《[综英美] 美利坚咒术建设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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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cp向] 《（/同人）[综英美]美利坚咒术建设日常》作者：阵雨星【完结+番外】


    文案


    1.


    谢邀，人是种花人，但是手持霓虹热番《咒术o战》的，定位却在美利坚。


    还是迪西＋漫v版的美利坚。


    「这么时髦的穿越都被我赶上了?」林越喃喃自语道，「但是他妈?」


    我他妈三个都没看过啊？


    「你的任务是，」系统996提示道，「在美利坚大地上，建立一个咒术组织。」


    「所以你倒是给我马甲啊？」


    996突然心虚。


    「或许，需要你自己用构建度兑换?」


    。


    shit，那建立个屁，摆烂呗。


    「建立度达到百分百，将收穫通关奖励。」


    「***亿美金」


    ?


    爱钱如命社畜人林越病中惊坐起——


    好的老闆，是的老闆，马上建老闆。


    作为一个究极现充，林越绝贊补番中。


    至于美利坚?


    谢谢，正在体会。


    但是这体会不限于用命考核的kpi，层出不穷的脑花合作者，以及被塞入原主灵魂的马甲——


    嗯，我好像被诈骗了。


    只能说，钱难赚，屎难吃。


    -


    2.


    这个世界，混乱不堪。


    暴力与邪恶侵袭全球，不论善恶，都可能是罪恶的养料。


    人们痛苦，人们口申口今，人们扭曲的情绪晦暗不已——


    咒术师由此而来，与丑陋的咒灵一同溶于城市的暗影。


    -【纽约-弥天大谎】


    为掩盖自己活着消息而死去的同伴，泥泞里爬出来的受害者却变为加害者，以及完全不同的咒力系统，构成了一个席捲世界的谎言。


    「我想」


    「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


    金红盔甲下，钢铁之心疯狂跳动，红色身影的蜘蛛雷达狂响。


    「这是爷爷的遗愿。」


    -【哥谭-吞天巨影】


    「老子，」


    「最讨厌正论了。」


    六眼之下，形形色色的路人似乎只有骨头大小的区别。罪行早就暴露，但暴力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月下的黑影在颤抖，哥谭恐惧的眼眸却紧紧盯着狂笑的阿卡姆病人——


    「别担心，那边的黑漆漆～」


    白髮青年的声音黏煳煳的，就像草莓蛋糕一样甜腻，手中却淋着一颗血淋淋的球状体。


    「我可是最强。」


    -【大都会-真理天秤】


    为什么要做咒术师呢?


    应该获得幸福的善人得不到回报，世界的公平只是响亮的口号。


    只是想要相应的人得到应有的回报。


    人间之神在打斗中依旧分出神来，蓝色眼睛里的担忧快要溢出。


    被甩在墙里的血人缓缓举起双手，癫狂的笑容蔓延在脸上。


    「i quit.」我不干了。


    —


    「我们是，」


    「phantom parader.」（恐惧**者）


    欢迎来到咒术的世界。


    -


    高能预警（必看）：


    1.非传统马甲文（标红！！！）


    2.咒回人物为了适配综英美世界，绝大多数咒回马甲都有英文名字且更改了国籍（正常写会一直标註日文名字）


    3.v章前节奏偏慢（第二副本原创人物后期比较重要），原创人物绝大多数在纽约篇（第一个两个人物并不太重要），哥谭篇一个


    4.剧情有些慢热，纽约篇第二个副本涉及敏感话题，作者做了碎片化处理，写的比较隐晦。


    phantom parade出自咒术回战rpg游戏名字，因为人数和作者想的原因，这里引用为phantom parader。


    内容标籤： 英美衍生 超级英雄 咒回 马甲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越 ┃ 配角：咒术师们、超英 ┃ 其它：接档文《[综英美]论喜鹊在蝙蝠窝生存的可能性》


    一句话简介：美利坚咒术界堂堂登场


    立意：勇敢面对恶意


    第1章 弥天大谎


    纽约。


    「本台记者前线报导，」身着职业装的记者小姐站在镜头前，身后则是破破烂烂的废墟，「昨日凌晨三时，纽约东南角发生爆炸，具体原因仍在查明。」


    大屏上显示的新闻报导反射在者大楼的玻璃上，又折射在四周，照亮路上行人的表情，似乎也照散了黑夜带来的恐惧。


    「宿主林越，请尽快使用新手大礼包，否则将在一天后失效。」


    系统996冷漠无比的系统音将浅眠的男人吓醒，林越抬起手来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压下少眠带来的头痛感。


    就在昨天，林越，一个合格的社畜人，在加班过程中睡了过去，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


    「先生?先生?」空姐看着林越放空的眼神有些担忧，「你怎么了先生?」


    「啊，没什么。」


    所以这算什么？穿越吗？为什么突然穿越了?


    不会是他妈肝工作熬夜猝死了吧，林越四处纷飞的思绪使其忽视了996下达的任务。


    做个屁任务，穿越过来的身份看起来挺有钱的啊，摆烂就完了。


    直到996用冷漠的声音说出了令林越心头一暖的一句话——


    「通关奖励为***亿美金。」


    「好的老闆，是的老闆，马上建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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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嫌自己钱少。


    打工人，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建立一个咒术的组织?」林越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是最近那个大热番《咒术o战》吗？」


    「是的。」系统996查看着宿主的背包，「主系统送了你一个新手礼包。」


    「等会，先不说礼包这个玩意，」林越扶额，「你们找宿主的时候不会查看宿主的平生什么的吗。」


    「我他妈，根本没看过啊???」


    …


    「那…dc和漫威你了解吗?」996的声音有一瞬间的破裂。


    「略有耳闻…」


    「那就…」行


    「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狗屎的，钱都餵到嘴边了，必须要挣到！！！


    「没事，我可以补番。」


    『不就是补番吗，』林越苦中作乐地想着，『钱难赚，屎难吃。』


    「…我听得到你的心声。」996感觉被人类的社畜气息冲击到了。


    「lin。」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越刚刚有些扭曲和窘迫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飞机将会降落在纽约机场，请做好准备。」


    「明白了。」林越此时的声音与996的声音似乎重合，「按照国际劳动法，现在是下班时间。」


    「有事手机联繫我就行。」


    「好的，。」隶属于神盾局的特工，微微颔首，继而推了出去。


    「？你还挺会演。」996被林越这一手演技惊到，「不过，误打误撞，符合『林越』的人设。」


    「宿主，请接收初始人设文件与任务。」


    【林越22岁


    印象：冷淡、年轻有为的专家


    身份：咒术监督辅助神盾局特聘咒术顾问


    隶属组织：未知】


    「咒术顾问…」林越漂亮的茶色眼睛隐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只有这些吗？996。」


    「剩下的，请宿主自由完善。」


    自由度很高嘛，林越提起来了点兴趣，自由度高一点的工作会让人舒服很多。


    「阶段一初识咒术


    构建度：0％


    阶段奖励：需探索。」


    咒术的戏剧，要在美利坚拉开帷幕了。


    -


    「尼克·弗瑞」，独眼局长伸出手来，「代表神盾局欢迎各位的到来。」


    「心理学专家，霍普·金斯。」


    一位年长的专家率先走上前两步，握住了尼克向前递来的手。


    …


    待林越站到尼克·弗瑞面前的时候，局长才意识到林越也是特邀「专家」的一员。


    过分年轻了，可能有东亚人基因的原因在，但是尼克敢打赌这个东亚小子最大不超过25岁。


    又是一个天才吗？


    「很荣幸见到你，弗瑞局长。」林越挂着社畜人惯用的敷衍式微笑，也借用了996的一部分人设，毕竟神秘才让人有探究的欲望。


    「林越，来自种花，特派的咒术顾问。」


    咒术？什么新型的能量体系吗？尼克·弗瑞一下子拉高了警惕值。无关这位局长的疑心病，实在是美利坚的能量体系太多了。


    什么变种人啊，魔法侧的，还有层出不穷的超反和突如其来的外星人。


    近一年中，多次的恶性犯罪导致纽约民众人心惶惶，纽约东南角的重建和民意的修復还在进行。不管好意还是假心，神盾局都不敢轻易接受。


    民众接受不了再一次的摧残了。


    「冒昧一下，」尼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仿佛刚刚脑海里的天翻地覆不存在，「咒术是什么？魔法？」


    凌晨的纽约，不同于之前的灯火，不明的爆炸和上升的犯罪率打击了他，漂亮的霓虹灯被关掉。整个城市已然沉睡下来，在黑暗中修养生息。


    冷清的街道带过一阵凉风，破败的枯叶顺着向前滚了两下，又停下。


    「抱歉，这解释起来很麻烦。」林越还没补番，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想在路上吹冷风了。「简单来说是负面情绪产生的一种力量。」


    「美利坚在昨日那场爆炸之后的咒灵的数量又更上一层楼了。」


    「我为此而来。」


    「具体的，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吧。」林越说到这里假装睏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引用一下前辈的话啦，『现在是下班时间。』」


    尼克想要追问，但其他领域的专家似乎对林越的「抢风头」有些不满，也只能顺着林越给的台阶而下。


    「抱歉，请这边来，神盾局已经给你们安排的专车。」


    「你是怎么知道七海建人的『名言』的。」996有种好像被愚弄的感觉，「不是没看过吗？」


    『拜託，他是大热番唉。』林越坐在后座假寐，『什么有名的话多多少少也刷到过吧。』


    『什么，我可是最强。什么加班就是狗屎，我还是知道的。』


    『不过谁说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说是前辈说的就是呗，刷个印象啦。』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他就是最合适的嘛。』系统996在心里小小的骄傲了一下。【阶段一构建度：10％】


    【解锁任务奖励：宿主拥有咒力】


    林越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车窗看向外面——


    此时恰好经过刚刚报导的东南角，那里萦绕着不详的蓝色咒力，蝇头肆意乱飞着，地上粘着一些不小心被踩死的蝇头的紫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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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爆炸，才能有这样的后果呢？』


    林越愣愣地望着窗外，他是在种花家和平正常长大的孩子，这种程度的爆炸只有偶尔在新闻里面见到过。


    「是两个咒灵打架哦。」996回答了林越在脑中的自言自语，「玉石俱焚了呢。」


    ……


    沉默间，林越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


    黑暗处，沖天的负面情绪飘起，看不真切诞生了几级咒灵，只是听见了低智商咒灵口齿不清的呓语。


    林越不明白为什么10％就能拥有咒力，好像咒力是一种触手可得的东西，但是现在似乎明白了主系统的用意。


    即使不是你的世界，不是你爱的国家。你接受的教育和对生活的热爱会允许你就这样旁观下去吗。


    林越的答案是否定的。


    『996。』林越已经到达了住所的楼下，不得不说这个位置好的很，復仇者大楼正对面，『你调一下动漫和漫画吧，我一会上去速补一下。』


    尼克·弗瑞也下了车，走上前来说了几句客套话。


    『不行，最近是加班加多了吗，肩膀好痛。』尼克心里和说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回去按一下吧。』


    「弗瑞局长，」林越突然开口了，尼克的眼神飘了过去，还未说什么，就见林越三两步走了上来。


    「怎么了，lin，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越是冷淡的。


    尼克在见到他时就贴上了这个标籤，但现在被他盖章疏离的东亚男人突然热情地想要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可表情依然是放空的，疲倦的，没有一丝套近乎的影子。


    林越伸向尼克的手在空中停了两秒才落下，拍打过后是一阵忽然而来的感，肩膀上的疼痛一扫而光。


    「没事，」林越的手又迅速收回，又嫌弃似的悄悄甩了甩手，这点小动作也逃不过尼克的眼睛。


    当然了，林越也没必要不让他看见。


    「就是突然想问一下，咱们明天是休息，不用去神盾局报导吧。」


    「是的，」尼克思量起了林越刚刚的动作，「神盾局会给专家们留三天的适应和调整期。」


    「好的，明白了，谢谢局长。」


    林越率先向楼里走去，谢谢的话也略显敷衍，仿佛不在意尼克的回答。


    『确实不在意。』尼克·弗瑞开始回想见到林越后他的言行举止。『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拍我的肩膀而已。』


    手掌向下拍时不自然的停顿被放大，再加上疼痛的肩膀突然轻松的感觉…


    『我的肩膀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尼克推到了答案。


    「马上给娜塔莎和队长发信息，」尼克·弗瑞收起迎接专家们时的客套，独眼局长的气势逼人，向载着自己的下属传达着命令，「要求他们两个在醒来之后立即来一趟神盾局。」


    可怕的敌人不是比你的实力超出太多，而是你根本看不到他，未知的东西永远最难以琢磨。


    咒术。咒灵。


    尼克·弗瑞默念着。


    负面情绪产生的力量，重建中的纽约，神佑的大都会，恐惧侵袭的哥谭，或者说现在的美利坚民众能承受吗。


    它不是一天而来，之前咒术相关人员也没有暴露人前，可现在却把咒术顾问都送到神盾局来了，又是什么用意呢。


    天边已经隐隐透出红晕来，太阳要升起来了。


    【阶段一构建度：20％】


    表象的黑暗要被祛除了，噁心的咒灵们却还盘踞着，粘稠的恶意在人们无法肉眼直视的地方疯长着。


    【解锁任务奖励：解锁商城。】


    「恭喜宿主，达成印象」


    「神秘的咒术顾问」


    第2章 弥天大谎


    「醒来后来?紧急又不是马上完成的任务?」红髮的女特工倚在桌边，双手抱肘，性感的身体被黑色皮衣包裹着，只留下流畅又富有美感的线条，「到底什么事情，局长。」


    「娜塔莎，」史蒂夫·罗杰斯推开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唿，「局长。」


    「今天凌晨，我在纽约机场接了7位专家。」尼克的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眼神没有分给娜塔莎和队长，语气却是正式的。「其中有一位，是来自种花的青年。」


    史蒂夫和娜塔莎没有接话，如果只是国籍和年纪的问题，不至于这种程度的对待。


    「他自称是——咒术顾问。」


    「咒术?」史蒂文漂亮的眉轻皱了一下，「魔法（magic）?」


    「不，他还提到了咒灵。」尼克停下了手里敲打的动作，「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可能看不见。」


    「看不见？」娜塔莎向前跨了一大步，直接将尼克的电脑转了过来，屏幕上果不其然是林越的资料，「哦…果然。」


    干净又简单，寥寥几句学校的变动，甚至没有标明毕业后在什么地方就职。


    「罗曼诺夫特工，」尼克有些无奈，却只是向后滑了一下电脑椅，话锋一转，聊起来昨天的事情，「昨天我感觉到肩膀很痛。」


    「他一开始的态度是很冷淡的，却突然向前走来拍了我一下，而后肩膀的痛感就消失了。」


    「落下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尼克还在说着，娜塔莎的手已经点开下一个文件，凌晨的监控赫然呈现，「我怀疑这就是所谓的『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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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莎将监控又拉了回去，史蒂夫也附身到她身侧，紧盯着小小的屏幕。


    「…他应该没有恶意。」史蒂文并不想用怀疑对待所有人，尤其是这个『咒术顾问』看起来像是提供了帮助。


    「照他所说，」尼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战术板前，「咒术是负面情绪产生的力量。」


    「而后又提到了纽约大战后咒灵的数量激增，」黑色的马克笔在板子上落下，「所以大概率咒灵和咒术同源，都来自负面情绪。」


    「咒术」和「咒灵」直接被相连，尼克又在「咒灵」下面写下一串字，重重的圈了起来。


    「outofsight.」（看不见）


    「所以队长，」尼克仅剩的，用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史蒂夫，「不管是出于咒术，咒灵，未知的力量体系，还是负面情绪。」


    「我们必须得到答案。」


    -


    「芜湖，」林越浅眠了一会，睁眼便看见阶段一的构建度涨了百分之五，「他们绝对说我的『小话』了。」


    昨天进到卧室里，林越就开始了表面睡觉实则内心补番的行动，所以即使看起来睡了很久，青黑的眼圈还是挂在了眼下。


    『所以，按照jjxx的画法来构建的话，』林越漫不经心地向厕所走去『搞什么构建度，咒术版无人生还的构建吗。』


    清凉的水扑在面上，勉强让林越疲惫的神经精神了一些，抬眼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妈，』林越凑近镜子，扒了扒眼下，『这下谁还能分清我和家入硝子。』


    「她，反转术式。你，不会。」96冷漠地打断了林越的话，「提醒宿主，新手礼包还有18小时消失。」


    『拆吧。』林越擦干手中的水渍，『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新手礼包使用中——】


    【恭喜获得


    空白身份卡x1


    术式抽取劵x1


    咒具抽取券x1


    空白身份卡x5（10天体验卡）


    四级咒灵x10


    三级咒灵x5


    二级咒灵x1】


    『啧，还不错嘛。』林越决定不按独眼猫的剧情演，『dc和漫威的超反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这么搞，我又不是为了建立完整的咒术界，只是建立一个咒术组织而已。』


    「你手气还不错。」996也对这个新手大礼包发出了评价，「新手大礼包是随机的。」


    「抽取券要使用吗?」


    『证明我还是有点幸运属性的～』林越毫不犹豫的顺杆爬上，夸起了自己，『抽取券就先留一下吧。』


    接着，沾沾自喜的情绪消退，林越已经开始构想起咒术的「剧本」。『空白身份卡，是完全自主填写吗。』


    「是的。」


    …


    「那么，第一位…」


    昨天语意不清的话仿佛地标哥谭的谜语人上身，林越相信，以神盾局的效率，他在房子里所做所为皆为透明。


    「唰——」


    窗帘被勐的拉开，光芒一下子涌入房间内，也照亮了林越舒展的眉眼。


    「tiger…」


    -


    「报…报告。」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也是推特上有名的「纽约好邻居」，上学路上顺手帮助了一下扭伤的老奶奶，所以在教室门口和老师面面相觑。


    转过头来的不止台下的同学与老师，还有台上的一个陌生同学，应该是转校生，因为他正在黑板上写自己的名字。


    新同学有一头漂亮的粉发，彼得猜测可能是染的，红色的连帽卫衣与浅蓝的牛仔裤很是和谐。他也转过头来向门口看着，脸上的微笑确是温暖的。


    彼得下意识的也笑了一下。


    让讲台给新同学自我介绍的老师微微皱眉，有些不满，欲开口之际，却又被抢了先。


    「刚好，我才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威尔伯恩·泰戈尔，来自休斯顿，擅长运动。」


    台下立刻有了骚动的声音。


    「切…靠石油却又经济衰退的城市。」


    「很高兴认识大家。」威尔伯恩没有理会不好的声音，只是友好的笑了笑，走下台去。


    『哦，看起来是个友善的小伙。』彼得给威尔伯恩加了一分。


    林越的视角被分成两半，一半在商场悠哉悠哉地选着日用品，一半在吵吵嚷嚷的高中生中选着座位。


    「嘿，坐这里来，bro。」奈德·利滋招唿着，他身旁刚好空了两个位置。「你具体擅长什么运动?对了，我叫奈德·利滋。」


    『嘿，奈德！』彼得在心里吶喊了起来，『这么热情吗？』


    「进去吧帕克。」上课的老师放了彼得一马，「不要有下次。」


    彼得穿过桌子间空出的走道，向威尔伯恩和奈德走去。


    「威尔伯恩，意思是意志坚定的保护者。」威尔伯恩微微仰头，看起来是骄傲的样子，「我爷爷给我起的。」


    「呃，抱歉。」彼得已经走到近处了，威尔伯恩和奈德也发现了他，「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俩讲话的。」


    「欸?」威尔伯恩微微歪头，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脸颊，「可是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我是威尔伯恩，你好啊。」


    等，等下，泰戈尔同学是这种性格吗？


    「en…impeter。」


    「我知道！」威尔伯恩眨眨眼，手轻轻向下按了按彼得的肩膀，示意彼得坐下，「奈德刚刚给我说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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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的…」


    「威伯，你眼下这条黑线是什么？」奈德对新同学好奇极了，将「旧宠」蜘蛛侠抛在脑后，「纹身吗？！好酷！」


    威尔伯恩的身体和表情僵了一下，而后又放大了笑容，「是的，我也觉得很酷。」


    彼得注意到了他霎时间的停顿，但出于不怎么熟悉，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总感觉蜘蛛侠会以后会为这时的不追问后悔。』林越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还是不太习惯双视角啊。』


    「反正你迟早会暴露给他真相，又有什么不一样的?」系统没有这种概念，只清楚推算过的结果皆为『彼得·帕克会知道这不是纹身』，「你操控的双视角，已经是我见过的宿主里最快流畅进行的了。」


    『超级英雄嘛，都喜欢早点把事实掌控在自己手中。』林越淡淡的回应着。


    这节课过的很快，也许是奈德和威尔伯恩聊的太上头了吧。


    彼得无奈的轻嘆，手肘轻捣了一下威尔伯恩，「走吧，下课了，出去再聊。」


    「喂，休斯顿来的小子。」一个高壮的身影挡在三人面前，「你喜欢运动？」


    『哦，来了。』林越兴奋地在心里搓了搓手，『美式霸凌，虽迟但到。』


    「准确来说，」威尔伯恩向前一步，挡住了有些慌张的彼得帕克，年轻的超级英雄还不明白怎么在普通人身份中保护他人，「是擅长。」


    「哦，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上来示威的同学反而被挑衅到了，「比一场?没落城市来的小伙？」


    「项目你来选。」


    「恭敬不如从命，」威尔伯恩口中冒出一句不算非常标准的中文，「taketheshotput.」（我选铅球）


    …


    「你居然会说中文？」那个学生已经准备开始了，奈德有意想要放松威尔伯恩的情绪，不过显然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之前认识的长辈，是种花人。」


    起势，抛出，不得不说动作还是很标准的。


    「16m1！！！」那同学的小弟已经欢唿起来了，「太强了！」


    『是很强，』林越正在完善着威尔伯恩的身份卡，双视角加上写马甲的情况下，还是分出神来感慨了一下这哥们将被碾压的命运，『可惜了，遇见的是西中之虎。』


    一些路过的高中生围了过来，里面居然还混着一些老师。


    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八卦吗。


    威尔伯恩踮起铅球，随意地颠了两下试了试手感，动作是狂妄的，嘴却悄悄地向彼得和奈德比着口型：


    「dontworry.」


    没有起势，扔的很随意，但姿势总归是标准的。挑事人的嗤笑还没发出，就已经看见铅球远远的飞着，飞出标着数字的部分，被球门阻挡了一下，落在地上。


    「…将近30m，老天。」


    奈德的下巴要掉下来了，喉咙却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我也差不多能做到。』彼得陷入了恍惚之中。


    虽然，但是，


    他也被蜘蛛咬了吗？


    『蜘蛛侠怀疑人生.jpg』


    【恭喜身份1构建度：15％】


    【获得术式兑换劵x1】


    『996，打开商城。』


    另一个视角，林越满意地敲敲面前不知道摆放着什么的架子，像倦怠的大猫遇见可口的罐头，轻轻摆动自己的尾巴。


    『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划分到术式里，但是至少代表他不会脱离马甲来伤害别人。』


    一键装备上。


    林越看着初步完善的第一个马甲，将「身份卡1」的标题删掉，一字一字慢慢打出属于身份卡1的里身份：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威尔伯恩·泰戈尔


    身份：中城高中在读生***（锁定中）


    术式：两面宿傩（已装备）】


    「虎杖悠仁」的眼下，属于诅咒之王的眸睁开，而后又在彼得转头之际，悄悄阖上。


    第3章 弥天大谎


    「很抱歉打扰一下，sir，」斯塔克出品的智能管家企图打断自家老闆继续研究的脚步，「出于人类的生理角度，您现在应该吃个早饭，然后躺到温暖的床上入睡。」


    「stop！」托尼手上没有停下，咖啡/因在脑内活跃着，顽强的反抗了困意，「就差一点点了，就一点点…」


    「sir…」智能管家刚想说什么，却在史蒂夫刚踏进復仇者大楼的一刻发现了他，「事实上，你两个选项都没法选了。」


    「队长来了。」


    「?什么，他也不一定是来找我…」托尼企图给自己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监控，发现史蒂夫已经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


    很不幸，就是来找他的。


    于是乎，当史蒂夫敲响门的手落下的前一刻，门自己打开了。托尼没有扭头看去，却准确无误地点明史蒂夫的身份。


    「cap，」托尼眼里的红血丝密布，但眼神光亮亮的，「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打扰我实验的理由。」


    「实际上，我不是第一接触人，」史蒂夫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里面还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u盘，「所以，这里的信息全部来着尼克·弗瑞局长。」


    「啊，那个光头局长…」


    打开资料，映入眼帘的天资卓越的脸。


    实际上托尼对东亚人的长相不是很敏感，但林越的脸或者说感觉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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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花人？」托尼自言自语道，视线向下扫，果不其然在国籍上看见了『种花』，「果然。」


    东亚人里，只有种花才有这种气质。


    温润，但是又不失锋芒，像是种花武侠小说里仗剑天涯，冷淡却又不失风度的少年侠客。


    「咒术顾问？」


    托尼没有等待史蒂夫说什么，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到和看到的，将文件夹里的u盘薅下来，插到了电脑上。


    全息投影的「屏幕」足足有一面墙，让托尼很清楚的看清楚了林越拍尼克肩膀是的停顿，以及林越淡漠的神情。


    「开什么玩笑…」托尼低沉的声音模煳不清，「为什么又有奇怪的能量体系。」


    突然而来的心悸占据托尼的胸腔，核反应堆仿佛要在胸膛里燃烧，几乎让鼎鼎有名的斯塔克喘不过来气。


    ptsd。


    应该没有人能想像到，一向嚣张高调的斯塔克居然会有这样的病症，托尼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很软弱。可每每在梦中惊醒时，头上的冷汗和狂跳的心脏告诉他：


    「你无法克服。」


    「负面情绪?」托尼几乎自虐一样，没有理会难受的心，又看了一遍，「纽约到底激增了多少咒灵？」


    到底有多少人是在暗处被咒灵杀死的，会不会有因为自己情绪而产生的咒灵，这个咒灵伤害到谁了吗。


    「娜塔莎已经在林越身上放了一些窃听器了，」史蒂夫感觉到一丝隐隐的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神盾局的意思是，想要你也帮忙…」


    史蒂夫有些艰难地吐出来剩下几个字。


    「monitoring…」（监视）


    史蒂夫对这个词有些牴触，三两步上前播放了下一个文件。


    是一个音频，史蒂夫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开始只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和朦胧的水声。


    而后是突然大声的滑轨声，以及一句含煳的话。


    「tiger…」


    「what？」托尼故作轻松地发出了疑问，「代号吗？」


    「我猜可能是，」史蒂夫扶着自己的下巴，「也有可能是习性或者性格特性相近？」


    「sir，」许久没有出声的智能系统突然发声，「弗瑞局长发来一条消息。」


    「什么？」


    「他说：『请尽快找到tiger的身份』。」


    「啊…」托尼转身大步向工作室外面走去，「打开全网系统，」


    「搜索关键词『tiger』。」


    「为你效劳，boss。」代表数据的字母飞速闪动，「提醒一下，刚刚弗瑞局长又传过来一个音频。」


    「打开。」


    这似乎是一个电话录音。


    「他已经顺利到达纽约了。」


    林越的声音淡淡，给人一种安定感。


    「不会让你的学生委屈的，放心。」


    「…哼」对面的男声有些不爽，「等我把这些剩下的烂橘子整完我就把这两年的假都休完！」


    「到时候请我吃甜品吧，lin～」


    「…你是什么女子高中生吗？」林越声音里的嫌弃毫不掩饰，「你成功了难道不该请我吃饭吗？」


    「欸？才不要～麻辣教师辛苦这么久才不要请别人吃甜品～」


    「…真是的，能不能正经一点。」一阵拖拽的声音扫过，托尼猜测他可能是坐下了。


    「如果局面无法掌控，让剩下的人也过来吧。」


    「毕竟，」


    「我也算是他们的前辈啊。」


    …


    【阶段一构建度：40％】


    『作为一个系统，』林越满意地看着构建度，语气却调侃起来，『你居然会装音效卡？』


    『…这是需要，你有什么疑问。』


    996在数据中翻了个白眼，可惜林越并不是什么电脑精通选手，只是看到数据的流速快了一瞬，又恢復平静。


    「你的动作很快，」996看着刚刚林越给他的『台本』，感觉自己要马上刷新主系统里的构建记录了。「这样很快就能完成了。」


    『不。』


    林越审视着刚刚透露的信息。


    前几天的「tiger」和今天的「顺利到达」，基本上可以对的上。「你的学生」以及「也算前辈」可推得那人比林越小一些，虽然也有后辈比前辈大的，但都是小概率。


    22岁以下，最近到达纽约，关键词tiger。


    『太容易了，』林越点开背包，使用了两张空白身份体验卡和一张咒具抽取券，不由的有些肉疼。『会被怀疑的吧。』


    『还是增加一点障碍吧。』


    「哒…哒。」


    键盘声此起彼伏，蓝色的光印在林越的脸上，折射出冰冷的颜色。


    一如逝去的生命。


    …


    「早上好，奈德。」明明是清晨早课，「虎杖悠仁」却是精神满满的，全然没有其他人脸上的困意，「早上好，彼得。」


    「早上好，威尔伯恩。」彼得回应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奈德则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心情不好吗？」「虎杖悠仁」个直觉系的直球男高，「你看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事。」


    彼得有些恍惚，仿佛昨日斯塔克先生的警告歷歷在目。


    「最近减少巡逻的次数，睡衣宝宝。」


    「why？」彼得蹲在高层的天台边上，手紧紧握着不堪重负的手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斯塔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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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托尼强硬的声音明摆了不想让彼得知道，鬼知道咒灵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危害，「没什么，这不是未成年该参与的事情。」


    「斯塔…」


    「好了，就这样。」


    「嘟嘟…」


    电话挂断了。


    「彼得…彼得！」


    「啊，」彼得被「虎杖悠仁」从自己的思绪中叫醒，突然发现讲台上又多了两人，


    「？又是转校生？」彼得直觉不对劲，为什么会在同一段时间转来这么多学生。


    「我是费城的艾托什·威尔逊。」


    「吉姆·琼斯，来自布鲁德海文。」


    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


    一瞬之间，彼得的汗毛竖起，蜘蛛感应在预警，宣告吉姆·琼斯非等闲之辈的结果。


    『毕竟是从犯罪之都哥谭的姐妹城市来的。』彼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气质问题。』


    吉姆目不斜视地走下讲台，没有看向任何人，眼神扫过，径直走向「虎杖悠仁」旁边的空位。


    教室的温度如坠冰窟，连带着一同转来的艾托什也紧张的不行。


    「咳咳，好了。」老师清清嗓子，拯救了这怪异的氛围，「相信大家已经看见了最近保护动物组织的活动。」


    「那么在保护之前，先说说自己喜欢的动物吧。」


    教室里讨论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为了掩盖刚刚无端的沉默。高中生的年纪，最是活跃、自我为中心的时候，大家都在为了让其他人肯定自己的想法据理力争着。


    「豹子牛逼好吗？敏捷之王。」


    「猫猫难道不可爱吗？」


    「可爱还是熊猫吧…」


    「好了——！」


    ok，河东狮吼果然在哪个国家都是老师的共同招数。


    「我来叫几个人回答，」老师下意识瞟向转学生阵营，吉姆面无表情，艾托什坐在旁边惴惴不安，只有「虎杖悠仁」稍显正常。


    「泰戈尔同学，你来回答一下吧。」


    「我喜欢狗。」「虎杖悠仁」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答案，「它们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


    「真诚，热情的。」「虎杖悠仁」的脑子里回闪过海胆头同期的一黑一白两只玉犬在脚边蹭蹭裤脚的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有人能拒绝狗狗嘛。」


    「回答的不错，坐下吧。」老师挥挥手示意「虎杖悠仁」坐下，按照习惯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左边。」，而后看见那个来自布鲁德海文的小子缓缓站起。


    『糟糕，习惯了。』


    『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tiger.」


    他的语调平的没有一丝涟漪，话语中的含义却是疯狂的。


    「因为他是丛林之王，是主宰其它动物的勐兽。」


    「是可以随意夺取其他生命的强大生物。」


    吉姆的眼神从前桌人的后脑勺移开，直直的看向台上的老师，彼得与他隔了一个人，却依旧像是被锁定一样。


    主宰、夺取。


    …不，这已经不能说是城市和气质的问题了。


    吉姆绝对有问题。


    他像是蓄势待发的勐兽，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挣扎，给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拼死挣扎的瞬间，他张开布满利牙的虎口。


    此时惊觉，


    你根本无法逃脱被拆吃入腹的命运。


    第4章 弥天大谎


    「彼得·帕克的汗毛简直可以扎一个苹果了，」996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到底给吉姆·琼斯的身份卡设置了什么？」


    『你猜？』林越已经坐上了前往神盾局的车，按说昨天就该去报导，但是林越因为熬了个大夜写剧本，顺便走了一下剧情而导致自己起不来床，只能找了一个生病的理由应付了一下。


    不得不说，他设置的身份自带的危险感加上996如机械一样的读剧本方式，惊悚效果翻倍。


    「那艾托什·威尔逊呢？我总能看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林越居然从996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丝委屈，「我们是合作伙伴，为什么要防我啊。」


    『戏，要自己看才精彩。』林越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


    应该不会迟到。


    『而且最主要的是，怕你多演。』


    这种毫无波澜，才是最疯的。特意演出来的疯劲虽然也没毛病，但是这样才会让人怀疑的同时又不会直接挑明『你有问题』。


    未知的平静是近在咫尺的恐惧。


    「到了，。」


    「辛苦。」林越淡淡，但司机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想想林越的国籍也平静下来。


    种花人的谦逊，名不虚传。


    「报告局长，」虽然有些感嘆，但司机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向尼克报告了林越的行踪。「in已经进入神盾局。」


    「昨天他有什么异动吗？」


    「报告，见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司机回忆起自己昨天的看见的影子，「我调去了最近在监控，发现他最后进到皇后区以后就没有再出来了。」


    「看他留下的脚印大概170至175左右，体重75kg到80kg左右。」


    「…」


    尼克·弗瑞不是没想过听昨天的窃听器，但是在林越类似咒语的话下，监听器「滋滋」两声，变成了忙音。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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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敲门声响起。


    「一会再说。」尼克迅速挂断电话，整理了一下衣襟，「请进。」


    「抱歉弗瑞局长，」林越大开尼克的办公室大门，走廊里刺眼的白炽灯射入，尼克一时间看不清咒术顾问脸，「昨日身体抱恙，久等了。」


    「身体好点了吗？」尼克假意关心了一下，心里却暗暗吐槽『明明是去见人了』。「我看你的黑眼圈还是很重。」


    『能不重吗？』林越虽是在吐槽，但是内心里的疯狂因子却在叫嚣着。


    是被咒力影响了吗？


    「很抱歉可能有些冒昧。」尼克·弗瑞看着有些神游的林越，决定将主动权抓在手里。「请您具体说一下有关咒术的事情。」


    「我想lin，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啊，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林越开始装傻，但是顶着尼克灼灼的目光，轻嘆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样，「那就说说咒灵吧。」


    「咒术师和咒灵都可以根据强弱来分成不同的「等级」。」林越刻意的含煳不清的说「咒术师」一词，欲盖弥彰般的讲起了另一个，「重点来讲讲咒灵吧。」


    「按照现世的武器标准来解释的话——」


    「4级咒灵就是条杂鱼，随便的武器就能击退。3级咒灵稍强一些，□□便可对付，2级咒灵用散弹枪勉强对付吧，遇上1级咒灵时出动战车也不一定能解决，特级咒灵的话则子母弹进行地毯式攻击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尼克的心勐然揪起，不停的再给咒灵划着名危险等级。林越却不管他的头脑风暴，一股脑将信息倒给尼克。


    「4级咒灵最为常见，几乎遍地都是，当然也是没什么伤害。」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林越实在是忍不住了，打了一个长哈欠，「啊——，3级以上的咒灵对上人的眼睛才会攻击人啦。」


    「当然，」林越向前两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特级除外。」


    「那，」尼克忍不住追问着，「那天我肩膀上的那只——」


    「你猜出来了？」林越假装有些惊讶，又见怪不怪的恢復了平静，「也是，毕竟是神盾局的局长呢。」


    「是4级咒灵啦，真的很弱。」林越的黑眼圈在眼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显的更加青黑，「连我这种非战斗人员都能搞定。」


    「咒力充沛的基本上都去拉去当术师了，大多数普通人身上是有微弱的咒力的，不过不足以看见，有些咒力稍微多一点的会看见微弱的影子。」


    「普通人看不见咒灵的话，」尼克注意到林越对术师并不愿意多说什么，为了避免他连说了一半的咒灵也不说了，也只能按耐下去，继续问着咒灵。「遭收攻击的话…直至死亡吗。」


    会绝望的吧，被看不见的东西折磨致死。


    「不，还有一种情况普通人也能看见咒灵。」林越的话给了尼克意思希望，但下一刻，这份希望有被重重的摔打到地上。


    「濒死也行哦。」


    「不过咒灵大多数都长得很掉san，还是看不见好。」


    林越自从拥有咒力后一直没怎么吃好饭，无他，咒灵长得实在是太噁心了。


    濒死。


    无论是尼克，躲在办公室柜子后的娜塔莎和史蒂夫，还是正在监听的托尼，都深深的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恶意。


    「叮铃铃…」


    尼克顺手接起，却又反应过来现下的情景，「抱歉，现在…」


    「让那个顾问接电话。」


    托尼近乎急切的声音从电话传出。


    「tony…」尼克还未说什么，贴在耳侧的话筒被冰冷的手扶上，拿走。


    「你好，鼎鼎有名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林越的耳朵经过咒力的强化，这点距离的话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的，「这里是林越。」


    「为什么现在出现，」托尼说出的话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勉强又愤恨，「以前你们又在哪里？」


    「实际上咒术界歷史悠久，我们一直在活动，只是有用咒力订下的保密束缚而已。」林越没有任何神情语调的变化，冷漠的像是地狱里宣读罪孽的判官，「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死于非自然死亡的人？」


    「那为什么现在宣告咒术的存在？！」


    吼出来了。


    林越心里有些悲悯，大战过后，本该被捧入神坛的英雄却被辱骂，口口声声「没有超级英雄就没有这么多灾难」的傻逼人类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英雄们的保护。


    即使如此，依旧义无反顾沖在前面。


    『如果996天天骂我，』林越漫不经心的想着，『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社畜也是有尊严的。


    「咒灵的数量和等级在激增，咒术师的平均年龄却一减再减，」林越眼神一改刚刚的睏倦，眼神坚定，年轻的咒术的顾问突如其来的气势势不可挡，「我们需要更加官方的合作掩盖咒灵的存在。」


    不止是为了建立一个咒术组织。


    咒灵和咒术师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当咒术马甲一日日多了起来，咒灵自然也盘踞而生。


    『那我建立完以后呢？扔下遍地咒灵不管吗？』


    林越一直不明白为什么996为什么执着的想要在综英美的世界里建立一个咒术组织，仅仅是联动给高纬度的人看吗？


    那当咒术模板彻底融入本世界，咒术组织建成，书正式完结了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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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类等死吗？


    『不，这不是我要的结局。』


    林越承认，这不仅是受到教育的问题了，也有他的一部分英雄主义在。


    「只通知你们是为了减少损失，太多人知道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的。」林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淡，但是紧攥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我们可不希望有什么『由人们对咒灵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


    『他有隐瞒。』娜塔莎对史蒂夫做着口型，史蒂夫点点头，但是乱成一团浆煳的脑子有点反应缓慢。


    娜塔莎轻拍史蒂夫的肩膀，想要缓解这位70岁老人几乎可以包容全世界的善心。


    林越不想再继续下去，直接了断的将话筒狠狠地叩在座机上。


    「咒术师的相关…」


    「嘘。」


    林越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眼里锋利的神色如利刃出鞘。


    「我们只是需要掩盖咒灵的工具，不是合作伙伴。」


    「不要越界。」


    …


    「哒…哒…」


    皮鞋打地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阶段一构建度：50％】


    【恭喜获得阶段奖励


    术式抽取券x1


    咒具抽取券x1】


    「？为什么这么说！」996有些崩溃，他的宿主到底要干什么。「顺水推舟合作不好吗？」


    『改革派的头目是五条悟。』


    林越站在透明的电梯里，俯瞰纽约——


    忙忙碌碌的人快步穿梭在大街上，拥堵的道路「滴滴」作响，丑恶的蝇头啃着人类的身体，萦绕在人类脑袋的旁边。


    一些人甚至用仅有的咒力，或因为腿太痛，使劲跺了跺脚；或因为肩颈太酸，用力拍打了一下。


    咒灵紫色的血粘染在脸上、衣领上、甚至食物上，人们却一无所知。


    『五条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最强。』


    拥有特殊能力的最强是肆意狂妄的，甚至说自傲的。在绝对的强大面前，真的能想到和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合作吗。


    『而且，人一般只会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


    真理要自己去体会，而不是把理论全部捧到面前。


    「叮——」


    电梯门开了，一身黑衣的可疑人站在门外，出现在神盾局里，可谓胆大。


    林越藉助身形隐蔽地将前几天抽的咒具[远风笛]放入他的口袋，什么都没说，只是当做没看见这人，径直走向神盾局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里。


    眨眼间，原地的人又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监控拍下，就好似他没来过一般。


    但刚刚收回的身份卡上赫然点明了他的名字——


    「艾托什·威尔逊」


    第5章 弥天大谎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泥泞的巷口，「虎杖悠仁」立与此，手指贴着裤缝，一下，一下的拍打着。


    巷口之上，一模红蓝色的身影闪过。


    『威尔伯恩?』彼得俯看着「虎杖悠仁」，漆黑的伞比一般的黑色伞更加深厚，像是葬礼会用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啊？』彼得打了个冷颤，将脑子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伴着踩水的声音而来。


    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彼得站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腰部以下的位置，但却没由来的觉得他身形眼熟的过分。


    「虎杖悠仁」走向小巷深处，另一人也落后几步跟了进去。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清了。』彼得忍不住多想，却又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笑，『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是为了让我看清才移位置。』


    如果林越能听见彼得的心声的话，大概只能感嘆一下『不愧是直觉系啊』。


    「来了？」「虎杖悠仁」率先开口，今天是白红相间的卫衣，一向热情着称的人今天却没什么表情。


    对面人的伞轻轻抬起，率先看清的是黑衣上亮一些的漩涡状金色纽扣，在昏暗潮湿的夜里熠熠生辉。


    还未等彼得进一步感嘆，侧背的被黑色布包裹的长块状以及伞下人的脸让彼得差点惊唿出声。


    『艾托什·威尔逊??！』


    彼得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多，三个转校生里同学们大多也会忽略他。


    无论是粉发、有眼下纹身，且随随便便扔出的铅球就战胜学校刺头的「虎杖悠仁」，还是来自与哥谭齐名的布鲁德海文，气质诡秘危险的吉姆·琼斯都太过亮眼。


    彼得细细观察着艾托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见过相似的人？


    身高、肌肉走向。


    …


    『嘶——他的身形和威尔伯恩好像。』


    『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六眼让我给你的。」艾托什将手中的黑色不明包裹递给「虎杖悠仁」，「另外，你拜託我给你爷爷带花的事情我也完成了。」


    「陵园似乎在新种了些树，搞得到处都是土，不过放心，我把你爷爷的墓清扫了一下。」


    爷爷的坟墓？彼得暗暗记下这点，以免踩中「虎杖悠仁」的雷点，虽然普通的提及「虎杖悠仁」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另外，六眼是什么东西？长了六只眼睛？


    「谢谢你了，威尔逊先生。」「虎杖悠仁」又漏出了和平常一样的温良笑容，乖顺的样子像一只毛茸茸的狗狗。「老师还有什么别的嘱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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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


    什么『快点摸清纽约的甜品店』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吧，艾托什将不靠谱上司的话忽略，眼神忽然郑重起来。


    「你没有术式，虽然有『他』和屠坐魔，但还是别莽撞。」艾托什点点「虎杖悠仁」手侧，刚刚递过去的包裹，「忘了说，这是屠坐魔。」


    「一切小心为上，我会看着你的。」


    …


    「滴答…滴答…」


    屋檐的雨顺着沿儿落下，掉落在混杂着污泥的水坑，震起一圈圈浑浊的波纹。


    「虎杖悠仁」和艾托什从巷口出去，向着两个方向离开，正当彼得犹豫要跟哪个的瞬间，又一黑色身影从巷子里走出。


    『?刚刚巷子里还有人？』彼得立马警惕了起来，以他的五感和敏锐度不该没有发现这人才是。


    他肯定有点潜行术之类的能力。


    傍晚，黑衣，小巷，偷听别人讲话，会与潜行术差不多的能力。


    完美符合犯罪的一切要素。


    彼得攀爬着，跟着这个黑衣人一路走着，发现他一直在远远的沿着艾托什的行踪走，但却离的很远。


    彼得合理怀疑他在艾托什身上安了定位器。


    正当他想要跳下去，将这次的犯罪遏制摇篮里而压低身体蓄力之时，看清楚了伞下那张和「虎杖悠仁」一样熟悉的脸。


    …


    ？


    ？？


    搞什么？？为什么是吉姆·琼斯？？！


    彼得一瞬间的脑子混乱，压低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踩着水坑的脚下意识滑了一下。


    坏了。


    吉姆听见了什么，勐的抬起头扫视上空，眼里的杀意似乎要具象化。


    『唿——幸好闪的快。』彼得将子吊在了巨大的gg牌上，看着吉姆继续向前的身影长吁一口气。


    走进楼里去了?


    彼得顺着墙向上爬着，耳朵却不停地收集着声音，想要推断吉姆·琼斯到底去了几楼。


    「咔嗒。」


    钥匙开门的声音。


    彼得转移到侧面的窗户去，轻声翻进楼道里，楼有些破旧，但钥匙的拔出的声音也格外的大，掩盖住了落地之声。


    是艾托什在开门。


    他毫无察觉的走了进去，门似乎有些锈，吱哑的声音刺耳极了，碰门时力气有些大，可能害怕碰不上吧。


    门关上了。


    吉姆·琼斯就站在后面。


    这画面惊悚极了，吉姆没什么表情的脸挂上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深色的眸子却是杀气腾腾的，即使皮牵动着嘴做出生疏的笑，眼睛依然暴露出他心中所想。


    转身，插入钥匙，进门，一气呵成，是和刚刚艾托什一样的动作。


    进到的，却是隔壁的房间。


    彼得的鸡皮疙瘩顿时耸立，连带着汗毛一齐竖了起来。


    什么啊！！对我心怀不轨的人住在我的隔壁？简直和歷代级恐怖片一样。


    『等等，又有人上来了？』彼得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猫身躲进了本该备有消防器材的地方里去，但这里是皇后区。


    一阵拖拉的声音响起，可能是什么尖锐的东西触地发出的。踏踏的上楼声到达这一层，停顿了许久，又响起。


    彼得这时才敢探出头来——


    他正在上楼，将背影留给了隐藏在暗处的年轻义警。


    『？他也住在这里！！？』


    粉发，红白卫衣，熟悉又现眼的特徵。


    威尔伯恩·泰戈尔。


    _


    「现在，开始点名——」


    「奈德·利滋。」


    「到。」


    「威尔伯恩·泰戈尔。」


    「到。」


    「艾托什·威尔逊。」


    …


    「艾托什·威尔逊——」


    依旧无人应答。


    老师抬起头来扫视全班，并没有看见艾托什的身影。


    「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报告——！」


    门口突然响起艾托什的声音，他似乎是跑来的，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狼狈，但黑色的制服、撩上去的头髮和浮动的胸膛增添了他的魅力，许多人第一次真正记住了他的样子。


    『是昨天那身衣服。』彼得一眼就认了出来，『口袋里装着什么东西吗？』


    基础款制服贴着艾托什的身形，将他衣下的肌肉勾勒出来，散发出少年的蓬勃气来。流畅的线条到裤兜处鼓起，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掌大，细长样式的东西。


    「报告，路上堵车了，只能跑过来了。」艾托什眼神很是镇定，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模样，「下次会更早一点出门的。」


    彼得下意识的去看吉姆·琼斯，发现他没有抬头看迟到艾托什，头低下，看不清眼睛。但嘴边的笑和昨晚的一样，恐怖又渗人。


    「进吧。」老师对艾托什的道歉还算满意，努努嘴示意他进去，「下次注意。」


    『我迟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彼得在心里吶喊着，『双标——』


    「我可以坐这里吗？」教室里几乎没什么空位子了，艾托什眼神扫过一圈，看似为难却是早有预谋般的走向吉姆，「教室里没什么空位了。」


    「好、啊。」


    吉姆的话让彼得想起他对虎的评价，此时他就像虎一样，一字一顿，牙齿摩擦的声音佛要连艾托什骨头都咬碎，拆吞入腹。

 第11页

    谁入『虎』腹？又是谁得『虎』子？


    「你在发呆吗？」「虎杖悠仁」盯着彼得的侧脸看，浅棕色的小捲毛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把，「老师向这边看过来了。」


    彼得立马正视前方，但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板书，才没有看向自己。


    「？你骗…」我


    话还没说完，「虎杖悠仁」的手已经摸了上去，趁彼得没反应过来，狠狠的揉了两把，而后迅速收回，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嘿！干什么。」小蜘蛛抱怨的声音气势很足，但是耳垂和脸颊如灿烂晚霞中的火烧云一样。


    『能不能拍照啊快拍照996！』林越被彼得可爱到了，『是害羞的小蜘蛛——』


    「拍了拍了！」996同样也很兴奋，但是和林越兴奋的点完全不一样。


    【身份1「虎杖悠仁」——威尔伯恩·泰戈尔构建度30％】


    【恭喜获得奖励


    咒具抽取券x1


    术式兑换券x1】


    『幸好，来了一个咒具抽取券。』林越嘆了一口气，他前两个咒具券都用了，抽了两个补番时根本没见过的咒具。


    一级咒具——一个长得和卡祖笛一样的玩意，林越自由发挥了一把，取名叫[远风笛]。


    『绝对不是玩梗。』林越信誓旦旦的给996解释着。


    另一个就欧多了，抽出来的时候还闪着金光。


    特级咒具，一把通体是黑色的大刀。林越根据剧情将它安排成禅院真希的[屠坐魔]。


    「要兑换术式吗？」


    『不了吧，』林越在虚空中点着术式抽取卡池，『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保底一下。』


    『不过抽个术式还是可以的。』


    点击抽取。


    『什么嘛。』林越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屏幕上的「<投射咒法>x1」，虽然也是很强的术式，但林越并不喜欢这位禅院嫡子的作风，『运气都被上午抽咒具用完了吗，早知道不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很诚实的点击了『再来一抽』。


    『wow～』林越在心里吹了一个口哨，『今天开始，脱非入欧。』


    【恭喜获得】


    996险些也压不住心里的激动，播报音停顿了些许时间。


    【恭喜获得】


    【<反转术式>x1】


    第6章 弥天大谎


    「两个监控对比来看，」托尼将两张监控的截图放在一起，一张是神盾局一闪而过的镜头，一个是林越暂住地楼道里的监控。「应该是同一个人没跑。」


    「放大身型，分析他的外形条件。」


    「为您效劳，boss。」


    身高170到175cm，体重75到80kg左右。


    「调取近日进入纽约的人员名单，」托尼双掌支在操作台，撑起自己的身躯，眼神沉沉的盯着屏幕上闪动的身份信息，「对了，年龄小于林越的放在前面。」


    纽约作为与哥谭、大都会并称为美利坚经济三角，人口直逼八百五十万的城市，无疑是极其吸引外来人目光的。


    各色各样的资料与不同人种的照片划过屏幕，无端给人一种冷冽之意。


    网络之下，众生透明。


    「中城高中的转校生?睡衣宝宝在读的那个高中?」托尼一眼就看见了关键词，没想到点开后数量不止为一，「还是三个?」


    「最先转来的…，嗯?粉头髮?眼下这是什么，纹身吗？」


    按照林越给的说法和之前咒术师从来没有传出消息的情况来看，咒术师大多数都比较低调。


    「父母双亡，爷爷将其带大，在三个月前去世…」托尼审视屏幕之上，「虎杖悠仁」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歷，「啧，资料还算详细。」


    从小到大的学校，班级情况以及人际来往详尽列入，也标明了「虎杖悠仁」在爷爷去世后空白的三个月。


    『三个月空白期，还是有可疑点的。』托尼点开下一个转校生的信息，『不过，可能性暂时调小吧。』


    话说这个粉发小子叫什么来着？


    一眼被「虎杖悠仁」的大头照吸引去，其后直接顺着资料向下看的托尼才不会承认自己漏看了。


    『算了，一会再回去看一眼名字。』


    「艾托什·威尔逊」


    等等，这个信息是否太似曾相识了些?


    『哦，和林越一样干净空白。』托尼上调了艾托什的可疑度，点开了最近他在中城高中出镜的监控。


    『wait…』托尼突然发现了一抹金色。


    『这是？』漩涡状的logo太过独特，『标志吗还是什么？』


    「贾维斯，截下来这个标志。」


    和来自布鲁德海文的吉姆·琼斯一同转来，巧合？还是一同前来的咒术师？


    『不过这群咒术师没有看过劳动法吗？』托尼想到了闪着大眼看向自己的棕发睡衣宝宝，『找机会举报他们僱佣未成年。』


    「吉姆·琼斯」


    一双像野兽捕食时一样的眼睛似乎要跳出屏幕，简单的黑衣包裹在身，但托尼还是一眼认出这种特殊材质的衣服。


    「17岁？」


    17岁，出身与布鲁德海文贫民窟，5岁时母亲因为吸/毒过量而亡，12岁父亲杀了邻居一家下/狱，于一年后在牢里被害。


    理性让托尼拉高警惕，特殊材质的行动衣不是一个资料里连初中都只读了一年的孩子能负担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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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感情上，托尼还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悽惨的童年。


    『这两人是同伴吗？』托尼不停对比着艾托什和吉姆的照片，『…不，更像敌人。』


    他们俩会有人是tiger吗？


    「老贾，」托尼当机立断，「给睡衣宝宝发信息，让他放学以后马上来斯塔克大厦来。」


    剩下的时间，先看看其他人的资料吧。


    _


    「唉?」「虎杖悠仁」看向想要拐弯的彼得，大眼睛眨眨，在眼下『纹身』和粉发的衬托下意外有些反差萌，「你今天不回家吗？我记得你家不在这边啊。」


    「啊——那个。」彼得不自然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啊，我在斯塔克集团实习哈哈，今天有个会要开。」


    「！你太厉害了彼得！！」「虎杖悠仁」激动地抓住彼得的肩膀，使劲摇摆了起来，「那可是斯塔克集团！！！」


    「你见过钢铁侠吗？我超喜欢他。」「大公司会不会压力大？」「你好厉害…」


    救，救命啊！


    好热情…像一只长毛大型犬，将你扑倒在地，用湿热的大舌头舔舐着你的脸颊。


    「我要迟到了！」彼得很没出息的转身跑掉了，「明天再说吧！」


    意外的不是很能应对直球选手呢。


    「虎杖悠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心情的放过了彼得。


    「喂，小鬼。」


    「虎杖悠仁」的脸上裂出一条缝，张开，诡异的是里面是又一幅齿舌。


    「闭嘴吧，宿傩。」


    耳疾手快地捂住脸颊侧的嘴巴，「虎杖悠仁」迅速环顾四周。


    唿，幸好没有监控。


    _


    「太慢了睡衣宝宝。」托尼坐在转椅上，左手虚扶着自己的脑袋，「你在路上墨迹什么了。」


    「抱歉，斯塔克先生。」


    「算了，」托尼将三份信息放在屏幕上，话锋一转，「你对你们班的三个转校生了解吗？」


    「也不算太了解，」彼得不敢托大，「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你感觉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吗？」


    托尼跳过了彼得的问题。


    「嘿！斯塔克先生！」彼得有些不快，同时又有些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还是个孩子（k）。」托尼并不想将彼得牵扯到危险的事情里，但年轻的义警遇上咒术事件只是时间问题。


    「好吧，等我调查清楚就给你说。」


    托尼还是退了一步。


    「…他们三个都有自己奇怪的点。」彼得顺着托尼给的台阶而下，「怎么说呢，我觉得最怪异的还是吉姆·琼斯。」


    彼得不偏不倚地将三人的最近奇怪的行为说出来，「虎杖悠仁」与艾托什在小巷的碰面、吉姆的偷听与跟踪、当然还有三人住在皇后区同一栋楼里的事情。


    三人之间看似毫无联繫，但又像切断的莲藕一般，透明却又投射下影子的藕线将藕片相连，若明若暗的关系让人摸不到头脑。


    「对了！」彼得光顾着说近期的事情，险些把之前的事情忘了，「还有一个，虽然可能不算什么重要信息，但是我觉得很能体现吉姆·琼斯的性格。」


    喜欢虎，喜欢强大的生物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吉姆·琼斯对虎的形容词就很耐人寻味了。


    以及吉姆·琼斯站在艾托什门后那个令人毛孔悚然的微笑。


    ！


    出现了，关键词「tiger」。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主宰，夺取…？」托尼喃喃自语道。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线索，让吉姆在与艾托什和「虎杖悠仁」的「tiger」之争暂且胜出。


    但是，如果他是tiger的话。


    这他妈真的不是什么反派预备役吗？


    再加上吉姆跟踪「虎杖悠仁」和艾托什一事，让托尼又有些退却。


    找上门来和神盾局掩盖消息，结果是个反派组织什么的，什么究极黑色幽默？


    托尼的思绪绞成一团浆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三人绝对是，或者说至少是知道且了解咒术的。


    还有艾托什递给「虎杖悠仁」的黑色长条包裹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近多注意他们三个…」托尼想要吩咐什么，「算了。」


    「好的，我会帮忙注意的斯塔克先生。」彼得就当没听见托尼后面跟的那句，「没有事情了话，我先去巡逻了。」


    绒白色的蛛丝挂在墙壁上，纽约好邻居又飘荡在半空之中。纽约人已经习惯了这位小蜘蛛的存在，彼得飘过上空的时候，甚至有人对着他吹流氓哨。


    「嘿，蜘蛛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我想合个影。」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选择都要！」


    「嘿，女士们先生们，有看见什么犯罪行为吗…」


    话音未落，一声尖刻悽惨、包含无限恐惧的女声响起，极具穿透力，同时预示着罪恶的到来。


    …


    「滴答…滴答…」


    …


    入眼，一片腥红的鲜血顺着水泥墙流下，形成一个长条状的红褐色痕迹。腥膻气息蛮横地闯入彼得的鼻腔，零碎的、残破的、细小的人体散落在地。


    「人…人…」


    发现案发现场的女子看起来还是上大学的模样，只是浅浅一撇也能闻见青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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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在颤抖，她的声音、头髮、双腿，以及向上指着排风箱的手。


    彼得缓缓抬头，似乎被什么卡住的风箱吱哑作响，像是正在发病的哮喘病人被人遏住了唿吸。


    排风箱的底部留下了一个手掌宽的缝隙，露出来四分之三张人脸来，但显露的部分一半被毁坏，一半沾满了他自己的血迹。


    等等？


    似曾相识的脸让彼得瞪大了双眼——


    …


    「sir，」突如其来的声音叫醒了还在观看转校三人行踪的托尼，「蜘蛛侠请求与您通话。」


    「接通。」托尼连犹豫都没有，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刚刚他一帧一帧的观看了他们三人常有的动作，基本摸清了他们三人的习惯性动作和语言，又对比了数遍神盾局里黑衣人脚步的大小，推断出了他的身份。


    「睡衣宝宝，我已经找到黑衣人是…」托尼刚刚糟乱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斯塔克先生。」


    「***死了。」


    彼得打断了他。


    林越就站在落地窗前，对面是科技感十足的復仇者大厦，而脚下是纽约警察用黄色警戒线围绕案发现场的血腥片，那只红色蜘蛛则蔫蔫地蹲在一旁。


    「你说…」托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谁死了？」


    【身份卡3（十天体验卡）已销毁】


    【恭喜】


    【阶段一初识咒术构建度：60％】


    灰掉的卡面，由原本的半身立绘形象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血块。


    「艾托什·威尔逊」（已销毁）


    …


    「艾托什死了，斯塔克先生。」


    第7章 弥天大谎


    『如果我多注意一点艾托什，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彼得呆坐在自己的床边，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昏暗的房间内只透出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


    时间回到发现尸体的时间——


    极其惨烈的案发现场，大家都做好了相当的心里准备。


    但当纽约巡警暴力拆除排风箱时，尸体的扭曲程度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左臂反转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度数，双腿的骨头似乎都断掉了，被像打结绳索一样系了起来。


    恍惚间，彼得似乎听见了旁人呕吐的声音。


    嗯？好像还有轰鸣声。


    几乎是渴求的眼神向上看去，彼得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义警，这种认识的人惨死眼前的窒息感快要把彼得压死。


    金红的战甲落下，钢铁侠从天而降，给予了彼得些许安全感。


    「很奇怪，」在一旁初步检查尸体的巡警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尸首的伤痕，「尸体下半身骨头的断裂大概是被捶打成此状。」


    「可他的头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半个一样。」巡警转动着尸体，一个银色的物件从死去的艾托什兜里露出。


    『是那天装在兜里的东西。』彼得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艾托什迟到那天兜里装的东西。


    「确认一下死者身份。」


    巡警头向下属发布着命令，彼得刚要说什么，车轮勐烈停止，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神盾局顾问林越，」后座上的人腿才踏出半步，声音已经传了出来，「疏散周围人员，案子移交给神盾局。」


    林越自神盾局专车而下，制服和漩涡状的金纽扣作为内搭在里，外面套着一个长至小腿的黑色大衣，被风吹的桀桀作响。


    托尼一眼就看见了与艾托什几乎一模一样的制服，唯一的迥异便是颜色，林越的衣服不是单纯的黑，而是带一些暗紫的色调。


    「你算那根葱？」这位巡警本就对经常指挥警局的神盾局有所不满，再加上下达命令的很明显是个黄种人，「我怎么不知道神盾局有能下达命令的banana？」


    歧视色彩十足和话语，彼得下意识去看林越的脸色。副驾驶的门才刚打开，慢了一拍的史蒂夫并未听见巡警的话，只是从林越的风雨欲来的背影里似乎看见了紧张的局面。


    「这就是你作为纽约警察的素质？」林越快速地上下扫视着这位巡警，嫌恶的摆了摆手，「真是令人堪忧。」


    「**你」


    巡警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提着拳头就要甩到林越脸上，史蒂夫快步上去——


    「咔哒…」


    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越视角下，缠绕着咒力的手稳稳地包住了巡警青筋暴起的拳，还狠狠的用力攥了攥。


    胳膊带动握着的手，将这位甩了出去。


    「自讨苦吃。」林越看都懒得看他，咒力充盈的地方很容易情绪失控，但这不是种族歧视和对别人实行言语暴力的藉口，「三分钟撤离这个小巷，不然弹出去受伤的话，我可不管。」


    「他是咒术师吗？」托尼的声音有些沉闷，不知道是因为心情还是装甲的缘故，「tiger？」


    「什么老虎？」林越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确实是咒术师。」


    狭窄的巷子里，巡警和路人都被驱赶在外，只留一些妄图得到情报的小报记者在不远处蹲守。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昏暗的帐沖入云霄，形成了一个半圆的罩状。


    「非神盾局和復仇者禁止入内。」


    林越站到艾托什身侧，蹲下，没有顾及他脸上粘着土壤的褐色血迹，只是将他半睁的眼眸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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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是虎杖悠仁，一定会很自责吧。


    林越开始发散自己思维，虽然刚刚他在艾托什将死的瞬间脱离了身份卡，但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的他还是有些缓不过来劲。


    『都是自己策划好的，怎么还害怕呀。』林越嘲弄了自己微微冒头的、想要退却的心理。


    『多来几次应该就好了。』林越又开始安慰自己，真是奇怪的情绪。


    「他是被咒灵杀死的吗？」


    站在身旁的史蒂夫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一番无端的沉默。


    「不一定。」


    「他全身都有咒力残秽，」林越了站起，掏出手机开始打起了字，看起来像是传递信息的样子，「不过头和身体的咒力残秽不一样。」


    「咒力残秽是什么？」托尼步步紧跟的追问，「不一样的意思是两人作案？」


    吉姆有同伙吗？还是其他人干的？


    彼得本来在心里已经将吉姆列为第一嫌疑人了，无他，吉姆真的太可疑了，但是听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一回事。


    「简单来说，咒力残秽是一种使用咒力留下来的痕迹。」林越的手机震震，男人扫过一眼后并未理会，「这个东西可以清除，留下大概率是挑衅。」


    「不过不一定是两个人。」


    「一个人还能有两种咒力吗？」托尼瞪大了他那双蜜色的双眼，这跟变相的拥有两种超能力一样变态。


    「不，也不一定是两个人。」


    「两只咒灵，一人一咒灵都有可能。」


    林越逆着本就隔着帐的太阳，散落头髮的阴影遮住了他仅有的光亮。


    「前者还好，不是所有咒灵都能共存，找到它们的时候，可能自相残杀到只剩下一个或者都被拔除了。」


    「后者就麻烦了。」


    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战甲的面具，两双不同眸颜色的眸子和蜘蛛侠面具上的眼睛都急切的看着林越。


    「啧。」林越不爽地咂了一下嘴，很不情愿地继续往下说。


    「一人一咒灵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能操控这个咒灵，」林越的手机又开始响，但这次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咒术界已知唯一可以的『咒灵操使』于去年死亡。」


    「二是，这个咒灵诅咒了他。」


    …


    「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指挥咒灵，但是大抵是可以听被诅咒人的话的。」


    信息量有些大，在场的三个年龄段的男士或男孩一时间都没有发出声音。


    缓和片刻，托尼刚想继续问，疾速奔跑发出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喘气声传入他的耳朵。


    「前辈——」


    急促清亮的少年音迴响至耳边，一道身影穿过昏沉的帐，来到他们面前。


    「威尔伯恩？」彼得面具上的眼被惊的睁大了一瞬。


    「蜘蛛侠？」「虎杖悠仁」疑惑的看向彼得，「你认识我？」


    「啊…嗯。」


    『一时之间忘记这件事情了！』彼得迅速想着回应的对策。


    「你是tiger？」托尼的声音仿佛天籁之音，救了小蜘蛛一命，然后两秒钟过后才回过神来。


    不是吧？


    结果到最后嫌疑最小的威尔伯恩才是tiger？？！


    「啊？」「虎杖悠仁」看起来更迷惑了。


    「纽约是这样念的吗…？」「虎杖悠仁」低声自语道，其后又放大了声音，「嗯，我是泰戈尔（tagore）。」


    tiger…tagore…


    托尼开始仔细回想起了窃听器里林越语意不明的话，越回想越觉得是tagore而非tiger。


    猜了半天，最后他妈是姓氏不是代号？？


    【恭喜，】


    【阶段一构建度：85％】


    【「虎杖悠仁」构建度：30％】


    「所以你当初读的又含煳又小的原因是这个？」996知道林越确确实实读的是『老虎』，「…你真行。」


    『bingo～』林越模仿了一下某消消乐游戏的音效，『回答正确，但是没奖。』


    「我记得我没通知你让你来这边。」


    林越冷硬的语气让人不禁打寒颤。


    「…我连接了他的手錶，上面有他的心跳，」「虎杖悠仁」悲恸的目光投向不成形状的艾托什，「毕竟，他是来掩护我的同伴。」


    『现在他却替我去死了。』


    『真奇怪，』「虎杖悠仁」明明清楚操纵身份卡的是一个人，明明知道这是设计好的剧本，却依旧还是忍不住的哀痛。


    「所以他的死都怪你，小鬼。」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了彼得一跳，并且他已经看到了出现在他这一侧脸颊的嘴巴，先前被自己认为是纹身的黑线也睁开来，露出了腥红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彼得几近破音的语调錶明了他破裂的情绪。


    「呵呵，」一侧的红色眼睛瞟向彼得，「你又算什么东西？」


    「这全都怪你，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满满的恶意快要溢出来了。


    三根手指而已，宿傩并不太在乎，但「寄宿」在他人身体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妙，这让宿傩很是不满。


    「我会去死的。」「虎杖悠仁」的声音又转为坚定，「但不是现在。」


    …


    「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k，」许久未出声的史蒂夫眼神复杂的看着粉发少年，「不必理会他，你的未来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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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成为宿傩载体的那一天起，「虎杖悠仁」真的还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吗？


    「不，我会在吃完之后死的。」


    因为刚刚巡警查看尸体的缘故，艾托什·威尔逊到目前为止，连块遮住尸体的白布都没有，像被摔碎的镜子，一块儿，又一块儿，折射出「虎杖悠仁」一眼可见的未来。


    「虎杖悠仁」突然很想知道综英美世界的爷爷的模样，和漫画里的像吗？还是综合美国人的基因，更立体了些？


    …


    「我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虎杖悠仁」平静如水的说道。


    「这是爷爷的遗愿。」


    第8章 弥天大谎


    「应该就是这附近，」林越跟着现场的咒力残秽一路沿着扭曲的小路走过去，「为什么在你和艾托什的落脚点这边？」


    「呃，实际上，」彼得弱弱的出声，「吉姆·琼斯也在这边住。」


    「还是在威尔逊同学隔壁住。」


    明明灭灭的声控灯一闪一闪，像是逃生的预警，妄图拯救无法的生者。


    「屠坐魔呢？」林越话说着，但是眼睛却没看「虎杖悠仁」，将刚刚从艾托什身上取下的[远风笛]掏出，「把门噼开。」


    「啊，我忘记带了。」「虎杖悠仁」忽然羞怯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刚刚来的太急了哈哈。」


    干笑两声后，「虎杖悠仁」对上了林越没有一丝情绪的眼。


    「私密马赛！」「虎杖悠仁」立马转身向楼上跑，「我马上去楼上拿！」


    …


    「也许，」托尼将手中的掌心炮抬起，一下轰开了吉姆的门，「我们可以更暴力点？」


    林越一瞬间僵硬了，他安排剧情的时候已然是凌晨半夜，脑子混混沌沌的，压根忘记了当事人可能会选择其他方式开门的选项。


    『吃一堑长一智吧。』林越望着脑内还未完成的阶段一构建度，微微有些头痛，『任重而道远啊。』


    「…我忘了，刚刚下意识拿咒术师的惯例来对付了，」林越脑内的懊悔只在一瞬之间，「不过拿了也好，不带武器算什么？」


    「啪——」


    林越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门，踏着它的残骸进入其内。


    空无一人。


    史蒂夫和彼得警惕地向前走着，托尼则是大咧咧的向前走着，他对自己出品的战甲足够自信，只有林越忽的笑了一下，停顿了半秒才走了进去。


    「怎么了？」血清战士的五感超出常人，史蒂夫将视线投向短暂陷入疯狂境地的林越，「这里有什么问题？」


    「房间没什么问题，屋里的咒力残秽与案发现场的两道残秽完美一致，」林越胸腔中的怒意快要冲破胸膛，「吶，就是有些恼火。」


    明明都是自己扮演的马甲，但在心里却把艾托什与「虎杖悠仁」划分到自己的阵营里，而吉姆却毫不犹豫的扔到了敌对方去。


    「在前辈的地盘杀了人家后辈什么的，」林越打开了桌面上唯一放置的电脑，「他最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此时林越脸上的表情，如当时那天的吉姆·琼斯一样癫狂，生生将他冷淡却有礼的面孔撕开了，露出最里面的表象。


    「你们真的不是什么反派组织吗？」虽然时间地点不太适宜，但托尼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咒术师都是疯子。」


    林越说这句话时，已经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收了回来。手上的电脑设置着密码，林越略微侧过身来，示意托尼接手，「来吧，斯塔克的专长。」


    ……


    片刻之后，吉姆的电脑已经被翻的底朝天，被删掉和加密的文件与登录的暗网都被列了出来。


    「是「q」的人？」林越也有些意外，当时他实在是懒得给这个组织起名，便直接抛给系统996补齐漏洞了，「居然还存在啊？」


    林越俯下身去，将托尼手中的滑鼠顺到手中，点开吉姆的接单记录，果不其然看见了暗喻性十足的暗杀单。


    『干的不错嘛996，』经过一周左右的磨合，林越和996已经是能够很好配合的伙伴关系了，『一周多就搞了个暗网出来，很牛哦。』


    「那是，」系统996惯有的电子音这时竟被林越听出一番乐滋滋的意味，「我可是上个季度的金牌系统。」


    「杀掉最近咒术界风头最盛的那个小鬼，报酬5000000＄。」


    j：「他不是已经死了?」


    「不，可靠线人的消息说，六眼让他暂避锋芒，回归表世界曾经的身份里去了，不过封锁了他的消息，我找不到。」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要转去纽约的中城高中x级x班。」


    j：「我没有见过他，给我描述一下他的身形信息。」


    …


    「只能说威尔伯恩染的头髮很好的转移了注意。」托尼感觉到有些庆幸，但却提不起来精神。


    不管染不染，都会有一个人死去。


    至此，一切事件都明了。


    「吉姆·琼斯，一级诅咒师，隶属于诅咒师组织「q」，」林越带有一丝审判意味的话凛冽感十足，「不过看起来杀错人了呢～」


    又是这种状态。


    史蒂夫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都是疯子」的含义，虽然初衷是为死去的后辈而哀切，但道德感十足的美国队长并不认同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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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托什是你们推出来的替死鬼？」托尼先前在「虎杖悠仁」说出「掩护我的同伴」之时就有些怀疑，但林越勐烈滔天的怒火又不作假。


    「…不，他只是来混淆视听的。」


    「我们，甚至于威尔伯恩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让他替威伯去死。」


    我们？


    那个林越电话里自称「麻辣教师」的男人吗？


    「话说，威尔伯恩怎么还没来？」彼得有意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为什么拿这么长时间？」


    「…上去看看。」托尼是个行动派，直接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快点跟上来。」


    …


    「砰——」


    巨大的声音在这个隔音效果奇差的楼道里显露无疑，什么东西被极力地甩了出去，甚至带动着几个房门轻轻颤抖着。


    「让开！」


    林越三两步上墙，越过彼得和史蒂夫，包含咒力的一脚将门踹的四份五裂。


    破裂的门透出里面的景象，满身是血的「虎杖悠仁」躺到在血泊之中，屠坐魔被折断成两半，吉姆站在屋子的正中心，像是被吸干精血的人状咒灵缠绕着他。


    「活着…活下去啊吉姆…」


    「威尔伯恩！」彼得的心脏简直要碎掉了，一天之内，两个血泊之中的同学狠狠刺激到了他。


    「还…活着呢。」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刚刚在「虎杖悠仁」的视角下，极速上升的肾上激素麻痹了大脑，内心里只有战斗、战斗，为死去的艾托什·威尔逊报仇。


    站在这里时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本体还是太弱了。


    没有术式，并不出挑的的脑力和身体素质，连自己写的剧本都无法掌控。


    「特级咒灵！」林越拽开咒灵爪下即将遭受伤害的钢铁侠，「威伯，放出来宿傩！」


    「光杀咒灵，留琼斯一口气就行。」


    …「你在命令谁，杂碎？」


    不详的黑色纹身如同藤蔓，攀爬上「虎杖悠仁」的脸颊，本就破损的衣物被撕裂开来，漏出萦绕着咒灵不详气息的伤口。


    林越咬了咬后槽牙。


    <两面宿傩>作为术式，只能释放他原有的术式技能，并不能施展反转术式。


    那「虎杖悠仁」身上的伤怎么办？


    『一键创建一个空白身份卡，』林越的心率一路狂飙，『把<反转术式>装上，捂上脸让他过来。』


    『捂住脸，等等再填背景信息吧。』林越看了一眼地面的流血量，『别他妈阶段一就把永久空白身份卡撕了。』


    『你是捨不得身份卡，还是捨不得「虎杖悠仁」呢？』


    「抱歉，」996识趣的没把刚刚心中所想说出声来，「装备在体验卡上，会随着体验卡时间的结束而消失的。」


    霎时之间，特级咒灵瞄准了看起来最弱的小蜘蛛彼得，长长的指甲刺透他的肩膀。


    咒灵？


    来皇后区的路上，史蒂夫已经向彼得解释了一番咒术与咒灵已知的信息。


    『简直是看了会做噩梦的程度，』彼得向后退了两步，『他在念叨什么？活着？』


    「活着，…要活下去…」


    吉姆跟在咒灵身后，将其作为挡板，像是游戏里的收割选手，刀刀狠厉。


    『996，』林越下定了决心，『装在我身上吧。』


    『把<反转术式>装在我身上吧。』


    「特级咒灵里的吊车尾，」<两面宿傩>嗤笑一声，双手扶在咒灵狭窄的双肩上，「完全不够看啊。」


    「嘶啦——」


    …


    咒灵被撕成了两半。


    「还有你。」


    质量堪忧、岌岌可危的墙终于破裂开来，混杂着紫色和鲜红的血液，吉姆·琼斯的腿似乎折了，站都站不起来。


    「换回来吧，威伯。」


    黑色的咒纹褪下，露出属于「虎杖悠仁」的柔软神色。


    「前辈…」


    他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


    「老贾，快点拨打救护车电话！」托尼下意识说道，但很快反应过来纽约的救护车并不算快，「不不不，调去斯塔克大厦楼顶的随便一架直升飞机…」


    「威伯，」林越轻手轻脚地接住了「虎杖悠仁」风雨飘摇的身体，「痛吗？」


    「什么…？」「虎杖悠仁」听不清林越说了什么。


    白净秀气的手抓住了沾满血迹的手。


    …


    「<反转术式>。」


    如枯木逢春，被损伤的身体长出新肉，「虎杖悠仁」的意识渐渐回笼，微微仰头，看向施展术式的人。


    「痛吗，威伯？」


    「现在不痛啦。」「虎杖悠仁」的伤口已经癒合了，但是带给身体的负面影响并不会全部消失，反转术式不是万能的。


    _


    【恭喜】


    【阶段一构建度：100％】


    林越轻拍了一下「虎杖悠仁」的粉毛脑袋。


    「欢迎回到人间。」


    欢迎又一次回到人间，虎杖悠仁。


    第9章 弥天大谎


    「…无论多少次，」托尼站在玻璃门外，看着林越在给「虎杖悠仁」做着一系列检查，「都会被非科学的力量体系惊到。」


    「虎杖悠仁」倒在林越怀里的一瞬间，托尼下意识伸过手去，接触到战甲的染血指尖霎时间，这位年轻咒术师的体温已经显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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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流血到失温了…


    「休息一会吧，」装备了<反转术式>过后，医学类的知识像是插件一样，被主系统安装到了林越脑子里，开关、操纵医疗设施的动作熟练至极，「我去审一下那个诅咒师。」


    「我也想…」


    「你歇着。」林越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拒绝了。


    …


    冰蓝色的玻璃门被打开，林越从医疗室走了出来，白洁的大褂和整肃的神情显得生人勿进了些。


    「没事吧？」尼克·弗瑞有意想要缓解一下与林越的关系，『越界』一词说出口时尼克也有些没由来的烦躁。


    事件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是在是太不好了。


    「没什么事，就是肌肉有点拉伤，」林越漆色的皮鞋在楼道里的踏声有些明显，但显然这位顾问想要更快到达吉姆所在的审讯室，「我没什么审讯技能，一会还要靠你们的帮助。」


    态度软下来了。


    尼克心中一喜，思索着下一步的套话思路。


    林越的手已经扶上了审讯室的大门，下一秒却被里面的人打开。


    「嗨。」林越一眼就认出了娜塔莎女士，别问，问就是哪个男孩子没喜欢过娜塔莎，「你是lin？」


    「咒术顾问，林越。」林越向前伸出自己的左手，「幸会，罗曼诺夫特工。」


    「噁心…」，屋内突然传出了嫌恶的声音，「果然是咒术界倾力保护的反转术师，和他们一样噁心。」


    「哈哈，」林越面无表情，但却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两声笑，「比不上你，接暗杀单还能杀错人。」


    「哈哈哈哈哈！」吉姆的笑声突然就癫狂了起来，审讯室凳子前的铁板卡着他的肚子，但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半个身子都快趴上去了。


    「那个替死鬼真惨哈哈哈，」吉姆·琼斯此刻真正显示出来偏执的疯狂，「替一个迟早要被执行死刑的噁心容器去死，这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你呢？」林越站在距离隔层玻璃最近的地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尽显丑态的吉姆，「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他成为丑陋丑恶的咒灵，」


    「你不噁心吗？」


    「不！」


    「不不不！」吉姆爆发出更激烈的情绪，欲站起却又硬生生的被凳子上的电力系统逼退，「是他，是他！是他诅咒了我！」


    「是他诅咒了我！」


    「你自己欺骗自己的样子真的很，」林越微微低下身子，「他凭什么诅咒你？他恨你吗？他又爱你吗？」


    脸上的血色与表情霎时间被清空，吉姆现在像是刚被起草好却被画手抛在脑后，忘记上色的草稿一样，空白、空洞。


    …


    「怎么不说话了？」林越突然又笑意盈盈的看着吉姆，「那我来猜猜为什么？」


    「别说了…」


    「嘴长我身上，我凭什么不说？」林越打开隔层的门，丝毫不害怕吉姆暴起伤人，「你恨他是吗？」


    「根据斯塔克先生提供的资料，你的父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酗酒、家暴、吸毒。」林越故意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吉姆·琼斯，「我猜，你母亲应该也不是吸毒过量死的。」


    「被他杀的？」


    疯狂追求强大的扭曲心理，看似坚固的心里防线，都被一下子击溃。


    吉姆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又恨他。」


    恨他没有钱养、没有爱给自己，恨他对自己的暴力，恨他杀了唯一对自己好的母亲。


    「他是在你探监的时候死的吗？」林越继续向下猜着，「被狱友打死的？还是狱警？」


    「不，」吉姆忽的又平静了下来，犹如一潭死水，再也起不来波澜，「我杀了他。」


    昏暗泛黄的记忆似乎就在眼前，颧骨高突，头髮杂乱的男人狠狠的掐着瘦弱的小男孩，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怪物，怪物。」


    「那群猴子叫我怪物，因为他们愚昧无知，」吉姆的魂魄像是被抽了出来，只留下裹着纱布的身体，以及千疮百孔的心，「但是他不行。」他明明也能看见不是吗？明明是因为母亲身上有一只小小的四级蝇头就掐死了她。


    「你杀了他，但你恨他。」


    恨是一种扭曲至极的执念。


    「所以你诅咒了他。」


    咒灵口中的『活下去』，其实是吉姆幻想父亲说给自己说的吧。


    「不得不说，浓烈的恨也足够强大呢，」林越又开始敲键盘了，尼克的眼眸微微闪动，暗地里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知道他是向哪里发情报，「其实你的咒术天赋也不错呢，可惜。」


    「我并不后悔，」吉姆将自己的嵴樑挺直，「让我被六眼保释，暂缓死刑，然后去保护那群蠢猴子？」


    「我才不要。」


    这是把乙骨忧太的人生套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都有诅咒他人的经歷，但是吉姆·琼斯和乙骨忧太是完全不同的人。


    「噗呲——」林越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活下去？」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于是诞生了咒灵『里香』。」


    「那你呢？」


    保释过后，六眼就会发现他少年人表皮下，腐败生蛆的内里，即使不会刻意去杀掉，也不可能放更多的精力在其身上了。


    「那些烂橘子杀人的手段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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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世足够可怜。


    可惜，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吉姆·琼斯，」林越打开996刚刚发过来的文件，「一级诅咒师，诅咒生父，残害包括艾托什·威尔逊在内共29位咒术师。」


    「咒术协会判处你，」


    「死刑。」


    「呵呵，」吉姆阴测测的看向林越，「你们也不怎么样啊？还没扳倒那些个老傢伙。」


    「还差点呢，」林越将手机递给站在一旁出奇安静的托尼、抱肘观察的娜塔莎，和暗自盘算的尼克看，以此证明死刑并非自己信口雌黄，「你反正是看不见了。」


    「如果还有再来的机会…」


    如果还有再来的机会，吉姆还是会杀了父亲，但是不会杀错艾托什了。


    「哈哈哈哈，」吉姆突然笑了，不同于刚刚，是和同龄少年人一样的笑，但又有了几分模仿的怪异，「好吧好吧，是我失策判断错了人。」


    「不过，」


    「我会在地下等着宿傩容器来陪我的。」


    -


    「铛铛…」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将充斥在「虎杖悠仁」不清醒的大脑里的困意驱散。


    「请进——」


    待「虎杖悠仁」坐起来的瞬间，看见了来着的面目。


    迷人的蓝眼睛与微微捲曲的金头髮点缀在如雕塑一般的面孔上。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队队队队长！」「虎杖悠仁」有些紧张，这可是美国队长唉！美利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级英雄，无数美利坚少年的偶像。


    「k，你可以叫我史蒂夫。」史蒂夫友善的笑了笑，还有空开了个小玩笑，「而不是队队队队长ccap）。」


    「好的，史蒂夫！」「虎杖悠仁」的脸红红的，当然了，不是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调笑，更多的是追星成功的激动，「我是威尔伯恩·泰戈尔，您可以叫我威伯！」


    「喜欢的类型是詹妮弗·劳伦斯！请多多关照！」


    热情程度让史蒂夫都楞了楞。


    在「虎杖悠仁」直球选手的攻略下，史蒂夫很快喜欢上了这个温暖的大男孩。


    「为什么说要去，」史蒂夫艰难的吐出那个词，「死（dead）？」


    热络的氛围被这句话一扫而空，被各种医用器材和白色衣物与床单填满的诊疗室冷了下来。


    「或者说，」史蒂夫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是问了问清楚眼前少年的问题，还是狠下心来问了出口，「爷爷留下的遗愿？你们关系不好吗？」


    「不，」「虎杖悠仁」并没有因为这句稍显冒昧的话生气，「实际上，我是被我爷爷带大的。」


    「他的意思大概是，作为保护人的一方，」「虎杖悠仁」故作轻松，想要祛除这番凝滞的空气，「被受到保护的人拥簇的死去吧。」


    只是没想到死刑判决早就下达了。


    「那吃完之后死去是…」


    「啊，因为当时迫切想要救下眼前的人，」思绪一下回到了前学校的天台上，脸上挂血的「伏黑惠」奋力攻击着眼前的咒灵，「所以吞下了一个咒物。」


    「结果就是你们也见到了，」「虎杖悠仁」用手触摸了眼下黑色的『线』，「两面宿傩，与我共享了身体，不过我还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两面宿傩？」史蒂夫回想起那双腥红的双眼以及不详的黑色纹路，抓着咒灵的手，以及飞舞的、在自己视线里转瞬即使的紫色血液代表着男人的强悍。「他很强。」


    「当然，毕竟是千年之前咒术界如雷贯耳的『诅咒之王』。」


    「然后就被秘密判处死刑了。」


    「不过现在是死缓！」


    「虎杖悠仁」快速补上这句话，让史蒂夫的惊唿憋了回去。


    「你什么罪都没犯，为什么会被判处死刑？！」


    好吧，还是很激动呢。


    「因为我是容器嘛…」


    …


    『因为我是不可把控的容器，为了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我会在吃完咒物后，在被宿傩同化前被杀死。」


    这是「虎杖悠仁」既定的命运。


    第10章 弥天大谎


    「那天审讯完之后，吉姆·琼斯『啪』一下的就消失了！」彼得与「虎杖悠仁」已经渐渐熟络起来了，「斯塔克先生说神盾局局长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是吗？」「虎杖悠仁」想像了一下本来就有黑人血统的独眼局长黑脸的情景，不由地笑出了声，笑语过后，正色道，「不过突然消失应该是前辈用咒具把他传送走啦。」


    其实是把卡收回了。


    至此，两张10天的身份卡，全部销毁收回。


    「话说咒具到底是什么，」彼得直接问出来了，带着一丝丝孩子气的大条，话抛出去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啊对不起！这个是不是不能说？」


    「没关系，」「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前辈昨天说的够多了，大概是革命初有成效了吧。」


    「革命？」在彼得的刻板印象里，所有革命都伴随着鲜血与暴力，下意识地，继续追问了下去，「什么革命？」


    「关于咒术师的人权？」「虎杖悠仁」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实际上，我三个月之前也是个普通人，我对咒术界的了解还很浅显。」


    「好吧。」彼得将手中的硬币向上抛去，银色物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咒具是不是很珍贵？我看你那把刀断了以后你就一直没拿过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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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虎杖悠仁」懊悔的捂住自己自己的脸，「那把刀是我老师给我用的，不是我的。」


    「而且等级超高。」


    …


    彼得的手刚要拍上「虎杖悠仁」的肩膀以示安慰，一阵粗重的跑步声响起。


    『哦，这一听就是奈德。』彼得还未发出声来，身后的人就扑了上来——


    奈德是个身材敦实的男孩，体重也一直在班内独居榜首，好在彼得和「虎杖悠仁」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身体晃了一下，便站定在原地，反观是奈德被反弹回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但奈德脸上丝毫没有什么窘迫的表情，看起来乐呵呵的。


    「吶，」奈德挤到两人中间，庞大的身躯罩住了「虎杖悠仁」和彼得的大半个身躯，「还得是你俩，换别人早被我撞飞了。」


    欢声笑语间，三个人已经离学院越来越近了。


    「嗯？」


    「虎杖悠仁」与二人走在最后一段小路上，感觉到一丝不同于往常的气氛。


    咒灵？


    但是感觉起来和系统发放的咒灵不一样欸。


    「等一下，你们先走吧。」「虎杖悠仁」叫停了彼得和奈德向前走的脚步，「那边好像有点东西，我去看一下。」


    「啊？」彼得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表情更怪了，「就这样…就这样说出来，好吗？」


    就这样当着奈德的面说出来可以吗？


    「？奈德不是知道你的另一层身份？」「虎杖悠仁」不明白，「既然这样的话，告诉他也没什么，难不成要咱俩一直捂着这个事？」


    好吧，不过…


    「你怎么知道奈德知道我是蜘蛛侠的？」彼得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如果你是指你好几次都没塞好蜘蛛战衣，奈德总是偷偷帮你拉书包拉链的话，」「虎杖悠仁」脸上的笑容突然促狭起来，「我想大概坐你旁边的人都能知道。」


    彼得的脸一下烧红了。


    「那那那，」彼得急速转移话题，「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什么什么什么？」刚刚安静如鸡的奈德突然兴奋起来，「什么东西？威伯也有特殊身份吗！」


    「嗯…应该也不算特殊身份？」「虎杖悠仁」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思索着怎么跟奈德解释，「我们没有特别隐藏身份，只是隐藏我们的职业而已。」


    「隐藏职业？」奈德被这段文字绕的迷迷煳煳的，「这和义警有什么区别？」


    「他们比较无私？我们会收钱？」「虎杖悠仁」不确定的说道，脚步却已经停下了，眼前的东西确确实实是一个咒灵，「哦，三级咒灵。」


    「三级？」彼得想起托尼给他的对咒灵等级划分的文件，「用手/枪可以对付…」


    可是那把叫[屠坐魔]的刀已经断掉了啊。


    待彼得思考之际，「虎杖悠仁」已经轮起的拳头，黑色火焰样式的力量包裹在外——


    [黑闪]。


    一拳下去，三级咒灵的头破了个大洞。


    「好了。」「虎杖悠仁」半蹲下去，观察着与自己前几天所见不同的咒灵，「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呢？」


    可惜，不管是入学三个月的「虎杖悠仁」，还是刚穿越过来不久的林越，都还对咒术界一知半解呢。


    『算了，』「虎杖悠仁」选择放弃，『等下一个马甲吧，希望他对这些东西足够了解。』


    「什么？你搞完了？」奈德又蹦跶了过来，「那个叫什么？咒灵？我怎么没看见。」


    「没有咒力的人一般看不见。」彼得下意识的回覆了奈德，又突然想起来吉姆·琼斯那个与人干一样的咒灵，「算了，还是看不见好，长的太…」


    「太可怕了！？」奈德眼里亮晶晶的神色仿佛要实体化，「更想看了！」


    『是噁心…』彼得在心里画了个十字，『阿门，希望你看见以后还能这么开朗。』


    「好像有那种可以让没有咒力的人看见咒灵的咒具，」「虎杖悠仁」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站起身来，「我听老师提过一次，如果有可能，让你看看。」


    「好耶！」


    『为你祷告，奈德。』彼得才不会告诉奈德，自己看见咒灵后晚上做了一夜咒灵围剿他的噩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


    彼得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去想艾托什·威尔逊。


    「你说，」彼得还是开口了，噩梦的那夜，他坐在床前想了很久，甚至梦里都看见了残破的艾托什，「你说如果我多注意一下艾托什，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


    「你在乱想什么？」「虎杖悠仁」将彼得扭到一旁的头硬转了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那可是特级欸？说不定你俩会一起死。」


    「再说了，」「虎杖悠仁」确保彼得不会在移开视线后，就放下了双手，「我们在做咒术师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毕竟咒术师的平均寿命短的离谱嘛。」


    「而且，」「虎杖悠仁」并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却还是在此刻忍不住怪起了自己，「硬要说起来，怪我才是。」


    虽然不知道咒术师是什么，也不知道艾托什的死到底有什么隐情，奈德很敏锐的察觉到两个小伙伴的不对劲，识趣的不再说话。


    『寿命很短…』彼得将视线投以身侧的「虎杖悠仁」，『那你呢？你那时候的那番话什么意思，带着下地狱这种话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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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


    【「虎杖悠仁」人物构建度：50％】


    「虎杖悠仁」是一个真挚的人，温暖、阳光，又富有正义感。让彼得无数次怀疑他是不是进错了片场，他应该是治癒番的男主才是，不应该背负这些不知名的东西。


    可事实上，他又有很强的责任感，让他在昏暗噁心祓除咒灵的行动中显得出类拔萃，不同于吉姆偏执的疯，林越掌控的疯，而是一直执着的、试图燃烧自己的疯狂。


    「那他的陵墓选在哪里了？」彼得选择跨过这番话题，「虎杖悠仁」的未来应该是他自己选择，作为朋友，只能在自己番外内去帮助与支持，「我们倒时候去祭拜一下吧。」


    『努力成为更好的朋友吧，』彼得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样才有左右他选择的权利。』


    「…我不知道，他的尸骨被咒术界收走了。」


    陨命之时，皆为孤生。


    「啊，这样啊…」


    气氛又一下子冷了下来，奈德在一旁有些着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急的满头是汗。


    「你很累吗，奈德？」「虎杖悠仁」发现了奈德额上的冷汗，从书包侧边拿出一包面巾纸递了过去，「多锻鍊一下吧，这样对身体也好。」


    「喏，擦擦吧。」


    奈德结果伸到面前的面巾纸，忽然想起来他们三个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着急忙慌的从身上的各种口袋摸过，最终在左裤兜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奈德点开手机屏幕，看清了现在的时间点。


    「完了——」一声哀嚎响起，「我们迟到了！」


    阿哦。


    『我们好像，确实是在上学路上。』「虎杖悠仁」大跨几步跑了出去，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来了，与彼得一起，一人架起奈德的一只手，而后飞速跑向校门口。


    「等…等等啊！」奈德崩溃的大叫，「反正都迟到了——这样我好晕…」


    待三人到达门口之际，奈德面如菜色，但总归没有吐出来。


    「你们三个，」老师算是明白了，「虎杖悠仁」和彼得一样，都是个爱迟到的傢伙！


    「这是第几次了，彼得？」


    三人站在门口，一声不敢吭。


    「明天交一千字检讨给我。」老师不再给三人分一丝眼神，「进来吧。」


    走向座位的时候，「虎杖悠仁」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今天祓除是不是咒灵的时候没放帐？」


    「有人向神盾局举报了，害得我又跑了一趟给他定下术缚。」


    …


    「写一千字检讨，交给你老师去。」


    oh，shit.


    「虎杖悠仁」一下被打回了线稿。


    「怎么了，威伯。」


    是彼得。


    「没事…」「虎杖悠仁」强颜欢笑道，「就是要写两份检查。」


    『就是两份检查而已，你能行的。』


    …


    什么啊，下次一定要先放帐！！！


    _


    死亡？


    （x）虚假的地狱。


    检讨？


    （v）正确的地狱。


    第11章 弥天大谎


    光与影的分界之下，黑与白显得泾渭分明，似是太极中的八卦阵，即使极善之间包含污点，极恶之间仍有闪光，终究是不相容。


    林越站在落脚点大楼，復仇者联盟对面的阴影处，不知在等待哪位的到来。


    『996，』林越在心里喊了一声系统，『开一下阶段一的大礼包吧。』


    【阶段一初始咒术（构建完成）】


    【恭喜获得——】


    【咒具兑换券x1


    咒具券x1


    空白身份卡x1


    空白身份体验卡（10天）x3


    术式兑换券x1


    术式抽取券x1


    神秘礼物x1（已投放）】


    『啊？礼物？还已经投放了？』林越有些迷茫，但随即还是直接抛在脑后了，『算了，下次去找找看。』


    『不过，给一堆体验卡，不给术式什么的，太犯规了。』


    林越将刚领取的奖励收归于仓库，想起昨天又用掉了一张新的身份体验卡，不禁一阵肉疼。


    『话说，你们出这个体验卡真的很不合理欸？』林越委（矫）屈（揉）巴（造）巴（作）地向996申诉到，『咒力这没什么，只有背景设定他是咒术师或者诅咒师就能获得。』


    『那术式呢？体验卡不配拥有术式呗？』


    「实际上，」996根据培训时的工作手册念道，「只需要构建空白身份卡就行，体验卡无构建度。」


    『那你倒是多给我点空白身份卡呀！』林越听到后更愤怒了，『又想让我挣构建度，又不给我马甲，揍嘛呀这是？』


    「一个一个构建？」996刚刚迅速浏览了一下上一任宿主的计划书，「我看上一任他就是…」


    『他很成功？』林越冷不丁的问。


    「算是吧。」系统996总归是一个刚诞生不久的机械、是个不成熟的搭档，「至少把阶段二完成了…」


    『可是我现在是你的搭档哦。』林越的声音彻底降至冰点，不是说他与996感情多么好，现在还谈不上。


    『别拿常人的标准来评判我。』


    大概每个种花家的孩子都很讨厌「家里人」拿自己与别人对比。


    而且林越也有足够多的信心去超过那位「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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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996停滞了一下，话说到这里再不明白可就是智商问题了「我会把你的诉求上报主系统的。」


    脑内对话间，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到了林越的面前，车门被缓缓打开，一头乌髮和金色的纽扣先显现出来，而后看见的是又颜色不同的制服。


    『白色的制服？』托尼手扶着望远镜，轻轻挑了一下眉毛，现在为止，共有四位穿过带金纽扣的制服，但大抵都是深色调的。


    只有这位背对他，看起来身形纤弱的少年是白色的上衣。


    『兴许是个人喜好吧？』托尼想了想復仇者们花花绿绿，颜色各异的制服，甚至有的看起来时代都不一样（咳咳，没有说索尔的意思。），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


    上一个路口红绿灯的监控被打在屏幕上，坐在副驾上少年的脸也显现了出来。


    『哦，看看这黑眼圈。』托尼一瞬间想到了最近正好在纽约的三代罗宾提摩西·德雷克，一样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都是较为秀美纤长的身材，不同的是这位是和林越一样的东亚面孔。


    「忧太——」林越拖着长音，好奇似的点了点略显惨白的脸上挂的一团青黑，「看起来像是被加班揍了一顿呢。」


    『忧太（yuta）？』托尼很清楚这是一个日式的名字，『japanese？』


    「前辈。」二年级的「乙骨忧太」比起刚入学的时候的腼腆又好逗的样子，稳重了许多，「别拿我寻开心了。」


    「话说让你当哥谭的总负责人我是没想到的，」林越半抓着「乙骨忧太」的手腕，一边往里走，「就你这忙碌程度…薛丁格的负责人嘛？」


    「没办法，」「乙骨忧太」无奈的嘆了口气，「现在只有我，威伯和前辈您在外面，您是纽约的负责人，他在咒术界又是个死亡的状态。」


    「只能我上了。」自打出外勤以来，「乙骨忧太」就没睡过几个完整的觉，「毕竟哥谭和纽约的咒灵量最多，只能先按这两个地区的了。」


    「别担心，」说话间，林越与他已经走到了电梯里，隐藏在衣摆下的窃听器因此滋滋响了一声，只是很轻微的，「听你们老师的意思，收尾已经快结束，他应该要慢慢把学生们放出来了。」


    「等等…」虽然声音微不可听，但是这位年轻的特级咒术师，目前为止新生代的最强的身体灵敏的离谱，即使他在接触咒术之前完全不怎么锻鍊。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前辈？」


    「什么？」林越有些茫然，「没有啊，我没听见。」


    「乙骨忧太」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他对别人的情绪包括视线什么的都非常敏感，这项能力根源来自于常年的霸凌。


    「话说巴奈特那个傢伙，终于靠谱了一点，」林越对《咒术o战》rpg游戏的名字筹算已久，「高兴起来吧，改革派总算有了新名字。」


    「我们将是——」


    「phantomparader.」（恐惧游行者）


    …


    「phantomparader？」托尼轻轻蠕动了自己的嘴唇，声音却几乎不可闻。


    真是贴切啊。


    完美符合咒术师的模样，追随着由恐惧、焦虑与紧张等负面情绪，在影子里游走、盘旋，在暗夜里直至死去。


    是痛苦的刺杀者，也是咒术的守夜人。


    「叮——」楼层到达的瞬间，「乙骨忧太」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等下，前辈。」


    「乙骨忧太」拦住了想要走向家门口的林越，将他逼停在电梯口。


    「嗯？」林越不明所以，「是对这个名字有什么…」


    「失礼了。」


    苍白细长的手上，一段段凸起青紫色的血管盘旋其上，手顺着林越的脖颈摸到了制服的里侧。


    「啊，果然有东西。」托尼那边，「乙骨忧太」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一阵摩挲音过后，刺耳的电子声炸了一下托尼的耳朵。


    被发现了呢。


    _


    「啊～」「虎杖悠仁」一幅「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样子，仰面躺到在了椅子上。「终于写完了。」


    『巡逻去？』彼得对着「虎杖悠仁」做着口型。


    虽然说他们俩巡逻的第一目的不太一样，但是默契和责任感让他们最近总是一起出巡。「你们俩！」奈德看见了他们俩的小动作，「又想背着我干什么呢？」


    哈哈，开什么玩笑，才不要告诉奈德呢，他肯定跟过去。


    3，2…


    1。


    「run！」


    「嘿！」奈德向前跑了两步，企图追上二人，但他的体力并不允许，只得站定，气的原地狠狠地跳了两下，「帕克！泰戈尔！」


    …


    两人已经跑远了。


    「你有没有听见哭声？」甩开奈德后，站定在原地，「虎杖悠仁」似乎在巷子深处听见了什么，「在里面。」


    「又是咒灵吗？」彼得已经换好了蜘蛛战甲，「好烦啊，完全看不见啊啊啊！」


    虽然咒灵真的很丑，但是彼得·帕克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巷子深处，与积水混杂的泥泞有几分泥泞的脚印。一众染着五颜六色头髮的街头混混和一些学生混在一起，菸头的火星在黄昏中明明暗暗。


    烟雾缭绕间，还有一个小男孩在其中，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像是强忍着嗓子内哭腔，但是沾上灰尘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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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粉头髮！」带头的萤光绿头髮，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的男孩怪笑起来。「娘娘腔，你是gay佬吗？」


    「虎杖悠仁」无视了他拙劣的挑衅，眼神透过人群，看见那小孩只是身上有些脏，旁边还有女性拿着一个裹着玻璃纸的不透明棒棒糖，似乎是在哄他。


    「你们，围在一起，」「虎杖悠仁」表情怪怪的，「就为了欺负一个小孩？」


    「**！」绿头髮的傢伙骂了一句，显然有些恼怒，站在屋顶观察的蜘蛛侠觉得这场景眼熟极了。


    『哦想起来了，』彼得无奈的敲敲脑袋，『和当时那个巡警一样呢。』


    干嘛上赶着惹咒术师呢？


    「抱歉，他脾气不太好，」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站了出来，他看起来是在不像一个美利坚人，倒像是大英帝国的翩翩绅士，与巷子里的人完全格格不入，「这个小孩的哥哥和我们是朋友。」


    「他有点事去忙了，」哦上帝，他笑起来真好看，像是古堡里最小的公子，「小孩子可黏他哥哥。」「我们正在哄呢。」


    「虎杖悠仁」盯了他一会，那个绿毛差点又要骂出来，他觉得有些奇怪，哪儿有人在小巷里哄孩子的？


    奈何他们确实现在没干什么。


    「行吧。」「虎杖悠仁」扫视了一圈，记住了那个小绅士的校服，「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用他妈你管！」


    …


    背过身去，「虎杖悠仁」径直离开了小巷。


    「你要不要也搞一个面具什么的。」彼得建议到，「感觉这样很容易被找麻烦。」


    「啊？我觉得无所谓吧。」「虎杖悠仁」并不这么觉得，高专里只有「狗卷棘」半遮着脸，但是看向彼得蜘蛛面罩上缩小的眼睛，还是弱弱地说，「好吧，我会考虑的。」


    【阶段二已开启】


    …


    夕阳之下，金光撒满大地。


    一道蓝色的咒力残秽被埋在在泥泞下，使其隐藏起来。


    偏僻的公共厕所被锁上的最里间，一道道墙体里缝隙纵横其中。


    缝隙间，隐约可见外面枯落的树叶。


    救救我…


    救救我啊…


    第12章 弥天大谎


    「躲开！！！」刻意放大的提示音过后，「虎杖悠仁」躲避着咒灵扔过来的，形似sh*t的不明物体，「为什么最近的咒灵这么多！」


    不是错觉。


    自打那天遇见的，咒力迴路与以往看起来不一样的那只三级咒灵以来，咒灵的数量逐日增加。


    而且，他们的咒力迴路与当时那只三级咒灵如初一折。


    「小心！」彼得即使看不到咒灵，但出色的五感还是让他感觉到又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接近了过来，「后面好像有东西。」


    转过身来，一只二级咒灵从而降。


    虽然对于「虎杖悠仁」来说，二级不是什么不能打败的咒灵，但是，他数量多啊！


    而且后面还有一只扔东西的咒灵。。


    『咒术界真的不打算给这些小咒术师们请心理老师吗？』林越感觉被精神污染到了，『天天看这种丑东西，不疯就怪了。』


    『宿主，』996在这时突然出声，『主系统的判决出来了。』


    『念。』


    【关于一些宿主反应体验卡的一系列问题，主系统在此做出决定——


    在体验卡使用期间，可以使用关于套用人物的所有能力与武器。】


    『芜湖，』林越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大成功啊。』


    那么，请登场吧——


    一个白色身影从天而降，看似瘦弱的身体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来，脚底的地裂开来，象徵着其强大乃至恐怖的爆发力。


    「乙骨忧太」，迄今为止咒术界第四个登记在册的特级咒术师。


    漆色的太刀从「乙骨忧太」的背后抽出，微微折射的光芒浮现出他阴郁的眉目。


    银光砍下，咒灵应声倒地。


    「…」「虎杖悠仁」抿了抿嘴唇，虽然看见了一样的漩涡标志，但是他并没有见过穿白色制服的咒术师，「你是…」


    「隶属于phantomparader，」「乙骨忧太」也发现了相同的标志，一年级的三人，只有新入学的「虎杖悠仁」，是还没有见过的学弟，「我是乙骨忧太。」


    话音未落，「虎杖悠仁」的拳已经攥紧了。


    『新的诅咒师组织？』「虎杖悠仁」灼灼的眼神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被当成敌人了呢。』乙骨忧太挑一下眉，有些意外，『是林前辈和老师还没给他说吗？』


    「那个…」


    拳风已经近在咫尺了。


    「乙骨忧太」后仰上身，几乎将身体折成了直角，跳出「虎杖悠仁」的三米之内，因为这是人能接受收到威胁最近的距离。


    「威伯！」林越的身影就在「乙骨忧太」的身后，对此场面无语望天，「我就去停了个车。」


    「前辈。」看着与眼前人似乎是和林越同行的，「虎杖悠仁」将攻击的姿势收回，抱歉地向他点点头，「抱歉，我看你报了组织名，以为你是诅咒师。」


    …


    一阵的沉默让「虎杖悠仁」有些不安，抬头望去，却看见两人扭曲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越看见「虎杖悠仁」已经抬起头了，便直接笑出了声，「我就说，这个名字很像反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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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些呢。」「乙骨忧太」脸上的微笑微微沖淡了脸上的阴霾，「不过，比埃利乌斯派要高大上一些。」


    巴奈特·埃利乌斯，是林越给「五条悟」拟的名字。


    「埃利乌斯派？」「虎杖悠仁」虽然不知道这个新名字，但是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清楚的，不就是五条派嘛。


    「所以…」「虎杖悠仁」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老师他成功了？」


    成功的扳倒那些烂橘子，成为有实权的最强了吗。


    「在收尾了。」「乙骨忧太」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是你上一届的学长。」


    「！前辈抱歉！」「虎杖悠仁」马上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道歉鞠躬礼，逗的林越笑的更欢了。


    …


    「抱歉了各位，」话语的意思是谦逊的，但从一向高调的托尼嘴里说出来反而怪怪的，「这里离斯塔克大厦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愿意换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吗？」


    『什么时候出现的？』林越望着路边的托尼有些惊讶，『呃…三视角初体验，失败。』


    「初次见面，」托尼的眼神抛向「乙骨忧太」，「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


    「当然。」「乙骨忧太」笑笑，跟上林越向前走去的脚步，路经托尼身侧，将手中的东西放入他的西装口袋，「下次别乱放东西了，斯塔克先生。」


    经常做实验而布满茧和小伤口的手摸入兜内，掏出成为两半的小东西。


    赫然是那枚窃听器。


    _


    「欢迎来到斯塔克大厦。」智能管家的声音被设定的很温润，一定量的缓解了「虎杖悠仁」的紧张感，「请左转进入电梯。」


    …


    「这样俯看纽约，」「乙骨忧太」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些，「还是第一次呢。」


    「你出差应该也来过纽约才是，」林越调笑到，「不过007的情况下，估计没怎么转过吧。」


    「其实我并不常来美利坚这边，」「乙骨忧太」开口解释道，「美利坚的超能力管理更严格更完善一些，我一般都在拉丁美洲那边活跃一些。」


    「而且那边的矛盾也层出不穷，所以诞生的咒灵也多些。」


    「辛苦你了，」林越拍拍他的肩膀，「16岁满世界跑工作。」


    「叮——」


    电梯门开了，展开门的间，托尼的脸也一点点显现出来。


    「k，」托尼·斯塔克对未成年的关照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眼神又若有若无的飘向「乙骨忧太」的眼际，「如果你有需要，斯塔克集团的法务部愿意免费提供法律资助。」


    「您说笑了，」「乙骨忧太」先一步踏出电梯，站定在林越和「虎杖悠仁」的前面，是保护的姿态，「正式介绍一下，虽然您可能已经知道了。」


    「乙骨忧太，特级咒术师，隶属于phantomparader。」


    「嗯嗯嗯，不用在…」托尼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等下，特级？」


    还未等托尼继续发问，林越也上前一步，与「乙骨忧太」并肩而立，「那我也来一遍吧。」


    「林越，神盾局特聘咒术顾问，也是phantomparader的医生哦。」


    「啊？」「虎杖悠仁」看起来懵懵的，「我也要来一遍吗？」


    「你不是刚知道你们的新组织名吗？」彼得精准吐槽道。


    「哦…哦，也是。」「虎杖悠仁」像是梦醒了一样，「等下，没人要我加入啊。」反应间，前面的三位已经向着会议室走去——


    『根据林越之前提供的消息，』托尼看着「乙骨忧太」单薄的身板，百思不得其解，『按说特级应该很少才对啊？』


    「咒术界一共多少特级咒术师？」托尼问了出来。


    「加上我身边这位和已经叛逃的一位，」林越推开面前的门，「一共四位。」


    『他？』托尼即使视觉上不相信，但是觉得林越没什么骗他的理由，『…真是令人惊讶。』


    门打开来，復仇者众人已然入座。


    『果然。』林越并没有感到惊讶。


    「叨扰了，各位。」林越象徵性的微微鞠躬，走向最末的座位，其他两个马甲也挨着他坐下，「叫我们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经过对市民调查，」托尼·斯塔克率先开口，「关于情绪失控和烦躁的占比率比前些年要高很多。」


    「咒灵由此而生，」林越双手向插，摆在桌子上，「而咒灵也影响着人类的情绪。」


    「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娜塔莎接过接力棒，继续发起攻势，「我们并不能看见这种东西，这太劣势了。」


    「而且，」鹰眼克林特继续发起勐攻，「暂时呆在纽约的只有被盯上的泰戈尔同学，」克林特又扫过初次露面的白衣东亚人，「哦，再加上这位。」


    「你们也不希望有更多的意外，不是吗？」


    「咒术师大多都很排外，」林越陈述了《咒术o战》里大家公认的事实，「他们大概率不会接受你们。」


    「那你们呢？」娜塔莎紧接着追问，像是蛇身美杜莎，美艷又危险，「那我们呢？」


    「phantomparader能不能合作？能不能和復仇者联盟合作？」


    「哦，罗曼诺夫女士，」林越笑不达眼底，「我记得您也是神盾局的特工。」


    「如你所说，」柯林顿和娜塔莎是搭档很久的老朋友，自然而然的继续着红髮特工的话语，这刻，鹰眼的双目真的像是老鹰一样，「神盾局是掩盖的工具，那復仇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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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得请示一下巴奈特，」林越将锅推到了还不知道在哪的「五条悟」身上。


    「那能不能说一下有哪些游行者在纽约，」史蒂夫退求其次，「这样也方便我们保护和掩盖。」


    「嗯…我们组织的话，在纽约的暂时只有我一个。」林越假装没看见復仇者们如火炬的目光，转头看向身旁的「虎杖悠仁」。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你肯定是改革派——」


    「但是我还是要问你，」


    「要加入phantomparader吗？」


    …


    「虎杖悠仁」的手将要握上林越的瞬间，被三两步跨上前去的托尼拍开。


    「你们不觉得说这种话太不负责任了吗？」托尼的眼睛简直要冒火了，颤抖的面部肌肉组织表明了他的愤怒，「他还是个未成年！」


    托尼怎么都无法忘怀，当时初次在案发现场见到「虎杖悠仁」时的情景。一个孩子躺在地上，另一个站在旁边，说着什么『在拥簇中死去』的傻话。


    没人知道托尼·斯塔克金红战甲下，霎时间加速的心跳。


    「彼得不也是未成年吗？」


    被点到的彼得慌张极了。


    「他只是预备役！」


    ……


    「实际上，咒术师都是从年少做起的，家族咒术师更甚。」此刻，林越在托尼眼中是冷漠无情的。「就算他不加入游行者，他也是咒术师。」


    「放心，我们也设有专门的学校去教咒术。」


    一盆冷水狠狠的浇醒了众人。


    「至少等他们成年啊…」托尼的声音低到不可闻。


    …


    会议室里被按下了静音键。


    …


    「为了让人类拥有正确的死亡。」


    林越看向被托尼挡住大半的「虎杖悠仁」，并向他伸出了手，「不管这个正确的死亡是生病、事故，还是自然死亡，但绝对不会是被咒灵杀死。」


    「要加入吗，威伯？」


    今天纽约的天气好的出奇，站在身前的托尼·斯塔克挡住了林越大半个身体，又因为背对阳光的缘故，脸上的表情几乎看不清。


    但「虎杖悠仁」还是握住了伸来的手，义无反顾，就像当时接受「五条悟」入学邀请的时候一样，郑重的，又带有一丝虔诚。


    「我会是游行者的，前辈。」


    为了人类正确的死亡。


    第13章 弥天大谎


    「…」


    「在想什么？」996看着倚在沙发上上的林越，眼神里空无一物，天降的甘霖带走了阳光，落在脸上的只有乌云的阴霾，「在这里呆坐半天了。」


    『啊。』林越半晌才反应过来，『有点累。』


    996的系统培训里并没有教授怎么安慰人的方法，它只能笨拙地将话题岔开。


    「要不要看看商城或者抽个什么东西？」996快速浏览了一下今天的商城，「啊…算了今天的咒具品质都一般呢…」


    林越手快一步，已经点开了商城，闻言准备关闭商城界面。


    退出的瞬间，林越瞟到了一副眼镜。


    『我靠，禅院真希的眼镜！』林越惊叫一声，刚刚身上围绕的孤寂感灰飞烟灭，『这还不叫好东西？』


    「呃，」996不理解林越为什么这么兴奋，「这个咒具按级别并不算好，不建议宿主兑…」


    话还没说完，林越已经点击了「确认兑换」的按键。


    【恭喜获得】


    【禅院真希的眼镜x1】


    『不，』林越从口袋里摸出那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紫红色方框眼镜。


    『种花家的一句老话，』


    『眼见为实。』


    一切的震撼与防备，不止要停留在唯一遭受过咒灵威胁的彼得和咒术师们的描述。


    眼睛是人类最直观的感官，正常情况下，视觉传达的信息是人类主要的现实信息来源。


    林越从衣帽架上扒出已经清洗干净的制服，拿上树立在门口的黑伞，准备去偶遇巡逻中的彼得和「虎杖悠仁」。


    此时，寂静的只剩下雨声和开门声的房间里，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天际。


    「喂，这里神盾局咒术顾问林越，」林越习惯性的官方用语脱口而出，「请问有什么事吗？」


    「lin，」电话对面的人声音微微颤抖。


    「斯塔克？」林越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一趟吧，可能是咒术事件，」电流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嘟…嘟…」


    被挂掉电话的林越紧皱着眉头，先是给其他两个学生发了个信息，让他们也跟过去。


    『这不对劲。』


    这不对劲，林越明明打算明天再开始构建第二个剧本的剧情，「乙骨忧太」来也就是为了刷个脸，顺便挑起一下地区分人管理的惯例，然后以此推动復仇者们合作的念头。


    『是什么东西？』林越打着伞狂奔至停在路边的车旁，『等下。』


    林越突然想起来前两天系统给的阶段奖励里，有一个『神秘礼物』，以及阶段二的构建并没有给出名字的事情。


    「他妈的，你算计我！？」林越这时已经坐上了车，在坐稳的霎时间，脑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哪怕车上可能还要残存的窃听器，他还是愤怒的喊出声了。


    『996，』系统996第一次看见林越脸上有这么大的表情，牙齿紧紧的咬着后槽牙，眉头皱在一起，眼里有种被背叛的愤怒感，『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这时候背刺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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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答我！』


    狂飙的轿车划起地面的积水，飞溅的泥水甩到了过路人身上，引的人一通大骂。


    「不是！」996被凶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委屈极了，「不是我，奖励是主系统统一发的，我的上一任宿主就没有神秘礼物啊。」


    林越现在根本不想理996，不管它的证词是否为真相，他现在并不冷静，混乱的时候最好还是保持沉默吧。


    到达目的地后，林越勐的踩下剎车，在路面上留下一道深黑的印记。


    …


    纽约大剧院。


    做为纽约最大的歌剧院，承载了这个城市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歌剧演出，高贵与美丽是人们对它最深的印象。


    而现在，它被警戒线紧紧缠绕着，闪耀的光芒也被关闭，像是被掠夺了生存权利的人类，无声的□□着。


    「林！」史蒂夫站在剧院门口，像是等待着他的到来，距离稍近的「乙骨忧太」也到达了门口，三人碰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林越微喘着，极力平復着失控感带来的愤怒，「为什么说是咒术事件。」


    三人的体术都不易于常人，史蒂夫又一时间没有作答，所以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林越用眼睛直观的看见了这场事故。


    有三个受害人，姑且算是人吧。


    一个头被缩成瑜伽球大小，眼睛充血胀大，布满网状的红血丝，身子却如孩童般幼小；一个被压缩成片，挤压的身体像是一块干瘪的饼干，摇摇欲坠地挂在椅边；最后一个脑子上有一个捏痕，好似他的身体是一团面，让人随意□□。


    不成形状的三人摊在歌剧院的第三排，恶意的黑气萦绕其中，好似歌剧中被反抗、被打败的反派，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独特又残忍的作案现场，一串紫色的脚印样式的咒力残秽，让林越的脸上霎时间浮现出作案人员的脸来。


    他的面孔在人类看来无疑是好看的，苍白的面孔给以人脆弱感，灰蓝色的长髮被系成三股，眼里含有一丝新生儿的天真感。


    可脸却被一道缝合线生生撕裂开来，予以这个面孔一丝毛孔悚然的恐怖感，吐出来的话与下手的方式也是恶意满满。


    似残忍的天使，又想仁慈的恶魔。


    『不，』林越想起来那只被他欺骗的幼鱼，和被所谓实验而杀害的人类，『他是恶魔。』


    特级咒灵，真人。


    呵呵，好一份神秘大「礼」。


    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啊…』林越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残秽，这里的咒力迴路也有些奇怪，像是在刻意透露着什么。


    等下。


    …


    是、挑、衅、吧。


    林越认出了宛宛类卿的咒力迴路，和前几天「虎杖悠仁」遇见的奇怪迴路一样！


    「这里有什么吗？」托尼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林越，决定开口说点什么，他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ptsd让他的心脏有种强烈的挤压感，他故作轻松继续道：


    「你们咒术界的案件都这么阴间吗？」


    「托尼，」林越突然打断了他，眼神如锋利如长剑，剑为礼器，却蕴含划破苍穹之力，「合作吧，復仇者和游行者。」


    「…什么？」托尼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不可思议的神情又被故作镇定地收回，「不是说请示那个埃利乌斯吗？」


    紫红色的眼镜被从紧攥的手心里解放出来，刚刚出来的太过慌张，林越这时候才想起这个花费一张兑换券的咒具。


    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去眼镜上的雾气，眼镜框在昏黄的等下发射出炫目的光来。


    「给。」林越将这幅跨越里外世界的眼镜递了上去，「带上吧。」


    「什么？」托尼不明所以，只是接过那副，「我，带上？」


    「嗯。」语毕，林越不再言语，而是摩挲着下巴，作沉思状，此时「乙骨忧太」凑上来，对着林越耳语了几句。


    「我可能明天就要去墨西哥那边。」「乙骨忧太」面色凝重道，「这个咒灵看起来等级不低，威伯可能解决不了这个。」


    实际上体验卡的天数还有七天零二个小时，可是没办法，他做为哥谭负责人，就算再忙，也是要在以后的哥谭拔除行动中出现的。


    虽然说可以再搞一个「乙骨忧太」的体验卡或者干脆直接转化为永久马甲卡，但是林越实际上也不确定能不能实现，毕竟他刚从主系统那里吃了亏。


    还是小心为上吧。


    啧，还要换一个马甲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去问问有哪个一级以上的咒术师有时间吧，」林越咬咬牙，还是狠下心来又用了一张体验卡，真情实感的发出了一声「可恶的咒灵！」


    …


    托尼楞楞，没有在意刚刚二人在身边的交谈，摩挲着眼镜的镜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然也义无反顾的戴了上去。


    眼镜带上的瞬间，里外世界反转。


    外世界里看起来快要反光的地板被一串脚印留下，蜿蜒出去，直到剧院门口消失，托尼的视线也随着这串脚印一同出去——


    像是井底之蛙一般，金碧辉煌的剧院向外望去也只能看见门那么宽的视野。两种长得并不完全相同，但是攀附在各个位置的，如同苍蝇的咒灵狭窄的视线里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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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他们比苍蝇还噁心百倍。


    「这是四级的咒灵，」林越注意到托尼的视线投向了门外，「看队长肩膀上那个翅膀尖的蝇头，那个最近。」


    这画面属实有些诡异，宛若天神的面孔与丑陋的蝇眼对着，让托尼产生了一种强烈想要呕吐的欲望。


    「仔细观察一下，然后再看那串脚印。」


    托尼·斯塔克，年少便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纽约、全国甚至全世界都能排上号的企业家，人们会说他作风奢靡，说他自大猖狂，但从来不会有人否认他是天才。


    即使不明白咒术的体系，反覆对比和眼神横跳间，已然发现了相似之处。


    「虽然我暂时还不懂咒术，脚印和苍蝇长得也不一样，」托尼手里扶着那只让他打开咒术世界的『钥匙』，缓缓开口道，「但是他们的感觉真的，很像。」


    「没错，很相似。」林越肯定了他的想法，「实际上另一种才是原本咒术界普遍的蝇头样子。」


    「所以说，合作吧。」


    …


    「我想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第14章 弥天大谎


    「我调取了当时剧院的监控录像，」托尼眼里的疲惫表明了他对这个案件的重视程度，「那三人看起来像是被人拍了一下，而后惊叫一下，就…」


    话未尽，在场的各位又想起来那副变形的躯体。


    还是那间会议室，不同日当时的整洁与郑重，一张张照片散落各处，标红的名字和人物关系在白版上互相缠绕着。


    「不过现场后面还有个孩子，」托尼·斯塔克放大画面里最右下角那个小小的影子，「他有点小，我差点没看见他。」


    伊森·米勒


    生理意义上的小，年龄最多十岁，软软的包子脸上，淡绿色的眼睛嵌入其中，金色捲髮软趴趴的耷拉在额头上，像一只精緻的洋娃娃。


    「我见过他！」「虎杖悠仁」惊叫出声，音量镇压了纷乱的环境，室内顷刻间安静下来。


    「三天前，我和蜘蛛侠巡逻的时候见过他！」虎杖这时有将视线转向粘在板上三位受害人的照片，「这个校服…」


    和那个小绅士的一样！


    托尼的太阳穴勐突了两下，他刚刚把睡衣宝宝赶出会议室。


    因为意识到这次的敌人可能比上次要危险一些，且上次彼得的肩膀被吉姆的咒灵抓伤，虽然后续被林越治癒了，他还是觉得很不安。


    『如果连个未成年都无法保护的话，』托尼眼神又飘到刚刚发言的「虎杖悠仁」和同一方向在窗边打电话的「乙骨忧太」身上，『不，我可是ironman。』


    鲜活的，刚刚绽放的年轻的生命，应该在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或者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而不是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受伤流血。


    这个世界还不是无可救药到需要未成年来拯救。


    托尼又突然想起来林越那句『大多从年少做起』，一时间心里狂风大作。


    …


    「这个校服我也见过，」「虎杖悠仁」迅速报上了那天遇见男孩的小巷位置，又一五一十的重复起当日的对话，「他还说这个孩子有个哥哥…」


    托尼瞬时调出了当日的监控。


    监控里巷子离他们当日对话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且还没到巷子的最深处。监控里显示，彼得和「虎杖悠仁」到来之前，他们也才到不久。


    最先来的是那个小绅士，和那一群与受害者穿同样制服，衣服看起来像是私立高中的样子。


    而后是挑衅人的绿毛，他很嫌弃地将伊森·米勒拎到了其面前。小绅士蹲下，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似乎是在哄他，还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糖来，不过伊森只是接了过去，并没有拆开吃。


    「他确实有个哥哥，在爱得华滋国际学校就读。」托尼已经调取了伊森家里的全部信息，「他也算的上是被哥哥一手带大的。」


    「？」林越有些不解，国际学校怎么看花费都不算小吧，「那他的钱…」


    「不不不，」托尼马上制止了林越的胡思乱想，「实际上他家挺有钱的，母亲在生米勒的时候去世了，父亲的资产不在国内所以不常在身边而已。」


    「事实上，米勒的哥哥夏佐·米勒可能有遭受校园暴力的嫌疑，」托尼迅速浏览着爱德华兹国际学校的论坛，发现这位大米勒的名字被提及的次数还很多，但都很隐晦。


    「米勒是又被他们带走了吗？我就在门口，没次都听见他的叫声，不得不说他的叫声真的很像厉鬼。」


    「还是说缩写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群人在学校里多只手遮天。。」


    「我才转过来，为什么c·m会一直被盯啊，我感觉他们换了很多人，但他好像从被带走以后就一直有他。」


    「金髮，他们带走的好多人都是金髮，再加上他有一个很好看的碧眼，每次我偷瞄到他的眼睛都有一种想施暴的欲望，是他自己长得太像沙包了。」


    「且身材也很瘦弱，根本跑不掉啊。」


    「再加上家里在纽约没有势力。」


    「哈哈哈，长得就欠打，居然还有女孩子觉得他好看。」


    「确实，一幅弱鸡样。」


    …


    林越看到这些，下意识去看曾经被这些伤害过的「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此时已经打完电话转过身来，面上笑盈盈的，却不达眼底，紧攥的拳头和另一只摩挲戒指的手表明了他现在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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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垂下眼眸，将情绪敛入内里，「本来那边要求我明天晚上再飞墨西哥的。」


    「看来还是今天走吧，」「乙骨忧太」又掏出了刚刚与耳朵亲密接触的手机。


    「可是这边…」


    「没事的队长，」「乙骨忧太」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我联繫了游行者里很靠谱的前辈，他大概是明天到。」


    「而且，我感到很愤怒呢，」眼睛里的寒霜似乎要实体化，「我害怕里香也因此生气呢。」


    「忧太…忧太…」


    似乎是听到了「乙骨忧太」的唿唤，又似乎是感觉到他现在糟糕透顶的情绪，祈本里香疯狂地想要从戒指中钻出去。


    「忧太…」


    里香的身体已经出来的大半，「乙骨忧太」满含怒火的眼神转变成了温柔，额头抵上里香的，也阻断了祈本里香继续涌出的脚步。


    「我没事，里香。」


    「忧太，难过，生气。里香，杀了他。」


    「不，我没有里香，我只是想起来以前一些事情了。」


    为了不伤人而挣扎的时候，身体上落下的伤和人们指点的言语，真的、真的很痛。


    娜塔莎这时正在研究据托尼说可以看见咒灵的眼睛，在感觉到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后抬头，便看见「乙骨忧太」对着一团并不清晰的空气，像是哄恋人的语气轻声道。


    带上眼镜的过程中，里香的样子也一点点从戒指到被抵住的脑袋，全部呈现在眼前。


    说实在有些诡异，单薄抑郁的男孩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庞大且面容有些可怕的咒灵。


    「忧太，不要。不要难过…」


    里香的呓语声一点点缩小音量，直至她回到「乙骨忧太」无名指上的戒指内，诡秘的气息消失不见。


    「刚刚是有什么在？」史蒂夫问出了口，在场的復仇者们无一不是敏感之人，或者观察力超出常人，或是五感惊人，自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嗯，」「乙骨忧太」的心情已经平復了大半，「刚刚是，里香。」


    里香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林越审讯吉姆·琼斯的时候提到过，那个由扭曲的爱而诞生的咒灵。


    『因为爱而诅咒的咒灵？大概是很重要的人吧。』托尼虽然有了一定的猜测，但没有问出口，虽然并不屑去迎合或者安慰别人，但是他还是没有在这种时候多说什么。


    「我就不多逗留了，」「乙骨忧太」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我的飞机改签到明天凌晨了，我先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帮你们把这边的咒灵清一下。」


    「这样，」林越打断了有些停滞的氛围，「威伯，你和彼得去私下接触下米勒兄弟，顺便看看他们俩能不能看见咒灵。」


    「他什么情报都不知道…」托尼说话的时候，正巧「乙骨忧太」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准备退出去清扫咒灵——


    「唉唉唉！」一道人影砸到了「乙骨忧太」身上，吓的他差点下意识反击回去，在看到熟悉的身形后堪堪收住了发起攻势的准备。


    「哦？」林越差点笑出声来，凭藉紧咬的后槽牙硬生生忍住了，「没事，这不知道了？正好他们俩和夏佐·米勒差不多大，去调查也方便些。」


    彼得听见这话时紧紧握了一下手中的衣服，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倒在「乙骨忧太」的怀里。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彼得立马跳了起来，本就因为林越调侃和偷听被发现而窘迫地发红的脸彻底变成了熟透的番茄。


    「我我我，」彼得感觉到托尼正在盯着他，一把拽过一旁看热闹的「虎杖悠仁」，「我们先去调查了！」


    然后抬腿就跑，不到四秒就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这个睡衣宝宝，」托尼扶额，「学聪明了倒是。」


    「刚刚那个咒灵」娜塔莎并没有过多注意到刚刚的事情，在看见里香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种看不见的咒灵对于普通人有多么致命，「她有多强。」


    「诅咒女王里香，」


    「当之无愧的特级。」


    「你们已知的一共多少特级咒灵？」娜塔莎现在无比想要确认这样强大且无法直视的敌人的数量，「有没有最强的标准？」


    「17只。」林越的声音也沉寂了下来，「登记在册的是17只，不过也别把眼光都放在这里，还有诅咒师。」


    「至于最强的？」林越并不能确定他是咒灵还是咒物，但肯定已经不是人类了，毕竟身为人类的他已经在千年之前死去。


    「我们最强的敌人，当然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史蒂夫原本翻着资料的手顿住，不可置信的抬头，「是…是威伯身上的那个？」


    「嗯。」


    此时此刻，在拥簇下死去的命运在復仇者的心里有了因果。


    【「虎杖悠仁」构建度：65％】


    「这不是他们抹杀他的原因。」托尼经歷了前几次「虎杖悠仁」死亡的言论，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


    托尼在此之前根据所有在他眼前有关咒术的人的言论与所行，大概猜到了现在咒术界的现状。


    无非是之前管理咒术界的老傢伙腐朽至极，而新生代想要争取更多生存的。


    「实际上，」林越抬头直视托尼蜜色的眼睛，「忧太也因为里香被判处过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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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制服，也是为了标明他的『问题』。」


    …


    「不。」托尼的声音在此刻是酸涩的，为了那些被高层因为不确定和危险而特别对待的少年，但想起他们本该鲜活的生命，又强迫自己坚定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


    「所有的刑罚都是对加害者而定的。」


    -


    保护受害者的尖刀，从来不该刺向无辜的人。


    第15章 弥天大谎


    「他们怎么还不回家？」「虎杖悠仁」等的有些困了，昨夜因为这个事胡思乱想了一夜，因此今天也挂上了与两位前辈一样的同款黑眼圈，「按说小学放学很早才对啊。」


    「也许是等他哥哥放学去了？」彼得犹疑的语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怎样都不该现在还不回来吧。」


    美利坚为了给学生更多课下自我探索和实践，放学的时间一向都很早，就算是高中也不会很晚。


    直到时钟的短指针指到7（7），大街上的灯都已经打开了，却还是不见米勒兄弟的身影。


    「咱们直接去爱德华滋国际学院转一圈吧，」这样守株待兔下去并不一定有结果，「虎杖悠仁」决定主动出击，「走吧，直接去。」


    「ok.」彼得也不想这样等下去了，今天他不是纽约好邻居，而是中城高中的普通高中生，「这个国际学院离这边还有些距离，坐公交去？」


    「虎杖悠仁」刚准备同意，却听见了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手比脑快，脑子判断出说话人是谁的时候，他已经拽着彼得在最近的掩体后面蹲下了。


    『算了，』「虎杖悠仁」试探性的露出了半只眼睛，确定了判断无误后，决定先在暗处观察他一下，『先看看他要干什么。』


    「啊，是那天那个绿头髮的…」


    「嘘！」


    食指抵住彼得微张的嘴唇上，探出的半个头也伸了回去。


    蓝牙耳机闪烁的光在微暗的傍晚略显明显，大片的齐耳绿髮转变成那张不耐烦的脸。


    「没事，」他好像是在和谁打着电话，「可能是我听错了。」


    微微带些跟的硬底皮鞋在路上打出不成掉的响声，可能是觉得这声音单调，绿毛紧闭的嘴和鼻腔产生一种共鸣，破碎的调被哼出，搭配着刻意做出的舞步和只残存一点口红的，以及向上勾起的嘴唇。


    「…」彼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不得不说，他这样真的很像小丑。』「虎杖悠仁」不由的想起哥谭着名反派小丑，但不同于小丑的是，他的疯狂更像是掩盖，像是刻意掩盖皮下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看着他一路又哼又跳地到达了米勒兄弟的家门口，并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来，打开了米勒所住的别墅的外门。


    「一会他走出门了，」「虎杖悠仁」看着他进了家门，转过头来对着彼得耳朵小声道，「你就假装是住在这边的邻居，向他打听米勒兄弟的消息，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好。」彼得点点头，他当时在巷子里遇见那些围着伊森哄的人的时候，穿着蜘蛛战衣蹲在墙头上，因此并未与绿髮少年碰过面，「我先去那边假装走过来。」


    …


    「我弄完了，马上送过去。」绿毛从漂亮的小洋别墅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手提袋，他不耐烦地在空中甩了甩，到底没有松手扔出去。


    「那个，请问…」彼得的手刚碰上他的肩膀，只见那少年像是被吓到了，勐的跳起来向后退了两步。


    「你他妈，」很显然，他的素质并不怎么好，「大晚上的，乱拍别的肩膀干什么？你闲的？」


    「呃，」彼得讪讪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眼里透出不好意思的意味，「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问屁。」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哥我没空回答你。」


    「啊，你是夏佐还是伊森的朋友？看年龄是夏佐吧。」彼得没有理会他没有什么礼貌的回答，而是自顾地抛出话题，「我看他们兄弟这么晚还没回来，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嗯？」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关键词，已经转了大半的身体又扭了回来，他轻蔑又略带审视的上下扫视了一下彼得，老实说，这眼神冒犯极了。


    「我怎么不知道米勒有你这么个邻居？」他尖小秀气的下巴高高抬起，彼得甚至都能看清他的鼻底，傲慢自大的姿态，却还是半信半疑的回答了彼得的问题，「…我是他，同学。」


    「啊，我最近才搬过来不久，」彼得并没有想到他会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问题，因此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我看早就到放学点了。」


    「果然是新搬来的…」听完这段话后，他好像彻底相信了彼得的託词，「他们去参加party了，米勒他…经常参加，以后你也不用管…」


    绿髮少年抬头间，看见彼得有些愕然的脸色，忽的想起来自己不该说这么多。


    「嗯，米勒吐到身上了，我帮他拿点衣服。」就算如此，他还是找了个託词，这与他先前完全不学无术小混混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我走了。」


    「下次看他没回来，也不用问他。」


    略带警告的语气划分这二人的距离。


    …


    「跟上去？」「虎杖悠仁」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眼睛已经紧紧盯着绿髮少年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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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装的表面，警告的语气，喝提示的深层含义让「虎杖悠仁」莫名有种失控的感觉。


    虽然不是有掌控欲的类型，但「虎杖悠仁」讨厌事件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尤其是，艾托什的事件发生在前。


    「等下，」彼得一边小跑到暗处，一边把书包反背过来，拉开拉链的瞬间，蜘蛛面具又得以重见天日，「蜘蛛侠对这种事情更拿手些。」


    一串乳白的蛛丝划过染满幕色的天际，楼宇中盪起的红色义警和疾速奔跑的黑衣咒术师向着少年的踪迹追去。


    _


    「是这里吧？」二人趴在旁边更高一些的别墅顶上，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一旦被看见就会报警的程度呢，「我看他刚刚走进去了。」


    ……


    入眼，是奢靡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场景。


    一群金髮，面色姣好的少男少女们在浅水区嬉戏玩闹着，开瓶的香槟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溅出的酒液与口红印子一同在光滑的身体上，刻意而尖利混杂的笑声让人不禁摸摸自己的耳膜，确认它是否被震破。


    岸上的沙滩椅上，躺着那天那位小绅士，沙滩椅的一侧也有一堆液体摊在一边，甚至于还有两个小小的脚印。


    现场只有刚刚到达的绿毛，和躺着的他身上是干爽的。躺着的人脸上噙着绅士的笑容，看向泳池的眼神像是在看台上卖笑的戏子一样。


    而他是手持提线，牵动戏子四肢的剧本家。


    「米勒走了？」绿毛问着那个小绅士。


    「你去干什么了。」


    疑问的字眼，确是审判罪人一样的语气。


    「嗯，取了点东西。」


    「嗯？」说实在，「虎杖悠仁」才意识到他笑容的不对劲，像是被刻意设计了角度，明明是同样的表情，却带给人不同的感觉，不是惊悚可怕，只是假的像画好的皮，「好吧，你说是就是喽。」


    …


    『感觉这个人，怎么怪怪的。』「虎杖悠仁」掏出侧兜的手机，准备拍下他的面容让林越那边查查他的信息，谁能想到拍下的瞬间，手机相机自带的音效响起——


    「咔嚓——」


    应该听不见吧，普通人能听见这么远的声音……


    吗……？


    只见那眼神如破空之剑，越过这距离，生生闯到了「虎杖悠仁」与彼得的眼前。


    『怎么回事？』彼得拉着「虎杖悠仁」先眼神一步的闪回烟囱后面。


    朦胧的夜云之下，小绅士被躲闪开的眼神似乎诉说了真相。


    侵略与狂妄，皆在眼中。


    _


    「等下…哥哥，慢一点…」


    被汗液浸透的金色发梢贴在太阳穴处，伊森·米勒恨不得一步当两步走，而他的哥哥却全然不管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只顾自己向前走。


    「哥哥。」


    「叫什么！？」夏佐·米勒勐的扭过头来，紧紧抓住伊森的衣领，比起一手带大兄弟，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反目成仇的那种，「现在叫的这么欢，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夏佐的头髮微长，有些将掉不掉的挂在耳上，有些则落在瘦削的肩膀，他的双目比伊森还要澄澈一些，浅绿色的，似一望无际的碧海，又像是被高价拍卖的宝石。


    他仿佛被逼急了，眼下的粉红色晕开，单薄的衣服与铂金色的发也混杂着液体，美目使劲瞪着，红色的血丝潜藏其中，却丝毫没有兇勐的感觉，反而给予他一副脆弱感。


    仿佛一折就断，只出现在油画中的美少年，又似希腊神话爱上水中自己，扑入倒影的纳西赛斯。


    「刚刚为什么不说话！」夏佐似乎是在和伊森说话，又宛若在质问别人，「为什么不说话…」


    空旷的爱德华滋学院，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


    「救救我…」


    他献祭似的表情，犹若将所有物献给可以庇佑他的神。


    然，他身处的地方，是爱德华滋学院顶楼最里间的男厕所，那个常年被锁着的隔间。


    与华丽的学院不同，这个隔间里像是把所有龌龊锁在其中。


    散落的工具，无法诉说出口的罪恶，以及破碎的心。


    夏佐微微弓着背，站在隔间的最中间。


    …


    「为什么，为什么？」


    「救救我啊…」


    字字泣血。


    第16章 弥天大谎


    「这里面是四级咒灵？」彼得紧紧盯着「虎杖悠仁」手中形似鸟笼的东西，不管怎么用力看，依旧是一点影子都没有，「真的完全看不见呢…」


    「对了！」彼得忽的跳到「虎杖悠仁」的脸前，阻挡了他向前的道路，彼得暗示似的眨眨眼，「你们还…」


    「有没有多余的眼镜了？」


    「实际上，」即使手上还拎着咒灵笼子，「虎杖悠仁」还是将手向前一摊，表示爱莫能助，「连那副也是上一届学姐的备用眼镜。」


    「被培养的咒术师大都拥有足够看见咒灵的咒力，没有人会专门做那么多。」


    毕竟咒术师是相当排外的固执傢伙，他们才不会给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做这些，最多是留一些给咒术家族的人。


    「禅院真希」就是如此。


    -


    今天是休息日，晴朗无云的天气带给人无限的好心情。夏佐却一早就来到了歌剧社团排练，可能是不放心，于是连同独自在家的弟弟伊森一齐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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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看错，夏佐·米勒参加了歌剧社团，甚至是推特上圈内小有名气的歌剧演员。


    这也许稍微能解释一点，为什么一个八岁的小孩会独自去纽约歌剧院。夏佐所加入到歌剧社下一场义演会在纽约大剧院举行，伊森想要去纽约大剧院看一下也不是完全解释不通。


    爱德华滋学院的歌剧社一向是对外开放的，毕竟他们还有公益目的，将票钱募捐给其他人的义演，这是面向所有人的演出，加上管制也不太严格的缘故，所以休息日时也是允许外人观看的。


    比不上纽约大剧院的绚丽，但也有一番滋味，毕竟是私人投资的国际学校嘛。


    夺目的浮雕在横樑上熠熠生辉，即使「虎杖悠仁」和彼得站在门口，静谧与瑰丽结合的冲击感也铺天盖地的袭来——


    蓦地，一阵喧闹的笑闹声随之传来，跨越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片结伴而来的青少年走来，里面甚至还有彼得和「虎杖悠仁」昨天在泳池里看见的，派对上的人。


    很明显的，他们手上颜色各异，略显浮夸的衣物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戏剧服。


    歌剧社的同学…？


    『可是我记得，』「虎杖悠仁」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在街边监控里看见瞎佐出门的时间，『米勒应该已经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脑海里又勐的蹦出托尼那一句『疑似校园暴力…』


    『什么啊？』即使被这样对待的不是自己，「虎杖悠仁」还是生生挤出了一丝恼意，『耍人？』


    …待众人经过之际，「虎杖悠仁」调整好表情，轻轻握上了经过人的衣袖。


    「你们是歌剧社的社员吗？」就算心里有很强的疑问，但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虎杖悠仁」认为都要予以他们起码的尊重，「我和我的朋友想来旁看一下歌剧表演。」


    「请问你们这边可以直接进去观看吗？」


    「可以啊，直接进就行了。」被抓住衣袖的男孩子看了过来，眼神飘向外人眼中空无一物的金色鸟笼。「…你是来看米勒的？」


    「啊？」「虎杖悠仁」不知道他是哪里得出来的答案，但他也确实为了米勒兄弟而来，「嗯，我确实是来看米勒的。」


    只见那位男孩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神被收回，又懒洋洋的向前走去。


    「别离舞台太近，」


    「别一直盯着米勒。」


    …？什么？


    又是警告的话语，站在「虎杖」身后的彼得不安的预感越来越近，两天之内的两个人不同的警告，其内的含义都有不要过多窥探米勒生活的意味。


    真正走进去时，彼得还在顾虑着什么。但在抬头看向从后台提着衣物走出的夏佐·米勒时，脑子仿佛一下被清空了。


    异于早就被感嘆过美少年的照片，现场上过妆的脸庞与华美的剧目服给人以强烈的冲击感，是超越性别，不分雌雄的美丽。


    舞台就马马虎虎的打了一小盏灯，刚好照在夏佐的身上。


    仿佛身在神域。


    「我记得我给你说的是八点，」夏佐无音调的声音和不高的音量其实并不能很好的让人听清，但偏偏大家就是听见了，「现在几点？九点？十点？」


    「哈哈，你不会介意的，不是吗？」带头的那位站在前方，眼中鄙夷的颜色浓郁骇人，「一会爱德华滋同学就要来了。」


    「你不去再整理一下你的妆容吗？」


    夏佐垂在两侧的手勐然收紧，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绝对是被霸凌了吧。』「虎杖悠仁」的笑容完全僵在脸上了。


    「你算什么东西？」


    还未等「虎杖悠仁」细想下去，站在台上的夏佐冷不丁的开口。


    『等等？』彼得也懵逼极了，『这么…』


    居然直接怼出来了？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被校园霸凌的受害者会因为害怕得到更勐烈的报復，或者害怕招人非议之类的原因，选择将暴力吞入腹中。


    而这样也是最助长施暴者气焰的。


    「你是谁？你凭什么？你配吗？」说这个的时候，夏佐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被操纵的木偶，只是会挪动四肢，表情则是被刀刻在了脸上。


    …


    昏暗的，小小的灯依旧努力的工作着，高跟鞋的哒哒声一点点远去，灯下的美人已经远去了。


    「vilebi*ch.」（可恶的*子）


    不甘与鄙夷混杂其中，刚刚在夏佐反怼之后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带头者，此时才敢吐出自己心中的脏话。


    其余人也不说话，有的在摆弄自己手中的衣服，有的拍拍带头人的肩膀以示安慰，有的人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干。


    彼得几乎是瞬间发现了，他们眼里喷涌而出的嫉恨。


    _


    舞台的大灯终于全部打开，打在缓步登场的夏佐的身上，他的脸上比刚刚多了一点点彩绘，眼尾勾起的花衬得他娇艷欲滴。


    夏佐这时的表情不再那么冷淡，飞舞的眉眼生动极了，但不止是脸给人以赏心悦目，唱的也好极了。


    彼得和「虎杖悠仁」在寻找座位的时候，发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伊森，二人对视确认后，便都坐在了伊森的身旁。


    这时的小朋友，虽然没有「虎杖悠仁」和彼得那样激动，但眼里闪闪的光也藏不住。


    「小伊森，你哥哥超棒！」「虎杖悠仁」看歌剧的中间也不忘任务，就先与身旁的米勒弟弟下手了，「你哥哥有专门学过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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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的嘴紧紧的抿着，可爱的小脸憋的有些微红，一脸拒绝回答的模样，可脑袋还是上下晃动了一下，贊同了「虎杖」夸他哥哥的言论。「你长得和你哥哥好像！」「你学过歌剧吗？」「你渴吗？」「啊啊啊！你哥哥真的太会唱了。」


    …


    诸如此类的话语一点点蹦出，除了那个点头以外，伊森再没给旁边的人其他的回应。


    『他不理我。』「虎杖悠仁」对彼得对着口型，『你试试。』


    …


    一番尝试之下，依旧是没有回答。


    「请问，你们是…？」一双手从侧后处伸出，敲了敲靠背上的木头部分，声音一发出，二人立马认出了这人，「啊…是你，那天小巷里的人。」


    是小绅士。


    「抱歉，我以为是陌生人跟小孩讲话。」他很有礼貌道了个歉，礼仪方面完全满分，「那，伊森我就去他哥哥那里了。」


    被抱起来的瞬间，「虎杖悠仁」感觉到伊森抖动了一下，但眨眼确认的一刻，如水滴入大海，不见波澜的消失不见。


    「虎杖悠仁」扭头想要向彼得确认——


    「嗯。」彼得没有等到他的开口，但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此刻，台上的伴奏才停下，可「虎杖悠仁」手机的提示音又响起。


    昨晚将照片拍下后，「虎杖悠仁」回去的第一时间将此发给了林越，起码要知道他一些表面身份不是吗。


    ——戴纳·爱德华滋


    姓爱德华滋？


    「戴纳。」


    歌剧落幕，夏佐又恢復了刚刚面无表情的模式。


    「依旧是稳定发挥呢。」戴纳·爱德华滋将手中抱着的小男孩放下，朝夏佐哪里推了推，「去吧，去找哥哥。」


    「哥哥！」伊森像个小炮弹似的撞到夏佐的怀里。


    「哥哥刚刚的表现怎么样？」笑着说的语调，但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如同被设置对话的劣质npc，只有传达的意识，却不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


    「呜呜呜——」


    怀里的小孩突然哭了出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如小溪一样，顺着脸而下。


    「对…对不起。」躲在哥哥怀里的伊森说话声音还有些哽咽，「我没有仔细看哥哥的表演呜呜呜呜……」


    「对不起哥哥…」


    夏佐轻缓的拍了拍自己哭成一团的弟弟，顺了顺他金色的毛髮。


    …


    「怎么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哥哥表演啦。」


    「呜呜…」刚刚好转的天气又开始降雨，「刚刚…刚刚。」


    「刚刚两个大哥哥一直在跟我搭话…」伊森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撒娇道，「他们超级奇怪，我不敢理他们，但是心里总想着，就没看进去。」


    ？


    看着满剧院投来如炬的眼神，「虎杖悠仁」和彼得慌张的样子好像加重了他们的可疑——


    糟…糟糕


    被当成心怀不轨的人了！


    第17章 弥天大谎


    戴纳·爱德华滋


    y集团的继承人，现任爱德华滋国际学院校长的孙子。


    在当天在座所有人投向二人的目光下，二人打哈哈地说出，因为小伊森可爱、夏佐又唱的太好、好奇心也重巴拉巴拉一堆理由，才终于矇混过关。


    而后当然是迅速逃离现场。


    搞笑，留在那里不但不会套到信息，绝对会被确定成奇怪的人然后继续盯着吧。


    虽然现在也没差。


    但离开之前，「虎杖悠仁」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鸟笼』，询问到：


    「内个，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米勒兄弟。」被提到胸膛高度的鸟笼被抓住的手晃了晃，示意夏佐和伊森看过来，「你们能看见这里面的东西吗？」


    「你在说什么？」夏佐的头歪了歪，语气充满疑惑，「这明明是个空鸟笼啊？」


    「对啊，」这是伊森附和的，因为哭泣还黏煳煳的声音，「笼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


    转身的瞬间，只有戴纳·爱德华滋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_


    「居然看不见？」林越也有些摸不到头脑，目击者看不见咒灵？


    「啧…」


    与林越脸相对的屏幕上，纽约大剧院的监控视频被反覆播放。


    「可是为什么，」监控是拍不到咒灵的，可影片里的三人扭曲的时候，伊森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端坐着。


    「小米勒应该是来看他哥哥的，」托尼调去了当日剧院里的登记，「大米勒下午去排练了。」


    「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托尼在前几个小时已经将所有的监控录像看完了，「不过他和同行的人四点多的时候就从后门走掉了。」


    「其他歌剧社的成员三点也去排练了，」托尼陈述着他所列出的疑问点，「我看他们排练的录像里并没有大米勒。」


    「所以，」林越又开始轻敲桌面，这是他沉思时最喜欢做的动作，「夏佐·米勒和一个人早于歌剧社到了，但没去排练。」


    「而且还忘记了自己的弟弟。」


    「嗯，不过小米勒是自己跟过去的。」托尼解释道，「他没有和大米勒一起。」偷偷来看哥哥的彩排，但是却没有等到他的登场，于是一直固执的等在那里吗？


    林越将快要触底的录像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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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中，夏佐还是那身奢华夺目的表演服饰，而脚踩的是比今日排练还要高一些的高跟鞋，他似乎不是非常能驾驭这双美丽利器。


    夏佐试探性的走了两步，并不是很稳当，随即身后的小跑过来一个人，搀上了他纤细胳膊。


    「爱德华滋？」林越有些意外，虽然托尼提到了有同行人，但林越并没有考虑他。


    上午鎩羽而归的彼得和「虎杖悠仁」描述了当时所有人的所言所行，林越还以为是戴纳·爱德华滋带头霸凌夏佐，但看起来好像又不是这样。


    『好友？』林越又拉回去看了一遍，戴纳在搀上夏佐的手，像是一条伪装已久的毒舌，严丝合缝地缠绕住了那只猎物，『不，不是。』


    戴纳好像又用手勾了勾金髮美少年的手心。


    托尼作为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点。


    林越和托尼对视一眼，对上的瞬间便觉得自己得到了斯塔克的肯定。


    『暧昧的感觉，』


    『这俩人是在谈恋爱吗？』


    …


    「威伯。」


    「嗯？」「虎杖悠仁」抬头看向叫自己的林越，刚刚思考时无意识微微皱起的眉舒缓下来，绽放了往日的笑容，「怎么了前辈？」


    「前两天忧太联繫的人要到机场了，」林越将航班信息转发给等待他指示的粉发少年，「去接一下来解决这件事的前辈吧。」


    林越在昨日放开体验卡时犹豫了好久，要对咒术界有一定了解，又靠谱又强的马甲…


    『对付真人的话，』林越填下了他的名字，『就你了。』


    …


    少年人的友谊总是浓烈且难捨难分的，「虎杖悠仁」待接到林越的嘱咐后便直接去问彼得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了。


    林越也将自己的注意转回了监控上，看着来回重播的视频，结合之前看过的爱德华滋国际学院的论坛，心里又有了一点点其他的猜想。


    「in。」托尼打断了林越的沉思，笑嘻嘻的面孔让林越心里大喊『不妙』，「问你个问题呗。」


    「你先说。」林越悄悄拉高了警惕。


    「那副眼镜，」托尼指指放在透明柜子里的紫红色方形眼镜，「还有没有更多的，样式更好看一些的？」


    「我想要金的！」此时此刻，林越才第一次直面他的玩世不恭的表情，「红的也行，不要紫红色。」


    「…」林越感觉自己头上挤出了一个井字，这可是用来之不易的兑换劵换的！


    「没有，」林越紧巴巴的说着，「我手上暂时只有这一个。」


    「其他的我都能帮你，这个还不行。」


    『我的兑换券又不是大风颳来的。』


    「真的什么都能答应？」一瞬间，得逞的表情蔓延到脸上，林越才明白自己是被套路了。


    防不胜防啊。


    托尼的得意仿佛要具象化了，「那，这种眼镜的制作方法呢？」


    「我检查了一下，怎么看都是普通眼镜的材料啊？」


    …


    「in，为什么不说话。」


    「抱歉，」林越的面色古怪极了，但心里的尖叫快把996震聋了，「等我问过巴奈特以后告诉你吧。」


    『问我干什么啊啊啊！』


    林越在心里流下了现充的泪水。


    『我他妈也不知道啊！！！』


    为了省懒事只把零卷和已更新动漫看完的现充林越——猝。


    _


    「这样真的好吗…」彼得看着高举牌子的「虎杖悠仁」，路过的行人频频回头，此刻，彼得想要逃离的心达到了顶峰，「好社死…」


    「唉？」举过头顶，用鲜艷颜色写着名字的牌子有些大的过头，「虎杖悠仁」转身间，差点将牌子角煳到彼得的脸上，「可是老师说这位前辈最喜欢这样的欢迎方式了。」


    「你老师是不是在逗你？」彼得想了想虽然对外人有些冷淡，但对后辈超级靠谱的林越，想着作为林越前辈的「五条悟」应该也差不多才是，没想到是这种性格的吗？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应该不会吧？」「虎杖悠仁」也有些犹豫，经过他的人虽然没有指指点点，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刺的「虎杖悠仁」浑身难受，「可是老师他说的超自信啊。」


    还很贴心的说明了这位前辈的特徵呢，虽然不明白「金头髮，带着波点领带，刚刚从公司辞职回来的靠谱大人。」到底是什么样。


    但「虎杖悠仁」还是很认真的谢过了提供欢迎建议的「五条悟」。


    「那个是吗？」彼得用手肘捣了捣跑神的「虎杖悠仁」，指了指从刚从通道里走出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像你老师给你的描述。」


    舟车劳顿的男人似乎也看见他们了，但看见「虎杖悠仁」手中高举着的板子，以及牌子上大大的字体，向前的脚步似乎停滞了一瞬。


    「！」「虎杖悠仁」看见男人的动作后，确定了他的身份——


    「娜娜明！」「虎杖悠仁」快速挥舞着手中写着『欢迎娜娜明莅临纽约』的板子，大喊道：


    「在这里——，娜娜明！」


    【十天身份体验卡（使用中）——克莱尔·科尔曼（丹麦）「七海建人」】


    男人用手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可惜镜片的材质并不能直接看见他的眼睛，连带着表情也看不大清，但是他还是缓缓向高举牌子二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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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虎杖悠仁」摇晃板子的动作更大了些。


    「泰戈尔同学，」「七海建人」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放下吧，我过来了。」


    『咒术师都是狗屎。』「七海建人」的心音道，『一会是不是还要去见林越？』


    『…加班也是狗屎。』


    「科尔曼先生！」「虎杖悠仁」有些好奇，成熟稳重的「七海建人」到底为什么喜欢这种类型的欢迎方式，但又觉得有些冒犯。


    「老师说叫你的暱称绝对会找到你，」「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以这个名字是有什么来源吗？」


    「我是日丹混血，家里人也为我起了日文名字，姓氏跟这个读音很像，」「七海建人」脑海里浮现起「五条悟」咋咋唿唿的围着自己叫这个名字的样子，太阳穴直突突，「然后埃利乌斯前辈学说的时候说不清楚。」


    「然后一直都是娜娜明这样叫我了。」


    …


    「哈哈，这样啊。」


    「虎杖悠仁」也不是什么笨蛋，他也看出来「七海建人」并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名字，虽然也是认同的。


    『完蛋了，不会被前辈讨厌吧。』


    「没关系，」「七海建人」似乎也看见了他脸上的忐忑，「你就这样叫吧。」


    「你和他一样。」「七海建人」并不想给人落下冷落非术师的印象，扭头向彼得示意。


    「娜娜明？」彼得有些懵懵的，这位前辈刚刚不是不太喜欢这个暱称吗？


    「嗯。」


    「！」「虎杖悠仁」不存在的，耷拉下来的狗狗耳又立了起来，「娜娜明！」


    「嗯。」


    「娜娜明，娜娜明，娜娜明！」


    「…」


    「嗯。」


    『狗屎的。』


    「七海建人」眼镜下的眼危险地眯了眯。


    『五条悟你能不能别带坏你学生！！！』


    第18章 弥天大谎


    「这里？」「七海建人」跟随着「虎杖悠仁」和彼得二人的脚步，径直来到了那日初遇伊森的那条小巷，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不管离大米勒还是小米勒的学校，都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虽然很不喜欢上班，但是「七海建人」在林越给的已知资料里已经知道了这次咒灵的麻烦程度，他并不能完全放心这两个人自己来回跑去调查。


    所以后果就是，「七海建人」刚被二人接到，连行李都没放，直接来到了这里。


    「你们后面来这里查过吗？」


    「并没有，」彼得见「虎杖悠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能自己接上了话茬，「案件发生的第二天，我和威伯被指派去与米勒兄弟打好关系了。」


    『然而结果并不怎么好。』彼得想起当日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尴尬。


    …


    『为什么不说话啊啊啊？』彼得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说错话了？还是前辈对这里边什么词敏感？』


    「威伯，」「七海建人」的眼镜似乎闪烁了一下，「发现问题了吗？」


    「嗯，」「虎杖悠仁」闷闷地用嗓子挤出一声。


    干净的过头了。


    「什么问题？」彼得左看看向里走去的「七海建人」，右看看有些郁闷的「虎杖悠仁」，「有什么咒力残秽？」


    『早知道把那个咒力眼镜带出来了。』彼得望着这条与其他没什么区别的小巷，『纽约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巷子和小路了。』


    所以什么时候才能有更多的眼镜让大家都用上呢？


    「没有，」「虎杖悠仁」抓住彼得的手腕，带着他跟上了前辈的脚步，「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彼得有些懵，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呆呆的被其往前带了两步才明白，「啊，你说没有残秽吗？」


    「也没什么嘛，只能说明他们里面没有咒术师，且这边没什么咒灵吧。」说罢，前方的人突然停下，彼得的鼻子直接撞了上去，「嘶…怎么了？」


    「不，」「虎杖悠仁」双手抓住彼得的双肩，「不是没有留下残秽。」


    「是什么都没有。」


    即使没有等级较高的咒灵和咒术师施展咒术，也不应该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更像是有人返回去清理干净了现场。


    「什么痕迹都没有，」「虎杖悠仁」又回顾了一遍四周，「就像你看见的一样。」


    彼得想起斯塔克先生对队长形容带上眼镜的场景——


    满天飞舞的，无处不在的最低级咒灵，和一串不详的脚印。


    而且之前林越也说过，即使看不见的普通人，身上也会有一点点咒力存在。


    「应该是有人清理过，」「七海建人」走到尽头又返了回来，「你们那天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是，就很正常的残秽。」「虎杖悠仁」回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试图分析出当日在场的谁有咒力。


    不过他没有像「五条悟」一样如同作弊器的六眼，思索了半天也只能放弃。


    「找找附近有没有别的线索吧，」「七海建人」捏了捏支着眼睛的鼻樑，「看看有什么有用的。」


    半下午的阳光最为毒辣，有些晃人眼的日光投射下来，晒的趴在地上的猫都躲在阴影初，伴随着微热的风入睡。


    「这里好像有个东西？」彼得挨着墙边走时遇见了一个小泥坑，跨过去有点勉强，绕过去又费时间，只能跳过去，彼得还刻意收敛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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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跳过去的时候前脚掌着地，刚刚好完美过去，彼得放松间，完全忘记了还有悬空的后脚掌。


    『…』


    彼得都被自己的操作逗笑了。


    「咯吱——」


    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彼得从旁边找了个小木棍，将泥里那个东西挑了出来。


    「什么？」「虎杖悠仁」凑了过来，只看见一个细棍状怼着一个小圆片，「是棒棒糖吗？」


    他记得那天有个女生在用棒棒糖逗伊森开心，小孩子不是最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了吗？


    …


    可能是不和口味吧。


    「等等，」「七海建人」阻止了彼得要将糖果扔进垃圾桶的动作，「先别扔。」


    「七海建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但不想直接上手动这个棒棒糖。


    他没有带手套，「七海建人」并没有洁癖，但他并不想弄脏手。「你们先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七海建人」打算去寻找一下附近有没有水管，「我去巷子外转一圈。」


    …


    嗯？自动贩卖机，应该也可以。


    「咣当。」


    水落下了。


    「七海建人」蹲下拿瓶装水的时候，后面从远处传来轻重不一的两种脚步声。


    「这边，小伊森。」扭身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位熟悉的面孔，以及那个小小的孩子，「别走错了，跟紧哥哥。」


    此哥哥非彼哥哥，来的不是夏佐。


    是那位跟在戴纳身边的绿髮少年。


    这似乎不太符合之前他表现出来的人设。


    「七海建人」直觉不对劲，于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又买了两瓶可乐，等二人走进巷子才缓缓跟了上去。


    「欸！」伊森的声音有些哑了，但是表情还是很可爱，「是那天那两个大哥哥。」


    「嗯？」绿髮少年抬头望向「虎杖悠仁」和彼得，「又背着我去认识新的哥哥了？」


    「不是啦，」伊森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样子像是一只用爪子扒拉你的小猫，「是昨天在歌剧社遇见的两个奇怪的哥哥。」


    「嗯？」绿髮少年挑挑眉，调笑的看向二人，「你们好——两位奇怪的人。」


    诡异的态度，明明他在这里骂过「虎杖悠仁」，在夏佐的家门口还遇见过彼得，这时候同时看见二人时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伪装？不想让伊森，或者说夏佐知道他见过二人？


    「我昨天也听戴纳说你们来着，」绿髮少年的眼神又飘向「虎杖悠仁」的头髮，「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染签粉色的头髮呢。」


    「这个颜色不是很容易就能驾驭的，」绿髮少年此时此刻的笑容像是舞台上的歌剧演员一样完美，「不过你染起来很好看。」


    ？


    「虎杖悠仁」紧张地退后了两步。


    不。


    不是不想让夏佐·米勒知道。


    当天在场的人很多，混杂着社会青年和很多不同校的学生，夏佐想知道，能使用的手段多的要命。


    『而且，』「虎杖悠仁」抬头瞄了一眼有些陈旧的监控设施，『虽然照不到最里面，但是我与他对话的地方绝对是够了。』


    他故意的?还是被人顶替了？


    「虎杖悠仁」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他的脸际，并没有发现翘边的易容。


    「嗯？」绿髮少年看着「虎杖悠仁」向后退的动作，笑的更欢了，「退什么？我又不吃人。」


    「那么，」彼得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态度，也装作不认识他，「有什么事吗先生。」


    「就是来帮弟弟找个东西。」绿髮少年向前两步，「麻烦让我过去。」


    …


    身后的「七海建人」看不见他的脸，但「虎杖悠仁」可以，当他的视线移到地上的，沾满泥巴的棒棒糖上时，却微微一滞。


    伊森也一样。


    「抱歉，」「七海建人」从侧后而来，「奉命搜查，恐怕不能放您过去。」


    「描述一下丢的东西，」刚刚夹在手肘的冰可乐，外侧已经微微凝出水珠来，「七海建人」将其递给跑来接他的两位未成年，「等调查结束，没有问题会返还给你。」


    「！谢谢前辈。」「虎杖悠仁」被冰的清醒了一下，彼得则有些意外的接了过去。


    「居然也有我的！」彼得眼里的光彩如蜜，「谢谢科尔曼先生。」


    真好哄。


    「可是这里并没有扯警戒线呢先生，」绿髮少年的态度强硬起来，这样倒有当日骂人的风采了，可惜说出的话还是规矩的，「既然如此，我想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对！」刚刚并没有插嘴的伊森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即是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比昨天还要委屈，声音大的似乎在掩盖什么。


    「呜呜呜呜呜我就要那个，呜呜我就要！」


    『又要搜小巷又要应付小孩的，』「七海建人」听着他吵闹的哭声，感觉头都要大了。


    『上班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干脆没理他，直接越过彼得二人，走向了那个小泥坑。


    绿髮少年见状，想要硬闯过去。他在同龄人里还算健硕的身体，在「虎杖悠仁」和彼得那里就不够看了，硬撞了一下，反而又被弹回来。


    「虎杖悠仁」还藉此机会摸了一下他的脸侧，挺光滑的，看来并不是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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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绿髮少年的脸一下阴沉了下来，扯下刚刚虚伪的笑容，紧皱的眉头压低到紧贴眼的位置，眉尾则飞了上去，紧咬的牙关使得他的鼻子也皱起来，「让我过去。」


    「滚开。」


    …


    刚刚被付款带走的纯净水被一双青筋微凸的大手拧开，直立的瓶身被倒转，水珠迫不及待的顺熘而下，落在了沾满泥泞的棒棒糖上。


    被冲出远样的棒棒糖，不透明的红色糖身薄的只剩一层，还碎了一角，应该是被吃过的样子。


    日光下，破损处一点点小小的尖角发射出耀眼的光，甚至闪了「七海建人」一下。


    「七海建人」愣了一瞬。


    而后立马松开了手，任它自由掉落。


    …


    碎裂的糖块反弹起来，散落开来，但还有几块大的部分留在原地。


    以及藏在糖里的东西。


    …


    无机质的，银色的东西。


    是一枚刀片。


    第19章 弥天大谎


    「你确定这个糖小米勒吃过?」托尼拿着化验报导的手指力气很大，将握住的那一块纸抓的有些烂了。


    在拿到糖体化验结果的那一刻，托尼简直要气疯了，好不容易深吸两口气，把上涌的火气压下，此刻又翻腾起来。


    「这个糖里可不止有刀片这一个问题。」


    林越接过托尼递过来的文件，伸手抚平纸面左下角的褶皱，一旁的史蒂夫也凑过来一起看。


    下一秒就让林越无比后悔刚刚做出抚平这个动作。


    『狗屎的，』林越的表情已经沉了下来，微微向下撇的嘴角和因低垂而盖住高光的的眼眸预示着他心情不佳，『这个破纸应该和拿糖干坏事的人一起被揉烂。』


    「这是…」史蒂夫看着检测结果有些迷茫，他对现代的药物还不是非常了解，「或许可以给我解答一下吗？」


    …


    「忘了你是个老冰棍了，」托尼拍了拍最近研究眼镜和这个奇怪的案件而熬夜的脑子。


    虽然咒具不管换了多少材质都没有做成，案子也因为没套到米勒兄弟的话和找不到作案的咒灵的原因停滞了。


    但托尼·斯塔克并不会放弃，无论是从未触及的咒具研究，还是毫无头绪的咒灵袭击，天才斯塔克都有信心能完美解决。


    是天才的自负心，也是英雄的责任感。


    「是催/情药。」


    林越开口帮助史蒂夫解答道，「这下怎么看，」视频里那个给伊森·米勒递糖女子的脸被放大，「递糖的人，或者身后指示的人都是心怀不轨吧。」


    怎么想，给一个八岁的孩子递这样的东西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行为吧。


    屏幕上的脸又切成了站在前面的戴纳·爱德华滋。


    「你怀疑他？」史蒂夫吐出口的话语有些艰难，虽然经歷过战乱时代，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少见，但没有人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条件确实很方便，不管对夏佐还是伊森。」


    「可惜了，现在也没办法拿到精//液鑑定了。」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dna就算有留在下也早就清洗干净了，林越说出口的话是冷漠的，但心里已经用国粹问候了幕后人祖宗十八代了。『***』


    这种人，在局子里都是被瞧不起的玩意。


    「可怜的…」托尼的话说一半，将要吐出口的名字转了个弯，「可怜的小米勒…」


    「直接叫名吧，」林越听着有些别扭，「大米勒小米勒的，说的好费事，直接叫名呗。」


    「不…」托尼长长的吐了口气，每次提到这个名字，他都能想起来那个与他一同被困于沙滩戈壁的洞穴里的那位科学家，「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我…叫不出来。」


    无法说出口的名字，是曾经生死相依的好友。


    「好吧，」林越在看钢铁侠的故事梗概初步了解他时，曾经看见过这个名字，但记忆转瞬即逝，直至刚刚被托尼提起，才又想起了那位科学家。


    『生死之间的交情啊…』林越想到那个在脑海里许久未出声的电子音，『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即使给了自己延续下去的生命和获得财富的方法，还是做不到接受背叛。


    『我居然还傻傻的以为和它关系不错？』


    可以笨一点，可以凶一点，甚至关系好一些时提过分的要求都不会生气。


    『但为什么要耍我？』


    林越无法忍受背叛。


    ……


    「叮——」


    「喂，」林越接过了「七海建人」的来电，「克莱尔?调查完成了？」


    「嗯。」「七海建人」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交响乐里的大提琴，优雅婉转，「爱得华滋歌剧社这边，除了有一个衣柜里没有衣服，而是铺了被褥，以及有一些咒力残秽以外，剩下没有什么怪异的点。」


    「那你们准备…」


    ……


    「嗯？咒术师～?」


    甜腻的声音从缓缓爬上，森森的寒意逼近「七海建人」的身侧，咒灵身上诡秘莫测的气息一下子充斥整个后台。


    『有智慧的咒灵？！』


    「虎杖悠仁」倏地将本来并排的彼得推到自己身后，与咒灵先生对上眼睛的他紧巴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真人。


    「抱歉了前辈，」「七海建人」轻嘆了一口气，抬手看了一眼腕子上的錶盘，「可能要晚些回去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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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上班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七海建人」挂掉电话后缓缓扭身，拿出藏在的刀，『真是令人烦躁。』


    刚刚去復仇者大厦化验那只棒棒糖的时候，彼得以调查的名义，将「禅院真希」的眼镜带了出来。


    眼镜架到他高挺的鼻樑上，只见一位蓝色中长发的青年男子站在身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快要咧到耳根，手里不知道摸索着什么。


    手里的黑团抛起，掉到口中被吞之入腹。


    特级咒灵——真人。


    「这…」彼得奇形怪状的反派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看起来这么正常的咒灵，「你之前是人吗？」


    是的，彼得第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也是人死亡后变成的咒灵，他见过或者了解过的咒灵里好像都是这样的。


    吉姆由恨而生的咒灵，有着类似人形的模样。「乙骨忧太」因爱诅咒的里香，虽然没见过具体样貌，但是好像会听白衣咒术师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真人的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娇羞地笑了一下，「我才出生两个月而已啊。」


    「而且，谁说只有人有智慧呢。」


    …


    「无为转变——！」


    「七海建人」堪堪躲开他伸来攻击的手。


    年长的金髮咒术师松了松脖颈下方的波点领带。


    「很遗憾我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七海建人」低下身，率先发起攻势，「现在是加班时间。」


    后台的位置并不算太大，「虎杖悠仁」只能带着彼得先退后两步，将前方稍微宽阔一些的位置让给了「七海建人」。


    <十划咒法——瓦洛瓦洛>


    7：3的弱点浮现在眼前，真人察觉后有所躲闪，却还是断掉了一条胳膊。


    「嗯？」真人轻慢的态度此时此刻认真起来，但砍断的手很快长出来，甚至超过了另一只的长度，直冲身后的两位青少年而去——


    「挺厉害的嘛，你是几级？」真人懒洋洋的笑依旧不变，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咒灵，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我先解决了这两条小鱼再管你。」


    疯长的手堪堪擦过「虎杖悠仁」的脸际，甚至留下了一小片阴着血的擦伤，身后的镜子被锤碎，锋利的碎片散落开来。「[黑闪]！」


    连续不断的黑色咒力包裹的拳头一次次落下，持刀的金髮咒术师也随之攻击他身体另外的部分。


    『糟糕，』真人兴奋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打不过呢～』


    特级咒灵真人，两个月前由位于洛杉矶咒胎里诞生。


    没错，诞生在洛杉矶。他不是《咒术o战》里的真人，而是真真正正属于这个世界的特级咒灵真人。


    …


    『世界是荒芜的。』


    真人从咒胎里涌出的瞬间，是看不见他的人类为了工作来去匆匆的模样，是争吵中失手沾满鲜血的双手，是空有皮囊花瓶欺骗来的无数钞票。


    只有人，没有咒灵。


    这个世界干干净净，什么咒灵都不存在，他是第一个诞生在这里的咒灵。


    一个由人对人的恐惧与憎恨而诞生的咒灵。


    『所以人都在伪装，说着撒谎的话。』真人几乎是怜悯的看着人类，『既然互相恨着，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虚伪至极的面孔下，是吶喊的灵魂。


    直到前一个星期，他才感觉到一些同类的气息，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纽约。


    剩下的只有爆炸留下的荒墟。


    『有人在制造了这一切，』


    『或者说有人操纵这一切。』


    操纵着咒灵互相残杀，咒灵被祓除，而人类理所当然的享受世界。


    明明是他们自己产生的负面情绪，才导致这一切，不是吗？


    愚蠢，噁心的人类。


    打斗间，真人身上恢復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被打的速度。


    「你觉得人类最美的地方是哪里？」真人突然扭头问了站在一旁的彼得，彼得显然也没料到正在不停挨打的真人会问他问题。


    「啊？」彼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不要回答他彼得！」「虎杖悠仁」大声喝止了彼得接下来话语，「咒灵的话不可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令人伤心呢，」真人切断了自己的两双胳膊，以此来站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我也不确定答案呢。」「所以我在做一个实验，」真人从腹中吐出几个手指状的东西，让「虎杖悠仁」不禁想起两面宿傩的手指，「诺，就这些。」


    微薄的光下，扭曲成一小团的人脸模煳不清的映入三人眼中。


    「人…？」彼得喃喃道，仔细看过后愤怒的眼睛似乎就要喷火了，「这是人？！」


    「对哦，」真人好像对在场的气氛一无所知，「是被我抓来实验的人哦。」


    原本手指大的改造人一下胀大起来，甚至嘴里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细小破碎的声音像蚂蚁一样，爬过彼得的心脏。


    此时此刻，他才看清了真人恶劣的内心。


    被不同程度胀大的改造人还有意识，他们不同声调的声音和庞大的身躯使本就拥挤的地方更加热闹了起来。


    真人已经跑出了歌剧社，而被改造人拥在后台力，因为不想伤害到他们而蹑手蹑脚的彼得，眼睁睁的看着蓝发咒灵化作一摊像水的东西，缓缓流入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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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真人留了一张嘴挂在最后，贴在下水道的漏水处，「我最近悟到了刚刚问题的答案，一併告诉你吧。」


    「人类最美的地方，不是空洞无趣的皮囊，也不是谎话连篇的话语，」


    「而是千变万化的灵魂。」


    永远与嘴上说的不同，


    自以为是的灵魂。


    第20章 弥天大谎


    「检查出来什么了？」「虎杖悠仁」见林越与班纳博士走出了医疗室，立马站起身来跑了过去，「他们还能恢復原样吗？」


    「…」林越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在真人从下水道熘走后，三人在都有挂彩的情况下才控制住被支配的改造人。


    「杀了我吧…」说话的那个改造人，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被胀大，眼睛被撑的沖血，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类的样子。


    「求你，求你…」


    滴答，滴答。


    歌剧社后台钟表的流逝音，像是他们生命的倒计时。


    …


    「准备安乐死的药物吧。」班纳的情绪也并不高，「各项器官都已经扭曲到无法工作的程度了。」


    「不，」林越摇摇头，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一会我或者克莱尔把他们送走吧。」


    不管是「七海建人」还是林越，身份卡设置的年龄都已经成年了，二则一动手还算妥当。


    「安乐死痛苦更小吧？」班纳有些诧异，但想起咒术师的身份又释然了，「啊？是用咒术可以有痛苦更小的方法吗？」


    「不是。」


    「死于非咒力因素导致的咒术师可能会变成诅咒。」林越解释着，形状各异的改造人唿出的呻/吟似乎都有些变质，「他们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只是还残留着意识的咒物而已。」


    「虽然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林越躲闪的眼神最终还是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玻璃门内滔天的蓝色咒力，「但还是我们处理保险些。」


    正视这次意外开启的阶段二，林越也正视了他惴惴不安的内心。


    『不管是真人，还是系统，或者更大的阴谋。』


    『我都会全部刺穿他的。』


    既然给了林越可以使用马甲的能力，那就要最好使阴招的时候被反杀打算。


    『毕竟，我很厉害哦。』林越偏了偏头，视线越过身后的「虎杖悠仁」，看向了围在一起讨论刚刚林越给出情报的超级英雄们。


    『况且，我还有队友不是吗？』


    超英们永远让人心安。_


    电力不足的补光灯一闪一闪着，倒映在化妆镜里也随此而明明灭灭，仿佛上帝亲手雕刻的面孔此刻略显惊悚，或者说更像是被拖上祭坛的神明。


    「在想什么呢?小夏佐～」


    咒灵寒凉如冰的手缠绕着自己恶意逼人的咒力，缓缓从夏佐的侧腰向上慢慢滑着。直至锁骨出停下，真人微笑着，用手慢慢画着圈，明明是暧昧的动作，却让人被自己标榜「危险」的第六感逼的头皮发麻。


    侧光照过，才堪堪看清里侧还有两个人。


    是绿髮少年与他的弟弟伊森。


    没有表情，没有声音，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是没有生命的木偶，等待着提线人的指令。


    「在想提着咒灵的那两人？还是在想掩盖的对策？」


    「或者是，」


    真人的嘴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了。


    「你在想爱德华滋那个傢伙。」


    夏佐被点破心思的一瞬间身体僵直，虽然很快调整过来，但真人的手就在他的肩膀上搭着，他的行为只能说是欲盖弥彰。


    「真的在想他唉！」真人故作天真的声音造作极了，「你敢让他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我什么也没干不是吗？」夏佐冷寂的眼神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北极的冷冽似乎也因此降临，「什么都是他做的。」


    「是他因为喜欢金髮来招惹我的不是吗？」夏佐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谈了恋爱又去找了别的人。」


    「他找别人的时候不怕我知道吗，他给我弟弟递糖的时候不怕我知道吗？」


    「所以啊，」真人强硬的扭过夏佐的头，逼迫他注视着自己，「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傢伙，干脆杀了他好了？」


    「不…」夏佐想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这样，真人先生！」


    「您再改造一下我的术式吧，」夏佐握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神炙热又疯狂，「让我控制的人从二变成三吧。」


    「我控制他，」夏佐的表情已经癫狂起来，眼睛里泛出因为想像而大笑的眼泪，「他想找别人的时候我就控制住他，对，就这样。」


    「这样他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傀儡操术>，夏佐·米勒的得生术式。


    真人发现他的时候，起因是被夏佐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的模样而吸引住了，而后才是发现了他缠绕在身边的咒力。


    以及一双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当然最重要的是与他相似的，完完全全属于这个时间本源的咒力，不是那些外来的。


    真人当时就在怀疑，新出现的，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咒力到底是从何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一点点套住整个综英美世界。


    视线和飘忽的心思又回到了眼前。

 第38页

    笼子里的少年的身材很清瘦，刚刚被磋磨过的痕迹在他有些青白的皮肤上有种虐凌的美感。而刚刚与他一齐在这个巨大的情/趣鸟笼里依偎的戴纳·爱德华滋则是在外面打着电话，全然没有管他的意思。


    写作男朋友，读作情人。


    仅仅是为了一头漂亮的金髮。


    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强盗逼迫了受害人，但受害人在日积月累的逼迫中爱上了强盗。


    可强盗一开始就是以得到为目的而不择手段，而受害人却癫狂的期望他能够给予自己爱。


    这简直是真人诞生以来听过最滑稽的烂俗笑话。


    「想要变强大吗？」真人似乎发现了埋藏他血脉深处的术式，明明咒力多到要把自己淹没，术式却怎么都使用不出来。


    可惜的是，自诞生以来他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人能为他解答这个问题。


    「把手递给我，」真人看见了一个哭泣的灵魂，但并不像其他人类一样。


    「你的灵魂和你所表现在我眼前的完全一样啊。」真人回答了夏佐为什么帮助她的原因，「因为你喷涌而出的咒力一直在说他很痛苦。」


    「你的灵魂也是。」


    『勉强值得一看的玩具呢。』真人蹲在金色的笼子外，端详着这个看起来过分脆弱的新玩具，伸出手来，故意抓住了他带着黑青的手腕。


    「无为转变。」


    …！


    「很有意思嘛，你的术式！」真人抓过偷跑过来，被他哥哥关在衣柜里的伊森·米勒，「快，操纵他！」


    伊森是个很安静的孩子，就算是在对他最好的哥哥面前，也从来没有特别特别大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的眼泪却纵横留下，嘴唇不停的颤抖，起初是因为哥哥低喘的惨叫声，现在又是因为旁边阴森的蓝发男子。


    「不，」夏佐颤抖地拒绝了，「不，他是我的弟弟。」


    我一点点餵大的，一直带在身边的弟弟。


    「唉？明明这样也能保证他的安全不是吗？」真人的声音明摆的就是诱导，但让沉浸在自己的爱意中的人上钩，「再说了，爱德华滋不是也夸他好看了吗？他之前不是也玩过小女孩吗？」


    「只是保证小伊森的安全而已。」天使的面孔，却如恶魔一样吟唱。


    「对…」


    「我只是为了，」


    「为了他的安全…」


    曾经神坛之上万人追捧的面孔，此时此刻却失去了表情。


    …


    「说到这里，你当时在剧院里是把伊森放出来了吗？」


    「嗯，」夏佐低声应下，「伊森在意识里，哭的很惨。」


    「所以现在我不怎么操纵他。」


    还是不够狠心呢。


    「那为什么表演完又立马换回来了？」


    「那两个人手里拿着咒灵，」夏佐微微滞了一下，「我怕事情败露。」


    「是怕我和你的事情败露，」


    「还是那天在伊森身体里的是你呢？」


    真人的恶念已经无处可藏了。


    『真的真的，我第一次看这么完美的戏，』真人的灵魂都在取笑着夏佐，『爱到连诱//奸对象都要操纵，然后自己钻入那个人的躯壳。』


    『彻底坏掉了呢～』


    「…」夏佐迴避了这个问题，「所以，能不能再开发一下我的术式。」


    『噁心噁心噁心！』内心里尖叫的声音贯彻真人内心的旷野，『为什么灵魂变得这么噁心。』


    令人作呕到他现在就想撕烂这个玩具了。


    「很可惜我做不到呢，」真人拒绝了他的要求，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个腻味的爱情故事的结尾到底有多狗血，「你的术式顶头只能到这里了哦。」


    『所以你是会放弃呢，还是会杀掉他们中的一个呢。』


    真人期盼着最后的结局，也同时期待着另一种咒力迴路的人接下来的对策。


    既然不属于世界原本的咒力，那么出现于此是要做什么呢？


    …


    「告诉我，」


    化妆品倾倒的瞬间，夏佐被按到在二人的脚边，此时此刻，他只能仰视被他操控的『人偶』。


    「你要杀了谁给你亲爱的戴纳腾位置？」


    是不忍看你被强迫，顶着风险每次都要帮你处理和拿衣服的绿髮少年。


    还是自己血脉相连，相依长大但残留着爱得华滋痕迹的弟弟呢。


    …


    『真是期待，


    你的答案。』


    第21章 弥天大谎


    「在害怕什么呢？」真人把控着夏佐握着木偶咒力提线的手，似是剧本家握着木偶师的手，「只有轻轻的拉紧绳子就好了～」


    「像这样——」


    被掌控生命的人，此时此刻与夏佐一同倒在地板上，失去意识的他连苦楚的表情都做不出，是被剪去羽毛的雄鹰，更是案板上等待宰杀的鱼。


    「你在害怕什么呢？」


    手中的生命线一点点拉长，再拉长。


    「我什么都不害怕。」


    夏佐的眼神由犹疑一点点坚定起来，像是认定了什么事情一样，逐渐癫狂起来。


    「抱歉，」夏佐这时候笑了出来，「但是很感谢，」


    「感谢你给我的戴纳腾位置。」


    …


    所以生命到底是什么呢？


    是因为美貌而被玩弄的身体，是因为迫害而被讥讽的流言，还是因为得不到爱而被沾满鲜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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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一点点将悬挂尸体的绳子向下拉，而空中飘荡的另一位失去唿吸的人却升起，像是宣告罪孽的大旗，也是夏佐开启残杀同类的第一步。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越过那条线不是吗？」真人抿唇一笑，阻止了夏佐清理残秽的动作，「不明白你们人类为什么要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底线。」


    「明明心里早就想要动手了不是吗。」


    疑问句，确是陈述的语气。


    「…」夏佐只是看着自己被高高挂着的杰作，这个歌剧社承载了自己的太多太多回忆。


    第一次被强迫，第一次被围殴，第一次对一个同性动心。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人。』夏佐一直明白真人是想将他拉入累累业障之中，他也算是个小出身的孩子，怎么会不懂吗？


    他假装被诱导，却是清醒的做了一切。


    『快结束吧。』


    夏佐其实是明白真人刚刚听见他提出扩展术式的时候，剎那间迸发的气势。


    是杀意。


    绿色的头髮干枯如草，校服下清瘦的身体在穿堂风中摇曳。没有与同行人一齐施加，又在脆弱之时，散发着看似微小的善意。


    无用的怜悯心。夏佐站在真人的身后，捂住了伊森的眼睛，自己却含着笑，注视着真人。


    还是初出茅庐的咒灵呢。


    夏佐·米勒强忍着笑意，他的胸腔连带着身体一齐在颤抖着。


    『谁能说定，究竟是鹿死谁手呢？』


    _


    「…」林越紧握的双拳，以及抿着的，抖瑟的唇让人不敢去打扰这位一向好脾气的的咒术顾问，「两道残秽呢～」


    托尼不自禁地战慄了一下。


    一向正经的林越说话都带波浪号了，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两道残秽？」「七海建人」蹲下身去看那位被放下来的绿头髮少年，「有一道是之前那个人形咒灵。」


    「另一道应该是人类，」林越想了想真人的尿性，跟他合作的，除去有智慧的咒灵以为，大概是让他觉得很好玩的人类，「他应该跟某个人类勾结了。」


    「为什么这么确定？」此刻真希眼镜的所有权归娜塔莎所有，她只能隐隐感觉这两道痕迹相似，但确实分不太清楚，「能解释一下吗？」


    「咒灵大多数都是恶性的，毕竟是是负面情绪的集合物，」林越将「虎杖悠仁」递过来的白布撑开，盖住了受害人的身体，「再加上这个咒灵确实是我见过智商最高的咒灵。」


    「就註定了他不会与等级低或者没有自我意识的咒灵合作，」林越陈述着他的推测，「毕竟咒灵之间也会自相残杀，太不受控了。」


    「自相残杀？」


    「嗯，」林越在脑海里找寻着案例，想来想去，好像出现在他们眼前，等级高一点的咒灵除了吉姆的父亲、祈本里香以外，好像就是真人了，「啧，有什么例子呢…」


    ！


    「等下！」林越似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果决地扭身向刚刚停在歌剧社的车那边跑去。


    刚刚因为触摸受害人而戴上的手套，触碰到了驾驶座的门把手上，因为使力过大的原因，褶皱一层层堆砌，手套也办掉不掉的卡在掌中心。


    「鹰眼？」驾驶座上的人还未来得及下车，就被人一把扯开了车门，林越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油煎火燎地催促着史蒂夫，「抱歉，请让我开车去个地方！」


    「我带你。」克林特看出了他的迫切，二话不说招唿这位心焦的东亚青年上车，「说地方，我找最近的路带你去。」


    「纽约东南角！」林越顺了顺急喘的心口，下定决心要回来多锻鍊一下，比普通人强一些的体质在咒术师和超英里确实不太够看了，虽然他的定位是个救援位。


    「就是爆炸那个位置。」林越补充的一句语句的尾巴还未吐出，鹰眼勐的踩下油门，车已经离开了原地。


    「ok.」


    克林特有很多话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此时此刻显然无法问下去，林越要求前往的位置很敏感，他下意识的小动作和丢下后辈的行为也说明了试探的严重性。


    确实很严重。


    林越想起来第一天来到纽约的时候，神盾局接他时候曾经经过的爆炸处。


    当时996跟他说是两个咒灵打架引起的，因为太累，他忽视了一些东西。


    他的咒力，他带来的马甲，以及因为他的马甲出现的咒灵的迴路是一个。而真人，今天案件里的第二个咒力，和最近增加的咒灵是一个迴路。


    那爆炸现场的呢？


    林越现在不管怎样仔细想，都想不起来当时那两个咒灵是什么迴路，当天的记忆模模煳煳的，像是被橡皮擦去了重要答案，只剩下了题干。


    烦躁。


    林越梳得整齐的头髮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他的思绪也乱的离奇，像是奶奶织围巾的时候，一只猫追赶着滚动的毛线球，将其玩的乱糟糟的。


    「马上到了。」鹰眼看了一眼刚刚变红的交通灯，又撇了眼后视镜，「坐稳了。」


    玄黑色的越野车疾速转弯，从没有阻挡的右转车道闯过红灯，另一个走向的车被逼停，甚至有两辆差点闯到一起。


    「嘿！？」那位车主打开侧窗怒吼道，「你**会不会开车？」


    「这样没问题吗？」话是这么说，但是林越还是觉得越早到越好。

 第40页

    他感觉他离真相不远了。


    「没事，神盾局会处理的。」克林特踩下剎车，停在了警戒线之外，眼神沉沉的望着爆炸处。


    「到了。」


    残骸与深渊被咒力包围着，还有一些身着fbi警服的人在找寻着什么，可能是被咒力影响了，竟然有两人在废墟之上吵了起来。


    『是了，』林越先是嘴皮开始抖动，而后强颜欢笑起来，『果然这才是真相。』


    「哈哈哈哈哈…」林越的身体也随之抖动了起来，「原来如此。」


    爆炸现场的咒力，与真人他们是同源的。


    『难怪，我没有放出咒灵的马甲。』


    『真人却出现了。』


    林越的心里疯狂计算着系统的目的。


    既然这里诞生了咒灵，就会有咒术师慢慢出现，现在让我过来是要干什么？


    让我被发现是不一样的，被认为是异度入侵？还是想要这个所谓的马甲系统去维护还什么都一无所知的人类？


    还是单纯是系统或者高纬度的人想要看笑话?


    …


    『996。』林越又在心里叫了那个系统，『出来。』


    『给我解、释、清、楚。』


    林越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他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一生顺遂，除了还没挣到够多的钱让自己玩乐以为没什么遗憾的事情，但林越有自己的底线。


    ***亿美金先抛到一边去。


    到底是让我作为媒介干什么？是保护？是侵袭？还是纯粹看乐子？


    『快告诉我真相！』


    「滋…滋…」


    ？什么情况？


    「故障…故障……」


    林越才知道996平时与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语调的，因为现在脑子里的声音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系统故障。」996平述的电子音如同林越现在的内心一样冰冷。


    「系统故障。」


    林越试着打开商场和背包，发现怎样都点不开。


    残破的大楼在空气中摇摇欲坠，喷溅的少量血迹让林越此刻紊乱如麻的脑子自己脑补了起来，似乎自己身处爆炸中心，耳边全是轰然崩塌的声音，还有远处不知是谁的惨叫声。


    「in…in？」


    嘶…好像耳鸣了呢。


    林越微微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克林特急切地面容。


    ……


    「没事。」林越此刻的笑更像是释然了，「我没事。」


    克林特微微扶了一下林越，但脸上的表情稍稍藏起来了些许。


    无所谓了。


    「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还在外面呢，最起码不至于孤军奋战。


    不管系统最初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林越全然不想管了。


    『现在我继续下去的理由。』


    『不管你听不听的见，996，或者主系统。』


    『我的目的，


    一直是保护。』


    是划破咒术遮羞布的长矛，是引入咒术新概念的指向，也是这个世界初始的咒术师。


    不仅仅是保护，更是庇护。


    第22章 弥天大谎


    「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了。」


    林越从废墟现场回到歌剧社时，对在场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赶紧弄完真人和他的同党，』林越此刻像是被阴影色牢牢含入口中，『然后去解决那个破系统。』


    「…」史蒂夫看了看林越自从说出咒灵自相残杀之后急转直下的情绪，又想起鹰眼悄悄告诉復仇者们林越刚刚的目的地，思索了一下选择用了更委婉的说法，「是又有什么麻烦了吗？」


    「那场爆炸和这个案件，」托尼一针见血地挑明了史蒂夫的话下之意，「或者说和这个人形咒灵有什么联繫?」


    「他们的迴路是同源，」这样明显的事实，有了真希的眼镜之后是无法瞒得住的，再说本来林越也没打算说谎，「那场爆炸是咒灵自相残杀导致的，那两只和这个人形的迴路同源。」


    「但是我初到纽约的时候太急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东南角。」林越坐在歌剧社的随意一个观众位上，真切的再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而且威伯的事情也需要我遮掩，这确实是我的失误。」


    「虎杖悠仁」站在一旁，听见林越提起自己的名字之时，也抬起头来微微点头示意。


    「威伯的事情？」托尼想起了挂入暗网的消息，以及吉姆嘲讽似的『宿傩容器』，「咒术界真的乱到这种程度了？」


    对一个交付性命，只身投入咒术界的孩子动这样的手段……托尼已经不相信咒术界能自己发展下去了，只能寄希望于彼得从粉发少年嘴里得知的改革上。


    如果无法得到应该得到的正义与尊重，那就只能由外界干扰了，反正斯塔克绝不会袖手旁观。


    …


    「抱歉。」


    像是温润的玉被尘土遮盖，林越此刻的神情让人忍不住为他擦去污秽。


    「没有人会永远做的对，」娜塔莎打断了林越陷入沉思的的节奏，避免他去钻不必要的牛角尖，「也没有人会算无遗漏。」


    …


    「你说的对，」娜塔莎的话说的不算温柔，但足够让林越清醒起来，「这个迴路事情，等把改革派的事情腾开手了，」


    「我就联繫巴奈特来一趟吧。」


    林越想起那个拥有苍蓝剔透的美丽六眼，《咒术o战》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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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会告诉我们答案。」


    彼得勐的想起艾托什曾经提到的『六眼』一词，然后弱弱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出的问题：


    「所以，呃…」彼得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冒犯，「六眼是指，六，六只眼睛？」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越原本被调结后剩下的一些紧绷立马烟消云散了，而后非常愉快的决定给「五条悟」造谣。


    「是的呢，」林越幸灾乐祸的表情藏的很好，只有「七海建人」略微偏移视线，「他有六只蓝色眼睛！」


    『毁灭吧，』「七海建人」这会的表情变都没变，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为什么林也跟五条悟越来越像了。』


    「五条悟」的风评，哈哈，懂的都懂。（指指点点）


    _


    又是熟悉的彼得与「虎杖悠仁」，又是熟悉的爱德华兹国际学院，又是熟悉的调查对象，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七海建人」。


    「抱歉，」「七海建人」对着校方出示了神盾局的调查指令，「例行公事，但任务内容需要保密，麻烦不要透露我们的来头。」


    「啧，」代表校方的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势利的中年，没有其他中年人一样的啤酒肚，但眼睛里的傲慢明晃晃的，「麻烦的官方，」


    「不就是死了个学生？」那个男人嘀嘀咕咕道，「至于神盾局都出马吗？」


    「虎杖悠仁」的拳头硬了，看起来非常想给这个自大的男人一拳，但那男人应该也不想看见「七海建人」这一行人，嘱咐了两句后就匆匆离去了，没有给他机会。


    彼得小小地努了努鼻子，并不大动作却释放了他的不满。


    「走吧。」「七海建人」选择性无视了青少年们的小动作，盘算着今天应该可以准时下班，「先去找米勒，然后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爱德华兹的具体事情。」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了绿髮少年是戴纳·爱得华滋小团伙中的一员，并且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他们所作的，不好的事情。


    「虎杖悠仁」还狠狠的骂了自己呢。


    什么古堡里小绅士，明明是个极其会伪装自己的败类。


    他要是也去演歌剧绝对会成为像夏佐一样的好演员。


    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一长段被害者的自白，一张张被逼迫的照片，以及一头被染色的头髮。


    吊在歌剧社横樑的他，染膏渲染的绿色下，是被遮盖的灿金色。


    …


    「请问，」「七海建人」敲了敲所给出资料显示的班级的门，礼貌而不越矩地发问，「夏佐·米勒是在这个班级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班内喧闹的小组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不见，班内的同学和老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角落里的夏佐。


    他几乎快要坐到图书角里面去了，好在他们的值日角在前面，再加上他与戴纳不清不楚是关系闹得几乎人尽皆知，他们也不便做太过分的事情。


    所以只能忽略他了。


    明明那样悦目的脸，却生生被忽略，清亮的声音发出，也被装作没听见，而网络上的讨论贴和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已经昭示了他的处境。


    「我在，」夏佐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抱歉老师，我出去一下。」


    「去吧。」


    那位老师都避开了他的眼神。


    …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夏佐装作一无所知地看向「七海建人」，而后眼神又递向金髮成年人身后的二位，「欸？是你们？歌剧院那两个…的人？」


    …


    真感谢你没直接说出来啊哈哈。


    「虎杖悠仁」不自在的用手抵了一下唇侧，轻咳两声后，伸出了自己干净的，刚刚修剪过指甲的另一只手。


    「第二次见面，」「虎杖悠仁」的笑容给人沐浴阳光的感觉，青少年的活力绽放在此，「我是威尔伯恩·泰戈尔，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彼得·帕克，」彼得也在后方挥了挥手，「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是太愉快，但是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夏佐低下头去，微长的刘海挡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来，『真是的。』


    真是耀眼的傢伙。


    不同于这个学校的任何一个人，不同于利益薰心、假模假样、视而不见。


    「…你们好，」夏佐的温和一笑，「我是夏佐·米勒。」


    为什么不更早一点出现呢？


    夏佐只是虚虚地握上了「虎杖悠仁」的前半段手指，而后就放开了。


    「不好意思，」夏佐羞涩地挠了挠头髮，「我男朋友他不太喜欢我和其他人有太多的接触。」


    戴纳?


    根据「七海建人」从学院的帖子上收集来的信息来看，多数人认为戴纳对夏佐是特殊的，但也好像也不到这种程度。


    「嗯？」「虎杖悠仁」微微歪头，「是戴纳·爱德华滋吗？」


    「你知道啊。」夏佐像是想到了什么，微扬的嘴又被放下，「是刚刚路上有人给你们说了吗…」


    虽然大概率知道他们应该是调查出来的，但是夏佐很明白自己的优势，这张脸装出来可怜都不违和。


    「不是，」「虎杖悠仁」直接否认了，他不想骗人，只能避开这人问题去谈其他，「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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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第一次见小伊恩，」「虎杖悠仁」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虽然后面知道了真实又残酷的结果，他还是只把自己的第一感觉说了出来。


    「当时你弟弟噙着泪强忍着不哭，爱德华兹当时就站在旁边。」


    …


    夏佐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像是被擦去五官的线稿，失去灵魂地被丢弃在垃圾桶里。


    不过他作为歌剧演员，表情管理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很快地遮掩过去，但咒术师的动态视觉超出常人，更何况「七海建人」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一级术师。


    「是吗？」


    『为什么伊森没给我说？』夏佐在伊森因为催//情而燥热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出于晦暗不见天日的心理才控制他的身体。


    虽然第一的想法是救他弟弟，但太远了，去了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没关系，』夏佐自我安慰道，『反正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醒过来不会有这段记忆。』


    别陷入像我一样的梦魇里啊。


    伊森是个有些孤僻的小孩，有些时候连起码的撒娇都做不到。当夏佐表现出一些情绪的时候，戴纳的眼神让他觉得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没想到啊，」戴纳用手扼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不要转动头部，「我一直觉得你不像夏佐的弟弟来着。」


    「现在看来，」如噩梦萦绕，又似恶魔的低语，「你跟你哥哥还是挺像的嘛。」


    此话一出，让夏佐几近崩溃的神经被触发，一瞬间想要跪倒在地，夏佐不愿再回忆他们第一次在教室里的场景。


    戴纳当时也是这个语调，教室里有监控，所以有一圈人围绕在旁边挡着。身边的人是背对着他们的，可夏佐却看见了偷偷撇来的目光，看见了向他伸来的手机。


    以及那位绿髮少年近乎怜悯的目光。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


    …


    「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你挺冷淡的。」


    他还是那副被计划好的笑容。


    「现在看来，你的身体还是挺浪///盪的嘛。」


    …


    「夏佐？」


    一道温和的声音和「虎杖悠仁」担忧的声音一同响起。


    是被他操控的，但眼下是自己活动的戴纳·爱得华滋。


    夏佐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到底是爱还是恨？


    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但自从跨出那一步以后，他的脑袋里自己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


    『杀了他。』


    『杀了他！』


    ……


    可他却接受了戴纳张开的怀抱，金色的头髮贴在戴纳白皙的颈之上，虽都是少年人，此情此景也像极了日漫里浪漫无比的画面。


    …


    「怎么办？」


    「什么？」戴纳不解的问。


    他贴在戴纳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


    「好想杀了你，


    我的戴纳。」


    第23章 弥天大谎


    「你有没有觉得…爱德华滋有点奇怪？」「虎杖悠仁」趁着对面二人不注意的瞬间，靠近彼得悄声说到。


    「虎杖悠仁」不想喊这个人渣的名字，只能别别扭扭地喊着姓。


    「夏佐也一样。」彼得学着他的动作，回復了他一句，「他刚刚见面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正常的。」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淡，像是一个面瘫患者，仿佛生动的表情从来没在夏佐·米勒的脸上出现过一样。


    而戴纳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是温柔惬意的笑容与几乎要溺死人的眼神，不是刻意疏离，看起来真实了不少。


    「请问你们还要问吗？」戴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牌腕錶，「我们可能马上就要到放学的时间了，一会还有去接伊森。」


    「很抱歉，今天的问题很多，」「七海建人」如炬般的眼神藏在眼镜之后，盯着戴纳抓着夏佐手肘的那只手。「所以可能要麻烦爱德华滋先生自己去了。」


    「啧。」戴纳罕见的甩开了刚刚礼貌的面孔，不爽的情绪涌上，夏佐轻柔抚摸的动作与冷冽的脸全然不符，但很好的安抚了戴纳的脾气。


    「我接上伊森就马上回来。」戴纳警告似的瞪了一眼「七海建人」，弄的彼得更加看不懂二人之间的关系。


    论坛不是说在谈恋爱的期间，戴纳虽然给了夏佐名分，但只有表面的尊重，私下里该怎么玩怎么玩。


    …


    「请问吧，先生。」夏佐端了端自己的坐姿，「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你究竟能看见咒灵吗？」「七海建人」与之相反，稍稍松懈的坐姿让人没有那么紧张，「或者说，你有术式吗？」


    「你是咒术师吗？」


    「能不能看见这个问题，」夏佐努力地挤出一幅笑容，像是类人生物模仿人类的样子，诡异极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至于术式，我一开始应该没有吧，不过后来被激发出来了。」夏佐手掌中心升起一团咒力火焰，火苗微微舔舐着他的下颚，「咒术师应该不算，我没有受过咒术培训。」


    『就算硬说，』


    霸占躯壳，杀害同类。


    『也该是诅咒师才对。』「按照惯例来说，一般情况下术式显现是在四到六岁之间，而咒力与生俱来。」「七海建人」的话语像是利刃，想要割破夏佐的皮囊，去看他内心真正的话语。「你是怎么激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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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形咒灵？」


    「嗯。」再瞒下去也没用什么意义了，夏佐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他叫真人。」


    「是人对人的憎恶与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所以才会来到我的身边吧。』


    夏佐望向走廊里，被投射下来，美好烂漫的光映下，仿佛驱散了他内心所以的黑暗，让他沐浴在日浴之中。


    「不要相信他，」「虎杖悠仁」在听见夏佐平和的语调后立刻做出了劝阻，「不要相信咒灵的话。」


    「我知道，」


    「但那时候，我只能抓住那一根稻草。」


    空气沉默了一瞬。


    「你的术式是针对人的吗？」绿髮少年到底是装作不识，还是被操控至此呢？


    咒术界不缺乏操纵类的术式，最被咒术师们广为人知的是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操控被收服的咒灵的<咒灵操术>；其次则是与前者同出一所学校，拥有<黑鸟操术>的冥冥。


    咒灵与黑鸟，倒是第一次见到操纵人类的。


    「嗯。」夏佐认可了他的说法，或者说承认了，「<傀儡操术>，我的术式。」


    「小巷那天，确实是我。」


    「他死亡那天是我把他操纵到歌剧社的，」夏佐避开了对面传来的，探究的眼神，「不过我没想到真人先生也在那里。」


    真话要掺杂着假话说，谎言才更具真实性。


    「所以是真人杀了他？」「虎杖悠仁」合理地说出了自己根据这句话的推测。


    「是啊，」夏佐的画皮面具下的血肉快要笑出声，「真人先生杀了他。」


    『反正我是受害人，』夏佐无所谓地想着，『人们总是被一些事情而蒙蔽双眼，从而不注意真相。』


    「我当时…是要把那个棒棒糖拿回来的。」夏佐低头望着扭着衣角的手，避免有人看见自己什么表情都没有的事实，可嗓音里的颤抖和哽咽却一清二楚，「当时他是为了给戴纳掩盖罪行，想要毁掉证据。」「所以情急之下我就只能强行控制他的身体了。」


    …


    「可为什么你得到他身体的操控权以后要拿回那个棒棒糖？」「七海建人」一下就找到了他这句话的漏洞。


    「而且非常急迫的想要自己找到。」


    「自己」二字被「七海建人」压声重读了。


    …


    「我只是害怕被其他人拿走，」夏佐无奈的轻嘆一口气，「如果是被旁人我还好找回…如果是爱得华滋的人拿走，就没有证据了不是吗？」


    「他是有罪的，不是吗？」


    欺骗，虚伪，贪慾。


    「只要请的律师给力，」「虎杖悠仁」的思绪一下子偏到托尼身上了，相信斯塔克先生知道此消息也会非常愉快的出动自家法务部的，「他至少在牢里蹲好些年。」


    不。


    夏佐其实并不在乎法律，美利坚的法律非常注重人身权，例如哥谭到现在都没有死刑这一条。


    欺骗了他，玩弄了他，撕开了自己瞩目的生活，扔之地狱，却没有分给自己一点点爱。


    『犯罪者应该被受害者审判才对。』


    但我要判他死刑。


    _


    「操术类型的术式…」林越与托尼坐在復仇者大楼的会议室里，分析着来自彼得身上的窃听器里的话语，「还是关于人类的，真是麻烦。」


    「我怀疑他的弟弟和爱德华滋也被操纵了，」托尼摸了摸下巴，许久未好好休息以至于没来得及刮干净的鬍渣微微冒尖，刺的手痒痒的，「以大家对他的印象和他往日对夏佐的行为，爱德华滋怎么看都很不对。」


    「而且他一开始的表情很自然，」托尼指了指屏幕上，夏佐刚从教室里出来给二人对话时的画面，「而爱得华滋拥抱他时，他好像说了什么。」


    「然后就演变成爱得华滋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和夏佐没有变化的脸，」托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手握住滑鼠，寻觅着什么，「我怀疑应该是术式负面效果什么。」


    「应该不是，」林越仔细观看了刚刚托尼点过的监控录像，「可能是他的术式使用还不够精细，所以没办法两个人都很自然的做表情。」


    「伊森是怎么看出来的？」林越其实在夏佐开口之时对此就有些预料，只是没想到其中还包括他的弟弟。


    「现在只是猜测…」托尼话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毕竟我查到的信息里，小米勒并不是一个很热情的小孩。」


    「找到了。」


    是歌剧社内，「虎杖悠仁」与彼得第一次见夏佐·米勒那回。


    一开始坐在彼得二人中间的时候，伊森的行为举止还是很符合小学老师送给他的「孤僻」二字。


    直到夏佐的歌剧结束，生动哀婉的夏佐与孤僻安静的伊森好似换了面庞。


    「是不是很符合，刚刚分析爱得华滋被操纵那一段。」


    「是很符合…」突入起来的窥视感让林越头皮一麻，打了个哆嗦，转头幻视四周才想起，现在是在復仇者大厦，托尼在这里，谁敢入侵这里网络？


    是系统？


    凭藉直觉，林越抬眼盯住了某处。


    又消失了。


    「我去伊森的学校看看，」林越大概知道了窥视者绝对是高维人物，本就提起的心更加不安。


    「一起？」


    「不盯着监控？」林越穿外套的动作很迅速，「他们那边还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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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那位科尔曼先生还是挺靠谱的。」托尼扑闪扑闪自己的大眼睛，看看林越，看看小窗里的「七海建人」，「走嘛，一起去吧。」


    _


    …


    果然，


    钢铁侠永不低调。


    林越抬头，透过天窗看向蔚蓝之中金红色的身影，周围人兴奋的喊声以及跑来跑去的人群让他艰难前进。


    「女士们先生们，」钢铁侠经过电子面具的声音略有失真，「麻烦给我下面的车让一下。」


    『你快点飞走他们就不挤了，』林越一瞬间想要敲开斯塔克的脑壳，看看他到底还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你先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林越干脆利落地在通讯设备里给托尼下了逐客令。


    「嘿。」钢铁侠不满的反抗了一下，但是也明白自己确实有点引入瞩目，于是假装抱怨了一下后愉快的润走了。


    ……


    『终于到了，』林越停下车以后长吐了一口浊气，『真是的，好不习惯纽约的交通规则。』


    『话说我好像没有美国的驾照，』踏入小学的瞬间，林越忐忑的心已经放下大半，『算了，神盾局应该也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吧。』


    神盾局，一款好用的工具人。


    小学放学很早，现在也虽然只是半下午，但校园里的人已经很少了，石板路上使劲往上爬的青苔被剷除，只剩下一点点痕迹残留于此。


    一些晚下学的高年级稀稀拉拉的走出来，咋咋唿唿的笑闹声与可爱稚嫩的面孔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更别说白人小孩大多长得都很好看。


    『走的这么深了，怎么还没看见托尼？』林越觉得有些奇怪，『定位…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啊。』


    转角过去，一片紫藤花林于此芬芳。


    好一个『误入藕花深处』。


    林越感嘆间，看见了被花海遮蔽大半的人。


    金红色的战甲真的很现眼，托尼微微附身，爱的华滋不耐烦的抱臂站在一旁，托尼却笑着揉了揉对面只漏出半个头的金髮。


    温馨无比的场景。


    如果半个金髮脑袋后面没有站着真人的话。


    第24章 弥天大谎


    「让开——托尼！」林越惊恐的声音传来，托尼还没有更多的反应之时，就已经被几乎是飞过来的林越推向一边了。


    「咒术师？」真人挑眉，笑着观察了他一番，意味深长的看向被林越护在身后的托尼。


    「你的咒力迴路真奇怪。」真人意有所指，「跟我完全不一样啊欸。」


    「啊，忘记这位大铁壳看不见我了，」喉咙里的赫赫声如破漏的风箱，没什么血色的唇里吐出一个改造人来，「哎呀，剩的不多了，一个应该也可以。」


    「胀大吧——」


    危险的氛围瀰漫，覆盖住花海里温馨之感。真人的咒力完全外泄出来，在他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磁场，将其包裹其中。


    在托尼的视线里，先是与前两日大致相似的改造人显现眼前，而后是那位只在彼得描述过的人形咒灵。


    除去胸膛没有唿吸的幅度，完全和人类一样。


    「嗨～」蓝发的咒灵绽开笑颜，一只手握住站在身前的，伊森的肩膀，另一只则举起挥舞了一下，「你好啊大铁壳，我是真人。」


    如果手没有搭上去的话，勉强算的上是友好的态度。


    说实在的，林越现在打不过他。


    不论体术什么的，单凭<反转术式>也不太够应付。


    「夏佐·米勒，」林越转头看向身侧呆站着的戴纳·爱德华滋，「你就看着你弟弟被威胁吗？」


    「…」戴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辜感，说实在的，着实有些诡谲了，不止是与他本身的气质不符，知道了他的所做所为再看这个表情，让人不禁头上冒火。


    「我相信真人先生不会伤害伊森的，」不过没有客套的笑容，应该是夏佐在讲话，「他曾经帮助了我。」


    「对啊，」真人的身体融了下去，像是蜡泪一样流下，而后重塑成和伊森一样高的小孩子，脸对脸和金髮小孩贴着，「小伊森这么可爱，爱德华滋捨得下手我可不捨得。」


    …


    托尼刚刚站在一边也不是闲着的，他刚刚给彼得传递了信息，让他们看好夏佐的动向，毕竟迷惘的孩子还需要正确的引导，而不是去相信一个所谓咒灵的话。


    但是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气，随即瞪了一眼被控制的戴纳。


    「斯塔克先生，」「七海建人」的声音突然传入，「我来支援你们。」


    「爱得华滋学院距离很近，我马上到。」


    「？」托尼有些惊慌，但「七海建人」留给自己的印象很好，他又觉得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但出于担心，还是问了出来，「就留他们两个在那边，没问题吗？」


    「没关系，」风声伴随着「七海建人」低沉的声音，莫名让人心安，「威伯可以对付。」


    新咒术师常理来说不会非常强大，「虎杖悠仁」凭藉超强的体力也能压制。


    再不济还有<两面宿傩>呢。


    「是上次那个金头髮的咒术师吗？」真人似乎想起来上次对战的环节，四肢莫名有些阵痛。


    『算了，』真人无所谓的撇撇嘴，『还有几个改造人，实在不行手上还有两个活的。』


    「啧。」真人撇了一眼林越，又有些不甘心，没别的，他看起来真的不像很能打的样子，情绪又很稳定，完全是看都不想看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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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铁壳！」真人决定去撩拨这个看起来滋生了一点点咒力的普通人，「你很生气吗？我看你身边负面情绪挺多的。」


    虽然不全然是生气，还有一些其他的负面情绪缠绕其中，但托尼压根不想回答的问题，只是抬起手掌来瞄准了一下，发现真人贴着伊森贴的很紧，像是要长在上面。


    「居然用武器对着我，真是令人伤心。」幼版的真人自带一种天真感，此时他将圆肉的短下巴搁在伊森的小肩膀上，「我可是打算告诉你一个秘密呢。」


    秘密？


    「得了吧，」虽然面孔皆被钢铁面具覆盖住，托尼还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个咒灵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


    真人脸上突然涌现出癫狂的表情，狞笑与脸上的缝合线交织起来，邪恶混沌的情绪铺面而来，小伊森在禁锢之下轻颤了一下，但并没有被陷入自我情绪的真人感知到。


    「你能看见我的咒力吗？」真人在接触夏佐之前，在所有人类面前是透明的，他其实并不知道正常人类或者咒术师是什么样子的。


    「看见过。」托尼不知道他要作什么么蛾子，脑海里浮现出纽约大剧院那串咒力残秽。


    「那你知道，」真人的脖子突然变长，拉长的脖子与脸一齐弹射出去，想要贴在托尼的钢铁面具之上。


    「旁边这位咒术师跟我完全不一样吗？」


    入侵者。


    两个月的观察人类的生活中，无论是被自己触摸灵魂的人，涌现微弱咒力的人，还是微不足道的四级咒灵，都是跟自己一样的迴路。


    直到前不久，他感知到同类的气息，赶之而去，剩下的确实被炸开只剩下会马上消失的残体。


    一束从未见过咒力光束射入天际，真人第一次见以负面情绪而来的咒力有如此美丽的光芒，美丽刺人，似神明降临。


    对于真人来说，确实是神明显灵了。


    虽然新出现的咒灵们的咒力迴路都很奇怪，但涉世未深的真人完全忽略了这点，只当自己是咒胎诞生，所以特殊一些。


    直到前不久，他直面迎战了「七海建人」与「虎杖悠仁」。


    不一样的，不同于刚刚起步的自己，是底蕴深厚的，真人第一次见到将自己的术式研究的如此透彻的人，7：3的暴击让自己第一次感觉到疼痛，另一个粉毛小子的体术好的出奇，身上好像带着什么东西。


    直到他看见了眼下多出的两只眼睛后面，令人生寒的磅礴之势。


    「当然知道了，」托尼闪头躲开了他投掷而来的头颅，顺便将他的脖子轰断，「所以才要解决你这个变异的咒灵啊。」


    自从窥视转变里外世界的眼镜之后，托尼也没停下对新的咒力的研究，甚至还跟班纳博士讨论过好几个晚上，尽管他们以科学的角度能给出的答案并不一定正确，他也只能得出『变异』的结果。


    「变异？」此刻的声音终于符合他现在变小的脸，尖刻的细嗓快要刺穿在场各位的耳膜，「你说我是变异？！」


    被阴沉沉的情绪灌满的眼睛又盯上了林越，真人低压的眉毛与他的心情一起down下去。


    『呵呵。』


    『多好的骗术。』


    「很不幸的告诉你，超级英雄——」真人眼下的声音嘲讽拉满，幼小的身躯又被放大，恢復成平常的模样。


    「我才是正统。」『外来者的人类身份太好用了，』真人被情绪支配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算了，』


    『杀光了就是。』


    站在一侧形如充气娃娃的改造人突然出手，林越反应慢了些，被一拳打中左肩才堪堪躲开，此刻他的内心也是翻云覆雨，意识到了真人的不对劲。


    「正统？」托尼噗呲一声，嗤笑出来，透过面具表达了他的嘲讽，「不过是由人类情绪的集合体。」


    「这个世界属于人类，所有动植物，属于地球孕育的所有生命，」托尼看出来林越的乏力，想起来他医护人员的身份，立刻上前来帮忙，「唯独不会属于你们。」


    「人类的附属品。」


    咒灵是人类的的因果，是人类的侧写，是人类的业罪。既然享有人类给予的生命，使用人类制作的所有东西，享受人类带来的负面情绪，那么咒灵也应该由千千万万的人类来终结他们。


    亦如地球与人类的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啊？」


    …


    真人的攻势越来越快，且招招致命，狠厉的神色，苍白的面孔，与十字缝合线谱写了疯狂的乐谱。


    「七海建人」此刻也赶到了伊森·米勒所念的小学门口。


    交手间，托尼与真人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蠢笨如猪。」


    ……


    「你说我？」托尼本来没想理真人，但实在没忍住。


    搞笑，他居然在质疑斯塔克的脑子？？？世界上谁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旷世天才？


    「就是你。」


    一个巨大的谎言，包裹了这个世界，将所有人围困于此。


    全然没有证据，真人说话也从来不看那个东西，他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


    「你们的骗术很好。」


    没头没尾的话语，但林越知道这是对他说的。


    实际上他也非常想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想把那个破系统抓出来暴砍一顿来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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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了，』林越手持唯一还在手上的咒具[远风笛]，毫无章法的吹势唿啸着，也传达着咒术师的暴躁，『我也想知道真相啊！！！』


    林越蓄力，一道耗尽自己三分之一咒力甩过一道攻势，真人跳入半空才躲避过去。


    「人类，」


    「还没发现吗？」


    「你到底在**乱说什么东西！」托尼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渗出的冷汗黏腻腻的浮在额头之上。


    「你身边的这个人，包括他们所有的咒术，」


    「完全是一个席捲世界的，」


    「弥天大谎啊。」


    第25章 弥天大谎


    ……


    「…你在挑拨离间？」托尼反问道，其实在真人喊出话的瞬时，他的脑内也迅速飘过曾经忽略，现在看来重重的疑点，一甩头，将真人话甩到脑后。


    不是毫无破绽，但经过了这些天的观察观察与其他神盾局特工对林越的侧写，以及斯塔克自己的感觉，他明白林越有所隐瞒，但是并非心怀不轨。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特级咒灵，而不是算帐。


    「无可救药。」


    真人也不再废话，他又从胃袋里呕出几个改造人，想要在那个波点领带的咒术师到来之前解决战斗。


    斜阳之下，扭曲的人形尖叫着，天蓝色的美丽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着。真人痴狂之间，向前两步，自己也冲上去一起共战了。


    而「爱得华滋」则悄悄地把站着不动的伊森拉到了身后，三人虽然还在激烈的斗争之中，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带着伊森偷偷走掉，且不会被发现，只能就近找了一个大一些的花架，将牵着自己的手还微微发颤的小伊恩塞到了后面。


    「哥哥…」伊恩此刻才敢抬起头来，莹莹的泪水含在碧绿之中，欲哭未泣，「你是…哥哥吗？」


    「…」


    与「虎杖悠仁」和彼得二人坐在学校外咖啡厅的夏佐，被这句话惊的动作一定，举起杯子的动作停在半空，又放下了。


    「是我。」戴纳的嗓音，但伊森明白，是他的同胞哥哥，他血脉相连的家人。


    一直保护他，教导他的夏佐·米勒。


    「小巷发生了什么吗？」伊森抬头看向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一直很害怕爱得华滋，此刻却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告诉我吧，哥哥。」


    「no.」


    夏佐下意识拒绝了他。


    「哥哥，」伊森左眼的泪在拒绝的话吐出的一刻坠落，顺着嫩滑的小脸而下，下垂的狗狗眼眼被憋的红红的，瞳孔却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你从来不拒绝我。」


    伊森·米勒，自打母亲去世后就患上失语症。


    母亲是维繫他们一家人的纽扣，伊森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样子了，但快乐与幸福残还存在大脑之中。父亲对于母亲的离去选择了逃避，将纽约的资产变卖，转投国外，离开了这个另他伤心的地方。


    母亲亲手设计的三层小洋房里就剩下了他和哥哥。


    哥哥长的很像母亲，也继承了母亲的爱好，做了一个歌剧演员，他和母亲一样有天赋，只是伊森知道，夏佐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职业。


    伊森知道夏佐讨厌别人对他外貌做出的评价，因为这些言语大多是难以启齿的；讨厌舞台的灯光聚集于身，因为让他想起熄幕演出的夺目全场母亲；更讨厌男孩子们对他反串角色的议论，因为指点的手与调笑的恶意快要溢到他的脸上。


    即使自己的烦恼充斥大脑这样，夏佐还是发现了伊森的异常。


    …


    「小哑巴！」童言无忌，但足够伤人，「你姐姐怎么还不来接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姐姐？那是他的人妖哥哥！」


    伊森想要辩解，张嘴，却只能做出口型。


    『我哥哥才不是人妖。』


    发紧的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在干什么？」来接弟弟放学的夏佐刚下了训练，冰幕雪日，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大地，他穿着单薄的训练服，鼻头被冻的红红的，本是一幅楚楚可怜之画，他的神情却很严肃。


    「我问你们话呢？」下撇的嘴角又提起，形成了一个有些可怕又形似威胁的笑容，「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


    刚刚围在伊森面前的那一堆小孩被吓的根本不敢提及自己说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道不出一个所以然，站在最后的那个小孩还试图偷偷熘走。


    「去哪儿？」夏佐的声音懒懒的，应该是练累了，「实在不想呆了，咱们换个地方也行。」


    …于是就被提熘来了校长办公室。


    虽然父亲早就变卖了纽约的资产，但余威还在，有些人认为他还会回纽约的，因此校长的神情与态度还算恭敬。


    那些被僱佣的人也只能代替那些小孩鞠躬道歉了。


    『哥哥。』


    说不出口的话语憋的伊森快要哭出来，而夏佐只是抿唇一笑，用手指温柔的抹去了眼睛里的泪水。


    「没关系，」夏佐用微凉的手指点了点伊森的嘴唇，又滑到喉咙那里去，将残存着一些温度的掌心贴了上去，「说不出来话就不说，哥哥罩着你就是。」


    「一辈子说不出来也没关系，」


    「哥哥在呢。」


    ……


    『都是因为爱德华滋，』伊森几乎是恨着他，却又明白，夏佐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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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的时间里，伊森先是发现了哥哥来接他的时间越来越短，又几回甚至只能拜託司机或者其他人来接自己。


    后来是伤痕，手腕处捆绑的痕迹，脖颈和嘴角被咬破的伤口。伊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夏佐为了防止他被一些糟糕的大人哄骗，还专门让他上了生理课。


    哥哥谈恋爱了，却不是正常的恋爱。


    没有恋爱是把恋人的自尊踏在脚底的，也没有恋爱是把恋人的存在视若无物的。


    有一天的放学时间，他照常最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等待着夏佐，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很有英国绅士感觉的大哥哥。


    「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戴纳俯下身来，摸了摸他软软的头髮，「你哥哥今天去排练了，可能回去的晚，我接你回去。」


    『…』本来升起的一点点好感一下跌到低端，伊森在看见鸟笼里遍体鳞伤的夏佐时就讨厌上了这位未曾谋面的人，但是此时夏佐却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讨厌的傢伙。』


    戴纳的一旁还有一个很暴躁的绿髮哥哥，他上下扫视了了自己一眼，「切」了一声被喝止了。


    狭窄的两道墙体之间，一群青少年夹着他走在中间。


    到底是为什么要从小路回家？


    直到那支糖果递过来，滚烫的温度侵袭自己的身体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伊森整整睡了三天，即使被操控着休息了好些天，但孩子的身体又小又敏感，何况伊森这种即使可以重新说话，依旧不怎么和他人交流的人，可想他会敏锐到哪种程度。


    『可能是受什么伤了吧，不过脖子上这个浅浅的伤痕…？』伊森没有被操控的记忆，他困惑地摸摸脖子下浅淡的牙印，『算了。』


    他不在乎这些。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代替他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哥哥。


    歌剧社里，夏佐一剎那的咒术操控的不精准让伊森挣脱开来。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曾经抓着自己衣领的蓝发咒灵与夏佐说着他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是在排练吗？』伊森有些疑惑，却还是配合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哥哥哭的好伤心。』


    只是这一瞬间而已。


    伊森本来该一直被夏佐蒙在鼓里，直至林越的话语点醒了他。


    他对着那个绅士的大哥哥喊「夏佐」，看向绅士哥哥的躯壳的眼神里不缺少鄙夷，看向自己的确是怜悯的。


    绅士哥哥说出的话也是与哥哥一样的语调，伊森一向讨厌的面孔与敬爱的哥哥重合在一起，模模煳煳的真相呈现在眼前：


    —「快，操纵他——！」


    —「只是保护小伊森而已。」


    ……


    「哥哥…」伊森的眼泪如同镜子，将夏佐掩藏起来的罪恶照的一清二楚，「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他不是很在乎自己，活着就很好了，但他在乎的人也要好好的，妈咪已经远在天国的领域里，哥哥不能再离自己远去了。


    「当时在我身体里的是你吗哥哥？」


    「娜娜明——！」拉长的吼叫音从远方穿透过来，奔赴而来的「七海建人」与林越默契地交换身位。


    碰撞的打斗声在空气中迴荡，却丝毫不影响伊森望向哥哥的眼神。


    「哥哥，」右眼之下，又是一行泪痕，「不要在和他在一起了。」


    「你很难过，」


    「伊森不想让你痛苦了。」


    痉挛抽搐的腹部让伊森低下头去，弓起了身子，强忍的泪意在只能看见脚下的鹅卵石迸发，一串串落下。


    「就算是…是替我也不可以。」


    「我也…不可以…」


    到底是什么时候，戴纳·爱得华滋取代了伊森，成为了夏佐回想次数最多的人了？


    夏佐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不明白莫名奇妙的爱意从何而来，但他明白刻苦铭心的恨意从何而起。


    「不是，」夏佐点名了自己的内心，「不是为了你，伊森。」


    「哥哥，你不要安慰我。」


    「不是为了你，」在伊森听起来几乎有些残酷的言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是我自己的的卑劣心而已。」


    疯魔到心绞痛的卑劣心。


    爱与恨，已然不重要了。他只想把自己唯一在身边的亲人牢牢保护在羽翼之下，然后杀掉让他苦楚不已的戴纳·爱德华滋。


    摸索着全身齐整清爽的校服，夏佐妄图在爱的华滋的身上找到什么致命的东西，站在原处找了半天，终于从书包里找出一个似曾相识糖果来。


    以及几张奇怪角度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是一个漂亮的金髮女生。


    前两天夏佐刚操控戴纳时，他就从戴纳的跟班们语意不明的话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夏佐明白他可能又想找新的目标了。


    于是夏佐仔细地听了一遍这个不知名跟班的汇报，距他的描述，这个女孩子是一个长相很古典又温柔的人，因为是亚裔的缘故有点受排挤，因此下手也不会回很困难。


    听见对长相的形容之时，夏佐本已经成一潭死水的心又被重重扔下一块巨石，然后又听见跟班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是亚裔的事实。


    上帝，她幸好不是金头髮。


    而如今，这位照片上的女孩子一头飘逸漂亮的铂金色头髮，站在台上时笑容明媚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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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啪——！」


    夏佐将方才紧紧握在手中的糖果狠狠的砸到地上，崩裂的糖体消失，只剩下还连着一小块儿半透明物的刀片。


    薄如蝉翼，可又锋利无比。


    夏佐颤颤巍巍的手摸向地面，单薄一片的银刃结结实实的贴着地面。


    一次，两次……。


    夏佐扣得戴纳的手指尖全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一滴一滴滑落下去，落在大地之上。


    「哥哥！」伊森的哭腔脆而清亮，「别捡了！」


    「不…不……」


    夏佐明白戴纳·爱德华滋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掩盖着什么腐朽贪慾的心，遮蔽着什么无法告人的事实。


    不管是拿捏朋友去威胁那个女孩子，还是其他什么不择手段的办法，让那头本来乌黑的长髮变成了灿烂的铂金色，都无法遮盖戴纳的手笔。


    爱意？不，是恨。


    夏佐发现他并没有对这个即将被指染的女孩有过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恨的紧咬牙关，想要捡起地上那片让自己的手指都幻痛的刀片。


    『哪里能一击致命呢？』夏佐最终还是捡起了让戴纳手染鲜血的，还粘连着催//情糖果的刀片。


    银光闪过突出的喉结——


    「啊，」爱得华滋的灵魂突然挣扎起来，差点将夏佐的灵魂挤回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厅里，「找到了～」


    方形的刀片没入喉咙之间，夏佐还很恶劣的使劲推了推，将其整个塞入脖子里。


    刺破他人喉咙的刃，终将夺取自己的生命。


    -


    夏佐还没从戴纳的身体里出来，他跪到在地上，看着顺流而下的血液与眼泪在地上交汇在一起，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逐渐演变成大笑，风箱一样的喉咙已经支撑不住，逐渐流逝的体温使得这具身体瘫倒在地上。


    而另一边缠斗的成年人们也发现了不对劲，钢铁侠更是凭藉面具上的小配置看清楚了一点点还在外面的银光。


    「夏佐！」林越有些着急，三两步跑上去想要挽救转瞬即逝的戴纳，躺在地上的身体还带着讥笑，让林越立马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林越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但他不知道如果爱得华滋的身体死去，存在于戴纳大脑里的夏佐会不会有事情。


    虽然戴纳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但夏佐是受害者……


    「我杀的他，」濒死的瞬间，夏佐收回了意识，此时此分，他的意识全部回归本体。


    而戴纳·爱德华滋的意识回到那副仰面朝天的身体，与那个躺在沾满血泪的壳一同握住了通往地狱的门票。


    林越即将握上戴纳的手停在半空，在死在眼前的冲击之下愣在原地，却被耳机另一头窃听器里夏佐的声音唤醒。


    「今天这个，」夏佐完全一点都不想装了，他将手中的咖啡勺丢到杯中，溅出的咖啡在乳白色的桌面上留下了极其难看的形状，「包括歌剧院的那个，」


    「都是我杀的。」


    夏佐摆脱了无法同时掌握多张脸的负面影响，整张脸夸张地大笑起来。因为笑容而褶皱在一起的脸颊与眉眼，生生撕破了他平日里温和的假象，露出朽烂的内里。


    「干的漂亮，小夏佐！」一时间只被眼前咒术师压制的真人也随即一起，被锤出的紫色鼻血两条挂在鼻孔下面，有些甚至滴到了下巴上。


    被切割的咒灵残肢也甩入本来美好芳香的花丛之中，就像戴纳与夏佐一样，一人毫无生机，另一个沾染污秽。


    「我就说早该杀掉他了嘛，」语重心长的声音令人作呕，「可惜那个白白腾位置的绿毛男咯。」


    波点包裹的刀砍下，真人甚至无力回击，这让蓝发咒灵有些恼火，他想要退却，想要跑回爱德华滋国际学院，寻求「盟友」的帮助。


    「闭嘴。」「七海建人」不想听这个狗屎咒灵传递污染的话，「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


    「到我这边来，真人——」本来跪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伊森站起，哭泣的意识被换下，「我想把剩下的那些人，一起杀了。」


    每个被戴纳祸害的人，背后都少不了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的运作。


    『既然这么的赤胆忠心，我也不好拆散你们啊。』


    踢翻桌子的夏佐躲避着「虎杖悠仁」与彼得追来的脚步，他对自己的学校有天然的主场优势，再加上戴纳的行为让他开闢了不少其他隐蔽的小道——


    『那就一起陪你们的主子去死吧！』


    夏佐一路东拐西拐，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到达了那个曾经第一次被强迫的地方。


    反锁的最里间厕所被夏佐暴力撞开，门锁的暴力损害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飘出没什么人来的顶楼厕所，迴响在走廊里。


    「在上面！」彼得率先听见了这道声音，站在楼梯的玄关处招唿着本来想在顶楼下一层搜索的「虎杖悠仁」，「听声音应该是尽头。」


    「来了！」「虎杖悠仁」扒住刚刚擦拭过，有些湿滑的把手，将自己的身体甩了上去。


    走出楼道的瞬间，没收住力气的彼得撞到了个像一堵墙一样壮的青少年，脂肪包裹着肌肉的下身暴露在外，甚至还有些不明液//体沾在上面。


    「嗨～」那个男孩抬起自己的右臂，左右挥舞了一下。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夏佐操控的人，在见到他的形象时，二人就已经懂了，顶楼的厕所正在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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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的肌肉显然只是一个花架子，他被彼得和「虎杖悠仁」的攻势逼到了厕所的门口，最里间的厕所大咧咧的敞开，即使还在门口打斗，彼得与「虎杖悠仁」还是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门锁的把手已经摇摇欲坠了，灰白色的门上贴着各式各样不同角度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金髮。


    最大的一张，几乎是贴着那人脸拍下的照片，琉璃似的碧眼，赫然是夏佐的眼睛。


    这里是戴纳·爱德华滋犯下罪行的温巢。


    跌坐在地上的女孩昏迷不醒，旁边还有一个被爱德华滋学院校服盖住身体的人躺在地面上。


    「醒醒?」夏佐晃晃倚在墙边的金髮亚裔女孩，本就将醒不醒的女孩睁开眼来。


    「你？」女孩明显有些惊慌，她被抱起来带走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无法动弹身体而已，所以她也很明白自己本该遭遇什么。


    「那个要对你不轨的人我已经解决了，」夏佐将纤长的手指递来过去，「我帮了你。」


    「所以你要帮我一下吗？」


    极具哄骗意味的面孔，轻缓的语气很好的抚平了女孩不安的心灵。


    「我…」神情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但本来摊在地下的手已经伸了出来。


    「别相信他！」「虎杖悠仁」用肩膀将被操控的男孩扛起，摔到地上，背部的刺痛传输到夏佐的大脑皮层，跟班一时间只能躺在地上，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


    「废物。」夏佐当机立断，金色的木偶咒力线在空气中显形，像致命的毒蛇一样缠绕住他的脖颈，而另一端的木偶线则是握在夏佐的手里。


    双手一拉，跟班a达成了与绿髮少年一样的死法。


    少女刚刚向前伸出的手快速缩回，警惕的面孔取代刚刚的信任。但夏佐不会留给女孩反悔的机会，一把抓住她快要收回去的手。


    「伸手不就是都答应了吗？」夏佐的第二个傀儡更换人选，「傀儡操术——」


    「夏佐！」「虎杖悠仁」可以理解他的愤怒与极端的情绪，但他无法理解夏佐为什么要将害人的手伸向无辜之人，「你自己看看，你操控的是谁？」


    「你这样和戴纳他们有什么区别？！」


    明明你自己本来也是受害者…


    彼得对夏佐的情绪也很复杂，他同情夏佐的遭遇，但也对死在眼前的生命而愤懑。只是他没想到「虎杖悠仁」会如此生气，打斗与长距离的跑动都没有另「虎杖悠仁」的胸膛如此大幅度的起伏。


    「当然有，」昏暗的光折射进来，却照不亮被害者的世界，「他们摧残人的意识与身体。」


    「而我是利用，与毁灭。」


    自从杀掉了第一位，就已经越过了那道生死晨昏线。


    自此之后，百无禁忌。


    甦醒的女孩颤颤巍巍地向前迈着步，夏佐甚至都懒得在操控女孩的表情。


    无他，一个伊森在被真人挟持着，指引着这只咒灵的到来，另一只浑身没有力气，自己长距离的跑动也消耗了打量的体力。


    「让开吧，」夏佐无比迫切的等待着真人的到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清洗这个被罪孽完全渗透的学校。


    「如果你们想保证这个女孩的生命的话。」


    爱德华滋国际学院，与那位爱德华滋一同去吧。


    「虎杖悠仁」并不清楚他的术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又具体是如何操纵人类的，他更无法确认死亡是否是摆脱控制的唯一途径。


    「威伯。」彼得叫了一下还挡在门口的「虎杖悠仁」，左右轻摇了一下头，扒着手臂紧实肌肉的手安抚了「虎杖悠仁」的情绪。


    他侧身，为夏佐让开了并不宽敞的厕所入口。


    _


    「怎么还没到？」真人其实分不太清这边的路，这边的学校大多是贵族高中或者私立学校，风格很浮夸，反正在真人眼里大多数都是一样的。


    「要不是带着你我早到了，」真人既要观察着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超英与咒术师们，又要提防着准确且不会太难受的威胁到伊森的生命，他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个好用的玩具，「小累赘。」


    「是我在里面。」夏佐面无表情的说。


    「嘿嘿，」真人毫无悔改的意思，话都说出口了，爱怎样怎样吧，「你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虽然不会，但是最好不要有下次了。」夏佐扶了扶真人卡着伊森脖子的手肘，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马上到了。」


    「右拐。」


    庄严，堂皇的学校大门竖立于众人眼前，edwards（爱德华滋）甚至用了漂亮的花体字标写了出来。莫名地，真人觉得戴纳·爱德华滋与这个字体很是适配，圆滑又好看。


    『算了，』戴纳的尸体还躺在那个花圃里，『死都死了，可惜戏的结尾还是不够精彩。』


    …


    『已经放学了，留在这里的大概都是爱德华滋的小团伙了。』真人大概思索了一下剩下的改造人数量，『夏佐大概率不会让我抢他的猎物。』


    『希望还有其他学校里的杂鱼留给我吧～』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袯除。」


    『禁止离开』的帐被布下。


    这是晚归的代价哦。


    「真人先生。」夏佐背地里不是非常尊重他，但是明面上的功夫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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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与天台之上，一堆熟悉的金髮少年少女们或跪，或跌坐在夏佐的身侧，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形态。


    「真人先生，」夏佐笑的很开心，眼底闪过嘲讽的光，转瞬即逝，「我的术式精进了。」


    此精进并非是他可以同时开很多视角，可以精准操纵的人数还是只有两个。但是可以不分裂自我意识的控制更多，只是这样的人偶会像行尸走肉一样，没什么太强的攻击力。


    不过够用了。


    夏佐在离开厕所以后一直在心底里暗念着，他在学校后面备了逃跑的工具，但他不现在知道如何甩掉身后的二人。


    一个人偶位给了要保护的弟弟，另一个刚从被药倒的境地甦醒，毫无战斗力，他还没学会除了杀掉人偶以外其他腾位置的方法。


    『真是的，』他恨恨地咬牙，『今天，一定要把这些人都杀掉。』


    哪怕鱼死网破。


    此时，一个追上来查看情况的跟班b，噔噔地跑了上来。还未等他对躺着地上的同伙和眼前站位诡异的四人做出反应，他就感觉灵魂脱离了身体，沉睡在大脑的角落里了。


    又是那道金色丝线，不过这次不再是勒在脖子上夺取生命的窒息线，而是拎着跟班b的四肢，七扭八歪的关节与此搭配，这样倒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木偶了。


    『…我的术式？』


    ！


    疑问过后是让身体止不住颤慄的兴奋。


    …天台上互相抱团取暖的人一个个都被丝线支撑着，弯曲地站立起来。林越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来，这让他想到了之前看过的种花恐怖电影里的招魂。


    中式恐怖，谁品谁懂。


    「都是戴纳小团伙里的？」真人有些失望，四处张望想要看看有没有落单的小羔羊。


    「我旁边这个不是。」夏佐毫不犹豫的将女孩暴露在真人的视线之中，伸手接过被拎了一路的伊森，仔细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伤痕。


    「太伤人心了，小夏佐～」真人一步步靠近那个亚裔女孩，「一上来就检查，我怎么会对小伊森出手呢？」


    『可是你马上要对我的另一只木偶出手了。』


    心音与真人的声音重合——


    「无为转变。」


    恬静的脸快要被撑破，纤细的身体被吹成了一个肉肠的竖筒状，尖利的女声被从紧闭的嘴巴里挤出来。


    跟随真人一同飞上来的托尼，以及扒在他胳膊上的林越和「七海建人」刚好看见了这幅场景。


    又一次。


    又一次在眼前被转化。


    托尼的愤怒已经被真人拉到了满值，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可恶的傢伙大卸八块，虽然说这个傢伙的生命力强如蟑螂。


    即使无法袯除真人，也要拿掌心炮把他轰成碎渣渣。


    「真人先生。」夏佐意外地臂力很好，一只手将伊森抱住，「麻烦你打主力了。」


    『惺惺作态的玩具。』真人不在理会他，『真假。』


    此前「七海建人」拳拳到肉的打斗，让真人的灵魂都似乎都感受到了疼痛，自打诞生以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着死亡的威胁。


    如此…美妙。


    「领域展开。」


    真人很平淡的念出了这个所有咒术师都难以攀登的高峰。


    林越的瞳孔不自然的放大。


    靠啊，忘记了漫画里真人是和「七海建人」与「虎杖悠仁」两人打架的时候开发出来的领域。


    …


    一秒，两秒……


    无事发生。


    「领域展开是什么？」托尼对咒术界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很好奇，「他的招式？」「不止是他。」林越长舒一口气，看来真人暂时还没参透领域展开。


    「是所有咒术师渴望使出的最强招式。」「七海建人」补充了林越的说法。


    「哦，大招呗？所有人渴望……很少人用出来吗？」


    「四位特级，只有两位可以做到。」


    「那就真人能行吗？」钢铁面具严丝合缝的包住了托尼头上的各个部位，但是他还是用手在耳朵的位置掏了掏，以此表达自己的不屑，「也不知道在这里喊什么。」


    「壮胆子吗？」


    …


    夏佐扯着伊森向后撤了好些步，将所有的木偶拎成一排，还从兜里掏出了从医务室顺来的手术刀。


    真人微微张嘴，眼底的灰色与蓝色全然不见，只留下白色一片。


    『呵呵。』


    『自大的人类。』


    口中的世界，无数双手轮起又合住，以至扩大到身体之外，层层叠叠的，有些发青的手紧握在一起，奇异又怪诞。捏住你的生命，也捏住了你的灵魂。


    …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世界被分割开，黑色的巨球将人吞入领域之中。


    只有彼得被留在了外面。


    他这时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衣，眼镜早就被他收入口袋。彼得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排除在外，兴许是因为他站的离真人太远的缘故。总之，被留在了外面。


    夏佐没有理会他，人偶横站成一排，异常整齐划一，有些不一样高的，甚至曲折了一下自己的身躯，让各个重要关节对齐在一起。


    『中间这个大个绝对骨折了。』彼得警惕地盯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佐，他不可怜这些人偶们，同时也不觉得夏佐·米勒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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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个女孩，他知道真人会转化他不是吗？


    「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入法庭呢？」彼得还是试图劝说已经走上死路的夏佐，「法律会让他们承担的后果。」


    「然后呢？」夏佐冷下来的表情与眼刃一同映入彼得的眼底，「给点钱打点一下，在监狱过的很好或者直接减刑出来了。」


    「出来以后继续玩？」


    「不会的，」彼得一点点向前挪着，他不想触及夏佐本来就紧绷成一根线的神经，「纽约警察…或着说神盾局都会密切监控他们的。」


    「我保证。」


    …


    「不。」


    包裹着夏佐一半咒力的银色细长手术刀从袖口里熘出来，像是一个飞镖，极速飞出他的手中。


    锋利的刀头穿过一串人偶对齐的喉咙，最后擦破了彼得的左肩，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


    手术刀顺着轨迹扎到领域上，本来看起来黑暗又坚固的领域随即被扎破一道。


    …


    「这才是，我要的结果。」


    丝线断，人偶落。


    自此，戴纳·爱德华滋小团伙全军覆灭。


    _


    红蓝色的年轻义警一拳一拳，无望地锤着真人的领域。


    夏佐杀完那一排人偶后，彼得是想要抓住他的，但不想，刚刚躺在最里间厕所的另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天堂上。


    于是就造成了他精准操纵的两个人偶被扔到了现场，阻拦他追踪的脚步。


    「你不等你的盟友吗？」彼得试图用话术拖延时间，他并没有穿戴蜘蛛战衣，动作间有些小心翼翼。


    「盟友？」夏佐此刻的惊讶完全不像装的，「你说真人？」


    「开什么玩笑？」


    「它可是咒灵欸？」


    夏佐不相信任何人能够带给自己正义，于是选择自己去审判他人，即使他并没有任何权利。


    那对恶意与恐惧集合的真人，自然也不会给夏佐留下一点点可以信任的余地。


    「天真的孩子。」相似的年龄，不同的心境，「稍微放下一点心了。」


    「伊森应该也是个咒术师，他可以看见咒灵。」夏佐此刻已经站到了天台边上了，狭窄的台子让他整个人在空气里摇摇欲坠，「交给你们了。」


    『离开我吧，』夏佐不敢再面对弟弟了，狠厉的眼神底下，是对弟弟的希冀，『他们会比我做的更好。』


    『我是个不合格的哥哥。』


    夏佐张开双臂，像一只飞向自由的鱼鸟，身体向后躺过去，拥抱着大自然的风声鹤唳。


    「夏佐·米勒！」彼得被两个人偶狠狠包住双腿，不知道那个披着衣服的受害人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他如果想要抬起腿来可能会伤到她。


    但是她身上已经有很多伤痕了。


    「…」


    不知多久，天际里昏暗的帐破裂开来，夏佐应该已经跑出爱德华滋学院了，腿边那个较小的力气也终于松开了。


    「哥哥走了？」


    伊森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只是看着夏佐跳下去的位置，像是被抛弃在水沟里的小狗，狼狈又可怜。


    「你挣脱他的术式了？！」彼得有些喜出望外，随即挣脱开另一个人的手臂，跑向天台边。


    知道夏佐不会让自己受伤，但彼得还是有些担心。


    果然，楼下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


    「我去找他。」彼得飞速润走，实则去找到了自己放在厕所里的书包，穿上了蜘蛛战衣。


    「嘿！」蜘蛛侠的蛛丝将自己带入天台之上，「这里危险，你们去下面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去。」


    还未等彼得去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时，伊森已经拽着倔强的不肯暴露自己腿在打颤的受害人跑掉了。


    「well。」热闹的天台只剩下蜘蛛侠一个人站在原地。


    彼得有些不安，虽然在领域内的咒术师有三位，甚至还有林越这种治疗术式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怎么还不出来呢？


    深思熟虑间，彼得似乎听见了一道声音。


    …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黑红色。


    如种花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赤色与褚色交织的展开领域冲破了真人对比起来略显狭窄的领域。森白的骨头堆积在一起，一个身着女士大袍的男人坐在上面。


    「虎杖悠仁」脸上的青涩味，被脸上的咒纹冲破，带来一丝邪性。


    「你是谁？」可惜咒灵没有人类的生理机能，否则一定可以看见真人头上布满的冷汗。


    「蠢货。」「两面宿傩」懒得与这个新生在综英美世界的没见识咒灵废话，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抬起。


    「去死吧，无知的傢伙。」


    托尼恍惚间，只听见了刃飞速挥动的声音。


    …


    「神秘礼物已被收回。」


    久违的电子音又在林越的脑子里响起


    。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阶段二】


    第26章


    「正在为护卫in更换主系统中，请等待片刻。」


    林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表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但潜意识里已经被划分成敌人的系统仿佛毫无察觉。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996的声音如此温和，之前的磨合过程中，他明显感觉到996始终对自己是一种考察的状态，像是招人处的hr对待招聘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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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in？」托尼蹲下去查看真人被切成片状的残体，端详半天意识到他不会再把自己拼回来了，应该是结结实实地被袯除了。「这个残体怎么处理？」


    「不用管，他自己会消失的。」「两面宿傩」的领域已经被他自己收回，诅咒之王只是站在原地，嘴里咒骂着，大概是在和「虎杖悠仁」争论着什么。


    忽地出手，宿傩被黑色渲染的指甲有一种莫名的野性，手附在「虎杖悠仁」的胸口上，像野兽一样的利爪刺破衣服与皮肤。


    迸出的血线像蔓延的蛛网一样，划过小臂，滴落在黑色的制服上消失不见。


    「没事的。」林越阻拦了托尼慌张的动作。


    诅咒之王不同于是《咒术o战》里的他，现在的「两面宿傩」只是装备的术式，一个强有力且不会挣脱「虎杖悠仁」控制的保障。


    就是这个安全挂件偶尔有些烦人。


    「换回来吧。」


    脸上的印记退却，刺入胸膛的手缓慢退却，属于「虎杖悠仁」的神色回归身体，懵懂又坚定。


    「看来宿傩处理的还不错？」「虎杖悠仁」看起来挺轻松的，解决了真人这样强的咒灵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手放下的途中，划过了自己覆着薄汗的腹肌。


    ……？


    「啊——！」「虎杖悠仁」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企图捂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方才还在身上好好穿着的制服四分五裂，散落在天台的各个地方，「为什么宿傩又撕我衣服！！！」


    「噗哈哈哈哈哈！」托尼最近被真人搞得心力交猝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钢铁面具掀开来，是焦糖色眼睛都被挤的快要看不见的大笑。


    「没关系，」托尼吹了一个很标准的流氓哨，逗的「虎杖悠仁」脸和耳朵红成一片，「身材这么好，露露怎么了。」


    操纵战甲拍照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真的很好哦。」林越跟着凑了波热闹。


    「前辈！」「虎杖悠仁」的瞳孔略微放大，似乎是没想到林越也会跟着托尼一起调侃自己，「斯塔克先生，别再笑我了！」


    「嗯，确实很好。」「七海建人」表示贊同。他的反射弧有点长，不过他才不会承认刚刚有一瞬间觉得托尼和「五条悟」神同步。


    …


    最终，以「虎杖悠仁」迅速跑出天台，打开彼得放在洗手台的书包，穿上外套收场。


    彼得·帕克：所以我穿什么？


    「虎杖悠仁」：烦了，毁灭吧。


    「两面宿傩」：基操，勿6。


    _


    【系统升级完毕——】


    「这里是996系统2.0版本，」996此刻的声音完全是一个正常人类的样子了，「欢迎你，我未来的同事。」


    『ai技术应该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吧？』林越强压下肆意生长，名为「怀疑」的种子，『现在不是想他是不是人类的时间。』


    「事实上，我以前确实是人类。」很久没交流，林越似乎都有忘记996可以读取自己的脑内想法了，「不过现在大概不是了，我自己都说不清我现在是什么。」


    『别讨论这个，』林越现在的表情活似铁面无情包青天，『先解释一下神秘礼物这个事情吧。』


    怎么会有人，背刺了以后还能心安理得的当一切都没发生呢？


    「好吧。」996又嘟囔了几句，但林越听到的只有模模煳煳的声音，电流的声音与低沉不清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首先，恭喜你袯除真人，完成神秘阶段二。」996的声音突然又正经了起来，「其次，欢迎来到维护主系统。」


    『维护主系统？』沉浸于脑内掰头的顾问先生麻木的跟着托尼的步伐，踏上復仇者大楼的电梯。


    …


    「in？」史蒂夫有些担忧的看向站在角落里愣神的林越，「身体不舒服吗？」


    「啊？」如梦初醒般，林越终于捨得抬眸，让电梯里的光映入眼珠，「没，就是最近熬夜有点多，有些累。」


    「那就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吧。」托尼直接给林越安排了接下来的去处，「我和cap先上去把案件结一下尾，你去休息吧。」


    史蒂夫的身边，是此次事件唯二留在现场的人，伊森不肯拉任何人的手，倔强地抱着手肘站在一边。另一位则是软绵绵地站不直，被队长支撑着才勉强站定。


    「麻烦你们了。」林越也不跟他们客气，伸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七海建人」，示意他跟着自己走，「抱歉，我找他有点事，带走他一下。」


    眉毛轻挑，眼睛里的戏嚯明晃晃的，托尼·斯塔克的面色里疲惫又混杂着好奇。


    「是要去商量怎么解释谎言吗？」真人的话又被搬出，但说出的话语没有过多的怀疑，「期待你们给出的解释。」


    「你明明知道只是有隐瞒而已。」林越揉了揉有些跳跃的太阳穴，「谁都有秘密，何况一个偌大的咒术界呢。」


    「嗯。」托尼不想再解释那么多了，他相信林越是个好人，这几日与他没日没夜的调查中，透露出来的小细节与无意之中的神情都可以说明他没什么大问题。


    无非是有关咒术高层或者高深一点的咒力知识，不想告诉他们。


    不过今天过后，应该会说的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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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_


    『现在，继续解释吧。』进入房间的瞬间，林越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与「七海建人」分开坐下，对着手机打字假装相互交流。


    没办法，林越才不信休息室里没有监控或者窃听器。


    「很简单，之前的阶段一只能算是一个面试。」996简单解释了一下主系统的规则，「你完成了阶段一的任务，阶段二只是为了来区分你属于哪个系统而已。」


    『呵呵，』林越按下字母的手指忍不住使力，长按的字母顿时充斥整个屏幕，『所以让那些人白白去死?这可不是我开的空白马甲。』


    「牺牲是必要的，如果让不够格的人去担任这个职责才会害了更多人。」冷漠的声音，决绝又高傲的姿态，来自高纬度的傲慢扑面而来，「阶段二是为了区分你是属于维护系统还是谱写系统。」


    「谱写，即书写新的故事与危难来丰富世界，宿主代号小说家。」


    「维护，即维护这个世界的美好与未来，宿主代号护卫。」


    『意思是，如果我是小说家，所有的咒力有关的事件都是我来计划的。』林越尝试转换了一下思维，『但我是护卫，所以我是来剷除这个世界本来的咒灵？』


    「是这样的没错。」996肯定了他的说法，「不过幸好你过了隐藏任务，否则我就要把你送出这个世界了。」


    「毕竟我是维护系统，这个世界又是咒灵先诞生，需要的是护卫而不是小说家。」


    『那如果，我根本连阶段一都完成不了呢？』林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到底为什么选我？』


    「我看人的直觉很准哒！」对林越的质疑，996表示不屑，然后声音又忽然变小，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上一个是小说家…」


    『所以你之前说的完成阶段二的人，』林越忽然想起之前996提到过自己带过的上一任「前辈」，『他不是止步阶段二，是你只带他到阶段二。』


    「是的。」


    ……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996有点不适应此刻的安静，他想像中林越知道真相的样子不是这样。


    『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还没原谅你。』


    「小气鬼…」嘟嘟囔囔的声音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好了，刚刚更新的插件已经安装好了。」


    「你用一下你的咒力。」


    窗缝隐隐透来的光，投射在林越的手掌中心，一小撮淡色的咒力火苗盛放于此，干净透亮，且属于这个世界。


    『咒力迴路改变了？』


    「恭喜你正式入驻这个世界，」林越第一次觉得996的声音如此悦耳，「护卫in。」


    …


    「嗯，」喉腔共鸣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没有别的了吗？」


    『哄我的话，这点还不够。』


    「…」看不见的地方，996狠狠咬了一下牙。


    『没办法，这是你最看好的护卫……忍忍吧。』996汪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我远去的积分。』


    「我拿积分给你兑了个机制，」没有实体，但996却感觉自己的肉一阵疼痛，「把抽卡式开马甲转换成回收式开马甲了。」


    「第一个准备回收的马甲会在明天到达纽约，」没办法，自己选择的搭档自己哄吧，虽然积分快要清空了，但是他相信林越一定可以把这些挣回来的。「至于马甲人物，」


    「由你决定。」


    『这才像话。』前社畜林越其实在解释面试机制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毕竟哪个打工人没有被面试折磨过呢。


    不过白送到手上的羊毛，不要白不要嘛。


    ……


    「明天我们要开一个派对，当做你的欢迎仪式。」托尼·斯塔克的身影突然在雪白的墙壁上显示出来，「你们俩，记得来——」


    「顺便把你们今天商量的都说一下。」


    什么派对，鸿门宴吗？


    「不用我来解释了，」林越放下了手中掩饰自己的手机，看向投影版的焦糖色蜜眼，「明天会有其他人来。」


    「让他解释吧，毕竟他比我更权威。」


    「哦？」托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天的日期，「万圣节？你们咒术界还有这种假呢？」


    「实际上他两三天前放了一个很长的假，」林越已经计划好了明天去哪里抓这个马甲了，「我在他刚放假的时候叫他过来，他非要跑去别的地方…」


    「吃、甜、品。」


    『听出来很咬牙切齿了，』托尼有些好奇，「所以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


    雪发蓝颜，天赐的容貌与天赋集合一体。


    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


    「五条悟」


    第27章


    「这已经是你去的第四家甜品店了，」蓝牙耳机中，托尼·斯塔克声音里的烦躁快要溢出，「再找不到我就直接开始派对了。」


    「我也不想找这么多啊，」林越望着这位马甲又跳转到另一个地方的坐标，简直想把他捏成草莓大福，「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找到他。」


    时间回到今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朦胧的天空被染成温暖的橘黄色，深陷柔软床铺中的林越被一阵铃声吵醒。


    「餵？」林越强打起来精神接起电话，但是尾音里的倦怠还是暴露了他，「这里是神盾局咒术顾问林越，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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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盾局？in？」对面的声音突然矫揉造作了起来，故作委屈的声音和假装抽泣的声音扭作一团儿，「你这个偷腥猫！」


    「你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忘记游行者的美好岁月了吗？」


    「好了。」彻底清醒了呢，「五条悟」一种奇怪的魔力，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惹人生气，「今天去哪里接你？」


    「欸？好冷漠，我还专门看了时差，找了早上给你打的电话。」「五条悟」的声音黏煳煳的，像是一只白色的猫猫挥舞着爪子在撒娇，「甜品店见吧。」


    「如果你选到我已经起床的点，而不是刚日出的时候，也许会更好。」林越打开手边的电脑，想要搜索一下纽约好评率最高的甜品店，「哪个甜品店，说清楚。」


    …


    「巴奈特？」许久没有回声穿来，林越将手机从耳畔拿下，想要查看情况，谁知在他拿下的瞬间电话就被对面挂断了。


    『给我在这里整躲猫猫呢？』林越有些无奈，但也不意外「五条悟」的操作。


    『呵呵，我有坐标。』


    …


    所以，事实整明，有坐标也挡不住「五条悟」有瞬移。


    「算了，」林越选择摆烂，反正马甲收回之前会一直在纽约呆着，纽约就这么大，迟早会遇见，「我准备回去了，先不管他。」


    「那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个甜甜圈吧，我已经订好了，你直接拿就行。」林越有理由怀疑这位斯塔克先生一直催他回去的原因，是让自己给他带这个可恶的甜甜圈，「你知道地址吧，不知道上网搜一下就行。」


    行吧，反正就是顺手的事情。


    被斯塔克亲自认证过的店果然火爆，购买的人都从店里排了出来，人群之中，深色制服的男人鹤立鸡群，黑色的眼罩使得他的头髮竖了起来，像是一个即将起飞的羽毛球。


    林越迅速撇了一眼坐标，发现刚刚还在纽约另一头的「五条悟」，这时的坐标与自己几乎重合在一起。


    「你真让我好找，」想要拍上肩膀的手悬停在空中无法动弹，高着林越半个头的人动都没动，却准确无误的叫出了林越的身份。


    「in好逊哦。」语气像是在阳台晒太阳的猫，懒洋洋的，「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


    「实际上我是来帮托尼拿甜甜圈的，」林越本来想拽着他去前台拿托尼的订单，今天办派对，他大概会订很多，也不需要「五条悟」另买了，「不过能碰到你也挺幸运的，」


    「我上午可是被你的坐标来回遛呢。」


    可惜隔着无下限，林越并没有办法触碰到他。


    『算了，本来想先不回收的。』林越三视角已经非常熟练了，虽然认为自己四视角也没问题，他现在还不想在多干一个人的活。


    托尼本想在监控中看下自己的甜甜圈怎么还没被拿到，却看见了略显灰暗的监控中，依旧瞩目的二人。


    二位是现眼毋庸置疑，穿着除了版型有略微差别的制服，金色的漩涡在光照下微闪，在脸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不同于欧美人的立体，林越的脸更显温润内敛，是收入剑鞘的宝剑。「五条悟」此刻的髮型在外人眼中有些奇怪，但露出的下颚稜角分明，漂亮的唇形勾起，高挑的身材好的出奇，是蓄势待发的箭矢。


    「imparader（游行者）.」


    林越伸出了他的左手。


    「五条悟」不为所动，林越却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隐藏在眼罩后的六眼紧紧的盯着林越，像是要刨开他的血肉与白骨，看清他灵魂的本质。


    「为了让人类拥有正确的死亡。」


    林越念出了游行者的宗旨。


    …


    伸出许久的左手被另一只手握上，只有一下，又被放开。


    「parader，too.」


    【恭喜宿主，回收马甲「五条悟」】


    _


    琳琅满目的精緻小甜点和五彩缤纷的气泡饮料与酒水放在檯面上，復仇者们错落在其间，「虎杖悠仁」与彼得没有感觉到成年人直接的焦躁，在角落里偷偷吃了起来。


    「怎么还没来？」娜塔莎等的有些急，本来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咒术界会来一个大人物，结果半途托尼说林越找不到他。


    虽然略有失望，但娜塔莎已经准备好今天多喝一点的打算了。


    『然后又告诉我他俩偶遇了？』


    「今天来的人你认识吗？」娜塔莎决定向靠谱打工人「七海建人」打听点消息，「说说看。」


    「我很相信他，」不靠谱前辈笑嘻嘻的神色仿佛在晃荡，「但我不尊重他。」


    ？


    『什么意思？』


    娜塔莎张张嘴，最终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


    「叮——」


    电梯到达预选楼层的声音响起，一瞬间，电梯口集聚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也不必这么重视吧。」林越刚出来的时候被如聚光灯一样的眼神激地起了鸡皮疙瘩。


    「毕竟是我嘛，重视点也很正常？」白髮青年毫无距离感地揽上林越的脖子，倚靠过来的头部与体重让毫无准备的林越踉跄一下，「嗨～復仇者们。」


    「老师！」「虎杖悠仁」似乎毫无察觉身边人复杂的情绪，欢唿一声跳起来，向「五条悟」那边跑了过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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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五条悟」几乎是挟持一样地带着林越向前走，「看起来过的还不错嘛！」


    略显轻浮的语气与毫不顾忌他人的做派另人眼熟，娜塔莎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复杂的托尼，又看了一眼和「虎杖悠仁」说着什么的「五条悟」，另一只手还不忘扣着妄图逃跑的林越。


    嗯…最起码托尼没有那么没有距离感？


    「in？」托尼提高的音调让大家的视线又回归他的身上，他手上举着一小杯金色的香槟，花花公子的气质一览无余，「解释一下旁边这位…眼睛奇异的先生？」


    娜塔莎是知道六眼这个称唿的，黑色的眼罩像是单独开了滤镜，闯入她的眼际。「五条悟」有所感应，扭过头来，那双遮挡在后的眼睛看向娜塔莎。


    「是六眼——」拉长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白髮青年松开臂弯间的后辈，向前几步，低下头去俯视托尼，「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来自復仇者联盟。」托尼简直想把他踹出三步之外，不止是离的过近了，他讨厌这种居高临下望向自己的眼神。


    「不用我报名字了吧，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五条悟」掀开那副特制的黑色眼罩。


    苍蓝之瞳俯视着你，容纳百川的辽阔之意与神明构写的绚丽之姿尽在眼中。


    漂亮且不富感情的一双蓝眼睛，像是看穿了你，简直不是这个次元能存在的眼睛。


    脸也好看的过分了。


    「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来自游行者。」


    「最强？」史蒂夫恰时的疑问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说实在的，他们的团队不会仔细分谁是最强什么的，大家分工合作，各有擅长的理论。


    且，「五条悟」他长得年轻啊。


    「老子当然是，」狂妄与肆意铺面而来，童颜成男势不可挡。


    六眼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托尼也瞪了回去，直到「五条悟」扭过头去寻找着什么。


    「你之前说那个中了他哥哥术式的小鬼呢？」「五条悟」随便地问着，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具体在问谁，反正总有人会回答自己的。


    「他收到了不小的惊吓，在楼下休息。」「七海建人」平静的叙述了伊森的事实，「另外，还有一个受害人。」


    「不重要啦，肯定也能解决。」「五条悟」在路上听了林越对夏佐·米勒术式的描述，「我更好奇那个小孩，他哥哥的术式挺强的，他应该也不差吧。」


    「不愧是麻辣教师，」苍白却又有力的手摸索了一下下巴，身边的小花都冒了出来，「就算是改革完的休假都在完成招生kpi。」


    只做咒术师预备役也不错，好苗子不怕等。


    「请问，」在角落的彼得突然发声，「您的另外四只眼睛在哪里？您的术式又是什么？」


    「另外四只？」「五条悟」被这位小朋友的说法逗笑了，「搞什么，六眼是我这对眼睛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彼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林越，然后发觉林越可能是在开玩笑，又迅速将视线收回。


    「in，」「五条悟」眯了眯眼睛，「你说的？」


    「怎么了？」林越毫无畏惧。


    「请问吃两次甜品才能原谅你哦，」眨眼间，站在眼前的白髮青年的身影不见，「五条悟」瞬移到了彼得的眼前，指了指瑰丽的蓝眼，「这是六眼，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眼睛。」


    「一切的事物与咒力都会在六眼下无处遁形。」六眼神子此刻仿佛抛弃了所有杂念与情绪，淡淡的解释着。


    「伸手。」


    彼得按照「五条悟」的话，将手抬起，想要覆上。双手之间的距离一直在缩短，却在一定距离停下，怎么也放不下去。


    好像有个空气墙阻挡了他们。


    「这是<无下限>，


    我的术式。」


    第28章


    「<无下限>可以衍生出来很多超强招式哦！」「五条悟」竖起自己的食指，在指尖凝结出一个蓝盈盈的能量小球，「这是<苍>。」


    另一只手也同样举起。


    「这是<赫>。」


    两个小球飞速的转动，扩大，从桌球大小一点点变大起来，大概到球状大小后停下，带起的风撩得「五条悟」的发梢乱飘着，即使这样也无法破坏脸庞的帅气。


    二者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茈>。」


    松手，释放。


    <无下限>咒术凝聚的咒力能量招式发射出去，没有牵扯到在场的任何人，直直地撞上了斯塔克制造的防弹高密度建设材料。


    「轰。」


    带着纽约自由意味的风从缺口灌进，充斥了这个活动区域，林越外套的大衣与桌布一同飘起，如风中的蝴蝶，灵动飞舞着。


    「我还会<反转术式>呢，」「五条悟」对于自己的实力向来是十分有自信的，与生俱来的强大术式与深厚的咒力储备，以及补全自己最后的后患的<反转术式>，让「五条悟」彻底在咒术界出于一种『唯我独尊』的状态。


    「所以老子是最强～」回想起林越摸这只稚嫩小蜘蛛头毛的手感，「五条悟」实在是没忍住，将宽大的手落在栗色小捲毛上搓了起来，「这毋庸置疑。」


    「五条悟」搓揉了几下后，没去看彼得变化的脸色，径直走向甜品处。


    「你都吃一上午甜品了，」林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提醒了一下，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小心得蛀牙，我去楼下把小伊森他们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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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师老师！」林越走出这个空间后，「虎杖悠仁」就凑到了「五条悟」的身边，「他们都还好吗？」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他们有没有因为少年院自己被掏出心脏的事情难过？老师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没死的事实？


    「啊，没什么大问题，已经调整过来了。」吃着东西也抵挡不住「五条悟」说话，顺便还嫌弃了一下已经吞入腹中的甜品，「啧，不够甜。」「这还不够吗？」娜塔莎在离白髮青年最近的地方坐下，「这都是按托尼的口味来的，他很喜欢吃甜甜圈。」


    「对于我来说不够啦～」「五条悟」装作没看见娜塔莎手里攥着的紫红框眼镜，坚决秉持了能晚一刻上班绝不早上班的理念，况且自己还是在休假中呢，「越甜越好！」


    「你嗜甜还是…？」娜塔莎想不出这么甜的东西都无法满足对方要求的原因，只能向别的方向猜测，撇了一眼雪发雪睫，有点怀疑是不是什么白化病导致的…


    「别乱想，」「五条悟」一眼看穿了娜塔莎心中所想，指了指暴露还未被遮挡住的眼睛，「不是什么病，我全身上下什么病没有，吃甜只是让它为了舒服一点，当然我也喜欢吃。」


    「六眼超级耗能。」


    「那眼罩是为了舒服一点？咒具？」娜塔莎合理推测出了眼罩的作用，还将话题引回到了自己想要讨论的话题上了，「原来如此，我还害怕你带眼罩看不见东西呢，关于咒具，这种可以看见咒灵的眼镜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吗？」


    「眼罩虽然是特殊材质的，但是六眼是无死角的，只要有咒力在身上。」来了，还是来了，只能说娜塔莎女士不愧是神盾局优秀特工吗，「带眼罩只是让它好受一点。」


    「至于眼镜——，咒术界可能暂时找不出来。」996还没给他解释咒具以及那一堆卡后续该怎么办，「不过你们可以自己做。」


    「怎么个做法？」


    托尼在身后冷不丁的出声，将一旁认真听「五条悟」说话的「虎杖悠仁」吓的瞳孔震动，而他的老师则不为所动，显然早就发现了身后的托尼。


    「现在说？」「五条悟」扬眉，「饭桌谈话？」


    「嗯哼。」


    「如你所愿。」


    「就不跟你们说特殊咒具的做法了，你们应该也用不上。」「五条悟」小憩似的靠在椅背上，丝毫看不出在讨论正事的样子，「比较普通的咒具，就是拥有咒力的武器。」


    「你们如果想要咒力眼镜的话，可以去找连环杀人犯的眼镜，或者被虐杀者的。」「五条悟」塞了一口小冰箱里摸索出来的冰淇淋，「总之，最容易产生负面情绪的基本上应该可以。」


    「居然还这样吗…」托尼陷入了沉思，怪不得他选择了那么多材料尝试都没有结果。


    他有想过会不会是要注入咒力什么的，但是没想到是这样。


    「注入咒力也可以，不过要定期注入，你们可以找个术师帮忙。」


    果然如此。


    「在聊什么？」林越此刻牵着从来不让人碰的伊森，后面跟着一个带着口罩，试图想要把自己全部遮住的第二个受害人，「人带来了。」


    「五条悟」站起，身高压迫感让好不容易勉强接受了林越的伊森连连后退，想要挣脱林越的手。


    修长的双腿岔开，蹲下，使得二人的视线平行，略显傻气的奇怪蹲姿降低了他的攻击性，让人忍俊不禁。


    「五条悟」先是伸手拽住了一团什么东西，离后面那位受害人很近，她吓的快要蹦起来。


    「你自由了。」苍蓝之眼注视着她片刻，明明人如此生动，但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


    「自由…？」她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定定地抬起头，望向那个漏风的窟窿，「挣脱了夏佐的控制吗？」


    「可是我早就没有自由了。」


    无人知晓的强迫与威逼，身体与精神被折磨与摧残只有自己知道。


    身上的伤痕可以消除，心上的呢？


    「这就不是我负责的了。」「五条悟」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见过太多死别与生离，自然也不会被别人的这些影响心情了，「有其他的人会帮你走出去的。」


    爱你的家人与朋友，权威的心理医生，或者在场的超英和神盾局。


    「现在到你了小傢伙，」不错的咒力，以及在血脉下潜藏着的术式，很好的咒术师预备役，说不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第一个系统培养的咒术师。


    手刚刚伸出来，还未触碰到就被伊森躲开。


    「为什么躲？」「五条悟」向来对可能发展成学生的孩子抱有很强的耐心，「你似乎有术式，不过正常的孩子都是四五岁左右会显现。」


    「我不要！」伊森的抗拒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哥哥留给我的…不要…」


    几乎是变态的执着了，夏佐不知所踪，唯一留给伊森·米勒只有这道在「五条悟」看来极为浅淡的痕迹。「伊森，」娜塔莎这时候要充当知心大姐姐了，女性的劝勉与言语更能抚平这个敏感孩子的心，「你听我说…」


    「行，那就留着。」「五条悟」干脆利落的答应了，让正准备引导小伊森的娜塔莎愣在原地，「不过先告诉你，这不是你哥哥留给你的，是留给他的『人偶』的。」


    「现在又作为人偶又作为弟弟，他把这个潜藏下来不伤害你。」林越接上了「五条悟」的话，蹲下的白髮神子与站在侧边的顾问先生的默契地一起站立于伊森的身前，「以后呢？他跑的连踪迹都找不到，我猜是去哪个诅咒师组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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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哪一天你只是木偶了呢？」


    …


    「不会的…」


    但是伊森明白，既然有从单纯含义的弟弟，演变成木偶弟弟，终有一天会向下发展，彻底变成木偶的。


    『为什么？』伊森不想哭，但是眼泪未经允许的蓄了下来，半掉不掉的挂在眼眶边上，『我不够听话吗？』


    为什么呢？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林越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你也有咒术师的天赋，不然你哥哥也不会把你留下来。」


    伊森完全沉浸在自己消极的思绪里，根本没怎么听清林越的话。


    「有什么好哭的。」话语说罢，「五条悟」又觉得可能有些沖，这个快要被悲伤溺亡的孩子可能接受不了，「大不了以后成了咒术师以后，找上你哥哥去问个明白。」


    『所以说小孩子最麻烦了，』「五条悟」想起当年将「伏黑惠」带回来时的场景，幸好「惠」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还是惠好。』


    所以说是「伏黑惠」含辛茹苦的将「五条悟」带大啊。[jpg.]


    「想清楚要不要解开这个术式再来找他吧，」「五条悟」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林越，「让他联繫我吧，我在休假呢。」


    休假！旅游！吃遍全世界的甜品！


    「五条悟」期待地想着。


    …


    这个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派对对于「五条悟」来说有些无聊，但好在「虎杖悠仁」有许多想说的话，二人在角落里几乎是说完了下面的全程。


    「派对快要结束了，」托尼似醉非醉地躺靠着沙发，「所以还不准备解释吗？」


    「埃利乌斯先生。」


    「嗯？」「五条悟」此刻已经重新带上了眼罩，凹陷下去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转动了一下，「解释什么？」


    「关于真人说的，」


    「你们的谎言。」


    第29章


    「居然相信了一个咒灵的话了吗？」「五条悟」知道他们并未轻信真人的话，他也只是想拿这个试探一下未说出口的秘密，因而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波动，反而是身旁的「虎杖悠仁」慌忙地起身。


    「咒灵的话不可信！」「虎杖悠仁」严肃的表情逗得「五条悟」乐了起来，「虽然我也不明白真人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史蒂夫的表情也快崩不住了，不会有復仇者不喜欢「虎杖悠仁」这样真诚温暖且将所有关心都摆在明面上的小太阳，或者说一只还未长大的，咬着你裤脚说要保护你的幼虎。


    「好了威伯，」「五条悟」终于笑够了，阻止了「虎杖悠仁」手忙脚乱的辩解，「我来解释吧。」


    「带上眼镜。」「五条悟」不想多说什么，又是一发<苍>在身前聚集，不再是小小一团，极速转动着的咒力球吸入身边的风，本来就破着窟窿的室内，所有人的都被风席捲在内。


    在「五条悟」蓄力之时，室内的所有咒术师也外露了属于自己的咒力。


    「一样的，」娜塔莎此时也戴上了刚刚攥在手中的眼镜，「他们的咒力，变成和真人一样的了。」


    咒力迴路改变了？


    托尼三两步上前去，走到了娜塔莎的身边，有些急躁地扯过了娜塔莎想要递过来的眼镜，红髮女特工也没有在意，毕竟咒力相关的研究一直是托尼在跟进负责。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换她在这个角度可能会更暴躁。


    几乎快和「五条悟」的高度持平的<苍>弹射出去，凿破了这个活动室的另一个地方。


    已经将眼镜架到了鼻樑上的托尼，清楚的看见了一个咒灵咆哮着，最后被苍轰开，有些身体部位泯灭成灰，有些煳在四处，与紫色的血搅和在一起。


    街道上一片混乱，大多数纽约市民都很熟练的飞速逃离现场，只有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应该是看见了咒灵的模样。


    「派对开始之前就在了，一级咒灵。」「五条悟」对付这种杂碎简直轻轻松松，「本来想着让给学生来练手的。」


    「什么原理？」这次的苍足够大，再加上咒力眼镜的加持，托尼没由来的觉得这个招式很眼熟。


    到底是什么？


    「你说苍？」「五条悟」的身影又移到了甜品桌前，开始挑选桌子上剩下不多的甜品，「唔，是用咒力无限拉进敌方和自己的距离。」


    「负无穷？」有点像冲击波，托尼快要尖叫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钻进实验室里去了。


    托尼想要张嘴继续问些什么，又被「五条悟」打断了。


    「好了，我就再解释一个问题。」「五条悟」含着大福的嘴巴含煳地嘟囔了一句『官方组织就是麻烦』。


    托尼只得咽下快要吐出口的疑问，对比起「五条悟」招式的原理，咒力迴路与更多的咒术界情报明显更加重要。


    算了，先研究<苍>吧。


    「我们咒力迴路的改变，实际上属于一种咒力的升级。」「五条悟」在绒唿唿的桌布上画出一条线，在最头上画上一个节点，「第一次咒力升级，大概是在文艺復兴往后二十年间。」


    「那算是人类负面情绪的一次大爆发，」人类摆脱了教会的思想束缚，开始不满于自己所经受的苦难，于是爆发了大面积的负面情绪的波动，「从这里开始，咒灵与咒术师也慢慢变多了起来，分布从咒力发源的一小块地方到遍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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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之后咒力升级就只有一次了，离现在的时间还很近，」「五条悟」不禁摸摸自己的眼眶，华彩的六眼就在这里，「二十八年前，我出生那年。」


    「所以说，是咒灵先一步完成了咒力升级，咒术师晚一步？」跟超英说话就是爽，根本不用自己继续向下说，托尼就已经推出了「五条悟」的言下之意，「咒灵先于术师？」


    「你的出生？」娜塔莎与托尼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但也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上一次咒力升级与你有关？」


    「嗯，与六眼有关。」


    一些只敢在暗处酸言酸语的人诋毁着「五条悟」，说是因为六眼他才会是最强。但他们也忍不住向这位咒术的山巅俯首，因为慕强是人类的天性。


    可事实上，六眼是他，他也是六眼，二者是画等号的，不可分割的。在「五条悟」眼里，这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双眼睛好几个世纪才有一双，而且还是伴随着<无下限>一起来的。」


    「咒灵与术师是一种平衡的状态，我的诞生加强了术师方，咒灵自然也会升级加强。」


    「二十八年前是术师先于咒灵升级。」


    「嗯，但现在这次是咒灵先，」「五条悟」抽取了桌角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又扔掉，向前两步，站在了被苍破坏的窟窿处，「因为什么你们应该也知道。」


    美利坚暗藏涌动的矛盾与战争留下的后遗症，政府的所做所为与直线飞升的犯罪率让民众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失去亲人朋友或所爱之人。


    罪恶滋生着，涌动于此。


    …


    「好了，加班就到这里。」「五条悟」的脸朝向站的有些朝里的林越，轻轻点头，「美利坚一点都不好玩，全是咒灵。」


    「下次记得把欠我的那几次甜品请啦！」「五条悟」转过头来示意了林越一下，「走了，in。」


    长腿踏出，空气中仿佛有东西垫着他踩着空气的脚，「五条悟」走了两步，身形彻底暴露在復仇者大楼之外。


    底下纽约民众自然也注意了他，与其说他们看见了，不如说「五条悟」自身，就是引入瞩目的模样。


    凌驾于碧蓝之空，泰然自若的神情与浑然天成的强者气势融合在一起，让人不禁抬头仰望，仰望这位拨开咒术界云雾的最强。


    「五条悟」高大的身形闪烁两下，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_


    夜幕降临于纽约，灯火阑珊，带着纽约的科技感。


    神盾局的车子包围了刚刚「五条悟」轰过咒灵的地方，尼克也在其中，他绕着苍留下的大坑勘察着咒力现场，抬头间，看见了在远处坐在距离不远的咖啡店透明玻璃处的林越，以及他身边的「七海建人」与「虎杖悠仁」。


    此刻林越正在与996在脑海里battle，但强烈的注目感让他也看向尼克，二者的视线也就撞在了一起。


    见尼克看起来想要过来与自己沟通一番的样子，林越马上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叉，眼神也凶凶的，像是在警告尼克不要过来。


    「那你到底要怎样？」996简直要崩溃了，「卡销毁重新收回你也不要，换成常用马甲要花的积分我真的没有了。」


    其实是够的，但是996心痛，他决定要让林越用诚恳的语言求他，然后再答应。


    『我要你直接给我这两个马甲，』林越直接一个狮子大张口，他算是发现了，不能对996太和颜悦色，这个傢伙恶劣的很，之前以为自己是个老实的社畜就随便欺负他。


    林越刚刚才知道，主系统一般会分发下来一些积分给系统，让他们用来培养帮助小说家或者护卫们做任务，且完成阶段任务也会有一些积分奖励。


    「超级费积分的——！」


    『我手里可是有你的把柄哦，』林越突然幻视电视剧中贿赂中央要员的古装电视剧情节，但是肥皂剧中大多数都是女主是男主的把柄，然后展开相爱相杀的剧情。


    『你再考虑考虑？』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因为积分确实也算996的「女主角」。


    「你威胁我？」话说出来的时候哼哼唧唧的，996的心智好像不太大的样子，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之前是人类的话。


    那当上系统的时候，或者说死亡的时候，996究竟有多大呢？


    种花人尊老爱幼的dna涌动着，但林越知道，现在不是问996的时候。


    『那我求求你？』好吧，林越还是心软了，一想到这个不太成熟的小系统可能早亡就有些心里不得劲。


    哄哄吧，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呢。


    「好吧，」996傲娇的声音可爱极了，但凡他有实体，林越高低要□□一番他，「勉强答应你啦！」


    上扬的尾音暴露了他的好心情，林越的嘴角忍不住紧抿了一下，为了掩盖自己想要笑出声的心理。


    在窗外的尼克自然也注意到了此刻林越的表情，但他把这理解了一种警惕，以及无声的拒绝。


    他只能转头依依不捨的离开了，尼克并不甘心如此，但刚刚不认识的白髮青年是从復仇者大楼里出来的，大概率復仇者们会知道他的信息。


    「队长，」尼克缓缓接近了史蒂夫，「那个白髮青年的身份是？」


    「咒术界改革派的领袖，」史蒂夫先是说出了他印象最深刻的身份，没错，最深的不是最强。


    虽然最强的气势与能力也给人一种很浓烈的冲击感，但史蒂夫还是对「改革派的领袖」这一身份印象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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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一个并不太像领袖的领导者，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咒术师，与咒术界深厚势力的上层对抗，还完成了改革这件事，很难不深刻吧。


    不出所料的话，咒术界已经全然在「五条悟」的掌控下了。


    毕竟领袖都去度假了。


    「他的名字？」


    「巴奈特·埃利乌斯。」


    巴奈特，领袖。埃利乌斯，太阳。


    如太阳一样照耀咒术师未来的组织领袖。


    「五条悟」


    悟，明白、理解，觉醒。


    五条悟是觉醒于腐烂之根里，返还生机的希望。


    第30章


    「他到底为什么就露个脸就走了，」自打「五条悟」指出咒具的制作方法后，托尼就一股脑钻进了这一系列的研究里，废寝忘食到智能管家想要报警的程度，「感觉这个眼镜就差临门一脚了。」


    还是差了点什么。


    监狱里那些囚犯用过的眼镜几乎被神盾局洗劫一空，甚至于那些不太重要的兇器也被托尼从神盾局那里要了过来。


    毕竟祓除咒灵不能只靠看见，还需要武器。


    「他去旅游了吧。」林越摸摸下巴，思考着什么，「毕竟改革结束了，学生也都被放出去了，除非特级咒灵出没，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就算有特级也完全不用慌啊，」林越看着限时卡牌转永久卡牌的进度条在一点点变长，「忧太过两天就回美利坚了。」


    最难搞的咒术界收入囊中，最危险的美利坚也有强悍的学生镇守，「五条悟」没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愉快的开启旅游模式，用来补偿这些年咒术界给予「五条悟」无缝连接的上班生涯，虽然也有观察其他地方有没有咒灵的目的在。


    「提问，」托尼本来都已经要拿着新要过来的赃物走了，这些都是神盾局反覆挑了好几次才新选出来的，「之前那些咒术界高层呢？」


    改革刚刚完成，难道不会根基不稳吗？这时候出去旅游？


    「那些烂橘子？」林越想起来了漫画中他们的结局，古朴的木质地板上躺着沾血的高层，「死了吧。」


    …


    『早该知道的。』托尼想起咒术师对自己都不甚在意的样子，倒也不意外「五条悟」的做法了，『哪有不流血的革命。』


    革命往往伴随着暴力与鲜血，亘古不变，何况咒术界这样倚靠术式与武力的地方。


    「那我走了，」托尼已经快要到门口了，双臂抱着的大布袋摇摇欲坠，穿着战衣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也是个问题，「你帮我问他一下……算了。」


    『还是自己研究吧。』曾经的军火商，现在各种超英战衣的制作者托尼决定自己研究，『区区咒具而已，斯塔克当然可以。』


    林越看着托尼干劲满满的离开了，疑惑的挠挠脑袋。


    奇怪，怎么话说一半就走了。


    「限时卡牌转化即将完成，」996瞄了一眼转化为永久卡牌以后的构建度，毕竟构建度这个东西对于林越接下来的建设还是很重要的，「请注意查看。」


    『回收马甲是随机人物还是自己决定？』林越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决定将「五条悟」前几天用苍轰死一级咒灵的报告写了，『回收一个马甲大概多长时间一次？』


    「回收式不是按照时间定点发放。」


    「而是由你的建设构建度兑换，构建度不限于阶段或人物构建度，」996将已经转换完毕的「乙骨忧太」与「七海建人」放入背包里的马甲栏，「回收一个也取决于你的构建度有多少。」


    『构建度…？』比起并不稳定的主系统奖励与拼运气的咒具和术式抽取机制，这种明码标价的兑换方式反而更能让林越踏实，『先让我看看我的人物构建度有多少吧。』


    「维护系统996为您服务。」汽水一样清爽的少年音与一丝不苟的电子音混合在一起，带了一丝奇幻的感觉，听起来莫名的悦耳。


    进入工作状态的996无疑是个令人舒适的搭档，让林越抵消了一些给「五条悟」收尾的疲惫感。


    质疑伊地知，理解伊地知，成为伊地知。


    「现在为护卫in打开背包人物马甲库。」


    背包冰蓝色的背包栏进入林越的眼眸之中，但并没有在眼球表面留下任何颜色。


    【人物马甲库启动中——】


    【进入人物构建度查阅模式：】


    【「虎杖悠仁」：65％


    「乙骨忧太」：15％


    「七海建人」：25％


    「五条悟」20％】


    『算一下总共的构建度，』林越大体浏览了一下，隶属于纽约分部的「虎杖悠仁」与超英的接触远远高于其他马甲，构建度自然也是最高的，『然后把马甲兑换所需的构建度也列出来吧。』


    【正在结算中——】


    【护卫in，


    人物构建度125％，阶段构建度200％（阶段二完成），共计325％构建度。】


    【回收式马甲兑换表一览：


    四级术师75二级术师125％


    二级术师175％


    一级术师225％


    特级术师300％】


    『为什么一下子特级一下贵了那么多？』林越简直想一键举报了，『其他都是五十五十的涨，就特级一下直接涨七十五呗？』


    奸商主系统！！！


    「特级是划分咒术师的鸿沟，」咒术界的特级咒术师少之又少，二分之一已经被林越收入囊中了，「而且我已经送了一个最强给你了！贵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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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林越无话可说。


    【阶段二已开启——】


    主系统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林越与996已经不知如何说下去的对话，与阶段二一样，又是毫无预兆以及没有标题的阶段开启。


    『真是的，』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啊，林越怎么看眼前还没写完的报告怎么生气，『我本来在规划下一个常驻纽约的人呢……』


    林越，游行者分派到纽约的负责人。少年院假死脱身的「虎杖悠仁」也隶属于纽约分部。


    纽约只派一个战斗人员显然不太够，林越对自己的定位有很强的自知之明。


    至于是谁，林越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前期等级还算可以，后期又变强了一些，相对有性价比的咒术师…


    「前辈？」「虎杖悠仁」将门推开半个门缝，半个粉毛脑袋探了进来，「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林越的心情都会好很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虎杖悠仁」看向前辈那双微闪的眼眸里透露着主人的好心情，林越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了合适的人选。


    『就ta了。』林越已经开始思索这个马甲的初始人设了，『嗯...堪萨斯州人吧。』


    「虎杖悠仁」发现了林越看似神游的状态，很懂事的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好奇的思考起来，下一位会来纽约分部的人会是谁。


    …


    「终于弄完了。」林越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喝口杯子里的茶水然后继续干报告，余光突然瞟到了黑色制服的一角，嘴中的茶水差点被喷出来，林越勉强将这口水咽了下去。


    「咳咳咳——」「虎杖悠仁」快步上前拍打林越的背部，待到林越彻底平静下来才退了回去，「抱歉威伯，我刚刚忘了…」


    「没关系前辈！」「虎杖悠仁」从兜里摸出了一张色彩丰富的一条纸，递到了林越面前，「我是来邀请您一起去吃饭的！」


    「这是我和彼得前几天抽中的新店开业活动券，」「虎杖悠仁」惊嘆于自己的幸运，喜滋滋的表情挂在唇角，「前辈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好。」林越忍不住想要上爪摸摸这只小老虎的头髮，「不过还是等你的下一个同伴来一起去吧，没有多余的券就我来出就好。」


    林越蠢蠢欲动的手刚伸到小老虎的脸际时，属于<两面宿傩>的嘴大张，伸出的色泽红润的舌头与尖利的牙齿，一同落在林越的手腕。


    「嘶——」


    「前辈！」「虎杖悠仁」简直比被咬的林越还要慌张，抬起手来大力拍打着脸颊上突出来的嘴唇，「松口啊宿傩！」


    「虎杖悠仁」甚至都把自己的脸拍红了，终于将林越被咬在嘴里的手腕解救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前辈！」


    「不是你的错，威伯。」林越摸了摸已经被咬出血痕的手腕，坑坑洼洼的齿痕和一小道已经破了的伤口让林越无端的恼火，「啧，」


    「你是狗吗宿傩？」


    面对不要脸的两面宿傩，林越选择用魔法面对魔法，抛弃素质直接开骂。


    「你说什么，杂碎？」腥红之瞳直直的盯着林越的脖颈，两面宿傩像是伺机而动妄图咬断猎物脖子的野兽。


    「狗才咬人。」林越懒得给这个挂件计较，但是心里已经又盘算起来。


    两面宿傩在不咬晚不咬，偏偏就在这个这个阶段二刚公布的时候咬。


    『996，』林越并不觉得<两面宿傩>作为一个术式装备在「虎杖悠仁」身上，还有可以逃脱本体的可能，但还是向系统确认了一下，『宿傩他应该不能脱离虎杖存在吧。』


    「你问这不废话吗？」996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当然不能，你见哪个术式可以随便乱跑的？」


    林越将心里这项危险可能划去，从办公室出去给自己已经喝干的水杯加水的过程中，他全程沉浸在自己的危险预案排练中。


    到底是什么呢。


    来办公室邀请前辈，也是<两面宿傩>术式的拥有者「虎杖悠仁」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底里埋怨了一下宿傩。


    「虎杖悠仁」从门口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将办公室的门带了上去。


    少年的手指勾着林越办公室的把手，注意力一直在前方的前辈身上，却不曾注意到手指中间，有一次出现，却悄然无声的嘴唇。


    …


    舌头落在合金把手上，将那抹掠夺而来的一丝血色留在了上面。


    第31章


    「最近纽约应该还要来个一年级，我准备一起塞进中城高中。」林越连天的哈欠与蔓延的怨气让他看起来憔悴极了，他不是一个非常能熬夜的人。


    再加上昨天去补了一些dc片场的设定和马甲相关的内容，堆积起来的信息和困顿的意识交织在一起，让林越头痛的像一个电钻在大脑里搅动一样。


    「帮个忙，斯塔克塞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完全不想再干了，林越的手搭上旁边托尼的肩膀，倚着他清醒了几秒才在会议室的靠前方坐下，「又怎么了，这么正式？」


    「小笨手，」托尼没有先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叫来了他年轻时制作的小机器人，「给这位先生做一杯美式。」


    「这么困？」克林特看向林越与往日不同，微微鼓起的眼袋，「咒术界那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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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林越对克林特的提问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叫住了快要驶出办公室的小笨手，「美式就算了，一杯拿铁咖啡吧。」


    不像「五条悟」那样嗜甜如命，但林越也接受不了太苦的东西。


    冰美式更是打咩。


    「为什么又拨到纽约一个人？」没有不欢迎的意思，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多一个队友，托尼发问纯是因为好奇，「一个你，一个威伯，他身上还有一个诅咒之王，还不够吗？」


    「请不要相信宿傩，他是个定时炸弹。」


    虽然没有弄明白昨天两面宿傩到底为什么咬自己，但林越心里埋藏的隐隐不安还是浮出了水面，按照两面宿傩的习惯，自己可能只是一个稍微特别一点点的蝼蚁。


    特别的仅仅是自己身上安了一个<反转术式>。


    林越昨天骂他是狗的时候都做好可能会打架的打算了，但宿傩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杂碎」就揭了过去。


    宿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我不是战斗人员，泰戈尔同学接触咒术的时间连一年都没到。」林越解释了选择这个马甲的原因，「这位同学不是咒术世家出身，但是家里很早就有人教过她学习咒术了。」


    「今年九月入学，就已经是三级了。」这位马甲的面容已经浮现在了林越的脑海里，「纽约会需要她的。」


    「射？」娜塔莎眉头轻抬，「三级咒术师啊。」


    只是个刚上高中的女孩子，有对付与□□同等的咒灵已经可以称得上「优秀」，可能在超英面前不太够看就是了。


    「啊，我好像没给你们说过，」林越听出来了娜塔莎的言下之意，「咒术师的三级相当于咒灵的二级。」


    「那埃利乌斯算什么？」娜塔莎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特级版超人？」


    定位大都会的克拉克：鼻子好痒。


    「他还在特级的行列，只是因为最高只有特级而已。」


    「他已经是下一个level了。」只是简单的刷了个脸，但不难看出，「五条悟」给所有人的印象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好了，回归方才的话题。」


    「她的术式还挺强的。」林越横向对比了一下与自己对话的红髮女特工和那位马甲，「说起来，她和你莫名有些相像的。」


    一样坚韧强大的内心。


    三级术师加一个林越承认过厉害的术式，以及最后补上的那一句描述，復仇者们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小姐生出一丝好奇，暗自期待了起来。


    「很显然，纽约需要她。」史蒂夫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金髮的美式甜心笑着说：「我会把她和威伯的体术训练一起承包了的。」


    「我替他们谢过你了，cap。」


    「叫我史蒂夫就好。」


    「不过上课之前，她如果动手打威伯的话，也不必阻拦。」


    少年院被宿傩掏出心脏的「虎杖悠仁」，给他的两位同期留下了无法泯灭的印象，昏沉又厚重。


    也许那时的一年级们相处时间还不够长，但没有人能质疑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同伴，转眼间阴阳两隔带来的创伤。


    「…」欲要发问的嘴又闭了上去，史蒂夫看见了林越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的倦怠神情，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夏佐还没有消息吗？」


    「简直人间蒸发了。」看信息看的眼都花了，托尼都没找到夏佐的进一步消息，「你们咒术界真是够会藏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才被你们发现呢？」林越笑着附和道。


    「你没什么要说的事了吧？」默契的不再提夏佐的话题，托尼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话是询问的语气，托尼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等林越回復，伸手掏出了那个在口袋里静静地呆了很久的眼镜。


    金色的圆形眼镜，精美又好看。金属制的镜框反射着光芒，微微晃眼，但林越的瞳孔好像一点都不怕，黑色的瞳仁还在缓缓放大。


    「咒力眼镜？」林越从来没有怀疑会有托尼做不出来咒具这一个选项，但却没想到会这样迅速。


    目光扫到托尼与自己一样疲惫的面孔，不同于林越的社畜人式憔悴，斯塔克的眼里盛满了兴奋与骄傲。


    「嗯哼。」托尼贊同的声音里，让林越听出了一丝傲娇。


    「知道你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啊。」不是设定与漫画中看见的钢铁侠，而是活生生站在林越面前的托尼·斯塔克，「看来还是咒术界保守落后了。」


    腐朽糜烂的咒术界，固步自封又自视清高，自大地认为所有的非术师都是脆弱愚蠢的傢伙。


    想想吧，禅院家着名的一句话。


    「非术师者非人。」


    连拥有几乎是人类□□天花板的天与暴君禅院甚尔，在未脱离家族之前，也无法倖免。


    他嘴角的那道伤疤足以证明这句话。


    林越摩挲着这副金丝眼镜，一边细细地观察着眼镜拼接处，一边笑着，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心中闪过的片段。


    任谁都会觉得这种想法搞笑吧，他们简直像遗留千年的活木乃伊。


    「这个眼镜是几副拼在一起的？」林越发现了镜片颜色的不同，光照下的镜片一个发蓝一个发黄，还是有明显不同的。


    …


    「三副。」托尼被禅院家的『名言』冲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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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是一幅被餵了s**t的感觉，只有克林特忍不住吐槽了出来：「我记得现在已经21世纪了？他们是什么上世纪残留的封建老古董吗？」


    「这才哪儿到哪啊。」如果说加茂家还有妾的存在，娜塔莎估计要当场杀到那里去。


    「少年泰坦最近又过来了？」娜塔莎不经意地问着，她刚刚梳理了游行者在纽约分部常驻人员的特点与术式，难免也会想起曾经出现在纽约，背负着『爱』之诅咒的乙骨忧太。


    『他阴郁的外表与性格和哥谭还挺适配的。』娜塔莎倒是很期待起来蝙蝠侠的反应，可惜看不到。


    正义联盟与復仇者联盟大多数不会在明面上有什么来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管辖的区域，信息一般也不怎么互通，大多是自己查，特殊情况除外。


    『蝙蝠应该不会把他们扔出哥谭吧？』心里是这么想的，娜塔莎却没有进一步探究的想法了，毕竟batman的控制欲，大家懂的都懂。


    「嗯哼，好像在追踪什么，不用管他们。」托尼随口道，他才不想和提摩西那个小控制狂打交道，自己没听到什么，反而可能会被他套出一堆情报来，「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他们会自己找上来的。」


    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接下来就是零零碎碎的其他事项，以及復仇者们制定的一些关于咒灵的对策，林越帮着做了一些参考，等托尼再做出来一些新的眼镜就可以正式实施了。


    被禁音且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又熄，熄了又亮，开启上班模式的林越丝毫没有察觉到，直到最后下会了以后才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满满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未接电话——19条。」


    「未读通知——39条。」


    —「前辈，我临时改签了，可能四点多就到纽约了！」


    —「前辈？」


    —「我下飞机了前辈，你在忙吗？」


    —「抱歉，能不能先说一下去哪里找你，我在机场坐半个多小时了。」


    …


    完了。


    林越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17：30


    『完蛋了，让人家女孩子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林越简直要跪了。


    沉浸式工作，但是错过了重要消息，谁懂啊啊啊！


    「怎么了？」史蒂夫看见了林越本就不好的脸色上堪称灾难的表情。


    「没事。」林越颤颤巍巍的拨通了「虎杖悠仁」的电话。


    没事，偶尔做一次不靠谱的前辈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电话拨出的那头的「虎杖悠仁」一下就接通了电话，唿啸的风声传入林越这边，应该是在和蜘蛛侠一起「好邻居行动」。


    「威伯…」一番心里斗争后，林越决定转移这位新马甲的火力，「去机场接一下下一位常驻纽约的咒术师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託了，悠仁，帮忙承受一下一点红的怒火吧！！！


    纽约机场——


    灰蓝色的天空昏昏沉沉的，偶尔飘过一两朵小云彩。橙棕发的靓丽女孩坐在机场大厅里，百般无聊的腿一点一点，跟着耳机里的歌一同打着节奏。


    —「我刚下会，抱歉现在回復。」


    —「已经有人去接你了，下次请你吃饭作补偿。」


    「总算是回了。」女孩敲打键盘手指上点缀着漂亮的短美甲，「一顿饭就想平息我的怒气？」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规规矩矩的回覆了一句「好的」。


    要给前辈留下一个好印象。


    略显强势的气质与生机勃勃的美丽揉杂在一起，组成了坐在此处的女子高中生。


    …


    【「钉崎野蔷薇」—兰布勒·怀尔德（美国堪萨斯州）


    身份：漫游者纽约分部常驻人员


    术式：刍灵咒法-共鸣（自带咒具装备中——）】


    -


    「高兴点小伙子们，一点红来了。」


    第32章


    「所以这次接谁呀？」


    彼得也跟过来了，虽然现在是巡逻时间，出于想要提前见到新盟友，他还是与「虎杖悠仁」一同来到了机场。


    「不知道啊，」「虎杖悠仁」也摸不清头脑，「前辈没说。」


    他刚刚问过林越了，对方正在输入了半天，但还是神秘兮兮的回了一句「等到你接到了就知道了」。


    「我问一下斯塔克先生。」彼得哒哒地打着字，「虎杖悠仁」则是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着看起来像咒术师的身影。


    嗯？那个是高专的制服吗？好眼熟哦。


    抬头间，漩涡状的金色纽扣闪烁在昏黄的傍晚闪烁着。


    等下，这是…


    「斯塔克先生说暂时还不知道，in先生还没给他具体信息人就到了。」托尼回復消息的速度超快，「只知道是个女孩子。」


    眼熟的裙装校服，「虎杖悠仁」想起来现在还处于假死阶段，虽然革命已经结束了，但「五条悟」似乎还没其他人宣布他还活着的消息。


    思绪挣扎间，一直盯着对方的视线似乎被女孩感知到。「钉崎野蔷薇」抬起头来，看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那个人。


    本就有些不耐的表情更加阴沉，「钉崎野蔷薇」似乎有些困惑，坐在位子上看了好一会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hi?」「虎杖悠仁」试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看着「钉崎野蔷薇」踏着重重的步伐一点点靠近，「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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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你个头！」「钉崎野蔷薇」一拳夯上了「虎杖悠仁」的脑袋，紧皱的眉头与眼睛微微颤抖着，「你真能耐。」


    『亏的我和伏黑伤心了那么久！』「野蔷薇」的眉角已经挤出了一个『#』字，『这个傢伙！』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现在改革结束了总不用继续假死了吧？」思来想去，只有两面宿傩復活了「虎杖」能解答她心中的疑问，这让「钉崎野蔷薇」更生气了，但好友的重新归来又让她很庆幸。


    「老师说，可以趁这个死亡的机会去学习一些别的，」「虎杖悠仁」可怜巴巴地望着「野蔷薇」，「而且in前辈这里也需要人。」


    「这个不靠谱教师！！」她早该知道这是「五条悟」的主意。


    总之复杂的情感交杂在一起，「野蔷薇」的手又在粉毛上重锤了一下：「混蛋！浪费别人感情。」


    「对不起啊啊啊啊！」


    生气的女人不要顶撞，只能顺着认错，「虎杖悠仁」双手抱头成蘑菇状，大气不敢出一个。


    一年级三人组食物链，一目了然。


    …


    「暂时先放过你，」「野蔷薇」在公共场合也不好直接教训，刚刚已经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体术课等着。」


    「钉崎野蔷薇」顺着「虎杖悠仁」的身影，看见了被他遮挡在后的彼得，棕色小捲毛对上了她疑惑的眼神，略微不自然的挠挠头髮。


    「嗨…嗨？」


    彼得羞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初次见面时，他并不能很好的面对有些强势女性。


    「我是彼得·帕克。」


    「你紧张个什么劲？」「钉崎野蔷薇」的毒舌水平稳定发挥，她并不明白彼得外表看起来还不错，为什么还要一幅不自信的样子，「我又不吃人。」


    嘴上的语气看似嫌弃，但手却很郑重地握了上去。


    「我是兰布勒·怀尔德，堪萨斯州人。」「野蔷薇」握了一下就放开了，「来自游行者，会是常驻纽约的一员的。」


    「噗呲！」身边有经过的人笑了出来，似乎是觉得这群半大不大的青少年组织了什么中二组织。


    「真是的，有这时间多上点学吧…」


    「喂！」经过的人说话时并没有在「野蔷薇」身后停留，「你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怀尔德！」「虎杖悠仁」一把抱住「野蔷薇」的腰，阻止了她想要冲上去理论的动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开！」


    「我跟彼得前两天刚抽中了新店尝新的券，」「虎杖悠仁」开始了碎碎念，想要以此来平息「野蔷薇」燃烧的怒火，「这边有好多衣服好看的原创店，别的地方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陪你去这边的商场逛街，逛完街请你吃饭。」


    「就这么说定了。」


    「野蔷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火速答应了，生怕「虎杖悠仁」反悔似的。


    …怎么感觉上贼船了？


    彼得憋笑的脸扭作一团。


    『直爽又开朗的女孩子呢。』彼得很喜欢这样类型的人，她身上有一种野生蔷薇的那股韧性，生命的活力倾注与此，构成了一点红独特的人格魅力。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我要累死了。」「野蔷薇」将行李丢给了「虎杖悠仁」，自己则是双手抱肘，快步向前走去。


    『总感觉忘了什么。』


    走在三人最前方的女孩思考着自己可能遗漏的地方。


    「对！」她转过身去，「你告诉他了吗？」


    「谁？」


    「算了。」既然「野蔷薇」承受了这份『惊喜』，作为同期，伏黑惠也要体验一下嘛。


    伏黑惠：…真是谢谢，我并不需要这份惊喜。


    《好同期》：-）


    _


    「康？」多米诺骨牌面具遮住了提摩西·德雷克美丽的蓝眼睛，红黑色的紧身制服下的身体将纤细的标籤撕的一干二净，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性感又兼具力量，「发现什么了。」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们。」康纳·肯特环顾着四周，被遮挡住的眼睛已经略过了咒灵，但是没有被咒灵发现，「…是我多虑了？」


    『应该不是，』提姆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并没有半氪星人那么强烈，他方才还以为是家里的兄弟们放在他这里的窃听器没清理干净。


    「先往前走。」


    前几日，蝙蝠侠发现了一场哥谭的走私活动，打开箱子的时候却只发现一个合金制的笼子，里面空无一物。


    蝙蝠侠才不相信他们费劲吧啦的走私只是为了个破笼子，为此还找到了魔法测的扎塔娜。


    「不是魔法，但是里面确实有未知能量体在波动。」扎塔娜似乎想起了什么，「啊…我之前见过有掌握这类能量体的人，大体相似，更细的我就不明白了。」


    「不过他们都挺神秘的，」很古板的打扮，趾高气昂的态度，以及言语中对女性的恶意，让扎塔娜对他们的观感并不怎么好，「我就只见过一次。」


    于是蝙蝠侠就只能追溯这批货的源头，沿着链条一路查到了纽约。


    但基于正义联盟与哥谭的特殊性，他并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下去，于是拜託给了少年泰坦，由他的三子提摩西带队。


    红罗宾和蝙蝠侠很像，尤其在控制欲这方面，他也无法忍受哥谭出现了未知的东西，而自己完全处于信息被动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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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在货源的试探里一无所获，提姆只能用一些更激进的办法。


    比如直接潜入。


    「野兽小子，收到请回答。」


    「我在，红罗宾。」


    比起队友，野兽小子显然没有他们聪明心细，但胜在他对事物野兽一般的直觉与强大的五感。提姆在派发潜入任务时，仔细思考了很久。


    看不见的特殊能力体，可能野兽的直觉更好用一些。


    「这里有个密码锁，」野兽小子对破解类的东西完全不在行，这个电子锁干干净净，上面什么都没有。


    「啧，定位和锁的图片一起发过来。」提姆根据定位火速往那边赶，康纳紧随其后。


    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提姆打开了下一个通道的门时得以显现。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影子勾勒着扭曲的边形，随着提姆和康纳看向这团不明物体的时间越来越长，它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一个球状却长着人脸的东西，身上还黏黏煳煳的沾着什么东西，干裂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蠕动着，只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呻/吟声。


    「？这是什么——啊啊啊！」康纳吐槽的话刚说一半，那团不明生物就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


    它从嘴里吐出了一团东西，嘴里的分泌物飞速闪过空气，落在了康纳裹着战衣的胳膊上。


    煳状的液体霎时间腐蚀了康纳的蓝色战衣袖，好在氪星人钢铁一般的身躯抗住了这波精神加物理的双层伤害。


    而提姆就没那么好运了，相比于蝙蝠家的其他人与身旁的搭档康纳，他的体术并不占优势，但胜在敏捷。


    四处躲闪间，提姆想要逆转被动的态势，手中的长棍快速落下的破空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尤为明显，等来的回声却只是木棍重重落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


    失控感拉响了提姆脑内的危险警告，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对面的生物已经将酝酿在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滋滋…」


    那摊液体腐蚀了提姆的皮肤表皮，发出了类似烤肉一样的声音。


    特制的红黑战衣破损了一块儿，裸露出红褐色的血肉和隐约可见的白骨，痛觉系统在红罗宾的脑海里报危，他只是咬咬牙，把惊唿吞入腹中。


    「小红？！」康纳的动作打了一些，试图将眼前的生物吸引过去，它可能智商不太高的样子，竟然真的被康纳吸引了注意，「你往后撤，我顶前面。」


    提姆没有反驳，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一开始提姆对刚刚的挥棒还有『被躲开或者是技能闪开了』的可能性想法，但随着对战的时间进一步拉长，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们攻击不了它。


    一开始的几乎不可见，到现在的无法攻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罗宾，你们…」野兽小子询问的声音在打斗中几乎听不见。


    ……


    「这里？」


    一道清脆利落的女声时远时近，似乎在慢慢靠近，「这么多…三级咒灵在路上，你确定他们不是死了？」


    「应该没有，我感觉前面的咒力很紊乱……」


    「他们应该在前面！」


    …


    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住了，门外的人勐拽了两下后，又没有动静了。


    「为什么有…」其他人。


    康纳的话还未说尽，紧锁的金属门被暴力破开，上一段楼道里更亮一些的灯透了过来，找着两道黑色身影与一道红色身影。


    「哟，还活着。」


    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子说手里拎着一把锤子，「活着就行。」


    「退后吧，


    我来解决他。」


    第33章


    三人从破损的门闯了进去，两位咒术师将战场分割开来，蜘蛛侠则很熟练的将被挡在后面的提姆与康纳拉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


    好不默契。


    『蜘蛛侠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即使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姆还是很冷静的在观察着，『復仇者可能知道相关情报。』


    『看来要从他们这边套情报了。』


    托尼：真服了，怕什么来什么。


    …


    「好像比普通的二级强一些，」咒灵还未倒下，钉崎野蔷薇只能从腰上的小包里掏出几枚钉子，拎在手里的锤子狠狠地打了过去，被扔在空中的小稻草人被其击穿。


    对应的，咒灵的身体上也出现了与小稻草人位置相似的伤口，淌着散发这不详之气的血，呢喃之声终变成嘶吼。


    「准一级水平吧？」虎杖悠仁只能大概揣测了一下咒灵的等级，「不过腐蚀什么的，确实很麻烦。」


    刚刚充满未来主义科技感的走廊，现在被咒灵的分泌物腐蚀得坑坑洼洼，野蔷薇脚上的小皮鞋带着一点跟，左脚踩入还残留液体的坑里时，鞋跟缺了一块儿，让她险些崴了脚。


    「快点解决他吧。」


    虎杖悠仁拉扯着咒灵的视野，它傻傻的四处回顾着，混乱的咒力与术式环绕着墙壁乱飞着。


    随着野蔷薇的招式<簪>发出，如漩涡一般从中间瞬发出去的钉子钉在房间的不同位置上。


    招式发动时，提姆感觉到了四周开始轻微晃动，那只球状咒灵在空中挣扎两下，爆裂开来——


    虎杖悠仁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们一把，提姆康纳以及蜘蛛侠顺着力道向外错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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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走廊已经塌了一半，金属在地面上堆砌着，钉崎野蔷薇面无表情的立于中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蹲下去确认了一下咒灵真的被祓除后才退出房间。


    「遭了，」虎杖悠仁事后才想起来这回事，「忘记放帐了。」


    「放不放没什么区别，」野蔷薇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同期看向身着紧身衣的提康二人，「很显然他们俩也不是普通人吧。」


    「少年泰坦队长红罗宾。」提姆接过野蔷薇引过来的话题，「这位是超级小子。」


    「嗨～」康纳露出了氪星人独特的阳光笑容。


    「我们还有个队友在里面，」提姆没有忘记困在密码门前的野兽小子，「我们先去找…」


    「你俩不许去，」野蔷薇显然有些生气，这人明明知道咒灵他们没办法解决，还要硬要往前走，傻子吗？「威伯，你带着他们俩先出去，我和彼…蜘蛛侠去把里面的那个捞出来。」


    「抱歉，我们需要知道他的安全。」其实他知道野兽小子没什么事，提姆在他们的战衣里加了小装置，「拜託了。」


    「随你便吧，」野蔷薇没什么精力去说服他，说起来现在的场景倒是和七海建人那天来纽约一样，都是还没休息就被指派了出来，不过野蔷薇稍微好一点点。


    这个好一些指她好赖把行李安置好了。


    …


    一路上没什么人说话，只有野蔷薇和虎杖悠仁挥动锤子和拳头的声音，野蔷薇的体力经过长途的飞行和连续不断的祓除已经几乎消失殆尽。


    「你去前面去。」大姐头髮话，小弟虎杖悠仁自然很快速的占据了祓除咒灵的主导地位。


    ……


    「虽然现在问很不合时宜，」提姆想要先从言语上套取一些情报，「能否请问一下刚刚的生物是什么？」


    「咒灵。」钉崎野蔷薇累的快要当场瘫倒，但是还是回答了提姆，也仅仅只限这一个问题，她现在无比想要赶紧救出提姆的队友，然后火速洗个澡躺床上是美容觉。野蔷薇抿着嘴，拒绝回答的意味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来了。


    『不愿意回答吗？』提姆脑内开始会想一路上钉崎野蔷薇一路上所有的动作与话语，『他们解决那个咒灵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蜘蛛侠，復仇者大概率是知情的。』


    『所以为什么拒绝了我继续试探信息的发问？』


    这波只能说提姆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姐头真的单纯是累了。


    ……


    「应该离你们的队友不远了。」康纳看见自家搭档在那个橘棕发女孩那里吃了个闷亏，暗自向蜘蛛侠那边靠了过去。


    他和蜘蛛侠不算太熟悉，好在互相听过名讳，大家也都是义警，便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俩是？」


    「新的义警？」


    「不不不。」不愧是义警圈的一股清流呢，好套话的程度稳定发挥，「他们是游行者的成员，不是义警，是咒术师。」


    咒术师？游行者？


    当超级小子发起蜘蛛侠套话攻击的时候，红罗宾就悄悄靠了过来。


    未曾听闻的职业与组织，不可直视与斩杀的咒灵。


    「游行者？」


    康纳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重复了一遍，似是探究，又是引诱，引导着彼得继续说下去。


    「别废话了，」刚刚又穿过的过道里一只咒灵都没有，钉崎野蔷薇有预感，他们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了，「应该接近他的位置了。」


    『呃…』被打断的时候，提姆都准备把手里的定位器递给看起来快要抓狂的野蔷薇了。


    只能说幸好没给，不然她可能会气到直接上手了。


    『算了，就当没有这个定位吧。』


    下一扇门被虎杖悠仁一脚踹开──


    「red！」在一行人接近这里时，野兽小子就已经感知到了他们，只是脚步声太过熟悉，他就连防备都没有，甚至坐在密码门下面休息了起来，「你怎么才……」来，我快等死了。


    红色身影极速闪过，等到野蔷薇反应过来时，被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的手已经稳稳地将野兽小子的话堵在了嘴里。提姆礼貌地对着众人笑了一下：


    「抱歉，他的喉咙有点问题，他忘记了。」


    『啊？我什么时候喉咙有问题了？』想要为自己正名的野兽小子刚扒上红罗宾的手腕，就收到了自家队长的一记眼刀，『哦……哦，小红看起来有其他计划。』


    「啊？那最好还是别说话了。」有时候喉咙痛起来，咽口水都像被刀喇一样，虎杖悠仁想起来野蔷薇在路上给自己描述的那位咒言师前辈，「我有个前辈对喉咙药挺有研究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


    「喉咙有问题？」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煳弄？』又是只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野蔷薇还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算了，反正不是纽约的英雄，没必要一直抓着不放。』


    她甩了一下齐耳的短髮，利落地转身，又附身到彼得的肩膀旁，低声说了什么。


    说罢，钉崎野蔷薇就直接直接按照来时的路线，率先走上了返途。


    「嘿，罗宾。」彼得的手指了指提姆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口，伤口已经不怎么渗血了，但看起来依旧瘆人及了，「你手上的伤是咒灵所伤吧？」


    「是，不过我已经是红罗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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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老头子的亲儿子正式接替了他的位置，但因为达米安太过狠戾的手法被禁足过好多次，所以他干的活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啊，抱歉抱歉抱歉，我一时间没改过来嘴。」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蜘蛛侠的惊慌，他头上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那那，一会跟着我们走吧，咒灵留下的伤口会留下一些诅咒。」


    「不过不用担心，lin前辈在。」


    『不打开那扇电子门吗？』提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走的这么干脆，这个基地明显有问题，为什么可以毫无察觉地走掉？


    三位纽约人员都已经走在了前面，只留下泰坦成员在原地。


    提姆扭头又看了一眼，犹豫一瞬，还是就拍了一张照片就追上了上去。


    -


    「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in前辈还是没接？」虎杖悠仁看向气压持续降低的钉崎野蔷薇，莫名的心悸，「这个点前辈应该还没睡，可能还在工作。」


    「咱们到底要在这个巷子里站多久？」野兽小子等的实在有些烦了，如果他现在后面有尾巴，大概在烦躁地用尾巴甩着地，「直接去復仇者大厦那边找呗。」


    本心里的不安感就让人心浮气躁，听见这话，野蔷薇直接就炸了：


    「你爱等不等，又不是我们求着救你队长的。」


    康纳见局势隐隐有要被点燃的趋势，立马上前来拽住野兽小子。


    这个等的有些烦的小伙说出的话，原意并不是责怪的意思，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脑子里被怒气充斥，但好在被超级小子按住了。


    ……


    附近的氧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人再有动作了。


    提姆小声的嘆了一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又被虎杖悠仁的手机提示音打断。


    ─「刚刚在实验室。」


    简讯来自托尼·斯塔克。


    ─「你找lin？他开完会就走了，应该回家了吧。」


    「咱们直接去復仇者大厦对面那个楼就行，」托尼的简讯如一滴润滑油，现场停滞的生锈齿轮重新转动了起来，众人闷着头想要找到林越，似乎这样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浓厚气氛就会一扫而空。


    -


    然，明亮如纽约的夜晚，闪耀的灯光在耀武扬威，宣告着纽约的嚣张。


    一向亮起的书房黑着灯，整个屋子冷而无光。黑暗侵袭着这间没什么人气儿的的屋子，仿佛光明从不存在。


    ……


    一道青年的身影跪倒在沙发边上，奇怪又神秘的黑色咒纹贯穿脸庞，让人识不清身份。


    「前辈？」


    「前辈……？醒醒。」


    996一向热闹的对话板块，此刻寂静无声。


    第34章


    復仇者大厦——


    班纳博士的办公室里，提姆还穿着破损的战衣，虎杖悠仁站在他的旁边，眼神木木的给提姆包扎着伤口。


    「抱歉，暂时无法解决你伤口上的诅咒，只能先给你包一下。」本就低落的心情被掩盖住，但在看到还透出诅咒气息的伤口后愈加浓烈，虎杖悠仁的拳紧紧地攥住。


    「你好好休息。」


    『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呢。』即使想要按下汹涌的情绪，但提姆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自咎。


    眼神飘到虎杖悠仁的眼下，探究地望着那双紧闭成一条黑线的眼睛。


    …


    将林越带到復仇者大厦的路上，虎杖悠仁在恍惚间，不自觉的摸上眼下的，属于宿傩的痕迹。


    「不会是宿傩吧？」


    他将前些天两面宿傩咬林越手的事情说了出来，那番场景在虎杖悠仁的脑海里不停回闪，「我说他那天怎么那么好脾气…」


    轻飘飘的将林越的话揭过，利牙之下的祸心无人知晓。


    「别想那么多，」钉崎野蔷薇託了一下趴在虎杖悠仁肩膀上的头，「宿傩想干的事，你肯定拦不住。」


    所以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误。


    不知第几次踏足復仇者大厦，虎杖悠仁轻车熟路地埋头走着。


    「泰戈尔同学，sir让你先把lin先生送到班纳博士那里，」智能管家在按下电梯的那一刻发出了声音，「您和彼得以及这位新来的小姐，直接去工作室找sir就好。」


    「那红罗宾他们…？」彼得有些担心提姆手上的伤口，遗留的诅咒仍然在残蚀他的血肉，伤口好像扩大了一些，「他被咒灵攻击了，留了伤口。」


    「正在为您接通…」


    「先把他们和lin一起扔到班纳博士那边，」电梯里，一圈镶边的蓝色灯光亮起，托尼的声音里也有些焦急，「我现在已经看完今天他的动向与监控了，但是如果是咒灵的话是没办法被记录的…」


    「斯塔克先生，可以调一下两天前下午，前辈在神盾局的监控。」虎杖悠仁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是他的不细心导致的，「宿傩那天咬了他一口。」


    早该想到的，两面宿傩是怎样的恶劣。


    「行了，」钉崎野蔷薇毫不客气的拍上虎杖悠仁的脑子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向不靠谱教师求助。」


    『由我而来，当然要由我结束。』


    暗暗下定决心的虎杖微微侧过头，看着林越有些发青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快点收集起手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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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与他一起走向死亡的宿傩才能彻底安生吧。


    彼得从虎杖悠仁手里接过林越，先将泰坦三人和昏迷的林越送到了班纳博士。而野蔷薇和虎杖还在上升。


    虎杖悠仁第一次觉得托尼的办公室那样遥远，遥远到每一刻都像在被审判之神米诺斯注视着。


    …


    「来了？」


    托尼没有等两位的回答，连眼神都没分过去一点，而是反覆的看着林越被咬的监控视频。


    办公室内的监控很清楚的记录了事件的全过程，两面宿傩确实是毫无预兆的完成了这件事。


    「我记得反转术式在你们咒术界很珍贵？」因为这段视频实在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托尼在切换其他监控器的时候开始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宿傩对反转术式有什么想法？」


    「宿傩会反转术式，」


    心口的疼痛仿佛就在昨日，虎杖悠仁以束缚换来了重见天日，「当时我的手被砍掉的时候，是他用反转术式把我的手復原了。」


    「手被砍掉？」


    「哈哈，何止是手削掉了，」钉崎野蔷薇代替不愿继续说下去的虎杖悠仁说了下去，「心脏都被宿傩掏出来了。」


    人类是无法在没有心脏的情况下活下去的。


    托尼清楚这点，因此才更加愤怒。


    「唿…」托尼强忍着心里的情绪。


    『早该明白的，咒术界的阴间程度。』接触时间不长，但已经深知咒术界的德行了，『现在已经是埃利乌斯掌权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手却打开了下一个监控器的视频，托尼一心两用的水平一向可以的。


    这个监控是安装在走廊里的，不是在正门口，是斜对着办公室，看不清里面，只能看见他们出来的身影。


    托尼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毕竟这里只能拍到他们出来的身影，并不完整，但是出于上一次没有看全信息的教训，他还是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视频很快播放到了林越出来时候的场景，他摸摸自己被咬的的手腕，一丝隐晦的血色暗藏期间——


    「宿傩的牙齿还挺利，居然咬破了一点点。」开玩笑似的语气来缓解气氛，托尼撩了一眼目测连一厘米都没有的伤口，不甚在意。


    「等等，你说他有伤口？」


    野蔷薇挤开虎杖悠仁沖了上去，而虎杖悠仁则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但小屏幕前已经没有地方了，智能管家很贴心的给他瞬时打开了另一台机器。


    …


    跟随林越出来的虎杖悠仁的习惯性地带上了门，手指勾着把手，胳膊没怎么动，用走步带上了门。


    带门的右手手掌中，一条腥红的舌头贴上门锁。


    从林越伤口里带着的血液留在了上面。


    「原来如此…」钉崎野蔷薇回想着林越脸上的咒纹，和宿傩的不同，林越的咒纹更像一种具象的东西，眼熟却认不出来，「血液为媒介啊。」


    「什么？」为什么要把血液留在上面？托尼直觉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滑鼠点击倍速，画面里神盾局来来往往的走动立马搞笑了起来。


    直至一位特工出现，环顾四周之际，用一把小刀刮下了已经干在把手上的血渍。


    「他们应该是用血液媒介诅咒了他，」找到原因了，就好解决多了，钉崎野蔷薇在大事上异常冷静，「找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吧。」


    「血液为媒介的诅咒？」


    「是的。」钉崎野蔷薇并没有好为人师的爱好，尤其是现在还在如此紧张的环节上，「血液、毛髮、咒力。」


    「一切被接触的都有可能成为媒介。」


    …


    「诅咒…」窃听器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过足够提姆听见关键信息了，「宿傩？」


    听着意思是虎杖悠仁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双重人格？一体双魂？还是寄生？


    「什么诅咒？」康纳也凑了过来，他对咒灵也好奇的很，丑陋又无法攻击，如果类似的生物再出现他们到底该怎么去解决？「听见什么了小红，给我说说。」


    提姆转了转眼珠子，示意彼得还在旁边。


    『小红这是要我套蜘蛛侠情报？』


    康纳酝酿了一下，刚要贴上去，虎杖悠仁就打开了门。


    「威伯？」楼上有两位咒术师在，彼得决定不去凑不懂的热闹了，而是留在了班纳博士这里一起观察林越的情况，「怎么下来了。」


    「斯塔克先生让我下来的。」虽然不是出于虎杖悠仁的本意，但确实是住在他身体里的宿傩导致了林越的昏迷，再加上刚刚被野蔷薇揭穿的死亡，托尼害怕这个过于良善，跟咒术师是两种画风的孩子多想，于是把他赶了过来。


    「in是怎么了，」班纳上一次接触和咒术相关的，还是改造人那次，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身上唯一的外伤是手，是被控制了？」


    「不是，和真人那个不一样。」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林越，虎杖悠仁并没有走上前，而是靠近了受伤的提姆。


    -


    倒叙完毕，视角回归望向宿傩紧着眼睛的红罗宾。


    「这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下，提姆通过刚刚的窃听已经基本上揣摩了他的性格，选择直接问，「是什么？」


    「两面宿傩。」虎杖悠仁没什么波澜，泰坦也是一个很有名少年英雄组织，在他心里也是可以信任的对象，「诅咒之王，按照咒术界的说法，我是他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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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现在虎杖悠仁没有什么解答的欲望，提姆也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唔，队长。」野兽小子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仰坐在椅子上，心里还是在想着那道没打开门，「走廊里那个门密码你有头绪吗，我好想知道后面是什么。」


    为什么刚靠近时，危险的气息快要把他逼到应激，在摸住门上的花纹后又消失不见。


    「走廊里的门？」一直在观察虎杖悠仁的彼得听到这句话，不解的眉头一皱，「哪里的门？」


    「就是你们找到我的那个地方啊？我猜了两个都不对就不敢继续输了。」


    …


    彼得和虎杖悠仁的脸都空白了。


    「你们没看到？」不可能啊？那扇门很大很显眼，密码锁上什么都没有，但门上的花纹很奇怪，提姆感谢自己当时的敏锐，打开了拍下的照片。


    「？为什么没有？」


    被拍下的照片，只有光秃秃的墙，根本不见门的影子。


    迅速站起的红罗宾几乎是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印表机里的一张纸和旁边的笔画了起来。


    『等等，花纹是什么样子来着……？』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只记的有花纹，但花纹的样子完全被模煳掉了，要是现在还意识不到这个门的问题就怪了，红罗宾的记忆不可能连花纹的大概形状都记不住。


    「抱歉，门上有个花纹来着，我记不清了。」


    「小红？」面具之后，康纳的眼因为惊讶而睁的圆熘熘的，「你…」


    红罗宾不记得？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看到门。」彼得是第一次见虎杖悠仁阴沉如深潭的脸。


    「我也没看见。」彼得附和了一句。


    「我也没有。」康纳也跟着说。


    特定人才能看到的门？是否和咒力有关？可是康纳也没看见啊？


    咒灵留下的伤痕在隐隐作痛，提姆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头脑风暴之中。


    …


    _


    「神盾局的特工…」监控中最后出现男人的身份被大咧咧的摆在屏幕里，野蔷薇隔着屏幕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咒术师，「是本人吗，还是神盾局出了卧底？」


    「不知道，我刚刚打电话让神盾局的人去抓他了。」以为是宿傩搞的事，结果宿傩只是传递了一下工具，「可能一会就有消息了。」


    说来就来，托尼的手机在他说完后就响了。


    「喂，这里是斯塔克。」


    「鹰眼，」尼克对这个咒术顾问还是很在意的，特意派了克林特去找，「你找的那个特工死了。」


    「我现在在他家里，他在卧室割腕了。」


    现场很混乱，一些瓶瓶罐罐都被扫到地上，那个自杀的特工躺着的地方，床单也被抓的扭曲。


    现代主义的极简墙面上被添上了其他的色彩，监控中鬼鬼祟祟的男子此刻已经没有了生息。


    添加的色彩好像是他用自己的血写的，他的食指上还剩着，写在墙上的也不听话，不肯待在远处。流淌下来呈条状，使字体变得模煳不清。


    「墙上还写着字。」一个个快要看不清原型的字体组成了一句堪称噩梦的话，克林特喃喃地念出了那句话：


    …


    「hailhydra.」（九头蛇万岁。）


    第35章


    nazihydra（纳粹九头蛇）


    一个祖上歷史非常悠久的反派组织，现存的，以红骷髅为首的，现代势力最强的分支。其曾经隶属于二战中的纳粹德国，而后期叛变出纳粹。


    随着二战的结束后，九头蛇自然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谁还会再提起曾经像梦魇一样笼罩他们的组织？在官方认为已经将九头蛇组织消灭后，所有消息都销声匿迹了。


    而现在，血淋淋的字体和不省人事的林越，向神盾局发表了自己的宣言。


    「iamback.」


    我们回来了，或者说，我们从未离去。


    「如果他们刚开始重建，那么势力单薄的时候宣布并不是一个好的想法。」托尼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他们从未消失过就更奇怪了。」


    「隐藏已久，可是现在浮现了出来？」


    …


    「不管几l头蛇，把头砍断就好了。」


    起码要把这位还未曾当面交流过的前辈救回来，野蔷薇才不管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多么天真，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起来，我曾经了解过这个组织。」本来让九头蛇勾得跃跃欲试的ptsd，被野蔷薇的言论拍了回去，托尼忽然想逗逗这个看起来尤其认真的女孩，「他们除了『九头蛇万岁』以外，还有一个口号。」


    「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取而代之。」


    「那就砍到他没有精力再长为止。」


    「哈…」托尼低头轻笑了一声，眉间的愉悦微微涌动。


    「nicegirl.」（好女孩。）


    「您打算怎么入手，」一天耗下来，钉崎野蔷薇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了，「我对这些完全不擅长，估计只能在诅咒上帮上忙。」


    并不了解关于追踪与调查等这类事情，但是野蔷薇对自己职业的把握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你有给埃利乌斯说过吗？」托尼先是想到了她的顶头上司，当然也是她和虎杖的老师，「虽然我觉得他也不会跑回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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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给他发过信息了，他只是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不靠谱的样子，请别这样说。」


    五条悟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钉崎野蔷薇强撑着为他辩解着，「他已读了，如果严重了他会回来处理的。」


    平常一幅不正经的样子，但经过改革洗礼后的五条悟会是学生最坚实的盾。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游行者的首领哪儿有那么好当，托尼见野蔷薇的情绪好了很多后，也算将心放了下来。「那好女孩，你是叫兰布勒·怀尔德是吧。」


    「是。」


    「交给你个任务，」托尼已经打开了史蒂夫的电话界面，准备把这个已经入睡的好队长拽起来，「把威伯、彼得和你自己安全送回去，睡觉去吧。」


    「啊？」野蔷薇本就模煳的脑子更加像一团浆煳，抬起头懵懵的看了一眼很自然说出这句话的托尼，「哦哦…」


    等到自己晕晕乎乎地走出工作室，她才意识到了：


    『可恶，』人已经快到班纳博士的办公室了，钉崎野蔷薇也不想再返回去了，『把我当小孩哄吗？！』


    -


    在等待着队长到来之前，先到访斯塔克工作室的是少年泰坦的三位。而托尼则对他们的到来毫不意外，而是仰躺在椅子上休息，见人来到跟前就将早就准备好的咒力眼镜推了过去。


    此时，红罗宾刚张开嘴。他有想到过托尼知道他要问什么，却没有想到托尼会这么干脆。


    于是提姆也没有犹豫，在野兽小子不解和超级小子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带上了咒力眼镜。


    ……


    真是够掉san的。


    「怎么样，被冲击到了没？」看提姆的目光凝固在了工作室窗外，托尼按下手边的按钮，将其他窗帘都打开了，「让你看个够。」


    他就喜欢聪明小孩被刷新世界观的样儿，贼好玩。


    『啊，』提姆也同当时第一次看见咒术世界的復仇者们一样，复杂地看着从未见过的奇怪咒灵，『心理准备完全没做够。』


    「看到什么了，小红！」兴沖沖的语气，氪星小狗的好奇心已经快要达到顶峰，「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


    「让我看看！」一样的要求与好奇的语气。


    但这次轮到康纳递给了另外一个人。


    「不是？」野兽小子快吐了，「你俩看这个一点反应都没有？」


    提姆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被看笑话了，当然是选择看下一个不知情人的笑话！


    于此同时，正在与自己的亲子迴荡在哥谭夜空的蝙蝠侠收到了红罗宾的信息：


    「b，那个笼子里的，无法看清的东西，大概是一只咒灵。」


    咒灵？


    蝙蝠侠的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紧绷的下巴似乎风雨欲来。


    「父亲。」现任罗宾，号称要继承蝙蝠侠一切的达米安·奥古自然也注意到了蝙蝠侠的冷冽。


    哦，现在不是奥古了，是韦恩。


    「红罗宾那个傢伙来信息了？」知道可能性为零，但罗宾还是傲慢地说道：「他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


    「我能听见，罗宾。」


    通讯设备里，提姆的声音蓦地响起。


    「说明情况，红罗宾。」喉癌一样的冷硬声音的命令着，远在纽约的提姆无奈耸肩，他这会刚刚将哥谭走私的一部分消息和那扇神秘的门透露给托尼。


    信息交换信息，倒也不算亏。


    更何况那扇门归根结底是在纽约，主要还是要靠復仇者和两位来路不明的游行者解决。


    不过该得的消息，提姆一个都不会少找。


    今夜註定有人无法安眠。


    …


    不知道别人睡得怎么样，反正钉崎野蔷薇睡得挺爽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挂在天空的最中央了。


    现代人的习惯使然，野蔷薇眼睛都没怎么睁开，手已经伸到被窝里寻找手机了。


    —「彼得说，他的婶婶给我们做了饭，你也来。」


    —「?你不会现在还没醒吧？」


    —「刚醒。」


    镜中的少女眼神木木的，像是被上了油的机器，只有刷牙这一条指令。野蔷薇在刷完牙用嘴唿吸之时，口腔薄荷味和灌进来的凉风堪堪把睏倦赶走。


    「果然还是这么漂亮嘛。」熬了个大夜依旧美丽，野蔷薇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用发箍将头髮撩起，洁面乳的泡泡煳在脸上，柔软湿润的触感舒服极了。


    『这是？』


    泡沫之下的红色透了过来，野蔷薇赶紧用水把这片沖洗干净。


    「啊——！」


    钉崎的尖叫吓到了正在门口等待她的虎杖悠仁，毕竟去别人家做客，还是一起登门比较好，他早就收拾好了，在野蔷薇回他消息的时候就出门了。


    且为了方便行动，他俩还住在一层楼里。


    「怎么了怀尔德！？」虎杖悠仁勐拍着钉崎野蔷薇的防盗门，铝合金的材质并不好直接踹开，犹豫两秒后，虎杖悠仁决定暴力拆了他。


    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刚退后两步准备蓄力之时，门又被从里面打开了。


    「欸？」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凑了上去，「你怎么了？我刚刚听见你大叫了一声。」


    「没什么。」


    野蔷薇无精打采的缕缕沾着一些水汽的头髮，今天的头髮好像往前梳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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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熬夜长痘了…」野蔷薇的声音几l乎不可闻，「明明就一个晚上。」


    「什么？」也不清楚虎杖悠仁到底是没听清，还是觉得因为这事情尖叫简直不可思议，反正逼的钉崎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美少女的事你少管！！！」


    根据彼得给出的地址，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很快找到了地点。


    虎杖悠仁站在门口调整半天，抬起手准备郑重地敲下门。


    「你好奇怪？」就算是去好朋友家里做客，也不必如此客气吧，简直像是去见boss一样，野蔷薇忍不住想要吐槽，「哪儿有人这样拜访人的，见审判长呢？」


    「我只是觉得，她应该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不同于义警，家族出身的咒术师早就熟悉他们走在生死之间，而普通人出身的，没有接触过咒灵，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地去理解什么。


    杀咒灵有钱，死亡会处理后事，就算不健全，咒术师也是有一定保障。


    而义警活在城市任何一个危险的地方，民众熟知他们都动向与面临的困境，虎杖无法想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如何坦然接受她唯一的亲人游走在黑夜之中。


    「那就拿出佩服的态度来，」野蔷薇敲响了彼得家的大门，「犹犹豫豫的，像什么样子。」


    …


    「你们俩终于敲门了，」难得轻松的半天，彼得的手上还粘着面粉，看起来烟火气十足，「我以为你们还要等一会呢。」


    「梅姨专门做了苹果派呢。」


    「你…」听见了？


    「嗯。」彼得笑的如微风拂面，温柔极了，「听见了。」


    梅的丈夫本叔叔，是让彼得下定决心成为蜘蛛侠的人，梅与本的感情很好，自然也能明白义警的意义。


    …


    「毕竟，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梅一直都明白。


    第36章 营养液加更


    事件发展至此，几乎要到了停滞的地步。


    除了两面宿傩的那一口以外，什么线索都没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宿傩是什么时候和九头蛇勾搭上的。


    而一直在回忆最近经歷的虎杖悠仁，也完全没想到自己有遇到可疑的人。托尼只能按照他最近的轨迹排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而神盾局排出去的特工，也没有给出有用的消息。


    「该死的咒术。」托尼只能往咒术的方面猜测了，咒力与咒灵无法记录，而咒力眼镜目前为止，加上林越给的那一个也只有四个。


    目前跟咒力有关的事件，似乎只剩下了红罗宾从哥谭追踪过来的，地处于纽约郊区的神秘实验室。


    「一个位置没办法在不分割的情况下，同时待下那么多咒灵的。」


    里面甚至有一只到达了准一级的水平了，那群咒灵之间竟然没有任何打斗的现象，这中间明显有其他人的操纵。


    当时泰坦的三位都带了多米诺骨牌面具，一开始较为低级的四级与三级看不见他们是否与自己对上了眼睛，自然也就没有攻击。


    那只准一级无视了这条，显然是被操控了，或者单纯破坏欲作祟。


    当然，虽然连有些普通二级咒灵都能做到说话也做不到，但能力还是摆在哪里的。


    所以就造成了提姆现在无法治癒，甚至还在扩大的伤口。


    「既然停滞了，就先把那个奇怪的实验室解决了吧。」


    七海建人在五条悟离开纽约时就被收回了，作为实力有目共睹的成年一级咒术师，他与五条悟一样，也倾向于游走在各个地方，帮助那些分派到城市的人员解决难以解决的咒术事件。


    而乙骨忧太不在境内，下一个可能经常接触少年泰坦的、常驻哥谭的咒术师还不知道是谁，这个事也只能先由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先接手。


    正好现在线索断了，说不定这个事里还有关于林越昏迷的蛛丝马迹呢。


    「我和泰戈尔一起去，估计也耽误不了多久。」


    托尼还在一条条筛着神盾局给出的垃圾信息，直接摆摆手，示意说话的野蔷薇可以行动了。


    「那我…」彼得刚要提自己要不要也跟过去时，想起跟去的泰坦三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又改变了主意，「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这边人手也不够。」


    「嗯。」野蔷薇附和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也要小心，」林越身上来路不明的诅咒，身后不可能只有九头蛇的手法，一定有其他咒术界的人从中作梗，虎杖悠仁嘱咐两句，勉强放下一些心来。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智能管家在听见钉崎野蔷薇『解决实验室』的话语时，已经对接上了泰坦的通讯频道，提姆并不喜欢别人入侵自己的领地，但这也是为了解决事件，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


    薄雾瀰漫，给万物渡上朦胧的滤镜，唯有晴空不见踪影。


    『快点回来吧，in。』


    _


    市中心的雾基本上已经散开了，可越往郊区走，雾气反而越大，空荡如虚无之深渊，让人忍不住颤慄。


    「残秽居然没有被清除？」满地遗留的痕迹还留在原地，野蔷薇有些疑惑，「没有人在来这里了吗？」


    按照设想，这间实验室至少和一个以上咒术界相关的人合作。只要动过现场，就会有痕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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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秽？咒术留下的痕迹吗？」提姆在之前一个得知了一部分消息，他根据『残秽』这个词跟之前已知的信息一整合，很快猜出来了。


    「嗯。」


    说实在，在互通消息的时候，咒灵与咒术的来源让红罗宾属实担心了一把哥谭。


    负面情绪，哥谭多的是。


    『感觉以后的工作量会变的更多。』咖啡精灵提姆摸了摸他还健在的髮际线，『看来韦恩集团要和斯塔克集团达成一下合作了。』


    咒灵眼镜在托尼瞪提姆的目光里，还了回去。斯塔克集团研究出来的眼镜还很少，既然如此，让韦恩集团一同承担吧。


    凭藉着记忆，野蔷薇率先走了进去，她有一种强烈预感，距离林越昏迷的真相不远了，「跟在我和泰戈尔身后。」


    保护别人那么多次，倒是第一次有人让自己跟在身后。红罗宾和超级小子同时侧过头，正巧与对方视线撞在一起，不约而同地轻笑了一声。


    「你们俩干什么呢？」站在他们俩后面的野兽小子疑惑地挠了挠头。


    野兽小子：无法对上你们脑迴路的我像个小丑。


    …


    愈深入，钉崎野蔷薇的直觉愈强烈，伴随而来的咒灵气息也铺面而来。不是当天那些杂鱼咒灵的气息，甚至比那只准一级的不详感更强。


    橙棕发女孩的锤子在手里转了一圈，重新握住锤子手柄的指头骤然紧握，手上的筋凸显出来，张力的美铺面而来。身旁的粉发男孩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与泰坦三人贴的更近了些，眼睛警惕的转着，审视着四周。


    『附近有咒灵？』问句是给自己看不见的眼睛的，但是红罗宾的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下一个转弯应该就到门了。』


    「下一个口就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野蔷薇已经转弯了，身体刚转过去时就停滞了，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她立在原处。


    她的眸子忽然沉下去，盯着前方看了几秒。


    「红罗宾。」野蔷薇的声音像深山洞穴里的回音，寒冷又空旷。


    提姆没想到她会突然叫自己，看着钉崎野蔷薇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就往前了两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那天看见的是这扇门？」


    消失在脑海里的奇异花纹又突然清晰起来，眼前的花纹、脑海里的记忆，与林越脸上的那道咒纹在脑内混在一起，分毫不差的重合了。


    阴谋的味道被散发，包围了他们。


    「是。」


    长棍被从背后抽出，提姆也看见那扇门悄然打开，留下一条小缝隙。缝隙大概只有两指宽，从提姆的视角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要不要先回去。」问是这样问，但是野蔷薇很敏锐地感觉到红罗宾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可能有些棘手。」


    「不。」提姆很干脆地拒绝了。


    …


    「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竟传来道回音。声音从里面被发出，一个黑袍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


    「夏佐·米勒?！」


    虎杖悠仁很快认出了这个声音，这个追踪很久却一直杳无音信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


    随着门被打开，门内的情况也一览无余。角落里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笼子，最大的那个，火缭绕在咒灵附近，属于特级的压迫感炙热逼人。


    「嗯哼，是我。」话说着，手摸上了旁边的按钮，「想救那个顾问吗？」


    「你是九头蛇？」野蔷薇才不想回答他那句问题，这种问题问出来大多是有预谋的，更不想听他的废话。


    「想救的话，把宿傩容器留下来吧。」夏佐也完全自顾自地说着，泰坦三人的视线里，一个火红色的巨大咒灵涌现：


    「001，好孩子，把容器吃掉就好。」


    咒灵001，九头蛇与某个诅咒师组织实验研究出来的的咒灵，是接近上百个实验咒灵中唯一一个可以容纳宿傩手指的咒灵。


    「九头蛇万岁。」


    来自人们对九头蛇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可惜没生对时代，刚来实验室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三级咒灵。


    林越脸上的咒纹形状仿佛有了答案。


    不完全的残缺大蛇鳞形状，一片蛇鳞纹快要占了林越多半个脸，以至于野蔷薇根本形容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万幸的是，他们来到了这里。


    「帮我跟伊森带句话，祝他生日快乐。」夏佐的兜帽快要滑落，他伸出手来按住，露出的嘴边突然咧开，「忘了，你们还不一定能活着回去说呢。」


    「出自九头蛇实验室，好好享用。」夏佐已经完全变质了，「走了，祝你们好运。」


    虎杖悠仁想要阻止，却被逼出门内的咒灵阻挡了步伐。


    『可恶，就让他这样跑了？』


    笼中的困兽如洪水，冲破堤坝般的夺门而出门。红罗宾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痛，痛意从神经蔓延而上，攀爬至大脑。


    此次的咒灵不仅胜在数量多，且还有一个特级在此。好早跟着野蔷薇和虎杖的三位都很有战斗力，虽然没办法直接祓除，但那些数量超多的三级咒灵还是能攻击到的。


    超级小子和热视线扫过，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红罗宾有意的将这些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三级咒灵堆在一起，方便两位咒术师腾出手来一起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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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头蛇…」


    火红的咒灵的咒力如岩浆迸发，让人几乎觉得自己被燃烧起来了一样。「万岁。」


    康纳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热，这种灼烧的感觉不同于热视线带给自己亲切的温热，是入侵似的野火燎原。


    抬头间，他看见了红罗宾脸上的咒纹。


    「小红，你脸上的咒纹和那个顾问一样唉。」说话的时候，康纳的余光扫过了野兽小子的脸，同样看见了一样的咒纹。


    ？


    康纳又去看前面的两位咒术师，但是野蔷薇和虎杖背对着他，他又被低级咒灵包围的挪不开脚来。


    「别左顾右盼了。」三级咒灵的险些打在康纳脸上，提姆不知道氪星人对咒术的抗性怎么样（参考魔抗），只能说话提醒，「他们都有，专心对付你面前的东西。」


    他可不想对付失控的氪星人，简直地狱难题。


    另一边的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也险些扛不住这个咒灵的攻击，火元素的攻击招数接踵而来，少年院一别，虎杖悠仁和野蔷薇的实力都有进步。


    但比起特级，还差点意思。


    「怀尔德——！」


    巨大的火光掀飞了钉崎野蔷薇侧边的头髮，光芒闪的虎杖悠仁睁不开眼。


    …


    「没事。」那道女声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好在还能说出来话。


    「真烦人啊。」野蔷薇从皮质小包里取出仅剩的几枚钉子，分别握在了指缝处。


    「来见识见识这招吧。」


    铮——


    银色的钉尖刺穿野蔷薇纤细的手腕，血液顺着尖儿向下流淌着。


    「<共鸣>——！！」


    嘶哑的怒吼划破天际，


    而战局，瞬时扭转。


    第37章


    虽说是特级咒灵，但在二人的围攻之下还是落了些下风，身上的一些位置被击穿，留下像虫子蚕食一样的洞。


    『术式？』提姆紧皱着眉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以自己的伤口换取咒灵同等的伤害，这种类似于自杀式的打法令他有些不适。


    气定神闲般的站回原地，野蔷薇的手微微抬起，而另一只抱住手肘，一副尽在囊中的样子。


    「去、死、吧。」


    …


    ……


    「啪——」


    野蔷薇打了个响指。


    本来可怖的、被火焰包围的红色身影，此刻隐隐的涨着，咒灵痛苦的□□仿佛胜利的预示。


    爆开了。


    四散的不详的血肉散落在走廊各处，血色与火焰的颜色几乎快要分不清，甚至有些溅到了超级小子的战衣之上，红罗宾的看不大清，因为他的战衣红色面积占比很大。


    一根紫红色的手指从中掉落出来，这像是网游里打败boss后的场景，不过宿傩的手指可不是什么宝藏。


    「好样的，怀尔德！」


    虎杖悠仁欢唿起来，手伸到兜里，准备给托尼传下一步的信息。野蔷薇则有些面色凝重的捡起，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手指已经快要按上通话键，没想到托尼先虎杖悠仁一步，虎杖悠仁的手机率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们解决了什么东西吗？」电话那头的托尼显然有些意外，「我刚到班纳博士的实验室，lin就醒了」


    「我们遇到了夏佐·米勒，」本来还沉浸在野蔷薇的<共鸣>之中，听托尼问题时，虎杖才想起已经逃走的夏佐，「夏佐或者他的同伙与九头蛇合作了。」


    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依照夏佐·米勒对于咒术的了解，他并没有单独与九头蛇合作，并且实验出咒灵的能力。


    「……我会继续追查的。」对面的声音停滞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能在这种地方听见夏佐的名字，只听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手机好像已经更换了通话人。


    「威伯，兰布勒，你们还好吗？」


    是那道熟悉的声音，虚弱又掺杂的担忧。


    林越醒来了。


    『996，』林越的头昏昏涨涨的，强制被打断又强制开机的不适感在脑子里面翻滚着，逼的林越快要吐出来。


    「你终于醒了。」996声音里的担忧并不作假，他的声音也有些许不对劲，但林越刚刚重启的神经并没有发现，『「可吓死我了。」


    『不是你干的，』脑内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林越都愣了愣，他并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比咄咄逼人，『呃…我的意思是，』


    『不是主系统干的？』


    不是系统？林越本来超级生气，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骂他，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这回事？


    「…不是。」996有些伤心，但他明白，原先主系统已经做出了类似这样的举动，林越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你在阶段二完成，划分了正式的系统之后，主系统就不会插手构建了。」


    所以真的不是我。


    「我帮你了…」好些年没写过字了，写出来的字差点儿自己都没认出来，「特工卧室里的字是我写的。」


    『特工卧室里的字？』


    …


    「前辈？」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等到林越的回音，疑惑地喊着。


    「没事，头还有点儿晕。」林越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而托尼斯塔克就站在他的旁边，「你们这次遇到的是特级？」


    「唉？」虎杖悠仁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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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音里野蔷薇的「蠢」字，和林越低低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引得虎杖悠仁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真是太好了…」


    「什么？」与996对事件经过与情况的林越没听见虎杖悠仁说了什么。


    「我说，」


    雾散了，隐隐的光亮穿越弯曲的走廊，来到了身边。


    「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_


    「嘶…」被血迹浸透的纱布被拆下，提姆的伤口暴露被揭开，腐蚀的坏肉挂着纱布的丝，看的林越都不禁痛唿了起来。


    「准一级伤的？」林越的惊唿发出时，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受伤的本人比自己年龄还小，红罗宾看起来没什么神态变化，仿佛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愧是年少出道的义警。』林越感嘆了一句，手上细緻地挑除了已经坏死的肉，不得不说，自从安排了反转术式给自己后，手法越来越好了。


    「剔鸡爪应该很好用。」996接着林越的心声不了一句。


    『就知道吃，你吃的到吗？』手微颤了一下，但浮动很小，提姆正在忍痛，也就没注意到。


    「反转术式。」


    缺失部分的胳膊恢復原样，只有破损的战衣留下了曾经受伤的证据。野兽小子好奇地凑了过来，康纳则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看着提姆的胳膊。


    「行了，康。」提姆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甩了两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生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样强大的治疗术式，他们就不保护你一下？」提姆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按理来说这种堪称『逆天』的治疗能力到哪里都是被抢夺的存在。


    「游行者，纽约负责人林越。」林月只是笑了笑，闭口不答他的问题，将手递了过去。


    『看起来挺和善的样子，但不怎么好套话。』提姆在心里估量着，起码知道了游行者这个组织大概率是以地域来划分的。


    所以哥谭的负责人会是谁呢。


    空气凝结的那刻，门被从外面推开。野蔷薇的小皮鞋已经换了新的，鞋跟打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终于给这个房间里添上了一点声音。


    「红罗宾…？」她显然也没想到提姆还在这里，野蔷薇犹豫了一秒，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实验室里遇到的那只咒灵里，有一根宿傩的手指。」


    …


    「我记得现在目前为止被找到的所有手指，」本来维持的社交笑面瞬间消失，林越的脸色比先前的雾霾天还要难看，「应该都还在那些烂橘子手里吧。」


    先不说那群九头蛇们能不能找到未被收回的宿傩手指，按照真人诞生以来的时间来看，他们找到的平民咒术师能找到手指的机率为零。


    现在离夏佐逃走的时间也不远，到底是哪里来的技术或者时间，让他们研究出了这么多咒灵呢？


    「还有一种可能，」在与虎杖悠仁路上的信息互通中，钉崎野蔷薇就已经在怀疑这点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虎杖悠仁和林越都置身事中，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夏佐·米勒所经受过的迫害，所以在主观意识的左右下，无法准确判断事实的真相。


    「如果，我是说如果。」野蔷薇透亮的眼仿佛映着未曾注意过的角落。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有意的呢。」


    不是说遭受到爱德华滋的霸凌是故意的，没有人想拥有这样的经歷。而是在得到术式之后的，扮猪吃老虎的有意。


    明白真人只是把他当做一部还算看得过去的狗血戏，明白自己在咒灵的手里仅仅只是一个玩物。


    于是步步为营，先把自己营造成受害者的模样，等待着别人的解救。然后把过错全部推在极恶的真人身上，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受害者在诬陷极具负面情绪的咒灵。


    眼下不是很好的证明吗？自从天台上逃脱之后，夏佐明明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野生咒术师，却可以在復仇者与神盾局，以及纽约游行者们的联合追踪下脱身。


    在没有离开纽约的情况下隐藏了这么长时间，处心积虑的躲藏后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九头蛇实验室里。


    他是在真人被祓除之前早就找好了接手的下家吧。


    是诅咒师组织还是那些烂橘子们？


    「宿主，」996见林越的脸色越来越沉，想要出声说几句时，对面的提姆却又发声了。


    「游行者？你们组织的全名就叫这个？」提姆很巧妙的岔开了这个话题，他的情商一向很高，「有纽约负责人的话…哥谭也有？」


    按照纽约这个配置来说，除去负责人以外，哥谭应该还会有一到两个常驻人员。


    「当然。」


    「phantomparader，」这似乎是钉崎野蔷薇第一次正式向提姆解释游行者和自己，不同于先前有些不在意的心态，她郑重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直接报名字吗？」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嘴，本来挺聪明的红罗宾一下颜艺了起来，逗的野蔷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我们一般没什么代号。」野蔷薇突然想起了什么，「泰戈尔勉强算有？很多人叫他容器。」


    『她一定与杰森有共同话题，』就算还没有更深入的了解，提姆也知道容器这个词对虎杖悠仁来说并不友好，『在地狱笑话这方面。』


    「所以夏佐他们那一伙是怎么给宿傩传递的消息？」见提姆没什么反应，野蔷薇只当他并不能接受说出姓名，便直接开始了下一轮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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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在跟我介绍游行者吗？』提姆有些摸不清野蔷薇的脑迴路。


    「对啊…」为什么要把视线局限于最近虎杖悠仁接触的人，夏佐的出现就已经把可疑是时间线向前移了。


    到底是什么呢…


    ！


    「是这个！！」林越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火速冲出了医务室，不知道朝哪里跑过去了。


    钉崎野蔷薇并不打算跟什么，此刻她的手腕上被钉穿的伤口已经被治癒，破损的制服也换上了新的，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redrobin.」提姆并没有思考很久这个问题，坚定又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代号，「很抱歉，我只能说代号。」


    「这没什么问题。」野蔷薇表示可以接受。


    「那么，」掺杂着笑意的声音好似狐狸，提姆这时还不忘套别人情报，「可以透露一下负责哥谭的那位负责人吗？」


    「他暂时不在国内，」野蔷薇好像突然被谜语人上身了，「还有一位常驻，大概过两天就过去了。」


    咒术的风，总要吹遍世界的。


    「那么，拭目以待。」


    我们哥谭见。


    第38章


    「嗨？」彼得举起伊森的手轻轻晃了两下，给马路对面的虎杖悠仁与钉崎野蔷薇打着招唿，「在这里——」


    喊的声音有些大，旁边的中年女人皱着眉扭头看他，只见男孩眼睛亮亮的，带有歉意的看向她，拉着的小孩玉雪可爱，站在那里时像一个漂亮的娃娃。


    「下次不要喊那么大声了。」中年女人只是淡淡的说，有人不喜欢好看的人。


    「抱歉，ady。」被轻轻放过的彼得已经带有了一丝青涩的青年感，可能是身材的缘故吧，与自身活泛的气息结合在一起，迷人可爱，「我下次一定注意。」


    纽约昨天的大雾让彼得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好天，想今天却晴如碧水，阳光刚刚好，不刺眼足够温暖。


    「彼得！」


    虎杖悠仁依旧是卫衣套装，野蔷薇则是穿着她喜欢的巴黎世，即使是堪萨斯乡下出身的小镇女孩，依旧有如钻石般闪耀的光芒。


    「什么啊，不是说陪我逛街吗…」野蔷薇的话语里有些埋怨的息，「弄了半天让我带小孩。」


    敏感的伊森往后缩了缩，他看起兴致不高，蔫哒哒的小脸快要滴出墨。


    关于昨天纽约郊区九头蛇实验室的后续，作为刚入学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自然被林越勒令放假了。


    「我也是游行者的一员！」野蔷薇的眼睛快要喷火了，「凭什么不让我参与？」


    那串血字真的是九头蛇那个死去的卧底写的？托尼·斯塔克都快把『不信』打在脸上了。跟宿傩传递消息的是夏佐杀爱得华滋小团伙的手术刀？即使是卡在了宿傩的领域上，用这个东西传递消息是不是有点惊骇世俗了点。


    「那个刀后面的柄可以拆开。」


    实那个薄片手柄好破解的要命，一磕两半了，可能是为了照顾两面宿傩的水平吧，或者说足够了解宿傩，知他一定会摔或者掰这把手术刀。


    咒纹的图案与一个留声作用的小配件置于内。


    「你还只是一个青少年，」看见野蔷薇变得更生的脸，林越急忙继续说了下去，「不是说你有查下去的能力，你然可以。」


    钉崎野蔷薇勉强继续听了下去。


    「等二年级了，长一点了再具接触吧。」林越的眼睛有去看与他对话的两个一年级，而是投向窗外的纽约。


    「享受你仅剩的青春吧。」


    …


    「给。」纤细的手伸进衣兜之中，野蔷薇从中掏出了专带过的棒棒糖，一个圆球头小短棍的粉红色糖果递伊森面前。


    已知前情的虎杖悠仁和彼得瞬间慌了，虎杖悠仁拼命给野蔷薇挤眼睛，而彼得则是一点一点的，靠近了伊森，生怕他有什么过激反应。


    「你挤眉弄眼作什么呢？」野蔷薇不明所以，把糖往前戳了戳，「草莓味的，不喜欢吃吗？」


    「还是不喜欢粉红色？」


    …


    正彼得准备把伊森往后拉一下，转移这个金髮小男孩的视线时，伊森缓缓伸出手，握住了糖圆圆的头部。


    「平静的…」


    「什么？」伊森刚拿手里的糖被拿了回，野蔷薇以为他咬不开包装纸，将紧紧附在外面的包装纸扯开，直接将糖怼进了伊森的嘴里。


    平静的，有什么喜恶。野蔷薇望向伊森的眼神，让他想寂静的森林，风吹过时也只能带一点点沙沙声，不同于戴纳·爱得华滋那双满含欲望的笑眼，是旷然寂静的。


    「甜不甜？」野蔷薇随口问着，撇了一眼已经愣在原地的彼得。


    『真是个呆瓜，傻站着干什么？』


    少女的手牵起伊森的，抛下两个傻呆呆的青少年，向游乐园走去。


    「甜，但是还差点…」伊森的声音有些弱。


    「那你一定和我老师有共同语言，那个伙超喜欢吃甜的。」虎杖悠仁关于夏佐的事，只给她说了结果，所以野蔷薇是知伊森见过五条悟的，「你见过，那个长的很高的白毛。」


    「下次见他逮着他要甜品行。」


    不过五条悟给不给不保证了哈。


    「不用见他了，」小孩突然拉不动了，钉崎野蔷薇扭过头，看见了一个金髮卷捲毛的小伊森低着头，鼻头和眼睛都红红地，金豆豆一滴滴掉落下去，在路上留下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形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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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见他了。」


    「不用见谁？」野蔷薇也想一句话把小孩弄哭了，摸遍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张纸，于是怒瞪不争的彼得和虎杖悠仁。


    「快递张纸啊！」


    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是好歹把伊森的泪给止住了。刚刚走过的好多纽约市民都灼灼地盯着他，好像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立马按下已经拨好的报警键，捉了他这帮人贩子。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不想见不见，哭什么？」野蔷薇还以为伊森意思是不想见五条悟，心里排腹着五条悟在小伊森心里的好感值底有多低。


    「不是不想，是不用见了。」伊森说话的声音还有点抽抽搭搭的，「我不是，木偶了。」


    ？


    「什么情况？」虎杖悠仁吓得线稿都出了，他记得夏佐的术式只能用死亡被动解除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有事事？」


    他温热的手抓住伊森的肩膀，伊森像一块小煎饼一，让虎杖悠仁翻过覆过去的查看了一遍：


    「身上有有不适的感觉？」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算能做，夏佐这解掉了伊森的术式？这么好的把柄直接放弃了？


    「不行，回去找林越前辈看看去。」


    于是回了起点。


    「小米勒解除术式了？」托尼也闻风赶，焦糖色的眼睛眨眨。


    「看起也什么变化啊。」


    「术式效果确实断了，」林越得了答案，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伊森的情况，「现在我该面临的问题是，如果是夏佐主动解除的，那意味着短期时间内，他进步了。」


    这个世界第一个本土咒术师，对标真人的夏佐·米勒，林越从有怀疑过他以后的实力，但这进步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才开发术式多久？


    「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有同伙了，」他一定有一个熟咒术师的培养，且大概率不是那些势弱的烂橘子，毕竟他的心胸不会让一个平民咒术师这般肆无忌惮的长。


    「大概率是个有势力的诅咒师组织。」林越突然想起，那个996为了完善吉姆·琼斯的人设，随手一编在背景板里的诅咒师组织q。


    「你还记得q吗？」


    「然，」说话间，托尼的脑海不禁浮现了惨死的艾托什和癫狂的吉姆，那两个初次带给他咒术概念的两个身影，「我上次查过这个网站了。」


    「建设这个网站的人追踪不ip，只有每次发布或接悬赏的时候能找，不过他一直在变地方。」


    天杀的非科学，完全找不怎么抓啊。


    「很抱歉打乱你的游玩计划了，」林越摸摸伊森的头髮，他有躲开，「在这里呆一天，有问题设备会报给我的。」


    「，」外的神盾局特工开始催了，「会议马上开始了，请注意时间。」


    …


    「我先去了，」林越看了一眼虎杖悠仁等人，在虎杖悠仁比ok的动作下放心转身。


    「有情况记得通知我。」


    托尼在林越离开后也匆匆离去，关于咒具研究和诅咒师论坛的追踪，他身上的事还有很多，自然有时间去照看小孩。


    医务室一下空荡了起，本的游玩计划作废，只剩下了一个闷着头的小孩和几个不知所措的青少年。


    「我出去拿个东西。」


    彼得说罢，径直离开了。


    「你还欠我一顿饭你记得吗？」懒懒的靠在墙壁上，野蔷薇觉得意思极了，中城高中也还去，街也逛，饭也吃的，这个咒术师真是不想干了。


    「然记得！」虎杖悠仁哪儿敢忘，「还有逛街。」


    「记得行，」东西搁的很近，野蔷薇约摸着彼得应该快过了，她站起身走伊森面前，用手轻轻地遮住了伊森的眼睛。


    「了了！」


    一个充满童趣，花花绿绿的蛋糕从外推进，钉崎野蔷薇一眼认出这是虎杖悠仁的眼光，不忍直视的扭过头，注视着这个在她手底下微微颤抖的小孩。


    「准备好了吗？」她的声线难得如温柔，「我松开了。」


    「surprise！」


    …


    「我以为…」


    我以为连哥哥都留不住的小孩，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许个愿吧，」虎杖悠仁自打昨天听见夏佐拜託他带的那句话时，偷偷定下了这个蛋糕，「生快乐，你哥哥托我代他说的。」


    不评论夏佐在虎杖悠仁心里是个什么的人，但在伊森心里，夏佐即使把他操控木偶，依旧是他敬爱的哥哥。


    只能说不愧是咒术师预备役。


    『我希望——


    我以后会是一个咒术师。』


    切切实实的强起吧，伊森·米勒。


    然后才有资格去问哥哥，底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嗯…


    看起让伊森放弃对他哥哥执念的这件事，任重而远。


    蜡烛在「唿」的一声后被吹灭，一个咒术师的种子在小孩的心里种下，也许伴随伤痛，也许伴随诋毁，但总要有人走上这条路。


    【恭喜，阶段三完】


    【获得阶段三隐藏奖励：伊森的生愿望。】


    …


    「生快乐。」


    虎杖悠仁的脸还浸透在未开灯的黑暗中，「这次是我要说的。」


    生快乐伊森，


    接下不为了妈妈，也不为了哥哥。


    为你自己而活。


    第39章


    九头蛇实验室事件过去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恢復了原先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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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无聊啊，」野蔷薇当然也加入了虎杖悠仁的下学路，参与了和蜘蛛侠的联动巡逻之间。


    「我一直想问，」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磨合，彼得和野蔷薇也熟络了起来，「你穿裙子行动真的不会不方便吗？」


    「还好？」野蔷薇到不觉得很麻烦，反正里面都有安全裤，「主要是我们的学校的制服是特殊材质做的。」


    咒术高专，在此之前的巡逻之中，彼得就听他们两个说起过了，是专门学习咒术的学校，他们二人在里面属于一年级，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孩。


    「为什么他不和你们一起来纽约？」一个年级只有三个人的情况，彼得从来没见过。不过换算成咒术师的人数，似乎也合理，「感觉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他？一时半会还脱不了身呢，」野蔷薇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将钉子钉入路过的三级咒灵的脑袋上，「再说了，一个城市三个常驻人员和一个反转术师，太浪费了些。」


    马甲就那么多，但是要护着所有咒灵所踏之地。


    不过好在咒灵是从美利坚开始发展的，其余国家的还很少，放在外面的七海建人与休假旅游的五条悟会处理偶尔蹦出来的咒灵。


    而英吉利好像有什么特殊结界一样，暂且不知道它里面还有哪个片场，但值得松一口气的消息是，咒灵和林越的马甲一视同仁，都一併屏蔽在外。


    于是林越也只能暂且把其放下。


    「那你们一般一个城市都是什么人员配置？」蜘蛛侠顺着少女的话问了下来，「无法脱身？不是说改革已经结束了吗？」


    「就是改革结束了，才无法脱身啊。」


    御三家三足鼎立的场面经过改革，演变为了五条家一家独大，或者说五条悟只手遮天的景象。


    那些半截子身体入土的烂橘子们岂能善罢甘休？


    他们在游行者的管理中暗地里做着小动作，企图再次翻身。


    就拿禅院家来举例：


    改革期间禅院直哉在本家的声望一落千丈，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


    他自己的能力不够。


    作为特别一级咒术师，实力方面已经超越了咒术界绝大多数人，可领导能力却一言难尽。


    且他的对手是五条悟，二者结合，导致了他在禅院家的失势。


    「你们的同期是这个家族的后代，且拥有强大的术式，所以被家族纠缠了？」彼得绕了半天才听懂这段简化版本的家族势力斗争，「且是在他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


    「嗯哼，」一想到她要去纽约的时候，伏黑惠那张面如死灰的脸，钉崎野蔷薇就忍不住想笑，「而且他那个堂叔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伏·被封建家族纠缠的落跑小公子·黑·至今不知道男同期还活着·惠


    真惨啊，惠。


    「人员配置的话，大多数地区是一个负责人和一个常驻。」


    考虑到在哥谭可能是反派更难搞一点，林越在百般纠结之下，选择了术式压制的那位作为哥谭常驻。


    「主要是lin的体术不太好，」高强度压迫教育与朝九晚五的工作日常只带给了他一个快要被掏空的身体，基础条件不好下，再怎么练也是有上限的，「而他的术式很容易让人利用。」


    不过好在有了反转术式，除了一击毙命的情况下，林越都能活下来。


    「哥谭也是两个？」反派横行加上堆积的负面情绪，『犯罪之都』哥谭绝对不容小觑，「虽然有特级在。」


    「什么叫虽然有特级在？」钉崎野蔷薇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乙骨学长超强的好吗。」


    乙骨忧太可是一年之内将自己从被霸凌的小可怜进化成特级的天赋型努力选手。


    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他可比你至今见到的所有特级咒灵都要强，」野蔷薇缓慢地吐着字，像是要让彼得好好反应一下。


    「再加上，他的戒指里还有里香。」


    …


    「斯塔克先生叫我们过去一趟。」


    这下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吉姆那只洞穿他肩膀的咒灵就已经够让他惊恐的了，真人就更别说了。九头蛇实验室的咒灵要不是钉崎野蔷薇力挽狂澜，他们一行人可能直接折那里了。


    彼得有预感他很强，但完全没看出来那个瘦弱的东亚男孩已经到了强得离谱的程度了。


    「斯塔克先生说什么？」野蔷薇也不与他计较了，「现在还没傍晚呢。」


    「不知道，只是让我们尽快去復仇者大厦。」蜘蛛侠见这个话题终于揭过，胸腔才慢慢舒出一口气。


    以后别不要再以貌取人了啊啊啊。


    「那还等什么？」虎杖悠仁率先向前走，半扭过的侧脸在半落不落的太阳下犹如希冀之星。


    「快走了——！」


    拉长的尾音散落在空气之中，任谁看都干净了不少的纽约此刻才落上黄昏的面纱。


    鎏金的残光散射下来，只剩一片灿灿之色。


    …


    復仇者大厦——


    连钉崎野蔷薇都快对这里的路倒背如流了，可想而知他们和復仇者的接触有多频繁了。


    「我有个错觉，」虎杖悠仁也觉得来復仇者大厦的频率过高了，「咱们到底是游行者还是復仇者？」


    「如果你们想加入復仇者，」上楼间，碰见了看起来刚锻鍊完的美国队长，他的额头上附着一些薄汗，「我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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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虎杖悠仁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时，似乎又看见自己在体术课被史蒂夫暴锤的样子。


    「您去几楼？」


    「你们不是去找托尼？」史蒂夫脸上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咱们顺路。」


    『他又搞出什么东西了？』


    即使声名在外，托尼的水平和追求真理的敏感度还是令野蔷薇震惊，她合理推测是斯塔克又做了什么东西。


    瞧瞧托尼工作室的那些作品吧。


    在野蔷薇看来，小笨手已经是现在市面上机器人的顶配了，谁能想到这是托尼年轻时候的作品，现在还被他一阵嫌弃。


    之前对咒术一无所知，凭藉五条悟透露的，略显简略的咒具制作方法，就做出咒力眼镜就已经把野蔷薇折服了。


    斯塔克，牛掰。


    「wee.」智能管家照惯例，在他们一走进工作室所处楼层的时候，就出声迎接了他们，「lin与其余復仇者们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这么多人？」野蔷薇只是在復仇者大厦里偶遇过他们，一起见还是第一次，毕竟是復仇者联盟，她还是有些紧张，扭过头来去看蜘蛛侠和虎杖悠仁。


    「…你们俩无视我是吧。」


    彼得和虎杖悠仁又不是第一次，虎杖跟復仇者接触的时间比野蔷薇早多了，彼得就别说了，他是内部人员，自然也没有野蔷薇那种别别扭扭的奇怪心理。


    「哪儿敢？」


    说话间，虎杖悠仁已经顺手推开门了，丝毫不给野蔷薇准备的时间。


    …


    里面没野蔷薇想的那么正式，復仇者们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都凑在了一堆儿，林越站在中间，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咒具。


    …呃，菜刀？


    「你从哪里找的咒具？」面对长得不好看的东西，野蔷薇一向很有吐槽欲，更何况林越的形象拿着一把疑似还沾着血的钝菜刀真的很违和。


    「看起来品阶还可以，就是太丑了，有一级吗？」


    「噗呲，」林越调笑着看了一眼托尼，「你看，有人跟我意见略同。」


    「没办法，」无奈的耸了下肩，托尼显然也很嫌弃这把丑不拉几的刀，「谁让这把刀的咒力堆积最多，我也想做把好看的。」


    「wait，」野蔷薇的眸子缓缓睁大，「这是你，做的？」


    「嗯哼，」托尼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斯塔克出品一级咒具，假一赔十。」


    前些日，在996与林越的友（割）好（地）交（赔）流（款）中，主系统答应了把所有卡券以及他还没用过<投射咒法>清零，换取一些咒具的请求。


    嗯，禅院直哉的术式也就在这里有点用了，他才不想开那个封建大少爷的马甲。


    【恭喜获得，


    夜蛾校长的咒骸、真依的手/枪、特级咒具长刀一把。】


    咒骸拿给了復仇者，林越将动漫里五条悟特训虎杖悠仁的方法交代给了史蒂夫。


    如果復仇者们那些身上微不足道的咒力能得到锻鍊，说不定会对他们理解和使用咒具更有用。


    『不过，』林越看了一眼刚和咒骸对线完的史蒂夫，他微弱的咒力没有一丝变动，『对队长没什么用呢。』


    □□则是分给了哥谭的那位常驻人员，按照哥谭的咒灵程度，显然枪类的咒具要比冷兵器的要快很多，只有咒力操作得当，没有术式加成也能祓除三级左右的咒灵。


    长刀在林越琢磨怎么办时，让过来找他问事情的托尼带走了。


    于是有了这把咒具菜刀。


    三个未成年将菜刀拿走端详去了，大人们则是开始闲聊了起来。


    「那个血字绝对不是九头蛇卧底写的。」


    鹰眼十分笃定的说道：「那个实验室显然是没被转移过的，且神盾局又抓了几个九头蛇的卧底。」


    「现在暴露绝对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墙上的血字，是996烧了一部分自己以前攒的积分才写上去的，虽然说没写结果可能也不会变，但大大缩短了林越昏迷的时间。


    谁能说清楚继续昏迷下去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林越拿出手机来，给今天要飞哥谭的负责人乙骨忧太发了条信息。


    —「到哥谭了吗？」


    —「还没。」


    对面回的很快，按理来说，他这会已经在转机后费城飞哥谭的路上了。


    —「我现在还在费城候机室，哥谭的飞机场好像被袭击了。」


    还能说什么呢？


    哥谭，名不虚传。


    …


    「摸鱼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低头髮信息的林越。


    「不是，忧太要回他的负责地了，」社畜人天天在老闆的注视下讲ppt，林越面对他们好奇的目光自然也不慌，「我告诉他哥谭的另一位常驻人员已经到位了。」


    「嗯？」托尼已经能想像到布鲁斯的反应了，幸灾乐祸道：


    「那么他是谁？我先做个信息留档。」


    一定要比蝙蝠侠的留档快一步吗？这是来自对照组的胜负欲吗。


    …


    「索恩·斯内克。」


    一个正常情况下，绝对能用完克哥谭反派的傢伙。


    第40章


    「双手抱头，举起手来！」


    白髮紫眼睛在人群中尤为显眼，衣服上的领子高到已经把嘴遮住了，哥谭当地人习以为常地蹲下，只有他似乎有些迷茫，翘起的一小撮头髮打了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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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银行就算了，怎么还劫飞机场呢？


    狗卷棘在三天前就已经投放到了哥谭，林越还美名其曰：


    「体验一下哥谭的乡土人情」。


    不过一番体验下来，确实特产不少。


    初到哥谭被司机大叔宰了，下车以后发现手机丢车上了。走了两步又撞上了□□交火现场，一颗巨大的红枣头骑着机车飞驰而过，溅了狗卷棘一身污水。


    可谓倒霉至极了。


    好不容易走到酒店，一摸兜发现他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光秃秃的兜里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行李箱日用品和制服，常服都没几件。


    『我总不能沦落到去买校服的地步吧…』


    虽然因为术式的原因，日常生活中无法开口说出有意义的话语，但狗卷棘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欢脱，喜欢玩点小恶作剧的男子高中生。


    最后还是因为一个老闆看他实在太可怜了，勉强收下了他，不过要洗盘子来抵债。


    『忧太怎么还不来？』狗卷棘的手机械地刷着盘子，眼睛里的光芒被磨平，『无尽的盘子，何日方休啊。』


    终于挨到丢手机前，林越说的乙骨忧太来哥谭的时间时，狗卷棘终于感觉自己要活过来了。


    终于不用刷盘子了呜呜呜呜呜，好同期，不用你回收我，我自己找你去。


    明明只刷了三天盘子，但狗卷棘这辈子都不想再多刷一个了。


    …


    「喂，外来的小子，让你抱头蹲下没听见？」其中一个绑匪一眼就看出来狗卷棘不是哥谭人，用枪眼狠狠地钻了钻他的脑袋，戳的狗卷的脑袋生疼。


    「蹲下！」


    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狗卷棘只好蹲了下来。


    其实他来到机场的原因不止有想要自己赶紧被收回的原因，这个机场本身也有问题。


    狗卷棘在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机场不太对劲的气场，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绑匪拎了出来了几个不太淡定的市民，拽出来的人质大多情绪很激动，身体甚至是颤抖的。


    「啧，看什么看？！」


    「在看下次就是你！」拿枪怼他的那个绑匪很轻蔑地上下扫视了他半天，发现狗卷棘确实不怎么害怕，绑匪的表情逐渐不爽了起来。


    「还拿衣服遮脸呢？」绑匪拽下衣领的力道有些大，狗卷棘差点忍不住一拳锤回去。


    漂亮又秀气的脸暴露在外，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说着话。视线下移，小巧精緻的唇边，不知名形状的纹身排列在嘴的两边，本来乖乖牌的长相配上黑色的咒纹，看起来莫名的色/情。


    「木鱼花！」绑匪没明白他说了个什么，可狗卷棘语气里的惊讶与拒绝之意却不难懂，「鲣鱼干！」


    看给孩子急的，一下说出两个表示否定和拒绝的词了。


    「你他妈说什么鬼话呢？」


    联想到嘴边的不明纹身，以及狗卷棘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嫩很多的脸，绑匪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不会再玩什么封印游戏吧，把嘴封印只能说特定的话？」


    绑匪被自己所说的中二游戏给逗笑了，捂住腰低着上半身笑着，枪口也随着手低下去。


    …


    「睡吧。」


    放松警惕的绑匪突然安静下来，身体一软，缓缓倒在地上。


    狗卷棘看向和他蹲在一起的哥谭市民，试图记住他们的样貌。还好他当时找了个角落蹲下了，不然他可能记不全人。


    其余的哥谭市民还蹲在原地，甚至没有抬头看狗卷棘，只有一个有个半大的孩子好奇地望了了一眼狗卷棘，但迅速被身边的母亲察觉到，一巴掌将他的头按了下去。


    「大芥？」狗卷棘用饭糰语表示了关怀。


    「不不不，我们没看清你的脸！」那位母亲本来紧咬的下唇，此刻呜咽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的，「不…放过我的孩子。」


    狗卷棘：呆…呆脚布？


    「木鱼花！」（不是这个意思！）


    『有没有可能，』狗卷棘自从将一年级那头看起来很兇的刺猬头留长，变成顺毛小蘑菇以后，就再没有此番误会了，没想到今天又重演了。


    『我只是确认一下，方便我一会找你们定下束缚。』


    『我不是坏人啊啊啊啊啊！』


    正当僵持之际，刚刚聚集起来的人堆突然哭喊起来，人群的哀嚎声尖锐地刺破空气。狗卷棘距离那里有些距离，却好像已经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负面情绪。


    「金枪鱼蛋黄酱（注意安全），明太子（这里危险）。」丢给原地的哥谭市民两句饭糰语，狗卷棘就迅速半蹲着，向哭喊的人群靠拢了。


    越是靠近，越是心惊。


    不知道从哪里渗透出来的咒力萦绕其中，只有一点点，但足够引起狗卷棘警惕。


    「蝙蝠侠怎么还不来…」旁边的一位大叔喃喃自语道，「罗宾、红罗宾…谁来都好。」


    「红头罩也行啊。」


    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了他声音不算低的祈求声，唯一靠他比较近狗卷棘此刻也没注意他，而是直直地看向推至中心的铁质箱子，似乎是从飞机场的角落里推出来的。


    『找到了。』


    刚准备上前时，狗卷棘又想起哥谭的义警大多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点对比復仇者联盟大不相同。


    『那我也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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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顾四周，狗卷棘的视线停留在身旁抱怨蒙面义警的大叔脖子上，墨迹插在上衣的兜里，脖子上还套着一个绿格围巾。


    『抱歉了，到时候会让忧太赔你钱的。』


    一阵白色的风袭过，大叔的脖子空无一物。


    「啊啊啊啊，」身边的白髮少年不见踪影，只留下大叔在原地崩溃大叫，「我再也不来哥谭了！」


    哥谭痛失旅游kpi（doge）


    …


    其实大叔念叨的那些蝙蝠系义警，是有人在现场的。


    并且距离绑匪超近。


    『咒灵？』红罗宾此刻易容成了一个金髮的青年，没有感情全是演技的眼泪在脸上纵横着，『跟上次实验室里的感觉一样呢。』


    人质的声音有些嘈杂，带头的那个绑匪不知道在确认着什么，闲庭信步般，一个个从人质面前走过，又突然发声道：


    「把第一个先扔进去吧。」


    提姆低垂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的小腿部分，慢悠悠的脚步和前面的悽惨哭声似乎割裂开来。那双鞋停下了，停在了提姆的面前。


    「你，把头抬起来。」


    『糟糕，』提姆怀疑是易容的有些部分让眼泪融掉了，『蝙蝠侠怎么还不来啊可恶。』


    「嗡——」


    「放下（putdown.）」


    …


    机车的轰鸣声与清透的少年音一併响起，给人一种机油混汽水的感觉。


    红头罩直接骑着他心爱的机车闯了进来，在光滑的候机室里骑车，发出的声音并不怎么好听，身侧的哥谭市民则是很知趣的避开了他骑车的线路。


    红头罩一把捞起半跪在地上的提姆，将他的视线一下拉高了起来。


    此刻提姆才看见刚刚另一道声音的主人，绿格子围巾歪七扭八的披在身上，眼睛用一个在他脸上略显大的墨镜遮住，下半张脸被高高的衣领遮住，不过看身量应该岁数不大的样子。


    「游行者？」提姆放小声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引的红头罩和对面的绿格子都看了他一眼。


    「dontmove.」（不准动。）


    「wh…」


    红头罩刚想问候对面一句『你他妈哪位？』，却在张嘴时发现自己根本驱动不了自己的嘴部肌肉。


    『又他妈是超能力者？还是个蒙面的？』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曾经的二代罗宾，现任哥谭□□的一哥（雾）此刻暴躁的可以生吞黑面具。


    他并不是对超能力人群有意见，他是平等的对每一个蒙面人士有意见。


    虽然狗卷棘这个面蒙的很走心，但是也被红头罩当成了即将出道的信号，更别说红罗宾刚刚脱口而出了一个代号一样的名字。


    再加上他现在无差别的让身边的人定在原地，红头罩有理由怀疑他是个反英雄或者反派预备役。


    狗卷棘将那个不明材质的箱子打开，外泄的咒力喷涌而出。


    『还好，』狗卷棘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只是二级。』


    丑陋的咒灵长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杰森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污染了，移开视线却忍不住又回眸撇了一眼。


    他前些日子天在哥谭街上见到这一堆破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出幻觉了，甚至还怀疑是哪个反派的阴谋，暗地里调查了好久。


    「吃东西…」咒灵的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力。


    「好饿，我要…吃东西…」


    咒灵的语速很缓慢，但出手的速度很快，厉鬼一样的长指甲抓向狗卷棘，俯冲的身体甚至留下了残影。


    不过好在狗卷棘的体术还不错，轻松闪身躲过它的攻击，右手抓住它的手腕，使力将二级咒灵甩到地上。


    「爆、炸、吧——！」


    爆炸是一种别样的烟花，但此刻它不代表任何浪漫。


    仅仅只是毁灭。


    …


    『言灵类的超能力者。』


    第一次有待观察，可这是第二次，足够杰森确定下来狗卷棘的能力，『那这个…这摊噁心的东西是什么？』


    咒灵的表皮与紫色的不详之血爆裂开来，本来被拖到反光的地板上覆盖着骯脏，黏黏的煳状物看起来像呕吐物一样令人反胃。


    还蹲着的哥谭市民、一同定在原地的绑匪与义警们，和现场唯一自由活动的狗卷棘，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本来被恐惧笼罩的机场在此刻寂静下来。


    狗卷棘望向揽着易容提姆的红头罩，思考再三，手指沾上一点咒灵的血，有些嫌弃却又没有其他办法，蹲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瓷板前。


    丝毫忘记考虑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狗卷棘虔诚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个名字：


    「phantomparader.」


    所以快来回收我吧，忧太。


    我已经迫不及待成为游行者了。


    第41章


    「你的朋友还没来吗？」最近□□的动作有些大，导致这家本就不富裕的小餐馆雪上加霜，老闆有点善心，但不多，他并不想继续收留狗卷棘了，「我最多在收留你两天。」


    老闆看向有些丧气的狗卷棘，本来长得就乖顺的小孩此刻看起来更弱小了，老闆不禁开始脑补被他赶出去后狗卷棘可能遇见的遭遇。


    但生活大于天，他自己都快生存不下去了，操别人心也没用。


    「算了，你今天先别干了，也没几个盘子要洗。」轻轻嘆出一口气来，老闆还是决定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你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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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到此为止，狗卷棘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找工作行动。


    『可恶，忧太怎么还不来。』


    狗卷棘来自一个古老的咒言师家族，虽然在咒术界基本上没什么话语权，但总归让他衣食无忧的长大，后来上学了以后，还有杀咒灵得来的钱拿来用，他还是第一次被钱困住手脚。


    被回收了才有工资拿，手机丢了联繫不到林越，哥谭负责人乙骨忧太连影都没有，狗卷棘现在完全是个野生马甲。


    谁给钱多谁带走，笑死。


    狗卷棘漫无目的地晃荡在街道上，他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工作来挺过这段时间，反正只要不是洗碗工就行。


    …


    「木鱼花。（别跟着我啦）」狗卷棘靠边停了下来，扭过身子来看向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孩子，「金枪鱼蛋黄酱。（我身上没有钱）」


    来哥谭好几日了，狗卷棘几乎已经摸清楚了哥谭的生存规律，他来的那天问了一个青少年路，应该也是被他给摸了兜。


    「说什么怪话呢，」可能是见狗卷棘的语气还很友好，小孩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一把破破的匕首，刀尖指向狗卷棘，「把钱交出来。」


    狗卷棘将自己的兜翻了出来，里面除了两张卫生纸外空无一物，小孩看过后很嫌弃地看向他：


    「你真穷，」他的话直戳狗卷棘的心，「真晦气…以为是什么大客户呢。」


    『那是因为我的钱被上一个人抢了啊啊啊啊啊啊！』内心发疯的声音很大，面上却不动如山，『受不了了，我是什么幸运e吗。』「你会处理伤口吗？」小孩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鲑鱼。」狗卷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饭糰语说出口，才想起来他听不懂，连忙点头示意自己会。


    「你到底是会说话还是不会啊…」小孩嘟嘟囔囔道，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这是在哥谭活下去的一大重要准则——不要有过多的好奇心。


    那个小孩引着狗卷棘向一个小道走，应该是在抄近路。随着时间越走越长，狗捲髮现，两侧的人与房子看起来也越贫穷，许多人将目光投向他，表情并不友善。少部分人只做自己的事，并不把这个一看就是外乡人的少年当回事。


    吸引目光的行列，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杰森·陶德。


    在那日在紫色血液拼写而成的字体中，他感觉到一种危机似乎即将降临。


    现场在狗卷棘走后，开始纷纷扰扰起来。有些是开始讨论什么东西，有些则是好奇的望向被定住的人，顺便报了个警，还有的上去开始和红头罩合照，活像什么景点打卡。


    打卡就算了，他妈摸我胸肌干什么。


    甚至还有人不要命的像掀杰森的头罩，被姗姗来迟的蝙蝠侠制止了。


    「怎么回事，红头罩？」蝙蝠侠在旁边一声不吭，而罗宾充当了他的问话工具，「为什么你们和绑匪钉在原地不动。」


    罗宾内心的想法已经在往魔法测猜了。


    「你看我像是能回答你的样子吗？」


    本来在心里念叨的话被说出时，杰森意识到『不准动』的言灵效果已经解除了。


    …


    「话说，你们对那个就没有想法吗？」杰森可没忘提姆那句游行者，老头子肯定知道相关信息的。


    一开始还怀疑游行者是那个言灵师的代号，但留在地上的那串字体，更像是组织类型的名字。


    「对什么？」罗宾的语气有些沖，「你查到什么了？」


    达米安居然不知道吗？虽然在杰森的意料之中，不要指望布鲁斯会主动给其他人说。


    「他们看不到那串字体，」提姆补充到，「实际上我现在也看不见。」


    「蛤？」杰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就在地上写着，现在也在。」话语刚落，蝙蝠侠和易容状态的提姆都看向他，尤其是提姆，没用面具遮挡的眼睛里写满了探究，似乎要把杰森剖开来。


    「红头罩，」喉癌一样的声音响起，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的蝙蝠侠此刻吐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话，「回蝙蝠洞检查。」


    结果不出意外，一切如常。杰森的体重甚至重了两磅，他走的时候还不忘从蝙蝠电脑拿走了一手资料。


    『算算时间，我能看见咒灵的时间，也能和咒力升级的时间对的上。』


    杰森靠在安全屋的阳台上透气，脑子里在不停的重放当天他注意到那个蒙着围巾的咒术师的场景。


    狗卷棘和那个小孩就是此时从窗户下面经过的。


    没办法，狗卷棘和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一看就是被前面的小孩骗过来的。


    杰森本来打算静观其变的，却在他们越走越奇怪的方向下站直身体。


    那里是，犯罪巷。


    …


    「到了，」小孩回头瞪了一眼隔壁同样虎视眈眈地看着狗卷棘的人。


    「别想了，」小孩推开面前的吱哑作响的门，谢绝了他贪婪试探地眼神，「他身上可一点钱没有。」


    「切。」另外一个人显然不相信，盯了门一阵，这群小破孩的头儿昨天受伤了，他以及他的同伙已经盯着这里很久了。


    「干什么？」一阵力道覆盖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红……红头罩！？」


    转头看见红色头罩的一角，男人的背嵴霎时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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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吧。」懒洋洋却不容拒绝的话语，却让男人吊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红头罩暴打呢。


    现在不走还待何时？红头罩松开他肩膀的时候，他转身就跑，丝毫不顾及里面的同伙，但腿不听使唤摊到地上。


    「砰——！」


    与他一同砸到地上的，还有他的同伙。


    本来就不结实的门碎成一块一块，红头罩的视线向上飘去，一个熟悉的身形站在屋子里，同样也遮住了嘴巴。


    红头罩一时间无语凝噎，昨天东区□□势力暴动，他到现在连机场可能跟言灵师在一起的人还没排查。『不是，这么敷衍吗？』


    狗卷棘今天穿的衣服也是较为贴身的款式，和昨天的版型差不多，完美把自己的身形信息送到了红头罩脸上。


    再加上他同样捂着嘴的领子和异于常人的浅发色，也同时解答了为什么要用围巾包住自己的头髮。


    毕竟很多义警是只遮眼睛的（指除了他以外的罗宾们），还有人什么都不遮（指氪星人）。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伪装，』杰森还是决定要尊重一下流程，不拘于这些顺序，但终归要确认的，『回去查一下身份吧。』


    狗卷棘也认出来了他是昨天机场那位闯进来的保护者，他对这个人情感有些复杂，一是在饭店老闆的口中他是一个相对没那么傻逼的□□头子，他昨天对红头罩的表现也看在眼里。


    但是，他骑车溅了狗卷棘最贵的衣服一身水。


    要是没有污水他可能已经把这个衣服贱卖了，最起码不会穷到这种地步，他都不敢想要是真的卖出去了，他会是一个多开朗的小男孩。


    眼不见心不乱，狗卷棘没有再分给门外倒在地上的三人和红头罩眼神，看向屋里那个受伤的人。


    狗卷棘见过他，是那天他问过路的青少年，看身形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小头目呢。


    「你…」小头目也没想到下属会把狗卷棘带过来，他偷过的路人很多，但狗卷棘属于长相亮眼的那种，钱包里的钱也不少，很难不留下印象。


    「引狼入室啊，」小头目感觉今天要遭，本来就火辣辣的伤口似乎更刺痛了，昨天抢来的钱用来给他买药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看起来价位不错的钱包没来的及卖。


    眼下他受了伤，可能没办法对抗过狗卷棘。


    小头目的上半身□□着，一道深的将皮肉都翻上来的伤口贯穿肩头到小腹。紧绷的肌肉将伤口挤压住，看不清里面的血色。


    狗卷棘想起小孩无厘头的问句，大概是那个抢劫他的小孩不会包扎伤口，碰运气随机抓人，只能说幸好遇见的是他。棘的手摸到桌子上略显捡漏的医疗箱，轻轻拍了一下小头目的手。


    「大芥（没事的，放轻松）。」


    不知道是狗卷棘的眼神太过温柔了，还是小头目现在实在强撑不起来了，犯罪巷里昏黄的灯光微不足道，但是足够治癒伤痛。


    红头罩不免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他家里的灯比这间屋子的要暗太多了，混杂着烟味和凯萨琳扔在地上的针管。


    之后凯萨琳死去了，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再也没亮过了。


    不算很娴熟的手法和准确的缝合技法，白髮少年大概是有练习过，可是没有怎么实操过，无形之中又暴露了呢。


    …


    『如果他是那个什么游行者的成员的话，』红头罩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人下意识的眼神与动作，『勉强相信这个组织是个好的吧。』


    『不过言灵真的很好用，』机场回来的那天晚上，杰森就做了个无厘头的梦，围着绿格子的人站在小丑的面前，缓缓说了一句话：


    「爆、衣、吧！」


    现在想想都忍不住直乐，他已经能想像到小丑那一瞬间的懵逼了，虽然后面他会装作很不在意地在直播里继续笑就是了。


    啧，不行，拉拢这个言灵师一下吧，真的很想看。


    屋外的红头罩在打着小九九，甚至开始拓展迫害对象了。


    屋内刚刚处理完伤口的狗卷棘突然抖了一下。


    『…』


    『怎么感觉身后一阵凉意呢？』


    狗卷棘茫然.jpg


    第42章


    手不自然地将钱包递出去，小头目此刻的动作有些扭扭捏捏的。


    「钱…被我用完了。」小头目心虚了一下，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哥谭的事实，瞬间又支棱了起来，「所以只有钱包了。」


    「如果你要用钱等我过两天偷了给你。」


    这句话的语调尤为认真，他看起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小头目：我偷别人钱养你啊。


    狗卷棘：？打咩。


    「鲣鱼干。」狗卷棘连忙摆手拒绝，为了不让小头目这个奇怪的想法继续下去，情急之下指了指破损的门。


    「你的意思是…当赔门的钱了？」比划了半天，小头目才意会到狗卷棘的意思。


    『应该是想跟我划清楚界线，保持陌生人的状态吧。』小头目本来要报出的名字又吞入腹中，笑着道：


    「嗯，这次多谢你了，兄弟。」


    两句寒暄过去以后，狗卷棘指指自己，又指指门外，示意自己要走了。


    『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交集了吧，』小头目微笑快要挂不住，挥手跟狗卷棘道别，『算了，这里是哥谭，我来这里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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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狗卷棘走出小头目的房子时，本来在屋外的三人已经不见了，他沿着方向一路走出犯罪巷，听见了、也看见了包围于此的负面情绪。


    女人的哭喊声，玻璃状的物品的碎裂声，伴随着吵嚷的声音一同袭来，而路上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好像快要生成咒灵了。


    狗卷棘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记清楚了大概位置，准备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过来看看。


    沿着街边的店走过去，狗卷棘又开始了他的找工作之旅，他举着先前写好的纸条，但并没有好转很多。


    大多数需要面对人的工作都拒绝了他，因为他不能正常地说话。


    剩下的要么很累要么很枯燥无味，狗卷棘准备先继续问下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就找工资最高的。


    …


    靠，什么味道这么香。


    狗卷棘露出一半的鼻子一耸一耸的，像小狗觅食一样，跟着气味飘到了一个摊子前面。热狗里的烤肠油亮亮的，比杂志封面里的动人女郎还要诱人。


    「我们不招员工，」摊主看见了狗卷棘手上攥着的纸，丝滑的辣酱在空气中甩过，完美地落在热狗上，「你去找别的摊子吧。」


    救命，它看起来真的好好吃！


    『但是我没钱啊啊啊啊啊好后悔，』狗卷棘此刻想回到刚刚还在犯罪巷的时间，然后扇醒贫穷的自己，『不然我就能吃热狗了呜呜呜。』


    心里是这么想的，现实是狗卷棘很知趣地走开了，而找工作的脚步更急促了。


    『找到工作就能吃了。』狗卷棘自我安慰道。


    直到夜幕初临，哥谭的夜晚快要到来。


    狗卷棘有些累了，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歇着，脑子里的杂念抛开，放空的眼神就像只有一个壳子在那里一样。


    今天没问到比较轻松的工作，但总归不是一无所获，好歹有看见退路。


    『忧太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这么久还没找过来，狗卷棘都开始不安了起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此刻对同期的担心超过了对他钱包的期待，狗卷棘可能是饿懵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同期是个特级的事实。


    …


    「给你。」


    视线内出现了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修剪利落的指尖搭在热狗纸的边缘，看起来比辣酱多了一倍的热狗此刻还散发着热气。


    抬头，一个额间染着一抹白髮的青年站在此处。


    「刚刚不是想吃？」杰森很自来熟的坐在了长椅的另一侧，按理来说他们俩是挨不到一起的，可能是肌肉比较多的缘故，狗卷棘总感觉他们俩个坐的很近。


    「鲑鱼。」还是没抵挡住辣热狗的诱惑，狗卷棘还是接过了杰森的投餵。


    这个人身上的咒力很熟悉，但是狗卷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当他毫无忌惮的拉下嘴边的拉链，咬下热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什么致命的错误。


    就这么把咒纹露了出来…还吃了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


    「你是绿围巾吧。」问句，但陈述语气，杰森想起推特上哥谭市民给这位言灵师奇怪外号就忍不住想笑，「你是言灵师吗？」


    「木鱼花?」狗卷棘的眼底写满了迷茫。


    杰森掏出手机，打开了最热的那个推特，举到了狗卷棘面前，篇幅不长但概括到了精髓，狗卷棘也意识到了绿围巾是在叫他。


    『不能把诅咒透露给普通人。』


    疲惫的小脑瓜开始转动，狗卷棘找了一天，此刻也懒得费脑子想这么多对策了，准备一会直接下一个忘记的咒言给杰森。


    「那天机场里的是几级咒灵？」


    …


    ！


    狗卷棘本来空荡荡的眼睛看向以一种很轻松的状态坐着的杰森，杰森的话像将要爆炸的惊雷，激得狗卷胳膊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你是谁？」


    咒言师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寒冽的冰泉。


    「杰森·陶德，」


    嘴不受控制的吐出了话语，杰森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但他身上的咒力是比不过准一级的狗卷的。


    「imredhood.」


    操他妈的。


    杰森剎那间从椅子上弹起，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狗卷棘的脑袋，嘴里的血腥味混杂在紧咬的牙关间，映照着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都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人了，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马甲，如果狗卷棘以后真的成为自己的队友，总要坦诚相待的。


    可是自己爆和强迫说出是两回事啊。


    不同于杰森，狗卷棘反而放松了下来。


    「准确来说，不是言灵师，我是咒言师。」


    狗卷棘在键盘上打下了这串字，举到了杰森是脸前，状态由从提心弔胆地吃东西转变为了放心大胆地吃东西。


    「我在里面下了药。」


    看着狗卷棘很信任他似的大快朵颐着，杰森反而更不爽了，这个小破孩怎么怎么没觉悟呢，这里可是是哥谭！


    「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任哪个经过的人看来，杰森都是一脸恶人颜，一些路过的哥谭市民当做没看见一样，纷纷绕开这里。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来哥谭之前，林越给过他蝙蝠系义警的名单，其中里面就有这位红头罩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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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如果仅仅如此，狗卷也不会轻易放下警惕的，咒术师天生对负面情绪敏感，他并未在杰森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恶意。


    「我叫索恩·斯内克，来自英国曼彻斯特。」


    眼看着对面的杰森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狗卷棘连忙也报上自己的大名以示安慰，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就是了。


    「英国佬？」游行者居然还是个跨国组织？


    僵持之际，夜晚悄然到来。


    『先把他带到别的地方问吧。』再不走一会老蝙蝠就该找上来了。


    「鲣鱼干。」另杰森诧异的是，狗卷甩开了杰森抓着他手腕的手，反课为主的抓着杰森，头往犯罪巷的位置偏偏。


    「你让我跟着你走？」另他意外的是，杰森能很快的get到他的意思，这让狗卷坚定了他的想法。


    反正哥谭的咒灵这么多，忧太又很忙，拉一个本地人当苦力也不过分吧。


    「咒灵？」说话间，杰森已经先一步拽着狗捲走了起来，他要先去取一趟自己的头罩。


    二人消失在长椅旁，街边的路灯已经被打开了，不暗却也不算明亮，保持着二者微妙的平衡之中。


    一道影子忽然走进这片灯光下，宽大的斗篷投射在地上，什么形状都看不出。手的影子从长椅下取下了什么东西，而后离开了路灯的范围。


    一位晚归的人看见他奇怪的行为。


    『当做没看见吧，哥谭不缺炮灰。』


    心里做出决定的那刻，斗篷人的脸已经出现在眼前。


    昏迷的前一刻，他只来的及看清那人额头上狰狞的缝合线。


    _


    「今天的航班又取消了。」


    定位纽约的林越收到了乙骨忧太的信息，本来就被狗卷棘失联搞得不安的心更加烦躁。


    这已经是第五趟航班了，绝对是有人在阻挠乙骨去哥谭。


    是脑花吗？


    林越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羂索这个人，但按照漫画看来，此人苟了千年，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傢伙。


    如果真的是羂索的话，他会对狗卷有什么企图?


    这是林越一直没有想明白的点。


    或者是哥谭的反派？他们的消息有这么快吗？


    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反而敲的自己心烦意乱。林越现在没有回收狗卷棘这个马甲，断联的情况下是不知道对方的处境的。


    「你明天再订一趟。」


    「解决了」


    「找到去的办法了，我马上动身。」


    得到了乙骨忧太最新的回覆后，林越的心稍稍放下了来一点，他只求在狗卷棘回收之前不要出什么意外，以免他在哥谭的计划全然崩盘。


    也为了对的起自己的内心，在补完《咒术o战》最新更新后，林越不免对这群咒术师们的未来唏嘘起来。


    即使是马甲，也不要有这样的结局了。


    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吧。


    哥谭，


    哥谭……


    负面情绪缠绕的城市，最适合咒灵生存的温床，此刻被笼罩在阴谋渗透着。


    阴谋就像影子。


    而哥谭，被吞噬其中。


    第43章 更新加0.5加更


    哥谭次日早上——


    不得不说，昨夜是精彩的一夜。


    咒灵比杰森想像中的更危险一点，但狗卷棘也比他想像中的强一点。


    先说咒灵，根据昨天狗卷棘在手机上打的字，杰森得知了犯罪巷里的那只是一级，对标咒术师里的二级，是妻子对丈夫家暴的怨恨而产生的咒灵。


    这只一级咒灵比杰森在机场见到的那只好看太多了，可能是从女性那里汲取负面情绪的缘故？


    总之也挺能打的，狗卷棘快要把它祓除之际还把它扒拉到杰森面前，任由杰森上手试了一下。


    看了一眼狗卷棘接近报废的衣服和多处的小皮外伤，杰森毫不客气的上手了，狗卷棘自然是离远了一些，方便杰森施展拳脚。


    可他没想到这只咒灵是装的啊！它是用示弱的方法来赌一丝逃跑的可能。


    『咒灵有智慧？』


    这样的发现让杰森更加心神不安，本来这种奇怪生物的突然显现就够让他烦躁了。


    「压扁吧——！」


    犹如千斤顶砸下，咒灵的身躯迅速被压扁，狗卷棘则是在旁边难受地清咳了两声。


    一级对于他来说是可以战胜的，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看看他身上的小伤口们，以及听听已经嘶哑的嗓子吧。


    除去刚刚对咒灵的体验，然后就是对狗卷棘能力的观察。


    言灵早就见识过了，具体厉害程度参考杰森的心动数值。这里说的能力是指狗卷棘的近战能力。


    杰森一开始一直以为他是个脆皮法师类型的咒术师，靠技能取胜的，结果人家是近战法师，打突脸的那种。


    力气还算可以，但很会用巧劲儿，会利用身边物体以及自己的特性打架。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不错的身体素质与强有力的术式，到哪都是让人心动的存在。


    「我名下有几个店，」杰森突然开口，「多养个员工绰绰有余，你来吗？」


    狗卷棘是个理想的队友，虽然年龄有点小。也还需要进一步试探，所以还是先放到眼皮子底下吧。


    「！」狗卷棘也没想到找苦力的行为成功了，而且他还想当自己的临时饭票欸。此等好事，岂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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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枪鱼蛋黄酱！（当然来！）」


    杰森被他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的险些笑出声来，沖淡了些许被扒马甲的不爽。战术手套包裹的指尖拂过咒灵已经半透明的残体上，开玩笑道：


    「要不你也别当什么游行者了，我看你天天穷的叮噹响。」


    说来也怪，依照提姆在蝙蝠电脑里保存的、仅有的游行者的资料，他们组织应该也没有穷到这种地步吧？


    「木鱼花…」


    狗卷棘此刻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狗。杰森在心里默念几句『他扒了你马甲』，强忍住撸一把头毛的想法，又顺手把刚刚从安全室拿来的空白手机递出去当狗卷棘打字工具。


    『为了看热闹。』杰森对自己说到，他现在又有点想到了咒言的新玩法。一时间没忍住，嘴角漏出几声破碎的笑意。


    「别笑了」


    狗卷棘身上的怨念快要实体化，眼睛幽幽地盯着杰森。


    「我还不是游行者。」


    郁闷使得狗卷打下字的时候使了比以往重很多的力，屏幕碰撞指甲发出哒哒的声音。


    「啊？」这句话反而把杰森整蒙了，他先是被反应过来的沉默了两秒，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那你在地板上写什么phantomparader？」


    「我的前辈建议我来哥谭当常驻，且我的同级生在这里当负责人，然后我就来了。」


    「但是负责人不见踪影，按照流程，我还没有正式加入游行者。」


    在狗卷棘看来，没有收回，林越的背包面板上一天没出现自己的名字，他就一天不算是游行者。


    …


    芜湖。


    『那我这是捡了惊天大漏，』红头罩的心里已经还得吹吹口哨了，无视了被入侵的频道里红罗宾的询问声和蝙蝠侠一向强硬的发言，『有能力还年龄小…』


    『我这是要拥有自己的罗宾了吗？』


    现在红头罩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也忘记了距离哥谭机场第一次见狗卷棘，才过去一天多的事实。


    「鲑鱼。」


    反正自己也要找工作，在苦力那边工作也行，毕竟前面拿了他一个辣热狗的好处嘛。


    他们俩现在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也非常一致的忘记问对方的具体意思，在二人都很愉快的情况下达成了迥异的共识。


    而后红头罩沉浸在培养自己的罗宾的幻想之中，十分爽快地将狗卷棘送回了暂时藉助的饭店老闆那里。


    『真不错。』红头罩回安全屋后照例给他的家具们打了个招唿，机车钥匙在手指上转着圈，片刻之后才被放下。


    『我的罗宾会取什么代号呢？』


    杰森的思绪已经飘的很远了，不知多久，终于在一阵想像中坠入梦中。


    …


    昨夜是美好的一夜，但今早不是。


    被巨大的破窗声惊醒的杰森飞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地上的玻璃已经碎了一地，杰森只是很冷静地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两位闯入者。


    一位是他的『好大哥』理察·格雷森，一只飞翔在布鲁德海文上空的大蓝鸟。


    一位是他的『好么弟』达米安·韦恩，一只与蝙蝠为伴，游荡在哥谭之夜的暴力罗宾鸟。


    对准额头的枪对二位闯入者并不具备什么威胁，或者说杰森根本就是面上表示一下。


    「给我修窗户。」杰森面无表情道。


    「好的小翅膀～」这位dc第一翘臀，初代罗宾迪克用着一种诡异欣慰感的语气说着话。


    「少噁心人，迪基鸟。」


    这些年来，迪克和杰森由年少时的争吵与不和一步步向好的方向发展了，而达米安在做过迪克的罗宾以后性子也收敛许多，慢慢的开始学会认同他人。


    布鲁斯过于谨慎，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他是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是愤怒与自我的结合体。提姆大多时候是冷静的代言人，是最像蝙蝠侠的一任罗宾。刺客联盟出身的达米安，有自己行事的准则与价值观，即使有改变，骨子里还有些许的傲慢。


    性格各异，可并不是会委屈自己类型的家人们中间，管家阿尔弗雷德与迪克的起着不可忽视的粘合作用，当然，最主要的粘合作用还是他们之间互相认同着，或者说互相爱着身为家人的对方。


    管家阿尔弗雷德不必多言，他在所有人的低谷时期都提供过帮助，日常中的点点滴滴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谁能不爱阿福呢？


    而迪克退却刚刚离家出走时的叛逆，也在杰森死亡之后调整了对后来所有弟弟妹妹们的态度，在杰森死后快速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兄长。


    年少时的争吵已经是死亡之前的事情了，除去偶尔的腻歪关心和其他事件意见的不同，杰森对这个大哥的认同度还是很高的。


    当然，这些不会跟迪克说的，杰森才不想被那只大蓝鸟笑嘻嘻又得意的声音围绕。


    「你昨天跟斯内克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迪克在达米安嫌弃的眼神中不动如山，继续刚刚的语气说话，「我以为你被魂穿了呢。」


    迪克当时看见红罗宾发过来的窃听音频和监控录像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如果只是能力不错的咒术师，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耳朵瞎了还是眼睛聋了？」杰森的拳头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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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达米安不耐烦地报住双肘，他是来套情报的，不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话题的，「说点正事行吗，格雷森。」


    「我们不就是在讨论正事吗？」迪克的眼睛还在含笑，跟着杰森的身影左右浮动着，「毕竟他跟那位咒言师接触比我们多嘛。」


    「说说看，他怎么样。」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杰森翻了个白眼，话语却没停下，「能力不错，性格方面完全不适合哥谭。」


    没错，对于狗卷棘性格的评价，杰森给出的是不适合哥谭。


    「我要是再不找上他，他就要流浪街头了。」有夸张的手法，但一点都不为过。杰森一瞬间怀疑游行者这个组织的靠谱程度，「他的证件钱包和手机全都丢了，不过这怪他自己不够了解哥谭。」


    「哦小可怜，」根据昨天犯罪巷祓除咒灵的监控和杰森的描述，迪克已经能大概揣摩出来狗卷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剩下最后一点要确认了。


    「他确实是叫索恩·斯内克是吧。」监控上照不到手机屏幕，所以迪克是不知道的，只能依照红头罩的回答去猜。


    「yes.」


    杰森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没错了，」迪克甩甩手上的u盘，「纽约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在哥谭的两位游行者就有一位叫这个名字。」


    「这位斯内克，復仇者那边提供过来的只有名字，其他的没有。」迪克今天来的重点就在下面，「而另一位，是哥谭游行者的负责人，乙骨忧太，霓虹人。」


    「他很强，据说是咒术界唯四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站在一旁不做声的达米安想起乙骨忧太照片上的那把被裹起来的太刀，忍不住想要摸自己的，手抚上腰间时才想起刀在蝙蝠洞里挂着。


    「快点说清楚，别磨叽。」復仇者联盟还发来一段监控，是乙骨忧太在清理咒灵时拍下的，他的太刀使用方式与大多数人不同，达米安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研究一下了。


    「好好好，」迪克直入主题了，「我们调查到，乙骨忧太这两天五趟飞哥谭的航班都因为奇怪的原因取消了。」


    「有鬼？」阴谋怎么总是找到哥谭啊，杰森都快烦死了，「又是哪个反派找事？」


    「然后乙骨忧太就打到韦恩宅的电话上了，」达米安接过了迪克的话，「张嘴直接找蝙蝠侠。」


    ？


    「…」杰森也呆了一瞬，这就直接爆马甲了？按说復仇者是不会把信息泄露出去的。


    「不过是斯塔克说如果想找找蝙蝠侠可以打给韦恩，」大喘气一样的断句要少说啊达米安，杰森都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他让我们转告蝙蝠侠，在他来之前保护好斯内克。」


    乙骨忧太猜测，搞事的傢伙要不是冲着狗卷棘的能力去的，就是不在意狗卷这样的对手。


    二者都对狗卷棘没什么好处。


    「他买什么票都无一例外会出问题，所以他只能租车来。」达米安展示了昨夜打电话时乙骨忧太的ip。


    杰森估摸着最晚明天早上他就到达哥谭。


    「哥谭有人和咒术界上层或者诅咒师有勾结？」


    提姆在离开纽约之前已经全然调查清楚了游行者的所有已知背景，杰森自然也就联想到了，「悄无声息的在老头子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是阿卡姆那几位？」


    「蝙蝠侠和红罗宾已经在密切监控他们了。」小红应该在听啊，迪克心里念着。


    确认过咒言师确实是索恩·斯内克以后，红罗宾应该已经开始调查了，按照他的速度多少应该有点信息了啊。


    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吗？


    「夜翼，罗宾，红头罩！」带在耳朵上的窃听器突然传来红罗宾有些急切的声音，「收到请回答。」


    迪克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与电流滋了一下，手摸上头髮底下挡着的纳米耳机。杰森看见他的动作，几个大步跨到床头柜前，将通讯器戴上。


    「怎么了红罗宾。」反而是达米安漠然不动，冷静地问着。


    「毒藤女越狱了，」耳机里传来了蝙蝠车启动的声音，「老城区那边那边也有情况，怀疑毒藤女有合作。」


    「她的藤蔓覆盖不了那么远才对。」


    哥谭老城区？


    「斯内克落脚在那边！」


    昨天是杰森把狗卷棘送回到暂住的饭店里的，不过，他给狗卷棘留了昨天那只备用机。


    打开放在那只手机上的定位，杰森才发现接收不到他的信号。


    「sh*t，」杰森勐锤了一下桌子，白色的桌腿承受了它不能承受的暴击，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红头罩，罗宾去老城区。」蝙蝠侠发下了最后的命令通告，「夜翼，来阿卡姆。」


    杰森已经抱着自己的头罩夺门而出了，而达米安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收到，蝙蝠侠。」


    …


    与毒藤女的藤蔓不同，覆盖在哥谭老城区的颜色更灰一些。


    也更强一些。


    藤蔓的头被操控成尖的，贯穿了人的胸膛，他们像是糖葫芦一样被串成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的。有个中间夹杂着活人，胸膛染血的警徽飘摇着，似乎就要掉下来了。


    而不远处被一个半透明的昏暗结界罩着，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哥谭此刻失去的颜色，一切似乎都只剩下了黑白灰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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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罩…」那个被贯穿的胸口像风箱一样哮鸣声唿啸在风中，快要消失不见。


    「警局，藤蔓，堵住。」他在用简单的词勾勒着自己已知的线索，「白髮，打，异种。」


    「结界里，他们。」


    红头罩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脸与领子。


    新上任的警察吗…红头罩牢牢地记住了他的样貌，希望接下来能够找到他的家人吧。


    这是杰森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


    帐内，


    狗卷棘的喉咙一直不停的再往上返着血，弄的他的嘴边和衣领上全是血渍，他今天穿的是高专的校服，因此不太明显。


    看不见，但很痛。


    『我是咒术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因此坚定不移地挡着身后之人。


    …


    对面威胁力十足的咒灵缓缓的打开了被包裹了一条手臂。


    由人类对森林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特级咒灵——花御。


    第44章


    夜晚已经到来，专属于夜的寒风声与阿卡姆里神经病人零碎的笑声揉杂在一起，绿色的藤蔓渗透着，似乎在与二者唿应着。


    「毒藤女。」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唿唤着这位罪魁祸首，而那位身材火辣的偏激植物保护者只是轻轻抚摸着藤蔓前端初生的新芽儿，像位溺爱孩子的母亲般爱怜着它们。


    「太少了…」毒藤女看了一眼被捆住的阿卡姆大门，「哥谭市压迫了植物们的生存空间。」


    「又来了。」夜翼几乎快对她的话倒背如流了，「今天不能换一个理由？」


    …


    今天的毒藤女有些反常。


    她除了一开始说的那两句话以为，没有再多的言语了，只剩下藤蔓疯长着，红罗宾甚至都要拿着腰带里的打火机烧断比她以往还要粗好几倍的藤蔓。


    「不许！」毒藤女的声音勐然拉高，她的身影因为尖叫而颤抖，曼妙的身影闪烁着。


    没错，闪烁着，简直和恐怖电影一样，而毒藤女显然是其中的女主角，满天之中独独只有她可以站在相对洁净之处。


    「她的能力强化了，小心——！！」长棍带来的破空声提醒了夜翼，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漂亮的后踢腿勾勒出夜翼好看的臀形与肌肉肉走向，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腿陷入了一个并不算太柔软的东西里。


    咒灵？


    夜翼很快猜出了一个答案，很显然也是正确的，他撤后两步，凭感觉躲开了咒灵的攻击。蝙蝠侠则是直接来到了夜翼的身旁，不同于夜翼，蝙蝠侠是很精准的打上咒灵的脑袋，而红罗宾也期身靠近了毒藤女，想要砍断刚刚观察出来的，可能是弱点的灰绿色藤蔓。


    「你也能看见，b？」蝙蝠侠打出来的攻击又快又能精准打架，即使看不见，夜翼就已经想像出咒灵晕头转向的沙包样子了。


    「no.」蝙蝠侠否认了他能看见咒灵这件事。


    「纽约提供过来研究的眼镜。」


    春风吹又生，这些藤蔓像是不知疲倦的机械，毁掉一段，就又生成一段。


    红罗宾烦躁的想要直接把这个藤蔓打个结，然后拧巴拧巴扔回去。


    不过，更棘手的还是如何祓除这只咒灵，除去被蝙蝠侠改造了一只眼，覆盖在面具上的咒力眼镜，他们手上还没有像样的，可以直接击杀咒灵的咒具，只能先躲避着，反而助长了那只咒灵的气焰。


    「夜翼——！」


    这只咒灵的等级并不算高，咒术是类似于强化buff的辅助型，胜在咒力丰富又无法被普通武器祓除。


    它的攻击力真的很小，甚至连紧急躲闪的夜翼的战衣都没划破，不过后续跟上来的植物缠绕上去，高高地将夜翼举起，像蛇绞杀自己的猎物一样一点点收缩着。


    夜翼已经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让开。」


    冷静的少年音在喧闹的打斗现场尤为显眼，蝙蝠侠扭过头去，看向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


    白衣，黑髮，孔雀蓝色的眼睛。


    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


    一个漂亮的刃光甩了过去，划开威胁着夜翼的枷锁，乙骨忧太上前一步把他扯了回来，站在了前面。


    蝙蝠侠的眼神锁定了那个白衣咒术师，此刻的警惕对他不比对毒藤女和辅助咒灵的少。


    少年天才，带着一个特级咒灵，曾经被叛过死刑。


    一个个标籤在未见面之前就已经被贴上，越强大就越危险，在上面三重状态叠加下，很难说他是会好好地将这个『哥谭负责人』做好，还是直接迷失在哥谭。


    毕竟，有前车之鑑在呢。


    「看来你们已经遇见了，」通讯器里，许久未出声的便士一已经在监控里看见了乙骨忧太的身影，「他刚刚打过来电话，我就直接说了阿卡姆。」


    「便士一。」蝙蝠侠不贊同的声音响起。


    「放松点，蝙蝠侠。」略带调笑的声音，便士一看了一眼乙骨忧太一路的行进速度在昨晚打完电话后已经飈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一会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韦恩庄园的管家能知道蝙蝠侠的行踪。」


    「他大概不会问。」红罗宾弯身子，躲开了被批成两半的咒灵，「他应该更着急找那位咒言师。」


    毕竟昨天那通电话里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他的急切，乙骨忧太浓烈的情绪搞的昨天接电话的红罗宾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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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刀下留人。」


    一直在密切关注乙骨动态的夜翼想要喊住他噼下的动作，但乙骨忧太没有任何停顿，直直地砍了下去。


    刀擦过毒藤女艷丽的绿色脸颊，连带着削去一缕红髮，刀尖嵌进地面里去了。


    「只是斩断她身上的束缚。」


    太刀又被收回，乙骨忧太稍微解释了一下原因后开始左顾右盼，视线之内并没有捕捉到狗卷棘的身影。


    夜翼连忙上去控制住被乙骨忧太踩着肩膀的毒藤女，她看起来离发毛只差一步了，虽然她发怒也没什么用。


    「斯内克呢？」乙骨忧太来的很匆忙，现在胸膛还在小浮动的上下起伏着，「刚刚斩断的束缚很强，他是不是…」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白头髮，脸上有奇怪纹身的咒术师，」


    毒藤女似乎觉得自己抓到了可以激怒乙骨忧太的点，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小，乙骨忧太为了能听的清一点，弯下身来躬着腰听着，「可能已经被我那个同样爱护植物的同伴杀掉了吧。」


    就这样，离的再近些，好让我亲吻你。


    「唰——」


    刚刚撤下的刀刃与警告毒藤女小动作的蝙蝠镖又欺身而上，太刀的寒光照进乙骨忧太的眼底，宛若幽兰如墨的深潭，而他是潭中存在于童话里的巨兽，蠢蠢欲动地磨着利爪。


    「说清楚。」刀刃又往里逼了逼，毒藤女的脖子被印出一道血来。


    毒藤女这时才惊恐地发现，乙骨忧太是真的会杀了她。


    「…」


    「它是个特级咒灵，」喉咙吞咽下口水，幅度很小的喉结划过抵着脖子的寒刃，毒藤女决定能屈能伸一下，「是人们对森林的憎恨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


    「在哪儿？」


    其实996是配备了马甲的定位系统的，不过996附在林越身上，而这个定位系统又只能看见本市范围的马甲。


    因此白衣咒术师并没有办法直接得到狗卷棘的位置，不然他也不会给韦恩打电话，然后跑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来找人。


    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乙骨忧太现在的心情糟糕到里香在戒指里尖叫着，试图冲出媒介来撕碎面前的毒藤女。


    「在哥谭老城区。」红罗宾先毒藤女一步说了出来，没办法，乙骨忧太的杀意已经浓厚到夜翼都不禁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了。


    说罢，提姆立马唿叫了换好战衣，去往老城区的罗宾。


    「罗宾，那边情况怎么样？」


    「看不见他们两个，但外面伤亡很严重。」


    红与绿的搭配本在种花这边，是活泼显眼的配色，哥谭老城区这边却全然不同，红的血与绿的藤于此，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与压迫感一同袭来，快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达米安躲闪着周围似乎没什么自我意识的灰绿色藤蔓，他把除去空气墙里面的地方走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看见咒言师和红头罩的身影。


    「那是<帐>。」


    乙骨忧太纠正了罗宾的叫法，不过他在得到信息后就直接向阿卡姆精神病院外面沖了出去。


    日子已经有些凉了，这几天因为来哥谭的事情没怎么注意周围，他居然才感觉到风颳的刺骨。


    「夜翼，留下处理毒藤女。」


    蝙蝠侠选择留下了对咒术相对不熟悉的迪克，而自己也跟随着乙骨忧太的身影追了出来，红罗宾紧随其后。


    迪克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边，上蝙蝠车。」


    人命攸关之际，蝙蝠侠暂时将乙骨忧太的问题抛在脑后，毕竟他还有两个儿子也在现场。


    乙骨忧太也没有客气，直接跳了上去。


    「麻烦了。」


    如追逐死亡的令牌，蝙蝠车瞬发了出去。


    再等我一下，棘。


    我会救你的。


    _


    …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狗卷棘打颤的小腿支撑着他又一次站了起来，他现在完全不敢回头看，不敢去看被他用咒言锁在原地的红头罩和倖存者的表情。


    『真是失败啊。』


    连最基本的回收都没做到，更别说什么帮助林越进行咒术建设，和保护哥谭之类的了。


    血汗浸透的袖口又怼到了嘴角之上，狗卷棘擦拭着咳出血液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站在花御释放的花海之中，似乎觉得死亡是件快乐的事。


    清醒过来，狗卷棘，


    你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狗卷棘终于狠下心来回头看了一眼红头罩，他同自己一样，都中了花御发射的咒种。


    这个咒种会吸收宿主的咒力而生长，也就是只要狗卷棘还在反抗，咒种就会扎的越深。


    好痛…


    他现在只能做到站起来这一步了，连一步都移不出去。


    「run…！」


    狗卷棘竭尽力气，下了最后一道咒言。


    然后无力地跪倒在花海之中。


    要结束了。


    红头罩和倖存者的腿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前跑着，红头罩腹部的咒种也在不停的向里扎着，但好在杰森还不会怎么应用自己的咒力，因此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索恩·斯内克！」


    杰森用尽力气喊着，但他距离狗卷已经越来越远了，


    「你他妈真是好样的。」


    听起来还有精神，应该没什么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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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视野越来越暗，他只能隐约感觉到对面的特级咒灵在缓缓的向他靠近。


    …


    有点不甘心。


    …


    算了，


    希望忧太知道以后，不要生气啊。


    _


    这是狗卷棘脑内的最后一句话。


    第45章


    「安息吧。」花御用奇怪的语言说道。


    乙骨忧太划开帐时，被愤怒和担忧充斥的脑内出现了这句话。


    本来在帐外遇见向外奔跑的红头罩和倖存者就已经让他很不安了，乙骨忧太现在只想知道狗卷棘到底怎么样了。


    眼前的咒灵不符合现在任何语言系统的话，被传导在自己的脑内，浮现出本身的意思。


    「安息？」


    乙骨忧太此刻冷静的神色与紧抓住太刀的手十分割裂，苍白的肤色与青紫色的血管给人以强烈的窒息感。


    「你再说一遍，你让谁安息？」


    狗卷棘已经脱力昏过去了，躺在花海中间的血滩中间。随后将红头罩和倖存者先交给红罗宾的蝙蝠侠与罗宾拍马赶到，帐内的咒力残秽杂乱无比，甩的哪里都是，蝙蝠侠都不用分析，都能想像到昏迷之人经歷了怎样的恶战。


    因为特级咒灵的威胁够强，此刻罗宾也看见了此次事故的主力花御。


    年龄尚且不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咒灵，达米安看见花御的时候下意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似的，身体却已经警惕了起来，防备的姿势早已就绪。


    二人戒备之际，乙骨忧太已经走进了花海，踏下的战术靴将花朵踩扁，碾碎在黑泥中。


    伸出去探鼻息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了起来，乙骨忧太竟然在这时候害怕了起来。


    『我果然还是个胆小鬼。』


    脑内闪过几张张画面，一张上定格着塞进柜子里的三人和抱着头的自己，一张是从脚底攀爬上来握住自己脚面的咒灵里香。


    『一如既往的，害怕死亡来临。』


    微微的，但还存在的鼻息打在乙骨忧太的手指上。


    还活着，那就好。


    手紧握住另一个人的，手指插过狗卷棘的指缝，严丝合缝的握住对方。


    乙骨忧太闲出的另一只手伸向狗卷棘的腹部，捏住咒种的头部，连带着狗卷棘生理地痛唿，将其从中拽了出来。


    …


    「<反转术式>。」


    听见此语的蝙蝠侠勐地将视线转向白衣咒术师，下巴因为紧咬的牙齿而绷得紧紧的，手指上的肌肉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注意到自己父亲异向的达米安用侧光看了一眼蝙蝠侠，他先前没有看见过资料，罗宾自然不知道反转术式代表着什么。


    但他现在看见了。


    视线内本来悽惨的伤口癒合起来，腹部可怖的血洞消失不见，除去还是很微弱的唿吸和沉睡的姿态，狗卷棘完全与达米安在监控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恭喜，回收马甲「狗卷棘」】


    终于回到组织的怀抱里了，棘。


    …


    ！


    『无视伤害程度的治疗啊。』


    达米安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要让祖父知道，否则乙骨忧太会被抓走当成实验品的吧。


    「反转术式？」花御看起来也有些迷惑，它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个会反转术式的特级，而周围并没有什么植物，


    自己对上他简直是来送死。


    『好像有一个公园离这边很近，』花御又发射出去一堆咒种，然后两步跳出了花海。


    「跑什么？」


    如破冰一样的笑容绽放，却全部都是势在必得之意。


    『贯穿它的腹部然后再撕碎他吧。』乙骨脑内的疯狂已经给花御安排好了死法。


    起势，哥谭老城区的地面不堪重负，裂出一道道纹路，乙骨忧太原地跳起，奔着花御的方向而去。


    花御的反应也很快，又退闪一步，它现在寄希望于可以赶紧到一个有植物的地方去。


    『糟糕。』


    令花御没想到的是，乙骨忧太本来的目标就不是它先前站的位置，是它的后方。


    「铛——」


    刀快速落下，一刀又一刀，直到花御反应过来抽身躲开才堪堪停下，咒灵的身上刀伤纵横交错，淅淅沥沥的血顺沿滴落，而花御却不再躲了，长着树枝的脸朝向他。


    『是有什么翻盘的招式了吗？』


    乙骨忧太摸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转动两下。


    无视了花御等待，他才没有傻到等它把招式使用出来再打架，又不是傻子。


    「咕咚…」


    花御用来吸收植物能量的胳膊被削掉，一时间血液喷溅出来，乙骨忧太距离它太近，星星点点的咒灵血液留在他的白衣与脸颊之上。


    花御好像看到了讨命的恶鬼。


    「这句话还给你，」乙骨忧太听见了后面的声响，应该是这个特级咒灵的救兵到了。


    「安息吧。」


    既然伤害了我的同期，就要付出代价。


    和你的同伴一起去死吧。


    无名指上的戒指如幻影一般抖动了两下，一道灰色的影子从戒指里钻了出来。


    说真的，这画面莫名有点像阿拉丁神灯，可惜里面钻出不是实现你三个愿望的灯神，而是取你性命的诅咒女王。


    「忧太忧太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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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利的叫声犹如孩童的哀嚎，但又带有孩子没有的戾气，连与漏壶战斗的蝙蝠侠都忍不住侧目去看传说中的里香。


    「我说，」漏壶的头简直要喷发了，「跟我打架左顾右盼是会死的。」


    漏壶从来不打低端局，虽然眼前的紧身衣怪人没什么咒力，而且连个像样的咒具都没有，咒力眼镜都是扣扣搜搜地只装一个。


    但是他的体术很不错呢。


    「哈哈哈哈哈哈，」漏壶准备好好打打一架，不能浪费他这么强的体术呢，「来来来，好好打一架吧。」


    成为漏壶的体术踏板吧，榨干价值后再杀了他。


    「蝙蝠侠，」罗宾想要直接越过漏壶甩过来的术式去帮蝙蝠侠，但是被蝙蝠侠制止了。


    『可恶。』罗宾狠狠地咬牙，似乎要把漏壶的骨头都要咬碎。


    「想打架？」一只手握住漏壶的肩头，平淡的语气与拍下的力度让漏壶的头皮一疼。


    「来，我跟你打。」


    明明没有像人那样强烈的情绪系统，但漏壶切切实实的在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地颤抖着。


    另一边的花御则是留给了里香，花御对上诅咒女王自然是不够看的，里香在旁边甚至玩了起来，花御狼狈地像一只被抛来抛去的皮球。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祓除，当时是为了找他们身后的罪魁祸首了，在这之前他们还得好好留着。


    咒灵方的首领已经被两面宿傩祓除，那群咒灵里面最有脑子的就是他，依照他的说法，真人死之前还没有碰见同类。


    那么漏壶和花御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呢？策划这一切的是谁？


    会是羂索吗？


    「毛头小子，」漏壶看出来了乙骨忧太的心不在焉，莫名有些不爽，「给我认真点啊。」


    「这么弱，就把诅咒女王让出去啊！」


    「玩弄女人的傢伙。」


    …


    现场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里香偶尔传来的玩闹声和花御叽里咕噜的破碎音。


    『哦豁，』远在纽约的林越也在密切的关注着哥谭这边的动向，看见漏壶雷区蹦迪的场面，一时间不禁为他摸了把冷汗。


    我本来想留你一命有用的，漏壶，自己作什么死呢。


    算了，留花御也一样。


    偷偷的在心里给漏壶上了把香，林越心里默念着：『阿门，漏壶，一路走好。』


    …


    「真是熟悉的话呀。」


    笑盈盈的语调，但乙骨忧太的表情已经全然沉了下来，连淡然的样子都做不出。


    果然是羂索吧，就是懂用什么话来刺激我呢。


    「里香，」唿唤爱人的语调仍然保持了以往的温柔与缠绵，「到我这边来。」


    「忧太！」里香玩花御玩得正开心，但是在乙骨忧太面前，果断地将其扔到一边。


    『毕竟是，爱的诅咒。』蝙蝠侠在心里补上了这句，眼神望向并肩而立的特级咒灵里香与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心里暗暗地开始做出了na、b、c。


    没办法祓除让蝙蝠侠的掌控欲无处安放，他无法做到全部依靠游行者来清理咒灵，也无法忍受自己掌控下出现失控场面。


    哥谭的犯人这么多，应该比纽约找合适的咒力充沛物件更容易，做好之后还可以让杰森注入咒力去使用。


    想到这里，蝙蝠侠的心才微微放下一点，他也不是不想合作，也不是不信任游行者。


    这里是哥谭，被罪恶笼罩的哥谭，他必须要掌控住一切可能的变数。


    超人：……所以你也这样对我，b？收集氪石，制作氪石武器？


    蝙蝠侠：嗯…你的魔抗是变数。


    超人张嘴，超人想要辩解，超人闭嘴。


    嗯，好吧，本人认证了魔抗呢。


    _


    「虽然之前已经宣告过了，」熟悉的站姿，乙骨忧太此刻与一年级时，站在夏油杰面前的动作一模一样，「但是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不是依靠、玩弄女人。


    乙骨忧太在入学之后才渐渐明白，不是里香诅咒了他，是他的自私，他的爱意，他的执着强留下了本来该安息的祈本里香。


    一直以来，从来都不是里香诅咒了忧太，里香的所有行为都是他阴暗面的反射，他的心里一直埋藏着反抗。


    是卑劣的自己用爱诅咒了里香，将她囚禁在这一个小小的戒指里，不得安宁。


    『我想让里香成佛，但我无法释怀。』


    …


    ……


    「我们，可是纯爱啊。」


    乙骨忧太缓缓道。


    五条老师说的没错，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第46章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漏壶似乎听到了他不存在的恐惧在叫嚣着停下，灰绿的藤蔓与飞扬的尘土在哥谭老城区中混杂着，昭示着他的失败。


    漏壶挣扎着撑起身体，想要站起，却又被乙骨忧太一脚踩了下去。


    到此，交战结束。


    结局如你所见，自然是漏壶败下风，但是它不甘。


    「臭小鬼！」被乙骨忧太踩着脑袋的漏壶还是不服，「有本事别用诅咒女王的咒力啊。」


    乙骨忧太的咒力储备是先存所有咒术师的第一位，对没错，超过了当代最强五条悟，无限接近正无穷的咒力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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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撑里香活动的咒力也要很多，她的等级摆在这里了嘛，乙骨忧太的大部分咒力也附于在戒指之中，里香一定程度上也等同于他的咒力储备容器。


    「里香的，就是我的。」乙骨忧太侧头看了一眼同样躺着的花御，舒畅的眉头轻皱一下，视线扫过后侧街道上。


    「由我而来，自然是我的。」


    「什么狗屁由你而来…咳咳」话还没说完说完，乙骨忧太的脚就更使劲了。


    『由你而来，怎么不说是你诅咒了她呢。』漏壶在心里暗自吐槽着，『话说他是怎么让诅咒女王心甘情愿的将咒力借给他的？』


    「说说看吧，」


    仰视的视角让漏壶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他打不过乙骨忧太。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是要干什么？」


    「幕后的又是谁？」


    乙骨忧太的眼神就像刚刚冬眠结束的毒蛇，飢饿地盯着自己挑选好的猎物。


    「忧太～喜欢，喜欢里香。」


    巨大的咒灵从后面环抱住乙骨忧太，这个景象让一直暗暗打量着他们的达米安跟着一起挑眉。


    『这人，心里素质够强。』


    在达米安眼里，除去动物以外，他都一律平等地看不起，自然不会因为这个感到奇怪。达米安只是觉得乙骨忧太这种，让咒灵一直住在自己戒指里的行为有够强的。


    「回去吧，里香。」


    乙骨忧太轻轻的念着。


    「忧太。」里香没有任何动作，仍然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爱人，但是乙骨确定她听见了。


    她只是单纯不想回去而已。


    『谁会喜欢呆在不见天日的戒指里呢。』乙骨忧太的手停在戒指之上，迟迟没有放下去。


    不过最终还是狠下心来了。


    「回去。」乙骨忧太心里做出了决断。


    我会让你成佛，让你安息的，里香。


    …


    不会真的是这个毛头小子诅咒了祈本里香吧？


    那岂不是，


    那他岂不是要完蛋？


    背后的咒灵一点点钻入无名指的戒指里，诅咒女王带来的窒息感也随之不见，但漏壶直直地盯着乙骨忧太，盯的蝙蝠侠都忍不住去看乙骨忧太的脸。


    没问题啊。


    「想问什么？」乙骨忧太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只是没有点破而已，「问吧，虽然我不会回答你。」


    「蠢货。」


    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与乙骨忧太的话尾重合，一道身着警服的普通人踏过纵横而来，直直地走了过来。


    「你他…」说道一半的话，乙骨忧太久把脚踩到了漏壶的嘴上，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叫谁蠢货呢！！！』


    _


    红罗宾把红头罩和倖存者打包上了蝙蝠车，为了以免红头罩这个傢伙跑路，只能先锁住他俩，等着一会商量把这个倖存者送到哪里去，处理完后才堪堪赶来。


    迈进破碎的帐时，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正当他懵逼之际，看见了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人。


    身着哥谭市警服的傢伙一只手拎着半死不活的花御，背对着他站的身影轻松又放荡，似乎在一群义警与咒术师之中毫无压力。


    「放下。」乙骨忧太丝毫无波澜道，眼神瞟了一眼被他安置在墙边的狗卷棘。


    红罗宾很顺当地get到了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移到了昏迷的狗卷棘身旁。


    「别再靠近他了。」


    紫色水晶般的眼睛里充满迷惘，红罗宾刚刚看到的紧闭的眼皮睁开，眼中无物地扶着墙站起。


    明明身上已经没有了伤口，但狗卷棘站起来的动作依旧很不连贯，像是被刚被上了油的仪器，生涩又迟缓。


    等等。


    「夏佐·米勒？！」红罗宾一时间的声音没有收住，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嗯…还是除了达米安。


    『可恶，』握着刀的手忍不住想要砍人，达米安现在的表情活像刚生吃了两个小孩，『回去以后绝对要看蝙蝠电脑里的资料。』


    大米，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的大哥二哥都不老实，偷跑了而已。


    至于提姆?他才不会主动告诉达米安消息呢。


    蝙蝠家日常的兄友弟恭罢了。


    「嗯哼，」夏佐附身的警员脸上满是故作惊讶的虚假笑容，「居然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吗？」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红罗宾的长棍对准镇定自若的木偶，「这么谦虚？」


    出卖『合作伙伴』真人，杀害爱得华滋及其小团伙，勾结诅咒之王算计林越，甚至伤害无辜之人，其中还包括他的弟弟。


    一桩桩一件件，堆砌成围墙将后路阻断，无法回头。


    将自己从受害者一步步算计到加害者上，夏佐·米勒是无辜的，这话谁还信啊。


    「比起其他咒术师前辈来，」夏佐操控着警员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花御抗在肩膀上，「我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啊。」


    说实在，这场景有点搞笑。夏佐是个歌剧演员，他非常注重美，单看他自己的外形就能看出来，所有能主观选择人偶的时候，夏佐都会选个形象相对好的。


    就拿这个警员来举例吧，宽肩窄腰长腿，脸却是偏柔美挂的，说一句哥谭警花不足为过。


    于是画面就搞笑起来了，美男警察扛着一个肌肉咒灵，脸上还长两个树枝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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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窥屏的林越快在脑内笑死了，烦的996想当场辞职。


    「你再烦我把你现在丢到哥谭去。」


    996放出豪言，他算是发现了，自从把剧本翻到哥谭去了，林越就开始了追更生涯，天天傻乐呵，把996在自己心里打造的b格全掉完了。


    「你真是是丝毫不担心狗卷棘的安危呢，」996都想为这个可怜的马甲报警了，「夏佐先前干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心。』夏佐实力又涨是肯定的，只要他不带走狗卷棘一切好说，乙骨忧太必然比他强，斩断术式连结就好。


    先不说他是要救花御和漏壶的被动方，就算他硬要带走，乙骨忧太也不会允许的。


    『他带不走棘的。』


    这就是有了硬背景的感觉吗，真爽。


    「选一个。」


    哥谭那边的剧情还在继续，乙骨忧太拒绝了夏佐想要将两只特级咒灵都带走的请求，虽然他想把这两只都撕掉，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放一个吧。


    幕后之人如果连最坏的后路都没有留的话，不会这么轻易就直接把花御和漏壶放上棋盘的。


    不过都放走想都不要想，还是要留一个来套话的。


    「难道在您心里，斯内克先生只值一只咒灵吗？」夏佐又开始了他的言语挑逗了，但这在乙骨忧太身上并不怎么管用。


    具体体现在乙骨忧太的脸上。


    「少废话。」


    …


    「叮——」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乙骨忧太不看就知道是那个实时追剧的前辈。


    「喂，前辈。」


    「开免提。」


    蝙蝠侠站的离乙骨忧太很近，他耳力不错，自然也听见了林越的声音。


    其实他对这个人一直很有疑问，林越的资料的太完美了，找不到一点空洞。


    这样珍贵的术式在改革前这样轻易的放出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带着你身上那只滚，」电话那头的林越一瞬间带好了人设的面具，「不然全留下。」


    夏佐不甘的咬了一下嘴唇，思考片刻，还是接受了林越的话，转身逃离之际还扭头看了一眼地上被踩住嘴漏壶。


    『啊啊啊啊人类果然不可靠。』漏壶看着白衣咒术师，感觉自己今晚就要命丧黄泉了。


    「对了，」林越补充道，「你现在附身这个，也留下。」


    「…」


    「我尽量。」


    _


    萧瑟的风穿过众人，没有了漏壶的招式，脸唿出的气都是寒的。


    还未挂断的电话被握在掌中，另一只上是染血与植物汁液的太刀，乙骨忧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步一步踏到同期和红罗宾面前。


    漏壶想要站起来逃跑，被乙骨忧太甩过来的一个眼刀止住了。


    『可怕的小鬼，


    和他的老师一样。』


    落刀，斩断，夏佐的术式连结失效。


    「…啊，」


    红罗宾看着不太好的气氛，眼神扫过狗卷棘毁损严重的衣服和毫无痕迹的身体，先行开口了：


    「你也有什么治疗类的招式吗？」


    那应该不用担心红头罩了。


    「反转术式。」


    达米安见乙骨没有回答的欲望，抬着下巴，回答了提姆的问题。


    …？


    「反转术式？」红罗宾张开的嘴变大又变小，最后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你们咒术界反转术式这么常见吗？」


    这么逆天的治疗术式，居然这么多人会吗？


    「咒术界只有一位反转术师。」


    乙骨忧太从红罗宾手里接过自家同期，蹲下身子来准备将他背起来，「我是后面才学会的。」


    「哦…哦。」红罗宾看起来好了一点，「林顾问啊。」


    还好，乙骨忧太也会。


    虽然不打算真的依靠这个术式，因为这会让人不计后果的向前沖的，可他的存在也能避免更多的伤亡。


    「你在说什么？」


    乙骨知道电话还没挂，打算给这个追剧的前辈找点小麻烦。


    让你看戏。


    …


    「in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监督辅助啊。」


    第47章


    「如果你真的不爽，」


    电话那头的林越简直要给乙骨哥跪了，他都不敢想这群超英会怎么疯狂套他的话。


    「可以学你老师那样，把那只火山头咒灵的头拔下来。」


    『爱看热闹是每个种花人的美好品质，』林越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给自己打补丁了。


    要不是当时虎杖悠仁危在旦夕，而两面宿傩无法释放反转术式，他才不会把反转术式安在自己身上呢。


    乙骨忧太沉沉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来。


    …


    「好啊。」


    欣然答应了喔。


    _


    「大芥?（还没醒过来吗？）」


    瞭望塔内，狗卷棘围着一个火山头状的炉子烤着手，开始关切起来他想要拐过来的苦力，看样子身体似乎没什么问题了。


    对于为什么是瞭望塔而不是蝙蝠洞，大概是蝙蝠侠还是无法放开芥蒂，只能将他们带进瞭望塔内，而也被塞进蝙蝠车的倖存者没有受咒力方面的伤，也就暂且定下了束缚后放进了哥谭市医院里。


    「他没什么事情了，」乙骨忧太淡淡地阐述着杰森的伤势，「就是对咒力还不耐受，暂时醒不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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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声音。


    乙骨忧太的眼神凌冽地扫向门外，刚刚探头的闪电侠勐然收回了脑袋。


    『什么情况？』绿灯侠对闪电侠比着口型道。


    『不知道啊。』明明不是有意偷听，但闪电侠依旧有些心虚。


    「要来烤肉吗？」


    不知何时，乙骨忧太已经站在了闪电侠巴里·艾伦身后，巴里爱吃是众所周知的，白衣咒术师提出这个话题来缓解气氛倒也正常。


    闪电侠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出了一身薄汗。


    『走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巴里开始了头脑风暴，『总不能他也有超级速度吧。』


    『顾问带回来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嗯，大概率没有吧，乙骨忧太只是会伪装自己的脚步声而已。


    「什么烤肉？」


    好吧，巴里的话题果不其然的转向了吃的方面。「无炭炉子烤的，闪电侠先生要试一下吗？」乙骨忧太微微侧过身，示意巴里看向里面。


    狗卷棘的视线也看向他，顺毛紫眼的漂亮少年直直的照进巴里的虹膜内。


    『啊，好像小仓鼠。』巴里心里补充道，随后才把视线放到桌子上。


    「哪里有炉子？」


    许是已经被拔下脑袋的缘故，特级咒灵的威胁性直线降低，巴里甚至看不清楚漏壶的轮廓形状。


    「啊，看不见吗？」乙骨忧太手边也没有咒力眼镜，不过看不看的见也无所谓。


    反正能做烤肉的炉子就是好漏壶。


    「腌高菜?」狗卷棘指了指自己，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时，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如何离开瞭望塔。


    且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他说什么？」闪电侠将包含求助意义的目光投给旁边的乙骨忧太。


    「啊，他说他去买食材吧。」


    一只手将狗卷棘按了回去，一只手威胁似的拍了拍漏壶的炉子脑袋，乙骨忧太才不准备让自己刚受过伤的同期去跑腿。


    「还是算了，我去吧。」


    正当漏壶窃喜之际，见巴里放下一口气，因为听不懂狗卷棘说话的不知所措转为友好的微笑：


    「没关系，我去吧。」巴里思考了一下，收集所有人的口味太慢，说不定顾问还会制止他们。


    『干脆一样都买一点过来，大不了我多吃一点呗。』


    方才还在脸前的闪电侠瞬间消失在眼前，只剩下门还在摇摇晃晃的，象徵着巴里的离去。


    「这个不上道的傢伙！」漏壶气的直接叫出来了，火苗在头顶奔腾喷涌着，下一秒被锤上脑袋的拳头逼了回去。


    「老实点。」


    这、个、死、小、鬼。


    『#』


    『绝对绝对绝对要杀了他！』


    漏壶想起了接完电话后，将手轻触在自己脑袋上的乙骨忧太，那一刻的特级咒术师在漏壶眼中，似乎和当代最强五条悟重合了。


    「杀了你哟～」


    荡漾轻浮的男声迴响在颅内。


    『让我打五条悟？不可能。』


    『不过这个白衣服的也有点难对付……』


    漏壶的黑瞳滚动一下，侧光飘过一旁的狗卷棘，又转瞬即逝。


    这个棋子利用完了，总能让给我杀吧？


    _


    拉住的帘子将屋内所有的自然光都拦截在外，但屋内仪器闪烁的荧蓝光足以让蝙蝠侠看清楚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的红头罩。


    乙骨忧太将咒种拔出其身体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的杰森还是痛的呻/吟一声，而黑漆漆只是旁观者，冷静的审视着二人所有的动向。


    布鲁斯是一位父亲，他心理上觉得自己对杰森·陶德、他的二子亏欠甚多，不想让他绞入咒术的危险漩涡。


    同时，蝙蝠侠也是一位守护者。他驻守在哥谭的日日夜夜就是为了这个城市越变越好，不再继续沉沦下去。蝙蝠系的红头罩会咒术是件好事，他们可以更有效的控制这个城市滋养的咒灵。


    割裂的双方存与一人之身，明明只是毫无动作地坐在那里，他的矛盾都要冲破这副身体容器，瀰漫开来。


    「…」


    杰森幽幽转醒，先是看见灰白的天花板。


    脑内闪过护在自己身前的狗卷棘，勐然坐起时，如雕塑般凝滞的蝙蝠侠映入眼帘。


    「红头罩，」低沉的声音说的很缓慢，却又果断决绝，「你想要运用你的咒力吗？」


    做不出决断，就让本人选择吧。


    「啊？」杰森没想到布鲁斯会给他选择的空间，他以为醒来以后会面对一个大吼『no』的蝙蝠侠，「你这不废话吗？」


    答案尘埃落定，蝙蝠侠的心里也出现了『果然如此』的字样。


    「索恩·斯内克呢？」没有注意到蝙蝠侠微妙的情绪转化，杰森现在最想见到，也最想骂的咒言师。


    「我要见他。」


    不等蝙蝠侠回答，杰森先行蹦下了来，急匆匆地想要冲出这间屋子。


    握上手把的时候，还不小心撸到了把手的根/部，一般开门都触碰不到的地方。


    ...这个手感。


    「呵呵，」杰森用两根手指尖拎着枚微小的窃听器，「我就知道。」


    不丢窃听器不能活是吧？


    剩下的三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门外，耳朵上都带着一枚耳机，在门被杰森踹开那刻一齐扭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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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展示了一下这个窃听器后，杰森将其碾碎，对面的三人依旧不为所动，像是没有被炸掉的电流声袭击一样。


    「猜猜看？」这是调笑的夜翼。


    「哈哈。」这是干笑的红罗宾。


    「愚蠢的陶德。」这是不屑的罗宾。


    「all.」（全部）


    他还不清楚他这群兄弟的死德行？杰森猜是红罗宾这个小控制狂放的，然后迪克缠着提姆要听，达米安坐享其成。


    「等下收拾你们。」杰森甩下这句话准备离开，刚迈出两步的靴子停下，又倒回了一步，「斯内克在哪里？」


    「左拐第一间休息室。」提姆甚至在杰森没说完话的时候就给出了答案。


    …


    「咱们能去吃烤肉了吧，」迪克看着杰森已经拐弯的身影远去，「走？」


    「tt.」依旧是拽拽的态度，达米安在怼人方面从不留情，「你被烤肉塞住你本来就小容量的脑子了吗，格雷森。」


    「哎呀哎呀，」迪克一只手卡住达米安的脖子，另一只握住提姆外侧的肩膀，「再不去就没什么素菜了哦，小d。」


    「还有小红，你也别想跑。」


    『做坏事，一个都别想跑是吗？』提姆露出了无语的死鱼眼，脚却很诚实地顺着迪克的力道走着。


    好吧，


    红罗宾搞事的心思也一点不少哦。


    …


    『？』


    『人呢？』


    望着空无一人的外部走廊，刚刚明明听见杰森放出『等着』豪言的蝙蝠侠陷入沉思。


    谁能告诉他，他的四个好大儿呢？


    当都市传说、黑夜恐惧、哥谭市市花batman打开休息室门市，被烤肉味煳了一脸的时候，得到了上个问题的答案。


    闪电侠不出所料，嗯…绿灯侠也勉强吧。


    那为什么神奇女侠和本该在大都会呆着的超人也在这里吃烧烤？？？


    「h…嗨？」


    超人匆忙咽下嘴里还没嚼完的肉，有些不好意思地明知故问：


    「b…你来了？」


    「一起吃吗？顾问。」反倒是黛安娜的神色镇定极了，面不改色地继续就餐。


    安了一只镜片的百特曼分明看见那个火山头咒灵仅有的独眼眯了眯，似乎是被激怒了，想要要爆发。


    然后被乙骨忧太的一巴掌唿了过去，安生了。


    「你们…」蝙蝠侠的大脑都被这一场面搞的宕机了，「你们还记得这是咒灵吗？」


    「嗯哼？」杰森埋头炫饭间，抽空回答了一下□□懵了的自家老头子，「当然知道啊。」


    「所以为什么吃？」


    蝙蝠侠现在只想把所有人都拖到刚刚的房间检查一下身体，


    顺带检查一下脑子。


    「真的很好吃。」真挚的眼神里只有眼前的事物，闪电侠居然还想拉蝙蝠侠入伙，「来试试？」


    「…」


    「no.」


    我的队友傻了怎么办？


    在线等，很急。


    第48章


    在蝙蝠侠不贊同的目光下，短暂而又愉快的烤肉pa过后，总要回归正题。


    乙骨忧太暂且与蝙蝠侠达成了共识。


    「合作？」乙骨忧太身上的气息很符合刻板印象里的日本人，参杂着东亚人的偏年轻的面孔，本是偏柔弱的相貌丝毫不觉浓烈，只有挥起太刀时会袭来那副令人胆战的寒冽。


    「或者利用也行？」


    面带谦虚的乙骨忧太却吐出了冰冷的话语，正竖起耳朵偷听的众人一瞬间也凝固在原地。


    「啊，」乙骨忧太一点藏私的想法都没有，「教红头罩先生学咒术也完全没问题。」


    「…」


    「哈哈哈哈哈哈。」


    打破沉默的是杰森。


    「只能说，不愧是哥谭负责人吗？」


    完全和哥谭画风重合了。


    蝙蝠侠本来也就想客气一下，来一套先礼后兵，毕竟从祈本里香上，他推测乙骨应该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少年。


    从未触及过的领域，还是先稳一下疯得可以的哥谭负责人吧。


    没想到，乙骨忧太早就做好被蝙蝠掌控甚至被指挥的准备了。


    此处@batman，


    请感谢一下从成为马甲以来就没放弃给乙骨忧太做心里工作的林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蝙蝠侠在心里小小地勾了勾唇，脸上却一点情绪也没外漏。


    不管是什么妖鬼魔蛇，在哥谭，要遵循蝙蝠的法则。


    …


    【注意阶段四已开启】


    风雨欲来，但好在防备已经化伞。


    而伞柄之内，暗藏利刃。


    _


    下一步就是清算与调查的环节了。


    蝙蝠侠从来不一个人作战，但因为咒术师的数量有限，他们只能兵分三路。


    一路是咒言师狗卷棘，带着与他比较熟悉的红头罩，去向当日倖存者那里套情报。


    一路是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跟随蝙蝠义警头头蝙蝠侠和他的现任助手罗宾，去往阿卡姆疯人院，调查与咒灵勾结的毒藤女。


    最后一路，是对咒术相对了解的红罗宾和行动中被毒藤plus绞的光荣骨裂夜翼，负责调查机场咒灵事件的蛛丝马迹。


    三路人，最先到达现场的是狗卷棘与杰森。


    二人从走廊里敞开的闯祸闯入哥谭市医院，在不太明亮的灯下找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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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当日那个倖存者，杰森和狗卷棘在先前也见过，是那个随机抓人包扎伤口的小头目。


    「为什么还在门外站着？」


    终于拥有姓名的小头目叫布拉德·艾伦，一个拥有丰富经歷的典型哥谭青少年，但并不缺乏快要被摧残不见的同理心。


    布拉德靠着病床的边际，低垂的发梢投下阴影，只留下一片光洁的下巴。身上的病服在身上空荡荡的，显的人更加单薄。


    「不进来吗？」他可能是在等自己的同伴，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我要饿死了。」


    虚掩着的门被轻轻碰开，狗卷棘先露出了他的半张脸。布拉德的神色由阴冷逐渐生动起来，而后又看见了跟进来的红头罩。


    刚刚放开的表情又凝固住了，哪个哥谭混的小头目不认识红头罩呢。


    「大芥？（你还好吗？）」


    送布拉德进医院的时候，狗卷棘还在昏迷之中，此刻才细细打量了一下护在身后的青少年。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什么？」布拉德完全听不懂饭糰语，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只能根据语气猜了一个意思，「是问我伤好了吗？」


    行吧，意思也差不多。


    「鲑鱼。」狗卷棘这次搭配了一下肢体语言，上下晃动的的脑袋錶面了此话的含义。


    「行了。」


    一双被手套包裹的大手按住，一触及离，红头罩走的步伐懒洋洋的，像是只巡视领地的豹子，对你的喉咙虎视眈眈着。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吧？」


    在离开犯罪巷之后，杰森调查过这个人，布拉德是一个很小的组织的头目，里面大多数都是半大的青少年。


    说是组织，更像互助联盟？


    他们活动的范围很活泛，但不包括哥谭老城区，因为那里坐落着市警察局。


    「……」


    隔着头罩，仅仅是一副抱臂的躯体，也带无穷的压迫感，布拉德思量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我跟着他去的，」布拉德已经做好了被揍的准备了，「因为我看见他解决了『那个』。」


    「那个？」


    「金枪鱼蛋黄酱？」/「你能看得见咒灵？」


    狗卷棘与红头罩惊异的声音同时发出，狗卷很快冷静下来，反倒是红头罩继续问着：


    「是在什么时候能看见的？一个多月以前还是……」


    「不，我看不见。」


    布拉德否定了二者的猜想。


    「我只是，能感觉到。」缓缓地将手伸到了脸前，带着茧子的手掌在布拉德的目光中空无一物。


    『天与咒缚？』


    但布拉德的身体看起来也没那么强壮啊。


    『等等，不，不是。』


    在站着的二人眼里，很明显地看见了布拉德掌中凝结出来的少许咒力。


    「你确定，你看不到咒灵吗？」


    为了让对话更加高效，狗卷棘选择借用手机键盘来与小头目对话。


    『幸好我认字，』看着屏幕上的一串字母，布拉德居然先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还要红头罩在中间当传话筒…』


    画面想想就很美丽。


    「咒灵，那个东西叫咒灵？」布拉德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郑重其事地回答了手机上的问题：


    「我看不见。」


    狗卷棘也被当下的情况搞蒙了，他站在病床边许久，思索半天选择了求助。


    遇事不决问五条悟，虽然他一定会让你带甜品。


    「别担心。」


    「我已经问了我的老师了，等他回復我看看什么情况。」


    打出的长句被出示给红头罩，杰森颔首示意收到后，继续了他的发问。


    「仅仅如此？」病房内只开了一小盏床头灯，此刻半清晰半模煳的红头罩显的尤其可怖，「我猜你是知道咒灵是危险的吧？」


    病床上的青少年勐的抖动了一下，瞳孔也无法控制地放大、收缩。


    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


    「老实点，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对待哥谭人不用那么温柔，狗卷棘刚刚的表现在哥谭生存完全不及格，红头罩之下的杰森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不然…」


    言语的未尽之意明晃晃的写着『威胁』二字，杰森用这招对待小人物，百试不灵。


    「不…」紧抿的唇快被他自己咬破，布拉德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眼里泛出的红血丝在此刻像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红头罩懒得跟他废话了，拽着狗卷棘的手腕转头就走。


    跌跌撞撞也跟着下床的布拉德完全没看脚下，被旁边仪器的线绊住，双膝一下磕在地上，痛的他站都站不起来。


    再抬起眼时，杰森与狗卷棘已经不见踪影了。


    _


    「下车。」


    一路骑过来，颠的狗卷棘快吐出来了，下车触地的时候，双脚都是轻飘飘的。


    「金枪鱼蛋黄酱。（有诅咒的气息）」话语里的气息不是很稳，但杰森get到了他的意思。


    『居然懂了？』


    除了乙骨忧太以外，杰森是理解狗卷棘饭糰语意思最快的人，更加坚定了他想要收苦力的心。


    与上次给布拉德包扎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地理位置距离港口很近，被一堆废弃的货柜挡住，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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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是布拉德·艾伦带领帮派的驻地。」


    他们很会藏，这里在码头上位置偏，如果没什么大声响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叮——」


    「艾伦的妹妹似乎也在这边，但是我没怎么查到。」辍学很早，似乎是有病在身，杰森当时没有太多时间，就没有详查。


    「欸？是亲爱的学生的求助！」


    「一个问题一道甜品，确定还要问吗？」


    是五条悟的回信。


    「在哥谭怎么样？听说反派很多，有没有代号甜品人或者蛋糕人的？」


    …


    「这个人好奇怪，看不见咒灵但有咒力？等我去美利坚的时候看一眼吧。」


    「不过你现在可以试着从他的亲缘关系下手。」


    「啊，刚刚不是说他有个妹妹了吗？」被狗卷棘拍停的杰森回想起深夜困顿时查出的资料内容，「同岁，是双，父母已经死掉了。」「其他的亲缘还没查。」


    「蛋黄酱。（这就足够了。）」


    双生子妹妹，


    这条消息足够了。


    有些听见动静的帮派孩子们走了出来，看见入侵者下意识的想要大叫，又惊觉他们并没有反抗的余地。


    「让开。」红头罩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有些胆怯的，在红头罩说话的时候已经识相的让开了路；有些犹豫的，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同伴会怎么办；有些坚定的，目光丝毫不偏移，用瘦小的身躯挡着最里侧货柜的门。


    现在都不用找布拉德·艾伦的妹妹在哪间了，这群还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青少年已经告诉了他们。


    「咚。」


    东西倒下的声音。


    「踏…踏…」


    似乎有人在狂奔，脚步踏在地上的声音在码头迴荡着，久久不歇。


    「让开。」


    隐藏在衣领下的嘴蠕动着，狗卷棘无意伤害其他孩子，危险还未排除，只能出此下策。


    咒言出动，普通人都是被摆弄的皮偶。


    情愿的，不情愿的人，反正都撤到两边去了。


    女孩就在里面躺着。


    她很瘦弱，似乎随时都会离去，诅咒的气息萦绕着她被白布遮盖的眼睛，像是诱导着人去品尝禁忌的蛇果。


    「放开！」


    布拉德？他跑回来了？


    红头罩有些惊讶地扭过头来，他骑机车的速度并不慢，一个病号能追过来？


    狗卷棘手轻轻的扯住散落的白色布条。


    白布之下，皆暴露在外。


    纯黑的眼珠散发着不详之力，如闪电一样的黑色痕迹从眼眶向外蔓延，生生将这张本来秀丽清新的脸破坏开来。


    「明太子。（危险）」


    …


    这是一双


    属于咒灵的眼睛。


    第49章


    「让开！」


    布拉德尖叫的声音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带着悲怆的神情站在二人面前。


    「离开这里。」布拉德手上的咒力在不停凝聚着，散发着危险的攻击讯号。


    「大芥。」软下来的声音轻微抚平了一点布拉德炸毛的神经，狗卷棘的目光扫向对他们的交谈毫无反应，躺在单薄床板上的女孩。


    「她与咒灵做了交易？」


    「这很重要，不要逃避，你妹妹还等着你救她。」


    「你们会杀了她吗？」布拉德哽咽的声音积攒着浓烈的咒力。


    「滴答…滴答…」


    泪一滴滴落下。


    「是我害了她…」


    布拉德甚至没有勇气去擦拭自己委屈的泪水。


    「我对不起她。」


    …


    布拉德确实看不见咒灵，自打他能运用咒力以来，他就一直在等待可以看见咒灵的那天。


    「这些东西是精灵？还是鬼魂？」布拉德趴在妹妹的胳膊上，今天在抢钱路上受了点伤，让他完全打不起精神来，「好想看见他们。」


    此时，妹妹的眼睛还如普通人类一样，甚至更加清亮澄澈。她的鸦睫微闪，将目中星光掩盖住。


    「不，」妹妹的美目对上咒灵浑浊的双眼，「二者都不是。」


    它是集合仇恨的恶魔。


    _


    阿卡姆精神病院——


    阴森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偶尔传出病人的狂笑声和哭泣声。


    「嗨～小蝙蝠和小鸟！」


    面容涂有惨白颜料，嘴巴被血红染料勾勒出来的大嘴，癫狂的目光和玩乐一般的语气，乙骨忧太不回头也能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阿卡姆的vip用户，自称蝙蝠侠最大的敌人。


    小丑。


    「这个…新的小鸟？」小丑似乎是在和他的老朋友蝙蝠侠说话，又似在询问自己的大脑，「不，不是小鸟。」


    『什么鸟？』乙骨忧太没明白小丑的意思，毕竟不是哥谭人，对小丑的说话方式并不熟悉。


    「闭嘴。」罗宾并不怕小丑，但小丑是萦绕在蝙蝠系头上的一把刀，令人生厌又无法逃避。


    达米安的眼剜了一下绿髮精神病患者，身上的厌恶丝毫不作假。


    「别这么对小丑叔叔呀小鸟。」丝毫没有被讨厌的觉悟，小丑继续笑嘻嘻地说着。


    「罗宾。」蝙蝠侠喝停了达米安的动作。


    达米安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没有忘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找毒藤女。


    关押毒藤女的病房距离小丑不是很近，也不算远。三人没有在小丑的病房外停留过久，而是朝着目的地进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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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不止一条束缚。」当日情况过于紧急，乙骨忧太迫切的想要解救可能处于危机之中的同期，即使发现了也没有深究，「但不是那个眼部长树枝的特级咒灵留下的。」


    『真是麻烦。』


    哥谭的原生情况就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又来了诅咒师来掺和，难上加难。


    「你们查到夏佐的踪迹了吗？」话是这么问的，可乙骨忧太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只是操纵的木偶在现场，夏佐本人可藏身的地方多了。


    再者，帐和咒灵都不能被监控记录，这对蝙蝠侠的排查增加了相当的难度。


    「…」


    沉默的回覆，让乙骨忧太意会了蝙蝠侠的回答，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毒藤女的病房外。


    仅有的空隙间，乙骨忧太看见了被绑在床上的绿皮红髮女人，束缚双手的特殊绳索绑在床头的两根柱子上，毒藤女本人并没有挣扎，而是静静地躺在上面。


    「毒藤女。」蝙蝠侠的声音又似平常一样暗哑起来。


    「你来了，蝙蝠侠。」


    毒藤女丝毫不意外蝙蝠侠的到访，她甚至以为百特曼会更早些来呢。


    「想问我怎么和咒灵勾搭上的？」


    懒洋洋的嗓音配上攻击力十足的面容，毒藤女像是一朵糜烂的罂/粟花，美丽又危险。


    「怎么联繫的，你们的计划，」蝙蝠侠又想起到达病房之前乙骨忧太的话语，「还有，另一道束缚。」


    帅气的眉峰轻挑一下，毒藤女的视线看向站在门口，只漏出衣角的乙骨忧太，瞭然地笑笑。


    「能说的就告诉你吧，」明明是极端的植物保护者，毒藤女却带着锋利的侵略性，「虽然我觉得告诉你也没用。」


    蝙蝠凝视.jpg


    「好吧好吧，


    你想知道的话。」


    「是花御先找上的我，」


    『花御？』蝙蝠侠很精准地捕捉到了花御的名字。


    说实在，花御的登场方式让去毒藤女差点痛击它，「它就出现在那个角落。」


    毒藤女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里侧的角落。


    「我们交流了一下，一开始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是花御放出来一片花海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是一场愉快的交谈，毒藤女和花御都是植物的拥护者，二者简直相见恨晚，「然后它问要不要跟它合作，为植物发声。」


    「我就答应了。」


    「就这样？」罗宾并非无法理解毒藤女的思路，他只是觉得绿皮肤女人有所隐瞒，「具体一点，别装傻。」


    达米安的嘴今天依旧稳定发挥。


    看着蝙蝠侠身后，乙骨忧太稍许向前移动了一点，将扶着出鞘太刀的手露出，毒藤女想起那日，向他袭来的剑锋，堪堪擦过她的脸颊，斩断了花御给自己了立下的束缚。


    「然后就是，花御用什么束缚强化了我的藤蔓，」毒藤女虽然隐瞒了一点点细节，但大概事情概括是对的，「后来被那个白衣服的小子斩断了。」


    这与蝙蝠侠事先预测的差不多，让他更警惕的是另外一道束缚，现在还未被乙骨忧太斩断，会发生作用的束缚。


    没有人知道这道束缚会在什么时间，发挥什么作用。


    「另一个束缚呢？」蝙蝠侠追问着。


    …


    毒藤女的嘴张开，但没有发出声音，作出的口型也模煳不清。


    「什么？」罗宾下意识地紧皱眉头，这个年龄不该拥有的严肃感涌入脸上，活脱脱的蝙蝠侠翻版。


    「束缚，是禁言的束缚。」


    乙骨忧太不再站在暗处，被抽出的太刀离地只差几厘米，可毒藤女耳边却听见了它刮在地上的铮鸣声。


    「嗯？」熟悉的流程又一次重演，乙骨忧太的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没断。」是自言自语，也是说给马甲的主控林越听的。


    「why？」罗宾意识到了什么。


    定时炸弹并没有被剷除，反倒让乙骨忧太有种它随时会爆炸的感觉。


    「两种可能。」


    乙骨忧太此刻的气势乍起，不是斩杀咒灵的那股疯劲儿，也不是在狗卷棘面前略显温和的状态，是危险与坚定的混合体，很难想像来自一个半大的青少年身上。


    哥谭负责人，不只是武力方面的强。


    毕竟是被伏黑惠拍板的，唯一可以尊重的靠谱前辈啊。


    「一，这个是以生死为媒介的束缚。」


    「二，定下束缚的人比我强。」


    …


    病房内的一时间犹如坠入深渊，被深不见底的巨型黑影吞噬其中。毒藤女被第一条吓到，开始回忆神秘人定下束缚的片段，蝙蝠侠和罗宾则是思量着第二条。


    比乙骨忧太强？


    咒灵暂且不知，光论咒术师来讲，四大咒术师他们只知道暂时有过露头的五条悟。


    but，五条悟没有理由这么做啊，已经是咒术界的最高领袖了，想做什么就做，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在暗处搞。


    「我去联繫一下林前辈。」


    乙骨忧太先行退出房间，将蝙蝠侠与罗宾留了一点空间。


    显然在现在，他不能联繫五条悟。虽然嫌疑小，但咒术界比乙骨忧太要强，哪怕强一点点的，都少之又少。


    谁能想到，那个苟了千年又利用别人尸体的傢伙在暗中捣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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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骨忧太还是象徵性的给林越发了一条信息，林越因为监督辅助的事被神盾局又重新盯上而自顾不暇，但乙骨相信他一定听见了。


    「…」乙骨忧太轻轻嘆了一口气。


    快点解决吧。


    乙骨忧太闭上双眼，盖住了他被愤怒充斥的眸子。


    他已经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将这个害得他失去老师与同伴的脑花掏出来，


    碎、尸、万、段了。


    _


    「你现在在哪里？」


    林越知道托尼在监听自己。


    不能让他们听到的会在脑内说，要传递的，自然都在现实里，因此没必要避着超英。


    「嗯？是迫不及待要兑换请麻辣教师吃甜品的诺言了嘛～」


    古老的房屋内，修长的腿翘起，搭在另一条上。几个皱纹都快耷拉到地上的老头子跪在五条悟的脚边，颤颤巍巍的样子搞笑极了。


    「where？」


    「英国，本家有没藏好的烂橘子漏马脚了。」


    听见五条悟不以为然的轻蔑语气，俯在地面上的老人家颤抖一下，最后还是定在原地，不敢反抗。


    回收制马甲是无法规定国籍的，林越看了一眼刚刚在五条悟身份卡上的「英美双籍」，困惑一会又觉得合理起来。


    论歷史，确实欧洲那边比美国的歷史要久一些。如果美国对标咒回中的东京，欧洲对标京都确实合理。


    别问为什么不是四大古国或者其他歷史悠久的国家，资本主义中较为合适的只有欧洲了。


    『不过你是怎么进到英国去的?』


    「因为我是最强嘛」


    好吧，强到无视世界壁垒是吧。


    「别担心～」


    『我不会再中一次计了。』五条悟心中又添上了一把柴火，语气越发轻佻。


    「等解决完这群闹事的烂橘子，我去哥谭看看二年级的学生吧。」五条悟愉快的做出了决定，「顺便解决一下那个杂碎。」


    他从椅子上站起，踩住了那个人的手，尖头皮鞋狠狠地碾住烂橘子的手，左右转了几圈。


    「我是不在英国，你们这就觉得埃利乌斯家不需要我了吗？」


    含着笑容的语气，


    但是没人敢忽视来自最强的怒火。


    这里已经不是曾经的咒术界了，是改革派领导的，崭新的咒术界。


    五条悟法则（自我使用版）第一条：


    …


    强者之下，皆为蝼蚁。


    第50章


    狗卷棘与杰森对阿卡姆那边的状况一无所知，因为眼下就已经够让他们头痛的了。


    什么叫，是我害了她？


    「你拿你的妹妹和咒灵做了交换？」


    红头罩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起了，仿佛只要布拉德点头肯定了，他的拳就会招唿上去，将这个出卖家人的傢伙揍的满地找牙。


    「…」布拉德迴避了红头罩的问题，低垂的眼睛有着许多怯懦之人的影子，可手上的咒力球已经凝结完毕。


    『做了坏事又伺机反击的人。』


    红头罩都要被气笑了，『好好好，真是个典型哥谭人。』


    二人剑拔弩张间，狗卷棘看见了本在沉睡中的女孩微微偏头，还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stop.」


    拉下的衣领，将遮挡在其后的咒纹暴露其外。


    布拉德在一开始觉得这咒纹好看又有安全感，因为狗卷棘在用它保护自己。


    现在又觉得可怕，自己被钉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时，才惊觉，他布拉德完完全全无法抵抗对面的二人，甚至一直抱有好感的狗卷棘也是红头罩的队友。


    …


    意料之外的，疼痛与死亡并未缠绕他的身体，狗卷棘略过了布拉德，站到了他妹妹的床前。


    『你们不是说要救她吗？』


    布拉德想要控诉什么，却发现自己连牵动口轮匝肌的能力都没有。


    「no…no…」


    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正处于胡思乱想阶段的布拉德一下就捕捉到了这道女声。


    『放过她！』


    狗卷棘俯下身来，想要倾听女孩的呢喃。


    「不是他…」


    女孩意识到了有人在接近，侧过脸准确的找到了狗卷棘的耳朵。


    「是我自己…」


    「我和那个，定下了契约。」


    货柜在这样的日子里略显寒冷了，女孩病的很厉害，吐出的气息和货柜里的空气一同打到狗卷棘的耳朵上，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


    像是坠落寒潭的花，只需再来一点点水，就可以将她压到潭水之中。


    听到这话的红头罩抬起头来，头罩之上的眼睛正好和狗卷棘转过来的眼睛对上。


    「带他们走？」暴露在外的蛇纹与嘴唇一齐动着，喉咙却未发声。


    此时的蛇牙与蛇眼组成的咒纹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蛇髮女妖美杜莎一样，即使注视会有石化的危险，人们还是不禁注视着她。


    杰森下意识地想要回给狗卷棘一个一样的口型。


    …


    …对个屁口型啊，


    你他妈带着头罩呢。


    狗卷棘看着红头罩不耐烦的点了好几下头，不解地歪头眨眼。


    狗卷棘：苦力这是怎么了？


    红头罩：…别问了。


    嘴上的咒纹吸蛊自己什么的，说出来会被当成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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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白日接替黑夜，昼伏夜出的蝙蝠也该回洞了。


    而二位外来的两位咒术师还未找到合适的落脚点，狗卷棘在此事之后再回饭店住也不合适，会给老闆引来麻烦。


    更别说乙骨忧太，来的急不说，来了光忙哥谭的咒力事件了，也没时间找可以长时间居住的地方。


    「你们可以去韦恩集团名下的酒店住几天，」杰森无视了罗宾鸟和大蝙蝠投来的目光，「相信正义联盟的资助人，韦恩先生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知足吧，』今天调查结束的时间比平常夜巡的时间还晚些，杰森在头罩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还方便你们监听呢。』


    正在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托尼的监听频道，一边听着蝙蝠专线的红罗宾从咖啡杯中支棱了起来，听到杰森此言时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感谢你，大红，我的超人。


    不用自己再去放监听器的红罗宾发出了感激的声音。


    「鲑鱼。」狗卷棘觉得没问题，他现在连回饭店拿行李的想法都被自己否决了，只想赶紧洗个澡，躺在软软的床上睡觉。


    『未成年熬夜是会长不高的！』


    狗卷棘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我要捍卫我的身高！』


    「那就韦恩酒店。」乙骨忧太对睡什么地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反正睡哪里都一样。


    该听的不该听的，蝙蝠一点不少听。只能庆幸一下狗卷棘是加密饭糰语，不至于什么日常的对话也要别其他人知道，虽然以他们的脑子也能猜出来就是了。


    韦恩酒店的装潢很华丽，欧式的风格显得富丽堂皇了起来，乙骨忧太转动着眼睛四处欣赏着，狗卷棘却不为所动，只是向前走着。


    「很少见有外乡人进来不惊讶的，」前台小姐在二人还没走过来时与旁边的同事咬着耳朵。


    「衣服也不是名牌啊…是强装镇定吧。」


    咒术师耳力出众，自然错过不了这位小姐的窃窃私语。


    「您好，办一下入住。」


    白衣亚裔将自己的证件递了上去，狗卷棘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上下打量的眼膜。


    「4407。」没有问候语，前台小姐的鄙夷藏的很好，如果二人没听见她刚刚说的话，在极累的情况下也感觉不出来什么。


    旁边的另一个女孩看起来反倒有些慌张，欲言又止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反正对于故作镇定的乡巴佬，也没什么好尊重的。」乙骨忧太笑着说到，「你说我说的对吗？」


    …


    『糟糕…』


    提姆现在火速换联繫方式扣了他的助理。


    『韦恩酒店没给她进行前台培训吗？』


    心里是这么埋怨着，但提姆已经想好怎么处理这位前台小姐了。


    「怎么可能呢，尊贵的客…」


    「说真话。」


    狗卷棘挡在衣领后的嘴吐出了话语，按照咒术界的规定，他不该对普通人使用咒言的。


    无伤大雅，反正也没给她造成什么物理伤害。


    「当然，」那位小姐恭敬的脸上吐出了相当狂妄的话语，


    「没见过世面的穷傢伙。」


    「叮——」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提姆吩咐的电话下来了。


    『卡点卡的真不错。』乙骨忧太漫不经心地想着。


    可现在，她要有损失，


    比如因为培训不到位，态度不够好而被拿走职位？


    …


    「噗哈哈哈哈哈。」


    有一说一，打脸的剧情永远看不腻。


    进到电梯里时，乙骨忧太才终于把憋了许久的笑声释放出去，「她…她说你是穷傢伙欸，索恩。」


    「木鱼花！」（别笑了忧太！）狗卷棘的豆豆眼都被逼出来了，「鲑鱼。」（她说的也没错。）


    狗卷棘在英国是咒言师家族的末裔，关索恩·斯内克在哥谭是穷逼什么事？


    「你们家族最后的希望，居然被说是没见过世面的傢伙…」笑着笑着又开始生气了，乙骨忧太决定在小本本上记韦恩一笔。


    是的，记韦恩不记蝙蝠，因为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还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一是林越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因为怕自己不操控马甲，马甲自己不会演。


    其次就是乙骨和狗卷还没猜出来韦恩和蝙蝠系的关系。


    狗卷棘是知道了杰森就是红头罩没错，但是他不知道杰森是韦恩死去的二子啊！


    可怜的咒术师，


    玩脑力他们真的还差点。


    酒店的走廊里舖着软软的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地毯繁杂的花纹和浮夸的花灯让乙骨有些视觉疲劳，不禁抬起手来揉揉眼角。


    「蛋黄酱。」


    「别想太多，」乙骨忧太拍拍咒言师同期的肩膀，孔雀蓝的眼睛对上紫罗兰色的眼睛。


    「lin前辈已经给老师说过了，老师处理完本家那边的事情就过来。」


    我们不会重蹈覆辙了。


    也不会再重现那样惨烈的结局了。


    「话说那对双生子是什么情况？」话题很快又被轻轻放下，乙骨忧太谈论起了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双生诅咒啊…」


    …


    「要不让她来一趟？」


    不过就先前布拉德犹犹豫豫，还说错在自己的样子，真希大概会气到想痛击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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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鱼花。」狗卷棘觉得这个提议并不好，因为林越肯定捨不得现在用构建度。


    先前完成阶段三又挣来的100％阶段构建度，加上乙骨忧太的纯爱宣言和对同期的关心，让其身份卡上涨了50％的人物构建度，这是收入。


    剩下的就都是支出了，光一个准一级狗卷棘，就花了200构建度。


    一番操作下来，只剩275％构建度。林越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给他作妖，这构建度不止要兑换人，林越打算攒攒，换个狱门疆出来。


    把羂索封印，杀了花御、漏壶等他的同党们，最后在处置那个噁心人的脑花。


    这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窃听器的另一头——


    「怎么了小红？」夜翼看着红罗宾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作为大哥的责任感让其关心起来这个黑眼圈浓重的三弟。


    「既然查不出来，那就把缝合线男人放放。」


    是的没错，没看错，红罗宾和夜翼摸到了羂索。


    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古板，还没适应现代技术呢，躲过了明显的监控，躲不过蝙蝠侠留下的微型监控。


    虽然只露了上半张脸，但特徵足够明显：


    细长眼和一头半扎的黑髮，再加上显眼的缝合线，横贯整个额头，如果他是个普通人，红罗宾与夜翼今晚就能把他缉拿归案。


    问题就出在，他不是个普通人。每次身批黑袍的缝合线走了一段路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角落里，监控里看不出异常，大概率是咒术相关的能力干扰。


    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


    「等等，看这里。」


    夜翼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我推理中的红罗宾。


    「这是夏佐的那个人偶吗？」


    黑袍与警服一瞬间的擦肩而过，本没什么破绽，可偏偏木偶停顿一下，改变了行动轨迹，转向走进了不知名小巷。


    意外之喜的线索煳在二人眼前，红罗宾立马精神了起来，迅速起身摸起长棍——


    「走吧，先去捞那个警察。」


    _


    好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这个缝合线，不管立场如何，


    都来者不善。


    第51章


    「我向那个许愿，


    我想为哥哥换一双能看见它的眼睛。」


    洁白的床单，似乎衬的女孩的脸色更加差了。


    是的没错，又是病房，兄妹二人都是伤员，一番思量之后，蝙蝠侠只能将二人安置在医院里了。


    能看见咒灵的女孩知道「那个」是什么丑恶又血腥的怪物，但空有咒力的布拉德只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同类。


    「反正我都要死了，」女孩的声音冷静极了，像是在叙述别人的命运，非人的眼睛转动着，落不到实处，只能失焦地飘忽在空气中。


    「满足一下兄长的愿望而已。」


    白衣的咒术师站在病房的前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倚靠着床头的女孩，判断着她所说之语的真实程度。


    「你和咒灵定下了什么束缚？」空气凝固了许久，乙骨忧太终于继续问了下去。


    「用我的眼睛，换给他可以看见那个的眼睛。」女孩缓缓吐出了这句话，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被挖去的眼睛又重新给自己换上的？为什么哥哥依旧看不见咒灵？


    「因为这道束缚，本来就是悖论。」


    这是双生的诅咒。


    「在咒术界，通常认为双生子是一个人。」


    妹妹即是哥哥，哥哥也是妹妹。


    咒灵偷换了概念，与妹妹交换了眼睛。束缚的内容是让布拉德可以看见咒灵，而布拉德和妹妹咒术概念上是一个人。


    所以只要妹妹眼眶里的那双可以看见，束缚就可以成立。


    「…」


    病房内的时间似乎被魔法冻结，乙骨忧太的一番解释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该说什么好呢？


    说女孩傻，布拉德迟早会因为她的死亡而可以视见咒灵。还是骂咒灵狡诈，欺骗了女孩临死前为哥哥付出的一番心思。


    乙骨忧太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于爱，他没有办法去劝导任何人，因为他自己就深陷其中。


    「你确定，和你做交易的是咒灵吗？」蝙蝠侠撕碎了这奇怪的气氛，喉癌一样的声音又重出江湖。


    「这个人，你认识吗？」


    女孩的头转向照片，她并没有瞎掉，咒灵之眼还是可以视物的。


    照片上的美青年身着警服，本适合笑的脸却严肃极了，板板正正地站在照片的最中央。


    「认识。」


    「是男朋友，不过一个星期前我已经跟他提分手了。」


    「他死了。」蝙蝠侠不需要多余的同情心，「死之前还被一个诅咒师操控过。」


    「再问一遍，」


    「你确定和你做交易的只有咒灵？」


    …


    「不，我不知道——！」


    女孩突然惊叫起来，本来就高的女声因为虚弱更加尖细，刺的狗卷棘耳朵有一瞬的失去听觉，「我不知道！！」


    被夜翼支出门外的布拉德也听见了妹妹的惨叫声，本来才被迪克安抚下来的青少年勐的蹦起来，腿脚不方便的情况下依然很快的到了病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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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是说不会伤害她的吗！？」


    『如果连蝙蝠侠都可信…』布拉德怕听见否定的答案，更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我没事，布拉德。」


    房间内的声音在布拉德按下房门把手的前一刻响起，布拉德不敢确定妹妹话语的真假，只是想要打开门。


    『看一眼，看一眼她怎么样了，就一眼。』


    「不要进来。」


    女孩的下一句话将布拉德钉在原地，布拉德牙关紧咬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病房门前。


    「什么死了，你说清楚！」女孩压低的声音犹如咆哮的幼兽。


    先有双子诅咒，后有倾慕之人去世。把虚伪的表面安稳撕开来，连同腐坏的死肉一齐翻出来，搅的将死的女孩也不得安宁。


    「他被诅咒师杀掉了，」乙骨忧太还是没有说出来全部真相，这是善意的谎言。


    「节哀。」


    真实的推测是，女孩的倾慕者偷偷来看她，被一同策划这场交易的夏佐·米勒发现，因为漂亮的皮囊被操纵为人偶，又因需要他闭嘴而丢失姓名。


    满腔的热血，才刚刚初入警局的青年死于陋巷的角落里，是还未生长就已经腐败于沼泽的向阳花。一如哥谭，罪恶缠身，


    却依旧有蝙蝠与小鸟在暗影中飞翔。


    「……」


    综合蝙蝠侠上面所问，女孩其实已经猜出来大概了。


    「那双生诅咒，怎么破除。」被发出的声音已经已经有些哽咽了，「哥哥的愿望怎么完成？」


    「你们的双子诅咒无需破除。」


    要想破除，二者只存一人。


    问到这里，乙骨忧太没什么好在女孩面前说的了。于是向后退一步，与狗卷棘站在一排。


    询问的战场转移到了门外的布拉德，以他现在知道东西也答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蝙蝠的谨慎绝不允许放过一切有机会找到的线索。


    于是被大蝙蝠与小鸟包围的布拉德，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嚎叫。


    狗卷棘显然没什么兴趣去参与了。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美丽，这种阴差阳错的悲剧太过遗憾，又被满满的情感浸透。


    共情能力过强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这让狗卷棘险些喘不过来气。


    狗卷棘站在走廊的尽头的窗前，微凉的小风铺面而来，散去了些许沉郁。


    「怎么了？」


    「木鱼花。」狗卷棘轻轻地摇了头，银白色的发被风带起来一点，在哥谭市的阴天里，像是误入的天使羽毛，柔软又神圣。


    「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的脸色，」青年不同于少年，杰森站在狗卷棘的身旁，强势的打破了这里的忧郁，「在想什么？」


    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点点，指甲被修剪的干干净净，却还是响起哒哒的打字声。


    「双生诅咒。」


    「我的一位同期生，也有一个双生妹妹。」


    「乙骨没把话说完吧，」杰森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乙骨忧太的停顿，未尽之语表明它肯定还有其他隐情。


    「所以双子诅咒有可以被破除？」


    「当然。」


    「那为什么不说？很难达成吗？」如果容易解决的话，乙骨忧太应该也不会藏一半的话。


    …


    「我的同期出生在一个很强盛的咒术家族里，可她并不受重视。」


    狗卷棘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他那个过往悽惨但体术强到过分的女同期禅院真希。


    话题突然拐到这里也不是因为林越下一步就会兑换真希，而是林越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想。


    也算是基本确认的推测吧。


    一开始，限时身份卡是没办法算构建度的，可到了后面，996帮助林越将七海和乙骨的身份卡转正时，他们的身份卡上又出现了构建度。


    那么，只要这个卡牌后面会兑换，是否也会有之前通过对话等方式刷出来的构建度也可以算数呢？


    「不受重视？」


    杰森想了想大家族的德行，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怎么，因为她出身的分支不好？还是母亲家族的势力不够高。」


    「不，都不是。」


    狗卷棘的手指飞速触屏，打字速度让小说家们都自愧不如。


    「她是个女孩，且是个没有咒力和术式的天与咒缚。」


    「还是不完全体的天与咒缚。」


    正常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有咒力，这个杰森是知道的，他还看见过无知无觉的普通人踩过最弱的蝇头，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祓除了什么东西。


    没有咒力？


    「一点咒力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她是天与咒缚。」


    「通俗点说是用咒力交换了强大的□□，因此连看到咒灵都做不到。」


    「那个咒力眼镜就是她的。」


    用咒力交换的强大□□？体术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点想看她和卡珊德拉打架，』


    杰森此刻还没意识到后面会被创成什么样，『□□天赋和体术强者交流，一定会很精彩呢。』


    「所以为什么不受重视啊？性别歧视吗？」


    杰森有些愤愤不平，强大的人即使没有术式也不该沦落于此，仅仅是因为女人的身份收不到重视，这个家族迟早药丸。


    「他们家族流传过一句话，极受推崇。」


    「非术师者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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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要来平復咒言师心情的红头罩，此刻也愣在了原地，「啊？」


    「她妹妹也因为双子诅咒，拥有微乎其微的咒力，也同样不受重视。」


    「再后来就是，」


    「姐姐出走家族，妹妹则选择留下。」


    「这种**家族还有什么好留的啊？」杰森气爆了，虽然与那对双生姐妹素不相识，可看完狗卷棘所写的内容已经够让他恼火的了。


    「不是有破除双生诅咒的办法吗？」仿佛是在看小说里备受欺凌的主角们，杰森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下文，「她们解除了吗？」


    狗卷棘犹豫了一下，慎重的点点头。


    林越大概不会兑换京都校的马甲，日后禅院真希的马甲真的被放出来，没有真依存在的世界，她会是完全的天与咒缚。


    也算另类的解除了吧。


    「在说什么呢？」


    那边的询问好像已经结束了，韦恩包下的两间vip病房就占满了这一层的半个区域，另外半个则被隔开了，提前和医院打好招唿自然没人打扰，因此夜翼现在的姿态很是放松。


    「双子诅咒。」杰森没打算跟他交流刚刚说的具体内容，狗卷棘的正头顶上有个监控，他身上也一定有监听器。


    那还说什么，让他们回去自己看吧。


    夜翼刚准备打趣一下，缓步走来的乙骨忧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侧。


    这让迪克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就下意识出棍攻击了。


    「在说卡洛琳？」


    乙骨忧太念出了真希在此世界的名字，「啊…情况确实是很像。」


    「不过他们这个不用，徒劳而已。」


    不管是挽回还是毁灭，都晚了。


    女孩的生命已经进入倒数了。


    第52章


    双生的诅咒不会立马消失，但却在一点点减弱。


    布拉德应该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三天两头地往妹妹的房间跑。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护士拦住了刚刚上来的狗卷棘，「我看单子上写的付费人是韦恩，但是那对兄妹的状态…」


    「…」


    为了避免普通人的询问，狗卷棘在外面基本上会直接装哑巴，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是他们的家属，但是你可以给我说他们的状况。」


    「不是家属吗…」其实也不是长的像，先不说发色与眼睛对不对的上，长相也完全是两种风格。


    但这些来看往布拉德兄妹的人里，狗卷棘是来的最勤的，次数最多的。


    「算了。」出于护士的职业道德，她还是打了退堂鼓。


    咒言师也没有强求，只是咧开笑容，礼貌地笑笑准备离开。


    狗卷棘笑的很漂亮，即使他的下半张脸被围巾挡住，但眼睛里透出来的友好笑意还是很好的传达给了护士小姐。


    「等等。」


    护士叫住了向房间走的狗卷棘。


    「女孩的生命力在下降，但男孩好的过头了。」这一情况让所有医护人员都感到诡异。


    布拉德的伤口在狗卷棘包扎完就没有再换过药，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医生预估的情况并不好。


    可他的身体似乎会自我修復一样，连缝合手术还没安排上，它就快要癒合了。


    『是韦恩送来的病人…』护士在心里嘆了口气，『算了，这个世界还有唯物主义可言吗。』


    千言万语，只凝结出了一句。


    「女孩应该要不行了，」这是既定的事实，女孩身上的遗传病和幼时无法逆转的创伤已经宣判了她的死期，「准备下后事吧，估计不到一个月吧。」


    …


    狗卷棘做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楞着神。病房里面的兄妹二人正说着悄悄话，他现在进去显然也不合适。


    「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偏头过去，杰森·陶德的头髮先行入眼，白色挑染别有风味。被撑满的衣服鼓鼓囊囊的，迸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吸引着过路人飘忽的视线。


    「他们在里面说话。」


    「蔫了吧唧的，」带茧子的大手一下煳到了狗卷棘的脑袋上，肆意的来回揉搓了一番，差点没给狗卷棘揉断脖子。


    『头髮！要炸毛了啊啊啊啊！』


    「嗯，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杰森的神色十分正经，似乎刚刚作乱的不是他一样。身后的大少反而眼巴巴地看了一样狗卷棘的头，吓到狗卷棘立马转头假装没看见迪克发射小爱心的眼神。


    『好烦，』狗卷棘在内心咬着小手绢，『一直揉头髮会秃头啊喂。』


    尤其是他现在的国籍是英吉利，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带着什么秃头基因啊啊啊啊啊。


    刚刚介绍完自己白天身份的迪克看着白髮少年僵硬地转过身去，只好努努嘴作罢。


    『毕竟是第一次以白天身份见面，』万人迷迪克自我安慰道，『是杰森的哥哥也不好直接上手摸，正常。』


    「他们已经聊了好久了。」


    狗卷棘忍不住抱怨着，医院走廊的凳子又凉又硬，一点都不好坐。


    「看来来的不巧。」杰森看见狗卷棘像是想起来什么好事似的，紫色狗狗眼一下亮了起来，让人幻视一只摇尾巴的小比熊。


    『stop！停止想像，』


    『你现在和对恶魔崽子有滤镜的迪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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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找到了林越给自己邮寄的订单消息，兴奋地在杰森面前晃晃。


    「嗯哼？」视线扫过，一眼锁定了发件地点的坐标，「纽约斯塔克大厦？」


    『对啊对啊，』狗卷棘笑的狡黠极了，『揉头之仇，有的报了。』


    旁边的迪克也将脸凑了过来，他本来就是亲和力点满的人，只要他默许或者主动让人接近，一般都会被其感染到。


    「什么好事？我可以看吗？」多情的蓝眼睛闪耀着，没有人能拒绝迪克抛出的橄榄枝。


    『好吧，』狗卷棘好心情地把手机递了上去，『看在你笑的这么好看的份儿上。』


    _


    哥谭东城区，某不知定位的安全屋内，杰森三两下就将快递的包装盒撕开，一个丑萌丑萌的娃娃也随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


    还有一把紧紧附着一层帐包围的左轮手/枪。


    「拿快递寄武器…？」


    虽然包裹帐的手/枪在普通人眼里是不可视之物，可拿快递邮寄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斯塔克的快递，谁敢拿啊。」今日休假的布鲁德海文格雷森警官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因为他没有错过狗卷棘眼睛里捉弄杰森的讯号，「咒具？居然也有热武器。」


    「鲑鱼。」重点不是手/枪，而是校长的咒骸！为什么略过它！


    「这个娃娃，长得也…挺别致的。」迪克昧着良心，硬夸了一句。


    「你倒不如直接说它丑，」捏起咒骸的一条胳膊，将它拎到自己眼前观察的杰森显然有些嫌弃它，「斯塔克有什么毛病？干嘛寄这个。」


    「是in前辈寄的啦！」


    「这叫咒骸。」


    「咒骸？有什么…」


    杰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咒骸勐的一拳打到侧脸上，或许是听见挑染青年的吐槽了，反正这拳下去，直接将杰森的头锤到偏过去了。


    『芜湖。』迪克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兜内的手机蠢蠢欲动着。


    「什么鬼东西！？」杰森下意识想把咒骸丢出去，却被狗卷棘煳上来握住自己指尖的手阻止了。


    「之前忧太不是说，可以教你学习咒力吗？」


    「喏，这是我们校长作的咒骸。」


    「所以？」


    说出的话有些气息不稳，杰森偏头躲过了咒骸的又一拳攻击，「锻鍊我怎么被咒力揍？」


    「nonono.」


    狗卷棘很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无辜地眨眨眼。


    「金枪鱼蛋黄酱。」


    …


    红头罩咒力训练日记——


    —第一幕：狗血爱情电影


    杰森：这男的一边钓女二一边睡女一，这女一不纯恋爱脑吗？


    结果：生气，但没什么反应，咒骸没有收到咒力影响，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第二幕：悬疑微恐电影


    杰森：你看看这个地方。


    迪克：我也觉得奇怪，是不是和那个男一有关系？结果：他俩比那电影主角破案都快，杰森基本没有咒力波动。


    —第三幕：


    本来三人开始的时候才刚到下午，现在的窗外却已经微黑了，初临的夜幕雾蒙蒙地，给哥谭加了一层别样的滤镜。


    「大芥。（没事的。）」狗卷棘拍拍自己的胸脯，极力压下心中的异样。


    「看最后一个。」掉马以后就主打一个肆无忌惮，杰森毫不避讳道，「一会要去企鹅人那边探点情报。」


    「那我可上大招了。」


    不等杰森回答，狗卷棘已经十分迅速地点开了《闪灵》。


    …


    夜环绕着哥谭，普通的哥谭市民是没有夜生活的，街上的人几乎已经清空，制造罪恶的人也在暗处蠢蠢欲动着。


    「唿叫夜翼。」红罗宾知道他亲爱的大哥坐标在哥谭，正好企鹅人最近的动作有点大，人手也扯不开，「收到请回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tt。」罗宾的声音也出现在频道里，「发什么颠，夜翼？」


    「我**你**」


    「大红？」


    红罗宾瞄了一眼杰森和迪克的定位，发现二人的小点重合在一起，同样一起的还有那位咒言师。


    「我去看看他们俩搞什么鬼。」强硬的声音一锤定音，罗宾的影子已经唿啸着离开了。


    安全屋内，本来说要去套情报的红头罩现在非常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旁的迪克在沙发上笑的人仰马翻，连录视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jay，求你去照一下你现在的脸。」


    「我他妈不看！」


    恐怖片对于杰森和迪克来说也是能接受的，因为他们在现实中见过更真实、更残酷、也更恐怖的阴暗面。


    不过谁能架得住突然放大的音效和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怼脸暴击啊。杰森的咒力被这些搞的一会多一会少的乱飞着，咒骸自然也就只有两种状态：


    蓄势待发——打！——再待发——又打！


    「够了，我说够了！」杰森要崩溃了，把咒骸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咯咯笑的迪基鸟怀里，抱着自己的头罩转头就跑。


    红·哥谭□□的新兴老大·头·着名反英雄战士·罩：我润了886。


    于是此刻的安全屋内，只剩下了狗卷棘和迪克。


    低头记着小本本的狗卷棘没看见迪克一步步接近的动作，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要把一个『普通柔弱』的警察先生送回住处时，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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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正好和将要落在头上的手撞上了。


    「呃，」迪克目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那个…」


    掌心抵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狗卷棘主动坐直了身体，将头送了上去。


    「鲑鱼。」


    『啊啊啊啊啊好软，』迪克在脑内尖叫着，目光也随之漂乎起来，无意之中扫到了狗卷棘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与乙骨忧太的聊天界面：


    「爱情片是不是不行，他的咒力没有波动欸。」


    「悬疑也不行…」


    …


    「杰森超笨。」


    「这是我带过最笨的学生！！！」


    「噗。」


    迪克愉悦地将视频转发给了蝙蝠家的所有人，还贴心地附带上了备註。


    「点击观看超笨小杰鸟被打现场。」


    我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叉腰）。


    第53章


    「crackit.」（撕裂吧。）


    犯罪巷绝对是狗卷棘来哥谭以后打卡最多的地点，他都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楚了。


    无他，这里的咒灵是真他妈多。


    『喉咙好痛，』侧兜的喉咙药被摸出来，狗卷棘感觉到重量的不对劲，将其抬起来在耳边晃晃，『啊，没有了。』


    『一会找个药店买一个吧，不过这附近有药店开着吗？』


    「什么人，」红头罩的□□口对准了巷口，一瞬间出现的酥麻感顺着尾椎骨往上，让他瞬间警醒起来。


    「生筋子。」（没事的。）


    狗卷棘一早就注意到了巷口的咒力波动，这种隐藏的手法很拙劣，一般只有刚刚接触咒术的孩子才会使用，大家族甚至不会教这种隐藏法。


    「艾伦？」


    如果是布拉德·艾伦，那就不得了了。


    「是，是我！」布拉德从一个高大的遮挡物后面钻了出来，脸上的懊悔更像是责怪自己没藏好，而不是悄悄跟到祓除咒灵的现场。


    「你他妈刚出院，」红头罩烦躁的很，脑子还在为刚刚骨嵴的莫名感觉思考着，「又想进去？」


    「也不是。」布拉德讨好地笑了笑。


    『妈的，更烦了。』杰森讨厌这种讨好地笑，眼熟的千篇一律，『不要跟蠢货生气』。


    …


    「咒力掩盖踪迹？」


    「嗯。」低下的头突然抬起来，眼眸之中的希望在暗夜里刺得人直眨眼，布拉德一幅『求夸奖』的模样，带着小傲娇的语气说着，「不过还是不够。」


    「还是被红头罩发现——啊！」脑袋突然被来了一下，红头罩没好气地锤了布拉德头一下。


    「干嘛打我！」


    「你说呢？」杰森在头罩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有咒具吗你就往这边来。」


    二人开始了不对等的互怼模式，红头罩纯粹是被自己的咒力影响了头脑，因此怒气上头需要发泄，布拉德则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可又不敢直接反驳红头罩，只能在对方说的激烈的时候小声反驳几句。


    「red说的没错，是很危险。」


    最暗亮度的手机屏在暗夜中依旧显眼的过分，莹白光芒内的字体一字不落的被红头罩收入眼底，使得此人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我就说吧哈哈哈哈哈…」


    「等等。」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一瞬间，杰森的脑内充斥了许多被操控的的猜测。


    「不过你的天赋不错，居然可以自己研究出来用咒力掩盖行踪的办法。」


    「比red强——！」


    「什么啊。」杰森的脑子还是乱乱的，嘴下意识反驳了。


    咒术这个东西和魔法一样，全靠天赋决定，努力可以改变一点，但不多。那天赋这个东西，也不是杰森自己能决定的。


    「不对哦，说错了。」


    「什么？你可别说什么努力可以逆袭的话。」杰森不否认努力是有用的，但是神秘测一般都是天赋决定上限吧？


    「咒术来源于血源。」


    「身上流淌的血，决定你的上限。」


    「你这是什么血统论发言。」莫名被戳中了笑点，杰森慢慢冷静了下来，「这么说会被揍的，小少爷？」


    狗卷棘的脸一下就躺红了起来，气唿唿地站远了一点，赌气地想着怎么坑回来。


    「那怎么精进这个隐藏法？」挣扎了好久，布拉德还是选择问了出来，「我尝试了好久，但因为看不见都没办法实现。」


    妹妹在病床上挣扎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布拉德迫切想要逃避现实的一切：


    妹妹快要死去、帮派因为他的住院而解散、暗无天日的哥谭又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于是他一头钻进了咒术里，可惜他永远没有一双看见咒灵的眼睛。


    「不用研究了，没有进展是因为这种隐藏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已经把他开发到极限了。」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布拉德不甘心。


    「很厉害了，要不是red突然顿悟了一小下，他还发现不了你呢。」


    「啊？」杰森尝试着调动了一下手掌的咒力，第一次在手掌中心搓出一个小小的咒灵球来，「所以我刚刚是被咒力影响了？」


    话是问句，但是杰森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跟那个破咒骸打一架了。


    杰森和狗卷棘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只有布拉德低垂着脑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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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成为咒术师吗？」


    脚尖被光耀挡住，刺眼又绚目。


    「我…我可以吗？」布拉德顷刻涌出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滚着，「可是我看不见。」


    「没关系，你会看见的。」…


    『我早该知道的，逗我很好玩吗？』


    「咒术师是个很辛苦的职业，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


    『冠冕堂皇。』


    布拉德现在只想逃跑，把自己浸泡在米勒港的冰凉之中，用海水物理冷静一下。


    「不过你可以先跟着我们学习。」


    布拉德勐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没有遮挡咒纹的咒言师。


    …


    「那么——」


    「欢迎来到咒术的世界，布拉德。」


    【恭喜阶段四构建度：40%】


    -


    鬼鬼祟祟的影子闪过，昏暗又带来些许光亮的路灯照射下去，没有在灰白的墙面上留下一点影子。


    前面走着的三人一无所知。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后面这个人？」乙骨忧太抱着太刀，蹲在上方的屋檐边缘，「你的面具上带镜片了吗？能看见吗？」


    「如果你说墙角那边有人的话，」红罗宾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我想我看不到。」


    「不，不是人影，是咒力波动。」乙骨忧太思考了一下，带上咒力眼镜的普通人好像也没办法完全看清楚能量的波动。


    哥谭也拥有了一批咒力眼镜，大蝙蝠在得到咒力眼镜的做法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制作，比纽约一开始的进展要快很多的原因，大概是原料很好收集？


    人杰地灵哥谭市嘛。


    乙骨忧太站起身来，不想再看这个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的人跟踪同期了。


    …


    感觉有危险靠近。


    鬼鬼祟祟的人抬起头来，看见令他当场想要遁地逃跑的面孔从天而降。


    ！要遭要遭要遭「手下留人！乙骨先生！」不管了，先求饶再说。


    说话的男人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还没等乙骨忧太逼问什么，嘴里的话已经像加特林一样突突出去了。


    「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来找个人我没有恶意啊啊啊啊啊啊放过我！」


    一口气说下来，生怕这位最年轻的特级给他一刀，让自己再也没有说下去的气息了。


    「你来找谁？」乙骨忧太端着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男人更慌张了。


    「我找斯内克少爷，」男人颤抖着，大气不敢出，用最恭敬的语气说道：


    「我来找索恩·斯内克少爷。」


    许久没得到回声，男人悄悄抬起头来看向白衣咒术师，这个视角有种莫名的侮辱感，从下往上看的视角让他想起来曾经在咒术协会被老橘子们踩住脑子的样子。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咒术师。』男人的脸又重新低了回去，『对讨厌的东西做出什么举动都是正常的吧。』


    『斯内克少爷会原谅我的小心思吧？』


    …


    「站起来。」清冽的少年音如山中清泉，将他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不需要跪任何人。」


    「你们家族的？」


    乙骨忧太在知道五条悟在清洗英国的保守派余党时，就猜测过英吉利大概有一个随着他们到来而诞生的咒术界基地。


    只不过没想到先找上门来的是狗卷棘家族那边的人。


    「找我什么事情？」


    咒言师一族已经远离咒术权利中心很久了，原因不止是他们不想争，他们的后裔也一点点在变弱，看看狗卷棘这一代，只有他一个成为咒言师的后裔。


    不过好在，狗卷棘也是强大的，二年级的准一级咒术师，比不上其他超然的天才，但在同龄人之中也是佼佼者。


    「您还记得您的叔父吗？」


    男人本不想起来的，可狗卷棘以不容拒绝的力气将他扶起来了。


    真是的…


    这让他怎么下手啊。


    「鲑鱼？」狗卷棘试着附和，他也没去英国探过家族的口风，只能含煳地给个答案。


    「救救他好吗？」男人的演技好极了，「他要被当做保守派清洗了。」


    「看在…看在我在您幼时帮您阻挡诅咒师追杀的份上。」


    追杀。


    红头罩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才是是正经的家族公子必备剧本。


    富家子弟还加一个对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有特攻的术式，只要下达命令，就可以指挥所有人遵守。


    哪怕命令的结局是死亡。


    「木鱼花。」狗卷棘拒绝了他的请求，先不说阻挡的事，五条悟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家族的人动手的，除非那个人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了。」


    虚伪的傢伙。


    为什么不肯帮一下忙呢？


    凌月当空，照不透人心角落里，仓储的污秽发酵着。


    「你这个术式真的很逆天。」


    男人已经走远了，红头罩的视线又落在狗卷棘的嘴巴上，感慨道，「黑面具都开始明里暗里打听了。」


    不过幸好，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而比狗卷棘要强的敌对咒术师，暂时还没有在哥谭出现。


    杰森说出这些的时候是轻松的，狗卷棘是个讨人喜欢的少年，温顺又不失正义感，是石缝里生机勃勃的野花，迸发着强劲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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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却陷入了幻痛之中。


    …


    『咒言？逆天？』


    『不…我还是不够强大。』


    「你怎么了？」


    杰森焦急的声音仿佛天外来音。


    「…」


    「其实，咒言并非无解」


    曾经的结局里，为了疏导群众与战斗的狗卷棘对自己使用了言术，迫使了他舌头的断裂。


    虽然对说话与使用咒言有些影响，但能力是加强了的。


    苍白的手触碰嘴边的咒纹，白髮少年像是沉溺在水中，思索着真正可以对付自己的方法。


    是的，狗卷棘在想对付自己的方法。


    咒术师都是疯子。


    …


    哒哒的打字声勉强召回红头罩胡思乱想的思绪，但却又被狗卷棘打出的一串字打的头脑霎时空白——


    「割下来舌头，将嗓子毒哑。」


    「就可以解决了。」


    第54章


    蝙蝠系算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咒术师都是疯子这个事实。


    纽约的游行者们平常大多比较外向，小太阳虎杖，大姐头野蔷薇和笑眯眯的林越，看起来都是正常人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城市的游行者…？


    刚刚将太刀甩出去，差点让「无辜」路人当场去世的乙骨忧太顶着含着煞气的脸，神色不明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而狗卷棘像一块软趴趴的小面包一样站在旁边，可刚刚宣布如何制裁自己的方法时，疯狂充斥着紫色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狗卷棘」身份构建度：45％】


    只能说不愧是选出来的哥谭分部吗？连开地狱笑话这种哥谭人必备技能都get了。


    「你…」欲言又止，杰森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很久才发出声音来：


    「你的舌头和嗓子？」


    「嗓子没事，舌头断过。」


    「不过是我自己咬的。」


    …


    「我们不会有机会把他俩送到阿卡姆的吧？」


    把频道内的夜翼都整不会了，这是之前让自己摸头的小可爱吗？


    咒术师，恐怖如斯。


    『也不是在这个世界咬的，别这样看我呀。』围巾一圈圈围上，狗卷棘的理智也被召了回来。


    「tt~」同样没在现场的罗宾不屑地看了一眼和他在一起的，下巴快要掉地上的夜翼，「我想你们早该知道的，他们是疯子。」


    蝙蝠侠则是在名为「索恩·斯内克」的档案里，悄悄加上了这一条情报。


    布拉德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又帮忙包扎伤口，又说要教他咒术的，这谁体会谁知道。


    他现在完完全全是狗卷棘唯粉了。


    布拉德：别问，我推做什么都对。


    …


    「说说看，」乙骨忧太捡起从那个无辜路人手里飞出去的照片，文弱的脸却强势无比，「这是什么？」


    那是一摊照片，恰巧记录了他们这几天的所有动向。


    如若是旁的内容乙骨忧太也不会在意，但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时，乙骨忧太凭藉出人的视力看见了照片上的内容。先前那个自称是斯内克家族下人的古怪男人前脚刚走，后脚这人又撞到了眼前。


    『英国那边搞什么？』


    要不是壁垒还在（除了五条悟那个挂壁闯进去了），乙骨忧太高低也要拎着刀去曼彻斯特砍一通。


    当别人没脾气是吧？哥们是特级，能不能放尊重点。


    「芥菜。」


    「嗯，我不生气。」乙骨忧太很顺从的回答了自家同期的关心，实则气的里香都从戒指里爬出来了。


    「忧太…」


    这还是红罗宾第一次看见文件中的祈本里香，调查生平时，那个死在车祸里的霓虹女孩。


    『虽然有过准备，』红罗宾被里香环绕乙骨忧太的样子惊到了，『但是还是…』


    冷静点，美利坚官方认可的性别都97种了，没什么无法接受的。


    『人类的xp是自由的。』红罗宾试图说服着自己，『…好吧，还是当没看见吧。』


    尊重，但不理解。[红罗宾沉默.jpg]


    「嘶。」红头罩蹲下身来自习查看了这人的脸，「啊，我好像见过他。」


    「就前天，去犯罪巷祓除的那只一级咒灵那回。」狗卷棘的记忆被红头罩的话语疾速召回，「那天差点被咒灵杀掉的人。」


    乙骨忧太快速闪过眼前的飞刀似乎是吓到这位拍照片的路人小哥了，他的眼镜歪倒在一边，此刻整理眼镜的手抖的要命，两二次都推不上去。


    不对。


    乙骨忧太上前强硬地将眼镜扯过，转手塞到了布拉德眼睛上。


    「是不是能看见咒灵？」


    一直对咒灵抱有期待的布拉德一时间回答不出来乙骨忧太的问题，无疑是被咒灵的模样冲击到了。


    「是的。」布拉德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了一番，反正外表上没那么牴触了。


    「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乙骨忧太又向前靠近一步，路人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不不，我的僱主给我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烂橘子的人？像又不像。


    烂橘子会这么干，但不会採取这样的方式。


    「你们咒术界怎么回事？」


    红罗宾率先反应过来，他也猜这个路人是保守派僱佣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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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咒术？」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路人小哥此刻的脸苍白极了，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我不管这是什么东西，这与我无关。」


    「如果…没什么事情，」他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吐出了这番话语，「能不能把照片还给我。」


    「我的佣金…他们还没给。」


    『我就是个破挣钱的。』他恨恨的咬紧牙关，富贵险中求，这是哥谭的生存之道。


    他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而已。


    乙骨忧太还想说什么时，被红罗宾即使的阻拦而暂停。扭过头来，只见红罗宾小幅度的摇摇头。


    『交给我。』蠕动的唇组成了一串口型。


    还未等乙骨忧太回应什么，红罗宾与红头罩的通讯器咋然响起——


    「唿叫红罗宾、红头罩，收到请回答。」


    「是的，蝙蝠侠。」/「什么事。」


    「商业区动/乱，疑似咒灵作祟，速速赶到。」


    以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的耳力，自然也能听见身侧之人耳机里的声音。只是乙骨忧太不愿意放过这个偷拍的路人先生，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这太巧了不是吗？包括现在商业区的咒灵，一切都太巧了。


    狗卷棘轻轻的拍拍乙骨紧攥照片和眼镜的手，将一者都抽出，还给了倒在地上的路人先生。


    他在拿到的一瞬间飞速站起，腿还有些软，跑的时候还差点绊倒自己，把手也使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狼狈逃窜。


    或是太过心烦，又或许是蝙蝠家对窃听器这个东西更加精进（毕竟经常用），乙骨忧太并没有像纽约那次一样，听到路人先生身上窃听器的声音。


    「放心。」红罗宾暧昧地笑笑，用指尖点点耳朵上的耳机。


    『噢，』乙骨忧太瞬间不气了，『忘记这群人都是控制狂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他走。』


    玩引蛇出洞呢？


    乙骨忧太笑笑，倒也不担心了。


    既然有人思考对策了，那就老老实实当个咒灵打手呗，哥谭的咒灵数量并不少，工作就已经够烦了。『动脑子的事情就该让脑力派动手，』唿啸的风穿过耳际，乙骨忧太穿梭在狭窄的小路上，『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武力派。』


    蝙蝠家脑力辅助，谁用谁知道。


    …


    商业区的人还稍微多一点，有一些刚刚下班的普通市民和一些伺机而动的罪犯预备役。


    咒灵的等级并没有很高，在乙骨这里也就是洒洒水的事儿，只是架不住它破坏力极强，将本来繁华的商业区搅的天翻地覆的。


    「多长时间可以解决？」红罗宾已经开始查看热源感应了，希望周围没有因此遭殃的市民。


    「十分钟左右。」


    解决并不难，就是他活动的范围有点大，此时骑着机车来的红头罩和狗卷棘也拍马赶到。


    「好吧，五分钟。」


    「木鱼花！」狗卷棘摇摇头，将藏在上衣后面的咒力手/枪拿出来，晃动枪身的时候还顺势眨眨眼。


    好吧，可能十分钟都解决不了了，狗卷棘看起来要让杰森尝试一下咒具了。


    咒力手/枪被甩到红头罩的胸肌上，q弹软滑的胸肌反弹了一下，刚好将枪弹到红头罩的手上。


    蝙蝠系一般来说是不用热武器的，杰森从前是罗宾的时候也不用，从拉萨路池爬出来的后才捡起了这项技能。


    「用热武器对付非科学侧的生物，」


    杰森没有像禅院真依一样的构建术式，因此狗卷棘事先在里面装了子弹。


    「这种感觉真不错——！」


    「别干打，」乙骨忧太替狗卷棘说出了无法说出口的话，拔高声音以此来指导红头罩战斗，「拿你的咒力包裹子弹！」


    左轮□□的几发子弹很快被打完，红头罩迅速摸上腰带，想要掏出腰带中的子弹。


    「小心。」


    先前在红头罩面前怯懦不已的声音响起，少年的身体只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还带着犯罪巷所有孩子都共同的特制——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的瘦小。


    堪堪将用咒力包裹的拳头击出，布拉德领悟咒力的能力真的很强。


    乙骨忧太的眼中闪过些许意外。


    「领悟的很快啊，」乙骨忧太回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高专时的时光，「不错哦。」


    布拉德抿抿嘴，里面还藏着一点点小骄傲。


    二人开始了与咒灵长时间的拉（教）锯（学）战，狗卷棘在战斗中无法正常交流，也对指导帮不上什么忙。


    思索了一下，狗卷棘选择去帮红罗宾一起捞一下倖存者。


    …


    「砰——」


    随着红头罩最后的一声枪声响起，拉扯已久的咒灵正式被祓除。


    「你们那边结束了？」夜翼在通讯里听着声音，估计他们是结束了，「派一个咒术师过来吧，阿卡姆这边也有好多咒灵，我、罗宾和蝙蝠侠都在这里。」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将做咒具计划向前放了放，还默默惦记起了红头罩手上的咒力□□。


    「啊，索恩现在应该有时间，可能在红罗宾附近。」乙骨忧太蹲在咒灵还未消失的残躯上，「我可能要给他们俩讲点东西。」


    「我附近？」红罗宾冷不丁地出声，他微微喘着粗气，「没有啊。」


    蝙蝠侠想起今晚他们撞见的两个奇怪的人，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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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士一，查一下附近的监控。」


    …


    「便士一？」


    通讯器中，无人回应蝙蝠侠的唿喊声。


    韦恩庄园的蝙蝠洞内——


    蝙蝠电脑的光芒并不强烈，刚好让蝙蝠洞带上一层光亮，也刚好照的清楚被咒力锁在椅子上的人。


    是染血的便士一。


    第55章


    白日本是蝙蝠沉睡的时间。


    提姆坐镇蝙蝠洞之中，脸上的黑眼圈深的堪比种花家的国宝动物，他麻木地向嘴里灌着咖啡。


    现在是美国时间16：20分。


    距离他们昨天发现狗卷棘失踪，便士一在蝙蝠洞内昏迷不醒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约十三个小时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火山头咒灵的头颅。


    红罗宾仔细地听了那位路人先生后面所有的声音，前面只有奔跑与喘息的声音。


    而后是一声巨响，路人先生应该是被击倒了。到了音频的最后，只剩下棍棒捶打血肉的声音和男人哭喊的求饶声。


    「滋——。」


    窃听器被踩碎了。


    『大概率被灭口了。』刚刚进入身体的咖啡/因使得红罗宾清醒起来，『被活捉了也有可能。』


    「还是先把乙骨忧太叫过来给阿福治疗吧。」


    夜翼想要触摸便士一的手几乎不敢落下，阿福的状态并不好，在红头罩的无数次尝试下，他们也没能打开禁锢他的咒力锁链。


    这位陪伴他们多年的老管家，安静的仿佛死去。


    布鲁斯·韦恩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的巷子里，听到了珍珠坠地的声音，刺的他太阳穴阵痛。


    「把他带到蝙蝠洞吧。」布鲁斯的喉结轻轻滚动一下，做出了让步。


    隐藏身份什么的，滚蛋去吧。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尔弗雷德离开自己。


    「罗宾收到。」


    被外派出去寻找狗卷棘下落的罗宾也在密切的关注着频道内的声音，乙骨忧太注意到了他的走神，这让他恼火了起来。


    「你要是不想跟着来找，那就别来。」乙骨忧太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自己找。」


    这已经是狗卷棘在哥谭第二次遇险了。


    先前那一次乙骨忧太勉强接受，他们是咒术师，职责本就是祓除咒灵与保护普通人。当时的哥谭义警们对咒术了解甚微，做不出应对也正常。


    第二次在现在看来，其实和哥谭义警也没有很大的关系，那个斯内克家族的僕人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气的是自己。


    乙骨忧太明白他现在是在迁怒罗宾，话语吐出时他也有些后悔。


    「tt。」罗宾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我现在也很烦，别惹我。」


    「外乡人。」


    排外，哥谭的一大特色，明明深陷沼泽之中，又不肯接受更多的外来的橄榄枝。


    「对对对，我是外乡人。」乙骨忧太冒火的内心，彻底被罗宾这番发言点着，「等我把索恩找到我们就走。」


    「反正哥谭也不需要我们。」


    乙骨忧太拎着刀跳上屋檐，毫不留恋地离去，没有再分给罗宾一个眼神。


    「小d！」夜翼惊叫起来，「算了，你快回来，我去跟他说。」


    「说什么？」达米安可能有些烦躁接下来该怎么做，但绝不会为自己已经做出的事情而后悔，


    这是奥古的傲慢。


    「你确定他现在还会帮阿尔弗雷德治疗？」


    …


    现在说责怪的话也没什么用了，蝙蝠侠已经开始思索怎么联繫那个身处纽约，疑点重重却也掌握反转术式的「监督辅助」了。


    老实说，目前已知的游行者里，他更信任失踪的狗卷棘。纽约分部的只通过事件分析过，真正相处过的只有乙骨忧太和狗卷棘两个年龄并不大的少年咒术师。


    在蝙蝠侠眼里，把城市的负责人交给一个未成年，是个很荒诞的决定。


    乙骨忧太平日里看起来很守礼，骨子里却是偏执疯狂的，这让蝙蝠侠对待他时总带有一丝审视和防备的态度。


    狗卷棘则完全不一样，因为不能正常说话加上没什么攻击力的外表，以及对待杰森的态度与方式，一举成为蝙蝠侠在游行者里好感度最高的成员。


    人有亲疏远近，布鲁斯·韦恩也不能免俗。布鲁斯在按压下心脏的胀痛感和纷乱的心跳，片刻后才睁开眼。


    「夜翼，红头罩。」属于布鲁斯的情绪被收回，现在上线的是黑暗骑士蝙蝠侠。


    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你们两个去找斯内克，把罗宾换回来。」


    收到命令的二人对视一眼，夜翼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声：「那阿福…」


    「我联繫林越。」言简意赅，又冷酷无情，红头罩习惯了蝙蝠侠这样的态度，但是还是被蝙蝠侠强硬的态度挑起了逆反心理。


    「f**kbatman.」


    这声骂的声音并不小，但红头罩骂完立马转身离开了，也不去看蝙蝠侠毫不动摇的表情，像是跟自己置气一样。


    「红罗宾，再查一遍监控。」蝙蝠侠下达完最后一道命令后，暂时闭上了嘴。


    现在他的任务是，如何说服后辈失踪的林越。


    _


    「情况怎么样？」托尼隔着窗户看着焦躁踱步的林越，一时间心情复杂。


    辅助监督一词，听起来就不是很重要的职位。復仇者和神盾局在此期间试探了好多次，都被林越的巧妙话术给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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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蔷薇和虎杖悠仁更试探不出来什么，按照这个世界林越给出的剧本时间线，这俩个孩子一个都是今年才入学系统学习咒术，又怎么会知道。


    「好像是和埃利乌斯打电话。」娜塔莎靠着身旁的玻璃，「刚打上没两分钟。」


    话语未落，林越已经放下了电话。


    托尼见状立马迎了上去，但还未等他张嘴，林越已经预判了他想要说的话。


    「哥谭被一个巨大的帐包围了，」林越借乙骨忧太的视角看见了尘土色的天空，「不用担心，乙骨冷静下来会帮便士一治疗的。」


    「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便士一受伤了。」


    不然也不会因为罗宾的激怒而直接走掉，乙骨忧太办事还是有分寸的。


    林越外表还是很镇定的，但内心也烦的不行。


    狗卷棘的卡牌界面在背包界面灰了下去，暂时无法选择，可能是因为什么外力昏过去了。林越现在也完全无法给出任何提示，哥谭被帐包围住，大概率他也是进不去的。


    剧本界面上，一个大大的「britain（英国）」被标红，得到了和羂索一样的待遇。


    「这很奇怪。」林越突然发声。


    没头没尾的话语，让托尼和娜塔莎都不禁挑眉看向他。


    狗卷棘自己也是知道今天晚上遇见的两个人是可疑人物，已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被带走。


    林越又能肯定这其中肯定有那群老橘子的手笔，但他们的手还暂时还伸不的这么长，一下伸到被蝙蝠层层控制的哥谭。


    那是哥谭的反派勾结烂橘子？


    别开玩笑了，那些自视清高的烂橘子们才看不上那群常驻阿卡姆的神经病们。


    是谁在其中作中间人吗？


    羂索？


    林越想不出他两头合作，到底是在讨什么好处。按照《咒术o战》里羂索前期作妖的目地，可以推论两个结果。


    手指，或者可以拉入阵营的强劲咒灵。


    …


    正当林越的思绪打结时，狗卷棘的卡牌骤然亮起。


    「！」


    视野联通的瞬间，林越只看见了蒙在眼前的的黑布。他想要操纵马甲使用咒言说话时，却发现嘴巴被紧紧的贴住。


    每一次试图挣脱，马甲嘴巴四周的皮肤好似被撕开一样疼痛。喉咙也不例外得到了关照，奇怪的药味混杂在里面，使其干涩无比。


    似乎快要映照他打下的那句话。


    割下来舌头，将嗓子毒哑，就可以了。


    「你醒了，小狗狗？」


    含笑的声音响起，狗卷棘感觉到有人扯上他的头髮，将他拖着向前走。


    尖角的石子隔着衣服划过，带来些许阵痛。连同嗓子的刺感一起传输到大脑中枢，让狗卷棘想要挣扎，迫切地想要挣脱这种困境。


    额头被狠狠磕到地上。


    一下、又一下。


    「现在能消停了吧。」


    狗卷棘已经猜出来这个人是谁了，咯咯的笑声仿佛病毒入侵着大脑，那个傢伙就是病原体。


    哥谭着名反派，蝙蝠侠的宿敌。


    另哥谭人民闻风丧胆的小丑。


    「好嘛，」小丑伸出手来挠挠狗卷棘的下巴，俨然一幅逗狗的模样，「你比布鲁斯还要淘气。」


    此处的布鲁斯，指哈莉·奎茵那只取名为「布鲁斯」的斑鬣狗，一想到这里小丑本来逗狗的好心情全然没了。


    于是拖狗卷棘的方式也由拽头髮变成了拽脚，步子也快了许多。


    「小丑先生。」一道男声远远地传来。


    狗卷棘不会忘记这道声音，那个百鬼夜行的特级诅咒师，和已经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偷窃者。「幸会。」脑袋上带着缝合线的男人用别人的脸笑着，「既然合作内容达成了，记得把舌头给另一位合作人。」


    「哼。」狗卷棘也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火山头咒灵。


    「本来说好的这个傢伙归我的，现在倒好，连个糟老头子都不让我杀。」


    「会引来麻烦的，漏壶。」男人的声音让狗卷棘不禁有些反胃，「蝙蝠一直萦绕在哥谭上空。」


    「哼。」漏壶还是不服气，「那个猴子？」


    …


    「不许这么说小蝙蝠。」小丑的脸冷了下来，「我后悔了，我要毁约。」


    小蝙蝠只能我来对付，无知的噁心生物。


    「请便。」羂索才不在乎斯内克家族的那个人有没有拿到东西。


    『反正我拿到我想要的就好。』


    「下次再会。」羂索带笑的脸有很明显的模仿痕迹，像是高专时期的夏油杰又活了过来。


    但是他永远是个卑劣的盗窃者。


    …


    「噁心的傢伙，」小丑带茧的手摸上狗卷棘的脸颊，「你说对吗，小狗狗。」


    抚摸的动作突然强硬起来，用力将狗卷棘的头撇到一边，对着早已准备就绪的摄影机。


    「开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的笑声又一次响起，笼罩着哥谭的帐使得本就阴暗的哥谭不见天日。


    「新的游戏要开始了，小蝙蝠。」


    「你准备好了吗？」


    第56章


    「adie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上的广播在本来安静无比的机舱内响起。


    「很抱歉地通知大家，因为哥谭市信号暂时消失，导致飞机无法按照预计降落在哥谭机场。」乘务员女士的英音优美极了，「所以我们将会在二十分钟后在大都会机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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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带来不便，请多谅解。」


    周围的人开始吵嚷起来，甚至有些不满的「绅士」已经开始咒骂了，机舱内一时间嘈乱无比。唯有那个青年不动如山，仰着脸依靠在飞机椅背上休息。


    「先生？」一位乘务员见他带着眼罩，误解为这位先生还在睡觉，「醒一下，先生，飞机要降落了。」


    「我听见了。」


    白髮青年的声音很不耐烦，他烦躁地捋下眼睛上的黑色眼罩，眼睛侧过去看向窗外。


    乘务员与窗户的位置刚好相反，正好错过了六眼中，此刻涌现的、极具压迫力的腾腾杀意。


    英国那边的乱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就是由不同家族内的烂橘子希望重新掌握权利而挑起的。


    被削弱的他们单拎出来都是弱鸡一个，主要是联合的家族比较多，所以五条悟处理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


    耽误我休假的罪人，这群烂橘子还没有自知之明吗？


    五条悟先是直接清除了埃利乌斯家那群不知好歹的烂橘子，警告的警告，威逼的威逼，该杀的也杀了。一番杀鸡儆猴的操作下来，其他不足为惧的傢伙也安分了下来。


    不过前车之鑑在先，五条悟还一併检查了御三家的另外两家。毫不意外的是，对应加茂的那家里有羂索的手笔。


    所以这个羂索大概也是本世界的产物吧。


    否则再来一次还玩一样的计谋，似乎太蠢了些。


    『不过最强会把他们全都碾碎的。』五条悟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灰色的帐包含着「巴奈特·埃利乌斯禁止入内」的诅咒，因此他无法在接到林越电话时直接瞬移到哥谭。


    不过大都会到哥谭的距离也不远，五条悟目测了一下，决定一会直接飞过去。


    「先生？」乘务员的催促声又一次响起，五条悟直接从座椅上站起，他连行李也不用拿，因为来的太急根本没收拾，于是干脆不带了。


    白髮青年一言不发的闷头走出客机，毫不收敛的危险气质与裸露在外的瑰丽六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五条悟身上。


    「妈妈，那个哥哥的眼睛好好看！」来机场迎接父亲的女孩注意到了五条悟，莫名想起妈妈给自己讲的宗教故事里的各种神明。


    「妈妈…」


    女孩抬眼，看见一向儒雅的妈妈呆滞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微颤抖着。


    她说：


    「thosearetheeyesofgod.」


    那是神的眼睛。


    _


    「wee.」


    乙骨忧太临近崩溃的大脑终于肯听见身旁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向挂在街边最普通不过的的屏幕。


    入眼先是一片模煳不清的色块，操纵摄影机的傢伙似乎是在调整摄影机，乙骨忧太的脸色空白了起来，微微的喘息与有些紧绷的腿部肌肉疯狂警告着他已经透支的事实。


    到目前为止，距离狗卷棘昨夜失踪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小时。


    夜翼见状，悄悄挪到了他的身后三米处，以免乙骨忧太体力不支倒下。红头罩则是有所预感的紧盯着屏幕，被手套包裹的手指还在不停摩挲着咒力手枪。


    比屏幕画面先到来的，是浓烈到逼着里香也一齐怒吼的咒灵气息。


    「那边…」红头罩的话刚吐出几个词，那个屏幕里的手也被拿开来。


    「欢迎来到我与小蝙蝠的新游戏！」


    那张令杰森怒不可遏的熟悉面孔怼在镜头之前，连带着全身的暗伤也疼痛起来。


    「现在，有请我们的特邀嘉宾——！」


    小丑闪开身来，果不其然，狗卷棘被绑在一个铁质椅子上，椅子看起来是审讯室用的样式，上面还凝结着陈年血迹。


    屏幕上的狗卷棘，眼睛被黑布紧紧地缠绕着，嘴巴也被强力胶带粘住，额头和身上的擦伤都躺着血，用胳膊的力量勉强支持着自己。


    不过与狗卷棘有着相同待遇的还有两位，都是见过并且上过怀疑名单的面孔。


    一位是被揍的满脸是血的路人先生，一位则是衣着整齐的斯内克家僕。


    「让我隆重为大家介绍一下三位。」装模作样的绅士礼后，小丑从最左头的开始介绍起来。


    「第一位，一位贫穷的哥谭市民，我的前线人，这次游戏的绝大多数情报都来自他。」


    路人先生大概真的很怕死。


    他的身体一直止不住颤抖着，四处纵横的眼泪在脸上流淌，让人不禁怀疑他之前答应跟踪狗卷棘时的勇气是向谁借来的。


    「第二位，来自英国神秘古老家族的背主家僕，这次游戏的合作人之一，


    但是我后悔了。」


    男人的服饰看起来就很有古朴的感觉，颜色却灰扑扑的。他身上反而没什么伤，嘴被封住，只能面色不善的盯着小丑看。


    「最后一位~」


    小丑将眼睛上的黑布和胶带一齐撕下来，撕扯皮肤上声音在乙骨忧太听来十分刺耳，他转头看向勉强还比较镇定的夜翼。


    「…」夜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神谕已经在定位信号源了。」


    或许找到狗卷棘，才能彻底平息乙骨忧太的怨气吧。


    「铛铛——」嘴边的皮肤连带咒纹一同红了起来，嘴边较薄的地方都被粘掉了一层皮，「是白毛可爱小狗！」


    「小狗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少爷呢，」故作扭捏的声音夸张地描述着，「是旁边那位家僕要背叛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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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小狗，给他们打个招唿吧。」


    「哦~忘记了。」


    遗憾的表情被夸张地表现在小丑的脸上。


    「你被餵了药，说不了话了呢。」


    …


    咒言师丢失了他最强劲的武器。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这几位是特殊嘉宾，大家都会参与这场游戏的。」小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谋，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替他撑腰似的。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啊？


    乙骨忧太不明白，两方合作对象，一方已经基本被五条悟清扫干净，剩下的余孽被他当成绑票。一方谋划千年，绝不会在不到该出场的时候先出现。


    那只咒灵？


    他凭什么觉得咒灵会帮助他？


    「唿叫红头罩，」自从小丑宣布新游戏开始，杰森就一直没再说过话了。


    红罗宾的声音迴荡在耳机之中，没有得到杰森应有的回覆，直到夜翼上前拍他的肩膀时，才如梦初醒般恍然抬头。


    藏在头罩之下的蓝眼睛混杂着疯狂的神色，拉萨路池的影响似乎还在，杰森不爽的轻啧一声，暂时放过了被他捏了好久的手/枪。


    「那边的咒灵大概跟小丑有点关系。」从骨髓里迸发的痛感让杰森紧要牙关，身体兴奋不已的咒力想要撕破身体，沖向那只作乱咒灵的怀抱。


    『或许，我的咒力来源不是因为咒力系统升级，它可能只是个契机。』


    杰森的眼睛恢復了正常，他勉强压下了在他身体里暴/乱的咒力。


    真正赋予他咒力，是死亡。


    『何止是有关系啊，』红罗宾接住被咒灵甩出来的普通人，巨大的后坐力让他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才堪堪停住。


    深切的恐惧之力爆发在人群之中——


    「一只红色的小鸟！」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与刚刚屏幕上那道几乎是一模一样。


    「和小丑叔叔一起玩游戏吧~」


    绿髮精神病人的同伙咒灵出现了。


    由哥谭市人民对小丑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


    特级咒灵『小丑』。


    毫无差别的外表，同样癫狂的精神，要不是有磅礴的咒力，红罗宾几乎要认为这就是小丑本人了。


    「相信大家已经参与进游戏里了，」屏幕里那个讨人恨的傢伙又开始笑嘻嘻地逼逼赖赖了，「那么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吧。」


    「很简单，又是二选一哦，不过要是选了这边三位的话，也只能选一个活下来呢。」小丑说到这里又低下头自己嘟囔了一句：


    「都怪那个火山头，让我的二选一变得不完美了。」


    随即又大叫起来，尖利又嘶哑的嗓子可怖又悽厉，小丑一个勐扑，扑到摄像机前。只剩下一副五官投射在屏幕上。


    带着红血丝的眼球充着血，勾画的嘴角快要扯到眼尾，恶意萦绕的眼瞳似乎跨过镜头看向你。


    「游戏开始~」


    「期待你给出的答案，小蝙蝠。」


    『哈哈。』


    乙骨忧太内心冷漠地干笑一声。


    早该明白的，哥谭的麻烦从来不止是层出不穷的咒灵和到处堆砌的负面情绪，也不止是蝙蝠家的猜忌和控制。


    还有反派，


    哥谭出品的反派。


    「我要杀了他。」


    乙骨忧太平静地陈述了他的观点。


    我管你们义警是什么规矩，我是咒术师，才不要遵守你们那一套。


    …


    我要杀掉小丑。


    就现在。


    第57章


    这个游戏的玩法很经典，小丑曾经跟蝙蝠侠玩过很多类似的游戏。


    「你救不了所有人。」


    游戏老套，但是管用。这次的二选一，一方代表咒术师，是要合作的对象。一方是哥谭人民，蝙蝠羽翼下的民众。


    你会怎么选择？


    小丑猜他全都要。


    『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小丑手里转着从阿卡姆病院顺出来的手术刀，『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小蝙蝠你和我是一类人啊。』


    银光被抛弃，又落下，准确无误的扎在路人先生的肩胛骨上。


    「啊——！」


    忘记了一点，小丑并不会傻等小蝙蝠找到这里来。


    找点血色的小消遣，效果更佳。


    …


    咒灵『小丑』与小丑像一对孪生兄弟，同样恶劣，也同样聪明。


    「劣质复制品。」小丑不喜欢它，但是它是个很好的制造混乱的工具。


    小丑毒气蔓延在街上，二两个人一组，被绑在柱子、长椅、或者消防栓上，身上无一例外绑在炸弹。


    多选题，如果拆弹，你会从哪里拆起呢？


    已经炸开的，咒灵『小丑』提前埋下的炸弹导致的硝烟瀰漫着，一些残留的衣服或身体的碎片散落在尘土之间。


    宛若人间炼狱。


    乙骨忧太在拆弹上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咒灵『小丑』来回逃窜的速度太快，毕竟哥谭是他的老巢，他也只能先清理被暴动的咒力磁场引来的许多咒灵。


    「还没找到吗？」乙骨忧太甩了一下刀上的血迹，被怒火吞噬的内心叫嚣着。


    「定位到五百米之内了，五分钟左右能找到。」临危受命的神谕接入了乙骨忧太耳朵上的耳机，「简短介绍一下，我是神谕。」


    「负责接下来的幕后工作。」

 第111页

    红髮轮椅少女代替受伤昏迷的便士一，作为后援人员提供情报支持。


    芭芭拉对小丑同样痛恨，那个男人是毁掉她前半生的噩梦，她能明白乙骨忧太现在的心境。


    相似的境地，詹姆斯·戈登由乙骨忧太替代，而她的位置变成了狗卷棘。


    虽然让蝙蝠侠来布置这件事，结果大概会让乙骨忧太留在那里继续处理咒灵和民众吧。


    毫无疑问，这会激怒乙骨忧太，大家都落不到好，反倒小丑渔翁得利。


    再者，蝙蝠侠抓住小丑以后只是打他一顿，然后送回阿卡姆而已，为了他的不杀原则。芭芭拉明白蝙蝠侠的心理，他只是害怕自己跨越那到晨昏线后，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芭芭拉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咒灵『小丑』宛若病毒，被它经过的地方近乎寸草不生，『太过火了。』


    不能再这样轻易放过小丑了。


    他是悬挂在哥谭上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既然当局者无法自己解决他，就让作为旁观者的咒术师帮忙剔除这块死肉吧。


    「找到了！」神谕的声音突然变大，「在萨摩赛特西北侧靠近公路的工厂里。」


    「知道了。」乙骨忧太迅速回刀，准备抽身离开上东城，这里距离萨摩赛特的距离并不近。


    「罗宾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蝙蝠侠突然开口，作为导师，他当然明白神谕心里打什么算盘，「夜翼，去支援罗宾。」


    「你留在这里，」蝙蝠侠知道乙骨忧太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这样说出来了，「这里的民众需要你。」


    「你在说什么？」


    乙骨忧太站在原地，一时间被蝙蝠侠的话气的笑了出来。


    当我是什么？你的小鸟？？


    说点好笑的，蝙蝠侠的小鸟有时候也不会听话，凭什么要求乙骨忧太听他调遣？


    甚至还是在狗卷棘有生命威胁的时候。


    「民众？」天空中的帐突然传来声音，乙骨忧太抬起头来，突然松下一口气，「我是人，不是神。」


    人是自私的，任何人都会有私慾，我想先救狗卷棘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连自己的伙伴都无法保护，」只是少年的年纪，乙骨忧太的眼里却带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坚定，「何来保护别人？」


    任你监控与监听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不是让你把我当成可以调遣的下属。


    「我不是你清理咒灵的工具。」


    「夜翼和罗宾已经去了，我马上也会前往。」蝙蝠侠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这里的民众需要你。」「你不能在哥谭杀人。」


    陈述语气的肯定句。


    天空之中的帐裂纹浮现。


    …


    乙骨忧太额头上青筋暴起，粗重的的气体与彻底碎裂开的帐一齐扑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去他妈的不杀原则！」


    与乙骨忧太的咆哮一同响起的，是一句轻蔑又堪称自大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本来想暗示乙骨忧太偷偷走的夜翼，也随着这道声音抬起头来。


    只见五条悟站在天际之中，带着冰冷的神色审视着众人。


    那位最强飞的高度并不算特别高，大概七八层楼的样子，即使因为距离而无法看清他的眼眸，当他的眼睛在冷漠的注视着你时，一种连同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攀附着大脑皮层而上。


    红罗宾只是看了一眼，就起了浑身鸡皮疙瘩，这种窥视内里的眼睛让他本能的觉得不适应。


    白髮青年缓缓降落，风微微带起他的发梢，将整张脸都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六眼微动，扫过在这里的所有义警，以及他的学生。


    像是神明降世，又是神罚降临。


    …


    ……


    「我记得，好像我才是游行者的领袖吧？」


    冷冽的语气与面孔，犹若凛冬将至。


    在场的各位当然也能读懂他的言下之意。


    「埃利乌斯先生，」夜翼想要活跃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b他…」


    「可别，跟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五条悟的头撇开，脑袋转向萨摩赛特的方向，「我也是外来者。」


    五条悟不知道跟谁进修了一下，一向只会明嘲的傢伙也学会了暗讽。


    手掌翻到上面，五条悟在手中凝结出一发<苍>来，苍的蓄势捲起阵阵波澜之风，审视之六眼在一瞬间注入疯狂的杀意。


    抬眸间，白髮青年的视线投向前方，一道黑漆漆的就站在这条街的尽头，他还未来得及赶去仓库。


    蝙蝠侠警惕的盯着五条悟的动作，他对这位领袖先生了解的更少。但黑漆漆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五条悟的特点。


    强大，且随心所欲。


    只是站在那里，就感觉到不可控的气息铺面而来。


    五条悟挑衅似的将<苍>释放，蓝色的巨大光球发射出去，瞬间将路径上的所有咒灵祓除殆尽，直到苍快要贴上蝙蝠侠的脸上时——


    巨大的<苍>突然破开来，只带给蝙蝠侠强烈的风，带着他向后撤了好几米才堪堪站住。


    是警告，也是敲打。


    「说实在的，你们的哥谭变革计划弄的也挺失败的。」


    五条悟用最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对他的学生并不友好的城市。「我的评价是，不如我。」

 第112页

    修剪完腐坏树枝的咒术大树迎来的新生，没有人管那些老去的，腐败的树枝到底是如何剔除的。


    或许也伴随着暴力，可革命往往伴随鲜血。与其等待奄奄一息的树枝长处新芽来，不如主动出击，自行修剪。


    比如先碾碎这个伤害他学生，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剥夺少年人青春的傢伙。


    …


    「走吧，忧太。」既然得到了狗卷棘的具体位置，那也没必要一直在这里停留了，「先把索恩（棘）捞出来。」


    一想到此行最后的得利者会是那个黑漆漆的控制狂，五条悟又久违的又体会到了加班的感觉。


    「刚刚改革完，才不要加班呢~」


    『就这一次。』五条悟的笑意瞬间收回，紧盯着蝙蝠侠的眉眼轻挑一下，『下次麻烦我加班，我可就不会就杀一个人就结束了。』


    猫才懒得帮不欢迎它的人改革城市呢。


    五条悟脑内闪过许多奇怪的念头，为了释放愤怒到极点的大脑。本来就被无数信息塞满的脑子，此时又塞进去其他别的有的没的，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不仅没有冷静下来，还让五条悟想杀小丑的心愈发浓烈。


    『别太过火，悟。』看着卡牌直飙而上的怒气值，远程关注的林越有些担心。


    『搞什么，』五条悟莫名有些不爽，『别告诉我你贊同什么狗屁不杀原则。』


    『你在想什么？』


    林越无语凝噎，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我的意思是，别把线索也炸没了。』


    毕竟羂索这个狗人，最擅长躲躲藏藏。


    至于小丑？林越不在乎，他又不是圣母，这个傢伙手上的鲜血数不胜数，如果哥谭有死刑，都够他死好几回了。


    他自己的业果，由小丑自己承担。


    …


    「哼。」这还差不多。


    五条悟摸上乙骨忧太的肩膀，脑子里构想出刚刚看过的哥谭市的地图。


    萨摩赛特的西北角…


    啊，


    找到了。


    _


    …


    「嗨~」


    尘土飞扬、飞溅出来的血液以及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土腥味铺面而来。


    甜腻腻的的声音在仓库内迴响。


    「你是谁？」


    乙骨忧太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中，可是这个高大的白髮男人是谁？


    小丑紧握住带血的手术刀，满身的血污和五条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羂索没告诉他？』


    也正常。


    不可控的聪明疯子对于脑花来说，只是没用的消耗品，也就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被反将了一军呢，小丑桑。


    「哈哈。」


    白髮青年笑起来像一只矜贵的猫咪，正玩着血色消遣的小丑心情一下就down了下来。


    『真碍眼。』小丑提不起兴趣的努努嘴，『想把这张脸撕烂。』


    …


    「我是谁？」五条悟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在小丑不耐烦之际又消失在绿髮男人的眼前。


    危险的气息逼近身侧，五条悟俯下身来触碰小丑的肩膀。


    像是情人的低语，将自己的气息吐在小丑的耳廓：


    …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第58章


    杀意十足的呢喃过后，五条悟勐然抓紧小丑的肩膀，身高的优势让白髮青年直接把小丑拎了起来。


    五条悟甚至还左右晃了晃绿髮神经病，六眼让他能看见小丑身体的全貌和内里，但他还是做出了这种挑选宠物一样的审视模样。


    他记得这个傢伙对狗卷棘的称唿呢，白毛小狗狗？明明自己也是个的绿毛鬼。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五条悟打量了半天，也就发现小丑身体里面有点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以及堆积的咒力有点多。


    除此之外，什么特别的都没有。


    『所以到底有什么不能杀的？』


    五条悟百思不得其解，另一只空出的手摸索着下巴，开始怀疑蝙蝠侠到底在想什么。


    「不礼貌的傢伙，」许是猜出了什么，小丑现在的态度类似在模仿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你也是游行者。」


    『是其他地区的负责人？』小丑开始思考起来，这个强度…啊真想知道他和小蝙蝠到底谁更强。


    所以是布鲁德海文的负责人还是大都会的？


    「是呀。」五条悟的六眼看见了乙骨忧太小心翼翼帮狗卷棘的动作，还有隐藏在椅子下面的『礼物』。


    「我是游行者的，」舌尖轻弹，五条悟略带嘲讽的笑着道，「领袖。」


    「joker.」


    这声joker不仅仅是叫小丑的名字，也对小丑摆出的上位者姿态的嘲讽。


    五·自打出生就是千唿万唤的神子·条·当代最强咒术师·悟：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压我？


    该说这就是神经病吗？胆量过人。


    「老师，」乙骨忧太发现了凳子底下的那枚被遮挡炸弹，将目光投向二人，「这里有个炸弹。」


    乙骨忧太的脸色比五条悟没来之前好看了一点，但还是阴沉沉的模样，大概是本人的气质问题。


    「嗯。」


    五条悟的脸转向仓库门口，门只被打开一半，一眼看过去，还能看见外面哥谭雾蒙蒙的天，「出来拆弹吧。」


    仓库门当然挡不住六眼，上次在纽约的初次露面，五条悟解释了一下咒力系统与咒力升级，为林越的剧本打了个圆场。

 第113页

    还特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招式，方便坐实最强的称号（？）。


    现在来看，完全没必要嘛。


    『反正我杀了小丑以后，大家也会知道我是最强嘛。』


    五条悟已经想好给小丑什么死法了，此时疯狂涌动的大脑放松下来，身体的其他器官反馈来的信息才进入脑中，他闻到小丑身上的味道。


    化工试剂的刺鼻气味，混杂着血腥气，又怪又难闻。


    「咦~」


    五条悟嫌弃似的松开了手，小丑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正巧这时姗姗来迟的蝙蝠侠已经他的搭档罗宾，还有刚刚在通讯频道里点到的夜翼一齐从门后探了出来。


    托尼·斯塔克提供的文件中是有提到过六眼的特殊性，但没有具体的点出眼睛的特殊之处。


    透视？跟超人的透视一样吗？


    …？


    身后的夜翼在看见小丑狼狈躺在地上的情景时，脑内思维开始了奇怪的发散，手却很自觉的去拆弹了。


    夜翼还是很喜欢这个咒言师的，至少狗卷棘的头髮真的很好摸。


    而乙骨忧太则是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夜翼动作，像是害怕夜翼动什么手脚似的。


    『好不容易刷的好感全掉完了。』想到这里，夜翼有些不怠地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被乙骨忧太用入鞘的太刀戳了后背。


    「啊不好意思。」夜翼立马又认真了起来，希望以此来阻止飞速下降的好感度。


    …


    另一边的五条悟在小丑被他摔到地上的那刻，踩住了小丑的右眼。


    是的，五条悟踩住了小丑的脸，他讨厌这个伤害他学生还搞道德绑架的神经病。


    『赶紧杀掉这个碍眼的垃圾吧。』


    正当五条悟抬手准备直接解决掉小丑时——


    「你不能在哥谭杀人。」


    听的旁边盯着夜翼的乙骨忧太一阵火大，随即将愤怒的眼神投向夜翼。


    夜翼：？你别反向冲刺了，b！


    「你不能杀小丑。」


    蝙蝠侠的言语与戒备的身体都表明了他强硬的态度，面具之下的钢蓝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五条悟的脸。


    「因为他身体里那个奇怪东西？」猫猫不理解，猫爪子都亮出来了你给我说这个？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死。没别的选项。


    「因为小丑体内有酒神因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罗宾突然发声，代替他那位闷声不吭的父亲说出了这句话，「你杀不死他的。」


    害了无数人，哥谭最令人恐惧的反派，法律无法制裁他，偏偏你也无法杀死他。


    简直像是无穷无尽的诅咒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踩在脚底的小丑大笑起来，用疯狂与痴迷的眼神望向凝滞在原地的蝙蝠侠，「小蝙蝠，你犯规了。」


    『居然偷偷带外援来。』


    小丑讨厌这个白头髮的傢伙擅自参与进他和蝙蝠侠的游戏，这个人甚至连哥谭人都不是！


    在众人毫无察觉间，小丑隐晦地看了一眼凳子底下的炸弹，嘴上还不停说着挑衅的话。


    「希望陪着另一个『我』的民众们不要死太多，」毕竟是交手这么多次的宿敌，小丑是懂怎么戳蝙蝠侠的痛点的，「不然小蝙蝠会伤心哒～」


    他抬起手来想要抓住五条悟的脚腕，从而摆脱这个狼狈的姿势。


    手指合拢，却在接近脚腕的地方停下，怎么都无法接近脚腕了。


    「…」


    小丑有预感的抬眸，直直的看向五条悟。发现那人也在用他那双比宝石还耀眼的蓝眼睛看着自己，没什么感情，像是大海与山川，平静的注视着人类。


    『真是令人讨厌的眼睛。』


    小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了，不过只要酒神因子在，他就可以再一次醒过来。


    『下一次的游戏，就拿他的眼睛做赌注吧。』


    …


    弄了半天，就担心这个？


    刚刚平静的神之眼此刻被注入感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生动又让人火大。


    「我以为什么呢。」


    蝙蝠侠脑袋上的「#」字都被逼了出来，有一瞬间将五条悟幻视成了那种好言相劝又反过来给了你一爪子的鸡掰猫。


    『…算了。』蝙蝠侠不跟年轻人计较，正当他准备强调一遍酒神因子的含义时，看见了五条悟表示『噤声』的手势。五条悟的视线没有离开地上的小丑，却用食指抵住自己形状漂亮的润唇，好像笃定蝙蝠侠会看到他的动作一样。


    「别担心，那边的黑漆漆～」


    白髮青年的声音像是蛋糕店里甜腻的草莓蛋糕，黏煳煳的语气后面却藏着浓烈的疯狂。


    「我可是最强。」


    先解决了这个傢伙，咱们再谈你的所做所为。


    神子苍白的中指弯曲，搭上食指的第一个指节，漂亮的唇轻启：


    「领域展开。」


    小丑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勐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一直稳稳的被五条悟踩着肩膀。


    …


    「无量空处。」


    去死吧，妄想从我的学生身上夺走青春的杂碎。


    _


    巨大的黑色球体将小丑和五条悟的身影吞噬，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的蝙蝠侠被五条悟的咒力逼的退了回去。


    蝙蝠侠和罗宾并没有被五条悟的领域囊括在内，大概是他有考虑到他们普通人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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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被拒绝在外的百特曼显然心情不怎么好，本来就能止小儿夜啼的面具在梆硬下巴的衬托下更加可怕。


    「b。」神谕的声音接通，开始在脑内制定na、nb的蝙蝠侠想起了她方才的意图。


    「神谕。」


    芭芭拉能不清楚她的导师会说什么吗？


    先下手为强，芭芭拉将图片转了过去。


    那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简讯截图：


    —「相信他吧，我们会帮你们解决这个让你们难受已久的麻烦。」


    —「不过要好好想想，要拿出什么样的条件让我们的合作继续下去。」


    其实林越并没有给他们定具体的合作事宜，先送了两个马甲过去也只是为了让他们适应一下哥谭，没想到直接捅出了个大篓子出来。


    『果然还是不能把哥谭想的太乐观。』


    林越的手不停转动着手机，相信神谕小姐在收到消息的那刻已经知道了他的信息。


    乙骨忧太的视角转动，直勾勾的朝着蝙蝠侠和五条悟的领域方向，方便林越换视角观看情况。


    「那个顾问发的。」蝙蝠侠看到消息的那刻就得到了答案。


    凭藉一条信息，不足以让蝙蝠侠放心，二人的声音在频道里此起彼伏，黑漆漆还是无法相信林越给出的信息。


    不管怎么争吵，等五条悟出来就会有决断了。


    …


    「啊——！」


    路人先生的叫声骤然响起，尖利又刺痛。


    「炸弹！！」


    夜翼举起突然跳转到十秒倒计时的小丑炸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跑，跑出仓库门口，然后吧它扔到空旷的地方去。


    果然是小丑，游戏里怎么能少了炸弹道具和隐藏的游戏玩法。


    『快到了，』夜翼的步子已经尽可能迈大了，在还剩三秒的时候跨到了接近仓库门口的位置。


    『就差一步…』


    倒计时1秒钟。


    …


    一个球状物飞速闪过去，堪比足球找死角一样找到了即将爆炸的炸弹，带着它一齐飞出了仓库。


    「砰！」


    爆炸声在下一刻响起。


    爆炸涉及的番外并不大，可威力十足，将外面的那块地皮直接炸出了一个坑来。


    劫后余生的夜翼楞楞的看向球状物飞来的方向。


    五条悟带着畅快的笑，不过笑是投给他的两位学生的，一丝多余的笑意都没分出去。脚边的血迹呈喷溅状，星星点点的散落在地面上。


    等等，小丑？


    死了？


    没有復活？


    缺失部位的小丑瘫倒在地上，确确实实没有一点活过来的迹象。


    缺少部位…


    刚刚的球状物？！


    夜翼才意识到，刚刚用来扔炸弹的球状物——


    是小丑的头。


    第59章


    五条悟一点都没有理会夜翼的惊讶，而是先关心了一下他的学生。


    「说的出来话吗？」


    五条悟盯着狗卷棘的喉咙看了一眼，但是他对药物什么的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啧，让他死的太轻巧了。」


    瞭望塔还是蝙蝠洞？


    蝙蝠侠思考了一下，觉得投诚的话，还是坦荡一点吧。


    毕竟五条悟有透视，他猜那个白髮青年已经知道他们面具下的身份了。


    「我会带他去蝙蝠洞检查。」


    百特曼递出了一个台阶，试图缓和一下关系。


    「要不要去补两刀？发泄一下～」


    猫猫帅拒了你的台阶，并且嘲讽了你一下.jpg。


    五条悟对待学生依旧是黏煳煳的撒娇语气，加上一张帅气的童颜，让人不禁怀疑他的年龄。


    要不是身高和衣服下隐藏的肌肉摆在这里，大概会怀疑他们是同龄人吧。


    虽然拒绝了蝙蝠侠主动抛过来的台阶，但是终究还是要让蝙蝠侠来给狗卷棘检查的，五条悟是理科学霸没错，但他对医学没什么涉猎。


    且只要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要在哥谭驻留，也免不了继续跟蝙蝠系接触。


    刁难一下，表明一下他对不平等的相处模式的不满。顺着台阶下，告诉他们还是有合作的余地。


    成年人的骯脏交易，拿捏。


    「算了，那个都死透了。」


    「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祓除了那个替代品吧！」五条悟没发泄够，谁家的学生被这样对待老师不会生气？


    把那个长得一样的咒灵一起弄死吧！允许受伤的当事人一起发泄。


    蝙蝠系不行，谁让他们欺负我学生。


    【骂骂咧咧.jpg】


    …


    思考间，五条悟眼睛里的情绪一点点退却，手指闲不下来，不自觉的敲着铁质椅子的把手。


    铛…铛…，一声声迴荡在仓库里。


    像是风雨欲来的警报。


    五条悟不回头也能看到那位斯内克家僕的汗流雨下的额头，白髮青年安慰了一番自己的学生后才扭过头去，用眼睛注视那个漏网之鱼。


    「从英国的清扫里熘出来，又反被普通人算计。」家僕在六眼的威压下大气不敢喘一下，「该说你胆大还是说你蠢呢？」


    ？


    他妈的！小丑是他妈普通人吗？


    家僕后槽牙快咬碎了，但是有苦说不出。


    开玩笑，这是五条悟！！现在说话绝对会原地去世的。


    「希望你们这次不要在看不住人了。」

 第115页

    五条悟还记得那个逃跑的火山头，上一次算计棘的事情还没算帐，转头咒灵就跑了，他当然要以此阴阳一下黑漆漆，「等处理完咒灵，给索恩检查。」


    然后让忧太帮你们治老爷爷。


    理所当然的欠揍语气让同样精通语言艺术的罗宾眉头紧皱了起来——


    罗宾：好欠揍一男的。


    夜翼：小d？或许你没资格吐槽人家（？


    二人一番眼神交流后又回归现实，却发现刚刚对话的位置空无一人。


    人呢？


    _


    哥谭市商业区，一片狼藉。


    人的尸首混杂着建筑物的碎屑，水泥或玻璃的破碎声与人类的尖叫声重合在一起，混乱与恐惧生出源源不断的咒力，凝聚在一起又提供给咒灵『小丑』。


    无限的死循环。


    你越是恐惧他，他就越是强大。


    五条悟已经把眼罩戴上了，将眼睛蒙上的他褪去那丝稚气，紧绷的下颚线与高高竖起的髮丝让他的脸庞只剩下攻击性，结合着一身黑和抱臂漂浮在空中的字姿态，压迫感十足。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是乙骨忧太还是为自己的老师布下了帐，然后才放心的架着狗卷棘在原地看五条悟的现场教学。


    「妈的，哥谭咒灵为什么这么多？」


    杀咒灵杀的有些崩溃的红头罩正靠着墙喘息着，刚刚休息的布拉德则是顶替他刚刚的位置打了上去。


    二个有咒力的人注意力全在其他纷飞的咒灵身上，没注意到不远处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反而是没有咒力的红罗宾先发现了他们。


    「b，他们到咒灵『小丑』这边了。」


    红罗宾低着头汇报了这一发现，他大概知道是瞬移把咒术师三人带到了这里。


    刚开始发现五条悟瞬移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够惊讶的了，同时看见一起消失的白衣术师时，红罗宾确信五条悟的名字不会只出现在蝙蝠侠的一个文档里。


    现在发现瞬移能带两个人时反而不怎么惊讶了，说白了就是习惯了。


    红罗宾调整了一下气息，抬起头想要上去说两句时，正好对上乙骨忧太没什么高光的眼睛。


    被他支着的咒言师强打着精神，疲惫地盯着自家老师的单方面虐菜，因为受伤的原因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把眼神分给身后的人。


    乙骨忧太则不是，他也累，但是他足够警觉，或者说他在时刻关注着附近，为了保护差点被小丑游戏玩死的同期。


    像是划分领地的孤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入侵者。


    拒绝靠近的信号足够强烈，红罗宾也就识相地后退了。


    『看来要开出更多的条件了。』


    红罗宾意识到了这并不是好摆平的事情，咒术师疯的要命，那位最强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索恩——！」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象徵着重物落地，连带着周围的咒灵也停滞了一瞬，红头罩的枪子飞过，带走好几个低级咒灵。


    仗着咒灵『小丑』狐假虎威的其余咒灵意识到了什么，不安的涌动起来，试图逃窜。


    红头罩这是才看向地上的东西，是刚刚传说中的最强咒术师甩过来的东西，甩的时候还大叫了一声狗卷棘的英文暱称。


    溅起的灰尘散落，露出烟雾下的全貌。


    是咒灵『小丑』，它看起来惨极了。


    「啊啊啊啊啊——！」


    「小丑叔叔要杀了你！」


    一模一样的模样，如出一辙的面孔。只是他现在的身体扭曲到了极点，像是异形的绳子拧在了一起。


    『如果他是人的话，』杰森压下灵魂里不甘的吼叫，强制让自己镇定的分析，『他的四肢肯定已经断了，肋骨…五根左右？』


    『肩胛骨好像也碎了。』


    …


    「撒气吧，索恩。」五条悟打爽了，咒灵『小丑』的体术也不错，但是比起他来还是差劲很多啦～


    两个少年咒术师都注视着这只奄奄一息的咒灵，白衣服的眼睛那个是阴郁的，白头髮的眼睛是好奇和疼痛的。


    五条悟没去管他们两个了，他接下来只负责等学生们玩够之后，带他们去黑漆漆那里检查。


    眼神扫过剩下的三人。


    红衣服纤细身材的那个。嗯，普通人咒力，不过听in说是个心眼特别多的义警。（林越：?我没有你别瞎说。）


    看起来营养不良又没什么钱的少年，有点天赋，是忧太说过的那个双生子里的哥哥吧。


    头带红桶的壮硕青年，有咒力，不过没有上一个有天赋，也有诅咒缠身…


    等等，这个诅咒？


    「你死过？」


    直白的话语吐出，五条悟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避讳的话题。


    「…」反倒是红头罩被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噎住了，甚至还结巴了一下：


    「啊，嗯。」


    『原来如此，』五条悟突然凑的极近，看见了他断了一半的诅咒，若有所思的撑住下巴。


    『看就看，凑这么近干什么？』红头罩忍下差点煳上去的拳头，他知道所谓六眼是特殊的，也就强忍住没有发作。


    「你怎么看出来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红头罩退后一步，终于问出了蝙蝠系义警们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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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眼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嗯？」五条悟也没想到他会直接直球的问。


    「想知道？」


    条件还没谈妥呢，上来就挖人家的信息，是不是太贪心了点，你以为你是谁啊？


    哦，哥谭义警，那常规操作，没事了。


    「你凑过来点。」


    五条悟详装要为他解密的模样，红头罩也为他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始站在原地怀疑这位领袖的智商。


    『他难道不知道我带着通讯器吗？』心里是怎么疑问着，但杰森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是咒术界以前太封建了？』


    所以把最强养成了个单纯的傻子？


    应该也不会吧…他是不是耍我呢？


    「不告诉你～」


    耳边的声音响起，红头罩在听见内容以后脑子里浮现出『果不其然』的字符。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见红头罩眼神死的表情，五条悟毫无负担的大笑起来，和他的笑声重合在一起的，是频道里罗宾的嘲讽语：


    「你傻吗？陶德。」


    …


    二人的动静把旁边戳咒灵的布拉德、乙骨和狗卷吸引了过去，三人的眼神眼神不明所以的看向白髮青年。


    忧太、棘：对味了，五条老师本人。


    布拉德：?这人是小孩子吗？


    白衣咒术师扶着咒言师从咒灵『小丑』的身边站了起来，拽住狗卷棘的手，与他一起抓住太刀，抬起刀的瞬间眼里闪过疯狂的快意，自然没被身边的布拉德落下。


    二人一齐挥刀，先前被五条悟揍的气息奄奄的特级咒灵正式被祓除，伤口纵横的模样躺到在地上，让红头罩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罗宾。


    也是这样伤痕累累的离去。


    「我说，你好像不太适合当义警，听说你还是□□老大？」五条悟的语速很快，根本没给杰森插话的余地，「连我刚刚套路你的话都没听出来。」


    「好傻。」


    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情感被其话语打断，杰森现在真的想给这个欠揍的白髮青年脸上来一拳。


    来一拳好像也打不到他，他有术式。


    …


    妈的，更生气了。


    第60章


    玄夜凌晨，正是魑魅魍魉游行之时。


    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哥谭义警们才把小丑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完。


    这个烂摊子不限于收拾小丑及咒灵『小丑』留下的事故现场、观测小丑是否有復活的迹象、以及调查家僕嘴里的另一个合作对象和审问他和小丑合作的目的。


    「我都说了我没想和小丑合作！」


    被蝙蝠侠扔进黑门监狱的斯内克家僕崩溃怒吼着，他只是想要狗卷棘的舌头而已。


    「我才不想和个神经病一样的猴子合作。」


    反正狗卷棘少了半条舌头也不会失去能力，为什么不能给自家人？


    「你想要斯内克的舌头。」


    「原因。」


    蝙蝠侠的身形挡在家僕的面前，高大的身躯与壮硕的肌肉并存，像一座巍峨的巨山一样，挡住了监狱走廊里昏暗的白灯。


    「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他在背后隐隐蓄起咒力，却在下一瞬被红头罩用□□抵住脑袋。


    「在哥谭发生的事情，就不算你们家自己的事情了。」罗宾小小年纪，口气却一点都不小，他将调查的结果一一数了出来：


    「八天前的皇后区的辍学学生，还有五天前在哥谭码头杀的那个同样染白髮的高中生。」


    白髮，嘴部有纹身，这位自称斯内克家僕的傢伙完全不会躲避监控，他这张脸早就挂在了杀人犯通缉令上了。


    罗宾对生死这件事没有禁忌，说出口的时候也如情绪管理过头的蝙蝠侠一样冷静。


    「你其实根本不知道你的斯内克少爷长什么样子吧。」


    罗宾可没忘他上去和狗卷棘说话时，上来的第一句是「你还记得我吗」。


    『爽到了。』


    红头罩对恶魔小子的说话表示认同，有一说一，罗宾拿嘲讽的语气怼别人真的很爽。


    当然，如果对自己就不好了。


    每次达米安一用这种语气说话，他都想当场锤死这个最小的弟弟。


    「…」


    罗宾的话准确无误戳中了家僕试图掩盖的事实，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却又强装镇定，看起来滑稽极了。


    『隐藏技能负分。』罗宾毫不留情地在心中评判着，『咒术界的烂橘子？不过如此。』


    达米安下意识用上了五条悟对高层的称唿，虽然不喜欢埃利乌斯的自傲模样，可小男孩慕强的心理使然，让他还是暗中观察了五条悟。


    「原因。」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百特曼揪起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哥谭恐惧此刻才家僕眼里真实的可怕了起来，「为什么要斯内克的舌头。」


    …


    妈的，反正是他的盟友先反水的。


    不管了。


    「我说…我说…」


    他颤声道。


    没有人能抵挡黑暗骑士的压迫感。


    _


    回蝙蝠洞的路上，红罗宾有些困顿的脑子里混杂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信息，混乱却又明朗。


    『埃利乌斯知道他和他的学生被盯上了吗？』


    根据黑门监狱的审问供词得知，那位确实是斯内克的家僕无疑，不过他来自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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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在一年前被确定死亡的特级诅咒师杰登·萨姆斯（jayden·summers）合作了，是为了激活千年之前他效忠的斯内克家主。


    至于激活的目的，那位杰登·萨姆斯是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他没有主动找这位斯内克家僕，但也没有拒绝復活那位千年前咒言师的要求。


    他合作的交换条件，就是让那位斯内克家主加入他的阵营。


    「我们不拒绝任何一位家人的加入。」


    杰登的的皮囊毋庸置疑，带有一丝古典的气韵与身上的袈裟组合在一起，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笑的特别假。」


    那位家僕说着，眼球左飘一下，似乎开始沉浸式回忆了，「尤其是配上额头上的缝合线，渗死人了。」


    缝合线？


    红罗宾一下打了个激灵，他当然不会忘记曾经在监控里捕捉到的缝合线男人，他和夜翼当时对比美利坚人脸识别的时候，完全没找到这个人的信息。


    于是他们俩只能将目光转向其他国家，但是又因为突如其来的小丑游戏打断了调查。


    红罗宾立刻又开始了新的询问，将家僕先生的线索榨得一干二净，也基本确认了，那天晚上和被夏佐操控的警员擦肩而过的，就是杰登·萨姆斯。


    剩下的斯内克家僕也不知道了，毕竟是千年之前的人，对现代的咒术师了解也不多。


    恰逢夜翼询问路人先生的时间结束了。


    路人先生的理由很简单，他纯属是为了挣钱去拍的照片，夜翼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咒术师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地拍摄的。


    这恐怕要五条悟解答了。


    …


    『一会回去把今天审问结果整理一下吧。』


    萎靡的红罗宾在楼宇中间穿梭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希望那位游行者领袖可以接受这份诚意。』


    很显然以提姆现在的状态回去工作，必定需要咖啡的倾情陪伴，不然他绝对会在打出字的下一刻倒在键盘上睡着。


    如果咖啡能搭配管家先生的小甜饼就更好了。


    『阿福…』


    想到这里，红罗宾又开始担心受伤昏迷中的阿尔弗雷德，咒术师的态度很强硬，也是哥谭义警的控制欲所导致的后果。


    握着的双手紧扣一下，又逃避似的松开。


    提姆只能希望游行者们能尽快接受之后被提出的让步条款，好让老管家尽快醒来。


    …


    胡思乱想间，红罗宾已经回到了韦恩庄园里。蝙蝠侠和罗宾比他先到一步，不过也没早多少，二人也刚刚走下蝙蝠车，正准备回蝙蝠洞里换装备。


    迎面相遇的他们都没有说话，许是接近二十四个小时的连轴转耗费了太大体力，也许是对眼下的情况感到为难，反正都一言不发的闷头走着。


    「踏…踏…」


    沉重的脚步留下鞋底摩挲地面的声音。


    ！


    蝙蝠侠的脚步骤然停滞，堪堪挡住进入蝙蝠洞的入口，而他身侧的罗宾也做出了戒备状的姿态。


    红罗宾僵硬的身体也下意识活动了起来，手中的长棍抵在前方，眼神随即飘了进去。


    蝙蝠电脑前的椅子空了。


    走之前被咒力锁链锁在上面的阿尔弗雷德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还残留着血迹的椅子在里面。


    视线移动，红罗宾看见了桌子上有一些食物残渣的盘子。


    「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起，蝙蝠侠的视线立马锁定了发出声音的地方，那仅仅只是一个留声装置。


    「不要惊慌，我的伤口已经被治癒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永远令人心安，可他们现在的心此刻并没有平静下来，「请换下装备移步一楼客厅，我在那里等您。」


    留下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通过通讯器传入杰森和迪克的耳中。


    才把布拉德送回医院，准备返回安全屋的红头罩立马调转了方向，在回归布鲁德海文路上的夜翼也启程返回。


    去他妈见鬼的工作，这时候显然阿福更重要。


    希望这次布鲁德海文的局长可以顺利批准他们局警花先生的假条。


    …


    蝙蝠侠没有依照阿尔弗雷德的嘱託褪去制服，没有停顿的径直向客厅走去，略过蝙蝠电脑的时候没有向那里望一眼。


    有些事实，需要他自己亲眼去确认。


    托马斯和玛莎早早的离他而去，布鲁斯·韦恩不能再失去阿尔弗雷德了。


    达米安也跟随而上，提姆走出蝙蝠洞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转回去看了一眼。


    …


    奇怪，走之前的器械是这样摆的吗？


    …


    战术靴在地板上的声音几乎不可闻，父子三人的唿吸声也轻的离谱，紧绷的身体快速向前移动着，整个韦恩大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全然沉浸在黑夜的寂静之中。


    「咔嚓。」


    吃东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蝙蝠侠勐的向前两步，跨到足以看到客厅的下楼台阶处——


    白髮俊美青年也缓缓抬头，用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望着匆匆赶来的三人，他现在的姿势很舒展，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的搭在桌子上，嘴里还叼着半块阿尔弗雷德特制的小甜饼。


    五条悟的对面是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的乙骨忧太，他的耳朵动动，应该也听见了蝙蝠侠跑过来的动静，但并没有分给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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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慢啊。」五条悟吞下手上的另外半块小甜饼，「我都等你半天了。」


    「阿尔弗雷德…」


    「治好啦。」


    五条悟打断了蝙蝠侠的话。


    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会俘获每一个吃过他的人，五条悟的手又摸了上去，拿起盘子里最后一块小甜饼。


    「我可是尊老爱幼的好老师。」


    况且他做甜品这么好吃欸？虽然还差点甜度，但这已经是他在美利坚吃过的最好吃的甜品了。


    能不能把他拐到高专或者五条家当甜品师？


    五条猫：蠢蠢欲动。


    黑漆漆：no！！！！


    厨房方向突然传过来一阵声音，大概是听见他们说话表示自己存在的老管家故意发出的声音。


    有些聒噪，反而让蝙蝠侠的心放松了一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超人的透视可以用铅解决，那六眼呢？


    掌控欲十足的蝙蝠侠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吃到甜品的五条悟心情好到周围冒小花，他勉为其难地掀开眼罩一角，指尖在六眼上方轻点。


    「有它在啊。」


    你们骗不过我的眼睛。


    第61章


    「老爷，达米安少爷，提姆少爷。」


    老管家的声音从厨房处响起，由远及近的靠了过来，直到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阿尔弗雷德正巧停在桌子的面前。


    他的两只手上分别端着一盘新的小甜饼和一盘其他种类的甜品。


    老管家躬身放下盘子时，连黑色眼罩都挡不住五条悟眼里绽放的光。


    「阿福做的甜品超赞！」


    五条悟撒起娇丝毫不顾及他人，浑然天成的童颜与此搭配毫无违和感，不过他现在眼睛上带着眼罩，颇有扮猪吃老虎的意味。


    『这就叫上阿福了？』


    提姆的胸腔里突然响起一声酸语，不过悬着的心也因为这个亲近的称唿放松了下来。


    「乙骨小先生不吃吗？」阿尔弗雷德身上的英伦绅士气质十足，与爱德华滋装出来的感觉全然不同，是沁在骨头里的英国人气质。


    「我就不吃了吧…」


    他和狗卷被五条老师一同瞬传到蝙蝠洞的时候，确确实实的被昏暗的环境和超出认知的高科技所震撼了。


    这在五条悟的眼睛里却是另一副光景，处处沾染的诅咒在六眼之下依旧无处遁形。


    轻微磨损的蝙蝠飞镖，橱柜里沾血的罗宾战衣，收藏在角落的joker扑克，充斥着火山头咒灵气息的角落。


    以及束缚在椅子上的老人。


    白髮青年伸手将勒进老管家血肉内的锁链碾碎，摘下眼睛观察了一番，才放心地推推身旁的学生。


    乙骨忧太接收到五条悟的授意，将搀扶着的狗卷棘交给自家老师，神色恹恹地上前去——


    「反转术式。」


    …


    「所以为什么要救他呀老师？」


    乙骨忧太和便士一的接触并不多，虽然他也不忍心让老人家一直受疼，但是这几天的哥谭夜行让他学会了一个很实用的技巧。


    学会利用和威胁他人。


    「要不把他带出去，威胁一下蝙蝠侠？」乙骨忧太尝试性的开口。


    反正伤已经治好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刚刚被治疗的瞬间就已经醒来，此刻正闭着眼装睡的阿尔弗雷德倒是没稳住装出来的鼻息。


    这孩子，怎么有点傻傻的？


    阿尔弗雷德看大了一群心眼不少的崽子，尤其是年龄最大的那个心眼最多，在哥谭人面前，乙骨忧太此番话确实有些显得傻气了。


    再说了，哪里有人威胁人会把俘虏治好的？


    不会威胁人？


    乙骨忧太当然会威胁人。


    不装正常人，把疯批的内里漏出来就行，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里香放出来以示震慑作用。


    乙骨忧太的武力压制就已经够让人颤抖的了。


    于是二人完美对错了脑迴路：


    乙骨忧太：in前辈说，这是蝙蝠家里最友善的一位，要好好相处。


    阿尔弗雷德：之前保护同伴的样子很疯…不过是个好孩子，就是有点傻。


    二者的印象完全不符合实际呢（bushi）。


    五条悟则是毫不客气的做到了蝙蝠电脑桌上，俨然一幅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的模样。


    嗯，听说他做甜品很好吃，所以浅治疗一下吧。


    「老师？」


    乙骨忧太看着五条悟不明含义的表情和动作，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用威胁。」


    眼睛带来的疲倦席捲大脑，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没有情感的神明之眼因为打了个哈欠而变得水灵灵的。


    像是浸泡在静谧湖底的神秘宝藏。


    「我都帮他把小丑桑解决了，这么大的忙，他没道理不给我们让步。」


    【检测到关键词】


    【恭喜阶段四构建度上升至80%】


    996充满疲态的播报音在此刻响起，不过五条悟才不想理这个奇怪的傢伙。


    五条悟的话语一出，刚刚醒来的老管家立马就捕捉到了重点，他抬头看向开启低耗能模式的青年——


    「抱歉先生，」阿尔弗雷德忍不住问道，「您说，您解决了小丑？」


    「嗯哼，死透了哦。」


    五条悟心机（划掉）地装作有些脆弱的模样，他可太懂怎么利用自己这份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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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个领域杀的，耗能超大。」


    水灵灵的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尔弗雷德，暗示之意溢于言表。


    「嗯。」阿尔弗雷德想起托尼在五条悟的资料里写下的一段话：


    ——甜品精本人，吃了宴会上一大半的甜品。


    ——他甚至吃了我的甜甜圈！！！


    …


    「请稍等一下吧。」


    阿尔弗雷德打算犒劳一下这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最强，「我去给您做点东西。」


    这就是红罗宾在桌子上看见蝙蝠洞内不同与出去时模样的原因：


    某甜品精本人在蝙蝠洞里肆无忌惮的吃着小甜饼，期间阿尔弗雷德还使用了仪器，化验了狗卷棘嗓子里的药物残留。


    等待的过程中，五条悟嫌弃蝙蝠洞里的椅子不够舒服，吵嚷着要换个地方吃，无奈之下，老管家只能带着他们转移阵地，去一楼的客厅里等待蝙蝠侠的归来。


    老管家还怕百特曼找不到人着急，专门留下了一个录音。


    一番折腾下来，把狗卷棘弄的昏昏欲睡，他强打着精神，瞪着紫色的大眼，呆滞地望着桌子。


    「我先带斯内克小少爷去客房休息吧。」


    狗卷棘的眼睛红润润的，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动物一样望着人。


    「嗯嗯嗯。」甜品占着嘴，五条悟只能发出一些不明的含煳声，他使劲吞咽了一下，将嘴里的硬挤进胃袋之中。


    脑子好受一点了。


    「能不能再做甜一点啊～」


    悟咪眨眼.jpg.


    「…好吧。」一番眼神交战后，老管家选择投降。


    五条悟真难养。


    -


    所以现在新端上来的甜品无疑是加过「料」的版本，想起来之前尝过的致死量甜度的甜品，乙骨忧太选择拒绝。


    「嗯，还是算了吧潘尼沃斯先生。」这份甜品还是由老师享受吧，「我没有很喜欢吃甜食。」


    「已经没事了吗，阿福？」提姆象徵性地问出了这句话，他见识过反转术式的效果，立竿见影又不留痕迹。


    现在的问句只是他想问而已。


    不要理性分析的答案，他想听阿福回答。


    「没事了。」阿福简略的描述了一下刚刚蝙蝠洞里所发生的，以及狗卷棘的检测还没出来的事实，他平静的英腔听着舒适又催眠。


    五条悟嚼着完小甜饼以后就没再动过了，他依靠在沙发背上的模样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杰德·萨姆斯，你认识吗？」


    蝙蝠侠知道他没睡着，最强咒术师的唿吸频率一点都没变。


    他也知道现在一言不发的五条悟是等着自己做出承诺，于是先一步抛出了这条名为「线索」的橄榄枝。


    「哥谭需要我们，也需要咒术师。」


    蝙蝠侠此刻的话语稍稍放软了下来，他现在恨不得原地变装成韦恩，带着面具的布鲁斯显然不会用友善的语气说话。


    「在哥谭的时候，两位咒术师的所有的住所和装备均由我们提供。」提姆接上蝙蝠侠的话，说出了他们在回归蝙蝠洞的路途中就决定好了内容。


    「监听和定位我们也撤下，不过希望各位可以分享咒灵的信息。」


    「毕竟，哥谭的情况摆在这里。」这话说的有点像威胁，但提姆确实是实话实说，他的语气已经尽量放的友善了。


    「如果游行者有什么其他要求，也可以直接说提出来。」


    先提出几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件，然后把选择权推向对方，显得更有诚意些，不过要承受的后果是提出的要求会多一点吧。


    不过对策都是人想出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哥谭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信息什么的，知道也是迟早的。


    …


    想到这里，稍微镇定下来的提姆才发现一个诡异的事实：


    对面的两位咒术师一句反馈都没有。


    他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五条悟从他开始说话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变化，乙骨忧太则是露出了一幅奇怪的表情。


    好像是强忍着什么情绪不说话，硬憋出来的表情。


    …


    ……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我说的话也没毛病吧？』提姆开始怀疑自己，细品一遍发现自己一点毛病没有啊。


    是杰登·萨姆斯？


    「认识。」与提姆的心音一同响起的，是五条悟如同寒降的声音。


    他回答的是蝙蝠侠一开始问的问题。


    乙骨忧太随着老师的回答，情绪也外露了出来。


    对于他来说，这个陌生的英文名字是想要夺取里香的诅咒师，是计划千年又暗藏祸心的噁心脑花。


    是一切失去与改变的发起者。


    可依照现在林越的时间线，乙骨忧太仅仅只是个二年级生。


    「他是个，很强大的诅咒师。」斟酌了一下语言，乙骨忧太总结了一句不可能会出错的话，「我跟他打过架。」


    就这样？


    「他復活了，」罗宾不理会乙骨忧太的犹豫，直接明了的说道，「夏佐·米勒曾经操纵的警员傀儡曾经跟他碰过面。」


    「他确实死了。」


    白髮的长条青年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压制使得他看起来阴沉极了，手指不耐烦的点点袖口后从红罗宾和蝙蝠侠的中间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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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说到这里吧，等明天索恩嗓子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这番话有些『视伤情而定』的意味，可罗宾并没有在乎这句话，而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五条悟想要跳过此话题的意图。


    「什么叫确实死了？」


    这个确实什么含义？意思是肯定不会被復活？


    可是抛出咒术界不算，其他的神秘测甚至科学侧也有復活的手段啊。


    …


    「因为他是我杀的。」


    我亲手了结了杰。


    …


    说不清楚到底是六眼使然，还是心脏作祟，五条悟疯狂疼痛的大脑尽心尽力地散布着危险预警。


    『杂碎。』


    现在在杰身体里的，只是一坨噁心的、偷窃别人身体的，


    想让人当场捏爆他的脑花。


    第62章 更新加营养液0.5加更


    第一次蝙蝠系和游行者的让步谈话草草结束，以五条悟危险意味十足的话语收场。


    是的，危险意味十足。


    就算五条悟没有任何神态以及情绪上的变化，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


    于是他们只得目送两位咒术师上楼，去往二楼阿尔弗雷德安排的客房，接到消息半路返回的夜翼和红头罩也在这时回到了庄园。


    「你没事了吧，阿福？」十分担忧的大蓝鸟绕着老管家转了一圈，确认伤口和咒力残留全然消失以后才放心的贴了上去。


    「欢迎回归～」


    迪克在路上猜测了很多种结果：或是因为狗卷棘的伤情迁怒、或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有利条件而威胁，总归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事实上，乙骨小先生确实有这种想法。」


    想起那个在他眼前略显幼稚的威胁话语，前英国军情五处特工笑的慈祥极了，不必描述太多，阿尔弗雷德相信这群被他带大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寻找蝙蝠洞里的窃听器记录了。


    有时候真的不是哥谭义警排外，他们对自己人也一视同仁的监视与警惕，狠起来自己都对付的那种。


    （详情可见蝙蝠电脑里神秘的上锁文件。）


    …


    「他们咒术界的人都是白痴吗？」


    先一步听完全部的达米安忍不住吐槽着。


    『连威胁都不会。』


    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脑子里回放的确是乙骨忧太挥刀斩下咒灵头颅的模样。


    蠢，脑子里只有暴力的傢伙。


    达米安的眼睛里满是倨傲，语气不屑，说出的内容却与二者截然不同：


    「哥谭会教会他的。」


    _


    「咚，咚。」


    保养得当的上好木质门被指节扣响，还瘫在床上醒神的狗卷棘脸上没有任何遮挡，将色/气十足的咒纹露了出来，加上刚睡醒的迷离眼神和纷乱的髮丝，可以称的上一句秀色可餐。


    白髮少年听见阿尔弗雷德在门外的唿唤声，下意识要张嘴回一句「鲑鱼」。


    张开嘴的那刻，他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恍惚间，敲门声又至。


    狗卷棘干脆直接跳下床去，脑子里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干脆的打开了客房门——


    「斯内克小少爷。」


    阿尔弗雷德用的是当时家僕先生对狗卷棘的称唿，「早上好，昨天睡得还好吗？」


    『很好，潘尼沃斯先生。』狗卷棘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跑过来的太匆忙，拖鞋都是踉踉跄跄蹬上脚的，自然也没有来得及拿起手机。


    「我注意到你之前说出口的话都是日式饭糰馅料，」便士一的阵地通常都在蝙蝠电脑和频道之内，对狗卷棘的了解也更多出自于他奇怪的饭糰语，「你是喜欢这个吗？」


    虽然抱有想要探究的心，但是现在阿尔弗雷德只是想为狗卷棘做一顿喜欢吃的早饭，扫除小丑给他带来的阴霾。


    这是来自一个老先生的微不足道的安抚。


    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多少猜出来一点了。


    药物残留的检测并不理想，小丑所用的料几乎都是勐药，或许他一开始就是奔着拔了舌头和毒哑嗓子的方向去的。


    只不过因为一部分不为人知的情况，他毁约了，舌头是留下了，可嗓子还是哑掉了。


    狗卷棘点点头，贊同了老管家的话，犹豫一番以后返回去，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只杰森送他的手机。


    「我确实喜欢饭糰！！！」


    「之前认识的人很会做日式的饭糰，我真的超级喜欢！！」


    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他从小开始吃饭糰就是事实，只不过国籍的改变才显得奇怪而已。


    而「之前认识的人」，可以是买饭糰的老闆，可以是售货员，可以是任何递给过他饭糰的人。


    也不算说谎。


    『之前认识的人…？』还未等阿尔弗雷德多看一秒钟对话框内打出的字，狗卷棘就飞速删除了，开始打下一句话。


    阿尔弗雷德眉头请挑，脸上的笑容扬起一瞬又有些僵硬。


    是在掩盖什么吗？


    狗卷棘还在谈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饭糰，压根没注意到阿福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且用饭糰馅料代替语言，也不会伤到别人。」


    乐颠颠的样子在阿尔弗雷德眼里看起来尤其鲜活，但是并不符合他一开始对狗卷棘的侧写：


    有点怕生，内心里是个有点调皮的青春期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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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个饭糰而情绪外漏成这样？


    「那么，请告诉我你最喜欢的饭糰馅料吧。」


    尽管想了很多，阿尔弗雷德还是温声说出了他最开始的目的。


    狗卷棘说过的馅料也不多，刚好家里的材料也是全的，「我会带来一顿令您满意的早餐的。」


    ！


    狗卷棘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已经摇出了残影。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狗卷棘就没有再吃过心心念念的饭糰了。初来哥谭是因为钱包被偷没钱买，后来是吃了一段时间的白人饭，自然对他们的厨艺不抱希望了。


    『算了，谁知道白人会做出什么创新饭糰来。』狗卷棘停顿了一下，想起昨天五条悟吃阿福手作的小甜饼那副糜足的样子，『要不…相信一下？』


    虽然甜品做的好，不代表饭糰就一定好。不过阿尔弗雷德话都说到这里了，狗卷棘还是动了动手指，在手机上面打下单词：


    「金枪鱼蛋黄酱！」


    「好。」阿尔弗雷德从容地答应了，「您可以洗漱一下，稍作调整然后下楼吃饭就可以。」


    任务完成的老管家贴心的提醒了狗卷棘今天的天气情况，转身离开时，狗卷棘才觉得不对劲。


    没有说明药物化验结果…


    是情况不好吗？


    …


    又来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涩谷之战中断臂的自己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伙伴们前仆后继的走向死亡，而自己却无法再帮助他们更多。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拳头被紧紧攥住，葱白纤细的手指扣在一起，指尖在掌心里落下月牙状的痕迹，凸起的筋脉和青白交错的手背和谐又无力。


    『冷静点。』


    狗卷棘将大脑里的愤怒与激盪情绪嚼烂，吞之入腹，才勉强压住了不安的内里。


    洗漱完毕，衣物也整理齐，狗卷棘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復了很多，至少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他沿扶梯而下，韦恩庄园古老庄重又不容侵犯的感觉铺面而来，本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却被其他堆积的咒力生生割裂开。


    古老庄园、堆积黑色咒力、昼伏夜出的庄园主人们。


    要素拉满。


    这下倒有些像欧美制作的鬼片了。


    眼神抬起，狗卷棘正好对上了刚刚锻鍊回来的达米安·韦恩，小韦恩拿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武器，锐利的绿眼睛像只敏捷的豹子，直奔而来。


    按照蝙蝠系义警的对应…他应该是现任罗宾。


    「达米安·韦恩，」小男孩抬着下巴，介绍了自己的白天身份，他十分简洁的点明了情况：


    「你的嗓子暂时没办法了，不过我们会找办法的。」


    语气无喜无悲，平静似水，诡异的抚平了狗卷棘心中最后的一丝涟漪。


    「去对练一下吗？」


    乙骨忧太和五条悟体术都很好，远在纽约的三位也只有那个咒术顾问体术不够看，狗卷棘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刚好有点手痒，打一下。


    『可是你不是刚锻鍊完吗？』


    狗卷棘看向达米安带着汗水的额头，心里有些不解，不过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达米安去了训练室。


    …


    「你看见索恩了吗，潘尼沃斯先生。」


    找了一圈，踩爆了好几个警报器的乙骨忧太在起来以后并没有看见同期，只能出声询问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的阿尔弗雷德。


    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不知名人发给他的一张图片，应该是蝙蝠系的其中一个人。


    照片上赫然是药物的化验单。


    「按照药物分析，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


    这条信息刺眼极了，乙骨忧太怔怔地盯了好一会才移开目光。


    『明明已经是再来一次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臂，舌头，到现在的嗓子。


    『别多想了，』与马甲连通大脑的林越强硬打破了乙骨忧太的沉浸式回忆，『我们也算有外挂的。』


    虽然系统不靠谱，但是他好忽悠啊。


    现在距离五条悟躺下，也就五个小时左右，加上前一天长途跋涉地飞过来，他这几天的休息时间又短又混乱，不过他还是在林越在脑内出声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来趟纽约吧，悟。』


    这可能是唯一的稻草了，虽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为治好狗卷棘的稻草。


    总要去尝试的。


    五条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心情也很不虞，少见的沉着脸整理好衣物，用眼罩挡住他的眼睛。


    乙骨忧太则有些不放心，当机立断转身冲出房门找自己同期。


    所以就有了上述乙骨忧太询问老管家的那句话。


    「斯内克少爷没在屋子里吗？」阿尔弗雷德发现这时应该在餐桌前的达米安也没在，瞭然地挑眉，「哦，我猜他可能在训练室。」


    阿尔弗雷德能不知道达米安有什么小心思吗？


    「需要我带你去吗？乙骨小先生。」


    「您叫我乙骨或者忧太就好。」


    乙骨忧太成为咒术师之前的生活是灰暗的，没有人会这样称唿一个孤僻的小孩。


    成为咒术师之后反而有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和老师，他们大多数叫他「忧太」，而敌人和惧怕他的则直唿他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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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先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好的，忧太。」阿尔弗雷德带着乙骨忧太一路走上去，二人之间并没有继续对话了，但是也并不凝滞。


    「哒…哒。」


    二人的脚步声顺延而上，在快到练习室的时候被一声巨大的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乙骨忧太的眉头一跳，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刀柄上，一个俯冲到了紧闭的练习室门口，与他并行的还有身手依旧敏捷老管家。


    『好快。』


    『义警的管家也要这么好的身手吗？』


    乙骨忧太的脑子一瞬间跑神，回过劲来时，阿尔弗雷德已经把门打开了。


    两个人担心的点完全不一样，乙骨忧太是怕又有什么意外发生，阿尔弗雷德是害怕达米安把狗卷棘伤到。


    打开门的瞬间，只看见坐在地上准备起来的达米安和剧烈喘气到些颤抖的狗卷棘。


    『没事就好…』乙骨忧太长舒一口气，阿尔弗雷德则是有些意外地看向狗卷棘。


    依靠术式类型的咒术师，意外的体术不错啊。


    白髮少年的的头髮被撩起，额头被整个露了出来，眉眼的锐气喷涌而出，像是一年级的棘划破时空的隔膜，奔你而来。


    「你不错。」达米安赞赏道。


    纤细的身材和无害的外表下，也是一颗属于咒术师的心。


    狗卷棘在被小丑绑走做游戏的时候，心里就憋了一股火儿，向哪里发泄都不是。


    小丑已死，咒灵小丑被拎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更加没有出气的地方了。


    小韦恩岁数确实不大，这场比试，狗卷棘本来想点到为止的，没想到被他有些挑衅的言语和毫不相让的动作勾起了胜负欲。


    狗卷棘只是身形看起来单薄，说起来他也算是近战法师的类型，同期里又有禅院真希这样的体术怪物，他的体术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比试的结果也以狗卷棘险胜结束，达米安吃了点亏，他会的更多是杀人类型的招式，这当然无法在盟友身上使用。


    『舒爽多了。』


    狗卷棘打完一架，顿时感觉郁气撒出去大半，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嗓子暂时没了也没关系。』


    胸腔中的气体一喘、一喘，带着勃发的生命力与少年的不甘心一同融入骨血。


    『喉咙是我最致命的武器。』狗卷棘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绝不是唯一。』


    困难？险阻？


    又不是没在上一次经歷过。


    冲破他，


    打烂他，


    碾压它就好。


    【恭喜「狗卷棘」人物构建度上升至百分之70】


    「你过来了？」


    达米安先是用眼神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招唿，然后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乙骨忧太。


    他知道父亲是想把下一次谈话拖到饭桌上的，饭桌谈话是一种很好用的谈合作技巧，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商业晚宴的存在呢。


    「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


    达米安随口问了一句，他也没指望乙骨忧太能回答他。


    「其他的暂时等老师回哥谭再说吧，」乙骨忧太谈起这个，周身的气质立马变了，「有一个很重要的先说好，这个没的商量。」


    「消息互通，且我们不接受一天以上的信息差。」摸上刀柄的手缓缓放下，乙骨忧太的话说的又慢又郑重，「同样的，我们也会对你们敞开信息。」


    『所以别在来回试探和调查了，我们现在可没那么多空玩闹了。』


    这不仅有利于他们立马掌握哥谭的状况，不至于让他们一直出于被动状态，还可以让他们尽快得到羂索的信息。


    毕竟蝙蝠侠不会放过收集这个一看就是可疑人物的信息。


    在哥谭，还没有人在信息与线索这方面比蝙蝠家做的更好。


    乙骨忧太的耳朵动动，视线扫过达米安的衣领。


    「就这样？」迪克在窃听器的另一头惊叫到。


    别误会！迪克可没有在乙骨忧太的身上窃听器。


    现在可是谈合作的关键时期，虽然五条悟的登堂入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附在海面上的冰山，仅仅露出一角而已。


    哪里有监听防备加监视，并且让人家学生在自己地盘被重重打击，还能完好无损、全身而退的道理。


    迪克听的是提姆放在达米安衣领上的窃听器，虽然本意不是听游行者，但他还是很提心弔胆。


    「埃利乌斯不在？」


    达米安则是抓住了乙骨忧太话语里的另一个华点。


    「他去纽约了。」


    乙骨忧太凝视着系统背包里，林越给他点明的，可能挽回狗卷棘喉咙的道具——


    【阶段三隐藏奖励：伊森的生日愿望】


    淡金色的字微闪，灼人又灿烂。


    …


    那是希望的光芒。


    第63章


    桌子上的甜口菜多的有些超标了。


    本来这次的饭桌谈话的主要攻克目标就是五条悟，这桌菜自然也以他的口味为主，谁也没想到一觉醒来，五条悟人已经闪现到纽约去了。


    乙骨忧太自然也懂，他也只是沉默地吃着，什么都没有说。狗卷棘倒是很给面子，一直在埋头苦吃着，心里却还念着早上那个饭糰。


    『英国人居然做饭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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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惊嘆于老管家的厨艺，感嘆他的个人能力，端饭的手附着薄茧，又稳又有力。


    两位游行者都任何其他的反应。


    几只小鸟在暗地里挤眉弄眼着，疯狂乱甩的表情和手势快冒出火星子了，依旧还是没有人开口说第一句。


    达米安：我早上都把最关键的一条问出来，这还不够？


    提姆：我凌晨问了。


    杰森：我和索恩更熟啊，按照他们的分配，还是先问乙骨忧太比较好吧？让老蝙蝠去！


    小鸟们达成共识，不约而同的将眼神投向坐在离乙骨忧太最近的布鲁斯。


    布鲁斯愣了一瞬，然后装看不见继续吃东西，他还没想好怎么用布鲁斯的态度对待游行者。


    一是按照布鲁斯的人设，说出的调笑话可能会让二人反感，二是蝙蝠侠的直觉告诉他，乙骨忧太可不好说话。


    所以，别看了。


    布鲁斯现在不在服务区。


    『…得，』迪克看出了布鲁斯那颗装鹌鹑的心，『还是我说吧。』


    『还得是我这个靠谱大哥出马。』


    迪克抬头的瞬间，与乙骨忧太预判他行动的眼神对上，空气里隐隐有火星溅起，迪克的耳畔似乎有奇怪的街机bgm响起。


    各就各位——


    蝙蝠小鸟大战游行者。


    action！


    —round.1


    迪克vs乙骨忧太


    「忧太，可以这么叫你吗？」大蓝鸟先发制人，率先拉开了饭桌谈话的第一幕，特意在镜子面前练过的笑容温暖又亲人，「来这么久了，在哥谭转过吗？」


    家常入手，一定亲和力满分！


    迪克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了一分。


    「没有呢。」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第一句话，虽然大多数咒术师不擅长智斗，但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懂，「咒灵有点多，还没来的及。」


    先踩一下哥谭的工作量。


    「而且有人听着我玩，也挺不习惯的。」东亚男孩此刻的笑容单看起来纯真极了，配上他说的话，颇有讽刺意味，「这样我没办法放心地大笑，所以就没去呢。」


    再踩一下控制欲强的同事。


    ？


    迪克完美笑容的弧度停滞在脸上，连带着嘴角也僵硬了不少。


    『这让我怎么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迪克，ko。


    第一局，乙骨忧太胜。


    —round.2


    杰森vs狗卷棘


    「阿福的厨艺超好。」


    蝙蝠家没秘密，杰森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早上给狗卷棘做的，让他吃地热泪盈眶的饭糰（狗卷棘：木鱼花！！！），「反正比某个人好多了。」


    嗯，拉老蝙蝠做一下对比吧。


    狗卷棘的手还没来得及摸上手机，脑袋就已经开始狂点头了，打开手机的那刻，他不经意的抬眸扫了一眼，直直地对上了自家同期的眼睛。


    乙骨忧太：盯——


    狗卷棘：……


    「haha。」狗卷棘的表情和动作立马收敛了很多，「我也觉得。」


    「我看厨房里有海苔和其他剩余的米饭，早上吃的饭糰吗？」杰森明知故问道，表情抑制的很好，但还是能看见一些不自然。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狗卷棘。


    咒言师的嗓子是被小丑弄哑的。


    …


    狗卷棘又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很郑重其事的打下三个字母：


    「yes.」


    言简意赅，又拒人与千里之外。


    『啊啊啊啊啊，到底怎么跟受过同样伤害的人谈条件。』


    杰森张张嘴，停顿了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杰森，ko。


    第二局，狗卷棘（？）胜。


    …


    两次主动挑起的对话都以失败告终，游行者对于饭桌谈话的抗拒不言而喻。


    『…』


    四只小鸟如炬的眼神快要把布鲁斯烧出个洞了，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尔弗雷德笑而不语，抬起手来轻触了一下韦恩老爷的肩膀——


    「昨天忘记说了，」布鲁斯的笑容瞬间挂在了脸上，如同往日一般甜美可人，还隐隐透露出阔佬的傻气，「欢迎你们来到韦恩庄园。」


    —round.3


    布鲁斯vs五条悟（已离场）


    「可惜埃利乌斯先生走的太早了，」不愧是哥谭小王子，笑容与动作都带着矜贵的模样，「我还想请他喝一杯呢。」


    「毕竟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呢。」


    布鲁斯习惯性对着对面的人眨眨眼，花花公子的风范尽数显现，wink完后还顺手整理了一下髮丝，形象管理满分。


    holdon。


    他对面的人好像是乙骨忧太。


    ……


    『我服了。』


    提姆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却已经山崩地裂了，『布鲁斯啊啊啊啊啊啊你又不是要和乙骨忧太调情，你眨什么眼呢。』


    对面的乙骨忧太则是下意识的扶上太阳穴，试图缓和被林越和996的笑声侵袭的大脑。


    「…老师的酒量很差。」


    五条老师那个一杯倒的酒量，给他个酒心巧克力都可能当场躺倒。


    「只能替老师婉拒了，」乙骨忧太挂着得体的笑容，「抱歉了。」


    「一杯而已。」事已至此，已经无路可退了，布鲁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埃利乌斯先生真的不能赏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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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酒量真的很差。」


    布鲁斯被噎的一滞。


    布鲁斯，ko。


    第三局，五条悟胜！


    「噗呲。」


    两位少年咒术师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烟花炸开的动画特效，很像是那种小游戏的结算画面。


    脑海里还迴荡着五条悟点播，996放出的沙雕庆祝音，乙骨忧太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这种气氛下笑出来会被当成嘲讽的吧，乙骨忧太硬憋住后试图解释了一句：


    「抱歉，不是笑你。」


    那你笑谁？


    布鲁斯以为乙骨忧太是在搪塞他，用这句话来堵他们的的搭话罢了。


    谁能想到乙骨忧太可是一点谎话都没说呢。


    「不用说这些虚的，直接说就好。」连赢三局的乙骨忧太莫名心情好了很多，也就不再为难蝙蝠系了，「最主要的一条不能变。」


    「当然。」分享信息，蝙蝠家勉强能做到，不过有些信息他们兄弟之间也会互相瞒着对方：


    比如会令某个兄弟当场社会性死亡的出丑照/音频/视频，大家不会告诉你，甚至会暗地里观察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然后笑话你一通。


    兄友弟恭，名不虚传。


    「尊重我们的隐私，有什么咒灵的信息我们也会告知你们的。」乙骨忧太知道这不能防止一切，至少别这么猖狂了。


    他每次在哥谭的临时落脚点睡觉的时，都要辗转反侧好久。接近无上限的咒力储备给予了他强悍的实力，同样到来的五感也一併增强。


    被窥视的感觉并不难发现，乙骨忧太已经忍了他们很久了。


    「当然，」布鲁斯刚准备用笑脸继续谈下去，乙骨忧太却先一步又发出了声。


    「那么，老师的要求提完了。」


    下面该我的了。


    日本人大多很会忍让，但是不代表他会一直忍下去。


    监视、排外、监管不力，他没算错吧？


    椅子边上的太刀被拿起，未出鞘的刀被举在餐桌之上。


    乙骨忧太冷冽下来的脸与神情，杀意与决然贯彻之中，在狗卷棘的眼中，和上一次立与羂索之前乙骨忧太的样子重合。


    忧太，好像真的很生气。


    「我真的，很讨厌失控的感觉。」乙骨忧太平静的陈述着，他本质也是个掌控欲十足的人，「这让我想起来不好的事情。」


    五条老师暂时轻放下你们，是因为他知道你们是合作对象，他是游行者的领袖，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意气用事了，所以忍着脾气不发。


    狗卷棘的情绪对着伤害他的人，小丑已死，毒藤女被监禁，而漏壶逃窜不知所踪，他接下来会把力气全部堆到追击羂索身上。


    乙骨忧太不一样，他只是个地区负责人，发发疯怎么了？针对有点不讨嫌的同事怎么了？「我有我自己的准则。」


    不杀原则？


    不，他会杀了夏佐的，板上钉钉的诅咒师，不能任由他继续兴风作浪下来。还有那个从地狱里归来的家僕，不属于自己的时代，自然也不该活着。


    「你不能在哥谭杀人。」


    刚刚还笑嘻嘻的布鲁斯一下就变了脸，即使没有喉癌一样的声音在，蝙蝠侠的冷静与固执也依旧存在于身。


    「那真是抱歉啊，」乙骨忧太随口道歉着，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的漫不经心，「但是我不会改哦。」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勐兽突然张开的长满利牙的大嘴，虽然早有准备，却依旧打了蝙蝠们一个措手不及。


    …


    杰森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个长相併不强势的东亚男孩。


    『怼的好！』杰森在心里为乙骨忧太点了个贊，『老蝙蝠这个不杀原则确实很离谱。』


    无限与反派逃抓游戏，到底何时才能有尽头？


    「如果无法接受我对我自己的准则，那就去给老师说，把我换掉。」


    『看看哥谭能不能离开我这个负责人。』


    白衣咒术师的下巴微微扬起，不见光亮的眼神与挤压的黑青挂在眼下，餐桌上唯一站着的他紧攥着刀柄，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所有人。


    「呵呵。」


    他突然笑了一声，反而更癫狂了些。


    「或者打败我也可以。」


    身后的里香隐隐出现了形状，与癫狂的他重合在一起。


    乙骨忧太勾起的笑容自信又阴霾重重，他开口，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


    「试试看，哪个更简单。」


    试试看，到底谁会妥协。


    第64章


    「注意咒力控制的细度。」


    乙骨忧太抬手握住布拉德勉强算是黑闪的拳头，轻松又顺滑地顺着布拉德的力将他向后拉。


    在一旁坐着观察他们对练的狗卷棘顺势走了上去，扶起被甩到地上的布拉德，还连带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韦恩庄园的饭局自然不欢而散，乙骨忧太都把话亮到那个程度了，他们还怎么继续说下去。


    于是这几天，游行者和蝙蝠系就保持在一个很奇妙的氛围里。


    …


    「我来了。」


    捲帘门被一把扯起，在外面看起来像是个废弃车厂的地方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枪靶、地上简略画出的动线、沙发上的奇怪咒骸。


    这里是杰森找到相对比较隐蔽的训练场。


    「阿福让我给你带的饭糰。」杰森先单独给了狗卷棘一个小饭盒，然后把另外一个大牛皮纸袋放在临时搭的小桌子上，「这个里面是带给你们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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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妙的氛围就奇妙在这里。


    明明已经把脸撕的很开，双方都不想冷脸贴热屁股，又不得不保持微弱联繫，从而确认对方的情况。


    『谢谢。』


    虽然他说不出来，但狗卷棘还是下意识在心里道了声谢，然后把刚刚打出的文字放在低着头的布拉德眼前。


    「你怎么了？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布拉德对于咒术有种近乎执念的执着感，他有时候比杰森练的还要勐烈，但自己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同时他对咒术的悟性也很高，这么说不太好，但一个「残缺」的平民咒术师，能有这样的强的驾驭感，已经是很高的天赋了。


    这不禁让狗卷棘想起另一个跟他很像的人，同样学习能力很强、天赋也很好的本世界咒术师。


    夏佐·米勒。


    误入歧途或者说回归本心的傀儡操术使，真人在本世界咒术师的对标人，可以预见他以后会多么强大。


    《咒术o战》中出现过的咒灵和本世界自己滋生的咒灵都强大的离谱，光靠游行者可以顶一阵，不能顶一辈子。


    况且未知情况的英国，还不知道属于哪个片场呢。


    「…没什么事。」布拉德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连带着枯草一样的头髮一同落下，像是散落在地的飞灰，转瞬即逝。


    『是妹妹的情况不好了。』


    杰森在心里补充着，最近的□□可一点都不安分，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布拉德，当然顺带连同妹妹一同观察了。


    布拉德去医院的时间，加上从医院里出来的恍惚神情，怎么看都是妹妹已经不太好的样子了。


    『双生。』


    提起妹妹，杰森不由的想起双生诅咒这个息息相关的词语。


    布拉德一直奔跑在追求咒术的道路上，却不忍放开抓着自己的半身的手。


    『也算是有人牵住他了吧。』


    亲人是他向善的羁绊，杰森可说不准一个哥谭人究竟会不会为了追求力量而走上极端。


    可惜羁绊转瞬即逝，布拉德终究走向强大。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有术式，虽然说术式不是强大的必备条件，但有总归是好的。


    狗卷棘看破一切地摸摸布拉德的脑袋，不去拆穿他自欺欺人的谎言，将饭盒打开，拿出两只饭糰中的其中一个，递了上去。


    「我超级喜欢吃饭糰，今天阿福做的是鲑鱼的！」


    「分给你。」


    被纸包裹的饭糰被递了上去，与狗卷棘当时为他递上咒术师邀请简直一模一样，布拉德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佝偻着腰缓缓蹲下去。


    『？！』


    这下倒是给对面狗卷棘吓一跳，他发不出来声音，又不敢直接上手扒拉，只能也半附着身子探头看。


    真正看破一切的杰森和乙骨忧太则是直接在小桌子前面坐下了，开始享受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


    开玩笑，谁都能看出来布拉德对狗卷棘有点雏鸟情节在，就只有咒言师自己感觉不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


    狗卷棘快急死了，他觉得自己像是那个风中凌乱的线条小狗，再吹下去线条就要直接被吹飞了。


    啊啊啊，他都把饭糰递上去了，到底为什么突然怎么伤心。


    …是妹妹吗？


    这就不是狗卷棘能安慰的了，失去同伴和家人的感觉不是外人二言两语的单薄安慰能说的通的。


    他缓缓蹲下，学着布拉德的模样蹲在他的对面，只要布拉德肯抬头，一定能看见那双盛满担忧的紫色眼睛。


    少年的心思热诚又善良，在哥谭之中如同发光的珠宝一样引人注目。


    杰森眼睛一直盯着那边两个人，手伸进牛皮袋子里抓住一个小甜饼——


    嗯?


    怎么抓不住。


    「为什么跟我抢一个？」乙骨忧太这话说的幽怨极了，这还是这几天以来他第一次在训练以外的地方跟杰森搭话，「明明袋子里还有很多。」


    这话说的带着些许幽怨，乙骨忧太也拜倒在阿福的厨艺之下。


    阿尔弗雷德，


    蝙蝠家唯一可以尊重的人。


    「布拉德的天赋在咒术界那边算好吗？」杰森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松开了两个人都捏住的小甜饼，「他进步的速度真的很可怕。」


    「在平民出身的咒术师里，很不错了。」不过有个平民咒术师的通病，他太相信自己的拳头而不是咒力，乙骨忧太刚入学时也有这种情况，「如果他是咒术世家的孩子，会更强大。」


    因为烂橘子们会在布拉德天赋显现的时候，杀掉他的双生妹妹。


    「平民、世家？」


    这种富含隐隐歧视意味的词彙在哥谭也能听得见，但杰森还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吐槽着，「你们咒术界的说法也是够封建的。」


    「嗯哼。」


    不然为什么会有五条派呢？


    「不然怎么会有游行者呢哈哈哈哈哈。」


    杰森自己回答了自己，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干笑完之后又开始不自在的吃东西。


    ……


    「你觉得，」犹犹豫豫可不是杰森的性格，有些时候在一些事情上，他并不够坦率，但他确实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不怎么样。」


    干净了断又直抒胸臆的回答，乙骨忧太不认为这个原则可以真正挽救哥谭，它只是在悬崖边上拉住了岌岌可危的哥谭而已，是不让哥谭立马坠落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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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不同，他可以尊重。前提是不要强拿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


    「我也这么认为。」杰森不免想起他从池子里爬上来后，第一次返回哥谭的那段时间。


    他的怒火和想要真正改变哥谭的心迫使杰森举起枪/械，指向那些无法拯救之人。蝙蝠侠生气过，阻止过，最后到无可奈何地警告。


    杰森是布鲁斯的儿子，是爱着的家人。尽管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互相不认同对方的理念，却依旧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认了，不过每次都会在夜巡完或者当场打一架而已。


    「会好起来的。」


    感慨万千，杰森只憋出了这一句话。


    「我知道。」


    乙骨忧太当然知道，自打他终于对上韦恩和蝙蝠侠的关系以后，他就向林越索要了他们的背景故事。


    「我就是想发疯。」


    一脸平静的说出了可怕的话呢。


    「我是咒术师。」乙骨忧太现在的心情挺平静的，他觉得有必要好好的跟他们解释一下咒术师的意义，「咒术师的敌人不只是咒灵，还有诅咒师。」


    诅咒师和咒术师的一线之隔，大概就是杀没杀过无辜之人吧。


    「我杀过诅咒师。」乙骨忧太站起身来，拿起之前放到这里的木刀模型，「你对这个有概念吗？」


    「我知道，夏佐不就是吗。」杰森从善如流的一同站起，也拿起木刀站到他面前，「残害普通人——」


    话才说到一半，乙骨忧太就已经攻上来了，木剑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晃荡着，两个人都打的很起劲，连带着旁边蹲着的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


    「不止这些。」手上的动作愈发暴力，乙骨忧太的气息却依旧平稳，「他们之前也是咒术师。」


    漏洞百出的窗，激增又加强的咒灵，一眼看见尽头的未来……


    对比做一个没有固定酬劳，还面临追杀的诅咒师，谁不想过只祓除咒灵就能得到钱的生活。


    咒术师的平均年龄一再降低，咒灵却一直在变强，诅咒师和那些制造负面情绪的人却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乙骨忧太的木刀狠狠的从上噼下，杰森下意识的抬起去挡，却被两只交叉在一起的木剑逼到眼前，不得不微微向后附身躲避。


    「哥谭没有死刑，没关系。」乙骨忧太的目光对上杰森同样炽热的眼眸，「我杀就行了。」


    那种为普通人增加痛苦，又增加工作量的傢伙，真的有必要继续活下去吗？


    …！


    「欸～」


    「你们俩在演什么偶像剧吗～？」


    狗卷棘闻声抬头，看向逆着光站在捲帘门口的人。


    今天的五条悟少见的没有带眼罩，也没穿制服。黑色小圆片墨镜半挂在鼻樑上，露出一半美丽的眼睛来，身上的衬衫随意的敞着口，是走在街头会被搭讪的程度呢。


    「嗨～」五条悟举起旁边小孩子的手，他和五条悟的发色和瞳色完全对不上，可莫名有种诡异的父子感。


    「你看，哥哥趁咱们不在的时候找了个新人呢～」


    五条悟在伊森身旁蹲了下去，开始跟小孩子咬耳朵，手上还指指点点着。


    …


    乙骨忧太默默的收回了木剑。


    果然不管什么沉重话题，


    只要五条老师一来就完全灰飞烟灭了呢。


    第65章


    哥谭一个普通的早上。


    布鲁斯还是照例在床上赖着不起，刚刚阿尔弗雷德已经上来叫过了一次了，他也是很照例喊出了：


    「五分钟——阿福。」


    然后很安心的翻身继续睡觉了，睡着睡着，布鲁斯突然深感不对劲。


    困顿地睁开眼，布鲁斯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应该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啊？阿福怎么了吗？』


    按照老管家的习惯，应该早就来叫他才对。


    布鲁斯象徵性的拢了一下睡袍，眼睛根本没怎么睁开，直接下床准备下楼查看情况。


    韦恩庄园的每个地方都被他熟记于心，闭嘴眼睛也绊不倒刚睡醒的百特曼，他径直走向饭厅，果不其然听见了阿福的声音：


    「老爷，你醒了？」


    嗯，没事就好。


    布鲁斯刚准备转头回去睡觉，就被一道熟悉的黏煳音给惊醒了：


    「居然刚睡醒啊？」五条悟想起这两天堪称逝去的睡眠，心里一阵不平衡，「懒惰的大人。」


    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的布鲁斯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没睡醒的脑子操控身体直接扭了过去——


    「咦惹。」白髮青年的大手一下就遮在了身旁金头髮小孩的脸前，「非礼勿视。」


    「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对面的人，布鲁斯在二人的眼神下，不明所以的低头看：


    有淡色伤疤分部的肉色胸肌大咧咧地敞开在外面，五条悟想起自己在路边看到的那些小混混，情不自禁地对着布鲁斯吹了个流氓哨。


    布鲁斯看起来被惊到了。


    白毛猫猫看起来没有逗尽兴的样子，蠢蠢欲动的爪子伸了出去，对着这个大胸肌比划了两下，被布鲁斯下意识的反击打了过去。


    『啊——』布鲁斯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他有无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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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布鲁斯的手拍在五条悟手背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加上五条悟本身比较白的缘故，直接把他的手背给拍红了。


    百特曼本人直接愣在那里了，他也没想到五条悟没开无下限。「我…」布鲁斯试图辩解什么。


    「阿福你看他！」猫猫先行告状，小墨镜从高挺的鼻樑上向下一滑，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睛，「不仅不好好穿衣服带坏小孩！不仅不知悔改，还打我！」


    「我没想到…」布鲁斯又开口。


    「你看，他开始推卸责任了！」


    五条悟当然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可是既然让他逮到这种机会了，就别想跑！


    「阿福～」


    「老爷，我觉得您应该先去换个衣服下来。」阿尔弗雷德的余光扫了一下被五条悟的大手整个煳住脸伊森，他似乎有点恐惧这样的感觉，但是到底没有反抗，「这并不适合见小孩子。」


    布鲁斯沉默的点点头，扭过身时还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五条悟腿侧的金髮小孩，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


    这些小动作自然无法逃脱六眼的捕捉，于是就发生了以下的场景：


    待布鲁斯整理好衣物，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后又再次下了楼。只见五条悟神秘兮兮的双手扶住伊森的咯吱窝，将其举到了上面。


    问题是五条悟本身就比布鲁斯高一点，加上胳膊举起的高度，弄的布鲁斯也得抬起脸来看伊森。


    ？


    布鲁斯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


    五条悟搁这里这里cos狮子王呢？


    被他举起来的伊森显然更快对上五条悟的脑迴路，从他想要蜷缩的身体和视死如归（？）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伊森现在特别想逃跑。


    「你好啊，这位小先生。」


    布鲁斯带着甜意的笑容在伊森眼中漏洞百出，他的哥哥和妈妈曾经都是天赋极佳的歌剧演员，伊森很熟悉一个人伪装的模样。


    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但仍有瑕疵。


    被放在地上的伊森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对眼前这个男人提高了警惕。


    「伊森·米勒。」伊森在五条悟催促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五条悟也只能作罢，放他自己一个人去角落里长蘑菇去了。


    「聊聊？」五条悟说出了今天到来的主要目的，他看向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布鲁斯——


    无法否认，他是个可敬的人。但五条悟同样不喜欢他的不坦率与固执，同样，他是个靠谱的合作对象。


    虽然他会像防敌人一样防你。


    「去书房。」


    布鲁斯面色毫无波澜的接受了五条悟的谈话申请，他还很细心的观察了一下角落的伊森，显然伊森现在已经自在多了，才放心地上楼去。


    恰巧刚好遇见准备去公司开会的提姆。


    「你现在的样子跟我一个学生的样子一模一样。」看着提摩西黑眼圈占领眼窝的模样，五条悟稍微平衡了一点点，「好大的黑眼圈——！」


    「嗯？」提姆无视了五条悟调侃的话语，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与五条悟说话还能不生气的技能，「乙骨同学吗？」


    「不不不哈哈哈哈哈，是熊猫啦。」


    五条悟的话已经飘远了，提姆抬头，才意识到这人已经迈着大步走掉了。


    …所以跟我说这一句，就是为了说我的黑眼圈像熊猫吗？


    『总不能是真有熊猫咒术师吧。』提姆被自己的笑话冷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大概韦恩庄园会多一个蝙蝠熊猫。』


    不过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会被种花家会连夜摸上门吧？


    ————


    「小伊森暂时要待在哥谭。」五条悟开门见山，先把今天的最主要目的说了出来，「学籍和其他方面的问题交给你了。」


    说的非常理直气壮，布鲁斯竟然已经诡异的习惯了五条悟的说话方式。


    哥谭不是很好的定居地，尤其是对于外来，价值观还在形成阶段的小孩，五条悟带伊森来哥谭绝对有其他用处。


    「斯内克的舌头？」


    布鲁斯大概猜出来了，是伊森的术式作用吗？


    「伊森·米勒有术式？」这可和文件中的不一样。


    「以后会有的。」


    夏佐米勒那样高的天赋和术式，没道理弟弟连术式都没有。五条悟根据这个所谓『愿望』的道具猜测，伊森·米勒的术式很有可能是许愿类型的术式。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显现，五条悟猜测可能是术式潜伏的时间改变了，正常来说六岁左右，术式就会显现。


    本世界除去布拉德，另一位本土术师夏佐的术式还是通过真人改造大脑拿到的。


    『为了补上这个补丁，』林越替五条悟问了出来，他事先为了避免996装死，还专门用不相干的事情把它叫出来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996无语凝噎，然后才反应过来被反将一军。


    「这不该是你们该补全的设定？」


    …


    「咒力升级。」既然主动权都握手上了，那五条悟自然没有错过的想法，「米勒兄弟和布拉德兄妹本来不该看见咒灵的。」


    后面这句确实是实话，前面转化过来是这个世界彻底接受护卫lin时，马甲的咒力转化。


    「美利坚原本是没有这么多咒灵的，」五条悟这样说道，既然这是一个需要护卫而非小说家的世界，咒灵滋生，自然伴随咒术师的产生，「本土咒术师突然变多，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咒灵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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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五条悟的诞生，咒灵一下子变多变强，而本世界相反而行，如果把咒灵的强大转化看成六眼降世…


    那么，


    「最近在孩子们和青少年中做点测试吧，」五条悟突然觉得哥谭市的前景无量，说不定能一举成为全美咒术师与咒灵最多的地方。「大概还有很多未被发掘的小咒术师等着你呢。」


    布鲁斯的蓝色眼珠轻微挪动了一下，钢蓝色的眼睛在这一刻也异常动人。


    「而且，小伊森也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来缓解家庭带给他的痛苦。」


    母亲早亡，哥哥逃亡，父亲对孩子的现状熟视无睹，復仇者与纽约分部的游行者确实可以很好的照顾他，可纽约的每一处都有他和哥哥生活过的痕迹。


    五条悟还记得自己急吼吼地赶到纽约时，神盾局的人刚把伊森送到小学里。


    那会离第一节课还有些时间，走廊里充斥着小孩子们尖利的叫声，欢声笑语之间，也不知道是特意忽视还是其他使然，只有伊森孤零零的站在花坛处。


    他呆呆地站着，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你带他走吧。」林越突然无厘头地对着五条悟说道。


    「去哥谭会好起来吗？」


    白髮青年拿出匆匆踹到兜里的糖果，没有站在原地听林越的回答，而是径直向金髮小男孩走去。


    伊森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宛若漂亮的人偶，只是站着。


    「不管是哪里，总比纽约好。」


    …


    五条悟将手中加倍甜的糖递了过去，手举了好一会，小伊森都没什么反应。


    男人用强势却又不会让伊森觉得疼痛的力度掰开了伊森的手，很郑重的将糖放进了掌心中间。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糖了。」五条悟难得看起来很温柔，只是蹲下的姿势依旧很奇怪，「给你了。」


    「我？」


    伊森空茫的绿眼睛中，只有如湖潭一般的寂静。


    夏佐米勒总是说，不能吃太多的糖，因为牙齿会因为蛀牙而变成丑陋又黑黢黢的模样。


    可是他喜欢甜。


    …


    ……


    伊森看见自己的手紧握着一直存在于期盼中的糖果，眼睛里一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带我走吧。」


    在哪里也好，去什么地方都行。


    他不想自己呆在纽约了。


    第66章


    「快点！」


    达米安的声音还没完全开始变声，喊起来还带着些小男孩的尖利。


    他扭身回望慢慢悠悠走过来的乙骨忧太和狗卷棘，一人中间还夹着一个漂亮的金髮小男孩。


    伊森脸上的笑容浅浅的映在脸上，轻淡又带着一丝喜悦，即使很细微，也足够让在场各位看到他的好心情。


    「布拉德·艾伦呢？」


    达米安下意识的皱着眉毛，眉毛压低与眼眶碰撞，眉眼间无法磨灭父亲的影子。


    面无表情的时候，他明明更像布鲁斯，可皱起眉来，却只剩下蝙蝠侠的影子。


    「他妹妹要不行了，」乙骨忧太没想到他妹妹竟然能挺到接近圣诞节的日子，整整两个月，他们只能看见布拉德逐渐憔悴的身影和愈发疯狂的训练里可以推测出妹妹的情况，「应该活不过今年了。」


    「…」


    达米安努努嘴，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言语的评价。他身侧的那个带着黑框眼镜戴纳男孩看情况不对，自觉地低下头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乙骨忧太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了。


    小乔纳森·肯特，超人与妻子露易丝的爱情结晶，刚刚继任的超级小子。


    按照林越给的信息，小乔现在的年龄应该是十岁——


    哦，明明达米安比小乔大三岁才对，怎么看起来差不多高的样子？


    狗卷棘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但两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让达米安摸清楚了狗卷棘内里是个多么喜欢做恶作剧的男孩。


    是的，两个多月的相处。狗卷棘初到哥谭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儿了，除了刚来时那两只特级咒灵和小丑游戏的，近两个月竟然没什么大事发生。


    羂索，花御、漏壶还有夏佐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影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斯内克？」如狼一般的绿眸微微眯起，达米安目光逐渐危险起来。


    「…」


    狗卷棘连拿出手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选择转头逃跑，达米安看着白髮咒言师幼稚的模样，不屑一顾的扭过身去。


    「tt，」达米安的的声音远远的传入狗卷棘的耳朵里，「愚蠢的斯内克。」小乔纳森用手肘怼了怼新上任的搭档，露出肯特家独有的朴实笑容，仿佛堪萨斯州的阳光与铺在地上的麦子味铺面而来。


    「乔纳森·肯特！来自堪萨斯州！」乔纳森的活力稍微安抚了一下乙骨忧太疲惫的内心，连带着他的嘴角也与上扬的尾音一同勾起。


    至于为什么疲惫，那就要问问哥谭的咒灵了。


    哥谭义警昼伏夜出，连带着咒灵也在夜间出没，再加上层出不穷的黑/帮火拼和稻草人上个月的突然袭击，导致乙骨忧太的睡眠时间直线下降。


    要不是五条悟也还留在哥谭帮忙，乙骨忧太都怀疑自己可能会当场猝死在蝙蝠侠面前。


    狗卷棘说不出来话，但是以闪亮亮的眼珠和飞速打字的模样告诉了乔纳森欢迎他到来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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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行人就没什么声音了，夜间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完毕，他们也默契的先避开不谈。


    「小伊森——！」


    是迪克·格雷森来了。


    出于对蝙蝠家特殊情况的考虑下，五条悟最终还是把伊森带在了身边，他和学生们与小伊森住在离戈登家不远的地方，方便他们晚上去夜行的时候，把小伊森交给芭芭拉照看。


    「我刚刚看见路上有卖华夫饼的摊子。」迪克最近因为哥谭的夜间事务暂时回来了，顺手牵起伊森的手，准备完成把小孩送到芭芭拉那边任务，「哥哥带你去买？」


    直到格雷森牵着伊森走的越来越远，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


    「什么？」迪克刚刚在跟华夫饼摊子的老闆对话，没听清海拔较低的伊森讲话。


    「没什么。」


    伊森又不说话了。


    迪克回想了一下刚刚金髮小孩的口型，虽然张开的幅度很小，并不能很清楚的辨别话的内容——


    但迪克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


    『希望你们今天可以早点回来。』


    伊森是这样说的。


    ————


    近半月来，哥谭失踪案件频发。


    他们身上有共同的特点，都是经过调查后，被蝙蝠侠认证过的有潜力成为咒术师的孩子。


    虽然夜晚的事务隐隐有针对和阴谋的意味，但寻找哥谭潜在未来咒术师的行动也一直在进行中，甚至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学校——


    哥谭高中。


    自打五条悟提醒过布鲁斯之后，他就以韦恩的名义开始了对孩子极青少年的咒力检查，美名其曰「重视儿童以及青少年的健康问题」。


    至于如何检查，布鲁斯採取了一个很简单的小方法。


    他改造了测视力的仪器，大体没有改动，只是将平时验光的对发改成了一个封闭的盒子，里面放上了低级咒灵蝇头。


    「能看见里面是什么吗？」


    伪装成验光师的提摩西问着眼前的布拉德，他是被布鲁斯一起打包过来上学的。


    作为哥谭本地咒术师，未来祓除咒灵的主力人员，加上他身上未曾泯灭的善良一面，布鲁斯不可能放任布拉德继续辍学下去的。


    「就是一片白啊？」布拉德并不能看见咒灵，他有些茫然地张张嘴，又不敢多说什么。


    犯罪巷出来的孩子，本就不知道里面应该看见什么。布拉德有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他只能用沉默掩饰他心中的空白。


    「嗯哼，那就对了。」伪装成金髮女医生的提姆现在在与身上数不清的窃听器斗智斗勇，他明明记得走之前已经清过一波了啊？


    「来，在看一下。」手上一边操控着验光机，提姆脑子里一边回想着他来哥谭高中前的路径——


    嗯？


    提姆想起来了，他在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两位去排查辍学儿童与青少年的游行者，一人目不斜视地略过了他。


    应该不是狗卷棘，这位的心眼全用在恶作剧上面了。


    乙骨忧太？


    前脚吐槽不喜欢被监视，后脚直接入乡随俗了是吗？


    「下一位——」


    提姆很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布拉德，开始叫下一位验光的人，脑子里已经盘算好怎么回敬乙骨忧太了。


    嗯，弄个很明显的窃听器噁心他一下吧。


    …


    哥谭高中意外地有所收穫，排在布拉德后面的那位同样也能看见蝇头，一个学校内出两个已经很不错了。


    「小红！」已经把伊森安全送达的夜翼看见了还没来得及换掉女装的提姆，漂亮又俊朗的眉毛轻挑，「超美哦，提宝～」


    虽然夜翼没有拿出来手机拍，但是提姆可以肯定，夜翼绝对已经有十好几份的备份了。


    提姆笑而不语。


    呵呵，他手里夜翼的黑料也不少呢。


    「布拉德呢？」夜翼对提姆的打着小算盘的内心一无所知，「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因为最近失踪人员与他的匹配性和人手不够的缘故，布拉德暂时被允许一起和狗卷棘以及乙骨忧太一起行动。


    「他还没来？」提姆想起来布拉德发给他的那句语音，布拉德一般来说不会主动跟他们联繫，今天也算破天荒了一次。


    「他也跟我和索恩发了语音。」


    乙骨忧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应该也失踪了。」


    东亚少年的声音冷淡又清亮。


    可能是害怕戳到狗卷棘的痛楚，布拉德跟他和狗卷棘发信息从来不发语音，再长的信息和话从来都是打字发在三人的小群里的。


    今天发出来的语音里布拉德的声音很清楚，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句：「我这边有点事情，晚些时间到。」


    字字清晰，怪异至极。


    「！」提姆回想了一下刚刚语音里的信息，越想越不对劲。


    布拉德会用这么官方语言说话吗？


    白衣咒术师见提姆已经反应过来，并且迅速趴到电脑桌前找监控去了，也就什么都没说了，只是站在那里。


    「对了，」提姆的来不及去拉旁边的椅子，以一种半蹲的姿势操控着蝙蝠电脑，「今天哥谭中学里还有一个可以看见咒灵的人。」


    …


    「啊，果然。」


    被调出的视频被提姆打开，清晰的展示在蝙蝠洞的其他人眼里。视频中的布拉德和那位也可以看见咒灵的高中生并肩走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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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冷静的声音夹杂着将要爆发的熔岩，乙骨忧太的怒火往往在沉默中爆发，「最后消失的地址。」


    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大大小小的分布着，提姆打字的手都在空气中只剩下残影了，美丽的金髮女装还在身上伪装着，显得有些许不论不累。


    「找到了。」提姆的指尖轻点屏幕上的那一串地址，一边转头一边陈述着，「是那个人的家。」


    眼睛随着头颅转过去时，原地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哥谭似乎平静了太久，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


    那位咒术师预备役的房间符合刻板印象里，青少年男孩的房间。


    赤裸的手办和比基尼美女杂志扔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个专门收纳机车的柜子被打开，所有模型都被人狠心的扫在地上。


    他们被规则地摆成奇怪的形状。


    「等等。」提姆透过乙骨忧太胸前的摄像头看着似乎杂乱的地面，「你蹲下来。」


    「去墙角蹲下来。」


    摄影头的视角突然低了下去，距离消除了模煳感——


    一切似乎有了规律。


    「sos。」站在一旁的夜翼突然出声，念出了红罗宾心中已有的答案。


    sos，


    是求救的信号。


    第67章


    骗过六眼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混淆视听还是可以做到的。


    五条悟双手抱臂，眼罩松松垮垮的挂在指尖，六眼紧紧盯着板上附着的照片，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加上昨晚失踪的布拉德和哥谭高中高一四班学生xx，」红罗宾在照片下面表明了失踪时间和年龄，「共计9位失踪者。」


    蝙蝠洞内集合的各位都没有接红罗宾说的话，一时间，本就黑寂的洞内更加阴森。


    「能请问一下埃利乌斯先生，」夜翼说出口的语气很温和，可内心里却因为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烦躁不已，「六眼的具体作用吗？」


    最早失踪的那个孩子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天之久。哥谭义警甚至是乙骨忧太都根据他的咒力残秽找了好多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简单来讲，」五条悟没有那么多耐心给这只同样焦躁的大蓝鸟具体解释了，他简单地用大白话阐述了一下，「就是能够非常详细的看到咒力的眼睛。」


    就算遮住双眼，也可以通过吸附在物体上的咒力看见建筑物。


    世界上真正零咒力的人与物体少之又少，现代算起来，似乎只有被最强杀死的伏黑甚尔和双生妹妹自杀的禅院真希可以够得上。


    羂索把伏黑甚尔弄活了？


    不，应该不是。伏黑甚尔那个性格，钱有时候都控制不住。


    五条悟脑子里闪过无数条可能的理由，但又被他一一否决，白髮青年的脑子本就被长时间暴露在外的六眼折磨着，现在大脑里的搜索与翻腾无疑也加重了它的负担。


    「哒…哒…」


    安静的蝙蝠洞里突然响起来几声打字的键盘音，本来垂着头的大家一齐抬头望向声音的发出地——


    狗卷棘的手指。


    咒言师有些尴尬的笑笑，顶着绝对称得上压迫感满满的眼神，硬着头皮伴随着打字的键盘声把这行字打出来了。


    「你们还记得忧太刚来哥谭时，发现的那个，跟着我的那个路人先生吗？」


    当然记得。


    『能在乙骨忧太在哥谭市的情况下，依旧跟踪了狗卷棘好几天的那位哥谭普通人。』


    红罗宾的心音开始自动补全信息。


    『同时也是小丑的合作人。』


    小丑游戏因为小丑的死亡告一段落后，他们才有喘息的机会。留在哥谭的三位游行者中，狗卷棘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声音，五条悟去了纽约找恢復咒言师嗓子的办法，而乙骨忧太则更是因为不满和蝙蝠家半撕开脸皮。


    因此调查路人先生的事情，自然也是由蝙蝠家的义警完成。


    蝙蝠家也维持了惯有的习惯，依靠着自己和已知的咒力信息，观察了这位路人先生一段时间，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问题才放宽了一些监察力度。


    「你是说？可能是和他有关系？」


    只是跟踪和偷拍，并不足以让黑门监狱多关路人先生很长时间，红头罩想了想前些天经过他住处时探查的结果，有些犹豫地说：


    「在我看来，没什么问题。」


    可是杰森并非很强大的咒术师，虽然这两个月以来的咒术训练使他的实力有了很大的长进，但对于这些游行者尤其是这位最强的咒术师，还是不太够看。


    「我去看一眼吧。」


    五条悟从一堆事情中拎出了可疑点。


    哥谭最近的咒力残秽很杂乱，像是长在变质物上的菌群，密密麻麻又形态各异。


    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哥谭的咒灵多，等级高的更甚。咒力教学掺杂着祓除行动本就让人应接不暇了，哪有心思去想乱糟糟的咒力残秽。


    现在看来，完全有迹可循。


    高挑的青年迈着大步，径直向外走去。他没有带上眼罩，沉沉的蓝眼睛里夹杂着疲倦、冷漠，以及一点点的——


    兴奋。


    五条悟在兴奋。


    『我有预感，』五条悟在脑子里和林越对着话，『这次绝对能扒下羂索一层皮。』


    猜都不用猜，这里面绝对有脑花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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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手这么多次，五条悟还不知道这坨脑子什么手段？


    『需要帮忙吗？』


    一直被动才不是林越的作风，只有主动出击才能破局。


    种花人在其他洲的人眼里，一向是温顺甚至说是懦弱的形象。从小生活在其中的林越当然知道种花人谦虚的外表下，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儿。有网络语言戏称为，一生要强的种花人。


    『种花文化中有一句古老的俗语，我觉得很适合用在这里。』


    林越一直为自己是个种花人而感到庆幸与骄傲，难得带着桀骜的语气说着话。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不是说蝙蝠侠脑力也很强吗？』』


    这个声音对于布鲁斯来说尤为熟悉，正是被他逮捕又逃脱，还伤害了阿尔弗雷德的漏壶桑。


    此时这个火山头咒灵正模仿着人类的形态，双手抱着手肘，以一种有些不屑又有些滑稽的姿态靠着仓库门。


    身边的花御也呜呜的附和了什么，反正也没什么人听懂。


    『『不过几天没见，五条悟怎么也变拉了？』』漏壶很大言不惭地口嗨着，丝毫没提起他之前被五条悟和乙骨忧太拔头的事情，『『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萨姆斯？』』


    『『不要小瞧敌人啊，漏壶。』』


    穿着袈裟的男人笑得莫名有些诡异，「夏油杰」的眸子微微侧看过去，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夏佐，眼神飘过去的瞬间，就被犹如雕塑一样的金髮美少年捕捉到。


    绢索的千年大计，说不上如履薄冰，但也称得上步步为营。


    他当然不会让一些意料之外的未定因素，影响他的棋局。


    真人被祓除让他有种要被看破的感觉，羂索怀疑了一遍所有的步骤，都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导致这样的结果。


    于人与人之间的憎恶与愤怒诞生的咒灵，真人的强大毋庸置疑，且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且绢索现在套着的壳子，可是当代最强诅咒师----夏油杰。


    咒灵操术，多么好的术式。


    这群愚蠢的咒灵，利用完吸收掉就好了。


    『啧。』


    绢索的心里只有他的大计，其他人都是附加项。


    『只可惜真人没的太早了。』


    『不过...』


    夏佐虽然可控程度也不怎么低，也算因祸得福吧。


    真人是咒灵，他可能不在乎什么。


    但夏佐·米勒是人，羁绊存在于世，那他就一定有弱点。想了想南美那边传来的消息，绢索，哦不，夏油杰的脸上的表情又好了点。


    米勒的父亲控制住了，虽然他不一定在乎，但总算抓住了点把柄，就差那个被五条庇佑的弟弟了。


    「纽约那个顾问，你知道情况吗，夏佐？」


    还有一个变数，就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种花人。羂索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还有一位反转术师，他的存在可疑极了。


    一个没什么强有力能力的反转术师，就这样直接放出来？


    「不用太担心他。」夏佐玩弄人心戴纳能力和真人有的一拼，「正义感太强，又没什么其他能力。」


    「很好拿捏。」


    该说不说，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和真人也一模一样。


    羂索无奈状地摇摇头，夏油杰的面孔做出来这幅表情，让人在恍惚间，看见了那个丸子头的高专少年。


    「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夏佐没有理会羂索看似无可奈何的笑容，他是典型地自己阴暗，又见不得别人太阳光的人。


    就算曾经有过受害人滤镜，也被他自己打破，碎了一地，连渣子都不剩。


    「哥谭义警已经把所有学校都检查过了？」羂索一直在跟进蝙蝠侠的行踪，他惯会躲藏，扰乱视线还是能做的到的，「有遗漏吗？」


    「没有了，他们全都检查完了。」


    夏佐神色恹恹地说着，义警们的活动时间在晚上，他操控木偶跟进的时间自然也就在晚上，咒灵和反派的遮蔽下，才好趁乱行动。


    再加上他现在可操控人数的上升，视角多开，导致自身的精力不太够。


    本就是半大的少年，精力虽多，但也不是无上限。


    「还差一个啊……。」


    这句话被羂索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算上小米勒，就够十个了呢。』


    羂索这次没有去看夏佐，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了起来。


    送过去反而少一个制衡夏佐的点，但是哥谭的咒术师预备役好像又只有这一个了。


    别问羂索为什么不去隔壁大都会拐人去，这次的合作方和哥谭义警早有过节（？），或者说早就有过缘分。


    羂索只想钻空子，二者鹬蚌相争，他才好渔翁得利。


    「……我观察一下其他人吧。」


    聪慧如夏佐，利用受害者身份做局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缝合线男人在想什么。


    他已经对不起弟弟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


    夏佐心里念出的这句话，像是家暴者在暴力后的忏悔，充满了自我感动和不可信任。


    金髮少年带着无精打采的面孔以及垂下的琉璃碧眼，缓缓挪向仓库的大门。


    哥谭的今日，难得阳光明媚，温暖的日光投射下来，照耀这片灰暗的大地。


    夏佐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在他看起来有些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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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犹豫一瞬，还是退却了。默默让开身位，用术式操控着人偶走了出去。


    所以有时候不是人并不是无法走进光明。


    报復人并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罪恶，反而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喝彩。


    而是你自己选择了退却。


    第68章


    「goodmoring.」


    这道声音不同于其他美利坚青少年，语气里带着一丝柔和的弱气。


    「我叫费施·莱文（fish·evin）」


    站在台上自我介绍的青少年有一个很标准的南欧白人长相，高眉深眼，捲曲的黑色半长发搭配一双含情的褐眼，温柔又深邃。


    敏锐的人从他被半长发挡着的眼睛里，看见了近乎惊恐的怯懦。


    以及还未熄灭的微光。


    『来哥谭绝对是他做出最错误的决定。』第一排的女高中生毫不留情的在心中评价着，还用得是最刻薄的语气。


    拿哥谭当希望，不是傻子是什么。


    『不过，不关我什么事就对了。』


    合格的哥谭市民，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开始。


    管别人的闲事，那都是哥谭义警干的活儿。


    男孩背着自己的书包，双手抓住背带，顺着桌子之间的过道缓缓走着，被这群哥谭青少年各异的目光逼着，一步步走向教室的最后方。


    直到他走到了最后一排的无人处，灼人的目光才堪堪令人好受一些，男孩沉默地拿出一包湿纸巾，擦拭着桌面上落下的灰尘。


    『即使通过你们的眼睛看到过，』伪装成费施的人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嘆，『但真正接触到，我还是要说一句——』


    『哥谭人，真够排外的。』


    林越，此时aka费施·莱文的扮演者。他现在没有空白身份卡这个东西了，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易容的面具覆盖住亚洲骨相，加上五条悟给他掩盖了一下咒力，以及暂时把<反转术式>摘除，一个新转来的，具有咒术潜力的无术式小白菜堂堂登场。


    林越没学过演戏，他的表演技能全部来自职场，别的可能不会，但社畜人面不改色的技能还是get了的。


    但林越为了不出什么差错，还是专门在《咒术o战》里找了一个参考。


    吉野顺平。


    那条本来可以被救赎的幼鱼。


    「……你要扮演他？」


    五条悟知道林越的想法时，心底的复杂一闪而过，但他不是悲秋之人，心里可惜了一番后，很快关心起了眼前的种花青年，「你确定？」


    「他可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这意味着，林越可能会承受来自哥谭高中生的暴力行为。


    五条悟不是不同意，他甚至很贊同这种将主动权握在手里的方法。只是他还稍有顾虑：


    「你没问题？」五条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乙骨忧太和狗卷棘，思考了几秒了以后说道，「啧，他们两个也不太行……」


    一个喉咙发不了声，一个特级诅咒的气息掩盖不住。怎么想都不合适，然而蝙蝠系那边，杰森的体格子又不太像个高中生。


    好像也只有对比美利坚青少年，身材略显清瘦，还可以卸掉术式的林越最为合适。


    「注意安全。」


    危险与收穫并行，咒术师从不畏惧限招难路，这甚至会变成点燃他们疯狂血液的燎原之火。


    愈演愈烈，寸草不生。


    ……


    「喂，小子。」


    林越（划掉），费施这才刚坐下，还没等到下课，前桌的那位同学就已经黑着脸扭过来头了。


    他审视的目光在林越意料之内，嘴唇蠕动两下后，从嗓子里返出一口痰来——


    「呸。」


    青少年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被喷发出去，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费施洁白的衣领。


    「拿着你的奶瓶，滚回去找妈妈吧！」男孩咒骂的声音丝毫不顾及台上的老师，「哥谭不欢迎外来者！」


    费施缓缓抬头，无神的眸子从身前的男孩缓缓移动到台上，领他进来的老师就站在上面。


    老师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习以为常的看着刚刚发出声音的角落，眼睛里的淡漠明晃晃的挂在眼里，却还是象徵性的开口：


    「好了，不要扰乱课堂秩序。」


    扰乱课堂秩序？


    『应该不会对我很客气的同学，放纵学生霸凌事件的老师。』


    费施皮囊下的灵魂在叫嚣着，林越本能的感觉到不适。


    『真符合顺平的背景故事呢。』林越故作轻松地在心里说着话。


    『别想那么多，前辈。』乙骨忧太安慰到，『这个班是红罗宾提前调查过的。』『做戏要做全套。』


    哥谭在这么多年蝙蝠侠的鞭打下，虽然不能说完全脱离曾经的『犯罪之都』的称号，但还是有些改变的。


    至少公办类的学校和政府出现的此类的情况少了很多，虽然微弱，但总算有希望。


    拯救哥谭这件事，外地人来做太艰难了些。


    还是要他们哥谭人自己来，或者有强有力的手段将所有人制服。


    前者事件发生，哥谭人只会手竖中指，用刀枪棍棒『恭送』你滚出这座城市，后者则无法避免鲜血与暴力。


    哥谭的复杂情况有些超标了。


    游行者选择脱离事外，他们只管美利坚的咒灵，不谈政治。


    当然，如果涉及咒术界内部事件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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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下课了。』狗卷棘的心音很久没响起了，脑内的声音没有咒言的限制，也没有嗓子的制衡，『小心些，in前辈。』


    在脑内的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下课铃声如期而至。


    费施低着的顺发与眼睛还没有抬起，如狼似虎的瞩目感就已经铺面而来了。


    男孩深吸一口气，看似很轻松地站了起来，紧握的双拳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不得不说，林越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提姆举着自己的本体黑咖啡，毫无例外地又坐在蝙蝠电脑前，通过班级的摄像头注视着费施·莱文。


    他看着那些meanboys双手插兜，有的甚至还拿了棒球棍，跟着费施后面，走了出去。


    「这个剧本，是根据夏佐·米勒改造的吗？」刚咽下一口黑咖啡的提姆随口问着旁边的游行者。


    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但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熟悉的经歷确实可能会吸引到米勒……』


    「不是。」


    五条悟的声音没有往日的甜腻，而是懒洋洋的，像是在太阳下舔毛的雪豹，望着自己的猎物在伺机而动。


    「是把其他人的经歷改编了一下啦。」


    轻飘飘的一句话，和电脑上被查看过的剧本，概括了吉野顺平堪称噩梦的高中生活。


    这个哥谭版本的费施·莱文更黑泥一点而已。也算……


    为了这只溺水的幼鱼吧。


    —


    傍晚的斜日打在墙上，留下一片昏黄的晕影。


    不知道什么的敲打声与强忍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在校园的角落里响起。


    被夏佐操控的人偶头都没回，径直从那边走过去。


    他甚至连怀疑都没有，只是疲倦地又搜索了一遍哥谭校园。


    「我去哪给他再变一个人。」夏佐此刻的碎碎念吐槽才有了少年人的影子，「难伺候。」


    「这人居然一点都不反抗，连叫都不叫。」一个拎着棒球棍的哥谭高中生迎面走过来，大咧咧地声音恨不得让所有人听见似的。


    「真没意思。」


    看起来是在踩被霸凌者的懦弱，实则是在炫耀自己的强大的幼稚拉踩行为。


    说的那么大声，当别人没脑子吗？


    夏佐毫不留情地在心里讽刺着，他不觉得有人会面对暴力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连他在爱戴纳·爱得华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反抗那么一小下，那时候他已经会用自己的咒术了。


    咒术师如此，何况普通人呢。


    夏佐下意识的将普通人和咒术师分为了两个阶层，伪装面孔下的自视清高和诅咒师与咒灵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更加严重。


    ……


    走近了，提着头部沾染一丝血迹的霸凌者才看见夏佐操控的人偶，他的目光被其吸引过去，贪婪的眼神油腻腻地在夏佐身上扫视着。


    夏佐这次选的木偶也一如他的风格，是个漂亮的美少年。


    只不过这个美少年先前总是用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的眼睛，夏佐很不喜欢，于是在控制到他的时候，就把起遮挡作用的刘海剪短了。


    「哟，挺pretty啊。」他恶狠狠地笑着，「啧，不过我还有下一场架要打呢。」


    还装逼呢？


    夏佐没有理会他，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


    等下。


    走到尽头的夏佐勐然回头，看向刚刚走过去的人。


    浅淡的陌生咒力。


    是他的？


    『应该不是。』夏佐否定了刚刚自己的反问，『如果是他自己的咒力，应该不会这么淡。』


    刚刚的被霸凌者?还是一起霸凌的同伙呢？


    夏佐思索了一下，选择换了一个人偶，根据他刚刚走的路线追了过去。


    远远地，他已经看见了一群小团伙的围攻，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夜晚马上就要到了，他们似乎也想赶紧结束这场斗殴，有似乎没尽兴，带着咒力的棒球棍一次次砸下，哀嚎的声音也随着一声声响起。


    『果然，看过多少遍都觉得讨厌的傢伙。』


    夏佐新操控的壳子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不符合他的标准，是典型的白人橄榄球运动员的相貌。


    他原地调整了一下，只是瞬息之间，人偶自身的氛围就已经改变了。


    「嘿，bro。」


    人偶上前两步，站在了打着正起劲的人身后。


    「我以前听说过你，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这句话狠狠地满足了此人的虚荣心，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哈，我有名还用你说？。」


    ……


    忍。


    「呃……」


    「滚开点。」此男还不知道自己后面会面临什么，很没有耐心的冲着人偶那边吼了一声，「没看老子在这揍人呢？」


    ……？


    操你妈的。


    夏佐难得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作为从小被培养的歌剧演员，受母亲和老师的耳濡目染，他不允许自己将脏话出口，也只能在心里骂骂。


    不过作为诅咒师，他搞一下这个人没问题吧。


    『让我想想。』


    夏佐的心音带着一丝狭促。


    ……


    『让他怎么去死好呢？』


    第69章


    费施双手拽着书包的带子，有点没什么精神地走进了哥谭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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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知情人士只当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害怕，有些已经不屑的嗤笑起来。


    实则是昨天晚上和蝙蝠系与游行者们对了一晚上剧本的林越，实在是提不起来什么精神，加上后脖子，被头髮遮住的烟疤还在隐隐作痛，让他看起来更加神色恹恹。


    昨天乙骨忧太撩起来假髮时，眼睛里的火都已经快喷出来了，看起来像是要马上活吞霸凌者的笑面鬼。


    「哈哈哈哈哈哈……」


    「小点声笑！拍照片的动作也隐蔽点！。」


    ……什么动静？


    费施微微抬起了一点头，看见斜前方不知道什么情况，全都站满了人。


    看起来比较不好惹的开怀大笑，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了起来，剩下的有胆子看的则是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四周，只敢和身边人咬着耳朵。


    发生什么了？


    种花人的dna迫使他想要去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热闹，让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哥谭人围观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越在心里咬了咬牙，硬生生改变了脚的方向，『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在扮演吉野顺平，这怎么看热闹。


    强忍的表情迫使脖子和脸部的肌肉紧绷了起来，牵动着头顶小小的伤口和火辣辣的脖子，刺的林越想当场去世。


    还是有点好奇。


    在『费施』的面部逐渐平稳下来后，他才缓缓的微微探出了头——


    昨天那个领头霸凌他的人全身□□，双手被绑住，吊挂在学校礼堂的横樑上，嘴巴被一条看起来很久没洗的抹布堵住了。


    赤条条的身上，被类似血液颜色的游戏写上了字母。


    费施还没看清楚他身上的字写的什么，挂在耳蜗里的微型联络器里已经传来了爆笑。


    ？


    「stupjerk？」（蠢猪）


    费施念出来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在念出的瞬间立马咬住了下唇，明明是好笑的场景，却因为这幅表情增添的几丝狐死兔悲的意味。


    刚刚暗中扫视他的人也收回了目光。


    太软的柿子，欺负起来也一点劲儿都没有。


    而，他们心中很好拿捏的费施，此刻的脑内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那个天才写的。』


    林越快笑疯了，有一瞬间连五条悟都产生了『这个傢伙是不是疯了的念头』。


    虽然白髮青年在费施来到学校之前，通过监控看到此情此景时，比起林越也犹过不及。


    但是五条他双标啊。


    「九点钟方向，lin。」红罗宾冷静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有点可疑。」


    费施的视角转向刚刚红罗宾提及的方向，一个面孔秀丽的少年站在原地，双手抱臂，依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可疑的不是他看戏的姿态，而是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诡计得逞的笑？落井下石的笑？还是二者都有？


    ……


    他的这幅笑脸像极了古早小说中描述的扇形统计图，两分薄凉，三分漫不经心，还有五分嘲弄的意味。


    听着林越逐渐跑偏的心音，乙骨忧太有一瞬间的怀疑：


    『游行者真的有靠谱的前辈吗？』


    哦，还有七海前辈。


    『七海前辈，』乙骨忧太在心中默默地给他画了个十字，『唯一可靠的前辈。』


    费施的眼神隐藏的很好，但可能是此人对眼神本身就足够敏感，费施还没盯多久，他也转头看向了费施——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又默契的移开来。


    确认过眼神，都是被霸凌过的人。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五条悟发现，似乎蝙蝠系也认定了这件事，不免有些好奇，『被霸凌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共同点吗？』


    『嗯……我也说不上来。』费施用缓慢的小步，一点点挪到了教室门口，『直觉?』


    推开门的剎那，一盆混杂着冰块的冷水从天而降，直接把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男孩本就穿的不算厚实，水与冰的倾盆而下，衣物和微长的头髮紧紧地贴在身上，好不狼狈。


    教室内离开响起了笑声，不同于刚刚外面那些人的窃笑，是正大光明，毫不掩饰的大笑。一位女同学举起了她挂满配饰的手机，带着刺人的笑意对准费施。


    「来，笑一个。」叮叮噹噹的配饰打在一起，发出嘈乱的响声，「cheese～」


    费施下意识的挡住因为刘海湿水而暴露在外的额头，昨天被棒球棍打出血的额头，才堪堪结痂，又被冰块砸开薄薄的屏障。


    透明的水和血混杂在一起，顺着脸上的易容而下。


    『……』


    『该说不说，』林越在心里嘆了口气，『幸好易容和通讯器都是防水的。』


    「切，真无聊。」


    女孩见没看见满意的场景，并不怎么满意，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快要上课的时间，今天上课的老师是不是自家老师，她也只能作罢。


    好了，进入状态吧。


    林越闭了闭眼，将刚刚看热闹和想要发火的自己压了下去，强行将费施的面具换了上去。


    今天会怎样呢？


    费施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自顾自闷头学着，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被剪断翅膀的蝴蝶，依然想要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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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


    总归不会好起来的。


    被食人鱼围住的幼鱼，会被吃的一干二净的吧？


    —


    「你他妈，」


    「笑！」


    「老子让你笑！」


    今天捶打的声音明显更大，被打的人甚至已经忍不住，闷哼声与被按在土地上的摩擦声昭示着他的痛苦。


    「怎么不笑了？」一位很眼熟的健壮青少年拽着地上人的头髮，将他拎到脸前，「今天早上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这位正是早上被吊在房樑上的那位，他现在像是被触怒的狮子，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动着，眼神似乎要将费施千刀万剐。


    「我……没有……」


    「啪——！」


    响亮的巴掌扇在易容的脸上，林越有一时间有些担心，伪装的面孔会不会撤掉。


    至于笑不笑的，应该对霸凌者也不重要，他到底看没看见自己都是未知数，更何况费施当时的表情了。


    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顺带找个人发泄一下而已。


    『泥土好像进到眼睛里了。』


    费施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想要把眼睛里的杂质逼出来。


    被硬挤出来的眼泪与泥土混杂在一起，不知道道出了多少被校园暴力祸害的人。


    夏佐就蹲在拐角墙后面，听着这场暴力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怎么还没完？』


    他还想看看这群人里有没有昨天留下咒力的人呢。


    当然，他直接排除了地下被霸凌的人。


    「快到晚上了。」


    刚刚站在一旁望风的人拦了一下，指了指已经偏黑紫色的天空，摇了摇头。


    「别在这个时间闹出人命来。」明明是劝阻的语气，吐出来的确实冷漠的话，「会被蝙蝠盯上的。」


    『嘶——』林越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好痛。』


    通讯器与脑内，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林越知道他们在。


    『我能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吗？』


    依旧没有应答，但是林越已经把咒力环在霸凌者的手腕上了。


    「便宜你小子。」


    霸凌者狠狠瞪了地上蜷缩着身体的费施，转身狠狠的踏着步走开，终还是觉得不解气，返回来又踹了一脚。


    『终于。』


    结束了。


    夏佐远远地看着那群霸凌小团伙走远，眼睛紧紧地盯着被束缚在霸凌者手腕的咒力圈。


    他恍然，有些怔愣地从拐角处跑了出来。刚刚的殴打现场，被霸凌者已经没有了踪影。


    走这么快？


    被羂索刻意弄的杂乱的咒力残秽遍布，夏佐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到底那道是被霸凌者的咒力，只能凭藉直接向一个地方跑去。


    『啧，』夏佐在心里小小地埋怨了一下自己，『早知道就该探头看一下，知道是谁了不就好弄了?』


    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四处乱跑还找不到人的情景。


    追错路了，到死胡同了。


    『fuck。』


    夏佐在心里暗骂一声，因为在墙后蹲太久的腿此刻才反应过来，开始颤抖起来。


    漂亮的少年穿的有点少，在哥谭夜晚萧瑟的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夏佐有些疲倦的靠在墙上，等待着身体自己缓和过来。


    「踏…踏。」


    谁过来了？


    夏佐正疑问呢，就见一个浑身像是在土里打过滚的人从另一个地方走了出来，脸上和身上没被遮住的地方，还带着轻重不一的淤青的伤口。


    ？


    原来是他啊。


    夏佐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欣赏自己被自己挂起来的杰作之时，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眼神。


    真是的……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你？」


    费施近乎于无的自语被夏佐捕捉到，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其他人。


    二人对视着，谁都没有下一句话。


    正当夏佐准备开口说话时，对面的人却先一步逼近了他，他下意识的想要操控着人偶向后退，却一下撞到了墙上。


    费施拿出身上唯一还干净一点的围巾，微微抬起手臂，将围巾一圈圈围在了身前之人的脖子上。


    夏佐讨厌脖子被束缚的感觉。


    这总让他想起死去的爱德华滋，这个人很喜欢掐他的脖子。


    「早点回家，外面冷。」


    堪称温柔的话很轻柔，话尾溶于风中，吹进哥谭的夜中。


    …


    这是把他当受害者了？


    愣神间，费施已经离开了。


    ……


    「天真。」


    无人的死胡同内，夏佐突然开口。


    「活该被打。」


    清醒起来。


    傻成这样，怎么在哥谭活下去啊。


    第70章


    「前辈。」


    「要不还是用一下反转术式吧。」


    乙骨忧太已经尽量用最轻的力度为林越的背部上药了，但林越还是被痛感刺的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没事。」林越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能功亏一篑啊。」


    那天他给那个看起来也同病相怜、走进死胡同的美少年戴围巾的时候，林越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夏佐操控的人偶。


    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和吉野顺平的人设这样做了。


    五条悟的六眼其实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有给林越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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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身的剧本，是去吸引前些天被五条悟盖章过的，可能是羂索线人的路人先生。


    这个傢伙似乎也是诅咒师，而术式是隐藏行踪类的。


    加上羂索的帮忙，所以在六眼疲惫或周围咒力紊乱时，他本人像是穿了哈利波特隐形衣一样。


    也就是说这位路人先生，之前表现的所有东西都是装的。


    他切开的内里完全黑得流心儿。


    「先不用告诉lin。」


    五条悟思索了一下，准备顺其自然。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结果也不出最强所料，无心插柳柳成荫。费施和夏佐的人偶碰上了，而且效果很不错，至少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没什么问题。


    虽然他对费施还是很疏离，但夏佐没有直接把他交出去，已经算很好的结果了。


    「老师帮前辈请了明天的假，」乙骨忧太已经处理好了背部的伤口，「请好好休息一下吧。」


    任谁都扛不住这种愈发无法控制的校园暴力，五条悟当机立断，决定将这个计划中断。


    不过要是让林越本人知道，他肯定不乐意，只能循序渐进的先请个假，然后再慢慢试探。


    「晚安，前辈。」


    「啊？」


    林越还没反应过来，乙骨忧太已经走到了卧室门旁边了，白衣少年笑着点点头，却在门关上的瞬间消失。


    这群人渣。


    付出点实际的代价吧？


    ……


    林越的夜晚已经结束了，他此刻已经进入了睡眠，留在家里的另一位成员——伊森，则是因为刚刚偷听到的内容辗转反侧着。


    外出巡逻的几位，则更快活些。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分别找了那几位霸凌者的麻烦，把他们揍了个人仰马翻。五条悟则是直捣路人先生的老窝，开始了严刑逼供的环节。


    总而言之，难受的只有伊森。


    「索恩哥哥的嗓子…」伊森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还有布拉德哥哥的失踪。」


    全都跟自己的亲生哥哥脱不了干系。


    甚至林越这身伤口，也是为了引哥哥出洞而受的。


    『哥哥?』


    真的有意义吗？这么执着的盯着哥哥?


    『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摆在面前，拼成血淋淋的事实：


    夏佐·米勒曾经的影子，已经被他全然抛弃了。


    『连同我，』伊森自虐似地想着。


    『连同我一起扔掉了。』


    我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


    林越是被抗议的胃袋叫醒的，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眼神才飘向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上。


    不、是、吧。


    『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二点。』林越揉了揉睡得有点晕的脑壳，『今天怎么这么懈怠。』


    这几天的剧本表演，因为体验感极佳，导致林越有种沉浸式扮演的感觉。


    连带导致的后果，就是连睡觉也一起扮演上了，显然被霸凌者的睡眠质量应该也不怎么好。


    房子里面空无一人，这个时间，伊森大概在芭芭拉那里，而其余二位游行者也没有踪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蝙蝠义警那边。


    林越摸起床头那只通讯器，戴回到耳朵里。


    「怎么突然带上通讯器了？」


    通讯器才接触到耳蜗，林越久已经连结到了先前与游行者和蝙蝠系连通的频道内。


    红罗宾还在研究昨天五条悟审出来的供词，被接通频道的声音惊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接通的应该是在家休息的林越。


    提姆打开属于费施的哥谭高中校服上的微型摄像头，入眼，便看见镜子里那张伪装到一半的脸。这幅画面着实有点诡异，有有些惊悚。


    镜子里脸庞上，一半是费施的脸，一半是林越的脸。费施的脸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污痕与伤口，而林越的嘴角却有一片乌紫色的淤青，眼神是混沌的。


    「你去干什么？」提姆意识到这句话有些许生硬了，立马调整了一下语气，「不是请假了？」


    「去拿下东西。」


    说话间，林越已经迅速地将脸伪装成费施的模样了，只是还差点伤痕，就完美了。


    他顺手打开被衣服遮挡住的变声器，然后开口解释到：


    「去拿下东西。」


    「不然我明天上课的书包绝对不能要了。」


    『那几个霸凌者好像已经被游行者们揍进医院了吧。』提姆切到了哥谭高中的监控里，看了几个挑头霸凌人的座位，『嗯，果然没来。』


    咒术师下手没有轻的，上一个这样欺负游行者内部人员的还是小丑。


    小丑就不必说了，头都没了，想想这几个霸凌者的结局，居然还算好的（？）。


    「去吧。」红罗宾把办公的东西缓缓移到了蝙蝠洞里。


    我会看着你的。


    ……


    林越到达哥谭高中时，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美利坚的学校放学本来就比较早，更何况这里是哥谭。


    熙熙攘攘出来的学生与费施呈反方向，刚好能够看见费施平日里低垂的脸庞。


    面皮之下的淤青被復刻在了易容上，众人扫过嘴角的眼神毫不掩饰，惹的费施的头更加低了，使得微长的头髮几乎要把整张脸都遮住。


    这让后颈的烟疤又裸露出来，顾前就无法顾后，费施只想赶紧逃离现场，赶紧拿了东西然后回家去。

 第137页

    『终于，』费施的手已经触摸到了教师门把手上，『到了。』


    一眼扫过，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完全没什么交集的和同样有点小烦恼的同学，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你来了。」


    思想神游的林越和正在打瞌睡的提姆，在听见这个声音后突然清醒过来：


    那是夏佐·米勒的声音。


    不是木偶，是他本人的声音。「你是谁？」费施这两天接触的都是夏佐的木偶，他是没见过夏佐这个人的，「为什么在我座位上坐着？」


    这声问题问的很轻，但并不是特别友好。周围其他人的并没有投以二人眼神，但提姆注意到，有几位的耳朵因为使劲而动了两下。


    哥谭人不凑热闹，但是哥谭人可以听热闹。


    「我朋友今天有点事，但是嘱託我来看你一眼。」金髮少年天生自带引人目光的能力，夏佐俏皮地眨眨眼，像是灿烂的太阳，炫目又耀眼，「所以拜託我帮你送这个。」


    好傢伙，无中生友是吧。


    他提了提手中的纸袋子，费施猜测这大概是前几天给人偶君戴的围巾。


    费施长舒一口气，看起来是相信了夏佐的话语，没什么防备的走过去接过夏佐手中的纸袋子，准备开始收拾桌子里的东西。


    ……


    「打扰一下。」


    夏佐很没眼力见，或者说他故意不让费施收拾东西，反正赖在凳子上不走，只是仰着头看着费施。


    「请问可以先起来一下吗？」费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我想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你是咒术师吗？」


    夏佐突然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声音发出的下一刻就被费施迅速伸出的手遮住了嘴。


    『果然是知道咒术师的啊。』


    夏佐瞭然的挑了下眉，反客为主地抓住费施的手腕，半强迫的扯着他出了教室。


    费施也顺水推舟地跟着他走，一路穿过走廊，找到了明面上没有监控的角落。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下，像是当时死胡同的那个对一样，不同的是，二者已经对对方的情况心照不宣了。


    「我也是个咒术师。」夏佐率先开口，「不过是野生的，听说咒术师有专门的咒术学校。」


    「你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我听说过，」费施解释了一下，「不过我这个是和其他人学来的。」


    「之前我在纽约的同学教了我一点。」


    和资料上说的一样呢。


    中城高中啊……是哪位游行者呢？


    泰戈尔还是怀尔德呢？


    「都把咒力环在施暴者身上了。」


    夏佐突然靠近费施，嘴里吐出气息打在费施的耳廓，这样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反而让林越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扫过动脉的气息就是蛇信子，试探着如何对猎物下口。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再等等。」


    费施默默拉开了距离，想要回到教室里去，然后收拾完东西赶紧走人。


    你只是不敢。


    夏佐嘆了口气，开始思索什么时候把费施交给羂索，把十个人凑齐。


    奇怪的是，夏佐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快要走出视线的人却仿佛听见了。


    「如果有让『讨厌我的人』会死的按钮，我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幼鱼的灵魂在嚎叫，在挣扎，在碧水之中唿救着。


    一向怯懦平和的眼眸，此刻望向夏佐的气势确是锐利的。


    「但动手的，


    不能是我。」


    借刀杀人，才为上策。


    第71章


    好痛……


    费施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来摸摸剧痛无比的后脑勺。


    「嘶——。」


    手腕处被绳索磨出的伤口比起湿热的后脑勺，也不多承让。


    『虽然和预料的不一样，』


    林越直接放弃抵抗，费施颓废地瘫倒在笼子的一角，和往日被霸凌的样子一样，不反抗，也不说话。


    『但也没什么差别。』


    夏佐一看他这样就来气，亏他还为『要不要将费施交上去』这件事犹豫了半天。


    「本来可以早点凑齐十个的。」


    羂索撇了一眼蜷缩着身体的费施，盯了几秒钟才移开视线。


    怎么感觉他的咒力有点奇怪。


    夏佐明白这是在点他呢。


    他确实对费施有好感，兴许是那句『讨厌我的人都去死』，又兴许是那天死胡同里那句『早点回家。』，让他干涸已久的内心稍微好受一点。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恨铁不成钢。


    夏佐已经把那群渣宰送到地府了，费施在面对欺凌却连反应都没有。


    作为一个明明有能力反杀的人，未免太窝囊了。


    借刀杀人?


    比起这个，夏佐更相信自己的手割破喉咙的感觉。


    亲手復仇的感觉让他无比心安。


    「那到底为什么现在才凑齐？」


    漏壶接上羂索那句有指向性的话语，不明所以地问道。


    「一选一选不出来吧？」


    羂索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仓库门口等待着合作方的到来。


    一选一。


    即使夏佐不说，通讯器那头的义警们和游行者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第138页

    一是伊森，一是费施。


    选择谁，那个人就会变成这场交易的第十人。


    结果也摆在眼前，夏佐交出了费施。


    再感同身受，也抵不过血脉相连的弟弟。


    「坚持一下，」红罗宾已经基本锁定了费施的位置，蝙蝠侠与罗宾早在锁定在一公里范围内就已经提前出发了。


    夜翼在韦恩塔待命，而红头罩则是守在黑门监狱守株待兔，等待着他们反应。


    『先别打草惊蛇。』


    『等他们所谓的合作对象来。』


    ……


    蝙蝠洞内，还未动身的三位游行者自然听见了林越此番心声，也都没有做出异议。


    只有狗卷棘的内心略有些不安，原地挪动了一下脚，决定去支援一下蝙蝠侠。


    「我过去吧。」狗卷棘就差直接将手机怼到红罗宾脸上了。


    咒言师的体术能力并不差，加上五条悟的瞬移能力在，自然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林越勉强同意了狗卷棘的支援申请。


    『不过离的稍微远一点。』林越在心里补充着，『羂索这个傢伙，警惕的很。』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既然都已经自己跳进局里做诱饵了，那就做到底。


    他倒要看看，这个新合作方的和小丑，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所谓的合作方还是没有人影，羂索、夏佐和花御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只有漏壶沉不住气，来回踱着步。


    「咯噔。」


    锁链磕地的声音响起。


    费施低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离费施只有两米左右，眼睛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口腔里挤出来的哼咛声还带着小孩子的娇俏，身体却止不住向后蹭，堪堪靠到费施的左腿上。


    『我靠…』林越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还在于意识挣扎的女孩，硬生生忍下了这声痛唿，狠狠地将其咽入腹中。


    『夏佐是怕我逃跑吗？』


    怎么他妈腿这么疼？


    林越闭眼，将力气集中在腿上，仔仔细细的体会了一下。


    哦，断了啊，那没事了。


    以夏佐·米勒的狠人程度，林越早就该预料到这个傢伙即使对费施这个身份抱有好感，但利益当前，也会当机立断的解决掉他。


    这里林越还要不禁感嘆一下：


    夏佐真的天生就是咒术师。


    以自我为中心，其他一切皆有排名。可以一起留着，只有利益需要时，低位者就会被剔除。


    颇有一种优胜劣汰的意味。


    在纽约的时候，林越还与復仇者们分析过夏佐的心理，以及抛下伊森给他们这番行动的意义。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夏佐是极端的利己主义。


    弟弟对他确实很重要，不过没他自己重要，留下伊森纯属弃车保帅。一是夏佐知道伊森完全不会有生命危险，一是给自己当时一个逃脱的机会。


    他自己永远排在自己心中的第一。


    『所以他的内心也很好揣摩，』林越想要调整一下坐姿，让自己的腿部好受一点，『威逼不行，利诱刚好。』


    他现在跟着羂索干，也单纯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里是不是很眼熟？


    是的，曾经的真人也起着这样的作用。


    真人初入世，可羂索可是实实在在活了上千年。


    谁玩的过谁呢？


    『等等等等等等。』


    本来认真分析的内心突然画风突变，转变成一串『等等』的嚎叫。


    女孩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费施的左腿，意识不清地枕了上去，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才肯罢休。


    『这孩子的头真够硬的。』


    心里这么说着，林越也不忍心将女孩的头抖下去，只能强忍着痛意仰靠在笼子边。


    『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黄花菜没凉，我凉了。


    被重物压着的腿突然就轻松了，林越楞了一下，但为了不让敌人发现异动，也只悄悄侧过头来看。


    是布拉德。


    他不知道这次的计划，也没见过林越，顶多是在乙骨或者狗卷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


    可是布拉德伸手了。


    他背对着林越，身上还穿着失踪时的那身衣服，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却用被锁着的双手竭力撑起女孩的头部。


    林越在心中嘆了一口气，将受伤的腿移开，只见布拉德颤颤巍巍地移动着女孩的脑袋，试图将其放在揉在一团的衣服上。


    尽管姿势别扭的要死，却依旧坚持给睡着的女孩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好孩子。』


    林越莫名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是因为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成长的原因吗？


    ……


    「来了。」


    本来只有脚步声和锁链声的仓库内，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杰的声音在没有什么感情时，是有些微凉的，像是夏日里的冰镇汽水，爽口又缠人。


    不过被取代者发出，莫名有些膈应，林越都听见五条悟呕吐的心音了。


    不过有一说一，羂索还是很强的。


    在场的各位，包括咒灵，都没人感觉到合作方的到来。


    但羂索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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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让人好等。」


    夏油杰的声音率先发难，低垂的眼与袈裟构建出一种出尘的气质，「我以为遵守时间是最基本的礼仪。」


    …


    「去取了个东西。」


    说话的人大概还是少年的年纪，这声音没由来的耳熟，林越一时间还没想出来哪里熟悉，发声之人就已经从天而降了。


    他的脸庞被兜帽尽数挡住，手里拎着一个人状的东西，个子跟夏佐差不多，气势却强的厉害。


    拎着的东西……


    ?！！


    林越心底突然一震，而率先外露情绪的却是布拉德·艾伦。


    「你们！」布拉德的体力并不怎么好了，却还是踉踉跄跄的从后面冲到了前面。


    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盯着笼子好一会儿，才嘲讽似的发出声音：


    「你们居然凑齐了十个。」


    一个问句硬生生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这个应该是第十个才对。」


    拎在手里的东西被提起，兜帽人的另一只手拽着金色的髮丝，将他的脸全部漏出来——


    是伊森·米勒。


    「你们现在找到的第十个人，」兜帽人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带着威胁的意味，「是在敷衍我吗？」


    松手，坠落。


    美丽的金髮此刻像枯草一样毫无生机。


    林越的心被狠狠揪起，此刻守株待兔的心也随之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他可以接受自己受伤，却无法做到看着伊森被这样对待。


    …林越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向做在角落里的另一位米勒。


    夏佐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任何动作，连神色都没变。


    「放开伊森！」


    布拉德表现的比那位亲生哥哥还要激动，他用带着锁链的脖子撞着铁桿，试图用这种强烈的撞击声示威。


    兜帽人的头并没有偏向他，而是直直地对着林越这边。


    「意料之外的第十一个？」


    「转学生。」羂索言简意赅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兜帽人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径直走向了距离林越最近的笼子边。


    『996！』林越的声音高昂了起来，包含怒火与决绝的心音炸的996耳膜生疼，『快，帮我把锁链打开！』


    『可是……』996的声音有些许犹豫。


    『快啊！』


    在发出这声号令之时，林越迅速切换到背包页面，将早就准备就绪的<反转术式>装备上。


    『开了。』


    996见自家宿主这么急切，也很给力的用自己的积分兑换了一把万能钥匙。


    『？怎么咒力突然变了？』千年老狐狸羂索率先察觉到不对劲，还未等他吐出话语，兜帽人已经迅速移到了笼子边。


    『反转术式！』


    仅在几秒间，林越在甩开锁链的同时施展了术式，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兜帽人。


    兜帽人愣了一下，不过迅速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向侧面躲开。


    正合林越的意。


    窝在笼边的少年拔地而起，以堪比猎豹一样的速度掀起那只黑色的兜帽。


    不知是自信还是什么，兜帽下的脸竟然没有其他的遮挡物。那张脸切切实实的被林越的眼睛，和胸前的监视器捕捉到。


    绿眼睛，偏黑的蜜色皮肤的少年面孔。


    ……


    几乎和达米安·韦恩一模一样的脸。


    第72章


    合作方是刺客联盟！


    林越的眼睛霎时瞪大，做出了这幅易容上脸以来最大的表情。


    这幅易容有个好处，就是不管折腾，它几乎没有掉的可能。不过弊端也很明显，脸部并没有以前那么容易活动了。


    这也是为什么，『费施』会一直保持在一个很微妙的平和状态。


    「你！」


    兜帽人有些愠怒的抓住费施的领子，使力将他拽了过来，人摔在笼子上的声音并不小，但费施的表情却由震惊转变回了平日里的逆来顺受。


    唯有无法被其他人掌控的咒力从手心里溢出，缠绕住兜帽人的手腕。


    微微扯起的微笑带着一丝别样的嘲讽感，夏佐还是第一次看见费施做出如此外露的表情。


    不过缠绕手腕的咒力倒是很熟悉，和当时费施对付霸凌者的手段一样——


    ！


    与轻轻放过的霸凌者不同，兜帽人像是触电一样，勐的松开费施的衣领。更让夏佐诧异的是，明明已经被他踩断的左腿，却在这时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你到底是谁？」


    羂索说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谁，少年的咒力奇怪又混杂着其他东西，叫人看不清楚。


    他不是五条悟，没有六眼，也就只能看见表象的东西。


    羂索上一次看见类似的咒力，还是真人改造金髮少年的大脑后，因为还没完全学会掌控和融合而导致咒力混乱的夏佐。


    他以前是不是也在纽约上过学来着？


    「你的大脑被真人改造过。」羂索的语气很是肯定，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费施，像是商人打量橱柜里的商品，试图估量他的价值。


    『…真是谢谢啊。』


    其实林越体内这团混乱的咒力，完全是五条悟为了给他遮掩咒力（因为怕夏佐认出来），将自己和乙骨的咒力留在了林越身上。


    一开始卸下术式时，费施使用的是五条和乙骨的混合咒力，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用起来尤为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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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没有被看出来是混合的不同咒力，原因很简单。


    一是因为五条和乙骨的咒力同样强大，强大是最好的保护色。二则是因为他们曾有一个先祖，归根结底是同源，细品也是有相同点的。


    因此夏佐一开始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当<反转术式>一换上来，他被掩盖的咒力与五、骨二人的咒力混在一起，就形成了羂索眼中的混合咒力。


    林越还以为要掉马了，他还想拿这个身份多做点什么呢。


    结果就这？


    轻舟已过万重山。


    感谢羂索老表送来的现成理由。


    「真人？」费施脸上的嘲讽笑容此刻已经不见了，「啊……那个蓝头髮的缝合线？」


    说着，费施用冷冰冰的眼神瞄了一眼『夏油杰』的额头。


    「真人没有教你怎么运用吗？」


    羂索对这位未来可能会被发展成为队友的傢伙露出了教主式笑容。


    无他，真人发展的对象一般都不是正常人。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刚刚应该用了反转术式。


    虽然不知道这个傢伙会不会在他人身上使用反转术式，但仅凭治癒自己，也足够羂索发展他了。


    「你的反转术式是在纽约那边学的吗？」故作欣慰的长辈语气被『夏油杰』的嘴巴发出，「用的很不错……」


    「蛤？」


    对面的少年蓦的发出一声嗤笑，嘴角咧出的弧度快要接近耳根，垂下的髮丝挡住了眼珠，却挡不住狠狠刺穿过来的眼神。


    「蠢货。」


    这句微微侧着头说的，而费施侧的方向，刚好就是夏佐站立的位置。羂索一时间也没看出来，这句意味不明的骂人话是在对谁说。


    「a.」（你们都是。）


    漏壶可是自己最大的毒唯，自然听不了这句骂他蠢的话。


    火山头上的燎火已经在蠢蠢欲动，顶着一头『好心情』的漏壶，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就在此刻，仓库门口突然出现异动——


    虚掩着的门被一脚踹开，刺眼的车灯白的耀眼，让人看不清站在车前之人的脸。


    不过看见蝙蝠车，他们的身份也不用点明了吧？


    模煳的身影形状也足够他们一一对应上：最高最壮的是蝙蝠侠，最矮的是达米安，拿着刀的是乙骨忧太，剩下的那位自然是狗卷棘。


    至于五条悟？大概被帐屏蔽在外了吧。


    「啧。」


    四人里，率先说话的是不耐烦的罗宾。


    只见他走过来的步子连声音都没有，罗宾的红绿战衣搭配明黄色的斗篷活力十足，却依然压不下达米安眉眼中的煞气。


    那位明显比他大上几岁的兜帽人，此时还被费施的咒力按在地上。罗宾走近了，站定在兜帽人的上方，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这位来自刺客联盟的『惊喜』。


    「赝品。」


    达米安的声音明明没有波动，但在场者却依旧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汹涌情感。


    「谁给你的勇气，来挑战我？」


    刺客联盟的少主，只是在父亲的羽翼下收敛了锋芒。


    达米安是韦恩没错，


    但他更是奥古。


    ——


    另一边，被帐排除在外的五条悟则是先去了神谕那边。


    伊森是知道夜巡的事情的，五条悟没有故意隐瞒他，也没有专门告诉他。这还是金髮小孩自己推测的，神谕上线配合行动的时候，伊森便乖乖做在一旁，像是漂亮玩偶一样，静静地盯着你。


    每次芭芭拉都在这种眼神攻势中拜下阵来，一边直唿可爱，一边用撸ace的手法撸伊森。


    伊森被抓的话，芭芭拉应该是受了点伤。不过不要小瞧神谕，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不影响她的战斗力。


    『她的尾椎应该能治好吧。』五条悟思索了一下，如果只是骨头受损应该没什么问题，『等到时候让lin看一下吧。』


    实在不行就帮in多挣点构建度，把<真正的奶妈·家入硝子>兑换出来，让资歷深厚（那种语气）的家入小姐帮忙治疗～


    脑子里翻腾倒海之时，五条悟已经到达了戈登家，他没有理会那几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六眼隔着眼罩扫了一眼躺到在地上的红髮女性。


    有轻微的挫伤，但好在只是晕过去了。


    「放心啦～。」五条悟突然出声，频道里迴荡着他甜腻腻的声音，姑且算他是在报备吧，「她没什么事。」


    白髮青年的步伐略显轻浮，搭配上黑色的奇怪眼罩，怎么看都是个可疑人员，而非传说中的最强咒术师。


    躲在暗处的人互相打了个手势，躲在芭芭拉身后柜子里的人如离弦之箭一样射杀出来——


    五条悟只是继续向芭芭拉那边走去，没有任何航线和神色上的变化，道不明情绪的嘴角还在上扬着。


    「我说——」


    无下限将刺客的攻击反弹出去，五条悟安置好芭芭拉之后，才用正眼瞧他们。


    「不知道我是谁吗？」


    刺客联盟是在五条悟来到哥谭后才知道的他，且实在与夏油杰的交易中知晓了这位最强的名字。


    「现役最强咒术师。」夏油杰推过来的照片上，摘下眼罩的五条悟似乎是在和学生们开着玩笑，笑的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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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髮男子的脸看起来太过稚嫩了。


    初印象在此刻被推翻，顺着踩着头部的皮鞋向上看去，最强的浓烈气息铺面而来。


    尖头皮鞋使力，磨了磨小刺客脸上的肉。


    五条悟微微俯下身去，隔着无下限，使力抓住他的下颚。


    「来吧，犯罪嫌疑人。」


    大白猫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不管多么自大的话，从他嘴里吐出，都不会过分。


    「自己说吧，别让我拷打你。」


    ……


    「可……可以吗？」


    刺客的声音微微颤抖，明显带着期待。


    …


    ……


    五条悟：啊？


    sos，这里有个变态啊啊啊啊啊。


    第73章


    「噗——！」


    听着心音的乙棘二人和带着通讯器的蝙蝠系义警听见五条悟那边的混乱，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反应，倒是伪装中的费施先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宿主！」996本来都憋住笑了，一下子被林越整破功了，「你现在是费施·莱文，快憋住。」


    真是不好意思，憋不住。


    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


    仓库内一时间没什么声音，只有费施试图抑制，又自暴自弃的任它放肆的笑声。


    少年的上半张脸，压低的眉毛与狠厉的目光是上膛的子弹，虎视眈眈地瞄准着所有人。而上扬的嘴角却是肆意的，单看下半张脸，会被他漂亮的唇形所吸引。


    但二者拼在一起时，费施的整张脸又显得怪异极了。


    所有不对劲的小细节被放大来：、不正常的嘴角弧度、僵硬的眼轮匝肌、相对欧美人较低的颧骨等，通通暴露在外。


    『简直像个假人一样。』


    夏佐的脑子里突然很无厘头的出现这样一个念头，他愣了一下，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念头。


    『真是够荒谬的。』


    谁会傻到伪装成被霸凌者啊?有他妈受虐倾向?


    林越：……谢谢，有被冒犯到。


    「居然和义警合作了吗？」


    羂索的面上还噙着笑，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成分，「我以为你是独行派呢。」


    「谁给我利益，那就为谁效力。」


    少年否定了羂索的『盟友关系』，而是将自己摆在一个微妙的上下层关系上，变相说明自己的不稳定性。


    『蝙蝠侠居然会和这样的人合作吗？』


    羂索发现自己陷入了刻板印象的怪圈。


    蝙蝠偏执，掌控欲极强，哥谭的方方面面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但不代表他不会与虎谋皮，玩智斗这一套。


    但蝙蝠从不单独作战，也从不固步自封。就像当时游行者初到哥谭，他看似偏激执拗的行为和话语下，是潜移默化的威慑和试探。


    尽管后来确定了咒术师是会杀人的，但蝙蝠侠依旧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了跟他们合作。


    既然如此……那么我呢？


    一向和那帮，要么腐朽自大的老傢伙，要么只有肌肉的大猩猩打交道的羂索，此刻才恍然反过劲儿来。


    毛骨悚然的感觉瞬时涌上心头。


    开玩笑，先不说有没有被看破这件事，一会五条把帐弄破了就遭了。


    首当其冲被搞的就是他。


    『还是先想想怎么润吧。』羂索想道。


    反正他的给自己留了的后路，狡兔还有三窟，何况千年的狐狸呢？


    ……


    费施怪异的笑容没有停下，但眼神却已经转移了目标，盯上了地上的放大版·青少年限定款·达米安。


    复制体吗？


    林越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刺客联盟的手段只有他猜不到的份，没有他们干不到的。


    不过刺客联盟的目的其实也好猜。


    刺客联盟的头目，也是达米安的祖父，雷霄·奥古，大名鼎鼎的恶魔之首，活了上百年的不死之身。


    上百年虽然可能在羂索这里是大巫见小巫了，可拉萨路池的不死加成，与天元的<不死>术式才能一绝高下。


    更别说，天元需要换身体，而雷霄奥古不用这点了。


    『羂索大概是把杰的大义给那个老不死的说了吧。』


    五条悟随意地回答着，他有些嫌弃的用芭芭拉的窗帘蹭着鞋子，就像刚刚踩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毕竟那位恶魔头领，的终极理想，怎么感觉都和大义趋向一样。』


    在五条悟看来，雷霄·奥古的「消灭人类从而消灭罪恶，然后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怎么想都和夏油杰的「消灭所有非术师，从而消除咒灵」殊途同归。


    反正免不了暴力屠杀普通人就是了。


    于是意志基本相同、又能提供实验材料、还能给蝙蝠侠找麻烦的工具人羂索自然是令刺客联盟满意的合作方。


    『太自大了。』林越在心里扶额，『羂索可没有那么好拿捏。』


    这个逼脑花，心眼子比脑细胞还多。


    九头蛇在前，刺客联盟在后，羂索一直在找以人为实验的组织。


    前者的咒灵驯服实验室在纽约发现，后者的改造咒力与融合咒灵的实验例子就在眼前。


    羂索只在乎自己的目标，其余的都是利用选项。


    刺客联盟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他在一个不熟悉的领域和已经玩转咒术的史上最恶诅咒师合作。

 第142页

    羂索会是最大的定时炸弹。


    ——


    有些悲悯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兜帽人，刺客对眼神的注视很是敏感，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费施的目光。


    但这比起被按倒在地，这种奇怪的眼神更让他怒不可遏。


    「眼睛不想要就挖掉。」


    兜帽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咒力，一下爆发出来，竟然真的甩开了费施的控制。


    覆盖着咒力的长刀比罗宾的动作更快一步，洞穿费施的手臂——


    费施单薄的肩膀顿时鲜血淋漓，内里的血肉连带着森森白骨露出，费施的胳膊从肩膀开始，近乎断臂。


    「没断啊……」


    对待兜帽人包含浓烈负面情绪的一刀，费施只是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句，抬起纤长的手，覆盖在上面。


    冷白的手被血色沾染，病态的骨感与自身阴暗的气质交杂在一起，使得疯狂的因子在空气中涌动着。


    「哈～」


    费施轻笑了一声，抬手治癒了那只藕断丝连的手臂。


    「宿主？」996被他这副模样和空白一片的心音吓了一跳，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别担心。」五条悟的心音有种莫名的欣慰感，「in只是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咒术师。」


    ?


    咒术师精神都不正常是吗？


    与兜帽人开始对打的罗宾也抽出脑子的空隙，扣了个问号。


    『这傢伙是坏掉了吗？』


    在纽约的时候不是很正常吗？


    哥谭的空气里是有小丑毒气吗？


    怎么大家一到哥谭，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宇宙猫猫升华.jpg]


    达米安与兜帽人缠斗间，治好自己胳膊的费施也飞身过去，瞄准了一旁的夏佐，乙骨忧太瞄准了预要逃跑的羂索。


    而狗卷棘和蝙蝠侠，还有被乙骨忧太释放出来的里香，则是拦住了支援的漏壶和花御。


    现在的情况暂时是基本平手的状态，本来该担心的其实是罗宾那边。


    兜帽人身上和达米安本人身上微弱的咒力不同，他身上的咒力很多，只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而已。


    而论实战，还是罗宾更胜一筹，所以两个长相酷似，生理年龄和能力完全不同的傢伙还算的上势均力敌。


    林越稍稍放下点心来，夏佐和他都是半路出家，加上他是歌剧演员出身，虽然很灵活，但力气不够。


    『而且我可是蹭过美队体术课的人！』还被史蒂夫的胸肌冲击到了，林越带着小骄傲的心音莫名戳到996的萌点，『别小看我啊。』


    「确实像样了很多。」996贊同，但996不夸人，就要拐弯抹角，「起码没有之前那么烂了。」


    『其实好了不只一点。』


    不过996不会说出口就是啦。


    逐渐进入状态的林越决定上点道具，感觉控制住眼前的金髮少年，好去帮衬略显吃力的狗卷和蝙蝠。


    毕竟祈本里香算不上个有意识的咒灵，还是有点不可控，因此蝙蝠和狗卷打起来还是有点费劲的。且二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默契，有时候还会因为走位不小心擦到对方。


    感觉再不去帮，他们就会达成「痛击我队友」的成就。


    『使用特级咒具「长刀」。』


    林越点击背包里那个金光闪闪的咒具，手虚抓住空气，那把几乎到林越胸口的咒具被稳稳的抓住。


    【道具已投放。】


    长刀挥下，夏佐很灵活的躲开，但特级咒具的威力不容小觑，在仓库的水泥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up！」


    夏佐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尖利。


    笼内的所有人，包括布拉德和被扔在地上的伊森被一条不明显的咒力线提起四肢。睁着眼的傢伙眼神空洞，闭着眼的傢伙宛若死尸。


    唯有伊森的眼神是清明的。


    夏佐又进步了，操控人偶的程度已经到了可以保留意识的程度。


    「都停下！」


    因为一下子控制了太多人的夏佐脸色有些苍白，但紧皱的眉头生生将脆弱的美感撕裂开来，只剩下属于诅咒师的阴狠感。


    刚刚被布拉德安置在衣服上睡觉的女孩，头部勐烈晃动一下，而后在空气中炸开来。


    四散的脑浆与血液溅在布拉德的眼际，从眼角蜿蜒而下，和平日里他为妹妹流逝的生命哭泣的模样一样。


    而布拉德的眼神空洞，流血泪的人偶与其他的没什么不同，也只能呆呆的站着。


    生命转瞬即逝，却又无法挽回。


    一群被操控的人中间，伊森·米勒本该是情绪最激动的，却也是流着泪，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痛苦。


    金髮孩童只是静静的，没有像在纽约时那样，流露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只剩下被流淌出身体的失望。


    『又一次。』


    又一次利用我。


    『他不是。』伊森在心里回答了曾经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问题。


    …


    ……


    『他真的还是我的哥哥吗？』


    不是了。


    是诅咒师夏佐·米勒，


    不是伊森的哥哥。


    第74章


    趁着夏佐牵制义警和游行者的时间，羂索带着漏壶先行撤退，留下花御和夏佐殿后。


    刺客联盟的那个小刺客，则也被夏佐挡在身后，兜帽人似乎并不想放弃他盯上的十个『货物』。

 第143页

    「这种程度，果然还是有点超标啊。」


    花御站在夏佐的左侧，支起有些脱力的金髮少年，只见少年苍白着脸，有些颤抖着抬起右手食指。


    食指上有两条线纠缠在一起，紧紧缠绕在莹白的皮肤上。


    『确实有点超标了。』


    费施的心音明明是平静的，却也透露出一丝惊讶。


    夏佐成为咒术师的时间，顶天算起来，也只有半年左右。


    如今却能操控在场的十人，加上哥谭高中的那位学生和路人先生，共十一位人偶。


    这还只是已知的数量，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偶呢?


    …


    夏佐是天才这件事，林越明明已经有所了解，却还是会为此感到震惊。


    但他却又在透支生命力的夏佐脸上，只感觉到了深切的绝望。


    像是生命已经燃烧殆尽，却仍处在失衡的边界的模样。


    夏佐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迷茫，看不见方向。


    可——


    ……


    夏佐随意地拨动了一下咒力丝线，只剩下喘息声的仓库被另一声闷哼声覆盖，只剩下痛苦的声音。


    可夏佐自私又狠厉，即使没有了方向，依旧站在刀尖的锋芒上。


    费施僵硬地扭向刚刚发出声音的位置，刚刚面无表情的金髮小孩，颤抖着想要蜷缩起来身体，却被丝线死死的按住。


    「f**k.」


    频道内，红头罩突然蹦出的骂人声显得尤为与众不同，紧接着是一阵忙音和粘稠的水声。


    「死了，」红头罩有些愤怒的踹了一脚旁边的东西，刚刚他的监视对象路人先生突然暴毙在他的面前，「监视人死了。」


    ……


    夏佐的手紧紧握着一根被扯断的丝线，长舒一口气，似乎是缓过劲儿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金髮少年把食指上的另一条丝线扯断了。


    刚刚扯到的丝线，是伊森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那根线是路人先生的话……


    夏佐刚刚又杀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林越有些担心的抬起头，看向刚刚痛唿出声的伊森那边：


    只见伊森的情况并不算好，朦胧的泪水遮住他的眼际，哥哥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模煳不清，直到他因为疼痛而无力的垂下头去，夏佐的身影才彻底消失不见。


    自此刻起，照亮伊森生命的那盏微光彻底消失不见。


    只余黑夜长存于心。


    ——


    「##~/！」


    花御又开始电报发言了，虽然听不懂，但是夏佐能大概猜出来这位特级咒灵想说什么。


    「别慌。」花御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借着手里还有这群趁手的人质，在五条悟来之前赶紧离开现场。


    「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夏佐得想个办法，把这十个交易货物和自家弟弟一起带走，毕竟他还是很想知道刺客联盟的实验能不能成功。


    失败了，也只能算他投资失败。


    成功了，他就把伊森也送到中东去。


    虽然不知道伊森自己是不是有术式，但综合考虑了一下，连夏佐这样的天生术师，都是被真人改造了大脑，才出现了傀儡操术。


    夏佐可不敢确认伊森一定有术式。


    『作为自己的弟弟，可不能只做任人摆布的猴子。』


    爱德华滋的折磨和这几个月来的诅咒师生涯，让夏佐明白了强大才是最利手的刀刃。


    「你说的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五条悟的声音太过有辨识度，夏佐在听见的剎那就反应过来了。


    他迅速抓住身后不远的兜帽人，兜帽人是刺客联盟出品的，速度和敏捷度也不必多说，眨眼间，原地只剩下了有些懵逼的花御。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混沌玄黑的帐被刺眼的光球冲破。


    那是「茈」。


    花御反应也很快，不过还是被其的余波擦到，半只胳膊与光球一同冲出仓库，只剩下鹤唳的风声在中唿啸着。


    「老师。」


    乙骨忧太率先发声打了个招唿，夏佐也跟随着他的眼神，缓缓看向仓库外面。


    五条悟这次没有飘在天上，而是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晃悠着走了过来。


    『……』


    逼格掉了，最强先生。


    「噗呲。」率先笑出来的是明面上不属于任何组织，看起来有些看热闹意味的费施。


    「好一个靠谱的大人。」


    费施的声音是用变声器模拟的，模拟到几乎和吉野顺平的一模一样，或者说，这本来就是照着顺平的声音合成的。


    「怎么了？谁敢说我不靠谱？」


    五条悟的腿长，步子迈自然的也大，他听见声音的时候也很恍惚，直到用胳膊锁住费施肩膀时，才缓和过来。


    「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


    林越在他面前从来不用变声器说话，五条悟只隔着通讯器听见过属于费施的声音，直到今天才面前响起时，最强先生才真的有种「他在扮演吉野顺平」的感觉。


    这个剧本做的不完全和幼鱼篇一样，加上暴露林越本性的心音一下在脑海里飞起，导致五条悟一直没什么实感。


    996就这样让林越批皮表演了?


    不开马甲吗？


    ……


    五条悟没有纠结太久，而是先行抬头看向对面的一人一咒灵。

 第144页

    「哟！」五条悟的语气随意的很，像是给什么不重要的小虫子自语，「好久不见啊，树枝眼咒灵。」


    叫什么名字，五条悟想不起来了，或者说他不在乎。


    『反正它马上要死了。』五条悟满不在乎的心音肆意又自信，『管他呢。』


    对啊，管它呢。


    1。


    林越在心里默默数起了秒。


    花御的电报音和夏佐寻觅机会的眼神没能继续进行下去，站在原地的最强术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2。


    五条悟出现在花御的眼前，插着兜的动作和仍然噙着笑的下半张脸让罗宾都不得不甘拜下风（指装逼）。


    然后一脚踹在花御的腹部，树枝眼咒灵偏高大的身影顿时飞了出去。


    还不偏不倚朝着兜帽人和夏佐的方向去了。


    3、4。


    「这一脚。」五条悟的声音慢慢的，还拖着长音，「替索恩还的。」


    5。


    白髮青年的身影比刺客更像鬼魅，又出现在还未下落的花御的上方，踏着空气钉在原地。


    6。


    「感谢我吧。」


    居然用同样的办法让你死去了，多么轻松啊~


    五条悟的手终于捨得掏出来了，双手抓住花御眼睛上的两根树枝，脚狠狠的踩下去，几乎要把这只特级咒灵从中间噼开。


    飞溅的紫色不详血液进入夏佐·米勒的眼睛里，生理反应下，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7。


    特级咒灵花御，正式祓除。


    【恭喜，阶段四构建度上升到80%】


    「七秒钟，不错的成绩。」费施停止了掐秒，这句话在夏佐听起来有些遥远，但他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不过还可以更快。」


    入眼，便满是血腥的气息。


    不知从哪里幻化出来的液体状物挡在夏佐的面前，金髮少年微微抬眼，便看见那张刚刚摘去眼罩的脸庞。


    天神一样，令人失去表情的脸。


    漂亮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紫色的血液都没沾染上，反观是夏佐和兜帽人更为狼狈一点。


    金色的头髮还滴答着血，与夏佐此刻在心中为自己生命倒数的秒数竟然诡异的重合在一起。


    而五条悟却好像什么都在乎，盯着环绕在他身边的黑色液状物许久，才用那双无法直视的蓝眼睛看向他。


    『我好像要死了。』


    夏佐想道。


    花御都仅仅只是七秒，那他呢？


    在强者那里，不管是羂索还是五条悟，他一直或者永远都是个很好踩死的弱者。


    ……


    夏佐感觉到手上的线似乎都断掉了，他此刻的神情似乎一瞬间被拉回爱德华滋学院，又变回了那个大家嘴里咒骂的，谁都可以踩一脚的歌剧社成员。


    红罗宾在频道内『留他一命』的话语，成为这副话面里唯一的背景音。


    「傀儡操术。」


    夏佐此刻更像木偶，呆滞的点点头。


    「被实验者。」


    ？


    金髮少年犹如被上了油的机器人，缓慢却又决绝的扭过了头。


    黑色的兜帽下飘出一片黑色粘稠液体，有点像石油刚涌出地面的样子。夏佐伸出手来摸上兜帽人衣服的一角，抬眼试图与兜帽下的眼睛对视。


    见兜帽人没什么反应，夏佐也就只当他同意了，抬手掀起了那片斗篷——


    少半个身体与黑色的液体黏连着，本来属于心脏的地方也被黑色液体取代，夏佐这才发现他咒力气息的不对劲。


    「咒灵？！」


    夏佐的声音第一次如此高昂，连同蝙蝠系义警的目光一起吸引过来。


    「大收穫啊。」五条悟只是这样说着。


    …


    「你是咒灵？」


    激动之下，夏佐握住兜帽人露出一点皮肤的手腕。


    方才摸到的温热体温不復存在，只剩下消退到一半的冰凉。


    像极了夏佐摸取爱得华滋时，那种剩余在表面的体温。


    …


    ……


    那是属于刚死者消散不久的冰冷。


    第75章


    黑黢黢的洞口墙壁，亮光的电脑和意味不明的人站在自己身旁，用一些奇怪的仪器扫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兜帽人睁眼时，看见的所有画面，彼时林越已经卸下了易容，站在旁边帮忙一起检查着。


    他棕色的眼眸恰好对上兜帽人的绿眼睛，林越惊喜之际，张嘴准备开口：


    「你醒……」了。


    「砰！」


    兜帽人勐烈的挣扎了一下，想要从这里挣扎起来，却又被锁着他的东西与附着在上面的咒力反拍回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这把蝙蝠洞内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你们想得到什么？」


    兜帽人此刻的声音冷淡的很，乍一听起来更像达米安了，林越悄悄扭过来一点脑袋，看向站的最远的罗宾。


    达米安是洞内唯一摘下多米诺骨牌面具的蝙蝠系义警，只见他双手抱肘，眼神冷凝地望着兜帽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刺客联盟的目的。」


    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硬又直接，很了断地将问题甩给兜帽人。


    「ontknow.」


    兜帽人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的神情和身上的留下的痕迹又做不了假。


    「你知道你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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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开口比他爸爸还直接，他看了一眼解开谜团却又不说话的五条悟，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生物意义上，你和我是同一个人。」


    达米安放下手臂，平日里根本没有声音的靴子此刻却很有规律的响起，像是威胁的符号，又是迫近的声音。


    兜帽人忍不住抬了抬看，正巧对上达米安的眼睛，然后泄气死的塌下了脑袋和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即使是一样的基因，他都成为不了、也取代不了达米安。


    作为韦恩，罗宾的战绩摆在那里，没人会质疑他。又或是作为奥古，刺客联盟少主的强大有目共睹，他的能力和年龄完全处于颠倒的状态，让慕强者忍不住投以目光。


    『我只是个配角。』


    兜帽人苦中作乐的想着，他的感知能力并没有被剥夺，自然也能感觉到冰凉的躯壳和与身体黏连在一起的黑泥。


    『不，或许是反派小喽啰。』


    他似乎是被自己的这个形容逗笑了，本来严肃的蝙蝠洞内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低笑，仔细想想，和平日里的咒灵似乎并无二异。


    「所以，同一个人，咒力自然是一样的。」


    被咒术规则认定是一个人的他人，会共享原主的咒力，像是分苹果派一样将咒力一点点分走。


    这似乎也是达米安几乎没什么咒力的原因。


    「那你身上的咒力，」达米安的声音第一次拉的这么长，「是谁的。」


    ……


    兜帽人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去不看达米安如剑般的眼神。


    「你！」达米安刚准备继续说什么——


    「咒灵。」像是挤牙膏一样挤出喉咙的声音很小很低，兜帽人从脸开始，又有一部分变成了黑泥状的粘稠液体。


    「我身上的咒力是咒灵的。」


    黑泥此刻的形态更像是蛇，蜿蜒飘起的模样和蛇在草地里爬行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黑泥收尾的形态。


    蛇会紧紧缠绕住猎物，待他窒息之时一口吞下。而黑泥只是轻轻地圈住了达米安的手腕，似乎没什么攻击性。


    「来自中东的一只普通石油咒灵而已。」


    …


    开口没有兜帽人想像的那么难，只要起了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反正都是要被抹杀的结局了。


    「一开始他们是想驯化咒灵的。」


    驯化咒灵结果也不用他说，在场的各位都知道，咒灵这种生物很难产生智慧，有的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何谈驯化?


    「后来发现没有结果，就开始尝把人和咒灵融合成一起。」


    从一开始的拿活人融合，到后面的用基因融合，诞生了这个以z开头实验体编号。


    而他——


    兜帽人勐然想起那个在机场被蝙蝠系义警截胡的咒灵，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本来那才该是和我融合的那一个。」


    那只咒灵虽然等级不高，但是是羂索找出来的，最符合达米安基因的一只。


    『如果我融合那一只咒灵的话，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不会也控制不住能力，也不会被当成最有希望的实验体然后又被放弃，不会被派到哥谭执行任务，也不会躺在这里等待着咒灵吞噬自己。


    然后彻彻底底的死去。


    …


    「刺客联盟也是真敢信他们的话。」刚刚一直处于沉默中的白髮青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咒灵和人融合，是在復刻咒胎九相图吗？」


    「可惜。」


    彻底被羂索骗了呢。


    咒胎九相的前置条件，其实是那个体质特殊的女子，没有女子就不会有这样的实验，也不会诞下那九个死胎。


    因此单纯的基因融合肯定有风险，五条悟合理怀疑是羂索想继续延续九相图的实验，但女子已经死去，也就只能变个方向实验。


    而刺客联盟，读作合作方，写作羂索的试错工具。


    不过羂索也是真不怕翻车，这要是让刺客联盟知道了，可有他好果子吃。


    「等等。」


    一直没怎么发声的夜翼先生似乎被冲击到了，他有些恍惚的打断了林越替五条悟解释出来的话。


    「你是说……女子和咒灵……?」


    「嗯哼～」白髮青年信步走过，将蝙蝠系一瞬间没绷住、精彩纷呈的表情甩在后面，「就是你想的那样。」


    「九相图里面还掺杂了实验者的血液，」林越补充到，「生理意义上……九相图是他们二人一咒灵的孩子。」


    ……？


    这种炸裂程度，是美利坚人听了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九度妊娠，九度堕胎，」


    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为这个女子嘆息。


    林越忍着噁心，想要继续把话说完：


    「留下的九个死胎，就是咒胎九相图。」


    ……


    实验这个词，蝙蝠系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但遇见是大多数实验都是在活人身上进行的，而非胚胎。


    九次，只会一次比一次痛苦。


    夜翼有一瞬间不知该露出了被噁心还是同情的表情，毕竟有的咒灵真的丑的刻苦铭心，甚至到了让人看一眼就反胃的程度。


    而女子的境遇又悽惨至极，他也不想冒犯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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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蝙蝠侠终于吐出了一个问句。


    「后来啊……」


    后来，犯下恶行的羂索辗转千年，做了数不清的前置手段，在暗处潜伏着，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而后咬断你的脖子。


    不过这些暂时还不能对他们说。


    「后来那位进行实验的术师被称为最恶术师，成为了他们家族无法抹去的污点。」


    「仅此而已？」红头罩的情绪有些激动，许是经歷的缘故，他是所有蝙蝠系义警里最能共情女人和小孩的人。


    「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


    「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林越也想知道这个逼脑花为什么没有死掉，「这都是千年之前的事儿了。」


    「s**t.」


    『要是这人站我面前，我绝对削了他。』红头罩狠狠地想着。


    …


    ……


    「那……那九相图怎么样了。」


    兜帽人暗戳戳地开始打听起来，似乎是在打听自己的命运。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在咒灵化的边缘了，黑泥一点点溶解他的身体，直至变成没有理智的负面情绪集合体。


    「你没感觉到吗？」


    五条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留下了一句模稜两可的话。


    但所有人都明白结果。


    兜帽人在不久之后，会彻彻底底变成咒灵，这是强行融合咒灵的后果，是失败品必须逝去的命运。


    至于理智与意思，连里香都无法做到残留意识，兜帽人亦会如此。


    『不会。』他自己给出了答案。


    『明明一开始，是不想要这样的结局的。』


    作为刺客联盟的第一个咒灵融合实验体，似乎从一开始就註定了失败的结局，因为没有人能在不熟悉的领域一次成功，刺客联盟也不例外。


    咒灵的基因在飞速改变着兜帽人身体里属于人类的技能，他作为实验体的保质期，仅仅只有三个月。


    时间一到，他就会被石油咒灵吞噬，成为咒灵的养料。


    『三个月……』本来就是通过复制他人基因得来的生命，因此显的更加珍贵。


    』好像是大后天吧，就要到90天了。』


    成为咒灵后，也避免不了被祓除的命运。咒灵的尸体会不久后消散，连血液也不会留下，似乎他微薄的存在感也会消失不见。


    真是，


    真是不甘心。


    空茫的负面情绪涌上大脑，兜帽人身旁的黑泥似乎更兴奋了，而他只是抬起被黑泥包裹的手，轻飘飘地向着五条悟的方向抬起，似乎是想拉住白髮青年。


    『傻孩子。』夜翼在心里嘆息一声，『埃利乌斯有「无下限」啊。』


    心音未落，兜帽人的手已经握住了五条悟的一点指尖。


    夜翼愣住，抬起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五条悟。


    「三天之后，拜託您祓除我。」


    如果死在强者手里，是不是我的生命会稍微有意义点？


    …


    「好。」


    五条悟答应了。


    即使不在乎他人，白髮青年依旧选择答应了这个少年的请求。


    「那我能提最后一个请求吗？」


    人是贪得无厌的，兜帽人迫切的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回答。


    …


    「我叫z001。」


    「请记住我。」


    不是复制品，不是无名氏。


    我是我自己。


    第76章


    假如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你会怎样度过这三日呢？


    这对z001来说是穷尽三个月来的生命，都难以解答的话题。


    毕竟自打他产生意识以来，第一眼看见的只有实验室冰冷的墙壁，他并不是带着父母爱意降临于世的小孩。


    他只是一把，有些失败的初刃。


    刺客联盟教会了他怎么战斗，怎么控制自己的咒力，但是没有教给z001如果享受生命。


    「那我们带着你吧。」


    对待已经对生命已经不抱希望的将死之人，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褪去夜翼面具的迪克·格雷森此刻笑容温柔又活力满满，他说出这句话时，脸色也没有绝对丝毫不对劲。


    布鲁斯略微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迪克，但迪克丝毫没有鸟他的意思，漂亮的蓝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z001。


    布鲁斯到底也没说什么，也算变相地默认了大蓝鸟的做法。


    『三天也足够照耀我仅有的生命了。』


    z001想着，连带着偏深的绿眼睛也一同亮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感觉。


    自由又肆意，却一戳即破。


    美好的东西，总这样转瞬即逝。


    …


    —「假如给我三天生命，我可能完全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但好在，比起其他编号者，我是幸运的。」


    z001连握笔的姿势都是生疏的，可能因为註定要被咒灵同化和战斗工具的原因，他并没有很多写字的机会。


    如今竟然开始写起来日记了。


    这三天对于他来说尤为宝贵，因此z001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写下来了。


    尽管是复制体，z001和达米安却并不相同。z001不管干什么总有一种怯感，这出现在那张青少年版达米安的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而达米安本人似乎也不喜欢他这幅表情，只是没说什么而已。

 第147页

    前两天半的日子里，达米安似乎是被布鲁斯或者迪克嘱託了，竟然和复制体一起去『体验生命』去了，这让z001有点受宠若惊。


    「不用管我，你玩你的。」


    达米安明确地表达了不想多说什么的意味，z001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了，随后这点不自然也都在在大都会的街道上消散了。


    不自在在正常不过，迪克当时还害怕他们俩会当街打起来呢。


    z001也是这样想的，一直活在刺客联盟传说中的少主，而自己只是他的复制者，论谁都会别扭吧。


    不过好在001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有时候甚至玩着玩着，也忘记了身后跟着自己的达米安。


    红头罩的炫酷机车、布鲁德海文的海港夜景、大都会的轻松氛围、包括夜晚里的丑陋咒灵，都比z001过去好几个月的生命更加迷人生动。


    —「这将是最后一夜了。」


    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z001的心里反而产生了『能不能再来三天』的贪念。


    ……


    『贪婪的傢伙。』他是这样骂自己的。


    在他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穿好罗宾制服的罗宾突然进入了临时属于z001的房间。


    「what……！」


    罗宾没等他发问，就已经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了，不过使的力气并不大，只是001没有防备而已。


    他拽着z001的手腕跑的飞快，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拖到了蝙蝠洞。


    「快点！」罗宾番到了一开始001穿着的那身黑色斗篷装，「游行者他们已经再问了。」


    「去干吗？」


    001不明白达米安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迅速的套上了斗篷，遮住了几乎已经全部覆盖住身上的黑泥。


    罗宾没有回答他，只是带着他迴荡在哥谭的黑夜中。


    今夜的001，属于游行者的夜祓路。


    ……


    「老师还没问出什么吗？」


    五条悟的神情恹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但是乙骨忧太还是敏锐的感觉到白髮青年不佳的心情。


    「夏佐那个傢伙，完全什么都不说。」五条悟快烦死了，他真的想直接把夏佐的脑子掰开，看看这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今天夜祓路只有最强先生和纯爱战士，狗卷棘和林越则被留下，去照顾定位在医院的布拉德和伊森了。


    伊森不用说，他对自己哥哥的依赖程度有目共睹。


    尽管夏佐曾经做在纽约做出了利用他牵制七海建人和林越的行为，伊森还是对他存在着微弱的期望。


    可当时狗卷棘扶起被夏佐那一拨线，拨的口含鲜血的伊森扶起来时，金髮小孩的眼睛已经彻底放空了，他像木偶一样，硬生生将把藏在舌下的鲜血又咽回腹中。


    碧眼失去光耀，只剩死水。


    …


    至于布拉德为什么在医院，大概是在他失踪的时候，妹妹被列印了一遍又一遍的病危通知书吧。


    她吊着一口气，不肯松口让蝙蝠系和游行者签署名字，


    就是想要看见自己哥哥最后一眼。


    「起码让我见他一眼吧。」无法视物的女孩静静的淌着泪，「求你们。」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也不好再干涉什么了。


    ……


    明显，


    这两位咒术师预备役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狗卷棘放心不太下，于是主动提出了和林越留在医院的想法。


    「一路顺风。」


    轰鸣声骤然响起，乙骨忧太探出头去看，而五条悟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他也不用回头，六眼会告诉他是谁的。


    「恶魔崽子还没来？」一开口就知道是哪位了，红枣头一样的椭圆头罩在黑夜里尤为显眼，「好慢。」


    「tt~」


    又有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着两个矫健的影子从上面跳下，「你也没快到哪里去。」


    明明东区比起韦恩庄园，离这里更近才对。


    白衣咒术师为了防止他俩又开始无休止的拌（互）嘴（骂），他们又准备说下一句时向前一步，挡在了二人中间。


    「好了。」乙骨忧太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如拒绝的意味。


    乙骨忧太的目光实在是无法忽略，二人只能休战，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你来了。」白衣咒术师的目光飘向带着兜帽的z001，「今天晚上，你跟着我吧。」


    乙骨忧太也不等兜帽人说好，转身直接走，半扭向他的头似乎在说『跟上』，步子却一点不见慢。z001没有犹豫，径直跟着乙骨忧太的足迹，奔跑了过去。


    ——


    「这边！」


    比z001提醒意味的喊声更快的，是迅速缠绕住咒灵身体的黑泥。


    咒灵嘶吼着，冲着001的方向沖了过去——


    太刀噼下的刀光如影随形。


    「没事吧？」


    乙骨忧太没有看已经被祓除的咒灵，而是有些关切的看向又被溅了满脸咒灵血的001。


    这次被喷一脸咒灵血的感觉跟花御那回完全不同，当时的他是切实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咒灵化的边缘了，现在应该是释然了吧。


    即使已经接近虚无了，即使他马上就要被咒灵吞噬了。


    …


    今夜杀咒灵杀的很爽。


    前几日的游玩或许不太适合001，虽然美好，但总归脱离他的想法。


    z001随手掏出被自己顺出来，写日记的巴掌大小本想要记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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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右手已经被融掉了，左手也因为附着在上面的黑泥无法握笔。


    「能帮我在这上面写个东西吗？」


    z001尽量装出最可怜的语调说着。


    「当然。」


    不过其实不用不装可怜的，乙骨忧太一定会帮他的。


    「……」


    z001的话低不可闻，破碎的话语飘散在风中，连个尾音都不剩。


    乙骨忧太愣了一下。


    但还是依照着001说的，用曾经练过的、他认为最漂亮的花体字，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这句话。


    「麻烦您了。」


    这句话似乎耗尽了z001所有的力气。


    「请埃利乌斯先生过来吧。」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冰凉如同死去多年的手握住乙骨忧太的肩膀，将他转了过去。


    手掌抚上白衣咒术师肩胛骨的位置，轻轻向前推了一下。


    身后的气息霎时变化。


    不再是活人与咒灵交织的气息，而是彻彻底底的，被咒灵覆盖住，一丝人的气息都不存在了。


    三日期限，在无声中悄然到来。


    …


    招唿来五条老师后，乙骨忧太就坐在那里路边的长椅上不动了，手指玩着袖子上的绳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忧太。』


    狗卷棘的心音突然响起。


    平日里狗卷棘的心音大多数是很活泼的，透露出他有些恶劣的小男生心理。


    今日的声音却紧绷绷的。


    乙骨忧太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勐然提起——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布拉德的妹妹死了。』


    突然抛出的心音还没得到反馈，五条悟那边爆发出一声又似哭喊，又似哀切的爆鸣声。


    「z001被祓除了。」


    接连的死耗让乙骨忧太静默一瞬，什么话都吐不出来。


    而站在他旁边的罗宾也只说了z001的死讯，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一直朝向五条悟那边，眼睛也一下都没眨过。


    乙骨忧太还是第一次见达米安如此沉默，像一座雕塑一样，立在长椅的旁边，不知是何滋味。


    半响，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众人终于动了起来。


    罗宾拾起敞开在地的本子，他记得z001似乎拿这个当日记本。


    因为刚刚乙骨忧太写的太认真的缘故，最后一张留有字体的那一页上沾满了墨迹。


    因此落地的本子也恰巧将这一页敞开在外。


    「threedaysofhappinessisenoughtobeunforgettable.」（三天的幸福，也足够刻苦铭心。）


    罗宾的手指突然紧攥了起来。


    …


    只可惜事已定局，墨迹已干。


    而你无法改变已经写好的结局。


    第77章


    第二天从医院里清醒过来时，林越还处一个很懵的状态，直到清洗面部的冷水泼在脸上，才勉强清醒过来。


    『明明说要照顾布拉德兄妹和小伊森的……』


    自己却先睡着了。


    林越摸着有些涨痛的左眼，混沌的大脑被强制反过劲儿来。


    没办法，这两天扮演费施·莱文实在是太费神了，累到林越昨夜完全没有精力照顾那几个未成年。


    「索恩……」


    林越下意识去找三个小未成年里最熟悉的那个人。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林越棕色的眼眸就捕捉到白髮咒言师的身影了，一起入眼的还有趴在他身上休息布拉德和伊森。


    金髮小孩和棕发少年大概是浅眠状态，在林越喊出狗卷棘的英文名时就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一齐抬头望向他出来的方向。


    「您醒了，lin先生。」


    布拉德对林越的本体并不熟悉，说话间的语气带着客气与疏离。


    林越注意到他有些沙哑的嗓音和虚白的面色，察觉到他昨天晚上可能休息的不太好，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东亚男人只是默默地去接了杯还算温热的水，递了过去。


    原谅一个种花人，此刻只能想到「多喝热水」这句话。


    真的不是敷衍布拉德，热水真的很管用！


    林越的中国胃表示，他早就受不了白人饭了，如果有口锅，他选择当场给三个熬夜小孩煮口热粥。


    「喝点。」


    灌上温水的杯子被举在布拉德的眼前，林越本就偏温和的东亚脸让他有些恍惚。


    「熬了一夜？去休息会吧。」


    「你妹妹有事我再叫你。」见布拉德的神情缓和了一点，林越趁机劝他去休息，「本来被绑好几l天就很累了。」


    「别自己也病倒了。」


    甚至还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被自己轻手轻脚的放在地上的小女孩在下一秒死在自己眼前。


    这对布拉德来说是残忍的。


    也许作为一个哥谭人来说，死亡常伴与人。可对于一个刚刚散发完善心的哥谭人来说，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吧。……


    林越的话一出，本来就低沉的氛围更加致郁。


    「…抱歉，lin先生。」布拉德的笑容和眼睛里闪烁的泪光像是被打碎的玉器，一片一片的，怎么都粘不起来了，「不过谢谢您的关心。」


    「我还要忙我妹妹的后事。」


    ……


    啊?


    「在你昨天睡着之后死的。」996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但是你睡着了，我就没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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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z001也被五条悟祓除了。」


    没人喜欢看到这样的结果，996也不例外，心情不佳的它自然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只是简简单单的说明了林越这一觉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


    「我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半响，四人之中竟然是布拉德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生命为代价的眼睛，真的值得被追逐吗？」


    布拉德喃喃的话语不知在向谁提问，寂静的走廊里，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


    林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只是轻轻的用手抚上布拉德棕色的发，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毛。


    说实在的，布拉德并不适应这样的哄人方式，每摸一下，他都感觉自己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跳一下。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他生生忍住了身体的不适，任凭林越用摸动物的手法去顺自己的头髮。


    奇怪的是，布拉德竟然在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中，习惯了身体的颤慄感，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连带着脑子也开始乱飞，自己这样平静的神情反而让布拉德想起了狗卷棘昨天给他看的那几l条打出来的消息。


    那几l句话对于昨夜的布拉德尤为残忍，让情绪激动的他将手机拍了出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病房里的哭声由隐忍变为撕心裂肺，布拉德固执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


    只有狗卷棘强硬地掰起他的头，让他看清手机屏幕上打出的几l行字。


    「离别是成长的必修课。」


    「你要习惯。」


    狗卷棘紫色的眼睛在此时显得尤为无情。


    「无论是你还是卡洛琳」


    「都无法逃脱双子诅咒的命运。」


    ——


    『要不我一会还是别让伊森进去了。』


    刚刚在脑内接到五条悟的招唿，他对夏佐的审问似乎有点进度了，于是林越也火速赶到了现场。


    他手里拎着一个刚买好的加甜版提拉米苏，身后跟着一白一金两个小尾巴，布拉德精神状态不太好，林越就让他暂时先去休息了。


    「你觉得伊森会答应吗？」


    996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不』


    「那你还问。」


    等待蝙蝠侠带他们三人去瞭望塔的时间，林越仔细看了一下伊森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反而让林越更担心了。


    有时候，如果这个人还会唿喊，还会做出情绪反应，证明他还是在乎的，还是有迴转余地的。


    譬如红头罩和蝙蝠侠。


    即使理念不再相同，但双方依旧无法否认互相爱着的事实。


    而平静有时是最平淡的绝望，


    有时又是刻意掩盖情绪巨兽的最佳武器。


    林越思索之际，百特曼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蝙蝠飞机一次并不能带太多人，林越自然率先被带去瞭望塔，哥谭的天在下面看起来只有灰濛濛的一片，没想到飞上来看别有一番滋味。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林越暂时抛却了那些个烦心事，专心地看起景来。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想，都无法改变夏佐所做出的事。


    米勒兄弟二人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


    天空之中很快就有了瞭望塔的影子，这还是林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瞭望塔内部，上一次是通过乙骨和狗卷的眼睛看到的。


    但当真正踏上这里时，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踏入瞭望塔内部时，林越下意识想的依照他之前看到过的路线走。不过被他生生忍住了，只留下一个奇怪的半挥臂动作。


    蝙蝠侠似乎看了他一眼。


    「哈哈，」林越咧出与平日里一样的笑容弧度，「手臂有点疼。」


    反转术式可以医治好伤口，可是不能消除疼痛。林越前些天被砍到的左臂确实一整个都是麻掉的状态。


    见蝙蝠侠毫无波澜的继续带路，林越的心也算又放了回去。


    勉强过关。


    蝙蝠侠带着林越一通左绕右绕的，搞的本来只是略知一二的林越彻底不认路了。


    「就是这里。」


    嗯？


    平平无奇，不在最里面也不在最外面，反而是更靠近放其他武器的位置。


    不愧是蝙蝠侠，隐藏水平也没的说


    打开门的瞬间，满眼被咒缚覆盖的房间映入眼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还残存痛感的林越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地上。


    「lin，你来了～」


    背对着门的五条悟反而比夏佐更先发现林越的到来。


    不顾夏佐有些奇怪的表情，五条悟甜腻的语气像极了撒娇的女子jk，「还是你对我最好。」


    进入房间不到五秒钟，拎了一路的提拉米苏已经被转移了。


    「我收下啦～」


    ……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夏佐想了想平日里与他接触的羂索和那群咒灵，似乎都是不太正常。


    哦，忘记了，咒术师都这样。


    『不过他这是双重人格吧。』


    夏佐还是为五条悟犹如京剧脸谱一样的教科书式边脸找补了一下，不然也太魔幻了，五条悟又不是什么专业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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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与他说话时，还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雪豹，只待猎物探出头来，就会如射日之箭一样飞出，用利牙咬断猎物脆弱的脖颈。


    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变成喵喵叫着撒娇的小猫咪了呢？


    夏佐恍惚之际，刚刚还在为甜品喜开颜笑的五条悟突然又变脸了，他没有带眼罩，蓝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侵略感。


    神子之名，名不虚传。


    「反正你们别想在哥谭继续找他们啦。」演员的习惯使然，夏佐下意识开始用五条悟的语气和神态继续他们刚刚的谈话。


    「哥谭的合作主要就是关于刺客联盟的，他完成了，自然没有在哥谭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夏佐开始玩卡在手上的手铐。


    「他的下一站。」五条悟不想给夏佐多说一个单词。


    「别学我说话，」五条悟又补了一句，「你说的太噁心。」


    ……？


    您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如同被上帝亲吻的金髮少年无奈侧头，配上背后飘动的咒缚，像极了油画里被教会迫害的美少年。


    五条悟有预感的向夏佐偏头的方向看去，六眼在此刻闪耀着近乎神明一样的光耀，透过一众障碍物，看了过去。


    『啊……』


    『原来是这里。』


    这似乎也没有太超出白髮青年的预料，他干巴巴的感嘆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心里却很诚实地开始回味刚刚六眼看见的情景。


    图书馆、红斗篷、被解救的猫。


    红斗篷有预感的回头，两双颜色同色系，却丝毫不同的眼睛隔空对视——


    大都会。


    那座被人间之神庇佑的城市。


    —


    【阶段四构建度上升至100%】


    熟悉的主系统电子音如期而至。


    【恭喜，护卫lin阶段四完成。】


    第78章


    「伊森·米勒对于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五条悟这个对着夏佐的问句，其实更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弟弟。


    或者说，五条悟已经窥见了夏佐·米勒变化的内心。


    「伊森？」


    夏佐没料到白髮青年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弟弟，他以为五条悟会乘胜追击，问更多关于羂索的信息呢。


    「嗯……」


    『曾经是很重要的弟弟。』


    「有血缘关系的人。」


    夏佐将嘴巴交给了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已经被改变的内心。


    仅此而已了。


    血缘在咒术上，不仅代表着连带关系，更会是诅咒的媒介。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不了忽略伊森强弱的程度。』


    因此夏佐也生出了「如果刺客联盟的实验无误，就把伊森也送过去实验。」的想法。


    说到这里，夏佐变化的点也很清晰地浮出水面了。


    从前他只是歌剧演员夏佐·米勒时，生活被暴力与扭曲的爱意充斥，弟弟是慰藉他的家人，是他感觉到被需要的唯一解药。


    现在他是诅咒师夏佐·米勒，他被羂索需要，被咒术需要，因此也不想要一个也要从他这里汲取能量的拖油瓶。


    夏佐·米勒的双手就算清洗干净，也无法掩盖曾经沾满鲜血的事实。


    他从真人作局的苦命主角中微妙地抽身，自以为是站在局外的操控者，冷漠的看着伊森无法挣脱这段感情，是被自己牵着线的木偶，一次次被他利用，登台表演。


    熟不知，自己也是被羂索洗完脑，牵台上场的木偶。


    ……


    站在一旁的林越的表情不言而喻，他为伊森付出的所有泪水而感到生气。


    现在的夏佐·米勒，配不上伊森一分一毫的感情。


    忽的，被盯着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上大脑。


    林越在费施扮演剧本里明明都是被打的戏份，却诡异的进步了很多。


    什么对于眼神的判断和敏感程度、什么咒力凝实后能够屏蔽一部分伤痛、以及咒力的精细化使用之类的，林越完全可以熟练使用，并且掌握的很好了。


    偏头过去看，林越还猜测着可能是其他正义联盟的人来了。


    『蝙蝠侠的动作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林越此刻的心态还很乐观。


    然而，


    蝙蝠侠就是这么快。


    伊森就站在门外，应该是听见了夏佐的话，狗卷棘则是慌慌张张，似乎是想关上门。


    伊森抬手，制止了狗卷棘的动作，眼睛冷冷的看向里面的夏佐·米勒，那个曾经被自己视做希望的少年。


    夏佐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伊森会这时到来。


    金髮少年直直看向伊森的碧绿之眼，没有过去的依赖，没有仓库内的破碎神情，


    只是看着。


    直到死去之前，夏佐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原来不是伊森需要他，


    而是他需要伊森。


    ——


    如果说纽约的九头蛇实验室事件，是林越能够窥见羂索尾巴的引子，那么哥谭的刺客联盟『z』实验就是低头可见的阴谋影子。


    影子这种东西，如影随形又无法摆脱。


    林越坐在乙骨和狗卷上次吃漏壶烧烤的那个房间，脑子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狗卷棘在角落里不知道跟伊森说着什么，他没有刻意从狗卷棘的视角去听，而五条悟和乙骨忧太，前者去跟蝙蝠侠对哥谭咒术预备役的名单了，后者则还留在夏佐的关押房，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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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所有有咒力的人都能成为咒术师的，咒术师本人的咒术上限和心理能力决定着他的生涯。


    不然就不会有监督辅助这样的存在了。


    至于夏佐，


    林越猜他应该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了，羂索这个鬼精的傢伙，能告诉夏佐下一站在大都会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咔踏。」


    正巧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不同频道的三人此刻一齐抬头看向门口处——


    「呃……？嗨？」


    来者的蓝眼睛似乎容纳着天空与大海，温柔又坚定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superman？」林越当然认识这身红斗篷和外穿的内裤，不是超人还能是哪位？


    「是我。」克拉克·肯特下意识露出了笑脸，他在资料里见过这张东亚脸，「是lin顾问吗？」


    「嗯哼。」


    林越用鼻腔挤出一道声音来，算是回答了超人的回答，实际上内心开始疯狂心虚。


    他明面上的身份确实是神盾局特聘的咒术顾问，但是他在纽约的时候基本上只跟復仇者交换情报。


    可谓一个薪水小偷。


    『嘶等等。』


    林越突然想起来在神盾局时，那些熬夜替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补过的报告。


    哦，还有五条悟的。


    『那没事了。』林越的社畜心一下就放了下来，他想起身份卡上那个监督辅助一词，很安心的躺平了。


    超人见林越的心神有些飘忽，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好奇心越发萌芽，克拉克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


    「埃利乌斯先生也在吗？」


    他在大都会解救困在树上的猫时，发现了一道凝视自己的眼神。


    超视力跟着这道眼神追踪过去，却只能看见被铅层包裹的瞭望塔。


    为了以免是什么其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超人将猫猫归还主人后，就火急火燎地飞到了瞭望塔。


    见到林越时，克拉克大概也知道凝视自己的是哪位了。


    虽然不知道此『六眼』的远视能力，是否和他超视力原理相同，但超人觉得应该就是是这位最强先生无疑了。


    他也没等林越的回答，而是继续问了一句：


    「phantomparader没有在大都会设置分部吗？」


    这句话问的语气很平和，林越却诡异的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克拉克：能不委屈吗？


    小乔已经问过八百遍为什么大都会没有游行者了，每次他刚抱上露易丝时，小乔就兴沖沖地跑过来问他了。


    还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和达米安参与的咒灵战，虽然严格意义上他俩这是旁观红头罩的咒术训练。


    「嗯……」林越当然不能说大都会的剧本他还没写好，「其实常驻早就订好了，只不过他还没办法脱离他们家族的纠缠。」


    「所以暂时没有到位。」


    一年级三人组，就伏黑惠没出场了，还是浅浅让男二出一下场吧。


    「家族纠纷？」克拉克有点担心，「咒术师家族？」


    前两天他和夜翼偶然碰面时，还说起过咒术师世家的事，夜翼还向他透露了一些属于家族辛密的信息。


    「咒胎九相图，」夜翼的神色在说到这里时就不太好了，「杰登·萨姆斯想要復刻千年前震惊咒术界的九相图。」


    他简略的解释了一下九相图的由来，果不其然，人间之神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如果不出所料，羂索在大都会的合作方，大概是那位老熟人了。


    莱克斯·卢瑟。


    老熟人说的有点亲切了，卢瑟说是超人的宿敌也不为过了。他致力于打击（划掉）杀死超人这条路，这样强大的武器自然也不会错过。


    「不过，要小心世家咒术师。」


    夜翼想起了五条悟在祓除完z001后，给出的忠告。


    「现在来美利坚的世家咒术师，」


    「都不是什么善茬。」


    ……


    记忆回笼，克拉克并没有对这位大都会常驻做出任何评价，只是笑着，向林越点点头。


    既然一直在跟家族纠缠，证明这位游行者自身的能力并不弱，但是夜翼的话在先……


    克拉克并不担心这位的立场问题，毕竟已经被五条悟纳入游行者了，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人的观念问题。


    大概是咒胎九相图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些。


    「别担心，」林越似乎猜到了克拉克在想什么，「他是个很好的人。」


    有了林越这句话，克拉克微微悬着的心才堪堪放下。


    「毕竟他可是含辛茹苦地把埃利乌斯带大的人。」


    克拉克：？


    「啊？」


    克拉克以为这位常驻会是和虎杖悠仁或者狗卷棘一样大的孩子，没想到是长辈吗？


    看着似乎懂了什么的克拉克，林越会心一笑。


    嗯，五条悟说的对。


    迫害伏黑惠，真的——


    超好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越在心音里笑个不停。


    996似乎已经习惯了林越时不时的发癫，在它这里，自家宿主稳重靠谱的人设早就崩到界去了。


    「至于负责人——」


    终于在心里笑了个爽快，林越憋笑的的脸在这时才能自由的变换表情，「大概是忧太和索恩的同级生二选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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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和熊猫，他还真没想好选谁。


    「反正他们一个会是大都会的负责人，一个会是布鲁德海文的负责人。」


    这两个地方各有各的难点，林越准备跟五条悟商量一下，再选择出来二人的归处。


    「嗯……」


    克拉克看起来有话要说。


    林越看着超人的脸变得越来越奇怪，形成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停下啊啊啊啊！再继续下去就要成颜艺表情了喂！


    「怎么了？」林越决定主动发问，守护一下克拉克的脸。


    「就是，」克拉克的印象里，大家族都是很遵守年龄规则的，「让一个少年去当上司——」


    「还是一个中年人的上司。」


    克拉克斟酌了一下，把五条悟带大的人，怎么想都是中年人起步了吧。


    「那位常驻人员不会有意见吗？」


    克拉克很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跟蝙蝠侠讨论隐形咒力眼镜可行性的五条悟，突然爆发出一串嘲笑意义十足的笑声。


    对面的蝙蝠侠似乎已经习惯了五条悟的精神状态，面对突如起来的笑声，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呢。


    『被误会成中年老男人了呢，小惠。』


    五条悟笑得肆意，心音也毫不留情的迫害着自家小孩。


    伏黑惠，风评被害。


    第79章


    往后哥谭的几日里，仿佛又回归了正常的节奏里。


    红头罩和布拉德的咒力教学、咒灵夜祓路、还有咒具制造什么的，基本上趋于规律化了。


    「你看一下。」


    蝙蝠侠总算没有初见时那样冷硬了，递过去那把撬棍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冷硬了。


    「？」五条悟在看见此撬棍时，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又很迅速的藏起了刚刚自认为崩了最强人设的小表情，「你们居然真的可以欸～」


    嗯，熟悉的波浪号，女子jk一样的可爱（划掉）语气。


    就是这个五条味儿。


    『居然能制造出接近特级的武器了。』


    该说不说，蝙蝠侠玩的就是效率。


    白髮青年手里掂着这把有点生锈的撬棍，被掀起眼罩被他随手放在蝙蝠电脑前面，还没到今天夜巡的时间，所以蝙蝠电脑前面是没有人的。


    于是五条悟很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还很随意的将脚搭在了桌子上。


    不过，蝙蝠侠也不会在意这些。


    他最多在夜祓路上小报復一下。


    batmaniswatchingyou.[jpg]


    「不过这个撬棍，是之前杀死杰森的那个吧。」五条悟说话的语气很肯定，并且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地，「上面还粘连着一点杰森的咒力呢。」


    还有死去的小丑的。


    「你居然任凭这个绿毛鬼蹦跶了这么久。」


    白髮青年这句话说的很自然，只是说，没有带一丝的其他感情，似乎只是对杰森曾经的过往感到些许遗憾的样子。


    他不想以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虽然换到五条悟身上，他绝对会杀了小丑就是了。


    蝙蝠侠没回答五条悟的问题，没有带面具的脸上明明有着和布鲁斯一样的五官，却阴沉又灰暗。


    白髮青年左脚蹬了下桌子，跟着椅子向后滑动的路线站起，明明有着一张过分年轻的童颜，但出众的身高与隐藏在制服下的蓄势待发之势于此割裂开，完全是天使容颜魔鬼身材的典范。


    「过去之事，不必纠结。」


    五条悟比布鲁斯要高上一点点，微微低头看向布鲁斯的白髮青年此刻语气难得正常些。


    两双漂亮蓝眼睛在昏暗的蝙蝠洞内对视，明明不会发光，却依旧无法令人直视。


    …


    二人气氛好像突然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奔去了，明明是个很正经的咒具制造讨论。


    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沉重了。


    「不过还差点意思。」五条悟的声音又轻浮起来了，仿佛刚刚一瞬间的郑重不復存在，「你试试能不能给他附加一下。」


    『说不定真的能做出来第一个非术师制造而成的特级咒具呢。』


    然后他就拿去埃利乌斯家嘚瑟去，气死那群英国佬。


    五条悟很愉快的决定了这个计划，并且打算把小伊森也带回去嘚瑟一下。


    找到宝藏不嘚瑟，等于没找到。


    『我可真是个好老师。』五条悟愉悦地想道。


    真是一个靠谱（雾）的好老师。


    ……


    直到五条悟离开蝙蝠洞后，他笑嘻嘻的表情才重新变回刚刚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


    过去之事，不必纠结。


    送给布鲁斯·韦恩，也送给五条悟自己。


    狱门疆的封印、涩谷事变的血泪。


    刚开始被封在狱门疆时，五条悟对自己的学生是很自信的。


    不管是特级忧太还是已经开过领域的惠，还是被停学的秤，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


    结果玩阴的，还是羂索够阴。


    他们确实结结实实的被羂索算计了个透。


    『学生们当时都在想什么呢？』


    五条悟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


    『不过既然都重开了，最强当然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第二次啦！』五条悟故作俏皮的声音在林越脑内迴荡着，『虽然五条老师接受所有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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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次，五条悟不允许、也绝不不接受其他分支的结局。


    修长的腿迈的很随意，五条悟的脸难得没被眼镜或者眼罩遮住，配上韦恩庄园的背景，好一幅漂亮的的画卷。


    站在自己房间窗口的提姆下意识按下快门，照下了这一张照片。


    五条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回头，心音里乱糟糟的话让996想要当场给他禁言。


    林越就当听不见，


    装傻子嘛，谁不会呢。


    实际上他也听不怎么清五条悟嘈乱的内心。


    …


    ……


    『我只接受he结局。』


    紊乱之中，这句冷静至极的话脱颖而出。


    其他的声音也一齐被消除。


    996把五条悟的禁言给打开了。


    …


    996紧张了好一会，见林越没什么反应，还是很任劳任怨地给纽约的两只补着报告，也稍稍放松下来。


    「……」见996似乎已经不再听他这边了，林越才止不住的，低低的笑了起来。


    「嗯。」林越这句话说的温柔又坚定。


    「一定会he的。」


    属于我们的happyending终将到来。


    ——


    难得的哥谭晴夜，月光连人的影子都照了个清楚，乙骨忧太踏月光与咒灵一步步走向巷子的深处。


    「这边，索恩。」


    乙骨很丝滑的给自己的老搭档传递着信号，一如既往的没得到回应。


    连句「鲑鱼」都没得到。


    乙骨忧太挥刀的动作更快了，这次飞溅的不止是咒灵的血了，还有咒灵的尸/块。


    咒灵：做咩啊？


    红头罩今夜去处理其他事件了，因此今夜和他们一起的只有布拉德·艾伦。


    游行者不参与他们哥谭本地的其他斗争，不过前提是不作到他们头上。


    详情参考小丑先生。


    布拉德也从后面包抄过来，这只咒灵等级只有一级，用他们三人围剿属实算是兴师动众了。


    但是这个咒灵跑的实在是快，还能无视建筑物随意穿梭，不用围剿的方法还真抓不住这个滑熘熘的玩意。


    乙骨忧太又倔强地不肯用咒言定住它，或许有为自家同期不甘的原因在，反正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乙骨忧太还真没用过咒言这个招式。


    甚至蝙蝠系义警，可能到现在都知道他的具体术式是什么，只知道他会用反转术式。


    又跑了。乙骨忧太越打越烦躁，甚至想不管不顾地把里香放出来，直接把它撕碎。


    「忧太。」


    狗卷棘的手轻轻的搭上乙骨忧太的肘弯，朝着白衣咒术师摇摇头。


    不等乙骨忧太做出其他反应，狗卷棘已经撤下了遮挡住下半张脸的衣领，手指点点自己嘴边的咒纹。


    然后又用手指轻触乙骨忧太的嘴角，含义不言而喻。


    他是让乙骨忧太用咒言。


    「不……」


    乙骨忧太看起来快要碎掉了。


    在失去喉咙的狗卷棘面前使用咒言，为免太过残忍了。


    乙骨忧太的阴暗面远大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这点稍微接触深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


    『上一次断臂，这一次失声。』


    乙骨忧太似乎总是来晚一步。


    「没关系的。」


    乙骨忧太读出了狗卷棘的唇语，白髮紫眼的少年在夜晚中略显单薄，但笑容却是暖洋洋的，仿佛灾难从来没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没关系的，忧太。」


    ……


    「停下——！」


    乙骨忧太的嘴皮微微颤抖着，但喊出胸腔的声音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怒火。


    乙骨忧太从来没变过。


    他一直害怕失去，不过曾经是里香，现在是伙伴们而已。


    咒灵在咒言出口的霎时暂停在墙内，乙骨忧太落下的银刃连同卡住咒灵的墙一同噼开，屋内的两人恐惧地钻到一边，看向噼开他们房子的不速之客。


    这里已经在贫民窟的边缘了，房子的质量也不用说，必然是烂的可以。


    乙骨忧太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太刀入鞘，留下一句「会有人赔付你们的房子的」，然后转身离去。


    转身走出这条巷子的瞬间，咒缚生效，房子内的夫妻二人呆呆地望着破碎的房子，却想不起来原因是何。


    这一幕被一旁不知何时被留下的隐形监控器记录了下来。


    「嘶……」提姆将监控的截图放大，乙骨忧太嘴边蛇眼与蛇信咒纹清清楚楚的暴露在监控之下，「咒言？」


    「他之前还用过反转术式。」迪克在旁边补充道。『你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呢？』


    提姆在乙骨忧太的资料里的术式栏上，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我迟早会知道的。』


    提姆在调查这方面一向自信。


    ……


    「所以乙骨哥哥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呀？」


    伊森现在已经开始叫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哥哥了，远在大都会，只见过几面的小乔纳森也不例外，布拉德和杰森偶尔也会叫。


    唯独不叫达米安哥哥。


    这可把达米安气的不行，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还说什么「我不需要。」的话。


    但是每次小乔在他身边念叨时，达米安的脸色都难看的要死。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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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夜归时，刚好撞上起夜上厕所的小伊森，那时乙骨忧太脸上的咒纹还没褪下。


    于是就有了伊森假借睡不着的名头，把狗卷棘忽悠过来哄他睡觉，


    实则开始暗戳戳的打听术式的事情。


    或许是夏佐留给他的阴霾太多了，伊森对于这些尤为敏感，有时候明明自己都没有勇气问出口，可偏偏想知道，把自己逼的耳朵通红。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先告诉你。」


    狗卷棘把小伊森捞了起来，抱在自己腿上，本意是逗弄小伊森，手却老老实实的开始拍伊森的背。


    「抱歉，我没法给你讲睡前故事。」


    ……


    伊森没觉得这样很羞耻，反而楞楞地看着狗卷棘倦怠的紫眼睛。


    很早很早以前，似乎也有人这样哄过他。


    ……


    「我后悔了，」静谧之中，伊森突然开口道，「我不想要那个生日愿望了。」


    狗卷棘稍微甩了一下脑袋，似乎是想保持清醒，去倾听伊森想要说的话。


    他似乎没有因为伊森的套话和其他行为影响，只是看着小伊森。


    紫水晶一样的眼眸里，只有金髮小孩一个人的影子。


    …


    ……


    「我想让你重新拥有声音。」


    夏佐不值得，


    但狗卷棘值得的。


    第80章


    『996，清算一下我的构建度。』


    夜深之时，万籁俱静。


    又到了加班的最佳时间。


    既然都要进军大都会了，还是定一下剧本吧。


    夜祓路过后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林越暂时休息的屋子只开着一盏小檯灯，留下一点点昏黄的光。


    抬头，半明半灭之中，白髮青年的头髮被染成金黄色，漂亮的脸也只被照亮了一半。


    这还是林越第一次单独和五条悟面对面坐在一起。


    先前在纽约的时候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復仇者聚会上，不过只是拉最强出来补设定下设定，顺便露下脸而已。


    加上林越当时还没有完全补完《咒术o战》，因此一人中间看似熟悉，实际还是生疏客气的。


    然后再见就是哥谭的事情了，林越偶尔会在脑内给他说话，但是不经常看他的视角。


    搞笑，基本上是一团黑的视角怎么看？


    他又没有六眼。


    从前的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心照不宣的不去揭开答案，不去挑明过去，只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


    属于是被划分到自己人的领域里去了，但仅仅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因此五条悟的心音大多是一些俏皮话，既不会暴露他过多的心思和其他情绪，也不至于没有话说。


    直到此刻五条悟坐在眼前时，


    林越才发现他的心音才是最大的欺骗者。


    明明心音里还是活泼小猫咪呢，怎么真正坐在面前面谈的时候，更像是一只舔舐爪子的雪豹呢？


    五条悟将一郎腿放下，有气无力的趴到了一人中间的桌子上，像是一坨液体一样摊在了桌子上。


    「好睏～」


    『不过现在，关系好像变好了呢。』


    林越笑着在心音里说着，似乎是想逗弄一下麻辣教师。


    『嗯哼～』


    羞耻心什么的，早就不见啦！


    反而是林越被白髮青年的直球打得有点不知所措。


    林越撇嘴，选择直接跳过他这道心音。


    「大都会还是胖达吧。」林越见996还没反应，又开始在心音里戳自家系统，「他跟大都会的气氛更适配一些。」


    想像一下胖达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路上，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


    而且会被当成真的熊猫抓走的吧。


    「切——」


    拖着超长尾音的声线表达了五条悟对林越使用逃避大法的感想，不过他也没继续说下去，这让林越长舒一口气。


    似乎是觉得这件事已经翻篇了。


    ……


    五条悟很自觉的给林越重新划分的组，还把他在船上的位置放在了棘和悠仁的中间。


    嗯，如果他想跑就让悠仁撒娇，实在不行就让棘用咒力。


    反正林越都许诺给自己happyending了，


    既然上了贼船，


    那就别想再下来！


    「你不可能一直常呆在哥谭，」


    林越还在继续分析着，丝毫不知道五条悟心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卡洛琳延续他们蝙蝠系的传统也挺好的。」


    此传统指布鲁德海文和哥谭的义警联动（虽然大多数都是夜翼往哥谭跑）。


    『话说禅院家的在这个世界对应的姓氏是什么？』林越在心音里问着五条悟。


    『不知道。』


    五条悟也就只去了一次埃利乌斯家。


    『埃利乌斯家的那群老东西用「另外两家」来代称禅院家和加茂家。』


    ……


    是等待我补全设定的意思吗？


    林越的脑子疾速转动起来，久敲无应答的996却在此刻上线，打断了他的思路。


    【正在清算护卫lin的构建度——】


    【阶段四构建度已到帐】


    【人物构建度清算中：


    「五条悟」构建度上升至70%


    「狗卷棘」构建度上升至70%


    「乙骨忧太」构建度上升至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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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构建度现无法查看。】


    【护卫lin构建度余额：435%】


    『居然已经这么多了吗？』林越也有些惊讶，『可以大消费一笔了呢。』


    『那就先买胖达吧。』


    五条悟顺势说着，毕竟都大都会篇了，让负责人先出场吧。


    【已购买四级术师身份卡x1、一级术师身份卡x1，一级术师身份卡。】


    ?


    五条悟都被林越的这手操作整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随即笑了出来。


    四级术师对应被压着等级的真希，一级则是被『造谣』的惠，最后那个一级自然是咒专吉祥物胖达桑。


    居然直接全买了。


    可是按照马甲兑换规则来看，林越的构建度怎么看都是不够的样子吧。


    【恭喜——隐藏构建度已解锁。】


    白髮青年抬眼，隔着黑漆漆的眼罩对上林越那双含笑的眼睛，小小的得意之情全然入眼，还带着不可抗拒的势在必得。


    棕黑色的眸子学着五条悟的样子，快速的眨动了两下，似乎在说『是不是没想到。』


    毕竟996刚刚突然打断他思路的声音，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的样子嘛。


    一般系统桑干出这种事情时，都会很心虚地给自己的宿主一些小补偿。


    比如——


    【「禅院真希」构建度：15%


    「伏黑惠」构建度：15%


    「熊猫」构建度：10%】


    【护卫lin剩余构建度：0%】


    真好猜啊，996。


    ……


    「来次大团建吧。」林越突然开口道。


    他们师生似乎从来没有完整团建过呢。


    『不是要攒构建度买别的?』


    五条悟高兴，但是五条悟也想听林越打直球。


    「嗯，定在大都会吧。」


    林越似乎丝毫没有回应五条悟的意思，自顾自的开始翻起了大都会的饭店攻略，似乎只是通知一下最强先生而已。


    『回答我一下啦！』


    五条猫，又开始了。


    ……


    「好了，」林越站起来，把同样从座位上蹦跶起来的五条悟往外推，「睡觉去吧。」


    小林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看一次大团圆而已啦。


    ——


    红头罩的咒力手枪已经玩的很熟练了，飞出枪口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命中咒灵的中央位置，当场祓除。


    他停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确定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后才一边填着子弹，一边缓缓向狗卷棘的方向走去。


    咒力凝结在子弹的尖头之上，然后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推进弹夹里，红头罩填充子弹的模样莫名色/气，充满野性的气息铺面而来。


    「怎么在这里坐着。」红头罩随口问着。


    今天的夜祓路是他和狗卷棘一组，乙骨忧太和布拉德一组，狗卷棘似乎是有意想要锻鍊他，这一路上的咒灵几乎都是他祓除的。


    不过打的很爽就是了。


    狗卷棘：（其实在划水）。


    红头罩扫过蹲在角落里拿着笔不知道画着什么的白髮少年，忍不住在心里念着：


    『像只小蘑菇。』


    再扫一眼。


    这一眼可让他看见了本子上最大的标题——


    「pan。」


    「你们又有什么计划了吗？」


    红头罩很随便地在狗卷棘身边一做，见狗卷棘没有躲闪，就很丝滑的看起了这份计划书。


    这个pan，说是计划书，其实更像是一张小短漫。


    第一个小图，背景看起来像是卡通化的復仇者大厦，大厦前站着一个尖毛刺猬头的q版小人和一个齐耳发q版小女孩，还有一个小人站在一者的后面，比高出一些来。


    『泰戈尔和怀尔德?』红头罩猜测道，『后面这个是lin?』


    第一个小图的背景是哥谭的滴水兽，顺毛小人和背剑的小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红头罩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小人分别是狗卷棘和乙骨忧太。


    这是……游行者的q版漫画?


    后面那两个小图反而让红头罩摸不到头脑。


    疑似布鲁德海文的港口画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性，另一个疑似大都会图书馆的出口处画着一只q版熊猫和一个……


    海胆头?


    「这三位……也是游行者？」红头罩指指后面没见过的三个人，又指指被单独拎出来，没有背景的五条悟和七海建人，「为什么他们俩没有背景。」


    「鲑鱼。」狗卷棘先是回答了他的前一个问题，然后又开始敲敲键盘，打出了后面那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老师和前辈没有具体的驻地呀！」


    「哦……」红头罩刚刚应下什么，又开始分析下面的吃食小画。


    聚餐计划书？


    红桶青年刚准备说什么，吐出一半的话突然又卡在喉咙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


    「你刚刚说话了？！」红头罩的声音已经高到要破音了。


    而故意发声又打字的白髮少年，见捉弄计划得逞，连自己刚刚做了半天的计划书也不顾着要了，头也不回的转头就跑。


    搞笑，这要是被抓住是要被套话的！


    …


    阴沉沉夜幕上，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似乎只有远处的路灯照耀着，勉强算是光亮。


    不过即使没有光，狗卷棘也能看清哥谭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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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自己初到哥谭的情形，咒灵遍地，几乎人手一个低级咒灵，或趴或抱的黏在人身上。


    如今的街道是干净的，虽然白髮少年还是在暗处感觉到了滋生的负面情绪，但起码——


    起码有在变好。


    奔跑的少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没有了被吹开衣领的阻挡，风全部灌进了笑着的嘴里。


    「咳咳——」


    狗卷棘扶着墙停了下来，后面紧追过来的红头罩反而紧张了起来。


    「你没事……」


    「大芥。」（没事。）


    狗卷棘在笑，边咳边笑的样子反而有些癫狂，憋的他耳尖都是红的。


    「好了，先别笑了！」红头罩制止了狗卷突如其他的笑意，有些担心的左看右看。


    还是放心不了。


    「还是回蝙蝠洞查一下吧。」


    一不做一不休，直接拉着狗卷棘走掉了，而咒言师只是笑着，没有丝毫阻拦的意味。


    真好啊……哥谭。


    初来哥谭的狗卷棘一定想不到他以后会这样评价这座『罪恶之都』。


    …


    ……


    变的更好吧，哥谭。


    狗卷棘衷心地期待着。


    第81章 更新加0.5营养液加更


    阳光下的瑞土闪闪发着光，即使是步履仓促的人，脸上依旧挂着自信明媚的笑容。


    「weethemetropolis.」


    （欢迎来到大都会。）


    大都会机场的含笑女音舒适又温暖，大都会的居民幸福感一向在美利坚名列前茅，这当然离不开那个红蓝身影的功劳。


    「所以这就是你急匆匆把我叫过来的原因？」


    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黑髮男孩头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


    「我连住处都没订。」


    「哎呀～。」


    不用看手机界面，光听声音都知道是哪位。


    「这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到嘛。」五条悟这话说的非常理所当然，「顺便看一下哪里的甜品和饭比较好吃啦～」


    甜品是给他探，饭是为了大家的团建。


    五条悟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就这样～bye！」


    伏黑惠还没说什么，电话就被急匆匆的挂掉了，就留舟车劳顿的海胆头少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伏黑惠先是一阵无语，随即习惯似的嘆了口气，任劳任怨的开始搜索租房信息。


    他倒是可以先住酒店凑合一下，但是既然驻地都已经订在这里了，迟早要租房子。


    还不如早租早舒服。


    于是伏黑惠推着一个单薄的小行李箱，就近找了个小公园就坐下了。手机不停的被划拉着，连带着周围舒适的环境也紧张起来。


    『这个还不错呢。』


    伏黑惠看上一个价格还不错，又接近市中心的房间，刚准备跟中介打电话，就被旁边一位白人女性的尖叫声吸引了过去。


    「啊啊啊mygirl，先别跳！」


    发出尖叫声的白人女性做着长长的萤光粉美甲，被一个四级蝇头压着脑袋，正努力地向上跳着，想要去救困在树上的宝贝猫猫。


    树上的那只美丽小布偶还穿着漂亮的小猫裙，晃头慌脑的样子像极了笨蛋美猫。


    被咒灵压着脑袋，她自然跳不起来。


    这反而让那位女士有种树非常高的错觉，长甲加跳跃都够不到一点边，于是只能尖叫求救，不肯让她的小猫自己跳下来。


    「让我来吧，女士。」


    海胆头少年的手似乎在女士的头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越她的头顶，举在接近树枝的位置，轻轻抬手，示意小猫跳下来。


    「不行——这里太高……」


    话音还未落，猫猫已经乖乖地跳进伏黑惠的掌心，还用脸蹭蹭少年的掌心，让少年人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小耳朵。


    「女士。」少年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别有一番风味，「您的猫。」


    猫猫被少年递了出去，白人女性还呆呆的望着伏黑惠的脸，只是呢喃似的发出声音。


    「啊……谢谢……」


    等她反过劲儿来的时候，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同他刚刚过来的方向也也没有，这让白人女性有些沮丧。


    『呆瓜！刚刚为什么不要联繫方式！』


    女子懊恼之际，恰巧一道红蓝色的身影闪过，他飞行的速度对比起平日慢很多，可能是已经忙完其他需要帮助的事了吧。


    「您好，美丽的女士。」人间之神见女子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正巧他落在女子面前，才看清女人头顶上只剩下一个隐隐影子的咒灵血和一点点咒力的残秽。


    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是大都会分区的游行者来了？


    还是其他咒术师？


    超人还记得夜翼那句「小心其他咒术师。」。


    「啊，没什么。」


    虽然美少年已经走了，但超人又降临在她的身旁，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女子觉得自己高兴的要飘起来了。


    「刚刚猫卡在树上了，不过已经被好心路人救啦。」


    「好心路人？」超人看着咒灵与咒术师交杂的痕迹，内心还是更偏向这位是咒术师而非诅咒师，「可以请问一下他的特徵吗？」


    氪星人是能看见咒灵的，只是他们身上并没有咒力，连浅淡的咒力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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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强的身体素质，加上完全是『无』的咒力，哪个咒术界的人听了都要高喊一句「天与咒缚」。但氪星人和真正完全体的天与咒缚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他们还有其他类型的超能力，天与咒缚只有□□。


    与其说他们是用咒力交换了身体，不如说身体抛弃了咒力。


    ……


    「抱歉，这对我很重要。」超人又拿出了他的招牌狗狗眼，湿漉漉的蓝眼睛望着女性。


    oh，god.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女子决定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他。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太帅。


    「嗯……大概这么高？一个大概高中年纪的男孩子。」女子用手模煳的比划了一个身高，「头髮有点炸。」


    然后又想起少年来时方向的行李箱，女子又补了一句：


    「呃……好像不是本地人。」


    这段描述就过于模煳和意识流了，女子那会光顾着看那少年的脸了，倒是忘了他其他的特徵。


    「哦对了，」女子补充了一句自认为最重要的一点，「他长得很好看。」


    ……


    「啊，谢谢您提供的信息。」


    超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连接这些关键词，只是习惯性的先道了谢。


    不过……少年？


    克拉克还记得林越在瞭望塔上给自己透露出来的信息：一个高中生负责人，一个中年人（?）常驻。


    所以是大都会游行者分区的负责人吗？


    超人先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飞起来向女士说过再见后立马沖了出去。


    此刻正值大都会的下班高峰期，也是夜间生活的开始，一些下班族的西装搭在肩膀身上，和朋友们说说笑笑的走进酒吧。一些青春靓丽的美高们活力十足的在街道上抛洒他们的青春气息，好不热闹。


    」嗨！超人！」


    市民们见超人先生在上方听了下来，一时间打招唿和拍照的快门声络绎不绝。


    「youaresooohot！！」


    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声高喊一句，逗的下面的人群开始吹口哨，有长有短，又络绎不绝。


    一时间，街道上似乎只剩下吹口哨和欢唿的声音。


    望着越来越壮大的人群，超人先生陷入了沉思。


    麻烦请告诉他，


    那位少年一定不在这里面。


    ——


    伏黑惠确实没有在起闹的人群里，因为他刚把行李放进租好的房子里，准备出来觅一下食。


    在租房内忙活了一下午，才堪堪将房子打扫干净，把他仅有的行李收拾进去。


    大都会已经要入夜了，微黑的天空与太阳剩下的红橙色余晖交织在一起，强烈的色彩对比让人移不开眼。


    伏黑惠随手拍下分享进昨天才建好的群里，没有管他们的回覆，而是在前方街道拐进了里面，进了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饭店里。


    开门的瞬间，店里热腾腾、香喷喷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已经接近圣诞周假期的最后一个上班日，因此来庆祝假期的人很多，圣诞节氛围的装饰也被摆挂上，氛围感十足。


    『看来网上的评论没错嘛。』伏黑惠默默的为那个帖子点了个贊，『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一条信息从他的手机上方弹出。


    「麻辣教师：grace酱怎么不理我。」


    伏黑惠还没来得及点开群聊，就被远处的店主大叔叫住了：


    「请问有预定吗？」店长大叔有种朴实的憨厚感，像是醇厚土蜂蜜一样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抱歉，今天的客人有点多。」


    「如果没有预定的话可能要等一会了。」


    「啊，有的。」


    伏黑惠在到租房处的时候就先打电话订上了，他把自己的电话报上后以为能直接把他带去自己的桌前，没想到换来的是店长大叔奇怪的眼神。


    「你是…grace?」店长大叔说的也很艰难，「抱歉，是您自己订的位子吗？」


    「嗯，是我。」伏黑惠明白了。


    他的英文名是格瑞斯·布莱克（grace·ck）。


    这样看是不是还没看出什么问题。


    但grace这个名字，更多时候被音译为格蕾丝，加上含义扩优美、恩赐的含义，更多作为女名。


    伏黑惠习惯了，反正之前被叫「惠」的时候已经被问过好多次。


    ……天杀的。


    到底是谁给他起的英文名！！！


    五条悟：功藏身与名。


    「中年海胆头：刚刚在找吃饭的地方。」


    「中年海胆头：。谁给我改的群暱称。」


    其实根本不用想，


    因为一定是五条悟。


    「麻辣教师：那现在这个行吗？」


    「少女格蕾丝：。6」


    ……


    虽然回过去的话略显冷淡，但伏黑惠的脸上却带着清浅的笑，少年的笑脸被食物散发的热气模煳，只剩下一个轮廓。


    眨眼之间，少年已经付帐出了门。


    前脚，伏黑惠刚从西边的门出去，克拉克恰好从东边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他一只手拉着小乔，一只手环着露易丝的肩膀，一家人就像普通家庭一样，为了庆祝假期而来。


    「您好，我有预定。」小镇男孩带着一个普通的黑框眼镜，露出的笑容还掺杂着堪萨斯州独有的风味，「克拉克·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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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往这边来。」


    店员很称职的将他们引到伏黑惠刚刚做过的桌子那边，服务生的动作很快，现在已经收拾好桌面准备推着小车回后厨了。


    露易丝一无所知的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刚准备坐就被克拉克一把拽住。


    她有些迷惑的转身，却看见丈夫和儿子有些奇怪的脸色。


    克拉克和小乔的视角里，一摊鲜紫色的咒灵血煳在墙上，桌子上的似乎已经被服务生擦干净了，但克拉克还是在桌角的一小块地方发现了他。


    「抱歉，帮我们换一个桌子吧。」克拉克腼腆一笑，眼睛里的神情还透露着一丝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换桌之际，克拉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前台，一脸歉意的蓝眼睛青年让人发不出脾气来。


    「我想改一些菜品。」


    克拉克怀着抱歉的笑意对着前台接待道，带前台小姐转身拿菜单之际，超视力发动，看向敞开于桌面登记册——


    09号桌。


    grace·ck？女性？


    克拉克有些失望，但是这人又用咒力祓除了咒灵……


    于是今天的联合行动中，夜翼就看见了一个有些蔫巴巴的超人先生。


    「怎么了超人？」夜翼用手肘怼了一下在半空中飘着的恍惚蓝大个。


    「超人怎么了？」


    罗宾朝着一旁的超级小子偏偏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关心别人的性格，但是超人看向咒灵的样子明显也很不对劲。


    于是他便好奇了起来。


    「爸爸他在饭店遇见了一个疑似咒术师的人，」超级小子用了自认为很小的声音给自己搭档解释着，「不过后来发现那个人是位女性。」


    「嗯？」罗宾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女性咒术师？


    这有什么好让超人恍惚的。


    「关键是他下午还遇见了一位少年咒术师。」超级小子补充道。


    关键是今晚他们四人的行动，也跟咒灵有关，据情报说大都会东郊有一处废弃工厂最近咒力气息很浓厚，而哥谭的游行者和红头罩暂时又腾不开身，也就只能他们四个先过来探查一下。


    又氪星人在，就算无法祓除咒灵，也能全身而退。


    「先走。」夜翼自然也听见了超级小子的解释，「回去问问巴奈特就是了。」


    小乔有些惊讶地看向夜翼，如果没听错的话，巴奈特是指游行者的领袖？


    爸爸不是说他看起来很有距离感吗。


    罗宾则是见怪不怪的拖着超级小子往目的地跑去了。


    格雷森一向自来熟的很。


    『而且，』罗宾又想起白髮青年黏黏煳煳的声音和毫不避讳的亲密动作。


    『那个傢伙和格雷森完全不相上下。』


    ……


    这里的咒力确实紊乱，乱到咒力残秽与被攻击过的痕迹到处都是，一幅被咒灵盘踞已久的样子。


    「不过，这道咒力——」


    将地面深深的划出一道沟壑的咒力霸道的覆盖在工厂的每一处，夜翼和罗宾自然知道这是哪个招式留下的痕迹。


    「巴奈特？！」/「埃利乌斯？」


    夜翼和罗宾同时脱口而出。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唿唤我呢。」


    白髮青年的声音从机子的后面被发出，他今天没带眼罩，而是带着一幅小圆墨镜，看上去完全是青少年的模样。


    而跟随他身后，是一个身上有些许蹭伤的黑髮少年。长得好看、头髮炸、还有身高。


    完美重合。


    是那位抱猫女性说的那位少年。


    「嗨。」五条悟很随意的朝着超人打着招唿，「初次见面——」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五条悟相信，他不用过多的介绍自己，因为克拉克也一定认识他。


    「铛铛——」


    白髮青年笑嘻嘻地将身后的青年退到前面，海胆头少年的死鱼眼都被逼出来了，却还是无奈的准备开始介绍自己。


    「这位是大都会分部的。」


    五条悟没有具体介绍。


    他还等着超人用『中年男人』这个梗创伏黑惠呢。


    「今天就他自己来了。」熊猫只能暂时伪装成玩具託运一下，不然真的没办法上飞机，「不久之后大都会的负责人也会过来。」


    什么时候来，就要看物流公司给不给力了。


    哥谭的两位义警和超级小子都很正常的介绍了自己，其中超级小子还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哥哥，这个狗狗是你养的吗？」


    小乔忍不住摸上了玉犬的头，软乎乎毛茸茸自然吸引了两个小傢伙的注意，而达米安更是抱了抱玉犬。


    「嗯，大都会的分部是四个人吗？」


    超人突然发问。


    而两位哥谭义警则在这话后就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上五条悟。


    达米安连狗都顾不上摸了。


    二人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凭什么他们四个人我们两个人』。


    我说你们义警，能不能别在这种事情上也存在奇怪的胜负欲啊。


    「啊？」五条悟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却故意装傻道，「两个啊？你在说什么？」


    「一位这个少年，一位格蕾丝小姐，还有负责人还没到。」超人也迷惑不已，大都会的咒灵有多到派四个人的程度吗？


    「还有那位照顾您长大的年长男性，一共四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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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超人迷茫的眼神让五条悟当场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五条悟开始捧腹大笑，并且转手把录音转到了群聊里。


    「抱歉啊，超人先生。」


    伏黑惠的脸黑如锅底，


    如果可以，他想创死所有人。


    「我叫格瑞斯·布莱克，」


    蓝大个的表情一下就慌张了起来。


    「是大都会唯一（加重）的常驻。」


    伏黑惠的声音落下，工厂内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


    『救命！』


    omg，超人居然在求救！


    『有没有个地缝让我钻一下啊啊啊。』


    第82章


    「所以后续呢？」


    会说话的熊猫走在街上太有瞩目感了，几l乎每个大都会人都会将目光看向那个毛茸茸的胖达。


    「然后他尴尬的满地找东西。」


    伏黑惠已经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早知道就不拆把熊猫前辈寄过来的快递了（bushi）。


    「还有他儿子和他儿子的好朋友。」


    「我觉得如果可以，他们会当场带走我的玉犬。」


    伏黑惠不是一个爱吐槽和抱怨的人，兴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槽点都太多了，让这个一年级中最冷静的傢伙也忍不住倒苦水。


    嗯，五条悟已经习惯了，他就是没想到要合作的超英这么也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达米安！


    最后走的时候罗宾甚至都不捨得松手，还念叨着玉犬头上的图腾，要给ace头上染个蝙蝠形状的。


    虽然不知道ace是什么品种的狗，但是伏黑惠还是很同情的为他在心里祈祷了一下。


    嗯，希望不是深色吧，这样就不用弄成浅色的纹样了。毕竟如果真是染的话，想要浅一点的毛髮都需要漂。


    众所周知，漂发对毛髮的损伤。


    如果真的头顶秃一块，伏黑惠相信那个叫ace的狗狗一定见罗宾一次咬他屁股一次。


    狗好，人坏。


    一旁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发在群里的胖达被侧面热情的美丽女高们拦住，很配合的在他们的镜头下比了个「耶」。


    至于伏黑惠为什么知道，嗯……大概是因为，胖达前辈已经停止了煽风点火，而自己的手机却在侧兜里的手机振个不停吧。


    伏黑惠躲开大都会扑向胖达的热闹现场，默默走到了角落里查看群里疯狂作妖的消息——


    「一点红：能不能变性?我觉得你是女的特别特别好。」


    「泰戈尔：啊?虽然说含辛茹苦带大有点夸张，但是lin前辈好会形容，这就是种花人吗？」


    「zenin滚啊：精神头很不错嘛，等我去大都会比试比试体术？」


    「饭糰赛高：乐死我了，我再来一个：中年妇女格蕾丝。」


    五条悟更是贡献了他当时在工厂里，听见超人说出那一串话后的表情包。


    ……


    这是什么品种的冤种老师和同学。


    「劳动就是狗屎：……布莱克同学需要法律援助吗？」


    这个世界只有为他说话七海前辈和没出声的乙骨前辈是温暖的。


    伏黑惠在心里暗道：『你们难道不记得今天是平安夜吗？』


    而他们的团建日，就定在今天。


    一开始伏黑惠团建日的态度：终于能完完整整的见到大家了。


    现在的态度：……我服了这群人了。


    和煦的风撩起少年的发梢，轻吻他的面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种感觉，就噩梦一样的上回好无差别，而现在是梦醒时分。


    『不过，』伏黑惠的眼眸微敛，『大家都在啊。』


    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


    ……


    被攥进掌心的手机忽然又振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已经被揭过的伏黑惠有些疑惑地打开手机——


    「里香酱：不过格瑞斯真的像中年男人一样靠谱呢。」


    乙骨前辈，您不如不夸。


    怎么感觉又夸又骂的？


    伏黑惠冷漠地将群屏蔽打开了。


    今晚见面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打开群聊一次了。


    累了，毁灭吧。


    其实在群里窥屏·林·真正最先造谣惠是中年男人的傢伙·越：


    美美隐身。[得意.jpg]


    ——


    入夜，圣诞节随着红绿交织的灯光亮灯，熟悉的《astchristmas》响起，正式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被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在接触到大都会空气的一瞬间成为白雾，像是看的见又无法挽回的烟雾汇入空气，消失不见。


    「索恩——！忧太——！」


    胖达兴奋地挥舞着胳膊，高声唿喊着在马路对面左顾右盼的同期。


    哥谭离大都会很近，因此来的快倒也正常。


    二人昨天还在夜祓路上与大都会分部的人见了面，因此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太多要说的。


    至少在寒风中，他们暂时想把心里话留一会，等到进去之后继续说。


    第二个到的是真希，她似乎是刚下飞机的样子，干练的高马尾和没有被镜片遮挡的眼睛先映入眼帘，其次是白净的脸和躯体，没有了漏壶留下的大面积烧伤。


    『不是说现在是高专的时间线吗？』


    胖达在心里小心翼翼地敲着禅院真希。


    『lin前辈说，他应该没有多余的钱购买真依了。』真希本来兴奋地眼睛莫名暗了下去，『所以，这个世界不存在我的双生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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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人真希的躯体，却存在于禅院家吊车尾的时期。


    多么……悲哀。


    胖达刚刚抬起想要帮真希拿东西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直接问雷点上去了。


    胖达崩溃，


    这不是一只熊猫该承受的事情。


    『没事。』


    真希一向不是个只会向后看的人，况且在她哪里，林越并没有帮她復活真希的义务。


    『我的剧本会被lin前辈补齐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胖达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希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她将手里的行李让给胖达后走向后面的两位同期，开始了新一轮的见面叙旧。


    比约的时间晚了一会到的，是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


    二人从计程车上慌慌张张的钻下来，野蔷薇身上还穿着漂亮的红丝绒裙子，与圣诞的氛围完美适配。


    而虎杖则像是大小姐身边的拎包小弟一样，任劳任怨地帮野蔷薇拿着包，还有刚买的一兜髮饰奔跑着。


    「抱歉……」也许是裙子有点紧的原因，野蔷薇喘气也不太顺畅，「去买了点小礼物，忘记看时间了。」


    「抱歉前辈！」


    虎杖悠仁倒是一点没喘，很稳当拎着手里的达兜和包，习惯性地想要向下鞠躬。


    站在胖达旁边，刚刚跟迎宾小姐一样的伏黑惠一下撑住了虎杖悠仁想要向下的上半身。


    ……？


    虎杖悠仁疑惑地眨眨眼。


    『虽然知道你是后来lin前辈确定了护卫系统后才来的这具身体，』伏黑惠顺手接过虎杖悠仁左手上的大兜子，『但是，也不要犯低级错误。』


    『不要把霓虹的习惯带到这里。』


    虎杖悠仁挠挠头，意识到了伏黑惠实在为自己的身份打圆场。


    「吶，谢谢伏……布莱克！」虎杖悠仁空出来的手搭上伏黑惠的肩膀，两个少年的距离瞬时拉进，「好久不见！」


    伏黑惠强行压住带着笑意的嘴角和嗓音。


    「嗯，


    好久不见。」


    …


    ……


    「巴奈特那个傢伙！」真希又想起了那个熟悉的感觉，「敢不敢不迟到一次？」


    「科尔曼前辈是被他抓去工作了吗？」


    「先进去吧。」伏黑惠看完七海建人给自己发来的短讯，招唿着大家先进去，「科尔曼前辈说什么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忙。」


    其实就是飞机晚点了。


    林越补充道。


    此时的林越，既没在哥谭，也没回纽约，而是带着布拉德和伊森也来到了大都会。


    而且，他定的饭店正好在咒高团建的对面。


    至于是巧合还是故意，那就要问林越本人了。


    「为什么不过去呢？」


    伊森终于问出了对面布拉德的心声，小孩在游行者的界限边缘试探完，发现是安全之地后，说话便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


    「明明您也是游行者？」


    伊森不理解。


    如果要是他，就算没喊自己，他也会偷偷跟上去的。


    因为圣诞节种花又不放假，且也没有这个传统啊。


    林越这么想着，面上却只是轻轻地抚上伊森金色的软发上。


    「我们可以下次聚。」东亚男人难得露出怀念的神情，「但是他们必须这次聚。」


    算起来……


    这些人应该没有全部聚在过一起过节吧。


    乙骨总是出差在国外，他们自己年级聚在一起都难。七海建人更是才辞去工作回归高专。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林越却不愿再想了。


    『大家记得留张完整的合影。』


    林越在心里嘱咐着那群小辈们。


    ……


    不知何时，大都会藏蓝色的天上，突然冒出白点，飘起雪来。


    呆在街区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往天，为雪的到来而欢唿雀跃着。大多数人还是在家里庆祝圣诞，少部分选择在外吃饭的人一般只会选择中餐馆。


    嗯，也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光中餐厅营业罢了。


    林越望着老乡端上来的麻婆豆腐，差点是热泪盈眶的吃下了第一口。


    终于不用吃白人饭了呜呜呜呜。


    「lin！」


    布拉德突然叫了一声沉浸在中餐喜悦中的林越，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顺着布拉德看去的方向，林越微微低头，看向站在雪中的二人。


    七海建人站在对面中餐厅的门口，被护目镜遮挡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抬起的头能看出，他在看林越这边。


    而五条悟则是站在被雪覆盖住薄薄一层的路边，眼睛上的小圆墨镜被取下，瑰丽的六眼直勾勾的对上林越的棕瞳。


    …


    「merrychristmas.」


    林越笑着说道。


    …


    请享受团聚后的第一个圣诞吧。


    第83章


    义警没有休息日，就算是平安夜也不理例外。


    「所以今天晚上的夜祓就这样……被鸽了？」


    夜翼今夜是回哥谭过一下圣诞节，虽然这个节没过到一半就要回布鲁德海文夜巡。


    「义警为什么不放假。」


    夜翼的话似是抱怨，但手上穿制服和检查装备的动作却麻利的很。


    「如果你给布鲁德海文的警局递辞职信，」杰森想像了一下布鲁德海文警局局长痛并快乐的表情，「我相信，他一定会一边笑一边哭地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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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去警局体验生活，三天两头请假但业务能力无可挑剔，还凭藉着漂亮的脸潜移默化的提高了布鲁德海文的口碑（指受害人对警局的评价）。


    简直是让上司又爱又恨的模范。


    「听说是去开游行者的集体会议了。」今夜的后勤人员是神谕，红罗宾则是拿上了蝙蝠侠加上咒力的长棍，准备出去实验一下。「乙骨没具体说，但是我从索恩那里套了话。」


    「应该是在大都会。」


    你就仗着狗卷棘好说话吧。


    达米安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而是悄摸地找上了小乔，让他听一下游行者成员的心跳。


    「乔：这不太好吧。」


    达米安直接闭麦，


    他可太清楚自家搭档的心理活动了。


    氪星人只会在内心挣扎半天以后，见达米安不说话，误解是很重要的事情，然后心怀愧疚的去听一下某个人的心声。


    罗宾猜被听的这个某人会是那个格瑞斯·布莱克，他可没忽略超级小子同样盯着玉犬额头的眼神。


    蝙蝠洞内的声音与黑沉沉的内部环境完全不同，阿尔弗雷德进来的时候，先是被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冲击到，随即又笑了起来。


    虽然话语中间还是互怼的意思，但语气中间的感情混杂着圣诞的独特氛围，别具温馨。


    「麻烦把这些给埃利乌斯先生带过去。」


    阿尔弗雷德将手中的装着小甜饼的袋子递出去，示意他们接过，「顺便，代我向lin说声圣诞快乐。」


    林越在某些层面上，与这位英国前特工有相同的看法，他们的定位其实也不同程度上的一致。


    而阿福的心态和自己的心态却有不同，阿福是盾，因为蝙蝠系需要有人拉住他们。那林越呢？


    林越甚至聊天聊的自己都怀疑起来，是不是他太对这群咒术师的态度太紧张了些。


    「您不必这样说自己。」


    那天说话的场景被深深的烙进脑内，林越甚至还记着阿尔弗雷德背后的窗外，无尽延长的黑夜。


    「咒术师确实是一个危险的职业，」阿尔弗雷德是这样说的，「可是这不是他们不需要后盾的理由。」


    咒术师早熟又疯狂，但这与你对他们的感情并不相干。


    如果说，初到这个世界的现充林越。看待所有人都是对纸片人的态度，完全是为了钱加上自己已经死亡的不争事实而去完成构建度这件事。


    那么现在，补完番的林越，一手策划剧本的林越，真的搅和在其中的林越，到底作何感想呢？


    当局者迷，


    他自己有时候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但至少，』林越对996说，『我希望的结局，我会自己主导的。』


    谁说只有小说家才可以操控全局，而护卫就要一直被动保护。


    『我是盾，也会是矛。』


    即使是代表保护的盾，依旧可以锋利无比。


    ——


    圣诞的倒数声已经过去了，桌子上的吃食与凌乱四落的饮料空瓶能看出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进食。


    「大家凑近一点嘛～」


    五条悟笑的很开心，他看着有些学生红成一片的脸蛋，很愉快的开始连拍模式。


    「快点！我要拍一个超帅的合照。」


    指只要自己帅。[五条叉腰.jpg]


    大家或无奈或迷茫的脸凑了过来，只有真希和熊猫，以及没喝酒的五条悟和曾经的上班族七海建人看起来很清醒。


    「吶～cheese！。」


    照片定格的瞬间，强撑着的狗卷棘率先倒下。


    毕竟是中餐厅，他们这里可点的酒度数都不怎么低。加上二年级的大家——


    胖达也喜欢恶作剧，乙骨又是那种悄悄憋坏水的蔫坏，只有真希劝说了几句，但棘还是在胖达桑一声声的哄骗声中把自己喝趴了。


    「我去给棘买点喉咙药。」


    乙骨忧太迅速站起，还没等跑一步就被禅院真希拽了回来。


    「你确定现在还有药店开着？」


    禅院真希哪能看不出来自家同期想逃跑的意图，直接把他按回到原地，而乙骨忧太对自己同期的大多比较纵容，半推半就地又坐下了。


    然后半退半就的被咒骸胖达和天与咒缚真希这两个喝不醉的傢伙给灌成稀泥。


    至于一年级的三个，醉的更是可以，毕竟他们的班主任可是五条悟吶。


    七海建人劝不喝，五条悟劝喝。两个成年人纠缠间，七海建人略占下风。


    先不说五条悟嘴里奇怪的歪理，七海建人主要是害怕他自己喝酒。


    他不想再经歷醉酒五条的场景了。


    …


    「我要把这些都列印出来，」五条悟的恶魔低语让七海建人狠狠的同情了一下伏黑惠，「然后明天贴在他们的床头。」


    至于为什么只同情伏黑惠，大概是只有他会感到羞耻吧。


    伏黑惠：……


    「还记得你我上一次出来聚餐，」五条悟难得说出了感嘆似的话，「好像还是在上学的时候。」


    而另外一个人却全然不同。


    七海建人好像被按下了禁音键，金髮的稳重男人一言不发，似乎要与身后的夜晚融为一体。


    他只是沉默。


    还清醒着的真希与熊猫，在五条悟说出怀念似的话时就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假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站起来火速逃离现场。

 第162页

    「你说……我能在这个世界见到……」


    五条悟冷下来的表情像是游荡在西风中的浮冰。


    『见到硝子吗？』


    五条悟在心中补全了这句话。


    七海建人不知道答案，


    拥有了第二次，却依旧是处于明处的被动局面。


    他也看不清前路如何。


    「什么前不前路的。」白髮青年似乎是被空气中的酒精影响到了，说的话也开始醉醺醺的，「放心好啦～有我和lin呢。」


    …


    七海建人将眼睛隐藏在护目镜后，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感受，五条猫像是液体一样的用手把自己撑到了七海旁边。


    爪子一唿啦，直接把护目镜直接打到一旁去。


    金髮男人的眼睛这时才暴露在外，他有预感的扭头看向五条悟的酒杯——


    ……


    是谁给他倒酒了。


    到底是谁？？


    胖·看气氛不对往五条悟杯子里倒酒·试图用酒精让五条悟睡觉从而撕碎沉重氛围·达，现在正在跟自己的女同期在冰天雪地里靠着墙聊着天。


    「你是真不怕巴奈特那个傢伙喝多。」


    真希的髮型和二年级时期的一样，但是身上的制服已经换成了『鬼人』的紧身露臂上衣和紧身裤。


    「呃，那也总比刚刚的气氛好吧。」胖达挠头，「圣诞节嘛，还是开心一点吧。」


    二人面面相觑，却一时无言。


    似乎只剩下了雪落的声音。


    「抱一下？」


    胖达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毛茸茸的身体已经凑了上去。


    真希一向要强，又经歷了这么多事情，按道理来说可能并不需要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拥抱。


    但胖达还是这么做了。


    「嗯。」


    真希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


    欢迎归来，真希。


    【阶段五已开启】


    突如其来的电子音让禅院真希几乎是弹射一样地跳出胖达的怀抱。


    『过来这边！真希——』


    林越心音有些颤抖，他在系统界面把定位甩到了禅院真希的那边。


    事实证明，圣诞节上班的不止有义警。


    还有反派。


    ！


    「躲开！」


    『大都会的危险程度简直超标了。』林越狠狠的想，即使做了万全的心理预警，他还是低估了莱克斯·卢瑟对超人的执着。


    不然这个看起来跟超人翻版的咒灵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几位，只有他和布拉德有咒力。超人和超级小子没有咒力，只能牵制，没办法直接祓除咒灵。


    蝙蝠系的义警则也在场，不过只来了回城回到一半，又被蝙蝠侠指派到大都会的夜翼和最近跟搭档磨合顺利的罗宾。


    林越的术式没有攻击力，他只能依靠特级咒具<长刀>来抵抗，但是他武器玩的又很一般。


    「我把咒具扔给你，夜翼！」


    林越思索了一下，选择把武器扔给这只大蓝鸟——


    「giveme。」


    磁性十足又平静如水的女声响起。


    林越迅速调整了扔咒具的方向，通体漆黑的长刀划破空气，向后飞去。


    一道黑影闪过，藻绿色头髮与暴露身材的黑衣野性十足，只见来者接住刀刃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冲向中心内，被超人牵制着的咒灵方向。


    「杂鱼。」


    长刀的破空声划过，咒灵的头颅也应声而下。


    两秒钟，


    仅仅只是两秒钟。


    即使这个咒灵已经被超人和超级小子搞的千疮百孔，但这位女士的体术也惊人的可怕。


    夜翼选择性忽视了被罗宾紧紧盯着的胖达，被白膜遮挡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擦拭长刀之人。


    …


    「布鲁德海文分部的负责人。」


    禅院真希率先开口，长刀的锋刃向下，似是友好的讯号。


    可鬼人只要站在那里，强势的锋芒就会从骨头里渗透出来。


    这是来自天与咒缚的压迫感。


    「卡洛琳·克里斯琴（carolyn·christian），我的名字。」真希将刀又递迴给林越，「怎么叫都可以。」


    「但不要用姓称唿我。」


    这个姓氏跟禅院一样令人讨厌。


    第84章


    女声已落，却依旧无人应答。


    唯有冷漠的电子音如影随形：


    【阶段四奖励已发放】


    夜翼说不上来这位克里斯琴小姐带给他的其他感觉，他一向对这样气场强大的女性很有好感。


    但现在却不尽相同。


    脑海里在刚刚被外散出去的气场影响到，被速度和利落的斩杀略过的大脑，此刻只剩下了加粗、标红的形容词：


    「dangerous.」（危险）


    压迫、强势、包括刚刚熟练的命中人形咒灵脖颈的毫不犹豫与不动声色，无疑证明了她是一个强大又狠厉的咒术师。


    禅院真希的气势与乙骨忧太初见带给他们的冲击感不一样，乙骨是阴郁的窒息感，而她是嗜血的强势力。


    因此，她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


    许久，夜翼才缓缓开口道：


    「布鲁德海文的负责人？」蓝鸟的嘴角勾着，挂起与平常无异的笑容，「我是夜翼，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


    一向对女孩子很有用的笑容并没有对真希起作用，藻绿色的发梢随着转动的幅度甩起，划出一小段风刃来。

 第163页

    「你认识我。」


    真希说的是肯定句，完全体的天与咒缚让她的动态视力也上涨了不少，她自然没有错过夜翼变换的表情。


    「只是知道。」夜翼的笑容收了收，将话题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你很强。」


    强大的肉/体，超出常人的五感。


    以及那句『别叫我的姓』，怎么看都是很讨厌这个姓氏的样子，大概率也是收到家族不平等待遇的原因。


    她是狗卷棘之前提及过的，已经解咒的不完全体天与咒缚。


    那个双生诅咒中的姐姐。


    「你的刀还没运过来吗？」


    林越突然很没头没尾的问出了这句话，叉断了夜翼的思绪，真希也微微皱眉，没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刀？是在说……释魂刀？


    还是刚刚996给的阶段四奖励里有什么玄机？


    「在路上。」


    真希秉持着多说易错的原则，只是回答了很简短的一句。


    不过她显然不擅长演戏，氪星人的视力和蝙蝠系的敏锐都没错过真希一瞬之间不自在的神情。


    『路上的刀。』


    夜翼在心里为这把刀标上了注意符号。


    ……


    气氛又陷入了凝滞。


    往常来说，夜翼一般不会让气氛弄的太尴尬或者冷淡，毕竟是要并肩作战的人。


    可他现在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超人张张嘴，准备从看起来更好入手的胖达那边下手，试图缓和一下氛围。


    只是没等到他开口，禅院真希先动了。


    她似乎有点无法忍受奇怪的氛围，向后退了两步，抓着被达米安盯的头皮发麻的胖达就往外走。


    「今天的夜祓路，比试一下？」


    真希此刻才露出笑容来，微微勾起的弧度自信又势在必得，张扬又坚韧。


    「看看你退步了没。」


    「喂喂喂，我和你比？你没开玩笑吧？」胖达被扯得东倒西歪的，勉强跟着女同期的大步向前走着。


    「你可是……」天与咒缚啊。


    「怎么？」


    禅院真希突然停下，拽着胖达的手松开，来不及定身的胖达自然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我可是只是个四、级、咒术师。」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跌倒在地上揉屁股的胖达，浅显的语言激将法谁都能看的出来。


    「不敢？」


    拱火意味十足的语气，恰到好处地挑起胖达的胜负欲。


    林越站在一旁，只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布拉德好奇的神情和就在嘴边的问句又吞了回去。


    『还是一会再问吧。』布拉德又悄悄看了一眼身侧林越。


    林越的笑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跟心音里威胁的声音完全不同。


    请——好好展示一下吧。


    让他们看看分部负责人的实力。


    『如果没打爆圣诞节的咒灵的话……』


    『这个月所有夜祓路的咒灵都归你俩。』


    ……


    真希、胖达：?


    这是什么恶魔加班言论啊喂！?


    ——


    …


    「我就请问。」夜翼看着被真希和熊猫『清洗一净』的布鲁德海文街道，一时间沉默的说不出来话。


    「到底谁给她评的四级?」


    眼睛长别人身上了吗？这种强度叫四级咒术师？？


    上方的清洗一净之所以要加引号，大概是因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街道，是薛丁格的干净吧。


    真干净是街上一只活的咒灵都没有了，假干净是街上全是咒灵的血和尸体，奇奇怪怪的残肢和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真希和胖达杀的太快，还没等到咒灵的血和尸体消失，这条街的咒灵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只剩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尸骸和紫血就留在了街道上。


    「卡洛琳二级以上的咒灵比胖达多两只，」林越丝毫不意外的当起了裁判，在外人看来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希的眉毛扬起，刚要说些什么，又被林越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但是，」


    来了，转折句后才是重点对吗。


    「胖达二级以下的咒灵祓除数量比卡洛琳多出九只来。」林越缓缓道，「其中包括五只三级。」


    「勉强算打平吧。」


    林越淡淡的语气摆不平二人的胜负心，先不说真希是个多么要强的人，胖达也不同意就此结束。


    开玩笑，咒术师没有平局！


    「哥谭？」


    胖达微微侧头看向真希。


    「走。」


    话音未落，姣好的身材已经跳远，胖达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


    「看起来，我们为了几天的夜祓会轻松很多了呢。」红罗宾轻飘飘的声音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当场猝死在原地。


    哪个好人家杀咒灵一路从大都会杀到布鲁德海文啊？


    快天亮都不休息，还准备继续转战哥谭？


    哦，是咒术师啊。那没事了。


    林越也有点蔫蔫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精神不佳的样子。


    「后悔吗？」996嘲笑道。


    『你懂什么?这叫用一天的加班换好几天的安宁。』林越心里是后悔，但嘴犟。


    「可是你的剧本还没写完。」


    ……


    「而且他们杀大都会和布鲁德海文的咒灵，关你纽约负责人什么事？」

 第164页

    ……


    「你一会还得回去搬那几个喝醉的，他们现在还在店里躺着呢。」996看了一眼林越的手机后台信息，又切了一下七海建人的视角。


    「嗯，你今天有的忙了。」


    以五条悟这个耍酒疯的程度，林越今天晚上都别想睡了。


    『…你别说了。』


    我有个朋友——


    嗯朋友，不是我。他说他真的有点汗流浃背了。


    他妈的，这个班上的真上火。


    【阶段四奖励正在开发中——】


    『算了。』


    社畜人，社畜命。


    人要学会放过自己，林越决定，不跟这些小年轻在这里耗了。


    一想到伊森还在酒店，而饭店里还有一群酒鬼在等他，而前面那两个负责人还在比试，他就想当场去世。


    林越：……毁灭吧。


    奖励中的物品不出林越所料，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乙骨忧太自带的里香在前，不能其他城市的负责人就不带吧？


    社畜人抿嘴一笑，打算甩锅，然后先熘为敬。


    「夜翼。」


    林越平静如水的声音此刻如叮咚之泉水，在黎明前夕的黑夜里尤其好听。


    大蓝鸟不明所以的扭过头来——


    递上前来的东西让他更加迷惑了，迪克接过林越递过来的一把没见过的刀和两个球状物体，眼睛看向眼前的东亚青年。


    风渐起，撩起林越的发与衣摆，将疲惫的身姿一併暴露在外


    「刀是卡洛琳的妹妹，『猩猩』和『三角』是胖达的哥哥和姐姐。」


    没头没尾又怪异至极的话，让正在收听对话的蝙蝠系义警集体沉默。


    「三角龙？猩猩？」达米安一下就抓住了他想要的重点，「熊猫的哥哥姐姐?」


    这三个种动物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还有卡洛琳的妹妹是什么鬼？她不是有个双生妹妹吗？


    ……


    林越拍拍宕机的夜翼，远远地望向站的有些远的布拉德，路灯下呆站的棕栗发少年感受到林越的眼神，也懵懵懂懂地看了回来。


    「所有的诅咒，都是需要代价去交换的。」


    这是咒术亘古不变的事实。


    或用□□交换咒力，或用咒力交换□□，或双生，或血缘，或双方定下束缚，缚入灵魂，不死不休。


    「克里斯琴…只是付出了代价而已。」


    至于这个克里斯琴，究竟是在说谁，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们都付出了代价。


    第85章


    【禅院真希人物构建度上升至30%】


    【胖达人物构建度上升至30%】


    『?』


    伏黑惠摸摸还有些阵痛的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一觉醒来，两位前辈的构建度突然涨了。


    海胆头少年带着宿醉的头疼，小心翼翼地从横一条竖一条的同期和学长身上跨过去。


    『喝酒误事啊。』


    好在昨天没有夜祓活动，不然蝙蝠家就会多一个，命名为「游行者醉酒夜祓路」的文件夹。


    里面全都是他们各种出丑颜艺照。


    『所以，』打开房间的门，伏黑惠只看见缩在一个小沙发睡觉的大白猫，好不委屈，『我是怎么回来的……?』


    总不能是自己走回来的吧。


    『当然是我和娜娜明把你们背回来的。』


    这句幽怨至极的话突然阴测测地出现在伏黑惠的脑海里，激的海胆头少年突然扭头——


    只见林越的眼下挂着一大片黑青，像是昨晚和谁缠斗很久的样子，眼睛里还微微透出一点红血丝来。


    「前辈。」伏黑惠这声前辈里包含了很多情绪，似是感谢、又似是羞耻，但更像是……


    敬佩？


    好吧，单凭把喝醉的五条悟带回家这点来看，已经是令人惊嘆的程度了。


    「我看威伯和兰布勒应该也起不来了，」林越说这话时，被酒精霸凌过大脑的伏黑才反应过来，眼神落在面前那个干净利落的行李箱上。


    「我先搭斯塔克的直升机走，他们就要到下午了。」


    「今天就回？」


    海胆头少年追问着。


    这么着急吗？


    「嗯哼。」林越只是微微颔首。


    哥谭、大都会和布鲁德海文的咒灵是暂时不需要担心了，但纽约可还有一堆自然咒灵和不知道又从哪里跑出来的人造咒灵等着他们呢。


    人造咒灵和那日在实验室的咒灵很相像，以至于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群混杂在神盾局的九头蛇们干的。


    什么「对二战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对战争后遗症与创伤的焦虑中诞生的咒灵」、「从德国某政党的憎恶中诞生的咒灵」等等。


    时间和地点的影响下，这些身处美利坚，又远在几十年后的咒灵原生等级怎么看都不会太高，因此改造的痕迹才尤其明显。


    林越想起斯塔克深夜紧急唿叫他的那通电话，以及昨夜纽约某居民楼的伤亡报告，不由的又皱起了眉头。


    羂索到底想干什么？


    仅仅是想復刻九相图，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咒灵？


    ……


    东亚人似乎都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正如林越成「川」的眉头，明明已经挤压做一团，却仍旧倔强的不肯出声。


    伏黑惠突然想起某天的下午，曾经那个拥有极端牺牲意识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紧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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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是五条老师的一番话，将自己内心的小心思一下挑明了出来。


    也是他将自己拉出了心中的不良夜。


    海胆头少年的手轻轻抬起，指尖轻触林越的眉心。


    「？」


    林越刚要问什么，却直直撞入伏黑惠深如漩涡的眼。


    「不管怎样，」伏黑惠决定将五条悟在姐妹交流会后的那句话送给林越，「咒术师临死之时，终归是独自一人。」


    这话在此氛围内属实沉重了些，连刚刚被七海建人放进来的托尼·斯塔克也豪不意外的瞳孔地震。


    「哦。」


    托尼平静的很快，他已经有点习惯咒术师创人的说话风格了，甚至还若有所思的点评了起来，「lin确实有点独。」


    不止是办事风格还是考虑事情，林越习惯性的将自己置于前方，后路与顾虑很多，又有些排斥他人的帮忙。


    「未免有些瞧不起人了。」


    托尼总结出了一句堪称精闢的话。


    大家或是超级英雄，或是咒术师，无人没见过离别与血液，没必要将自己逼到那般的境地。


    「牺牲不能解决一切。」


    恍惚间，


    林越似乎在伏黑惠的脸上，看见了五条悟的影子。


    「不要低估大家和你自己。」


    「请试着，相信我们吧。」


    ……


    伏黑惠知道这些话会让那群机警又多疑的超英们重新怀疑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譬如，为什么游行者的聚会，唯独纽约负责人没去？今天这句所谓的「相信我们」又是何意？最开始林越自己报出的监督辅助，又有什么玄机？


    疑点太多，汇流成河，又在冥冥之中，点亮前路。


    大多数时候，人们称这为——


    「宿命」。


    ——


    警服的干练与整肃配上警员先生严肃至极的板砖脸，让伏黑惠有些恍惚。


    啊？


    我什么时候犯罪了？


    任谁看，都能看出海胆头眼睛里的茫然，伸进兜里的手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林越刚刚拜託他给虎杖的东西——


    「兜里装着什么？！？」警员先生先是用音量攻击震慑了伏黑惠，然后旁边的两位辅警迅速冲上去按住海胆头的手，有些强硬的将其抢过来。


    「……拼图？」


    伏黑惠听见旁边的辅警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开口即脏话，「我他妈以为是枪呢，原来就一块拼图。」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是吧？


    伏黑惠无语望天，他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被要求来这里。


    他最近一没大幅度祓除咒灵，二没接到杀诅咒师的通知，到底为什么会被请到警局啊？


    难不成玉犬趁自己不注意，把别人家小孩逗哭了？


    伏黑惠的脑迴路显然已经飘到了外太空里去了，却依旧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玉犬咬人了？


    玉犬：栓q


    「12月xx日晚上十八时左右，你是否在xx店就餐过。」警员先生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看起来很平淡的少年，「请回答。」


    「是。」


    伏黑惠想起来了，那天是初到大都会的日子，他曾经在收拾完临时落脚点后，根据推特的推荐在这里用过餐。


    那个店长还——


    「那家店的店主在前日晚上身亡。」


    「……蛤？」


    虽然有点无情，但伏黑惠还是张开嘴，很想问一句「那有我什么事情？」


    很遗憾在现在听见店长大叔去世的信息，但是，这是圣诞节把他当嫌疑人二话不说拉来警局的原因吗？


    「你怀疑我？」伏黑惠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自己是当天才到的吧？大都会的警察不会这么那个吧？


    「嗯。」警员先生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似乎是被伏黑惠同样无法接受的表情给安慰到了，「你的名字——」


    「我是男的。」


    伏黑惠下意识接了这一句，随后又因为自己这脱口而出的话整的尴尬至极。


    「嗯，我查过了。」警员的心情彻底因为这句话平静下来，甚至语气和缓的解释了一句，「抱歉，我刚刚有点情绪失控。」


    「他就是因为圣诞节加班有点怨气啦～」


    旁边的女警员说了一句稍微软一点的话，「抱歉，我们尽量快点问完我们需要知道的问题。」


    「我们因为跨国的原因，暂时没有查到你在英国的动向。」女警员暂时接过询问的接力棒，话语稍显温柔但依旧步步紧逼：


    「请说明你来大都会的目的，布莱克小先生。」


    在场的一男一女加上两位辅警，用几乎要把人烧着的眼神盯着伏黑惠，似乎在警告他如果说不出来什么，就别想走出这扇门。


    [海胆头无语.jpg]


    「我的养父在美利坚。」伏黑惠不信他们没查到，但是他确实没有其他能说的理由了，「我来找他。」


    总不能说自己是恐惧游行者的一员，是位咒术师，为了祓除咒灵而来。


    会被当成神经病或者中二小孩的吧？


    「据我所知，他在哥谭。」


    警员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话语也开始步步紧逼：


    「请说明你来美利坚的真正理由，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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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我就是来找他的。」伏黑惠无话可说，普通人层面上他只有这些可说，但他自己知道他没有杀害店主大叔。


    「且，他现在不在哥谭了。」


    …


    白髮青年踏着光的影子而来，只见他单手提着外衣，一脚踢开了问询室的大门。


    吊儿郎当的姿态无法阻挡他强势的姿态，五条悟笑着，眼睛里却带着浅薄的不满。


    「他就是来找我的。」五条悟这边头还疼着呢，也没空跟这群警察废话，「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直接抓人，你们好厉害哦～」


    这个尾音，讽刺意味十足。伏黑惠下意识的想要辩驳一下这群警察只是传唤不是抓时，又被五条悟一眼给瞪回来了。


    「东西。」五条悟伸出手来。


    眨眼间，白髮青年已经从门口的位置移动到了辅警身边，他伸出手来，等待着辅警交出东西。


    「啊？」


    辅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似乎是被五条悟的移动速度震惊到了。


    「拼图。」


    「哦……哦哦」辅警下意识的就把拼图交回去了。


    ？不对


    他不是警察吗？


    正当五条悟准备带着伏黑惠，从这群呆在原地的警察面前直接走人时，一道声音让他又停留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


    「我说，


    你们警察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


    一道陌生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英伦味儿十足的伦敦腔立马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


    发声的捲髮长脸男人站在门口，用说不清颜色的眼睛看着五伏二人。


    「你没杀人。」疑似英国人的傢伙自带着一份独特的冷静感，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但你和那个店长有关系。」


    这是一个肯定句。


    …


    「唰——」


    一张被握在手里卷着的纸被抖开，先映入眼帘的是店长大叔的照片。


    然后就是他的名字。


    「xx·克里斯琴。」


    优雅的英腔犹如大提琴一样低沉。


    「这个姓，你应该不陌生吧？」


    …


    克里斯琴的未来家主。


    第86章


    说起来克里斯琴，该找人怎么都该是同样在大都会的卡洛琳·克里斯琴才对。


    到底为什么要找他？


    伏黑惠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怀疑面前这位捲髮男人。


    『他不会是诅咒师吧？』


    伏黑惠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他还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捲髮男人是禅院家排来的人。


    哦，没什么咒力。那应该不是。


    可按照伏黑惠在此世界的生命轨迹，怎么看都和克里斯琴没什么关系了，夸张点都可以说是家族的弃子了。


    为什么还会因为克里斯琴这个姓氏找上他？


    …


    这里怎么还有一段?


    这句话被伏黑惠暴露在心音里，站在前面的五条悟也下意识地轻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被放开。


    对面的捲髮男人也没错过他这一瞬之间微变的神情，反而更近一步，紧接着问：


    「在犹豫什么？」捲髮男人的语速很快，尾音又很利落，总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没想好怎么骗我？」


    ……


    看完自己背景故事的伏黑惠也无语了，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努力想要做出一副少爷姿态的样子。


    『lin前辈。』


    伏黑惠还是忍不住想要在心音里问一句：


    『您……写背景故事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怎么扯到，克里斯琴家很满意他的术式，加上某些长老对禅院直哉的不满积怨已久，于是希望他回归家族，成为克里斯琴家的新任继承人这边的？


    伏黑惠不理解。


    禅院家虽然不想放过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但是禅院直哉这个烂人的继承者位置坐的还算稳。


    毕竟伏黑惠的亲生父亲，


    可是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啊。


    那个被他们鄙夷到土里的零咒力者，却又凭藉一己之力清洗半个禅院加的天与咒缚。


    禅院家甚少提起他了，知道甚尔的，也一般用「那个男人」来代称他。


    禅院家依旧存在着那样高傲的歧视链，即使自己有很强的术式，但对曾经差一点接手过伏黑惠的他们，依旧有着骨子里的蔑视感。


    （此处特指禅院直哉）


    更别说他现在名义上的监护人是五条悟了。


    …


    『我是根据悠仁和野蔷薇对彼得说的话中，加上一点修饰后补充的。』林越解释的时候丝毫不心虚，虽然他也有点看热闹的心里在。


    但是这是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干的！不是他！


    可以放心甩锅。


    『所以到底怎么装少爷?』


    伏黑惠决定秋后算帐，先把眼前这个麻烦的捲髮男人解决掉。


    难不成要学禅院直哉的跋扈样?


    ……算了。


    还是做自己吧。


    其实伏黑惠的担忧纯属多余。


    在外人看来，海胆头少年的身姿消瘦，但却挺拔又矜贵，美少年的嘴巴微微抿着，自带一丝倔强感。


    「克里斯琴家纠缠我，我也没答应。」冷面海胆头终于说话了，「所以到底关我什么事?」


    「虽然我也不明白那个蠢家族为什么那么忌惮你。」捲髮男人的话比伏黑惠故意说出来的语气更加狂妄，「但明显，你比那个金毛傢伙聪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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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站在一旁的五条悟一下就笑出声了。


    金毛，禅院，不聪明。


    这不禅院直哉吗？


    怎么几天不见，变这么拉了。


    「是吧，我也觉得他很蠢。」白髮青年开始用甜腻腻的语气攻击捲髮男人，「那么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捲髮男人显然并不习惯五条悟的说话方式，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甚至还向后退后了两步。


    『等等。』


    林越刚下斯塔克专属的直升机，匆匆到了纽约，这时才腾出空来切换到伏黑惠和五条悟的视角。


    长脸，捲髮，明显的英腔，加上时蓝时绿的眼睛。


    林越是现充没错，但是当年轰动一时的bbc神剧，就算没看过也听说过吧。


    何况捲髮男人这张脸那么有辨识度。


    『这他妈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sos，他根本没实地考察的英国背景不会早就被怀疑了吧？


    不然夏洛克现在找上门干什么？


    『我的老天奶，』林越感觉自己要当场去世了，他当时初到纽约被996安排分系统任务时，都没有怎么强烈的掉马预感。


    996：（努力缩小存在感）


    别骂了，别骂了。


    至此，所有事情都已经全部明了。


    之前那个屏蔽林越和其他游行者的英国片场，现在也有了答案——


    五条悟的眼睛透过纯黑的镜片，毫不掩饰地直直的盯着面前那个捲髮男人。


    《神o夏洛克》


    林越在心里狠狠地咬着牙。


    「你的剧本很完美，且他们大多数都经歷过这些。」996试图安慰着看起来快要碎掉的宿主，「没那么容易掉。」


    『我才不害怕掉马。』[痛苦面具。]


    「那你……?」996不理解。


    真的吗?我不信。


    『我他喵的是怕社死啊！』


    人生在世就靠一张脸面，


    人能死，脸得活着。


    996用自己贫瘠的创造力想像了一下掉马的场景，罕见的沉默了。


    一辈子很短，你忍忍吧。


    ——


    另一边的大都会公寓内，四仰八叉的醉酒高中生们终于一个接一个的醒过来了。


    「我靠。」野蔷薇扶着剧痛无比的脑子从里侧爬起来，还在无意中踩到了旁边的虎杖悠仁，一下就把睡梦中的粉毛小老虎给踩醒了。


    原谅林越吧，他和七海建人两个人都架不住一个喝多的五条悟，更别说这群实际上全是肌肉的高中生。


    林越和七海建人，


    游行者里真正靠谱的人。[阿门.jpg.]


    林越也没管什么男的女的，直接按照背回来的顺序，把他们一股脑的全扔到了最里间卧室的床上。


    床不算大，那群醉鬼高中生几乎是挤在一起睡觉的。


    乙骨忧太被扔上去时，里香还跑出来抗议了一番，绕着林越好拼命喊，但还是被林越无情的扔到了床上。


    『呵呵，我已经给乙骨忧太挑了个离野蔷薇最远的地方了。』林越真的倦了，他现在累的想死，『不满意你自己挪去。』祈本里香还真挪了。


    只不过把乙骨忧太挪地上了。


    林越：……你真爱他。


    里香：忧太……嘿嘿忧太……


    现在要面临的就是，揉着脑袋的野蔷薇甚至不清的踩醒了睡在旁边的虎杖悠仁，但依旧不清醒的要下床了——


    「啊——！」


    一声尖利的女声将坐在沙发上小憩的禅院真希和胖达吓醒了，匆匆忙忙地拿上刀跑到了里间。


    「怎么了怎么了？」


    真希慌慌张张地穿错了拖鞋，她跑了几步才发现，因为太慌忙直接把大的拖鞋甩出去，一下就甩到了后面的胖达脸上。


    于是现在出现了以下场景：


    野蔷薇四面朝天的被掀翻在地，被尖叫声惊醒的棘也在扶头缓解头痛，而乙骨忧太硕白的制服上被踩了一个脚印。同样被踩醒的虎杖悠仁则在角落里发懵，呆滞的看着卧室的门口。


    真希的头髮有一缕调皮的跑了出来，看起来乱糟糟的。被拖鞋煳脸的熊猫紧随其后，起伏的胸膛如同此景一样好笑。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谁笑出了第一声，总之大家在呆愣了一会后，抱作一团，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少年肆意的笑声最为闹人，


    但在厨房给这群宿醉的少年们沖醒酒汤的七海建人只是笑笑，任由他们去了。


    咒术师都是狗屎，但他们或许不是。


    ……


    斯塔克的私人直升飞机再一次来到了大都会，被扇起的唿啸之风吹得虎杖悠仁的衣角桀桀作响。


    「才刚休息一天……」


    这是嘆气的野蔷薇。


    「下一次再见——！」


    这是大笑着招手告别的虎杖悠仁。


    游行者的圣诞节假期属实有些短了，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回归纽约的道路。


    纽约还在等他们。


    直升机起飞到大都会的上空，这座被人间之神庇佑的城市此刻笼罩在灿烂的黄昏之下，像是真的被赋予了神性一样。


    虎杖悠仁有些留恋地回望了一眼，但用更坚定的眼神看向面前没有人的驾驶座。


    「走吧，斯塔克先生。」虎杖悠仁笑着说，他似乎一直这样乐观，「我们回纽约吧。」

 第168页

    ！


    「wait！」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一个骑着黑色巨鸟的身影突然出现。


    那是骑着「鵺」的伏黑惠。


    「终于赶上了……」


    伏黑惠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气喘，但他还是很利落地将兜内，林越託付给他的东西扔进了虎杖悠仁的怀里。


    「收好。」


    虽然不知道lin前辈到底为什么让他把东西给虎杖，明明自己可以到纽约当面给的。


    但伏黑惠还是很圆满的完成了他的嘱託。


    「圣诞快乐，虎杖。」


    粉发少年呆楞楞的握住撞进他怀里的拼图碎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伏黑惠。


    「这是——」


    虎杖悠仁的声音掺杂了一点哭腔。


    「属于费施的东西。」


    虎杖悠人的呆滞一直持续着，直到伏黑惠与鵺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小点。


    ……


    一滴泪顺着粉发少年的脸而下。


    你会活过来，是吗？


    【恭喜虎杖悠仁获得「「吉野顺平」碎片x1】


    顺平。


    第87章


    一句「所以克里斯琴家纠缠我，关我什么事。」自然无法敷衍夏洛克·福尔摩斯。


    捲髮长脸男人的瞳孔在不太明亮的审讯室里，呈现出漂亮的透绿色，但当这神秘的绿色注视着你时，任何人都会被它中间富含的冷淡和锐利所划伤。


    幸好，面对他的是伏黑惠。


    海胆头少年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


    伏黑惠从小看五条悟的六眼到大，这种程度的注视而已，他能抵抗的住。


    「啧。」


    夏洛克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只对自己的案子和感兴趣的东西耐心，其余的人，在他看来都是愚蠢的金鱼。


    面前这个带墨镜的白色金鱼和海胆头黑金鱼并不配合他，这让想寻找克里斯琴家族隐藏秘密的夏洛克有些想要皱眉。


    奇怪？


    自己的脾气怎么突然变爆了这么多？


    「我说，你们宗教家族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夏洛克选择以退为进，顺带阴阳一下初见印象里，糟糕到极致的克里斯琴家，「基督教世家却纵慾？真是上帝的好教徒。」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又傲慢极了，尤其是从一个唯物主义的侦探口中说出来，就更为讽刺了。


    但这攻击不到伏黑惠。


    还是那句话，


    克里斯琴家的破事，关他伏黑惠什么事。


    「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时的伏黑惠还在担心会不会错过时间，以至于送不出去兜里那块拼图。


    所幸，大都会警察局并没有正式下达搜查令和正式的传讯文件，因此不能扣留伏黑惠太久。


    伏黑惠急匆匆的走掉了，夏洛克被五条悟拦截下来。远去的海胆头不敢在街上正大光明的召唤「鵺」，只能偷偷摸摸地拐到街道里面去。


    「真是把可疑全写脸上了呢。」


    夏洛克猜到了他们应该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但生活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的他一时间没有往非科学方面想，只是固执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线索。


    「形色慌张又不停的摸索着内兜的那块拼图，」侦探先生下意识地根据伏黑惠的小动作分析，「要给到他人身边的线索，还是他人託付给布莱克的？」


    五条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对夏洛克并不感冒。


    『自说自话还上来就翻别人老底的傢伙。』


    伴随着心音里伏黑惠剧烈的喘息声，五条悟略带嫌弃的口吻表明了他的态度。


    『真是令人讨厌。』


    不止是五条悟，同样的，夏洛克看五条悟也不太顺眼。


    『阻挡我获取线索的金鱼。』


    夏洛克上下扫视了一下对面的白髮青年。


    『嗯，还是条脑子里全是肌肉的金鱼。』


    这可能是同种生物之间的排异吧。


    毕竟两只我行我素的猫猫在一起，怎么看都只有「相看两生厌」的结局。


    一人对视一眼，同时甩给对方一个不友好的眼神，然后又别过头去。


    『到底怎么敷衍他?』


    『他还没编好敷衍我的说辞吗？』


    白髮青年和捲髮男人僵持在路边，都等待着对方先开口说话。


    冷雪天，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警察局的门口大眼瞪小眼。


    ……


    「我说，你们俩不能先找个店坐下？」


    还是林越一通电话解救了雪天还穿着大衣的夏洛克。


    五条悟不用管，无下限不怕冻。


    『唉——。』


    听着五条悟点餐的声音，察觉到他们已经进入到一家咖啡店的林越反而将自己的心挂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紧张？」高纬系统996不懂。


    他的同事为何这样？


    「你看他的态度，」


    996想起来自己最近读过的《社交100招》，展开了自己的分析（实际上就是胡咧咧）：


    「一郎腿，脚尖朝向五条悟，双肩松弛，甚至还有心情欣赏咖啡馆内的小提琴表演。」996觉得胜券在握，「明显很放松，而且对五条悟也很感兴趣，应该不是找事的。」


    不，你不懂。


    夏洛克的放松，可能纯属是因为揭穿我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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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感兴趣，可能纯属是想要找到他想知道的真相。


    『这么一说，感觉自己更危险了呢。』


    林越治疗被咒灵袭击者的手停顿一瞬，摸摸合十作祈祷状。


    远处的史蒂夫见状，有些茫然的看向托尼——


    对此，斯塔克的回应只是点点头，然后用手指敲了敲盔边接近耳朵的位置，没有回答史蒂夫疑问的眼神。


    ……


    「不会这么、离谱吧？」


    996被林越的行为弄的有些慌张。


    直到他看见了斯塔克充满不明含义的动作，易容成中年大叔的超人坐到了五条悟身后的位置。


    以及粘在超人身上，闪烁的蝙蝠窃听器。


    『但愿如此吧。』


    而我的朋友五条悟，你自求多福吧。


    ——


    海胆头少年吐出刚刚吸进肺里的寒咧之风，经过肺部的润色，已经全然成为温热的暖风。


    『赶上了啊……』


    伏黑惠抬头望着飞远的直升机，以及野蔷薇大叫笑闹的心音，也对那份礼物有了几分猜测。


    不过美好的事情过去，总要去面对令人头疼的下一步。


    脑力派什么的，真的很难应付。


    伏黑惠打开咖啡店大门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夏洛克和五条悟。


    无他，一人属实太显眼了些。


    白髮青年的嘴角蹭着一点蛋糕的奶油，雪白的睫低垂，半腌着苍蓝之瞳。


    捲髮男人则是很安静的喝着咖啡，眼睛盯着拉小提琴的男人，好一幅英伦画卷。


    伏黑惠已经看见咖啡店的好多女性，当然也有男性，悄悄地将目光投向一人。


    「excuseme？」


    哦哟，有女孩子a上去了。


    「帅哥，有facebook吗？」


    这是五条悟那边，大帅哥本人很习以为常的将手机拿出来加了个脸书，挑衅似地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的眼神没有分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女孩，而是视若无物地直直看着小提琴处。


    「先生喜欢小提琴？」


    伏黑惠礼貌性的随口一问，替有些无措的女孩解了围。


    他刚准备在五条悟给他留出来的位置坐下，就听见眼前的捲髮男人说：「嗯。」


    夏洛克回应的声音淡淡的，但是配上他那张脸，自带嘲讽感。


    「我只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拉错了第三个小节。」


    …


    不愧是你，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那位拉小提琴的表演者自然也听见了。表演者看模样似乎年龄并不大，脸上布满羞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个表演的孩子将小提琴放下，灰熘熘地贴着墙边向后厨走。


    海胆头少年的视线与白髮青年的一齐扫到那里。


    「克里斯琴。」


    五条悟冷静的说道。


    「？」


    伏黑惠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但刚刚那位小提琴表演者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算有点脑子。」夏洛克评价到。


    『……』


    五条悟现在想用手里的叉子塞进夏洛克的嘴里。


    『他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需要的人。』


    正在窃听中的蝙蝠家：wow


    —夜翼：我觉得他们谈不妥。


    —红罗宾：＋1。


    —罗宾：……＋2。


    —红头罩：我觉得埃利乌斯可能会动手。


    毕竟最强先生的脾气，薛丁格的好。


    他对学生及游行者们，和比较熟悉的超英都挺友好的，就是要顺毛捋，这样五条悟一般脾气相对来说很好。


    像大侦探这种一眼就不喜欢的人，还一直用自大的语气说话的傢伙，如果不是后续还需要靠他套英国那边的信息，五条悟直接掀桌走人了。


    「来解释一下？」


    夏洛克才不管五条悟是什么脸色呢，他在英国熟练掌握的演戏技能似乎在这里失效了一样。


    「克里斯琴家族，哦还有埃利乌斯，和神秘测或者魔法测有关？」


    是的，我们是咒术师。


    「你们之间一定有特殊的联繫方式。」


    是的，我们有时候在心音里说话。


    「你们现在……不能回英国？」


    ……


    这句话说的直白极了。


    与大多数人害怕直视六眼的人不同，捲髮男人的手撑住桌面，眼神和表情具冷若冰霜，眼睛则直直地看着五条悟的苍蓝之眼。


    可谓丝毫不避讳。


    但白髮青年是谁？


    五条悟啊，同样不按套路出牌，怎么都不会ooc的傢伙。


    「瞎猜什么？」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往他的话里跳，「侦探先生麻烦说话带点证据。」


    「嗯……我记得我没有自我介绍吧？」


    捲髮男人突然就笑了一下，老实说，在现在这个气氛突然笑起来真的有点诡异。


    「至于我有没有瞎猜，证据不是已经摆你眼前了吗？」


    夏洛克的眼神从五条悟那边转向伏黑惠，此刻呈现冰蓝色的眼睛对上伏黑惠的眸子，眼睛里的戏嚯快要溢出。


    …


    『抓、到、你、了，证据。』


    侦探先生此刻的笑容，像极了兇杀案中，狂杀/八人的作案兇手。


    ……


    「紧张什么？布莱克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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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细节都将成为侦探的证据。


    …


    【阶段五构建度上升至30%】


    第88章


    ——「12月23日圣诞节前天


    某亚洲风味饭店发生命案。」


    「死者：店长，xx·克里斯琴


    记录者：大都会行动组警编037。」


    ……


    今天是圣诞节的第二天，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二天。


    而大都会警方依旧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


    「那个英国男人那边传过来什么信息了吗？」


    说话的这位警官尤为眼熟，如果伏黑惠在现场，他应该能一眼认出来，站在中间的、穿着正式警服的一男一女，正是昨天主问他的两位警员。


    「什么都没有。」


    那位女警察就站在旁边。


    仔细看，她身边站着的那位年轻女性似乎眼熟的很。


    「福尔摩斯先生很警觉。」女孩此刻的脸上已经退却了刚刚围在夏洛克身边的羞涩和尴尬，只剩下了冷漠，「他应该是知道我是大都会的警察的。」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我。」


    ？


    在这里玩潜伏者呢？


    …


    让我们再从上帝视角看一下刚刚的事发地——


    咖啡馆


    要五条悟facebook的女孩、被夏洛克忽视的女孩：大都会警察。


    拉小提琴的演奏者：克里斯琴家的眼线。


    五·六眼看破了一切·条·无所畏惧直接给脸书·悟：（挑衅似的看向夏洛克）


    『你敢给吗？』


    夏洛克：（直接无视警察）


    『先揭穿那个克里斯琴家的眼线再说。』


    伏黑惠：缓缓扣出一个？


    全员恶人，且配合演出。


    只有伏黑惠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啧。」


    那位男警察看起来很不爽，他将从店长那边搜出来的所有纸质证据摆成一排。


    这个年代，没有电子证据，全是纸质证据这种情况，男警还是第一次见。


    上面记录了某个人到达大都会的时间，甚至把一些细緻入微到几点几分几秒进入什么店都记录了下来。


    还有几个奇怪的代号，如「十影」、「六眼」、「鬼人」等。


    这位店长死者似乎在监视什么人。


    让大都会警察最无从下手的，是店长的所以纸质记录里，并没有记录这位被监视者的姓名，也没有留下任何照片。


    因此他们没有办法下达传讯令。


    「这难道还不能完美对上格瑞斯·布莱克的行动轨迹吗？」


    男警察现在只想把所有证据甩到那个号称监护人的白髮青年脸上。


    这他妈不明摆了就是伏黑惠吗？


    「布莱克否认了这几张上的夜间出没的时间点。」女警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男警察暴躁的脾气，「而我们也没能在他们家下面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他夜间出门的证据。」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强行询问的理由。


    美利坚警察出警，有一定指向性怀疑就可以动手。可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又让他们无法直接出警。


    憋屈至极。


    「f**k.」


    男警察的脾气活像个炸药桶，他低声咒骂一句后一脚踹上了旁边的椅子上。


    「小心再被投诉。」


    他的搭档依旧是淡淡的回应，好似什么都无法勾起她的情绪。


    「还是等英国那边下来正式的证据吧。」跨国的证据确实慢了些，女警察诡异的语气平復了搭档的怒火。


    「你说的对。」


    等到可以证明布莱克和克里斯琴确有血缘关系或者利益关系的证据下来，他们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话说你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出车祸了？」男警察看了一眼女警察头上的纱布，象徵性的关怀了一下，「别耽误查案了。」


    这位大都会女警长得十分有南美风情，棕金色的捲曲长发搭在肩膀上，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微微的光泽，


    棕色人种的肤色衬得裹在脑门上的白色纱布更加显眼了。


    「不然班就白加了。」


    男警察好像很疲惫，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回应，疲累地靠在墙边，接着絮絮叨叨地问：


    「你怎么知道布莱克和克里斯琴家有关系的？我们明明一开始只是对上了他和纸上的行踪而已？」


    『谁知道你们动作这么慢啊。』


    女警察的内心突然飘出不属于女人的男声，但表面还是浅淡的回应了一句：


    「猜的。」


    本来她就是猜的，不过歪打正着猜对了而已。但是这位男声心音的主人，可是真知道伏黑惠和克里斯琴有关系啊。


    …


    男警察已经没有了回应。


    似乎是因为太累，已经倚着墙睡着了。


    而女警察则是安排了便衣其他任务，一时间，嘈杂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还不去休息一会吗？」


    男警察应该是没睡熟，呢喃间，问出了这句话。


    「我马上去。」


    得到肯定回答的男警先生，沉沉地睡过去了。


    …


    只剩女警纱布后的那道伤口清醒着，隔着麦色的皮肤与缝合的伤口


    注视着他。


    ——


    「克里斯琴家确实不止是个宗教家族。」五条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禅院家的对应体了，「硬要说，他们只能算曾经是基督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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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基督教徒起源，后来发展成咒术家族，保留了原有的迂腐想法，用规矩束缚住所谓的「烂泥」，却从不拿这些要求高位者。


    是克里斯琴，也是禅院。


    「为什么不回答第一个问题？」夏洛克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乘胜追击的问，「怎么？拿不出来神秘测隔空对话的魔法特效？还是魔法道具？」


    ……


    『啧。』夏洛克确信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他现在说出口的话并不算冷静，『魔法？还是变种人?』


    可怜一下唯物主义的大侦探吧，他对非科学的东西了解的并不算多。


    他此行还是被自己亲哥哥坑过来的，连华生都没来。


    「还有，不能回英国，是因为什么?」夏洛克尽量压制了一下内心的奇怪波动，「你现在是你们那边的当权者吧？」


    「九月份左右，我在英国，不过没有入境记录。」


    庆幸一下，五条悟强到可以打破次元壁，不然林越可能就当场掉马了。


    「十月下旬，克莱尔·科尔曼，那个丹麦男人。」夏洛克既然敢直接飞美国，那就是有了一定的猜测和证据。


    「他绕过了英国。」


    …


    「你大老远跑过来，不也是发现了英国的动盪了吗？」


    五条悟不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笨蛋金鱼，只是曾经太过理想主义化的最强，说起他在美利坚感受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


    暴力是理想主义的奠基石。


    因此杀掉那群烂橘子，又上来一批又怎样？


    我把威慑力摆在这里了，你敢造次吗？或者说你敢在还没扎牢根基的时候跟我叫板吗？


    不，你不敢。


    夹在其他世家里和埃利乌斯家……


    不，应该是当代最强五条悟中间可不好做人。


    想依靠其他世家站稳脚跟?


    也得看你有没有命等到自己站稳再说。


    【阶段五构建度上升至45%】


    五条悟将小圆墨镜随手扔到桌子上，露出的眼睛并没有让对面的人下意识闪避，却也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压迫。


    这双眼睛……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黑不透光的镜片折射过来咖啡店氛围感十足的暖调，照在对面的白髮青年脸上。


    「他在故意规避英国这个权利动盪的地方？」


    结合五条悟给的暗示和他自己已知的线索，夏洛克很快得出了答案。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这是唯一一点让五条悟满意的了，希望退却咒力影响的夏洛克能别这么招人烦。


    伏黑惠：……?啊?


    你们再说什么？


    谜语人滚出大都会！


    ……


    「那么，接下来就是探查克里斯琴的秘密的时间。」


    「……你不知道？」


    夏洛克被对面白髮青年的不靠谱震惊到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我人又没在英国。」


    ？


    那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这么直白？


    夏洛克不理解。


    『刚想说这个金鱼好像有点脑子。』


    好了，现在打回原形了。


    『我敢打赌，五条悟绝对是p人。』又一次被最强捞回来的林越信誓旦旦的跟996打着赌。『j人跟他没关系。』


    「恭喜你答对了。」996现搜了一下，「他是entp。」


    世界的尽头果然是mbti。


    「从最近的解决，先帮大都会警局把那个店长的案子解决了吧。」


    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块甜品，思索了一下，决定明天上班。


    不过——


    可以先戏耍一下这个自大的傢伙。


    …


    对面的白髮青年用手在空气里捞了一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直接向前甩过来。


    身旁的海胆头少意识想要闪开，却没有自己监护人抡胳膊的速度快。


    「哐当。」


    夏洛克面前那杯咖啡突然被振起来，没被喝完的咖啡四溅开来，落在捲髮男人和海胆头少年身上。


    五条悟身上诡异的什么都没有，无下限将那些咖啡屏蔽在外，在场二位只有他身上是干净的。


    不过伏黑惠身上只是溅到一点，而夏洛克身上。


    只能说幸好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不多，不然这身衣服就别想要了。


    「影响你情绪的罪魁祸首。」五条悟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歉意，反而有种奇怪的骄傲感，「归你处置了。」


    向外凸出的独眼，流着哈喇的尖牙与丑陋的液态面孔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咒灵的攻击性显现出来，此刻也随之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夏洛克眼前。


    丑陋的，依靠人类负面情绪而生的咒灵。


    「恭喜完成科学到非科学的跨越。」


    五条悟笑的戏嚯极了，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对面之人的身份。


    …


    「大、侦、探」


    第89章


    夜半三更，四下无人。


    正是适合杀人抛尸（划掉）的时间。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地跟上夏洛克，朝着被大都会警察拉了警戒线的现场走过去。


    「……」


    夏洛克一边走一边思考，眼神时不时扫过旁边的胖达，每扫一次，胖达的毛都要炸起来一次。


    他在分析胖达。


    胖达：这个人是扫描仪吗？

 第172页

    城里人真可怕。


    「不是人。」捲髮男人冷漠的声音溶于寂静的夜中，颇有恐怖片的氛围，「嗯，应该也不是咒灵。」


    继五条悟把三级咒灵扔进他的咖啡里后，夏洛克对咒术界的所有人和东西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包括咒灵。


    大多数人看见咒灵的第一反应，或被它丑陋的模样冲击到，或被它狰狞的杀意吓到，直接呆滞在原地。


    超英的话，一般都是被咒灵丑到一下，然后才正常的探索。


    总之，没人像夏洛克一样冷静。


    但细想想，似乎也该如此。


    他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是那个往冰箱里放人体不同部位的狠人。


    …


    夏洛克像是摒弃了感情的机器，居高临下地用淡然的目光审视着不属于他认知范围内、砸在咖啡杯里的咒灵。


    「咒灵……？」


    捲髮男人低垂下自己的眸子，收敛去光芒的眸子又变回蓝色，如深沉的海，深不见底又暗潮涌动。


    「嗯。」


    伏黑惠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被五条悟明晃晃露在外面的眼睛吓退。


    「由人的负面情绪而滋生的咒灵。」


    给夏洛克解释东西有个好处，就是所有的话不用完全解释透，他就什么都懂了。


    伏黑惠简略的解释了一下咒术师与咒灵，和咒术界的现状，剩下的让夏洛克自己思考就行。


    「御三家？」夏洛克毫不留情的评价到，「这听起来确实像是英国王室会赐下的称唿。」


    不愧是你，夏洛克，连王室都怼。


    当然，这也少不了麦考夫·福尔摩斯这位隐藏弟控的功劳。


    「埃利乌斯家，克里斯琴家。」


    夏洛克在来之前已经将表层的调查了一遍了。


    克里斯琴表面上完全是靠吃老本生存的家族，当然，那不算咒术界的产业，可实际上确实如此。


    他们排外又固守己见，呈现给普通人的拙劣伪装简直一戳就破。


    至于埃利乌斯，他们有一些和医学和服饰产业的合作。


    哦，当然还有甜品店。


    他们旗下似乎是投资了一个很有名的甜品店，但夏洛克觉得它不重要，于是直接把甜品店的名字扔出自己的记忆宫殿了。


    很好，这很夏洛克。


    「另外一家是？」


    夏洛克对于这个没查出来的第三家，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无非是没有其他两家势力强大，或者跟克里斯琴一样跟外界的普通人没什么联繫。


    「兰开斯特（ancaster）。」


    伏黑惠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准确无误地将林越事先起好的加茂在此世界的对应姓氏。


    至此，英国的背景正式完善了。


    不过正式和那些英国版烂橘子会面，应该要到回英吉利再说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有英吉利的戏份，伏黑惠相信，既然本家落在那里，羂索事先也挑逗过那些家族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摆明了内里肯定有鬼。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先把羂索在大都会的布局给清扫了。


    以及眼前，


    克里斯琴家送到眼前的阴谋。


    ——


    「咔嚓。」


    五条悟毫无顾忌地将厨房内的封条撕开，虽然他隔着门就已经知道了作案者是什么东西。


    厨房接近案板的位置，一摊已经凝结成血痂的深褐色血迹印在菜板和桌面上。


    还有一些喷溅状的血渍粘在抽菸机、洁白的墙、或已经蔫巴的蔬菜上。


    尸体已经被拉走了，只剩下了警方画下的尸体形状留在原地，连咒力残秽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死者的尸体我看过了，脖颈那一块是尖齿状的牙咬掉了半个喉咙。」


    夏洛克开始了他的案件復盘，五条悟仿佛看见一张张记载好的照片和线索从他的记忆宫殿里飘出。


    「瞳孔轻微放大，死亡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线索归一，了解了咒灵这种生物的基本特性，夏洛克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大概率是监视他用的咒灵杀了他。」


    「克里斯琴家放的监视咒灵？」伏黑惠不能说意外，但确实觉得这并不出乎他的所料。


    御三家，谁比谁的手干净呢？


    「克里斯琴的目标是你。」


    夏洛克说的很直接，没有丝毫的犹豫。


    晚上没有出去是咒力的效果，而你也不是没察觉到店长的不对劲。


    捲髮男人没有说出后面在脑子里想着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分析着。


    大脑不停的转动着，克里斯琴家动乱的场面从脑内一闪而过。


    「你和他们少家主有利害关系。」


    夏洛克终于从记忆宫殿的角落里找到了隐藏的线索。


    「嗯。」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伏黑惠也知道了大概了。


    大概是禅院真希屠了一半克里斯琴家，然后在残破的克里斯琴家，我们的少家主禅院直哉站不稳脚跟吧。


    「他们那个现家主怎么样了？」


    本来在一旁不做声的五条悟突然开口了。


    如果禅院直毘人（及禅院直哉的父亲）没有病重或者死亡的话，应该不会纵容禅院直哉这么明目张胆。


    「病危。」


    果然。

 第173页

    克里斯琴家现在派人过来监视伏黑惠，究竟是害怕海胆头少年抢家主之位，还是希望他能继承家主之位呢？


    对比现在咒术界的趋势，埃利乌斯家一家独大。


    克里斯琴家要想不被兰开斯特（加茂）家越过去，就只能拉拢作为埃利乌斯现任家主的养子——即格瑞斯·布莱克为家主。


    既收回了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又巴结了埃利乌斯家，两全其美。


    克里斯琴家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不过禅院直哉不能让他们如愿就是了。


    毕竟这个傢伙，


    把自己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蓝开斯特是你们中间最弱的家族吧。」


    夏洛克合理推测了起来，五条悟刚刚透露出来的一点点信息全是埃利乌斯和克里斯琴的缠斗，基本上没蓝开斯特什么事情。


    要么他们「爱好和平」，


    要么他们势力没办法与这两家争论。


    爱好和平，不用想就能直接排除。


    「曾经是。」


    五条悟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他刚刚一下就脑补出来了禅院直哉气急败坏的表情。


    真是，可笑至极的表情。


    「不过，以后这个位置属于克里斯琴了。」


    九相图要出世，克里斯琴大动乱，克里斯琴和兰开斯特的势力位置必定会换位。


    夏洛克看着五条悟，等待着他说完未说尽的话。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啦。』


    …


    下面请欣赏——


    《如何用三句话让禅院破防》


    「继承他们最强术式的族人。」五条悟指指伏黑惠，又用大拇指怼怼自己，用奇怪的骄傲语气说道，「我的养子。」


    伏黑惠扶额。


    能不能别再这么奇怪的事情上骄傲来了五条悟！！！


    两位天与咒缚，全都放走。


    人是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卡洛琳和那位天与暴君，各自血洗一半禅院家。」


    禅院家真的还有人可以用吗？


    「一群烂橘子最开明的病危。」


    克里斯琴家要完蛋了。


    …


    ……


    「硕大的家族，竟然真的只剩下少家主一个能用的玩意儿了。」


    五条悟这话说得语调七扭八歪的，奇怪的笑容与语调讽刺至极，眼睛里明晃晃的嘲意已经要溢出。


    「好可怜哦～」


    ……


    禅院家真是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第90章


    「不过他们这种行为……」


    夏洛克走的有点快，加上说话的尾音很轻，伏黑惠有些听不太清他的尾音，「更像是杀人灭口。」


    「提防他们的其他阴谋。」


    捲髮侦探又想了想克里斯琴表面上与其他人合作的情况——


    算了，


    他们估计在美利坚也没有什么势力。


    且美利坚现在分布的咒术师大多数都是隶属于phantomparader的人员，也就是五条派的人。


    那么禅院更不可能在这上面玩心眼了。


    有六眼的加持，


    找他们的眼线简直是小菜一碟。


    五条悟拎着那只趴在平安夜吃饭的中餐馆顶上的咒灵，拎起来看了好一会儿。


    「餵。」


    五条悟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不耐烦起来，六眼直直的盯着咒灵的独眼，突如其来的上位者的气息萦绕身边。


    伏黑惠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高高在上的五条悟。


    「你在看吧。」五条悟冷漠道。


    禅院直哉。


    大洋彼岸——


    英吉利海峡。


    「销毁咒灵。」


    金髮少家主的声音居然还很冷静，旁边的僕人颤颤巍巍地销毁了眼前的咒灵，大都会那边对应的那只也随之消失了。


    只不过……


    销毁咒灵的僕人悄悄抬头，望向自从监视开始后就阴晴不定的少家主。


    「看什么看。」


    恶狠狠的声音与头皮处传来的拉扯感唤醒了僕人暂时性失去的听觉与痛觉，他被迫抬起头来看向少家主。


    禅院直哉狰狞的面孔与狠厉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逆着光抬头看去，大片的阴影与堪称恐怖的脸能让人直接做噩梦。


    「拖下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我不想在这个宅子里看见他。」


    至少现在，


    禅院直哉还是名义上的少家主。


    「不……不！」


    拖拽的声音与哭喊声没有激起其他人任何一分涟漪。


    「你不能这么对我！少家主！！」


    他哽咽了一下，飞蛾扑火一样，涨红着脸大喊：


    「你干的事情，我可——」


    威胁的话还没说尽，就被咽喉处的刀刃止住。


    <投射咒法>术式的作用下，小刀片的速度甚至快到还没发出声音，就已经切穿了家僕的喉咙。


    …


    「自作聪明的废物。」


    高位者视低位者为蝼蚁，


    偏偏又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平衡自己的势力。


    动乱总在沉默中爆发，


    而禅院家就处于爆发与崩溃的边缘。


    摇摇欲坠。


    ……


    「啧。」


    五条悟看着爆开的咒灵，有些嫌弃的将甩甩手，将无下限上残留的液体抖掉。

 第174页

    「真玩不起。」


    一旁给刚到达现场的超人先生解释完情况的伏黑惠则闭上了嘴，等待着自家老师或者大侦探的开口。


    「他留了后手。」


    夏洛克基本上确定了范围，抬头扫视了一眼悬空飞行着的超人，好像没看见一样，淡定的吓人。


    「注意大都会当地有权势的人吧。」


    他们可能已经和克里斯琴合作了。


    …


    说起有权有势的，在场的各位可能又想起来了那位一直列在怀疑名单里的羂索合作者。


    如果真的如夏洛克所说——


    禅院直哉为了站稳脚跟，居然和羂索（在他看来也许是兰开斯特家）间接性合作。


    禅院直哉那个没脑子的傢伙真的不怕把裤子输都不剩吗？


    在场的各位都没了声音，


    只有飘在半空中思索的人间之神缓缓抬头，用那双悲悯众人的蓝眼睛看向路边的gg牌。


    巨大的幅布包裹着铁质架子，暗红色的主调上用白色的流体字和男人西装正装昭示了他的姓名——


    莱克斯·卢瑟（ex·uthor）。


    ——


    「我已进入卢瑟集团地下实验室二层。」


    说话的人身量很大，跳下去的时候却轻巧，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紧握的左轮手枪已经被按下保险，此刻正警惕的指向四周。


    「密切观察红头罩周围的动向。」


    喉癌一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下达出来的命令充满不容置喙的威严之意。


    「收到。」


    今天负责后勤的依旧是红罗宾，他见怪不怪的无视了蝙蝠侠冷硬的语气，只是遵循他的意思入侵了卢瑟地下实验室的监控。


    由于对方是卢瑟，因此红罗宾入侵监控时的动作也很小心。


    套了好几个ip和程序，也只是将正常人经过的必经之路和轻盈的二百磅先生和咒言师四周的监控入侵了。


    监控里的红枣头在只留几个小灯的楼层里很显眼。


    呃……虽然咒言师的白髮也不多承让。


    总之，如果有人出现在楼道里，他们俩铁定被发现。


    不过嘛……


    提姆看着被易容过的夜翼引走的值班者，觉得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狗卷棘用咒言定住他或者让红头罩直接给他来一个物理沉睡套组。


    咒言，好用。


    拳头，也好用。


    乙骨忧太就在卢瑟集团附近默默蹲着，听着频道里的动静猜测着里面的情况。


    没办法，卢瑟似乎在里面装了什么装置，咒力到达二级咒术师以上的人进去似乎会发出警报。


    连狗卷棘进去都费了好一番力气呢，乙骨忧太这个更难藏，本次行动的以探查为主，为了以免打草惊蛇，就没让白衣特级进去。


    但乙骨怕出什么意外，于是他蹲守在附近，出事了也能及时赶到。


    「标一下这间房间。」


    红头罩的声音从频道内传出，似乎是有咒力的影响，信号与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


    『该升级一下通讯系统了。』


    实际上他们前不久刚升级过一次，不过在咒灵聚集的地方还是无法抵抗咒力的干扰。


    「负二层002号房疑似四级咒灵实验或储存地」


    被困在笼子里的大多数都是蝇头，好在他们等级不高，因此在浅显的咒力隐藏下并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木鱼花。」（先不动他们。）


    狗卷棘低着眸子，将漂亮的紫色遮蔽起来，尽量不对上那群咒灵的眼睛。


    红头罩就不用了，


    一个大红桶套头上，直接屏蔽眼神交流。


    「里面有密码。」


    先行退出房间的红头罩继续向前探索，不过被一道密码加指纹的门拦截在外。


    红头罩小心翼翼的将小装置覆在密码锁上方，等待着提姆远程破译完毕后进入。


    不过……


    「小心，有人过来了。」


    ……


    「奇怪。」


    刚刚这里明明有声音啊？


    巡逻的实验员探头望向深处，又似乎是害怕什么似的，站的离密码门远远的，连四级咒灵的位置都不肯接近。


    手电筒晃过狗卷棘和杰森的藏身地，然后又有意识的晃了回来。


    「……」


    『靠，他怎么发现的。』


    红头罩有预感，他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可是这个位置按说很隐蔽才对，他们两个人闪的速度也没什么问题啊？


    巡逻的实验员向后退两步，似乎并不想和这两个入侵者对上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能看见咒力。


    红头罩苦中作乐地想到。


    …


    「入睡吧（gotosleep.）。」


    比实验员退后速度更快的，是狗卷棘言出法随的咒言。


    那道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明显，清冽又有些嘶哑的少年音在其中格外明显，像甘甜的叮咚泉水，如坠清潭。


    红头罩随着这道声音窜出，一手抓住快要坠地的手电筒，一只手提住快要滑到地上的实验员，又怕他发出哼咛的声音，只能将实验员安在自己的胸前。


    沉睡时的哼咛声倒是没发出，不过这个实验员看起来快被胸肌捂死了。


    狗卷棘张张嘴，捉摸了半天用哪个饭糰表达他的心情，最后还是闭嘴了。

 第175页

    算了，应该不会有人在胸肌里……憋死吧？


    好在红头罩很快放过了这位实验员，确定他不会发出声音后，就将他就近拖到了三级咒灵聚集的那个房间里。


    红头罩把他捆了一下，顺带堵住了嘴，然后扔到了最里面。可怜的实验员先生，


    连接近咒灵的房间都不敢，现在直接被扔到咒灵笼子旁边了。


    希望醒来的时候还活着。[祈祷.jpg]


    「密码马上好。」


    红罗宾的声音提醒了二人。


    「滴滴——」


    电子门解锁的声音在红罗宾的话刚落下时就响起，但也有其他声音随之而来。


    「真够快的。」


    红头罩不满的声音响起，但似乎并不意外。


    蝙蝠系义警一开始就做了会被卢瑟发现的准备，毕竟卢瑟可不是什么能小瞧的角色。


    脑力派又掌握很多尖端技术，绝对的人类主义者。某些方面，莱克斯·卢瑟是比那些纯粹的疯子还要难对付的存在。


    不过眼下需要抉择的是，


    闯进已经开启的电子门，还是撤退。


    『都到这个份上了。』


    红头罩不想功亏一篑，他偏头看向一同前来的咒言师——


    好傢伙，原地已经没人了。


    狗卷棘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偶尔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但并不妨碍大家对他的评价。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属于咒术师的执着与疯狂来。


    红色的灯光闪烁着，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白髮少年跳跃到电子门前，一脚踹开了业障之门。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与门被踹开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含笑的电子音。


    …


    「咔哒。」


    锁住咒灵的笼子被打开了。


    二人的前、后，涌都入了一大群咒灵，被蝇头和门内其他咒灵充斥的空间一瞬间就拥挤了起来。


    「索恩？！」


    红头罩已经看不见自己的队友了，随着蝇头数量越来越多，逐渐淹没在咒灵的海洋里。


    …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不速之客们。


    第91章


    【阶段五构建度上升至70%】


    ？什么情况。


    构建度怎么一下窜到百分之七十了？


    睡觉也不会进入深眠，而是一直保持警惕的五条悟，很容易就被这句电子音惊醒了。


    混沌之间，困的头脑不清醒的悟咪看见了高悬在夜空中，闪着银光的皎皎白月。


    圣诞节前夜，真希与胖达的祓除比拼把咒灵清了个干净，大都会的咒灵滋生地又没有哥谭那么快，因此今夜看完案发现场，清了几只杂鱼咒灵后，五条悟久违的早睡了一次。


    以至于被这句声音惊醒的时候，也才不到夜里两点。


    有多久没有这么早睡过了？


    五条悟也不知道答案，他也懒得算，只是知道以往还在祓除咒灵或者奔波在路上的现在，却因为忽然的惊醒而清醒不过来。


    太松懈了。


    身为最强，不应该这样的。


    …


    ……


    『好睏。』


    睡得发梢翘起的白髮青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着，挣扎着揉揉眼，强制自己开着机。


    他今天真的不想上班。


    『那就继续睡。』


    沉稳的女声低沉又清脆，在此刻显得尤其可靠，现在的禅院真希也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大咒术师了。


    『应该是忧太和棘那边，我去看看。』


    『悟继续睡吧。』


    …


    『好哦～』


    兇勐的、威风凛凛的、奔跑在冰原旷野之中的小悟雪豹，此刻却倦怠地爬在暖乎乎的被窝里，露出软软的肚皮，翻身继续睡过去了。


    雪豹曾经身边的其他学生们都已羽翼丰满，成为了不容小觑的勐兽。


    所以，安心睡觉吧。


    …


    纽约华灯下，刚刚结束工作的林越会心一笑。


    擦得反光的玻璃堪堪可以映出他的倒影，黑髮、棕瞳、呈现锐角的嘴角微微翘起，笑的有些奇怪，却温暖无比。


    他看见倒影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


    晚安，五条悟。


    祝你今夜好梦。——


    「索恩？！」


    红头罩仅有的视线里，被挤到变形的蝇头紧贴在红色头罩上，丑陋的模样和将掉不掉的眼球让头罩里的杰森忍不住生理干呕了一下，才反过劲儿来祓除他们。


    可是这群咒灵的尸体要过一会才会消失，所以他还是被这群玩意儿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只不过这次挤着他不止有活的蝇头，还多了死的和碎的。


    杰森：有一句脏话不知当骂不当骂。


    …


    「索恩？」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担心地叫了一声同行的狗卷棘。


    和他被四级蝇头淹没的情况不同，距离狗卷棘更近的是电子门那一侧，而被电子门锁住的，卢瑟隐藏起来的未知实验产物，显然更棘手一些。


    因此得不到咒言师回復的红头罩才如此着急，偏偏他被成群的蝇头挤的动不了。


    老师，我们家棘怎么不说话啊？


    是不是被同学（咒灵）欺负了？


    正当杰森胡思乱想之际，被担心者的声音终于在拥挤的楼道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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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芥。」（我没事。）


    微弱的声音从缝隙里和频道内传过来，红头罩才稍微放心了一点，不过听着狗卷棘这个虚弱的声音？


    「里面的咒灵有什么问题？」


    红头罩几乎是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


    「木鱼花。」前面的饭糰语才刚传来，紧接着，狗卷棘又补了一句，「鲑鱼。」


    …


    否定又肯定？


    这跟摇头以后又点头有什么区别？


    频道后面的红罗宾倒是看见了全貌：


    监控中的红头罩看似被挤在了墙上，实则画面里什么都没有，这种被空气壁咚的样子活像喜剧中的爆笑场面。


    不过狗卷棘四周的东西，可就能被记录下来了。


    人?


    青紫的皮肤，弯曲的弧度，浅褐色的尸斑星星点点地密布其中，他们的眼眶里甚至只剩下了眼白。


    不。


    他们根本不是活人。


    可此刻，却站在狗卷棘四周，将白髮咒言师团困其中。


    而更为怪异的是他们摆出的姿势：


    有的互相扛着对方，像狼狈一样黏连在一起；有的像螃蟹一样，腿呈现「m」形，横蹲在地上；有的则直接躺在地上，以缓慢的速度扭曲的蛄蛹过来，好似一条毛毛虫。


    总之，没有一个能称之为「人」的形状。


    …


    限制级十足的场面激的红罗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当他想要开口提醒杰森之际，被蝇头壁咚的红头罩却先反过劲儿来。


    「不危险但是有问题？」


    很好，


    饭糰语精通者又加一。


    虽然我觉得，也有点危险吧。


    红罗宾认为，轻敌是人最致命的脆弱点。眼前这团诡异的，暂且还能称之为「人」的生物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茬。


    卢瑟出品，实属精品。


    …


    「乙骨忧太，准备探查一下情况吧。」


    既然都暴露了，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


    蝙蝠侠可以存在nb，


    但他更希望所有事情都杜绝意外发生。


    蝙蝠侠指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他本人现在并不在蝙蝠洞内，而是在处理今天哥谭的夜巡。


    阿卡姆的另一位常驻用户谜语人越狱了，好在今天他们发现的早，没什么其他意外发生，市民们没受重伤，基本上都是轻伤。


    只是损坏了一些建筑物，如某商场和半座居民楼，和停在路边的车子而已。


    不过房子这些对于蝙蝠侠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韦恩钞能力，了解一下？


    因此只有蝙蝠侠和罗宾，还有负责后勤的神谕还在进行着哥谭夜巡。剩下蝙蝠系义警，即红头罩、红罗宾和夜翼都将重点放在了大都会这边。


    「滋……滋……」


    靠，怎么在这个时候掉线。


    许是现场咒灵太多的原因，频道的信号并不稳定，红罗宾并不知道乙骨忧太有没有听见蝙蝠侠的话。


    提姆的眼睛飘向一旁的定位界面。


    嗯，代表乙骨忧太的小点开始向代表狗卷棘和红头罩的小点移动了。


    应该是听见了吧？


    ……乙骨·实际上并没有听见·只是看见了「帐」覆盖了卢瑟集团·忧太，顺势跳过房顶之间的缝隙，快速接近了事发地。


    刀锋甩出的刃在月光下闪出一道银光来，锋利的颜色直逼漆黑之「帐」而去。


    「铮——」


    银光被拒绝在外了。


    白衣特级咒术师的脸色一下就变沉了，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戴了种花家出品的脸谱。


    不然变脸怎么这么快?


    乙骨忧太苍白的手紧攥住刀柄，青紫色的筋在此刻微微凸起，在秀气的手上略显狰狞。


    「二级以上的咒术师，禁止入内。」


    乙骨忧太没想到，一向对付自己老师才使用的招数这次居然作用在他身上了。


    『真是令人讨厌。』


    所以说，人太强是会被ban的。


    紧握的手突然又松开，本来就透着不健康之白的手搭在无名指的素戒上，硕黑的眼圈与三白眼凶相毕露，乙骨忧太现在的神情不像年少成名的成功者，更像是阴暗处爬出的復仇之人。


    里香被他硬生生压回了戒指中。


    这点程度的帐，有点麻烦，但完全不需要诅咒女王出手。


    况且——


    游行者从不独行。


    擦肩而过间，乙骨听见了同期闪过自己耳朵时，暗哑的低语：


    『堪萨斯州xx农场，


    交给你了，忧太。』


    喏，同行者来了。


    刚刚放下心来的红罗宾这时才惊恐的发现，乙骨忧太的定位正以恐怖的高速度移动着，但却距离卢瑟集团越来越远了。


    所以他还是没听见！


    「b！」


    红罗宾极速调去了最佳路线甩到了蝙蝠车上，刚上车的罗宾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差点被甩出去。


    「红罗宾！」


    罗宾显然很生气，他喊出来的声音甚至有点暗暗的磨牙声，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提姆吃掉一样。


    不过红罗宾没顾上理会罗宾的怒吼，而是用堪比rapper的语速迅速说明了情况：


    「通讯器信号断了，乙骨朝着其他方向离开了。」


    这句话说的几乎一点空隙都没有，让被蝙蝠车带向大都会的蝙蝠侠和罗宾一句话，也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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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遇见了类似于人的实验……体…」


    「红罗宾？」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红罗宾似乎发现了什么新情况。


    必经之路的楼道里，黑影一闪而过，没能被监控捕捉到具体样貌，还没等红罗宾仔细去看这道黑影的身份时，频道内一直没说话的夜翼先开口了：


    「不用来了，b。」


    深色发，无袖，紧身衣服，拎着一把刀。


    定格住某一画面才将将看清楚人形的红罗宾，在沉默中扣出一串省略号。


    ……


    今天的心，可真是一波三折，并且每一折都没有用呢。


    提姆无语地仰头摊倒在椅背上，想起了更悲伤的一件事。


    恶魔崽子刚刚差点被蝙蝠车甩出去。


    …


    一想到达米安接下来可能发出的刁难，提姆曾经的那股头疼劲儿似乎又上来了，他并不害怕达米安的报復，实在是这个恶魔崽子难缠的很。


    「我相信红罗宾只是担心头罩而已。」


    ：—）


    「我听见你在笑了，神谕。」


    芭芭拉本来强行憋住的笑一下就释放了出来，女孩欢快的笑声响彻整个频道，连带这刚刚说话的夜翼也笑了起来。


    『够了。』


    红罗宾冷漠的想。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


    而不是在这里因为未知的报復而被笑声攻击。


    …


    等着，迪克、芭芭拉。


    别让我抓到你俩犯蠢。


    小红，在线记仇。


    [记小本本.jpg.]


    第92章 加0.5加更


    随着眼前死去的蝇头一点点消失，渐渐褪出视野，红头罩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


    真是大手笔啊，卢瑟。


    那群「人」似乎没什么非常强有力的攻击能力，看迸发出来的一些咒力，大概估测在二级极其以下的水平。


    但他们胜在数量多，甚至堵在前面的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些行动缓慢的，刚从里面用各种姿势和形态挪出来。


    「砰——砰砰——。」


    左轮手枪中的最后三个子弹发射出去，红头罩用手抵在胸前，一把推开了层层叠叠，但已经有了空隙的蝇头。


    一摊并没有什么意识的四级咒灵应声倒下，竟然真的像人一样，发出了挣扎的痛唿声。


    红头罩顾不了那么多。


    他被皮质手套包裹的大手快速又准确的将子弹送入弹夹，枪声又一次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彻底引起了对面那些「人」的注意。


    红头罩暂且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只好暂且把他们称为「类人生物」。


    「唧唧。」


    站在最边缘的那个「类人」，用掐出来的尖细嗓音高叫一声，向着杰森的方向沖了过去。


    只见他双臂紧紧夹在一起，小臂曲起贴着大臂，加上嘴里发出的奇怪叫声，红头罩推测它可能模拟的生物可能是鸡。


    所有来自卢瑟实验室的类人生物很明显都有参照物，只要仔细观察几个且不傻，就能得出答案。


    更别说杰森那长到快要覆盖生命全部时间的义警生涯里，早早就接触了很多同样奇怪的生物和实验体。


    咒灵，咒术师？


    还是死人？


    红头罩开始思索眼前的类人生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手脚上的动作也一点没落下，一脚将跑过来的类人生物踹翻。


    好巧不巧，这类人生物刚好倒在前一刻被红头罩掀翻的蝇头上。


    蝇头：还没站起就又倒下了。


    蝇头底下压着的人：……到底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压扁吧——」（squashit——）


    咒言一出，红头罩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一滞。压强瞬时加大，直到四周的类人都被压缩成奇怪的饼状态，汁水四溅。


    红头罩灵活的绕过混合着白色脑浆与结块血液的固液混合物，快步移到抹去嘴角颜色的狗卷棘身边。


    一下控制了周围的所有「类人」的狗卷棘，自然也抵抗不了来自咒言的反噬。


    「喉咙药。」


    红头罩很默契的递上了放在多功能腰带里的药物，看着狗卷棘的手从自己的喉咙上划下，喉结滚动过后，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向更深处。


    「明太子。」（危险。）


    刚刚吞下药，甚至还嘶哑着的喉咙发出低沉之音。


    狗卷棘的眼睛不似看向同伴那样温和，微微皱起的眉头与警惕的神色皆冲着面前的诡秘之门。


    已知，狗卷棘是准一级咒术师。


    刚刚围在身边的全部咒灵都不超过二级，但他的喉咙却被反噬了。


    求门内「类人」的等级。


    …


    「红罗宾？」


    杰森下意识在频道里叫了一声这次负责后勤的提姆，然后意识到，他们的频道已经断开了连接。


    怪不得刚刚一番动作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任何言语上的回覆。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没有给二人多余的思考时间，一级水平的「类人」已经如潮水一样压了上来。


    一时间，混乱的咒力席捲了这个狭窄的通道。


    杰森现在的咒力水平应对一级咒灵完全不够用，他并不算特别有天分的咒术师，全靠这些天的夜祓路经验以及其他战斗经验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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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也同样在强撑，不过他是有点招架不住数量。


    二人全凭一股「来都来了」的劲儿（bushi），硬生生用几乎可以说得上短暂的时间解决了那群扭曲爬行的玩意儿。


    对，就是玩意儿。


    红头罩现在都不想称他们为「类人」了。


    这群东西什么噁心的姿势和形态都有，搭配青白的脸色与一部分死神留下的精彩创伤，实在令人反胃。


    所以到底能不能让我进去！？


    。


    。。


    又来了。


    新一轮进攻又来了。合着给我玩车轮战呢？


    卢瑟是不是在耍我？


    现在无比后悔刚刚没有撤退，疲惫至极的某不知名头戴红桶人士只想高喊一声：「支援呢？！说好的从不独自战斗呢小红！！」


    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嘲讽一下红罗宾的后勤能力，支援到底怎么回事？？？


    同样在心里咆哮的狗卷棘比身旁的杰森好一些，起码得到了同伴的脑内回復，而通讯器这种被非科学侧压制的科学产物，杰森完全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传下去，非科学统治世界。（那种语气）


    ……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


    白髮少年默默向前一步，隐隐地站在红头罩的前面。


    而杰森也感觉到了狗卷棘的保护之意，倒也没逞强，只是填充了咒力子弹，指向同样让他感觉到强烈危机感的位置。


    「类人」的身影缓缓出现。


    与前面所有类人不同的是，它是用已经肌肉萎缩，已经不能称之为腿的杆子走出来的。


    除去身体，


    无论是神态、智商、还是言语都能被称之为人的「类人」。


    「大晚上的来回瞎逛。」


    「真是不要命呢。」


    「类人」在说话。


    顶着一张被死亡萦绕着的脸庞说话。


    眼睛看见的事实，加上刚刚他们遭受过精神折磨所得出来的规律，这位「类人」的等级会是——


    <特级>。


    狗卷棘只是攥紧了拳。


    每一个被<特级>二字标註的东西，都值得用一百二十分的态度对待。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ta究竟是特级的下水道，还是因为最高只有特级而已。


    不过也不用像刚刚那么累了。


    …


    「又是特级？」


    女声自焦灼的气氛里贯穿而出，是破竹之剑，也是乘胜之旗。


    好在，支援终于到了。


    ——


    「现在什么情况？」


    哥谭那边，黑漆漆终于把出逃的谜语人先生抚（暴）摸（揍）了一遍，将他又送回了阿卡姆疯人院。「乙骨忧太被「帐」屏蔽在外了。」红罗宾已经搞清楚了情况，蝙蝠电脑的左下角用小窗看着白衣咒术师衣领上隐形监控的画面，「不过红头罩和斯内克那边，布鲁德海文的那位去了。」


    卡洛琳·克里斯琴？


    压着一肚子火，甚至在路上用了更兇残的手法爆锤小混混的罗宾不动声色的看向电脑屏幕。


    可惜没有在上面找到来自卢瑟集团实验室的监控。


    「tt。」达米安卸下多米诺骨牌面具，面色不快地望向电脑前的红罗宾，「愚蠢又没用的德雷克。」


    『频道都屏蔽了，没道理监控还能看吧。』


    回击达米安的，是也没被骨牌面具遮住的大白眼，提姆用同样的语气回击道：


    「你也不多承让，差点被蝙蝠车甩下来的罗宾。」


    二人一向没在嘴皮上饶过对方，即使现在也如此，但当立在一旁的黑漆漆咳嗽两声后，两位就又恢復了正常。


    百特曼没有继续问题，只是看不清眼睛的面具朝向红罗宾，示意他继续说大都会那边的情况。


    「咒灵无法被记录，但卢瑟实验室里的那些可以，所以那些实验体大概是有实体的。」


    红罗宾省去了中间其他的弯弯绕绕，简洁明了的先说明了情况，「后面信号断了，不知道情况。」


    罗宾正要张嘴之际，红罗宾快速接上上面说到一半的话，没给他嘲讽的余地。


    「不过马上就能知道了。」


    因为红头罩和狗卷棘的定位已经到韦恩庄园了。


    ……


    「这就是蝙蝠洞吗？」


    比他们先进来的，是禅院真希有些感嘆的声音，她的眼神扫过墙上的武器和一些来自哥谭反派馈赠的「特产」，眼底的喜悦没被其他人错过。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蝙蝠洞，先感嘆一下吧。


    罗宾的目光追随者真希进来的身影，细细地观察着这位没有接触太多，号称「鬼人」的布鲁德海文负责人。


    『天与咒缚。』


    达米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肌肉的走向，以及握刀的习惯和之前见过的爆发力，都不难看出禅院真希肉/体的强悍，因此罗宾对她一直颇为感兴趣。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达米安盯上了这位克里斯琴，只不过当时有两只玉犬在，所以他没顾上看真希而已。


    嗯，还是动物比较重要。


    不过他也确实不明白。


    到底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会遭到其他人的歧视。


    明明是很强大的天赋啊？


    咒力和术式就这样重要吗？


    ……


    紧接着进来的红头罩和狗卷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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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抱着一被一团东西包裹着的球体，后者的外套已经不见了，蛇牙和蛇信的咒纹裸露在外，单薄的内衬显得各位清冷。


    杰森三两下拆开用狗卷棘外套包裹的球体，露出了里面从实验室带回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


    他皱皱巴巴的脸还没长开，本应该呈现肉红色的皮肤就已经变成了破败灰白的模样。


    「卢瑟实验室的，我带回来了。」


    原本应该是承载父母幸福的结晶，此刻却悄无声息的被不详咒力萦绕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感。


    「不过他们大概率是在死人身上做的实验。」真希有些看不懂卢瑟的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死人作为受肉呢。」


    受肉?


    又是一个新概念。


    蝙蝠侠默默记下了这个词，但没在这个时候发出疑问，听着真希继续说下去


    「卢瑟的实验与上两位合作人的不同。」真希没兴趣给他们解释咒术名词，她只是阐述着自己认为异常和危险的点，「他的实验，做的是咒物。」


    「只不过他实验的咒物中使用的配方，也就是咒灵，大多以动物为参照蓝本。」


    真希指指红罗宾摆出的监控截图。


    「喏，如图所示。」


    「那么乙骨他……」


    红罗宾似乎猜到了什么。


    「嗯哼。」


    这种东西，果然一猜就知道。真希将前些天调查得来的图片打开，将手机大咧咧的放在桌面上让蝙蝠系义警观看。


    「卢瑟受肉选的不讲究，可咒灵是实验过的。」


    「不过能找到这么多尸体，也是够——」


    啧，忘记卢瑟是有钱人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所以，重点来了朋友们。」真希敲敲桌子，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又一个特级咒灵被灌到受肉里。」


    美利坚的特级含量是否过高了?


    「且，他大概率是人造的咒灵。」


    「明太子！」


    狗卷棘在旁边附和一声，甚至摆出了偷拍的照片。


    卢瑟出品的特级咒灵……


    蝙蝠侠已经猜到了这位特级大概是什么诞生原因了。


    嗯，卢瑟嘛，大家懂得都懂。


    「所以格雷森没下到实验室是吗?」达米安发现了盲点，「所以腾出时间笑了是吗。」


    「实则什么用没有。」


    「小d！」迪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他为自己辩解道，「我负责牵着上面的人好吗？卢瑟集团还是有人加班的。」


    「不过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点。」红头罩想起那群噁心蝇头髮出的痛唿声，「在场的所有咒灵的参照物都是动物，但是有些却发出了人的声音。」


    死尸的声带也能被使用吗？


    红头罩有些不理解，动物咒灵知道怎么说人话吗？


    「那些咒灵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蝙蝠侠立刻询问了起来。


    「大概是卢瑟放四级咒灵那会，可能监控还没断。」红头罩补充了一句。


    「哦，还有我踹到一只「类人」咒物的时候，也有声音。」杰森调理很清晰的梳理着他所听到的所有声音，「最后撤退的时候，踏着咒灵踩过去的。」


    「都有类似人类的痛唿声。」


    「噗呲。」


    从红头罩开始说话时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红罗宾，此刻终于憋不住了（假的），笑出了声。


    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都转向了他。


    只见提姆丝毫没有慌张，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将电脑上缩小的视频放大开来。


    那时一些拼接起来的监控录像，而视频的主角则是那位发现他们的巡逻员。


    打晕、捆绑、一气呵成。


    红头罩的手法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你笑什么？」


    红头罩的拳头已经攥紧了。


    「你继续往下看。」


    视频里头戴红桶的男人刚走出房间，那位被绑着的巡逻实验员就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他的眼睛只能用「瞳孔地震」这个词来形容。


    一把实验室里常备的手术刀从他袖子里滑出，一点点切割开反捆住自己手腕的绳索。


    「居然没发现一位位柔弱的实验员在装晕啊，大红。」


    惊！


    某红桶竟然遭遇义警生涯最大滑铁卢，原因竟是——


    杰森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


    而视频的播放也完美解释了红头罩的预感。


    以下就用视频里，那位巡逻实验员的视角来解释痛唿声来源吧：


    卧*，好大的胸肌，要窒息了。


    他居然没发现我是装的？


    *，把我放咒灵的屋子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发现我害怕咒灵了吗？


    两个人终于走了幸好我顺了把手术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八！那群咒灵怎么突然飞出去了啊啊啊啊啊！


    可能老天看他不太顺眼，巡逻员先生就解锁了被咒灵迫害（划掉）的夜晚——


    第一次，被扔咒灵堆，怒了。


    第二次，被丑咒灵压，委了。


    第三次，被红桶人踩，躺平了。


    这心境的变化，听者伤心，问者落泪。


    …


    认命吧，巡逻员先生。


    这就是被胸肌淹没还装晕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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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哥谭的夜晚已经过去，大都会的初日也随之升起。


    伏黑惠睡眠一向很规律，而且大都会的祓除没有像哥谭那样安排在晚上，因此他就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了。


    房子的另一个主卧和客房里的胖达前辈和五条老师显然还没醒，伏黑惠决定先去买了早餐再说。


    至于这顿早餐到底会变成凉透了的午饭还是下午茶，就看房间里那两位什么时候起床了。


    ……


    人在早餐店，刚点好饭。


    但是又要上班了。


    伏黑惠看着手机那头的信息，陷入沉默之中，看着后面排队的好几个人，最终还是探出头来喊道：


    「老闆，帮我把剩下两份送到这个地址吧。」伏黑惠在前面留下了暂时落脚地的地址，又多压了一些钱在笔下面，「麻烦您了。」


    手机上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来自乙骨忧太的信息。


    「里香酱：堪萨斯州xx农场，速来。」


    『还有乙骨前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现在已知的所有咒灵都基本上在乙骨忧太这里讨不到好，特级咒灵同等，伏黑惠还真没想到乙骨忧太为什么会叫他过去。


    但是这个地址……


    好眼熟啊。


    伏黑惠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地址，但他又想不起来了，只能默默的拉高了警惕值。


    海胆头少年拎着自己的早餐坐上公交车，内敛的伏黑惠在一群外放的美利坚人民面前格外显眼。


    只不过美少年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腮帮子一嚼一嚼的，吃的毫无感情，脑子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一部分人只能暂时按下自己的情绪，只剩下少部分人还盯着他看。


    「嘿。」一位女高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小麦色皮肤的美人，「你去要联繫方式。」


    「？」


    一直盯着伏黑惠看的拉丁裔美人有些不理解，「怎么是我要？」


    「而且我们不认识吧？」


    「那又怎样。」女高丝毫没觉得尴尬，还用有些委屈巴巴的语气说着话，「可是你比较漂亮，你开口他肯定会给你啊。」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眼光不错。


    不过我并不是很想要呢。


    女人点点头上的纱布，面露不快的摇摇头，有些埋怨地说道，「才不要。」


    「谁想顶着个没好啊伤口去要联繫方式啊。」女人看起来像是被戳到了痛楚，「而且这说不定以后会留疤呢。」


    不是说不定，是肯定会留疤。


    年龄稍小的大都会女高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起来很抱歉的样子：


    「sorry，我就是随口一说。」


    对面的女人也只是笑笑，站起身来在即将到达下一站的下车口等待起来，期间也没有任何掩饰的看着海胆头少年。


    『蠢货。』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擅自搭腔的女高中生后，女人又思考起来其他的东西。


    『啧，这趟车算是不能跟下去了。』


    他怀疑游行者们已经摸到了堪萨斯州那边。


    女人的脸被一阵阴霾缠绕上，眼神不自觉的也凌厉了起来，充满了存在感。


    伏黑惠自然发现了这如炬的目光，他被这眼神逼出思考模式，转过头去寻找着眼神的主人。


    刚好车到了下一站，司机先生的剎车踩的有些急，海胆头少年的身体下意识向前俯冲一下，回过神看向眼神来源处时，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眼神继续追踪起来，随着关上的公交车门看出去，只看见一个俏丽的背影。


    长捲髮发尾在拐角处擦过，没有了踪迹。


    长捲髮……


    女人？


    人已经走远了，也没的追了。


    伏黑惠默默地记住了这个特徵。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来自学长的支援请求。


    『大概是和大都会相关的吧。』


    是羂索合作人那边的线索吗？


    前有九头蛇和刺客联盟在前，怎么看都不会是好对付的主。


    ……


    大都会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海胆头少年从车上大跨步下来，仰着头看向远方。


    那么，祝此行顺利吧。


    ——


    「铛铛——」


    木质们被敲响的敦厚声音低沉又实感满满，堪萨斯州散发的醇厚朴实感与其交织在一起，令人安稳不已。


    「去下开门，乔——」


    玛莎的声音远远地从厨房里传出来。


    「好的奶奶！」


    面前的门被打开门时，伏黑惠先是闻到了屋子里飘出的苹果派的香气才看清面前带着黑框眼镜的小乔纳森。


    「呃……」小乔一瞬间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时候掉了马。


    哦，忘记他跟哥谭的游行者接触过了。


    实际上并不知道小乔就是新任超级小子的伏黑惠，纯粹是想问一下路，顺便看一下这家奇怪的咒力迴路是怎么回事。


    不过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本人的时候就知道了。伏黑惠隐晦的看向里面，似乎有位上年纪的女性。


    算了，先装不认识吧。


    「麻烦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


    伏黑惠为了照顾乔纳森的身高，微微附下一点身来，将手机上的地址出示给他。


    小乔同样也记得他，但是他的演技比伏黑惠要好太多了，丝毫看不出来表演的痕迹，好像二人根本不认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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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这条再走不到一公里就能看见这个房子了。」小乔的声音透露出他的疑惑，「但是那家人早就把农场卖了，据说被人买下来了。」


    「不过没有人住，我好几次去都没见到人。」


    小乔有些苦恼的低头，有些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跟过去看一眼。


    升起这念头之后，小乔下意识转头，用超视力看了过去。


    居然看不见？


    不行，那我更要去看一眼了。


    绝对不是因为想见上一次的狗狗。


    「汪汪！」


    屋内的小氪似乎读到了小乔一闪而过的心声，颠颠地从屋里跑了出来，用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主人。


    「小氪……」


    小乔没由来的心虚，手伸上去，撸了两把小氪的头后，又用软乎乎的语气说：


    「要不我带你去吧？」


    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但是小乔现在的神情很可爱，一向对美国小孩不是特别感冒的伏黑惠一下就被击中了。


    「好啊。」伏黑惠面不改色地答应了小乔的请求。


    带超级小子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这种事情，迟早要让本地的英雄知道。


    「玛莎奶奶！」


    还没等伏黑惠的尾音落下，小乔就已经沖了进去，「有个哥哥不知道这边的路怎么走，我去给他带路！」


    …


    「去吧！好孩子——」


    玛莎的声音和伏黑惠想像中的一样温柔。


    得到许可的小乔又迅速回到身边，俏皮的眨眨眼后奔跑了出去，小氪似乎也想跟上去，也随着小主人的脚步跑了出去。


    「走吧。」


    和氪星狗狗们相处，真的很舒服呢。


    ……


    不到一公里的路，被咒术师和氪星人走的飞快，很快就接近了手机上给的地址。


    二人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到乙骨忧太所标註的农场里面，就已经被怪异的气息煳了一脸。


    比起其他农场的干燥感和朴实气息不同，这里有些过分潮湿了。


    触觉与体感过后，是听觉又发现了液体的存在，细细密密的滴答水流声连绵不绝，比起堪萨斯州，更像是属于海岸城市的地方。


    「来了。」


    乙骨忧太随口打了句招唿，自然也发现了超级小子的到来。


    「你不会刚好就住在附近吧？」


    乙骨忧太是知道超人来自堪萨斯州的，来之前也有想过要不要叫一下超人。


    毕竟是大都会的英雄嘛，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但是他昨晚来的太匆忙，来到堪萨斯州时想起，超人的表面身份好像是在大都会本地工作。


    而今天正好是工作日，因此他肯定不在堪萨斯州。


    于是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事后告诉他也无妨


    「对啊。」小乔一开始还以为伏黑惠是专门来找他的，「我爷爷奶奶的农场在这边。」


    ……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刚好卢瑟选的地方就是超人老家附近，


    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纵使脑内的猜想已经基本被自己肯定，但乙骨忧太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不对。


    「进去看看吧。」


    虽然里面的画面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有点太超过了。不过作为义警，小乔纳森·肯特总有一天，会见到更为**的画面。


    …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堆奇怪的大罈子。


    一张桌子正对着罈子摆放，上面用白布盖住，不过凸起的部分已经在用此起彼伏的曲线，告诉他们下面盖着一个东西。


    然后就是各色各样的笼子。


    伏黑惠站在笼子面前，一点点确认着笼子内的残秽，这些曾经存在于这个笼子里的咒灵不知所踪，怎么看都不太妙的样子。


    「放心，咒灵没瞎跑。」乙骨忧太猜到了伏黑惠想要说的话，「是被转移到下一个实验地点了。」


    「然后被索恩和红头罩端了。」


    而一旁的小乔，双唇紧抿，眼睛里的愤恨不作假，似乎已经用那双属于氪星人的眼睛知道了罈子里的东西。


    伏黑惠就在他这样的眼神下打开了这个罈子。


    对于海胆头少年有些刺鼻又奇怪的气息铺面而来，然后又是泡在透明液体里白花花的一片。


    ……这是什么？


    看起来年事已高的罈子在这时，毫无预兆的爆炸开来。


    液体流淌出来，溅湿了少年黑色的裤脚。视觉效果里青白一片的东西也掉落出来，赤条条的躺在罈子的碎片上。


    …


    尸体。


    里面是卢瑟用来盛放着咒灵的尸体。


    第94章


    某卢瑟集团投资大都会酒店上，一场商业性质的酒会将在今晚举办。


    乙骨忧太不习惯穿正装，有些不自在的理了一下领带，到底没有把它直接扯下来。


    他今夜扮演的是韦恩集团少总提摩西·德雷克的助理。


    这就代表乙骨忧太今天晚上不仅要完成从卢瑟那里试探出来实验咒灵的任务，还要应付旁的商业社交人员。


    前者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因此不用太过担心，但后者乙骨忧太完全搞不了。


    资本家什么的，最难对付了。


    坐在一旁的少总先生则用手支着脑袋，依靠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翻转着手机，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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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骨忧太大概能猜出来他在思考什么。


    无非是昨天堪萨斯州农场内的尸体呗。


    除去放在表面上的罈子，超级小子还用超视力看见了埋在地底下的东西，有些破损的残肢泡在一个方形鱼缸里，似乎是被抛弃的不可用受肉。


    而细细密密的水流声，正是从这鱼缸不知何时磕出裂缝的中，流淌出来福马林的声音。


    有了新发现，他们自然先是给超人说明了情况，而乙骨忧太作为哥谭义警夜闯卢瑟实验室的参与者之一，自然也将这一发现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蝙蝠侠。


    蝙蝠侠根据线索展开了调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尸体的来源查到了哥谭头上。


    他们一部分来自大都会医院，也有来自警局意外死亡而无人认领的尸体。这倒不出人所料，毕竟卢瑟在大都会的渗透力还是让人无话可说的。


    可是问题就在于，尸体还有一部分来自哥谭。


    如果不是乙骨忧太提供信息，哥谭义警还被被蒙在鼓里啊。


    这蝙蝠侠能忍？


    答案自然是no。


    红罗宾同样也不能，所以提姆这会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面上也给卢瑟点警告。


    去别人的城市动手动脚，


    问过人家城市英雄的意见了吗？


    ……


    「到了，提姆少爷。」


    坐在前方驾驶室的阿尔弗雷德声音一响，乙骨忧太就知道他开始cue流程了。


    他戴上氪星人同款黑框眼镜，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没问题后，挺直腰板走了下去。


    「这是韦恩……等等。」


    「怎么下来个亚洲人？」


    蹲守在外面的媒体率先发现了韦恩的到来，不过下车的人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大都会的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搞懂乙骨忧太是谁。


    乙骨忧太面不改色地走向车的后座，为他今夜的老闆打开了门。


    「哦哦哦，是德雷克！」


    看来他们没认错车啊。


    乙骨忧太等着提姆先向前走了一步，才跟了上去始终处于老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俨然一幅好员工的模样。


    而众人的重点也由刚刚令人疑惑的亚洲人身上转移到了提姆身上——


    作为嗅觉十足的小报记者，自然不会错过如此好的天赐良机，一群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想要快速进入大厅的二人。


    「德雷克先生，今晚韦恩先生不来吗？」


    一位记者大胆开麦，将话筒直接怼到了提姆的脸上。


    这些记者之所以只能蹲守在外面，证明他们的报社没有得到邀请。


    但是小报社显然也不想错过这场，可以打捞许多新闻的酒会，因此有很多人蹲守在门外。


    「抱歉，先生。」乙骨忧太先是抚开了快要戳到提姆脸上的话筒，「请不要阻挡我们的路。」


    乙骨忧太的语气很平淡，但周身的气质在外，让那个正欲再一次伸出话筒的记者默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好的。」


    一群媒体只能目送着提姆和乙骨忧太二人走进了大门。


    「切～」另一个媒体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挤上去，见同行们又扫兴而归，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我就说问德雷克什么都问不出来吧。」


    「这个毛头小子，比有些半截子入黄土的老总还圆滑。」


    「不是。」那个举话筒的记者有些恍惚，「我压根没得到德雷克的回答。」


    「他的下属把我的话筒拨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去参访的记者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被黄种人驳回了？」


    「好逊哦～」…


    「不。」


    乙骨忧太的态度并不强硬，他只是被那种周身的气质给逼退了。


    说好的亚洲人都很温顺呢？


    「我哥谭人的直觉告诉我，」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的场面，他又打了个小小的冷颤。


    「那个黄种人手上绝对见过血。」


    ——


    「知道了。」


    卢瑟浏览了一下门外线人的信息，毫无波澜的删除了歷史记录，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机。


    他的目光转移到刚进来的提摩西·德雷克身上，不动声色的向后移了一点，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亚洲人。


    提姆挂上商业营业性质十足的微笑，一路将招唿打了个遍，可手上被服务生递过来的酒一点儿也没见下。


    他得趁机把这杯香槟换成姜汁汽水。


    乙骨忧太看懂了提姆的暗示，二人随口说了几句话，装作有事说的样子走了两步，正好撞上低头收拾酒的服务生。


    这杯香槟完美无缺的全部浇在了服务生身上。


    「抱歉抱歉！」


    服务生惶恐极了，连忙查看提姆身上有没有酒精的残留，发现没有后长舒一口气，很客气地说着：


    「很抱歉给德雷克先生带了了不便。」


    服务生的头低低的，身上的白衬衫黏在身上，透出隐隐的肉色出来。


    他几乎已经能想像出来其他服务生幸灾乐祸的笑声了。


    虽然没有泼到身上，但还是会被骂的吧。


    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而他在自己的影子里紧紧的闭住双眼，等待着对面之人的审判。


    ……


    「你去带他处理一下吧。」

 第183页

    提姆当然不会骂他，先不说他的家教和涵养允不允许他这样做，重要的是他此举是故意为之，更没有理由刁难人家了。


    提姆温声交代了一下身旁的乙骨忧太，然后什么责怪的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


    待服务生抬起头时，提姆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握着空酒杯的乙骨忧太站在眼前。


    「走吧。」


    乙骨忧太也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执行命令的智慧机器人，平淡又冷硬。


    偏偏如此，反而让那位服务生安心下来。


    『韦恩集团股市大涨。』


    卢瑟集团名下酒店的员工，此刻发自内心的祝愿了一下地标哥谭的韦恩集团。


    ……


    「今天布鲁斯不来？」


    卢瑟的语速很慢，自带一股奇怪的嘲讽感。而手上的酒杯轻轻旋转着晃，浑然天成的资本家气质暴露在外。


    他就这样看着提姆。


    「他估计要等一会儿。」提姆笑着眨眨眼，颇有一幅『你懂的』的意味。


    正巧这时，乙骨忧太换好了酒杯里的液体，站在提姆的身后将酒杯递了出去，没有半分出错的地方。


    「我先敬您一杯。」


    做事讲究一个先礼后兵，提姆笑着喝下一口姜汁汽水，又佯装不在意地说道：


    「咱们那个新项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话的语气和神情偏偏都看不出来什么漏洞，只是提摩西意有所指。


    「是吗？」卢瑟挑挑眉，又将话题推了回去，「等我们随后面谈细说，这里人太杂了些。」


    老狐狸。


    「难得酒会，竟然没带女伴来？」卢瑟轻飘飘地扔出了这句话，但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提姆身后默默站着的东亚人。


    「新助理？还是秘书？」


    「是……」


    提姆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只是张开了一点点嘴，就被身后之人抢了先。


    「是保镖。」


    乙骨忧太向前一步，紧贴这提姆站，手指隐晦的戳了一下前面的人，「我是今天负责保护德雷克先生的保镖。」


    「you？」


    卢瑟眼神来回瞟了好几下，自然没有错过乙骨忧太手上明显的茧子和浓重的黑眼圈，加上刚刚门外得到的情报，稍稍信了两分。


    但也只是两分而已。


    卢瑟的嘴上还是很不留情面地回了一句：


    「抱歉，没看出来呢。」


    乙骨忧太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个记者的异常，咒术师对人的目光和黑暗气息很敏感，他似乎感觉到这人看了一下他布满茧子的手。


    哥谭的一些事给乙骨忧太留下深刻印象，因此他多留了个心眼儿。


    这不，正好就有人问了。


    「我能保护我老闆就行。」


    乙骨忧太对卢瑟说话完全没有那种恭敬感，不管是保镖还是咒术师，他都不为卢瑟工作。


    而且卢瑟还为自己加了工作量唉。


    「不需要别人看出来。」


    干的漂亮，乙骨！


    在下面看戏的某个小记者默默叫了声好，剩下听见此话的其他人也看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


    谁也没想到，一个保镖会这样对主办方说话。


    「韦恩先生到了！」


    布鲁斯来了。


    虽然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但是还是有不少男男女女想要和这位哥谭首富搭上关系。


    刚刚冷凝的气氛一下就活络了，宽敞的场地甚至有些人拥挤了起来。


    「啊——！」


    一位女性似乎踩到了前面人的裙摆，大叫的向后仰去，手中的蛋糕随着尖叫声向后甩去——


    说按时迟那时快。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向后推一把提姆，而自己却是单腿支地，转身将飞来的蛋糕踹了出去。


    然后踹出去的蛋糕煳到了卢瑟脸上。


    奶油煳满卢瑟的脸和光滑的头顶，活像用蛋糕洗脸。


    ……


    宴会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布鲁斯以外，没有一个人敢笑。


    「看来我的保镖当的还是挺称职的。」


    乙骨忧太丝毫感觉不到这气氛似的，顺带补了一刀。


    「您说呢，卢瑟先生？」


    第95章


    蛋糕洗脸的后续以莱克斯·卢瑟冷着脸去换衣服而收场。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直接给一个小小的保镖翻脸，更何况还是韦恩少总德雷克带来的保镖。


    就算不给保镖脸，也要给韦恩脸。


    「不够意思啊，卢瑟先生。」提姆是想笑的，不过好在他这么多年来磨鍊的演技够给力，才没让他当场笑出来，「我的保镖可能有些应激，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


    「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


    此话一说，下面一些其他的老油条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


    卢瑟集团和韦恩集团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刚刚说到他们之间的合作有点问题。」


    有位一直尽职尽责站在这里的小职员对着自己的老闆耳语道。


    但是这位老油条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们走远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能浅显意义上的看表面，也许这只是德雷克抛给卢瑟的一个饵。


    虽然很想吃一下这两个集团的瓜，但是韦恩和卢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也不想成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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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先撤为敬吧。


    他已经感觉到德雷克转过来的眼神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


    「下次注意点。」


    语意是敲打乙骨忧太的意思，但是乙骨敏锐的感觉到提姆这句话下面潜藏的幸灾乐祸。


    天地可鑑，提姆绝对没有想直接给卢瑟下马威的意思，主要是言语上暗示一下就完了。


    但是他也没想到乙骨忧太给他搞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笑料都递到嘴边了，


    不笑还待何时？


    好好好，提姆你小子也看热闹不嫌事大。


    「卢瑟已经离开会场。」


    神谕的视角一分为二，一侧观察着阴差阳错被支走的莱克斯·卢瑟，一侧观察着二次探查卢瑟集团的狗卷棘、禅院真希和红头罩。


    今天的卢瑟集团没有设下「帐」，大概是没想到他们会在第二天就再次光临实验室。


    「收到。」红头罩简略回復了一下神谕传递来的信息，看着眼前锁的严实的门，有些费劲的用小玩意撬着锁。


    「啧，这个锁好难开。」开锁的时间耽误了很久，红头罩有点想直接用暴力拆卸了这个锁。


    但是端详了锁好一会儿，杰森又发现了连接在锁上的警报系统，这就代表，三人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去就必须以正常的手段打开锁。


    而非物理敲坏锁本身。


    「这是咒具，你能撬开就怪了。」禅院真希接触过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咒具，这种防御状态的咒具也不少见，「这种锁其实算防御咒具。」


    「防御性咒具，一般暴力也很难做到直接破坏的。」


    帐是没设，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


    「那怎么办？」


    红头罩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办了，不好暴力拆除，拆除了会引起警报，但是撬又撬不开，活像个烫手山芋。


    「找钥匙呗。」禅院真希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红头罩，有些不理解这人的脑迴路。


    正常人看见打不开的锁，难道不该去找钥匙吗？


    其实也不怪杰森没想到，他只是没跳出红头罩的思维。


    作为反英雄，他遇到这种情况要么直接撬开，要么嫌麻烦直接用枪暴力破坏。


    他也没想到还有锁这两种方法都不行。


    遥想当年，杰森可是拆了蝙蝠车轮子的人，居然撬不了一把锁？？？


    …


    禅院真希有些嫌弃的看着还在盯着锁看的红头罩，不明白他怎么还不出发找钥匙。


    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算了，他都把红桶套头上了，就让让他吧。


    卢瑟会把钥匙藏在哪里？


    「昨天这里上锁了吗？」真希将视线转移过来，看向一直在沉思的狗卷棘。


    「木鱼花。」（没有。）


    狗卷棘的回答肯定极了。


    「那就两种情况，」真希开始合理分析起来，「既然是突然为之，要么带在身上，要么在附近藏着。」


    红头罩总觉得不对，他觉得卢瑟的意图不会那么简单。


    要是真的这么害怕我们知道他隐藏起来的人造咒灵，那就在一开始就杜绝让他们进来的机会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


    也许卢瑟已经猜到了今天他们会来，才专门搞的这一出呢。


    守株待兔？但是为什么？


    「先离开这里。」红头罩觉得不对，带着这两个还在情况外的人准备先走，结果人没走两步，先撞上了「人」。


    就是昨晚那个特级咒灵的容器。


    「嗨？」他现在的状态比昨天要更好一点，似乎是因为已经适应了这幅容器。


    「你们又来了？」


    它身上也有一股初生的天真感，这让狗卷棘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这让他想起，


    已经被祓除的特级咒灵真人。


    不同于从人与人的恶意中诞生的真人，它的天真感不似真人自带恶意的天真，而更像是幼儿看向你求知若渴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仅对着红头罩和禅院真希，另外一位在场的狗卷棘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哑巴小子。」「类人」换了一种语气和白髮咒言师说话，不耐又潜藏杀意的语气毫不掩饰，「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你原地去世？」


    这还没到人后呢，


    「类人」就已经换了副面孔。


    「明太子。」


    狗卷棘也保持了戒备的状态，紫宝石的眼睛在此刻变暗，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咒灵。


    「什么鬼东西？」那咒灵也有些茫然，他似乎不知道狗卷棘在说什么，但是肢体上表达的含义皆是戒备的意思。


    在场三位入侵者，


    为何唯独排斥狗卷棘？


    「你先出去等我们。」


    真希微微侧过头，对着狗卷棘耳语着，但犀利的眼神一点都没从咒物身上移开。


    白髮咒言师看了咒物两眼后，还是尊重了同伴的说法，径直离开了狭窄的走廊。


    离开的出口只有一个，而那咒物就站在必经之路上，两位擦肩而过时，狗卷棘还感觉到了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强烈咒力。


    『这么想杀了我？』


    咒灵对人类的杀意往往没有任何理由，但是奇怪点就在，它对杰森和真希毫无恶意。


    不过这恐怕要等真希和杰森出来才能给他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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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不再停顿，侧身经过那特级后，离开了卢瑟的实验室。


    ——


    「人都走了，还不解释吗？」


    白髮咒言师离开后，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先出声。


    红头罩和真希是戒备着盯着对面的奇怪来客，而对面的「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用孩童的眼神观察着他们。


    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的发难。


    最终还是真希先败下阵来，忍不住先行开口。


    「果然他走了，空气都好闻了许多。」它的笑容单拎很好看，但搭配着瘦到脸颊凹陷的面孔，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你们好呀！」


    「他怎么了？」


    没等红头罩说什么，禅院真希直接打出了直球。


    禅院真希本身的性格使然，她并不会说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话，但非她全然没有脑子。


    对面的「类人」一看就是初入世的模样，又是卢瑟培养的人造咒灵，难说这个极端的人类主义者会做出的咒灵对生理意义上的普通人有什么恶念。


    那么——


    「你是对咒术师的恶念诞生的咒灵？」真希猜的很保守。


    『不。』红头罩在心里否定了这个说法，『肯定不是。』


    「当然不是。」


    「类人」的回答也侧目印证了真希的想法。


    它的眼睛在此刻笑起来，却只是漂浮在表面，明亮的眼睛在这幅死人的身体身上尤为惊悚。


    「我是人类对超能力者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咒灵。」


    它的语调温柔极了，像是情人身边的低语，诉说着爱情的誓言。


    ……


    怎么说呢——


    这个熟悉的感觉。


    以这个诞生的人造咒灵……


    不愧是卢瑟。


    「那你是把咒术师也划分到超能力者里了？」真希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赶走狗卷棘，「那为什么留下我呢？」


    不会是因为看我身上没咒力把我当普通人了吧？


    「不是啊。」「类人」有些迷茫地挠挠头，「他有术式啊。」


    「术式感觉就跟超能力技能一样。」「类人」开始解释他的想法，「但是有咒力的不会，大家基本上都有一部分咒力。」


    在他认为以来，有个特殊而具体的技能便可视为超能力者，剩下的皆是它的同类。


    「我爱普通人。」


    我守护人类，我是人的同类。


    这句话被一个曾经是咒灵，现在被放进死人容器的傢伙说出来有点奇怪，但鑑于「类人」的神态太过虔诚，二人反而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叫诺瓦（nova）。」


    诺瓦伸出他那用残破的手，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堕落天使，等待着它的神明垂青于此。


    闪烁着光芒的眼神灼灼地望向红头罩和禅院真希，像是想要得到同伴认可的孩童，执着地伸着手。


    见鬼的，它不是咒灵吗？


    怎么理想又成保护人类了？？


    …


    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诺瓦有些失落的收回手，双手交叉附上胸口，说出了一段堪称诅咒的话语：


    ……


    「iwillbringnewlifetohumanity.」


    （我将会为人类带来新生。）


    第96章


    ……


    「嗯？」诺瓦有些困惑地看向面前的二人，「这么不说话？」


    说什么？


    说羂索果然对真人情根深种，蓝发咒灵被祓除，夏佐一个对应体替身不够，又整出来一个诺瓦？


    还是说莱克斯·卢瑟对超人一往情深，连人对超能力恐惧而诞生的特级咒灵都搞出来了？


    这个为了人类的新生……


    说的又卢瑟又羂索的。（指指点点）


    「嗯……主要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禅院真希想起来还被关在瞭望塔的夏佐，不禁感嘆一句羂索变心之快。


    你错付了，夏佐。


    而红头罩则是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心情。


    「明明有问题。」许是认为二人已经是认可自己的人了，诺瓦反而稍微幼稚了些，「你们看起来有话说。」


    但是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红头罩和禅院真希的脑电波有一瞬间对上了，二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句话。


    『不咽下去难道当着你面说吗？』


    咒灵是负面情绪的产物，就算诺瓦被卢瑟灌输了人类主义的概念，它也不一定能反抗自己由人的恶意而堆积而出的内核。


    世间最可怕的不过是人之恶念。


    「那为什么刚刚只是警告了他？而非攻击？」


    咒灵即恶，但是现在被盛放到容器里的诺瓦更该称之为咒物，真希不知道他的血统里有没有像九相图一样混杂人的血液，只能慢慢试探他。


    无论是类似九相图还是拥有智商的咒灵，都是无法小觑的实验结果。


    前者脱离了九相图体质特殊女子的条件制约，后者更是成为前所未有直接创造咒灵的实验结果。


    想想羂索另外两位合作者，一位九头蛇，在大家对咒灵了解都很浅显的情况下选择「扩大咒灵伤害力」的实验方向；


    另一位刺客联盟，有了前一位的经验在前，在他们更熟悉的人类层面下手，改变一部分人体基因去匹配咒灵，选择了「人与咒灵融合」的实验方向。


    而卢瑟勐人，直接选择「制造咒灵」，然后还选择了死人作为容器容纳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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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看了不说一个勐?


    不得不说，专门研究超人的人就是想像力丰富。（bushi）


    有这样的合作对象，羂索就偷着乐吧。


    「没有攻击他只是因为我还没有稳定我的术式而已。」


    诺瓦干净的像张白纸，主打一个好骗，真希甚至只是抛出了问题，还没开始套话，他就直接交代了。


    「好像是和这个身体不适配。」他以一种很别扭的神态抚摸着这幅身体的脸颊，「但是当时身边的容器只有这个还算合适。」


    又爱怜又厌恶的神态呈现在诺瓦的脸上，爱怜似乎是对这个明显是病死的青年身体的同情，厌恶似乎又是因为它盛放在不合适容器里的难受。


    ……


    红头罩没心思去关心诺瓦的内心感受，而是有些疑惑的在心中打了个「？」。


    『那它这只能算实验半成品吧。』


    杰森在心里给诺瓦下了定义。


    一个无法用术式攻击人的咒灵，卢瑟是怎么放心他随意在实验室里走动的？


    「啊？」


    面对红头罩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诺瓦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答道：


    「我自己走出来的啊？」


    卢瑟确实嘱咐了他不要乱动，但是实验室里面好闷啊。


    诺瓦觉得，在自己地盘乱走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


    怎么一股地主家傻儿子的既视感？


    「那你知道这个锁的钥匙在哪里吗？」


    禅院真希试探性的问一句。


    说不定这个小傻子就回——


    「啊，那个锁的钥匙？」诺瓦傻呵呵地笑着答道，「被莱克斯带走了。」


    ……？


    你怎么还真回答了？


    红头罩突然有种诡异的愧疚感。


    套情报这么多年，骗过火拼的黑/帮，骗过哥谭的极端反派，唯独没骗过这种单纯的傻子。


    但是白到手的情报不要白不要。


    而一旁禅院真希则是竖起了她的大拇指。


    卢瑟这哪里是给自己做武器，是给自己做了个儿子吧？


    …


    有你这样的傻儿子是卢瑟的福气。——


    会场内，前脚刚送走卢瑟的乙骨忧太自然也收到了他们的讯息。


    他走到提姆身旁，轻点三下前方人的指关节。


    他们在来之前就定好了交流讯号，通讯设备对于在会场里面的二人并不好用，他们只好通过其他方式传递信息。


    而敲击三下指关节，正是代表「情况有变」。


    提姆是知道他们有特殊咒力交流通道的，这还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挑明的，因此也不意外乙骨忧太会在通许设备毫无动静的情况下突然说明事件情况。


    「抱歉，失陪一下。」


    提姆用充满歉意的笑容和语气捋顺了对面借敬酒来攀谈者的逆反心，或者说他们在韦恩少总面前不敢发作罢了。


    二人只好应承道：


    「您忙。」


    ……


    待提姆和乙骨忧太转移至角落，四下无人后，提姆才轻声开口：


    「发生什么了。」


    「注意，这边有窃听器。」


    神谕的声音随着提姆的声音一齐响起。


    「是集团那边。」乙骨忧太心领神会，立马转换了一种说法，「就您前几天吩咐下去那个事情。」


    「怎么了？」提姆也配合着乙骨忧太的说法，就算是假的，那么他回去变成真的就好了，「不会又卡住了吧？」


    「不是，手下人又出了点小问题而已。」乙骨忧太模仿了一下伊地知先生同款社畜笑容，「他们把资料反锁到办公室了。」


    「来问您这边有没有备用钥匙。」


    ……


    『这也太扯了吧？』


    提姆下意识眉头一跳，心里找后路的预案全部推翻，又开始从新计算。


    现在可以肯定，


    咒术师确实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应该是他们缺失一把锁。」


    神谕看着对着楼梯里的监控录像疯狂比划手势的狗卷棘，居然还从这抽象的手型里找到了一个像样的答案。


    「你确定就在我身上？」


    「确定。」


    所以钥匙在卢瑟身上？


    提姆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下身上仅有的几个兜，摊手表示没有。


    「一个钥匙都找不到？」


    提姆用标准的资本家说话方式说出了这句话，乙骨忧太听着有种想要替天行道的冲动。


    「等我回去，他们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资料会锁到我的办公室。」


    优秀的韦恩员工，


    从接老闆甩来的锅开始。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有对策了。」


    提姆下意识抬头看向乙骨忧太，阴郁的少年此刻却笑了出来，缓缓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


    这是要干什么？


    银质的戒指在光照下发射出晃人的光照——


    咔踏。


    乙骨忧太松手了。


    提姆没理解乙骨忧太动作的含义，但是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动作的含义。


    混乱，要来了。


    ……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间，大家似乎已经在此刻渐入佳境。


    卢瑟也在不久前回到了现场，不仅清理了脸上和头上的蛋糕，连同衣服也一齐换了。


    yut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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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一位正在给卢瑟敬酒的傢伙突然感觉到后脖颈一阵寒意，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嵴椎骨而下，渗入骨髓深处。


    「声音？」卢瑟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哪有什么声音，「您如果对条款有什么不满意，直说就好。」


    「我会酌情放宽条件的。」


    酌多少就要看我了。


    「不是——」那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饮下眼前的酒精，「我，我接受。」


    酒杯喝尽后，他就慌慌张张地走掉了，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追他一样。


    卢瑟警惕的探向四周。


    yuta……


    「为什么扔掉戒指——！」


    在此声音被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后，异端突起，站了许多女士和换酒杯之人前方的酒桌被掀起来，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下面钻了出来——


    「为什么扔掉？！！」


    …


    祈本里香。


    提姆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个咒灵的名字，顺势躲在了乙骨忧太的身后。


    里香只能喊出一些内心执念深重的呓语，就比如现在，她明明知道乙骨忧太扔下戒指的目的，但她只能喊出这句话。


    不能喊忧太，会让他暴露的。


    里香一边怨恨地想要发泄内心的怨念，一边遵循着乙骨忧太的意愿，将四周的所有东西撕了个粉碎。


    不得不说，


    这群富豪逃跑的速度都很快，保命技能掌握的都很牢固。


    竟然除了摔倒的，没有一个伤亡的。


    不过也有乙骨忧太在场的原因，里香知道他看见自己杀人不会高兴的，因此只是撕烂了桌子。


    不痛快。


    不痛快不痛快不痛快！


    咒灵想要肆虐的心在此刻疯长着，里香迅速定位到了那个闪亮的大光头，发现目标后便疾速冲过去。


    伴随着尖叫声和一些凌乱的枪声，里香抓住了卢瑟的脚腕。


    拎起，倒过来，开始随意甩弄手上的人类。


    「该死的——」卢瑟被甩的有些晕眩，「咒灵——！」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咒灵？


    不待卢瑟多想什么，被握在手里的他被一齐丢到墙上，晕了过去。


    富豪果然是美漫伤残率最高的职业之一。


    ……


    乙骨忧太现在有些同情卢瑟了。


    他趁乱捡起从卢瑟兜里甩出来的钥匙，心里默念了很多反派说过的经典语句：


    …


    『要怪就怪你有个好儿子吧。』（那种语气）


    第97章


    「来来来，麻烦让一下。」


    鑑于些天摸鱼摸的太爽，五条悟心情很好，甚至打算正常地走进酒会会场。


    但是动乱的人群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丝毫没理会的意思。


    被里香吸引来的咒灵大多等级不太高，稍微厉害的咒灵都感觉到了乙骨忧太无法掩饰的咒术师气息，纷纷选择了退让。


    直到五条悟站在里，那群迟钝的弱小咒灵也感知到了不对劲。


    群美国佬，听不懂人吗？


    吵吵嚷嚷又含*量极高的声音，让五条悟的愉悦的大脑瞬间像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烦躁起来。


    只见站在会所门口带着黑色罩的高大青年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那群在门口蹲守的记者听见了里面的异动，似乎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像群贪得无厌的鬃狗一样盯着内场。


    「欸，别乱进！」蹲守在外面那位记者朋友忍不住叫了个头髮高高耸起的男人，「里面可不是你种瞎可进的。」


    「认清自己的身份，回去洗洗睡吧！」


    五条悟置若罔闻，在那记者的挑衅声中腾空而起，利用无下限踩在了把拦在门外的侍者头。


    「都说了事干啦～」


    五条悟勾起唇角，微微侧过半张脸脸朝向那位记者朋友，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去哪里需要其人同意吗？」


    蠢蛋。


    白髮青年踏着人群走了进去，所人都处于一种仰视的视角看着双长腿从们的脸踩过去。


    是一个对于资家来说极其侮辱的视角，仿佛蝼蚁一样被踩到脚下。


    ……


    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


    「等等！！别过来——」


    布鲁斯身边的金髮美人些慌张地闪避着低级咒灵放手一搏的攻击，而布鲁斯更是下意识抓住美人的香肩准备把她往身后带。


    等等，我现在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的手僵硬了一瞬，在考虑如不崩草包人设又安全保护位小姐的那一秒，面前的咒灵就被一脚踹飞了。


    呀。


    忘记蝙蝠侠从不独自行动了。


    怎么看都很瘦弱的东亚人，却普通人里可怕狰狞的异形怪物一脚踹到了墙。


    呈裂纹状的墙面与半个都嵌入墙内的咒灵一同摇摇欲坠着，好似刚刚的可怕是幻觉一样。


    「真是抱歉。」


    乙骨忧太推了推些滑落的黑框睛，语气平静，好像刚刚那一脚不是踢的一样。


    「我老闆的父亲也理应受到我的保护。」


    ……


    一时间，骚乱的人群仿佛找到了存的希望，各自暗暗地转移到了布鲁斯的身侧。


    刚刚给卢瑟敬酒的男人也在其列，转移阵地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那位惊魂未定的金髮美人，惹的布鲁斯抬头看了一。

 第188页

    一开始还是点心虚的，但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了自信，挺直腰板理智气壮地说道：


    「保镖老闆的父亲合对象的合对象也必要保护一下！」


    ？


    你搁里套娃呢？


    众人大转移之际，五条悟已经靠近的发狂的里香。


    只见青年弯下腰捡起被乙骨忧太丢在酒桌底，现在变一团废墟下的戒指，对着光照了一下戒指，就好像验货一样。


    「隔着罩看见吗……」


    还没说完，五条悟的头已经偏到了说人那边。


    就好像隔着罩对视一样。


    「里香，回来。」


    五条悟的声音条不絮地施下了命令，在最强的威压和戒指主人内心的唿唤下，里香尖叫着，不情不愿地钻回戒指里。


    「怪物……


    收回去了？」


    里香钻回戒指里的时间段里，五条悟的神一刻没移开。


    被盯着的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些害怕的喃喃自语，「超人……。」


    声音逐渐放大，甚至还带着一丝隐晦的哭腔：


    「超人救命！」


    个超力者不仅踩我，看起来还想要我的狗命！


    红蓝色的身影在求救声脱口喊出的瞬间就出现在前，人间之神角落里的其几只咒灵打到无法常攻击人后，默默的飘到了人群前面。


    「辛苦了。」


    超人的蓝睛盯着位咒术师后辈的，着拍了拍的肩膀。


    而五条悟则是从善如流地戒指塞进兜里，顺便捡起刚刚乙骨忧太趁乱塞给里香的钥匙，其咒灵一一祓除掉。


    完美替学收回了恋人、完了任务还顺带清理了垃圾。


    谁看了谁不说一句「咒术界好劳模」啊！


    「超人，你漏了那个超力者！」


    「是个坏的！」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那个高大的白髮青年身。


    大家可还记得踩着自己头进来的场景呢，再加刚刚举着戒指收服咒灵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像反派。


    「哈哈。」五条悟干一声，没空在里给计较些破事，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你晚最好睁着睡觉～」


    小心噩梦来找你。


    虽然五条悟番必然会让位在夜晚辗转反侧，但是综合考虑了一下，与其被咒灵吓的彻夜难眠，不如被五条悟吓更性价比。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恐吓呢。


    ——


    经过最强牌瞬移特快的转移，卢瑟的实验室钥匙功转移到了禅院真希的手。


    而狗卷棘也从楼梯间转移回了实验室通道里，不过诺瓦现在没空针对。


    而是死死的盯着个拿当猴看的白髮男人。


    「你也术式。」站在一旁撇嘴的诺瓦发出些嫌弃又潜藏敌意的声音，「讨厌的傢伙。」


    但是诺瓦又隐隐感觉到自己打不过面前的男人，所没像狗卷棘那样直接赶人，只默默的小声嘀咕。


    虽然也一字不落的都进入了五条悟的耳朵里就是了。


    「喔，讨厌我？」五条悟嘻嘻地戳了一下诺瓦的胳膊，又用无下限屏蔽了面前之人的反击，「嘿嘿，打不到我。」


    「么讨厌我啊，可是你干不掉我可怎么办啊？」


    我就喜欢你种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


    禅院真希也没管身后五条悟招猫逗狗的行为，还没捂热乎的钥匙插入咒具的锁孔，径直打开了面前的门。


    咒灵、


    干瘪的咒灵、


    残存一丝咒灵的半死咒灵赫然呈现在前。


    「老师？」


    禅院真希下意识叫了一声五条悟，而非专业人士的红头罩选择了静观其变，暂时没出声。


    「嗯？」


    门外的最强先停止了逗狗行为，摘下了乌漆嘛黑的罩，使得熠熠辉的六暴露在外。


    …


    苍蓝的珠微微转动。


    「哇呜。」五条悟赞嘆似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激起几声回音游荡，「多么可怜的，被压迫的咒灵。」


    前的证据与诺瓦混乱不已的内里，告诉了五条悟答案：


    诺瓦不是九相图，也不是单纯的咒灵。


    而是无数咒灵凝结的集合。


    比起咒物或者咒灵，更像是一个集合单位。


    是由什么「由人类对变种人的怨恨」、「由人类对魔法的怨恨」等等堆积而的产物，纯粹的人类恶念的咒灵集合单位。


    『我还说，如果和九相图类似的说不定像胀相一样被策反呢。』


    果然九相图是羂索想又无法復刻的实验，毕竟那女不会出现第二个了。


    可惜，咒灵的集合体也是咒灵。


    是无法改变的恶。


    ……


    「术式的人，在你里也算超力者？」


    五条悟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对。」


    诺瓦给出了肯定回答。


    「那你自己不也算超力者吗？」


    活久见，咒术师竟然开始给咒灵讲道理了。


    「呃……」诺瓦竟然真的思考起来，用手抵住自己瘦削的下巴，眉头轻皱着，「好像也是。」


    「那你不杀你自己吗？」


    …


    对啊，我自己也是超力者。


    为什么我要活着？


    傻白甜诺瓦一时间被五条悟两句误导性极强的干懵了，用自己仅的知识疯狂分析着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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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咒术侧的概念来解释，还未出现的术式属于的咒灵内核而非的容器，严格来讲并不算「术式的人」。


    而超力者，


    则是不是人类为前提。


    黑心五条悟，哄骗傻白甜！


    可怜从出到现在一直实验室里待着，满脑只被卢瑟洗脑过人类主义概念的诺瓦，就样被绕了进去。


    …


    「那就杀完所超力者。」


    诺瓦说出时，就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柔软的外皮被扒开，暴露出了血腥冰冷的内里。


    明明嘴说着为了人类，可是内核里的暴虐依旧无法忽视。


    「然后再让莱克斯杀了我。」


    天真又残忍，


    让人不禁想起曾经羂索计划的中心之一，依旧被祓除的真人桑。


    诺瓦内里的咒力实在太为混乱，五条悟并没看清具体的术式。


    不过猜测，可是集合体的内里设定为集合体术式的咒灵无法在集合体中占峰的原，所诺瓦暂时表现出来的是没术式。


    等等吧。


    最强先悄悄地给诺瓦留下了一个束缚，想要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究竟是羂索贼心不死，还是卢瑟顺水推舟，等到诺瓦术式明了之时，即可大白。


    …


    ……


    我倒要看看，


    你究竟是类卿的宛宛，


    还是所望的新。


    第98章


    「嘶——」


    模煳的意识就像沉在水里的船体，只能听见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边迴荡，而眼前又归于黑暗。


    卢瑟努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片刺眼的白——


    「身体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吗，卢瑟先生？」


    站在一旁的医生很镇定，一点儿都不意外卢瑟突如其来的清醒，似乎是刚刚看见了病床上之人挣扎着的眉眼。


    「头……」


    卢瑟摸到了后脑勺上的纱布，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那位头上带着缝合线的「合作伙伴」。


    「哦，您有些轻微的脑震盪。」医生的服务态度好的没话说，「有些疼是正常的，我给您开的药里有止疼片。」


    直接被诅咒女王里香甩出去，只是昏倒加脑震盪，并没断胳膊断腿，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我就不打扰您静养了。」


    医生想要快点熘走的意图太过明显，而卢瑟，也急于去想脑子里的其他事情没空鸟他。


    「你出去吧。」


    卢瑟直接了断地将医生赶了出去，开始用轻微震盪的脑子思考问题。


    首先，他身上的钥匙已经不见了，虽然不出他的所料，但是卢瑟也没想到他连拿走钥匙的人都没见到。


    而且拿钥匙速度之快，也另卢瑟费解。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诺瓦：咳咳。）


    不会是那个傻孩子到此乱走了吧？


    ……


    事实证明，卢瑟的直觉准的离谱。


    病床上的男人从衣服的另一侧兜内拿出一些小玩意儿来。


    卢瑟并不清楚昨天出现在会场内咒灵的具体情况，但是他在身上放了类似于咒灵检测的装置。


    以咒力的多少简略分辨咒灵等级的装置。


    那么，让我看看——


    你是什么货色的咒灵吧？


    『说不定能给诺瓦添点战力呢。』


    卢瑟漫不经心地想道。


    ……


    ？


    什么情况？


    设备坏了？


    望着远远超过曾经标註的，诺瓦咒力总数的恐怖咒力储备，堪堪停留在最高的数字，似乎是数值只有这么高而已。


    卢瑟陷入了沉默。


    何止是作添头，诺瓦给它当下酒菜都不够呢。


    乙骨·真正的接近正无穷的咒力储备者·忧太：（笑而不语）


    「boss.」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卢瑟乱飞的思绪，他刚刚甚至都想好怎么给诺瓦安排加强实验了。


    嗯，就从咒力方面开始吧。重点再找几只咒力多的咒灵揉杂进去。


    决定不是因为被挑起了胜负心。


    「说。」惜字如金的回答，卢瑟正在打着其他算盘的脑子懒得腾出位置给其他人。


    「记者一个小时前就就位了，」助理显然已经琢磨出了自家老闆不同情况下的态度，因此很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我回绝了，说您需要静养。」


    「但是他们之前的採访因为行程已经推了好几次，您要接受这次的採访吗？」


    如果是其他报社，助理早就直接推了，但是这家报社说大不大，至少对比卢瑟还小的多，说小也不小，在大都会的报纸行业占不小的分量。


    卢瑟集团如果拒绝了一个报社太多次，会被一些有心者说成针对，虽然他们家总裁也不在乎就是了。


    唉，他真是个好助理。


    「记者？」


    「前些天星球日报的记者。」


    助理补充道。


    …


    就当助理以为助理以为卢瑟会拒绝时，他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告诉他，我半个小时后会接受採访的。」


    现在先让我看看，昨天宴会的监控录像。


    然后挑挑超人先生有什么可以骂的点，一併在採访的时候倒给记者吧。


    ……？


    真是尽职尽责的黑粉头子呢，卢瑟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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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啦。」


    甜腻腻的草莓蛋糕丝滑地从喉咙划进胃里，搞得五条悟不禁发出为甜品发狂的享受声。


    「咒灵的集合体。」


    提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隐晦地看了一眼布鲁斯。


    发现他此刻也没有了花花公子的那副面具，而是沉沉地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能说，他们太贪得无厌了。」禅院真希敏锐的评价到，「有了夏佐这样的替代品还不满意，还有再做一个。」


    「代替品？」


    之前游行者们就透露过这个信息，他们是知道真人和夏佐之前的爱恨情仇，但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代替品。


    「他们俩术式的本质很像。」五条悟平静的阐述着六眼告诉他的事实。


    真人死的太早，导致所有人都对他未完全施展的术式一知半解，只是模煳的有个『它是一个有着人形态的特级咒灵』。


    由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术式可以触及到人的灵魂，通过改变人灵魂的形态决定人的变化。


    而夏佐的术式则是通过植入咒力到灵魂层面，从而控制他们。


    显然后者的术式浅显太多，只是触及灵魂而非改变灵魂形态，因此只是个浅显的替代品。


    更何况夏佐现在搁瞭望塔呆着呢。


    「所以，那个集合体的术式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达米安总结出来最精华的重点。


    「嗯哼。」


    白髮青年吃完蛋糕，又开始吃桌子上的小甜饼，让人不禁怀疑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说情报，还是蹭甜品吃。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啦。」


    五条悟有预感，他们调/教那个思想混乱的小咒灵还要很长时间。


    「我下了束缚。」说完此话后，五条悟又喃喃自语似的跟了一句，「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英国那边才是。」


    完全陌生的家族和心怀鬼胎的长老们，以及等着拉五条悟下马的其他家族，怎么想都是难搞的政治战争。


    更别提伦敦还有个夏洛克。


    啧，难搞。


    ……


    「这个埃利乌斯家的家主，真是一点都不想当了。」


    五条悟嘆了口气，突然有点怀念已经被自己治的服服帖帖的五条家，虽然也有烂橘子在，但好在他们目光够短浅。


    不像埃利乌斯家，上次他回去杀鸡敬猴的时候，他们就推出来一个顶包的家僕，几个长老各自心怀鬼胎，拿他当傻子吗？


    五条悟一想到回英国，前要对阵脑花布置的未知的局，后要重新把握自己的势力就一阵头痛。


    「要不忧太帮我继承埃利乌斯家吧。」


    此话一出，蝙蝠家标志的蓝眼睛一齐望了过来，大多数都很镇静，但迪克眼底的兴奋出卖了他们看戏的内心。


    『闻到了瓜的味道，快让我吃一口。』


    嗯，虽然没有真的让学生帮自己顶锅的心理，但是还是很不爽。


    迫害一下学生，愉悦一下自己。


    「……老师。」


    乙骨忧太无奈的嘆了口气。


    「咱们的亲戚关系只能追溯到一个祖先。」乙骨忧太也开始配合五条悟，适当的发疯可以缓解情绪，「埃利乌斯家的长老们恐怕无法信服我呢。」


    这话说的莫名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搞的埃利乌斯长老好像真的欺负了他一样。


    禅院真希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二人。


    「而且您名义上的儿子是格瑞斯呢。」乙骨忧太那股子绿茶味太沖了，「怎么着也都是他继承才对。」


    『哇呜。』


    迪克在心里赞嘆一声。


    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从来都是被外界猜测家庭关系的韦恩一家，在此刻绝贊听八卦中。


    「格瑞斯这不被克里斯琴纠缠嘛。」五条悟演着演着，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虽然他大概率不愿意。」


    「我可还在这里坐着呢。」禅院真希突然加入战场。


    克里斯琴家的家主……不太想当呢。


    「哦对，卡洛琳说过要当克里斯琴家的家主呢。」


    「算了。」一想起现在风雨飘摇的克里斯琴家，禅院真希心里有一丝丝后悔，「还是让我的好侄子继承吧。」


    ……?


    这个瓜怎么越吃越乱了？


    「……您的侄子？」迪克直接了断的问了，他丝毫没顾及其他兄弟以及自家老蝠亲的眼神，「怎么感觉，兰开斯特家在你们咒术界存在感好低哦。」


    「毕竟势弱嘛。」禅院真希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露出嫌恶的表情，「而且他们家最噁心。」


    什么妾制、九相图啊什么的，全是加茂家干出来的事。而且实际的操控者，还在别人身体里住着呢。


    「算了。」


    「御三家都一个德行，谁也别看不起谁。」


    禅院真希忽略了背景音里五条悟的抗议声，无所谓地放下定义。


    御三家谁也别嫌弃谁。


    「至于侄子，是格瑞斯。」


    ?


    啊?


    最强的远房亲戚的学弟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自己学生狗卷家下一任家主的同学的侄子是吗。


    符合欧洲贵族互相通婚的刻板印象。


    你们咒术界真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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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位大都会的海胆头少年忽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胖达一边回应着围观他的市民们，一边关心着身旁的学弟，「生病了？」


    不……


    。你们又开始迫害我了是吗？


    听见其他人心音的胖达「噗呲」的笑出了声，并且伴随着伏黑惠越来越黑的面色越笑越欢。


    伏黑惠黑着一张脸，默默地又给白毛老师记了一笔。


    ……下次不给他带伴手礼好了。


    第99章


    自打大都会那次商业酒会后，诺瓦就彻底消失在了游行者的视野里。


    其他超英也不例外。


    「哈哈，」林越听见虎杖悠仁的有些担忧的自言自语时，有些好笑的揉揉对面人的粉毛，「不过是卢瑟不想让你找到。」


    卢瑟估计也是被自己这个傻儿子直接贴脸说线索的操作坑怕了。


    不过这一个月，游行者们也没有闲着。


    七海建人去了英吉利，帮助五条悟平衡了一下三家之间的动盪势力。


    小家族倒还好，见他是埃利乌斯派的人，也就不情不愿的收敛了锋芒。


    当然，那些大家族们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五条悟也在后面半个月去了英国，美利坚暂时没什么突破口，就先回去整顿埃利乌斯家了，以免后面搞政治/斗争的时候后院着火。


    上次回去着急了些，但是这次最强先生可有足够多的时间搞这群不识时务的傢伙。


    而留在美利坚的其余人，则是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去支援了咒灵无规律爆发的纽约，如狗卷棘、胖达。


    而另一部分则留在了所分城市，如乙骨忧太、禅院真希和伏黑惠。


    留在城市的大多数都是二年级的负责人，但考虑到克里斯琴家明里暗里对伏黑惠的骚扰（划掉）窥视，去纽约帮忙要是反被克里斯琴家弄出点什么事，得不偿失。


    于是伏黑惠就被留在了大都会，继续接受着咒灵和克里斯琴家的双重折磨。


    ……


    「这是这个星期第几个了？」


    罗宾踹了一跤瘫倒在地上之人的脑子，确定他确实晕过去了以后又觉得无趣，收回了腿。


    「真弱。」


    罗宾毫不留情的吐槽到。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相较于罗宾，他的搭档超级小子反而担心起来对面的海胆头少年，「要不用个假身份或者夜祓路上遮一下脸吧。」


    或许会好一些呢。


    「不。」


    伏黑惠轻声否决了乔好意的提示，有些无奈地嘆息道：


    「脸遮起来完全没有用啊。」


    只要血缘还在，伏黑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克里斯琴家就一定找到他。


    这是血脉的诅咒。


    「玉犬！」


    周围的空气突然涟起一圈波澜，伏黑惠十分熟练的将式神召唤出来，扑向那块不对劲的空气中——


    「冒犯了，格瑞斯少爷。」


    一只枯老如纵横树皮一样的手从中贯穿而出，与前几次无异，那手扯住被罗宾一脚踢到墙上踢晕的窥视者，眼疾手快的带走了这位不中用的眼线。


    好好好，窥视者层出不穷，又不想让眼线反被套消息，又不捨得杀自己手上仅剩的那点人。


    『克里斯琴是把我当什么打卡地点了吗？』


    伏黑惠冷漠地想到。


    不过最近越来越多的眼线和克里斯琴家急不可耐的奇怪动向，也透露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埃利乌斯家应该已经全然握在五条悟手里了。


    而前不久依靠离间埃利乌斯家，以及与兰开斯特家和其他小家族合作，而稍微喘息过来的克里斯琴，他慌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禅院直哉慌是应该的。


    毕竟他们有半个全知视角嘛。


    而且，等把美利坚这些事弄完后回英吉利，第一个就搞克里斯琴家。


    别问，问就说是伏黑惠做的主。（doge


    ——


    「大家早点回去查一下课表就行。」台上的老师丝毫没有在意台下同学们「假期综合症」晚期的郁闷脸，还很贴心的让大家早放了学，「那么下周一正式开学时再见，同学们。」


    「切～」海胆头这学期的新任同桌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我看他就是想早下班。」


    话说得难听，但人没什么恶意，但伏黑惠认为，这不是他随意对其他人喷射毒液的理由。


    还是别给这种不符合自己交友标准的人多交流吧。


    『……我应该也没有什么时间跟其他人交流吧。』伏黑惠勐的反应到了这点，苦中作乐的想着，『往好处想，至少涨知识了。』


    所有为什么咒术师还要上普通人的高中啊？


    明明平常的任务就够累了。


    说起来，建议游行者们在当地的高中上学一事，还是布鲁斯提议的。


    林越还记得黑漆漆先生与他的情报互换交流的那通电话，直接让他再一次加班到深夜：


    「大多数咒术师，都能干到退休的吗？」


    「不会。」林越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百特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有些会英年早逝，有些会半途退出，干下来的，退休也不会太晚。」


    毕竟这种类型的职业，心理和生理可能都不太健康。


    「所以咒术师的平均寿命很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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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半途退出的，还有那些早退休的。」


    布鲁斯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刻意至极的语气，点出了咒术师在普通社会中的尴尬问题：


    「难道不会因为没有学歷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吗？」


    好问题。


    林越也想知道。


    早退出的和退休早的，大多能力不怎么出众。因此在这个科技能力强悍，存在超能力者的世界，根本不会被有钱佬青睐，请去做保镖。


    …


    「我知道了。」


    半夜还在加班的纽约负责人，在心中的无限嘆息中挂断了电话。


    然后又开始任劳任怨地给这群未成年的小崽子们挑学校。


    所以最大的怨种还是林越。


    ……


    「放学吧！」


    老师的一声令下，打断了伏黑惠回想本该在租住地补觉却来到学校上课的原因。


    天杀的，谁来救救我的睡眠时间。


    迟早有一天要猝死在路上。


    正当伏黑惠准备直接转头走人时，身旁一直絮絮叨叨低声怼人的同桌男生突然开口：


    「喂！」


    ……


    海胆头少年知道这句是在叫他。


    但鑑于他很困，加上这人的语气并不怎么好的缘故。


    就当没听见吧。


    伏黑惠毫不犹豫的向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后突然想起，他似乎与达米安和乔约了傍晚的行动。


    而学校到租住地时间，完全不够在路上往返一趟。


    『算了。』伏黑惠完全忽略了身后急匆匆的声音，完全沉浸在无法睡觉的痛苦之中，『还是去吧。』反正林越当时考虑过出任务的因素，特意把他的学校跟达米安、乔的学校挑的很近。


    走过去没几分钟，今天他们放的早，他过去二人应该还没下来。


    那就坐在长椅上睡一会吧。


    阳光洒在路上，少年踏着灿金而行。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与前面球场热烈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的催眠。


    伏黑惠就坐在对面学校的长椅上，在一片祥和之中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浅眠。


    「喂，转学生。」


    ……饶人清梦的傢伙来了。


    他的咒术师等级又不是白评的，自然能听的见身后之人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过是懒得理罢了。


    反正见的第一面他就观察了这位同桌，有锻鍊痕迹，但又不是什么值得警惕的傢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美国高中生。


    现在要加一句，


    吵。


    …


    「你家境不好吗哥们？怎么搁这个破地方睡觉呢？」他很自来熟地搭上了伏黑惠的肩膀，自以为帅气的甩了一下过长的刘海，「难怪看你这身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


    。


    因为这是咒术师特制的服装。


    「你来晚了，早点我还能给你安排上贫困生补助。」他有些猥琐的凑到伏黑惠面前，脸上都是满满的好奇，「喂，跟我混怎么样？」


    「保你下半个学期的贫困金。」


    『前提是给我把问题解答了。』


    他在心里默默说着，没有发出声。


    ……


    海胆头无语、海胆头沉默、海胆头闭眼继续睡觉。


    「怎么不说话？」


    正当这位同桌准备继续发展攻势时，一旁走过来，已经看了很久的的达米安迅速打断了他——


    「布莱克——」


    他矜贵地抬了抬下巴，还是那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来了。」


    伏黑惠见搭着他肩膀之人似乎已经傻掉了，显然是认出来达米安是何许人也了。


    韦恩小少爷的冲击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他这个脑子再伤真的要废了。


    谁料待伏黑惠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的人又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很大声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就再说一句话。」，然后匆匆把他拉走了。


    ？


    你最好有事，不然一会达米安削我。


    「你跟韦恩什么关系！？」他看起来很奇怪，似乎达米安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勐兽，「我给你说别招惹他。」


    「没招惹。」


    但是你再不放我走说不定就要招惹了。


    「那你们怎么回事？？「


    糟了。


    这个人似乎真的在关心自己的死活。


    伏黑惠不是一个很能拒绝别人好意的人，尤其是这种虽然嘴上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但还是关心你的人。


    ……


    海胆头少年说出了一句让他的好同桌直接呆在原地的话，然后转身朝着韦恩小少爷那边去了。


    「对了，」伏黑惠觉得，还是为高专校服申辩一下吧，「衣服是定制的，所以没有牌子。」


    「走了。」


    ……


    而那句话事后则被同桌记录到了日记本上，并且用一串『糟糕，我的新同桌好像很牛x！』，以及一大堆感嘆号围绕起来：


    ……


    「小韦恩拉拢我而已。」


    「我是英国两个家族预备的继承者。」


    大佬竟在我身边！


    第100章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又是要上学的一天。


    伏黑惠摸了摸因为晚睡而不得安宁的大脑，犹豫着要不要请假。


    反正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也不会耽误什么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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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人还是慢吞吞地收拾起来，纠结了半天，却还是穿了高专的校服。


    因为他有预感，今天晚上说不定还要夜祓。


    伏黑惠的预感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想到了昨天游荡的咒灵潮。


    不过与普通咒灵不同的一点，它们基本上没什么意识。


    只是像鬼魂一样游荡罢了。


    玉犬咬上那群如魇似幻的咒灵，它们也只是忽视，仿佛失去了对咒力与危险的感知能力。


    这让他想起卢瑟实验室内，除去诺瓦外的其他被称放在容器里的咒灵。


    一样没有意识，只是它们还会根据自己诞生的本能发生声。


    这些是卢瑟干的吗？


    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无论是清理没用的咒灵，还是引诱他们做些什么，他都没必要把咒灵放出来。


    毕竟谁知道这群咒灵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呢？


    站在玄月之月华下的少年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似雾似水，盯着被玉犬狠狠咬着的咒灵，连通达米安极为大声的「凯勒布，不要咬脏东西！」背景音一同忽略过去。


    嗯，凯勒布是达米安给黑玉犬起的名字，倒是不必在意。


    反正小韦恩把海胆头所有放出来过的式神都起了名字，除了脱兔。


    数量太多，达米安只给他们起了一个总称。


    反正伏惠惠没记住达米安起的一系列名字，所幸他召唤的时候也不叫这些名字。


    达米安倒也不在意，他叫他的，也不管伏黑惠叫他们什么。


    两个人属于是，两耳不闻对面人叫法，只顾自己。


    式神们：excuseme？


    式神没人权是吧，不仅要祓除咒灵，还得记两个名字。


    ……


    「叮——」


    手机的信息声叫醒了伏黑惠模模煳煳的思绪，他也没看手机上的内容，匆匆忙忙拿上手机和前一天买好的面包从家里冲出去。


    顺便祈祷着楼下没人。


    「嘿！布莱克！」


    还是慢了一步，发信息的人已经到了。


    伏黑惠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租住地地址。


    今天是只有他，如果后面其他前辈过来怎么办？


    「以后不要来这边找我。」


    伏黑惠这话用了自己最冷漠的的语气说着，到底没有连眼神攻击一起加上，只是低着头看向被自己踢着一起翻滚的小石子。


    不能说同桌做错了什么，只是咒术师的情况特殊而已。


    他可不想再挑一次房子，外加再搬一次家。


    「吶，你开学的时候不是填了个信息表吗。」同桌见伏黑惠似乎是要搭乘公交上学，他也把单车随手停到了路旁，然后颠颠的跟了上来。


    「校长是我叔叔啦～」


    怪不得前两天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个学期一定能给我捞到贫困金呢。


    「哦，忘了你也出身大家族了。」


    身旁立马跟上来的同桌一看就别有所求，伏黑惠有预感，他可能要问——


    「那方便问把你列为继承人的家族吗？」


    ……我就知道。


    「英国的家族，你认识？」


    你当然不认识，埃利乌斯家也是后来才出的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同桌嘟嘟囔囔地自语一句，倒也没用再继续追问了。


    真好煳弄。


    伏黑惠刚刚被找上门和『两个家族』带来的微弱羞耻感就此烟消云散。


    朝阳带来的温热远不及正午那会，却依旧令人暖洋洋的，二者并肩而行，顺着长而热闹的大都会街道一路而下，多么美好的场景。


    可惜美好过后总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


    「家族不能问，」同桌又开口了，「那么其他的可以吧？」


    他的手指向盘踞在电线桿上，形似变异章鱼的咒灵。


    被黑色粘液覆盖着的触手缓慢的在杆子上攀爬着，大概一级左右的强度，却丝毫没有攻击人的动作，只是不停的蠕动着向上爬，似乎只剩下了这种本能。


    他能看见？！


    伏黑惠的眼神一下就严肃了起来，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咒灵与昨晚的无异，倒也暂时没有动。


    「所以快告诉我吧。」同桌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玩意真的噁心到我了。


    ——


    「据你所说，」罗宾迅速解决掉脚边这只咒灵，动作迅速又别具一格，然后接上了伏黑惠刚刚的话，「他有做咒术师的潜力？」


    「倒也不是。」伏黑惠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不是所有能看见咒灵的人都能做咒术师的。」


    还要其他选择，比如监督辅助。


    「啊，我知道。」刀瞬息落下，罗宾解决了附近最近的一只傻瓜咒灵，「那个纽约的，不就是监督辅助吗？」


    他这句话问的很随意，但是林越这个身份的补丁一直没有被打上，大家都有所怀疑。


    但偏偏谁也不问，就等着什么时候游行者们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来，他们好把所有信息全套出来。


    只有达米安就这么轻巧地说出来了。


    「等到时候胖达前辈回来，让他考察一下吧。」毕竟大都会的负责人是胖达，伏黑惠还是选择等其回归，然后再做决断。


    今夜的夜祓主要是为了清理那群没什么头脑的咒灵潮，伏黑惠想不通他们到底为什么把这群没什么理智的东西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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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费时间，但是他们确实没什么作用。


    「超级小子，你那边怎么样？」伏黑惠没有忘记夜晚时分要唿唤代号。


    「清理完了！」小乔纳森就在外面的街道上，「我遇见一个需要帮助的女性。」


    如果是什么普通遇见麻烦的路人，超级小子大概只会用超速度将人送到家，并不会大叫后突然喊他们。


    发生什么了？


    罗宾停下了正在撸狗的手，隔着面具上的白膜对视一眼。


    「怎么了？」


    伏黑惠猜测可能和咒术相关。


    海胆头少年沿着道走了两步，转弯到了乔纳森眼前。


    被绷带缠绕的额头，捲曲的头髮，以及……


    熟悉的面孔。


    「是你。」


    是那位女警。


    是那位伏黑惠初到大都会时审讯他的女警。「还说你夜晚没有出来。」


    女警反而笑了，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与奇怪的胜利感。


    「嗯，是出去了。」


    伏黑惠没在意她说些什么，而是紧紧地盯着她额头上的绷带。


    自从见到过羂索那道缝合线，额头上有伤痕包括缠绕绷带的人总能一下就引起他的注意。


    但这不可能是羂索。


    他那么大费周章得到夏油杰的尸体，才不会这么轻易换的。


    …


    「怎么了？」


    超级小子见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先行对着对面的伏黑惠开了口，还用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眼神示意女警腿上缠着的咒灵。


    这个咒灵缠的很紧，加上小乔都是先用氪星人能力把咒灵打的不能动弹，再用他仅有的小破咒具祓除他们。


    至于为什么是小破咒具，那就得问为什么分到大都会的咒具寿命都短的离谱。


    氪星人：不敢问根本不敢问。


    所以小乔不敢轻易上手去除女警腿上的咒灵。


    「嗯。」


    一般遇见女性受害者，伏黑惠也许会放出来脱兔去安抚她们的心情，以免她们有什么过激情绪。


    眼前这位显然不用。


    伏黑惠尽量忽略面前之人灼热至极的眼神，冷静地将缠绕在腿上的咒灵取下来。


    「所以，」女警的眉毛一挑，「案件最后说的非科学原因死亡，就是这个？」


    「嗯。」


    其实也是人为操作的，只不过咒术上的事情难寻踪迹，抓不住，他们也没办法抓到克里斯琴家。


    伏黑惠心里想着英国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实际上眼睛一直没有焦距地盯着女警额头上那抹洁白的绷带。


    「怎么？」女警冷哼一声，「你年纪太小了，我可对你没有兴趣。」


    长时间的眼神注视确实容易被当成性/暗示，海胆头少年无语一瞬，没准备为这行为辩解，反而更进一步：


    「冒犯了。」


    语言诚恳到酷似当场加入某党的宣誓活动，伏黑惠没等到女警细细品味他的话，径直伸手抓住了她额头上的绷带。


    然后一把撤了下来。……


    没有缝合线，没有伤痕，什么都没有。


    「你干嘛？」女警没好气的白了伏黑惠一眼，夺过他手中的绷带转身就走。


    「……」


    因为走的太匆忙，伏黑惠并没有听清女警说的什么。


    「凯勒布？」


    罗宾摸着好像变了样子的黑玉犬，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跟伏黑惠夜祓到现在，他从未见过玉犬这种形态。


    海胆头少年听见了罗宾的声音，扭头看向了身后——


    等等。


    这是玉犬「浑」。


    ……


    伏黑惠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了起来，他的脚不自觉的奔跑起来，大步踏过短程，又在拐角处停下，双腿不自觉颤抖起来。


    再来一次，一黑一白最终还是变成了「浑」。


    …


    海胆尖尖先抚上砌在墙中的白色毛髮，然后是额头抵上了小白额头上的咒纹。


    小白不是式神，它从来都是伙伴。


    并肩作战，一直陪伴他的伙伴。


    刚刚女警全部的小动作和表情都被放大，一切奇怪的动向似乎都有了结果。


    …


    ……


    不、可、原、谅。


    杀死伙伴的人，永远不可原谅。


    第101章


    达米安看起来想当场吞掉杀了小白的人一样，但是小白的主人伏黑惠看起来却过分的冷静。


    除了一开始抵上小白脑袋的举动，竟然真的冷静下来了。


    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哒哒」地敲击着，似乎在诉说自己心里的连绵小雨。


    怎么会不伤心呢。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下黑手的傢伙。


    上一次，玉犬「浑」的诞生是因为少年院那只吞食了宿傩手指的特级。


    这一次没有特级，只有拖延时间的「饵」，和钉死在墙上的「果」。


    「因」是何人，似乎已经明了。


    只有羂索一派的人，知道这个脑袋上缠绷带的含金量。


    但是最致命的是，


    他们是何时知道缝合线已经被游行者的事情？


    伏黑惠越想越心惊，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如实发在了群内。


    这个时间……


    哥谭、布鲁德海文那边在夜祓，纽约的应该已经休息了，英国的五条老师和七海前辈可能也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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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贊打工人：不会是羂索本人的计划。」


    是林越的消息。


    羂索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暴露自己，就是为了用「饵」解决一个式神。


    不值得、也没必要。


    「绝贊打工人：不过也脱不了干系。」


    「想想看，羂索身边的人谁有这个脑子，再结合一下他们能合作的人。」


    ……


    羂索身边有脑子的，似乎只有关起来的夏佐·米勒。


    剩下的那些咒灵——漏壶、陀艮，最多再加上一个诺瓦，显然哪个都不够聪明。


    伏黑惠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他想不出是羂索那边何人出的手，只能从另外一边可能合作的对象去想。


    美利坚的合作对象……好像没什么必要对伏黑惠出手，定住他前面的人有很多，不该先轮到他。


    ……


    不会又是克里斯琴吧？


    禅院直哉？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答案算是比较正确的答案了。


    为什么？为了限制我？伏黑惠的拳钻起，又缓缓松开。


    「喜久福赛高！：知道了。」


    重洋之外，刚刚闲下来的五条悟听见了他的心音。


    又是克里斯琴是吧？


    怎么天天搞别人家儿子？


    ……


    「请你回去带给蝙蝠侠句话。」伏黑惠放下手机，决定先行结束今天的夜祓路，「让他注意夏佐。」


    虽然他被封在瞭望塔内的咒力封存房间，但是伏黑惠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术式霸道又深受洗脑的天选诅咒师，自打抓到以后咒灵方似乎就毫无动静了，羂索就这样放弃他了？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夏佐干的？」达米安不耐烦地抱肘，在他这里一向是动物比人地位高，「啧，你们那个房间的咒缚白下了？」


    ……


    伏黑惠紧抿着唇，并不作答。


    「罗宾……」


    超级小子拽了拽自家搭档的袖子，顺毛似的围着罗宾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安慰。


    为什么确定是在哄人，是因为伏黑惠听见了罗宾惯有的嫌弃语气，不过没有刚刚那样沖人了，似乎是平復了心情。


    小乔果然是天使。


    突然就有点想虎杖和钉崎了。


    安抚好自家搭档，准确再去安慰一下合作伙伴的小乔，看见伏黑惠落寞又阴沉的脸，又停顿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


    …


    「明天和兰布勒去大都会去吧。」


    林越笑着给已经进入睡眠的虎杖悠仁发到。


    纽约这里已经在收尾了，九头蛇实验的咒灵再多，也是固守咒力守恆的一环，总是有数的。


    既然小海胆都在心声里这么说了——


    重新在这个世界并肩作战吧，


    一年级们。


    ——


    「咔踏。」


    金髮美少年面前紧闭的门被打开，走廊里隐隐的光照射进来，印在他微微翘起的浅色睫毛上。


    「我以为是哪位呢。」少年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纯洁的碧眼，嘴上却毫不犹豫的喷射出来毒液，「原来是蝙蝠先生大驾光临。」猫耳男面对夏佐奇奇怪怪的酸话不为所动，反倒是身后的闪电侠有些无法直视夏佐，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位，你认识吗？」


    蝙蝠举起刚刚夹在指尖的不明照片，举到与夏佐平视的位置，似乎又怕他在这个光线下看不清，又向前走了一步。


    上面赫然是那位大都会女警的照片。


    「条子？」夏佐轻佻地说道，「不认识。」


    「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坐着，


    哪里都没去呢。」


    他笑的很奇怪，似乎和上一次的性格又不一样了，此刻更像是带毒的罂粟花，等待着吸食他的苦主。


    蝙蝠侠对夏佐的人物侧写又开始增加了新内容：


    在纽约时，他是因爱生恨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杀死加害于自己的恋人，开始了血腥的开端。


    在哥谭时，他又是为了追求强大而放弃幼弟的家庭背叛者，所有感情似乎都凝结到了对强的执念上。


    现在呢，似乎又变成了看似无辜的操控者。


    夏佐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我知道呀』，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鄙夷着他人。


    『他所有的性格可能都是演的。』


    蝙蝠侠冷静地想着。


    这样想就很恐怖了，所有的性格与人生经歷都是演出来的，一个高中年纪大的少年真的能做到吗？


    「我认为夏佐是由在纽约时的性格转变了而已。」红罗宾说出了他的看法，「他没必要把自己演到那种程度。」


    之后的性格和先前性格里的某些特点也许都在演，但是无法泯灭骨子里已经助长的偏执与自我。


    至于夏佐对待弟弟伊森的态度，不是由重要的家人转变为累赘红罗宾更倾向于他们是主宠关系。


    伊森只是个还算喜欢的小狗。


    因为是从小养到大的宠物，夏佐理所当然的觉得伊森无法脱离他存在。


    因此喜欢的时候可以逗一下，需要他起什么作用就操纵他，嫌弃他不够强就送到训/狗机构。


    仅此而已。


    ……


    「道貌巍然的傢伙。」夏佐见蝙蝠侠没了反应，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语言攻击，「你们这群英雄，和罪犯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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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已经被囚禁了快两个月哦。」


    很一针见血的言论，


    可惜他遇上的是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英雄。


    「所以，见过吗？」


    蝙蝠侠没有理会夏佐的言语点炮行为，这在这位经歷过其他哥谭超反搞事的百特曼面前太过稚嫩。


    「……」


    夏佐似乎也有些无语。


    这人怎么不上钩呢。


    「没见过。」


    看过她的视角，但是在第三视角看见过这个女警，也不能算见过吧。


    「操纵过。」


    蝙蝠侠的声音很肯定。


    夏佐的表情其实控制的很好，演员的自我修养让他一点多余微表情都没有漏出来。


    但偏偏，蝙蝠侠就有这样的直觉。


    也算是诈他的手段。


    「嗯哼。」


    那少年笑着回答了。


    反倒是监视器面前的提姆被他的应声激起了精神，坐起身来认真看着屏幕。


    夏佐·米勒的「傀儡术式」已经能做到这种境地了吗？


    这个女警明明先前与五条悟在大都会警局见过面，六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吗？


    还是说是在见之后才操控的，可是那会夏佐明明还在瞭望塔上关着啊？


    大量的监控视频流动在红罗宾的眼前，警局的、女警家外面的、包括伏黑惠近来动向的监控一点点抽了出来。


    但是视频实在是太长，给红罗宾三双眼睛也看不完呀。


    「你联合了谁？」


    蝙蝠侠没有给红罗宾留很多查监控的时间，至少提姆从昨天晚上开始，倒着看所有有关信息，还没找到有用的消息。


    「最想让布莱克下马的人呗。」夏佐现在也不肯好好说答案，「这还不好猜吗？」


    ……游行者是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啊？


    但是眼前人的身色已经戒备起来，看起来并不会再开口了。


    看来还是要换一些英国的线索。


    蝙蝠侠扯开凳子坐下来，准备开始下一轮审问，他想了想夏佐的人生轨迹，准备找他心理防线的弱点。「伊森·米勒——」


    「问完了吗？」


    夏佐强硬地断了蝙蝠侠的话语，沉入海底的眼睛剖去了其他情绪，直直地透过白膜，看向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


    看起来精神不济的样子。


    「问完了，就到此为止吧。」


    这两句话中间基本上没有留下空隙，夏佐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蝙蝠侠回答这个问题。


    此语话音未落，黑暗骑士就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快速移动到了被拷在椅子上的夏佐旁边——


    鲜热的、血红的粘稠液体也随之落到了蝙蝠侠紧绷的下颚上。


    ……


    插/入夏佐喉咙的东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水果刀，清香的柑橘味被血的腥味盖住，随之不復存在。


    『seeyou…ter.～』


    夏佐笑着做出了口型。


    凳子上的人突然模煳了起来，蝙蝠侠甚至看不清被他抓住肩膀的人是谁。


    模煳的尸体一点点变化和重新拼组起来，构成了其他人的模样——


    那个南美风情十足的美人。


    ……


    死亡的是那位大都会女警。


    第102章


    「就在那里。」


    伏黑惠伸出手来指指离接机区域不远处的谘询处，为上来问信息的女人指明了路。


    虎杖和钉崎飞机晚点这么多吗？


    「thanks.」


    女人看起来比伏黑惠还要冷淡，完全一副酷撒拽姐的模样，正当她点头道谢准备离开，就被身旁窜过去的两道风阻挡了脚步——


    「布莱克小甜心～」


    ……


    这一幕好似曾相识。


    伏黑惠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力，不用转头也能感觉到有两个人扯着了他的胳膊，他脸上的表情立马从冷淡转变成了无语，还带了一股淡淡的死意。


    「那个女人是谁啊？」


    「为我眼眸干杯的那晚，你都忘了吗？」


    故意夹着的女声，以及死死抠着他肩膀的手指，应该是钉崎野蔷薇，


    「你说和我在一起是最开心的。」


    「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这道声音来自于腰部，一点喘气声都没有，无疑是身体素质变态的虎杖悠仁。


    该说幸好五条悟不在——


    『能别随便碰他吗？


    你们这几个偷腥猫！』


    此刻坐在面色严肃的英国牌烂橘子中间的五条悟用心声怒音道。


    虽迟但到。


    …


    「抱歉，见笑了。」


    伏黑惠强忍着表情，先给身边的女人道了个歉，然后转过头来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立马就黑了下来。


    「这么丢人为什么还要玩第二次。」


    海胆头少年一拳抡了出去，正中虎杖悠仁的脑壳顶。正当他准备一视同仁也给野蔷薇一拳时，却又被身后的人扯住了。


    「不好意思，打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


    女人阻拦了伏黑惠恼羞成怒的行为，脸上带着和刚刚对话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就是就是。」杆子都递过来了，不往上爬是傻子，钉崎野蔷薇附和起漂亮姐姐的话来，「你忘了那晚吗？那晚吗？」


    ……还惦记眼眸干杯的那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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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girl.」漂亮姐姐从牛仔裤里掏出手机晃了一下，「可以给个联繫方式吗？youaresoperrty！」


    彩虹色手机壳明晃晃的展示在外，伏黑惠见话题转移，侧身一步逃离战场，和旁边有些呆傻的虎杖悠仁站在了一起。


    「啊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很好看。」钉崎野蔷薇完全没有注意其他，光顾着傻乐了，着急忙慌的从包里摸出来手机，「不过谢谢夸奖哦。」


    「这、这是——」


    粉毛少年的嘴巴不自觉张大，呆楞楞的样子好像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傻子。


    「嗯。」伏黑惠很丝滑地补上了虎杖悠仁没说出来的话，「是搭讪。」


    「同性的搭讪。」


    这简直直接拿捏了钉崎，如果换个男的这样做，少女可能一拳就给上去了。


    但是漂亮姐姐不会。


    所以是到底看见彩虹手机壳没有？


    当两位女孩道别，野蔷薇喜滋滋的转过头来时，发现了虎杖悠仁呆傻的念叨着：


    「居然会有人喜欢兰布勒……」


    「铛！」


    哦豁，野蔷薇又给了他一拳。


    伏黑惠是受害人，打当事人合情合理。野蔷薇是大姐头，打小弟合理。五条悟是老师，打不了。


    又细想起来，《咒术o战》小剧场里伏黑惠被二人冲上去语言恶搞了以后，好像也只有虎杖悠仁挨打了。


    …


    粉发少年摸着头上的两个包，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所以受伤的只有虎杖自己。


    虎杖悠仁，


    一款一年级团欺罢了。（doge


    ——


    这简直跟玩真人版侦探游戏一样。


    996也起了兴趣，从林越的视角跑到这边来，甚至还模仿起了rpg游戏的语音播报，搞的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真相被掩埋在土地之下，而正义无法审判罪人。】


    【亲爱的侦探们】


    ……


    一片漆黑的视角之中，只有纤白的手指面前能看的清。


    996已经没有了声音。伏黑惠布下一个帐，掐断了外部人员进到警察局的可能。但是里面值班的警察还在里面，所以他们还是得小心行事。


    海胆头少年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二人跟上。


    「真的感觉和玩游戏一样。」


    虎杖悠仁莫名想到了曾经玩过的类似游戏，似乎也有侦探夜闯警局找线索的情景。


    「别说话。」


    野蔷薇瞪了旁边发声的同伴一眼。


    二人不太熟练的用咒力隐藏了一下行踪，然后踩着伏黑惠的「鵺」式神跳了进去。


    至少没有出身未捷身先死，值得表扬。


    「往哪边走?」


    一点红用自认为很小声的音量问旁边的海胆头。


    此话一出，二人连警察局门还没进，这场侦探游戏差点当场结束。


    「你还说我！」


    虎杖悠仁学聪明了，声音小的几乎是气音了，「你自己不也说话嘛，还那么大声。」


    「我这不是没想到他们耳朵这么好使吗？」


    野蔷薇也同样用气音回復了他，但这气音到了最后一个单词时却噼了叉，变成了气泡音。


    ……


    「兰布勒，你——」


    「好了！shutup！」


    野蔷薇用气音怒吼着，气势怎么看都很小。


    「你最好闭嘴。」


    虎杖默默的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年级大姐头，惹不起。


    「往这边来。」


    刚刚在门口抽菸的警察又进去了，伏黑惠觉得趁此刻熘进去合适一些，以免那人再回来。


    谁成想，人才刚到门口，


    那个值班的警察就又返回来了。


    不过好在咒术师的基本素养还在，他们闪的很快，那个警察也马马虎虎的没在意，只是又蹲到了原地，重新点了一根新的香菸。


    「唿——」


    方才那位警察又重返门口时，野蔷薇心里就吊了一口气，现在可算是放下了。


    原来这几个人没什么潜行技能，这不属于正规咒术师需要学习的范畴。


    因为他们的敌人是咒灵，不是人。


    而且教他们的老师还是五条悟，麻辣教师从小众星捧月，长的又好，更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


    所以这个侦探游戏对他们来说，真的有点难度。


    好在有海胆头在。


    伏黑惠今天的来访已经属于二进宫了，他们二人也便以这位大都会常驻的指令为主，左拐右拐绕到里面，才看见了「资料室」二个大字。


    【注意】


    【npc正在靠近，注意闪躲】


    「快快快，快进去！」


    野蔷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忙一推，把身前两个身强体壮的咒术师直接「库次」一下干进去了。


    抬脚，踏到俩同期身上，关门，一气呵成。


    不是姐，


    这个门好像是锁着的吧？


    你给硬怼开了？


    「奇怪……」


    手电筒的强光从有些有些年头髮黄的墙上扫过，值班的警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来这里看看异动。


    「刚刚这边明明有声响啊？」


    警察自言自语道，楼道里空荡极了，微乎其微的声音在此也显得各外大声。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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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撞鬼了吧？


    『别吧，我可最怕这个了。』


    警察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十字，祈祷着上帝保佑。


    他壮起胆来又扫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抵挡的住对未知黑暗的恐惧，撤了出来。


    …


    「终于走了这个破警察。」


    「所以。」


    「可以从我俩身上下来了吗，兰布勒？」


    「哦哦哦哦。」


    两位dk这才从自家大姐头的脚下被解救出来，胸前顶着两个硕大的脚印就开始找线索了。


    主要是潜行技术实在太烂了，再不快点找，迟早要被抓。


    伏黑惠先是有目的的找到了他初到大都会时，被传唤到警局询问的店长被杀案的卷宗。


    果不其然，它是在一个单独分类的收纳层里发现的这份案子的备案。


    死于异能和非正常人杀害的他杀案件，都被分在了此处。


    —「警员xxx号，因车祸导致跟丢嫌疑人2号。」


    —「经鑑定头部为轻伤，故而允许其继续跟进案件。」


    找到了。


    【线索＋1】


    感谢大都会警局的备案做的很好，甚至把警员们在行动中所受伤的鑑定和照片一起放了进去。


    『缝了两针?』伏黑惠的抓着那张伤口的照片，怎么想怎么不对，『伤口还在侧面……』


    她就是故意的。


    不然一个多月以前，侧面且缝针的伤口，为什么要裹这么久纱布。


    还是包裹住全部额头的那种。


    【线索＋1】


    996无感情的声线，更加重了现场那股怪异的惊悚感。


    「来看这个。」


    野蔷薇招唿他们过去，手里还捏着一个其他样式的卷宗。


    这个卷宗记录的参与人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唯一一样的，就是那位死在瞭望塔的女警。


    案件记录的过程与线索和店长被杀案几乎一模一样，克里斯琴的姓氏、没有任何其他线索的现场、以及——


    嫌疑人1号：格瑞斯·布莱克


    —「x日——x日，由警员xxx负责蹲守嫌疑人1号，经观察，暂时无异常行为」


    —「警员xxx在现场一排第二格瓷砖下发现一把带血斧子，上有嫌疑人2号指纹，经dna比对，血液属于被害人。」


    —「于第二日将人逮捕归案」


    ……


    早就查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案子，也早就知道他们属于非科学侧的任务，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的重新查一遍。


    究竟是他杀，还是咒灵杀，


    她真的不清楚吗？


    伏黑惠的汗毛一下就立了起来。


    她整整跟了他四天。


    记忆中长而捲曲的发一闪而过，寒意从指间流入内里，毛骨悚然的感觉贯穿整个身体。


    伏黑惠明白了，


    女警是夏佐，或者说是羂索的眼。


    起不到用处的眼直接被摆在自己面前，一把克里斯琴家的合作完成了，二把夏佐替换了出来，一举两得。


    也算尽到了她最后的作用。


    …


    而在暗处蛰伏的羂索——


    从始至终，


    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第103章


    伏黑惠对于女警是探测之「眼」的猜测，被进度条拉满的阶段五证实了。


    【阶段五构建度上升至100%】


    【恭喜完成阶段五】


    因为发现了羂索的小动作就完成了阶段五那是不可能，但是今天侦探游戏也必须到此为止了。


    伏黑惠总有个预感，他的心底告诉他，那个警察还会再回来一次的。


    「准备走。」


    海胆头把卷宗在眼前晃了一下，确定996保存了自己视角的照片准备撤退时，外面似乎又传来了声音。


    【注意，npc返回现场。】


    【这是关键的最后一步。】


    ……


    『这里的门锁?怎么变成这样了？』


    『开着?』


    资料室的门一般都是锁着的。


    门外的警察已经把手电筒调到最弱的光源了，却依旧晃人的很，映着他本就因为怕鬼而苍白的脸更加透明。


    『我是一位警察。』


    他的喉咙滚动一下，硬吞了一口唾液，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遍警察手则，终于敢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手。


    「吱呀——」


    可能是被野蔷薇硬怼开这扇门的原因，本身就存在多年的资料室之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在这阴暗的环境里更显诡异。


    手电筒的强光打过去，晃的野蔷薇下意识侧过头去躲闪。


    「没人？」


    警察缓缓松下半口气，但也只有半口，他站在门口立了五秒，没发现什么可以看见的异常。


    然后试探性地向前踏了几步。


    一年级们自然有自己应对的办法：


    他们在这个不允许普通人进入的帐内又设了一个小帐。


    不过因为是在准备撤退时，走到门口听见外面的声音才布下的帐，因此他们仅能容纳三人的帐就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放着。


    好在他们贴着柜子，倒也没有那么碍事。


    只见那警察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紧绷着弓腰的样子像只无措的炸毛猫。


    「喂喂——」


    空荡荡的资料书迴荡着滋滋的对讲机声音和他放大的声音。


    「我好像真的遇到鬼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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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见警察好像有意无意地看向这边了。


    「不是吧。」


    不会点这么背吧，正好遇到有点咒力的警察？


    海胆头少年下意识屏住了唿吸。


    直到对面那个人捡起掉在柜子缝隙里的卷宗，伏黑惠才意识到他为什么频频向这里回头了。


    「糟糕。」


    野蔷薇似乎发现这里是她刚刚负责搜查的部分了，她对这边完全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什么有重要线索的卷宗。


    但没用的卷宗也会被野蔷薇第一时间塞回去。可能是不小心把这蹭下来的。


    可刚好就被发现了。


    顺着卷宗掉落的方向，警察先生回头撩了一眼，又直直地向他们看来——


    刚好对上虎杖悠仁的眼睛。


    对面之人一步步移了过来，伸出足以让他彻夜难眠的手，摸上了屏蔽着他的<帐>。


    『唿——』


    伏黑惠长嘆一声，庆幸着巡逻警察的咒力没有多到可以穿过帐的程度。


    那么刚刚他直冲着帐而来的行为，似乎也只是个巧合。


    但当所有的巧合和疏漏组合在一起，就会成为漏洞。


    …


    他的手是在抖吧？


    伏黑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有鬼啊——」


    「鬼——」


    警察先生跑的十分狼狈，简直可以用手脚并用来形容了，嘶哑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哭腔在耳边迴荡着，只留下帐内的三人面面相觑。


    然后他们就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大都会警察局。


    而那个警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按说值班的警察不该只有一个才对，但自始至终，从警局门口抽菸的到反覆检查资料室的，他们只看见了这一个。


    不过，能出去最好。


    虽然可能有点对不起那个值班警察。


    「踩上去吧。」一年级们用与进来一样的方式又出去了，伏黑惠踩在<鵺>身上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远远地，海胆头少年才发现忽闪的警灯和围在警局门口无法入内的其他警察。


    合着其他人是去出警了？


    【恭喜撤离地点<警局>】


    【正在为三位侦探结算中——】


    「鬼呜呜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哭嚎声从为首警员的对讲机里响起，幽怨婉转。


    伏黑惠默默地撤下了<帐>。


    【未暴露身份，但行踪被发现。】


    『抱歉。』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扮鬼的。


    【达成te结局：


    警局内不肯消散的冤魂。】


    ——


    『所以——』


    『这百分之八十的构建度从哪儿来的？』


    一大早上起来，林越例行清点财产（其实就是看背包）的时候，一眼就撇见了那个明晃晃的『0%』变成了『180%』。


    吓的他立马去看任务完成度，「阶段五」明晃晃的『完成』两个大字直接煳在林越脸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停留在80%完成度的任务栏，在今天早上打开背包之前，林越并没有见过这个任务。


    【侦探游戏完成进度80%】


    但这一栏任务已经从未完成的红色变成绿色，显然是无法继续进行了。


    侦探游戏林越是知道的，他昨天晚上临睡时有听见996跑到一年级那边玩去了。


    他还以为是大都会夜祓那边又有什么搞笑场景发生了，所以惹的系统996跑去那边逗小孩去了。


    没想到啊，原来是支线小任务啊。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越一如既往的在神盾局那边签到上了班，脑子里却一刻不停的查看着不对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有支线任务这个功能了。』


    『还有阶段五，是五条悟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敏锐如你啊。


    996在心底感嘆道。


    要说跟996打交道最多的，还得是是林越。一般来说这个小系统也只和他说话，可能是因为转正风波以后，他们就已经算是搭档的缘故吧。


    但它瞒了些事儿，林越也知道。


    可能是上面关于这个世界真相的隐瞒，也可能是他作为被选中的死去之人，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不过林越什么都明白。


    所有马甲也都明白。


    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闭嘴而已。


    註定的，已经无法改变。


    林越和马甲们能做的，只有扭转干坤，最终摘取桂冠。


    并且不容失败。


    996与林越是一体的，


    他赢，它才能赢。


    「我也有类似于构建度兑换的机制。」996试探性的透露了一点，发现自己升级后似乎真的可以透露的变多了，「你完成一个阶段我就能升一级。」


    「我看准这个「支线机制」很久了，」996越说越小声，「正好你不是也需要更多的构建度换东西嘛。」


    「然后我昨天咬牙买了，刚好就触发了……」


    到最后的尾音已经很轻了，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如果996有实体的话，林越猜它的耳朵一定红透了。


    『你好像个未成年小男生啊。』


    做了什么好事也扭扭捏捏的，不是青春期小男生是什么。


    「噗呲。」


    五条悟真是在心音里到处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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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林越猜其他人也听见了，因为除了笑出声的五条悟以外，其他人奇奇怪怪的心音也层出不穷的蹦跶出来。


    果然看热闹是人类的本质。


    在最强的调笑声和996恼羞成怒的怒火中，林越有预感地打开了定位在英吉利的五条悟视角：


    有一说一。


    五条悟的视角真的很难受。


    不是谁都能承受六眼带给脑子的负担。


    漆黑一片的视角，林越抬眼望去，先是看见了最前方的聚作一团的咒力。


    是七海建人。


    六眼告诉他，七海建人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于是退到了门口，迴避了大堂内的场景。


    林越这才看见剩下的咒力。


    聚在一起的咒力都紧贴着地面，但都比七海建人的咒力弱。


    很直观的看到咒术师的差距了呢。


    感谢六眼。


    不过林越还是习惯用肉眼去观察，他掀起眼罩的一角，漏出瑰丽无比的六眼，俯瞰着这些跪倒在脚边的族人们。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六眼，让林越看清了大堂内零星的破碎和血迹，以及所有人的神情。


    不再是先前杀鸡儆猴时，不屈不敬的模样。


    所有人都是信服的、憧憬的、带着对俯首之人的狂热与崇拜，跪倒在五条悟的脚边。


    『原来如此。』


    林越明白了。


    阶段五是主线从始至终都不是大都会，而是一洋之外的英国。


    从开始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到后面五条悟回归英吉利，包括大都会中层层叠叠的世家影子，一切的一切，终归水落石出。


    林越默默地退出了五条悟的视角，将所有埃利乌斯俯首称臣的场景还给了最强先生。


    从日本到英国，从木质地板到欧式大堂，不变的是五条悟对于家族的统治力，也许会短暂不属于他，但总会回归。


    因为他是五条悟。


    …


    把一切都分析完毕的林越，又忍不住想起那做在高高在上的主座上，看着下面一片头顶的场景。


    ……


    欢迎你们的新王吧，埃利乌斯们。


    他会带领你们走上巅峰。


    第104章


    真相是真？真相是假?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青石板上滴答作响，远远的，只能看见几个人俯在墓碑之前哭泣。


    今天是那位女警下葬的日子。


    水天相接之间，竟真的看不清天地之间的界限。


    正如当下之事。


    伏黑惠分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不必如此纠结，』林越试图宽慰伏黑惠，『当局者迷，你在局中，看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我们不允许失败。』


    伏黑惠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又开始想些什么了。


    不是安慰吗，怎么越描越黑了。


    林越汗颜。


    …


    伏黑惠的担心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女警在眼皮子底下被偷天换日，我方却把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卢瑟身上。


    现在反而是两方都没有消息了。


    不管是夏佐还是诺瓦，全部都没有了踪迹。


    诺瓦早就被卢瑟藏了个干净，他对于人类世界的认知以及奇怪不稳的集合体体质，没有信息反而情有可原。


    那么夏佐继瞭望塔消失后，曾短暂出现在大都会的某处花店里，并且购买了一束沾着露水的白色花束。


    他买花能干什么？


    …


    祭奠。


    这也是为什么伏黑惠在清晨守候在女警葬礼不远处的原因。


    他静静地看着本该归纳这女警骨灰的小盒子，被郑重的放在事先买好的墓地里。


    人死后，


    总会躺到小小的盒子里去。


    不过女警的尸体现在还被保存在警局，因为死因蹊跷和不能确定夏佐术式手法的原因，暂时没有归还给家人。


    但葬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参加葬礼的名单，伏黑惠在昨天就已经看过了。参加人员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警局的同事，除去亲生弟弟和她的母亲以外，没什么其他亲戚参加葬礼。


    黑压压的伞挡住了大多数人的脸，除去铺在墓碑上狂哭的女士，其他人的神情皆藏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而葬礼也到了尾声。


    一位位参与人员上去献花，鞠躬，离去。仿佛死亡常在身边，而死亡的女警，也只是中间最平凡的一员。


    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三个人：


    女警的弟弟、母亲，还有那位曾经和女警一起提审过他的男警。


    「史密斯先生。」


    弟弟接近了那位男警，似乎说了什么，可惜离的太远，伏黑惠只能看见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影。


    以及那束被弟弟放在坟墓之前的白花，不同于其他人的白色玫瑰与白色菊花，他这束特别的显眼。


    那是——


    伏黑惠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声：


    「曼陀罗花！」


    在东方的宗教文化中，曼陀罗是代表圣洁的植物。在佛论法时期，天降曼陀罗花雨会给人带来好运。


    可惜，这里是美利坚。


    在西方文化中，曼陀罗是长在断头台下，代表不幸的花。


    伏黑惠下意识去看送出花束的之人，抬头之际，对上那副印象中本该是绿色的眼睛。


    弟弟的伞抬高了一点，露出了那副眼睛和被绷带裹住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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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的眼睛和夏佐的眼睛很像，不是颜色。


    是眼神。


    明明是明亮的颜色却被黑气缠绕。


    ……


    正如曼陀罗的花语一样


    「不可预知的黑暗、生命的不归路」。


    ——


    「是挑衅吧？！」


    野蔷薇激动地一拍桌子，但忘记了桌子上还有刚倒好的水，她这一拍，杯子一震，立马撒出来好些出来。


    但是钉崎野蔷薇正在义愤填膺地评价着刚刚伏黑惠告诉他们的事情，无心顾忌这些。


    所以又是虎杖悠仁默默擦干了水。


    「所以后来怎么样了，」野蔷薇骂了一通，显然还是不解气，「那绝对是夏佐。」


    裹着额头的绷带、一模一样的眼神、以及他本体买的白色曼陀罗花。


    「我把这个给蝙蝠侠说了。」


    伏黑惠是知道谁会偷摸监控人的。


    而且归根到底，夏佐也是从蝙蝠侠手上跑掉的。


    很好，本来就已经在蝙蝠电脑里留下很多档案了，这下好了。百特曼不得揪着你查个底朝天。


    「不过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个饵。」伏黑惠对这个不抱太大希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又有多少是重要的呢。」


    夏佐的奇怪行径，还是丢给聪明人去研究吧，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干。


    他们的眼睛又不是只盯着夏佐。


    当然还有亲爱的卢瑟啊。


    经过这两天的不停观察，他们发现卢瑟又开始了对咒灵的新一轮研究。


    也算是好事一桩。


    「换好衣服，我们再去一次卢瑟实验室。」


    他倒是要看看，卢瑟又要搞什么鬼，说不定还能套到诺瓦的线索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三闯卢瑟实验室，一年级们都做好了直接被<帐>弹出去的可能了。


    可偏偏他们就是很顺利的走了进去。


    …


    「总感觉不对劲。」钉崎野蔷薇用凌冽地眼神四处横扫着，似乎黑暗的空气才是她的敌人，「卢瑟是不是等咱们进去。」


    「然后玩瓮中捉鳖这一套。」


    ……


    能不能说自己点好?


    伏黑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无法忍受野蔷薇这个自比为『鳖』的称唿。


    「你就不能说请君入瓮吗？」


    好好的女高不做，非要做鳖干吗？


    「哦哦哦哦，」野蔷薇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一个意思。」


    一番关于种花四字成语的讨论过后，气氛反而放松了下来，三人贴着墙一点点接近过去，路上一个巡逻人员都没看见。


    他们只是默默拉高了警惕，耳朵没有放过任何略过的声音，即使楼道里只有他们几乎不可闻的移动声。


    安静的过分了。


    『不会真的要被当场瓮中之鳖被捉吧。』


    「嗯？是咒术师啊。」


    跟着这道声音的，还有一声妥协似的嘆息。紧接着楼道深处，曾经关着无数死人容器的电子门被从里面打开，展开另一道人的身影。


    他长得很陌生，但偏偏混乱成一团的咒力没有变化，反而比上次更甚。


    是诺瓦。


    「算了。」


    诺瓦看起来精神头不太好样子，随手招招手，示意他们三人进来。


    「？」


    虎杖悠仁有些懵，他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伏黑惠，眨动的睫毛诉说着他的不解。


    咒术师不也被他划分到超人类里面了吗？态度居然还挺友好？


    『你认真的吗？』跟随上线的996无语凝噎，『他这明明是有更烦的事等着发泄，所以懒得鸟你们。』


    …


    喔，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像。


    996则只是不屑的「切」了一声，带着一丝傲娇的说了一句「不看我是谁」，而后又变换了腔调。


    【开启支线侦探游戏2】


    【优秀的侦探往往具备同样强大的语言能力。】


    【祝你们成功，侦探们。】


    来了，支线任务。


    这下里面就算是火坑也得跳了。


    「快点。」诺瓦好像没那么傻白甜了，语气里不耐烦的躁意都快溢出来了，「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傻白甜好骗，那现在的诺瓦真的还有那么好骗吗？


    万般思绪略过，但他们只有进去这一个选项，伏黑惠先是看见了这片地方属于其他人的强大咒力，而虎杖悠仁则是泰然自若的打了个招唿：


    「你好。」虎杖悠仁天生有种亲和感，「我叫——」


    「泰戈尔。」


    诺瓦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然后冲着另外两个一年级叫道：


    「布莱克。」


    说这个名字时，诺瓦的脸是沖向伏黑惠的。


    「兰布勒。」


    这下是对着野蔷薇。


    「你认识啊？」虎杖悠仁对诺瓦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傻白甜的那一面上，因此他说话也没有对待其他咒灵那样愤怒，反而是平和的，「卢瑟给你看过我们的照片吗？」


    「还有，你怎么变样子了呀？」


    …


    直球系，恐怖如斯。


    诺瓦就是个初生的咒灵，哪儿见过这阵仗。


    见诺瓦不回答，一年级们心里也有了谱。


    …


    「你们说，我该杀了你们吗？」诺瓦沉默了很久，开口却是另外一个毛骨悚然的话题，伴随着他无意识层层外泄的咒力一起袭来，却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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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干嘛请我们进来呢？」


    野蔷薇翻了个白眼，她倒不觉得觉得这个傢伙会杀了他们三个。


    先不说他一个还没有术式，又还没怎么成长的特级咒灵能不能杀死他们。从诺瓦的态度来看，他也没那么想动手。


    不然让一年级们进来干什么？直接在外面杀了就好了。


    「……我不明白。」诺瓦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莱克斯说，我不该杀咒术师。」


    那是因为卢瑟归根结底，反对的是外星人，虽然有的超能力者他确实也不太喜欢。


    但是这不代表他要跟咒术师过不去，毕竟咒灵那么多，留在美利坚的术师却少太多了。


    「但是漏壶说，咒术师是我们的敌人。」诺瓦看起来像是在海洋上摇摇欲坠的小船，「不是我们杀咒术师，就是咒术师杀我们。」


    …


    谁？


    你说谁说的？


    漏壶？？


    漏壶来见诺瓦了？


    这事儿卢瑟知道吗？


    还是说，是羂索指派它偷偷来的。


    ……


    伏黑惠心中的海浪波涛汹涌，万般思虑过后，只硬憋出来一句：


    「你爸知道吗？」


    卢瑟快来！有人拐你儿子了！！！


    第105章


    「什么我爸？」


    伏黑惠这句话把诺瓦给说懵了，他并不知道人类亲疏关系中父亲角色对于孩子的重要性，自然也从来不会叫卢瑟「父亲」。


    但其实仔细想想，不管是诺瓦的诞生，对于他观念的养成，还是对人类社会的认识，都是卢瑟教给他的。


    就算没有像康纳一样与卢瑟的血缘关系，诺瓦这声「爸」他还真担的起。


    不过……


    鑑于他们也是偷偷摸摸来的——


    「没，你听错了。」伏黑惠又否定了刚刚自己的说法，「我问的是卢瑟，莱克斯·卢瑟知道你见了漏壶吗？」


    「应该知道吧？」


    诺瓦这话说的没有底气极了，实际上卢瑟换实验室去研究新咒灵了，已经很久没有来地下实验室了。


    连带着他唯一研究出来的咒力检测小装置一起带走了，可能是被里香的咒力储备冲击到了，所以一併带走升级了。


    在诺瓦心里，卢瑟是全知的人。


    所以他只是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也不多想什么其他的。


    『莱克斯最后一次来电话好像是两天前。』


    诺瓦思索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他亲爱的莱克斯知道这件事，随即又开始担心其他事情：


    『是最近很忙吗？』


    『为什么不来电话了？』


    『还是他有了新的趁手咒灵？』


    ……


    如果伏黑惠能听到诺瓦的心声，大概会被噎住一段时间，然后默默来一句：「果然还是咒灵本性啊。」


    如果是林越听见，他只会送给面前咒灵一句话：


    「分离焦虑症。」


    不得不说，卢瑟应该还是有点颜控在身上的，新为诺瓦换的身体明显比上一个好看的很多。


    可惜的是，这幅皮囊明明是阳光男高的脸，却安了个诺瓦这个别扭的内里。


    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所以卢瑟不知道。」钉崎野蔷薇冷不丁地出声，她如箭矢一样飞驰而出的眼神冷冷地看向诺瓦，「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是野蔷薇冷漠，他们接触过太多太多咒灵，自然对诺瓦也带着警惕。本来也不怎么相信诺瓦能克服咒灵本性的，这下倒好，彻底不信了。


    今天敢背着他老子勾搭漏壶，明天就敢火烧卢瑟大楼。


    「啊？他应该知道的啊？」


    钉崎野蔷薇抱着肘，眼神不明的看向诺瓦。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诺瓦也不太高兴，他背叛谁都不会背叛莱克斯的好吗？「莱克斯就算看不见漏壶，也能看见我的动作啊。」


    所以是卢瑟纵容的？


    ……


    总觉得不对。


    虎杖悠仁见气氛有些不对，大步向前跨一步，用手肘自以为隐蔽地怼了怼野蔷薇的胳膊。


    实际上大家都看到了。


    「为什么要怼兰布勒的胳膊啊？」


    诺瓦直接问出来了。


    「啊哈哈……」虎杖悠仁干笑一声，然后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和漏壶是在哪里谈的话呀？就在这里站着？」


    「不累吗？」


    咒灵是不知道疲惫的。


    野蔷薇无语了一瞬，在心里吐槽着疑似小时候吃过自己鼻屎的粉毛同期。


    不过诺瓦更出乎她的意料。


    这个傢伙的脑迴路也不怎么正常。


    「哦哦哦哦。」诺瓦总是记不住这些，但是卢瑟给他的礼仪书上写过这点，显然他并没有学会，「里面坐。」


    一个疑似安排给诺瓦休息的房间被打开，里面面积不大，但该具备的都有。


    完全是个缩小版的人类居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咒灵的咒力残留与痕迹更重了，四处观察的伏黑惠一眼就发现了招待桌上方的水晶灯黑黢黢的一角。


    像是火燎出来的，看来漏壶和诺瓦的谈话也并不愉快。


    伏黑惠顺势坐下，刚准备追问些什么，就见诺瓦屁股刚挨到凳子上，又一下弹起来了。


    ？


    凳子上是放图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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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诺瓦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从橱柜里拿出来一套茶具来，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咖啡杯。


    这是要给他们泡咖啡？


    咒灵泡的东西能喝吗？


    会不会当场暴毙？诺瓦拿起特浓咖啡胶囊端详了一会，然后毫不犹豫把它扔进了咖啡机里，带壳的那种。


    「等等——」


    话还没说完，诺瓦已经按下了咖啡机的开关。


    「为什么它不出咖啡呀？」


    诺瓦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扫刚刚的烦闷，带着懵懂的眼神看向这个世界。


    「因为不是这样弄的。」


    伏黑惠上前把机器关了，又重新换了一个胶囊。


    黑而清透的咖啡从机器中缓缓淌出，一看就很苦。


    总算把咖啡搞完了，这下可以老老实实坐下来说话了吧？


    伏黑惠酝酿了一下情绪，顺带放出了玉犬「浑」，正色冷声道：


    「漏壶他——」


    「等等。」


    又来了，诺瓦带着他的等等又来了。


    诺瓦又站起来了，因为他发现他好像忘了奶和方糖这回事，书上说女士一般不喜欢喝纯黑咖。


    方糖被从包装袋里转移到盘子上，而纯牛奶则是从纸装盒分到了一个漂亮的玻璃小罐里。


    然后又装盘端了上来。


    「给你的。」诺瓦把这一盘东西往野蔷薇那边推了推，「方糖和牛奶。」


    「哦。」


    野蔷薇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东西扯到自己身边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交流情报了。


    伏黑惠长舒一口气，又开始酝酿刚刚的情绪。


    不过这次他酝酿的快多了，似乎是害怕诺瓦反悔似的。


    「你和漏壶谈了些什么？」伏黑惠话一出口又觉严肃，又用稍微软和一点点的语气接着说，「方便说吗？」


    「啊，他就是来给我讲了讲咒术的知识。」诺瓦尝试着喝了一口面前的黑咖啡，液体刚进嘴的那一刻，他差点直接吐出来。


    然后还是狰狞着把液体咽下去了。


    然后默默的拿起野蔷薇旁边的方糖和牛奶，但因为杯子里的液体只是被他抿了一口，本身还是很满的原因，加不进去东西。


    于是他又梗着脖子喝了一口。


    「咒术相关？」


    伏黑惠不信，如果真的是如此，为什么漏壶还能放火烧灯。


    要知道漏壶对自己人的脾气还算好。


    至少不会直接动手。


    「对啊。」诺瓦皱着一张脸，一边说一边加东西，「反正就阐述了一下咒灵和人类的区别。」


    「反正说了一堆，我就听懂了他说的其中一个含义。」


    「人类和咒灵天生就是敌人。」


    漏壶这句话其实说的很对。


    不过他们才不会告诉诺瓦，他们又不是想不开，非要给自己弄个敌人。


    好在没有听漏壶他们那套人类占用了咒灵生存空间那套理论，不过这些也足够改变诺瓦。


    一年级三人又开始观察诺瓦的神色，只见他苦作一团的脸什么其他表情都没有。


    然后又站起来了。


    ……


    你到底要站起来多少次啊喂！


    诺瓦又从橱柜里扒拉出来一套茶具，摆在一套的茶具很显然少了一只，因为只有那一块儿缺了一个。


    泡茶的流程倒是比咖啡的要丝滑多了，显然是茶比咖啡要更得诺瓦的心。


    「啊，果然还是茶好喝。」


    诺瓦发出一声顺畅的声音，连带着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漏壶不喜欢喝茶叶。」诺瓦随口说着，「他还烧了我一个茶杯。」


    果然是缺了一个茶杯呢。


    「你和他起争执了？」


    伏黑惠算是发现了，应对诺瓦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打直球，这个傻孩子也发现不了他们在套话。


    只有事后问诺瓦的卢瑟会发现，但是他们这个段位怎么套话都会被「九级智慧」的卢瑟发现吧？


    所以不如选最轻松的方法。


    「没有啊？」诺瓦眨眨眼，「就是我问他觉得我算人类还是咒灵。」


    人类的容器和人类主义至上的观念，以及对他重要之人皆来自人类社会。也许只有给予他基因和能量的咒力属于咒灵。


    诺瓦无法认同漏壶的观念。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生气了，」诺瓦说起来这个就来气，「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的。」


    「我给他沏茶，还给他做了蛋糕。」


    「虽然热水倒到了他身上，蛋糕糖也放多了。」诺瓦说出这话时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心理，「我还没怪他什么东西都没拎呢。」


    「这是就是他拜访别人的态度吗？」


    ……


    对不起，


    还真不是一年级故意沉默。


    实在是「拜访」这个词放在漏壶身上太过诡异了。


    「那你是在……」


    伏黑惠试探性地问道。


    「招待客人啊？」诺瓦有些疑惑的看向对面的三位咒术师，自灵魂深处发出真诚的一问：


    「你们咒术师没学过礼仪吗？」


    …


    ？


    伏黑惠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回答诺瓦咒术师没有礼仪课？还是说我们压根只是想来这里套信息。


    再说了，谁家客人来做客要教主人用咖啡机啊！！！

 第204页

    伏黑惠一下就明白了漏壶为什么能直接气走了。


    忍了半天，结果这小子还不认同他。


    滚蛋吧。


    ……


    虎杖悠仁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略带好奇地问着「咒灵居然也能学习人类礼仪吗？」，然后一边凑到诺瓦身边。


    只见诺瓦见另外两人不说话，从桌子下面不知道哪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翻阅了起来。


    离得最近的虎杖悠仁自然也看见了书上的内容：诺瓦照做了。


    当诺瓦离开这个桌子前时，野蔷薇就眼疾手快地把这本书的封皮翻了过来——


    《社交三十六计》


    ？


    什么玩意？


    ……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把书翻回去了。


    好了，卢瑟你不用回来了。


    你儿子傻的没救了，


    骗都骗不走。


    第106章


    【侦探游戏2——解开诺瓦的心结】


    【完成进度：59%】


    那晚的一年级们再没有从诺瓦嘴里得到其他信息，相应的，他们也无法解开他内心混乱的心结。


    「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


    诺瓦不知道，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混乱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只是胡乱照着书上的步骤『招待』着三人。


    因为卢瑟说过，要学会与人相处。


    好在诺瓦一直很听卢瑟的话，就算自己的内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也下意识执行着他的话。


    诺瓦什么都不懂，他只会听所信之人的命令。


    【达成be结局：动摇的内心与叛变的灵魂】


    所以他还是听进去漏壶的话了。


    果然咒灵的内里无法改变。


    「我看未必。」


    五条悟倒是持相反的态度。


    卢瑟固然自信，但这个曾经住过白宫、手握总统印章的傢伙来说，他真的不知道咒灵的劣性根吗？


    白髮青年摸索着仅存于六眼之间的束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卢瑟清楚，明白，并且在利用他。


    「可是——」


    伏黑惠的声音拖长，里面的担心与忧虑尽显其中，但是他没有想质疑五条悟的意思。


    如果真的把这个咒灵定型为同阵营，恐怕不能服众吧。


    而且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分辨其他咒灵？


    『这点你不用太担心，惠。』林越的心音来的恰到好处，如一汪清泉滋润心田，『不管诺瓦的立场偏向哪边，我们自始至终都是敌人。』


    毕竟在他的观念里，


    咒术师也属于超能力者。


    「纽约那里出结果了？」


    五条悟见林越加入了他们的心音频道，先是问出了他最好奇的话题，「九头蛇干的吧？」


    『嗯哼。』


    林越先是肯定了最强的说法，然后又开始叙述这次纽约咒灵动乱的前因后果：


    九头蛇对于咒灵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于是由他们的老合作方羂索在中间跟卢瑟牵线了，这俩方之间也有合作。所以卢瑟前期用来实验的咒灵全部都是九头蛇出品的，这些被选中的咒灵都有很明显的特点。


    可控、且笨拙。


    也许这也是诺瓦好控制的原因吧。


    人为聚集起来的负面情绪，哪儿有自然形成咒灵的强大。


    而剩下没被选中的咒灵，则直接被九头蛇放出去了。


    不就是随手扔垃圾嘛，反正他们纳粹出身的组织也没什么公德心。


    「抓到证据了吗？」


    七海建人不愧是在职场混过的咒术师，一下就抓住了这个事件的重点。


    但是证据有用吗？


    神盾局都快被九头蛇搞成本部了。


    『抓到了。』


    林越回忆起托尼一个掌心炮一个九头蛇实验室的场景，说实在有被爽到，毁坏掉实验室确实是以绝后患的最佳行为，但也方便了那些人的藉口。


    如『我们需要更具体的证据』等话术。


    而且——


    九头蛇估计恨死卢瑟了吧。


    明明说好的是咒灵实验，然后共享实验资料，结果到最后只是做了个可以兼容的集合体，虽然也是突破，可也没有给他们资料啊。


    完全没有顾及合作条约的意思。


    ……


    「所以，还不明白吗。」


    林越突然开口说话了。


    此时的他正好身在电梯里，林越身边大概有三四个人的样子，按概率算至少有一半是九头蛇的人。


    搞不好都是呢。[微笑jpg.]


    那些人自然跟随着声音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东亚人，却惊讶地发现，平时仿佛没什么脾气的顾问先生此时正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封闭狭小的电梯内，


    林越的声音无比清晰。


    「他们被卢瑟耍了。」


    …


    卢瑟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人类。


    他要创造才不是咒灵，


    是继承自己理念的咒术师。


    ——


    「所以，你们这是哪里来的把握？」


    这些天负责盯着『人偶』的罗宾第一个持怀疑态度，他是典型的不见证据不松口人士，实则心里已经信了三分。


    「其实我也不明白。」


    伏黑惠轻轻嘆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什么林越一下就得出了『卢瑟出尔反尔』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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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是前辈让我告诉你的。」


    「总之，最近夏佐应该还会有动作。」伏黑惠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你们小心点。」


    总觉得羂索知道卢瑟的行为，会有一些报復性行为。


    但是羂索也没报什么好心思，明明也是为了嫖人家做出来的咒灵。


    「tt。」


    达米安不爽地弹了下舌，倒也没有再反驳什么了。


    「知道了。」


    他转身走向站在街边的小乔，准备再次翻回校园里去，同样是偷跑出来的伏黑惠，也准备趁着这个时间熘回去。


    伏·课间翻墙出去给达米安咒具·黑·逃了班主任的课·惠：总感觉怪怪的。


    本来他是想先告诉达米安这个需要警惕的信息，然后晚上再把咒具给罗宾的。


    结果达米安直接来了个「校后门」的信息，他也只能慌慌张张的出来了，不过伏黑惠给自己的小同桌通了个气就跑出去了。


    同桌，靠谱。


    「哥，你别回来！」


    手机的震动和伏黑惠狂奔带起来的风一同起势，海胆头少年的灵活的穿过小巷子里的各种障碍物，倒是很像油管上某些跑酷博主的实景演绎。


    手机又震了一下。


    应该又是同桌。


    连发两条，是班主任很生气吗？


    利落的蹬墙反转，伏黑惠甚至都没有怎么用手，人已经坐到了墙体上。


    然后就看见了站在班门口等着他的班主任女士。


    他们班的门刚好对着这面墙，伏黑惠坐在墙头的景象在班主任眼里简直是一个一览无余。


    完蛋。


    海胆头少年现在是向前也不是，向后也不是。向前一步是火海，向后一步是悬崖。


    「布莱克。」


    班主任女士的声音十分冷静。


    「这是你这个学期第几回了？」


    她的嗓音很有底气，又有种别样的故事感，一下又激起了伏黑惠刚刚那股奇怪的感觉。


    ……


    突然感觉好像偷/情。


    三番两次的私下见面（实际上是上课偷跑去祓除咒灵），然后被抓，被老师原谅，然后又出去又被抓。


    靠，好贴。


    我的脑子脏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布莱克同学。」


    伏黑惠闻声低头，发现班主任女士不知道何时从班级门口转移到了墙下，白种人的肤色让她气出的红晕极为明显。


    『她看起来快要被我气死了。』


    坐在墙上的伏黑惠居然还要心思想这些。


    「你还走神——」班主任女士已经忍无可忍了，「你给我下来！」


    「让你家长来一趟学校！」


    哦豁，叫家长了。


    伏黑惠老老实实地从墙上跳下来了，然后跟在班主任女士身后走到教室门口，又被拦在了门外。


    「亏我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班主任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怎么现在天天逃课。」


    这你得问达米安，为什么每次等不及晚上，非要立刻马上。


    「在外面站着，站到放学。」


    ……


    说话还冒着白气的季节，白茫茫一片的天空上居然飞过了几只零星的大雁，像是闯入水墨画中的活物，生动无比。


    普通学校和高专完全不一样，而且是在盛行自由开放的美利坚，更为明显，整个校园都带着别样的蓬勃之力。


    下课铃就在这时响起。


    同学们没有像其他学校一样欢唿出声，可能是因为是偏贵族学校的原因吧。


    「哥。」


    同桌随着其他人一起出来了，吊儿郎当的气质加上他自认为悄咪咪地趴在伏黑惠耳边说话的样子，别具一种偷感。


    而且，能不能不叫哥。


    总感觉幻视伏黑哥了。


    「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呀。」同桌语气委屈巴巴的，「我都说了别回来了，班主任在班里守株待兔呢。」


    「哦。」


    伏黑惠理不直气也状。


    「我没看见。」


    他以为同桌发信息过来是催自己回来呢，也就没拿出来手机看。


    伏黑惠拿出手机，点开了we插t的消息列表，却发现排在对话框第一条居然不是同桌，而是虎杖悠仁。


    「泰戈尔：你家的吐司在哪里？我俩想吃个早饭。」


    信息来自十分钟前。


    也就是下午两点四十左右。


    昨天通宵玩游戏的时候怎么不说要吃早饭？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略过了他的消息，选择让两个同期饿着。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那边有林越帮他们请假，但是他就在驻地呢，还是得老老实实上学。


    所以闲着在家的人不配吃饭。


    嗯，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好吧他就是酸了，


    为什么他们不用上学？？


    海胆头少年磨了磨后槽牙，手指打在键盘上的力气大到发出声音：


    「在冰箱上面。」


    这个同期谁爱要谁要吧！


    …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伏黑惠拿起书包就熘，丝毫没有留给班主任返还教室骂他的机会。


    开玩笑，他家长都叫了。


    如果再多挨一顿训多不值。


    但是噩梦总是不会迟到。


    伏黑惠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两道彩疑似他同期的身影（就是）围着他的小同桌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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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同桌明明也是个社牛，在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这两个社交悍匪面前完全像个小鸡仔。


    「布莱克，你终于来了。」


    糟糕，被他俩发现了。


    还没等伏黑惠转身逃跑，虎杖悠仁和野蔷薇就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布莱克哥～」


    伏黑哥。


    ……


    ？


    「这么多天不见，」野蔷薇的语气里没有同期情，全是憋笑的气音，「还是当哥了。」


    。


    『够了。』


    『我说够了！！！』


    『大家为什么都抓着我迫害！！』


    伏黑惠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


    五条悟，这个盛世如你所愿。


    第107章 营养y加更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继林越代替远在彼岸之外的五条悟去了学校，受了班主任女士一顿牢骚和抱怨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静。


    按部就班的上学、祓除、调查那两位——


    但不管是特意关注的夏佐还是被标为存疑的诺瓦，都没有了下一步的动向。


    这些都体现在了表面，如诺瓦再也没有打开过实验室那道电子门，邀请他们进去喝茶。而夏佐操控的女警弟弟，在葬礼那天之后又恢復了和往常一样的模样，再没有了夏佐的影子。


    线索似乎又断到了这里。


    「我们明天准备回纽约去了。」


    虎杖悠仁将已经取好的飞机票拿在手上，在伏黑惠的面前挥舞了两下，宣告着他和野蔷薇离去的讯号。


    他们停留在大都会的时间过长了，总归是要回驻地的，把lin一个非战斗人员和大都会负责人丢在大都会像什么话。


    虽然作为同期，他们三个人应该是无间的搭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有一个人被单独拎出来。


    不过也无伤大雅。


    一般来说，除了死亡和叛逃以外，同期之间不会有很长时间的分别。


    所以，终归还会再相遇的。


    伏黑惠沉默的点点头，回应了虎杖示意回程的信号，同样也答应了野蔷薇「一起去吃寿喜锅吧！」的吵嚷声。


    确实好久没有吃日料了。


    照常的下学路，不过今天不用再去等达米安和小乔了，伏黑惠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缓步走向自己的同期。


    他和超凡双子约了晚点见，腾出来了晚饭的时间。


    半下午的斜阳带着着橘黄色的晕染，整个天空都被染成黄灿灿的色彩，映在地上格外温暖。


    一年级的三人一人一个脚印，就这样懒散地漫步在黄昏之下，夜晚到来之前，他们都不需要战斗。


    伏黑惠居然觉得很合理。


    一定是被蝙蝠们影响了。


    …


    冬末的寒日配上热腾腾的寿喜锅，加上一同吃饭的同期们，简直幸福感翻倍。


    「好想去巴黎玩。」


    野蔷薇边吃边刷着推特，看见一些博主巴黎铁塔下的照片格外好看，也起了去那里玩玩的兴趣。


    正好法国离英国也不算太远，后面去伦敦的时候应该可以偷熘出去玩吧。


    「你想让我们陪你去？」


    虎杖悠仁没有意识到野蔷薇只是随口说出声了而已，他回想起以前和野蔷薇出去逛街的情景，不禁一阵头痛。


    那哪里是去逛街了？他分明是个移动的挂衣服架子。


    「？你想屁吃呢？」


    回应虎杖悠仁的，是钉崎野蔷薇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我当然和真……卡洛琳前辈一起去，轮的上你？」


    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是很想去。


    虎杖悠仁在心底说道。


    「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去，我也可以批准你去拎包。」


    ？


    好好好，


    直接做同期和前辈两个人的挂衣服架子是吧。


    伏黑惠则是机械性的嚼着嘴里的饭，一幅神游天外的样子，倒是没引起野蔷薇的注意，逃过一劫。


    虽然这种事他到时候也逃不掉就是了。


    「布莱克，抬头。」


    女声冷不丁的响起，伏黑惠下意识就按照她说的做了。


    「咔嚓。」


    手机的相机声一闪而过，记录下了三位高中生的此刻的脸颊。


    野蔷薇和虎杖悠仁笑的高兴，只有被临时叫到名字的伏黑惠呆愣着一张脸，看起来很冷淡的模样，完全没有高兴的气氛。


    但足够了。


    「一点红：散伙饭！」


    「一点红：图片.pdf」


    喂喂喂，


    散伙饭什么的，说的太不吉利了吧？


    不过——


    拍的还不错。


    伏黑惠默默存下了这张发在群里的自拍。


    …


    下次见面，再拍一张一样的吧。


    ——


    利落的身影解决掉身旁那只没有意识的弱鸡咒灵，然后跳过两栋房子之间的缝隙，稳稳地落在另外两道身影旁边。


    「你们回英国吃饭了？」


    熟悉的感觉，罗宾的每日一怼又来了。


    对味儿了。


    「今天还是兵分两路吧。」伏黑惠习惯了，也就没说什么，反而是跟在后面的野蔷薇有些不高兴，「这样比较快。」


    不得不说，虎杖悠仁和野蔷薇的到来造成的最显着的变化，就是夜祓变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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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兰布勒和你。」


    罗宾话还没落下，人已经先行不在了，只留下超级小子在房顶上有些抱歉的看着野蔷薇。


    达米安和野蔷薇的相性并不好，也许是都是要强性格的原因，反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差点打起来。


    双方都不惯着对方。


    于是就导致了这样一个后果，野蔷薇每次都不和达米安一起夜祓，达米安也不想和野蔷薇多说什么。


    小学生掐架吗？


    「没事，让泰戈尔跟你去吧。」


    伏黑惠拍拍野蔷薇气得上下浮动的肩膀，顺便推了推身旁的虎杖悠仁。


    …


    「他以为自己是谁。」野蔷薇就是看不惯达米安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狂什么。」


    『是刺客联盟的少主兼哥谭首富的儿子。』


    简而言之，就是达米安是个有资本狂妄的人。


    不过伏黑惠才不敢说出来。


    就这一天了，今天是两位纽约常驻的最后一天大都会夜祓，忍忍就过去了。


    反正后面接触也不多了。


    夜里的月光和黄昏的日光完全不同，别具一股寒意，照射在人的背嵴之间，顺其而上到达冷峻的脸颊。


    却照不进眼里。


    「这边，布莱克！」


    野蔷薇快速退后拉低身体，从身侧的小包里迅速摸出几根钉子，包裹着咒力的锤子击打上去——


    然后是一个利落的响指，咒灵从脸部开始慢慢撑起来，然后爆裂开来。


    这招越来越熟练了呢，野蔷薇。


    「你有没有觉得，」野蔷薇大略蹭了一下脸侧，由咒灵划破左臂带出来又溅到脸上的血迹，「他们好像在聚集？」


    感觉到了。


    伏黑惠和玉犬「浑」一分为二，警惕地盯着东西两侧。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影响着咒灵。


    『我这边脱不了身。』虎杖悠仁其实离伏黑惠和野蔷薇并不远，但是由于他们三人之间虽然有战斗力，可只有虎杖一个人能祓除咒灵的缘故，他无法来这边支援。


    『没事，先顾你那边。』


    心音还没停，咒灵又来了。


    这次到的咒灵比先前几个聪明一点，但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同样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是一个三级而已。


    但是它钻进了居民楼里。


    「我进去。」


    野蔷薇只是留下了这句话就匆匆忙忙跑过去了，一个三级用不着他们两个人去解决，于是伏黑惠就留在了原地。


    留在那里等一直在他们身边围绕的另外一只咒灵。


    明显这只要强一些。


    伏黑惠都不敢想，如果他要是也跑进居民楼里，这只咒灵大概率也会跟着他一起进去。


    彼时，他和野蔷薇能护住几个市民？


    …


    来了。


    一团如同墨鱼喷溅出来的玄黑乌团从一出发射升空，遮蔽了银光明亮的月，从那里蔓延开来，直至覆盖整个天空。


    地面也随着蔓延的黑色一齐裂开，一块块参差不齐的地面被紫色的东西又覆盖住，形成一个参差不平的地面。


    ！


    这是……


    开放型领域！


    玉犬「浑」勐的转头，面向对面接近而来的咒灵——


    特级。


    又是特级。


    美利坚是中什么邪了吗？


    对面的咒灵没有等伏黑惠多想什么，术式直冲伏黑惠的脸而去，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


    「「鵺」。」


    双手结印，覆着面具大鸟从影子里窜出，抓住主人的手臂，带着他凌空而起。


    玉犬则是从另一侧灵活的攻上，按说合併了小黑小白两个咒力的「浑」，是可以匹敌一般的特级咒灵的。


    可是「浑」就是被这只咒灵轻飘飘的「抚」了出去，被拍出去的玉犬摔到墙上去，咒力都不稳了一瞬。


    伏黑惠仿佛看见了悄无声息死在墙里的小白。


    「「大蛇」！」


    巨型的蛇形咒灵从对面那只特级咒灵身后窜出，冲破被领域覆盖的地面而上，叼住咒灵的身躯将其甩起来。


    伏黑惠趁机收回了玉犬。


    …


    奇怪，为什么有液体滴落下来？


    伏黑惠抬头，发现大蛇还没来得及将口中的咒灵甩出去，就被在口中的咒灵贯彻了下颚。


    「「鵺」！」


    在天空中盘旋的大鸟从天俯冲下来，将卡在大蛇嘴里的咒灵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溅起的灰尘掀起一阵雾来，让人看不清咒灵的情况，直到几秒钟后灰尘落下，才堪堪能视物。


    咒灵不见了。


    伏黑惠下意识回头，但还没来的及动作，咒灵的拳头已经煳到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而来的还有术式、下一拳、以及拽住自己脚腕旋转蓄力的疼痛感。


    然后被打了出去。


    伏黑惠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连同大脑也一起混沌起来。


    「救命！」


    他身旁好像有个市民？


    「救命，超人！」


    看清楚了，就是市民。


    伏黑惠被血红煳住的眼睛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是下意识护在他的前面，被上来补刀的咒灵再一次扔了出去。


    ……


    烦人。


    伏黑惠讨厌力不从心的感觉。


    …


    模煳的视线之间，伏黑惠看清了那道狂揍咒灵的蓝色身影，他似乎还回头了，但是海胆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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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他在打斗中分出一点神来回头看着靠着墙瘫坐着的伏黑惠，蓝色眼睛里的担忧快要溢出。


    …


    为什么不够强大？


    只见被甩在墙里的血人缓缓举起双手，癫狂的笑容在脸上蔓延——


    …


    「iquit.」


    我、不、干、了。


    第108章


    为什么要做咒术师呢？


    起初是为了津美纪吧。


    谁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姐悄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


    可是留给津美纪的结局是什么？留给他在乎之人的结局又是什么？


    …


    应该获得幸福的善人得不到回报，世界的公平只是响亮的口号。


    他只是想要相应的人得到应有的回报。


    这有错吗。


    上帝到底如何判定真理？


    大概是随着心情吧。


    但伏黑惠心里有把秤，这把真理的天秤平衡着他所得到的和所付出的。


    也许外表冷淡又不近人情，可他只在乎自己的真理。


    这是伏黑惠所谓的『私情』。


    「领域展开——」


    …


    双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伏黑惠的心里是平静的。


    「「嵌合暗翳庭」。」


    以领域对抗领域，是最好的破除方法。


    那咒灵已经被超人揍的无法反抗，在氪星人的绝对压制下，咒灵几乎丧失了反抗的余地。


    封闭的领域把在场的四位都包裹了进去，不明生物似的影子从腿部攀爬而上，摩挲到了大腿处。


    漂浮在空中的超人则是眼疾手快的拎起来了还处在懵逼之中的市民，稍微远离了一点爬倒在地上的咒灵身边。


    但是克拉克真的多虑了，这个咒灵本来就已经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了。


    再加上伏黑惠这个领域，被祓除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


    领域的黑色壁垒缓缓落下，伏黑惠擦了一下眼睛上的血迹，才看见领域外有些焦急的野蔷薇，已经站在不远处的虎杖悠仁、罗宾和超级小子。


    野蔷薇看见伏黑惠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样子，倒也松了口气，活着就是站起来的本钱嘛。


    「踏……踏……」


    伏黑惠忽略了所有人投来的目光，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缓步走向咒灵的位置。


    蹲下，翻找，


    然后夹起一个柱状物缓缓举起——


    那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站在远一点位置的粉发少年一眼就认出了黏连着血迹的手指，嘴无力的张开，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他的，咒术师以外的罗宾、超级小子和超人，还有被拎起来的市民则是有些费解的看着这根紫红色的玩意儿。


    但比他们询问来得更快的，是一串缓慢又讽刺的鼓掌声。


    以及跟随而来的轻柔话语。


    「倒是我小瞧了你。」


    夏佐·米勒！


    最近负责盯梢夏佐，快要把大都会翻个底朝天的罗宾迅速追随着声音看去，果然看见了缓缓从一片坍塌处走出了的夏佐。


    「15岁能释放领域，乙骨忧太都做不到吧？」


    虽然归根到底，乙骨忧太又是一年就进化成特级的强者，但这不妨碍夏佐踩一捧一。


    「不愧是十种影术法的继承者。」


    术式，血脉。


    咒术界司空见惯的语言攻击套路。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废话的时候——


    比起受伤的伏黑惠，更快的是虎杖悠仁高高举起的拳头和罗宾挥起的咒具长刀。


    「嗯?」夏佐居然真的还有心情笑出来，「真敢呀～」


    明明知道我的术式和本性了，居然还有胆子跟我斗。


    不知死活。


    夏佐的手微微抬起，又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忽得出现在眼前，带着咒力拉扯的丝线，一张过分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是那个女警的弟弟。


    丝线分别拉扯着他的头、胳膊、腿，然后使力向外拉扯像是五马分尸一样，将人活生生撕碎在眼前。


    血腥又残忍，偏偏夏佐是笑着的。


    『杀了他吧。』


    林越冷淡又带着无限隐忍的声音在心音里格外明显。


    『他不会回头了。』


    更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样的人，这样轻视他人生命，弃之如履的人，没必要因为有可以提供线索的一点点价值而留下他来祸害其他人。


    这种程度，不论是在咒术界还是现实社会，都难逃一死吧。


    『没必要对他网开一面。』


    这是伏黑惠第一次听见林越如此生气的声音，是藏在平静之下的怒意，不明显，反而让人胆颤。


    这样也好。


    可以放开打了。


    「「满象」！」


    巨大的象掉下，直直的落在夏佐身上，搞得金髮少年有些躲闪不及，他似乎并不知道伏黑惠这个式神，竟然真的就被压在下面了。


    ……


    才怪。


    月光之下，夏佐的金髮似乎更像是银髮，站在高处的他更显阴狠，眨眼间，原地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又是替换人偶的招数。


    『是不是快到大都会了，真希？』


    林越扫了一眼同样在高速移动的乙骨忧太视角，看定位好像真希更快一点，『等等，看超人说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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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人已经换了的伏黑惠，连同所有人都看向了超人，当然，除了罗宾，他在看自己的搭档。


    「幸好我刚刚标记了他的心跳。」


    之前在瞭望塔有铅层，克拉克标记了也听不见，况且他也不认为夏佐可以逃脱，也就没有再想过这个事情了。


    只能说刚好，他吃一堑长一智，留了个心眼。


    「好像是……在……」超人在听心跳的时候顺带听到了夏佐说话的声音，「糟糕，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那就是有可能去到有铅层的地方了。』脑内实时观看的林越迅速反应过来。


    『他在卢瑟集团！』


    已知含铅层的地方、被劝说的诺瓦、以及夏佐想要把他们引到的地方——


    除了卢瑟集团还能有哪里？


    他们果然还是没有放弃拐诺瓦的计划。


    或者换句话说，诺瓦已经确定是咒灵阵营了吗？明明诺瓦术式都还没显现出来，怎么就这么执着于他呢。


    难不成卢瑟集合的咒灵里，有什么了不得的术式吗？


    伏黑惠干净利落的将猜想吐露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看来卢瑟的可信度一向很低呢。


    与其这样说，


    不如说是他们自始至终对诺瓦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


    所以下意识会想到这里。


    来不及多想其他的，超人将市民稳稳的放在地上后，一手拎起一个咒术师，跟拎猫一样。剩下一个被超级小子带着，父子俩就这样双手带着人，用超级速度到达了卢瑟集团。


    伏黑惠只觉得眼前一闪，没有五条悟的瞬移晕，但是风很大，野蔷薇的短头髮都煳了自己一脸。


    望见眼前的<帐>，他就知道林越猜对了。


    野蔷薇随手捋了一下头髮，平日里最在意形象的她却第一个从氪星人身上跳下来，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帐>。


    「能过去！」


    本以为会被屏蔽在外，毕竟这事儿，他们也没少干，野蔷薇大喜过望，竟然直接喊出了声。


    然后迅速熘过<帐>，但因为她实际上没来过卢瑟集团，因此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在入口处用眼神催促着他们。


    剩下的人很快跟了进去，而莫名有些晕的虎杖悠仁则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快点，泰戈尔！」


    野蔷薇给虎杖喊话的时候也没等着他，但粉毛少年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快速跟了上去。


    有什么奇怪的，一会再说吧。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


    「你想好了吗？诺瓦。」


    众人一进去，便听到了夏佐温柔似诱导的话语，抬眼看去，只见夏佐笑的怪异，手搭在诺瓦的肩膀上，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居然真的有人会喝诺瓦泡的东西。


    「他想没想好，你应该也听不见回答了。」


    略显（好吧，其实是很）狼狈的海胆头少年微微抬起头，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双手却已经握在了一起，时刻准备召唤式神。


    「哦～是吗？」


    夏佐的底气很足，浅色的眉微微挑起，略显浮夸，还带着歌剧的戏剧性表演成分，比起以前的演技不自然了许多。


    随着他的眼神和身后越来越凝聚的不祥气息，伏黑惠缓缓转过了头——


    是漏壶。


    由他们侧身缝隙看过去的夏佐，此刻却立刻撤下了怪异的笑容，只有短短一瞬，却精准地被罗宾捕捉到。


    意料之外的来者？


    达米安隐藏在白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还是说，少了谁呢？


    杰登·萨姆斯吗？


    和聪明人合作的有一特点显现了出来：有些东西，你根本不用跟他们解释。


    你解释了3这个数字，他们就能反推过来1和2了。


    「米勒。」漏壶先是不情不愿地和这位诅咒师队友打了个招唿，又看向了上次惹的他头顶冒火的集合体，「……诺瓦。」


    「嗨，漏壶。」


    诺瓦完全处于状态外，是在座各位全场最高兴的傢伙。


    而坐在一旁的夏佐，仿佛身边的声音一切都消失在了身边。


    只是看着那只空掉的茶杯。


    就是现在！


    「玉犬！」


    「浑」的利牙刺透夏佐的肩膀，却再没有得到这人一丝一毫的回应，仿佛他是一位被操控的人偶，只是遵守着坐着的命运。


    不，不要再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夏佐不是什么被操控的人偶。


    他是主宰别人的人偶师。


    …


    ……


    「这下好像真的要死了呢～」


    金髮少年轻飘飘的声音与他脆弱的外表融合在了一起，脆弱如花盆，碰到地上就碎的不成样子。


    纤细的掌捂住苍白的嘴。


    指缝中，殷红的血争先恐后得挤了出来。


    ……


    情人低语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缓缓响起，是怨恨，更是诅咒——


    「我做咒灵也不会放过你的哦。」


    「jay。」


    第109章


    夏佐·米勒死了？？


    金髮少年瘫倒在桌子上时，全场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懵逼状态。


    开什么玩笑？


    这个玩弄他人姓命的傢伙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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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底里是觉得夏佐活该，


    但这样太随意了吧？


    回想着进场和高潮中带给人多大的震撼，更显得此时夏佐的死亡有多潦草。


    ……


    伏黑惠飘忽的眼神下意识落在了同样呆在原地的诺瓦身上，怀疑又不太怀疑。


    怀疑是因为，作为把咒术师划作超能力的极端人类保护者诺瓦确实有杀夏佐的理由。


    不怀疑是因为诺瓦的表情太过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到一样，完全不像是装的。


    主要是就他那个演技和智商，也骗不过他们。


    「夏佐·米勒?」


    诺瓦狐疑地戳了戳夏佐的胳膊，发现他的胳膊还带着温热，但是他没什么生理知识，因此只是根据咒力的情况大略判断了一下夏佐的状态。


    这么浓烈的咒力涌动，怎么可能死了呢？


    不会趴在手臂上装死，只是为了憋住被负面情绪逼的发笑的脸吧？


    这还是夏佐自己跟他讲过这个，咒术师越疯癫，咒力越浓烈的时候，往往会笑出声来。


    「别装死了，」


    诺瓦迅速哄好了自己，有些粗暴的抓住夏佐的头髮，想把他的脑袋拎起来，露出他疯笑的脸，「我都看见你的咒力……」


    了。


    被抓起的脑袋被嘴里流出的黑血煳了一脸，总是蕴含着狡诈算计的眼睛此刻也没用了神采。


    只有一道粘稠的咒力从他手的缝隙里慢慢攀爬而出，然后又团聚在一起——


    然后凝聚成咒灵。


    伏黑惠突然想起夏佐堵住口中涌出的黑血时，那句诅咒一样的话语：


    「做诅咒都不会放过你的哦～」


    ——


    实验室的警报在不停的响，可卢瑟集团竟然再没有安排新的的巡逻人员在实验室。


    只有卢瑟之前研究的机器人和警报系统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当然还有他的新儿子诺瓦。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


    自从出生就住在这个地下研究室，甚至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家，诺瓦气急败坏的模样好似真的被逼急了。


    他乱飞的咒力甚至都盖住了夏佐滋生出来的咒灵，蛮横地主宰了现场。


    …？


    啊，光记得诺瓦是个傻子了，忘记他是很多咒灵的集合体了。


    「打架能不能别在别人家打！」


    诺瓦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咒灵夏佐和漏壶已经毁坏了好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诺瓦的茶具和餐桌。


    说实在，这种场面有些诡异：


    其他人都在尽心尽力的打架，伏黑惠甚至还分了一丝神给诺瓦，生怕他跳起来反水。


    诺瓦却只在乎这间实验室。


    「#！」


    漏壶使劲咬了一下后槽牙，忍下窜到脑子上的那股火，「我不是跟你讲过吗，诺瓦？」


    「我、们、才、是、同、伴。」


    「谁他妈和你是同伴？」


    诺瓦毫不犹豫的反问道。


    曾经的傻白甜已经不復存在，被搞了房子的他现在是钮祜禄·诺瓦。


    「？」


    可把漏壶给气笑了。


    「你们这群搞别人房子破坏的……」诺瓦突然忘词，原谅这个脑子不好的傢伙吧，「强取豪夺的强盗！」


    诺瓦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他记得这个词好像是从夏佐带给他的那本书里看见的。


    应该很对吧。


    毕竟是从书上学的，肯定比我自己的词对！


    …


    诺瓦，你不对劲。


    怎么感觉他们不是在打架现场，而是要在下一秒就要进入口口文学的狗血情景剧里。


    伏黑惠已经无力吐槽诺瓦时而掉线的脑迴路了。


    真的，我们是正经打架谢谢。


    真正对你有企图的是羂索，不是漏壶，火山头咒灵脑袋上的火苗已经三尺高了。


    「你们这群人类！」气的眼前发白的漏壶怒吼着，也不忘把羂索嘱咐给他的话做到位，「去死吧！」


    其实漏壶有很多想问羂索的事情：比如夏佐到底是自己人吗、为什么在他来之前就告诉自己夏佐已死，他知道内情?


    还有这个没有术式又非人非咒灵的傢伙，到底有什么可青睐的。


    但是出于对合作伙伴的信任，以及杰登曾经干过的事，漏壶还是愿意相信这位诅咒师的。


    可惜，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是在与虎谋皮。


    ……


    火。


    滔天的火海纵横着。


    前几天伏黑惠随口在心音里的乱想都成了真，漏壶他真的一把火烧了卢瑟的实验室。


    还在实验室的用材都比较耐火烧，暂时不会坍塌。


    烟雾警报器不停的报着警，可是救命的水落下，火势也丝毫不见退。


    除去两位氪星人，剩下的三位咒术师和罗宾说到底都是正常人，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自然扛不住汹涌的火灾。


    以及不知道烧到什么实验的东西，导致整个楼道都飘着绿色气体，刺鼻极了。


    一闻就有毒的样子。


    其实这些还好，超人在，也许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最重要的是，


    氪星人他魔抗真的低。


    咒术也不例外。


    而对面阵营的两位人士中恰好就继承了他死前的术式——傀儡操术。


    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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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小子！」


    小乔飞过来的身体直接怼上了罗宾被火逼的有些不稳的身体。


    罗宾的声音在火海之中显得格外虚弱，他本来因为复制体众多而导致自身没什么咒力保护，再加上搭档和他爹的攻击就……


    伟大的蝙蝠侠，能不能把超人的魔抗加高点。


    脑内乱飘的思绪最后还是没有战胜火燎以及被超人揍飞的痛感，鼻腔里充斥的气体与身体的痛感充斥着虎杖悠仁的大脑，让其一时间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重来一次，结果还是怎么糟糕。


    才不要在这种地方死掉。


    虎杖悠仁不想依靠宿傩来解决这些，虽然<两面宿傩>现在只是一个术式，已经无法脱离身体而生存了。


    但是还是很难放下芥蒂啊。


    而且，宿傩没办法脱离身体，不代表他没法搞事啊，当时九头蛇那个事不也有他在中间从中作梗吗？


    可是眼下的场景——


    还没等待虎杖悠仁多想什么，向下的视线里就看见了一双走近身边的鞋，以及下巴上那股无法忽视的力气，将他的头强硬的掰了起来。


    独眼火山头的形象一下就跳进眼里，粉发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试图挣脱漏壶的控制。


    只是手还没抬起来，一股重力落在他的肩膀和大臂上，将虎杖悠仁还未抬起的胳膊又踩落了下去。


    虎杖悠仁用余光扫向旁边，只见有对没有感情的蓝眼睛静静的俯视着他。


    那双蓝眼睛和五条悟的六眼不一样，克拉克的眼睛颜色更深一点，不管是平时的他还是超人状态下的他，总是用包容的眼神望着人。


    现在更像是神明了。


    没有生气、彻底笼罩在咒力黑气之中的明珠仿佛剖去了全部感情，只剩下了一幅被摆布的躯壳。


    漏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指，粗暴的塞进了虎杖悠仁的嘴里。


    怎么说呢……其实虎杖悠仁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经歷过，他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早。


    『早来点也好。』


    虎杖悠仁突然换了个方向想。


    早点来……他也好早点吃全宿傩的手指，然后执行死刑，以绝后患。


    这样的死亡还像话吧？


    至少对的起爷爷的嘱咐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又不挣扎了？那不是宿傩的手指吗？


    真的就那样甘愿被判处死刑吗？


    罗宾几乎是嘶吼的声音从那头贯彻过来，眼前的人和咒灵阻挡了虎杖悠仁的视线，但他想，达米安大概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想死。』


    虎杖悠仁的心音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可到底没有说出口，强制被塞进手指的嘴没有多余的位置发声，只能微微仰着头承受着。


    空气中好像只剩下吞咽和火烤的声音。


    粉发少年眼睛下眯着的眼睛也在这时缓缓睁开，在漏壶把手指全部塞进虎杖悠仁嘴里后，竟然没有直接走掉。


    直到连虎杖悠仁脸上咒纹也慢慢浮现出来时，火山头咒灵才不耐地「啧」了一声。


    「算了。」漏壶狂妄的语气一如既往，他轻蔑的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这次就先饶过你，容器。」


    下次等手指更多了，再来会会那个诅咒之王，顺便杀了这个碍眼的容器。


    别再腰上的，长方形条状的物体被漏壶扔在了火场中间，没有做更多的停留，径直离开的火场。


    走到出口时，漏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咒灵：


    诺瓦的视线完全歪了个彻底，除了顺手用咒力保护了一下「普通人」罗宾，一直在抢救他的家具。


    而夏佐咒灵却乐此不彼的操控着两个氪星人，似乎是在享受氪星人能力带来的压倒性胜利。


    可是强大的永远是人偶，从来不是夏佐。


    漏壶有种预感。


    夏佐死了，


    夏佐咒灵也蹦跶不了多久。


    『反正不是同伴。』


    漏壶无所谓的别过头，离开了卢瑟大楼。


    ……


    虽然不切实际，


    但是最好一起烧死在卢瑟大楼里吧。


    漏壶衷心地期待着。


    第110章


    火山头咒灵前脚刚走，虎杖悠仁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


    「啧。」


    两面宿傩感受了一下更加强大的力量，有些烦躁地轻啧了一声。


    有什么屁用，又脱离不了这个破小鬼的身体。


    『不过就这样来回随意召唤我?』两面宿傩现在的心情绝对说不上好，『把我当什么?』


    两面宿傩绝对无法容忍自己被当做工具对待。


    不过——


    眼前有比烦恼更好看的东西。


    两面宿傩丝毫没有顾及虎杖悠仁伤势的想法，虽然说顾及了才更奇怪。只见诅咒之王稍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像是看戏一样鄙夷着所有戏子：


    伏黑惠，正在挨打，居然打不过面前那个外星人吗？可惜这么好的术式和脸。


    钉崎野蔷薇，有点意思的术式，但是弱鸡。


    诺瓦，可观的咒力储备，以及令人无语的头脑。


    剩下的没有评价，或者说两面宿傩压根没有把视线投给他们。


    他不在意。


    身体素质强悍但容易被控制的外星人和连咒力都少的可怜的小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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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红的眼睛犹如血月映日，处处透露着不详和满满的恶意。


    「罗宾！」钉崎野蔷薇直觉不对，能让宿傩感觉到感兴趣的事情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来这边！」


    虽然这个小子挺气人的，但是总不能真的不顾他吧？


    野蔷薇可不指望诺瓦靠谱到可以真的保护罗宾，还是把他先送出去比较保险。


    少女没等罗宾回话，抓着他的手腕就跑了起来。


    火焰缭绕间，橙红之苗跳跃着想要吞噬人的身体，二人就那样从焰火中冲出来，让人一阵心惊。


    好在有咒力护身，他们并没有受什么伤。


    而还在走廊深处的伏黑惠自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实验室并不算大，召唤不出来其他大的式神，加上先前受伤的玉犬，他能用的范围自然也小了很多。


    「「蟾蜍」！」


    式神的舌快速吐出，又卷上超人的腰肢，咒力加持下竟然真的别住了被控制的超人。


    可那也只是暂时的，超人的反应速度明显更快，咒力没有控制他很久，就已经被他缠绕在腰侧的手挣脱开来，将蟾蜍的舌头扯成了两半。


    伏黑惠收回式神的速度也出奇地快，他压根没想着能和氪星人纠缠出来个所以然，只是稍微拖延一下超人的时间，以便钉崎野蔷薇的行动。


    至于超级小子……


    就只能靠另外两个人自求多福了。


    ……


    「你到底干什么？！」


    罗宾不允许自己在这个节骨眼退出现场，还是以『送』的方式走，这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当成弱者一样对待了。


    搞什么？不就是火……


    「别管你强弱，这个现在很重要吗？！」


    野蔷薇同样也很生气，她硬咽下这股活，有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感觉，「诺瓦是用咒力护着你，可他明显更在乎这个实验室吧？」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反水怎么办？」


    咱们可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你——」


    「你个头啊你！」


    野蔷薇的暴躁完全体现在她的行动上，她的动作丝毫没有顾及高□□服的裙摆，抬起腿就给了关闭的实验室门一脚。


    紧接着是被锤子狠狠钉下去的钉子，堪堪怼开被漏壶顺手带上的实验室通道。


    「走吧。」


    野蔷薇推了一把罗宾。


    虽然达米安很不喜欢这个把他看成弱者的行动，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如果要留在这里还要依靠那个脑子不好使的咒灵。


    万一被背刺就玩完了。


    达米安没有再犹豫，抱着秋后算帐的心理，迅速跑出了地下实验室，试图穿过刚刚容纳他进来的<帐>。


    可<帐>这次却拒绝了他的通过。


    达米安忽然就明白了漏壶离开时，回望的那一眼了——


    漏壶压根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出去。


    ——


    与达米安那处的沉寂中完全不一样，实验室里面像是火的海洋。


    不过不一样的是，原本在缭绕着建筑的火焰被捲起来，像是龙捲风一样围绕着一个点高速旋转着。


    障碍物被移开，伏黑惠这才看清刚刚被餵过手指的虎杖，或者说两面宿傩。


    直接他懒洋洋的靠着墙坐着，就好似坐在自己领域内的尸骨之上，毫不慌乱的姿态和带着兴味的眼神让伏黑惠暗自提高了警惕。


    能引起诅咒之王注意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吧。


    海胆头的视线随着两面宿傩的过去，看向火焰龙捲风的中心点。


    是漏壶丢下的不知名咒具。


    「格瑞斯?」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伏黑惠下意识回答了一声，然后意识到这道声音的主人后，勐然抬头——


    超人?


    伏黑惠的眼睛里映出克拉克带着担忧的面庞，刚刚的冰冷好像南柯一梦，只剩下眼前注视着自己的超人。


    果然，这样才是超人。


    这样才是大都会的人间神明。


    眼神略过一旁的野蔷薇，发现她这才被满脸愧疚的超级小子扶起来，小乔似乎对被控制痛击我队友这一操作还很不熟悉，脸都被憋红了。


    但是克拉克不一样，他的担心是对伏黑惠身上的伤，在开领域之前海胆头就已经挂了彩，更别说加上刚刚被控制的超人一阵暴击了。


    现在还能站起来，进医院大概会被当成医学范本供起来吧……


    当然，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伏黑惠用咒力勉强又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突然对氪星人失去控制的夏佐咒灵。


    它的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但伏黑惠根本听不真切、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瞧着它癫狂的模样，猜测可能是诅咒羂索的话。


    准确来说，


    应该是诅咒杰登·萨姆斯的话。


    毕竟对于咒灵方，羂索一直都是杰登。


    刺耳不已的尖叫声打断了伏黑惠的思路，抬头，只见夏佐咒灵的下本身已经被吸进了那个长方形咒具里。


    上半身则是笼罩在火焰龙捲风里，遭受着持续的攻击中。


    当然，这样吵闹的尖叫声也不只是一只咒灵发出的。


    是一群。


    一群被集合在诺瓦体内的咒灵。


    此时的诺瓦正楞楞地漂浮在火焰龙捲风之中，容器的肉身就算有了咒力的加持，也阻挡不住焦黑的蔓延，以及压制在他体内的咒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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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张不同样式的嘴巴浮现出来：有的是带利牙的，有的是尖嘴的，有的则还是蠕动的软肉。


    一个人的形象，却在身上长出了各种样式的嘴巴，可别说多掉san了。


    这个咒具是想……把咒灵收集在一起?


    伏黑惠猜不透羂索的心思，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场景，尽职尽责的将这个画面传达给了其他观看他视角的人。


    咒具一点点吞噬了惶恐着往外爬的夏佐咒灵，直到只剩下一个顶时，夏佐咒灵忽然挣脱开来！


    奋力向上窜的夏佐咒灵，看见诺瓦的模样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把抓住了诺瓦的脚，从他小腿上张大的嘴钻进了身体。


    『……?』


    伏黑惠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你没看错。』林越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夏佐咒灵钻进了诺瓦皮肤上的嘴里。』


    …


    突然很想让死去的夏佐·米勒復活过来看一眼刚刚的场景。


    一向很在意外貌的夏可能会当成被噁心吐吧。


    而方才一边坐着看戏的两面宿傩则是兴趣盎然的站了起来，靠近了火焰风那里。


    『惠！躲开点！』


    一直保持沉默的五条悟突然大喊了一句。


    伏黑惠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身体下意识就按照老师的吩咐跳开来，还连带着超人一起。


    不过克拉克不是被他拽过去的，是感觉到身边人牵引他的抓力，出于信任跟过去的。


    就在克拉克跟着伏黑惠向后退的那一刻，诺瓦尖叫的声音突然炸开来！


    四溅的容器血块毫不意外的喷射而出，接着挣脱了人类容器的诺瓦显现出咒灵的本样来。


    与其说是诺瓦，不如说是揉杂在一起的咒灵团。


    一块一块紧挨在一起，连接处像是被人用502胶水粘合在一起似的，傻白甜的声音也不復存在，只剩下咒灵本能的嚎叫。


    伏黑惠注意到夏佐咒灵也粘连了上去，嘴里念叨的声音也更大了些。


    可惜其他咒灵的声音也很大，伏黑惠还是没能听清楚。


    「有点意思。」两面宿傩的手并在一起，做出领域的手势，「你的制造者——是叫卢瑟对吧？」


    看来蝼蚁里面，还是有聪明的。


    「不过还是差点事儿。」


    两面宿傩邪笑的脸庞好似恶鬼缠身，领域开放的瞬间，什么漏壶留下的火焰、卢瑟的实验室、咒灵的叫声，通通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只剩下伏魔御厨子紫红色遍布的领域和层层白骨堆砌的小山与王座。


    万籁俱寂，只剩下两面宿傩玩弄骨头的声音。


    伏黑惠也终于抓住了咒灵集合体噤声前的尾声——


    …


    「你听见了吗？」


    伏黑惠几乎是在听到的瞬间，就拧气了秀气的眉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还用用不确定地声音微微偏头问身旁的克拉克。


    「嗯。」


    氪星人的耳朵一直听的见夏佐咒灵嘴里的念白：


    「他在念一个名字。」


    ……


    夏佐在念一个名字，


    那个属于被他抛弃在身后之人的名字。


    伊森·米勒。


    第111章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伏黑惠的脸几乎是立刻恢復了平静。


    真可怜啊，小伊森。


    死了还要被这种人纠缠。


    伏黑惠这个马甲按照时间来说，他并没有真正从这个视角观看过夏佐和伊森这对兄弟之间的事情，但伏黑惠绝对已经从其他人嘴里凑出了全程。


    这种哥哥真的爱弟弟吗？


    伏黑惠不敢苟同。


    一人面前已经蓄势待发的景象又在下一刻停滞，粘合在一起的咒灵集合体就已经失去了一战的能力。


    「……」


    无意识的嚎叫最后成为乌有，只剩下扭曲的身体顽强的扒在咒具的边缘，不肯进去。


    直到眼疾手快的野蔷薇上前一步，一脚踩住扒着边缘的不明动物四肢，其余声音才真的消失在这间实验室里。


    不过这还不算完吧……？


    野蔷薇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还坐着骨山之上的两面宿傩。


    迎面的锋刃就此接近于她，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天真，橙棕色的短髮被利风带起，却没有伤及分毫。


    ……


    下意识闭上双眼，准备恳求林越给自己重开的钉崎野蔷薇缓缓睁开眼，抬起头看向阻挡在她之前的高大身影。


    蓝色的制服和轻扫在她脸上的披风，高大又宽厚的背影仿佛世界上最无懈可击的盾，守卫着不同种族的人类。


    总是扮演着保护者身份、站在众人之前的超人，无一例外地又站在了前面。


    野蔷薇下意识担心了一下，虽然氪星人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弱点，但是毕竟是两面宿傩的领域攻击——


    很好，没有血迹。


    然后野蔷薇就很心安理得的躲在了克拉克的身后。


    顺带还给伏黑惠使着眼色。


    『哎呀，咱们要不换换驻地吧？』野蔷薇不是在瞎说，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些，『你去和虎杖悠仁作伴吧？』


    反正她是不想和那两个傻的可以的男子高中生做队友了，拖累她的智商，一天天傻里傻气的。


    而且大都会，多么好的风水宝地。


    这个城市英雄温和靠谱，咒灵又不算太多，加上这个位置离真希姐的驻地又很近，上次那个给自己联繫方式的漂亮姐姐还发了一起逛街的邀请，怎么想怎么比纽约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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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里偶尔会刷新隔壁城市的罗宾，以及薛丁格的反派、超人死对头卢瑟以外。


    这不比纽约好？


    『呜……可是纽约还有nat……』


    不得不说，钉崎野蔷薇的女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吧？？？』


    海胆头少年怒喊的心音也无法阻挡野蔷薇天马行空的脑迴路，甚至还被少女调侃的心音给攻击回来了。


    『……你还是继续想吧。』


    被迫害和被惦记职位，伏黑惠选择后者。


    虽然他不明白有什么可惦记的（指一人都是常驻），调换也只是平级对换，这有什么好来回换的?


    『当然有必要啊。』


    野蔷薇在心里又给伏黑惠罗列了一遍大都会对于她的好处。


    罗宾返还现场时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前面两面宿傩一看就是起了兴趣，开始遛（划掉）逗畏手畏脚顾忌虎杖悠仁身体的氪星大狗狗，旁边的超级小子也在帮着自己爸爸。


    而身后的两个咒术师狗狗祟祟的样子，就差把「我们在偷偷交流」几个大字写脸上了，丝毫不顾及身边其他人。


    『倒是装一下脸上的表情啊？』罗宾觉得这两个傢伙真的有够蠢的，『你这么干，谁看不出来？』


    游行者真的没有脑子灵光的人吗？


    「欸？」还是野蔷薇先看见了返回实验室的罗宾，「你怎么回来了？」


    一旁赶都有些棘手的超人先生自然听见了身后之人的疑问，下意识望向两面宿傩的眼睛。


    危险。


    「罗宾，闪开那个位置！」


    天杀的，罗宾要是寄了，b一定第一个削我！


    超人随着两面宿傩的动作追上去，再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沖两面宿傩的面门而去。


    两面宿傩的手离罗宾只有一步之遥，超人的拳头也势如破竹，迅速逼近那张属于虎杖悠仁的脸。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瞬时之间，虎杖悠仁的意识先一步清醒过来。他伸出的手堪堪被自己硬别开了方向，但朝着罗宾扑过去的轨迹已经无法改变了。


    伏黑惠跟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顺便为罗宾默哀了一秒钟。


    虎杖悠仁的□□能力……谁品谁知道。


    ……


    「泰戈尔！！」


    果然，罗宾中气十足的嗓音响彻整个实验室，声音有点闷闷的，兴许是被撞过来傢伙压着的原因。


    随之一起的还有虎杖悠仁连环道歉的声音，以及超人的拳头准确无误的落在肉上的声音。


    「！」


    虎杖悠仁重新主宰身体的时候，克拉克已经收不回来拳头了，于是只能绝望地看着这个拳头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脸上。


    被虎杖悠仁压在屁股底下的罗宾：……


    人在实验室门口站，飞来一个全身肌肉的大猩猩，又被氪星人一次伤害了。


    罗宾决定站起来就给这个肌肉大猩猩一拳。


    至于氪星人的那份——


    还给他儿子！


    「咳。」虎杖悠仁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迅速从罗宾身上站起来，「兰布勒不是送你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快快快，话题快转移！


    罗宾哪里能不知道虎杖悠仁的小心思，他努了努嘴，有些不满，但到底还是暂时放过了眼前这个侷促的的咒术师。


    「<帐>阻挡了我。」


    达米安没好气地回答到。


    放过归放过，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放过的想法还没过几秒，虎杖悠仁就出着一张在达米安看来十分傻气的脸挤了过来。


    「罗宾你——」


    野蔷薇和达米安关系不合导致的最直观后果，就是跟随罗宾和超级小子夜巡的人选变成了虎杖悠仁。


    这半个月来的毒舌虎杖悠仁都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还是第一次见达米安顺着台阶下，激动的虎杖悠仁刚想抒发一下自己「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内心，就被一个爆栗制裁了。


    「愚蠢的泰戈尔！」


    他的脑子里都是肌肉吗？


    ——


    「我说你们……？」


    赶到现场来破除<帐>的真希，神色有点怪异地说着，「你们去血里面滚了一圈？」


    先不说受伤最重的伏黑惠身上什么情况，所有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粘点血，除了罗宾大概是诺瓦的容器爆炸时溅到的。


    禅院真希沉默一瞬，然后默默掏出了手机，先拍为敬。


    「！？」


    虎杖悠仁头上顶着三个大包，下意识在脸颊侧边比了个耶，直到五条悟放肆的笑声在脑海里响彻时，他才反应过来。


    还没等虎杖悠仁说些什么，野蔷薇先凑了过去，接上了话：


    「好久不见啊卡洛琳学姐！」


    两人就开始了腻腻乎乎（划掉）友好交流，超人在一旁欲言又止，野蔷薇直接一个没看见，直到罗宾忍无可忍的又喊了一句：


    「有完没完？！」


    「哦哦哦哦哦哦。」


    野蔷薇倒也没急着像往常一样和达米安吵架，可能是自己也意识到了现在说话叙旧并不合适。


    「把你们给忘了。」


    ？


    你们这里还有个受伤的同伴唉？


    达米安突然觉得林越这个「普普通通」的监督辅助一点也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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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阵的住一个粗神经和一个没头脑也挺不容易的，反正要是他的队友里出现这样的人，达米安一定会忍不住大义灭队友。


    就比如现在——


    野蔷薇对女性的态度比男性好的太多，她一边笑着和真希说话，一边收拾着诺瓦裂开的的容器，场面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然后达米安又回忆起夜巡期间，虎杖悠仁一系列蠢到家的行为……


    …


    这两个纽约常驻的心眼是都吃进肚子里了吗？


    达米安类比了一下同样哥谭两位游行者。


    嗯，果然还是哥谭最好。


    第112章


    一行血染的人从卢瑟大楼转移到了瞭望塔内。


    好不狼狈。


    在场的还有其他的游行者和超英们，这一行人进来时遭到了一群人的眼神洗礼，往常来讲，伏黑惠大概率会尴尬扣地。


    今天居然没有。


    可能是被五条老师迫害习惯了。


    游行者之中，五条悟没有在美利坚，林越又无法及时赶到现场，乙骨忧太当之无愧是在座游行者的主心骨。


    但现场的氛围明显不太好。


    没什么温度的惨败灯光下，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唯有真希好似没有感觉到现场凝重的氛围，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她的刀。


    其中表情最不好的是乙骨忧太。


    可能是因为里香一直在戒指里叫嚣的原因吧？


    「所以，」今天刚好在瞭望塔的巴里只是听了个大概，「夏佐是真的死了？」


    死因暂时不得知，但也快了，因为他们不仅带回来了诺瓦破破烂烂的尸块，还一起带回来了烧掉了一半的夏佐。


    金髮被火燎成深色，好似干涸的血迹，无法抹去。


    「不出所料的话，夏佐的死，是……杰登·萨姆斯的手笔，」已经被乙骨忧太治癒了伤口的伏黑惠合理说出了他得来的情报，「毕竟他死之前说的是诅咒萨姆斯的话。」


    那个意味不明的「jay」，已经能足以说明羂索在身后的手笔。


    只是，伏黑惠还是没明白。


    他到底是因恨成咒，还是因爱成咒呢？


    明明死前字字句句都是咬牙的诅咒，死后生出的咒灵却来自本人都没发现的爱意。


    「二者都不是。」


    ……？


    伏黑惠恍然清醒过来，才发现一屋子人的视线都向他看过来，这个发现让他有种被班主任注视的感觉，海胆头少年一下就坐直了。


    「反转术式不是万能的。」方才开口解答伏黑惠疑问的乙骨忧太见学弟的精神头还是不太好，语气和脸色都稍微放缓了一些，「看来你还是需要多休息一下。」


    ……


    「为什么这样确定。」


    这个把问句说成陈述句的说话方式，一看就是蝙蝠侠。


    乙骨忧太刚踏出的脚步又收回，抬头坦坦荡荡地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蝙蝠。


    「咒力由负面情绪而来。」


    而恨是最强烈的负面情绪，有时候极端的恨会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不是蝙蝠侠不认同「爱」这个诅咒，更确切来说，他觉得夏佐和他弟弟伊森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像是爱。


    更确切来说，是习惯了幼弟被掌控在手掌心里的感觉。


    「是。」


    乙骨忧太认同了蝙蝠侠这句话下的潜藏含义。


    夏佐恨杰登是必然的。


    毕竟夏佐最珍惜他条命了，也许行为疯狂又偏激，但该出卖羂索信息的时候，他也一点不含煳。


    但他的爱不一样。


    爱可以是正面情绪，也可以是负面情绪，极端的爱有时不止会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它还可以在无形之中逼疯一个正常的人。


    爱，可以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不平等的爱，滋生在心底里的嫉妒，无法排解的慾念，贪得无厌的妄想，这些通通都是「爱」。


    夏佐这个人……很难说在乎谁。


    也许曾经爱过戴纳·爱德华滋，但后来却依旧毫无犹豫地手起刀落，亲手了结了他。


    比起爱其他人，


    夏佐·米勒更爱他自己。


    所以，他的「爱之咒」比起里香也差的太远，不如说是有对于伊森的执念，而非因爱成咒。


    所以……


    「仔细看看夏佐的尸体吧。」


    乙骨忧太闭了闭眼，凝重地说道。


    如果夏佐死于非咒力死亡，一切疑点都会迎刃而解。


    只是，如果这是真的话——


    夏佐竟然把伊森看的这样重要吗？


    ——


    「检测结果出来了。」


    蝙蝠侠沉着声音，像是深潭里无法融化的坚冰，冷硬又执着。


    此话一出，引起了所有还留在瞭望塔内之人的注意，但除了向前的超人和乙骨忧太外，没有其他人靠近。


    「夏佐的体内有氰化钾的毒素残留。」


    蝙蝠侠说着心里也有了些猜测，卢瑟如果想要干掉一个人，应该不会用这么氰化钾下毒。


    他就不信卢瑟实验室没有其他可以制人死亡的东西。


    「嗯哼。」


    乙骨忧太不在乎到底是谁下的毒，他只想得到夏佐死于非咒力死亡的结果。


    「和我猜的完全一样嘛。」


    蝙蝠侠的目光由检测结果缓缓转移到了白衣咒术师身上，似乎是等待着乙骨忧太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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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于非咒力死亡的咒术师，是有可能变成咒灵的。」


    毕竟咒灵和咒术师，相差的似乎只有主观意识和独立的生命，本质上都是操控负面情绪的个体而已。


    「所以，他变成咒灵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死因?」超人适时的发表了自己的疑问，「那他嘴里喊的名字又作何解释呢？」


    「大概是他心里占比最大的执念或者情绪堆积最多的人吧？」


    所以就有了上面乙骨忧太的感嘆。


    当然，得到回答的其他英雄们同样是神情恍惚，大概也是没想到夏佐居然把弟弟放的这么重要。


    你们咒术师……是这样对待重要之人的吗？


    蝙蝠侠直接抓住了重点：


    「只是执念最深的人。」


    并不是爱的人。


    「嗯。」


    乙骨忧太认同了蝙蝠侠的说法，手却忍不住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


    是爱或者只是执念?


    夏佐到底的内心想法已经无法得知了，在座各位心里都有不一样的看法，只是大家倾向的不一样而已。


    乙骨忧太更偏向于爱吧，虽然夏佐·米勒显然更爱自己一点，但如果没有先前的好，伊森为什么又会记得他的好呢？


    可这份爱，到最后只是伤害。


    「你们，」乙骨忧太转身叮嘱了一下纽约的两位常驻，「回去先别告诉伊森，他哥哥成咒灵的事情。」


    死讯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让小伊森知道哥哥死后，成为咒灵还叫着他的名字，估计又会开始念着夏佐的好了。


    嗯，既然是咒术师预备役，四捨五入是自家人了，他这是合理教自家孩子识别坏人。


    夏佐死就死了，别耽误孩子。


    「你认为，」蝙蝠侠的眼睛一刻也没离过乙骨忧太，像是在揣摩他的心理想法，「是杰登·萨姆斯杀的夏佐?」


    被轻巧说出的陌生名字，在座各位大多数是陌生的，但他们此刻的神情又不像刚刚听见检测结果后的那样明晃晃的样子，多少沾点偷偷摸摸。


    嗯，看来遇到不知道的问题，所有英雄都会竖起耳朵偷偷打探消息。


    这就是扮猪吃老虎吗？爱了。


    「不是认为。」


    「这就是事实。」


    乙骨忧太将夏佐检测报告底下的另一份报告，也没看，只是在蝙蝠侠抖了抖：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诺瓦那堆破损容器块儿的检测报告？」


    应该也是中毒的结果。


    但是为了以防被打脸，乙骨忧太还是转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有把眼神抛向眼前的两位。


    然后就看见了憋笑的超人。


    乙骨忧太：……


    怎么个事儿？笑我？


    白衣咒术师不动声色的记了氪星人一笔，然后举行从容地叙述了「必定是羂索」的原因：


    「而且诺瓦身体里的氰化钾明显要多得多，所以大概率是因为长时间喝茶具所呈之水才导致的积累。」


    但那副人类身体对于诺瓦来说只是一幅躯壳，不是他自己本身，他并不会死。


    「至于是下在水里还是茶具里……」


    「毒下在茶具里。」伏黑惠接上了自家学长的话。


    前些日子诺瓦「招待」一年级们的时候，一开始做的黑咖啡只有加了奶和方糖的野蔷薇喝了一些。


    后面泡的茶，他们二个都没喝。


    也幸好他们没喝，喝了说不定就当场噶了。


    「那就是茶具里。」


    乙骨忧太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后辈的意思，直接认同了伏黑惠的说法。


    「先不说卢瑟会不会杀夏佐，他想杀谁大概率不会选择毒杀这个选项吧？」


    毕竟卢瑟的方法千万，总不会选这种风险最大又无法完全保证一定会死亡的结局。


    这种冒险又命中注定的杀人方式……大概也只有羂索能干的出来。


    同时也表现了他对卢瑟的拿捏程度并不高，因此只能用一些小方法来杀夏佐。


    如果不出意外，现场应该还有其他致命小机关，为的就是让夏佐准确无误的在那个时间点死去。


    同时作案人也清楚，不管是恨还是爱对于夏佐来说都存在，但不至于到诅咒自己成咒灵。


    所以选择用非咒力手法杀了他。


    而夏佐不管是什么的执念与情绪，会迫使他成为一只没有思想的咒灵。


    多么严谨又合理的计划。


    多么清楚夏佐·米勒的心理流程啊。


    这种程度，怎么想都只有长期接触过夏佐，以及教授过夏佐咒术的羂索能做到吧。


    至于杀夏佐·米勒的原因——


    综上所述，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一个没有思想的咒灵和心怀鬼胎的人类，明显是前者对于占据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更好用。


    吞噬掉咒灵玉，听话又好用的<傀儡操术>就完美楚路啦～


    「至于卢瑟是否知情。」


    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然为什么羂索要嘱咐漏壶扔下那个咒具呢？


    他是抛出了一个吸引莱克斯·卢瑟的橄榄枝，引的卢瑟继续他们之间的合作。而卢瑟也默认了一切，装聋作哑的假装看不见伸进自己实验室的手。


    真是不怕把自己傻儿子作没了啊。


    ……


    乙骨忧太现在开始讨厌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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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人总是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只有棋盘结束后，棋子才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垫脚石。


    不过——


    白衣特级咒术师抬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蝙蝠侠。


    …


    仅限敌方。


    己方的聪明人，摩多摩多。


    第113章


    「boss。」


    总裁助理一进来就是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看就没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集团下面那个实验室……」


    「烧了。」


    助理先生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颇有一番英勇就义的意味，多少带点死志。


    谁不知道自家老闆喜欢这个看起来并不小的小破孩儿啊？


    这实验室都烧了，人还能活着？


    还不知道诺瓦不是人类的助理，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第二个康纳，只不过是人类版本的而已。


    而自家老闆听见自己这番话，也一时间没有回覆。


    完了完了，老闆不会很生气吧？


    …


    「知道了，下去吧。」


    卢瑟并没有多说自家助理什么，直接摆手让他下去了。


    对于诺瓦的制造，正如林越和五条悟所猜测的那样，卢瑟一开始想做的是咒术师而非咒灵。


    后来他发现，不管是九头蛇还是刺客联盟，羂索给他的部分，大多数是围绕咒灵展开的。


    唯一跟人搭边的，还只有刺客联盟的人类基因与咒灵的融合，但大多数都不怎么成功，且制造出来的人也逃脱不了被咒灵同化的命运。


    卢瑟不屑于去接着他们的研究继续下去，也打心眼里不太认同这个实验。


    咒灵因人而生，又依附与人，凭什么让咒灵主宰人的基因呢。


    这不是莱克斯·卢瑟的风格。


    所以他根据提供的资料换了思路。


    既然咒灵和咒术师的内核，都是一团负面情绪……


    那何不利用咒灵造人呢？


    ……


    这无疑是一个无比疯狂的想法。


    但放在卢瑟身上，好像也不太奇怪，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正常诞生的咒灵不好控制，那就用九头蛇造的咒灵；等级相同的咒灵，人造不如野生强，那就用数量堆积强度；害怕咒灵反水，那就自己造就它是世界观。


    那么第一步，制造「诺瓦」这个个体的计划完成后，下一步就是让它拥有强大咒术师应该有的术式。


    这一张名为<傀儡操术>的牌递的刚刚好。


    卢瑟哪儿能不明白羂索的小心思。


    那个千年老滑头的本意其实是想让夏佐咒灵的术式融合进诺瓦这个集合体之中，并且主宰这个缝合咒灵。


    而后再利用杰登·萨姆斯的术式吸收了他。


    殊不知卢瑟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别人白送来的好术式，不要白不要。有了夏佐咒灵这个由人类转化为咒灵的同化，诺瓦只会变的更像人类。


    然后最后一步，就是寻找新的，可以承载人类的躯壳。


    …


    想到这里，卢瑟扭头看了一眼实验舱内，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露出一个小缝来，只能看见躺在舱内人的额头。


    刺客联盟的实验屡屡碰壁，让卢瑟明白，普通人的身体是无法承受住咒灵吞噬的。


    那么直接上顶配。


    氪星人总能抗的住吧？


    手里的握着氪星人基因就是好，没有人类容器就造一个，方便又省事。


    还耐造。


    天衣无缝的计划，唯二的纰漏就是最后那个困着咒灵集合体的咒具是否会落到羂索手里，以及诺瓦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和卢瑟离心。


    前者无需担心，二者相争的情况下，游行者和蝙蝠至少不会让这个咒具落在羂索手里了。


    『杰登·萨姆斯最愚蠢的地方，』卢瑟毫不留情的评价道，『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结果游行者们早就在上个世界见识过他的全计划了，而超英们的脑子一个个更是重量级的。


    羂索可不就托大了嘛。


    这下可好了，完美代替者还没得到，前代替者就先背卸磨杀掉了。


    『高看咒术师的脑子了。』卢瑟在心里补充着。


    前者稳稳的很安心，


    至于后者——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卢瑟对于诺瓦的立场有绝对的信心。这份信心不来自诺瓦自身傻里傻气的脑子，更来自于对于自己的自信。


    咒灵这种生物，由人诞生，其习性却更像是动物，存在意识的咒灵往往种族与领域意识极强，攻击的欲望也与野兽类似。一个从诞生意识到现在，一直接受莱克斯·卢瑟调/教，自灵魂往外都被打上『人类主义』标志的野兽，是不会背主的。


    诺瓦是拴着锁链的狗，


    而莱克斯·卢瑟就是主宰诺瓦的神。


    ——


    「乙骨！」


    也许是因为说话的时候顺便穿梭了许多道路，巴里抬高的声音贯穿整个瞭望塔，准确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怎么了？」乙骨忧太倒是很淡定，似乎是早有预料，「是咒具出了什么问题吗？」


    诺瓦本身就已经是特级的强度了，加上一个未知等级，但前身已经在一级咒术师水平的死后咒灵化融合下，必定是强上加强。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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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里还未问出的话又被突然反应过来的思路硬憋在喉咙里，过了好几秒才吐出下一句，「是那个咒具开裂了。」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缝隙，丝丝阴风从缝隙里窜出来，后来变成大风，卷得房间里贴着的咒力屏蔽条都翘起一角来。


    后来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后来贯穿整个咒具，似乎预示着它的危险性。


    「应该是融合完了。」


    乙骨忧太跟着巴里走向放置咒具的屋子，本来没想慌张，却被巴里急匆匆扯着他一秒到达现场的行为弄得心慌。


    五条老师的特快坐得晕，超人的风大，闪电侠的心慌。


    咱们劳动人民（划掉）咒术人民，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脚（握拳）。


    乙骨忧太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跳动的心脏，然后顺手抽出了太刀，推开门走进了面前放置着咒具的盒子。


    说来也巧，夏佐·米勒上一次被抓时，就是被关进了这间贴满咒术禁制的屋子。


    虽然最后耍了一局狸猫换太子，把那位无辜的大都会女警牵扯其中，毫髮无伤的逃离瞭望塔，究竟是术式还是什么？


    可这些已经无从得知了。


    夏佐·米勒已经被他的合作者先行抛下了。


    乙骨忧太想起虎杖悠仁视角下，本来展开笑颜的小脸一点点苍白起来，直到水雾模煳了那双透亮的眼睛，只剩下空白一片的表情。


    伊森·米勒果然无法接受自己哥哥的死去。『至少我的决断没有做错。』


    让伊森知道夏佐成为咒灵的事实，对于一个内心处于动摇阶段的孩子来说，太过难以承受了。


    满脸疲惫的少年缓缓抬眼，直直地看向挣脱了咒具的『诺瓦』——


    一团粘合拼接在一起的咒灵腾空在中央，倒是没有攻击同样在此室内的蝙蝠侠，而是用全身上下所有部分的眼睛看着他。


    那场面……说实在怪惊悚的。


    多了一部分（指咒灵夏佐），且进一步融合的诺瓦，似乎可以压制住这个集合体中的其他咒灵了。


    至少没有刺耳的嚎叫了。


    诺瓦像是第一次看见实验室以外的环境，颇为好奇得查看着四周，似乎还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傻白甜。


    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放松警惕，乙骨忧太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连对待敌人的警惕都没有，却紧追着诺瓦的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他。


    而在另一旁的蝙蝠侠则看不清神情，只是掌心中紧握的咒具暴露了他的防备。


    『我感觉，诺瓦悬了。』


    林越想起【侦探游戏2】那句暗示意义满满的结语，有些头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最终还是直接了断的下达了指令：


    『要是有不对劲——直接祓除吧。』


    省的后面卢瑟把他改造成人，或者羂索把它吸收了。


    至于不对劲的限度，就看乙骨忧太怎么定夺了。看似自由，但林越相信这位年少的特级术师具有审时度势的能力。


    不得不说，林越还得感谢一下夏佐。毕竟是他让自己学到了，什么叫先除之而后快。


    非友者，必定是敌。


    就像烂橘子、游行者，和咒灵方，谁和谁的目的与利益都不相同，也许会有合作，但终归逃不过一方背叛的结局。


    阵营易变，而利益永恆。


    咒术的世界，从来没有中间者。


    …


    「莱克斯，没有来过吗？」


    诺瓦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像是许久未开口，或久逢甘霖的人类，但咒灵应该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才对。


    「或许？」


    乙骨忧太给的说法并不明确，但他确实不知道，卢瑟要找他们也该是诺瓦融合完后的事情吧。


    不过……这谁说的准。


    说不定卢瑟会找上超英，反正他没找上游行者。


    卢瑟也许对诺瓦有点感情，但完全达不到诺瓦对于他的，并且卢瑟的这些感情里，大多是利用。


    咒灵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许从来只有互相诅咒。


    就像他和里香。


    白衣咒术师微微侧头去看向站在里面的蝙蝠侠，只见黑漆漆本人似乎没有收到诺瓦这个问句影响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那是可以理解为没联繫的意思吗？』


    乙骨忧太到底没看出来蝙蝠侠的肢体语言，只能简略猜了一个。


    ……


    「哈哈。」


    显然诺瓦也是这么想的。


    团在一起的咒灵，没有了人类的容器，显得尤其庞大和不可控，更别说伴随着诺瓦愈演愈烈癫狂的笑意了。


    果然还是被夏佐咒灵影响到了。


    『这种情况下，诺瓦真的还有希望站在人类阵营吗？』


    即使被赋予的意义是『为了人类的新生』，但咒灵集合体的本质，从来都是『由人类对超人类的负面情绪而生』。


    乙骨忧太不能赌。


    冰凉的太刀顺势而起，指向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诺瓦。


    莱克斯·卢瑟，把自己高高摆在顶端的造物主，恐怕要被自己所造之物反噬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第114章


    『莱克斯果然没有来过。』


    诺瓦说不清楚当时看见蝙蝠侠沉默无声时，自己心里是个什么心情。


    失望？愤怒？或是释怀？


    反正没什么正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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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合了夏佐咒灵这个由人转化而来的咒灵，或者说这个心眼子比头髮还多的咒灵，诺瓦仿佛真正有了大脑。


    看透人类社会的大脑。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诺瓦恨恨地想着。


    …


    所有人都低估了卢瑟对于诺瓦的重要性，包括莱克斯·卢瑟自己。


    自打诺瓦的意识产生，睁开那双属于集合体的眼睛时，他就已经被打上了卢瑟的标志。


    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卢瑟，耳朵里充斥着身体里其他咒灵的叫嚣，可眼睛里，只有那一人的倒影。


    「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卢瑟见他那副呆呆的样子，下意识以为实验又失败了。


    奇怪……


    明明这个方案已经是最接近成功的版本，这么会比上一次还要失败？


    连话都听不懂了?


    「ican.」


    新生之物下意识会把眼前的第一个人当做是母亲，诺瓦也不例外。


    咒灵意味不明的低吼充斥着他的耳膜，让他腾不出来大脑里去思考其他问题，只是下意识追随着『母亲』的身影。


    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是母亲。」


    恍惚间，诺瓦似乎把心里的感受嘟囔了出去，成功得到了卢瑟面不改色，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面孔。


    「首先，生物层面上母亲是雌性。」


    卢瑟想到过诺瓦会对他有雏鸟情节，但他没想到诺瓦能直接开口叫妈，「我不是女的。」


    「其次，咱们之间也没有血缘。」


    …


    「那我怎么叫你。」


    诺瓦是个傻白甜，多少也占点甜。虽然那时说这番话是用的他第一幅死人容器，莫名有些诡异。


    「……叫我莱克斯吧。」


    说实在，卢瑟后来对于直接把名字告诉诺瓦这件事有点后悔。


    无他，诺瓦真的有点烦人。


    整个实验室天天飞舞着「莱克斯」的叫声，诺瓦是初次来临人世的孩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困住他的是实验室，囚住他的是莱克斯。


    是诺瓦心甘情愿做卢瑟的狗。


    可当主人放开锁链，烧掉过往，是否有在意过自己的可爱小狗呢？


    诺瓦不知道。


    但是夏佐知道。


    夏佐的视角与记忆极大地补充了诺瓦的视野，使其用人类的视角重新品味了一遍他为数不多有意识的日子。


    嘛……是利用吗？


    诺瓦一直以为不在乎莱克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


    践行人类主义至上，杀掉所有超人类，然后由制造自己的人夺取自己的生命。


    多么美好的设想。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诺瓦不知道卢瑟想要让他成人的最终目的，在他眼里，自己终归难逃一死，实验失败与否也不重要。


    诺瓦也不知道卢瑟和羂索之间的博弈，在他眼里，他就是被算计烧掉家，又被强行塞进另一个部分的被抛弃者。


    到底为什么那么对我呢？


    ——


    『先等等。』


    『诺瓦没有异动之前，先留着他。』


    林越看着手机上这串陌生号码，莫名已经猜到了致电人是谁，面带疲惫的亚洲青年长吐出两口气后才接听了电话。


    「喂，这里是神盾局咒术顾问lin。」


    电话那头的男声似乎隐秘地笑了一下，轻柔又转瞬即逝。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揣着明白装煳涂，」卢瑟没有给林越留台阶，但好在也没继续下去了，「我是莱克斯·卢瑟。」


    「卢瑟先生，久仰。」


    不就是装傻吗？林越这个活干的手到擒来。


    「不过，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


    对面没什么声音了，卢瑟似乎懒得和林越玩什么语言文字游戏了，直接开门见山道：


    「诺瓦该还回来了吧？」「闯入别人的实验室，还拿走了实验室里的结果，游行者就是这种强盗风气吗？」


    这么急？总不能是担心诺瓦吧？


    「咒术师祓除咒灵，天经地义。」


    林越把话题瞄准诺瓦的身份问题，试图从卢瑟那里套出来什么，「越界的难道不是你吗？卢瑟。」


    「越界？」


    对面的人似乎被林越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气笑了，但倒也没失了气势。


    「到底是谁越界呢？」


    就算卢瑟是保持着已知的视角，看着他们入侵的卢瑟集团底层实验室。可纠其到底，卢瑟和羂索的合作在先，游行者只是探查而已。


    只是入侵的手法粗暴了一点嘛。


    林越：只要我不心虚，心虚的就是别人。


    「卢瑟先生，应该在与那位合作时，就该做好这样的打算。」


    羂索是游行者的敌人，敌人的合作者默认为敌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卢瑟真的在做有关咒灵实验唉。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诺瓦呢。」卢瑟已退为步步紧逼着自己想要的结果，「难道要拿去让萨姆斯吸收吗？」


    「我们还有一种选择。」林越不领他的情，「祓除他。」


    …


    卢瑟似乎没想到林越这般决绝，似乎是认为夏佐蹦跶了那么长时间，诺瓦应该也不会这般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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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明白一点，咒灵和咒术师从来只有敌对关系，亘古不变，如若突破这道线，谁知道到底该如何判别咒灵的好坏。


    难道建一个咒灵法庭吗？


    咒术师可没那个闲心。


    「你们不是在祓除咒灵，」卢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你们是在杀人。」


    「我记得……咒术师似乎是可以杀诅咒师。」卢瑟垂眸，神色不明地看着那撑着为诺瓦准备的最后容器，「但诺瓦，应该不符合诅咒师的定义吧？」


    人？


    诺瓦成为人了吗？


    乙骨忧太警惕的眼神飘向仍旧没什么反应的诺瓦，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自己后，一点点靠近了它。


    怎么看都是咒灵的内核……


    为什么说诺瓦是人？


    「萨姆斯跟我提到过一个项目。


    「名字叫咒胎九相图。」


    体质特殊的女子无从寻找，但体质特殊之人的身体他还有的找。


    氪星人的基因混杂在咒灵里，让这个咒灵集合体成为咒灵与外星人的杂种，然后用人转化而来的咒灵赋予他思维，给予他人的思考方式。


    最后给诺瓦人的身体，心脏处连接咒灵内核，使其跳动起来。


    除了咒力的来源不符合咒术师的标准，但和人一样运作的身体，一样思维的大脑，何不为「人」呢？


    「可是——我们是咒术师。」


    我们只认咒术定义上的『人』。


    『联繫一下五条悟吧，看看他——』


    ！


    就在林越打算将此事交给五条悟决定时，瞭望塔内，异军突起。


    本在咒力封闭房间的诺瓦咒力突然乱飙起来，甚至将里香都逼了出来。


    「蝙蝠侠！」


    乙骨忧太先是把里香留在原地对付突然暴起的诺瓦，而自己却一闪而过，直接跳到了蝙蝠侠面前，替他挡下了来自特级实实在在的咒力攻击。


    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乙骨忧太拎的清楚情况。


    蝙蝠侠的战甲是升级过了，但不代表他真的能抗住特级的攻击，诺瓦吸收了夏佐的术式，只会是强上加强——


    等等。


    诺瓦吸收了夏佐的术式。


    白衣咒术师的脸色如急雨降临般骤变，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喘的大吼声贯穿整个房间，好似什么东西追着一样——


    「里香！祓除他！」


    明明已经镇静下来，居然还是攻击了起来，并且伴随着一如之前一样的，身体其他部位的咒灵也在叫嚣。


    除了处于最低端，与其他咒灵格格不入的夏佐咒灵。


    融合完毕的诺瓦能够完全压制住其他咒灵，就像方才从咒具里突破而出时一样，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它自己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有人利用了<傀儡术式>。


    就像当时夏佐·米勒在同一场地里，交换女警的灵魂后又将她的躯壳换到了这里。


    夏佐的术式触及了灵魂，这还是后来五条悟告诉的他们，作为真人低配版的夏佐由此晋升成为了真人平替版本。


    也正是如此，羂索才要这般匆忙的杀掉夏佐而后快。


    脑子又好，术式又强，知道他们计划还不可控的下属……还是死了的好。


    然后发挥一下余热，和特级咒灵结合一下，强上加强后再被萨姆斯的身体吸收。


    羂索这算盘珠子快崩到人脸上了。


    「忧太——！」


    在尖叫的怒吼声，祈本里香的利爪已经抓住了『诺瓦』的肩膀，准备在此刻撕碎来开。


    墙壁上的咒力封禁在此刻炸开来！


    『不！』


    一旁的黑色身影和乙骨忧太同时反应过来，一同沖向处于癫狂状态的祈本里香处，试图阻拦她的行为。


    乙骨忧太的黑色眼仁勐得收缩成一团，只是他呵斥的声音刚被发出，里香的动作已经来不及停下了。


    ……


    「得。」


    林越硬生生把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语气十分烦躁地回应了电话那头之人。


    「卢瑟先生不用向我要诺瓦了。」


    …


    「您的那个合作伙伴，


    把咱们都耍了。」


    第115章


    混沌之间，里香尖叫的刺声消失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参差不齐而又层层递进的水声。


    是水声吗？


    以前的诺瓦只能描述它为水声，但通过夏佐.米勒的眼睛了解世界的诺瓦可以给出更准确的答案。


    海浪的声音。


    是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耳畔的听觉过后，随之而来的充满海洋咸味又瀰漫水汽的空气。


    「醒了？」


    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诺瓦的附近响起，意识在此刻清醒过来——


    看清楚了。


    这里是海边吗？


    『我不是在一个房间里吗？』


    诺瓦强硬的按停身体里的其他咒灵，照常用人类的方式起身，直到感觉到艰难时才停下来。


    哦，自己的上一幅人类躯壳已经成为碎块了。


    真是的……


    那可是好不容易说服莱克斯在在最终容器前，做出的适应性容器。


    毕竟前面那个死人容器又瘦又与它不适配的，操作起来好像那个接触不良的智障小机器人。


    而诺瓦脑子里，那些被卢瑟灌输的知识和世界观里，从来都没有容忍自己「弱」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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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也就无法接受这副容器。


    ……


    怎么又想到莱克斯了。


    「诺瓦。」


    见诺瓦似乎呆愣在原地，还是唤醒他的那位男人先行开口，带着笑意地喊出了卢瑟给予这个咒灵集合体的名字。


    诺瓦这时才看向身边站立着，从上而下俯视他的人：


    他生了一幅好面孔。


    男人的眼睛窄而长，黑色的长髮又长又有光泽，半扎丸子头将其束起一半来，让人莫名有种神圣的宗教感。


    只是额头上狰狞的横贯伤疤撕碎了这副神圣感，配上嘴边的那抹『友善』的笑容，狡诈的味道铺面而来。


    『狡诈？』


    诺瓦被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从大脑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按说根据《社交三十六计》里所说的那些，这怎么看都像是书上画出来的友好笑容啊？


    诺瓦不解，诺瓦迷惑，诺瓦怀疑自己的眼睛。


    但是诺瓦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大脑。


    或许是读取夏佐记忆给予他的勇气，一向认为其他人说得对的诺瓦（当然莱克斯说的最对），居然破天荒的相信了自己。


    『他想干什么？』


    诺瓦想起他在哪里看见过这张脸了，于是更加警惕了起来。


    「我是。」他下意识隐藏起来自己认识杰登·萨姆斯这张脸的事实，「你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怎么回事。


    诺瓦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惊到。


    昔日的傻白甜已经进化了，可惜的是似乎这点只有他的制造者莱克斯·卢瑟，以及对他下过咒缚的五条悟知道。


    五条悟知道就等于游行者全员知道了，卢瑟的实验报告里绝对也有这项，因为诺瓦事无巨细的将他所有继承的咒灵记忆告诉了他。


    很显然，卢瑟没有给羂索全面的实验结论。


    「我是杰登·萨姆斯。」


    刚刚高高在上俯视诺瓦的男人这才蹲下身来，语气温和的回答着诺瓦，「这里是陀艮的领域——「盪韵平线」。」


    「对了。」羂索笑的很温柔，像是那种负责引导后辈的温柔学长，「领域，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诺瓦先是被自己脑补的『萨姆斯』学长吓得一激灵，然后立马接上了羂索抛过来的话：


    「我知道！」


    上扬的声音微微低了一点，似乎反应了说话之咒灵的情绪。


    「莱克斯给我讲过。」


    空气一下就低沉了下去。


    羂索很有眼色的没有接着诺瓦的话题往下，而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诺瓦缝合起来的咒灵外表，使其下意识瞬间飞离了沙滩表面。


    哦，非要让我起来不行？


    我就不能躺沙滩上吗？？


    诺瓦小孩子气的吐槽着，但身体很诚实的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


    反正这个狡诈的傢伙把自己扯过来，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全身而退。


    『让我看看你想干什么吧。』


    诺瓦暂时将莱克斯的事情强制抛在脑后，开始观察起来面前的这个诅咒师。


    『话说……他好像也有术式呢。』


    这刚好位于诺瓦心里可以猎杀的范围里，如果这个傢伙真的要玩心眼的话……


    诺瓦发动术式的手蠢蠢欲动。


    那就成为人类新生之路上，第一个为其献祭的人吧？


    ——


    「陀艮的领域很特殊。」


    羂索对这只扮猪吃老虎的小诺瓦心中所想一概不知，心里难免泛着与卢瑟斗法成功的小得意，开始给诺瓦介绍起来陀艮的领域来。


    羂索无疑是个合格的老师。


    仔细想想来，能让夏佐·米勒在短短半年多之内，迅速从咒术小白进化为令人深感威胁的诅咒师，其中不乏有羂索的功劳。


    至少诺瓦听他讲起来毫不费力，但这似乎更倾向于是大脑进化导致的结果？


    「只有拥有术式的咒灵或人才能开领域吗？」


    看看，诺瓦甚至开始举一反三了，漏壶在这也挑不出来一根刺。


    呃，但这不妨碍漏壶骂。


    主要是诺瓦上次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怎么看怎么像傻子。


    [指指点点.jpg]


    「也不全是。」


    羂索倒是很意外诺瓦的反问，似乎没有漏壶说的那么傻呀？


    「有些咒灵没有术式，但伴随着生得领域而诞生。」


    「而咒术师呢…」


    男人倦怠又拖长的声音勾人无比，但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诺瓦只想知道这句话的后续。


    「只能说，能开展完整领域的人都拥有术式。」


    「领域是咒术的巅峰，无数咒术师为之攀登，为其疯狂。」


    羂索这句话说的很有歧义，但似乎有很合理，带着一丝诱导的意味。


    不就是给诺瓦制造混乱思维吗？在他的定义里，有术式者即超能力者。而能开领域的人自然成了他的头号敌人。


    同时羂索也知道卢瑟应该对他说过一系列关于咒术师的问题。


    嗯，不聪明小孩。给他增加一点难度吧。


    诺瓦似乎也发现了羂索这些话的奇怪之处，也随着羂索的话装傻，甚至演出一幅没往心里去的模样。


    不就是演傻子吗？谁不会呢？


    …


    『果然和漏壶说的一样蠢。』/『嗯……有术式的咒灵应该也需要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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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脑子里的os完全不一样，但都对这番对话很满意。


    一个满意蠢而好操控的<傀儡术式>，一个满意又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二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我说。」火山头咒灵终于忍不了了，强硬地打断了他们俩这幅演出来的友好对话，「就这么破大点沙滩，你俩想逛多长时间？」


    羂索不在乎漏壶这番火气十足的话，而是轻飘飘的还给了漏壶一句：


    「陀艮听见会伤心的哦。」


    火山头咒灵顺着羂索的视线看过去，一眼撩过呆呆地仰面趴在沙滩椅上的陀艮。


    ?


    陀艮不明所以地动了动章鱼触角。


    得，忘记这位咒灵也不聪明了。


    「走吧。」


    羂索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假惺惺的笑容，虽然有些怪异，但确实很符合人类审美里的好看。


    「那边有沙滩椅，去坐一会儿吧。」


    躺在沙滩椅上的那一刻，诺瓦内心久违的平静下来。


    那些个咒灵和那位诅咒师先生也没有了其他话语，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蔚蓝的大海。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轻柔又催眠，仿佛是天然的白噪音，将人类揽入怀中，哼唱着，摆动摇篮进入梦乡。


    『……人类？』


    诺瓦被自己想像的形容下来一跳。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是人类呢？』


    明明没有人类一样的身体，没有像人类一样跳动的心脏，更没有人类那些所谓天马行空的大脑。


    咒灵缝合而成的丑陋躯体、紫色循环的不详血液、阴暗又心机重重的新大脑。


    他只有这些。


    诺瓦无比清楚，自己是一个与内心里世界观完全相反、威胁人类的骯脏咒灵。


    …


    「卢瑟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


    身旁一起躺着的男人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东西。


    终于来了。


    诺瓦反而如负重释般轻松下来。他果然另有所图。


    杰登·萨姆斯束起的长髮似乎被他这一躺给蹭开了，带着潮意的头髮散落在肩头和脸颊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这怎么那么像《社交三十六计》里的honeytrap啊？


    不会吧？


    他连咒灵也不放过吗？


    诺瓦茫然的眨眨眼。


    还在徐徐图之的羂索不知道诺瓦内心里奔腾的小心思。


    「他跟我说，你会是人类的新生。」


    杰登的声音缓慢又坚定，如果诺瓦没有在记忆里看见夏佐对他的直观印象的话，应该就会乐颠颠的以为这是个好人。


    好人？


    真是一个字都不和羂索沾边呢。


    刚刚的开口仿佛只是羂索的蓄力，他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洗脑对话，换成以前，早就成功绕晕了诺瓦。


    可惜。


    卢瑟和羂索的互相算计里，从来不存在松懈这一说。


    羂索这算盘打的是好，可卢瑟的后手留的也足够多。


    『到底什么时候说完？』


    『废话真多啊。』


    诺瓦冷漠的想道。


    什么为了人类的未来，什么咒灵大家庭，又是什么狗屁的『以你的术式给予他人力量』。


    诺瓦的内核里，从始至终一直是卢瑟刻上去的东西。


    人类是主宰地球的主人。变异的、威胁极压迫普通人的超人类者，必是死路一条。


    …


    『你，有术式的诅咒师。』


    『我，有术式的咒灵集合体。』


    诺瓦想着想着，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


    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


    一起去死就好了。


    第116章


    这是林越第二次来大都会了。


    上一次的场景似乎还歷歷在目。


    美利坚圣诞节独有的风味、咒术高专的大家的再次相见、以及氛围感十足飘落之雪。


    多么美好。


    『可惜，今天不是来休息的。』


    林越在心里嘆了口气，将从行李託运处取来的，装着胖达的超大行李箱递给来接他的伏黑惠。


    天杀的，一个咒骸怎么也这么重？


    「先回公寓休息一下吧，前辈。」


    现在还处于半下午的阶段，而原本约定见卢瑟的时间是晚上，伏黑惠觉得有必要先解救一下胖达前辈。


    「走。」


    林越也被折腾的够呛，现在急需充电。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二人刚拖着胖达从大都会机场里面出去，就被一个一看就是职场打工人的傢伙拦了下来。


    在他开口之前，林越就率先猜到了他的身份：


    「卢瑟先生让你来的？」


    助理没有被林越先发制人的话语唬到，面色如常且态度十分『友好』地帮他们拎过箱子。


    「是的。」助理先生打工人气质尽显，「boss说，请务必（加重）招待好您，他希望您在来到大都会的第一时间就去见他。」


    ？


    这个行李箱怎么这么重？


    『现在知道急了？：d』


    林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儿子丢了才知着急？早干啥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林越也清楚，诺瓦不见踪影的锅，他们怎么也得背一半儿。


    这个局游行者怎么干怎么背锅。


    要是不等卢瑟说完就祓除诺瓦，无疑会被这个还没做完完整实验的老父亲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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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诺瓦被羂索换走，他们也算的上看管不利。如果要是羂索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诺瓦吸收了，更是得不偿失。


    『真他妈难搞。』


    林越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卢瑟你做局的时候能不能别殃及池鱼啊？』


    吸收了你又不乐意，祓除了你也不乐意，你平等的算计所有人是吧？


    『那就别怪我也无差别的创人了。』


    「……」


    林越撇了一眼费劲八叉地将箱子挪动的助理先生，默默地又把心里的气放了一点。


    算了，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等着，卢瑟。


    ……


    卢瑟集团的大楼也算是大都会的标志物之一了，人来人往之间，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了他们所乘坐的车辆。


    当然，也有人妄图往上蹭，只不过他们这辆车前面有保镖车开路，大多数人见此也就望而退却了。


    谁也不想当那个找死的。


    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个咒术师有什么好保护的，但有人在前方清路，车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迅速极了。


    u1s1，阔佬是懂得怎么享受的。


    「您好，lin先生。」


    游行者首次正大光明地走进卢瑟集团，前台小姐的仪态和笑容值得一个满分，就连看见助理先生狼狈搬箱子的身影也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这边请。」


    前台小姐面不改色地将林越和伏黑惠请进了电梯里，等到助理把箱子放进去时一齐退了出来。


    ？


    伏黑惠没明白这两个人要干什么，还没等他问出什么来，林越已经眼疾手快的按下关门键了。


    「前辈？」


    「电梯层数还没按。」


    「不用按。」林越转过伸身来，开始打开这占据一大半电梯的巨大箱子，「等着就行。」


    箱子里的胖达可能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可能是感觉到了光线的进入，自己配合着林越开箱子，终于从狭窄的地方解脱了起来。


    「憋屈死我了。」胖达发出一声长嘆，顺带活动了一下四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咒骸也要活动。


    但是胖达学长这样做，绝对有他的道理（点头）。


    与此同时停职的电梯也开始运行起来，朝着地下的层数进发。


    「负层？」


    伏黑惠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起来。


    他想起了上一次被夏佐遛到这里，被漏壶的火烧，以及被氪星人痛击的经歷了。


    糟糕。


    不存在的伤口好像又开始幻痛了。「叮——」


    「居然不是那座被烧的实验室？」


    林越记得这实验室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里，可电梯门徐徐打开的视角里，只有一切如常的实验通道和房间，以及站在尽头的莱克斯·卢瑟。


    「是。」


    远远地，卢瑟回答了他的问句，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进的过程中，开口解释道：


    「换掉被烧毁的地方，不是很快吗？」


    忘了这傢伙也是钞能力拥有者了。


    「烧毁的被丢弃，新的如旧的一样被装饰。」林越这番话实际上另有所指，「看似一模一样，实则都变了，不是吗？」


    让开！


    我要开始创人了！


    「先进来吧。」聪明如卢瑟，哪儿能不知道林越在说什么，但他就是硬装听不懂，「今天的谈话不止于诺瓦，还有其他事情，坐下来慢慢说吧。」


    怎么回事？


    诺瓦快被吸收了你还这么镇定？


    「渣爹！」996附和道。


    卢瑟带着他们走的这条路，越走越熟悉，林越没有及时看过这个视角，只是听了他们的心音，所以不太熟悉。


    但是伏黑惠熟啊。


    这不就是去诺瓦茶室的路吗？


    …


    「喝茶还是喝咖啡？」


    卢瑟的形象突然就变的亲民起来，甚至亲自从柜子里拿出了诺瓦那套少了一只茶杯的茶具。


    惊！


    大都会阔佬怎会沦落至此？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请收看今日的「996说法」。


    哦，卢瑟不让无关人员进实验室。


    不管，传谣就完了！


    面容清隽的亚洲青年淡淡的看着卢瑟从旁边拿出已经沏好的茶壶来，往事发当天放着毒茶水的杯子里倒，然后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


    「茶具里的毒清了吗？」


    林越试探了一句，倒也没往心里去，抿了一口冒着白气的茶水，很随意地发出提问。


    「实际上，萨姆斯把毒下在了自来水管道里。」卢瑟没有给另外的两位大都会分部成员倒茶，直接坐到了林越的对面，「你的那个杯子，刚好是米勒那天用的。」


    ？


    伏黑惠默默收回了伸出去拿茶壶的手。


    这茶也不是非喝不可。


    而林越则是面不改色的又抿了一口，实则内心里乱飞的『那怎么办？弄死我？』飘遍所有游行者的脑子。


    打工人的怨念，名不虚传。


    「说实在，萨姆斯确实令人苦恼。」


    卢瑟率先出招，发动了<卖惨>招式。


    「为了杀米勒，整的实验室里都是东西。」


    「灯上垂直向下的刀片、绷紧在门后的丝线、还有下在咖啡豆里的毒，清理起来确实有些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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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接着装？』


    林越一点都不信卢瑟的鬼话。


    诺瓦不会用咖啡机是一回事，那给野蔷薇用咖啡液做咖啡又是另外一回事，很难不看出来他是被人叮嘱过的。


    况且——


    一年级来实验室的那天，茶杯里的水真的有毒吗？


    …


    「不说其他的了。」


    抛去惺惺作态的套路，林越只想得到卢瑟这次谈话的最终目的，「你今天叫我们过来，是想让我们帮你从杰……萨姆斯那里夺回诺瓦吗？」


    这很好猜不是吗？


    还没做到最后的实验品就这么被拐跑了，搁谁身上谁不急啊？


    可出乎意料的是，卢瑟否定了林越的猜想。


    「no.」


    林越一时间猜不透卢瑟在想什么。


    莱克斯·卢瑟玩心眼的时候近智多妖，像是四处挖洞的狡兔，不仅为了自己的后路，也为了让敌人在放松警惕时一脚踩进坑里。


    是比狡兔更加难对付的对手。


    「我相信诺瓦。」


    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我相信我自己。


    这么自信？


    真不害怕诺瓦反水啊？


    「但你不该相信萨姆斯。」


    亚洲青年的声音如月之寒光，淡漠又凌冽。


    羂索这个傢伙在《咒术o战》里，利用完真人就用<咒灵操术>将其收服了，很难说诺瓦现在的处境究竟如何。


    <傀儡操术>这么好用的术式，羂索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林越才不信。


    「嗯哼。」卢瑟贊同了林越的这句话，「那就在被吸收之前把他救回来。」


    ……


    「渣爹！」


    系统996再骂一声。


    你迟早要失去你的傻白甜儿子的！


    「既然如此——」


    人家爹都把心放肚子里了，一看就是还有后招呢，林越还能怎么办？要么看卢瑟怎么救回诺瓦，看他能不能做成这个「制造咒术师」的实验。


    要么看情况不对，当场祓除了这个可能爆炸也可能熄火的定时炸弹。


    咒术师不该丢失祓除咒灵的底线。


    也只能说幸好诺瓦还没变成人。


    「既然如此，你是想来谈合作吗？」


    「算不上。」


    可能是发现林越是个油盐不进的倔性子，卢瑟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开始直接了断地抛出他想说的话。


    丝毫不顾对面的亚洲青年和像是谈判挂件一样的伏黑惠与胖达的死活。


    「我可以告诉你们，」卢瑟稍微停顿了一下，稍微吊了一下三位游行者的胃口，「诺瓦、或者说杰登·萨姆斯现在的落脚点在哪里。」


    好嘛，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呢。


    羂索的死活也一样。


    青年的左眉头轻轻挑起，眉尾却还留在原处，莫名有种肆意的嘲讽感。


    合·作·伙·伴。


    然后转头就把人家信息卖了。


    和卢瑟合作完全就是在与虎谋皮。


    『啧。』卢瑟看出了林越的言外之意，『这叫卖吗？』


    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怎么能叫卖呢（doge。


    不会在大都会范围里，一是容易被抓到马脚，二是超人就在这里，只要打上一个照面，超人立马就能标记上杰登·萨姆斯的心跳。


    虽然林越也不知道羂索控制下的夏油杰到底有没有心跳，但只要见了面，超人总能再次找到你。


    同时，羂索也不会跑的太远，毕竟现在的主视线还盯着大都会，太远不方便计划变通。


    那么就近的城市里，只剩下了罪恶之都哥谭以及他的姐妹城布鲁德海文。


    前者的义警众多，哥谭义警的头头儿，也就是蝙蝠侠，是个非常难对付的控制狂，更别说还有乙骨忧太坐镇，跟大都会一样都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而后者则简单多了。


    先不说后者的负责人，『鬼人』真希实力如何，作为一个天与咒缚，以及更多时间都在做依靠眼镜的残缺天与咒缚，禅院真希对于咒力和咒术的敏感程度不如她的同期。


    且这座城市的义警，同样可以也算是哥谭蝙蝠系义警的一员。


    有些时候（比如并不限于阿卡姆病人出逃等）会不在城市里呆着，相比于超人和蝙蝠侠，对于城市的掌控力偏弱。


    对比下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适合暂时藏匿。


    让卢瑟发出这般确信的言论，当然不仅仅只是一个空洞的猜想。


    被换到瞭望塔、代替诺瓦被诅咒女王撕成碎片的傢伙，出自刺客联盟的实验废品。


    他被术式换到瞭望塔之前最后的定位，就在后者的某个废弃小港口附近。


    什么？


    你问卢瑟定位器怎么放的？


    萨姆斯事先把这个实验品给他送过来研究的时候，应该做好了卢瑟在上面放定位的准备。


    什么？


    你说萨姆斯已经找过一遍定位器了?


    抱好一丝啊。


    这个定位器卢瑟藏进他的皮下组织里了。


    没找到？


    那就是萨姆斯菜了。


    菜就多练！


    …


    「so？」深棕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卢瑟，「说出你的条件吧。」


    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条件？」卢瑟显然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手伸进诺瓦那套没有装水的茶壶里，「没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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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有没有条件，莱克斯·卢瑟这波都血赚不亏。


    『没有条件就是欠人情呗？』林越忍着气，没把胸腔里的那口嘆息吐出来，『人情才是最难还的好不好？？？』


    卢瑟你，真他妈会算计人。


    还没等林越看清卢瑟从那个茶壶里掏出来了什么，那东西就已经沿着抛弧线朝着他飞过来——


    然后成功成功投进了林越面前那喝了一半的茶杯。


    那是一个还没掌心大小木偶，看起来与卢瑟本人格格不入，更像是小孩儿的早教玩具。


    是诺瓦的？


    小木偶前半个身子包括头部被泡进了因为放了凉而变深的茶水里，随之映出了深沉的绿色。而后半个身子和尾羽露在外面，还呈现着原本美丽的宝蓝色。


    宝蓝色的……


    小鸟？


    『wait.』


    林越火速用系统扫描了一下。


    这木偶刻的是一只蓝色知更鸟！


    羂索在布鲁德海文！


    ——


    布鲁德海文与哥谭一样，同样也是一个犯罪率极高的城市，入夜之时，正是罪恶发生最多的时刻。


    但与哥谭层出不穷的知名反派不一样，布鲁德海文由捕鲸业发展而来，黑/帮或地头蛇之间的帮派争斗更多一些。


    「注意后方！」


    夜翼从高楼的房顶上盪了下来，想要替禅院真希解决她身后的那个偷袭上来的混混。


    谁知，蓝色知更鸟人还没盪下来，禅院真希一个后踢已经准确命中偷袭者的胸膛，旋转过去的释魂刀已经用刀背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啧。」


    禅院真希看起来轻轻松松，连气都没乱一下，压根没有把这些连枪都没有的混混放在眼里。


    「就这点能耐？」


    很显然，禅院真希还收着力呢。


    『……真是的。』此刻才双脚触地的夜翼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蠢行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卡洛琳完全不用担心的。』


    天与咒缚，恐怖如斯！


    「我说，这能有用吗？」


    束着高马尾的绿髮女孩懒懒的靠在墙上，双手抱着另一边的胳膊，完全不理解夜翼这番做法。


    当然，蝙蝠侠的做法自然也不理解。


    咒术师一般不与人接触，大多数时候是和咒灵接触更多，但有些时候，等级较高的咒术师也会被派去搞诅咒师。


    但这些时候咒术师办事一般都是以绝后患，能直接杀了绝不活擒，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不杀等着干吗？


    等着他缓过劲来反杀你吗？


    杀了，才能以绝后患。


    你对敌人的仁慈，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至少管一些吧。」


    夜翼不用去瞧真希的脸色，也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认同。


    「杀戮无法真正阻止犯罪的发生。」


    但可以解决一时的啊？


    况且不杀也没办法阻止犯罪啊？


    同样是美利坚人，有些人选择举起枪枝刀具指向要害，有些人却因为这些苦苦坚守。


    真希不理解，但选择尊重。


    「行吧。」


    发达的背部肌肉勐的使力，使得禅院真希藉此从倚靠着墙的姿势站直，顺带拔起了另一边插在土里的释魂刀，先行走了出去。


    「我先继续往那边清理咒灵，」真希用手指点点耳朵上挂着的，蝙蝠系给她做的通讯工具，「你把他扔到警局后跟过来，有事联繫。」


    「卡洛——」


    话语未落而人先动，夜翼想要开口说话的剎那，真希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其实到头说来，游行者之中，与本分区城市英雄关系最浅薄的，非禅院真希莫属。


    她挺喜欢迪克·格雷森乐观性子和超高情商的，同时迪克也很想向真希讨教体术。


    然后二人同时发现，对方全靠天赋。


    ……


    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其次就是二人之间，既没有矛盾，又没有特别合拍，完全就是处于一个还很陌生了阶段。


    两人的同事关系，在夜翼看来完全还处于很僵硬的阶段，而在禅院真希看来还算可以的同事关系中，就这还全靠迪克维持。


    迪克：我们俩是虚假的同事情。


    真希：?我和夜翼？还可以啊？


    于是乎，二人在尴尬的关系中越飞越远，迪克拽都拽不回来，也就导致了刚刚那个似询问又不询问的场面发生。


    夜翼不明白，真希总是把界限画的很远，导致他们俩现在连基本的默契都培养不出来。


    甚至于在有回到哥谭去参加夜巡时，夜翼曾经求助过真希的两位同期们，也就是乙骨忧太和狗卷棘。


    「卡洛琳界限感强？」乙骨忧太的声音充满了疑问，「……有吗？」


    「鲑鱼鲑鱼。」狗卷棘附和道。


    等等，当初他刚入学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但是也没有特别强吧？


    「你……」


    年轻的特级术师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概是她妹妹的原因吧？」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她妹妹不是……？」


    夜翼把那个词隐藏在了喉咙里，但这样足够把意思传达给乙骨忧太了。


    「是死了。」乙骨忧太很冷静的回答着，「她用生命作为交换，复制了释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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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与死的界限切割了她的半身，却无法抹去她的记忆。


    「……」


    夜翼无言。


    『妹妹的死亡……』


    蓝色大鸟突然感同身受了起来，杰森埋骨衣索比亚那年，自己似乎也与真希一样，沉浸于死亡的阴影之下。


    更加频繁的争吵，已经对待后来弟弟们的态度表明了死亡带给迪克的成长。


    好吧，可以理解。


    夜翼瞬间对这段淡淡的同事关系瞬间释怀了呢。


    「不过卡洛琳的妹妹灵魂被缚在了刀里，」乙骨忧太紧接着补充道，这直接击碎了夜翼的脑补，「她们两个可以在脑海里对话。」


    「所以，夜祓不理你的时候，大概是在脑子里跟妹妹说话吧？」


    …？


    啊？


    「鲑鱼！」


    想要补充什么的咒言师急的快说出话来了，迅速从侧身里掏出手机来，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字。


    『所以还有反转是吗？』夜翼稍微好受了一点。


    然而狗卷棘递过来的屏幕完全不如他心中所想，甚至让这只蓝大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来：


    「是这样的没错！」


    啊啊啊啊！是就是，为什么还要补刀啊？


    「卡洛琳还给我抱怨过好几次妹妹老是让她不理你，耽误她夜祓效率。」狗卷棘的手速不是一般的快，「不过我看她的表情……大概是甜蜜的烦恼吧？」


    得。


    夜翼算是白操心了。


    不是讨厌他，不是界限感强，也不是拜託不了死亡的阴霾。


    只是在和妹妹聊天。


    …


    三个人的夜祓，我不配拥有姓名。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117章


    「啪踏。」


    被禅院真希用释魂刀背捶到墙上的某位小混混，又成功被夜翼从半米高的地方扔到了警察局门口。


    操了，我不是没伤到鬼人吗？


    从最终结果来看，是她把我直接打墙上了吧？你们义警终于疯了吗？


    这两米看似不高，但对于一个受了内伤加心里伤害的小混混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去他妈的夜翼！去他妈的鬼人！』


    小混混气的牙痒痒，心里已经fuck伺候所有义警了。


    而一旁的夜翼则没有在意他，或者说夜翼没有时间去观察瘫在地上的小混混。


    夜翼白膜之下的眼神看不清楚，但是挑起的眉毛和抿在一起的嘴巴可以看出来他此时的烦躁。


    不过小混混也烦，他才不想去揣测夜翼又遇见了什么麻烦，只是为自己的前程而苦恼着。


    这已经是第五次被扔进布鲁德海文警察局了，他老大真的还会去里面捞他吗？


    『我的帮/派生涯不会就要这样结束了吧？』


    小混混瞬间感觉他的帮派生涯前途渺茫。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夜翼似乎在和谁对着话，「夜翼，完毕。」


    「你自己走进警察局里自首去。」


    蓝大鸟也没跟这个个趴在地上的罪犯客气，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赶过去。


    你问小混混转头跑了怎么办？


    跑了也可以。


    反正不怕夜翼明天再找到他把他扔进警局并且暴揍一顿就好。


    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身穿蓝色制服的义警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让我自首我就自首？


    我不要面子的嘛？


    「身负重伤」的小混混好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一个骨碌瞬间起身脚底抹油逃跑了，谁来了看见都要夸一句医学奇蹟。


    管你后面抓不抓我，跑就完了啊


    不跑的人脑子才有病！


    ——


    禅院真希提着手中的刀，根据通讯频道发过来的地点，率先到达这个疑似羂索所在地的位置。


    废弃的码头自然没有人保养，被海水侵蚀和偷运留下的痕迹分割成一段一段，还有很多深褐色的痕迹留在这里，与野草混杂在一起。


    破败又荒凉。


    真是选了个好位置呢。


    至于陀艮的领域——


    禅院真希绕过盘旋在地面上的裂纹，直直的靠近水的方向，一眼往下去，在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水面深不见底，散发着危险的意味。


    找、到、了。


    手触碰到领域外壁的侧面时，布鲁德海文的夜风瞬间变得温暖起来，连光线也随之明亮。


    海水的咸味也扑鼻而来。


    这里是陀艮的领域——「盪韵平线」。


    进入领域的那一刻，禅院真希就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刚刚别在耳朵上的通讯器被她扔到了领域之外的码头岸边，唿吸也随之放轻起来，几乎不可闻。


    她的视线也慢慢抬起来，看向领域中间，靠近海洋的沙滩旁放着几个沙滩椅，真希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体积比其他人要大一些的诺瓦。


    嗯……


    没有容器的诺瓦看起来有点不习惯。


    真希不动声色的贴近领域边界，缓缓移动至边缘某棵椰子树后面。


    完全的天与咒缚体使得禅院真希失去的曾经仅有的一丝咒力，不过带给她的优势也很显而易见。


    0咒力的她在领域里完全像是鬼魂一样透明的存在。


    非必要时刻的正面相见或过招，禅院真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某个咒术体系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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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算是她被称为「鬼人」的原因之一。


    「可惜。」


    杰登·萨姆斯的声音，是羂索在说话。


    禅院真希如同幽灵一样，无法被察觉，却又默默注视着你。


    「你要是早点诞生就好了。」


    夏油杰面孔很容易就能摆弄出一副温柔的模样，「真人是咒灵大家庭的……首领，你和他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是吗？


    诺瓦不敢苟同。


    一个视普通人为玩物，以普通人的挣扎与痛苦为乐趣，最后把这个普通人改造为超能力者的傢伙，和诺瓦很有话题？


    认真的吗？


    他们俩能不当场打起来就算好了。「这是漏壶，你认识的。」羂索顺带介绍了一下旁边的两位咒灵，火山头咒灵看起来兴致缺缺，而陀艮显然对这个新家人很感兴趣，「里面那个是陀艮。」


    「所以这个领域是你开的?」诺瓦瞧了一眼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陀艮，「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有厉害。」


    小章鱼头不明所以，茫然的用章鱼触手扣扣脑袋，然后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诺瓦在夸它吧。


    「……#！」


    陀艮是傻，但是漏壶不傻。


    尤其是在漏壶对诺瓦极其差劲的初印象影响下，诺瓦还拐弯抹角的说陀艮看起来不行，这让火山头咒灵更加看不惯这个人造咒灵缝合的集合体。


    「你当时不是不贊同我说的话吗？」火山头咒灵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火星子，「现在怎么又来了？」


    「我有吗？」诺瓦回忆起当时漏壶来卢瑟实验室『拜访』时的场景，「我没有否定吧……？」


    当然也没认同就是了。


    感谢一下当时傻的可以可以的自己，至少给现在留了条后路。


    「啊，莱克斯说了个什么来着——」说到这里漏壶就气的牙痒痒，一个咒灵却把人类所言奉为真理，「反正满嘴都是这个人。」


    人造咒灵也是咒灵吧？为什么要相信人类呢？


    况且你都是「人类对超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咒灵」了，有什么区别呢。


    人类和超人类，本质不都一样吗？


    诺瓦不想和漏壶在这个方面吵架，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钮祜禄·诺瓦了，不能让羂索看出来自己的把柄。


    「可是——」诺瓦决定使用苦肉计，「他是我的制造者啊？」


    漏壶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出来话。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黑色的髮丝从肩头垂下，羂索的话语充满了引诱的意味。


    …


    那就如你所愿。


    「莱克斯……大概是抛弃我了吧？」


    茫然无措的表情、虚无空洞的话语，诺瓦将「被抛弃者」的身份演绎的淋漓尽致。


    别问，问就是和夏佐·米勒进修了。


    卢瑟可以无法用人类的言语教给诺瓦体会人性，而夏佐的人类视角完美弥补了这些。


    说实在，知道诺瓦融合了夏佐·米勒的记忆时，林越几乎已经断定了他会是反水者了。


    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夏佐被真人改造之前的生命里，体会过太多人性的扭曲。


    不管是支离破碎的家庭，充满霸凌的校园，还是慾念焚身的爱人，无一不体现『普通人』给予人的痛苦。


    连无比坚定自己立场的诺瓦，在脑海里回想金髮少年的前半生之时，心里狂叫的质疑声也能破土而出：


    普通人真的值得莱克斯和我的保护吗？


    …


    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诺瓦降临世界的时间太过短暂，他仅有的体会只来自片面的，被自己列为超能力者行列的诅咒师记忆之中。


    但诺瓦很确定一点。


    超人类一定是他的敌人。


    瞧瞧夏佐·米勒拥有术式后的所作所为吧，他是受害者，更是带来痛苦的加害者。


    诺瓦更加坚定了内心里消灭超人类的想法——


    不管普通人自身如何，打破平衡的超能力终究会带来灾难。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时，诺瓦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


    奇怪？


    身体里的咒力为什么突然变多了？


    粘合的咒灵似乎也不叫了。


    对面的三位之间，还是「盪韵平线」的主人陀艮先发现了领域内咒力的增加，好奇的凑了上来。


    但碍于不熟悉，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一旁转来转去，想要知道诺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羂索也发现了什么。


    他的目光盯着诺瓦实体上好像变得浅淡了的粘合线和趋于同化的咒灵分部，不免有些意外。


    『啊，是要彻底融合在一起了吗？』


    终于不是一个强制捏合在一起的集合体，而是要转变成真正的咒灵了吗？


    「你刚刚想了什么？」


    ……


    海浪的声音与诺瓦缥缈的声音揉杂在一起，如薄如纸张的匕首，慢慢的推进心房。


    「我要杀了全部超人类。」


    羂索闻言，不免有些想笑。


    「youwant?」


    这个咒灵已经要被骗入帐中了，羂索将刚刚妄图吸收诺瓦的手缓缓方向，「真是远大的理想，超人类真的很多哦？」


    「不。」


    「不只是want。」


    诺瓦最后的形态咒灵最终定格在了人形，而透过禅院真希的眼睛，林越看见了与记忆里卢瑟给他看过的氪星人躯壳完美重合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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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瑟真是算的面面俱到。


    林越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这人情还的不会以迴旋镖的方式打到自己身上吧？


    「iwant、ineed.」


    一个词彙无法表达它的心情。


    诺瓦的眼睛凌冽着杀意满盈的恶意，嘴唇从微微下垂的状态慢慢勾起，愈演愈烈。


    …


    莱克斯是定性诺瓦内里的主宰者，夏佐是塑造诺瓦外壳的雕刻家。


    这一刻开始，


    诺瓦真正成为了一个完整的诅咒。


    …


    「andiwillkillthem.」


    第118章


    ？


    这就是卢瑟所谓的不会叛变？


    禅院真希用眼睛把现场的一举一动全部传递给了其他游行者，并且很确定的说出了她在心底做出的决定：


    『我大概要祓除诺瓦了。』


    先不说他这个超人类的定义会不会伤害到其他普通人，就算是超人类，遇见咒灵也应该同等的受到咒术师的保护。


    其次就是诺瓦和羂索之间的关系。


    不管怎么看都是同盟的样子吧？


    真希使力抓紧刀柄的动作牵制着其他肌肉一起动了起来。


    新一代天与暴君的肉体不管是从强度还是美观程度上看，都是完美的存在。


    禅院真希攻击之态箭在弦上，只待着她的两位同期的到来——


    『至少要祓除了诺瓦。』


    不能让他成为下一个真人。


    当然，剩下的火山头咒灵和章鱼头咒灵，已经偷盗他人尸体行走人家的脑花，也一起留下吧。


    刚好杀了凑一桌火锅，食材和炉子一下全齐了。


    『真希！』


    脑海里放大的少年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倒是比预想中的速度更快一些看来真希盲猜可能是藉助了蝙蝠侠的帮助。


    但禅院真希没顾上在心音里回答乙骨忧太的喊声。


    因为她要先打头阵了。


    …


    「餵。」


    沙滩上突然出现的女声引起了所有咒灵包括羂索的注意，当然最惊讶的莫过于领域之主陀艮。


    论谁家后花园里突然站了个人，并且你还一无所知时还能坐的住啊？


    陀艮下意识发起攻击，是四位里第一个动手的傢伙。


    领域里被加强的咒力攻击一下就被甩了出去，却似乎只伤到了真希的马尾。


    「就这点能耐啊？」真希的挑衅跟五条悟进修过，嘲讽起来敌人也毫不费力，「早知道就不等这么久了。」


    煽风点火的话说出口，陀艮没急，先急的却是漏壶。


    只能说不愧是火炉子。


    「真是和乙骨忧太一样狂妄的小鬼！」


    漏壶的拔头之仇还没报，心里已经记恨乙骨忧太已久，现在倒好，乙骨忧太的同期自己撞到脸前了，不打不礼貌了。


    滔天的火焰与看不见的式神接踵而至，真希呈现被二只特级咒灵围攻的态势，不过上前的只有漏壶，陀艮倒是躲在后面，看起来还是有些胆怯。


    大概是因为还停留在咒胎阶段的原因吧？


    陀艮的式神无穷无尽地喷涌而出，在领域内有这「必中」的束缚，在击中真希的式神那一刻由透明的转变为实体，用宛若瞬移的攻击态势与压倒性的数量，暂时牵绊住了这个有些另它害怕的天与咒缚。


    漏壶也趁这时出手，火焰从他的头顶向下蔓延，被牵制的真希很快就感受到了火舌舔舐皮肤的灼烧感。


    烧着的皮肤慢慢从大小不等的水泡覆盖转化为了焦褐色密布的样子，真希甚至都闻到了肉烤熟的焦味。


    漏壶术式的火焰来势汹汹，皮肤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没有了痛感，应该是已经把神经烧掉了。


    『你是不是傻呀禅院真希！！！』


    禅院真依在释魂刀你怒吼着，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姐姐的回答，『打不过就先跑啊？！你逞什么强？？！』


    真希对脑海里所有的声音，其中除了禅院真依的，还包括刚刚正在飞速靠近的乙骨忧与狗卷棘的声音一併屏蔽。


    此心静下，只剩下眼前的敌人。


    现在还不到她后退的时候。


    「你不一起上去吗？」


    羂索侧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刚刚捞进队伍的小甜菜诺瓦，完全不在意眼前的天与咒缚。


    可能是继承夏油杰身体的时候，顺带继承了一下对猴子的偏见吧？


    「我不杀普通人。」


    诺瓦选择拒绝，


    他才不是羂索的小甜菜！！


    「不杀普通人？」


    「幼稚的想法。」


    不过羂索也不想一开始就把场面闹得太难堪，于是他只能暂时放过了诺瓦。


    不杀普通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果然是只还没断奶的咒灵。


    咒灵依靠人是少数，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二者有一方诅咒了另一方所致。


    而诺瓦和卢瑟之间不存在这种情况，没有血缘，没有诅咒，一切可以以咒术形式的牵绊都没有。


    所以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兵戎相见的。


    羂索敛去神情里的轻蔑。


    『卢瑟固然有头脑，但是在咒术这块还真的还算小白呢。』


    咒灵和人类是永恆敌人。


    躲在羂索身后的陀艮似乎感觉到包含恶意的气息萦绕身边，让它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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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明明身边是萨姆斯才对。


    陀艮悄悄远离了羂索一些，并向诺瓦那侧挪过去一点，站在了二者的中间侧的位置。


    『嗯，还是咒灵令人亲切。』


    如果他愿意叫我的名字就更好了。


    ——


    真希最终还是没抵挡的住自己脑海里更像是关心的埋怨声，分出一丝神来回应了真依。


    『只是烧伤而已，又不是没有过。』


    上一次不也带着烧伤继续堂堂正正的活下去了吗？


    皮肤上虽然慢慢布满了狰狞可怖的褐色伤疤，但真希一对二的情况下没有得到什么实际上的致命伤害。


    「我说，玩笑的大闹到此为止吧？」


    显然，漏壶对真希现在还算放松的姿态并不满意，这幅嚣张的姿态让漏壶更加想把她烧成灰烬。


    「我也觉得。」


    真希最后瞄了一眼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的定位，然后彻底屏蔽了其他视角对于她大脑的干预。


    「玩笑闹够了，咱们认真打吧？」


    刚刚还在中央的身影在此刻瞬间挪动，挥动着可以触及灵魂的释魂刀，直击漏壶的腹部。


    而漏壶也不承让，火星子顺着真希绿色的长髮而上，如同烧不尽的爬山虎，在少女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勉强算得上平手的局面。


    而另一旁的陀艮自然看不了漏壶吃亏，水波的飞速冲击迅速挥过去，然后准确无误的……命中了另一个人。


    领域里又出现了其他人。


    一个为禅院真希挡刀的工具人。


    陀艮又预感的抬头，对上了那双平静如水的蓝眼睛。


    与氪星基因一模一样的脸，却漏出了氪星人从不会有的淡漠神色，仿佛是站立在神坻之上的决裁者，俯瞰罪恶之人。「警告你一次。」诺瓦此刻的神情更像是隔壁宇宙的领主超人，「不要杀普通人。」


    ？？？


    你说谁普通人？？？


    那个天与咒缚？


    「诺瓦，请你分清楚局面。」羂索瞬间就后悔了，他觉得解决完这个偷听完计划的猴子后就吸收了诺瓦，「按照你这么划分，所以得术式者也要通通杀光喽？」


    「那你方才干嘛现在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呢？都是废话？」


    卢瑟你害咒灵不浅，瞎洗什么脑啊？


    「那不说了。」


    诺瓦顺从地接过这句话。


    ？


    答应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羂索心里直觉有诈，迅速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那就先杀了你吧？」


    『毕竟在我的理念之中，你是必须死的那个哦。』


    背后的冲击力使得羂索迅速被冲撞出去，被精准投射进领域的大海之中，盐度较高的海水透进眼里，羂索竟然一时没有睁开眼来。


    就是这片刻的迷茫，让那个一拳把他击飞的傢伙又把他从海水之中拎了起来——


    看清楚了。


    是超人的脸。


    诺瓦，哦不，夏佐什么时候把超人也囊括在木偶里了？？？


    「漏壶火烧卢瑟大楼的那天。」


    诺瓦似乎读到了羂索的心中所想，瞬间为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咒灵米勒控制了超人和超级小子。」


    超人的拳头与诺瓦的尾音同时落下，鲜血淋漓的手贯穿了夏油杰这幅身体的胸膛。


    遗憾的是，羂索的本体在大脑的位置，不在胸膛。


    而接受了耳朵听到的话和躯壳带给自己感知疼痛双重暴击的羂索，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从始至终都被诺瓦骗的彻彻底底。


    诺瓦不傻，他只是在给自己装而已。


    你们姓卢瑟的，心里都脏！！！


    这个认知让脑壳内的羂索不禁气得咬牙，他反手捏出一个手势，似乎也要展开领域的样子——


    可关键一点是，夏油杰死之前并没有开过领域。


    如果他把自己的领域打开，是否会暴露他『租借』尸体的事实？


    『啧，』羂索本体内的脑细胞疯狂消耗着，『问题是现在的游行者已经知道夏油杰疑似復活的事情了。』


    如果林越可以听见他的心声，大概会回答一句：『不，你猜错了。』


    『游行者只是知道了你借尸搞事的事情而已。』（doge


    还没等羂索计划好下一步的动向时，比他更快的是游行者的动作。


    陀艮的领域率先裂开，从一个缝隙慢慢扩大，直到少年人带血的拳头洞穿壁垒，布鲁德海文的夜才随之透了进来。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来了？


    一个天与咒缚、一个特级术师、一个咒言师，外加一个演他的诺瓦，不开领域完全无法脱身啊。


    或者开个「漩涡」?


    但那个早就被乙骨忧太破解过了。


    羂索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捏出了领域的手势。


    「「领域——」」


    「诺瓦！」


    乙骨忧太的声音不算大，也没有用力去吼，偏偏让领域之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把他的头切开！」


    ……


    羂索卡在喉咙里的领域名称在此刻哑了火。


    「展开……」


    等等。


    乙骨忧太说什么？


    明明身处火辣辣的阳光翻烤着人类皮肤的浅滩上，羂索却感觉到一阵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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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乙骨忧太的下一句话彻底打碎了羂索内心里期盼的声音：


    「他的本体就在里面！」


    …


    羂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119章


    左手的知觉因为胸腔的伤痕而暂时性消失，羂索晃神间，竟然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断掉了。


    不过，能捏出来领域就够了。


    「「领域展开——」」


    夏油杰的手指相贴而掌心向外，低垂的眼睛里，宁静的神色仿佛和现在弱势的场面毫不相干。


    「「胎藏遍野——」。」


    被扭曲面孔覆盖的大树如同凝结咒胎的果树，诡异又鲜血淋漓，这开放性的领域不偏不倚的落在超人的身上，将其狠狠地压在下面。


    陀艮的领域也随之消失，两方领域相对，只存其一效果更好。


    领域外壳解体，海水与沙滩仿佛是一闪而过的幻影，彼时，只剩下了屹立于此的胎果树和站在前方胸膛染血的傢伙。


    守在外面的其他蝙蝠系义警也结结实实看清楚了里面的场面。


    「超人——！」


    蓝色知更鸟一眼就看见趴在羂索对面的超人。


    没错，是趴。


    羂索本体的术式具体不详，但根据上一次九十九由基和天元的给出的信息，不难看出是与「重力」有关的术式。


    克拉克·肯特是来自氪星的人没错，但在地球上，就要遵循「重力」的制衡。


    「疱疮婆、大鲶、黑沐死！」


    羂索反手甩出几l个吸收过的咒灵，其中疱疮婆与黑沐死都是特级咒灵，二者分别是「由人类对疱疮（天花）的恐惧而诞生的诅咒」，和「由人类对蟑螂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诅咒」。


    而大鲶是准特级，以及剩下的一部分更弱一些的咒灵也被释放了出来，这场景似曾相识，让乙骨忧太不禁想到了当年那场百鬼夜行，这场面对比当时，犹过不及。


    为了让自己顺利逃脱，真是煞费苦心啊。


    由此，乙骨忧太面对的局势立马从优势转变为劣势，羂索方加上他自己一共五个特级，其中四个是咒灵，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虾兵蟹将，怎么看怎么难缠。


    而己方只有三位术师在场。


    乙骨忧太抬起紧握着太刀的手，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银戒，释放出了里香。


    「好久不见啊，乙骨忧太。」羂索的笑容让乙骨忧太觉得噁心不已，「百鬼夜行一别，别来无恙啊。」


    「可别。」


    乙骨忧太的脸上全然没有了表情，剩下了空洞洞的两个眼睛执拗地望着羂索，在黑夜里尤其可怕。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装熟络。」


    「偷窃别人尸体的贼。」


    偷……尸体的贼？


    蝙蝠系的其他义警很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关键词，视线一下全集中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然后不自觉的又看向那道缝合线。


    「奇怪。」


    夏油杰的手覆上那道伤痕，将联合脑壳的线抽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呈现灰白色、连血丝都没有，长着獠牙的大脑暴露在外，隐藏的秘密在这时宣告天下。


    「怎么？想杀了我啊？」


    话怎么这么多？


    难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靠？？！』


    什么鬼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不是杰登·萨姆斯？？


    夜翼感觉接触到咒术界的每一天都在被刷新三观。


    一个说话的脑子？


    什么玩意？玩借尸还魂吗？


    对比起一旁宕机的夜翼，和直接骂出「这什么噁心玩意儿」的红头罩，其他蝙蝠系义警倒是镇定很多，大概是在心里揣测吧。


    罗宾则是又低着头唿唤了一声，与超级小子的通讯器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声。


    蠢货…你不会出事儿了吧？


    罗宾气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暂时被忽略的诺瓦。


    你最好没动手哦？


    …


    战场中心处的乙骨忧太同样面色严肃。


    面对羂索这句更像是挑衅的问句，乙骨忧太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只是默默握紧了太刀，不再犹豫，当即直接沖了上去。


    其实乙骨忧太没有百分百斩杀羂索的把握。


    上一次他能成功杀掉羂索，也是有人牵绊和羂索自己掉以轻心的成分在。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寒光过，银刃起。挥的极快的太刀丝毫不想给对面人反应的机会。


    羂索胸膛上的伤口对左臂的影响好似转瞬即逝，甚至用左臂灵活的挡住了太刀的攻击，只是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罢了。


    羂索没有功夫再去看四周的情况了，他只感觉到领域的压制在松动，超人似乎要站起来了。


    去他妈的诺瓦，你个死玩意。


    正常状态下的超人，在诺瓦抱着必杀决心的情况下，羂索被杀或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可超人现在是负伤状态呢。


    他随即调转方向，将诺瓦和超人之间的控制斩断，变相转手将攻击权送还给了乙骨忧太。


    而后又反手将头上的伤口缝合好，癫狂的笑容与掐住他脖子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手掌逐渐使力，他的笑容反而更加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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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夏油杰吗？


    白衣咒术师如鬼魅一样，与里香一同贯穿而上，可一旁其他咒灵的侵袭使得乙骨忧太分出一些心来，最终只能咬牙将里香派了出去。


    孤身应战，有胆量。


    羂索知道，这金蝉脱壳之计。


    稳了。


    他没有刻意躲避乙骨忧太的攻势，只是在跳起时微微侧身，像是自投罗网一样投向乙骨忧太的太刀。


    夏油杰掐着自己脖子的胳膊被切断了，可羂索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笑着的人不是他。


    如同胎果树一样的领域「胎藏遍野」的碎裂处随之散发出隐隐光耀来，被斩断控制连结的超人破树而出。


    「极之番「漩涡」。」


    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


    漩涡之眼悬挂在无星的夜空之中，显得尤其可怖，失去了一只胳膊的夏油杰漂浮在空中，手臂舒展，如同佛祖临世，悲天悯人。


    可佛祖身后的世界，黑暗笼罩，又遮天蔽日，怎么看都像是佛教文化中，转投三恶道的投生之门。


    鱼贯而出的咒灵遮蔽了布鲁德海文的月光，纷飞的咒力唤起更多的其他本土咒灵，一时间几l乎淹没了整个城市。


    海港之城此刻成为了咒灵的港湾。


    不是？？


    羂索到底是怎么在窃取到夏油杰的尸体后，又吸收到这么多咒灵的？


    乙骨忧太咬咬牙，却还是没有后退。


    都到这个份上了，羂索跑了可就真就不好找了。


    谁知道他下一次到底什么时候出现，什么地点出现，什么时间出现？


    万一是一百年后，或者一千年后呢？


    「这样算是在百鬼夜行时见过了吧？」


    羂索这句话回答了乙骨忧太上面那句「第一次」见。


    天空之中的身影恍然不见，这句话却留在了原地，可下一句话却又变换了位置。


    「再给你们加点料吧。」


    瞬息之间，羂索的身影已经挪到了诺瓦的身边，到底羂索是夏佐的老师，就算把超级小子再召唤出来攻击也无济于事。


    羂索，或者说夏油杰的眼睛里，带着畅快的笑意。


    该死的咒灵小鬼，终于要死了。


    <傀儡操术>可算也要到手了。


    而诺瓦的眼睛里，一切似乎都放慢的下来，杰登·萨姆斯伸过来的手慢之又慢，他却无法躲避。


    就这样……要结束了吗？


    就这样，没有杀掉任何超能力者，没有保护任何一个普通人类。


    就这样要死去了？


    诺瓦感觉到了眼底的湿润，恍然间，似乎走马灯笼罩，四处都是实验室倒映的模样。


    原来咒灵也会哭吗？


    慢动作之中，羂索的手已经抓住了诺瓦的手腕，四周的空气迅速搅动形成一个环状，而诺瓦也随着风流飘动了起来。


    不不不！


    我不要死！！


    诺瓦强咬着牙，不允许自己喊出来，只能拼命地用咒力扯着自己，妄图逃脱这吸收的态势。


    可是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


    「莱克斯——！！」


    少年带着嘶哑与哭腔的声音哀切至极，在与耳膜互动的同时又显得震耳欲聋。


    莱克斯。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真的抛弃我了吗？


    …


    随着环状风的消散，诺瓦被吸收进去，又被放逐出来，站立在羂索的侧面。


    被收服的诺瓦似乎还是那副氪星人复制体的模样，可乙骨忧太明白，一切都变了。


    战局也是在这时正式发生逆转。


    看见蝙蝠系义警和怪异怪物，选择逗留在这片废弃码头附近，不怕死又妄图打探消息的市民率先遭殃。


    他们没来的及被咒灵杀害，就被羂索吸收完毕的<傀儡操术>控制了大脑，如同行尸走肉般靠近，又目标明确的找到了义警，妄图用口咬断他们的脖子。


    光照遮蔽、咒灵横行、傀儡遍地，现在的布鲁德海文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足为过。


    如此弃帅保车的行为，只为了此刻的逃跑。


    『可惜了。』


    羂索在心中默默的将曾经的计划全部撕毁。


    『五条悟不在美利坚。』


    这样很被动没错，但是如果五条悟在的话，可以将其直接封印了，虽然不按自己的计划走，但也算结果一致。


    可惜了。


    可惜了他这么大费周章把夏油杰的身体弄出来。


    …


    羂索最后看了一眼布鲁德海文的夜景。


    美丽、神秘，又充满暴力，这座名气反不如他的姐妹城市高的海港之城，今夜无人入眠。


    …


    再见了美利坚。


    我们百年后，新世界再见吧？


    第120章


    「把窗户关上！」


    某位向外探头的好奇女士哆嗦了一下，却更加兴奋的拍起照来。


    不好意思阿sir，瓦达西是夜翼激推，被骂了以后更兴奋了呢。


    手机相机的闪光灯在黑夜里尤其明显，甚至吸引到了对面咒灵的注意。


    夜翼也没时间没跟她多费话了，直接用脚勾住天台上的栏杆，仰身直接翻了下去。


    这或许只有飞翔的格雷森可以做到，换成其他人，可能会当场命丧黄泉。


    夜翼被皮质手套包裹的食指戳上激推女士的额头，微微使力，这位沉浸在与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互动美梦之中的女士仰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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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mn！」


    女士在后脑勺触地的瞬间梦醒，几乎没有思考似的迅速站起，这时窗户已经被关上了，不过夜翼倒挂的背影还在窗外。


    正当她的手又触碰上窗户上时，被身影挡住半个的窗户一下全黑了下来。


    她有预感的抬起了头。


    在黑夜的渲染下，不透明的粘稠液体呈现惊悚的暗红色，顺着窗户而下。


    「夜翼？！」


    激推女士看清了抓着夜翼腹部的大手，带着尖利指甲的手狠狠的掐进夜翼的腹部，生生戳出五个窟窿来。


    「别拍窗户啊！」


    由于情绪激动加上被血遮挡视线的缘故，女士并没有听清夜翼在说什么。


    『这咒灵的爪子是钢做的吗？？』


    蓝大鸟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腹部使力时更甚，顾忌到后面有位普通市民在，他只能强行绷紧核心力量和腿部力量，想要翻回到天台上。


    「松腿，夜翼！」


    是禅院真希的声音。


    夜翼立刻就辨别出了自家塑料同事的声音，被疼痛充斥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够着栏杆的双腿已经先行歇火了。


    不是，你是我的腿，不是卡洛琳的腿！！


    夜翼飞速下降的身体伴随着尖叫的女声，跌落在了一片紧实的羽毛之中。


    是伏黑惠的式神「鵺」。


    大都会的游行者已经支援过来了？


    听见尖叫声的超人在这时也拍马赶到，带着羂索领域制造的鲜血与伤痕屹立与天空之中，仿佛是被拉落神坛的太阳神，破败却不掩灿烂。


    「胖达！」禅院真希这时也没时间顾着别扭姿势的夜翼，「用「帐」把那个窗户封上！」


    「收到！」


    一别往常状态，胖达亮着不属于熊猫的獠牙微微龇起，直接了断的怼开了趴在窗户上的咒灵。


    「你怎么样？」真希大略扫了一下夜翼还往外源源不断喷着鲜血的五个圆洞形伤口，「能不能活？」


    夜翼已然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


    「我觉得能。」


    「行。」禅院真希的视线转移了一下，又开口说出另外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前辈到了吗？」


    平躺在鵺上，眼睛平静的看向天空，夜翼现在形似英某利的某个世界名菜——仰望星空。


    说白了就是看天的咸鱼。


    不过蓝色咸鱼听见真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很敏锐地看向塑料同事，眼巴巴的看真希耳朵上有没有其他的咒具。


    可不论夜翼怎么看，禅院真希的耳朵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蝙蝠侠给她的通讯耳机都不见了。


    『哦。』夜翼冷漠脸，『忘记她把耳机扔出来了。』


    不会又是妹妹吃醋吧？


    想到这里的夜翼突然咽了一大口起，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就算是双生姐妹，这样的关系是不是也有点太超过了？


    …


    「你有什么事？」


    天与咒缚对于人的视线十分敏感，从夜翼把视线投过来时真希就已经发现了，不过当时她正在问林越到达的时间，也就没理他。


    「想问我隔空对话的事情？」/「你为什么把把通讯器扔在领域外面了？」


    已经编好理由的真希：？


    想要旁敲侧击问下去的夜翼：？


    「我当时提心弔胆的冲着通讯器问了半天。」好在夜翼反应快，继续了自己迂迴问情报法，「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担心谁？」禅院真希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夜翼看起来面不改色，只能说不愧是夜翼吗？「他们起码二个特级，我当然担心。」


    这句话说的极其巧妙，说是甜言蜜语也行，说是纯纯同事情也可以，这样看来不想是关心，更像是故意空出来的陷阱。


    『对不起妹妹。』


    蓝大鸟的眼睛瞟了一下真希握着的释魂刀。


    『我只是套一下情报，别介意。』


    心里念着其他话时，鵺已经找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降落，真希顺手架起夜翼的胳膊，扶着他往下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真希虽然不介意给他解释，但是对于夜翼不知道这件事并不怎么相信。


    「因为上面有你的咒力啊。」


    「？」夜翼看起来更迷茫了，「也没人告诉我啊，我从哪里知道？」


    看来是真不知道啊。


    「咒术师不仅可以像人类一样，通过五感来感知人类，还可以根据咒力感知人类。」


    「当我躲避掉人类的五感时，0咒力会让我成为真正幽灵。」


    强大，恐怖，一击致命，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的幽灵。


    …


    这就是天与咒缚吗？


    夜翼想起乙骨忧太曾经给他们透露出的一些信息：


    克里斯琴家几乎放弃了两任天与咒缚，而他们也都选择挥舞起手中的刀，砍向那个古老又封建的大垃圾场。


    『为什么这样说呢？强大的肉体明明也是恩赐啊？』


    夜翼不明白，他快羡慕死真希的体质了。


    『没有咒力和术式就要得到这样的歧视吗？』


    「你说错了。」


    ？


    我不是在心里问的吗？


    woc我不会问出口了吧？？


    夜翼竟然把自己心中的问句问出去了，意识到了这点的他恨不得直接当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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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尼玛尴尬。


    「虽然我不觉得我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咒术师差。」真希说起这话时满是不屑的语气，「不过有些人的天与咒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恩赐。」


    最典型的例子不就是机械丸吗？


    以身体的代价换取广大的术式范围和超出自身实力的咒力输出，却只能浸泡在那一方之间，无法自见天日。真希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了。


    天与咒缚是恩赐，也是灾祸。


    ——


    布鲁德海文几乎要被血色笼罩了。


    林越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治疗了多少人，直至他的咒力条几乎耗尽，一个完整的反转术式都施展不出来了。


    好累……感觉灵魂都被掏出来了。


    疲惫的亚洲青年收回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张了张嘴，试图说出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面前的男子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贯穿脸庞的疤痕和别裤腰带上的手/枪和手/雷证明了这点。


    他的腿被咒灵咬了一口，藕断丝连的接着膝盖骨，男子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痛意，只是沉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好意……」


    「你为什么不继续治疗了？？！」


    林越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还排在后面的伤者的声音制止了。此话一出，伤员处如狼似虎的眼神就这样全都投向了他们。


    吵嚷的叫骂声一时间充斥了林越的大脑，他的灵魂在叫嚣着「这不是你的错，咒力没了又不是我不想救你们！」


    而心底里却又生出了另一个念头，这是否就是自己所导致的结果呢？


    明明知道羂索是那样难对付的敌人，却在没有准备好万全准备的时候答应了卢瑟的要求。


    「你他妈的说话啊！！」有情绪激动者直接扑了上来，紧紧抓住林越的双臂，力气大到似乎要把他折断，「你们这群义警，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都他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


    好啊，脑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是吧？


    咒灵横行的结果之下，死伤者大有人在，前者被蹂躏在泥中，后者带着咒灵留下的残秽苟活。


    只有咒术师可以救他们。


    可义警是义警，他们蒙面而战，却层出不穷的出现在人的面前。而咒术师不同，他更像是活在灯光下的影子，游走在恐惧最盛之处，不见人影。


    一个人可以定下束缚，那么一城人呢？


    此战之后，游行者必定会站在风口浪尖上，只需一个大浪，就能掀翻他们。


    而在前埃利乌斯派，后游行者影响下的其他咒术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接受作为一个群体被攻击的结果吗？


    …


    林越觉得不能。


    也许一开始曾经抱着拯救的念头而来，可在咒术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一圈，发现事件的背后，似乎只有到帐的金钱可以勉强安慰一下千疮百孔的心灵。


    普通人站出来指责，导致咒术师叛逃的例子数不胜数了。


    谁都不想替不感激自己的人卖命。


    『说白了，我一开始不也只是为了钱吗？』


    林越的心骤然冷淡下来。


    「很抱歉，我的咒力已经用完了，请等我恢復一下吧。」亚洲青年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官方笑容，「还有，我不是义警。」


    「笑的那么假，你敷衍谁——」


    抓着林越手臂的人最终被狗卷棘扯开，看似瘦弱的少年扯开大汉的场面倒是震慑力一些闹事的伤者。


    「大芥？」


    写满担忧的紫色眼眸就这样往了过来。


    就是故意笑这么假的哦。


    如果退让让和保护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林越想，还是早点转变态度好。


    咒术师是祓除咒灵的职业，他们理应收到尊重。同理，超英也不例外。


    『所以，我做唱白脸的人就好。』


    反正林越从来都是这个宇宙的外来者，只要任务成功，一切都无所谓了。


    …


    啊，咒力恢復过来一点了。


    林越握上脸上带疤男人的手腕，四周的吵闹声一下就寂静了下来。


    人心如沟壑，你永远无法填平深浅不一的裂痕。


    这就是羂索送给游行者的陷阱。


    第121章


    对比救治和安置市民的后方，前方的战场也同样吃紧。


    赶来支援的钢铁侠飞翔在天空之中，解决着漂浮在空中的一部分等级偏低的咒灵，同行的还有驾驶着蝙蝠飞机的红罗宾。


    地面上的超英则丰富多了，意外的还出现了被列为咒术师预备役的布拉德·艾伦。


    晨曦的朝阳慢慢升起，周围层层叠叠的云雾也被染成红橙色。布鲁德海文此次劫难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级极其以下的咒灵几乎快被清理干净了。


    感谢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吧，不然今晚清咒灵能累死游行者。


    疱疮婆和黑沐死两个特级也分别被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解决掉了，特级咒灵只剩下了两个有意识的漏壶和陀艮。


    看来快要结束了。


    林越反而提起一口气来。


    又要开始写新的剧本了。


    ……


    新剧本？


    粉发少年打斗间听见了心音里飘过的这句话，可挥下的「黑闪」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一拳干爆咒灵的脑袋。

 第234页

    他是坐着斯塔克的私人飞机，和钉崎野蔷薇以及其他復仇者一起来的布鲁德海文，顺带还接了一下大都会的林越。


    再次感谢一下斯塔克，他是游行者最大的金主（bushi）。


    虎杖悠仁伸手，想要拽起刚刚被围攻的倖存者，手还没摸到人家的手，就被背后的灼烧感阻挡了脚步。


    是漏壶吧？


    「喂，那个容器。」


    火山头咒灵手里一点血迹都没沾，想来也是，能直接用火搞定的事情，只打高端局的漏壶才懒得给那些弱者多分心神。


    吶，如果弱者挣扎的场面很合他心意的话，勉强让她挣扎一下，多活一分钟。


    漏壶本以为可以看见容器小鬼那副蠢的掉渣的样子，却不想面前之人回头时，对上了那副猩红的双眼。


    加上他餵的那十根手指……虎杖悠仁体内现在应该有十五根。


    那岂不是可以——


    打个爽！


    还没等漏壶有什么其他反应，宿傩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不见，漏壶敏锐的从原地闪开，跳至天台边出，却不料宿傩再次守株待兔，还没等漏壶站稳，他的拳头就此落下。


    这一圈包含着两面宿傩磅礴的咒力，漏壶随之坠落与地，火光与巨响一起到来，整个城市似乎都震盪了起来。


    『两面宿傩。』


    托尼远远的看到了粉发少年脸上的咒纹，这就是十五根手指的力量吗？


    自虎杖悠仁被漏壶餵了手指之后，林越就给其他超英尤其是復仇者们，讲清楚了两面宿傩包括手指所有的事情。


    虽然超英们并不会像咒术界那群烂橘子那样直接给虎杖悠仁定性为死刑，但必要的关注与防备也是有的，这也算是他们给出的诚意。


    林越看了一眼身后有些还在闹的民众。


    』看来这诚意没白给，马上要兑现了。』


    ……


    「就这点能耐？」


    两面宿傩甚至没有等漏壶说出合作的条件，对于他来说，什么计划和谁合作都无可厚非，他高兴就好。


    两面宿傩的手捏出了一道火焰。


    「趁着我还有点兴趣，」两面宿傩的兴趣指漏壶很有做沙包的潜力，「那就用你最拿手的陪你玩吧。」


    术式「开」。


    …


    ！


    那是……火焰吗？


    我没看错吧？


    「宿傩的术式不是「切断」和「斩击」吗？」


    愣在原地的漏壶看着两面宿傩挥舞起的火焰，语气呆滞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的术式？」


    「我原本以为你会知道的。」看来羂索完全把你当工具嘛，两面宿傩觉得眼前这个傢伙蠢极了，「我才不会干术式公开那种狡猾把戏呢。」


    想杀人。


    随着手指的逐渐增多，两面宿傩能够更加深切感受自己的变化，明明应该对这个容器掌控能力增强才对，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了呢？


    仿佛自己不曾是入侵虎杖悠仁身体的诅咒之王，而是这个粉毛小鬼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是……术式一样。


    甚至这次出现还是虎杖悠仁主动放他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宿傩愈发不爽，手掌上的火力也愈演愈烈：


    「直接以火力决胜负吧。」沖天的火光随着斩击而发，布鲁德海文还没正式进入白天，就已经被火照亮了天际。


    刚刚被疏散撤退的大楼被十字斩击切成四瓣，漏壶在楼房掉落之际瞬间变换位置，坠落变换位置时还处于空中的漏壶被两面宿傩畅快的笑意逼得头皮发麻。


    落下，站地。漏壶的额头上凝结出一片细细密密的汗，顾不上身后的同伴和其他人，用手搓出的火球在身前凝结起来——


    宿傩一手在前，一手拉后，火焰在手上呈现出弓和茧的形态，稳稳地对准漏壶的头颅。


    开弓，放箭一气呵成。


    炽眼的红橙色覆盖了漏壶蓝色的皮肤，直至瀰漫了全身，燃成熊熊烈火。


    源于大地，生于火花，也死于焰光。


    特级咒灵「漏壶」，祓除。


    两面宿傩却没打尽兴，想要破坏的心愈加暴虐，但如果真的杀人话，虎杖悠仁只怕会当场把身体的掌控权收回来。


    那杀咒灵总行吧？


    「漏壶……」


    两面宿傩抬眼，看向本在和禅院真希以及钢铁侠对线的陀艮。


    「漏壶……」


    「别喊。」两面宿傩收回手中的火焰，「马上送你和那三个咒灵团聚。」


    来当诅咒之王的出气包吧。


    ……


    「三个？」


    陀艮看起来对前两个同伴死掉的信息一无所知，大章鱼头上写满了茫然，心里却已经相信了两面宿傩的话。


    真人和花御……也已经死掉了吗？


    「真人……漏壶……花御……」


    「花御……」


    「为什么杀花御——！！！」


    矮墩墩的章鱼形态突然异变了起来，火光沖天的初晨一下转变为蔚蓝的天际，水替代火统治眼眸。


    站在海面之上的陀艮已经已经变成了章鱼面的人形。


    「刚刚只是咒胎状态吗？」


    两面宿傩有些兴致缺缺，刚刚进化的咒胎不会强到哪里去，他还以为会和漏壶一样稍微强点呢。


    刚刚放下的手又抬起，火焰重燃在此，两面宿傩并不打算换种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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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火打水，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如果掌控火的，是拥有十五根手指的宿傩呢？


    水能克火，火亦能克水。


    只要你足够强大。


    ——


    咒灵火焰覆盖街道的时候，连同一些弱小的咒灵一同被烧尽，布鲁德海文的「百鬼夜行」似乎也要到此为止了。


    乙骨忧太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领域，没有管四周的火焰，脑子里全都是虎杖悠仁解说领域内战况的声音。


    『陀艮扔出了看不见的式神！』


    『哦，宿傩把式神全烧了。』


    『陀艮被宿傩用火焰命中了。能一下解决他……怎么又不继续下去了？』


    傻孩子，因为两面宿傩在耍陀艮玩呢。


    白衣咒术师这时放下心来，转身准备从现场离开，去伤员处帮一下快要透支的林越，却被降落于地的钢铁侠拦住了。


    「你去哪里？」


    刚刚两面宿傩的大面积破坏被很多人目睹了，托尼怕虎杖悠仁后续会被神盾局的人审问。


    「先在这里待一会。」


    「没事的。」


    乙骨忧太明白这是斯塔克对于虎杖悠仁的保护，但林越的态度撂在伤员处了，后面被审问或被民众批判都是早晚的事情。


    他们不能让一个人担下这么多责任，放两面宿傩出来破坏疏散人群的建筑也算是为林越分担炮火了。


    就是可惜了这座大楼了。


    「可是……」托尼本想继续说什么。


    抑扬顿挫间，领域壁垒从内而外裂开，爆发出强烈的风来，浇火的水也随风溅出去很多，直直拍打上托尼·斯塔克掀开面具，暴露在外面的脸上。


    飘过来的水煳住了他的眼睛，让托尼一时间睁不开眼来。


    再缓过来时，陀艮已经那样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与他心心念念的，被火缭绕的漏壶并排在一起。


    特级咒灵「陀艮」，祓除。


    从领域中走来的两面宿傩无喜无悲，脸色看起来更像是无聊的意味。


    他操控着虎杖的身体，一步一拍，缓慢走到了一出破碎建筑物处，从那里扯出了一个女人。


    被抓住的女人一下就哭了出来，伴随着情绪的崩溃泪流满面，好似生命要就此终结了。


    其实也不怪她害怕两面宿傩，明明是同一张脸，两面宿傩的恶人颜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吧？


    女人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直至属于两面宿傩的咒纹和眼里的猩红退却，虎杖悠仁带着令人信服的笑容，缓声道：


    「别怕。」


    我带你从这里出去。


    ……


    【恭喜——】


    系统的播报声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吓得精神不济的林越手一抖，不过好在反转术式被成功施展出去了。


    「lin?」史蒂夫觉得林越可能已经累到临界点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的。」林越无声的嘆了口气，「继续吧。」


    反正总要干的，早治晚治都得治。


    【恭喜完成特殊任务祓除《咒术o战》咒灵组所有咒灵】


    【获得构建度：100%】


    勤劳能致富，老祖宗诚不欺我。


    …


    构建度？


    这不手到擒来？


    第122章


    『总结构建度。』


    亚洲青年麻木用术式的样子还是让史蒂夫放不下来心，但眼前的伤员太多，完全无法走开。


    好在后来乙骨忧太过来帮忙了。


    明明二者都是亚裔的外表，乙骨忧太自带的阴郁气质和溅着混乱血液的白衣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呃……


    刚刚整理好咒力眼镜的美国队长，得到了更加准确的答案。


    里香在乙骨忧太身后环抱着他。


    可能是没有产生对普通人的杀意，所以有很多人并没有看见这位诅咒女王，只是人身体自己的的危险雷达系统在报警，下意识不想靠近而已。


    乙骨忧太也不管他们过不过来，他治完自己眼前拍的那几个人，又开始随机抓人治疗。


    总之就一句话，为前辈分忧！


    【正在为您结算中……】


    【正在查询支线/阶段构建度……】


    【阶段五构建度100%


    侦探游戏1构建度80%


    侦探游戏2构建度59%


    特殊任务构建度100%】


    【正在查询人物构建度……】


    【「禅院真希」构建度上升至65%


    「伏黑惠」构建度上升至70%


    「熊猫」构建度上升至60%】


    【查询完毕——】


    【护卫lin，构建度共计484%】


    484%……


    『「家入硝子」算是几级术师啊？』林越回想了一下他补番时候对于家入硝子的印象，『嘶……她没有评级吧？』


    『那该怎么界定她是几级呢？』


    「呃。」996大概明白了林越的意思，大概是r他后面剧本里有家入硝子吧，「特级？」


    ……


    『这由此可得呢？』


    『家入要是特级的价格我就买不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越在心里无声的吶喊着。


    「有没有可能。」996被林越的喊声震到了，「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社死。


    「咳咳，好了。」996正了正声线，「特级术师也是我猜的，我刚刚已经把疑问发给主系统了，等待主系统确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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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把她画到特级。』林越幽怨的问道。


    「啊？」996茫然。


    『你没发现主系统很好说话吗？』虽然入职和考核经歷并不愉快，但林越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爽快的上司，『咱们提交什么，他全答应。』


    不管是提交系统错误，还是996私自改人物构建度，给林越偷偷塞了一点以免他资产成负，都选择了纵容。


    林越可不相信主系统不知道，996都能听他的心音，主系统那边不可能一无所知。


    「确实很好说话。」996开始回忆他的入职以后的事情，「但是主系统那边不是全都不计较，只是懒得计较，不太过分的情况下不会在意太多。」


    「而且我认为他是特级有理有据好不好？！」


    虽然林越说的不无道理，但996也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问题。


    「你看其他会<反转术式>的人，五条悟，特级术师。乙骨忧太，特级术师。再算上两面宿傩，那也是特级咒物啊？」


    「由此推得，家入硝子是特级术师。」


    谁教你的推得？


    林越真的想直接杀到996的机器主脑里看看这个人工智障到底在想什么仙人板板。


    哦，你说996可能以前也是人，只不过现在没有实体了。


    那就是半个人工智障。


    『可是家入硝子的武力值远不如这三位强大吧？』林越开始了砍价之路（划掉）合理讨论环节，『再例如其他的两个特级，九十九由基和夏油杰的体术也非常强大。』


    以术式决定等级的话，以<反转术式>的稀罕程度，确实担的上特级的水准。


    可问题是，等级评价还有其他考据的标准啊。


    『所以我觉得，家入硝子应该是一级术师左右的水准。』


    林越倒也没说的太低，太低他自己也良心作祟，也不匹配硝子的实力。


    『特级有点太超过了，一级刚刚好。』


    主要是这样我也买的起了。


    「也有道理。」996顺手将林越刚刚的话一键转发给了主系统，「我一併报给主系统了。」


    『你把你一开始那个，推测硝子是特级的讯息撤了。』


    「晚了。」


    「主系统已读了。


    ……


    为什么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林越觉得这事要糟。


    ——


    布鲁德海文之夜的咒灵侵袭果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民众的舆论和抗议的人群快要淹没美利坚的各个角落。


    林越此刻没有想这些，眼下的困扰分走了一些注意：


    要糟的预感是真的。


    不过不是事要糟，是林越的构建度要糟。


    林越望着自己变成「－3%」的构建度余额，又想了想后面自己的构想，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


    完蛋，不会他任务做到最好，倒欠一屁股构建度吧？


    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呆着还债还到死？


    想了想昨天无限救治伤员和神盾局的工作日常，林越觉得自己可以再死一次。


    负数构建度的缘由很简单：


    主系统看了关于「家入硝子到底是一级还是特级」的两个言论，觉得他们俩说的都有理，选择折中处理。


    也就是把家入硝子的兑换值，定为了准特级术师兑换值。


    300%特级价，225%一级价，准特级折中为262.5%，主系统还给他抹了个零。


    加上他要兑换的另外一个一级术师，总共487%构建度。


    林越正好还差3%。


    而这时离林越查询总共构建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996没办法像上一次一样，偷偷暗箱操作一下，给他塞构建度。


    于是林越成为了光荣的负数构建度选手……


    「其实你可以晚点买「夜蛾正道」的。」996不理解林越这种奇怪的别扭情绪，「等再攒一点构建度再买，反正应该还有好些天。」


    『迟早都得花，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那你难过个鬼呀，反正也能挣回来。


    996无语，决定结束和林越这没有营养的对话。


    「lin前辈？」虎杖悠仁和林越并排坐在一起，在机场的vip通道等待着来者，「怎么晚点这么长时间啊？」


    表面上的话是这么说的，但虎杖悠仁的心音里却满带警惕：


    『有人在盯着我们，前辈。』


    『我知道。』林越淡定地……打了个哈欠。


    无非是神盾局的人，身份复杂一点的话大概是九头蛇卧底，反正娜塔莎或者史蒂夫大概会有一个人在外面盯着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


    吶……他猜在外面的应该就是娜塔莎，毕竟他有透露出这位来者是位女性。


    「lin。」


    思绪翻滚间，林越没注意到面前通道里出现的两人，直到面前投下的一小片阴影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头来。


    穿着风衣的女子看起来有些倦怠，不健康的黑眼圈就那样挂在眼下，并排的还有一颗泪痣，使得女子别有一种慵懒的气氛。


    「好久不见，希尔洛前辈。」


    林越笑着顺手接过家入硝子的行李箱，拽了一下发现没拽动，然后就被狠狠的揉脑袋制裁了。


    头髮变鸡毛，只需要五条悟一只手。


    一向把自己外表整得一丝不苟的林越，此刻想掐死这个鸡掰猫的心都有了。


    「lin酱活该哦，」五条悟毫无悔过之心，「谁让你假装没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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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打招唿，突然过来的又是谁啊？！」林越崩溃大叫。


    有五条悟的地方大多数不会冷场，凭藉他的嘴上功夫就可以让双方大吵一架，根本不用担心呢。


    「所以为什么突然回来啊？」林越有些不解，布鲁德海文之夜过后，美利坚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了，「呆在英吉利揪出来羂索岂不是更好吗？」


    对比羂索的势力范围，林越觉得英国对于羂索还算拿的住，毕竟他还留下了一些势力在蓝开斯特家。


    玩的就是灯下黑。


    「他已经把英国翻了个底朝天了。」家入硝子毫不留情的评价道，「借上层的那些话，他这是又发癫了。」


    「吶～」五条悟在心音里补充了暱称，『硝子～。』


    「要不说你的好同期我，你连英吉利都出不去。」


    五条悟一手搂一个，要不是林越熘的快，虎杖悠仁肩膀上的那只胳膊就要搭在自己身上了。


    「你该感谢我才对。」


    笑闹间，四人已经走出了机场内部，一辆朴实无华的商务suv稳稳噹噹的停在眼前，车窗摇下来，红髮女人艷丽的眼也随之暴露出来。


    娜塔莎的视线扫过四人，最后落在家入硝子身上，友好的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神盾局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娜塔莎带着一丝探究，眼睛不经意瞟过家入硝子手上不同于其他咒术师的茧，「也是黑寡妇。」


    「幸会。」家入硝子的语气淡淡，「恐惧游行者希尔洛·贝林加尔（healer·bellingar）。」


    两双女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是游行者的医师。」


    娜塔莎闻言，眉毛微微一挑起，连开车的某位神盾局特工也不禁侧目。


    终于来了吗……


    传说中唯一的反转术师。


    第123章


    「lin顾问。」


    下车时，那位负责开车的神盾局特工叫住了林越，看着同时回过头的娜塔莎和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贝林加尔小姐。


    五条悟则是早有预料似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下车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


    只有两位女士发动了眼神攻击。


    『该死的。』


    特工先生看起来不动如山，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动，仿佛真的有事跟林越说一样。


    『明明是两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强的气势。』


    神盾局特工落下去的那只手已经开始摸兜里的手机了。


    黑寡妇也就算了，这个贝林加尔不就是一个医师，怎么也有这么强的气势？


    「什么事？」


    林越有些疑惑，尼克·福瑞明明昨天才跟他秘密通过话，又有什么事情吗？


    对，就是这样。


    就这样看着结束你生命的人吧。


    特工先生掏出手机。


    只要把手机掏出来假装给他看信息，顺带把启动键点开，先前在路边安装的炸弹就会把眼前这个人送上天堂。


    「铛……铛。」


    驾驶座旁边的窗户突然被敲响，特工先生勐的回头看去，一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赫然贴在玻璃上。


    是先行下车的五条悟。


    六眼上的黑色眼罩已经被摘下来了，离玻璃仅仅只有几l厘米的距离，五条悟用胳膊承在车框上，鼻尖直接怼在玻璃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侵略感与压迫感十足，特工先生已经听见了自己如鼓雷一样疯狂报警的心跳了。


    他的手下意识一抖，给了出手汗的掌心机会，手机随之掉落在驾驶座凳子底下。


    『我暴露了。』


    意识到这点的特工迅速低身下去捡手机，在狭小的驾驶室里爆发出了不可能有的速度。


    可有人快他一步。


    「滚出来。」


    五条悟的脸又消失在窗前，被锁的车门在下一刻被暴力拉开，在马上要摸到手机的瞬间，特工先生被强硬的扯下来，直接甩到了地上。


    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就这样被白髮童颜的五条悟扯到了地上，本是很怪异的场面，却生生被五条悟冷到凝霜的表情镇住了。


    怎么看都是要发生事故的场面。


    路过的某些大都会市民有的已经暗自打开了报警界面，或是准备好嗓子大喊超人了。


    ……


    五条悟直接双脚踩在特工先生的身上，防止他半路逃跑，上半身则探了出去，委委屈屈的弯着身子把手机捡了出来。


    打开，举到特工脸前，刷开，动作流畅极了。


    「哈。」


    「原来是条小蛇啊？」


    完蛋。


    特工先生下意识咬紧牙关，牙齿碰撞间，后槽牙直接挤破了舌间一个软皮胶囊，里面的毒素瞬间瀰漫口腔。


    他这次任务本就是和林越一同变成烟花的结局。


    『可惜，没完成任务。』特工已经看不见商务车内的林越了，『没有杀了那个亚裔……』


    视线里，一切都朦胧了起来，眼间只剩下了那个模煳成色块的白髮青年。


    『九头蛇万岁！』


    特工先生到底没有把这句话喊出来。


    「九头蛇？」林越从车的另一边绕出来，看见已经口吐鲜血的特工倒在地上，「啧，这时候找上来？羂索不是已经跑了吗？」


    「杀你的呗。」


    五条悟懒懒的回应道，兴致并不是很高，看起来对面前人有些许的不满，林越也明白五条悟在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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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也是为了引导民众的舆论，才下定决心在做不到全部人都下定束缚时，把<反转术式>的能力展示在外的。


    做法可气，但完全没错。


    所以五条悟才没办法向林越发脾气。


    「那群老橘子们也……」盯上你了。


    虽然被他压制的完全无法出手罢了，只能一直在催五条悟把林越带回英国去，还冠冕堂皇的扯上什么「不想让美国佬占便宜」。


    五条悟还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什么？


    无非是家入硝子是铁埃利乌斯派，又被保护的很好，新的<反转术式>出现，又是一个新的机会。


    呵呵，做美梦去吧。


    …


    「你是布鲁德海文那个超能力医生？！」


    一部分布鲁德海文之夜的视频和相关市民在网上的发言，使得林越处于一种微妙的风口浪尖上。


    更别说浏览量最高的视频还是一位伤员录的，刚好是他和那位大喊他说一套做一套的伤员的对话。


    好在这人是偷录的，视频挺抖的，加上欧美人对于亚洲人的脸盲程度……林越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容易被认出来。


    关键在于，他低估了美国民众对于『失德义警』/『失德神盾局特工』的关注程度。


    …


    这位市民的声音很大，至少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正巧为布鲁德海文之夜游行的队伍在这条路附近，人群一下就乱了起来。


    那群如豺狼一样的媒体也跟着游行队伍，听见这声大喊就马不停蹄的沖了过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可口的腊肉似的。


    林越下意识拉着五条悟的手肘准备逃跑，没成想竟然没拉动，转身回头用眼神示意这个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傢伙。


    『你他妈，


    再不跑我可要被这群人活撕了。』


    林越清楚自己在布鲁德海文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两面三刀的政客形象打造的淋漓尽致：


    官方的语气，实则治一会停一会，看似对民众生死不在意的样子，又用「我不是义警」的话委婉的回怼了伤者……


    就算有些民众可能不会不满，但媒体肯定不会放过他。


    『你先走，硝子。』


    林越见五条悟还是没有动，无奈的嘆气，只能先提醒家入硝子离开这里。


    奶妈是团战的基础。


    『嗯。』家入硝子对于五条悟此番行为的反应倒是很淡定，『我和罗曼诺夫特工早跑了。』


    ？


    合着受伤的只有我自己喽。


    「请问这位先生，对于您在布鲁德海文之夜对于市民的不友好态度作何解释？」


    「您是不是义警和您保护和治疗市民有什么冲突吗？」


    只能不愧是媒体啊，提的问题指向性极强，就差直接给他定性了。


    「关于『看不见的怪物』您知晓多少。」


    「为什么隐瞒民众。」


    因为害怕出现更多看不见的怪物，不该让你们知道的肯定不给你们说啊。


    「你对布鲁德海文死去的市民有何交代？」


    「请您正面回答。」


    本来就是拉火力的，我回答就怪了哦。


    媒体问一句，林越在心里怼媒体一句，实际上嘴上连声音也不发，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喂，要是再不走可就真走不掉了……』


    林越已经猜到了五条悟要干什么，他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这个『马甲』不稀罕这样被「保护」。


    五条悟挤在林越前面的媒体之间，将这个快要把话筒怼到林越脸上的记者怼了出去。


    「我替他回答。」


    【护卫lin请注意】


    系统冷硬的机械音丝毫没有阻挡民众的抗议声音。


    【阶段六已开启】


    「首先，他当时没有恢復力量所以无法医治，这个你们应该听的懂吧？」五条悟说话丝毫不给别人留面子，「我假设你们应该能听懂吧？」


    五条悟一出嘴，便知有没有。


    「你又是哪位？」


    这个被挤开的记者有些恼怒，险些破防，但生生忍住了，「这位先生有发言权。」


    「首先，我也有发言权。」五条悟油盐不进，「其次，他也有权保持沉默。」


    记者越看五条悟越眼熟。


    白髮，身高……


    还有手里拿着的眼罩！


    「你是那天酒店外面那个人！」他认出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


    记者还记得他怼他的那句话。


    就算是他先看人下的菜碟，说人家是瞎子，可这不代表有了反击的机会他不会还回去。


    五条悟不想理他了，这个傢伙问不出来他想回答的话，没有继续回答的价值。


    「那天的酒会里也出现的『看不见的怪兽』」记者的话筒紧紧追着五条悟的嘴，「有可以透露人士说，是一位白髮先生收服了他。」


    「还是很顺从的被收服。」


    记者怀揣着恶意笑着。


    「请问您和这次布鲁德海文之夜有何直接关系吗？」


    这话问的恶毒至极。


    这不明摆的说是五条悟策划的咒灵游行吗？


    林越忍不住想要上去一吐为快，把心里问候他全家的话全甩出来。


    狗屎记者！


    「噗呲。」五条悟稍微满意了一点，总算问对了一点，「我要是想这样做，死掉的人会比现在还多。」

 第239页

    五条悟是特级，不是他就是特级。


    而是咒术师的上限等级只有特级。


    「？」


    狂妄至极。


    记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人群安静了一瞬，爆发出了更强烈的声音。


    「咳咳。」五条悟清了清嗓子，「我是phantomparader的领导者，是去除咒灵的专门人士，这点你们无需担心。」


    虽然五条悟不屑于去和谁保证什么，但他始终记得系统996在一开始带给林越的任务——


    【建立一个咒术组织】


    如果单纯如此，那从林越把主要地区划分负责人和马甲陆续登场时就该判定任务完成。


    完全不用顾及其他游行者，毕竟他只是守护这个世界的护卫，又不是守护他们。


    既然这样都无法判定成功，五条悟推测，这个完成大概是需要或政府或民众，再或者一些世界人物的认可。


    总之，不是当影子。


    而是做暴露在人前的照明者。


    「布鲁德海文之夜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然后开启了滔滔不绝的辱骂（划掉）形容羂索的话语，林越还是第一次见五条悟在抛去实力后以理服人。


    事实证明五条悟不是不能好好说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不想和那些无药可救的人废话太多。


    至少大多数民众听到后都冷静了下来。


    但这远远不够。


    「我们在咒灵出没多的地区分设了负责人，」五条悟这番洋洋洒洒的演讲好似美国总统竞选现场，「以及常驻，负责大家的日常安全。」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布鲁德海文之夜呢？」有位站在后面的民众提问道，「难道说是布鲁德海文负责人的失职吗？」


    「不是的。」五条悟摇摇头，「实际上我们之前没有专门性的组织，有相关后勤和检测人员提前发现咒灵。」


    「后来为了抓捕这位布鲁德海文的始作俑者，也为了人类得到正确的死亡，才成立了这个组织。」


    「那他就他妈是个超级罪犯！」


    五条悟笑着附和了他。


    「那咒灵时而可见，时而不可见。」那记者不死心，「您又对仅限你们可以伤害咒灵的事情作何解释。」


    前者自然无法给民众解释实情。


    五条悟玩了一招偷换概念，解释称只有咒灵对人类有杀意时可以被看见。


    嗯……普通人只有在生命危机之间可以看见咒灵，何不约等于产生有杀意的时候呢？


    又把咒灵的天敌说成人类——


    那不就等于出现就会被发现吗？


    变相说民众可以看见，好一招偷天换日。[鼓掌.jpg]


    后者嘛……


    「因为我们都起源于一种力量。」


    五条悟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有激情了。


    「咒。」


    解释到这里，五条悟要说出来的东西也全都说出来了。


    主要是没词了。


    时间短，任务重。


    他和另外两个参谋的人就商量了这么多。


    「解答时间结束～」


    俊美的白髮青年对着镜头wink一下，六眼在此时又灵动如跳跃的海水，大概有些以脸服人的傢伙已经彻底倒戈到了游行者这里。


    「等等！」


    那个记者急的跳脚，他看起来完全恼羞成怒了，竟然试图直接冲过去抓五条悟。


    冲动果然是魔鬼。


    明明刚刚五条悟已经表示过自己很强了。


    手在摸到五条悟身体的前几l厘米停下，五条悟不扭头也能看见他逐渐睁开的眼睛。


    wow，


    我居然才发现。


    这个人的眼睛小的程度和杰有的一拼欸？


    「你……你这是……」


    「我？」


    五条悟的笑声接踵而来。


    「都说了——是咒啦～」


    「这就是我的咒。」


    ……


    【恭喜阶段六构建度上升至48%】


    ？


    艹（一种植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欠债了！』


    林越真的想朝天大喊一句：


    五条悟，你是我的神！


    ——


    最后还是换了个地点和其他人碰面。


    「早就说了定在瞭望塔就好。」五条悟走路姿势极其懒散，「反正和大都会一样，都离的很近啦。」


    「主要是后续还要去莱克斯·卢瑟那里处理一下事情。」


    林越揉了揉眉头，勉强把刚刚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清出大脑。


    「你刚刚那一堆话，想了多久？」


    林越笑着问道：


    「还是另有高人相助？」


    「喂喂餵？」五条悟的眼睛都瞪大了，活像一只白色猫猫炸毛，「我哪儿有那么蠢。」


    「你不蠢。」林越没这么认为，「但是你不会政/治/斗争。」


    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拿不下咒术界，身为最强咒术师，还要受上层制衡了。


    五条悟气的开始大步走起来，企图把林越甩到身后。


    ……


    「幼不幼稚？」


    林越跟的有点累了。


    「哼。」


    猫猫不服，猫猫震惊，猫猫恼羞成怒。


    …


    『悟。』


    林越在心音里唿唤前方之人的名。


    「你确定他们会相信？」


    前面的猫其实还是不太想理林越，但还是哼哼唧唧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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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普通人相信。」


    只需要暂时安抚住他们的情绪，然后在杀掉羂索后公布于世界，培养这个世界本土对抗咒灵的力量。


    五条悟还发现了一个关键的点。


    他们虽然和这个世界统一了咒力迴路，但外来者就是外来者，并不会像他们想的一样影响这个世界的咒力系统。


    真人的对应者是夏佐·米勒，那么漏壶呢？花御和陀艮呢？


    这个世界有强大的咒灵就肯定会有强大的咒术师。


    最不符合这个世界平衡强度的咒灵在羂索死亡后被他们全部祓除，届时林越任务完成，掌握咒具和寻找咒术师预备役的超英们与后起咒术师，足以碾压那群渣崽——


    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咒灵由人类而生，


    却伤害人类，也无法被大多数人察觉。


    ……


    那就以不公平的异世界马甲对抗同样不公平的咒灵吧。


    以不公平的工具守护这个世界吧。


    第124章


    羂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就是史上最恶咒术师加茂宪伦的实际操控者，是盗取别人尸体的小偷，更是这千年大计的策划人。


    「……」


    瞭望塔会议室里，各位听见听见羂索这一串计划，无一不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的是什么？」


    事出必有因，蝙蝠侠试图从目的方面思索羂索步步为营的每一步。


    超级反派的犯罪目的大概也就那么几种：或有了想要抗衡的宿敌，或为了某个离谱的理想，又或单单觉得有趣而已。


    那羂索是为了什么？


    宿敌？羂索已经活了千年，有宿敌也该被他熬死了。


    离谱的理想？他又到底想要什么？


    「目的？」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想笑，「我才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心思去揣测羂索的内心，只要羂索不换掉杰的壳子，这个脑花在哪个犄角嘎达里呆着，五条悟都能把人揪出来。


    五条悟猜，羂索大概率不会放弃夏油杰这个壳子。


    毕竟好不容易吸收了<傀儡术式>，如果真的想放弃，下定决心千年后再见，干嘛不直接把吸收化的诺瓦投放到布鲁德海文了。


    这样就是五只特级咒灵了，死伤只会更多，逃跑的时间也更充裕。


    说起来也怪。


    羂索说惜命也惜命，说不怕死也不怕死。


    惜命，所以捨得断尾逃生，不怕死，所以捨得。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吗？』


    咒灵一伙全部祓除殆尽，身份也被识破，失去封印五条悟的机会——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


    「咒胎九相图。」


    五条悟突然开口了，本来各自开始思索羂索的其他人抬头看向白髮青年。


    这是五条悟能想到的，羂索仅有的棋子了，是他留到最后，为了保卫自己的棋子。


    五条悟也不废话，直接在脑子里心音里叫七海建人，半响没有得到回应。


    ？


    『娜娜明不会烦我了吧。』五条悟这句话说的委屈巴巴的，『现在到他下班的点了吗？』「按伦敦时间算，他确实下班了。」


    996去瞄了一眼七海建人的视角，发现他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里面还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了。」


    五条悟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然后顶着所有超英有些诡异的眼神，泰然自若的拿起手机拨号。


    呃，虽然我们知道你们有自己的通讯方式，但也不必如此不避讳我们吧？


    「嘟——嘟——」


    电话在响起的第三声时被接起。


    「娜娜明——为什么不理我！」五条悟先声夺人，「我不是你最尊敬的学长了吗？」


    「……」


    对面陷入了一片寂静。


    「首先，我没有最尊敬的学长。」七海建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其次，请注意语言，我开的外放。」


    「你果然是咒术师。」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伴紧跟着七海建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曾经监听过这位和五条悟对话的蝙蝠侠一下就认出了这道声音——


    夏洛克·福尔摩斯。


    「吶，原来是捲入到案件当中了啊？」


    细细碎碎的讨论与对话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五条悟已经意识到七海建人可能是被什么奇怪的案子牵扯到了。


    「放心了，夏洛克。」五条悟完全不care他们俩有没有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娜娜明可是超级大好人。」


    「好了。」


    七海建人已经感受到了其他苏格兰场警察的瞩目了，「没事我就挂了，你想说我知道了。」


    然后火速挂断了电话。


    「？」五条悟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挂我电话了对吧？」


    不等五条悟说下一句，林越就知道他要打回去继续骚扰七海建人了，不得到回应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种。


    说那时迟那时快，林越眼疾手快的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打开，随意抓起一个甜点就塞进五条悟嘴里了。


    更奇怪的是，五条悟没开无下限，那块小甜品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lin？』五条悟暂时被甜点塞住了嘴巴，说不出来话，只能在心音里大叫，『这是我一会散会要吃的！！在会上吃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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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完美的甜品都值得被尊重！』


    「别说话。」


    林越笑的样子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戳心：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正当五条悟被林越这番话惊的眼睛微睁之际，林越又补了一句：


    「一会重新给你买。」


    『……』


    大脑终于清净了。


    林越长舒一口气，先是被民众后又被五条悟攻击的大脑彻底放松了下来。


    「如果我听觉正常的话——」托尼总爱说些自带嘲讽感的冷笑话，「巴奈特应该没出声吧？」


    哦豁。


    林越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问出来，他摸了摸下巴，笑着把话推了回去。


    「你猜猜看？」


    「这属于你们现在已知的范畴之内哦。」


    …


    让超英们自个儿猜吧，省的我自己再重新编了。


    林越愉悦地想着，笔尖的笔在不停的转动着。


    绝对不是因为懒哦。


    「是束缚！」


    这个问题的答案被蝙蝠侠和钢铁侠异口同声的回答给解决了。


    林越当即拍腿决定：


    「没错！我们定了束缚！」


    好了，完美的解释出现了，感谢蝙蝠侠和钢铁侠送来的大礼包。


    但同时将一模一样的答案说出口之后，二者还对视了一眼，又好像同时退却了兴趣一样坐了回去。


    好吧，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猜出答案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会议又继续下去了，前面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又因为和卢瑟提前约好了时间，林越只能提前退场了。


    是旁边休息室里的红罗宾将林越送下的瞭望塔。


    「巴奈特的那些话，」林越利用反光的物体去观察红罗宾的眼睛，但他心底里已经确定是谁了，「是你和托尼帮他编的？」


    「您说什么呢，lin顾问？」


    蝙蝠家果然没有一个不黑的。


    林越也不再管他承不承认了。


    反正木已成舟，成功就好。


    『不过以后还有这种事情也找提姆和托尼吧？』林越摸了摸下巴，『正好省一下为数不多的脑子和头髮。』


    说不定还能嫖到斯塔克和韦恩的公关部，一举两得。


    有我这样的合作伙伴，是你们的福气（doge。


    ——


    「所以。」林越盯着这幅紧闭着双眼的面孔，「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这具身体。」


    熟悉的地点，熟悉位置，熟悉的实验仓。唯一不同的是，本该填进这幅躯壳的咒灵已经不復存在了。


    「毁掉。」


    卢瑟倒也没有不捨得，他能做出来一次咒灵容器，就能做出来第二个。


    「为什么不再做一个呢？」林越对这个回答倒有些意外，「放弃不是你的风格吧？」


    更何况诺瓦几乎是在成功的边缘的情况下被抹杀的。


    「没办法再做到像诺瓦一样了。」


    卢瑟说的这话没有什么多余的悲怀春秋，只是很冷静的情况叙述。


    九头蛇制造出来的咒灵大多木讷，或者根本没什么意识。如果没有后面意识较人性化的咒灵同化，最多就是个咒灵，那不是卢瑟想要的。


    刺客联盟更是如此，从基因里混合人和咒灵的想法太过疯狂，更别说氪星基因和咒灵完全无法融合，将有咒灵放置在壳子里而非融合，已经是卢瑟找到最好的方法。


    诺瓦是从一仓库咒灵中，缝合堆砌的咒灵，再加上夏佐这种由恨意堆砌而成的人类所演化的咒灵——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离成功只差一步。


    仅此一步，满盘皆输。


    …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旁边没有了像摆设一样坐着的伏黑惠和熊猫，茶水由机器人代理完成，茶具也换了新的，欲盖弥彰的想要遮盖一些其他影子。


    『大概是有一点感情的吧？』


    诺瓦被吸收前的大喊声似乎还在眼前，喊声青贮的感情似乎也迸发而出，却有在下一刻不见踪影，再无相见之时。


    「咒灵是不可控的。」


    卢瑟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在感情和偶然的世界观上，诺瓦比有些人更像人类。


    他对于人类的执念也同样可怕，卢瑟没有想到诺瓦即使内心动摇之时，依然还是选择了遵循他灌输给他的意志，而非遵循咒灵的本质。


    换句话来说，诺瓦出手保护禅院真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祓除或被吸收的准备。


    倒也是与一开始从密码门后走来，犹如一张白纸的诺瓦一样：


    「为了人类的新生。」


    我将从始至终坚守我的理念。


    ……


    地面之下，林越看着这幅没有灵魂的氪星躯壳逐渐融毁。地面之上，夜晚如期而至，伏黑惠和胖达也准备开始今天的夜祓路了。


    一切如常。


    『硝子，一起去吃晚饭？』


    林越估摸着时间，会议大概也已经结束了，新马甲初来美利坚，怎么也该欢迎一下嘛。


    『不了，我现在在去布鲁德海文的路上。』家入硝子的心音与她的黑眼圈一样疲惫，『既然都在媒体哪里摆明态度了，就该好好做啊。』


    否则会死的更惨的吧？


    『哇塞，硝子～』五条悟说话从来都没个正行，『你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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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音刚落，五条悟的身影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彼时林越刚和卢瑟定下了「不做有关人体和咒灵实验」的束缚，彻底断绝了出现下一个诺瓦的可能。


    从地下坐电梯上到大厅里，林越走到卢瑟大楼的大厅，与五条悟正面遇上，不等白髮青年开口，林越也知道他想要干嘛了。


    『感觉我能去考猫语了。』林越小声吐槽道。


    「走吧。」


    林越试图把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但是他低估了五条悟的身高，也低估了他的不正经程度。


    于是本来很一本正经的亚洲青年马上就转变了形象，两个人奇形怪状的走出了卢瑟大楼。


    林越从兜里摸出两个新口罩来。


    「来一个？」


    口罩严严实实的把林越的下半张脸挡住，加上搭在额头上微长的刘海，基本上看不出来是谁。


    「我带着眼罩。」五条悟拒绝了林越递过来的口罩。


    没道理蝙蝠系可以用一个卡诺米骨牌面具遮蔽身份，他的眼罩就不能发现也没关系，反正他是五条悟，想跑的时候你也抓不住他。


    「麻烦再拿一下草莓大泡芙。」


    林越还额外给五条悟加了一个大泡芙，这样应该能满足这个闹脾气的猫了吧？


    『这还差不多。』


    猫猫哼哼唧唧的答应了林越的示好。


    『会议后面又说了什么？』


    林越准备趁着他回去休息之前把情况问清楚，也好他后面回家直接休息。


    打工人不把工作带回家，一般有班就直接加了。


    『就大概交代了一下咒具和关于神盾局那边的态度。』五条悟拿着刚刚在门外买的冰淇淋啃着，『麻辣教师又要忙起来了呜呜呜。』


    『你怎么了？』林越皱皱眉头，『神盾局那边为难你了？』


    『怎么可能～』


    他们敢为难我吗哈哈。


    还没等五条悟的心音继续往下说，店员喊他的声音叫醒了沉浸在沉默空气中的二人。


    「先生，您的甜品。」


    店员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莫名想到了嗅到肉味的可爱小狗，林越的心情也随着她的笑容变好了一点，准备多给她一些小费。


    「不用付钱，先生。」


    「嗯?」


    林越有些意外，抬眼看向这个小女生。


    「我是布鲁德海文人。」她笑着说，「长在大都会。」


    海港之城并非只有普通人死于非命，也有游行者抛洒鲜血。神明之城也并非没有罪恶的温床，也曾有一只熊猫和海胆头的少年在清除咒灵后来这里买了一份甜品。


    当时的店员只是看见了咒灵，没有喊出来的勇气。


    「感谢游行者的付出。」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语言，却足够戳动人心。


    …


    「这是我们该做的。」


    林越悄悄将钱塞到了前台桌子的缝隙里，确保它后来肯定会被店员小姐发现后，摘下口罩郑重道：


    「谢谢。」


    谢谢你让我知道，一切都有意义。


    两道身影消散在风中，店员小姐才敢站到路口悄悄探头，查看他们的脚步。


    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与二人一同消失在街道上，笑声和路人们舒缓轻松的脚步却依旧常在。


    『所以为什么要加班啊？』这是林越的心音。


    『因为要建设美利坚的咒术界了。』五条悟兴奋的回应道，『真是等不及看欧洲那群烂橘子的怪表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太阳完全落下，只剩黄昏与前夜交织在一起，正是罪恶拉开序幕的好时机。


    …


    即便如此，神佑之城也永不没落。


    夜安，大都会。


    第125章


    许是经歷过了这个世界真正把控咒术界杀生大权的缘故，由或许是上一次给他的经歷太过惨痛，五条悟建立美利坚咒术界的速度非常之快。


    一个星期在所有可以看见咒灵的人之中选拔，建立了基本的咒术监督辅助员。另一部分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但是背景暂时没问题的人被安排进了「窗」。


    只是其中大概也有其他组织或者勾结外者的人存在，这需要时间来发现，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现在做需要做的是，完善整个「窗」的管理结构，以及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提升他们的业务能力。


    任重而道远啊。


    另外，美利坚的「窗」是五条悟和托尼在选拔监督辅助之前搞出来的东西，与欧洲那边的「窗」不完全相同。


    毕竟是用五条悟从英吉利带来的一部分咒具材料和一部分缠绕负面情绪东西的物体拼凑而成的。当然，他们做得也很赶，没时间做的太好看。


    不过五条悟也不在乎一不一样的，能用就行。


    林越站在铁梯之上，俯瞰镂空的楼层中间露出完全看不出形状、毫无设计感的「窗」，以及同样站在前面举着图纸的托尼和叉着腰的五条悟。


    「这样改呢？」托尼紧皱着眉头，「我把这一块锯下来，然后刷一下漆行吗？」


    「这样实在是太丑了。」


    托尼觉得每天对着这个丑到极致的窗工作，这里的工作人员不疯也得瞎。


    最主要的是，这要是让外面人看见了怀疑他的审美怎么办？？！


    托尼·斯塔克自认为是个很有审美的男人，他绝对不允许这个丑东西成为他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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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稍微改一下起码看的没那么怪，然后刷一个金红漆，应该能好看很多吧？


    「不行哦——」五条悟否决了托尼的提议，「为了能让他发挥最大的用处，还是不要再变最好。」


    「至于刷漆，」五条悟笑笑，「如果你能找到包含咒力的漆，也是可以的。」


    『你就骗他吧。』


    林越摇摇头，许是已经习惯了五条悟这样，居然连气都不用嘆了。


    带着眼罩的青年也随着摇头的动作，缓慢抬起，湿润的唇角勾出一丝笑容来。


    『……』林越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条悟又要作什么妖？？


    「托尼，你看。」五条悟带着一丝算计成功的笑容，指指站在上面的林越，「林越笑你做的丑。」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林越刚要张嘴辩解，白髮青年的身影在下面闪了一下，原地不见了踪影。


    一双大手从背后绕过来，捂住林越的嘴。


    「托尼·斯塔克做的窗实在是太丑啦！」


    ……


    你再掐嗓子，托尼也能听出来是你喊的。


    托尼看起来拳头硬了，林越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战甲招过来，飞上来扇五条嘴巴子了。


    悟咪什么都好，奈何长了张嘴。


    「还有，可以刷漆哦。」五条悟还是秉持着刚刚的笑容，「不过要刷咒具专用的。」


    「我可以让娜娜明寄过来。」


    托尼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好似邀功的五条悟，他觉得这人没安好心。


    但斯塔克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我不给，哎嘿！」


    ……


    等等！


    林越被五条悟一胳膊卡在两臂之间，动弹不得。


    托尼先别飞上来啊啊啊啊啊，别误伤我啊喂！！


    林越突然发现了盲点，和五条悟熟起来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会被他迫害。


    『算了，摆烂吧。』林越选择放弃挣扎，『死不了就行。』


    今天又是被五条悟连累的一天呢。


    ——


    与此同时，英国伦敦连绵的雨水伴随着风，形成了倾斜的雨幕，路上的行人没人撑伞，七海建人也不例外。


    他照例走进伦敦街头最近的一所咖啡厅，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点上一杯热咖啡，赶走英国的天气带来的阴霾。


    坐在窗户边的七海建人望着不见停，反而看起来要越下越大的雨势，知道自己一时间应该是走不了了。


    幸好今天没有多余的工作。


    他展开放在桌子上放置着的报纸，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难得清闲又温馨的时光。可惜，这样美好的生活总是用来打破的。


    「hello？」金髮男人接起突然响起的电话，衷心希望这不是叫他加班的监督辅助，「克莱尔·科尔曼，有事吗？」


    「你现在在咖啡馆里。」


    哦，这个一针见血的肯定语气，一听就是夏洛克。


    七海建人下意识举起手腕查看錶盘，发现距离下班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一个小时。


    刚好处于一个无法拒绝工作邀请，又一定会加班的节点呢。


    「嗯。」


    既然无法逃避加班，那还是速战速决吧。


    七海建人最后喝了一口还微烫的咖啡，拿起靠背上潮湿的西装外套，推门走出了咖啡店。


    期间，手机里的电话并没有挂断，只是打开扩音拿攥在手里，对面的人同样也没说话。


    「踩到水的声音，你出了咖啡厅。」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伴随着一些电流声，似乎是进贴着电话说的。


    「没有开门或者推门的声音，这个咖啡厅不常关店门，下雨天也不例外。」


    「门前还有遮挡物避雨。」


    ……


    「车过水溅起来的声音很大，路边积水很大，下水道系统可能坏掉了。」


    「你在贝克街上个月十五号新开的那家咖啡店里。」


    全部正确。


    只能说，这就是神探夏洛克。


    仿佛开了天眼一样将所有事情仅收眼中。


    七海建人挂断电话，穿上拎在手上的外套，刚刚解脱潮湿束缚的衬衣因为外套的到来又粘合在了背上。


    『狗屎的天气。』七海建人真是受够英国的阴雨天了，『狗屎的加班。』


    所以到底是什么诅咒师又作案了？为什么不能挑上班的点啊？


    ……


    「你倒是说清咖啡店的门牌号和名字啊？」约翰·华生和计程车司机同样是不解的表情，「上个月贝克街开了两家咖啡店，日期也很近。」


    不止司机分不清，华生也不知道。


    谁会刻意去记什么时候开的店啊？


    「我不知道门牌号和名字。」夏洛克同样也很不理解，「计程车司机为什么不记得路。」


    夏洛克知道这家咖啡店，纯属是因为哈德森太太曾经在与一位快要退休的中学男老师约会时约过那个地方，恰好是开业的第一天。


    哈德森太太还夸赞了这个咖啡馆的走廊设计，不仅漂亮，还这样可以开着门营业，观赏院中打理漂亮的花朵。


    说的那天，刚好是上月十五号。贝克街的下水道系统也是从那时起坏的，下雨时路边老是积水。


    都坏半个多月了还没修好，英国人的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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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德森太太没有跟你说咖啡店的名字吗？」


    虽然华生已经隐隐遇见了夏洛克接下来会回答的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说了。」


    夏洛克很坦然的承认了。


    「但是我不记得。」


    ……


    「因为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要保持大脑的高速运转，」华生无奈的拿回攥在夏洛克手里的手机，「所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没必要记对吧？」


    「yes.」


    夏洛克给出了肯定回答。


    「贝克街14b7号。」华生迅速通过简讯询问了哈德森太太，「去这里，司机先生。」


    「行。」司机师傅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白等那半天要加钱。」


    听见司机此言，夏洛克看向了后座另一边的华生。


    「没问题。」华生回答道。


    反正付的是夏洛克哥哥的钱，他不心疼。


    司机师傅开的很快，似乎是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忙似的。


    「好久不见，科尔曼先生。」


    华生按下窗户，与站在路边的七海建人打着招唿。


    助手先生只是在上一次的某个离奇现场见过这个金髮男人，并且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当然，如果能够除去突入其来的电话，华生对七海建人的印象分只会更高。


    他还有个令人好奇的职业。


    那案的死者和科尔曼先生是同行，说是什么「咒术师」，可华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魔法职业，也没怎么在意。


    都是英国了，要是真有不科学的职业在，也该是巫师才对。


    咒术师是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当日那次的死者确实和咒术侧没什么关系，他是用一把据说是「咒具」的东西捅死的，不过兇手是个普通人。


    但华生还是记下了这个奇怪的职业，直到案件结束，苏格兰场的警察跟七海建人了解情况时，布鲁德海文之夜发酵以来第一个证明回答採访视频的出现，真正让这个职业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科尔曼先生的咒会是什么呢？


    华生开始了他的猜想。


    「上车。」夏洛克简洁明了的甩出一句话。


    「距离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七海建人用手指点点手腕上的錶盘，「提醒你们一下，我还有四十分钟下班。」


    「希望您的案子能尽快解决。」


    还没等七海建人坐稳，夏洛克的询问声又接踵而至：


    「你认识比尔·克里斯琴吗？」


    又是克里斯琴家的？


    七海建人开始思考这个名字到底是谁。


    「夏洛克。」


    华生想要叫停捲髮男人的询问话语，想要让他避开司机说话。


    「没事。」夏洛克仿佛有读心术一般，洞悉了华生心中所有的人，「他是那个傢伙的人。」


    ？


    麦考夫·福尔摩斯吗？


    七海建人在脑内搜索「比尔·克里斯琴」这个名字的时候，华生陷入了自己无限的思索之中——


    随便拦一辆就是麦考夫的人，不会之前所有的都是吧？


    华生捂住了自己衣兜。


    …


    福尔摩斯个黑心傢伙。


    哪个福尔摩斯都是！


    第126章


    「抱歉，我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七海建人对不上这个英文名字和禅院家的谁有关系，「你们查了他的身份了吗？」


    七海建人本就对禅院家不是太熟悉，除去和他同届但不同校，臭名远扬的禅院只在，他似乎只记得几个禅院家的长老。


    「还不知道。」


    目的地一到，夏洛克立即扯门下车。剩下的二人也很默契下车，但没有着急跟上去。


    雨势见小，但案发地点这次在郊区，路上还是很泥泞。


    华生在驾驶座的车窗，虽然知道了司机是麦考夫的人，可还是给他递了钱（且在这笔打车费并不便宜的情况下）。


    而七海建人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被苏格兰场团团围起来的现场，隐藏在护目镜之下的眼睛隐隐有些担忧。


    这似乎是一个私人靶场，除去主人家僱佣的人和警察以外，几乎没什么其他人。


    「怎么了？」


    付完天价打车钱的华生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发呆的七海建人。


    「有点麻烦了。」七海建人淡声道。


    他在这里不止看见一种咒力，不出意料的话，这个案件可能确实是和咒术侧有关的。


    「华生先生！科尔曼先生！」


    一位女警从案发现场逆着雨落的方向朝着一人这边走来，七海建人依稀记得她的姓氏……似乎是多纳万？


    「我是莎莉·多纳万。」


    女人站定在一人面前，眉头紧皱，怎么看状态都不太好的样子。


    这已经是苏格兰场遇见的第一个与咒术相关的案件了，由于对于这一领域完全不擅长，她自然很发愁。


    「快请进去吧，雷斯垂德探长在里面等着你们。」


    『应该是等着科尔曼先生吧。』华生在心里补充了这句。


    毕竟当时打电话叫夏洛克时，雷斯垂德还专门强调了让他叫上那次案件里出现的金髮咒术师。


    进到靶场里面，里面纷乱的咒力残秽更加令人眼花缭乱了。


    明显充满打斗痕迹的草地，被砍成碎片的桌子，跟随着咒力残秽的血迹，以及——被钉在靶子上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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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顺着细雨一起落下，滴落在草地上的小坑里，留下了一摊半透明红色液体。


    不过，这个咒力迴路？


    兇手和死者一人都是咒术师。


    「你终于过来了，科尔曼先生！」


    雷斯垂德愁云满面的脸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一开始还以为夏洛克自己来了，正在为难自己的头髮呢。


    不是雷斯垂德不相信夏洛克，实在是术业有专攻，大侦探也并不能看见咒灵。


    「嗯。」七海建人没有想寒暄的意思，他只想赶紧速战速决，「克里斯琴家没有人来过吗？」


    被钉在靶子上的死者咒力并不怎么多，只是比普通人好上一些，但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至少看起来很能打。


    他应该是依靠咒具战斗的咒术师，可惜死者的咒具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兇手带走了。


    「没有。」


    克里斯琴家意外不配合的态度才是最让雷斯垂德头痛的事情。


    「我们和克里斯琴家取得了联繫，他们的反应很平淡，只是问了能不能帮忙火化尸体。」


    那当然了。


    死亡对于咒术师来说肯定平淡啊。


    更何况在克里斯琴那样的家族里，这个死者的身份地位不会很高，毕竟咒力这个槓桿就已经把他筛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克里斯琴不管不问的态度，导致他们现在只知道死者叫什么，其他的一无所知。


    好好好，两眼摸瞎是吧？


    「先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吧。」七海建人隐隐有了猜测，不过他需要证实，「看看他到底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


    如果是咒术师一派，死者大概率是禅院家「躯俱留队」的成员。诅咒师的话另当别论，也有可能是咒术界外派的成员杀了他。


    后者就没必要查下去了。


    「他是「躯俱留」的成员。」夏洛克仿佛读到了七海建人的心声，开口说道。


    「躯俱留？」


    雷斯垂德一时间没明白夏洛克的意思。


    七海建人则是有些意外的看向夏洛克，也没问出声，只是眼神跟随着捲髮男人的动作，一刻不落。


    「看这里。」


    夏洛克的手被一次性手套包裹住，挑起衣襟的一角，将死者锁骨上的伤痕漏了出来。


    「地上的打斗的痕迹里，除去脚印以外，有很深的细长且很深的其他痕迹。」


    「以及与这种痕迹相似，但更短更深的痕迹。」


    「死者食指第一个关节、虎口，以及掌心都有茧子，明显惯用武器是刀。」夏洛克将死者的手翻了出来，「那么那个短、细、深的痕迹就是兇手的。」


    「大概率是斧子一类的武器。」夏洛克点点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再看这个伤痕。」


    长条形状，中间部位伤势重而呈现向两侧逐渐递减减轻的痕迹，边界不强，有条状表皮脱落。


    明显的圆柱形棍伤，不是兇手留下的。


    「我记得克里斯琴家有很严格的家法……或者说等级，」夏洛克开始回忆他曾经和这个家族少主一面之缘时，他跟着身边的家僕身上的伤痕，「家法不出所料，应该是棍法。」


    而死者这个棍伤很新鲜，形成时间应该在两天之内。


    两天之内受过克里斯琴家的家法，体质强悍又没有什么咒力，死者必定是「躯俱留」的成员。


    雷斯垂德一时间哑口无言，张嘴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克里斯琴家的事情？」


    「呵。」夏洛克又想起了那个金髮青年，「见过他们的下任继承者。」


    并且体验感非常不好。


    禅院直哉封建又张扬，而夏洛克同样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两个人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


    一条连脑子都没有的封建金鱼。


    这是夏洛克对禅院直哉的印象。


    一个自大又狂妄的弱鸡人类。


    这是禅院直哉对夏洛克的印象。


    「你什么时候见的。」


    华生悄悄覆到夏洛克耳边，轻声说道。


    两个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天天在一起了，毕竟又是室友又是搭档，一天内接触的时间基本覆盖全天。


    「你不知道的时候。」


    ？


    你这不废话吗？


    华生刚想继续问下去，就被一串很大的踩水声打断了：


    「探长！」


    多纳万女士远远的跑过来，踩得水坑噼啪作响，手里挥舞这一张纸，丝毫没有意识到雨会打湿纸张。


    「查到了！」


    但是查到的很有限。


    咒术师毕竟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更别说是咒术师家族里出来的人了，他们基本上可以在本家里呆到死，连学歷都没有。


    「……就这些？」


    虽然已经对苏格兰场警察的业务能力早有体会，夏洛克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亲缘关系呢？」


    「哦，好像有个亲弟弟？」多纳万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并没有具体看，「只不过好些年前就去世了。」


    但是她大略扫了一下这人的生平，只记住了他稍微戏剧性的婚姻。


    「不过他好像入赘了第一任妻子？」多纳万补充道，「他和第一任妻子结，就改了姓氏。」


    ？


    改姓？


    「改成什么姓氏了？」


    七海建人紧接着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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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女警先生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布莱克？」


    …


    所以死者是禅院甚一？


    「你知道他是谁。」


    夏洛克意识到了什么，从自己的记忆宫殿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布莱克这个姓氏。


    海胆头，大都会游行者分部的常驻，传闻继承了克里斯琴家最厉害术式的埃利乌斯养子。


    「死者的弟弟是格瑞斯·布莱克的生父。」


    夏洛克得到了答案。


    格瑞斯·布莱克？


    那又是谁？


    雷斯垂德望了一眼自己的助手，显然多纳万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并没有继续看下去。


    苏格兰场迟早要完蛋。


    「有什么必然联繫吗？」华生不明所以，「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七海建人又一次扭头看向被钉在靶子上的禅院甚一，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加浓厚。


    捲髮侦探显然也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现场的雨盖住了太多线索，咒力迴路也残缺不全，没办法进一步继续下去。


    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现场的勘察似乎就到此为止了。「探长！」雷斯垂德的又一位下属也匆匆跑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七海建人捕捉到他说话前狠狠瞪了夏洛克一眼，似乎对他有些怨念。


    「怎么了安德森？」雷蒙垂德问。


    哦～


    原来这就是拉低整条街智商的男人。


    「法医已经到了。」安德森似乎迁怒了七海建人，同样赠与他不满的眼神，「他们该带走尸体了。」


    话正说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夏洛克稍微往边上走走，避开了这几个法医，同样没兴趣看苏格兰场警察之间的寒暄。


    捲髮男人侧侧头，示意华生和七海建人跟过来。


    从靶场出去，夏洛克站在路边没两分钟，便招停了一辆计程车，非常顺畅的又坐上了车。


    合理怀疑全伦敦的计程车都有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定位！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华生不明所以的跟着上了计程车，「去找格瑞斯小姐？」


    刚刚提到的一堆人里，似乎只有亲缘关系中的格瑞斯·布莱克可以去问线索。


    又被认成女孩子了呢，惠。


    「他没在英国。」夏洛克没在意华生对伏黑惠的称唿，或许他根本就是不在乎，「找他也没用。」


    确实没什么用，伏黑惠和禅院甚一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七海建人又一次看了腕錶。


    很好。


    今天不会要加两个小时班吧？


    「去这个地方。」


    夏洛克说出一段地址，听闻此言，七海建人有些意外的看向笼罩在伦敦雨幕中的福尔摩斯——


    「我们有必要拜访一下克里斯琴家了。」


    线索不会主动跑到你脸上，你要主动去做，它才会进入你的眼睛。


    山不见我，我就去见山。


    ——


    调酒师麻木的又挑出一杯血腥玛丽来，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挑出来的第几杯了，每次都还是那个男人点的。


    想到这里，调酒师的视慢慢移动到做在吧檯前面。


    伦敦的雨夜气温并不高，穿着黑色紧身短袖的男人似乎感觉不到冷一样，一杯一杯喝着带着冰块的酒。


    「别看了。」他懒洋洋的嗓音响起，头却一点没抬，「你的手快戳到我酒里了。」


    「！」


    调酒师立刻又低下了头，将视线全部转移到了酒杯上，看起来有些惶恐。


    「不好意思先生！我跟您换一杯。」


    他转头去冰柜里取新杯子，又假装没有杯子的样子，又把柜门关上了。


    「抱歉先生，」他低头点了一下，实在无法直视这位看起来颇为强势的男人，「我去后台取新的。」


    然后转身就跑。


    调酒师刚走到后台，立马抓住一个正要送酒的服务生，神情焦急道：


    「快去告诉孔先生，有人来砸场子了！」


    ……


    「抱歉先生。」调酒师终于做好了血腥玛丽，「您的酒。」


    「嗯。」


    男人没有多和他说一句其他的话了，只是神情倦怠的倚靠在吧檯上，像是刚狩猎完的大型野兽，等待着同伙的归来。


    「我以为谁吃霸王餐呢。」


    诺，要等的人来了。


    说话的亚洲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路上，他进过的所有酒吧员工都微微向他鞠躬，不难看出他的地位。


    「原来是你啊。」


    「托兰·布莱克（ton·ck）。」


    「好久不见。」名为托兰的男子也同样回敬向他走来的韩国人，「孔时雨。」


    孔时雨仔细端详了他很久，确认托兰确实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是伪装也不是咒灵，才放心坐到他旁边。


    他挥手示意调酒师走开，吧檯前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怎么还喝这么多？」孔时雨丝毫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记得给钱。」


    「没钱。」托兰的声音非常理智气壮，「你这里的酒不行。」


    「我倒是觉得我们的酒没有问题。」孔时雨面不改色的回怼回去，「你喝不醉，关我们的酒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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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那你们这里调酒师不行。」


    「不够机灵，调的酒也一般。」


    「拜託——」


    孔时雨被托兰这句话气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前那个调酒师早换了。」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给钱啊？」


    只是说一人不愧是曾经认识很久的合作伙伴，托兰一说话，孔时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啧啧啧，混这么惨，连钱都没有了？


    不过以前好像也没有？每次挣来的钱全输到赌马上了，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一如既往的穷呢。


    「不给钱也行。」孔时雨此话一出，托兰就知道这个老狐狸又要套他话了，「这样，你说说你怎么活过来的吧？」


    「一个问题换你刚刚所有的支出，不过分吧？」


    ……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大，我得加条件。」


    托兰低垂的眼睛突然抬起，直勾勾的盯着孔时雨的眼睛，像是雪地里狩猎的狼王，兇勐又强大。


    「你还记得那个小鬼吗？」


    「嗯？」孔时雨也不在意托兰突然加的问题，「哪个小鬼？」


    「我的孩子。呃……男的女的忘了。」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


    ？


    什么玩意？


    把自己孩子的名字忘了不说，姓氏也忘了？？


    「你自己儿子的名字你都不记得？」


    虽然对托兰的人渣程度有所了解，但是孔时雨也没想到托兰已经到了这种境界。


    「你真是人渣啊。」


    「嗯。」


    托兰毫无廉耻，从善如流的认可了孔时雨的说法。


    「我就是啊。」


    舞台上的灯光大亮，欢唿的人群舞动起来，带着不死不归的疯劲儿，尽情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就像今天是最后的狂欢一样。


    也是，能找到孔时雨这里的人，又会是什么好人吗？


    ……


    舞台照耀的光芒投射过来，照耀了托兰身侧的每一处黑暗，让他的身影在此暴露无疑。


    绿眼、嘴角疤痕、健硕的身体。


    如果有任何一位游行者此刻站在这里，都会非常震惊的叫出他的名字——


    伏黑甚尔。


    第127章


    对比起以木质日式房屋为主的禅院家，哥特风的克里斯琴家看起来要更加富丽堂皇一些。


    高耸的欧式屋顶与尖塔带给人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意，要说埃利乌斯家以白黄色为主的建筑让人感觉到的是圣洁和尊贵，那么克里斯琴家暗色为主、高耸尖利的哥德式建筑更具压迫感。


    仿佛是未被巴黎人民攻破的巴士底狱，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抱歉。」这个看门的人似乎认识七海建人，连看了他好几眼，「没有预约无法入内，先生。」


    「放你妈的春秋大屁。」


    996发出精准吐槽。


    「克里斯琴这叫做贼心虚。」


    明明认出来七海建人这张脸了，还嘴硬假装不认识，装模作样的将七海建人也归纳到普通人行列，实际上就是不想让他们进去。


    内里必定有鬼！


    『其实也很正常。』


    七海建人倒是很冷静的认识到了自己尴尬的位置：


    板上钉钉的埃利乌斯派，实力强劲的一级术师，还是个普通人出身的平民咒术师。


    前两者无可置疑，禅院直哉也只能在家世上找找存在感了，要是五条悟在他还真不能干什么。


    眼高手低又仗势欺人的傢伙。


    『接电话。』


    白髮青年的心音响起。


    「把电话递给那个拦你们的人。」


    电话一接通，在克里斯琴看来犹如大魔王的五条悟开始说话，「我看西里尔·克里斯琴又欠打了是吧。」


    「打？」七海建人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嗯哼。」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来美国之前把他打了一顿。」


    克里斯琴家的屁破事都镇压不住，还想把爪子往外面伸？


    咒术界现在没有你分蛋糕的份儿。


    「埃利乌斯先生。」


    看门的人根本没有胆量接七海建人递过来的手机，他在克里斯琴家也没什么地位，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来守门。


    「我去请示一下西里尔少爷！」


    看门人丢下一句话就跑，七海建人和夏洛克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华生被蒙在鼓里，面作不解。


    「……」


    华生转过头去看神态自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回去给我解、释、清、楚。」


    华生不讨厌夏洛克这幅运筹帷幄的模样，但讨厌自己又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两年前的假死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华生越想越窝火，拳头紧攥在一起，生生忍下了他想要一拳招唿到夏洛克脸上的欲望。


    「好。」夏洛克随口答应了。


    答应了，但是记不记得解释另当别论（doge）。


    克里斯琴紧闭的大门在此刻敞开，一个金髮男人面色不善地从里面走出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英式贵族的规矩，就是多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禅院直哉，也是西里尔·克里斯琴（cyril·christian），这个名字倒是和他很相配。


    贵族的、高傲的，如果再加上一个封建的，就可以完美概括禅院直哉这个人的全部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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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开干么？」


    禅院直哉没好气的问道，下意识半翻了个白眼，想要转头不去看七海建人，也由此看到了另一旁的捲髮男人。


    「？！」


    禅院直哉明显是没想到夏洛克也会在这里，看起来尤为惊讶，「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讨厌夏洛克这个人，但禅院直哉还是对他的名字有所耳闻的，尤其是自己最近确实搞了小动作的情况下。


    等等，咒术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普通人去管了？


    「调查案件。」夏洛克看禅院直哉这个表情就知道来对了，这位少主至少知道一点事情的内情，「比尔·克里斯琴，你们家族的人。」


    禅院直哉有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但也只有那一秒钟，不过这无法逃脱三人的眼睛。


    大少爷完全不会演戏呢。


    可能是不想表现出露怯的样子，禅院直哉还真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一进克里斯琴的家邸，抬眼便是满目的压抑：


    低着眼的僕人们、森黑的建筑、所到之处没有说话声，仿佛他们是什么吃人的野兽，无人敢怒。


    『我们真的不是回到以前的英国了吗？』


    华生有一瞬间感觉大家回到了人文復兴前，被宗教压迫的苦难时期。


    「我可没空带着你们逛。」


    禅院直哉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忙，从一开始就急急忙忙的，完全没有心思和他们对线，可以说是满身破绽。


    夏洛克又审视了一遍禅院直哉。


    拳头无意识紧握，眼睛里有血丝，嘴皮却止不住兴奋的颤抖，典型的肾上腺素飙升的表现。


    咒术师大多疯狂，切勿惹祸上身。


    这是麦考夫给夏洛克的忠告，但这位侦探先生自始至终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天才和疯子，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夏洛克查案的时候同样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生命就在一念间，为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会毫不犹豫的跨过那一念。


    他自己也是疯子，所以根本不觉得咒术师是疯狂。


    不过是金鱼倒是真的，感觉完全没有脑子这个东西一样。


    『或者说，是他们抛弃了大脑。』


    夏洛克冷静的分析道。


    情绪是左右大脑的阻碍。


    想要控制由负面情绪而生的咒力，就要付出被咒力控制大脑代价。


    夏洛克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比起咒，大脑明显更加重要。


    ——


    「所以是西里尔·克里斯琴用血缘束缚把你弄回来的？」


    孔时雨大概听明白了伏黑甚尔的一番解释，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活过来。


    更别说是什么束缚让他活了过来。


    「应该不止是束缚，不过我不知道更多了。」


    伏黑甚尔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像是有锁链牵扯了灵魂，让他无法挣脱。


    触及灵魂的，由束缚拉回来的生命。伏黑甚尔第一反应自然是那个术式极佳，被他卖回克里斯琴家的小孩。


    毕竟血缘是无法替代的咒。


    所以他才开口问了孔时雨那个孩子的问题。


    嗯，还好确实是被五条悟收养了。


    「克里斯琴家最近很动盪吗？」


    死亡过后的再睁眼，伏黑甚尔先是反应了一会，然后下意识摸了一下死前被「苍」轰断的手臂。


    我是活过来了？


    「托兰！」


    讨厌的金髮小子的脸直冲沖的怼到他的脸上，伏黑甚尔下意识把他挥倒在一边——


    「你谁？」


    『咔嚓——』


    听，是小迷弟心碎的声音。


    后续的对话并不愉快，具体原因呢，是因为伏黑甚尔后面看见了屋子里挂着的克里斯琴家纹，直接忽略了禅院直哉絮絮叨叨的话，径直离开了克里斯琴家。


    当然，也没有那么容易走出去，伏黑甚尔靠着一双拳头抢了一把咒具，然后打了出去。


    狗屎的克里斯琴家，一回来就看见他们真是晦气。


    他对克里斯琴家的派系斗争没什么兴趣，甚尔没有活的意志，同样也没有死的打算，当然利用的话另当别论。


    可非利不往，克里斯琴一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换他活过来，他就必定在这盘棋上又可以落脚的地方。


    但伏黑甚尔不愿意。


    别让我抓住想要利用我的尾巴哦。


    伏黑甚尔恶劣地笑了。


    抓到的话，他不介意将动盪中的克里斯琴家


    彻、底、毁、掉。


    ……


    坐在吧檯前的天与暴君吞下最后三分之一的血腥玛丽，毫不客气的拍上孔时雨的肩膀，差点把这个狡诈（划掉）可怜的韩国男人拍吐血。


    「请我吃饭，我饿了。」


    「呵呵。」


    孔时雨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被伏黑甚尔拍的面色狰狞了一瞬，又恢復的原状。


    「明天的任务，」孔时雨是个商人，自然不干亏本买卖，「你去出。」


    一顿饭加身份信息，换一次任务的佣金，孔时雨稳赚不赔。


    「考虑考虑。」


    伏黑甚尔没有一下就答应下来。

 第249页

    「先生留步。」


    一道婉转的女声在二人快要离开时叫住了他们。


    灯红酒绿间，有些狼狈又不失优雅女人站立其间，与这酒吧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孔时雨很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伏黑甚尔，他不认为有谁会在这里会有人把注意打在他身上。


    商人是最不好惹的，何况孔时雨这种游走在咒术师、诅咒师和普通人直接的商人呢？


    「托兰·克里斯琴先生。」


    哦豁?


    面带笑容的韩国男人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微微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伏黑甚尔的脸黑的能滴出来墨来，冷下来的绿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而对面的人也不发怯，居然还能保持着抚媚的笑容。


    「抱歉打扰。」女人稍微提起一点有些长的风衣，踩着高跟鞋靠近了过来，「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卡片来，撇了一眼伏黑甚尔身上的衣服，将名片塞到伏黑甚尔的裤兜里。


    动作轻缓，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伏黑甚尔的眸子，暧昧的氛围顺间在二人之间引燃。


    「有时间请联繫我。」


    ……


    「某人要重操旧业了？」孔时雨调笑了一下，试图让凝滞的空气流动一下。


    无他，伏黑甚尔的气势太强，自打他进到这间酒吧里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何况这个女人还叫出了克里斯琴这个姓氏，观察他的人便更多了，只不过都被伏黑甚尔抬眸的目光一一逼退了。


    就算克里斯琴和兰开斯特势弱，但也还是有底蕴摆在那里的。


    大家都是诅咒师，走在生死线的亡命之徒，谁不找个票大的干呢。


    万一明天死了呢？


    「重操旧业？」


    伏黑甚尔发出不屑的切声，这个女人明显知道什么，叫出这个姓氏也是故意的。


    「人家可不只是来找小白脸的。」


    她还另有所图。


    『可惜完全找错人了。』天与暴君的内心平静如水，『我对克里斯琴家的破事完全不感兴趣。』


    心里这样想着，伏黑甚尔的手却很诚实地摸出了塞进裤兜里的名片。


    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勾勒出了她的名字——


    …


    艾琳·艾德勒。


    第128章


    「麻烦客人务必小心。」


    带着他们参观克里斯琴庄园的家僕，很明显是禅院直哉派过来盯着他们的。


    「请不要到处乱走。」


    然而夏洛克并没有care他说什么，只是用眼睛记录着眼前所视之地，投映到他的记忆宫殿里。


    地面上青苔妄图挤出砖缝，露出绿意的苗头来。路过的其他家僕行色匆匆，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三人。


    夏洛克摸了一把上下楼的扶手，薄薄覆盖在上面的少量灰尘粘在了掌心。


    克里斯琴家现在连基本的维护庄园的精力都分不出来了吗？


    还是他们已经动盪到家里僕人都人心惶惶的地步了？


    『这会跟案情有关吗？』


    夏洛克思索了一下那个被钉在靶子上的死者，肯定了这个设想。


    死者的处境看起来比他刚刚遇见的其他「躯俱留」队员要好一些，品质好到能被兇手顺走的咒具和材质与其他队员好上一倍的衣服可以体现。


    一个以咒术为尊的家族，死者能立足于此，绝对不仅仅要依靠武力和血缘。


    捲髮侦探在记忆宫殿里掏出于禅院直哉的初见，与眼下的情况进行了充分的连接和对比。


    话说遇见西里尔·克里斯琴的那个宗教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


    盘星教？


    「请不要到处乱看，先生！」


    带路家僕的声音勐然放大，突然向后错了一步，挡住了夏洛克的视线。


    「啊，抱歉抱歉。」


    夏洛克毫无诚意的道了歉，实则暗暗记住了这个被挡住的地方。


    有猫腻哦。


    家僕先生听见他随意的话，本就不太情愿的脸上涌现出更多不满，他抬起头来迅速看了一眼夏洛克，又低下头去前面带路了。


    夏洛克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也平等的瞧不起所有金鱼，自然也不在乎金鱼对他的态度。


    但是华生在意。


    他知道夏洛克是个自大狂、独行侠、为了查案不顾一切的疯子，但是这不代表其他人可以这样用鄙夷的态度看他的搭档！


    没咒力怎么了？你有咒力不还是做一个家僕？


    拜託，


    这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唉？


    「这边。」带路的家僕没有再露出其他表情了，只是将他们带进了一个看似很普通的住处，「就是这里了。」


    「这里就是比尔先生住的地方了。」


    七海建人对这个房间的的第一感觉是干净。


    且干净的过头了，一看就是被全部清理过的痕迹，但你却无法真正抓住它作案的尾巴。


    干净到不留一丝残秽的房间让七海建人想起了曾经被控制在小巷里的金髮男孩——


    那个真真切切爱着自己哥哥却被按进泥泞里的小伊森。


    「奉命搜查。」


    七海建人哪里来的什么奉命，警察局才没有权利给他们开这种搜查令，且克里斯琴也不会顾及警察局的搜查令。


    他完全是借着五条悟的威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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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五条悟的画外音插入道，『证明我的改革还是很成功哦。』


    至少成为了让烂橘子要看他脸面，且闻风丧胆的角色呢。


    『虽然不是很想用身份这个东西压人，』七海建人在心里毫无愧疚的想到，『但是禅院也是狗屎，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先不说禅院甚一这种自家人沦落到疑似献祭的地步，非术式者非人这句话，到底害死了多少人，恐怕他们自己都数不清。


    他们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而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人，


    不就正在这里站着吗？


    七海建人瞧着华生从床板间的隔层里掏出一张非咒力形成的纸张，以及他高兴起来的面孔便知道：


    啊，代价要来了。


    ——


    被签署过的文书没能活的太久，带他们来的家僕反应很快，又有咒力在身，于是他迅速跑上去和华生争抢了起来。


    还是后来七海建人和夏洛克反应过来，迅速靠近二人时他才松手，然后将手上的不明皱巴巴纸片塞进了嘴里。


    在看华生手里攥着的另一半文书上，只剩下了空白一片的纸角。


    由此可得，家僕吃掉了文书的内容。


    真是克里斯琴家忠心耿耿的狗。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华生的战斗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捲髮男人稍有不满，或者说他极为不满也成，灰暗的房间里，刚准备张嘴说话，又被七海建人淡淡的回怼堵住。


    「这就是克里斯琴家的待客之道？」


    七海建人隐藏在护目镜后的眼睛微微偏过来，看向阻挠他们看信息的家僕。


    不能让夏洛克开口，虽然有麦考夫给他撑腰，但这无法避免全部的问题。


    咒术这种东西，防不胜防。


    所以七海建人开口了。


    而且，之前不确定，现在肯定了。


    禅院甚一的死亡，必定有禅院直哉的手笔。


    七海建人向前跨一个小步，当着家僕的面，明晃晃的在夏洛克的背后写下了几个字母：


    「angry.」


    快假装生气。


    夏洛克会意，开始装作（其实是真的）被惹恼状嚷嚷起来。


    不得不说，顾问侦探的演技真的很不错，如果七海建人在不知道前提的情况下，大概真的会相信他所说的话语：


    「你们咒术师，真是够糟糕的。」


    「狗和狗主人一样不要脸呢。」


    好骂，夏洛克！


    听得远在地球另一侧的林越想要为他鼓掌。


    语罢，夏洛克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急急忙忙地走出去。


    家僕看见了七海建人在背后写字的动作，也知道他是装的，刚准备追出去时反应过来，他们可能是在调虎离山。


    算了。


    一个普通人能掀起什么风浪，还是好好看着科尔曼吧。


    「外面的，你们跟上前面那个……客人！」


    家僕紧急唿唤了一下外面人，在他回头之间，二人同时用东西噼上了家僕的后脑。


    七海建人是刀背，华生是枪托。


    「...枪？」


    七海建人刚想问他是怎么带进来的，但突然又想到，华生的枪上没有咒力，是不会被克里斯琴家的防护「帐」屏蔽在外的。


    「时代变了，科尔曼先生！」


    显然，华生对此很是兴奋，咒术师似乎也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无法战胜。


    「你说的对。」


    连没有深入接触咒术界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可那群老橘子们还顽固不化的秉持着旧的思想，剥削其他咒术师的生存空间。


    多么讽刺啊。


    在七海建人准备直接出去，直达刚刚被家僕警告过的建筑，刚走两步，就发现同行的人没有跟过来。


    「华生先生？」


    扭头便看见限制级画面——


    等等，华生先生！这个捆绑姿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哈哈。」华生干笑两声，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尴尬的局面，「这样捆比较结实。」


    该死的，啊啊啊啊啊，请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表情看我科尔曼先生！


    「夏洛克那边能甩掉其他人吗？」


    话题岔开的很僵硬，但是华生是真的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家僕也是摇了人的。


    「他可以。」


    刚刚跟着一起过来的，除去刚刚打晕的家僕是二级术师以外，剩下人的最多是个三级。


    且，夏洛克又不是个手不能提的侦探，对付起那些整日带在家宅的僕人，绰绰有余。


    话题到达这里戛然而止。


    二人尴尬的氛围直到找到夏洛克后还没完全缓解，其实七海建人和华生都已经不觉得别扭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继续说话了。


    「这个房间……」


    华生的视线四处飘过贴满咒缚绷带的墙壁，强烈的预感告诉他，真相就近在眼前——


    自己是被夏洛克耳读目染久了吗？竟然有了像侦探一样的直觉感应。


    但伴随着这种直觉的还有一种不安敢，似乎什么要出乎自己意料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了。


    「华生先生刚刚是拍下文书的照片了吗？」七海建人先行开口，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夏洛克四处翻找东西的动作，「您的身手应该不会这么差。」


    这么着也是个军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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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刚要答是，就被里面探索的人叫住：


    「约翰、科尔曼！」


    夏洛克低着头唿唤着自己的搭档，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被扒开一角的咒缚。


    「能掀开吗？」捲髮男人侧过头问着七海建人。


    「能。」七海建人看了一眼表，今天已经加班超过两个小时了，不过比他预想的要快很多，「不过我们大概要下班了。」


    华生提前拿出手机，全神贯注的盯着七海建人用咒力包裹的左手抓住咒缚。


    而七海建人的另一只却径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调试着什么。


    「一分钟！」


    喉咙里的声音被嘶吼出声，七海建人将咒缚绷带扯下，右手上的手机也随即坠地，头也没回得沖向屋子的门口。


    既然这里藏了秘密，禅院直哉又能放心的离开办事，那么这里必定下了类似警报或攻击的咒术。


    果不其然。


    七海建人刚到门口，动作快的克里斯琴家族咒术师已经飞速赶到了这里。


    毕竟在克里斯琴家的大本营，他们不能久留，否则只有被一锅端的份儿。


    一分钟已经是七海建人可以为夏洛克争取到的极限。


    —计时开始。


    —倒计时：一分钟。


    咒缚被扯下的瞬间，绷带之下隐藏的秘密也得以重见天日。


    时间已久的血干涸成深褐色，被涂画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像是魔法电影中夺人姓名的噬魂阵法，危险又无比强大。


    华生一时间被这血迹上残留的咒力影响，呆滞了两几钟。


    而另一旁单膝跪地的夏洛克，双手手顺之抚上太阳穴，用自己在此刻呈现无机质冰蓝色的眼睛扫描着这个血阵。


    他像是一个精密的仪器，将地面上诡异的图案扫描入脑。


    —倒计时：50s。


    从咒力影响下清醒过来的华生连忙打开手机相机，妄图用手机记录下来图案。


    可点下拍照按钮过后，照片上却只有一片灰白的地面，根本没有血的痕迹。


    这个图案无法被记录！


    「为什么拍不下来？」


    对五条悟在新闻中说法深信不疑的华生的大脑划过好几个想法：


    难道是因为对他们没有造成威胁？所以才拍不下来？


    「约翰！安静点！」


    被声音影响到的夏洛克大喊一声，外面却传来更大的打斗声，这大大干扰了大侦探的大脑记录，让他的内心烦躁不已。


    暂时毫无头绪的华生只能从被扒下来的咒缚绷带上割下来一块，又用小刀颳起血阵的边缘，试图刮下来一点做dna鑑定。


    —倒计时：30s。


    『妈的。』


    华生在心底暗骂一声。


    这个血液是长到地上了吗？为什么他妈刮不下来？？


    夏洛克则在进行最后一遍的检查工作，确保记忆宫殿内的图案能与地面上的图案准确无误的完美重合。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是来了更多的人。


    —倒计时15s。


    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外部声音干扰的情况下，终于将地面上复杂无比的血渍图案完美刻印到了大脑里。


    用时45s，相当惊人的记忆力。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带着微薄咒力的飞镖，这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给他的，相对无法被发现的咒具。


    夏洛克拿出一个递给华生，果不其然，这次可以刮下来干涸血渍了。


    可惜效果微乎其微，只能刮下来一点，也有可能是咒具等级太低。


    跪在地上的二人没有交流，只是默契的刮着血渍。


    —倒计时9s。


    夏洛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图案的某个干涸处像是被刻意连接在一起似的，且不像其他地方平滑……


    像是结块了一样。


    『是不同的血液！』


    血阵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第二种血型的血迹。


    这个图案不是由一个人的血液画成的！


    捲髮侦探在意识到的时刻瞬间换位，开始刮另一半地方的血渍。


    —倒计时2s。


    二人终于收集了被刮下来的血渍。


    但是夏洛克收集到的很少，毕竟时间太紧。


    —倒计时0s。


    手机里设置的铃声响起，一分钟的倒计时结束了。


    「走！」


    已经把血渍包好，塞进兜里的华生迅速捡起手机，扯起还试图继续收集一点的夏洛克。


    大侦探不怕被抓，更不怕死，但是华生在意，硬生生地将他从地上扯起来。


    夏洛克一开始反抗了一下，但后面还是顺着华生的力气走了。


    主要是刚刚死亡归来的时候，华生揍自己的那几拳太过记忆犹新了。


    夏洛克觉得，自己还是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即将步入婚姻的老友的血压吧。


    二人揣着新鲜出炉的血渍，和装着图案内容的记忆宫殿，快速向屋外跑去。


    但外面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七海建人的身边围着都是人，大多数都是杀气腾腾的咒术师，但也有人隔岸观火，站在远处不涉及战争。


    夏洛克与这位观火者对视了。


    整洁的衣服，料子很好，神情倨傲，身边有僕人跟随，在看热闹。


    二者谁赢都对他有利，所以没必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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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长老一类，掌握权势的人。』


    夏洛克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这边来。」


    双拳难敌六手，七海建人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他挥刀痛击跟上之人的三七弱点，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三人在七海建人的掩护之下，以及华生和夏洛克的子弹飞舞的帮衬下，成功退出了克里斯琴家的庄园。


    『啧。』


    七海建人直觉不对。


    这么轻易就退出来了，这么感觉像是有人放水似的。


    『不管了。』七海建人开始考虑在这个荒郊野岭打到车，并且司机可以载他们三人的可能性，『撤退就是个大问题。』


    但是七海建人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夏洛克是谁？


    是在伦敦之内，随便招手就能打到计程车的男人。


    「taxi！」


    夏洛克这次连手都没招，直接喊了一声，郊外的私人庄园旁边也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个计程车，直接开到三人眼前。


    「？」


    七海建人疑惑的神情还没摆出来，不详的感觉突然就浓厚了起来，逼的七海太阳穴发涨。


    他选择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金髮咒术师侧身，将落后他一步的约翰·华生一把推进了计程车内，而华生下意识绷紧身体，却还是被七海建人推了进去。


    「呃哼…」


    一道闷哼声随即在华生的背后响起，已经进到车内，刚刚扶稳华生肩膀的夏洛克抬起头看向车门方向。


    刺穿七海建人腹部的红刀子在褐色的西装外套上中出来，格外显眼，金髮咒术师一手扶着车门，一手紧握着缠绕着波点领带的刀。


    「这可是你自己挡的。」禅院直哉欠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可不是我刺的。」


    他原本的目标是华生。


    夏洛克·福尔摩斯背后有高官哥哥撑腰，七海建人归属于咒术界现在的实权掌控者五条悟的下属，对比这二人，禅院直哉也只有华生这一个选项了。


    可如果是七海建人自己挡的，那可就算不上是他刺的啦。


    禅院直哉这一投，就是奔着杀了华生去的。


    刀子包裹着他杀意十足的咒力，在[投射咒法]的强化下，速度非常之快。


    如果不是七海建人那一刻属于咒术师直觉的那一推，华生必定要命丧当场。


    「我劝你识相点让开。」


    禅院直哉的[投射咒法]，关键就在于快，他和七海建人同是一级咒术师的情况下，七海建人此刻的伤势无疑加大了他取胜的可能性。


    「想从克里斯琴家带走东西，也得看看主人同不同意。」


    「你？」


    坐着里面的夏洛克发出嘲讽。


    「主人？」


    夏洛克短短两个单词，就足以让禅院直哉当场破防。


    「你这该死的傢伙？！」


    禅院直哉真的想直接把这一车人都杀了。


    本来父亲病危时，留下的协议里「如果巴奈特·埃利乌斯控制咒术界，克里斯琴家将由格瑞斯·布莱克继承」的这条内容，就够让他恼火的了。


    在加上禅院扇和禅院甚一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存在，让他在克里斯琴家的地位与之前可以说是千差地别。


    从小就收着「未来家主」待遇的禅院直哉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所以他先是砍掉了禅院扇的左膀右臂——禅院甚一，换取帮助他巩固地位的强大之人，顺带诅咒了他的另一个对手格瑞斯。


    不枉他在伏黑惠那里折了那么多人。


    这招走的极险，但好在成功了。


    一箭三雕。只可惜巩固地位的强大之人跑了，不过禅院直哉相信，只要他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明白，他就会回来的。


    ……


    「搞笑。」禅院直哉心里爽快极了，「我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


    面色扭曲的青年牵动手上的咒力，将七海建人身上的小刀抽了出来，新鲜的血腥味与喷涌而出的液体随之一起爆发了出来。


    「我没办法直接杀你。」禅院直哉笑着说着，「但是你得看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金髮咒术师用手堵住了冒血的窟窿。


    「谢谢。」


    七海建人的语气丝毫不变，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神态自若地关上了后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我一定活到你头七。」


    打工人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再说，是禅院直哉欠骂。


    车门关闭的瞬间，七海建人提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但车内的气氛却像是进入了极寒之地，是没有人声的寂静寒地，冷冽又没有生气。


    「去诊所那边？玛丽应该还醒着。」


    华生一时间说不清楚话，但本意是想让七海建人快点接受治疗，说出这句话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不不不，去医院！」


    他明白是七海建人是替他受了这刀，虽然本意不是挡刀，而是保护。


    但这不代表华生不会愧疚。


    「没事的，华生先生。」七海建人倒是没什么反应，镇静地向司机报出了这道地址，「去这里。」


    「克莱尔·科尔曼！」


    华生气的直接放弃了之前客气的尊称，直接叫了七海建人的英文全名。


    「普通医院治不了覆盖咒力的伤。」

 第253页

    七海建人没有说出，其实去了这个地方暂时也没什么用的事实，因为会反转术式的人都不在英国境内。


    但也只能先这样了，这个地方至少安全一些。


    「……」怒吼的华生理解了七海建人的说法，暂时平復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这里有治疗咒术的医师是吧？」


    「……」


    七海建人避开了这个话题，宽慰华生道：


    「没事，区区致命伤而已。」


    ……


    ？


    被七海建人这句话创的满眼冒金星的华生，觉得自己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


    什么他妈叫区区致命伤？？？


    是不是死了才算严重？？？


    华生现在想把七海建人的嘴缝上。


    去*的咒术师！都是狗屎！


    第129章


    原东京咒术高专，现伦敦咒术高专内——


    车开进高专所在的偏僻区域来，有些过于勉强了，但考虑到七海建人身上的伤口，司机还是很强硬地把车开上去了。


    反正他上司有钱，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


    「开不进学校里面。」


    司机开到高专的门口便再也无法前进了。


    「因为车上有没有被高专登记的咒力。」七海建人淡淡的回应道，「你是个野生咒术师。」


    开车的司机瞬间背后冒汗。


    但好在金髮咒术师只是陈述了这个事实，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见他语罢，单手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


    显然，华生比他更快一步，很迅速的下车去扶刚打开车门的七海建人，却被金髮男人轻轻摇头的动作拒绝了。


    「没事的，华生先生。」


    七海建人有点不明白华生为什么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对待自己，但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西里尔·克里斯琴是特别一级咒术师，我本来在他手上也讨不到好的。」


    虽然这个「特别一级」有一定的水分，但禅院直哉并不是可以轻视的敌人。


    尤其是，西里尔·克里斯琴版本的他，似乎变得更聪明了。


    华生没有把七海建人的话当真，只当他是在用言语安慰自己。


    其实也不怪华生有些夸张的态度，实在是七海建人的伤口有点太过吓人了。


    无限冒血的腹部窟窿几乎染红了一卷绷带，看起来骇人极了。


    「夏洛克……」


    还没等华生继续说下来，他的脸已经下意识朝向了夏洛克那边，也就是正对着前方。


    而正前方的校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道身影高大魁梧，全身着黑色衣服，神色严肃可怖，眼睛被黑色的墨镜遮住，全身上下都刻着「不好惹」的字眼。


    如果用更具象的形容来形容，这个男人就是像义大利□□的成员，还是地位不低的那种。


    「……唉。」


    华生好像听见这个男人嘆了口气。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七海建人缓缓走向这个像是□□男人。


    「阿德勒老师。」金髮咒术师缓缓道出了尊称，倒是让华生吓了一跳，「好久不见。」


    姓阿德勒的男人没有回覆七海建人的问好。


    『……』华生隐隐有些担心，眼睛直直的盯着阿德勒的动作，『……怎么感觉这个老师想揍科尔曼先生一样。』


    夜蛾正道：……


    其实只是长得凶而已，且——


    亚瑟·阿德勒（arthur·adler），aka夜蛾正道，是最近才被林越召唤出来的新马甲，还不习惯自己的英文名字。


    「去医务室吧。」夜蛾正道拿出手机来翻找通讯录，试图找出一个其他咒术医师的电话来，「先把血止住。」


    表面上淡定，夜蛾的内心其实已经崩裂的天翻地覆了。


    ……为什么这个通讯录里全是英文啊？？


    刚刚从记忆里扒拉出几个医师名字的夜蛾正道，现在正艰难对应他们的英文中……


    好在有心音里的五条悟支援，不然七海建人今天非要在这里血流成河。


    五条悟其实更不记得医师的名字，但是埃利乌斯家自己会培养一些医师，他虽然不记得，但可以指示自己家族的人。


    到达属于家入硝子的医务室时，七海建人才真正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熟悉的消毒水味，真是令人安心。


    不痛是假的，只是经常受伤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不用担心。」夜蛾正道取出来一些咒缚绷带，准备先物理给他止一下血，「埃利乌斯家的医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但未说尽的话是，埃利乌斯的医师来了，也只能暂时为他处理一下伤口，七海建人还是要带着这个伤口等待反转术师的归来。


    美利坚到英吉利的距离，至少要十个小时起步。


    夜蛾正道隔着墨镜看了一眼焦急的华生，选择将暂时处理伤口的任务交给华生。


    还是交给这个退休军医吧，他或许比自己更懂包扎手法。


    也算是为他减轻一下心里压力吧。


    看起来像是黑老大一样的魁梧a男性靠在走廊里的外墙上，墨镜遮住他的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一开始就一声不吭的夏洛克从医务室退了出来，用那双眼睛就这样审视着夜蛾正道。

 第254页

    「独居中年男人。」


    夏洛克的眼睛快速扫过夜蛾正道的身体部位，夜蛾被他近乎将自己扒光的眼神冒犯到。


    无名指根明显收紧，但这圈收紧的地方却与上方的黑白分界并不明显，身上其他部位的地方分层也不明显。


    「目前处于离异状态，但离婚时间不超过二个月。」


    科尔曼唿唤他为老师，且这个地方明显是个学校的样子，可奇怪的是，目前为止，他只见到了这一位老师。


    夏洛克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就被夜蛾正道打断了。


    「你们从克里斯琴家带回来了血液？」夜蛾正道打断夏洛克的意图太过明显，但他也没想掩饰自己的意思，「高专内没有血液检测装置，您恐怕要换个地方检测。」


    捲髮侦探意味不明的眼神被夜蛾正道刻意之下，强制的忽略了个彻底。


    再让夏洛克分析下去，老底都要没了！


    夜蛾正道拒绝这种被扒光底裤的事情发生，虽然一旦被夏洛克盯上，被扒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至少...』夜蛾正道觉得，只要等他把这里的所有人和原先记忆里的人对应上，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至少让他熟悉一下业务吧。


    ……


    「下雨了。」


    明明已经是傍黑的黄昏之末了，伦敦的雨才姗姗来迟，为英国笼罩住雨霾来。


    夜蛾正道有些担忧地看向天空。


    不管是医务室里的七海，还是飞在路上的其他人。


    愿大家都平安度过此劫。


    ——


    「砰——」


    一声巨大的垂桌声响起，即使在伦敦雨声瀰漫的夜晚，也格外吓人与惊悚。


    一旁帮助夏洛克检测的法医茉莉也被吓了一跳。


    检测无果...？


    到底为什么没有结果？！


    夏洛克气的牙痒痒，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断了，这让大侦探的探知欲熊熊燃烧了起来。


    大英政府到底在干什么？？就算咒术师不愿意交出自己的血液，也不是他们没有血库的原因！！


    从高专又奔波会伦敦市区的夏洛克，看着电脑上没有匹配结果，久违的陷入了狂躁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茉莉负责检测那块血液收集较少的血液，且匹配到了相似的dna。


    「但不是百分百相似，」茉莉悄悄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心上人，「有可能是亲缘关系。」


    只不过，这个拥有相似dna的人早就已经死去了。


    但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夏洛克闪身到茉莉面前，调取了这个拥有与血液相似dna的女人上下二代之内亲缘关系。


    果不其然，发现了关键的一点。


    「丈夫：托兰·克里斯琴」


    「儿子：格瑞斯·克里斯琴」


    多么眼熟的明字和姓氏啊。


    『那么小布莱克的姓氏应该是后来父亲入赘后改的。』


    夏洛克冷静的分析出了结论。


    如若他收集到的血液是格瑞斯·布莱克的话，一切结果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禅院甚一是伏黑惠现存的、唯一比较近的血缘关系，禅院直哉利用禅院甚一来诅咒伏黑惠倒也说得过去。


    但夏洛克总感觉不对劲。


    「我想去看一下死者的尸体。」捲髮侦探向女法医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这不合规矩。」


    茉莉很想答应面前的夏洛克，但作为一个法医，她还是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的。


    「新耳饰？」


    夏洛克略过了他刚刚提出的邀请，侧过目光去看女法医耳垂上挂着的新耳坠。


    「流苏款的啊，很适合你。」


    这是夏洛克的老招数了，偏偏茉莉一吃一个准。


    「啊？」茉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新买的耳饰，「我进来的时候忘记摘了，不好意思啊。」


    法医的工作室应该是不让带太夸张的饰品的，但茉莉是被临时拽过来的，因此没有摘掉倒也情有可原。


    「麻烦你帮我去外面拿个东西，在雷蒙垂斯的办公桌上。」夏洛克此刻如影帝附身，带着温柔倦怠的微笑说道，「正好，也可以把耳饰摘掉。」「好的。」


    茉莉鱼上钩了，被兼职影帝的侦探先生哄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


    直到茉莉出去，法医室只剩下了夏洛克一人时，他才缓步走向安放尸体的停尸间。


    「well.」


    夏洛克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安放禅院甚一尸体的裹尸袋，拉开，扒衣，一气呵成。


    尸体的正面已经被擦拭干净，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但夏洛克抱住尸体，将其翻过身来的时候，一个与克里斯琴家被咒缚挡住图案一模一样的咒纹，准确无误的落在死者的肩胛骨上。


    夏洛克正准备把人彻底从裹尸袋里翻出来时，背后突然传过来开门的声音。


    本来也没指望能拖茉莉太久，但这是否有点太快——


    「夏洛克！」


    是雷斯垂德的声音。


    捲髮侦探侧过头去，勉强分给这位智商踩在及格线的探长先生一丝眼神。


    「你……」


    雷斯垂德欲言又止。


    不管了！


    「先是鞭/尸，现在又扒光身体！」


    雷斯垂德一鼓作气地喊了出来，喊出的瞬间也便没什么心里压力了。


    「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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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夏洛克冷漠的回答道。


    「你是不是恋尸癖？」


    雷斯垂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开始细数他从遇见夏洛克后，先是在他家里发现人体部位一直数到现在——


    ……


    夏洛克不想理这个陷入自己脑洞的探长，雷蒙垂德说他的，夏洛克看自己的。


    『完了。』


    格雷格·雷斯垂德望着不还嘴，继续研究尸体的夏洛克，内心里有一丝绝望闪过。


    …


    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


    夏洛克真的是恋尸癖？？？？


    第130章


    夜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算起来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天亮了。


    七海建人已经感觉到了血液慢慢变冷的温度。


    不会就要这样结束了吧？


    金髮咒术师的视线从医务室的天花板上转移到窄而阴沉的窗子上，外面的雨已经停下了，只剩下了一片看不清边界的云朵和灰濛濛的天空。


    「嗯？」华生一直呆在医务室里，可能是怕七海建人出什么事情，「怎么了科尔曼先生？」


    「直接叫科尔曼就行了。」


    七海建人听那个先生听得费劲，但他和华生的关系又到不了互相称名的程度，干脆直接开口让其叫自己的姓。


    敬称什么的……又不是在职场上。


    「科尔曼。」华生很丝滑地改了口，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是又感觉到疼了吗？」


    「也不是。」


    主要感觉自己可能要撕卡了。


    初到纽约，从泥泞里的罪恶开始，见证了上一次杀死自己的真人的死亡，又眼睁睁的放跑了有着绝佳天赋的夏佐·米勒，夏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以后，逐渐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诅咒师。


    万幸的是，


    他挽救了整个罪恶里唯一无辜的人。


    伊森·米勒。


    『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七海建人在这个事件不久后就离开了美利坚，也只能从其他同伴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金髮小男孩的信息。


    后来他辗转许多国家，只是为了去勘察其他国家的咒术师与咒灵分布情况。虽然来回跑很累，但领略的美好风景确实又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是马来西亚，真是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样舒适。


    不过后来等英国那边的世界壁垒破了以后，七海建人又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科学的世界里，见到了换了个名称的咒术界。


    好吧，可能也没那么科学。


    但福尔摩斯依旧强大，不科学的阻碍对于他来说，似乎也形同虚设。


    ……


    坏了，我怎么开始回忆过去了。


    不会真要死了吧？这是走马灯？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的想像力这么丰富，娜娜明。」


    医务室的门被一阵大力直接踹开，被沉浸在『走马灯』里的七海建人忽略的直升机螺旋声，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


    踹开门的来者明显气势汹汹，却也喘着粗重的大气，不知道是因为太急还是还是因为紧张。


    『你应该知道我们都能听见你的心声吧？』


    带着寒气的亚洲男人忽略了其他人向他投来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七海建人突然反应了过来。


    所以自己刚刚想的那一堆，都被听见了？


    「伤好了以后把你那份临终宣言连读三遍，」林越连白大褂也来不及穿，直接先剪开绷带查看了一眼伤口，「别问，问就是埃利乌斯同意的。」


    虽然七海建人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干这么丢脸的事情，但不妨碍他心里一瞬间闪过的丢人想法。


    明明是他自己的想法，五条悟只会更恶趣味好吗？


    「科尔曼，你应该知道的。」林越停下带手套的动作，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金髮男人，「一个团队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医师和首领。」


    五条悟的心音也在此刻适时响起，但七海建人现在只想装作听不见。


    「巴奈特让我转告你，」


    拿捏着病人伤口命脉的林越恶趣味的重复道：


    「念的时候再加三遍『娜娜明是大傻子』哦。」


    ？


    林越你？


    怎么被五条悟同化了？


    「……」林越脸上的笑容再次愈演愈烈，「再加个录像。」


    ……


    金髮咒术师选择闭麦。


    林越，好一朵盛开的黑莲花。


    ——


    而另一边——


    在雷斯垂德的惊叫声中，夏洛克淡定回头，选择返回了贝克街221b。


    再在哪里待下去也没什么可以获取的消息了，夏洛克没料到今天是雷斯垂德值班，他无厘头的『恋尸癖』说法太无理取闹了。


    而且很吵。


    完全没办法思考。


    所以夏洛克选择打车又返回了住处，反正高专那边暂时也轮不上他出力，他只需要赶紧找出真相就好。


    …


    身后有声音。


    脚步声，没有掩饰，衣服潮湿，应该是晚归……不，无家可归的人。


    「福尔摩斯先生。」


    啊，原来是我的流浪汉关系网。


    夏洛克转过头来观察这位找上门的流浪汉先生：


    「泥土？不，有香水和酒精的味道，柑橘、玫瑰的香水。你刚刚接触了一个喝过酒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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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手中的信是给我的。信角潮湿，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


    「是的先生。」


    流浪汉很顺从的回答着夏洛克的话，他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面前看起来有些亢奋的侦探，没有让夏洛克继续推测下去了。


    「我想，您现在应该去和有意义的人对话。」


    有意义的人？


    还没等夏洛克细想，流浪汉已经转身离去了，露出被他挡住的身后阴影里的人——


    格瑞斯·布莱克。


    夏洛克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海胆头少年，伏黑惠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内心里叫嚣着想要逃避这样的目光，却生生忍住，站立在原地。


    此时，侦探先生的手已经拆开了信件，修长的手夹住信件的一角，将其轻轻一抖，甩开了对摺的信件：


    「家族争权、盘星教、已死之人」


    「fromthesexywomen.」


    简单的短语，意味不明又指向性极强，几乎明示了它是个提示信的事实。


    几乎是在看见『thewomen』这个称唿时，夏洛克就已经确定了来信人是谁。


    艾琳·艾德勒。


    曾经让他觉得棋逢对手、又带给他别样感觉的，特殊的女人。


    她回英国了？


    ……


    夏洛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封信件，信件上既没有喷香水，也没有用漂亮的花体字书写，这倒不符合他前些年对艾琳的印象。


    或许只是想单纯报答之前旧她一命的事情。


    夏洛克得出结论，反而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明明好不容易摆脱死亡的困境，居然还真的再敢回到英国。


    『哦，我知道了。』疑问就在那一刻，因为夏洛克在下一刻就已经解开了谜底，『是麦考夫让她报的信。』


    艾琳和麦考夫合作了吗？


    不，应该是她最近的「生意」接触到了咒术界的人，所以麦考夫尝试从这里下手了。


    而福尔摩斯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这份信才会送到另一个福尔摩斯的手里。


    「进来吧。」


    夏洛克的脑内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信息，很随意的喊了伏黑惠一句，给他留了个门缝。


    家族争权，无非就是禅院直哉和伏黑惠的家主之争呗，无非再加上禅院甚一和禅院扇两个算不上竞争对手的对手。


    那么后面两个词又是什么意思？


    已死之人……


    「我的手腕上多了一道咒纹。」伏黑惠将情况告知了夏洛克，「克里斯琴家又搞什么事儿了？」


    海胆头少年静静地望着夏洛克，等待着他的解答。


    尽管不是咒术师又怎样。


    因为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所以你可以相信他嘴里说出任何话语。


    他只会说出真相。


    在伏黑惠的视角里，夏洛克的眉毛轻挑一下，露出一幅神秘莫测的表情，但并没有解答他的疑问。


    半响，站在黑暗里思考的夏洛克又开口：


    「关于托兰·克里斯琴，你知道多少？」


    他需要更多信息。


    夏洛克其实没指望伏黑惠全部说出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人会对自己所知的记忆和信息加以主观处理，但自己调查出来的东西不会。


    所以他这个问句其实是在问221b客厅里，窃听器另一头的麦考夫。


    嗯，回答了问题就拆掉。


    「……」伏黑惠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名字，「抱歉，你说谁？」


    海胆头少年脸上的疑惑无法作假，夏洛克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放轻声音回应道：


    「你的父亲。」


    是真的不知道吗？


    「啊。」


    伏黑惠想起来到英国之前，五条悟对他的嘱咐，神色自若地答道，「我对他了解的并不多。」


    五条老师似乎早就预见了他们会被夏洛克疯狂试探的结果，在走之前，专门给他和两位同来英国的同期留下了嘱咐：


    「实话实说，不用刻意演。」


    反正这里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也就是全部换成了英文名字，克里斯琴家还是禅院家的那副德行，蓝开斯特屹然如此。


    经歷不必撒谎，因为那就是真的。


    「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天与咒缚」


    伏黑惠斟酌了一下，能说出口的事情却又太少，或者说他对父亲的认识少之又少，幼年事情，几乎伴随他记忆的只有津美纪。


    「克里斯琴家族的叛逃者，没有咒力又在咒术界堂堂有名的傢伙，也是一个爱钱的人渣。」


    海胆头少年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被描述者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仅凭三言两语，就已经足够夏洛克给伏黑甚尔画一副基本的人物侧写了。


    已死之人，盘星教。


    夏洛克又默念一遍，气氛却又冷了下来，伏黑惠又不是什么很热切的性格，也任由其冷淡了下来。


    夏洛克在等。


    在等最后排除选项的条件。


    「叮——」


    收到简讯的信息在此刻尤为明显，夏洛克捏在手掌心的屏幕也随之亮起：


    「茉莉：比尔·克里斯琴的血液样本与你提供的两份血液样本皆不相同。」


    「但一定是两代之内的亲属。」


    排除了这个选项，那么答案只剩下了一个——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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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捲髮侦探的动作像是一阵风，来去无影。


    「去哪里？」


    伏黑惠立马紧跟着他的脚步，追问道。


    ……


    茉莉其实发来了第三条简讯。


    「你提供的两份血液样本是亲子关系。」


    ……


    「去盘星教。」


    真相已经显而易见了。


    让我们会会，这个以诅咒儿子和献祭儿子生命而得以死而復生的托兰·布莱克。


    简单来说，就是……


    「会你爸爸。」


    第131章


    如壁垒一样的欧式教堂高高耸起，明明是刚天亮的时间，所有教徒却都集中在一起。


    刚刚赶到盘星教的夏洛克和伏黑惠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里大门不远的地方等着人。


    但这点距离已经足够让夏洛克收集信息了。


    类似于基督教的祷告方式与教堂布局，但祷告的神像却不属于基督教内的任何人，壁画亦然如此。


    星辰与树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关系，却出现在教堂的任何角落。


    「人的罪与念降临于世，天元的拯救也随其降临——」


    盘星祷告颂歌开始了。


    「天元是他们信仰的神？」


    明明怎么看都是仿照基督教弄出来的意识和内容，但却供奉着不一样的神。


    「你们咒术界的神？」


    「准确来说，」伏黑惠思索了一下，「也不算是神。」


    天元是庇佑弱者的保护伞，是稳定咒灵与人类基本平衡的奠基石。


    虽然不能真正匹敌，但也在许多人心中奉为神明。


    「原来如此。」


    无需多言，夏洛克已经在心里有了基本的推断。


    「你自从知道这个教的教名就开始不对劲了。」夏洛克需要捕捉更多的信息，「盘星教对于你们来说至关重要。」


    也是在此刻，麦考夫的简讯到了，像是专门等着夏洛克问这句一样话一样。


    ……


    「啧。」浏览了信息过后，夏洛克才明白为什么这样伏黑惠在听见他们的目的地是盘星教后，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杰登·萨姆斯啊。」


    原来是那个大闹了美利坚的羂索搞的鬼。


    『应该不是羂索吧？』伏黑惠在心音里与林越讨论道，『总感觉羂索应该没有怎么冲动。』


    人都被打回老巢了，还敢再造次下去，它也是真不要命了。


    但是海胆头少年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毕竟羂索的脑迴路，有时候真的异于常人。


    你说他不警惕吧，它藏了一千年的计划没露馅。你说他警惕吧，上一次战胜他，还是因为他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高羽身上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偷袭的乙骨忧太。如果这一出真是羂索弄的，那便可顺藤摸瓜，直接一窝端了就好。


    只是，事情真的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吗？


    游行者们不敢赌这个可能性，因此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


    「拙劣的手段。」


    夏洛克毫不留情的评价道。


    记忆宫殿里，克里斯琴家那个神秘图案的某个部位与大堂内，举着祷告神父手里举着的不明书籍上的图案完美重合——


    羂索确实动手了。


    「他是想借克里斯琴家的动乱牵制你们而已，」毕竟还连带着伏黑惠一起诅咒了不是吗，但夏洛克感觉还是漏了什么，「然后趁乱博弈而已。」


    「他的手上应该还有筹码。」


    这招虽险，但胜在不易被发现，没人能想像到他会这么大胆。


    不过，他的对手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所以被猜出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吧？


    【阶段六构建度上升至70%】


    电子音的突然播报，也侧面证明了夏洛克的推理。


    那么接下来，沖就完了。


    『能不能涮火锅的时候吃上脑花，』林越语重心长道，『就看你了，惠。』


    ...


    伏黑惠回忆了一下脑花的本体——


    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个脑花咱非吃不可吗？


    我害怕吃了它得病（doge。


    ——


    「我凭什么听你们的？」


    伏黑甚尔并不吃盘星教洗脑这套，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兇恶的气质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上他们似的。


    「我说，你算什么啊？」


    又没给钱又想占便宜的，想白嫖啊？


    「我们復活了你！」


    那个神父似乎是想骂又不敢骂，但又有种莫名奇妙的理直气壮感。


    「如果不是我们盘星教的阵法，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做孤魂野鬼呢。」


    「我让你復活了吗？」


    伏黑甚尔反问道。


    明明他也没想着再活过来，这群傢伙自作主张把别人捞回人间，什么都不给，又想从中谋利。


    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


    要伏黑甚尔评价的话，


    不如赌马。


    虽然每次都挣不到钱，但起码自己心里快乐。


    他懒得再理会神父念念叨叨的话，甚至更懒得杀了他，转身无视了所有围上来的教徒，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教堂深处。


    偏偏也没人敢拦他。


    怎么拦？


    在把帮助西里尔诅咒以死之人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位天与暴君的战绩，真要是把他惹毛了，谁都落不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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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气的牙痒痒。


    「你去通知一下克里斯琴家。」神父算是没辙了，选择把问题抛回去，「就说我们管不了这个术式杀手。」


    大家都没术式，谁看不起谁呢。


    而，被吩咐的教徒很快就返还了回来，他的眼神中也透露着些许迷茫，似乎也没想到那边会那么快给答覆。


    「克里斯琴家那边回应，」教徒突然有些害怕，「说，直接把诅咒的内容告诉他。」


    那个男人不会直接把盘星教掀了吧？


    神父沉默了一瞬，咬了咬牙。


    「按他们说的做。」


    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遭殃，克里斯琴也是迟早的事儿。


    更别说托兰·布莱克当时脱离克里斯琴时还杀穿了半个本家。


    谁也逃不了。


    …


    妈的。


    神父感觉自己的肝有点疼。


    好不容易骗钱把教堂建这么好。


    克里斯琴家能不能报销？


    ……


    「你为什么不唱祷告歌？」


    「呃。」伏黑惠此刻坐在盘星教徒之间，手上还比划着名他们祷告的方式，「我是新来的，还不会唱。」


    提醒伏黑惠的那人狐疑地上下扫视了他好几秒，许是见他年纪还小，也就相信了这番话。


    「那你跟着我唱。」那教徒还觉得不够，「虔诚一点，闭眼睛唱。」


    ……？


    我闭眼怎么看你唱？我本来就不会词。


    伏黑惠在教徒催促的眼神下，将求助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夏洛克，希望他说什么。


    夏洛克确实说了什么，但说的内容和伏黑惠求助的完全不同：


    「来了。」


    什么来了？


    伏黑惠的目光追随着夏洛克的，一齐看向从教堂尽头，宣誓位置走出来的男人。


    …


    绿眼，嘴角的伤疤，肉眼可见强大的身躯，还有大臂上与他手腕处一样的咒纹


    「会你爸爸。」


    夏洛克的话语又在伏黑惠耳边萦绕一遍，他在此刻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真的是会爸爸啊。


    天与咒缚不止带来的肉体上的强悍，伏黑甚尔的五感同样强大，在二人将目光投给他的那刻，他也同样看向了他们——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与自己生理上的父亲对视的瞬间，渗透着危险意味的眼睛让伏黑惠下意识握出了玉犬的手势。


    也是在此刻，伏黑甚尔确认了伏黑惠的身份。


    父子二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黑豹一样的男人站定在二人这排座椅旁边。


    ……


    「你叫什么？」


    同样的问题又重现了。


    海胆头少年无力地张张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我叫格瑞斯·b……」


    听见姓氏的首音时，伏黑甚尔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真是无趣啊，人间。


    嗯，不姓克里斯琴就行。


    伏黑惠离他很近，就隔着一个坐在边上的夏洛克，二人都是站着，胸前的位置上基本没有什么障碍物。


    『虽然你很讨厌。』


    『但我似乎，也并不想让你死。』


    伏黑惠不知道自己这份奇怪的心理从哪里来，明明这个男人已经人渣到了极点，但到直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让他去死的想法。


    这可能就是奇妙的血缘关系。


    但林越想，这或许是伏黑惠威为心底期盼找到的藉口而已。


    ……


    终于，海胆头选择尊崇本心，伸手拽住了伏黑甚尔握刀的手。


    「干嘛。」


    伏黑甚尔懒懒的嗓音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连询问的意味都没有。


    只是在陈述。男人并不想得到伏黑惠的回答，无论惠会说出什么，无论是恶语相向还是袒露心扉。


    他的挽回似乎毫无必要。


    伏黑惠的手慢慢松了些劲，但还是没有落下，执着地搭在伏黑甚尔的手腕。


    只要挣扎一下就能甩开。


    「格瑞斯·布莱克·埃利乌斯。」


    坐在这父子中间的夏洛克突然出声，惹得二人同时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捲髮侦探。


    「？」伏黑甚尔先是注意到了话语这个姓氏，「埃利乌斯？」


    ？


    怎么个事？


    好你个埃利乌斯，託付给你就他妈跟你姓了？？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可以晚两天再死。


    下了决定后的伏黑甚尔，准备抚去伏黑惠的手。


    也是在此刻，才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手腕上，看见了那个本该只出现在他身上的咒纹。


    刚刚放松下来的男人此刻的气势又起，让背后那个过来追他的小教徒望而却步——


    「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咒纹？！」


    这不该只有他身上才有吗？


    禅院甚一与伏黑甚尔，一换一的生死咒缚，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伏黑惠身上？


    教堂内本不该大声喧譁，但没人敢阻止这个这个看起来想要杀人的男人


    伏黑甚尔似乎要生吞人的视线又转投到跟过来的教徒身上。


    可惜这个小教徒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派出来的炮灰。


    「噤声，布莱克先生。」


    神父大人站在祷告的高台之上，低垂着眼眸的样子犹如神明附体，悲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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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大人不喜欢吵闹。」


    「也不喜欢血腥。」


    …


    「所以，我并不希望这里出现两位死者。」


    这句话几乎是在明示了。


    这道咒纹就是父子生命相连的标志。


    一活都活，一死具死。


    …


    「现在，可以安静谈条件了吧？」


    伏黑甚尔撤回懒得杀他的言论。


    …


    他现在想把这装*神父大卸八块。


    第132章


    紧张的气氛在教堂内蔓延开来，连同盘星教维持教堂秩序的人员也被逼出来了。


    明明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还能这样大动干戈。


    露怯了。


    夏洛克也不想在这对僵硬的父子中间做夹心饼干，站起身来推开伏黑惠搭在伏黑甚尔胳膊上的手，给自己找了一点唿吸的空间。


    也是在此刻，电话声又来了。


    「等等。」


    剑拔弩张间，淡定自若的夏洛克显得尤为显眼。


    「先让我接个电话。」


    ？


    大哥你谁？


    神父仔细看了一遍夏洛克的脸。


    嗯，不认识——


    等等，这是不是福尔摩斯？


    神父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报导，其中不乏吹嘘福尔摩斯的敏锐与无人可及的大脑，但他也清楚的记得，两年前报纸上「自导自演福尔摩斯，究竟是侦探还是演员」的报导。


    『……』


    神父有一瞬间心虚，但这份心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算真的是天才侦探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他们教堂还有一位在呢。


    「有事快说。」


    安静的教堂里，只剩下了夏洛克电话里的声音。


    「不用查了夏洛克。」雷斯垂德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来也是累极了，「杀死比尔·克里斯琴的人已经来自首了。」


    谁自首？


    禅院直哉自首？


    伏黑惠酷哥的外表在裂开一瞬。


    开玩笑吧，禅院直哉才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法律。


    「有人认罪。」夏洛克陈述了事实，「不代表已经找出来兇手了。」


    「……」


    电话那头似乎被噎住了，然后自暴自弃道：


    「那你说，兇手是谁？」


    「主凶是西里尔·克里斯琴。帮凶是盘星教……或者说他幕后的领事人。」


    站在盘星教的地盘揭穿他们是兇手的事实，也只有夏洛克·福尔摩斯能做的出来。


    「证据找到了吗？」


    雷斯垂德也是真相信夏洛克，没有问具体探查的内容，反正福尔摩斯总是对的。


    但他还是表现出了对动机的好奇：


    「为什么是西里尔？明明他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啊？」


    大家果然都很爱八卦，豪门辛密，走过路过，谁不想吃口瓜？


    「血缘关系上没错。」


    但这是咒术世家啊，术式和实力更重要不是吗？


    「按照现家主的说法，格瑞斯才是下一代继承人的最有力竞争对象。」


    因为埃利乌斯已经完全掌控咒术界了，不然西里尔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对格瑞斯下手，完全可以慢慢斗。


    「啊？」雷斯垂德听见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小布莱克啊。」


    夏洛克没忘记他在伏黑甚尔面前，扯谎说出来的姓氏，因此前面选择了叫名。


    没想到，直接被雷斯垂德探长抖漏了信息。


    耳力极佳的伏黑甚尔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个姓氏，杀气腾腾的面部瓦解了一秒，挑了挑眉毛。


    耍我呢？


    「但他没对小布莱克做什么啊？」


    「不，他做了。」夏洛克垂眸扫过伏黑惠的手腕，这才意识到一直感觉不对的点在哪里，「他什么都做了。」


    杀了弱势对手的左膀右臂，用诅咒牵绊了强势对手，顺带给自己选定的强大帮助上了道锁。


    这把锁，也是给他自己的性命的保护锁。


    ……


    雷斯垂德和一些不明所以的教徒没明白夏洛克说什么，但伏黑惠和伏黑甚尔听明白了，在座知道事情原委的神父与核心教徒明白了。


    「啪、啪。」


    一阵鼓掌声盖过夏洛克打电话的声音，成为了教堂的主旋律。


    「精彩绝伦的推理。」


    禅院直哉从后面缓缓走来，印象里黑色的和服被风范十足的西装所取代，仿佛是什么英伦绅士一样。


    但染成金色的头髮和耳朵上的耳钉，与看起来极为高傲的神色与配饰格格不入。


    「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咣当——」


    教堂的门在霎时间被关闭，所有人都被困到了现场，伴随着一同暗下来的灯光，教堂内顿时充斥了不祥的气息。


    「呀，被你们听见我干的事情了怎么办～」


    …


    「都去死，怎么样？」


    这个世界的直哉比原本的聪明太多了，但内里一样恶劣，一样只顾着自己。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都去死吧？


    <投射咒法>发动的瞬间，伏黑惠下意识捏出了玉犬浑。


    可惜，式神的反应终归没有将时间分为24/1的投射咒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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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排的教徒应声倒下，连哀嚎也没有喊出。


    伏黑惠又捏出了「鵺」、「□□」，挡在了教徒的前方。


    「这么一看，你确实不配当克里斯琴家的继承人。」


    禅院直哉现在有种大权在握的美感，嘚瑟的样子仿佛克里斯琴家已经被他掌握在手里了。


    「不配？」禅院直哉像是听见了极大的笑话似的，「我？」


    「我可是掌握因果的人啊？」


    事事有因果，一因方可换一果。


    禅院甚一的因，换伏黑甚尔重回人间的果。


    伏黑甚尔的血液诅咒，换直、甚、惠被连结在一起的生命。


    那个血阵里同样也有禅院直哉的血液。


    杀了我，你和你的儿子同样也会随我而死亡。


    你敢杀吗？


    …


    这就是禅院直哉给伏黑甚尔带上的镣铐。


    他的原意也许是想让伏黑甚尔做助他登上家主之位的工具，于是处心积虑，设下这份血缘诅咒。


    但禅院直哉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伏黑甚尔不是可以被束缚的野兽。


    他会与枷锁争个鱼死网破，直至死亡。


    只因枷锁的名字，名为禅院。


    ——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伏黑惠将因疾速躲避飞掷障碍物而导致摔倒的女士扶了起来，那女士明显不敢直视他，迅速挥开来了他的手。


    好吧，这样其实也很正常——


    毕竟前面这两个人打的，真的有点不顾他人死活了。


    不，这也不能算是打架了。


    是单方面虐菜。


    一双爆着青筋的大手抓住渲染上红色的金髮脑袋，狠狠地将其磕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做你**的禅院家主。」


    伏黑甚尔越打越憋屈，这种人头在手上却没办法捏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铛——」


    又是一下。


    禅院直哉同样感觉很糟糕。


    甚尔就不怕他直接被打死吗？？？他死了他们三个人可是要一起死的啊？？


    夏洛克撇了一眼被伏黑甚尔揍到昏厥的神父和盘星教的护卫队，第一次对天与咒缚这个东西有了实际的感触。


    如果以后可以研究一下就好了。


    捲髮侦探思考了一下，余光瞟过一旁的伏黑惠陷入了长达两秒钟的沉思。


    嗯……和小布莱克关系好，托兰·布莱克能不能让他研究一下。


    算了，他好像也不关心儿子身边的情况，就一个要求：


    不和克里斯琴走太近就行。


    总结下来，就是直接给钱即可。


    仅仅两秒钟，夏洛克已经拿捏了最佳对付伏黑甚尔的办法，愉快的决定进行下一步：


    探查盘星教。


    「进到里面去。」


    夏洛克习惯性的直接自己往前沖，走了两步却发现人没跟上来，才意识到，今天跟着他的是伏黑惠而不是华生。


    夏洛克在假死之后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的生活，没想到就回来几天，又恢復了原状。


    算了，自己也可以。


    大侦探脚步焦急地走了进去。


    落下的伏黑惠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泄愤的伏黑甚尔，有些担忧，但还是在下一刻跟了上去。


    眼下探查盘星教的猫腻似乎更重要一点。


    …


    伏黑甚尔有预感地抬头，看着伏黑惠追着那个叫福尔摩斯的侦探进去了，沾着禅院直哉血液的手这才撒开。


    「说吧？」


    「你的条件？」


    说话间，嘴角的疤痕也随之耸动起来，轻飘飘的语调里包含着威胁的意味，遏住了禅院直哉的喉咙。


    「别装哑巴。」伏黑甚尔下意识想要摸上肩膀的位置，却想起来丑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啧。」


    得想个办法弄点咒具。


    男人坐在登上祷告台的阶梯上，周围的人无一不躺倒在地，连同还清醒的其他教徒也只敢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伏黑甚尔真的没什么耐心了，他的拳头在沉默中又举起——


    你不想说？那我物理降服你。


    实在不行直接进化到物理超度。


    「等等。」


    禅院直哉真的受不了了。


    虽然是他看上的人，强大是应该的，但他也没想让这份强大对着自己啊？


    「解咒的条件。」禅院直哉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他才是握着钥匙的人，「帮助我「完全」掌控克里斯琴家。」


    不管他是否能顺利当上家主，「完全」掌控都是一种奢望。


    其中包括实施权利的人被他掌控，而被统治的人也被掌控。


    这本就是个天方夜谭的假说。


    所以根本没法被实现，他们三个人的生命也会一直绑在一起。


    这是禅院直哉留给自己的性命保障。


    …


    但意料之外的是，伏黑甚尔笑了起来。


    完全掌控，简单啊。


    把他当年剩下的那一半解决了不就完了？


    当西里尔·克里斯琴当上家主时，克里斯琴本族再无人口时，忠于他的就只有如囚笼一样的高塔庄园。


    这何尝不是一种完全掌控呢？


    第133章


    越靠近盘星教的里面，诅咒的气息就愈加浓重，不详的气息逼着伏黑惠时刻保持着警惕，不仅要看着四周，也要看着前面的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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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往里走了。」


    伏黑惠感觉到里层有人已经再向他们这边靠拢了。


    且不止一个。


    这道气息有点令人不舒服，但又不至于到达咒灵的危险程度。


    夏洛克似乎也察觉到了磁场和身边人态度的变化，与海胆头少年对视一眼，明白了什么。


    盘星教果然藏着秘密。


    『或许是羂索留给盘星教的后手。』夏洛克站在记忆宫殿之内，『不，不对！』


    不是给盘星教的后手，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在这里帮助搅浑水，但被他们找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洛克一下就兴奋了起来，要不是玉犬「浑」和蛤蟆一个咬住了他的裤脚，一个用舌头绑住他的小腿，夏洛克早就窜进去了。


    ……


    怎么有种哈士奇的既视感？


    浅色瞳、会拆家，撒手没……


    不行，越想越像。


    「你在想什么？」夏洛克即使发现了伏黑惠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且是对准他的，「关于我的。」


    「嗯。」


    承认，但是不说。


    夏洛克可能不会当场报復回来，但一定会记得。


    『我们到了，伏黑。』虎杖悠仁的声音在脑海里适时响起，『不过带华生医生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里面可能有羂索的后手吗？』


    会不会有点危险？但华生先生似乎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小看他了。』还没等伏黑惠回答，野蔷薇先接上了虎杖的话，『能和夏洛克到处跑还成为好友的人，你还真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呢？』


    人家见过的死人说不定比你还多一倍。


    「直接进来吧，我恐怕他们快要和我碰头了。」


    反正夏洛克也知道他们用「束缚」沟通的事情，伏黑惠也就没掩饰什么，直接说出口了。


    等等，前面的气息……绕道了？？


    于此同时也另一边的教堂大殿内——


    伏黑惠的话还没响起之前，虎杖悠仁就已经将手放到了沉重的大门之上，教堂的门雕刻着浮夸的不明怪物，似乎像是要把人的眼睛吸进去似的。


    华生的眼睛盯了一瞬这个浮雕，抬起手来准备帮虎杖悠仁一起推门。


    而站在最边的钉崎野蔷薇则是吹了吹手指尖上的灰，没有任何动作。


    华生这个帮忙推门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主要的教堂的门看起来真的很沉——


    ？


    推动了？


    华生的手还没触碰上门，面前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来。


    他也说不清是门被一个少年推开带给他的冲击力大，还是门内众人皆蹲或躺倒在地的景象另他震惊。


    「华生先生？」


    粉发少年歪歪头，有些疑问的看向呆在原地的华生，又指指已经大步走到禅院直哉旁边的野蔷薇。


    「没事吧？」


    …


    「没事……」


    『只是被你超脱物理学的武力值震惊了而已。』


    野蔷薇在心里补充道，顺手拍下了禅院直哉的绝贊战损图（bushi），然后传到了群里，收穫五条悟一个好评。


    「喜久福赛高：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野蔷薇，不同角度多拍两张！」


    橙棕发的少女主观忽略了自家老师的要求，随带还删除了刚刚拍的照片。


    开玩笑，禅院直哉这个鼻青脸肿的样子真的丑到一种水平，野蔷薇才不想让这个轻视女性的封建丑男占她的手机内存呢。


    「你！」禅院直哉感觉到了有人接近，勉强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看清了来者是谁，「你这女人。」


    「砰！」


    野蔷薇面无表情的一拳捶到禅院直哉惨不忍睹的脸上。


    顺带把神父破碎的袍子撕下来一块，塞进了这个嘴臭男口中。


    世界清净。


    ……


    『你们小心！』


    他们绕道冲着大堂去了！


    腐臭的味道比伏黑惠的心音先要到来，野蔷薇有预感的抬头看向前方，意外地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咒胎九相图二号，


    坏相。


    高大的肌肉男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味道，身着也极为怪异，两条整个腹部都裸露在外，只有两条紧紧的带子挂着裤子，怪异极了。


    「日安，小姐。」


    坏相说话的腔调又与他的脸和着装完全不同，是刻板印象里英人的标准腔调。


    「如果你们能从这里离开的话，」坏相擦了一下还残留着血液的的指甲。


    「我勉强也能放你们一命。」


    野蔷薇下意识看了一眼还站着门口的虎杖悠仁，因为隔着一个长长的走道，虎杖悠仁的表情在野蔷薇的视线里并不明显。


    上一次她对祓除坏相和血涂的事情毫无负担，他们是敌对阵营，没道理放任他们。


    但咒胎九相图受肉的三人对人类并没有特别的恶念，仅仅是站在了咒灵方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钉崎野蔷薇只是在观察虎杖悠仁的态度而已。


    祓不祓除的，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但她并不像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同伴存在隔阂。


    当然，虎杖悠仁也不会就是了。


    …


    「不走？」


    坏相倒也没想可以直接赶走这两个咒术师，他只是想给自己个下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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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上班也没事，只是两个咒术师而已。


    「给你提个醒，不要看见我的背部。」


    「否则，我会杀了你哦。」


    ……


    「呃。」


    坏相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声音，应激似的背过身去，但因为才被受肉诞生于世，被过身后方反应过来，自己的背后已经沖向了多数人。


    那个橘发的女人、粉头髮的小鬼、他旁边那个男人，已经蹲着的那群教徒都看见了！


    华生这时才看见，散发恶臭的来源。


    坏相裸露的背部类似一张人脸，只不过眼睛的位置一片血红，像是战场上无人收尸的尸体，正在初步溃烂的模样。


    可他的脸明明是人的模样。


    「这是咒灵？」华生的声线并不平稳，他似乎想起了之前战场上的一些阴影，「那我能看见他，是因为他想杀了我们吗？」


    「不，」虎杖悠仁的手搭上华生的肩膀，警惕的回顾着四周，「他们不算是咒灵，但也不是人类。」


    「别想其他的，华生医生，你被咒力影响了。」


    坏相所到之地，血涂必定也在此。


    这次的情况不同于上次，在现场的不止有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还有其他的普通教徒。


    坏相血涂对人类没有恶念没错，但同样对杀人没有任何愧疚之心。


    虽然这些教徒也不一定无辜，但不该就这样白白地死掉。


    虎杖悠仁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意识钻进马甲时，听见林越说的第一句话：


    「欢迎加入phantomparader。」


    「请为了人类正确的死亡而战。」


    ——


    「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给伏黑甚尔传信的小教徒快哭出来了，前有伏黑甚尔，后有坏相，他今天是必须命丧当场吗？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他也不像是故意想看见这个令人噁心的后背的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


    化脓的『眼睛』凝结出血来，再下一刻喷涌而出，划作翅膀的样子：


    「「极之番·翅王」！」


    坏相发动术式的瞬间，血涂也从缝隙里贯出，腐蚀性的血液从嘴巴里被喷出，抛洒到空中。


    而从『眼睛』里飞出的腐蚀性血液如同装了雷达一样，高速追击着教堂内的所有人类。


    虎杖悠仁一手报起旁边的华生，然后火速跑过去抓住野蔷薇的衣领，将他们扔出了「翅王」的攻击番外。


    下一次是躺在地上的禅院直哉和神父，下下次是随即三个教徒。


    这样不行。


    虎杖悠仁的速度再快，也没有血液速度快，教堂内很快出现了被血液贯穿的人。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


    虎杖悠仁不知道该去问谁，他只能一遍遍问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明明只有承认了自己兄弟的身份，一切全都会迎刃而解了，但lin前辈的剧本——


    …


    『跟着自己的心走吧，悠仁。』


    林越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严肃的意味，但虎杖悠仁偏偏感觉到了如春风一样的温暖。


    不像太阳一样灼人，温度刚刚好。


    『不用担心剧本。』


    『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


    粉发少年的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落，顺着脸颊划入鬓角，消失不见，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胀相不在，坏相和血涂不知道是否具有在濒死时刻识别兄弟的能力。


    他不能拿其他人的命去赌一个被认出的可能。


    「傻子。」野蔷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又想当悲剧人物啊？」


    上一次不是说了，咱们是共犯吗？


    可别想自己逞英雄。


    『你想怎么做？』


    『我想留他们一命。』虎杖悠仁的心音犹如缥缈的风，『但现在……先像上一次一样吧。」


    死还是活，全靠天意吧。


    这已经是虎杖悠仁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或许会愧疚，会痛苦，又会自责。


    但他至少不会后悔。


    第134章


    「谢谢……」


    某位虚弱的教徒轻声道谢着，手却却强硬地抓住了华生的胳膊，不许他去继续转移其他教徒。


    「为什么我们出不去？」


    因为还没排查你啊？你今天一走，苏格兰场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华生保持着礼貌的表情，装作也是无辜民众的样子：


    「不知道。」


    与此同时，华生还抬眼看了一眼其他不停捶打着『空气墙』的教徒。


    虽然在华生的眼睛里，教徒捶打的也是一片透明的空气，但野蔷薇在布下「帐」的时候，就已经给他说清楚了的帐作用。


    「我就是来求教的！」那教徒见得不到确切的回答，恼羞成怒了起来，「不是来送死的！」


    「咒就是一个骗局！！！！」


    五条悟在媒体上所说的「咒」确实是偷换概念，但不完全是个骗局。


    例如，能被三级及其以上咒灵盯上的普通人，自己本身也存在强烈的负面情绪。


    「你确定自己没干亏心事吗？」


    曾经的战场军医隐隐约约地看见了这位教徒身后的虚影，冷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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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背后的东西，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没有！？」


    激动的教徒先行甩开本来紧紧攥在手心里的袖子，也是在此刻，他背后隐约能看见影子的咒灵也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华生眼中——


    咒灵狞笑的声音在教徒中间迴荡着，充满尖利牙齿的巨大嘴巴在笼罩住被缠绕之人的头颅时，满是死亡的压迫感。


    「去死！」


    破晓一样贯穿而出的女声与一枚正中红心的钉子一同到来，小小的钉子擦过教徒的脸颊，淹没在咒灵的嘴巴里，不见踪影。


    前方的女性咒术师不知道何时回过头来，被血腐蚀的衣服消失不见，将整条胳膊都裸露出来。


    对比起同龄少女要粗糙一些的手举到脸边，食指和拇指交叠在一起，比作响指状：


    「躲开点。」


    …


    华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这幅情景，两位咒术师的脸上皆被黑色美丽的玫瑰覆盖，看起来莫名有种疯狂的美感。但玫瑰本来就是带刺的，正如腐蚀着血肉的独血一样刺痛。


    「哒。」


    响指被打响了。


    嘶吼的咒灵犹如烟花一样被炸开，紫色液体喷射的到处都是。


    这是什么噁心玩意啊啊啊啊。


    好在华生在野蔷薇提醒后就已经闪开了，不然他觉得自己真的会丢掉今天身上穿的衣服。


    嗯，哪怕是玛丽买的，他也许也会丢掉。


    『天杀的。』野蔷薇又取出来两根钉子，『我都把「簪」让给其他人吃了，胀相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她真的要再一次祓除坏相和血涂了。


    倒不是这两位有多弱，好歹也是个特级咒灵，也是有点实力的。


    无奈他俩的弱点太过显着，近战经验也少的离谱，所以显得异常好打。


    血涂没有术式，只能依靠哥哥坏相的术式技能「蚀烂腐术·朽」来联动发动能力。同样，血液的毒性也没有坏相高。


    而坏相则是不能被看见后背，否则为数不多的脑子会因为生气而离家出走。


    但是，他有更致命，也更好得逞的弱点——


    对血涂下手。


    只相当于一根宿傩手指的血涂，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很好解决。再加上它智商不高，就更容易拿捏了。


    二者都太过于在乎对方，兄弟之间的情谊莫过于此，但这反而成为了击破他们的关键点。


    『不管了。』


    闪着银芒钉子穿过野蔷薇布满玫瑰的手腕，将腐蚀□□的疼痛原封不动的转回给了坏、血兄弟。


    「「共鸣！」」


    事已至此，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疼痛似潮水般涌入坏相与血涂的身体，正准备进一步发动术式的坏相被「共鸣」控住一瞬，又讲疼痛生生忍下。


    可血涂却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


    「哥哥——！！」


    一时间，如孩童般尖泣的声音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好痛、好痛、我好痛啊啊啊啊！


    血涂因为疼痛而尖叫的声音，本意只是发泄，却不料成为牵制哥哥的武器。


    当坏相反应过来时，蚀烂腐术的变式「朽」，不知在何时，已经被自己解开了。


    玫瑰咒纹的消失，也代表了他们失败的临近。


    大哥还等着他们回去呢。


    坏相的脑子里闪过三人各自为对方而活的誓言，眼睛只能注意到从血涂的两双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泪。


    『我为血涂而活。』


    愤怒的坏相迅速靠近尖叫中的血涂，并试图甩开跟着他的虎杖。


    『所以，为它付出性命，


    我也在所不惜。』


    ——


    「兰布勒，小心身后！」


    野蔷薇沖向血涂的路线突然拐了个弯儿，堪堪避开精准射击到地面上的血弹。


    眼熟的术式，将血搓成子弹大小而瞬发的招数，也只能由赤血操术的衍生技能「百敛穿血」才能做到。


    他们等待的人终于到了。


    …


    「欺负我弟弟的时候，想好怎么去死了吗？」


    声音似乎从「帐」的后面传来，话音落，一位样貌出众的青年穿梭过帐，走了进来。


    华生很仔细的观察了他的样貌。


    双尾辫、血红色的眼眶、苍白如死人一样的皮肤，鼻樑上还有道黑色的横纹。


    『终于来了，胀相。』


    野蔷薇在心里长嘆一口气。


    『我们等你等的好苦。』


    虎、蔷二人的招式顿时调转方向，瞄准了姗姗来迟的胀相。


    而这位特级没有直接进攻他们，而是将刚刚保留的血液子弹挥出，眼神则一直飘向痛苦爬行的血涂身上，直至坏相赶到它身边。


    坏相是取消了术式，但野蔷薇的「共鸣」还在发挥作用，这让血涂还在继续承受痛苦。


    「把术式取消。」


    低沉压迫的语气，胀相此刻并没有认出虎杖来。


    胀相注意到粉发少年的能力在于近战，便灵敏地拉开了与冲上来的虎杖悠仁之间的距离。


    一对二，但勉强平手的局面却说出了威胁般的话语。


    真是在乎家人啊，胀相。


    「你想的美。」


    野蔷薇并不松口，在胀相没有认出来虎杖之前，他们就是敌人，这时候解除「簪」无疑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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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起来像是会放过敌人的傢伙吗？」


    「你不取消？」血液炸弹在野蔷薇的脸上炸开，一时间干扰了她的视力，「那就让我来取消。」


    言外之意便是，杀了你从而取消术式。


    钉子与满天飞舞的血液碰撞着，黑闪的技能还未被砸在胀相的身上，就已经被灵活的躲开。


    反倒是虎杖和野蔷薇这边处于劣势，但胀相又顾忌着被「共鸣」牵连的两个弟弟，没敢下死手。


    他想要找一击毙命的招式。


    『我说，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野蔷薇感觉到身上细密的伤口越来越多，『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伏黑惠！』


    『来了。』


    伏黑惠的声音倒是很稳。


    野蔷薇要气死了，合着面对修罗场的不是他所以不着急是吧。


    杀也杀不了，打又打不出来个所以然，还要时刻看着胀相伺机而动的毙命招式。


    真是憋屈死了！


    「别走神，兰布勒！！」


    虎杖悠仁的喊声叫回了野蔷薇脑内吐槽的魂儿，但这时「血星磊」的刃已经逼近了她的脖颈。


    …


    「「鵺」。」


    千钧一髮之际，伏黑惠的式神先到，带着面具的大鸟抓住野蔷薇的肩膀，鸟爪勾住裸露在外面的腐肉，疼的野蔷薇不禁痛唿一声。


    和它主人一样不贴心！


    「大蛇！」


    巨大的蛇身从地底贯穿而出，本就害怕被牵连的教徒犹如被赶的羊群一样到处乱窜。


    蛇口叼住处于保护地位的血涂，将它带到天空之上，坏相伸手准备发动术式之时，感觉到手臂勐烈的疼痛感。


    低头，小臂上一个瀰漫着烤肉味的窟窿位于中央。


    这是什么？术式？


    夏洛克快速连贯的又开了一枪，这把手枪没有咒力，无法对付咒灵，但对付受肉还是可以的。


    就是伤害不高，但好在夏洛克的枪法足够准，而坏相也完全不了解枪枝这种东西。


    于是他的血液开始转移目标，追赶了夏洛克，看着华生一阵心慌。


    术业有专攻，不是咒术师又没有咒具你凑什么热闹啊喂。


    不向前追逐真相反而不是夏洛克的风格，他躲避血液的动作很流程，但好像在护着大衣，也不知道里面带了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夏洛克经常出没于各种案发现场，他身上绝对不会出现需要他分神的东西。


    那么，就是从盘星教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华生直觉这很重要，粗暴的缠住手上这个教徒的伤口，疼的他吱哇乱叫。


    但教徒回过神后，眼前已经没有了华生的身影。


    「真是不要命了。」


    …


    华生也是这么想的。


    真是不要命了，在咒术师战斗的时候冲上去。


    但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好友冒着危险保护怀里的不明物体。


    本质上，华生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有人在等着他回家，曾经和夏洛克冒险的日子早就已经远去了。


    可他还是冲上去了。


    不止是为了夏洛克，也是他自己想冲上去。


    他也想知道咒背后的秘密。


    约翰·华生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本质上都是疯子，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所以才能成为挚友啊。


    「约翰？你怎么——」


    夏洛克侧头看了华生一眼，坏相的血液已经逼近了他的身侧。


    「夏洛克！」


    华生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恐惧让他忘记了闭眼。


    他的耳朵在这一声喊声过后，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


    「你怎么这幅表情？」夏洛克丝毫没有变化的眼神扫过华生颤抖的手腕，「哦，你以为我会死？」


    「没关系的，麦考夫给了我个防御咒——」具。


    话还没说完，华生的拳头已经招唿到了夏洛克脸上了。


    很好，熟悉的气人程度，夏洛克活着。


    但华生还是要喊：


    「去**的福尔摩斯！！」


    ……


    大蛇叼着身体冒血的血涂，扭身使力，将其扔了出去，坏相的注意力也从夏洛克身上重新转回到弟弟身上。


    然，他也被大蛇叼起来了，血液腐蚀着大蛇的嘴，迫使它想要快点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


    「你把他们俩甩出去干什么？」


    野蔷薇满头问号，如果不是没手，她可以抓着伏黑惠的肩膀把他晃死。


    「……」


    问的好，我也不知道。


    伏黑惠沉默了半响，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呃，也许，我是想把他们引开？」


    ？


    你听听这话自己信不信。


    …


    好吧，


    其实是大蛇嫌弃他们的毒血噁心。


    蛇蛇：谢谢，哇达西不喝毒血思密达。


    第135章


    「噗呲。」


    听见伏黑惠心音的野蔷薇一下就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确实不该把随便吃有毒的血，』野蔷薇倒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好蛇！』


    「取消术式效果！野蔷薇！」


    林越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震得钉崎野蔷薇收回了「共鸣」术式，反应过来时，胀相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撤回速度之快，连一直注意着他的虎杖悠仁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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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像是火烧屁股了一样。


    「？」


    野蔷薇对林越这个决定可谓是满头雾水，她没有理解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刚刚直接把胀相留下来不好吗？说不定能让他直接认出来虎杖。


    嘶，总感觉没取消术式说这些很像威胁，但是认出来就没事……了吧？


    「有人通过你们的束缚让你撤回了术式。」


    刚被好友捶，但还是下意识开始分析线索的夏洛克说道。


    「嗯。」


    钉崎野蔷薇在来之前就在七海建人的心音里听过和多次这位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鼎鼎大名了。


    当然，这个名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野蔷薇不是推理迷，就算她踏上这个土地没多长时间，这位名侦探的名字也已经在她面前刷了个脸熟了。


    大家对于这位侦探的热爱可以说爱的深沉了，所以给夏洛克贴的标籤可不少，最令野蔷薇印象深刻的是自大。


    她最讨厌自大的人。


    「你讨厌我。」夏洛克冷静地观察着野蔷薇的表情，好像对面的女性咒术师讨厌的人不是他一样，「嗯，不完全讨厌。」


    毕竟你的自大我只是道听途说，反正也没冒犯到我。


    野蔷薇挑挑眉，被他一眼看出自己心理的推理吸引，倒也应了下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夏洛克也看出来了。


    但是他就是不说。


    反倒转移了话题，说起一开始令野蔷薇困惑的事情。


    「让你撤了术式，是为了逼走刚刚那个人。」


    野蔷薇还没发出疑问，倒是旁边的虎杖悠仁先行自来熟的问了出来：「为什么要他走啊？」


    语气诚恳，带着隐隐崇拜意味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似乎渴望着捲髮侦探对他的解答。


    『瞅你这傻样。』


    野蔷薇看不惯他这幅狗狗脸的做派，在心音里怼道，但其实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拜託，』虎杖悠仁也不生气，『这可是福尔摩斯欸？』


    呃，说的好有道理。


    福尔摩斯还不够让人用崇拜眼神望吗？


    …


    夏洛克难得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愣了一下，他很少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当然夸奖他也照单全收。


    毕竟夸的没错。


    「因为，」捲髮侦探的心情很愉悦，语气轻松地开口解释道，「因为他可能会不再顾忌其他，释放全部实力打架。」


    胀相在乎弟弟们，所以当这个把柄被他们握在手上时，他只能选择试探和忍耐。


    但弟弟已经被大蛇扔了出去，且已经解除了术式，胀相一定会先保证解除威胁的弟弟们的状况。


    所以他一定会走。


    「且，他估计跟你们其中一个人有什么亲密关系。」


    一年级们瞻前顾后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夏洛克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了点眉目，追问道：


    「方便说一下刚刚那三位都是谁吗？」


    …


    三人默契地没有回答，一年级的各位演技都不算很好，只能先闭嘴避开这个话题。


    虽然面对是迟早的事情，但也别在这么多教徒眼皮子底下就开演啊。


    有种看熟人演戏的羞耻感。（？


    夏洛克还用他那双浅色眼睛盯着他们。


    「九（nine）。」夏洛克的嘴轻轻张出了个口型，「他是九的其中一个。」


    不是询问，是推理得来的事实。


    虎杖悠仁的星星眼更亮了，野蔷薇惊异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好吧，他是有点自大。


    但福尔摩斯有自大的资本。


    站在旁边，也被粉发少年眼神闪到的华生没有看见夏洛克的口型，但大概猜出来夏洛克可能是又推理出来了什么，开口调侃道：


    「你又在这群小孩面前炫耀什么呢。」


    对，在华生眼中，一年级们还是处于可以说「小」的teenager阶段。


    「哼。」夏洛克用鼻音轻哼一声，倒也没生气，「我就是爱炫耀，我们这类人就这样。」


    哪类人？天才吗？


    华生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野蔷薇则是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刚刚因为放不开手脚而憋屈不已的心情一扫而空。


    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起来。


    …


    大家笑闹着等待着苏格兰场的到来，伏黑惠却有些魂不守舍，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禅院直哉。


    伏黑甚尔呢？


    走了吗……


    伏黑惠敛去眼睛里的其他情绪，奇怪的心脏悸动又归为了平静。


    果然不该对他抱有期待的。


    一群人之间，其他人大多数将精力一半掰给了那群又开始作妖叫嚣的教徒身上，唯有夏洛克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去克里斯琴家了。」


    夏洛克记得那个男人愤怒眼神下潜藏的兇狠，抽出了华生大衣外的手机，拨通了备註为「雷斯垂德探长」的号码。


    响过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餵。」对面的探长先生先发制人，「我们已经在来的……」


    「喂，莱德？」


    ？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我们名字」雷斯垂德探长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已经习惯了侦探对他千奇百怪却一个不对的称唿了，「都说了我叫雷斯垂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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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克刚准备说，但话到嘴边又幡然醒悟了过来。


    刚刚心里一直在想怀里的东西，忘了苏格兰场也不好掺和克里斯琴家的事情。


    毕竟不是普通市民。


    夏洛克将华生的手机还了回去，拿出自己的，十分熟谂的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于此同时，麦考夫·福尔摩斯办公室的电话随之响起。


    …


    大英政府的人总能管了吧？


    ——


    苏格兰场终于在十分钟之后悠悠到达现场，其实现在刚到伦敦警察上班的点，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精神的样子。


    但混沌的脑子在一下车后就精神了。


    「？」雷斯垂德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这就是你说的小案件？」


    非法建造的教堂，不明血液与受伤的人，不属于任何已知宗教的牛鬼蛇神。


    这尼玛是□□仪式现场吧？


    这叫小案件？？


    怎么说，坏血和血涂来之前也算小案件吧？


    伏黑甚尔打击报復而已，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觉得自己完全没错的夏洛克，选择性忽略了雷斯垂德眼下的黑青。


    嗯，打电话叫醒今天本该休息的雷斯垂德只是因为他是苏格兰场唯一正常一点的人。


    绝对不是记仇他说自己恋//尸/癖。


    「探长先生。」


    华生不动声色的把夏洛克挤到另一边，自己站到了前面开始给雷斯垂德说其他事情。


    果然过了一会儿，雷斯垂德的表情就已经由阴专晴了。


    福尔摩斯果然不能没有华生。


    …


    「不去克里斯琴家吗？」


    夏洛克的眼睛没有看着人，但伏黑惠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方才与麦考夫的电话他们都听见了，自然也知道了伏黑甚尔现在的去处。


    「去。」伏黑惠的神色看不出来什么别的，「不过福尔摩斯先生还是别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夏洛克怀里的东西。


    他有预感，他们距离胜利不远了。


    『真让人头痛。』林越无奈的扶额，感深感构建度不够用，『我从哪里来这么多构建度啊？』


    「其实没明白你为什么要换夜蛾正道。」996回答道，「呃，建设伦敦高专？」


    『有没有可能夜蛾能听见你说话啊。』林越无奈，『再说了，夜蛾很有用啊。』


    如果咒骸可以量产或推广的话，至少不会再耗费那么多人力了。


    当然，这是斯塔克和韦恩的事情，林越只负责把夜蛾正道这个马甲做出来。


    当然，这也是设想。


    剧本是这样写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演成什么样子。


    夏洛克兜着大衣里的东西，正准备离开现场，走到车的旁边才想起来回头叫人。


    「泰戈尔，跟我走。」


    话落，夏洛克也没给虎杖留反应的时间，直接了断地坐进了车里。


    虎杖悠仁只能赶紧跟上去。


    「拿出来吧？」华生的眼睛看向夏洛克的大衣，「我看看你到底拿出来什么了？」


    「值得你这么金贵的保护着？」


    虎杖悠仁也很好奇大衣里的东西，伏黑惠明显是知道这是什么的，但并没有在心音里挑明。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东西。


    [小老虎探头.jpg]


    沾满灰尘和血液的大衣被夏洛克捏住一角，有些嫌弃地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放大版的试管装玻璃容器，像是什么实验用品中会使用到的物品。透明的液体透出悬挂在中央的血色肉块，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


    虎杖抬眼，对上了捲髮侦探那双好似没有感情的眼睛。


    「就是你想的那样。」


    微微颤抖的手指抬起，最终还是没敢落在玻璃外壳上。


    …


    这是咒胎九相图的另外六相。


    【恭喜触发侦探游戏3】


    【生死九相观】


    第136章


    金红色的巨大机器在纵横的电子悬浮物间显得尤为咋眼，物体表面光滑又干净利落，还带着一股不知名的特殊磁场。


    这是经过改造后，完整版本的美利坚之「窗」。


    科技改变世界，大师诚不欺我。


    五条悟和托尼站在「窗」的前面，显然对自己的大作十分得意。


    五条悟：我真牛*，科技「窗」都被我做出来了。


    托尼·斯塔克：我真牛*，那么丑的「窗」都被我救回来了。


    显然，两个人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两人都有美好未来。（doge


    「往这边来。」


    「窗」的临时行动负责人指挥这几个人推着一个不明大箱子进去，直至推到金红色物体朝上开着的一个小口。


    掀开箱子口，铺面而来的咒灵气息煳了五条悟满脸。


    [猫猫皱眉.jpg]


    一车、两车……随着收集咒灵的工作人员全部到达后，临时负责人一声令下，一併将所有咒灵倾倒而入。


    没错，这个金红色·美利坚限定版本·科技「窗」是以咒灵为原料来提供咒力，从而带动「窗」发挥作用，找到咒灵的。


    用咒灵对付咒灵，这叫什么？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啧。」五条悟在自夸方面从来不含煳，「我可真是个天才。」


    「哈哈。」斯塔克干笑两声，「谢谢，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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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熬了几天的合作，让托尼斯塔克切实感觉到了这只鸡掰猫的性格到底有多么糟糕。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悟喵不是只白猫，而是一只奶牛猫。


    他们的精神状态一样癫。


    当然，托尼斯塔克的性格也多不承让，两人半斤八两，分开分别烦人，合起来互烦对方。


    最后还是五条悟更胜一筹，毕竟他可是辣个怎么做都不会ooc的男人，同样自己术式的反义词。


    简称，无下限。


    托尼在性格恶劣这方面自愧不如。


    「好了，」言归正传，托尼收敛了纷飞的思绪，「现在唯一还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其他城市的咒灵运输问题了。」如何做一个大容量且可以关押咒灵的交通工具成了问题。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五条悟直接当甩手掌柜，毕竟他在这方面完全不如钢铁侠先生，「我只负责入门。」


    入门靠师傅，修行在个人。


    「哦。」托尼同样学着五条悟提起裤子不认人，「那你没用了。」


    「开玩笑，」五条悟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打着字，视眼罩于无物。「我还没完成我在美利坚的全部布局呢。」


    这里写了一句废话，


    眼罩确实对六眼没什么用。


    「这不，教学工具人来了。」


    ……


    如果你站在高耸竖立在纽约的斯塔克大厦天台上，刚好可以将这个城市的全部景象尽收眼底。


    配上五条悟这双眼睛，所有预备咒术师的动向也尽在眼中。


    「xx电影院的那个咒术师。」五条悟叙述道，「九条蛇的卧底，清扫了吧。」


    「好的，埃利乌斯先生。」智能管家将讯息记录在案，又迅速传回到「窗」里，「已经执行您的命令。」


    「队长正在赶往现场。」


    也是在这时，五条悟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被黑色的影子吞没，巨大的破空声唿啸着，刻着「wayne」的直升飞机停滞到天台的上空。


    哥谭的人来了。


    「打个赌？」五条悟突然凑到托尼旁边，「猜猜哥谭来的是谁？」


    「谁要和你赌？」托尼无语，「我和一个能全方位无死角的眼睛比什么？」


    斯塔克是商人，不是傻子。


    「我已知答案又怎样，」


    「你救是不敢猜。」


    好一个激将法。


    可偏偏托尼就吃这套。


    「毋庸置疑，」蜜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缓缓降落在天台停机处的直升飞机，「哥谭来的人，一定是布鲁斯·韦恩。」


    一定是蝙蝠侠。


    这种已经算是被动的情况下，蝙蝠侠只会将情况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更不会让哥谭的咒术事务派给其他人过手。


    除非他真的觉得有把握了，但多数情况下，蝙蝠侠不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掌控一件事情。


    瞧瞧他列出来的nabc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嗨，托尼。」


    布鲁斯的长腿一迈，踏上斯塔克大厦天台的那一刻就已经戴上了哥谭甜心的面具


    「好久不见。」


    「哦，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好叙旧的。」托尼也配合地努努嘴，作不屑状，「如果是一个超辣的美女给我这样说，我想我会很乐意。」


    「但是你——


    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对视一笑，眼神里充满了火星子味。


    「走吧。」白髮青年也没兴趣在这里当他俩互彪演技的唯一观众，「克拉克记者已经到了，你们要是真想演去会议室演去。」


    正好有人跟他们记录一下。五条悟都想好标题了：


    惊！哥谭首富与纽约首富眼神竟擦出火花！点击观看两位阔佬的爱之间的爱恨情仇。


    「你说的另一位咒术师呢？」托尼并没听见智能管家给他报备有咒术师进入，「……你不会框我的吧？」


    虽然五条悟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他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吧？


    「？」


    猫咪一样圆润的蓝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满满都是不被人信任的不可思议。


    「我是那样的人吗！」


    托尼语塞，托尼沉默，托尼点头。


    ……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他估计还在天上。」五条悟自讨没趣，闷着头往会议室走，「昨天林越到那里以后他才坐上你的直升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好吧，其实知道，但是就是想逗猫。


    托尼得逞地笑笑。


    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赢五条悟一回，也是挺不容易的。


    五条悟继续闷头向前走，正当他的手触碰上会议室的把手时，他的六眼看见背后的布鲁斯似乎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袋子来。


    一路了，可算是要把小甜饼给我了。


    猫猫翘嘴，猫猫等待投餵。


    布鲁斯自然也发现了五条悟心情的变化，毕竟这个人除了迫害别人，一般都懒得跟别人装。


    「阿福托我带给你的。」布鲁斯噙着标准的美式甜心笑容，「希望你喜欢。」


    「那我勉强收下啦～」


    猫猫满血復活！


    心情舒爽了的五条悟春风得意地推开门宣布：


    「来吧！建设美利坚咒术界的最后一步。」


    先是如何寻找咒术师预备役，后是建立了基本的咒术运作系统，再是建设美利坚的科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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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最后一步了。


    在咒术系统不成熟的阶段，如何最大范围的解决人手问题呢？


    …


    答：依靠非人力。


    快来吧夜蛾！


    这里有一群人在等你教如何扎毛毡娃娃呢。


    ——


    「你还是再躺一会吧。」林越捏捏发酸的鼻樑，并不贊同七海建人此刻的想法，「疼痛无法抹去，你还需要休息一会。」


    他来之前这个傢伙的身体都发凉了，现在没在床上躺半天呢就想和自己一起跑去克里斯琴家，想什么呢？


    『我看起来像是什么黑心资本家吗？』


    林越不解。


    『还是员工致命工伤，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继续工作的那种？？』


    「不，lin。」实际上，林越的年龄比七海建人要小一些，「你很好。」


    所以他才选择从病床上爬起来，只是不想辜负你所做的一切。


    同样也不想辜负大家重来一次所做出的努力。


    『唉。』林越等着五条悟说话，但半响五条悟也没憋出个屁来，『你说句话啊。』


    ……


    『说什么？』


    七海建人虽然是个行事比较守规矩的人（尤其是在卡下班点的时候），可到他认定的事情上，一般没有人可以改变。


    『你把娜娜明锁床上他都会撬锁去的。』五条悟也深知这位学弟的作风，『放弃吧，lin。』


    『你拗不过他的。』


    ok。


    我投降行了吧。


    好好好，你们咒术师有理行了吧。


    于是，先行赶到克里斯琴家的伏黑惠与麦考夫，迎来了一个黑着脸的lin和犹如经歷医学奇蹟的七海建人。


    但伏黑惠并没有心思把注意力分给来者了，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瀰漫着血气的克里斯琴家，久久沉默在原地。


    他有想过伏黑甚尔对克里斯琴家动手，但没想到会动到这种程度。


    这他妈要灭门了吧？


    「依照英吉利的法律，」麦考夫显然并没有留情面的意思，「托兰·克里斯琴会被判处为死刑。」


    当然，大英政府为某些人开特权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但显然托兰·克里斯琴并不在这个行列里面。


    如果他的信息全面被递交的话，也许还是有被开特权的可能的。


    但麦考夫将他死而復生的信息隐瞒了下来。


    以血缘为纽带的诅咒，从而换取另一个血脉相连之人的死而復生，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


    英吉利会直接进入世界最老龄化社会吧？


    嗯，还有全员信□□的社会。


    麦考夫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哦？」


    白色的裤子被沾染上星星点点的血渍，手中的头颅也不停的发出滴答之声。


    男人就那样手提着血煳煳的脑袋走了出来，极其强势的气势让跟随麦考夫而来的人下意识举起枪枝——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了。」


    他不想活是一回事，别人要杀他是另一外回事。


    伏黑甚尔将手中提着的头颅举起，露出恶劣的笑容，然后忽的松手，那张有着熟悉面孔的脸随即与他的笑声一齐坠地。


    如果夏洛克在场，他一定能认出这颗头颅的主人——


    是那个隔岸观火的傢伙，也是这个世界的禅院扇。


    ……


    「你到底想干什么。」


    伏黑惠冷着声音，整颗脑袋上的海胆刺都立了起来。


    「我？」伏黑甚尔并不在意伏黑惠对他的态度，「我在清洗克里斯琴本家的人，没看出来吗？」


    「倒是你。」


    「真的不知道诅咒的内容是什么吗？」


    直到伏黑甚尔压着快要冲破身体的杀意冲进克里斯琴家，开始杀第一个人时，他的心才冷静下来，才有空隙去思考其他事情。


    伏黑惠现在跟着谁？


    六眼的拥有者，


    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五条悟能看不出来诅咒的内容是什么吗？


    …


    「我、不、知、道。」


    伏黑惠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五条老师紧急赶他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暗示，只是语意不详的说了：


    「这个事情，应该由你决定才对。」


    再加上七海前辈心音里透露的一些东西，他确实有猜到自己身上的诅咒会和克里斯琴有关系。


    但谁能想到是伏黑甚尔啊？？！


    伏黑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知情，看起来大概率是被五条悟骗过来的。


    可是他有什么好看的。


    伏黑甚尔不明白。


    来看看视他为无物，抛弃他，最后又差点把他卖回克里斯琴家的父亲？


    别开玩笑了。


    「西里尔·克里斯琴呢？」


    斟酌半天，伏黑甚尔选择直接放弃这个问题，将问题转投到下诅咒的人身上。


    算了，反正答案大概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先把禅院直哉那个*玩意解决了再说。


    敢算计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


    现场无人回答伏黑甚尔的问题。


    麦考夫带来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西里尔是谁。林越和七海建人刚从高专过来，肯定也不知道。


    伏黑甚尔的目光又重新投给了自家儿子。


    海胆头少年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也不知道禅院直哉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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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开盘星教现场时走的很匆忙，自然没顾得上操心已经被捶到没有行动力的禅院直哉。


    虎杖跟着夏洛克走了，那留在现场的，应该只有……


    『呃，钉崎。』伏黑惠的心音尽量保持平稳，『你知道禅院直哉……』


    『哦，我不知道。』


    野蔷薇也用同样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起来我了。


    钉崎野蔷薇还记得，她在被温柔的警察小姐姐包扎了伤口后，一转头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的悲伤场景。


    你们走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呢？


    知道我被雷斯垂德探长抓着问问题时候的崩溃吗啊啊啊啊啊啊。


    『求我我就告诉你。』


    野蔷薇认为，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


    『求你。』


    ？


    你滑跪的速度真的有点太快了吧，这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酷哥脸。


    『哦。』看在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野蔷薇大人勉强原谅了，『被苏格兰场的警察带走了。』


    毕竟可是福尔摩斯亲自指认的，杀死比尔·克里斯琴的兇手。


    恭喜禅院直哉喜提牢狱之灾xd。


    用普通人的法律制裁禅院直哉，比他妈杀了他还难受。


    …


    野蔷薇的眼睛悠悠地转向审讯室的窗口，赫然露出禅院直哉那张肿的像猪头的脸。


    因为受伤而直不起身子的猪头脸先生感觉到了另他不适的目光，挣扎着眼皮子抬起来，堪堪对上野蔷薇那双嘲弄的双眼。


    「你——」


    「你这个女人，对吧？」


    野蔷薇已经发现了禅院直哉的说话规律，并且发现这些话其实根本造成不了实际上的伤害。


    「你还真就只会这几个词啊？」


    除了会攻击野蔷薇看来非常完美的性别以外，好像也吐不出来什么其他象牙了。


    「……」


    如果没有拷着自己的镣铐，禅院直哉就算用咬的，也要生生撕下来野蔷薇块肉来。


    没关系，有诅咒在，甚尔会来救——


    等等。


    禅院直哉才发觉，自己定下的诅咒好像不见了踪影。


    「对了。」


    钉崎野蔷薇笑着，垂下眸子，用可恨的怜惜目光望着这个金髮大少爷。


    「最后告诉你个好消息。」


    ……


    「克里斯琴，不復存在了哦。」


    …


    【恭喜——】


    【阶段六构建度上升至：100%】


    而站在门外望着这一幕的雷斯垂德，心情莫名复杂。


    这个对话，这个语气……


    你们俩到底谁是反派？


    建议彻查！


    第137章


    不復存在？


    「不可能。」


    禅院直哉坚定否定了野蔷薇的话。


    克里斯琴家由来已久，咒术界实力强劲的御三家其中之一，就算现在比不过埃利乌斯，也不该直接不復存在的吧？


    禅院直哉下意识认为这是钉崎野蔷薇编出来骗他的话。


    「你等我出去。」


    金髮青年的眼睛半睁着，用阴郁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可配上这个境遇与他身上的上，有种说不清的喜剧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野蔷薇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她的手扶住墙面，身体不停的跟随着笑声浮动，笑的四仰八叉的。


    女声尖利的笑声让站在门口的雷斯垂德一阵头皮发麻，透过楼道，又传给其他警员。


    「我有必要骗你吗？」野蔷薇终于笑够了，「我是什么看起来很闲的人吗。」


    橙发女孩从衣服的侧面拿出手机来，随意打开了手机的一个聊天框，摆到了禅院直哉，哦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西里尔·克里斯琴面前。


    「自己看吧？」


    以为已经握紧了套牢狼犬的牵绳，却因为对自己主人的身份太过自信，忘记了给狼犬带嘴套。


    自食恶果。


    ……


    审讯室完全陷入了寂静之中，禅院直哉好似被下了哑药，刚刚叫嚣的狂妄劲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脸上一片空白的表情。


    『克里斯琴家，就这么……没了？』


    一直以自己是禅院家嫡子这个身份为傲的禅院直哉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久久无言。


    是托兰吧……


    禅院直哉的脸已经快变成透明色了。


    任谁与自己最看不上的普通人宗教交易，换来可以帮自己成就建树的偶像重回后落下这样的结局会不崩溃呢。


    仿佛禅院直哉换回伏黑甚尔时，那刻的开心是黄粱一梦。


    钉崎野蔷薇也懒得去看禅院直哉的表情了，她回击这个嘴臭男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没必要在里面耽误警察工作了。


    嗯，虽然也没怎么耽误。


    「抱歉，雷斯垂德探长。」野蔷薇对这个勤勤恳恳的探长倒没什么意见，「耽误您的时间了。」


    「哦哦哦……没事的。」


    雷斯垂德干笑几声，闪开审讯室门口给野蔷薇让路。


    直到野蔷薇过去后，雷斯垂德干笑的脸才堪堪放松下来。


    搞什么……她不是个未成年人吗？


    怎么露出这么渗人的笑容啊？


    不不不，不该以年龄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


    但是这程度也太超过了吧？

 第270页

    雷斯垂德顶着一张无法描述的表情在椅子下坐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开始审讯程序。


    等等，今天我的审讯搭档是谁来着？怎么还没来？


    就是在这时，有人忽然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记录的本子和笔也一齐落在桌子上。


    嗯。人来了。


    嗯？


    「嗨，探长先生。」野蔷薇礼貌的笑笑，指指雷斯垂德侧面露出半个的手机，「麻烦看一下信息。」


    「因为犯人和作案内容涉及「咒」的保密内容，所以我将会协助您工作。」野蔷薇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份文件来，「顺便——请与我定下束缚并且签一下保密合同。」


    「感谢您的配合。」


    说这番话的时候，野蔷薇感觉自己已经拿出了从这个世界活过来以来后最真挚态度了。


    「恐惧游行者，兰布勒·怀尔德。」


    「请多指教。」


    ——


    等雷斯垂德恍惚过后，自己的手已经很自觉的在保密文件上签了字。


    「怀尔德小姐，束缚是——」


    「来了。」野蔷薇的眼睛盯着雷斯垂德，眼神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关于接下来对于西里尔·克里斯琴的审讯，你不许对其他人提起。」


    「当然。」雷斯垂德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不解，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刚刚不是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了吗？」


    话说出的那刻，他感觉被什么东西缠绕住身体，带来强烈的眩晕感，却几秒钟后又消失不见。


    「好了，束缚成立了。」野蔷薇礼貌的点点头，「我们可以开始了。」


    刚刚那股窒息感是束缚导致的吗？


    雷斯垂德没有思考太久，转过身开始解决眼下的事情：


    审讯杀死比尔·克里斯琴的兇手——西里尔·克里斯琴。


    审讯室惨白的大灯照射在禅院直哉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不得不说，禅院直哉这张脸还不错。


    但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能看了。


    「克里斯琴家的那道咒力阵，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知何时，野蔷薇拿来的记录本和中性笔已经转移到了雷斯垂德手里，而审讯的主导也交到了她手里。


    「你们祖阁里咒术相关的书籍？或者塑料合作方兰开斯特？」


    「还是……盘星教？」


    问这个问题的重点其实是最后一句，他们对这个答案也十拿九稳，但还是象徵性地问了一下。


    禅院直哉没有回答，又恢復成那副似乎克里斯琴没灭亡时的那副狂样儿。


    说真的，你别装了。


    装的恰当叫bking，装多了叫逼王。


    野蔷薇敲敲桌子，「请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好好回答问题。」


    「处境？」禅院直哉嗤笑一声，「我的处境？」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咒力生生将锁链撑开来，动作很流畅，虽然脸肿但还是可以看出帅气的不屑。


    可恶，被他装到了


    禅院直哉从审讯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开始审讯的时候其他警察就已经被赶出去了，所以只有雷斯垂德探长很慌张。


    「你以为我刚刚出审讯室干什么。」野蔷薇也不慌，「你今天走出去这个门，就是死路一条。」


    克里斯琴家那边，直接被伏黑甚尔那一把火烧着了起来，好在和曾经禅院家的木制建筑不同，倒也没有全部都被烧毁。


    剑拔弩张的现场，伏黑甚尔和七海与伏黑惠过了两招，但是并没有下死手，然后随着这把火的燃烧，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概率是去找禅院直哉的下落了吧。


    孔时雨这个名字在英国的地下并不算难打听，只是这个聪明的韩国男人从来不让自己沾染与法律有关的东西，从来都是在法律的边缘反覆横跳。


    作为一个情报贩子，他也有的是眼线。


    所以只要禅院直哉走出去，就一定是死路一条。


    「你不说也没关系。」


    野蔷薇翘起了二郎腿，也来得跟他说太多，审讯本来也不是他拿手的事情。


    「我说，你听。」


    「为了争夺家主这个位置，以及抒发你对托兰·布莱克的一些私心，早在格瑞斯到达美利坚之前，就和盘星教暗地里合作了。」


    「只是那时格瑞斯离开的突然，你没敢直接在埃利乌斯眼皮子底下动手，但眼看着合作方要反悔，不给你这个死而復生的法子，或者说拥有『死而復生』术式人了——」


    「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你只能选择现在动手，对吗？」


    野蔷薇这一长段话说的极快，但字字珠玑，每一句都在禅院直哉本就是重建的废墟心灵上蹦迪。


    「……」但禅院直哉不想露怯，只能狠狠地咬牙，上挑的丹凤眼里已经冒出火来，「首先，不是争夺家主之位，是巩固。」


    「家主位子本来就是我的。」


    得，还他妈死犟呢。


    「还有！是托兰·克里斯琴，不是什么布莱……」


    野蔷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打断了禅院直哉气急败坏的乱语。


    「好了，我没空听你说这个！」


    橙发少女深吸一口气，迅速把自己代入打架的气势，还拜託了一把996，让其把真人的头像p到禅院脸上。


    睁眼的瞬间，野蔷薇的杀意已经到达了顶峰。

 第271页

    「直接说说看，你和盘星教，或者和杰登·萨姆斯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虽然这个勾搭用的不太确切，但是也差不多了。


    「哈哈！」禅院直哉气到发蒙的脑子终于找到了个反击点，「所以埃利乌斯根本没杀了萨姆斯。」


    「他包庇杰登·萨姆斯！」


    可算是让他找到反击的点了，禅院直哉又开始说什么让咒术协会的人给五条悟定罪之类的话，听的野蔷薇脑子嗡嗡。


    「所以呢。」


    野蔷薇真情实感的发问道。


    「现在的咒术界，难道不是老师说了算吗？」


    ……


    妈的。


    无法反驳。


    「哦。」禅院直哉彻底不想说话了，每说一句就会被怼回来这谁能忍啊？


    「我记得，普通人也有闭嘴的权利吧？」


    这时候想起来搬出法律保护自己了？


    「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会保持沉默的。」


    ？


    克里斯琴家人都死光了，谁去给你请律师啊？


    野蔷薇的表情古怪，但到底没说什么，从审讯室里出来，准备先去吃个早饭。


    反正等夏洛克的研究结果出来，或者等胀相兄弟二个回来自投罗网，迟早能把禅院直哉捶死在杀人犯的位置上。


    去吃牢饭去吧，大少爷。


    ……


    但事故总比预想变化要快——


    野蔷薇这边饭刚点上，雷斯垂德那边就又来电话了：


    「西里尔·克里斯琴死了。」


    ？


    野蔷薇付钱的手顿住，直接把大额的钱扔到摊子上，转身就拔腿往警局的方向跑。


    不会是伏黑甚尔来了——


    「杀死他的是我的一个下属……」


    野蔷薇奔跑的脚步又停下了，憋在胸膛中间的气不上不下，无法发泄。


    …


    好好好，又是你对吧羂索。


    别他妈以为用了<傀儡操术>就可以完美脱身了。


    喘息间，野蔷薇眼前的光已经被人挡了个彻底，手中的电话也被听了个彻底。


    「死了？」


    淡漠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野蔷薇反而放下心来。


    ……


    「西里尔·克里斯琴是死了。」


    「可是算计你的另有其人啊。」


    「布莱克、叔叔。」


    第138章


    与此同时，贝克街22b1那边——


    于克里斯琴家扫兴而归的林越和伏黑惠只能将希望转投于福尔摩斯，至于七海建人，还是在林越的强硬禁止下被勒令回公寓里休息了。


    当然，回去的条件，是一旦遇见事情，林越会立马通知七海建人。


    答应了，但是通不通知就另说了。（doge


    到达22b1的时候，夏洛克的研究几乎接近尾声。


    他单方面认为的尾声。


    华生没明白他这一系列的看起来很无厘头的检查（他甚至翻了宗教书），六相被夏洛克倒进其他容器里，裸露出来的死胎看起来更渗人了。


    幸好哈雷森太太在昨天就被夏洛克安排出去旅游了，没看见他糟蹋家。


    嗯，但是还是把盛胚胎溶液的杯子扔掉吧？


    他实在看不了这个杯子了。


    …


    「化验结果怎么样？」


    华生看着夏洛克手中新鲜出炉的单子，有点紧张的发问道，「他们，我是说这些咒胎，他们是死是活？」


    那三个是活的，这六个……就算生理意义上是死胎，也是有可能活的吧？


    「纠正一下。」夏洛克否定了华生的说法，「九相里，不存在可以称死活的说法。」


    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


    二者都无法被完全容纳，这才是可悲的地方。


    他们是介于人与咒灵之间的混血，是从一号到九号呈现逐步人类特徵递减的状态，也是实力的递减。


    例如在盘星教遇见的鼻樑上带着横槓的青年，几乎拥有和正常人一样思考的能力，也最强大。


    而那个背后腐烂的傢伙则要冲动很多，带有咒灵原始的弱点和杀戮意思，比前者弱些。


    那个有两张脸，长相几乎与咒灵没什么差别的傢伙更是只有小孩子的智商，是三个里面最弱的。


    后面的四到九号，依次递减，基本上连独立意识都没有，只剩下咒灵的生物本能。


    合理怀疑没有受肉后六相的原因是弱且不好控制。


    「我以为，」夏洛克缓声道，「九相图这个名字已经很有指向性了。」起源于佛教，代表人走向死亡的九种状态，正好一一对应咒胎九相图。


    「说说看吧，」


    令夏洛克更好奇的是九相图背后的故事。


    「体质特殊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详细说说？」


    「其实你现在知道的和我差不多。」


    「事情起源于150年前。」


    林越苦涩的笑笑，原作里对于九相图描述只有寥寥几句，仿佛只是为了完善羂索这个极恶咒术师的人物背景而生的东西。


    但要是结合虎杖来看，也不算完全背景板的存在。


    不过夏洛克现在并不知道虎杖悠仁和九相图之间的关系。


    「150年前，出现了一个体质特殊的女子，她可以怀上咒灵的孩子。」


    「于是她被兰开斯特的咒术师掳走，被强迫与咒灵交合，混杂着掳走她之人的血，在十月怀胎的不同阶段又被打掉胎儿，取出血胎——」

 第272页

    林越的话点到为止，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主要是华生的脸色太难看了。


    作为一个医护人员，任谁听见这样枉顾人性的实验都会生气不已。


    或者说，只要有人性的人，都会觉得生理不适。


    显然，脑花并不在这一行列。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构建度：5%】


    【你们仅仅知道被揭露出来的浅显部分。】


    「或许可以兰开斯特家找找线索。」


    林越补充道。


    毕竟这是九相罪恶的起点——


    虽然过去的时间已久，但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不是吗？


    「……」


    夏洛克的脑子里闪过过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决断，但嘴里说出了的话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先是克里斯琴死，后又是探兰开斯特的。」


    「是让我直接把你们埃利乌斯派的敌人都解决了是吧？」


    这话说的其实很有玩笑成分，偏偏夏洛克深谙英式幽默的内涵，说的极为正经。


    所以全场人都被骗到了。


    林越在心音里裸奔，大喊「小的不敢」，虎杖悠仁本来是紧张的，但听见林越忘记收敛的内心又陷入了憋笑状态，低着头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伏黑惠面不改色，但是手指搅动衣角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内心


    而华生的重点则是放在了前半句。


    「死了？」华生惊讶的声音在破音的边缘行走着，「谁死了？哪个克里斯琴死了？」


    应该不是比尔·克里斯琴吧？


    他的地位有这么重要吗？


    「准确来说。」伏黑惠的手指又摩挲到已经退却咒纹的手腕上，「包括西里尔·克里斯琴在内的本家一族。」


    「全部都死了。」


    ？


    华生的眼睛慢慢放大。


    啊？


    全死了？？


    「羂索动的手。」


    夏洛克终于记住了这个脑花的名字，又觉得自己说的不确切，补上了一句。


    「我说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克里斯琴。」


    「嗯，应该是利用傀儡术式动的手。」


    伏黑惠颔首，肯定了夏洛克的话。


    这个术式真是防不胜防，那感觉就像就像噁心的虫子一直在你的身边，却狡猾地藏匿在花朵里。


    你撩开花叶，露出花蕊的时候，才能发现爬满虫子的内里。


    「那另一个被诅咒的人呢？」夏洛克这里指的是伏黑甚尔，但他没记住名字，「呃，就是另一个布莱克。」


    「他也死了？」


    毕竟从一开始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没有想活的欲望，只是诅咒使然，有他讨厌的克里斯琴插手，加上牵连着自己儿子的性命，所以没直接对自己动手。


    「应该。」


    伏黑惠的声音犹如一口干涸已久的枯井，投进一块石头进去，却激盪不起任何波澜。


    他想明白了，反正伏黑甚尔活或者死都与他无关了。


    这个人渣，活着不会影响自己，死了也一样，随他选择吧。


    ……


    『大概率还是没死。』


    夏洛克认为，游行者不会想放过这么强劲的助力。


    所以那个橘色头髮的小小姐应该会出口挽留他的。


    「叮咚。」


    门铃适时响起，华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夏洛克，发现他面色如常，也就十分自如地去打开了门。


    22b1的大门被打开时，并没有很多的阳光透进来，因为有人挡住了它。


    嘴角带疤的男子审视的目光盯着华生看了好几秒，看的华生一阵头皮发麻，他到达盘星教的时候伏黑甚尔已经离开了，自然不知道这是哪位。


    「请问你找谁？」


    华生挡在门口，防止眼前的男人想要硬创。


    男人也看出来了他的意图，挑了挑眉，顺着华生的话往后推了两步，看起来一幅要走的样子。


    「唉唉？！」男人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女声，「能不能别突然往后退。」


    「你踩到我了。」


    退后的男人一把被身后的女孩推了进去，说是推不如说他一开始也没想着离开。


    「是布莱克来了吗？」


    布莱克？


    华生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脸。


    好像是和格瑞斯·布莱克挺像的。


    是亲戚吗？


    楼上传来了夏洛克的声音，他还是没能记住这个男人的名字，只能叫姓氏。


    「是——」


    野蔷薇接话道，她一路来回跑累的要死，很自来熟的一路小跑上二楼，给自己到了杯水喝。


    跟随着这个疑似和小布莱克家属的男人上去的华生，一眼就认出了野蔷薇举起的杯子。


    等等！那个是装过咒胎的杯子——


    呃，算了。


    水已经被野蔷薇大口饮下，华生欲言又止的话又被咽回嘴里，准备一辈子烂肚子里。


    「所以说说看吧。」诅咒已解，伏黑甚尔只要把算计他的人揪出来以为也没什么可干的了，「算计我的还有谁。」


    赶紧的，早杀完早没事。


    「兰开斯特。」


    林越言简意赅的吐出这个姓氏。


    「兰开斯特的一个叛逃诅咒师搞的鬼。」


    「哦？」伏黑甚尔的兴趣在一瞬间又消失了，「那我不干了。」


    反正他们也会干兰开斯特的，伏黑甚尔也懒的在和咒术界的人打招唿了。

 第273页

    今天再最后赌一次马就去死吧？


    「你没的选择。」


    林越寸步不让，眼睛轻轻瞟过伏黑惠那边，误导性的暗示了一波。


    伏黑甚尔全当没看见。


    他也知道跟伏黑惠有点关系，但是作为埃利乌斯的养子，最后总会处理好的不是吗？


    「不是还有那个金头髮的傢伙吗？」


    伏黑甚尔不为所动。


    「他是平民咒术师，」林越说出了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最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


    上层那些傢伙背地里的推波助澜，动作越来越大，怎么看都像是把他们当瞎子。


    没法直接对五条悟下手，拿七海建人出气也行。


    典型的例子不才刚发生过吗？


    镇压无用，那就在拿兰开斯特给他们敬敬猴吧。


    反正埃利乌斯一家独大，和埃利乌斯成为唯一的御家族差不太多。


    「哦。」伏黑甚尔不明所以，「那关我什么事？」


    你们能处理不就行了，管时间早晚呢，实在不行再搬救兵来就是。


    怎么想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看吧。』伏黑惠其实早有预料，『我就说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你们伏黑父子，


    好他妈一个塑料父子情。


    油盐不进是吧，伏黑甚尔。


    林越准备发出最后的攻势。


    他的手摸兜，潇洒地将来英国前，五条悟给他的支票甩到了桌上。


    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幻想无数次了，终于实现了拿支票甩人的愿望。


    爽了。


    ……


    伏黑甚尔低头扫了一眼支票的面额——


    「成交。」


    然后迅速抽走支票，改口与抽取支票的速度之快，令人佩服他的手速。


    这就是钞能力吗？


    爱了爱了。


    第139章


    虽未到夜半时分，但也是偷情报的好时候。


    林越以「因克里斯琴重大变故，需开展紧急会议商讨」为理由，引开了兰开斯特家隶属于咒术协会的长老们。


    说起来，引走他们也挺费劲的。


    主要是因为林越在咒术界之前从未冒过头，且又不是实力强劲的咒术师，没什么说服力，只占了个埃利乌斯派的名头。


    但林越却是个反转术师，所以再不情愿，那群老登们还是去了。


    【到达关键地点：兰开斯特祖宅】


    为了确保隐蔽性，一起同行探索兰开斯特的一年级们各自带了一个屏蔽咒力的咒具。


    只要不释放咒力开打，兰开斯特家下的保护式帐就不会发现他们。


    进门的方式也选择了找一个隐秘角落翻墙而入。


    「连正门都不走？」伏黑甚尔调侃了一句，「不是已经把长老们都引走了吗？」


    「他们的少家主还在。」


    伏黑惠回道。


    就算少家主与加茂家并不存在心理意义上真正的认同感，但加茂宪纪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就这样直接闯进兰开斯特家的。


    海胆头翻墙的姿势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翻墙的选手一枚。


    （伏黑惠：这你得问达米安。）


    「快进来。」已经翻进去的野蔷薇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在墙上聊天的那副傻样了，「非要在墙上聊天吗？」


    最先跳下来的夏洛克没时间管那么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抓住跳下来的虎杖和野蔷薇就跑。


    华生：？


    我不是你最好的搭档了吗？


    虽然这样对比来说战力比较平均，都是两个术师，呃……大布莱克先生也勉强算吧？


    毕竟比较能打。


    但是他并不想搅进这个父子修罗场里啊喂。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华生往旁边挨了挨，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这边。」伏黑惠叫了一下越走越远的华生，「华生先生，兰开斯特的藏书阁在这边。」


    「哦……哦哦。」夏洛克你这么害你老友呢？？


    一进兰开斯特的藏书阁，约翰·华生就直接找了个角开始翻阅，只留下伏黑父子二人沉默的留在进门处。


    伏黑父子对视一眼，谁也没先行进门，只是在入口处傻站着，倒像是较劲似的。


    你们搁这里玩123木头人呢？


    还是伏黑惠先行败下阵来，只见他不自然地撇了撇嘴，向前一步去继续找线索去了。


    兰开斯特的藏书很多，但大多晦涩难懂，其中有很多甚至不是英文记录，而是其他欧洲国家语言书写的。


    这让伏黑惠看的很费劲，秀气的眉轻皱，偏偏伏黑甚尔也不去找书，只是在藏书阁里乱转悠。


    「小心别走出去，我在门口下了禁制。」伏黑惠按下心里的烦躁问道，「为什么不找呢？」


    「这是另外的价钱。」


    伏黑甚尔懒懒地回答道。


    那个亚洲青年又没说来兰开斯特还包括找线索，支票仅限伏黑甚尔排除作鬼之人，不包括这个。


    他就是个打手，又不是侦探。


    「(???皿??)?！」


    本来就心里莫名焦虑的伏黑惠，头上冒出了一个红色的『#』字符号，看起来气得不轻。


    算了。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伏黑甚尔不一直这样吗？


    【侦探游戏3：探索进度35%】


    ？

 第274页

    「华生医生？」一个海胆探出头来，「你找到什么了？」


    「啊？」华生正在与一个看起来破损严重的古书作斗争，「没有啊？」


    那就是福尔摩斯那边找到什么了。


    心浮气躁反而找不到线索，冷静下来，伏黑惠，先把已知的东西对上也好。


    伏黑惠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开始寻找兰开斯特家的族谱。


    羂索被除名的话，加茂宪伦这个名字应该也不存在于这本家谱才对。


    那么——


    伏黑惠将书倒过来翻，直接找到了族谱的最后一页，眼神瞄向现任兰开斯特家主的嫡子之名。


    阿尔特·兰开斯特。


    （alter·ancaster）找到了，这个世界属于加茂宪纪的名字。


    「华生先生！」


    伏黑惠的声音这才微微兴奋起来。


    「阿尔特·兰开斯特！找这个名字！」


    「不要找最近的，找以前的！」


    既然加茂宪纪和加茂宪伦的罗马读音一样，那么在这个世界里，二者的名字又是否会有关联呢？


    ……


    果然。


    就算是换了个世界，规律还是一样嘛。


    伏黑惠从华生的手里接过一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灰色书籍，这是华生刚刚书柜底下找到的，看起来是用来平衡书柜高度的。


    轻轻摊开这本书，一串漂亮的花体字勾勒出这个本子主人的名字：


    「阿尔塔·兰开斯特。」


    （altar·ancaster）


    …


    一样的英式读音，只有一个字母的区别。


    找到你了，羂索。


    ——


    【侦探游戏3：探索进度55%】


    「？」


    虎杖悠仁被这个突然起来的提示音吓了一跳，踩到了边上的苔藓，险些达成平地摔成就。


    「别破坏这里！」


    夏洛克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这句话在这空荡的房间里迴荡起来，倒显得有些无情。


    好在虎杖悠仁是个粗神经的人，并不会被夏洛克这句近乎呵斥的话影响。


    「我知道了，福尔摩斯先生。」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绕过苔藓密布的边缘，紧跟着野蔷薇的脚印走向深处。


    这个地下室看起来废弃很久了，它位于兰开斯特家很偏僻的一个角落里，由一串阶梯延伸至地下，苔藓爬满边缘，怎么看怎么荒凉。


    审讯一样的十字架就处于最中间，缠绕在上面的锁链已经生锈，旁边类似于实验台的地方盖着一块白布，上面已经生了蜘蛛网，甚至有了霉菌。


    英国这般多雨，这似乎也正常。


    湿气总会透过地缝钻进来的。


    「这里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吧？」


    野蔷薇捏捏鼻子，试图拒绝让这间地下室的霉味进入鼻腔。


    「不过，地下延伸的废弃地方……看起来确实有鬼。」


    …


    「不，」夏洛克的手电筒照到角落，「苔藓生长是需要一定散光的。」


    如果真的已经废弃，这里不会还长着新鲜的苔藓。


    手电筒扫过地面，夏洛克的眼神看过一块又一块儿——


    苔藓的分部并不均匀，根据台阶的倾斜程度和距离入口距离屋檐的位置计算，应该只有一半的地方符合苔藓的生长规律——


    找到了。


    夏洛克快步走到偏里的地方，俯下身去触摸这个只是沾染了一点点苔藓的地。


    这里是不该长苔藓的。


    捲髮男人拿出带在身上的小工具，撬开了这个伪造出来欲盖弥彰的地砖，意料之外的情形在眼前展开：


    这是一个很深的洞。


    深到除去最高的地方，其余位置只剩下黑色。


    最高的上面堆积着兰开斯特族人扔下去的东西，累成一座小小的山，却怎么看都是满满的罪恶。


    这幅场景也印证了夏洛克的猜想。


    福尔摩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这里就是个实验室。


    ……


    离夏洛克更近的野蔷薇先虎杖一步到达，凑过去看地砖下面的情景：


    白骨。


    由白骨堆成的小山与两面宿傩的领域完全不同，带着腐烂到一半的破烂衣衫以及恶意满满的咒力，被镇压在下。


    恶魔常做案。


    当你看见成功的那例时，实验者已经在背地里做过无数失败例子了。


    「等等！别——」


    野蔷薇遏制的话刚说到一半，夏洛克就已经义无反顾的从这狭窄的地下跳了下去，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靠！」


    这里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就这样贸然跳进去，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野蔷薇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紧闭住自己的眼，也从这个小洞口跳了下去。


    「咔嚓。」


    掉下去先听见的是压断骨头，使其碎裂的声音。


    下面没有光亮，只能依靠上面那一块小地砖透来的微乎其微的光芒和走远了的夏洛克的灯照明。野蔷薇摸摸旁边骨头，想要藉助这群不稳的骨肉站起来，却又不小心把这个骷髅破烂的衣服扯碎了。


    「……」


    无意冒犯，我真不是故意的。


    然，还没等钉崎野蔷薇站起来，又一个从天而降傢伙打断了她挣扎着站起来的动作。


    才跟着跳下来的虎杖没发现什么不对，只看见了前面的夏洛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试管，试图将其放入墙壁的凹槽中。

 第275页

    环顾四周，没有橙发女孩的身影。


    奇怪，钉崎呢？


    …


    「你给我……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下面传出来，虎杖悠仁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骷髅的膈感，勐得想要从野蔷薇身上起来。


    可虎杖忘了，骷髅和骷髅虽然叠垒在一起，中间的空隙还是很大，至少不可能一脚踩实。


    于是虎杖踩空了，然后又坐了下去——


    …


    这一屁股坐下去，虎杖悠仁甚至听见了野蔷薇嘶吼痛唿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泰戈尔……！」


    …


    男子汉大屁股，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坐了同期吗……


    虎杖悠仁拼命的想要安慰自己，哪成想越想越悲伤。


    ……


    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第140章


    前方的夏洛克其实注意到了后面两个一年级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水泥墙壁。


    水泥墙上不多不少，刚刚好九个凹槽，且全部大小都和夏洛克一开始从盘星教拿出来的六相容器一样大小。


    还好，他带了一个出来。


    夏洛克伸出手，将衣兜里盛有咒胎的容器放了上去。


    不偏不倚，试管容器与墙壁卡在一起，像是完美定做一样。


    『这里可能是咒胎九相图实验的地方。』


    这个认识让夏洛克兴奋不已，他浅淡的眼眸在昏黑的地下像是幽魂的眼睛，充满了对真相的探知欲望。


    「怎么了？」从虎杖悠仁的大屁股下逃生的野蔷薇，仍旧记吃不记打的凑到夏洛克身边，「你居然把咒胎带过来了？」


    知道夏洛克大胆，但没想到这么大胆，真是不怕——


    对，咒胎九相……是不是可以互相感应啊？


    野蔷薇后知后觉的看见了贴在墙上的蜡烛台，还未燃尽却被剪断，烛泪还半挂不掉的挂在蜡柱上，像是人类未曾流尽的泪水。


    ……


    空茫之间，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


    「原来……是在上面。」


    烛台在话落的一瞬间燃烧起来，不过亮起的不是熟悉的橙红色，是如同鬼火一样的莹蓝色。


    这个声音……


    是胀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胀相只是意味不明地打了一个不算威胁的招唿，血液就紧跟着这句话一齐上了，血液就跟随着光芒一齐落在三人的皮肤上，像是追踪标记的监察者一样紧紧锁定了他们。


    剩下六相的丢失让这位兄长焦虑不已，打出的的招式也粗暴极了。


    「「百敛穿血」！」


    瞬时之间，胀相的咒力转化为血液，从他的背后蔓延出来，飘在半空中凝结的子弹如同开了加速的雨滴一样落下，本就看起来阴森恐怖的地下室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了。


    野蔷薇下意识推开旁边的夏洛克，显然捲髮侦探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场面上帮不上忙，尽量避开了她攻击和防御的动线。不过他身上同样也有保护咒具，虽然有一定损耗，但三打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橙发女孩的钉子已经攥到手中，瞄准了高速移动的胀相。


    不对。


    胀相是刚出世，不是刚长脑子。


    夏洛克敏锐地回头，果不其然，两道虚影也从背部攻击过来。


    胀相在安置好受伤的坏相和血涂后，返回了被苏格兰场封锁的盘星，试图给剩下六相转移个地方。


    但他发现自己晚了一步。


    通过多方转折，最后胀相通过殿内的监控找到了他们的去处。


    那个捲髮男人带走了他们。


    别问为什么有监控还对方转折，胀相大哥不会看！


    等到坏相和血涂稍恢復后，胀相准备直接去夺回弟弟们，却不料夏洛克身边已经聚集了所有在英游行者外加一个天与咒缚。


    他像是闻着兄弟气味的鬣狗，等到夏洛克身边的强劲对手数量减少，又走到了熟悉的地盘时，才敢真正动手。


    胀相太害怕他们那弟弟威胁他了，也只能出此下策，明明自己再回到这里也会下意识胆颤，却还是站在了这里。


    弟弟是他的全部，是胀相最重要的全部精神支柱。


    所以，偷走弟弟的人，不可饶恕！


    在夏洛克·福尔摩斯踏进兰开斯特家之时，胀相就想好了他的死法。


    就用你的性命，为你打扰我弟弟安眠的失礼行为赔罪吧？


    不过眼下先要解决的是，身上有封存两面宿傩的威尔伯恩·泰戈尔，谁知道这个傢伙会不会突然放诅咒之王出来。


    血刃挥下，钉到踏足的地面上，贯穿了虎杖悠仁的脚面。


    速战速决吧。


    至少要把眼前这个傢伙解决掉。


    ——


    野蔷薇加上有保护咒具和热武器的夏洛克十分勉强应付着对方，有时候还会因为不够默契险些撞在一起。


    好在大侦探调整了一下，把自己放在了辅助的位置，更着重去观察和配合身边咒术师的行动，而非把自己也当做打斗的主力。


    「三点钟方向，小心。」


    野蔷薇依照夏洛克的指挥轻松躲开了血涂的暗算，战况逐渐从他们弱势变成难捨难分，有种越打越爽的感觉。


    所以说，不是夏洛克不想配合其他人，也许完全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没有配合的必要。

 第276页

    被福尔摩斯辅助，爽了。


    野蔷薇开始考虑以后和夏洛克长期搭档的可能性。


    呃……或者把虎杖或者伏黑培养成这样？


    …


    还是算了，他们没这个脑子。


    狭窄的地下室，被骷髅和双方各自三人撑的满满的，偏偏野蔷薇还真帮不到旁边的虎杖悠仁，急的她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来。


    现在虎杖的强度和上一次的涩谷事变基本一样，都吞下了十五根手指，顶多是实战能力强上一些。


    另一方胀相分割战场，也完全是考虑到两面宿傩的威胁在，怕两个弟弟出什么事，只能选择自己去面对虎杖。


    但虎杖有亲情滤镜在，肯定不会放宿傩出来。


    那么只有他被动的份儿。


    「噗呲。」


    血刃贯穿身体的声音在这个环境显得尤其明显，温热的血从虎杖悠仁身体里喷出来，落到夏洛克的手上。


    捲髮侦探似乎被这温度刺伤一样，握着手枪的指尖蜷缩了一下，险些打飞一颗子弹。


    野蔷薇单独应付这两人明显有些吃力和狼狈，但不是不能撑。


    目光转向，夏洛克的眼睛盯着虎杖悠仁的攻击方式和逐渐增多的血口，神色丝毫不变，仿佛劣势的不是他们一样。


    他迅速做出了决断，游走在边缘，准备去帮一下虎杖悠仁。


    「泰斯里，为什么畏手畏脚的？」


    「你在害怕什么？」


    只能说，在打架中点出自己人弱点这件事，只有夏洛克·福尔摩斯能干的出来。


    包括叫错名字也一样。


    「……」


    虎杖悠仁紧咬住下唇，没有反驳夏洛克的言语，同样也没有回应。


    咒胎九相不是什么不能祓除的东西，最多就是调查会麻烦一些，更别说虎杖悠仁单凭自己很难打过胀相这个事实了。


    在虎杖摆出这幅姿态时，


    真相就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夏洛克的脑子里。


    为什么偏偏是泰戈尔可以容纳那么多宿傩手指，成为宿傩容器还能保持理智呢？


    九相也是受肉于人，不过他们的意识占据了咒具本身，与泰戈尔呈现了完全相反的姿态。


    两者怎么看都紧密相连，但偏偏还缺了点什么……


    这种无限趋近真相的感觉——


    真是久违的令人兴奋。


    …


    「回来！」野蔷薇拽了夏洛克一把，但很显然没抓住，「你不要命了？！」


    麦考夫给的防护咒具只是研制出来的基础特级咒具，防血涂绰绰有余，防坏相有点吃力，但也能抗的住。


    可这防不住胀相啊？？


    你手背上还有贯穿过来的血呢？你在想什么啊夏洛克！


    这种令人便秘又牙痛的感觉，野蔷薇愿称之为「一放手猫就没了」的感觉。


    [你快回来啊.尔康手.jpg]


    ……


    胀相战斗经验少，但不代表他是个战斗白痴，他当然感觉出来了虎杖悠仁的畏手畏脚。


    虽然这种畏手畏脚不体现在攻击力度上，但胀相还是明显感觉到虎杖悠仁的攻击避开了容易受伤严重或致命之地。


    为什么这样？


    这个想法在胀相脑子里一闪而过，又转瞬即逝。


    因为他不在乎，胀相只在乎能不能将剩下六个弟弟找回来。


    剩下阻碍他找弟弟的人，清除了就好。


    两滴血液在此刻共鸣，炸出「百敛超新星」血液炸弹！


    虎杖悠仁忙中出错，但好在超新星的威力并不算很大。


    他扭过头去看夏洛克，发现侦探先生也只是对血液浸透大衣而带来的气味表示了一下不满，伤口并没有影响他的判断力。


    「五点钟方向躲避血液。」冷静的福尔摩斯是最具有威胁的武器，「还有面前的拳头。」


    「泰里斯，不要分心。」


    「先生，」虎杖悠仁反而被夏洛克的情绪影响，没那么焦虑了，「您今天叫错两次名字了。」


    「so？」


    粉发少年的眼睛眯眯。


    「没事。」


    上天感谢福尔摩斯，感谢他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这样下去有所顾虑的他和被自己拖累的野蔷薇能撑多久。


    所以，虎杖悠仁打算自投罗网了。


    胀相苍白的双手合起，指尖朝外摆在胸前，咒力转化凝结成血液，与左拳上的血混杂在一起，又迅速凝固在拳头之上。


    这次没有了水源的干扰，胀相打的更顺畅了。


    『刚刚，我一直没有再出过左拳了。』胀相在虎杖冲上去的时候，左拳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一定以为，我的左拳已经废了。』


    「百敛！」


    出拳。落。


    「穿血——！」


    粉发少年的身躯被拳头砸向墙壁，血线也随之贯穿而出……


    极致的，仅存在于理想之中的「赤血操术」，如此强大。


    「可惜。」


    粉发少年低垂着脑袋，无法回应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


    「可惜什么？」


    低沉的男声响起，胀相寻着声音抬头，下一秒却被从天而降的人压制在地。


    是伏黑他们来了！


    虎杖悠仁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脑子里模模煳煳开始同时播放所有印象深刻的景象，像是走马灯，却又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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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戈尔？」


    谁在叫我吗？


    「醒醒，泰戈尔。」


    终于叫对了名字的夏洛克罕见的有些慌乱，他知道这是虎杖故意的才对，为什么还这么慌张呢？


    「你还好吗？」


    ……


    「没事……」


    「我只是想……」


    他只是想唤醒胀相不存在的的血脉记忆而已。


    濒死只是一种手段。


    置之死地，才方可后生。


    第141章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收的钱终于排上了用场，虽然就算白拿钱不干活他也不会羞愧就是了。


    他来帮粉毛小鬼对付这个双马尾男，惠去帮他那个女同期和捲毛侦探的忙。


    然后速战速决吧。


    已经等不及去赌马了，真是怀念这个感觉。


    男人耸起的背肌如同一座山峦，伏黑甚尔坐在胀相的胸膛上，压着下面人喘不过来气来，布满青筋的拳头丝毫不客气的向头上砸去，却没得到被打人的回应。


    ？


    不会是被我压傻了吧？


    不该吧？都是受肉了，身体这么差吗？


    ……


    「怎么……回事……」


    胀相没有被压傻，而是脑袋被突如其来的痛苦硬控了。


    …


    他呆愣的看着虎杖悠仁的血凝结在拳头上，与他的交织在一起，化作力量，覆盖其上。


    为什么他可以操控那个咒术师的血？


    胀相的脸不自觉地偏向低着头不知死活的虎杖悠仁，脸上的横纹下渗出血迹来，顺着惨白的皮肤一点点滑下。


    虚汗与紧缩的瞳孔代表了他现在十分不稳定的状态，以及与天翻地覆的内心。


    这一刻，胀相谁也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倒在黑暗里，看不清状态的虎杖悠仁。


    但他很快又看不到了。


    白光。


    刺眼的白光在脑子里闪烁起来，胀相看见有个人温柔地用木勺把饭送进了血涂下面的嘴巴里。


    是坏相吗？


    不存在的记忆逐渐由480p转向720p，胀相可视的番外也一点点变大了起来。


    他努力地尝试睁大眼睛，不肯眨眼，外露的眼白长时间和空气接触，流下生理泪水来。


    胀相却还是挣扎着不移开，试图看清这个人的脸。


    视线顺着手腕向上，餵食者的样貌一点点出现在胀相的脑海中。


    粉发，脸上的咒纹，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这张脸属于威尔伯恩·泰戈尔。


    那个不知道为什么隐隐不敢下手，却被他不留情面打到半死，又可以被自己操控血液的咒术师。桌子旁边坐了四位，他、坏相、血涂，以及泰戈尔，另一侧的桌子上摆着剩下六相的储存罐，以及丰盛又美好的食物。


    ……


    「哥哥，你也吃！」


    虎杖悠仁又挖起一勺食物来，送到胀相的嘴边。


    哥哥？


    他叫我哥哥？


    食物慢慢接近胀相的嘴边，他感觉到大口的空气也随之进入腹部，好像他亲身经歷过这段经歷一样。


    「啊——」


    「砰！」


    被压在身下的胀相突然爆发，带血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伏黑甚尔身上，逼的他从自己身上退了下来。


    也幸好是天与暴君，如果换做是别人，早就一拳□□飞了。


    「你没傻啊？」男人揉了一下略疼的胸肌，笑容里的邪气怎么都挡不住，「哈，那就为我的赌马买单吧？」


    支票已拿，就差杀你了。


    然而陷入混乱的情绪里的胀相没有给出任何回復。


    只是如同溺死在湖中的人，大口唿吸着，妄图汲取氧气，却还是抵挡不住溺亡的窒息感。


    哥哥……弟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九相兄弟之间可以互相操控对方的血液，因为他们本体咒胎上里都流淌着阿尔塔·兰开斯特的血液，是切切实实相连的兄弟。


    他可以操控虎杖的血液，那么这个人理应也是——


    他的兄弟。


    同样被那个双手充满罪恶的男人造出来的兄弟。


    …


    「弟弟。」


    干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他的内心依旧挣扎，只不过由拯救六相的焦虑转化成了伤害弟弟的痛苦。


    坏相和血涂下意识跟着这声弟弟看向胀相，却发现他朝向的方向不是自己。


    『弟弟？』


    站在一旁的夏洛克也捕捉到了这个称唿，似乎所有的思虑在此刻被打通不见。


    九相是模拟死亡的状态，而虎杖悠仁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活人，前者是死亡的尝试，而后者是羂索突破死亡走向降生的实验品。


    如果二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


    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夏洛克若有所思地摸摸手里的手机，垂下眸子盯向紧闭着双眼的虎杖。


    看来，是时候查查威尔伯恩·泰戈尔的身世了。


    【侦探游戏3探索进度：60%】


    ——


    「……」


    『无聊至极。』


    『竟然输给了这种货色。』


    两面宿傩的声音在虎杖的大脑里响起，下一秒，虎杖悠仁的意识就出现在了骨山之下，像是往常一样在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诅咒之王。


    『啧。』


    你强，你强还不是要在我身上寄存。

 第278页

    虎杖悠仁的心情同样很不爽，他也不想想不开到去接两面宿傩的话。


    于是虎杖利用「两面宿傩」这个术式，把骨山上的大爷换到身体上，挤出了他自己的得生领域。


    术式，好用！


    自从掌握了宿傩上身的主动权后，虎杖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只是个术式呢。（doge


    虎杖的身体外面，四只眼睛同时在脸颊侧睁开，其他人光顾着注意神情莫名的胀相与伏黑甚尔的互殴了，只有一直盯着他的夏洛克发现了这点。


    然而夏洛克也是第一次见到操控虎杖悠仁身体的宿傩，他非但没有声张，反而饶有兴趣地歪歪头。


    这就是诅咒之王吗？


    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再看挖了你眼睛。」


    被踢出自己得生领域的两面宿傩烦躁极了，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呢。


    不过还得先治癒这个破小鬼，否则这破破烂烂的身体也没办法继续打架啊。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虎杖悠仁是带了「两面宿傩」这个术式没错，但宿傩的反转术式是后学的，没有在宿傩这个术式里面包含。


    ……


    「得。」两面宿傩满意了，「等死吧。」


    自己杀不了这个摆弄自己的破小鬼，可现在他也无法治癒这个走在死线边缘的虎杖悠仁，这下总怪不到诅咒之王头上了吧？


    又不是他动的手，是这傢伙的哥哥动的手。


    两面宿傩脑海里的幸灾乐祸快要溢出来了，偏偏虎杖悠仁不想多给他嘲弄自己的时间：


    「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你出去？」


    不就是因为你血厚，为了让你帮我扛掉死线的伤害吗？


    ？


    宿傩震惊，宿傩顿悟，宿傩无能狂怒。


    妈的真烦，能不能杀人啊？


    两面宿傩不满的咂嘴，丝毫没有顾及受伤的手臂，使了十成的力一把推开好奇望他的捲毛猫猫，扶着墙站了起来。


    另外一边的人被这个不小的动静吸引过去，靠边上瑟瑟发抖（划掉）围观打架的华生自然也看见了夏洛克人仰马翻的场景。


    「威伯？」没错，自来熟的虎杖已经可以和华生互称名字了，「……你怎么站起来了？」


    伤这么重怎么又站起来了？甚至还推倒了夏洛克？


    「是不是夏洛克又说什么了？」


    华生瞭然，虽然威伯是个好孩子，但谁能抵挡的住夏洛克那张可以把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说破防的嘴呢。


    「你不用理……」


    「华生医生。」


    伏黑惠突然其来的声音制止了华生的话语。


    华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仔细盯着从暗角里走出来的虎杖悠仁的身影，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气势、走路方式，还有如同迴光返照一样的生命力。


    直到虎杖的脸暴露在幽暗的蓝光下，一切问题才都有了答案。


    「这算是什么啊？」


    华生不解，他不明白虎杖眼下的纹身为什么睁开了，为什么又多露出了一双眼睛。


    「你……」


    「两面宿傩！」胀相的声音听起来颤抖极了，带着极端的后怕祈求道，「你会反转术式对吗？你救救威伯。」


    「救？」两面宿傩表情不屑，甚至隐隐含有疯狂的意味，「我为什么要救呢？」


    一旁的坏相也不明所以，不明白自家大哥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但秉持着相信大哥的心情，并没有过问，只是坚定的站在了胀相身边。


    虽然不明白这个小子为什么是自己的兄弟，但先帮大哥再说！


    「你们俩？」两面宿傩有看了一眼才挪过来的血涂，「你们二个还不够我塞牙缝呢。」不同于胀相的忐忑，伏黑惠反而放松很多，但面上装的眉头紧皱，实则胳膊上的肌肉连劲儿都没使。


    装了，但没完全装。


    「餵。」伏黑甚尔用胳膊捣鼓了一下海胆头，「这不是你同期吗？」


    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呢？甚至还在发呆啊。


    「嗯。」


    摸着扣子疑似发呆的伏黑惠，其实是在确认脑海里林越定位的位置，在对照剧本后发现他们没有演的太歪后，松了口气。


    「没事。」


    伏黑惠气定神闲道。


    「咒术协会的会议那边已经结束了。」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让伏黑甚尔不禁想扣问号，但既然儿子都不担心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不了带着支票跑，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


    ……


    时机已到。


    「泰戈尔。」


    半响，伏黑惠才出声，打破了兄弟四人之间的僵持之态。


    「换回来吧。」/「举起手来！」


    地下洞穴内，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与连绵不断的军靴踏地声逐渐包围了在场所有人。


    「就等了，各位。」


    反转术式，这不就来了？


    林越跟随着装备强制的m16特工从胀相那处的进口走出来，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因兰开斯特家族涉嫌买卖人口包括并不限于妇女儿童，」林越的声音犹如佛祖之手，将兰开斯特掩盖已久的封建遮羞布掀开来，「英国政府特批逮捕令，要求擒拿所有兰开斯特族人。」


    亚洲青年眉中带笑，言谈神态中都透露着沐浴春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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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我走一趟吧，各位。」


    这下御二家，


    可就真的只剩下五条了呢。


    第142章


    夏洛克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走向，但他还是敏锐的认出了一行来者中的女性。


    似乎是麦考夫的新助理？林越跟麦考夫搭上线了？


    还没等夏洛克多想一会，那位女士就已经走向了这位思考中的福尔摩斯身旁。


    神探的眼睛下意识开始分析了起来：


    「左手无名指下有茧，拇指指腹和肌腱处也有少量，她经常大概经常用剑类武器。」


    「麦考夫的助理……经常用剑？」


    浅淡无机质的眼睛盯着这位接近她的女士，夏洛克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已经脑子里已经掀起腥风血雨了。


    「介绍一下。」


    林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眼镜，并且一幅很适应样子，似乎眼镜本就该是他的本体。


    「我身旁这位女士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新任助理。」


    「薇拉·埃利乌斯。」薇拉女士伸出手来，「一个……监督辅助。」


    哦，埃利乌斯啊。


    夏洛克见怪不怪的努努嘴，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克里斯琴本家沦陷，兰开斯特深陷漩涡，唯有埃利乌斯是最好的选择了。更何况，埃利乌斯的家主是那位最强咒术师。


    他狂妄，甚至带着理想主义的愚蠢，但战力与手中掌握的权利令人望而却步。


    至于监督辅助——


    夏洛克抬头看了一眼一齐注视着两位监督辅助，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嗯。


    监督辅助，但是手上有剑茧。监督辅助，但是是反转术师。


    你们监督辅助必须拥有有一个强大技能吗？（doge


    …


    「lin前辈。」


    虎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他勉强忽略脑子里来自两面宿傩的叫嚣，粘了了血的手指有些犹豫，不敢搭上林越的衣服。


    「嗯。」


    林越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伸手握住了虎杖那只仿徨，又沾满血液和污渍的手。


    『就算没有完全按走也没关系。』林越温柔的心音与他看起来冒黑线的脸截然不同，『虽然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也挺生气的。』


    本就不敢抬头看林越的虎杖，头好像更低了一些。


    『不过也没关系。』


    林越的心音轻飘飘的，似乎也吹走了虎杖心里的烦躁。


    『你做了决定就好。』


    剧本只是林越做出来的参考，而重来一次的经歷和感情都是他们的。


    本人都对自己的决定无悔，林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


    「下次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了。」


    术式发动的时候，虎杖的意识已经模煳了，他刚刚完全是依靠仅剩的生命里站起来走过来的。


    在治癒伤口的瞬间，虎杖感觉到一阵暖意流过自己的身体，生命力从脉搏流入心脏，还没仔细感觉，他的意识与伤口一起在这具身体上睡着了。


    …？


    等等，你怎么直接给我治睡了？


    看着旁边人纷纷投来的目光，尤其是胀相差点撞开m16特工的激动情绪。


    靠！！我可没治死人！！


    虎杖你醒醒——！！


    …


    再清醒过来时，虎杖悠仁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个很硬的平台上，身边并没有没有其他人。


    然而，他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睡着的平台的不对劲，因为它实在是太硬了。


    ？


    这是……


    停尸台？


    联想到兰开斯特家地下洞穴里悲鸣的森森白骨，虎杖悠仁的胳膊上汗毛立起，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是吧？不是说是和大英政府那边达成合作了吗？怎么就到停尸房里了？


    「你终于捨得醒了？」


    幽幽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虎杖听见熟悉的声音犹如大型犬见了飞盘一样兴奋，毫不犹豫地抬起了头。


    没想到却看见林越全副武装样子。


    白大褂取代黑风衣披在身上，口罩遮住脸颊，一次性的手套严丝合缝的裹住了林越细长的手指，甚至还沾着不明血液。


    俨然一幅要解刨什么的模样。


    虎杖悠仁下意识向后挫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林越无奈，「当时睡过去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会被当成尸体处理啊。」


    「这不是有前辈和同期们在嘛…」


    虎杖大概明白了林越的意思，他睡过去时大概是被自家哥或者其他人认为是要死掉了。


    但那会他真的是因为失血和困才昏睡过去的啊？


    前辈没解释吗？为什么还是把自己放到这里了？


    「别瞎猜了。」林越制止了他乱飞的脑迴路，「是因为这里没有医务室，只有停尸房。」


    ？


    什么地方会有停尸房，且没有医务室？


    总不是火葬场吧。


    「咒术协会的办公楼。」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摊手，「你也觉得很不合理是吧？」


    其实也挺合理的，毕竟普通咒术师一般接触不到高层的权利中心聚集地，除非他们死在附近了。


    不然在咒术师短暂的生命里，他们很难踏进这座大楼。


    「放心，以后不会了。」


    反正以后政府人员也会介入咒术协会里去了。

 第280页

    这里让我们恭喜咒术协会！


    正式由游离社会之外，由烂橘子操控的幽灵晋升为吃国家饭的编制人员。


    可喜可贺，咒术界大进步！


    「lin！」


    外面似乎又有人再叫他了。


    「不说了，我先去了。」


    林越急匆匆地离开了停尸房门口，继续他们的化验了。


    至于化验对象的来源，当然是兰开斯特家啦～


    伏黑惠找到的那本写有「阿尔塔·兰开斯特」名字的书，具体记录了一些关于咒灵与人实验的项目。


    只不过实验对象不是咒胎九相，是其他兰开斯特族人而已。


    是的，你没看错，其他兰开斯特族人。


    由于时间已久，许多名字无法考证，但对照兰开斯特家族谱来看，绝大部分人都是「庶子」或「私生子」。


    他们大多实力不强，有的没咒力，有的少的可怜，有的没有术式，有术式的又菜的可以。


    只有偶尔几个实力好一些的，但那都是少数。


    虽然已经是百年之前的罪恶，但林越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们得到自己应有的公正。


    按照他们一开始推测以及那本书的只言片语，他们顺利找到了地下洞穴的另一个入口。并且发现了另外一些活人。


    这个实验重来都没有停止过，正如羂索一样，躯体死去，而他却金蝉脱壳，换一个继续恬不知耻的活在世界上。


    「……」


    「逮捕兰开斯特族人吧。」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暗示了答案，不是吗？


    羂索从始至终都没有放手过加茂，兰开斯特也一直处于他的势力笼罩之下。


    所有人都是他的傀儡。


    「你！」


    抓捕兰开斯特族人时倒是发生了插曲。


    他们的少主加茂宪纪，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阿尔特·兰开斯特眼中的恨意似欲喷火山，只差一点就要喷涌而出。


    「埃利乌斯派的人。」他的声音低沉，满满都是愤意，他甚至捏爆身侧的血包守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你是故意的吧？！」


    先是克里斯琴，后是兰开斯特。


    谁看不说一声是为了埃利乌斯清除障碍啊？


    「你想错了。」林越讲手机里的逮捕令展示在加茂宪纪眼前，「况且，你自己的家族，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吗？」


    连自己家族人都不放过的傢伙，兰开斯特的那群长老们真是烂透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家族地底下藏了什么。」


    话是这样问，可林越对这个问题的心知肚明，加茂宪纪是不会知道的。


    《咒术o战》里也点明过加茂宪纪在兰开斯特家的尴尬处境，虽然是少主，但却处于一个微妙的被孤立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姓名，又或许是因为庶子的身份。


    阿尔塔·兰开斯特死了一百五十年，属于他的阴霾却一直笼罩在兰开斯特的上空。


    无法分割。


    …


    「我感觉到过，但我不知道。」


    加茂宪纪突然觉得很噁心。


    他是个不够强大的赤血操术，是不完美的继承人，更是鸠占鹊巢的假嫡子——


    总之，加茂宪纪是被剔除权利的少主。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长老和其他人之间的合作，就算有所察觉，到最后也会因为想起母亲的话而不了了之。


    『如果是真的话……』『没有继承<赤血操术>的我，是否也会进到地下呢？』


    ……


    『真的有必要吗？』


    加茂宪纪质问着自己。


    『你真的做到了吗，阿尔特？』


    拥有着兰开斯特禁忌名讳一样的姓名，说好了要做令母亲骄傲的儿子，却一次次以逃避的态度不去面对。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扫兴啊。」


    加茂宪对自己说道。


    怪不到……母亲走的那样决绝呢。


    思绪混乱之间，搬运实验体的那群特工也从地底下走了上来，抬着担架上用白布遮蔽眼睛的人，将他们带离困住他们的囚笼。


    风轻过，掀起白布的一角。加茂宪纪就这样毫无准备的与半睁的麻木双眼对视了。


    『你所谓的，要背负的责任，』


    『真的做到了吗？』


    加茂宪纪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一个合格的少主了。


    可为什么到最后，族人在视线盲区被杀掉，权利被其他人玩弄在鼓掌时。


    你却一无所知呢？


    ……


    「放开他吧。」


    对面的亚洲青年的手抚摸上加茂宪纪的肩膀，但又僵硬地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


    没有五条悟一样的天才光环，没有伏黑惠的绝佳天赋，没有禅院直哉的嫡子地位，是否就代表了他的失败呢？


    明明已经在不断在鞭策自己变强，甚至战战兢兢的想要肩负起守护咒术界的责任。


    林越想，加茂宪纪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只是兰开斯特家不对而已。


    …


    「放心。」


    加茂家的许多人都是被奴役的族人，大英政府包括游行者们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林越的话语铿锵有力，


    是保证，更是承诺。


    「无辜之人，我们会还他自由的。」


    ——


    不同于英吉利，美利坚那边倒是一片祥和。

 第281页

    夜蛾正在进行他的扎毛毡小课堂。


    「这样吗？」史蒂夫有些窘迫的举起了手中看不出来是何生物的毛毡，「怎么感觉不对呢？」


    同样是大块头，一身肌肉，阿德勒是怎么做出来精緻小玩偶的？


    美国队长面对难对付的敌人都没这么愁过，他实在是驾驭不了这个戳毛毡的针。


    「嗯……」夜蛾正道选择不做评价，提出了另一个办法，「要不你试试棉花娃娃？那个也可以做咒骸。」


    棉花娃娃就是两块布缝在一起，填上适量的娃娃，可能会做的丑，但是应该不至于像毛毡这么离谱吧？


    「棉花娃娃？」娜塔莎的毛毡做的倒是还不错，「那个东西也不简单吧？」


    她怀疑队长根本没在手工上点技能点！


    「要不还是算了？」史蒂夫有点想退缩，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立刻消失了，「不行，我再做一个！」


    话说着，史蒂夫就把手里的丑毛毡放到了他前些天做的毛毡上，刚好成一个金字塔形，堆成了一个小山。


    并且还是一个丑毛毡小山堆。


    看到那个小山堆，娜塔莎觉得这不是再做一个就能解决的事情，这可能是队长手的问题。


    「我觉得没必要了，cap。」人没在现场，但斯塔克该看的笑料一次没少，「拍下来保存了～不用谢。」


    老冰棍黑歷史＋1。


    「棉花娃娃的布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托尼用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答应我，cap。」


    「别再祸害毛毡了，行吗。」


    史蒂夫郁闷极了，罕见的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那这些毛毡——」


    「其实也没关系。」夜蛾正道拿起史蒂夫刚刚扎的丑毛毡，将咒力注入期间，「不过就是得注入咒力才能使用而已。」


    「？」


    娜塔莎被这句话吸引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还有不需要咒力注入就能使用的咒骸？」


    那干嘛还要做注入咒力的？


    这些天他们所做的所有毛毡，到最后都运到了「窗」和有咒力的监督辅助那边了，并且注入咒力投入了使用。


    不过咒具确实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人力，但带来的麻烦也显而易见：运输和材料成本不低，虽然这对斯塔克和韦恩来说不算什么，以及后续咒力使用完后的回收也是个大问题。


    结果到现在才说可以做不用咒力注入的咒骸？


    「嗯，熊猫不就是吗？」夜蛾的眼睛一刻不转的盯着手上的咒骸，细緻的完成了最后一步，「这个做好了。」


    将手指中的咒灵放下的瞬间，小狗模样的玩偶就抬起了头，歪歪头，呆呆地看向史蒂夫。


    没等队长说什么，这个小咒骸就一拳打了出去！


    「就是这样。」夜蛾这会才有时间去看旁边的娜塔莎，也刚发现这位特工神色的不对劲，立马为自己解释道：


    「我正在教你们的就是不用咒力的咒骸。」


    只是因为你们的咒力有限，做出来的不够精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成功的。


    但是要是把制作非咒术师咒力驱动咒骸的方法交给其他人，夜蛾好像也不太放心。


    如果有可能，拥有这个方法的人甚至可以造出一个咒骸军队。


    或许只有超英可以信任，但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咒灵。


    等等，哥谭是不是有个会点咒术的人来着？


    『确实有一个。』


    乙骨忧太的心音跟随他挥刀的姿势一齐喘息着，『不过，他是反英雄。』


    『嗯。』夜蛾没明白这个反英雄的含义，但大略扫视了一下996给出的杰森·陶德简介，觉得没什么问题，『比五条悟靠谱就行。』


    五条悟的性格都这样了，关键时刻还能靠谱呢，超级英雄出身，且没有伤害过普通人的反英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可以，就他了。


    『乙骨，给他说一下咒骸的事情。』夜蛾思考了一下，『让他来纽约……算了。』


    『还是我去哥谭吧。』


    哥谭那个工作量，还是别轻易叫哥谭义警出来了。


    『告知他一下吧。』


    ……


    次日凌晨，红头罩某安全屋内。


    杰森顺畅的打开了大门，摘下头套的时候，还连带着打了个哈欠。


    「晚安，威廉。」


    红头罩冲着多肉植物道。


    「晚安，吉娜。」


    红头罩冲着狗卷棘送他的玩偶道。


    「晚安——」


    等等。


    这里的的凳子走之前是这样摆的吗？好像偏了几度。


    杰森抬起头向里面看，果不其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提姆——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玩偶的嘛，」提姆笑道，「大红。」


    「滚出去。」


    杰森也没顾着自家兄弟的脸面，『友好』的问候了他。


    「我就来传个消息。」


    红罗宾笑眯眯，必有坏事发生。


    ……


    「想成为咒骸教父吗？扎娃娃的那种！」


    …


    红头罩：？


    第143章


    『这个女人……很奇怪。』


    夏洛克盯着那张查出来的照片，眉头在无意识时皱作一团。


    『这就是泰戈尔的母亲？』


    捲髮侦探看着照片上笑的诡异，头上带着缝合线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第282页

    对外的表现就是，夏洛克神情莫名，盯着手上的照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生很好奇，居然有事情可以难住夏洛克？


    尽管很好奇，奈何他并不想打断夏洛克的思路，也就没有凑过去。


    于是华生抬头，将视线又投给这奇怪的三个兄弟身上。


    林越和m16的那群人在忙地下实验体的事情，虎杖悠仁还没清醒，伏黑父子和野蔷薇被带走一起提审了，所以胀相三兄弟就留给了夏洛克和华生。


    胀相明显对夏洛克的观感不是太好（毕竟带走了他的另外六位兄弟），但也明显记得当时虎杖悠仁倒下时夏洛克蹲下询问的身影。


    所以到底也没有直接动手。


    而且，说不定他可以在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威伯的信息呢。


    坏相则是一个劲地尝试稳定着看起来很难受的血涂，血涂是三者里最弱的，房间里的咒缚对于它来说就是灾难。


    大家都在专注自己想得到结果的事情，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出声。


    「咔踏。」


    也就是在这时，门外的人开门进来。


    只见来者手里提着一幅用黑布蒙着巨大的画框，撩起的衬衫将小臂上的青筋和干净漂亮的肌肉线条都暴露了出来。


    视线向上，直到可以看清提画之人的脸庞。


    是七海建人来了。


    「找到了？」夏洛克的眼神自打七海建人进来就盯着画看，「直接掀开吧。」


    他也需要观察胀相和坏相的反应，来识别这幅画像的真伪。


    「嗯。」


    金髮咒术师的神色不便，单手将这幅画举起到与自己头顶同高的位置，拎起黑布的边角，将这幅画的景象徐徐展示到他们面前——


    画的绘制时间相隔已久，明显保存的不算太好，毕竟阿尔塔·兰开斯特是名义上的罪人，没有直接毁掉已经很好了。油画上很多位置已经裂开来，甚至脱离画布，不知所踪。


    好在画上人的脸足够清晰。


    一张完美符合欧洲刻板印象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眼前，与普通的贵族不一样，他的画像里有种类似国王画像里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睛也是直视画外的样子。


    头上的缝合线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像是画上人的勋章，耀武扬威的叫嚣着。


    「阿尔塔·兰开斯特。」


    胀相眼尾血红的那双瞳孔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字一顿，仿佛要把这个躯体早已死亡的仇人拆吃入腹。


    坏相的反应同时也加强了印证，只不过他的反应要比胀相要大多了，带着一丝失控的不理智。


    他身体背部的腐臭味也在此刻瀰漫起来。


    夏洛克在此刻有点后悔把坏相和血涂也带进这个房间里了。


    血涂没什么智商，基本没法沟通。坏相一有什么刺激就放腐臭味，实在是令人难以招架。


    不过，这幅画上确实有点线索嘛。


    『又是缝合线。』


    夏洛克站起来，接过七海建人手中的画框，将这看起来脆弱不已的画靠在墙边。


    紧接着，他又把调查出来的，属于威尔伯恩·泰戈尔母亲的照片贴在了旁边。


    最后是属于前些日子捕捉到的模煳影像，是确认死亡后，却又出现在美利坚境内的杰登·萨姆斯。


    三人无一例外的，头上都有一排整齐的缝合线。


    萨姆斯的图像太过模煳，倒是看不清什么。但泰戈尔的母亲和画像上的兰开斯特的缝合线实在是清晰，清晰到连缝合线的角度和针脚都一样。


    就算是同一个医生做的手术，也不会像到这种程度吧？


    「你之前说，」夏洛克突然发问，「住在萨姆斯尸体里的那个傢伙的本体是什么来着？」


    「不是我说，我没见过。」七海建人先是澄清了一下自己没说过这话的事实，然后又回想了一下乙骨忧太直面本体的样子，「是长着獠牙的大脑。」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羂索是可以更换身体的咒物，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曾经他使用过的躯壳。


    不管是阿尔塔·兰开斯特时期的咒胎九相，还是泰戈尔母亲时期的虎杖悠仁，都是出自他操控躯壳的孩子。


    他们都是用来满足羂索的计划的工具。


    「原来是这种兄弟吗？」


    虽然不符合生理意义上的血脉兄弟，但某种意义上，九相的父亲和虎杖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


    「所以，谁能来告诉我。」夏洛克一本正经地问出了一个十分戏剧性的问题，「那个脑子，哦我是说羂索。」


    「他到底是男是女？」


    夏洛克的眼睛一眨，换了种说法：


    「或者…是雄性还是雌性？」


    ……


    七海建人愣住，久久无言。


    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请问，


    一个大脑怎么他妈分男女？


    要说躯壳，他男女都扮过，这怎么分男女啊？


    而心音里偷听夏洛克分析的其他游行者，更是笑的人仰马翻。


    尤其是五条悟，甚至笑完后，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问题，我觉得应该是女的吧？』


    他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毕竟是英雄母亲嘛～」


    英雄母亲脑花酱！

 第283页

    怀挺～


    ——


    胀相和坏相能透露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只是大概描述了一些受肉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是一个诅咒师抓了几个将死的人，」胀相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诅咒师的话术，「或者说被实验折磨的快要死掉的人。」


    「实验？」夏洛克追问道，「是当时在地下洞穴里人与咒灵的实验吗？」


    「不是。」坏相的表情里的厌恶快要溢出，他始终记得那个男人带给母亲的痛苦，「更像是……操控？」


    「操控人互相攻击？最后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试图把他们融合在一起？」


    这句话说的有些意识流，可事实就是如此。


    第一个被受肉的人是胀相，他或许没看见后面的场景，但坏相却完完全全的记住了所有。


    他深刻记得，两个被选定为血涂受肉的人在互相缠斗，直至有一方被杀死。那死者的身体扭曲缩小，不停的向胜者那里爬行。缠绕在存活者身上，嘶吼着想要钻入皮肤里。


    「不过他们失败了。」坏相想起那副场景，竟然觉得噁心，「那死者缩到一半就没动静了。」


    七海建人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不就是想利用操控别人灵魂的「傀儡操术」达到改变别人灵魂的「无为转变」的效果吗？


    压缩死者灵魂使其缩水这个改变形态的动作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只不过，融合灵魂？


    是羂索开闢的「傀儡操术」新用法吗？


    「那个诅咒师就是羂索。」


    夏洛克毫不犹豫地说出了答案，犹豫了一下，为这三兄弟补充了一句。


    「也是阿尔塔·兰开斯特。」


    多么讽刺，被自己的仇人父亲受肉带到世界上，最后又因为他的谎言而站在了所恨之人的阵营。


    「他竟然敢——！！」


    胀相的手握住实木桌子的一角，硬生生的将其掰下来一块儿来。


    他皱起的眉头以及目眦欲裂的模样狰狞不已，看起来恨不得活吞了羂索。


    「他竟然敢！！！」


    伤害了母亲的人，最后却让他们站在了另一个弟弟的对立面。


    这不就是摆明了让他们互相残杀吗？


    不可饶恕。


    胀相的内心已经被愤怒充斥，完全无法思考其他东西，恨意透过皮肤，化作血液，从背后瀰漫到全身。


    夏洛克却持反向态度。


    他认为，羂索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兄弟相认」这一计划。


    兄弟残杀可能，但兄弟相认绝无可能。


    咒胎九相图是羂索现存的、最后的挡箭牌。在受肉的胀、坏、血三相全部死亡，或是发现真相之前，羂索必须要让他们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足够多的时间让他部署下面的计划：


    充分利用夏油杰的尸体、利用「傀儡操术」给自己留更多的筹码等等。


    羂索需要填补的漏洞太多太多，因此绝对不可能让胀相三人和虎杖相认，最后反过来一起对付他的。


    所以，掌握<兄弟相认>主动权的人是——


    夏洛克抬头望向七海建人。


    只是他的眼睛被护目镜遮盖，看不清楚情绪。


    掌握主动权的是威尔伯恩·泰戈尔。


    或者说，掌握的主动权的是游行者。


    …


    推理到这里的夏洛克反而觉得有意思了起来，明明有能力自己清除障碍，为什么又要让他们参与进来呢。


    为了合法吗？


    不，咒术师这个职业本身就干了太多太多不合法的事情了。


    或许——


    只是为了建设「恐惧游行者」这个组织。


    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很明确。


    将隐秘的咒术的世界观带给他们，再将其对抗的本事也交付他们。


    为了人类正确的死亡？


    或许是一部分目的吧，但更深层的，是更多的人参与进祓除咒灵的队伍里。


    然后认可、尊敬、或者从心里肯定游行者这个组织。


    是这样没错吧？


    此时此刻，游行者的各位，压根没想到我们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看透了他们，甚至已经把老底都掀了。


    虽然说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甚至心知肚明，为了民众们的利益和未知的危险，他们选择默契的不说出来。


    你说对吧，蝙蝠侠？


    对吧，钢铁侠？


    …


    「所以为什么要站到咒灵那边呢？」


    夏洛克问出了最令他疑惑的问题。


    明明胀相也知道那诅咒师明显没安什么好心，坏相也目睹了他们的实验行为，却还是加入了咒灵方。


    「……」


    胀相稍微冷静了一点。


    「因为我认为，我的弟弟们在咒灵方会活的更好。」


    这话确实不假。


    坏相和血涂在人类这边完全是被防备或者被清除的怪物，反倒在咒灵那侧会活的更好。


    况且，他们也没有很忠诚的站在羂索那边啊。


    当时在盘星教时，要不是眼看着坏相和血涂处于那样的边缘，胀相可能根本不会去。


    后来也是夏洛克主动带走了六相，才发生了地下洞穴里的争斗。


    谁想不开给别人卖命，胀相只想要弟弟们平安。


    「真是好哥哥。」

 第284页

    毫无感情与灵魂地夸赞了一句，夏洛克没有丝毫留恋的推门而出，离开了这里。


    该问的，该知道的，他问了，也全都明白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他的同理心暂时被理智压下，因为夏洛克现在更想知道事情的从头到尾的真相。


    …


    风衣在转角处划出好看的弧度，以及半个犹豫着想要回头的侧脸。


    侧头的弧度也仅有半个，紧跟着出来的华生就已经跟了上来。


    那么接下来，先从泰戈尔的母亲查起吧。


    …


    「奥黛丽·泰戈尔」


    名字很常见，但干的事情却并不常见。


    「泰戈尔的父亲是美国人。」华生将资料扔到桌上，示意夏洛克去取，「而奥黛丽女士……却是个法国人。」


    别误会，这里没有说法国人和美国人不能通婚的意思，只是有些诧异。


    法国人和美国人真的能聊到一起吗？


    「看起来是一位很爱慈善的女士呢。」


    华生仔细翻了翻纸张上记录的生平，发现她经常向一个名叫「超能力受害受害者协会」的民间组织捐助钱财。


    「no.」


    华生不知道，但是夏洛克知道这个女人是羂索的事实。


    而且这个「超能力受害者协会」，完全是兰开斯特家用来洗钱的组织嘛。


    夏洛克打开了这个协会的网站，发现他们的页面老到不知道怎么进一步了解详情了，只有一个简单的组织介绍和捐款窗口。


    可以说是十分敷衍又不走心的网站。


    谁会给这个破组织捐钱啊？


    紧接着去找这个网页的其他东西，果不其然，发现了左上角的协会名单。


    看协会会长的名字看不出来什么，但只要你往下查，就会发现一串人的名字之中，显眼的兰开斯特脱颖而出。


    「不出意外的话，克里斯琴和埃利乌斯也有同样的洗钱网站。」


    祓除咒灵的钱面额一般都不小，且不直接走银行那块，有洗钱网站倒也正常。


    「啊？」


    华生的思绪突然跑偏，想起这位女士和画像上之人一模一样的额头伤疤，加上这段时间突破他想像的咒术事件……


    是復生？


    和伏黑甚尔一样吗？


    不。


    华生又想起七海建人描述的獠牙大脑。


    「是借尸还魂了吗？」华生对自己这个推理还是很有信心的。


    「准确来说，」夏洛克的眼睛对视上老搭档的，「是替换躯壳。」


    他顺手将这个洗钱网站转发给了麦考夫，虽然什么备註都没有标明，但麦考夫那边还是回了一个类似于知道了的信息。


    「sh：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没查出来。」


    「sh：吃太多甜品会影响智商吗？」


    「m：。」


    「m：埃利乌斯自己交了。」


    意思就是没查，除了现存的埃利乌斯自己主动求合作的时候上交了，剩下两家都没差。


    好了，麦考夫笑料x1。


    福尔摩斯兄弟之间何尝不是兄友弟恭的日常呢？


    嘲笑完麦考夫后，夏洛克接着这个洗钱网站继续查了下去——


    嗯？等等。


    在奥黛丽死去多年后，这个组织曾经派人去拜访过一个休斯顿的的私人医院。


    拜访曾经多年自助他们的女士的家人：


    …


    那个说出堪称诅咒的「在众人拥簇下死亡」，年老垂暮的老泰戈尔。


    第144章


    「关于兰开斯特一族使用活人进行实验一案。」


    「现在开庭——」


    随着法官开庭的槌音，这场关于兰开斯特的审判也就此开始了。


    距离上次在咒术协会直接擒拿那群烂橘子们，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有余。


    林越这半个月来，一心扑在关于兰开斯特的两场庭审和克里斯琴家后续的处理上，没怎么关心夏洛克那边的事情。


    等到忙过劲儿后，再去试探夏洛克那边的进度时，发现却没有在贝克街22b1找到属于捲毛侦探的身影。


    「夏洛克他去法兰西查案了。」22b1现在只剩下了旅游归来的哈德森太太一个人，「华生、威伯和科尔曼先生跟着他一起去了。」


    虎杖和七海跟着就好。


    至少直接掉羂索的陷阱里，也能活着回来……吧？


    林越在脑海里思索了一圈，发现如今的羂索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咒灵和应战办法。


    嗯，放心了。


    果然只要前期基础打的好，一切都会简单很多呢。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马克思诚不欺我。


    将庭审前的所有事情回想了一遍的林越终于直视前方，把目光投向法庭现场。


    视线经过被告席，那一排站着的基本上都是半截子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他们大多神情漠然，看起来对这场审判并不放在心上。


    可能还觉得兰开斯特可以救他们吧。


    只是有些人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好像是觉得丢人？


    什么？


    你问为什么这群长老们觉得丢人还不跑？不是有点能力的咒术师吗？


    当然是因为，我们亲爱的最强五条悟在下面坐着旁听啦～


    五条悟翘着一郎腿，悠悠地晃晃。


    跑了会被当场抓获，

 第285页

    然后打成橘子汁的那种哦。


    …


    同样坐在旁边席的，还有留在英吉利的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以及兰开斯特的少主阿尔特，也就是加茂宪纪。


    被带走调查时，加茂宪纪曾被请去过麦考夫那里「喝茶」了。


    具体说了什么，林越也不得而知。


    毕竟他总不能跑到麦考夫那里去问吧？多冒昧啊。


    但他大概也能推测出来，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被迫害族人和制衡埃利乌斯的条件下，大英政府还是要给兰开斯特一点活路的。


    在加上不知情的成分在，加茂宪纪在喝茶过后，就被大英政府放了出去。


    当然，该罚的款一点都没少罚。


    另外，来现场的人还有热衷于看高层热闹的伏黑甚尔。


    虽然不是克里斯琴的热闹，但是也不是不能看。


    烂橘子吃瘪，喜闻乐见。


    只不过伏黑甚尔是临开庭前才来的，选择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并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


    「美利坚那边怎么样？」


    见庭审渐入佳境，林越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的嘴并不动，只是用腹语问着话。


    「希尔洛小姐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硝子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林越在心里又问了一遍，『你就那样把她自己留在纽约了？』


    那可是珍贵的反转术师！


    『有托尼那边护着她呢。』还处于美利坚时差的五条悟揉了揉眼罩下的鼻樑，『再不济还有神盾局呢。』


    真是的，这个法官说话真的好催眠啊，五条悟感觉自己要当场被哄睡过去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復道：


    『而且你不也是可以对外人使用<反转术式>的术师吗？』


    还是将能力暴露天下的那种。


    布鲁德海文之夜不是已经全部将老底透出去了吗？


    『那不一样。』


    林越下意识否定道。


    「有什么不一样。」


    五条悟的字典里没有『顾忌』这个词彙，他没有像林越一样用腹语说话，而是直接简单明了的点明了事实。


    「暴露在人前的你，不是比希尔洛更危险一些吗？」


    困顿的声音搭配疑惑的语气，问的林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的反转术式和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能一样吗？？


    林越看看身边白髮青年的神色，敢怒而不敢言。


    你强你说了算行吧。


    五条悟说话的音量并不小，离得近的陪审团成员已经把目光投过来了。


    「……」


    林越选择直接转移话题。


    「所以美利坚那边怎么样了？」


    「切。」五条悟对林越这种偶尔逃避，但经常偶尔的行为表示唾弃，「基本差不多了吧。」


    「窗」的再次筛选刨除了一些卧底，咒灵驱动和咒具制造也有了不错的进展。


    这里点明表扬一下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俩人天天跟比赛一样，变着花样做咒具。


    [猫猫欣慰.jpg]


    韦恩集团出品的咒具，原料很多都来自于哥谭的证物库，等级绝大部分会比较高，但因为兇器的多样性，导致使用体验并不算太好。


    而斯塔克集团出品的咒具，以热武器为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更好上手，等级高的倒也有，只是没有前者那么多。


    咒骸代替人力计划那边的进度同样喜人，红头罩在夜蛾的咒骸教学后，也做出来了一些不用咒力驱动的咒骸。


    虽然成功率还有待提高就是了。


    组织方面，phantomparader成功在神盾局备案了，成为了「唯一」（划重点）由政府性组织承认的咒术组织。


    网上的舆论也有了一定反转（当然，其中肯定有托尼的一部分功劳在），包括但不限于一些关于感谢林越治疗和崇拜咒术师的言论。


    甚至乙骨忧太还发现夜祓时，有一些慕名人士会跟着他和狗卷棘的线路去找。


    这并不安全，在乙骨忧太的再三警告下，他们明知但不悔改。


    不过哥谭人民嘛，大家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危险。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完成进度93%】


    【达成结局：死亡尽头的活相】


    嗯哼？


    收到构建度到帐信息的林越心情立马好了许多，他似乎已经看到到系统许诺给他的**亿美金在向他招手了。


    虽然他接这个任务也不是完全为了钱吧，但有钱拿，不要白不要呢。


    『不过这个数值？』


    93%？既不是在及格60%和优秀80%的线附近徘徊，离完美的100%更是相差甚远。


    「因为离完美只差两步。」996补充道，「杀掉坏相和血涂的话，就是100%。」


    林越选择假装没听见996这句话。


    干什么呀！


    在大家都知道咒胎九相是虎杖兄弟的时候，谁能下的去手啊？


    好吧，93%也行。


    人要学会知足常乐。


    …


    「夏洛克估计快回来了。」林越点点太阳穴，示意自己收到了提示音，「做好准备吧。」


    『另外，野蔷薇。』


    坐着最边上划水的钉崎野蔷薇有种被点名的心虚感，下意识喊了出来！


    「到！」


    ……


    「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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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官大人使劲儿敲敲他的小木槌，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警告了他们：


    「旁听席请肃静！」


    「好的，奥斯汀先生。」林越从善如流的道出法官大人的姓氏，「我们接下来会注意的。」


    但在野蔷薇眼里，林越的笑容十分邪恶，颇有笑里藏刀的意味。


    完了，黑莲花前辈要整顿她了。


    『怎么反应这么大啊，野蔷薇。』林越的心音像在云层上漂浮着，轻柔极了，『既然这么有精神，构建度可以帮前辈提一下吗？』


    『光显露性格，却不肯给别人看见决心的话，是无法获得构建度的哦。』


    【「钉崎野蔷薇」构建度：10%】


    林越看着人物构建度里最低的那栏，又看看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的野蔷薇，轻轻嘆一口气。


    『算了。』


    他也不想刁难野蔷薇，毕竟构建度是林越需要的东西，又不是野蔷薇需要的。


    『要是实在不想也没关系。』


    …


    『不。』


    野蔷薇毕竟也是女孩子，虽然不像其他青春期女孩子那样敏感，但还是对再来的这一次本能的产生怀疑。


    她沉溺在上一次的世界里，无法脱离苦海。


    大家是怎么调理好心态，以一幅把什么都遗忘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呢？


    帮助他们走向更好结局的lin前辈，熟悉的同期……老师和学长学姐们，最大的威胁两面宿傩已经是个挂件术式了，羂索也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这种感觉总让野蔷薇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


    这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吗？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林越肯定的说道。


    所以不必担心。


    这个世界里，反派被清除，有人替你们分担了责任，你也可以站在阳光下祓除咒灵。


    『我做了这么多，』林越用心音对所有学生们说道，『不是为了让你们觉得不安的。』


    五条悟和林越对视一眼，这位白髮教师罕见的没有嘻嘻哈哈，只是用大掌摸摸女学生的头髮。


    然后由心而发，开口道：


    『请尽情、肆意的。』


    『享受你们的第一次生命吧。』


    ——


    「下面有请陪审团发表意见。」


    这场长达两个小时的，关于兰开斯特惨绝人寰的实验计划的批斗庭审，终于快要结束了。


    「我认为，他们应该被判处无期徒刑。」眼熟的女士也坐在陪审席之内，「情节严重者，死刑也不为过。」


    「这是对存活受害者，最大的慰藉。」


    奥斯汀法官看表情很贊同，头甚至跟着小浮度的摇摆了一下，怎么看都是认同了这位女士的说法。


    「你闭嘴。」


    来了，兰开斯特破防长老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那位长老看起来十分不爽，开口厉声道，「薇拉·埃利乌斯！」


    「哦，先生！我们陪审团都是随机选定的。」薇拉看起来十分惊恐，「您这是栽赃！」


    她看起来真的好无辜哦。


    「请勿对陪审员发表威胁性言语！」法官大人再一次使劲地敲响槌子，发出了警告的声音，「被告人请保持肃静。」


    那长老的眼神更加愤恨起来，看的方向也勐地转向五条悟的位置，年老而下垂的眼皮盖住了他绝大部分眼睛，只剩下一小部分浑浊的棕瞳和大部分眼白。


    『看起来像瞎子。』


    五条悟吐槽到，顺带伸手出来挑衅似的摆摆，那老头的表情就看起来更气了。


    气烂橘子就是最好玩的游戏！


    尤其是想打又打不了的样子，尤其好笑呢。


    『所以这个薇拉·埃利乌斯，是我们的人？』


    他上次来英国整顿埃利乌斯家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这个女性咒术师呢？


    『不是，是政府那个福尔摩斯的人。』林越与薇拉的眼神对视上，一人又若无其事的错开，只当做没看见，『她早脱离家族了。』


    『不过她估计后续要入驻咒术协会。』


    『作为政府的眼。』


    『合着我白背仇恨了呗。』


    虽然五条悟也不怕他们恨就是了。


    林越没空顾及五条悟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跑到加茂宪纪那边了。


    他想跟加茂宪纪谈兰开斯特家的事情很久了，奈何是这个小孩真是太难抓了，去到曼彻斯特咒术高专（京都高专对应体）也抓不到他的影子。


    到底是跑去干什么了喂！


    加茂宪纪是跟他们坐在一排，但是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亚洲青年只能小浮度地滑动屁股，把自己挪了过去。


    感觉梦回小学，偷偷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讲小话的感觉。


    「lin先生。」加茂宪纪感觉到了林越的靠近，声音尽量压低地问道，「有事吗？」


    他的看起来状态并不算好，脸颊瘦的有些凹陷，头髮也从长发剃成了短寸。


    「你想好了吗？」


    林越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偏偏加茂宪纪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也不是我想继承就能继承的吧。」加茂宪纪苦笑一声，眼睛微微有些失神，「但是母亲那边……」


    母亲已经有了弟弟，估计也不再需要自己了吧？


    那扛起兰开斯特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他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母亲才坚持下去的啊。

 第287页

    「福尔摩斯先生没有跟你说吗。」


    林越有点没弄明白，麦考夫不会是想直接把兰开斯特搞垮吧？


    应该不会，聪明人和政府最爱制衡，他们不会让一家独大的。


    聪明的政府人员就更别说了。


    「你会是兰开斯特下一任家主的，」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放心。」


    不管是从术式和本身做家主的资质，以及超强的责任心，阿尔特·兰开斯特已经是兰开斯特最合适，最挑不出来错误的家主了。


    林越不信麦考夫不心动。


    这么省心的继承人，又不像禅院直哉这么作妖，错过可就没了。


    『有没有可能，』996发出建设性疑问，『是麦考夫的暗示，加茂宪纪没听出来呢？』


    ？


    好像也有这个可能。


    「是吗？」


    所以麦考夫到底说了什么谜语人发言啊？


    林越真的想进修一下。


    加茂宪纪不知道林越为何如此笃定，但慌忙的心因为这句话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虽然还是悬在半空。


    「谢谢。」


    他不知道林越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衷心的感谢林越专门来说这些。


    明明他是埃利乌斯派的人，自己一个兰开斯特，与他毫无干系但林越还是说出口了。


    阿尔特现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


    「对了，」林越想起来漫画里少的可怜的，关于加茂宪纪的一些背景故事，「如果实在无法释怀，」


    「有时间，再去找母亲好好聊聊吧？」


    你的母亲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她人生的垫脚石，甚至于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也根本没有讨厌过你。


    你的母亲讨厌兰开斯特，


    但她也同样爱你。


    林越的这句建议与法官一槌定音的响声重合在一起，敲的加茂宪纪脑子发蒙。


    找母亲聊聊？


    加茂宪纪下意识抬起头，去寻找提出这个建议的亚洲青年。


    只是抬头之时，林越已经挪回了原位。


    「现公布庭审结果——」


    奥斯汀法官的声音在此刻震耳欲聋，在加茂宪纪的脑海里不停的迴荡，又迴荡。


    「兰德·兰开斯特，判处死刑。」


    「克斯·兰开斯特，无期徒刑。」


    「xx·兰开斯特，无期徒刑。」


    …


    当一串罪名被法官全部通报下来时，加茂宪纪终于有种『结束了』的实感。


    福尔摩斯先生说的，原来全部都是实话啊。


    此时此刻，法庭之内的掌声如同英国的雨水，愈演愈烈。


    加茂宪纪也一同举起手，慢慢地，跟着鼓起来掌。


    嗯，按照lin先生说的去做吧。


    兰开斯特之树剔除了最腐朽的部分，终于要迎来真正意义上新生了。


    如果真的当上家主的话，他会明令禁止妾制，好好背负起家主的指责的。


    …


    到那时候，


    母亲，应该会为他骄傲的吧？


    第145章


    「无聊的庭审。」


    伏黑甚尔点评道。


    很显然，男人并不认为法律会带给兰开斯特那群老傢伙带来什么悔过之心，他们只会在牢狱中无限抱怨，狞恨着送他们进来的所有人。


    说不定怨恨足够深的话，还能生出几l只咒灵来呢。


    当然，以上所有描述的前提是，监狱能关得住他们。


    不过伏黑甚尔眼也不瞎，当然看的出来大英政府与埃利乌斯的那伙人合作了。


    『那些老头要在牢里面蹲到死喽。』


    伏黑甚尔幸灾乐祸地想道。


    虽然他觉得这群老东西还是死了更好。


    就像克里斯琴一样。


    …


    在人群的鼓掌声中，打着哈欠的伏黑甚尔反倒显得不正常起来，一个欠觉的哈欠打出去，牵动着嘴角的那块伤疤一同咧了出去。


    『我为什么要浪费赌马的时间在这里听庭审啊？』


    深觉自己浪费时间的伏黑甚尔站起，准备做第一个退场的人。


    『哦，想起来了。』


    『是那个亚洲小子给的支票花完了。』


    最近的赌运这么差吗？


    他怎么记得那张支票上写的金额很大来着？


    想了半天，伏黑甚尔才从自己已经扔到垃圾桶的记忆里，扒拉除了赌马以外大额花销的记忆：


    他为了打听自己死去这些年里，那个小崽子的一些情况，支票里的一部分钱都被孔时雨捞走了，进了他的兜里。


    『嘛，我就说。』


    脑子回想着事情的时候，伏黑甚尔人已经走到大门边了，他的手抬起，抓住了开门的把手。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输光了呢。』


    不得不说，某些人对自己的赌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呢。


    推开门的瞬间，铺面而来的先是伦敦潮湿的空气，紧接着是泥土的味道，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踩起积水的声音。


    伏黑甚尔并不喜欢雨，只是奈何英国本就是个多雨的国家，他又没办法控制。


    真是令人烦躁。


    另一串脚步声随之响起，不是刚刚踏水的声音，是踏在干燥光滑地面上奔跑的声音。


    伏黑甚尔不用回头，都知道跟过来的是谁了。


    …


    「还有事？」他有些不耐烦地扭过来头，「我不当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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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小鬼麻烦死了，不如直接给他个什么暗杀或者祓除的单子来的爽快。


    「……」


    伏黑惠也没想到人渣老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被这一问问的就此崩塌，再不能起。


    「没事我走了。」


    也不知道这拧巴性格跟谁学的，埃利乌斯也不这样吧。


    「等等。」伏黑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去哪。」


    这个问题平和和平常程度，完全不符合他们之间有些奇怪的关系。


    伏黑甚尔还以为他是追上来质问自己的。


    毕竟他可是一个，将孩子卖给犹如垃圾堆家族的父亲，虽然临死之前还是给他换了个养父。


    跟着跑出来的海胆头少年，有些挣扎的挠挠头。


    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


    伏黑惠对面前这个，本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感情很复杂。


    恨说不上恨，爱更是称不上，但又无法做到直接无视——


    感情果然是人类无法屏蔽的弱点。


    …


    「暂时没想好吧。」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回答道，「反正先离开英国再说。」


    「你的身份已经死亡了，」伏黑惠追问道，「连身份资料都没有，你怎么离开英国？」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撒谎了吧？如果只是想去奔赴死亡，真的有必要拿这个理由应付他吗？


    明明抛弃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讲的这样委婉。


    「你在逗我？」但伏黑甚尔好像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离开英国这件事，「假身份、偷渡、杀人顶替身份，什么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他现在手里没有，但是不耽误他一单挣回来嘛。


    「那你要是出不去呢？」


    海胆头的语气急切又笃定，就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一个实力强劲，给钱就干，还屠了克里斯琴本家的人，想不引起政府的注意？那必然是不可能。


    只是伏黑甚尔表面上的身份「托兰·克里斯琴」是个死者，且他在拿到钱后的动向还比较稳定，他们就暂时将他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而没有把这个男人直接控制住。


    写作观察，但读作监视。


    大英政府的眼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伏黑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撇向一边，瞄了一眼那位坐在公共长椅上看报的男人，与男人隐晦的视线对上，恶劣地笑笑。


    「实在走不出去，那就去死呗？」


    反正本来就是个死人，伏黑甚尔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


    沉默。


    雨声夹杂着沉默，将本就不和谐的气氛混杂的更加干涩。


    「没话了吧？」


    伏黑甚尔堪称无情地问道。


    「……」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他直白的说话方式，「没了。」


    算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那我走了。」


    反正小崽子过得还不错，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只要没死就行——


    宽大的手抬起，随意的在空中摆了几l下，像是嫌麻烦时摆手的样子，也像是告别时的挥别。


    「再也不见——」


    …


    『他会想上一次那样自杀吗？』


    伏黑惠不知道答案。


    也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前几l天觉得活着也挺好的，后几l天又无所谓生死了。


    但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他自己了。


    伏黑惠想，他大概……


    不会落到无人收尸的地步吧？


    眨眼间，落下的雨点穿过海胆毛，落在伏黑惠的眼睫上，顺其而下，又消失不见。


    …


    本该就浅薄的亲情，


    该错过就是错过了，这是无法挽回的。


    伏黑惠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嘴唇轻轻蠕动道：


    …


    『再也不见了，伏黑甚尔。』


    ——


    『我果然还是——』


    夜晚与归来的航班一同降临在伦敦地界上，昏黑的夜晚里，飞机发出的轰鸣声充斥了虎杖悠仁胡思乱想的大脑，唤醒他凌乱的迴路。


    『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个本就明白的事实。


    ……


    法兰西之旅来的并不愉快，不出五条悟的意料，夏洛克一行人确实遇见了围堵他们的人。


    且追杀者不止一个。


    夏洛克明白，这些近乎追杀的围堵，代表着羂索在法兰西确实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并且是「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


    捲髮侦探飞速旋转的大脑犹如机械运作时高速飞逝的代码，由无限的可能联想出分支，归纳着通往真相的道路。


    而他的助手华生，则战战兢兢地拉着思考中的夏洛克左躲右躲，生怕掺和进这群术师的斗争之中。


    然，诅咒师也很清楚他们之中真正主心骨，或者说他们很明白自己要对付的目标是谁。


    华生越是躲，那群诅咒师越是往那边走。


    他们想要杀掉夏洛克·福尔摩斯。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侦探用堪称堪称恐怖的大脑推测出了羂索布置千年的大半计划，换谁谁不着急？


    毫无争议，福尔摩斯的大脑是人类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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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感觉，』虎杖悠仁的拳头暴击了这位诅咒师的腹部，诅咒师的身体皱成了摺叠屏，『被小看了。』


    站在二周目视角的他们，在意识逐步渗透马甲的时候慢慢捋清楚羂索在这个世界的布局，并迅速谱写的剧本——


    羂索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每一步都落在游行者的视线里吗？


    『局中人而已。』七海建人包裹刀的领带已经浸满了血液，『在美利坚的时候，咱们该踩的坑可都踩了。』


    正因为如此，羂索才有种『一切还在计划之内』的感觉，因此被夏洛克看穿时，才会有种被戳穿的慌张。


    虽然被乙骨忧太叫破身份是也是如此，但羂索把一切都归结于「六眼」之上。


    毕竟在以前实施计划的时候，被曾经的六眼搅毁过，就算杀死也无法避免。


    但他错就错在，他把其他人的价值全盘否定了。


    这也许是千年布局者的傲慢。


    但他会因此付出代价。


    不管是二周目的游行者，还是已经被透了底的超英与全靠大脑推理出半个计划的福尔摩斯，都已经对他的计划有了多多少少的认识。


    可怜的羂索，


    被全然蒙在鼓中了呢。（doge


    「快别说了！」996在虎杖的大脑里大喊，「别说二周目，一会林越听见了！」


    ？


    二周目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装给主系统看而已。』


    七海淡定地回答了虎杖的疑惑，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狠厉了起来。


    不能再缠斗下去了。


    感觉到两个咒术师在拖延时间的意图，七海建人合理怀疑他们在等其他后手来。


    这两个咒术师，虽然咒力有一级的水平，但偶尔同质化的动作和术式的使用上，不难看出他们是傀儡的样子。


    有后手的可能性增加了。


    …


    刀在狭窄的距离里落下破空的声音，步步紧逼着诅咒师的头颅。


    「咔嚓。」


    干脆利落地斩落眼前诅咒师头颅的七海建人，伸出手来推推自己的护目镜，又把目标转向了虎杖那边。


    「天堂有路你不走，」另一位追杀的诅咒师面目狰狞起来，本来冷硬的面孔在此刻生生被撕裂开来，「地狱无门你来闯是吧？」


    『福尔摩斯到底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此时正在部署后续补救计划的羂索几l乎是愤恨地想着，他在继承夏油杰的记忆后，下意识对普通人以轻视的态度看待。


    只是这个轻视背刺了他的思想，给了他狠狠一击。


    「去死。」


    低哑的声音犹如血色的诅咒，操控者的恶意与警告仿佛要透过这人偶的皮囊，杀死面前的所有人。


    可惜，这些话对于目前很冷静的七海建人来说，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在他们占据优势的地位时候。


    两双带着黑闪的拳头一齐冲上，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一左一右，分别击打上他的左右脸。


    总算先解决了这两个拦路虎。


    「上车。」


    七海建人扯开通知好监督辅助放好的车，几l乎是以跳的方式飞速进入了驾驶室。


    虎杖悠仁跟上的脚步也很快，华生毕竟扯着一个人，还是慢了一步。


    他和夏洛克坐到后排时，七海建人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嘱咐着什么：


    「嗯对，」七海建人一手扶着电话，一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停在哪里就行。」


    防止周围还有羂索的耳目，七海建人决定找地方换一辆车。


    「xx大街741号。」


    夏洛克爆出一段地址，那正是奥黛丽·泰戈尔嫁去美国之前的住址，不过那一直是属于奥黛丽哥哥的房子。


    他最终还是没有在线索中推测出这个「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是什么，只能先去探知已经推测出大半的真相。


    也许秘密会在这个真相出现后浮出水面。


    夏洛克的视线落不到实处，眼神散散的，用手指点在玻璃上，一下又一下。


    他想起找到的仅有的，关于泰戈尔女士与她哥哥的讯息。


    奥黛丽哥哥结婚后的家庭也并不算特别富裕，他名下的两个房子都是贷款买的，且又是很好的地段，大概率是要一套出租出去挣点租房费的。


    可不知道在什么缘由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将房子让妹妹住，并且在此之后迅速还清了贷款，那笔钱的源头正是来自奥黛丽。


    但奥黛丽当时并没有工作，房屋产权上的名字也没改。


    疑问一：


    无职业者奥黛丽·泰戈尔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为什么不自己另买一套？


    但这也似乎证明了兄妹俩个之间的感情还不错。


    夏洛克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照片，那是他当时展示给胀相看过，也是奥黛丽初到美国时，头顶缝合线，与自由女神像的合照。


    在离开法国时，她就已经被羂索占据了身体。


    疑问二：


    兄妹之间的裂痕是否出自羂索之手。


    想到这里的夏洛克微微抬眸，看向坐着副驾驶上的虎杖悠仁，点着玻璃的手指蜷缩一下，又握在了手心里。


    威尔伯恩·泰戈尔是九相的延伸这件事，毫无疑问，强健的体魄与无法被咒物同化的身体，他几l乎像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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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为了承受「两面宿傩」而生的【容器】。


    这个真相几l近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那么疑问三：


    为什么被选中的，


    是奥黛丽·泰戈尔呢？


    为什么呢？


    ……


    法国的监督辅助倒是比他们政府的效率高，他们到达换车的地点时，车和人都到了。


    然后他们一路很顺畅地到达了房子门口，顺畅到夏洛克都觉得不可思议。


    嗯……他们都到法国了，羂索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要找来这里的吧？


    里面大概有埋伏。


    …


    明明深知这个道理的夏洛克，却还是干净利索地撬开了门锁。


    让我解开你吧——


    泰戈尔之谜。


    第146章


    然而，门内却没有像夏洛克想的那样有人埋伏，反而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掩盖家具的白布，与一尘不染的地面。


    看来奥黛丽的哥哥还是有找人定期清理过房子的。


    这样也能说兄妹之间全然没有感情了吗？


    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保存这么多年妹妹生活的痕迹，又为什么找人定时清理呢？


    …


    夏洛克的眼睛自动忽略了家具，又开始看地上浅淡的痕迹和水渍，最后发现那只是打扫卫生留下的，确实没什么其他入侵者的痕迹。


    但一行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拿线索钓人，愿者上钩是吧？


    很好。


    夏洛克这条鱼明知前方有捕捞陷阱，但还是选择了先游进去再说。


    有食儿不咬是傻子。


    ……


    十几年没有再住过的房子，虽然做了定期的清理，但已经全然没有了人气儿，哪里都透露着冰冰凉凉的放置感。


    不过对于夏洛克来说刚刚好，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该被他发现的真相，总会出现在眼前。


    『这个奥黛丽结婚之前姓什么来着？』夏洛克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哥哥的名字好像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算了，不想了。』


    反正知道是这个人就行了。


    夏洛克没时间记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的名字。


    捲髮侦探的眼睛扫视着现场的边边角角，落在被撑得空荡荡的白色上——


    他向前一步，将蒙着家具的布料直接撩开，露出被掩盖在下，属于奥黛丽·泰戈尔的痕迹——


    【客厅】


    线索一：放在侧桌上的泰戈尔全家福。


    奥黛丽的丈夫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左手揽着妻子，脸上洋溢着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容。


    奥黛丽，哦不，应该说是羂索，她这时的头顶已经有了缝合线。羂索与身旁人一样，也是笑着的，可这笑容——


    夏洛克觉得更像是在逢场作戏的假笑。


    照片有种说不清楚的古怪，小夫妻两个都笑着，只有在儿子右面的老泰戈尔的表情不佳，阴沉的脸上说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样子。


    心情不好？


    还是单纯对奥黛丽这个儿媳有意见呢？


    …


    『再或者是……他知道点什么吗？』


    首先排除第一个假设，一般来说，正常家庭在拍全家福时，就算心情不好，也会露出适当或者虚假的笑容。


    以上是轻微的，再严重点的不爽可能当场就不拍了。


    第一种有待考据，但夏洛克更偏向与第三种。


    『老泰戈尔吗？』


    夏洛克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假设，包括划过脑海的真相。


    这可能是侦探的直觉吧。


    他最后瞄了一眼相框下的日期，默默在脑海里印下了这个数字。


    【房间1】


    整洁，颜色单调的房间，衣柜内有两件没有带走的男士衣服，看款式更像是上了年龄的人穿的，款式较老。


    这里是老泰戈尔的房间。


    放在床头的一叠照片，但颜色不均，可能是洗废了的照片，所以被主人留了下来。


    这些大多都是自己儿子的照片。


    这堆废照片下面还压着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信封，夏洛克顺势打开，发现了一些被撕成大块的纸片。


    他将这些纸片倒在床头柜上，单膝跪下以伏低身体，试图拼起这散落的纸片。


    在拼凑的时候，一个个陌生又十分杂乱的单词被组合在了一起，夏洛克看了几个，大概明白了这张纸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上面的单词大多数可以被作为名字，加上后面又赘述着泰戈尔这个姓氏，颇为明显。


    夏洛克还在上面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威尔伯恩这个名字。


    只不过这张被撕碎的纸上，写下的名字有男有女，看起来不知道性别的样子，应该是老泰戈尔在奥黛丽怀孕初期那会写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孙辈还是很上心。


    但是……最后还是撕掉了呢。


    【房间2】


    进入房间的那刻，这个房间的主人家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这里是奥黛丽及她的丈夫的屋子。


    放在床头的照片，正是泰戈尔夫妇在婚礼举办现场，一人与朋友们的合照。


    而房间的墙上之前似乎也挂着照片，浅淡的痕迹经过很久，还是留下了钉子的痕迹。


    夏洛克翻箱倒柜半天，发现一人的东西基本都被搬了个干净，没什么实质性留下来的证据。

 第291页

    这个相框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一样，摆在了那里，似乎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明晃晃的线索：


    照片上的奥黛丽就是本人，额头上并没有缝合线。


    夏洛克想起刚刚在客厅里的那张全家福，根据奥黛丽结婚的时间和全家福拍照的时间算了时间间距。


    八个半月。


    结婚这八个半月内，羂索就取代了奥黛丽。


    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为之呢？


    …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为什么是奥黛丽？


    为什么偏偏要取代的人是奥黛丽？


    ……


    等等。


    夏洛克似乎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了什么。


    这张与朋友的合照中，透过人的缝隙看过去，有位穿着黑的人，身着版型眼熟的制服，衣领处还有一个金色的纽扣，看不出上面的纹路。


    「科尔曼！」


    夏洛克立即唿唤了靠谱的金髮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情，可能还是七海建人更加熟悉一些。


    「应该是高专的制服。」七海建人仔细辨别了一下，「但是看不清楚脸，而且也无法确认是哪所。」


    毕竟京都高专的基础款制服上，也有同样代表学校的金色纽扣，只是与东京高专的纹路不同而已。


    「但是我可以确认，」七海建人在来法国之前就英国咒术界打听过这件事，「这位女士奥黛丽·斯坦科并不是师出高专。」


    「不过——」


    七海建人低头看了一眼十分钟前发来的简讯：


    人有时候不要吝啬于与灰方的人合作，他们掌握的情报往往出乎你的意料。


    「孔时雨：法国野生咒术师。」


    「她确实也是咒术师。」


    不在传统咒术师的范围内活动，所以不被知道罢了。


    夏洛克点点头，眼睛还是执拗地盯着这张照片，似乎有些不甘心。


    房间里的灯照在玻璃上，微微有些反光，夏洛克的手摸上相框的背面，决定把这张照片扣出来。


    手摸上背面的时候，夏洛克感觉到了不对劲。


    卡着相框外硬木板的卡扣，微微向外鼓着，明显是里面放了什么很厚的东西，超出了相框可以装下的容量。


    ！


    突如其来的线索让夏洛克兴奋不已，他迅速将相框反过来并扣开卡扣，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与放在最前面的合照从里面掉了出来。


    拆开信封倾倒之时，一堆被摺叠的成小块的纸片都随之掉落了出来。


    一堆纸片之中，最显眼的，是内容朝外折的一张妇产科报告单：


    「姓名：奥黛丽·泰戈尔」


    「孕期：8周」


    「胚胎无胎心搏动，确认停止发育，建议孕妇及时终止妊娠。」


    …


    手不停拆纸的夏洛克迅速打开一个又一个叠纸，他有种莫名不详的预感，随着他们进入这间房子的时间越长，越发强烈。


    除去夏洛克手上的胎停育通知单，剩下被拆开的摺叠纸们，基本上都是空白的纸片。


    唯有三张不同。


    七海建人拿着写着一排不明点横的纸片，陷入了沉思。


    「..—./.—/——/../.—../—.——」


    摩斯密码？


    他回忆了一下曾经还在做打工人时，研究其他东西顺带研究了一下的摩斯密码大全。


    那么这串电码应该是——


    「family.」


    七海建人读出了答案。


    一旁的夏洛克也给出了另外两个摩斯电码的答案。


    「photo.」夏洛克用手称了一下旁边的床，接力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并飞速略过七海建人，「floor！」


    …


    「family、photo、floor.」


    「华生！把放全家福的桌子移开！！」


    答案就藏在全家福下面，那块被桌子挡住的地板里。


    模煳的思路在此刻被点醒，房屋内剩下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夏洛克的眼前恍惚着，似乎已经隐隐地看见真相在向他招手。


    威尔伯恩早就在奥黛丽腹中死去过了，而羂索盯上她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腹中未曾取出的死胎。


    而奥黛丽也有所察觉，未曾带走的照片和故意塞满导致相框背面凸起的信封，都是她留下的提示。


    不过……应该还存在一张以前的全家福。


    『并且，泰戈尔父子直接也有人知道这一切。』


    不然在她死去之前，是怎么确定哥哥注意到她留下的线索后，全家福是没有被移动位置的呢。


    对，没错。


    夏洛克猜，这份答案是留给她的哥哥斯坦科的。


    谢天谢地，忘性大的名侦探终于还是想起来这位兄长的名字了。


    不过奥黛丽大概也没想到，直至今日，这份真相才被其他人找出来。


    它迟到了十五年。


    而泰戈尔父子之中，那个配合奥黛丽的人，夏洛克猜大概率是老泰戈尔。


    他对于有缝合线的奥黛丽的厌恶有目共睹。


    且老泰戈尔死之前的遗言，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


    「你要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


    …


    正因为知道一切，老泰戈尔才不想让虎杖悠仁沦落到被人占据身体的地步，因此说出了这句话。

 第292页

    这是诅咒，也是期待。


    既然註定会因自己的出生而死去，


    那么，请你在众人的爱慕、尊敬、与敬佩之下死去吧。


    虎杖悠仁。


    羂索以自己为引的实验，也就此明了：


    如果说九相图是由生到死的渐进，那么虎杖悠仁就是由死到生的跨越。


    他是羂索所实验的，脱离人类弱点，容纳咒灵力量，由死亡走向更超越的——


    「容器」


    看看这俾睨众生的态度，又贪婪无比的野心。


    它是把自己当做神明了吗？


    …


    『不过，或许要纠正一点。』


    捲毛侦探修长的手垂下，拿出地板下不到一指头深的凹槽里，放在箱子里的单薄照片。


    「不是羂索盯上了奥黛丽，」


    低垂着眸子的夏洛克摩挲着照片背面模煳的字迹。


    …


    「是奥黛丽主动找上了羂索。」


    「tomybother：


    等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去了，原谅我无法捨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我和他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孩子。


    原谅我拿咒缚，以我自己的命换回孩子。我对不起你，哥哥。


    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


    但我想提出一个请求。


    如果这时，现在脑子上带缝合线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itisnotme.」


    （那不是我。）


    …


    多么周密的计划啊。


    明明将一切都算好了，但奥黛丽还是算漏了一点：


    羂索会继承她的全部记忆。


    甚至会真情实感的收到身体的影响，并使用身体的术式。


    所以哥哥斯坦科才会与妹妹「奥黛丽」决裂。


    至于也知道真相的老泰戈尔——


    完全无所谓嘛。


    反正只是个老傢伙，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羂索迟早要捨弃这个身体，孩子总是要照顾的嘛。


    虎杖悠仁和九相在羂索这里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身体的记忆是会影响到羂索本身的。


    在阿尔塔·兰开斯特那里，九相只是混入自己血液的实验品，是用来利用的工具。


    在奥黛丽·泰戈尔这里，虎杖悠仁是由诅咒换来的孩子，由自己十月怀胎生下，虽然也是计划之中的容器，但还是稍微给他留一点东西吧？


    …


    够了，停下吧，别再想了。


    夏洛克本能的觉得噁心，他甚至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推测一团脑子的感情？


    羂索没有感情，他只有自己心里的理想。


    至于这个理想——


    成神？或是突破咒术的极限？


    但有一点无可置疑。


    羂索想要创造超越人类、术师、还有咒灵的全新物种。…


    细数一下他的合作对象，九头蛇、刺客联盟，包括卢瑟，无一不在这条道路上为他贡献了价值。


    写作合作伙伴，读作利用对象。


    打的好一手算盘。


    可惜诺瓦油盐不进，他又不捨得直接割捨掉这个十分成功的实验体。


    也因此被卢瑟和游行者们反将了一军。


    …


    至此，关于【生死九相观】的真相全部大白。


    虎杖悠仁，


    是由死亡中盛放，绚烂鲜明的活相。


    也是走向毁灭的「容器」。


    …


    【恭喜——】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完成】


    【进度：93%】


    ——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五感异于常人的虎杖悠仁先行发现了不对，打破了这因为真相而沉默无言的现场。


    被这一串事实创得体无完肤的华生抬头，仔细地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发现自己除了有些浅淡的灰尘味外，什么都没闻到。


    「有吗？」


    「不是屋里面的味道。」


    虎杖悠仁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浅淡的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刺鼻，他总感觉不太对劲。


    粉发少年开始四处走动起来，试图辨别着这味道的方向，虽然不合时宜，但总让人莫名联想到来回嗅嗅的粉毛小狗。


    嘶，这个味道不会是窗外——


    「华生先生！趴下！」


    七海建人比虎杖悠仁离得更近一点，他一把抓住站在窗台边的华生，向旁边趴过去。


    刺耳的玻璃破碎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不已的气味与具像化的黄绿色气体。


    「是氯气！」


    夏洛克快速用袖子堵住了口鼻，尽量减少氯气进入体内，但无奈他们并没有办法完全抵挡的住这个气体，还是对在场人造成了一定影响。


    「得到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喔～」


    跳进来的少年咧着怪异笑容，连带着眼睛也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那么，请支付代价吧？」


    「请给我你们的性命吧～」


    …少年人的动作十分灵活，带着自己独特窍门的打斗方式让虎杖悠仁一开始并没有摸清楚套路，但他很快还是以自己的力量优势压制了对手。


    紧接着将华生推到夏洛克那边的七海建人也加入了战场，少年诅咒师也彻底陷入了困境。


    但他丝毫不慌，甚至笑容也没变过。


    『这大概率不是羂索操控的。』七海建人感觉吸入毒气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过于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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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诅咒师的动作十分灵活，好似一条狡猾的毒蛇，你将要抓住他时，又被滑熘熘地跑掉了。


    打架的手段与暗器全部都出乎意料，甚至不符合现代人打架的思路——


    「你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夏洛克突然吐出了一句让虎杖悠仁脑后发凉的一句话。


    仔细再观察这个少年诅咒师，他的服饰十分新潮，显眼的颜色与突破常规的衣服版型无一不彰显了年轻人所谓的「流行」。


    但他手上的暗器古老又沉闷，甚至有些平平无奇——


    「嗯哼。」诅咒师认同了夏洛克的看法，「看来他说的没错嘛，你确实很聪明。」


    ……


    「不过，毒气已经让你的大脑叫危了吧？」


    他笑闹着的语气，却让室内的温度如坠冰窖。


    多么熟悉的词彙，多么耳熟的话语——


    这不就是「死灭回游」吗？


    将千年以来，羂索签订契约的术师復活过来，填进足以容纳他们的容器之内。


    可明明达成这一条件的真人不是已经被祓除了吗？


    『<傀儡操术>也同样可以触碰灵魂。』七海建人不知道羂索到底是如何把控制转换为改造的，『注意他的术式，虎杖！』


    源源不断的毒气从诅咒师那里散发出来，黄绿的颜色遮蔽住眼睛，窒息感从口鼻攀爬进肺部，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下去不行。


    『你先带着福尔摩斯他们走。』七海建人很快做出来决断，手中的刀也挥的愈发迅速，『我来对付他。』


    夏洛克倒是没犹豫，本来就已经站到了氯气房子的门口通风了，只是顾忌着里面的人所以没有直接跑出去。


    「你快点结束，娜娜米！」


    虎杖悠仁没由来的觉得这个场面熟悉，好像上次一别便是永别。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生生忍住了回头的欲望。


    他得先把夏洛克和约翰带出去。


    这是他作为咒术师的责任。


    『然后再回去吧。』


    虎杖悠仁一只手抗夏洛克，一个手抗华生，竟然还能在街上健步如飞的跑，就是一定程度的影响了他的速度。


    不过离车那边越来越近了，夏洛克和约翰应该可以去到安全的位置吧？


    「你们俩先走。」


    虎杖悠仁罕见地喘起气来，也不知道到底是累的还是心里作用作祟。


    「那你和科尔曼先生呢？」


    被毒气搞的语气虚弱的华生，却死死地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


    他不能放任一个未成年去死。


    远处的房子几乎都要被毒气淹没，甚至已经蔓延到街上了。


    但是华生又不想让七海建人自己孤军奋战。


    「约翰。」


    虎杖悠仁第一次直接叫了华生的名字而非姓氏，郑重到让华生有点害怕。


    …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人。」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虎杖悠仁的态度。


    哪怕放出宿傩，或是与娜娜明一起死在毒气之中也无所谓——


    「你在瞎想什么呢？」


    一双湿漉漉的血手拍上虎杖悠仁的发顶上，顺带快速地摸了一下，极其不符合七海建人的人设。


    虎杖悠仁勐得回过头去，对上了七海建人那双没有被眼镜遮挡的眼睛。


    「走吧？」


    真相已知，构建度也拿到了，未来的阴谋甚至也被他妈撞破——


    他们要做的就是回去，然后把「死灭回游」的信息传达给分别在英、美一国整顿咒术界的林越与五条悟。


    这就够了。


    「娜娜明！」


    虎杖悠仁的眼睛已经有点湿润了，他也不管七海建人身上的血渍，直接扑了上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我有那么弱吗？」


    金髮咒术师的嘴角勾起，却又转瞬即逝。


    气氛这才由刚刚的沉默好转了一些，华生躺在后排靠椅上，慢慢放松下来了。


    「stop。」


    不解风情福尔摩斯又开口了。


    华生转过头去瞪他。


    「……」夏洛克接受到了华生的眼神传递，但还是继续了他的打断，不过换了一个稍微礼貌一点的说法，「打扰一下。」


    ？


    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打断了吗？


    「你们买回去的票吗？」


    ……


    好问题。


    虎杖悠仁挠挠下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机票是买了……


    不过是明天怎么办？


    两位沉默不语的咒术师抬头，看向追过来又一位手拿咒具的咒术师，以及身后满身是血，术式与毒气有关的诅咒师。


    ……


    算了，先别说订了什么时候的飞机了。


    先躲过羂索的围堵，活到明天吧。


    第147章


    『活到明天』这个想法在脑内还没冒出来五分钟，就已经中道崩殂了。


    从房子里追出来的毒气咒术师只是暂时性的迴光返照，已经被击中三七弱点的他只坚持到跑出房子五米的位置。


    然后「啪嗒」一声，像小蛋糕一样煳在了地上。


    七海、虎杖：……


    为你紧张的我好像个笑话。


    而另外一边，手里掂着咒具的那位来者倒是没有攻击他们，只是一直毫无掩饰地审视着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后，慢慢靠近了过来。

 第294页

    七海建人动了动手指，放松了手中的刀柄。


    这人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咒力，身上甚至都没有锻鍊痕迹。


    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


    『还是个知道身份的普通人。』


    所以也没必要警惕了嘛。


    对面的人走到八米外后就停下了，虎杖悠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孔。


    「威尔伯恩·泰戈尔？」


    他似乎是在疑问，又似乎只是叙述。


    ……


    「我是。」


    虎杖悠仁的声音干涩极了，显然他也认出了来者是谁，他曾经见过这个世界中，他的母亲的相关背景和资料。


    「…舅舅。」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但有些分不清楚虚实。


    原本的世界里，妈妈也是咒术师吗？她也有一个哥哥吗？


    爷爷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知道……


    我是个容器吗。」


    …


    「斯坦科。」夏洛克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虎杖悠仁唤醒过来，捲髮侦探的语气没有一点委婉，「你知道你妹妹的壳子里换人了，对吗？」


    「当然。」哦，这位舅舅先生看起来也不是完全脆弱的模样，「我的妹妹早就在任务中死去了，不是吗？」


    在斯坦科所认为的真相里，妹妹奥黛丽是个在法国地下还算声名鹊起的咒术师，妹妹脑袋出现缝合线的前一天，他还劝说妹妹不要过于劳累，注意孩子。


    当时奥黛丽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的眼睛亮亮的，有种说不清楚的幸福感，面对他笑着说：「以后不会了。」


    以后确实不会了，


    因为奥黛丽·泰戈尔没有以后了。


    当带着缝合线的那个女人站在斯坦科面前时，他的大脑与血脉在灵魂处叫嚣，想要冲破他的身体，撕烂这个入侵者的嘴脸。


    后续的一切都不出他所料。


    争吵、断绝关系、远走美国，就算斯坦科出钱去找了其他咒术师，得到的回答却无一例外都是——


    没有异常。


    「她就是奥黛丽·斯坦科。」


    「咒力迴路没变，不就是受伤了，然后多了道缝合线吗？」


    放你妈的屁！


    这是不是老子妹妹我还看不出来呢？


    …


    回想到这里的斯坦科，突然感觉自己手中的咒具有些烫手。


    这幅咒具甚至都是奥黛丽以前用过，并注入咒力的，只不过后来送给了他。


    因为害怕自己受到咒灵的伤害。


    ……


    「拿着。」


    这道低沉的男声与脑海里奥黛丽递给自己咒具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应激一样，立马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落在车内人伸出车窗的手上。


    只见那双手的指甲上夹着一张照片，正面朝上的画面里，额头白白净净的奥黛丽笑得开心极了。


    他下意识接过这张照片，在触摸到后这张照片的时候，背后凹凸的手感让斯坦科一愣。


    翻过来照片的瞬间，熟悉的字迹几乎要让他落下来泪来。


    「itsnotme……」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


    迟到十五年的真相，终于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这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斯人已去，而事情无法迴转。


    徒留悲伤。


    ——


    最后三个人还是在那位伤心的哥哥，也就是斯坦科的帮助下，顺利登上了飞机。


    他对于自己的侄子的感情无比复杂，有愧疚有疼惜、有陌生亦有厌恶，这种复杂的情绪反而让虎杖悠仁有些无法适从。


    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如果非要从这个真相出发，』虎杖悠仁紧紧地揪着飞机座椅的椅套，『那我岂不是害死妈妈的兇手了吗？』


    不同于陷入迷茫的虎杖，七海建人虽然也很忧愁，但他考虑的事情与虎杖悠仁并不相同：


    『这样是不是有点顺利的过头了？』


    七海建人不知道「死灭回游」的进度到底进行到哪里了，随着他心里盘算和推测的念头越来越多，脑子反而越来越乱了。


    『啧，还是别想了。』七海建人扶额，试图把这些想法排出脑外，『越想越乱。』


    明明他们率先发现了羂索接下来的计划（虽然也算是羂索自己自爆），这种优势情况下，还是不要自乱阵脚了。


    一行人的情绪都不怎么晴朗，夏洛克和华生似乎也有些累，也没有什么交流，各想各的事情。


    「等等，」夏洛克盘算着整个事件的时间线时，顺着思路想起来了兰开斯特家，「兰开斯特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又憋回去不说了，似乎是换回了国内的手机卡，去查看麦考夫给他发的信息了。


    自此之后，四人下飞机之前再也没有过对话了。


    ……


    一出登机口，五条悟那张张扬无比的漂亮脸蛋明晃晃地露在外面，这次干脆连墨镜都没带，黑色的镜腿握在手心里，被大白猫来回晃着玩。


    昏暗的伦敦机场里，六眼绚丽的眼睛竟然成为了唯一的色彩。


    站在五条悟旁边的林越则是不厌其烦的听着他的絮絮叨叨，虽然点头的姿势十分敷衍就是了。


    「我说，你们愁眉苦脸什么呢？」


    脸还朝着林越那边，但五条悟已经看见了一行人的疲惫与狼狈。

 第295页

    大白猫一个胳膊肘，直接扼住七海建人的脖子，虽然早已习惯，但金髮咒术师的头上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十字。


    「吶吶～」五条悟死不悔改，「要不跟学长倾诉一下，我帮你解决？」


    脑子里那些愤怒的情绪一下就被浇了冷水，七海建人挥开五条悟的手，冷声道：


    「这确实需要你去解决。」


    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反而让五条悟的笑容也僵住了。


    「死灭回游可能要来了。」


    ……


    风渐起，伦敦夜偏凉，掠过脸颊时不惜耗费所有的力气，捲走了站在风中之人仅有的温热。


    「噗——」


    面对七海建人十分严肃的话语，五条悟反而噗呲一声，夸张地笑出了声。


    「我以为什么事情呢？」


    白色的髮丝与勾起的嘴角一同飞扬起来，五条悟这时笑起来的样子，总让七海建人幻视高专时期那个臭屁又嚣张的学长。


    「就这啊？」


    「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发现了。」五条悟点点自己的眼睛，「不然lin把这边处理的这么好，我还跑过来干什么？」


    烂橘子这边都有接盘侠了，他跑回来干什么。


    听那些他们的临终遗言吗？


    被cue的林越神色不变，安抚似的摸摸虎杖悠仁有些扎手的脑袋，笑而不语。


    现场唯一把五条悟的话，听进心里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死灭回游？」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彙，又联想到那个术式与毒气有关的诅咒师，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对于福尔摩斯来说很好理解，「死灭回游」这个名称也有一定的暗示效果。


    死灭回游，


    死亡后的意志回溯？


    「千年咒术师的返还？」夏洛克想起那个诅咒师格格不入的躯壳，「投射在现代的咒术师身上？」


    「对，但不完全对。」


    五条悟贊同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仅是咒术师，也有普通人哦～」


    按道理来讲，<傀儡操术>是无法达到<无为转变>那样高精度，又高准确的改造，最多只能做到占据身体，然后慢慢弱化本体灵魂对躯体的影响，从而达到占据躯壳的目的。


    当本体灵魂对躯体的操控减弱，也就代表着操控者对这具木偶的掌控力在增强。


    这个时候，操控木偶的人想要加强或削弱木偶本身时，也已经完全可以藉助<傀儡操术>达到。


    最后再将其他灵魂或咒物塞进去，达到『復生』从前死去咒术师的效果。


    只是一下通那么多视角——羂索不得累死啊？


    「而且，这虽然也能达到最后目的，」五条悟都不敢想，打起架来羂索的脑子里回有多吵，「但所耗费和付出的精力要比他先前的计划要多的多。」


    又何止是多的多。


    如果想要復刻他们经歷的，上一次「死灭回游」，不是得吵死羂索就是得累死羂索。


    利用<傀儡操术>强行开启「死灭回游」，太天方夜谭了。


    上一次的「死灭回游」之中，大部分参与者都收到过<无为转变>的改造。


    一部分是过去与羂索签订契约的术师，另一部分是被改造大脑或身体的、有术式却没有咒力的人。


    除去一部分应该真人死之前剩下的遗留，剩下的都得<傀儡操术>亲力亲为。


    羂索忙的过来吗？


    或者说，他能同时适应共感所有傀儡的主视角吗？


    …


    「太心虚了。」


    夏洛克平静地评价道。


    这次的「死灭回游」的范围与实力还是远比曾经的死灭回游要小的多。


    羂索不像出招，更像是防御。


    还是走投无路准备跑路的防御。


    「他只是为了让你们暂时顾忌不到他而已。」


    然后再榨干杰登·萨姆斯这个躯壳的最后一点作用。


    让人类陷入混乱，自相残杀，无法顾忌与他。


    这样不就能完美达成断尾求生的目的了吗？


    「如若真是如此，」五条悟反而笑起来，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那他摆出这幅姿态时，就已经输了。」


    「但不管怎样，」沉默中的林越总算是开口了，「这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无论羂索到底是想放手一搏，突破人类、术式、与诅咒的边缘。还是仅仅只是想要将千百年的计划全盘丢弃，当做最后的逃跑底牌——


    林越不解地问：


    「为什么会把他当做断尾求生的最后底牌呢？」


    夏洛克忽略了，或者根本还不知道的关键一点：


    所有千年以来与他签订契约的诅咒师，大多数都来自咒术的全盛时代。这些牌打完了就是打完了，也许再来一千年，羂索可能都无法做到再与这么多人签订契约这件事了。


    尤其是在他的真实面目都暴露在超英眼皮子底下的情况下。


    你凭什么觉得，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就算羂索本质上是为了逃，为了留的青山在，但无法泯灭「死灭回游」这个游戏的本质。


    杀普通人积一分，杀术师积五分。


    这是一场杀戮游戏。


    所以这不该是羂索的逃生手段，


    而是他殊死一搏的翻盘之举。


    ……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

 第296页

    『那么，一起献身于我的实验之中吧？』


    外表平静，内心却早已处于无比癫狂之中的羂索，稳稳地布下结界。


    实验的范围是——


    全世界。


    【注意。】


    主系统冷冰冰的声音虽迟但到。


    【阶段七已开启】


    听到这里的林越，笑意愈发深邃，显然是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


    【这是最后一个阶段任务请善用您的构建度。】


    【祝您好运，护卫lin。】


    ……


    这声电子音仿佛给他们打了最后的底气，五条悟将墨镜带上，遮蔽住眼中的情绪。


    「不过你放心好了。」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扫向左侧，对上距离他们还有很远距离，由麦考夫派来的眼线。


    「他们暂时还没往英吉利投放这些术师就是了。」


    因为现在的英吉利，在「天元」庇佑之下。


    天元不死，结界就不会破，结界不破，羂索就无法在英国大规模投放术师。


    正因为如此，率先发现这场风雨欲来的「死灭回游」的人，是身在美利坚的五条悟。


    五条悟想起美利坚街道上，铺天盖地又争先恐后地进入六眼的咒力信息。


    以及笼罩且保护着英吉利的天元。


    『或许……』五条悟若有所思，『主战场是美国？』


    明明美国大部分都是改造过身体或咒力后的现代术师，比起千年前的术师弱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五条悟的心里总有种预感。


    羂索现在把他引来英吉利，怎么看怎么向声东击西啊。


    「威伯。」


    「在！」


    正在进行思想斗争的虎杖悠仁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端正了站姿。


    「现在拿着我兜里给你订的票，在机场等着你的两个同期来。」


    「然后一起回美利坚吧。」


    如若真是如此，美利坚的咒灵与咒术师一起暴动，仅凭二年级四个人和夜蛾老师，估计顾及不了全美国。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也是最艰难的一仗了。


    「好的老师。」


    没有犹豫，虎杖悠仁甚至没问五条悟自己要回美国干什么。


    ……


    「我们呢？」


    站在最边上的夏洛克一路跟着五条悟一齐走出来，眼睛一刻不停的注意着他的嘴巴，等着五条悟的未尽之言。


    「我们？」


    白色的大猫褪去刚刚严肃的神色，又飘飘然了起来：


    「当然是去拜访一下天元大人啦～」


    …


    拜访一下，这位被尊崇为咒术界之『神』，最后却反坑他们一把，死在那团脑花手里的——


    「不死术师」。


    第148章


    「结界那边，情况怎么样？」


    乙骨忧太按住耳边的通讯器，向频道那边的人问道。


    他从阴暗的街道里走出来，站在哥谭傍晚的夜灯之下，仰看着对面不透明的巨大结界。


    这个咒力形成的巨大结界，以阿卡姆疯人院为圆心，几乎笼罩住哥谭整个城市。


    其中当然也涵盖住了韦恩庄园，这让蝙蝠侠总有种被入侵了领地的感觉，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谁都感觉到了黑漆漆的不爽。


    这份不爽具体体现在最近哥谭夜晚出现的反派或普通小混混身上了，他们被蝙蝠侠揍出来的伤越来越重了。


    天杀的，谁来管管蝙蝠侠。


    再不管人都要被打死了喂！


    「这个结界所包含的地域太广了。」红罗宾紧皱着眉头回復道，「再加上接近復活节了，市民最近的出行确实多一些。」


    「你们之前发现的那些咒术师预备役呢？」


    一段时间不见，反而黑眼圈愈发浓厚的浓厚的乙骨忧太清除顺手清除了手边那只咒灵。


    「他们其中应该也有人有异动才对。」


    除去那些被划分为「死灭回游」的参赛者外，普通人中还有像曾经的吉野顺平一样，能看见咒灵也有咒力但没有术式的特殊人群。


    虽然这些人没有被主动邀请进「死灭回游」的游戏里，但乙骨忧太在这些天的咒具流通黑市里听见了风声。


    且，乙骨忧太猜，这些信息是由羂索操控的木偶散布出去的。


    毕竟目的性太强了，不是吗？


    针对人群十分合理，无非是一些野心勃勃的地下诅咒师和其他另有所图的人想要加入战场。


    毕竟「死灭回游」并没有设置对参与人员的限制。只要达到一百积分，即可获得改变规则的权利。


    多么诱人的条件。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就算可能打不过咒术师，可一百积分而已——


    无非就是杀一百个普通人。


    只要获得了积分制定下规则，就可以达到自己本来终生都达不到的目标。


    很疯狂的想法，大部分正常人都会避之而不及吧？


    可哥谭最不缺的，就是疯子。


    羂索选定的第一结界，选的真是妙啊，就连乙骨忧太都要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不过虽然选的妙，


    但只要不让羂索有开启「死灭回游」的机会，这个结界就全然没用了嘛。


    ……


    「确实有些在蠢蠢欲动。」红罗宾拿起旁边的咖啡勐灌一口，「已经盯住他们了。」


    他看起来也加班好几天了，连夜摸出了即将参与死灭回游的参赛人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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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背调都一起整理出来了，谁看谁不说一句：


    「韦恩少总牛逼！」


    「偏偏是哥谭。」


    小红鸟发出埋怨的声音。


    偏偏是民风淳朴的哥谭市，偏偏美利坚的一号结界就在这里。


    美利坚的「死灭回游」集中的位置目标十分明确，积怨与咒灵众多的哥谭首当其冲，成为了主战场。


    如果说大都会的小范围结界是由哥谭那侧延伸过来的——


    那么你大概可以感觉到哥谭这个一号结界的范围之大。


    「小心背后——！」


    通讯器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乙骨忧太下意识地挥刀出去。


    一幅眼熟又狰狞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


    乙骨忧太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他，但眼睛扫到来者身上的校服时又明了。


    哥谭高中的校服，应该是在林越易容成「费施·莱文」接近夏佐的时候，遇见过的同样可以看见咒灵的预备役成员。


    找到乙骨忧太头上，你算是踢到超级加倍的铁板上了。


    乙骨忧太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理这人，里香一个甩尾，直接把人扑了出去。


    白衣咒术师没有回头看那个偷袭过来的人，所以也错过了他近乎愤恨的眼神。


    虽然他看见后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直到乙骨忧太触摸到结界的表面后，身后嘶吼着的人不知如何挣脱了里香的控制，直奔着结界和乙骨而去。


    他跑的断断续续的，有种提线木偶的扭捏与断肢感，犹如行走的幽灵般，直奔乙骨而去。


    等等！


    这是羂索的木偶！


    直到这位少年的身体上逐渐出现裂痕，犹如枯萎的花一样散落开来时，乙骨忧太刚抓住他的手。


    也就是在此刻，结界内的人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样，市民们同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结界就此从浑浊态转为透明——


    「死灭回游」哥谭一号结界。


    【开启】


    ——


    与此同时，暂时代理纽约事务的狗卷棘本来是在和三位刚刚抵达纽约的一年级学弟学妹们交代情况，但同期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他吓得手一抖，直接把拿着的白板笔抖到了地上。


    「啪嗒。」


    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其实并不明显，但一行四个咒术师都呆在了原地，这显然很不正常。


    他们这种不正常的态度变化自然也引起了其他超英的注意，比如他们踩在脚下的集团的拥有者——


    「发生什么了？」


    无孔不入的斯塔克先生。


    狗卷棘捡起白板笔，迅速在刚刚写战术的板子上写下「结界」这个单词。


    然后画了三个巨大的感嘆号，指向哥谭这个单词。


    「你是说哥谭的结界开启了？！」


    怎么这么突然。


    斯塔克迅速get了狗卷棘的意思，他迅速查看了一下时刻监控着的纽约二号结界，发现并没有异动后松了一口气。


    没有用心音，乙骨忧太选择直接把电话打到狗卷棘的手机上：


    「英国那边有科尔曼前辈，不需要我们管了，剩下的人听我的指挥。」


    这段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一扫乙骨忧太平时阴郁的形象，竟还隐隐有了未来最强的派头。


    「索恩，阿德勒老师不久后会动身前往纽约，那里就交给你们了。」


    「兰布勒去布鲁德海文，格瑞斯去大都会——」


    乙骨忧太迅速安排好所有人的部署，然后突然沉默了下来，唯独剩下了虎杖悠仁。


    这让本就陷入「容器」思维的虎杖愈发紧张，粉发少年骤然紧握的手刻紧手心里，直到指甲刺进皮肤之中，而他自己却一无所知。


    『松开手。』


    藉助其他人的视角，清楚看见此景的乙骨忧太在心音里长嘆一口气，带着略带歉意的声音继续道：『抱歉让你误会了。』


    他只是无法一口气说出来这个要求而已。


    「威伯，吃下另外四根手指。」电话那头的沉默终于继续了，「然后跟着贝林加尔医生。」


    「请务必保护好贝林加尔小姐。」


    『你和她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如果全部的结界开启，「死灭回游」的伤残率一定会达到顶峰。


    届时乙骨忧太肯定没时间施展<反转术式>，就算有时间，也最多顾及一下伤重的哥谭市民。


    十九根手指强度的诅咒之王和全咒术界最专业的反转术师，将会成为四处奔走的底牌。


    『请务必保护好自己与家入小姐。』


    坐在实验室的硝子放下手中吸了一半的烟，长嘆一口气。


    『我刚戒的烟，』她瞄了一眼已经堆满菸头的菸灰缸，『算是白戒了。』


    最后的战局，在此刻宣告开始了。


    ……


    乙骨忧太已经看见结界内已经变换的积分排名表，深觉这将是一场恶战。


    但他们必须破除「死灭回游」。


    而破除条件嘛，也很简单。


    <无为转变>是一次性，又彻底的术式，但<傀儡操术>不是。


    只要杀了<傀儡操术>的实际拥有者，这些岌岌可危又短暂的改造即会就此分崩离析。


    所以答案也显而易见了。


    『杀掉羂索的重任就要靠你们了。』


    五条老师，lin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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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行者的武力天花板与实际发展掌舵人。


    关键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而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拯救更多的人。


    为了人类正确的死亡而战。


    「即可动身！」


    白衣咒术师吶喊出来的瞬间，里香也由此嘶吼起来，尖利的女声冲破天际，迴荡在哥谭的寂静之夜里。


    「那你呢前辈？！」


    虎杖悠仁询问的话还没传达过去，乙骨忧太的来电已经被挂断了。


    不过他还是完整的听见了学弟的关心，严肃的内心反而轻松一瞬，虽然转瞬即逝，但在现在的居民下，犹如一汪清泉，短暂的带来了清甜。


    『放心。』


    既然都在哥谭了，当然不会孤军奋战啦。


    白衣咒术师扭头，看了眼紧跟着上来的红色壮硕身影，以及他手上抱着的，和身后跟来的一串丑萌丑萌的小玩偶们——


    哥谭咒骸教父，堂堂登场！


    别说，


    还真有那味儿。


    红头罩自然也感觉到了白衣咒术师的目光，但他这时候光顾着跟频道里的达米安斗嘴了，也没去看乙骨忧太的眼神。


    等到他实在嫌烦，把通讯工具暂时关闭了以后，才发现乙骨忧太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以及他怀里的玩偶。


    红头罩一下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直接把玩偶丢到了乙骨忧太怀里。


    「……」乙骨忧太笑笑，「我没有调侃你的意思。」


    …


    「走吧。」


    走吧，带着咒骸教父以及他的咒骸大军们——


    「欢迎进入死灭回游」


    「泳者乙骨忧太、泳者红头罩。」


    第149章


    「藏头缩尾的傢伙！」


    托尼的拳头狠狠地锤向面前的操控台上，露出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


    别误会。


    他这句话是在骂羂索，并不是其他人。


    那坨噁心脑花就该早点被踩碎，碾进烂泥里，而不是在其他人的尸体里蹦跶！


    自打哥谭一号结界开启后，纽约的二号结界、布鲁德海文的四号结界也逐一开启。


    而五条悟和lin那边竟然真的毫无进展，在二人去找天元探了口风，但那个老傢伙怎么看怎么有鬼。


    祂的结局笼罩了整个英吉利，可以看见整个英国大地发生的所有事情。


    心里有鬼的话，


    几乎可以暗示羂索就在英国了吧？


    可就算是五条悟和林越几乎快把英国翻了个底朝天，也依旧没有发现羂索的影子。


    英国境内的伦敦二号结界也一直没有开启。


    …


    难道是他们推断错了？


    主战场是美国，所以羂索也藏到美国去了？


    那天元的态度作何解释啊？


    一串线索全部都断开了，就算他们找上盘星教那边，依旧得不到答案。


    算了。


    左右「死灭回游」还在开启当中，羂索不会放弃夏油杰这具尸体的。


    想到这里的五条悟，脸上的表情突然沉寂了下来。


    他和林越暂时停留的休息房间内，两个人实际上谁都没有真的睡过去，只是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相视无言。


    伦敦难得的大晴天，外面的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而背光的屋内反而阴沉不已。


    「美利坚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半晌，五条悟毫无波澜的语气在阴暗的房间内响起，他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


    也是奇怪，五条悟的嘴唇向来十分滋润，也有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一二号结界内的百分「泳者」都是不熟悉的名字。」


    林越摸了摸自己岌岌可危的头髮，发誓拿到钱了一定要去给自己的头髮保养一下。


    「不过二号结界内的百分选手貌似是个律师。」


    这个人大概率会是日车宽见的同位体，那他们对二号结界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虽然这个傢伙是个非传统意义上的好律师，但绝对是个内心坚定、且有自己一套形式准则的好人。


    再加上夜蛾正道和索恩的双重加持，以及一些陆陆续续加入战场的超级英雄（如队长、黑寡妇以及浩克等，托尼在后方提供电子支持），甚至还有神盾局特工的介入，局势其实在慢慢占优。


    但纽约二号结界的咒灵是所有结界内最多的一个，多到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说是把全美利坚的咒灵都搬到这里了也不为过。


    托尼甚至怀疑九头蛇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咒灵实验室，趁着「死灭回游」的开启一齐把那群咒灵全放出来了。


    说实在，他们猜的并不错。


    因为队长和黑寡妇真的摸到了处于二号结界内部的一处地下实验室。


    您猜怎么着？


    它建在纽约市政府底下。


    这他妈什么黑色幽默啊？


    最最重要的是，队长一脚踹开这个实验室大门的时候，发现他们试图把咒灵的某些特性赋予在人身上。


    比如长寿。


    对此，林越真的想问一句：


    『你们失心疯了吗？』


    开什么玩笑，跟咒灵谈永生？


    只要人类的怨恨存在，咒术师不祓除他们，咒灵就会一直存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咒灵才是真正的「不死」，但它们又依附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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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矛盾又合理的集合体。


    这如何参透？


    ……


    暂时不谈纽约那边，林越又把视线转投于哥谭。


    哥谭一号结界与纽约二号结界的情况可谓是两个极端。


    倒不是说一号结界内的咒灵少，其实同样也有很多，毕竟先前一次的死灭摆在那里，那可是一次放出了接近1000万只咒灵。


    截然相反的地方是，这个结界内的术师实在是太多了。


    二步一个二级，五步一个一级，搞得咒术师好像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蹦。


    这个一号结界的范围又涵盖了大都会的一部分，相当于把两个城市的预备咒术师全部开发，丢进了结界里。


    这个数量，大家自己品吧。


    这个术师数量，就算大都会和哥谭的游行者，加上氪星人和蝙蝠系义警也完全不够用。


    不过咒骸还是派上大用处了，只不过他们智力太弱，大多数是在救人。


    同时，这个结界内的百分选手是——


    鹿紫云一。


    虽然名字变成英文了，但是那一头蓝毛和嚣张的态度着实好认。


    那个癫狂又极其尊崇咒术的疯子，杀起人来完全不讲道理。


    难搞的对手加上繁多的术师，让他们有些分身无术。


    这个结界内的死伤人数同样也是最多的，好在死灭回游的非强制进入游戏和主动参与的人员是可以退出战场的。


    尽职尽责的咒骸大军们将无辜的市民们运输了出去。


    家入硝子和虎杖悠仁就暂时在大都会驻了医护基地，其他地方的伤员情况还算乐观的，都会运输到大都会医院。


    但随之而来的隐患就是，大都会的所有医院位置都快爆满了，他们在所能利用的任何空间里，都塞满了伤员。


    但还是不够。


    等到大都会无法容纳更多的伤员时，家入硝子和虎杖大概只能转移到其他城市来继续救治了。


    ……


    见林越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心神不宁的五条悟忍不住追问道：


    「那布鲁德海文呢？」


    …


    「四号结界内，」林越说出来的这番话，自己也有点不可置信，「还没有超过100分的「泳者」。」


    也有可能是真希和野蔷薇打的太勐，也可能是夜翼的腿绞太过销魂，反正四号结界内只有一个九十分的「泳者」，看名字大概率是位女性。


    当然，也许不是真希、野蔷薇和夜翼的问题，可能是四号结界内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原因。


    布鲁德海文之夜几乎折损了全部被<傀儡操术>操控且埋下种子的人，因此主动被归纳的玩家少，多是为了利益而主动加入的普通人。


    不过情况同样也不怎么好。


    四号结界内的咒灵数量也没少到哪里去，加上术师少，也就反应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榜首的那个傢伙，


    是靠杀普通人拿到了九十分。


    就算也有杀术师的成分在，普通人也占了大头。


    90条人命？或是82条？


    还是58条？


    总之不会少于最后那个数了。


    …


    『尽早解决了那个诅咒师。』


    林越在心音里给真希和野蔷薇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要再任意她蹦跶下去了。』


    前有布鲁德海文之夜，后有四号结界，到底有没有人管布鲁德海文人的死活了？


    再这样下去，布鲁德海文市将会成为美利坚第一个被屠光的城市了！


    『收到。』/『知道了。』


    两道音调不同的女声同时回答道。


    『这个傢伙简直跟泥鳅一样。』野蔷薇的心音听起来微微有些恼怒，『我们刚追到一个地方，她就跑到下一个位置去了。』


    简直跟在她们身上装了gdp一样。


    二个人分开行动都抓不住她一个！


    有理由怀疑这个傢伙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全靠跑。


    五条悟难得地冷着脸，阳光透过窗户，只照亮了他的一半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的阴阳脸在此刻越发严肃。


    奇怪，一开始不是我们占优势吗？


    ……


    「小心！怀尔德——！」


    夜翼拉长加大的声音从视角另一边刺到林越脑海里，几乎是所有马甲都在这一刻听见了他的嘶吼声。


    明明是分头行动，但是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夜翼大喊一声，野蔷薇下意识的起势跳离原地，警惕地看向四周。


    「正好。」


    被人捏的甜腻腻的嗓音在野蔷薇的头顶上方响起。


    「不用我移动位置了～」


    小臂大小的菱形重刀从天而降，擦着野蔷薇的后背落在地上，头髮与血液也顺着轨迹慢慢落了下来。


    「不劳烦你们来找我了。」


    她的面孔本是温柔的，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带着十分违和的表情，总有种中世纪的美感，野蔷薇猜她是与羂索签订契约的过去术师。「追我也挺累的吧？」


    不客气的钉子从下方下打了上来，逼的诅咒师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少废话。」


    野蔷薇丝毫不客气，直接开始用招式招唿她。


    而一旁的夜翼见两人打的难捨难分，就暂时没有直接参与战局，但也没有离的太远，在附近密切关注着二人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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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实力其实差不了太多，但如果她真的是千年前的术师的话——


    「你未免太弱了点吧？」


    咒术的全盛时代还打不过她，这个水平确实不太够看。


    这显然戳到了这位女士的痛点，她的表情狰狞一瞬，用更加勐烈的进攻回答了野蔷薇的问题。


    野蔷薇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谁先破防谁就输了。


    随着战局的深入，破防姐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你给我坐下吧——」


    ……


    「你要杀我吗？」


    野蔷薇的钉子就离她的心脏差两厘米，钉进她的胸膛。


    她突然又做出了一幅十分符合这具身体的笑容，温柔又知性。


    太眼熟了，这幅面孔，野蔷薇确定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


    「这幅身体的主人，」她举起刀，架在了二人中间，「叫绍里。」


    绍里、saori。


    而saori这个罗马音对应的日文名字是——


    纱织。


    ……


    「你要杀了我吗？」


    愣神的那一秒，占据纱织身体的诅咒师已经把二人之间的刀推入了同样的位置，野蔷薇的心脏附近。


    ……


    「或者说……」


    「你捨得杀了我吗？」


    第150章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纱织的身体里！？


    刺入野蔷薇胸膛的刀久久没有被拔出，橙发少女一时间好像什么本能反应都没有了，搞得一边的夜翼急得不行。


    他先是一把将人从前面薅了出来，血液如同喷溅的水管一样，从心口处喷射而出。


    夜翼看见这不详的出血量也有些愣神，他实际上也没想到那刀捅的有那么深。


    「你先去处理伤口。」


    蓝大鸟紧接着挥着咒具，对上了这个同样强占别人尸体的傢伙，话说那诅咒师的体术真的烂的可以，对上飞翔的格雷森更加不够看了。


    要不是有术式加持，估计也不会混到现在。


    但仔细想想，如果加上她那宛若安装gdp的躲避型战斗方式——


    好吧，也不是很难理解。


    跑的快也是一种天赋。


    「你给我从别人身体上——」野蔷薇的声音与风箱一样的胸脯在一同发着里，「滚下来啊！！！」


    …


    「滚下来？」


    她笑的魅惑极了，像极了中所说的，吸人魂魄的狐狸精。纱织的面孔与她的表情一起动起来，像是被精雕细琢的壁画，栩栩如生。


    「绍里的灵魂早就散了——」


    说到这里，这位依靠杀普通人而取得诅咒师，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和善，好似邻家大姐姐一样的笑容。


    多么熟悉，那是纱织的表情。


    「我滚了，这幅身体可也要死了。」


    噁心。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


    『不要拿纱织的表情看我啊！』


    「这么多年还过的好吗？小兰莉。」如清风般的嗓音叫出野蔷薇的英文暱称，却无端的令人厌恶，「怎么？不想我吗？」


    听见兰莉这个暱称的时候，野蔷薇又忽的冷静了下来。


    不是纱织，只是这个世界的绍里而已——


    靠。


    不管哪个世界的纱织，我都无法接受！！


    野蔷薇的攻击愈发着急起来，四处飞舞的钉子差点打到夜翼身上，连带着血液也煳在大蓝鸟脸上，主打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血肉横飞间，野蔷薇宛若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胸口上的伤口流淌着。


    「你不是绍里。」


    「不许、这样、叫我！」


    夜翼不忍看她那疯狂的神态，索性攻击的态势也加重了起来。


    …


    『野蔷薇，冷静下来！』


    林越的声音总是有种自带镇定剂的感觉，每次马甲在某种危险的边缘试探时，他总会适时的发声：


    『纱织的灵魂没有散。』


    <傀儡操术>和<无为转变>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前者是将原灵魂弱化，后者则是取而代之。


    『那番话只是为了动摇你而已，野蔷薇。』


    毕竟诅咒师主动现身在野蔷薇的眼前，目的不就是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吗？


    鬼人真希她打不过，但又无法继续疲于奔命下去，她一个人躲三个人，被抓只是时间问题。


    不如借这幅身体本来的身份，去搏得反杀，或者野蔷薇保护她的可能。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击败她，然后控制住她。』


    『等羂索死了，这幅身体的真正主人就会回归了。』


    不要让她控制你，野蔷薇。


    ……


    「不记得我了吗，小兰莉。」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神态就不对，野蔷薇大概真的会把她当成纱织。


    可她不是。


    她也不配和纱织对比。


    她只是个霸占别人身体，踏着九十个普通人鲜血登上榜首的诅咒师。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送你的圣诞贴纸吗？」


    「我的那一份，到现在还留着呢。」


    野蔷薇不回答她，动作反而不那么疯了，虽然攻击力并没有下降就是了。


    「大家排挤我时，我犹豫过好久。」绍里的脸温柔地笑着，「虽然最后还是承受不住离开了，但是我很担心你，兰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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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


    野蔷薇咬住下唇，不管对面的人说什么，都一句不回答。


    橙发姑娘逐渐接管了战斗的主动权，连她的暂时队友夜翼也感觉到了合作愈发顺畅。


    「小心这边。」


    虽然言语已经发出了警报，但夜翼已经顺畅地帮野蔷薇挡下的攻击。


    两个人的配合丝滑极了，疯劲儿十足的野蔷薇正面暴力输出着，灵活穿插战场的夜翼负责侧面攻击，还兼带帮疯起来不管自己的野蔷薇挡攻击。


    真是够了，你们咒术师别太疯了。


    在二人的夹击下，对面的诅咒师很快就要承受不住了。


    「哐当——。」


    直到诅咒师的刀被击飞，她自己也摔倒在地，钉子紧逼头颅之时，这场战斗也算接近了尾声。


    然而她的神色依旧不变，好像笃定了野蔷薇不会杀她一样。


    「告诉我兰莉。」


    诅咒师的语气如探着舌头的毒蛇，表情却无比纯真，是披上天使皮囊的魔鬼，呢喃低语着。


    「你现在，还是为其他人而活吗？」


    …


    钉崎野蔷薇讨厌乡下。


    在封闭的乡下里，邻里之间太过熟悉，虽然大家都会互帮互助，但随之带来的弊端，如同恐惧般无孔不入。


    目光短浅，包容度有显，仅仅是不同颜色的书包，不合时宜的着装，或是无法融入的外乡人，无一例外都会遭受到排挤。


    不同就是原罪。


    只要表现出这种与其他人的不同，就会被视为「异类」，被指责，被忽视，然后再妥协，被塞进合适的框架里活下去。


    这种既定的人生，和为他人而活有什么区别？


    …


    「我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


    不管是反抗祖母的安排，进入东京高专，还是站在涩谷的地域之上，爆眼游走在生死之间。


    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游行者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又强调了一遍：


    「我一直都在为了我自己而活。」


    野蔷薇的钉子钉入诅咒师的四肢，让她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并且我不后悔。」


    出于对纱织身体的关心，她还是别别扭扭的把人抱了起来。


    「我这一生，明明过得很不错。」这句话从来不是宽慰虎杖的一时之言，是钉崎野蔷薇从心底里，发出的对自己的评价。


    虽然结局不太好，但野蔷薇这一次做游行者也干的很不赖。


    野蔷薇看了一眼后台，刚刚涨上去的构建度。


    嗯，至少没有给lin前辈拖后腿。


    「对了。」野蔷薇突然想起来这个怀里的破诅咒师，「赶紧的，我带你去杀两个诅咒师，给我把规则改了。」


    「不然，现在就杀了你哦～」


    担心野蔷薇出什么问题，贴身护送的夜翼：……


    怎么感觉白担心了呢？


    嘛，咒术师果然都是疯子。


    这个疯的尤其厉害呢。


    ——


    瀰漫的烟丛之中，棕发女子又低头深吸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香菸，缥缈的白雾遮蔽了女人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绪。


    凌晨三点了，还在治疗。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家入硝子摸摸眼下的黑紫色，深嘆一口气。


    「死灭回游」就是对医师的磋磨！


    五条悟到底行不行，怎么现在还没抓住那坨强占杰身体的脑子。


    [指指点点.jpg.]


    另外抓到以后能不能让她解刨一下。


    她真的有点好奇羂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嗯，绝对不是想把这个给她增加工作量的傢伙大卸八块。


    …


    「贝林加尔女士。」


    有位医生突然小心翼翼地探头，叫醒烟雾之中的家入硝子，「纽约那边又来伤员了——」


    她顺手掐了烟，将它丢进楼道内的垃圾桶里。


    「来了。」


    穿上白大褂，就是个兵。


    干就完了。


    一进到医务室里面，虎杖那副像是便秘一样的表情先引起了家入硝子的注意，再然后她的视线往病床上一扫。


    哦豁，熟人。


    「你怎么回事？」家入硝子伸手按按病床上之人的腹部，成功得到此人的闷哼一声，「看来还是能感觉到疼的。」


    「顺便，身材不错。」


    虽然有很多人都说过这句话，但史蒂夫明显对这句话还是无法适从，他难得没有直视人回答着问题：


    「对上特级咒灵了。」


    果然还是调戏老实人毕竟有意思。


    要是五条悟，能跳起来大叫「那必须，也不看我是谁。」；夏油杰的话，大概会笑着反问一句「是吗？」。


    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自信放光芒，一个切开肚子里是黑色的腹黑狐狸。


    帮史蒂夫驱除了伤口上的诅咒后，反转术式很快将伤口一扫而空，只是史蒂夫坐起身刚准备重新返回纽约时，却又被家入硝子轻轻一推制止了。


    「伤口不疼了？」


    疼，但不是不能忍。


    说这话的时候，家入硝子依靠着墙，以一幅十分轻松的姿态面对着他，但史蒂夫还是乖乖坐回去了，并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没办法，还是不要得罪奶妈了。

 第302页

    陷入沉默的房间里相比结界内的战斗氛围，显得安逸极了，家入硝子在这氛围里有些昏昏欲睡，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烟。


    『对了，』她强撑着起来，『病房内不能抽菸。』


    「你怎么从结界里面出来的？」


    她把烟吊在嘴里，强行按下睡意，开始用唠嗑强制自己别睡着。


    「丹尼尔·摩根答应了我们的合作，指定了一条新的规则。」


    「总则10：玩家之间可以互相转让点数。」


    丹尼尔·摩根？


    那是谁？


    家入硝子去其他视角偷瞄了一眼。


    哦，日车宽见啊。


    「总则十？」「死灭回游」一共八条总则，家入硝子回忆了一会，将上一次死灭回游的记忆全盘翻出，终于想起总则九是由鹿紫云一制定的，「所以，然后呢？」


    「小布莱克，我是说格瑞斯。」史蒂夫似乎觉得自己叫姓氏稍微显得有点生疏，思考之下还是叫了名字，「他制定了第十条。」


    「总则11：玩家可以从结界外召唤新玩家代替自己，并消耗100点脱离死灭回游。」


    「亚瑟和其他其他人给我换了一些点数，」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史蒂夫还是很准确的把信息传达给了面前的困顿女人，「然后把我换出来了。」


    刚刚已经把「死灭回游」全部经过从脑海深处刨出来的家入硝子，又开始昏昏欲睡了，嘴里的烟都快顺着嘴角掉下来了。


    不行，不能睡。


    一会万一又来病人了，从刚入睡的情况下被唤醒会更难受。


    她最终还是又摸出了打火机，叼着烟准备去外面吸一根提提神。


    「贝林加尔医生。」一直在病房内隐形的虎杖悠仁最后还是开口了，「您不是戒菸了吗？」


    「对啊。」她暂时停下了脚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不行，真的要困的昏倒了。


    「不介意吧？」


    家入硝子把烟取下来，对着躺着床上的史蒂夫晃晃，示意他看手上的东西。


    「没关系。」


    史蒂夫摇摇头，他现在也睡不着。


    棕发的女人微微垂眸，最终点燃了在嘴里含了半天的烟，长吸一口吐出，缥缈的烟也从下而上飞入房间的上层，最后消散的不见踪影。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家入硝子觉得虎杖憋了半天，不该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询问。


    「咳咳。」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虎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也没有什么事儿……」


    ？


    家入硝子：盯——


    虎杖悠仁：（战术性迴避）


    家入硝子：持续盯——


    虎杖悠仁：tvt


    说，我说还不行吗？


    「就是……是老师给我说的。」虎杖悠仁还在尝试最后的挣扎。


    「说。」


    家入·冷酷医师·硝子言简意赅道。


    「就是……」心虚的虎杖悠仁慢慢低下了头，连带着声音也越来越小，「就是一个传说。」


    「说是看见贝林加尔医生吸菸的人，必定会死亡。」


    这个说法还是林越在网上看见后，开玩笑似的给五条悟说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想到五条悟转头又给虎杖悠仁说了。


    甚至还嘱託虎杖让他看着硝子，让她别吸菸。


    ？


    这是栽赃！！！


    五条悟你——等等。


    欲发作的家入硝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思考看见自己吸菸的都有谁。


    最常见她吸菸的，还是她的同期的后辈。


    夏油杰，被五条悟杀了。


    夜蛾老师，被乐岩寺杀了。


    灰原雄，咒灵等级判断失误，被咒灵杀害。


    七海建人，被特级咒灵「真人」杀害。


    细算一下，好像也差不多。


    但是冥冥和歌姬明明也没事嘛。


    嗯。


    一定是咒术界死亡率太高了，不是她的问题。


    …


    「是咒术师都活不长而已。」


    在史蒂夫眼里，家入硝子沉默了许久，在吸干净最后一口烟后才缓声开口。


    「所以显得我活的时间长。」


    一个后勤人员，可不活的久呢。


    大多数咒术师都死在了少年或青年时期，在这个职业里想要终老，除非你半路退出或者是坐在世家里的橘子们，剩下基本上没可能。


    但连橘子们都无法全部做到自然老死，想要善终这个说法，也彻底成为了一种奢望。


    甚至慢慢成为了一个笑话。


    她取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按下火机点燃，彻底把自己放纵在了云雾之中。


    「那戒了烟，为什么又开始吸了呢？」


    家入硝子的表情冷极了，冷到史蒂夫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


    「其实也没什么。」


    一晃晃的回忆闪过眼际，最后又归为黑暗，家入硝子的手指点点门把手，觉得自己今晚没病人的话，大概走不出这间房了。


    …


    「想起了学生时代而已。」


    只是想起了，当时还算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而已。


    「转眼间，只剩下我和巴奈特了呢。」


    ……


    转眼间，


    好像只剩下我了呢。


    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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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入硝子并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


    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所想，虽然引起了少年时期的这个话头，但家入硝子并没有诉说下去的欲望。


    病床上的人用他那双满含担忧的蓝眼睛，就那样看着垂下头的棕发女人。


    …


    算了。


    「我和巴奈特，还有杰登。」她最后还是选择说了，「我们三个人是同期。」


    这些话也许会顺着监听器传入所有超级英雄的耳朵里。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给林越挣构建度。


    五条悟应该不会介意。


    家入硝子酝酿了一下，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用上帝视角将玉折篇简单叙述了一下。


    「等等。」史蒂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什么叫『这群猴子也没用保护的意义。』」


    队长无法认同夏油杰几近偏执的看法，他曾经为了美国人民而战，见过无数人，也与许多人经歷了生离与死别。


    什么叫消灭所有普通人，只留术师存在的世界？


    「……」


    家入硝子不想为夏油杰辩解什么。


    「或许那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吧？」


    她的声音与散去的雾一样浅淡。


    「热到咒灵涌动，人性涌动，生命也在涌动。」


    那个夏天的咒灵涌动如泉，所有一级以上的术师都忙着祓除咒灵。


    偏偏是在夏油杰天天吞咒灵球的那会，偏偏是他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他在那个小村庄里遇见了被关起来的美美子和菜菜子。


    那是压倒夏油杰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以前是一个满嘴正论的傢伙。」


    家入硝子说出这句话时，既不是为了遗憾什么，也不是为了怀念什么，纯属是一种心底的感嘆。


    「还是各奔东西了。」


    死了以后还被别人霸占了身体。


    真逊啊，杰。


    「他后悔过吗？」


    史蒂夫冷不丁的发问，夏油杰前后的价值观太过割裂，割裂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


    「也许？」


    但夏油杰没有回头路可走。大义是他自己选的道，就算错了，他也会一条路走到黑的。


    夏油杰註定无法回头。


    ……


    『你的构建度够了吗，lin？』


    没有去睡觉是家入硝子今夜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快要接近日出时刻时，医院里果然又来了一些其他病人。


    这些病人绝大多数都是市民，但也有几个例外。


    「熊猫？」


    家入硝子看着被分头行动的熊猫，眉头似乎跳了一下，太阳穴随之而来的刺痛淹没了她，她扶着太阳穴反应了好一会才反过劲儿来。


    「送错地方了。」她的语气平静，但眼底里说不清楚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送到纽约去，亚瑟·阿德勒那里，谢谢。」


    『是鹿紫云一吗？熊猫。』家入硝子在心音里问了一句，『你的核心还在吗。』


    『还在。』


    那就好，起码还能修回来。


    家入硝子低头，对上这只巨型咒骸的眼睛。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lin——』


    『硝子。』林越突然又开口制止了她的言语，『放心吧。』


    『守好美利坚，我们要去找天元摊牌了。』


    进化后更接近于咒灵的天元大人，你说出的谎言总会被揭穿的。


    默许、勾结、还是合作？


    不死又怎样，


    你迟早要迎来一个了结。


    ——


    伦敦的二号结界依旧没有打开，英国人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咒灵逼近的紧迫感。


    就算附近国家（例如法国）内的结界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也无法阻挡英国人过復活节的决心。


    后天就是復活节了。


    『你现在还能完善一下剧本。』五条悟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沙发上，准备暂时养一下精神，『一会去薨星宫和夏洛克回合了，你估计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在福尔摩斯面前想别的，莫过于自爆自己心里有鬼。


    『行。』林越也确实需要最后确认一下。


    『996，总结我的构建度。』


    【阶段构建度总结中——】


    【阶段六：100%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93%


    阶段七（进行中）：30%


    隐藏任务<唯我独尊>：100%】


    【人物构建度总结中——】


    【「虎杖悠仁」上升至75%


    「五条悟」上升至75%


    「伏黑惠」上升至75%


    「七海建人」上升至60%


    「夜蛾正道」上升至40%


    「家入硝子」上升至40%


    「钉崎野蔷薇」上升至50%】


    【查询完毕】


    【护卫lin总构建度：495%】


    『唉？』明明已经知道事实，某五条猫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唯我独尊>这个隐藏任务是什么意思呀～』


    。


    装，你就装吧。


    996没好气的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它不敢骂出声，面上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是从御三家到埃利乌斯一家独大的隐藏任务。」


    『这点你说错了。』虽然说的很对，但五条悟还是纠正了996的说法，『是游行者一家独大。』


    也许未来还会有除他们之外的人加入游行者，也许是布拉德和小伊森，也许是五条悟未来的学生，再或许是可以信任的政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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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可以帮助咒术界的人，皆为掌权者。


    『错。』


    五条悟的政治头脑有进步，但不完全进步，林越嘆了口气，还是把他在建设完成的后续布局吐了出来。


    『掌权者只有你。』


    就像一个国家，国家元首只有一个，而制衡元首的其他机关可以有很多。


    就拿这个世界的咒术界来举例，五条悟是实际掌权者，现在咒术协会是制衡者之一，还有一部分咒术世家的成员也算是其中一员，未来应该还会有政府分设的特别咒术特别负责处。


    拿国家的思路套用到咒术界，反而会更加清晰。


    『吶，听着就很累。』听见这一串道阻且长的计划时，五条悟黏黏煳煳的声音像是撒娇的猫，『不是还有你吗？』


    ……


    「走吧。」林越率先推开门，迴避了五条悟这个问句，「福尔摩斯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


    装死是一种手段，林越在这方面不能说是精通，也可以说是十分熟练了。


    毕竟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十分擅长这个，有时候同事发生了什么大瓜时，想要自己置身事外，还得善用装死技能。


    但他这里的愿意并不是装死，而是林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建设任务完成后，自己还会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去别的地方，这一切都还是未解之谜。


    无法确定是否可以做到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给别人了。


    『你确定495%的构建度可以完成你的计划？』追上来的五条悟换了个话题问，『还差点吧？』


    『没事。』


    林越已经看见路灯下的夏洛克了。


    『足够了。』


    这点构建度，足够对付羂索了。


    这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林越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笼罩伦敦的结界。


    我们大概，可以度过一个和平的圣诞节吧？


    ……


    伦敦高专，薨星宫内——


    沉默的福尔摩斯显得格外有气势，难得的是，他今天的身边没有了约翰·华生，也许是已经预见了这件事的危险性吧。


    他很奇怪，为什么被一些人视为『咒术界神明』的天元，模样与形态却更像是一只咒灵。


    术师的尽头是咒灵？


    不。


    是非咒力死亡术师的尽头是咒灵。


    天元已经死了吗？


    可祂的术式明明是——


    不死。


    这是让夏洛克最摸不着头脑的一点。


    且，虽然无法从天元大拇指一样（划掉）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但他说谎的痕迹太重了。


    明明在谈话中，天元说自己的全知仅限英国，可祂又是为什么十分清楚奥黛丽·泰戈尔的事情的呢？


    没错，第一次与天元的谈话中，夏洛克还故意提起过关于九相之外的另外实验体。


    他问：


    「您知道羂索除了九相之外，其他实验品吗？」


    当时天元是怎么回答的呢？


    祂回答说：「你是说，奥黛丽·泰戈尔生下的那个小孩吗？」


    这句话把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奥黛丽本人只在法国和美国活动过，其余去过的地方也只有义大利和挪威。


    她根本没、来、过英国。


    而这只是谎言之一，夏洛克还描述了一部分伦敦二号结界内的状况，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虽然二号结界没有开启，但咒灵数量大量增多了。


    实际上伦敦里面平安无事，有些可以看见结界的伦敦人民只是害怕了两天，发现没事后还是该准备过节就继续准备去了。


    夏洛克在说一个很明显的谎。


    但天元的回答是：「是吗？」


    然后等两秒，不，或许两秒都不到的时间后，他又回了一句，「伦敦的节日氛围很浓重。」


    为什么犹豫，又为什么问这一句是吗？到底是可以看见伦敦内的状态还是不能呢？


    直到他们后来离开薨星宫后，林越给他留下的一句近似谜语一样的话：


    「天元在说谎。」


    到底哪句是谎言？还是全部都是谎言。


    夏洛克只是见了天元一面，这一面就给他留下了诸多迷题，让他在几日废寝忘食的研究了很久。


    他在被查封的克里斯琴家、盘星教以及埃利乌斯家乱窜，终于得到了答案：


    天元的全知，并不局限于英国。


    据埃利乌斯家的一段文书记载，他们在第一次咒力系统升级的时候，也就是人文復兴时期，虽然大多数咒术家族都在英法这边建祖宅，但咒术的活动地主要是在义大利。


    咒术师与史诗级增强的咒灵混战之际，是天元为他们提供了线索。


    由此可知，那时天元的全知也包括义大利。


    这只是佐证的条件之一，后来他分别在克里斯琴家和兰开斯特家发现不同的资料，进一步证明了这个观点。


    这就是谎言。


    「精彩绝伦。」


    站在薨星宫的外面，林越笑着为福尔摩斯的推理鼓起了掌。


    他知道天元能听见，他也是故意在说给天元听——


    你心虚吗？天元老登。


    「但我想纠正一下。」林越选择把所有事情都揭开来说，「这确实是谎言之一，但是我说的谎言是——」


    「他是「死灭回游」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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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洲青年的笑脸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表情阴冷无比，是利剑的刃，也是虚无的寒。


    「是羂索告诉我们的哦～」


    五条悟笑着接上了林越的话。


    嗯，虽然这个世界羂索没说，但是上个世界的羂索说了哦。


    就这个二周目，爽！


    ……


    「轰隆——」


    薨星宫的门在此话落下后缓缓展开。


    「进来吧，诸位。」


    我看你准备如何辩解啊，天元？


    第152章


    「我一直很想问的一个问题。」


    五条悟揭开眼罩，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十分不嫌弃地坐下了，「为什么当年那个星浆体死后，你没有找其他星浆体替代。」


    「而是直接选择了「进化」。」


    明明有其他的星浆体，理子既不是独一无二，又不是无可替代。


    向来保守的天元，到底为什么放弃了退而其次选择其他星浆体，而是选择了无法预料的「进化」。


    「顺势而为罢了。」


    天元答道。


    「顺势而为？」靠坐在墙上个白髮青年身影闪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天元面前，「顺谁的势？」


    「羂索的势吗？」


    这话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但五条悟实在是看不惯天元那种被拆穿还镇定自若的神态。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来自于一种最为突出，也极为可能是真相的推测——


    「真正的天元已经溶于天地之间，留下的只是和羂索所定下束缚的部分。」


    而被天元留下的部分，正是祂对于失去理智和肉身的恐惧，因此更偏向于咒灵。


    曾经的天元曾经透露过一件事情：他会利用「结界术」来禁锢并留下自己的肉体和理性。


    而羂索恰巧也会结界术。


    可以推断千年前，天元是为了给自己上一道锁而留下了束缚。


    可关键的一点来了。


    被留下的天元，选择了「进化」。


    天元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进化后的形态更接近于咒灵吧？他也不可能不知道羂索占据了咒灵操使的身份。


    就算抛去上面那一堆猜测，不管真正的天元到底死去与否，归根结底，祂这样做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你怕死。」


    飞速推理出真相的夏洛克开口道。


    究极根本，不管是为了保全理性，还是单纯顺其自然选择进化，都只是怕死的表现罢了。


    五条悟在心里为这位侦探鼓了掌。


    他的猜测和推理没有夏洛克这么逆天，还带有上一次留下的线索，如因为天元的藏头露尾而失败死亡的九十九由基，和有害怕死亡而隐瞒自己「管理者」身份，转而把破解「死灭回游」的方法引向天使，无一不表明了这个事实——


    一个拥有「不死」术式的半神。


    害怕死亡。


    说出来都让人好笑。


    ……


    天元的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不似人类的脸庞没办法做表情分析，祂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句：


    「你们来这里，是想知道羂索的位置吗？」


    「不怕我们杀了你吗？」冷脸的亚洲青年似乎在很严肃地说这个话题，「你是「死灭回游」的管理者。」


    只要杀了天元，就可以物理意义上的结束「死灭回游」了。


    结界一破，可不物理意义上的结束了吗？


    「你们不会。」


    即使天元的全知绝大多数来自于结界，但通过结界而注视着他们的举动时，他已经看见了所有人在结界内的所作所为。


    「我不懂人心。」天元的眼神如月光般虚无缥缈，「但我可以看见。」


    无法窥探人心，让天元本能的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与戒心，可按照规律总结来说，林越和五条悟不会这么做。


    况且，他们现在更想解决的目标应该是——


    「来吧，」五条悟的字典里没有客气这么一说，「羂索的位置，以及……」


    「与我们定下新的束缚吧？」


    ……


    「所以。」


    先行被带出薨星宫的夏洛克的眼神越过二人的肩膀，看向那缓缓关上的大门，以及天元越来越弱的身影。


    「你们到底定下了什么束缚？」


    巨大的长条白猫眨眨眼，刚刚进门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狡黠的笑容莫名带着一股欠揍的味道。


    「这就是我们咒术界自己的事情了。」


    …


    「哦。」


    夏洛克冷漠回答。


    「？」白猫见捲毛猫没有跟着自己的话头走，有些郁闷地抱怨道，「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没什么可问的。」捲毛猫丑拒。


    不就是以保证天元的生命与进化来交换羂索的位置和羂索死后，主动放开「死灭回游」结界的事情吗？


    这很难猜吗？


    「所以是在义大利吗？」


    夏洛克选择直接不鸟五条悟挑逗似的问法，转而把疑问甩给不明所以的林越。


    「羂索在义大利吗？」


    在第一次与天元谈话之前，他曾查过奥黛丽的出入境记录，记录里的义大利与挪威是她除了美国以外，为数不多的出境国家。


    而义大利恰好是羂索取代她后去过的地方，因此在事前，他就已经告诉过麦考夫了。


    只可惜，麦考夫那位助理，也就是另外一个埃利乌斯小姐去调查了，并没有找到羂索的踪迹。

 第306页

    难道是更高阶段的咒术，或者是什么咒具的效果覆盖了羂索的踪迹吗？


    落后一步出薨星宫，现在没搞明白这两只猫在闹什么的林越愣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唇线干净利落，开合间，吐露出了一串文字。


    …


    【阶段七构建度：60%】


    …


    「thevaticancitystate.」


    梵蒂冈。


    ——


    梵蒂冈，曾经是法兰克国王丕平献给教皇斯提芬二世的一片宗教之土，是曾经辉煌的教皇国，也是中世纪苦难并行的源头。


    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一些人慢慢地，不再信奉宗教这种东西，但无法否认二种最为多数的教徒：


    有钱人、信教家庭、以及陷入苦难，在泥泞中挣扎的普通人。


    尤其是最后者，无数无法从现实中解脱的人将希望转投于上帝，用负面情绪渴望着上帝的宽慰与救赎。


    数百年来宗教类型的咒灵就如此般层出不穷，如血液对人类的意义一样，与宗教无法分割。


    所以，义大利只是羂索的跳板，他当时真正的目的地，是在位于义大利罗马城高地之上的梵蒂冈。


    这天主教的圣地。


    同样也是咒灵的温床。


    二人站在教堂下面，仰视这梵蒂冈教堂的大门。


    「你看清了吗？」林越的头微微偏偏，朝向旁边的白髮青年，「是咒灵吗？」


    「嗯。」


    高大的青年的声音一下就沉了下来。


    浑浊的天空中，混杂着精緻的灰黄色云彩。介于黄昏与夜晚别有一番混乱的美感，尤其与梵蒂冈庄严肃穆的宗教感混合在一起时，效果更甚。


    六眼视角里，一串混杂的咒力迴路随着教堂前的阶梯蔓延而上，深入教堂深处，停留在被吊起的耶稣像下。


    今夜是復活节前夜，梵蒂冈教堂里充满了虔诚的基督教徒们，他们望着位于上方的耶稣像，进行着生命与繁荣的祷告。


    不过也不全是虔诚的。


    最前面的那几个明显又术式作用，时羂索操纵的傀儡。而教堂内不同的角落里也有其他诅咒师在期间穿插。


    羂索就在这里。


    那纠缠的咒力迴路，正是那耶稣像下的咒灵和夏油杰的迴路混杂在一起留下的痕迹。


    『糟糕——！』


    这急匆匆的心音正是来自七海建人，他正在路上疾速奔跑着，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


    『伦敦第二结界开启了！』


    『注意一下薨星宫，』林越在心底里嘱咐到，『小心羂索对天元动手。』


    『来之前我们已经嘱咐过其他咒术师和帐相二兄弟了。』


    帐相二兄弟负责镇守薨星宫，剩下在英的咒术师也会协助抵抗结界内投放的玩家的。


    …


    『听好了大家。』


    白髮青年的声音与他的脸一样冷清，站在教堂之下时，好像真的和神明没什么区别。


    『今晚24点，天元将会开放「死灭回游」的结界。』


    『我会在此之前除掉羂索。』


    羂索死，被<傀儡操术>压下灵魂的普通人和借身復生的千年诅咒师都会恢復正常。


    恢復成灵魂与身体一致的正常人类。


    除去变回正常人的部分，被剩下的只有那种在先前被<无为转变>改造过的身体。


    五条悟猜测这些身体大概会留给一些比较强劲的对手。


    比如鹿紫云一等。


    『清除剩下的千年术师就靠你们了。』


    『这你不用担心。』真希的声音里无一不透露着疲倦，却生生突破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蝙蝠他们和復仇者都等着发泄呢。』


    这么多天高强度的救治和与咒灵诅咒师的对战，将美利坚搅的一团混乱，超英们都憋着一股气没地方撒，又没办法亲自去干羂索。


    那能怎么办？


    嗯，暴揍所有诅咒师吧。


    尤其是那个蓝头髮的双马尾。


    他实在太猖狂了！！


    「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白髮青年的身影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出现在阶梯之上的教堂门外，再闪烁间，他已经与神父并排，站在了咒灵面前。


    「mygod……」咒灵呢喃着，「请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


    是特级咒灵没错，但完全还不够看啊。


    「弱鸡。」


    白髮青年的大掌就那样笼罩在了咒灵的头颅上方，比划了一下大小，最后选择捏住了咒灵的脖子。


    提起，捏爆，无下限屏蔽。


    一气呵成。


    咒灵的血液顺着神父的衣袍蔓延下去，与华丽的地毯混合在一起。


    …


    「异教徒——！！！」


    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油锅，在场的教徒好像如刚反应过来一样，或大叫或躁动了起来。


    人群之间，混乱不已的咒力干扰着六眼，试图让它无法辨别人群。


    但五条悟的六眼还是对上了属于夏油杰的紫眼睛。


    …


    啊哈。


    找、到、你、了。


    第153章


    在五条悟瞬移到教堂门外时，林越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架前准备。


    嗯，不出意外的话，疆域门应该还在羂索手里，还是先把底牌都准备好再跟上吧。


    『一会我说用构建度换什么东西的话，』有些担心这个笨金手指拖自己后腿的林越开始嘱咐996，『你不要犹豫，直接换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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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按照你的计划兑换的话，」996瞄了一眼林越写的剧本，语气愈发着急，「你会欠构建度的！」


    「那会被【主系统】视为任务失败的！」


    其实不换其中之一的东西也行，但偏偏林越不肯妥协，一人一统在脑内僵持不下，反倒是前面先骚乱了起来。


    「小心诅咒师，福尔摩斯。」林越补充一句，虽然他觉得在夏洛克那里他根本不需要提醒就是了，「这边。」


    他们俩个趁着五条悟祓除咒灵的骚乱，混入人群，先解决掉了后排几个不入流的小诅咒师。


    这时其他教徒正在陷入恐慌之中，他们的尖叫声快要掀翻屋顶，正好无人在意他们俩在干什么。


    灯下黑就是好，一会再去把前面那个诅咒师也解决了。


    不过还没等林越继续往前接近诅咒师，心音里五条悟的声音就已经到来了。


    ……


    「找、到、你、了。」


    最强的呢喃犹如野兽的喘息，只不过这声喘息没有疲惫、没有兴奋，只是单纯沉重的粗喘，里面夹杂着浅淡疲惫和汹涌的杀意——


    带着兜帽的人也狞笑起来，脸上不自觉扯打的笑容硬生生将夏油杰本来漂亮的脸扯烂，只剩下了无端的疯狂。


    「吶。」他的手伸进衣袖里，似乎想要拿出什么，「你还是被你找到了呢。」


    布鲁德海文之夜，被揭穿身份的那一刻时，羂索就有了他要失败的预感。


    但他不甘心。


    千年以来，六眼、星浆体、与天元的命运纠缠不清，就算他将六眼扼杀在摇篮里，试图以此来破坏他们之间的羁绊，但每次六眼还是会在计划快要完成的时候出现，破坏掉他全部的布局。


    杀死、又出现、计划失败。


    周而復始。直到这一次，伏黑甚尔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强势的天与咒缚搅乱了三者之间的命运，这让羂索狂喜不已。


    只是六眼濒死顿悟<反转术式>这件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之后五条悟的成长也让他隐隐有些危机感，不得不说，这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强的六眼，这让羂索更加坚定一件事情。


    那便是，封印六眼。


    杀死都无法摆脱的命运，或者说他现在也许无法轻易杀死六眼了。


    那就封印吧。


    狱门疆的千年封印足够羂索施展自己的计划了，虽然他没指望可以真的封印五条悟一千年就是了。


    只不过，羂索现在拿出狱门疆完全只是为了……


    求生。


    『996！』林越没有错过羂索那个掏衣袖的动作，『兑换特级咒具——』


    『狱门疆！』


    ……


    ？


    等等。


    羂索的手疯狂地在袈裟里搅动着，试图寻找那个正方形的咒具。


    不是吧？刚刚这个袖子还死沉？？狱门疆去哪里了？


    「你在找这个吗？」


    被刻意提高的声音在后方响起，羂索下意识地迴避了五条悟直盯着而来的眼睛，看向后方。


    那个计划之外的反转术师高举起了他的手，掌心之上，被托起的那个眼熟的方块体——


    正是丢失的狱门疆。


    「我说，」最强的声音是杀戮的启动音，「你怎么敢忽略我的啊？」


    两手之间，


    莹蓝色的光球在不断蓄力着。


    「「苍」。」


    搓出的蓝色小球并没有想之前一样等身比例，而是被搓成了与篮球大小差不多的能量球。


    『别打的太开了，悟。』望望旁边的精美的壁画与艺术品层出的教堂内部，『你悠着点。』


    『我怕你把埃利乌斯家赔没了。』


    一个被法律制裁、一个物理灭门，一个赔款破产。


    御三家一起完蛋啦！【doge】


    白髮青年听了林越的破产警告，但没完全听。


    教堂内部完全已经被五条悟所统治了。


    「这里～」


    笑嘻嘻的声音好似猫逗老鼠，空中只留下能量球的光芒和五条悟瞬移残影。


    「哦不。」


    …


    「我在这里才对。」


    可怜的羂索，被瞬移与无下限的衍生技能玩的团团转了呢。


    「<傀儡操术·魂>」


    话音落的瞬间，吵闹的教堂瞬间安静了下来，羂索很想摸一下多开视角，快要爆炸的大脑，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老生常谈的问题。」脑子很痛，但面上不露，羂索还是带着那股子狡诈的笑容，开口道，「全教堂的人命——」


    又玩威胁？


    「杰。」


    五条悟强硬地打断了羂索的发言，夺人心魄的蓝眼睛透过身躯，直接看向他的灵魂。


    「你就让别人这么玩弄你的尸体吗？」


    ？


    「最强先生不会还在期待吧？」羂索好像被这句话逗笑了，「杰登·萨姆斯早就死了，那次只是断头蜻蜓的——」


    他突然又沉默了。


    「嗯？」


    拖长的尾音有股慵懒的倦怠感，悟咪胜券在握，心情自然轻松了起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x2


    脑子外面，是五条悟在说话。


    那脑子里的声音是？


    巧合？


    还是哪个泳者发现他操控躯体的事实了，试图跟他对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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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这幅躯体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按上脑袋上的缝合线时，羂索才明白了到底是谁在说话。


    贯穿额头的线被抽出，脑壳也被这不受控制的手掀起，灰白的脑子在耶稣的注视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嗨～」


    悟咪还好心情的打了个招唿，也许是在和羂索的本体打招唿，但更可能是在和这个身体的实际操控者说话。


    ……


    「好久不见啊。」


    夏油杰的笑容如同青春记忆里的一样，温和中掺杂着强势与倔强。


    『悟。』


    ——


    『我说，』五条悟久违地又体会到了和挚友一起战斗的感觉，『这个杰怎么有点怪怪的。』


    虽然和杰合作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啦，但是他还是记得他们挚友之间的小习惯与默契的。


    以前的五条悟没有仔细观察过挚友的习惯，但直到失去后才仔细品味了所有他们之间的小细节。


    这叫什么？


    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


    『怎么个怪法？』林越反问道。


    『就是。』五条悟也说不上哪里怪，夏油杰的所有攻击套路都与他的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好像太熟悉了些。』


    熟到好像夏油杰这些年完全没变过一样。


    …


    『因为我换的是dk杰啊，』林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五条悟了，『傻子。』


    是单纯没往这里想呢？还是得而復失后不可置信呢？


    这或许只有五条悟知道答案了。


    …


    「谢谢你。」战斗中的五条悟扭过头去，十分不合时宜的郑重地道谢，「lin。」


    「嗯。」


    微笑的林轻轻回应了白髮青年。


    当年夏油杰走上极端，难免也有羂索的手笔，林越想，属于《咒术o战》的happyending，理应也有夏油杰的一席之地。


    回到没有被干扰的拐点，重新再做一次选择吧。


    人生理应是自己做主才对。


    只不过——


    林越看了一眼脸都快笑裂的五条悟。


    某个要给挚友当老师的笨蛋，要高兴疯了呢。


    他都不敢想夏油杰未来的校园生活有多么悲催（划掉）幸福。


    允悲一秒。


    视线随着林越不停的脑补而转移到夏油杰身上，好巧不巧，看见了那坨被抓在手里的脑花。


    脑花迷茫，脑花挣扎，脑花陷入沉思。


    『夏油杰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復活？！！』


    被捏在手里的脑花快要怀疑人生了，他现在一手被夏油杰的手捏着，一边感受着咒灵操使手部超绝捶诅咒师视角。


    这完全没办法在六眼的注视下逃脱啊！


    不过，五条悟没有直接杀的话……


    是不是因为「死灭回游」？羂索被这一线的生机勾引到，已经开始想一会利用「死灭回游」的规则给自己编一个合理的逃脱理由。


    『但是五条悟真的不知道吗？』


    羂索持怀疑态度。


    还是现在逃吧。


    灰白的脑子突然施展术式，在夏油杰重力冲击下双脚直接踩破教堂的地板，被压成了一个薄饼。


    羂索趁机张开嘴，咬了一口夏油杰。


    然后趁夏油杰下意识松手的时候迅速逃跑！


    「你想去哪里啊？」


    慢悠悠的声音从后方向响起，隔着尖叫躲避咒术师的教徒，羂索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他将还处于奥黛丽躯体里，在挪威布下的整个逃跑后路链条——


    等等。


    羂索愕然偏头，自己的两点钟方向，被放置在地上的狱门疆和林越赫然屹立于此。


    而奥黛丽布置这个逃跑链，大概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条件达成。


    「羂索，封印」。


    在很早之前，林越就已经想好了的这个所有剧本的最终结局。


    当时只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悟咪被猫箱封印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让羂索也尝尝这个滋味后再杀他。


    但布鲁德海文之夜后，林越改变了他的想法。


    就这样报復一下就让羂索死掉，


    实在的太便宜他了。


    九相、虎杖，或是无数被他波及到的普通人，都等着他的结局呢。


    于是在林越剧本中，狱门疆不再是一个报復的工具，而是关押的手段。


    把这个关押的器具带回美国去，或是英国去也无妨。


    然后将罪恶公之于众，给所有的受害者们，给布鲁德海文之夜的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最后。


    在众人审视下，去死吧。


    「诅咒者，终被诅咒。」


    这是林越给羂索写下的结局。


    …


    【恭喜】


    【阶段七构建度100%】


    【「建设一个咒术组织」总任务已完成】


    【正在为您结算中——】


    「完了完了！」996已经有点崩溃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我的完美任务奖！我的年终奖！」


    「你赔我积分林越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被996吵得脑子直嗡嗡的林越无奈扶额，『谁耽误你完美任务和年终奖了，我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但是你欠了构建度！！」996真的真情实感的哭了，他搭进去那么多自己的积分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积分，「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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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了几声，996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发现了？』


    家入硝子与队长的那次夜晚谈话，刷的可不止她自己和五条悟的构建度，同样还有被自己纳入剧本的夏油杰。


    悲伤情绪上头的996，完全把隐藏构建度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夏油杰构建度：40%】


    【护卫lin构建度余额：5%】


    【恭喜获得通关奖励***亿美金】


    996，叫？


    「杰。」没脸没皮的dk悟好像又回来了，鸡掰的模样让夏油杰的拳头不禁痒痒了起来，「好久不见，小眼睛怪刘海没摆脱不说。」


    「怎么头上还多了个缝合线。」


    「sat……巴奈特。」


    夏油杰刚刚差点就直接脱口而出「悟」了，幸好收声收的快，夏洛克并没有听见。


    「你也多不承让。」


    「墨镜到黑眼罩，神棍进化到羽毛球，你的审美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挚友情，对味儿了。


    刚刚查询完自己帐户余额的林越，愉快的决定看戏。


    但他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等等。』


    他刚打开主系统商城，准备给自己先买个度假村，到【主系统】那里小住一下，顺便说不定能见见996。


    『你也没说你们那里物件这么高啊喂！！』


    他妈的这点钱连个普通公寓房都买不起，辛苦打工这么久就连房子都买不上，你是想要怎样？！！


    有个名叫林越的打工人，轻轻的碎掉了捏。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做系统。」996回应道，「积分兑换还比较便宜。」「不过美金在哪里都能花，你可以在这个世界玩两天。」


    『不。』林越悲痛欲绝，这些钱只够买半个房子，花完下次又只能买半个房子，『我选择花五条悟的钱。』


    反正埃利乌斯家有钱，五条悟不会不给他花的吧？


    ……


    『你为什么不回答。』


    林越的眼神幽怨的盯着五条悟。


    『不，我的钱要留着给杰。』五条悟一口回绝，『你看他头上那个大疤，不是顶级美容针都救不回来。』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熟悉的挚友对打缓解又来了，感谢这会他们还有心思避开教堂打。


    满天飞舞的咒灵和乱飞的能量球瀰漫天空，彻底遮盖了原本天空的颜色。


    耶稣的祷告终于又重新开始了。


    教徒们站在血迹与残骸中，吟唱着耶稣復活的祷告曲。


    金红的钢铁，用覆盖咒力的掌心炮对准狰狞的咒灵。跳跃在空中的蝙蝠，以黑暗之躯对抗着，与旁边的白衣咒术师共同狙击着哥谭三号结界的积分榜首。


    一切都会在復活节结束的。


    ……


    罪恶留在前夕，復活节即将降临。


    而我们——


    终会走向新的开始。


    ——【正文完】——


    第154章 后日谈


    「所以咱们是在——」


    华生不明白为什么夏洛克突然叫他和玛丽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目的地还是纽约的那种。


    「来研究一下他们的咒具，」夏洛克也不太情愿，虽然是麦考夫强烈要求他来的，「顺带还有美利坚的「窗」。」


    天元在那日定下束缚后，已经很少给英吉利的「窗」传递消息了。


    夏洛克猜测，天元可能是被那日五条悟定下的「束缚」变相软禁了。


    虽然对咒术界起着一定的作用，但勾结羂索这个事情……无法容忍。


    至少福尔摩斯兄弟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一票否决太过武断，但天元值得警惕。


    因此他们默认了这个「束缚」的存在，转而把视线投向美利坚之「窗」，试图在欧洲再搞一个窗出来，提高筛选和判断咒灵的准确度。


    嗯，不过斯塔克很忙就是了。


    忙到他们在休息室喝了两杯咖啡了，人还没来。


    并且现在是凌晨，公司里没员工，还是华生操作咖啡机泡的咖啡。


    「抱歉久等。」


    说斯塔克斯塔克就到，托尼穿着实验室专属的老头衫，没换衣服直接就来面课了。


    这就是斯塔克的松弛感吗。


    「我想，斯塔克先生应该知道一些基本的待客之道。」夏洛克看了一眼托尼，语意讽刺，但语调却是平的，好像只是随口一说，「「窗」的设计图，有吗？」


    「一上来就要设计图？」


    托尼倒也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于是他也拿出了早就想问夏洛克的话，准备坐在这里跟他谈谈。


    我到要看看福尔摩斯，到底怎么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了？


    ……


    谈话间，有一对小夫妻互相依靠着睡着了，夏洛克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唿吸声音的变化，声音下意识放轻了了些。


    「叮——」


    「sir，batman来信息。」


    智能管家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昏昏欲睡的华生和玛丽吵醒了。


    「oh.」托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抱歉，你们可以先去休息室睡一觉。」


    「打开信息。」


    蝙蝠这么突然来信？平时他们復仇者和正义联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


    「b：马来西亚有什么问题。」


    「i：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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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洒回完消息的托尼自信甩头，又关上了通讯窗口。


    就见夏洛克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托尼摸摸自己没挂的鬍渣，「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


    「你这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


    「b：。」


    「b：游行者去马来西亚的原因。」


    「i：萨姆斯和埃利乌斯两个人把我的楼炸了。」


    「i：然后我就把他们缠着问我的lin的动向告诉他们了。」


    「i：应该是去集体旅游了。」


    ……


    ？


    夜巡被满天蝇头煳了一脸的蝙蝠侠：？？？


    环顾一周并在通讯器询问乙骨和狗捲动向一无所获，怀疑了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被托尼那边告知二人去度假了的蝙蝠侠：……


    于是只能冷着脸除咒灵（doge。


    ——


    人在马来西亚，手里端着一杯彩色小饮料，身边躺着一个金髮腹肌美男，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林越被墨镜遮盖的眼睛被太阳照得昏昏欲睡，但很快被突然贴到自己脸上的饮料给冰到龇牙。


    「埃利乌斯！！」


    他一下就从酒店提供的沙滩椅上跳起来了，手里的冰镇小饮料一下就撒了出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旁边的金髮美男身上。


    七海建人：？


    只见他淡定起身，但是这里离海滩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他只能用纸先擦擦腹部的饮料，纸因为饮料而黏附在身体上，留下残屑。


    金髮咒术师的头向后探了一下，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串人跟在后面。


    好嘛，游行者大聚会是吧？


    「你……你们不是在美国吗？」


    林越本来不想这么兴师动众，他是想最后享受一下，在马来西亚度过自己最后的一段安逸时光。


    嗯，其实最主要的是，七海建人不是一个很善言辞的人，分别的时候大概不会太难看。


    但是他们是怎么摸到这里的？？！


    「很难查吗？」五条悟穿着十分符合东南亚风情的大花裤衩，「我有万能的斯塔克～」


    钢铁侠你！明明我买了甜甜圈封口啊？


    「其实是老师和萨姆斯前辈打架炸了他一栋楼，」站在一旁看起来一脸不情愿的海胆头开口，「然后斯塔克先生就主动把你的去向告诉老师了。」


    斯塔克：快走吧您！


    好吧，这两个问题儿童组合在一起，确实是毁天灭地的效果。


    『甜甜圈和大楼，』林越想，『好像还真是大楼重要一点。』


    「那哥谭和布鲁德海文那边？」林越把视线又转投给二年级的几位，「那边的咒灵增长速度允许你们出来度假吗？」


    …


    一黑一白两颗脑袋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好像被打击到了呢。


    另一旁的绿脑袋似乎对林越的话不以为然，可能是已经和夜祓搭子蓝大鸟商量好了吧。


    …


    「算了。」


    沉默几秒，林越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来都来了。」


    多么朴实的四字箴言啊。


    在建设任务完成后，996就先行与林越辞别，离开了林越的身体。只留下了林越自己在这个世界，度过最后的休息时光。


    说白了就是，996是林越实习期的引领者，这个任务完成后，林越也正式入职了【主系统】。


    所以林越现在是听不见马甲之间的心音的。


    自然听不见他们在心里那句「装可怜机会大成功！」这句胜利发言。


    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就是了。


    顺便，996走之前为了挽救一下这份死后工作在林越心里的口碑，还确信地告诉他说以后的工资会高。


    但是林越不信。


    996挣的是比他多，但是他往里面倒贴积分啊！


    而且谁骗人去公司还不画点大饼啊。


    『死前当社畜，死后还是社畜。』


    林越真的要对七海建人那句名言感同身受了。


    到头来还是打工人。


    资本家西内！！「想什么呢？」


    白大猫对于自己的手劲一点也没数，拍上林越的那一巴掌一点都没客气，差点把人给煳出去——


    「五…埃利乌斯！！！」


    拍的林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五条悟已经撒腿跑向了海边。


    然后海豹式扑倒一下扑到了海里，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后来追上来的学生们又压回去了。


    虽然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很容易溺水，但如果是五条悟那就没事了。


    七海建人有些不贊成这样的玩法，但人还是下意识紧跟了上去，夜蛾校长则是有点头痛的看着吸水有点下沉的熊猫，无语地摸摸额头。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越，选择跟上了他的学生们。


    于是原地只留下了dk杰和林越，以及家入硝子在原地。


    「呃……」


    作为最晚召唤出来的马甲，林越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夏油杰相处，于是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又转投给家入硝子。


    「其实我一直想问，」棕发女子眼睛下的黑青似乎减轻了些许，穿着色彩艷丽的吊带长裙美丽动人，「你死亡之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你处理伤口的手法很专业。」


    林越的医术不仅仅止于<反转术式>带给他的加成，他在没有咒力时处理伤口的水平依旧是在线的。

 第311页

    有些技术根本不是短期可以学习出来的。


    ……


    果然还是瞒不过内行人。


    「我曾经就读于医科大学。」林越嘆嘆，「不过，我是个法医。」


    他无法承受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尽管尽了全力却无法挽回的感觉。


    所以林越选择和死人打交道。


    幸好这个世界的<反转术式>给了他拯救的可能，天杀的他当时第一次施展术式的时候身体完全跟尸体一样凉！


    幸好那会虎杖昏倒了，不然可太丢人了。


    …


    低纬度的阳光炽热又灼人，带着滚烫的热浪扑上人的身体，远处的沙滩传来嬉闹的声音，他们似乎已经开始泼水大战了。


    幼稚老师和青涩学生，拉上两个成熟的大人一起打泼水战。好吧，绝佳的想法。


    一看就是五条悟出的主意。


    家入硝子自觉没趣，去饮品店买喝的去了。


    「你不去吗？lin。」


    这还是夏油杰来到这个世界给林越说的第一句话，意外的很友好。


    「不了吧？」


    反正都决定好了今天走人，再加入是不是不太好。


    「走吧。」


    夏油杰这句话说的温柔又不容反驳，倒是让林越有些诧异还没等他说什么，杰已经靠近了林越的耳畔，似乎说了什么。


    「……」


    清秀的亚洲青年脸上突然咧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主意！」


    转头，进店，买了两把水枪。


    然后给了夏油杰一把。


    「走吧，」林越拽住夏油杰，但竟然没拉动？「不是说加入战局？」


    因为我还有话说啊。


    眯眯眼狐狸一没安好心的样子——


    「虽然说起来有点突兀，但是。」夏油杰郑重地说，「谢谢你。」


    「一路顺风。」


    「还有，」


    「祝你早日买房。」


    ……


    「嗯。」


    风带来了面前不肯扭头之人的回答。


    「我会的。」


    …


    时间横长，我们终会再见。


    但是——


    「先打了水仗在说！」


    水枪战士，横扫战场！！


    第155章 if-如果林越补的是玉折篇


    1.


    谢邀，人是种花人，但是手持霓虹热番《咒术o战》的马甲系统，定位却在阿美莉卡。


    这是什么究极套娃？


    『等等，』林越突然感觉脑子灵光一现，『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欢迎来到综英美世界——」冰凉的程序音在脑内响起，「我是小说家系统007。」


    小说家系统？


    哪是什么？


    我怎么觉得还有别的系统。


    …


    等等。


    林越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以前我死过？？


    「你的任务是——建设一个咒术组织。」


    「任务完成后，将会得到相应的任务奖励。」


    「***美金。」


    「可是我没有看过《咒术o战》啊？」


    他除了知道那个烫出天际的男人五条悟以外，谁也不认识啊？


    …


    「喂，007？」


    「餵？」


    ？


    统呢？


    2.


    总之，现充社畜林越就先在纽约住了下来，过上了没日没夜的补漫生活。


    他打开某字母站，随意点开最火的那篇——


    《咒术o战2》


    …


    「嘶——」


    夜晚的纽约十分安静，无限的平静与灯光明亮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嚣张啊。」林越感嘆道。


    dk悟的嚣张气焰让人无法移开眼来，黑暗中，被照亮的脸上，表情十分明显。


    他能演好五条悟那股劲儿吗？


    林越有一丝怀疑。


    「小说家lin。」


    007一上线，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先沉默了。


    「你怎么没领新手礼包？」


    「啊？」林越大惊，「还有这种好事？」


    ？


    007瞬间觉得自己的年终奖无望了。


    3.


    「知道了，林大叔——」粉嫩嫩的甜品店内，年轻的白髮少年端着那张神魂共愤的漂亮脸蛋，表情和语气却张扬无比。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买甜品啊？」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


    所以咒灵就放原地不管了吗？


    「咒灵？」五条悟倨傲地嗤笑一声，「等我吃完马上就去，三秒钟的事情啦～」


    微微上扬的尾音犹如小猫用尾巴勾你一样，带着一丝自信的小骄傲，让人不禁想上手摸摸。


    白髮少年的墨镜顺着鼻樑滑下，如同蓝宝石一样透亮的眼睛就这样透了出来，直直的对上了盯着自己的眼睛。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被这突然对过来的眼睛吓了一跳，可在对上这双眼睛时，他心里的一切想法都不见了踪影。


    它像是透过皮囊与血肉，直戳戳地看向彼得的灵魂。


    「你看什么呢？」


    六眼之下，


    所有遮挡与躯壳都是阻碍。


    ……


    彼得看着突然朝着他走过来的少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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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白髮少年似乎有点没弄明白，「你是人吗？」


    ？


    什么意思？


    「为什么怎么看这么像……？」五条悟很艰难地吐出一个奇怪的词彙，「蜘蛛？」


    ……


    我超？


    4.


    「你是说，」托尼连头没抬，他忙着手里的实验，但心里还是对「咒灵」这个陌生词彙上心了，「那个白头髮的少年看了你几眼，就说你像蜘蛛？」


    「对。」


    彼得回想起那双蓝眼睛审视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你有没有想过，」托尼转过头，有些无语的擦擦头上的汗，「你只是暴露了身份。」


    「他可能已经早就准备好与你的偶遇了。」


    钢铁侠说出了最符合事实的推断。


    总不能谁都有透视眼吧？


    氪星人遍地啊？


    「可是——」


    可是彼得今天去甜品店只是心血来潮，他只是想尝尝这家外卖评分极高的店里的甜品，顺带给梅姨也带一些回去。


    如果那个白头髮的少年真的只是想蹲他而已，为什么不在他送外卖的时候找上来呢。


    甚至主动订一份外卖都比来店里要靠谱。


    「滴、滴、滴——」


    尖锐地警报打断了彼得的思路。


    「sir，」智能管家的声音在这时依旧很镇静，「斯塔克大厦外部出现不明飞行人物。」


    ？


    「人物？」托尼沾满机油的手还没来得及擦，就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工作室，「真是够大胆。」


    来袭击斯塔克大厦，真是不害怕钢铁军团啊？


    「sir.」


    智能管家突然又出声了。


    「斯塔克大厦顶楼遭到攻击。」


    ……


    「打穿了最上方的三层楼。」


    「目前无人伤亡。」


    5.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之前。


    五·实际上知道彼得身份·条·逗小蜘蛛逗的很开心·悟：哎嘿！


    欺负老实人就是好玩。


    不过还是先把咒灵清除了吧？


    吃净最后一口甜品的白色身影，在转身的下一刻消失不净。


    只剩下追上来要联繫方式的女孩，站在原地回顾四周。


    奇怪，人呢。


    6.


    「我就说他肯定有预谋。」


    托尼很容易就认出了这个被彼得描述过的少年。


    白头髮，蓝眼睛，黑墨镜，还有一身黑色的制服和一颗金色的纽扣。


    监控录像里，本来无比平静的视角里，一个高挑的身影从空气里横空出世。


    只见他一只手还接着电话，另一只手挑起眼镜露出那双美丽的眼睛，凝视了斯塔克大厦两秒。


    嘴角轻蔑的一撇，挑起眼镜的手突然放松。


    「别担心——」


    单手凝结出的的蓝色能量球疾速转动着，捲起巨大的风来，带起他柔软的白髮。


    「老子可是最强。」


    「苍」。


    7.


    成功通过甜品店的刷卡记录，查到五条悟的登记身份「巴奈特·埃利乌斯」的復仇者，开始了前往英国的探查之路。


    但是他们也没放弃在美国找埃利乌斯的信息，只不过这个白髮少年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无了踪迹。


    于此同时，哥谭那边——


    「罗宾？」


    黑漆漆站在哥谭警察局的楼顶，他刚和罗宾把一个犯人扭送到警察局门口，今天晚上的罗宾似乎状态不佳。


    「明天你不用来夜巡了。」


    其实就是想让状态不佳的罗宾休息一下而已，真是不坦率啊。


    不过蝙蝠一向如此就是了。


    「父亲——！」罗宾明显十分不服，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又被黑漆漆堵回去了。


    「iambatman.」蝙蝠侠用不贊同的眼睛看向罗宾，「合理分清楚白天和夜晚的身份。」


    「罗宾。」


    「不。」刺客的直觉让达米安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东西在注视着我们。」


    蝙蝠不是没感觉出来，他只是没有找到合理的对象，所以一直憋着劲儿。


    哥谭什么时候出现了隐藏技能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是新反派？


    ……


    「f**k.」


    ……


    蝙蝠侠敏锐的根据声音锁定了五点钟方向，飞驰的蝙蝠镖的路线在半路折了一下，反弹到了另一边墙上。


    蝙蝠侠和罗宾做戒备状。


    呢喃还在继续，布鲁斯很确定那个声音就是从角落里发出来的。


    可为什么看不见呢？


    毛孔悚然的感觉从尾椎骨贯穿而上，这种感觉像是动物的危险预警一样，贯穿到蝙蝠侠的脑海里。


    「离开那里，罗宾！」


    在吶喊的瞬间，蝙蝠侠终于看清了这个不知名东西的样貌：


    像是无数动物扭曲在一起的集合体，鸟身，蜘蛛腿，还有一对蝙蝠翼一样的翅膀。


    …


    黑暗骑士还听清了它嘴里的吶喊：


    「f**kbatman！」


    8.


    这个东西完全不害怕飞镖和刀具，这些冷兵器对它的伤害有显。


    但蝙蝠侠和罗宾也不是什么善茬，在把它打到奄奄一息之际，这个奇怪生物的身影似乎变弱了一点。


    正当他准备把这个不知名生物绑上蝙蝠车时，半死不活的生物突然又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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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


    单薄的冷淡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蝙蝠侠这才意识到他自己被这个生物缠的，忘记了背后。


    其实也不是忘了背后。


    夏油杰站在虹龙的背部，腾空在空中，离蝙蝠侠和罗宾还有很远的距离。


    裂口女从罗宾的身侧擦过，尖利的爪子一下就抓住了那张怪异的鸟脸，生生将咒灵从中间撕开来。


    等到夏油杰踩在房顶之上时，裂口女也拖着这个一级咒灵也走到了主人的身边。


    夏油杰没慌着收服这只咒灵，冷静的紫色眼睛扫过同样警惕地盯着自己的蝙蝠侠和紧握刀柄的罗宾。


    嘛，普通人也能达到这种强度吗？


    自己的体术一向无需担心，但是对比起这个看起来强壮像小山的黑漆漆。


    似乎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他确确实实只是普通人，体术再强也无法完全解决咒灵。


    …


    「whoareyou？」


    出现了，经典的喉癌音！


    「杰登·萨姆斯。」夏油杰从善如流的答到，「嗯，无意冒犯。」


    他当然还记得蝙蝠那句着名的「滚出我的哥谭」！


    「我只是来祓除咒灵的。」


    「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以后会负责哥谭的咒灵事务。」


    …


    「咒灵。」


    蝙蝠侠想起来復仇者那边传来的风声，他那会就把咒灵列到了重点探查文件里。


    那埃利乌斯炸了斯塔克大楼，或许也是在祓除咒灵？


    「whoareyou？」


    虽然復联那边查巴奈特·埃利乌斯身份背景顺利的离谱，但蝙蝠还是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总觉得他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咒灵这个东西存在，那么可以清除他的人也该早就存在才对。


    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好吧。」


    窄长眼的少年无奈，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怪刘海和丸子头，又慢条斯理地将刚刚抓到的咒灵搓成黑色小球，放进了口袋里。


    「你到底——」


    先行没耐心地选手是罗宾！


    「phantomparader.」


    夏油杰终于收拾了所有东西，然后开口打断了罗宾。


    …


    「我是恐惧游行者的哥谭分部负责人。」


    「以后请多指教了，蝙蝠侠。」


    第156章 if-如果林越补的是玉折篇2


    9.


    。


    怪不到把头髮整理好，把咒灵搓成球后才说话呢。


    合着是为了快点跑是吧？？


    蝙蝠侠也不清楚是游行者掌握了什么空间门，或者其他类似于穿梭物理空间的东西，再或者会类似的法术。


    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直接突然消失。


    甚至埃利乌斯连人都找不到了。


    其实只是被转移了位置，因为身上带着不明咒力的咒灵球而没被转移位置的夏油杰：（无语凝噎）。


    林越按照他自己写好的背景故事，把高专设定到了伦敦。


    所以消失在原地，也只是因为林越把马甲收回来了而已。


    『还是得把咒灵球吞了才能回去是吧？』


    黑髮少年靠在街边的墙上，盯着这个咒灵球看了好一会。


    好像已经做好心里预设了一样，他终于还是把黑色小球塞进了嘴里，塞进去之后又用手背挡住嘴唇，似乎是害怕咒灵球被自己吐掉。


    与马甲共感的林越：（想死）


    呕吐抹布味，名不虚传。


    吃得林越想直接引爆地球。


    根据监控找到夏油杰位置的罗宾拍马赶到，刚好撞上了这一幕——


    ？


    「你有异食癖？」


    这么噁心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吃进口的餵？！


    10.


    不得不说，想从蝙蝠系义警的嘴里听见好话这个事情，一般只有在被他们盯上后，利用白天身份接近时才会实现。


    去他妈的异食癖。


    谁想吃这个破噁心咒灵球啊？


    夏油杰连跟罗宾解释自己术式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把马甲收回了英国——


    跑遍半个哥谭，却最后还是被夏油杰跑掉的罗宾：……


    达米安感觉自己被耍了。


    很好。


    今夜之后，游行者这个组织将会登上他的暗杀名单第一名。


    杰登·萨姆斯荣登榜一。


    11.


    杰登·萨姆斯的话很大程度的给超英们提供了有效信息。


    哥谭负责人——是另外的城市都有负责人的意思吗？


    恐惧游行者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组织，为什么并不惧怕以真面目示人和躲避人类的视线。


    咒灵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被他们现在暴露出来？


    且是主动暴露出来呢？


    …


    「他们会在不久后再出现的。」


    正义联盟会议室里，黑暗骑士推断出了最后结论。


    哥谭、布鲁德海文、纽约，美利坚犯罪率三大巨头，同样也是反派和涉黑团伙容易盯上的地方。


    大都会的卢瑟也勉强算一个吧，不过有氪星人在，除了魔抗失效的情况下，一般都没有什么事情。


    哦，除了氪石。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英国那里找到号称处于「普通人和咒术师中间的绝对灰色地带」的韩国人买了情报。


    韦恩加斯塔克分别出钱买了不同的的情报，这个韩国人倒也守信，钱到信息立马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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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登·萨姆斯，伦敦咒术高专特级咒术师，术式咒灵操术，普通咒术师出身。」


    「不是异食癖，是吸收咒灵为自己所用的手段。」


    「巴奈特·埃利乌斯，伦敦咒术高专特级咒术师，新一代六眼，术式无下限，咒术世家埃利乌斯家少主。」


    「有望成为最强的男人。」


    「咒灵是由愤怒、憎恨、嫉妒等人类负面情绪而诞生的诅咒。」


    …


    ？


    「你是觉得我的钱很好赚是吗？」


    托尼发出灵魂质问。


    说这种他们自己能打听出来的信息有什么用？


    「嗯？」


    孔时雨转转手中的酒杯，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我以为你要问的就这些呢。」


    「问更多也行。」


    他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的上衣口袋。


    「得加钱。」


    12.


    在整合完所有已知信息后，超英们基本也可以锁定了游行者下一个进军的城市——


    被誉为哥谭姐妹城市，被帮派充斥的黑色城市。


    布鲁德海文。


    13.


    推断很有道理，但奈何对手不按套路出牌。


    「请小心，女士。」蘑菇头的高中生笑得明媚，「我就带您到这里啦。」


    「好好。」这位看起来是只是来大都会旅游的女人感激的对灰原雄点点头，「谢谢你的帮助，大都会人果然像传说中一样热情。」


    「欸？」


    被误会成大都会人了吗？


    「不客气女士。」为了赶快去解决咒灵，因此没有解释的灰原雄笑笑，「祝您旅途愉快。」


    其实不是林越故意不开布鲁德海文的地图，主要是他补漫的速度赶不上他剧本的进度。


    布鲁德海文还没补完，所以还没开。


    林越：别骂了别骂了，正在补。


    汗流浃背了。


    14.


    人在大都会图书馆，祓除咒灵时把一柜子书全打掉了。


    啊啊啊啊怎么办，在线等，急！！


    灰原雄下意识地想要捡起来书收拾，但刚捡起书就绝望的发现，书实在是太多了。


    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收拾不完。


    而且，刚刚躲起来的市民似乎已经围过来了。


    「你是新的超级英雄？」图书馆馆长看了一眼他的装束，怎么都不像紧身衣的样子，「或者是变种人？」


    变种人学校的校服长这样吗。


    「不，不是。」灰原雄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大金毛，耳朵都耷拉下去了，「我都不是。」


    「很抱歉把书——」


    「先到一边来说话。」


    馆长不动声色的把这个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毛头小子挡住了，挡住了后面举着手机的没分寸傢伙的镜头。


    …


    「谁刚刚叫了超人？」


    天空之上的红蓝身影突然出现，目光扫过人群，准确无误的锁定了那个金色的漩涡纽扣。


    啊，这个孩子。


    克拉克想了想蝙蝠侠给他看过的资料，里面确实出现过这张脸，好像是叫……


    维托·阿吉拉尔？


    15.


    直到蓝红的身影从图书馆飞出去，灰原雄才堪堪松了口气，在馆长的帮助下从里面熘了出来。


    「唿——」大都会人民确实有种远超其他地区（尤其是哥谭）的热情，热情到他刚刚被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摸了胸肌和屁股。


    ohhhhhh，虽然我知道我这是在被肯定，但是欧美人的开放程度……


    无福消受，真的。


    这对于一个灰原雄来说真是太超过了。


    就在灰原雄觉得他在大都会的戏份终于过完了以后，准备把马甲收回时，转角处突然走进来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士，把他吓了一跳。


    wok，差点就原地消失了。


    在超人面前玩玩就算了，普通人面前可不兴啊。


    「维……阿吉拉尔同学吗？」带着敦厚温和气质的男人站在了灰原的面前，在灰原雄对上他的蓝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可以接受我的採访吗。」


    「星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


    ？


    超人？


    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16.


    由于灰原雄的人设摆在这里，一般情况下他是无法拒绝别人的要求的。


    「抱歉，」灰原雄看起来有点为难，「我们有保密条款的。」


    咒术师有，但是游行者没有。


    四捨五入就是没有。（点头）


    来吧，让我看看你要问什么问题。


    让我灰·高专最好说话选手·原·信息大漏勺·雄：（摩拳擦掌）


    构建度！我来了嘿嘿嘿～


    17.


    怎么还没问完。


    我把能漏的消息全说了，怎么还不结束。


    让我想想办法啊啊啊啊。


    …


    「维托？」


    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克拉克被这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心跳与唿吸声惊了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刚刚克拉克并没有听见在身后的心跳声，那么这个人大概率应该是——


    他的同伴。


    果不其然，克拉克扭过头的瞬间，眼睛就锁定到了衣领上的漩涡标志。


    那是伦敦咒术高专的标志。


    视线又转移到来者的脸上，金色的中长发别在耳后，干脆利落的面部线条与微微皱起的眉头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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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维托·阿吉拉尔的同期，克莱尔·科尔曼，丹麦咒术师。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


    克拉克在观察七海建人的时候，七海建人也对上了他的眼睛。


    「抱歉。」小镇男孩道歉的速度很快，语气却让人发不起来脾气，「我刚刚在採访他，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


    「走吧。」七海建人来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给灰原雄解围，也就没跟克拉克多说什么，「高专那边还有事情让我们处理。」


    …


    「别着急走呀。」


    第二个氪星人，闪亮登场！


    缩小版红蓝身影出现在眼前，堵住了七海建人的去路。


    小乔比起七海建人矮了许多，但没有人对他放松警惕。


    就算是小天使，也是氪星人。


    他眨眨眼，看向正处于白天身份的老爸，又看看这两个高中咒术师——


    「你们是游行者的一员？」超级小子直接开门见山，直戳关键要点，「可以说是哪个分区的吗？」


    ？


    虽然我也想直接告诉你但是你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七海建人抿唇不语，抓起灰原雄的肩膀就准备直接润——


    「吶，来都来了。」


    多么熟悉的名言啊（泪目。


    一抹不属于这个城市的蓝黑色颜色从天而降，林越猜，刚刚克拉克那一堆採访也只是为了暂时拖住灰原雄，然后等超级小子用超级速度把夜翼带来，三人一起会审。


    只不过克拉克也没想到，灰原雄的话能这么好套。


    不仅很配合问话，还十分友好的向他询问了许多关于大都会的事情，俨然一幅要在大都会久留的样子。


    嗯，不出意外的话，灰原雄大概就是划分到大都会的负责人了。


    既然你这么好套消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留下吧你！（bushi


    18.


    夜翼像看什么稀罕物件一样，绕着转了好几圈，看的七海建人拳头都硬了。


    这是在干什么？参观我？？？


    「你是哪里的负责人？」


    在大概摸清楚咒术界情况后，大蓝鸟对这个「恐惧游行者」这个类似于专门排到美利坚的咒术师小分队倒也没那么严肃。


    「大都会？布鲁德海文？还是纽约。」


    「不过纽约应该是埃利乌斯吧？」


    「嗯。」这声不太情愿的声音过去后，眼前的金髮咒术师突然变了表情。


    他突然盯向后面，没有犹豫地一把推开夜翼，从背后的长条状琴包抽出长刀，挥向空气。


    「小心，娜娜明！」


    灰原雄从侧面包抄而上，却在踹上咒灵的瞬间，感觉到了身后的嘈杂声。


    眼前忽闪之间，夜翼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咒灵——


    真是令人掉san。


    19.


    在挣脱了咒力对自我的影响后，夜翼才看清楚眼前人的动作。


    金髮少年的胳膊上挂着一道贯穿整个小臂的伤口，表情却是宁静的。


    他双手掐诀，嘴里喃喃自语着：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


    灰暗布满视线之时，


    真正祓除，才刚刚开始。


    第157章 if-如果林越补的是玉折线


    20.


    「请问您是？」


    阿尔弗雷德的言语很友善，但身形和观察着来者的眼睛无一不表达着他对来者的警惕。


    看起来身形很轻松，实则敲开了韦恩家大门的林越：（我超好紧张）


    哦，开门的是阿尔弗雷德。


    等等，


    他也是退役特工啊？


    隐隐牙痛起来了呢。


    「麻烦叨扰。」他笑眯眯的样子总感觉另有深意（其实是因为熬夜补番补的累），「我想拜託韦恩先生帮我找一下我的学生。」


    「嗯？」阿尔弗雷德直觉不对，眼神看向他的手部，「您这是何意？」


    「这难道不是哥谭警局该干的事情吗？」


    「不，哥谭警局办不到。」


    年轻的亚洲青年摇摇头，疲惫的眼睛抬起直直地看过来。


    「那我就直接说了。」


    …


    「我的学生现在应该在瞭望塔。」林越尽量装出一副咒术师阴暗（划掉）的模样，「希望蝙蝠侠可以带我去见他们。」


    ？


    阿福握着把手的手一下就攥紧了，他悄悄抽出隐藏在角落里的蝙蝠小武器，回道：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老爷和蝙蝠侠是资助关系，但他并不喜欢蝙蝠侠。」


    …


    「啊？」亚洲男人的表情又茫然起来，「是这样吗？」


    「不是说他们俩是恋人吗？」


    …？


    未曾想到的找上门理由出现了！


    被阿福悄悄打开的警报叫醒的提姆：（打开录音设备）（分享至布鲁斯不在的家庭群里）


    「大红：干的漂亮！」


    21.


    最后几经波折，终于被红罗宾带上瞭望塔的林越，与门口和蝙蝠侠不期而遇。


    蝙蝠侠：盯——


    林越：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老师！！」


    叫的十分哀转久绝的男声由远及近的递进过来，直到蘑菇头少年跑到面前，差点把林越撞倒。


    「克莱尔没死吧？」林越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对于马甲状态的掌控，「不会吧？」

 第316页

    「你说什么呢老师？」灰原雄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十分惊恐，「当然没有了！？」


    「哦。」


    「那你为什么跟哭丧一样？」


    灰原雄挠挠头。


    「我也不知道。」


    …


    ？


    孩子，你真是无敌了。


    22.


    「总之，一年级能合伙祓除一个不算地板的特级咒灵，已经很不错了。」林越一边帮七海建人重新处理了一遍沾了诅咒的伤口，一边道，「所以失血昏迷也没什么的。」


    007只给了他二级咒术师的咒力，除了帮忙之外清除附着在伤口上的咒力外，什么都干不了。


    『可惜我不会<反转术式>，』林越漫不经心地想道，『不然我就能直接把伤口治好了。』


    …


    这个念头来的有些莫名奇妙，但是林越又不觉得这无厘头。


    好像他曾经真的掌握过<反转术式>一样。


    「等贝林加尔来吧。」


    他只能放下这句话了，然后就不做声了。


    瞭望塔的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大家没找到合适的开口计划，灰原雄看看周围，闭嘴，但还是随心说了出来：


    「贝林加尔学姐出高专了？」他问的声音其实很小声，只是在这安静不已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响亮，「高层不是……不让她出外勤吗？」


    ！


    有情报听。


    旁边的超英立马装出很忙的样子（特指超人），实则悄悄地听了起来。


    「嗯，她是高专之宝，当然不让她随意出外勤。」林越有气无力地回道，「不过有埃利乌斯和萨姆斯跟着。」


    「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别担心，他们可能玩，呃……一会就到。」


    你是想说玩完就来的，对吧lin？


    好好好，


    不愧是他们。


    「萨姆斯前辈也去了吗？」


    提到敬仰的前辈时，灰原雄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最近看起来很累。」


    「当……」当然了。


    因为咱们的剧本，是玉折篇啊？


    更巧合的是，现在正是夏季来临的时刻。


    「滴滴滴——！」


    熟悉的警报声随之又来，蝙蝠侠下意识的头痛一下，迅速起身跑到监控室查看情况。


    但说那时迟那时快，一个横冲直撞而来的球状体无视大门上的防护装置，直接装了进来。


    漂浮在空中的白髮少年，跟卸货似的把手上的三个人扔了下来，且根本没有闯进来的自觉感，十分嚣张。


    天空一声巨响……


    「老子闪亮登场！」


    23.


    扔人的过程极其顺滑，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很稳当的落地了，只有天内理子是真的被扔到了地上。


    「欸？」白色大猫好像发现了什么，「你竟然跌破我想像底线的弱欸？」


    「好了，」笑眯眯的黑狐狸笑得阴险（划掉）极了，「不要欺负若弱者啊。」


    好一双屑dk。


    家入硝子直接物理怼开挡路的夏油杰，长相十分有阴郁系美人风范的女高伸手拉起天内理子，还贴心地给她打了打衣服上的灰尘。


    「确实有点瘦弱。」


    刚想感嘆还是女孩子好的天内理子：……


    如果是原着的天内，大概不会因为这句话想什么，但现在这个马甲可是天内理子（美利坚女高版）。


    「长得也有点苍白。」


    这对于追求健康美来说的美国女孩来说，这一番言论等于说她丑。


    。


    够了。


    能和这两个屑人做同期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五夏硝，一节更比一节烂（bushi。


    24.


    『好了。』


    『我撤回刚刚说家入硝子也是屑人的言论。』


    拿着家入硝子塞过来刚刚路上买好的礼物，天内理子愉快的原谅了她。


    女孩子果然是世界的瑰宝！


    25.


    家入硝子扯开七海建人刚刚处理过两遍的伤口，带了一次性手套的手覆盖上去。


    反转术式。


    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消失，直到在躯体上再也找不到痕迹，只有纱布上所剩的血迹证明着它曾经存在的痕迹。


    果然，虽然早有预感。


    但还是没有亲眼见到这幅情景令人震惊。


    『怪不得是学院之宝，』超人想，『不让她出外勤似乎也很合理。』


    『这种能力落在心怀不轨之人手里，』蝙蝠侠在心里替克拉克补全了全部的话，『会出事的。』


    「恐惧游行者？」低沉的声音从蝙蝠侠的喉间发出，蝙蝠侠的眼神对上这里自称为「老师」的林越，「目的，理由，为什么来这里。」


    「为什么又把咒灵的事情抖出来？」


    『因为要套你们构建度啊哈哈。』林越在心里干笑两声，然后郑重其事地摆正了神色。


    「其实也没什么。」


    …


    「为了给年轻咒术师争夺更多的权利。」


    26.


    不管是世家咒术师，还是普通家庭的咒术师，所有人都在三观还没完全长成的时候走上咒术师的道路。


    看玉折篇时，林越就对于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评价：


    压迫。


    不管是世家出身的五条悟，还是普通人家庭中的异类夏油杰，再或者是特殊才能者家入硝子，无一不在被高层支配与命令。

 第317页

    五条悟可以一次两次的砸翻咒术协会，但无法改变这样的境地。


    因为他还不够成熟。


    所以他走向成功的道路，必定鲜血淋漓。


    27.


    蝙蝠侠能理解他想说什么，但他的下巴没有透露丝毫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他把林越单独叫了出来。


    「你要给出的条件和要的东西。」


    蝙蝠侠直接开门见山。


    「我会给你们咒具的制造方法，以及……」林越抬头看看那群吵吵闹闹的高中生们，「请帮助更多的孩子们吧。」


    林越不在乎完不完成任务这件事，或者说，当007说出小说家的规则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所有未来的走向。


    这个世界仍然存在咒术师，这是他们还处于咒力存在较低的层面。


    他要做的，只是帮助这些未曾浮现的人一个美好的模式与未来。


    』如果有超英加持的话，』林越想，『大概会十分顺利吧？』


    之所以是英雄，就是有着被人称颂的，令人为之振奋的可靠力。


    希望，不久的将来，能赶紧实现这个设想吧。


    阴沉沉的天空，也可以投进闪耀的光芒来——


    28.


    我期待着。


    我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if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