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鬼影女王不太好[综英美]》 第1页 [bg同人] 《（同人）见习鬼影女王不太好[综英美]》作者：奥利奥红玉奶盖【完结+番外】 【文案】 这年头在梦里cos个童年回忆还要谨防穿越了吗？ 如果早知道做个梦都会成真，程晓玉发誓自己一定不会仗着在梦里就心血来潮给自己贴来歷不明纹身贴，更不会明知那是鬼影纹身的情况下还要学着动画片里那样贴完后还要试一试，更更不会在梦见恐怖的怪物后跑到影子里。 等「梦」醒后，程晓玉傻了。 作为原动画片的忠实粉丝，她很清楚：鬼影纹身虽好，但用了多了就可能直接上位，心态一不好还有机率听到某位红脸老头的唠叨，不用又活不下去。 「谢谢您的赞赏，但我真的不想搞什么统治世界的大业，只想回去考大学，我能不能提前退休啊？」 「不能。」 未知的世界，靠着及格都没有的外语水平，程晓玉拖着自己捡到的小伙伴在未知世界艰难求生。 「起码这个地方比刚刚那个破地方看起来安全。」 「......是谁给你的勇气，在哥谭说这句话的？」 ps：本文女主绝对，和周围人只有友情亲情师徒情但绝对不会有爱情，更不存在单箭头cp这种。 【本文更新时间通常为为凌晨0点至1点之间，但十分不建议熬夜追更新（请不要熬夜呀！熬夜伤身！），因为有可能会出现时间偏差（有时候可能会晚）。能保证的是早上八点一定能看见更新，如果八点没有看见更新且评论区没有置顶评论请假，那大概率是作者写到一半昏睡过去了，待作者恢復意识会立刻更新。】 内容标籤： 英美衍生 穿越时空 奇谭 大冒险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晓玉 ┃ 配角：小纸袋子，红枣头，小小父愁者 ┃ 其它：歷险记,梦魇，大舞台 一句话简介：学好一门外语真的很重要 立意：修生养性，拒绝不良诱惑 作品简评： 在梦里cos个童年回忆还要谨防穿越吗？如果早知道做梦都会成真，程晓玉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碰什么鬼影纹身。「梦」醒后，程晓玉发现自己来到全然未知的世界，靠着及格都没有的外语水平，程晓玉与自己捡到的小伙伴们艰难求生、相互治癒扶持…… 本文用轻松愉快的笔调讲述了女主如何在界，与其他有创伤的伙伴们一边治癒彼此，一边对抗外敌的故事。所有人都并不完美，都有自己内心不愿直视的过去，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满是泥泞。但这次相遇，他们治癒了彼此的内心，获得了敢于直视过去创伤，去拥抱、正视未来的勇气与力量，最终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光明。 第1章 提到美术生，大多数人的脑海里首先会浮现出一个个姿色靓丽的俊男靓女，穿着洁白的衬衫，坐在明亮的窗边挥笔画出一幅幅自由的画卷，惬意而美好。 「他们艺术生真轻松啊。」人们说,「那么少的文化分就能上大学，每天也就画点画或者唱唱歌、跑跑步之类的，真羡慕。」 羡慕什么？羡慕她们贴膏药的颈椎腰椎？还是可以挂到鼻樑上的黑眼圈？还是羡慕她们浑身的颜料和宛如外出打架摔跤下煤矿一样满脸满手的碳灰？亦或是羡慕她们在日復一日缺乏睡眠、饱受画室老师人格羞辱以及高压的环境下那越来越低的素质？ 想要疯批美人吗？赶紧上集训的美术生中间瞧一瞧看一看，美人不一定有，但美术人一定是疯的。 画速写作业画到凌晨三点半的程晓玉显然素质与精神状态都已跌入谷底，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速写板，破口大骂。 「他妈的，居然做梦都要梦到这么个玩意，晦气！」 即使画作业画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是周围陌生的环境，程晓玉对此也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 不真实的场景和有些昏沉无法正常运转的大脑，无疑在告诉她这是个梦境。而作为一位正在集训中的高二下半学期美术生，一位被画室长期压榨睡眠精神健康堪忧的美术牲而言，无论是蹲着站着还是坐着，都有突然下线沉睡的不小概率，而且醒来总不会是那么容易。 不过这些身体机能强制下线导致的昏睡几乎就是两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能梦到东西。 「还好我睡前速写作业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了。」按照经验估计起码要昏睡一小时才会自己醒来的程晓玉嘆了口气，决定让自己畅快睡到三个小时后的闹钟响，转而开始观察这个仿佛色彩都被雨幕沖刷干净的暗淡城市，以及矗立在远处的电视塔。 ...... 虽然，不期望能给她一个让她暂时忘记现实的美梦，但是直接给她一个噩梦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程晓玉惊险地避开一个髮廊工作人员打扮的怪物沖她脸噼来的巨型剪刀。 为什么！她只是看到了髮廊想进去看看而已，哪曾想这里的托尼老师居然强买强卖洗剪吹啊！就算你是噩梦也不能这么离谱！ 「我走好吧！我这就走！」程晓玉抬脚就往破碎的橱窗冲去，殊不知那个怪物见此情况反而更加激动，竟然抓起那把巨型剪刀朝她刺了过去，程晓玉将身一拧—— 「撕拉——」 原本被夹在画板上的、程晓玉完成了的速写作业全部被划成两半，半个手指厚的速写纸飘落在地，被地上浑浊的污水浸透。 第2页 这一刻，程晓玉的速写作业、素质和为数不多的理智都被毁灭了。 理髮店怪物想要趁「客人」愣神的时候收割她的生命，但它沖「客人」脖子张开的剪刀被一个画板强硬地卡了进来，画板边缘金属的卡扣暂时止了它合剪子的动作。 下一秒，一记扫堂腿让它跌倒在地，彻底打断了它剪断画板和「客人」的念头，一双有力的手掌趁机自下而上摁住了它握着剪刀握柄的手夺过了剪刀的控制权，顺着它失去中心的方向将它推倒在地，并顺势用剪刀穿透它的眼眶将它死死钉在了地上！ 理髮师剩下的那只干瘪发黄的眼珠注视着它的最后一位「客人」。 它的那位「客人」全然不似这个世界它追捕的其他「客人」一样渺小，她比他们更大，更有力，也更—— 「给你脸了，敢动我作业？」程晓玉一脚踩住已经不动弹的理髮店怪物干瘪的头颅，将剪刀拔出，对准它的喉咙，「咔嚓」一下将这个怪物想对她做的事尽数奉还。 都是梦里，谁怕谁！ 一脚把那颗干瘪的头颅踹进布满灰尘和霉菌的髮廊角落，程晓玉花了点力气才把这个怪物手里的这把大剪刀拆了下来，它握得实在紧，但好歹那是把剪刀，最适合修剪一些碍事的东西。 幸运的是，这个怪物并没有血肉，它的躯壳里全是一团团的头髮，这也是刚才程晓玉这么容易就让它摸不着头脑的主要原因。 踩着怪物尸体和剪刀较劲的时候，怪物身上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旧围裙兜里闪耀的一点白色光芒吸引了程晓玉的注意，她把从怪物身上卸下来的胳膊从剪刀握把上掰扯下来摔到街道上，皱着眉头从怪物骯脏的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散发着苍白微光的石头。 看这个漂亮石头上和剪刀刀口上一样的暗红色痕迹，不难看出那个暴殄天物的怪物是拿这块石头当磨刀石了。 程晓玉用怪物衣服上还算看得出本色的地方擦了擦这块石头上的污渍，把这块漂亮石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管它之前是谁的，她打赢了原主那这就是她的了！ 站在原地为自己化为逝去的速写作业哀悼半分钟，程晓玉扛起剪刀刚想起身，就对上了一对黑洞洞的眼眶。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这是很吓人的，哪怕眼眶的主人有一个圆润的面具和小巧的身材，但这是在梦里，而且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并没有攻击程晓玉的意思，哪怕被拿剪刀指着也只是将静静地抬头望着她。 「你找我有事？」程晓玉迟疑道。 那个披着灰色小披风、只到程晓玉腰腹的小个子点了点头，指了指程晓玉的外套口袋，莹白色的石头在那里散发出的萤光在这个暗淡的场景里分外显眼。 程晓玉试探着把那块漂亮石头套出来在小个子面前晃了晃：「你是要这个？」 小个子点了点头。 「不给。」程晓玉指了指地上身首异处的托尼老师，「这个东西是我打boss刷出来的战利品，你凭什么想我白送你。」 小个子没有动作，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祂从自己的灰斗篷里用祂像幼儿一样短圆的手掏出几块有奇怪纹路的金属块，一手递到程晓玉面前，另一只手再指了指那块莹白色的石头。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用东西换那块石头。 程晓玉单膝跪下，借着矿石发出的萤光，用一根指头在小个子的掌心轻轻推开那一个个奇怪篆刻的金属块，确定这里面没有一个的花纹比得上她的漂亮石头。 于是小个子又掏出了更多的金属块，程晓玉这下算是明白了，那些金属块应该是这位小个子老家的货币。 「我不要钱，更何况你给我的钱我又用不了」程晓玉说，「我捡着块石头是因为它漂亮，你可以拿别的漂亮的、抑或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来换。」 小个子似懂非懂，祂收起那些金属块，站在原地又思考了一会儿，又从斗篷里小心地捧出了一朵娇嫩的花朵。 虽然祂无法理解「漂亮」这个概念，但是根据祂那边收到这朵花赠礼的居民们的反应，这朵来自宁静之地的花朵似乎很珍贵，也很受人欢迎，那它或许符合眼前这个拿着苍白矿石的傢伙的要求。 那确实是一朵非常美丽的花朵，仅仅是靠近它，那朵娇嫩的花甚至让身处噩梦的程晓玉的思维都清明了一些。程晓玉能感受到由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能够使灵魂平静下来的......力量？这么说一朵看起来轻轻一碰就损坏的花或许过于奇怪，但程晓玉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更贴切形容词，不过反正是在梦里嘛。 程晓玉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你这个花好看是好看，但是它看上去好容易就坏了，而且鲜花不易保存，很快就没了，我这个石头可是能一直摆着的。」 这可问住了小个子，这朵花确实是非常脆弱，只要稍稍碰撞就会坏掉，甚至乘坐的交通工具稍微颠簸一点也会损坏，确实是比不上能用来升级武器的苍白矿石。 没办法，祂只能把自己这一路上搜集到能用于交换的东西一一摆在这个挑剔的卖家面前，让她自己挑。 看这个三头身的小傢伙努力地从自己的斗篷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物品清一色摆在她面前，程晓玉也有点于心不忍，挑选的时候想着干脆她要是在没有找到漂亮东西的话，就随便挑点能当纪念品的东西和那朵花好了。这么想着的程晓玉却惊喜地在小个子的那一堆交换物中发现了一个有着熟悉鬼脸花纹的纸牌。 第3页 「我就要这个牌外加那边那对手镯好了！」 这不就是成歷险记里扭转干坤的那第十套面具牌中有着塔拉脸的那一张么，仔细看鬼影纹路居然还做得非常清晰还原！不知道和动画一样把它有面具花纹的一面贴到身上会不会直接多个纹身，作为成龙歷险记的资深粉丝，程晓玉已经蠢蠢欲动了。 至于那对金光灿灿的手镯，就是单纯程晓玉觉得它的款式非常眼熟，而且它看起来也确实是这一地东西里面最漂亮且方便随身携带的。 在和小个子交换了商品后，程晓玉突发奇想地把有纸牌有鬼脸花纹的一面贴到了自己的右脚踝上，想来个童年cos。 而手中的纸牌真的有了反应，它—— 掉色了。 鬼影图案从牌面上转移到了程晓玉的脚踝上，牌的背后的花纹都有些煳在了程晓玉的手上，劣质印刷非常明显，再仔细一看，那哪是牌啊，那就是一块被水浸湿的破纸片！ 一旁刚将苍白色矿石收进斗篷里的小个子目睹了这起堪称惨烈的收货翻车情况。 祂在原地静止了一会儿，变戏法一样又从祂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的斗篷地下掏出了之前那朵美丽的花朵，再次将它递给了程晓玉。 虽然小个子不会说话，但程晓玉自动在心里为祂配了台词。 「抱歉亲亲~这是给您补发的花花。」 第2章 见自己卖出的东西遭遇了如此惨烈的翻车，小个子往程晓玉手里塞了花和几个金属块后就跑到店门外，强劲的气流和粉紫色的晶体在祂脚下生起，随着晶体爆裂声小个子像炮弹一样往远方的电视塔冲去。 捧着一堆东西的程晓玉都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坑了！气得她把花往自己耳朵上一别，手镯往裤兜里一塞，提着剪刀就冲出门。 虽然雨下得很大，但在经过托尼老师的「热情揽客」后，程晓玉宁愿让冰冷的的雨水在脸上拍也不想和这里冥风淳朴的原住民们打招唿。 这噩梦里的城市大的离谱，怪诞而又压抑，还下着连绵不绝的雨，罪魁祸首已经没影了，失去目标的程晓玉也只能拎着防身的剪刀朝那个电视塔行走，直到她遇到了一只无脸怪物的尸体。 那只怪物穿着人类的衣服，但体型大概有两米左右，皮肤暗淡，身上满是被某种锐器造成的伤口。 程晓玉双手握住剪刀继续往前走，在电视塔下遇到了更多无脸怪物的尸体。这些穿着人类衣服的无脸怪物身上都有某种锐器造成的深深伤痕。这一批倒地的无脸怪物身上还有一些不知道是灼伤还是腐蚀的痕迹，他们倒地的中心有一个龟裂的大坑，简直就像刚才有个被它们追捕的「人」在这里来了一波超级英雄式落地打满了群体攻击。 在见识到这么多怪物的花样去世姿势后，程晓玉彻底打消了进入那个一看就是boss所在地图的信号塔的心思，转而走到一片破旧的棚顶下开始研究自己脚上刚刚褪色弄上去的纹身。 她真的很缺睡眠，并不想主动去找boss作死给自己难得能放松的做梦时间添堵，有闲工夫还不如研究研究这个纹身能做什么，放松一下自己被现实毒打的精神。 几乎是在程晓玉动要试着召唤鬼影兵念头的同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动画里鬼影兵团首领塔拉教人召唤的声音。 【召唤隐藏在你内心深处的黑暗】 于是程晓玉顺应那个声音，开始去想自己现实中画速写作业画到三点半，早上六点起床赶车上学，从早上八点画到晚上十点只有十五分钟吃饭时间的这一星期，还有被某无师德的画室老师穿小鞋针对嘴贱....... 脚下的影子像滴入清水中的浓墨一样瞬间扩散开来，数不尽的猩红瞳孔于阴影中默默注视这位年纪轻轻怨气满满的召唤者。 在程晓玉注意不到的地方，她耳朵上那朵洁白无暇的花吸收掉了准备攀附到她身上的影子，原本要朝深渊滑落的灵魂被纯洁的花瓣下归于平静。 【有天赋的、倒霉又幸运的小姑娘，还需要引导。】脑海中的声音这次带了些玩味，【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这地方对现在的你而言还太早了。现在你可以试试使用自己的新力量了，说出你内心隐藏以久的欲望，越纯粹越好。】 「我想睡觉，我不想画作业，我想好好吃一顿饭。」程晓玉诚恳地许愿，「我还想我的髮际线回来，不长痘痘。」 「我还希望我能考上美院。」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你可以更大胆地畅想。直面自己的欲望，这里没有人会责备你。】 「你说的对。」程晓玉说。「那我希望我醒来后就能拥有大佬一样的色感，人体和透视突飞勐进，买彩票中五千万。」 【有时候目光太长远也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可以先从眼前入手。】那声音在更长久的沉默后说，【比如说，你可以想想先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你早说嘛！」程晓玉恍然大悟，然后继续朝黑影里沉沉浮浮的猩红眼瞳说，「带我去一个没有怪物、没有雨、可以让我坐一会儿的地方。」 一只青蓝色的手自阴影中伸出，牵住程晓玉的手将她引入黑暗。 在程晓玉的视角中，她是被人牵着在一片漆黑中走了一段时间，接着那只一直在她前面指引方向的手松开她，轻推程晓玉的手臂和肩膀示意她自己往前走。程晓玉顺着力道往前走了几步，好似穿过了一层漆黑的避障，视网膜再次接收到了光线的反馈。 第4页 这是一个四面无门无窗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和程晓玉一样懵的风衣小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晓玉总觉得她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头顶的灯光好像是红色的，但她很快就把这个疑问抛至脑后。 反正是梦，梦要什么逻辑嘛！ 「小弟弟，这里是哪呀？」程晓玉试着和那个坐在椅子上瘦小的男孩搭话，但那个男孩只是抬头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句。 「who are you?」 哦，小弟弟是外国人。 好在用英语进行自我介绍是每个被李华支配的学生刻入dna的技能。程晓玉成功地给这位小弟弟告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双方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男孩这次没有张嘴，但程晓玉却明确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晓玉想着应该是自己英语水平太菜了，即使在梦里也没有办法进行流利的英语对话，所以梦自动进行了补全，然后就控制不住把自己这一路上除了鬼影纹身的奇妙经歷都说了出来。 「话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呀？怎么会在这里，是和家人走散了吗？还是被那群怪物抓住的？」 [我叫摩诺（mono)，我算是和朋友走散了。]摩诺这么说道。[如果你不想死或者变成我这样，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你现在已经有点被影响了。] 哇，多么贴心的小孩，自己被抓住了还记着要别人先跑。 程晓玉的正义之魂熊熊燃烧：「我要是丢下你自己跑了我还是人吗？别怕小弟弟，姐姐会带你离开这里去找你朋友的！」 [你带不走我的，这里没有门。就算逃到电视塔外面，只要还在这个扭曲的世界我就总有一天会再回到这里。] 摩诺其实不是很想和这个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扭曲影响到的灵魂说话，但对方是他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 他实在是太孤单了，反正他们两个人被扭曲成那些怪物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就抓紧这为数不多的清晰时间陪下她的梦中呓语好了。 不过，之前他怎么没有意识到和人沟通是这么容易让人平静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呀小兄弟！」程晓玉挽起自己的裤腿展示脚踝上的图案。「看到这个了吗？有这个东西我们俩一定能——卧槽？！」 在程晓玉摸到鬼影纹身的那一瞬间，房间四壁从暗淡的水泥墙变成了一团团蠕动的肉块，无数只硕大的眼球死死盯住她，其中的敌意令程晓玉不寒而慄。 [马上走！]原本死气沉沉的男孩跳下木椅拽住程晓玉，抬手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挥了一下，所有的眼珠吃痛一样抖动，随机所有的肉块开始瓦解，铺天盖地的眼球和血肉潮他们压下。 根本不用男孩提醒，在被那么多肉块和眼球轮番威吓，程晓玉瞬间被来自本能的恐惧和「逃走」充斥，内心深处的黑暗和喷泉一样涌上来，漆黑的影子从脚底把程晓玉拽进去，她在骤然的失重中下意识地也拽住了摩诺，两个人一起跌入黑夜的庇佑。 这次的黑暗好像格外漫长，而且过程中还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把摩诺从程晓玉身上拽下来，愤怒代替了恐惧。 「什么窝囊玩意只知道抓着小孩子欺负？给我滚！」 程晓玉把小孩往自己怀里拽，争抢间摩诺夺过程晓玉耳后的花把它往某个方向扔了过去。 [往那边跑！] 拽着摩诺的力道瞬间减轻不少，摩诺也拽着程晓玉往某个方向推，最终两个人齐齐跌入一条巷子里。 「我......tmd，这梦真刺激，有点疼。等等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程晓玉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摩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梦吗？] 「我觉得是的。」程晓玉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要么就是我的幻听，我觉得你好像在我脑子里说话。」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是我直接用电波在和你的灵魂对话，这样我们就没有沟通问题了。]摩诺说。[我也是第一次试着这么使用能力，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和我说，我调一下频率。] 「都出现超能力了，我觉得这是梦的说服率更真了。」程晓玉说。「话说你说的不适是哪方面的症状？」 摩诺沉默了一下：[大概......四肢僵硬，血肉消失，特别想看电视？] 程晓玉当即：「我会努力学英语的，争取早日让你不用这么累。」 「......所以这真的不是梦？」程晓玉在多次尝试「醒来无果后，哀嚎着不想接受眼前的情况。「我也没遇见泥头车或者信仰之跃啊，总不可能是猝.......草还真可能！别啊！我快联考了，而且我的速写作业还没交啊！我好不容易画完的！」 见她这样，之前脑海里那个声音也看不下去了。 【振作点，身为我们看中的下一任鬼影兵团继承人，遇到这么点小事就崩溃可不行。】 「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瞎贴纹身了，请问我能卸任吗？我求求你们了。」程晓玉崩溃了，「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当继承人了！」 [你在和谁说话？]摩诺有点慌，别是能力没控制好又把人逼疯了吧！ 他现在的灵魂有不小的振盪，全仗着程晓玉——准确来说是他刚刚扔出去的那朵花的力量维持平静，好不容易能够逃出那个混沌的世界到一个平静的新世界，他可不想梅开二度！ 第5页 「有个老头的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程晓玉说，「你听不到吗？他们是我腿上这个纹身力量的主人，就是他们之前教我怎么用力量的时候误入你房间里的。」 [我听不见，我是自己的电波和你交流的，估计他用的是其他方式。]摩诺忌惮地看了一眼程晓玉的影子。[如果我没猜错，之前影子里就是他们想把我拽下去。你也小心点，我能察觉到他们的力量就和我们刚刚逃出来的地方里充斥的东西一样，能让人变强，也能让人变成怪物，别太依赖那个力量。] 程晓玉想了想她都用纹身干了什么，瞬间心如死灰：「我做截肢手术能阻止他们让世界陷入永恆黑暗吗？等等先带你找警察，都是说英文的应该没什么交流问题，然后我要给我爸妈打个电话......那是什么？」 [他们不会注意我们这里的。]摩诺看了一眼，发现只是一个大鳄鱼马路上砸车，于是放心地给那边下了几道暗示的电波就又回过头来。[力量的渗入不是肉.体方面的，截肢没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扔进你影子里的那朵花对我和你的力量都有压制净化效果。] 「好吧，我想我不用和我父母打电话了，我老家可没有会砸车的鳄鱼人。」程晓玉敏锐地抓住了一个词：「你刚刚说『都』？」 现在自己和对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摩诺也不避讳：[对，我的力量也和你的一样有时空被吞噬的风险，尤其是刚刚脱离那个世界，我们两个的灵魂都不够稳定，现在是危险时期。你可以帮我一定程度上稳定灵魂，而我可以教你怎么运用能力自保而不被吞噬，你可以信任我，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是啊，他当然很有经验了。】塔拉说。【不然我们为什么宁愿消耗那么大力气都要把他从你身边扯开，不过就挑选盟友的眼光而言，你很不错，在鬼影的力量被压制的情况下还能带走那里的首领，虽然和你一样是还未长成的首领，但对你这个初次接触力量的新手而言已经是优秀的功绩了。】 程晓玉：...... 程晓玉：「摩诺呀，我能问问如果你的力量失控会发生什么事吗？」 [那么会变成我们刚刚逃出来的那里一样，而我也会变成怪物。]摩诺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又急忙解释道。[我的力量和你的是对等的，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全都失控，我们应该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两个领主，而且你刚刚呆在那个世界也没被变成怪物，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也没有透露纹身的存在，证明我的力量对你没什么影响，所以我们两个一起行动对你没有坏处!我还可以带纸袋......别像six......] 「冷静摩诺，我不会把你丢下的。我发誓我要是把你丢下就联考落榜高考迟到！」程晓玉安抚住摩诺直至她脑袋中刺耳杂乱的电流声停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塔拉在试图劝她把那朵花拿出来，召唤鬼影兵团把摩诺丢回去。 程晓玉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突然被狠狠掐了一下手臂，又在看见摩诺指着的影子里消失的红眸时迅速熄了火，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差点着了臭老头的道！ 「好吧，看来我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的走失儿童了。」程晓玉嘆了口气，自觉地担起了照顾年幼同伴的责任。「先让我们搞清楚我们在哪吧，那个电视上面写着嗯......got......ham......」 [哥谭（gotham）,那上面写着哥谭日报，在报导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人。]自觉充当起翻译的摩诺说。[我觉得这里很安全，我们可以放心落脚。] 「啊，那再好不过了。」 第3章 「你真的确定这座城市很安全吗？」 在今晚第三次被人袭击之后，程晓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摩诺在认真思考以后，确信这个地方和自己老家比起来安全指数确实很高。 大街上还有那么多喘气的呢，喘气的也不是所有都见人就杀。 于是摩诺肯定地说：[哥谭确实很安全。] 摩诺确实如他所说非常擅长运用自己的能力，那些试图骚扰他们歹徒往往刚放完狠话人就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了，甚至这还是摩诺收着力的结果。 【我倒是觉得安全过头了。】某个老头又在嚷嚷，【我原本还想借这些小喽啰让你练练手的。】 【你的警惕性实在太低了，你看这小子，你知道他为什么每次敌人来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么，同为未来的领袖，他已经学会用自己的能力遍布周围探查情报了。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就这么荒废自己的天赋和难得的机遇。】 不知道塔拉是不是被关太久又越狱无望，他现在沉迷于在程晓玉身上刷养成，有机会就在程晓玉脑袋里唠唠一些乱七八糟的心得和催促，甚至连「别人家的孩子」这种典型家长语录都整出来了！她可能死了但她爹妈还健在呢，越俎代庖不好吧！ 在程晓玉发出抗议后，塔拉当即表示他们没有「血脉论」，不会以血脉来作为筛选继承人的标准。 程晓玉真的很想问是谁给你们的自信，你们家有王位要继承吗这么缺继承人以至于随便捞人？然后她悲伤地发现她还真有王位要继承。 最让程晓玉绝望的是听塔拉的意思，其他九个鬼影将军也很乐在其中，甚至还在商量之后要找机会给她补课什么的。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恶魔的课程都有什么。 第6页 她宁愿回去集训！起码疯了顶多死她一个而不是死一堆人！ 怎么其他人穿越捡到的戒指法宝里的老爷爷就是和蔼可亲，给功法给秘籍悉心指导，这位虽然也给功法也教人，但是这么个随时可能反噬吞噬自己心智毁灭世界的老爷爷还是不要也罢！ 虽然遭到袭击很烦人，但总的来说这对他们还是有好处的，比如给他们提供一笔又一笔的资金。 据摩诺所说，原本他的力量是可以直接抽取这些人的血肉，让这些人只剩下衣服或者可操纵的躯壳，但是那些抽取走的血肉会变成之前他们在电视塔所见到的那些血肉眼球怪，最后将他重新囚禁，直至他彻底堕落与内心的黑暗屈服，它们就会拥立他为王，哥谭将变成下一个黯淡之城。 「没事啦摩诺，你做的很好。」程晓玉摸了摸摩诺的头。「优先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是非常正确的！我们两个的目标就是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与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抗争。」 [就算是我现在这样控制了电波的威力，也可能会让他们再也醒不过来。]摩诺悄悄看了一眼小巷深处那只隐藏在垃圾桶背后倾倒的鞋。[需要我释放能让他们忽略我们的电波吗？这样我们会少很多威胁。] 「不，我们在这里是没有身份的，目前也不清楚这座城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些送上门的傢伙可以给我们爆点金币什么的。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别杀人比较好，动手也要尽量避开别人，毕竟如果因为这些晦气玩意惹祸上身就不好了。」程晓玉看着有点紧张的摩诺，不由得放轻了语气，「但是摩诺要确认他们对我们恶意后才能这么做哦？误伤好人就不好了呦，拉勾勾好不好？」 摩诺迟疑了一下，才学着程晓玉那样伸出小拇指勾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别说程晓玉残忍，在这种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她没必要对任何会威胁她自身以及保护对象的敌人仁慈。 能够选择不杀的前提是在能够自保和保护周围人的情况下自主选择的，他妈的她和摩诺都快自顾不暇了没有功夫去圣母，她没一个个给这些人渣补刀已经很善良了。 【你比我想得要优秀。】塔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这很好。虽然我还挺期待你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手沾上血而投奔黑暗的剧情呢。】 「俗套的剧情。」程晓玉吐了吐舌头。「主动要取走别人性命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将自己的生命和对方的生命一起摆上了赌桌，赢者活输者死。赌局是这些傢伙提出的，我们只是应战和自保而已。如果有人因为我为了捍卫自己和家人朋友的生命反杀袭击者而责备我的话，那这傢伙在我眼里与同犯无异。」 「哦顺便一提，如果不是因为我还不会在不反噬自己的情况下使用鬼影纹身，我不会让摩诺这个小孩动手。」 [其实我没关系的，我在我老家躲怪物的适合也杀死过追杀我的怪物。]摩诺说。[而且我总会长大的。] 程晓玉：「主动杀人和反杀是不一样的。等你长大后应该就明白啦?」 摩诺:[长大后的我不会懂的，之前的我都没懂。] 不知情的程晓玉没听懂摩诺话背后的意思，只是说：「那你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慢慢懂了。嗯，用你能理解的话简单说应该就是就是反杀的人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占据优势的，会更容易活下来。」 [明白了。]摩诺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对你后面那个人动手了。] 程晓玉吓得一个原地空中左右转体180度，警惕地注视着站在她后面的那个衣衫褴褛的黑髮少年，不动声色地将摩诺护在身后，身后影子的边缘开始微微蠕动。 「hello?」 黑髮蓝眼的少年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分享给程晓玉和摩诺一个眼神，在程晓玉跳开后径直走向巷子尽头的垃圾箱，开始在里面翻找。 程晓玉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可能对方只是一个飢饿的流浪汉吧，就想趁他还没把目标投在自己这边之前带着小孩离开这条巷子，用刚刚黑吃黑得到的钱去吃一顿再找一下落脚点什么的。 「呦，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熟悉的开场白，熟悉到没新意的小混混们的骚扰。「还带个小的，看长得还不错，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考虑到这里还有个算得上无辜的目击证人，程晓玉一把摁住了要抬手的摩诺，试着调动鬼影兵团把这些傢伙悄无声息地拽影子里解决掉。 那些傢伙手里没枪，就算身上带了他们也不会有机会拔。 但就在这些人身后的恶魔们还没来得及把他们带入黑暗，那个原本一直在后面垃圾箱翻找食物、被所有人忽视的少年突然冲上前，一拳狠狠捣碎了要伸手抓程晓玉的小混混的鼻子。 不多时，小巷里站着的只剩下程晓玉、摩诺和那个身手不俗的少年了。 这个城市的流浪汉都这么武艺高强的吗？ 「thank you？」 黑髮蓝眼的少年依旧没有回应，这次程晓玉鼓起勇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这才发现这个少年的目光中空无一物，他好像梦游一样在游荡。 摩诺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说：[他的灵魂被肉.体封住了，灵魂本身在沉睡，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梦游。] 程晓玉琢磨了好一会儿都没明白这个「灵魂被肉.体封住」是个什么情况，摩诺也不太会描述，直到塔拉好心解答。 第7页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年轻人受了伤，导致他变成现在这副痴呆的样子。】 「原来如此，就是说他伤到脑子了，是智障！」 程晓玉瞬间理解一切。 穿着脏兮兮看不出本色裤子的少年垂手站在巷子口，但这次当程晓玉带着摩诺经过的时候，他目光空洞地又缓缓跟了上来。 [是我的问题。]摩诺垂下头。[我刚刚窥探他灵魂的时候，应该是惊扰了原本在沉睡的灵魂，他的灵魂渴望甦醒，所以下意识地追着我。需要处理掉他吗？] 「算了吧，好歹他刚刚也是帮了我们的。」程晓玉说。「这对你会有伤害吗？」 摩诺：[我只是想和他的灵魂下暗示让他别跟着我们了，对我和他本身都没有伤害。] 「那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这么做。」 从死亡中重新归来的灵魂在沉睡。 即使奇蹟让肉.体復甦，让逝者爬出坟墓，但严重受损的肉.体却无法承载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杰森.陶德游走在生于死的界限，他在梦游。 「梦」中，他无法理解别人的话，几乎无法理解任何事务，他只是本能地在他这最熟悉的地方游荡，又本能地从疗养院逃出回到这里，本能地赶走在他面前伤害弱小的人，本能地.......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将他带离这个梦境。 他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他记不得自己周围的对话，破损的大脑无法理解，直到某一天，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炸醒了浑浑噩噩的灵魂，同别的话语不一样，它如同一道惊雷让杰森.陶德无法忽视。 [你是谁？] 我是罗宾！我是杰森.陶德！ 被惊醒的灵魂大唿。 我在等蝙蝠侠来找我！ [我不认识。]那个声音带着广播一样的电流声，接着消失了。 但惊醒的灵魂怎会甘心再度沉睡！ 求求你了，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无论你是谁，请你告诉蝙蝠侠，求求你，求求你告诉他我在这，我在等他！ 灵魂本能地靠近那个「声音」，这是他现在唯一可能甦醒的机会。 「......」 他好像又听见了一些别的声音，但却无法记住和理解是什么含义，在他本能地接近那个让他惊醒的「声音」的源头后，那个「声音」又再次刺向他的灵魂，命令他立刻离开。 [别老是跟着我。] 但杰森.陶德也不是省油的灯。 没门！除非你把我从这个鬼状态带出去！不然我缠上你了！ [你再跟着我就让你的灵魂□□都扭曲湮灭。]那个声音恶狠狠地威胁。 我偏不！或者你带我去找蝙蝠侠！ [我赶不走他。他的灵魂一直吵着说要么我让他重新掌握身体，要么就带他去找蝙蝠侠,不然就一直跟着我。]摩诺有些烦躁的声音在程晓玉脑内响起。[我们真的不能杀掉他吗？一个流浪汉而已，死了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不行——我们说好的，拉过钩的。我们不能做主动开杀戒的那方。」程晓玉嘆了口气。「但是也不能去找蝙蝠侠。」 这几天程晓玉也没少看新闻，经过塔拉的警告和摩诺的翻译大概也知道了蝙蝠侠是谁，先不提她遇不遇的上蝙蝠侠，她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无论怎么看拿的都是反派剧本的情况下去找本地的超级英雄和警察，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她和摩诺做什么？她和摩诺全是黑户，存在感比小混混还更容易抹掉！ 据摩诺说叫杰森的智障少年已经跟了他们整整一周了，无论他们去哪都要跟着。原本程晓玉不想过于引人注目，想着在她从摩诺那搞懂日常用语前就先靠着黑吃黑搞到的钱混混日子，而摩诺本身其实并不在意会不会有人跟着自己，即使没有程晓玉的约定，只要对方不对他有敌意他也没什么兴致动手。 但问题就在于，这位失智仁兄似乎是在这一片打出名声来了，大部分的小混混在远远看见他后就不会再上前，导致程晓玉和摩诺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不少，这让本来就害怕被人抛下的摩诺开始不安了。 如果程晓玉嫌他麻烦把他和这傢伙一起丢下了，希望被二度碾碎的摩诺既有可能会陷入崩溃和失控，扭曲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再创造一个囚.禁和折磨自己几十年的牢笼。 他才不要再被丢下！ 程晓玉只得连连安慰摩诺说自己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把他丢下，摩诺才暂时放下了偷偷处理掉那个跟班的想法，调了调能力的频率，确保他和杰森说的话程晓玉也能听见，又和程晓玉转播杰森的话。 [见蝙蝠侠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去见蝙蝠侠。] [你的大脑有不可逆的损伤，除非你不怕我把你扭曲成怪物，不然你最好别指望我帮你。] 【你们不用本人去找蝙蝠侠，你们只需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杰森的灵魂大喊。【他肯定找我找疯了！我是他的罗宾！蝙蝠侠不能没有罗宾！】 [他没有。]摩诺说。[我这几天都在看电视，我确保整个哥谭的电视和网络都没有罗宾的寻人启事。] 【这是当然的，罗宾是我的秘密身份，蝙蝠侠也是秘密身份，他不会在电视和网际网路上找失踪的罗宾,他一定是在找杰森.陶德，求你了，再找找吧。他真的不能没有我，我是不可代替......】杰森的灵魂刚想辩解，却又因为摩诺的下一句话如坠冰窟。 第8页 [可是蝙蝠侠已经有新的罗宾了。]摩诺不带丝毫恶意、认真地说。 [你肉.体受损无法接受外界讯息。几个月前，哥谭的报纸和新闻都说了蝙蝠侠有了第三任罗宾，他比你的年纪稍微小点。前天蝙蝠侠、罗宾和夜翼一起解决了阿卡姆越狱，报纸和新闻都说这第三代的罗宾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前任。] [所以你真的可以放心了，蝙蝠侠没有你也过得很好。] 第4章 【你说谎！】杰森的灵魂怒吼。【b他是不可能丢下我的！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可能背叛你，他在你死了以后找个新的代替你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摩诺被杰森戳中，这让他想起了那场改变了他一生的背叛，不免对眼前这个让他想起过去自己的灵魂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甚至还努力安慰道。 [一开始确实难以接受，但最终我们总得接受被抛下被背叛的现实。] 程晓玉旁听得人都麻了，想捂住摩诺的嘴，可摩诺说话根本不用嘴！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可以确定摩诺这孩子的心眼是实的，说话做事一根筋，很多时候并没有恶意，但童言无忌，他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确实很伤人。 而且加上在连个遇到十个人九点五个是怪物的扭曲世界长期的求生经歷，以及之前遭遇过朋友的背刺，导致摩诺在沟通方面简直就是个灾难。 「别说了摩诺，先等等。」最终，程晓玉还是出手捂住了摩诺的嘴。 是的她知道摩诺说话不用嘴，但她实在不能再看着俩个小孩互相伤害下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哈我们就说你骗人吧！】杰森的灵魂叫道。 [我没骗人！你要是不信，我就让你去看电视。] 【你来啊！我杰森.陶德就没怕过！】 「这可不兴摸啊！！」 程晓玉手忙脚乱地把要伸手摸杰森的摩诺提熘起来往后拖，又腾出一只手把靠摩诺的杰森身体挡住，生怕酿成事故。 她可还记得摩诺之前对付小流氓的时候说过，他把人的灵魂拉进电视变成傀儡或者血肉怪物的手段！ [他说我骗人，我只是要证明我没有骗人。]摩诺说。[我只是想让他看一下电视，他本人也愿意，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我知道你没骗人，杰森现在脑子不清醒嘛，而且你也说他现在处于不相信现实否定一切的情况，你就不要和他计较啦。」程晓玉对着摩诺进行一个顺毛。「而且你不是说你需要休养几天平息能力失控嘛，现在才过几天？你应该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主嘛。」 从来没被人安慰过的摩诺其实很好顺毛，再加上他本来也对杰森没有敌意，只是出于同病相怜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兄弟早点认清事实，被程晓玉这么一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加顺毛下很快就安分了。 [我不会带你进电视了。等你彻底甦醒后自己去查吧。] 【你周围是不是还有人？】前任罗宾敏锐地察觉到了摩诺话语里的变化。 [我的同伴，但她没有我这样的能力与你沟通，不过我让她听了我们的对话。]摩诺说。[她是个很可靠的人，现在她在为了你去询问她的......敌人？] [她等等应该会和你说话，这期间我打算和你换个方式证明我没撒谎。首先我去布鲁斯.韦恩的电脑里看了一圈......] 【他真该好好学学语言用法了。】程晓玉脑海里同样旁听了全程的塔拉感嘆。【我可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导师，你的引导者，你的监护人。】 程晓玉懒得废话：「你知道怎么让杰森恢復正常吗？」 【你这么好心？为了这个流浪儿童来专门问危险的我？】塔拉玩味地说。 程晓玉：「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来问你呢，这可是你搞事的好机会，顺便你如果再继续废话的话我就不问你了。」 塔拉倒也没生气：【你可以召唤鬼影兵团，然后对他们下令。就看看你能否承受住这期间的侵蚀了。】 「你叫杰森是吧。」程晓玉拜託摩诺将自己说的话全程转达给杰森的灵魂，「我是程晓玉，我和摩诺可以试着帮你寻找让你彻底復活的方法，当然不是免费的，作为报酬你得充当我们两个人的引导人，直到我们两个人能正常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我答应！】杰森现在满心都是赶紧復活然后去看看那个提姆.德雷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顶替他！ 原本还做好准备和杰森谈很久的程晓玉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接着，摩诺拉了拉她的衣摆。 [我刚刚在蝙蝠侠的电脑里查到了一个能让他的灵魂回归肉.体的东西，需要你用鬼影兵团带我们去。] 你说你去谁的电脑里转了一圈？？？？ [在原本的世界就能穿入任何屏幕，在这个世界试了一下，那个叫电脑的东西也可以！]摩诺像是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欣喜。[叫网络的东西，那里面真的好多东西！] [然后我就试了下到处逛了逛，找杰森.陶德的名字，查到了布鲁斯.韦恩，又说他和蝙蝠侠关系密切，然后我就想着去他家的电脑电视里逛一下，看看有没有能证明我前面没有说谎的东西，结果找到了一个在山洞里面的电脑，发现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又在那台电脑里找到了能够救活杰森的一个东西。] 第9页 「厉害啊摩诺！」吃到大瓜的程晓玉啧啧称奇，「你以后一定能成为超级厉害的黑客！对了对了，那个能让杰森復活的东西是什么？不会是什么一次性復活的宝石或者法阵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很致命的机关谜题？」 [不是，就一个山洞里的池子，叫拉撒路之池，让杰森泡一下我们把他捞出来就行了。]摩诺想了想蝙蝠电脑里关于拉撒路池的资料，[那个池子是天然的，但是有一伙坏人霸占了它，就那么几个人在山洞外面看守，山洞里面的人我可以用里面电子设备远程用电波让守卫昏迷，你只需要让影子把我们送过去，然后把杰森捞出来带走就行。] 说干就干！程晓玉和摩诺一拍即合，摩诺提供坐标，程晓玉召唤鬼影兵团把一行人全部丢过去，摩诺在出影子的一瞬间就接管了那整个山洞的监控设备并击昏了守卫，程晓玉把杰森的身体引到拉萨池边，抬手把他推...... 「摩诺，这个池子正常就是黄绿色的水吗？」程晓玉看着那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池水，收住了要把杰森推下水的手。「看上去卫生状态堪忧啊，杰森泡了会不会染病啊，比如脚气什么的？」 摩诺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在网上帮他找治脚气的医生。] 程晓玉倍感欣慰，抬脚把杰森踹了下去，溅起0分的水花。 这次的潜行完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杰森的惨叫划破寂静，彻底粉碎了本次潜行任务。 「你小点声！你在叫什么啊！！敌人都给你叫来了！！」程晓玉尖叫。「别叫啦！！！！！」 [把他拽进你的影子里，那里离花最近。]摩诺抬手震晕了冲进来的刺客，程晓玉干脆召唤出鬼影兵把三个人都捞进了影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正如摩诺所说，在程晓玉的影子里，那朵能够为灵魂带来宁静的花朵的力量抚平了杰森灵魂的痛苦与恐惧，让他慢慢平復了下来。 一直到确定杰森本人恢復正常之后，三人才离开影子重新回到了哥谭的一个烂尾楼里。这时候，杰森才发现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和他沟通的人居然一个是堪堪到他腰的小男孩和一个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的女孩，他不免发出灵魂拷问。 「你俩这配置能在哥谭活这么久真是奇蹟。」甚至其中还有一个语言不通的，一个不会正常和人沟通的，没在哥谭被人坑死真是太不容易了。 「呀，你会说华文？」自从穿越来后再没听过家乡语言的程晓玉激动不已。 「以前蝙蝠侠教过我，他还教过我别的几种语言，基础沟通不成问题。」提起蝙蝠侠，杰森又气不过。「你们的电脑借我用一下，我要亲自去看蝙蝠侠是不是找了个新罗宾代替我！」 程晓玉两手一摊：「不瞒你说，我们没有电脑。」 杰森退而求其次：「手机也行。」 「手机也没有。」手机这东西不知道密码又没法用，又语言不同不知道卖给谁，从小混混身上搜刮来的钱也只勉强够吃饭和落脚，哪来的闲钱买手机。 「我看起来很好忽悠吗，女士？」杰森给气笑了。「电脑手机都没有，那你们是怎么黑进蝙蝠电脑的？别告诉我你们是强闯蝙蝠洞直接坐在蝙蝠电脑前看的！」 程晓玉：「......」 某种意义上好像你这么说也可以。 而杰森，在看到程晓玉的沉默后，他想起了眼前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女孩是怎么带着他和那个小鬼从刺客联盟全身而退的，也沉默了。 「你们没有入侵蝙蝠洞，对吗？」 [我没有出去，我只是在蝙蝠侠的电脑看了看。]摩诺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机。[你要手机，这是我昨天从小混混身上捡的。] 杰森蹲下身，从摩诺手里接过那个手机，却发现这个手机不仅触控萤幕碎成蜘蛛网，还一开机就立刻因为没电再次关机，但是他实在没法对一个还没他腰高的儿童置气，只能干巴巴地说：「谢了，老兄。不过这个手机我用不了......」 听了杰森的话，摩诺恍然大悟，杰森只是看见在摩诺靠近后，手里那台原本怎么都开不了机的手机居然正常启动了，然后他就看见摩诺伸手将手直接探入了手机里面，手臂翻搅，像极了在玩具箱里找玩具。 [应该在这里......啊，找到了。] 摩诺把手伸出来，手机的屏幕上俨然是一篇几天前蝙蝠侠、夜翼和三代罗宾一起打击犯罪的报导。 [如果这个资料不够我还能帮你找。]摩诺说，[蝙蝠侠的电脑里有很多资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复制一点拿来看。] 「......你和贞子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现在没有心情，杰森肯定要大喊一声这他妈实在是太酷了。 摩诺茫然道：[贞子是谁？] 「不，没什么。你这么可爱肯定和她没关系。」杰森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看完那篇报导后暴躁的心态隐藏起来，他的教养在告诉他不能把怒火发在眼前这两个无辜的人身上。「我现在要出去静一静，晚上我会回来的。」 通过杰森兜里的手机掌握杰森动向的摩诺：[晓玉，杰森去犯罪巷了。] 程晓玉在心里默默给犯罪巷的小混混点了根蜡烛，想了想杰森的身手，又多点了几根蜡烛:「嗯，总是要发泄一下的。」 过了一会儿。 第10页 摩诺：[晓玉，我有点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称唿。爸爸的恋爱对象叫什么?] 程晓玉斟酌片刻：「爸爸是单身吗？」 摩诺：[爸爸是养父，现在是单身，但是和这个女生有谈过恋爱，现在还有感情，爸爸见过那个女生的爸爸，那个女生的爸爸很满意爸爸，然后这个女生和爸爸有小孩。那爸爸收养的男生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呢？应该怎么称唿她？] 程晓玉花了半天时间理清这几个人之间的称唿与关系，终于搞明白了摩诺想说的是养子和养父谈的女朋友是什么关系，要怎么叫。 听上去像是一个收养了小孩的单身汉想要组建新家庭。 于是程晓玉，小心、谨慎地说：「从关系上，应该、或许、可能应该是叫妈？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摩诺点了点头。[晓玉，杰森找了个妈。] 第5章 命运简直对杰森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一直都在不幸和幸运中来回往復。 他不幸地作为一个街头小子出生在哥谭，却又幸运地被哥谭阔佬捡了回去当作养子。 他幸运地从从街头小子变成了曾经最憧憬的蝙蝠侠的助手罗宾，却不幸地被他所崇拜的偶像本人敌视，作为二代罗宾、他总是听到质疑，将他与他优秀的、无可替代的、完美的前代相比。 他幸运地被死而復生的奇蹟眷顾，却在刨出坟墓后发现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消失了，一个冒牌货顶替了他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就像他顶替掉迪克一样！ 不，也不一样，相比起他，这个三代罗宾并没有遭受那么多的非议，甚至该死的，原本因为位置被顶替而一直和他吵架打架的初代罗宾、现任夜翼，都对他称赞有加。 杰森心烦意乱地翻找着他从路边随机小混混手里抢来的手机——如何确保手机能解锁？威胁它的原主人是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只要在搜索栏输入「罗宾」，弹出来的都是这个三代罗宾提姆，紧随其次的则是初代罗宾迪克，他这个二代罗宾在搜索栏最后面的几个角落，就好像他本人一样被抛弃、被遗忘。 而比起他被一个器具一样轻易替代更让杰森怒不可遏的是，他看见了小丑还活着。 他怎么能还活着！！！ 绿色的阴影重新攀上杰森的心头，他狂躁地将手边的任何东西往墙上砸去，嘶吼着宣洩内心的怒火。 他被小丑杀死了，而蝙蝠侠在目睹了一切之后，又为什么要继续放任小丑活下去！？让小丑继续像杀害他一样杀害更多的人！？ 「你看起来可比我得到的资料里精神的多，杰森。」 「谁他妈在那！」杰森瞬间摆出了战斗姿态。 「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一个黑色波浪长发、绿色眼睛的高挑女人从屋顶上轻盈地落下。「不过就算是，也算是个好消息。」 哦操，怎么来的是她。 杰森在心里骂道，无比希望现在是在做噩梦。 塔利亚.奥.古，刺客联盟首领雷肖古的女儿，刺客联盟的二把手，蝙蝠侠的前女友，因为她身份的多重和特殊性，杰森在作为二代罗宾期间没少与她打交道。 当然了，以上这些并不是杰森现在如坐针毡的原因，事实上，杰森并不讨厌塔利亚，而在过去的几次见面中塔利亚对杰森也还算得上友好。 让杰森现在无比尴尬的原因是，他被那两个哥谭奇蹟生还二人组拉去泡的復活泉水，就是刺客联盟首领雷肖古是为命根子、让他和塔利亚长生不死的拉撒路之池。 刚刚被带去偷泡人家祖传的池子，转头就被正主逮了个正着，这换谁不尴尬啊！ 「如果你是要找你蝙蝠侠谈情说爱的话，你知道该去哪。」杰森不自然地绷紧了下颌。 「我听到消息，有人说看见死而復生的你在犯罪巷游荡。」塔利亚说。「我的父亲想要知道你是怎么越过拉撒路池復活的。」 其实也没有完全越过你们家的祖传澡堂，半小时前我才刚在你家澡堂里被焯了下水。 这话杰森当然不能说。 他自己倒是不怕塔利亚，反正池子泡都泡了，刺客联盟还能把他扔进滚筒洗衣机把池水甩出来么。看在蝙蝠侠的份上刺客联盟应该也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但是程晓玉和摩诺不行，这两个就差把「我很好骗」写在脸上了，又是拥有特殊能力又是沟通出问题，雷肖古要是知道了后不把这两个人用到死，他杰森.陶德的名字倒过来写！ 于是杰森把心一横：「我怎么知道，我眼睛一睁一闭就在这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塔利亚：「也是，你作为被復活的当事人确实可能不知道。你之前只是在犯罪巷里游荡，不过一周之前，我的手下说看见你跟着一个女孩和小男孩走出了犯罪巷，并且一直跟着他们。那两个人有问题，所有靠近你们三人的监视设备都会失灵，即使是我的手下也有时候探查不到他们的行踪，那两个人在资料库上也一直查无此人，简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可不是嘛，这两个都不是本世界居民啊。 其中一个能带人从影子里穿半个地球精确到一个池子，另一个魔法黑客能和贞子一样穿电视，你们刺客联盟找得到人就有鬼了。 塔利亚没有理会杰森的沉默，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就让手下去查找他们的行踪了，我的父亲对他们非常感兴趣......」 第11页 「这和他们没关系。」杰森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他们两个都是被我卷进来的，如果你不想折损手下的话，我劝你别去动他们。」 「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那么好吧。」塔利亚说，「不过即使是为了他们好，我也得和他们见一面，好好地谈一谈，不然下次可能就是我的父亲亲自来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样会是什么结果的。」 雷肖古被称为「恶魔之首」可不是因为他中二。 想到过去和雷肖古打交道的结果，杰森的神色不由得暗了下来。 「我带你去见他们，但你绝对不能对他们两个动手。」 「当然，我一向守信用。」 [晓玉。] 一直通过杰森口袋里那部破手机旁听的摩诺拉了拉程晓玉的袖子。 [杰森和他妈要来见我们。] ？！ 程晓玉脑内风暴，她是该喊阿姨还是喊姐姐，然后意识到好像在他妈外国人里不兴这么叫，但是又不知道正常情况下应该喊什么。 不对不对，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解释她儿子怎么在犯罪巷跟他们碰上的。难道要说「阿姨您好，我们在犯罪巷遇见了您智障的儿子，然后因为他跟了我们一星期我们就把他丢进復活泉里焯了下!」 ...... 不对，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她不会说外语啊！摩诺这明显超能力的沟通方式显然不能用！ 「摩诺啊，等会你绝对不能用和我说话的方式和那个阿姨说话！」程晓玉蹲下身，严肃地说。「她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你是我弟弟，让她问我，你转述，知道吗？」 杰森的家庭关系太复杂了，这难道就是恩仇吗？她一点都不想和摩诺一起被捲入豪门恩怨里！ 「我话先说在前面，只有那个年纪大的女孩能沟通，但是那个女孩只会华文语。当然，我相信这对你不是什么难事。」带路的过程中，杰森给塔利亚简单说了下情况。「年纪小的那个在和人交流方面有障碍，所以等会如果他说出什么话，你别激动，他不是故意的，就是不会说话。」 「难以相信你居然会对他们这么上心。」塔利亚玩味地说。「看样子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啊。」 我那是怕他们两个被坑死！ 谈话间，两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楼道里，再走几步就是程晓玉和摩诺所在的房间。杰森叫塔利亚在楼道里稍等，他上去先打声招唿。 「嘿，等等有个人要来见你们。」杰森不自在地说。「她好奇我是怎么復活的，所以要来见一下你们，她会说华语，等会你也可以正常和她沟通。」 程晓玉悄悄把杰森拉到墙角：「杰森，你和你养母关系怎么样？」 杰森：「养母？塔利亚不是.......你们监视我！」 摩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带着我的手机出去了，你还和我们有约定，你离开的时候情绪非常不稳定，这座城市对你足够危险，所以我监视你有什么问题吗？] 摩诺的表达有些混乱，但杰森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简单来说翻译一下就是： 「你带着我的设备出去了，我就默认你允许我监视。」 「你和我们有约定，我们怕你跑路。」 「你当时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你出什么事，加上这座城市很危险，怕你死在哥谭。」 于是杰森说：「小鬼，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这让我想起某个该死的蝙蝠。」 程晓玉：「我替摩诺道歉，这是他的习惯之一，他出生的那个世界到处都是游行的怪物，见的十个人里面九个半都是想杀他的怪物，剩下一个会背刺，监视能监视的一切是他必备的求生手段。而在我们来到哥谭之后，他也是靠着这个让我们躲避危险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会劝他的。」 杰森：「劝他别再动不动监视我了？」 程晓玉：「劝他监视得隐秘一点。毕竟你和我们约好了的，我们帮你復活，你教我们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你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们两个背负风险把你復活，结果你完事直接就熘了，换做是你你怎么做。」 「我会直接把那个狗娘养的揍一顿......好吧，你们做得对。保持警惕，这是在这个操蛋世界活下去的真理。」杰森说，「那么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等会要怎么搪塞塔利亚的问话。我身上没有窃听器吧？」 摩诺：[有个定位器，现在它没有作用了。] 「干得不错，黑客小子。」杰森赞许地揉了下摩诺的头。「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带我去泡的那个池子，就是塔利亚他们家祖传的。所以等等最好别暴露了。」 程晓玉：「请问我现在带着你们俩逃来得及吗？」 杰森：「放弃吧。这女人叫塔利亚.奥.古，来自一个遍布全球的犯罪组织，现在来的还是只是她，如果这次我们不给个答覆，下次来的就是剩下的那个奥.古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见到他的。」 [哪个奥.古？]摩诺问。 「还有几个奥.古？」杰森挑眉。「难道奥.古家族在我死掉的这段时间里添新丁了？」 [不是，在你死掉前就有了。]摩诺说，[我之前去刺客联盟的电脑那边转了一圈，塔利亚有个儿子，叫达米安。我不懂人际关系的，不清楚你跟他应该怎么称唿。] 「哦，好奇心旺盛的小子。我告诉你吧，塔利亚不是我的养母，她的小崽子和我自然也没有半分关系。如果你要问我怎么称唿他，我会叫他『恶魔崽子』。」 第12页 摩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要不是一个妈妈，就算是一个爸爸的孩子也是没有关系的，我明白了。] 你都明白了个什么啊！！ 不明白啊！我还不明白啊！ 杰森在心底无声地嘶吼。 第6章 杰森面目狰狞：「我哪个爸爸？你说清楚.......不，这个之后我们再聊。」 原谅他吧，他只是一个刚被復活的十五岁男孩，他刚刚被续命的大脑和灵魂在这一天内实在承受了太多刺激消息了，他承受不起。 杰森深唿吸，试图让自己变得和蔼一些：「以后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摩诺你除了翻译程晓玉的话以外就别说话了，有什么问题等之后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再问，好吗？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说话。」 等塔利亚的事情解决，他一定要认真严肃地和摩诺说清楚，这种要命的情报不能和询问街边热狗摊菜单一样说出来。 摩诺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杰森内心松了口气，很好，虽然摩诺有点三无，但好歹还听得去话，这会给他省下很多麻烦。 至于程晓玉毫无疑问是最省心的，她能带着摩诺这么一个杀器在哥谭呆了一星期也没搞出什么大乱子足以证明她其实很机灵，杰森和她简单说了几句，大致就定下了怎么搪塞塔利亚。 「虽然不可能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但足以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杰森说完这句话后，起身去找塔利亚。 「所以，这位程小姐的意思是，她有点和灵魂有关的特殊能力，所以误打误撞地在带着弟弟经过犯罪巷的时候，影响到了杰森沉睡的灵魂？」塔利亚挑眉，「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杰森是怎么復活、又是怎么恢復神智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程晓玉毕竟是个在和平环境下成长的女学生，如果不是摩诺在她背后她根本不敢直视塔利亚的目光，「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和我弟身边一直跟着个活死人啊！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智障.......对不起杰森。」 「嘿塔利亚，以你掌握的审讯能力和资料，应该能看出来这个傢伙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杰森不动神色地往程晓玉前面一站，挡住塔利亚刺探的眼神。 「我当然能看出来，我只是开个玩笑。」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没有受过训练，她肉眼可见的紧张，塔利亚可以确定她虽然隐瞒了什么情报，但对于杰森为什么会从坟墓里復活爬出来这件事本身确实是一无所知。 「那么这位男孩，你知道什么吗？」塔利亚翠绿的眼眸锁定那个一一直贴着程晓玉站、好像怕生一样苍白着脸的瘦弱男孩，「我想你一定知道什么。」 塔利亚在进入房间后没多久，就注意到了这个瘦弱的黑髮男孩，更准确来说，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和他明显在平和环境下成长的「姐姐」完全相反的，空无一物、仿佛杀多少人都不会动摇的眼神。 而让塔利亚更欣赏的是，这个小男孩是这个屋子里最镇定的，他完全不惧怕她，他甚至敢用警告的眼神瞪她，她确定这个男孩有着非凡的潜力。 塔利亚的心里活动摩诺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 也没办法，在摩诺被社会毒打前都是个腼腆不爱说话但干人贼勐的勐男，加上以前生活的世界基本就没见过几个能说话的活人，见到后能说上十句以上还没死的就只有一个，那一个还想弄死他，这叫他上哪学怎么和人沟通交流，更别提互相理解了。一个只有儿童倖存、艰难求生的世界，他和谁学人际交往啊。 摩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问了几个问题或者说几句话，杰森和程晓玉的表情就会变得那么怪。 程晓玉总是说他长大就明白了。可是只有摩诺自己知道，他长大后就被扭曲成怪物了，他追杀曾经的自己，缔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轮迴。而长大后的他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他的世界里只有永无止境的囚.禁和监视的屏幕，更加谈不上与人交流了。 这一个星期光他和杰森说的「话」都快赶得上他在过去那个世界里说的话的总和了。他接收到需要理解学习的新信息和新知识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摩诺真想找个电视机钻进去放空一下自我。 跑题了，总之以上描写就是想表达一下摩诺无辜被cue的茫然。 这个叫塔利亚的干嘛啊，他都快躲角落了怎么还找他说话。 摩诺久违地开始怀念自己的纸袋，多好啊，纸袋套头谁也不爱，遇到这种他不想说话的情况把纸袋转个圈就可以原地下线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有点怕生。」 大部分人即使在一个茫然无措的环境，只要身边出现比自己还弱小还需要照顾的人，就会本能地担起责任。在察觉到摩诺的抗拒后，程晓玉陪笑着移了下，把摩诺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无需紧张，只不过是看见他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塔利亚轻笑，「我还没来得及和杰森你说呢，我和现在有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名为达米安.奥.古。他的另一半血脉正是来自你的养父，以后你们两个一定会见面的。」 杰森和程晓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塔利亚在这里把这种机密的事情说出来，摆明就是不打算轻易放走他们三个人。 第13页 「原本我想通知他过来见见他的养兄和他父亲的城市。」塔利亚说，「但是很可惜，我不久前收到消息，刺客联盟被人闯入了，于是为了保证继承人的安全，达米安暂时不能离开刺客联盟。」 杰森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面上一点看不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是吗，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着你的恶魔崽子？」 「我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去，达米安那边有父亲和手下保护，我还是要先专注于手头的任务，搞清楚你復活的关键。」塔利亚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了，达米安没受伤，他甚至还目击了急于离开的闯入者的一部分特徵。」 「涌动的黑影和影子里的发红光的眼睛，这是闯入者唯一留下的线索。就和这位程小姐背后的一样。」 程晓玉面如死灰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地看见墙上因为自己的不安而躁动不已的影子里，鬼影兵团猩红的瞳孔无言地警告着塔利亚。 杰森放弃了：「该死的！你这东西就不能收一下吗？」 程晓玉欲哭无泪：「这东西又不是我能收住的，你先别骂我，我要收一下心情，不然里面要是跑出来一个红脸白鬍子老头我们今天都得吃席。」 塔拉：「你在怕什么，她是刺客联盟的二把手，你还是鬼影兵团唯一的继承人呢，那边坐着的和你结盟的小鬼还是黯淡之城的王呢。」 程晓玉：「不要再人家平復心情的时候在别人脑袋里面说话ok？我们应该有一点小小的边界感。」 「那是谁？」杰森皱眉，视线在整个屋子里寻找发声源，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程晓玉影子里，占据最中心位置的那双眼睛。 「你们都能听到了？塔拉出来了？强制措施呢？摩诺你怎么不提醒我!」 程晓玉这才察觉到这次她听见的声音似乎不是在她的脑袋里面的私聊，顿时惊出起一身冷汗。 [是你们说让我别说话的。我刚刚扯了一下你的衣服，我以为你注意到了。]摩诺无辜地摊手，在三人的小频道里说,[而且这还远远没到失控的程度，挺安全的，我就没有把你打晕採取强制措施。] 程晓玉忍住没掐自己人中：「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进行一次谈话，关于『安全』的定义。」 杰森的眼神不由变得微妙起来：「那傢伙是你爸？你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大小姐？」 「这傢伙年纪比我们三人年龄绑起来的平方还大！怎么可能是我爹！除了这股力量，我们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程晓玉勃然大怒，「什么叛逆大小姐，我要是不和这个傢伙对着干我现在已经无了好吧！」 「还有你跑出来干嘛啊！小孩谈话大人别插嘴懂吗？」 「我当然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把我的继承人吓成这个样子。」塔拉拒绝承认自己其实就是恶魔乐子人的本性犯了。 谁让这个小丫头虽然嘴上说着怕，但之前一直内心沉着冷静心态平稳，如果塔拉再不做点什么搞一下程晓玉的心态，等她之后稳定下来再想弄她就难了。 难得今天程晓玉主动问了他怎么远距离运用鬼影兵团，心里还有一些黑暗想法跟负面情绪没来得及调节散去，又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和一个接一个的突发事件搞得心态有点崩，正是他把水搅浑的大好机会！ 塔拉算好了，在涉及到了刺客联盟根基的拉撒路池水以及一位秘密的继承人的时候才出声，和蝙蝠侠等正派人物敌对的刺客联盟不仅不会把他和程晓玉的存在透露出去，甚至还会主动隐瞒下来。 至于杰森？塔拉和程晓玉是共享视野的听觉的，千年阅歷不难看出此时的杰森不想见到蝙蝠侠的心不比程晓玉弱，也算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不然早就跑路了），他绝对不可能主动告密。 可以说塔拉跳出了这一波，既能看乐子，又能逼一把程晓玉却又不会逼死她，搞一波她的心态，打压一下潜在威胁的摩诺，何乐不为。 「看来我这次来得不亏，居然能看到这么一齣好戏。」塔利亚双手抱胸，「看样子你才是这里能说话的？我们可以谈谈。」 程晓玉心如死灰：「杰森你有能把我安全敲晕的法子吗？」 杰森撸起袖子：「你头伸过来，我争取一次成功。」 就在杰森要开展他的物理镇定大法前，经验丰富的摩诺出言阻止了让情节变得更混乱：[影子里的怪物明显有护主的倾向，如果晓玉你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被袭击敲晕，他们很有可能彻底失控跑出来。] 杰森放下了手刀，程晓玉收回了脖子。 「那现在怎么办？」 塔拉：「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第7章 「恶魔之女塔利亚在和一位真正的恶魔首领谈话。」杰森喃喃自语，「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 「我突然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程晓玉说，「我现在跑路，把塔拉拽远点，这样就可以阻止他们两个的谈话了。」 杰森：「真是完美的计策，那你有没有相过一种可能——那就是塔利亚有腿，而且她的腿一定比现在的我们仨跑得快。」 摩诺左看看又看看，很是不解：[你们是在担心这个人威胁我们吗？要不要我直接——] 程晓玉娴熟地捂住摩诺的嘴，凑在他耳边用细蚊一样的身音说：「不行，不然我们接下来就要被全图通缉追杀了，你想回到以前那样到处逃避追杀的样子吗？不想的话就不行。」 第14页 杰森敬佩地看了程晓玉一眼：「你也不容易啊。好了，男孩，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塔拉现在无法离开程晓玉的影子，和塔利亚的对话自然无法避着他们——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 可谁曾想，塔拉居然开口就是一串程晓玉听都没听过的外语，而塔利亚显然听懂了，她也用着同样的语言和塔拉进行交流。 三人里最博学的杰森也宣告失败：「阿拉伯语，我不会。」 他妈的塔拉？你不是个几千年前的日本人吗，你会美式英语和中文就算了，你怎么还会阿拉伯语的！！ 似是察觉到了程晓玉的疑惑，谈话中的塔拉特意切了中文来给她解释。 「这很奇怪吗，就是一个简单的法术，其他恶魔亦或者一些有资歷的法师都会。最简单的，那边那个小鬼不也会类似的招数么，虽然他还现在还没学到家。」 原来如此，这就是动画里八大恶魔、由雕像变成的洛佩、刀龙和其他鬼影将军都会说现代英语的原因吗？ 程晓玉瞳孔地震。 可恶，好想学！学会这个以后还愁什么英语考试啊！ 塔拉复杂地看着程晓玉：「虽然我很乐意教你，但你能不能把你的目光稍微放长远一点，我能教会你的可绝对不止这个小魔法，你能得到的也绝对不止现在这个蜗居的烂尾楼。你和你旁边的那个小鬼就不能上进一点吗？」 程晓玉诚恳地说：「亲，『上进』的定义应该是我和摩诺自己决定的，而绝对不是一个脸谱呢。」 「你的继承人缺乏管教。」塔利亚挑眉，用华文说。 「虽然拥有一个能继承自己意志的继承人很好，但我认为独立思考能力与创新同样也是一个继承人应该有的样子，即使这代表着对上代的反叛。」塔拉云淡风轻地说，「这孩子只是单纯用语言来演示自己慌乱的内心罢了，更何况比起其他恶魔的子嗣，她已经是最乖巧的了。」 程晓玉反思了一下，发现恶魔小龙比起来，她在恶魔眼里确实算得上乖巧。 杰森大为震撼：「你真的是恶魔吗老兄，你比绝大多数家长——至少比我养父开明多了!」 「他当然开明了。」程晓玉吐槽，「他自己和他弟兄们就是被前一位继承人兼统治者给关了无期徒刑的，隔壁的恶魔父子打到双双掉地狱给自己无期徒刑，你猜他为什么开明，他不开明也得开明！话说上一代女王和继承人明明可以卸任，你后面遇见她也没给她强行带走啊，凭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安心蹲你的大牢去呢？」 塔拉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回答：「首先，她是被她的血脉家人强行卸任的，之后我想带她走也是被阻止了，那时候我还能自由行动且有更重要的使命，培养继承人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其次，我们被封印难道不就是因为我当时看走了眼放弃了一个继承人吗？要是我那时候直接把她带回鬼影王国培养，现在那个世界已经是我们鬼影王国的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感恩代谢您选中了我，让我继承你们的意志去搞事？」随着专心与塔拉抬槓，程晓玉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影子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猩红的双眼也渐渐熄灭，塔拉的影响在逐渐减退。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些前代统治者已经无法脱离封印了，所以我比你更在意你的生命安全，毕竟你死了鬼影王国唯一復兴的希望就没了。」塔拉的声音越来越飘忽，「因此我和这位女士刚刚谈的合作内容绝对不会伤及你的性命，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杰森立刻追问摩诺：「什么合作内容？他们说了什么？」 摩诺：[我不能读心，尤其是我的力量还没完全平復的现在。我也听不懂阿拉伯语，我和你们的交流本质上是直接在你们脑袋里面创建安全的交流通道直接和灵魂对话，给杰森你的是单向的，只有我能说话，晓玉是因为之前遇到我的时候情况特殊。她力量与我几乎同源，灵魂又有保护，所以我能读懂她的大致意思却又不会扭曲她的灵魂。] 杰森望向程晓玉：「翻译一下。」 「简单来说，这个男孩能直接在对人类的灵魂下指令，但是一般情况下这个是他单方面的，而这个女孩子是因为拥有同源的力量，所以他可以理解一部分她的意思。」塔利亚撩了撩头髮，「至于我们的内容，这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程晓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摩诺，塔利亚的话中可以看出塔拉并没有把摩诺力量的本质和老底给透露出去，甚至还帮摩诺在塔利亚面前降了一波难度，帮她圆了前面「有对灵魂的特殊能力」的谎。 其实摩诺之前和她承认过，他能理解程晓玉的话是因为还在噩梦世界、摩诺主场的时候给她弄了个双向私聊窗口，他本来打算用这种技术来做会给自己报信的傀儡或者监视器的，反正在噩梦世界会被他这种力量影响到的灵魂都已经是被扭曲成魔芋结的了，随便怎么搞都无所谓。 灵魂是很脆弱的，仅仅是单方面的灵魂指令都可能出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程晓玉的花和鬼影力量护住了她的灵魂，加上她不是噩梦世界本地人且不属于会被影响控制的范围里，摩诺本人当时并没有敌意等等机缘巧合，那时候程晓玉就已经可以领盒饭了。 摩诺本人的力量据他所说是有限制的，但具体限制摩诺自己也说不明白，但是就从他之前一直提出要解决掉塔利亚的说法来看，塔利亚绝对是在他能力作用范围内的——这也是程晓玉百分百确定塔拉绝对没有揭开他们老底的原因之一，不然塔利亚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直接就把他们带回刺客联盟！ 第15页 哇！居然还是坐直升飞机到的！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直升飞机耶！ 「我对我父亲隐瞒了你们两个的存在，我说你们两个是杰森要求一定带回来的队友。」塔利亚又对杰森说，「我父亲应该会对你进行身体检查，询问你復活的真相。你如实回答，关于如何恢復神智，你就说是因为这个女孩特殊能力，误打误撞让你的灵魂甦醒，其他的我来解决。」 【听这位女士的，在这阶段她可以信任，但也别太信任了，保持距离是一种礼貌。至于她的父亲，绝对不要信任，你还太嫩了。】塔拉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不用担心，你们三个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我就是想让你见见世面。】 程晓玉，程晓玉还能做什么呢，对方版本实在太强她跟不上，她现在只能点头。 另一边，杰森拿着塔利亚送的手机，看似在刷手机打字，实际上是在和中间状似发呆的摩诺艰难地了解情报。 不知看到这里的各位家中有没有弟妹，总之，如果有过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一定能够理解杰森的崩溃。 仅仅是让小孩理解解题思路，和理解小孩的表述意思这两点都够让无数家长抓狂，更何况是原本就有沟通问题的小孩呢？ 天晓得程晓玉是怎么理解摩诺的话的，难道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 为什么他每一个字我都懂，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这些经歷是他夸大的说法还是误解了，是小孩子的想像？还是现实本来就如此魔幻！ 穿越？被怪物追杀？末日？心态一爆炸就拉全世界陪葬？你们两个是什么配置？杰森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他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三人小团体里最大的问题少年和最心累的人，他这位勐男要一个人带两个......现在看来他居然是最省心的那个，起码他心态爆炸不会炸了全世界。 杰森再次对程晓玉肃然起敬，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平凡女高中生扛起了这个世界的半边天——没夸张！她一个人语言不通在哥谭犯罪巷求生，期间要稳着一个杀器的精神状态，和脑袋里的魔鬼抬槓，还要照顾他这个尾随了一周的智障，这期间不仅自己的心态没崩，甚至也还没闹出什么让蝙蝠侠注意到的大事。如果不是自己找上来，她绝对能带着摩诺苟到自己学会英语！ 杰森瞧瞧回头看了眼程晓玉，确认她还在兴奋地望着直升机外面的景色，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这，赶紧低头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 [好男孩，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看蝙蝠电脑的资料吗？现在正是好机会，你给我拷贝几份三代罗宾的资料过来，回头请你吃糖。] [太棒了摩诺！不愧是你！你会申请不会被查到个人信息的银行卡吗？啊不会啊，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啊，你学会后帮我把这几张卡里的钱——就是那些数字，转一点过来，我会告诉你安保的漏洞.......程晓玉说偷东西不好？这怎么能叫偷呢？他是我养父，是我爸爸，儿子花爸爸的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不信你问程晓玉，她有没有花过她爸爸的钱？] 摩诺想了下，很快又放弃了思考：[晓玉，你有花过你爸爸的钱吗？] 程晓玉早已习惯了摩诺突然蹦出来的奇怪问题，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花过。」 [看，我就说吧。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是同伴呀。]早已算穿了一切的杰森适时把申请银行卡的教程和韦恩企业安保系统的漏洞发给摩诺。 [没事，不急，你可以慢慢学，不懂可以问我，转钱之前和我说一下哦。] 第8章 乘坐直升飞机从新泽西哥谭到刺客联盟总部大概要四个小时的航程，初次乘坐直升飞机的兴奋渐渐消退，程晓玉开始无聊了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人。 塔利亚一直在电脑上处理自己的事务，当然就算她没事程晓玉也不敢找她说话。 杰森也一直在看手机，神情凝重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程晓玉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摩诺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程晓玉当然干不出把熟睡的小孩摇醒陪自己说话这种缺德事。 程晓玉在心底嘆了一口气，支着自己的脑袋也打起来瞌睡。 程晓玉当然不知道她看到的都是假象，摩诺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因为杰森和他说闭目可以养神——目的当然是为了避开程晓玉。 实际上，摩诺在网络和电脑技术方面的学习能力意外的强，哪怕他还不理解什么是「金钱」和「银行卡」——毕竟他老家根本没有金钱的概念，但在杰森简单的指挥下，他依旧利用安保漏洞，安全、隐匿地将韦恩银行卡里的钱转了一部分出来，报酬可能就是几颗水果糖。 事后，据摩诺本人所说，如果不是杰森说不能做太明显，他完全可以直接把那个安保系统踹碎，反正那群人绝对查不到他。 物理魔法双修的黑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薅羊毛成功后，杰森的心情好了不少，当然他的好心情仅限于下飞机见到某个翻版布鲁斯之前。 「您找我什么事，母亲。」一个忍者装扮、黑髮绿眼的男孩站在舱门门口，和布鲁斯七分像的脸让杰森愣了一下。 塔利亚径直走下飞机：「来认识一下，达米安，这是杰森.陶德，是你的养兄。」 「就是我那个无能到被父亲抛弃、死掉的废物养兄？」达米安嗤笑一声，眼神从一脸状态外的程晓玉、比他矮一个头的摩诺身上扫过，「这两个是什么，废物在垃圾箱里找的朋友？」 第16页 杰森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你是拿你的身高来换嘴皮子了吗，恶魔崽子。」 在场人说的都是英文，程晓玉压根听不懂，还以为达米安是在问好呢：「你好呀小弟弟。」 自由掌握多国语言的达米安根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混了一个英语都不会说的白痴，但他也不屑于为了程晓玉特别说中文：「这女人居然连英语都不会说，你还真不挑啊。」 杰森狞笑着举起了拳头：「我不介意在你妈面前让你学学礼仪。」 达米安的嘴臭能力连塔拉这个恶魔都不禁为止侧目：【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 程晓玉大概也猜到达米安在说自己了，她拉住杰森：「没关系，他骂我你气什么。反正我都听不懂，他就是无效输出。」 见杰森还有些余怒未消，程晓玉还补了一句必杀：「其实如果不是你生气，我还以为你弟弟是热情好客地在为我们表演即兴rap呢。」 达米安：「......」 塔利亚：「......」 杰森：「噗！」 堂堂刺客联盟继承人，达米安又怎么可能因为程晓玉这一句话破防，他依旧是打算对着杰森嘲讽，试图用程晓玉和蝙蝠侠对杰森进行挑衅，说出我在这里打出来都会觉得脏键盘的话。 」达米安！」知儿莫如母，塔利亚看达米安发出弹舌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脏话。 程晓玉听不懂就算了，如果那个小的给她翻译了，她气得把影子里的塔拉放出来，很难说塔拉会不会放过这么侮辱他们王国唯一继承人的人。 其实程晓玉本人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在经歷过被极品画室老师pua和剥削、多日来于塔拉的battle、以及摁住随时可能搞事的摩诺等等事务的摧残后，她现在人佛了不少，在达米安不动手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把达米安当成一个只会低俗rap噪音污染的熊孩子。 当然达米安也不屑于对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看着就是菜鸡普通人的傢伙主动动手，他主要是想挑衅他的养兄杰森，然后顺理成章打一架试试杰森的实力。 也即是说今天这场垃圾话比拼最多只会发展成杰森和达米安的斗殴。 在达米安屈从于亲妈威慑而闭嘴之前，一个一开始就不在垃圾话大比赛候选人里面的人加入了战局。 「我有一点事不懂，晓玉说不懂就要问。」摩诺说，「达米安你为什么要说杰森是废物呢？」 达米安嘲笑：「当然是因为这个废物被父亲抛弃了，死而復生这种奇蹟都不能让父亲注意到他。」 「原来是这样。」摩诺点头，「那达米安，你爸爸又在哪里呢？你也死而復生过，爸爸也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你和杰森都被爸爸丢掉了，所以你也是废物。」 满座皆惊，任谁都想不到之前一直像是有自闭症的摩诺会突然在达米安的痛点上进行暴击！ 只有听懂几个英语单词的程晓玉依旧在状态外；「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什么爸爸？达米安的爸爸要来了？不是说达米安的爸爸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个儿子吗？」 又是一击！！ 达米安气疯了：「你竟敢羞辱我，你会付出代价！」 摩诺根本不带虚的，他还挺迷茫，明明自己只是在提出正当的问题：「我没有羞辱你，我只是把你说杰森的话又说了一遍，你为什么生气了？」 杰森嘴角狂抽要，用尽全身力气憋笑，和程晓玉翻译刚刚发生了什么。 明白过来的程晓玉这才一拍脑袋，大声说：「哦我懂了，所以这孩子是先挑衅，然后被完全搞不清状况正常提问的摩诺给搞破防了，说不过就要动手欺负比自己小比自己瘦弱的摩诺了。」 程晓玉大声惊嘆：「不会吧，杰森你是不是公报私仇翻译错误？刺客联盟的唯一继承人，不会这么玩——不——起吧！六岁的摩诺都做不出来这种孩子气的事呀！」 这一下正中高傲的达米安下怀，他咬咬牙，恶狠狠地瞪了程晓玉和摩诺一眼，把放在刀柄上的手又放了下去。 杰森狂掐自己大腿，才没让自己抱着肚子狂笑，被达米安揭伤疤带来的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这张和布鲁斯七分像的脸吃瘪的感觉真实太爽啦！ 「够了，达米安。」塔利亚在达米安开启下一轮垃圾话之前及时制止，「程晓玉和杰森是我的客人，你带他们去我安排好的那间屋子，在杰森从你祖父那里回来前你要陪着他们，不准对他们动手，这是命令。」 「遵命，母亲。」达米安说，「即使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两个废物。」 摩诺又不明白了：「可是程晓玉不是废物啊，程晓玉有爸爸，她的爸爸不是不找她，而是找不到她了。」 达米安：「那他爸就是废物。」 摩诺：「可是她爸没死啊，所以他爸不是废物。只有我、你、杰森是死过、没有爸爸找的废物。」 被友军误伤的杰森：「我们能换过这个话题吗，摩诺。不聊废物了好不好？我回头和你解释废物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摩诺的理解能力和交流能力有障碍，他不会故意挑衅别人，但你最好不要挑衅他。有什么事和程晓玉说。」塔利亚无奈扶额，「你最好和他们搞好关系，他们可以成为你有力的盟友。」 「我不会和残障儿童计较。」达米安这才停下了即将和摩诺开启下一场骂战的嘴，重新开始审视这两个人。 第17页 虽然但是，杰森真的很想说，难道你不是儿童吗？ 你连一米三都没有！！ 达米安不情不愿地用中文说：「这就是你们的客房，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歪心思。」 「好的，谢谢你带路。」程晓玉礼貌地道谢，然后安详地摊在了沙发上，「啊活过来了，没有空调我要死了。」 摩诺则一进门直冲电视，打开电视就在电视机面前席地而坐，自始自终没有分给达米安一个眼神。 达米安：「......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程晓玉看了眼时间：「请问你们管饭吗？」 如果不管饭的话，得叫鬼影兵团空投了，摩诺还是长身体的小孩子，可不能饿着。 这搞得想要开始外交辞令的达米安很恼火：「我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看上你们两个来当我的盟友。」 「朋友，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样是被家长逼的。虽然他其实不是我的家长，但为了便于你理解我还是这么说吧。」在空调房里差点升华的程晓玉眼皮都没抬，她忙着把自己摊成一张凉快的小饼干，「是那个傢伙和你妈达成了什么合约，我和摩诺都不知道协议内容，直接就被空投过来了。」 她又诚恳地问：「请问你们真的不管饭吗？」 达米安骂了几句阿拉伯语粗口，打了个通讯。 五分钟后，门被敲响，一辆装满食物的餐车停在门口。 然后程晓玉带着摩诺一直吃到了杰森回来。 杰森回来的第一件事是问达米安：「你是谁？」 达米安：「你是脑子报废了吗，陶德？」 杰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程晓玉说：「干得好，伙计。你让我家老头子不至于见到一个死掉的恶魔崽子。」 「达米安也没做什么，他还帮我们叫了餐车耶。」程晓玉起身，「我手上全是油，先去个洗手间。」 达米安这时候心里是另外一套逻辑。 母亲说程晓玉和摩诺是客人，不可以动手。 但是母亲没说他不能对杰森动手，现在打起来说不定还能看看另外那两个傢伙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实力！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达米安跳起来偷袭杰森的后背。 杰森反应迅速，强行挣脱达米安的禁锢把他甩飞出去。 飞出去的达米安撞开了原本好好坐在电视前面看电视的摩诺。 达米安站在电视前面。 ...... 「怎么这么大动静，你们打起来了？还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洗完手的程晓玉只看见杰森站在电视机前颤抖的背影，摩诺在一旁站着，「杰森你是又看到让你生气的新闻了吗？还是被达米安气......」 她说不出话了。 杰森站在电视机前面，五官因用力过度而狰狞，他的双手拽着一双裤子有点点眼熟的腿，不让腿的主人被彻底吞进电视机。 程晓玉大惊失色，扑到电视机前面和杰森一起死死拽住达米安的腿，嘶声力竭地喊： 「摩诺！！把达米安吐出来！！！！」 第9章 感谢杰森，因为他智障期间一直闹着要找爸爸，原本根本对家人没有概念的摩诺才会去询问程晓玉，并从她口中得知家人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以及最重要的，他选择了摩诺和程晓玉当队友。 感谢程晓玉，她细心解答了摩诺的每一个问题，并在摩诺提出「只有爸爸妈妈算家人吗」这个问题时，贴心地告诉他兄弟姐妹也是家人。以及最重要的，程晓玉告诉了摩诺不要一言不合大开杀戒。 正是因为杰森和程晓玉，即使达米安主动袭击了摩诺的同伴（杰森）、又撞倒了自己，摩诺也没有直接对着达米安开大，只是想把达米安丢进电视里面制止他的攻击。 就是摩诺第一次见到那么着急对他吼的程晓玉，心里一惊，立刻能力反调，把被吞了一半的达米安从电视里面推了出来。 但是别忘了，摩诺在把达米安丢出来之前，杰森和程晓玉本来就拽着达米安的脚用力往外拽，摩诺这一顺着力道的一丢让拔萝蔔的三个人重重撞翻了沙发。 「我要杀了你！」作为被拔的萝蔔，达米安身后有两个肉垫子，他立刻跳起来一个飞镖砸碎了电视机屏幕，在他朝摩诺的脑袋扔出第二个飞镖之前，杰森翻身死死把他摁倒在了地上，不让么弟继续作死。 「别再自己找死了蝙蝠崽子，消停一点！」 留下和雷肖古汇报情况的塔利亚推门看到的就是杰森和达米安在地板上搏斗角力，坐在倾倒沙发边的程晓玉满脸痛苦，脚下的影子又开始浮动，猩红的眼睛不善地瞪着达米安，她一手捂住自己被撞疼的肋骨，一手多次试图把摩诺举起的手摁下——「我真的没事摩诺，算啦算啦，你冷静一点」...... 与这个混乱景象相比，被砸碎屏幕的电视和被砸碎的家具根本不值一提。 塔利亚：「我需要一个解释。」 明明杰森也就比她早走了不过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现场变成这样？ 「还不是你家的小崽子。」杰森说，「你家的小崽子突然袭击我，又误伤了原本好端端待着的摩诺。」 在杰森和达米安打起来的时候，风暴中央的程晓玉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来，摩诺当时立刻冲上前去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把程晓玉和那两个在地上散打的隔开，要不是程晓玉摁手摁得及时和杰森反应过来以换了几拳为代价挡住了达米安，达米安就真的危了。 第18页 在这个期间，程晓玉才得以询问刚才的来龙去脉，摩诺用他独特的能力对话让程晓玉和杰森得知了达米安人没有什么大事。 得知达米安没有被留下什么不可逆损伤的杰森放下心来，专注地与让他差点没吓死的么弟开启自由散打，程晓玉则放心地躺尸等自己肋骨的疼痛过去，并摁住时不时想动手加入战局的摩诺。 从四个孩子嘴里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塔利亚明白了，这一切全是自家儿子主动挑衅造成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tt，我那是考验你是否有活下去的资格！」达米安说，「而那个小子，居然敢偷袭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塔利亚真的觉得心累：「达米安，闭——」 漆黑的影子盘旋而上，一个触手涌动的黑影怪物把叫嚣的达米安捆得严严实实，还堵住了他的嘴巴。 「搞清楚，是你先动手攻击我家两个小孩的，你被打是活该。」程晓玉的视线从摩诺之前被达米安撞红的额头，杰森被达米安打青的眼角一一扫过，轻声说，「甚至杰森和摩诺都还让着你了，你都没受什么伤。」 「听好了，我不管你家长在不在现场，我一样会教训你。你要是这么喜欢以恶魔作为行动准则自称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去见见真实的恶魔。」 「听懂了吗？我想你听得懂。你聪明的脑瓜子应该能让你理解我的意思。」程晓玉站起来，直视达米安的眼睛，「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会让你懂的。友情提示，你可以沖我来，别动摩诺。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是我们中最不好惹的，如果刚刚不是你哥哥摁住了你的飞镖又顶着你的拳头把你护住，你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你该对杰森道歉和道谢。」 「把他放下来，把你的力量收回去。」塔利亚说，「这次是达米安的问题，我会私下和他说的。」 「嗯嗯，好哦。」 在程晓玉的指挥下，异形忍者兵松开触鬚，轻轻把达米安放回地上，然后游到程晓玉身后警惕地盯着他。 鬼影兵团有着很强的护主性，对于拥有鬼影纹身或者面具的人，祂们的保护会变为本能，只要宿主陷入危机、哪怕宿主排斥、根本没有召唤祂们，祂们也会自发行动。 塔利亚清楚，程晓玉的警告不仅仅是保护杰森和摩诺，她也是在保护达米安。 动程晓玉顶多被鬼影兵团揍一顿，总比被另一位恶魔领主继承人（塔拉是这么说摩诺的）杀了强。 杰森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毕竟被拉到影子或者被单纯揍一顿不会对达米安造成什么灵魂扭曲，总比被变成一堆不可名状之物好。 在塔利亚把达米安带走进行母子谈话，给他们三个人换了个房间，杰森这才心有余悸地说：「程晓玉，你刚刚让我以为我看到了阿尔弗雷德。」 程晓玉一头雾水：「谁？」 「我的......爷爷，至少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他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和睦长辈。」杰森说，「好了，我刚刚和雷肖古说的话足够他一段时间不来烦我们，恶魔崽子被塔利亚领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仨了，我认为这是一个我们坦诚相待的好机会，来同步下信息吧。」 程晓玉把自己从画作业到遇到摩诺到穿越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杰森说了他被蝙蝠侠捡到又死去的过去，摩诺因为有记忆紊乱、ptsd等问题没有加入讨论——反正两人也大概猜到他经歷过什么了。 虽然杰森之前在摩诺那里听到一手信息后已经有了一部分心理准备，但是听程晓玉说完那个世界的惨状后，杰森还是后怕地看了眼端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的摩诺。 杰森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摩诺，这位还没他腰高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人狠话不多勐男。 指——摩诺一旦话不多了，他就要开始又狠又勐了。 「在知道摩诺老家是个什么情况后，你应该也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是现在这样的了。」程晓玉拍了拍杰森的肩膀，结束了这次谈话，「我找塔利亚阿姨要了我们几个人的换洗衣物，你和摩诺赶快去洗个澡吧。」 「太好了，我现在真的巴不得赶快把这身玩意儿丢了。」杰森无比感动，「尤其是这条裤子，说真的，如果不是没有换的衣服，我早把它换掉了。谢谢你的衬衫了，伙计。」 现在的这条裤子是杰森之前还是植物人的时候被送去疗养院穿上的，随着智障状态的他在哥谭摸爬滚打，又在拉撒路池子里泡过，可以说是彻底毁了。 而他身上的衬衫和裤子比起来明显干净了不少，虽然因为穿了很久还是有一股汗味，但是比起那条裤子，它起码还有资格被称为「衣物」。 「谢谢摩诺吧，这件衬衫是摩诺击倒的小混混身上爆出来的装备。」程晓玉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之前光着上半身一直跟着我们俩，要不是摩诺掐断了正义路人们的报警电话，你应该已经因为耍流氓被带走了。」 杰森：「.......那为什么不帮我把裤子也换了？」 程晓玉不敢置信：「你难道要我一个纯洁善良美好文明、思想健康向上的美少女扒人裤子吗？而且你的裤子根本扒不掉啊！」 杰森：「所以你不还是扒了吗！」 「你别诬衊美少女的清白！」程晓玉尖叫，「我是叫鬼影兵去厕所帮你换衣服而已！鬼影兵又没有性别！你他妈穿着散发着异味的裤子光脚一直尾随在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寡女身后，你觉得谁是流氓啊？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第19页 杰森承认他的良心痛了，但他还是好奇：「那最后为什么没换成裤子？」 程晓玉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双眼的神采渐渐消失：「因为那个鬼影兵被你打散了。你说我还敢叫鬼影兵或者自己给你换吗？我真怕你在旅馆开无双。」 杰森在心底真情实感地给那个无辜的鬼影兵道歉：「......那最后你是怎么给我换的衣服和鞋子？你叫了一群鬼影兵群殴我？」 「我把衬衫放在你面前，空调调低到16度最大风，然后你就自己穿上衬衫了。」程晓玉说，「如果你那时候还不穿，我就开风扇对着你吹到穿为止。鞋子就是我在你面前洒满尖锐的石子，然后把摩诺带到房间另一边，你就穿上鞋自己走过来了。」 杰森：「......」这思路是真厉害。 「对了，你带着摩诺一起洗澡吧。」程晓玉期盼地说，「顺便教教他怎么洗漱，我是女生不方便手把手地教，鬼影兵团不会说话。」 「交给你了杰森，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摩诺其实不是那种调皮的脏小孩，只是他以前所处的环境显然没有保持自我卫生的条件。 程晓玉刚到哥谭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哥谭的危险，而是「摩诺真的该洗个澡了」！在遇到杰森后，被脏小孩环绕的程晓玉终于忍无可忍——这种情况的脏可是会出健康问题的，无论是散发这个味道的人还是闻这个味道的人。 于是程晓玉毫无心理负担地顺走了地上几个混混的衣服，又用身上所有的钱租了一个便宜的钟点房。 像她和杰森这样的青少年的衣服可以从小混混身上获得，但是以摩诺的体型他只能穿童装，而童装对于当时的程晓玉而言是很难获得的。 而且那件衣服好像也是有讲究的，不然无法解释摩诺在她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会洗坏」的时候，是怎么从那么小的风衣口袋里掏出那么多款式各异的帽子和手电筒。 所以当时初来乍到身无分文的程晓玉拉下了浴帘，让摩诺在里面洗，她在外面洗摩诺的衣服，想着到时候摩诺洗完让他披着毛巾等她用吹风机把衣服吹干再穿。 虽然这种旅店不可能有洗衣液，她也没钱买，只能用洗手液凑合一下，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就凑合一下吧。 五分钟后，程晓玉对着换了三次水，还是能搓出散发着腐烂恶臭粘液的摩诺的衣服陷入沉默。 很显然，她低估了现场的棘手程度。 浴帘的另一边，淋浴的水声停了，接着是摩诺无措的声音。 [晓玉，排水口堵了。] ...... 作为一位有着良好素养、在场唯一的健全人，程晓玉当然不会对无辜的小孩子发火，她只是召唤了一位鬼影兵去帘子后面帮摩诺清理一下排水管，顺便帮他洗头洗澡。 但她真的很想问问摩诺，你和你的衣服到底经歷过什么？你难道是在泔水桶里游过泳吗？ 第10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就像一只圆滚滚的猫猫狗狗真实的身材需要水的验证。 这句话再摩诺身上也适用，虽然他看起来瘦，经过水的验证，杰森确信了—— 摩诺是真他妈的瘦。 到底有多瘦呢？正常儿童的脸应该是圆圆的，会很想让人上去捏一把，但是摩诺严重营养不良，他的脸甚至尖得像个三角形，他瘦到脸色苍白、颧骨突出，肋骨根根分明，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都不为过。 杰森趁着帮摩诺脱掉衬衫的时候掂量了一下，惊恐地发现这孩子应该也就和达米安那两把刀差不多重。如果说刚开始看到摩诺的时候杰森是在考虑如何把摩诺餵胖，那现在杰森就是在考虑怎么把他送医院去了。 「我没事，这几天晓玉有给我吃东西。」在意识到杰森的沉默后，摩诺平淡地说，「我在那个世界待太久了，又被力量灌顶，灵魂被影响到的一部分会反应到肉.体上，你可以理解为这让我的肉.体在某方面会更不容易死掉。晓玉是否被影响到了目前还不清楚，但我这边似乎是不会因为太瘦而影响生命活动。」 为了让杰森放心，摩诺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吃晚饭了，我吃了一只鸡腿和鸡翅。」 「这够你吃吗？」自己同岁数的时候能吃更多东西，杰森不免怀疑。 摩诺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脚：「不饿就够了。吃太饱跑不快躲不掉，会死。」 「现在不会了，你可以放心吃，不够就和我说。」 杰森非常理解摩诺这种「生存至上」的思维方式，在被布鲁斯捡到之前，他也是在哥谭犯罪巷讨生活，而摩诺的经歷显然比他更残酷。 他已经和塔利亚商量过，接下来他会在刺客联盟完成他的復建，之后他会带着摩诺程晓玉离开，用从老蝙蝠帐户里拿到的那笔钱寻找能传授他技艺的老师，而再次期间，他起码要让摩诺长五......不，十斤！ 还有程晓玉，不会英文是吧，听不懂英文是吧！没关系！既然她有语言基础，那他肯定能在一星期后让她流利地用英文上街杀价！ 杰森充满了斗志！ 一星期后，杰森的中文技巧得到了极大提高，摩诺学会了中文。 「你怎么做到的？」杰森痛不欲生地捂住脑袋，仿佛面前的不是程晓玉的听写，而是他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星期了，你为什么还学不会？你不是有英语基础吗？当初蝙蝠侠教我一种新语言也就两星期啊！！」 第20页 程晓玉也很无奈：「我要是能一星期彻底学会英语，我早去重点高中尖子班了。」 「你看看摩诺。」杰森恨铁不成钢，「他四天就学会了中文，他在老家还完全没有语言基础呢！」 「我三天就能掌握一门新语言。」来窜门的达米安抬头，满满都是得意，「果然，哪怕都是伟大事业的继承人，我也是最优秀的。」 「哦是吗？」杰森挑眉，「我说摩诺四天学会中文，可不是说他是学中文用了四天。」 「什么意思？」 程晓玉心虚地不去看愁眉苦脸的杰森老师：「前天我和杰森抱怨说，如果可以我真想给自己加个语言插件，这样就不用这么幸苦学语言了。然后摩诺好奇什么是语言插件，杰森让他去网上查。」 杰森：「然后他就会中文了，总计时半小时。这还是算了他查找、理解词彙和开发自己新能力的时间。他现在学会12种语言了，这么点时间你行吗，恶魔崽子？」 达米安：「......」这他妈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但达米安自然不会轻易地认输，天塌下来了都有他的嘴顶着：「这不恰好说明是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没有基础的自学会了，被你教的这个有基础的反而一直学不会。」 杰森没有理会气急败坏的达米安，又把矛头指向程晓玉的英语成绩：「那个塔拉之前不是说他可以教你那个翻译一切语言的魔法吗？」 程晓玉苦笑：「塔拉确实肯教我，但那是个高级又古老的魔法，他要我先学基础入门，估计这个流程走完大概要几十年。」 难怪只有八大恶魔、恶魔小龙这种不老不死的恶魔，以及刀龙这种上百年岁数的法师会用。 杰森也没生气，反而安慰程晓玉：「没事，毕竟你不像我和达米安一样受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也不像摩诺一样能化身电子幽灵给自己安插件。所以我专门为你准备了最适合你的方式！」 说完他起身，走到电视机前，神秘地拍了拍屏幕。 「啪！」 屏幕里原本正在的播放社会新闻突然变成幽兰色的雪花，一只小手拍上了屏幕外杰森的手，随着电流的嗡鸣穿透屏幕，一把拽住了杰森的手。 眼前的这一幕放在任何恐怖电影里都是惊吓和便当的高发区，然而现场无论的人都无动于衷，被抓住手的杰森还反握住了那双小手，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另一只手抱着包裹的小男孩。 程晓玉把桌上的水果拼盘往桌子边推了推：「拿快递辛苦啦摩诺，吃水果吗？」 摩诺爬上椅子坐在桌边：「要吃。」 达米安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拿牙籤插苹果吃的摩诺：「他是可以在所有屏幕前自由穿梭吗？」 在亲身体验后，达米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塔利亚会让他与这两个人搞好关系了。 若程晓玉和摩诺的力量能够为刺客联盟、为他所用，那一定会...... 没有人在意达米安的小算盘。 杰森用小刀拆开包裹严实的快递，从里面拿出来一台全新的switch游戏机和一个卡带，放到程晓玉面前。 「接下来几天我有事不能辅导你的英语，就看你和它们了。」 杰森露出魔鬼的微笑：「我已经叫摩诺把这个游戏机的语言全部设成了英文，卡带也是一样设成英文，你这几天就打游戏吧，我回来要考你这个游戏的剧情。」 程晓玉：「您是魔鬼吗？」 背上行囊的杰森笑了，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沧桑。 「或者你可以选择让达米安教你。」 程晓玉看了一眼摩拳擦掌誓要向杰森证明自己的教育方式才是正确的达米安，觉得如果自己如果在杰森回来之前学不会可能要被达米安用铺天盖地的嘲讽埋葬，上面立着「废物之墓」的碑。 「僱佣童工是犯法的，我身为遵纪守法的好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tt，你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你的责任和使命。」达米安冷眼看着坐在游戏屏幕前拿手机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搜释义的程晓玉，「你白废了这么好的机遇。」 「这并不是我能自发选择的事情。」程晓玉说，「嘛，虽然当时确实是我自己贴上的纹身，但我那时候只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达米安简直没眼看：「你的父母会为你的懈怠蒙羞。」 「我没有为了『优秀』而拼上自己性命的理由。而在我上次因为长期熬夜还坚持带烧连上两天学后，我爹妈对我的标准已经从『优秀』放到了『活着就好』，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还手脚健全地喘气，他们一定会欣慰。」程晓玉装作不在意地耸肩，「可惜他们不会知道了，如果可以我还不想这么早见到他们。」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家人还在密切关注我的成长，我必须符合他们的期待。」达米安扭头，镜子里绿色眼睛的小刺客也在审视着他，「我是最强的那个，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所以我才是『达米安』，像你这种在温室中长大的傢伙是不会来理解我的。」 程晓玉扭过头来：「你怎么也开始谜语人了，难道交流障碍还会传染的？」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小孩子，还是都有某种相似经歷的原因，又或者是在刺客联盟内网看到了什么，总之摩诺是听懂了：「我明白，我也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摩诺，其他的都死掉了。如果不是晓玉，我会继续死掉。」 第21页 达米安终于有了兴趣：「哦？看样子你家族对你的训练也很重视。」 「没有家族，没有训练，没有重视。」摩诺用牙籤拨弄盘子里剩下的那颗葡萄，「一旦我死掉，长大的我自己就会把我再復活，直到我杀死长大的我自己，坐上我自己的椅子，然后分出下一个没有记忆的我，继续。」 话题分区怎么突然从谈心滑坡到恐怖邮轮去了！ 「轮迴？这可确实有意思。看起来我们两个的经歷确实有点像。」达米安点了点头，「某方面来说我和你差不多，我母亲的秘密实验室里有一堆我的克隆体，我每次被训练得濒死就会被丢进拉撒路之池。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有兴趣聊聊吗？」 摩诺把那颗葡萄插上牙籤送进自己嘴里：「可以，不过我不太会聊天。晓玉能加入吗？我们不能丢下她。」 达米安：「我无所谓，不过我不指望她能听懂。」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来到这里后摩诺第一次和同龄人有了共同话题，明明是他们来到这里后达米安第一次不带嘲讽地认真和人分享感兴趣的事务，明明应该是双倍的欣慰双倍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坐在两个小朋友旁边，听摩诺和达米安分享「如何正确一水管轮碎陶瓷小鬼和会扼死人的假人手」「如何安全迅速地通过一群嗜杀的活雕像」的方法，达米安像摩诺传授「如何利用儿童体型优势制造敌人的攻击盲区并瞬间取其性命」「儿童体型所适合的暗杀与潜入的成功案例」的技巧，程晓玉端着个正在运行6＋游戏的游戏机，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这个在唯物世界长大的高中生完全无法融入这两个人的任何一个话题，她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这里。 塔拉：【终于出现有意义的讨论了，你帮我转告一下，达米安刚刚所提及的那次击杀我有更好的建议，在那种情况下可以把割喉换成.......】 人家小孩子的茶话会你凑什么热闹啊！ ......还是转告了，然后被迫加入其中参与讨论。 希望今晚不要做噩梦。 第11章 作为刺客联盟的主人，雷肖古.奥古以铁血手段闻名，他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被轻易欺骗。 杰森以绕过拉撒路池子的方式復活，这原本是追求长生不死的雷肖古最为关心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授意塔利亚去将失去自我意识状态的杰森带回刺客联盟，以便查出杰森绕过拉撒路池復生的方法。 原本要带走一个失去自我意识只凭本能行动的傀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根本不用恶魔之女塔利亚出马，但在塔利亚出发的一周前，派去犯罪巷靠近杰森的刺客却全军覆没。 在雷肖古叫刺客带走杰森前，待命继续监视的刺客们就已经发现游荡的杰森依旧存有本能的自保反应，所以派去的刺客们不会对杰森出手。 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对杰森身边的人出手。 当然，这里不是说会杀人灭口，刺客联盟还想从更多人口寻求线索以求得杰森復活的原因。 根据前方人员观察到的，原本应该只在犯罪巷徘徊的杰森一直跟着一个少女和男孩，刺客联盟的调查人员当然会顺藤摸瓜地去调查这两个人。 接着他们就会发现无论他们使用何种资料库和搜查手段，都无法获得这两个人的一点信息。 就算是哥谭底层小混混，你起码也因该有身份资料吧，就算身份资料都没有，你总应该有出现在摄像头里过吧。 如果不是哥谭本地的，那人是又怎么来到哥谭的，交通记录总该有吧，哥谭所有出入口的摄像记录总会留下吧。 但是全部都没有，甚至就连他们经过的摄像头里都不会有他们，甚至不会有杰森的记录，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雷肖古的第一直觉肯定就是——这两个人不简单，他们背后肯定有一个很厉害的团队甚至组织。他们是不是也盯上了復活的杰森？亦或者他们就是导致杰森復活的原因？ 于是他立刻派出了刺客前去拿下这两个人，每个刺客身上都专门装备了检测器。 然后这批精英刺客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汇报「发现目标」，就全部失去了联繫。 这不是最恐怖的点，恐怖的地方在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们当然不是同时进去的，他们分了几个小组，原计划是分批进入分工明确，但这些人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全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联繫。 等负责和他们交接的人前去寻找第一批倒霉蛋的时候，却发现这群人大部分都给夜巡路过的蝙蝠侠和罗宾送到哥谭医院去了...... 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刺客联盟在哥谭的行动原本就是小心地躲着蝙蝠侠,哪还敢直接上去领人？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打算下杀手，那些昏迷的刺客过了一两天就开始陆陆续续地甦醒了，但是很可惜，他们所有人连对方的头髮丝都没见到就瞬间失去意识了，根本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考虑到这种情况，雷肖古最终决定派出他最信任的人，他的女儿塔利亚前去哥谭一探究竟。 结果塔利亚刚出刺客联盟没多久，就来人报告他奥古家的復活泉水给人偷了。 雷肖古：！！！ 听着目击者达米安的证词和现场一群人瞬间失去意识的情况，再结合与「復活」这个关键词组合，雷肖古第一时间当然想到的是那两个古怪的小孩，甚至动起了在哥谭引起骚乱顺路抓人的想法。 第22页 然后塔利亚打了个电话，说见到人了，三个，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然后说他们刺客联盟这段时间的调查其实根本就猜错方向了。 据塔利亚和杰森所说，那两个小孩是某两个神秘魔法组织的继承人，是专门踹出来歷练的，所以才会根本查不到相关资料。 为什么失智杰森会跟在他们身后？是因为其中一个小孩有类似灵媒的能力能对灵魂传达自己的声音，就被当时无法甦醒的杰森当成唯一希望，死缠烂打跟了人家一路。 为什么派去的刺客会失去意识失去联繫？是人家小孩身上长辈给的保护道具生效了，谁让那些上去刺客的装扮和话那么像......就是要拐小孩！被揍活该！ 为什么他们会入侵拉撒路之池？其实是杰森的原因，失智状态下的杰森归心似箭，他不小心碰了下一个只能往返一次的传送道具，因为他总是想着復活就给直接空投拉撒路之池子了，守卫全部倒地就是因为那个道具的自动保护，杰森被传送回去是因为他脑子一团遭的时候正好又启动了那个道具。 也就是说，那两个小孩根本就是被杰森沾上的倒霉鬼。 雷肖古当时虽然没有表示出异议，私底下当然会去调查，这两个人现在就在刺客联盟，虽然监听工具会失效，但他可以亲自看。 在看了几天程晓玉被杰森摁头一边哀嚎一边背英语单词的程晓玉，雷肖古确信她眼中清澈的愚蠢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那个叫摩诺的小孩就更不必说了，瘦得弱不禁风就算了，还不敢说话，只知道跟在他姐姐身后，这么弱小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在意。 打消怀疑后，雷肖古满意地离去了，他绝对不会知道摩诺这几天其实也在一直观察他。 甚至他还给塔拉拿来给程晓玉当作用影子探知情报的教学工具了，时不时就考考她雷肖古现在还有没有在监视亦或者雷肖古是站在哪监视的，用了什么姿势，和杰森的英语单词听写一样每天必抽查个几次。 而在确定这两个人对刺客联盟无害后，雷肖古自然也就想着从这两个别的魔法组织继承人上寻点好处，与之交好。为此他还特意派出了年龄和他们相近的达米安。 就像大种姓，也许这两个来自不同魔法组织的继承人也能够起到作用。 更何况，不仅仅是那两个小鬼背后所代表的魔法测组织，与杰森的交好一样具有重要意义。 为此，雷肖古还特意从达米安紧锣密鼓的训练计划中抽出了时间让他去应对「外交」。 【以上，就是这个小鬼这几天会经常出现的原因。】塔拉说，【学着点，小鬼。这就是首领应该学会的社交技巧。】 经过这天对鬼影力量的摸索，程晓玉也掌握了能够不出声回復塔拉的方法：【我真是谢谢您嘞。】 确实如塔拉所说，这段时间里达米安时不时就会过来找过来，又因为无论是程晓玉还是摩诺都根本没有理解他外交辞令的那根弦，每次达米安过来都只能和他们打游戏或者看电影。 虽然达米安每次来都要表达对他们这种「幼稚」举动的不屑，刚开始程晓玉还会反驳「你和摩诺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未成年，这能叫幼稚吗？那叫天经地义！」，后面她就看透了达米安这个小鬼的傲娇属性，已经能熟练地应付他的嘲讽然后问他是打星之卡比还是马里奥。 多数情况下达米安会选择动物森友会，而摩诺会看着达米安打一下午的游戏，或者和达米安一起打打双人游戏，程晓玉会背一下午的英语单词并大概率趴在桌子上睡半个小时。 反正达米安已经被塔利亚教育过了绝对不会对程晓玉和摩诺主动动手，而摩诺也被教育了如果达米安动手可以把他丢电视机里，但不能开杀戒，如果达米安和杰森打起来了不用管，那是他们家特殊交流感情的方式——程晓玉特别强调这是只有杰森和达米安他们家的传统，好孩子摩诺不用学。 更何况摩诺不会主动找事，达米安在知道摩诺是个有交流障碍的三无属性失学儿童后也对他有着极大的宽容。 主要原因是达米安发现自己和摩诺这个木头较真的行为真的很傻逼。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很久，所以程晓玉当然以为今天也会是这样，所以休息时间她趴在桌子上小睡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还觉得这觉睡得挺安静的。 程晓玉还年轻，她带小孩的经验全部来自于和自家的臭弟弟们，她是这一辈中的长姐，爬树下水捉鸡摸狗无所不能，她自然是孩子王，甭管是表弟堂弟还是亲弟，只要是个弟弟，就没有一个不服她的，但是程晓玉遇见最头疼的情况也就是如何捉住不写作业偷偷摸鱼开小差的臭弟弟。 所以她当然不会明白那个跨越人种、跨越国度，萦绕在无数家长脑袋上的真理——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达米安很喜欢动物。」看着达米安在游戏里和各种小动物打交道，摩诺突然冒出一句，「每次看见动物，达米安的眼睛就会很亮。」 达米安早已习惯了摩诺突然开启的话题：「显而易见，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我一定会养属于我的宠物。」 摩诺追问：「为什么？」 达米安没有明显的表情，但眼睛里的光稍微暗了点：「母亲和祖父不会允许的，我的监护人认为现阶段我不能把心思放在与变强无关的事上。」 第23页 摩诺好一会儿没说话：「监护人，程晓玉说父亲也算监护人，你的爸爸也不同意吗？」 达米安：「我没见过我的父亲，母亲和祖父说我现在还没有和他见面的资格。而且我现在不能离开刺客联盟。」 「也就是说，只要不见面、你不离开就行了？」摩诺说，「你是杰森的弟弟，你和杰森是同伴，杰森和我们是同伴，所以你是不是也算我们的同伴？」 达米安放下手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摩诺将会提出很有建设性的建议：「你想说什么？」 「你想见你爸爸吗？」 「我可以带你去你爸爸的电脑里转一圈不出去。」摩诺说，「这样你既没和你爸爸见面，又没有离开刺客联盟。」 达米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程晓玉：「如果被发现怎么办？」 「我也会继续关注这边，我们就逛一圈就回来了，只要你保密就可以了。」摩诺有些为难，「晓玉教我同伴之间在不损害自己的情况下要互帮互助，但是你算不算同伴呢.......」 「算，当然算。」达米安严肃地说，「我达米安绝对不会背叛同伴，我以达米安.奥古之名起誓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达米安一把抓住摩诺伸出的手，压低声音：「快走，趁程还没醒.......我是说，吵醒睡觉的人很不好。」 第12章 达米安.奥古自出生起就在刺客联盟接受各种训练，周围的人从来不会因为达米安的年龄或身份对他手下留情，因此他对药物和一些负面状态的耐受力远超正常成年人。 即便如此，在被摩诺拉入电视后他也着实好一会儿没能缓过劲来，还是被摩诺扶了一把才没丢脸地跌倒。那感受就像是把人丢进滚筒洗衣机甩干脱水，然后又立刻送进真空袋压缩一样。 达米安现在还不知道，这种不适感无关身体强度，是直接对灵魂造成的影响。日后的杰森在亲身体验过后亲切地将其称之为「贞子晕电视」。 这是一条笔直的、望不到尽头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打开的门，门后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长非常高的椅子，像是在邀请人坐上去，又像是椅子的主人暂时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里是哪，那把椅子又是谁的？」 根据那把椅子的比例，达米安估计能够坐在这个椅子上的人起码身高要在两米以上。 「这里是我的恶梦，也可以说是我的心灵，我的力量本源，我一切不幸的开端与结束。」达米安第一次在宛如娃娃般沉默木讷的摩诺脸上看到如此浓厚的悲伤与愤怒，「那是我的椅子，但我现在不想、也还不能坐上它。 达米安明智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吧，所以你准备要怎么带我去找我父亲？」 「走这边。」摩诺拉住达米安的手往走廊另一头的跑去，达米安注意到摩诺拽住他手的力气非常大，就好像生怕他会松手消失一样，难以想像这么瘦弱的儿童还能有这样的力气。 达米安依旧明智地没有指出这个问题。 在别人的心灵空间里的时候去刺激空间主人的情绪并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和事情，达米安对此表示理解。 这条走廊仿佛无穷无尽，达米安确信他们起码跑了三分钟，不仅看不见走廊的另一个尽头，甚至那间摆放着椅子的诡异房间还一直在他们背后冒着奇怪的蓝光，简直就像是生怕猎物跑错地方刻意散发出致命吸引力的捕食者。 又跑了几步，眼前又突然不再是那条诡异的走廊了，而是一片散发着黯蓝色光的空间，在那空间的正中央有着一张巨大的莹白色屏幕，屏幕对面是一个黑髮蓝眼、长得和达米安至少七分像的高大男性正对着这个屏幕敲键盘。 只一眼，达米安就知道眼前的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生父。 「我们不能靠太近，不然显示屏对面的他也会看到我们，会暴露。」摩诺说，「他是蝙蝠侠，我听杰森这么喊他，不过杰森说他的真名要保密所以不能乱说。」 但很显然杰森还没来得及教摩诺，对于他和达米安这种人来说，知道脸就约等于知道了一切。 蝙蝠侠这个代号对于达米安而言并不陌生。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蝙蝠侠阻止了刺客联盟的不少伟大计划，但每当蝙蝠侠被雷肖古提起时，雷肖古基本都是带着「这么好的墙角怎么就挖不动呢」的惋惜。 达米安注视着他父亲脸上的伤痕，不禁发出疑问：「父亲和祖父、母亲当年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父亲选择了和刺客联盟对立的路，却又与母亲有了我？」 这份无法定义的为战略情报的感情自然不会存在与冷冰冰的资料之中，摩诺自然也无法解答。 「具体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之前杰森和晓玉大谈蝙蝠侠的八卦，有提一嘴你外公、塔利亚和蝙蝠侠曾经的事情。」 摩诺：「我问的时候杰森说我太小了现在还不懂，简单来说就是雷肖古想让蝙蝠侠当上门女婿，但是蝙蝠侠是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不会为任何一朵花流连的男人，所以蝙蝠侠拒绝了。」 达米安决定出去以后就拿着他最心爱的双刀找杰森进行一次友好的谈话。 达米安把注意力从如何暴揍杰森上重新移回了屏幕，看着母亲与外公口中无所不能、天下第一的武者紧皱眉头地敲着键盘，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困难才能让这个男人露出如此棘手的表情。 第24页 达米安：「他是在做什么？」 摩诺看了一眼：「他在处理正义联盟的战损清单，刚刚发了自己翘班不去公司开会的简讯，现在还在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倒掉他右手边的那杯蔬菜汁。」 「咔嚓。」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达米安父控滤镜破碎的声音。 「我不信！你一定是看错了！」达米安抓狂，他所崇拜的父亲怎么会做出翘班不去公司开会、还试图偷偷倒掉蔬菜汁这幼稚的事情！」 摩诺无法理解达米安的抓狂，他干脆把蝙蝠侠的屏幕共享给达米安看。 在这期间，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端着托盘出现在屏幕里，温和的老人扫过蝙蝠侠手边那一滴没少的蔬菜汁，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 蝙蝠侠打字的手一顿，在老人的注视下不情愿地拿起那杯蔬菜汁一饮而尽，表情十分痛苦，以至于达米安甚至以为他喝的是毒药。 「非常感谢老爷您对我厨艺的赞美。」老人将杯子收到托盘上，「很抱歉我今天起晚了所以菜品有些仓促，毕竟我昨天晚上熬夜给某只蝙蝠处理满身的伤口，希望那只蝙蝠晚上出去活动的时候可以更加注意自身安全，也体恤一下老人家的身心健康。」 于是达米安就看见他无所不能的父亲，在这位老人的威胁下缩了下脖子，缩了下脖子.......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摩诺不明白，「这不是说明这个老人家很关心你爸爸吗？这是好事呀。」 「但他可是哥谭的黑暗骑士！是哥谭恐惧的化身！是我祖父和母亲所欣赏的人!」达米安尖叫，「他怎么翘班不去上班，还挑食！！！！」 摩诺:「可你不也不吃肉。」 达米安：「那能一样吗！」 摩诺：「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和你爸都是人啊，你挑食为什么你爸不能挑食。」 达米安：「......」 似乎有点道理。 达米安：「可是他还翘班不去公司！」 「可是他不去公司依旧有很多钱呀，哦对了。」摩诺又在达米安面前丢出了韦恩企业的银行卡资料，「杰森和我说孩子花爸爸的钱天经地义，你帐户多少，要多少钱？」 达米安在看见卡里的数字后，粉碎的滤镜以另一种方式又粘了起来。 不愧是他达米安的父亲，即使本人不去公司开会也可以拥有如此的资产，既能保证自己的武器和设备，还能填补正义联盟那无底洞一样的战斗损失，这等商业实力无可置疑！ 达米安并不缺吃穿，也没什么机会花钱，他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笔钱还可能引起塔利亚和雷肖古的注意从而暴露今天的行动，于是达米安说： 「陶德找你转过父亲的钱？如果有的话他转了多少？」 摩诺报了一串数字。 很好。 达米安冷笑。 无耻的陶德竟然敢窃取父亲的资产....... 摩诺：「杰森说优秀的父母不会吝啬于给自己的子女花钱，晓玉说杰森说得对，不过有可能会出现父母给最喜欢的那个子女花多一点钱的情况。」 达米安：「你给我转这个数字。」 岂有此理，他达米安才会是父亲最喜爱最优秀的儿子！ 不就是花钱么，他也会！ 摩诺：「好，也是转你的帐户吗？」 虽然上次他帮杰森转钱的那个漏洞已经没有了，但是对于摩诺和他的能力而言，顶多稍微多费一点功夫。 还是那句话，魔法黑客是不讲道理的。 「不，那样太显眼了，而且我要那么多钱没什么用。」达米安思考了一下，「你帮我一起找那些急需资金的动物保护组织和动物保护区吧，不限国界。」 达米安决定要把这笔钱捐给需要被救助的动物们，并慷慨地决定让摩诺帮他署名写上他父亲的名字。 次日，各大报纸板块都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砸下巨额资金拯救了全球几百濒临破产解散的动物保护组织、动物保护区和动物园。 全球各大媒体纷纷称赞布鲁斯.韦恩生在哥谭这样的犯罪率飙升的环境里不仅热衷于举行慈善活动和改善哥谭的社区建设、民生保险，居然还将他的善行跨越大洋与大陆布施到了那些救助动物身上，这是什么圣人！ 韦恩企业的股票瞬间水涨船高，韦恩企业紧急召开多次会议来加班应对，甚至来拿久久不来公司、长期让新收的第三位养子提姆.德雷克来管理集团，以至于搞出外界多起「韦恩企业夺权之争」猜想的真正掌权人布鲁斯.韦恩本人都连续亲自下场来参与跟进了项目进度，忙得他那张甜美的脸上都有黑眼圈了，真是罪过！ 「呃呃——哇！已经这个时间了吗？」睡醒的程晓玉起身活动了一下以为趴睡而僵硬的肩颈，对还坐在电视机前面看动物纪录片的达米安和摩诺说，「你们看电视不要离电视那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把头埋电视里面呢，小心近视。」 「知道了。」达米安端着手柄从地上站起来，坐会沙发上。 怪了，今天达米安怎么没开嘲讽。 程晓玉试探着说：「你今天心情好像挺不错的？」 「是啊。」达米安勾起嘴角，「看了场不错的电视。」 第13章 和蝙蝠侠作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蝙蝠侠曾经的助手，杰森非常清楚这件事。 第25页 但他杰森.陶德岂会轻易认输？ 于是杰森在刺客联盟度过了自己短暂的復建时间——感谢拉撒路之池的奇妙修復，让他不至于耽误好几个月，然后就抽出了一点时间，暂时离开刺客联盟，怀里揣着自己从老父亲那里薅过来的钱，找上了丧钟，僱佣他帮忙训练自己，还在丧钟的推荐下找到了特殊技术人才帮他定制新的装备。 当然，这些都需要很大一笔钱，但没关系，杰森有！钱不够了他还能接僱佣兵任务，或者去黑吃黑。 更别提塔利亚也表示出了资助他的意向，甚至这次来找丧钟还是塔利亚帮的忙呢，塔利亚有得是钱。 大不了再薅一次布鲁斯的羊毛，反正他有钱。 程晓玉忍不住问：「你这么薅你爹的钱，他真的不会打死你吗？」 杰森满不在乎：「布鲁斯最多的就是钱了，他处理的正义联盟的战损清单都绝对不会低于我转的数字。靠，说起来我就气，他捐楼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我的零花钱一星期却只有五美元！」 程晓玉：「有钱人的心思咱不懂。」 虽然她真的很想说，你拿你爹的钱他应该不会生气，但是如果布鲁斯知道你拿他的钱在外面养野爹就说不准了。 「你的英语长进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教育方式没问题。」杰森听着电话里程晓玉还算流畅的英语对话，虽然有些句子里还夹几个中文词彙但也已经有很多进步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对了，那个恶魔崽子没惹事吧？」 程晓玉：「没有，事实上我觉得达米安还挺好相处的。」 这一瞬间，杰森开始怀疑是不是程晓玉用错了单词。 达米安？好相处？这两个词能出现在一个句子里吗?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信，我刚开始也觉得不敢置信，但这是事实。」程晓玉说，「可能是年龄相仿经歷相似的缘故吧，自从上次达米安和摩诺大谈特谈暗杀技巧后，他和摩诺就熟络了不少，也没见他再对摩诺开嘲讽了。达米安刚开始经常在我打游戏的时候坐在我旁边对我的游戏技巧进行各种评判，然后我看他那激动劲寻思着可能是他也想玩，就多买了几个卡带和一台新机子......」 杰森：「打住，等会儿，你哪来的钱？」 他明明记得程晓玉身上只有之前再哥谭打劫小混混黑吃黑所得到的钱，而且也已经所剩不多了。 「哦，我叫鬼影兵去哥谭搬了几个富有人渣的现金。」程晓玉说，「这些人是个很不好的暗杀组织的，组织叫什么鸟的什么什么球场（court）的，很像某个球类俱乐部，我实在忘了，当时我只是叫鬼影兵把我丢哥谭，然后等缓过来就让他们去那些不缺钱的败类家里拿点现金，我前面知道的那些信息也都是鬼影兵团搜集来的。」 「什么鸟什么球场？算了，估计是哥谭的某个不知名帮派吧。」杰森揉了揉眉心，「你拿了多少？」 「500美元，我均摊的。」程晓玉有点心虚，「我是真的查了他们私底下干了很多不干净的事情的，他们还在哥谭大搞人体实验和人口买卖哎！」 操。 杰森开始更加努力回想哥谭到底有哪个组织敢这么搞的，然后遗憾地发现可疑对象实在太多了，再加上程晓玉对哥谭了解不深，她认知里的「大搞」可能在哥谭根本不够看，这可疑对象就更多了。 哥谭，你为什么这么多人才！ 「这在哥谭很常见，不用紧张。就这种我听都没听过的小组织，蝙蝠侠轻松就能解决，你回头把那些人的名字和干的事发我，回头我找个机会把线索透露给蝙蝠侠就行，你缺钱了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还欠你们一条命呢。」身上有着布鲁斯的钱和塔利亚的钱，财大气粗的杰森轻快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回到先前的话题，你买了新东西以后呢？」 「昂，好的。」程晓玉决定在这方面相信专业的人，「然后达米安就开始打游戏了，还开始和摩诺一起打游戏。他特别喜欢动物，不仅狂打动物之森和星之卡比，前天我午睡的时候他还和摩诺安安静静地在电视前面看了一下午动物纪录片呢，他这几天都心情很好的样子。」 杰森的心里「咯噔」一下。 达米安、心情很好、喜欢动物，最终重要的是「和摩诺关系很好，一起看电视」！ 杰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手机新闻的第一条「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巨款资助动物保护事业」的推送，心里有了个不妙的猜想。 他当时还纳闷怎么布鲁斯突然开始全球范围内资助动物了，现在想来布鲁斯怕不是被亲儿子被迫慈善的吧！ 但是很奇怪，摩诺的这种黑客能力连程晓玉都不清楚，程晓玉到现在为止都还以为杰森是自己黑出布鲁斯的钱呢，摩诺看着也不像是那么热心肠的人啊？ 摩诺：「家人就是同伴，同伴就是家人，这是你和晓玉教我的，没错吧？」 紧急赶回来的杰森：「......对。」 摩诺：「达米安是杰森的兄弟，属于家人，对不对？」 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程晓玉：「......对。」 摩诺：「要和同伴互帮互助，对不对？」 杰森痛苦地捂住了脸：「对。」 程晓玉：「很对。」 摩诺：「那达米安是杰森的家人，是杰森的同伴，我是杰森的同伴，所以我也是达米安的同伴，那我和达米安互帮互助有什么问题吗？」 第26页 前排吃瓜的程晓玉点头：「没有问题。」 杰森：「.......」问题大了去了！ 「你对一个自闭症儿童发什么脾气，陶德。有种沖我来。」旁听的达米安毅然起身，「更何况要说越过摩诺的监护人利用他窃取父亲财产，你是第一个。」 达米安眯起眼睛：「那既然你和摩诺说你是父亲的儿子所以花父亲的钱天经地义，那还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呢，我凭什么不能花。」 杰森抬高声音：「我他妈是怕你反手把摩诺卖给你外公或你妈这两个疯子刺客！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套取他们两个白痴的信任！」 达米安暴怒：「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崇高！摩诺是我的盟友，我发誓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要不是你这个恶魔崽子，程晓玉和摩诺根本不至于出现在刺客联盟！」 「那时候我们还不是盟友，更何况他们出现在刺客联盟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 「打断一下。」程晓玉举起手，「作为风暴中心的两个倒霉蛋，我有话要说。」 「我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啊，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无论是帮助杰森还是帮助达米安，这些都是我和摩诺自己选的？」 程晓玉环视一周，顺手给茫然的摩诺又塞了颗糖：「我和摩诺好歹也是有脑子的，我们是有点暂时不适应新环境，但我们不傻好吗?尤其是摩诺，他对于有恶意的对象非常敏感，如果达米安真的是怀着恶意来的，摩诺肯定不会理他。」 摩诺点了点头。 程晓玉继续说：「我和摩诺是同伴，我选择了相信杰森，于是摩诺承认了杰森是同伴。现在轮到摩诺选择了达米安是同伴，我必须站他。」 曾经不被信任的记忆随着怒火涌上心头，杰森指着达米安：「你相信这个小鬼而不信我？」 程晓玉只是静静地看着杰森：「我和摩诺要是不信任你，我们两个会传送能力的为什么留在刺客联盟，难道是为了蹭饭吃吗？我们在等你啊你这个智障！你泡池子的时候脑袋里是进了水吗？」 达米安：「还真有可能。」 杰森：「你别找骂......」 达米安用看白痴的表情看了杰森一眼：「我是说真的，拉撒路池水能使死者復生，也能让人疯狂，特徵之一就是心灵扭曲、暴躁易怒、情绪失控，你完全不知道？」 此话一出，杰森的怒火熄灭了。 他原本是知道拉撒池的副作用的，但復活后的事情太多，再加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侠抛弃了自己这一点上，完全没有想起这回事。 经达米安一提，杰森才意识到自己復活之后确实经常会比以前更暴躁。 见杰森和达米安都平静了下来，程晓玉说：「原来如此，所以你教我英语教得崩溃也是因为池子吧！」 杰森：「......」 达米安：「......」 这个可能还真不是池子的锅。 只能说普通人的学习能力和他们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以及学霸对学渣的不理解。 杰森躲开程晓玉期盼的目光：「不过摩诺以后还是不要再转蝙蝠侠的钱了，被黑客入侵两次，他现在肯定已经记住你了，小心为好，不然小心老蝙蝠把你抓回去当儿子。」 达米安也转移话题：「母亲说程你可以带人传送，可以带我去非洲草原吗？我也会视你为盟友，保守你的秘密，我想摸狮子。」 杰森：「挺好的，我也想摸狮子。」 ...... 「还是没能查出来对方是谁。」一个黑眼圈浓厚的黑髮少年说，他英俊的脸在屏幕光的照射下像极了幽灵，「但可以确定和之前那个入侵韦恩安保系统的是一人，一样完全抓不到踪迹。」 「这是故意挑衅。」布鲁斯眉头紧锁、神情凝重，「甚至第二次的转帐金额就比第一次多出了50美元。」 「等一下布鲁斯！有个ip未知的人给蝙蝠电脑发了封邮件！」提姆瞳孔紧缩，点开那个标註「报酬」的文件，里面洋洋洒洒是哥谭几个富商私下参与各种违法行动的证据，正好是布鲁斯一直怀疑但是找不到他们直接犯罪证据的几个人！ 提姆：「这还有一句中文写的.......『什么什么鸟类（真的忘了）球场』？这是什么意思？暗号还是谜题？」 布鲁斯：「无论那是什么，你现在该去休息了，提姆。」 待到提姆离开蝙蝠洞后，布鲁斯才坐到电脑前，表情凝重得可以滴出水。 「猫头鹰法庭（court of owls）？」 第14章 猫头鹰法庭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 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都对猫头鹰法庭（court of owls）这个名字不陌生，因为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组织有一首在哥谭家喻户晓的恐怖童谣存在，不过绝大部分人都相信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 而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并不在「大部分人」中，猫头鹰法庭也并不是传说。 要问为什么，最大的证据就在布鲁斯最大的养子迪克身上，他还有这一颗被猫头鹰法庭标记打上logo的大牙，这表明如果不是当时迪克被布鲁斯.韦恩捡回去了，他就会被法庭带走培养成他们的刺客。 当然，这一切迪克本人并不知情，他在韦恩宅蹦蹦跳跳地长大了、独立了，之后布鲁斯也不打算主动告诉他。 第27页 布鲁斯将那份邮件里的关于猫头鹰法庭的情报导入蝙蝠电脑里最机密的文件夹里，那是他之后会调查处理的。关于猫头鹰法庭的一切布鲁斯同样没有告知他的三子提姆，但提姆已经看到了这份文件，虽然现在他还没将那个中文暗号和猫头鹰法庭对起来，一旦布鲁斯将他完全排斥在这份文件人员的调查外，提姆一定会反应过来那个暗号的真实意义。 毕竟别的罗宾都是被布鲁斯捡回来的，就只有提姆是在察觉到刚失去二代罗宾的蝙蝠侠有失控趋势后，扒掉蝙蝠侠和两个罗宾的后自己上门力推的，布鲁斯绝对不会怀疑提姆在侦探方面的实力。 而在叛逆方面，蝙蝠侠有丰富的经验，越是他不让小孩做的事情他们越会去做，布鲁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在自己解释过这对他们而言太危险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冲上去，就不能让他这个老父亲少操点心吗？ 当然这些话布鲁斯也只敢在心底说说，要是让阿尔弗雷德听到了他就完了。 谁叫他才是这个家里让长辈最操心的那个呢。 必须给提姆找点事做，这样才能让他不去思考这个文件暗号的真正意思，给他留出时间来做个假情报煳弄。 但是要从哪找到能让提姆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投入，却又不会让他受伤的事情呢？ 工作？可是他已经把韦恩企业的工作都甩给提姆了，提姆一个人处理韦恩企业的工作、学校的学业，超级英雄的事业也没见落下多少。 打击犯罪？绝对不行！提姆刚作为罗宾出道没多久，本来让这个孩子成为自己的搭档布鲁斯就心里有愧，如果这个孩子像杰森一样出意外，那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 布鲁斯的视线落在，那封匿名邮件上，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这个任务将非常安全，难度很大，但完成后也能对我方带来非常多的有利条件！ 「你让我去排查那个匿名邮件的发送人和之前攻破韦恩企业保卫系统的那个黑客？」刚刚起床的提姆盯着鸟窝头，有些茫然，他很清楚蝙蝠侠对情报方面的控制欲，「我以为你会去......」 「对方是一个技术非常高超的黑客，可以肯定对方已经知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我短时间内无法追踪到ta。」布鲁斯严肃地说，「我近期要接手的东西太多了，不仅仅是哥谭，还有正义联盟那边，而这件事情同样刻不容缓。提姆，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我居然听见蝙蝠侠问我是否可以信任。 原本在吃早餐的提姆呆滞了，连叉子上的鸡蛋掉下来都没察觉。 是太明显被发现了,还是单独负责任务对现在的提姆来说还太早了？ 布鲁斯于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温和一点：「这不是命令，是寻求帮助，你可以寻求芭芭拉的帮助，如果中途发现自己做不到的话也没关系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可以！我可以！我绝对可以胜任这个任务！」提姆彻底清醒了，迅速起身。 这可是他上任以来蝙蝠侠第一次这么信任地派单独任务给他，这可是他从蝙蝠侠手里接过的第一份工作，还是这么重要的工作！他一定要好好完成，绝对不能辜负蝙蝠侠的信任！ 如果一两年后混成老油条的提姆一定不会被这种手段调转注意力，可现在在这里的提姆只是一个出道几个月的萌新义警。 等提姆开始兴致勃勃接手调查的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即使是蝙蝠侠也不能短时间内找到这个黑客了。 太干净了。 只要上网就一定会留下ip位址，想要避免被找到，多数是隐藏自己的ip或者是跳转多个ip来转移追查者的注意力，但无论提姆怎么挖，始终只能挖到分别对应两次转帐一次邮件的三个ip。 这个黑客三次动手，一次是用了韦恩庄园的ip，剩下两次全是蝙蝠洞的ip，嚣张至极！电脑也没有被劫持的痕迹，要么是这个黑客运用了别的技术，要么就是ta用了别的手段藏起了自己的真实ip，总不可能是ta亲自跑过来用韦恩庄园的电脑发的邮件、转的钱吧！ 「你查过第一笔钱被转到哪里去了吗？」芭芭拉是蝙蝠侠另一位擅长运用情报和技术的助手，在听到提姆的求助后也对这个厉害的黑客起了兴趣。 「我查到了转入这笔钱的银行卡，录入的持卡人信息也是假的，因为它录入的持卡人姓名是提姆.德雷克。」提姆说，「这张卡一次就转出了所有钱，但等我去查转出银行的监控却发现当天根本没有人转出那么多现金。很显然，不管是监控被覆盖还是造假，那个黑客的技术现在让我觉得恐怖了。」 「嗯哼，所以呢？」芭芭拉说，「你准备放弃吗？」 「绝不。」提姆斩钉截铁，嘴角带着兴奋的笑容，他像是发现了又一座高峰的攀登者，势必要迎接这个挑战。 「我一定会找到这个傢伙！」 芭芭拉笑了：「加油，男孩，我也会帮你的。让我们一起把这个傢伙揪出来吧。」 提姆和芭芭拉口中的「这个傢伙」，此时正在认认真真地听达米安科普狮子的知识，杰森和程晓玉在树荫下敬佩地看着达米安向那头落单雄狮展现他娴熟的撸毛手法。 程晓玉用手肘戳了下杰森，小小声：「你没觉得达米安有点像那个，就那个电影里的，和动物相处很好的，动不动唱歌的那个，你懂的。」 第28页 杰森敬畏地看了一眼那头在达米安手下打唿噜的两百公斤雄狮，也小小声：「我们两个真的不是走错了隔壁迪士尼公主的片场吗？」 程晓玉意味深长地说：「我也有一双会魔法的双手，你有魔法的头髮，我们都是迪士尼公主，所以我们没有走错。」 杰森显然不接受这么粗糙的分类：「我头上这一搓白髮没有魔法,这是拉撒路池子给我漂的。」 程晓玉据理力争：「拉撒路之池是不是魔法？魔法给你头髮.漂白了，说那是魔法头髮有什么问题？」 杰森复杂地看了程晓玉一眼：「摩诺那奇怪但很有道理的逻辑不会是和你学的吧。」 程晓玉：「......嘿达米安！我们该回去咯，再不回去你妈妈可能就要发现我们带你翻墙咯！」 「你这话题转移的方式也太生硬了！」 最终，达米安不舍地告别那只雄狮，在被发现前返回了刺客联盟。 等达米安离开程晓玉他们的客房后，杰森说：「我安置了一间别的地方，我们要尽快离开刺客联盟。」 程晓玉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明天走？」 杰森：「明天一早你就把我们送走。」 摩诺：「达米安会留在这吗？」他好不容易才又有了一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 杰森摸了摸摩诺的头：「他会和我们一起走。」 程晓玉欲言又止言又欲：「杰森，拐小孩是违法的，而且达米安不见得愿意跟我们走。」 杰森:「他会和我们走的。」 杰森：「因为这是塔莉亚要求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急的缘故，恐怕刺客联盟里面要出大事了。」 杰森没说出来的是，以他的良知也无法劝服自己把一个小孩子留在刺客联盟这种扭曲的地方，哪怕那个小孩是达米安。 其实在塔利亚拜託他之前，杰森就动过给蝙蝠侠暗示一下他这个亲儿子的存在的念头。 他绝对没有想看绝不杀人的蝙蝠侠会和沾血无数的恶魔崽子之间的热闹，嗯，没有 好吧可能有那么一点。 很快杰森就发现，看不下去刺客联盟教导环境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人，因为摩诺已经迈着他的小短腿准备把达米安牵回来了——这孩子怎么对牵手执念这么深？ 「不急不急，等你迈着你的小短腿去找到他，都已经天亮了。」杰森单手把摩诺提起来，遗憾地发现他还是没有长多少肉，「总得给达米安和他妈妈沟通的时间对不对？我们明天早上一早就走。」 「我腿很长的。」摩诺说，「我可以很高的！」 「你还挺有志向。」杰森笑了，「那你就多吃点东西，就你现在豆芽菜这样，小心都不会有程晓玉高。」 程晓玉:「.......」 你礼貌吗？ 但是程晓玉现在没空和杰森抬槓，因为她脑袋里里面还有一个刷存在感的。 塔拉：【虽然这也在我们协议的内容里，但这也是难得的机会，你可以试着挖他墙角，和他搞好关系，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联合一起篡位拿下，帮他当刺客联盟的首领。这样你就能收穫一个强大的盟友。】 程晓玉：......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塔拉和雷肖古不愧是恶魔首领，这两个的思维方式都一样样的。 那边，摩诺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质疑自己未来的身高：「我不吃东西也会长得很高的，比你还高！」 杰森显然已经收穫了当大哥哥逗小孩的快乐，微笑：「真的吗，我不信。你都不怎么吃东西，怎么可能长那么高？」 摩诺郁闷道：「你等着，我之后会让你看到的。」 等他的实力彻底恢復。 第15章 刺客联盟行事一向干净利索，凌晨四点，达米安就带着他的双刀敲响了客房的门。 好不容易没有做噩梦的杰森十分烦躁：「凌晨四点敲门，你这么急着走吗？刺客联盟是不是要爆炸了。」 程晓玉顶着一头炸毛、神情恍惚，影子又开始蠕动：「我还以为我又画着画着打瞌睡被老师敲画板了。」 达米安抱着他的双刀嫌弃地说：「tt，我每天这个时候就已经起床准备训练了，是你们太懒惰。」 这是程晓玉第一次庆幸自己以前在学校是六点起床，不然要是按照达米安这个作息，那就是三点睡觉六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塔拉见缝插针：【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但只要你能够彻底消化接受力量，你的健康就不再会被睡眠、甚至人类的寿命所影响。】 程晓玉感激地擦掉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 你说得对呀塔拉！我懂了，人类总是有极限的！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要做人！ 「因为我最喜欢对你这种无孔不入的推销人员大声说no！！」 达米安不禁侧目：「她疯了？」难道对鬼影纹身的压制需要非常充足的睡眠吗？」 摩诺：「不，她在和塔拉说话。」 杰森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稍微挪离了几厘米，小小声对摩诺说：「还好程晓玉没有起床气，不然反派想要毁灭世界还整那么多计划做什么，直接戳一下程晓玉就行。」 如果他们知道睡眠不足的程晓玉曾经用理髮店怪物的脑壳磨剪刀还薅人两块磨刀石，或许会改变这个想法。 「行吧，既然这么急的话。」程晓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脚下的影子开始扩散，将在场人都笼罩其中，「那我们直接过去，我还能继续睡觉。」 第29页 「您该去休息了，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担忧地看着依旧坐在电脑面前忙碌的提姆，「您已经三天没睡了。 「抱歉阿福，我还不能休息。」提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电脑屏幕上，「那个黑客神出鬼没，这么多天以来我和芭芭拉一直没能抓住ta哪怕一根头髮丝，抓到ta的唯一可行方式就是在ta动手的那一刻。」 其实不仅仅是提姆，芭芭拉这段时间也没怎么休息。 提姆和芭芭拉一直是黑客方面的能手，但这次他们两个人联手居然都抓不到这个神秘黑客的一点线索，这一切都在证明对方的手法绝对不逊色与他们，甚至还可能不逊色于蝙蝠侠，这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阿尔弗雷德嘆了口气，递去了一杯咖啡：「恕我直言，提姆少爷，我认为如果您继续坚持不休息的话，老爷收穫一个猝死的儿子的可能性远比这个目前还没採取过激措施的黑客把蝙蝠侠的信息卖给报社来的高。」 提姆感激地接过黑咖啡：「好的阿福，再等我十分钟......」 「鑑于这句话您已经说了三十六次，我认为我有必要採取一点小小的措施。」阿尔弗雷德慈祥地看着被他用咖啡里的强效镇定剂放倒的提姆，把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的新任小罗宾鸟包在一条软和的毛毯里，端着托盘又走向地下室。 鑑于地下室五天睡眠时间平均两小时的那位的耐药性，阿尔弗雷德准备加大剂量。 什么？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怎么会发现不了咖啡里的强效镇定剂？ 那你得看是谁给的了，更何况就算看出来也没用。 毕竟「阿尔弗雷德不贊同的目光」比「蝙蝠侠不贊同的目光」更恐怖。 「好吧摩诺，能请你帮忙查一下那个我的替代品现在在哪吗？」到达新基地又睡了几小时后，杰森.陶德再度满血復活！ 在连续做了好几天三代罗宾踩在自己身上洋洋得意的噩梦后，杰森终于忍不住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三代罗宾究竟比他好在哪里，才能让布鲁斯在他死去后那么快就找下一任！ 我好像还没睡够。 程晓玉想。 不然我怎么会觉得杰森好像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前任和消逝的白月光，还没见过面的提姆好像那什么乘虚而入夺走男主芳心的绿茶小三，布鲁斯就是那个渣男？ 「难道不是吗！」杰森说，「布鲁斯就是个混帐！他之前还把我当成那个dick头的替代品!」 程晓玉眼神越发复杂：「懂了，那个是初恋，居然还有替身梗。」 她看向达米安：「这是带球跑的球本球。」 最后，程晓玉总结：「你爹真是集』身世苦大仇深』『难忘初恋』『死去的白月光』『替身文学』『带球跑文学』』绿茶文学』『我敌人都想拉拢我等多狗血梗为一身的龙傲天，敢问他是否有空去终点中文网发展？」 「很有建设性的建议，等我找完那个替代品的麻烦后，我会托他转告的。」杰森说，「恶魔崽子也属于龙傲天吧，我强烈建议他们父子俩手拉手一起把自己的亲身经歷写出来，一定能大赚。」 不懂华语小说梗的达米安皱眉：「龙傲天是什么？」 杰森和程晓玉默契地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摩诺眨了眨眼：「我觉得杰森可以不去找三代罗宾的麻烦了，他好像活不久了。」 杰森不敢置信：「那小子怎么了？谁干的？操他妈的蝙蝠侠，既然保护不了搭档的安全就不要再找孩子上战场啊！」 虽然杰森不喜欢这个三代罗宾，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看到一个比他还年幼的男孩因为继承了他的衣钵而英年早逝！ 「长期睡眠不足加饮食不规律。」摩诺在墙上杰森特意买回来的超大屏电视上拉出一段几小时前的监控，内容正是阿尔弗雷德「劝」提姆去休息的全过程。 就连罪魁祸首杰森在看见提姆和他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黑眼圈后，内心里也升起了愧疚。 作为曾长期缺少睡眠的美术生，程晓玉不免觉得兔死狐悲：「这孩子才几岁，看起来才是个初中生啊！到底是谁给这个小孩布置那么多功课的？」 「肯定是那个老蝙蝠，他特别喜欢压榨别人。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人想到打电话举报蝙蝠侠僱佣童工？要我说这种僱佣童工的资本家就该被挂路灯！」杰森义愤填膺，全然忘了三分钟前他还在积极策划如何暴打提姆。 父控达米安岂能容许如此放肆的发言：「这很明显就是父亲给出的试炼，如果这傢伙无法做到只能证明是他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摩诺：「他现在在他家那块的网络里设下了很多陷阱，看样子都是追踪用的，应该是针对我的。」 程晓玉：「正常，你们两个都是黑客，他觉得遇上对手了，总得碰一碰。」 摩诺纠正：「我不是黑客，这是我自身的能力。如果你们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去那边的屏幕里和他们解释一下。」 摩诺能够在任何屏幕之中穿梭，无论对方是否通网，「网络」对摩诺而言更像是低纬度的区域，他可以进入并一定程度上影响网路，但多数时候摩诺并不是直接在网络里活动的，这也是为什么所有针对摩诺开展的黑客行动都会以失败告终的原因。 在原本的世界，因为受制于环境、周围人的看法等等原因，摩诺在被囚于那件暗无天日的房间后才有机会开始学会、或者说被迫学会如何详尽运用自己的能力，而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摩诺才第一次抱着纯粹孩童般的好奇心去主动探索这份他曾以为是被诅咒的力量。 第30页 「谢谢你的体贴，但是不行，魔法黑客小子。」杰森正色道，「你是个小男孩，是黑髮，你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而且还有必须被管控不然随时可能失控的能力和心智。相信我，你一定会被蝙蝠侠抓走的。」 「被成·人抓走」这一点摩诺并不陌生，事实上他老家所有的成年人都要么死去要么变为抓小孩杀的怪物了，摩诺在老家的时候没少被他们追，也没少被他们杀。 于是摩诺沉下脸：「他也会杀了我是么？」 「这不可能，蝙蝠侠绝不杀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儿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说蝙蝠侠，我都不敢对你动手，生怕碰一下你就骨折了。」杰森说，「但是你很大概率会被那傢伙捡回去当儿子养，信我，前车之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摩诺皱眉，这个描述让他想起某位被他一枪甭死的棉花袋子：「猎人？」 杰森：「某种意义上也算吧，蝙蝠侠狩猎邪恶，但是他绝对不杀人。」 摩诺又是一番思考：「他不会把我捡回去的，为了稳定我的能力和情绪，我无法长期离开晓玉，而晓玉是女孩子。」 杰森笑了，笑容中带着对无知者的宽容：「摩诺，或许你比我更擅长黑客技术，但是不可能比我更了解蝙蝠侠。相信我，伙计，老蝙蝠绝对不会介意买一送一，而阿尔弗雷德只会专注于怎么把你餵壮一点，以及怎么准备一个女孩的房间。」 程晓玉怀疑：「你是在开玩笑吗？蝙蝠侠这么喜欢当人爸爸的？他是蝙蝠侠还是姑获鸟哥谭分鸟？」 那他们不如则个吉日良辰四个人手拉手敲开韦恩庄园的大门，直接买一送三，送货上门。 杰森冷笑：「我和你打赌，自我和你发出那封邮件给他表明非恶意身份后，想查摩诺身份却绝对查不到的蝙蝠侠绝对会做下好几个备案，其中绝对有如果确定摩诺年纪轻且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如何收养你的。」 「当然，如果你们被蝙蝠侠捡回去，那就很可能穿上绿鳞小短裤或者短裙，大晚上不睡觉拿着钩锁枪在哥谭上空乱晃，听他说这不准那不准，还要习惯随处可见的监听器和监视器，以及承受他的变态控制欲。我之前有个本子，他说我一句我就在本子上记一笔，直到我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挤满两个本子了。」 「综上所述，考虑到你们两个都是心态一崩毁天灭地的人形自走天灾，为了守护世界的爱与和平，我真诚地建议你们二位远离蝙蝠侠。」 第16章 「不用过多操心那个三代罗宾，有阿福在他不会把自己弄猝死的。」 在和感觉到父亲被侮辱暴起伤人的达米安照例打完一架后，杰森气喘吁吁地直起腰，对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程晓玉和摩诺说。 「你们两个之后也需要接受训练，不求你们当义警，但起码要有点自保能力。」 「仅在需要接受训练这一点上，我贊同陶德的观点。但仅仅要求自保是没用的，主动出击更重要。」达米安说，「尤其是程，你现在是我们中最弱的，我一看就知道你的体术能力令人绝望，而至于你的能力，因为不熟练和保险，你现在顶多只能召唤一个鬼影兵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还远远不够。」 「啊，关于这点。」程晓玉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在这段时间也开发出了一点新的能力，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用出来。」 「其实你们提出的问题我在和摩诺流浪街头的时候就有想过，所以我就想哦，如果一个鬼影兵不够用，那我干脆就不召唤一个好了。」 随着讲解，三条触手分别从桌下的阴影、墙角的阴影以及程晓玉背后的影子里伸出，给众人招了招手。 程晓玉：「所以我可以召唤四个四分之一、三个三分之一的鬼影兵嘛！」 达米安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很灵活的思路，不召唤整体反而召唤鬼影兵的某个部位，弥补了一部分人手不足的问题。」 杰森：「不过这样还是不太够，毕竟现阶段你本人的所有杀招都是需要鬼影兵来帮你完成，一旦这些鬼影兵被引开，脆弱的本体很可能留给敌人可乘之机。」 程晓玉又是谦虚一笑：「其实在想出这招之前，我还有另一个想法，并在这些天的训练中熟练掌握了，就是可能有点嗯......不那么美观。」 杰森皱眉：「打架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谁有空关心你好不好看，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的，我指的不是那种不美观。能请你们拿一下那边那盒纸巾吗？」见达米安将那盒全新未拆封的纸巾拿到手中，程晓玉才开始继续说，「说起来可能有点......总之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演示效果。」 说着，程晓玉将自己的手伸入墙上的影子。 达米安的表情变了，饶有兴趣的看着程晓玉：「原来如此。」 程晓玉：「是吧？我还觉得我这招很适合去鱼摊兼职。」 杰森：「打断一下，我感觉我和摩诺被排挤了。劳驾你们两位能不能解释一下？」 摩诺：「其实我知道，这些天我看她练习和演示。」 杰森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所以只有我被排挤了是吗？这么没有团队爱的？」 达米安把手里的纸巾直接朝杰森的脑袋砸去：「吵死了陶德。」 第31页 杰森轻松抬手接住那盒纸巾，但纸巾盒一入手他就发现手上的重量不对了。 这哪是全新未拆封的纸巾？这明明就是一个全新未拆封的空纸巾盒壳子。 「我之前想，既然在我这个的能力设定下是『任何影子』都彼此相连，而光与影绝对存在的，有时候影子不是不存在，只是我们看不见。」 程晓玉将手从影子里伸出，手中正是纸巾盒中消失的纸巾。 「比如，目标的体内什么的。」 「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用这招去菜市场帮忙给鱼去去内脏什么的。」 或者不止去菜市场给鱼去内脏。 杰森瞬间理解了程晓玉的话后之意，从小在刺客联盟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达米安从意识到纸巾盒的异常后，就立刻联想到了这一点。 「好吧，你说的没错。」杰森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程晓玉从敌人体内跳出来的画面，「这样确实会比较不美观。」 程晓玉看穿了杰森在想什么：「我不会把自己传送到别人身体里的好吧，这和自杀袭击有什么去别，万一同归于尽了呢。」 所以你真的想过这个可能是吗！ 「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这种我是想出来自保用的，这招我最多的使用场景就是在懒得下床的时候用来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一刻，达米安的心情和塔拉无比同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种等级的必杀能力你就想着拿床头柜的手机和菜市场就业？」 「我为什么要天天想着这么割别人腰子？我又不是心理变态或者缅北的，我是个守法公民，你让我拿这能力去偷别人白颜料我都害臊。」 程晓玉说。 「再说了，我自己开发的能力，我要怎么用应该是我自己决定的吧。这么好的能力用来束之高阁，就为了装逼，我又没什么毛病。」 塔拉：【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了你这种用法浪费自己的天赋。】 程晓玉已经懒得理塔拉了：「摩诺能够穿透任何屏幕控制所有电子设备，结果你们俩还不是叫他帮忙跑腿拿快递、调监控、转老爸的钱？」 面对摩诺清澈的眼神，达米安和杰森纷纷移开了视线，不得不承认程晓玉说得有道理。 程晓玉：「然后，其实我还有第三个想法，并开发了新技能......」 杰森忍不住问：「你在刺客联盟呆了多久？」 程晓玉一愣：「两周左右？」 杰森掐指头给程晓玉算：「你刚拿到这个能力就被丢到哥谭，现在已知你在刺客联盟呆了两周，你之前带着摩诺和失智的我在哥谭犯罪巷流浪一周，也就是说你拿到这个能力三个星期就憋出来三个新技能？」 程晓玉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算新技能吧，我只是在原本技能的情况下自己开发了新的使用方法，我顶多算创新。」 达米安：「既然是你自己悟出来的，那就是你的新技能。我想我之前对你看法实在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样的领悟能力，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塔拉会如此坚持你为继承人了，你确实很有天赋。」 程晓玉不为所动地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才怪啦，我就是动漫看得多比较中二而已。至于塔拉，他坚持我为继承人的一定只是因为现在鬼影力量的拥有者只有我一个了。」 杰森：「好吧，那你发现的第三种新技能是什么？」 程晓玉又拿起一个空盘子，把苹果往上一抛—— 「嘎啦。」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空中的苹果一瞬间被从内伸出的利爪切成了大小均匀的一片片，落入程晓玉伸过来的盘子中。 程晓玉拿牙籤插起一块苹果递给摩诺，往自己嘴里丢了一块，把盘子递给杰森和达米安。 「如你们所见，第三种技能是我基于前面两个新技能开发出来的，这招使用的情况估计会比第二种更加不美妙。顺便一提，我练了一周才成功切出大小均匀的苹果。」 原来这几天在刺客联盟吃的水果拼盘都是这么来的吗？？？ 杰森神情复杂地接过苹果盘子：「谢了。」 达米安还在沉浸于这招运用于实战中的样子：「在你使用第二招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或许可以通过自带武器达成这样的效果，但现在看来你自己开发的这招对于你自身更安全，同时你的四肢并不会受限，显然更合适于实战。」 程晓玉点头：「是的，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程晓玉不是变态，但她在哥谭的那段时间的亲身体验、在各种新闻报导里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安全。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离谱的危险生物，他妈的鳄鱼都能变成迷你哥斯拉在街上打砸杀吃，还有会吃人的植物，各种毒气，各种恐怖.袭击，各种奇怪能力的外星人...... 这年头手里不攥点伤害高的技能真的不敢上街。 左看程晓玉和达米安在认真讨论如何加强招数的杀伤力，右看摩诺举着新一块的苹果加入讨论，杰森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步。 「妈的，这个团队里都是杀神。」 以后打算在哥谭以暴制暴的杰森当然不是抗拒敌人的死亡，但他们讨论杀死敌人的方式确实过于骇人，已经超出普通b级片的范畴，是恐怖灵异异形兼具的b级片了！ 「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呢？」程晓玉控诉道，「我一个人没杀过，你这是污衊！」 第32页 杰森：「我也一个人都没杀过！」至少现在没有。 程晓玉指指点点：「双标，你明明准备之后去哥谭反派圈里大开杀戒上演真人b级片，你只是现在没动手而已。而我只是准备迫不得已的时候用来自保而已。」 好像是这个道理。 达米安鄙夷地看着杰森：「大惊小怪，陶德。不过是讨论战场上的对敌手段，你这都承受不住？」 摩诺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只是讨论，晓玉她又没真杀害或者伤害别人。」 从小接受各种血腥残酷训练的达米安：「就算致死又怎么样，弱小的傢伙没有存活的价值。」 从小在开启求生模式东躲西藏的最终摩诺用最纯真的语气说最恐怖的话，尽显最终boss的从容： 「不过是死掉那么几个人而已，只要藏得好就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就多处理掉几个人就好了。」 杰森：...... 程晓玉：...... 他们怎么就忘了。 最小的这两个才是真杀神！ 第17章 有什么比掌握一份一不小心就能够毁灭世界的能力或势力更恐怖的事情吗？ 那就是掌握这两个世界重启妙妙工具的人是两个认知和三观都被扭曲且丝毫不介意杀人的儿童。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也算，虽然我们不是儿童。」 试图拍死一只蚊子但失败的程晓玉抱怨。 「但好吧，我承认家里那两个小朋友的问题确实严重一点，那么你对此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话说我们一定要坐在这里餵蚊子吗？」 就不能直接在屋子里说吗？再不济坐咖啡店奶茶店聊也行啊，反正他们说的中文有几个人能听懂？ 杰森：「你信不信在家里达米安那个傢伙绝对会偷听，在咖啡店这种摄像头聚集地会给摩诺听到，所以我才叫你把手机放家里。」 程晓玉：「......」 杰森笑容凝固：「.......你把手机放家里了对吧。」 程晓玉：「当然。」 杰森刚要松口气，就听程晓玉幽幽：「但是摩诺在我出门前往我兜里丢了东西，估计是达米安给他的什么小工具吧，我刚刚捏了捏是金属的，好像还挺贵。」 杰森窒息：「你......」 「摩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同伴抛下，你是后面和他认识的可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害怕这一点。」 程晓玉解释道。 「摩诺刚被我带出那个世界的那几天，他每隔五分钟就要看一眼我还在不在，要么拽我手要么拽我衣服。当时你一定要跟上来的时候他因为还怕我觉得你麻烦，试图过送你一程，还是我和他保证我不会把他丢下，你才能在后面几天继续和他聊天并成功被我们送去拉撒路池子焯水的。」 杰森干巴巴地说：「好吧，听上去有点像分离性焦虑或者ptsd，考虑到他曾经的生活，这一点都不奇怪。」 都是被最亲近的人抛弃，尤其摩诺遭遇的还是地狱加强版，杰森想他能够理解摩诺的这份控制欲。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程晓玉踢开脚边的石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其实我也怕被丢下。你也知道，我直到三周前都还是个普通人，突然被丢到这随便哪个城市都能拍好莱坞电影的世界。而且初期我对英语就是四捨五入的陌生人，还被魔鬼盯上了，我这个唯物世界长大的又对什么魔法啊超能力啊的一窍不通，摩诺也是我当时的救命稻草。」 「所以体谅一下吧，给点能够让彼此心安的东西，给彼此一根能稳住心智的安全绳。」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嘆了口气：「我承认你说得对。」 程晓玉往嘴里丢了个口香糖：「那当然，毕竟我是我们中的正常......正常大姐姐。」 杰森嘴角抽搐：「你把我也当小孩？你就大我两岁！」 「你还把达米安和摩诺当小孩呢，再考虑到以你15岁的年纪在我们那还在初中或者刚上高中，所以是的，你不管从法律意义上还是社会意义上都还是小孩。」晓玉吹破了个泡泡：「而且那也改不了我是年龄最大的事实，虽然我也是小孩，但我好歹快成年了。」 「fine，你说得对，伙计。」杰森放弃争辩年龄问题，试图把话题重新引回来，「摩诺的问题我们可以稍微放放，毕竟摩诺是个愿意听人说话的好孩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那个恶魔崽子。等等达米安不会也在听吧，摩诺？摩诺你在听吗？」 [他没有。]摩诺的声音随着程晓玉兜里的监听器传来，[达米安说要趁杰森你不在打通星之卡比，现在他正在带小鸭子找妈妈。] 居然真的在听啊！！ 而且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打星之卡比？ 「我和晓玉没那么快回，你和达米安就把我冰箱里放的披萨用微波炉加热凑合一下午饭吧。」虽然内心有点无语，但杰森还是没忘记给两个小的投食，「晚饭我们吃意面。」 「达米安不在你面前打星之卡比估计是怕你嘲笑他吧，他超要面子的，可能觉得星之卡比不符合他勐男的身份。」 杰森真的很想问：难道动物之森和马里奥就很符合勐男的身份吗？ 程晓玉又吹了个泡泡，「话说你有没有觉得达米安一直在针对你？」 杰森冷笑，他后脑被达米安敲出来的包还在隐隐作痛呢。 第33页 「如果我这都注意不到我就该回棺材里躺着了，鬼知道那小鬼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程晓玉没有再嚼口香糖或者吹泡泡，只是靠在了长椅的靠背上，轻声说：「我觉得达米安不讨厌你，相反，他挺欣赏你的。」 杰森不敢置信地挑眉：「你在逗我吗？那小子欣赏人的方式就是试图谋杀对方？」 程晓玉耸耸肩：「达米安从来没有试图对我和摩诺动手，他只针对你是因为他觉得只有你有资格在体术上做他对手，他需要在和你的对战中更加看清自己的弱点，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是他和我们亲口说的，考虑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也没说要保密，我觉得他应该是认为这是你也知道的常识。」 杰森不由得想起达米安每次和他互殴时经常挂在嘴上的「这是你的荣耀，陶德。」 程晓玉在便利店购物袋里翻找出一瓶可乐递给杰森：「那可能是『得到我的欣赏是你的荣幸，你个不识好歹地居然还敢拒绝？收好老子的爱！』的意思吧。反正我发现你把达米安往那种二次元傲娇大小姐身上套就可以便于理解他的意思......别告诉他，我吃不住他的一拳。」 杰森接过可乐，狞笑道：「那我接下来会抽时间定期和他切磋的，我也要让他收好老子的爱。」 「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程晓玉说，「然后关于达米安为什么特意想找你打架，除了前面提到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把你当竞争对手了，因为你和他是兄弟。」 杰森：「我又不会和他抢塔利亚。」 程晓玉指出：「不是妈，应该是爸。达米安十次和你打架九次是都会加一句『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站在父亲身边』，这种情况多出现于争夺长辈关注的小孩之中——当然一般小孩的争宠不会这么硬核，达米安应该是因为他认为你比他强，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你怎么这都能看出来？华夏高中还教儿童心理学的吗？ 「不，因为我小时候因为这个和我弟没少干仗吵架，我曾经和他以『我妈是我妈不是你妈』为中心进行长达了一个小时的激烈争吵，原视频至今存在我妈的光碟里。」程晓玉幽幽给自己开了一瓶橙汁，「多孩家庭常见争吵，你之前不还计划去暴揍你现在当罗宾的三弟来证明他不配得到你在蝙蝠侠身边的位置和关注嘛，你大哥不也这么找过你麻烦？你和你大哥的做法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杰森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这就是除去「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第二大全世界父母通用定律——「孩子一多必争宠」。 「其实我也没想立刻让恶魔崽子把他扭成麻花的三观变得稍微好一些。」杰森拿起可乐吨吨几口，「倒不是说让恶魔崽子不那么和个豪猪一样扎人这件事不可能做到，听你说完我大概也知道他暴躁的原因了。」 「但问题在于，如果他之后要怎么办。如果我在让达米安......变得稍微好相处了一点之后，他再回到刺客联盟，继续接受那些残酷的训练，我教他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痛苦的源泉。」 杰森把空的塑料瓶按瘪，精准丢中对面的垃圾桶里。 「......就好像如果我当时没有遇见布鲁斯，如果没有那些美好的经歷，被抛弃被替代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情。」 程晓玉：「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要带着达米安跑路，我会站你这边。」 「我已经有了个绝妙的计划，感谢摩诺给我的灵感——顺便一提摩诺，这部分对话不要告诉达米安。」 杰森狡黠一笑。 「我要找个机会把达米安的存在透露给老头子，或者迪克头，这两个善心泛滥的傢伙绝对不会坐视老头子的亲身血肉在杀手联盟砍瓜切菜一样切人，然后再叫摩诺转播一下，这样我们左手爆米花右手可乐，欣赏到恶魔崽子大战老头子和迪克头、替代品的父慈子孝和兄友弟恭了！」 多么完美的找茬，布鲁斯就算日后知道是杰森故意做的也不能骂他，还得谢谢他咧！ 程晓玉：「所以你是想什么时候把达米安打包发货？」 杰森：「不急，计划a是等我找布鲁斯要说法之后，不然这小鬼很有可能说漏我的存在，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程晓玉：「但是如果塔利亚不打算在我们这边託管那么久呢?」 「这就是计划b存在的重要性了，伙计。」杰森得意的说，「如果塔利亚要提前带走达米安，那我们就去翘掉蝙蝠车的轮胎然后把恶魔崽子丢在现场。」 不要让自己的弟弟梅开二度啊！ 「送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做通恶魔崽子的工作，让他嘴严一点。」 杰森信心满满地攥拳，一想到达米安去成为老父亲和养兄弟很长一段按时间的头髮收割机，他就又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在两个大孩子不知道的另一边。 达米安表情狰狞，使劲应对手底下的挣扎：「陶德和程半小时内会回来吗？」 摩诺站在远处：「不会，他们准备之后去买今天的晚饭，杰森说今天晚饭吃意面，说要我们自己用微波炉加热披萨解决午饭。」 「正好。」 达米安回身，他一手吹风机，一手抱着一只膨胀的黑白毛球。 「我也需要给彼得做猫饭，我进厨房的时候彼得就交给你照看，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第34页 摩诺不熟练地抱着小奶猫，这是他第一次与这种轻飘飘毛茸茸、不带杀意的生物近距离接触，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要怎么养猫？」 专心致志在冰箱翻找猫能吃的食物的达米安：「就和我们前面说好的那样：不告诉那程和陶德，我们先把猫藏在你的电视里，我会定期进去打扫卫生和照料，直到我们找到它的领养人，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摩诺看着把鸡蛋放进微波炉的达米安，忍不住问：「可是达米安，网上说做猫饭是需要技术和知识的，你真的会吗？」 「我可是恶魔之孙，蝙蝠侠之子，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猫饭难倒。」 达米安挑眉，把从冰箱里找出来的披萨放在金属盘子里也放进了微波炉，想了想他又放了两瓶未拆的鲜牛奶，开启了微波炉。 此时，距离微波炉爆炸还有30秒。 距离杰森和程晓玉回来直面厨房惨状还有一小时。 第18章 爆炸响起的一瞬间，久经训练的战斗本能甦醒，达米安在瞬间做出判断把摩诺和小猫扑到护在了身下。 当然了，厨房里的微波炉爆炸并没有对厨房门口的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特指存在刺客联盟继承人和未来boss存在的特定情况下，正常情况下微波炉爆炸依然十分危险）。 但当达米安起身，看见摩诺的手被他捡回来的流浪猫彼得抓咬得血流不止，回头看见厨房的微波炉好似地狱之门一样燃烧着火焰流淌着奇怪的不明物体，达米安就知道，他完蛋了。 「厨房爆炸了，达米安。」 摩诺努力想把猫咪嵌入自己手臂的爪子和牙齿取下来，期间他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滴到猫上，滴到地板上，而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地板和猫毛被弄脏了。」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地板和猫毛！！ 达米安一个健步冲上去，捏住小猫的后颈皮用巧劲把它从摩诺手臂上摘下来放在地上让他们放过彼此，然后立刻拉掉总电闸断电，把拽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告诉摩诺一直冲洗伤口，接着又接起一盆水冲去厨房浇灭熊熊燃烧的微波炉——这是危险动作！但是因为他们才到新家没有制备灭火器，因此只能现这样直至火焰波及煤气罐，所以家中一定要常备灭火器呀！ 得益于多年来的训练，即使遭遇如此灾难的突发情况，达米安依旧冷静地开始思考该如何面对。 彼得是流浪猫，摩诺必须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但是摩诺和他没有正式身份，也就是说他还要立刻去给他们两个人搞个假身份！ 达米安预估了一下时间，绝望地意识到程晓玉和杰森预计一个小时左右就要买完东西回来了，而他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把一切恢復原状。 「达米安,你还好吗？」认认真真按达米安说的，拿清水沖洗伤口的摩诺察觉到进门达米安的情绪有些不对。 达米安瞪了自己的血染红洗手池还问别人有没有事的摩诺一眼：「管好你自己吧，我能有什么事。」 感谢于达米安和杰森平时的生活环境和激烈的兄弟斗殴，医疗箱一直是必备品，不会存在像灭火器一样缺席的情况，才能让达米安顺利地给摩诺的伤口消毒、止血和包扎。 期间摩诺也没什么挣扎，还有点好奇。 也不是说他以前在老家没受过伤，但是他在那个所有物品都比他们大的世界，对于孩子们而言，大部分时候受伤就等同于死亡，像达米安这样正儿八经的伤口包扎更是没见过。 当然，没听过没见过狂犬病和破伤风的摩诺也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达米安会因为这么小的伤口把他拽去医院。 达米安从蓝屏的电脑前抬起头，面色铁青：「摩诺，把我的电脑恢復，我在给我们做假身份。」 绑架了电脑的摩诺在电脑面前刷屏：「我不去医院！」 哦老天，他这句话居然用上了感嘆号。 达米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胀痛。 事实上，摩诺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很少明显的情绪波动，达米安也清楚就摩诺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出现ptsd，对某些特定条件应激，比如试图甩掉摩诺或摩诺牵着的手。 但达米安是真的不知道摩诺会对医院应激。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试图和摩诺讲道理：「医院没什么好怕的，你被抓伤了，要去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不然你很可能会得感染破伤风和狂犬病，不信你可以上网自己查这两种病的危害。」 摩诺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得病，他可是亲眼见过未来自己死时的样子，直接消散成了连尸体都没有，也就是说当他成长到某个阶段就会失去肉身，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作用于肉身的疾病而死去？ 他都能操纵时间与空间，重塑肉.体，扭曲灵魂肉.体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被那种轻飘飘无害的生物抓咬一下就死？ 比起来摩诺更担心他和达米安去医院会不会又遇到一堆敌人，之前的大肥医生和那些活动人偶摩诺一点都不想再遇见了，他还好，达米安要是也被抓走了怎么办。 于是摩诺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去。」 达米安用他翠绿的眼睛严厉地注视摩诺：「你再说一遍？」 摩诺根本不带虚的，他坚定地看了回去：「我不去医院。」 第35页 「好吧。」于是达米安无所谓地站起来，「那我们就不去了，先去清理厨房吧。」 摩诺点了点头，然后在达米安朝他脸上喷麻醉剂前，迅速钻进了杰森特意准备的超大加固电视机里。 「我看见你往兜里塞麻醉剂了。」 不应该，他拿喷雾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电视机和电脑的屏幕、以及他安放在客厅的监视器，他的准备应该万无一失，除非....... 达米安从某个客厅一株盆栽上上找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隐秘的监视器。 显然，摩诺是通过杰森放下的这枚监视器看见了达米安把催眠瓦斯放进了口袋。 达米安:...... 摩诺躲进电视机里，达米安也没办法拽他出来，只能先去打扫清扫厨房和客厅。 在去拿清扫工具前，达米安捏碎了那枚监视器，准备回头找杰森算总帐，全然忘了他自己也在家里放了监视器。 达米安撸起了袖子。 刚刚的失误是他没有考虑到微波炉的使用方式，这次只是清扫血迹、猫毛和高温碳化的食物残渣而已，看他迅速解决—— 「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在达米安绝望的目光下，大门缓缓打开。 提着两大包购物袋的杰森：「哇外面真是热死人，要不是晓玉用鬼影纹身我就要热化......wtf?!」 提着稍小一点购物袋的程晓玉：「嘿，杰森不要堵在门口，我快热死啦！让一.......」 「......」 在环视屋内一周后，程晓玉神色如常地放下了手里的购物袋，然后退出门外，合上门，敲了敲门，又打开门。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不要因为因为场面过于物理意义上的炸裂而拒绝接受现实啊！！ 「我简直不敢置信，达米安！」杰森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精心布置的厨房和微波炉，「你为什么会想到把金属盘子、未拆封的牛奶和鸡蛋一起放微波炉！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达米安双手环胸，把视线从那惨不忍睹的微波炉上移开：「我在刺客联盟受过最好的野外求生训练。」 「好，我就当你的野外生存训练里没有教你怎么正确使用微波炉吧。」杰森冷笑地指向在蹲在电视机前和摩诺做思想工作的程晓玉，说道，「那野外生存训练里有没有说不要贸然把野生动物带回家里，以免误伤其他人？」 「彼得不是野生动物，它是流浪动物。」提及摩诺，达米安放下手臂，声音小了一些，「但摩诺的受伤确实是我的过错，我会为此担责。」 「我觉得我很好，只不过是被抓了一下。」摩诺从程晓玉旁边探出头来，「我没死，只是小伤，我不想去医院。」 「该死的。」杰森小声咒骂了一句，「听我说摩诺，伤口时候致死有时候不是看它本身的大小，你得去打狂犬......」 摩诺又缩回头：「我不去医院！」 程晓玉拍了拍摩诺的背以示安抚，对杰森问道：「摩诺并不排斥疫苗，他只是对医院和医生本身排斥，我们可以付钱买狂犬疫苗回来打吗？」 达米安大声说：「我可以！我以前给自己打过！」 杰森正想再说达米安几句，就见手上还缠着绷带的摩诺小跑过来：「不要丢掉达米安。」 这时候杰森就是有再多的脏话这时候也骂不出来了：「我不会丢掉达米安，我只是想让他意识到下次不能再这样忽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摩诺贊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还想带我去医院。」 达米安：「我是带你去打疫苗，是正规大医院！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种黑作坊！」 摩诺坚持：「大医院会有更多的病人和医生，更不安全。」 「关于医院的问题我们回头在争论，好吗？」眼见两个小孩要吵起来，程晓玉连忙站在两个小孩子中间避免战况升级，「摩诺，先把电视和电脑恢復正常，达米安要去联繫给你买疫苗，这样你就可以不去医院了，好不好？」 一听不去医院了，家里蓝屏花屏的电视和电脑迅速恢復了原状。 程晓玉：「至于厨房、客厅和厕所的现状，达米安，谁造成的谁恢復。如果你遇到了不会处理的情况可以问我和杰森。」 「我会证明我自己的。」达米安敬佩地看了程晓玉一眼，准备去电脑前搞定疫苗，但后衣领传来的力道让他无法忽视，「程你做什么？我说过我会弥补我的过错。」 程晓玉指向沙发下面的两盏小灯泡：「你带来的问题还有一个，那个要如何解决？」 达米安紧张地攥起拳头：「彼得现在应激了，等它的应激反应过去后我会将它暂时存放在摩诺的电视机里，所有的照顾我都会亲手操办。」 程晓玉撑起胳膊，将曲起的食指放在嘴唇下，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我的意思是，你要养动物就要负责，不能只是把它关在暗无天日笼子里。」 「程晓玉说得没错。」杰森看着达米安少见地露出呆滞的神情，悄悄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买疫苗的时候记得把彼得的厕所和碗一起买了，毕竟彼得可是你接回家的，你要负责。」 「我能养吗？」达米安冷硬的神情破碎了，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真的能养彼得吗？」 程晓玉趁机揉了揉达米安的头，杰森在疯狂偷拍：「当然，我们家的规矩就是，只要是能领回来的都能养。」 第36页 「可是刺客联盟，母亲那边......」达米安有些担忧，他甚至只是一巴掌拍开了杰森要摸他头的手而没附赠一拳。 「那是你们刺客联盟的规矩，我们鬼影王国可没有不准养宠物的规定，黯淡之城也没有，是吧摩诺？」 「是的，没有。」 「就算真的你要回刺客联盟又怎么样，你看我们连你都敢养还不敢养一只猫吗？」杰森这次如愿以偿地摸到了达米安的头，毛刺刺的。 于是今天，达米安.奥古炸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厨房，也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宠物。 虽然不是双倍的快乐，但也足够难忘。 第19章 因为这个小团队的特殊情况，杰森在挑选落脚点的时候就直接选了郊外一栋独立两层小洋楼，里面还专门弄了一个设备齐全的训练室。同样的，为了掩人耳目和保护无辜人的安全，他们附近没有邻居，去最近的社区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会有流浪猫出现在这里？ 据达米安所说，他听见彼得求救冲出门去的时候，彼得正在公路边一个封口的加厚黑色垃圾袋里挣扎。 「这个天气如果不是我特意赶过去，彼得撑不过两小时。」达米安面色阴沉地给猫咪梳毛，「真是人类社会的败类，居然对比自己弱小的动物下手。」 程晓玉亲切地用她的家乡话花样问候那群人，而杰森没说什么，他在犯罪巷出生长大，这种事情他屡见不鲜。 杰森准备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准备给它叫彼得呢？」 达米安骄傲地仰起头:「因为彼得是一只坚强勇敢的猫，它在经歷过那种事情后很快就能冷静下来，只是成就伟业必须的资质。因此，我将彼得大帝的名讳作为它的名字，有了这个名字和我的教导，彼得以后也会成就一番事业。」 不知道彼得大帝他老人家知道未来有一只猫被寄託了和他一样的厚望会不会有什么感想，也不知道彼得猫猫会不会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太沉重，但可以确定的是，彼得确实是一只勇敢的猫猫。 在经歷过被装到塑胶袋里从车里扔下，被巨响吓到应激之后，彼得猫猫还是冷静了下来，在杰森端出猫饭和水后它把食物叼回沙发下继续进食，晚上就被达米安抱在怀里一边梳毛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不愧是继承了彼得大帝名讳的猫猫，这胆量真是恐怖如斯！ 因为之前彼得猫猫都躲在沙发下，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杰森和程晓玉才第一次看见这个猫的真面目。 杰森：「呦，海盗猫，就是有点瘦了。」 而程晓玉，在看见那猫脸上分明的色块分布后，选择了沉默。 在她亲爱的华夏老家，这种色块分布的猫猫是极其霸气的，所以它们也有一个极其霸气的称唿——极霸猫。 ......彼得真不愧是得到了霸气名字的猫猫啊。 「我把接下来几天可能不会回来。」杰森愤怒地拿叉子戳小番茄，「斯莱德给了我一笔单子练练手，我要去杀一个死有余辜的军火商。」 杰森：「收拾他本身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那傢伙的据点，只需要混进去，但那该死的傢伙外面的防守太严密了，而且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逃跑。」 摩诺咽下意面：「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杰森拒绝了：「我不能总依赖你和晓玉的特殊能力，这是我联手的任务。」 达米安：「那个据点在哪？现场布局如何？」 杰森：「在布鲁克林的一家酒吧里，当然，看上去是酒吧，实际上那是这傢伙的交易场，场所里布满信号屏蔽器，只有受到邀请函并符合邀请函的客人才进得去。而不巧的点就在这里，我搞到手的那是个双人邀请函，本来是斯莱德那傢伙带我去练手的，结果他接了个急单那天没空。」 程晓玉：「你要不等几天？等你老师干完活了再一起去呗，既能锻鍊还安全。」 「实际上丧钟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杰森说，「但我查到那个畜生手上现在有一批从哥谭的货，过几天这批货就要卖出去了，如果他得逞了，天杀的鬼知道他从哥谭哪个神经病手里买了什么，我得在那之前拦住他。」 达米安开始摩拳擦掌：「我可以和你去，正好我也需要活动一下筋骨。」 「你想都别想，恶魔崽子，那周围都是压满了实弹的人。」杰森正色道，「要是老蝙蝠和迪克头知道我带你去砍别人的脑袋，他们一定会大半夜站我床头。而且我带一个臭小鬼进去是生怕不够显眼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去。」吃完了自己那份蕃茄鱼意面的摩诺，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我的能力比现在的晓玉更适合出现在现场，信号屏蔽对我无效，我可以在进去后找机会进入手机电脑的屏幕，做个保险，确保你能活着回来。」 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提议，毕竟杰森的主要目的是锻鍊自己以好和蝙蝠侠讨说法，不是去找死的。 也正如摩诺所说，如果杰森的行动出现了意外，摩诺能瞬间控制群体的能力确实能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能兜底。 但最后，杰森还是痛心疾首地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摩诺。但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他们不会让小孩子进去的，你现在这个一米二不到的身高也不好易容......恶魔崽子，这个理由对你也适用，所以不要在试图和我炫耀你曾受过的伪装技巧了，你和摩诺一起多喝点牛奶吧。」 第37页 程晓玉默默端起自己的盘子走到一边，淡定地观看韦恩家的兄弟和睦。 「加油呀！拿小番茄打人的大哥哥！」 混乱的场面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安静的摩诺露出了恍然大悟和下定决心的表情。 再重复一遍，孩子静悄悄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的路上。 趁着达米安和杰森互博、餐刀叉子齐飞的混乱场面，摩诺钻进电视机的动作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 毕竟摩诺进电视机的频率就和回家一样。 摩诺回到了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长廊，回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这次，他重新坐上了那把椅子。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外面有人在等他。 这个地方是他获得力量的源泉，虽说单就个体攻击的威力，他现在的这个形态是够的，单要论杰森现在需要的群体范围控制能力，这个形态还不够。 当然了，这次他不用等很久。 「嘶啦撕拉——」 电视、电脑、手机......屋内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开始发出的无法让众人忽视的噪音，所有的灯光也开始闪烁，最后熄灭，屋内唯一的光源只有散发着苍白光芒的电视。 众人再无法忽视这巨大的变化，程晓玉放下盘子，达米安和杰森纷纷停下了互殴，围在电视机前敲屏幕。 「摩诺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苍白的电视屏幕正中央，有一个逐渐逼近的黑色块，那形状看上去...... 像是带着礼帽的人？ 「砰！」屏幕内部突然出现了一双硕大的手掌，紧接屏幕画面开始错乱。 杰森大吼：「退后！」 达米安藏起餐桌上拿到餐刀，压低身子备战。 彼得猫窜到了楼上。 作为在场另一个和负面情绪相关的魔法测，程晓玉本能地察觉到那股力量的强大，她放出了影子潜伏在所有人的脚下，随时准备将同伴和自己拉入阴影的庇护。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电视中缓缓地爬出一个大约三米高、穿着笔挺西装、带着礼帽，苍老的皮肤呈现灰蓝色的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现身的时候，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因他的存在产生了微妙的扭曲。 杰森警惕地挡住达米安：「你是谁，你没有看见一个喜欢和你一样钻电视的小子？」 这是杰森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了照顾摩诺爬电视的习惯，在构筑这个安全屋的时候他还特意买了超大屏的电视并将它牢牢固定在了墙上。 不然这个瘦长鬼影和贞子的混合物爬一半就会因为失去平衡砸在地上。 这个不需要看就知道很危险的男人并没有展开任何的攻击，只是低头注视着程晓玉他们。 「我很抱歉吓到你们了。」男人说，「但我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帮助杰森混进去。」 「......摩诺？」 众人不敢置信地将眼前这个身高三米的瘦长鬼影和五分钟前还在他们面前晃悠的瘦小男孩联繫起来。 「是我，很抱歉我取回力量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吓到你们了。」男人单膝跪下，这时候杰森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的眉眼确实和摩诺有相似之处。 伴随着老年版摩诺的话音落下，屋内的照明设施重新恢復工作，柔和的灯光碟机散屋内一部分的恐怖片氛围。 但也只能驱散一部分了，毕竟房间里的「瘦长鬼影」才是恐怖片氛围的主要原因。 杰森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你在里面做了什么？你怎么一眨眼之间就，变这么大了？」 之前还没自己腰高的，有点愣但很乖的小弟弟一眨眼突然变成三米高的老年版瘦长鬼影，这谁顶得住啊！ 「我取回了一部分力量，顺便换了一个更能帮你完成锻鍊的形态。」摩诺说，「当然，这只是我形态的一部分，我们世界的法则比较唯心，我并没有真正得到这个形态，只是运用了能力操作让我提前变成了这样。」 摩诺补充：「在我的世界，年龄、力量、情绪波动和执念等等因素的变化都会直接反应在我们的躯体上。」 程晓玉立刻想到她和摩诺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所以我之前觉得你长高了不是错觉！」 摩诺：「是的。那是因为两个世界的法则不一样，我那个世界的法则非常混乱，包括物理法则和计数法则，这个世界则有序的多，而世界会影响所有位于其中的物体，所以我的躯体在这个世界多了个身高数值的定义。在你眼中我是长高了，其实不是，只是我的存在符合这个世界的要求了。「 达米安新奇地打量他小伙伴的新形态：「你说话听起来更有逻辑了。」 摩诺：「毕竟这个瘦男（thinman）形态是已经步入老年的我，可能继承了一部分其他我的知识和思维吧，但说实话，我很讨厌我这个形态，所以如非必要我之后都不会维繫这个形态。」 程晓玉：「你会有其他摩诺的记忆吗？」 摩诺：「我并没有其他轮迴中我的记忆，最初的记忆已经消失在了无尽的轮迴中，而其他的轮迴又总是一个样子，所以不重要。你们可以理解这个版本的我就是换了个皮肤，装了更加先进一点的语言处理系统。」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家的小弟弟身体里面是个老大爷，那相处太尴尬了。 第38页 杰森斟酌了一下语言：「但是摩诺，你这样也进不去会场。我们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是不会有三米多高的。而且......普通人类的眼白也不是和瞳孔一样黑色的。」 「没事，我可以换成我青年或者中年时候的样子，没有这么高。」摩诺淡淡地说，「我可以在我人生的各个成长阶段的样子，你可以选一个适合的。」 杰森：「太酷了哥们！」 而在看完摩诺所有的成长阶段后 达米安：「咳咳，作为你最值得信赖的盟友，我有个重要的疑问需要你的解答，摩诺。」 达米安：「你也是因为你那个扭曲老家的缘故，你才会在人生的各个成长阶段，比例都那样瘦高？」 摩诺想了想他在按黯淡之城里遇到的那些失去了主人的西装：「不，这个可能是黯淡城本土的影响，据我所知另一个叫贪鳄号的领主领地那边的大部分人就是极度肥胖，但他们的领主却不是，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领地本身的影响是否会影响到领主，或者......」 达米安追问：「或者？」 「或者我可能是天生就应该长得高。」 摩诺如是说。 第20章 自从迪克独立去布鲁德海文工作发展后，他出现哥谭的次数少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迪克会因此疏远家人，当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回来，尽到儿子和长兄的职责。 这次他回来就是听阿尔弗雷德说他的三弟提姆因为过于沉浸于布鲁斯交付的工作而糟蹋自己本就混乱的作息。刚失去一个弟弟的迪克很担心这个刚来的小弟弟会和他的前任们一样为了得到蝙蝠侠的认可做出什么傻事，最后让悲剧重演。 于是迪克在这个周末回了韦恩庄园，在韦恩庄园真正的食物链顶层——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赞许的目光下痛骂了一顿压榨童工的蝙蝠侠。 而作为父亲和导师，布鲁斯当然也不希望提姆因为自己年纪轻轻就猝死，所以他同意了由夜翼带领三代罗宾去布鲁克林追查一批从哥谭偷运东西的军火商。 在失去了一个孩子后，悲痛和悔恨让布鲁斯的控制欲和保护欲暴涨，布鲁斯对提姆也很愧疚，这个无辜的孩子会捲入义警生活都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杰森，都是因为他险些失控。 布鲁斯总是想要弥补，可是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嘴了，指元由口·口裙8148以6963收集在失去杰森之后他甚至还和来安慰他的迪克打了一架又吵架，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提姆。 他没有参加过提姆的家长会，没有和提姆有过电影之夜，布鲁斯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对这个孩子笑过，那孩子在自己面前总是战战兢兢。 他丢了一堆的工作给提姆做，想让提姆知难而退，但是提姆稳稳地接住了，还完成得非常好，但他好像只有一句「干得好，提姆」，没有像摸迪克的头一样摸提姆的头，没有像和杰森一样时露出赞赏的笑。 布鲁斯.韦恩身为哥谭宝贝面对媒体的镜头和情人们的时候总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各种漂亮话，可是他却无论如何没办法用这种漂亮谎言去敷衍他的孩子们，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更混蛋。 虽然他已经是个混蛋了，他对不起杰森也对不起提姆，对不起迪克也对不起阿尔弗雷德。 「操.你.的蝙蝠侠！」他的长子赶回来揪住他的领子，沖他怒吼，「这对提姆不公平！该死的，他还是个孩子！别把你那傻逼一样的自虐属性带到提姆身上！」 该死的，布鲁斯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提姆不公平！ 布鲁斯发誓，他把任务交付给提姆的本意是想转移提姆的注意力，以免他发现自己在调查猫头鹰法庭而为了证明自己做点什么。 考虑到提姆在还是个小萝蔔头的时候就敢深夜出门（在哥谭的深夜！），穿越哥谭的各色危险小巷抓拍蝙蝠侠和罗宾的照片，之后还直接找上门来扒蝙蝠侠的马甲投自己简歷，布鲁斯就是怀疑提姆的性取向都不可能怀疑他的胆量和头脑！ 但布鲁斯本意绝对不是让提姆努力过头，把自己搞得精神衰弱险些猝死！！ 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轴的吗？和谁像啊! 最终布鲁斯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气，同意了大儿子带小儿子散心和出任务的要求，给了他们一个去布鲁克林追查军火商的任务，暂时远离哥谭这个危险的地方。 「嘿提宝，你还好吗？」 迪克从电脑屏幕前的文件堆里捞出来一只迷迷煳煳的小红鸟，做大哥的看着么弟眼下的青黑着实心疼。 「嗯......嗯？」被从睡梦里捞出来的提姆差点被溺死在长兄的胸肌里，艰难挣扎「我很好......怎么了？」 「我和布鲁斯谈过了，追查那个黑客的任务你可以先放一下，公司的工作也可以丢给布鲁斯，反正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工作。」迪克兴奋地揽住提姆的肩膀，「接下来的几天你就跟着我去布鲁克林执行任务吧，执行完任务我们还能去布鲁克林大桥之类的地方玩一玩。」 提姆觉得迪克一定误会了什么：「我现在执迷于和这个黑客对抗不是仅仅是因为布鲁斯的命令，还有我自己的缘故，我真的很想抓到这个黑客。事实上，布鲁斯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不要勉强。」 「是这样吗？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骂过布鲁斯了。」迪克露出有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干久了就知道，想要忍住不骂布鲁斯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39页 事实上我已经这么觉得了，在他把自己公司的工作也丢给我的时候。 提姆在心里暗暗的想。 虽然提姆很不想承认，但这次他与那名黑客的这轮较量，他确实是输了。 于是他便一直守在电脑前面，等待着那个黑客下一次动手，以期能够寻到蛛丝马迹扳回一局，提姆甚至还自己编写了一个一旦韦恩庄园的网络发现入侵就向他发出警报的程序和数个隐秘的陷阱，结果多日来一直一无所获。 这个黑客怎么回事！难道就想着一次得手和一次恶作剧后就金盆洗手嘛！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抛下鱼饵但鱼始终不钩的钓鱼佬提姆在心底暗骂这个不上进的黑客。 不过抱怨归抱怨，提姆自己也清楚钓鱼考验的是耐心。既然那个黑客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么久都没有开启行动，也没听说什么蝙蝠侠和罗宾身份被贩卖的消息，可能对方目前没有打算泄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既然都是要等，不如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于是提姆欣然答应了迪克的邀请前往布鲁克林。 这个军火商从哥谭大舞台的不知道那位人杰的手里进了一批不知道什么东西，提姆和迪克的目的就是在这个军火商把那批要命玩意卖出去之前，找到并摧毁这批货物，并把这个军火商送去蹲局子。 这个军火商虽然不像阿卡姆人才市场的那群人一样身怀绝技，但是他特别狡猾，也很胆小。他本人并不一定每天都会出现在麾下的酒吧里，但这间酒吧内部一直以来都开启了型号屏蔽器，外面的人无法实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于是理所当然的，这里也成了不少黑暗交易成长的温床。 当然，会场的安保设施也非常严格，能够进入的人更是有着严格的筛选，只有获得邀请函的客人才能够入场，而手握邀请函的客人几乎都是这个军火商的vip。 当然了，正在手握邀请函资格的大佬们不一定会自己本人来取货，他们更多是直接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联络到军火商点名要什么时间段的邀请函，要个几人份的，好叫小老弟们去跑腿或者拉客户。而门卫也会严格按照不同邀请函的标准来迎接客人，比如邀请函上写几个人就来几个人，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低级但有效的手法，可惜拦不住有本事的人。 夜翼和罗宾直接蹲点打晕了两个手握邀请函的客人，预计在他们处理完军火商之前那被丢去监狱的两个倒霉蛋都不会清醒过来，做好易容，就这么混了进去。 在进去之后没多久，为了搜集情报，也为了不引人注目，提姆和迪克分开行动，而在进去后没多久，提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注视着，顺着那道明晃晃的视线望去，一位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在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极具穿透感的目光让提姆发毛。 那名男子也毫不掩饰自己，在发现提姆注意到自己后，他径直走到了提姆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 「你和你大哥该走了，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提姆内心警铃狂响，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迷茫却暴躁的样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提姆，你和你哥哥该走了。」那名男子再次重复，「你们该回哥谭。」 提姆依旧尝试保持冷静，继续维持住人设的伪装，在心里谢天谢地他们现在身处一个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 「你是来推销的吧，我们老大叫我们来只是搜集最新情报和进新货的。」 「你撒谎，蝙蝠侠不会来这种地方进货。」那名男子指出，「为了你和你大哥的性命，你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身份，是蝙蝠侠认识的人还是...... 「好吧兄弟，我猜你想喝一杯聊一聊......」提姆刚想伸手去揽对方肩膀好乘机安装追踪器，但却被对方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在我身上装监听器是没用的。」那名神秘男子继续说，「离开这里，这是第四次警告了，原本我不应该超过三次提醒你的。」 但现在的提姆已经不会回答他了，准确的来说，现在的提姆已经停止了思考。 少年状态的摩诺无奈地嘆了口气，其实他真的不想管这事。 原本他的任务就是和杰森一起混进来后就回显示器里猫着，但在他走之前，摩诺察觉到这个邪恶扭曲的灵魂聚集地之中混进来了两个他见过几次的灵魂波长，而且这两个波长的灵魂就像是黯淡墙绘中混入了鲜明的色彩，和周围那群被充斥着慾念的灵魂对比特别鲜明，摩诺想不注意都不行。 而等摩诺的注意力移过去，他就看到了两个绝对不在杰森今天计划里的人出现在了现场。 但就他现在知道的那后面仓库里面的那东西和对杰森而言，提姆和迪克都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杰森说过今晚在场的都是死掉皆大欢喜的恶徒，但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的哥哥和弟弟会出现在现场，摩诺确信他们不属于杰森想看到他弄死的那部分。 之前杰森骂他的养父、养兄和三弟的时候摩诺出于好心询问过是否需要他帮忙解决掉这几个人，吓得杰森解释了整整一个小时，主要表达的就是「我就是随口骂骂，我还是不希望他们死掉的。如果我有希望他们死掉的人我会直接和你说」。 第40页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复杂啊。 摩诺一边感嘆，一边用他的能力操纵着被脑控的提姆和他一前一后走近卫生间，拆掉自己腰间的摺叠屏把提姆和自己双双丢了进去。 出门前杰森特意说过，除非非常紧急、他不听就会死的情况，否则不要在任务过程中突然用能力和他说话，现在很明显没有到这个程度。 因为今天这场锻鍊杰森说不想让其他的人插手打扰，摩诺只好决定先把这个提姆暂时带走等结束后再丢出来好了，也免得他等下被误伤，至于那个夜翼...... 还是算了吧，他尽力了。 都是因为杰森进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摩诺除非他自己小命不保，否则绝对不要插手。 不然摩诺一定会告诉吧檯边的杰森，那个正在和你互相套话飙演技的其实是你伪装的大哥。 而且你大哥把你当大鱼了，现在正试图往你身上丢监视器。 当然，就算丢了监视器，任务结束之后摩诺也不会让它起效的，他可一直盯着呢，绝对不会让同伴出事。 第21章 程晓玉从武术垫上缓缓站起来：「为什么我的肋骨总是多灾多难......真的没裂吗？好疼啊。」 达米安不耐烦道：「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我自己断掉和打断的肋骨加起来比两个你还高，我确信你的肋骨没事。」 杰森和摩诺一出去，达米安就闲不住要给程晓玉练练体术，美其名曰她体术太烂看不下去。 「虽然你在操纵魔法方面有天赋，但是一旦被人近身抓到你就完蛋了，身为同伴我有必要纠正你的这一致命弱点。」 程晓玉清楚，这是达米安式的别扭关心，再说这个提议也对自己有好处，于是欣然答应。 然后她被达米安带去训练室，开始表演一百种被人放倒的方式。 怎么一进去就动手啊！ 达米安挑眉：「我受到的训练告诉我，实战是最好的导师。你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去以体术击倒敌人，而是自保，所以你必须了解敌人可能出现的攻击方式以及学会如何防御、反制甚至反击。」 程晓玉诚实以对：「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我的直观感受就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地上了，其实我一点动作都没看见。」 达米安：...... 达米安没说话，但程晓玉从达米安的眼神中看见了浓浓的嫌弃。 「兄弟，你不能拿你们专业人士的训练标准来对普通人，尤其是我这个摘了眼镜就一抹瞎的近视加散光。」程晓玉很无奈，「我知道训练摘眼镜是为了防止训练的打碎眼镜片划伤眼睛，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啊，我看不见。」 达米安皱眉：「我在刺客联盟可从没见过因为这种原因给自己做藉口的人。」 程晓玉：「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近视的人在刺客联盟活不久。 达米安：...... 好吧，这确实是个理由。 虽然达米安自己没有近视散光，但他认可了这个原因，视线受影响确实会影响训练和战斗。 「算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达米安说，「轮到你教我给彼得做猫饭了。」 「好耶！」 程晓玉快乐地去踩武术垫下自己的奶牛纹拖鞋，却感觉脚下的触感有点不对毛茸茸....... 「咪呜！！」 尖锐的猫叫声和失重感同时袭来，程晓玉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脚维繫身体平衡，却忘了另外一只脚还在踩在特别高出的武术训练垫上，直接扑倒狠狠砸在了地上。 达米安没骗人，他真的没下重手摔我。 程晓玉晕乎乎地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空这么想。 「猫猫没事吧？」 「......」 达米安的沉默让程晓玉有些慌，连忙去摸桌子上的眼镜，祈祷她别真把猫咪踩出什么大碍！ 视线重归清明后，程晓玉第一时间是去确认彼得猫的安全，好在事实没有她想得那么糟，因为彼得猫正在达米安旁边对着她进行一波又一波的猫语输出，非常有精神。 程晓玉松了一口气，对依旧紧紧瞪着她的达米安道歉：「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送彼得去医院吗？」 「彼得刚才在你踩下去之前就跑开了，现在有问题的不是它。」 达米安上前，严肃地拽起程晓玉的右胳膊，程晓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胳膊上被地上放着的训练飞镖划出了一道有点深的口子。 但是那个口子里却没有流出哪怕一滴的血，口子里也没有被切割的肌肉纹理，而是一片黑。 「哇哦......」 程晓玉缓缓地说。 「原来我是个黄切黑？」 达米安已经准备去客厅拍电视叫摩诺了，但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不用过多担心，这个是正常情况，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好事。」 程晓玉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请问，您，为什么，又他妈出来了呢？」 ...... 布鲁克林的一家伪装成酒吧的交易现场。 杰森确定了眼前和他互相套了半天情报的傢伙是真的一概不知，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双方都各自找了个藉口分开。 但是，在这个穿牛仔裤的傢伙转身的时候，杰森正好瞥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心头升起了一个很不妙的猜测。 第41页 这屁股的弧度真是该死的令人眼熟，像极了他贴在训练时靶子上天天踹的某人。 再想想这波货物是从哥谭被搞出来的，那边确实有可能会採取行动。 杰森的营业笑容也不禁为这个猜想而僵硬了一瞬，他决定稍微违背一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次任务」的规定，熘进厕所隔间，掏出了手机发消息给某个可爱的电子幽灵小子——感谢魔法黑客！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有犯规，只是求助场外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他不想见到的老熟人。 没准只是他反应过度呢，毕竟这是布鲁克林不是哥谭。 杰森乐观地想。 摩诺：[那就是你哥，你弟弟也来了。] 这一刻，摩诺的声音仿佛在杰森的脑内循环播放，化作魔爪把杰森拉入社死地狱。 你为什么不早......哦，是我自己要求的。 此刻的杰森无比绝望，早知道夜翼和罗宾要来，他就听丧钟的等几天了。 如果程晓玉在现场或者看直播，一定贴切地用黛玉的语气总结出杰森此刻的心理活动：「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杰森现在就想走人：[好极了，告诉我那个三代罗宾在哪？] 等等自己离场的时候一定要避开。 然后杰森就听摩诺说他把提姆催眠脑控，关到屏幕里了。 摩诺带着点小得意的声音在杰森脑内响起：[为了确保他不会暴露我们，我用之前在小混混和刺客身上试验出来的安全力道控制了他，就是刚刚扯进来的时候好像他的灵魂有点被波及了，现在他的脑子有点混乱，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 我多能干，夸夸我。 摩诺就差把这几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正常情况下，杰森当然会夸夸摩诺。平心而论，摩诺这件事干得确实漂亮，为了保护他而在夜翼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了罗宾，这都够摩诺在哥谭反派圈子里吹一年了！ 但很可惜现在不是在正常情况下，所以杰森只能欲哭无泪地在屏幕上打出[你很棒]的话来敷衍摩诺。 原本杰森确实可以一拍屁·股走人，把这场烂摊子留给误入的夜翼和罗宾，但现在罗宾被摩诺弄走了，听摩诺的意思现在提姆的脑子还有点不清醒，显然不可以把他随便丢在这个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地方。 最后，杰森把头埋在掌心，重重地嘆了一口气，从腰上解下一块摺叠屏幕展开。 「摩诺，你把我也拽进去，我要看一下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个脑子混乱法。」 今天这个闲事他不管不行了。 脑子混乱不能全怪提姆。 这是杰森被摩诺拽进屏幕后唯一的想法，他趴在地上等着脑袋里被灵魂波动引起浪涛的绿色疯狂慢慢散去。 在杰森倒下的时候摩诺当然是想像扶住达米安一样扶住他的，但可惜摩诺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拽不起来胳膊比他腿粗的杰森，只能站在一边看杰森趴在地上对抗疯狂。 过了好一会儿，杰森才彻底压下自己脑中的疯狂，在心里再次唾弃了某三无温泉池子，起身由摩诺拎着去看他那个现在脑子不清醒的三弟。 在摩诺的带领下，杰森没走多久就在走廊边上的一扇门后见到了提姆。 在那扇充斥着蓝光的房间中央，背对着他们的提姆垂手站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以蝙蝠侠的训练结果来说，这是绝对不应该的。 「嘿，提姆，提姆.德雷克？」杰森面前，嫌弃地撕掉了提姆脸上的伪装面具，开始拍他的脸，「你没傻吧，小子？」 提姆的僵硬地转头，眼珠子缓慢地锁定在了杰森的脸上，然后又移了回去，继续保持之前的待机状态。 一旁的摩诺有带点奇怪：「按理说被我直接影响的人应该除了我发出的电波指令都不理人的，但他刚才听杰森你的声音有反应。」 「杰森？」提姆听见熟悉的名字，原本黯淡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他看向脸上还带着伪装的杰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杰森.陶德？」 「对，是我。」杰森依然不喜欢这个三代罗宾，但他也没法对现在这个傻乎乎的小子生气，索性也摘了自己脸上的伪装面具，「看见你本该下地狱的前任高兴吗？」 提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杰森，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圈开始泛红，硕大的泪珠接二连三地滚落，紧接着提姆就这么拽着杰森的衣角开始嚎啕大哭，哭的特别悲伤特别委屈。 有话好说，别乱哭啊！ 杰森着实给这一连串突变的发展给吓到了，举着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摩诺！」杰森只得求助场外援助，「他怎么了？」 「混乱的灵魂不会试图伪装自己的真实欲望，他现在正受制于他内心的影响，有点类似普通人的醉酒或者做梦。」摩诺解释道，「至于他为什么要哭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就是想哭吧。」 哦好极了，这回答解决不了现在的这个情况，但至少让他知道了鸟宝宝其实是个小哭包。 杰森麻木且笨手笨脚地拍着提姆的背，给哭岔气的小孩顺气。 「我等他哭完再出去不会夜翼都打完了吧。」 摩诺贴心的说：「没关系，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完全由我控制，我可以让你出去的时候夜翼还没开打。」 第42页 干得漂亮摩诺！ 杰森苦中作乐地想，那他还可以等这个喷泉小鸟哭完再出去踢坏蛋的屁股。 「我.......做不到......你......」 提姆哭得太厉害，杰森一下没能听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做不到......我成不了你.......我很努力了，但是还不行......」 提姆哭得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 「我好崇拜你，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始终比不上你......我该怎么做啊，我好累啊......我为什么连个替代品都当不好......我连个黑客都查不到.......」 我在你的眼中始终比不上迪克是吗？ 我不是迪克的替代品！ 昔日自己的怒吼响彻杰森的耳畔，他看着面前哭泣的提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提姆现在和当时刚当罗宾的他年纪差不多大，也面对着和杰森曾经一样害怕的东西。 这个孩子和当时的自己一样无辜，而自己却把被替代的怒火自顾自的放在了他的头上，甚至还打算找机会把他绑起来揍一顿。 正如程晓玉之前说的，这和迪克曾经对他的迁怒没有任何区别。 而提姆，他正面对着比杰森曾经更艰难的情况，因为他的前任死掉了，悲惨地被炸死了，提姆的定位真的很尴尬，甚至他自己将自己当场代替品来对待。 杰森沉默了很久，不熟悉地张开手臂，给了自己的兄弟一个拥抱。 「你很棒啦，鸟宝宝」 第22章 杰森就这么耐心地等到提姆哭完，期间陪他一起骂布鲁斯，一起骂那些到处乱窜的反派，一起骂那个抓不到的黑客...... 不不等等最后那个不能骂！ 杰森及时收住了话头，抱歉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摩诺。 而提姆还在那边碎碎念。 「可恶，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抓不到。」 「ip怎么查都没有问题，难不成这傢伙使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劫持了蝙蝠电脑发的邮件?」 「难道是拥有自我意识的ai？不，那条中文暗号明显不是ai写的.......是像钢骨那样.......感觉也不太像......做得太干净了，简直就像是在某种高于网络维度的空间直接进行操作......」 杰森越听越起鸡皮疙瘩，连忙岔开话题。 「你说你很崇拜我，有多崇拜？」 一听这话，提姆「刷」地一下张开手臂：「我有这——么崇拜你！我超喜欢你的！你以前和蝙蝠侠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有机会就会从家里熘出来追在你们后面给你拍照！有次还给你们抓到了，你记得吗？」 哦，该死，杰森确实记得。 那时候的杰森还是穿着绿鳞小短裤不会被以为是变态的年纪（现在打死他都不会穿的），有次夜巡的时候他和蝙蝠侠发现了一个追逐蝙蝠的小粉丝。 杰森和蝙蝠侠都惊嘆于这个小孩大半夜为了追星独闯哥谭小巷的勇气，也惊嘆于他这么跑了一晚上居然没遭遇不测的运气，最后蝙蝠侠批评了这个狂热小粉丝置自己生命于追星之外的行为，删了他相机里的照片，然后和杰森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原来这个小粉丝是提姆吗？原来你不止一次大半夜熘出来当狗仔吗！ 不仅只被发现了一次，甚至最后还追星追得自己都成罗宾了，这无论在哪个粉丝团体里都是极为炸裂的，再加上他跟踪的是蝙蝠侠，在哥谭的深夜，当时提姆还是个小学生，这一行动就更炸裂了！ 「我拍了你好多好多照片，贴满了我整个衣柜，抽屉里还有好多好多！」提姆兴奋地手舞足蹈，「搬到韦恩庄园后，我把我的珍藏也都搬过来了，我藏在床底下，你可以一定要来看看！」 「我还去看了你的房间，我给你的房间、所有的制服款式都拍了照！」 提及制服，提姆明显想到了地下室的那件染血的制服，神情又沮丧下来。 救命。 现在杰森的笑容有点慌了。 求助：我的新弟弟是我的狂热私生饭，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在这个时间被隔绝的空间，杰森当然不能得到任何支援，于是杰森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瓶对着提姆的脸一滋。 罗宾彻底下线。 杰森扶住倒下的提姆，防止他脸朝下轻吻地板：「摩诺，你确定他不会记得这些事吧？」 摩诺点点头：「他不会记住我控制他之后发生的事。」 「所以他记住了你的脸。」杰森把提姆轻轻放在地板上，愧疚地看着摩诺，「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没关系。」摩诺毫不在意，「我本来就不怎么常用这些形态，他不会怀疑到小孩状态的我身上的。」 摩诺算得上贴心的说：「他都哭得这么惨了，给他抓一点线索也可以，反正他最后也找不到我，找到了也不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杰森：...... 居然用这么无辜的脸说出这么恶趣味抖s的话，这就是未来地图boss的实力吗？ 回到现在的问题，杰森和提姆脸上的伪装面具已经给摘了，杰森也不能在迪克在场的前提下顶着自己原本的脸出去，今晚场景已经够混乱了，再来一个趴他身上哭的他可受不了。 摩诺:「我可以把在场人全部催眠，把除了也夜翼你哥哥以外的人都弄死。」 虽然之前摩诺还是原本小孩子形态的时候也经常说这种话，但那时候他从外表看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闹脾气的小朋友。 第43页 而现在不知道是外貌还是身处摩诺领域空间的原因，这个和杰森一般高的少年版摩诺，顶着阴郁的脸说出同样的话，给人的压迫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杰森确信，只要他现在点一下头，等他出去的时候酒馆里除迪克以外就不会有任何喘气的灵长类了。 「谢了伙计，不过要是你这么一搞盯上你的就不仅仅是蝙蝠侠了，我还是不希望你因为我卷进破事里，更何况这个情况我能搞定。」杰森拍了拍摩诺的肩，「只需要你帮我拿一下家里的东西，能连线晓玉和达米安他们吗？」 摩诺点点头：「可以，不过这样的话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就会与外面一致了。」 杰森：「没事，用不了多长时间。」 二人面前浮现出一个屏幕，从视角来看正是落脚点客厅的那台电视，程晓玉和达米安一个抱着枕头一个抱着猫坐在沙发的两端上发呆，音响里在放《大悲咒》 杰森大惊：「恶魔崽子是怎么回事？撸猫撸到决定出家？」 达米安缓缓转过头来，陶德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沧桑：「你对恶魔一无所知，陶德。」 程晓玉的眼中是无尽的沧桑：「南无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杰森大惊失色，莫非他和摩诺不在家这一会儿，晓玉和达米安就遭受了出家恶魔的袭击吗？！ 他们两个不会今天听大悲咒，明天就剃髮了吧！ 摩诺看着似乎也有点无语——好吧其实是杰森猜他应该有点无语：「我看到了，其实那个只是正常的成长过程，象徵着你开始逐渐掌握自己的力量了，你们两个听大悲咒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不你不明白，不是这个原因。」程晓玉几乎要落下泪来，「摩诺，你还不懂我们两个经受了恶魔怎样的摧残。」 杰森：「到底干嘛了？」 达米安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彼得猫的温柔乡里：「我不承认，我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程晓玉眼角带泪：「你别听，真的别听，听了会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荼毒了。」 杰森忍不住：「到底干嘛了？」 反正酒馆那边有夜翼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事，但他必须吃到这口新鲜的瓜！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程晓玉和达米安正面对上了睁着大眼睛的塔拉。 涌动黑影中心那双硕大的猩红眼睛说：「因为我觉得很有必要出来解释一下，你现在身上出现的变化是很好的象徵，证明你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以你自己的力量吸收并同化鬼影纹身了，你证明了你确实能够在使用能力的同时，维繫自己的本心不被影响，至少是现阶段。」 「恭喜你，如果你直到异变的后期都能够坚持保持住自己现在的心态，你就自由了。」 程晓玉面无表情：「哦懂了，慢性中毒。」 达米安：「感觉更像抗体产生的过程」 塔拉丝毫不在意程晓玉的阴阳怪气：「你们已经见识过了另一位领主的完全成长阶段，从初获得力量到彻底变成恶魔的过程，那你自然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阶段。」 达米安：「恶魔化会吞噬血肉？ 塔拉眨了下他硕大的眼睛：「并不会。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你现在本身就没有血肉只有灵魂，就是个有实体的、本能模拟着生前活动的幽灵。」 哦操，原来她是魂穿？ 可别人魂穿还有个身体呢!怎么她还真的就只有个魂啊！ 达米安：「单纯的灵魂能够脱离身体而活？」 「这对于我们恶魔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在我们力量体系下的恶魔是这样。那怕是死的只剩个灵魂，只要那时的自己还能操纵现实，或者有信得过的巫师，再给自己造个身体復活又不是什么难事。」 塔拉不以为意地说出了能让普通人发疯的消息。 「你一直能存在于世还不消散的原因是你幸运地跑去了一个能够把灵魂化为实体、允许灵魂脱离□□存在的世界，所以灵魂不仅没有消散还多了个空壳，又好运到碰到鬼影纹身来修补你被损伤过的灵魂、支撑那具活动的空壳。」 程晓玉真的很想反问：作业刚画完人就只剩个魂了，还被迫异界求生，真的能算幸运吗？ 塔拉继续说：「现在只有鬼影的力量能够支持你的灵魂存在，所以懂了吗幸运的小姑娘？你不可能拒绝鬼影兵团的力量的，要么你清醒着掌握那股力量，要么就和之前那个大块头和你的前任女王一样，不过无论哪种我们都会继续教导你。」 「不然你猜为什么那个叫摩诺的小鬼明明无比讨厌自己的未来，却又为什么继续使用那种力量？他的理由和你一样，那是你们存活的唯一法子，他註定会成为黯淡之城的领主，而你，註定会成为鬼影兵团的恶魔女王。」 ...... 杰森：「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么沮丧的原因吗？」 那确实冲击力挺大的。 程晓玉把头埋在抱枕里嘆了口气：「不，不是这个原因，我之前通过观察摩诺已经有类似的猜测了，所以塔拉说的时候没对我有多少冲击力。」 「真正对我们两个造成冲击的是塔拉试图安慰我。」 ...... 程晓玉：「害就这啊，多大点事。」 达米安当时就是满头问号，这事要是不叫大，那什么叫大事！ 第44页 塔拉：「哦？」 莫非这小鬼又看出他是在搞她心态了？ 程晓玉散发着爱咋咋地的气质：「多大点事啊，我心态好了大家其乐融融，我心态不好了这世界不要也罢，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达米安：......快停下你的反派思维！！！ 塔拉循循善诱：「是啊，多么美好的未来，这就是有力量的任性之处，你甚至还可以把你看上的一起收了，比如你说屁股翘的那个理察，杰森的养兄。」 达米安一个勐回头：「什么时候的事？！」 「我靠你不要乱说啊！」程晓玉嘶吼，「那是杰森把那个屁股贴在靶子上面天天踢，我看见我就问了一句！」 而且明明是杰森先说他屁股翘的，她就恭维了一句！ 塔拉：「可惜了，我对他还挺看好的，我觉得他是个很勇勐的战士。」 享受着逗小孩乐趣的塔拉说：「那你觉得那个蝙蝠侠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说他眼睛挺好看的。」 「那他妈是因为杰森把他的脸贴拳袋上天天打我才问的！」 而且也是杰森先咬牙切齿说布鲁斯靠着这张完美的脸欺骗哥谭报刊的，她也就是就跟着恭维了一句！ 快闭嘴啊！没看见达米安都已经开始掉帧了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程晓玉甚至开始嘶吼：「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塔拉果然沉默了。 还不等程晓玉松一口气，正想和吓到石化的达米安解释她对他的爹和哥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塔拉又来了一句。 「这对恶魔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女性......我记得你之前夸塔利亚长得好看身手了得，狂夸她美女？」 「......」 好吧这确实是她说的。 达米安面色铁青：「你为什么沉默了。」 程晓玉下意识反问：「你难道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而且当时杰森不也夸了吗？当时难道不是在听杰森讲布鲁斯的前女友们吗？说布鲁斯这个海王无论哪个身份都能吸到各种美女，因为程晓玉只见过一个塔利亚，当然也就只夸塔利亚。 程晓玉深吸一口气决定一口气解释清楚这个事：「达米安，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达米安沉痛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达米安沉默了，达米安点头了，达米安深吸一口气:「母亲确实如你所说美丽又强大。」 「但是她不喜欢女人，你放弃吧。」 程晓玉尖叫：「你在想什么啊达米安！不要被恶魔的话蛊惑了！正常人是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她是个坚定的纸性恋！！！ 达米安动摇了，他承认现在家里四个人里面程晓玉确实是道德水平最高的那一个，绝无可能做出...... 塔拉：「那是她脑子清醒还有人的良知的情况下，而且她早晚也会变成恶魔不是么。或者你可以想一下其他被恶魔力量缠上的那些人之后做出了什么。」 达米安：「......」 程晓玉：「......」 达米安：「你快反驳啊！」 对不起达米安，但是...... 想想原着里感染西木黑气后还执迷于把原着小玉抓走保护起来的老师，感染波刚黑气后因为处于减肥想吃东西而吃了半条街道的特鲁，带上鬼影面具为了证明自己结果把偶像打趴差点送走的帕克，以及最具说服力的，贴了鬼影纹身后占领整个十三区只是因为「女王必须要有一个宫殿」的前任鬼影女王成小玉....... 她就实在没什么底气反驳。 第23章 「......其实吧, 迪克的屁股也没有那么翘，老头子的脸也不是那么完美。」 听完程晓玉和达米安遭受的社死炼狱后，杰森总算明白了这两个人奇怪气场和在家里360度播放大悲咒的原因。 不仅明白了，杰森甚至还想多买几台音响。 在此郑重申明, 他绝对不是怀疑程晓玉的人品, 而是怀疑布鲁斯.韦恩和理察.格雷森这两个傢伙该死的如同黑洞一样的吸引力！ 他百分百信任程晓玉的人品和宅属性, 但是绝对不信任那两个傢伙！程晓玉还年轻，她绝不能误入歧途！ 程晓玉微笑着沖杰森比了个中指:「你到底回来干嘛？」 杰森：「我想拿我之前一直在做的那个头盔, 你们俩帮我拿一下，我不想频繁进出屏幕, 太难受了。」 程晓玉掏了掏耳朵：「什么？有你有定做头盔吗？餵达米安, 你有在我们家看过除了红色水桶以外的容器吗？」 一见怼杰森, 达米安立刻：「没有，我合理怀疑是陶德脑袋里的水声太大，所以他才本能地寻觅水桶来盛他脑袋里的水。」 杰森咧嘴刚想反击，另一个愤怒的小陀螺就杀到了屏幕前。 显然义警都有专门的抗药性测试，甦醒的提姆对着屏幕对面欺负他偶像的人怒不可遏：「不许欺负杰森，他是个英雄！」 好样的鸟宝宝, 我一定会记住你今天的英勇。 达米安冷笑：「我就欺负他怎么了？我是他弟弟, 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战友, 他能得到我的批评是他的荣幸。」 提姆一阵见血：「可你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根据你周围的环境我能推测出来你绝对没有一米三，去游乐园都半票。」 第45页 两个小孩隔着屏幕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程晓玉只是默默去杰森房间拿来了杰森自己做的红色头盔。 程晓玉把头盔塞进屏幕：「虽然是我说每个人都可以拉新成员进来啦......但不是说每个人都一定要拉新成员进来！这个团队增长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杰森：「操，他不是我们的新成员, 这个是我弟！」 程晓玉：「沙发上那个难道就不是了吗？你看看那个试图拿刀捅屏幕的欧豆豆一号，你的觉得你的说法有那么一丝丝的说服力吗？」 杰森：「......」 杰森转头掏出小瓶子对着提姆又是一喷：「对不起我错了, 但是这个真不是，我回来会和你们解释的，先挂了！」 程晓玉看着只剩下摩诺的屏幕，冷笑：「达米安。」 收刀回鞘的达米安回头看了一眼：「做什么？」 程晓玉微笑着，眼中却闪烁着冰冷的锋芒：「想不想给你亲爱的哥哥做碗汤？当然，我想我们两个一定可以努力避免汤里面出现一整管特.辣.芥.末。」 「我当然很乐意。」达米安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电视机，「这是一份惊喜，惊喜的意思就是绝对不能被提.前.告.知，对吧？」 摩诺眨了眨眼：「所以我也可以拥有惊喜的汤吗？」 程晓玉像披上战甲一样穿起围裙：「可以，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也可以喝。」 摩诺：「我可以不要青椒吗？」 达米安像即将进入化学实验室的研究员一样严谨地系住围裙：「当然没问题。」 到时候单独给杰森碗里的汤加料就可以了。 身处布鲁克林某个小酒馆的迪克此时冷汗直冒。 他找不到提姆了，他转遍了这个场地也没有找到他的小弟弟！ 迪克对他这个小弟弟非常清楚，提姆是个很谨慎的孩子，如果有什么发现一定会先给自己打报告再去的，也绝对不可能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问了一圈之后迪克才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他的小弟弟跟另一个脸色苍白的瘦高年轻男性在角落说过话，之后似乎就没看见他。 现在能进去的地方只剩下洗手间没有查过了，迪克进去洗手间，发现里面有一个隔间始终有人，但他敲了半天始终没有人应，就在迪克想着直接从隔壁翻进去的时候，门被突然打开，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 当然，一把普通的手.枪是不可能唬住身经百战的夜翼的，真正让迪克安分下来的原因是那个脑袋上顶着个红桶的男人用变声器说的话。 「你弟弟现在还没事，但你要是乱动可就不一定了，现在进隔间然后把门关上，夜翼。」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迪克努力控制自己不把对方打个半死，「我警告你们，要是他少了一根头髮，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是你们的问题，迪克头。」那个带着红头盔的傢伙收了傢伙事，「如果不是我的同伴发现他，为了他的安全提前给他喷了几下麻醉剂安排退场，我看你今晚怎么和蝙蝠侠交代。」 「等解决完场子里的事就给他还回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听出提姆现在并没什么事的消息，迪克稍微放松了一点语气。 「我看你是不知道这个会场里面有什么吧。」红头盔说，「死掉一个弟弟还不够你上心么，居然放任这么小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好歹是遇上我们了，要是被那群混帐发现了呢？你这个大哥这么当的？」 「如果不是你们拐走他，他现在不会离开我的视线。」迪克这么说着，但却有点心虚。 酒馆的人太多了，提姆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不在他的注视下，结果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提姆就给人带走了。 「需要我提醒你那个孩子才几岁吗？需要我提醒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在读初中部吗？」 电子音并不能百分百模仿出红头盔老兄冷笑声中的嘲讽，但不妨碍迪克感受到。 「你们僱佣童工上瘾了是吧？信不信我回头就叫我无敌的黑客伙计用僱佣童工罪送蝙蝠侠进黑门监狱？」 迪克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你们是之前黑入蝙蝠洞的黑客，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红头盔理直气壮：「为了搞钱啊，有钱不赚王八蛋。而且我们又不是白拿钱，不是还给了报酬吗？」 正义感爆棚的小警察指出：「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红头盔：「说的好像蝙蝠侠没有之后继续往我们的虚拟邮箱里发邮件问别的情报一样。」 迪克：「可你们一封邮件没回。」 红头盔老哥冷笑：「我们凭什么要回一个强迫儿童给自己打黑工的变态监视狂的邮件。」 听起来对方对蝙蝠侠，或者说对布鲁斯.韦恩有着很大的意见，但是迪克没法反驳。 因为迪克自己也没少这么骂布鲁斯。 对不起布鲁斯，但这是你活该的。 迪克妥协了：「好吧，你们不是敌人，我想现在应该能够信任你们。」 那群知道他们全家人秘密身份但却帮忙隐瞒的黑客组织，起码现在应该算是队友。 而且，眼前这个带着红头盔的傢伙，即便原本的声音被电子音所掩盖，即使看得出受过专业战斗训练，但依旧遮挡不住这个红头盔的年轻。 第46页 再考虑到目击者说的那个带走提姆的人也是个年轻男子，这个团队大概率是由一群在不同领域有所特长的年轻人组建领导的，如果布鲁斯知道这个消息...... 庄园，应该还是够住的吧。 迪克小心留意着隔间外的声音:「好吧，你们都有些什么情报？」 红头盔：「在你忙着搭讪的时候吗，我已经调查出了这个傢伙之前和稻草人有点交流。」 这里说的稻草人肯定不是麦田里插着的那种驱赶鸟雀的任劳任怨的稻草人，当它的前缀是「哥谭」的时候，它指的是一位擅长使用恐惧毒气令人陷入疯狂的超级反派。 考虑到他们现在身处封闭场所，这个答案确实非常不妙，迪克明白为什么这个红头盔的同伴会执着于要提姆离场了。 其实摩诺坚持要提姆离场的主要原因不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而是杰森在这里开无双把酒馆炸上天的计划。 当然，杰森不会把这些告诉迪克，不然这个爱心泛滥的傢伙一定会把他摁住进行一对的唠叨，又或者更糟，直接叫蝙蝠侠过来。 迪克：「好吧，我该怎么称唿你？」 「不称唿我，我们不是同伴，只是现在被迫一起行动而已。」杰森从怀里摸出一张磁卡丢给迪克，「之前从某个管理层身上摸到的，你去找调查那些武器被存放在了哪，我去找到那个躲起来的军火商。」 然后送他下地狱。 迪克试探性地询问：「那你的同伴呢？」 却不想那个头盔老哥或者说老弟直接爆炸了：「你自己把你弟扯进来就算了，还想把我弟弟扯进来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他的注意，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mono is watching you! 迪克也没想到这年轻人的脾气居然这么暴躁，但这份暴躁让他想起了他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弟弟，而且对方的暴躁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所以迪克也没有生气，只是举起手自认失言。 「ok，我的问题，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我弟弟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事情。」 杰森狞笑：「不，你不会。」 那个残害了你弟弟的混帐现在还在阿卡姆喘气，还能时不时跑出阿来蹦跶呢。 但现在杰森也不想和迪克吵架，他还没打算自揭马甲，所以只是大骂了一句「操.你的迪克！」，打开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和一个正好进来洗手间的老哥面面相觑。 迪克慢慢地挪出来，脸上是尴尬的笑容：「嘿兄弟，你也来上厕所啊？」 「是啊，我只是单纯来上厕所的。」 误入的老哥看着两个大男人从一个厕所隔间出来，其中一个还大要操对方的迪克......他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不像你们，从一个隔间出来，其中一个还说......」 「看什么看！」出身犯罪巷的杰森在这方面的接受能力显然比迪克更彪悍，他对着误入老哥就是竖起一个中指怒吼。 「没见过搞基吗？小心我告你歧视同性恋！」 第24章 在说完那通爆炸言论后, 杰森直接路过误入老哥回到酒馆，只把迪克留在了这个尴尬的社死现场。 「听着，虽然我没兴趣插手他人的关系，但是刚才那个明显是个小鬼吧, 感觉他和我儿子差不多大。」 误入老哥鄙夷地看着迪克。 「虽然干我们这行最好的结局就是进局子, 但都是为了餬口,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玩弄未成年也是为人不齿的, 是败类中的败类行经！」 迪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顶着误入老哥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迅速逃离这个伤心的社死厕所。 不过没事, 杰森终会迎来属于他的制裁。 ...... 程晓玉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了：「达米安, 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记得我做猫饭之前你似乎是在摊煎饼的。」 达米安看了一眼锅里颜色正常的煎饼：「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程晓玉的回答就是用手里的锅铲给煎饼翻了个面。 然后那张煎饼凭藉着出色的保护色，完美地隐入了锅底，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口空锅。 「所以煎饼呢？」 达米安：「......」 程晓玉安慰道：「没关系，第一次下厨总是会出点问题的，要不你试着煎一下馒头片？煎得不熟也没关系, 反正馒头本来就是熟的。」 十五分钟后, 他们收穫了一盘能够直接打水漂和当锤头, 削尖可以当飞镖，完美获得了新石器时期手斧精神传承的馒头片，它们和盘子里翻个面就能完美隐身的双面煎饼一起组成了一盘致命碳水。 程晓玉：「......我觉得可以不用在杰森的那碗汤里加芥末了, 真的。」 甚至这个情况应该都不用做汤了。 达米安在尝试了自己的食物后，不得不接受现实：「仅限这次, 我贊同你的观点，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出去吃, 我正好给彼得买猫咪用品。」 这些已经超出食物范畴的产物就在迫害杰森后处理掉吧，没有人应该吃下这堆玩意儿。 在那个酒馆里出现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各种帮派的跑腿小弟，其中会选择各种方式来隐藏自己面孔的人也大有人在，得益于此，杰森的红头盔没有成为全场的焦点。 第47页 因为蝙蝠系义警的介入，一旦让迪克找到那个军火商，杰森将无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取走那傢伙的性命，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感谢丧钟的提供的教学，杰森轻松越过几个持枪保镖，在总控制室里成功干掉了那个恶贯满盈的军火商，拍照发给丧钟的时候（感谢摩诺这个魔法黑客开的后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嘿，蝙蝠侠可不会教你怎么致命且快速地解决掉目标敌人。 解决完敌人后，杰森并未急着关闭信号屏蔽，而是现一枪爆掉了总控制室的摄像头，然后把全部监控删了个干干净净，确保之后哪怕迪克过来拷监控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为了以防万一杰森还让摩诺确保这些监控都已经被不可逆地解决掉了。 在做完这一切后，杰森又去监控台前确定了迪克正在把那些持枪恶徒摁在地上揍，不需要他帮忙，这个愤怒的鸟妈妈就能一个人解决现场，遂在公众广播有不明人士创了进来，本次集会立刻解散，人声鼎沸的酒馆立刻鸟兽尽散。 在完成了这些后，杰森关闭了所有监控和信号屏蔽器，翻窗把那些外面持枪的傢伙一个个解决掉，联合摩诺把还昏迷着的提姆扛了出来，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把提姆往底下一丢，然后和摩诺两个人一起跑了出去，毫无负担地把冲进去掩护老闆的保镖、桌子地下昏迷的提姆还有销毁武器等等事情都留给了夜翼。 加油啊执行任务的迪克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因为夜翼和罗宾的介入，杰森也不打算再带摩诺坐车回去了，就这么拉着摩诺跑到了一个无人小巷拿出摺叠屏，选择直接通过摩诺的屏幕回家。 杰森在穿越屏幕的时候再次因为不适跌倒在地梅开二度，摩诺熟练地拉住杰森的肩膀防止他磕到头，达米安和程晓玉见状赶紧跳下桌去扶人。 等达米安和程晓玉接手后，摩诺从阴郁少年变成了大家最熟悉的自闭儿童，「噔噔瞪」地爬上他的餐位，抓了块盘子里的馒头片嘎吱嘎吱地啃。 「你在吃什么！？」 程晓玉和达米安一回头，齐齐震惊，手一松把杰森砸到了地上。 杰森：？？？ 摩诺努力地把二把达米安那堪比武器的馒头片咽了下去，他吞咽时的努力姿态甚至让程晓玉和达米安都害怕会不会刮伤他的食道。 「你们不是说我能吃的吗？」 达米安一时语塞，他的自尊心没法让他迅速承认他做的食物不能吃——尤其实在杰森面前，更何况还没能整到杰森呢。 还得是程晓玉，她冷静地指出：「你没洗手就直接用手抓食物吃。」 摩诺如梦初醒：「对不起，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惊喜食物，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很激动，所以忘记要洗手了。」 「算啦，他也没碰什么脏东西。好了摩诺，快去洗手吧，洗完手继续吃。」 被众人遗忘的杰森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餐桌前，看见淋了枫糖的煎饼和一块块焦黄（在可接受范围内）的馒头片挑眉。 「今晚就吃这么点？」 程晓玉：「这是达米安特意为你做的。」 杰森震惊地看向达米安。 程晓玉早已料到：「放心吧，我在旁边全程看着，我确定他没有下毒。」 达米安：「tt，我才干不出下毒这种没品的事，我只会正面挑战你。」 「不，我当然不是担心他下毒。」 杰森敬畏地望向完好的厨房，喃喃自语，眼角似有水光闪烁。 「厨房居然是完好的......太好了，自从微波炉爆炸之后，我一直担心老头子炸厨房的能力会随着血脉遗传......达米安，你真是韦恩血脉在厨艺上唯一的希望。」 达米安有些不自在：「只是速冻食品而已。」 「能把速冻食品做得能吃也很了不起了，要知道你爹进厨房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都是端着灭火器站门口的。」 杰森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切下了一块煎饼放进嘴里。 「......」 杰森希望破灭、呆滞咀嚼的样子连达米安看了都于心不忍：「算了吧陶德。」 杰森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勐灌了一大口水把嘴里的内容物沖了下去。 「达米安，告诉我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程晓玉举起了手里的芥末：「其实我们的原计划是往你那份的煎饼或做汤之类的加芥末，但在看见成品后我觉得应该用不着芥末了。」 确实是用不着芥末了。 杰森咬了一口馒头片，粗糙拉嘴的馒头片竟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谁咬谁。 「挺好的，起码你这次没让厨房爆炸。」杰森皱着眉头咽下去，鼓励地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不要气馁，达米安.奥古，只不过是两次失败，你还有打破你父亲血脉诅咒的希望。」 「今晚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正好给彼得买猫咪用具。」 达米安点头：「我和程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正说着，洗完手的摩诺又爬上餐桌，给自己抓了块馒头丢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勇敢地与咬人馒头作斗争。 「你们不吃吗？」 众人大惊，铁齿铜牙振金肠胃竟在我身边！ 「总比老鼠和蟑螂好下咽。」摩诺在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如此说道，「而且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做惊喜给我吃，我不能浪费。」 第48页 众人一时语塞，一时竟想不出理由来制止摩诺进食碳水杀手的行为。 还是与摩诺同龄的达米安率先出声：「都说是惊喜了，你都知道了怎么还能叫惊喜呢？所以真正的惊喜是我提议一起出去吃饭。」 摩诺停下了去咬馒头小金刚的动作：「是这样吗？」 达米安义正言辞：「当然！我达米安.奥古绝对不会做出撒谎这样幼稚的事情，你这不就没想到我们今晚出去吃才是真正的惊喜吗？」 摩诺恍然大悟，盘子一推跳下桌子，对咬人馒头片和隐身煎饼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 随着麻醉药的药效渐渐消散，提姆的意识渐渐回笼。 努力回想昏迷前的最后片段......是那个黑髮的瘦高少年给自己喷了一脸麻醉剂！ 记忆被摩诺小小地暗示了一下的提姆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他听得见周围战斗的声音，好像是夜翼在和一些持枪的人打架。而他现在正身处一个四周都有布的狭窄.....等等！ 随着药效的消散，提姆的意识回笼，他终于搞明白自己在哪了，这他妈不就是酒馆的桌子底下吗！ 不仅如此，脸上还凉飕飕的，提姆抬手一摸，伪装面具也没了。 所以那个人在识破了他的身份后扒了他的伪装面具，却只是把他迷昏了丢到桌子底下，捆都不捆一下，甚至连装备都没收走？ 提姆在心里默默给了那个人记了一笔，带上罗宾面具抓起棍子冲出去加入战局。 罗宾的突然加入让原本焦灼的战局立刻变成了顺风局，很快酒馆里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了夜翼和罗宾。 结束战斗后，夜翼激动地抱住了罗宾：「罗宾，我很高兴你没事。」 「呃，是的。」差点要被自己大哥的胸肌二次溺死的提姆挣扎着试图引开大哥的注意力，「我好像遇到了那个黑客......」 迪克回想起了那个黑客同伙的红头盔骂他的话，不由得把失而復得的小弟弟抱得更紧了。 「是的，我知道。而且我觉得庄园可能要多几个人了。」 快窒息的提姆：？？？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第25章 「我假定......你不是在我昏迷的期间给搞出了一个私？」 「嘿！」迪克抗议道, 「b可是一直有告诉我做好预防措施的，怎么可能呢！」 「我见到那个黑客组织的人了，带着红色头盔，受过专门战斗训练, 从肢体还有声音上判断应该是少年或者青少年。他说是他的弟弟发现了你, 出于担忧你的安全就把你放倒藏在安全的地方了。」 提姆汇报：「放倒我的人身高177左右, 黑髮黑眼，消瘦, 很年轻，动手前我完全没有察觉, 应该是受过专门训练。他对我进行了三次警告, 内容都是说这里存有危险物品, 让我和你迅速离开。」 「根据现场痕迹来看，我一开始确实不是在桌子底下的。而是被两个人从某处转移到桌子底下的——主要是一个人出力，推测是你看见的那个红头盔。」 「年纪不大，走在善恶边缘，有着出色且危险的技能，看这个样子很大可能没有监护人, 我可以和你赌50块, b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下手。毕竟当初他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把小翅膀......哦！对不起！」 迪克勐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 他又忍不住说起了杰森，还是在提姆面前！！ 即使已经过去多年，迪克依然记得他在杰森刚当上罗宾时, 认为杰森取代了自己而干的那些混帐事，说的那些混帐话, 这些在杰森死后成为了迪克最愧疚的事情。 但在提姆面前一直提起死去的杰森，对提姆的伤害也绝对不会小！更何况提姆与被捡回来的迪克和杰森不一样, 他是自己找上门的，这让提姆一直都有危机感。 他又怎能在这种情况下，在提姆面前提起杰森! 提姆反过来安慰愧疚的迪克：「没事的，夜翼。」 虽然这么说，以前的自己听到这些话多少还是很会难过，但是今天，准确来说是自从醒来后，提姆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轻松了好多，简直就像是把心底的负面垃圾全部倒干净一样。 提姆记得他做了一个梦，内容他已经忘了很多，只迷迷煳煳地记得杰森给了他一个拥抱，鼓励他做得很好了。 「可能是小翅膀的在天之灵吧。」听完提姆讲述的梦境，迪克忍住了哭泣的冲动，拍了拍提姆的肩膀。 「所以你也别太拼了，小翅膀一定不会那么早希望见到我们的。如果你年纪轻轻就去见他了，他说不定会跑过来对我臭骂一顿，骂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就像没能保护好他一样。」 这次，提姆主动给了迪克一个拥抱。 「会好起来的，他在那边也一定看着我们呢。」 「他妈的，你敢信吗？那个迪克头居然敢带着那么小的孩子跑去那种地方？要不是摩诺正好撞见，那个酒馆就会被炸上天！」 杰森给撕开薯角的包装盒，把新鲜出炉、金灿灿地薯角倒在达米安和摩诺面前，嘴上和程晓玉痛斥迪克的迪克行为。 其实程晓玉也知道杰森这么愤怒的原因，如果不是摩诺发现且主动介入了，杰森又发现了迪克的翘臀从而推测出他的身份，那毫无顾虑的杰森在确定流出来的武器是恐惧毒气以后，他就会引爆他偷偷布下的炸弹，把现场付之一炬。 第49页 也就是说，杰森差点杀掉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这就是杰森情绪激动的原因，不仅仅是气的，也是怕的，他差一点就背上了兄弟们的性命。 说实在的，程晓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能推过去一杯冰可乐。 「他们现在不是没事嘛，你还给他们提了醒，狠狠骂了一顿你哥哥，我想他们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的。」 「所以，当时说我们必须离开是这个意思。」提姆看着桌子下方的迷你□□，神情复杂。 这种炸弹虽然外形小，但是全酒馆那么多的炸点如果同时引爆，恐怕现场没几个活口。 迪克也神情凝重，还觉得有点尴尬。 原来那个红头盔和黑髮少年口中的危险不仅仅是恐惧毒气，还有这些炸弹吗？ 从炸弹的位置和安装时间来看，这些小礼物绝对不是这个出自那个已经毙命的军火商的安排，而是出自那些神秘的少年以及他们背后的组织之手。 年纪轻轻，对杀人没有片刻犹豫，但还记得叫无辜人离开现场，还知道痛斥让无辜小孩卷进来的迪克，为此不惜放弃自己原本的计划。 他们不敢去想这些本性善良的孩子究竟是经歷了什么，又是被谁教导、组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言不合炸酒馆的样子。 「是的，你们的判断是对的。这是一群非常需要监管的年轻危险分子。」 在看完现场炸弹的布局、被一击毙命的军火商和其保镖、以及被删得绝对无法恢復的监控记录、以及提姆所遇见的那名少年的速写和迪克身上监听器录下来的录音后，布鲁斯下了定论。 「你们遇见的人很大概率都是青少年，而提姆遇见的那个人从他的发言、表情、明显瘦弱于同龄人标准的躯体以及另外那个带着红头盔的人对他的保护来看，那个黑髮的少年很有可能存在一些交流障碍亦或者生理缺陷，这可能就是他们急着要钱的原因之一。」 迪克：「那个带着红头盔的孩子身手了得，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受到过专业的战斗训练，取人性命的那种，既然他如此在乎他弟弟的安全，他不太可能带他那个明显不擅长战斗的弟弟出现在现场，那一定是那个孩子对于现场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把监控删到连蝙蝠侠都恢復不了的程度。」 布鲁斯点头：「他很可能就是这个团队中最大的黑客，证据就是那个军火商的存在银行里的一大笔钱被人提走了，而当地的多所孤儿院都获得不明人士捐献的物资，那些死掉保镖的家属得到了原本没人发放的抚恤金，这些的总额正好就是军火商失踪的那笔资金。」 提姆联想到了第二次韦恩集团被转帐事件：「济富济贫，他们以为自己是罗宾汉吗？」 布鲁斯厉声说：「不管他们以为是什么，他们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而且现在有证据表明背后有别的人在对这些孩子进行战斗训练，难以保证会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利用这些孩子的天赋对他们洗脑，让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们非常危险，他们必须得到正确的监管。」 迪克轻轻戳了下提姆，眨了眨眼睛。 看吧，我就说。 「我和你赌一百美元，老头子现在绝对在那里发表什么危险必须被监管的言论，盘算着怎么把我和摩诺带回去养，用他他妈的蝙蝠侠式的教育把『不能违反法律』的思想钢印刻到我们的脑子里！明明他干得也不少，就侵犯他人隐私权这一罪名都够让他顿牢蹲到下辈子了！」 反正用的是中文，杰森也不担心会被不明真相的路人听了去，索性直接开麦。 程晓玉：「可我没有一百美元，赌局不成立。」 豪气喝下一整杯可乐的杰森打了个嗝：「没事，反正我也不会真收你钱。或者我给你一百块，你再还给我。」 程晓玉开玩笑:「你们这么喜欢吃快餐，我要不去快餐店打工？这样我学会后就可以实现快餐自由了。」 杰森：「塔拉会哭的。」 达米安：塔拉会哭的。 塔拉：【我会哭的。】 「我不吃快餐了，晓玉可以不去吗？」 把手伸向下一块薯角的摩诺把手收了回来。 「如果一定要打工的话，我可以也跟着去吗？我躲在你的手机里，很乖的，绝对不给你惹事。」 虽然摩诺现在可以离开晓玉影子一段时间保持平静，也拥有了新的朋友，但过去的经歷还是让摩诺本能地害怕亲近朋友离开他，尤其是和他关系最亲近的晓玉。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良心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呢。」程晓玉揉了揉摩诺的头，「就算要去，也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啦。」 程晓玉笑道：「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缺钱啦哈哈，如果不是嫌麻烦我早就直接拿那些人渣的钱了。这不是想着如果我打工的话，别人查我们四个未成年哪来那么多钱的时候可以应付过去嘛。」 杰森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你是担心现金流啊？小事，我回头开一家洗衣店，你当老闆，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达米安：「你不直接拿那些人渣的钱也是因为担心现金流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教你几招。」 程晓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其实也不是啦，我主要是担心那群人渣如果被薅多了会继续加大力度沖普通人敛财，那要避免这个情况只能斩草除根嘛，但是斩草除根又好麻烦啊，尤其是我现在的情况只擅长单体攻击，而且还不能离太远，想了想就算了。」 第50页 所以你还真的想过是吗？？？ 还是说这是恶魔力量的影响？程晓玉原本的性子有这么兇残的吗？ 程晓玉：「我只是想一想好吗，只是插上了想像力的翅膀，理解一下，毕竟我能力发动的前提就是这些黑暗想法，所以想的有那么一点点多，但这不代表我会这么做。」 杰森：「那你平时训练和使用能力的时候是哪来那么多黑暗想法，还保证自己不会实现他们的？「 程晓玉：「很简单。」 程晓玉：「我上推特，上p站，看同人文，看我纸片人老婆们的图和文，然后我的大部分黑暗想法就是这么对我纸片人老婆们行不轨之事或者看他们发生不轨之事，然后因为是纸片人，鬼影力量再强也可不可能跨次元，于是黑暗想法就变得可控了。」 竟然是利用自己宅属性来人为控制自己内心的黑暗想法？ 还他妈能这样的？ 还有你的xp到底有多恐怖啊？？？ 「其实要不是我刚来这个世界，很多作品都不互通，互通的作品没有我看上的老婆，加上语言等问题，我目前还没发现特别戳我的粮和老婆，不然我心底的黑暗还能多叫几个人，相信我，我对我自己的xp非常有信心。」 不要对这种东西有信心啊！请把信心放到别的地方！！ 第26章 「其实以上都是我自己对『内心深处的黑暗』的理解, 它具体的范围可能会更大一点。」 程晓玉咬着塑料吸管说。 「结合塔拉和其他恶魔、黑气巫师毫无掩饰的自己的欲望，我大概能推测出一个范围。打个比方，大概就是我看到了一个煞笔在街边蹦跶，煞笔到我想捅死它, 那这个想法就属于黑暗想法, 不过一般正常的人是会给它摁下去, 顶多骂出来不会去实践也不会说出来，这个内心深处的黑暗应该是指我们『想这么干但碍于道德、法律亦或现实原因不会去干』的东西, 鬼影纹身就像个许愿池，它会助你完成你的愿望, 但很可能是以你不希望的方式。」 「比如我上次想着我想看一个太太画的纸片人老婆被捆绑的战损图, 然后可能是太想看了吧, 没注意鬼影兵跑出来两个要去绑人，要不是摩诺及时给我报警可能就要有无辜网民遭殃了。」 杰森真诚地提议：「要不下次我和达米安加摩诺连起来给你的手机搞个过滤器吧，不然你要是看到了一些网络垃圾，可能第二天那些人就集体爆炸了。」 程晓玉的回应是沧桑的笑容：「没事，在多次发生这种情况后，我已经和鬼影兵下了一条『除了保护我以外, 任何自主行动前要先报备』的命令, 可以有效减少类似情况。我现在连骂都不能骂, 因为我不希望有人因为ta的一些傻逼言论就和列祖列宗一起螺旋上天，我觉得我之后应该会变成文明小卫士。」 个别人渣除外。 达米安和杰森敬佩地看了一眼这位为了世界和平被迫修身养性的文明战士，不约而同地决定以后绝对不在程晓玉面前说脏话, 以免她跟着一起说然后无意间酿成惨案。 程晓玉接着说：「这就涉及到了我们之前的一个误区点：虽然之前都说摩诺和我的力量来源有点同源，但经过我这些天的研究观察发现, 其实是不一样的。」 「摩诺的力量虽然也是源自于心，但不像我一样想要深层使用必须引发内心身处的黑暗想法, 据他所说他的能力得到质的蜕变是在他被追得无处可逃、为了拯救朋友孤注一掷的时候，而现在掌握的技能则是在做在椅子上之后继承的一部分记忆和自行开发练习的缘故，他的能力使用并不伴随着他过多的黑暗想法，比我这个容易原地被吞噬的情况好多了，感觉与他的存在更贴合。」 达米安皱眉：「所以摩诺的能力是天生的？」 摩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每创造一个自己的分身都不会保留记忆，所以我根本不清楚最初的摩诺是不是天生具有能力的，但据我从没听过也没见过有别人拥有类似的能力。不排除是在最初的我杀了初始的黯淡之城的领主之后继承的，然后随着轮迴一直传了下来。」 杰森好奇道：「领主可以被杀死？」 摩诺：「可以，不然我怎么坐上的椅子。」 达米安：「别的领主是什么情况，有参考价值吗？」 摩诺皱起眉头努力回想：「我对黯淡之城外界一直不关心，领主绝对无法离开自己的领地......不过我的印象里是有一个穿越各个领地的使者的，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躲过他，上位之后我也得到了他的资料，大概就是穿越各个领地抓小孩，然后把他们都送到贪鄂号上给那里的领主吸取青春还是干嘛来着，别的我忘了。」 那时候他刚被最好的朋友背叛，关入房间，根本没心情管别的事情。 「但我知道一条在我们世界的绝对规则，杀死领主的人会成为新的领主。」 摩诺看向程晓玉：「你力量来源的世界有类似的绝对规则吗？」 程晓玉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动画里说恶魔不能被杀死，只能封印。不是杀不死，而是杀死后说是因为善恶失衡，所以会惹出更多恶魔，所以用封印来卡bug。不过我应该不会吧，我又不是原住民，也没有应该没什么好出来的恶魔，要是我撑不住了你们就把我脖子抹了呗。」 第51页 达米安当场反对：「放弃生命是懦弱的行为！」 杰森更是直接一串质疑连珠炮：「你影子里面不是还有十个？塔拉可是放过话的，你确定他们不会出来搞事？你的力量不会失控？你能确保杀恶魔不会出现连锁反应吗？出现连锁反应这个世界没有那个世界的东西能解决吗？再说了你现在都不能算人了，就剩个魂，抹脖子也不一定死，你还是放宽心，问题不大，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摩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他试图寻找能够转移话题的东西。 然后，摩诺就「看」到了蝙蝠侠给他丢的那一堆消息，其中一条吓得他直接跳了起来。 那上面写着：「罗宾在上次被送回来和就出现了头晕、恍惚和噁心的症状，我要知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给我个解释。」 不会吧，他真的收着力了，按理说都这么久了不会有后遗症啊！ 摩诺下意识地要去查看韦恩庄园的录像，结果居然发现提姆真的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摩诺吓得浑身发抖，他现在几乎默认了是自己造成的问题，他不由得去想如果其他人知道后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他很危险，直接把他丢下，又或者是反目？ 他将会被丢下，又一次？还是别的什么折磨？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一切，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为什么他总是会做错，为什么他总是会弄出让人丢下自己的错误！ 过去的记忆和亡灵找上门来，杂乱的电波和嗡鸣声还夹杂着暴雨的声音，堵住摩诺的双耳和双眼，要将他再次拽回那件暗无天日的房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座黯淡的城市，它在嘲笑摩诺想要逃离的行为是多么愚不可及。 ...... 「摩诺，摩诺？嘿！听得见我说话吗？小伙子你怎么了？」 一天碰到两个哭泣小孩的杰森最快反应了过来，赶紧给小孩抱到程晓玉的影子里，试图用程晓玉影子里的那朵花的力量来安抚摩诺的恐慌。 「你是又看见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吗？没事的，我们都在，不会丢下你的。」程晓玉熟练地握住摩诺一只手，轻声安慰他。 「没什么，我弟弟听说等下我们要去牙医所以被吓到了。」并不会安慰人的达米安呵退上前查看的店员，一只手也紧紧地握住了摩诺。 过了好一会儿，摩诺才慢慢在同伴的支持和花朵带来的宁静中开始平静下来，程晓玉留意到他似乎很害怕杰森，甚至也不敢直视自己，于是从杰森怀里把瑟瑟发抖的摩诺塞到了达米安的怀里，但两个人依旧呆在旁边，无声地指引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达米安怎么给摩诺拍背顺气。 又过了一会儿，摩诺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又搞砸了......提姆要死了。」 杰森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你亲眼看见的?」 摩诺的头依旧埋在达米安怀里，不敢抬头直视杰森：「你爸爸说的......监控里也是......对不起......」 在仔细观察了摩诺发过来的邮件和监控视频后，杰森险些捏碎手机。 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骗摩诺、程晓玉这种没经验以及达米安这种不了解布鲁斯的，绝对骗不了他。 如果提姆真的是要死了，布鲁斯绝对会第一时间找氪星人要治疗仪或者找魔法测救人了，他怎么可能还把提姆放在蝙蝠洞，自己蹲在那发邮件？ 如果一天之内恶化得这么严重，迪克那个爱心泛滥的鸟妈妈又怎么可能会在那傻愣愣地等着，怕不是早就直接冲去他妈的超人那里要他全球范围抓人了，那他们刚刚吃饭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红披风站在旁边。 杰森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绝对是布鲁斯想用这种法子确认他们这个团队是否还有基本的良知，另一个就是逼别人回他的邮件以来抓住更多破绽和情报。 这封邮件其实就是类似「我家小孩和你家小孩出去玩完后发烧了，你们做了什么？」的问法，本质是刺激观看者回答，绝对不是把一个无辜小孩刺激得恐慌。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封邮件就是伪造证据、甩锅，还吓到了摩诺！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创伤！」听完杰森解释的程晓玉火冒三丈，「键盘给我，我要亲切问候他的父母！」 杰森：「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愿爷爷奶奶安息。」程晓玉坐了回去：「那我回个别的。」 蝙蝠侠很喜欢分析是吧，那她就让他分析个够！ 达米安狞笑：「这一定是我那两个养兄出的注意，竟然敢对我对盟友出手，就让假的变成真的吧。」 「假的变成真的倒不必，这一看就是那个老蝙蝠的手笔。」杰森冷笑一声，「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去玩个痛快的。」 今天晚上，是整个蝙蝠家族难忘的夜晚。 蝙蝠车被人用萤光橙喷漆画了一个大大的、栩栩如生的中指和一句滴着颜料的狂草字体「fu.ck batman！」，它的四个轮胎被涂上了辣眼的萤光绿。 而除去换了一身皮肤，蝙蝠车依旧能正常使用，它还可以带着它一身的新喷漆在哥谭市移动。 执行任务的夜翼耳麦被不明人士黑入，被人进行了词彙量可以拿博士的、长达20分钟的辱骂，而且还是单向的，夜翼抗议对方根本听不见。 第52页 离谱的是，如果夜翼陷入战斗状态那边就会很有武德地暂停，直到战斗结束立刻无缝衔接继续输出。 最惨的是在等邮件反应的布鲁斯，收到了一份堪称解密地狱的三千字邮件，全篇都像是有人用自己家乡话的拼音拟音加上全他妈是语法错误的英语单词，辅以奇葩的不知道是哪混进来的像被猫踩键盘乱码的产物，阅读过程中还会自动播放《fu.ck you》这首歌，而把这首歌关了以后....... 整个蝙蝠洞的扬声器开始播放某红白网和推特上的蝙蝠侠po文。 第27章 这一夜, 对韦恩庄园的几只蝙蝠而言，是漫长的一夜。他们在这一天晚上承受的精神伤害远远超过了肉.体伤害。 但在得知，他们遭到这等迫害的原因是因为蝙蝠侠发的那封邮件和安排的表演刺激到了一个有心理障碍的男孩以为自己杀了人，导致他恐慌发作之后, 愧疚取代了愤怒充斥了内心。 布鲁斯发那封邮件的原因, 仅仅只是想确认一下对方看邮件的成员是否会关心被捲入他们活动的无辜人的性命, 再试着在对方黑入蝙蝠洞的时候抓住对方的信息从而追寻到本人。 绝对不是把一个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孩子逼到病发！甚至听夜翼被辱骂的内容和邮件里的意思，如果不是其他成员制止得快, 那个病发的孩子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虽然没有点名发病的是哪个孩子，但所有人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放倒提姆保护他的那个黑髮少年。 毕竟这个黑髮少年之前就被认为是那个入侵庄园黑客的最大嫌疑人, 自然是最可能接触邮件的人选, 他又是直接放倒提姆以及在同伴来前看守提姆的人, 也早就有证据表明他可能患有精神疾病，这么多buff叠着，基本就可以确认被误伤的人了。 想到那个为了防止自己陷入危险，不惜主动出手暴露身份、破坏自己和同伴计划的黑髮少年，又因为自己参与的谎言险些失去生命，提姆的心一下字跌入了谷底。 迪克受到的良心谴责也不比提姆少, 哪怕回了蝙蝠洞, 耳麦里那几句「我的兄弟救了你和你的兄弟, 你们又对他做了什么？送他去死？」「你们失去了一个弟弟，所以也想让我也失去一个吗？」还在他脑中无尽迴响，好似一把把利刃切割迪克的心脏, 拷问他的良心。 夜翼耳麦的声音在之后被芭芭拉实时分享了，所有人都听得到耳机电子声后面那个人愤怒的指控, 那是来自于险些失去家人的恐惧与愤怒。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熟悉这个。 险些亲手害死一个孩子这件事本身就足以重创布鲁斯，但对布鲁斯造成最大冲击的还是一个语音。 「如此遵循不杀原则的蝙蝠侠, 连亲手夺走爱子的兇手都不曾下过杀手，却捨得干出刺激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孩子之后还继续搜集资料这种事？佩服，真是佩服，真是太冷静啦。」 这似乎不是对夜翼进行儒雅随和暴躁输出的那个人，这个人的年龄似乎更大，ta没有怒吼，没有尖叫，但ta说出来的话对于布鲁斯而言，远比拳头子弹更致命。 当时的夜翼已经回到了蝙蝠洞，响彻蝙蝠洞的po文朗诵已经停止，这条语音响彻在整个蝙蝠洞。 哪怕知道是单项通话，作为参与了演戏的一员，提姆还是下意识地道歉：「我们不知道......我很抱歉。」 「和你无关。」 但现在不是单项通话。 程晓玉带着变声器：「布鲁斯.韦恩，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干的，但你是这里的监护人，你得给我弟弟道歉，为你差点害死他和我们道歉，你让我们差点失去一个家人。」 他妈的我差点气得鬼影兵跑出去敲你家窗户，还差点跑出来一个瘦男，你真该再给我们道谢啊混蛋！给世界道歉啊！ 「我为我对你家人造成的伤害道歉，我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布鲁斯没有任何犹豫，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 对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唯有电子音滋滋的电流声证明通话还在连结。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一点的传来，提姆一下子就听出那是曾警告他逃离的声音，但现在那个声音非常明显地虚弱了下去。 「算了，没人会死就好。」 话音刚落，这段通话被挂断，所有被骇入的设备恢復了正常，把布鲁斯试图提出的补偿方式和问题通通堵回了嘴里。 之后布鲁斯亲自删掉了他之前搜集的到的资料，虽然对方没有提及，也可能不在乎，但蝙蝠侠绝对不会使用这份以他差点害死一个孩子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情报。 有时候沉默远比斥责可怕，如果最后那个人或黑髮少年和之前疯狂输出的那位不知名人士一样直接开骂，或者来个谁套麻袋揍他们一顿，蝙蝠洞的气氛都不会如此僵硬尴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沉默中反思自己的错误，承受来自良心的折磨。 「就得这样痛击他们的良心！」程晓玉摘下变声器伸了懒腰，「啧，要不是杰森你怕暴露身份，我就直接进行一通输出。」 杰森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不愧是见习女王殿下。」 程晓玉也回了一个大拇指：「你很牛的，中指画得惟妙惟肖，一看就没少练吧。」 端着水杯的达米安昂首挺胸：「大名鼎鼎的夜翼口才也不过如此。」 第53页 程晓玉秒懂：「达米安超牛逼的，居然能连续进行那么长时间的输出，词彙量也好丰富，我靠，多种语言大杂烩的输出真是太精彩了。」 「摩诺的电子技术也更加熟练了！现在已经会主动消除痕迹了，真棒！奖励你彼得猫猫的一个亲亲~」 什么叫端水大师啊，三碗水端得平平稳稳，几人虽然没说话，但屋子里都充满了被夸夸了以后快乐而满足的气息，连彼得猫猫骄傲地翘起了尾巴。 与晓玉那边快活轻松的气氛不同，哪怕到了第二天早上，蝙蝠洞依旧充斥着低气压，低气压的来源就是还坐在电脑前面工作的布鲁斯。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秘密调查猫头鹰法庭，但是在经歷过昨晚之后，布鲁斯意识到他大大低估了那些孩子的实力，和他们能够造成的破坏。 他们能轻易的骇入所有蝙蝠洞的设备，如过无人之境一样随意查阅蝙蝠电脑里的东西，那他完全可以骇入任何一个国家的安全网，启动任何一种自动化武器，取走任意一个帐户里的钱。 只要他们想，他们甚至可以引发金融危机，开启物理冲突，颠覆这个世界。 最恐怖的在于，他们现在甚至还不确定是否拥有这种黑客能力的是否只有那个黑髮少年。 而且说真的，一个未成年人拥有这种恐怖能力就已经够恐怖的了！谁知道脑子一热的青少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更恐怖的是，这还是一个有严重心理障碍的青少年！一个有精神病的青少年，那和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也没区别了！ 再加上他们很大可能还是一群，一群青少年，一群拥有各种危险技能的青少年。 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 稍微好一点的消息是，这群青少年虽然暴躁，虽然一言不合炸酒馆，虽然强买强卖，但总体而言还有分寸，那个领头的人也算讲道理，即使是差点失去了一个同伴的报復也注意了尺度，昨天晚上也没有对布鲁斯他们造成除精神以外的伤害。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青少年或许顽劣，或许暴躁，但他们并不邪恶，他们还有得救，他必须对这些需要人帮助和指导的孩子们伸出援手。 但最让布鲁斯心惊胆战的是，既然他们是个团队，那他们平时又在拿这种恐怖的天赋做什么？ [晓玉，你在红白网上关注的那篇超人和蝙蝠侠的的非典型abo标记文更新了。] 「卧槽，我沖了！谢谢你摩诺！等等，话说你没看内容吧？ [没有。]其实已经看了，但摩诺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太好了。」程晓玉如蒙大赦，「谢谢你提醒我，摩诺，不过下次我可以自己追更新的，那里的内容就和我之前叫你广播给蝙蝠洞但不能看的内容一样，对你和达米安而言还太早啦。」 [好的。]已经逛完看完所有今日更新文章的摩诺如是说。 那些孩子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盗取韦恩企业的资金，虽然之后他们也提供了布鲁斯最需要的情报，但他们显然已经养成了不问自取、强卖强卖的恶习。 [达米安，我帮你抢到了那本魔法少女漫画单行本的预售，前三十还送签绘。] 「不愧是我最忠实的盟友！」达米安的眼睛中满是喜悦，「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 [没关系。]这对他而言只是随手的事。 「还有一件事。」达米安用咳嗽掩饰尴尬，「我希望你别我追漫画这件事告诉陶德。」 如果被杰森知道他看少女漫画的话，那傢伙的嘲笑声一定会掀翻天花板。 至于程晓玉？ 就是这个傢伙安利他看的漫画，而且达米安认为对于这个全家宅属性最浓厚的二次元没有隐瞒的必要。 绝对不是因为程晓玉每次的推荐都很和他口味，绝对不是。 [好吧。]虽然其实杰森早就知道了，甚至他为了防止你抢不到预售，私底下还帮你又抢了一份，想着叫我送给你。 然后他也叫我保密。 摩诺：搞不懂，这就是兄弟的相处模式吗？ 他们还习惯性地窃取别人隐私，天晓得他们有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在这方面根本没资格说别人的布鲁斯面色凝重地思考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并为了防止又被窃取机密，选择了用最原始的方式——纸笔书写计划表。 可能写完都要变成书了。 [杰森，你关注的那本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包养生活的文的作者好像打算出书，她在联繫列印厂，但是最近她遇到了一些人的辱骂和威胁，所以想退坑。] 「什么！居然还有欺负为爱发电的作者的人？！这对cp本来就没什么人产粮啊可恶！」杰森愤怒地把训练假人砍倒在地，「等我回去我就让那些傢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素质人，我也要用更新温暖这个同好.......等等摩诺你没看她写了什么吧！？」 [没有。]其实整个tag都看完了的摩诺如此回答。 「那就好，你也千万别告诉达米安，那里面的东西不是现在的你和达米安这个年龄能看的。」杰森松了一口气。 [嗯。]那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套了其他年龄壳子看的好了。 结束一阶段训练的杰森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问：「说起来到底是谁在攻击她啊？按理说这个cp这么冷，应该不会太苛刻？」 第54页 摩诺看了一眼那些挑事的人：[ip是阿卡姆疯人院，骂人的理由是他们认为蝙蝠侠绝对不会和布鲁斯.韦恩那个草包在一起。] 杰森：....... 这个ip让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第28章 最开始程晓玉和杰森是为什么看蝙蝠侠同人文的呢？ 这还要从他们在刺客联盟, 杰森和他们大倒布鲁斯的苦水的时候说起。 当时杰森正在讲布鲁斯身边形形色色的花边新闻和女伴，以及蝙蝠侠和某些人的纠缠不清，情况大概如下： 杰森：「和他纠缠不清的人不仅有你见过的塔利亚.奥古，还有被称为『猫女』的赛琳娜.......」 就是这个时候, 试图加入话题的摩诺举起了他的小手：「我知道, 还有超人！」 程晓玉大惊：「超人也是？」 「对, 还有超.......等等你说什么？谁？！」杰森当场一个勐回头，幅度之夸张动作之迅勐绕让晓玉都好奇他有没有扭到脖子。 「超人, 就大都会的那个。」摩诺信誓旦旦地说，「我看到的。」 在情报调查方面, 摩诺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任何数据流在他眼前只是可以随手操作的玩具, 考虑到摩诺曾经看过蝙蝠电脑里的资料，保不齐是不是他看到过什么，也就是说...... 杰森只觉得两眼一黑。 多久了，他妈的，那个氪星人肖想布鲁斯多久了？可恶，早就觉得他们之间氛围怪怪的, 还总奇怪为什么布鲁斯没有个正式女友, 原来是因为—— 程晓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证据吗？」 摩诺：「有，我这就发给你们。」 杰森闭眼深唿吸，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来迎接他夺柜而出的爹, 但程晓玉可没这个顾虑。 「让我康康！」 程晓玉：「......」 程晓玉用手肘戳了一下还在鸵鸟的杰森：「你看一下吧。」 杰森闭眼大喊：「我不！我还没做好看他和那个氪星人互写情书的准备！！」 「你在想什么啊？」程晓玉把手机往杰森眼前凑，「睁开你的眼睛看一下！」 「我不！」杰森倔强地闭着双眼, 「我不要看他和那个氪星人的开房记录！」 脑子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危险了！ 「......」程晓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 「我看到一篇报导，里面说蝙蝠侠和小丑谈恋爱，并附上了实锤......」 「不可能！!」杰森一跃而起夺过手机，终于直视了程晓玉手机里洋洋洒洒的蝙蝠侠和超人的cp分析帖。 「摩诺，你看见的就是这个？」 杰森认真看完了那一整篇cp粉丝带着显微镜扣糖的分析帖，确认里面的内容都是乱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从蝙蝠电脑里面找出什么来了呢。」 知道自己的老父亲不是真的出柜后，杰森带着看热闹和「我看看还能有什么编法」的想法开始翻看同tag下的文章。 于是那一天，杰森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卧槽哈哈哈晓玉你看这里这里，写那老傢伙一拳把超人揍倒在地然后转身就走，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难道蝙蝠侠有氪星人血统吗？还是他的手上镶嵌了氪石......后续呢？蝙蝠侠和超人一拳分手后隐入雨中，然后呢？淦！这个作者怎么不写了？不行我要给她打赏赶快写下一章......」 这一天，杰森发现了看同人文的乐趣。 尤其是看蝙蝠侠倒霉和严重ooc的，他能在看文的过程中收穫无上的快乐。 于是程晓玉诚恳建议：「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写来爽爽的，有助于发泄情绪。」 杰森皱眉：「看就算了，我实在写不出来那个氪星人和老蝙蝠谈恋爱，不如说我很难想像老蝙蝠和别人正常谈恋爱的情景。」 「兄弟，你眼界太狭隘了。」程晓玉伸出食指在杰森眼前摇了摇，「那你就写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cp啊！」 虽然在原本的世界里，程晓玉并不混英美圈，所以她对蝙蝠侠的了解也仅仅是听过这个名字，如果不是杰森，她还一直以为蝙蝠侠是和蜘蛛侠一样被咬了呢。 但没关系，她现在了解了一部分，这就够进行同人创作，给杰森一个示范了。 只听程晓玉娓娓道来：「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一起长大的，但布鲁斯.韦恩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蝙蝠侠只是一介平民出身。」 杰森：「不是，等会儿，那这俩怎么遇上的？难道要写蝙蝠侠是马戏团小子，然后布鲁斯去看他的表演的时候撞到了痛失父母的他然后提供资助，于是从此开始了布鲁斯.韦恩包养蝙蝠侠长期活动吗？」 你是不是对你大哥迪克有意见啊。 程晓玉继续：「因为布鲁斯.韦恩年轻的时候被小混混从学校绑架了，然后蝙蝠侠的家庭背景是只有当僱佣兵的单亲爸爸，所以蝙蝠侠自幼便有学习实战技巧，他救出了一直对他很友善的小布鲁斯，这就是二人感情的开始，也是二人未来孽缘的开端。」 「我总觉得接下来的内容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杰森捂住了摩诺的耳朵，「您请继续。」 「某日，蝙蝠侠的父亲觉得自己攒够了足够的钱选择退休，却在回家路上遭到了曾经杀害的人的家人报復杀害，至此蝙蝠侠变成了孤儿，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上背负着父亲带给他的罪孽，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也为了保护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开始打击犯罪，同时因为父亲的惨案发誓不会走上父亲的老路，绝不夺取他人的性命。」 第55页 「布鲁斯.韦恩确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他不希望爱人去冒险、为了自己和这个无可救药的城市赌上性命，于是他和蝙蝠侠多次吵架，以至于发展到布鲁斯逢人提起蝙蝠侠就要骂几句，但背后他却默默地为蝙蝠侠提供资金，为蝙蝠侠为之赌上性命的正义联盟支付天文数字——反正论坛上早就有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背后男人的推测了，还一大堆，查不到我的。」 仔细一思考发现这好像是有点道理，哥谭网民对这个猜想已经议论多年：蝙蝠侠出动破坏过那么多韦恩企业的建筑，但是从不见布鲁斯.韦恩起诉蝙蝠侠，就只是谴责而已，也没有发布过对蝙蝠侠的通缉令。而蝙蝠侠这么多年来消耗的资金就是天文数字，在哥谭支得起他这么挥霍且还没被他打过的根本没几个人。 很多人都是这么默认的，这么多年来来也有不少人干过绑架布鲁斯.韦恩逼蝙蝠侠出来的这种事，如果蝙蝠侠真要一个个查贊同这个观点的人，那怕是根本就查不完。 「然后呢？」 杰森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确保自己能在听故事的时候坐得更舒服。 「接着，他们经歷了多次争端，多次揪着对方的领子怒吼，但他们从未真正分开。因为哥谭是布鲁斯所在的城市，布鲁斯是哥谭王子，蝙蝠侠多么次遍体鳞伤都坚持为哥谭而战，因为他不仅仅是哥谭的骑士，也是布鲁斯的骑士。虽然他们分居、吵架，但是蝙蝠侠从未感到孤独，因为他穿着布鲁斯定制的盔甲，无论他身处何方，他们都在一起，一起直面危机，直到蝙蝠侠遇到了他义警生涯中最大的冲击......布鲁斯.韦恩死了。」 「什么！布鲁斯为什么死了？！」沉浸在故事里的杰森不由得追问，身体微微前倾，「那后来呢？蝙蝠侠最后怎么样了？」 程晓玉双手一摊，咧嘴一笑：「懒得编了，我就是口嗨一下而已。」 杰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能这样！」杰森痛苦地指责这个只口嗨挖坑不产粮的残忍女人，「你怎么能把我胃口吊起来就不写下去了呢？」 程晓玉冷酷无情地咕咕：「口嗨，口嗨，口说脑嗨，和动手产粮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就是为了让你有灵感才随口编了一个剧本，我最近忙着学英语哎，没空。」 「对啊。」杰森面露喜色，残忍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对啊！你要学英语！」 程晓玉暗道不对，当即就想脚底抹油熘走，却被一只无情的手拦住了去路。 杰森在笑，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狂喜：「你可以先用中文写出来，然后再用英文翻译给我，我会指导你的语法错误，接着发到网上。这样你收穫了英语练习，网友收穫了快乐，我既收穫了你提升的英语技巧又收穫了快乐，多好啊！完美！」 程晓玉：才不好啊！我只想当个口嗨鸽子！ 翌日，一篇日后成为了无数人白月光，蝙布蝙tag兴起里程碑的中英双语长篇同人文《我是你的影子》，正式发布。 时间线回到现在。 芭芭拉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又带回去：「不好意思布鲁斯，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能请你再说一遍，你让我特意避开摄像头身上也不带电子设备来是为了什么？」 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恐惧的化身，此时一本正经地和芭芭拉说：「韦恩家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但是那个黑客及其组织目前没有针对你的行为，很大可能你不在他们的主要目标监视下。所以我想要拜託你去红白网下载尽可能多的蝙蝠侠的同人文，什么cp什么内容都可以，然后把它们下载在一个没有联网功能的设备里，再转交给我。」 芭芭拉瞳孔地震：「为什么？」 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你为什么要主动去搜集看这个？ 「因为我发现之前在整个蝙蝠洞广播头的那些我的文章都来自于红白网，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和我本人相反的内容，可以肯定这些文章一定是被人仔细阅读后筛选过来的。而我自从发出那封邮件到受到报復的时间里，绝对不够时间搜集来这么多......严重给不符合蝙蝠侠人设的限制级和非限制级文章，于是我判断至少有一个目标任务平时就有浏览这些内容的习惯，而且很喜爱这类内容。」 芭芭拉没敢和蝙蝠侠说其实她偶尔也会去看：「然后你要一个个去查这些文章的浏览、收藏和评论的人？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布鲁斯平静地说：「不，那样工作量实在太大了，还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以那个黑客的能力，恐怕查也查不到线索，所以我准备引蛇出洞，我也去写同人文。」 「只要我写的东西足够有人气，那个人就一定会看到，然后我再去漫展开签收，免费派发同人本或者周边，那个人就会有很大可能性前去参加，我就有机会直接遇到他们中的一人或者多人。」 「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参考，我需要了解在这个网站上什么类型的蝙蝠侠cp文会更受欢迎，因此我需要你帮我下载足够多的参考资料。」 「......」 为了抓到目标任务，居然愿意自己下场写自己的cp文，不愧是你，蝙蝠侠！ 芭芭拉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那么你希望我主要下载什么cp的参考资料呢？最近红白网超人和蝙蝠侠的cp很火哦。」 第56页 布鲁斯坚定地拒绝了：「不，我很可能没办法代入写好这对，所以我之后准备去写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cp。我查过了，这对cp有理论支持，但产粮的人相对其他cp人很少，竞争力更低，这对cp也同样出现在了当时蝙蝠洞的广播中，证明对方也看这个cp。」 「那这个怎么样？一个最近我看写得还不错的蝙布蝙的文章，全文清水，作者也是新手，对你应该更具参考价值。」芭拉已经顾不上自己暴露爱好了，能和蝙蝠侠本人安利他自己cp的机会说不定这辈子就只有一次！ 布鲁斯：「可以，那个文章叫什么？」 芭芭拉：「叫《我是你的影子》。」 第29章 芭芭拉的办事效率很高, 布鲁斯第二天就在韦恩大楼收到了她的快递。 寄到韦恩大厦而不是寄到庄园的原因是，考虑到那个黑客能够骇入摄像头，相较起来那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摄像头更少（毕竟不常去），布鲁斯可以在那获得一个相较更安全的创作阅读环境。 为了减少泄露信息和任务可能, 布鲁斯特意叮嘱了芭芭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绝对不是因为布鲁斯不想让提姆和迪克知道他们的老父亲为了追查目标人物的线索还自己下场写同人文。 嗯, 绝对不是。 经过一个早上的潜心研究, 观看分析完热度最高的几篇长文后，布鲁斯认为他已经明白了的奇妙逻辑：无需在乎真实性, 编就可以，只要让所有角色都踩上秋名山的车轮就可以了。 区区飙车, 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 在各方面的飙车经验都绝对称得上丰富, 不多时他就完成了一篇着作。 然后，布鲁斯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该怎么把这篇文章发出去？ 既然那个黑客和他的团队已经得知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那和布鲁斯、蝙蝠侠关系密切的人都很可能引起那个黑客的警觉。 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发这篇文章不会任何人起疑的身份，要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和蝙蝠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才能不引起黑客可能的调查；根据这些同人创作群体的性别比, 这个人最好是一位女性，这才更容易不引起警惕；最好还能有搞这个cp的理由...... 「韦恩先生，这是董事会让我拿来的文件。」 新来的员工小姐在敲门得到应许后进入, 满心都是趁着布鲁斯.韦恩这位翘班大户难得来公司，要赶紧想办法让他看合同去开会。 但是在汇报工作的过程中, 员工小姐感到有道炽热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在这个只有两个活物的办公室, 这道视线的主人不言而喻。 哥谭之花布鲁斯明媚地笑道：「这位小姐，请问您的名字是？您在谁的手下工作？来韦恩企业工作多久了？」 员工小姐忐忑地回答：「我叫伊莎.布朗，先生。我在劳伦.史密斯小姐手下工作，入职三个月了。」 「哦？」韦恩先生轻轻敲着桌子，看得出来他对此很感兴趣，「恕我冒昧地询问，您看起来很像是刚完成大学学业？」 「是的，韦恩先生，我是去年从哥谭大学毕业的。」 伊莎紧张得要命，在脑内疯狂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以至于韦恩先生要亲自把她叫过去开除。 还没等伊莎小姐回想完，她的顶头上司韦恩先生就兴奋地说：「很好，布朗小姐，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承接一些私密的工作呢？签保密信息那种。」 一瞬间，伊莎小姐想到这位花花公子韦恩先生的无数花边新闻，想到了布鲁斯.韦恩身边流水一样的美女...... 就算你是布鲁斯.韦恩，你也别想职场潜规则我！大不了辞职！ 很有骨气的伊莎.布朗小姐往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动，坚定地说：「韦恩先生，请您自重。」 「不不，布朗小姐，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看这个年轻女孩警惕的眼神，就知道她绝对是被布鲁斯.韦恩风评带歪了，于是连忙在她小碎步移出门口前出言解释。 「我只是想问您对同人作品了解多少，我以为您这样的年轻女孩可能对这个领域了解会多一些，很抱歉吓着您了。」 伊莎小姐停下了她的小碎步，将信将疑地看着布鲁斯： 「实不相瞒，我对这个领域确实是少有涉猎，不知道您是希望我在这方面做什么工作？」 好，现在是考验他编剧本的能力了。 布鲁斯准备开始他的表演。 「我有一个朋友......」 其实吧，摩诺并没有像布鲁斯设想中的一样实时窥视韦恩庄园。 如果不是杰森和达米安主动提起，摩诺一般是不会去主动看韦恩家的生活的，他又不是和以前在黯淡之城里一样唯一的消遣就只有看电视，上网不比看监控有意思？ 而在被布鲁斯说得话吓到后，摩诺对他更是懒得理会，压根不想去看他。 实际上，摩诺只会去主动关注他感兴趣的事务，他并不关心布鲁斯.韦恩及其家人的生命活动，上次被吓到也只是因为害怕自己造成了同伴在乎的人的死亡，摩诺自始自终害怕的都是再被人丢下。 至于布鲁斯.韦恩？不好意思，不熟，真不熟，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删掉试图威胁晓玉的阿卡姆ip私信，帮达米安追的拖延症漫画作者多设置几个闹钟，盯紧杰森找的那些老师暗地里有没有坏心思，这些在摩诺心中都远远比布鲁斯.韦恩更重要。 第57页 现在摩诺更好奇的是，阿卡姆疯人院的这个ip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经常能发现这个ip的人在评论区和私信搞事？ 摩诺不懂，于是摩诺带着他拦下来的那些威胁和辱骂去问了杰森。 杰森拿着手机，以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摩诺拦下来的本来应该出现在程晓玉私信和评论区的东西： 「我查到你ip了，佛罗里达州是吧！不是哥谭人甚至都不在哥谭，你算什么蝙蝠侠粉丝！」——打赏50美元，备註「下一章呢！」。 「你在写什么东西？布鲁斯直视蝙蝠侠的眼睛后还敢和他吵架？你不知道蝙蝠侠的眼神有多可怕，拳头有多硬！你个假粉！」——打赏30美元，备註「把蝙蝠侠写厉害点！」。 「为什么明明是蝙蝠侠和布鲁斯的文里面却要提一嘴正义联盟的其他人？蝙蝠侠就算了，凭什么布鲁西宝贝还要为这些傢伙付钱！！！把他们的戏份删掉，不然我就骂死你！」——打赏50美元，备註「我要看布鲁西宝贝一人包养所有超级英雄！」。 「为什么蝙蝠侠要去给正义联盟工作！这是看不起我们布鲁西宝贝吗？强烈建议让蝙蝠侠退正义联盟回哥谭！」——打赏10美元，备註「蝙蝠侠永远是哥谭的！」。 ...... 杰森双手颤抖，杰森大受震撼。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的吗？等等，居然还真有阿卡姆疯人院的ip？？神经病们都不上交手机的吗？这群人这么闲的吗跑网上管人家小姑娘写东西？ 怎么还有出现不同反派之间的战力拉踩？你们老闆知道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地在网上吵架吗？黑面具、企鹅人，你们知道你们有这么忠心的粉丝吗？ 「他们威胁晓玉的人身安全，我本来是想解决掉他们的。」摩诺皱眉，脸上都是疑惑，「但是他们一边骂一边打赏，我就没搞明白他们到底算不算威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我还在学习中。」 「......」 其实我也不懂这群精神病在想什么。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毒唯？ 杰森：「没事，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拦截这些不好的信息。」 摩诺郑重的点头：「我会的，杰森你发文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干的，所以杰森你发文的时候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哦，」 杰森捏了捏摩诺在所有人的辛勤投餵下好不容易稍微有点肉的脸颊:「我还没那么快，我最近很忙。」 这是实话，杰森现在的日程几乎都是满的。 为了日后能找蝙蝠侠宣洩怒火，杰森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进了丧钟的训练中，即使有摩诺和程晓玉这两个开传送的在，杰森也经常有那么几天不呆在家里。他为数不多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对照着程晓玉发来的中文版同人文，修改她英文版文章中的病句。 而看同人文，特别是看蝙蝠侠特别惨特别崩坏的那些同人文，能有效抑制杰森灵魂深处中因仇恨和怨念的翻腾的拉撒路池水，能够有效泄愤。 虽然不能自己写，但是没关系，杰森可以把他想看的梗布置成作业题目让正在练英语的程晓玉去写。 等程晓玉学会了英语，他还可以教别的语言，然后故技重施。 杰森.陶德，年纪轻轻就觉醒成了万恶的甲方。 偶尔，杰森还会和程晓玉打电话，帮她避开一些写了容易出事的剧情设定。 程晓玉：「最后一章我想写其实布鲁斯去世后，蝙蝠侠人格分裂出了布鲁斯.韦恩，欺骗自己布鲁斯还活着，之后其实他都是一个人，黑暗骑士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孤独。」 杰森：「你想完蛋吗？」 程晓玉：「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最初想剧本的时候就是让写这两个冲突的人格最后握手严格，承认彼此的存在，一起捍卫哥谭，有什么问题！」 是，这么想确实没有问题，甚至还让剧情升华，也圆了为什么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他妈三十一章了连个手都没牵的伏笔，杰森承认他很喜欢这个结局。 作为水仙文，这个设定也很符合。 但问题就出现在，除了他们这群知情人，没有人知道这文其实是不仅仅是写的水仙，不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现实中其实真的是一个人！ 杰森只能忍痛割爱，劝道：「我也很喜欢你的那个结局，但是你这么写很容易让那个老傢伙盯上的。」 程晓玉嘆了口气：「我原定结局是蝙蝠侠死了，曾经懦弱的布鲁斯带上了爱人的面具，执着地在他们曾一起欣赏过的夜景下扮演逝去的另一半，这么一比我第二版是不是好了点？」 ...... 杰森：「你可以写了不发出来吗？我对你这两个结局真的很感兴趣。」 为什么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呢？ 杰森：「或者你可以等到我和老傢伙挑明身份后再写吗？那时候老傢伙一问我就说是我写的。」 程晓玉嘆了口气：「我明白你内心的纠结，杰森。我可以写了不发先屯着，同时也有一个计策能把它正常发出来，那就是我先把屋顶掀了，再踹门。」 「正好你不是很喜欢看你爹倒大霉的文吗？我可以多写几篇，比如罗宾其实一直都不存在，是蝙蝠侠死去儿子的幻想。超人、正义联盟都不存在，只是蝙蝠侠在漫长的战斗中不想接受自己其实孤军奋战的事实，所幻想出来的团队。」 第58页 「然后再写一篇其实哥谭早已被反派夷为平地，以上一切都是濒死的蝙蝠侠的幻想。」 「......」 发现电话对面杰森的沉默，程晓玉也不敢说了，思考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火戳到了杰森的创伤：「我就是随口一说......」 「不！你不能随口一说！」杰森尖叫起来，甚至吓得旁边擦刀的丧钟一个激灵。 「你给我写，你给我狠狠地写！我要看到你上面口嗨的那些文章，尤其是死去儿子的那篇，给我狠狠地虐那个老蝙蝠！往死里虐！」 丧钟听着杰森那边激情开麦，默默地往后挪了一下椅子。 第30章 「所以, 是您朋友的女儿喜欢这一对cp，而为了与女儿拉近距离，您朋友特意来询问您本人？」伊莎小姐拿着存放布鲁斯着作平板的手，微微颤抖。 「然后您为了能更加理解她的想法, 打算自己下场写同人文, 给她一个惊喜？」 虽然大方向上确实是这样, 不过不是「朋友的女儿」，而是「目标人物」, 也不是给一个「惊喜」，对于那个人而言可能说是「惊吓」。 「是的, 正是如此。但我还是不希望传出去, 以免那些记者真的把我和那个讨厌的大蝙蝠当成一对, 那样我会疯掉的。」哥谭宝贝甜蜜地笑着。 「......我明白了，韦恩先生。」伊莎麻木地说，「我会去註册一个帐号，帮您发表文章的。」 在确定布鲁斯.韦恩真的只是想雇她代替自己发同人文后，伊莎决定签署保密协议。 谁让从事这份私密工作的工资高呢？ 但这并不代表伊莎会全盘相信布鲁斯口中说的朋友家女儿的理由，不如说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相信好么！ 谁会把这东西舞到正主面前？布鲁斯又凭什么强迫自己去写自己和自己讨厌人的同人文？难道那个朋友口中的女儿是他救命恩人吗！ 当然, 这一切伊莎小姐都只是在心底吐槽, 打工人的良好职业素养让她将一切疑问藏于心中, 不在上司面前评价上司的行为。 不过说真的，伊莎并不会认为布鲁斯和蝙蝠侠搞到一起去了。毕竟布鲁斯是蝙蝠侠背后最大的资助商这件事在哥谭已经算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如果布鲁斯真的和蝙蝠侠搞到一起去, 那他何苦还要自己偷偷写同人文找人代发呢？他直接回家去搞真的不好吗？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哥谭的布鲁西宝贝是在单恋蝙蝠侠！！！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蝙蝠侠一直拿布鲁斯的钱和东西还一直吊着人家！ 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替布鲁斯感到不值, 但签了保密协议的伊莎自然也不会将其中的秘辛说出去...... 不过，保密协议没有阻止她磕cp写同人文！甚至布鲁斯不仅没有不让她写, 还让她替他多看看多了解这对cp要怎么写才写得好呢！ 想到布鲁斯一直很在意怎样的同人文章才能火，怎样被更多人注意到，再考虑到蝙蝠侠一直监控着网络，所以布鲁斯一定是希望蝙蝠侠在看到这篇文的时候会良心不安挽回他。 然后因为觉得如果被蝙蝠侠发现是布鲁斯自己写的文太尴尬了，布鲁斯才会找别人来代替他发和看论坛，一定是这样的！ 伊莎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是说实话，布鲁斯写的文实在.......伊莎觉得单靠现在布鲁斯的文显然是不可能达到「拿到高热度，让蝙蝠侠看到并痛击他良心」的目的，但是没关系！她一定会帮忙的！ 伊莎暗下决心。 放心吧布鲁斯，我不仅会帮你写文质问蝙蝠侠，我还会在文里让你成功包养蝙蝠侠，追到恋人！ 下班后的伊莎眼神坚定地打开了自己的红白网帐号，斗气昂然地点开了她的着作《哥谭宝贝与哥谭骑士的包养生活》，宣布内容即将推出重制版，并在备忘录上记录下了之后的大纲。 虽然伊莎最初写这本文只是为了宣洩自己对上司和工作的不满，因为布鲁斯的翘班和蝙蝠侠战损总是会给她们带来很多工作上的麻烦，之后被人威胁和私信辱骂后伊莎曾一度相关要停笔，毕竟她对这对cp也确实没有真心，只是恶搞泄愤而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吃到了实锤！ 这一刻，伊莎背后似有熊熊火焰，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背后有苦苦单恋的布鲁斯！ 从今天起，她写文的目的不再是为了恶搞和创人，而是为了正义！通过这种方式质问蝙蝠侠的无情！！！ 次日，布鲁斯从伊莎手里结果他昨天发出的文的反馈，原本计划自己的文章会火爆的他在看见那惨澹的数据后，陷入沉默。 为什么？难道不是越详细的车越好吗? 难道是他写得还不够详细吗？ 布鲁斯看见数据后僵硬的笑容被伊莎尽收眼底，这位混迹红白网多年的资深同人爱好者在心底嘆了口气，不由得出声提示： 「韦恩先生，我想您可能对同人领域的理解有些偏差。并不是限制内容越多的文章就一定会获得更多关注的。」 布鲁斯微微侧头：「那么布朗小姐您对此有什么建议吗？」 伊莎打开平板电脑，点出布鲁斯缩写的那片文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优秀同人文所注重的一般不是双方之间的肉.体，而是灵魂的交融，可您的文中完全没有后者一点的迹象，感觉这就像是两个完全无关的人见面觉得对方很有意思然后一起登车。」 第59页 刻意把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形象分开的布鲁斯：「......我明白了。」 「还有，即使是车您写的也很不合格。」伊莎小姐委婉道，「不用气馁，韦恩先生，虽然您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文学中的表现形式并不需要如此写实。」 布鲁斯汗颜：「不，其实我在同性的这方面也没有丰富的经验。」 很快布鲁斯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伊莎小姐在听完后用怜惜地看着他：「我明白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不是很想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伊莎在心里痛骂渣男蝙蝠侠，温和地和可怜的布鲁西宝贝说：「一般的车文也不会着重描写对方以几米每秒的速度走路，先迈哪只脚，手臂上的那块肌肉鼓起由此判断对方可能处在什么情绪下......您是写同人，不是写实验报告。」 「或者我有这样的一个建议，韦恩先生，您在动笔的时候可以想像笔下的布鲁斯和蝙蝠侠无论哪方死了，另一人都活不了，这样或许可以有效帮您进入状态。」 布鲁斯：谢谢，其实我连想像都不用，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确实，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哪个死了对方都活不了。 好吧，布鲁斯不得不承认，伊莎说得对，芭芭拉也说得对，不能急于求成。 新的网络防火墙已经建成，或许是时候寻找一个有经验的人取取经了。 ...... 「叮叮咚！」 「嗯？有人给我发消息吗？」将黑色长髮绑成丸子头的程晓玉探出头。 「别分心。」达米安掐着计时器站在一旁，「你的平板支撑还有30秒。」 一听剩余时间，趴在瑜伽垫上的程晓玉顿时叫苦连天：「还有30秒吗？我怎么感觉过去了好久，我明天手臂会不会废啊！」 「你现在肉身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肌肉酸痛？」达米安扶额，「根据这么多天的观察、以及对摩诺的询问，我已经发现了：你现在这个状况的潜力现在完全取决于你对自己身体的印象和掌控，就是因为你一直以为自己还和以前那样废物，所以才这么废。」 程晓玉因平板支撑而咬牙切齿，说话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证据？」 达米安：「证据就是：你之前总说没了眼镜看不清，表现也是如此，但我已经把你的眼镜换成平光镜三天了你都没发现。」 程晓玉：？ 达米安：「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其实你已经撑了30分钟了，我一直骗你还没有一分钟。」 「臭小子，我要捏扁你的脸！」 程晓玉直接就是一个原地起跳，冲着达米安的脸伸爪子，誓要把他的脸揉成面团。 达米安侧身躲过：「你总有一天会不再是人类，你右臂的那个难道不就是铁证么，你还是早日接受现实为好。」 「......」 程晓玉的右臂上有一块灰蓝色的色块，乍一看会以为在哪粗心蹭上的颜料。 但程晓玉和达米安都清楚，那个不是颜料，而是新生的皮肤。 之前程晓玉跟着达米安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跌下训练垫蹭破了右臂上的一块皮，也是那天，她发现在自己其实是个黄切黑。 听完塔拉的话之后，程晓玉一直都尽力避免自己使用鬼影兵团，生怕自己异化的程度加深，那块伤口也一直没有癒合，程晓玉就给它贴上了一块纱布挡住。 直到摩诺被蝙蝠侠吓到差点失控的那天，愤怒和恐惧于险些失去同伴的程晓玉，塔拉甚至出声引诱她在这个机会释放鬼影兵，在一切结束后，程晓玉发现那块本该是伤口的黑色区域癒合了，长出了一片灰蓝色的皮肤。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之后但凡程晓玉使用鬼影的力量，灰蓝色皮肤的区域就会扩大，且不可逆转。 即便是不去使用鬼影的力量，那片灰蓝色也在慢慢地扩大，同时程晓玉自身的皮肤也在逐渐变白，而对于这种情况，塔拉和摩诺的说法都是一样的。 【这是无法逆转的同化过程。】 [这是无法逆转的同化过程。] 甚至塔拉还出言安慰过她:【不必如此悲观，如果你还能够在完全恶魔化后还能保持自己的思想，过个十几年，你就能够不依靠那朵花，驱使不被压制的鬼影王国，这对你而言应该是好事。】 在程晓玉的眼里，如果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就与死亡无疑。 所以翻译一下塔拉的话：只要你感染完后还没死，你就有抗体了，就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开不开心？ 是的，报酬非常可观，但前提是，还没死。 可能是不想睁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危险，不想看着自己慢慢变成另一种存在却无法反抗，也可能是依旧对回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程晓玉选择把那块区域遮了起来，继续当自己是以前那样的人类，鸵鸟似的生活着。 「你当我们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陶德和摩诺或许会顺着你当作看不见，我可不会。」达米安说，「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应该直面她，更何况你并不是毫无胜算可言。」 程晓玉：「说实话，我认为我没有多少胜算，现在我唯一的有利条件就是那朵花。我现在没有一头创死我自己还是因为发现我现在生理意义上的没有脑子。」 达米安跳起来揪住程晓玉的领子，把她强行拽弯了腰：「听好了你这个白痴，我不知道那个红脸老不死在你脑袋里给你下了什么暗示，但你记住，那朵花能在压制那傢伙的同时，还能压制住即将失控摩诺的负面情绪与力量，还能压制拉撒路池的疯狂，那朵花的力量绝对超过你的想像，也绝对超过那个傢伙忽悠你的话术！」 第60页 程晓玉：「......可是会变成恶魔哎，你和杰森会很危险。」 「所以？那又怎样！」达米安怒极反笑，「你是恶魔又怎么样？你他妈不还是程晓玉吗？你觉得你自己危险？难道说你觉得，你变了个物种我和陶德就会对你退避三舍？」 「别他妈做梦了！无论是人是恶魔我都不会怕你，哪怕你失控了，就你这个垃圾体术我和陶德也有把握第一时间砍下你的脑袋，这样说你够放心了？」 「你要真想安全，就不要因为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畏首畏尾，本来可能没事，你再继续胡思乱想反而可能导致最坏的结果成真，白痴！」 「......谢谢。」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被达米安骂完后，程晓玉确实觉得轻松了不少。 「哼。」达米安松开手，发现程晓玉依旧维持着弯腰的动作，「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刚刚拽得太快，我腰好像扭到了......」 「......」 清醒一点，你现在都没有肌肉和骨头，怎么可能会闪到腰！ 第31章 在得到了伊莎小姐的评价后, 布鲁斯觉得应该听从芭芭拉的建议，去阅读那篇文《我是你的影子》。 据悉，这个名叫「懒得起名」的作者其实是为了锻鍊自己英语水平才开始写文的，她的中文版总会提前发出, 而英文版则会在她本人翻译过后再给她的朋友修改病句后发布。 也因此, 她中文版的文章进度是高于英文版的, 于是有些粉丝甚至会开着翻译器去啃生肉。 精通多种语言的蝙蝠侠当然是决定直接去看中文版，作者的母语肯定比练习用的外语翻译更有韵味。 然在做好了看到一些少儿不宜内容的准备后, 布鲁斯毅然点了进去。 于是他就发现，在这个芭芭拉强推的文章里, 蝙蝠侠和布鲁斯别说上床, 他看到二十八章, 这两个连手都没牵过，甚至很多他们都不长出现在一个场景里。 但与之相对的，这两个人的关系却显示得更紧密，在文章里明确提到他们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 这篇文完全在布鲁斯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事实上他和蝙蝠侠也确实是「灵魂的两面」。 但布鲁斯总觉得，这个作者似乎想搞个大的, 她的文中似乎总有各种奇怪的伏笔和氛围。 最后, 这篇文章在第三十一章 , 两个人还是手都没牵过，但剧情最后蝙蝠侠遇上了一个致命陷阱，随即文章戛然而止。作者说这篇文将有多个结局, 她要酝酿一段时间，之后会将多个结局的中英版一起放出。 而在这个时间里, 这位「懒得起名」作者在一个中文备註为「扣功德，慎入！」的合集里丢了一篇小小的中文短篇, 看上去像是练手的。 布鲁斯会怕吗？ 笑话！ 他连自己的水仙文都看了，不仅看他还敢写！这么多天来阅文如此之多，已经没有什么能对蝙蝠侠的精神造成冲击了！ 布鲁斯无所畏惧地点进了合集，看见那个命名为《看了被创死别骂我》的文章，看见下面的两个tag分别是蝙蝠侠和罗宾。 几乎是立刻，布鲁斯就想退出去，他的瞳孔在地震灵魂在出窍。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罗宾才几岁啊？这文章里面的蝙蝠侠真该被丢去黑门监狱！ 阻止布鲁斯离开的，是他记得这个作者说过自己不会写车，以及更重要的——这篇文下面写着的无不可描述内容。 重复一遍，在韦恩大厦办公室而不是在庄园，用断网设备看文而不是联网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然要是今天的这个行为被提姆发现了，画面会非常尴尬，老父亲的尊严将无所遁形，搞不好提姆还要给吓死。 为什么迪克没事？因为当时蝙蝠侠刚收罗宾的时候，媒体报纸骂蝙蝠侠变态恋.童癖的可不少，很长一段时间迪克出门的时候都还被人拐弯抹角地询问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而迪克，在明知道可怜老父亲风评被害后，依旧雷打不动地穿着他的绿鳞小短裤打架，让布鲁斯的脸皮也被迫厚了起来。 简而言之，迪克是见过大场面的，且清楚地知道老父亲就是个闷骚，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没准还会拿去和他的前女友们开玩笑吐槽，或者找上来消遣老父亲。 胡思乱想间，布鲁斯依旧点进了那篇文，发现内容居然出奇正常，感觉就像是很普通的夜巡和家人的相处，看不出一点暧昧。 不愧是写清水文的作者，可以信任。 估计最后的创人应该也就是罗宾或者蝙蝠侠突然表白什么的吧，反正没有实质描写，这个冲击布鲁斯还是能承受住的。 毕竟当年哥谭报纸和媒体的抨击和猜想可远比这个小姑娘写得更......激烈。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放下警惕，继续翻看。 文中的罗宾渐渐从一开始只是乖乖跟着蝙蝠侠夜巡，到闹脾气，会抱怨蝙蝠侠，会和蝙蝠侠吵架，甚至当街用他丰富的词彙在任务过程中怒骂蝙蝠侠。 这让布鲁斯想起了杰森，在杰森牺牲前，他们也曾度过了这样的一段时光。 布鲁斯继续看了下去。 文中，因为罗宾的碎碎念，蝙蝠侠在拆炸弹的时候出了差错，刺目的爆炸火光中，夜翼出现了，他打趴了受伤的蝙蝠侠并给他注射了某种药物。 第61页 「你该清醒过来了，蝙蝠侠。我们得立刻离开这，很快这里全部都要炸了。」 文中的夜翼拖着蝙蝠侠离开现场，沉痛地说。 「对于你儿子的逝去，我感到很遗憾，但你不能为此沉浸在虚无的幻觉里。」 文中的蝙蝠侠勉强回头，看见半透明的罗宾被留在了即将爆炸的工厂中央，脸上罗宾的面具破碎掉落，露出蝙蝠侠逝去儿子的脸。 他脸上属于孩童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怨恨。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文中的蝙蝠侠读懂了他在说什么。 死去的儿子说：「爸爸，为什么杀了我的小丑还活着？」 随后，文中蝙蝠侠穿着罗宾衣服的儿子幻影，在刺目的爆炸中彻底消失了，文中的蝙蝠侠因为重伤和难过昏迷了过去，文章结束。 文中的蝙蝠侠昏迷了，屏幕外的蝙蝠侠还痛苦地清醒着。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给这个合集和文章起那个名字了，他被这篇文章刀得痛苦不堪。 在前面看文的时候，布鲁斯就隐隐约约觉得里面的罗宾很像杰森，以至于他下意识地把那个罗宾当成了杰森带入，由此幻想杰森如果还活着和他夜巡情景。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么个刀子结局，再一次失去了爱子的痛苦险些杀死布鲁斯的心。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谁会喜欢看和写这种东西？！ 「好！写得太好了!」 看完文的杰森起立鼓掌。 「除了骂人词彙有待提高以外，别的都太棒了！」 「最好再让这个罗宾身上出现被撬棍打的痕迹！」 「晕过去的结局有点可惜，能看到蝙蝠侠抱头痛哭就更好了！」 程晓玉觉得良心隐隐作痛：「......不太好吧。」 你对自己和你爹也太狠了吧。 「有什么不好！」杰森瞪过来，眼圈红红的，「我不能现场骂那个老蝙蝠，我也看不到他为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看看文爽一下都不行了吗？」 程晓玉哪敢触杰森的创伤，只好顺着他说：「怎么不行，当然行！您是最行的！就是不是你之前说不能写得太明显以免被蝙蝠侠发现嘛。」 「切，难道那个老傢伙还会来看自己的同人文吗？」杰森冷呵一声，「就算找也没关系，你只打了蝙蝠侠的罗宾的单独tag，这两个tag每天各自上万篇文，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那个老傢伙自恋地跑同人网站搜自己tag，看见你这篇的可能性也就万分之一。」 「额......」程晓玉从手机前抬头，面色复杂，「杰森，有个评论，嗯......委婉地表示我不应该消费死者，尤其是未成年死者。」 「说我这种以他人死亡来快乐的行为很过分。」 「是我一定要你写的，所以这人骂的是我。手机给我，看我输出！」杰森气得牙痒痒，夺过程晓玉的手机开始输出。 摩诺：「要我查......」 杰森：「不用！摩诺你不要插手！我要自己怼回去！」 气死他了，怎么他作为死者本人点个让自己爽一爽的文都要被骂！ 程晓玉揉了揉摩诺的头：「一吵架就扒人家个人讯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明白了。」摩诺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关注，跑去楼下找达米安一起给彼得猫猫梳毛了。 布鲁斯忍无可忍，他甚至抱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联网顶着马甲去那个作者的评论区，尽可能委婉地表示这种消费死者的行为令他不适了。 没想到有一个陌生帐号秒回：「我找作者点的文，我就是想看这个内容你有意见？」 看来这个人就是帮作者修改英文版病句的朋友了。 布鲁斯：「我认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逝去上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尤其是建立在一个牺牲的英雄上，这更不好。」 作者朋友对此是连珠炮似的一串回覆： 「那你就点出去看看标题和合集，都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是要进来，被创到活该！」 「而且谁说罗宾死了？那哥谭每天晚上在那个黑漆漆傢伙身边转悠的是什么？」 「既然罗宾没死，为什么不能写来开心一下。你要是觉得我这是诅咒，建议你去隔壁别的tag看一下，写死掉一个人的文章多得是，你一个个骂去啊。」 布鲁斯感到无力：「现在这个是三代罗宾，死去的是二代罗宾，哥谭都知道。」 作者的朋友乘胜追击：「蝙蝠侠亲口说过二代罗宾死了？是那个绿色疯子说的吧！你们就宁愿相信那个绿色疯子不信蝙蝠侠？而且就算他死了这篇文又怎么样？我朋友这篇文哪里拿二代罗宾的死亡娱乐了？我这篇文里哪里说过写的是二代罗宾？为什么不能是初代罗宾！」 「看清楚了，这篇文章里写的是蝙蝠侠的儿子披上了罗宾的衣服，不是说罗宾死了懂吗？真正的罗宾变成夜翼了！而且现实中罗宾不是蝙蝠侠生的儿子他自己亲口说的！现实中蝙蝠侠的儿子又没死，甚至可能不存在，为什么我不能点这个文？」 「多看点哥谭的新闻吧！你这个蝙蝠侠和罗宾的假粉！」 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确实，他在身为蝙蝠侠的时候关于「罗宾是否是他儿子」的回答都是「不」，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们——毕竟如果蝙蝠侠的儿子和布鲁斯.韦恩的儿子同时增长那就太明显了，加上罗宾们也绝对不会在外面喊蝙蝠侠「父亲」，所以哥谭普遍的看法也是「罗宾是蝙蝠侠的小助手」，认为他们应该是导师和学生的关系。 第62页 那要按照这个作者朋友这么说确实没有问题，毕竟是蝙蝠侠自己亲口说没他没有儿子的！ 接下来作者朋友回復的评论一条条刺在布鲁斯的心上：「就算如你所说，这篇文里的是二代罗宾，那么请问，内容有什么问题？」 「他死掉了，而杀了他兇手还在阿卡姆唿吸，蝙蝠侠在他死后没多久迅速换了一个新的罗宾，如果我是二代罗宾，我爬出坟墓我也要讨个说法！」 ...... 布鲁斯痛苦地捂住了脸，任由平板跌落地上。 他承认这个作者的朋友骂得对，他是凭什么觉得杰森不会恨他？ 杰森，杰森...... 布鲁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的儿子真的如同文里一样质问他，他又该如何回答，如何平息他儿子的怒火，如何弥补他的过错？ 布鲁斯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种很多种办法，最后所有的想法却只能随着嘆息和泪水消散。 「杰森......」 ...... 「哈，我赢了!」 杰森停下打字的手，气喘吁吁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就说......他妈的，我凭什么不能质问他......」 「你说你，吵架吵着吵着给自己气哭了是怎么回事。」 程晓玉递过去早已叠好的纸巾，等杰森心情平復下来。 「我不管！」杰森接过纸巾胡乱地把脸一擦，「那傢伙没话说了，我就是赢了！」 程晓玉只是继续叠着纸巾递过去：「嗯。」 「......我一定要那个布鲁斯好看！我一定要当面质问他！我他付出代价！我要证明我才是对的！」 「嗯。」 「......对不起。」杰森吸了吸鼻子，「给你惹麻烦了，你那篇文删了吧，省得又有人骂你。」 「多大点事，不及我画室老师骂我半分强度。」程晓玉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反正本来就是写给你看的，他们怎么样我不管。」 程晓玉又等了一会儿，拍了拍杰森的肩膀：「下去吃东西去不？我有点饿了，等等吃什么？我想吃披萨，点我们上次吃的哪家怎么样？」 杰森：「好，点两个，记得一个荤的一个素的。」 第32章 说到饮食, 程晓玉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是外卖和速冻食品。 并不是说他们之中没有人会做饭，排除做出来的食物仅限「能吃且吃不死人」的达米安和摩诺，程晓玉和杰森做出来的食物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好歹是口味正常的家常菜。 杰森毫无疑问是家里厨艺最高的, 但可惜他学业繁忙, 能够在家露面的大部分原因都是靠着摩诺或者程晓玉的传送, 而作为家里唯二能搞出可以下咽的食物的人，程晓玉自然不会麻烦杰森到处跑。 尤其是杰森为了能够不刺激她的鬼影力量恶化, 很少会主动要程晓玉送他回，更多的是让摩诺帮忙。 杰森乘坐一次电视机穿越就晕一次, 铁打不动的就是乘坐一次晕一次, 程晓玉实在不好意思让他顶着多次不适回来就给他们做个饭。 良心会痛的！ 也不清楚是不是拉撒路池的缘故, 达米安和杰森乘坐电视机穿越的不良反应都很大，而程晓玉的不良反应顶多就是蹲下后迅速站起那种等级的眩晕，约等于无。 听完程晓玉的猜测，杰森提出：「有没有可能是肉身的问题？我们四个人里面，我和恶魔崽子泡了池子还有肉身，你们两个没泡池子没肉身, 甚至现在都不能完全算人类, 变量太多了, 做不了对照组啊。」 程晓玉：「但是那个叫提姆的进电视也没有和你们俩一样昏昏倒地啊。」 达米安反驳：「可是他是被摩诺控制住的，没准被控制住的人不会受影响呢！」 杰森计上心头，于是提出：「不如让摩诺控住你试一下？这样对照组不就有了。」 如果不是身高, 达米安的拳头已经打上了杰森的鼻樑：「你当我傻吗？我才不要哭得和那个傢伙一样丢人！」 ......反正一行人最后争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最后大家一致觉得以后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抓个没死过、没泡过池子、肉身还在、是人类不是恶魔的倒霉蛋来测试一下。 提前给那个倒霉蛋默哀一下。 总之, 因为摩诺的传送将给人带来强于过山车的眩晕体验，如非必要程晓玉劝达米安和杰森能不坐就不坐, 因此家里大部分时候负责伙食的是程晓玉。 然后我们来画个重点，程晓玉，之前是个集训、备考中的高二学生。 当然并不是说高二学生就不会做饭了，事实上她会，有些菜还挺擅长，只是会的菜并不是很多罢了，再加上附近没有华人超市，欧美人常用的调料亚洲人不一定用，这更一步限制了她的发挥。 这段时间里，程晓玉主打的一个就是万物皆可炒，万物皆可水煮然后加粉丝，但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么做出来的食物，虽然食材不同，做出来大部分就是一个味道，很容易就腻了。 正常的小孩可能食物吃腻了还能凑合一下，忍一忍，但是达米安并不是个「正常」小孩，而且他很坐不住。 在某天他觉得有点吃腻了，尤其是吃腻了程晓玉万变不离其宗的炒肉后，他伙同摩诺，俩小孩深夜跑出去打猎了！ 据达米安说，他让摩诺把他送到了一个靠近郊外的人家的电视机里，然后达米安带着摩诺在程晓玉睡觉的时候在外面打了一晚上猎。 第63页 对于刺客联盟出身的达米安而言，狩猎简直就和玩一样，事实上他也确实带摩诺玩了一晚上。 程晓玉早上醒来看到满身血的达米安和摩诺拖着一只死掉的鹿说那是晚餐的时候差点没撅过去。 想像一下吧朋友们，一睁眼看见满身是血的两个小孩站你床头，提着一个死不瞑目的鹿脑袋，直直地看着你...... 想给程晓玉炫耀战果的两个小朋友差点给程晓玉当场送走。 在了解完情况后，程晓玉对着客厅的无头鹿尸陷入沉默。 她哪里会处理死鹿？长这么大只在动物园见过这么完整的鹿。 难道要她谷歌搜索「如何在家里处理70公斤的鹿」吗？那怕不是前脚发送后脚fbi就踹门了。 话说这么重的鹿你们到底怎么搬回来还把头锯下来的？啊催眠那户人家帮忙啊....... ......那户人家还好吗？ 「我叫摩诺催眠那家人，只是让他们帮忙把鹿送进电视机，之后让他们清理掉自己和现场了。」达米安说，「然后我先出来调整电视机的角度，让摩诺变成有力气一点的形态后把鹿丢出来。」 达米安伸出大拇指指向摩诺：「就他那样的小身版，给他换个烹饪方式多弄点肉吧，不然我真担心他哪天死于营养不良。」 ......明白了，达米安认为摩诺不喜欢吃饭是因为吃腻了，于是他就想着搞点新的肉类来调一下。 这一切行动都源于达米安式关心与投食。 没办法，程晓玉只好摇了个鬼影兵出来把鹿肉切割分拣，把达米安的战利品处理好。 再次感谢无所不能的鬼影兵。 但是一头鹿的体积还是很大的，根本吃不完，所以远在外地和丧钟学艺的杰森都被程晓玉交代的摩诺塞了一大包鹿肉，说这是达米安和摩诺的心意，家里头吃不完，叫杰森分给老师同学或者别的什么人。 我们至今不知道第二天被杰森塞了一包鹿肉说是伴手礼的丧钟是什么心情。 补充：当时的杰森刚从任务现场出来，身上都是目标的血，手里拎了一大塑胶袋的生肉，然后说是给丧钟吃的。 丧钟：「......我能问这是什么的肉吗？」 杰森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鹿肉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黑橙色装束的僱佣兵抬头，望着周围荒凉的戈壁，除了他们没有别的活物，杰森进那个小铁皮仓库解决他上一个人渣导师的时候可是两手空空，再出来时却提了满满一袋新鲜的肉。 丧钟唯一一只眼睛里的质疑都快实体化了：「你确定，这个是鹿肉？」 这周围哪来的鹿，连个兔子都没有。 蝙蝠家的小鬼不会疯了吧？ 最后杰森和丧钟解释了五十分钟他脑子真的没有问题，不需要精神病院，不需要报告蝙蝠侠，以及这真的是他妈的鹿肉。 不知道丧钟最后信了没有，反正杰森说得自己都快不信了。 当天晚上杰森提着那袋鹿肉翘课回家对亲爱的弟弟达米安进行了一场线下真人快打。 多余的鹿肉最后被程晓玉打包丢给了塔利亚，塔利亚表示很欣慰，并托程晓玉给达米安发了张银行卡。 程晓玉合理怀疑塔利亚是以为他们没给达米安吃好，才会给儿子塞钱。 而这次鹿肉事件发生后，为了保证不会再有无辜的人身心及名誉受创，除非程晓玉和杰森有心情下厨，这个团队的大部分时候的伙食都交给了半成品食物、速冻食品和外卖。 想吃什么自己点，口味腻了就换一家，从根本上杜绝再有成员大半夜跑出去打野食的可能性。 好，时间回到现在，四个人难得同时坐在餐桌前分食那两张披萨。 达米安看见杰森发红的眼圈，有些生硬地说：「我可以轻松解决那些到程的文下闹事的傢伙。」 如果是刚认识达米安那会儿，杰森一定会以为是他在挑衅，然后两个人打做一团。 但根据这么久的相处，杰森已经明白了达米安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关心，这句话可以翻译成「你骂不过的话就叫我来。」 还是得是程晓玉那句「把达米安的所有行为套到二次元傲娇大小姐上都能得到解释」点醒了杰森，他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达米安这个恶魔崽子有点可爱。 好像有点理解迪克的感觉了，淦。 所以杰森只是露出一个没有杀伤性的威胁笑容：「算了吧恶魔崽子，她写的东西可不是你该接触的。」 达米安发出不屑的气音：「tt，摩诺都和我说了，不就是写父亲普通人身份和义警两重身份的冲突、最后握手言和接受彼此的文章吗？」 程晓玉战术喝可乐，杰森试图解释：「不，恶魔崽子，重点不是程晓玉写了什么，而是她那个tag下面的那群人写了什么，那些东西不是你该看的。」 「什么是tag？」达米安的脸上出现了迷茫，杰森程晓玉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达米安只是听了摩诺的转述，并没有点开那个对他而言还过于早的网站。 但这口气松早了。 「你们在瞒着我什么？」达米安皱眉，环视一圈意识有什么秘密是只有他不知道的，这让他很不舒服，「我也要知道。」 这下说话的是摩诺了：「达米安，你不能看，你年龄不够。」 虽然摩诺本人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但多亏与年龄分级tag，他还是知道达米安的年龄不符合观观看条件的。 第64页 达米安眯起眼睛，突然跃起多走了程晓玉放在桌子上刷的手机，然后迅速跳到了客厅另一端。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你们认为我和那些脑子没长齐的、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样，我倒要看看她们......」 杰森扑过去抢夺手机：「不，达米安！你还是个孩子啊！」 可惜，杰森还是晚了一步，达米安已经凭藉着身高优势躲过了他的扑空，并乘机点入了程晓玉文章下面的tag。 达米安僵住了。 孩童的脸上露出了老人地铁看手机的同款表情。 「......我希望你们知道，无论你们的爱好如何，我都是你们值得信任的同伴。」 达米安乖乖把手机递给了杰森，可以从他死寂的目光中看到他「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玩意的眼睛」的殷切期盼。 「今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达米安默默回到了座位上，默默地开始吃自己的那份披萨，仿佛无事发生。 ......如果他不是拿错了程晓玉盘子里的披萨，用空杯喝可乐的话。 杰森打开手机，发现显示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蝙蝠侠和布鲁斯的绝贊恋爱》，标籤甚至是清水，没有一个车轱辘的那种清水。 杰森：...... 程晓玉：...... 摩诺：...... 都说了不要看了，现在好了吧，只看见个题目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 这次的文章融合了日式的标题，採取了不带一丝荤的清水内容，这次一定能够成功吸引目标团伙的注意力。 让伊莎帮自己发文章后，从负面情绪中恢復的布鲁斯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处理公司文件。 侦探的直觉在告诉他，他离达成目标不远了。 这些孩子和你是如此的相像，我相信如果得到合适的教诲，他们一定能和你一样成为伟大的人。 所以，如果你不怨恨我的话，请保佑我，保佑这些孩子们吧，杰森。 愿我这次能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阻止他们。 第33章 提姆最近有点闲。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事做, 实际上，无论是罗宾的生活还是学校的功课都等着提姆完成。 只是说，对比起前段时间，提姆化身千手观音一手抓韦恩企业工作、一手抓学校功课、一手抓夜晚罗宾活动、一手抓日常训练一手抓黑客调查, 他这段时间确实闲了不少。 在经歷过布鲁克林酒馆在夜翼眼皮子底下给人绑架以及差点被人炸死之后, 布鲁斯好不容易对提姆放松了一点的夜巡安全问题又重新被抓了起来, 甚至抓得更紧了。 别说是交代提姆处理一些简单的小喽啰了，已经失去过一次爱子的黑漆漆大蝙蝠巴不得当场变出个背带把小红鸟捆在自己身上负重前行 而韦恩企业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尔弗雷德或者迪克说了什么，自蝙蝠洞被黑客骇入的那天之后, 布鲁斯就开始去公司工作了。 当然提姆对此非常喜闻乐见, 说真的, 这本来就是布鲁斯自己的工作好吧！ 不管这个情况布鲁斯是良心发作还是被阿尔弗雷德亦或迪克训斥、作做思想工作的结果，作为被背负上了原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应得的工作的童工，提姆只会高唿好耶。 最让提姆有意见的是：自从蝙蝠侠重新评估了那个年轻有为黑客的团伙，并提高了他们的危险性后。蝙蝠侠就把原本交付给提姆的那个追查黑客的任务给取消了。 还有什么是比取消一个侦探正在调查的案子更过分的吗？反正提姆觉得没有！ 虽然提姆对这个案子如此感兴趣是因为这是蝙蝠侠第一次完全交付给他的，但随着调查逐渐开始，提姆本身也对追查这个技艺高超的黑客这件事本身起了兴致, 结果就在他好不容易抓到了线索的情况下, 布鲁斯把他给踹出去了。 哪有这样的！ 不过, 也许是前任罗宾杰森的特性太明显，布鲁斯错算了一件事。 提姆并不是一个乖小孩。 不然早在他还是小萝蔔头的时候，也不会在被蝙蝠侠抓过一次后还坚持他的偷拍事业。 背着布鲁斯私自调查和行动, 是每只小鸟的必经之路！ 提姆打开电脑，继续开始以他的方式私自调查那个黑客。 在这段时间里, 提姆将那个黑客的脸进行搜索却一无所获，不仅没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甚至连摄像头都没有出现过这个黑髮黑眼的少年。 考虑到对方是个技艺高强到可以骇入蝙蝠洞的黑客，会有这种结果并不奇怪，但这种行为也指向一件事——这个黑客有很高的反侦查意识，他会有意识的躲开摄像头、或者黑掉出现过他的摄像头。 ......其实很大一部分是摩诺他平时习惯以他原本的儿童形态活动的原因，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少年会缩水得这么严重。 对于这个结果，提姆并不感到意外，以对方的技术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也不排除他看见的那个黑客形象也是伪装的可能性。 不过，虽然那个黑客没有透露什么情报，但他的同伴有。 虽然布鲁斯没有和提姆共享过他的调查结果，但是提姆推测，这个小团队可能至少是由四个人组成的。 一个是那个红头盔，一个是那个疑似黑髮黑眼的黑客少年，而根据提姆所看见的那封邮件可以推断还存在一个华裔成员，这个成员很可能英语还不太熟练，邮件中的暗号表明ta还在处于将看见的看见的英语信息转变为中文再理解的阶段。 第65页 而这个疑似存在的第四人，很可能就是当时在夜翼耳麦里进行多语言脏话秀和第二次转帐事件的幕后主使。 为什么说红头盔不是第二次转帐事件幕后主使的原因是从录音可以推测，他对于转帐事件的关注重点是钱本身，他怼夜翼的说法是「有钱不赚王八蛋」，而第二次转帐的钱是全部捐给了世界各地的动物保护组织，很明显不属于「赚钱」这个范畴。 而且夜翼当时的耳麦里，疑似是两个人在骂，一个含f量极高且主要针对蝙蝠侠和夜翼，另一个没有那么多粗俗的f开头字母，但ta执着于用各种语言和丰富的词彙来对在场除蝙蝠侠外的人进行全方位的人格羞辱。 于是提姆又去搜索是否有存在三或四个年龄相似青少年的可疑家庭，依旧是一无所获。 提姆搜青少年当然会一无所获，因为实际上这个团队里有两个的本体都是儿童。 不过显然没人会想到这个团队的年龄会如此参差不齐，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有一位成员还在努力适应英语的团队里，还有一位儿童能够如此博学地使用多语言暴击。 多次的碰壁并没有削减提姆调查的兴致，反而激起了他的求胜欲。而为了调查，现在提姆还有一件事是需要知道的。 那就是，在夜翼和罗宾在外夜巡的时候，蝙蝠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姆询问过阿尔弗雷德，询问过布鲁斯，甚至询问了明显知情的迪克，但他们都对当时蝙蝠洞里发生的事三缄其口，一口一个「这还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对着一个侦探说「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和他说「快去搞清楚这个事情」，于是提姆在发现家里的几位实在是说不通之后，他在某天探望芭芭拉的时候，买了一对礼物试图贿赂。 「好吧好吧小男孩，你想了解那段时间蝙蝠洞里播放的东西，虽然他们没和我说这不能告诉你，不过为了保护你的心理健康，如果你一定看的话......」 芭芭拉眼都不眨地收下了那一堆礼物，然后发给了提姆一篇文档。 「这个是个预防针，我建议你先把这个看了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再进下面的tag看。」 大喜过望的提姆连忙谢过芭芭拉，然后直接就在现场点开了那个文档。 提姆茫然抬头：「嗯......芭芭拉，这好像就是一本普通的同人文？」 芭芭拉挑眉：「你也看过？」 她还以为能欣赏到提姆被吓到的样子呢。 只见韦恩家现如今唯一的未成年人，在那个芭芭拉分享的网站上点了几下，登入了自己的帐户，点开自己的收藏夹，好傢伙，阅览记录居然不逊于芭芭拉。 「我以前就是蝙蝠侠和罗宾的狂热粉丝，所有的粉丝网站我都有帐号，不过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上去过了。」 毕竟他都搞到真的了，还看什么粉丝网站！ 一想到迪克和布鲁斯严密保护的「纯洁无暇的未成年人」实际上是个白切黑，芭芭拉就不免觉得好笑。 知道了真相的提姆也哭笑不得：「起码我可以确定目标团体里有一个人是也是红白网的常客了。现在我有了一个钓鱼的计划。」 这个发展芭芭拉可太熟悉了：「你不会是想去写同人文然后混入其中，引他们出来吧？」 「天啊，当然不是！」提姆惊奇地说，「那得多大工作量啊，而且就算是写了，只要不是那些惊为天人的质量，又怎么能在众多的作品中杀出重围被对方注意到？我打算这段时间多留意一下他们有没有粉丝向活动，然后直接线下查人。我记得每年都会有很多的作者会去漫展现场售卖同人本，正好再过一段时间纽约就有个展会，我可以去线下碰碰运气，正好也可以去看看我以前收藏的那些作者。」 芭芭拉肃然起敬：看看这脚踏实地的做法，看看这对自己的清晰认知，看看这娴熟的粉丝技能，不愧是能偷拍蝙蝠侠和罗宾的狂热小粉丝。 「那看起来你应该不需要我发的『预防针』，可惜你带上门来的小礼物了。」 「没事的芭芭拉，你提供的情报也帮了我大忙。」提姆并不在意，顺手点进了芭芭拉分享的那片《你是我的影子》阅读了起来。 看着那一篇布鲁斯和蝙蝠侠的cp文，提姆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还在思考能不能用这种舆论来减少布鲁斯被绑架的情况？每次有反派绑架布鲁斯要求蝙蝠侠出现的时候，提姆都替布鲁斯脚趾扣地。 这篇文章很长，饶是以提姆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也看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作者放出的第一个分结局。 在看到原本一直懦弱、排斥义警工作的布鲁斯在蝙蝠侠死于大爆炸后，为了让蝙蝠侠能以另一种形式活下去，选择穿上了蝙蝠战甲的结局后，提姆瞳孔地震。 「芭芭拉，这个文章是不是应该发给布鲁斯看？」 然后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把布鲁斯马甲扒了的作者！ 芭芭拉一脸淡然，谨记布鲁斯的请求，没有告诉提姆其实布鲁斯不仅看了这个作者的这篇文章，他顶着小号跑到了这个作者写了慎入的其他文下和作者的朋友进行一通争辩，还没骂赢，最后这条评论还给删除了。 「淡定，你先看完这个作者的文章再说。」 于是提姆只得再坐下来，继续看这个作者的文章，再又花了半个小时后，提姆终于明白为什么芭芭拉这么淡定了。 第66页 除了上述蝙蝠侠死了布鲁斯顶替上阵的这个结局，还有一个蝙蝠侠其实是布鲁斯幻想出来的结局；一个布鲁斯其实早已被黑暗势力杀死，无法接受爱人离开的蝙蝠侠一直沉浸在过往幻觉里，用继承的遗产打击犯罪来为爱人报仇的结局；一个布鲁斯其实早就死了，一切都是蝙蝠侠被炸死前走马灯的结局。 唯一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其实就是，布鲁斯其实是早已死去的蝙蝠侠的替身，他眼中的蝙蝠侠其实一直是幻觉和人格分裂，在爆炸之后，恍惚中的布鲁斯又看见了幻觉蝙蝠侠为了自己义无反顾地挡住致命攻击，直至爆炸穿过了「蝙蝠侠」的身体，布鲁斯才意识到了蝙蝠侠其实早已死去的事实，也终于明白了曾经的爱人究竟实在为了什么那么拼命，于是布鲁斯与自己和解、与逝去的爱人和解，蝙蝠侠的幻觉消失。这一刻，因为理解，因为释然，因为责任，布鲁斯与蝙蝠侠的灵魂彻底融合，漆黑夜空下的黑暗骑士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提姆为最好的那个结局所感动，于是他说：「这个作者，是不是对布鲁斯或者蝙蝠侠有什么意见？」 这么多结局里，布鲁斯和蝙蝠侠没有一个结局能够同时生理意义上的活下来。 芭芭拉依旧是淡定的样子：「或许你可以看看她的短篇，这个作者接受她朋友的点文。」 于是提姆点进了那个名为《看了被创死别骂我》的合集，并用了半个小时浏览完了所有文章。 在看到罗宾是蝙蝠侠死去儿子的幻觉，正义联盟是孤独奋战的蝙蝠侠的幻觉，甚至哥谭是蝙蝠侠的幻觉等等设定的文后，提姆确定了： 这个作者不一定是对蝙蝠侠和布鲁斯有意见，但这个作者的朋友绝对对蝙蝠侠很有意见。 作为蝙蝠侠的罗宾，提姆怎么能坐视呢？ 提姆气鼓鼓地敲开了作者私信，给作者打赏了100美元。 「太太，请问我可以看到蝙蝠侠查案子查到一半被人无情打断的文章吗？越虐越好！」 第34章 提姆在社交网站的私信上和「懒得起名」太太发自己所希望点的文。 「我想要看蝙蝠侠因为自己长期以来全身心投入的一个案子, 因为第三方的介入，导致他无法再参与接下来的调查，不仅如此他此前所有的调查记录都要上传。」 屏幕后的提姆冷笑。 「我上面说的只是打个参考，但也可以不是案子。我接受任何cp, 任何发展, 只要看蝙蝠侠因此生气但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行, 我只是想看他投以心血的某种事情被他人阻止后的绝望样子。」 嘶—— 屏幕后的程晓玉眯起眼睛。 这个描述，真的很难不联想到那些被蝙蝠侠坏了很多次「好事」的反派啊！ 虽然由于杰森和摩诺的缘故, 程晓玉对蝙蝠侠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她也干不出为了反派而故意虐蝙蝠侠这种事。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 程晓玉让摩诺查了下对方是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如果有危险的话她就退回打赏并婉拒。 然后程晓玉就得知发出这个点文的是杰森的三弟, 蝙蝠侠的现任小助手罗宾，提姆.德雷克。 程晓玉：...... 她不免想到了点名要看蝙蝠侠倒大霉的杰森，不由得在心里感嘆蝙蝠侠真是太恐怖了，三个他养的儿子里两个都专门来点文看他倒大霉。 蝙蝠侠当义警方面，程晓玉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在当家长方面, 程晓玉觉得这个傢伙绝对有什么大病！ 在写了这么多的文章翻译之后, 程晓玉宣布在已经可以不需要别人帮忙给她的翻译把关了。 既然对方不是危险人物, 程晓玉也就很爽快地接受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有偿接稿，并决定认真对待，立即开工。 两个小时后, 作者「懒得起名」将一篇中英双语版本的蝙蝠侠倒大霉短篇被发在了一个新建合集《你我本无缘，全靠你撒钱》里面。 文中写到蝙蝠侠花费了很多年去调查一种能量晶石, 不仅平时一天打三份工攒钱买研究设备以及供给自己平日的开销，晚上还要去化身蝙蝠侠去打击犯罪, 为了为义警活动换取更多的资金，他不得不接受布鲁斯.韦恩的包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查那颗能量晶石。 这颗能量晶石被作者设定成是哥谭多年前失去的善能量集合体，这样是为什么蝙蝠侠一直执着于找到它的原因，只要找到它，将失去的「善」归于哥谭，善恶平衡之下，哥谭市中将不在瀰漫着纯粹的「恶」，一切都会变好。 但就在蝙蝠侠距离获得那块水晶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只蝙蝠可能是被火拼的声音所吓到，将那块脆弱的水晶撞落，即使蝙蝠侠立刻飞扑过去挽救，却依旧是迟了一步，承载了蝙蝠侠所有希望和心血的水晶，就这么在距离蝙蝠侠指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灰飞烟灭...... 连凑热闹的杰森和被迫来凑热闹的达米安看了都忍不住说：「你是懂杀人诛心的。」 但很显然，作为被压榨的打工人，提姆没有心。 他不仅快快乐乐地又给程晓玉打了50美元，把程晓玉的这篇文推给了芭芭拉，还又和程晓玉约了一单。 「请问我可以看到二代罗宾和三代罗宾一起行动吗？我想看he，求你了太太~我可以先50美元定金的，写完后我再补100！」 第67页 能和最崇拜的二代罗宾一起行动并得到对方的赞赏鼓舞，是狂热小粉丝提姆的梦想！ 曾经他为了不打扰罗宾和蝙蝠侠的私生活，即使早早识破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提姆也从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他只是选择在晚上跑出去偷偷跟踪自己的偶像并拍一点照片而已。 同哥谭所有的小孩一样，提姆幻想过如果自己如果有一天当上罗宾会怎样，作为粉丝，他当然也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得到偶像的认可。 但却不曾想，他当上罗宾的生活，却以杰森的死而开始的。 能够在现实中获得杰森本人的认可，与杰森一起行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不如约几个稿，来变相满足一下自己逝去的梦想，祭奠一下杰森吧。 「文章的最后一段，请帮我附上一句，永远怀念二代罗宾。」 「......」 所有人偏头望向主人公之一的杰森，而杰森则低着头，手臂支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挡住脸，所以大家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有多精彩。 也许杰森的脚趾没有兼职挖机的打算，但可以肯定的是，杰森的良心肯定已经倒地抽搐再起不能。 弟弟告慰逝去的哥哥，为此甚至约稿来给自己一点假如哥哥没死，与他一起的生活，原本是很又悲伤的事情。 前提是这个哥哥没有死而復生，并看见这个弟弟的投稿的话。 原本杰森是希望慢慢发育，发展个几年等自己的技艺成熟后就回去找蝙蝠侠讨说法，但看见提姆这个样子，又想起上次这小子脑袋不清醒后小心翼翼抓着自己衣角哭的那个伤心劲，再加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死去才接任了罗宾...... 杰森真是越想良心越痛。 「妈的，搞得我和欺负小孩一样。」杰森嘆了口气，「要不我找个机会和这个小鬼单独坦白算了。」 达米安仰首：「你们这么脆弱的心态都不配做父亲的助手，果然只有我才是父亲最强的儿子。」 程晓玉沉吟片刻：「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杰森你要学那么多要命的东西以后才回去和布鲁斯讨说法，你到底是想回去和你爹讲道理的还是干架的？」 她真的奇怪很久了！ 这一下不仅杰森哑口无言，连词彙丰富的的达米安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也很难解释这个问题，但确实很多时候，他们这些武德充沛的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摩诺也提出第二个疑问：「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杰森你一直以蝙蝠侠会和自己敌对为目标进行准备，如果你的爸爸根本不贊同你的理念，你干嘛还要这么费力取得他的承认？」 这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童言无忌一针见血，不仅让杰森更加哑口无言，还让其他人全都闭麦。 达米安张嘴想损杰森几句，又想到了他奉行不杀主义的父亲应该也不会接纳出身刺客联盟的自己，于是张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 程晓玉也沉默了，她不能当着杰森和达米安的面和摩诺解释什么叫叛逆期，以及这个现象背后存在的家庭问题和个人性格问题。 见大家都不说话，摩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又试图转移话题。 「既然杰森生气的原因在于小丑没死，那我现在可以跑过去弄死那个小丑，这样杰森就不会和爸爸闹矛盾了。」 杰森深深地嘆了一口气：「谢谢你摩诺，不过我和那个老傢伙最根本的分歧是理念上的，无论小丑死不死都不会影响我和他的争端。我只是......无法忍受在他失去我后，还放任小丑造成更多和我一样的悲剧，阿卡姆根本关不住他。」 摩诺恍然大悟：「所以只要让小丑再也造成不了悲剧，却又活着就行了？那好办，我回头就找晓玉一起潜入阿卡姆，我把小丑变成肉球，这样就能保证他即使活着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不得不承认杰森对这个猜想有点心动：「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和程晓玉都不能隐形吧，就算能够瞒过电子设备，也瞒不过人眼啊。」 摩诺一拍手：「简单，我和晓玉可以把那些目击者都解决掉，这样就不怕被发现了。」 达米安贊成：「把所有目击者都解决掉，这样就是无人发现的优秀潜入。」 「......」 虽然杰森总是在背后讽刺蝙蝠侠是恶人都不杀的「圣父」，但不代表他就想变成一个活撒旦！ 程晓玉也是很无语，她不是圣母没错，但她也不是阎王啊，完全没有给地府沖kpi的打算！ 不对，这边应该是说给地狱和天堂同时沖kpi。 看着程晓玉和杰森纠结的神情，摩诺不禁思考是不是还不够。 那要不，他去哥谭电视塔，变成瘦男给全哥谭市的人下暗示？但是他对这个没有精确的把握，搞不好可能哥谭就要变成黯淡之城2.0版本了。 就在摩诺思考要不要把这个计划说出来的时候，表情僵硬的杰森拍桌而起：「对了晓玉，你已经收了那小子定金对吧，诚实人收了钱就要快点开始干活对吧！」 「对！你说的太对了！」 笑容同样僵硬的程晓玉忙不迭地顺着杰森的话头起身去搬东西。 「既然知道了是熟人，且其中一个主角是你，那杰森你也来帮我看看吧，我怕把你写ooc了，那多不好啊对吧。」 第68页 深知摩诺能做什么的这两人不敢再让摩诺继续自己思考下去了，不然难保他突然发现「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然后带上高礼帽穿上黑西装，把自己的身高拉长几倍，连夜登上哥谭电视塔。 只有目前还不知道摩诺真正能做什么的达米安还能淡定一些，不过从程晓玉和杰森的表情来判断，达米安也隐隐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于是他对摩诺说： 「这是杰森自己的事情，既然他要向家族的掌权者发起质疑，那么作为一位可敬的战士，他就应当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摩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于是杰森和达米安松了一口气，摩诺答应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 那边，穿着老头背心的程晓玉端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个键盘过来了，达米安不禁发问：「你写东西前还要先换衣服？」 杰森一愣，扭头问程晓玉:「达米安还不知道？」 摩诺：「之前晓玉写文的时候会刻意避开他，而达米安自从上次看了晓玉的手机后，晓玉一写文他就会跑到楼下，绝对不上楼。」 杰森：「那难怪了。」 达米安不耐烦：「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小提升码字速度的物理外挂。」 程晓玉一边回答，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摆在桌子上，将键盘摆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精美的金属宽手镯往自己手上套。 「来，姐姐我来给你一点小小的双持震撼。」 在那两只手镯都贴合上程晓玉的手腕后，那两只手镯瞬间发出金光，随即程晓玉的肋下瞬间长出了两只手臂。 然后程晓玉就这么灵活地操纵四只手，在键盘上挥得虎虎生风，不多时就码出来了一堆的字。 希瓦寺的手镯，和鬼影纹身一个老家，是当时被程晓玉用那块苍白色矿石换到的商品之一，能把带上它的人变成伪.四手霸王。 而现在，它成为了给程晓玉带来物理外挂的魔法道具，尽职尽责地发挥它的作用。 第35章 「你说这个是传说中一位女神的手镯, 而你，却只是用这位女神的手镯来写你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被粉红废料灌满的网络文学？」 达米安一时气结。 程晓玉无辜地摊开四只手：「这个手镯的力量就是把别人变成和希瓦寺女神一样的四只手，没有任何别的加成，不然平时我也不会把它收起来落灰。」 「而且这四只手使用起来和两只手差不多, 我两只手的时候做不到一只手画素描一只手默写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我四只手一样不可以。打架的时候难道我还要先和对手说『稍等一下, 我带个镯子给自己开个物理外挂』吗？而且无论是几只手，你刀比我脖子上我一样会凉凉。」 杰森点头贊成：「只有带上这个镯子才会变成四只手, 平时不可能总是把它戴手上。打架的有那个带镯子的功夫，不如直接拿枪就解决战斗。你从没见过这个镯子就是因为它太鸡肋被收起来了, 还是之前晓玉嫌自己用键盘打英语速度太慢了, 才搞出来试着提速的。」 程晓玉嘆了口气：「而且用四只手打字虽然有速度加成, 但为了四只手不会打起来，我最上面的两只手臂得一直悬空，超累，我回头一一定要换个有把手的椅子。」 达米安：「......女神的手镯就这样？」 程晓玉：「不排除是这个手镯叫『希瓦寺女神的手镯』，并不是女神本人戴的那只。不过就算是女神本人带过的，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强力功效, 都是女神了哎, 自己就是最厉害战斗力了。」 虽然不愿相信, 但达米安承认这次程晓玉说的歪理确实很有道理。 程晓玉四手齐下，很快就搞出了一篇中文短文，然后起身把键盘放在桌子上, 摘手镯让座给杰森让他发挥：「打斗片段和关于哥谭反派的那部分我了解不多，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一下你的台词。」 「没问题, 英语翻译那部分也交给我。」杰森撸起袖子，对着键盘就是一阵狂风骤雨的输出, 「我不用那个镯子，我相信我的双手。」 达米安全程就在旁边看程晓玉和杰森轮班码字，在知道这两个人写文的目的就单纯为了宣洩不满后，加之程晓玉写的文确实清水，在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来也就是图个乐，他现在可以直视程晓玉写出来的那些文章了。 然后达米安在发现了同人这个奇妙领域后，他给自己开了几个帐号，去各个能看粮的社交平台看他想看很久的木之本樱和李小狼等等的甜甜恋爱粮。 程晓玉建议，只要达米安把年龄分级调到全年龄向，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创死。 如果是以前，有人对达米安说他得去全年龄向分区，不能阅览18岁以上的内容，不愿意被人当小孩对待的达米安会不屑地表示我在刺客联盟什么没遇到过。 刚开始程晓玉说这句话的时候，达米安也确实是发出了类似的言论，但在程晓玉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登上p站在达米安面前点开了一个和他们两个处的坑不相关的tag...... 于是达米安从此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发誓在自己成年前绝对不会打开那潘多拉的封印，这也让他的磕粮之旅非常顺利。 那边的杰森显然已经沉浸在剧情中，程晓玉和达米安都识趣地没去打扰，坐到客厅打胡闹厨房，摩诺就盘腿坐在地毯上组装杰森买给他的八音盒积木玩具。 第69页 在程晓玉第五次把达米安烧着的厨房灭火的时候，达米安冷不丁冒出一句：「他最近有没有为难你？」 程晓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你是说之前那个在我评论区槓的那个人吗？放心，ta被杰森骂退后道过歉了，之后也没再冒泡。」 「我是说塔拉。」达米安眼睛依旧注视着游戏界面上第六次燃烧的厨房，「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再和你说什么？我觉得那傢伙对你的宽容有些不正常，很可能有诈。」 既然程晓玉的鬼影纹身会根据她本人的黑暗想法和负面情绪来活动，那塔拉最快搞崩溃程晓玉的方法就应该给她施加精神压力，其中最有效的就是威胁她和她周围人的人身安全。达米安听说塔拉曾于他的母亲塔利亚有过交流，他深知母亲是什么人，难免会担心之后会不会有针对程晓玉的行动。 「啊，你说这个。」程晓玉操纵着人物拿灭火器解决厨房的熊熊大火，说，「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塔拉他脾气在好也是恶魔，就算他现在不能搞死我，但他也不会脾气好到连骂我都不骂。就算他真的脾气好，剩下的那九个鬼影将军那么忠心，听我这么骂他们主子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塔拉却一直说他们对我挺看好。所以我就问了他是不是不安好心。」 达米安皱眉：「然后呢，塔拉怎么说。」 随着厨房的第七次起火，游戏的倒计时结束，惨不忍睹的成绩跃于屏幕之上，程晓玉放下手柄，沉痛地说： 「他说我算个蛋。」 「......」 达米安：「所以他是被你发现端倪后现场骂了你一句？」 「不，他当时给我的解释是说我就是个小孩，然后我就说恶魔小龙——这个是另一个大恶魔的儿子，我说恶魔小龙都几百岁了在他爹眼里还算乳臭未干的孩子，那按你们这个说法在怕不是23世纪了我还是个小孩，在你们恶魔眼里怕不是七十多了还算个婴儿。再说了，恶魔小龙也是个孩子，他爹圣主不照样揍。」 说起这件事，程晓玉的目光里就带着三分屈辱五分沧桑两分草泥马。 「然后塔拉说这不一样，恶魔小龙他是个孩子的前提是他已经是个恶魔了，我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转化成恶魔，他叫我孩子已经是抬举我了，要按照我们人类的理解层面，我还是个正在发育的胚胎。所以他一直觉得我照顾你们的举动很无法理喻。」 达米安：「.......」 那确实，在这些恶魔的眼里，程晓玉这个还在发育的胚胎去照顾他们几个幼崽的情景确实非常诡异。 程晓玉带着她那复杂到可以出扇形统计图的目光继续说：「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没有蛋壳或肚皮那样的保护，到处乱跑作死，还跑到别的恶魔领主领地里把他们还在培育中的幼崽给抢走了的满级作死胚胎，所以塔拉他们才说我未来可期。我现在已经不敢去深思在他们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了，只能说人类不要去试图理解恶魔的思维。」 达米安缓缓地说：「你知道的，程，你是因为鬼影纹身的力量侵蚀灵魂变成恶魔的，所以从恶魔生理学上来说，你可能得叫塔拉父......」 程晓玉怒而把手柄砸在了沙发上：「滚啊！我不接受！我不听！！」 富有求知慾的达米安继续说：「你说有十个鬼影将军，所以是不是说你有十个......」 被吵到的杰森：「嘿，你们能不能小声......」 塔拉：【很有意思的设想，不过很遗憾并不是，你使用的是我的纹章，也因此能够驱使所有种类的鬼影兵团。从你们人类的认知上，其他的将军们应该算是你的叔伯.......】 「滚啊！我不承认！我不要加入你和杰森的父愁者联盟和愁父者联盟！」程晓玉尖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窗外，「再说我就从窗户跳下去拥抱大地母亲！」 摩诺抬头看了一眼：「可这是一楼。」 「啊啊啊啊啊啊！！」 杰森看程晓玉化身尖叫脱落冲去楼上，茫然地询问：「发生了什么，程晓玉她怎么回事？」 摩诺：「晓玉不承认她算个蛋。」 达米安：「因为不能细想的家庭关系。」 杰森：？？？ 什么情况，程晓玉的家人不是都不和她在一个世界吗？ 此刻，杰森彰显了他们团队之间的信任，只听他犹豫地询问：「是你们集体发病了？」 达米安冷笑者从沙发垫底下摸出一根甩棍，沙发垫上趴着的彼得猫见状不妙立刻窜到摩诺肩膀上暂避锋芒。 上演着真人快打的喧嚣客厅中，只有坐在地毯上拼八音盒的摩诺身边还有一丝宁静。 ...... 提姆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当天就收穫了这个作者的文，甚至还是双语版本的。 这篇文的质量出奇高。这位作者此前的文里关于打斗的描写很少也很平淡，但这篇文里关于二三代罗宾夜巡时的那些遭遇战的描写却写得非常棒，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插科打诨，让惊险的战斗戏更像是兄弟俩玩的游戏。 而在最后的结局果真是提姆要求的he，二代罗宾给了三代罗宾一个拥抱，笑着说「你是个不逊于我的优秀罗宾啦，我是时候和初代罗宾一样去找寻自己新的发展道路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平时有空还是会回来找你一起打游戏的」。 第70页 这篇文看得提姆流下感动的泪水，是啊，他多希望现实也是这样的发展？ 提姆想去找这位作者支付尾款，却发现这位叫「懒得起名」的作者还退还了所有定金。 她说：「老实说看见您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因为我写文的初心就是想练习英语，我对蝙蝠侠系列超级英雄其实没什么了解，我对他们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帮我修改英文版病句的那位朋友，她这段时间遭遇了一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我写这些同人也是为了能让她心情好一些。」 「我对二代罗宾没有什么了解，看到您的点文时我本想婉拒，但我那位朋友正是二代罗宾的粉丝，所以非常高兴还有人愿意记住这个逝去的英雄，于是她劝我接下并与我一同创作。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开心，我想这就是最好的报酬了，谢谢您。」 「我的朋友打起精神来，更有干劲地投入了学习中，但也因此，之后她也没有时间继续协助我进行罗宾相关的创作了，我对此深表遗憾。」 不能再约和二代罗宾相关的稿了啊。 提姆有点遗憾，要找到合自己胃口还接受点文的太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太组合更是如此。 不过提姆也表示理解，他忠心地祝福这位女士也能找到属于她的一条路，于是提姆用私信表达了他的理解与祝福。 「我能求一下您朋友的联繫方式吗太太？我也是二代罗宾的粉丝，她很了解二代罗宾，我想身为同好，在她有空的时候和她讨论更多关于二代罗宾的事情。」 虽然文是点不了了，但能和同好聊一聊，以其他人的角度了解自己那位逝去的兄长和前辈也好哇！ 第36章 杰森冷酷地拒绝了提姆提出的加好友请求。 「抱歉, 不过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在一旁嗑瓜子的程晓玉看着杰森用着她的帐号和提姆拉扯：「为什么拒绝？我还期待看你们俩互叠马甲的乐子呢。」 「我没有你这么恶趣味。」杰森闭眼，揉了揉眉心，「我不知道就算了，我知道对面是他还隐瞒身份陪他悼念我自己, 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事很缺德吗？」 程晓玉「咔咔」磕瓜子：「不觉得, 这远远没有你之前打算顺着网线去揍人家的打算来得缺德。」 杰森：「......咱能不提这件事了吗, 我那时候气上头了。」 程晓玉：「说起来，我觉得你火气有点旺, 合理怀疑你是上火了，要不我给你搞点正宗广东凉茶降降火？达米安喝了都说好。」 杰森正想答应, 就看见程晓玉背后的达米安和摩诺同时直起身子, 沉痛地对他摇了摇头。 达米安还用唇语说：「你会后悔的。」 杰森：「.......」 杰森：「不了吧, 这多麻烦你啊。」 「哦，没事，反正我最近呆在家闲得也没什么事情做。」程晓玉拍拍手，把手里的瓜子壳丢进垃圾桶，「材料我可以去华人超市买，就当熘腿了。」 杰森小心翼翼：「是凉下来的茶喝了不会拉肚子吗？」 程晓玉哈哈一笑：「放心, 凉茶是热的, 热的效果好。正好最近天气热, 你火气也大，要不要喝来调养一下？」 杰森没有把「为什么明明是热的还要叫凉茶」的问题问出口。 因为程晓玉背后的达米安已经开始盯窗户了，杰森敢肯定这个小鬼已经开始策划翻窗跑路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点在于摩诺这个连达米安做的饭都吃得下去的勐男都开始往电视机的方向挪动了！ 那个明明叫凉茶却不凉的茶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仅仅只凭名讳吓退两个恶魔崽子！ 于是杰森很有求生欲地跳开了这个危险话题：「其实你可以出门玩的, 现在你的英语水平已经完全可以应付日常交流了，带达米安和摩诺去外面玩玩也好, 没必要天天家里蹲。」 这句话是事实，在歷经四个月的学习和练习后，程晓玉的英语口语和书写水平已经可以正常在英语环境里生活了。 程晓玉：「所以我们明天就去大都会了呀，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杰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去大都会干什么......不对，你们去大都会玩怎么不和我说？」 达米安啧了一声：「是你自己说接下来几天都没空，要去找新的人渣老师学艺的。而且我们去干嘛凭什么要和你汇报......」 摩诺城市道：「那边有个宠物展，达米安想带彼得去参展，晓玉想去摸别人家的宠物们，而我不想被丢下。」 杰森：「大都会有超人啊，超人和蝙蝠侠关系很好，如果他看见达米安的脸告诉蝙蝠侠怎么办？」 达米安：「我给自己画个伪装不就行了。」 杰森：「超人有透视眼，你的伪装一点用没有。」 程晓玉耸肩：「看见就看见呗，达米安又不是和布鲁斯一模一样，而且长得像又怎么样啦，难道布鲁斯的脸申请专利了吗？」 「照你这么说，达米安化妆才更显眼，普通小孩子有什么好藏的？再说超人有那么无聊对每一个进入大都会的人都用透视眼看一次？」 程晓玉背对着达米安给杰森狂使眼色。 被发现了不好吗？多么好的把达米安送到他爹身边的机会！ 第71页 就算超人不会第一时间把达米安扣下丢给蝙蝠侠，只要超人给蝙蝠侠描述或者看了达米安的照片，意识到自己搞出人命的蝙蝠侠就会自己去刺客联盟讨要儿子，之后他们只需要顺理成章地把达米安送回刺客联盟，让蝙蝠侠提走就行了。 这样杰森的存在也不会过早的暴露出去，程晓玉和摩诺多半会被蝙蝠侠划在刺客联盟的名下，他们两个不会过多进入蝙蝠侠的视野，达米安发过誓保守住程晓玉和摩诺的存在不会说，塔利亚和塔拉有交易，顾及到恶魔重视契约的特性塔利亚也不会说，只会把他们都划到刺客联盟旗下打消蝙蝠侠的问题。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被蝙蝠侠知道了有程晓玉和摩诺两个倒霉孩子的存在也不慌，他们不在哥谭，蝙蝠侠找不到他们，就算真找上门了也拦不住摩诺和程晓玉拔腿跑路。 杰森看着程晓玉抽风的眼角，这才后知后觉。 对呀！他之前不就在苦恼要怎么想办法在不暴露他自己、程晓玉和摩诺的情况下，把达米安给布鲁斯送去吗？那如果是超人发现的，完全就可以把他们的责任摘掉，妙啊！ 看达米安也开始有点纠结了，杰森立刻一拍大腿：「晓玉说的是啊！超人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才不会像某个到处丢监视器和监听器的控制狂一样呢，恶魔崽子你就放心地去吧！毕竟就你这个坏脾气怕不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忍受你的坏脾气陪你去玩。」 好消息：杰森成功地以拉仇恨的方式成功打消了达米安的纠结。 坏消息：杰森仇恨拉得太成功了，他的左眼接下来的几天都要顶华夏国宝同眼影了。 不管怎么样，感谢杰森左眼做出的牺牲，达米安打消了疑虑，快快乐乐地登上了飞机。 假身份什么的达米安和摩诺已经解决好了，程晓玉要做的就是拿身份取机票然后背着小包带着达米安和摩诺登机。 他们没有携带太多行李，也没有带彼得猫猫，三个小时的航程对动物而言很难熬，所以程晓玉准备到酒店后直接从影子里把行李和猫猫接过来，方便又快捷， 当然他们其实可以不用坐飞机的，不过前往的过程也是旅行体验中重要的一环，加上程晓玉和摩诺都没有坐民航飞机的经验，只坐过塔利亚叫来的直升飞机，而直升飞机的乘坐体验肯定比不过民航飞机，所以他们俩——主要是程晓玉，都挺跃跃欲试，达米安嘟囔了几句没见过世面，但并没有反对，还定了三张座位连排的机票。 「我认为摩诺应该接触更多的人有助于他走出过去的阴影，而程作为他的情绪保险不能离太远，而且这对你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语言环境。」 达米安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程晓玉也没有提醒其实他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坐头等舱。 程晓玉和达米安分别坐在座位靠近的两边，摩诺坐在座位的正中间，左右手一动就能拉住同伴的感觉让他快乐和放松。 上了飞机拿了小毯子和饮料，程晓玉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台switch掌机拆了左右手柄摆在中间摩诺面前的小桌板上，又从包里摸出来一只左手柄，三个人人手一只手柄开始打动森。 这样的旅程原本是很惬意的。 但很可惜，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和达米安还有摩诺一样安分。 他们后座有两个小孩一直在打闹尖叫，尖利的童声让周围的乘客都皱眉嫌弃。 达米安故意用后面那俩小孩听得见的声音说：「哪里来的猴子在叫？」 那后面的声音停了一瞬，很快又继续吵闹了起来。 达米安放下手柄，扭头看向后座那两个明明年龄和他差不多但还吵成一团的熊孩子。 小孩子其实是会看眼色和感知情绪的，被达米安那暗藏冰冷杀意的眸子一瞪，两个小孩子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低头不敢直视达米安的眼睛。 那两个小孩的家长似乎有些不满，但自家小孩有错在先，加之达米安也没做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后面那群小孩又不安分了，他们不敢再吵闹触达米安的霉头，就又纷纷趴到了摩诺的椅子背后看他桌子上的游戏屏幕，在还在拿着饼干吃，饼干渣还落在摩诺的头上。 程晓玉当时就要起身理论，达米安以及准备对这俩小孩展开全方位的输出，但摩诺一手一个摁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摩诺缓缓回头，就那么静静地注视那两个小孩。 儿童在某些方面的感知高于成年人，这也是为什么东西方都有小孩能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的说法。 而摩诺来自的那个世界，对儿童的恶意非常大，他本人又是正好是负责看守世界中枢信号塔的boss。 有件事摩诺一直没有告诉别人。 在摩诺坐上那张椅子后，他知道了一件事：在他头戴纸袋，跨越城市的途中遇到的那些小孩样子的黑色影子，其实都是身为瘦男的他、未来的摩诺所抓住杀死的小孩留下的最后迴响。 在噩梦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对儿童们抱有最深处的恶意，怪物们争相杀死、分食亦或吸收他们所能抓住的儿童，这自然也包括了未来的摩诺。 那两个孩子在看到摩诺眼睛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吓得僵住了，身为孩子的本能就在和他们疯狂报警，无上的恐惧压在他们头上。 第72页 这和达米安带来的恐吓不一样，摩诺带来的是灵魂上的战慄，就像兔子见到老虎，青蛙遇见蛇，那是遇见天敌所带来的、铭刻在本能中的威慑。 两个小孩吓得面无血色，连发抖和哭泣都不敢，在他们眼里摩诺俨然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如果是远远看见他绝对会立刻拔腿就跑，但他们现在距离摩诺连半个成人手臂的距离都没有，他们只能僵在原地，生怕再引起摩诺的半点注意。 直到摩诺又缓缓扭过头，这两个小孩才「蹭」地一下坐了回去，缩在座位上挤成一团瑟瑟发抖，惊恐地瞪着摩诺的位置，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闹出一点响动，并试图在不搞出声响的情况下偷偷挪到机舱后面，挪到离摩诺最远的位置。 而因为摩诺这短时间内的气息流露，这趟航班的后半途，飞机上的小孩子们都特别安静，虽然他们没有直接面对发出气息的摩诺，但他们本能地意识到了飞机上坐了个绝对不能惹的存在，而那两个熊孩子就一直在机尾自愿罚站，爹妈去劝去骂都死活不回座位，甚至因为害怕爸妈再去找摩诺讨说法，他们还不敢说自己是因为什么这样的。 而作为同样是小孩且离摩诺最近的达米安，虽然因为摩诺的敌意并没有冲着他所受到的影响没有后面那两个熊孩子多，但他也依旧能感受到那压顶的威慑，还是程晓玉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 达米安搓了搓身上还没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发自内心地问：「你确定你真的是瘦男(thin man)，而不是瘦长鬼影（slender man）吗？」 第37章 「瘦长鬼影不存在。」摩诺有些无奈, 「我去调查过了，这个形象是出自一次ps比赛，一位参赛者用ps创造的角色，之后由于网络传播形成的都市传说, 这位参赛者还活着呢。要是拍瘦长鬼影的游戏和电影还得给他交版权费。就算他存在, 我们长得也不一样, 我有帽子和脸他没有，他有触手我没有。」 自从摩诺展现了他的成年形态后, 就总是被人问怀疑他是不是瘦长鬼影的儿子，他承认瘦男的一些能力及外形都和瘦长鬼影很像, 名字也很像, 但是他真的不是啊。 「切, 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达米安重新坐正，装作他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如果瘦长鬼影真的存在，他遇见你一定会把你掠走。毕竟他过了那么多年遇到一个和他重合率这么高的存在，应该会把你当同类, 他不会放过你的。」 摩诺附和：「嗯, 他不存在真是太好了。」 「不一定哦。」程晓玉说, 「在我的世界，无论是我腿上的纹身，还是蝙蝠侠和超人这两个存在, 都是被人创作出来的作品，但显然他们在这个世界是真的。」 程晓玉打趣道：「说不准在哪个世界, 真的存在瘦长鬼影呢。」 达米安：...... 达米安装作自己不在意：「摩诺，如果瘦长鬼影和身为瘦男的你打架, 谁能赢？」 摩诺认真思考了一下：「取决于在谁的世界谁的领地开打，本土战斗肯定是有优势的。」 达米安追问：「那如果是在别的世界打呢？假如都在我们这个世界打架，你们两个谁能赢？」 摩诺毫不犹豫：「肯定是他赢。我现在都不是完全体，力量发挥不出来，没有可比性。」 达米安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那如果你是力量完全的形态呢？」 摩诺放下手柄：「不好说，瘦男状态的我是出没在城市里的，是群体控制攻击，可以实体和虚体切换；瘦长鬼影出没在人迹罕至的郊区树林，攻击和控制范围没我大但是威力绝对不会弱，更何况他能够把受害者挂在高高的树枝上，他的力量一定很强。」 摩诺又补一句：「而且我不觉得他们两个会打起来，打起来也不可能你死我活，因为领地不重叠，也不在彼此的狩猎范围里，加上打起来很麻烦。」 程晓玉：「你怎么总是想看他们打起来呢？战力拉踩不可以哦。」 达米安脸有点白：「如果你和摩诺可以跨世界跑到这里，那瘦长鬼影也没有可能也跑过来？」 摩诺斩钉截铁：「不可能，我是被晓玉带过来的。」 程晓玉意识到达米安可能是被吓到了，于是说：「如果瘦长鬼影真的跑过来了，他第一个难道不是应该去找他这个世界的亲爹吗，你不用担心。」 达米安还是不放心：「那如果真的遇到了呢？你又打不过他。」 摩诺被程晓玉戳了一下，稍微反应过来了：「那我就说你是我的猎物，让他找别人去。反正外面猎物那么多，他不会拒绝的，先来先到。我在他的眼里应该还是个小孩，瘦长鬼影对身为猎物的小孩都优待，我相信他不会来抢我的猎物的。」 见达米安还有些犹豫，摩诺又补充道：「再不行就说你是晓玉的所有物，他很大概率不会拉下脸去和个还没诞生的恶魔抢东西。」 达米安：...... 那确实没几个人能拉下脸和胎儿抢东西的。 但一般的胎儿有东西能抢吗？养了个活人的胎儿难道正常吗？ 程晓玉：「恶魔的生态你少管。大不了我就让塔拉出面和他battle，那么大个人了还插小孩的队抢小孩的东西真不害臊啊。」 塔拉：【这时候你倒想起我来了。】 达米安：「等等，瘦长鬼影算恶魔吗？驱魔仪式不是对他没用的吗？」 第73页 摩诺嘆了一口气，年幼的脸上满是无奈：「你真要算的话，其实我也不是恶魔，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为了便于解释和别人理解才这么称唿的。只有晓玉是明确了要变成恶魔的，但你看她有不敢进教堂和害怕十字架的样子吗？她前几天还去人家教堂参观那里的建筑风格，还用圣水洗手，不同世界就有不同世界的规则，何必拘泥于种族。」 达米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程晓玉拍拍胸口：「你吓到我了摩诺，我没想到你这个形态说话也能如此有逻辑。」 摩诺：「我组织半天语言了。而且我交流有问题不是因为我脑子有问题，是因为我之前没见过几个活人加上年纪小，和你们呆在一起这么久，听你们天天说话，我多少还是学会了一点的。」 虽然组织语言的时间要久一点，但这比起他刚遇到程晓玉和杰森的时候，那极度混乱的语言逻辑，摩诺已经进步很多了。 没准之后就能看见摩诺打快板唱rap了呢！ 看到程晓玉心中美好愿景的塔拉：...... 清醒一点，摩诺那小子就不是这种性格，还不如期待杰森去搞摇滚。 「不过说真的，摩诺，以后如果可以别再用那招了。」达米安说，「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针对我的，我也绝对不是怕了，但我会被你影响对战局的判断的。」 「好。」 伴随着吵吵闹闹，飞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飞机，就被大都会灿烂的阳光晃了眼。 大都会，这座别名明日之城的城市与它所代表的超级英雄一样，是一座热情开朗的城市。与临近的哥谭市的常年阴雨不同，大都会常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是的，景色很美很阳光，但是有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气候，在平坦的机场跑道上，比起阳光，程晓玉觉得她更需要空调和遮阳伞。 程晓玉一边眯着眼睛阻挡正午阳光和摩诺达米安往机场里面走，一边在心里和大都会道歉。 对不起大都会，辜负了你的热情，但是这个季节真的好热，下次不这么热的时候一定再来感受你的阳光。 等他们在宠物友好酒店办理好入住申请后，程晓玉把行李和猫咪通过影子运过来，所有人收拾整理好以后，正好两点十五分。 难得到了一个新城市，谁也不会愿意指呆在酒店房间里。 尤其这三人组里面，有两个是之前从来没有机会进行正儿八经旅游的，一个是因为学业和后期突发的各种状况八百年没有旅游过的。 于是三人把彼得猫咪留在凉爽舒适的空调房，人手一顶棒球帽遮阳快乐出了门。 得益于摩诺的网络技术，他们排除了各种找水军刷数据的网红店，准确找到了那些实惠好吃又有特色的小吃店铺，可丽饼、拉热狗、奶茶、薯条、甜甜圈、纸杯蛋糕...... 没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吃多了，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真应该去参加大胃王比赛。」达米安往嘴里狂灌矿泉水，试图阻止他因为打嗝而损失面子。 这一路上他们基本经过一家店就会买一份特色食物分着吃，但是摩诺本来就没有太多食慾，基本尝鲜吃一口就吃不下了；达米安虽然没有食慾问题，但为了应对随时的战斗他不会让自己吃太饱，更何况就算他放开吃，那些食物也明显超出了他一个儿童的食量。 只有程晓玉，不让她面前的食物有任何熘走的可乘之机，除去她挑食挑出来的那些洋葱，她基本没有剩下的食物，让达米安不禁思考程晓玉是不是因为没有胃才这么能吃，还是她本来就这么能吃。 等一下......程晓玉现在没有胃甚至没有内脏，又到底是怎么装的食物？难道这些吃下去的食物都在她的体内那些黑色的阴影里漂浮吗？ 达米安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憋着，于是他直接问了，并很有求知慾地提出了拴一根绳让程晓玉吞下去他再拽上来的求证方法。 达米安：「或者，我人体解剖的成绩也很好，我也有缝合自己和他人被割开的腹腔的经验，如果你允许，我保证我一定会给你打麻药的。」 如果是刚开始和达米安相处的时候，程晓玉说不准会被达米安这个提议吓到，摩诺搞不好会开始思考这么做掉他。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程晓玉和摩诺已经摸清了达米安的脾气，比如在这种情况下，达米安以这种语气说出「如果你允许」，就代表只要程晓玉不允许，他就绝对不会强行把她绑上手术台。 所以甜品店外的遮阳桌椅下，摩诺依旧是靠坐在椅背上消化胃里东西，好奇地注视着街道上的行人，程晓玉在认真思考一番后询问了塔拉，并给了达米安一个「恶魔的生态你少管」的委婉版转述回復。 达米安皱眉：「我合理怀疑，那是十个傢伙自己也不知道。」 「我猜也是这样，但我们还是该给老人家们一点自尊心。」程晓玉悄声说，「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和史莱姆一样，先漂浮，然后被体内那些物质消化了。」 达米安：「你小声说话有意义吗？他们不是一样能听见？」 程晓玉讪笑：「哎那不一样，态度，态度比较重要嘛。」 「你平时和塔拉对骂抬槓的时候也不见你说态度......」 在程晓玉和达米安闲聊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原本只是靠在靠椅上的摩诺直起了身子，目光直直锁定在了不远处正在霸凌一个小男孩的团体。 第74页 那个黑色头髮的男孩子被几个高个一点的男孩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摩诺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土包子」「滚回乡下去」「堪萨斯乡下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就你还敢多管闲事」之类的话。 对同伴拳打脚踢，尖利的笑声，学生，年纪相仿...... 摩诺眯起了眼睛，他熟悉这个场景。 霸凌者（bullies），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会有这种欺负同伴、脑袋空空、年幼却邪恶的败类。 摩诺把目光投向背后正在维修的户外遮阳伞，那下面散落着一些替换用的金属管，他悄悄熘下去拿起一个掂量了一下。 虽然有点轻，但也足够敲碎那些如同陶瓶一样空空如也的脑袋了。 摩诺单论视力并不出众，所以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几个人围着拳打脚踢的男孩只顾着护着自己的书包，完全不像经常被霸凌的人一样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 不过就现有结果来看，他应该也不需要。 在经歷了这么长时间的殴打，这个被一直殴打的孩子除了衣服脏了点，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口，甚至都没有红，反倒是那些人挥舞着的拳头被撞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霸凌者在锤墙。 第38章 其实在摩诺离开椅子的时候, 达米安和程晓玉就注意到了，但直到摩诺抄起不锈钢管，给那群霸凌者中最高的那一个当头一棒，他们都没有表露出来。 程晓玉很欣慰：「摩诺这次只是用空心不锈钢管敲人的头, 他有进步了。」 达米安也很欣慰：「他的用力姿势一看就是我教出来的, 能用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的打击效果。」 如果杰森在现场, 他一定会斥责这两个人。 你们在欣慰个什么东西啊！ 摩诺只敲了其中一个人的头还没敲昏，剩下的人要怎么处理啊？ 正如不存在于此地的杰森所担忧的, 摩诺的力气太小，加上他拿的那根钢管并不重, 他这一下虽然敲得那个坏小子头上肿起来了一个大包, 但也没有打出太多伤害。 现在摩诺拉了所有霸凌者的仇恨, 但他完全不慌，这群年龄身高和他外表相仿的小孩他都不屑于用能力，更不屑于理会他们的怒骂。 只见摩诺双手握住那根不锈钢钢管，凭藉敲碎一堆陶瓷小鬼的丰富经验，侧移一步躲过扑击，抬手一棍一个脑袋, 敲得那些坏小子一个个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龇牙咧嘴, 但凡还有一点反扑的念头就会被摩诺再补一棍。 优雅地敲完那群坏小子的头后, 摩诺弯腰捡起因为打斗而掉落在地的棒球帽往头上一扣： 「你们说他多管闲事打他，我看你们也很多管闲事，该打。」 相信这群坏小子在未来的几年内, 都不会忘记这个被人当作地鼠各赏一棍的下午。 「谢谢你帮我。」原本被殴打的那个小男孩扶正了自己的黑框眼镜，「那个, 你好，我叫乔纳森, 你可以叫我乔，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摩诺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乔纳森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给了这群小孩一个扛着不锈钢管、风衣猎猎作响的潇洒背影。 当然以上场景都仅出现在这些小萝蔔头眼中，实际情况是摩诺扛着不锈钢管走了二十米回到甜品店门口把钢管放回原处，然后爬上椅子，继续坐在那里消食。 那群搞霸凌的小学生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瞧见摩诺这边坐着个比他们高多了的程晓玉，以及最重要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酷小孩达米安，别说上去找麻烦了，缓过脑袋上的疼痛后就直接跑路了。 他们能听到达米安对摩诺打人的技巧提出各种假设性意见，颇有让摩诺再回去揍他们一顿的意思，现在不跑难道要等再被揍一顿吗！ 除了一个人，乔纳森，他甚至还被那位亚裔的年轻女士招唿过去一起吃甜品。 这位眼睛闪闪发亮的亚裔小姐给乔纳森现买了一份满噹噹的香草冰淇淋，安慰道：「总会有这种欺负弱小的人渣，无论是我上学的时候还是我弟弟们上学的时候。想必我弟弟就是因为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才出手相助。」 那位帮助了自己的瘦弱男孩点了点头。 「只挑弱者下手，是懦夫的行为。」那位绿色眼睛、大乔纳森几岁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清脆的弹舌音，「那个『明日之神』不是说能听到全世界所有的声音吗？就这么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我看浪得虚名吧，远不如我父亲。」 「不是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乔纳森连忙解释，「我是说，超人也很忙的，所以忽略了这些也是正常的......」 「是啦，人家是义务用爱发电哎，不要要求这么严格啦达米安。」亚裔小姐姐笑呵呵地打圆场，「你想嘛，如果超人他事无巨细，地球上发生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都要介入，那不是特别恐怖吗？」 「我不信任外星人。」绿眼睛的酷小孩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巧克力冰淇淋，接着说，「尤其是这种能力无法监管的。」 「哎呀，别这么说。」亚裔小姐姐轻轻戳了下他，用自以为乔纳森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很喜欢蝙蝠侠，但是这里是大都会，对面这个小弟弟明显是超人的粉丝，你当人面这么说不太好。」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绿眼睛的小孩说，「凭什么他喜欢超人可以，我喜欢蝙蝠侠就不行？难道那个穿着内裤外飞的傻大个会因为他小粉丝的投诉来抓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实名举报外星人洗脑群众。」 第75页 乔纳森决定讨厌这个叫达米安的傢伙：「嘿，可超人确实帮了大都会很多。」 达米安不甘示弱：「可是他也打坏了很多的建筑，正义联盟战损报销的大头就是他。」 乔纳森：...... 他无法反驳，因为这个是事实。 乔纳森.肯特，身为超人的儿子，必须承认他无坚不摧的老爹在被蝙蝠侠打通讯骂「为什么这周战损又这么多」的时候，就像晚上不睡觉打手电筒在被窝看漫画被妈妈抓包的自己一样，可怜，弱小，又无助。 程晓玉看乔纳森陷入了沉默，赶快转移话题：「冰淇淋也吃完了，你不回去上课吗？」 「啊？」孩童水汪汪的蓝色眼睛里是大大的茫然，「可是我们已经放学了。」 程晓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可是现在还不到四点，逃课不好哦。」 乔纳森更迷茫了：「可是我们三点就放学了。」 几点？ 你说几点放学？ 程晓玉笑容渐渐扭曲。 「对不起！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的话，我给您道歉。」乔纳森不知所措地抱着书包说。 达米安嗤笑：「我估计是她老家放学时间比这个晚得多，所以才会是这副样子。」 程晓玉喃喃：「我小时候都是两点半上下午的课，上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放学啊。米国小学生下课这么早的吗？可恶，我也想拥有这样的下课时间......」 「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学了，在意这些干嘛。」达米安挑眉看向乔纳森，「餵眼镜宝宝，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我弟弟刚刚帮你赶跑了霸凌者，你可以自己回家了，还是说你的脑袋因为被重击导致现在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你说话真的很讨人厌！」乔纳森愤怒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这时候，之前一直没说话的摩诺说：「达米安不是针对你，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这是他沟通的方式。」 乔纳森根本不信：「哪有人这么说话的，我看他就是脑子有病！」 摩诺抬眼：「你怎么知道？达米安确实脑袋有问题。」 乔纳森：「......」 乔纳森真诚地对达米安鞠躬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达米安：「......」 程晓玉抬手捂住嘴，努力忍住即将冲出来的笑声。 他们大概能够猜到摩诺这么说的原因： 已知达米安泡过会影响人脑袋的拉撒路池，那按照之前他对杰森的说法，达米安的确实脑袋有问题，各种意义上的有问题。 达米安被摩诺和乔纳森的两个直球打得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恶狠狠地把勺子往冰淇淋球里怼，面容兇狠得就像在是在捅人的连环杀手一样。 乔纳森见状往后缩了缩，心中瞭然，达米安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太惨了，明明他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却有疾病问题导致的暴烈脾气，想必他一定会很痛苦吧。 想到自己之前还和这样一个病人吵架，善良的乔纳森就愧疚不已。 「收起你那样的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达米安恶狠狠地说，「快点滚回去和你的朋友玩过家家去吧！」 天啊，果然是我之前刺激到他了。那位亚裔姐姐看起来也好难过，一直捂着嘴巴浑身颤抖，一定也是被我戳中这件伤心事了。 乔纳森无比愧疚，心想。 他听起来好像对「朋友」反应很大，果然是因为这种交流方式所以导致除家人外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吧。 爸爸说了，要成为帮助别人的人，我面前现在就站着一位需要帮助的人，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乔纳森下定决心，想了想自己和关系好的同学们是如何聊天的：「嗨，达米安，你有喜欢看的动画片吗？」 达米安挑眉：「哈，我不期望你能和我一样有品位......」 诚实的摩诺说：「达米安喜欢看《魔卡少女樱》。」 达米安回过头对摩诺怒目而视。 不要别人问什么你都说啊！ 摩诺很无辜，明明他只是被教导不能把可能会泄露他们真实信息、让蝙蝠侠找上门的东西说出来，可是喜欢看什么动画又不算。 程晓玉憋笑憋得快疯了，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是真的沉默但震耳欲聋，不信可以去问能听见程晓玉心音的塔拉，被狂笑声360度无死角环绕的声音感觉怎么样。 心思单纯的乔纳森不知道其中内幕，他高兴地说：「好巧！我也喜欢看！我特别喜欢她和李小狼！」 达米安咽下了原本要出口的讽刺：「哼，你的品位还不算低......」 有了一个共同话题和共同爱好，两个小男孩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在发现乔纳森家里也有switch后，达米安更是跑去甜品店找店员借了纸和笔，给乔纳森写下了自己的switch和脸书的帐号，约好下次一起打游戏聊天。 在乔纳森回家去后，程晓玉他们也返回了旅店，达米安给彼得猫的碗里添上猫粮后，就摸出包里的switch和手机通过了乔纳森的好友申请，然后脱了鞋趴在床上和乔纳森打字聊天。 程晓玉拍下了达米安和乔纳森打字聊天的照片发给杰森：[达米安今天交了一位新朋友。那位小朋友看起来好像和摩诺差不多大，简直就是一位小天使。] 杰森回消息道：[恶魔崽子的朋友是天使崽子，可以，这很合理。] 第76页 [臭老头那张嘴就够让人绝望的了，恶魔崽子的嘴比他爹还令人绝望，我一度担心这小鬼怕不是要抱着他那两把刀孤独终老，然后去泡池子，然后再孤独终老。] 程晓玉：[你这笑话是否有些地狱。] 杰森：[我都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带点土特产怎么啦。] ......你开心就好。 [不过说来还是有点遗憾。]程晓玉遗憾地打字道。[我今天带着达米安在大都会逛了一下午，还是没有遇到超人。要不是担心达米安发现后以为我们背叛他，我都想试试看大喊超人了。] [大都会那么大，更何况超人还要上班，哪是这么容易遇到的。再说本来这就是临时想出来的方法，我们也不必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个大个子身上。] 杰森打趣道。 [而且那傢伙速度那么快，没准他已经在离你们很近的地方路过了你们好几次，但没有被你们注意到呢。] 「乔，听你妈妈说，你今天新交了一个朋友？」结束了加班的克拉克.肯特，aka超人，和睦地与儿子交流。 「对的爸爸！」乔纳森举起手里的手机，露出明媚的笑容，「他叫达米安，虽然刚开始遇见的时候有点误会，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第39章 「明天的宠物展会我约了乔。」到吃夜宵的时候, 达米安才收了手机，说，「他家有养狗，明天也会去宠物展会, 我一定会证明彼得比小氪更优秀。」 程晓玉炫夜宵的动作一滞, 万万没想到达米安居然交朋友交得这么顺利。 「那明天我们到了展会分开走？你一个人可以吗？」 达米安发出一声清脆的气音：「我不是三岁小孩。」 程晓玉指出：「对, 但就算你是三的平方岁小孩，你也是个小孩, 在别人眼中也是，如果别人给你拐了呢？像杰森喷提姆那样, 拿妙妙小工具一喷, 你就倒地啦！更别提大都会虽然确实治安比哥谭好, 但也是有超级反派的，要是他们来宠物展放个大烟花？你现在连还没学艺完成的杰森都打不过，啊这句话没有讽刺杰森的意思。」 达米安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点，他承认程晓玉说的是事实：「我会小心的。」 程晓玉的本意也并不是破坏达米安这第一次和朋友玩的机会：「我并不是不让你去，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繫我和摩诺, 好吗？千万别逞强, 不要一言不合就打人杀人。」 比起担心达米安被拐，程晓玉更担心的是达米安遇到人贩子一怒之下当街制造血案。 「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不去过于引人注意。」达米安偏头抱臂, 不屑的发言内容也无法让人忽略他语气中暗藏的雀跃。 「关于这个，我有个想法。」摩诺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崭新的电话手錶, 那是杰森之前送给他的，只不过因为摩诺特殊的能力, 即使不将其戴在手腕上也能让它发挥电话手錶的作用。 「我的能力可以让这块手錶发出一些磁场，以人类不会察觉的方式混淆你的面容，我专门针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情况调整了频率，绝对不会造成后遗症。」 「感谢你的协助。」达米安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带上这块手錶，「程，我看起来怎么样？」 程晓玉斟酌了一下语言：「不清楚是我有一点脸盲属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本来就和你很熟，我觉得没什么不同。」 摩诺解释道：「这个频率不高，对平时就和你很熟的人没有作用，而且它的效果是用我的能力维繫的，晓玉本来就对我的一些能力有免疫。」 「简单来说就是程的魔抗高，所以对她无效。」达米安思考，「既然如此，这个能力东西以后不能常用，要是遇到了特别敏锐或者魔抗高的人就可能露馅。」 程晓玉：「没事，反正就戴明天一天，问题不大。」 超人都做超级英雄了，魔抗应该挺高的吧，没准他就注意到达米安带着这么个奇妙的工具还长的和蝙蝠侠那么像，回头就去送迷路小孩找爸爸呢！ 要是杰森知道了程晓玉的想法，只会痛心疾首。 你可以相信超人的人品，相信超人的文学素养，相信超人的防御力，但绝对不能相信超人的魔抗！ 达米安收好手錶，对摩诺说：「辛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摩诺：「还好，不算辛苦。」 毕竟他只是照着乔纳森那个眼镜发出的磁场调了调而已，抄作业摩诺还是会的。 ...... 第二天，程晓玉见到了乔，他牵着一条纯白的大狗狗，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印着超人logo黑衬衫，带着细框圆框眼镜的壮硕青年，他与乔纳森一起，对这边露出了宛如太阳一般灿烂热情的笑容。 「你好呀！你就是达米安的姐姐吧？」那位青年热情地打招唿，「我是乔的哥哥，我叫康纳.肯特，你可以叫我康纳，很高兴认识你！」 「啊，你好你好，我叫程晓玉，你可以叫我晓玉。」见康纳伸手，程晓玉连忙也伸出一只手握手。 康纳与程晓玉握了手，又弯腰温和地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摩诺：「你好呀，你就是帮我弟弟赶跑那些坏小子的人吗？干得漂亮!我也想揍那些小子很久了。」 摩诺以前遇到的热情人士基本都是热情于把他弄死，哪里见过这么褒义热情（不是想弄死他）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康纳的热情攻势，摩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扣了两个洞的油纸袋往头上一扣，默默地移到了达米安的背后，透露着浓浓的社恐。 第77页 被摩诺这样拒绝，康纳也有点尴尬，但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先为自己吓到了摩诺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哈哈，我这个块头在小孩子眼里确实有点吓人。」 抱着彼得猫的达米安把摩诺挡了挡：「我弟弟有交流障碍，他也不习惯太过热情的交流。」 康纳充满歉意的说：「天哪，对不起。」 想想也是，精神类疾病是能遗传的，既然这个叫达米安的孩子有暴躁易怒方面的交流障碍，他的弟弟有也很正常。 肯特一家都是老实人，虽然康纳很努力隐藏了他对摩诺和达米安的遗憾，但程晓玉还是能从他的同情的眼神和僵硬的嘴角推断出他大概的想法。 她不免在心里嘆了口气，想了想现在物理上没有脑子的自己，以及理由同达米安一样脑子都有问题的杰森，绝望地发现他们这个四人团队里确实没有一个脑子没问题的。 于此同时，程晓玉的沉默也被康纳和乔纳森看在了眼里，达米安看透了一切并出言制止了这无休止的眼神套娃行为：「别犯傻了，乔。我们现在再不去，就要买不到限量的宠物玩具了。」 乔纳森这才如梦初醒：「什么？！那我们得赶紧去，我还想给小氪买那个甜甜圈元素的飞盘呢！」 甜甜圈元素的飞盘？现在的宠物玩具已经这么高级了吗？ 「记得带好小氪哦！」康纳并没有跟着去，只是站在原地和弟弟挥手，「我回头来接你！」 「你不跟着去吗？」程晓玉不免好奇道，「你弟弟这么小，你就不担心他走丢或者被人拐了吗？」 康纳自信地说：「不会，他带着小氪呢，小氪是我们家的护卫犬，它绝对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你的心也太大了吧！ 可能是程晓玉质疑的目光太明显，康纳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但是我对这个展会没什么兴趣，也不好掺和进两个小孩之间的打闹，你年龄和我差不多，你也懂的吧？」 程晓玉面无表情，默默看了一眼另一只手上牵着的摩诺，又看了一眼康纳。 她一句话没说，但眼里的谴责让康纳看得冷汗直冒，他能理解程晓玉的担忧，但他实在没法和她解释他们家的家庭情况。 虽然康纳确实是被加班的二位家长嘱託带乔纳森去参加宠物展会，但康纳真的不觉得，这个小小的宠物展会里有什么是能威胁到一个半氪星人和一个氪星狗的。 所以康纳用一个冰淇淋收买了么弟，让他帮自己打掩护，好让他在逛展会期间去找提姆玩。 「是这样的，我也并不是离开不管乔了，我的朋友也在这里，我只是去找朋友玩，不会离开这个展会的。」康纳说，「而且乔身上有带通讯设备，我离得也近，只要乔纳森喊我，我就会在三秒之内出现在他身边。」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氪星人的超级速度不是盖的。 「原来如此。」程晓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打算深究的意思。 反正有达米安在，乔绝对出不了什么事，她只是以「家长」的角度和对方的家长套个近乎。 「那既然如此，我也带我弟弟去玩了。」 「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康纳小小翼翼的说，「那个，您和您现在牵着的这位弟弟，还有达米安，是亲生吗？」 从听乔描述的时候，就有点奇怪了，现场见面就更奇怪了。 这姐弟三人完全长得不像啊，程晓玉是个明显的亚裔面孔，达米安看上去像阿拉伯裔，不愿意说话纸袋套头的那个瘦小男孩是个典型的白种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生出这样三个完全不同的小孩？ 程晓玉并不慌张，本来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构成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会很奇怪，这一路上她已经应付了很多次类似的回答了，现在连摩诺都对这个流程倒背如流。 「我们是同父异母，所以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虽然我们都比较像妈妈，不过我们都遗传到了他的黑头髮。」 只想摩诺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部手机，点开一张图片递到康纳面前。 「这个是爸爸。」 康纳弯腰接过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位长相清秀的憔悴中年男人，他的容貌和那个带着纸袋的摩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仔细看也能看到和程晓玉和达米安的一点影子。 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不难发现他双眼下的青黑，康纳只在提姆脸上看到过这么厉害的黑眼圈。 感谢伟大的p图技术！感谢摩诺的中年形态！ 他们能想起来用摩诺的中年形态装家长，还是在某天达米安想要去游戏店买一个他看中的游戏，却被店员告知那种年龄分项的游戏有太多血腥暴力场景，未成年不得购买。 然后摩诺就去了个洗手间，变成身高还在正常人范畴的中年形态，以他的当时的身高绝对不会让店员认为他是未成年人，再加上他自带的忧郁气质和西装让店员下意识的认为他是一位惨遭社会毒打的社畜，于是摩诺很顺利就买到了游戏。 回去以后，达米安就把这件事情分享给了所有人，正好当时的程晓玉和杰森正为以后出去要怎么解释这个奇妙关系，于是摩诺的中年形态就喜当爹了。 不过摩诺本人并不介意，可能是曾经与未来自己厮杀过的原因，他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给未来的自己多添几笔。 第78页 比如非常想送走康纳的现在，摩诺对着端详照片的康纳开始了以前达米安教的、能够终结这种话题的死亡说辞： 「爸爸他因为长得好看又有钱所以年轻的时候被坏女人骗过，所以他肾亏又要天天加班赚钱。」 「......」 康纳立刻毕恭毕敬地将手机还回去，脚底抹油开熘了。 只剩下面容扭曲、脚趾扣地的程晓玉，她深唿吸。 「达米安教你的？」 摩诺点了点头，骄傲地说：「达米安说只要我想终结话题，就可以这么说，很管用。」 很好。 程晓玉在心底冷笑。 回去就断达米安的游戏，再给他煲碗凉茶。 第40章 在头也不回地逃离那个尴尬的爆料现场后, 康纳走到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飞去了哥谭，找他的好朋友现任罗宾提姆.德雷克。 「嘿提姆，我来啦！」康纳娴熟地翻窗, 「说好一起打游戏的！现在开始玩, 没准我们之后还可以在外面买点零食回来！」 不怪康纳这么兴奋, 谁叫提姆总是很忙呢。 之前提姆要忙罗宾的工作、普通人身份的学业、罗宾的训练，还要去帮布鲁斯处理韦恩企业的公务——康纳真的很想问为什么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不自己去处理, 紧凑的时间表让康纳几乎只有在少年泰坦的时候才能和好朋友见面。 好不容易布鲁斯良心发作，把本就属于他的韦恩企业的工作拿回去了一些, 现在也经常去公司干活, 按理说提姆应该是该闲下来一点的, 但是好几次康纳找他打游戏，提姆都说自己在查案子，什么案子这么难查要查几个月？这么难的话不如直接丢给蝙蝠侠，反正估计也是他丢给提姆的工作。 「这案子确实本来是蝙蝠侠丢给我的。」提姆气鼓鼓地合上电脑，「但是他又在我调查得正起劲，接触到目标任务的时候, 又把案子给我撤了, 叫我别再调查, 哪有这样的！」 「对对，蝙蝠侠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压榨未成年——所以我们能出发了吗？我们时间有限，我得在宠物会展结束后回去接乔回家。」康纳跨坐在窗台上催促。 「你把你弟丢在宠物会展, 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提姆挑眉。 康纳满不在意：「他和小氪在一起，和刚认识的朋友在宠物会展现场玩呢, 一个半氪星人和一个氪星狗在一起能出什么事？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会喊我的。」 提姆打趣道：「这就是弟弟的负担啊, 还好我就是现在家里最小的。」 「嘿，那可不一定。」康纳说，「没准蝙蝠侠下次就给你捡回来一个黑髮蓝眼的弟弟呢？」 「也有可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提姆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是个脾气好一点的弟弟，不然我会疯掉的。」 「好啦，闲聊到此为止！」 康纳搭上提姆的肩膀，把他推出了房间，轻车熟路地熘去游戏室，路上还礼貌的和阿尔弗雷德打了招唿。 「行啦大侦探，你可以一边打游戏一边发牢骚。」 「你能懂我那种感觉吗？他就在我眼前，结果我居然被他直接放倒了！之后的调查我还被排除在外！」提姆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洩到了游戏上，手柄按得噼里啪啦，一套连招把康纳的人物ko。 「好吧伙计，看得出来你怨气挺大的。」康纳起身给提姆拿了瓶冰汽水，「为了你的怨气不会让电视里跑出贞子，我就勉为其难听你发发牢骚吧。」 提姆接过冰汽水，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这段时间他追那个黑客屡屡碰壁的事情给说了。 「我甚至觉得这傢伙是在故意玩我，每当我发现可能的线索的时候，他又无影无踪。」 「不，他就是在玩我。」提姆愤恨地灌了一口汽水，「我现在每周都能发现一个符合那个长相的人，但是去搜就一定是假身份，一查全是新註册的，仔细调查就查无此人，这个傢伙或者他的同伙绝对是在故意玩我。」 康纳觉得那个少年的侧写有点熟悉，但因为魔抗低的原因，他已经遗忘了摩诺（无论小的还是大的）的具体相貌，所以努力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嗯，毕竟你的掺和差点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成员弄死，说实话，就算加上这个，他们的报復行为也很轻了。」 「你说得对。」提姆嘆了口气，「但这确实很搞我心态，甚至蝙蝠侠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准确来说他是一点东西都没查到，对方就像是集体拉黑了他一样。他现在还试图往那个不会有人回的虚拟邮箱里发邮件。」 「说真的，如果真的可以用钱买到这么厉害的黑客为自己效力，谁不乐意呢？」 ...... 「摩诺会为陶德调查他所需要的资料，或者搬运一些设备，以及紧急情况下的救场，然后陶德会支付摩诺薪水。」 会展结束后，回酒店的达米安面对程晓玉的质问，如此回答。 「考虑到摩诺原本是我们团队中年纪最小的，法律上他无需劳动换取薪水，他不处于法定工作时间，那既然如此，这就算加班。所以我说摩诺天天加班赚钱没问题吧。」 程晓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痛：「这点是没错，其他的方面你要怎么解释？」 达米安掏出手机找出中年摩诺未被p过的照片：「这张脸你就说算不算英俊？」 第79页 好吧，不得不承认摩诺长开了以后确实挺帅的，是程晓玉在网上刷到以后会点个赞的程度。 达米安接着道：「摩诺以前被女性同伴背叛过，对不对？」 一旁的摩诺肯定地点头：「对！」 达米安继续问：「摩诺，你是不是说自己成长到一定的年龄阶段就会失去肉身？」 摩诺继续点头：「是的，目前推测是这样。」 达米安理直气壮：「是啊，肉身都没有了，那肾也没有了，说肾亏有问题吗？」 已经预感到达米安要说什么的程晓玉，表情慢慢变得和痛苦面具一样。 达米安抬首抱臂，嘴角带着胜利者专属的弧度：「所以，综上所述。我教摩诺说那个中年版本的他『长得好看』『被坏女人骗』『肾亏』『天天加班赚钱』都是真话，只是我小小地变通了一下表达的方法，展现了语言的艺术。」 「因此你无权责怪我，程。顺便一提，上述逻辑也对你适用，可以说你不仅肾亏，你还没脑子。」 前线吃瓜的塔拉锐评：【这小鬼的逻辑倒是说得通。你现在确实没有人类生理意义上的脑子和肾脏。】 程晓玉：「......」 没完没了了是吧！ 漆黑的触鬚盘旋而上，几乎瞬间就制住了达米安，把他倒吊在房间中央。 「你做什么！」达米安尖叫，「干什么，说不过我就打算动手了吗？真玩不起！」 「是啊，谁叫我没脑子呢？」卑鄙的大人狞笑道，伸出手对着小孩圆润的脸一顿揉搓，「没脑子的人不讲道理！」 「愚蠢......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脸颊被恶魔当成面团揉的达米安威胁道，「我要往你的食物里滴姜汁！」 程晓玉一吃到姜就会反射性地噁心，之前有次杰森在食物里放了姜，而程晓玉正好吃到了一块姜，直接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爆冲到厕所，接下来的六分钟她就呆在厕所里呕吐和漱口，简直吃了什么剧毒的东西一样。 当时甚至塔拉都在影子里睁眼了，担忧地询问程晓玉是不是和当年的他一样中洋葱魔咒一样中了生姜魔咒什么的。 最后经过程晓玉本人的解释，他们才知道这种情况的产生原因不是什么魔咒，程晓玉在还是个活人的时候就有这个情况，以至于她把对生姜的排斥牢牢刻进了本能里。 随着之后的相处，他们甚至合理怀疑，如果哪天程晓玉暴走失控了，在房门上挂生姜也能够起到在驱魔的效果。 她对生姜的排斥堪比吸血鬼对大蒜的排斥！ 「说得好像你是做饭的那个一样。」 听见达米安的威胁，程晓玉轻蔑地笑了。 「就算你真这么干了，你觉得我闻不出来？我现在的嗅觉可比以前好多了，反正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顿饭不吃死不了。」 「你就把那种级别的嗅觉用到闻生姜上，你没救了！」 被放下来的达米安强忍着没去揉脸，举手宣布。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有狗那样灵敏的嗅觉好吗？」程晓玉说，「你低估了姜的气味，因为你不排斥它，所以才没有注意。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所以就以为不存在了。」 达米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这么多就是想给你自己挑食找藉口吧。」 程晓玉怒拍大腿：「笑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为自己挑食找藉口？我都是直接和厨师说我那份别放那些东西的。」 或者花费大量时间把不吃的东西挑出来。 「算了，不提那些有的没的了。达米安，你今天玩得开心吗？」程晓玉在达米安开口说出第一个词语前比了个暂停的收视，「省略形容词，省略对某人和某物的贬低，省略虽然但是形式的语句，你只要直接告诉我结论就行了。」 「......开心。」达米安侧过头，又因为觉得这样掉面子，大声说，「即使我需要和一大堆土包子挤在一起，还要忍受那个幼稚鬼的喋喋不休！」 不过程晓玉和摩诺都知道，这就是达米安式的「我今天和朋友玩得很开心」的意思。 「那就行。」程晓玉满意地点点头，「那既然你高兴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她快乐地宣布：「再过段时间会有一个大型漫展，好多圈子里的太太都会去申请自己的摊位卖周边和同人本，我也想去！杰森已经答应了，你也去，我们就可以一起出cos啦！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大型的漫展呢，据说这次的漫展有神秘金主资助，申请摊位免费，我也想申请一个摊位看看！」 「尤其是有一位虽然数据惨澹，但还一直坚持创作的姐妹也会去申请摊位，藉此机会我想和她聊一下创作方面的心得，再激励一下同好，创作不易啊。」 说来真是很可惜，虽然这个姐妹一直都很努力地码字，评论区的建议也听，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晓玉总觉的她写出来的文有那种直男官方试图下场卖福利，但是在错误的地方用力过度的工业感。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写的东西也不少，数量都够出同人本了，但为什么始终没什么人看呢？ 刚刚给漫展主办方打钱的布鲁斯.韦恩本人，正沉默地坐在办工桌前，陷入沉思。 第41章 达米安看着与印厂进行对接的程晓玉, 直皱眉头。 第80页 「你把这些东西做成书卖，会有人买吗？」 程晓玉：「买不买又怎么样呢，我做这个又不是为了盈利。遇到聊得来的同好我直接送都行，主打就是为了自己开心。」 「我是指, 你真的要把这个东西当封面吗？」 达米安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两个灵魂的大头火柴人, 想到这两个灵魂火柴人都是自己的爹, 他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以前在老家不是美术生吗？你人生中第一本作品的封面就打算这堆草稿都算不上的玩意？」 程晓玉嘆气：「虽说之前有段时间因为我还想着回去参加联考所以有坚持几天画画，但你知道的达米安, 现在那些画具都给你用了。」 达米安勃然大怒：「我是看你那一堆画具落灰不用才拿来用的！」 「对啊，我不是说你抢我的画具。」程晓玉说, 「我是因为现在条件不允许, 所以才不画的。」 达米安冷哼：「还有什么条件不允许？要材料有材料要教材有教材, 你还有我这个导师来指导，现在也没什么要你占据大量时间亲歷亲为的事情，别给自己的懒惰找借.......」 「因为我一画画我心态会爆炸。」 程晓玉无可奈何地说。 「之前也就算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一拿起画笔坐在画架面前，我心底的黑暗就会涌出来，塔拉因此出来冒泡好几次了。」 热爱绘画的达米安表示不信：「你骗人的吧！绘画怎么会让人这么痛苦？」 程晓玉摇摇头：「绘画不会让人痛苦, 但美术生集训会, 我只要坐在画架前, 拿起画笔我就仿佛又被拉到了那件集训的教室里。哪怕是现在，我都偶然会做噩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集训现场，硬生生吓醒。」 摩诺举手作证：「是真的, 我作证，我们刚碰见的时候, 我还要把做噩梦醒不过来的晓玉摇醒，以防她失控, 现在已经不用了。」 程晓玉感慨道：「自从不用集训后、不再强迫自己画画后，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达米安无言以对。 确实，程晓玉是他们四人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相处这段时间里，程晓玉没有出现过一次情绪失控，即使是之前她因为塔拉的忽悠而畏首畏尾、和达米安交心、被他揪着领子质问的时候，她的情绪自始自终都很平稳，没有出现过大的负面情绪起伏。 她甚至还能在维繫自己情绪稳定的同时去以语言、举动等方式安抚其他成员的情绪，这绝对不只是那朵花的原因。 现在看来是因为程晓玉主动避开了会引起她负面情绪的事物。 但达米安还是很好奇：「如果你口中的美术生集训会让你崩溃，那你之前又是如何克服和治癒的？」 闻言，程晓玉惨然一笑，脚下影子的边缘开始蠕动：「克服？治癒？不存在的，只要还在集训中，那当然就是一直崩溃一直画啊，而且是一群人一起崩溃一起画，其中伴随着某些不配被称为老师的玩意儿的疯狂洗脑和pua。我毫不怀疑，要是早上给我们分发鬼影面具，下午放学前应该地球就给鬼影兵团统治了。」 「我说实话吧，如果刚来这个世界的我不是捡到了比我更慌张的摩诺，后面又遇到送上门的杰森和你，哪怕贴着鬼影纹身我也摆烂了，多好啊，我心态一崩全世界和我一起崩，耶！」 达米安想，他大概知道程晓玉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在遇到那种突发状况后还能冷静下来的原因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或许可以被称为某种人类本能的情况。 当一个人迷路，ta可能会慌张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可能会恐惧到泪水直流，但是如果此时身边还有一个或多个更慌张更弱小的人（通常是小孩），这个人大概率就会觉得自己被赋予了某种责任，接过保护者和领头的任务，冷静地带着被保护对象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过程也会让这个个体的思想快速成熟，以便于之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达米安承认，哪怕他知道摩诺是团队里现阶段的最强战力，但因为摩诺严重的精神创伤和营养不良，他也会下意识地去一定程度的照顾他，也会时不时地把自己的食物、玩具分给摩诺。 而现在，达米安意识到，比起满心的杰森、有精神障碍的摩诺、因为遇到特殊情况被迫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的程晓玉，自己才是这个家最靠得住的人！ 意识到这点后，达米安发现他平日里总是吐槽的，程晓玉不上进的那些行为，有了极高的容忍度。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在遭遇风险后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尝试罢了，他何必要那么较真？ 于是，达米安大发慈悲地说：「虽然我不可能给你这种内容画封面，但是我可以给你的封面提字，以我的技术，绝对会比你现在这个连彼得的猫抓板都比不过的封面强。」 程晓玉惊恐地望向达米安：「......」 这孩子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 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看她和杰森搞他爹的同人，气疯了？ 在这段时间里，布鲁斯兢兢业业地利用上班时间，按照他总结出来的公式定时产出他和蝙蝠侠的文章，但是他真的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他都这么努力了，数据还是这么差？ 是车不够多，是暧昧不够明显，还是描写不够优美？ 「您的文章只是有灵魂的空壳。」伊莎小姐点评，「您看，只要我把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人名替换掉，都不会被人发现。」 第81页 伊莎小姐在心底嘆气，她能够理解这个情况出现的原因。 「韦恩先生，虽然您是官方下场，因为蝙蝠侠那个渣男的缘故，您的内心深处并未相信其实自己与蝙蝠侠存在实际关系，但又想去展现这一段本不存在的感情，因此您写出来的文章都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布鲁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现在的小姑娘推理能力都这么强的吗？ 他属实没想到，伊莎居然可以从他的匿名文章中，判断出他其实不是真情实感搞cp，只是为了某个目的刻意为之。 还好伊莎以自己的方式在脑内给布鲁斯补全了设定，没有触及到他的秘密身份。 伊莎小姐：「您说会申请近期那场漫展的摊位，如果您要去现场的话，我这边建议您先联繫公关部门，让他们做好准备。」 想想看那个场景吧，布鲁斯.韦恩亲自下场售卖自己与蝙蝠侠的本子，媒体会疯掉的，公关部的同事们将加班加点做通告写公告弄公关，安保部的同事们将增大工作量谨防有不长眼的想挟韦恩以令蝙蝠...... 真是想想就让人头秃。 布鲁斯赶紧申明：「我当然不会去现场的，我那位朋友家的女儿会自己过去坐摊。」 伊莎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对韦恩现在还试图搬出不存在的「朋友家的女儿」来背锅的这种逃避现实的行为无奈，但韦恩聘请一位路过少女去帮他看摊，远比他自己本人亲自跑去好得多。 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会和她一样知晓这沉重的内幕，并为此效力。 「也就是说，为了抓捕那个黑客及其同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写同人文。而现在即将举行漫展，为了去现场打探情报，你想我伪装成一个搞同人的少女去混入内部？」 被指名的提姆陷入头脑风暴，一是不知是该先惊讶于「你蝙蝠侠居然下场写同人文，快让我看看」，还是惊恐于被布鲁斯拜託顶替他的马甲女装去现场看摊子。 「以我的体型，即便伪装也很引人注目，所以只能让提姆你去伪装。」 好吧，提姆承认布鲁斯说的有道理，让一个一八几的肌肉壮汉伪装进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们中真的很难，困难程度堪比让布鲁斯做出一桌色香俱全的晚餐。 提姆的凌乱样让迪克于心不忍：「要不我替提姆去？伪装的话我也很擅长。」 「你不行，迪克。这些女孩们有一些只有知情人才了解的用词和特定审美，你即使混入其中了也会因为接不上她们的话题而暴露。」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他的儿子们一眼。 「而提姆显然在这方面拥有比我们都多的经验，更何况他与其中的一位作者认识，是打入对方内部的合适人员。」 面对迪克投来的惊讶目光，提姆巴不得自己原地觉醒并不存在的氪星人血脉，好让自己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原来布鲁斯一直都知道他网上找人约同人稿的事情吗？ 也就是说，前面约的那个蝙蝠侠倒大霉的布鲁斯和蝙蝠侠的文，是在布鲁斯本人的眼皮子底下约的! 布鲁斯看着提姆因为小秘密被他揭穿而无声崩溃的样子，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气。 原本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提姆的心理健康状态，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提姆确实是最佳人选，布鲁斯也不会在提姆的面前点出这件事。 不过布鲁斯不明白为什么提姆会反应这么大。 虽然为了发泄不满刻意约稿这件事被本人发现点出确实很令人尴尬，但是看看他，恐惧化身的蝙蝠侠都为了抓捕犯人都亲自下场写自己的同人文，并在儿子们面前承认了，这种对比下提姆还有什么好尴尬的？ 「没事的提姆，之前我被布鲁斯气得狠的时候，也会去同人论坛逛一逛，看看那些有趣的姑娘们又给蝙蝠侠安排了什么火葬场文学，真的特别解压。」 还得是善解人意的迪克，他看出了提姆的尴尬，甚至愿意为此主动爆出自己的黑歷史来安抚兄弟。 「真要比起来，果然还是官方下场写cp文的布鲁斯更丢人吧。」 说得也是啊，如果布鲁斯真的看完了我所有的收藏，那尴尬的也应该是偷偷监视我浏览记录的他而不是我。 提姆深唿吸平稳情绪，让自己进入任务身份中。 「好吧，那布鲁斯你把之前发表的文发给我吧，为了以防和别人对话的时候答不上来，我要先全部看一遍。」 布鲁斯沉默地递过去一个平板，提姆凭藉着多年当粉丝磕同人的经验连眉头都没皱地草草看完了这些文的标题，提出疑问。 「为什么有些文章缺了几个章节？」 只听布鲁斯义正言辞地回答：「那些内容不是你该看的。」 迪克的笑容一僵，满怀期冀：「是因为血腥暴力内容对吗？」 「不，是未成年不该浏览的成·人向内容。」 布鲁斯沉声说道，表情严肃得好似在开战前会议。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只要在文章中以特定比例加入飙车内容，就有很大机率让文章获得更多热度。」 「......」 「当然，如果你需要了解这部分情报的话，我也可以把这部分内容发给迪克，然后由迪克润色、以你这个年龄能听的方式转述给你。」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第82页 迪克的笑容彻底消失，控诉地看向布鲁斯，而他的老父亲却对他的抗议眼神视而不见。 「不了，就这么点内容我想不会影响的。」 提姆声音颤抖，目光中尽是抗拒。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发给阿尔弗雷德。 迪克和提姆在心里发誓。 第42章 在提姆低头阅览布鲁斯发表的文章的时候, 迪克和布鲁斯商量道：「让提姆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了，要不我当天也请假跟过去吧。」 布鲁斯点头：「我原本也没打算让提姆一个人过去，原计划里我和你也会去现场，只是不坐在摊位上。」 迪克打趣道：「蝙蝠侠和初代罗宾、三代罗宾集体出动？这是想联繫父子感情还是去处理阿卡姆集体越狱？」 「不。」布鲁斯说,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你真的担心提姆, 我也是可以上的。」迪克说, 「虽然我没有提姆那么了解，但是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 「这是为了在被识破身份的情况下, 能够减少他们的过度反应，也为了不刺激到他们的情绪。」 经过上次的报復行动, 布鲁斯百分百确定自己已经进他们黑名单了, 如果那群青少年发现他去了现场, 更大可能是往他脑袋上狠狠揍一拳然后逃之夭夭。 相较起来，这些人针对演员提姆反而没有什么恶意，只有一个人在辱骂了提姆，其他的几位成员主要都是在辱骂蝙蝠侠和夜翼两个应当是提姆监护人的成年人，从这方面来说对方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布鲁斯并不奇怪这群青少年会针对自己，如果位置对调, 他绝对不会这么温和弄几个涂鸦、骂几句就算了。 无论对方是故意还是无心, 他都会冲去对面, 把差点害自己失去家人的混帐打断几根骨头送进icu病房。 「好吧，确实是这个道理。」 迪克承认，如果换做是他, 他也会做出和布鲁斯一样的事情，而且还会用他通了电的卡里棍勐击对方的脑袋。 而且那个有心理障碍的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在现场, 如果他要是因为看见迪克或者布鲁斯又病发，那可绝对是要结仇了。 「我怀疑那个孩子可能因为心理疾病的问题, 让他在观察人的方面获得了突出技能，这解释了他为什么能认出我和迪克。」 阅读文档的提姆加入话题，头却没有抬起来，眉头也没有放松。 「顺便，我觉得即使不看完你的文章也不影响我潜入了，布鲁斯你这些文的数据实在太差了。」 原本提姆还为「因为被养父发现自己约他的稿子，所以被安排了潜入任务，而不得不看养父写的、养父与养父的cp向同人文，还得去现场帮他卖这些同人文本」感到无比尴尬，接过平板电脑打开前，提姆的脚趾一直试图给蝙蝠洞挖出一个地下室。 蝙蝠洞违建计划在提姆看见文章的数据后宣布停工。 一想到，蝙蝠侠为了抓任务目标，不仅自己下场写自己的水仙cp文、出同人本，还要拜託自己的养子去帮自己坐摊，还让公司的下属产生了自己被自己始乱终弃的误会，而即便他这么努力了，写出来的文章数据还是惨不忍睹。 好惨啊，太惨了，和布鲁斯一比，自己的尴尬都不叫尴尬，自己的惨都不叫惨！ 提姆理解了，提姆明白了，提姆大悟了！ 难怪布鲁斯要让自己去坐摊，要是他本人去，根本就不是外型的问题，他几句话就要露馅了。 「交给我吧布鲁斯，我一定完成你交付的任务！」 「布鲁斯的文章数据很差？」迪克不敢置信地凑上前，「怎么可能，他可是官方下场啊，怎么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布鲁斯和蝙蝠侠呢？」 看完一章后，迪克摩挲下巴：「我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啊，用的词语还很丰富，为什么数据会这么差呢？」 提姆面无表情地看着迪克和布鲁斯对这种现象的不理解，在心底冷笑。 此时的任务目标们，正久违聚在一起开始选择自己漫展时穿的衣服，甚至连塔拉都被允许在公共频道发言。 程晓玉放松地把胳膊搭在沙发靠垫上，浅蓝色的皮肤遍布整条右臂：「我没什么想穿的造型，漫展举行的时候，这些变色的皮肤大概率会蔓延到我的脸上，那之后我要出门就得打粉底或者蒙脸了，我想珍惜能光明正大出门的机会，大方地露出这些皮肤。」 塔拉：「等你的转化完全完成，我就会教你让你能够以人类形态行动的伪装小魔法。」 程晓玉叫苦连天：「大哥，你上次说那个无视语言交流障碍的魔法也是简单小魔法，结果教的时候让我先学几十年基础，我们对『简单』的定义或许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我保证很容易，毕竟你目前的外形总体来看和人类差不多，就是改个色，这种变色的魔法在人类法师中也是基础法术。而作为恶魔，你给自己施展它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准备魔法道具。」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靠这招来给自己快速化妆，想化成什么样就化成什么样！」 「等等。」程晓玉反应过来，「那我去漫展的时候怎么办，那时候我的转化还没完成吧。」 塔拉：「这多简单，你加快转化过程不就好了。」 你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吧！ 第83页 「你别想了，大不了特效化妆见过没？她别说只是半张脸变蓝了，她就是顶着自己的恶魔形态进去也只会被认为是特效化妆。」 给自己腾出一天假期的杰森说。 「有道理！那我就到时候让鬼影兵团们帮我搭配衣服好了，我相信祂们的审美。」 「我这样就好了。」摩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纸袋子往头上套。 「让祂们帮我也准备吧，我无所谓。」杰森抬手转着一把枪，「只要能挡住我的脸，和蝙蝠侠、罗宾没关系的，都可以。」 「补充，最好不要任何超级英雄的，我现在不想和任何超级英雄扯上关系，伪装能遮住多少遮多少，要轻便透气的，这天气太热了我不想闷出痘痘和痱子。」 你管这叫没什么要求？小心鬼影兵团找一个麻袋给你套里头，让你去漫展现场跳袋子舞！ 「呵，我的装扮比你们都强！」 达米安环视四周，确信这些傢伙的创意都绝对比不过自己，将一张服装设计稿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一套以黄黑红为主要配色的服装，配有绿色的护臂、护膝、战术长靴和多米多面具，可以看出达米安的艺术功底非常了得。 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个被画在服装胸口处字母「r」标记的设计图。 这该死的熟悉的配色和字母标记让杰森想起了某个他现在巴不得避开的职业。 「蝙蝠崽子，你别告诉我你这件衣服是抄袭的罗宾制服。」 「这就是罗宾的制服。」达米安骄傲地仰首，「是『我的』罗宾制服，既然我是父亲的儿子，那么我继承罗宾之位也只是时间问题。」 程晓玉和摩诺纷纷看向杰森，担心他被刺激得又情绪失控。 但此时的杰森并没有生气，他反而感到庆幸。 红黄黑绿的罗宾装束，总比黑绿黄的奥古装束和全黑的刺客装束好啊！ 杰森拿起那几张纸，欣慰地发现达米安的服装设计比他的前任好多了，也没有和迪克一样要给自己搞个什么绿鳞小短裤之类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一看晚上就不容易着凉！ 看啊，达米安不仅知道给自己穿长裤，他还知道给自己上护膝！ 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刺客联盟养出来的务实蝙蝠崽子，比某个只知道炫技和耍酷还导致一堆人马甲被扒的马戏团小子好多了！ 达米安被杰森目光看得发毛：「如果连这都会刺激你的脑袋的话，我也可以不穿这个。」 「怎么会呢，这个就很好。」杰森用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一样的嗓音说，「你就穿这个，我回头就找人给你定做这套衣服，按照正经的战斗装备来打造。」 这下不仅仅是达米安，程晓玉也正襟危坐：「杰森，你真的没问题吗？」 程晓玉和达米安递了个眼神：拉撒路池发作了？ 达米安也用眼神回道：不像。 「说什么呢，我当然没问题了。」 杰森还沉浸在这代罗宾终于知道给自己多加几个防护装备的喜悦之中。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选择穿上你大哥那个辣眼睛的衣服呢。」 程晓玉明白了。 之前写文的时候她看过一二代罗宾的制服，那小短裤小马甲配上背景里深夜的城市顶层，她都替罗宾感到冷。 这一刻，程晓玉理解了无数种花家长特有强迫症，想要给这光熘熘的腿套上几层秋裤，再披件棉袄。 从看到这些制服的时候，程晓玉就真的很想问，大晚上的穿这一身在哥谭晚上到处乱跑，真的不会着凉吗？ 而且哥谭还是个经常阴雨的城市，小孩天天晚上露膝盖这么到处跑，真的不会得风湿吗？不会得老寒腿吗？不会膝盖痛吗？就算年轻不会痛，老了以后不会留病根吗？ 实在不行，穿条保暖的肉色棉裤袜，即保暖、远看又像光腿，多好啊！ 「嗯......」 杰森显然也给问住了。 冷吗？肯定冷啊，他妈的他刚当罗宾的时候，好几次晚上被冷得直打哆嗦，冷到他薅蝙蝠侠的披风来取暖。 但程晓玉说的那些病嘛，迪克肯定是没有的，不然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早就给他摁去治疗了。 「杰森你的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千万不要讳疾忌医，不然再过几年一定会很难受的！我家就有得这些病的长辈，可折磨人了！」 「哦，我绝对是没有的。」杰森满不在乎地说，「毕竟从泉水復活后，一切负面buff都会清零，重新开始扣血条。」 程晓玉：...... 已经是连恶魔都觉得地狱的程度了！ 第43章 程晓玉搓了搓胳膊：「我觉得屋子里的地狱浓度有点高。」 杰森咧嘴一笑：「可不是, 四个人里面有两个是恶魔崽子，剩下两个人类，一个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个是在地狱边界来回蹦迪的披着人皮的恶魔崽子。」 程晓玉：.......没完了是吧。 「你这笑话让我这个恶魔都觉得有些许地狱。」 达米安：你这句话本身也算地狱笑话。 「哈哈。」 众人扭头, 看向影子中那双发出声音的硕大猩红眼睛。 「怎么？」塔拉说, 「你们不觉得好笑吗？真可惜, 我还挺欣赏这种幽默感的。」 众人：...... 第84页 杰森和程晓玉开的地狱笑话真的让魔鬼发笑了！这地狱笑话也太纯正了吧！ 达米安鼓励地拍了拍杰森的肩膀：「陶德，你这份让魔鬼认可的天赋应该能让你下地狱的时候帮助你完成再就业。」 杰森：「是呢！到时候我让你来给我在旁边唱rap, 程晓玉和摩诺那时候应该已经继位，甚至都可以让我们过上混吃等死的生活, 太棒啦！」 塔拉：「这可不是个好祝福, 我的继承人绝不会去地狱。」 杰森不敢置信：「什么, 你们这么讨厌老家的吗？」 程晓玉：「那是因为塔拉所处魔法体系中的地狱，并不是我们人类理解的死后去的世界，而是专门关恶魔的囚笼，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魔幻版的阿卡姆疯人院。」 「哦不对，那边恶魔地狱的越狱率可比阿卡姆疯人院低多了。」 摩诺：「我所处的力量体系中没有晓玉和杰森口中的两种地狱，不过领主无法离开自己的领地, 如果我不回黯淡之城、或者在这里再搞一个黯淡之城復刻版, 我就无法取回我应得的所有力量完成成长, 但是回去了我再逃出来的机率很低。哪怕是现在，我其实也不是『完整』地逃离了那个世界，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或者什么缺了一部分。」 「这么看来, 我这边的越狱率比晓玉对应的恶魔地狱还低。」 「那你和摩诺还是别进去了。」达米安干巴巴地说，「在外面待着就挺好的。」 「是啊。」杰森说, 「我们俩下去泡个池子就出来了，你们俩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等等, 话说本地地狱里的恶魔们会把程晓玉和摩诺当同类还是当成外地人、外国人还是外星人？亦或是入侵品种？ 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于是纷纷将求知的目光投向塔拉。 「我也是第一次跨世界旅行，并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恶魔会怎么看待我们。但是我强烈建议，在你们两个小鬼成长到足够强大之前，不要主动和任何恶魔接触。」 这倒确实，无论在何种作品中，恶魔们大部分都不是什么会尊老爱幼的傢伙，他们信奉强者为尊，拳头和力量才是硬道理。 「正好聊到恶魔了，不如我们来看恐怖片吧。」杰森提议，「反正我请了一天的假，又正好是热的要死的天气，看恐怖片的要素都齐全了！」 程晓玉有点纠结：「可我胆子很小，之前班里放恐怖电影我都害怕的。」 塔拉：「在场两个恶魔领主预备役，一个大恶魔本人，后面还有九个大恶魔在看，你有什么好怕的，拿来给你练练胆子最好不过了。」 程晓玉：...... 确实，这种配置可能还是对面更需要害怕一点。 摩诺对恐怖片表示很好奇，至此看恐怖电影的活动被全票定下。 「好，那么就由我来选电影。」达米安拿起平板开始选投影到电视上的影片，选好播放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蓄谋已久。 「嘿，凭什么是你来选！如果选到烂片你负责！」 杰森嘴上抗议，但并没有去抢夺平板，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达米安播放了什么电影。 「正在播放《瘦长鬼影》」的滚动字幕映入杰森的视网膜。 ...... 原本想选《午夜凶铃》的杰森从电视柜下抽出两桶爆米花，回到沙发上坐下。 整挺好。 达米安选择这部电影不是随手乱选的，他选之前仔细看过评分。 电影的评分其实并不是很高，很多人反应它在恐怖方面并不合格，但作为给害怕观看恐怖片的程晓玉和从未观看过恐怖片的摩诺而言，它反而很适合。 绝对不是因为达米安想看摩诺会对瘦长鬼影有什么看法，绝对不是。 这部电影的剧情其实完全没有什么新意，就是常见的主角团作死，召唤出来了瘦长鬼影然后一个个送菜领便当的故事。 魔鬼本鬼塔拉忍不住：「这个世界的年轻人类都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的话要入侵这个世界可太容易了。」 摩诺也很不理解：「为什么都已经知道有危险了还要单独行动？」 杰森和达米安不着痕迹地看向目光呆滞、疑似被吓傻了的程晓玉。 「嘿，你还好吗？」 「这种剧情就吓到你了？甚至都没有血腥画面。」 「天啊。」 程晓玉喃喃自语。 「好涩啊，好涩啊。这是我能看的吗？」 「我觉得是时候拥有新的老婆了。 众人：？？？ 顺着她目光看去，屏幕上是瘦长鬼影正在对主角团之一的女生展开追逐战，女生不断发出惊恐的声音。 「你喜欢这款女生？」 达米安眯起眼睛，不明白那个吓得到处乱窜还被抓住的女主角之一有哪里值得程晓玉如此评价。 「说什么呢，我靠，你们不觉得很色吗？」 程晓玉激动得与语无伦次。 「我靠，那个腰，那个腿，那个手！」 「嗯......还......行？」 杰森也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实在是不明白程晓玉的激动点在哪。 「我靠是制服！是制服西装！还有触手！他的腰居然还有弧度我靠好细我好喜欢！」 ！！！ 感情你他妈看上的是瘦长鬼影吗？！ 这什么奇怪的xp！ 第85页 达米安大吼：「他甚至都不是人！你连我父亲和养兄都看不上，为什么会看上这个怪物！ 「这难道不是更好吗！」程晓玉用更大的声音说，「你不懂人外的好！而且不是人怎么了，我们家四个里面两个都不是人的！算上彼得我们家就三个不是人的！」 达米安：你怎么连猫都拿来凑数！这能是一个情况吗？ 杰森：「他甚至都没有脸！」 程晓玉激动得两颊通红：「那不是更好吗！你不懂人外和无脸系的好！」 靠。 杰森心想。 万万没想到，老蝙蝠和迪克头居然是输在了是人且有脸上！ 程晓玉的xp到底是原本就这样，还是纹身影响后变成这样的？ 「不行！！」 塔拉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用上了他出场以来最大的音量和最严肃的语气。 杰森：「听见没有！你的xp已经让恶魔都受不了......」 塔拉痛心疾首：「你还是个孩子！是个胚胎！成年恶魔对你而言太早了！你这个年龄应该去抓几个人类玩玩！」 杰森：...... 达米安：...... 原来在你们恶魔眼里，重点是这个吗？？ 抓人类玩玩在你们恶魔的眼里是不是就等同于去和路边的小猫小狗玩？ 「那么死板做什么，他在这个世界就是个文学作品！就是纸片人罢了！」 「我只是口嗨！单方面把他化为我的纸片人老婆之一！」 程晓玉与塔拉据理力争。 「那也不行！」 塔拉就像发现自家小孩看非她那个年龄向能浏览内容的家长一样。 「就像你说的一样，如果你后面真的去了他现实存在的世界怎么办！」 「我又不会凑上前去！我肯定不会像电影主角那么作死往人家领地深处跑。」 「而且我是个坚定的纸性恋！他变成现实了我肯定不会去他面前发癫啊！」 「你看摩诺的瘦男形态和瘦长鬼影长多像啊，我当时一点反应没有好吧。」 「你确定不是因为那小鬼当时的形态看起来更像人、有一张衰老的脸以及你心里清楚对面其实是那个小鬼的缘故？」 黑影里的眼睛左右摇了摇，好似眼睛的主人在无奈的摇头。 「好吧，我不是担心你在那个情况下跑上去求爱，我知道你是个机灵的孩子，我也知道你有这几十位纸片爱慕对象。」 「我怕的是你这种对他的好奇和欣赏，会在对上那傢伙的时候更容易被他影响心灵，他还对小孩特攻，万一他给你拐走呢？」 塔拉听完程晓玉的回答，心放下了不少，但还是叮嘱。 「不要对任何恶魔心存侥倖，哪怕是我——这点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是，也要尤其注意这个特别喜欢拐小孩的人贩子，你和我无法保证他是不是只会拐人类的小孩，因为恶魔的幼崽本来就很少见，像他这种疑似自然出现的恶魔幼崽更是少见和神秘，别说拐了，遇见都难。但如果他发现了你们两个.......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如果他想集个邮呢？」 这还是程晓玉第一次受到塔拉这么情绪激动、苦口婆心的劝诫，她也有点迟疑。 「额，其实，也没有说瘦长鬼影是恶魔，他不是不受驱魔仪式影响吗？」 「这样称唿方便你们理解，按你这么说摩诺那小子也不能算恶魔。要说圣水和驱魔仪式，对你和摩诺一样也是不起作用。」 「咳咳，换电影，换电影吧。」 杰森干咳一声缓解尴尬，拿过平板切换了电影，开始播放寂静岭的电影。 这部电影里面特别多血肉怪物，程晓玉不喜欢血肉模煳的东西，这下一定能好好看完恐怖电影了！ 「寂静岭啊，这一部我记得我学校以前放过。」程晓玉看着浮现的画面，若有所思，「不过我剧情全忘了，就记得当时挺害怕的，现在就只记得短短的几个模煳片段了......」 达米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看完你也该想起来了。」 果不其然，那些血肉怪物和压抑的场景氛围让程晓玉和摩诺纷纷皱眉，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当初电视塔内那铺天盖地的血肉眼球山，但除此之外，二人对这个画面接受良好。 摩诺甚至还调侃：「还行，我们当时遇到的那堆更噁心。」 程晓玉点点头：「怪物来前有提示音真是太好了，我当时差点被那个跳出来的理髮师给水调割头，还好我因为睡眠不足和作业被毁，当时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给自己上了怒气buff，成功活到了去贴上鬼影纹身呢！」 「你靠自己摆脱了怪物？」摩诺惊讶道，「那你运气挺好的，那个可能是个只会在特定场景活动的怪物，你离开那个场景它就不攻击你了。」 「嗨呀，是这样吗？我当时不知道。」 程晓玉默默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我当时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我这个弱女子也不想给它弄死，徒手拼不过它。所以我就抢了它的剪刀把它水调割头了，顺理成章摸走了它的磨刀石和剪刀，磨刀石我拿去换了手镯、纹身和花，剪刀就是我之前带你走的时候落下的那把。」 杰森：...... 达米安：...... 摩诺：...... 您管这叫一点点生气？ 第86页 您管这叫弱女子？ 那个怪物知道了怕不是要死不瞑目！ 闲聊间，一个头戴巨大金属制三角头盔，腰间围着屠夫围裙露出精壮上身的怪物，拖着一把巨大砍刀出现在了屏幕上。 程晓玉又陷入了呆滞。 「.......哪怕过了这么久，再一次看得到我居然还是一样觉得涩。」 这腰这胸这个胳膊这屁·股，这不当老婆合理吗？ 新的，啊不是，旧而错失的老婆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达米安和杰森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程晓玉的奇怪xp早就有苗头，并不是被纹身影响的导致的审美大变。 达米安甚至还乐观地想，起码他爹妈是彻底安全了。 很快，达米安就发现他乐观早了。 「可恶，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程晓玉愤怒地指着屏幕里的精壮上身，「这你们都不觉得好看吗？」 塔拉在看过三角头展现出来的实力和他健硕的肌肉后承认：「确实很有力量。」 他和将军们还有一些怀念，曾几何时他们也拥有这样壮硕的身躯，可惜随着被封印，这些都一去不復返了。 在仔细打量过屏幕上的三角头后，杰森也在达米安惊恐的目光和程晓玉贊同的眼神中承认。 「确实很好看，太漂亮了。」 这肌肉线条太完美了，他也要努力练出这样的肌肉！ 第44章 达米安沉痛地、绝望地看程晓玉、杰森和塔拉一起对着三角头的身材评头论足, 甚至塔拉还贴心地给杰森提出了健身、增肌方面的建议。 这是难道就是带恶魔看恐怖片的下场吗！好恐怖！ 这时，达米安想到了在场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位没有捲入这莫名谈话中的人。 好奇心驱使着达米安：「摩诺，你对程的审美怎么看？」 「我没有什么看法，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网上很多人喜欢瘦长鬼影和三角头。」 「好吧。」 是他在刺客联盟呆太久的缘故吗？普通人都喜欢这样的？ 达米安心想, 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选择《瘦长鬼影》这部影片的原因。 「摩诺, 你怎么看瘦长鬼影？晓玉对他的造型评价很高, 你呢？」 摩诺的年纪尚幼，长期处在末日环境中, 他对「审美」没有概念，是个实用至上的勐男, 只要能在实用性的方面说服他, 摩诺甚至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脑袋上最爱的油纸袋换成礼品店包装纸袋。 在这种基础上, 摩诺顺理成章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真好啊，还有触手，如果我也有这么多手，我就可以一个人同时拿几个水管，敲爆好多的陶瓷小鬼和假手了。」 「你都那么多触手了，为什么还要拿水管？」 摩诺的实用思维成功带偏了达米安, 他指出了摩诺想法的不合理性。 「你直接捲起它们往墙上砸不行吗？或者你可以像我一样, 一手一把刀直接把对方切成碎片。」 达米安越想越起劲：「所以你真的不能努力一下长几条触手出来吗？」 「......」 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 达米安锲而不捨：「所以可以吗？」 摩诺的脸皱了起来：「不可以, 你见过我最未来的样子了，没有触手。」 「你还不如指望我家小鬼呢。」 塔拉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程晓玉目瞪口呆：「所以我会变成多爪鱼?」 「不，只是你有这种成长的可能。」塔拉说, 「本来恶魔就少有固定形态，异形忍者兵和他们的领袖不就是有触手么。」 杰森：「那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塔拉斩钉截铁：「不知道。」 「......」 程晓玉：「餵不是, 大哥？你是想卖关子还是想语c哥谭谜语人？」 「你看八大恶魔他们样子一样吗？恶魔的形态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虽说也就是圣主和小龙这种父子的情况才会比较像, 但你......你不是我们主观从零造出来的，你是后天改造，我也不知道你最后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只是会和我们有点相似之处。」 达米安：「就没有参考的吗？其他的影子将军？又或者是她恶魔生理上的父，我是说，你呢？」 程晓玉表情微妙：「额......鬼影兵团十个将军十个样子，你可以在这里找到鲜艷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的脸和皮肤。」 众人：....... 这什么调色盘一样的脸？ 杰森发现不对：「我记得你之前说塔拉是红皮肤，那为什么你的皮肤和其他的鬼影兵一样是浅灰蓝色的？」 达米安：「基因突变吗？」 程晓玉适时搬出了动画里的唯一一对「核墓」的恶魔父子：「圣主大概四五米高一脚能踩死人，黄色的，他儿子就是绿色的和你差不多高。」 「......」 淦，恶魔的生态学好难理解，难怪恶魔本魔塔拉都说不知道。 说起来。在圣主的眼里，恶魔小龙那样子就算好看了，被水之恶魔芭莎说将要一辈子呆在瓦龙身体里的时候，他就是试图通过魔药把瓦龙的身体加上「绿色」「有尾巴」「头上有骨刺」这样的设定，因为认为这样好看。 .......看来圣主捏儿子的时候还是挺用心的了，之后被儿子背叛的时候也还想拉一把呢。 第87页 但是程晓玉接受不能。 她原本以为转化就是变个色换个美瞳，可能再加个电音，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还要被迫整容变成什么獠牙外翻嘴合不拢的样子。 对不起！被中伤到的某些忍者兵将军们，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我能理解这在恶魔眼里看起来可能很帅，但是我身是恶魔身心是人类心，以及最主要的——我真的觉得很丑啊！ 顶在别人脸上可能觉得好看，但真的不想让自己的脸变成这样！ 塔拉轻松地说：「不用担心，你刚转化完后大概率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之后别的恶魔特徵应该会慢慢地成长，就像人类小孩也没有一生下来就和屏幕里那个三角头一样满身壮硕肌肉的。」 「是的，我的成长阶段你们也见过了，也是渐渐出现的。」 摩诺也帮着说了几句。 塔拉：「就算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喝点魔药改一下好了，喜欢什么样调什么药，不用开刀，无痛快捷。」 杰森：「......您老人家从哪学的这些词？」 塔拉：「从这孩子平时看的gg里，我还以为你们人类更理解这种说法呢。」 确实是更理解了，但也差点以为鬼影兵团要进军整容行业了。 ......等等，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啊！无痛快捷不开刀，别说整容行业，甚至还能直接占领美妆领域和健身领域吧！ 程晓玉：「各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可是新的商机！ 达米安挑眉：「这么巧？我也有一个，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多么好的、无任何副作用的强化方式！ 遇见知己总是令人激动，于是他们按耐住心底的激动同时： 「你也想用这个技术来在冲击整容、美妆和健身行业？」 「你也想用这个技术来培养更多的强力手下？」 塔拉闭上了眼睛。 杰森「噗」地一声笑得直不起腰。 摩诺抱着看电影时拆开的爆米花桶，往嘴里丢金灿灿的焦糖味爆米花，并不清楚为什么达米安和程晓玉在互相瞪眼。 达米安：「你......算了，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程晓玉：「嘿你说啥呢，你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好吧！」 「我这个才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来，你看一眼鬼影兵们，你觉得我需要用改造药剂专门培养手下吗？那些手下不用吃不用住的？我本人现在缺的是什么？是钱和赚钱的手段！所以就算我脑袋瓦特了去搞你本文由疼训群8以48169六伞人工帮找全网独家文全年无休更新那种方式，也得先走我这条路，先把钱给搞了！」 「现在我手头上没有能明面流动的白钱，走我说的方法能在获得大量金钱的同时还提高社会地位，在此基础上，我才有可能去做到你提到的东西，但是有鬼影兵的情况下，这些搞出来的改造版手下只会是鸡肋。」 「综上所述，还是我的想法最符合实际。」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任谁都没想到程晓玉居然能提出这种实际建设方面的问题。 「干嘛，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程晓玉控诉。 「什么叫做『你居然能提出这种实际建设方面的问题』？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傻白甜吗？」 想也知道傻白甜不可能在带着一个儿童在哥谭犯罪巷活那么久啊！ 杰森：「主要是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么多，我还以为华夏高中不会教这种知识呢。」 程晓玉理直气壮：「是啊，是不教。但是你和达米安天天在我面前晃悠，你在家里落脚的时候和丧钟打电话也没避讳的，还经常和达米安讨论如何炸掉阿卡姆什么的，我和摩诺听多了就多少懂了一点。」 达米安半信半疑：「只是这样？你有这么聪明的吗？」 程晓玉诚恳地微笑说：「是的呢，没想到吧！虽然我物理上没脑子，但我一点不傻呢！」 好吧，其实也有塔拉这段时间孜孜不倦在她脑袋里单方面上课的功劳。 被这么一打岔，恐怖片也算是看不下去了，没人能够保证话题会不会又偏到离谱的地方，正好也到了饭点，几人收拾东西就打算出门吃晚饭。 杰森：「不过我们起码知道了，带恶魔看恐怖电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达米安反驳：「我觉得和恶魔本身没有太大关系。」 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程晓玉吗？！ 摩诺把爆米花搁在茶几上：「去哪吃？」 达米安：「这周围的店我已经吃腻了，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吃。」 程晓玉贊成：「好啊好啊，我也吃腻了。反正我现在传送技能练得也还行，去哪都成，吃完正好散散步。」 ...... 「怎么啦提姆？」迪克关切地询问幼弟，「和布鲁斯吵架啦？还是被阿福把咖啡换成了蔬菜汁？又或者是学校的功课太多？」 「都不是。」提姆嘆了口气，「是这样，我有一个很欣赏的太太，就是我之前分享你那篇文的作者。她也会去这次的漫展，申了摊位卖本子，但是我要坐摊，可能来不及赶过去了。」 这是那个叫「懒得起名」的作者第一次申摊，提姆还是很想去支持一下的。 当然，提姆不是那种会丢下任务玩忽职守的人，但这个前提是，确定这个蹲守任务确实有极大可能蹲出目标。 第88页 在看到布鲁斯亲自下场产的那几篇文惨不忍睹的数据和工业糖精后，提姆觉得他这次估计是蹲不到目标了，那和罚坐有什么区别？ 布鲁斯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把同人志的金额定得那么低，只卖四美元的，还交代提姆如果对方迟疑可以直接送出去。 就很卑微了。 罗宾作为诱饵，蝙蝠侠和夜翼肯定会隐藏在周围以防发生意外情况，随时出手提供援助，但他们不会只盯着罗宾，而是轮流，一个人站在提姆坐的摊位附近暗中观察，另外一人游走会场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士。 迪克，aka夜翼，立刻明白过来了提姆的意思。 他怎么会拒绝弟弟的小请求呢？ 「放心吧提姆！」 迪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轮到我在场地勘察的时候，我一定会顺路帮你去买同人本的！」 第45章 杰森找的那家制服设计店非常给力, 杰森把设计图和达米安的尺码发过去要求急单后，他们顺利地在漫展开展之前将制服寄到了杰森手上。 当然，杰森不可能直接给这帮黑市的傢伙填家里的地址，所以他填的是他和丧钟的临时落脚点。 「嘿斯莱德, 你觉得这件战斗用制服怎么样？」 斯莱德.威尔逊, aka丧钟, 作为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僱佣兵之一，他自然对各种战斗武器、战斗制服的质量和实用度有独特的见解, 所以他也很乐意解答杰森在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杰森付过钱。 在丧钟眼中, 杰森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丧钟毫不怀疑, 在杰森寻求他帮助的情况下，只要能给杰森足够多的资金和时间，杰森就能手搓高科技坦克和僱佣兵团，然后推平掉整个哥谭。 「就是你之前一直在研究的那个红头罩？」 常服的斯莱德漫不经心地端着杯水，挪过去看，只一眼就发现杰森手里那套制服的尺寸不对。 等到上手去摸的时候, 斯莱德确信了, 这是一件黑红黄绿色的制服套装, 而制服胸口那个设计独特的字母「r」标志。 虽然标志的风格和以往及现在用的那个版本不一致，制服的款式也有很大区别，但丧钟还是认出来了, 这就是一件罗宾制服的改版。 毕竟丧钟一直都想挖罗宾的墙角来着，就是有点可惜之前一直挖不到。 想到这里丧钟就忍不住羡慕, 凭什么蝙蝠侠运气就这么好，到处都能捡到好苗子。 在杰森找上门的时候, 丧钟也不是没有想过向杰森提出「忘了你那个渣爹吧，你看看我怎么样？」的类似提议，但都被杰森坚定地拒绝了。 斯莱德真的酸啊，凭什么蝙蝠侠捡到这么好这么忠心的儿子和搭档，被渣了还没想跳槽，为什么他丧钟就捡不到啊！ 刚开始，斯莱德以为这是杰森给那个三代罗宾定的制服。因为斯莱德能明显感受到某天开始杰森对这个三代罗宾的态度从厌恶变为了友好，推测可能是他们私底下见过面。 但丧钟更仔细的观察手下的那件制服，发现上述猜测无法成立。 那个三代罗宾起码十三四岁的少年，但这件制服的尺寸是给九到十岁左右的男孩，那个三代罗宾不可能穿的下这件制服。 如果不是给三代罗宾的，那就应该是杰森最近碰上的比较亲近的人。 他不由得想到了杰森隐藏起来的那个特殊团体。 在被杰森热情分享新鲜鹿肉后，斯莱德就开始知道杰森背后有个有特殊能力的小团体，杰森和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开斯莱德。 甚至偶尔，斯莱德还能听见对面一个开朗的年轻女孩和一个年幼的男孩和他打招唿。 杰森称他这些有特殊能力的秘密同伴并没有意愿加入到僱佣兵和超级英雄生活中，只想平平淡淡才是真，所以斯莱德也就没有试图发简歷。 但既然这些有特殊能力的同伴没有丝毫意愿加入僱佣兵和超级英雄的生活中，加上杰森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些人也不是像他和蝙蝠侠那样是专注于打物理攻击和防守物理攻击的，所以这件制服不可能是给这些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用的。 那么只可能是杰森发现了一个很适合当罗宾、自身有当罗宾的意愿、且有天赋有实力让杰森这个前代罗宾承认甚至亲自掏钱帮他置办装备的好苗子！看这个装备的样式，这个好苗子大概率是没什么明显特殊能力，老老实实走体术的！ 是同专业的、还没有被蝙蝠侠挖走的好苗子！ 丧钟狂喜！ 他挖不了已经上任的罗宾的墙角，难道还捞不动这个还没入职的吗？ 「这制服的材质在实战方面而言合格，但是否能起到保护作用还要看这制服主人的自身条件了。」 斯莱德当然不会明说要杰森把这好苗子的简歷发给他，那样杰森大概率会拒绝，即使现在和蝙蝠侠的行事风格相悖，但杰森也很排斥让孩子上战场或受到伤害。 所以丧钟只是拐弯抹角地表示让这个年纪的小孩穿装备上战场是不是有些过于早了，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提供一些训练方面的帮助。 杰森听出了丧钟的隐藏意思，连忙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那小子的家长并不打算让他继任罗宾或者当僱佣兵，这只是那小鬼去参加漫展的戏服而已。如果让他家长知道我带他来你这训练了，他爹妈会杀了我。」 第89页 本来蝙蝠侠和刺客联盟就一定要有一场达米安抚养权和教育权的大战，要是让达米安的爹妈知道了杰森还把丧钟扯了进来，后面不会发展成蝙蝠侠大战丧钟大战刺客联盟，然后再顺便来个蝙蝠侠和塔利亚大战红头罩吧！ 别！他可一点不想捲入这混乱的抢孩子纠纷！ 丧钟要是想抢，还是等达米安认亲后再自己试着挖蝙蝠侠的墙角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丧钟遗憾地说，「谁叫那老蝙蝠就是这么好命呢，好苗子都自己主动送上门。」 因为偷蝙蝠侠车胎而「送上门」的杰森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带着达米安的罗宾制服，快速赶回了家。 「我的制服！」 见杰森进门，坐在地上和摩诺拼拼图的达米安立刻弹射起步，噼手就要拿过杰森手里装着制服的纸袋。 但就在达米安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纸袋的时候，眼前的纸袋提升到了一个他无法触及的高度，达米安顺着望去就看见自家二哥得意的笑脸。 「你妈妈没教你直接从别人手上抢东西很没礼貌吗，恶魔崽子？」 杰森躲过达米安伸出的手臂，凭藉身高优势把纸袋拿到了更高的位置，用身高优势刺激达米安这件事显然大大地取悦了杰森。 「来，叫声哥我就给你。」 如果是之前和杰森还不熟悉的时候，在杰森抬起手臂试图用身高戏弄自己的时，达米安就已经一拳招唿过去了。 但现在的达米安已经不同了。 「程，如果陶德的脸变成猪头会影响他穿上你给他准备的戏服吗？」 蹲在一边忙着收拾布展物品的程晓玉面对这种情况已经练就了一颗平常心，头也不回地答道：「不会，但记住别砸坏重要物品。」 达米安在程晓玉「no」这个单词说出来后就狠狠给了杰森的小腿一踹，杰森在自己的小腿骨被重击前侧步躲过踹击，但在他专心防备达米安下一次攻击的时候，达米安顺力踩上杰森的大腿一举夺下了装着制服的纸袋。 「看样子你还是缺乏锻鍊，陶德。」达米安抱着纸袋洋洋得意，让人不禁幻视每次抓到飞蛾后翘着尾巴洋洋得意四处炫耀的彼得猫。 「如果你管刚刚那种程度叫做训练的话，那我承认你的训练程度确实比我丰富。来摩诺，这是我给你买的新积木。」 杰森随口应付着达米安，又趁机揉了一把摩诺的头，心情好极了。 「嘿晓玉，你说帮我弄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明天就要去参加漫展了，这是杰森难得的放松机会，他打算趁着明天和程晓玉轮摊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多扫几本合他心意的作品。 「在那边桌子的袋子里。」 程晓玉从茶几后面起身，这时候杰森才注意到她换了一件黑色风衣，风衣的内里有暗橙的某种纹理，内搭就是普通的黑色短衫配黑色短裤，在这样的配装下，程晓玉右半边脸的蓝色皮肤并不会显得很突兀，还会让人觉得这是有意的化妆。 「不错。」杰森真心实意地夸奖，「感谢鬼影兵团，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和平时一样穿个短袖运动裤就跑过去，担心会不会显得你右脸的皮肤颜色太突兀呢。」 「那是，鬼影兵团无所不能，就是容易全是黑，这衣服里面的颜色还是我和塔拉掰扯半天的结果。」 其实主要是达米安在和塔拉掰扯，达米安认为纯黑色太单调了，塔拉坚称百搭的黑色才是永远的正确解法。 最后两个人一致看过程晓玉，让她选要什么颜色。 程晓玉：怎么你们比我本人还急！凭什么你们比我本人还急啊！ 「我要不还是就平时那样过去？」 「不行！」 「你想都别想！」 达米安和塔拉同时出口制止，二人的想法也高度统一。 难得有机会让程晓玉穿好看一点的衣服，没准这次之后她学会搭配，以后就不会穿着短袖、长到膝盖的短裤和拖鞋上街了呢！ 尤其是达米安，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其实也很在意这个他第一次穿着自己设计的制服公开露面的机会，连无辜路过的摩诺都被达米安摁着烫平整了皱巴巴的风衣和纸袋，他绝不会允许周围的人衣冠不整！ 本来并不在意穿衣款式的程晓玉为了一碗水端平只好说：「那橙色吧，暗橙色，在风衣下摆和袖口，这样改的工作量也不会很大，颜色也不会太抢眼。」 这个回答显然符合达米安和塔拉的要求，他们被成功地说服，达米安抱着他的颜料盒子选出了适合的颜色，之后鬼影兵团把那件衣服拿回鬼影王国连夜赶工。 「啧，小鬼和老顽固就是屁事多，所以说为什么是橙色，你很喜欢橙色吗？」 听完事情经过的杰森忍不住询问，正在计划着给家里每个人添一把枪防身的杰森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程晓玉那把枪涂成亮橙色的。 漆没准都不用买，丧钟那应该有。 「不啊，我对衣服没有什么太多需求，舒适耐穿方便行动就行，我是去逛漫展的我又不是去走秀的。」 程晓玉不由得想起老家某个一年两度的大型漫展，那行走的步数和距离、以及去过其他漫展的朋友们的经验，都让她从以前就决定，除非出cos，不然她去漫展一定要选择最舒适最适合活动的衣服。 第90页 「至于为什么是橙色，只是因为我姓程，玩了个谐音梗。」 还好，还好程晓玉对橙色没什么特殊执念，不然要是她在家搭配着黑橙色穿，这配色真的会让他梦回丧钟小课堂。 杰森松了口气，伸手去摸桌子上自己的那套衣服袋。 他碰触到一个冰凉的圆润物体，低头一看，一张眼眶上下分别有两个紫色三角、面无表情的白色面具静静地躺在一堆黑色的衣物上面。 袋子里还有一个连眼睛看东西的洞都没有的罩头的袍子，还有长至手肘的纯黑色手套。 「你别看这衣服纯黑没给眼睛挖洞，其实它材质很透气、具有弹性，隔着层布也不会影响你的唿吸和视觉，也不会磨脸。」 程晓玉把那个蒙住脑袋的袍子往杰森脑袋上套。 「真的，我和达米安都试过，穿着不难受对吧？而且还完美匹配你的要求：和欧美超级英雄超级反派们无关、不露头——你哪怕把这个面具摘了也看不到你的脸！」 程晓玉把穿好全套装备的杰森往全身镜面前推： 「你还说要遮得越多越好——你看看，你穿上这一套哪都漏不出，保证你爹来了也认不出你！」 杰森看着镜子里因为面具底下蒙了层黑色纱布，而呈现漆黑样子的白面具眼眶，以及哪怕摘下面具也只能看见一个蒙着黑布脑袋的造型，不禁点头承认。 不愧是「无脸男」，哪怕是cos，穿上的人也真的没脸了。 关键是这个居然也是全身黑，鬼影兵团在完成杰森需求的时候依旧成功地塞了自己钟爱的黑色进去。 不愧是你们，鬼影兵团。 第46章 为当天准备服装的不止程晓玉他们, 蝙蝠洞里早就为挑选什么为进入漫展的伪装一事展开过讨论。 布鲁斯：「对方知道我们的秘密身份和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不能以蝙蝠侠和夜翼的外形混进去。」 迪克提议：「做易容不就好了？」 「不，这种情况下能够减少对方的初始怀疑和关注最好。」 提姆分析道。 「经过之前的几次事件，目标团体一定会对和蝙蝠有关的所有造型进行本能的关注, 这不利于你们的潜入。」 迪克：「那我们就一定要选择扮演吗？伪装成普通人不好吗？」 布鲁斯：「普通人确实容易融入, 但同时普通人也不容易被对方注意到。在漫展选择角色扮演, 一方面可以进行合理的伪装让目标麻痹，同时coser在漫展会更加容易吸引游客驻足, 越优秀越还原的coser更是如此，也更容易钓目标人物上钩。」 表面上这和「伪装成目标群体的关注对象来钓鱼」的一样的, 但也不完全一样。 因为这次目标群体的关注点, 同时也是在场其他围观群众的关注点, 而在漫展这种聚集了多数人和coser的地方，布鲁斯和迪克即使不能直接露脸，在身材方面就足够赢得不少人了，但他们要突出也必须在选角上上心。 绝对不能像某些压根不了解某角色，也不管该角色其实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杀手，就穿着她的服装在镜头面前擦边热舞......这种只会被人说是卖福利！在正经漫展搞不好还会被骂死的！ 所以听到了吗迪克, 你别想穿得和你那件已经淘汰的夜店舞王制服一样然后跑过去！老老实实选角！ 迪克摸摸鼻子：「可是姑娘们还挺喜欢我这样的, 我这样不也可以吸引目光吗？」 提姆深唿吸：「我们现在只确定对面有两个男性, 无法确定对面是不是有女性，就算有我们也不能假定那位或者那些女性的性取向，以及她们是否对漫展感兴趣。」 「可是男的也喜欢吧, 我上次穿这身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被对方往胸口塞了电话号码。」 提姆：那是因为你去的夜总会执行任务！ 「迪克，不要开玩笑。」 布鲁斯出声制止, 心里有些无奈。 真是的，逗小孩有这么好玩吗？ 「好吧好吧。」迪克摆摆手, 从兜里掏出手机，「其实我已经选好了合适的超级英雄角色。诺，你看怎么样？」 提姆一看：「......确实很适合你，还可以让你的翘臀合理出场。」 布鲁斯肯定：「这种遮盖程度确实可以避免对方认出，定做方面由我来，为了防止出现战斗，我会用战术材料来定制。」 迪克收回手机：「那布鲁斯你打算出什么角色？」 布鲁斯并未正面回答：「我自有打算。」 漫展当天，达米安一大早穿着全套罗宾战装敲响酒店套房的房门。 「就你们这个慢吞吞的样子，到时候绝对挤不进去。」 「现在已经七点了吗？」 被吵醒的杰森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却发现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瞧，凌晨五点五十，连六点都没到。 于是杰森又安详地躺了回去：「还没到点。」 「......」 另一边，同样被吵醒的程晓玉在看见现在六点都不到后，毫不犹豫地合眼关机下线。 本来就不怎么需要睡眠的摩诺倒是很快爬下床出门和达米安汇合：「早上好，达米安。」 「早上好，摩诺。程那傢伙在搞什么，昨天布置展位的时候不是很兴奋的吗？怎么这个点还在睡！」 作为一位每日天蒙蒙亮就起床训练的刺客联盟出身勐男预备役，除了摩诺其他人在达米安眼里都是睡懒觉的。 第91页 达米安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只有摩诺回应了自己，于是生气地直接拧开离他最近的晓玉房间门，去拽床上那坨被子封印。 「起床了程！你不是说你很期待这场人生中的第一次漫展吗？不会你的信念也就这样......」 被子里缓慢地探出一张被层层叠叠乌髮遮盖的、诡谲的脸，那张脸的一半是偏白的正常肤色，另一半张脸上却是绝不属于人类的、浅灰蓝色的皮肤，此刻，那些异色的皮肤仿佛活物，涌动着布满了更多正常的皮肤。 宛如藤曼一样乱糟糟又蜿蜒布满整张脸的乌髮之下，脸的主人面无表情，漆黑到深不见底的眼珠子就这么静静注视着试图拽她出被窝的人，伴随着脸部异色区域的扩张，她的瞳孔也慢慢地涌上红色，房间内的黑影也开始不安分地涌动。 「......」 达米安果断把拽开一点的被子又盖回了这颗完全可以送去恐怖片片场打工的脑袋上，然后迅速退到门口关上了房间灯。 「我想了想，你昨天布置摊位到那么晚也很累了，到七点我再喊你。」 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的达米安转身与乖巧站着的摩诺四目相对。 摩诺轻轻偏了下头，达米安立刻义正言辞地解释：「程昨天布置摊位太晚了，我们应该让她多睡一会，我这就去叫陶德。」 考虑到隔壁房间封印着一只睡眠不足的怨鬼，达米安选择了更安静快捷的方式来叫杰森起床。 达米安先是占床头喊人，杰森直接抄起一旁的枕头把自己耳朵盖住，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绝不起床的决心。 「昨晚说好的七点起，现在还没到点。」 「我上网查过了，这种大型漫展是要排很久队的。」 和杰森开启被子拉锯战的达米安决不罢休，因为隔壁房间有睡眠不足导致起床气的程某人，达米安不敢闹出太大的声音故而无法直接与养兄开展爱的互殴和嘴炮，只能咬牙切齿地压低音量威胁。 「快点起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嗯嗯。」杰森放弃了争抢自己的那床被子，把旁边达米安的被子捞起来往自己身上一裹，迷迷煳煳地说，「再给我五分钟。」 「这是你逼我的。」 达米安铁青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他俯下身子，在杰森的耳朵旁边，使用了他好友乔纳森告诉他的绝技—— 「哥哥，你真的不能陪我吗？」 杰森当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举着枕头下的枪直指着达米安惊恐地吼道：「你是谁！你他妈绝对不可能是达米安！」 太他妈的恐怖了！他居然听到达米安居然像个正常小男孩一样撒娇还叫他哥哥！？ 要么他是疯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清醒过来了。」 达米安摆出嘲弄的神情，抱肘嘲笑——上帝啊，杰森第一次觉得达米安这个臭脸臭屁样是多么的和蔼可亲。 「操，达米安，你真的没事？」杰森警惕地放下枪，「你他妈刚刚在弄什么，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东西附体或者给顶包了！」 「不错，看来乔教的能够让人听命于我的方法确实有效果。」达米安依旧是那副臭屁的样子，卧室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注意他的耳尖也有一些泛红。 如果小乔本人在这里，一定会奋力为自己辩解，洗清达米安的污衊。 明明他只是和达米安说自己哥哥总是冥顽不灵管他这管他那的时候，作为朋友建议「或许有时候适当的撒娇也是不错的办法」，并给达米安演示了一下他平时怎么求康纳给自己偷偷买冰淇淋的方式，还被达米安大肆嘲笑了一番。 他哪里知道在正常小孩身上是撒娇的语气，由达米安说出来，在杰森的眼里就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极度ooc恐惧。 听达米安说完来龙去脉的杰森，沉默地抹了把脸。 估计那位乔纳森也不会想到，达米安把按理说应该是拿来撒娇的话语和行为用于恐吓。 只能说，达米安真是无愧奥古之名。 等等......达米安口中的那个乔纳森，不会是之前在大都会遇到的那个？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杰森迟疑：「你那个叫乔纳森的朋友不会姓肯特吧？」 达米安挑眉：「是，你认识？」 杰森：...... 靠！之前程晓玉还和他说去大都会没遇到超人！ 对，是没遇到超人，但直接碰到了超人的崽子！ 而且达米安还和他的亲爹一样和氪星崽子成了好友，难道好友还是能继承的吗？ 达米安见杰森的表情不对，狐疑：「怎么，肯特家的人有问题？」 杰森迅速回答：「不，他们家都是老好人，不带一丝丝贬义的那种。」 看看克拉克能徒手捏钻石还坚持每天去星球日报上班打卡的样子，如果淳朴的超人一家都不是好人，这个世界大概就要完蛋了吧。 各种意义上的完蛋。 达米安皱眉：「那你的表情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他们一家身上有隐瞒什么秘密？」 在达米安被送回他爹那彻底脱离刺客联盟之前，杰森当然不会把超人及其家人的秘密身份泄露出去，于是他灵机一动，实事求是： 「我想起了一个叫克拉克.肯特的小记者，这个记者多年来经常採访布鲁斯，写的新闻大多数时候都是偏向于布鲁斯的。布鲁斯为了让自己和蝙蝠侠的身份割裂，会努力塑造布鲁斯.韦恩的草包形象，所以他经常披着马甲（蝙蝠侠身份）和这个记者在网上（网络通讯）激情对线。」 第92页 达米安果然没起疑心：「父亲为了伪装自己和团队的真实身份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这些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乔的看法。」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杰森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被达米安这么一吓已经没有半分睡意 ，干脆下床开灯收拾自己。 等把自己收拾出人样的杰森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达米安和摩诺在吃让酒店送上来的早饭。 在餐桌旁落座的时候，杰森才注意到达米安不仅仅已经穿好了全套的战斗制服，还仔细地给自己的头髮抹上了髮蜡，一看就是非常重视这次活动，不禁在心中暗笑。 杰森一边给面包涂着黄油一边询问：「晓玉怎么没起来，要去喊她吗？不然等她起，送上来的早餐都凉了。」 在这个精力旺盛的儿童差点把养兄吓出心脏病之前，杰森确信他听到达米安先很大力地推开了程晓玉的房门。 达米安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虽然他不会对程晓玉动手，但是噪音攻击还是做得到的，总之杰森决不相信达米安没有喊醒程晓玉的手段。 但杰森不明白，为什么程晓玉在经过「达米安式」的叫醒服务后，依旧没有出现在餐桌边。 闻言，达米安忌惮地看了一眼程晓玉的房门：「我劝你不要去，那间卧室封印着恶魔。」 各种意义上的。 「什么意思？晓玉提前开始恶魔转化了？」 杰森莫名其妙，因为那间有两张单人床的小小卧室住着两个梦中好杀人的恶魔领主预备役，他一时竟搞不懂达米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谜语终结于摩诺，这位谜语终结者在努力用刀叉与盘子里的培根进行搏斗的同时回答：「我当时在客厅，就看见达米安去扯晓玉头顶的被子叫她起床，然后达米安就突然呆住了，接着很快退出来说晓玉需要更多休息，我们不应该提前喊她，从头到尾我都没听见晓玉说话。」 杰森：「......」 「我这是体贴。」达米安嘴硬道。 杰森：不，你绝对就是被起床低气压的程晓玉给吓到了吧。 难怪之后来叫他起床的时候达米安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拳打脚踢，甚至不惜动用了「撒娇式恐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程晓玉经常挂嘴边的那句话说得好哇，只有恶魔崽子才能对付恶魔崽子。 只有恶魔才能打败恶魔。 第47章 在听见程晓玉七点的手机闹铃时, 杰森其实是有点好奇会能否看见把达米安吓成那样的程晓玉。 毕竟程晓玉的脾气是家里最好的，认识这几个月来杰森还没有见过她大发雷霆的样子。 不过杰森註定要失望，因为从卧室里打着哈欠走出来的程晓玉除了头顶鸡窝、有点刚睡醒的迷煳以外并没有什么，并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去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后就神采奕奕, 神色如常地和包括达米安在内的所有人打招唿。 「早呀！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杰森：「恶魔崽子过于亢奋了, 一大早就把我给摇了起来。」 「早饭我们吃过了，因为会凉所以就没有给你留, 你可以打电话让酒店送上来或者下去餐厅吃自助。现在我出发先把你要出摊的东西搬过去，你回头吃完了再带这两个过来和我汇合。」 虽然杰森嘴上没说, 但是他注意到了达米安自程晓玉出来以后就一直在注意她, 或者说, 注意她脸上面积增加超过了一天正常数值的异色皮肤，于是干脆留下达米安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 至于为什么不带摩诺？ 因为杰森的主要目的真的是去搬东西，就摩诺那个小胳膊小腿能拿多少东西？还不如他自己一次性搬完来得快。 「程。」 在杰森扛着装满书的行李箱出门后，达米安喊道。 趁程晓玉看过来，达米安注意到她脸上之前蔓延过去的蓝色皮肤并没有恢復，仔细观察也能看到瞳孔变成了暗红色。 他早上的行为确实催化了程晓玉的恶魔转化。 「咋了？」 对于达米安聚精会神盯自己半天不说话的行为, 程晓玉满头雾水。 「做咩啊, 有话直说。」 达米安郑重地说：「我不会逃避过错, 我为我早上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话音刚落，程晓玉单手抄起摩诺以极快的速度移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惊恐地说：「你是谁？你绝对不是达米安！」 「绝对不是我弄的，我没有对达米安进行过思维控制。」 被程晓玉夹在胳膊下的摩诺也惊恐地说。 「难道是我的能力还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的思维？」 不然他们怎么能从达米安口中听见「道歉」和「对不起」这两个词！ 达米安：还有完没完！ 达米安：「陶德那次就算了, 我平时在你们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摩诺：「......不好形容」 程晓玉：「......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嗯，这绝对不反思自己还怒火冲天的样子, 是达米安本人没错了。 因为昨天晚上程晓玉已经把摊位布置完了，杰森要做的事情就是穿好cos服后帮忙把出摊的书摆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原地等汇合而已。 作为一位穿着作战装备还能提着火箭炮轰坏蛋脑袋的勐男，区区几叠书的重量不值一提，很快杰森就无所事事，在展馆里熘达。 第93页 现在时间还没有到开展的时候，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来布置展位的摊主和摊主朋友，杰森趁着这个时间和几个他暗中关注的摊位的摊主交换和购买了本子和周边，快乐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杰森注意到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瘦的女生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他赶紧走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杰森受过训练，蝙蝠侠教导他：当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要下意识改变自己的音色亦或者使用变声器避免暴露身份。 但现在的杰森已经不用在乎这个了，因为他泡过拉撒路池后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声完了，刚开始杰森本人都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自己的新声音。 这不一定是拉撒路池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杰森的肉身从坟墓里爬出来后在哥谭犯罪巷游荡的那段时间肉身还在成长，于是杰森在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稀里煳涂完成了变声，但因为杰森智障时期根本不说话，所以这已经无从对症了。 杰森也不在乎这个，适应了自己的新声音后，他只觉得太爽了，这让他可以在很多时候无需顾忌地说话，省了很多麻烦。 虽说就算他是原来是声线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他法律上和社会上都是个死人，不会有人怀疑到一个死人身上。 总之，这位正在与沉重行李做搏斗的女士面前，空降了一位热心肠的魁梧无脸男，用他富有磁性的粗犷声音询问：「需要帮助吗？我的摊位就在全年龄向区那边，我刚刚已经搬完东西了，需要帮你把东西搬到你的摊位上吗？」 「不了，谢谢，我有同伴......等等，那个摊位，您是『懒得起名太太』吗？」 原本试图找藉口婉拒的女生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不，我不是。我只是她的朋友，帮她提前把同人本搬过来。」 双开门无脸男指向不远处自己摊位桌布下露出一角的行李箱。 「她昨天晚上在这边布展布到太晚，早上爬不起来，我就先帮忙把这堆书搬过来，不然到时候人多了她拿着这么大的行李肯定挤不进来。」 「看你这样也是来摆摊的？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我拿本子和你换东西？」 女孩大喜过望：「真的可以吗？」 面具下的杰森笑了：「当然可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和同好交流，我可以和你要双份的东西吗？多余的那份我可以付钱的。」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女生激动地开始翻包，「我可以换三份吗？多的那份我可以付钱！我想一本留着自己看，一本收藏，一本给我无法到场的姐妹！ 「当然可以，拿东西换就行了，女士。」杰森笑道，回摊位翻出三本同人本，递到了那个女生手里。 那位女生感激地收下同人本，然后转身拿出了一大包东西塞给了杰森。 「谢谢您！这是说好的三份东西！因为我们这边成套根据同人本定制的东西有点多，所以稍微找了个袋子装！」 说完这句话，那个女生就高兴地与杰森道别，然后轻松地将因翻找东西而倾倒的巨大行李箱单臂提了起来放正，把同样因为翻找物品而解下的超大旅行包甩回背上，快乐地朝远处的r.18分区走去...... 待这个女生离去，杰森才回到摊位上观察塑胶袋内的物品。 袋内物品的种类可谓是相当丰富，立牌色纸明信片，本子徽章钥匙扣，应有尽有，有些数量远不止三套，也难怪难怪女生还要专门拿个大袋子装。 那个女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整理出这一堆东西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受过专业训练，再联想到她轻松地提起背起至少十几公斤的东西，杰森就不由得感嘆。 「热爱的力量真是伟大。」 「红罗宾已就位，正在布置。」 在摊位上布置的提姆低声和伪装成无线耳机的耳麦对话。 蝙蝠侠：「你比预计到达时间晚了三分钟，发生了什么？」 提姆：「没什么，刚刚遇到了一个同好想帮我搬运行李，然后和我交换了东西。」 夜翼含笑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看来我们应该恭喜b成功卖出了一份自己的作品周边，虽然是以物易物的形式。回去后我一定要看看这第一位顾客是用了什么东西换到了伟大蝙蝠侠的第一份文学作品。」 「我换了两份。」提姆悄悄昧下来了一份，「一份给我，一份给神谕。」 芭芭拉，aka神谕今天并未加入活动，因为她亲爱的父亲，哥谭的戈登警长今日难得腾出时间来陪陪女儿，即使是冷酷如蝙蝠侠也无法让她放弃这与家人难得的温情时刻来执行任务。 但这不代表蝙蝠家的人们会忘记她。 「这提醒了我。」夜翼说，「回头我在现场巡逻的也会给她和你买周边的。」 提姆：「你现在的这身衣服没有地方放那么多东西吧，当然，你以前的制服也没有。」 这丝毫难不倒夜翼：「我可以在现场询问有没有袋子，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之后见！」 为了错开身份，蝙蝠侠和夜翼并没有跟着提姆的假身份一同以摊主身份入场，而是准备等到九点之后的统一开展。 话虽如此，现在漫展现场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在等候入场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俨然已经举行了一场无人组织的漫展。 第94页 「天啊！是蜘蛛侠！」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上画了特效妆的年轻亚裔女生激动地上前询问。 「您好，请问我能和您合影吗？」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即使知道带着全包围的头罩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蜘蛛侠，或者说伪装成蜘蛛侠的夜翼还是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明媚微笑。 「是自拍，还是找一位热心肠的好行人帮忙拍照？」 「达米安达米安，能帮我拍照吗？」 「切，拿来。」 女孩身边的一个穿着改制罗宾装的混血小男孩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举起手机挑机位的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不多时就拍出了好几张照片。 夜翼留意到这个叫达米安的小男孩身上的改制罗宾装做工非常精细，明显是下了大功夫的，看来这个小男孩是个罗宾的铁桿粉。 作为初代罗宾，夜翼不可避免地想给小粉丝，以及他身边头上扣了个纸袋有点畏生的男孩一点福利。 「这位罗宾，你和弟弟要来一起拍吗？也可以和你姐姐一起拍哦！」 「我才不稀罕和蜘蛛侠一起合照。」脾气和髮型一样刺的男孩说，指向了旁边站着的超人coser。 「我要和超人合影。」 「啊不好意思，这个孩子是蝙蝠侠毒唯粉。」亚裔女孩迅速道歉，「达米安，你不能这样没礼貌，给这位先生道歉！」 「我又没有骂他，我要道歉也是要和蜘蛛侠道歉，就算这个傢伙有和蜘蛛侠一样的翘臀他也不是蜘蛛侠，我凭什么和他道歉。」 名为达米安的小孩侧身躲过了他姐姐抓过去的手。 「没事的女士，我并没有生气。」夜翼拦住了要冲过去逮人的亚裔女孩。 虽然这个小男孩说话非常气人，夜翼代入了一下如果这是自己弟弟，估计自己得气得后脑勺疼，但他确实没有丝毫生气。 因为现在夜翼更好奇的是—— 「既然你最喜欢的是蝙蝠侠，那又为什么要和超人合影？那边就有蝙蝠侠的coser呀，是因为超人和蝙蝠侠是好朋友，所以你想先拍超人再拍蝙蝠侠，把两人都拍到吗？」 「当然不是。」达米安抱肘，趾高气扬地说，「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超人，但他来不了现场，所以我想拍照过去给他看看。」 想给好友炫耀的达米安此时还并不知道，他的好友乔纳森其实每天都能见到超人。 甚至超人本人还给他换过尿布穿过衣服，带他去过游乐园呢。 夜翼：「这样啊，所以你之后是要去找那边的那位蝙蝠侠合影吗？」 蝙蝠侠亲儿子达米安不屑道：「我迟早能成为蝙蝠侠的罗宾，又何必与蝙蝠侠的替代品拍照，到时候我天天都能看见蝙蝠侠。」 「......」 夜翼不禁抬头望向达米安身后的那个超人，或者说，cos成超人的蝙蝠侠。 他现在很想把麦克风塞蝙蝠侠本人的嘴里，採访他关于这势在必得送上门来的简歷有什么看法。 他已经录音了！他等下就把这段音频发到家族群里！ 唯一一位知情人士是从见面时就认出了蝙蝠侠和夜翼灵魂波长，从而看透了一切的摩诺，但他并没有说出真相。 就目前来看，蝙蝠侠和夜翼不会影响他们今天参加漫展，反倒是说出来的话会败坏其他同伴的心情，这场漫展只会留下被打断的不好回忆。 虽然摩诺本人对漫展没什么兴趣，但是程晓玉、达米安和杰森这些天来的准备和期待他可是都默默看在眼里，摩诺绝对不会容许有人破坏他同伴们的笑容。 当然，摩诺也绝对不会让同伴的身份暴露在蝙蝠侠他们面前。 此时，装扮成超人的蝙蝠侠本人，脸上是被迫营业的灿烂笑容。 就这样，两位入镜人员，一位拍摄人员以及一位观众在彼此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对父子的第一张合影。 第48章 在发现蝙蝠侠和夜翼到达现场后, 摩诺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暗中利用能力调取这段时间展馆里的监控。 根据他之前的调查和了解，蝙蝠侠和夜翼不太可能主动来参加漫展，但三代罗宾很有可能来, 所以摩诺合理推断他们应该是陪罗宾的。 这次情况和在布鲁克林的酒馆不一样, 当时的酒馆里大多都是被欲望驱使的扭曲灵魂, 亦或者是在扭曲路上的灵魂，在那种情况下提姆和迪克这样纯洁无暇的高尚灵魂就像是滴在黑卡纸上的白墨水一样扎眼, 所以摩诺能够快速锁定。 但在大多数都是为爱发电的漫展现场，这种灵魂简直太多了, 而且几万的人数也远远不是布鲁克林那个不过两百人的小酒馆能比的, 即便是摩诺也不能在一片树林中快速定位某一棵树木。 还好此时展览馆并未开放, 里面的人并不算多，不然摩诺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到提姆的灵魂波长，只能像蝙蝠侠和夜翼这样直接近距离接触。 当摩诺找到提姆的时候，伪装成年轻女性的他正在r18分区里整理他的蝙布蝙摊位，并和周围搞蝙蝠侠其他cp的摊主们快乐聊天。 摩诺还注意到，提姆的摊位正是程晓玉之前说要去关注的那个作者所在的摊位, 也就是说——提姆就是程晓玉想要支持的那个明明很努力但是怎么都不火的蝙布蝙作者。 想到程晓玉对其的评价是「感觉像是直男官方下场撒工业糖精」, 这无形的真相更让摩诺沉默。 第95页 摩诺：...... 摩诺不理解, 但摩诺尊重每个人的爱好。 虽然通过监控，摩诺看见杰森已经从对方那里换了一大包东西，按理来说程晓玉是不用再去那个铺子了。 但程晓玉去漫展又不是只要这一个本子, 摩诺记得程晓玉网上收藏的那几个本子和周边有些就在提姆摊位的附近，摩诺要尽力避免杰森、晓玉和达米安再去接触提姆。 不然按照提姆的推理能力, 他搞不好真的能扒了他们马甲。 因为之前故意留线索，所以摩诺非常清楚提姆的推理能力有多强, 也清楚目前提姆的主要调查方向就是四人左右的年轻小队，只要符合条件的团体出现在提姆眼前，势必会引起他下意识的警觉随即调查。 如果是在参观外面就算了，但是场馆的摊位是实名登记的。 之前，程晓玉他们上网并未採取专业防窃密的跳转ip，这一点也让程晓玉躲过了蝙蝠侠和红罗宾的初级筛查——毕竟她的ip是正常且普通的，搞个跳转ip才会引起警觉，哪个普通人看同人给自己的电脑上八百层防火墙？ 但现在，这个行为对他们不再有利，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摊位是需要实名申请的，一旦蝙蝠家的人查到了摊位上，就可以直接顺藤摸瓜找到程晓玉。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们几人得尽量不碰面。 同伴的马甲就由他摩诺来守护！ 「等等我想自己一个人逛。」 待离开蝙蝠侠和夜翼的视线范围，且确定程晓玉和达米安身上没有任何窃·听·器抑或是追踪器之后，摩诺宣布。 「我记得住摊位的位置，如果有事我回去找你们。」 「好，有事联繫我们。」因为摩诺并不是普通小孩子，程晓玉并没有过多担心，正好达米安在外面买了一个钱包的周边，遂从自己的钱包里分了一半给摩诺。 「等等如果你们看到长大样子的我，能不要和我搭话、或者装作不认识我吗？」摩诺微微低下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想锻鍊一下自己独自社交的能力......」 虽然程晓玉和达米安不明白为什么摩诺要这么做，但摩诺愿意主动参与社交是个好事，于是也没有过于在意。 这算是这个小团体里的默契，不会去刻意逼问某人不想透露的事情，等什么时候对方自己想说了，他（她）自己就会说出来。 摩诺确实没撒谎。 因为某种角度上，他确实是要独自去练一下社交。 「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摊位上的杰森探出脑袋，「摩诺呢？」 程晓玉：「摩诺说他要随观众那批进场，接下来他要独自逛展馆，说如果外面遇到他就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达米安压低声音：「摩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然他不会要求独自行动的。」 「而无论他发现了什么，我和程会支持他的这次行动。」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杰森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用中文压低声音说，「虽然可能是我想错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接下来最好不要直唿对方名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无脸男，你就是罗宾。」 「那我呢？」程晓玉指向自己，「我是什么？」 「你是鬼影女王。」 「换一个！」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叫，程晓玉光是想像一下就脚趾扣地。 「啧，你扮演的本来就是鬼影女王。」达米安不耐烦地说。 「你们就不能用粤语叫我『靓女』吗？多么贴切的家乡话，我绝对会立刻反应过来！」 达米安呛声：「你事怎么这么多，叫你『女王』你还不高兴了？」 程晓玉反唇相讥：「那我就叫你刺客王子。」 这下的冲击力可大了，杰森只是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就要笑死了，他一边憋笑一边介入达米安和程晓玉之间。 「行了行了随便喊吧，只要知道喊得是谁就行了。如果觉得对方喊得称唿有问题，那再喊回去就行了。」 达米安这才罢休，冷哼一声转头扎进了漫画街道，准备大买自己墙头的周边。 「那我也去逛一下，之后来和你换班。」 杰森也起身，离开摊位，他要去暗中调查摩诺所在警惕的究竟是什么。 程晓玉点头表示了解，转身想和周围摊子的同好们交流下物品，却得知在她来之前杰森已经换过了两人份的东西，反而是隔壁摊位和对门摊位的小姐姐们纷纷过来打听杰森的电话号码。 杰森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的情况下俘获这么多小姐姐的欢心！可恶！ 「咳咳，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您的那位兄弟吗？」一位男士笑着递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程晓玉：......怎么还有男的啊！ 虽然脚趾头在叫嚣着去转行当挖机，但程晓玉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双手接下了那张纸条：「好的，我会转告他的，谢谢您。」 漫展正式开展后，大批的人涌入展馆，硕大的展馆很快就到处都是耸动的人头。 夜翼和蝙蝠侠按照之前的约定，由夜翼先在能够保证看见提姆的位置站着，因为是coser，夜翼站在原地长时间不移动的行为并不会让人生疑，而蝙蝠侠则趁着这个机会巡视场内，寻找可疑人物。 第96页 在走到清水区的时候，伪装成超人的蝙蝠侠走到了一个摊位询问：「您好，请问是懒得起名太太吗？请给我三份本子，谢谢。」 一份带给提姆，一份送给芭芭拉，一份自己私下研究。 「好的，需要袋子吗......啊，是您呀，之前在展馆外面遇到的超人先生！」 先前在展馆外面遇到的那位化了特效装的亚裔女孩惊喜地掏出了手机。 「请问我能拍照吗？」 易容又装扮成超人的蝙蝠侠确信附近已经有人拍照了，左后方那位女士甚至激动到闪光灯都忘了关。 布鲁斯凭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即使顶着易容装造也轻松復刻出了人间之神阳光灿烂的热情笑容。 「当然可以了。」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拍摄于今天的几张超还原超人coser购买蝙蝠侠和布鲁斯本子的照片，催生了很多新的精神食粮。 据多位当时身处现场的，一位曾被超人拯救过的用户们反馈，这位coser真的非常还原，哪怕长得不一样，他露出笑容的时候也险些让人以为在注视真正的超人。 除非和同事亦或者好友一样经常近距离接触。 如果不是铁桿粉丝，又怎么会对超人的神态把握得如此细緻！除非和同事亦或者好友一样经常近距离接触。 当然，大家都去清楚，和同事亦或者好友一样经常近距离接触超人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个老哥也是个超级英雄，但这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大佬一定是花了大功夫去钻研超人！ 超人的粉丝圈沸腾了，纷纷开始旁敲侧击这位大佬的正身，希望他能多发几张超人的cos照片，希望他能去xx漫展好让自己有机会偶遇。 不同于其他摊位的火热，提姆的摊位，准确来说是提姆帮蝙蝠侠坐的摊位面前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甚至旁边cos成蜘蛛侠的夜翼在全身都被遮住的情况下，还被一大堆人围着拍照，数位美女和帅哥都对他递出了电话号码。 而提姆，他不仅一本都没卖出去，甚至为了尽快清理掉那一堆他花了老大功夫背过来的东西，几乎就是见一个人靠近就塞一个吧唧，见一个人有些好奇就塞一个钥匙扣，开展至今收入是0。 至于蝙蝠侠本人写的本子......算了吧。 利用等开展时间看完了本子全部内容的提姆只想重金求一个没看过的脑子。 提姆敢拿他的咖啡机保证，就算是直男如之前看工业糖精的迪克看完这无删减的本子，也会得出和他一样的结论。 没有人应该承受这种东西。 就在提姆在心底嘆气，觉得今天一整天的收入应该都是0了的时候，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寻找的目标，那个黑髮黑眼脸色苍白的少年穿着卡其色风衣，站在了提姆的摊位前。 「您好，我要一份全套的东西，谢谢。」 「好的，没问题！」 旁人眼里，可能就是这位苦等半天摊位的女孩终于等来了光顾者而欣喜万分。 提姆此时的欣喜也确实不是装的，他借着拿东西的动作将「小礼物」放在了目标的那份商品里面，同时通过迅速摁下紧急通知按钮通知了蝙蝠侠和夜翼对方出现的消息。 谁能想到，蝙蝠侠这离谱的文居然真的能钓到目标？！ 这次的目标只是要调查对方团体的信息而非直接拿下，于是蝙蝠侠和夜翼都没有行动，只是默默听和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我不要这一份，我和我的同伴们不喜欢这些『小礼物』。」 风衣少年推回了那袋被提姆加了东西的纸袋，提姆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下意识地绷紧身子警惕对方可能的出手，附近的夜翼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移动，伪装成超人的蝙蝠侠正在赶来的路上。 「好吧。」 提姆又拿出一份纸袋，这次他没有在里面动任何手脚，在对方明确能看出自己小动作的情况下，再这么干无异于挑衅。 「你认出了我，却还是只身前往，我能否将这理解为.......」 「对，我要和你谈谈。」对方直接打断了提姆，「我独自行动的时间有限，多余的话省去。」 提姆摊了下右手掌心，这是示意给夜翼的，表示局势还在掌控，让他别靠近。 「好吧，那么谈话开始前，我能知道你怎么称唿吗？」 「摩诺（mono），这么叫我就行。」 mono一词有「单」「独」「1」的意思，总之在蝙蝠家人的眼里，这并不是一个名字，更像是对方的代号或者编号。 也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是熘出来的，换做他们也不会使用真名。 「好的摩诺，你想说什么？」 「我不擅长说话，很多人说我有语言沟通障碍，所以有时候你们所理解的意思和我说的不一样，但我不会撒谎。为了接下来谈话不会因为误会导致我对你造成心灵上的伤害，我首先要申明一件事。」 「我并不在意除了同伴以外的东西，所以......」 自称摩诺的少年垂下眼睛，似乎在尽可能地表达友善，提姆鼓励地看着他组织好语言。 半响，整理好语言的摩诺斩钉截铁地说： 「提姆，我对你的个人爱好、性别取向以及性别认知都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议，接下来的谈话也绝对不会针对攻击这些，你可以放心。」 第97页 第49章 「嗯......好的。我明白, 谢谢你。」 面对摩诺的关心，提姆只能干笑着答应。 还好周围的声音非常嘈杂，提姆又将摩诺迎入了摊位里面，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会被旁边的人注意到。 提姆不是没试过让摩诺换一个地方谈话, 但是摩诺反应非常坚决, 要么就在这谈, 要么别谈了。 「我哪里知道你们是不是要拐我。」摩诺警惕地盯着提姆，「大家都知道, 蝙蝠侠最喜欢抢小孩了，尤其是小男孩, 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小孩骗到偏僻的地方, 然后拐走当罗宾。」 通过窃.听器听到了现场直播的蝙蝠侠本人：...... cos成超人的蝙蝠侠一边配合周围粉丝的拍照来掩饰自己, 一边暗自腹诽究竟是谁传的谣。 他哪里有喜欢抢小孩！ 「好吧。」 提姆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疯狂憋笑，他已经录音了，回去就要给这条录音发到家族群聊里。 「那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摩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纸币和一张纸条，直接递给了提姆。 提姆接过钱和纸条，发现摩诺给的纸币正好是他售卖一整套同人作品的价格, 而纸条上则写下了一个社交网站的帐号。 「你们实在太烦了, 我不能让你们的试探威胁到我的同伴。」确认提姆在看到了纸条内容后, 摩诺才开口说道，「如果你们想找的是我，那我现在就出来, 要联繫我帮你们做事就用这个，但我不一定会接活。」 提姆：「你的同伴们不给你这么做吗？」 摩诺警惕地瞪过去：「和他们无关, 别试图套他们的消息。」 提姆注意到了摩诺的警惕和敌视，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放轻松, 我们没有恶意。但你这样什么情报都不提供，我们很难帮到你们。」 摩诺毫不领情：「我们不需要帮助，你们离远一点就是最大的帮助。我和我的同伴只想要平静的普通人生活，你们的介入就是最大的威胁。」 提姆忍不住吐槽：「想想我们上次的见面，你们对平静的普通人生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哪里的普通人的平淡生活就是炸酒馆杀军火商？哥谭的普通人都没这么......还真不好说。 显然摩诺没有放下哪怕一分一毫的警惕心：「只要你们不再来烦人，我以及我的同伴们很快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提姆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如果蝙蝠侠被发现和你们接触，你和你的同伴会怎么样？」 只要摩诺和程晓玉彻底掌握力量，稳定下来，他们就能慢慢地在这个世界开启普通人的新生活，摩诺也能将过去的那些不堪和痛苦通通埋藏在记忆里。 但如果蝙蝠侠他们介入，现在这个小团体的平衡就会给打破，摩诺很早以前就从自己的调查和杰森的抱怨里得知了蝙蝠侠有很强的控制欲和监控欲，无论是程晓玉还是他都对此极度反感。 尤其是摩诺，蝙蝠侠的这些监控欲会让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几乎遍布整个噩梦世界的眼睛纹路，而蝙蝠侠的控制欲会让他想起曾经被囚禁的过去。 总之，摩诺确信，他和蝙蝠侠的相性非常差，再加上晓玉也不喜欢蝙蝠侠，只要蝙蝠侠找到他们，就势必有极大的可能引起摩诺亦或程晓玉的能力失控。 于是，摩诺直接告知了提姆结果：「那么死亡就会是我们最好的下场。」 提姆沉声道：「我明白了。」 这正是他们最害怕的结果，这些孩子们果然是被一个庞大的背后势力所操控的，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 摩诺对于监控和监听设备的敏锐观察力恐怕也是因此发展出来的。 提姆：「如果你被发现私下和我们接触，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 摩诺思考了一下，虽然不太可能，但最坏的结果应该就是程晓玉他们为了避免自己被蝙蝠侠发现而抛弃自己，那结论应当是—— 「我一定会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场。」 再一次的背叛，一定会让他彻底绝望，永生永世被梦魇折磨。 提姆深唿吸：「......我明白了。」 看来事态远比他们想像的严峻。 「除了你同伴外，你还有其他的关于组织的情报能透露吗？一个相关词彙、名字又或者是标志？或者是有关系的别的什么。」 组织？什么组织？ 背后就只有四人小团体的摩诺绞尽脑汁，丝毫不明白提姆说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关于「组织」，他只记得之前程晓玉要他帮忙调查过一个哥谭组织的情报，那个组织好像是叫—— 「猫头鹰法庭（court of owls）？」 提姆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终于想起了并明白了那封邮件里中文暗号的意思。 那根本不是暗号，单纯只是因为court这个英文词彙在中文里同时有「法庭」和「球场」的意思，而他们团队中那个习惯先将英语翻译成中文再理解的那个成员错误理解了，才会搞出「什么什么鸟类球场」这样的组织名！ 「我一直以为那是童话。」 身为从小在哥谭长大的人，猫头鹰法庭流传于哥谭童瑶中这个名字提姆当然是知道的。 「显然不是。」 看见提姆的反应，摩诺心想：看来猜对了，果然是要问猫头鹰法庭。 第98页 不等提姆平静下来，摩诺又甩了一个重磅炸弹：「他们后面还有人呢，全世界都有分布，你们本地的就是个分支，大的那个叫猫头鹰议会，但猫头鹰议会我知道的很少（懒得查），你们要是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回去后会去努力调查的。」 蝙蝠侠在这个时候介入了谈话：「提姆，制止他。」 一直在调查猫头鹰法庭的布鲁斯清楚这个组织的行事手段，如果猫头鹰法庭这个地方分支都这样，后面的猫头鹰议会他简直不敢想，他绝不能让无辜的孩子们捲入生命危险之中！ 提姆也把摩诺的话会错了意，赶忙阻止：「不用，我们会解决。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们是否能够逃离，并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摩诺不理解地看着提姆，因为不用调查而心情轻松过不少：「我已经逃出来了，不然你怎么看见我的。」 摩诺情绪上的细微变化都被提姆看在眼里，心想果然，这一举动对他而言十分危险。 实际上的摩诺只是在因为不用干活而庆幸。 无论是猫头鹰法庭还是猫头鹰议会都歷史悠久，很多的记录都不会记载于电脑上，及其重要的文件传输有时候还会用纸张来保险，这些对摩诺而言非常麻烦。 尤其是，猫头鹰法庭喜欢举行线下小型聚会，隐秘集会的地方肯定不会有摄像头，开会前说不定还要电子产品上交什么的；猫头鹰议会倒是因为全球都有分布所以线上会议开得多，但是他们也不是只开线上会议的，开线上会议这些人也不一定在家里开，这些人还带面具开会议，开完会这帮有钱人还可能把通讯埠处理了，也肯定不会留有记录，除非摩诺天天蹲着看他们有没有开会，不然凭他现在的能力要找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摩诺真的是光是想想就脑壳痛。 哪怕是全胜时期的瘦男，也只是在黯淡之城里看电视，没有在那么多人的世界里盯着那么几个特定目标。 而且即便是瘦男在黯淡之城也不是无所不知的，不然当初早就把躲在床底下的摩诺揪出来搞死了。 这种依赖于线下的组织最适合让程晓玉来查，鬼影兵团线下重拳出击，无论是实体文件还是什么秘密兵器，直接都能给顺走。 她可是让鬼影兵团分摊顺走过多位猫头鹰法庭高层成员们总计共五百美元，战绩显赫呢! 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心思的摩诺说完话就快乐地拎着袋子走人了，丝毫不知道心思和山路一样十八弯的蝙蝠家几个人此时脑袋里面已经是头脑风暴了。 蝙蝠侠：「很明显，有一个专门培养和控制这些孩子，将他们培养成杀手或者黑客来为自己所用的组织在活动。」 面罩下的迪克表情冷硬：「而且他们会对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实行人身控制，想要脱离组织疑似需要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我和罗宾上次遇到的应该就是他们组织的任务。」 提姆补充：「哪怕是获得并完成了脱离组织的任务，被允许离开组织回归普通人生活，该组织也会暗中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泄漏组织的迹象就立刻抹杀或者带回去折磨。」 这个组织目前并不能肯定是猫头鹰法庭或者猫头鹰议会，虽然这两个都有拐和绑架小孩来培养的情况，因为摩诺团体中一员连猫头鹰的名字都记不清，所以不排除摩诺及其同伴是来自一个和猫头鹰法庭有接触的地下组织的可能性。 也有可能是这个团体的人来自不同组织。 总之无论如何，如果一切真是摩诺所说的那样，他们继续对那个年轻团队的调查很可能害死他们，这是蝙蝠家的人们所不愿意看见的。 尤其是，听摩诺的意思他们本来都已经逃离黑暗了，离过上所嚮往的普通生活就差临门一脚，如果因为他们一意孤行的调查毁了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停止所有对这个团队的调查。」 当然，这并不代表蝙蝠侠会停止对那个神秘组织的调查了，他只是放弃了以这个年轻团体作为切入点而已。 正好，蝙蝠侠早在收到第一封邮件之前，就已经知晓了猫头鹰法庭的存在，他原本就在暗中调查猫头鹰法庭，接下来只要他能揪出猫头鹰法庭把他们绳之以法，就有可能抓到摩诺背后组织的线索。 这样的调查路线绝对不会让摩诺被他的组织怀疑到，能够最大程度地确保他们的安全。 听摩诺的意思，他团队的其他成员应该也在现场，为了避免与其他成员接触，蝙蝠侠他们得找机会离开这场漫展，让这些孩子们免得因自己的介入而惹上杀身之祸。 在走之前，夜翼还记得与兄弟的约定，他跑去了提姆之前说过的摊位，看到了一个高大的无脸男坐在摊位后面。 夜翼试探地询问：「懒得起名太太？」 靠在白色大排档塑料椅上cos成无脸男的大兄弟看见夜翼，准确来说是看见夜翼提的那个装满了联繫方式纸条的小纸袋，就一个激灵正襟危坐：「谢谢您！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心意，我未成年，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未来太遥远不考虑。你给我电话我也不会打的！」 夜翼的视线越过摊位桌面，看见后面一个小纸袋里的一堆小纸条，心中瞭然，明白了这位老弟做出这个反应的原因。 这也是一位收到了大众热情喜爱的兄弟。 第99页 于是，cos成蜘蛛侠的迪克对cos成无脸男的杰森递了下那个装满小纸条的小纸袋，诚恳地说：「兄弟，我懂你，姑娘们太热情了对吧？」 无脸男面具和面纱下的杰森表情微妙：「其实也不完全是姑娘们......」 「啊，我懂。」 「蜘蛛侠」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无脸男」的肩膀。 「小伙子和姑娘们的喜爱真的是非常热情，我懂，我太懂了，我这个纸袋里也有不少小伙子们的贡献。哈哈，看来即使蒙着脸，我的魅力也没有丝毫减少啊！」 「不，我想你不懂。」 杰森推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这种和迪克一样脸皮巨厚的人怎么能够理解他社死的痛苦！ 第50章 在杰森熘达完回来后, 被程晓玉第一时间转交电话号码并贴心为他指出纸条主人大致是谁的时候，杰森的脚趾也不由得开始了抓地运动，他满怀歉意地和周围的摊主们道谢然后道歉，说明自己是未成年, 谢绝了各位的欣赏。 殊不知他不知所措的反应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兴致, 加上闲的没事干的杰森在会场等人的时候帮了很多摊主的忙, 帮他们搬运东西或者帮助布置摊位，说话风趣幽默又有礼貌, 逗起来很好玩，所以一些成熟的女士们在空闲的时候会和同伴来逗一下他, 反正这孩子的姐姐还特意交代了随便逗。 幕后推手程晓玉：这就是让我社死的代价！ 但是可能是因为杰森的魅力就是强大, 哪怕他只露出了带着黑色松紧布料制手套的小臂肌肉线条, 总之，他收穫了二十多位男男女女的喜爱。 刚开始程晓玉在旁边围观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杰森非常容易吸引非常a的姐姐，他总是被这些成熟性·感大姐姐逗到不敢直视他们就算了，但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尤其是那些不好好说话举止很轻佻的男人的时候, 杰森的气场瞬间两米八。 可能这就是同性相斥吧。 在确定杰森没什么事后, 程晓玉就去快乐地逛起了展, 将杰森留在了这个奇妙的氛围里。 「这证明你的魅力远远不是这层黑布和面具可以阻挡的。」 作为一位拥有万人迷属性的前辈，夜翼干脆坐到了摊位后面和这位老弟唠嗑。 「作为前辈，我一定要奉劝你, 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滚。」无脸男老弟抬手比了个中指，「你好好出你的蜘蛛侠去, 为什么要跑到同人摊位来。」 夜翼：「我只是作为前辈想给你几句忠告而已，以及给我的两个朋友买东西而已。」 蝙蝠侠要他们分开离场, 没说具体时间，为了防止摩诺在和提姆接触后他们直接全体离场太显眼，他们还得在展馆里呆一会儿。 当然了，只要不再去调查那个小团体就可以了，尽量减少和别人的主动接触，他们也都做好了路上碰见摩诺都装作没看见的打算。 然后，在合适的、不被怀疑的时间分批离场，现在漫展开始还没多久，这时候离场简直太显眼了。 「放屁，你要的那两份本子我早就给你了，我看你分明是想来蹭椅子，防止自己的翘臀被热情如火的姑娘小伙们摸平！」 无脸男老弟嘴上骂骂咧咧，但也没有把夜翼赶走，就任他坐在场馆发放的另一把椅子上坐着，还给他递了一小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无脸男老弟这表面暴躁实际贴心的举动，让夜翼仿佛看见了过世的弟弟杰森。 如果杰森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夜翼按下心底的五味杂陈，自发地帮这位在摊位前忙碌的无脸男老哥递起了本子。 作为新人，程晓玉之前没参加过漫展也没有出过同人本，她对要去现场要带多少本子没有太多概念，也只是图个新鲜，加上她写的蝙蝠侠和布鲁斯两人的文主要是在哥谭火，所以她是在谷歌了一下后保守地只印了一些，还想着如果有剩余就和周围摊主换东西送出去。 因为缺乏经验而没有设置限购，就导致个别人（特指某些蝙蝠）不是只买一本，他们是一个人买几本送人的，甚至出现了某些人被送了好几次的情况。 加上因为「超人买蝙蝠侠同人本」的那几张照片，以及杰森等等的加持，这些书卖出去的数量远超程晓玉最初所预料到的，没多久就售空了。 杰森遗憾地和想来购买本子的顾客宣布完售，然后挂上了完售打烊的牌子，和刚才帮助了自己的蜘蛛侠coser道谢。 「谢了老兄，没你我刚刚得忙死。」 「没事，蜘蛛侠是纽约的好邻居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乐于助人的蜘蛛侠coser只给杰森留下了这句话和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人还怪好的。 杰森这么想着，背后的衣服就以一个极低的位置被扯了一下，回头果然是头戴纸袋的儿童形态的摩诺，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杰森，晓玉在哪?」 「她去别的地方逛了，我来替她看摊。」杰森轻轻戳了下摩诺脑袋上的油纸袋，「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刚刚办完。」纸袋下的摩诺不动声色地看向夜翼离开的方向，罗宾和蝙蝠侠已经找机会离开，在夜翼离开后，这个地方终于安全了。 见摩诺情绪平静，杰森用阿拉伯语低声询问：「好，那么我能问一下，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第100页 「已经没有了。」摩诺也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应对，「我没有动手，对方也没有动手，只是聊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之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如果你解决不了或者觉得吃力，大可以找我们帮忙。」杰森说，「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所以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千万不能一个人自己上不告诉我们。」 摩诺点点头，向杰森举起了那袋东西：「我会的，这次也不是什么危险，我去给晓玉买了东西。」 杰森接过纸袋，往里面瞧：「这就是你神秘兮兮跑出去搞的东西？等等，这个好像有点眼熟......」 「......」 草，他想起来了！ 这些不就是之前那个和他换了三份本子的女生位于r18分区的作品吗！ 杰森的笑容僵在脸上，之前逛摊位时路过r18分区所看见的东西历歷在目：「那边的街道，你是不是不太适合进去？」 摩诺毫不在意：「所以我是变成大人的样子进去的，我知道那个摊主很快就要离开，晓玉想要那个摊主的东西，所以我要在他走之前买到东西。」 「『他』？那个摊主是女孩子，应该是『她』才对。」 「他是男的，只是女装而已。」 「......」 杰森大为震撼，杰森不理解，但杰森会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杰森只好不谈这个有些危险的话题：「你没有看那个作者写的东西吧？我指的是任何年龄的形态。」 在空闲的时候，杰森顺手看起了那位作者的着作，他很确定这位作者的作品并不适合儿童欣赏。 「没有。」 虽然之前报復蝙蝠侠和晓玉刚开始写文的时候摩诺为了了解有去看过类似的文章，但这位作者作品的摩诺确实没有看过，毕竟摩诺对这些不感兴趣。 杰森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程晓玉和达米安正好从一起回来了，两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收穫良多。 「摩诺回来啦，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我给你带了东西。」 「好耶！谢谢摩诺！」 程晓玉一边谈话，一边自然地从达米安手上接过袋子放到摊位里面，然后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在达米安背后沖杰森挤眉弄眼，指了指手机屏幕。 杰森郑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地移动到了达米安的身后，然后勐地一个托举！ 程晓玉焦急地沖了过去：「罗宾！！」 失去重心的时候达米安本能地想踹过去，但程晓玉焦急的声音让达米安动作一顿，就这么看着程晓玉急吼吼地抄个手机冲过来，然后在被举起来的他面前开始播放《狮子王》的主题曲，并激情录像。 「辛巴！」不知哪位围观的路人老哥喊了一句。 「是罗宾！」达米安怒气沖沖地怼了回去，想后抬脚踹杰森的下巴，但奈何杰森早有准备将上半身往后倾，根本踹不到。 「来感受哥哥的爱吧，亲爱的弟弟。」面具下的杰森狞笑着，「这是你今早贴心叫我起床的回礼！」 「罗宾！」路人老哥笑得白花花的大牙都露了出来，「你的蝙蝠爸爸在哪里？」 「在这里！」一位cos成蝙蝠侠的coser配合道，众人哄堂大笑。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无脸男！」因为无法转身，社死的达米安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拍照的程晓玉，「还有你！鬼影女王，等我回去，你也完蛋了！」 漫展最后还是结束了，但在某些人眼里，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提姆不满道：「所以你把那个任务安排给我根本就是为了调开我的注意力，好独自调查猫头鹰法庭。如果不是摩诺主动爆出来，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布鲁斯坚持：「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和迪克的安全。」 阿尔弗雷德露出不贊同的目光：「恕我直言老爷，迪克少爷最近受的一次伤正是您刚刚上演的堪比专业牙医的一拳精准拔牙。」 「是迪克坚持要我立刻拿出证据证明他和猫头鹰法庭之间的联繫的。」布鲁斯移开了视线，「而且迪克的那颗有琥珀金的牙齿，本来就是猫头鹰法庭在他小时候镶嵌上去的，所以比起正常牙齿容易脱落。」 阿尔弗雷德：「是啊，那我这就和您信得过的牙医安排给迪克少爷的镶牙。」 拿冰袋敷脸的迪克拿着他新鲜出嘴的、印有猫头鹰法庭文章的牙齿若有所思：「如果猫头鹰法庭这么喜欢拐走有天分的小孩来作为利爪培养，那那些孩子有多少可能性从他们手中逃脱？」 「可能性很低。」蝙蝠侠说，「所以我更倾向于是他们所处的组织和猫头鹰法庭有合作。」 「但猫头鹰法庭我也绝不会放过，我不会容忍有组织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一旦他们做好准备，蝙蝠对猫头鹰的决战就会展开，喜欢占据他人巢穴的猫头鹰一定会被驱逐出哥谭！ 穿着红黑色制服的僱佣兵正在收拾自己的武器，察觉到熟悉的脚步踏进来，斯莱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身： 「希望你假期没有玩物丧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在假期去和蝙蝠侠斗殴了？」 「差不多吧。」眼眶青黑、满头包但心满意足的杰森说，「我和辛巴打了一架。」 第101页 丧钟：？?? 第51章 从漫展回去之后, 程晓玉脸上的异色皮肤很快就扩散到了全脸并朝着左侧下方身体蔓延，她出门的时候要么得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底遮盖住异色的区域，要么就得把自己全脸遮住。 可随着异色皮肤的面积越来越大，程晓玉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 要遮的地方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 程晓玉发出了灵魂拷问。 「这个门我就非出不可吗？」 「tt，我早就说了, 我完全可以胜任採购员的任务。」达米安说，「我完全可以自己开着车去超市採购, 然后再开车回来。」 你的脚够得到油门和剎车吗？ 这个问题程晓玉没有说出来, 不然达米安肯定会搞来一台车漂移就为了在她面前证明「够得到」。 程晓玉斟酌语言：「可是我们家没有汽车唉, 自行车都没有，唯一的摩托车被杰森开走了。」 而杰森因为最近在准备把业务开进哥谭找他爹当面对质，所以那辆摩托车不会经常被停在家。 达米安皱眉：「陶德不是从父亲那里拿了一大笔钱吗，怎么会连汽车都买不起？」 程晓玉心说那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哪天突发奇想开车上路，和拦人交警飙车。 或者更糟，和想要把他摁进车带回警局的交警大打出手, 血流成河。 当然这话不能在达米安面前说, 程晓玉只能含煳地回答：「嗯, 你知道的吧，杰森他在外面学艺花了不少钱，又定制了不少装备.......」 这也不算假话, 杰森僱佣丧钟的钱就是一笔天价了，当然斯莱德也很有职业道德, 他不仅会亲自训练杰森，还会帮他找手艺高超的人渣老师来授课, 方便杰森学完直接毫无心里压力地灭口。 而且杰森学完回来后还会将自己从丧钟以及其他老师那里学到的格斗技巧精炼出来教给达米安，对于暂时无法学会太多专业格斗技巧的程晓玉和摩诺，他则会在上技术类课程的时候尽可能录音或者录像，主打的就是一个团队分享。 丧钟是知道杰森这么干的，但是他没有加收学费，还帮着杰森瞒住其他老师，有时候甚至会提醒几句杰森在教儿童格斗术方面要注意的事情，比如有些动作如果要儿童做出来要怎样调整才能保证攻击力之类的。 程晓玉想：斯莱德真是良心家教。 杰森想：斯莱德又想要挖墙脚了。 可能是因为丧钟和刺客联盟有点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矛盾，达米安一直对丧钟很有意见，听完程晓玉的话后他想得是：「果然是丧钟把父亲的钱给捲走了。」 程晓玉：「......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但丧钟他收钱办事明码标价，还是杰森主动找过去的，人家没什么问题。」 最强僱佣兵，世界上体术最强的几人之一，杰森为了对付蝙蝠侠特意去请丧钟当老师并没有什么不对，收费贵更没什么问题。 达米安痛心疾首地看着程晓玉：「父亲也是世界上体术最强的几人之一，还不收钱，为什么陶德不直接去找父亲来教授他反而找丧钟？刺客联盟早就知道丧钟一直试图招揽蝙蝠侠的罗宾，陶德一定是在罗宾时期中了丧钟的花言巧语！」 程晓玉觉得她有必要替无辜躺枪的丧钟说说话：「杰森学艺是为了推翻他爹啊，没道理去找蝙蝠侠学，难道蝙蝠侠会教他怎么推翻自己吗？」 达米安无法理解：「刺客联盟培养野心，我的外公和母亲会非常欣慰地训练我，直到我有力量推翻他们，坐上他们的位置为止。」 塔拉在程晓玉脑袋里冒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培养你的。】 【如果是正常流程，你应该要向我们十个人发出挑战，全部战胜我们便代表你得到了我们的认可，有了独立、彻底掌控鬼影王国的资格。】 程晓玉：「但是你们都被封印了，难道我还能顺着鬼影王国能找到你们吗？还是说我得先把你们放出来？最后这个绝对不可能，你们出来了我还玩个鬼。」 塔拉：【所以我们更改了规则，就和我们之前说的一样，只要你能够在你通过那朵花完全掌握鬼影兵团之前完全不受我们的蛊惑投奔黑暗，那你就赢了。】 程晓玉：「真的不是很理解你们忍者、刺客和恶魔的想法。」 塔拉：【这是正常恶魔的成长路线，摩诺那边世界的成长路线还是必须杀了上一代呢。】 是，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有一个问题。 「达米安是个人类，达米安他外公也是个人类，明明是人类但生活习性却符合恶魔，你们真的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达米安不屑道「愚蠢的傢伙们无法理解祖父和刺客联盟的伟大志向，所以祖父才会被称作恶魔之首。」 达米安挑眉看着表情微妙的程晓玉：「你有什么意见？」 达米安很快就知道了，因为被程晓玉开放权限的塔拉开麦了。 「很遗憾孩子，你的祖父在我们这些恶魔的眼里并配不上恶魔这个称号，更别提』恶魔之首』了。」 塔拉身为大恶魔，从听到雷肖古被称为「恶魔之首」后就一直很想开麦，之前一因为程晓玉一直警惕他加上力量控制生疏，塔拉能开麦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能在心里憋着，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正好达米安提起，程晓玉也能给他开麦了，时机正好！ 第102页 「真正的恶魔从来不会给自己的欲望找什么堂而皇之的藉口，都是想要统治世界，你的祖父还得找个什么『创建美好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正义要由自己的手来实现』之类的藉口，连自己和组织最深切的欲望都无法畅快大胆说出，这作为恶魔就是严重的失格！他连程晓玉这个胚胎都不如，她起码只是欲望太简单但完全不避讳，可以大胆说出，而你的祖父，居然会给自己的欲望、自己的野心找掩盖？」 恶魔这个种族的特点就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塔拉一下子从恶魔这个种族存在的根本重拳出击雷肖古，让达米安一时无法反驳。 「祖父并不是恶魔，只是别人这么称唿他......」 「那他就不要沾沾自喜还把这个称号拿来用，还自称恶魔之首？之首？他配吗？他唯一和魔法沾边的就只有那个池子。」 可以看出，身为大恶魔的塔拉对于雷肖古自称「恶魔之首」的这个行为非常的有意见。 考虑到雷肖古（ra\s al ghul）这个名字在阿拉伯语中就是「恶魔之首」的意思，程晓玉觉得这次不能怪塔拉脾气暴了，就凭雷肖古这个骑脸输出的称唿，随便哪个大恶魔听见了估计都得过来骂几下。 试想一下，你本来喝着小酒撸着串，刷着手机唱着歌，好端端地路上走，突然听见旁边街道有个豆芽菜朝着（恶魔眼中）在那边和所有人宣布他是你家那一片的祖宗，起了个你们要居于他之下意思的名字，你不得过去给丫骂几句？ 换个脾气暴的估计都上手揍了。 再不济也当看小丑（不是哥谭那个）了。 「达米安啊，你要是有空要不劝雷肖古改个称唿？」 换位思考后，程晓玉真诚地建议。 「不然感觉你外公有很大概率会被真的恶魔重拳出击。」 达米安：...... 外公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遇上真的恶魔。 值得庆幸的是雷肖古遇上的大恶魔是被封印的塔拉，不然如果是脾气暴、不可一世的八大恶魔，他们出来搞的第一个人就得是雷肖古。 达米安惊出一身冷汗，还好当时程晓玉在刺客联盟控制住了没让塔拉出来，不然他外公极大可能要被十个恶魔及其座下兵团围殴。 在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后，塔拉神清气爽：「你们之前不是在讨论让怎么出门不会引起注意？」 程晓玉：「是，您老准备现在就教我魔法了？」 「不急。」塔拉气定神闲，「等你彻底转化成恶魔。准备完基础学习工具再说。」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摩诺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准备？提前打基础不好吗？」 「因为恶魔的躯体更容易在学习失误引发的连锁事件中生存下来。」 「......」 一直以为是硬体配置不足，结果居然是因为血条不够长吗！ 你到底是打算教什么基础魔法，才会触发「生存下来」这个任务啊！恶魔的基础魔法吗？ 「就是恶魔的基础魔法。」塔拉奇怪的看了程晓玉一眼，「我是恶魔，你是恶魔，我不教你恶魔的基础魔法还能教什么？」 程晓玉：...... 塔拉在原动画片中曾参与编写了一本恶魔之书，那本书上甚至记载了关于释放八大恶魔的方法，可见塔拉在魔法方面的造诣之高。 那本书的封面上印有塔拉的恶魔标记，他应当在这本书的编写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再考虑到那本书的体积大小不符合八大恶魔的体型，以及其中记载了八大恶魔封印的内容，它不太可能是八大恶魔被封印前编撰的。 参与编写这本书的究竟是哪些恶魔？那些恶魔最终又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一直萦绕在程晓玉心头，动画挖了这个坑然后一直没填，直接就让这本书化灰了，但今天有机会得知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些老黄历都不是你该知道的。」 对于这些问题，塔拉并没有正面回復，黑影里的红眸危险地眯起眼。 「既然你对那本书求知慾这么强，那今天我就开始教你恶魔语，这样以后才方便我和你转述内容。」 程晓玉顿感头大：「这不好吧，我是个零基础，要不我们先以人类魔法的标准打个基础？」 「人类魔法？」 塔拉笑了：「魔法本身就是共同的，只要你按我说的把基础打牢，你以后学大部分魔法都会得心应手。」 「让你学恶魔语也有我的考量，写出来不怕泄露，同为恶魔释放出来的威力也更大。」 「但是我不会恶魔的文字，你要怎么教我看？一笔一划地教我一个个画出来吗？」 这丝毫难不倒塔拉：「你那件风衣内衬的图案，就是我让鬼影兵团画上去的恶魔文字。」 根本难不倒你！ 「除了基本恶魔语，我在上面还写了一些公式，在教你实际操作魔法实验之前，你先把那些公式背了吧。」 恶魔窃窃私语。 「我看你最近挺闲的，既然你已经学会了能够保障日常交流的语言，就该来学学别的东西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恶魔巫师，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放心，并不难，差不多几百年就可以。」 程晓玉面如死灰。 救命！怎么不做人了还要背公式，还要学习啊！ 第103页 没有人告诉她，当恶魔了以后学龄也从两位数变成了三位数啊！ 不是说她在恶魔眼里就算个胚胎吗？这胎教会不会太硬核了！ 「一般的恶魔想这么提前努力还没有机会，你现在就有能够理解事物的智商，也正好有时间和精力，既然你的起跑比别人快，就更不能懈怠。」 「之后你就可以开始学更深层次的魔法了，用你们人类的说法，这时候你就算上大学了。」 「正好你现在也不方便出门，趁着整个机会学习吧。」 塔拉试图调动未来新生恶魔的学习积极性，但程晓玉听完他的话只想两眼一黑。 想想看吧，恶魔小龙几百岁快一千岁了，在他爹眼里，都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那她....... 救命！学龄恐变四位数！ 第52章 「救命, 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还要背公式，我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文科生......」 程晓玉嘴上碎碎念，但笔下誊抄的文书却很认真。 虽然她嘴上抱怨, 但她心里清楚多学点魔法武装自己并没有坏处。 那本恶魔之书其中记载魔法的强大有其他大恶魔的认证, 不然当年圣主也不会大费周章去抢。 而现在, 那本书的编写者之一愿意亲自传授其中的奥秘，这是难得的机遇。 学到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无论之后她会不会找到方法去除鬼影纹身，这部分学到的知识都是她的, 永远属于她。 在程晓玉沉迷学习不能自拔后, 达米安承担起了去採购的任务。 没有车开、也不愿意承受电视机传送副作用的达米安同样拒绝了程晓玉用影子送他的办法。 「我不是没有腿。」达米安说, 「就这么几公里，就算不骑自行车或搭公交车，我也一样能步行。我六岁就已经一个人翻越整个雪山了！」 程晓玉瞭然：达米安闲在家闷得慌，想出去熘达。 于是她给达米安拿了个钱包，在里面放上零钱整钱以及银行卡，让达米安去买个带筐的自行车, 交代他如果出去玩要记得带摩诺, 摩诺天天在家要长蘑菇了。 见达米安要拒绝, 程晓玉顺势嘆气：「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摩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几乎不会一个人出门。难得他现在开朗了一些, 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能更加有勇气独自接触外界，但现在我不方便出门, 杰森没时间带他出门，我怕他天天看着屋子里没人陪他, 会让他感到孤独，再次沉浸在哪天重新回到那间屋子的恐惧里，并最终酿成惨剧。」 「抱歉，明明我才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我理应要付起照顾你们的职责，但我却忘了你也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还想着把照顾摩诺的责任甩给你，对不起啊，达米安。」 「......」 吃软不吃硬的达米安爆炸了。 「我可不是学校里那些需要人照顾的废物同龄人！不就是带这个自闭儿童出门吗？你信不信在我的教导下，等陶德那傢伙在哥谭布好势力后摩诺就学会了拷问敌人！」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不回的话我就不点你们的外卖了。」 「既然是吃外卖的话我还不如在外面吃。」 程晓玉看着达米安夺过钱包扛起摩诺关门而去，勾起嘴角。 计划通！ 塔拉也计划通：【看样子你对掌握人心方面有天赋和初涉，那我们今天就学习怎么通过谈话技巧来操纵对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精神操纵魔法的初步介绍。】 「.......」 摩诺根本就是茫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从一开始的程晓玉出门困难变成达米安带自己出门。 他看程晓玉不出门开始抄书，还以为自己今天不用出门了呢，哪里想到达米安直接把他扛出门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出门后达米安就把摩诺放了下来，纳闷地捏摩诺的脸。 「明明餵了这么多食物，怎么感觉你还没我那两把刀重。」 明明平时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经常给摩诺投餵食物，摩诺也不怎么挑食，但怎么过去几个月摩诺还是瘦？ 虽然比起一开始见到的样子，摩诺脸颊上起码有点肉了，但还是没有在视觉效果上脱离「瘦弱」的范围。 这显然不符合正常人类的吸收能力，之前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摩诺是否肠胃吸收出了问题，但因为摩诺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这个问题始终得不到答案。 在询问摩诺本人后，只得到「可能这就是我的人物设定，毕竟长大后的我叫瘦男（thin man）」这样的答案。 刚开始认识摩诺的人可能会给他绕进去，但三人都知道，实际上这就是摩诺「不知道，但因为我不想去医院所以随便煳弄一个缘由」的意思。 摩诺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他以前那个生活环境也没有去医院做正经检查的机会。 询问塔拉，塔拉则表示「可能他这种恶魔就是这样」。 但大家并没有因此放弃过对摩诺的投喂，渐渐的，连达米安的兜里都和其他人一样塞了几颗糖和小零食，在各种时候塞到摩诺手里。 达米安总是思考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团队里奇怪的氛围感染了，换做以前，对于这种弱小（看起来）的存在，他只会不屑一顾。 最开始只是为了拉近距离和母亲的命令，但现在达米安发现自己居然会开始真心实意地思考怎么给摩诺增重，会教摩诺几招防身的技巧，会带真的陪他玩。 第104页 达米安想，或许是人类的本能在作祟，自己的心并没有被软弱侵蚀，只是因为人类群居生物的本能在照顾比自己小，问题比自己多的摩诺。 疑虑在达米安站在新买的那个前置备框后座载人的自行车面前时达到了顶峰。 他为什么要放弃刚才那个山地自行车买这玩意！明明摩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从电视机回去！ 想到这里，达米安气沖沖推着自行车要回去退货，扭头看见摩诺站在一边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吗？」 摩诺回答得理所应当：「你不和我一起回，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绝不会丢下同伴。」 「......随便你！」 达米安怒气沖沖地走进车店。 然后抱着个儿童防护头盔走出来扣到摩诺头上。 「就如我所说，你很有天赋。」 斯莱德满意地看着穿上全部装备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杰森，示意对练暂停。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推荐你现在就回哥谭挑战蝙蝠侠。」 「我并不是急着回去挑战他。」杰森气喘嘘嘘地打开他刚到手的红色头罩。 「我只是要先回去在哥谭占据地盘，这样我才有和他正面对抗的、证明我才是正确的资格。」 「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的交易要结束了，我可以一边开地盘一边找你学。」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躁，哪怕是你刚找上我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急着回到哥谭。」 斯莱德记得那一天，被復活的二代罗宾敲开了他的门，不甘与復仇的怒火在他瞳孔中燃烧。 这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孩子，僱佣自己以学得足以找父亲復仇的能力。 最可怕的是他头脑清醒，杰森有着完备的计划，并有着为为此准备几年，蛰伏的野心，復仇的火焰简直要将他点燃。 那时，斯莱德还会担心杰森会不会因为找父亲復仇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但从某一天开始，杰森眼中渐渐不再有这种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火焰了，他依旧努力着要找蝙蝠侠讨说法，只是斯莱德觉得他似乎更加沉稳了。 斯莱德想，或许是他背后那个神秘小团队带给他的吧。 实际上的杰森：我要是死了，家里那三个怕不是要把世界给拆了，算了算了。 什么？达米安不会拆世界？ 对，达米安现在不会，但如果达米安被送回去刺客联盟，刺客联盟养大的达米安.奥古可就不一定了。 斯莱德不明白，当时的杰森如此急着復仇都没有立刻回哥谭，现在杰森佛下来不少却着急了。 「你就不担心被你的蝙蝠老爸发现身份？」 杰森之前可是一直对着自己的身份千防万防，甚至为了不让蝙蝠侠发觉都绝对不迈入哥谭半步。 「发现就发现吧，身份暴露也不影响我后面和老头子吵架干架。」 但现在的杰森已经不是那么执着隐藏自己復活的事实了。 因为良心会痛。 自从上次在布鲁克林捡到一只脑子不清醒哭了不知道多久的小红鸟，又遇见在上网约稿就想看到自己得到亡兄认可的倒霉弟弟，杰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并不是无人在意。 根据提姆脑袋不清醒时透露的，他在意他的人真的为他死亡这件事此非常伤心：想到阿尔弗雷德为他定期打扫的不会再有人住进去的卧室，想到蝙蝠洞里他沾血的罗宾制服，想到迪克为此和蝙蝠侠数不尽的斗殴和争吵....... 已经復活却隐瞒身份在外浪的杰森的良心真的痛，尤其是阿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还定期去打扫那间自己看着长大的逝去孩子的卧室...... 杰森就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刀他别用阿福刀！ 斯莱德：「我不觉得蝙蝠侠在知道你復活后会仍由他死而復生的二儿子流落在外。」 杰森：「那也得他抓得到我。」 程晓玉和摩诺已经承诺会帮他忙了，有这两个人在，即使蝙蝠侠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别想在他不同意的时候强行把他打包带回家！ 并不会麻烦他们太多次，如果没有那么倒霉的话应该都用不到他们，杰森很快就能出师凭藉自己的力量独立，带着他的新装备对着老头子潇洒地双手比中指。 啊，多么美好的未来！ 斯莱德不解：「我以为你是最不会小看蝙蝠侠的人，如果你背后的团队有如此力量，你这个举动会让蝙蝠侠注意到他们，并且更加关注你的行动。」 「他不会有这个精力的，等他缓过劲来的时候我早就带着我的同伴转移了，在他最擅长的网络调查方面他绝对拼不过我的同伴。」 再再重复一次，魔幻版电子幽灵黑客不讲道理，这属于降维打击。 如果蝙蝠侠动用超人，考虑到超人的魔抗...... 那可能还是超人比较需要担心。 见杰森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斯莱德也不免好奇他究竟是准备了什么手段来转移蝙蝠侠的注意力。 没准下次他也可以復刻一下呢？ 「关于这个......」 杰森的眼神带着四分沧桑三分幸灾乐祸，以及三分的迫不及待。 「斯莱德，你知道替身攻击吗？」 如果蝙蝠侠发现他身份要抓他回去，那他直接连夜带达米安认蝙作父，哪怕是蝙蝠侠，喜当爹也绝对会愣住！不仅能震撼蝙蝠侠，达米安的存在足够炸裂整个韦恩宅！ 第105页 就算布鲁斯凭藉他超强的心里素质接受了达米安并连夜滴滴打蝙蝠战机去刺客联盟讨说法，韦恩宅也绝对不可能安宁。 杰森拿他新鲜出炉的红头罩担保，仅凭达米安一人，这恶魔崽子就能让布鲁斯和迪克的头髮一夜之间离家出走，齐齐去教堂祈求圣水来收了这个恶魔崽子。 那时候，杰森一定会真心实意地为达米安加油。 加油啊，搞破坏的恶魔崽子！ 你一定要像你对付我一样，对付你的老爸和别的哥哥！ 第53章 不清楚是学习的威力还是恶魔语的问题, 自从程晓玉开始听塔拉授课后，她异色皮肤的蔓延速度大幅提升，等杰森在哥谭崩了一晚上脑袋，给自己打拼出一小片天地回家的时候, 程晓玉的眼白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几乎和眼珠的颜色融为一体, 身上只有脚腕上刺青周围的皮肤没有变色。 现在任谁看见程晓玉，都不会觉得她是人了。 杰森刚回去的时候都被程晓玉的状况吓到了, 他并不知道程晓玉学龄惨遭进位的事情，还以为这几天程晓玉受到什么刺激了呢。 「你的头髮是不是长长了？」 杰森围着程晓玉转了一圈, 问道。 「这是正常头髮的成长速度吗？」 「很明显不是, 如果我以前有这种生长速度我得高兴死。可惜, 长得快掉得快断得也快，这几天我比彼得猫猫还能掉毛。」 程晓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长到自己腰的头髮，嘆了一口气，抓住马尾辫的尾端，抄起桌子上的剪刀就是咔嚓一下，剩下的秀髮随风舞动, 盘踞在桌子上的黑白猫咪不禁伸出爪子去挠。 ......不对, 门窗紧闭的客厅哪来的风！ 「我们还以为等你这个办事拖沓的傢伙回来的时候, 程的转化都完成了呢。」 达米安抱肘倚在墙上，说道。 杰森对么弟的日常毒舌视而不见：「这头髮是活的？你剪掉不会疼吗？」 「愚蠢，陶德。」达米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别人的机会, 「就算程的脑子不好使，但她还没有蠢到去自残。」 「是, 是，你不用见人就炫耀你那可以拿好几个博士学位的脑子。」 杰森好奇地找程晓玉要来了剪下来的头髮研究。 「能活动, 无痛觉，你能操纵它们吗？」 「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考虑在恶魔地狱拉电话线，好向月之恶魔咒蓝询问如何拥有一头飘逸且听话的秀髮了。」 程晓玉甩了甩被削减到肩膀的发尾，把手里剩下的头髮扔去垃圾桶。 「刚开始我头髮长到脚踝我还挺高兴，结果听见彼得的骂街，然后扭头就看见这头髮把彼得捲起来了，发尾还在给它挠下巴。」 很显然，对于当时的彼得猫猫而言并不是享受按摩的好时机，它显然把这会活动的辫子当成了蛇。 勇敢的彼得猫猫与「蛇」的争斗终止于摩诺的一剪刀。 神勇救猫的摩诺非常镇定：「这些头髮不可能有痛觉，不然每天晓玉掉那么多头髮，她早就发现了。」 程晓玉：......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个原因有点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呃，所以你现在能控制它们吗？塔拉有教你怎么控制它们吗？」杰森把手上的断髮丢进垃圾桶，看着程晓玉正在摇晃、充当逗猫棒的发尾。 「塔拉说顺其自然。」程晓玉说，「反正根据他的意思，无论是这个头髮乱抓人还是疯涨，这些情况都类似于人类婴儿无意识的抓握，成长到一定阶段就能掌握了。」 「他还说挺好的，证明我体内的魔气开始充盈、又因为不会控制溢出了。可能这就和小马宝o一样吧，魔力溢出头髮就加了飘柔特效。」 杰森礼貌地后退一步：「你不会突然蹦出来一句友谊就是魔法吧？」 「根据我的测试，和程晓玉其他异化后获得加强的肢体不同，这些头髮就只是会动的头髮，无论是能承受的力量还是本身的坚韧程度都是普通人类头髮的范畴。」 「可惜，我本来还想让程试着像霓虹的针女一样用头髮刺人，结果她根本没办法这么干。不过她倒是可以试着用头髮勒死敌人，或者在紧急时刻拽住敌人的手脚偏离攻击轨道。」 达米安依旧是耍酷地样子靠在墙上，程晓玉真的很好奇在这个天气他这么靠水泥墙真的不嫌冷吗？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了耶！ 虽然现在恶魔的身躯不会那么容易被寒暑侵扰，但如果是程晓玉过去的人类之躯体，这个气温就是被窝快乐温了。 不过话说回来，动画片里好像确实没有用头髮（排除蛇发）攻击的恶魔，能和她一样控制自身头髮的月之恶魔咒蓝也没见过用头髮直接作为攻击手段，塔拉本人也对她头髮的操纵教学不上心，可能是对于恶魔而言这种攻击手段还没有一爪子拍上去来得快。 「达米安说得有道理，你之后可以这样试试。」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杰森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程晓玉背后的影子里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塔拉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怎么不说一声？」 「不用紧张，杰森。」塔拉依旧是平日里那副镇定的样子，「这孩子因为即将转化成功，最近能力有点失控，我就经常顺势出来看看，摩诺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跟着她好几天了。」 第106页 摩诺点头认同塔拉的说法：「这段时间很关键，我和达米安随时准备在危急关头展开控制。」 杰森看像达米安旁边立着的那个电棍，不禁替程晓玉感到脑壳痛。 「对恶魔用物理镇定管用吗？」 「不是给恶魔用的，是给程用的。一旦程的意识朝恶魔发展，摩诺就会努力控住她，尝试直接和她的灵魂对话让她掌握主控权，然后我负责在保护摩诺不被鬼影兵团攻击，并在特定时刻运用电击让她意识到身体在哪从而夺取身体主控权，因为是她能接受范围的点击所以不会太过刺激鬼影兵团的护主性。」 杰森拿起地上那根电棍，上面标註的威力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你确定这真的是让她有机会恢復意识，而不是失去意识吗？」 「我还嫌担心威力小而给它加强了，陶德你根本就不了解恶魔的体质，程已经不是人类了。」 达米安一把夺回自己的电棍。 「现在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快回哥谭去。我们忙着警惕程随时的彻底转化。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我们现在已经出发了。」 据塔拉所言，以程晓玉现在的状态，她最好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等着转化结束。 「不然她很可能会吸引到一些本地的恶魔亦或者其他法师，这对她而言非常致命。」 涉及到继承人的生命安全，塔拉不会做小动作。 这个世界确实危险，在和程晓玉同步视力和听力看了那么多新闻后，塔拉并不希望程晓玉在这个世界太高调，只要在这个世界浑水摸鱼到足够强大后就可以了，统治世界什么的可以换一个世界，没必要刚出新手村就一条命死磕这个高难本。 于是在杰森回来之前，塔拉就建议程晓玉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运用鬼影兵团把自己送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在那里度过她的转化期。 达米安和摩诺对此极度不放心，生怕塔拉在这个紧要关头夹带私活，于是二人也提出了要跟上。 听完来龙去脉的杰森当即露出了他比程晓玉腿都粗的胳膊，表示：「那我也要跟上，我力气比你们大，保证一下子能把她敲昏。」 程晓玉:...... 这个可能就不是敲昏了，是直接重开了！ 塔拉对此依旧没有异议：「无所谓，就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一两天。」 等杰森也在背包里塞了一堆荒野求生的道具之后，正式出发。 为了避免在程晓玉的黑影中走失跑到别的地方，四个人拉手站成一排，最前端的程晓玉开始朝墙上的黑影发号施令。 同过去使用影子传送一样，程晓玉用她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脑海中的愿望强烈且具体，以发动鬼影兵团：「去一个不会被人类打扰的地方。」 熟悉的黑暗再次将他们包围，随着手臂那端鬼影兵团的牵引，不知走了多久，程晓玉成功带领几人在一个周围都是林木的小屋中着落。 根据摩诺专门变成瘦男形态后发出的电波探测，除去他们一行人，周围五十公里内都没有人类的脑电波。 「看样子鬼影兵团办事还是很上心的。」杰森在检查过这个小木屋后宣布，「这里的生活用品都挺齐全，看样子不用荒野求生了。」 从配置来看，这里似乎是一个护林员的屋子，而根据这个屋子里的日历和门口的车辙痕迹推断，这里的护林员应该是刚刚结束了一段时间的驻扎离开了，来年才会回来。 几人都对这个小木屋的配置很满意，几人分工行合作，从背后拿出睡袋铺在地上打地铺，记下木屋里所储存的物资，拆出行囊里要用到的生活物品...... 因为担心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有信号，之前程晓玉担心大伙无聊，还带上了掌机、手机、随身听和太阳能充电宝。 「现在天色还早，等等要不去林子里捡点柴火，再打个兔子加餐？」 杰森在观察过厨房的构造后突发奇想，提议道。 「不要，如果捡到一半天黑了呢？我们又不是没有带干粮。」 程晓玉坚定地拒绝，可能是之前被达米安拉着看恐怖片的原因，反正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小木屋去外面的林子里。 「你一个恶魔怕什么黑。」达米安发出不屑的弹舌音，「如果有的选择，谁想吃压缩饼干？你要是这么胆小，我和陶德出去就行了，我打猎他砍柴。」 「不行！」 突然拔高的音线把程晓玉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身处转化关键期性格更加敏感易暴易怒，也可能真的是恐怖电影后遗症，总之她非常不愿意让自己和同伴进入陌生的森林里，尤其是分头行动。 「好吧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 见程晓玉坚决反应到头髮都炸开涌动，达米安和杰森也纷纷打消了去林子里的念头。 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程晓玉反应这么激烈，但考虑到他们的本来就是来稳定程晓玉情绪好让她安全度过转化期的，这个节骨眼确实不应该继续刺激她。 看来即使程晓玉的肉身转化为了恶魔，她的精神和心理也依旧是一个普通女生，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可能确实有点吓人。 达米安和杰森如此认为。 这场小争端发生的时候，因为力气不够，留在另一个房间里的摩诺只是坐在地上负责把行囊里的生活物品取出来，在摸到掌机的时候，摩诺下意识地摁开了开机键。 第107页 屏幕亮起，但里面并不是游戏界面，而是满屏幕的失灵雪花屏。 本身就可以离线游戏的掌机是不可能因为没有信号出现这种问题的，而且不仅仅是掌机。手机、随身听、对讲机等电子设备也一样打开都是雪花屏幕或者电流声，根本无法使用。 摩诺心下疑惑，但因为自己刚刚用了极大范围的电波探测，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影响依旧在，伸手释放电波想恢復这些失灵的电子设备。 索性这些电子设备被波及的不严重，和摩诺之前在老家时恢復被瘦男影响的电视机是一个逻辑，他轻车熟路地修好了所有的电子设备。 另一个房间的争端摩诺听得很清楚，他贊成晓玉的看法。 即使已经彻底确认过方圆五十公里内没有人了，但或许是曾在相似场景中被追杀的经歷，摩诺始终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摩诺不想进入树林，同样的，他也不想让任何一个同伴踏入那片林子里。 忙于处理手下事务的一行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下，一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性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果有任何一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违和。 为那名男人异常的身高。 第54章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诞生的, 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存在。 他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毕竟他就没有见过与他一样的「同类」。 某一天起，他就出现在了树林中, 遵循内心的欲望狩猎人类。 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岁月, 只知道人类们身上的装束换了又换, 为了融入后迷惑猎物，他也只好而随之变换装束, 这是时间唯一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不喜欢吵闹，除非狩猎, 他不会靠近人类的聚落, 就算靠近也不会去太多人聚集的地方。 那太哌噪了。 成年的人类实在无趣, 他还是更喜欢人类的幼崽，更容易操纵，也更容易被狩猎。 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持续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被其盯上的目标必定会死亡，他开始觉得没有意思了。 于是，偶尔他会去试着挑选一个成年的人类当猎物, 欣赏他们的恐惧, 逼疯他们的精神, 最后将他们内脏掏出装在袋子里再塞回腹腔，然后穿刺在树上，让他的着作在人类之中传播恐惧, 让自己享受恐惧。 可是后来他又对这个消遣感到无聊了，于是干脆让那些成年猎物彻底消失。 不同于他一成不变的日子, 那些人类这些年来的变化非常大，他们传播讯息的媒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这些人类已经开始称唿他瘦长鬼影（slender man），然后到处传起了他的恐怖传说，效率比他以前串猎物还快。 ...... 难得的、观看人类恐惧的消遣好像也不用他自己动手了，人类自己都能把自己吓得半死。 狩猎次数也可以减少了，有些人专门去研究召唤他的东西，直接外卖送上门。 瘦长鬼影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类明知道他喜欢在树林出没还要大晚上结伴去树林探险找他踪迹，路上还开着什么叫直播的东西和几百上千个人类一起看，还怕得要死。 这么想送餐上门的话倒是自己一个人来啊。 这些年人类的作死大大震撼了瘦长鬼影，居然还有人胆敢顶着他名号造谣的？ 并不喜欢高调的瘦长鬼影刚开始的时候当然试图通过猎杀的方式制止这种帮他出名的方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然后他前脚刚把人催眠绑走，还没来得及弄死呢，后脚网络上和周围人就更相信他是真的，所作所为更加狂热。 瘦长鬼影：这几年人类是不是集体发疯了？ 于是瘦长鬼影第一次试着把这个猎物丢回去，很快网络上又出现了认为这个人类是骗子的论调，那个人类千方百计试图证明他真的给瘦长鬼影盯上的尝试真的是瘦长鬼影看了都觉得无语。 后面瘦长鬼影试图搞懂新时代人类的心思，于是他来回抓走放回了好几次这个人类，到后面几次这个人类都不用催眠了，看见他就狂热地冲上来拽着瘦长鬼影的触手请求杀了他或者带走他。 「打我也可以啊！让我有证据说啊！」 「......」 瘦长鬼影直接给这个狂热粉丝丢了回去，在他下一次扑上来前直接瞬移离开，再也没有去找过这个人类。 这个人类被更多人认为是骗子和小丑，于是关于瘦长鬼影的传播稍微少了一点，然后出来了更多不信邪的「瘦长鬼影代言人」。 瘦长鬼影：.......这群新时代人类的思维他真的琢磨不来。 爱谁管谁管吧，反正他不管了，干脆就让假的传言掩盖真相好了。 其实关于称号，瘦长鬼影无所谓，那是人类给他起的绰号，绰号是用在交流上的。 他对人类没有交流的必要，人类不值得让他特意给自己想个名字，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遇到过相似的存在。 虽然他是很无聊，但也没有无聊到和树聊天。 本来瘦长鬼影对自己选择的新家挺满意的，这深山老林里唯一的活人就是那个护林人，这个护林人也只会在每年的特定时期过来呆上一段时间。 现在人类越来越多，人迹罕至的林子越来越少了，瘦长鬼影这次搬家的原因还是因为上一片呆的森林着了火。看在这个护林人是保护森林的份上，瘦长鬼影也没有对他过下手，有次还在护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帮他处理掉了一只试图袭击他的棕熊。 第108页 这个护林人和他一样无聊，呆在屋子里就只是看着照片，那照片上里应该是这个人类的伴侣和幼崽吧。 人类无聊得在屋子里看照片，瘦长鬼影无聊得观察人类，日子可能又要这样无聊下去。 ......直到这一天。 护林员快乐地回家后，瘦长鬼影更无聊了，只好像之前无数无聊的岁月一样在家里发呆打发时间。 但是突然，瘦长鬼影察觉到原本护林员小屋那边爆发出了一股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同类」，这是瘦长鬼影在漫长的岁月中第一次找到了可以使用这个词彙的对象。 不同于人类的那些把戏，这力量让瘦长鬼影感到亲切，他能察觉到树林里的影子开始了扭曲和躁动，似乎有什么与他们对应的存在来到了这片林子。 这是瘦长鬼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察觉到类似的存在，他正准备往那边赶去探个究竟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喜悦和激动。 那是一股范围至少涵盖五十公里的搜查波长，和他如出一辙的能力。 上一个能力专业不对口，瘦长鬼影并没有瞧出太多端倪，但遇上自己最熟悉常用的能力，瘦长鬼影几乎是立刻就发觉对方的能力虽然与他极度相似，但在使用和威力上却稚嫩了很多，根本就没能察觉到瘦长鬼影的存在，这更像是没发育完全的幼崽干出来的。 「同族的幼崽」这一可能性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瘦长鬼影的脑中，这让他立刻瞬移到了那座小木屋附近探查情况。 然后他看到了，小木屋里那个和他一般身高但没有触手的西装男人虚影散去后，站在原地的那个人类儿童外形的男孩，以及那个身形似人类少女的同类，还有另外两个散发着从未见过灵魂波长的人类，其中一个还是完美符合瘦长鬼影猎物的儿童。 瘦长鬼影是个警惕的猎手，他并未直接在这些人面前显形露面，而先在屋子周围的领地游荡了一圈，顺便强行接管了对方携带的电子设备窃听他们的谈话。 事实证明瘦长鬼影这个举动没有错，他绕屋一圈发现这些多出来的「客人」没有使用任何人类交通工具前来的痕迹，他们是突兀出现在小木屋里的。 是一种携多人移动的能力，回想刚才感受到能量的先后顺序，这个能力大概率是那个女孩的。 期间，由于两个相似存在的靠近，屋内的电子设备开始出现了失灵的情况。 以瘦长鬼影的能力当然可以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但他只是想看看对面那个疑似他同族的男孩会怎么处理。 同时，通过窃听谈话，瘦长鬼影判断出了对面那个女孩是个即将完成转化、诞生的同类，和他的那个同族幼崽关系很好，且处于紧张状态，这种情况下瘦长鬼影不敢直接跑屋子认亲，他不了解那个女孩的能力，如果她吓到直接把所有人转移走，瘦长鬼影弄不好就错失这上千年来唯一和同类相认的时机，而且还很容易让他的同族幼崽敌视他。 虽然这个幼崽没有触手，但瘦长鬼影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没准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只是自己忘了呢？ 就算没有触手也无所谓，人类都有那么多不同的，只不过是没个触手而已，问题不大，他也不兴人类那套对和自己长得不一样的同族搞排挤。 毕竟这么多年来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同族啊。 于是瘦长鬼影开始故技重施，就像他以前引诱人类那样，试图让屋子里那两个人类将那个女孩带出屋子，带到瘦长鬼影的领地里来，方便迅速控制。 但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就和瘦长鬼影察觉到他们一样，那个女孩根本不打算迈出木屋，也丝毫不打算让那两个人类出来。 因为瘦长鬼影不确定那个男孩和女孩是否也拥有和他一样对人类施加暗示的能力，所以使用的暗示频率并不高也不明显，那两个人类很容易就摆脱了他的暗示，决定为了安抚那个女孩不出木屋。 很快，瘦长鬼影也察觉到了那个男孩在用和他一类的暗示、电波的能力与其他人沟通，大致意思是也不想出木屋，说是想到了过去被人追杀的经歷。 瘦长鬼影当场气得没控制住触手，直接勒断了一根成年人小腿粗的树枝。 分明只有他猎杀人类的份，居然还有人类胆敢猎杀他同族的幼崽？ ......什么，那个胆大包天的猎物被反杀了？ 不愧是他同族的幼崽，年纪轻轻就掌握了猎杀人类的技巧，瘦长鬼影很欣慰。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那个人类男性少年好奇地往窗口探了一眼，当然看不到隐藏身形的瘦长鬼影。 发现窗外什么都没有，杰森于是继续谈话：「这种森林你们就害怕了？那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在哥谭活了这么久的？」 哥谭？ 瘦长鬼影在数不尽的岁月里踏遍了很多地方，自从人类的网际网路发达后他也知道了一些他从未涉足过的大陆的事情。 瘦长鬼影确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叫「哥谭」的城市。 而且听这个少年的意思，这两个幼崽之前在叫「哥谭」的城市过得很不好。 同族幼崽被追杀，很大概率也是那个叫哥谭的地方（并不是）。 极度的愤怒，让瘦长鬼影没有五官的脸上缓缓地出现了一张被苍白色皮肤覆盖而扭曲的「嘴」形状的凹陷。 第109页 那或许可以理解为人类的「怒极反笑」。 哥谭是吧，他记住了，有机会就去那里逛一下，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城市竟然敢这么欺负他的同类幼崽们。 屋子里的谈话依旧在继续，那声并没有找到源头的声音让程晓玉和摩诺纷纷感到了不安。 程晓玉：「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吧，我想我还能再坚持一次传送的。」 达米安：「塔拉说过关键时期你别乱跑，从你腿上的异色皮肤蔓延来看，顶多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可以给你切诞生蛋糕了，祝你出生成功。」 杰森也来安抚情绪开始有点失控的程晓玉和摩诺：「没准就是熊，熊压断了树枝，我以前和布鲁斯住郊外别墅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杰森话音刚落，发出声响的那边林子里就传来了野兽的吼声。 「看吧，真的是熊。」 人类尚且能意识到的失控，瘦长鬼影当然早在杰森说话前就察觉到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把那两个幼崽吓到要开始能力失控之后，瘦长鬼影立刻远离了那个小屋，然后用触手抓了只熊扔到了他折断树枝的位置，威慑这只可怜的野兽发出吼叫，打断里面幼崽的恐惧。 再看见从树林里钻到小屋门口空地上，正在往这边木屋靠近的棕熊，程晓玉和摩诺纷纷松了口气。 对于他们而言，只是熊的话无论是驱赶还是杀死都容易，也算是帮这个屋子的主人一个忙吧。 摩诺还没学会驱赶动物的电波频率，对动物也无法使用□□扭曲，全场现肉.体最强的程晓玉自觉主动站起身，想开门摇一下鬼影兵团在背后睁个眼啥的把熊赶跑。 如果它不跑执意要打架，那她不介意今晚加餐。 程晓玉撸起卫衣袖口往门口走去，想用这头误入的熊发泄一下今天莫名的不爽。 但她刚迈出门口，那头熊立刻哀嚎着跑走，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摩诺的惊叫，她的视角骤然拔高、远离木屋，她好像被漆黑的巨蟒缠绕全身，即使拥有因恶魔化而强化的力量也无法挣脱，与对方在力量上的比拼简直就像是幼童与成年人掰手腕一样悬殊。 与此同时，程晓玉感到自己的精神被某种沉重的东西笼罩住，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居然无法像之前带走摩诺那样调动起本能的恐惧来召唤鬼影自保脱身。 勉强转动脑袋，程晓玉一边与自己脑袋里多出的诡异感受对抗，一边试图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何方神圣。 然后她对上了一张没有五官、苍白的脸。 察觉到她的视线，那张苍白而混沌的脸上缓缓地裂开了一道漆黑的裂缝，好似在微笑。 第55章 在看到瘦长鬼影的第一眼, 程晓玉和摩诺立刻明白了他们之前的不安从何而来，多半是因为瘦长鬼影在周围徘徊。 程晓玉陷入懊悔，她早该意识到她因为转化期能力变强，用力过度导致鬼影兵团把一群人带离原世界的。 然后她就发现, 因为瘦长鬼影的强制心灵控制, 她连懊悔的情绪都没办法生出多少。 情急之下, 程晓玉想用中文对摩诺他们喊快跑，但塔拉制止了她。 【别动, 别出声，我会解决。】 塔拉！ 程晓玉第一次觉得塔拉的声音这么动听。 黑影自周身盘旋, 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于程晓玉腿部纹章一样的鬼脸纹路, 这张脸双眼的部分散发着猩红的光。 「这位兄弟, 我们无意打扰你的狩猎，但这个不是你的猎物，这是我的继承人，如果你想狩猎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瘦长鬼影脸上的黑色缝隙缓缓闭合，缠绕着程晓玉的触手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但仍然缠着她的一只手不让她脱离。 接着, 在场所有的人和「人」都听到了一道不同于摩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我不是在狩猎, 我只是过来看看。] [我没想伤害这两个同类幼崽。] 虽然瘦长鬼影没有眼睛，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主要注意力都在摩诺和程晓玉身上。 [我第一次见到同类，也是第一次见到同族的幼崽, 怕他们跑了所以採取了一点措施。] 众人：...... 感情还真叫塔拉说中了，您是来集邮的？ 努力用自己的小身板将杰森和达米安挡在后面的摩诺释放出的电波甚至带了点颤音：[我不是你的同族, 你认错了！] 在程晓玉被抓走后，摩诺处于随时都能发动攻击的状态, 但因为顾忌到程晓玉也在对面，怕误伤而不敢直接释放攻击，因暴怒而外溢的力量扭曲了他周围的空间，空间的小幅错乱在土地上留下了一条条裂缝。 同伴在眼前被瘦高男性怪物抓走，这一幕的极高重合率差点让摩诺原地暴走，但是在杰森试图把自己往后面拎的时候，摩诺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站到最前面直面他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这里只有他最有可能挡住这个怪物，他不能在再一次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我感应到了你的搜查电波，看见了你之前的样子。] 只这一句话，众人就明白为什么瘦长鬼影会执拗地认为摩诺是同族了。 这事说起来，还真不能怪瘦长鬼影。 毕竟，如果把瘦长鬼影和瘦男的外表、能力列成论文丢去查重，就算是天临元年前都是绝对查重不过的。 第110页 别说这么多年没遇到同伴的瘦长鬼影了，就算是他们之前第一次见到摩诺的瘦男形态的时候，即使在明知瘦长鬼影在那个世界是文学作品产物，依旧难免将他和瘦长鬼影联繫到一起。 塔拉：「既然你没有恶意，那请你先解除我家小孩的精神控制。」 瘦长鬼影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 随着瘦长鬼影「话音」未落，程晓玉瞬间感觉之前一直笼罩在精神上的那层「布」被去除了，思绪重新清明。 [我刚才看她能力要失控，就帮了她一把，现在她已经安全度过你们口中的转化期了。] 听瘦长鬼影这么说，程晓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很多，似乎能隐隐感受到体内蕴含的力量，脚踝上的最后一块正常颜色的皮肤也变为了浅灰蓝色。 而且，因为瘦长鬼影的介入，塔拉原本准备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蛊惑她的精神迈向黑暗的这一阶段计划也宣告失败。 这一刻，程晓玉发自内心的说: 「谢谢你，瘦长鬼影！你可真是接生的一把好手！」 瘦长鬼影认真地回復了这个刚诞生的幼崽：[不用谢。] 塔拉对此倒没有表示出什么郁闷和恼火，对于瘦长鬼影没有恶意这一点还挺庆幸。 这阶段计划失败他还可以等下次，但要是程晓玉死掉了就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见瘦长鬼影确实没有敌意，其他几人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除了摩诺，摩诺一直都很警惕瘦长鬼影：「你看到我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晓玉，然后离开了。」 瘦长鬼影并不理解为什么摩诺对自己这么排斥，明明是他好不容易见到的同族。 在看到摩诺努力挡着背后的两个人类时，瘦长鬼影恍然大悟。 [我不会抢你的猎物的。] 猎物.杰森：...... 猎物.达米安：...... 真不愧是恶魔思维，无论是塔拉还是瘦长鬼影，上来就是先宣布狩猎相关的问题以此来安抚对方。 「他们是我的同伴，不是猎物！」摩诺拔高嗓门，几乎有些破音。 [他们不是你的同伴，我和这个女孩才是。] 瘦长鬼影有些郁闷，觉得这个幼崽或许是对自己的种族有什么奇怪的认知。 [他们是人类，是猎物，我们应该吃了他们、戏耍他们，而不是将他们当作同伴。] 塔拉点了点头：「这一点我贊同，但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去玩人类不是什么坏事，我巴不得我家这个去玩人类呢。」 程晓玉顿感不妙，赶紧伸出手试图捂住半空中那张由阴影组成的脸的嘴：「闭嘴！」 但手怎么可能捂得住影子，塔拉的后半截话还是说出来了。 「你知道吗，她之前对着你的照片喊老婆，那个时候我和其他的弟兄们真的吓死了，还不如去找人类玩呢。」 「......」 程晓玉绝望地看见瘦长鬼影把头转向了自己这边，苍白脸部好一阵扭曲，落下一句。 [谢谢，但你还是个孩子。] 接着他看向塔拉的虚影： [你说得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玩玩人类确实没问题。] 程晓玉：「......」 啊啊啊啊啊不是的！听我解释！我只是喜欢纸片人而已！对活的会喘气的没有半分非分之想啊不要抹黑我！ 「......」 即使隔着不小的距离，杰森和达米安也依旧能感受到程晓玉的崩溃和社死。 她已经尴尬到重新长长的头髮都开始掰背后的树枝了。 太惨烈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对程晓玉和摩诺而言真是太惨烈了。 [其他人可以离开，但你不行，你得留下。] 瘦长鬼影漆黑的触鬚指向摩诺。 就在众人绷紧嵴背，以为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瘦长鬼影的幽幽地「说」出了下一句。 [你对能力的运用太糟糕了，在彻底学会掌握能力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 「......」 原本因为场景相似，想起了和瘦男生死对决经歷而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摩诺无法理解瘦长鬼影的脑迴路。 按照摩诺过去的经验，遇到他且袭击他同伴的怪物基本上就默认是即将要展开生死搏斗的。 所以摩诺做好了瘦长鬼影攻击他的准备，也不意外瘦长鬼影会绑架、杀死他，但唯独没有意料到瘦长鬼影的目的居然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弱了要训练一下？？？ 之前还被塔拉摁头学习的程晓玉和围观了塔拉摁程晓玉学习全过程的达米安对这个场景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换了个品种的恶魔劝学吗！ 你们成年恶魔就这么好为人师的吗？ 在场的另一个成年恶魔接受良好，塔拉甚至建议：「这两个小鬼的关系很好，正好我也要找个没其他人类打扰的地方训练我家这个小鬼掌握力量，干脆一起如何？」 [我没意见。]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作为现场唯二的两个人类，杰森和达米安站在同一个角落，默默看着摩诺和程晓玉跟瘦长鬼影的触手拔河。 其实说是拔河，就是瘦长鬼影站在原地，分出一条触手让程晓玉和摩诺轮流拔，塔拉的影子脸孔浮在半空中默默注视。 程晓玉一个勐用力拽得瘦长鬼影轻微摇晃，在力量方面塔拉很满意，认为这很符合鬼影恶魔的特徵，虽然转化过程出了岔子，但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她恶魔躯体的发育。 第111页 但摩诺的测试结果就不尽人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瘦长鬼影都像是一座山一样站在原地无法撼动。 哪怕是变为他力气最大的成年人形态，摩诺也依旧无法撼动瘦长鬼影，正如他之前在飞机上与达米安所说的，在力量方面他无法与瘦长鬼影对抗，甚至比不过同龄人。 但相对的，瘦长鬼影确定摩诺那最高能覆盖整个世界的攻击范围比自己大，对人类的影响和扭曲也比自己强，完全体的摩诺能够通过任何电子设备施展群体、大威力的灵魂攻击，还能使用扭曲空间和时间。 以上信息全都不是摩诺本人提供的，他到现在还在警惕瘦长鬼影，但塔拉会帮他转述，直接把摩诺的老底全透露了出去。 通过塔拉所描述的黯淡之城的情景，以及摩诺之前展现出来的空间扭曲能力，瘦长鬼影很快就推断出四分五裂的黯淡之城十有八九就是某个时候的摩诺或瘦男用能力撕裂空间玩大陆漂移造成的结果。 瘦长鬼影也就由此推断出了摩诺不擅长物理攻击的原因： 因为无论是摩诺还是瘦男，他们的主要攻击方式都是魔法攻击不是物理攻击，推测该族群因此放弃了物理方面的战力加点。 摩诺已经放弃和瘦长鬼影解释自己不是他同族了，于是他干脆说：「你看，我们的力量专精不一样，未来的我也很强，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训练。」 瘦长鬼影的回答依旧是不，他对平行宇宙的存在接受良好，但无法容忍囚禁摩诺的世界。 [你的灵魂不完整，有一部分依旧留在了暗淡之城。如果你要变回那样的状态就必须回到那个会囚禁你的地方。] 「我不是你的同族，还不懂吗？」摩诺急了，在瘦长鬼影面前让他精神压力非常大，「你在我们之前待的那个世界里只是一个文学创作出来的人物，根本不存在，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同族！」 这是摩诺第一次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愤怒情绪，连围观的达米安和杰森都担心地站直、悄悄握住腰间的钩锁枪和道具，想在瘦长鬼影怒极动手的时候救下摩诺。 反应截然不同的是离瘦长鬼影和摩诺最近的程晓玉，她也注视着瘦长鬼影，虽然瘦长鬼影没有五官，但可能是长期和同样不会情绪表达的摩诺和鬼影兵沟通的原因，她似乎在某方面的感知被提升了。 总之，程晓玉认为，瘦长鬼影并没有在生气。 而且似乎......心情还不错？ 果不其然，瘦长鬼影并没有一个触手抽上去，反而对着摩诺弯下了腰，整个举动给像极了面对终于提出一个关键问题的孩子的慈爱导师亦或家长。 [既然我和塔拉，在别的世界是被人类创作出来的、并不实际存在的人物，那在别的世界，你也可能是某种生物创造出来的，不实际存在的创作作品。] 瘦长鬼影单膝跪地俯下身子，苍白混沌的脸「直视」着摩诺同样苍白的小脸。 [你和我的相似程度高到这种地步，但你无论是自由活动的范围还是能力的控制、年龄却都在我之下，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有多少概率，那篇导致了你存在的创作作品，没有参考我的形象？] 在这个世界，「瘦长鬼影」是真正的都市传说，没有版权的那种，于是市面上的也出了很多和他有关的创作作品。 在听到塔拉关于平行世界自己是动画片的说法后，瘦长鬼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曾经在某个猎物的卧室看到的一张游戏海报。 当时，瘦长鬼影并没有去仔细了解那个游戏的信息，他只是不屑地认为那海报上站在头戴纸袋的男孩和身穿黄色雨衣的女孩身后的瘦长人形是人类对他传闻的又一次发酵和再创作。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仅仅如此，至少在别的世界，那不仅仅是一个游戏。 「望」着摩诺越加苍白的脸，瘦长鬼影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了一条黑色的缝隙，似乎是在笑。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如此纠结人类称唿的你该称唿我为什么？] 第56章 杰森拍了拍摩诺的背：「没事的, 摩诺。不就是多个了爹嘛，你看晓玉刚开始也和你一样。」 「是啊摩诺，他们爱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情。」程晓玉安慰道，「反正和他们讲不通, 那就接受吧。」 达米安也看不下去了：「这一点上我贊同程和陶德的看法, 你大不了, 可以和程一样对他直唿其名。」 在瘦长鬼影「说」完那极其炸裂的发言后就潇洒离开，用能力将他和塔拉隔绝出了一块私密谈话的空间, 只留下摩诺就再次陷入自闭。 瘦长鬼影不太可能在刚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创作作品后就这么快联想到摩诺和自己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是瘦长鬼影曾在这个世界发现过能够证明这点的切确证据。 也就是说...... 「我懂, 我太了解了, 没人喜欢天降恶魔亲爹。」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程晓玉说, 「根据我的经验，摩诺现在是第一阶段抗拒，接下来是第二阶段茫然，第三阶段是麻木。」 达米安：「......看出来你很有经验了。」 都整理出心得了! 杰森接上：「然后第四阶段是接受，第五阶段是直接对老头子掀起叛逆。当然考虑到你们恶魔的生态有点硬核，所以第五阶段也可以和其他阶段同时进行。」 第112页 众人：......你的经验也不少。 虽说不接受, 但其实摩诺对这件事情的造成激烈反应的原因合程晓玉不一样。 程晓玉是在原本就有爹（且爹还健在）的情况下被天降一个新的亲爹, 所以不接受。 ......可能还有童年滤镜碎掉的原因。 而在本身就对「父亲」没有记忆和概念的摩诺眼里, 这个情况相当于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对方大boss突然来一句「我算是你的亲爹，所以我接下来要强制给你补课」一样让人烧掉cpu。 摩诺的自闭主要原因其实是他想不到什么理由反驳瘦长鬼影，但是他又不想承认这件事, 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所以才生闷气。 「现在看起来我和摩诺短时间内回不去了, 彼得猫猫还有杰森你打下的地盘怎么办？」 仗着现在塔拉和瘦长鬼影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程晓玉终于松了口气, 开始关心小伙伴的事业和宠物。 「要不我先把杰森你和达米安送回去？但是我怕我到时候找不到回去的和回这边的路。」 杰森也很苦恼：「不仅仅是你找不找得回来问题，不同宇宙之间的可能存在时差，如果时差相差太大怎么办？」 如果时间流速相差很大，那岂不是回去的时候布鲁斯都变成白髮苍苍的老头了？虽然杰森经常把「老头子老头子」挂在嘴边，但真的不希望这么早看见白髮苍苍的老头子布鲁斯！ 听杰森这么一说，达米安也很担心，虽然他出门前给彼得猫留下了足够吃两周的食物和水，但是如果时间流速真的像杰森说的那样的话...... 「时间流速的话不用担心，这两个宇宙是空间物理之类的基础法则很相似，不然我也不至于一直没发现跨越宇宙了。但定位，我无法确定我找到的相似波长是我们来时那个宇宙的。」 摩诺郁闷道。 「而且那傢伙肯定不会让我离开的，我能察觉到，可是我不想长时间一个人和他呆在一起。」 程晓玉也郁闷：「别说瘦长鬼影，塔拉大概率也不会让我走。我之前对他横是因为我清楚他没有手段直接伤害我，但现在看他和瘦长鬼影的关系，这就不好说了。」 「看起来，我们的小朋友们遇到了一点困难。」 塔拉的声音冷不丁从程晓玉脚下的影子里传出，不知何时他已经结束了和瘦长鬼影的对话。 「是，所以敢问您可否在开启恶魔训练营之前，允许我们把这两位无辜的人类小朋友送回去呢？」 程晓玉不动声色的看向房间另一角，垂手看着他们的瘦长鬼，她确定对方听的到自己说的话。 要的就是这个。 「塔拉，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恶魔，你之前一定和塔利亚约定过关于达米安安全方面的问题吧，不然塔利亚不会把刺客联盟唯一的继承人送到我们这边来。」 「嗯，差不多。」塔拉挑眉，他大致猜到了程晓玉这么说的目的，但还是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你和瘦长鬼影也达成了某些协议对吧，你不会想让刚刚认识的合作对象认为自己没有契约精神，对吗？】 这部分后面的内容，程晓玉没有用嘴说，而是选择了用之前她学会后很少用，以影子为媒介与塔拉沟通的方式。 以这种方式沟通的内容是摩诺都无法窃听到的，那么或许也能够瞒住和摩诺能力极为相似的瘦长鬼影。 程晓玉紧张地看着塔拉，好一会儿，她的脑海里重新传来了塔拉的轻笑。 【机灵的小姑娘。】 塔拉的虚影飘至杰森和达米安面前：「你们说的问题我已经和这位先生讨论过了，我们的看法是，可以，现在有两种方案供你们选择。」 「很高兴你还记得这里还有两个活人。」杰森干巴巴地说，「那么第一个方案是什么？」 瘦长鬼影：[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保护你们，正好去看看那个叫哥谭的城市。] 达米安和杰森异口同声：「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绝对不能让瘦长鬼影这个以猎杀人类为乐的傢伙出现在他们的世界，不然要出大事！ 瘦长鬼影走过来，抬手解下领带，然后把那条暗红色的领带递给了摩诺。 [定期回来找我，以人类的说法，一周至少一次。有我的信物你就能找到我，在危急关头这个也能提供保护作用。] 摩诺迟疑了一下，没有接：「如果我不回来找你，这个东西是不是会直接杀了我？」 [不会，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瘦长鬼影慢条斯理地单手理了下自己的领口，另外一条领带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领口。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会追着这个发出的信息去找你。虽然我没有进行过世界穿梭的尝试，不过塔拉给我共享了一些知识，只要有这个定位我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摩诺表面看着接受，伸手去接那条领带，实际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联合程晓玉一起把这东西扔了。 但在摩诺的手指碰触到那条领带的时候，那条在瘦长鬼影手中死气沉沉的暗红色领带突然暴起缠上了摩诺的小臂，然后消失了。 [我的信物绝对不会丢失。] 瘦长鬼影满意地将摩诺的惊怒收入「眼」中。 作为喜欢逼疯猎物、欣赏猎物恐惧的瘦长鬼影偶尔会留下点「小礼物」来刺激猎物的恐惧，他当然清楚在恐惧情况下的摩诺会盘算如何丢掉他的信物，也当然知道如何让信物无法被丢弃。 第113页 察觉到摩诺被戏弄得有些狠了，本就擅长与小孩打交道的瘦长鬼影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摩诺的暴走：[我可以教你怎么定位你自己的世界。] 「怎么做，我要多久才能学会？」 要不说瘦长鬼影在对付小孩方面是专业的呢，摩诺果然熄火了。 [你在那个世界有对人类使用思维控制吗？是否有满足这个条件的人类存活？] 见摩诺肯定了这两个问题，瘦长鬼影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会教你如何寻找被「标记」的猎物，并不困难，你应该一两天就能学会。你们下次就可以自己来回了。] 其实瘦长鬼影也比较偏向第二种方式，因为他也需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有了塔拉的前车之鑑，瘦长鬼影想要去了解一下那个讲述了摩诺经歷的游戏。 但是瘦长鬼影和塔拉都确信，只要瘦长鬼影离开现场超过一分钟，程晓玉和摩诺就会立刻把所有人给送走，在没有路标的情况下迷路的概率很高，危险系数也很高，而且这一群小鬼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回来。 所以瘦长鬼影和塔拉商量干脆他们各退一步，不能不让这群小孩回去，不然到时候应激的恶魔幼崽干得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但也不能让他们回去就不回来了，不然瘦长鬼影不放人，塔拉也不想放弃这个难得能够理解他立场的强力队友。 塔拉虽然面上游刃有余，但也是心累，在遇到程晓玉之前他也确实没有带过幼崽，如果是恶魔的幼崽可能还好说，但程晓玉是个人类转化的恶魔，很多恶魔的习性程晓玉就是打心底里不接受。 迄今为止，猎钳鬼影兵的卡博将军已经多次提出给孩子找点人脑袋吃的建议了，因为他担心程晓玉会因为挑食而营养摄入不足。 在塔拉转述建议的当天，程晓玉网上搜了一堆的数据在房间里演讲，试图证明啃人脑袋的热量根本没多少，她多吃几顿饭和垃圾食品一样可以补充上同样的热量，并对动画里意识开始甦醒、只有半个面具就想着要啃人脑袋的卡博将军的动机提出了强烈质疑。 「你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我的身上，这是自私！」 「我已经从科学证据和你证明了，人脑的热量我可以靠吃别的东西补回来，营养含量一样，你还扯什么均衡饮食？都是肉我不如去抱着猪啃呢，猪还肉多好买！」 ...... 以上，只是程晓玉平时面对各种恶魔式关心的案例之一，类似的对话在各种场景下发生过很多次。 可以说，程晓玉的心态变佛、面对达米安的心态更稳，十大鬼影将军们有很大功劳。 毕竟达米安的食谱起码是正常人类能够接受的。 但很显然，担心营养均衡问题的恶魔并不是只有卡博将军。 在和摩诺说完那通话后，瘦长鬼影以「给你们时间冷静下来」为由瞬移到了森林边上的一栋人家，轻而易举利用他们家里的网络找到了之前他所看到那部游戏的实况录屏，并以碳基生物无法做到的观看速度，多倍速看完了所有的剧情。 现在，瘦长鬼影想到游戏里被瘦男抓走的孩子留下的黑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摩诺他剩饭还挑食。 那个世界猎物稀少，摩诺吃东西还剩饭和挑食，难怪他没有触手力气还那么小。 第57章 看来事情远比他想得要严重。 瘦长鬼影想。 原本他以为摩诺最大的问题只是因为年幼和强行脱离领地导致的弱小（对瘦长鬼影而言）, 但现在看来这居然还不是最严重的情况。 原本，瘦长鬼影执着于摩诺的原因可以说是无聊占了很大一部份，他也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恶魔，只是看不下去和他有关系的幼崽在还没有长成的时候被杀死才插手。 恶魔们的生态比较硬核, 一般只要确保幼崽能够自保后就不会过多管, 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 恶魔即使是幼崽都不是人类容易杀死的。即使瘦长鬼影本人没有见过其他类似的存在，只是听塔拉提起, 瘦长鬼影也确信自己无论是否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应该也会在摩诺长大一点能够自立的时候把摩诺踹出去自立门户, 按照他们两个的领地划分基本几十年都不会见一次面。 但现在瘦长鬼影认为, 他不能只粗暴地教摩诺能力控制就算了, 还得和那些人类家长一样给摩诺矫正一下饮食习惯，不然这孩子没准能给自己饿出问题来。 怎么能剩饭呢，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这孩子是故意挑食还是不会吃饭？ 瘦长鬼影或许可以接受摩诺和别的恶魔打架战败而亡，但把自己饿死.......瘦长鬼影丢不起这个人（鬼）！ 看来事情远比他们想像得严重。 达米安和杰森看向窗外被瘦长鬼影牵在手里的陌生女孩和一个年纪稍大一点、一个和那个女孩有几分相像的陌生少年，心中大喊不妙。 这是瘦长鬼影狩猎回来了？这么快！？ 你才离开了十五分钟不到啊, 这效率太高了点吧！ 但瘦长鬼影并没有直接食用这些小孩的意思, 他张开触手把程晓玉和摩诺拎过来放在他抓来的那两个猎物旁边, 轻轻推了推。 他没有说话，但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瘦长鬼影的意思，大概就是「给你们带饭回来了, 快吃呀」。 面对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类，程晓玉和摩诺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第114页 得益于和卡博将军的辩论, 程晓玉还算礼貌地婉拒了：「谢谢您的礼物，我这就收下,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我们这个种族的恶魔对这种食物没有太大偏好，我还是喜欢别的肉类多一点。」 「我等等可以拿他练习能力吗？」 程晓玉想得是先把人收下来，然后再找个机会这个倒霉孩子送回家。 [随你喜欢。] 摩诺也想有样学样：「我也是，我这个可以送给晓玉练习能力。」 瘦长鬼影：[你不行。] 程晓玉那个品种的恶魔是什么饮食习惯瘦长鬼影不清楚，反正她有塔拉管。 但摩诺这个就纯属是在撒谎了，他和瘦长鬼影同族，甚至存在就是别人参考瘦长鬼影搞出来的，考虑到游戏里他长大以后也是会抓小孩的，瘦长鬼影认为这种猎物对摩诺而言肯定很重要。 [不能挑食，这个是你生长而言的必备食物。] 瘦长鬼影把那个小女孩往摩诺身边推了推。 [我去考证过了，未来的你也会狩猎这种食物，你没有吃不了的道理。] 摩诺的脸瞬间惨白。 他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未来的他曾犯下了何等罪孽，本来还以为能瞒一辈子的，却不曾想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直接给瘦长鬼影当众捅破了！ 能力眼看又要失控，力量却在爆出的瞬间被摩诺右手手腕上上突然出现的暗红色领带尽数吸收，甚至连摩诺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和之前暴走一样陷入崩溃，摩诺被迫清醒地直面这一切。 见到这一幕，瘦长鬼影还以为摩诺是挑食挑得差点暴走，肩膀上生出触手准备催促摩诺赶紧吃「饭」。 这时候，瘦长鬼影还在想或许是摩诺弄错了进食的方式才会如此抗拒，考虑到摩诺的成长环境猎物极其稀缺，出现这个情况也不奇怪，于是瘦长鬼影顺理成章地想要餵一下这个有进食障碍的幼崽。 「你是没脑子吗？」 出乎摩诺意料的是，在听闻未来的他所犯下的罪行后，其他人非但没有如摩诺所设想的那样对他进而远之或失望，反而都冲上来试图阻止瘦长鬼影，达米安更是仗着身高优势低头钻进了瘦长鬼影触手的包围圈，快了所有人一步冲上前挡住摩诺直面瘦长鬼影。 「你都说了那是摩诺未来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不该吃这种食物！这简直就和餵婴儿吃汉堡一样荒谬！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害死他！」 瘦长鬼影的一条触手悬停在离达米安眼睛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他对于达米安的说辞将信将疑。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你之前又没有遇到过别的恶魔幼崽，更别提你和摩诺的品种也不一样，饮食习惯不同有什么奇怪的，不同品种的蛇所吃的食物和进食方式也不尽相同。 为了增加可信度，杰森用大拇指指向程晓玉，理直气壮，「你别看我们两个是人类，我们可是好好养大了两个恶魔幼崽啊！」 在瘦长鬼影的凝视下，程晓玉忍住了没和杰森掰扯几个人谁养谁的问题，配合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塔拉说我们这种存在很多时候本能就是最好的导师，本能会在合适的时候引导我们，但现在我和摩诺的（人类）本能都在告诉我们不能吃人，所以应该是我们还没到年纪。」 达米安乘胜追击：「你调查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状态的摩诺吃人吗？ [没有。] 瘦长鬼影确实并未看见这个儿童形态的摩诺狩猎人类，倒是看见过他为了自保而反杀怪物。 这么说来，他所能追溯到的最早记忆就是在狩猎人类，当时他的形象已经和现在大差不差了，结合摩诺的情况，自己确实可能存在一段还不能进食人类的幼年时期，但已经迷失了相关记忆。 [你们说的有道理，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瘦长鬼影的触手收回，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还好忽悠成功了，不然接下来的画面就很难收场了。 那副场面无论是对于亲歷者还是旁观者，都一定会留下不可抹平的创伤。 瘦长鬼影确实没有抢幼崽东西的打算，即使他不再试图让摩诺吃东西，但也没有收走他送给摩诺的猎物，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哥哥暂时脱离了恶魔.......脱离了成年恶魔的魔爪。 但现在程晓玉的传送能力现在可能还有些不稳定，不确定会把这两个无辜群众丢到哪里，要是送这两个孩子回家送到别的宇宙就糟糕了。 杰森和达米安倒是可以穿越森林，但是没有交通工具带着这两个现在还没摆脱瘦长鬼影控制的孩子在夜晚的森林里走起码五十公里简直就是要人命。 摩诺也没办法，他们这次出来身上没有携带能把这两个半大无辜儿童丢进去的摺叠屏，这个小屋子里也没有电视电脑。 当然了，严格来说摩诺可以把对面的村庄「拉」过来，但这么一搞......可能明天这篇林子就给各种调查专家围了，作为和恶魔家长打交道最多的人，程晓玉合理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讨厌被打扰还正好缺教学用具的瘦长鬼影会直接带着摩诺上课，教他怎么收割猎物和脑控猎物等等恶魔课程，然后被卷到的塔拉会高兴地带着自己加入教学。 拜託瘦长鬼影把他们送回去也是不太可能的，瘦长鬼影极有可能嫌麻烦转头就给这两个无辜小孩处理掉。 第115页 那只能...... 黑影盘踞而上，四只背生黑蝠翼、忍者兵打扮的恶魔从阴影中走出。 在恶魔转化完成后，程晓玉能够在不受到精神侵蚀所召唤的最大鬼影兵数量也随之提高，召唤四位忍者兵不是问题。 夜蝠团的忍者兵，他们很擅长空中作战，带几个人飞行绝对不是问题，顺便一提，他们的鬼影将军叫巴特（bat)，之前曾经附身到狗的身上过。 「说起来，塔拉说巴特（bat）将军对蝙蝠侠（batman）有点意见。」 空运中，程晓玉想起了好笑的事情，努力憋笑将快乐分享给小伙伴们。 「巴特说蝙蝠侠顶着蝙蝠（bat）的名号却不会飞是诈骗！」 杰森当场就是暴笑如雷，唿啸的风声都盖不住他的震耳欲聋的笑声。 达米安再次感受到了，和上次塔拉站在恶魔角度评判雷肖古「恶魔之首」称唿的哑口无言，只能苍白地辩解为父亲辩解：「蝙蝠侠有蝙蝠战机......」 程晓玉表情微妙，看上去把她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个遍来憋笑。 杰森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等等等等，你先说完再笑，巴特是不是说了什么？」 「是塔拉转述的，塔拉可能帮他委婉表达了一下吧，等等我酝酿一下。」 程晓玉努力憋笑憋得弯了腰，夜蝠忍者兵默默调整了爪子，确保年轻的统帅不会因为蜷缩起来憋笑而颤抖到掉下去。 好一会儿，程晓玉才深吸一口气： 「巴特说——蝙蝠侠这种藉助外力的飞行还不如不会飞呢，这简直就是更加严重的欺骗和找死行为，这么多年以来一定有很多人想把蝙蝠侠从楼顶扔下去过就是看看他会不会飞......」 在程晓玉和杰森暴起的狂笑声中，达米安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如遁入空门一样平静。 他已经看透了，恶魔的思维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在进入人类城区后，摩诺立刻就接入网络查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家庭，正好就在这个城镇，看来瘦长鬼影只是出来熘达的时候顺手逮的睡觉小孩。 他们的父母已经发现孩子不见了，和焦急地打着手电筒在到处寻找孩子。 程晓玉赶紧找了个距离这对焦急父母很近的地房瞧瞧把两个小孩子放了下去，摩诺接手了瘦长鬼影留下给的并不强的精神控制，在焦急的父母拽住小孩焦急唿唤的时候适时解开。 这两位父母应该明天会带小孩去医院看梦游，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命起码保住了。 就在整个时候，地面上的一个瘦长身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半夜跑出去放生猎物被抓个正着的几人默默落地。 不过瘦长鬼影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放生行为，反正那些猎物对瘦长鬼影而言都唾手可得，更何况本来就是送给程晓玉和摩诺的，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解开了我对他们的控制。] 瘦长鬼影在摩诺面前单膝跪地，努力与他平视。 [那你应该能察觉到，被控制的人类如果没有我们主动解开，他们就会一直以特殊的频率散发出可以让我们追踪的信号，这信号不会因为空间和时间所影响，除非猎物彻底死亡。] 「灵魂。」摩诺立刻意识到了定位的原理，「影响作用在灵魂上，是他们的灵魂在发出信号，所以只要人还活着就逃脱不了。」 [是的。] 瘦长鬼影把手轻轻放在摩诺的头上，释放出只有他们二者才能察觉到的特殊波长。 [记住我现在放出的这个波长，然后你试着发出同样的。] 摩诺照着瘦长鬼影的发出的特殊波长，努力地调整了好几次才释放出了这个特殊的波长差不太多的波长。 [对，就是这个，不用一模一样，有用就行。] [你对他们进行的精神控制越多越深，他们在你眼里就越显眼。如果你暂时看不见没关系，他们依旧存在，只是存在感稍弱。] 程晓玉配合地打开了她影子的通道。 在程晓玉的影子里，摩诺成功凭藉着这股波长在某个区域得到了一个明显的反应。 [看起来你已经成功了。] 瘦长鬼影的猎物都在这个世界，他并不能在程晓玉的影子里感知到什么东西，但不妨碍他察觉到摩诺的欣喜。 [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出乎瘦长鬼影的意料，摩诺并没有立刻拉着小伙伴跳进去，而是叫程晓玉关上了影子。 瘦长鬼影不免想：难道这孩子终于意识到和同族呆在一起的好了？ 但摩诺显然没有意识到：「在晓玉学会伪装魔法和控制传送之前，不回去。」 摩诺实在那个世界用能力在精神上进行控制和影响的倒霉蛋大概有几十人。 但问题就出在这几十人上了。 排除摩诺开始学用能力至昏时用力过勐而大概率长睡不起的几人，剩下来的排除掉小部分刺客联盟的倒霉鬼，大部分就是在犯罪巷里被随手击昏的，摩诺制服这两批人的力道都很小，能力的精神控制也很浅，最多昏迷几小时就醒了。 但那可是哥谭的犯罪巷，大晚上在犯罪巷失去意识，考虑到哥谭最近又有几个超级反派出来遛弯，估计现在活下来的也没几个了。 要论摩诺在那个世界进行过最深的精神控制的人，让他最容易定位，现在又绝对还活着的...... 第116页 好像，似乎，大概率...... 只有提姆.德雷克了。 也就是说，如果程晓玉没有学会伪装魔法、以及最重要的传送中途改路线就直接把他们送回去，远在哥谭加班的三代罗宾大概率就要迎接一回头，背后齐刷刷多出四个人的极致震撼了。 第58章 听完摩诺的理由后, 几人纷纷陷入沉默。 真的是代入一下就觉得好惨啊，三代罗宾。 杰森：「摩诺说得对，晓玉你接下来还是努力学习吧。」 不然就要直冲对方水晶，给蝙蝠侠一窝端团灭了。 对于这个结果, 塔拉是喜闻乐见：【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在瘦长鬼影的带领下, 程晓玉潜入了森林深处和塔拉学习控制自己力量的技巧。 随后, 瘦长鬼影回来教授摩诺如何以不至死、不留后遗症、不会让猎物察觉到自己被盯上的程度施展精神控制电波。 [如果一下子让他们太恐惧的话，这些猎物很容易自杀, 所以我们前期要再给他们注入一些电波，让他们自欺欺人, 认为自己的安全的。可以试着让他们的余光看到的普通物质是你, 比如树木、梯子、晾衣架和其他穿着、身高和我们有些相似的人类等等。] 觉得这样讲述似乎不够生动, 担心摩诺无法理解的瘦长鬼影随手把啃压缩饼干的达米安提了过来，想把他用做教学工具，但摩诺立刻扑了上去挂在了瘦长鬼影的手臂上。 「这是我的猎物！」 和在飞机上说的一样，摩诺在发现瘦长鬼影眼中的自己确实是个幼崽，且对自己没有敌意后，摩诺选择对瘦长鬼影最有效的对话。 于摩诺所想的一样, 瘦长鬼影确实没有抢夺幼崽猎物的想法, 甚至他对于摩诺「护食」的做法还有点满意。 [我不会伤害你的猎物, 我只是想给你展现一下你最适合让他们看见幻觉的角度。] 好在达米安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十分强大，在被瘦长鬼影的触手在眼睛余光指指点点的时候他还能面色如常、镇定自如地啃压缩饼干。 经过了一整天的惊吓，达米安和杰森没有睡一分钟的觉吃过一口饭, 程晓玉和摩诺体质特殊尚且可以承受，但他们两个纯人类不行。 当然, 瘦长鬼影和塔拉并没有限制他们两个人类的自由，只是在出了这种事情后, 达米安和杰森都没有一点吃饭和睡觉的欲望。 他们不放心程晓玉和摩诺被两个成年恶魔围着，要是一不小心给坑了呢？还是自己在看着放心。 可能是之前于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恶魔崽子呆久了，又或者是他们和塔拉打了太多交道，又或者是因为他们都泡过那个能和地狱抢人头的绿池子。总之，在确定瘦长鬼影对他们没有敌意后，达米安和杰森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大地提高了，甚至还敢对着瘦长鬼影一本正经说歪理。 不过严格来说那也不能算歪理，瘦长鬼影就算会读心也不会看出什么来。 这里应该感谢某位被带去补课的程某人，感谢她平日里一人与十位恶魔将军进行的battle训练，她以一敌十的抬槓和歪理技术让旁听的达米安、杰森和摩诺都在潜移默化中习得了和恶魔交涉的有效技巧。 再说一次，谢谢你，程某人。 在等待程晓玉回来的路上，杰森和达米安打了几只兔子开烤，摩诺在旁边蹲着等吃，瘦长鬼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可能是觉得太无聊、亦或者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程晓玉从树边的阴影里爬回来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她就像个女鬼一样，浑身湿透，刺骨的冷气从她身上蔓延出来，但她的腿上又遍布湿透的沙砾，右手上抓着一只湿哒哒的小章鱼，左手抓着一只还在微弱挣扎的色彩艷丽的鱼。 待她走进，杰森和达米安才发现那只小章鱼扒在程晓玉手上的小章鱼身上有着蓝艷艷的篮圈，那条鱼嵴背生着好几根色彩斑斓且细长的刺...... 「你从哪搞来的蓝环章鱼和狮子鱼？！」 达米安和杰森顿时敬而远之退避三舍，还一把拉住了想凑上去摸一把的摩诺。 徒手抓这两个祖宗还没倒地！这就是恶魔的体质吗？ 程晓玉苦笑，轻轻甩了下头，湿漉漉的长髮缠绕什么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 ...... 最熟悉动物的达米安谨慎询问：「那一坨冰里面的是箱水母吗？」 「我怎么知道。」 程晓玉露出了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把已经气绝的狮子鱼丢到地上，目光中尽是沧桑。 「为了防止我不会因为用力过勐被传送到别的世界，塔拉建议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准备一下之后学魔法的材料。」 「然后我被送到了海底、海面、沙漠还有他妈的不知道南极还是北极的地方！如果不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我现在已经凉了，各种意义上的凉了，和这坨水母一样的凉！我的心已经和南极的浮冰一样冷了！」 「别说环境了，就你现在身上这堆东西就够人死几回了。」 杰森拿起木棍戳了戳那只还新鲜的狮子鱼，鲜艷的嵴背骨刺看着他就牙酸。 程晓玉大惊：「什么？我身上哪个有毒吗？塔拉明明和我说没危险的啊！」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塔拉说的是对现在的你没危险，你现在身上的这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够搞死普通人了。」 第117页 杰森摁住摩诺好奇的小脑袋：「听到没有？说的是对晓玉这种恶魔化的躯体无危险，你现在还是算了。一定要摸的话变个血厚的形态摸。」 「......算了，反正我摸了这么久都没死应该就是对我无效。」 程晓玉席地而坐，把吸在手上努力咬她的章鱼扒拉下来丢在脚边，努力分离和自己头髮冻成一团的水母，鬼影兵捧着几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罐子恭敬地单膝跪在她身旁，帮她把蓝环章鱼和扯断的水母触鬚丢进不同的罐子里封存。 「你们吃鱼不？塔拉说这鱼还挺好吃的，我只要它彩色的鱼刺。」 「你把毒刺搞下来，肉我来熬汤。」 杰森从战术靴上卸下来一把匕首丢到了程晓玉脚底下。 不是他不想走过去，但是程晓玉那边暂时不适合普通人类靠近。 虽然狮子鱼的毒刺有可以致死的剧毒，但狮子鱼确实可以吃，高温烹煮会让它的毒素无效，据说味道还挺鲜的。 狮子鱼作为遍地开花的入侵物种，他们所在的佛罗里达州每年还有好多项狮子鱼大赛呢，比的就是抓狮子鱼。 程晓玉没有去捡杰森丢过来的匕首，她抓起地上的狮子鱼，徒手把鱼的整个嵴背连着皮肉都撕了下来，接着又如法炮制了其他地方的骨刺。 达米安和杰森合理怀疑，只要程晓玉想，她甚至可以拿狮子鱼的剧毒骨刺剔牙。 没准年轻时的塔拉和其他九个鬼影将军会坐在高高的礁石旁边，生啖狮子鱼后拿它们的骨刺剔牙呢。 思考间，瘦长鬼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现场，他身上的西装依旧笔挺，和他触手上的东西对比强烈。 触手涌动，一头死不瞑目的野猪和一堆脖子被折成了奇怪角度的野兔被放在了火堆旁。 「......」 看样子，瘦长鬼影应该是刚刚在旁边确认摩诺能够吃野兔，就跑去准备「幼儿辅食」了。 和塔拉对比起来，瘦长鬼影贴心得有些可怕。 程晓玉更是痛心疾首：塔拉，你看看人家！ [......你平时就这么进食？] 「是啊。」啃着兔腿的摩诺奇怪地看了瘦长鬼影一眼，「不然怎么办？」 [......] 看来摩诺确实没有继承他上一个版本的记忆。 瘦长鬼影想。 但是瘦长鬼影也确实不知道瘦男状态的摩诺是如何进食的，瘦长鬼影对摩诺的了解只有那个游戏，偏偏那个游戏主打的就是留给人想像的空间。 说白了就是制作组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瘦长鬼影合理怀疑，这就是摩诺不知道怎么正确进食的原因。 虽然瘦长鬼影对野猪和兔子没有一点兴趣，不过只是演示一下，不吃下去的话不成问题。 ....... 「打......踩......没用......」 「醒......」 「醒醒！回神了！！」 「呃，咳！怎么了？」杰森勐地坐直，发现瘦长鬼影已经不见了，「嘶——我的脚怎么这么疼......鱼汤怎么沾底了？」 达米安眼神还有点呆滞：「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疼？刚刚怎么了？」 「你们还是别知道的为好，我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程晓玉的眼神里都是对无知者的羡慕。 她现在多么希望她大脑的保护机制能给她屏蔽掉刚刚看到的掉san画面啊！ 「瘦长鬼影和我演示了一下他口中『正确吃饭』的方法。」 摩诺看上去也受到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和精神冲击，有点恍惚。 不想长大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达米安忍住抬手揉脸的冲动：「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进食的方法，所以直接脑控我和陶德？他现在是因为被看见进食不高兴，走了？」 瘦长鬼影是这么容易害羞的设定吗？ 「不，他是被我和晓玉叫走的，怕他在这更叫不醒你们。」摩诺的表情也很微妙，「瘦长鬼影确实只是演示了如何进食，并没有主动对你们进行什么控制。」 因程晓玉情绪大波动而冒头的塔拉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不是这普通人类能看和理解的，又或者他在进行这个行为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某种迷惑猎物的能量场，不必大惊小怪，失忆只是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措施而已。」 程晓玉欲哭无泪：「我也想要这种保护措施。」 「你就算了，没准回头你就自己发育出类似的进食方式了。我觉得这种进食方式很好，高效又不留痕迹。」 「您就不怕我彻底丧失成长的勇气吗？」 好奇心让达米安和杰森很想询问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过程中，程晓玉和摩诺看见了什么。 可恶，他们真的好想知道瘦长鬼影是怎么进食的啊！瘦长鬼影的创作者也没说，这部分一直都是未知的啊！ 但是求生欲和刺痛的大脑都在告诉他们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问！ 「我掌握好传送了，摩诺和瘦长鬼影打过招唿了，吃完这些东西，我们就立刻、马上回去！」 程晓玉和摩诺的态度异常坚决。 伪装魔法可以等回去再学，但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别说还是普通人类的达米安和杰森了，就算是他们两个现在也急需回去好好地恢復一下san值，不然怕不是直接即位了！ 第118页 第59章 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 塔拉让程晓玉到处跑的训练方法虽然有点废衣服，但这样的训练方式不仅让程晓玉学会了找回了在本地世界传送的感觉，也让她养成了冒头之前先感应出口周围情况的好习惯。 在摩诺的指路下，程晓玉带着一群人成功找回了正确的世界。 照这样下去, 没准哪一天自己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呢。 程晓玉乐观地想。 此时, 两人两恶魔都潜伏在提姆的影子之下, 并没有冒头。 程晓玉并没有打开影子的通道，所以上面的人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她正在藉助影子探查周围确定身处位置，如果是在哥谭的话就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把杰森送出去, 让心急如焚的杰森重新回归自己的划地盘事业。 「看上去好像是在什么晚会现场, 你们的爹和两个哥都在。」 程晓玉转述她通过影子看到的场景。 「周围是落地玻璃, 看外面起码好几十层楼高，现场有好多记者和保安。」 杰森和程晓玉又确认了一些细节，确定现在他们位于韦恩大厦，正在举行晚会，确定了坐标后，杰森报出了周围的一条无人小巷的方位。 「把我丢到那里去, 我正好巡视一下那边的人渣们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事。」 程晓玉正准备酝酿一下把杰森送过去, 通过阴影所看见的晚会场景却异象突生。 觥筹交错间, 玻璃幕墙被飞刀击碎，鲜血、死亡和尖叫同时迸发，一名穿着猫头鹰元素刺客服的刺客跳入现场, 持刀沖向了布鲁斯.韦恩。 「怎么回事？上面出什么情况了？」程晓玉的表情变化太明显，杰森立刻追问。 「一名刺客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对布鲁斯展开攻击, 然后现在你爸身中数刀......你大哥冲上去帮忙了！但是等等......又来了两个刺客！」 布鲁斯一直都知道猫头鹰法庭很棘手。 但布鲁斯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韦恩大厦、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布鲁斯.韦恩」进行刺杀, 还专门挑了有一堆普通人在的时候。 猫头鹰法庭不是刺客吗？不是隐秘组织吗？谁家刺客大庭广众下直接对目标任务开无双？！ 你们有没有身为刺客的专业素养！ 因为又普通人和记者在场，蝙蝠家的几人为了不暴露义警身份而不能使出全力，也不能在所有人面前使用「蝙蝠道具」，但对面的刺客可完全不担心这些，全副武装对赤手空拳，蝙蝠家应战颇显狼狈。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在中了刺客的两记沾毒飞刀后，布鲁斯体力不支，被那名刺客一脚踹下了高楼。 而那些敬业的刺客还不罢休，竟然有两个跟着布鲁斯一起跳了下来，在空中与他搏斗，全力阻止布鲁斯掏出他的蝙蝠道具自救。 蝙蝠侠不打无准备之战，韦恩大厦的周围有着几圈石像鬼，只要布鲁斯在下落速度达到极限之前落在石像鬼之上就能安全，但这些刺客明显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直黏在布鲁斯身上，不给他任何掏出钩锁枪亦或者调整下落方位的机会。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一名刺客暂时制住布鲁斯的双臂，另一名刺客对着布鲁斯的胸口扬起匕首，就要为今夜这场血腥的刺杀画下句号。 那名猫头鹰刺客的匕首最终没能落下，因为一颗子弹已经先一步贯穿了他的大脑！ 钩锁缠绕着背后制住布鲁斯双臂刺客的喉咙，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折声，那名刺客被一股巨力带得向上撞去，连带着坠落的布鲁斯也被消了一些下落的力。 那位头戴红色全包围头盔的人就是这时出现的，布鲁斯认出来人正是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哥谭的红头罩。 「抓稳了老傢伙！」 红头罩的钩锁枪穿过一只滴水兽，将被绞首的猫头鹰刺客作为秤砣，一脚踹开脑洞大开的另一位猫头鹰刺客，接住下坠的布鲁斯稳稳落在了另一只石像鬼上。 看了看布鲁斯肩膀上插着的那两把匕首，红头罩从自己的战术腰带上掏出来一个止血包丢过去，忍不住问。 「你一个花花公子到底是从哪惹到这些玩意的？你把他们主子的女儿泡了？」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蝙蝠侠的职业操守让他很想立刻抓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盘问，但他现在更担心迪克和提姆的安全。 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突然冒出来的猫头鹰刺客伤害他的家人。 有多年罗宾经验的杰森早就熟练掌握了从布鲁斯的下巴判断他情绪的方法，更何况这时候布鲁斯的脸全都是露在外面的。 「放心吧阔佬，你的儿子们应该还活着。」 在布鲁斯被猫头鹰刺客踹下高楼的时候，提姆和迪克的心脏不免停跳了几拍，而剩下的那位猫头鹰刺客，或者说，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也试图跟着他的同事们一起信仰之跃。 迪克和提姆怎么可能容许这个利爪跳下去减少布鲁斯的生还机率！当即冲上去与他缠斗一团。 虽然迪克和提姆是二打一，但他们顾忌义警身份和周围的普通人，对上同样身手不凡毫无顾虑的利爪，一时间也腾不出手去支援布鲁斯。 在这个时候，玻璃幕墙的破碎声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迪克提姆下意识以为是猫头鹰法庭的增援，利爪以为是蝙蝠家的某人来支援，双方都认为来者为敌，立刻跳离玻璃幕墙做好了防护准备。 第119页 可跳进来的人不是他们所设想的任何一方。 那是一个穿着刺客联盟标志兜帽刺客服的孩子，他一落地就挥舞着双刀稳准狠地照着那个利爪的要害处噼砍。 提姆、迪克和在场的利爪都是一头雾水。 刺客联盟？这里为什么会有刺客联盟？ 利爪显然不是尊老爱幼的，他也不废话，拿起匕首就朝着小刺客刺去。 这个看穿着就和刺客联盟有关的小刺客也身手不凡，他或躲开或挡下利爪的攻击，抓住攻击的缝隙积极反击，招招致命。 利爪的非人之处就在这时候显露了出来，明明这个小刺客已经砍中了他的好几处要害，但他非但没有死去，手上的攻击还不见分毫失力。 迪克和提姆心下一惊，他们知道猫头鹰法庭又在秘密进行人体改造实验，但是这个人体改造实验的效果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如果一个利爪就已经是这样的怪物了，面对两个这种杀不死的怪物的布鲁斯...... 面对这种情况，那位小刺客却非常镇定，见打要害没用，他立刻变换了攻击方式，由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开始变得防守，目标从毙命迅速转变成了破坏对方的运动能力。 「砰！」玻璃幕墙......已经没有玻璃的幕墙外跳进来一个带着红澄澄头罩的壮汉，举枪就是给那个利爪的胸口一枪。 「这群傢伙杀不死！」小刺客冲来人大吼，冲去拦住那个试图逃离现场的利爪，「破坏关节！」 「你可真会使唤人。」红头罩嘴上这么说，却利索地配合小刺客的动作，把那个利爪的的四肢折成了人类正常肢体无法达到的程度。 完成这一切后，红头罩环视血淋淋的现场一周，对迪克说：「你老爹没死，赶快报警让直升飞机把他从滴水兽上接下来，不然失血过多死了可别赖我身上。」 「请问你们是谁？」 一名大难不死的记者极具职业操守地询问。 「我是红头罩，这个还在吃奶的小鬼不重要。」 自称红头罩的人侧身躲过了小刺客挥舞的刀背，拎起小刺客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从已经没有玻璃的玻璃幕墙处一跃而下，钩锁枪将带他隐入了黑暗，只留下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过好心人，不用在乎我们。」 当时，听见布鲁斯被刺客当堂暴打，杰森和程晓玉的第一反应都是刺客联盟来处理和蝙蝠侠的恩怨了。 但达米安坚决否定：「刺客联盟不会搞这种卑劣的把戏！这根本不配被称为刺客！」 刺客联盟隐秘刺杀技能点满，而且无论是雷肖古还是塔利亚都很敬佩蝙蝠侠的，不可能搞出大庭广众针对布鲁斯真实身份，逼得他无法发挥蝙蝠侠真实实力这种小丑都不屑于搞出来的无耻操作！ 在听见父亲和兄弟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这些刺客这样弄，杰森和达米安都无法坐视不理，当即就提起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沖了出去。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知道猫头鹰法庭和布鲁斯恩怨的人，摩诺在听见「猫头鹰装束」的时候就立刻明白这次事件应该是猫头鹰法庭针对布鲁斯搞的刺杀活动。 但事发突然，摩诺也来不及解释背后的情况，一看杰森和达米安已经冲出去了，他也只能先为同伴屏蔽掉周围的监控设备，并协助程晓玉报点。 他们外出原本就是为可能因恶魔化而失控的程晓玉做保险，自然是全副武装出门的。 塔拉对瘦长鬼影干扰计划，从而让程晓玉没被影响地度过转化期一事反应很平淡可能也有上述原因。 虽然按照魔法才能对付魔法的定律，着一些物理的武器打不死程晓玉，但考虑到程晓玉被那朵花压制大部分力量还刚刚度过转化期，最后的结果应该也就是「打不死」。 在发现猫头鹰利爪是杀不死的怪物后，头罩和面具下的杰森和达米安纷纷露出了「还有这等好事」的笑容。 只不过是杀不死的人类而已，比起真正的恶魔还是差远了！ 刚刚从地狱难度回来的杰森和达米安摩拳擦掌，对着利爪就是一阵疾风暴雨的输出！ 离场后，杰森念唠：「你说这些不死刺客的脑袋，让晓玉吃了会不会大补？」 达米安：「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当她面问。」 不然塔拉或者卡博将军说不定又要开始劝程晓玉「均衡饮食」了。 这次的脑袋还叠了个不死属性，程晓玉没办法再从百度百科搜索到的数据，以「可以靠高热量食物达成同等热量」的理由逃避恶魔膳食了。 难道要靠「由一盘高热量食物配一杯不知多少年的拉撒路池苏打水组成的不死套餐」吗？ 第60章 今晚的一切都太疯狂了。 先是哥谭首富布鲁斯及其养子被当众刺杀, 然后又被出顾茅庐的反派红头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名刺客高空跌落致死，一名刺客被红头罩及其助手将四肢扭断成了诡异的姿势。 布鲁斯和他的儿子们前脚刚到警察局做笔录，后脚那唯一一名活着的刺客在被送去警局之前就被远处同伙一枪爆头, 唯一的线索就此断掉。 但所幸, 他们还有条非常明显的线索。 当时那名挥舞着双刀的小刺客的战斗方式和着装方式都指向刺客联盟, 这个与蝙蝠侠剪不断理还乱的中东刺客组织。 第120页 包扎好伤口后，蝙蝠侠驾驶者蝙蝠战机连夜飘洋过海跑去直接质问塔利亚。 「刺客联盟在瞒着我什么？」 塔利亚心下一惊,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关于猫头鹰法庭，你们知道多少。」 猫头鹰法庭, 这个词塔利亚是知道的。 这就不得不提到猫头鹰议会了, 作为一个遍布全球的组织, 猫头鹰们致力于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各国高层搅合内政，目的是成为全球的幕后掌权组织。 这不就巧了嘛，他们的目的和刺客联盟撞车了。 偏偏这两个组织还都喜欢用暗杀和刺客来解决自己的挡路石，可谓针尖对麦芒，是彼此达成光辉目的上的竞争对手。 有时候刺客联盟的内线刚上位，就被猫头鹰法庭派利爪搞死, 让猫头鹰法庭安排的内线上位了。 有时候猫头鹰法庭安排的内线刚就职, 刺客联盟排除刺客就派出刺客送其重开, 让刺客联盟安排的内线升职。 虽然不知道那群猫头鹰们是哪里惹到蝙蝠侠了，但卖蝙蝠侠一个人情来痛击自己的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确定蝙蝠侠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刺客联盟的秘密前来, 塔利亚很爽快地把猫头鹰会议的资料分享了一大堆给蝙蝠侠，但蝙蝠侠拿了资料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蝙蝠侠严肃地说, 「我不知道刺客什么时候会让儿童出任务了，我警告过你们, 可你们居然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涉哥谭事务。」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派去哥谭对付猫头鹰利爪的男孩。」蝙蝠侠严肃地指出，「你们还在我的城市安插势力。」 什么派去哥谭对付利爪的男孩，什么在哥谭安插的势力？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塔利亚头上的雾水不减反增。 「刺客联盟近期并没有针对猫头鹰法庭在哥谭展开活动，就算有，我们也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还未脱离训练的儿童。」 「对方使用了刺客联盟的装扮，以此来增加调查的难度。」 可能是塔利亚的疑惑都漫出来了，蝙蝠侠不仅接受了塔利亚的说法，甚至还主动帮忙找补，接着迅速离开了刺客联盟。 蝙蝠侠想的是：既然对方和刺客联盟没直接关系，那他就不能让刺客联盟盯上那个无辜的孩子。 为了防止那个孩子和红头罩因为救了韦恩一家而被猫头鹰盯上，他得立刻赶回哥谭！ 剩下的塔利亚在房间里思考，到底是哪来的傢伙胆敢穿着刺客联盟的装扮祸水东引，但是等等，能和猫头鹰利爪打的儿童，穿着刺客联盟的装扮...... ...... 不会是她儿子吧？ 塔利亚不禁扬起嘴角。 如果是的话，那事情可就有趣起来了。 作为蝙蝠侠曾经的恋人，塔利亚不难猜出布鲁斯赶着离去的原因。 虽说塔利亚和雷肖古本就没有打算将达米安的存在瞒着布鲁斯一辈子，甚至还有让达米安回去与蝙蝠侠生活一段时间锻鍊，之后再接回刺客联盟即位的计划。 但这不妨碍塔利亚想看乐子呀。 她必须承认，能从总是处变不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比冷静的蝙蝠侠脸上看到震惊这件事，真的很有趣。 虽然不清楚达米安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塔利亚已经开始期待蝙蝠侠发现达米安时的表情和反应了。 在蝙蝠侠去中东质问刺客联盟的时候，留下的夜翼和三代罗宾就去红头罩的地盘找人了。 理所应当的，他们扑了个空，没有捉到早有准备的红头罩一根头髮，自然也就没有见到那个刺客联盟装扮的孩子。 「坏消息，我们找不到他们。好消息，猫头鹰法庭应该短时间内也找不到他们。」 「继续搜寻。」 正乘坐蝙蝠战机快速往回赶的蝙蝠侠说。 「那些人不是刺客联盟的，找到他们，不能让他们因帮助我们而遭受猫头鹰法庭的伤害。」 正被各方人马记挂的两人此时正快乐地在红头罩的地盘崩着毒贩的脑袋。 「啧，为什么不让我杀人。」达米安嫌弃地把毒贩尸体踹到一边。 杰森在带着达米安暴揍利爪后，被憋久了的二人干脆跑到红头罩的地盘帮着整顿了一通把杰森之前警告当耳旁风、把货卖给孩子的人渣。 简单来说就是直接送他们人生重开大礼包。 今晚久违的刺激战斗让达米安异常兴奋，以为之后也可以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 结果杰森却不让他杀人，让达米安打得十分憋屈，还得等杰森来补刀。 「凭什么你可以用实弹杀人！」 「因为这是大人的特权。」 击毙最后一名人渣的杰森潇洒地转枪收枪。 「如果你嫌这不够血腥的话，可以帮我在洗手间一起锯头。」 达米安嫌弃地比了个中指：「让我帮你干这种苦力，你还不容易去劝程让她放下成见，试着对着这些傢伙一口一个，绿色环保、毁尸灭迹。」 杰森头也不回地回敬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如果我只是为了毁尸灭迹，我早就把这群垃圾沉哥谭湾，或者找杀手鳄给他加餐了。」 关于猫头鹰法庭的资料已经被摩诺共享给了小团体内的所有人，杰森很清楚未来「红头罩」一定会被猫头鹰法庭多关注，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疼，只能趁着今晚猫头鹰法庭还没反应过来针对他的时候赶快去打下更多的地盘。 第121页 但是杰森绝不后悔出手相助，更不可能惧怕猫头鹰法庭。 笑话，他杰森.陶德可是和两个梦中好杀人、怒中好灭世的恶魔领主预备役、一个百年杀手组织继承人、两个真正杀人如麻的大恶魔同处一室的男人，区区猫头鹰法庭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再恐怖能有直面瘦长鬼影恐怖吗？ 「塔拉那边给了点提示。」 程晓玉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通讯里传来。 「那些傢伙的抗击打能力和自愈能力不像是真正拥有不死属性，更可能是在某种神秘的影响下接近人类眼中的不死。如果肉体凡胎的人类要大批量管理这种存在，他们身上必然存在某种能够瞬间扭转局势的后门，谨防他们造反——塔拉是这么说的。」 「帮大忙了，你比愚蠢的头罩有用的多。」 达米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别人的机会。 「那名利爪还活着吗？我很乐意为你和摩诺传授拷问的技巧。」 「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想给我上课......算了，可能学习就是我永恆的宿命吧。」 程晓玉嘆了口气。 「目前这个傢伙是还活着的，鬼影将军们对这种未知神秘造物的产物很感兴趣，塔拉还想拿这个傢伙来给我当教案，试图让我理解弱神秘造物能对普通人类造成的神秘影响，并想教我如何利用通过对神秘造物施加变量来改变影响的效果。」 被俘虏和观察的是第四名利爪。 狙击完被达米安和杰森扭断四肢的利爪后，在等待没有被破坏行动能力的利爪甦醒回收同伴的空隙中，这第四名利爪受到了法庭的命令，派他前去清理胆敢阻止法庭的红头罩，并且要把红头罩身边的那个身手了得、疑似与刺客联盟有联繫的男孩活捉带回法庭。 猫头鹰法庭的算盘打得很好：多么好的苗子，抓回来改造成利爪吧! 然后这第四名利爪翻进了红头罩的安全屋，和安全屋里被塔拉催促着用实战练手的程晓玉和同样期待这试验自己新技能的摩诺对了个正着。 这位利爪先生各种意义上的运气非凡，随机进入一个目标的安全屋，竟然就抽出了两个非人类，还是两个恶魔领主预备役。 可以说，这位利爪还能保有人形，不仅该感谢程晓玉身为人类的爹教从小她打架要点到为止，还要感谢程晓玉不是人的爹及时出声提醒她还有摩诺没动手。 当然，他最该感谢的应该是那位在异世界不知道哪片森林里的独守空巢的瘦长鬼影，感谢他的教导，摩诺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才没有在利爪脑内挖掘情报的时候用力过度，把一个利爪变成一滩利爪或者一坨利爪。 被摩诺控制的利爪很快就将他知道的所有法庭情报和盘托出，自然也就包括了琥珀金的存在。 听到这种神奇金属的存在，程晓玉条件反射： 「先说好，不管这个到底补不补，我都绝对不会吃他的脑袋！！」 「不可思议，在她的眼里我难道是这样没有品味的人吗？」 在程晓玉感知不到的特殊空间内，黑脸的卡博将军举起了钳子，愤怒让他的脸更显狰狞。 「这种多年来往反覆冰冻又解冻、还打了奇怪添加剂的肉是能吃的吗？!」 「我不吃这玩意，告诉她也别吃！」 不要太侮辱恶魔啊！恶魔也不是完全不挑食物见什么都吃的！ 哪来的刻板印象！ 听完塔拉的转述，程晓玉看向那名利爪的表情越发微妙。 利爪，恶魔都不吃！ 话说卡博将军的对利爪的评价皱眉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晓玉冥思苦想许久，在瞥见摩诺的时候终于一拍脑袋！ 这不就是小时候爸妈劝自己不要吃路边摊时说的话吗！ 上述几句话简直可以毫无违和感地代入以下场景：孩子看见路边摊好奇地询问长辈，长辈严肃地告诫小孩不要吃路边不卫生的路边摊...... 简直一模一样啊！ 第61章 蝙蝠家族不知道, 在他们全城搜索红头罩的时候，红头罩本人正在为了事业努力工作。 「那名利爪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能不能空投给那个叫卡博的让他吃了？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六个。」 经过两个小时的奋力劳作后，杰森成功获得了六个脑袋和一把脏兮兮的油锯,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接着开始和小伙伴们商量怎么处理那个被俘获的利爪。 程晓玉：「别说了, 人家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好么。」 待程晓玉将卡博将军的话复述完，达米安就嫌弃道： 「tt, 利爪，恶魔都不吃！干脆和这些一起剁碎了冲下水道。」 「下水道会堵住的。」 摩诺反驳道, 他还记得他刚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洗澡时被淤泥和污渍堵塞好几次的下水道, 清理起来真的很麻烦。 达米安：「那你说怎么办, 别告诉我你们想养这个利爪。」 「怎么可能，随时暴起伤人的刺客我们已经养了一个了。」 程晓玉乐呵呵地把电话听筒拿开以躲避达米安的素质攻击，过了会才继续说。 「我打算让摩诺把他的这段记忆删掉，然后我们打包把他送给蝙蝠侠，就当伴手礼了。」 反正猫头鹰法庭本来就是蝙蝠侠招惹的，就让蝙蝠侠去烦恼吧。 第122页 杰森对这个提议双手贊成。 既然他今天已经在蝙蝠和猫头鹰前露面了, 之后「红头罩」一定会被各路蝙蝠系义警和猫头鹰系反派多加关注, 他已经做出了这等牺牲, 处理利爪这种小问题就让老蝙蝠自己处理吧。 不出意外，现在的蝙蝠侠应该正在从刺客联盟赶回的路上，也不知道这个老蝙蝠有没有发现他丢了一个蝙蝠崽子。 杰森正想着, 塔利亚的通讯就打了过来： 「听说达米安与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有过战斗，并在战斗中不落下风、毫髮未损, 保护了他的父亲与养兄们？」 即使知道不是视频通讯，达米安也像受检阅的士兵一般挺起胸膛：「是的, 母亲。」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干得很好，达米安。让你跟随杰森他们歷练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那么接下来，我有一个新的任务交给你。」 达米安目光微沉，但回答没有表现出丝毫迟疑：「需要我立刻返回联盟吗？」 杰森没说什么，但心里早已开始盘算如何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达米安打包送到蝙蝠巢穴里并避开刺客联盟的追责。 「不，你就留在哥谭。」塔利亚说，「留在你父亲——蝙蝠侠的城市，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给予你更多的训练。」 杰森默默删除了上面的计划，兴高采烈开始看戏。 塔利亚：「你的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连你外公都敬佩他的实力，在他身边你能学到我和你外公无法教你的东西，你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恶魔崽子，你妈妈说得对。」见这么好让达米安离开刺客联盟的机会，杰森赶紧下场帮腔打顺风局。 「你不是一直都很崇拜你老爹吗？现在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来，我现在就把你丢到蝙蝠窝里，保证你明天早上就能吃到阿福亲手做的早餐。 「......」 达米安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突然之间被亲妈转移抚养权，也没想到之前一直对蝙蝠侠很有意见的杰森居然下场帮他妈转让抚养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塔利亚并不会在意，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强调：「达米安，这是命令，你知道该怎么做。」 即使是倔强如达米安，在亲妈面前也只得低头：「遵命，母亲。」 「在我忙完之后，我也会亲自前往哥谭和你父亲谈话。」 塔利亚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利索地挂断了电话，一如刺客联盟雷厉风行的风格，只留下达米安和拿着电话的杰森面面相觑。 「走吧恶魔崽子，现在某只大蓝鸟和小红鸟一定在满城寻找我们的线索，这是把你送回去的最好时机。」 杰森把装着人头的包粗暴地塞进冰柜，带上他标志的红头罩，连线程晓玉把自己和达米安、陷入復活cd的利爪丢到杰森在哥谭的另一个安全屋。 时机正好，干脆买一送一，把那个利爪当作赠品一起送给布鲁斯！ 一夜之间多了个亲儿子还多了个利爪，不知道布鲁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真是想想就令人期待！ 「你就这么想把我送走？」 看着杰森嘴上念唠着「把这个伴手礼带给你爹他一定高兴」，一边消除那个利爪身上容易看出他遭受非人殴打的痕迹，一边利索地给那名利爪上拘束器，达米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止是杰森，程晓玉和摩诺在听到他即将离开的消息也没有一丝不舍，反而行动迅速地按照杰森的要求将他们和那名假死中的利爪送到目标地点。 达米安原本以为自己是这个团体的一份子，但现在这个团队里的人居然一个个都积极想把他送走，这让达米安感受到了背叛。 程晓玉最先反应过来，她选择直接把问题抛回去：「不是你说自己会一定成为罗宾的吗？你不去你爸身边怎么当罗宾？我们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自己要被送给布鲁斯抚养，真心为你高兴呢。」 杰森随即反应过来：「对啊恶魔崽子，不是你一直说很崇拜你爸？我还以为你听说能和他正式相认会很高兴呢。」 达米安被这两人的反问噎住了。 那些话确实是他自己说的没错，但是骄傲如达米安，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刚才是以为自己被视为同伴的人=避之不及才生气？ 不可能承认的，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无比害怕被同伴抛下的摩诺，迅速理解了达米安的闹别扭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的摩诺，他会直接当众指出达米安愤怒的缘由，然后进一步刺激到好面子达米安，气氛会变得非常尴尬。 但现在，随着这么多天以来的耳濡目染，摩诺也大致摸清楚了和小伙伴们的有效沟通术。 「我和晓玉之后还会去找你玩的，如果你觉得在你父亲身边生活不错的话，我们就帮你把彼得带过去。」 「摩诺说的对呀达米安。」程晓玉适时补充，「你看我和摩诺两个都是能随时传送的，如果你想我们了敲敲电视什么的就见面啦，杰森就更容易见到了，他只是比你后一步和你爹相认。这四捨五入我们不就是没分开嘛！」 「只要你提前说，你往床底下探头就能看到我哦！我们可以一起从床底下的阴影熘出去玩！」 杰森：「......这就不了吧。」 达米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这种还是算了。」 第123页 想想看吧，深夜将头往床底下看去，就看见一个皮肤青蓝、黑髮蠕动、双目散发红光的女人怼脸和你微笑，接着一把将人扯进漆黑的床底...... 这场景真应该，不对，这就是恐怖片的场景！ 杰森和达米安把那名陷入復活cd的利爪绑的确保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后，发现了下一个问题。 为了不暴露程晓玉和摩诺，他们显然得自己去找蝙蝠家族的人。 但是如果不让程晓玉帮忙，他们又要如何搬运这个椅子上的钢铁木乃伊去满哥谭的找夜翼或罗宾？ 难道要先把利爪留在这，然后再去找夜翼，让他们之后来提货吗？ 众人犯难间，摩诺举起了手。 「我可以让他们自己来。」 ...... 夜翼蹲在滴水兽上俯视着哥谭，平日里爽朗的笑容已无影无踪。 「完全搜索不到红头罩和那个孩子的讯息，你们那边呢？」 「同样一无所获。」罗宾的身影在楼宇之间翻腾，却并未搜寻到除自己之外的红色。 「摄像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神谕在电脑面前切换一个个监控界面。 在从蝙蝠侠那得知这次见义勇为事件并不是刺客联盟安排的同行竞争之后，几人开始不免担心这两人是否会因这次事件惹上猫头鹰法庭的杀身之祸，在表身份脱离了记者和警察的关注之后，蝙蝠家族立刻开始了对这两人的搜寻，却一直一无所获。 最坏的猜测忍不住浮上众人心头。 神谕安慰道：「我们同样也查不到他们是如何避开摄像头进入韦恩塔天台的，对方肯定有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抹除了一切痕迹。他们可能也是用同样的方式逃离了我们的追查。」 技艺高超的黑客，几人的心里立刻出现了一个人名。 正巧，他们手里就有一个技艺高超黑客的联繫方式，对方也说过他可以接受一些僱佣。 在紧急讨论、经过蝙蝠侠的同意后，他们第一次给摩诺的帐号发了消息，告知他了这次事态的紧急以及背后的猫头鹰法庭威胁，将所有的选择权留给了摩诺本人。 其实大家也没有多少希望摩诺会帮这个忙，毕竟按照他的说法，摩诺应该很不乐意和猫头鹰法庭扯上关系。 但这次，在一长串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后，对面就回了一个「？」。 摩诺空白的头像接着吐出一条新消息：[你们希望我帮你们追查红头罩和那个刺客小孩的踪迹？] 神谕连忙回道：[是的，但最终选择权在你身上，如果这会威胁到你和你同伴安全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 接下来的五分钟，摩诺都没有再回一条信息。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拒绝接受这个请求时，摩诺却发来了一个坐标。 [你们要找的人和猫头鹰法庭的线索都在这里。] 第62章 摩诺其实也没有想到他之前留下的联繫方式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原本他只是想着可以靠这个联繫方式偶尔赚个外快，哪曾想一直没有人联繫他。 蝙蝠家：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 摩诺：之前一直找，给了联繫方式又不说话？ 好不容易收到了蝙蝠家族发来的委託，结果居然是让摩诺破除他自己设下的摄像头屏蔽, 来追查杰森和达米安？ 摩诺从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缝隙中, 只看到了几个大字——「送货上门」。 摩诺：...... 这不巧了, 杰森他们正在烦恼怎么把蝙蝠家族的人引过来呢，他还能白赚一波, 多么快乐。 这个小团体的人不会刨根问底，在得知摩诺有办法在不暴露其他人身份, 且不对某人人进行脑控的前提下把夜翼他们引过来后, 就没有多问。 在夜翼他们即将到场前, 程晓玉带着摩诺转移到了影子里，前排观看兄弟相认。 进入影子前，摩诺郑重地说：「达米安，如果你的新家人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达米安不是很想知道摩诺的这个「付出代价」究竟是指什么。 果然, 摩诺的下一句证实了达米安不妙的猜想。 「瘦长鬼影教过我怎么通过不间断的幻觉和暗示击垮人类的精神。」 「......」 「我保证达米安不会被欺负的, 我保证。」 杰森将手搭在摩诺的肩膀上, 诚恳道。 「比起恶魔崽子被欺负，我更担心他欺负别人。就算恶魔崽子真的受委屈了，他也完全可以离家出走来找我, 我会用我的亲情破颜拳狠狠地揍他们的漂亮脸蛋。」 达米安对杰森的话表示贊同：「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没有人能够挑衅一个奥古后全身而退。」 所以求求你了摩诺, 不要在韦恩家练习瘦长鬼影教你的新知识点。 ...... 收到坐标后，夜翼和罗宾立刻朝目标位置赶去, 翻窗进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他们追寻的红头罩、那名刺客男孩，以及一位被各种拘束装置捆成粽子失去意识的利爪。 摩诺果然专业！ 提姆开始思考之后僱佣摩诺来帮忙分担一些搜查工作的可能性，或者让摩诺传授一下黑客的技巧也不错！ 「看样子我需要为安全屋下单驱鸟器了，今晚走错门的鸟类真多。」 红头罩带着未干涸血迹的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语气危险。 第124页 「你们自己找上门来，倒是省得我去找你们了。」 夜翼警惕地眯起眼睛：「嘿，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一进屋，夜翼和罗宾就闻到了红头罩和那名小刺客身上浓浓的血腥味，甚至他们的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从血液痕迹的形状和面积来看，这些都是其他人的血。 「是吗？」红头罩嗤笑一声，「那么你们是来干嘛的，我这里可没有面包碎餵给你们。」 那名小刺客沉声：「别和他们废话，速战速决。」 就在夜翼和罗宾以为今天这场架不打不行的时候，红头罩却松开了按在枪把上的手，夸张地嘆了口气。 「你可真心急啊恶魔崽子，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总得问清楚他们是从哪知道我安全屋的吧。」 「tt，这还用想么。」小刺客发出不屑的气音，这让夜翼觉得很耳熟，「肯定是母亲提前告知的，不然我可不认为这群废物能在父亲不在的情况下找到我们。」 见气氛缓和，罗宾试探地询问：「我猜，这是能好好说话的意思？」 小刺客不客气地说：「很好，看来你的智商还没有低到听不懂人话。」 罗宾觉得拳头硬了：「嘿，你个子不大脾气倒挺大的。」 「行了行了，你这么想炫耀你可以拿博士学位的词彙量可以回去再吵，先把你妈交代的事情完成。」 脾气很沖的小刺客抬头就要进行下一波输出，但站在他旁边的红头罩娴熟地喊暂停。 被阻止的小刺客不满地「啧」了一声，摘下了他的面罩和兜帽，露出了年幼的面容。 就是这么一张年幼的脸，让夜翼和罗宾纷纷烧掉了cpu。 只因为这张起码和他们养父七分像的五官，和小刺客接下来说出的话。 「我是蝙蝠侠和塔利亚.奥古之子，达米安.奥古，奉母亲的命令来到此处，接受父亲的训练。」 夜翼：！？ 罗宾：！？ 你说你爸妈是谁！？ 夜翼立刻连线蝙蝠侠，把达米安的说的话和照片纷纷发给蝙蝠侠。 「你还说让我做好安全措施，你自己没做好措施的后果都找上门了！」 收到消息的蝙蝠侠差点把蝙蝠战机开进印度洋。 在他仔细端详达米安脱胎于自己和塔利亚的容貌后，蝙蝠战机直接一个空中漂移转向重新沖向刺客联盟，留下一句「夜翼全权处理」就关闭了自己这边的麦克风。 收到消息的夜翼狂怒：「什么叫做我这边处理，那是你儿子！」 「看这样子塔利亚应该不用过来了，她在刺客联盟就可以和你爹转接继承权。」红头罩快乐地说，「如果你爹不要你，你就跟我干吧，支持支援调剂，你来给我当罗宾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搞什么不杀主义。」 达米安的回覆就是狠狠踩了红头罩一脚：「滚！刚才是谁抢我的人头！」 罗宾看着这俩打起来头都大了：「天啊，你们两个能冷静一下吗？别打了！」 「放宽心，这就是达米安和兄弟表达友好的关系。」 红头罩哈哈大笑着拎起张牙舞爪的小孩朝还在call蝙蝠侠的夜翼丢去。 「接好了！这是你兄弟的爱！」 夜翼猝不及防地被达米安踹在肩膀上借力，看着这充满素质语言的混血小孩，夜翼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达米安熟悉了。 「你是漫展的那个罗宾！」 达米安和红头罩纷纷停下了斗殴的拳头，齐齐向夜翼望去。 「他就是那个和伪装的蝙蝠侠合影的那个罗宾小孩？」 漫展时一直在场馆内看摊子的提姆迅速想到了迪克之前发在家族群的那些录音和照片。 蝙蝠侠跟了一句：「红头罩是『懒得起名』的朋友，是那个无脸男。」 达米安也意识到了，他在漫展就只和一个外人合了影：「当时那个超人是父亲，夜翼就是那个蜘蛛侠。」 杰森暴怒：「搞什么鬼，你们有毛病吗大老远的去参加漫展？」 夜翼：「......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影子里的程晓玉颤抖地捂住了脸。 怎么会这么巧啊。 「那『懒得起名』太太，那个化特效装的女生、那个头戴纸袋的男孩也是刺客联盟的人？」 罗宾不敢置信那场漫展到底多么卧虎藏龙。 「刺客联盟居然会允许你们去参加漫展？」 「她？她不是刺客联盟的，她只是个网友。那个有自闭症的孩子是她弟弟。」 杰森现在只想把程晓玉和摩诺摘出去。 「塔利亚怎么可能允许珍贵的继承人去参加那种活动。但我觉得小鬼就该去玩点有趣的东西，就借了她的身份卡蹭摊位进去，这样刺客联盟就不会发现我带达米安翘课。」 影子里的程晓玉托摩诺带话：[其实我被发现也无所谓的啦，大不了我换个地址和外貌继续浪呀。] 反正塔拉答应了回来就教她伪装魔法，自己和摩诺往影子和电视里一猫直接下一个地点见，他们还要每周至少一次去异世界补课，比起害怕被蝙蝠侠抓正着，更应该担心蝙蝠侠被他们放鸽子吧。 「那蠢材甚至现在都没发现我和头罩的身份，还真的以为我们是被工作狂单亲母亲送出来集体生活的兄弟。」 第125页 达米安配合演出，对摩诺的转述听而不闻，脸不红心不跳地给程晓玉甩了个人设。 「如果你们很闲，大可以自己跑去佛罗里达州看看那个傢伙，那个烂好人一定会开心地把你们迎进家里喝茶。」 「哦，那两个孩子吗？」塔利亚的声音从夜翼的通讯里传来，看样子蝙蝠侠已经到了刺客联盟并开了录音共享。 塔利亚轻笑：「他们确实不是刺客联盟的人，那个女孩的父亲和那个男孩的父亲来自别的组织，曾对刺客联盟有过贡献，作为交换，在他离去后刺客联盟会保护他们二人以普通人生活的权力，且经过刺客联盟的技术封藏了他们过去的一部分记忆，所以他们对于刺客联盟和那个组织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亲自去考察。」 「不过，刺客联盟是重视约定的，还请你们在考察的过程中不要让他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摩诺听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把当时和少年状态摩诺一起行动的那个红头盔版的杰森和现在的红头罩联繫起来。 可能是之前夜翼在布鲁克林酒吧见到的那个红头盔的摩托车头盔明显是随手拿来的，和现在这个一看就造价不菲精心定制的防护头罩区别明显，加之杰森经过这段时间的锻鍊体型壮了不少，达米安的王炸让他们暂时无暇他顾，以及最重要的—— 应之前杰森的请求，摩诺对杰森红头罩里的电子元件部分施加了能力，使用将之前从瘦长鬼影那里学到的暗示技法联合之前在达米安那副手錶里使用的技巧，让杰森的红头罩和小乔的眼镜一样加了稍微弱一点的「身份隐秘」效果！ 如果不是杰森说要让「红头罩」打出名声，摩诺可以让所有人遗忘掉他红头罩的具体形象。 可惜瘦长鬼影之前没来得及教过怎么在人类不会注意的情况下改变和模煳那个人的记忆，不然摩诺直接就给见过红头盔版本杰森的夜翼来个一忘皆空。 程晓玉的脑海里，塔拉的声音带了点得意：【我说过，学会交涉很重要，合适的盟友也很重要。】 程晓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给塔拉比了一个大拇指：「牛的，塔拉，牛的。」 蝙蝠侠的声音从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他们父亲是哪个组织的？」 能和刺客联盟做这种託孤一样的决定，对面的组织肯定也具有极大的威胁。 塔利亚等的就是这句：「猫头鹰议会，他们的父亲叛逃出猫头鹰议会，将猫头鹰议会情报卖给刺客联盟的条件就是刺客联盟会在猫头鹰们的追杀下庇佑这些孩子。」 多么好的机会，这口锅你们猫头鹰背着吧！ 影子里，塔拉兴致勃勃地讲解：【这招祸水东引用得很好。本来猫头鹰议会就和蝙蝠侠不对付，塔利亚这一句话可以刺激他们两个之间的争端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程晓玉：「......」 为背锅的猫头鹰们默哀五秒。 【回去我就立刻教你伪装魔法，把你自己收拾成个人类的样子。谨慎如蝙蝠侠，他之后肯定会派人去接触你。】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比如背一下可能的问话什么的？」 【不用，你正常就可以。】 塔拉有点想嘆气。 就程晓玉那个无比接地气的思维和生活方式，别说蝙蝠侠了，就算是塔拉自己，也时常为程晓玉过于普通人类的思维和生活方式而苦恼。 看看达米安和杰森吧，和程晓玉生活这么久，也亲眼见过她的恶魔力量了，有时候对她的认知还是「普通女高中生」。 摒除程晓玉平时生活的魔幻部分，她平时也就是熘达，买菜，去猫咖，买游戏打游戏的普通人日常，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对鬼影力量产生依赖而给塔拉留下蛊惑的可乘之机，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家务和日常的赶路大部分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不会依靠包括鬼影兵团内的其他人。 就这么个情况，只要程晓玉把之前那些准备的魔法材料丢影子里，不使用魔法进行正常活动，就绝对不可能给抓到蛛丝马迹。 塔拉确信，蝙蝠侠来的时候，只要他给程晓玉放一天假，程晓玉就会快乐地打一天游戏看一天番，然后用她浓厚的宅属性打消一切疑虑！ 第63章 蝙蝠侠暗暗记下了塔利亚爆出的地名, 决定回头就去亲自调查求证。 虽然塔拉已经给程晓玉安排好了如何躲避筛查，不过程晓玉和摩诺对自己身份暴露倒是挺无所谓的。 两人想法很统一，不过区区一个身份，暴露就暴露了, 大不了换一个, 反正除非他们愿意蝙蝠侠也抓不住他们, 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就和同伴闹脾气。 主打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程晓玉托摩诺替自己转述：[想想看, 我们可是和堂堂瘦长鬼影、鬼影王国统帅及鬼影将军打交道的，和这几位一比, 尤其是和瘦长鬼影一比, 是不是蝙蝠侠就变得可以接受了？起码他还是个人, 也不会执着于给你塞奇怪的食物。] 摩诺附和：[如果让我选瘦长鬼影和蝙蝠侠，我选蝙蝠侠，起码他是个人，也不会吃小孩。] 杰森：...... 达米安：...... 确实，在一堆新蹦出来的爹里，蝙蝠侠起码是个人类！ 万万没想到, 蝙蝠侠竟是以这种方式和理由被程晓玉和摩诺接受的。 第126页 谢谢你, 瘦长鬼影, 我们不会忘记你对蝙蝠侠风评所做出的贡献。 另一边，达米安的沉默和面无表情的注视让夜翼心下一跳。 完蛋，这个新的小弟弟不会是以为父亲和养兄完全不欢迎他吧。 虽然天降亲儿子这件事确实很让人cpu过载, 但这并不是达米安的错，他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于是, 夜翼摆出他最和善的笑容，试图和这个新来的小弟弟搞好关系。 「嘿, 你叫达米安是吗？你好，我是你的大哥。」 达米安颔首：「夜翼，我听说过你，初代罗宾，父亲的得意弟子。」 之前并未在清醒状态下领教过达米安毒舌的罗宾也趁着机会介绍：「你好，我是你三哥。」 达米安发出了响亮的弹舌音：「啧，我拒绝称唿一个爱哭鬼为三哥。」 他还记得当时和提姆隔着电视对骂的仇呢！ 「好吧，看起来这里没有我的事了。」红头罩抱怨道，「我已经不想再介入你们刺客联盟和蝙蝠的家事了，你们要是想站在这里聊就聊吧，我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罗宾：「你别想走，我们还找你有事。」 无论是红头罩和刺客联盟的关系，还是红头罩已经被猫头鹰法庭盯上，抑或是红头罩在哥谭杀人、扩张地盘的事情，都必须要红头罩在场来处理。 「我讨厌加班，鸟宝宝。我现在的枪膛里都是实弹，虽然我不会对未成年用这个，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踹你的屁·股。」 「红头罩帮助了我，所以我也会帮他离开。」达米安抽出了他的双刀，目光冷冽，「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你们是否有资格做我的养兄。」 现场一时陷入僵持。 罗宾选择将风险告知：「你现在已经被猫头鹰法庭盯上了，接下来他们很可能会派利爪去袭击你，你会很危险。」 红头罩：「如果你是指椅子上那个小丑都不吃的玩意，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哥谭少一个反派你们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夜翼痛心疾首：「你不清楚猫头鹰法庭的危险。」 红头罩不以为然：「更危险的东西我都见过，和那些一比，利爪不足为惧。」 笑话，区区利爪还想吓唬他，他復活来遇到的危险哪个不比利爪恐怖？ 「废话真多！」 达米安已经被这个车轱辘话整烦了，当即暴起扑过去和夜翼打成一团，还在空隙中甩了一个烟雾弹。 「快滚！」 杰森感动地利用头盔里的红外功能甩了罗宾一个钩锁缠脚，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烟雾散去，身上被刀划出好几道伤痕的夜翼摁住了达米安，但他和罗宾已经彻底失去了红头罩的踪迹。 手底下的达米安没有放弃挣扎：「我承认你的实力，但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的，夜翼！」 接手新弟弟的半小时，夜翼就已经开始想退货了。 明明当时看漫展上达米安挺听那个女生的话的呀，和红头罩相处也很好，为什么到自己这就变成这样了？ 「或许他们刚开始接手的时候也是这样。」 为夜翼缝伤口的阿尔弗雷德说道。 颧骨青紫的提姆：「但那个女生和男孩不是普通人吗，他们怎么没有死在这个恶魔崽子的手里？」 额头青了一块的达米安：「我不屑于在弱者的身上浪费时间，就像我到现在都没有对潘尼沃斯动手。」 提姆：「......」 迪克：「......」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庄园的老管家，养大了蝙蝠侠的男人，退役的英国特工，韦恩家隐藏的食物链顶层。 这位传奇的老人在听完达米安的发言后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迹象，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很欣慰，达米安少爷还能有这样的美德。」 达米安皱眉：「我没有老到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潘尼沃斯。」 提姆忍不住了：「喂！」 迪克想起当时达米安当时在漫展前的表现，下意识地蹦出一句：「你忘记你姐姐说的话了吗达米安？」 出乎意料的，达米安在听到迪克那句话后，愣了一下，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唇相讥，然后才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 提姆：「哇哦，那个女孩到底何许人也，居然能比迪克更具威慑。」 达米安大声说：「我那是不屑于和那个白痴起纠纷！」 世界第二侦探提姆：「你有七成概率是因为动手必赢所以显得自己无理取闹无能狂怒很丢脸，因此你不好主动动手，但你道理又说不过人家。」 「那个女生应该是在团体里掌握了对你有关系的权力，我合理推断是游戏或者零食之类的，因为我这里能查到她的购买记录。在这个基础上，我合理怀疑：你一和她吵架，且自己不占理的情况下她就会断你的游戏或者零食，所以你才会养成刚才那样的条件反射。」 达米安：「......」 「看起来我说中了。」提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果然你还是下地狱去吧，德雷克！」 杰森看着摩诺黑进出来的蝙蝠洞录像，颇为欣慰：「看起来达米安和他的新兄弟们相处得还行。」 程晓玉看着屏幕里鸡飞狗跳武器乱飞的蝙蝠洞：「真的吗？」 第127页 在和达米安斗殴方面杰森颇有心得：「他只是找到一屋子人能和他打架所以玩疯了，你看他还知道打之前说一声，之前他主打的就是一个：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恶魔崽子，积极干架！」 一看杰森就没少偷偷看摩诺的动画片！ 程晓玉敬佩地说：「你也不容易啊。」 「哪里哪里。」杰森看了一眼看摩诺，说，「在带恶魔崽子方面的贡献，我们两个都贡献都很大。」 「还有，蝙蝠侠应该哪天就会来试探你们，你们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摘了头罩吸引老蝙蝠注意力？」 说起这个，杰森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最开始如果不是自己在布鲁克林酒馆那次没发现隐入现场的夜翼和罗宾，也不会让程晓玉和摩诺的存在被蝙蝠侠发现。」 「没事，不用因为我们影响你的计划。」 程晓玉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本来我们避开你爹就只是因为嫌麻烦，又不是怕他。既然现在我和摩诺都可以原地开熘了，还怕什么，顺其自然呗。大不了你爹把我们烦透了，我们就去别的世界蹲一蹲，我还想着没准我多去别的世界跑一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呢。」 「好吧。」见程晓玉和摩诺的态度，杰森只好说，「但是我们约好了，如果那个老傢伙真的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把你们气到了，麻烦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对他重拳出击，好吗？」 程晓玉：「您是否太看得起我们两个恶魔崽子了，对面可是蝙蝠侠！」 杰森：「是，对面是蝙蝠侠，但是蝙蝠侠还是个人类，纯种人类，夜翼和罗宾也是人类，所以还请把你们天降恶魔监护人教你们的，对人类特攻的招式收一收，谢谢。」 摩诺沮丧地答应了：「好吧，那我就不给他们洗脑消除记忆了。」 本来还想着去和瘦长鬼影学艺归来后一忘皆空的。 杰森：「......」 程晓玉：「......」 还好事先强调了！ 「接下来我应该很少回来了。」杰森踹了一脚地上鼓鼓囊囊的包，「今晚蝙蝠侠不在场，达米安这个王炸给我拖延的时间有限，我得赶快用这一包的恶魔快乐小零食去震慑那帮地头蛇，巩固我对地盘的统治，接下来就是勐烈的加班生涯。」 程晓玉真诚地祝福：「加油，争取能在在圣诞节的时候回韦恩庄园吃饭。」 ...... 一个漫展里出现三个超级英雄、一个未来的超级反派，一个出身不明团体的少年天才黑客、一个刺客联盟的正统继承人的概率是多少？ 不管这概率有多低，但这魔幻现实的一幕切实是让他们撞上了。 来回奔袭八小时未合眼的布鲁斯回来，先拉开了打成一团的儿子们，让阿尔弗雷德带达米安去房间睡觉后，立刻就开始搜查那个女孩的个人讯息，最后视线在她养弟的名字那一栏停住了。 那个六七岁左右的消瘦男孩的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摩诺（mono）。」 无论是长相还是姓名，都指向了他们认识的另外一位摩诺，但那位摩诺却是少年的外表，也同时出现在了漫展，与这一位mini摩诺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人。 而无论是达米安和塔利亚的口中还是资料显示，都只有这位儿童版本的摩诺存在，那个少年外表的摩诺的...... 刚刚从刺客联盟地下室，看见了那遍布整个底下是的培养皿里和达米安同样容貌的克隆体的布鲁斯，立刻想到了他们最开始的怀疑。 摩诺（mono)这个词彙，比起名字，更像代号和编号。 现在已知，两个年龄不同的摩诺都在躲避某个组织，两个摩诺都似乎在社交方面有障碍，以及那个小的摩诺被塔利亚实锤了是在躲避猫头鹰议会的迫害，加之猫头鹰议会喜欢做人体实验...... 一个猜想出现在蝙蝠家所有人的脑海中： 这两个「摩诺」，不会都是从猫头鹰法庭逃出来的人体实验品吧！ 少年版摩诺表现出来了对监视设备的敏锐感知——在猫头鹰会议被监.禁期间养成的！ 少年摩诺的天才黑客技术——猫头鹰法庭的人体试验一定会有特定培育的方向！ 少年摩诺和儿童摩诺的社交障碍——要么是猫头鹰法庭长期把他们监.禁起来的结果，要么就是这个系列的人体实验品都是有这个缺陷，本来生物武器也不用多么高的社交技巧！ 连起来了，这样一切都连起来了！ 初步推测： 几年前程晓玉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叛逃出了猫头鹰法庭，将程晓玉和摩诺託孤给刺客联盟，随后极大可能死在了猫头鹰法庭的迫害中。 但在这个逃离的过程中，跑出来的「摩诺」不止一个！另一个摩诺被一个除刺客联盟外的、同样在培养未成年人为武器的秘密组织带走，并和同伴一起为了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出生入死！ 一番推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已经相当可怕。 「猫头鹰，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第64章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围观蝙蝠家推理全过程的程晓玉扭头看向摩诺。 现在程晓玉的脸有一半是正常的人类面孔, 在被摩诺过来看蝙蝠侠讨论关于她和摩诺的内容之前，她一直在跟着塔拉的指引学习伪装魔法。 第128页 如果不是听到了蝙蝠侠他们的推理，程晓玉还真不知道摩诺当时在漫展独自行动做了什么。 「我没想过会这样。」 摩诺小心翼翼地观察程晓玉的脸色，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开始的一个接触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 你在生气吗？」 「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程晓玉大喜过望, 把摩诺举起来抛了抛, 「你愿意为了我们克服独自社交的恐惧，这是多么重要的一步, 我为你骄傲，摩诺！」 没有人比程晓玉更清楚这对摩诺而言是怎样的一种进步。 程晓玉不会忘记她最开始遇到的摩诺：极度排斥和外人语言沟通, 哪怕是和她说话也一直是小心翼翼, 因为缺少交流经验、刚刚承受重大刺激而表述混乱, 同时极度恐惧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哪里做错了会再次被人丢下，警惕周围的一切可能让自己被丢下的元素。 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摩诺开口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表述也越来越流畅顺利，但摩诺依旧不愿意独自与他人进行社交。 除了漫展那次！ 可就是这么一个极度排斥和外人沟通、讨厌麻烦的摩诺，居然会为了让他们度过一个快乐的漫展而独自找上当时在他们眼里属于「超级麻烦」的蝙蝠侠阵营, 和那群特别擅长套话的人交谈、并成功保住了自己和他们的隐私！这真是天大的进步！ 程晓玉快乐尖叫着把摩诺举起来转圈圈,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会因为狂喜而控制不住力道, 她一定会给摩诺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吧，达米安，你真的不想来一个兄弟之间的拥抱吗？」 迪克张开双臂, 试图给他的新弟弟来一个爱的抱抱。 达米安毫不犹豫后退的动作浅浅伤了迪克的心。 迪克真是没想到，曾经在漫展的那句「这么难搞的小孩还好不是我弟弟」的心声居然一语成谶。 达米安到家不到十小时, 就已经和全家除阿尔弗雷德以外的人都打了个遍，甚至这还没剔除他吃饭睡觉的时间。 迪克无数次想去找红头罩, 问问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和达米安搞好关系，至少让他别再试图从任何地方任何地点给人一拳了！ 奈何红头罩可能是为了躲避猫头鹰法庭进一步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根本就找不到人。 作为现在韦恩庄园里说话达米安唯一听得进去的布鲁斯，也在被刺客当众刺杀、连夜跨大洋、喜当爹等等突发事件中心力交瘁。 布鲁斯之前一直以为，他捡到的儿子中最刺头的是他从街头拐，啊不是，捡回来的杰森，但达米安显然打破了这个记录。 作为在刺客联盟被养大的孩子，达米安从小就被作为继承人严格培养，他的成长环境绝对不是正常小孩能比的，布鲁斯不是没有和这类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但是绝对没有把他们当孩子养的经验。 阿尔弗雷德：「或许达米安少爷是还不适应陌生的环境。」 布鲁斯：「他太具有攻击性了，和迪克第一次见面就给迪克添了好几道需要缝合的伤口。」 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为起床的布鲁斯手边放上一杯清水：「但我们也不可忽略，达米安少爷为了掩护红头罩逃离选择在不占任何优势的情况下和两位全副武装的少爷战斗，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全力以赴，我认为达米安少爷并非无法养成团队意识。」 布鲁斯拿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红头罩在哥谭掀起了地盘争夺战，而且他杀人，达米安把一个罪犯当成同伴。」 不，等等。 布鲁斯意识到，达米安认知里的「同伴」或许并不只有红头罩。 那个女孩不是看着挺正常人的吗，说不定还能套出红头罩的身份呢！ 那位叫「程晓玉」的女孩的电话号码并不难查，布鲁斯立刻就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您好，请问是程晓玉女士吗？」 为了学会伪装魔法挑灯夜战到现在，刚躺下的程晓玉从被窝里爬起来一看，未知号码，还是新泽西州的，心道这不会是骗子吧。 「是的，快递放门口就行，不买保险不订牛奶不订报纸不买产品不办电话卡，谢谢您祝您身体健康，再见。」 布鲁斯掐在对方挂断电话前急忙说道：「我是达米安的父亲！」 程晓玉沉默了一下：「谁？这是什么新型诈骗吗？」 对不起，起勐了，居然听到蝙蝠侠给自己打电话？ 布鲁斯用上了哥谭宝贝的甜蜜声线：「我真的是达米安的亲生父亲，我想他母亲应该有和你说他来找我了，我想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儿子的照顾。」 「哦，不用谢，请问叔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程晓玉只想睡觉，一点不想和蝙蝠侠耗费她现在可能不存在的脑细胞。 不应当，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恶魔婴儿，只是想要拥有充足的睡眠。 获得充足睡眠的布鲁斯：「辛苦您照顾达米安，我想补上他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程晓玉现在真的只想睡觉：「不用谢叔叔，达米安的生活费都是塔利亚阿姨提供的，您直接打钱给她就行。」 这种烧脑的事情麻烦自家解决，她不是很想扯进恋情纠纷。 「叔叔，实不相瞒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补觉，能请您有话直说吗？」 第129页 布鲁斯只好直入主题：「是这样，达米安来了新家后和他的兄弟们相处得不是那么融洽，我听说他在你们那里的时候和其他成员相处很好，所以想来寻求建议。」 电话那头的女孩愣了下：「具体是怎么个不融洽法？」 「他会经常和他的兄弟们起口角冲突和肢体冲突。」 「只是这样？」 「我认为这似乎不能用『只是』来形容。」 「我认为完全可以，先生，可以看出您并不了解达米安。」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哈欠声，那个女孩把听筒拿远打了个哈欠，才接着说。 「达米安刚来的时候，天天和他的兄弟打到天昏地暗。经常潜伏在暗处抄着餐刀、武士刀随时给他亲爱的哥哥一下子，并对在除了我弟弟以外的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进行讽刺和抨击。那段时间是只要达米安的兄弟回家，我就要去镇上採买医疗用品和被打碎的家具、生活用品，和这一对比您是不是觉得我前面的『只是』用得没错？」 布鲁斯瞳孔地震：原来他们遇到的达米安居然还是被削弱过的吗！ 为儿子教育掉了不少头髮的老父亲急切地想得到经验和建议：「敢问您对他进行了什么教育方法？」 只听电话那头的女孩轻飘飘来了一句：「达米安其实不会对他认为武力绝对打得赢的人主动动手，只会攻击他认可的强者，所以他没有对我和我弟弟动过手，然后我说服了他。」 「顺便一提，我们发现达米安的挑战行为其实是他表达爱和交流的一种方式，达米安精力很旺盛，这种举动代表达米安『我承认了你的实力』，一昧压制这种行为只会起到反效果，所以我也只是和他说『要打去训练室打，不然打坏的东西自己收拾自己买新的自己推回来摆好』。」 旁听的提姆忍不住表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他真的会老老实实自己收拾残局吗？」 现在这个削弱过的达米安都几乎完全不听人说话，何况程晓玉她遇到的还是未削弱版本的恶魔崽子。 布鲁斯提出了提姆差不多问题。 「刚开始当然不会。」 程晓玉接过达米安给她的人设开始飙剧本。 「悄悄告诉你们，达米安有中二病，当然这在他这个年龄段很正常。总之，他经常和我们说自己是什么刺客联盟的未来继承人，还总说什么自己素未蒙面的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武者什么的，并且深深沉迷这个幻想。」 让你说我是白痴，那你就去当中二病吧！ 布鲁斯：...... 迪克和提姆努力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相信你们都已经发现了，达米安是个非常好面子的孩子，如果试图以损害他自尊心的方式让他听话，他有70%可能不会听，剩下来30%的概率是直接把现场搞得更糟糕，所以接下来就在不损害他自尊心的情况下，基于以上标准和条件刺激一下就好了。」 布鲁斯连忙追问：「具体是如何实施的呢？我想参考一下」 「具体说过什么我忘了，不过大概是什么样子我还有印象。」 程晓玉清了清嗓子： 「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不会就是这么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吧，不会自己造成的烂摊子自己都不敢面对还得求别人帮你清理吧？幼儿园小孩都知道要主动承担错误，你今年多大？你连面对和解决自己错误的胆量都没有还当继承什么联盟？幼儿园联盟都不收这种没有承担精神的人，你还是回去洗洗睡明天去幼儿园报导吧。」 「怎么，你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想动手？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也这么玩不起啊？你那个高尚的爸爸知道有你这么个不占理就要用暴力迫使别人屈服的废物儿子吗？」 「......」 迪克用咏嘆调说：「我要开始敬佩这个女孩儿了。」 最后，在蝙蝠洞众人敬佩的目光中，电话那头的女孩总结道： 「大概就是这样，但是这些话对达米安的杀伤力很大，所以我其实只有最开始的时候这么和他说过，我怕打击得太过把他逼出什么问题来，能不用就不用。不然只会适得其反，让达米安认为周围的一切都在排斥他。」 「最管用的方法就是慢慢的、心平气和和他讲道理，达米安其实是听得进去的，如果他拒绝照做一般是因为他不理解这么做的原因，这种情况下最忌讳简单粗暴来一句『因为这是命令』之类的。」 蝙蝠洞内的其他人默默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 「达米安不擅长表现对他人的关心和善意，可能是他妈妈太忙又缺少父爱的缘故吧，总之如果你们无法适应达米安独特的交流方式，可以试着把达米安的语言和行为逻辑带入日本动漫中的傲娇大小姐，基本就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了......可别和他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更多和达米安相处的方式你们可以自行慢慢摸索，达米安不是拿着攻略去打就行的副本boss，了解和尊重是相互的。」 「谢谢您，小姐。」 阿尔弗雷德对着布鲁斯记了满满几页的备忘录，发自内心地感谢道。 「您挽救了一个家庭。」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布鲁斯趁这机会说，「改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亲自表达对您的感谢。」 顺便实地调查一下。 第130页 「可以，但我不一定有空，所以还请您来拜访之前和我确认下时间。」 不然如果来拜访的时间和他们去见瘦长鬼影的时间撞了，导致瘦长鬼影被放鸽子...... 他们真的不敢保证，瘦长鬼影会不会连夜跑过来站蝙蝠侠的床头。 如果这一幕真的发生了，相信那些被蝙蝠侠站过床头和背后的罪犯们一定会高唿「站人床头者终被站床头！」。 不过即便如此，经过这段对话蝙蝠侠也已经搜索到足够多的资料了。 「程晓玉小姐，您之前是否曾经和我们打过电话？」 声音可以被隐藏，但说话的方式和习惯不会。 程晓玉的说话方式都和之前给蝙蝠洞打电话痛击蝙蝠侠良心的那个女生吻合，即使排除谈话的部分不谈，喜欢看同人文的爱好和亚裔身份，躲避某个组织等等标籤也和蝙蝠侠之前的推测对上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摩诺们身体还好吗？」 程晓玉决定挂完这通电话就立刻去投奔异世界的瘦长鬼影。 第65章 程晓玉明白, 蝙蝠侠已经发现了她是之前打电话在蝙蝠洞说话的那个人了。 暴露的东西实在太多，蝙蝠侠不可能意识不到问题。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装了：「我还以为您会继续配合演戏呢。」 这绕成一团乱麻的剧本和身份爱谁演谁演，反正她不演了！这里套路太多了, 她要去林子里找瘦长鬼影！ 布鲁斯嘴角上扬了微弱的弧度：「达米安试图维护你, 摩诺也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去查你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认为不应该在这方面刺激他们。」 「达米安和摩诺是个好孩子, 红头罩也是。」 程晓玉嘆了口气。 「你刺激到摩诺的那次把他们吓坏了，于是他们也理所应当害怕你们会刺激到我。即使我多次表示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身份在你们眼中的样子, 反正你们又不会大半夜过来把刀比在我的脖子上。」 「对于这件事, 我们依旧感到很抱歉。」迪克说, 「我们是伤害到了那位大摩诺吗？」 「是所有的摩诺，摩诺过去的经歷让他们比较......容易陷进过去。当时达米安和红头罩都在场，他们为安抚摩诺做了很多。」 程晓玉自认不可能在撒谎方面赢过对面的三个侦探，但她也不可能随便就把摩诺的特殊之处捅出去，干脆选择说真话但不说全。 提姆：「他们都叫摩诺？没有什么别的名字吗？」 程晓玉：「这有什么，我懒得起名, 反正你们欧美人不是经常会出现儿子女儿和长辈叫一个名的吗？」 众：......难怪网名叫「懒得起名」, 真是人如其名。 但他们一般也不会兄弟都叫一个名, 而且为了区分，平时称唿年纪小辈分小的那个时在名前都会加个「小」。 比如超人的儿子乔纳森，就是和超人的父亲乔纳森一个名, 所以也会被称唿「小乔纳森」「小乔」。 「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少年的摩诺我们也没见过几次, 我熟悉的还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这个小摩诺。」 程晓玉往旁边看去，楼下的摩诺已经走进了房间, 他显然听到了刚才所有的谈话内容，在一旁静静注视。 「我还是那句话，请有话直说，我没有受过你们那种弯弯绕绕的什么谈话训练，你说复杂了我不懂。」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试图大半夜地跑过来私闯民宅或者往我家丢摄像头，那你一定会付出代价，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去看你怎么和达米安交待。」 这句话当然是吓唬蝙蝠侠的，毕竟以程晓玉现在的恶魔体质比起她的脖子，更需要担心那根东南枝结实不结实。 但她最后语气激动的说辞在布鲁斯他们听过少年摩诺放话的人眼里，就是坐实了他那句「只要你们不试图继续调查我们，我们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也多少解释了为什么达米安会尝试伪装起程晓玉的存在。 蝙蝠洞里的几人想：难怪要减少刺激和接触呢，这仨孩子看着精神状态都不稳定。 看来塔利亚那句话的可信度可以往上调一点了。 布鲁斯：「我想知道你父亲和刺客联盟......」 程晓玉强烈抗议：「他不是我爸！我不承认！他定这个玩意的时候根本没有和我商量！！那老傢伙已经下地狱了我也没机会问他了！」 布鲁斯：...... 看样子这个小团体成员的原生家庭关系大部分都比较堪忧啊。 塔拉：【虽然我现在也身处封印囚笼，但严格来说我并没有下地狱。好了，现在开始表演你的发疯文学，越夸张越好。】 程晓玉趁势尖叫：「你为什么又出来了？这里没你的事！滚回你的地狱去！不要监视我的电话粥！」 布鲁斯皱眉：「你还好吗？」 【继续，再夸张一点，让他们真的相信你精神有问题。】 「我的精神很得好好得很！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不到塔拉说话也不知道塔拉存在的蝙蝠家无法淡定了。 这女孩，不会是因为蝙蝠侠的这通电话被刺激到发病了吧！ 考虑到她的经歷、摩诺的警告和达米安的努力阻止他们的接触......程晓玉不是没有精神疾病的可能！ 第131页 擅长和各类精神病打交道的蝙蝠侠立刻推测出了引起她这个反应的原因。 「我不会在不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闯进你的屋子和在里面安装东西，我保证。」 程晓玉：「我信你个鬼，谁不知道蝙蝠侠最喜欢大半夜私闯民宅和乱甩监视器，还有诱拐小孩子了！我警告你离我和我弟弟们远一点啊哥谭姑获鸟！ 布鲁斯：「......」 蝙蝠侠的沉默震耳欲聋。 程晓玉也好摩诺也好，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刻板印象啊！ 蝙蝠侠哪里有诱拐小孩啊，那明明都是捡的和自己送上门的！ 程晓玉在心底对蝙蝠侠道了个歉。 其实她对蝙蝠侠本人倒没有那么多恶意，只是巧妙地参考和润色了一下杰森和哥谭网民们的吐槽。 「冷静一点，小姐，我想你们对蝙蝠侠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提姆接过了布鲁斯沟通的工作。 「既然他已经承诺过了不会侵扰你们的隐私，他就绝对不会，而且我要声明，蝙蝠侠不会到处拐小孩。」 程晓玉：...... 塔拉：...... 摩诺：...... 所以你是完全不打算解释解释前面那两条了是吗！ 提姆如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会觉得自己很无辜，前面那两条是无论超级罪犯还是超级反派都公认的啊！ 摩诺忍不住发言：「你骗人，蝙蝠侠分明拐走了达米安。」 布鲁斯觉得心好累：「我没有拐走达米安，达米安是我儿子，我只是接他回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来看他。」 程晓玉唯恐天下不乱：「看！又开始拐小男孩了！其心可诛！」 布鲁斯：...... 这个天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 在把替身使者达米安送出去吸引火力后，杰森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工作。 达米安能够起到的拖延作用持续时间不会太久，蝙蝠侠把他们马甲全扒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为了和布鲁斯当面进行理念方面的对峙，杰森原本打算先将自己的理念践行出来的地盘统治一段时间再去绑架小丑。 谁知这么巧，可能是蝙蝠侠这段时间的调查重点都在猫头鹰法庭身上，原本在阿卡姆的小丑认为蝙蝠侠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于是不知梅开几度地越狱了。 杰森脑袋里的保险栓在听见小丑跑出来以后就「嘣」的一声断了，拉撒路的绿色疯狂直接火山喷发，将他的重新拖入衣索比亚的那间仓库。 等杰森意识到自己进度似乎有点过快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个紫西装绿头髮哈哈大笑的傢伙绑在椅子上了，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根撬棍，正在把那傢伙惨白的脑袋当高尔夫球打。 这下子蝙蝠侠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杰森冷静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扬起的撬棍没有丝毫迟疑。 不管蝙蝠侠之后会不会找过来，大不了计划提前，他今天必须要把这个玩意揍个半死！ 杰森为了这一天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接受了很多的训练，所以即便他被撬棍落下的重击声和小丑让人发毛的哈哈「痛笑」声包围，也没有错过窗外传来的微小动静。 从拔枪到瞄准目标要害只用了不到一秒，丧钟训练得真是好。 但来人却不是杰森以为的那个。 「妈的，臭小鬼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并不是任意一只活跃在哥谭大舞台的蝙蝠，而是一只刚刚被送回窝里的蝙蝠崽子。 「你现在做出的行为和之前商量的不一致，我来看看你的脑袋有没有被水给淹死。」 穿了一身此刻夜行服的达米安从窗台翻下，对地一片狼藉的屋内和满身伤却还在哈哈大笑的小丑十分嫌弃，从背后背着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把油锯。 「趁蝙蝠侠还没发现，赶紧把这个杂种杀了处理掉，有我帮忙时间完全来得及。」 「哦，瞧瞧这孩子！」不知断了几根骨头的小丑咯咯笑着，「又一个年轻有为的杀人犯！小蝙蝠看见他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杰森反手一撬棍把小丑抽得翻了个面，抓起桌上的脏污的抹布踩着小丑的头塞进了他咯咯笑的嘴里。 「闭嘴，怪胎。如果再让我听见你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我就给你的两腿中间来一枪。」 被堵住嘴的小丑嘟嘟嚷嚷不知说了什么，目光却一直粘在杰森和达米安身上。 「赶快动手，速战速决。」 在杰森物理禁言小丑的时候，达米安又从包里取出了一大捆结实的防水加厚塑胶袋、一瓶不知名的化学试剂和一台破壁机。 杰森一扭头看见达米安已经拿出了毁尸灭迹全套工具，再一想到现在达米安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从庄园熘出来的，他就感到头大。 「听着，恶魔崽子，我很高兴你想帮助我，但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你的新家人闹掰。」 达米安愤怒地戳着杰森的胸口，耳尖通红：「但你也是我该死的家人！」 众所周知，达米安的心思比蜿蜒的爬山虎还绕，想让他直接表达自己的关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如此，杰森被达米安少见的直球打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达米安也并不习惯这样的对话，他直接了当地说：「我的手上本就沾满了血，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了，我不缺这一条人命！就算我真的被抓了又怎么样？我完全可以回母亲那边去继承她和外公的事业，而且就算蝙蝠侠抓到我了，你觉得他是会把我这个法律上的儿童扔到阿卡姆疯人院还是黑门监狱？」 第132页 「我大费周章熘出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我现在身上没有监控器，你无论是杀掉小丑还是处理小丑，都绝对没有人会阻拦。」 「......」 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脑内喧腾的疯狂。 「听着，我真的对于你为我做的一切很感激，但是我现在主要想解决的并不是这个海藻头的命，而是我和那个老傢伙之间的理念矛盾。」 杰森试图心平气和地劝离家出走的么弟赶紧回家或者随便去哪，总之离开这个地方，他拿他脑袋里的拉撒路池水发誓，接下来他和蝙蝠侠的争辩现场绝对不会太好看。 正这么想着，窗户那边又传来了声音，但这次来者显然更加急躁，直接踹碎了玻璃，重重落地。 「红头罩，把小丑交给我。」 那个站在窗口的漆黑身影和这个喉癌的声线，杰森都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蝙蝠侠，那是他从地狱爬上来后唯一的目标，最想见的人，也是他的父亲。 紧张和激动让杰森感到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头涌去。 红头罩之下，杰森扯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復生奇蹟之下绿色的疯狂再次攀附上了他的灵魂。 「蝙蝠侠，你终于......」 「你终于来了，小蝙蝠！」小丑吐掉了嘴里的抹布和几颗碎牙，鲜红的嘴唇列到耳根，骇人地笑着。 「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哦哦，快揭晓身份，孩子，最精彩的戏码要来了！」 「闭嘴！」 小丑进一步刺激到了杰森本就在拉撒路池影响下岌岌可危的理智，一脚把小丑踹飞几米。 「住手！」蝙蝠侠正要冲上前阻止，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够了！我不要再陪你们玩这无聊的过家家了！」 冲进两人之间的达米安，当着蝙蝠侠的面沖红头罩怒吼比中指。 「操.你的二代罗宾！」 爱谁演谁演，他不演了！！ 第66章 要问达米安为何当众怒撕养兄马甲掀桌毁剧本, 还得将时间退回白天的时候。 当达米安神清气爽地从韦恩宅的健身房里出来的时，他被其他人注视他的慈爱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看时钟和门口的太阳，达米安确信自己只不过是在起床后散了个步又进行了一下例行热身运动，这期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让他的新家人们集体失智的大事件。 在从程晓玉那里得知了一些和达米安的相处注意事项后, 他们在仔细研究后, 发现。 这个小弟弟也不是他们想得那么难以相处嘛！ 虽然脾气暴躁, 但是在该维护同伴的时候毫不犹豫，也会关照身心出现问题的同伴, 达米安并不像他们原本所设想的那样被刺客联盟教成了一个冷血残酷、不近人情的定时刺客炸弹。 「不要用这样噁心的眼神看我。」 达米安一方面被这群突变态度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担忧。 不会是摩诺看了监控头后觉得他和新家人相处不好, 然后直接催眠洗脑改数值了吧！ 正想着, 摩诺的声音在达米安的脑内响起。 [我和晓玉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找瘦长鬼影。] 达米安皱眉：「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从瘦长鬼影的领地出来，达米安还以为正面被吓得最厉害的程晓玉和摩诺会休息几天再去找瘦长鬼影。 布鲁斯试着按照备忘录上提到的要素，努力用最温和的语气：「达米安，我认为你为了保护同伴所作的一切是正确的。」 摩诺：[你爸把我和晓玉身份扒了，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恶魔身份，但晓玉说这里套路太深了, 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冷静, 顺便让你们家自己处理事务不要误伤无辜。等你回房间我就把事情经过和具体情况告诉你。] 还不知道摩诺单独接触过蝙蝠家的达米安：...... 虽然达米安也知道自己临时编出来的藉口被蝙蝠侠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但这个一回来就被抓包，还得知其实其他新家人早就发现不对，只是在配合自己演戏...... 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撕掉剧本呢！ 达米安的挎着小脸：「我是不是该说, 感谢您的认可？」 布鲁斯：「我不会去打扰你朋友们的生活，不过如果他们需要帮助, 随时可以来找我。」 达米安面无表情：「谢谢您的慷慨，父亲。」 达米安的这个反应在布鲁斯的意料之中, 毕竟换做是他，得知自己乱编的剧本被对方配合演出视而不见后又突然给戳破，心里也会不太爽。 「达米安少爷，请原谅我昨日的准备不周，我已经将缺少的东西送进您的房间了，如果还有缺漏的，您随时都可以和我说。」 阿尔弗雷用所有温和的说，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布鲁斯。 「毕竟，我也没有料到老爷会突然给我这个老人家如此大的一个惊喜。」 那通电话最后，考虑到对方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布鲁斯把话题又变回了达米安身上。 起码对方在谈论达米安的是时候语气是很正常的。 「我希望达米安能不再那么拘束，我想赠送礼物来祝贺他的到来，请问您有什么建议吗？」 这次是一个稚嫩的童音回答的：「达米安喜欢打游戏和看电视，你可以送他一个电视机。」 第133页 回答的人自然是经常和达米安一起玩的摩诺。 至于那个电视......摩诺就是想搞个他去达米安房间的快速通道。 当然这也不能算谎话，达米安确实陪摩诺看过电视，虽然大部分时候看的是动物纪录片和游戏投屏，偶尔还有达米安私下拜託摩诺用非正常手段搞来的蝙蝠家族行动录像，达米安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自己远在哥谭、素未谋面的家人。 超能力就是有钱的蝙蝠侠当即大手一挥，直接下单了当今市面上最流行的游戏机和几十款游戏、一台高配的液晶显示屏和电脑，加钱加急，趁着达米安晨练的功夫把这些都东西统统送进了达米安的房间。 韦恩家上下的想法非常统一且坚定：达米安打游戏总比打人好吧！！ 于是达米安在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经变成了电竞快乐屋，甚至还有摆满了一书柜的游戏卡带和游戏盘。 「......」 达米安对屋内的全套游戏设备熟视无睹，而是首先拿起了书桌上给他的新手机。 虽然他的手机里应该已经给接入了什么监控程序，但是没关系—— 手机启动后，界面自动变成了白屏，只在最底下留下了一个打字框。 [我让监控以为你站在书柜面前看游戏了，没拿手机。] ——魔法黑客不讲道理！ 达米安闻言，拿起手机也跟着站在了书柜前，偶尔抽出几张碟或卡带，单手给摩诺打字。 [把你伪装的监控画面一併实时发给我。] 虽然摩诺可以更改监控，但他无法让现实中也留下对应的痕迹，所以达米安要做点什么配合摩诺，让自己的伪装更加天衣无缝。 于是，摩诺把蝙蝠侠找上程晓玉的录播文字版、以及蝙蝠侠他们自发给猫头鹰扣锅的过程都发给了达米安，他相信达米安自己在看完了这些一定能快速理解。 当然，「把达米安代入日本动漫傲娇大小姐来便于理解其行为逻辑」的部分并没有告知。 而在看监控的其他人眼中，达米安一进房间就直冲游戏柜前，仔细看那些琳琅满目的游戏碟和卡带，时不时还抽出几张来看，一看就是对这些礼物很满意。 这是蝙蝠家庭第一次在达米安身上看到普通小孩该有的情绪和爱好。 连提姆都不禁喃喃自语：「我居然真的开始觉得达米安可爱起来了。」 实际上的达米安正在打字对喷：[你就不打算挣扎一下吗，程！你居然就直接放弃了！] 程晓玉不甘示弱：[马甲上的洞都堪比蚊帐了我能怎么办！你觉得以我的智商能和蝙蝠侠夜翼罗宾对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达米安冷笑：[就是你太蠢的缘故！你要是真的不想演干嘛不直接和父亲坦白自己的恶魔身份？] 程晓玉：[我和摩诺现在的身份可是你妈实锤过去担保的，你这大孝子就这么想坑亲妈？] 达米安：...... 程晓玉：[而且我又没有骗人，是你爹妈一个主动扣锅一个邮递锅去猫头鹰法庭头上的，我啥都没说，我就是顺着他们说而已。] 她真的很无辜！明明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剧本创作却给加戏一堆，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达米安：[......所以现在现在只有陶德还背着马甲，他打算什么时候和父亲揭露身份？] 程晓玉：[我怎么知道，杰森一提这事就激动你又不是不清楚......反正我要和摩诺去找瘦长鬼影避几天风头，以免又被你们家误伤无辜。] 达米安还记挂着彼得猫猫：[你们去几天，彼得怎么办？] 程晓玉当然做好了准备：[我给它添了食物和水，按照你原本准备的食物它吃两个星期都没问题，我们差不多就去个一两三天，如果我们回来了摩诺会给你报信，你要是担心可以让你爹送你过来把彼得抱走，他肯定允许你养。] 就和程晓玉和杰森之前特别贊同达米安养猫一样，他做什么不比搞夜黑风高杀人夜强！ 中断通讯后，那个空白的界面、连同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手机的默认屏保。 在听完来龙去脉后，达米安不是很想去面对他新家人慈爱得令他不适应的目光，他更习惯刀光剑影和迸射的血液，这种软绵绵的情感不适合他。 但一直不出房门也太无聊了，于是达米安顺势打开了那台电视机开始播放哥谭的新闻，然后开始在房间内做锻鍊。 锻鍊一天都不可以荒废！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就是如此自律！ 重复的健身训练中，达米安听见哥谭卫视播报小丑越狱，提醒全体市民注意安全。 小丑，达米安知道这个傢伙。 这是他父亲的死敌，是让他兄弟痛苦的源泉。 在他们四个还住在弗罗里达那个小二层里的时候，达米安提出可以帮杰森去哥谭杀死这个疯子，但杰森坚定拒绝了。 摩诺提出可以让小丑变成一团活着的肉泥，杰森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甚至连他们中最温和的程晓玉都提出可以让小丑来袭击杰森，然后杰森正当防卫把他合法击毙，杰森沉默，最终还是拒绝了。 「还没到时候。」 这是杰森拒绝的理由，达米安不懂这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才叫合适，但不刨根问底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不成文的规定，加之杰森坚定拒绝，达米安便再没提过。 第134页 但在听记者播报，红头罩劫走了小丑的时候，达米安明白，到时候了。 杰森虽然从未和他们提到过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一定会先和蝙蝠侠公布自己身份后再对小丑下手，杰森现在的举动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计划。 达米安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了哪里——拉撒路池。 距离杰森上次泡池子的时间还没长到他能够彻底压制疯狂，加之刚刚被瘦长鬼影的精神冲击且一直没有机会休息来恢復受损的精神值，加上他现在身处哥谭、和过去的家人碰了面，以及最重要的——杀了他的兇手越狱就在他面前蹦跶。 可以说上述每一点都在杰森的理智之弦上跳踢踏舞，拉撒路池水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作妖，它就该去温泉景区应聘药浴池子了，起码还能收费呢。 作为拉撒路池的常客家族的一员，达米安很快就推测出了上述的情况，并决定在立刻介入，以免杰森被拉撒路池沖昏头脑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 于是，趁着父亲和兄长们都去对付小丑和小丑搞出的混乱，达米安偷熘出了房间，利用早上在韦恩庄园闲逛时观察的信息，顺走了厨房的破壁机和加厚垃圾袋、花园一角工人修剪花园草木时留下的油锯和麻袋和一把钩锁枪等妙妙工具，又在逃出韦恩庄园后尽快搞来了一瓶用于灭迹的化学试剂。 别问达米安怎么搞来的化学试剂，问就是「借用一下」实验室，哥谭的实验室可太多了，上到工厂下到学校的实验室都配置齐全设施先进，一看就是培养化学家的好地方。 杰森曾经和达米安说过，如果有一天达米安家里人吵架了，他随时离家出走可以去自己那里歇脚，并共享了安全屋的位置。 当然，是一部分位置，怎么可能把所有的安全屋全都说出来嘛。 但这难不倒达米安，他拿着这段录音去忽悠，啊不是，去拜託摩诺又提供了一份安全屋的地址。 于是达米安就发现杰森向他隐藏了一个非常偏僻、四周没一户活人居住、哪怕原地爆炸都不会造成无辜人员伤亡的待拆区内的安全屋。 看见这个安全屋信息的那一刻起，达米安就知道，杰森是打算用这里来终结自己的恶梦。 当达米安背着全套妙妙工具翻入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安全屋时，果不其然遇见了正在殴打小丑的杰森。 达米安扫视房间，心道他的养兄果真不出他所料，被拉撒路池带来的愤怒情绪裹挟了。 看看这个屋子，居然连一把锯子都没有！不仅没有锯子还没有斧头，还没有刑具！ 于是带着妙妙工具的达米安闪亮登场，拯救手头工具不足的养兄！ ...... 「你知道我为了熘出来还有凑齐这一堆东西有多费劲吗！我跨越了几乎半个哥谭来找你就是怕你这个蠢货因为脑子进水冲动行动！」 今天遭遇一次大规模社死、花费极大精力搜集物资和离家出走、做好觉悟被憧憬的父亲放弃、甚至还破天荒打了一击直球就为了帮忙的达米安对着自己剧本和理智已经岌岌可危却还是拒绝帮助的杰森怒而撕剧本。 杰森：「我没有说过需要你的帮助，你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达米安：「去你的计划！你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说过你那该死的计划你个傻逼！那我凭什么陪你演你那无聊的过家家！」 看着死而復生的旧儿子和天降的新儿子由吵架发展至斗殴，无人在意的蝙蝠侠的心就和韦恩大厦顶层的风声一样喧嚣。 「虽然不是我所设想的表演，不过这个发展也很有趣！」 根本不懂察言观色和看场合的小丑咯咯笑着。 「看啊小蝙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地狱小鸟！我保证他就是杰森！你死掉的罗宾鸟从地狱爬上来復仇了！」 「闭嘴！」杰森和达米安同时给了小丑一拳。 「......罗宾？是你吗，孩子？」 蝙蝠侠不敢置信地看着红头罩，迟疑道。 如果不是场景不允许，他会立刻回去挖开杰森的墓穴查个清楚。 死者復生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和坐拥拉撒路池的刺客联盟有关系，那或许也不是那么天方夜谭。 「......」 红头罩沉默，抬手摘下了红头罩，露出了一张带着多米诺面具的年轻脸庞。 那是布鲁斯做梦都想看见的，长大的杰森。 「是我，b。我回来了。」 杰森心情复杂地与同样心情复杂的布鲁斯对视。 「罗宾，真的是你吗？但我明明亲眼看着你......」 这是布鲁斯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情景，可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却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自布鲁斯痛失爱子后，有一段时间他时不时会看见杰森的幻影。 有时候是在杰森经常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有时候是在沾血制服展示柜的倒影里，有时候是在犯罪巷深处...... 但幻影总是一触皆碎，不会如此鲜明地站在这里，不会绑架小丑，不会和达米安斗嘴互殴然后再殴打小丑。 这太美好了，美好得就好似一场梦。 布鲁斯可以沉浸在这美好的梦境中，但蝙蝠侠不行。 他强迫自己语气强硬起来：「证明你不是复制人，亦或者伪装者。」 第135页 杰森：「什么鬼，还要自己证明我自己是自己？难道你要现场抽我的血然后会蝙蝠洞等结果再来继续吗！」 他原本的计划里可没有这部分！都怪达米安！ 达米安：「关我屁事！在我来之前你就已经把这个绿毛怪胎绑过来了！而且你居然在这之前都没有和父亲证明你的身份，这是你的疏忽你个白痴！」 「哦，叽叽喳喳的小鸟们是很可爱。」小丑夸张的嘆气，「但是我想看到更有趣的部分，至少比我在衣索比亚搞的那场表演更有趣！」 「是时候让你永远噤声了。」 达米安黑着脸启动了油锯。 杰森头都大了：「不行，恶魔崽子你想都别想，这个傢伙是我的猎物！」 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他得拦着不让人杀小丑啊！ 「你给我赶快滚回去，顺便带着我的血回去查dna，省得这个老傢伙又在这里怀疑我不是我。」 「滚！24小时内我给你收拾了几次烂摊子？你有种就自己回庄园血检！」 蝙蝠侠看着又吵成一团的两只小鸟，虽然理智因为还没有切确证据而无法下定论，但是情感上，他认为这个就是真正的杰森。 就凭这极具犯罪巷口语和特色的含「f」字母的语录和这个暴脾气，还有一些连杰森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小动作。 「夜翼唿叫蝙蝠侠，我和罗宾已经解决了小丑留下的残余势力，但我们依旧没有找到红头罩或小丑的下落，也没有找到新成员的下落。」 达米安刚到韦恩庄园还没有代号，他离家出走得不是时候，只能先暂时用「新成员」来代指他。 蝙蝠侠看着面前又吵着吵着上升到人身攻击的达米安和杰森，回道： 「蝙蝠侠唿叫夜翼，立刻带一份可携式dna检测用具到如下坐标，小丑和新成员都在这里。」 小丑和他们家的新孩子共处一室。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的心脏收紧，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小丑曾经对他们家人做出的事。 杰森的死亡，芭芭拉的残疾，都是和小丑共处一室的结果，尤其现在蝙蝠侠还让夜翼携带一个可携式dna检测器过去，最坏的情况很可能已经发生了。 待听到消息的众人艰难地平復下唿吸，蝙蝠侠的下一句话，又让所有人心跳再次乱了拍数。 「我可能发现杰森了，活着的。」 第67章 阿尔弗雷德直接用备用蝙蝠车急速送出了和蝙蝠电脑联网的可携式dna检测仪, 夜翼用上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拿上检测仪直奔蝙蝠侠的坐标，提姆去杰森尸身安眠的墓地勘察。 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见亡弟那张成熟了的面容和抽长的体型的时候，夜翼还是在窗柩上绊了一下。 「天啊, 小翅膀......」 「拿来吧你。」 达米安上前从呆滞的大蓝鸟手里拿过检测仪递给蝙蝠侠, 他抱着双肘很是不耐烦。 「有什么事今天晚上一次性解决, 我真的受够这些乱麻一样的劣质剧本了！」 杰森的脸上十分复杂，但还是走过来伸出胳膊让蝙蝠侠採血。 从被愤怒影响把越狱的小丑绑走开始, 今天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 杰森刚才还想趁着夜翼没来和蝙蝠侠进行理念的讨论，但是只要他稍微有发怒且话题指向小丑的趋向, 手持电锯飞镖餐刀有毒化学试剂等等工具的达米安就会试图送小丑安详, 搞得他和蝙蝠侠都不得不分神出来拦住这个蝙蝠崽子。 这一刻, 达米安的心情与过去看着他和杰森争执、以及杰森大肆计划如何找蝙蝠侠理论的剧本时的程晓玉与摩诺完美重合。 就不能有话直说吗！整那么多弯弯绕绕做什么！ 既然这么纠结的原因是因为小丑，直接把小丑杀了不就好了，还需要哪门子的同意，直接先斩后奏蝙蝠侠能怎样，杰森在法律上就是个死人，哪条法律规定死人不能杀人了？ 被达米安屡次打断愤怒读条的杰森痛苦地捂住了脸。 围观的蝙蝠侠和夜翼在看见dna检测的结果后就无比激动, 他听见了阿福激动的声音, 这代表今天晚上他绝对会被绑回庄园做全身体检。 都这一步气氛了, 杰森也干不出在全家人，尤其是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儿童围观的情况下继续和布鲁斯进行争辩。 但是他都准备这么久了，怎么也得再努力一下。 抱着这样的想法, 杰森深吸一口气、直起腰，强迫自己语气强硬下来：「相信你们已经发现, 我已经不属于你们了......」 蝙蝠侠心里警笛狂响！ 现在已知程晓玉就是「懒得起名」，杰森就是「懒得起名」的那个朋友, 也就是说之前把他创得半死以及和他对骂的那个人就是杰森！ 曾经被创的经歷和文里的描写让蝙蝠侠迅速明白了杰森对自己不满的根源是什么，也迅速推理出来了杰森原本计划大致的样子。 是重点！是划过的重点！ 蝙蝠侠现在无比感谢曾经那些把他创个半死的文章和与杰森争吵的经歷，这一幕在他脑海里曾经幻想了多次—— 不善言辞的黑暗骑士选择扑上去，给了归家的游子一个结实的拥抱，把杰森酝酿好的情绪彻底踹回了拉撒路池底。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我爱你。」 好了，这下计划彻底泡汤了。 第136页 杰森绝望地想，伸手回抱住了父亲的臂膀。 「我也爱你，小翅膀，欢迎回家，欢迎回来。」 迪克见状也激动地上去给了父亲和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 小丑刚咧开嘴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抹布粗暴地堵了回去。 把抹布踢回小丑嘴巴里的达米安在地上蹭了蹭靴头上的灰尘和口水，深藏功与名。 ...... 等一等，这个发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等杰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蝙蝠洞里，等待全身体检的结果出来，原本该握着□□的左手端着阿尔弗雷德提供的热牛奶，端着枪的右手拿着阿尔弗雷德塞过来的小甜饼。 难道他不是应该和蝙蝠侠决战拆迁屋之巅吗？再不济，也应该和蝙蝠侠就小丑和不杀主义的问题大吵一架，然后发展成大打一架。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杰森沉痛地看着右手上被他下意识咬了一口的小甜饼。 今晚全场最高mvp达米安咬了一口小甜饼，作为今晚处理父子关系的最大功臣，他获得了仅次于杰森的小甜饼数量。 「别在那里唧唧歪歪了，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全都暴露身份了，程的身份一出来，你也是迟早的事。」 「......」 因为忙着加班、工作风险极高不能被打扰，加之原计划杰森其实不会那么快回到蝙蝠洞，所以杰森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没几个小时自己的另外两个小伙伴就惨遭掉马，还吓得连日（因为是白天）跑到了瘦长鬼影那里去。 杰森是知道当时那个临时编出来的蹩脚藉口只能暂时顶一下，但是被猫头鹰法庭针对又喜提新儿子的蝙蝠侠纵使怀疑也会把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外围人员的详细调查稍稍放后，先处理眼前其他更重要的情况，更别提杰森原本还打算在这个过程中加上自己的身份大揭露，这样程晓玉和摩诺的身份还能晚点暴露。 杰森：「所以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我知道你编的理由是很蹩脚，但我不信那个老蝙蝠会一天都等不了，放着身边的亲儿子和那个新鲜活泼的猫头鹰刺客不解决，先去查那两个远在佛罗里达州的傢伙。」 达米安脸不红心不跳：「父亲自有考量。」 提姆直接无情戳穿：「布鲁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达米安相处所以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希望那个女孩能提供一个好的建议。」 在听见杰森还活着的时候，提姆刚开始是自觉远离杰森的，毕竟他的身份对于杰森而言是一种刺激。 刺客联盟，復活，这两个词让在场的人都想起了那潭绿汪汪的池水，也想到了那玩意的副作用。 结合以上原因，不难发现录像里的达米安每次沖小丑下手或是对杰森吵架动手，都是卡在了杰森有负面情绪爆发趋向的时候。 再考虑到达米安的出身和对拉撒路池的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 于是在杰森被送回蝙蝠洞的过程中，他们都一直在尽力避免出现会刺激到杰森精神的东西，身份对于杰森而言就是种刺激的提姆自然刚开始是打算选择远离的。 然后提姆转念一想，既然杰森是红头罩，红头罩是「懒得起名」的朋友...... 也就是说，当时自己和程晓玉约的那篇二代罗宾和三代罗宾的稿子，杰森也有看过还加入了创作！ 再联想到那篇文阳间得在「懒得起名」的文章里鹤立鸡群，以及那个私信的内容...... 没准杰森也不是那么排斥自己呢！ 于是提姆在和迪克一起把被达米安揍得半死的小丑弄晕送回阿卡姆后，回到蝙蝠洞第一件事就是躲着杰森换下了罗宾的制服，接着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候进行切入话题。 正如提姆所推测的那样，杰森对于自己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排斥和不满，反而还友善地听取了自己给出的信息。 看了现场直播的杰森顺势明知故问：「恶魔崽子，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达米安：「不过就是普通地考验了一下他们的实力。」 杰森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把达米安送回了他爹手里，明明终于可以看见达米安和他爹互相伤害的戏码，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最后这个迴旋镖会扎到自己头上呢？ 提姆继续搭腔：「因为布鲁斯对明明是普通人身手、却不仅能在达米安手里活下来，甚至还建立了一部分威信的程晓玉小姐有点好奇，想着她的经验或许能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关系。」 迪克委婉地说：「毕竟当时还要处置利爪和应对外界媒体的採访，布鲁斯实在有些应付不来。」 杰森：「......」 谁能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话说你们居然也太菜了吧，应对一个削弱的恶魔崽子就要场外援助了，他当时可没有，都是硬接旋转突刺偷袭的达米安！ 至于小丑？ 家庭美满的时候谁要提起那个晦气的绿色傢伙啊。 很遗憾他唯一的点缀就是在布鲁斯的默许下给杰森拿撬棍打断全身的骨头（包括嵴椎）、给达米安把断骨踹进了肺里被餐刀割喉只剩一口气，然后丢到阿卡姆里瘫痪着度过无人理睬的一生。 就算这疯子奇葩的生命力让他没有瘫，他也得躺好几个月才有力气作妖。 第137页 所有人都清楚，包括杰森自己都清楚，矛盾并未被解决，而是被暂时盖过了，总有一天他们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 但至少，看在阿尔弗雷德的份上，看在那个总是打断他计划的达米安的份上，今天晚上还是算了。 杰森想。 反正他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这样，先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然后再和布鲁斯争论，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完成计划而已。 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的杰森，第二天早上达米安敲响了房门。 「你现在脑子清醒了吗？」 经过充足的睡眠，充分回了理智值的杰森思绪清明，也明白了达米安昨天晚上那么做的原因。 他低估拉撒路池带来的疯狂了，正如丧钟所说的，他太心急了，在被接连的刺激后都没有休息，以至于拉撒路池乘虚而入，如果昨晚不是达米安紧急跑过去疯狂转移他的注意力，会发生什么连杰森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不应出现的达米安的撕剧本、嘴炮、袭击小丑的等等行为都让昨天晚上无论是杰森还是蝙蝠侠分心严重、火力转移，无暇进行父子对沖。 「你现在就要走？我还以为你会和父亲继续昨天晚上未尽的争吵，只要你头脑清醒，我就不会拦着你。」 达米安看着穿好全套装备的杰森。 「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陶德，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了小丑。只要杀了他，你和父亲就不用争吵了。」 杰森：「那样做并不能解决矛盾，即使小丑死了，我和布鲁斯的矛盾也依旧存在。」 达米安：「也就是说小丑是否活着其实对你的计划影响不大，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杀小丑，还不让别人帮你杀小丑，你的脑子真的进水失灵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达米安头未动，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电视和自己的影子。 杰森明白，达米安这句话的意思是「为什么拒绝之前程晓玉和摩诺的提议」。 这个卧室里面一定被蝙蝠侠布置了窃听器和监视器，在失去摩诺的现在，达米安和杰森都在尽力避免让蝙蝠侠他们得知程晓玉和摩诺有杀人能力，以及最重要的，这两「人」曾提出了要对某人下杀手的事实。 所以现在杰森只能说：「你回头可以去问晓玉，她比我说得更好。」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只有达米安一个人问过。 「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作为从受害者復仇怎么了？厉鬼索命天经地义！」 过去，在听见多次拒绝后，程晓玉单独和杰森这么说。 「如果说你是心胸宽广到不怨恨就算了，这玩意已经成为你的痛苦根源了，你自己不弄死他就算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弄死他呢？」 杰森只是问：「你以前杀过人吗？或者你见过别人在你面前杀人吗？」 程晓玉：「当然没有！」 「那如果你去杀人，我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因为我让一个无辜且干净的人、一个未成年为我染上鲜血。」 杰森平静地说。 「你曾带着摩诺穿越世界，或许总有一天你能回到你自己的家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女学生，一旦你杀了人，你的手沾了同类的血，你就永远不可能回家了。」 「你和出身犯罪巷、出身刺客联盟、出身末日世界而见惯死亡的我们不同，你如果要迈出这一步，要放弃的东西也远比我们多太多了，所受到的精神冲击也远比我们高得多，更何况你身上还有鬼影纹身这个危险因素。」 「我并不是在搞什么人头歧视，但是我想你知道，你这种没有见过鲜血的经歷，是我们三人过去所不敢想像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它。」 「......」 程晓玉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承认杰森说得没错，并为此感到羞愧。 程晓玉垂下头承认错误： 「好吧，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我不该如此轻率地看待这件事，我应该更加考虑到现状和你们的看法。」 「只是我想，如果我一直不迈出这第一步，我怕我在日后优柔寡断，既然如此不如直接——」 杰森打断道：「不，你这样就好。你能保持住手上干净非常重要，不仅仅是对于你，也是对于我们三个。」 「正如我所说，如果沉浸在杀戮中没有道标，就会像那两个小的一样，迷失在杀戮中，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的存在来提醒自己正常人该是什么样的，我们需要提醒我们不能泯灭人性，让我们不会偏离航线，而你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这也是我不让那两个小杀神动手的原因，我们好不容易给他们思想掰回来一点，要是他们又歪了怎么办，那还是两个儿童，老天啊谁知道两个能杀人思想偏的儿童干得出什么事！尤其是达米安，我好不容易才让他最近停止杀人！」 最后杰森总结：「当然我上面这通话的意思不是说你们就不能正当防卫致死了，我只是说不能无理由搞谋杀、至少不能为我搞谋杀。」 程晓玉擦了擦眼角：「好吧，你说服我了，那我会从今天起期待小丑给我一个正当防卫的机会的。」 等她情况稳定后，以后只要小丑越狱，她就到街上熘达，主打的就是等待一个幸运抽奖钓鱼执法，赠送合法防卫致死大礼包。 第138页 或者，只要处理过程不脏了自己人的手，不直接在非正当防卫的情况下导致小丑的死亡就可以了是吧？ 是该问问塔拉有什么贴心建议了，动画片里的老爹说过，要用恶魔打败恶魔！ 杰森笑了：「感谢你的理解，顺便真诚祝福你早日被小丑选为幸运嘉宾。」 然后顺理成章地被自动护卫的鬼影兵切成丝。 到时候小丑的火化活动上他一定会在现场放烟花！ 程晓玉：「但你自己怎么不回去杀了小丑？总不会你会因为向兇手索命而失衡？」 杰森露出噁心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只是现在做不到而已！你知道难度系数多高吗？」 杰森掰着指头开始分析： 「阿卡姆虽然总是被从内越狱，但是它的防卫系统还是很厉害的。现在我在哥谭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果小丑没有越狱，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劫狱，很可能放出其他的阿卡姆罪犯不说，我还要一个人单挑无辜敬业的阿卡姆防卫人员、一群蝙蝠、哥谭警察，然后以上这些我都不能致死或致残，你就是喊丧钟来他都做不到。」 程晓玉：「......那如果小丑越狱呢？」 「越狱的小丑哪有这么容易对付。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在一窝团队合作的蝙蝠前面先找到小丑，然后一个人单挑小丑的手下、小丑女、小丑、一窝蝙蝠才能把他绑走，还得一个人设置机关。而且我提醒你一点，小丑他不是能被轻松拿下、只会逗乐的废物，他能成为蝙蝠侠最棘手的敌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僱佣丧钟呢？」 「丧钟只有一个，就算是让他打一窝蝙蝠或者打一群小丑，剩下的那堆一个人也没法应付。」 「......僱佣多一点别的僱佣兵呢？」 「除非僱佣上千个，还必须得是精良的那种。即使有，在没有能与蝙蝠科技对抗武器的情况下，送菜是早晚的事，而且我得提醒你，哥谭很排外，这个排外不仅仅代表超级英雄，也代表超级反派，而蝙蝠车虽然叫『车』，但那只是它的非战斗模式长得像车，实际上你把它叫坦克都没问题。」 「......你似乎有弄过一个什么能破蝙蝠车防的坦克设想？」 「对，但是一辆肯定不够用，起码得几百辆才能掌控住哥谭，而且还得有几千名装备精良身手了的精英兵种来控制和指挥，等我把这一堆东西搞进哥谭，问题就出现了。」 杰森露出了他第一次听到丧钟提出这个构想时的无奈表情： 「先不提我弄不弄得到这么多东西，我只是想和老傢伙进行谈话，我没把他当仇人，没想平推哥谭，更没想夺权篡位让哥谭搞独立！」 请实际一点，谢谢！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杰森外套衣角有一处缝合线稍较周围的缝合线有些不同，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偏硬材质的那块衣角边缘的缝合区域里，有一个小小的硬块。 「那两个傢伙在说什么？」 顺手把监听器缝进衣服里的达米安此时正在给彼得猫甩逗猫棒，猫猫翻飞中他这样询问。 摩诺模仿者达米安平时的语气，把原本应该是疑问句的句子说成了肯定句的句式。 「接下来吃什么。」 「我这次打死都不吃披萨了。」 因为之前也有出现过吃饭选择困难症的情况，达米安并未生疑，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摩诺目光更加深沉。 摩诺依旧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是他的日常活动，所以别人不会知道他现在其实是在搜索网络上所有关于哥谭小丑的信息。 此时的小丑还不知道，期待他越狱的物种增加了一个，而巴不得被他立刻当场绑架的「人」，有两位。 第68章 同样是归来和「家族团聚」, 另一边的画面却与这边有所不同。 在更早些时候，在某个不知名的林地，瘦长鬼影弯下腰看着离开没多久又跑回来的程晓玉和摩诺。 经过上千年的狩猎经验和人类观察经验，瘦长鬼影拿捏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目前认知还是人类的幼崽并不是什么难事。 瘦长鬼影确信, 他们和这两个幼崽的初见不是很好, 这两个幼崽对于他都是恐惧和防备, 即便是迫于他的威胁再回来，也应该是拖延到最后一天, 再不济也会缓个三四天。 可现实是，程晓玉和摩诺昨天回去, 今天就又回来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样子, 还是赶着回来的。 瘦长鬼影见过遭遇重大挫折的人类，这种猎物的捕获难度非常低，因为他们往往会因为本能追寻同类认可亦或避风港而丧失一些原有的判断力。 程晓玉和摩诺显然符合这个情况。 就这一天，他护着的幼崽就被欺负了！ 意识到这点的瘦长鬼影勃然大怒，但他很清楚这时候如果表露愤怒反而更会惊扰这两个受惊的幼崽。 于是瘦长鬼影让他周围的磁场换成了他平时用于和猎物拉近距离的、更柔和的电波，即使自己没有眼睛, 也单膝跪下弯腰和两个幼崽平视, 询问： [发生了什么？] 背着大包的程晓玉没想到瘦长鬼影会突然问这个：「呃没什么, 您说让我们至少每周来一次嘛，我们后面几天可能有事来不了什么的，就提前来打个卡。」 摩诺直言：「如果你不喜欢, 等晓玉睡醒我们马上就回去。」 第139页 [当然不会。] 瘦长鬼影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程晓玉和摩诺的头上，即使那手掌大到能当遮阳伞, 他们也没有从那双手上感觉到沉重的重量。 [你们好好休息。] 怎么回事，之前瘦长鬼影对他们有这么温和吗？ 被瘦长鬼影单手抱着的摩诺和被牵着的程晓玉整个就是头脑风暴。 如果说是瘦长鬼影正在捕猎, 这个样子倒是不奇怪，毕竟他就是靠着这一手来迷惑并拐走小孩的，但是这...... 明明只是想好好睡个觉，为什么会这么困难，真的好累啊。 程晓玉看着床角的瘦高无脸西装男和悬浮在空气中的鬼脸纹路，实在忍不住从睡袋探出头来：「那什么，我无意打扰你们二位的谈话，但是你们能不能换个地？」 虽然瘦长鬼影展开了特殊的立场让程晓玉和摩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也不会被吵到，但是....... 这两个往床脚一站，谁睡得着啊！ 「你怎么还醒着。」悬浮在空中的鬼脸纹路挑眉，「这个年龄段，被压制了力量，还短时间内两次跨界跳跃、两次进行长时间的魔法学习，你需要睡眠来恢復气力。」 和程晓玉同样原因睡不着的摩诺从儿童睡袋里幽怨地探头：「睡不着。」 程晓玉也知道自己需要立刻睡觉，她这一天对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从恶魔的年龄来算她现在才两天大，而且从出生到现在一分钟没睡啊！ 「我也想，但是......」你们二位的形象实在是过于有冲击力了。 瘦长鬼影环顾了下屋内，突然明白了什么，肩膀上生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触手，拉上了小屋的窗帘，把窗外阴森的树林遮住。 [晚安。] 程晓玉：...... 摩诺：...... 虽然是很感谢你帮我们拉窗帘，但是有没有可能我们怕的不是树林呢？ 程晓玉小声和摩诺抱怨：「我觉得我睡不着了。」 摩诺也贊同：「我也是。」 五分钟后，瘦长鬼影和塔拉发现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 从塔拉那里了解事情经过的瘦长鬼影总结：[所以，就是那个叫蝙蝠侠的人类欺负这两个幼崽，还抢走了他们的猎物。] 塔拉：「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 瘦长鬼影混沌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五官的模煳凹陷，这是他极度愤怒的表现：[告诉我如何前往那里，我要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不。」塔拉叫停了愤怒的瘦长鬼影，「这个人类是很好的训练材料，而且如果你杀了这个人类，这两个孩子反应会更大。」 [为什么？] 瘦长鬼影不理解为什么两个恶魔幼崽会如此重视人类。 塔拉也有些无奈，他很难和瘦长鬼影解释锻鍊社交技能的重要性。 瘦长鬼影千年来从未与人类或同类交流过，他不能理解社交技巧的重要性，在他的眼里人类就是纯猎物和戏弄的蚂蚁。 但是塔拉他们不一样，他们来自一个有很多恶魔巫师的世界，同类之间总有交流制衡，他们眼里的人类还多了一层僕人的身份。 无论是十大恶魔将军还是八大恶魔巫师，他们都有自己的领地、社交圈子和部下，这一切都离不开交流，为了换取更多情报或者掩人耳目，亦或者为了便于行动，他们也都有伪装成·人类的魔法——当然用不用就看各魔爱好了。 所以无论是八大恶魔还是十大鬼影将军，都没有瘦长鬼影那么嗜杀和自闭，就算是自己住在月球的月之恶魔咒蓝也会和其他恶魔兄弟姐妹打打全魔力驱动的视屏通话什么的。 塔拉和其他鬼影将军想得是：程晓玉总会长大，她的能力甚至可以跨越世界，她以后一定会遇到其他的恶魔、其他的势力，宇宙如此之大，世界如此广袤，她不可能不会遇到危险，她总有一天会得到他们的承认成为新一代的领袖，也总有一天要学会如何自己与这些或友好或敌对或中立的势力周旋。 哥谭所在的世界是高难本，但是风险与收益成正比，更何况程晓玉和摩诺在杰森的帮助下已经在那个世界站稳脚跟、学会如何在那个世界平稳求生了，无论是现成的案例还是神秘的新力量与宝物都等着他们去学习和发现。 至于蝙蝠侠和他的团队，确实是很难缠，但他是个人类，就算被他缠上了，比命长他们绑一起也比不过程晓玉和摩诺的恶魔之躯。 但是这些和瘦长鬼影说没用！自诞生起与世隔绝的千年自闭宅□□本无法理解这些。 甚至摩诺在瘦长鬼影眼里都算有些过分开朗了! 塔拉只得用瘦长鬼影能理解的、简单粗暴的方式和先他解释： 「因为那个世界都是这两个孩子的猎场，你这个举动和抢他们最心爱的猎物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捕猎过程中受了点挫折，他们不会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自己就能站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 瘦长鬼影的五官处凹陷停止了扭曲。 但是，那个蝙蝠侠不是个成年人类？这也在程晓玉和摩诺的猎物范围内吗？ 不想过多解释的塔拉想着回头找机会和瘦长鬼影说一下给幼崽培养社交能力的重要性，但现在他得先稳住瘦长鬼影。 于是塔拉选择简单粗暴地说：「我家小孩就好这口。」 第140页 瘦长鬼影想了想程晓玉还未诞生就过于早熟（对恶魔而言）的爱好，觉得只是喜欢有挑战性的猎物这个爱好也挺好的。 [小丑不是猎物。] 突入打扰的电波引起了两位恶魔的注意，他们将目光投向在场第二位能运用这种特殊对话的人。 摩诺已经从他的儿童睡袋里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瘦长鬼影。 [我想要他付出代价，我想要他受到折磨，我要让这个只想自己开心的傢伙无法快乐，我要让这个希望得到瞩目的傢伙在没有人在意的地方、以他最不乐意的方式死掉，但我要尽可能剔除我在这件事情中直接起到的......作用？角色？我不知道这情况怎么形容.....] [总之就是说，我不能亲手做这些事，或者即使我这么做了也不能让任何人、哪怕是知道我有这个力量的人知道是我做的。] [你在折磨和逼疯人类以及隐藏行迹方面是专家，我想寻求你的建议。] 瘦长鬼影愣了下，混沌的苍白面孔抽动裂开了一条漆黑的缝隙，对摩诺的上进十分满意。 [当然可以，你可以直接把那个孱弱的人类带过来，我亲自拿他演示给你看。] 摩诺：[但我得避开晓玉，我想偷偷处理这个傢伙。] 瘦长鬼影无所谓：[如果要干净处理掉，我推荐你可以用我之前教你的那样渐渐恐吓他，给他暗示，很快他就会被逼疯。] 摩诺：[但是小丑本来就是精神失常的疯子，这招对疯子管用吗？] 瘦长鬼影还真没有捕捉过这种型号的猎物，因为这种猎物往往又脏又臭又难以猜测想法和行动，他都不屑于抓。 但瘦长鬼影是谁？他可是有着上千年经验的人类观察员，有着丰富的折磨人类经验，于是他立刻提出了另外一个猜想。 [那么我推荐在他还清醒的时候把他的四肢一个个折断......考虑到你的力气，你可以让他的身体在他眼前异化，先四肢后躯干，如果这个人类有亲人朋友搭配使用效果更好。] 摩诺看上去有点沮丧：[小丑没有亲人朋友，而且他被蝙蝠侠打断浑身骨头都笑得特别开心，我不想让他有半点开心。] 瘦长鬼影：？？？ [把他关在一个区域，让他无法逃离如何？比如废弃厂房、医院。] 这个方法比较粗暴，但速度快效果墙，运用得好也能为猎物的恐惧带来别样的风味。 [小丑正常情况下就是被关在牢房里，那个牢房大概这么大。] 瘦长鬼影看着摩诺比划了一个他都躺不下的狭小空间：...... 难怪摩诺要向自己求助了，难度系数这么高的吗？ 但没关系，瘦长鬼影是专业的。 [这个小丑有没有在乎的人类？你可以让逼疯那个人类，让ta和小丑反目成仇。] 摩诺看上去更沮丧了：[小丑最在乎的人类就是蝙蝠侠，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敌人。] 瘦长鬼影：...... 瘦长鬼影：[试着在他精神正常、没有发病的时候使用以上措施？] 摩诺：[小丑就没有精神正常的时候。] 瘦长鬼影：...... 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猎物！ 在瘦长鬼影震耳欲聋的沉默中，当时旁听了全场的塔拉在心底嘆了口气。 瘦长鬼影和摩诺的对话几乎就是塔拉他们当时和程晓玉私下对话的点到版本。他们那边是程晓玉提方案然后十个鬼影将军抓着她难得听得进去话的这次轮着提意见。 塔拉贊成杰森的结论，甚至如果当时杰森没有劝阻，塔拉也会出来劝阻程晓玉不要亲自动手，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善心和正义感，纯粹是塔拉担心程晓玉引到太多麻烦人物的注意力引火上身。 但是当然了，塔拉也和瘦长鬼影一样对于程晓玉这个难得有上进心的举动很欣慰，也珍惜这个现成的教学案例和教材，所以塔拉让程晓玉负责提方案，他连着其他九个将军让程晓玉疯狂修改，等她想不出来的时候再提点几句，然后继续修改，最后得出了和杰森当时一样的结论—— 好好学习去吧，不然没有可行性。 不学哪来的魔咒，哪来的力量，哪来的脑子啊！ 和心思活络的塔拉他们相比，一门心思当宅男的瘦长鬼影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很棘手。 于是瘦长鬼影提出：[既然以你现在的能力暂时还无法做到把这个猎物带过来和符合你心意的杀死，也对我前去意见很大，不如你可以转化思路。你先不急着立刻杀了他，你可以先慢慢地折磨他，摧毁你能摧毁的，能让他获得正反馈的东西。] [而要达成这一点，你需要学习，你需要强大起来。] 塔拉像瘦长鬼影投去赞许的目光。 如何获得力量，如何获得知识？万变不离其宗，学习，学习，还是他恶魔崽子的学习！ 摩诺有些犹豫：[可那样要很久。] 瘦长鬼影以一副过来魔的姿态说：[狩猎和折磨的乐趣是需要耐心的，我最满意的一个猎物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决定解决掉，你也可以慢慢地来学习，然后在他身上应用你学到的知识和技能。] [只要你能够获得成长，把时间拉长到十几年、几十年甚至直至这个猎物死掉也完全值得的。] 摩诺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明白了。] 塔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第141页 因为就在之前，他也与自己的继承人说了类似的话，得到了一样的理解。 现在，塔拉和其他的鬼影将军特别想看看这两个出自不同恶魔体系的继承人，会对那个叫小丑的教具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 第69章 当程晓玉醒来时, 发现自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经过充分的睡眠滋润的脑子清明无比，她畅快地伸了个懒腰。 「哇，我居然一下子睡了这么久！」 「你消耗太大了。」塔拉的鬼脸纹路在空气中浮现, 「虽然你现在的体质比转化前强, 但作为一个刚诞生没多久、力量还被封印了大半的新生儿恶魔, 你别太拼了，好好吃饭睡觉。」 鬼影将军虽然望女成王, 但他们其实也不清楚要怎么养恶魔子嗣，尤其是这种转化还被压制大部分力量还呆在高难本的恶魔子嗣, 首要目标当然是「别养死」了。 「我还以为我变成恶魔后就能不吃不喝不睡了呢。」 程晓玉嘆了口气, 腹中的飢饿催得她拆开了包裹里的牛肉干, 坚硬的肉干在恶魔新生牙齿的加持下一口一个，程晓玉毫不怀疑如果她想的话直接吞也不会划伤食道。 「你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 塔拉看着程晓玉以风一样的速度吞吃风干牛肉和压缩饼干，眉头直皱。 「这种没有营养的食物还是得少吃，你可以自己去林子里打猎，顺便训练一下实战。」 程晓玉抽出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饼干渣：「我就这么对付几顿不成问题，打猎那收拾起来得多麻烦。」 到时候要是搞得满头满身都是血淋淋黏煳煳的, 收拾起来简直噩梦难度。 就算是让忍者兵帮忙洗衣服, 满头满脸干涸又黏煳煳的血也很难受耶。 这让程晓玉想到之前打那个利爪的时候, 直接打废了她一套衣服。 倒不是说洗不干净，是那套衣服给利爪切成了一堆错落有致的沾血破布。 程晓玉刚开始还是想着在利爪身上试验一下自己新得到的恶魔力量，但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利爪很快就发现了程晓玉空有力量没有技巧的事实, 各种把手中的武器朝程晓玉身上招唿。 每个于自然某种元素诞生的恶魔都会有与之对应的能力或者组成部分，就像水之恶魔芭莎可以轻松化为水, 任意种族的鬼影忍者兵都能化为影子突袭一样，程晓玉作为新生的恶魔当然也有。 就算程晓玉还没有学会化影, 没入身体的锋利刀刃也只能砍到一团没有实体的影子，自然造成不了任何实际伤害。 当然，作为力量被封印压制了一部分的新生恶魔，她的「防护」就像人类婴儿的皮肤一样稚嫩敏感，虽不至于受伤，但还是会疼的！ 当时，盛怒之下的程晓玉再一次攻击的空隙，气得夺过自己腹部的刀对着那个利爪脖子就是一噼。 然后程晓玉就被喷溅的动脉血迷了眼，连带着一边看戏的摩诺都遭到了波及，那满头满脸的黏煳煳场景程晓玉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 「比起训练这具新的躯体，我倒是更想知道我要这么解决我的头髮，它现在还不能完全被我控制，对于这点你有什么建议吗？」 不然要是蝙蝠侠哪天找上门来，又或者是她哪天出门，被人看见她的头髮在那无风舞动，场面就太美妙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戴假髮，假髮都可能给偶尔抽风的头髮弹飞，如果不能解决这个局面，程晓玉就只能含泪秃以永治了。 塔拉：「这个我无法为你提供有效的建议。」 他和其他鬼影将军的头髮鬍子也就是单纯的飘，没有出现和程晓玉一样这么灵活活动和快速生长的情况，这不像是单纯魔力外溢的样子，因此塔拉合理怀疑这是程晓玉之前某种对头髮执念的某种体现，很可能还是在附上鬼影纹身前就有的深刻执念。 程晓玉：「......」 秃头，是当代年轻人最害怕的东西之一，程晓玉也不能免俗。 怎会如此啊！ 她现在头髮太多太长太飘逸的困扰，竟然是因为之前害怕秃头的执念，这是什么命运女神开的玩笑！ 「所以如果我不再恐惧脱髮可以有效制止这个情况吗？」 塔拉斟酌了一下：「是时候直面恐惧了。」 还是秃以永治吧。 「我开玩笑的。」满意地将程晓玉绝望的表情收入眼中，塔拉这才说，「魔力和精神不再充盈后可以解决一定问题，你看之前你之前累得要死的时候它就没有什么过多反应，关于控制方面你可以去问问瘦长鬼影，他的触手数量没有定数，他轻松掌握新生肢体的经验或许对你适用。」 「我也挺担心你在学魔药制作的时候，一个激动头髮把其他东西扫倒引发事故。」 程晓玉：「太好了，那么瘦长鬼影和摩诺现在在哪里呢？」 塔拉露出了魔鬼的笑容：「这就是今天的第一课，你来试着在这片树林里搜寻目标。之前在刺客联盟的搜查课程都是用于附近的人类，现在你要学会怎么去在更大的范围里感知并寻找特殊的能量和气，我已经提前和瘦长鬼影说过，他会给你放低搜索难度的。」 恶魔低语：「你最好尽快，不然如果你长期离开那个屋子，蝙蝠侠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了，你也不想大半夜醒来发现蝙蝠侠站窗口吧？」 第142页 「......」 等程晓玉在这一眼看不到头的林地里找到瘦长鬼影和摩诺，又在瘦长鬼影的帮助下初步学习怎么控制头髮不要突然抽风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程晓玉不得不承认，瘦长鬼影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他能一边用触手辅助程晓玉控制头髮，一边用电波指导摩诺的能力运用，还能抽空和塔拉聊天。 两位大恶魔的聊天内容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千年以前、聊这千年以来打发时间的方式、狩猎的形式、对猎物口味的偏好，有时塔拉还会为其他无法出声的鬼影将军转述。 等到夕阳西下，程晓玉和摩诺才察觉自己该回去了，便匆匆赶回小屋子收拾自己的所有东西和垃圾，重新把自己丢回了之前的世界。 摩诺指示的地点依旧是哥谭，而且不是普通的地方，是蝙蝠洞。程晓玉在影子里运用外界的阴影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所在的影子之上是之前被两个恶魔崽子轮流重拳出击的倒霉利爪。 此时，这位利爪以一个非常安详的状态被封存在蝙蝠洞里一个监禁空间里的一个封闭式冰柜里。 看起来蝙蝠侠已经在他身上找到了对付利爪的方法。 想想看哥谭论坛上提到的蝙蝠侠的拷问技术...... 程晓玉在心里为这位遭受了几轮非人待遇的可怜利爪先生默哀了三秒钟，然后就和摩诺一起快乐地回佛罗里达小窝了。 除了彼得的水和猫粮减少，这间小屋和他们离去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多出什么不该多出的监视器之类的，看来蝙蝠侠说话还是算数的。 当然，还是有不同的，少了整整一半的成员和所有的人，现在这间屋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恶魔巢穴。 [我们回来了。] 彼得就在两人的脚下一边打转一边咪咪叫，摩诺一边达米安和杰森转告了他们回来的消息一边抱起彼得猫坐在沙发上，程晓玉把包裹往鬼影兵手里一塞摊在沙发上舒缓地唿出一口气，打开电视，接过鬼影兵手里的可乐。 忙碌过后的彻底放松让程晓玉和摩诺想陷入沙发，摊成一滩惬意柔软的史莱姆。 正在忙碌中的杰森.陶德和达米安.韦恩只想立刻揪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稻草人，把他揍成一滩番茄酱! 几名阿卡姆常驻会员从阿卡姆越狱了，其中就有稻草人，他用之前向哥谭外出口恐惧毒气所搞到的资金来为今晚的这场混乱添砖加瓦。 稻草人，原名乔纳森.布莱恩，曾经是一位心理学博士，也是一位化学领域的大师，他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陷入极度恐惧之中的毒气，并一直致力于向全哥谭分享他的研究成果，正如今晚。 稻草人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当众宣布他在哥谭埋置了好几处会定时扩散恐惧毒气的装置，然后心满意足地欣赏哥谭市民们的恐惧和逃窜。 红头罩光是在自己的地盘就解决掉了两个埋置的装置和黑面具妄图趁混乱来杀死他夺取地盘的手下们。 几天前小丑才跑出来过一次，今晚刚把杀手鳄毒腾女送回去又突然跳出个稻草人，阿卡姆最近的越狱效率未免太高了点，打卡上班也没这么准时的。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犯罪是需要资金的，虽然阿卡姆人才市场也有像毒腾女和杀手鳄这样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资金支持的绿色环保类型，但更多像小丑稻草人谜语人之类的知识分子要做点道具啊机关什么的是肯定需要大量资金支持的，所以他们要么自己抢银行、要么有自己的小金库、要么就是有人暗中资助。 之前蝙蝠侠已经审问过杀手鳄和小丑女，他们表示只是日常抓到漏洞熘出来，可稻草人知道的肯定会更多。 因为之前稻草人向外售卖恐惧毒气的资金已经给查获了，这段时间里稻草人也没有越狱，他哪突然间搞出这么多犯罪资金和材料？ 稻草人这次也显然不是临时越狱，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为止完全摸不到他的踪迹，是一点都没有。 说没有幕后黑手资助，滴水兽都不信！ 符合幕后黑手的设定、有强大资金实力、敌视蝙蝠家族，目前为止最符合上述条件的组织，正是猫头鹰法庭。 小丑、稻草人、杀手鳄、毒藤女还有趁乱发难的黑面具，一方面既对红头罩领导区域的哥谭底层人民遭成严重威胁，一方面又能轮番针对蝙蝠家族，甚至都不需要出动利爪，可谓居心叵测借刀杀人。 时间紧急，甚至连达米安都获得了暂时代号「游隼」加入了搜寻活动。 此时距离稻草人宣布释放恐惧毒气，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在红头罩和达米安临时的加入下，已经排除了11个毒气释放装置，但还有更多的装置遍不知隐藏在何处。 「该死。」一身黑衣的达米安成功拆除掉了手下的第12枚装置，抬手擦掉头上的汗珠。 「这里是游隼，第12枚装置拆解完成。还没查到稻草人的踪迹吗？」 「还没有。」神谕仔细地排查上百个监控窗口，面对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和紧急的时刻，她一边通过监控和网络搜寻线索，一边将发现的东西迅速转达给队友。「我又发现了三处装置的位置，坐标发给你们了。」 「蝙蝠侠收到，正在赶往现场。」 「夜翼收到。」 「罗宾收到。」 「这群傢伙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刚打废几个稻草人手下膝盖逼问一通的红头罩抱怨道。 第143页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还要警惕猫头鹰法庭随时可能的偷袭，战况对他们非常不利。 就在烦恼、思考要怎么样揪出稻草人和幕后黑手的狐狸尾巴时，一个在此时宛如救星一样的声音在杰森和达米安的脑内响起，也宣告了之后战局的逆转。 [我们回来了。] 第70章 听到摩诺声音的杰森和达米安险些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 稻草人和猫头鹰法庭要玩暗的是吧？他们就摇在更暗处的人来帮忙！ 反正现在程晓玉和摩诺已经暴露了, 他们也不用什么伪装了，杰森直接一个通讯打了回去。 「摩诺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们查个东西？」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的信号冲破防火墙出现在了蝙蝠家族的内线网络里, 一下子就甩了稻草人的藏匿地点。 之前听过两次的少年音传来：「杰森说你们需要帮助。」 藏起来的稻草人想要掌控外面的情况和遥控手下搞破坏, 一定会用到某种通讯装置。 稻草人手下用的是对讲机, 运用无线电讯号进行通讯，无法进行准确的跟踪和定位, 所以追踪起来很麻烦。而稻草人本人的行踪还掩盖在哥谭成千上万的监控摄像中，要找到其中被修改的部分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对于这种敌人, 蝙蝠家族採取的是更快捷高效的线下搜索法, 通过现场残留的蛛丝马迹和狗腿子们的嘴, 剥丝抽茧找到目标敌人。 但是如果有摩诺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因为能力，任何电子设备于摩诺都是他延伸的耳目，加之摩诺对于电子信息的处理远超人类、甚至超过一些ai，这波降维打击直接揪出了稻草人的所在地。 达米安抢答：「是这样，但你不能直接在通讯频道里直接喊名字, 用代号！」 摩诺听上去很不解：「可这不是公共频道, 而且我们以前打通讯的时候也没有这条规定。」 当然是因为之前在外通讯基本都是摩诺直接把消息空投到脑内、又或者直接用能力开了个新的不存在于网络的聊天空间, 这等降维打击的能力根本不会被人破解，而且之前他们也并没有这么正式的行动。 但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间。 「你照做就行了，完事之后给你解释。」 「好吧。」 蝙蝠侠在火速赶往稻草人坐标的路上：「协助神谕查出幕后主使！」 摩诺：「红头罩和游隼你们继续加油。」 蝙蝠侠：「你也一起, 代号一（one）。」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摩诺也没有回话, 罗宾疑惑地叫了一声。 「一，你在吗？」 神谕：「他退群了, 走的时候还把防火墙修了。」 众人：「......」 摩诺根本没把自己算进这一队人里，还以为代号一是阿尔弗雷德呢。 如果不是杰森和达米安主动来找他，摩诺才懒得管哥谭的死活。 蝙蝠侠的动作很快，这时候他已经抓到稻草人，正在进行蝙蝠式的审讯殴打，让稻草人立刻取消他将恐惧毒气扩散到全哥谭的设备指令，却只得到了稻草人得逞的大笑： 「没用的，蝙蝠。程序已经强制锁定了，即使是我也毫无办法！」 稻草人将自己藏在了一栋大厦的顶层，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发射装置，只要闪烁着红光的倒计时结束，这个装置就会像高空发射「烟火」，将无数个内置恐惧毒气的小容器抛洒，同时所有蝙蝠家族还未发现的扩散装置都会全部启动，如果稻草人得逞这一下起码要沦陷半个哥谭。 在倒计时的红光中，稻草人得逞的笑声是如此刺耳。如此短的时间，无论是接触强制锁定还是疏散半个哥谭都绝对不够！ 「祝你好运了，蝙蝠。」 被丢在地上的稻草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冲去设备前试图力挽狂澜的蝙蝠侠，忍痛起身准备趁这个功夫逃离。 稻草人的得意和倒计时的红光一起戛然而止。 「好了，我强制解除了他的强制锁定。」 少年音从耳麦里传来，轻飘飘得好像他刚才不是解决了一个城市的危机，而是打扫了柜顶的灰尘。 关键时刻被达米安一个通讯摇回来的摩诺： 「蝙蝠侠，你说话应该说清楚一点。」 蝙蝠侠提拳走向稻草人：「我会记得的。」 稻草人歇菜后，后续的收尾就方便了许多，多亏了摩诺在紧要关头出手相助，要命的恐惧毒气并没能扩散出去。 红头罩：「谢谢你了，小伙子。没你今天晚上就要出大乱子了。」 摩诺含煳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认为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 趁着这个机会，神谕提出了：「嘿一（one）——暂时这么称唿你可以吗？」 摩诺并不是很乐意：「我有名字，我叫摩诺。」 名字已经是摩诺超脱轮迴的混沌过去唯一能记得的东西了，也是丢失后就再找寻不回的珍贵宝藏之一。 但摩诺自认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人，看在达米安和杰森的份上，他愿意在称唿方面退一步。 「如果一定要喊的话，可以喊我瘦男（thin man）。」 「这不太好吧？一点都不好听。」 知道这个称号背后含义的达米安和杰森：这可不兴喊吶！ 第144页 不明真相的夜翼鼓励道：「我觉得挺好的。」 这好歹也算是摩诺的一次让步，要知道摩诺之前对于他们可是油盐不进，这次摩诺是第一次主动露出了愿意配合的态度。 漫展那次不算，那次只能算是摩诺为了保护同伴的马甲被动配合。 同样不明真相的罗宾也支持道：「我觉得很贴切。」 他在漫展时见到的摩诺本尊，确实配得上「瘦男」这个称号。 见识过摩诺瘦男形态的达米安和杰森还来不及说什么，来自蝙蝠侠的通讯就已经敲定了这次讨论的结果。 「瘦男，汇报你查到的东西。」 摩诺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蝙蝠侠的命令：「我不。」 他本就是因为达米安和杰森才来帮忙的，才不听蝙蝠侠的指挥，更何况他态度还这么差。 摩诺心道：来帮忙一句谢谢都没说，还给我起外号，用命令的口吻让我做着做那，我才不帮忙呢。 要是蝙蝠侠再来烦人，摩诺就要上他之前从达米安和杰森那里学到的话题终结用语了。 「老蝙蝠，你的礼貌用语呢？」红头罩幸灾乐祸，「让人帮忙连个『请』都不说，难怪我们的特邀嘉宾不帮忙。」 正在忙着拷问稻草人的蝙蝠侠在心底嘆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自己家的孩子，宠着吧。 「瘦男，请你汇报你查到的东西。」 摩诺：「凭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对，是说要有礼貌，但没说礼貌用语了摩诺就会答应呀！ 想要他查到的所有东西空手套白狼？做梦吧。 夜翼试着和摩诺讲道理：「现在情况有点严峻，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获得情报，我们就有可能多救下来一个无辜的人。」 摩诺毫无所动，别人的性命他一点都不在乎：「哦，那关我什么事。」 正如摩诺之前所说的，他只在乎自己的同伴。 僵持间，红头罩杀进通讯：「因为如果死了太多无辜人的话，游隼那小鬼会难过的，会哭很大声。」 夜翼闻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穿着夜行服，挥舞着还在滴血的刀刃，狞笑着的达米安，觉得这话就算是没脑子的滴水兽都不信。 但摩诺偏偏就是信了：「猫头鹰法庭收买了阿卡姆的一些警卫，他们偷偷帮一些犯人越狱、提供资金支持或者设备支持，目的是削弱蝙蝠家族，好趁机而入。别的我不清楚了，他们在网络上留下的线索并不多。」 「谢谢你，这很有用。」 蝙蝠侠把被揍晕的稻草人丢进蝙蝠车后座，朝着阿卡姆驶去。 摩诺的调查结果和稻草人的口供对上了，证实之前有猫头鹰法庭在背后做推手的猜测是正确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么接下来就得去找他们要个说法了。 放下心来的摩诺再次语出惊人：「所以游隼现在应该不会哭了？」 罗宾和夜翼把自己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没在执行任务期间像中了小丑的笑气一样大笑出声。 作阵后方的芭芭拉就没有这种烦恼，她把自己这边的麦克风掐了，然后大笑了足足一分钟。 「我本来就不会哭！」达米安怒吼，「真正会哭的人是红头罩，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戴头罩么，因为那就是用来接住他眼泪的水桶！」 对于同伴，摩诺不疑有他：「比起水桶，还是塑胶袋更方便，可以塞在口袋里不用戴在头上。」 居然真的信了？ 蝙蝠家众人不禁感嘆：难怪这个少年版摩诺之前说他单独行动很难，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现在看来这可太有必要了，不然就摩诺这个轻信他人的样子，分分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说起来有点奇怪，听程晓玉的意思，这个少年摩诺似乎不经常和她接触，可是对方看起来又和达米安杰森很熟的样子，那这个少年摩诺是住在哪的？ 趁着这个机会，蝙蝠侠试探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摩诺倒是很爽快：「刺客联盟为我安排了住址，但我不为他们工作，偶尔还会和其他的同伴见面。」 虽然和程晓玉他们的是一个住址。 未了，摩诺又加了一句：「你之前把晓玉吓得很厉害，她和另一个摩诺现在对你很有意见。」 这一句相当于打了个补丁，如果蝙蝠侠日后觉得之前程晓玉说得话有问题，那也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程晓玉对蝙蝠侠很防备所以没说真话。 罗宾趁着这个机会提出对摩诺提出邀请：「我觉得这么这次合作很愉快，要不我们下次可以再一起行动？」 ...... 依旧是熟悉的沉默，罗宾忍不住再喊了一声：「瘦男，你还在吗？」 神谕看了一下：「他之前说完话后就又退出通讯了。」 「......」 热衷于转头没的蝙蝠家族，终于体验到了被人转头没的滋味。 如果让蝙蝠家族转头没资深体验户的戈登警长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嘆一句天道好轮迴。 第71章 在把稻草人丢回阿卡姆, 彻底结束所有扫尾工作后，蝙蝠侠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关于猫头鹰法庭。 虽然之前蝙蝠侠他们已经在在调查猫头鹰法庭，但为了避免暴露和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进行实际接触。 第145页 可在这个基础上, 猫头鹰法庭这个刺客组织直接选择了当众刺杀布鲁斯, 正常情况下猫头鹰法庭一次只会派出一名利爪, 但他们甚至为了布鲁斯这个花花公子及其儿子们直接派出了一共四名利爪。 种种证据表明，猫头鹰法庭已经知晓了韦恩一家的秘密身份, 他们随时可能直接突袭韦恩庄园。 在意识到这点后，布鲁斯连夜给韦恩庄园的安保疯狂加点, 在发现利爪的弱点是寒冷后, 还给整座庄园都加装了急速制冷装置, 能让整栋庄园瞬间变为冰棺。 真的很难评价猫头鹰法庭这个组织，说他们高调吧，他们与其他高调搞事的阿卡姆住户不同，都是暗搓搓地在背后使坏期望秘密搞死蝙蝠侠。 但说他们低调吧，他们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布鲁斯韦恩，还直接喊出了「布鲁斯.韦恩, 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这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的口号...... 杰森把自己的枪搁在桌子上汇报:「根据我这边摩诺调查到的, 目前动手的都是哥谭本地的猫头鹰法庭而非猫头鹰议会。」 「刺客联盟那边也反应猫头鹰议会最近没有大动作, 这更像是猫头鹰法庭自己的举动。」 布鲁斯也共享了自己知道的资料。 「近期多位哥谭权贵死亡，恐怕这次猫头鹰法庭针对的并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他们试图在暗中洗牌哥谭, 将哥谭重新纳入他们的掌控之下。」 经过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身份近二十年的努力，一些真正愿意为民众办实事的领导者上位, 虽然哥谭和别的城市比起来依旧是混乱无序的犯罪之都，布鲁斯的努力在这座烂到骨头里的城市里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但至少韦恩企业为需要帮助的人们提供了慈善服务和保险，且钱和物资真的能发放到一些人手中。 这其中，一些受过帮助的人们也开始选择以自己的方式让哥谭变得更好，而猫头鹰法庭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破坏这一些难得从淤泥里爬出、试图尽自己的力量照亮一小片地方的光辉。 哥谭不是没有出过刚正不阿的人，这些人虽然数量稀少，但依旧他们愿意站出来改变这糟透了的一切，他们无疑是值得敬佩的。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下场可能都不会很好，比如女儿因被小丑枪击致残的詹姆斯.戈登警长，现阿卡姆常驻会员之一的超级反派「双面人、前哥谭地方检察官被称为哥谭「光明骑士」的哈维.丹特。 因此，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都会尽自己最大努力避免这些可敬的人们遭遇不测。 而猫头鹰法庭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破坏这一切，猫头鹰是夜行鸟，他们隐藏在哥谭的黑暗中依靠黑暗而活，又怎会允许有人将黑暗驱散？ 虽然现在猫头鹰法庭因为几次计划均被阻止还失踪了一位利爪，摸不清蝙蝠侠底牌的他们短期内可能不会轻举妄动，将行动先转入地下。而布鲁斯虽然已经通过俘获的那名利爪知道了利爪战士的弱点，也知道了几名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但也一时不好打草惊蛇，放跑真正的「大鱼」。 即使短期内极大可能不会爆发直接冲突，但猫头鹰法庭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哥谭的黑暗骑士，一场来自黑暗、在阴影之中的对决已经悄无声息地展开。 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争，于双方都是。 此时，本身就是「阴影」的程晓玉叼着吸管收拾桌子，对银行卡里的余额发愁。 当然不是说她缺钱的意思，只要她说一声，杰森和塔利亚会很乐意地打钱给她，但问题就在于——她自己不赚钱老是找同伴和同伴妈妈的拿钱真的很不好意思。 而且其实程晓玉现在手头也不缺钱，她现在烦恼的原因也并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减少，恰恰相反——她刚回来后没多久发现三天前哥谭的布鲁斯给她的帐户里打了让她眼花缭乱的数字。 当天降巨款这种人人的梦想真实发生，程晓玉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害怕。 就好比一个朋友家和自己不熟的长辈某天给自己发了10块的红包，她会很高兴，但如果某天这个和自己不熟的人突然给自己直接打了100万美金，她真的会吓死！ 尤其是算算时间后，程晓玉发现蝙蝠侠给自己打了两次，第一次打钱的时间正好就是她挂电话后没多久，第二次转帐是当天晚上，转的数字是之前的两倍！ 谁敢花啊，反正她是不敢......嗯？ 程晓玉麻木地看见布鲁斯又给她打了100万，依旧一句话没说。 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么多钱！ 程晓玉：你给我打钱到底是为什么，说个话啊！你这样我好怕啊！你是打错了吗？而且你哪来我的银行卡号的？ 算着杰森那边应该差不多结束了，程晓玉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杰森他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程晓玉没有料到，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杰森正好在蝙蝠洞商量之后对付猫头鹰法庭的战略，也没有想到在场的几位人都身手不凡听到了她的带着颤的声音： 「杰森你现在方便说听我说点什么吗？我好像摊上事了。」 杰森神色一凛：「我现在在庄园，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需要我立刻赶回去吗？。」 「我这几天都没看银行卡余额，刚刚发现你爹突然给我打了三笔巨款！我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 第146页 「放心，既然他只是打钱而不是打你就证明你没有摊上事。」 杰森看了一眼站在蝙蝠电脑前的罪魁祸首，确定这傢伙听得到。 「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钱？你等等把转帐的时间和金额发给我，我去找他要说法。」 随着程晓玉爆出的三个时间点，蝙蝠洞内几人的表情渐渐微妙。 他们大概能猜到第一个和第三个打款的原因。 第一个时间点在布鲁斯结束了和程晓玉的通话后，布鲁斯应该是为了报答程晓玉为他提供的专对达米安攻略的行为和之前削弱达米安的难搞程度的贡献。 第三个打款的时间发生在刚刚，从时间来推测是因为少年摩诺说程晓玉和小摩诺被蝙蝠侠那通电话吓得后，因此第三次转帐应该是精神损失费。 但是第二次转帐是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从时间上来看，第二次转帐发生在将杰森带回韦恩庄园的当晚，是什么原因能让布鲁斯在那个情况下还记得打一笔钱？ 「老傢伙，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杰森收起电话，沖这次谈话的核心人颔首。 作为众人视线关注焦点的布鲁斯面色如常：「我自有我的原因，告诉程晓玉无需担心，那些钱是她应得的。」 布鲁斯怎么可能和他的儿子们说，多亏了程晓玉之前那篇幻象儿子的文创到布鲁斯自己都看不过去，亲自下场和杰森怼了起来给自己划了重点，又让多次看程晓玉文章做参考和暗中观察提姆心理健康而被创的布鲁斯有机会提前在脑内多次演练「假如杰森还活着要对他说什么做什么」，并在最后的认亲活动中超常发挥成功把原本炸毛的二儿子好好带回庄园。 在知道了「懒得起名」的好朋友其实就是杰森后，布鲁斯瞬间理解了为什么程晓玉写得文就好像对蝙蝠侠很有意见，包括两位摩诺们口中的蝙蝠侠刻板谣言从何而来。 现在看来不是程晓玉和摩诺们对蝙蝠侠有意见，是杰森对蝙蝠侠有意见啊！程晓玉和摩诺们没有见过布鲁斯或蝙蝠侠，他们的映像基本都是来自于杰森的讲述和网络，所以将他们的一些创了蝙蝠侠多次的「刻板印象」结合一下...... 「把落单小男孩拐走做罗宾」——杰森当年会被布鲁斯捡回去，就是因为他勇敢地独自翘掉了停在小巷的蝙蝠车的车胎，考虑到当时杰森本人刚开始意图用钢管殴打蝙蝠侠的意图和他最后穿上了罗宾制服，这个说法在杰森本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没有问题。 「控制欲极强喜欢大半夜站人床头和往人身上乱丢监控器」——这没什么好说的，蝙蝠系超英标配技能，他们彼此之间丢的监控器尤为多，如果杰森打算告诫程晓玉和摩诺们不要接触蝙蝠侠，他还有可能会夸大来说，也难怪程晓玉他们会这么排斥蝙蝠侠、害怕蝙蝠侠连夜跑去佛罗里达州私闯民宅了。 布鲁斯看着让他风评被害的「罪魁祸首」：...... 算了，是自己家的孩子。 布鲁斯也知道从杰森的视角来看他自己真的很渣，杰森现在没脑袋一热冲去把阿卡姆在床上打石膏的小丑绑出来让蝙蝠侠二选一，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父亲，我认为您应该是一位知恩图报的人。」达米安抬起头，「虽然这次摩诺是因为我和陶德才愿意来帮忙的，但你不可否认他的贡献。」 布鲁斯自然不会否认这一点：「是的，我承认摩诺在今晚为保卫哥谭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达米安点头：「我相信您对他的表彰不会仅限于口头。」 布鲁斯这一次回答得很爽快：「当然。」 正如杰森之前对询问「你这么转你爹的钱不怕你爹揍你吗」的程晓玉的回答一样： 布鲁斯最不缺的就是钱。 从最开始的邮件，布鲁斯就试图僱佣摩诺来帮自己做事，但是摩诺一直不回邮件。 之后摩诺本人倒是答应说可以随心情接受僱佣，但当时的布鲁斯因为不想打扰他和伙伴们难得的平静生活，所以在找他提供寻找当时还未相认的达米安和杰森之前，布鲁斯他们并未主动联繫过摩诺。 而在找到达米安和杰森之后布鲁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头脑风暴，等冷静下来给程晓玉打钱的时候当然也想过把摩诺的钱一起打了。 但这时候，布鲁斯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在私信询问摩诺的时候却并没有得到回覆（因为这时候摩诺已经投奔瘦长鬼影了），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的合适时机。 「我当然很乐意给摩诺支付他应得的报酬，但首先，你们得先告诉我......」 身着黑暗骑士战斗套装的布鲁斯在众人绷紧的目光中沉声道： 「给这位摩诺的钱要打到哪个帐户？」 即使是有钱如布鲁斯.韦恩，不告诉他钱要转哪里，他也没有办法付款啊！ 第72章 任谁也没有料到布鲁斯提出的问题竟会这么朴实无华, 蝙蝠洞的空气一时间因惊讶而稍稍停滞了。 视线焦点的布鲁斯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银行卡递给杰森。 「红色的那张卡是给你的，黑色那张卡就当作是摩诺的报酬。」 随着达米安和杰森的马甲报废，布鲁斯毫无难度地推测出了之前转自己两次钱的人正是自己的两位好大儿，对此, 布鲁斯只觉得—— 第147页 杰森的钱是不是不够用啊？ 像他们这种没有特异功能的普通人义警每次出动都是在烧钱, 更何况看杰森的样子, 他一定是在復活后为自己寻了好几个身手了得技艺高超的老师学习，而这种导师一定都价格不菲。 根据刺客联盟那边的说法和曾经收留过行尸走肉版杰森在哥谭救助机构失踪的时间判断, 第一次转帐的时候杰森应该是刚刚恢復神智没多久，这之后学费、医疗费、装备研发都是不小的金额, 虽说塔利亚疑似资助了杰森的求学之旅, 但杰森可是他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布鲁斯怎么可能允许杰森因为没钱不找自己要，而是去找塔利亚要！ 而且普通人义警的装备至关重要，自己在外讨生活的杰森可不像韦恩阔佬一样有能让装备快速更新叠代的资金和研究室。 杰森回来后和布鲁斯私下进行过一次长达一个小时的秘密谈话，其他人包括阿尔弗雷德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杰森宣布之后他以「红头罩」的身份与蝙蝠家族一起行动的时候不杀人，而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都不会插手杰森的个人事业。 虽然从当时的情况来看, 这两个人谈论完后情绪还算平静, 但之后杰森因为个人事业的问题说过自己并不会长住庄园。 在杰森不住在庄园的那两天, 布鲁斯就不免担心：如果杰森因为钱不够而错过一次武器装备的更像叠代，进而导致在战斗中丢了自己的命....... 虽说布鲁斯自己也知道杰森省什么都不会省武器装备，以上猜测很大部分是亡子失而復得导致的过度担忧, 但这丝毫不影响老父亲想给儿子花钱的冲动。 孩子花家长的钱和家长为孩子花钱那叫天经地义！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连夜开了几张银行卡, 首先塞给了住在庄园的达米安，然后就开始思考自己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塞给不在庄园的杰森, 正好今天找到机会了。 给完银行卡、了却最近一桩心事的布鲁斯心情轻松不少：「猫头鹰的事情摩诺说过不方便跟进，在韦恩庄园被盯上的现在也不是宴请客人的好时机，想必现在的我也不适合出现在你的伙伴们面前，所以你更适合帮忙转接这个。」 未了，风评被害的老父亲幽幽地看了杰森一眼：「顺便，程晓玉和摩诺们对蝙蝠侠有很大的误解和成见，你和达米安可以趁着探望朋友的时候和他们解释清楚。」 达米安惊讶抬头：「父亲？」 他还以为布鲁斯会多观察自己一段时间，没想过蝙蝠侠会这么早就允许他回去见程晓玉和摩诺。 「正好这段时间『红头罩』的事务也告一段落了，不如杰森就趁这次机会带着达米安一起回去见见朋友。」 布鲁斯看出了达米安的疑惑，现在的他看不出「恐惧象徵蝙蝠侠」的样子，反而与以前陪杰森看电影时一样，只是一位温和父亲的模样。 「我怎么会制止你们去见朋友呢？」 现在猫头鹰法庭已经盯上韦恩家的人了，全家就只有还没来得及公布存在、在哥谭也没有特定产业的的达米安最安全，其次是没有法律身份的杰森。 布鲁斯和杰森都不希望把一个九岁儿童捲入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斗中，希望尽可能地避免达米安捲入这场蝙蝠与猫头鹰的血腥之争，先让杰森把达米安送去安全的地方避几天风头。 反观程晓玉和摩诺那边，他们本身就是呆在安全区的，这个安全区即不会被猫头鹰法庭打扰、在布鲁斯亲自授意后刺客联盟也不会打扰，既然现在他们的马甲都已经给布鲁斯扒了，两个孩子似乎精神也是有点不稳定的，布鲁斯觉得有必要趁着这个机会让杰森和达米安回去见见朋友有助于他们互相稳定彼此的情绪。 绝对不是因为老父亲这段时间受到的刺激有点多，头髮掉不过来了，绝对不是。 阿尔弗雷德适时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两张前往佛罗里达州的机票：「祝你们和朋友们玩得愉快，少爷们。」 「所以你们坐四个小时的飞机就是为了过来跟我和摩诺挽回蝙蝠侠的印象和支付之前没来得及给出去的摩诺的报酬？」 程晓玉的目光扫过在达米安怀里踩奶的彼得猫猫。 「还有吸猫？」 程晓玉可不相信杰森和达米安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别人可能不清楚，他们两人见着摩诺从极度自闭社恐，变成了现在这个能用自己朴实无华的言辞让蝙蝠家族自动完善阴谋论和背景设计的某方面上来说的交涉奇才。 所以达米安和杰森不可能不知道，摩诺其实对蝙蝠侠没什么意见，他只是因为过去的经歷平等地不喜欢所有成年人（以后的达米安和杰森除外），甚至和其他人比起来蝙蝠侠其实还稍微好一点。 毕竟如果让摩诺去杀其他成年人，摩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蝙蝠侠及其家庭摩诺不会动手，因为蝙蝠侠是杰森和达米安的父亲。 真要说的话，摩诺其实只是嫌蝙蝠侠烦，懒得和说话别扭听他话还费脑子的人交流，同理他也不喜欢主动和蝙蝠家族的其他人说话。 不止蝙蝠家族，事实上摩诺对所有外人都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他不会也不想去过多思考对方话中是深意也懒得搞什么七拐八绕的社交技巧。 要知道摩诺现在的身体和思维顶多也就六七岁，如果真要从他失忆断层、这一次轮迴开始的时候开始算，摩诺可能年龄现在都不到一岁，再加上过去长期的生活环境，指望他快速学会和理解社交中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第148页 因为这么一层原因，所以程晓玉杰森甚至达米安与摩诺对话的时候从来都是能有话直说就有话直说，绝不搞什么歪七扭八，对他们而言，现在敢于表达自己感受和主动与外人沟通的摩诺已经进步非常大了。 如果是半年多前程晓玉刚遇到摩诺的时候，他根本不可能和蝙蝠侠说话也不会解除个锁定程序就完事了，他直接就在哥谭对着阿卡姆疯人院、黑门监狱和前来制止的蝙蝠家族开无双了！ 和这些比起来，摩诺现在只是创开防火墙以及对蝙蝠侠的通讯视而不见，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程晓玉抱肘：「所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跑回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家里的食物存货可能不多，但是煲凉茶的料管够。」 「其实我们确实不是很担心摩诺，我们回来主要是因为你。」 在凉茶的威胁下，杰森如实招供。 「听说你被臭老头吓得够呛，你还好吗？如果真的生气了可千万别憋着，我带着你去哥谭套他麻袋。」 达米安更直接：「那个老不死又给你洗脑了？」 为了让两位杰森和达米安意识到小伙伴似乎需要精神疏导，布鲁斯将程晓玉当时的那一小段发疯录音给他们听了，布鲁斯不知道塔拉的存在可能只会认为是程晓玉被刺激得激发了妄想一类的，但在杰森和达米安眼里就是十万火急的恶魔蛊惑事件！ 再联想到在之后程晓玉和摩诺都跑去投奔了他们原本很惧怕的瘦长鬼影那里，「恶魔蛊惑说」可信度加一！ 程晓玉：...... 当时听了全场的摩诺：...... 对此，塔拉评价：【他们的想像力很丰富。】 程晓玉公布真相：「你们要说那个发疯文学和塔拉有关也没错，因为这就是塔拉教我的，他当时说用这招就可以快速中止当时的谈话。」 杰森：...... 达米安：...... 从结果上来看，确实是快速中止了谈话，并且让布鲁斯因为忌惮刺激到程晓玉「脆弱的精神」而不会採取一些诸如半夜占床头一类的刺激型接触行动。 「你知道现在父亲那边怎么看我们吗？」 达米安表情复杂地挨个点过在场的人。 「我就说为什么潘尼沃斯会多次询问我是否要预约团购心理谘询。」 原来是在他新家人的眼里，这边全员精神病啊！ 杰森也心情复杂：「那只小红鸟和迪克头也旁敲侧击过我好几次，问我需不需要心理谘询，在我把他们丢出我的安全屋后又简讯给我推各种权威心理医生和脑科医生的介绍，还说可以集体预约，我还以为是这群傢伙想和我一起去看看脑子呢。」 虽然之前他们彼此调侃也说过「全员脑子有问题」这种话，但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调侃居然真的被人信以为真...... 关键是从各方面来说，确实如此啊！四个人里面凑不出一个健康无损的脑子！ 程晓玉突发奇想开了个玩笑：「等等，那要这么算的话，我们四个都是精神病和神经病，那我们完全可以去阿卡姆来个住户清空术，然后独享阿卡姆独栋别墅耶！」 杰森顺畅无比地接了程晓玉的玩笑棒读：「太棒了，那之后蝙蝠侠就要直接魔法侧摇人把你和摩诺关进不知道哪里去啦！考虑到蝙蝠侠只是不杀人，而你不是人类，可能你们是真的要下地狱也说不准哦。」 「哦那还是算了。」 程晓玉摇了摇头，问出了她和摩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既然你现在已经回了哥谭，下次小丑越狱的时候可以喊一下我，我要去街上碰瓷，啊不是，正当防卫！即使是蝙蝠侠也不能否决我正当防卫的权益！」 杰森遗憾道：「很可惜，他至少六个月内是出不来了，我打断了他几乎全身的骨头。」 达米安补充：「陶德打裂了他嵴椎，他的肋骨还被我踹得扎进了肺里，给我割了喉，我更倾向于他这辈子只能瘫痪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了。」 这下不仅是程晓玉和摩诺，连塔拉都大为震撼： 「都这样了还没死吗？小丑真的没有特殊能力吗？」 杰森：「因为当时蝙蝠侠和夜翼在这里，凭藉他们多年把被打得快死了的犯人拉回来的急救经验，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叫来的救护车，是的，很可惜，那个天杀的玩意还没咽气。」 救护车上那些医生的动作都和开了0.5倍速一样，就这还没能阻止小丑回魂。 杰森不自然地看向一旁：「我也是刚得知，在我第一次被这个玩意杀掉的时候，老傢伙和迪克轮流去把小丑揍得就差一口气，我这句话的意思是离死就差一口气，但因为各种原因总之他就是没死成。」 塔拉实在忍不住了：【普通人类怎么会有这种生命力，那个叫小丑的傢伙真的没有被世界祝福或者诅咒过吗？这傢伙还喜欢找死，有没有可能这些年来被你们殴打的小丑其实不是一个人？】 他就不明白了，是这么多年来人类的体质进化了，还是这个高难本世界的人类都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要慎重考虑拿小丑当教具的具体实施形式了。 世界必须善恶相制衡，如果这个小丑在这个世界是极致邪恶的象徵的话，毅然除掉他搞不好会善恶失衡，跑出来一个和他一样棘手的「恶魔」。 第149页 但同时，塔拉认为这也是一个机会。 塔拉和其他鬼影将军确实重视子嗣的培养，但他们是恶魔，恶魔一定会更忠于自身的欲望，被囚禁的他们，此刻最大的欲望自然是重获自由。 老谋深算的大恶魔朝着这个方向推演世界法则得出：杀掉小丑的角色如果符合某种条件，就会有一定的概率顶替小丑的位置，而如果是身为恶魔，以他们世界的法则来说程晓玉本就是蕴含「恶」的种子，她被选中的概率会大一点吗？ 如果他们动点手脚，让顶替小丑位置的人变成程晓玉，他们这些被封印的将军或许就能抓住这个漏洞溯源而上获得自由...... 但在经过所有演算后，塔拉和其他鬼影将军遗憾地发现如果真的按照世界法则推出的情况这么走，那个继承了小丑身份的人大概率无法离开这个世界。还不如按照原计划走，让被彻底堕入黑暗的程晓玉跨世界找到存放塔拉封印面具的地方释放他们。 塔拉和其他鬼影将军这次的商量，程晓玉并不知情。 但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有过多意外，就像塔拉之前说的那样，就像她一直告诫自己的那样，就像圣主父子和八大恶魔展现出来的那样。 恶魔首先忠于自己的欲望，其次才是别的东西。 程晓玉从未放下过对塔拉的警惕。 程晓玉知道自己没什么欲望，但是塔拉和其他封印的鬼影将军的欲望并不难猜，她当然能猜出塔拉和其他鬼影将军对自己多加关注的原因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她捡到了鬼影纹身，天下不可能有白掉的馅饼。 她既然能用鬼影纹身带着摩诺穿越世界，那当然也能试着自己找回家，那程晓玉为什么在被丢去瘦长鬼影世界之前一直不这么做？ 因为她不敢赌，当时的她自主能掌握的鬼影力量很有限，甚至不能主动辨别方向，跨世界的方向还是摩诺随便指的，正常情况下要辨别方向都得靠鬼影兵，而鬼影兵是直接听命塔拉的，这种情况下再这么搞就相当于主动把主动权交给塔拉。 但这些东西程晓玉没必要全都说出来，她很清楚自己撒谎绝对玩不过那边十个老妖怪，她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本职——一个普通女学生的人设就行了，当然她也确实是，只不过在某方面适当夸张了一点。 果不其然，漫展那次让鬼影兵在衣服内测画咒文后，程晓玉发现即使被封印、即使力量被压制，塔拉依旧能在一定程度下操纵鬼影兵。 其实她心底一直清楚，自己的考量塔拉大概率已经意识到了，并且这个恶魔可能还乐在其中。 而塔拉刚刚提出的问题......他有可能在某方面动起了小丑的主意。 无论内心深处有什么打算，程晓玉神色如常地向众人转告塔拉刚刚的发言，甚至还打趣了几句。 听完程晓玉的转述后，其他人也并未察觉到异样，杰森还凉凉地说：「这就惊讶啦？我们世界还有能把星球当哑铃推举的氪星人、却二十多年如一日熬夜压力大每天晚上被人敲脑袋，面对各种超能力反派、外星人、魔法侧，甚至没有黑眼圈和秃头的普通人、亚马逊，哦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名词，半神公主、外星公主.......甚至死人都自己突然自己诈尸了，奇怪的金属都能让人不死了，瘦长鬼影这个虚拟角色在另一个世界都成真了，发生什么事不奇怪？」 程晓玉：...... 摩诺：...... 塔拉：...... 那确实是你们比较勐一点。 这边都跑去遨游宇宙了，相比起来，塔拉和程晓玉的老家最远也就是去个月球火星什么的，都没超出太阳系，摩诺的老家连世界异变之后是圆是方都不知道。 辛苦了，这个高难本的原住民们。 第73章 人在放松、和好朋友呆在一起的时候就容易发散思维。 杰森：「说真的, 自从晓玉你说塔拉和蝙蝠侠在你那个世界是虚拟角色，又亲眼看到瘦长鬼影这个虚拟角色成真后，我已经看开了。」 杰森开玩笑地说出了世界的真相：「没准某方面塔拉说得没错，是这个世界的创作者觉得留着小丑和阿卡姆那波疯子, 就是为了编剧情呢。」 达米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人抬槓的机会：「愚蠢, 陶德, 既然你要装哲学，那我倒要问你, 又凭什么假定是先有设定再有世界，而不是先有世界再有设定？怎么就不能是量子纠缠导致异世界的事情出现在了某个世界的所谓『创作者』的脑中, 而『创作者』又把故事写了出来？」 程晓玉在这两位展开哲学辩论前及时叫停：「别辩论了好吗, 大哲学家们, 难得聚一下。」 摩诺挠了挠彼得猫猫的脖子：「彼得这段时间很想你，达米安，你什么时候把它带走？」 不然照摩诺和程晓玉时不时要离开这间屋子求学的情况，彼得猫猫只能独守空房，摩诺认为这样太残忍了。 达米安坚定地抚摸着彼得油光水滑的皮毛：「我还没向父亲提出饲养彼得的请求，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 我还没来得及写完申请书, 但我一定会让父亲同意我把彼得接过去的。」 「申请书？什么申请书？」杰森掏了掏耳朵, 「我听错了？我怎么不知道韦恩家多了要写申请书的规矩？」 达米安正色道：「是为了阐述我饲养彼得的重要性，重点表述饲养它这一行为能锻鍊我的什么能力。我在母亲那边一直是这么做的。」 第150页 即使塔利亚从未同意过达米安饲养宠物、培养自己的爱好。 程晓玉和杰森对视一眼，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 她掏出了手机给远在哥谭的达米安亲爹打了个电话，然后开了免提。 「韦恩先生您好, 达米安有事找你！」 杰森趁机一波助攻：「达米安想养猫，你同意不同意！」 懒得解释布鲁斯不会让达米安写养猫报告书这回事了, 干脆直接让他们本人说吧。 「达米安？猫？」 程晓玉和摩诺听到布鲁斯声音从另一面传来，声音有些含煳，他似乎刚刚睡醒？ 不过怎么可能嘛，下一顿都该吃晚饭了，就是再爱谁懒觉也不会睡到这个点。之前布鲁斯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明明是早上，蝙蝠侠一看就是拥有良好作息、自律的人，怎么可能睡到这个点，应该是太累了所以小憩一下。 对睡眠质量要求颇高的程晓玉发自内心地敬佩每一位敢于早起的勐士。 真的是刚刚睡醒的布鲁斯本要迷迷煳煳地说不就是猫吗，想养就养，但在承诺脱口而出前，布鲁斯勐然意识到，想养猫的是达米安。 布鲁斯瞬间清醒了。 短短十秒内，身为阔佬的布鲁斯脑内开始播放达米安老家的其他阔佬们所饲养的大型猫科动物，不由得问道。 「是什么样的猫？」 达米安坐直：「彼得就是一只普通的猫，是我来到庄园前的宠物，可能有混血所以不确定具体品种，它英勇无畏，如果您同意我在庄园饲养它，我将会把它培养成一位合格的战士，成为伟大的蝙蝠猫。」 布鲁斯下意识地用阔佬思维思考： 不能确定品种的混血、战士、英勇无畏....... 彼得不会是只狮虎兽吧？！ 狮虎兽是老虎和狮子的杂交产物，身形庞大性情兇勐，虽说大部分的狮虎兽都在动物园里，但以刺客联盟的财力搞到一只完全没有难度，而且狮虎兽确实可能符合刺客联盟的画风和审美，毕竟那片地区的有钱人不少喜欢养点气派的大猫。 而且年轻的布鲁斯和塔利亚谈恋爱时，是听到过塔利亚评价狮子老虎为「猫咪」的！ 布鲁斯很想拒绝，他不想让庄园出现一只大型食肉动物，可这是达米安第一次向他这个父亲提出请求，这是搞好父子关系的关键时机，但他也不能视庄园其他人的安全于无物，于是他选择把问题抛给达米安： 「如果彼得咬人、或者破坏家具怎么办？」 「彼得是一只懂礼貌的猫，我也已经给他接种过全套疫苗了。接回后我会亲手操办彼得的一切饲养。」 布鲁斯的犹豫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担心被拒绝的达米安加大力度。 「原本我就是自己饲养彼得的，但我现在被接回庄园了，无人能够照顾彼得，我不能让彼得成为流浪猫。」 布鲁斯痛苦捂脸：确实不能让食肉勐兽跑到街上流浪。 程晓玉用眼神表达控诉：虽然我照顾得比不上你无微不至，但也不会让彼得成为流浪猫的好吧。 达米安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字：[你又不是人，几天的没人管的彼得在空无一人的家里流浪，也算流浪猫。] 摩诺隔空打字：[那要这么算，你和杰森一走我们家就没人了。] 布鲁斯这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连杰森都不禁侧目：「不是吧老头子，你这么有钱却连一只猫都不让你儿子养？难得达米安第一次对你提出亲近的请求。」 因为杰森乐于和家人抬槓和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上他回来后正好赶上了叛逆期，和达米安一样绝不会放过嘲讽别人和挑事的机会，所以布鲁斯并未察觉到异常，只是以为杰森在日常抬槓。 而且杰森说得没错，有钱人养什么宠物都不奇怪，别说是在达米安老家，就算是在美国也不是没人养过，如果忽略宠物本身，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我答应达米安饲养彼得，但我有一个要求。」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彼得必须呆在笼子里。」 达米安：「父亲，这不公平，彼得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限制它的自由！」 杰森拉住达米安说：「我觉得这个还是挺合理的，你想想看庄园很多地方都是实木，要是彼得刚去不熟悉，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磨个爪子磨个牙什么的，阿福不得气死。」 彼得是一只奶牛猫，这种混血猫被称为「猫中哈士奇」，足以见得这种猫的神经质和拆迁能力。 还记得彼得刚到新环境的那几天，它每天早上五点雷打不动开始在屋内进行跑酷，将卫生纸变成流苏再变成猫工降雪均匀地洒在客厅。 而且彼得虽然对自家人脾气好，但也只是对自家人脾气好，之前达米安拎着彼得去绝育，有只金毛好奇地凑上前来观察，当时还是只小猫的彼得嘶吼着隔着猫包给了那只金毛一套组合喵喵拳。 它甚至还敢打帮它洗澡的鬼影兵，杰森合理怀疑，如果情况允许彼得甚至敢给杀手鳄一套喵喵拳。 韦恩庄园有着悠久的歷史，里面一些摆件都是古董，如果彼得猫又因为初到新环境在庄园展开跑酷，那随便一下造成的经济损失都会比它至今的身价高昂，而阿福的血压会比达米安的身高还高。 程晓玉也劝：「同意你养猫就是个不错的开始，你可以先让你爸熟悉彼得，循序渐进嘛。」 第151页 摩诺建议：「只是说养在笼子里，又没说笼子能有多大，动物园笼舍也算笼子。」 布鲁斯保证：「没问题，之后我会为彼得打造最好的笼舍。」 只要不让勐兽跑出来伤人，笼舍什么的好商量。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彼得带过来？或者我也可以派专机去接。」 程晓玉僵硬地看向在达米安膝头翻滚的彼得，心想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她能想像的。 居然愿意为这么一只混血小猫打造动物园级别的笼舍，还派专机接送，是达米安的爸爸太重视儿子的喜好，还是因为太多钱了？ 程晓玉觉得应该是二者都有。 难怪之前杰森转老爹钱转得那么理直气壮呢，布鲁斯虽然有之前杰森吐槽的那些缺点，但他并不会吝啬为孩子们花钱。 只是这次连杰森都觉得有些离谱，虽然布鲁斯在孩子的爱好培养上决不吝啬，但为了一只猫咪派专机接送未免也有点过于夸张了：「不用，我明天要回哥谭处理事务，如果你很急的话，我完全可以顺路把彼得託运回去，还能把恶魔崽子捎上。」 杰森这句话一说，布鲁斯就意识到不对了。 哪家民航飞机会同意託运狮虎兽？ 虽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闹了误会，但严谨布鲁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取消他让阿尔弗雷德准备下单的勐兽用专业笼舍，而是问。 「我能看看彼得的样子吗？我对我们家的新成员很好奇。」 达米安二话不说，为彼得猫猫拍摄了一张角度光线都完美的猫猫照片，照片里挠着逗猫棒的黑白猫眯每根毛髮都闪烁着可爱和神采奕奕。 收到照片的布鲁斯：...... 居然真的是只猫，失策了，是他刻板印象了。 「不急。韦恩宅最近可能不太安全，现在彼得的安置也没有准备好，达米安和彼得可以晚一点回来。」 韦恩宅被猫头鹰盯上是达米安和杰森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并未察生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讯后，静侯一旁的老管家适时询问： 「老爷，请问现在我们需要取消招聘勐兽饲养员，预约今晚勐兽笼舍安装、勐兽丰容设施以及布景的计划吗？」 「全部取消。」布鲁斯扶额，「然后预定那种落地式的全景玻璃猫房，要最好最大的那种，还要有别的宠物用品。」 摩诺：「韦恩宅最近怎么了吗？」 「还不是那帮猫头鹰。」杰森解释道，「他们不是之前当众刺杀布鲁斯被我们打趴下后，又接二连三地放出阿卡姆那群疯子试图幕后操盘蝙蝠侠之陨深藏功与名，在这个计划也被我们打趴后，那群心高气傲的傢伙准在计划下一波大的，现在他们大概率已经知晓了布鲁斯的身份，这段时间韦恩宅随时可能被他们袭击，所以布鲁斯才叫达米安出来避几天风头。」 程晓玉指指点点：「这帮猫头鹰心真脏！」 难怪布鲁斯把达米安送出来了，当时刺客联盟内部出了不知什么事的时候塔利亚也是先把达米安送了出来，这对父母虽然彼此有纠纷，但出大事的时候还是知道首先保护孩子的安全。 「他们盯上的还不止是蝙蝠侠，他们近期列了一份暗杀名单，针对包括布鲁斯.韦恩在内的一些哥谭权贵发动刺杀，所以父亲现在也无法向公众宣布我的身份。」 达米安虽然对于被父母双方当被保护者甩出来的行为不满，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他们做出这个举动的真正原因。 虽然表现方式不同，但达米安确实是被他的父母所在乎的。 「所以猫头鹰们和阿卡姆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坏人对吗？」 得到肯定地回答后，摩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于是当天晚上，准备发布刺杀任务、突袭韦恩宅的猫头鹰惊恐地发现他们刺杀名单全部被换成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常住人口名单。 第74章 猫头鹰法庭在哥谭市建立之时就已经开始扎根, 他们自认是这座城市的幕后之王，因此隐秘性是必要的。 在几次计划均被蝙蝠侠及其党羽破坏后，猫头鹰法庭意识到他们绝不能再小看蝙蝠侠，决定唤醒所有利爪在一夜之间消灭蝙蝠侠和那张刺杀名单上的人, 重新巩固猫头鹰法庭的统治。 但就在今夜, 猫头鹰法庭的现任负责人挥手唤醒所有利爪、即将命令他们前去完成刺杀的时候, 负责为利爪通讯手环发送刺杀名单的人员却突然发现名单被不明人士全部篡改成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犯人！ 一直为自己穿行于黑暗中、隐秘知晓哥谭一切而自豪的猫头鹰法庭负责人气得摔了手中的酒杯。 那位被人推着轮椅入场、带着苍白面具的年长贵妇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惊恐，声线因怒火而变得有些尖利。 「去查, 我倒要看看是谁胆敢激怒猫头鹰法庭！」 这可不单单是被触怒尊严的问题，猫头鹰是个主张隐秘性的组织, 如果猫头鹰法庭暴露了自身且无法处理掉知道他们秘辛的敌人, 那么顶上的猫头鹰会议一定会首先把他们这个分部赶尽杀绝, 以保护其他分布合总部的安全。 「查不到。」禀报的成员战战兢兢，「我们尝试了所有方式，但这个技艺高超的黑客不知是从谁那跑来的，我们根本找不到一点任何能查到ta的线索。」 第152页 察觉到老妇人身上的杀意愈胜，这位成员连忙补充了一条：「他还从法庭的帐户上查了一笔帐，打到了一些神秘帐户上, 其中一个帐户的主人我们发现是小丑！」 「小丑。」老妇人面具下的眼睛半合, 布满皱纹的手指弯曲轻轻叩着轮椅的扶手, 心绪汹涌。 小丑的大名在哥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之前为了对付蝙蝠侠猫头鹰法庭还专门聘用了小丑。 但据猫头鹰法庭所知，小丑前几天越狱后才被打重伤半死不活地拉回阿卡姆单人宿舍, 没有几个月别说犯事，下床都难, 他现在应当没有精力、也没有必要针对猫头鹰法庭。 ......话虽这么说，但那可是小丑啊！小丑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因为察觉到猫头鹰法庭要对蝙蝠侠下手, 所以小丑这个蝙蝠侠毒唯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本来，猫头鹰法庭并没有将小丑放在刺杀名单里，但如果小丑也发现了猫头鹰法庭的秘辛，那利爪也可以多割下一个人的头。 小丑或许很难缠，也不清楚他现在是否是真的重伤，但对于一群不死的利爪杀手而言，不足为惧。 不如现在就让利爪一起把小丑解决了。 老妇人正这么想着，就听手下的人又来汇报：「我们又破解了一个帐户，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 老妇人神色一凛。 科波特家族和韦恩家族一样，是当初建立哥谭的四大家族之一，而科波特家族的现任首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是一位名声在外的人物。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也是因为他的手段，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还有另一个在哥谭如雷贯耳的名字——企鹅人，是哥谭最着名的□□老大之一，在哥谭地下产业占据大片江山。 莫非科波特家族要和韦恩家族联手与猫头鹰法庭为敌？ 企鹅人一直在地下产业活动，确实有可能知晓猫头鹰法庭的存在，而且他们刺杀四大家族之一的韦恩家族，企鹅人确实有可能因为担心自己是下一个猫头鹰法庭的目标而选择合作。 毕竟没人会喜欢背后一直有一个随时能取下自己头的组织盯着自己，如果小丑和蝙蝠侠都加入了对抗猫头鹰法庭的过程中，企鹅人也不是不可能加入。 四大家族的歷史和哥谭一样久远，他们的产业早已遍布哥谭各行各业，如果四大家族的两个全在一夜之间没了，那将是极致的混乱。 老妇人的神色暗了下来：「继续调查其他的帐户。」 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站在了猫头鹰法庭的对立面。 手下领命而去，很快带来了新的调查结果：「其他帐户的主人有罗曼.雪梨恩斯、乔纳森.克莱恩、哈维.丹特、爱德华.尼格玛.......」 哥谭□□世界老大之一的黑面具、曾被成为「哥谭光明骑士」的双面人、前几天刚出来的稻草人、喜欢乱丢谜语的谜语人.......涵盖了阿卡姆疯人院和黑门监狱所有有头有脸还有银行帐户的、穷凶极恶的反派们。 老妇人看着那长长的名单，仔细看着那一个个英文字母，恍惚间居然从字缝间看到「蝙蝠侠毒唯粉丝团」「我们联合」几个字，只觉得一阵晕眩。 这么豪华的阵容如果真的集体与猫头鹰法庭为敌，整个哥谭都要被夷为平地。 虽然猫头鹰法庭并不在乎几个甚至几十个平民的死活，但他们的统治也是建立在这些人上的，如果阿卡姆的这些疯子如果一起出来，那怕不是整个哥谭都不剩几个正常的活人，他们猫头鹰法庭真的就只是统治个鬼了。 这个名单不可能是蝙蝠系义警做的，因为他们绝对不可能给阿卡姆和黑门监狱那帮罪犯打钱，黑他们的钱捐慈善还差不多，有不杀原则的他们更不会在猫头鹰法庭的刺杀名单上面写满老对手们的名字。 同理，很可能蝙蝠侠也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这是其他组织或个人的杰作，猫头鹰法庭就算是绑架蝙蝠侠也没法从他口中找出那个黑客，甚至还可能在这种不清楚对方明细的情况下直接激怒对方，演变成被两个势力围殴的情况。 这个篡改猫头鹰内部信息的人也有可能并不是名单上所有的人、甚至可能都不在名单上，但ta，或者说ta们敢这么往这些恶徒头上扣锅，就证明ta有实力有胆量面对计划暴露后这些恶徒的怒火，或者有底气自己绝不会被恶徒们抓到，而且就目前来看，ta并非做不到。 如果这个神秘的人或组织要直接把猫头鹰法庭甚至猫头鹰会议的存在证据全部放到表层网路，那就不是他们哥谭支部以死谢罪能够解决的了。 原本擅长凭藉隐秘和黑暗打刺杀的猫头鹰这次遇上了比他们更黑暗更隐秘的存在。 最终，老妇人恶狠狠地宣布：「暗杀计划全部暂停！」 既然计划已经暴露出去了，没准那些原本要被猫头鹰法庭判处死刑的人周身都已经被设下埋伏，她不可能明知是套还让猫头鹰法庭往里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总部无法容忍他们的失败，亲自动手抹杀他们之前，立刻找到、消灭这个在背后动手脚的傢伙。 从今天晚上开始，猫头鹰法庭高层人心惶惶，偏偏还要在中低层人员面前编出一套说辞给他们暂停刺杀任务的行为合理化，背后被技术人员彻夜加班，疯狂寻找一切能够查到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第153页 此时，真正的幕后黑手摩诺在把会威胁杰森和达米安安全却又不好亲自出手解决的罪犯名单扔进猫头鹰法庭的刺杀名单后，就快乐与小伙伴们一同吃晚饭逛街去了。 摩诺想得很好，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干脆双向奔赴携手前往地狱算了。就算猫头鹰法庭杀不死，削弱一波也可以让蝙蝠侠他们捡个漏。 没有过实操经验的摩诺简单地认为「暗杀名单」就像是购物订单里的地址和收件人，猫头鹰法庭今天晚上就会像冷酷无情的发货机器一样直接给收件人派送利爪，也就没有一直盯着他们，只是静候今晚哥谭卫视播报阿卡姆疯人院或者黑门监狱几位常驻vip死亡新闻。 他可是贴心地把小丑、黑面具、企鹅人和稻草人这几个经常听杰森辱骂的傢伙放在了最靠前的位置呢，至于后面的几位就是摩诺随便找了个讨论哥谭反派的论坛复制黏贴上去的了。 但是摩诺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等到达米安起来晨练、等到程晓玉起床、甚至等到杰森坐飞机回哥谭都没有等到哥谭电视台宣布小丑死掉的新闻。 再稍微一查，发现昨天晚上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被袭击，再一看发现暗杀任务被全部暂停。 干等一晚上准备看好戏的摩诺：...... 原本还以为猫头鹰法庭是什么作风严谨下手果断的组织呢，结果本来定好都要执行的任务居然还能临时出问题，延迟发货？ 猫头鹰法庭业务能力堪忧啊。 摩诺不是今天晚上唯一一个被放鸽子的人。 今天晚上，蝙蝠系所有超级英雄连着好几天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在他们推理出疑似猫头鹰法庭刺杀名单上的几人家周围和家中秘密安装了监听器，韦恩大厦安保全套加强，韦恩宅邸更是确保了哪怕洗手间和厨房都能一个语音指令把温度降到零下，警惕猫头鹰法庭随时的袭击。 第一天晚上，猫头鹰法庭那边无事发生。 第二天晚上，红头罩已经回到哥谭，猫头鹰法庭那边依旧无事发生。 第.......天，猫头鹰法庭依旧无事发生。 「那群猫头鹰们到底打不打了？」提姆从成堆的公司文件、案件卷宗以及几百个监控视频前抬起头来，眼下是硕大的两个黑眼圈。 「去休息吧，提姆。」 布鲁斯的目光深沉，备战猫头鹰的这段时间，他针对猫头鹰突袭的计划甚至已经从『a』一直排到了『z』。 猫头鹰法庭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放他们鸽子，这帮傢伙要么是想打拉锯战，要么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第75章 杰森因为赶着回哥谭搞事业和随时在猫头鹰的突袭下支援蝙蝠侠很快就回去了哥谭。 「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搬过哥谭来？」 杰森前脚刚走, 达米安后脚就提议。 之后他和杰森应该都是要在哥谭定居或者长期活动的，想要再见到程晓玉和摩诺在不依靠神秘力量的情况下就只能坐四个小时的飞机。 「反正一开始住在佛罗里达州不就是因为陶德不想呆在哥谭吗，既然现在陶德和我都已和父亲相认、你们的存在也在父亲面前暴露了，为什么不干脆搬到哥谭？」 程晓玉：「因为虽然现在我们俩的存在暴露给了你爹, 但你爹还不知道我们是恶魔。」 达米安反问：「知道了又怎样, 父亲连小丑都不杀, 隔壁大都会还飘着个外星人，又怎么会对你们两个遵纪守法的恶魔痛下杀手？」 「同理, 他更不可能在明知不能刺激你们两个恶魔幼崽的情况下，疯狂地触犯你们的底线, 比起身为超级英雄的蝙蝠侠, 明显是小丑更容易做这种事情。」 程晓玉：！ 摩诺：! 对啊, 是这个道理啊！ 仔细一想，程晓玉和摩诺最开始不接近蝙蝠侠是因为初来乍到异世界，语言不通固有认知派不上用场，所以不信任所有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甚至政府组织，故而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遇到杰森后，因为杰森个人不想和让蝙蝠侠或者其他的超级英雄发现自己的身份告知蝙蝠侠, 之后又是达米安....... 所以他们四人长期的活动就是躲开蝙蝠侠行动, 久而久之摩诺和程晓玉都习惯这个设定了, 所以经达米安提醒前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但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程晓玉会愿意带着摩诺和两个流浪动物一样过去求收养。 面对程晓玉的回答，达米安点了点头：「这证明你还有起码的自尊, 我对此表示理解。」 「但我没有说让我父亲变成你养父，我只是说你可以搬去哥谭、和父亲说一下你们身上现在的情况, 他认识魔法侧的人或许能够帮到你们。至少做个详尽正式的魔法侧检查，现在你们对于自己身体状况的了解是来自于一个动机不明心怀鬼胎的大恶魔。」 「别听陶德造谣, 父亲不会违背你们的个人意志强行收养的，那叫绑架。」 达米安决心为自己的父亲正名。 摩诺：「但杰森不是说最近蝙蝠侠不是挺忙的吗？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给他施加过多压力？」 达米安骄傲地一仰头：「我又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去揭自己的身份，只是先搬过去而已。」 程晓玉明白了：「你有什么计划想拉我们下水？」 达米安争辩：「什么叫拉你们下水，我只是从综合的角度阐述问题，提出最有力的计策......」 第154页 程晓玉指出：「你上次说出类似的话是为了让我去带你去大都会夜袭卢瑟实验室，就是因为听说他能人造氪星人所以也想去实验室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拐一个回来。要不是摩诺提前看了一下那个地点，我们俩可就被你绑上贼船了。」 发现达米安真实意图的程晓玉当场就是一个拒绝三联，这他妈不是人口拐卖吗！？ 但达米安显然对此有不同看法：「我又没有卖！而且那些克隆实验题又不是法律意义承认的『人』，当然构不成·人口买卖罪，我那叫解放无辜人体实验品！」 「如果你是把就那些无辜实验体交给警方那就算了，但你明显就是想把人家当成工具吧。」 「卢瑟不也是那么做的吗？」 「所以卢瑟被超人揍了，你也不想挨超人的揍吧。」 达米安轻蔑地笑了：「超人不打小孩。他卢瑟都不杀，更不可能对我做什么。」 程晓玉也笑了：「我也不打小孩，但是我会温柔地为火气旺的小孩煲凉茶。」 达米安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你别以为这就能吓到我......」 「你知道吗，达米安，你的新家人真的非常关心你呢。」程晓玉故作感动地嘆了口气，举起手机调出一个达米安眼熟的号码，而那号码的主人...... 「阿福爷爷很担心庄园的饮食或者生活用品你不习惯，所以有悄悄询问过我你的个人喜好呢。而不巧的是，我脑袋里恰好有一个清热解暑良药苦口的凉茶配方，很适合火气大的小孩喝哦。」 「......」 在第一次被程晓玉老家的凉茶荼毒后，达米安上网特意搜索了这个如此恐怖的液体，得知其实凉茶是有不苦的品类的。 但是那片地区的大部分小孩子都和达米安跟摩诺一样，一定被摁头喝过苦到爆炸的凉茶，名曰下火。 然后一部分的受害者就会抱着既然「贫道已经死了，干脆再死几个道友陪葬」的心态再拉几个倒霉受害者下水...... 因为这边没有「上火」的说法，达米安和摩诺为了应对程晓玉的「上火」和「热气」的理由又专门去查了程晓玉老家对于这两个词的定义...... 然后达米安和摩诺就发现在程晓玉老家上到心烦气躁失眠多梦，下到长痘没胃口都能被家长们叫「上火」「热气」，甚至论坛有个人说自己因为熬夜追剧也被家长是认为上火，又是灌凉茶又是煲汤的。 达米安不由得庆幸现在程晓玉还没有觉醒煲汤执念。 摩诺庆幸还好汤不会像凉茶那么苦。 程晓玉：「所以你想让我们搬去哥谭是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前面为我们考虑的理由是真的，但你肯定有一点自己的小想法。」 「因为按理来说，你被你爹千里丢过来保平安，你应该会觉得很不爽才对，但你却看不出一点不满，我可不觉得你是会乖乖听话的乖巧宝宝，要是你这次能说服我，没准我会愿意帮忙。」 最终，达米安承认：「我想要去和父亲证明我足够强大。」 「所以，我需要做到父亲做不到的事情，我想在猫头鹰法庭这件事上起到作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被送到后方，看着父兄在前线拼杀，却什么都做不到。」 摩诺：「猫头鹰法庭把刺杀的事情取消了，所以不用担心，你父兄现在也什么都做不到。」 敌人都没到达现场呢，和空气拼杀吗？ 这下连程晓玉都不禁侧目：「为什么？」 摩诺嘆了口气：「胆子太小，业务能力太差，内部还有分歧。」 有这么多人却连阿卡姆和黑门都不敢打，蝙蝠侠和其他蝙蝠系的超级英雄绑起来都没他们一半多，有时候还是单打独斗。 蝙蝠们一介凡人之躯都未曾退缩，有那么多不死利爪手下的猫头鹰法庭却要临时反悔不发货利爪，还要向自己人隐瞒自己延期发货的事情，简直就是高下立判！ 不明真相的程晓玉：？？？ 不明真相的达米安：？？？ 什么，你们居然是这样的猫头鹰法庭！ 程晓玉提出：「所以要提醒一下你爸，叫他们不用备战了吗？」 摩诺沉重地摇了摇头：「最好别，他们可能又突发奇想要刺杀了。这个组织管理很混乱，那个首领还干出来过把所有睡觉的利爪叫醒又叫他们继续睡的这种奇怪事情。」 猫头鹰法庭首领当时坐着准备看好戏、后面摔酒杯以及和猫头鹰法庭其他高层开紧急会议的地方并没有摄像头或者监听器留下谈话记录，所以摩诺只能在利爪的唤醒记录那边知道这帮利爪曾经被打扰过冷藏。 无比讨厌被人强行粗暴打断睡眠的程晓玉义愤填膺：「这种大晚上把人全部叫醒又让人继续睡的领导简直太噁心了！」 代入感太强，她觉得她拳头硬了。 达米安觉得不对：「猫头鹰法庭可是差点成功刺杀成功父亲的，怎么会犯下这么多低级的错误？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废物，又是怎么存在这么多年的。」 摩诺：「所以猫头鹰法庭很快就要不存在了，就算蝙蝠侠不动手他们也快完蛋了。」 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被放鸽子的摩诺去窥探猫头鹰法庭取消发货的原因，偶然间发现了一段加密的通讯。 当然了，任何「加密」的程序在摩诺这个魔法黑客和电子幽灵面前都是无用的。 第155页 然后摩诺随着那个打通讯的那段看了看，发现是一个猫头鹰法庭的中层成员在和总部的猫头鹰会议禀报猫头鹰法庭的举动。 猫头鹰法庭高层为了掩饰搞出来的藉口当然瞒不过猫头鹰会议的眼目，摩诺听见猫头鹰会议那边的负责人说让眼目继续暗中关注这件事，如果发现猫头鹰法庭有威胁到总部的泄密风险就立刻斩草除根，然后把猫头鹰法庭帐户上所有的钱都秘密转移走。 居然只是因为害怕身份暴露就对着同伴痛下杀手。 发现这一点的摩诺后对猫头鹰法庭、连带着猫头鹰会议的评价又下降了。 甚至连着之前布鲁斯韦恩都贴脸了，那俩利爪还拿小刀在那比划，这么有钱就是没钱买把枪，猫头鹰法庭是有多扣？ 猫头鹰会议也是，同伴出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支援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怎么弄死同伴和薅死掉同伴的钱。 扣得要命，管理混乱、遍布监视、临时推迟发货、自相残杀、胆子小业务能力也不行，摩诺对猫头鹰法庭和猫头鹰会议的印象瞬间down到谷底。 明明自己的都详细地把那些罪犯所在的牢房贴心附上了，猫头鹰们居然如此不堪大用。即便是摩诺也忍不住说道。 「猫头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76章 听完摩诺的幕后大boss式发言, 程晓玉和达米安不免双双沉默。 不愧是未来的恶魔领主，这个发言一听就够反派。 达米安和程晓玉都很想知道猫头鹰法庭内部究竟是出了什么混乱才会导致现在快把自己作死了，但是摩诺遗憾地表示因为猫头鹰法庭据点很多地方都没有装摄像头和监听器，故而没有任何影像音频记录让他得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过去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没有记录, 即使是摩诺也没有办法。 他总不能为了这个在哥谭再搞个轮迴, 然后自己坐电视塔丢个分身去看看当时的猫头鹰法庭发生了什么吧。 程晓玉痛心疾首：「我都说了少说点地狱笑话了, 现在摩诺都学会了！」 达米安：「......」 话又说回来，达米安本来是想通过打击猫头鹰法庭的来向蝙蝠侠证明自己的能力的, 但听摩诺的意思现在猫头鹰法庭内部有问题，自己都快把自己作死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猫头鹰法庭就很可能就先一致对外对付他和蝙蝠侠了。 达米安当然不会愚蠢到在顺风局的时候自己去引仇恨, 把顺风局变成逆风局然后坑队友。 但突然闲下来, 达米安不免有些茫然。 在被母亲託付给父亲后，多出来的兄弟和血脉上的父亲让达米下意识地用过去在刺客联盟时方式来获得父亲的关注和认可，即「证明自己是最优秀、最不可代替的那一个孩子」。 但一切都和达米安预想的不一样，他的父亲并没有和他母亲一样称赞他的上进心和勇勐，反而严厉地批评他不可以挑衅和攻击他的养兄们。 「是因为我并未取得胜利吗？」 彼时的达米安如此询问他的父亲。 「不，仅仅是因为你袭击你的家人们。」 他的父亲当时的语气沉重, 达米安不明白为什么。 最终, 他的父亲轻轻嘆了一口气, 用这样一句话为这段父子的初次谈话结尾。 「达米安，这里不是刺客联盟，我也不是塔利亚。」 生于刺客联盟, 通过向母亲与外公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足够有价值才而站在这里的达米安无法理解布鲁斯话语里的含义。 想到他的兄父们都热衷于将自己与那些平凡的蠢货们混在一起，母亲与外公也曾遗憾地表示他们比起刺客联盟的伟大目标更加在乎那些他们单手就能杀死的普通人, 所以达米安认为同为普通人思维的程晓玉或许能够为他解答。 「平凡的蠢货们」一员中的程晓玉：....... 虽然她很高兴达米安会在遇到困难时想到自己，不过能不能在请人帮忙的时候稍微礼貌一点, 至少别说别人是『平凡的蠢货们』。 哦不对，达米安在提她的时候用了「普通人思维」这样更为高情商的词彙，这算得上是达米安式的礼貌了。 达米安不耐烦地催促：「给我答覆，程。」 想到之后他的兄父都带着令他发毛的眼神和举动对他，达米安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是否是他父亲要放弃他的宣言，亦或者说这是代表新的试炼与挑战。 「我觉得你爸的意思应该是『这里不是刺客联盟，他也不是塔利亚，所以达米安你无需像在刺客联盟时那样必须证明自己是最强的那一个孩子，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么多年来在刺客联盟学到的处事方式全是错误的？」 恍惚间，程晓玉在达米安的脸上看到了她刚开始遇到的、被告知不能见成年人就杀的摩诺那般的茫然，他们也提出了几乎一样的问题。 [所以，我一直以来做的都是错的吗？] 现在达米安的声音与过去摩诺的「声音」重叠，程晓玉依旧斩钉截铁地说：「不，你没错。普通人的行事风格在你过去的环境中根本不适用，你现在能全须全尾地站在我跟前抬槓喘气就证明你过去的行为没有做错。」 「在自己生存都不能保障的情况下、在不杀人就被杀的情况下，谈个屁的真善美和不杀法则啊!」 第156页 要知道摩诺之前在小巷子里击倒无法醒来的人的体积和倒下的动静摆在那里，为了不刺激到摩诺和让初期无法理解太多东西的摩诺知道不能见人就杀，程晓玉一直装做完全不知道也是很辛苦的。 达米安：「既然我没有错，那为什么父亲说我不能这么做？难道是因为父亲被那群蠢货影响了脑子？」 程晓玉：「你爹说的也没有错，你现在不在刺客联盟也不在之前那种环境里了，所以你过去的行动准则也就不适用了。打个你能理解的比方，你之前在沙漠里生活你懂那边外出要防沙防热什么的，你现在到哥谭了，你觉得你还需要你的防沙防热套装吗？」 达米安诺有所思：「但是还需要防寒装备......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得不承认你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在的。」 程晓玉不好意思得嘿嘿一笑：「露营方面吗？其实我是猜的，我也没有真的野外生活过，除非算上瘦长鬼影那边。」 达米安已经看透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保持不自傲是一件好事，但这不代表你要畏惧于接受真实的夸奖。你在沟通表达方面确实有值得我夸奖的才能。」 程晓玉很想说，她沟通和理解技能能有如此大的进步，很大原因是这个小团队里加上彼得的五个生物里，四个都是不会说话或者要广义理解的，而其中除了彼得都是容易剑走偏锋大杀四方的杀神，她要是不把沟通和理解技能点多加点数值，世界不好说，但哥谭是真的要炸了。 她和摩诺刚开始落点在哥谭，摩诺先炸一次，或者之后杰森接受丧钟提议开着无人坦克战队推进哥谭，亦或者二十多年后达米安和他妈他外公一起来哥谭找他爹上演「父慈子孝」顺便再创个哥谭什么的...... 哥谭，你真的太幸苦了！ 达米安随之抛出下一个疑问：「那么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取得我父亲的认可？」 程晓玉笑颜逐开：「你知道吗，你父亲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而我也是一样的回答：我只能偶尔提供一点参考用的建议，真正的相处方式要你们自己去发现。」 「毕竟我只是和你关系好的朋友，我又不是你或者你爹你兄弟本人，要怎么相处只能靠你们自己摸索，我充其量只是在你找我的时候给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 人与人之间的磨合和相处不是冰冷的数字程序和galgame，没有所谓「绝对正确选项」可言，更没有攻略，必须要双方自己去调整、体会、磨合与接纳，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达米安不免担忧：「那如果父亲和其他兄弟们始终不接受我呢？」 程晓玉「那你也不接受他们呗，直接来和我们干怎么样？空调wifi西瓜都有哦，没准你一离家出走你爹你哥们就会意识到你的重要性等你回去啦。」 如果杰森在这里且听到了谈话，一定会对程晓玉的这段话表示双手贊同。 笑死，哪个罗宾没离家出走过或者偷偷撬家开熘的啊？ 摩诺：「如果你是担心你身上那个追踪器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追踪器？什么追踪器？ 摩诺走过来，从达米安衣服的一个隐秘夹缝里揪出来一个很微小的小型追踪器：「这个，因为它没有窃听和监视功能，我就没有管。」 反正蝙蝠侠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址了。 「除此之外，达米安身上没有类似的东西了，应该是他和杰森进来前仔细检查过，达米安的手机还换了个新的，应该是临时买的。」 达米安不善地看着那个追踪器：「这只是一个小失误。但我留在庄园的监听器和追踪器肯定没有被发现。」 摩诺：「你放的8个监听器被发现了3个，追踪器6个被拆了5个。」 达米安：「哼，我身上的监听器都给我发现了，只剩一个追踪器，果然我才是父亲最优秀的儿子。」 程晓玉：...... 不是很懂你们韦恩家的交流方式。 「既然你现在没事干，我也没什么事干，摩诺？嗯摩诺也没事干，不如达米安你带我们去哥谭玩怎么样？之前我和摩诺就只顾着在哥谭求生了，完全没机会好好玩，你也没有好好体会过你父亲统治下的城市吧？这可是个好机会哦！就算猫头鹰法庭一拍脑袋要搞事，你也可以快速响应你爸爸和哥哥们的支援对吧？」 程晓玉把那枚追踪器丢到了垃圾桶里，拿手肘戳了戳达米安的肋间。 「我们可以去挑挑新住所的选址，你爸给我打的钱应该足够支付我们这次的旅费和住房。」 摩诺举起手：「我也可以，蝙蝠侠给的这个卡里的钱足够盘下市中心的一间房子了。」 达米安嗤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出门前布鲁斯塞给他的黑卡：「当然，不够我这里还有。」 此时的在积极备战中的蝙蝠侠丝毫不知道，他以为放在安全区的幼子正带着安全区集体跑到哥谭来观光旅游。 第77章 位于美国东海岸新泽西州的哥谭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传奇都市。 它有着哥德式的建筑、全美最高的犯罪率以及富有传说色彩的本地超级英雄。 与其他城市不太一样, 这个城市的超级英雄蝙蝠侠就和这座城市一样黑暗，尤其是他的穿衣风格，在一众花花绿绿的其他超级英雄中简直就是万花丛中一点黑。 第157页 据不少哥谭本地人现身说法，蝙蝠侠低调到有很一段时间都被人以为是都市传说, 直到哥谭出现了更多花花绿绿的反派, 这些反派要么是喜欢当众搞事、要么是热衷搞事直播, 硬是把隐藏在黑暗里不想出来的社恐蝙蝠拖到了众人眼中。 是的，一部分哥谭普通市民怀疑蝙蝠侠有社交恐惧症。 不然无法解释蝙蝠侠为什么非不要不露面, 非必要不说话啊，换做别的城市的超级英雄在安全的情况下, 面对粉丝或者记者的提问好歹还会笑一下打趣什么的, 总会有亲民的一幕, 但蝙蝠侠是无论如何都是一副扑克脸。 如果不是他在对待老弱妇孺的时候会柔和一些，哥谭市民们可能要怀疑蝙蝠侠是不是有面部神经疾病了，小丑本人还因此当众嘲笑过蝙蝠侠他这么严肃是不是有生理疾病，如果有难言之隐他可以捐款。 蝙蝠侠：...... 那天，罗宾的狂笑声一直在现场人员的脑内迴响。 这座城市有着极致奢华的销金窟、穷凶极恶的罪犯，但同时也有别具特色的建筑风格, 如果不是这座繁华的城市有着与之相对的超高犯罪率, 哥谭的旅游业一定会蓬勃发展。 想要尽情欣赏哥谭的美景, 首先厉害的傢伙事和身手至少要有一个，这样才有可能在面对这座进场被丢炸药或者捲入火拼的各方面都「热情」的城市保住自己的小命。 当然，这一不是程晓玉他们所担心的, 所以他们当然可以尽情欣赏哥谭的美景。 其实达米安也刚来哥谭没多久，程晓玉和摩诺在哥谭待的时间都比他长, 但是又因为之前程晓玉和摩诺光顾着在哥谭求生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别的区域欣赏, 三个人的哥谭地图体验时间都是半斤八两。 趁着这个机会，程晓玉干脆就带着达米安和摩诺故地重游。 时隔快一年，当程晓玉裹着棉衣和摩诺再次踏入这条小巷被雪覆盖的砖块，一时百感交集。 「我和摩诺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小巷子里面反打劫小混混，然后就用拿到的这些钱去主那种不用身份证的旅馆，那时候我还不会现在如此牛逼的英语日常沟通，基本就约等于是文盲和聋子，主要都是靠摩诺进行翻译交流的，我那时候对鬼影的力量还不熟悉也怕失控，主动给都是摩诺在出力对付那些傢伙，真是辛苦你了，摩诺。」 「我还好，晓玉才辛苦」。」 穿着保暖羽绒被、戴着毛毡帽的摩诺的鼻尖被冻得有些通红，他把脸下半张脸埋在出门前被达米安围上的卡其色围巾里，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那时候我不敢主动和别人沟通，刚刚脱离噩梦世界情绪和能力随时都可能崩溃，语言不通的她一边带我稳定情绪和能力然后还帮忙找落脚点，还要照顾我和杰森。」 达米安看着眼前那条堆着积雪、毫无生气的小巷，他记得这条巷子所在的区域被称为『犯罪巷』：「你们就是在这里遇到智障的杰森？」 「对呀，那时候他帮我们打趴了几个围过来的小混混，之后因为被摩诺作用于灵魂的电波唤醒了沉睡的灵魂，一直跟着我们想让摩诺帮他恢復神智呢。」 达米安听着程晓玉和摩诺的讲述静静地看着那条落雪的小巷。 犯罪巷其实并不是指某一条巷子，而是指一片区域，一片以它的「民风淳朴」而命名的区域。 谁又能想到，被放弃、被认为是犯罪温床的犯罪巷里，居然成为了当时程晓玉和摩诺赚取基础资金的地方和庇护所，也是游魂状的杰森一直徘徊的地方。 达米安唿出一口热气：「你们接下来还是不要进去了，这个气温，现在里面绝对不适合观光。」 这个气温完全能冻死没有足够防寒装备和遮蔽处的流浪汉和流浪儿童。 程晓玉明白达米安的意思，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庆幸过还好她遇到的时节不是隆冬，但是—— 「我想进去看看。」 虽然她确实可能遇见冻毙的人，但也有可能顺路救下几个孩子的命，就像之前的杰森顺路救下她和摩诺，她和摩诺又救下杰森一样。 程晓玉从这条巷子中走出，虽然方式并不光彩，但她毕竟受到过这条巷子的帮助，在已经拥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情况下，程晓玉想进去看看她是否还来得及从积雪里拉出几个还没离开人世的人。 「我也要去。」摩诺举起手，但这次他不再是单纯跟随程晓玉。 因为他总觉得，这白茫茫的大雪似乎也曾笼罩在他过去的某个时期。 森林外、一望无际的雪原、落不完的雪花...... 说是回想可能不太准确，摩诺只是在脑袋里面缓缓浮现了这几个概念。 但摩诺觉得，或许走进这条巷子，他可能会想起一些东西。 一些他已经丢失的东西。 进入巷子后，几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显然犯罪巷的一些人不会因为降雪而选择休息，再加上他们一个少女两个儿童的组合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不怀好意的人这里是三只大肥羊。 但他们忘了，羊也是恶魔的象徵，至少面前的这三只「羊」是。 多么好的练手教材啊，达米安直接远程指导程晓玉怎么一挑三，同时侧半身挡在有些出神的摩诺面前。 「不许动，不然我开枪了！」 终于，一位被揍得满脸血的罪犯恼羞成怒，举起拉了保险的手.枪对准摩诺和达米安。 第158页 对于这种菜到准星都在飘的菜鸟混混，达米安抬手一个小石子直接击中那个劫匪持枪的手，吃痛的小混混把枪打歪到了雪地上，积雪溅到摩诺的靴子上。 枪声、飞溅的积雪让摩诺恍惚间「看」到了更多的片段。 隐藏在飘雪中的敌人、倒下在雪堆中的同伴、被积雪掩盖的明黄色、失去意识的幼童被同伴拖拽，在雪地中留下长长的印记...... 那是什么？ 这些片段破碎模煳到摩诺甚至已经无法辨认具体的画面了，脑内只有一些概念词彙，但他确信他这周目绝对没有经歷过这些事情，之前在电视塔内的时候也没有过，黯淡之城森林的边缘似乎确实存在、或者说存在过一片雪原，但摩诺无法确定这段破碎记忆的来源，他记忆中几次復生轮迴中的他没有一次见过那片雪原，也还来不及来得及见到冬天，瘦男给摩诺几个传承下来有关于真相的记忆里也只有无尽的大雨。 这是可能不是最初，但也绝对是非常靠前的几次轮迴中，摩诺和小六（six）在雪原中求生的经歷，破碎的记忆片段中是摩诺在雪原中努力拖着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小六走向不知道在何方的遮蔽点。 摩诺的精神有些恍惚。 虽然看不到、虽然记不清，但是这段记忆绝对不是属于「瘦男」的，也不存在任何摩诺所知道的轮迴之中，黯淡之城关于那片雪原的消息似乎还被隐藏了。 无论是顷刻间销毁、封锁一大片区域，还是对他们这些几乎无处不去的儿童封锁所有关于某一片区域的所有消息和路径的「人」，有且只可能会有一个。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疑问填满了摩诺的内心，他意识到自己在轮迴中丢失的绝对不仅仅是过去的记忆，而这很可能是最初的那个「摩诺」、最初的「瘦男」所决定抛弃的。 很快，摩诺意识到，这是恐怕是为了缩短轮迴的时间，这是为了让「摩诺」更快到达黯淡之城与「瘦男」决斗、开启下一轮迴，而特意选出的「删减片段」。 最开始松手的人明明不是摩诺，但是摩诺却又对自己松了手，却将无数轮迴的自己抛入了更深、更绝望的无底深渊。 意识到这一点后，即使身上穿着全套的防寒衣物，但摩诺还是感觉如坠冰窟。 将摩诺丢入地狱的人是six，但将地狱加上盖子，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人其实是...... 「摩诺，你怎么样？」 「摩诺，摩诺？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不管你想到了什么，你现在都不是在那里。」 把摩诺理智唤回的是伙伴们的声音，待他从过去记忆中抽身，映入眼帘的是同伴们担忧的面孔，自己的手被两只大小各异但同样暖和的手握在手里。 「......我没事。」 「没事最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个破地方。」 达米安的脸色并不好，摩诺想应该是刚才自己想事情的表情或者举动吓到了他，毕竟达米安是离自己最近的，他一定受不了保护的人在自己面前出事。 「我问题真的不大，而且晓玉不是还有......」 摩诺想说自己真没什么大碍，就被程晓玉单手拎了起来。 「没有什么的东西比得过自己人的安全，心理上的安全也算安全，你是不知道你刚刚表情多吓人。」 摩诺只好实话实说：「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可能想起了轮迴之前的事情，所以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下，或许可能能想起更多。」 第78章 作为这段时期来和摩诺朝夕相处推心置腹的同伴, 程晓玉和达米安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纷纷好奇道： 「你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刚刚你的脸色很不好。」 「tt，你到底想起什么了，你当时看起来比程吃到菜里的姜块时还绝望。」 「......只是发现我重复无数次的死亡与痛苦可能不全是因为最初的背叛。」 「那我们接下来还是继续往小巷里面走吗？」 程晓玉见摩诺说出这句惊世骇俗的话之后半合起了眼睛, 这个动作往往代表摩诺接下来并不是很想沟通, 也意识到摩诺现在自己都应该还在迷茫, 需要时间来消化和理解他刚刚想起的信息，便轻飘飘地带过了之前的话题。 摩诺点了点头。 他们在「犯罪巷」走了大概半个小时, 出乎意料没有遇到一个倒在路旁的人，这可比程晓玉和摩诺刚到这里时好多了。 达米安拉过一个跑出来翻垃圾桶捡金属卖钱的流浪儿：「你知道这条街为什么没人吗？」 被达米安拽住一条胳膊的小孩用街头小子、还是犯罪巷的街头小子独有的「儒雅随和」回答：「关你屁事！」 达米安用另一只手摁住想放恐吓技能的摩诺以免他打出友伤, 接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钞票在那个流浪儿面前晃了一下：「回答我的问题, 它就是你的了。」 「好的先生。」见到钱, 而且确定自己武力上无法强抢后，流浪儿迅速变脸。「您具体想知道犯罪巷为什么没人是么，是因为大家都去避难所或者救济处躲避风雪了。」 摩诺：「我当时在这里的时候没听说过有避难所。」 流浪儿讽刺道：「当然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可不需要什么避难所，避难所是我们这些没人要没家回的蛀虫去的。」 第159页 摩诺悄悄微妙地暗示了一下这个孩子：「我之前也是这样的，你可能见过我和我姐姐, 我们之前在那边的街道流浪, 但从没有听过避难所这个东西。」 在经过瘦长鬼影的训练后, 摩诺在暗示和催眠方面的技巧大范围提升，尤其是对于儿童，他所用的暗示弱到这个孩子离开后就会模煳掉他们之间的对话, 且当然不会对身体精神造成任何损伤。 「啊......哦！是你们！可以啊，你们居然混出头来了！」 轻微的恍惚后, 流浪儿很快接受了眼前改头换面的「老面孔」，并激动地和这些「老面孔」们分享自己的快乐。 「也难怪你们不记得了, 避难所和救济处是最近建起来的。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这片的头儿换啦，换成了一个叫红头罩的人，他可和以前那些不拿我们当人看的混帐不一样，他给了能让我们活过冬天的避难所，还一直压着那群毒贩不让他们欺负我们，保护我们这些流浪汉和流莺们，任何不遵守他规矩的傢伙都会被打碎脑袋或者膝盖骨！」 「老汉姆他们都说，红头罩一定是和我们一样从犯罪巷走出去的孩子，所以才能这么清楚什么才能帮到我们，我长大以后也要和他一样保护大家！」 达米安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明明韦恩庄园的大门随时朝杰森打开，他却依旧选择在自己的领地过夜。 摩诺：「那救济处也是红头罩做的吗？」 那个孩子答道：「不，救济处是韦恩阔佬干的，他会给我们分发一些基础的食物和保暖用衣物，救济处里面还有资助孩子学习的什么什么，要我说就沖这些物资真的发到了我们手中这一点，韦恩阔佬就甩那些有钱人不知道几条街啦！」 「我记得你们很不喜欢那些有钱人。」 摩诺是记得犯罪巷的孩子对有钱人的极度和不屑的，而孩子往往不太会和成年人一样伪装自己情绪，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摩诺就察觉到过不少。 当然了，那些孩子的恶意大部分倒不是针对同样在犯罪巷讨生活的摩诺或程晓玉的，而是针对那些偶尔经过巷子口的一些看衣服就很有钱的成年人。 「我是不喜欢他们，我现在也不喜欢。因为他们接着慈善之名给自己贴金，但我们这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却连面包屑都没见到。我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看我就像是看下水道里的虫子！」 那孩子愤愤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还使劲踩了一脚，似乎这就是那些阔佬的脸。 「但我这个人就事论事，那些不把我们当人看的阔佬我讨厌，但是韦恩阔佬不一样，起码他这么多年来的慈善内容都是真的做到了，我们真的受到了物资和钱，而我也得到了教育资助，我还没有无耻到收了别人的帮助还反咬一口。」 程晓玉真心地为这个孩子高兴：「你得到教育资助了？恭喜你呀。」 孩子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可不是，我和我妹妹都得到资助了，所以我才打算趁着今天人少出来拣点有用的东西回去换点钱，给她买个漂亮的旧书包，再给我俩买点文具什么的。」 达米安又从兜里摸出一张钞票，问了一句：「你是喜欢蝙蝠侠还是红头罩？」 孩子妙答：「那肯定是红头罩老大。」 达米安的脸瞬间黑了。 被催眠的孩子没有注意到达米安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 「当然不是说我不喜欢蝙蝠侠的意思！如果不是蝙蝠侠和罗宾，艾米和我妹妹也不会得救，那个人渣也不会在得逞前被蝙蝠侠打断骨头丢进蹲局子，那些跑出来杀人的疯子也不会被抓回去。只是如果你一定要比的话，我会说我更喜欢红头罩一点，虽然他才来没多久。」 「因为只有红头罩，他清楚我们这些犯罪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在我们这里最管用的庇护是什么。」 「......」 沉默的达米安带着手套，给了那小孩塞了几张没有自己指纹的钞票。 之后他又询问了一名流莺、一名出来捡垃圾的老人同样的问题，得到的都是大差不差的回覆。 他们感谢蝙蝠侠为他们做出的帮助，但如果蝙蝠侠和红头罩单就喜爱程度二选一的话，他们选红头罩。 因为只有红头罩的帮助对他们起到了实际效果。 最开始，达米安以为杰森与布鲁斯的争吵和纠纷仅仅是因为叛逆期或者拉萨路池的影响，亦或是为了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而布鲁斯的让步是因为对归来亡子的补偿，这不过是一场幼稚的争吵。 但现在达米安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达米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蝙蝠侠出道的时间比红头罩更早，却比不上那个水桶头的支持率？」 程晓玉：「我猜是因为环境不同，加上蝙蝠侠是负责管整个哥谭的治安的，难免有纰漏，但红头罩是常驻在犯罪巷的，还是犯罪巷本地的，处事手段和帮扶措施肯定更容易被本地人接受嘛，这叫本土优势。」 摩诺：「会不会还有蝙蝠侠没有像红头罩那样在犯罪巷大搞基础建设的原因？我是指『蝙蝠侠』这个身份，我不清楚他有没有这么干。如果是这样，那换做是我也选红头罩，起码红头罩经常能见到，还经常进行真的能对我起到作用的救助措施。」 达米安：...... 达米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第160页 或许杰森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像父亲证明什么，但他确实是和蝙蝠侠一样，在以自己的方式让哥谭变得更好，他的方法虽与蝙蝠侠不同，但又确实有效，至少在犯罪巷这片区域确实有效。 他的父亲也应该是在看到东区这段时间的实际情况，又听了杰森的解释后，才尊重了他的想法，默许了杰森划出一块自己的领地。 即使他的二哥走上了不符合父亲期待的道路，没有成为父亲期待的样子，但父亲也依旧尊重了他的选择。 那或许，他也可以？ 程晓玉给了达米安后背的一巴掌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们这突然站在路中央思考人生的行为是有传染性的是吗？」 「真是的，明明刚刚开始是我提议说要进来的，然后是摩诺，结果最后的都是达米安你在这里上演雪中记者行，见一个活人就要採访一下。」 程晓玉嘆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 「想要开启你们的头脑小风暴，不如等我们逛完了再开，不要把我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美少女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好吗？」 「是是是，这里随时都冒出来一个手持神圣加特林的疯子对着你扫射。」 达米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不耐烦道。 「接下来你们还要去哪？」 程晓玉兴高采烈地比划：「我想去哥谭的唐人街，我还没有见过唐人街！是回家的诱惑！旅游推荐指南上也写了这里！」 背下哥谭地图达米安扶额：「我们现在在哥谭东区，你现在要去那地方要跨越几乎整个哥谭，会略过很多东西。你要这么想体验家乡的感觉，其实完全可以用纹身回华夏。」 为了能够脚踏实地真实体验哥谭这座城市，在资金和时间以及武力值都充足的情况下，一行三个人都想慢慢地逛，不是很想一键传送。 三人各自拿出手机搜索旅游攻略。 摩诺仔细研究了一下哥谭的地图：「但我们现在在东区，这边和很多城市地标都离得远，要走路或者打车会很累。」 哥谭东区是最混乱最危险的区域，普通的游客不会前来这边，更不会接近犯罪巷，旅游攻略自然不会做这边的，他们三个纯属是回来故地重游和考察哥哥工作地点才会过来。 程晓玉看了下地图，发现这些区域离得确实是有点远了：「那要不我们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转移一下？」 「不。」看着手机的达米安突然说，「我在东区还有想看的地方，我要去看公园街剧院。」 年轻一点的人可能都忘了，「犯罪巷」在以前还是「公园街」，听名字就知道，这片区域当年还不是这么衰败贫穷，这片区域曾经还有一个时髦的公园街剧院。 但是，在韦恩夫妇看完电影被劫匪谋杀后，这个曾经繁华的剧院很快就没人敢去，从而破产，它就和公园街一起迅速衰败腐朽，最终被黑暗吞噬。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有资歷老一点的哥谭人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达米安搜了「东区着名的景点」这个关键词，也就不会在相关回復下面看到有人提起的这件事情。 达米安想要知道，是什么让当时还是一个普通小孩的布鲁斯最终决定成为蝙蝠侠。 他当然可以询问本人，但是达米安不想这么做，他想通过自己的调查来了解他的父亲。 他要踏上他父亲曾经踏过曾经的足迹，他要去亲眼看看蝙蝠侠诞生的地方。 这一次，达米安想不依靠母亲和外公的评价、甚至不想询问杰森，摒除一切他人评价，他将靠自己去观察、去理解他的父亲。 第79章 昔日繁华的公园街剧院在破产后, 现在仅存一具空壳，在过去它成为了很多无家可归者暂时的栖身之所，而红头罩到来后让人清除了里面的垃圾和用不到的废品设施，让这座建筑能够成为无家可归者的避风雪的地方, 减少了他们被冻毙的机率, 同时因为红头罩直接管辖, 没有不长眼的傢伙胆敢圈地为王藉机敛财收入场费。 当然，这里是哥谭, 之前是有上述这种以为红头罩就是和之前那些是管理者一样做做样子的人，然后这些傢伙总是当天就被红头罩直接送进地狱, 就是被打断了腿踹出门, 总之没多久这些意图吃人血馒头的败类们就会出现在街头陈尸。 达米安并没有进去, 只是在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那个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繁荣的剧院门头。 那场悲剧后，这个繁荣的剧院便随着他的父亲的幸福童年一起消散，变成了流逝的沙砾。 根据新闻和论坛上说的，看完电影后从剧院出来的韦恩一家走近了当时还是「公园街」的小巷，之后劫匪出现，韦恩夫妇之死震惊哥谭。 韦恩家的新血脉跨越踏入那条小巷, 注视着那片被玫瑰花簇拥的地方。 正是在那片被白玫瑰簇拥的地方, 飞出了一只与漆黑的蝙蝠。 他确实是一名高尚的战士, 即使曾被黑暗夺走了双亲，即使如今他自身的实力与权力已可以让他高枕无忧，他依旧一次次地选择站出来更多人与黑暗战斗, 一次次与凡人之躯和各种拥有超能力或□□被改造强化过的敌人战斗。 曾经人们认为这里是一片永无止尽的黑暗，知道那个蝙蝠标志噼开了漆黑的夜空, 那只蝙蝠进入了所有在这片黑暗中挣扎的人们的眼中。 第161页 于此同时，布鲁斯.韦恩开始在哥谭资助修建改良各种公共设施、开展各种慈善活动、开放针对特殊人群救济的基金会、帮助遭遇创伤的人们重新开始拥抱新生活。 有人会说布鲁斯是个草包花花公子, 有人会说蝙蝠侠是个动用私刑的疯子，但没有人能够否认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对哥谭做出的贡献。 虽然达米安并不能通过这短期的探索完全理解他的父亲，但有一点他已经确信： 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蝙蝠侠，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英雄。 这一路上，达米安没有说一个字，程晓玉和摩诺也没有打扰他的沉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给达米安留下了充足的思考空间。 等到他们出了犯罪巷，天已经暗了下来。 见达米安回神，程晓玉这才说：「这个时间估计没什么正经车会经过这里了。想吃什么？我开传送过去。」 「走吧，程。」达米安说，「随便去哪家餐厅都行，最好附近有酒店。」 入夜后气温会降低不少，也会更加危险，他们又不是来这苦修的，自然没人想在犯罪巷附近过夜或者在这个寒夜长距离徒步走。 于是程晓玉把一群人丢去了唐人街的一家广式茶楼，一进门就兴奋得和回了家一样，点了好几个菜后安详地靠在椅背上，无比虔诚地说：「啊，早茶，我的生命之火。」 摩诺和达米安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早茶？」 「哦对不起，我以前吃的都是早茶，又太激动喊错了，这个应该叫夜茶，不过其实吃的食物都是一样的。」 程晓玉把茶杯里滚烫的茶水倒进碗里，然后在盛满水的碗里旋转茶杯，将茶杯的每一个区域全部烫上一遍，又烫了下勺子，最后将碗里的茶水顺着筷子倒入桌上的玻璃盆内。 看见程晓玉的举动，达米安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但并未在周围用餐的人中发现异常，不由得压低声音：「餐具有问题？」 「啊不是的不是的，这是我老家的习俗。」程晓玉尴尬笑笑，「对不起啊，我太久没看见过水盅了，突然看见水盅又呆在茶楼就dna动了，没和你们解释就先烫碗了。没事你们不烫也可以的。」 「......」 你的dna里除了凉茶都还有什么啊！？ 热气腾腾小笼屉的上桌打断了三人间沉默的康桥。 这些茶点大部分分量不是很多，但架不住程晓玉点的种类多啊，各种精緻的茶点占满了整桌，蒸腾的热气让桌子对面的人脸都铺上了一层模煳滤镜。 ...... 「你们说有不明人士在犯罪巷游荡，打听红头罩和蝙蝠侠相关的问题。但却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些人的脸或者具体的问题？」 小头目胆战心惊地：「是的，据说目击者说都是很普通的人所以没什么印象，问题也似乎是很普通的，所以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里 ，红头罩的眼线遍布整个犯罪巷，走街窜巷的街头小子、卖身的流莺和乞丐都可能是告密者，又因为现在正处于冬天，走街串巷的无家可归者们基本都会在晚上回到红头罩创建的避难所里。 于是理所应当的，这些人们在避难所里顺口和避难所负责管理场子的红头罩手下提了一下他们被问问题的事情。 刚开始一人两人反应问题的时候，管理人员不以为意，毕竟红头罩胸口那个红蝙蝠，以及他不仅在蝙蝠侠管理的哥谭下划出自己的一片领地，还能保护手下不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只蝙蝠痛扁，基本就是实锤了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是存在某种协议的。 对于红头罩与蝙蝠侠之间的协议和协议内容存在多种猜测，甚至还在不少地方爆发过多场辩论。 不过目前还没有人猜到红头罩与蝙蝠侠之间的是收养协议。 总之，关于对红头罩和蝙蝠侠和之间关系好奇来犯罪巷打探情报的、犯罪巷子内部想了解更多八卦的人都比比皆是，一天出现四五个人被问到很正常，红头罩刚出道那会儿人才叫多呢，各个势力打探消息的其他势力马仔简直就和狗仔队一样到处随机抓人问，那也就不久前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有人打听还是汇报人说记不住提问人的样子和问题，管理人员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随着汇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问完问题还给塞钱，塞的还是全新的美钞，而且无一列外，所有被问到的人都不记得那群人的具体样子，高矮胖瘦甚至性别都模煳不清，问题也记不清，就只记得有「蝙蝠侠」和「红头罩」。 在哥谭活到这么久还混到这个位置，这个管理员当然不是吃干饭的，在听到类似的事情出现第四次后，管理员就开始一个个登记出现这个情况的人，戴着手套换了一张美钞，在登记到第十人时他立刻给红头罩说了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了，你那边继续统计。」 哥谭东区诞生的□□老大红头罩听着手下的汇报，觉得脑袋有点大。 拥有能够混淆他人认知的力量或科技的势力，在打听他和蝙蝠侠，这本是需要警惕的情况，但是....... 他怎么就对这个情况这么该死的熟悉呢！ 可不应该啊，摩诺和程晓玉因为过去杰森的在蝙蝠侠方面的警告警告、以及之前在哥谭艰难求生的原因，两位恶魔一直以来都不太愿意靠近哥谭，而且他们也不会这样到处打听杰森工作上的事情...... 第162页 但如果加上达米安，那可就说不准了。 杰森绝望地发现，虽然摩诺和程晓玉不太可能自己跑过来，但考虑到他把达米安留在那里了，这下就真不好说了。 他就说那个非生理意义上的恶魔崽子在听到自己要被送到安全区的时候怎么没有挥舞着武士刀证明自己也能战斗，原来是在这准备着呢！ 因为无论是布鲁斯的养子还是蝙蝠侠的罗宾都是容易被绑架的高危职业，所以布鲁斯会在他每个孩子身上植入追踪晶片，以便在小孩被人绑架后让两百磅的肌肉蝙蝠把人贩子送入重症监护室。 杰森曾经也有一块晶片，但在他死后身上的定位晶片自然就没有被启动过，之后他亲手剜出了那块晶片。 而达米安，因为他正处于和家人缓慢探索如何与家人互相信任的过程中，对这方面也特别敏感，如果布鲁斯在这个时候和达米安说「为了方便你哪天被绑架了好让我去救你，我要给你按装定位晶片」，本来就渴望获得关注与承认的达米安会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不用等到第二天就要离家远航，所以布鲁斯还没来得及给他植入晶片，只是在他身上留了一个定位器。 如果定位器出现在了哥谭，其他人就会立刻受到通知。 如果是按照蝙蝠家族的传统，这个时候应该去查一下达米安的手机ip或追踪器的地点，但杰森深知这种手段在对面存在一个摩诺这种降维打击级别的魔法电子幽灵黑客的情况下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所以他选择了更有效的方式。 即——直接打监护人的电话。 「喂，你们现在在哪？」 接到电话的程晓玉筷子上还夹着一个红米肠，面不改色心不跳：「粤式茶楼。」 杰森单刀直入：「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哥谭？」 程晓玉在孩子们的目光中把红米肠沾了下麻酱：「对啊，在华人街道的茶楼，你来吃饭不？菜刚上。」 「你们为什么跑哥谭来了！？」 程晓玉慢条斯理：「我们为什么不能跑哥谭，无论是你还是你爸都只是说让达米安在我们这边避风头，又没说我们不能去哥谭。」 「我觉得达米安说得有道理，反正你爸现在都认识我们了，他看起来也不是听不进人话不近人情的那种，所以我和摩诺打算在哥谭弄个落脚点，寻个吉日良辰就找他透露一下情况备个案，没准他认识的那些魔法人士能对我们两人有所帮助。」 杰森：...... 不得不承认，达米安的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也难怪能说得动程晓玉和摩诺了。 杰森说了自己是怎么察觉到他们来个哥谭观光的过程，最后说： 「我还好，如果是那个老傢伙发现了，我要怎么和老头子解释他刚丢出去的儿子和个迴旋镖一样又回来了？」 一想到被发现后和蝙蝠侠的解释，杰森就觉得头大。 程晓玉：「没事，摩诺说了他会出手。」 达米安：「这次只是失误，下次不会了。」 摩诺也用能力加入谈话：[这次是我经验不足，下次我会加大力度，让他们彻底忘记见面和对话时候的事情。] 「哎呀，别生气嘛，我给你拍几张茶点的图片消消气。你看这个糕点上的红枣眼不眼熟？」 为了安全，摩诺和达米安被程晓玉安排进了桌子靠里、不靠近上菜方向的那一面，他们与程晓玉相对而座，故而达米安看不见程晓玉发送照片后给杰森发的简讯具体内容。 [达米安想要不藉助任何人，靠他自己去了解他的父亲和兄长们，你知道这对他而言多难得。] 杰森：...... 好吧，这说服他了。 作为和达米安无论哪个意义上打交道最多的人类，杰森当然知道达米安愿意主动去理解他人的举动有多罕见。 既然这是达米安对改善家庭关系所主动迈出的第一步，无论他是否得出了什么结论，但这个举动确实应该支持。 程晓玉的下一个消息让杰森彻底倒戈：[摩诺在犯罪巷想起了一点他轮迴之前的记忆。] 杰森：...... 杰森：！！！ 「我的头罩可比红枣帅多了。」 杰森若无其事地接上了程晓玉的话，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哥谭哪边适合给程晓玉和摩诺安置落脚点，家具又要订哪家的比较好，防卫装置又应该怎么布置。 第80章 「如果你们想要选一个安全又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我推荐如下的几个地点，我原本是打算买下这几个地方设置几个安全屋的，你们要是想要可以直接按着卖，然后我在把安全屋的标准发去, 你们照着装修就行。」 「哦对, 如果你们已经买好了房子在挑家具的话, 可以去下城区，那边有城市中心, 你们可以去那边正经的商铺挑，虽然不怎么便宜, 但是起码买到的不会带赠品的家具。」 摩诺好奇：「什么不带赠品的家具？」 杰森：「就是只卖家具, 不附赠幽灵或虫子的那种。」 程晓玉：...... 达米安：...... 你倒是直说因为在别的地方容易买到被生物附魔的二手家具啊！ 程晓玉：「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急, 我们来哥谭主要就是旅游的，作为本地人，在这方面你有什么推荐吗？」 虽然哥谭一直以来因为它的赫赫凶名吓退了不少人，但这座城市又确实是美国主要的经济中心城市之一，在运输、艺术、金融、制造等等领域都有不可取代的地位，有非常多值得一去的地方, 每年都有大批的人来到哥谭旅游或工作。 第163页 而面前的这支恶魔崽旅游团因为自身实力过硬, 作为哥谭土着的杰森便毫无对普通游客那样的顾忌, 报菜名一样爆出来了一堆的地名，遍布整个哥谭。 上到骑士巨蛋体育综合体和罗宾逊公园，下到一条位于哥谭市中心地区下废弃的老哥谭地铁和一家外表平平无奇的汉堡小摊。 程晓玉刚开始还找服务员要了一根铅笔在面前的垫纸上记, 最后发现她根本记不住。 杰森报出的地名或店铺名称的单词很多都不在普通游客和哥谭官方的旅游推荐清单里，被各种陌生词彙袭击的程晓玉写得笔尖都要冒烟了还跟不上杰森报地名的速度。 这时杰森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对了, 你们正在吃饭来着。既然不急，我今晚夜巡完就给你们列一份清单发过去好了。」 谢谢你, 红枣侠！真是太贴心了! 杰森又问：「在逛完哥谭之后，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待到新房子装修结束或者臭小鬼被召回吗？」 程晓玉：「不，我们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到处跑一跑。下一站我们应该会去大都会？离得近又有不一样的景观。而且上次去因为太晒太热了加上我们就去了个宠物展，没什么机会体验这座明日之城的景点，正好现在这个气温就特别适合晒太阳。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杰森想也不想：「星球日报！」 与出行注意事项都可以写一篇规则怪谈的哥谭不同，附近位于德拉瓦州的大都会被誉为「最安全的城市」，对于普通游客而言确实是旅游的好去处，就算是对这个恶魔幼崽旅游团也一样。 大都会的超人一家也和哥谭的蝙蝠家族关系很好，超人和蝙蝠侠本人就是一对挚友，甚至超人还帮小时候的迪克写过作业。 不过有意思的点在于，因为哥谭这边事发突然、事情和儿子连着送上门，蝙蝠侠还没未来得及告知超人达米安的存在，也没来得及和达米安介绍超人家族。 也就是说，达米安和超人现在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现在的小乔纳森和达米安在彼此面前还披着普通人马甲呢！ 被达米安提前扒掉马甲的日子还歷歷在目，如果不是怕提前暴露，杰森一定会仰天长啸来庆祝这个扒掉马甲的风水轮流转。 他要给超人家族来一点小小的头脑风暴震撼。 另一边，还没来得及被布鲁斯告知超人一家身份的达米安没有察觉到自己二哥正在策划如何礼尚往来地扒掉自己的马甲。 因为大都会的《星球日报》总部本身确实是一个地标，加之它附近商圈繁华交通便利，三人并未察觉到杰森这个提议背后的深意。 被程晓玉分了一只蓝牙耳机的达米安思索：「星球日报......乔的父亲就在那里上班。」 杰森早有预料：「你说那个小记者？没事，反正你现在已经和你爸相认了，以老傢伙的性格等过了现在这个风头他就会向大众公开你的存在并给你一个合法身份，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爸是《星球日报》的大股东。」 闭麦专心炫饭的程晓玉：...... 出现了！是钞能力！ 摩诺一边抓着筷子与圆滚滚的虾饺搏斗，一边用自己的能力加入对话：[有我在，达米安不会被发现的。] 达米安满意道：「就交给你了。」 这是达米安第一次与无论是身份还是认知都是普通的同龄人交朋友，虽然以小乔纳森现在的年龄他没有多大的可能因为达米安的出身而影响自己对达米安的态度，但难保小乔纳森的父母或亲戚不会。 虽然达米安嘴上不说，但他还是很珍视和他小乔纳森之间不带任何利益关系的友谊。 骯脏的利益关系和表面朋友已经见得太多了，对于达米安来说真挚的关系就如同珍珠一样在淤泥中闪闪发光，所以他想尽他所能不让珍珠提前褪色。 杰森心里咯噔一下，这样他岂不是就没好戏看了吗？ 绝对不行，没有人能在背刺红头罩之后全身而退！ 那么有什么理由来既能说服达米安和摩诺不带魔法伪装又不让他们生疑呢？ 在这危急关头，杰森急中生智： 「这样做太危险了，很可能超人会发现的！」 遇事不决，就搬超人！ 「超人作为世界着名的超级英雄，程晓玉那种作用于改变自身的魔法他认不出来，但是摩诺你这种直接对别人起暗示的精神系魔法又怎么可能对超人起作用，逃得过超人的法眼？到时候超人很可能就会把你们当成可疑人物出手，事情就严峻了。」 为了给自己找补，杰森不惜睁眼说瞎话，趁着达米安还对超人不了解，把超人的魔抗抬到了它本不该有的高度。 达米安果然松动：「超人上次没发现我，他也没这个闲工夫一整天都去关注大都会的千万人口吧。」 杰森见招拆招：「没准是你们上次运气好，超人经常在大都会上面飞，而且他在没有特殊技术阻挡的情况下，可以听到全球的声音，只是因为这样子太影响他本人日常生活了所以会自动过滤。而让他对于自己地盘的关注程度肯定会更多，本来就算你正常情况被他发现也没事，毕竟超人和你爸是好朋友，打个电话的事情。但如果你顶着和他好朋友相似的脸鬼鬼祟祟进入大都会......他估计会以为你是哪个傢伙搞出来的用了你爸基因的生物兵器，他在这方面有过经验，所以反应可能会有点过度。」 第164页 可不是有经验么，超级小子康纳都在天上飞了。 也不知道在克拉克看见达米安的脸后会不会想到某个秃头的傢伙。 但杰森不在乎，杰森只想看乐子：「没事，你可以去大都会前和你爸爸打个招唿说你要过去玩，我相信他一定会提前和超人说的，反正他只是不准你回哥谭，又没不准你去大都会。」 「反正对你们而言回我们落脚点只不过是扭头的功夫。干脆你回了佛罗里达再和他打电话，这样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对你违反规定私自跑到哥谭的怀疑，老傢伙还会开心地给你们报销机票和伙食费。」 虽然后者对于拥有传送能力还不缺钱的恶魔崽子f3而言并不重要。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达米安和摩诺都被说服了。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挂断电话后，杰森特意跑回韦恩宅一趟把躺刚准备出去夜巡的老父亲堵住质问。 「你现在把达米安的存在告诉超人了没有？」 被气势汹汹的二儿子堵住的黑暗骑士：？ 布鲁斯仔细打量了一下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杰森，推断出这小子很可能超速了。 天哪，杰森在为达米安担心，他甚至愿意为了达米安特意赶回家里。 这是因为担心么弟被忽略而特意赶回来的吗？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前段时间围观、制止和参与了多场「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活动的蝙蝠侠心底升起欣慰。 「现在还没有，但这并不是我故意忽略达米安的意思，我可以现在就......」 「不！你别！」 杰森嘶吼道：「不行！不能告诉超人！现在还不行！超人一家都不行！」 「怎么了？」布鲁斯眉头一皱，「是之前他去大都会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在程晓玉摩诺达米安的存在暴露后，蝙蝠侠当然是去查了他们之前的资料，其中就有提到他们三人曾前往大都会参观一个宠物博览会，在闹出达米安宠物的误会后，布鲁斯还查到他们单独託运了一只猫的记录（摩诺伪造的），定了一个宠物友好酒店。 难道是那次行程出了什么事吗？ 杰森冷笑：「达米安在那次结交了一个比他小三岁的朋友，这两个傢伙一直在网上聊天，达米安这次去大都会应该也打算见他。」 布鲁斯心里一紧：「那个孩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孩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杰森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只不过他叫乔纳森.肯特，他还有个哥哥叫康纳.肯特，他爸爸叫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肯特的挚友布鲁斯：...... 康纳.肯特的挚友提姆：...... 至此，杰森的邪恶计划终于露出獠牙，他狞笑道： 「现在达米安还想在对方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倒想得美，计划得很好啊，这么珍惜自己的身份？之前当众扒掉我马甲毁我计划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觉悟啊？」 话都说到这，在场的世界第一侦探和世界第二侦探已经猜到杰森要干什么了。 杰森就是想让达米安和自己当初一样在知情人士面前连环掉码，就像达米安之前撕他剧本一样撕掉达米安的剧本。 提姆前几天和达米安打得都快打上花火了，此刻听到杰森的计划，他对着布鲁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布鲁斯，我觉得杰森说得对，我决定帮助的我的小弟弟保护他的马甲，绝不提前向他人掀了他的身份。」 两分钟前还在为儿子们兄友弟恭而欣慰的布鲁斯：...... 杰森乘胜追击：「大都会那么安全，你会让他去大都会玩的对吧？你不会狠心到把儿子软禁在一个地处偏远的郊外小屋的对吧？」 提姆适时助攻：「你那么知道马甲的重要性，你一定不会提前和克拉克他们公布你现在正努力在他们面前隐藏身份的幼子的身份和存在的对吧？」 布鲁斯：「.......」 布鲁斯：「我明白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是一个不希望再被捲入兄弟战争的老父亲。 老父亲拒绝介入孩子们之间的大混战中。 但是如果有视频和音频的话，他也要一份。 第81章 对于全家的背刺, 达米安现在还并不知晓。 在酒店休息过一晚后，最早醒的达米安伙同摩诺摇醒了程晓玉，然后三人一起收拾好东西前往了游乐园。 昨天晚上照着杰森提供的旅游清单研究的时候，程晓玉一眼就看中了位于奥迪斯堡区的游乐区, 一锤定音要一起去游乐园玩。 「我们三个都没去过这个世界的游乐园, 难得有机会必须体验一下！」 当然, 程晓玉主要是想带没去过游乐园的达米安和摩诺一起去游乐园玩。 「无聊，这种只会产生扰民噪音的游乐措施在哪都一样。」 达米安嘴上这么说, 但他没有强制反对或者离席的举动就证明他已经默许了这个决定。 摩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真的可以去吗？」 虽然摩诺能在网络上查到游乐园的样子，但看到和体验是两个感觉。 直至摩诺人生的一切终结, 他都从未享受过普通小孩子应有的娱乐。 ......如果和对着挣扎要杀自己的一屋子鬼手扔皮球算娱乐的话, 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165页 达米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虽然游乐园那种地方对于我太过幼稚, 但对于你们两个婴儿和幼儿而言倒是刚刚好，所以我们明天早上几点出发？」 ...... 位于奥迪斯堡的游乐区有着全哥谭最多的游乐设施，在吃早饭的时候达米安就已经做了研究，决心去带着摩诺挑战游乐园传统项目的过山车和跳楼机。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从未有过游乐园体验的两位小孩被齐齐挡在了「限高一米四」的牌子面前, 最后只得齐刷刷在旋转木马门前聚首。 可以自动变换身高的摩诺还好, 买了一堆限高一米四项目门票还做了一堆攻略的达米安甚是不甘。 但达米安再不甘也没办法, 这些游乐设施的安全设施适用的最低身高就是一米四，就算达米安再不爽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因为逞强去空中自由落体。 「还在生气吗？」 摩天轮上，程晓玉给还沉着脸的达米安递过一团棉花糖。 「怪我, 忘记提醒你有些设施是限制身高的了。」 达米安气鼓鼓地接过棉花糖：「不，这是我没有考虑到这家游乐设施竟然会愚蠢到放弃这么大的潜在目标群体。」 原本趴在摩天轮窗户上看景色的摩诺也回过头, 安慰道：「放心吧达米安，如果你不去玩的话我也会陪你的。我们可以把票给晓玉, 然后一起在下面看她玩。」 程晓玉：？？？ 让她一个人把这么大个游乐园里所有的惊险游乐设施体验三遍，这和上刑有什么区别？ 不过摩诺和达米安第一次兴致勃勃地来游乐园玩，她也做不出自己去玩丢下两个小孩子这种事。 于是程晓玉想到了一个办法：「没关系摩诺，达米安会和我们一起玩过山车和摇摆锤的。」 达米安：「你应该知道游乐设施的限高不是和酒吧那种一样的目的，而是因为那是安全防护保险能够起到的最低高度吧？」 虽然没能玩到想玩的游乐设施确实很遗憾，但这并不代表达米安愿意为此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不如说只要是大脑健全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我当然知道。」程晓玉压低身子悄悄说，「那我让你的身高达标不就好了？」 在原着动画中那位小玉曾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自己照着书做出过变龄药水，虽然她原本想要的并非是变年龄的效果，但也这证明这种药剂的所需要的技术含量应该并不算太高。 而现在的程晓玉毕竟是受过塔拉系统教学的，她记得之前塔拉告诉她的那部分「初学者法术」中就有提到作用于他人外表的变龄药剂，虽然可能和原着中出现的不是同一种，但有塔拉这个大恶魔巫师实时盯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虽然我手头上现在没有这个药剂，但是我之前处理了很多半成品的药剂，你给我十几分钟我就能调出来。我给你多几岁，到时候你身高肯定达标了。」 达米安迫不及待：「这趟摩天轮刚开，要转下去还有二十多分钟，摩天轮舱内没有摄像头且摩天轮只有左右两个窗可以被外面看到里面，我和摩诺站起来一人挡住一面窗户，你就趁机回去！」 程晓玉也不推脱，在达米安和摩诺一人挡住一边窗户后干净利落地钻进影子回到了佛罗里达州，从影子里带出自己之前为了防蝙蝠侠而转移在这里的素材，很快就在塔拉的注视和关键指引下做出了她魔生中第一瓶即将被使用掉的魔药。 完成这一切后，程晓玉抱着还温热的魔药和杰森的几件衣服赶紧从阴影里又翻回了摩天轮，成功避免了出现游乐场灵异事件「摩天轮上消失的女孩」。 一下摩天轮，迫不及待的达米安就夺过魔药拉着摩诺直奔男厕，准备齐齐上演大变活人。 程晓玉在门口的花坛左等右等，最后只等出来了一个少年摩诺...... 和一个穿着紧绷衣衫、拿着一个她很熟悉的矿泉水瓶、肌肉仿佛随时都会撑破衣服的绿眼睛巨汉。 程晓玉：...... 程晓玉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摩诺啊，怎么就你一个出来了，达米安呢？」 摩诺指着那个肌肉巨汉：「这就是达米安。」 程晓玉沉默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看着照片里也就一米二几的绿眼睛小男孩，又看看这个她不仰头根本看不见脸的、肱二头肌比她大腿都粗的肌肉巨汉...... ....... 程晓玉拿着手机的手疯狂颤抖。 她那瓶魔药真的只是变龄魔药吗？难道她刚刚在配药的过程中被恶魔夺舍加了什么膨化效果的素材进去？还是塔拉夹带私货给了她混杂了巨量蛋白粉的配方！？ 她上一个见到膨胀得这么恐怖的东西还是气球！！！ 被程晓玉心音轰炸的塔拉出声撇清自己：【我给你的就是正常配方，这就是达米安正常生长后的样子。】 塔拉赞赏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吗，你看他身体多健硕，一看就孔武有力，实力高强，想当年我......】 程晓玉赶紧打断了塔拉对他以前健硕身躯的美好回忆：【好了我知道达米安没事了，你可以闭麦了谢谢你。】 程晓玉刚即时打断了塔拉的青春回忆，就察觉一大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达米安，或许应该说达米安pro更为恰当，双手环胸，翠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第166页 「别犯傻了，程。我们现在该去过山车了。」 程晓玉实在忍不住：「达米安，你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感觉好极了，可惜这瓶药剂的效果只能撑到晚上。」 在厕所已经接受过摩诺一轮.盘问的达米安非常享受小伙伴们对他现在这个状态的惊嘆。 不如说现在这个强健的体魄和力量正是他所追求的最佳状态！ 见程晓玉的表情似乎还有怀疑，达米安轻哼一声：「这就是我正常成长之后的状态，我曾在母亲的实验室里就见到过被催熟成这个样子的克隆体。」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程晓玉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幽从达米安pro身上用褶皱线条走向发出悲鸣的衬衫和裤子上。 「我是想说，你穿这么紧绷的衣服，真的不会难受吗？」 「......」 达米安pro闻言陷入了沉默。 难受是肯定的，已知杰森的身高一米八三，他的衣服无论是从数据上还是从目测上，都绝不适用于这个两米出头的达米安pro。 裤子程晓玉是拿的杰森之前留在客厅的休闲运动裤，这还好，但衬衫是真的不行，达米安确信只要他现在的动作稍微大一点他就能听见那件可怜长袖衬衫阵亡的悲鸣声。 而且现在是冬天，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这个气温也绝不是单薄的衬衫能够顶住的。 「我就知道。」 程晓玉露出得逞的笑容，对穿着随时都可能原地阵亡衬衫的达米安和穿着压抑黑色的标配风衣的摩诺说。 「我们去买衣服。」 一些大一点的主题游乐园都会在纪念品商店售卖自己的纪念款式衣物，奥迪斯堡游乐区作为全哥谭最大最豪华的游乐区域自然也有自己的纪念款衣物，甚至还根据季节上架了加绒卫衣。 达米安站在一堆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纪念款卫衣里，勉强挑了一款最保守的黑色卫衣，起码它只是只是在衣服的正面有这个游乐园的白色logo，总比那些印满卡通人物和圣诞老人的强！ 摩诺就没有达米安那么纠结了，他对衣服的标註就是能穿就行，于是他一进门就顺手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件点缀着死亡芭比粉和亮片的小外套拿在手上，乘务员见了不禁笑着说。 「您是要为您的妹妹挑选这件衣服吗？」 摩诺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是少年体型而非儿童体型，于是他又将这件童衣挂了回去，谢绝了想推销的店员。 「不，我是想给我自己挑，但这件衣服的尺码不适合。」 店员小哥看着比他还高一个头的摩诺：？？？ 程晓玉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赶紧挤过去：「早就和你说了这家游乐园没有卖玩偶衣服的了，你还不信。」 店员这才恍然大悟：「娃娃衣服我们确实没有售卖，不过我们有收买纪念品玩偶，客人有兴趣吗？」 一片阴云落在了店员小哥头顶，扭头一位两米高的巨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没有兴趣，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你这摆臭脸的习惯要不还是改一改吧，不然老是吓到人也不好。」 程晓玉看着光速离去的店员嘆了口气。 「我又没对他做什么，胆子小是他的问题。」 达米安不屑地丢过来两个包裹。 「接着，你们两个的东西。我对你们两个的审美简直不抱希望。」 程晓玉打开能够包裹，是两条在尾端印着游乐园logo的围巾，一条橙色一条蓝色。 围着绿色围巾的达米安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走吧。」 「等等等等！」程晓玉手忙脚乱地把那条橙色的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甩，然后举起手机，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路人请求帮忙拍照。 快门的「咔嚓」声后，一张三人行的游乐园纪念照悄然出现在了手机相册里。 照片定格的时间里，繫着游乐园纪念围脖的少年少女们在纪念品商店前，脸上的笑容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第82章 之前杰森为了劝摩诺好好吃饭和摩诺说如果他不好好吃饭小心之后长不高。 然后过了几天一个至少三米高的瘦男就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 傲视群雄。 之后杰森仗着他和达米安的身高差距，找到机会就会把达米安拎猫一样拎起来，并在和达米安斗殴吵架的时候对达米安的身高进行输出。虽然达米安面上不在意，但私底下他狂给自己灌牛奶, 几乎把牛奶当水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牛奶的功效, 喝下变龄药水大概在20多岁左右的达米安变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双开门冰箱。 而这两位身高暴涨的勐男都选择了按兵不动, 待时机成熟后悄悄地给其他人一个大惊喜，可以的。 程晓玉不禁思考, 如果让杰森也嘲讽一下自己的身高，以后她会不会也变成高挑魁梧的大姐姐？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给杰森打电话让他开嘲讽。 她还在思考, 那边达米安已经等不及了。 达米安本就对自己幼童的体型感到不满,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子, 而现在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成·人身躯，这怎能叫他不兴奋？ 如果不是程晓玉这瓶药的药效只能持续到晚上，今天晚上的哥谭上空就会有一个pro版的蝙蝠崽子用他碗口大的拳头重重敲打还没沉睡的脑袋，让他们闭上他们的眼睛。 第167页 在熟悉适用这具身躯后，达米安想自己可能会在红头罩忙完现阶段的事情后，连夜登上红头罩的安全屋, 给他亲爱的二哥一个沉重的惊喜。 程晓玉：我看是沉重的惊吓, 你小子是真不怕给你哥吓出心脏病啊？ 「达米安,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程晓玉踮脚拍上达米安pro的肩膀，严肃认真地说。 「既然你让我和摩诺帮忙，那怎么能不让我和摩诺看戏呢？到时候请你务必记得带上摄像头和录音。」 有乐子看怎么能不带上我们呢！ 三人在游乐园畅快地玩到了晚上, 达米安掐算着魔药的时间应该快结束了，就把他自己原本的衣服塞进包里, 与摩诺一同进入洗手间。 就像午夜钟声敲响的灰姑娘，达米安再出来时已经没了他那一身憧憬的肌肉和身高, 又变回了程晓玉更熟悉的那个刺头小孩。 达米安把他的那条绿色围巾系好，还有些意犹未尽： 「下次你可以多做一点这种药，这样我们出行的时候就不用再麻烦摩诺了。」 程晓玉摆了摆手：「回头再说吧。」 摩诺聚精会神地看着夜间游乐场放的烟花，在漆黑天穹绽放的彩色焰火映入他的眸底，这是他第一次在黑夜中目睹如此艷丽的火焰表演。 可惜，美丽的烟花就和美好的时光一样转瞬即逝，没了色彩的点缀，漆黑无星的夜空又陷入了沉寂，高悬头顶的明月又被留在了空旷的黑夜里。 「......没有了。」 正胡思乱想着，摩诺发觉自己的头上传来温暖的重量。 「呀，没有烟花了吗？」程晓玉揉了揉摩诺的脑袋，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看起来是今晚的烟花表演结束了。摩诺喜欢烟花吗？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回头专门去那种烟花大会看久的。」 达米安拿出了他的标准不屑语气：「烟花表演？你管这个游乐园随便放的几发廉价烟火叫表演？我以前在母亲那放过更多更大的呢。」 「你确定放的是烟花而不是放炸弹吗？」 「有什么区别？反正比这个壮观多了，下回有机会我给你们两个见识一下。」 「区别大了好吗......」 程晓玉照常和达米安抬槓吐槽，突觉手一沉，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低头询问突然拽着她和达米安手的摩诺：「怎么了吗？」 达米安察觉到了那只小手的微凉，悄悄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你是冷吗？我的包里还有之前买的卫衣你可以穿上。」 「没事。」 摩诺一手拽着一个人，把脸埋在他那条暖和的蓝色围巾里，也一同隐藏了他嘴角的弧度。 「我今天很开心。」 「之后会越来越开心的。」程晓玉笑呵呵地把摩诺微凉的手抓紧自己棉服的袖子里。 「感谢杰森吧，他之前给我们游玩清单里还有好多没去呢！」 摩诺有些遗憾：「可惜杰森不能过来一起玩。」 恶魔崽子f3在哥谭到处旅游观光的这段时间，为他们提供旅游攻略的杰森正在与蝙蝠家积极备战猫头鹰法庭。 他们严正以待，迪克和提姆分别向他们的上司和学校请了假，布鲁斯和杰森把所有的武器都重新检查、升级了一遍。 他们已经做好了阿卡姆疯人院和黑门监狱集体沦陷出来和猫头鹰法庭一起团建的完全准备。 但他们严阵以待几天，迪克请的假都修完被迫回布鲁德海文了上班，猫头鹰法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布鲁斯就是这想钓鱼，但无论是红头罩、布鲁斯.韦恩、提姆还是蝙蝠侠都没有遇到利爪的袭击，甚至连之前越狱频率都快赶上社会人士上班打卡频率的阿卡姆疯人院都没有动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对手还是老奸巨猾的猫头鹰法庭，这种老实到诡异的情况大大加深了蝙蝠一家的紧张感。 就在蝙蝠家族们表面上进行日常生活和夜巡，实则随时紧绷警惕猫头鹰袭击的时候，他们受到了紧急报警电话，得知一群猫头鹰装扮的刺客正在袭击阿卡姆。 蝙蝠侠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劫狱！ 就在蝙蝠侠准备带着家族成员对付阿卡姆会员团和猫头鹰法庭利爪的时候，打电话来求助的阿卡姆警员又来汇报他看监控里一个利爪撞开了小丑女的牢房，然后—— 他试图抓走小丑女，而小丑女激烈应战？？？ 谜语人、稻草人的牢房也遭到了入侵，这两个本来在自己牢房里老老实实呆着解谜语和养伤的犯人一头雾水地被利爪拽出来打晕试图带走。 双面人也遭到了利爪的袭击，但是他与还在养伤的稻草人不同，他身体健康，与主要以智力进行犯罪的谜语人相比武力加点更高，总之他并同小丑女一样并没有被立刻擒住，而是与利爪打得有来有回，甚至缴了利爪的武器反击。如果不是利爪有不死特性，双面人的牢房内很可能多出一具尸体。 这一突发情况别说正在展开战斗的阿卡姆众人了，连准备好被猫头鹰法庭袭击的蝙蝠家族都懵了。 什么情况？难道你们劫狱前都不商量好的吗？ 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但蝙蝠侠还是在收到阿卡姆警报的时候立刻和罗宾跳上蝙蝠车赶往阿卡姆疯人院支援。 路上蝙蝠侠又收到了二儿子的实时消息：「嘿老傢伙你猜怎么着？你现在来我这里能看见猫头鹰和企鹅互啄！」 第168页 「那群猫头鹰在试图绑架企鹅人，攻击不是朝着要害去的。」 杰森拿着望远镜看着利爪闯入冰山餐厅和企鹅人及其手下大打出手，激情吃瓜。 「啧啧，这是某种传播疯狂病毒的禽流感吗？」 杰森用咏嘆调说到：「真好啊，就让他们打吧，最好他们把彼此送进地狱，这样我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收穫一个干净美好的哥谭。」 蝙蝠侠：「猫头鹰法庭在试图绑架走这些人，他们是重要线索。」 「我当然知道，你可真没有一点幽默细胞。」杰森夸张地嘆了口气，起身抽出腰间的枪上膛，另一只手发射钩锁枪把自己带到了冰山餐厅的上方冲着交火的地方甩进去几个烟.雾.弹。 「你们是神经病吗？没人告诉过你们随便闯入女孩子房间很不礼貌吗！」 小丑女怒吼着一个大腿绞杀勒上利爪的脖子，往常她这个力道已经可以勒断一个人的脖子，但这个利爪不仅没有立刻暴毙，还抓住她的胳膊后撤狠狠地将背后的小丑女撞在了墙上。 趁小丑女吃痛松力的时候，这个利爪抓住小丑女的肩膀一个过肩摔将她狠狠地砸翻了铁架床，两次如此大的冲击让小丑女暂时无法站起来。 另一边双面人也陷入了苦战，因为另外原本负责稻草人的那个利爪见同事遇到了麻烦也加入了战斗，双面人以一敌二落入下风。 就在双面人和小丑女即将落败的时候，蝙蝠侠及时赶到现场。 这是一场及其迅勐的袭击，从利爪突破阿卡姆防御到蝙蝠侠驱车赶到时间不过十分钟。 因为早有准备，蝙蝠侠和罗宾成功在利爪带走阿卡姆住户前赶到了现场，感谢阿卡姆内部尽职的警卫们和阿卡姆的防护系统，以及努力捍卫自己呆在精神病院的自由的阿卡姆住户们。 在把所有利爪全部制服后，蝙蝠侠沉声道：「他们为什么要来袭击你们？」 小丑女对着地上的利爪比了个中指：「我他妈怎么知道！」 阿卡姆的其他犯人也很是无语：「我在阿卡姆呆了这么久，见过想出去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想进来的。」 「猫头鹰法庭，我可从未招惹过他们。」 出身哥谭四大家族又在哥谭黑.道混，企鹅人当然知道猫头鹰法庭的存在，现在他捂住自己流血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对红头罩说。 「但既然他们主动招惹我，我企鹅人也绝不是好惹的！」 猫头鹰法庭那边也很生气。 猫头鹰会议那边不知为什么发现了他们情报泄露的事情，于是总部那边来电亲自下令要让猫头鹰法庭立刻抓到那名可能窃取了猫头鹰信息的黑客。 顶头上司一催死线，尤其这死线还是物理层面的死线，猫头鹰法庭不免急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排查过了内部人员，确定没有内鬼，那问题只可能处在外部了。 于是他们就想到去阿卡姆抓几个名单和帐户都有的人来审问那个不知名黑客的事情，为此他们还特意选了有可能知道情报且容易绑架的几人。 当然这个「容易绑架」也只是相较而言，阿卡姆人才们的优秀在整个哥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们选择了四个肉.体起码是普通人类，没有化学药剂、基因变异加成的那种。 他们原本是想悄悄把人绑走的，但阿卡姆的防御措施早就在阿卡姆会员们的一次次越狱活动中疯狂升级，补丁都快打满了，还不如奇袭呢。 当然，考虑到阿卡姆常年为蝙蝠侠所注视，为了保险，他们把在外面的、同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企鹅人划为了对象，准备阿卡姆和黑门监狱两条线双管齐下。 就算找不到实际的那个黑客线索，他们也可以从这些或高智商罪犯或□□大佬中挑一个出来当作替罪羊暂时分开上头的注意力，或者干脆就这么交差然后再慢慢暗中继续查。 原本的计划很顺利，虽然因为打斗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红头罩又第二次搅了他们的好事！ 难道蝙蝠家族和这帮疯子是真联合了？ 第83章 那几名被派过来的猫头鹰刺客都是被临时唤醒、临时指派任务的, 甚至他们还不是在猫头鹰本部被唤醒的，可以说这些利爪除了知道自己要绑架的目标意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在发现这点后，企鹅人对红头罩说出了他自己的推测：「猫头鹰法庭很可能要在哥谭建立自己的新秩序。」 企鹅人能在哥谭黑.道叱咤多年靠得可不是他养的那些鸟，同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成员, 在听到布鲁斯.韦恩被猫头鹰法庭袭击, 又查出最近哥谭多为政要高层离奇死亡的时候, 企鹅人就警惕了起来，他干了和布鲁斯一样的事。 那就是狂给自己的巢穴点防御属性, 叠满反甲和武器，随时准备面对袭击。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是正确的, 企鹅人成功拖延时间到了红头罩发觉并赶来。 「但他们为什么还要袭击阿卡姆疯人院, 那帮疯子有什么价值？」 「看看他们绑架的是谁吧, 年轻人。」企鹅人冷笑，「他们绑架小丑女有可能是想是从她口中得知小丑的口风，毕竟现在小丑因为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警察层层防守，更别提那只蝙蝠，相较起来还是带走小丑女更快捷。他们不会蠢到拿小丑女当人质，但他们完全可以让小丑女找机会帮他们给小丑带话。」 第169页 杰森对企鹅人的推测表示认同：「谜语人, 必须承认这傢伙聪明过头的脑袋如果能在非出谜语方面利用起来会是多么恐怖的武器。稻草人, 如果给这傢伙足够的时间和资源, 他绝对有能力让他那该死的毒气笼罩整个东海岸。但双面人.......难道是想治好那傢伙的脸，然后给他换个新身份，让他用他的法律知识在新秩序下为猫头鹰法庭卖命？」 「这我就不清楚了, 男孩。」企鹅人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嘴里, 「你该去阿卡姆问哈维，或者去问那些猫头鹰。」 「我他妈的根本就不认识这群玩意！」阿卡姆新牢房里, 面对蝙蝠侠和罗宾的审问，双面人被烧毁的那张脸怒骂道，「哈莉.奎因，是不是你和小丑招惹过来的！」 「关我什么事，我一直在牢房里好好思念我在养病的小布丁，你最应该怀疑那个稻草头，他才是最近搞事的那个！」 「我见面就被打晕了！你们应该去问谜语人，我严重怀疑是这傢伙又开始搞事了！」 谜语人虽然肉搏能力在阿卡姆反派的人均水平以下，但他曾经凭藉他非凡的智力坑过不少人，包括阿卡姆宿友在内，甚至连小丑都被这傢伙坑过。 但是大家都承认谜语人脑子很好，有时候越狱的时候遇到什么密码锁啦，没有越狱的灵感啦之类的都会把他叫过来帮忙，百试百灵。 如果现在不是其他人都被关在透明的独立牢房，现在谜语人可能就要被宿友揪着衣领质问了。 见大家目光不善，谜语人连忙说：「虽然之前那次谜语我玩得很开心，但这次真的不是我！」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性，谜语人说：「嘿各位，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生气，但是我认为那群傢伙抓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为他们做什么，而是他们想从我们口中得知什么情报。」 「因为如果真是要我们为自己办事，那为什么要抓双面人？要说智慧的话已经有我了，小丑女勉强算可以用来和小丑牵线，稻草人可以造出毒气武器，企鹅人可以提供黑.道人脉和资源，那要双面人做什么，提供法律援助吗？」 「我说句不好听的双面人你别生气，大家想想看，这里可是阿卡姆，这里的人才水准特别高，而我们的牢房可不是连着的。也就是说这些傢伙是目标明确地选中了我们四个：没有改造加成的纯人类、在阿卡姆反派中有一席地位。」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双面人心领神会地接到：「那群傢伙想要从我们几人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我们没有武器相较起毒腾女杀手鳄这种自身就是武器的傢伙，更容易被绑架，同时我们要么是高智商罪犯要么是高智慧罪犯的跟班，在容易获取情报的同时也更容易被带走。」 稻草人：「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到底是想从我们口中得知什么？」 小丑女更是直接熟稔地对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蝙蝠侠问：「小蝙蝠，你那边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小丑女的问题：「把你们知道的任何可能与这件事情相关联的事情告诉我。」 小丑女也没生气，耸了耸肩：「好吧，好吧，真严肃。」 话虽这么说，但这下猫头鹰法庭的袭击显然也把这些超级反派们搞得够气。 之前宿友们陆续出去的时候他们就隐约察觉到有人或者组织在拿自己当枪使，不过当时他们不是很在乎。毕竟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在哥谭发生什么事情的都不奇怪，这么多年来他们犯罪打下的赫赫威名多次让一些人试图僱佣他们或者与他们做交易，有时候是外面的人，有时候是他们的老熟人，就比如黑面具前段时间才僱佣过小丑......当然他也差点被小丑弄死就是了。 对于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部分人而言，他们的目的只是完成自己的伟业或者和蝙蝠侠作对，并不是在意别的事情，也不在乎钱和权力本身。 但是他们不在意可绝不代表他们是好惹的，这都被打到家门口了！ 超级反派们都有自己的势力和自己的情报网，在他们在阿卡姆大宿舍呆着的时候也经常会闲聊交谈情报，比如杀手鳄在下水道某处听到的奇怪声音、在水面安装玻璃和有巨大空洞的奇怪水域，比如谜语人在城市各处装机关时遇到的奇怪小房间，又比如毒藤女偶然间所听到植物们的闲聊内容...... 黑暗里的住户不止猫头鹰，而现在这些其他的住户们与蝙蝠联手，要把猫头鹰驱逐出去。 最后，阿卡姆的反派们说出了好几个他们认为有重大嫌疑的名字和几块可疑区域，而其中的一个名词让蝙蝠侠瞳孔紧缩。 小丑女说，她曾经在于毒藤女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过，艾文顿大街77号的那栋废弃老宅周围的爬山虎曾经和她抱怨过总是有奇怪的人进出那栋宅子，那些人简直奇葩，总是秘密带着各种东西进入就算了，还经常扯断它好不容易攀上大门或碎玻璃里的枝桠、踩死门口的小草。 蝙蝠侠不会忘记这个地名。 那是他调查的第一起案子，也是第一次失败。当时年幼刚失去父母的布鲁斯认为父母的死亡一定有幕后兇手，于是他偏执地认为那是「猫头鹰法庭」做的，并顺着自己搜索到的线索赶到了艾文顿大街77号，但他当时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现，还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了那栋废弃的宅邸里，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及时赶到他一定会饿死在里面。 第170页 现在看来他当时的调查就没有出问题，而他当时搜索的人是—— 企鹅人拿下雪茄，随烟雾吐出了一个名字： 「鲍尔斯家族的族长约瑟夫.鲍尔斯还有他的妻子玛丽亚.鲍尔斯，这两个傢伙绝对和猫头鹰法庭有不小的联繫。」 ...... 蝙蝠侠立刻赶往了鲍尔斯夫妇的住所，成功在他们的住所里搜出了猫头鹰法庭的面具和大批的猫头鹰图章，但鲍尔斯夫妇却不知所踪。 而当蝙蝠侠和罗宾以及红头罩赶到艾文顿大街77号时，他们发现了鲍尔斯夫妇以及猫头鹰法庭高层的集会地址。 佩戴者猫头鹰法庭白面具的高层们坐在长桌边，他们的面前都摆着一杯红酒，好似在举行什么宴会。 但看着这副场景，在场的人并没有喜悦。 红头罩走到主位拆掉一个人脸上的面具：「好消息，我们找到了约瑟夫，坏消息，他死了。」 硕大的宴会厅，只有他们三个活人，在他们赶来之前所有的猫头鹰法庭成员就已经喝毒酒自尽了。 他们接着又前往杀手鳄曾提起过的那片奇怪水域，成功发现了那个地下空洞，在那片自然形成的空洞上方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比的地下迷宫，随即找到了猫头鹰法庭真正的地下巢穴。 他们找到了原本封存着利爪的红棺材外表的冰棺，但这些棺材里面都空无一物，里面的利爪都被转移走了，这座巢穴里空无一物。 紧接着，神谕传来了另一个噩耗：「他们帐户上的钱全部都被转走了。」 这一切都在表明，这是猫头鹰法庭的上司，猫头鹰议会出手灭口。 罗宾分析道：「一开始袭击阿卡姆和企鹅人可能也是幌子，目的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清理干净现场。」 蝙蝠侠沉默地将之前被制服的利爪封入猫头鹰地下迷宫里的冰棺。 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战斗的结束，而是开始。 「但奇怪的点在于，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吗？」 回到蝙蝠洞后，芭芭拉说道。 提姆：「我贊成你的看法。猫头鹰法庭的举动在这段时间以来变得非常奇怪，这不符合他们原本的行为模式。」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针对猫头鹰法庭直接所做到的事情应该也就是从那个被俘虏的猫头鹰利爪嘴里问出猫头鹰法庭的刺杀计划，而猫头鹰法庭明显也准备应战。 到这里为止，敌明我暗人多失踪的猫头鹰法庭是占上风的，所以布鲁斯才会让杰森把达米安送到刺客联盟那边专门弄出来躲避猫头鹰法庭的安全区，也就是那个女孩和男孩身边暂避锋芒。 但就是从这里开始，猫头鹰的行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他们显示暂停了所有的刺杀活动，偃旗息鼓，之后又突然袭击阿卡姆疯人院和企鹅人，然后又突然服毒自尽。 虽然知道他们服毒自尽的原因一定与猫头鹰议会有关，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猫头鹰议会突然对猫头鹰法庭施压，让他们暂停了刺杀计划又干出了这种可以说是慌不择路和转移蝙蝠侠视线的举动，然后以放弃现任所有高层为代价断臂求生？ 那段时间发生事情实在太多，布鲁斯.韦恩及其养子当众遇袭、达米安和杰森相继与布鲁斯相认，然后又是查出猫头鹰法庭早有在暗中借阿卡姆粉丝团的手除掉蝙蝠侠，他们发现了猫头鹰法庭的刺杀计划，然后就是送走达米安...... 等一下。 杰森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妙的猜测。 猫头鹰法庭的奇怪举动发生在他们备战刺杀的时候，而那段时间也似乎他亲自把达米安送到程晓玉那边去的时间。 杰森勐然想起来，当时摩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猫头鹰法庭和阿卡姆那群人一样，都是坏人对吗？」 ...... 不会吧？ 不会吧，按摩诺那个性子他应该不会主动管这种事情才对，普通人类的生死在摩诺眼里一点都不重要，摩诺在意的只有同伴....... 等等。 他把达米安送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当着摩诺的面说了是因为猫头鹰法庭袭击太过危险所以才会把达米安送回去来着？ 触及到真相的杰森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不会是因为摩诺认为猫头鹰法庭威胁到了自己和达米安的生命安全，所以他对猫头鹰法庭进行了催眠什么的吧？ 对于这位能够屠城的恶魔领主级别幼崽而言，逼疯或者脑控个猫头鹰法庭那还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考虑到摩诺原本就能轻易脑控别人的力量，以及摩诺最近师从瘦长鬼影......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第84章 杰森精彩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他的兄弟和父亲。 布鲁斯问道：「杰森, 你想到了什么？」 「只是一个猜测，你们等我确认一下。」 还好现在不是摩诺他们去瘦长鬼影上课的时间，杰森掏出手机发了给摩诺发了个简讯。 [摩诺，猫头鹰法庭现阶段算是完蛋了, 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摩诺的消息一如既往回得快：[具体的不清楚, 我只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内部有一些问题,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猫头鹰议会那边想要他们死。] 杰森刚要送口气，就看摩诺又发来了一条简讯。 第171页 [他们真的好没用, 名单都有了还不干活。] 杰森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现在一定会噎住：[什么名单？] 摩诺：[暗杀名单, 猫头鹰法庭有个暗杀名单。这个名单的意思就是说上面的名字, 他们就会派人去杀, 对吗？] 杰森：[对。] 摩诺一看消息更郁闷了：[所以我把上面的名字都改成了阿卡姆的人，反正都是坏人干脆让他们彼此互相解决。我甚至还给阿卡姆的人转了猫头鹰的钱让他们更加容易打起来，但是猫头鹰法庭就是一直没有动手。说好的暗杀名单，但一直就是没有暗杀。] 杰森：...... 杰森:.............. 还真是你干的啊！！！！ 临行动前发现行动暴露，秘密帐户被转钱防火墙被攻破，猫头鹰法庭怎么可能会还会继续採取行动！ 也难怪猫头鹰法庭那段时间都不做声了——刺杀什么时候都可以刺杀, 如果不抓出幕后黑手自己就要被刺杀了！ 猫头鹰议会急着灭口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猫头鹰法庭那是整个资料库都可能暴露了,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摸到肇事者的一点讯息，找替罪羊的举动也被蝙蝠家族阻止，猫头鹰议会和其他的猫头鹰法庭成员肯定就急着要灭口保全自己了。 摩诺并没有如杰森所想对猫头鹰法庭使用脑控什么的, 但他却无心插柳柳成荫却让猫头鹰法庭退场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布鲁斯：「杰森, 你发现了什么？」 杰森深吸一口气：「好消息，我知道这次猫头鹰法庭退场的真正原因了。」 端着咖啡的提姆精神了：「你找到幕后黑手了是吗？」 「不。」杰森苦笑着摇头, 「坏消息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幕后黑手。」 说完，杰森不等其他人继续追问，就又拨通了一通电话：「喂，晓玉你们现在有空吗？方便我在蝙蝠洞开扬声器通话吗？在甜品店排队......先别排了，我这边有点事，你们赶紧回家然后我们开个语音通话会议，那个老蝙蝠也要参加。」 杰森的那通电话蝙蝠侠可能听不出太多问题，但程晓玉他们知道这是杰森在提示他们赶紧回佛罗里达州，当即不敢耽搁立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赶紧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杰森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猫头鹰法庭高层全部死了，他们大部分的利爪和资金都被转移走了。」 达米安皱眉：「被你们抓到尾巴后，那群傢伙断臂逃生了？」 「如果是这样就还好了。」提姆解释道，「我们发现猫头鹰法庭有一段时间的行为模式非常奇怪，就好像他们被什么东西施压和恐吓了一样。你们知道什么吗？」 接着，蝙蝠家族的各位就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说：「不知道。但那段时候的猫头鹰法庭内部很混乱，我等到早上了他们都没有去执行他们的刺杀计划，原本他们应该在达米安被送回来的那天晚上就行动的。」 这一下爆出的信息量可不得了，蝙蝠侠立刻询问：「你怎么知道猫头鹰法庭执行刺杀计划的具体时间？」 对面的童声回答得理所应当：「我去他们总部查资料了啊，黑进他们的资料库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小朋友是那位小摩诺吗？」迪克忍不住提问，「你说你黑进了猫头鹰法庭的资料库？」 如果他没记错，他在漫展遇到的那个年纪稍小的摩诺还没他腰高，顶多也就六七岁吧！ 「对啊，这很难吗？」 摩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就像和同学讨论昨天下午茶吃了几块小饼干一样轻松的语气说道。 「因为他们会威胁到杰森和达米安的生命安全，我就去看了下他们的资料库，发现他们当天晚上就要搞他们的暗杀计划，而且暗杀名单内容提到了所有的韦恩成员和蝙蝠家族成员，这会威胁到杰森和达米安的安全。所以我就把他们的暗杀名单全部替换了。」 迪克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把他们的名单替换成了双面人稻草人谜语人企鹅人和小丑女这五个人吧？」 「当然不。」 还不等迪克松了口气，就听摩诺继续说道：「我谷歌了一下哥谭最穷凶极恶的反派，复制黏贴进去了，反正都是坏人，可以让他们内部消灭。」 说起这件事摩诺还有些郁闷：「可谁知道他们拿了名单后一直就没有行动。我再去看的时候发现他们内部好像在吵架，刺杀计划全部停止了，然后他们的高层又在计划要处理掉他们中的一群人.......我就觉得这种随意抛弃伙伴、没有诚信的傢伙没什么用，就没有再关注他们了。」 「......」 原来这五个哥谭反派深夜被揍和猫头鹰法庭的覆灭都是因为你吗！？ 他们是知道那个少年体型的摩诺是个很厉害的天才黑客，进而推测出这个疑似与他来歷相同的年幼摩诺很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小摩诺直接闷声发大财把猫头鹰法庭给搞没了！ 连蝙蝠侠也一时无言。 这个年幼的摩诺他是见过的，也就六七岁左右，这个年龄的小孩即便是蝙蝠侠也不能直接训斥，就算是法律也无法宣判什么。 而且听这孩子的意思他干这事还不是为了向猫头鹰法庭復仇，只是单纯为了保护同伴，摩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没想过会造成这种影响。 第172页 面对这么大的儿童，布鲁斯只得软下语气：「孩子，你......」 一听蝙蝠侠这个标准开场，杰森立刻：「嘿老傢伙你也听到了，摩诺完全不知道那群猫头鹰胆子这么小，他只是为了保护同伴改掉了暗杀名单而已，你要撒气沖我来。」 布鲁斯：「但是.......」 迪克也不甘示弱：「嘿b，这下真和摩诺没关系他还是个没有自主鑑别能力的儿童。」 布鲁斯：「我.......」 提姆：「我们必须承认，如果没有摩诺临时改了暗杀名单让猫头鹰法庭暂停了计划，那天晚上会死多少无辜的人。」 关键时刻，是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小鸟们的叽叽喳喳中救出了茫然又无辜的大蝙蝠：「好了少爷们，让老爷先把话说完。」 布鲁斯：「......其实我只是想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摩诺很可能会因此引火上身遭到报復。要知道现在猫头鹰法庭的高层虽然死了，但是他们更多的利爪和消失的资金都在代表他们现在依旧还蛰伏在某处。」 他当然不会因为猫头鹰法庭的倾覆而怪罪摩诺，更何况摩诺根本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严格来说这次事件就是猫头鹰杀了猫头鹰。 摩诺的这个举动不仅挽救了多人的生命，也让猫头鹰法庭遭受重创，整个事件中唯一受伤的人就只有阿卡姆那几位倒霉蛋和企鹅人，蝙蝠家族的人都没事，布鲁斯感谢摩诺还来不及呢。所以现在依旧拿着塔利亚给的剧本的大蝙蝠也只会担心原本就在躲避猫头鹰议会追杀的摩诺和程晓玉是否会因为这次事件再次被猫头鹰议会注意到。 老父亲发出了灵魂拷问：「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 在场的小鸟们纷纷移开了视线：「......」 一直旁听的程晓玉加入谈话；「所以我听了半天，就是没我们什么事情的意思是吗？那现在猫头鹰的危机解除，你们是不是要来接达米安回去？」 布鲁斯：「严格来说，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就如我前面所说的，猫头鹰法庭是断臂求生，他们带走了犯罪资金和那些利爪战士。不过他们猫头鹰法庭在遭受这种重创后也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 迪克露出这几天来最轻松的一个笑容：「我猜，这就是我们的小弟弟要回来的意思。」 兵不血刃解决一个大危机，布鲁斯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不仅如此，我也想藉机邀请两位客人来做客。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可以是可以。」程晓玉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最近我们其实在准备搬家，所以我和摩诺可能抽不出时间......」 这倒不是程晓玉在推脱，她最近确实准备和摩诺一起准备搬去哥谭的东西，但最为重要的是....... 她和摩诺每过一周就要去见瘦长鬼影了，她不敢放瘦长鬼影的鸽子啊！ 见瘦长鬼影可和上课签到不一样，不能只混个脸熟就闪现走人，瘦长鬼影肯定不答应，而且也做不到。 要穿越到别的平行宇宙是需要很大能量的，对于程晓玉这样一个力量被封印一部分的新生恶魔而言更是如此，之前24小时内往返两次的频率就让程晓玉昏睡了一整天才缓过来。 布鲁斯：「我能问一句你们的目的地是哪吗？毕竟达米安和你们的关系很好，我还想日后登门拜访呢。」 这题摩诺会：「哥谭，我们想搬去哥谭，感觉那边很安全。」 哥谭奇人轶事一堆，和这些人才比起来他们只要不是太过火就不会被人注意到，就算不小心搞死了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同时还没有魔法侧的敌人聚居地，对于摩诺这种恶魔幼崽而言是多么安全的地方，简直就是人杰地灵风水宝地。 但在除去杰森和达米安以外的人听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蝙蝠家族其他人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 哥谭？安全？你认真的吗？？？ 安全屋不想透露出去可以理解，但是起码编一个正常的地址吧！ 第85章 「那个, 摩诺小朋友，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但其实不回答这个问题也可以的哦。」 在警察局工作而经常和小孩子打交道的迪克主动打破尴尬的氛围，试图打圆场。 摩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哦」了一声。 杰森：...... 达米安：...... 谁能想得到摩诺真的没有撒谎呢。 但布鲁斯在经过一段沉默后：「哥谭对于你们而言或许确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们可以考虑搬过来。」 拿着塔利亚之前提供剧本的布鲁斯和其他不明真相的蝙蝠家族成员眼里, 摩诺和程晓玉是因为「父亲」叛逃出了猫头鹰, 随后以猫头鹰议会的情报为条件将他们託孤给了刺客联盟以躲避猫头鹰的迫害，且怀疑两个摩诺是猫头鹰议会的某种人体实验产物。 猫头鹰的爪牙遍布全世界, 哥谭的猫头鹰法庭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分支，这也是程晓玉他们必须委身于刺客联盟的原因。 但同时, 刺客联盟也好不到哪里去, 达米安就是铁证之一。而现在这个年幼的摩诺也出现了极强的黑客天赋, 他或许现在还没有被刺客联盟发现，不然塔利亚和雷肖古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棋子。 再加之那个年长的、已经明确展现出黑客能力的摩诺和程晓玉，以及达米安和杰森都曾明确说过这位年长的摩诺不是经常和程晓玉他们呆在一起的，他「住在刺客联盟安排的住址」「偶尔能和程晓玉他们见面」「只在乎同伴的安全」，还并且在漫展发言里还多次提到过他同伴的安全会受威胁...... 第173页 这明显就是已经被刺客联盟控制人身自由了吧！程晓玉和那个幼年摩诺其实是人质吧？！ 那个年幼的摩诺展现出来了绝对不是他同龄孩子应该拥有的黑客技术，即使是因为他还记得一些他曾经在猫头鹰所属基地时的记忆才能黑得这么顺利, 一旦被此刺客联盟发现他也难逃被人身监禁的命运。 或许那位年长的摩诺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才会在漫展上让蝙蝠侠他们离开, 以此来保护那个幼年的摩诺和程晓玉不会因为蝙蝠侠的出现而引起刺客联盟的过多关注？ 再仔细一想，如果普通的污点证人塔利亚和雷肖古怎么可能会把达米安寄养过去呢，除非这个举动能让达米安或者他们受益。 而如果达米安和摩诺们搞好了关系, 能让他们将达米安是为同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么就很容易能够驱使他们为刺客联盟所用！ 一想到两个可以轻易攻破高强度防火墙的顶级黑客为刺客联盟那种反.社会恐.怖组织所用, 不明真相的几人不由嵴背生寒。 但现在重要的不是继续推理，重要的是, 塔利亚之前明确提到过程晓玉他们现在的住址是「由刺客联盟安置」的，现在他们急速更换住址...... 很可能就是想把他们再次隐藏起来！如果某天幼年摩诺的天赋被发现，雷肖古将他培养成刺客联盟的棋子是肯定的，而且很有可能会拿程晓玉做人质。 这或许是拯救这两个无辜孩子唯一的机会，趁他们还没有被刺客联盟转移！ 几个不明真相的人陷入沉默，弄得知道真相的四个人在这沉默的氛围里非常尴尬。 杰森最先忍不住：「你们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参加葬礼一样的肃穆站在这里，我差点以为我又死了一次。」 虽然相认了，不过杰森这段时间其实很少回韦恩宅，所以韦恩宅的众人并没有多少机会体验他精妙的地狱笑话，所以杰森突然的这一下平等地创了此时在蝙蝠洞里的所有人。 在几人还没有从杰森的地狱笑话里缓过神来，电话那头的达米安就已经从善如流地衔接上了：「你当然不可能又死了一次，不然你现在听到的应该是我的笑声和泉水入脑的水声。」 双杀！！ 还没从杰森的地狱笑话里缓过神的众人又被达米安的地狱笑话创弯了腰。 索性布鲁斯在卧底同人论坛的时候被程晓玉写的那一堆仿佛来自地狱的给创出了抗性，他最快从地狱笑话中恢復，并且快速转移话题避免斗嘴的达米安和杰森爆出地狱笑话出来： 「我认为摩诺说的没错，对于他们而言哥谭确实是安全的地方。」 闻言达米安和杰森到嘴边的地狱笑话又重新咽了下去，惊疑不定。 众所周知，在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个脑子健全的正常人都绝对不会将「哥谭」和「安全」两个词联繫在一起，而布鲁斯很明显是个脑子健全的人，所以这代表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程晓玉和摩诺其实是恶魔了？ 杰森惊疑不定的目光并未引起布鲁斯的怀疑，毕竟还是那句话——哪个正常人会试图把哥谭和安全联繫起来啊！ 布鲁斯解释道：「哥谭的猫头鹰法庭刚刚大溃，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会再有行动了，就算他们有朝一日要反扑的对象也不会是你们。只要你们在哥谭，处于我的保护之下，刺客联盟和猫头鹰都不会再会对你们产生威胁，我保证。」 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终于有了第一个回应。 程晓玉：「啊？」 布鲁斯认为猫头鹰会议对他们造成威胁可以理解，毕竟当时塔利亚给布鲁斯剧本的时候程晓玉也旁听了，但为什么布鲁斯会认为刺客联盟在威胁他们？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刺客联盟？ 【有趣，他以为刺客联盟对你们别有所图，所以想拯救你们。】 几千年城府的塔拉适时解释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所以我在最初与刺客联盟二把手签订协议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他们只是暂时的盟友，你不能完全信任他们。】 程晓玉的沉默在布鲁斯眼里就是犹豫，于是他又放缓了语气：「如果你们是担心被看守发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开蝙蝠战机去连夜接你们过来，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 说实话，蝙蝠侠这么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她确实是挺感动的。 正如之前达米安所说的，曾经程晓玉对于蝙蝠侠的排斥主要来自于她对蝙蝠侠的不了解，加之蝙蝠侠出道后一直主打的的是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惧人设，以及那段时间对蝙蝠侠意见很大又担心程晓玉和摩诺心态被搞崩让世界重开的杰森的添油加醋，但这些时间的接触下来，程晓玉发现其实她对蝙蝠侠有很多的误会。 首先，蝙蝠侠并不像她和摩诺最初以为的那样会强制抓小孩回去养，在漫展的时候，摩诺伪装成少年版本去找提姆说话的时候蝙蝠侠听进去了他的理由，并未一意孤行继续调查他们。 其次，在已经扒了她的马甲之后其实也并未对她的和摩诺的过去刨根问底，在她表现出发疯文学后保证不在他们家里装东西也确实没装，而且根据达米安的反馈，蝙蝠侠确实採用了她当时提出的在「与达米安搞好关系」方面的建议，而且努力做到最好。 第174页 最后，在杰森与布鲁斯相认之后，他和杰森是好好坐下俩在蝙蝠洞聊了的，并且据杰森和达米安所说当时他们并未动过手，谈话过程一直很心平气和。虽然布鲁斯最后没有贊成红头罩的行事风格，但是他尊重了杰森的选择。 以上种种事情都在表明，这个蝙蝠侠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不近人情的，在对于罪犯以外的人他还是可以很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无论布鲁斯为了和达米安搞好关系愿意虚心找她这个身份不明人士请教，抑或是之前蝙蝠侠愿意把达米安託付到她这里而不是塔利亚那里，这些事情足以证明蝙蝠侠对她的信任。 而现在，虽然路找偏了，但蝙蝠侠愿意拯救她和摩诺这两个被猫头鹰法庭和刺客联盟「威胁」的无关人士。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对不起她现在的种族风评，但是既然蝙蝠侠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与真心，那么她也应该真心相对。 不然她觉得自己好屑啊。 程晓玉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但她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程晓玉弯下腰直视摩诺的眼睛，这代表接下来的是正式谈话：「摩诺，你认为他们可以信任吗？」 摩诺秒答：「晓玉说了算，我跟着。」 程晓玉摇了摇头：「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们是同伴不是上下级，你的意见和选择也很重要。」 摩诺对于成年人的排斥程晓玉很清楚，她不可能因为自己而把摩诺带去一个他不适应甚至恐惧的环境，这样对摩诺非常不公平。 摩诺这回陷入了沉默，他看了看达米安，视线穿透远在蝙蝠洞的屏幕看着杰森，陷入了思考。 半晌，摩诺回答道：「既然我信任你们，既然你们选择了都信任蝙蝠侠，那么我想他应该也是值得我信任的，我会试着去接纳他，但我不保证成功。」 「这就够了，谢谢啦摩诺。」程晓玉揉了揉摩诺的脑袋，重新拿起电话。 「我想是的，先生。我们愿意现在就去做客。」 「感谢你们的信任，那么现在直到我赶到你们那里为止，不要挂断通讯。」 布鲁斯说着就要起身去启动蝙蝠战机，但却突然发现整个蝙蝠洞的灯开始了频闪，半个蝙蝠洞瞬间被黑暗吞没，蝙蝠电脑和蝙蝠战机都被系统锁定无法启用。 布鲁斯立刻把头盔扣回头上，夜翼和红罗宾戴上面具也拿起了武器准备应战，但站在黑暗边缘的杰森却面带微笑，吹了一个轻快的口哨。 一双青蓝色的手从杰森的背后伸出，一个乌髮如蛇发般扭动、双目猩红的女性面孔漂浮出现在杰森的肩膀后，阴恻恻地笑着。 「晚上好。」 第86章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眨眼间，蝙蝠洞那半边的灯又重新恢復了光亮，只见韦恩家的幼子抱着一只黑白猫站在一堆行李前。 「晚上好，父亲, 还有我愚蠢的兄长们。」 「这么多天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啊, 恶魔崽子。」 杰森随手对达米安甩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正常人样貌的女孩打招唿。 「怎么来还带这么多东西，摩诺呢？」 穿着儿童款风衣的小男孩默默从行李后面走出来, 杰森走过去娴熟地从小孩胳膊下把他提起来掂了掂：「怎么感觉还轻了呢。」 达米安冷笑：「手没用可以捐掉，摩诺可比你以前负责的时候健康多了。」 大脑正在重启的蝙蝠家族：......那是什么养殖户拎兔子的手法？ 「一部分是达米安的行李, 还有一部分当然是礼物啦, 上门做客怎么能空着手呢？」 刚才还和个女鬼一样的女孩这时候又像极了去同学家做客的中学女生, 从背后的行李堆上拿出了好几份甜品，非常礼貌地为每个人双手派了一份。 「晚上好晚上好，我想着大晚上的劳烦您跑那么远路来接我们实在不像话所以就自己来了，临时做客手头没什么准备，这个是我之前排队买的甜品，都是今天的现做的, 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布鲁斯迪克和提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里就被塞了礼物, 稀里煳涂地说了「晚上好」。 「谢谢您的礼物, 程小姐。」阿尔弗雷德镇定自若地收下了他的那份礼物，「请问你们要来杯红茶或点心吗？」 「谢谢爷爷！」 布鲁斯捧着他的那份甜品，即使只能看见下巴也压迫感十足：「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听着一开口, 原本开心去拿阿尔弗雷德托盘上点心的程晓玉本能地缩了下脖子。 这里需要声明一下，蝙蝠侠其实并没有用很严厉的语气说话, 但他毕竟是达米安和杰森的爸爸，对程晓玉而言是长辈, 加上他的语气让程晓玉有一瞬间幻视了自己那一年见不到几次但压迫感十足的教导主任，是学生的本能和尊老的良好美德让她呆滞了一下。 关键时刻杰森挺身而出把愣住的程晓玉往自己身后一丢：「你凶什么啊老头子，你就这么凶你邀请来的客人？讲点礼貌！」 布鲁斯被自己儿子外拐的胳膊肘创得噎住：「我没有凶她，我只是在询问。」 天地良心，他刚才问话的那个语气如果让被他送进医院的罪犯听了都要流下泪来质问区别对待，他甚至没有用上「蝙蝠侠不贊同的眼神」，何况对方可是闯入了蝙蝠洞！ 第175页 达米安不贊同：「父亲，程是你临时主动邀请过来的，她应邀上门还给每个人准备了礼物，于情于理于法她都没有任何不妥。」 不用问就知道现在摩诺已经开始思考怎么给他亲爱的父兄们一忘皆空了，现在程晓玉因为是客人的身份加上被蝙蝠侠「教导主任般的气场」镇住有些不好开口，杰森和达米安便主动接过了替小伙伴撑腰的任务。 杰森叉腰：「而且人家还是担心你大晚上开飞机太累了才主动跑过来的，还带了排那么久队才买到的限量款甜品，结果你还对人家摆脸色凶人家！你们评评理，谁是不礼貌不讲理的那个？」 阿尔弗雷德、迪克和提姆看了一眼被杰森丢出飘远落地惊疑未定的程晓玉和被她握住手往身后藏的摩诺，谴责的目光纷纷投向蝙蝠侠。 布鲁斯：...... 实际上的情况是： 程晓玉：卧槽吓我一跳，没想到能被丢这么高这么远耶，刺激！ 等等摩诺不要啊！冷静摩诺！摩诺算了算了...... 布鲁斯真是有苦说不出，他问话的前几秒还在紧张备战呢，就算程晓玉是从一团暴起的粉色烟雾或者里出现他都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但她偏偏把这里搞得和个恐怖片片场一样，他还以为是哪个恶魔打过来了呢！ 程晓玉这下缓过来了：「可我就是恶魔啊，我只有这个登场方式我能怎么办，那么多行李影子太小我搬不过来，你看看后面那么多行李这么多人，我只是一个有两只手的弱女子。」 摩诺看蝙蝠侠的眼神已经不善了：「和晓玉道歉，不然我就举报你种族歧视。」 布鲁斯：？？？？？？？ 这已经不是种族了，物种都不是一个了！ 「还是先道个歉吧，b。」迪克说，「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我为我刚才的失态抱歉。」 布鲁斯已经意识到今天他要是不道歉，他就别想好好问任何一个问题了。 「所以我现在能提问了吗？」 程晓玉第一时间是先去看摩诺，确定摩诺冷静下来且没有要立刻走人或者揍人的倾向才说：「可以的。」 杰森幸灾乐祸：「问话前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还没满月的恶魔婴儿和幼儿，你要是把他们吓急了到时候得到的可是两个暴走的自走天灾。」 程晓玉抗议：「我没有那么脆弱，在变成这副鬼样之前我的年龄可比你大！」 「就大一岁，而且你真要算的话，我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也比你大。」 「但你的灵魂年龄就是比我小！」 「按照你现在的灵魂年龄你还没满月。」 「我那是换了个物种，没有可比性。」 「那你要这么说，我也是换了一个物种，换物种我的年龄还是比你大。」 杰森敲了下自己的脑子，笑得无比灿烂。 「我当活死人的年龄比你当恶魔的时间还久呢。」 「......」 程晓玉：「这个地狱笑话的程度让我这个恶魔都觉得地狱。」 蝙蝠家众人：果然不是我们的问题，杰森的地狱笑话连恶魔都接受不了啊！ 话归正题，程晓玉在徵询摩诺的同意后，将他们这段时间来的经歷简单和蝙蝠侠说了一下。 摩诺对外人依旧保有警惕，他认为他应该留下底牌以确保未来的某一天这群外人要对他和程晓玉不利。所以应摩诺本人要求，关于摩诺的一部分能力及经歷程晓玉、杰森和达米安都没有告知蝙蝠侠。 「大概就是这样，达米安说如果我带摩诺来你这里备案的话还可以领到魔法侧的正规体检。」程晓玉真诚地眨了眨眼睛，「我们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看在我们曾经是人类的份上，你应该不会把我们两个弄死或者关起来吧？」 「不会。」 虽然有很多想说想问甚至想吐槽的，但对于程晓玉这个问题布鲁斯的回答还是没有片刻犹豫。 「我保证。」 就算是以人类的准则来评判，程晓玉和摩诺也绝对算得上好孩子了。更何况从这两个孩子还是非主观意愿被从人类转化成的恶魔。 也难怪程晓玉能够制住达米安，就算达米安再怎么被说是「恶魔崽子」，他也毕竟是个人类，但程晓玉毕竟是面对过一个恶魔崽子十个恶魔老子的，和他们比起来达米安或许都算得上天使（并没有）。 趁着布鲁斯去联繫康斯坦丁和扎塔娜预约明天早上的检查，年轻的一辈们好奇地和客人们交流。 迪克好奇道：「既然摩诺不是猫头鹰法庭搞出来的，那那个大摩诺又是个什么情况？」 程晓玉：「就是你眼前的摩诺，同一个人。都魔法了，都恶魔了，变个体型很简单的，前几天达米安还用了我一瓶魔药茁壮成长呢。」 虽然似乎有些茁壮过头了，达米安pro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更大！更好！更强！」 「我就说那个大号的摩诺怎么有些话语不通顺，原来是因为他本体就是个小孩子。」 提姆苦笑道。 「虽然之前就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测，但一想到我之前居然都是在和一个魔法黑客斗智斗勇，我就觉得我夜都白熬了。」 摩诺：「......」 提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不应该在无辜的摩诺的面前说这些话：「非常抱歉，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第176页 「没事。」 面对提姆的幽怨和道歉，摩诺都只是捧着他那杯阿福给的牛奶，咬着嘴里的吸管，主打一个与世无争。 「只要你们不对我和我的同伴有敌意，我就无所谓。」 摩诺不在乎同伴以外的人，更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 但提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和愧疚，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试图拉近和摩诺的关系：「听晓玉说你能自由在屏幕间穿行？」 摩诺：「嗯。」 提姆：「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从屏幕里出来呢？」 「因为达米安和晓玉会晕传送。」 除去摩诺以外的人被摩诺带着进行屏幕传送都会出现不适，程晓玉可能是因为恶魔的缘故，症状非常轻约等于无；而达米安和杰森不知是不是拉撒路池的缘故，不良反应非常剧烈。 但无论不适症状的轻重，在摩诺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在程晓玉能够熟练运用影子传送且不被反噬后，重视同伴的摩诺就没有再主动带人传送过。 摩诺奇怪地看着提姆：「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多行李和那么多人我得搬多少次？」 无论是钻进屏幕还是自己从电视里拔出来，和程晓玉的影子代步比起来都麻烦繁琐不少，摩诺不是为了显露自己能力而特意多此一举的人，同伴之外，他效率和实用主义之上。 说完，摩诺又指了指蝙蝠电脑占据几乎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下的操作台：「再说，那个会被我们和行李踩脏压坏的吧。」 提姆：好实际的答案！ 达米安嘲笑：「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出来，看样子你已经失去了你唯一的价值，德雷克。」 「如果你是为了嘲笑我来的，那你可以回去了。我不会和需要跳起来才能打到我头的矮子生气。」 出乎提姆的意料，达米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这句话就爆炸，反而用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他，提姆惊觉他居然从这个一米三的小鬼眼里看到了「怜悯」这种情绪。 这反应太反常，以至于提姆甚至没有注意到达米安给摩诺塞了一块小甜饼。 刚才程晓玉和迪克的对话提姆是听到了的，他不禁好奇询问：「不好意思，程晓玉小姐，我想询问一下达米安当时喝下的那瓶魔药是不是只有让矮子拔高个的效果？」 程晓玉复杂的表情看得提姆心里警铃大作，她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不妙的猜测：「不完全是，那是一瓶能让人年龄增长到特定年龄的药水。」 提姆感觉自己快不能唿吸了。 也就是说达米安未来确实会长到那么高，至少比提姆现在高，他现在嘲笑达米安身高的每一句未来都会扎到他自己身上。 这比让他熬夜加班好几个月结果发现对面用超能力开挂还要无法接受！ 「那很好啊！」迪克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这证明小d以后会是个和我一样健壮的小伙子。」 迪克的快乐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发现达米安也开始在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他。 迪克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看样子我的小弟弟会比我高一些？那也很棒呀！」 杰森拍上迪克的肩膀哈哈大笑：「没事的迪克，你可以现在开始喝牛奶，说不定还有成长的空间。」 杰森很快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达米安那奇怪的目光又投在了他身上。 杰森：「......」 杰森扭头看向程晓玉：「这恶魔崽子到底变得多高？有老头子高吗？」 此话一出，连在布鲁斯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答应帮达米安瞒下照片的程晓玉捧着阿尔弗雷德给的热牛奶，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请体谅一下吧，在我眼里我看你们都得仰视。考虑到达米安之前也没有唿吸过那个高度的空气，他应该有夸大的成分。」 杰森追问：「比我高吗？你总该知道我有多高吧。」 程晓玉慢吞吞抬抬头：「我怎么知道，当时你又不在现场。而且需要我提醒你，从我遇到你以后你的个子窜得多离谱吗？请考虑一下我的身高，现在这个空间里的成年男性不算阿福爷爷，往我面前一站就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了，这在我的脑袋里就是个『很高』的概念，我怎么知道墙具体有多高？反正比我高就是了。」 「......」 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像杰森现在也不知道瘦男和瘦长鬼影具体有多高一样，只是在脑袋里有「他们很高」的这个概念，即便是他亲眼见过瘦男和瘦长鬼影同框，杰森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高，因为除非杰森努力抬头，不然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头顶。 「那你那瓶魔药还有剩吗？」 杰森将期盼的目光投向程晓玉。 第87章 程晓玉双手一摊：「没了, 手头材料不够你催我也没用。」 她又不像原动画里的老爹一样，缺什么魔法素材了能直接去专门的店买，她所有的素材都是自己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搜集和处理的。 扒皮晒干切块烘烤搅碎浸泡去骨头......不同的材料和不同的用途都要用不同的处理方式，程晓玉还要抽出时间学恶魔语和背公式, 实操之前一定要先学理论, 原本塔拉也没打算让程晓玉那么快开始实操, 所程晓玉的魔法材料方面其实并不能说充足。 不然她当然早就伙同达米安给杰森来一点大大的勐男震撼了！ 第177页 当然，就算程晓玉现在手头能做出那瓶魔药她也会说做不了。 既然是惊喜（吓）, 前提当然是要「惊」！这都八方会审就差拿个身高表测了，在他们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点节目效果都没有。 要乐, 就要做极致的乐子人！ 杰森有些遗憾, 他也想看看他以后的样子会不会再长高一点, 但材料不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程晓玉收集这些材料多辛苦苦他也是亲眼目睹过的。 达米安也是出于一样的原因，所以即使他再想进入pro版体验服，也没有一直催程晓玉批量生产那个变龄药水。 没有哪个孩子没有畅想过自己未来的样子，听闻没有剩的药水，和程晓玉关系不熟所以不好意思向杰森一样询问的提姆也颇为遗憾。 「你很缺材料？」作为在场已经对未来自己没有期盼的中年人, 布鲁斯的关注点与小辈们不同。 「是啊, 有些东西实在太冷门了市场和网上根本买不到, 我有时候还得亲自上冰山下雨林。」 说起这事程晓玉也心累。 因为搜集和处理材料本身也是实操训练的一部分，所以塔拉让程晓玉不要藉助鬼影兵团自己解决材料，想让她能通过这种学习方式自行摸索出材料处理方式与魔法效果间微妙的关系。 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处理不来, 后面还有很多重复性工作。之前程晓玉下深海去极低搜集来的东西只做一瓶基础魔药就没什么存货了，一想到后期还有别的实验......程晓玉就想哭。 明明是一个文科生, 她却提早承受了理科生们对实验材料的痛。 布鲁斯：「体检结束后，我会帮你寻找一些魔法侧内部的渠道。」 程晓玉大喜过望：「真的吗？太好了！」 程晓玉和摩诺在蝙蝠洞里做了个普通人类版本的全套体检。 摩诺的检查报告显示他偏瘦、体重过轻以外和普通健康儿童没有什么区别，还得到了一张有他小小骨骼的x光片，但到了程晓玉那里画风就有些不对了。 与从来没有接受过正经检查而对自己身体状况一无所知的摩诺不同，程晓玉能够抱出自己以前体检的一些数据，按理说她的检查应该是很顺利的。 但结果却是，几人围着程晓玉一团混沌的x光片和根本抽不出血的针管陷入沉默。 达米安拿着手电筒照程晓玉的嗓子：「明明看起来是正常的人类构造，但为什么就是测不出来？舌头牙齿肉眼都能看见，x光片却看不到。」 杰森仔细端详那连骨头都拍不出的x光片：「很合理，影子属性的恶魔，所以你是人形自走影子。」 之前就对这方面很好奇的达米安从医疗箱里出了一卷缝合用线，提出了他之前的设想：「程，我等下在这根线上面栓一块肉干，你试试把它吞下去，我想看看没有消化系统的你吞下的食物是不是悬浮在身体里的。」 布鲁斯：...... 程晓玉有点心动，但在她答应前达米安就被杰森拎走了。 「臭小鬼，你是想在她嘴里钓鱼吗？」 「没有探索精神的傢伙！」 程晓玉看着干架的杰森和达米安有些遗憾，其实她也挺想试试的。 恶魔崽子在恶魔崽子的嘴里钓鱼，多么具有建设性的提议。 康斯坦丁和扎坦娜在收到消息后表示他们会明天早上来拜访，程晓玉就提出她和摩诺先回佛罗里达的家里睡觉，明天早上再拜访也可以。 也可以留给蝙蝠侠一点缓冲接受的时间。 毕竟蝙蝠侠提出邀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迎来的将是两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魔崽子，将心比心程晓玉觉得自己和摩诺最好还是应该留给布鲁斯一点时间接受他们。 加之他们来得太快了，阿尔弗雷德完全没时间去整理客房。程晓玉也不好意思麻烦七旬老人连夜帮自己整理客房，反正有传送能力后到哪不是轻松快捷？ 体贴老人的程晓玉在蝙蝠侠那边做完普通人类的全套体检后看见老人家试图去搬运达米安的行李，连忙摇了一个异形忍者兵出来。 蝙蝠洞里其他人就这么看着那堆行李被一些触手拖入影子送入达米安的房间，终于明白了程晓玉为什么之前会说要足够大的影子来託运行李了。 忽略画风和氛围不谈，确实方便快捷。 原本布鲁斯看见程晓玉让鬼影兵把行李搬上韦恩庄园觉得自己应该阻止一下恶魔力量渗入，而后又转念想到了达米安屋内的那个可以让摩诺和达米安手拉手一起钻进钻出的电视，和他占了二分之一儿子数量的儿子么都已经和恶魔做好朋友了，那两个恶魔一个物理上的无孔不入一个网络上的无孔不入，如果他们有心早就把这里的秘密挖个底朝天了。 想到这里，布鲁斯又放弃了挣扎。 在听到程晓玉非常体贴地说出她理解各位的警惕的时候，被儿子们轮流蹉跎掉了不少稜角的布鲁斯，和被布鲁斯摧残掉不少头髮的阿尔弗雷德，为老父亲和弟弟们操碎了心的迪克，在与布鲁斯杰森达米安的对比烘托，尤其是旁边还在打架的达米安和杰森的烘托之下，对程晓玉的体贴大为震撼。 这是什么人型恶魔天使心！ 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提姆：清醒一点，你们就算是抱那只长毛黑白猫过来都比对比的那几位省心。 第178页 第二天早上康斯坦丁和扎坦娜如期而至，这两位魔法领域的专家在听到程晓玉和摩诺的来歷后对他们非常有兴趣。 「货真价实的两个恶魔崽子，不得不承认，你可真会捡小孩。」穿着长风衣的金髮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康斯坦丁开玩笑道，「你从哪捡来两个领主恶魔级别的恶魔崽子的？告诉我，我也想去捡。」 密闭空间里的烟味让摩诺皱眉，抽出了他被扎坦娜牵着的手，远离释放二手菸的康斯坦丁。 在布鲁斯严厉的注视下，康斯坦丁只得熄了刚点燃的香菸：「那个幸运女孩问题不大，她捡到的那朵花是个很厉害的存在，能够压制和抚平灵魂。只要她不把那个花取出来，或者遭受什么重大打击心态崩溃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程晓玉：「您有办法让我回家吗？」 康斯坦丁：「不能，我劝你也早点打消这个心思比较好。」 随后他解释道：「时空裂缝和扭曲都是概率性事件，你不是从我们现在能观测到的宇宙范围里来的，加上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哪个世界来的，你又因为最初的落点世界本身具有极强的混沌性，以现有技术我们无法找寻到你身上原世界的.......ip码，这么说你应该能更加理解。总之，你想要回到你来到的世界的概率约等于无。」 「而且就算你真的找回去了，各个宇宙之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可能你回去后都过了几百年了，家都没了你还回去做什么呢？」 「......」 「想哭就尽情哭吧孩子，不过你的眼泪可以给我接几滴吗？」 杰森怒呵：「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摊手：「我是实话实说，而且你知道恶魔眼泪有多珍贵吗？更何况这可是领主级别恶魔的眼泪！」 程晓玉：「啊什么这么珍贵的吗？那我这就去拿洋葱！」 「其实我没事的，他说的事情我早就想过，塔拉也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程晓玉哈哈一笑，和周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人们解释道。 「就像明明已经毕业多年却还是会去瞅一眼每年的中考高考题一样。」 「对嘛，我就欣赏你这样乐观。」康斯坦丁说，「你说的塔拉就是那个大恶魔巫师吧，不如你放他出来让我和他聊聊？」 「嗯......其实我刚才为止就给他麦打开了，但塔拉现在不想出来。」程晓玉有些心虚地转述了塔拉的话，「他觉得你是个要坑他的骗子法师，还叫我离你远点不然怎么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 坑了无数恶魔坑敌人坑队友甚至坑自己的一代坑神康斯坦丁：...... 这警告对康斯坦丁不能说是准确，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不得不说，塔拉真是慧眼如炬，拒绝谈话杜绝自己被坑这一点简直太明智了！ 被戳穿的康斯坦丁神色如常：「那可真是遗憾。」 「这个女孩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勉强自己或者去动那朵花，直到你的灵魂对这股力量产生抗体就可以了。」黑髮的美丽魔法师扎坦娜对程晓玉微笑道，不过看向摩诺的眼神却带上了忧虑。 「但是我无法解除这个男孩身上的两个诅咒。」 布鲁斯：「什么诅咒？」 「一个是时空一类的诅咒，非常混沌。」扎坦娜说，「据你们所说这个男孩曾在陷在无数的轮迴中无法逃避。」 程晓玉：「但是我把摩诺带出来了，轮迴应该已经解除了啊！」 「时空的轮迴哪有这么容易打破？」 康斯坦丁轻笑：「你只带出了一部分的他，准确来说，是他的一部分灵魂。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鬼刚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应该有一段时间灵魂不稳定容易失控，需要靠你影子里的花来平静，而且能力也不完全吧？」 对于这一点，摩诺的反应倒是很平淡，他同程晓玉一样早就对自己的情况有了一定心理准备：「我知道，如果要取回我所有的力量，我就必须回去。」 「不仅仅是力量的问题，小子。」 康斯坦丁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经歷了什么，但就你提供的信息，过去的自己杀掉了未来的自己，这种衔尾蛇的情况一旦成立就极难解开。虽然你右手上那个不知道哪个大恶魔给你的诅咒改版保护封印，以及这个女孩和她的花能为你遮挡一部分那个世界对你的搜索，但这只是暂时的。话说回来你们这边大恶魔的含量怎么这么高，那位大恶魔有兴趣来聊个交易吗？」 杰森真诚、不带一丝恶意地说：「你想死吗？」 扎坦娜遗憾地说：「加上这孩子自己说的，那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一片领地必须要有领主，他没有的那一部分就是被那个世界强行扣押的，世界规则的影响，加上衔尾蛇的效应，用种花那边的说法就是，你的因果都在那里。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去。」 达米安皱眉：「有什么方法能够让那个扭曲的世界放过摩诺？」 「让世界放过他？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小鬼。」 康斯坦丁哈哈一笑。 「世界规则倒还好说，他实在不行丢个分身在那里自己跑别的世界都行。最麻烦的可是衔尾蛇一样的效应，但说到这个造成了自己悲剧的衔尾蛇......」 「最该放手、或者说放嘴的，不应该是衔尾蛇自己吗？这条咬着衔着自己末端不放（end）的蛇不松口，它就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第179页 「你说是不是啊，叫摩诺的小鬼？」 第88章 对于康斯坦丁的说法, 摩诺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惊讶。 早在犯罪巷里回忆起那段碎片化记忆的时候摩诺就已经对这个「真相」有预感了，康斯坦丁的话只不过是帮助他确定了之前的预感。 是最初的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创造了在这个无比绝望的轮迴。 无数次的轮迴中, 只要他愿意放过自己一次, 这悲惨的一切就会结束, 但那些轮迴几乎一成不变，于是结局也一成不变。 蛇始终没有松口, 摩诺始终没有放过自己。 而这次，因为有人闯入了那间屋子, 一切都不同了。 摩诺称得上释然地说：「只要蛇松口就好了。」 他也该松手了。 「虽然不确定那个世界在你这个领主跑路后, 会以怎样扭曲的样子继续运行, 但既然你能有这个认知，就能够解决之后的大部分问题了。」 康斯坦丁摸出一根烟，又在蝙蝠侠不贊同的目光下放了回去。 「好，那我们现在的问题就只有你身上那另一个异世界某位大恶魔的印记了，这个印记和你的力量很像，我居然一下没认出来......不会是你爸妈吧？」 「不是。」 摩诺的小脸皱成一团, 布鲁斯等人从见到摩诺以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么鲜明的抗拒情绪。 「不是说你人类意义上的父母。」扎坦娜温柔地解释道, 「就像晓玉和塔拉......」 扎坦娜在程晓玉「你要是说出后面几个字我就用脚趾挖坟墓自噶」的悲壮眼神中吞下了后面的字：「......好吧, 我懂了。」 扎坦娜：「总之，那个东西说是诅咒但其实更像是某种『祝福』，它是个安全绳, 有稳定你的能力的作用让其不至于失控。」 「同时它也是个保护伞和防护墙，虽然看起来它应该是原本用于捕捉猎物的诅咒临时改良来的。」 康斯坦丁说。 「就相当于是和其他恶魔说『这是我罩的』, 也能够为你阻挡你原本世界的搜查。有这个在，你本身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麻烦, 除了按你所说，定期回去给见个家长给它充个电以外没有什么问题。」 谢谢你，瘦长鬼影，你魔真好。 扎坦娜笑着宣布这次体检的结果：「所以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很健康。」 众人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程晓玉和摩诺的运气都不知道该从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说幸运吧，他们遭遇了各种意外，说不幸吧，他们又最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就像是有很多bug的程序，虽然bug很多，但又正是因为有这些bug，程序才能接着跑。 在确定程晓玉和摩诺十分健康，只要他们自己心态不崩，保持住他们原本的生活节奏就不会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后，扎坦娜和康斯坦丁便离开了庄园。 「额，然后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该走了？」 终于完成了正规魔法侧体检，对心里对自己和摩诺的情况有数后，程晓玉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留在韦恩庄园的必要了。 迪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急事吗？」 在双方都开诚公布的现在，程晓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打算和摩诺一起去家具城挑家具。」 「杰森和达米安都来哥谭了，我们在佛罗里达的房子里一下子生物意义上的没了人，太冷清了，而且要见面也太麻烦了，所以之前我就和摩诺达米安商量过，打算干脆就在哥谭弄个新住处吧。」 原来摩诺之前说要搬去哥谭住是真的！ 那难怪摩诺会说哥谭安全了，对比这两个领主级别的恶魔崽子，哥谭那些神经病当然算安全啊！ 达米安：「既然现在新住处没有处理好，你们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在韦恩庄园暂住。」 程晓玉：「不太好吧，我们现在连新住处的住址都没挑好，打扰这么久实在是......」 布鲁斯适时地用哥谭宝贝的笑容说道：「怎么会打扰呢？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们家现在也不会快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更别提本来就是我先请您和摩诺来做客的，哪有等客人来了又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昨天晚上在摩诺和程晓玉离开后，布鲁斯当然拉着全家人开启了紧急会议，在省略了上千字的争论之后得出一个共同结论： 无论是从待客角度还是谨慎观察还是保护的角度，他们都得把程晓玉和摩诺留在韦恩庄园。 当然，绝对不可能是强制的，早在康斯坦丁和扎坦娜的出结论之前，杰森和达米安就已经说过程晓玉和摩诺的心态问题，布鲁斯就算再警惕再不放心也不会拿世界的安全去赌。 而且也不可能强制，这两个都能跨世界跑了能怎么抓啊？！别说强制留在韦恩庄园了，在反应过来之前差点把摩诺吓应激那次有多么危险后，布鲁斯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戳到本就对他保有警惕的摩诺或程晓玉，然后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虽然不敢放任两个不可控随时爆炸的世界重启恶魔崽子在外面乱跑，可布鲁斯他们也清楚邀请他们加入这个家庭也肯定会被拒绝，毕竟从杰森和达米安提供的证词来判断，程晓玉是个比较独立的姑娘，她不喜欢寄人篱下。 更何况还有个摩诺，无论是从证言还是摩诺的表现中，都能看出摩诺非常排斥成年人，对非他认可的同伴以外的人的态度都是「管你去死」。 第180页 虽然杰森达米安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但别说他们了，程晓玉自己也不放心让自己一个人对付十个恶魔老头的忽悠，摩诺在本身思想就很勐的情况下又遇上瘦长鬼影，他们需要时刻别人提醒以免被心脏的成年恶魔们带歪。 所以几人商讨后决定让与达米安和摩诺更熟的杰森来提出邀请，并且主要强调的是「做客」。 近距离观察不行，邀请加入大家庭也不行，去朋友家做客总没有问题了吧！ 而且「做客」这个选项也给程晓玉和摩诺留下了极大的自由度，如果他们住不习惯完全可以回自己的落脚点，只要经常来做客就行了。 毕竟布鲁斯的目的也只是时常关注一下程晓玉和摩诺的状态有没有问题，又不是要收容他们！ 果然，在这一群玩战术的、最重要的是会玩战术的反水队友的特攻下，程晓玉和摩诺稀里煳涂就答应了留宿做客的请求，等程晓玉后知后觉察觉到似乎是不是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韦恩庄园的游戏室看达米安和迪克打游戏了，旁边的提姆正在试图和摩诺讨论一些黑客技术。 咦，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但是沙发好软气泡水好好喝，还是算了。 达米安成功把迪克的游戏人物打空血条，他骄傲地宣布：「是我的胜利，格雷森！」 迪克：「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我还要适应呢。」 「少找藉口了，迪克头。」杰森尽情展现了韦恩家兄弟们的和睦，「你连这个盗版恶魔崽子都打不过，你没用了。」 「你觉得这段程序怎么样，摩诺？有没有比以前更结实？」 提姆捧着密密麻麻都是程序的电脑屏幕给沙发上的摩诺看，那神色让程晓玉仿佛看见了找画室老师给看画的自己。 摩诺眨眨眼，电脑屏幕开始自己滑动，最后框选了某一段程序：「这块地方，最容易破。」 提姆看了那一大段程序，半天没看出端倪：「是哪里有bug或是漏洞吗？」 摩诺歪头：「我不知道，但我就知道这块地方最容易破。」 提姆虚心求教：「那请问我应该怎么修改这个错误呢？」 摩诺伸出他的小手开始比划，在一通「只要这样」「然后那样」「最后这样」的讲述中努力指导。 程晓玉看见提姆的嘴角僵住了，摩诺沉默了，两人双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 快来翻译一下啊，晓玉，快使用你无敌的意会！ 程晓玉：「看我也没用，我不懂编程。」 还有提姆你一个正常的黑客为什么要去问摩诺这个魔法黑客，摩诺那是降维打击应该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吧。 提姆嘆了口气：「摩诺能够很轻易地找出程序中的薄弱处，我想试着在他的帮助下构建一个更完善的程序，或者学到他掌握薄弱处的方法应用在之后的战斗中。」 但现在看来，玄学和科学果然是无法相融的。 难道要先试着教摩诺编程吗？ 「虽然我不懂程序，和摩诺的能力也不是一个体系的。」 程晓玉试探性地说。 「摩诺不懂正常人用的程序编程，但你懂呀。或许可以问问摩诺能不能在你眼前展示一下他看见的东西？这样比教摩诺编程更快吧。」 提姆喜出望外：「可以吗？」 达米安也探出头来：「可以吗？」 摩诺：「如果只是看的话可以，晓玉杰森和达米安都看过的。」 杰森皱眉：「我什么时候看过，我怎么不记得？」 摩诺看向游戏室中央的电视机，在他的影响下电视机开始流动起无数串代码，它们颜色各异彼此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这个是我能展现出来、你们能够看到的部分，还有更多我无法显示出来的部分。实际上这里面的信息更多，但只有拥有我这样能力的人或者说生物，才能够真正感受到这些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 似是对自己的解释不太满意，摩诺又努力换了个比较贴切的比喻。 「就像晓玉无法描述她使用影子的具体感受一样。」 在进入网络的摩诺眼里，那些防火墙的代码不是二维而是三维的，他可以直接上下左右围着墙看哪里有洞，哪里最薄，但他没办法和只能看见二维平面的人详细描述这一点。 程晓玉明白了摩诺的意思了：「如果要类比的话，那就是让一个天生就能看见更多色彩的四色视觉者，去给黑白默片里的人物描述他所看见的东西一样，不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提姆遗憾地说道，「我还很好奇那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在这时，摩诺说：「嗯？你只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的，只是你可能感受不到我所看见的东西而已。」 「真的吗？」提姆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摩诺点头：「可以，这里的屏幕足够大。」 别说是一个提姆了，韦恩宅游戏室的4k超大显示屏甚至可以让一个达米安pro钻过去。 迪克兴高采烈地报名：「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和提姆去！」 杰森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那你们去吧，我和达米安早就看腻了，留下来看家，再说太多人摩诺也带不动。」 达米安用他多年来的训练成功管理住了表情：「没见过世面的傢伙们。」 第181页 ...... 「我恨你们。」 面朝下倒在地上的提姆虚弱地说。 「我现在的脑袋就像是被塞进洗衣机暴力甩干了足足三分钟。」 「呃......你们背弃了你们的兄弟。」 迪克面朝上仰躺在地上，对站在自己旁边怪笑着拍照的两个兄弟，痛苦呻.吟。 多么痛心，明明这是在自己家，明明兄弟们都在身旁，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良心只有还记得让鬼影兵团帮提姆翻个面，把两人拖到沙发上摊着回魂的程晓玉。 谢谢你，程晓玉，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以后如果你要揍杰森或达米安的话我们会帮你摁住他们。 ...... 小辈们在游戏房交流感情的时候，布鲁斯正关闭摄像头的蝙蝠洞密室奋笔疾书，待他写好了针对未来失控摩诺和程晓玉的方案并锁入特质保险柜后，老父亲便觉得他应该去看一下孩子们玩得怎么样。 在布鲁斯打开游戏室的大门后，他看见程晓玉正捧着手男男文女女文男女好看肉文都在腾熏群814816酒六3机嘴角疯狂上扬。 ......估计又是在看什么特别的文学创作内容吧。 而他的儿子们正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嘿布鲁斯/老头子/父亲，你真该试试摩诺的屏幕传送，可厉害了！」 韦恩家的四子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笑场。 尤其是在家人互坑的时候。 第89章 看见这和谐友爱的一幕, 布鲁斯由衷地感到欣慰...... 才怪！ 布鲁斯太清楚自己的孩子们了，如果只有迪克一个人这样可能还正常，顶多加上提姆，但是如果杰森和达米安也加入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不是他吸了什么毒气就是这帮小崽子们在计划着怎么坑他们的老父亲。 于是布鲁斯礼貌微笑地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了, 你们好好玩, 我还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晚上芭芭拉会过来做客。」 昨晚在蝙蝠洞的时候布鲁斯也是听到了提姆和摩诺的对话的, 摩诺说过达米安经过屏幕会不舒服，再联繫起这帮孝子们如此热情地邀请自己去体验屏幕。 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他们自己体验过屏幕穿梭的坑后又要来坑老父亲了, 韦恩家的孩子们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团结。 但一只脚及时卡住了布鲁斯关闭的门,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抓着布鲁斯的手臂杰森恶劣地露出了虎牙：「别呀老傢伙, 难得的亲子时光。」 用脚挡住门的提姆眼下挂着黑眼圈，他笑得比恶魔还恶魔：「是啊布鲁斯，今天公司的工作都已经给我做完了，一起来轻松一下吧。」 接收到兄弟们眼神求援的迪克带着抱歉的笑容，但他和兄弟们一起把布鲁斯拉进来的动作可点都没迟疑。 「我相信您绝不会畏惧这样的小困难，父亲。」唯一没有上手而和他的哥哥们相比, 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达米安说道。 再说一次, 在坑爹这方面, 韦恩家的孩子们总有默契。 伟大的蝙蝠侠当然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他挣开了他孩子们的钳制，然后以灵活的身法躲避四个儿子们一次次攻击, 门口越来越近，然后—— 他察觉到自己右后方传来了一股无法挣脱的吸引力。 在缠斗过程中, 四个孩子们齐心协力把老父亲送到了电视机的影响范围之内，并适时让摩诺开启了他的能力。 接下来只要等布鲁斯被扯进电视再丢出来, 他们就能获得珍惜等级最高的布鲁斯的糗照，在争取摩诺的同意过后，游戏室的高清监控将会将今天这美好的瞬间记录下来。 但他们忘了一点，那就是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摩诺的电视吸引力开很大，布鲁斯几乎立刻就察觉他不可能仅凭自己逃脱这个引力，而他周围等着看他好戏的儿子们也不会放任他自救。 于是布鲁斯在即将失去重心被吸入电视的时候，顶着引力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杰森。 杰森：？！ 事情发生得很快，大概也就是一两秒内，人在失去重心的是谁会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东西，然后迪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拽住了，接着是提姆，最后是达米安。 等程晓玉和摩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这五个人就和拔河时绳子突然断裂一样随着惯性和吸引力全部整整齐齐地被吞进了那个挂在墙壁上的4k超强电视屏。 程晓玉放下手机，鼓掌感嘆：「果真是一家人，真是整整齐齐。」 作为一名凡人，作为一名总是面对各种神经病和超能力者的普通人类，蝙蝠侠在私底下自然有给自己做过专门针对催眠和幻觉的训练。 但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是第一个从无比折磨的眩晕中恢復的。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提姆，他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已经开始恢復血色，其次是迪克，接着是达米安，然后是布鲁斯。 最后缓过来的是杰森，他在布鲁斯和迪克的搀扶下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嘴唇发白面如死灰，活像个：「你暗算我，老傢伙，你居然暗算我。」 「这就是轻视父亲的代价。」达米安嘴上这么说着，扶着杰森的手可没松开。 待杰森缓过来，布鲁斯才说：「每个人从这个情况恢復过来的时间不一致，是什么影响了标准？」 第182页 他确信摩诺听得见这句话，毕竟他们现在就是在摩诺所构建的领域里。 果然，他们的面前亮起一扇漂浮的光屏，从视角来看正是拉他们进来的那快电视屏幕，程晓玉和摩诺坐在沙发上正对着他们。 程晓玉：「我们之前和杰森达米安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们以为是对魔法的抗性，但现在看来不仅如此。」 摩诺沉吟片刻，在经过瘦长鬼影的指导后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年龄，以及灵魂的强度。」 「越年长的灵魂更容易陷入，还有像杰森和达米安这样灵魂本身被影响过的人，我猜。」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年纪最大的布鲁斯和跑过拉撒路池子的杰森达米安最晚恢復，如果达米安不是还有个年龄条件顶着，他应该才是最后醒的那个。 因为刺客联盟的训练方式，达米安喝下的池水可能比他自身都重。 一想到自己之后出去还要再难受这么一遭，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会被周围那帮塑料家人录像留念，杰森就觉得生无可恋。 不行，等下他一定得第一个出去。 不同于急着出去的杰森，布鲁斯趁着这次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望无际的、被笼罩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幽蓝冷光下的区域，除了他们以外唯一的东西就是漂浮在他们面前的显示屏。 就在布鲁斯在默默记住这边换进的时候，他听见显示屏对面传来的开门声。 拿着饮料和零食的老管家平静的目光扫过只有两个「人」坐着的游戏室，最后停在了电视里那整整齐齐的一家五口。 阿尔弗雷德：「......」 我就离开没多久，你们就把自己从立体变成平面了？ 「我假设，先生们，你们进电视只是为了帮忙更加彻底地打扫灰尘？那你们起码应该带上除尘工具。」 「以及，午餐准备好了。」 用完午餐后，一堆人又聚集到了一起，迪克建议大家一起看电影联繫感情。 「一起看《午夜凶铃》怎么样？」 在刚才亲身体验过穿透屏幕后，再看这部电影一定会有特殊的效果。 但程晓玉杰森达米安和摩诺全部投了反对，理由是太恐怖了。 提姆纳闷：「会吗？这里有两个恶魔领主幼年体，你们还亲眼见过别的大恶魔，看假的恐怖影片也会觉得害怕？」 杰森一拍大腿：「恶魔也会害怕！种族歧视是不对的！」 当然了，他们害怕的不完全是恐怖影片。 最主要的是恐怖影片也可能不是假的，对此瘦长鬼影先生有着充足的发言权。 这时候布鲁斯将选择权交到了程晓玉和摩诺手中：「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在布鲁斯看来，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自家的四个臭小子玩得开心，作为客人的程晓玉和摩诺反而被晾在了一边，这显然不符合待客之道，也不符合他原本设想的让他们彼此熟悉起来的目标。 摩诺和程晓玉也没料到这个花会突然传到自己手上，一个是超级自闭社障人士，一个是还不适应如此热闹的氛围但一直在旁边快乐吃瓜看戏的乐子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说法。 但布鲁斯并没有因此移开对象，反而一直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们，耐心地等待他们提出一个选择。 好一会儿，程晓玉提出了一个选择：「听说各位都是擅长伪装破案的义警，那么我或许有一个好提议。」 「这个提议安全、环保、同时又能够考验智慧和协调能力.......」 在众人的目光中，程晓玉说出了她的建议：「你们觉得剧本杀或者狼人杀如何？」 你们不是喜欢编剧本吗，不是喜欢搞什么双重身份马甲身份吗？干脆来比比看彼此在剧本方面的专业素养吧！ 此话一出，几只蝙蝠都瞬间精神了，眼神中都是势在必得。 提姆两眼放光：「这是个很好的提议。」 杰森蓄势待发：「让摩诺来选网上剧本和当主持，这样谁都别想作弊。」 达米安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尽管来。」 迪克思考：「我贊同！不过这样单玩似乎不够刺激，要不要加点奖励或者惩罚机制什么的？」 程晓玉：「我在演戏方面玩不过你们这群玩战术的，所以就让我来准备惩罚机制吧！」 摩诺随机选了一个剧本：「现在开始吗？」 摩诺的行动力超强，很快就开闢出了一个简易的抽剧本界面，然后还在客厅的电视上投屏分享他们的发言，与程晓玉阿尔弗雷德一齐坐在沙发上看这五个人打高端局，「异议」「看招」此起彼伏，还伴随着气势磅礴的拍桌...... 瞧那异议的气势，《逆转裁判》看得不少吧？ ...... 芭芭拉.戈登，是现任哥谭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的女儿，曾经的蝙蝠少女，在被小丑枪击导致瘫痪后，这个勇敢的女孩又以「神谕」的身份，坐在轮椅上为蝙蝠侠提供黑客技术和情报支持。 她曾经协助提姆调查过当时还是「神秘黑客」的摩诺，所以在听说有机会能够一睹那位「神秘黑客」的真容且与同伴暂在韦恩庄园做客后，芭芭拉自然要亲自过来看看。 早在她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听布鲁斯说过大致的情况，但她不免更加好奇了。 第183页 两个由人类转变为恶魔的异世界年轻人，其中一位更是离谱至极的魔法黑客，芭芭拉不禁想要想最开始的提姆一样请教一下这位魔法黑客对于程序的看法。 没准能藉助这次转换视角的谈话，精进自己的技术呢？ 进门的时候，芭芭拉看见了那一个年幼的陌生男孩正在看电视，她熟练地滑动轮椅将自己停在了沙发旁边。 「你好呀小朋友，我是芭芭拉.戈登，你可以喊我芭芭拉。」 黑髮黑眼的小男孩这才缓慢地扭头看了芭芭拉一眼，那瞳孔深邃得宛如黑洞。 「摩诺。」 芭芭拉在来之前就听布鲁斯说过大致的情况，更何况她早就知道摩诺有点交流障碍，加上对方本体也就是个六七岁还遭遇过巨大不幸的幼童，所以即便是对摩诺以这样冷淡地对待，她也没有丝毫郁闷，而是继续亲切地询问： 「你好呀摩诺，你姐姐呢？」 「去送惩罚机制了。」摩诺指着电视屏幕，宛如视屏会议一样的视屏格子里，有一个亚裔女生站在杰森身后，鼓励地看他满脸痛苦地喝一杯黑色液体。 「他们在玩剧本杀，这局是兇手赢，所以除布鲁斯以外的所有人都要接受惩罚。晓玉就是负责送惩罚机制的人。」 「这样啊。」 芭芭拉拿出手机开始对着屏幕录像，精准记录下每一个人喝那杯不明液体的反应。 在摩诺心有余悸的注视下，每一个嘴唇碰到那杯液体的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除了....... 提姆面色如常地咂咂嘴，在其他人兄弟们惊恐的目光中评价：「还行，没有你们说的那么苦。」 黑咖啡喝多了，提姆觉得凉茶的苦度他完全可以接受。 第90章 作为一位日常手边一杯咖啡的人来说, 提姆对与苦味的忍受能力是家里最高的，他绝不至于喝杯凉茶就在镜头面前失态为自己留下丑照，甚至和那些为了尽快结束味蕾折磨而选择一口的兄弟们不同，提姆甚至还细细品了几口。 这等段位, 让程晓玉都向其投向了敬佩的目光！ 达米安激情控诉：「我抗议, 这个惩罚对德雷克一点用都没有！」 这傢伙甚至喝完之后又要了一杯！ 狂灌完水的杰森觉得自己嘴里还有一股苦味：「这次我贊同这个恶魔崽子的说法, 我强烈要求换一个惩罚机制！你还有没有更厉害一点的东西。」 达米安带着狰狞地笑容起身：「让我去准备。」 提姆慌了：「异议！我合理怀疑这个傢伙准备谋杀我！」 「看起来他们玩得很开心。」 让阿尔弗雷德和摩诺先不要告知其他人自己来了的芭芭拉此时正一边拿手机录像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在欣赏队友们的窘态时，芭芭拉也一直在暗中观察摩诺。 除非她主动搭话, 不然摩诺不会主动交流，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也就只有一只长毛黑白猫跳在他身边咪咪叫用脑袋拱他的时候才站起身来。 这个客厅的上面就是二楼的栏杆, 芭芭拉的视角能够看到二楼走廊的端景柜。 叫彼得的猫咪在摩诺起身后迅速窜到了栏杆下面, 对着上面一边咪咪叫一边看着摩诺。 芭芭拉往后挪动轮椅，勉强能看见能够端景柜的花瓶旁边似乎有某种东西：「它是不是想让你帮它拿什么东西？」 「应该是达米安少爷今天早上随手放在那里的猫咪零食，请稍等片刻，摩诺先生，我去帮您取来。」 阿尔弗雷德说完，就要去二楼那个比摩诺还高的端景柜上把猫零食取来。 但摩诺还是缓步走到了二楼栏杆下, 他抬头静静看着栏杆, 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一时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 明明是下午，客厅内却突然变得昏暗，原本在共享会议的电视传出嘈杂的电影, 灯光开始闪烁，头顶价格不菲的水晶吊灯开始摇晃发出悲鸣, 似乎随时都要坠落破碎。 在一片忽明忽暗的混乱中，摩诺的幼小身躯迅速扭曲拉升变高, 黑色的西装礼貌不知何时套在了他的身上，手掌上原本与常人无异的幼童皮肤变成了布满皱纹的灰蓝色。 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想要应战想要像其他人示警，但却发现自己无法在整个情况下移动哪怕一根手指，他们无法移动无法出声，只能看着那个身高超过三米的瘦长人形生物生出他纤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从二楼的端景柜上拿下了什么东西。 又是转眼间，房间里的诡异画面全部消失，照射在身上的依旧是明亮灯光，电视里的争端依旧在继续，头上的水晶吊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摇晃，还没有一米二的摩诺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背后跟着小碎步粘过来的翘着尾巴黑白猫咪。 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过是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的幻觉。 但再定睛一看，摩诺手中正在撕开的猫条彻底击碎了刚才是幻觉的可能，在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摩诺神色如常地撕开包装给彼得猫咪餵零食。 「......」 所以你刚才那一通要毁灭世界架势的恶魔变身就只是为了给小猫拿个猫条吗？！ 现在想来，摩诺之前给自己起的那个瘦男（thin man）的绰号应该就是这个形态的原因，应该是在捏他瘦长鬼影（slender man）。 第184页 当时达米安和杰森反对得那么激烈应该也是因为摩诺的这个形态确实是有点刺激了。 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看彼得猫咪勐吃猫条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受惊，就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他们不禁去想像达米安和杰森之前的生活是多么刺激。 .......用刺激来形容可能不是很恰当，只能说这种场景和形态对阳间的人类而言，略微有点不适合，需要时间适应。 就在芭芭拉思考怎么与摩诺展开下一个话题的短暂时间里，她注意到轮椅和沙发下的阴影如同活物一般聚集到墙壁上，刚才还出现在电视上的亚裔少女此时的皮肤已是青蓝色，从那团涌动的阴影中飘了出来。 而作为看过程晓玉无预警女鬼登场的人之一，阿尔弗雷德在看到影子聚集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晓玉小姐，我觉得走楼梯是一个良好的习惯。」 叫程晓玉的亚裔女孩此时已是正常人的肤色，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阿福，但这里实在太大，我迷路了。」 韦恩宅邸的大和豪华远超出了程晓玉的想像，她从提姆所呆的房间里出来后就忘记了回摩诺所在客厅的路要怎么走，又不好意思再回去询问提姆，在几次自己找路宣告失败后她就选择了无敌的鬼影传送。 虽之前没有亲眼所见，但在有了摩诺刚才那一下冲击后，芭芭拉对这个女孩的登场方式接受良好。 「你好，你就是程晓玉吧，我是芭芭拉.戈登，你可以喊我芭芭拉，我能喊你晓玉吗？」 「当然可以！」程晓玉与芭芭拉友好握手，「你好呀芭芭拉。」 芭芭拉看出了程晓玉的侷促，于是主动挑起话题，小声和她说：「你就是『懒得起名』太太吧？我有追你的文，写得很棒。」 「悄悄告诉你，其实我和我这边的姑娘们也进场上网看同人文，你吃什么cp呀？我什么都吃。」 芭芭拉看得没错。 其实布鲁斯下午说错了，不是韦恩家的几人故意不带程晓玉，而是程晓玉刻意避开了他们的活动范围，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程晓玉不清楚欧美这边的社交方式是怎么样的，但她个人其实不太适应快速活络的社交方式。 其他人想必也是看出了她的窘态，所以让程晓玉和摩诺处在一个不必被动进行大量社交的区域，像公正无私的主持和准备惩罚机制一类的，只等程晓玉和摩诺自己觉得合适以后自行选择加入。 现在，一听是自己熟悉的领域，在社交边缘徘徊半天的程晓玉瞬间支棱起来了，她与芭芭拉对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火光，那是即使抢不到漫展门票即使喜欢的tag下面只有自己一个活人产粮！也依旧不改初心的热爱之火！ 于是程晓玉也悄悄说：「我也是杂食，但其实我不磕真人cp，我写的那些文的主要目的是练练英文，娱乐杰森和大众，以及感受写极致ooc文的快乐。」 程晓玉写文的前提是蝙蝠侠不会看到，但是在知道对方有在关注自己的文章后，她就不打算再写了，甚至还打算删文。 直到现在，程晓玉还是担心哪天会因为她写了那篇幻觉儿子的文，引来蝙蝠侠的制裁。 芭芭拉安慰道：「放心吧，布鲁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更何况这是杰森点的文，他要是有什么气就该去和杰森说。而且他能怎么和你说？说他偷窥你的生活然后觉得你写得他不喜欢看？虽然布鲁斯有时候挺混帐的，但这种程度的混帐我贊同你联合杰森套麻袋把他揍一顿。」 芭芭拉没说的是：别说揍了，布鲁斯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毕竟程晓玉的那篇文可是相当于给布鲁斯考前泄题，不然天知道布鲁斯和杰森这两个别扭又敏感的傢伙要打成什么样呢。 听到芭芭拉的安慰，程晓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布鲁斯真的要因为这种事情说她，她就连夜拎摩诺跑路！ 程晓玉：「不过你刚刚说的其他姑娘是？」 芭芭拉笑道：「我的两位代理人，其中一位和你一样都是种花的，年龄也差不多大，叫卡珊德拉；另一位叫史蒂芬妮，她一定和你聊得来，有空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在作为神谕后，芭芭拉接收了两位少女来作为自己的代理人。 卡珊德拉.该隐从小就被当成活兵器养大，后被布鲁斯捡回来，目前在芭芭拉手下接受训练，同摩诺一样在语言沟通方面有很大的问题，她偶尔会作为披上蝙蝠少女的衣服进行活动。 史蒂芬妮.布朗，是和提姆差不多时候被招募的，这位和提姆年龄相近的金髮开朗女孩有一个在哥谭当反派的亲爹，然后在阻止自己爹的反派行动中被芭芭拉发现，之后也成为了芭芭拉的代理人，现在同样在芭芭拉手下接受训练，和卡珊德拉的关系很好。 其实在知道程晓玉存在的时候，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就想过来看看她。 理解一下吧，年纪相近还能理解自己特殊身份的女生过来，更何况对方还与自己有着相同的爱好和话题，期待见上一面是正常的。 但是处于谨慎和对她们的安全考量，芭芭拉选择先来亲自看看新同伴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怎样的恶魔，在确定安全后才会让她们来。 「以及，今天不是周末，你们还有学习和功课要解决，女孩们。」 第185页 不过就今天的观察来看，很快就能让她们见面。 芭芭拉想。 「你想要和她们加个聊天帐号吗？我们姑娘有自己的小群，经常会在里面分享一些绝妙同人粮。」 「要的要的。」程晓玉赶快掏出手机加上了帐号，并在芭芭拉的帮助下给这两个帐号备註。 申请刚放出去，其中一个帐号就秒通过。 芭芭拉：看来史蒂芬妮又上课玩手机了。 一加上好友，程晓玉就感受到了对面的扑面而来的热情。 在好友申请被接受的瞬间，对方就发来了「你好呀！」的消息，辅以爱心花朵的emoji和可爱表情包五连击。 程晓玉和史蒂芬妮的快乐聊天终止于芭芭拉的一句「请帮我转告史蒂芬妮一句，上课不要玩手机。」 在程晓玉回復过去后，史蒂芬妮又发了一个可爱表情包，图标就灰暗下来光速下线。 她下线的速度堪比上课打游戏匹配到了班主任。 ......应该也差不多。 第91章 在芭芭拉进门后没多久, 蝙蝠家族就已经在内线里得知芭芭拉到了韦恩庄园，但就在他们准备下楼的时，他们听见了阿尔弗雷德说： 「芭芭拉小姐正在和晓玉小姐进行一些女士之间的谈话，她们聊得很开心。」 这是程晓玉来韦恩宅以来第一次和处杰森达米安以外的人聊得这么开心, 蝙蝠家族们明白这是程晓玉试着开始融入他们的举动, 纷纷坐了回去选择给她留一点空间。 「说起来摩诺, 你要不要到我这边来？」 提姆觉得以芭芭拉和程晓玉看同人网站的共同爱好，她们聊的内容可能不是摩诺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听到的。 作为在房间的几人并没有看见摩诺拿猫条的惊悚现场, 在布鲁斯提姆和迪克的眼中，摩诺依旧是一个小孩, 一个还没有觉醒恶魔形态的小孩。 当然了, 即便是在见过摩诺恶魔形态的人眼里, 摩诺依旧是一个小孩，所以为了贯彻年龄分级的准则，芭芭拉和程晓玉依旧会在摩诺面前避开某些不该谈的问题。 两个女孩聊得非常开心，她们的话题从看粮有什么喜好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家庭成员八卦，甚至还约定了回头几个女孩子周末一起聚会和逛街，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过来提醒她们晚饭要开始, 没人知道她们能聊到什么时候。 晚餐上, 老管家贴心地为摩诺和达米安的椅子垫高, 当然考虑到达米安的自尊心，无所不能的老管家为后者椅子垫高的时候採用了不那么起眼的方式。 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自从见过自己长大后的体型, 达米安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接纳自己的身高，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曾经热衷于嘲笑他身高的便宜兄长们也终于住了嘴。 在两盘游戏后，韦恩家的男士们对彼此的了解程度更上一层楼, 并一致决定下次和这种推理相关的游戏绝对不带布鲁斯玩。 这傢伙简直就和开挂一样，严重破坏游戏平衡性，建议第一句就把他投死！ 杰森嘆气：「还不如搓麻将呢，起码麻将我们还能带晓玉一起玩。」 来自大洋彼岸的麻将近年在欧美席捲了大片粉丝，无数外国友人为它打得昏天黑地日月如梭，甚至为了打麻将学会了中文的「胡了」「碰」「吃」等麻将用语。 程晓玉老家也算是种花最喜欢搓麻将的几个地区，所以杰森理所应当地认为程晓玉也会搓。 「晓玉说她打麻将就没输过。」 「真的吗？「提姆敬佩地望去，「那回头我们打一局？踹」 麻将，多么好的拉近关系的方式呀。 在周围人热情的目光下，程晓玉露出憨厚的笑容：「是没输过，因为我就没打过麻将。」 确实，她家的长辈们热衷于搓麻将，但是程晓玉无论家里长辈怎么劝诱，从小到大都一直坚信： 「不打就不输，不输就是赢！」 别想从她口袋里薅出一块零用钱！ 布鲁德海文警察兼义警的迪克不由得感嘆：「要是布鲁德海文那边能多有几个和你一样想法的人就好了。」 那就不会遍地赌场了，迪克白天晚上的工作量都能减少一些。 在其他人进行交流的时候，布鲁斯的关注点则在达米安身上。 这期间，达米安一直微微皱眉听着其他人的谈话，嘲讽和不屑几乎一左一右浮现在他祖母绿的双眼中，随时就能用他精巧的舌头对其他人展开抨击，但如果不看他的面部表情，达米安用餐刀切割高级牛扒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在阿尔弗雷德的餐桌礼仪课上得高分。 但布鲁斯的关注点并不是达米安的餐桌礼仪，而是达米安切的那一盘牛扒。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达米安的牛扒，准确来说，那是他旁边摩诺的牛扒。 布鲁斯一直在密切留意摩诺和程晓玉，所以理所应当的，布鲁斯看见在牛扒上桌后，摩诺拿着餐刀几下切不开牛排后就打算直接整块咬。 小孩子没有力气切开牛排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布鲁斯示意，阿尔弗雷德就打算上前帮摩诺切开牛扒。 但是在阿尔弗雷德出声之前，坐在摩诺身侧的达米安先一步很自然地拿过了摩诺的盘子，用自己的餐刀帮摩诺把牛排切成了可以直接入口的合适大小后，又将盘子还给了摩诺，再切自己的那份。 第186页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十分自然，达米安甚至没有打算伪装一下他的举动，全然看不出达米安平时和他兄弟们试图把彼此脑袋打飞的兇狠劲。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布鲁斯发现达米安并不像他们最开始设想的那样糟糕。 虽然达米安确实因为他的生长环境和他的另一半亲人三观扭曲，好斗好战，但达米安依旧会关心他所认可的人，只是以他独有的方式。 达米安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在布鲁斯心中的地位而多次向兄父们发出挑战，打到血液弄脏地板地毯；也会多次的对布鲁斯提出「不许杀人」的规定时表示不理解和不满。 但之前为了保护杰森，达米安为他的兄弟公然反抗一直憧憬的父亲而多次尝试杀死小丑，在场的当事人都能看出，当时的达米安已经做好了和布鲁斯翻脸的准备。 到这一步，任谁都能看出，达米安其实并不是他所努力展现出来的那样冷血无情。 布鲁斯见过达米安用最暴躁最素质的话和举动来对他的兄长宣洩关心，他曾以为达米安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会如同他桀骜不驯的头髮一样刺。 直到他看见达米安用完全可以说得上「照顾」「关心」的行为对待摩诺。 看见这真正意义上和睦画面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不禁心头一暖，大为欣慰。 看啊，他最让人头痛的的小儿子/小少爷还是可以如此温和且正常地表达关心的。 两位长辈慈爱地注视着达米安，对看见小辈们真正意义上其乐融融地在一起打闹相互关爱的未来充满希望。 被两位长辈双重慈爱目光注视的达米安莫名打了个寒颤，回头去看却什么异常都没看见。 可能是今天有点冷吧。 晚饭结束后，就是义警们的时间，玩闹了一天的义警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承担自己的职责，直面世界的黑暗。 就连不上前线的阿尔弗雷德和芭芭拉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留在韦恩庄园里没事干的只有程晓玉、摩诺和因为年龄太小不被允许参与夜巡的达米安。 不过其实准确来说，没事干的只有摩诺和达米安，因为布鲁斯在此前给了程晓玉一份魔法侧内部人士才知道的购买渠道，她正沉浸在魔幻般购物网站的新奇感，以及进行白天落下的学习之中。 魔药的制作伴随着风险，因此程晓玉和其他人打声招唿后就追随坐标去取自己购买的货物，然后回到位于佛罗里达郊外的落脚点制作她之前一直因为素材不够而卡住进度的魔药。 因为以前在佛罗里达的时候，摩诺就经常和达米安一块玩，程晓玉清楚虽然达米安嘴上不饶人，但是对于摩诺他还是很照顾的，于是在听达米安说要和摩诺留在韦恩宅打游戏的时候，她和阿尔弗雷德说了一声后，就将他们两个人留了下来。 但很可惜，韦恩家男孩撬家自由行的概率在夜晚会大幅上升，而如果这个地点是在哥谭，这个概率还要再往上涨。 如果对象是达米安，而且是被勒令留在家里的达米安，这个概率将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要出去逛逛吗？」 几乎是在阿尔弗雷德和程晓玉前脚刚离开达米安的卧室，达米安后脚就开始准备带着小伙伴开熘。 摩诺：「可布鲁斯说你还不能去夜巡。」 达米安从床底下翻出了一套夜行衣和装备：「真正的战士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达米安之前大半夜撬家为二哥送小丑不妙工具，布鲁斯对此很感动很欣慰，然后将达米安的行动制服全都没收封存了。 但是现在屋内的这套是程晓玉昨天晚上带过来然后直接送进达米安卧室的，当时其他人都被程晓玉和摩诺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哪来的功夫查达米安的行李里面会不会有新的制服和装备？ 达米安趁着在哥谭和程晓玉摩诺旅行的时候就已经又定做了几套方便撬家的制服和装备，又混在了行李运会了房间。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达米安把这些东西分散藏起来，他甚至还拜託摩诺藏了一些在屏幕里。 「走吗？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换好全套装备的达米安一脚踩在窗柩上，沖摩诺伸出手，被晚风吹佛的髮丝无法遮掩住他肆意的笑容。 「不靠传送，这次换我来带你。」 摩诺看了看达米安的手，又看了看外面树木的高度：「我没办法......像你们那样。」 从以前开始摩诺就知道在自己的力气和弹跳能力即使在同世界的同龄人中都不算大，即使来了这个世界以后在同伴们的照顾下，摩诺身上开始长肉，力气也比以前大了不少，但是他现在的力气也就和普通的同龄人类儿童没有太多差距，不可能和达米安他们一样拿着钩锁枪在城市上面荡来荡去。 如果他这么干了，摩诺觉得他可能要成为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因高空鞦韆摔死的恶魔领主。 「没事，我可以带着你。」见摩诺还有所怀疑，达米安强调，「tt，你现在也就比我那两把刀重一点。我负重爬雪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如果你打定主意了就赶快，要是潘尼沃斯开门进来我们就熘不了了。」 摩诺沉默了一会儿，在他起身的时候，身后的电视机自行启动开始播放电影，电视机前面也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摩诺」和「达米安」。 第187页 「上次我们三个人去见那傢伙的时候，他教了我能如何用能力制造可以骗过人类和人类的电子设备的幻象。」 摩诺站起身搭上的达米安的手，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都市，在黑夜与灯光的笼罩为哥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如果不是这座蛰伏的钢铁巨兽身体里还闪烁着各色灯光，也没有让人喘不过气的雨幕，摩诺还以为自己又看见了黯淡之城。 「希望今晚不要下雨，也不要停电。」 在出发前，摩诺这样半开玩笑地感嘆了一句。 第92章 韦恩庄园各处隐匿着防护装置, 哪怕是只猫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逃出去，而在面对猫头鹰威胁后，防护装置的熟练和等级都被拉高。 但这些电子设备，在摩诺面前都形同虚设。 可惜, 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 达米安一定会把蝙蝠车开出来带摩诺兜风。 没有一个任何一个罗宾能拒绝开蝙蝠车的诱惑, 预备罗宾也不行！ 韦恩庄园坐落在哥谭的郊区，步行去市内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这点距离和时间对于达米安和摩诺并不是问题。 尤其是摩诺，对于他而言这不赶时间又没怪物追赶的路程与散步无异。 因为达米安的年纪太小又是刚刚到家, 布鲁斯没有允许他加入夜巡, 但一纸禁令绝对封不住达米安的心。 不就是打击犯罪嘛, 他达米安也可以，不就是搭档嘛，他也有！ 达米安这么想着，一个旋身躲过宣洩的子弹，反手一个撬棍抽碎了小混混持枪那只手的腕骨，趁其吃痛又一个扫堂腿让哀嚎的小混混跌落在地。 如果不是达米安的双刀同样被没收, 现在这个持枪打劫的人渣就要和他的手说再见了。 「红头罩听见动静了, 那个刚刚逃跑的女生引来的。」 被达米安放在最安全的楼顶俯视一切的摩诺发出警报, 达米安立刻丢下了抱着手腕哀嚎的小混混，抓着摩诺发射钩锁枪迅速离场。 摩诺的身体让他无法和达米安一样在前线殴打小混混，所以达米安在揍人前都会将摩诺放在一个不会被拳脚和子弹误伤的地方让他观战。 在战斗结束或战斗过程中, 达米安都会为摩诺讲解一些格斗的实战技巧。 不是达米安瞎操心，而是摩诺的肉身格斗技巧实在是太惨烈了, 无论是恶魔还是人类状态都太过薄弱，是个典型的脆皮法师。 先前摩诺因为瘦到触目惊心达米安没有办法对他开展任何体术方面的训练只能先给他投食, 但在看见和摩诺相性极高的瘦长鬼影后，达米安认为这样不行。 尤其是在看见瘦男和瘦长鬼影那个惨烈的力气对比，以及瘦长鬼影对摩诺力量的担忧后，达米安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达米安没有见过太多的恶魔，但就他见到的瘦长鬼影和塔拉的反应和说的话、对程晓玉这个恶魔婴儿□□强度的考察来看，摩诺的肉身强度明显不是正常的恶魔应该有的。 无论是传说中的恶魔还是达米安实际见到的，哪个恶魔不是魔武双修，法术坦克？ 但摩诺他就好像把所有的武力值都点到了魔法上，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法术高输出、高控场的脆皮，连还是小奶猫时的彼得都能让他挂彩。 再看看徒手撕狮子鱼背嵴的程晓玉......同为领主级的恶魔幼崽，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惨烈。 但是连瘦长鬼影这个摩诺异世界的亲爹都不清楚要怎么提升 他的身体素质，达米安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所以达米安在和杰森商讨过后，认为摩诺身体素质短期提升是不太可能了，不如直接用技巧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这段时间以来达米安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训练摩诺，便打算趁着今晚带摩诺来实际观摩一下实战，这样留下的印象会更深。 这一趟出来，达米安充分活动了筋骨，摩诺也在多次实操中愈来加熟悉了瘦长鬼影所教授的、煳弄人类的能力运用，受害者们免受侵害，巡逻的义警们减少了工作量，一举多得。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只有挑了这天晚上出来干活的人渣们。 老约翰就是其中一个。 作为一个人，老约翰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吃喝嫖赌毒全方位发展，良心是没有的，道德的是败坏的。 在掏空最后一分钱家底换来的宿醉中清醒过来，老约翰咒骂一声，摸出他赚钱的傢伙什打算去小巷子里碰碰运气，胡思乱想着能不能找到几个肥羊赚一笔大的。 可惜的是，老约翰在这块地方等了半小时，见到的不是一看就兜比他脸还干净的流浪汉，就是不好惹的道上成员，没有遇到任何一只他可以打劫的肥羊。 这也不奇怪，在哥谭，有油水的肥羊一般不会在晚上经过小巷，原本老约翰应该去犯罪巷讨生活，那边晚上有很多站街的游莺，虽然她们没有多少油水，但也聊胜于无，更何况游莺除了钱也有别的东西可以劫，比如她们的「服务」。 更重要的是，游莺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 想到这里，老约翰又重重地嘆了口气。 可是自从那个叫红头罩的接管了犯罪巷后，他居然开始保护那些本来任人践踏屁话不敢放的流莺和流浪汉，开始还有人不信邪继续去骚扰那些流莺和流浪汉，然后这些傢伙大部分脑袋或者膝盖上就会多出一个洞，老约翰的乐子和生活来源因此少了一大截。 第188页 真不知道那个红头罩究竟是脑子里哪更弦搭错了，有这闲工夫不去多卖点枪.支毒.品或者多抢几块地盘，偏偏要来管这从来没人管的闲事。 老约翰低声咬牙切齿地咒骂：「还搞什么不允许买货给未成年，搞得那些傢伙还涨价了......装什么烂好人，放着好好的钱不赚简直脑子有病！」 话虽然这么说，但有其他倒霉蛋的前车之鑑，老约翰也不敢去红头罩的地盘以身试险，如果他有这个胆子，现在多半也不会是这副窝囊模样。 老约翰裹紧他沾满油污的棉衣，如果不是身无分文，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气温跑出来。 终于，老约翰看见有一个小男孩独自进入了小巷，从他干净的脸和衣服可以看出这小鬼家里就算不是富贵人家，也肯定比老约翰有油水可榨。 抹了抹口袋里的枪，老约翰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贪婪地注视着那个小孩，心底盘算着等会绑架完后先骗一下赎金然后再把这小鬼卖掉......算了，太麻烦了，还是直接卖掉好了，他知道有人会收这种干净漂亮的小男孩，更何况是这样具有异域风情的。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老约翰就准备掏出口袋里的傢伙什来抓住这只可口的小羊羔。 就在老约翰准备掏出枪的时候，突然赶到右肩一沉，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道从近乎垂直的角度，自上而下摁住了老约翰意图掏枪的肩膀。 老约翰的身高不能算高大强壮，但起码也在一米七五以上，能够单手摁住他的人.......得有多高？ 更何况，搭在他肩膀上手掌的尺寸，显然不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 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天气寒冷的缘故，从这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起，老约翰就感觉一股湿冷从肩膀浸入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湿冷渗入血肉，浸透骨髓，让老约翰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座在倾盆大雨中伫立了不止多久的，无法思考无法活动的人形雕像。 本能地，老约翰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向上看，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转过头，却只看见了一只绝对不是人类肤色的、青蓝色布满岁月沟壑的手掌，还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瘦长躯干。 来「人」的身高，至少在三米以上。 在确认这一点后，老约翰险些昏厥过去。 三米以上身高、瘦长的人形、黑色的西装、绝非人类的肤色，这一切都指向某个着名的都市传说存在。 瘦长鬼影，传说中以折磨人为乐的恶劣鬼怪。 意识到这点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老约翰在骤然袭来的剧痛和极度恐惧与绝望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的力气原来有这么大？」 达米安挑眉看着被瘦男状态的摩诺放倒的男人，他的肩膀凹下去了一块，推测锁骨和肩胛骨起码有一个骨折。 「只是对比起晓玉和那傢伙没有那么大，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变化成瘦男形态的摩诺跨过地下昏死的男人，垂头看着达米安。 「摩诺」的力量确实不大，但是「瘦男」的力道就另当别论了。虽不及瘦长鬼影那个一条触手能捲起棕熊的力量级，但捏碎普通人类的骨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早在躺在地上的这傢伙将念头打在达米安身上前，达米安就已经通过这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判断出他是在蹲点找人打劫。于是达米安选择了钓鱼执法，自己先进小巷吸引目标的注意力，摩诺在后面负责混淆周围人的注意和观战。 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很久都没有出现，所以可能已经人们被遗忘了的事情： 摩诺对于人的恶意很敏感，尤其是成年人的恶意。 这个人在看着达米安的时候邪念滔天，这针对儿童的无法隐藏的欲贪婪与恶意是摩诺最熟悉、也是最痛恨的。 所以在这人试图掏.枪威胁达米安的时候，即使摩诺知道以达米安的能力可以轻松撂倒甚至杀死这个残渣，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化身为了瘦男。 那一瞬间，摩诺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个男人，想捏碎他的嵴椎扭曲他的血肉。 如果不是达米安正在看着他的话，摩诺一定会这么做的。 就像刚来哥谭时，让那些意图暗中对他和晓玉动手的人中灵魂最恶臭污秽的那些人彻底消失一样。 摩诺知道，程晓玉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怪他，杰森也不会，达米安更不会，他们甚至会帮自己在蝙蝠侠面前隐瞒这件事。 当时唯一制止住摩诺行动的，是他之前听见过杰森与程晓玉的谈话，关于如何潜移默化为摩诺与达米安开展生命教育的谈话。 摩诺知道，杰森和程晓玉为了让达米安和他不随便杀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尤其是达米安，因为他桀骜不驯的性格和生长环境，达米安虽然造成的伤害不及摩诺，但是他好斗好战，比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会乖乖听话的摩诺，达米安更为棘手。 所以哪怕是血里来血里去的杰森也不会让达米安再沾人命，并顶着达米安不理解的白眼避免在他面前杀人，希望能以这样微小的努力让达米安能够知晓夺取他人生命这个行为本身的沉重，让达米安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普通人的生活中，不必再回到刺客联盟那个摩诺看了都摇头的地方去。 为此，杰森甚至捏着鼻子去阻止达米安终结小丑。 第189页 虽然摩诺无法彻底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但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杰森和程晓玉做出这些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达米安，是为了达米安不用再回到刺客联盟、回到他那已经被欲.望与疯狂腌入味的祖父那边。 摩诺说过，他愿意为了保护同伴做任何事情。 就像之前为了保护程晓玉而去独自去蝙蝠家族的包围圈里，与最不想接触的提姆交涉。 就像为了保护杰森而选择去挤满了恶臭灵魂的布鲁克林酒馆，去给阿卡姆疯人院和猫头鹰法庭添堵。 所以他也愿意为了达米安，捏着鼻子放过这个噁心的傢伙一条命。 第93章 在看见摩诺变成瘦男搭上那人形败类肩膀时, 达米安发誓他的心脏绝对停跳了几拍。 不是因为人类对于恶魔来自本能的战慄，摩诺和程晓玉这两个时不时就在家里放真身出来，又多次接触瘦长鬼影和塔拉这种要人命的存在，现在达米安和杰森已经对程晓玉和摩诺完全脱敏了。 就连彼得猫看见这两个魔的恶魔化后, 都能毛不炸耳不塌跳到程晓玉和摩诺的腿上踩奶, 把自己的猫毛蹭到程晓玉的头髮和摩诺的西裤上。 .......各种意义上来说, 彼得丝毫不愧达米安给他起这个名字的初衷。 综上所述，让达米安心跳漏拍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摩诺恶魔化这件事本身, 而是摩诺恶魔化后要做什么。 虽说是达米安第一次见，但当时, 他切实地从摩诺身上感受到了宛如实质的杀意。 达米安毫不怀疑, 当时的摩诺会折断那个傢伙的嵴椎, 或者让他以其他什么痛苦的方式死去。 当然，这个人渣的死活达米安完全不在意，更何况这还是个没长眼到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傢伙，如果还是在刺客联盟，达米安会有一百种方式让他后悔出生在世界上，如果摩诺真的杀了这个傢伙, 达米安非常乐意帮他的小伙伴毁尸灭迹。 他担心的只有摩诺是否因为这个傢伙而回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从而干扰激起摩诺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平復下来的情绪。 达米安的意思是：垃圾人渣要死死一边去, 不要来玷污他小伙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知不知道他和其他人花了多大功夫才稳住摩诺这个大杀器啊？！ 所以在确定这个傢伙还能喘气后，达米安就再没有分给那坨人形残渣一个眼神, 而是叫摩诺赶紧离开现场别叫其他人发现。 达米安想的是摩诺变回原本的儿童形态由他带着离开现场，但摩诺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深意。 因为现在三米多高的摩诺在听见达米安「立刻离开现场」的指挥后, 选择弯腰把把达米安从地上抓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在三米多高的瘦男面前，被攥在手里的达米安就像是个玩偶, 他恼羞成怒。 眨眼间，周围的空间变得虚化且破碎，就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雨幕，让人分不清下一步将会踏入何处。 「有人要来了，这样快。」 摩诺没有理会达米安的抗议，他将达米安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好似要为达米安挡雨一样，用自己宽大且苍老的手掌轻轻掩住，随后径直走入了「雨幕」中。 当达米安的视线不再被遮蔽时，引入眼帘的是一条无人小巷——不是之前他们呆着的那一条。 达米安吹了个口哨，赞嘆：「酷，这也是瘦长鬼影教你的新把戏？」 「不，这个状态的我本身就能够进行一定的空间传送，但我一直没能具体掌握，也做不到和晓玉那样的远距离传送。」 瘦男状态的摩诺轻轻将达米安放在地上，随后才重新变为了大家更为熟悉的儿童状态，不情愿的承认。 「所以，那傢伙确实有在这基础上指导我一些技巧。」 在黯淡之城时，摩诺曾与上一任瘦男展开过激烈的追逐战，当然他是逃窜的那方。 可能是因为摩诺与瘦男有同等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瘦男的传送能力，瘦男在火车上追逐摩诺时虽然以当时摩诺的视角来看时步步紧逼，但在摩诺强行分离开瘦男所呆的那节火车厢时，瘦男并没有用瞬移直接追上来，追上当时已经无处可逃的摩诺。 在摩诺下车......准确来说是因为火车在隧道里撞车被迫下车，爬上地面后，却又看见了瞬移到不远处慢慢朝自己走来的瘦长鬼影，这个距离显然远远超过了那两个车厢之间的距离。 当时的摩诺并没有时间，在被囚.禁于无法逃离的电视塔内部时摩诺没有心情，在被程晓玉阴差阳错救出，又在与同伴的陪伴下后，在前段时间，摩诺终于开始去主动回忆那段他曾经一直逃避的过去，去试着直面他曾经最大的噩梦。 于是摩诺终于发现了这其中强烈的违和。 瘦男毫无疑问是想杀了摩诺的，这毫无疑问，那连周遭空间法则都扭曲的杀意绝非作伪，那些因为脚步沉重而被抓住捏死的记忆不是幻觉。 但偏偏，在还差一步，甚至不需要用到瘦男运用得炉火纯青的能力，只要瘦男迈开腿稍微跳一下就达到的下一级车厢，就仅差一步就能将被闭上绝路的摩诺杀死的时候，瘦男没有踏出那一步。 或许他累了。 瘦男当初没有迈出的那一步，或许就是他切实地为这耗费了他一生的、无休止的轮迴而感到累了。 第190页 摩诺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高礼帽的男人在滔天的雨幕里，在被自身扭曲的空间中，就这么静立着，看着与他仅仅一步之遥的、自己一直追杀的、过去的自己渐渐远离，看着过去的自己摘下他曾经用来遮挡懦弱自己的纸袋，看着过去的自己为了那个永远不会将他们拉上去的叛徒对自己举起屠刀的时候...... 瘦男，上一个轮迴的自己，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过去的自己重复这一切的呢？ 「太好了摩诺，那下次我们还可以继续这样熘出来。」 达米安努力按耐住激动的声音把有些出神的摩诺唤了回来。 「如果不会对你有损伤的话，以后在我们回去前你就别变回来了，正好趁着机会拿那些不长眼的混帐们练练手。」 摩诺对此表示贊同。 瘦长鬼影确实说过他需要更多的联繫，但摩诺不可能拿自己的同伴练手，也不能像瘦长鬼影建议的那样随机挑选幸运小白鼠。 而那些该腐烂成泥的人渣，摩诺动起手来绝不会有一点犹豫。 「今天也可以动手。」 「不，今天时间不够了。」达米安遗憾地说，「如果现在再不回去的话，我明天的作息就会因为睡眠不足受影响。」 「不过你可以用刚才能个状态回去吗？」 就算不能瞬移，瘦男的腿长也摆在那里，走一步顶他们两个多少步。 反正有摩诺的特殊立场在，他们绝对不会被摄像头和人看见。 两个撬家的小孩就这么又悄悄地回到了他们房间的窗户下面，然后和站在窗边抱胸看着他们微笑的程晓玉对上了视线。 「......」 完蛋。 「瞧瞧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在不被路灯照耀的昏暗小巷里，几个小混混围着倒在地上的老约翰。 领头的小混混抽抽鼻子，被老约翰身上铺面的酒气和尿骚味沖得往旁边移步「呸」了一口。 「一个喝多了尿裤子的醉汉，啧。」 本来他们是打算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不正常倒在巷子正中央的傢伙身上摸出来点什么东西，结果凑前一看这傢伙的穿着和样子，既不是火拼后毙命的尸体也不是什么喝多了酒分不清东南西北扎进小巷的有钱佬，只不过是一个醉得失禁的穷光蛋，手头甚至可能都没他们阔绰。 就在小混混们自认倒霉，骂着晦气要走开的时候，原本像滩烂泥的男人突然原地弹了起来，布满赤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为首的小混混。 眼前这一幕让小混混头子觉得有些瘆人，他掏出口袋里的枪直指老约翰，恶狠狠道：「有钱就赶紧拿出来，瞎看什么，想死啊！」 但老约翰并没有如同小混混头子所设想的那样乖乖把钱财奉上，而是仿佛看不见枪枝一样，近乎狂热地用双手钳住了小混混的肩膀，就是被子弹射中肩膀也不影响他狂喜地战慄嘶吼： 「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我从那个怪物手下活下来了！」 哥谭生存法则之一：绝对不要招惹任何神经病。 这显然精神失常的样子吓坏了所有的小混混，被抓住的那个小混混更是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引起这个神经病的注意力。 被镇住的小混混们不禁怀疑：这个疯子不会感染了小丑的笑气吧？ 他们的这个念头又很快被打消了，因为这个疯子在狂喜之后，绝望与恐惧的神色又重新爬上他因为吸毒而消瘦苍白的脸，他的手指抽搐着抓上他自己的脸，全然不顾指甲将脸挠出了血。 方才还狂喜得恨不得原地舞蹈的男人又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物，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战慄，语无伦次。 「不，他不可能会放过我，我见到他了，我看见了，他不会放过我.......就像他不可能放过那些人一样......」 他的转变太突然，上一秒好似还是小丑笑气的受害者，此刻又好像是稻草人恐惧毒气的用户。 一个小混混实在忍不住询问：「他是谁？你见到什么了？」 听见这个问题，那个被毒瘾和酒精折磨的形同枯藁的男人僵硬地抬起头，他好似又短暂的迴光返照，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这次站得最近的那个小混混已经有了防备，在被他的手指抓到鞋之前就迅速后撤一步，听着这个疯子用恐惧中又带着一丝魔怔的声音说： 「瘦长鬼影，我见到他啦，他只是轻轻一捏我的肩膀就碎啦，哈哈......他也会像捏碎饼干一样捏碎我的脖子.......」 「啧，我看这就是个被药和酒精搞坏脑子的疯子。」一个小混混松了一口气，「瘦长鬼影不过是骗小孩的，他根本不存在。准是这傢伙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不，你错了......瘦长鬼影是存在的，让我证明给你看！」 那疯子露出他泛黄的牙齿，撕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他塌下去的那边肩膀。 再看见他背上的东西后，几个小混混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青紫色的掌印，整个手掌近乎能够罩住这疯子整个右上半身。 毫无疑问，这个疯子有句话没说错，他的右肩膀确实是被这掌印的主人捏碎的。 看着这远超常人尺寸的手掌印，小混混头子心中发憷：「也有可能是什么装备或者变异人造成的，在哥谭这种搞事情还少吗？」 第191页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疯子带着令人不寒而慄地笑容缓缓地扫视那一圈已经开始害怕的小混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瘦长鬼影是存在的，无论你们信不信，晚上走夜路小心点，可千万别像我一样撞见鬼了！」 说完这句话，疯子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把上了膛的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仰天长啸：「永远别想抓到我！」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这下，疯子变成了死疯子，他一塌煳涂的内容物为冬夜苍白的黯淡小巷涂上了猩红的色彩。 在几个小混混惊恐的注视下，在这个疯子气绝倒地的时候，他右肩上青紫色的手印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了。 就好像那个诡异的手印和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诡异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几个小混混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样子，他们紧张地吞下口水，彼此看了一眼，连那疯子手中的枪也顾不上捡，逃命似的逃出了小巷。 今天之后，「瘦长鬼影」的都市传说再次流传了起来。 第94章 「说说看吧, 你们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程晓玉从影子里把楼下两个小孩一手一个拎上来，看着手里这两个半夜出去闲逛被她抓个正着的小崽子就觉得好笑。 天色已晚，程晓玉在取了素材后并没有急着立刻开工，因为有些材料需要时间来进行初步反应。 所以她配置完需要时间的基础材料后就回到了韦恩宅, 回去的时候还和阿尔弗雷德打了声招唿。 慈祥的老人家给了礼貌的程晓玉一小碟饼干和一杯热牛奶, 然后就打算去达米安的房间给另外两位小孩子也送两份。 作为一位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程晓玉自然是主动接过了这个送点心的任务，并且理所应当的为避免迷路而直接用影子传送过去。 得益于此前塔拉的训练, 程晓玉在出影子前会先探查一下出口周围的情况，这不探查不要紧, 一看发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哪还有两个小崽子？ 再一「看」, 电视机和窗户都开着，程晓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发现这一点后，程晓玉也没有告诉阿尔弗雷德，而是毫不犹豫地带着三份夜宵回了自己房间，将她对影子的感知范围拉大到庄园四周，慢条斯理地一边吃一边刷手机等这两个半夜撬家的小鬼回来。 在吃完第三份小饼干和牛奶后, 程晓玉终于感知到摩诺带着达米安回到了韦恩庄园的周围, 她依旧不急不忙, 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掉自己嘴边和手指上的饼干屑和牛奶，确保自己等会抓小孩的时候不会威严受损。 完成这一切后，摩诺和达米安也已经站到了窗户底下, 程晓玉掐准使劲按窗帘后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抱胸看着下面这俩在外面野了一晚上的小鬼。 不同于程晓玉的悠哉, 达米安此时全是懊悔：「是我叫摩诺出去的，和他没关系。」 摩诺：「是我自己答应要和达米安出去的。」 防住了前英国特工, 防住了检测设备甚至防过了夜巡的蝙蝠们，千防万防，偏偏没防过提前回来且魔抗点高的程晓玉。 谁能想到他们真假恶魔崽子组合，居然栽在了同为恶魔崽子的程晓玉手上。 「所以说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要用恶魔对付恶魔。」 程晓玉心情很好地哼了几声不成曲调的歌，把两个小鬼轻轻放在地上。 「放心，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但你们得告诉我，你们俩跑外面干什么去了？」 说着，程晓玉一手一个不重地捏了捏两个小孩的脸颊，又在达米安「我要猎魔或者自杀」的眼神中松了手： 「看着挺开心的呀，说出来让我这个大晚上补课的人也开心开心好不好？」 达米安如实交代：「我带摩诺去看看我的实战技巧和训练他自己的能力，我们只针对人渣，这过程中没有人死。」 程晓玉：「确定是只针对人渣？」 达米安：「确定，我们制止了六场持刀抢劫三起持枪抢劫，还有四起儿童拐卖，全都是在犯罪过程或者犯罪未遂中被终止的。」 虽然有一部分是钓鱼执法，但在对恶意极端敏感的摩诺在场，也不可能会误伤好心人。 程晓玉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达米安和摩诺知道这就是她打算不深究的意思，继续问：「有人看见你们的脸吗？我看见摩诺是用他长大的样子回来的，有被人看见或者发觉吗？」 「没有。」 摩诺对此最有发言权。 「我确保见到我们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们的具体样貌。达米安也特意提醒过我，我没有让他们以为是个小孩在深夜殴打别人。」 不然知情人只要一听是两个小孩在半夜揍人就能联想到达米安身上，毕竟现实中哪来那么多能够把成年人摁着揍的儿童？ 「准确来说，那叫行侠仗义。」 达米安这么说着，眼睛却偷偷瞥向程晓玉。 虽然嘴上是说他去行侠仗义，但是达米安和摩诺都清楚，他们只是大晚上的去随机挑选幸运罪犯来练手和活动筋骨，这种非正义的暴力原因肯定会被布鲁斯所反对。 就是不清楚程晓玉对此会做什么反应。 顶着达米安的视线，程晓玉奇怪道： 「达米安你为什么要一直看我？你小子不会在背后又给我惹了什么事吧？别告诉我你出去打架报的是我的名字，如果是，我将会在你面前表演阴暗的爬行和嘶吼。」 第192页 「不是，我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只需稍作想像那个画面，达米安就感觉那画面不是阳间人应该承受的。 「你不是，但我是。」 程晓玉指了指自己，露出恶魔的笑容。 「所以如果你小子敢坑我，我回头就灌一瓶魔药变成你的样子然后去搞事，向所有人宣称我是来自中东的刺客小王子。」 达米安快要按耐不住自己刺客转职猎魔人的心了，他露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狰狞笑容： 「我最后说一次，这次行动我没有牵连到你。」 程晓玉这才作罢：「好吧，主要是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闯了祸之后听见我爸妈严肃喊我全名叫我过去，但等了半天没被骂后担心是不是爹妈还有后手的样子。」 达米安：「......」 他想问很久了，程晓玉这堪称离谱的意会和类比能力，究竟是她自己以前就有的天赋，还是被恶魔力量改造后后天生成的？ 达米安终于鼓起勇气：「你不生气吗？」 程晓玉满头雾水：「我生什么气？你不是说你这次出去没有往我头上扣锅吗？如果你是说你们大半夜跑出去这件事的话，老实说因为知道你们两个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所以我倒没有多么担心和生气，如果你们下次出去的时候愿意告诉我一声的话我会更高兴。」 「你知道的吧，我带摩诺出去并不是和父亲他们一样的理由。」 达米安的目光沉了下来。 「我就直说了，我只是在家呆久了手痒出去揍人而已。并没有父亲那样高尚的理由。」 程晓玉乐了，她歪了歪头：「所以你以为我会和你爸那样训你一顿？我可没你爸那么高尚。」 「你可以问问摩诺，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靠什么带着他和杰森活下来的。靠得可是黑吃黑！嘿，那群人渣出来作恶不需要藉口，那你揍他们也不需要藉口。尤其是在这个连死刑都没有的城市里。」 「他们把黑手伸向无辜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会有人以同样的方式报復到他们的头上。这种仅凭一己私慾夺取他人生命和健康的傢伙被反杀没有资格抱怨。」 她可是有塔拉本恶魔亲自签字盖章的「灵活的道德曲线」的！更是有着打算上街碰瓷不长眼的反派合理送他们下地狱的未来设想，怎么可能会因为达米安半夜出去殴打人渣这种事情而生气。 「而且你们又没有干嘛，你们只是晚上出去散步而已。」 程晓玉绕有深意地说。 「哥谭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市民晚上不能上街散步吧？那散步过程中遭遇不法侵害自保反杀，能叫斗殴吗？那叫正当防卫！散步过程中遇到有其他无辜市民正在遭受不法侵害出手相助，那能叫为一己私慾斗殴吗？不！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你终归让那些受害者有了未来免受不法侵害，这叫见义勇为乐于助人，哥谭警署都应该给你们俩发锦旗！」 摩诺：「所以你下回要来吗？」 程晓玉：「我倒是很想去，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练实战的机会。但只要我一想到我白天上了一天课，大晚上天寒地冻的我还不能睡觉，要出去与人殴打到凌晨，脏兮兮回家还要洗澡洗漱然后明天继续早起上课.......我就觉得我累到要死了。」 达米安：「但这是你可以以真身透气的好机会不是吗？就像论坛那群傢伙说的一样，在哥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个画面程晓玉真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程晓玉对于自己和摩诺的真身的冲击力还是心里有数的，如果她和摩诺都真身上场，那哥谭很快就要兴起索命女鬼和瘦长鬼影的都市传说了。 「有什么关系。」 达米安循循善诱： 「最开始蝙蝠侠不也是『都市传说』，父亲正是想要靠恐惧来压制哥谭的罪恶。但蝙蝠侠被证实是现实存在的人类以后，在都市传说方面的恐惧传播已经弱了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觉得父亲是凡人没什么大不了而不怕死挑战的傢伙。」 「人类不会比未知的非人更恐怖，尤其你和摩诺还是恶魔，对人类有本能压制。再加上大多数人眼里恶魔就是会杀人的，无论你们有没有下杀手，你们两个恶魔如果携手成为的都市传说一定会比不杀人的蝙蝠侠的都市传说更具威慑力。『恶魔喜欢收割罪恶灵魂』这个概念甚至都不用过多的宣传，就很容易能被他们接受。」 蝙蝠侠不杀人的行为准则深入人心，但是「索命女鬼」和「瘦长鬼影」这两个形象可不是。 这两个形象早已声明远扬名声在外，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 没有人会对这两个形象杀不杀人疑惑，这问题简直就像问狮子吃不吃肉一样弱智。 所以，就算程晓玉和摩诺实际上没有杀人，那些傢伙也只会认为自己是没被杀死的幸运儿，只会绞劲脑汁想要知道什么是在他们手底下活下来的条件，不可能去思考是不是这两个形象不会杀人。 这样，程晓玉和摩诺收穫了实战技巧，蝙蝠侠有了他想要的能够威慑罪恶的恐惧，哥谭收穫了和平，真是皆大欢喜！ 最后，达米安一针见血：「想想看吧，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吗？你只是散个步，就能把那群欺辱弱者耀武扬威的人渣吓到屁滚尿流，你不是很想看乐子吗？」 第193页 「......」 「你们下次出去的时候喊一下我，我看看我那天有没有空。」 谁不喜欢乐子呢？ 第95章 正如达米安和摩诺所保证的那样, 他们那天晚上的行动并没有被韦恩宅里除程晓玉以外的其他人察觉。 或者严谨一点，也可与说他们那天晚上的行动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因为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客人留宿庄园，为了避免他们两个在韦恩庄园太拘谨，所以杰森这段时间也特意留宿在韦恩庄园, 打算和达米安一齐作为契机, 协助他们双方熟悉彼此。 在韦恩庄园吃的第一顿早饭, 杰森左看着正襟危坐的程晓玉，右看看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布鲁斯和提姆, 再看看穿着休闲装的自己和达米安，就觉得这个任务有点艰巨。 你们这几个起床困难户都在装什么！这么能装来帮我装货好不好？ 饭桌上, 布鲁斯试图和程晓玉聊点什么话题：「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程晓玉硬着头皮：「挺好的, 谢谢伯伯。」 布鲁斯也看出了程晓玉的拘谨, 于是他很快地换了个话题，以更程晓玉更熟悉的方式说： 「我记得你们不是要去城中心挑家具吗？可以拿我的卡去，我在那边的几家店里有会员，有优惠。」 那边哪几家店是韦恩企业名下的来着？ 这拘谨的气氛达米安都看不下去了，他主动接过话题： 「程和摩诺今天不去挑家具，他们要陪我去大都会旅游。如果不是那帮猫头鹰太废物, 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大都会了。」 原本他们三人就说过要去大都会旅游, 但奈何杰森给的哥谭值得一去地址太多了, 哥谭本身也是具有文化和艺术底蕴的地方，加上并不赶时间，以及猫头鹰法庭暴毙太快, 程晓玉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去大都会旅游。 现在，大都会旅游计划终于可以重启了。 一听到大都会, 桌上几位知情人立刻就想到了达米安现在还在和超人儿子互相披着马甲，以及杰森与几人同流合污期待看个大乐子的计划。 尤其是提姆, 他原本的光鲜亮丽西装革履是为了在客人面前做样子，鲜亮外壳内的灵魂疲劳不堪昏暗无光。 但现在，提姆是彻底精神了起来，他眼神中爆发出奇异的光辉。 「你们要去大都会？这不就巧了，我学校经常有带我们去大都会参加社会实践和教学交流活动，我可以为你们当嚮导，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 程晓玉：「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提姆：「现在在放寒假呀！再过几周就是圣诞节了，我们这边这个时候就放寒假了。」 其实提姆的学校还有几天才放寒假，但是这可是千载难得前排看乐子的机会呀！看得还是达米安的乐子！ 反正，因为义警生活提姆也经常在学校请假，加上放假前几天的学校也没有什么课好上。 就算有，以提姆的智商缺那么几节课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就算不去学校也是为了和一堆能拿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斗智斗勇。 综上所述，这学，他不上也罢！ 程晓玉还不知道小乔纳森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不向其他人那样知道提姆的真实意图是为了前排看戏，加之她确实不了解米国的假期制度，见提姆说的这么笃定她也就信了。 啊，这眼中闪烁的火光，一定是假期第一天的希望之光！ 只有看破一切的杰森在心底吐槽：个鬼，我以前和这小子一个学校的，这个时候哪里放假了，他明明就是想要前排看达米安的乐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发挥你的作用吧，德雷克。」 没正经上过学的达米安自然也不清楚米利坚中小学冬日准确的放假时间，他只认为这是提姆一次试图拉近程晓玉和摩诺距离的尝试。 「谢谢你的赏识，自大狂。」 提姆反唇相讥应对兄弟的嘲讽，和程晓玉说话的时候又换成了彬彬有礼的样子。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如果时间充足的话请给我十五分钟，我想去准备一下。」 程晓玉手指轻点桌上的影子，轻笑：「我打算带人走『特殊通道』，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所以并不赶时间。你可以等吃完饭后再去收拾。」 作为一位拥有尊老爱幼美德的新时代青少年，程晓玉对于非熊孩子以外的小孩都很宽容。现在的提姆只有十二三岁，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孩才刚上初中，各种意义上都是一个小孩子。 加上提姆又嘴甜懂礼貌，没几个人会讨厌这样的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是因为提姆的年龄，摩诺对他的接受程度明显比其他的几个成年人高，也因此并没有对提姆加入他们本趟行程表现出不满。 不打算放弃前排乐子观赏机会的不止提姆，杰森咽下嘴里的煎蛋报名加入：「算我一个。你们几个都旅游半天了，我可是一直在熬夜加班，一天都没休息过！」 阿尔弗雷德站在不远处，望着挤成一团商量等会儿旅游路线的年轻人们，目光温和慈爱得就像是在看几团咪咪叫唤的小猫。 刚想提醒提姆今天要上学的布鲁斯：...... 气氛都到这一步了，几个小孩都兴致勃勃正要彼此熟悉，这时候他开口就显得自己像是个不近人情坏气氛的古板老傢伙。 第194页 算了，反正也开要开始放长假了，提姆平时请的假也不少，不差这几天。 布鲁斯安慰自己，准备到时候怎么给老师编一个提姆跟随自己极限运动负伤在家休养的请假理由。 有了程晓玉这个能开传送的魔法侧，旅游路线自然也就可以不用考虑路程。 星球日报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如果一开始目的明确指向星球日报的话达米安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杰森和提姆装模作样地争论了半天出行的顺序，为第一个是去纪念公园还是明日街激烈讨论，随后如法炮制第二个景点，最后将他们真实目的地「星球日报」设定在了一个不起眼但特别安排的时间位置。 演帝级别演技的布鲁斯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两个儿子密谋飙戏，甚至还拉了完全不清楚状况真以为在讨论路线的程晓玉来帮自己遮掩达米安的怀疑...... 看看丝毫不知自己被当工具人引达米安上钩的程晓玉，再看看淡定喝果汁，主打就是「你们说什么我都听」的摩诺。布鲁斯觉得日后很有必要给程晓玉和摩诺培养一下关于反诈意识和技能了。 在场的两个真恶魔幼崽在心眼居然玩不过两个纯人类未成年，布鲁斯合理担忧哪天程晓玉和摩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真搞不懂这两个孩子的恶魔家长都在做什么，光教打架和魔药有什么用，不教心眼不怕孩子被人坑吗？ 作为千年城府的大恶魔巫师，塔拉当然是看出了一些问题的，但是塔拉并没有直接给程晓玉指出。 老谋深算的成年恶魔判断出，提姆和杰森不像是要坑害程晓玉的样子，从过往经歷以及他们之间的恩怨来看，更像是要给达米安使点无伤大雅的绊子。既然不会危及程晓玉的生命，塔拉也就懒得管这事。 塔拉认为，比起纸上干瘪的教学，还是亲身体验更能长心眼，不摔跤怎么学得会走？ 更重要的是，塔拉也想看乐子，说出来就没乐子看了。 当然，塔拉并不是认为程晓玉知道了后会阻止事态的发生，在愉悦自己这个恶魔标准技能方面，这个幼崽虽然还未脱离人类道德的约束，但也已经有了趋向。 说白了就是程晓玉也是乐子人，塔拉以及杰森担心的从不是程晓玉会阻止这件事，他们担心的是程晓玉知道这件事后在达米安面前露出破绽而导致他们没乐子看。 ......多么悲伤，这屋子里的唯一不是乐子人的可能只有摩诺。 毕竟就连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也想要一份现场的录像或相册，前者想添加进家庭相册里，后者想添加进蝙蝠电脑里的秘密储存空间里。 ...... 星球日报，当今世界上最着名的报社之一。它总部大厦上那醒目围绕着「星球日报」词彙的巨大金色金属球让它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拍照打卡点。 鲜少有人知道，星球日报也是当今最着名超级英雄之一「超人」的工作地点。 是的！作为一位遵纪守法的五好市民，即使拥有能够徒手捏钻石的能力，即便拥有一整座太空堡垒，即使有一位能把他买下来的挚友，克拉克.肯特，aka超人依旧勤勤恳恳地作为一名平平无奇的小记者在星球日报上班，一边在上班过程中用超级听力倾听整个大都会是否有需要他出现来帮助的人。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打工人信念！ 今天，上班中的克拉克一如既往在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稚嫩的童音夹杂着什么气球飞了之类的话。 这种事情克拉克遇到过很多次，且从不吝于伸出援手。 这次也一样，克拉克无奈一笑，起身和同事说自己要去茶水间接杯水，正在他要用超级速度换装前去前，克拉克本能地用千里眼看了一下哭声发出的方向。 确实是一个小孩子在哭，但此时吸引了克拉克全套注意力的并不是彩色气球，因为这个气球已经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被一位肤色稍深、黑髮绿眼的男孩抓在手里，而这个孩子的脸，和在超人噩梦里举着战损报告的挚友至少有七分像。 「啧，给你。」那孩子把气球递给哭泣的孩子，不耐烦且皱眉地对身旁自己的儿子说，「行了吗？乔宝宝，你别告诉我你也要哭。」 ...... ......等一下。 旁边那个是谁儿子？他儿子？？ 克拉克不敢置信地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站在这个男孩身边的人真的是自己小儿子乔纳森。 但等等，为什么他小儿子会出现在这个画面里！？ 不是说好了今天康纳去接他放学了吗？康纳呢！ 第96章 康纳在哪, 这个问题应该问提姆。 「放学后有空吗？我带朋友来大都会逛，都是知情人士。」 一来到大都会，提姆就先联繫了自己的氪星人搭档。 康纳当时还未放学：「我得先送乔回家，你们能等我一下吗？」 正中提姆下怀, 他当然记得这个, 康纳和他抱怨过。小乔纳森学校负责接送学生的校车司机这几天请假了, 小乔纳森的父母都要工作，所以接送的任务只能落在小乔的哥哥康纳身上： 「没事, 你可以问问你弟的意见，如果他同意, 你就可以送你弟去你爸妈的单位, 那样肯定出不了什么事我们正好要去星球日报参观。」 与此同时, 在杰森的怂恿下，达米安想起来了星球日报是小乔的父亲工作的地点，于是他理所应当地询问小乔今天有没有碰面机会。 第195页 杰森和提姆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两个天才特意将他们参观星球日报的时间安排在了小乔纳森放学前后，就是为了这一刻！ 随后康纳的简讯就到了： [嘿乔，我朋友今天来大都会玩, 约我星球日报相见, 你愿意陪我去吗？我保证爸妈回家前把你送回家。] 还有这样的巧事？！ 年幼且心思单纯的小乔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赶紧答应双方。接着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蝙蝠的安排。 「乔说放学后他哥哥会顺路送他去星球日报。」 达米安放下手机, 虽然他面上没什么表示，但程晓玉知道他现在挺高兴的。 不过有一点...... 程晓玉：「不是说放假了吗？那为什么小乔还在上学？」 提姆面不改色：「不同学校放假时间不一样, 更何况我和小乔都不是一个市的学校，还一个小学一个高中。」 程晓玉点了点头, 觉得很有道理。 在程晓玉和达米安注意不到的角落，摩诺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提姆。 摩诺不像蝙蝠家族会事无巨细地监视周围的一切，但他会去查米利坚中学放假的情况，也会去提姆的中学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放假了。 于是摩诺理所应当最早发现了问题，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告知程晓玉，就看杰森给自己发来消息告知了一切。 杰森：[这也不会对达米安造成任何危险。求求你了摩诺，我真的很想看恶魔崽子的乐子。] 摩诺：...... 他就奇怪为什么杰森和提姆出来旅个游要在身上搞那么多迷你摄像头和录音设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要拍第一人称电影呢。 实心眼的摩诺现在还没有觉醒乐子人属性，所以无法理解他同伴的乐趣所在。 摩诺不理解，但是摩诺会尊重他人的喜好。 一如他答应帮达米安瞒下达米安pro的具体相貌。 既然达米安也有让他帮忙瞒着好坑自己兄弟的事情，那杰森和提姆反过来瞒达米安也说得过去。 在经歷过短暂的说服自己的过程后，摩诺一如既往选择了沉默，看破一切不说破。 康纳之前曾经见过达米安摩诺和程晓玉，只不过当时的摩诺用他的能力混淆了康纳和小乔的一部分认知，所以虽然康纳能够认出达米安和摩诺，但并不记得达米安长得很像布鲁斯。 值得一提的是，摩诺有意对布鲁斯隐瞒了他对人的精神和灵魂的控制力，对提姆的解释是他参考了小乔那个眼镜发出的波长顺葫芦画瓢用到了达米安的手錶上。 虽然答应了程晓玉，他愿意试着去接纳蝙蝠家族的人，但并不代表摩诺会彻底放下警惕心，摩诺并不信任任何成年人。 所以不仅仅是一开始报能力时摩诺隐瞒了自己对人类的扭曲能力，也隐瞒了一定的危险性，包括轮迴和瘦男曾经在黯淡之城做了什么。 很可能蝙蝠侠已经推测出了什么，但那是蝙蝠侠自己推测出来的，摩诺还不至于小气到会因为蝙蝠侠脑袋好推测出来而生气，对这种程度接受良好。 虽然摩诺隐瞒了一部分，但如果蝙蝠侠能够自己推出摩诺的经歷和能力，摩诺也不会生气，他还会庆幸自己不用多解释一遍了。 蝙蝠侠不信任自己，这对摩诺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不如说摩诺早已习惯了成年人对自己的恶意，相较起在老家和之前与程晓玉在小巷遇到的那些成年人而说，蝙蝠侠虽然对他们有猜忌有怀疑，但终归是没有恶意的。 是的，毫无疑问蝙蝠侠做着针对程晓玉和他的某种计划，摩诺知道这件事，但是摩诺能感受到蝙蝠侠确实对他和程晓玉没有恶意和敌意...... 总之，摩诺潜入了蝙蝠电脑查看了蝙蝠侠的秘密文档，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暗中策划什么对自己和同伴不利的计划。 然后摩诺就发现了蝙蝠侠针对自己所有的同事和挚友，甚至自己本人都做了不少的后备计划，甚至蝙蝠侠自己和蝙蝠侠好友的后备计划是最厚最多的。 摩诺：？？？ 除了他自己，摩诺还没见到这么会拿自己当假想敌人的人。 资歷尚浅的摩诺现在还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后备计划」。但既然蝙蝠侠这种行为是一视同仁，且（重点）是不包含恶意，摩诺就对此表示了尊重和理解，遵守与其他人的约定没有对蝙蝠侠施展「一忘皆空」。 但摩诺是一个心眼很实在的孩子，在除背叛以外的方面，他也算心胸宽广。 虽然疑惑，但既然蝙蝠侠本身对他们没有恶意和某种具体的威胁行动，摩诺也不会主动针对蝙蝠侠。 话题回到康纳身上。因为康纳之前是以小乔哥哥的身份出现在达米安面前，如果让达米安发现康纳和提姆的关系，他肯定会起疑心，联想到小乔的家庭身份不一般，那整蛊计划就要落空了。 现在达米安默认超人已经被布鲁斯告知了自己的存在，所以他这次来大都会就没有让摩诺帮他弄之前那样的隐匿效果。而如果让见过布鲁斯的康纳在达米安面前，发现达米安的真实容貌以及他和提姆的关系，计划也要完蛋。 倒不是说康纳不会帮忙看乐子，主要是肯特一家的人都比较实在，心里藏不住事，演技在人均奥斯卡的韦恩家人面前简直...... 第196页 只要是康纳发现了，他表现出问题，那达米安肯定也会意识到问题。 但有康纳的好朋友提姆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等到了星球日报后，提姆立刻拉着杰森说现在自己有几个超英队友在附近，说自己想给他们公布杰森復活归来的好消息，打个招唿很快就回来，询问程晓玉能不能等他们十几分钟。 程晓玉现在和蝙蝠侠都不熟，更何况是其他的超级英雄。别人家庭的亲戚朋友打个招唿她也无意掺和，再加上提姆无辜地睁着他的蓝眼睛，双手合十俯下身子： 「求你了，拜託——」 「之前太忙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就说一声。」 谁能拒绝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的看着你恳求呢？ 反正程晓玉不能。 对于同伴，程晓玉吃软不吃硬，就像她承受不住眼神光波攻击，给彼得猫违规开了好几个小零食那样，这次程晓玉也承受不住。 别说她了，有时候定力如蝙蝠侠和管家侠也受不了。 本身提姆也已经把他们带到星球日报了，见朋友的达米安和她跟摩诺最多也就是要逛逛附近不走远。提姆和杰森两个以前逛过的人也没什么好逛的，主要就是在陪程晓玉摩诺和达米安逛，一路上他们确实没有什么玩的。 以提姆的实力，还有杰森跟着，自己和摩诺也在，又在大都会这样治安厉害的地方，自己身上还带着杰森给的定位器什么的，还能出什么问题呢？ 知悉一切真相的摩诺心情复杂地假装自己不知道提姆和杰森已经和远处的康纳和小乔汇和了，装作自己没听见康纳说「我先去送我弟弟和他朋友见面再过来叙旧」，并在康纳带小乔过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不卖破绽地和他们打招唿。 辛苦了，摩诺。 躲在不会被达米安发现的不远处，通过他们留在摩诺手里的录音设备和调动附近监控前排吃瓜的提姆和杰森在心里说。 回去你想要什么零食玩具游戏都给你买。 达米安提出要带着乔和摩诺一起玩，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凑一起玩，程晓玉也不好凑上前给他们太多的心理压力。 虽然三个小孩并不需要额外看护，一个刺客联盟之子和一个黯淡之城城主，这种战力搭配如果遇上不法分子，比起这三个儿童的安全，程晓玉会更担心那个不法分子的结局会不会吓到普通小孩小乔。 但毕竟还有一个和自家两个小孩玩的小乔，程晓玉怕没看着玩出什么事她不好和乔纳森家长交代，于是就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通过几个小孩脚下的影子观察三个孩子的情况。 说起乔纳森的家长，程晓玉就觉得他们家养小孩心是真的大。 她两次见到小乔的那个叫康纳的哥哥，对方都是特别放心地把自己六岁的弟弟丢给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带，丝毫不担心他弟弟会被人拐走或者迷路找不到家，也不担心如果出事了他能不能及时赶到。 也不知道康纳这种行为他们父母知不知道，如果知道还不阻止的话只能说这家父母也......心挺大的。 小乔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给星球日报脑袋顶上的金属球拍完照，又买了一份香芋冰淇淋可丽饼和一杯奥利奥红玉奶盖茶后，程晓玉坐在行人的休息长椅上纷纷地给杰森发消息吐槽。 看着不远处小乔甩开达米安的手也要冲去帮一个气球脱手暂时卡在树梢、即将飞上天空的哭泣小女孩，程晓玉就不禁感嘆。 亏得小乔也是一个心大的孩子，这样子了还没养歪。 看程晓玉消息的杰森：...... 在杰森手机上看消息的提姆：...... 已经听上面两位讲了目的加入前排吃瓜的康纳：...... 这，在程晓玉这样不知情的人眼里确实是...... 但康纳冤枉啊，虽然他会在带弟弟的时候偶尔开小差，但是他真的没有让弟弟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如果小乔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也一定会三秒内冲过去的。 而且小乔作为半氪星人，即使尚且年幼一部分的力量还没有觉醒，但也已经有与康纳克拉克一样的钢铁之躯和超级力量了，一般的不法分子遇上小乔纳森，更该担心出现危险的不是小乔纳森。 而且看杰森和提姆的意思，他们的新弟弟和另外一个叫摩诺的男孩也不是普通人，这种阵容碰上不法分子，康纳觉得还是不法分子的更可能有生命危险。 另一点...... 「康纳，你现在在哪？」克拉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少见的认真，「你不是答应我和露易丝今天去接小乔放学的吗？你弟弟现在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康纳的父母如果知道他就这么把小乔放养了，他也绝对免不掉一顿训。 提姆和杰森有求着摩诺提供的隐蔽器，但他们没用过摩诺出品隐蔽器。因此不知道这个东西虽然是摩诺照着氪星人的眼镜照抄波长的产物，但并不和氪星人眼镜一样是个人道具，而是范围道具。 这导致康纳也进入了他们两人隐蔽器的作用范围内，所以超人虽然能看见康纳、提姆和杰森，但是由于魔抗极低，他会下意识地忽略这三个孩子，也就认不出来。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在克拉克的眼里，本该去接弟弟的康纳，在完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把自己六岁的小弟弟一个人丢开，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第197页 康纳与挚友、挚友的哥哥对上视线，提姆和杰森能在他澄澈的双眼里看见六分无辜三分茫然一分绝望。 你们拉我入场的时候没说过会是这个发展啊？ 第97章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 在看见一个长相酷似你的挚友2.0版本的小孩，首先会觉得是巧合。如果你的这位挚友私生活有点丰富，那么则有可能觉得是挚友搞出了人命。 克拉克刚开始看见达米安的时候，就觉得他或许是挚友布鲁斯的儿子,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克拉克自己摁灭了。 他清楚他的挚友。虽然布鲁斯总是会隐瞒亿点事情不告诉其他人, 但是他如果真的搞出了一个亲生儿子, 这么大的事情总会找时间和克拉克说，亦或者介绍他们俩认识的。 之前无论是收养杰森、收养提姆还是杰森復活的事情, 超人总是除蝙蝠家族外第一个知道的，超人和蝙蝠侠也经常私底下交流家庭关系的处理方式。 克拉克知道：别看布鲁斯私底下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涉及到自己家人安全的事情, 布鲁斯从不会吝啬于求助朋友和同事。杰森回来的时候, 布鲁斯不仅自己先检查一遍，又找了好几个魔法侧认识的人来检查，甚至还找克拉克专门借了氪星技术来检查杰森的身体是否有后遗症。 所以，如果布鲁斯真的给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还跑来了大都会，他没理由不告诉自己。 同时, 克拉克对于自己挚友的极强控制欲也是很清楚的, 迪克刚成年的时候, 因为他毫不逊色于老父亲的社交能力，布鲁斯几乎是见到迪克出门约会一次就要提醒他做好安全措施，操心的老父亲还在迪克的随身包里塞计生用品以防搞出人命。气得当时血气方刚还是罗宾的迪克找上克拉克大倒苦水。 所以克拉克自然不会认为这么重视计生安全的挚友自己会先搞出人命。 而且这个就克拉克刚才看到的, 这个孩子冲刺蹬上树一个后空翻拽下气球的爆发动作显然训练有素，仔细看也能发现这个孩子手上抓握武器留下的老茧, 他显然是被作为战士长期培养过。 这下克拉克不能淡定了。 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被作为战士长期培养。 熟悉的配方让克拉克不寒而慄。 只有一部分人知道, 康纳.肯特，aka超级小子虽然与小乔纳森是一个父亲，但是他并不是露易丝与克拉克的孩子。 他是克拉克与超人顶级死对头，大都会亿万富翁莱克斯.卢瑟的孩子。 更加准确地来说，康纳是卢瑟用自己和克拉克的基因在实验室里搞出来的。 卢瑟在大都会，这个孩子在大都会。卢瑟对超人特别关注，这个孩子在和超人的小儿子接触。原本负责接送小乔的康纳还正好不在小乔身边....... 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孩子一定和康纳一样，是卢瑟或者哪个超级反派搞出来的蝙蝠侠基因产物！ 超人眼神犀利了起来，却并没有立刻动作。 卢瑟是知道自己普通人身份的，这个男孩出现在星球日报附近还接触自己的小儿子，还能调开康纳，显然是故意为之，毅然行动可能搭上自己不说，还有可能误伤小乔和在场的其他普通人。 其实也有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度。 抱着这样的想法，也出于担忧自己不见的大儿子，超人拨通了康纳的电话：「康纳，你现在在哪？」 因为事态紧急又事关家人的性命，克拉克情绪激动导致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不是答应我和露易丝今天去接小乔放学的吗？你弟弟现在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我，我和朋友在一起，小乔现在也和他朋友在一起。」 电话对面的康纳显然也被克拉克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开口还有些磕绊。 「我是接了小乔放学的时候，正好我的朋友和小乔的朋友都正好来大都会旅游在星球日报停留，我想你肯定知道的，我在徵求他同意后就顺路把他带过来了。」 「行了，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传来克拉克熟悉的声音。 提姆意识到因为康纳的「失踪」，克拉克很可能已经紧张起来了，没有人想刺激一个氪星人，于是他主动接过电话： 「嗨克拉克，是我，提姆。别紧张，小乔和康纳都没事，只是一个恶作剧，那是我们家的新成员。抱歉，我们没想过这个东西的频率范围居然覆盖到康纳身上了。」 说着，提姆和杰森朝和康纳相反的方向多走了几步，这时候克拉克终于看见了自己那正缩着脖子俨然一幅「完蛋闯祸了」的儿子，对于拥有超级速度和千里眼的康纳来说，他这个距离可以算作站在小乔脚边。 或许用「出现」这个词不太适合。克拉克之前是看到那块地方有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时候就是没认出那是自家儿子。 魔法。 作为一位因为魔法抗性低而常年被丢各种魔法的人，克拉克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既然这里出现了魔法，那就不可以保证对面是否真的是提姆，也无法确保康纳是否被影响到了。 最保险的方式当然就是直接打一通电话给提姆的现任监护人，多次帮他解决魔法问题的挚友——蝙蝠侠。 布鲁斯在听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后确认：「对，确实是他们。」 对于屏蔽器的存在，布鲁斯并没有太大意外。 第198页 早在得知康纳小乔曾于达米安一行人见过面，却没有发现达米安的长相问题后，布鲁斯就推测出来这一支团队里至少有一个人是具有某种隐匿魔法的。 只不过，布鲁斯原以为这个人是会用魔法伪装自己形象和炼制魔药的程晓玉，不曾想居然是摩诺。 特别是在听到摩诺是用自己的能力让电子产品模仿并释放了当时乔纳森眼镜上的波长时，布鲁斯就藉此推测出摩诺大概率能够通过调整这种波长频率来对人施加暗示，或者别的什么影响。 这种能力如果失控，造成的危害将不可估量，于是布鲁斯言简意骇地将大致情况告诉超人，就结束通讯去增加新的备案了。 克拉克心情复杂地收起通讯器。 虽然他还因为老朋友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他而有些郁闷，但克拉克见布鲁斯愿意陪着他家的小孩开玩笑，还是挺高兴的。 自从杰森去世之后，再次失去家人的布鲁斯的性格变糟了很多，整个人周身萦绕着悲伤与愤怒，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行事作风越来越激进，有几次险些出格。 最后是提姆的到来缓解了这个情况，但布鲁斯依旧没有回到之前那样的状态，也只是对比最糟糕的时候好了一些。 所以能看见布鲁斯做出陪小辈们恶作剧这样活泼的事情来，克拉克不免为他的挚友而感到高兴。 放松下来，克拉克也不仅开小差思考到：莫非布鲁斯的精神状态是和他的孩子数量成正比的？ 意识到此处没有针对自己家人的危险后，克拉克又坐回工位一边上班一边用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观察和小乔玩在一起的那个名叫达米安的男孩。 既然布鲁斯都默许了自己儿子们之间无伤大雅的恶作剧，那作为通情达理的家长，克拉克也无意去破坏小辈们之间的游戏。 下班后他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露易丝，她一定会很乐意加入其中的。 不过......为什么小乔纳森的视线总是偏向另一个方向，那个地方不是只有这两个小孩吗？ 「你们说那边除了我和你们弟弟外还有一个男孩？」 康纳不敢置信。 先前，康纳就意识到了他弟弟小乔说话的时候会刻意转向达米安以及另一个空地。提出问题后，康纳才在得知现场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小孩。 康纳甚至用上了超级视线和透视眼，都没能在小乔和达米安之间的那块空地上瞧出什么。即使用上了超级听力也听不到那人的唿吸声，无论康纳怎么探查，他的一切感知都在告诉他那块空地就是空地，空无一人。 提姆和杰森对康纳的反应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因为摩诺本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他无意于将自己加入这场恶作剧表演的中间，于是他运用到了从瘦长鬼影那里学到的技术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 摩诺的能力不同关于程晓玉的伪装魔法直接在身上罩上一层伪装，而是直接用能力发出特定的波长影响周围人的大脑，所以在魔抗高和开了特权的人眼里摩诺的隐匿效果无效。 但也因此，这招在魔抗本就低还没被开特权的氪星人克拉克和康纳的眼里，这招效果拔群。摩诺的存在感被降低到根本看不到这个人了。 达米安去找小乔玩的时候并没有把摩诺丢下，小乔也对这个初见面就救了自己、年龄更相近的同龄人颇有好感，干脆就想带着摩诺一块玩。 同时因为摩诺特殊的性格、偏瘦的体型苍白的脸色，小乔也很照顾他，生怕这位小伙伴觉得自己被排挤了。而在这一点上，更了解摩诺的达米安同样这么做了。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摩诺左边达米安右边小乔，被他们夹在中间，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说游戏和家里的宠物，还要时不时应答几句的原因。 倒不是说摩诺不喜欢小乔，他只是不擅长应对小乔这样阳光开朗类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乔那些在普通小孩里就是打招唿的问题。 像「你在哪所学校上学呀？」这样简单的问题摩诺都不知道该怎么答，难道要说他以前在全是怪物的学校杀穿和逃命的经歷吗？ 小乔也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在意识到摩诺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后他立刻岔开了个话题，问了一个对普通人而言再正常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你今年几岁呀？」 摩诺一本正经：「我也想知道。」 「你们是来星球日报参观的对吗？我爸爸就在里面工作，我对这附近可熟啦，我可以带你们在附近转转。」 察觉到摩诺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小乔立刻又换了个话题。 「我对大都会可熟了，如果你们接下来不知道去哪逛的话我可以提供参考建议。纪念公园怎么样，那边有超人的雕像哦！我超喜欢去那边玩的，信我。」 「嗯，我信。」疲于应对的摩诺不想演了，「毕竟你爸爸是超人。」 小乔的嘴角僵硬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此时达米安还没意识到摩诺这句话的真实性。 如果小乔纳森是超人的儿子还和他同龄的话，他的那位巴不得自己多交几个同龄朋友，甚至试图把自己塞学校里去的亲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他。 所以达米安只当这是摩诺又在某方面进行了错误的理解，小乔是因为没见过摩诺这种理论而惊讶和不知所措。 第199页 摩诺平静地说：「达米安喜欢蝙蝠侠，达米安你是蝙蝠侠的儿子。」 通过多日于摩诺的相处，达米安已经明白了摩诺的话有时需要广义理解。如果广义理解仍不知道在说什么，就要联繫上下文。 于是达米安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不是喜欢谁就是谁的孩子的。你看程以前喜欢瘦长鬼影和三角头，她也不是瘦长鬼影和三角头的孩子。」 这下小乔也缓了过来，他记事没多久后蝙蝠侠刚死了儿子，这显然不是超人带自己小儿子去见蝙蝠侠的时机。因此年龄尚幼的小乔还没见过几次蝙蝠侠，就算见到对方也是戴着面具的，他的父母为了担心小孩说漏嘴蝙蝠侠的秘密身份也没有告诉小乔蝙蝠侠的真面目是谁，所以他无法凭脸认出达米安和蝙蝠侠的关系。 同样，小乔也不认为达米安是蝙蝠侠的孩子。虽然他没有见过蝙蝠侠，但是蝙蝠侠的孩子们是见过的，小乔以前从父母、兄长和兄长的蝙蝠家族朋友口中确定过蝙蝠侠只有三个儿子。 所以绝对不可能蹦出来达米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的！ 想到这里，小乔彻底松了一口气，想到达米安确实说过摩诺在语言沟通上有问题，便也没有生气，与达米安一起心平气和的和摩诺解释。 摩诺：...... 都摔剧本了居然还能继续演？？ 他已经尽力了，带不动，实在是带不动。 第98章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通过摩诺身上窃听器旁听现场的三个大男孩表情一脸复杂。 摩诺忍不住撕剧本他们是没想到的，但剧本在被摩诺撂明之后还能继续演下去，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看着摩诺被达米安和小乔两个孩子围在中间解释，分明摩诺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他们还是能从摩诺身上感受到那隐隐的崩溃。 杰森和提姆能够理解他的崩溃, 毕竟他的同伴达米安、杰森和程晓玉都撕过剧本, 谁能想到轮到摩诺后，居然被撕剧本的对象还帮他把剧本给粘起来继续演了, 这谁顶得住。 康纳于心不忍：「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杰森抹了把脸, 起身准备和提姆去挑明剧本, 把被无辜捲入的摩诺拯救出来。 迈出的步子还未落下, 身旁的树荫里就伸出了几条漆黑的触鬚将提姆和杰森纷纷拽入。 康纳察觉到不妙立刻伸手想拽住二人，却在下一瞬间大脑瞬间空白，被一齐拖入了黑暗之中。 待康纳恢復意识时，已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他的小弟弟乔纳森、提姆和杰森以及他们的小弟弟达米安，以及康纳之前见到的程晓玉和摩诺都在这间屋子里。 还没等康纳理解这个情况，程晓玉就拿起手机给屋子里的大家拍了张照。 达米安面如锅底地看着墙上, 那里有一块不可忽视的坑。 裂缝的来源正是勇敢挡在他和摩诺面前的小乔纳森, 场景的突然切换让他处于紧张状态, 程晓玉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小乔，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跳开，胳膊肘就是这个时候在水泥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坑。 这里正是达米安之前同程晓玉住过的佛罗里达州的小屋客厅, 故而达米安和很确定，如果想要在这间年龄尚轻、用料结实、用作安全屋的房屋水泥墙壁上留下这么一个坑, 起码得用铁锤砸。 而此时此刻，在达米安眼前, 他的挚友小乔纳森.肯特，一个胳膊肘就轻易一个起码要铁锤砸才能砸出来的坑。 「......」 达米安看向明明比他小不少，明明自己怕得要死还毅然张开双臂保护自己的乔纳森，又看向无辜摊手的摩诺，再看向同样被从影子里丢出来的杰森和提姆，以及站到客厅角落对他比大拇指的程晓玉。 「.......」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一看就是自己被两个兄弟给坑了，说实话还被教育的摩诺反手就找程晓玉告了状。 小乔纳森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康纳让他平静了不少，他信誓旦旦地说：「没事的达米安，我和我哥哥都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 「......用不着。」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下摸出了一叠未开刃的飞镖稳准狠地朝自己的两个哥哥丢去。 甦醒了，猎杀时刻！ 「哎，哎？」 小乔纳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想着上去劝架，就被自己哥哥提熘起来拖到了程晓玉旁边观战。 康纳给自己还懵着的小弟弟顺毛：「没事的乔，那是他们蝙蝠家族特有表达关爱的方式。」 「蝙蝠家族......」小乔认出了杰森和提姆，纯良的小孩现在才反应过来，「所以达米安真的是蝙蝠侠叔叔的儿子？」 「是哦，他是前段时间才和自己爸爸相认的，所以你之前没听过是正常的。」善解人意的程晓玉给了摩诺和大脑还在重启的小乔一人一份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可丽饼。 原本程晓玉和达米安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在提姆和杰森筹划的期间，程晓玉一直在她的长椅和周围的小吃摊来回奔波，一边快乐地摄入卡路里一边晒着冬日的暖阳，好不快活。 直到摩诺的带点委屈和无措的电波通讯在她脑内响起，告知了一切。 程晓玉皱眉听完了来龙去脉，这才发现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 就说怎么达米安和提姆的朋友都这么巧在星球日报附近，还是差不多时间！ 第200页 要看乐子是吧，那你们也一起进来演乐子吧。 于是程晓玉让摩诺等下配合自己行动，狞笑着把两拨人都拉入阴影传送到佛罗里达州的屋子里，行动前还顺手买了两个冰淇淋可丽饼。 康纳看向旁边，程晓玉叫出了一个鬼影兵帮忙录像，自己在旁边吃小吃悠哉看戏，全场看戏看得最爽用实践证明什么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手机自动下载的本次事件全部录像的弹窗。 康纳：...... 康纳悄悄旁边挪远了一步。 提姆和杰森布局许久，现在正被他们得知真相的弟弟追杀；摩诺这孩子被迫承担了太多内幕心累到找人求助；康纳被当工具人还被自己亲爹和刚才的异状吓到两次；小乔一脸无措还在大脑重启，今天发生的大混乱对这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而言过于复杂。 只有程晓玉，只有程晓玉，虽然前期也被蒙在鼓里，但在提前得知真相后，果断地将一帮人拉一起撕马甲。即看到了被迫掉马的达米安的乐子，又看到了被突然撕剧本的两位幕后黑手被苦主怒殴的乐子。 最后，程晓玉不仅看到了今天所有人的乐子，还手握了每个乐子的详细录像和录音。 毫无疑问，程晓玉就是今天这场闹剧的最大赢家。 康纳瑟瑟发抖：好可怕，你们这帮人心思都好可怕，套路一个比一个深。 作为从刺客联盟出来的人，达米安的危险程度并不会因他的年龄而降低。论战力他并不是兄弟姐妹中最高的一个，但论攻击欲望确实是最高的。 加之刺客联盟的残酷训练，达米安在战斗开始后下手没轻没重还容易打上头。刚开始与杰森在这间屋子里打架的时候他们的血就撒得满屋都是。 也得亏这屋子里还住着两个对人类特攻的恶魔幼崽，不然劝架的人除非钢铁之躯，也要血洒当场。 之后，因为达米安实在看不下去程晓玉和摩诺稀烂的体术下场教学，又因为这两位零基础一个打太快太疼就半天反应不过来，一个稍微用点力抓手腕就要担心会不会捏碎骨头，达米安被迫学会了在对练中放轻手脚温柔教学或者干脆取消实战。 当然，这里的「放轻手脚温柔教学」的参考物是刺客联盟的教学，所以实际上也并没有轻到哪里去。 也因此达米安至今都不敢直接动手给摩诺开展实战肉搏训练，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给摩诺哪里摔骨折。 而且，因为程晓玉摩诺和杰森这种专业人士之间的差距过大，这中间没有过度点让达米安学习力度控制。因此，达米安在面对杰森提姆这类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且对方的实力不是他能轻松放倒的人时，他会全力战斗。 介于上述的原因，小乔纳森和康纳看韦恩三子打架看得胆战心惊，全然没有程晓玉和摩诺的淡定。甚至康纳在第二次见到达米安扔出的飞镖擦着提姆的头皮过去钉在墙上后，紧张地直起身子。 「真的不用阻止一下他们吗？」 「不用，这才哪到哪呢，都没见血。你是第一次见他们兄弟俩打架吧。」 程晓玉若无其事地把吃完的小吃盒子搁在桌上，又从影子里拿来两桶金灿灿的爆米花，一桶递给小乔一桶递给康纳。 肯特兄弟将信将疑地接下爆米花，看着那边飞镖横飞拳脚相交的刺激战场：「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别看达米安现在打架和骂人这么上头，其实像我和摩诺这种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只是恼羞成怒但没想着对俩哥哥下重手。」 无视那边传来笑声和达米安加重的拳脚，程晓玉又召唤出一个鬼影兵在房间那头的冰箱里拿了四瓶冰镇苏打水，通过影子传过来每人分发了一瓶。 「而且杰森提姆两个二打一怎么可能让达米安打这么久。那边两个分明就是心虚了，嘴硬不肯道歉所以就决定让达米安揍几下消消气，谁还不知道谁啊。要是他们真的关系不好，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又怎么会在之前和兄弟吵架后悄悄来问我怎么道歉。」 原本还在互殴的三人同时尴尬地止住了动作，彼此的眼神中倔强地表达「反正我没有，是不是你」。 程晓玉权当没看见，拧开汽水继续和康纳唠嗑：「我说白了吧，你爸和达米安的爸是知道这件事的，长辈都在看戏，我们又急什么。」 「说得也是......但他们这么打下去邻居会不会报警？」 「没关系，我们这是郊外没邻居。而且这是佛罗里达，他们中即没有人在手上涂花生酱殴打坚果过敏的兄弟，也没有人连夜把兄弟养的猫剃秃头，更没有去睡殴打自己的兄弟的妈妈，只是互殴而已，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州连新闻板块都上不去。而且你放心，离我们这最近的那户人家前段时间因为闲在医院排队太无聊偷了一辆救护车开回家，这会儿应该还在拘留。」 康纳：....... 乔纳森：...... 或许就是杰森和刺客联盟最初选址这里作为安全屋的原因，佛罗里达不养闲人，程晓玉合理怀疑哪天自己真身出门也会被人以为是特效化妆或者排演万圣节。 程晓玉：「咦？怎么不打了。」 互殴的三人：「......」 听你在旁边一直说，谁还打得下去啊！气氛全没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看得挺乐。」面对三人的眼神控诉，程晓玉灿然一笑，「怎么，只准你们看乐子不准我们看乐子？」 第201页 「咳，没有的事。」杰森擦了把额头的汗，「我和提姆本来没想瞒着你的，主要是怕你提前知道会被这个恶魔崽子发现。你应该没有把刚才的事情都......」 程晓玉竖起大拇指，露出自信的笑容：「那当然是都录下来了，在你们打架的时候摩诺还帮我拿到了全套视频，感动吗？」 回头和其他女孩们聚会的时候，她一定要和芭芭拉她们说说今天的乐子。 提姆和杰森前面录的直到落入影子前的视频和语音程晓玉并没有独吞，毕竟那是他们拍的。但是后面最具有戏剧效果和乐子的后面这段可是她拍的，她才不要主动发给某些把自己当工具人的塑料队友。 嘻嘻。 提姆和杰森神情沮丧，谁能想到他们这么久的布局竟都给程晓玉做了助攻。 杰森：「最后一个请求，你能别在和其他女生们聊天的时候说这件事吗？」 程晓玉安慰道：「放心，听说会说你哥迪克的情史八卦，和他比起来你这个还好啦。」 「不，不一样。」提姆痛心欲绝，「迪克的情史大家基本都知道是什么样了，而且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和前女友们继续组队。」 作为设计出绿鳞小短裤并说服老父亲坚持穿了这么多年，还给自己两瓣屁股起名字的男人，迪克的脸皮厚度堪称另一种意义上的钢铁之躯！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迪克那样的脸皮厚度的，救救孩子！ 仔细一想，现在康纳、小乔纳森和克拉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超人的堂姐卡拉知道这件事然后转告其他的女孩们也只是时间问题，其他的女孩们本就知道他们准备恶作剧达米安只是不知道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有卡拉在他们知道只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如此，现在最重要的就应该是拿到视频然后挟丑照以令兄弟！ 想通以后杰森以退为近：「如果你想要能够在聚会上分享的东西，我可以拿老傢伙以前的八卦和你换，阿福告诉我的绝对保真。只要你把你后面拍到的视频发我一份。」 提姆不甘示弱：「我手头有迪克最全的前女友名单和分手原因，还有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情史八卦，只要你分我一份视频我就全部告诉你。」 程晓玉：「......你们这么坑爹，真的没问题吗？他不会生气吗？」 「没事。」这个问题康纳会，「这是他们独有的家庭交流，从迪克开始就没有一代罗宾没骂过蝙蝠侠没聊过蝙蝠侠八卦的。之前有次迪克和我们吐槽了半个小时的蝙蝠侠，然后发现他身上有蝙蝠侠的窃听器，还是启动的那种。 「......然后呢？」 「然后他捏着窃听器骂得更大声了，又骂了一个小时。」 「......」 程晓玉现在脑内有一个场景盘旋不去： 蝙蝠侠坐在蝙蝠电脑前双手交叉放在下巴：「阿福，罗宾现在怎么样了？」 端着银托盘的阿尔弗雷德道：「老爷，罗宾少爷已经离家出走骂了您半小时了。」 「他快骂完了吗？」 「没有，老爷。少爷发现了您的窃·听·器，骂得更其起劲了。」 救命，这个莫名冒出来的霸总场景快从她的脑袋里滚出去啊！ ......不过想想，蝙蝠侠好像确实是，做事也挺霸道的。 那没事了。 第99章 程晓玉最后还是没答应给视频。 毕竟达米安还在现场呢, 如果她答应给视频，恼羞成怒的达米安极大可能暴起把他们仨都揍一顿。 虽然以程晓玉现在的体制被达米安打两下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错过晚饭时间。 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远距离传送，这消耗让程晓玉着实有点累了, 好似刚才吃下的小吃都丢进了黑洞里。况且, 没有人会想错过阿尔弗雷德的饭！ 「看来少爷和先生小姐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老管家慈爱地看着准时出现在晚餐桌上的几个小辈, 似无意地感嘆道：「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今天这顿晚饭最终的归宿又只有冰箱了呢。」 达米安：「父亲呢？」 阿尔弗雷德：「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根据我五次提醒他晚餐即将开始但他却连眼神都没移开资料来判断，直至今天夜巡开始前他都不会离开地下室, 预计也不会进食。」 程晓玉：「如果他不上来吃饭的话, 可以把饭送下去吗？」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 蝙蝠侠的生活熬夜又运动量大，现在还是冬天热量消耗快，不吃晚饭夜巡不会低血糖栽下来吗？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上闪过一丝无奈：「感谢晓玉小姐的关心。事实上我每次都有将食物送下去，但如果没有人催促，善良的老爷往往都会让这些食物原封不动地呆在原地，不捨得伤他们分毫。」 ......越发好奇布鲁斯是怎么生存下去的了。 或许就和一代罗宾膝盖对风湿骨病的抗性, 为什么蝙蝠家族天天熬夜但没有秃头没有肤质变差的问题, 都是世界未解之谜？ 「我看那傢伙就是在家给阿福惯坏了。」杰森和程晓玉摩诺小声说, 「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然早就没了。」 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何况都坐在一张桌子是, 杰森刻意压低的声音被其他人听得清楚。 达米安：「我相信父亲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任务耽搁了，为此我愿意今晚加入夜巡为他争取用餐的时间。」 第202页 提姆直接揭穿：「我看你的重点是「加入夜巡」吧。放心好了达米安, 布鲁斯会在夜巡前给找点能量棒什么的快速补充能量。」 摩诺奇怪道：「为什么你们不给达米安加入夜巡？是因为实力吗？」 「是因为年龄。」杰森给摩诺递了一下他有些够不着的果汁，「恶魔崽子现在才九岁, 再加上他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让那些恶棍真下地狱去了，所以我贊同不让恶魔崽子加入夜巡为地狱人口增长做贡献。」 「但杰森你不是自己也杀人吗，那为什么你会不贊同达米安杀人？」摩诺还是不理解，「迪克八岁就当罗宾了，达米安比当时的迪克大一岁还不需要额外格斗训练，不是应该更适合吗？」 「因为重点是达米安是个未成年，在禁止未成年杀人和捲入纷争这方面，我贊同那个老傢伙。」杰森说，「而且夜巡不是游戏，这是稍有疏忽就可能下坟墓的活动，即使是迪克，最开始布鲁斯也是不同意的，迪克还不杀人呢。」 「达米安说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摩诺茫然地说。 「我不明白，如果你们不让达米安参加实战，那他怎么知道对普通人要用什么样的殴打力度和角度？你们的战斗技巧和身体素质不属于普通人该有的，我和晓玉也不是人，他在韦恩宅邸能够从哪里学到适合的战斗方式？」 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着实问住了杰森。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阿尔弗雷德道：「我想还有一个原因，老爷不希望让他的孩子进入危险之中。毕竟夜巡时遇到的不仅是普通人的小混混，也有一些难以处理的危险角色，有时即使是老爷也无法在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保证全身而退。无论是迪克少爷、杰森少爷还是提姆少爷刚开始请求参加夜巡的时候，老爷都是拒绝的。」 摩诺：「那些难以处理的危险角色是指人类吗？」 提姆认真思考了几秒毒藤女和杀手鳄究竟还算不算人类，最后决定取所有人的初始种族：「差不多吧，没有你这样的恶魔。但是他们都极具危险性，而且很难处理。」 摩诺看看达米安，又看看程晓玉，更茫然了：「如果都是人类的话，那单论危险性难道不是我和晓玉更高吗？」 提姆：「......」 阿尔弗雷德：「......」 其实布鲁斯也一直对达米安和杰森对两个纯种恶魔崽子一起玩很担忧，为此还买了不少魔法侧的道具做防护以防万一.......这话当然不能在这个场面说出来。 而且和阿卡姆疯人院那群神经病比起来，老实本分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恶魔崽子改叫天使崽子都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没有任何对比度。 提姆清了清嗓子：「不是的摩诺，危险性并不是单纯靠战斗力来判断的，而是看造成了多大的、什么程度的损失。就像毒蛇的危险性评判标准，就算一条蛇拥有一滴就能让人立即致死的毒液，只要它因为栖息地或者性格的问题很少甚至没有致人死亡的记录，那它的危险性就会低；同样，如果一条蛇它一口下去不会立刻致死，但它脾气暴躁分布广，喜欢潜入人家袭击人类和牲畜，致人死亡或残疾的案例多，那它的危险性一定会比前者高。」 程晓玉：...... 那似乎危险性还是没有摩诺，或者说瘦男大。 毕竟这位在黯淡之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提出意义的原因不是大伙都没脑子，而是他不仅把自己领地的人类全给灭了，甚至还想灭自己，只是最后被自己给灭了。 简直就是行走的狼灭，比狠人不止狠了一点。 也就是提姆不了解了，不然但凡知道摩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见一个成年人就想先下手为强，如果不是她拦着差点把杰森塔利亚达米安连着刺客联盟送去异世界重开的事情，绝对说不出摩诺危险性低这种话。 「好吧，我明白了。」 摩诺并没有出言反驳提姆，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他本身并不争强好胜，也不为自己的这一身因苦难而得来的力量自豪。 反正如果达米安想出去玩，摩诺就和达米安照样偷偷跑出去熘达，丝毫不冲突。 也是因为这个，达米安也没有再过多表示出什么不满，反正他想出去随时都可以熘出去。 在半夜私自撬家f3的眼里是这样，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是了。 达米安在生闷气。 看见达米安不似往常那样吃了炮仗怼过来，而是应了一声就低头安静吃晚餐，提姆和杰森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今天达米安确实是挺惨的，才知道自己被全家人轮坑，又不给他去夜巡。对于从小就拥有巨大训练量的达米安来说，确实每天都有远超正常儿童的精力，他们为他好而所作的这些只能让达米安觉得不自在。 好吧......仔细想想，韦恩家哪个男孩谁没有嚮往过夜巡呢？更何况是本就在家快被憋疯了的达米安，换做自己亦或者迪克早就撬家出逃了，也就只有尊敬布鲁斯的达米安还乖乖呆在家里。 两人又看向阿尔弗雷德，仅需视线交流，养大养活这件宅邸里所有人类孩子的老管家就明白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老管家眨眨眼，轻轻吐出一口似嘆息的气：「老爷今晚或许会专注于处理东区腮红角的犯罪组织活动。」 第203页 两个男孩感激地看了阿福一眼。 提姆：「我知道你很不高兴，达米安。但是禁止你和我们一起在哥谭夜巡是布鲁斯的规定，恐怕短时间内布鲁斯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 「事情就是这样。他爸爸只是说禁止达米安在『哥谭』夜巡，所以——」 脸色青蓝的恶魔从影子里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孩托举至穿着紧身衣的黑髮男人眼前。 「应其他人所託，我把他带来布鲁德海文找你啦！他们说你带小孩比蝙蝠侠更擅长与小孩相处。」 说完，赶着回去上魔法课的程晓玉把达米安往前一塞就钻进影子扬长而去。 仅余刚穿上夜翼制服准备出去夜巡的迪克，和正被他下意识一接，现在被迪克两手拖住腋下端起来的与他平视的达米安。 「......」 「......」 看着达米安像猫一样翠绿的眸子，迪克友好地笑：「嗨小d，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夜巡？」 达米安平静地说：「如果你再不放我下来，我保证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夜巡。」 「好的，好的。」迪克连忙把他的小弟弟放在地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下意识的举动。」 「忘掉刚才的事。」达米安说，「提前和你声明，我本次的活动是争取的潘尼沃斯和父亲的同意的。」 「我知道。」迪克笑了，过来人说，「既然你只是去投奔兄弟，就算是离家出走都没关系。离家出走是每个罗宾的必经之路。」 「不过你就打算穿这身夜巡吗？」夜翼围着达米安转了一圈，「要不要换套衣服？我以前的罗宾制服你应该还能穿。」 达米安：「我宁愿战死，也不碰那件衣服。」 迪克嘆了口气：「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挺喜欢这套衣服的，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们对它的评价都那么差。难道是那之后小孩的审美都不一样了吗？」 「首先，那是因为我们审美正常。」 达米安把背上的包裹甩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堆道具，迪克注意到里面似乎有几件衣服，和一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矿泉水瓶。 还没等迪克瞧仔细，达米安就拎起背包走进了迪克公寓的卫生间。 「其次，我也不是小孩。」 至少今晚不是。 第100章 在达米安进去的时候, 迪克才有空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查看。 迪克刚才在换衣服和套装备，通讯器放在桌子上，迪克刚准备出门就看到床底下的阴影涌动跑出来，里面飘出个程晓玉和达米安。他这时候才有空查看通讯。 确实如达米安所说, 布鲁斯、提姆和杰森都给迪克发了通知, 大概意思都是说达米安今晚让迪克带着夜巡一下, 小孩有点憋坏了。 早些时候，杰森和提姆中途离席去蝙蝠洞, 像布鲁斯提出了摩诺说的那两个问题，并通知老父亲既然他不让达米安在哥谭夜巡, 那他们就让达米安去布鲁德海文找他们的大哥迪克。 提姆：「杰森今晚要处理帮派的事情没时间, 我在你身边出演罗宾走不开出事也没办法立刻管住达米安。」「 杰森：「而你, 我合理怀疑你会和恶魔崽子当街怒怼打起来，所以只有迪克是最佳人选。」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杰森和提姆提出的问题非常重要。 他限制达米安的出行也只是担心急于证明自己的达米安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尤其是在达米安还没学会怎么对普通人类留手的现阶段。 布鲁斯深知达米安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战士，s绝不可能安分地呆在温室里，充满惊险与挑战的野外才是他所追寻的，这是他在刺客联盟所学会的, 这对战斗和挑战的渴望几乎可以刻入本能。布鲁斯无意长期压抑达米安, 这对他们都有弊无利, 所以他只是想让达米安稍微冷静一下。 而且严格来说，达米安住在韦恩庄园的天数加起来还没有达到半个月，他不是一直都在外面和程晓玉摩诺旅游吗？ 杰森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布鲁斯：「你觉得程晓玉和摩诺像是会主动带达米安去打架的人......恶魔吗？」 达米安带这两个打架还差不多。 布鲁斯：......你说的有道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 以及通过摸排程晓玉和摩诺过去的活动，很容易发现程晓玉的宅属性已经破表了, 而摩诺除了同伴以外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望，明明是两个正统恶魔崽子但一个比一个佛。也正是他们因为如此安分, 布鲁斯之前才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本身有什么问题。 最后，布鲁斯妥协了：「那边的抽屉下面是达米安的武器和装备。」 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虽然如果可以，布鲁斯还是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够不去用它们。 可他的孩子们最终都像他们的父亲一样，选择飞进夜空。 嘴角带笑的迪克等着达米安换好衣服，在内线里给家人回道：「这里是夜翼，已经收到了小d，相信今晚的经歷会非常难忘。」 「是啊。」带着红头罩骑着摩托飙向自己领地的杰森打趣，「努力让我们回头看见一个完整的你。」 「我会的。」迪克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见达米安还没出来，压低声音说，「而且我觉得他也不是一直都那么暴力，我刚刚把小d拎起来了，他都没打我。」 第204页 杰森咂舌：「你可真好命，我上次在漫展时也这么干过，这小崽子差之后差点把我脑袋拧下来。」 「我觉得这事不能怪他，谁让你当众让他出演狮子王呢。」 提姆在杰森达米安双双掉马甲后就去查了当时漫展照片和视频，自然见过了达米安穿着自设罗宾装被穿着无脸男衣服的杰森高高举起，被迫cos辛巴的视频。 这个视频已经在蝙蝠家族传遍了，也就达米安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平心而论，提姆觉得如果这个被当众举起来的人是自己，他也会滴滴打哥。 迪克嘆气：「小d的脸看起来很好捏，如果可以我真想试试。」 甭管达米安性格有多刺，他现在毕竟是个儿童，无论他多么努力给自己塑造冷血无情正经酷哥的人设，正常孩童脸颊上的婴儿肥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在达米安父母的双重加持下，达米安绝对没得说，试问有谁看见自家努力装严肃的好看小孩的脸蛋不想捏一把呢？ 反正迪克想，迪克不仅想捏一把达米安的脸还想摸摸小孩的脑袋。 「试试就逝世。」杰森如此评价这种行为，「但他头髮摸起来确实手感挺好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干，要在特定场合掐准时机气氛合适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摸他的头，我之前就这么干过一次没被他反应过来。但这个触发条件比较玄学，这次你没被打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或许你可以试试另一个方法。」 迪克对此表示同意。那个场景下的达米安和他都是懵的，连接过达米安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所以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快点摸完快点跑，坏处是如果被追上了你会死得很惨。上次我让恶魔崽子友情出演辛巴后，丧钟专门问我是不是翘课去和老头子互殴了，如果是老蝙蝠这么干那小子肯定不会下这么重手。」 一直不吭声的老父亲心满意足地划掉了的一堆和儿子亲近的计划，揍向敌人的拳头轻了足足十五个百分点。 「我是真的敬佩你的胆量，居然敢在那小鬼在身边的时候说和我们说这种话题，也不怕他把你踹下屋顶 。」 罗宾蹲在屋檐上，观察不远处空地正在进行的非法贸易现场伺机而动。 夜翼爽朗的声音从通讯那头传来：「我们还没出发，他现在还在卫生间换衣服呢。」 「我都已经到现场了，结果你说他现在还在卫生间换衣服？」杰森红头罩之下的眉头皱起，这事不对劲。 达米安不可能这么拖拉，更何况这次还是他梦寐以求的夜巡机会。 作为和达米安最不对付的人，提姆也觉得不对了：「他绝对不会在知道有架可打的情况下还这么慢，你确定他现在还在卫生间吗？」 经两个弟弟一提醒，迪克后知后觉想起了他在达米安背包里看到的那个绿色的液体，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到卫生间门口敲门：「小d，你还在里面吗？」 众人听见通讯的对面传来了门被快速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从声音判断，那是上锁的卫生间门锁从内部打开的声音，是卫生间里的人打开了门。理应来说，那是达米安开的门，但迪克却迟迟没有回覆的声音。 蝙蝠侠：「夜翼，什么情况？」 「......」 「夜翼！」 「你谁？」在蝙蝠侠的催促下，通讯那头终于传来了夜翼颤抖的声音。 正在听通讯的蝙蝠家族成员不禁屏息，夜翼的这句疑问显然不是说给他们这些通讯内的人听的。 「呵。」 通讯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冷笑。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何必自欺欺人。」 通讯那头的夜翼显然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不......这不可能......」 那个出现在夜翼卫生间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反应：「承认现实吧，夜翼。还是说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 「我是说过.......但是我没有想到你长大后是这样的！小d你到底在卫生间做了什么！」 夜翼仰视着眼前这个绝对有两米的壮汉，十分崩溃，欲哭无泪。 他五分钟前还小小一只、可以像猫咪一样抱起来的可爱小弟弟，这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能把他这个大哥当猫举起来的肌肉壮汉！？ 之前迪克在知道达米安长大后会比自己高后，迪克是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的，但他也就以为达米安pro会和布鲁斯一样在一米九大关徘徊，或者超过一米九。 但是，两米？？这太超过了！这他妈是达米安pro max吧！！ 有没有天理了？布鲁斯和塔利亚，甚至算雷肖古都没有超过一米九的，达米安直接两米那不是有点过分，那是十分过分！ 这一刻，迪克产生了和程晓玉一样的疑惑——达米安喝下的那瓶魔药真的没有加错配方吗？！这是什么行走的双开门冰箱！？ 在大哥怀疑世界怀疑韦恩家和奥古家基因怀疑魔药配方的时候，达米安pro max张开他航空母舰般宽广的臂膀，伸出他那个勒晕杀手鳄的粗壮手臂钳住迪克的双臂，就这么把迪克举了起来。 「这是回礼。」 君子报仇五分钟不晚的达米安pro max对被他举起来的哥哥说。 被自己小弟弟举起来的迪克：....... 之前把小弟弟举起来并和其他兄弟积极讨论怎么整小弟弟的大哥迪克：...... 第205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塑料兄弟们完全不顾此时迪克的崩溃： 「完全体的恶魔崽子到底有高？迪克头你倒是拍张照来啊！」 「拍照，快拍照！」 「夜翼，立刻汇报你看到的情况。」 ......看样子还要加上个塑料父子情。 「这里是夜翼......现在的情况就是小d变成了成·人模样，具体的样子回头你们自己看吧。」 缓过来的夜翼整顿了一下心情，并没有具体描述达米安pro max的身高，还开始替他遮掩。 作为大哥和长子，迪克觉得必须要把这幼子成长的震撼分享给自己的兄弟和父亲。 不过作为蝙蝠家族的一员，迪克也知道他这个行为只能拖缓一点时间，毕竟谁还不会查监控了？ 没准这个房间或者窗外此时此刻就有布鲁斯或提姆留下的摄像头，而达米安显然不可能不去夜巡。在信息站方面，迪克显然比不过对面的提姆、布鲁斯和芭芭拉。 甚至他们还极有可能联手。 「怎么，你现在还想捏我的脸？可以，不过之后我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达米安抱肘站着，迪克看着他健硕的手臂，合理怀疑现在的达米安能把他的半边脸的面部神经掐坏死。 迪克讪笑：「不不，怎么会呢......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谈话的？」 那个通讯群里可还没有把达米安拉进去呢！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 达米安笑道，他身后的电视屏幕自动开机，发出莹蓝色的诡异幽光。 「还有，我想给这次夜晚活动多加一个人。」 迪克瞭然：「是摩诺吧。」 刨出不科学成分，摩诺在电子信息战方面确实可以碾压一切的科学侧黑客。 「对，我认为这是个带他出来见世面的好机会，他还没有见过布鲁德海文。他将坐镇后方，不加入夜巡。」 其实是摩诺在听说达米安要跑到布鲁德海文这个离其他人支援远的地方有些不放心。 在摩诺眼里，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不像在哥谭的蝙蝠家族有一群人帮忙，有前线和后勤分工合作还出了什么事还可以有其他成员立刻赶来支援。 在达米安第一次出去布鲁德海文夜巡的时候，布鲁斯给了他装备，杰森给了他一把锋利的合金匕首，提姆给了他几个追踪器随时准备报警，程晓玉给了他魔药，摩诺想了想，他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给的。 摩诺思考了一下，正好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和达米安没有后方黑客帮他们处理信息，那干脆他来吧。 正好他也没有见过布鲁德海文这座城市。 于是摩诺给夜巡的蝙蝠侠私发了通讯。 这个提议自然取得了蝙蝠侠的同意，他承认在黑客和信息获取的能力上摩诺确实无可指摘，这确实能对达米安和迪克起到保障，也是一个让摩诺与他们彼此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而且蝙蝠侠确信，如果他不让摩诺去，他很大概率也会自己偷偷插手，那样更加不可控而且容易出事。 获得批准的摩诺立刻就钻进了离他最近的屏幕，比蝙蝠侠通知迪克的时间还要快。 好吧，今晚总算能来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了。 「嘿摩诺，需要帮忙吗？」 后半拍接收到蝙蝠侠通知的迪剋期盼地走到散发着荧蓝幽光的电视屏幕前，伸出手像帮忙给摩诺扶一下什么的。 「砰！」 一双几乎覆盖半个屏幕的巨大手掌拍上了幽蓝的屏幕。 第101章 「砰！」 又是一声不符合摩诺平时力道的敲击, 另一只远超正常人类尺寸的手掌拍上屏幕，它们朝着屏幕按压，手掌之间泛起波纹，手掌的主人显然想要冲破这层屏幕。 意识到这点后迪克立即全身紧绷做好战斗准备, 抽出腰间的卡里棍挡在达米安面前。 「你是想耍杂技吗？」 然后迪克被达米安单手拖到了最后面。 被像个小孩一样提熘走的迪克「......」 失策, 忘记他的小弟弟现在是个两米壮汉了。 争执间, 那双手，那双布满皱纹灰蓝色的苍老的手已经穿过了屏幕, 缓缓地按在了电视机前的地板上，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西装的瘦长人形缓缓地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 「我拖住他。」在那个人形爬到一半的时候, 迪克把达米安往窗边狠狠一推, 力道之大让达米安pro max都一个趔趄, 「这里通讯断了，去外面求助！」 「冷静，夜翼，这不是敌人。」达米安抬手强硬地摁住了迪克的肩膀让他呆在原地，「这是摩诺，记得吗？父亲说过他要过来。」 「摩......」 迪克一怔, 看着那个已经彻底爬出电视, 即便弯着腰头上帽子也几乎触及公寓天花板的「瘦长鬼影」。他无法把这个诡异的傢伙和还没他腰高, 要么粘着程晓玉要么粘着达米安的社恐小男孩联繫起来。 「你好，夜翼。」 苍老的声音从那个诡异的形象口中传来。 「你已经收到了蝙蝠系的通知，接下来我会留在这离为你们提供技术支持。 「这是摩诺的恶魔形态, 别大惊小怪。」 达米安无情地对迪克展开嘲笑，全然不提自己第一次见到摩诺时被差点一刀戳上去的事情。 第206页 迪克：「......」 达米安还可以解释为超长发育, 毕竟仔细看还能看出来是一个人，但摩诺这个已经只能说是变态发育了！ 究竟是经歷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作为现场唯一的成年人, 身体心理都是成年人的那种，迪克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你们两个小的今天晚上真的不是商量好来搞我的吗？！如果我有心脏病一定活不过今晚！」 「那只能说明你太脆弱，不适合继承父亲的衣钵，更不适合干这一行。」达米安在确认迪克没有再把摩诺当敌人后就放心地把崩溃的哥哥丢在原地，去翻迪克的装备库。 布鲁斯为他儿童体型定制的一些装备现在不适用，比如制服和多米诺面具之类。而作为一名独立的秘密义警，夜翼的装备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套。 多米诺面具这种还好说，但是制服这种就没办法了，这对迪克的制服和达米安都是一种折磨。好在达米安早在知道自己未来的体型后就早有准备，给自己另制备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衣服放在程晓玉的影子里。 「这次的范围太大，需要的精度也大，我只能启用这个形态。」 摩诺缓缓地像迪克解释，声音和语调都确实像一位老者。 「无意惊吓你，我还以为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摩诺变成这样并非是迪克所想的那样恶作剧，纯粹是因为这次个状态的影响范围更广泛，以及能够更在大范围的同时完成更精细的探查。 当然，在钻出电视的时候，摩诺还特意控制住了力量没有冲击迪克的精神影响到之后的夜巡，为此还在电视里酝酿了好一会儿，达米安也在迪克准备凑上前的时候把他主动拉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免受摩诺波及。 迪克：「原来是这样，抱歉，我刚才的举动太失礼了。那个，请问你现在的这是你的真身吗？平时的样子也是晓玉那样的伪装形态？」 摩诺：「不，平时那样才是我的真身。这个形态叫『瘦男』，是我未来的、最终的样子。」 迪克转动眼球看了眼正在他装备库里翻箱倒柜的达米安pro max，后者回应视线给了个不屑的笑容，又看了看身高至少三米的瘦男版摩诺，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怀疑世界。 难道现在的孩子都开始流行找未来的自己借身体了？这么容易就顶着未来的自己跑出来熘达？ 程晓玉那孩子的魔药这么厉害的吗？不仅对人类有用，对同级别的领主级别恶魔幼崽也有用？ ......果然是那孩子搞错配方了吧。 等等，那程晓玉自己和喝下以后也会像摩诺一样变态发育吗？她平时的恶魔形态已经够吓人了，如果喝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还有原来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居然已经见过摩诺这个形态了？怎么从来没听他们说过！ 而且既然这两个人都知道了，布鲁斯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吧，怎么也不和他说！这个父子情还能不能好了！ 难怪......难怪摩诺当时要给自己起「瘦男」这种和「瘦长鬼影」那么有关联的名字，这个形态和瘦长鬼影的人设扔去论文查重都不带过的！ 回想当时摩诺提自己这个代号时达米安和杰森的反对，初听时还以为只是这两人认为代号不好听。现在看来明显是两人已经见过摩诺这个样子并对这个形态心有余悸！ 无数疑问和吐槽萦绕在迪克心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夜巡结束后，他有大把时间来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达米安也已经带好了装备，站在迪克身后催促：「快点吧。」 在摩诺覆盖全布鲁德海文的手眼与两位身手不俗的义警的夜巡下，今晚布鲁德海文的罪犯们将无处可躲。 这天晚上，是布鲁德海文的人民难忘的一晚，他们高声唿唤赞扬着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 「救命！救命啊夜翼！求求你让他别打我了嗷嗷嗷嗷我招！我都招！」 「夜翼！夜翼你不是说不杀人的吗？你为什么只是看着这个疯子拿刀砍人——刀背砍人难道就不是砍人......对不起大哥我错了！货物都给你我不要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傢伙！我告诉你我们城市的超级英雄有夜翼就够了！你要是再这么揍我小心夜翼来收拾你......夜翼？是你吗？救命啊！」 「那个，夜翼啊。虽然我们警察很感谢你帮了我们很多，但是那个......能拜託你和你朋友说一下，下次下手轻一点吗？这已经是今晚第五个被打昏的了，这样我们要审讯很难办的。」 「这个叔叔好可怕呜呜呜呜夜翼救命呜呜呜......」 「啊对不起这位先生，明明您和您的朋友救下了我和我的女儿......十分抱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谢谢您的心意，但我们不收钱的。」 哄小女孩的夜翼连忙拦住要对达米安双手奉上钱包的先生，以免达米安一个愤怒给这位受害人一脚揣进医院。 这已经是今晚第十二个试图对达米安献上钱包的人了，他已对此十分不耐烦：「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那位中年男子的脸瞬间面无血色，刚要被夜翼哄好的小女孩又嚎啕大哭喊爸爸，不知道的还以为达米安已经把她爸杀了。 天哪。 迪克在心里哀嚎，只得又继续安慰那个年龄也就和达米安真实年龄差不多的小女孩。 第207页 别哭了别哭了，孩子，其实你面前这个肌肉勐男比你还小一岁呢。 事实上，达米安夜巡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至少今天晚上他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让人无法痊癒的伤痛，也没有罔顾夜翼的指挥莽撞行动。 但有时候达米安只是往哪里一站或者刚打了几拳，对面的加害者或者受害者就开始求饶了，其中相当一部分还会特别快速地掏出钱包银行卡...... 他家小弟弟虽然是凶了点，但是哪有这么像打劫的□□老大！ 尤其是小孩，见到达米安就没有一个不哭的。但关键是现在的达米安只是看着大，实际上达米安自己都算儿童，他看着那一堆同龄人甚至比他还大的小孩在他面前哭做一团就心烦，然后他原本就充满攻击性的表情就更吓人了，小孩子们哭得更大声了。 想当年达米安他爹蝙蝠侠的都市传说最流传甚广的时候哥谭人见到他都没这样。 对于小孩子见他就哭的情况，脾气一直挺差的达米安倒是没有对小孩子发脾气。 迪克以为是达米安不屑于和小孩子计较，但实际情况是达米安想起了他现在身上带着的摩诺，或许现在该称唿「瘦男」给他的设备。 因为曾经是小孩子且近距离感受过摩诺开启的威压，达米安能够理解摩诺对儿童的威慑有多么厉害，尤其是现在的摩诺用上了最强的形态，可能敏感的儿童察觉到了自己身上那股力量的来源。 这么想着，达米安绕过那个战慄的中年男人和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单手把地上那个被他打得手扭成奇怪形状还在试图逃开的罪犯摁着后脑勺砸在墙上，然后揪住那个打劫犯的前衣领把他提起来： 「你在恐惧我什么？」 小女孩吓得连哭都不敢，呆滞地看着达米安把那个鼻樑扭曲鼻血横流的持枪劫匪抓起来开始审问，一旦这傢伙敢撒谎或者逃跑达米安就会折断他一根手指。 ......或许小孩见达米安哭泣的原因其实不是摩诺。 至于审讯犯人时折人手指......布鲁斯的dna难道要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收束吗！ 夜翼感嘆的时候，不耐烦的达米安又给了那个支支吾吾的抢劫犯一拳：「我在认真地问你，你到底在恐惧我什么？」 他都只是用刀背砍人了，都没有致残了，做出这么多让步这帮傢伙到底为什么见他和见到鬼一样？！ 「说，为什么掏钱包给我。」 达米安觉得如果他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今晚的夜巡他就不能好好继续下去了。 那个被达米安揍了几回的小混混在听见达米安问这句话时福至心灵，强忍住浑身的疼痛，颤抖着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用卡和一张备忘录纸条。 抢劫犯：「这上面是我所有的积蓄和xx帮派这段时间的我所知道的活动了，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大人！」 迪克：「......」 他都不知道该说这个抢劫犯有眼色还是没眼色了。 摩诺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在通讯器里播报：「这个帮派的活动地点我已经定位，定位发给你们了。」 达米安：「......」 平生第一次，有那么一个瞬间，达米安觉得这个夜巡不巡也罢。 第102章 这一晚, 因为摩诺这个丝毫不讲道理的魔法黑客堪比开挂的报点，以及加了怒气buff的达米安pro max与夜翼的配合，布鲁德海文这一晚上的犯罪打击率持续飙升。 以这个规模的打击来看，布鲁德海文接下来应该会安分一段时日, 受到重创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所有有眼睛的傢伙都能看出那个站在夜翼身边的陌生大块头如果不是被夜翼拦着, 他真的会血洗布鲁德海文。 夜翼是隔壁哥谭的初代罗宾, 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与他隔壁城市的家族成员不同，夜翼他明显没有蝙蝠们群体出动的条件, 即使他的家族要赶来支援也需要时间，所以布鲁德海文反派们一般就会抓准夜翼一个人抽身乏术这一点来搞事。 夜翼一个凡人多少会忙不过来, 或许就是夜翼会找那个大块头帮手的缘故。 能在布鲁德海文和混出头的傢伙都会识时务, 一晚过去他们立刻达成共识： 这段时间搞事减少一点, 让夜翼喘口气，不然他肯定会再叫那个要命的帮手过来。不然要是夜翼哪天实在忙不过来，和隔壁哥谭的蝙蝠侠和红头罩那样，实行我在街上打我的你在帮派杀你的不干涉原则，他们自己的产业肯定要被那个不知名大块头收入囊中。 是的，见过甚至近距离被这个陌生壮汉打过交道的人都毫不怀疑这个傢伙的实力, 无论是武力还是狠戾上, 只要他想, 他完全可以做到像隔壁哥谭的红头罩那样天赋异禀，一夜之间在地下世界占据一片地位。 从事实上可以证明这些傢伙的第六感很准，先不提达米安是世界级恐.怖组织刺客联盟的唯一继承人, 这些人口中「天赋异禀」一夜在地下世界占据一席之地的红头罩当天晚上达米安一直在最佳观赏席，不仅喜提了红头罩的锯头任务, 还潇洒地拒绝了这个任务并在之后把红头罩坑回了蝙蝠侠的老巢。 总之，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 比起那个随时可能杀人或者抢他们饭碗的疯子壮汉，布鲁德海文有头有脸的反派们都宁愿只要坚持不杀主义的夜翼呆在布鲁德海文！ 第208页 当然这一切迪克和达米安都还不知道，他们刚结束夜巡拖着疲惫的肉.体和精神返回了迪克的公寓。 原本迪克都做好了回家直面「瘦长鬼影」的心理准备了，但等他翻窗回屋时只看见小小一只的儿童版摩诺抱膝坐在电视机前地板上，见他和达米安回来才扭头，并未发言。 迪克打招唿：「我们回来啦！你对回来的我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呀？」 摩诺的语气没有起伏：「我知道你们回来了，你们身上带了发信器，而且回来前你也有说过。」 「他的意思是——没有。」达米安摘下多米诺面具对他哥翻了个白眼，「摩诺的交流和理解有问题这件事想必不需要继续和你重复了，如果想要和他进行有效交流你就得言简意骇。我和摩诺都不会陪你玩那些普通小孩热衷的过家家。」 迪克看着摩诺如同黑洞一样深邃无光的乌黑眼睛，自知失言：「抱歉摩诺，是我没有说清。我想问的是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摩诺一板一眼地回答：「达米安玩得很开心，那我就开心。」 「我并没有『玩得很开心』。」话虽这么说，但达米安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既然你喜欢，那下次有机会还带你出来玩。」 一如既往，摩诺没有指出达米安自己其实也很开心的事实，起身走到电视屏幕前：「晚安，达米安。」 迪克：「等等，为什么你变回来了小d还是这样？是药效不一样吗？」 摩诺莫名其妙：「达米安是喝魔药变成这样的，我没喝。晓玉就只做出了一瓶药。」 什么，居然没喝吗？！ 迪克不敢置信：「那你是怎么，变成你未来的样子的？」 达米安不屑地哼了一声：「恶魔的生态你少管。」 「好吧。」迪克并未在恶魔生态的问题上纠结过久，「那小d你什么时候恢復正常？晓玉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照片影像带来的冲击力有限，迪克想在药效消失之前让他的兄父们亲眼见见这个达米安pro max呢！ 「按照上一瓶的时间来算，天亮的时候就差不多恢復了。」达米安说，「我在你这过夜，程被塔拉抓去佛罗里达州的屋子里学习了，那边地广人稀出问题不会误伤无辜，现在应该还没下课。你恐怕得明天中午才能看见清醒的她。」 迪克有点恍惚：原来恶魔也要上课和睡懒觉啊。 但堂堂夜翼怎会放弃如此轻易的放弃！ 「我还想让布鲁斯他们看看小d你现在的样子呢，他们一定会吓一大跳的。你不想看看吗？」 「......」 达米安眯起眼睛，他承认这个画面确实很有诱惑力。 「你想做什么，格雷森？让程终止上课？」 「晓玉肯定会很乐意。」摩诺补刀，「如果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她一定会很开心地不上课。」 迪克：.......想到了过去为了夜巡而不写家庭作业的自己。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在知道恶魔课程对于程晓玉的重要性后迪克当然不会让程晓玉翘课来给他们当代步工具。 反正哥谭和布鲁德海文距离也不算远，大不了他明天早上迟到！ 迪克下定决心：「小d，你想骑摩托吗？」 布鲁德海文虽然与哥谭相距不远，但毕竟是两个城市，迪克往日回家探亲的时候都是乘坐他自己的摩托。 迪克信任他的老伙计绝对能够在天亮之前把两个成年男性安全送到哥谭！ 在迪克的设想中，他将给达米安展现他多年在来赶罪犯活动和赶上班打卡中锻鍊出来，女士先生们看到都要尖叫称赞的摩托车飙车技术，并成功收穫小弟弟的崇拜的目光！ ......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迪克坐在达米安的车尾，看着面前如同一堵墙般壮硕的弟弟，陷入了对人生的大思考。 不同于自家大哥的茫然，达米安的对这个情况非常满意。 他眼馋想开摩托车很久了，奈何他的身高硬体限制了这一个愿望。 而现在，他现在有了一具健硕的成年人身躯，唯一的乘客是另一位受过专业训练一看就很耐摔的成年人，这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等等。」临出发前，迪克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达米安，你有摩托车驾驶执照吗？」 「强者不会被一张纸片束缚。」 达米安没理会迪克「所以你果然没有驾照吗！」的惊唿，在兄长的尖叫中一手油门弹射起步。 「抓好了，格雷森！」 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疾驰在道路上，感谢现在是工作日的凌晨，道路上的车辆很少，不然迪克的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 如果不是发车时迪克及时抱住了达米安的腰，他绝对会在半路上被摩托车和达米安放生！ 这个时候，迪克来不及想什么「成年大哥坐在儿童么弟的后座是不是有点逊」，他惊恐地意识到，达米安何止是没有驾照，这个高度的摩托车他之前根本开不了！达米安没有驾驶这种摩托车的经验！ 意识到这一点，以及达米安隐隐想让摩托车再提速的趋势，在炸耳的风声中撕心裂肺地喊： 「达米安！让我坐前面！求你了，让我坐前面！！」 达米安在一个让迪克差点吓死的漂移中停下了摩托，肾上激素飙升的飙车活动让他心情大好。 第209页 如果不是迪克的叫声太吵，手臂快把达米安勒得生疼，达米安才不会停下他愉快刺激的飙车。 「做什么？」 「我，我有点晕车，所以我想看风景。」 体贴的好大哥迪克即使被吓到脸色苍白，在看到达米安这么多天来在他们面前最快乐的表情后也只是将错误归咎于自己。 「你现在比我高大太多了，我没办法看到东西，可能这就是我晕车的原因。而且我很怕我被甩下去。」 其实不是，达米安pro max为迪克遮挡了大半风压，迪克脸色的主要原因是他不仅无证驾驶还无经验驾驶的弟弟搞出来的极速飙车。 在车停下来之前，迪克真的无数次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迪克发誓，如果达米安在拿到驾驶执照前愿意不再碰摩托车，他愿意帮达米安偷开蝙蝠车。 不过想来达米安和摩诺关系这么铁，他想说服摩诺帮他黑个蝙蝠车应该还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应该在于摩诺如普通孩童一样脆弱的本体能不能承受达米安如此刺激的飙车活动，蝙蝠车里可没有摩诺能够逃脱的屏幕...... 迪克决定回头一定要找机会和布鲁斯程晓玉认真谈一谈儿童安全驾驶的问题。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因为今天心情大好，看在迪克今天晚上为了自己做出了这么多努力，达米安认为他可以满足于迪克的这点小心愿。 于是，达米安在迪克几乎热泪盈眶地移到了摩托车后面，迪克悬着的心正要落到肚子里，就见达米安pro max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比迪克这个摩托车主人还要自然地抓住握把，一手油门带来的风压和推背感让迪克直接撞进了达米安pro max的怀里。 这回可没有人在前面帮迪克挡风了，迪克被迫直面风暴！ 可怜的迪克，他平日里用来带女士们飙车的乘车方式被如今的自己体验了个遍。疾驰之中为了自己和达米安的安全迪克也不敢夺车，只能面如死灰地缩在自己弟弟坚实的臂膀里祈祷，祈祷达米安在能够把他们两个完整地送回韦恩庄园。 第103章 即使摩诺可以屏蔽掉一部分韦恩庄园的电子探测装置, 但如果想让达米安和迪克完全不被人发现地开着摩托车进来，他们就还需要一个「内应」，一个对韦恩庄园和蝙蝠家族成员了如指掌的「内应」。 「欢迎回来，达米安少爷和迪克少爷。」被摩诺提前告知的阿尔弗雷德说。 老人家很愿意加入这场拉近达米安与其他家人关系的小游戏。他在不惊动其他家族成员的情况下悄悄为两位推着摩托车的少爷们打开了韦恩庄园的后门。 「哦, 天哪。」这位养大了蝙蝠侠和夜翼的老人家在亲眼看见达米安pro max的傲人的身高和肌肉后, 欣慰无比, 「没想到我还能有亲眼看见您到这个年龄的一天。」 「你很健康，潘尼沃斯。」达米安还不擅长回应老人家的善意, 「我这个样子的年龄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大，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老人家收下了达米安别扭的关心, 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迪克身上, 不禁惊唿出声：「天哪, 迪克少爷，您是怎么了？」 他大部分时候都活力四射，缝伤口也能维持笑容的大少爷此时面如金纸，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面对阿尔弗雷德的询问，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比疲惫的笑容。 「没事，我很好, 阿福。」 这看起来可不是「还好」。 阿福在心里念唠, 准备进一步询问他的少爷是不是在今晚的夜巡中受了什么大的伤害。 达米安：「格雷森只是晕车了。」 阿尔弗雷德一怔：「晕车？」 韦恩家长子以前是个马戏团小子, 他没少把自己倒挂在各种奇怪的地方并热衷于空中转体，他的抗晕眩能力原本就比常人强，更何况还接受过蝙蝠侠的训练.......阿尔弗雷德实在无法想像迪克会晕车, 还是晕他自己的摩托车。 这些年来迪克开摩托车回来可没一次晕车的，而且如果晕车的话迪克又是这么把自己和达米安开车带回来的？ 所以果然是迪克受了什么伤或者重了什么毒气吧。 阿尔弗雷德神色一凛, 正要用管家侠的威严让迪克给自己检查一下，却听看出了阿尔弗雷德担忧的达米安说： 「虽然晕车理察身为父亲的长子被晕车打倒这件事可笑至极, 但他在路上的时候确实说过自己不适并与我对调了座位。」 自信的达米安依旧没有认为想过大哥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原因是自己的无证驾驶和驾驶技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与晕车大哥调换座位的举动十分体贴他的兄弟。 「所以是达米安少爷开的摩托车吗？」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郊外极为明显，所以为了避免被其他家人发现，达米安在距离庄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减速并缓缓停下了摩托车。因此阿尔弗雷德只见到了推着摩托车的达米安，并没有见识到达米安带着他绝望到可以当场去世的大哥漂移停车的世界名画。 「当然。」达米安骄傲地挺起胸膛。 「不愧是达米安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看着气色渐好的迪克，取消了去取医疗箱的计划。 以达米安的年龄，阿尔弗雷德不难推断出他是没有摩托车驾驶执照的，而从达米安原本的身高也不难推断出达米安此前没有驾驶这种对身高有硬体要求的交通工具。 第210页 而达米安现在的外表又容易让人混淆他的真实年龄还是一个九岁小孩，迪克很可能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被达米安带着进行了无证无经验的飙车活动，只是还没缓过来。 幸苦了，迪克少爷。 ...... 作为一位独立创业、事业起步的□□老大，杰森除了踹那些不长眼倒赶在他领地犯事的傢伙，还需要处理工作上的业务和人员安排，因此在其他的蝙蝠们归巢时，杰森有时还要留下来加班处理业务。 等杰森回到韦恩宅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熄了，但门厅的灯还为他留着。 看样子这个时间老管家也已经去休息了，杰森不想吵醒阿尔弗雷德，老人家需要更多的睡眠。 冬夜的哥谭冷得要命，杰森蹑手蹑脚地想去厨房给自己搞点暖和的宵夜再回房间。 阿尔弗雷德不会允许厨房出现任何没有营养的速食食品，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比如杰森记得他之前在客厅某个地方藏匿了一包泡面和一条火腿肠，正是为了这个时候而准备的。 想来也好笑，杰森刚被布鲁斯从街头捡回韦恩宅的时候，他认为这个阔佬一定是对他抱着龌龊的心思，不是在思考怎么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为此他还在韦恩庄园各处积极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那时候的他一定没有想到，以后自己的屯粮是为了半夜开小灶吧。 其实老人家倒也没有那么不尽人情，只要孩子们开小灶不是那么明目张胆或让垃圾视食品侵.犯他的厨房圣地，阿尔弗雷德一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杰森到处广屯粮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兄弟们，这群蝗虫过境毫无人性的傢伙可不会管发现的食物是谁的，见到就会拿去吃了，并且绝不会吭声。 翻出迪克私藏可乐的杰森这么想着，愤愤地拧开可乐灌了几口，这才踮起脚尖向展示柜的上层深处夹层摸去。 天才的藏匿地点，人一般的视觉水平线和身高有关，这个位置除了布鲁斯和杰森基本不会有人会留意，普通的清扫也发现不了夹层，而布鲁斯在这方面比阿尔弗雷德还宽容，对于小辈们的屯粮游戏视而不见甚至偶尔还会摸几包孩子们的零食。 而布鲁斯对于泡面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所以杰森毫不担心他的泡面会被收走，踮脚伸手继续摸。 但夹层里什么都没有，看来这个临时的藏匿点还没活过一星期就被阿福发现了，连火腿都没剩下。 杰森沮丧地嘆了口气，正计划这样要不去厨房给自己随便煮个什么东西凑合一下算了，就见他私藏的那根火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找这个？」 意识到此时有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还没发现，杰森汗毛倒立正要抽出腰间的枪就被对方察觉意图双手反剪摁在了地上。 对方明显很有水平，放倒他的时候还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 就在杰森f开头的素质语录即将出口前，客厅的灯亮了。 「我拍到了！我全都录下来了！」 杰森就这么看着他的兄弟迪克跳了出来，脸上是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已经全部加密上传云端了！」 杰森麻木地看着他的另一位兄弟提姆也跟着跳了出来，手上还该死地举着一台相机，虽然杰森没看清但他保证这玩意一定是超清画质的。 「tt，我早就说过。」膝盖压在杰森背上的不速之客，或者说成年版的达米安，用着他该死的熟悉的上扬语气说，「总有一天你会为小瞧我而付出代价的，陶德。」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居然愿意配合这个小屁孩来一起整我？」杰森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控诉道，「难道我们不是兄弟吗？！」 「是迪克先开始的。」提姆卖队友卖得很快，「大晚上的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两米壮汉站在我的床头龇牙笑，今天我可难得能够准时上床睡觉！」 杰森瞪着之前被他各种嘲讽身高，但现在已经成为两米壮汉的达米安：「你这个身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 迪克：「我猜你想说『你爸你妈，你外公爷爷都没有破一米九大关你这个不正常的身高怎么回事』。」 「......」被预判了的杰森，「程晓玉......」 这次是提姆：「我猜你想说『程晓玉那瓶药果然是放错了什么东西了\，我建议你省略对这个小屁孩身高的质疑，因为我们已经吐槽过一遍了。」 杰森：「......」 「现在你才是小屁孩，德雷克。」 不知道生长过程中是不是生磕激素的达米安pro max傲视群雄。 「而且你别装清高，我可没有把你从床上拽起来然后塞一台高清相机，你现在完全可以回去接着睡。」 提姆铮铮有词：「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这个乐子可不是天天都能看的！达米安这个状态还有时效，再过不久就要变回小矮子了。」 迪克对愤愤不平抱怨自己的夜宵毁了的杰森说：「接下来我们准备去蝙蝠洞找布鲁斯，你就留在这里吃泡面吧。」 「说什么呢迪克头！」杰森眉毛一挑怒而拍桌，甚至连对达米安身高的吐槽都忘了，「老蝙蝠的乐子我当然要看！」 坐在蝙蝠电脑前处理资料的布鲁斯突然背后一凉，他回过头去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就又回过了头。 第211页 他听见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恐怕根本无法察觉，对方显然受过隐匿刺杀类的专门训练。 以及最重要的，这是脚步声绝不属于本属于这间宅子的任何一人。 庄园内的警报器没有报警，对方没有在庄园内进行过多活动而是进入宅邸后直奔蝙蝠洞，显然对方清楚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的关系。 从金属扶手的反光处可以初步判断出来人是一位男性，手上握着疑似是武器的长桥状阴影。 莫非是猫头鹰法庭或者猫头鹰议会的党羽？ 察觉到对方所在的楼梯拐角还无法看到蝙蝠电脑的详细界面，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继续敲着键盘，假装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实则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对策。 在对方抽出腰间的武器噼来时，布鲁斯一个翻身躲过对方噼来的训练用木刀—— ......训练用木刀？ 布鲁斯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迪克的通讯，他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不如说他意识到不对才不正常，因为面前的这个比他还高的男人和他至少七成像。猝不及防看见长大成·人的儿子，为父的布鲁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达米安......」 然后被他的儿子一木刀抽上了肩膀。 「感受我的力量吧，父亲！」 刺客联盟出身的达米安习惯在习得了新技能或者实力提升后找亲人切磋，这是奥古家来检验他实力最常用的方式。达米安就像获得了高分考卷的小孩，兴高采烈地想要向父母展示以获得夸奖，殊不知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的力量。 儿童身躯的力量与成·人身躯的力量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兴奋状态下的达米安本能地记得要与他的父亲全力以赴，他下意识地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全然忘了他现在的力气已经不似原本那样小，这一下把正好恍惚的布鲁斯抽得撞上了蝙蝠电脑的控制台。 「......父亲？我以为您会躲开......」 举着木刀的达米安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居然没有防守。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捂着肩膀和腰满脸痛苦的亲爹，被狂喜沖晕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当然，达米安不会因此恐慌，毕竟他之前也偷袭他爹打过他爹几拳几脚了，他只是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本该与他对战检验他实力的父亲没有躲开。 「......我没事。」 撞上控制台的布鲁斯也愣了，他沉浸在「小孩居然可以变化这么大」「我可真会养儿子」「他看起来真像我和他妈妈」的思维风暴中，一时忘了达米安是举着训练用木刀找他切磋证明实力的，这个达米安的攻击速度又全然不似他的儿童时期，攻击的迅勐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父子俩面面相觑的时候，楼梯上面又冲下来了迪克杰森和提姆，三个大孝子兴高采烈地冲下来，「不经意」地遮挡了布鲁斯看向达米安的视线。 杰森搭上达米安的肩膀，笑得特别阳光特别幸灾乐祸：「怎么样老头子，体验到你儿子成长的力量了吗？」 提姆把凳子扶起来，脸上也是隐藏不住的笑意：「刚才的录像我已经全部加密保存了，布鲁斯。相信阿福一定回很高兴地把它加入家庭相册。」 「放心，没有骨折。」迪克扶着布鲁斯坐下，看了眼伤口后宣布，「布鲁斯，听我说，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很你讨论一下儿童的安全驾驶问题。」 布鲁斯算是听出来了，这件事是全家除他以外的人都参与了的，甚至连阿尔弗雷德都加入了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受击处的震痛，看着他外表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达米安，你得做个检......」 话音未落，达米安的健硕身躯就在一团绿色的烟雾中消融，他九岁的儿子从两米壮汉又变成了他熟悉的一米三儿童，抱着木剑提着松垮的衣服看着他。 药效的时间到了，另外几人就是意识到布鲁斯再看见达米安这个状态后一定会要他做各种检测耽误本就不久的药效，所以才会将老父亲的整蛊留到最后的。 「现在还要检查吗，父亲？」达米安努力提着对此时的他而言过于松垮的衣服，扬头用他带着儿童独有小奶音的声音问。 因为与之前的对比太过鲜明，围观的众人第一觉得「可爱」这个词彙可以用到达米安身上。 「......要。」 布鲁斯再次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在你换好衣服之后。」 第104章 「你们在做什么？」在确认完达米安身体健康后, 蝙蝠侠呵斥几个聚在一起给程晓玉发简讯想问问她还能不能搞更多魔药的儿子们。 「不准找程晓玉要魔药！」 叽叽喳喳的小鸟们被布鲁斯突然的严肃下了一跳。 杰森首先为自己的小伙伴发声：「怎么了老蝙蝠，你也检查过了达米安身体没问题，程晓玉的魔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闹剧，你也应该找达米安和迪克算帐, 程晓玉完全没有参与。」 「问题就在这里。」布鲁斯沉重地说, 「我给她魔药材料进货渠道还没多久, 考虑她这之后白天在陪你们玩，晚上还要学习的情况下, 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一瓶魔药所需的材料。」 达米安以为布鲁斯在怀疑程晓玉此前的素材来源：「程之前在跟我和摩诺旅游的时候，晚上就回去处理的魔药, 她时间足够。」 第212页 「不, 重点就在这里。」布鲁斯指出, 「白天她与你们进行旅游和交涉，晚上还要学习做魔药，而这里的关键在于，她有多久没有去自己想去的某个地方参与的某种活动了？她有没有留出时间来给自己放松？」 「根据我的观察，自从程晓玉和摩诺回到了韦恩宅。不同于会接受邀请加入活动的摩诺，程晓玉一直在把自己维持在一个比客人还要疏远的位置, 她在看着杰森和达米安你们与其他家人打闹......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一点, 程晓玉刚与她的家人们天人永隔,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她现在是活着的，但在她家人和她自己的眼里，程晓玉是已经死了一次的。她以为自己的灵魂离体是猝死, 而她不明真相的家人眼里大概率也是女儿猝死。」 尤其程晓玉此前的生活平凡且幸福，她无论在恶魔意义上还是人类意义上都是个孩子, 某一天家人和美好的世界都离自己而去，被迫要独自面对残忍世界......布鲁斯熟悉这个, 也正是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是他最快察觉到。 「但是......她看上去没有多悲伤，而且她和她的家人都没死啊。」提姆迟疑地说。 「她的家人确实没死，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家人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布鲁斯沉声说，「之前她不是没反应过来，她是没时间。她之前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求生和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上，而在她完成了这两点，在康斯坦丁和扎塔娜保证过她正常情况下不会有生命危险、达米安和杰森你们又回到了韦恩宅之后，她的空闲时间就多了。」 迪克喃喃自语：「.......然后她终于有时间来思考自己与家人永远不能相见这件事.......天哪。」 「可能也不是之前没时间，而是她刻意不去想，她在刻意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达米安突然说道，「我们在佛罗里达的落脚点有一个画室，程在制备后只进去过一次就把所有画材给了我。」 杰森：「我记得她是说画画会让她想起集训时候的痛苦回忆，可能会引起鬼影纹身的失控。」 「她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可能不仅如此。」达米安说，「我在第一次进画室的时候有发现一张刚起了型的速写，四人，两男两女。程说过她有个弟弟，所以上面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家人。」 杰森不敢置信：「她说过画室她只用过一次......靠，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她需要时间放松和融入我们。」 虽然这么说很......但布鲁斯在安慰失去父母的未成年和如何用工作麻痹自己的负面情绪这两点十分地有经验。 「现在短期可能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她一直这么装着没事，通过工作来麻痹自己，那她总有一天会压制不住心底的负面能量，很可能会进而影响到鬼影纹身的稳定性，更何况她脑袋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恶魔。」 布鲁斯：「达米安，杰森。你们是这里和程晓玉最熟悉的人，近你们所能促进她融入这个团队，至少别在那么紧张。不要先试着让她和我熟悉，她看见我后会更加紧张。」 布鲁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感觉那孩子每次看自己的都拘谨得像是在学校见到了教导主任。 如果让程晓玉知道了布鲁斯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感嘆一句「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呢？ 杰森：「这还是你吗老头子，我还以为你会立刻叫她过来骂一顿呢。」 布鲁斯：「......」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他或许是过度谨慎，但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在面对情绪失控崩溃就可能酿成大祸，且现在本来情绪波动就有点危险的恶魔面前火上浇油，嫌程晓玉本来没爆他来引爆吗？ 再说了，布鲁斯也不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的人，无论是情报还是检查，等和程晓玉熟了以后就可以直接提出来了，还不会对世界和其他人造成什么威胁。 无视儿子的吐槽，布鲁斯继续分配任务：「提姆，程晓玉和摩诺对于你的接受程度比较高，正好你这几天不去学校，就有你先去和她熟悉。」 之前提姆为了和杰森一起去大都会前排围观达米安的社死现场，让老父亲帮忙请掉了长假前最后几天的假期，他现在是全韦恩家除了达米安外最有空的。 「可我还有工作......算了没事，我在明天中午之前努力做完。」提姆哭丧着脸，正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压榨自己的睡眠时间来抽出时间，布鲁斯正想说这段时间他来接手提姆的工作，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在蝙蝠洞迴响。 「......」 众人扭头，果不其然看见蝙蝠电脑的屏幕里钻出来一个摩诺，也不知道他已经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爬出屏幕的摩诺站在操作台边缘，探出小脑袋仔细研究操作台与地面之间距离，站在一旁的布鲁斯伸手默默把他提到了地上。 「谢谢。」小男孩很有礼貌地道谢，对提姆说，「如果你们想要帮晓玉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工作。」 虽然他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很理解，但是摩诺能够察觉到这几天程晓玉似乎有点不是那么高兴，晓玉本人说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属于正常情况，但摩诺还是想要努力让他的朋友开心起来。 但是摩诺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于是他就想找杰森和达米安商量一下，正好撞见他们在开会，所以就一直等，听见似乎有自己能够帮到程晓玉的方面才主动出声。 第213页 「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东西的话。」 「有！绝对有！」 还不等布鲁斯说什么，被各种工作和数据疯狂折磨的提姆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狂喜。 提姆很早以前就眼馋摩诺的技术了，但苦于之前的摩诺根本就找不到人影，掉马见面之后发现摩诺是一个刚到他腰的六岁小孩，不仅是童工，而且还是油盐不进就算提姆想雇都雇不了。 但现在，摩诺主动愿意帮他忙了耶！还有这等好事！！！ ......我给提姆的工作是不是太多了。 布鲁斯看着狂喜到抱着摩诺原地转圈的三儿子，在大儿子和二儿子谴责的目光下开始默默反思自己。 果然还是应该减少给提姆的工作了，瞧瞧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 韦恩宅的一晚经歷了什么鸡飞狗跳，远在佛罗里达州的程晓玉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睡熟了，早上，或许该说中午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机多了有上百条未读消息。 顶着鸡窝头的程晓玉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召唤出一位人形鬼影兵去帮自己烧水泡碗泡面当第一顿饭，把枕头立起靠上去点开消息。 第一条弹出来的是优先级最高的杰森昨晚发的：[你还有达米安喝的那个魔药吗？我觉得我非常需要它！] 程晓玉打了个哈欠，冷酷无情地恢復：[没有，你又不需要，除非你也是儿童。] 现实并不能像游戏界面一键合成魔药，程晓玉给达米安的那瓶魔药是她用处理好可以使用的、为数不多的素材存货里挤出来的，非常麻烦。 虽然程晓玉在达米安最开始找她要魔药的时候拒绝了，但是程晓玉也知道这个魔药对于达米安的重要性。 达米安绝非需要保护的对象，他已经将他的身体训练到了他这个年龄的极致，这点程晓玉明白。 程晓玉没有杰森和达米安那样那么熟悉战斗，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无论达米安的内在多么兇悍，他儿童的身躯势必会让他在战斗中受到限制。如果达米安一直跟着自己和摩诺也就罢了，正常情况下除非他们两个全死了不然达米安不会出现生命危险，而达米安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 其实达米安并非需要正常小孩那样紧张的保护，那只可能让他感到压抑，若非肉.体的拖累，达米安能够独自解决大部分的安全危机。 就算是因为经验不足遇到了达米安打不过的敌人，但成人状态血条厚移速快，他打不过他可以跑啊！实在不行他可以多撑一段时间等救援来啊！ 因此，当时还没有从布鲁斯那里拿到进货渠道的程晓玉那段时间就早上和摩诺达米安一起旅游，晚上悄悄去搜集、处理素材，准备预制魔药，就是以防什么时候达米安要离开他们加入战斗的时候能有个保障。 她也最终在达米安即将前往布鲁德海文进行人生中第一次「家长认可」的夜巡时，及时送上了她的礼物，看样子也确实派上了用场。 可你杰森要那魔药干嘛，你之前按不是还说你身体已经16了？青年和成年身体的差距，有儿童和成年身体的差距大吗！？你现在这体型和力量都已经能和你爹还有丧钟互殴了、在哥谭帮派开领地了，你喝这药还不如多吃几桶蛋白粉呢！蛋白粉的持续效果还比她的药长！ 还量产？她拿命量产。别说她了，耽误她的正经学习塔拉第一个不同意！ 程晓玉又点开了另一个优先度极高的99＋消息框，是摩诺。 摩诺并没有和杰森那样发消息，但发了上百条的视频，程晓玉划了半天手指都划累了还没有看到尽头，觉得她一开始的估计或许过于保守，这里面可能有上千条视频了。她粗略分辨出有些是某个街角的监控影像，还有些从视角来看是不正常的拍摄角度。 程晓玉点开一条背景是在大马路上的，依稀可见两个坐在摩托车上的人影，她点开一看，只见达米安pro max正在开摩托车，而迪克紧紧抱着达米安的腰。 看样子他们昨晚玩得挺开心的，迪克还愿意把车借给弟弟开，手把手教达米安开摩托。 随意看了几秒视频就退出的程晓玉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在心里感嘆道。 兄弟俩感情真好呀，她小时候以前也是这么骑着有辅助轮的自行车在院子里带弟弟兜风的。 看样子他们当时应该没有发生和自己当时那样上车时一脚把兄弟扫下车这种乌龙事。 ......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和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像是想把这些会影响她情绪稳定的想法从脑袋里拔出似的，程晓玉抬手把自己的碎发向脑后合拢扎起来扎了一个非常紧的马尾，掀被下床去洗漱吃泡面。 看样子自己还是太闲了，居然又开始胡思乱下这些不能想的事情了。 吃完泡面收拾完碗筷，程晓玉重新踏入影子回到了自己在韦恩宅的客房。她推开门走到二楼的平台看见了摩诺，以及坐在瘦男状态摩诺两边肩膀上的达米安和提姆。 「......」 「确认一下，我只是错过了一个夜晚，而不是错过了一个星期吧。」 程晓玉看着彼此飙着素质英语、法语和她听不懂语言的达米安和提姆，和盘在瘦男礼帽上喵喵叫的彼得猫咪，陷入了一种数学课上五分钟没听，抬头发现老师所讲述的内容已经跨越到太阳系另一端的茫然与无措。 第214页 这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05章 「咪！」彼得猫猫从瘦男的礼帽上优雅地落在二楼平台上, 对着程晓玉翻起肚皮咪咪叫。 考虑到彼得猫猫的主人达米安还在现场，程晓玉不好捞起彼得猫猫狂暴吸入猫猫头，只能用上自己全部的控制力来让自己假装没有看见翻肚皮的猫咪。 「早上好，看样子我昨晚的补课搓过了什么精彩节目？」 「没什么, 就和你知道的那样, 我让他们见识到了我日后会获得的力量。」达米安说, 「而没见过市面的德雷克想要见识一下摩诺的恶魔形态。」 「别说得好像你见到过多少恶魔一样，小鬼。」提姆反唇相讥, 「当然，我说的是真正的恶魔, 不是只某个顶着人家种族名来给自己添光的中二病。」 程晓玉环视一周, 发现这里只有他们几人：「其他人呢？」 提姆从善如流地答道：「布鲁斯去公司了, 迪克在上班，杰森去处理他的产业，芭芭拉在处理数据，阿尔弗雷德还在宅子里但我现在不知道他具体在哪。」 「这样啊。」程晓玉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召唤出了一个异形忍者兵伸长触鬚把两个小孩拎了上平台。 可别把摩诺压坏了，这个瘦男状态的摩诺看上去年纪好大了, 要是闪了腰都不知道哪里治。 「原来你是可以把祂们的完全体召唤出来的吗？太酷啦！」提姆刚一落地, 就好奇地围着异形鬼影兵打量, 「我还以为你只能召唤出祂们的局部呢。」 「因为那样确实会更轻松一点。」 达米安抱起彼得猫猫站在旁边，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三哥：「如果你只是见到一个恶魔僕从都要这样的话，我不得不考虑你明天会不会被我们去见的另一个大恶魔丢人的吓昏。」 「提姆也要去吗？」 瘦长鬼影在摩诺身上留下的保护措施至少需要七天补充一次, 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发生程晓玉和摩诺一直不会把时间拖到最后一天才去，明天正是要去见瘦长鬼影的日子。 「迪克也会去做客, 他和他的上司申请了调班。」提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毕竟我们也想见见摩诺的家长, 摩诺已经答应了。」 说起摩诺，昨晚在提姆同意了摩诺的帮助后，本以为摩诺会出手帮自己处理什么数据，却被摩诺直接拉进了蝙蝠电脑的屏幕之中。 再睁眼从难受的晕眩中清醒，提姆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墙壁在奇怪扭曲的房间中央。 此处空间的主人摩诺站在房间的另一端，对提姆说：「你可以先睡个觉，在这里时间的流速由我控制，你有充足的时间。」 摩诺话音刚落，房间的墙壁又是一阵扭曲，一张铺好了床上三件套的床铺从「墙壁」中被缓缓推出，落在了提姆的脚边。提姆认出这是韦恩宅客房的标配床铺，看样子是摩诺把自己曾经见过的东西在这个空间里具象化了出来。 再一想，摩诺在老家都参与过莫比乌斯环、衔尾蛇这种正常时空绝对不可能搞出来的操作了，他在自己的领域里改个时间流速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我的电脑没有带进......」 提姆话音未落，一个悬浮的光屏和漂浮的光键盘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屏幕界面上正是他房间那台电脑里的内容。 「如果你需要的话。」摩诺说，那些悬浮的光屏和光键盘又变成了提姆熟悉的那台笔记本电脑落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床头柜上——当然，也是韦恩宅客卧的标配款式。 「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掌握，你想要什么样的设施都可以。我建议你在获得充足的休息后再进行这些工作。」 听完摩诺的话后，提姆并没有去急需的睡眠，而是从床头柜捧下那台他熟悉的笔记本电脑。仔细观察下来，这台笔记本电脑其实并不是他的那台，虽然长得确实很像，但充其量只能说是和提姆那台电脑外表相似。 也不奇怪，摩诺并没有见过几次提姆的那台电脑，能还原出一个大差不差的外表就已经很厉害了。 在点了几下电脑后，提姆惊奇地发现在这里「电脑」的运行速度非常快，在提姆想黑家里几个监控试试电脑性能的时候更是震惊地发现他的探查行动畅行无阻，连防火墙都不用破! 「这里在网络之上。」摩诺说出了提姆之前早以有过的猜想。 这里不是网络空间，这里是摩诺的力量所构建出的一个凌驾在「网络」的，同样存在于屏幕内的高纬度空间。 难以置信这词提姆已经不想说了，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如过他能够在这个空间里工作，那他的工作效率能有多高！天哪，一天睡满十小时不是梦啊！ 抱着这样的美好念想，狂喜的提姆这下连觉也顾不上睡了，抱着他的电脑就是一通勐加班。这种堪称狂热入魔的工作态度一旁的摩诺有些愣怔，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因为太想让提姆完成一切工作去帮助程晓玉，而一时间没守住力量影响到了提姆的脑袋。 最后摩诺发现提姆的这个举动完全是发自提姆内心。 「......」 摩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喜欢看屏幕的未成年。 感觉提姆，不，这一家子的人都绝对不能去黯淡之城，那边本来就遍地吸人灵魂的屏幕，这一家子的人要是跑过去简直就是送菜上门的。 第215页 而在在场的其他人眼里，就是摩诺突然让屏幕把提姆给吞了，询问后从摩诺那里得知这是为了提姆更好的工作。 明白这个空间流速的杰森和达米安并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布鲁斯想让摩诺解释一下他做出这个事的缘由。 从杰森和达米安毫不意外的样子，布鲁斯也知道这个举动对提姆不会怎么样，因此他在询问摩诺的时候语气也比较平缓。 但摩诺没有回答布鲁斯的问题，一句「接好了」就直接把晕头转向的提姆又踹了出来。 布鲁斯赶紧接住还在晕眩副作用中的小红鸟一面他脸朝下摔地上：「提姆，提姆？你还好吗？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提姆看上去并不好他就像是又熬了两个通宵又被塞上惊险过山车，眼下青黑气若游丝，这个异常情况让杰森和达米安都凑上前来观察他的情况。 在家人的围观中，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的提姆颤抖着举起手比了一个大拇指，列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很好，耶。」 做完这一切后，提姆的手垂下，绵长的唿吸声随之响起。 看着提姆带着安详的笑容秒速进入梦乡，茫然的几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后一步翻出来的摩诺，后者很无辜地摊手： 「他一直工作不睡觉，我劝了几次他不听。我怕他把自己弄死在我的领域里。」 达米安遗憾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候还以为德雷克真的命不久矣，害我白高兴一场。」 程晓玉将敬佩的目光投向提姆，她本以为是蝙蝠侠一直在恶意压榨童工，现在看来这个孩子本身也是一个超级工作狂啊！ 「你不懂，小屁孩。」提姆用梦幻的语气诉说，「你能理解这样我的工作效率能提升多大吗？你在见到那个空间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说罢，提姆将目光投向程晓玉：「晓玉，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的对吧？」 程晓玉不假思索：「如果是我的话我将会用这个空间来摸鱼，简直太棒了。一个小时的作业量，我可以在里面一小时干完然后一直摸鱼！」 摸鱼才是王道！ 提姆：...... 程晓玉下一句又重重敲在了提姆心上：「之前达米安有打算和摩诺在那个空间里养彼得，因为这样就可以运用时间差让达米安瞒下彼得猫猫存在的同时又可以照顾他。」 提姆：...... 「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会拉人进去。」倒腾着小短腿爬上二楼平台的摩诺说，「之前也就是在布鲁克林酒馆昏迷的你暂时丢进去以防被误伤，冰箱停电期间放食物进去防止变质。」 提姆，提姆痛心疾首! 这种可以创造奇蹟、甚至本身就可以被称之为神迹的空间，居然在你们手上只能沦为和公司厕所、宠物託管所、冰箱同一水平线了吗！？ 暴殄天物，你们这帮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作为曾经也这么吐槽过的人，达米安不难看出提姆正在想什么，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居然会去问程，要说暴殄天物，她是我们家最暴殄天物的一个。」 程晓玉至今还在用她可以轻易让任一敌人从实心变成空心的技能拿手机、空调遥控器和电视遥控器，甚至懒到连菜市场买的鱼都让店主帮忙掏好内脏刮好鱼鳞收拾好，反正可以急速回家和摩诺，新鲜度照样保证。 达米安不知道，还有一层原因是程晓玉不敢在他在家的情况下往家里带活着的动物，尤其是小型动物，不然可能就要变成彼得二世了。 程晓玉担心之前达米安喜欢养动物的爱好被塔利亚压制，现在一下子放开了达米安会报復性补偿养动物。如果哪天达米安突然宣布他要养牛，要成为素食主义者，程晓玉可能都不会有太多惊讶，只会思考要怎么投餵给顶着这个buff的达米安。 放完今日份日常嘲讽，丝毫不知道程晓玉怎么在心里编排自己的达米安抱着彼得猫猫带着摩诺下楼去了，准备给这两个都塞点零食。 「这个场面看多少次我都觉得难以置信。」提姆说，「我实在难以想像达米安居然会主动照顾除彼得猫以外的生物幼崽。」 不对，严格来说摩诺算是个恶魔幼崽......看来达米安只是对人类这个物种有偏见。 「达米安很喜欢动物，刚认识的时候他还让我们避着塔利亚带他去非洲摸狮子呢。」程晓玉说，「给你个小建议，如果你想和达米安搞好关系的话，可以带他去动物园或者海洋馆玩。」 在程晓玉受邀来到韦恩庄园后，第一次参观豪宅的程晓玉的第一想法是「好大」；第二想法就是，以这个宅邸的面积和布鲁斯的钞能力而言，达米安养大部分动物都没有什么问题。 别说养牛了，达米安就是在这里养湾鳄都没问题！ 于是程晓玉悄悄提醒提姆：「做好心理准备，我觉得如果哪天达米安为了养动物成为素食主义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素食主义者？」提姆嗤笑出声，「不可能，如果这个恶魔崽子会去吃素，那我就去吃——」 「别！别！」程晓玉手忙脚乱地朝提姆比着个噤声的手势，「不管你说要去吃的是什么，但只要你说出来了且这个东西够劲爆，那达米安没准明天就要成为素食主义者。」 为了让提姆履行这个赌约，为了坑自己的兄弟，在不伤及自己太多利益的前提，且达米安现在对提姆有点不对眼的情况下，达米安确实有可能做得出。 第216页 甚至可能现在达米安都没有这个想法，他偶然听到提姆这句话后就恍然大悟发现新大门了呢？ 第106章 这里是哪里？ 迪克从吱吱作响布满灰尘、有些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坐起身, 抽出腰间的卡里棍警惕地观察四周。 当看见倒在不远处的提姆时，迪克的心脏骤然收紧，立刻沖了过去。索性经过检查，提姆并没有受伤, 并且也在大哥的唿唤中幽幽转醒。 经过交流, 迪克和提姆确定他们最后的记忆就是随程晓玉摩诺和达米安一同踏入了据说是通往摩诺恶魔家长所在的地的影子里,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手拉手成一条队伍跟着摩诺和程晓玉的牵引往某个方向走。 而现在，这一人两恶魔全部都不见踪影, 这间废弃的房子里只有迪克和提姆两个人。 两人检查四周，发现他们现在身处一座位于树林中的废弃宅邸, 身上的装备都原封未动, 这间落脚点看起来也没有战斗或除他们以外的人闯入的痕迹, 原本放在程晓玉影子里携带的行李也被整齐堆放在了墙角，看起来失踪的三个小孩是自己出去的。 「看样子他们并没什么事。」迪克捻起一张纸条，这是在他们旁边的地上发现的，纸条上潦草地写着「我们出去了」。 这潦草的字迹不知道是属于摩诺还是程晓玉，但从悽厉的笔触、纸张的不规则的边缘和歪斜的拜访，留下纸条的人非常匆忙。 有什么东西能对程晓玉和摩诺两个领主恶魔级别的恶魔幼崽产生威胁？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他们这次前来拜访的目标。 那位不同于被封印无法直接影响外物的塔拉, 真真正正的恶魔领主。 提姆和迪克并不知道那位恶魔的名讳, 在程晓玉和摩诺打算说的时候还阻止了这个行为。 「直唿其名恶魔的名讳，尤其还是大恶魔的名讳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情，因为那个恶魔很有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甚至直接被召唤到现场。」 虽说在一般情况下, 恶魔的真名也会成为对付他们的最有利工具。但从程晓玉和摩诺这俩孩子对这种知识完全不知道还到处说，以及完全不惧怕他们这个世界常规恶魔应该惧怕的东西来看, 那个异世界的大恶魔和塔拉一样弱点都不在真名上。 甚至这个不知名大恶魔完全没有叮嘱过程晓玉和摩诺不要到处说他名字这一点上，名字的扩散很可能对他有益。 「好吧。」程晓玉说,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是他的名字，只是他挺乐意让我们这么称唿他的。」 瘦长鬼影都没给自己起过名字，毕竟之前也只有被猎杀的人类会给他起称谓叫称谓，他还挺喜欢这个让猎物恐惧的名字的。虽然程晓玉觉得瘦长鬼影这个中文直译是瘦长男人的名字更像绰号，但正主乐意她也不会说什么。 总比某些恶魔绕口又长的名字好记。 摩诺无所谓：「等你们见到他了，你们就会知道他叫什么。」 说起这个摩诺也是真的是很心累，每个最开始见到他瘦男状态的人都会觉得他是瘦长鬼影，然后看见摩诺钻电视的认又会问他和瘦长鬼影还有贞子有什么关系......他都快说吐了瘦长鬼影和贞子（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不是真实的了。 摩诺就不明白了，这俩存不存在于一个世界都不一定，换句话说就算这俩都存在，活动范围也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碰上。 而且种族都不一样啊，贞子不是恶魔，摩诺和瘦长鬼影是恶魔，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只是看表象能力认亲缘，那程晓玉还免疫物理攻击还会飘呢，怎么没人怀疑她是超人和哪个女鬼的女儿？这样贞子还可能作为女方家属出面参加婚礼。 迪克：「但如果是那个大恶魔把他们带走了，又为什么要带走达米安？小d是个纯人类吧。」 提姆看出了大哥的担忧，安慰道：「没准是因为达米安之前经常过来所以和那个大恶魔的关系挺好的？你知道的，达米安是我们三人之中和恶魔打交道时间最长的，在和非人类的生物相处方面他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迪克抬头看向破碎窗户外的树林，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提姆，我去找他们，你留下。」 但提姆并不认同：「我不认为这是时候分头行动会是一个好主意，现在这里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部用不上，考虑到这里是恶魔长辈的地盘以及摩诺不在的情况下，这个状况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留守后方不仅无法为你提供后方支援，还很可能被一四存在的敌人逐个击破。」 「好吧，你说得对。那我们先去周边树林......」 迪克突然一顿，他和提姆都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那里站着的能够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到被树枝遮住了整个头部的「人」。 「是摩诺！」 「嘿，摩诺！」迪克兴奋地喊道。 听见迪克的喊声，那人将手举到没有被树叶遮盖的身躯最高位置，朝迪克和提姆的方向缓缓招了招，示意他们过去，手机也发出震动的消息提示音，屏幕上白底黑字写着「快过来」。 迪克和提姆与摩诺的接触并不多，摩诺也瞒下了他能直接在人脑中说话的能力，因此在他们眼里的摩诺是一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移动就不移动的自闭儿童。处于对彼此的不了解，他们此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217页 瘦男状态的摩诺所处的位置离这座废弃宅邸并不远，迪克和提姆很快就赶到了「瘦男」的不远处，但就在要继续往前的时候，迪克停下了脚步。 「瘦男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是不是想多了？」提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在继续往前走，「你是不是因为这周围的氛围太恐怖片了才觉得不对劲？习惯就好，程晓玉和摩诺都是那个画风了，他们那一边的恶魔应该就是这样的。」 迪克：「可能吧。」 作为独立去了布鲁德海文的夜翼，迪克其实呆在哥谭的时间并不多，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布鲁德海文。虽然这些都不会妨碍迪克回家探亲和参与家族事务，但比起其他家人，他见到几次程晓玉和摩诺的恶魔样貌的次数和时间确实最少。 见三弟这样淡然接受这样阴间的场景，来这个恐怖电影级别的场景就和回了安全屋一样自然的样子，迪克就不禁思考他的家人们究竟在这段时间里见到了多少类似的阴间画面。 随着与对方距离的拉近，迪克发现对方的应该在三米五到四米左右，不过据提姆观测，瘦男状态下的摩诺实际身高有时会发生连摩诺本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并无确定的数额，但大致都在三到四米之间，因此他也没有生疑。 直到迪克看见已经到瘦男旁边的提姆特别自然地牵过对方苍白的手，朝迪克自己挥手。 苍白、的手。 可迪克分明记得瘦男状态下摩诺皮肤是灰蓝色的，并不是眼前这样宛如水泥粘土等无机物一样的苍白色，而且手上也是布满了老人一样的皱纹，但这双手上根本看不出一点皱纹，甚至连色斑都看不到！ 之前对方的脸一直被树枝树叶遮挡住看不见，直到走到他脚下的那块地区，迪克才能抬头透过树叶树枝的缝隙看见对方的脸。 但是迪克依旧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反而看清了对方胸前那条像干涸血迹一样红得发黑的领带。 这个生物根本就没有脸！ 「你在做什么，迪克？」提姆一手依旧拉着那个怪物，脸上的明媚笑容看得迪克毛骨悚然。 俨然着了魔的提姆朝迪克伸出另一只手，热情的邀请：「一起来呀，哥哥。」 来不及过多思考，只想让自己的弟弟远离这个怪物的迪克拽住提姆的手就想带他脱离—— 没拉动。 迪克绝望地发现，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哪怕用出了能够提起全副武装蝙蝠侠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在力气上撼动这个怪物抓着提姆的手，甚至他还像拔河一样拽着他和提姆两个全身肌肉的义警往林子深处拽，轻松得就像提着两卷报纸卷。 难道这怪物的手真的是水泥浇灌的吗？ 甚至被拉拽的提姆还很用很不解很无辜的语气说：「迪克你干嘛拽那么用力，我手臂和肩膀都要给你拽脱臼了。」 我这都是为了救你啊傻弟弟！ 全身力气用在拔河，没有力气说话的迪克心急如焚，一手拽住提姆另一首抄起腰间的卡里棍往地上重重刺下，意图将卡里棍当成锚来换取更多的时间。 而那拽着他们走的怪物兴许是感受终于感受到了拉力，又或许是听到了提姆的声音。总之，这位人贩子恶魔停下了他的脚步，扭头用他空无一物的苍白面孔注视着提姆和迪克，似乎对这个情况有些茫然。 可能是真的没见过这个画面，也可能是他不像弄伤猎物，总之他终于松了一些抓着提姆的那只手。 好机会！ 一直在紧紧注视着对方那只手的迪克一见他手指松动，就趁机把提姆的手彻底从那个瘦长鬼影一样的怪物手中拽出来，把万能腰带里的银制十字架往对方身上一扔就扛着提姆逃命。 如果此时在场的不是迪克，而是更加熟悉恶魔的达米安和杰森，这时候一定能在那张没有五官的脑袋上看到几个迷茫的超大问号。 第107章 要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严格来说瘦长鬼影也确实不是无辜的。 瘦长鬼影最近搬家了。 这很正常，瘦长鬼影本来就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逗留，再加上他觉得之前待的那个守林员小屋确实不够给他提供每周一次的乐子。 那地方真的太小了，哪怕是以人类的视角来看也还是小, 之前瘦长鬼影进去站俩小孩床脚定睡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只有那块有地站了。 而且他们还挺有公德心, 每次来了以后还要给全部东西復原以免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护林员, 看得把「厨余垃圾」和「游戏垃圾」随便丢地上或者挂树上的瘦长鬼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瘦长鬼影说如果这么怕麻烦的话他可以再找一个废弃的林间小屋来当程晓玉他们的落脚点。 但这个提议还是被那个叫达米安的人类小孩说的一句话反驳了：「既然你要给我们划地方住，为什么不干脆划个大点的地方？」 护林员的林中小屋是给护林人一个人住的, 可程晓玉他们每次来至少三个人，他们还得小心不弄脏弄坏原本小屋里的配置影响到护林员日后的工作, 真的很麻烦。既然瘦长鬼影要划一个建筑物进领地给他们住, 为什么不干脆划个大点的？ 瘦长鬼影也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在上一次送走三个幼崽后就开始留意了。对于拥有空间摺叠能力的瘦长鬼影而言，他其实并不用要求目标建筑物一定是位于人迹罕至的森林里的，只要附近有小树林瘦长鬼影就能拼一个出来。 第218页 这不是瘦长鬼影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为了更加容易引诱猎物，他这么弄过几个儿童乐园和一大块用于游乐的空地，直接把被引诱的猎物送到这块地方慢慢享用, 当然, 这些地方都是废弃的, 这些东西的废弃和没废弃的外观没有过多差别。 瘦长鬼影不选房子的原因其一就是没有几个人类幼崽会想去一看就很阴森的破旧宅子里玩，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年以后的人类会去这些地方。 瘦长鬼影能让人迷失方向找不到森林里的小木屋, 没错，但是他也不可能把某些坐落在人类聚落边缘, 被人类知道且大到不被森林遮盖的大型建筑物从人类眼里隐身，人类又不是傻子。 在人类造出了能在天空吐出黑烟的东西后, 越来越多的厂房被建了起来，瘦长鬼影为了追求一块能避风雨的安静落脚地，会在废弃厂房类似的地方逗留一段时间。他只是觉得这种地方清净又宽大才来的，结果住了还没几天呢，瘦长鬼影就见有些衣衫褴褛的人类也陆陆续续地搬了进来。 不想合租，只想住单人间的瘦长鬼影：...... 看着这几个潦草还满脸灰黑的人类，以及听到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后，瘦长鬼影果断换了一个地方。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越来越多这样工厂被废弃，结果还不等瘦长鬼影住进去就发现有一大帮的人类携家带口地到处跑，哪里都住。最后瘦长鬼影发现还是他住得最久的树林好啊，这些人类一般不会住在不能遮风避雨的树林。 最近的几年里，瘦长鬼影曾选择过一个荒郊野岭废弃的学校作为落脚点，但是他住了没几个月又来了一波人熘进来说什么「鬼屋探险」...... 「不不，等等！对不起，但打扰一下！」 程晓玉跳起来挥手打断瘦长鬼影的讲述，在瘦长鬼影不得不停止的时候，她诚恳地双臂伸直指向地上不省人事的两只鸟类义警。 「请问您说的这些，和他们变成这样有关系吗？」 一出影子迪克和提姆双双栽倒着实吓到了其他人，所以他们理所应到地去询问闪现出现的瘦长鬼影什么情况。 于是瘦长鬼影就开始了一段可以追述到第一次世界性经济大萧条的叙述....... 程晓玉和达米安听得都快抓狂了，地上倒着的同伴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您老就开始讲过去的故事了？ 摩诺：「原来如此。」 程晓玉和达米安一个勐回头，神情狰狞：「你懂了？你怎么懂的？你懂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跨次元父子的默契吗？ 「他不想被打扰。」摩诺镇定自若，「所以他设下了某种筛选措施，就像黯淡之城所有的成年人都被瘦男状态的我筛掉一样，迪克和提姆被筛掉了。」 想到瘦男对黯淡之城的成年人们做了什么，程晓玉和达米安瞬间面如死灰，一时间连怎么带迪克提姆去中东泡池子都想好了。 [他们没事，等下应该就醒了。] 瘦长鬼影享受地看着仨孩子心急如焚讨论半天，直到程晓玉把塔拉放出来想让他望闻问切一下还有没有抢救可能的时候，他才说。 [我设下屏障是为了防止有那些给自己找吓的人类过来，如果有人类死或残在这里，那群脑子不正常的人类会更来劲，很烦。] [我以这块区域为核心，让不在访客名单里的人类感到极度恐惧而不过来打扰，越接近受到的恐惧更大。但你们直接把他们两个拽到了最核心区域，他们前面没有适应过程，精神和灵魂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的震盪就昏过去了，我及时撤销了影响，所以他们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说罢，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瘦长鬼影称得上骄傲地加了一句。 [无需怀疑我，我在操纵人类恐惧和情绪方面很有经验，这种程度他们不仅不可能会被逼疯，甚至都不会有半分记忆。] 塔拉赞嘆道：「真实令人惊嘆的技术，在灵魂和精神领域的造诣真是炉火纯青，希望有空可以交流学习一下，我也可以和你分享我的知识。」 [好，就现在吧。]瘦长鬼影背后伸出触手捲起程晓玉和摩诺就要走，他甚至还贴心地牵上了达米安的手，[你们两个也来听，这些经验对幼崽有好处。] 等一下，你们这个话题是不是变得太快了？怎么突然就变成学术讨论会和理论课了！？ 摩诺：「提姆和迪克不用管吗？」 塔拉：「你觉得这两个失去意识、被杀都没反应的人类，是待在被瘦长鬼影保护的领地内安全，还是待在我们四个恶魔的课堂，而且是可能伴随着实验的恶魔课堂安全？」 「.......」 迄今为止被实验爆炸炸了几次的程晓玉，以及看程晓玉被炸了几次的摩诺和达米安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他们见识和参与过的恶魔课堂内容....... 作为在场唯一还清醒的人类，达米安果断：「塔拉说的对，让这两个倒霉鬼留在这里最安全。」 摩诺：「贊同。」 程晓玉努力地举手挣扎：「至少让我留一个纸条！」 [他们醒了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的，这里，包括周围都是我的领地，你心爱的新猎物和玩具不会出事的。] 还没等到达米安说要留下，也没等到程晓玉把纸条放在迪克和提姆身边。在程晓玉写好最后一个字母后，瘦长鬼影不由分说用触鬚把她捲起来瞬移离开，只剩下纸条落在了满是灰尘的桌面上。 第219页 瘦长鬼影认为他很理解程晓玉和摩诺的执着。小孩子嘛，都喜欢新玩具。 自认为是开明家长的瘦长鬼影决定等这两个新的人类醒了后就立刻把他们带过去找程晓玉和摩诺，给两个孩子一个惊喜。 ......然后课堂上的瘦长鬼影就感受到了提姆和迪克醒来，趁着塔拉讲的时候熘走去接，想给两个课间休息的恶魔幼崽一个惊喜。 怕直接出现吓到这两个刚被冲击灵魂和精神的人类，瘦长鬼影甚至都没有直接进去提起来就走，只是站在外面露脸。 然后瘦长鬼影听见那个成年的人类就对着他喊摩诺。 看样子这个成年人类是见过摩诺那孩子的恶魔状态的，由此判断摩诺那孩子应该也挺喜欢这个人类的。 瘦长鬼影这么想着，也就懒得走过去接，干脆等这两个知情的人类自己过来。 虽然成年的人类不是瘦长鬼影的菜（字面意义上），但看在两个小孩喜欢，甚至他们还愿意用还稚嫩的捕猎人类手法专门换了这两个新的玩具，瘦长鬼影也是选择尊重孩子的喜好。 为了便于理解和快速讲述，接下来用人类可以理解的行为来类比瘦长鬼影眼中之后发生的事情： 想给小孩一个惊喜的瘦师傅悄悄回家，接自己和邻家小孩寄存两只麻醉刚醒的新猫猫。 为了怕吓到两只猫猫，所以很有抓猫经验的瘦师傅选择了最温柔的方法——站在远处「嘬嘬」召唤猫咪过去。 有着多年抓猫经验，很有幼猫缘，且从不黄油手的瘦师傅成功拐到了那只小个子的幼猫。大的那只成年猫虽然看着有点警惕不亲人但也没跑，只是叼住了被瘦师傅揪住后劲皮的小猫的尾巴。 个子纤细但力气不纤细的瘦师傅不想抓这么难搞的成年猫——毕竟他更喜欢幼猫，想着反正距离目的地也没多远，就这么拖着走几步也无妨，猫箱就在不远处了。 但突然，一直不吭声的乖巧小猫喊起了疼，原来是他的尾巴被那只闹脾气的大猫咬住拽疼了。为了小猫尾巴的安全瘦师傅只得松手，看着那只大猫甩了自己一脸猫毛叼着小猫跳入丛林。 忙碌了一天的瘦师傅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是他过去的显赫战绩让他周身充斥着杀气，机警的成年猫咪发现他不是饲养人（摩诺）后迅速跑路了！ 但这一切在迪克眼里显然不会这么温馨和睦。 作为背负着家人逃命的人，迪克当然不会去细想为什么那个简直和瘦长鬼影一模一样的怪物没有追上来，只能祈祷他扔出的那个神圣武器有用。 但就凭现在的战力差距来看，就算对方真的追上来迪克可能也没有什么有效办法应对。 迪克原本是打算先甩开那个怪物再带提姆回到他们醒来的屋子里，毕竟对方当时没有进屋抓人，以这个实力差距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把他们硬抓出来，而不是引诱他们主动过去。 那个屋子里面肯定有能够制衡或者暂时抵挡「他」的东西，不然对方不靠近屋子总不可能是因为懒得挪步吧！ 但很快，迪克发现他完全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明明当时他们看到那个怪物是站在宅邸不远的地方，可是现在迪克背着提姆在这篇林子里全力奔袭五分钟了，举目还是无尽的树海，连宅邸的影子都看不见。 「呃......」 可能是颠簸，也可能是离那个怪物远了，提姆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摩诺呢？」 作为年龄正好卡在瘦长鬼影影响范围里的少年，提姆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踏出宅邸的时候。 「那根本不是摩诺，那是一个装成摩诺的怪物。」 迪克赶紧把提姆放下来，又是对暗号又是上下仔细检查确定提姆没有受伤才罢休。 「你差点被那个人贩子怪物给拐走！」 「人贩子恶魔？」提姆思索，「这块地方不是摩诺大恶魔家长的领地吗？那个会不会就是摩诺的家长？」 「摩诺把我们带来前保证过他家长不会对我们动手。」迪克说，「虽然我之前只是吐槽，但摩诺说过他不是瘦长鬼影生的，他的恶魔家长和他自己长得也不一样。」 而刚刚出场的那个怪物和不仅完美復刻瘦长鬼影在设定中的样子，长得和摩诺的瘦男状态查重率也极高，以及最重要的——他试图绑架提姆和迪克！ 如果是摩诺家长的话，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了，总不可能一个大恶魔还和摩诺一样自闭吧！ 「那个真的有可能是瘦长鬼影。」提姆脸色不好，「摩诺说过『瘦长鬼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只是一个单纯的文学创作作品』，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原本世界了。程晓玉世界里的我们也是漫画人物，那原本在我们世界是创作作品的瘦长鬼影在某个世界真实存在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是瘦长鬼影的话，我们不可能这么容易地逃脱。」迪克说，「瘦长鬼影手里的猎物不留活口，刚才我都把神圣武器砸他身上了他都没伸出触手把我串成羊肉串，瘦长鬼影没有这么好脾气。我认为对方可能是伪装。」 因为之前这个恶魔诱拐提姆的犯罪事实，迪克和提姆决定将他暂时称为「人贩子恶魔。」 提姆继续分析道：「那个疑似瘦长鬼影的恶魔确实很大可能不是摩诺的家长，如果是那位大恶魔他没道理在自己领地里还这么小心翼翼。」 第220页 据迪克的描述，那个恶魔一直在避免自己做出太多举动，这种举动出现在擅闯别人领地的人贩子身上再正常不过了，因为犯罪者往往不希望留下过多线索。 不然那个恶魔差几步距离不走一句话不说总不可能是因为懒和自闭吧！ 那个恶魔一定是趁这个领地的大恶魔不在过来偷家的！恶魔之间互相去彼此领地偷东西或者挑衅也算正常操作了。但这个消息对于此刻的迪克和提姆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一位敢跑到另一位大恶魔巢穴深处搞事的恶魔，实力绝对不会低，起码也是一位大恶魔级别的。 现在两人心头涌起了一个更不妙的猜测——达米安真的是跟着程晓玉他们一起走了吗？ 原本提姆和迪克就奇怪为什么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恶魔幼崽的训练达米安会跟着去，按理说达米安应该和他们一起被留在宅邸的，但他们醒来后却不见达米安。 再联繫到那个人贩子恶魔的引诱能力，通过提姆和迪克两人的反应可得知他的能力影响强度应该是与人类的年龄成反比，而达米安作为在场年龄最小的人类....... 「我们得立刻找到晓玉或摩诺。」迪克神情凝重。 在带提姆逃走时他朝那个人贩子恶魔投掷了被祝福过的神圣十字架，但那个恶魔看起来既不惧怕也没有受到重创，恐怕他们身上的其他神圣道具上也是一样的效果。 迪克和提姆迅速判断出这个情况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最好是找到晓玉和摩诺并以此联繫上这个领地的大恶魔，才有可能和那个人贩子恶魔互怼。 所有的食物和一部分非战斗用的装备都留在了宅邸，只要提姆和迪克能够坚持到中午或者晚上，回去吃饭休息的程晓玉和摩诺就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失踪。 提姆和迪克深吸一口气，将武器拿在手上警惕地观察四周，继续行走。 「沙沙。」 他们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西装打折暗红领带的身影，在某片树木的后面，好消息是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只是经过。 但提姆和迪克不敢怠慢，他们屏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没有发现他们且似乎走远了之后，迅速朝相反方向进行狂奔。 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真的人！ 「达米安！」在看见一只手里提着野兔的失踪小弟弟后，迪克险些热泪盈眶。 提姆：「对暗号！」 因为觉得恶魔理论课听得太无聊又听不懂，干脆熘号到附近打猎晚上加餐的达米安看到朝这边狂奔的两个哥哥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对上了暗号。 「什么情......德雷克你做什么！？」 达米安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被在他身后看见了瘦长鬼影的提姆单手抗在了肩膀上和迪克一起反方向狂奔。 故意把提姆和迪克往达米安那边赶，想着他们见面没准能冷静一下的瘦长鬼影：[......] 怎么这次带来的两个人类胆子这么小，还没上次的那两个胆子大呢。 看他们能和另一个人类好好说话，还以为他们冷静下来了，想出面解释一下，怎么一下子连原本没跑的人类幼崽都被拐走了？ 拐人经验丰富的瘦长鬼影上千年几乎从未失手，而眼前的这两个人类居然还直接在他面前，在他的领地，拐他罩着的、他答应帮他家小孩照看的猎物？ 真是闻所未闻，岂有此理。 瘦长鬼影罕见的愣了一下，苍白混沌的面容上裂出一条神似笑容的漆黑缝隙。 两个孩子这次抓得猎物很有活力啊，这么有活力的话，他不介意陪他们散散步，消耗一下精力。 第108章 瘦长鬼影本就是享受人类恐惧的恶魔。 在上千年里, 瘦长鬼影的大多数狩猎都不是为了生存需要，而是为了满足他恶趣味的乐趣。 虽然没有像瘦男和鬼影兵团那样搞人类灭绝计划，但瘦长鬼影不是不能，他只是不想, 觉得没必要。甚至如果这个世界有哪个玩意冒出来要毁灭人类的话, 瘦长鬼影觉得自己应该也会把先这玩意搞死。 毕竟, 人类全死完了的话，他要到哪里去找乐子啊？ 瘦长鬼影眼里的人类就像一大窝蚂蚁, 他就像会用放大镜烧蚂蚁的恶劣孩童，但这大窝的蚂蚁是他从诞生以来唯一的乐子了, 怎么说也是他这些年来不断精进自己技艺的原因, 是他的玩具, 而且是陪伴他最久的，在两个同类幼崽出现前唯一的玩具。 突然有人要把你所有的、陪伴你长大的玩具永久性破坏，连着生产线也全部关停，换谁谁不气！ 同时，瘦长鬼影无疑是一位精明、恶毒的猎手，喜欢追赶着无路可逃的人类, 喜欢让拉长狩猎在几年内用各种精心准备的幻觉或追捕来让他的猎物在极度恐惧中自杀。 漫不经心追捕着两个逃窜人类的瘦长鬼影为他这久违的游戏而感到愉悦。 说实话, 因为这几年网络传播让瘦长鬼影身名远扬之后,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这么带感的狩猎了。 一方面是科技的发展让现代人远没有以前的人类那么能跑，另一方面就是又会掀起一些试图送餐上门待人组队团建的人类试图把瘦长鬼影当景点打卡。 甚至还出现了有人类在网上伪装自己是瘦长鬼影教唆威胁小孩自杀或者杀人的，无辜被扣锅的瘦长鬼影气得连夜跑到那个警察找不到的缺德货把他吓了半死。 第221页 他什么时候搞过用网络私信威胁恐吓小孩去杀人这种事？他瘦长鬼影从来都是亲自动手, 从不假借外物！而且这也根本不符合他狩猎的信条，他哪里会这么粗鲁地处理猎物, 这简直就是对他品位的羞辱！ 瘦长鬼影没有搞死这个冒牌货，甚至还恐吓他让他自首的唯一原因, 是因为如果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真的死了，这口锅就要直接扣在他身上了，瘦长鬼影绝不容忍自己被定义为「网络教唆自杀犯」这样没品的玩意。 在类似事情发生过好多次，为了保住自己的清闲时光和名声，瘦长鬼影只得减少自己的游戏次数。 感嘆完后，瘦长鬼影发现这次的两个猎物的质量非常高。不仅心思慎密冷静思考，体力也远超普通的人类。 瘦长鬼影早就知道，那个拐走到现在都不明真相的那个人类幼崽和他之前的那位兄弟也有着超出正常同龄人类幼崽的体能和洞察力。 即使是有着丰富人类观察经验的瘦长鬼影也不得不承认，程晓玉和摩诺真会挑猎物。 瘦长鬼影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他答应过那两个孩子不会对他们的猎物下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几个优质人类的。 仔细一想，那个好久没见，叫杰森的人类也很不错，虽然年龄有一点大了，但比起现代的普通人类也高了不少能让自己玩好久，回去问一下程晓玉如果杰森还没死没疯的话能不能转让给自己好了。 「你们到底在跑什么？」被哥哥扛在肩膀上被迫参与奔袭的达米安忍无可忍，「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跑！」 「这会儿你就安分点吧恶魔崽子。」提姆一把捂住达米安的嘴，和迪克一起躲在一块岩壁后，屏息凝神地看着远处缓缓路过的瘦高身影。 刚才这一路上他们不是没想和达米安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他们一准备说，就会发现那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附近往他们所在地前来，而达米安似乎完全看不见那个缓缓逼近的瘦长鬼影，还和着了魔一样的说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要他们往树林里跑。 达米安的眼里：树林是瘦长鬼影的领地，何况程晓玉和摩诺也都在树林里，如果遇到了危险或者什么肯定往树林跑安全。快放我下来我喊人啊！ 迪克和提姆眼里：完蛋了我们的小弟弟也被蛊惑了！可恶的人贩子恶魔果然是专挑小孩下手！不能放下，绝对不能放下，要是和提姆当时一样直接给拐跑了怎么办！ 迪克和提姆接着发现，不知是不是被达米安被洗脑比较深（并没有）的缘故，达米安的声音很容易就会引来那个诡异的身影，包括迪克和提姆想要唤醒达米安和他解释看到的那个怪物的声音。 迪克和提姆推测应该是那个怪物在达米安身上设下了某种催眠，所以达米安看不见人贩子恶魔，一但他的催眠有被撼动的情况那个人贩子就会察觉。 实际情况是已经猜到迪克和提姆为什么误会的瘦长鬼影在找乐子，他故意屏蔽了达米安眼中的自己，然后掐准时间出现让他们继续跑，一点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提姆和迪克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树林里开始飘起浓雾让他们没办法通过日照的方向判断时间，电子产品自不必说全部失灵，哪怕是专门为了这种时候携带的机械錶也停摆了。虽然他们看不见，但人类的本能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某种极其恐怖的存在给盯上了。 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在又一次短暂的休息中提姆将达米安递给了迪克：「不能在继续逃了，迪克。他的目标在我和达米安身上，我去引开他，你去找支援。」 迪克怎么可能会允许提姆这种无异于牺牲的做法：「不行。」 提姆：「没时间了，我和达米安和那玩意一打照面就会被控制住，只有你可能逃脱。」 达米安额头青筋暴起：「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没有被瘦长鬼影影响，甚至被瘦长鬼影屏蔽的人，达米安的视角里就是自己原本在好端端的散步，突然被两个鸟突勐进抄起来极速奔袭半小时，活像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追杀他们一样。 刚开始达米安有尝试在他们休息的间隙询问过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又会被他们带着继续一个超级冲刺，最后还直接被捂着嘴让他别说话。 如果不是说这话时的提姆和迪克确实脸色发白非常焦急，加上这俩之前脑子和精神确实受到了极大刺激，达米安早就按耐不住暴起伤人了。但即便如此，达米安难得的好脾气也已经到了尽头。 只见达米安一个提膝撞向了迪克英俊的侧脸，又一个侧步躲开了提姆沖他脚甩过的绊脚锁，无视脑子不清醒的这俩的唿声，直接朝着记忆里程晓玉他们上课的位置沖了过去。 快来人救一下这两个智障鸟吧！ 但在迪克和提姆的眼里，达米安就是直接擦着那个瘦长鬼影的身侧冲进了被浓雾遮盖的树林中。而在达米安冲进去后，那个恶魔居然没有消失，他苍白而混沌的面容上裂出了一条漆黑的缝隙。 他「看」着冲过来的迪克和提姆，很「贴心」地往旁边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这是一个邀请。迪克和提姆意识到，这也是一个没有拒绝余地的邀请。 短暂的思考后，迪克提姆深吸一口气，握紧武器追随他们的兄弟冲进那片深不见底的浓雾之中。 第222页 当视线再度清明，他们清晰地看见达米安—— 对着程晓玉摩诺和一个漂浮鬼脸激情告状，见到他们两个出来还特别愤怒地指着他们。 「你们赶紧看一下这两个傢伙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迪克：？ 提姆：？ 再一看，那片诡异冒出的雾气都又消失了踪影，先前一直压在心头的那沉闷的恐惧也随即消失，周围仿佛又变成普通午间的树林，好像他们只是出来举行一次普通的野餐。 程晓玉看着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两人，也很奇怪：「所以你们俩为什么突然绑架达米安让他参与你们的负重接力冲刺？难道这是什么蝙蝠侠秘传锻鍊方式吗？」 达米安立刻否定：「没有这种奇怪的锻鍊方式，我是他亲儿子我都不知道！」 迪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晓玉，当时你是怎么把小d送到布鲁德海文找我的？」 程晓玉更加莫名其妙了：「从影子里走，我双手把达米安递给你的。你真的没问题吧？」 提姆：「摩诺，你昨天是怎么帮我完成工作的？」 「把你拉近屏幕里。」摩诺说完一顿，「灵魂波长正常，他们没有疯。」 刚确定自己的同伴们是本人，提姆和迪克还没来得及稍微松一口气，就见对面的同伴将谴责和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后： 「你不是说不会有后遗症的吗？」 你们在和谁说话？ 但这个问题不等提姆和迪克问出口，两条漆黑的触手就将他们牢牢捆起来悬空，先前那个穿着西装追捕他们的怪物轻松将他们举起。 如此近的距离，迪克和提姆能够看清他苍白面容，在应该是嘴巴的位置出现上，那块「皮肤」涌动，浮现了形似一个模煳笑容的扭曲凹陷。 一个不容抗拒的「声音」响彻他们的大脑：[他们过于活泼和调皮了，所以我就陪他们玩了一下。我承认，你们选猎物和玩具的眼光不错。] 真是太能跑了，他上次遇见追起来这么尽兴的猎物还是在一百三十年前。 不等迪克和提姆出声或挣扎，他们就被那两条黑色的触手轻轻放在了程晓玉和摩诺身边。迪克和提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离家出走被揪着后颈皮提回家的猫咪。 「看样子你玩得很开心。」那个悬浮的鬼脸说。 迪克和提姆猜这个就是塔拉，因为他和程晓玉腿上的那个刺青鬼脸长得一模一样。 程晓玉摩诺，还有刚刚还告状的达米安，此时都纷纷朝迪克和提姆投去了怜悯同情的目光。 他们都体会和见过瘦长鬼影的恶趣味，既然瘦长鬼影亲自下场和迪克提姆「玩耍」，那要倒推迪克提姆之前的视角就很容易了，代入之后，觉得他们俩会被吓成这个样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在吓人和玩人方面，瘦长鬼影已经有上千年的实践经验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看着连平日里和自己经常吵架打架的三哥和平时总是婆婆妈妈训他话的大哥，都要在那种情况下坚持带走疑似被「恶魔蛊惑」的自己，达米安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所以达米安很大度地没有追究他被扛起来被迫当负重奔袭的「重物」这件事，反而以他的独有方式去安慰惊魂未定大脑重启中的兄长们： 「能够在瘦长鬼影的『游戏』下坚持这么久，看来你们远没有我想的那般废物。」 迪克和提姆的重点则与达米安的不同，他们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个身影：「瘦长鬼影，这个真的是瘦长鬼影？」 达米安挑眉：「不然还能有假的？我们原本的世界现实中没有瘦长鬼影，又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存在的瘦长鬼影。」 迪克：「所以瘦长鬼影就是这个领地的大恶魔？和你们很熟的那个？」 程晓玉：「对啊，恶魔又不是什么批发的，哪可能在一个大恶魔的领地里遇到好几个啊？」 在场的三个人类：...... 看看你自己，你影子里的十个大恶魔，还有你旁边的摩诺，程晓玉你说这话不觉得膝盖痛吗？ 提姆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摩诺不是说瘦长鬼影不是他爸吗？ 关于这个问题，摩诺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达米安就更直接了：「程！你的父亲在那等上课呢，你应该尊重他！」 程晓玉条件反射想也不想：「他不是我爸！！！我只有一个爹！」 「恶魔生态上你喊他父亲没有问题！」 「我不管！我不承认！」 打完这一套连招后，达米安双手抱肘看向迪克和提姆，挑眉：「懂？」 「......懂。」 懂，怎么不懂。谁家还没有本难念的经。 迪克和提姆在心底嘆气。 只是没想到啊，这边这两位大恶魔也是父愁者。 塔拉在这时插话：「我觉得你们没懂。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和这孩子的相处在我所处世界的恶魔家庭关系里绝对称得上和睦。而瘦长鬼影和摩诺的相处也一样称得上和睦，和你们所经歷的家庭关系没有共同性，不要试图把你们家的家庭关系来套到我们身上。」 塔拉的意思是想说，恶魔的家庭关系和人类的家庭关系不一样，让他们收好心思别想着搞小动作和挑拨离间。 第223页 笑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外人离间。 但塔拉这番话在迪克提姆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迪克提姆眼里，之前一直不搭理他们的塔拉在这个时候插话，还着急和他们的家庭关系撇清界限，很自然地就想到了—— 布鲁斯，你处理家庭关系的方式已经到了让恶魔都看不过去的程度了吗！？ 第109章 日后, 回去的迪克与提姆将会背着布鲁斯和杰森吐槽「感觉塔拉看不惯布鲁斯的教育方式」。 前一晚刚和老爹吵完架的杰森作为早就吐槽过塔拉开明教育方式的人，他将会怒拍大腿表示贊同：「塔拉一个几千岁的恶魔教育方式都比那个老蝙蝠开明，真是岂有此理！」 看看人家程晓玉和塔拉，他们之间的观念对沖比他和布鲁斯还严重, 人塔拉还不是在坚定不移不改自己道路的前提下尊重孩子的选择, 并随时欢迎孩子强大后来向自己挑战。 有时候不小心把人打残还要被老父亲站床头谈话的杰森真的好羡慕啊！ 届时, 被布鲁斯拒绝在家养狮子的达米安也会加入谈话：「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瘦长鬼影和塔拉都不阻拦程晓玉和摩诺饲养人类, 也不管养几个，父亲却连狮子都不给我养。我认为父亲有必要学习一下瘦长鬼影和塔拉, 在对子嗣的兴趣爱好方面表示尊重理解和支持。」 看看瘦长鬼影, 哪怕他不理解程晓玉和摩诺为什么要「养」超出年龄限制的人类, 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把达米安提姆吃了，不还是尊重理解？他们有时候还能和瘦长鬼影说几句话呢。 啊可恶，在可以随便养宠物这一点上他真的好羡慕啊！ 「......在这一点上我站老头子，你举得都是什么列子啊达米安！」 「我也承认布鲁斯这次干得没毛病。」 「同意。」 「一群叛徒！」 ......当然，这些都是回去后的事情了。 现在，听程晓玉说完他们遇到瘦长鬼影的来龙去脉, 迪克和提姆开始将探究的目光投在了瘦长鬼影身上。 瘦长鬼影, 米国着名的都市传说, 可谓是刻在了全美大部分人心里的梦魇。 哪怕拥有他版权的创作者多次声明过瘦长鬼影真的不存在他的oc不是孤儿，甚至为此还打了官司，但多起以「瘦长鬼影」之名掀起的青少年犯罪和自杀事件, 以及广泛地二创作品让他名声大噪，多起未造成瘦长鬼影的街头恶作剧也证明瘦长鬼影的恐惧已经深入米国人民的人心了。 而现在, 在这个世界，瘦长鬼影终于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都市传说」, 这个诡异的存在活生生地站在了迪克与提姆的面前，这怎能让他们不好奇呢？ 「抱歉，瘦长鬼影先生，我不应该向您丢东西的，您还好吗？」 已经得知瘦长鬼影戏耍他们的原因是迪克在他面前抢走了提姆和达米安后，迪克对瘦长鬼影也就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敌视——毕竟在人家领地抢人家手上的「东西」还拿东西砸人家，别说恶魔了，哪个人类遇到这种事情不愤怒。 迪克和提姆来之前还担心程晓玉和摩诺的保证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担心那个大恶魔的魔品，要是对方突然反悔呢？所以他们来之前做了准备，十字架纯银圣水都带了，拿十字架砸瘦长鬼影的时候迪克特别顺手。 幸运的是，他们碰上的是喜欢小孩和追捕猎物的瘦长鬼影，看在程晓玉和摩诺的份上，戏耍了他们半小时爽过后瘦长鬼影不仅气消了还挺开心，他们受到唯一的伤是迪克脸上的淤青，还是被达米安打出来的。 要是蝙蝠侠或者迪克自己遇到这种事，强闯蝙蝠洞绑架自家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攻击自己，最轻也要给这个入侵者打个四成死或者打断几条骨头。 面对迪克的道歉，瘦长鬼影连个头都没往他那偏，更没有理他。 这也不奇怪，毕竟瘦长鬼影在传说里就是讨厌成年人，喜欢小孩子的都市传说，从之前他甚至都不想摸一下迪克就能看出。 见瘦长鬼影不想搭理自己，迪克也不打算去刷存在感，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不过迪克这一声也算提醒了瘦长鬼影，他对单膝蹲下对程晓玉和摩诺说：[这两个人类也是从哥谭来的？] 程晓玉点点头。 那个叫哥谭的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猎物质量这么高，两个幼崽过去都能精确抓到四个素质这么好的猎物？ 还是说这是新手保护期？ 不过想归想，瘦长鬼影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能够跨世界的法子，他抬手摸了摸程晓玉的头：[我为我先前的判定道歉，你选猎物的眼光很好，那个成年的人类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很强，也不会很吵。] 突然被夸的程晓玉有些不知所措：「啊谢谢......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迪克是我的猎物？」 瘦长鬼影：[塔拉说你就好这口。放心吧，虽然我们选取猎物的偏好和口味不一致，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在这个世界帮你留意相似猎物，如果你有喜欢的可以打包带着回去。] 迪克和提姆一时间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瘦长鬼影这个像极了帮朋友小孩准备当地土特产的谈话内容，全部的关注点都在「程晓玉究竟好哪口」这个问题上。 这时候，程晓玉这才勐然意识到，在饮食专一，口味「清淡」的瘦长鬼影的眼里，她可能是什么好吃重油重盐重糖的重口味小孩，还是在家里养了一堆什么麻辣烫火锅奶茶但就是不吃只是玩的奇怪小孩。 第224页 但瘦长鬼影背后漆黑的触鬚指向迪克，下一句更加炸裂：[我无意于对你的个人爱好评头论足，但是这个人类的攻击欲望有点强，以你现在的情况要谨慎挑选猎物。追求刺激和挑战是值得鼓励的，但对于你的年龄和阅歷来说，你现在应该在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去追寻爱好。] 塔拉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这个还算好，只是应激反应。之前我们说的那个叫蝙蝠侠的才是真的生勐。」 见鬼，迪克发现他居然能在瘦长鬼影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感受到类似「不贊同的目光」一样的东西。 瘦长鬼影明显是想起了两个小孩被蝙蝠侠吓得火速赶回来的那次，这下他就有点严肃了：[那个把你吓得跑回来的人类？你们这么久还没有驯服他么，既然他这么不讨喜，就赶快处理掉，为什么还要留在领地里给自己添麻烦？或者如果你们实在想要他的话就把他送过来，我帮忙给他洗脑，洗完脑了再还给你们] 这个话题越来越不对劲了！！ 迪克和提姆齐齐看向程晓玉。 程晓玉，你快说点什么啊程晓玉，快说点什么拯救一下我们老父亲的脑子呀！ 至于为什么只有迪克和提姆立刻看向程晓玉.......迪克和提姆是因为知道摩诺不太会说话。而对程晓玉和摩诺了解最深的达米安则先看了一眼摩诺，在确保摩诺看见了自己的目光后才看向程晓玉的。 因为达米安百分百确定摩诺内心里肯定是贊同这个瘦长鬼影这个做法的！毕竟之前在有达米安、杰森和程晓玉拦着的情况下摩诺都提出过好几次搞死蝙蝠侠、洗脑蝙蝠侠、一忘皆空蝙蝠侠的提议了，只不过现在是在他们多次解释和禁止后才不提。 瘦长鬼影的压迫感不低，程晓玉也麻了，有摩诺的前车之鑑她也不敢随便答应或者回话，只好在心底狂戳塔拉： 【塔拉你快说话啊！你编的嘛剧本！你有本事损我名声你有本事说话啊！要是蝙蝠侠真因为这个被丢过来洗脑了，其他的超级英雄一定不会饶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到底是成熟的大恶魔，塔拉和十个鬼影将军听着小孩慌慌张张的碎碎念不仅完全不急，还觉得挺好笑。 毕竟是刚诞生又没接触过其他恶魔的幼崽，两个小鬼在恶魔的生态理解这方面还是太嫩了。 只见成熟的大恶魔塔拉不慌不忙地说道：「没事，她故意的，她就好这口。她就喜欢这样生勐一点有反抗性的猎物。」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程晓玉很想这么喊，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得顺着塔拉的话说，不然蝙蝠侠可能要出事。 于是她硬着头皮竖起了大拇指，用上了自己集训藏手机时锻鍊出来的演技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好辣，我超爱。」 瘦长鬼影擅长狩猎但不擅长勾心斗角和演技，所以他虽然对程晓玉生勐的口味表示了震惊，但在摩诺和塔拉都轮番表示觉得很正常的情况下，瘦长鬼影也只好打消帮他们强行给蝙蝠侠脑控的想法。 得到解答后，瘦长鬼影和塔拉跑去了这个空地的另一端说话，迪克提姆和达米安将敬佩又同情的目光投向仿佛......不是仿佛，是因为心灰意冷而导致直接撤掉伪装魔法，字面意义上掉色换色了的程晓玉。 迪克安慰道：「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提姆也安慰道：「没事，布鲁斯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的，甚至每年他还会可以给自己表面身份高点花边新闻八卦什么的，好让大众都以为他是一个胸大无脑追求极限运动的花花公子草包。他还会批小号上网怒骂自己，这些都比你弄的炸裂多了。」 而熟知程晓玉本性的达米安则有效安慰道：「回去我给你画你纸片人老婆的图。」 「真的可以吗！？」程晓玉瞬间抬头眼放红光，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我的承诺向来是作数的。」达米安从容道，「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陶德，他就会给你写文，你点梗和人物他写。」 「还有上次你看中的那本漫画的亲签名预售，我帮你抢。」 和程晓玉在一块儿呆了这么久，甚至还被程晓玉踹去一起踹去追漫画的达米安深知怎样有效地安抚一个情绪低落的二刺螈。 那就是产ta纸片人老婆/老公的粮食！一张画不够再拉一篇文来！一份带场景的全彩图定制图和上万字的定制文下去绝对见效！ 程晓玉并不是一直都情绪完全稳定的，有时也会因为压力大而闷闷不乐。 之前到这种时候，达米安就会悄悄去戳某些其他的同人作者约稿让ta们照着程晓玉的xp产粮，会特意註明不让他们说这个是稿件，然后再伙同摩诺把这些东西推送到程晓玉的首页，然后再假装没看见程晓玉试图背着自己rua彼得猫猫的行为，假装他留下的摄像头没有拍到以为没人的程晓玉把头埋进彼得猫猫的肚子里悄悄自闭。 正是因为程晓玉每次折腾完彼得猫猫后达米安都会给它悄悄加餐，所以彼得猫猫倒也乐得程晓玉埋它的肚子自闭，或者抱着它一通狂嚎诉苦。 于是彼得猫猫的胆子也越来越大，适应能力越来愈强，变成了一只胆子大、适应能力强，敢于在蝙蝠侠和达米安在地下室切磋时空降，狂扇蝙蝠侠大逼斗的彼得大帝猫。 可彼得猫猫又有什么坏心思呢？猫猫不知道什么是想家，猫猫也不知道什么是切磋，猫猫最初只是想吃罐罐，以及保护自家两脚兽罢了。 第225页 第110章 「他要去哪里？」迪克突然发现, 原本在空地另一角和塔拉「说话」的瘦长鬼影已然再次失去了踪影。 达米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应该又是去散步了，习惯就好。」 「因为他认为你们应该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塔拉的鬼脸纹路从程晓玉的影子再次浮现在半空，「贴心的举动。」 本身就对小孩颇有观察的瘦长鬼影早已察觉到了他在这里引起了程晓玉和摩诺的不自在，于是, 瘦长鬼影以他特有的恶魔思维认为程晓玉和摩诺是在担心他抢自己的猎物。 对于小孩护食或者说护玩具这个问题, 瘦长鬼影不仅没有打算纠正, 甚至他还很支持地离开现场让两个小孩冷静。 毕竟有时候如果瘦长鬼影自己的盯上的猎物会被某种东西威胁到生命，瘦长鬼影自己也会先去把那个试图抢自己人头的玩意处理掉......各种意义上瘦长鬼影也挺护猎物的, 他的猎物只有他能杀，实名抵制抢他人头的行为。 于是理所应当, 将心比心的瘦长鬼影认为这个行为是值得培养的。 听完塔拉解释后的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如果忽略折其中透露出的硬核恶魔思维, 倒也确实算得上贴心。 「谢谢您的解释, 塔拉先生。」 从知道塔拉的存在开始，他们就几次想与塔拉进行对话，但塔拉一直单方面拒绝沟通，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迪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套情报的好机会。 「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和我聊聊天呢？」 「抱歉，我的日程已经排满了。」 塔拉显然不打算给迪克套自己情报的机会, 话音刚落, 那张悬浮在半空中的鬼脸纹路又崩毁成一条条黑影重新隐入程晓玉的影子里。 如果这是个游戏场景, 或许会弹出以下消息： 您的好友【瘦长鬼影】离开队伍。 您的好友【塔拉】关闭麦克风。 迪克：「......」 提姆：「......」 不愧是大恶魔啊，真有个性。 「还真是没有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瘦长鬼影居然会在这里当单亲爸爸。」提姆撕开能量棒的包装袋。 噼柴火的迪克也苦笑：「谁说不是呢, 我从没想到过我的童年阴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被治癒。」 正在生火的达米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既然你的童年阴影已经被治癒，那你可以试试去和瘦长鬼影搭话。」 迪克哀嚎：「那我的童年阴影就要变成我的成年阴影了！」 从宅邸拿回午餐肉罐头和泡面的程晓玉安慰道：「放心吧, 虽然你对于瘦长鬼影而言年纪有点大了，不过提姆之后可以去找瘦长鬼影玩。提姆的年龄正好在他的偏好范围里, 他一定会很乐意陪你玩的。」 「什么偏好，狩猎偏好吗？」提姆说，「你确定他是陪我玩而不是玩我吗？不了谢谢，我还是想活着回韦恩庄园的。」 「胆小鬼。」达米安又开始了他的今日份嘲讽，有时候程晓玉真的会思考他是不是有什么嘲讽他人的每日任务。 提姆坐不住了：「你说得容易，有本事你去和他玩啊！」 坐在放倒的树干上看大家忙活的摩诺冷不丁爆了个大料：「达米安真的和瘦长鬼影玩过，在我们训练的时候。」 达米安努力纠正：「那不是玩耍，那叫训练！」 程晓玉继续纠正：「你们那个顶多算鬼捉人游戏，你们被他触手抽过吗？我这才叫训练！」 「那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被那傢伙抽一触手还活蹦乱跳！」 达米安指着围着火堆后的那条一人合抱粗的树干，那崎岖的断面看得提姆和迪克骨头都隐隐作痛。 程晓玉和摩诺过这边到底是来学习的，而达米安有时候也会找准机会蹭瘦长鬼影的课，瘦长鬼影眼里的达米安就像是一只跑到教室里的听课的可爱小猫咪，对这个行为也是默许的。 于是达米安和摩诺的潜行和反侦查技巧在瘦长鬼影的锻鍊下飞速增长，为他们俩半夜避开其他人在外快乐独自夜巡奠定了基础。 一行人简单在火堆旁解决了午饭，趁着消化食物的功夫大家就围着火堆开始聊天，达米安对程晓玉说他下午想兜风。 这样惬意悠闲的画风，实在是让迪克和提姆难以想像他们在半小时前还在林子里大逃杀。 「习惯就好，这就是我们这边生活的日常画风，连彼得猫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程晓玉平静地端起泡面纸盒喝掉最后一口面汤，迪克和提姆难以想像，这位一年前还是普通高中生的少女究竟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经歷了怎样的社会毒打和三观崩裂，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接受能力。 「还有达米安，你不可以饭后就去那样剧烈运动，会吐出来的。」 「tt，我才不犯这样愚蠢的错误。」达米安不屑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格雷森趁机治好他的晕车。」 「晕车？」提姆狐疑地扫了他可以空中转体三周半的马戏团杂技班出身的大哥迪克一眼，实在无法将这个词与对方联繫在一起。 迪克想要捂住达米安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前天晚上，我才开了不到十分钟的车格雷森就说自己晕车要求换座位。」 程晓玉一言道破真相：「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车技太烂的缘故？或者就是你哥教你开车的时候被你气的。」 第226页 摩诺默默补刀：「你还超速了，我黑掉了测速系统，所以迪克的驾照才没事。」 谢谢你们，摩诺，程晓玉。 迪克悄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假装没看见试图套出自己黑料的提姆。 「而且我个人认为，带人飞行并不可以治疗晕车。」程晓玉这句话却让迪克和提姆抓住了重点。 「等等，晓玉你可以带人飞行吗？」 「我不可以。」程晓玉起身，向上漂浮了大概二十厘米后无奈摊手，「我现在最多只能飘到这个高度，如果带人的话就飘不高了。」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开始念力方面的锻鍊。」程晓玉脚下的影子浮现两只猩红的眼睛，「你的念力弱到只能作用于自身，而且效果还非常局限。」 「体术魔药恶魔语，还有能力运用......我学不过来。」程晓玉瘪嘴，哪曾想不当人了必修课还要命的多。 塔拉就像是引导小孩多报一个课外补习班的家长，「这个能力学会后有很多好处，能够让你对自己的魔力有全新的认识，哪怕是我之前在那样的封印状态下也可以用这个技巧。」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提姆说，「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恶魔的生态，但是听你的话感觉这个什么念力的能力怎么感觉并不适合新手？」 程晓玉之前每天忙着学这学那的时候，布鲁斯专门拿她的一些课程谘询过康斯坦丁这是否是新生恶魔必须要学习的课程，给康斯坦丁都看笑了。 「那个小姑娘还是个刚满月的恶魔婴儿，你见过给婴儿上一元二次方程和法语课程的家长吗？」 「那个叫塔拉的是亚洲恶魔吗，他别是看着那姑娘因为是被人类转化的，稍微比一般同龄恶魔聪明点就疯狂鸡娃了吧。」 听完提姆转述的程晓玉：......塔拉还真是亚洲恶魔。 被戳穿的塔拉没有丝毫羞愧：「既然有优势，就要牢牢把握住，进度比其他法师甚至恶魔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迪克大惊失色：「什么，所以晓玉还是个刚满月的宝宝吗？」 同样是被鸡娃长大的达米安：「我觉得塔拉的话挺有道理的......」 快点把话题转回来，不要在休息的时候还谈学习这种痛苦的事情啊混蛋！ 自暴自弃地摇出了一个背生双翼的夜蝠鬼影兵，程晓玉对达米安摆出迎宾手势：「好了，您请，祝您飞行愉快。」 「我们不用管小d了吗？」 迪克和提姆努力仰着头，看着在天上表演飞行特技的小黑点。 「不用。」程晓玉一边把垃圾收拾进塑胶袋里一边说，「达米安之前一有空就这么飞，他不会有事的。」 好吧，这下他们知道哥谭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明飞行物」的本体是什么了。 「对了，这种鬼影兵的鬼影将军叫『巴特』（bat），所以我个人建议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叫达米安『蝙蝠（bat）崽子』，他听得见。」 「理解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喜当爹嘛。」 「不，事实上巴特将军挺满意的达米安的，他甚至多提议我给达米安贴上他的鬼影纹身，等转化完成，达米安就字面意义上成为蝙蝠（bat ）崽子了。」 迪克：「......」 提姆：「......」 怎么这世道连恶魔都想挖布鲁斯的墙角！有没有天理了！ 还有达米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被世界第一侦探蝙蝠侠与世界级百年杀手组织争躲抚养权，后又被大恶魔将军盯上，他是有什么奇怪的光环吗？ 「他有那么多优质的继承人！」 众人听不见也看不见的空间内，巴特将军正愤愤不平。 「那么多，分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正好他不是嫌他父亲管得多了吗？我可不会做那么多限制。」 武士兵团的伊卡将军也说：「他无疑是一位优秀的武士，如果可以，他更适合来我这发展。」 而作为经常登场也是最接近人形，也是经常和达米安对练的忍者兵团将军尼嘉将军说：「别做梦了，看看他老家的训练，那是忍者的训练。他就算要来也是更适合我这里。」 伊卡将军据理力争：「这孩子和我们军团一样用武士长刀！」 尼嘉将军不甘示弱：「他还用飞镖呢！你们团用飞镖吗？只有我们用！那按你这么说他该来我这！」 十位鬼影将军在被凑齐十张面具前一直都在各地被禁言闭麦，这时候难得聚在一起，却不像塔拉一样可以和主掌身体活动的程晓玉对话。或许是上了年纪，也可能是没事可干，他们就像普通的大爷大妈一样，逮住任何一切可以聊的东西，有时还抛开实际因素开聊。 刃影团的佐拉将军试图让同僚们放开思路：「其实我觉得不止这个人类小子，蝙蝠侠其他的小孩也优秀。」 多讨论几个嘛，这样大傢伙都能参与进来，更热闹。 旁听下属们开麦争辩的塔拉嘆了口气，总结了同僚们，以及无数dc反派正派们，甚至瘦长鬼影的心声： 怎么蝙蝠侠这么会捡孩子，随手一捡就捡到那么好资质还死心塌地的孩子？你这么会捡，分我一个好不好！ 第111章 「欢迎回来, 各位。」 阿尔弗雷德贴心地为从影子里被程晓玉拽出来的几人递上热毛巾，又对头髮以特立独行的角度耸立的三位少爷说。 第227页 「我想三位少爷或许还需要梳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一个蝙蝠家的男孩能够拒绝飞行。 在看见达米安在空中肆意表演杂技炫耀的时候，下面的迪克和提姆也心痒难耐，于是纷纷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程晓玉。 「那个, 晓玉？我也想......」 于是在程晓玉和摩诺在下面空地训练上课的时候, 天空上就时不时飞着三个欢唿的男孩。 摩诺看看天上飞得快乐的蝙蝠男孩们, 又看看离地悬浮的程晓玉，看看自己站在地上的脚, 又看向瘦长鬼影。 他就差没直接说出「你能不能也教我那个」了。 瘦长鬼影：...... 如果会他肯定会教，但问题是他真不会飞啊。 瘦长鬼影的目光落在自己远超正常人类大小的手掌上, 又缓缓地移动到了自己漆黑的触鬚上, 最后又移动到了摩诺的身上。 「......」 苍白混沌的面容裂开一条混沌漆黑的缝隙, 瘦长鬼影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摩诺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无数险象环生的情境中锻鍊出的危机感在向他报警。 「不用了。」 但向后挪步试图远离瘦长鬼影的摩诺却被漆黑的触鬚牢牢捲成了一团，还不等他变成大人模样来挣脱触手，就被扑面而来的风压冲击得睁不开眼睛。再睁开眼时摩诺心跳都快骤停了。 瘦长鬼影居然把他扔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听见摩诺惊唿的程晓玉和达米安等人立刻就要夜辐鬼影兵去接住高空自由落地的摩诺，但在他们抓住摩诺之前，摩诺就被几条柔软又有弹性的漆黑触手做缓冲牢牢接住。 还不等几人歇口气, 那几条粗壮的触手又将摩诺重新抛高—— 伴随着摩诺一上一下的尖叫, 几人纷纷将谴责的目光投向了用背后几条触鬚将自己缠绕固定在十几米高的树干上, 用自己的触手给摩诺名为抛高高，实则无保护跳楼机的罪魁祸首。 摩诺开不开心不好说，但作为罪魁祸首的瘦长鬼影看起来还玩得挺开心的。 在瘦长鬼影开心进行「亲子游戏」, 其他人忙着在瘦长鬼影手底下拯救摩诺的时候，程晓玉的恶魔家长们, 看着程晓玉之前被迪克和提姆一求就稀里煳涂地借出了两个夜蝠忍者兵的塔拉和九大鬼影将军，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作为鬼影兵团军事的伊卡将军摇头：「主人, 我认为对于继承人的抗诱惑训练要提上日程了。」 用现代人类的语言来翻译一下，就是伊卡将军觉得要立刻把反诈课程安排上。 这种吃软不吃硬，耳根子软的性格在她现在还幼小的时期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作为君王继承人未来绝对不能有这样的问题，不然被坑死就是早晚的事情。 「哦，她还小呢。」嗜影团的将军明塔（miniature）将军说，「恶魔忠于自己的欲望是正常行为，我认为现在在习惯养成的阶段就让她抑制本性可能会影响到她日后的心态。」 巨魔团的萨莫（sumo）将军说：「而我们鬼影的力量正是来自于内心，这会让她变弱，这是更加致命的事情。」 「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在继承人眼里，我们和她不完全是一伙的，她和外面的那堆小子才是一伙的。如果教她抵制诱惑和欺骗的技巧，普通等级的玩不过对面那几个心思慎密的人类，叫她精进内容的，她又肯定会反过来用在我们的身上。」 利刃团的拉佐（razor）将军的话语就像他本人和部下一样锋利、一针见血。 众鬼影将军：「......」 你说得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等一下，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喜欢人类的？我记得她之前不是喜欢没脸的.......」 「你可闭嘴吧，她喜欢人类总比喜欢恶魔和别的什么玩意强！」 「我只是想推测她到底喜欢什么东西，这样才能及时做好预案，就像人类作为家长难道不是要清楚小孩的偏好和动向，在她误食异物的时候及时阻止吗？」 「你从哪看到人类的育儿知识的？」 「之前面具附身的那个人类脑子里有。」 几个鬼影将军讨论来讨论去，话题已经跑到不知哪里去，但塔拉一直默默听着，没有打断他们。 被封印变为面具后，他们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陷入沉睡，之后的重聚太短暂，没有时间和机会来叙旧就又开始了征战，迎来被在度封印的结局。 这样和弟兄们吵吵嚷嚷的事情已经是千年前，他们恶魔还能自由行走在大地上的时候了。 ...... 「瘦长鬼影，在另一个世界确实存在的存在。」布鲁斯看着蝙蝠电脑上搜出来的一堆瘦长鬼影的资料，表情很不好看。 在他们这个世界，瘦长鬼影诞生于他创作者参加一次p图比赛时p的几张配上一点文字叙述的参赛作品，而后引起了大量的二次创作和传播。 而很不幸的时，瘦长鬼影的都市传说没有提到任何「破解」的方法，无论是驱魔还是圣水都对他无效，只要被盯上的人必定逃不开死亡的结局。 蝙蝠侠扒了一堆瘦长鬼影的信息和迪克提姆彻夜研究，最后瘦长鬼影的危险性都已经破表了，可应对方式却还是只能是几条从网上找到的可信度约等于无的说法。 而其中的一个说法则让三人嵴背生凉——「瘦长鬼影会杀死了解他或试图传播他真实存在信息的人」。 第228页 这也是让瘦长鬼影的都市传说更刺激的一部分，当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就代表你有可能会被盯上。 「应该，不会吧。」迪克说，「我们这边这么多瘦长鬼影的信息，而且他的创作者也在这里，他都活得好好的。」 布鲁斯沉声：「但是瘦长鬼影的创作者一定是最不相信他切实存在的人。」 「可是瘦长鬼影的创作者并没有亲口说过这个设定，他只创作了那两张照片和那两段文字，其他的瘦长鬼影设定都是其他人补上去的，所以这不一定是真实的。」 提姆冷静地指出。 「根据我们观看的那部瘦长鬼影亲爹作为编辑参与的电影内容来看，瘦长鬼影是被一段视频召唤出来的，而且召唤者还不能单纯的看视频，还需要根据提示做出举动才可以成功召唤。」 根据瘦长鬼影自己的讲述，他对于主动闯进他家送餐上门的人一般情况是会放过的。 当然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他发现杀一个人，别的人类就会觉得他一定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加大力度去骚扰他或者试图杀死他。 即使这些并不会对瘦长鬼影造成实质威胁，但他也不喜欢本来在休息的时候突然一堆人冲进家里把周围的一切搞得一团乱。 以前还好，一个小村落有时候也就几十个人，加上信息闭塞，这些人处理了就处理了。 但现代社会不行，网络和科技让人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瘦长鬼影粗粗计算了一下网络传播的速度和人类的数量，发现哪怕他不亲自跑过去动手，他就是几条触手一起在死亡笔记本上写这些人类的名字都要写个几百年不休息的。 算来算去，瘦长鬼影觉得还不如放了这几个人类划算，这样这些人说的事情也没有几个人信了，自己不用动手都能欣赏到几个人类因不被周围人信任而绝望甚至自我了断的精彩戏码。 布鲁斯：...... 怎么说呢，这个不杀人的理由虽然乍一听很离谱，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迪克：「达米安说瘦长鬼影并不在意我们这个世界对他的传播，反正我们这个世界里他只是个创作作品，又不会真的烦到他。」 「而且瘦长鬼影明显不具备穿越世界的能力，就算他盯上猎物了也无法前来，不然他早就跟着程晓玉和摩诺过来了。」 布鲁斯：「那就从程晓玉和摩诺开始重点防范。」 迪克的嘴角僵住了，就连提姆也微微皱眉：「不是吧，布鲁斯？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猜到他们要说什么的布鲁斯打断了道，「我只是说要提高他们两个的防骗意识，以防他们被他们的家长钻空子。」 从看程晓玉摩诺这几天与他们家的相处来看，布鲁斯觉得这两个孩子的最大问题不是是否会走偏，也不是能力是否会失控，而是他们的就差把「好忽悠」这个词写脸上了！ 一想到这两个能力唯心，能力是否失控还是唯心的两个未成年要和两个大恶魔......算上那几个不能直接说话的九个鬼影将军那就是十一个大恶魔，两个心思单纯的小孩去和十一个大恶魔打交道被忽悠不是成功率的问题，而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布鲁斯就觉得头痛。 「但是直接和他们说上反诈骗课的话，可能会引起心理牴触。」 这毕竟还是一种怀疑，不确定程晓玉和摩诺是否会因为他们的这个举动而受到冲击，于是提姆思索了一下。 「不如就和他们说是上『侦探课』？叫达米安参加的时候顺便邀请他们，这样能让他们更放松，不会觉得是我们在针对他们。」 「就按你说的办。」 「事情就是这样，达米安。」提姆把达米安拉到了一个没有监视器的拐角，对他吩咐了这次的任务，「布鲁斯已经同意这个事情了，所以你要按计划行事。」 「你也和程一样物理意义上的没脑子吗，德雷克？你简直愚蠢到让我都想可怜你了。」 达米安发出了不屑的弹舌音。 「如果程和摩诺有你们想得那么玻璃心，他们早就把世界给炸了。」 说完这句话，达米安直接沖向程晓玉的房间，推开门前还记得敲了三下门，对桌子前的程晓玉说：「喂，程，父亲打算训练我的侦探技巧，我向他申请来了你和摩诺加入旁听的资格，我想你应该不会愚蠢到放弃天下第一侦探亲自授课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吧。」 提姆探头：「抱歉扫了你的兴致，达米安。但是是我给你们授课。」 达米安脸色铁青一脚踹上了提姆的小腿：「这机会不要也罢。」 程晓玉看着两个打成一团的小孩，危笑着轻弹了一下桌子上一瓶盛着不断冒泡的澄蓝色液体的玻璃烧杯：「要打出去打，要是弄脏弄坏我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东西，我可不能保证你们明天还能是人类。」 待达米安和提姆纷纷约战训练室离开后，程晓玉的手机才传来一个诧异的女声：「你一边和我们聊天还一边做魔药吗？」 「肯定没有，那多危险吶，我可不想把这里炸了。」程晓玉说，「那只是倒进烧杯里的蓝色可乐。」 电话那头的女孩们哈哈大笑：「恭喜你，你已经领会到了在这个宅子里生存下去的技能。」 第112章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迪克, 全名理察·约翰·格雷森，众所周知的夜翼，蝙蝠侠的第一代助手，纵使是他也无法看破眼前着混乱的景象究竟是因何而起。 第229页 但有一点, 他很确定, 那就是眼前的这空间里充斥着着惨叫和烧焦的皮肉味的惨状绝非常人所为。 想要弄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 我们得从半个小时前，也就是晚饭后提姆召开的「侦探课程」讲起。 虽然目的是反诈, 但既然都叫「侦探课程」了，样子总是要做做的。 「我直接说你们的问题。」提姆清了清嗓子, 说, 「程晓玉和摩诺, 你们两个拥有的情报勘察能力虽然强，但程晓玉的调查局限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摩诺的调查则局限于电子方面，一旦没有档案留存的话你面临的问题就与程晓玉一样。而达米安，你在某些时候过于心急，容易打草惊蛇。」 达米安：「胡说, 你根本没有和我执行过任务。」 提姆：「是, 我没有。但是就我这几天和你的相处判断, 你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见达米安又要蹦起来，提姆又用一句话把他按了下去：「这么想证明自己的话，我们玩个课堂小游戏吧, 恶魔崽子。正好程晓玉和摩诺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体会一下当侦探观察对象的感觉。」 「这两天我想你们应该都对迪克有一些了解，那么从现在开始思考, 达米安和我来猜迪克正在做什么，然后摩诺和程晓玉用自己的技巧来公布答案, 接着程晓玉和摩诺，来猜迪克将会做什么。」 短暂的思考后，达米安果断：「根据这个时间判断，格雷森现在刚下班回到公寓，正在吃晚饭。」 提姆不屑地笑道：「不，根据我对布鲁德海文警署今天排班人员的了解，迪克今天应该会和一位对他有意思的女士去她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吃晚饭，所以他现在应该刚进入公寓或即将进入公寓。」 公布答案的摩诺却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你们谁是对的，但是这边听上去，迪克好像不是在回公寓的路上。」 提姆没有管达米安那一声大大的「哈！你也不过如此！」嘲讽：「能看到迪克周围的摄像头吗，摩诺？」 「他不在公寓里。」摩诺说，「查不到，他去了另外的地方，那里没有摄像头。」 「好吧，问题不大。」提姆说，「既然你能听到那边的声音，你知道那边正在发生什么吗？」 「太吵了......我努力。」摩诺偏头认真听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窃听器坏掉了。那边很多人，我能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迪克很激动地在反抗的声音。」 提姆和程晓玉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 完蛋了，那边的画面好像不太适合摩诺这个年龄的小孩听。 而作为之前就已经把红白网非全年龄分区看了个遍的摩诺根本不带虚的，他还沉浸在提姆的课堂小活动上，说出了自己对与「迪克正在干什么」的猜测。 「我觉得迪克正在被非自愿遭受暴力性质的行为。」 不等被他这句雷炸的众人人反应过来，摩诺又补充了一句：「多人的。」 这下程晓玉顾不上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草草看了一眼发现好傢伙几十人上百人把迪克按在地上，迪克的上衣衣领被扯着撕开，脆弱雪白的脖颈就暴露了在空气和这一堆变态之中。 【嘶——】 这场景甚至让塔拉都倒吸了一口气！ 恶魔都吸气了，这还得了！ 程晓玉直接窜进影子里，去拯救达米安杰森兄弟、芭芭拉男友的清白！ 与女同事共进晚晚餐后，迪克便准备返回自己在布鲁德海文的小公寓。 但不知掉为什么，迪克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某个地下空间，他被一群又一群奇怪的人围在正中间，而他丝毫没有进入这个地方的相关记忆。 如果迪克见识过瘦长鬼影或摩诺脑控催眠人类的画面，他就会立刻知道这就是被魔法生物催眠脑控的结果。 不过他很快也就知道了，因为这群「人」的首领很快坦白了他们的身份。 吸血鬼，与恶魔一样的传说生物，但却是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 在他们现任领导者玛莉的带领下，吸血鬼们隐秘地分布在不同的城市，与人类和平共处。 但总有人不安于此。 这帮隐秘生活在布鲁德海文的吸血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迪克就是夜翼，不过考虑到他们是吸血鬼可能用了什么魔法手段也说不定。 总之，布鲁德海文的吸血鬼之主潘多拉，她意图对现任的吸血鬼女王掀起反旗，在路上用吸血鬼的天赋催眠了迪克，引诱他来到了这里，并试图为迪克初拥，让他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以此来协助他们完成吸血鬼内部的政变。 迪克会答应就有鬼了，尤其是这帮子吸血鬼的目的是推翻崇尚「吸血鬼与人类和平共处」的政权！ 现在迪克无比庆幸他前一天刚从另一个大恶魔手底下返回，庆幸他在去拜访那位大恶魔的时候以防万一带上了一些圣水和神圣武器，更更加庆幸瘦长鬼影没给他把所有东西用完的机会！ 从兜里掏出一小瓶圣水直接泼向那名领头的潘多拉，趁她躲闪怒吼的时候，迪克攥着被瘦长鬼影归还的神圣十字架一拳揍飞拦路的吸血鬼杂鱼，赶紧朝着反方向逃窜。 如果迪克能活着逃出去，他一定要找机会谢谢瘦长鬼影！ 迪克奋力战斗，但苦于这帮敌人仿佛根本杀不尽，他们从各种角落里冲出来阻拦迪克，迪克终究是肉.体凡胎，双拳难敌这么多有种族加持的敌人，最后迪克还是被十几个吸血鬼牢牢摁在了地上，被撕开脖颈处的衣服等着那个气急败坏的女吸血鬼上来给他初拥。 第230页 作为准备造反的潘多拉显然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见迪克不打算就范也不废话，直接张嘴就对着迪克脆弱的脖子稳准狠地咬了下去。 利齿刺入皮肤，冰凉的血液泼得迪克和潘多拉满头满脸，潘多拉都有一瞬忘了吸血。 不对吧，吸血按理来说不会喷出这么多的血啊，她牙齿都没松开这高压水枪一样喷射的血是从哪来的？ 不对，不是忘了吸血，而是根本吸不出来血！ 潘多拉很快意识到她口中之物的粗细和口感不对，这根本不是人的脖颈而是一截手臂，她只来得及看见一双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就被一股巨力同样不属于人类的巨力冲撞得横飞出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其余摁着迪克的吸血鬼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只看见了在潘多拉即将咬下那个人类的脖颈的时候，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吸血鬼的身体突然原地爆炸，一个被血液煳得看不出肤色的女孩从那坨血肉中现身，并以人类做不到的速度把手臂塞进了潘多拉嘴里，然后就像完全不怕肉.体撕裂一样，撤步提膝接侧踢一气呵成把潘多拉踹得老远。 如果潘多拉是人类的话，这下她的内脏应该都破裂离死不远了。 可惜她不是。 一个同类在眼前瞬间暴体，这种血腥暴力的发展即便是吸血鬼也愣了一下，而就是这一下，手底下一直被摁着的迪克抓到了时机，他骤然暴起短暂挣脱了束缚一拳揍上了最近的一个吸血鬼，大吼。 「走！这全是吸血鬼！普通攻击打不死！」 「看来我们这回还有意外收穫。」潘多拉在女孩惊奇的目光中站起身，「一个恶魔？恶魔和吸血鬼有盟约，你不该干涉吸血鬼内部的政权。」 程晓玉的回答就是：「傻逼，你在教我做事？」 「一个混迹于人类之中的恶魔幼崽......领主级别的？看来你是刚刚诞生，不过无所谓了。」 她的眼神中尽是贪婪，如果她能吞噬这个女孩，力量一定会更上一个层次。 「我居然漏掉了你，但没关系，今天会补上的，你走不了了。」 「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掉。」 「马上带我们走！」 周围的吸血鬼宛如附骨之蛆一样扑上来，不打算给程晓玉驱动影子离开的时间，把她和迪克扑死在这里，迪克赶紧冲上去试图为她召唤鬼影兵团拖延时间。 「现在不行。」 潘多拉说得对，程晓玉现在没有办法分心召鬼影兵团走人，而她也不会走人。 她在进入这里前，塔拉就已经看透了这里的真实情况——一群吸血鬼正试图为迪克强行初拥，这也是他老人家吸气的原因，也是程晓玉急得立刻出场的原因——再晚一点迪克就也要被开除人籍了！ 塔拉老家的吸血鬼说是「吸血鬼」而不如说是「吸气鬼」，在他的认知里，普通人类或法师要处理吸血鬼会很困难，一不留神气还会被吸走，一想到自家的幼崽对上这么多的难搞的麻烦，他肯定会吓一跳。 程晓玉就没有这个顾及，她知道这是吸血鬼后就不顾塔拉「拿这些没用！」试图报魔咒名让她照念的唠叨，让鬼影兵团拿上了她要的东西。 于是所有冲上来的吸血鬼，包括迪克都看见程晓玉从她的影子里面抽出了一个高大威武的十字架像打棒球一样狠狠地一击扬了前排吸血鬼们的骨灰！！ ？？？？？ 你他妈的不是一个恶魔吗！？ 倖存的吸血鬼和迪克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晓玉在双手上缠住两条纯银的十字架挂坠——神父用的那种！用她神圣加持的手和恶魔体质加持的力道直接穿了一个吸血鬼的胸膛。 接着程晓玉又趁着战斗空隙从影子里拿出一桶水往自己和迪克身上一泼，头上吸血鬼的血液在圣水的净化下消失殆尽，露出女孩明显也不是人类的青蓝色皮肤，妙龄少女危危一笑，把手里的十字架往吸血鬼们的头上扫去！ 「吔我神圣加持！」 程晓玉抽这些吸血鬼抽得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不是仗着自己不是人有种族加持就去欺负迪克吗？那她也得公平一点，用怪物对怪物，用魔法对魔法！ 见势不妙，潘多拉立刻就想熘，但她很快发现出口那边也传出了同族血的气味，出口都有埋伏！ 「你以为就你会摇人吗？」 程晓玉一十字架抡飞了一个想要抓向自己喉咙的吸血鬼脑袋，咧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你不是仗着人多，仗着身体素质和魔法buff要强抢民男吗？我总得公平一点。」 为什么程晓玉没有召唤鬼影兵团来作战？很简单，因为所有她将能无后遗症召唤出来的鬼影兵都隐藏在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出口，随时等着处理漏网之鱼。 从闯进来的时候，程晓玉就没打算让这帮知道了她身份的吸血鬼活着离开这个地宫。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程晓玉一十字架把一只嘶吼的吸血鬼钉在了地上，一脚踩碎了他化作飞灰的头颅，笑得无比灿烂。 「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程晓玉涌动的阴影里，十双猩红的眼睛满意地注视着这一切。 阅歷丰富的他们不难推断出潘多拉的目的是成为吸血鬼的新任女王，这可不就巧了，潘多拉在对自己的王掀起反棋之前先惹到了另外一位她不该惹的王。 第231页 王对王，正统继承人对篡位者，恶魔对吸血鬼。 前排观赏这等戏剧的恶魔们不禁纷纷为兴奋得露出獠牙。 第113章 虽说程晓玉大杀四方看着挺帅的, 但其实她没有一刻放松。 这里的吸血鬼太多了，在程晓玉让鬼影兵团堵门后，这些吸血鬼肯定会明白要活着离开的唯一方法是杀掉她。 这里太大、吸血鬼太多，程晓玉用上了她能召唤的所有鬼影兵才堵住了门不让吸血鬼们突围出去, 但这也代表她不可以通过召唤某个鬼影兵团的特定部位给吸血鬼水调割头, 激战中她也腾不出手和心思精确定位。 就算她腾出手去摘掉某个吸血鬼的脑袋, 亦或者召唤了某个鬼影兵的手脚来砍掉吸血鬼的头，失去手脚的守卫可能导致漏网之鱼出现不说, 这个举动又无疑在证明她的此时已经用上了最大的召唤上线，就好像在和对方喊说「看啊我大招交了现在正在冷却！」 因此, 程晓玉才选择了给自己神圣附魔然后扛着十字架乱拍这个卑鄙、不怎么美观但好用的法子。 当然, 在程晓玉嘎嘎乱杀的时候迪克也没在嘎嘎, 他仗着自己被泼了一身圣水后立刻冲到了程晓玉的前面先把吸血鬼打蒙，然后弯腰接程晓玉的一个十字架挥舞，一通配合成功让空气里的颗粒指数直线飙升。 当然，两人也没有忘记擒贼先擒王，但潘多拉也没有打算束手就擒。 在发现程晓玉这个不讲武德的恶魔是免疫物理攻击的之后，潘多拉就充分发扬了不做人的优良品质——劫持迪克。 篡位的计划败露再加上逃无可逃, 纵使现在迪克身上还有残存的圣水, 但潘多拉也必须赌这一把。 这个陌生的恶魔幼崽既然会为了迪克而孤身进入这里, 就证明她很在意这个人类的生命。 人类总归是会累的，只要她能抓住破绽擒住迪克咬住他的喉咙，失血之下总会脱力, 就算她挨一下也可以。她很快就能吸血到这个人类不初拥就只能死去，届时一切都会尘埃落地。 成败在此一举, 潘多拉无声第召集了身边的几个亲信潜伏在暗处，只等一个破绽。 潘多拉过于专注于对面的战局发展, 再加上吸血鬼没有唿吸声，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身边这几米过于安静了。 但就算她意识到也为时已晚。 一双巨大的灰蓝色的手掌从潘多拉身后摁住了她的头颅和肩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和骨折声，这位心怀壮志的反叛者身首异处地在一名灰蓝色的瘦高男人的手中化为飞灰。 而这男人的脚下还有一堆连惨叫都发不出的蠕动的肉块，男人看了它们一眼，澄亮的皮鞋像捻灭菸灰一样碾碎了他们的头颅。 为了及时从潘多拉手下救下迪克，程晓玉只身闯入了包围圈，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并不是一个人闯入的。 在早些时候，摩诺还有这严重的分离性障碍，为了安抚摩诺的情绪，程晓玉达米安和杰森都默认让摩诺在自己身上放追踪器或者骇入自己的电子产品。 摩诺之前无法确定迪克的位置是因为那块地区在潘多拉的封锁下没有电子产品，而迪克身上的东西又随着他衣服被撕开和战斗而损坏。但现在，程晓玉是带着手机还有追踪器过去的，又正好录到了潘多拉要让程晓玉和迪克葬生于此的对话。 听闻对方正是他和程晓玉需要重点躲避的本地魔法生物，集群，而且还威胁摩诺同伴的生命安全，这下摩诺也坐不住了。 「圣水给我。」 「我去给你拿。」 摩诺骤变的脸色和严肃的语气让提姆和达米安意识到事态不妙，立刻冲去储备室给摩诺拿来了一堆的圣水瓶。 「发生了什么，迪克和晓玉遇到恶魔了？」 「吸血鬼。」 摩诺把这一堆圣水塞进自己的容量成迷的风衣口袋是这么说道，随后直接钻进了最近的一个屏幕里。 既然要谋反，潘多拉肯定是给她的这个地下堡垒设置了空间魔法来防卫的，正常情况而言除非是有知情的吸血鬼带领不然无人可以进入。 但吸血鬼毕竟不是空间魔法专精的，这种表层的空间魔法对于程晓玉这种走独家通道的，和空间属性面板点到可以拉着大陆玩漂移的摩诺而言，毫无作用。 于是摩诺非常顺利地从程晓玉坐标最近的一个屏幕内钻了出来，然后又接空间移动直接移到了场内，考虑到在场的人数他选择直接以瘦男的姿态现身，帮助驻守门口的鬼影兵扭曲了那些试图逃出通风报信的吸血鬼的四肢，让祂们能够更加顺利地切下这些吸血鬼的头或者击穿心脏。 如果不是估计到迪克的目击以及之后可能为程晓玉带来麻烦，以及最重要的——将十字架舞得虎虎生风的程晓玉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危险，摩诺早就直接扭曲掉这一片骯脏龌龊的吸血鬼的肉.体和灵魂了。 摩诺疯狂助攻和清场期间，瘦长鬼影亲自教导的隐匿能力也排上了用场，即使在场的都是非人类，却也没有一个吸血鬼发现隐藏在暗处疯狂助攻的摩诺。 而之后，摩诺的身高和他独特的感知能力让他轻易注意到了躲在暗处试图偷袭的潘多拉及其亲信，也能察觉到她对于程晓玉的浓浓杀意。 或许因为摩诺沉寂安分太久很多人遗忘了他的兇残，但摩诺依旧是一位不折不扣人狠话不多的勐男。 第232页 在找到幕后主使后，摩诺并没有告诉程晓玉，而是默默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把在他如今的手里堪称迷你尺寸的圣水瓶，捏碎，混杂着玻璃渣的圣水不能在此时摩诺苍老的皮肤上留下一丝划痕，只能任由摩诺将它们涂满自己此时宽厚的手掌。 在做完这一切后，摩诺扭曲了潘多拉周围手下的肉.体和灵魂，化为蠕动肉块的身体让他们发不出一声惨叫，落在地上也悄无声息。 特殊的波长模煳了正专心与战场中央程晓玉和迪克的潘多拉对于周围几米的感知，在她没有意识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死神，也没有注意到她引以为傲的人数优势依然失去，而她也将紧随他们的后尘。 领头的潘多拉一死，吸血鬼们瞬间没了主心骨，更是没了胆子和程晓玉仗着自己免疫神圣属性就抄着十字架打人的流氓恶魔纠缠，撒丫子就忘门口跑去。 这里的吸血鬼原本有几百个，在程晓玉迪克的圣神buff加持aoe组合技，以及摩诺的助攻和鬼影兵团的重拳出击下已经不剩下几个了。 「留活口！」迪克气喘吁吁地正要追上去，就看见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正正抓住了一个冲上来的吸血鬼，像捏碎小西红柿一样捏碎了那颗惊恐的脑袋。 被冰凉血液溅一身的迪克一时也顾不得顾忌音量：「我说留活口！」 「你对他吼什么！」因为防止迪克被偷家所以没有追吸血鬼的程晓玉气得一挥十字架，「你他妈自己杀的也不少，这时候你给我整不杀原则？你心地善良是你的事，但既然他们没有放过我的打算，今天我就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 「不是不杀原则。」时间紧急，迪克只得语速飞快地解释误会，「吸血鬼不算人，他们早就死了。我说留活口是为了留口供！这是他们族群内的叛乱，如果他们今天全死在这里了，这个帽子就会被残余的反叛党扣到我们头上！」 「啊，是哦。」打上头的程晓玉把十字架杵在地上，靠着喘了几口气，发现迪克说得很有道理。 迪克现在已经快要急疯了：「现在肯定已经有逃出去的吸血鬼去报信了，我们得赶快抓到刚才那几个——」 话语在程晓玉从影子里拽出来的几个断手断脚的吸血鬼时戛然而止。 程晓玉庆幸：「还好你说得早，这几个还留着气。」 摩诺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今天全场最恐怖的一句话： 「蝙蝠侠正在赶来的路上。」 「先说好，如果那个傢伙敢用今天的事情骂我和摩诺，我将会以最素质的言语和最疯癫的精神状态全方面无死角地问候蝙蝠侠。」 程晓玉诚恳地对迪克说。 「如果你要帮他说话，那么我也会将全方位无死角地问候你。」 ...... 先礼后兵真是给你玩明白了。 「不会的，我们杀的是吸血鬼又不是人。」 「但我和摩诺也不是人啊！他不会说不过我恼羞成怒直接对我们俩动手吧？」 「蝙蝠侠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迪克赶紧保证，安抚这两个被蝙蝠侠特意塑造给外界的「赫赫威名」吓到的小孩。 「更何况你们今天来是为了救我，如果他敢凶你们我一定为你们说话，他敢动手我直接揍他。」 老实人摩诺：「我是过来帮晓玉的，你也会为我说话吗？。」 迪克：「.......很感谢你的诚实，但你还是帮了我，所以我当然也会的。」 在程晓玉他们大战吸血鬼的时候，提姆和达米安当然也没有愣着。面对魔法生物，还是能拖着程晓玉半天解决不了要摩诺前去处理的魔法生物，他们两个在摩诺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就汇报了布鲁斯。 提姆和达米安这次完全不打算跟着摩诺一起去，毕竟自己是人类的身躯，而且如果两个领主级别的恶魔崽子都搞不定这个情况，更别提穿电视后自己还需要时间缓才能投入战斗，冒然过去只可能拖后腿，不如摇人做好全套准备再过去。 听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布鲁斯十分钟以内就准备好了专业的对吸血鬼工具，在发了两条简讯发现程晓玉摩诺和迪克都没有回后，就知道他们肯定现在陷入了苦战来不及看消息。于是赶紧带着两个同样全套神圣武装的小孩登上了蝙蝠战机直飞布鲁德海文。 同时，因为潘多拉设下的立场屏蔽了电子信号，布鲁斯也没有办法和摩诺和程晓玉一样有超自然的视角看到找到精确地点，于是他还在带上装备、开蝙蝠飞机的时间里联繫上了康斯坦丁和扎坦娜要到了现任吸血鬼女王玛莉的联繫方式，并让她立刻释放他的孩子们，以及给出他们的所在地址。 玛丽女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不比蝙蝠侠少多少震惊，她可是大力推行「吸血鬼与人类和平共处」政权的，这种强行绑架一名人类的事情自然是被不允许的。 「那是初拥。」 身为吸血鬼的玛丽在听见提姆转述的画面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强行绑架一名义警进行初拥，以及她前段时间接到布鲁德海文吸血鬼之主潘多拉意图谋反的密报，不难猜出潘多拉的目的是什么。 眼见连正义联盟都牵扯进来了，这下处理不好要出重大外交事故。玛丽女王立刻把布鲁德海文吸血鬼的据点分布都发给了蝙蝠侠，并且自身也在用特殊渠道迅速赶往布鲁德海文。 第233页 在布鲁斯好几次奔了空，终于找到一个吸血鬼知道一点情报：「我一认识的人一直说她要去干个大事业，今天她往城北去了......会不会是那里？那里这几天封禁来着。」 于是手拿十字架战术浑身纯银小道具的几人立刻拎走了这位瑟瑟发抖的吸血鬼让他带路。 而当他们刚照着这个对着满飞机纯银、十字架、桃木刺瑟瑟发抖的吸血鬼的话带路的时候，蝙蝠战机的电脑、提姆和达米安的联络器和蝙蝠侠的联络器上又受到了一条摩诺发来的带坐标的信息。 [解决了。] [夜翼说是政变，要叫玛丽女王过来。] 「铛哐。」一声在安静的蝙蝠战机舱内显得格外明显。 蝙蝠战机里的几人齐齐回头望向那个一不小心踢到座椅的吸血鬼老哥。 猝不及防吃到大瓜，这位大鬍子的老哥都快哭出来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么多东西：「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救命，他才九十五岁而已，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第114章 有了摩诺的引路, 其实大鬍子吸血鬼老哥并不是必须带上的。 但是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救人心切的布鲁斯已经把蝙蝠战机开到门口了，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和精力把吸血鬼老哥先送回去。加上这位老哥听到了吸血鬼政权内部的一些事情，还产生了误会, 如果要送回去的话还是玛丽女王亲自过来见过后会比较好也比较安全, 所以只能暂时让他带路。 「各位英雄, 看在我为你们带路的份上。求求你们下手干脆一点，我真的很怕痛。我还有一笔积蓄, 我把我的银行卡帐号和密码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能把我的骨灰撒在我父母的坟头, 他们在公墓的位置是......」 「你不会有事的。」 吸血鬼老哥显然是误以为自己被捲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被灭口了, 纵使提姆和布鲁斯已经保证过不会对他动手了, 但他依旧不信，一路上要是条件不允许，他都要写好遗书了。 一进到地堡，几人一脚踩进了白白的灰尘中。 达米安皱眉，用手扇了扇飞扬的灰尘：「这地方起码两百年没有人来打扫了。」 整座地堡的空气中都漂浮着一些白色的灰尘，一看就对鼻炎患者很不友好, 于是布鲁斯等人立刻带上了可携式防毒面具, 还分了一个给吸血鬼老哥。 但吸血鬼老哥从看见这个场景后就双腿发软, 如果不是布鲁斯及时拽了一把他就要瘫软在这被布满白灰的石阶上了。 「这灰尘对你有毒？」 达米安还以为是这飘扬的粉尘对吸血鬼有伤害，不由分说地给吸血鬼老哥扣上了防毒面具。 「不，这不是灰尘......」达米安这个方式错误的关心举动反而让吸血鬼老哥在此时放下了对他们的警惕。 毕竟如果这些人真想灭口的话是不会给他扣防毒面具的, 而达米安的举动也表明了他虽然看起来杀人如麻，但肯定是没杀过吸血鬼。 「这是骨灰......吸血鬼死亡后会就变成这样的灰。」 这满出飘灰的场景在吸血鬼老哥眼里就是吸血鬼版的「尸横遍野」, 这位甚至都称得上年幼的吸血鬼一时间连为人时的惯用语都出来了。 「上帝啊，他们是遭遇恶魔了吗？」 「......」 从各种意义上, 他们还真是遭遇了恶魔。 而且还是两个。 从灰烬的数量，这些吸血鬼应该是死在了出逃的路上，推测是程晓玉让鬼影兵团堵门了。 但这个发现并没能让几人放下心来，越往石阶下走，几人的心就越揪紧。 他们都知道程晓玉能够无反噬召唤的鬼影兵数量是有限的。 虽然程晓玉在面对普通人类时能靠身体素质占上风，可吸血鬼们同样也有身体素质加强，加上吸血鬼们的经验和人数都占上风，这个战斗对程晓玉而言绝不会轻松，不然摩诺当时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赶赴现场帮忙。 下了石阶后越往深处走，灰烬越多，灰白色的灰烬简直就像雪一样铺满了地下空间，即使是在无风的地宫里这些灰烬也出现了高处的建筑物上，由此可见当时的战斗非常激烈。 随着灰烬越来越多几人也越来越紧张，甚至都已经开始思考「如果程晓玉召唤了超出她承受能力的鬼影兵团导致崩溃后要这么镇定」和「如果程晓玉和摩诺两个全部受到大刺激要怎么迅速安抚镇定两人」，甚至还有「如果程晓玉摩诺迪克受重伤了要如何立刻採取急救措施」等等各种应对方案。 布鲁斯他们想到了各种糟糕的情况，但等他们找到程晓玉他们的时候，几人只看见了他们着急忙慌赶过来支援的几个人静静地伫立在那一片白茫茫的灰烬之中......程晓玉正在努力吐掉嘴里的灰和拍掉身上的灰，摩诺脑袋上带了个全包围的木乃伊造型头盔，迪克则是脱了废掉的上衣遮住口鼻活脱脱一个蒙面悍匪形象。 画面突然从非常有逼格的战斗结算画面，变得像是调皮小孩掉面粉堆了！ 虽然默默站在站在滔天的灰烬中这个画面很牛逼，但是实际情况是只要是个会唿吸的生物站在这种pm2.5指数爆表的地方，就一定会被这漫天的灰烬暴打唿吸道！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刚结束战斗后迪克和变回小孩的摩诺差点没给呛死，摩诺还好，他立刻从他容量成谜的风衣小口袋里带上了一个全包围的木乃伊帽子——虽然迪克觉得这个应该是叫头盔，但摩诺坚持这个是帽子。 第234页 程晓玉物理意义上的没有唿吸道，虽然她也很嫌弃这漫天的灰但毕竟不会被呛到，只有可怜的迪克在狂打了无数个喷嚏后拆下了自己丧失衣服作用的上衣，抖几下勉强做了个防灰面罩应急。 其实程晓玉倒是提出过借鬼影兵团的面罩给迪克，但是在看见了摘下面罩的异形鬼影兵的真容后，迪克认为彼此的面部生理特徵也不一样这种贴身私密的物品还是各用各的比较安全，于是赶紧找藉口婉拒了程晓玉的好意。 其他人赶紧冲上前检查几人有没有受伤，幸运的是除了迪克身上有几处并不危险的伤口，几人除了狼狈都并无大碍。 对比起来，地上那几个失去了四肢、被打得半死，还因为不用唿吸所以直接给丢在地上的灰烬堆里吃灰蛄蛹的几个吸血鬼简直悽惨得不得了。 杰森踢了一脚地上的蛄蛹吸血鬼，对程晓玉咂舌：「提醒我千万不要惹毛你。」 吸血鬼老哥悚然：「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刚才队伍里明明没有这个壮汉啊！难道闹鬼了？ 「我走的是特快通道，老兄。」收到摩诺消息后就直接打电话预约鬼影王国特快便车，刚从附近影子里出来的杰森说。 虽说他是走了直达，但弯路可一点也没少走。 作为一位事业蒸蒸日上的帮派大佬，接到达米安紧急汇报这次吸血鬼危机的时候，杰森正在帮派处理工作。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一位主要是和人字面意义上打交道的帮派老大，杰森手上当然没有足够多的神圣武器和道具，而现在赶回庄园拿又太耗时间，于是聪明的杰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跑去最近的教堂想要「借」走一点东西，却被神父修女们告知他们的圣水、神父的祝福纯银十字架项鍊、甚至连教堂顶上的实木十字架就在刚才全部失窃了。 「纯银也就罢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偷会偷圣水和十字架？」 杰森：「......」 杰森迅速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了。」 用他的红头罩思考都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迅速窃取走大量神圣物品的「罪魁祸首」是谁，这家信仰虔诚的教堂还在他提供给程晓玉达米安的「旅游景点」上呢！ 时间不等人，于是杰森赶紧骑上他的摩托朝布鲁德海文赶去，路上靠近一家教堂就进去拎走一瓶圣水或者顺走几个能顺走的小十字架，还冲去首饰店加钱买了几个当指虎用的纯银戒指，以及几套套纯银餐具，虽然用起来有点不顺手，但里面的刀叉勺也是非常好用的杀吸血鬼工具。 而在做完这一切，骑上摩托超速赶往布鲁德海文协助其他家人们的杰森前车轮刚进布鲁德海文，就受到了摩诺报平安的简讯。 杰森：「......」 但凡这个消息早发三分钟，他的钱包就不会大缩水了。 在地上开摩托车的杰森直接一个拐弯紧急剎车，打电话在确认了程晓玉状态没事后让她直接把自己送到目的地。 虽然开摩托车的杰森速度没有这时候已经到了门口的布鲁斯那么快，但他胜就胜在摩托车可以随地停，不像那么大的一架飞机还需要找个仔细找个地方降落以防坠机。 来到后，杰森看着程晓玉杵着的那把沾满吸血鬼骨灰，赫赫战功的实木十字架，又看看她缠在双手上明显是神父祷告用的银制十字架项鍊，很快就猜出了那群吸血鬼是怎么被程晓玉扬掉骨灰的。 在看到那些被砍掉四肢吸血鬼的伤口断面后，杰森立刻就知道这个是程晓玉让利刃鬼影兵从内直接砍断的，即使听程晓玉讲述和演示过这个技巧，但杰森也是第一次见程晓玉将这种技巧用在了除水果以外的东西上，不禁感嘆。 「难以想像你曾经前连条鱼都不敢亲手杀。」 「人总是会变的。」程晓玉淡淡的说，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当我因为准备素材一天被丢进不知道哪个海域和不知道哪片沙漠的时候，一天要处理一桶狮子鱼和蟾蜍的时候，当我在西伯利亚的森林里和棕熊搏斗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想在南极冰盖上被冻成冰块的水母一样冷了。」 鬼知道她这段时间都经歷了什么。 但也多亏了这段时间来的训练，她的实力才会突飞勐进，成功把被扬骨灰的一方变成对方。 在程晓玉和杰森交谈的时候，迪克主动上前和蝙蝠侠汇报了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着重说了程晓玉和摩诺的恶魔身份是因为救他才暴露在本不该暴露的魔法生物面前的，以及程晓玉和摩诺对于蝙蝠侠的不安。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所以b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语气。」迪克小声说，「尤其是晓玉，虽然她面上不说且现在还有点亢奋，但她应该还是有点被吓到了，现在对于你有点应激，如果你说重话她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没人可以保证。」 蝙蝠侠点头：「我知道了。」 布鲁斯估算现在的情况如果去和程晓玉说话只可能会让她更紧张，而在场除依旧不明真相误入的吸血鬼老哥外，都在悄悄地观察自己的动向，显然也在他会怎么和程晓玉沟通这件事上非常警惕，干脆决定留给这些孩子更多的冷静时间和空间。 那定主意后，布鲁斯提拳就走向那几个倒在地的吸血鬼蛄蛹者，漆黑的面容让几旁观的吸血鬼老哥都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第235页 现在确认小孩没事了，那就该算总帐了。 提姆看着被蝙蝠侠拖走的试图用蛄蛹着逃跑或者抵抗蝙蝠侠制裁的吸血鬼俘虏们，扭头又看见吸血鬼老哥一脸视死如归地跟了上去，一头雾水地给他拦住：「你上去干嘛？」 「为了保住我的手脚。」从人到吸血鬼的年数总和仅九十五岁的吸血鬼老哥萧然泪下。 「......不用，和你没关系，真的。」提姆深吸一口气，「如果要问你的话会喊你的。」 此时此刻，提姆，以及听到了全部对话的布鲁斯决定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给这个吸血鬼老哥的精神损失费多打一点，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附赠免费的高端心理谘询给他。 感觉他被害妄想症都要给吓出来了。 第115章 审讯过程远超蝙蝠侠想像的顺利, 这些已经被遭受各种意义上非人待遇的吸血鬼们能在程晓玉和摩诺的绞杀中活到最后，当然不可能是最不怕死的、最忠心、最开始冲上去也是最早死掉的那一批吸血鬼。 他们会冲到程晓玉的面前，也不过是因为发现跑去门口同胞的骨灰扬得一样轻盈，走投无路只能最后一搏。而在亲眼见证几百个同胞的骨灰被扬得到处都是, 又被砍掉四肢后, 这些吸血鬼是被彻底吓破了胆, 见蝙蝠侠居然能让那两个杀吸血鬼如麻的恶魔崽子都忌惮，他们逃又逃不过, 为了保命，在蝙蝠侠的铁拳落下之前就把潘多拉的布置和计划全部竹筒倒豆子、争先恐后地讲完了。 还没来得及问就获得了一大堆情报的蝙蝠侠：...... 虽然目的是自己达成了, 但为什么他就是有种莫名的憋屈感呢？ 有那么一瞬间, 布鲁斯想问问,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问谁，可能是想跨次元问问笔者：「是我在这里影响你们的发挥了吗？」 如果布鲁斯对华夏梗图略有了解，性格更活泼一点，现在没准就会说一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来活跃气氛。 也不是说布鲁斯期待出什么问题，像这样自己人平安无事，简单就获得了情报是最好的结果, 他也非常高兴心中所预想的那些糟糕结果没有一个发生。 主要是, 这种就有点像普通人准备下场带队帮好友友打高难boss, 结果等你带着你的大部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两个小学生早一步加入战局，不仅拯救了劣势中的好友, 还把自己带飞了队友把boss干爆了，而他们还快快乐乐地和什么都没出力的你分装备一样茫然。 可能还有一点不好形容的憋屈和郁闷。 当然布鲁斯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这种普通人都能克服的小情绪自然不会影响蝙蝠侠继续从那几个吸血鬼俘虏的嘴中继续搜集信息。 「他们是怎么死的？」 「潘多拉意图在这里杀死我的人，于是他们用我给他们的武器反击。」 等到玛丽女王率领亲兵赶到的时候, 蝙蝠侠已经叫程晓玉摩诺这两个战绩最高的恶魔崽子和达米安离场回家，主动瞒下了程晓玉和摩诺的存在。 好在，因为是自己这边理亏，玛丽女王也没有过多询问这些化灰的吸血鬼具体是怎么被反杀的，在确认了迪克没事后，她立刻亲自去审问那些蛄蛹着的吸血鬼俘虏。 蝙蝠侠毕竟是正义联盟的成员，他和他的孩子们有什么能造成这幅情况的隐藏手段也不奇怪。原本就是自己这方理亏差点把别人家的小孩搞出生命威胁，这时候再去刨根问底简直就是找死行为，玛丽女王没有这么没眼见，她还不想和蝙蝠侠，和整个正义联盟为敌。 能在强者为尊的吸血鬼政权中做到领导者，玛丽女王也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在从那些蛄蛹的傢伙空中撬出潘多拉的原定计划，以及其他没有在现场的反叛党后，玛丽干劲利落地给了这些傢伙一个痛快。 大鬍子吸血鬼老哥见到这一幕，试图把自己硕大的身躯隐藏在蝙蝠侠的披风后面，希望自己不要被想起。 但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蝙蝠侠侧跨一步将吸血鬼老哥彻底露在玛丽女王面前。 「这是？」玛丽女王挑眉。 「情况紧急，这是被我们叫来带路的人，因为我们而捲入这里的。」蝙蝠侠沉声说，「我想你是不会因为这个杀他灭口的，他在我的庇护下。」 吸血鬼老哥是真挺无辜的，被他们强行拽来吓个半死就算了，如果还要因为这个被玛丽女王整死，那真是太冤了。 既然对方是因为自己而卷进来的，那蝙蝠侠就一定会保证吸血鬼老哥不会因为自己而惹上危险。 「当然。」玛丽女王秒懂蝙蝠侠的意思，「之后如果调查他确实没有参与进今天这场叛乱中的话，他不会有事的。」 蝙蝠侠点了点头，又对吸血鬼老哥说：「把你的联繫方式给我，稍后会有人赔偿你今天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今天还是工作日呢，吸血鬼都是上夜班的。被这么一打岔，等会儿这位大鬍子老哥估计也要被叫去录口供，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这老哥应该都要缺席了。 「真的吗可以吗？」大鬍子吸血鬼老哥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看向蝙蝠侠的表情就像在看救世主。 见蝙蝠侠和玛丽女王都点了头，吸血鬼老哥才彻底地放下心来：「谢了老兄，愿上帝保佑你！」 布鲁斯：「......」 第236页 从刚才他就很想说了，你这个吸血鬼为什么一直把上帝挂在嘴边？？ 大鬍子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父母以前是虔诚的信徒，我以前还当过牧师来着，这一下子还没改过来。」 提姆实在好奇：「你这个配置是怎么会成为吸血鬼的？」 大鬍子不好意思地说：「哎呀，谁没有年轻叛逆的时候呢。我父母是虔诚的信徒但不代表我是呀，我当牧师只是因为我父母想让我去当，我的从小到大愿望其实是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来着。但那时候我年纪大了来不及了，有一天晚上昨晚回家的时候被一个不小心从楼顶摔下来的吸血鬼砸得就剩一口气，她为了救我就.......」 「然后她用了三天时间道歉，教导我成为吸血鬼的初步知识后，就直接把我带去布鲁德海文登记吸血鬼的身份然后就基本放养了。现在她天天在外面旅游做旅游博主，我上次和她通话的时候她正在峇里岛飘着。」 迪克同情地拍了拍大鬍子吸血鬼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啊。」 「该走了，孩子。」女王亲卫队的吸血鬼搭上大鬍子老哥的肩膀，玛丽女王沖蝙蝠侠微微点了下头，「时间不等人，如果你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可以线上交流。」 玛丽女王没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耗时间了。潘多拉已死，蝙蝠侠的介入，其他的反叛残党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抓捕、审讯的时间非常急迫。 在布鲁斯等人在于玛丽女王交涉的时候，被提前喊离现场的三个真假恶魔崽子们的发展也算顺利。 达米安知道父亲安排他带走程晓玉和摩诺是因为在吸血鬼女王面前隐藏他们三个的身份，也是为了让和程晓玉摩诺接触最多的自己帮着稳定程晓玉和摩诺的可能出问题的心态。 虽说吸血鬼不是人，但毕竟他们也和程晓玉摩诺一样曾经是人类，也不是没可能在杀完以后物伤其类。 其实达米安真觉得这俩不会有什么问题，摩诺现在在其他人面前可能还挺安分的，但骨子里是真的杀神。 至于程晓玉就更不可能了，不提她虽然经常拿自己是恶魔开笑话，但自我的种族认知依旧是人类；就算她今天是对人动手，她也顶多在杀完以后因为心理素质和画面过于血腥噁心难受一段时间，心理不会有负罪感。 她要是有蝙蝠侠担心的那么容易破防，最开始也不可能带着一个智障一个自闭杀神在哥谭的犯罪巷活动一星期没出事。 更何况她最开始收入的来源还是钓鱼执法黑吃黑。 「噁心难受是我活下来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先把敌人干死我之后想怎么吐都行。」 虽然程晓玉平时脾气很好，在面对会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敌人时，她也是不会留手的。 「不得不说吸血鬼死后化灰这个设定对我脆弱的小心灵和可怜的衣服真是太好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程晓玉庆幸地说道。 不然就她搞的那些方式，那一地的18g限制级画面一定会让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到红色的液体固体混合食物。 「而且踩到也容易打滑和摔跤。」 摩诺表示贊同，他想到了老家那带着猎鹿帽的猎人和他的猎物们，吸引苍蝇的尸体堆和下水道那熏人的味道仿佛又涌了上来，于是满脸嫌弃地补充道。 「还会很臭，非常的臭。」 「不过看得出来你爸还是很紧张我们俩的心态的。」 程晓玉看向趴握在脚边的大狗，语气都不自觉地轻了下来，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这就是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抚慰犬吗？嘬嘬嘬......」 「别丢人现眼了，这是蝙蝠狗ace。」对于夹着声音逗狗的程晓玉，达米安表示没眼看，「它一直生活在庄园里，你就没有一次看到过它吗？」 「完全没有。」程晓玉撸着大狗油光水滑的皮毛，「我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见到过这只狗。」 「我也是。」摩诺也试探性地伸手想去撸狗，惹得膝上的彼得猫咪一直用脑袋顶他的手。 「因为ace此前一直在避开二位，这次是我把它带过来的。」 阿尔弗雷德适时送上三杯热可可，解释道， 「动物是很敏感的，或许是察觉到了你们身上的恶魔气息所以本能远离了。在二位第一次来拜访的那个晚上，整个蝙蝠洞的蝙蝠都没有回来。」 老管家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应该和二位道谢，因为自从二位来拜访，庄园里面的蚊虫和老鼠都再也看不见了。」 达米安看向在摩诺膝头踩奶的彼得猫：「那彼得又是怎么回事？它刚到家的时候都没有躲过摩诺和程，甚至还抓伤过摩诺，把程的头髮当逗猫棒抓。」 「这证明彼得是一位非常有勇气的猫咪。」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意味深长，「毕竟，不是每只幼猫都有从二楼跳下来殴打蝙蝠侠，保护小主人的勇气的。」 即使是现在，彼得猫还会在任何时间地点试图给布鲁斯一个耳光，而且在布鲁斯靠近达米安的时候跳到他们中间使劲对布鲁斯哈气。 布鲁斯刚开始还以为是彼得是不是有什么狂躁症或者缺心眼一类才胆子这么大，但给彼得做了好多次检查最后只能得出小猫有点撑的结论。 亲身见过程晓玉真身冲击，又体会过彼得猫使唤摩诺变出瘦男来给自己拿罐头的阿尔弗雷德和提姆则对于彼得猫猫凶勇斗蝙蝠侠的壮举毫不意外。 第237页 这可是一只和两个恶魔领主幼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猫，它的胆量和适应力能不高吗！ 它恶魔都敢打了，还不敢打蝙蝠侠你这个人类吗？何况你还在它面前打了它的铲屎官！ 后面彼得猫打布鲁斯没伸爪子已经是最后的温柔了！ 所以现在布鲁斯每次和儿子们进训练时切磋都要避开彼得猫，生怕它看到再误会，再被追着连环打。 现在阿尔弗雷德叫布鲁斯起床可快捷了，只要一打开布鲁斯的卧室门，就会有一只黑白色的毛球冲上床在他身上蹦床，或者用它毛茸茸暖烘烘的屁·股试图闷死布鲁斯。 但达米安还是不敢置信：「你们两个一个能入侵庄园全部的电子设备探查情报，一个能通过所有的阴影探查情报，为什么还会从来不知道ace的存在？你们别告诉我你们的探查技术连一条狗都比不过！」 摩诺满头雾水：「我干嘛要去看整个庄园？而且晓玉说了，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能随便窥探别人的隐私。」 程晓玉赞许的点了点头：「出于对友方隐私的尊重，我也从来没有用影子感知整个韦恩庄园，顶多也就是感知一下影子附近有没有人。」 他们又不是监视狂，也不是监控室的大爷，时时刻刻窥探别人的活动。 有这功夫不如多看看番，打打游戏，追追文，实在不行学习都比这强。 膝盖中箭的达米安：「......」 悄悄听谈话的阿尔弗雷德：「......」 不远处的阿尔弗雷德不动神色地看像两位拥有是目前世韦恩宅里最强情报搜集能力的恶魔崽子，在心底嘆了口气。 现在这个宅子里道德水平最高的人形生物，明明数量最多的人类，却以最惨烈的战绩惨败给了恶魔。 布鲁斯老爷，请您好好反思一下！ 第116章 等到布鲁斯带着其他人赶回家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三只真假恶魔崽子窝在沙发里撸猫逗狗打游戏的岁月静好画面。 和这三位洗完澡换完衣服，一口热牛奶一口小甜饼的小孩对比，装备都没来得及脱，满身白灰的几人活像是从面粉堆里捞出来的一样。 最惨的是蝙蝠侠, 白色的骨灰落在他身上特别显白, 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灰蝙蝠。 「我想我在之前的通讯里应该有说过, 这栋宅子里没有什么能够让老爷少爷们吹落灰尘之前就踩上地毯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看看地上被他们踩出的白灰，眼神让所有人都不禁一缩脖子。 「我们只是回来看一眼, 之后还要去夜巡。」布鲁斯说，但程晓玉敏锐地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心虚。 杰森明智地没有踏入客厅, 站在门廊上冲程晓玉和摩诺喊了一句：「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因为什么不舒服？我指心理上的, 如果有的话我们去今晚去兜风吃点夜宵怎么样？我请客。」 「你可以打包吗？」程晓玉一点不想离开温暖的室内, 热乎乎的蜂蜜牛奶和认撸的毛茸茸们。 杰森悄悄看了一眼明令禁止垃圾食品出现在韦恩宅的阿尔弗雷德，在获得后者点头的默许后才说：「可以，你们想要什么？」 「汉堡薯条什么的，什么垃圾食品什么高热量来什么。」程晓玉说，「我可能今天打得有点疯了，估计等会儿会饿。」 摩诺：「我都可以。」 「知道了, 那就和以前我们去快餐厅吃得一样。」 杰森转身离开, 临走前还戳了戳布鲁斯的肩膀把他也叫了出去, 阿尔弗雷德也离开去取吸尘器。 只有提姆留在了房间内。 程晓玉有些无奈的停下了撸狗的手：「如果你也是想要询问我的心灵有没有受创的话，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没有。他们都要杀我了，我正当防卫合情合理, 我不会有一点负罪感。」 摩诺贊同地「嗯」了一声。 「不不，我当然不是担心这个。」提姆赶紧否认, 「毕竟你们都是和大恶魔打过交道的人，接受能力肯定比普通人强。」 达米安：「那德雷克你留下做什么？」 提姆急中生智：「你们想开蝙蝠车吗？」 达米安陷入了沉默。 果然！没有人能够抵抗蝙蝠车的诱惑！ 「不想。」程晓玉说, 「我没驾照，我怕开完蝙蝠车就和乘客一起下地狱了。」 「不想。」摩诺说，「我不会。」 提姆大惊：「可那是蝙蝠车！」 居然会有小孩不喜欢蝙蝠车呢？ 「难道你们不觉得它很酷吗？」 程晓玉：「我觉得它很酷和我不想开它有什么冲突？我没驾照啊。」 蝙蝠车长得再酷炫它也是辆车，是谁给她的勇气和自信让自己一个手动挡自动挡都分不清的人去开它的？ 达米安对此嗤之以鼻：「驾照不应成为一个司机的束缚。你可以和摩诺坐后座，我来开。」 「你刚才那具话真得很法外狂徒你知道吗？而且为什么已经把前提定在了我们会去开蝙蝠车上！你们想自己开不要拉上我和摩诺，我们两个赔不起。」 「你昨晚真是这么说的？」金髮少女笑得前仰后合。 「本来就是。」程晓玉说，「后面在蝙蝠洞做完检查的迪克和我说，让我千万不要带摩诺坐达米安无证驾驶开的车。话说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史蒂芬妮你和卡珊难道是翘课过来的？」 第238页 史蒂芬妮捂着笑痛的肚子：「我们已经放寒假啦！」 「自从上次达米安变成成人摸样后，迪克就一直在和所有人说千万不要在任何情况下乘坐达米安的车。」 芭芭拉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把额前的红色髮丝撩到耳后。 「真想知道迪克那天晚上究竟经歷了什么，可惜没有录像。」 芭芭拉不是没有想过去查那天晚上路上的交通摄像头，但是一无所获。考虑到迪克说摩诺帮了他忙让他免受交通处罚，应该就是指这个。 「我也想看。」在场的另一位亚裔少女卡珊德拉说，眼神那种满是期盼。 「摩诺倒是是有发给过我，不过我也就扫了一眼没仔细看。」 程晓玉从掏出手机，找到之前摩诺发给自己的那一大堆视频和录音，在三个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翻找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之前看见的达米安带迪克飙车的全过程。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迪克是怎么「小鸟依人」地被达米安的无证飙车吓到花容失色全过程。 「......难怪那之后迪克一直在合我暗示要注重儿童驾驶。」之前匆匆的那一瞥没看出问题，现在仔细看完达米安的飙车全过程，程晓玉才发现他的胆子是真的大。 无驾驶经验就超速飙车还漂移，真是一个敢开一个敢坐！ 连原本抱着看迪克黑歷史心态看的芭芭拉和史蒂芬妮，在看完视频后不禁同情迪克：「为了当个好大哥，迪克也是不容易。」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迪克过得属实惨，先是被达米安带着惊险飙车，又是和是被瘦长鬼影当戏弄，刚回来就又被吸血鬼绑架差点给开除人籍，解除危险后第二天还要继续上班...... 惨，迪克，实惨。 芭芭拉：「晓玉，你能把这个视频和录音发我一份吗？」 同情归同情，同伴的黑歷史还是要的！ 史蒂芬妮举起手：「我也要！」 好孩子程晓玉：「我去问一下迪克达米安还有摩诺，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发给你们。」 「天哪。」是史蒂芬妮惊讶地说，「天哪，我本以为卡珊是我们这里最乖巧的了。」 面对程晓玉奇怪的目光，芭芭拉解释道：「这是这个家族表示友好的独特方式。而且这种东西我们也不会传播出去，就只会在家族内的一些人之间流传。」 程晓玉恍然大悟：「哦哦，就是和偷存朋友丑照做表情包然后互发那种吗？」 卡珊认真思考了一下：「差不多。」 程晓玉还是犹豫：「迪克我还不是很熟，达米安的自尊心很强，不过我要是和他说这个主要是看迪克的糗照他应该会同意，摩诺.....」 话音未落，程晓玉的手机上「叮叮」弹出一条消息：[可以。] 「哇哦，他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吗？」史蒂芬妮抬头环绕程晓玉的这件客房，没发现任何针孔摄像头。 「他主要是在看我。」程晓玉解释道，「摩诺不喜欢单独呆着，他可能有分离焦虑症一类的心理问题，所以他会重点关注我、达米安和杰森。」 程晓玉拍着胸脯保证：「但你们放心，我教过摩诺要尊重别人的隐私，而且摩诺对于上述我列举的人之外的人和事都不关心。」 「我们倒不是担心这些。」作为蝙蝠家族里早期和摩诺接触的人之一，芭芭拉清楚摩诺的个性。 他在除了他认可的同伴之前的所有事物，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就只有和程晓玉达米安杰森呆在一起，或者与他们相关的活动时才能看出他的一点感情活动。 「我担心的主要是我们之前谈论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很适合儿童观看。」 何止是不适合儿童观看，是在摩诺面前看都在感觉犯罪的程度！ 卡珊贊同地点了点头：「不适合儿童观看。」 程晓玉：「没事，我和他打过招唿了，他不会去看的。」 史蒂芬妮感嘆：「天哪，和达米安那个小鬼比起来我一时都不知道谁才是恶魔。」 说罢，史蒂芬妮轻轻敲了敲她们所处房间里的电视屏幕：「嘿男孩，有兴趣加入我们下午的逛街吗？晓玉也会跟过来哦。」 芭芭拉：「我们等下打算去家具城，挑选你和晓玉在哥谭落脚处的家具。」 电视机自动亮起了蓝光，屏幕上毫无迟疑地出现一句：[去。] 史蒂芬妮说：「听说你可以改变自己外在年龄？你等下可以年龄变大一点吗？我和卡珊都没有见过你其他年龄段的样子！」 芭芭拉补充：「我也没有。」 卡珊：「我也没有。」 因为摩诺自身的能力，他之前青少年年龄段行动的时候并未被拍下画面。他这个形态第一次正式在蝙蝠家族面前露面的时候，芭芭拉陪伴她的父亲，史蒂芬妮和卡珊当时还在上课，自然无缘见到。 摩诺有些迟疑：[可那样会有点烦。] 「抱歉。」史蒂芬妮以为是这戳中了摩诺哪里的创伤连忙道歉，「是因为能力运转很麻烦吗，其实不用变化形态也可以的，我那么说只是因为好奇。」 [不，和这些没关系。]摩诺说，[是因为这样有时候会引来一些奇怪的人往我身上塞垃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个样子确实在这个世界行动会比我的原本姿态方便。] 「放心吧，摩诺。」现任搅局者，aka史蒂芬妮.布朗保证，「如果奇怪的人过来敢过来往你身上丢垃圾，我一定会赶走ta们的！」 第239页 母亲是世界上少数几个体术能力超过蝙蝠侠，曾被当成人形杀人机器培养，在家里少数几个靠体术能让达米安忌惮的现任蝙蝠少女，aka卡珊德拉.该隐点头：「我会赶走ta们的。」 ...... 「我真傻，真的。」史蒂芬妮芬妮喃喃自语，整个人宛如一幢灰白的雕塑，而卡珊德拉也站在不远处不知所措。 「我单知会有人过来围着摩诺，却不知真相竟是这样。」 摩诺这孩子本身资质就不差，加之被程晓玉等人长期投食后他整个人气色也好了不少，脸色看起来也不再是之前的苍白无色。而他长开后的青少年形态完全可以用「英俊」来形容，再加上他本身自带的一股忧郁气质，配上他身上英伦风的长风衣...... 谁不喜欢彬彬有礼的忧郁美少年呢？！ 再加上米国，尤其是哥谭本就有些开放，很多年轻女孩都会试图和摩诺交换通讯方式。 而摩诺虽然私下和史蒂芬妮她们说很烦，但还是会好好收下女孩们的电话号码，总体举止还是很彬彬有礼的。 [如果强硬拒绝或者当她们面把联繫方式丢掉的的话她们会伤心的，那样不好。] 摩诺的简讯如此解释道。 是的，摩诺虽然是一位人狠话不多的勐男，但是他还是很有素质和礼貌的！ 最好的证据就是摩诺网上高强度冲浪这么久，至今仍然一句脏话不会说。 第117章 等那三个女生走后, 史蒂芬妮问将小纸条认真叠好放进兜里的摩诺：「你觉得说你不喜欢女生有用吗？」 「没用。」程晓玉好笑地说，「之前我们出行的时候摩诺也用过其他年龄的形态，如果他说他不喜欢女生，那么很快就会有男的来递出纸条。」 这些被吸引的人年龄最低是青少年, 摩诺私下做过实验, 他展现的外在年龄越大, 就越容易吸引更多的人。 再联想到瘦男曾经通过电视让整座黯淡之城的成年居民终日沉迷电视，让他们变为自己的傀儡和手下, 没准这个奇怪的现象也和他自身的能力有关。 这也是摩诺对于这些主动凑上前来的人非常礼貌的原因之一，他认为这不是这些人的错。 而这个猜想也在瘦长鬼影那里得到了证实。 [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用来捕猎的磁场, 可以吸引迷惑猎物。] [被你潜意识里认为是自己人的人类不会受到这个效果的影响, 因为ta们在你的眼里并非可以随意夺取生命的对象。] 这也就是杰森和其他蝙蝠家族人没有被影响到的缘故, 因为杰森和达米安的关系，以及多日来同伴的告诫，摩诺虽和他们称不上亲近，但好歹会在意一下他们的生死，以免影响到自己的真正在乎的几人。 但是令瘦长鬼影都不解的是：[能被我无意间迷惑到的猎物基本都是人类14岁以下的幼崽，自制力强的成年人类倒是需要特意行动。] 可摩诺在这一点却是与瘦长鬼影相反的, 被他影响到的最低也在15岁以上的陌生人。 摩诺懒得思考其中关系：[生物会因为地理分隔而形成两个种群, 我们之间隔了不知多少个宇宙, 可能是这个的原因。] 瘦长鬼影认为摩诺说得很有道理，也懒得思考其中的具体原因：[有可能。] 反正这代表摩诺的实力在慢慢恢復，管它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呢, 不会给自己造成伤害就行了。 正常情况下，摩诺可以通过暗示让周围无关人士尽可能忽略自己, 但现在芭芭拉三人在场，摩诺并不想在蝙蝠家族面前展现自己对人的精神的控制能力, 因此这次也就只能努力收着点影响了。 不过好在家具城毕竟不像沙滩这样的搭讪多发区，也可能是摩诺后面加强了对自己能力的控制并一直结伴行动，总之之后他们再没有遇到更多来递电话号码的人。 几个人挑选完所有的家具后，程晓玉拿出之前布鲁斯赔偿她精神损失费和感谢她为韦恩家家宅和睦做出突出贡献的银行卡，虔诚地在刷卡机上一刷，让家具城今天就把她买的这些家具都送回她在哥谭的落脚点。 出来的时候，芭芭拉问：「这么急？」 程晓玉把银行卡揣进兜里，另一只手牵住重新变回儿童的摩诺，漫不经心地思考等下要去哪家店吃下午茶：「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圣诞节了，我怕再过几天他们不送货。」 史蒂芬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呢。」 「是啊，但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韦恩宅。」程晓玉打趣道，「总不能圣诞节还留下来打扰吧，毕竟是合家团圆的日子。」 圣诞节在西方的重要性就相当于东方的春节，肯定都要和自己家的人呆在一起，她和摩诺两个外人实在不适合打扰人家家庭和睦。 「其实布鲁斯不会在意这些。」史蒂芬妮试图挽留小伙伴，「我每年圣诞节都会回韦恩宅住，这个假期我和卡珊也会回来住。」 「那是因为你们是韦恩家族的人。」程晓玉说，「你们是一家人，我和摩诺不是呀。」 摩诺沉默地点了点头。 史蒂芬妮想要把半分钟前的自己打死。 「我圣诞节也是和我爸爸过。」芭芭拉说，「不过这话让达米安和杰森听到可能会有点伤人。」 杰森和达米安明显是把程晓玉跟摩诺当成家人的，尤其是达米安，程晓玉和摩诺与他相处的时间远远大于韦恩家的其他人。 第240页 「但这是事实。」程晓玉说，「在我和摩诺的眼里，达米安和杰森是亲如家人的同伴，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和韦恩家的其他人是一家人。」 摩诺更直接：「我住在韦恩宅只是因为达米安和杰森，以及最重要的，晓玉同意了做客。」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程晓玉赶紧解释打圆场：「而且我是华国人嘛，我们那边不兴过圣诞。」 同为华国人的卡珊眨了眨眼：「我理解，其实我每年更期待的是新年。哥谭的华人街那边每年这时候都会有烟花和舞狮，很热闹。」 程晓玉笑道：「那我可得带摩诺去看看。」 「我今晚没有安排，可以去你的新家做客吗？我可以帮你一起布置家具。」 史蒂芬妮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之前说错的话。 程晓玉灿烂地笑道:「当然可以，刚刚那个人和我说同城配送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送到。」 在用过下午茶后，晚上需要作为神谕和蝙蝠少女继续活动的芭芭拉和卡珊先行离去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留下史蒂芬妮和程晓玉摩诺一起搭车去落脚点。 程晓玉当然可以快速带着史蒂芬妮和摩诺回到落脚点，但在日常生活中除非必要，程晓玉其实很少会这样快节奏地用能力移动。 这不仅是她与同行人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也是因为比起眼前一黑一亮就到达目的地的方式，她更喜欢能够看见更多景色和人的、对于她和摩诺而言慢的、普通人的移动方式。 「其实我知道，所谓『做客』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更方便地观察我和摩诺。」 在公交车的后座，程晓玉突然悄悄对史蒂芬妮说。 「包括最开始让芭芭拉来接触我，也因为发现我在主动远离迪克提姆布鲁斯，所以想找她来代替确认我的具体状态吧。」 「我......」史蒂芬妮没想到程晓玉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有些慌张。 但程晓玉说的确实是事实，她只能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但我不是为了这个才......」 「我知道。」程晓玉轻柔地笑道，「我知道，我们聊天时的那些快乐不是装出来的。事实上我突然和你说这个也不是要责怪谁。」 「我能理解你们的担忧，两个难以掌控、无法监视、过去形迹不可察、是否会失控特别唯心的危险人物出现在身边，是个智商正常的智慧生命体都会警觉，更何况是身负保护普通人重任的你们。」 尤其是这个世界还是个高难本，普通人类想要在一群的超人类中活下来已实属不易，更何况是以凡人之躯站出来的蝙蝠家族义警。 这也是蝙蝠家族的义警喜欢到处丢摄像头、窃·听·器和定位器的原因，这不是癖好，这是他们能够为了获取更多情报，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又或者让自己能够在突发情况发生时更快地行动起来。 和达米安杰森在一起生活这么久，程晓玉很清楚普通人类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少的谨慎和努力，情报对于他们又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稍有差错也会导致一只蝙蝠从夜空中坠落，所以蝙蝠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他们的精神就像是被绷紧的弓弦，不得放松。 而在必须让自己时刻警惕以免落入永劫不復的深渊这点，贴着鬼影纹身的程晓玉能够感同身受，因此她很多时候都看破不说破。 但看从最近的样子来看不太行了，一直端着说话快把她累死了，果然还是有话明说适合她。 史蒂芬妮苦笑：「所以你其实一直都知道。」 程晓玉安慰道：「我可能会不知道，但是我影子里毕竟还有一个千岁的大恶魔，塔拉一直很想我长长心眼。」 结果自从来了韦恩宅，塔拉恨不得其他人说一句话就给程晓玉教阅读理解，属实痛苦。她无数次羡慕隔壁瘦长鬼影和摩诺，毕竟瘦长鬼影从来不会热衷于教摩诺长心眼子。 缺点就是瘦长鬼影会教热衷于教摩诺怎么掏心掏肺，真是术业有专攻。 对此，观摩过恶魔小课堂的达米安曾断言：再让瘦长鬼影这么教几年，摩诺将有极大机会在医学界外科领域取得一席之地。 哪怕是出身杀手组织，学过专业拷问技术的达米安，在听瘦长鬼影的授课内容的时候都发现他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少了，其讲述的残忍程度让达米安都觉得过于血腥。 刺客联盟拷问的目的是从目标嘴里问出情报，而瘦长鬼影的目的却是不能让猎物死太快或者逃脱，不然不好玩，两者的目的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鬼知道程晓玉他们花了多大的劲才劝动瘦长鬼影不去抓个倒霉鬼「现场演示」的。 程晓玉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理解布鲁斯的一些行为，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他的行为。」 「我懂。」史蒂芬妮贊同，「虽然有时候我能理解布鲁斯这么做的原因，但这完全不影响我想在他脸上狠狠来一拳！」 事实上，不仅是她，其他熟知蝙蝠侠的友方也都有过这种体验。 就连作为蝙蝠侠挚友的超人，都私底下悄悄说过，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给蝙蝠侠一拳。 「果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 程晓玉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被人各种观察，摩诺更不喜欢，所以监视器什么的面谈。这段时间留下来我觉得他应该已经取得足够资料了。反正我的联繫方式和地址你们都有了，找我打个电话或者做客前打个招唿就行。」 第241页 史蒂芬妮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程晓玉笑着说：「因为你明知道我明明有鬼影兵帮忙，还要过来帮我搬家，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好到了可以有话直说，是吗？」 史蒂芬妮一愣，随即也笑了：「是的！我想搬完东西之后我们可以继续聊天！」 「我想这会是很快乐的一天。」 第118章 「难怪父亲对于你们连夜搬出来的事情丝毫不惊讶。」 「我也对于你为什么又离家出走这点丝毫不惊讶。」 程晓玉对蹲在窗台上自觉翻进来的达米安说。 「你为什么不走门？我有给过你钥匙的吧。」 「这样更快。」达米安催促, 「快点换好制服，我带那你们出去活动一下，省得你们在这座破屋子里发霉。」 程晓玉瞭然。 这是不被允许和父亲一起夜巡的达米安又坐不住了，连夜过来拉小伙伴一起熘达。 在出发前, 程晓玉给了达米安一个蜡封的白色小球体和一个黑色的药丸。 「白色球体里面是我做出的传送粉末, 给你在最危急的时候自救用。遇到你无法解决的危险时, 就捏碎它然后在心里想要去的地点。」 达米安接过那个蜡封住的小球体，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了万能腰带的最里面。 「谢了。不过如果在战斗过程中它在腰带里被碰碎了的话, 我会怎么样？」 「那也没关系，这个粉末大面积吹到传送目标身上才可以起到作用。你要是觉得方便把它放胡椒粉瓶子里都可以。」 「......」倒也不必如此接地气。 达米安对着光仔细研究另外一枚黑色的药丸。 「这个又是什么做什么的？」 「我忘了。」程晓玉嘿嘿一笑, 「因为苦恼药粉要放在哪里, 所以我就灵机一动去中药店随便买了一个蜡封的中药丸。用鬼影的力量无创把里面的药丸掏出塞进我的药粉, 想着别浪费就干脆把掏出来的药丸一起给你了。」 达米安黑着脸把不明药效的药丸稳准狠的投进垃圾桶：「别废话了，赶紧出发。」 临近圣诞节，街道上不少商铺都已经摆上了圣诞的装饰。但这样热烈的节日气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参与的，哥谭市的犯罪活动可不讲什么节假日公休，非要说的话，那些罪犯倒是会趁着平安夜和圣诞节前加班干活, 以免行人最少的这两天找不到「赚钱对象」。 当然, 那些顶层和中层的恶棍们是不屑于做这种加班的。毕竟他们要么颇有家资, 要么在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有着豪华禁闭单人间，根本不用单行这种温饱问题。 所以，这段时间激增的主要都是一些底层罪犯的犯罪, 对于义警和警察们而言解决的时间可以用「分钟」作为单位。但架不住他们数量太多，总会有纰漏的地方。 这座犯罪都市从不缺堕落的灵魂, 乔治和他的帮派们也在其中。 虽然他们无恶不作，虽然他们胸怀大志, 但在哥谭这座「人才济济」的城市里，他们只能算是最底层的帮派。 说是帮派，但其实总共人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和黑面具企鹅人红头罩这些帮派大佬比起来，他们充其量只能算个课堂学习小组。但这也没办法，这些人空有贼心没贼胆，也就只敢在为其他恶棍打打工，欺辱一下比自己弱小的傢伙。 即使是犯罪事业，没有上进心和大局观也註定无法获得成功，于是乔治和他的犯罪团伙也就只能混到要在平安夜前几天出来搞点钱，以免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两天他们没菸酒可挥霍。 走在他们捕猎的小巷里，其中一个混混突然开玩笑：「你们听说了没，那个瘦长鬼影的说法？」 不久前，据说有人遇见了被瘦长鬼影迫害杀死的受害者，据说那个神志不清的受害者最后对他人的忠告是「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 「我看就是哪个傢伙磕多了或者喝多了搞出来的。」 乔治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绝大多数人都和他是一个态度。 毕竟，在瘦长鬼影的文化刚刚火起来的那段时间，狂欢的二创作者们便将他的「传说足迹」遍布了整个米国，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次的传播不过就是某个磕多了的瘾君子看见了幻觉所以到处嚷嚷，又或者干脆就是哪个无聊人的恶作剧罢了，根本没有人当真。 「我认识传出这个事情的人。上次喝酒的时候，汤姆说看见了瘦长鬼影的死疯子当时为了证明瘦长鬼影真的存在，就把上衣脱了，他的肩膀上有一个几乎把他整个背罩住的青色手掌印，在说完这一切后，那个傢伙就拿枪自尽了。」 「最恐怖的是，那个疯子断气后，他身上那个诡异的巨大手印也随之消失了。」 一阵穿堂风吹过，几位混混齐齐打了个冷颤。 「靠，大晚上的你们说什么恐怖故事。」乔治搓着手咒骂道。 「你不会害怕了吧。」其中一名同伴哈哈大笑。 「放你妈的屁......」乔治正要骂回去，却突然住嘴扯了一下旁边的同伴，「嘘，你们看。」 顺着乔治示意的方向，能看到一名年轻的女孩路过前面的巷口，她举着手机神色迷茫，看起来就像是被导航指往了错误方向的游客。在与乔治他们对视一眼后迅速移开视线，匆匆离去。 第242页 女孩显然不是个哥谭人，在哥谭除非被人拿枪指着或者为了餬口，没有想她这样明显不缺吃喝的人主动进入犯罪巷。 这片区域是红头罩的地盘，虽然红头罩明令禁止不允许对女人和孩子动手。但她是游客，也就象徵着油水多，象徵这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象徵着即使他们今天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卖了，红头罩也发现不了。 几个败类对视，在彼此脸上看见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乔治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便分头行动，自己则压低帽檐跟了上去。 这片区域乔治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片区域的小巷错综更复杂，是乔治他们专门选择用来狩猎的猎网。 就好比现在，他们打算分头行动把这个肥羊逼到无人这样的僻静角落，包抄，在红头罩发现他们之前完成他们的狩猎。 这个误入他们狩猎领的女孩慌不择路地奔逃，但在乔治他们几人的默契配合下一步步地跑向没有尽头的道路。 当受惊的猎物跑入最后一个岔路口时，乔治就知道，他们可以收网了。 奔跑的少女在看见前路被封死后立刻转身试图换条路逃离，可乔治他们早已算到了这点，这条小巷的尽头在深处，待少女发现死路的时候，身后唯一的出口已经被不怀好意的乔治几人堵住了去路。 「你们想做什么？」 少女惊恐地转过身，乔治这才发现她原来是个亚裔。 「不要这么害怕嘛，小妹妹。」 乔治奸笑着走上前，后面的两人跟上来组成了一个包围圈，彻底阻断了女孩逃生的方向。 「把钱交出来，不然你就要上天堂了。」 「真是老套的对话。」 女孩突然嘆了口气，搓了搓胳膊。 「你们就不能换句台词吗，『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如何？还颇具异国文化底蕴，能够让你们充满的脑袋来一点知识冲击？ 「我看你是想找死吧？」乔治从口袋里抽出枪直接比到女孩的脑袋上，「快点把值钱的东西给我，不然我们直接把你打死再拿走钱财也是一样的。」 「你们不会开枪的。」少女笑了，好似现在抵在她脑门上的不是枪，而是一束玫瑰，「毕竟你刚刚才联繫了一个皮条客，试图把我卖过去，死人可不会上街揽客。」 「你这个婊·子是从怎么知道......」 「你说我付钱就可以不上天堂，但我本来就不能上天堂。」少女突然抬手握住乔治拿枪的那只手，明媚的笑容此刻在昏暗的小巷里却形同鬼魅。 「嘭！！」 「......」 「用暴力打扰别人说话真的很不礼貌。」 少女又是一声无奈的嘆息，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三个持枪的刀口舔血之徒，好像刚才生死时速间将乔治的手举起对天发射子弹，上演动作电影桥段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你们他妈的就这么看着？」 恼羞成怒的乔治抬手就想扇这个诡异的女孩一耳光，却被她带着嘲弄的笑容轻易躲开，还踩了一脚乔治的脚趾。 吃痛的乔治扭过头招唿同伙，却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然空无一人。 「花钱才能不上天堂，真是不划算对不对？所以我们今天决定大促销。」 一双搭在了乔治的肩膀上，少女带着笑意的声线从乔治背后，从她原本不该有的高度传来，黑色的丝状物从后方飘来。 乔治定睛一看，发现漂浮的丝状物是正是头髮，偏过头，原本少女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 此刻，乔治直面着这条死路的尽头，站自己猎网的最中央。 冷汗浸透了衣衫，乔治僵硬地朝头髮飘来的方向，像缺油润滑的老旧转轮，一格一格地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笑颜如花的少女。少女漂浮着，从乔治肩上探过头，向他露出森森白牙，亚裔的肤色如同旧日的油彩一样从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剥落，只余下内里毫无生气的青蓝色皮肤，漆黑的瞳孔此时只能看见属于捕食者的猩红色，她的黑髮如美杜莎的蛇发一般舞动，缠上猎物的脖子。 恶魔嘶嘶笑着，青白色的手臂箍住乔治的喉咙，小巷内阴影里、包括乔治自己的影子里，数不尽的猩红色瞳孔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今天地狱大促销，不用钱就可以下。」 今夜真正的猎人如此宣布猎物的结局。 第119章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乔治壮着胆子一个肘击, 却被对方轻松闪过。 「我可是中过稻草人恐惧毒气的，别以为我会轻易被你的把戏吓到！」 这一吼仿佛为乔治壮了一点胆子，他举起枪指着漂浮在不远处的女孩：「我不管你是对我下了什么毒气，不想死就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 这接受能力, 这反应速度, 真不愧是哥谭本地人。 「汤姆和马丁呢？你和你装神弄鬼的同伙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程晓玉的沉默让乔治以为自己猜对了, 他端着枪，脚步渐渐往小巷口挪动, 但脚腕一紧，地面朝他飞来。 「瞧你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受害者呢。」 被吊起悬空的乔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诡异的女孩飘上前, 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下乔治沾满冷汗的手努力握住的手.枪, 钢铁浇筑的枪管竟直接被她捏得凹陷下去，这把致命的cpx半自动手.枪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是蜡塑的模型玩具。 第243页 「幻觉能够做到这种事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是恶魔呀，不然地狱里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生物能搞促销吗？」 女孩疑惑地偏了一下头，用最甜蜜的语气说道。 「虽说地狱里也有像你这样的罪人灵魂啦，不过你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我们这些地狱生物的食物和玩具，没有资格搞促销。」 乔治终于被迫接受现实, 眼前这个绝非人类的女孩不是他的幻觉。他脸色苍白, 牙关颤抖, 像过去他所伤害的那些猎物一样求饶。 「我把钱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都说今天大促销了，不要你的钱。不过我是个良心人, 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不如这样吧......」 女孩一弹指，乔治尖叫着摔在地上, 闪烁着猩红瞳孔的触手怪物冷冷地看着他，更多闪烁着腥红光芒的眼睛在女孩身边的阴影里簇拥着她。 就在乔治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时候, 那个挡住路口的怪物挪开了一条道，女孩戏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给你一个撤销订单的机会，看你能不能逃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闭着眼睛都能完成，所以如果你没有做到的话，就证明你只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还是很诚实的要下地狱，我会满足你的这个愿望.......呀，这么心急？」 程晓玉看着慌忙跑出小巷的乔治，并没有急着去追，甚至还有闲情和影子里最大的那一双猩红色眼睛搭话：「你觉得他们那边会顺利吗？」 塔拉：「自然。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一定不会玩太过，影响到游戏体验的。」 在拿捏折磨人的程度这方面，瘦长鬼影和刺客联盟的专业性值得信任。 乔治在这条小巷里开始闷头狂奔，将那些扭曲的影子和猩红的眼睛抛在脑后。 作为一位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哥谭人，加上在自己最熟悉的区域里，乔治很确定自己并没有慌不择路，可无论他怎么跑都跑不出这片小巷，甚至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乔治试图报警，可当他掏出手机后，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只有幽幽的蓝光，在他数次重启后，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血淋淋的几个字。 [别作弊。] 「要公平，你以前也没给过受害者们报警自救的机会。」 女孩的声音又从身后飘来，乔治吓得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不知狂奔了多久，乔治在路过一个十字分岔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在两声惊恐的尖叫声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人：「马丁？」 「乔治？是你吗？」来人显然也很震惊，随后是欣喜，「上帝保佑，终于让我见到一个活人，你简直不敢相信我碰见了什么！」 「我也是，混蛋。但我们得赶紧跑了，不然天知道那个女恶魔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等等，什么女恶魔？」 「乔治？马丁？」 还不等乔治解释，他们最后失踪的一名同伴汤姆从另外一个十字分岔口沖了出来。与乔治和马丁不同，汤姆鼻青脸肿，几根手指被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 「该死的，你们两个的枪呢！快给我毙了我背后的那个小杂种！」 乔治狠狠推了汤姆和马丁一把：「枪没了，快他妈的跑，傻逼！」 既然对方能够出现在这个恶魔的狩猎场里，把汤姆打成这样的傢伙肯定不会是能够被枪解决的普通人类！ 「草，到底怎么回事！」 虽说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但长久以往的默契和求生经验让汤姆知道现在绝非可以站在路上慢慢说话的时机，只能一边跑一边问他那两个脸色苍白的同伙。 「你们两个的脸色活像见了鬼似的！」 「我宁愿我见的是鬼！」脸色最差、眼下亲黑的马丁说，「妈的，瘦长鬼影，我遇见了瘦长鬼影！」 「我他妈遇见的是一个女恶魔，就是她让我陪她玩这个该死的狩猎游戏！」 「我遇到了一个小鬼，妈的。」被打得最惨的汤姆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我问他是不是『罗宾』，结果他说『我是你的告死鸟』，抄着把匕首冲上来把我打成这样，我侥倖才逃脱。」 等跑到一处僻静地，三人气喘吁吁回力的时候，汤姆还心存侥倖：「你们没准是看见幻觉了吧，女恶魔就算了，瘦长鬼影明明不存在。是不是你们吸入了稻草人那傢伙新型的毒气？」 「毒气可不会让人瞬间离开原本的地方，毒气也不能做到这种事。」 马丁惨笑着掀起了他左手的袖子，一个硕大的、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青紫色掌印几乎覆盖了他的整个小臂，和在同伴惊恐的目光中诉说自己的遭遇。 「我被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拽进影子后，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傢伙，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我中了什么恐惧毒气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就举起枪想给那个装神弄鬼的傢伙一枪。」 马丁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自己的恐惧继续讲述，但不断滚落的汗珠和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子弹直接穿过了那傢伙的身体，就像打中什么投影一样，接着他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抓着我持枪的这只手把我提了起来，把我手里的手.枪抢过过，然后把我扔了出去，全程我就和个布娃娃一样无力反抗。」 第244页 「......那我遇到的那个小鬼不会真是什么死神吧。」联想到告死鸟是死神的化身这点，汤姆就欲哭无泪，觉得人生无望死到临头。 乔治气喘吁吁：「考虑到我们都已经遇到了瘦长鬼影和地狱恶魔了，你遇到遇到死神也不是不可能。」 几人哭丧着脸，刚喘顺气，一个分量不轻的物体就砸在了乔治的脚边。 乔治一眼就认出这把熟悉的枪正是他之前被那个恶魔女孩徒手捏弯的老伙计，上面的指印都清晰可见。 「嘿，你们掉了东西！」少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几人抬头，却看见了蹲在屋檐上，俨然已经没有半分人样的恶魔少女和裹在一身黑衣下将自己遮得只露下巴的男孩正对他们露出嗜血残忍的冰冷笑容。 两「人」身后，那穿着黑色礼服的瘦高男人伫立于此，居高临下默默地注视这小巷里的三人，将他们此时的惊恐与绝望尽收眼底，露出了一个模煳的笑容。 ...... 「嘿，你成死神了哎。」蹲在屋顶看着下面三人交流情报的程晓玉嬉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身旁的达米安，「你也真是的，我还担心你会把人打出什么好歹来，到时候我还得帮他打救护车。」 哥谭的救护车简直可以说是冥土追魂，当然收费也很可观。就照下面几人的紧急状态来看，醒来后看到帐单应该会觉得还是死了轻松。 就算他们的余额不够也没关系，摩诺和达米安会帮这三个人渣借个贷，反正绝对不会让无辜的韦恩先生为他们买单。 绝对不可能是正规的、需要本人到场的借贷公司，有这样的权威人士在，相信下面这三个人渣一定会偿还债务的，不管以何种方式。 穿着一身黑衣的达米安不屑：「我可是在联盟受过专业拷问训练的，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反倒是你，你居然没有在那个败类身上留下什么不让他们逃避现实的东西吗？」 「毕竟晓玉没有像我们这样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此时化作瘦男，尽职尽责释放出特殊的电波制造出幻觉与暗示让这三个傢伙始终走不出小巷也遇不到其他人的摩诺说。 「有其他人要过来了。」 「毕竟我确实没有受过你们这样的专业训练，难免有纰漏，现在补上好啦。」 程晓玉从口袋里掏出被她捏弯枪管的枪扔了下去，对着下方三张惊恐的面容，和睦地笑道。 「嘿，你们掉了东西！」 见地下的三人吓傻了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程晓玉又「好心」地补了一句：「怎么，这么想提前结束促销？」 三人这才仿佛得到了赦免，大唿小叫地朝摩诺刻意引到的地方狂奔。 达米安看着三人奔逃的背影，眯起了翠绿色的眸子： 「那个方向......」 逃跑的三人此时已经连话都没工夫说了，他们此时的心里只剩恐惧、绝望，以及求生的本能。 慌不择路的三人直接撞进了一间仓库里，见到这里面还有除自己以外的活人连忙跪倒在其中一人的腿下，大声求救：「救命！救命！有怪物在追我们！」 「你们他妈的有什么毛病！」 被抓着腿的人是怒骂道。 随着平安夜即将到来，近期一些底层心术不正只想走歪门邪道的傢伙犯罪越来越多，甚至很多人还趁着红头罩管理不过来无视他定下「不准对妇孺犯罪的」的规定。 这也正是红头罩特意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让在场的各位地头蛇加强对自己地盘的管控。 就是在召开会议的时候，原本应该保密的会议地点却突然被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傢伙闯入，被抓着裤子的地头蛇举枪就要让他们松开自己的裤子。 「等下。」就在那名地头蛇要扣下扳机前，坐在房间中心木箱上的红头罩发声了，「我想知道他们究竟见到了什么。」 「瘦长鬼影！」马丁嘶吼着抬头，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和面如死灰的脸，以及他左手上那个硕大的青紫色手印，「救救我们，瘦长鬼影要杀了我！他和传说里一样穿着西装带着礼帽！他在背后追我！」 「恶魔，是恶魔！恶魔要拉我下地狱了！」乔治对着沖红头罩痛哭流涕，「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无视您的禁令，求求您救救我吧！」 「是死神！是一个像小孩但非常兇残的死神！」汤姆对所有人举起他被扭成了奇怪角度的手指，「死神！死神要来带走我了！」 「这是三个磕多了的毒虫吧。」另一个地头蛇嘲弄地说。 「又一个。」但另一个地头蛇却拽过马丁的左臂仔细看了看，神情凝重。 红头罩：「你说又一个是什么意思？」 「几天前，我这块地方有人传言自己看见了瘦长鬼影的受害者。其中就提到过那个遭遇瘦长鬼影后自杀的人身上有这种不符合普通人类比例的巨大掌印。」 见过瘦长鬼影本鬼的红头罩：「......」 个屁啊，这哪是瘦长鬼影，这明显是遭遇瘦男了吧。 但恶魔和小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摩诺今晚用瘦男和小孩形态切换整人了？还是带上达米安......被达米安带上一起出来浪了？ 不用红头罩发生，其他的地头蛇们已经继续问了：「你们到底发生了遇到了什么，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第245页 「我，我们......」见这里这么多人，有见红头罩在这，乔治想着自己或许已经逃出了追杀，就想着在证词上煳弄一下。 「我们几个想出来找姑娘耍点乐子，结果就......」 话音未落，乔治恍惚间看见无人注意的阴影中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瞳孔，吓得他立刻说了实话：「我们晚上出来看到了一个女孩，所以想赚点外快......」 「女孩？你应该知道在老大的辖区里对孩子下手是明令禁止的吧。」还未等红头罩发言，一位很有眼色的地头蛇就主动说道，「你们对那个可怜的女孩做了什么？」 「她不是人，她是恶魔！」乔治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了，「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对她做，她就把我们弄成这样。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第120章 「你们原本打算对那个女孩做什么？」红头罩语气不善, 他已经猜测出了今天这起事件的起因。 多半是这几个不长眼的找上了半夜不知道为什么出来散步的程晓玉，然后被摩诺，或许还有达米安一起教做人了。 马丁撒起谎来脸都不红：「我们就只是打算劫个财！」 「算了吧，谁信你们只是想劫财。」一个地头蛇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 他转头对红头找说, 「老大, 依我看干脆把这几个违背您规定的傢伙直接处理掉，杀鸡儆猴吧。」 难道逃过了恶魔和死神的追杀, 最后却要死在人的手里吗！ 「不要啊红头罩老大，我们真的没有违反您的规定！不信您完全可以派人去检查啊！」 「是啊, 那个我们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小妮子, 也真的只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出来赚点外快！我们只劫财不伤人！」 「请您明鑑！」 话音刚落, 这几人又看见那瘦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仓库的角落，而其他人却仿佛完全不到这个诡异的场景一样，只是茫然的看着惊唿出声的他们。 吱哇乱叫的几人不知道的是，在场并不是只有他们看见了角落里的「瘦长鬼影」。 [他们想打劫晓玉后把她卖给皮条客，证据就在手机里。] [我和达米安教训了他们一下，现在交给你了。] 「......」 听完摩诺的脑内传音, 红头罩终于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向这三个傢伙的眼神更是不善, 巴不得送三个傢伙去见主。 但在掏枪点射这三人前，看着这三人惊恐万分瞪着角落里的瘦男，一个绝妙的想法在红头罩脑内浮现。 于是他摆了摆手, 在其他地头蛇惊讶的目光中说：「既然你们没有做什么，那这次就算了。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下次还敢违背规矩, 我保证让你们生不如死，滚吧。」 地头蛇们不解地看着那三个奔逃出门的身影：「老大？」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但我们现在手头没有证据，我可不是暴君。」 看着角落那个瘦长的身影消失，红头罩不由庆幸自己此时带着头罩，不用压抑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果不其然，在五分钟后，那三个人又跌跌撞撞地奔了回来，这一次他们更加狼狈，神情更加癫狂。 「你们又回来干嘛？我这可不是收容所。」心知肚明这几人为何回来又经歷什么的红头罩开始飙戏。 三个人这次面容是一致的面无血色，眼球突起布满血丝，一进门来就跪倒在所有人的面前口齿不清地开始数落自己的罪行。 「求求您了！让我们留在这里吧！」 刚才说自己自己只是打算劫财、说自己遭遇了「瘦长鬼影」的马丁原本就是三人中精神状态最差的，而现在他的状态堪称骇人，一进门他就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响彻空旷的仓库，鲜血浸透了马丁的额角。 「我坦白！我忏悔！我原本和同伴是打算今天晚上出来打劫以后把人卖掉的！我在前天还犯下了另一起恶行！我与我的同伴打劫了一名女性，赃物就在我的公寓里！」 「我也参与了！我手头还有所有的证据和与上线的联繫方式！」汤姆不顾自己骨折的手指，用最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并解锁递了上去，离汤姆最近的一个地头蛇留意到汤姆的喉咙上似乎有一片骇人的青紫色，好似在他出门的这几分钟内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咽喉。 「我也是！」原本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乔治的脸颊上多出了一道细长的刀伤。刀伤一直深入衣领最后险而又险地停在了颈动脉之前。 他掏出手机着急地献上自己的罪证，生怕再晚一秒，他就要在度落入那个像拿着画笔一样好奇而充满创造欲一样，挂着天真而又残忍的笑容，用利的匕首慢条斯理从乔治脸颊一直划到劲动脉前，说着「干脆趁着新鲜把这块画布先取走」的疯子小鬼手中！ 给三人一线生机的，是那个几乎全程看戏的恶魔女孩，她在那个死神小鬼的匕首刺穿乔治的动脉，「瘦长鬼影」即将扭断马丁和汤姆的脖子前说：「等会儿吧，虽说我也很急着收割他们，但是规矩不能坏，还差几分钟呢。」 那个自称告死鸟的小鬼闻言停下了即将划过乔治颈动脉的匕首，语气不耐烦道：「他们已经自己放弃了，那么按照规则我就能宣告他们的死亡，现在我门可以随意处置他们。」 恶魔女孩像是对家里闹着要糖吃的年幼小孩一样摇了摇头：「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可不能和那些没有契约精神的人类一样，乖啦，就差几分钟。」 第246页 「啧，算了。反正这些傢伙五分钟也逃不了。」 听了这话，那个自称告死鸟的小鬼才和「瘦长鬼影」放开这三人，与那个恶魔女孩一同隐入黑暗中， 「享受好你们人生中最后的几分钟吧。」 规矩，时间。 三人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求生机会。 想到他们无论如何都出不了这个小巷，能够结束这场噩梦的东西肯定会在小巷里，以及刚才那个告死鸟小鬼口中的「他们已经自己放弃了」，再想到他们在这场无止境的追杀中唯一见到其他人的地方，以及这三个傢伙在他们口述罪行时出现的频率—— 一个猜想在三人心中成形，即使这个猜想本身非常荒谬且危险，但对于此时的三人而言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再差也不比被三个恶魔生吞活剥折磨来得差了！ 这样想着，三人再不敢再耽搁不知何时结束的宝贵求生时间，立刻向着红头罩所在的仓库狼奔豕突，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罪证。 事实证明，这一次他们赌对了，随着他们的忏悔和讲述罪证，他们再没有看见扭曲的影子和瘦长的身影。 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审判。 在看完三人亲自奉上的罪证后，演技可以竞争奥斯卡的红头罩冷笑一声，亲自动手把这三个人揍成了八成死，叫手下拨打报警电话。 「虽然不知道你们抽什么疯，但看在你们自首的份上我给你们留一命去监狱发臭。」 这三个人自己呈上的罪名足够定罪了，而现在红头罩还要带人去处理这几个傢伙的上线。 或者说，他已经不用去处理这些上线了。 事实证明红头罩对于自己伙伴的判断非常正确，当他带着手下前去送那几个傢伙下地狱时，那几个原本应该在家里好好睡觉的人渣们却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衣衫不整、极度惶恐地冲上前主动送出了自己的罪证和人头。 不好好睡觉跑出来瞎逛的真假恶魔崽子三人组为今晚的红头罩减轻了很多的工作量。 但红头罩手下其他的地头蛇们可不像他那样快乐于送上门的人头。 「说真的，事情开始有点吓人了。」一个地头蛇看着今晚遇到的第五个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上交犯罪证据，把自己的脸抓得全是血痕的罪犯，心里直犯嘀咕。 「老大，这事真有点不对劲。」另一个地头蛇小声对红头罩说，「这个傢伙我认识，他号称『不怕死的棕熊』，不应该会被轻易吓成这样。」 可现在，那个穿着大裤衩跪在地上，嘴唇冻得发紫哭成泪人的傢伙，哪还有「不怕死的棕熊」的样子？ 「要不我们回头也找个教堂做一下礼拜吧，这太不对劲了。」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别疑神疑鬼的，要相信科学。」 死而復生、和两个恶魔崽子共处一室、见过两个大恶魔的红头罩面不改色地驳回了手下的请求。 「我看就是这帮傢伙吸了同一批新出的货，所以脑子才坏得这么一致。龌龊的思想和负罪感让他们把影子看成了被他们害死的女孩，把路边的电线桿看成了瘦长鬼影，把彼此之间磕多了的互殴看成了死神小鬼。」 「是，是这样的吗？那之前那个傢伙手上的淤青又是什么？」 红头罩说的笃定，以至于身边的地头蛇们都有些被说动了，毕竟比起恶魔缠身，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不过是一次科学的乌龙事件。 「我看多半是他磕多了以后自己画的，你们看之后不是就没有了吗？多半是用什么劣质颜料被蹭掉了。」 「但......」 「你他妈屁事怎么这么多，要是这么闲的话你下周上交的份额多百分之十五怎么样？」 红头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报警叫警察们把地下那个瘫倒在地的傢伙拖去他该去的地方，然后就让手下们自行解散。 「行了行了，今晚的破事够多了，快点滚回自己的辖区！」 人们散开了，但一个新的都市传说也随之散开。 传说现在犯罪巷里出现了会狩猎违规之人的三个生物。 他们分别是隐藏于阴影之中，外表为年轻少女的恶魔；如传说中一般身形高瘦、身着黑色西装，外表与「瘦长鬼影」高度相似的怪物；以及外表为小男孩，自称为告死鸟的死神。 他们嗜好罪恶的灵魂，但他们不似蝙蝠系的义警那样会留人一命，而是会尽情戏耍、折磨这些罪恶的灵魂，待猎物死亡之后，他们会将猎物们的灵魂拉入地狱继续他们残忍的游戏，唯一获救的方式是在不知道具体时限的倒计时结束前主动向能够审判自己的人坦白自己的罪行。 不幸落入他们手中的罪人，告死鸟会活剥他们的皮肤作为画布，「瘦长鬼影」会折断猎物的脖子，最恐怖的是那个隐藏于黑暗中的恶魔...... 她最喜欢喜欢假扮成普通人类少女引人上钩，一旦被她猩红色的眼睛锁定，她将有概率会摇出另外两「人」，然后绕有兴趣地看「瘦长鬼影」和「告死鸟」折磨猎物。 又或者，她会像猫戏老鼠似的，让这些罪有因得的猎物们被迫与她和她的伙伴们玩一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游戏。 一时间，犯罪巷里的罪犯们人心惶惶，但幕后黑手之一的红头罩，aka杰森却在自己的据点里给这三个可怖的都市传说们买夜宵。 第247页 这帮该死的罪犯们有多惶恐杰森才不管呢，他只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躺着等人主动上门送人头，原本应平安夜和圣诞节临近而徒增的工作量又因为新的「都市传说」而大大减少。 多好呀，程晓玉摩诺和达米安晚上可以出去熘达散心和玩耍，他可以减少工作量，犯罪巷的犯罪率会下降，真是一举三得。 想到这，杰森更加快乐地给三人塞汉堡可乐和薯条，巴不得他们多出来逛一逛。 第121章 作为第一体验者的人都在杰森的帮助下要么下地狱要么进监狱去了, 加之在摩诺的介入下，这些新生的都市传说并未在网络上掀起太多波澜。 但网络并不代表全部的传播渠道，人的嘴是堵不住的。 在看不到的地方，在哥谭地下世界的底层里, 这些新生的都市传说资深发芽, 脑洞大开的哥谭人民们在口口相传中为都市传说增添了新的色彩和设定。 比如这三个都市传说有时不会把人立刻拉入追杀游戏中, 而是会放过他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从各个角度惊吓恐吓, 直到玩腻了以后就把对方拉入地狱。 这期间，无论是去教堂祈祷还是找牧师做法都毫无作用, 他们会一直做某种极其恐怖的噩梦, 但好处是忏悔逃生的时间期限也被拉长, 如果在这期间内的人们停止犯罪活动并立刻自首，这个症状就会减轻。 如果之后找人塞钱，提前假释出来重操旧业的话，那么这个人不仅会做起比之前更恐怖的噩梦，还有极大概率直接被丢入大逃杀。最后经过人们的实验，只有呆在监狱或者看守所服完自己该有的刑期才能够彻底摆脱他们。 程晓玉：「唉, 一个个追的好无聊啊, 感觉和上班也一样。要不干脆记下来是谁, 我们谁有空或者心情不好了就去搞一顿他们解解气好了。」 达米安：「不错的提议，要是有人试图偷偷塞钱出来我们就找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摩诺：「正好瘦长鬼影教过我们怎么让人做噩梦。」 于是渐渐的，脑洞大开的哥谭人们如此称唿这三个都市传说：鬼影女孩、瘦男、告死鸟。 「.......」 这是路过犯罪巷就被罪犯抱着大腿, 被迫听完一大堆犯罪事实的蝙蝠侠听到这三个都市传说时的反应。 这既视感在他们这些知情人眼里真的不要太明显，这不就是程晓玉摩诺和达米安吗？ 就奇怪为什么明明大家都因为节日前徒增的犯罪忙得焦头烂额了, 杰森却还能经常摸鱼熘号，东区的犯罪率还降低不少, 原来是他这边直接开启了自动忏悔程序！ 用恶魔来逼供，真有你的，杰森。 还有达米安你是怎么劝动程晓玉也陪你一起胡闹的？？？ 「你们晚上都能出门夜巡，凭什么我不行。」 面对父亲的询问，达米安理直气壮。 「既然你们不认可我的实力，认为我会遇到危险，那我现在叫上了程和摩诺，去的还是陶德的领地，我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你又为什么不同意我出去夜巡？」 「就是，老傢伙，你凭什么不同意。」 杰森直起身子，这次和他的兄弟站到了同一战线。 「晓玉和摩诺出门只是吓吓人，还是在我的辖区里，那些违反我制定下的规则的败类是我处理的，你说过我辖区内的事情你不会插手。怎么，现在伟大的蝙蝠侠要反悔了？这就是蝙蝠侠的承诺？」 原本想和儿子严肃讨论大晚上带着两个恶魔幼崽出门这一行为的不妥性，却被两个儿子先打两耙的布鲁斯：「我没有要反悔，但是带两个恶魔出去让他们戏弄人类是很危险的行为。原本程晓玉和摩诺就被十一个大恶魔长辈盯着，要是那些大恶魔藉机让他们觉醒针对人类的猎杀本能呢？」 「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杰森咧嘴一笑，「因为程晓玉和摩诺在这么玩过三次后就开始摆烂了。」 毕竟，再好玩的游戏，和上班上学一样要你天天打卡去全身心投入玩，那也总会痛苦的，更别说他们本就是心血来潮。 现在程晓玉和摩诺干的事情就是在家里躺着，时不时用远程遥控电视机手机自己开个机跳个台播放点恐怖音乐啦；或者远程让目标周围的影子扭一扭，让鬼影兵团睁个眼或者打碎个杯子啥的；又或者直接空投一只手痒的「告死鸟」对本就害怕的人渣们进行一顿不留终身残疾不危及生命，但会对目标及他人的心灵造成严重冲击的殴打和恐吓。 可以说，这个恐怖传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达米安是出力最多的。更多的时候程晓玉和摩诺只是负责在后面站桩，或者给他做氛围特效。 「如果那些自首的人知道真相是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前排看戏的提姆评价道，「说真的布鲁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可以大大减少他们的工作量，恶魔的都市传说显然比是人类的蝙蝠侠的都市传说更具威赫力，毕竟没有人会质疑恶魔会不会杀人，而是去思考「怎么不被恶魔盯上或杀死」。 「从目前的调研情况来看，底层的普通民众们很高兴会有这样的都市传说。」 与蝙蝠洞视屏通话的芭芭拉推了下眼镜。 「根据我的线人报导，有些流浪汉和流莺因为这个都市传说，在犯罪巷那边的活动增多了，因为那里的很多罪犯这些时间被我们的三位恶魔小朋友给吓得够呛，然后又被红头罩给解决了。」 第248页 「只要能够保护我们的安全，那么我们宁愿与恶魔为伍。」 在被问及「靠近会杀人狩猎的恶魔不害怕吗」的时候，被询问的犯罪巷底层居民如此回答。 「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时候，有个混蛋试图袭击我。我现在能够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他停了手或者警察来得及时，而是因为那个混蛋被不知道触手还是什么东西拽进了影子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与恶魔做邻居的原因！恶魔杀人起码是有理由的，只杀罪恶的人，被盯上了也会给你时间自救，可人杀人有时根本不用理由！」 「以上，就是普通哥谭民众对于此次事件的看法。」 当芭芭拉将这段录音在蝙蝠洞播放后，她说道。 「无论如何，他们这段时间确实大大降低了那片区域的犯罪率。」 提姆不咸不淡，看似客观地说：「唯一谈得上损失的应该就是这段时间被迫加班的哥谭警察了吧，自首的人、需要查封的赃物、供出的上下线和需要立刻救助的受害人......足够他们忙好一阵了。」 杰森适时助攻补刀：「只不过是运用恐惧来降低犯罪，你自己不也是这么干的，双标可不是英雄所为啊，老傢伙。」 一瞬间孩子们集体胳膊肘往外拐，蝙蝠侠只能无助地裹紧他的大披风——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蝙蝠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妥协，放这么大的漏洞视而不见！ 布鲁斯辞色俱厉道：「但这也改变不了这个计划本身令人髮指的巨大安全漏洞。」 杰森冷笑：「如果你又想说超人类不可信那一套的话还是闭嘴吧。如果程晓玉和摩诺做这么多都不足以让你哪怕信任他们一点的话，你也最好主动减少和他们的接触，不然我看他们可能本来没事，也要被你这个态度和死脑经刺激到出事。」 「无论是什么理由，又造成了什么影响，你们都不得不承认。」在其他人不想直视的目光中，布鲁斯厉声说道，「这个计划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先不提达米安的装备全部是自制没有质量保证，你们彼此之间也根本没有定好具体的传播策略，也没有剧本，甚至现在摩诺还在网上摁住更多人讨论，整个计划全是漏洞！」 「......啊？」 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在塑造恐怖都市传说方面颇有研究的布鲁斯继续分析了下去：「尤其是你，杰森。是你决定展开这个都市传说，你也知道程晓玉和摩诺在这之后的积极性并不高，那你为什么又要在最重要的时候让摩诺遏止网上的传播？」 「目前这个都市传说的广泛和带给人的恐惧全部源于程晓玉摩诺和达米安的多次出勤，是靠实技堆叠上来的。一旦哪天断掉了，原本因为忌惮恶魔被压抑的犯罪分子将会变本加厉地报復性犯罪。」 「既然如此，就应该在一开始把恐惧感拉到最满，要让他们即使短期甚至长期都没有继续这个活动，也依旧能把这个恐惧深深刻入所有犯罪潜在分子的脑中，从而真正达到约束他们犯罪的目的！」 既然要搞都市传说用恐惧降低犯罪率这种事，那就好好搞啊！ 这么潦草的计划让同样方式出道的蝙蝠侠看不过去，不忍直视，必须整改！ 阻止？还是那句话，那两个恶魔崽子他管不了，而且也确实如他孩子们所说的，他没理由去管程晓玉和摩诺。同意的话程晓玉摩诺达米安好歹搞事不会避着他，有什么不好的徵兆布鲁斯还来得及立刻拦住，万一被被他说过之后暗着搞事，到时候鬼知道会出什么事。 而且，布鲁斯早就看出了摩诺对自己的部分能力有所隐瞒，从上次吸血鬼事件中也能看出程晓玉对自己的能力的开发程度并没有完全告知他，这次也会是绝佳的能够让他搜集这两个恶魔崽子能力情报的好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确实是能够大大减少哥谭的犯罪率，而且也没有造成伤亡，效率更高威慑更强伤害越小，还能在他的管控内，布鲁斯为什么要阻止？ 要不是程晓玉之前就对收养行为表示出了强烈的抗拒，而摩诺坚持跟着程晓玉的选择，布鲁斯早就像收养卡珊德拉那样，收养在这个世界无家可归的程晓玉和摩诺了。 就算不是自家的小孩又怎么样呢，当蝙蝠侠这么多年，布鲁斯又不是没有见过既不加入自己的收养名单还要去打击犯罪的青少年，布鲁斯在确认了这些孩子能够保护自己后也会接纳他们，比如芭芭拉和史蒂芬妮。甚至有时候加入的还不止青少年，比如布鲁斯自己的表姐....... 布鲁斯还能怎么样呢？每次他都说这个工作很危险不要头脑一热就加入，说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结果转头正在劝说的人又去打击犯罪了，再扭头发现又多了一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义警是布鲁斯的家族企业呢！ ......虽然现在从结果上看，也确实已经是布鲁斯的家族企业了。 说起这一点布鲁斯也很心痛，他化身蝙蝠侠的目的明明只是为了打击犯罪，为了保护哥谭，保护自己的家人们，可为什么他的家人们转头也穿上义警制服跟着他一起沖了？？ 在多年里，在多次这样的拉扯中，被蹉跎掉不少稜角的布鲁斯明白了，对于这些敢于站出来面对犯罪的有志之士——尤其是青少年的有志之士而言，堵不如疏。 比起他们前脚刚被布鲁斯训一顿心理不平衡，后脚又出去自己打击犯罪发生危险，不如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留点余地，这样起码出意外的时候布鲁斯和其他家族成员可以上去挽救。 第249页 「我们需要一个更详尽的计划，以及。」 最后，布鲁斯，aka蝙蝠侠将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宣布了一个沉重的消息。 「达米安，假期结束后你要去上学。」 此刻，布鲁斯第一次与无数期盼开学的家长共鸣： 不能再让达米安闲在家了，赶紧去学校祸害老师和同龄人，啊不，学会怎么与普通人交流吧！ 第122章 「哪个专业？」 达米安将这视为了他父亲交付给他学习新技巧的任务, 就像在塔利亚过去给他请的一次性老师一样。 他甚至还难得「贴心」考虑到了他现在在外面，而他的父亲显然不会允许他像在联盟那样将老师变为一次性的，所以他大概率会被父亲送到某所大学里。 但是他的父亲却说：「没有专业，你要去的是小学。」 「......是作为导师前去吗, 我明白了, 我将会培养出让您满意的战士。」 「不。」布鲁斯无情戳破了达米安的挣扎, 「你将会以一名普通小学生的身份去读小学，普通的小学, 普通的同学，没有战斗也没有战士。」 「我不明白吗, 父亲。」 如同扇形统计图一般, 达米安带着五分茫然三分恼怒两分震惊对他的父亲抗议。 「在联盟时我就已经能够拿到几个博士文凭了, 我想不通你让我去和那群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的平凡人相处能获得什么！」 达米安据理力争，试图让他的父亲明白让他去读小学的这个决策是多么的错误。 但可惜的是，这一次布鲁斯非常坚决。 「你能获得与普通人相处的经验，以及在刺客联盟以外社会生存的方式。达米安，这件事没得商量。」 可能是达米安瞳孔地震得太厉害，布鲁斯在这时想起了之前他从程晓玉那里问出来的「与达米安相处经验」笔记中的标红加粗的内容——「不要以下达命令的姿态沟通」, 于是他缓和语气。 「我并非是不信任你的能力, 恰恰相反, 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战士。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与更多同龄人和普通人的相处中，学会如何不去做一个战士。」 「难道您是希望我和那些平凡人小孩一样缠着你要糖吃吗？」 虽然依旧不服，但在布鲁斯主动缓和语气的前提下, 达米安的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还是说您希望我从中学到如何更好伪装成普通人的技巧，以保护我们彼此的秘密身份？」 双方的语气缓和下来, 空气中的火药味就没有那么浓，周围原本准备上手物理劝架的众人也纷纷放松了一些。 布鲁斯当然能听出这是他儿子一种另类的妥协, 甚至还帮他找好了藉口，也知道只要他答应下来，那么他就能以后就能看见达米安为了这个目的去装作一个普通的小孩。 但他不能答应，他只是希望能够让达米安有个能够体验到正常人生活的机会，而非让他的儿子去努力装作另外一个更被大众接受的模样。 于是布鲁斯说：「不，达米安，这不是我让你去上学的目的。恰恰相反，我希望你没有保留地去上学，我不希望你报着目的去交朋友或者上学。」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机会接触到更多普通人，如果其中有人让你愿意付出友谊就更好了。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 出现了！全世界家长通用敷衍小孩的语录之——「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说完，可能是达米安眼中的情绪简直要冲出眼眶给老父亲一个狠狠的拳头，布鲁斯又想到程晓玉那本「达米安相处笔记」中同样标红加粗的另一个重点——「少批评多夸奖」，在他的亲儿子愤而离席前又用上了他最温和的语气补上了一句。 「或许也用不到等那么久，达米安，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够理解我的用意。」 「你一直以来都比别的普通孩子更优秀更聪明，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发现我给你安排的隐藏任务，对吗，达米安？」 事实证明程晓玉给的技巧就是好用，这一通顺毛和夸夸显然让达米安十分受用。在这些技巧的帮助下，布鲁斯成功地把险些爆炸的达米安牌炸弹成功安抚了下来，一直到会议结束被老管家带去房间睡觉，他都没有要爆炸的倾向。 「这是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又是什么？」 刚睡醒就和杰森带来的剧本和蝙蝠家内用通讯器的程晓玉满脸不敢置信。 对不起，一下子起勐了，听见蝙蝠侠帮她编剧本还让她参与蝙蝠家族的行动了。 「说几次都是这个结果。」杰森嘆了口气，「抱歉，这次是我和达米安的锅，我们不该把你们推到这个位置的。」 经过布鲁斯严密的分析，杰森这才意识到他把塑造出来用来营造恐惧的都市传说计划有多少漏洞。 最要命的一点就是，程晓玉等人原本只是想出来熘达一下揍几个流氓，防以前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在他的默许和配合下这个都市传说的范围越来越广，而且已经有不少人当了真。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摩诺现在突然退出的话，很可能引起某些傢伙反扑的报復性犯罪？」程晓玉翻阅着那一本新鲜出炉的蝙蝠侠赶制出来的计划书，「所以我和摩诺这段时间要协助你们把这个都市传说闹大，对那些人渣们重拳出击？」 第250页 「目前来看是这样。」杰森赶紧说，「你们不想自己也是可以的，我和老蝙蝠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只要你们愿意偶尔开个传送或者做特效就行了，让达米安那小子出勤就行了。这一点他已经同意了，而且非常乐意，关于这个方式的计划详细安排也在你手里的那本计划书里。」 在这一点上，达米安的反应和杰森一致，他们都认为这次事件自己要付主要责任。 达米安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程晓玉和摩诺根本不会大晚上出去吓人，杰森则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这恶魔崽子f3的组合根本掀不起什叩 叩裙81四八1流96三欢迎 加入么风浪，布鲁斯认为这兄弟情队友情很好但你们不要再争了你们全有责任。 而并不知道这些背后故事的程晓玉也说：「这不全是你和达米安的责任，最开始提议说演习玩的我也有，除了摩诺我们全有责任。你爸说得没错，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应该担起后续。」 既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为其他人造成影响了，那就该负起责任。 而且说实话，揍人渣这种事还是很有解压感的。 「那个，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也有责任。」 摩诺举起手，然后又被杰森摁下。 「以你的年龄和认知，无论你是在法律角度还是事实角度你都不应该负责任。」 这摩诺这点上，大家的反应都认为被忽悠跑的摩诺不需要负责。 但给摩诺开设反诈课程真的刻不容缓。 在吓人和搞都市传说方面，蝙蝠侠真不愧是前辈，所提供的剧本里不仅提到了台词和配合，甚至还有排演。 「既然程晓玉你可以通过伪装魔法改变外在形象，又为什么只用它来塑造自己原本的面容？短期倒也罢了，长期这样你平时的身份会暴露不说，也只会激起犯罪嫌疑人们对于女性年轻亚裔的警觉，大大削减都市传说的威赫。」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严肃审视几人的样子像极了一位精益求精的导演。 「你的伪装魔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不够的话你也可以通过伪装面具和易容来辅助行动。」 被恐吓的那些犯罪分子往往都会被恶魔的样子吓掉魂，暂时想不起程晓玉的人类面容确实是正常的事情，加上摩诺的用了特殊波长混淆了他们这部分的记忆，其实程晓玉的真容是不可能会暴露的。 但摩诺像布鲁斯隐瞒了他能够影响人精神这一点，布鲁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理所应当会感到担忧。 「从理论上来说，我其实可以变成任何样子。」程晓玉也没藏着掖着，「但是我不会捏脸，之前也没有伪装需求，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用在给我模拟我的出场皮肤。」 「衣服也可以模仿出来吗？」 「衣服也可以。」 「很好。」布鲁斯站起身，「你来试着模仿我。」 这是能够近距离观察程晓玉这个连体温都能伪装出来的伪装魔法的好时机！ 见程晓玉还有些犹豫，布鲁斯便鼓励道：「只是模仿而已，如果你不会为自己创造一个新面孔的话，你之后也可以用这个魔法去把自己伪装成某些不会被追查到的人。」 在大家的鼓励下，程晓玉在围着布鲁斯转了两圈后深吸一口气，随后脚下的影子里掀起黑色风暴屏障将她围绕在内，当屏障消失后，另一个阳光开朗的「布鲁斯」出现在了蝙蝠洞内。 「这样可以吗？」阳光开朗布鲁斯一开口，声音就与布鲁斯起码有八分相似。 「很好，你完全可以凭藉这一招去篡改布鲁斯的遗嘱。」提姆端着咖啡杯围着程晓玉走了几圈后感嘆。 「我不会这么干的。」程晓玉皱起眉头，对于提姆的这个玩笑有些无奈。 「哦上帝啊。」杰森喃喃自语，「阳光版的布鲁斯居然也能散发如同氪星人一样淳朴的光辉......抱歉晓玉，你能不要用顶着布鲁斯的脸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吗？我怕我做噩梦。」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像你爸爸了，却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爸爸。」 「布鲁斯」蓝眼睛俏皮地眨了眨，有那么一瞬间杰森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达米安和提姆也愣住了。 「但没关系，我依旧愿意接受你这个儿子，来儿子，给爸爸表演一个无敌的后空翻吧！不然我后面就顶着这张脸站你床头。」 「你不要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说这么ooc的话啊混蛋！！」 第123章 面对杰森的控诉, 顶着布鲁斯脸的程晓玉神情肃穆地直起腰，用刚劲有力的言语道： 「嘤嘤。」 「......」 寂静在蝙蝠洞内瀰漫。 「我替你杀了陶德，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达米安目光空洞，仿佛已经丧失了生活的勇气, 「在你还顶着这张脸的时候。」 「单看外表的话还原度很高。」 提姆很想凑近观察, 但又因为程晓玉是女孩子所以非常拘谨, 只能又围着「布鲁斯」谨慎地转了几圈。 「这个衣服是你原本的衣服变出来的吗？」 「不是，这个是我的魔力幻化出来的, 我原本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呢。」程晓玉乐呵呵道，「你们可以理解为我现在穿了个带衣服的皮套, 我可以把外面这件魔力幻化的衣服脱掉或者变没, 当然也可以换一件, 你们想看什么？」 「换一件衣服就好了，谢谢。」 第251页 虽然知道这个造型是魔法皮套而且是布鲁斯的形象，里面的程晓玉也无论如何一直穿着她原本的卫衣运动裤，但无论如何这个「布鲁斯」都是程晓玉，前两个提议实在是太怪了！ 漆黑的影屏障再次盘旋而上，这次出现的是—— 「......」 「我要先把你杀了, 再杀了格雷森。」达米安用他酝酿着无尽绝望的甜蜜语调说, 「然后我要连夜叩响瘦长鬼影的家门, 用德雷克做祭品，让他把我脑子里的这段记忆彻底清空。」 「不至于吧，达米安。」换了个新装备闪亮登场的程晓玉说, 「我好歹换的是个正儿八经的哥谭传统服饰，你们没什么表示吗？」 「我将要怎样招唿你？只有含着泪, 默默无言。」 杰森吟着拜伦的诗，仿佛要一头扎进瑰丽的艺术殿堂, 逃离这恐怖空间。 「我将长久、长久地悔恨，这深处难以为外人道。」 达米安沉重地用同为拜伦诗歌的一段话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我不知道你在网上看到了什么。」 提姆闭眼吸气，拍照的手却丝毫不抖，过了一会他才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睁眼，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但是初代罗宾装显然不属于『哥谭传统服饰』。」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穿着红马甲上衣黄披风，以及绿鳞小短裤的阳光开朗迪克化布鲁斯！ 这下连布鲁斯本尊都被创得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可我明明看见这边的超市很多卖这个的，写着就是『哥谭传统经典服饰』呢。」故意皮了一下的程晓玉说，「你们就说是不是正经衣服吧。」 达米安：「罗宾套装附近一定有蝙蝠套装，为什么你要选择弄变这套出来，你绝对是故意的！」 程晓玉：「对啊，你还明知故问？」 达米安：「......父亲，请您动用您魔法侧的人脉，我想要学习成为一名猎魔人的必备技术。」 「行啦，又不是你穿。」程晓玉版的布鲁斯依旧阳光开朗，「我选这套衣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我对人体肌群的记忆有没有偏差，自从来了以后我就没画过速写也没练过人体比例，感觉我对人体肌肉的记忆有点模煳了所以默写了一下，你快帮我看看。」 「你把裤腿袖子掀起来是能死吗？」 达米安骂骂咧咧，但还是撇了一眼他皮套爹的腿部，气得指着一块地方又骂道。 「你这肌肉是怎么走向的！你的人体比例是拿去餵恶魔了吗？」 「你的缝匠肌是给你吃了吗？还有跟腱呢？跟腱是给你拿去坩埚里煮了吗？！」 再一抬头，达米安愈加生气。 「你的肱三头肌和尺侧腕屈肌呢！？ 速写和人体比例是需要长期训练不能放松的，程晓玉将近半年没有动过笔，人体比例的知识已经被她遗忘了大半，默写捏出的肌肉虽然勐一看没问题，但细看就会发现不少问题。 而这些问题，在系统学过人体解刨甚至还学过动词的人体解剖的达米安眼里就特别刺目。 尤其是之前还被程晓玉整过，加上此时这个错漏百出的形象还是他尊敬的父亲，达米安趁着这个机会爆炸成了愤怒的小陀螺，专业名词从嘴里一个个蹦出来，那言提其耳的姿态和素质超凡的用词真是让程晓玉梦回画室集训。 经过达米安的喊声，几人也抬头开始仔细观察眼前这个罗宾布鲁斯。 正版布鲁斯在家穿的是宽松的长袖长裤，程晓玉单凭肉眼观察无法得知他衣服下准确的肌肉结构，之前捏出的穿着同样衣服的「布鲁斯」时没有问题，也正如之前提姆布鲁斯一直很好奇但实在不适合提出的担忧一样——程晓玉的伪装魔法无法模仿她没看见的地方，被衣服覆盖的肌肉群她无法模仿，只能默捏出一个她认为的样子。 也难怪之前程晓玉对于把皮套的衣服变没是那个无所谓的态度了，估计衣服之下全是字面意义上的马赛克或者凹凸有致的光洁气球一样的粗糙建模。 「准确来说是锁骨以下都是马赛克。」重新变回来的程晓玉说，「魔力幻化的服装和外形其实是一体的，里面的构成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特别绿色健康。」 「顺便一说，我变成那样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我猜到你们那估计对我伪装形象的图层很好奇又不敢明说，为了省去我们彼此的时间我干脆一步到位。」 「......真是谢谢你的体贴。」杰森干巴巴的说，「那既然你自己知道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刚刚不直接把那个伪装形象的上衣变没？」 「因为你们自己显然都这个选项很排斥，我又不是塔拉，换形象以后不管围观群众的想法就强行爆衣。」 众人：「......」 真是想不到塔拉他老人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这有什么？」 许是被几人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塔拉第一次在布鲁斯的面前开口，影子中的腥红双眼上看不到一丝心虚。 「先不提我的身躯就是力量的化身没有一丝羞耻，我当时把上衣脱掉与我的队友坦诚相见毫无疑问是重视他们的表现。就说你看与我同世界的恶魔有几个穿得比我多？」 「恶魔小龙。」程晓玉妙答，「恶魔小龙吞魔气巨大化了都不忘他的风衣和上衣。」 第252页 「那他就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塔拉爆言说出了和当时恶魔小龙亲爹一样的台词，「会被人类所指定的形式所束缚，就证明他完全没有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领袖。」 看看他爹圣主，那都是只穿一条裤衩子到处跑的！他芭莎阿姨和波冈阿姨连衣服裤衩子都不穿！ 「那月之恶魔咒蓝呢？」程晓玉继续说，「他不仅穿衣服，他还得特别厚呢，你们这些恶魔谁的衣服比他多？」 「那是他的个魔爱好。」塔拉继续说，「你就没发现不对吗？他自己平时住在月球，别说人了，其他长眼睛的生物都没有。他穿衣服只可能是个魔爱好，都是大恶魔了有点爱好怎么了？卡博将军的爱好还是吃人呢，也没见其他的大恶魔天天抓人就吃。」 另一个表现出食人性的山之恶魔波刚哪怕在自己的统治时期，主食也还是虫子而非人类。 说到底人类小个又肉还少，顶多就是零食，不顶饱啊。 杰森：「你说的不对吧，恶魔小龙穿衣服是乳臭未干，那为什么咒蓝穿衣服就是个魔爱好。你这是双标啊！」 塔拉理直气壮：「恶魔小龙用了其他大恶魔的魔气加持才巨大化勉强战胜了他失去大部分力量还刚解除封印的父亲，月之恶魔咒蓝不仅和恶魔小龙之父同属八大恶魔，甚至恶魔小龙吸取的其他大恶魔残余魔气里就有月之恶魔咒蓝的一份，没有可比性。」 「要维持爱好的前提是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月之恶魔有自己的领地有盟友有地位有资歷，恶魔小龙呢？」 「发展爱好之前应该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我认为恶魔小龙如果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乳臭未干的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做的应当是蛰伏起来修炼自身的魔力，而不通过拿其他恶魔的魔气这种很容易被法咒驱散的、不稳定的方式。」 「之后还完全听不进他父亲的忠告，最后酿成惨剧。」 布鲁斯微微点头：「急于求成，方法错误，最后导致了失败。」 显然同为拥有叛逆儿子的父亲，哪怕跨着宇宙，布鲁斯也能共感到圣主的一丝丝心累。 「看来果然还是年长者更具生活经验。」塔拉肯定了布鲁斯对于那次事件的判断。 程晓玉抗议：「那既然吃人只是卡博将军的个魔爱好，那他凭什么之前还和我说人类有营养一直劝我吃！害得我连夜从百度搜论文和他辩论，之后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没发现只有他在劝你吃人吗？我只是转述，其他的鬼影将军们根本没说话。」 影子里的红眸微弯，塔拉玩味地说。 「用你们人类年轻人的话来说，他在卖安利给你。」 「......您老冲浪速度挺快的。」提姆幽幽感嘆。 之前在瘦长鬼影那里的时候提姆只见过塔拉几面，虽然听达米安说过塔拉对现代社会挺有了解的，但因为塔拉明显就不怎么想搭理意图套话的他，所以提姆一直以为塔拉是雷肖古那样的古板封建老头子。 「这孩子的感知有时能与我们共享，而且有时候这孩子大半夜磕虚拟角色上头了会和我们狂暴对话，你们年轻人叫发疯文学。」塔拉继续展现他高速的冲浪速度，「不得不承认，现在年轻人玩的花样比我们那时候丰富多了。」 于是众人又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敢于向十个恶魔卖安利的程晓玉。 你也挺行的啊！ 第124章 在程晓玉还在红白网创作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浏览别的创作文学, 她那时候还偶尔会有一些看不懂的英文直接划过去，但塔拉和其他的鬼影将军是懂英文的。 刚开始的塔拉本来是想着蛰伏起来了解一下程晓玉平时的好恶方便以后忽悠的时候用，但是塔拉很快就发现程晓玉点开的网站有时候他每一个词彙都看得懂，但是连在一起或者出现在某处他就不能理解了。 终于在某天, 塔拉直接就在程晓玉看文的时候问出了声：「mob是什么？为什么这篇文打着这个标籤但全文没有这个词彙出现？」 「mob」这个词彙在剑桥词典里的翻译是做名词是「暴徒」和「一群」的意思, 而在做动词时是「围拢」的意思, 但是塔拉默不作声跟着程晓玉看完了这篇不长的短文，就是没从里面看到上述的任一内容, 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卧槽！你偷看！」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的。」塔拉说，「我和你能够感官共享, 我见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看这些东西, 自然也想了解一下我继承人的兴趣和新时代的潮流。」 「还是别了。」程晓玉诚恳地说, 「我怕您被新时代的浪潮拍死在沙滩上。」 「我可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塔拉笑道，「这么多天以来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了。」 程晓玉一点都不想知道塔拉他老人家这时间都了解了什么，但塔拉显然不想让她静静做一只什么都不想知道的鸵鸟。 「你之前看的大部分东西我们都能已经看到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塔拉不解，「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恶魔的接受能力了？我们都已经知道abo是什么意思了。」 ...... 「所以mob和abo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完程晓玉讲述那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后，达米安不解地问道。 提姆沉痛地说道：「即使是你, 这也不是现在的你该知道的。」 第253页 在这致命的询问下,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 原本塑料的兄弟情都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杰森一把捂住了摩诺张开的嘴：「就是你不点年龄分级看到的东西。」 「......我明白了。」 曾经被类似奉劝，不听抢走程晓玉手机意图一探究竟却一个照面被一篇清水文章标题震碎三观的达米安这次选择了听从建议。 惨痛的教训告诉达米安，有时候还是要听人劝的。 「其他的事情先放放。」布鲁斯咳嗽几声, 「那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晓玉你可以单纯的改变肤色和发色, 微调一下身高就够了，衣服到时候也需要改变款式, 这样就足够欺骗大多数人的眼睛了。衣服的具体款式、发色通色肤色你都可以参照我这份资料，稍后我会把其他形态伪装的3d模型发给你。」 结果资料翻阅几下后，程晓玉顿时肃然起敬，不愧是以都市传说出道的大前辈，实在是太专业严谨了！ 于是在专业严谨蝙蝠侠的带领下，这段时间「都市传说」的风头越演越烈，甚至都传到了哥谭的黑.道帮派大佬黑面具的耳朵里。 「又是执行正义的都市传说？」 作为蝙蝠侠的老对手，经歷过蝙蝠侠作为「都市传说」时期的哥谭着名超级反派之一的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对于这种各处都充满着魔幻色彩的都市传说不屑一顾。 「我看不过就是几个愣头青试图模仿那只蝙蝠，在装神弄鬼罢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我们的人手损失了近百分之十，主要都是自首进了监狱，我们的一些活动和产业也收到了影响。」 秘书小姐冷静地汇报导。 「根据匿名调查，现存的手下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表示对这则都市传说感到恐惧。进监狱的那部分人坚称自己没有背叛，而是被恶魔盯上被迫自救，这些人的调查是分开的，但是答覆都大同小异。」 「啧，一群胆鼠目寸光的胆小鬼！」黑面具破口大骂，「他们就没有想过，这个『都市传说』如果是狩猎罪恶灵魂，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遇到过？」 [因为你长得丑。]一个声音在黑面具脑内炸响。 「谁在说话？」 黑面具立刻持枪起身按铃摇人一气呵成，但他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多余的人影，便呵斥身边的秘书。 「你刚才听见了没有？」 「您指什么，先生？」秘书小姐一脸茫然。 「......搜查整个房间！」 黑面具动员不明所以的手下们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可能的扬声器，而他自己则将离自己最近的办公桌椅仔细检查，甚至还疑心设备被藏在了实木里而砸开了桌椅，却依旧一无所获。 扑了个空的黑面具骂了句脏话，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为了保险起见，黑面具还是换了个房间，继续听秘书汇报工作，但或许是刚才的事情还是让他生疑，总之黑面具临时对秘书说：「告诉那群害怕睡前故事的怂蛋，今天晚上的活我也会去现场。」 他要用去证明这个都市传说不过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就像最后曾是都市传说的蝙蝠侠也最终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范围内，褪去了都市传说的色彩，以人类超级英雄的身份而活跃。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黑面具这次终于还是失算了。 当不止从何处传来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当他被脚下盘旋而上的触鬚扯入黑暗时，黑面具想： 操，这次真的是遇上鬼了！ 但作为人杰地灵哥谭市的超级反派之一，黑面具怎会如此轻易的认输？ 即使是被扯入阴影，即使赤手空拳，黑面具既然英勇无畏地同周围的一切战斗，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再打哪里，最后或许是对方被他打中了哪里抑或是嫌他太烦，黑面具被黑暗中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脚踹出了黑暗，睁眼便是一座白色的、由大理石构建的地下迷宫。 刚一起身，黑面具就和一只伫立在水池中央的巨大的白色猫头鹰鵰塑对上了眼。 「噔噔咚，因为猫头鹰法庭退场太早而被遗忘的猫头鹰法庭地下迷宫立大功！」 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度响起，这次黑面具听出她的声音是从影子里传出来的。 「混帐东西，就凭你也想收割我的灵魂？」 本就脾气火爆的黑面具再难忍耐，他握紧双拳重重砸向了大理石墙壁上嘲笑他的影子。 「你想玩困兽斗？好啊，来啊！让我们看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没说过我要收割你的灵魂。」 那个少女的声音渐渐变得粗犷沙哑，最后变成了黑面具自己的声音。 「你长得这么丑，我对你可没有兴趣，只是把你挑出来省得你影响我们的狩猎。就像你们人类跳出盘子里的青椒那样，你不要给自己加戏好吗？」 「别吵吵在这好好呆着，我还赶着回去干饭呢，完事就给你丢回去。」 「......」 黑面具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放过的。 「既然你的目标不是我，又为什么盯上我？」 如果目标是他手下的人，那完全不需要等到今晚才行动。 「还不是为了吃好的。」 对面那个用着黑面具声线的恶魔嘆了口气，开始倒苦水。 第254页 「那群蝙蝠爱好者到处都是，我辛辛苦苦要抓到猎物了，只要他们一齣戏那猎物们就会冲上去进行忏悔导致我白做工。为什么对着蝙蝠爱好者忏悔会起到作用？难道是时代变了？」 「下面的小虾米太难抓了，他们犯事又太容易引来蝙蝠人们。还是你们这种会组织犯罪的人好呀，一看就够专业能够避开蝙蝠们。」 「说起这个我就气，谁给犯罪巷叫犯罪巷的？我他妈的就想和伙伴开个饭，结果扭头那帮猎物都能找到忏悔的地方，根本就是标题党！我要举报！」 「......」你一个恶魔谈什么举报啊！ 不过话说到这里，黑面具也懂了，对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他。而是借他组织起能够避开蝙蝠义警耳目的团体犯罪，这样不仅减少了被蝙蝠义警打断就餐的可能，还能够快速一下子得到一大群正在犯罪的罪恶灵魂，对于恶魔而言简直大丰收！ 毕竟是在哥谭地下世界叱咤多年的人精，黑面具从这短暂的对话中判断出了这帮子恶魔死神和现代社会是脱节的，甚至连超级英雄和义警都不知道是什么，这能够为他黑面具所用。 黑面具眯起眼睛，利用起了对方话语中流露的对蝙蝠系超级英雄团体的不喜循循善诱：「既然你很满意的话，或许我们能够达成合作，我可以帮你处理掉那群碍事的蝙蝠。」 「天啊你在说什么！联合罪恶灵魂残害高洁灵魂！？」对面的声音瞬间大惊失色，「我可不搞这种违法的合作，要作死你自己作死！」 「你的颜值和智商难道是成正比的吗？我们如果要弄死区区人类还需要和你合作？动动手指的事！」 「所以你们果然如传闻一样被某种规则制约。」 黑面具这次到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可就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打破规则和利用规则。你们口中什么样的规则叫『合作』？我可以避开它，让我们双方受益。」 「怎么，你愿意与我赌一把吗，恶魔小姐？」 黑面具张开手，向阴影中的恶魔提出邀请，他想这凡人蛊惑恶魔的一幕若被旁人见到必会载入史册。 第一次遇见试图蛊惑恶魔的人类，陷入沉默的程晓玉摩诺达米安：「......」 哇塞老哥你真的很勇唉，居然主动上赶着要拉恶魔做恶魔都不敢搞的交易的。 第125章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黑面具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恶魔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 被愚弄的恶魔冷声说。 「你要是这么闲不住搞事就和你的宿友谈去。距离我们狩猎结束还有好一阵呢，这段时间你们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哈。」逃出生天的黑面具并没有放松。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恶魔会好心到放过自己，就算不吃杀掉泄愤也不是不行，换做是自己, 他怎么也得揍对方一顿。 如果说留自己一命之后丢回去是为了之后还能有下一次大丰收, 那在明知自己区区凡人戏弄后还没有动手揍人而是直接离去, 这里面的缘由值得黑面具深思。 对方可能是赶着回去吃大餐，也有可能是被那些不明的规矩束缚住, 又或者...... 「咯啦。」 黑面具警惕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摆出格挡，厉声道：「谁在那, 滚出来！」 又或者是想让那个「宿友」来代劳！ 「别紧张, 罗曼。」 一个臃肿的身影从迷宫拐角的阴影处出现, 见黑面具提起的拳头和狰狞的面容，来人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将空着的双手短暂地举到头顶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听见动静就赶过来了，看来我们今晚都被魔鬼盯上了。」 「科波特。」黑面具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你的伞和帽子呢？」 雨伞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aka企鹅人的武器, 和他的黑色燕尾服和礼帽一样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本体, 可眼前出现的这个傢伙手里却没有那把改装成枪的黑色雨伞和礼帽。 「伞被那怪物夺走了, 帽子掉了。」企鹅人就像完全看不见黑面具杀人一样的目光，闲庭信步地样子走过来嘲弄地说道，「就和你被夺走的枪一样。」 不然早在他接近的时候, 黑面具的准星就已经指他头上了。 「你也是被那个被用影子的混帐带过来的吗？」 在经过几轮的对话和套话后，黑面具终于确定了这个傢伙就是自己的老竞争对手企鹅人, 也就收起了拳头。 」那群人怎么称唿她来着......鬼影少女？哈，恶魔可没有性别, 没准她那个声音还是从某个猎物那得来的呢。」 「不，我是被那个被叫瘦男的傢伙。」 企鹅人坐在环绕着猫头鹰鵰像的大理石水池边沿坐下。 「我是被那个『瘦男』带过来的。我可不像你还有机会和罪魁祸首对话，那个怪物直接把我往这一丢就走了。」 企鹅人抬头看向那尊雪白的猫头鹰鵰塑：「哈，猫头鹰，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很麻烦的东西，希望多出来的这仨个怪物和它没关系。」 黑面具沉声：「那个鬼影少女把我丢过来的时候，说过这个地方曾属于猫头鹰法庭。多么讽刺，我今天居然一次性确认了四个都市传说的真实性。」 「果然是猫头鹰法庭，也只有他们会这么搞猫头鹰崇拜。」 第255页 早就知道猫头鹰法庭存在的企鹅人对于这个地方的归属毫无意外，但有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你说的『曾』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那群疯子直到一个多星期前还在活动。」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那时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一样，突然冲进冰山饭店要绑架企鹅人和阿卡姆的一些人，企鹅人现在肩膀上被利爪打出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呢！ 那之后企鹅人也做好了联合蝙蝠侠对抗猫头鹰法庭的准备，但奇怪的是自那天以后猫头鹰法庭就一直没有动静，就好像这个庞大的古老组织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那我就不清楚了，把我带到这里的那傢伙对这个地方的说法是『因为猫头鹰法庭退场太早而被遗忘的猫头鹰地下迷宫』。」 企鹅人不敢置信：「退场？猫头鹰法庭为什么退场了？退场是说他们不要这个据点了还是别的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对他们更了解吗？」黑面具随口说，「没准他们已经被恶魔和死神吃掉收走了。」 企鹅人：「......」 想想猫头鹰法庭背后做的事情，再仔细一想那几个新冒出来的都市传说的狩猎准则就是正在实行犯罪的最热，那这个猜测......也不是没可能啊！！ 企鹅人铁青的脸色让黑面具也感到了不妙：「我只是随口说的，难道传说里的那个猫头鹰法庭全都是什么罪恶之人吗？」 那首关于猫头鹰法庭的童谣并未详细描述猫头鹰法庭是做什么的，只是提到猫头鹰法庭的监视无处不在。 但黑面具并不认为无处不在的监视会触发那几个恶魔的追杀，不然为什么那几只蝙蝠义警一点事都没有？ 「猫头鹰法庭的一切都是秘密，你不知道也正常。」 企鹅人从身上摸出一盒雪茄和一个打火机——感谢上帝那些恶魔并不禁菸，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冷静地对黑面具解释道： 「童谣里确实没有说过猫头鹰法庭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实际上，猫头鹰是个很古老的组织，成员都是在哥谭身居要职的高管或者家族，他们运用一种名为琥珀金的金属来制造不死的利爪刺客为他们所用。猫头鹰法庭就是凭藉利爪处理掉不服他们统治的人，他们一直在实际上掌握哥谭，前段时间那些真的干实事的管理人的死亡就是他们做的。」 企鹅人吐出一口烟圈，露出一个嘲讽的锋利笑容： 「猫头鹰这种鸟类从不自己筑巢，它们都是抢夺敌人的巢穴。猫头鹰法庭也是运用类似的技巧在哥谭各地设立他们的秘密结社，说来也讽刺，现在他们自己反而成为了被抢巢穴的那个！」 真是天道好轮迴，鸠占鹊巢的报应最终也轮到了他们自己头上！ 再看向水池中那座巨大的猫头鹰鵰像，以及高处平台的玻璃幕墙后那一排排金属装饰还被擦得澄亮、仿佛随时会有人过来落座的豪华椅子，一股寒意爬上黑面具的心脏。 或许猫头鹰确实像企鹅人和传说里提到的那么手眼通天，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彻底销声匿迹。不管他们是逃去了别处抑或是死亡，一定是有一个比他们更恐怖的东西威胁到了他们。 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 「......」虽然一个猜想已经唿之欲出，但出于严谨，企鹅人还是询问了对街头管控更在行的黑面具，「最早关于那些追杀罪人的怪物传言出现在什么时候？」 黑面具回想了一下早上秘书汇报给自己的资料：「最早的应该是关于『瘦长鬼影』的说法，或许就是有人看到了『瘦男』。时间大概差不多也是一个多星期前，真实的目击时间或许会再早几天。当时的说法是一个磕多了的酒鬼宣称自己碰见了瘦长鬼影，在说完后就一枪崩了自己。」 只是当时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磕坏脑子的醉汉看见了瘦长鬼影的幻觉然后把自己吓得下地狱的哥谭趣事，多数是以打趣的方式流传。 当时把这个事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人们估计不会想到，在未来几天，这个都市传说将走进现实，甚至还一带二超级加倍！ 「和猫头鹰法庭最后的一次活动时间对上了。」 企鹅人愤愤吸了一大口雪茄。 这样一来，猫头鹰法庭恐怕与这三个怪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考虑到他们拥有琥珀金这一听就很不科学的东西，没准猫头鹰法庭就是与恶魔做交易然后翻车了，又或者他们在研究什么东西的过程中不小心放出了这三个怪物。 「猫头鹰法庭，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留下监听器监视器观察情况的摩诺：「......」 又开始了，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喜欢脑补？ 摩诺实在忍不住联繫蝙蝠侠，说出了当时程晓玉围观蝙蝠洞推理猫头鹰法庭和摩诺之间关系的同款台词： 「蝙蝠侠，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 蝙蝠侠高深莫测地保持了沉默，其实他也有点纳闷。 猫头鹰法庭简直就像自带了什么百分百空手接黑锅的buff，总是让所有讨论它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给它扣黑锅，关键是听的人基本都信了。 「不奇怪，谁让猫头鹰法庭尽不干人事呢？」 程晓玉一边操纵鬼影兵把抱头鼠窜的罪犯们逼得换一条路逃命，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摩诺的问题。 第256页 「难道不就是因为他们干的缺德事太多所以什么黑锅背起来都不奇怪，阴德都是负数，活该遭报应！」 说真的，从听到猫头鹰这个组织会诱拐小孩改造和训练成刽子手后，程晓玉对这个组织的观感降到了负数，甚至咬牙切齿地骂了脏话，觉得他们喝毒酒死真是太轻松了。 人贩子就该被千刀万剐，人贩子组织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鬼影少女说得对。」 第一次的，蝙蝠侠在战术上肯定了程晓玉的看法，这让程晓玉都愣住了。 「猫头鹰法庭的高层虽已销声匿迹，猫头鹰法庭已然解散，但还有更多的残党不止隐藏在何处。」 本来今天绑架企鹅人和黑面具的目的只是加强恶魔崽子f3都市传说的可信度，正愁不知道怎么完善都市传说的来歷呢，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人愿意主动给猫头鹰法庭扣锅！ 结果这两个在哥谭黑暗世界说得上话的黑暗大佬自己帮忙把恶魔出现的锅扣到了猫头鹰法庭头上，还完善了设定，很大概率还有黑面具和企鹅人去处理猫头鹰法庭的隐藏起来的残党，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总结：猫头鹰们，这口新的锅你们就好好背着吧！ 第126章 明天按照时间正是程晓玉和摩诺去见瘦长鬼影的时间, 按照以往的时间来判断他们至少也要一天才能返回，今晚的行动便是蝙蝠侠考虑到这点而安排的。 今天晚上同时绑架掉黑面具和企鹅人这两个在哥谭黑.道的领头级人物，无疑会让都市传说的可信度加强。加之剧本上提到这次是个「大丰收」，那么吃饱玩欢的恶魔们休息两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而这两天, 正好可以用做作为恐惧发酵的时间。 也不担心会有人发现这些恶魔实际上没有杀人, 哥谭每天死亡这么多人, 谁能确保里面没有恶魔所为？甚至很多犯事的人还会很乐意把自己打死的人头算到恶魔头上来顶锅，因此短期内倒也不担心这个都市传说会被戳破。 为了确保可信度, 布鲁斯和摩诺一起虚构了很多不存在的人的身份，然后又在论坛上编造出了一些消息。 做戏做全套, 蝙蝠侠在这方面无疑是专业的。 首先, 会让程晓玉变装成某一个虚拟身份的样子去特定的地方出没确保有人看见。 因为魔法的存在, 不仅不用换装，这些马甲还可以出现在哥谭的各处，地理上的分隔和身形外表不会让人觉得这些马甲是同一人装扮。 接着，让其中一个马甲、或者其中一个马甲的同为虚构出的「朋友」上网发帖，诉说自己被某某怪物缠上，或者自己朋友的消失和某某超自然事件有关, 自己也被盯上。 会有人质疑贴主的真实性, 但也会有人出来说自己在某个地方看到过符合帖子里失踪者描述的人出现在某个地区, 也有监控画面可以佐证该人物的真实性。 最后，也是最简单一件事，突然断掉这个帖子, 只留给讨论贴里的观众们面面相觑讨论贴主是否还活着。 接下来就不需要他们做什么过多的事情了，恐惧会在特定人群中静静发酵。 对布鲁斯而言塑造三个恶魔的都市传说并非难事, 毕竟程晓玉和摩诺就是板上钉钉的恶魔，达米安还属于扮演, 他们俩属于都不用特效和小道具的本色出演，玩得就是一个真实。 什么？周围人不记得有这个「虚拟人物」的存在？ 帖主不是说过嘛，他「朋友」失踪后周围的人都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了，只有他这个同为被盯上的人注意到了。 都魔法了，都恶魔了，做到这种事情那还不是情理之中？ ...... 程晓玉不经感嘆：不愧是专业玩战术的，套路是真多。 [那确实是能够让你们欣赏到人类恐惧和绝望的好方法。] 听完程晓玉简单讲述她和摩诺这段时间的经歷后，瘦长鬼影颇为欣慰。 [很好，看来你们已经开始成长了。] 程晓玉和摩诺当然没有告诉瘦长鬼影其实他们这周还是一个人都没杀，而是在这部分直接告诉瘦长鬼影他们现在在人类眼中的形象，并着重形容了他们恐吓那些罪犯的快乐。 瘦长鬼影本身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简单地杀死猎物，他其实根本不关心人类的死活，他享受的是折磨猎物的快乐和欣赏猎物的恐惧。 因此在听见俩小孩也开始缔造自己的恐怖传说后，瘦长鬼影也并没有特意去问那些人类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这两个幼崽终于开始有恶魔的样子了。 之前瘦长鬼影还有些担忧两个幼崽太喜欢人类会不会导致对人类下不去手，和塔拉有设想过找机会强行让两个小孩亲手杀死几个人类让他们练练手。 现在好了，就这几天的时间，俩小孩先是杀光了一个吸血鬼大本营，又在一个城市可劲塑造自己的恐怖传说，多么有上进心吶！ [之前每回都跟过来的那个人类幼崽呢？叫达米安的那个。] 今天心情挺好的瘦长鬼影询问。 [如果吃掉了的话，需要我给你们再带一个过来吗？虽然可能没有他那么优质，但我可以尽量给你们挑个差不多的。或者和那个死了很久的叫杰森的人类差不多的也可以。] 「很感谢您的好意......」程晓玉哽了一下，「但不用了，谢谢。」 第257页 摩诺则更为直接：「杰森没空，达米安的父亲不喜欢你所以不让他来。」 在知道这边的大恶魔是对小孩特攻的瘦长鬼影后，布鲁斯立刻禁止了达米安跟去陪课这种羊在虎口面前来回试探大鹏展翅的危险行为。 担忧的老父亲苦口婆心劝道：「先不提程晓玉和摩诺没有那么容易被诱骗，就算是瘦长鬼影和塔拉要诱骗程晓玉和摩诺，你也不是一直和他们中的两人呆在一起的。而恶魔的课程你也用不上，达米安，你不会恶魔法术也没有恶魔体质。」 瘦长鬼影教摩诺控制电波你要怎么学？塔拉让程晓玉棕熊老虎徒手搏斗手撕剧毒水母的课程你也模仿不来啊！ 「我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达米安向他的父亲证明，「我从瘦长鬼影那里学到的对人的折磨拷问技巧是我在联盟都学不到的！还有视觉欺诈、诱导、催眠和反催眠、针对于人类的追杀狩猎等等我能学习的地方，非常具有学习的意义！」 「同时我也在努力锻鍊我自己在思维控制中保持清醒，这可以让我在身体不受损伤的情况下锻鍊意志力。我相信我在不远的未来一定能用得上。」 「......」 「不，不行。」短暂的沉默后布鲁斯拒绝得更加果断迅速，「绝对不行！」 如果达米安说他只是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不参与恶魔课程平时就在林子里打打猎，画点油画什么的，布鲁斯没准还没这么大意见。 但刺客联盟都教不出来的折磨人的手法......只可能是因为这些技巧只能适用于瘦长鬼影这种喜与折磨玩弄人类的恶魔，还有达米安说的其他学习内容....... 总之绝不该是给普通人类儿童学的内容！别说学习，旁听都不合适！ 「......所以以后可能就只有我们两人来了。」 [可以理解，人类家长对我警惕是正常的。] 瘦长鬼影并不会因人类对自己的看法而沮丧，反而还有些自豪，毕竟在人类见散播他本身的恐惧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而对于俩只人类幼崽隐藏在人类之中，有时还会配合那些人类遵守一些规则这件事，瘦长鬼影倒不过多意外。 摩诺和程晓玉本就是从人类转化的恶魔，他们现在还保留一定的人类生活习惯很合理。 更何况听塔拉说那个世界那么危险，这俩孩子前不久还从一窝吸血鬼的追杀中活下来。那么两个脆弱的幼崽为了生存只得催眠一些人类或者发展代行者，住在他们家里和一定程度上遵守人类的规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自保手段了。 除去这段对话，这次对于程晓玉和摩诺而言又是一次毫无新意、作者写出来都要被读者怀疑水字数的补课时间，他们这次决定在第二天的下午结束完训练后回去。 [你们的东西。] 这次不等程晓玉召唤鬼影兵团去老宅拿行李，到约定的下课时间后瘦长鬼影就将原本他们放于老宅整理好的背包用出售卷着放在了两个孩子面前。 [下周我有事，你们不用来了。] 听间瘦长鬼影的话，程晓玉和摩诺都是一愣。 倒不是说他们对瘦长鬼影有多捨不得，主要是摩诺手上还缠着瘦长鬼影的领带，按照康斯坦丁的说法，那条平时看不见摸不着的领带虽然是瘦长鬼影用定位猎物的诅咒改良而来的，但也能够抑制摩诺的能力失控，同时让摩诺能够定位这个世界。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领带的存在时间只有一星期，所以这也是瘦长鬼影为什么要摩诺和程晓玉至少一周要过来一次的原因之一，断一星期那个领带就要消失了。 现在瘦长鬼影叫他们下周别来，这或许代表瘦长鬼影终于要放生他们了？ 程晓玉还稍微有些担忧——毕竟那条领带是真的好用，自从有了它后摩诺心态和能力控制都好了不少。瘦长鬼影对他们的放生究竟是代表摩诺本身已经足够控制能力，还是他终于玩腻了？ 不过就算瘦长鬼影是要放生他们，程晓玉也绝不会主动朝他要领带，说不准这个狡猾的恶魔就是在等他们上套呢。 不同关于程晓玉的思考，摩诺直接喜上眉梢。 要不是打不过跑不了，他早就能带着小伙伴离瘦长鬼影有多远跑多远了！ [并不是要放弃你们。] 瘦长鬼影特地等这两个以为要被放生的孩子自己瞎想了半天后才恶趣味地说道。 [之前时间只有一周是因为我第一次用到那种能力运用，但现在我已经越发熟练。] 「哦。」摩诺原本上扬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 这就是他不喜欢瘦长鬼影的原因之一，这傢伙实在恶劣。如果不是现在战力相差太过悬殊，摩诺真想和他狠狠打一架。 在照常把小孩逗得炸毛后，瘦长鬼影看着谈话一结束就马上打开影子通道走人晓玉和摩诺踏入涌动的阴影中，并在两个小孩彻底被黑暗吞没时赶在那股与黑暗映照的力量消失前，也瞬移到了那漆黑的通道之中。 不请自来之人自然没有人带路，但老练的猎人不会毫无准备地开始行动。 瘦长鬼影立于漆黑到连自己触手都看不见的阴影通道中，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的感知，用于寻找他的目标。 终于，在某一个方向，瘦长鬼影感应到了九个打上了他追杀记号的猎物。 那里，有九个人类知晓并开始主动探查、传播关于他的信息。 第258页 不是其他的「瘦长鬼影」，能够得到他的狩猎记号的，只有谈论对象是他这个瘦长鬼影的人类。 再仔细探查，瘦长鬼影又发现那里有一个被刻意隐藏存在感的、属于自己的信物的波长。 显然，摩诺一直都在防着他那句「如果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找你」的威吓，一直留着一手。 如果瘦长鬼影不是之前专门留了其他的后手，他就算进入影子也是一无所获，只能够跟随他在原本世界几个猎物身上的标记原路返回。 无机物一样混沌无脸的面容上裂出一个漆黑的缝隙，瘦长鬼影朝着那个方向迈步走去。 他确实没有撒谎，下周确实不用两个小孩过来。 因为瘦长鬼影会亲自过去。 第127章 [我进入影子里的话, 你家小孩不会发现吗？] 「不会。」塔拉说，「世界上所有的影子都相通的，如果只是通过影子进行移动的话方式有很多，我的继承人只是作为了一个拥有使用这些大门权限的人。」 在他原本的世界, 就算是人类巫师也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在影子之间穿梭, 这一点并不需要经过鬼影恶魔们的同意。 不然难道那个世界上有人下水游个泳, 水之恶魔芭莎就会知道了？当时她脱离恶魔地狱的时候，还不是得游回亚特兰蒂斯才知道自己的王国已经毁灭了。 有了塔拉的保证, 瘦长鬼影就开始悄悄观察每次程晓玉进入影子后会有多少时间的可乘之机。 同时，瘦长鬼影毫不避讳被两个孩子带来的那些人类。 人类往往都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瘦长鬼影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既然这个世界的自己在那边只是创作人物, 那么在得知瘦长鬼影是真实存在后, 他们肯定会回到那个世界继续查阅他的相关资料，然后就会理所应当地被打上他的狩猎标记，让瘦长鬼影能够定位这些猎物。 但是那两个人类实在是很谨慎，再加上这两个人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程晓玉摩诺玩腻了就会给处理掉。于是这位极其有耐心的猎人选择了按兵不动，终于有一天，又有两个新的人类被带了过来。 这些人是一家, 也就是说对面已经有不止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详细存在, 这正中瘦长鬼影的下怀, 这次瘦长鬼影又从程晓玉和摩诺的口中得知其实那些人并没有被处理掉，同时这一周两个小孩忙里忙外，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时间和心情去处理这些人类。 于是瘦长鬼影知道, 到收网的时候了。 计划一如既往地顺利，隐匿潜行技能开到最高的瘦长鬼影跟着标记的指引, 在一座宏伟庄园外的影子里现身。 稍微探查一下，果然这里有着好几个顶着自己标记的人类, 也察觉到了摩诺的气息，想必程晓玉那孩子也在这里。 这里无疑就是那两个孩子豢养人类的地方。 瘦长鬼影看着这座坐落于郊外的华丽庄园，满意地点了点头。 显然这俩孩子把自己之前说过选择巢穴的标准听了进去，这里偏僻平时不会有人类来打扰，够大能避雨，同时附近还有人类聚居地和一些树林，简直梦中情巢！ 不过瘦长鬼影并没有打算进入这个「巢穴」。在确认完小孩和巢穴没问题后，瘦长鬼影就转身朝着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城市走去。 虽然瘦长鬼影并不喜欢在城市出没，但这次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瘦长鬼影也很好奇能够被塔拉评价「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能够让两个恶魔幼崽藏身还能抓到一堆优质人类的哥谭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 此时的程晓玉和摩诺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长都已经悄悄跟了过来，他们还在听达米安和杰森说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 在出发去瘦长鬼影那里学习之前，程晓玉还特意去了一趟猫头鹰法庭地下迷宫把企鹅人和黑面具拎回了哥谭。 按照剧本，在影子里赶路的程晓玉「气急败坏」地责骂这企鹅人和黑面具为什么行动前不做好防蝙蝠措施，这么好的一次大聚餐机会，结果等他们刚玩得差不多准备开吃的时候就天降蝙蝠人义警，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被影子堵住嘴的企鹅人和黑面具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还在心底嘲笑这恶魔真是没来过哥谭的土包子。 在哥谭做反派搞钱，鬼不一定能遇到，但蝙蝠一定会遇到。 如果身为一个哥谭反派没有被蝙蝠家族揍过找过，那么这个人就无法在哥谭的反派圈子里抬起头来，甚至不配被称为「哥谭反派」。 而黑面具和企鹅人既然被划为「哥谭超级反派」的区域，就代表他们和蝙蝠打交道的机会远远多于邻居之间参加烧烤晚会的机会。 本来就是蝙蝠侠重点关注对象的他们今夜各带着一大帮人集体失联，那群可能早就开始调查他们最近动向的蝙蝠们一定会发现不对然后立刻派人前来调查。 现在估计蝙蝠侠那边已经收到了关于这三个恶魔的信息开始着手调查和研究制约的方法了。 但那土包子恶魔显然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在了黑面具和企鹅人上，可能是为了泄愤，她直接把企鹅人和黑面具丢到了一条臭气横天的小巷里。 「拿两个垃圾过来居然要这么久，我建议你提前回地狱养老。」 第259页 外在特徵为穿着黑色兜帽小男孩的「告死鸟」站在小巷的另一头，冷眼旁观被丢进垃圾箱里的黑面具和企鹅人。 「比你那龟爬一样的速度好多了。」鬼影少女反唇相讥，「我希望你这次没有因为违反规矩被降下惩罚，不然你下次说不定连钩锁枪也用不了，只能用你的小短腿跑了。」 「不劳你费心，研究你的新脸去吧。」 「才不要，我最近很满意这张脸，再找一张多费劲啊。」 告死鸟狠狠地瞪了鬼影少女一眼，发射钩锁枪钩住屋檐离开，后者也很快哈哈大笑着潜入阴影。 一时间，这条小巷只剩下了努力逃离垃圾桶的黑面具和企鹅人。 接下来，就是程晓玉和摩诺错过的精彩时刻了。 经此一遭，经过黑面具和企鹅人这两位知名大v的亲自盖章认证，再没有人怀疑这三个「都市传说」的真实性。 而黑面具和企鹅人这段时间也安分不少，他们在各种调查这三个都市传说，试图从他们的行为逻辑里推测出一点关于那个「规则」的信息，好让他们方便钻空子。 同时，这两个人开始暗搓搓成立了一只「猎魔小组」，都是虔诚的信徒，带上十字架圣水和银子弹，试图去探查那些恶魔的弱点有哪些。 如果能够探查到制约这些恶魔的「规则」以及他们的弱点，没准自己就能够让这些强大的恶魔为自己的犯罪帝国所用！ 上面的老大开始下令要搜集所有关于这三个都市传说的资料相当于一种表态，而随着调查，手下的人们也开始注意到居然已经有人因为这些「都市传说」失踪了，讨论都骤然飙升，更多的或真或假的信息接连涌来，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坚信不疑三个都市传说是真实的只有哥谭的罪犯们。 因为撞见这三个都市传说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是在哥谭市，大部分的市民们也是兢兢业业的普通人，这些占大多数的普通市民们离这种专治恶人的都市传说非常遥远，自然也没有生活在魔鬼威压下的罪犯们这么胆战心惊，论坛里最悠闲的吃瓜群众往往就是这些人。 这些人的观点包括且不限于： 「魔鬼？我看只是新的想走蝙蝠侠出道老路的义警吧，谁家魔鬼死神还用钩锁枪的？」 「准又是哪个无聊的人搞出来吓唬人的恶作剧吧，有各种小道具和氛围组的那种。」 「拉倒，我当时就在贴主说的那家店里。那里暖气充足灯光明亮，更重要的我可没看见什么瘦长的身影和扭动的影子。我严重怀疑就是贴主有心理疾病把店里的人体模特看错了。」 ....... 那些本来就被魔鬼吓得半死的罪犯们那个气啊，立刻扛着键盘开始对峙： 「告死鸟用钩锁枪是因为他违背规则被惩罚了，你个傻逼看帖子能不能看全？」 「谁家的小道具和氛围组能带人瞬移和半夜占床头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去举报那家公司！」 「无数帖子都说过了没有被盯上的人看不到他们，你云也好歹云得全面一点！」 ....... 「然后我就说：我云又怎么样，反正我这种五好市民又不可能被盯上，是真的就太好了，我支持他们加大力度最好把忏悔逃脱这条路也堵死！」 给程晓玉和摩诺有模有样复述网上争论的杰森笑得直不起腰，得了达米安一顿白眼。 「嘁，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陶德。」 「但也有一些不是那么好的消息。」提姆说，「有证据表明黑面具和企鹅人在私底下建立专门猎魔的队伍，里面很大机率会出现银制子弹之类的东西。」 「就是说最近你们出外勤的时候可能会遇到攻击你们的敌人，虽然你和摩诺确实不用担心这个，但这个伪恶魔崽子毕竟是纯人类。」 杰森熟练地无视了达米安杀人般的目光。 「所以为了避免这个恶魔崽子受伤流血暴露，晓玉你这段时间能不能用魔法伪装成他的样子出几次外勤？或者让告死鸟和你们暂且一起行动。」 达米安：「我拒绝，区区几个带错武器的废物而已，我在刺客联盟面对过更强大的敌人。只要我不用再遵守什么『不杀主义』！」 「这绝对没可能。」提姆说，「你也别这么气急躁，也就这几天。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冲动行事让所有人的准备白费吧？」 「啧，知道了。我不可能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话虽如此，达米安还是愤愤不平：「明明我们扮演的都是专们猎杀罪人的魔鬼，要我说那么麻烦做什么，直接送那群社会残渣下地狱简单多了。」 当然，在场的大家都知道达米安这句只是气话，杰森也就赶紧换了个话题： 「给你们讲个的，听说组成猎魔小队的人都是一群有信仰的人渣。」 摩诺感到奇怪：「不是说这边的宗教是认为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吗？为什么他们明知道自己要下地狱还要做坏事？」 杰森冷笑：「因为他们给自己所有的恶行都带上了一个『上帝的指引』这个名头，他们只是感动了自己，就算是神父都有不少以上帝之名赶出龌龊之事。」 「他们就是我坚定做一名无信仰者的原因——倘若上帝真的存在且真的那么公正，他们这种人渣就一定会被恶魔亲自带下地狱。」 第260页 ...... 「发现目标！」一名男人掏出了腰间填装了纯银子弹的枪指向前方瘦高的身影，高声吼道，「上帝会保佑我们驱逐恶魔！」 「带着你那被诅咒的身躯滚回你的地狱去吧，瘦男！」 刚一露面就被枪指着的瘦长鬼影：？ 第128章 不愧是人杰地灵的哥谭, 人类一个赛一个的生勐。 看着试图用圣水和纯银子弹往自己头上招唿的人类，瘦长鬼影在心里由衷地发出感嘆，然后让这几个人类以放出来要被审核制裁的方式痛苦死去。 原本瘦长鬼影只是想现身看看摩诺那孩子缔造的恐怖传说效果如何，但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类见到他就是一梭子的纯银子弹。 他是答应过不主动对这些孩子的猎物出手, 但这些人是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 那就另当别论了。 瘦长鬼影看着周围倒了一地的尸体, 心中不禁有一丝怀念。 想当年他的传说刚开始广泛流行时候，也是有这么一帮子人试图用各种招数把他送走, 可随着这些人类接连失败或被瘦长鬼影杀死后，就再没有人这么做过了。取而代之的是猎物直接自杀或者毫无反抗的绝望。 回想起来, 瘦长鬼影还真有些怀念当时生勐、有可玩性的猎物。 重温完青春, 瘦长鬼影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是偷偷跟在两个小孩身后过来, 像悄悄考察一下摩诺在这里生活的如何，但要是太高调了就容易被摩诺发现，而且也会影响到摩诺——准确来说是「瘦男」的都市传说。 原本，摩诺的瘦男形体就和瘦长鬼影相似，各种线索表明摩诺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将他错认为瘦长鬼影。 结果现在好不容易现在摩诺终于打出瘦男的名声了，现在正处于摩诺建立自己都市传说的关键时期, 如果瘦长鬼影贸然出手, 那些愚蠢的人类就容易再次、并且更加坚定地将摩诺与瘦长鬼影混为一谈。 ...... 都是搞都市传说出道的, 瘦长鬼影将心比心，觉得那样摩诺简直太惨了，一辈子活在其他都市传说的阴影里, 连属于自己的称谓和都市传说都不能拥有。 想到这，瘦长鬼影看着一地被他触手杀死的尸体, 陷入了沉思。 瘦男没有触手，这要是给其他人类、摩诺和程晓玉看见或听说, 直接就穿帮了。 得赶紧处理掉这堆垃圾才行.......还好这城市附近都是海，把堆玩意粉碎处理再丢进去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瘦长鬼影嫌弃地伸出几条触手捲起地上那几具很不安详的尸体，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接下来几天的行动还是尽量别露出触手，再试着微微变换一下外形，给自己弄顶礼帽好了，这样那群人应该就会把他认成瘦男了。 既然来都来了，还掺合了进来，就顺便帮帮这小鬼一个忙吧，就当回味青春了。 当然，瘦长鬼影并不知道，实际上只是参与陪演和营业的摩诺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 都市传说？领地？那是瘦长鬼影在乎的事情，摩诺在乎的从来不是缔造什么恐怖都市传说，只是出来和小伙伴一起愉快玩耍。 ...... 「先生，我必须要向您汇报一个不幸的消息：猎魔小队身上的定位器显示他们现在分散行动了。」 秘书小姐汇报导。 「而且根据信号器发出的地点来看，他们四散在了不同地点。」 作为亲身经歷过魔法传送的乘客，黑面具并不意外这些人会被丢到奇怪的地方，这个情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派人去把他们捞回来。活着的让他们汇报情况，死掉的就去弄明白死因。」 为了获得更多那些怪物的信息，这就是他安排这几个身上安装了各种小仪器的炮灰的意义。 「恐怕这会有些难度，先生。」秘书小姐面露难色，「因为现在发现追踪器信号的区域远远多余我们猎魔小组成员的人数。」 「......」 「而且大部分的追踪器信号来自海上，追踪器信号的数量正在减少，推测可能是定位器遭到了损害或干扰。」 「......」 「fuc.k！」 黑面具还想骂一句「变态疯子」，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是恶魔，这对于恶魔而言顶多算「浪费食物」。 意识到这点后，黑面具更气了，怒极攻心的黑面具于是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含f量极高的米国国粹展示后又下令。 「去搜集那些可悲废物的残骸，我要知道那群恶魔都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 黑面具派去收尸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信号所指向的某片树林。 入夜，出色绿化的树林在夜晚仿佛变成了通往地狱的道路，行走在这篇仅靠微弱月光和手电筒的光辨认方向的树林中，树枝每一声在寒风中的□□都像是某种生物的窃窃私语，每颗挺拔的树木仿佛都是前来索命的鬼影，那些崎岖的树枝就是来自地狱的魔爪。 行走在这十分具有恶魔家乡风味的树林里，再联想到他们是来给被恶魔给「分散行动」的同僚收尸，几人本就不明朗的心上又蒙上了一层火山灰般铺天盖地的阴影，神经绷得比拉满弓的弓弦还紧，生怕恶魔还没离开，自己会步了那群傢伙的后尘。 但他们也不敢掉头回去，因为没出现的恶魔可能不会杀他们，但是他们的老闆黑面具一定会！ 第261页 似乎命运之神也在眷顾着他们，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见到什么超自然现象，和外面人的通讯也没有被影响，他们就这么顺利地跟着发信器的指引走到了一棵树下。 收尸小分队抬头望向这棵树，在这棵树的树梢上能够看见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胶袋。 虽然因为距离和光线看不真切，但以那个塑胶袋的造型和大小，里面显然不可能装着一个完整的人类。 几人面面相觑，彼此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爱谁谁去反正我绝对不去」的同事情。 但是必须要有个人去，不然他们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挂在树上的，唯一不同的是把他们挂书上的不是恶魔而是黑面具。 最后，一个被猜拳淘汰的人哭丧着脸戴上头灯，在树下同僚们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开始爬树。 虽然这位倒霉的老哥非常在恐惧与抗拒的双重作用下成为了一只树懒，但这棵树并不是很高，老哥也不是真的树懒，以及最重要的——通讯那头的黑面具如知道他在故意拖延时间，回去后没准就要崩了自己的脑袋。 终于，倒霉的老哥终于挪到了那个塑胶袋的正下方，当他抓住身边的树枝、踹掉作为下一步落脚点树杈上的积雪防止之后滑落时，不经意间地一次抬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随之冻结。 此前因为距离和内心的抗拒以及树枝的遮挡，老哥在攀爬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去看那个明显装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塑胶袋。但在现在站起身伸出手臂就能碰到塑胶袋的距离下，他终于在头灯的光线下看到了那个塑胶袋的真容。 这个倒霉蛋差点把自己的晚餐吐出来。 那可不是红色的塑胶袋，那是一个装满了脏腑的透明塑胶袋！！ 他没真的把晚饭吐出来也不是因为他胆大，而是因为他看见塑胶袋在朝向他的这面里装了一张纸，被内容物挤压得贴在塑胶袋上的纸上用鲜红的字体写道： [im watching you] 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恶魔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过来追寻同僚的下落，于是ta故意制作出了这么一个「礼物」，还「贴心」地特意在这个能让爬树取塑胶袋的人一眼就看见的方向放上了一张「我正在注视你（们）」的纸条。 ....... 其他几个小队的人也遇到了与他们类似的情况，那一袋的内脏或者人体器官都被海水洗得干干净净，确保绝对不会弄脏宣告的小纸条。 而其他分布在海上的信号则全部消失，不知是发信器和他的主人已经餵了鱼，还是真正的损坏了。 现有得到的东西就已经足够让黑面具怒火中烧，这无疑是对他的警告和挑衅！ 但这次黑面具却没有再发作，他心里很清楚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这种时候再激怒对方无异于找死。 能在哥谭混到□□老大，黑面具绝不可能是一个满脑子只知道莽的莽夫，在派出去的几只分队接连遇到了足够情况后，黑面具立刻下令停止了下一批实验小白鼠的任务，并给企鹅人打了一通电话。 很快，企鹅人也紧急暂停了自己那只写作猎魔小队读作炮灰小白鼠小队的行动。 ...... 告死鸟轻盈地从屋顶跃下一脚踹晕了一个试图打劫的劫匪，随后扶起了惊慌失措的女性。 「你是.......告死鸟？」 丽萨惊魂未定地看着把自己扶起来的身影，很轻易地将对方与近日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市传说联繫在了一起。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都市传说中，告死鸟的描述有些分歧，因为他不同于只出没在特定人眼中的瘦男和是否现出身形全凭概率的鬼影少女，几乎每次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都能看见告死鸟的身影。 有些人认为他是恶魔，有些人认为他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死神使者或者死神，但无论论坛上争吵得如何激烈，也没有谁胆敢直接询问他本人。 毕竟，无论是死神还是恶魔，都很符合这个外表和各自最幼小，但手段却最骇人，传说用人皮作画布的傢伙。 「当然不，女士。」 虽然这个告死鸟与传说中描述的一致——将面容遮盖在兜帽、战术护目镜和口罩之下，连手都被战术手套覆盖，见不到一丝皮肤。 这是丽萨第一次见到告死鸟，可丽萨就是莫名觉得，她所遇见的这个告死鸟与传闻中那咄咄逼人，平等看不起所有人的告死鸟有所不同。 疑问笼罩在丽萨的心头，以至于她刚刚经歷过多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问出一句： 「你究竟是恶魔还是死神？」 说完这句话丽萨就想拍死自己，那个被踹得生死不知的劫匪还倒在自己脚边，怎么这时候自己还在这里犯职业病呢！ 「非常抱歉我职业病犯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没事。」告死鸟这么说，「你有受伤吗？可以自己走到安全区吗？ 「我可以的，但是......」丽萨紧张地说，「我在之前被跟踪的时候就简讯报了警，现在警察可能要赶到了，所以......这个傢伙可能你带不走了.......」 想到传说里提到告死鸟是攻击欲望最高的都市传说，经过他手的罪人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猎物被丽萨给送走....... 告死鸟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没关系，对于我而言，能够阻止一个灵魂提前上天堂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第262页 接着，告死鸟把语无伦次的丽萨送到了离安全区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在越来越大的警笛声和丽萨的目送中，这位因为违反规则被降下惩罚的都市传说不甚熟练地拿出钩锁枪钩住屋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你在用我的身份说什么蠢话！」通讯那头的达米安怒不可遏，「你是去钓鱼的，不是去钓妹的！！」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用疏离的语气说话了。 此时正顶着告死鸟皮套的程晓玉苦哈哈地说。 「但你平时说话的语气也太过分了，人家可是刚刚脱离危险的受害者耶！我可捨不得对她说重话。」 提姆感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网络上会多出那么多鬼影少女的粉丝了，照这个发展下去估计你哪天也会再度登上红白网——以被创作对象的身份。」 杰森：「虽然恶魔崽子的声音说出上述对话这一点完全够我半夜惊醒，思考是否是池水在他脑袋里的回声已经拥有了语言功能。但我就不明白了，鬼影少女的处事作风究竟有什么问题，能让你们反应这么激烈？」 芭芭拉冷静地指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红头罩现在已经成为了红白网哥谭分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你打架打着坐对方大腿上的习惯对于某些人而言太刺激了。」 杰森不甘示弱：「夜翼那傢伙可比我过分多了！」 芭芭拉：「所以他是一颗烈日当空的老星，除了哥谭，他还有布鲁德海文分区里最多的文章数。你是不是没看过他tag下面究竟有多少乱炖？」 杰森：「......」 「说好的钓鱼行动，鱼呢？这一晚上我半条都没遇见。」 说好的猎魔小队呢？人呢？她要钓的鱼呢？？？ 还不熟练使用钩锁枪的程晓玉听着通讯里其他人的对话内容唉声嘆气，这是她第二次因为没钩住屋檐摔下来了。 「瘦男，你那边遇到了吗？ 因为「瘦男」没台词，避免穿帮用ai语音参与通话的摩诺：「没有，什么都没遇见。」 显然，什么都没钓到的摩诺也有些郁闷。 「保持警惕。」 在另一个区域执勤的布鲁斯在通讯里安抚两个因为空军儿躁动的恶魔崽子。 「这段时间总会遇上的，那群傢伙没有见到目标是不可能停手的。」 第129章 还不知道自己鱼塘里的鱼已经全给瘦长鬼影钓走, 程晓玉和摩诺忙活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要不是蝙蝠侠，这两个被放了一晚上鸽子的恶魔崽子真有可能连夜踹开黑面具企鹅人的窗户，拽着他们的领子质问他们为什么放鸽子，是不是黑面具要和企鹅人一起共同和发展养鸟爱好？ 如果程晓玉和摩诺去踹窗户了, 那他们和黑面具企鹅人就会知道, 鱼塘里的鱼已经被另外的「人」钓走了。 但程晓玉和摩诺没有去踹窗户。 所以, 黑面具和企鹅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已经从两个初出茅庐的恶魔崽子变成了鼎鼎大名的瘦长鬼影, 还在摩拳擦掌地准备各种屠魔和驱魔的法子，试图让瘦长鬼影滚蛋。 毫不夸张地说, 这壮举简直就是勇气的代名词, 是人类的赞歌！ 从各方面来说, 黑面具和企鹅人都很幸运了。 如果他们遇到的不是过哥谭来旅游、正在扮演「瘦男」、回味青春时生勐的人类而疯狂放水的瘦长鬼影，现在他们两个就已经和他们的手下一起成为哥谭特色风味串串烧了。 作为专业人士，瘦长鬼影当然不是瞎演的，他在扮演「瘦男」前特意去网上看了下这俩孩子扮演的「都市传说」有着怎样的行为模式。 在看见「瘦男会在盯上猎物后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尾随恐吓受害者，直至他们死亡或通过赦免机制自首逃离」这一条，甚至有传言说在遇到瘦男后会神情恍惚、经常做噩梦时, 瘦长鬼影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波动。 因为排除让猎物有机会自救这一点, 瘦长鬼影也是如此狩猎的。现在看着叛逆的自家小孩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将自己传授的技巧学以致用, 瘦长鬼影难免生出了欣慰。 不过老练如瘦长鬼影，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隐藏在这些传言之中不合理的地方。 不会有人比瘦长鬼影更了解摩诺现在的实力，以摩诺现在而言完全能够做到更好的效果。 摩诺在对成年人类方面的能力不能说是控制, 而是支配，这种离谱到能够远距离轻松凭藉能力扭曲成百上千人的灵魂与肉.体的能力和攻击范围, 是瘦长鬼影所不具备的。 但这也就是瘦长鬼影最奇怪的一点了，他查询的人类资料中都没有表明瘦男拥有此类能力。 甚至精神恍惚和做噩梦还有可能是猎物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要知道摩诺可是从噩梦世界出来的精神专精法师, 完全可以干出更厉害的东西。 比如直接操纵这些睡梦中精神衰弱的人类梦游上演自相残杀之类的。 总之，摩诺如果想的话，他有着一堆手段让自己的都市传说更加骇人，但是如今他却选择了放海，大部分力量和招数没使出来不说，甚至还给了这些猎物逃生的机会。 知晓了摩诺过去，并亲自和摩诺打过教导的瘦长鬼影可不觉得摩诺放水是因为下不去手。 程晓玉那个刚转化的孩子倒是有可能干出这种事，但是摩诺绝非这种心慈手软的人。 第263页 从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瘦长鬼影就知道，这孩子骨子里和他一样，是个出色的猎人和杀手。 有次瘦长鬼影把小孩惹急了，转头就看见摩诺吃力地抄起了一把园艺剪对着自己的触手跃跃欲试，然后就是菜刀、摺叠消防斧和纳米炸药....... 那之后瘦长鬼影逗摩诺的时候都会注意分寸。 摩诺不是贪玩的人，与瘦长鬼影不同，摩诺对于狩猎的过程并不是很享受，甚至还觉得很无聊。比起过程，摩诺更注重结果。 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摩诺必然会用更加高效的手段来缩短猎物完成最终结果的时间，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讨厌麻烦的同时，也不知低调为何物。 毕竟，换做瘦长鬼影，是干不出试图骇入五角大楼往自己打不过又跑不过的同族领地上丢核弹，并意图往各个国家情报部门投放热衷于当宅男的同族个人信息这种事的。 术业有专攻，而瘦长鬼影在电子仪器控制上的技能加点没有摩诺的高。 还好摩诺顾忌到了叫达米安和杰森的两个人类都还在场，将核弹发射时间和信息发布时间都锁定到了他们离开之后，这给了瘦长鬼影充分的、摇程晓玉来给摩诺顺毛的时间。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逗小孩虽然很有趣，但要注意分寸。尤其是你家小孩一看就是个容易较真的性格。」 在几个小孩在给摩诺安抚情绪的时候，塔拉的鬼脸纹章悄悄地飘到了瘦长鬼影身边，两位喜当爹的恶魔老父亲就这么交流自己「育儿心得」。 [......你那边也是?] 「程晓玉倒是没那么出格，毕竟她打不到我。」 塔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但如果我不道歉，她就会对我说的每句话进行无理由抬槓和讽刺，我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对此塔拉倒是看很开，哪个恶魔家长家还没有一个叛逆的崽呢？ 他还宽慰瘦长鬼影： 「起码摩诺只是往你头上扔人类武器而不是专门克制你、让你下地狱的魔法，主要目标也就是要么揍你不成毁了你的暂时领地，不错了。」 [......] 瘦长鬼影从来不知道，原来异世界同族的家庭关系竟如此水深火热。 总之，就现在的信息来看，摩诺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能力，这不太可能只是为了玩耍，更像是对某个潜在威胁故意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留底牌自保。 而那个逼到摩诺这种连瘦长鬼影都敢重拳出击的幼年勐男隐藏实力的...... 连一刻也没有为同伴的死亡而哀悼，立刻赶到现场的——黑面具企鹅人联合派出の猎魔人小队n.0版！ 与瘦长鬼影老家不太一样，这个世界除了科学侧，还有一大堆的外星人、巫师、魔法师、魔幻生物、高维生物等等等等其他种族和流派的存在，也不怪乎塔拉会将这个世界评价为「高难本」。 这也正是为什么塔拉坚持让程晓玉和摩诺要低调行事的原因，在这种环境下树大招风并不是好事。 而正是因为如此丰富的人员构成，只要有钱有门道，找一些魔法侧专业人士甚至魔法生物为自己办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就巧了？黑面具和企鹅人都不缺钱，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门路。 然后更巧的来了，他们面对的是前来勘察小孩生活状况的，嗜杀且恶劣の都市传说——瘦长鬼影！ 在浏览了这个世界近几年发生的各种新闻后，瘦长鬼影承认，这个世界对于现在在幼年期还并非全盛状态的摩诺而言，确实过于危险。 如果瘦长鬼影有眼睛的话，此处应出现「眼中一抹暗色沉沦，杀意涌现」等描写，但他没有。 于是在这几天里，各方人马都在各忙各的。 黑面具和企鹅人忙着各种动用他们的人脉和金钱，悄悄将高薪聘请的专业人才接进哥谭，组成新的猎魔小分队，然后派遣出去。 蝙蝠家的人收到了黑面具企鹅人在大肆招揽猎魔专业认识的消息，出于对程晓玉和摩诺的保护，让他们减少了出没频率。甚至一反用之前按恶魔装人类的计策，开始用人类装恶魔，就为了钓这同一批但是点了属性专克的鱼。 每天晚上，他们都在积极钓鱼，但回回空军，同时这些信息上提到的猎魔小队还都神出鬼没，根本查不到这群人在哥谭躲在了哪里，简直就像这帮人进了哥谭就消失了一样。 瘦长鬼影则忙着故意露出破绽和所在地，好钓来更多对他家小孩有坏心思的、对小孩而言过于棘手人类或者别的什么生物过来清算，然后忙着将这些玩意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处理到查无此人，让他们彻底消失。 同时，瘦长鬼影也用自己的能力让企鹅人和黑面具每天都头晕、看见幻觉，每晚入睡必做会给他们带来莫大恐惧的噩梦等等，一边还盘算着自己该什么时候、以何种形式去让这两个胆大包天把主义打到他家小孩身上的人类死得其所。 这几天真是充实且忙碌，就是可能对于瘦长鬼影以外的人而言，并不能在其中体会到充实生活的满足和乐趣。 黑面具和企鹅人作为在哥谭占有一席之地的反派，自然不可能被轻易吓??。 甚至刚开始，他们还大肆嘲笑和训斥那些因为害怕恶魔恐吓而去自首的傢伙，认为监狱里即使是回想起当时情况都脸色煞白的傢伙，不过是无能、胆小又愚蠢的废物。 第264页 能够被某种规则束缚住的都市传说，就像是那些被法律束缚住不杀人的蝙蝠们一样，需要忌惮，但不值得如此恐惧。 这一点对于摩诺和程晓玉而言很危险，因为他们实际上不杀人，如果黑面具和企鹅人发现每次派出的人又活着回来了，一定会意识到不对。 但偏偏，黑面具和企鹅人没有抽到程晓玉，也没有抽到摩诺。 他们把摩诺的野爹从卡池里抽出来了！ 还是一位野生的、不被规则束缚、没有不杀主义甚至会主动狩猎人类，特别擅长并乐于恐吓与折磨人类，擅长让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鬼怪，原本绝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都市传说」——瘦长鬼影。 最重要的是——闲久了的瘦长鬼影丝毫不介意帮自家的崽子处理几个棘手的猎物。 而且黑面具和企鹅人不好被吓倒这一点正中了瘦长鬼影的下怀，多有趣呀？见到了更耐玩的玩具，瘦长鬼影自然变着法子折腾他们。 甚至瘦长鬼影忙到连这个世界自己的亲爹都没去看望——当然这个就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单方面看望，毕竟是他的创造者，瘦长鬼影没有嗜杀到这个份上。 如果让亲手将自己双亲杀死、又用亲爹棺材板做面具戴头上，父子关系离谱到恶魔都觉得太激进了的黑面具知晓真相，不知他会不会为这感天动地的恶魔父子情所动容，再去撬他爹一块棺材板做一副新面具，让父亲在物理层面帮自己抵挡一些来自世界的伤害。 最后，在忙（玩）得连亲爹都没去看的瘦长鬼影的辛勤奋斗下，在一个烈日当空的正午，哥谭数一数二的帮派老大黑面具和企鹅人主动拨通了哥谭警局的公用电话。 第130章 布鲁斯接到了一通来自哥谭警局的紧急电话。 「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你, 老朋友。」 电话那头，是哥谭警局局长吉姆.戈登严肃的声音，这代表他遇到了需要联繫蝙蝠侠的紧急状况。 「但黑面具和企鹅人打电话到警局，说要我们联繫你。」 布鲁斯神色一凛, 再开口便是蝙蝠侠标志的喉癌嗓音：「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戈登：「他们说要向你自首, 给了一个坐标让你过去, 说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三个都市传说有关。老伙计，这恐怕是陷阱。」 「我明白。」 布鲁斯挂断电话, 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凝重与警惕。 众所周知，哥谭的超级反派都是很有骨气的, 他们主打的就是要争一口气, 即使被蝙蝠侠无数次打成重伤丢回阿卡姆, 都要多次努力出来奋斗。 即便是在行动最后遇到了蝙蝠侠，即便自己的失败已经板上钉钉，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依旧会提起他们的拳头和武器与蝙蝠侠战斗。 而黑面具和企鹅人每次都属于这「大部分」的情况。 多么感人肺腑的信念，多么顽强的意志！这种人怎么会轻易自首？ 而且作为哥谭的反派，黑面具和企鹅人都非常的有骨气, 主打的就是不靠天不靠地, 全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和不服输的意志。 在红头罩刚出道的时候, 黑面具险些用脸接下了杰森的火箭筒，但这位勐男宁愿去找坑队友前科无数的小丑帮忙，都不愿意去找蝙蝠侠帮忙。 企鹅人也是同样, 哪怕他以前和黑面具各种同行商业竞争抢地盘差点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前段时间又被猫头鹰险些绑架, 被恶魔绑架被恶魔掀了场子，也没有过主动联繫蝙蝠侠求助。 毕竟, 对于阿卡姆的人才们来说，遇到什么事了就该自己解决。 产业和爱好上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他们哪怕捏着鼻子找竞争对手、找谜语人、甚至找小丑，被小丑坑死在外边，从哥谭市电视塔跳下去，都绝对不会找蝙蝠侠或者哥谭市警局求助的！！ 不然要是进了阿卡姆，就会成为病友口中永远的笑料。 而就是这两位这几天还在积极策划猎魔的超级反派，现在居然报警说要找蝙蝠侠自首，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有诈？ 最合理的推断就是，企鹅人和黑面具查到了蝙蝠侠和这三个都市传说的联繫，于是他们联合设下了一个陷阱，引诱蝙蝠侠好一网打尽。 正如戈登所说，这有很大的概率是一个专门争对蝙蝠侠的陷阱，这也算是哥谭反派的特色之一了。 但就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蝙蝠侠会去赴约，然后击碎他们的阴谋。 「阿福，等下的会议我不去了。」 布鲁斯从饭桌上起身去换蝙蝠战衣，吩咐道。 「达米安，告诉程晓玉和摩诺，暂停所有关于都市传说计划的活动，但不要告诉他们原因。」 不然以摩诺的性格，他大概率会把黑面具和企鹅人及他们的手下直接送去二周目。 迪克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离开前，布鲁斯充满歉意地对达米安说： 「抱歉，达米安。黑面具和企鹅人很可能意识到了都市传说的真相，他们很可能让之前那些魔法侧的人为程晓玉和摩诺缔造了致命陷阱。」 原本这是布鲁斯.韦恩向公众公布达米安身份后，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与达米安在公众亮相，就连工作后少在类似场面露面的迪克都欢天喜地地赶了回来。 「没事的，父亲。总会有下次机会的。」 第265页 达米安装作不在意地说，心里却已经在盘算自己日后要怎么从企鹅人和黑面具身上算回这次的帐。 「迪克不去就算了，毕竟他在布鲁德海文上班后就很少露面了。」 布鲁斯和迪克去蝙蝠洞了，留下了分外苦恼的提姆。 「但是今天的重要安排必须要布鲁斯.韦恩登场，我要怎么和那群记者解释布鲁斯把自己刚认回来的亲儿子和养儿子全丢在现场翘会了？」 提姆简直可以预料到接下来很长时间的报纸标题了，都是怎么狗血炸裂怎么来，堆积如山的工作仿佛就在眼前晃悠。 「天哪.......我能不能求摩诺再让我进一次屏幕？我愿意付出我珍藏的咖啡！」 布鲁斯这次估计没几天忙不完蝙蝠侠工作了，他一个人真的干不完啊！！！ 「这就是当死人的好处了。」 为了接下来更加方便行动而拒绝恢復正常身份的杰森说。 「要不我伪装成老傢伙出席好了，反正也没多久。」 虽然杰森现在的身高没有达到布鲁斯的一米八八，但毕竟都有一米八，给自己塞个增高垫就差不多了。 提姆：「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 杰森：「告辞。」 提姆：「说到的兄弟爱呢！？」 面对提姆幽怨的目光控死，杰森心虚地撇开了目光： 「我以前就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而且我晚上还有夜巡.......等一下。」 杰森突然福至心灵：「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人选吗？正好她原本的安排空出来了。」 兄弟默契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提姆抽出通讯器：「我去问一下布鲁斯的意见。」 「我以为我只是顶包去参加个活动，至于这样吗？」 程晓玉的目光黏在自己的运动鞋上，黏在蝙蝠洞顶倒挂的蝙蝠上，就是不落在穿着短裤的布鲁斯身上。 她以为自己只是接到帮要紧急出勤的蝙蝠侠去顶包布鲁斯.韦恩的活动，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其实原本程晓玉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奈何布鲁斯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够她直接置办好几份购买清单了。 毕竟有些魔法素材和道具也是很贵的嘛！还有不小心炸掉的实验器材和房子什么的...... 更何况程晓玉前段时间还在哥谭的钻石区买了个带小花园的公寓和加急送货上门的家具...... 原本程晓玉还以为这次就变一个穿着西装的布鲁斯就完事了，哪知道她一露头就遇到了只穿了短裤让她照着建模的布鲁斯。 还是条运动型紧身短裤，重点是紧身、和短裤。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活动要建模到这种程度，你说的这个活动，它正经吗？？？ 「这是为了做戏做全套。」 布鲁斯义正言辞地说。 「考虑到你伪装魔法的图层问题，在服装脱下后很可能会出现bug。最方便且不容易穿帮的方法就是你先变一个基础后再穿衣服。」 程晓玉的表情更惊悚了：「为什么扮演布鲁斯.韦恩要脱衣服？」 阿尔弗雷德解释道：「因为您很可能会根据场合的不同更换着装。甚至同一套西装还要与不同的领带、内衬搭配，有时候因为意味碰脏了也需要即使更换。」 老管家从善如流地报上了在各种不同场合下男性服装的应用，什么晚礼服燕尾服，圆摆西装领结领带白内衬......听得程晓玉眼冒金星，在心里直唿有钱人真会玩。 摩诺恍然大悟：「和瘦长鬼影有时候也会变换服装款式一样，我明白了。」 回头他也试试给瘦男状态的自己换套衣服。 「到那时，相信我会很乐意为您在服装的挑选方面提供建议和讨论。」 阿尔弗雷德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在场的蝙蝠们。 「毕竟老爷少爷们向来对此不感兴趣，他们丰富的词彙和知识在见到我询问他们正式着装偏好时，仿佛只剩下了『随便』这个词。」 布鲁斯和迪克假装没看见老人的目光，见程晓玉变化出来的『布鲁斯』没有什么问题后，就立刻乘坐蝙蝠车冲出了蝙蝠洞。 当然，布鲁斯是穿了蝙蝠战衣才走的。 「我要是演不好败坏了布鲁斯的名声怎么办？」 等程晓玉穿好老管家挑好的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她才开始后之后觉地有了点紧张感。 「我根本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杰森：「放心吧，布鲁斯.韦恩已经没什么名声可以被你败坏的了。你只需要保持住微笑，然后站在达米安或提姆身边就行了。比起布鲁斯.韦恩的名声你更需要担心现场伪装成酒的姜汁精料。」 为了保持清醒，原本布鲁斯在这种宴会上的『酒』都是姜汁饮料。 而偏偏，姜是程晓玉排斥厌恶到刻在灵魂深处的食物，甚至□□没了都还那种吃一口犯噁心的那种。 程晓玉：「没事没事，我就说我上场前吃头孢了。应该没人想给我灌酒。」 对此，阿尔弗雷德表示：「无需担心，我会将安排人将姜汁饮料换成别的东西。」 程晓玉：「那我还有什么要在意的东西吗？」 提姆：「布鲁斯在外面营造的人设是花花公子，所以你等下到现场的话就时不时对路过的美女眨眨眼、笑一下就好了。」 第266页 程晓玉：「修罗场啊，那如果被找上来呢？」 提姆笑道：「没关系，有达米安在，靠这小鬼的臭屁性格和臭脸一定能够赶走所有试图靠近搭话的人。」 达米安露出了想要杀人的目光。 程晓玉用布鲁斯的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得太对了！」 达米安想要在杀人的同时顺便猎个魔。 ...... 在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时候，全副武装的蝙蝠侠和夜翼已经踏入了目标坐标。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栋属于企鹅人的别墅周围都是重兵把守，当蝙蝠车到达现场时，蝙蝠侠和夜翼都认为这会是一场恶战。 但那些却毕恭毕敬地将带他们进至黑面具和企鹅人面前，并自觉地离场。 企鹅人阴沉着脸：「你来的太慢了，蝙蝠侠。」 夜翼：「抱歉，伙计们，路上耽搁了一点。不过我想，你们叫我们来不是参加派对的吧？」 蝙蝠侠更是直接：「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此时，蝙蝠侠和夜翼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武器和各种小道具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甚至只要蝙蝠侠一按下某个按键，停在下面的蝙蝠车就会启动自动作战模式，处理掉一部分的敌人。 「很简单。」 黑面具和企鹅人同时起身，在蝙蝠侠和夜翼紧张的注视下，这两位大名鼎鼎铁骨铮铮的超级罪犯，异口同声铿锵有力地对他们此生最大的敌人说。 「我要自首。」 第131章 和这两人打过这么多年交道的蝙蝠侠和夜翼怎么可能会信这两人的自首宣言！ 蝙蝠侠怒呵：「别耍花招,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企鹅人的脸黑得都快和旁边黑面具一样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要自首！」 自首对于哥谭反派这么丢人的事情，黑面具和企鹅人也是经歷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才做出来的，蝙蝠侠的反应让他们气急败坏。 黑面具：「如果你是怀疑我们的自首的动机, 那么你应该知道最近在哥谭肆虐的那三个恶魔。」 夜翼：「......」 蝙蝠侠当然知道了, 甚至这队恶魔f3的剧本还是他排的呢。 幕后导演蝙蝠侠不动如山：「我不认为你们是会被都市传说轻易吓倒的人。」 「那是不是都市传说你肯定清楚, 蝙蝠。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先把我们两个铐起来。」 黑面具的一句话让蝙蝠侠和夜翼警铃大作，但黑面具的下一句话又让这两位义警停下了揍人的手。 「那些怪物想要我们两个的命, 如果我们两个今天不来找你自首，明天黑面具和企鹅人就会成为这座城市中下一个失踪的恶魔受害者。」 蝙蝠侠和夜翼满心纳闷, 第一个想法是难道他们终于还是没拦住, 让恶魔崽子f3半夜踹开了黑面具企鹅人的玻璃狠狠威吓了他们？ 但再一想不对啊, 如果这仨孩子真这么做了，也不至于因为每晚空军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每晚出去必买宵夜拒绝接受自己空军的现实了。 难道蝙蝠侠编的剧本和恶魔崽子f3的表演已经厉害到让黑面具企鹅人闻风丧胆的程度了吗？ 于是蝙蝠侠面上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手铐铐住了企鹅人黑面具：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为了更加理解黑面具和企鹅人这些天的遭遇, 让我们将视角调为几天前的他们。 在猎魔小队1.0版惨遭物理意义上的解体后, 黑面具和企鹅人联合, 共同搜集了更多的这方面专攻的能人义士，想看看是否能够削弱那些恶魔，或者刺探到更多情报。 两人想的很简单, 我们可能没法打败这些恶魔，但是没关系, 蝙蝠侠可以呀！ 他们完全可以把搜集到的这些信息找机会透露给蝙蝠侠，然后借刀杀人让蝙蝠侠来处理, 坐收渔翁之利。 但很可惜，这几天他们派出的多个版本的猎魔小队都全军覆没无一倖免，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而同时，更恐怖的事情在黑面具和企鹅人身上上演。 首先，是时不时有些头晕，紧接着是出现幻觉，有时候会在余光里看到一个瘦高的诡异人影，或者青蓝色皮肤眼睛冒红光的女鬼。 在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幻觉的距离都很远，一般出现在窗户外或者门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些幻觉离企鹅人和黑面具越来越近，它们进入了房子，出现在了走廊、房门外，然后就是进入房间里。 最令人汗毛耸立的是，这些渐渐逼近的幻觉一直都是看向黑面具和企鹅人方向的，似乎随时准备夺走他们的灵魂。 同时，黑面具和企鹅人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醒来后的他们已然不记得噩梦的具体内容，但只记得那噩梦中有无尽的痛苦和恐怖的东西。 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等着他们。 原先那些无法被找到的多个猎魔人小队死状狰狞的头颅或者其他的零件会出现在黑面具和企鹅人醒来时所在地的周围，距离同样是离他们越来越进。 当然，黑面具和企鹅人也曾尝试过规避这些瘆人的东西。 比如企鹅人有试过在车里睡觉来卡bug，但很快他的司机发现后边箱里面藏了一手，苍白僵硬的手伸出食指，直至企鹅人的所在地，手臂上干涸的血迹写着： 第267页 [i’m watching you .] 我正在看着你。 黑面具和企鹅人也是刚，哪怕遭遇了这种能够逼疯常人的恐吓，哪怕出现在自己床头柜、水杯、衣服口袋里和鞋子里的失踪手下零件越来越多，这么多天来也一直没有屈服。 直到今天早上，醒来的黑面具一扭头就发现他和一个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头颅同床异梦四目相对，而企鹅人则是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两只遍布尸斑的手掐住了咽喉。 幻觉也开始站在他们的身后，离他们的距离就只有一步之遥。企鹅人和黑面具知道，再等下去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两人也不傻，眼下这情况还不如自首去阿卡姆疯人院或者黑门监狱呢，反正进去了还可以再出来，但命没了可不会再来一条！ 当然，作为很有骨气的哥谭反派，企鹅人和黑面具即使自首也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一点代价。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们打电话哥谭警局说要和蝙蝠侠自首，实则是趁这个机会告知蝙蝠侠他们这段时间的具体遭遇，再带蝙蝠侠去看这座宅邸里的证据——被他们专门送进冷柜冰冻保护下来的证据。 「......」 听完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口供，又看了二人指认的那些骇人的证据后，蝙蝠侠和夜翼憷目惊心。 断口的切割平整，看着像是被某种东西以极大的力度砍断，但痕迹被刻意抹消，无法确定具体的工具类型， 现场没有一滴血，显然对方仔细地实施过放血和清理。 零件上、甚至更加脆弱的内脏上都没有留下兇手的指纹或一些能够被追查的损伤，几个零件也无法准确推断出主人的死因，显然对方在处理人类残躯这点上经验丰富。 ......以上的所有，都在说明一个事实，这个兇手拥有过硬的心理素质、缜密的心思和手法，以及丰富的经验。 已知，黑面具和企鹅人提到的那些时间里程晓玉和摩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两个孩子都不具备分身的能力等等铁证可以排除嫌疑，那么最大的问题来了—— 那黑面具和企鹅人究竟是招惹到了什么存在？ 从黑面具企鹅人提到的那些明显非科学的经歷来看，他们招惹到的大概率是一个以戏耍、虐杀人类为乐的恶趣魔幻生物或超能力者。 那这个兇手既然有如此手段，哪又为什么要伪装成程晓玉和摩诺这两个出顾茅庐、剧本都要看不过去的蝙蝠侠安排的恶魔崽子呢？ 或者说，ta为什么会这么留意程晓玉和摩诺？ 这个问题让夜翼和蝙蝠侠同时想到了不久之前，夜翼险些被吸血鬼暗算那件事。 当时，那个试图篡位的吸血鬼在发现程晓玉后就起了贪婪之心，程晓玉和摩诺也没有打算让任何一个知道自己存在和身份的吸血鬼逃离现场；甚至之后布鲁斯让两个孩子先回去，在玛丽女王的面前瞒下了他们的存在；以及塔拉前期一直告诫程晓玉摩诺低调行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 未成熟且没有长辈依仗的恶魔幼崽，是很多魔法侧和魔法生物眼中有价无市的珍贵素材或升级材料。 现在这个出现的假冒伪劣恶魔，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程晓玉和摩诺的存在，甚至知道他们的恶魔形态和都市传说的行为逻辑，俨然已经悄悄观察了这两个孩子很久，现在还刻意办成两个孩子的身份搞事，一看就是想以此把两个孩子当鱼钓鱼，不安好心！ ...... 此时，只是想帮俩小孩刷个战绩的瘦长鬼影察觉到两个猎物已经按照游戏规则找到了逃生之路，遂意犹未尽地在黑面具和企鹅人被关入阿卡姆病房后，按照两个孩子的游戏规则撤掉了对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心理暗示以及标记。 然后，瘦长鬼影想了下两个孩子积极实行垃圾分类，自觉带走自己垃圾绝不乱丢的美好品德，将那些剩余的零件随便丢弃在了街角的垃圾桶里。 好，这样就完美了。 在人群中隐去自己诡异身形的瘦长鬼影满意地扶了下头顶的帽子。 他可真是贴心负责的家长。 ...... 蝙蝠侠和夜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庆幸还好没有告诉程晓玉和摩诺这件事或将他们带来，不然就是正中了这个幕后黑手的下怀。 于是，在将黑面具企鹅人押送阿卡姆疯人院的过程中，蝙蝠侠联繫上了还在家的几个崽子，告知了这边的严峻性，叫程晓玉和摩诺近期不要再夜巡了，一有意外立刻去投奔瘦长鬼影。 虽然瘦长鬼影对于人类很危险，但对于身为同类幼崽的程晓玉和摩诺还挺好。瘦长鬼影也不像被封印而无法影响外界的塔拉，程晓玉和摩诺跑过去起码能有个保护者，能呆在安全区里面。 前排看戏吃瓜的塔拉险些没在影子里笑出声。 还安全区呢，殊不知他们口中的「安全区」早就又脱离原位置跑哥谭来了。 这个情况属实梅开二度。之前是布鲁斯把程晓玉摩诺那边当安全区投放了达米安，结果达米案转头就带着安全区跌跌撞撞跑向哥谭。 现在，布鲁斯又把瘦长鬼影那边当安全区准备投放程晓玉和摩诺，结果实际上瘦长鬼影早就跑到哥谭了，甚至听这个情况他玩得还挺开心。 那么现在，塔拉会说出来吗？ 【除非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不然你们最好不要去找他或者主动探寻他。】 第268页 塔拉用特殊的渠道对程晓玉说。 【毕竟他上次说过，他有急事要去处理，应该是去全身心投入狩猎了，依照他对狩猎的喜爱程度，你们突然过去很可能激怒他。】 【当然，考虑到你们现在的年龄和身体，瘦长鬼影不太可能对你们动手，但不会影响他以别的方式让你们长记性。比如，你很在乎的那几个人类......】 在自己故作深意的话稳住程晓玉，又因程晓玉的转述和摩诺对瘦长鬼影恶劣鬼品的认证，唬住了周围的其他人类后，塔拉便心满意足地闭上自己的麦克风，和其他的鬼影将军继续前排看乐子。 多好呀，既可以让小孩们长个记性，又可以让瘦长鬼影再悠哉游哉逛几天。 他可真是一个贴心的家长和盟友。 第132章 因为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对那个不明魔法侧来客的调查, 为了缓解程晓玉和摩诺的紧张感的同时不让他们独自行动遭袭，蝙蝠侠索性将这段时间里所有「布鲁斯.韦恩」的对外公开活动都交给了程晓玉版的「布鲁斯」皮套。 有点事做、身边有同伴陪能够大幅缓解两个孩子的恐惧和紧张，能防止两人因为情绪波动催发力量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同样的，为了防止程晓玉和摩诺呆在外面的时候被找上, 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段时间里他们会在有在韦恩庄园暂住。 虽然这个不速之客手段兇残, 但根据现有的情况来推断，这个兇手应当不具备大范围追查的能力, 不然兇手也就不用费这么多力气把程晓玉和摩诺印出来，应该直接找上门才对。 现场未曾残留一丝魔法的痕迹, 故而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等专业人士只能通过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口供进行初步判断, 推测出对面是一个不详、非常棘手的存在。 既然是不详的存在, 神圣、圣洁之类的加成大概率会有暴击加成。 因为之前遇见程晓玉摩诺，布鲁斯在韦恩庄园屯了不少神圣性质的武器，虽然这些东西已经表明了对程晓玉摩诺这种外界来客无效，但对于本世界吸血鬼一类的黑暗生物基本还是有效的。 就算有处理不了的危险情况，程晓玉和摩诺就会立刻带着周围的自己人一起逃离。 ...... 在前往会场的车上，还没上班就得知要加班程晓玉：「......」 坐在前排的提姆：「放心, 布鲁斯说这多的几天他会一样付钱。」 程晓玉：「好耶！」 「你就这点出息。」坐在旁边的达米安嗤笑, 「收起你那副穷酸愚蠢的表情, 你现在可是在扮演哥谭首富。」 程晓玉：「你都知道我在扮演布鲁斯了，而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到时候别人还以为你父子关系不好呢。」 达米安额头青筋暴起：「你再不闭上你的嘴，我就让明天哥谭的头版头条变为韦恩家弒父。」 「那太好了。」提姆平静地说, 「这样韦恩家当家被儿子杀死，韦恩家唯一继承人锒铛入狱且因为年幼无法管理公司, 韦恩企业连夜改名德雷克企业了。」 达米安愤怒地说：「我就知道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傢伙一直在觊觎我的财产！！」 程晓玉鼓掌：「所以你直接默认你爹无了是吗？真是大孝子，我回去就要告诉他！」 「别再逗小鬼了, 马上就到会场了。」 做了易容，正在开车的杰森说。 还没等达米安消气，杰森的下一句就到了。 「如果你们打起来误伤到我的话，我很可能会不小心一脚油门把车创进会场。这种登场方式即使是对哥谭娱乐板块最热闹的宠儿布鲁斯而言也过于热闹了。」 「......等回庄园，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达米安咬牙切齿地说，车厢里又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吵闹间，车子已经平稳地开到了下午的会场。等候多时的记者们争相涌在车边，爆闪的镁光灯将为前方的红毯镀上了一层层银光。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面带微笑的布鲁斯.韦恩先生首先出现在红毯上，随着他又侧过身对车内伸出收，现场的快门声都短暂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记者屏息凝神。 当那位与布鲁斯至少七分相似的黑髮绿眼男童牵着布鲁斯的手出现时，现场的闪光灯与开门声瞬间瞬间络绎不绝。 达米安.韦恩，多年间收养了多个孩子的黄金单身汉布鲁斯.韦恩突然公布的亲儿子第一次与他的父亲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消息让整个哥谭的娱乐媒体都沸腾不已。 理所应当的，一个更大的谜团也在哥谭娱乐板块的论坛上挂了这么多天，那就是这孩子的妈到底是谁？ 那位神秘的女性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一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布鲁斯.韦恩沦陷？ 因为达米安.韦恩是个儿童，因为儿童隐私保护法，在作为家长的布鲁斯本人不同意的情况下，他的影像是不能被媒体们运用的。 但是儿童总会有一天长大，或者没准某天他家长就同意了，到那时就可以用了嘛! 作为记者，拍摄的照片自然越多越好，不然到时候哪天风口来了，有照片的同行都起飞了，但就你没有，那岂不亏惨了？ 而关于达米安.韦恩的身份，刚开始很多人猜测他是私生子，因为生母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才会一直不被公布。可到现场见到他本人，人们才意识到他们错得离谱。 第269页 前面提到过，今天的活动非常重要。所以各大报社都派上了自己最有资歷和经验的记者， 他们其中有些人都是见过韦恩家二子杰森.陶德第一次露面时的场景，那个出身底层的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时的侷促他们还记得，并深深为那个孩子的逝去而惋惜。 而达米安.韦恩作为一个九岁的儿童，就已经能够处变不惊地应对铺天盖地的相机和记者，其疏远但丝毫不失礼仪的举止谈吐以及气质都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不被重视的私生子身上，这些只可能在从小被精心培养的孩子身上出现。 就像他旁边那个同样出身精英阶级的现如今韦恩家三子提姆.德雷克一样。 德雷克家族原本也生活在哥谭，但某一天德雷克夫妇突然无影无踪——其实是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而他们唯一的孩子兼继承人提姆被託付给了布鲁斯.韦恩。 这不阴谋论什么阴谋论！ 那段时间，哥谭沸腾了，警局的电话险被打爆。但迫于证人保护计划的保密性，警察们也不好直说人德雷克夫妇活得好好的呢，现在德雷克公司就是夫妇俩暗中在管。 甚至在提姆生日的时候，德雷克夫妇还特意远程定了蛋糕送了礼物，和儿子视频通话。 含煳不清的真相依旧让哥谭娱乐板块疯狂沸腾 ，直到吃瓜群众们发现提姆开始接管了韦恩企业的事务和一部分股权，他代替布鲁斯.韦恩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少人在猜测提姆是不是要成为韦恩企业要篡位的下一任主人。 原本以为是纯洁无辜的羔羊居然其实是披着羊皮的老虎，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而原本被认为是谋财害命的哥谭阔佬现如今居然成为了鸠占鹊巢的受害者，这惊天反转着实让广大吃瓜群众看傻了眼！！ 而现在，这段时间来一直在高强度吃瓜的哥谭群众们又发现，布鲁斯带回来了一个亲儿子，顿时整个哥谭都炸了锅，哥谭民众们就像是那瓜园里的猹，每天都有超级大瓜吃。 你们有钱人家的家庭关系真是太精彩啦！ 哥谭民众们并不知道，现实的情况其实更刺激。 比如：被「鸠占鹊巢」的布鲁斯其实经常被「意图谋权篡位」的提姆催着回来接着干活；他们也不知道，其实被判定死亡的韦恩家儿子杰森.陶德正在最前排看戏；他们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被话筒包围的「布鲁斯」是假扮的，而里面的人对上述提到的所有哥谭八卦一概不知！ 被记者一个个夺命连环问的程晓玉虽然面上还端着微笑，但心里手足无措。 我上场前你们没和我说在外人眼里你们家的家庭关系这么刺激啊！！ 还问达米安的妈是谁......我敢说你敢去採访吗？还是说你要等十八年以后又成为一条好汉后再发布你採访到的新闻？ 达米安和提姆呢？谁都好，救一下啊！ 有个记者专门挑在了提姆去处理事务时提出了死亡问题：「请问您在此时公布达米安.韦恩的身份并承认其继承权，是为了应对提姆.德雷克的威胁吗？」 不，纯粹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刚被空投了一个亲儿子。 当然程晓玉知道这话肯定不能说，悄悄戳了一下身边的达米安，希望他按照原本的计划来救一下场。 她的这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恨不得逐帧盯着「布鲁斯.韦恩」的记者们，于是记者们纷纷屏息凝神等着达米安的回答，前排的几位记者赶紧单膝蹲下将话筒递到达米安嘴边。 程晓玉：......这也太敬业了，记者同志们。 「父亲的心思自然不是我能琢磨的。」 达米安露出礼仪性的微笑，看向自己的「父亲」。 「但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这番话好像透露了很多信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于是记者们又将话筒递迴了「布鲁斯」嘴边。 「布鲁斯先生，请问我们可以将达米安.韦恩小先生刚才的话视为您对上个提问的肯定呢？」 塔拉友情给蒙圈的小孩提示：【这个问题你最好谨慎应对。】 程晓玉：......达米安这小鬼绝对是故意在报刚刚车上的仇。 短短两句，让她社死并抹黑提姆，确保自己继承权的同时还抬了一下真正的布鲁斯，不愧是睚眦必报的达米安！ 「怎么可能，我们的家庭关系可是很和睦的。」 只见「布鲁斯」明媚地笑道。 「达米安只是害羞，他还会在枕头底下放全家福呢，平日里还会撒娇让哥哥们带他去游乐园呢。」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小子！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看样子，您在最近的极限运动里受的伤已经影响到了您的思维。」 已然疯魔的程晓玉灿然一笑，用甜得冒泡的声音宠溺地说：「哦，达米安，你还在因为我上次和提姆去参与极限运动没带上你而生气吗？但你的年龄确实不适合参与这些危险的活动。爸爸答应你，等你再长高一些就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被迫社死的达米安：你去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伪装成保镖的杰森将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没当场呲牙大乐。 通讯线路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快乐挂在每个人上扬的嘴角上。 好，好啊！程晓玉你答得好哇！ 第270页 第133章 「真的吗, 韦恩先生？」 在场的记者们哪个不是人精，这种与前期社会主要舆论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回答他们自然会继续追问。 而且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达米安.韦恩眼睛里的怒火都已经要夺眶而出了。 「当然是真的！达米安和他哥哥们的关系都很好，只是小孩子脸皮薄不乐意承认。」 披着布鲁斯皮套的程晓玉信誓旦旦地开始爆料。 「就前段时间, 达米安还和提姆一起去踏青, 中间提姆主动背着达米安在树林中徒步走了半小时呢。」 指当时以为自己在被瘦长鬼影追杀的提姆扛着状况外的达米安, 和迪克一起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逃逃乐。 「......」 很快乐吗？反正达米安用他肚子上被提姆肩膀磕出来的淤青发誓他们这些纯人类当时一点也不快乐。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儿子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公众们所认为的那样？」 「我不知道您具体所指的是哪样。」程晓玉用布鲁斯的脸微笑着, 「但是我的孩子们彼此之间关系非常好。」 另一位记者提问：「恕我直言韦恩先生，但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立刻与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们其乐融融, 是你们家族有什么特别的相处技巧吗？」 这个记者的话即使是程晓玉都听出不对了, 达米安皱眉正要开怼, 就见程晓玉直接迎了上去。 「敢问这位记者先生，您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有数据支撑吗？」 听实况的几人在心里暗道不好，芭芭拉通过提姆口袋里的通讯装置的震动让他赶紧赶回去。 有不少记者会特意通过特殊的过激提问来刺激採访对象，或取得他们的关注以上前採访，或记录下他们生气的瞬间并大作文章,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这个记者提的问题和布鲁斯以往遇到的比起来其实并不算激进。 可问题是, 站在那里是没有过这种採访经验的程晓玉，这种题目对于她而言严重超纲了，很有可能会被记者钻空子。 那个记者以为『布鲁斯』上套, 连忙说：「是我失言了，韦恩先生。但看起来您对于一些对于您家庭关系的讨论很有意见......」 「韦恩家的家庭关系容不得你来揣测。」达米安打断了那个记者的话,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达米安。没事的, 爸爸没有生气。这位先生只是在正常地提问而已。」 意识到自己失言，配合地与达米安唱起白脸的程晓玉说，『布鲁斯』此时看起来就和任何一位收到孩子亲手制作礼物的家长一样欣慰。 「抱歉，先生女士们，但有些话题实在是不太适合对儿童说。」 说完，『布鲁斯』就非常自然地牵起儿子的手，朝接到消息正在往这边赶的提姆走去。 「怎么样提姆，你那边还顺利吗？」 急匆匆赶过来的提姆「没什么，都是之前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文件交接。」倒是你们没什么事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达米安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杀人了？ 程晓玉感动地说：「你太棒了，提姆，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救命！这场景她真应付不来！ 在周围人们的眼里，就是布鲁斯迫不急待地带着小儿子去找分开没多久的提姆，那个特别怕小孩自己被欺负的姿态和欣慰感动的表情，像极了慈祥老爹。 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为与提姆不对付的达米安对于竞争对手被父亲夸奖这一点反应非常平静，全然不似大家以为的那样针尖对麦芒。 实际情况的达米安： 干活的终于来了，这个疯狂败坏我形象的吉祥物终于可以闭嘴了！ 提姆加入后与达米安统一战线，接下了所有的招唿和话筒，而「布鲁斯」全程就站在后面，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两个年少有为的儿子在那里应付记者和文件，不仅没有半分要插手的意思，甚至在有一位记者杀出重围，越过达米安的头顶将话筒递到「布鲁斯」面前的时候，「布鲁斯」当机立断把黑着脸的达米安抱起来放在了他够不着的话筒前。 「布鲁斯」先生非常矜持，举起达米安儿子的举动非常自然，被「亲爹」端起来又不好当众发作的达米安的脸非常黑。 这可不像什么意图将权力收回手中的家主，倒更像是想当甩手掌柜的坑崽老爹。看看「布鲁斯」那双美丽蓝眼睛里清澈的愚蠢，再仔细想想，这个情况也非常符合布鲁斯.韦恩一直以来花花公子的草包人设呀！ 发现了「真相」的群众们：...... 布鲁斯收养提姆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这么多年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布鲁斯让提姆管理韦恩企业的时候，大家又一位布鲁斯是被提姆反套路了；布鲁斯领达米安回来的时候，大家又觉得是他要带达米安回来夺权。 其实吧，布鲁斯也不是没有解释过，但最开始他收养提姆的那个时间真的很有问题，当时杰森才刚去世不久，他就又收养了一个黑髮蓝眼的男孩，加之那段时间布鲁斯的心态很糟糕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处理自己普通人身份的这些黑名声，也不能怪大众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布鲁斯」当甩手掌柜的心思太明显了，前线记者们将照片视频和採访发回去，同事们对着布鲁斯和提姆以前对发言一对照—— 第271页 这家人好像真没撒谎。 所以......原本被以为是在第五层的布鲁斯.韦恩和提姆其实一直都在第一层，人家也一直在说自己在第一层，是他们这些吃瓜群众把人家搬去了高层。 「......」 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虽然晓玉是为了挽回布鲁斯名声而上场的，但我是真没猜到晓玉会以这种方式。」 看着由摩诺共享的那些报社屏幕里正疯狂加急的撰稿标题，芭芭拉如此评价。 瞧瞧这些还在编辑中的文档标题吧，《布鲁西宝贝还是那个布鲁西宝贝》《震惊！韦恩家真实的家庭关系竟是这样！》《这是事实，还是另有干坤？》....... 不少报导里描写了达米安.韦恩与其兄父之间的关系，还专门标明这是布鲁斯本人爆料的，而达米安本人则对此强烈否认。 前线记者继续汇报：「为了确保报导的真实性，我们随后前去专门採访了提姆.德雷克求证，对方直言这件事确实是真实发生的。并且又爆料说幼弟达米安非常崇拜他的兄父们，在家经常主动要求与兄弟们联络感情。同时，提姆.德雷克先生表示他非常期待看到我们的报导。」 提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恶魔崽子吃瘪了！ 在场的唯一良心摩诺：「真的不用我介入吗？我可以立刻把他们拍到的资料都删光。」 [别，千万别。你这样事情会闹更大。] 靠近风暴中心但目前并没有被波及到的杰森更是嫌热闹还不够大，听见摩诺的问题，百忙之中在通讯里发了消息： [这样就好，我要看到血雨腥风。] 芭芭拉也说：[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直接介入这么多人的话一定会被注意的，到时情况更加不可控。] 「那好吧。」 摩诺想了想，觉得芭芭拉和杰森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弃了他能够让全哥谭报社和娱乐记者内心大崩溃的计划。 「无需担忧，摩诺先生。现在事情的发展正是老爷所努力想完成的，希望这之后不会再有儿童保护协会给韦恩庄园打电话了。至于提姆少爷和程晓玉小姐关于韦恩家家庭关系的描述.......」 阿尔弗雷德为坐在蝙蝠洞椅子上共享屏幕的摩诺端上一盘巧克力蛋糕，不由感嘆。 「如果那些被打碎的家具和被砍倒的灌木能够听到这席话，一定会认为自己死得其所。」 ...... 「看样子，年轻人那边进展非常顺利。」 夜翼抽出通讯，心头上萦绕的阴霾被驱散不少，便将手中的通讯器递给了同样眉头紧锁的蝙蝠侠。 「年轻人们很努力啊，b。我们这边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至少要争取大家能一起过个圣诞节。」 蝙蝠侠看了看摩诺黑出的记者拍摄图片上提姆达米安和「布鲁斯」其乐融融的样子和报导的截图，想到达米安看到报导抄刀试图谋杀兄长和同伴的样子，原本会令他心累的场面此时却让他的心头泛起暖意。 后天就是平安夜了，此时哥谭的每一家商铺都备上了圣诞节装饰的商品，大街小巷也能看到不少放寒假的小孩牵着父母的手出来买礼物和圣诞树挂饰之类的东西。 作为父亲，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在这个本该家庭团圆的日子里，布鲁斯又何尝不想和他的孩子们一起过圣诞呢？ 戈登警长：「蝙蝠侠，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在街角垃圾桶发现了大量人体残骸！」 蝙蝠侠：「我马上赶到。」 布鲁斯.韦恩当然可以尽情地与家人度过圣诞节，但是蝙蝠侠不行。 如果他无法在圣诞节前将这个罪魁祸首解决掉的话....... 就试着能请求摩诺，让他用对屏幕里时间流速的控制来让蝙蝠侠和夜翼暂时交接，短暂地成为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与家人度过圣诞吧。 ...... 圣诞？ 瘦长鬼影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超市里放着的宣传，以及各色小孩欢笑着拉着父母进去採购礼物的场景。 在瘦长鬼影的认知里，人类、尤其是人类的小孩特别喜欢这个长辈给小孩送礼物的节日，他们特别喜欢在这个节日里聚集在巢穴里。 原本，瘦长鬼影是丝毫不关注人类的节日的。 但现在他刚认识的两个同族幼崽正好是由人类幼崽转化来的，没准他们俩会很喜欢这个节日。 瘦长鬼影看见gg屏上给孩子们送礼物的父母，和上面欢笑的孩子，看看上面其乐融融的一家子，陷入沉默。 作为非常擅长对付小孩子的都市传说，瘦长鬼影很明白摩诺和程晓玉俩孩子其实对自己非常防备和抗拒，在上次差点被核弹炸家后，塔拉也劝过瘦长鬼影找机会消除一下幼崽对他的敌视，别把小孩逼太紧。 但是逗小孩真的很有趣......啊不，是因为瘦长鬼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算算日子，瘦长鬼影发现那时候他留在摩诺身上的保护性封印时效就要过了，干脆就选那两天去见一下俩个小孩，送上礼物吧。 两个小孩目前的认知都人类，按照电视上的宣传，以及瘦长鬼影这些年一直在西方活动的所见所闻，瘦长鬼影理所应当地觉得怎么会有小孩不喜欢圣诞节嘛！ 便想着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拉近和两个小孩之间的关系。 第272页 瘦长鬼影越想越对这个计划满意，当即决定继续暗中助两个孩子一臂之力，帮他们把这场都市传说的游戏做大做强，到时候再悄悄地去看他们，给小孩子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家长，怎么会有小孩不喜欢他呢？ 第134章 「你的猜测是对的, 夜翼。」 在检查过发现的尸块后，蝙蝠侠下了定论。 「这些尸体与我们先前发现的那些一样，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 没有留下任何兇手线索的尸体，被整齐切割的断面, 这些特徵无疑与他们先前在企鹅人宅邸冰库里发现的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这些残肢并没有像「礼物」一样被彻底清洗, 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 dna检测的结果也表明，这些尸体和企鹅人宅邸冰窟里的一样, 都属于黑面具和企鹅人联合派出的「猎魔人小队」成员。 尸检报告显示这些这些死者死因各异，有淹死、窒息而死、猝死、失血过多而死等等, 主要都是一些能够让尸体保持完整的死法, 并且无一例外, 这些受害者的尸体看不出来任何挣扎的迹象。 「说真的，这让我毛骨悚然。」 拿来尸检报告的戈登局长隔着衣服搓了搓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我之前还觉得那些催人自首的都市传说挺不错的，但现在看来.......我觉得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老伙计。」 「这不是那些都市传说做的。」蝙蝠侠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为自己保护下的三个崽子正名，「我已经找过他们了，他们对此完全不知情, 造成这种惨案的傢伙在顶替他们的名号。」 「好吧, 真不愧是你, 动作真快。」 戈登局长给自己点上一口烟。 「但如果不是他们做的......要联合这三个都市传说去对抗那个不速之客？」 「不。」蝙蝠侠的下巴绷紧了。「他们三个不参与。」 「为什么？」戈登不理解，「这次超自然事件这么严重，难道我们不该联合那些被冒名顶替的都市传说们一起杜绝损失吗？」 「因为那些还是孩子。」蝙蝠侠沉声说出了让戈登都心里一咯噔的话。 「孩子？」戈登局长回想了一下那三个都市传说的描述, 尤其是瘦男的，觉得一个起码三米五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孩子吧！ 「孩子。」蝙蝠侠说, 「三个全都是，他们年龄最大的一个在同族的生态里甚至还是儿童, 连少年都算不上。」 这里指的还是九岁的达米安小朋友在人类里的分类，两个非人类的小孩甚至最大的摩诺撑死了也只能算幼儿。 夜翼好心提醒了一下老熟人戈登局长：「外表可以被魔法幻化，加上他们种族的生态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如果你哪天有空遇上他们，用对小孩的方式对待他们能够取得更好的沟通效果。」 这可完全是蝙蝠家族和摩诺沟通得出的惨痛经验！当初要是知道这个道理，就不用加那么多班，走那么多弯路了。 夜翼也不好直接明说你们觉得年纪最大是家长的瘦男其实心理年龄最小，干脆就让戈登把这仨都当小孩。 反正程晓玉遇到这个事情顶多就是有点懵，达米安会暴躁，但除了会出现素质语录以外也不会有什么过激举动。 只有摩诺，如果不把事情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他就会用他可爱的小脑瓜自信思考，造成很多奇妙的化学反应，误伤到像猫头鹰法庭这样的无辜群众。 同样的，摩诺的话也要广义地去理解，这孩子没那么多心眼，把他当成小孩去理解他的发言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听的人把他当成年人去理解他的话语和举动，就会出现很多奇妙的理解，比如早期被少年版摩诺主动接触的蝙蝠家族。 戈登看向蝙蝠侠，发现蝙蝠侠沉默地点了下头，于是放弃了较真。 人家都不是人类了，生态人类无法理解也没毛病，更何况蝙蝠侠给的建议总不会错。 作为一名警察局的局长，戈登从业生涯里安慰过非常多的小孩，他摸了摸大衣口袋里来之前哄一个走失小孩用的棒棒糖，想着要不以后往口袋里夺多塞点哄小孩的小玩意，再一抬头，天台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早已习惯蝙蝠家转头没的戈登局长淡定地暗灭菸头，转身回警局继续处理这段时间堆积如山的自首案件以及调查。 ...... 「从现在开始，在我这边抓到目标之前，暂停一切夜间活动。」 离开天台后，蝙蝠侠严肃地在通讯内宣布，这次连平时好说话的夜翼都坚定地站在了他这一边。 现在哥谭里游荡着一个正体不明、目的不明、杀人如麻的魔法生物，他们绝不会拿孩子们的生命冒险。 蝙蝠侠接着说：「尤其是红头罩，这段时间你就呆在韦恩庄园。」 不畏强权的红头罩带头抗议：「凭什么！」 夜翼：「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新冒出来的傢伙的攻击模式，而小翅膀你是个反英雄是我们中最容易被盯上的。我们可不想你晚上出门，第二天我们就要去警察局或者垃圾桶里捞你。」 红头罩：「......」 杰森想了想，如果是他真的运气背到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不会选能够让全家人身份曝光的自首之路，布鲁斯和迪克大概率要去垃圾桶里捡他的拼图。 第273页 那布鲁斯也太惨了，要经歷两次丧子之痛不说，甚至两次丧的都是一个儿子。 「好吧，我承认你这次说的有道理。」杰森妥协了，「我也确实不想再去见撒旦或者泡池子，不然我的头罩要是给那个三五池子搞变色了，我就要改名绿头罩了。」 摩诺：「不会染色的，不然告死鸟的头髮早就变成绿色了。」 蝙蝠侠发射的钩锁枪一个倾斜没能钩住屋檐，夜翼在屋檐一脚踩空，用钩锁枪重新爬上屋顶。 「但他的眼睛确实是绿的，他妈他外公都是绿的。」 「布鲁斯」的声线出现在通讯里，一看就是程晓玉趁着坐在车内前往会场的机会在摸鱼。 「有没有可能，泡过復活泉的人眼睛就会被染色？毕竟那池子一看就不靠谱。」 达米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通讯里响起：「放弃你愚蠢的想法，不可能。」 拉撒路池虽然主要是给奥古家的祖孙三人用，但也不是只给祖孙三人用过。比如某个非常重要的心腹，又或者是做实验、拷问、买通某个目标人物之类的，也没见其他人的眼睛变绿。 最明显的，杰森的眼睛也没有变绿啊！ 程晓玉：「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泡的不够你们多？那拉撒路都快变成你们祖孙三人家传澡堂了，所以只有你们仨是绿眼睛。」 提姆接道：「我认为这个猜测非常的合理。」 「......」 蝙蝠侠和夜翼决定回头要找红头罩好好谈谈关于地狱笑话的问题。 都已经一传四了！ ..... 回到办公室时的哥谭局长，一开灯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他办公桌后面那个头顶着天花板的瘦高人形。 即使恐惧瞬间攀上心头，戈登依旧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但对方那顶宽大礼帽下诡异的阴影遮住了「来人」的大半张脸，戈登再怎么努力抬头也只能看见他苍白的下巴和他胸口那条暗红色的领带。 「瘦男？」戈登局长试探性地问道。 听见戈登的问题，瘦男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站在墙角，看向戈登的方向。 他显然对戈登局长没什么兴趣，就好像真的只是来看一眼戈登的，站了一会儿就微微转身，似乎就要离去。 情急之下，戈登连忙喊道：「请等一下！」 虽然知道无论是真的瘦男还是假的瘦男都只会对有罪之人下手，但看见这副场景戈登还是有些发憷，他已经摁下了怀里的紧急联络其通知蝙蝠侠，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拖住眼前这个「瘦男」等蝙蝠侠来确认真伪。 见对方停下脚步向自己这边看来，戈登想起了夜翼几分钟前的建议，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根棒棒糖递出去，努力用对小孩子的语气说：「来，给你糖。」 被递糖的瘦长鬼影：？？？ 因为搞不懂为什么小孩子们要把一部分猎物交出去，所以瘦长鬼影特意过来哥谭警察局，想看看是不是这个警察局有什么问题。 在戈登回来之前，瘦长鬼影已经在警局站半天了，经过他仔细的观察，他确认—— 这就是个全是人类的警察局，没有任何异常。 瘦长鬼影：...... 不应该啊？这一群普通人类为什么能让两个恶魔幼崽心甘情愿让出猎物？ 于是瘦长鬼影又专门蹲到了警察局局长戈登回来，就是想要搞明白这其中有没有针对两个恶魔幼崽的阴谋。 在戈登回来前，瘦长鬼影就已经将戈登办公室看过一边了，自然也包括他的电脑，然后他发现—— 这位戈登局长干活真是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像什么玩忽职守贪污腐败的事情都是一点不沾，别说坑恶魔幼崽了，这人光明磊落到瘦长鬼影都觉得他更可能被同类坑死。 终于，瘦长鬼影等到了戈登局长回办公室，并亲自在他面前露面，想看看这个人类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事情果真朝着瘦长鬼影所设想的发展，戈登在看到他的时候确实有短暂的惊慌，并如瘦长鬼影所料，立刻朝他背后的人申请了支援。 瘦长鬼影拦截了信号并过去一看—— 真巧，居然是两个打了自己标记的人类，那个没披风的瘦长鬼影还见过，不就是上次跑径他领地里还朝他砸十字架的那个叫迪克的傢伙吗？ 在这个世界被瘦长鬼影被标记的人类只有程晓玉和摩诺养的那一家子人类，那个特别大个胸口还有黑色蝙蝠的人类应该就是塔拉之前提到的「蝙蝠侠」了。 瘦长鬼影用特殊方法「看」着蝙蝠侠身上硕大的肌肉，以及他能够一拳一个不法分子的力量，确实看起来就比杰森和迪克更生勐，也难怪塔拉说就好这口的程晓玉会保下他。 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欺负小孩的幕后黑手，只是单纯小孩想这么玩而已。 瘦长鬼影暗暗松了口气，默默收了探测就准备瞬移走人，但已经被他遗忘的戈登局长却突然叫住了他，然后在瘦长鬼影疑惑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递过来，用标准哄小孩的语气和表情说： 「来，给你糖。」 [......] 从来都是哄小孩，第一次被当成小孩哄的瘦长鬼影沉默了片刻，顾忌到自己现在顶着的是摩诺的身份，最终还是默默伸出手臂，从戈登局长微微颤抖的手中捏起那根在他手掌里和牙籤一眼迷你的草莓味棒棒糖。 第274页 这绝对是见过摩诺本体的人类。 把草莓味棒棒糖攥在手里瞬移离开的瘦长鬼影笃定地想。 不然绝对不会有脑子正常的人类会把「瘦男」状态的摩诺当成小孩。 看着那诡异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戈登局长终于突出了胸口那股郁气，继续狂戳蝙蝠侠的通讯，并决定下班以后要立刻去超市买一大包的棒棒糖塞口袋里随身携带。 第135章 「他当时就站在这里。」 戈登向赶来的蝙蝠侠和夜翼讲述当时的情况, 背后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 在知道自己遇到的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冒牌货后，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戈登就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就是在地狱的边缘疯狂试探。 夜翼：「那之后呢，他, 或者说它对你做了什么？」 戈登：「什么都没做, 本来他要走了, 然后我想着拖延时间就喊停了他。」 「这样非常冒险。虽然目前为止这个不明生物只是在模仿鬼影少女和瘦男的行动，盯上的目标也仅限于犯罪者和主动进犯他的人, 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做出别的举动。他当时切断了一次你的通讯，并且让你无法回忆起他详细的外貌, 如果你出什么事根本没办法求救。」 险些失去老友的蝙蝠侠严厉地说。 「在这之后, 他做了什么？」 戈登局长侷促地笑：「他接过了我给他的糖。」 这转折即使是蝙蝠侠都是一愣：「什么糖？」 「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早上用来哄一个走失小孩时剩下的。」 再回想起这件事，戈登觉得对方当时看自己递糖时停顿的那几秒应该也是懵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瘦男，又想拖延时间。正好你们刚说瘦男实际上还是个小孩，我就想用哄小孩的方式试一下加拖延时间，哪里想到他真接了，接完以后突然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此时的蝙蝠侠连下巴上都仿佛写满了不贊同：「吉姆, 给一个邪恶存在主动递上礼物, 是非常危险的。」 戈登警长摸摸鼻子, 看向房间里另外一位脑袋都顶到天花板的「客人」：「抱歉。但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位是？」 「瘦男。」 被急坏了的蝙蝠侠和芭芭拉叫来查看戈登灵魂波长的摩诺朝蝙蝠侠那边转头。 「我没查出他的灵魂波动没有任何会危急生命的问题，但不排除是因为力量体系不同的原因。」 夜翼用上了更加平缓温和的语气：「那你有检测出什么不会被危急生命的问题吗？」 戈登眼里, 那位外表苍老的瘦男在沉吟片刻后，用他苍老的声音说：「他有点受惊过度和焦虑, 今晚极大可能出现入睡困难或者做噩梦的问题。」 戈登：......这都能看出来？ 「我对这种事情了解不多。」摩诺实话实说，「如果你们想了解更多情况, 建议直接去找别的专业人士。」 蝙蝠侠：「之后我也会去询问他们，但是他们在近期的事件上一直查不出头绪，推测可能是来自别的空间的力量。」 就像摩诺和塔拉这样的来自别的世界的力量，所以蝙蝠侠才会立刻找上就近的摩诺过来看一下，想看看是否能够看出什么门道。 夜翼：「你有什么头绪吗？」 摩诺沉思片刻：「完全没有，但我建议你们有空的时候去询问鬼影少女，毕竟她受过魔法侧的相关教导，就算她不会也能去问她的导师。」 因为没见过同类，瘦长鬼影的成长路线主打就是一个野蛮生长自学成才，他教摩诺的基本上都是在教如何进一步开发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不像隔壁的程晓玉，天天被塔拉摁着被各种魔法公式、学做魔药和恶魔语等等系统性课程，而教导她的塔拉更是一位知晓多个魔法的大恶魔，就算有什么塔拉不知道的法术也没关系，曾帮塔拉破解困扰他已久的伊卡将军也知道不少。 甚至据程晓玉本人说，塔拉有次上课跑题，和伊卡将军就拉撒路池消除副作用的改进方法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学术辩论把她听睡着了，杰森在知晓此事后如此评价： 「雷肖古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哭出来的。」 顺便提一下，那次辩论的最后结果是两位恶魔一致认为这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来个肉身重塑加招魂术呢，对于他们这种等级的恶魔巫师而言又不难。 大评论家杰森.陶德在得知此事后又是激进评价：「拉撒路之池，真恶魔都嫌弃！」 蝙蝠侠：「谢谢你，我之后会考虑谘询她的。」 其实蝙蝠侠并不看好这个方案，毕竟程晓玉是个初学者，而塔拉这种千年城府的恶魔谁又敢全信他的话？ 连塔拉恶魔生态学上的亲闺女程晓玉都不信吶！ 戈登眼里，蝙蝠侠平静地面对这个三米五、看皮肤和露出的半张脸都够当他爹的恶魔用温和的语气说：「我能再请你去帮忙检查一下哥谭警察局其他警察们的灵魂吗？」 「......」 就在戈登以为陷入沉默的瘦男要拒绝的时候，瘦男突然开口：「看完了，没有问题。非要说的话，他们的灵魂都有些疲劳。二楼工位上有一株仙人球的那个男人的灵魂最劳累，他最可能出意外。」 「天啊，那是鲍勃。」戈登忍不住问，「他会出什么事？」 第275页 鲍勃警官是一位非常负责的警官，这样的人在哥谭显得尤为珍贵，他为了处理他手上的那对案子已经两天没睡了。 瘦男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他再不休息的话，应该两个小时左右他就要猝死了。」 戈登气唿唿地推开门：「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这小子滚去睡觉。」 「吉姆。」蝙蝠侠伸手拦住要往前沖的戈登，在对方不解且急躁的目光中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情绪激动会加重猝死的可能性，用这个沖他脸喷一下。」 夜翼补充：「特别管用。」 每次布鲁斯长期不睡觉的时候，小鸟们和阿尔弗雷德就会採取类似的方法去放倒布鲁斯，然后把他拖到床上盖好被子。 有时候夜翼总是合理怀疑，蝙蝠侠对镇定剂的耐药性那么强是不是就有他们的功劳？ ...... 「多亏了你，现在媒体们的主要报导重心都从思考我什么时候夺权篡位变成了讨论韦恩家的家庭构成。」提姆说，「韦恩企业的股票又上涨了。」 程晓玉不解：「为什么韦恩企业的股票会上涨？」 提姆简单地解释：「因为之前那些人觉得我随时夺权篡位和布鲁斯打商业战，觉得韦恩企业内部会出现大动盪......说起来挺麻烦的，你要是对股票感兴趣的话等回去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慢慢讲。」 「总之，别听恶魔崽子说的，你干的真的很好。」驾驶座的杰森朝后座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和提姆都希望你等下的晚会里接着多多地整......我是说，宣扬韦恩家家庭关系的和睦。」 达米安怒不可遏：「放屁！傻子才会信你们两个！」 这两个傢伙分明只是想看他的笑话！ 「可是提姆说的很有道理呀。」 程晓玉有些迟疑，一方面入她所说，提姆的理由很合理，另一方面是——逗达米安真的很好玩耶。 「那要是他们问起来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在那么多普通人面前说你平时在家的爱好就是拿武士刀给自己的兄父理髮，用并用木剑给他们刮痧。」 达米安：「那你就不要谈我们了，你去找几个女人调情，维繫一下父亲的『花花公子』人设。」 程晓玉：「这......不太好吧？让『布鲁斯』当着刚认回家的亲儿子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而且要是被问起来我怎么说？」 「很简单，我就不指望你这个智商去说谎了，你就挑能说的部分实话说就好。」 达米安骄傲地挺起胸膛，开始夸妈。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最骄傲的儿子达米安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强大(此处省略多个复杂的赞美词彙）的优秀女性，只是因为理念不同，我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平分手。」 「.......」 程晓玉摇头：「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也知道这种话那是绝对不能说的。」 在调情对象面前狂夸前女友，这简直就是找死行为。 「就算你想妈妈了，你也不能用这个方式，万一塔利亚觉得这是布鲁斯要复合的信号，跑来哥谭找你爸，到时候这顿训算谁的？」杰森想想那个尴尬的画面就感到牙酸。 「你才想妈妈了，陶德！」达米安涨红了脸，几欲起身去前座揍养兄。 「这有什么，谁不想妈妈，我还想我妈呢。」程晓玉手忙脚乱地给达米安摁住，还悄悄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在副驾驶坐山观虎斗的提姆座椅，示意他赶紧也上手拦一下。 提姆不解：「为什么要拦达米安？我就不信这个恶魔崽子真的会没脑子到去攻击正在行驶的司机。」 「......」 「好痛！达米安你这个臭小鬼！」 还好今天开的是辆七座车，程晓玉默默移到了空着的第三排，看着翻过第二排和幼弟打得快打上花火的提姆，和杰森一起在心底嘆气。 傻孩子，连瘦长鬼影这么性情恶劣不懂人情世故的傢伙，在差点被好脾气的摩诺核弹清家后都知道逗小孩要注意分寸或者及时给台阶下了，你明知道达米安是个高自尊心的暴脾气，这时候不仅不给台阶下还主动出声拉仇恨，达米安不挠你挠谁？ 逗玩小孩不想被挠，那就赶紧哄啊。 ...... 本来，摩诺愿意来哥谭警察局帮忙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早日处理掉外面那个可能威胁到他和他同伴的怪物，如果不是自己也找不到这个傢伙，摩诺早就自己上了。 所幸，蝙蝠侠即使劝摩诺打消了这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因为自身能力的不成熟和对面实力的不确定性，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摩诺同意了帮助蝙蝠侠和哥谭警局整理出那个「不速之客」造成的所有案件资料。 当然，这件事警察们也可以做。但是最近自首的人和需要侦办的案件太多又太过混杂，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那个「不速之客」的加入，要处理的信息和案件更多，要在其中筛选出只是那个「不速之客」造成的案件和相关信息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而这个任务，对于是那个「不速之客」模仿本尊，且在电子信息方面技能点满的摩诺而言再合适不过。 蝙蝠侠曾说过在事情结束后会按劳给摩诺支付薪水，但被摩诺拒绝了。 「我这次帮忙不是因为你们的请求，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做点什么，把这个威胁清除。」 第276页 所以....... 「我不需要任何报酬。」 维繫瘦男状态的摩诺沉声说，没有去接戈登局长递出的那根蓝莓味的棒棒糖。 第136章 「这不是报酬, 这是谢礼。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之后可能就再见不到鲍勃了。」 蝙蝠侠瞒下了摩诺可以在电子信息方面恐怖的能力，只是和戈登局长处理资料的是他团队的人，所以戈登也只是以为瘦男是来给全体人员做了个灵魂检查并阻止了一名负责的警员失去生命。 戈登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应该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不过这依旧不能改变你帮了我们大忙的事实。」 「......」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带这个糖回来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对给自己银托盘上轻轻放下一根棒棒糖后就重新变回小孩的摩诺说。 「不,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收的话他要又要说好久的话。」 摩诺踩着阿福准备的小凳子重新爬上蝙蝠电脑前的座椅。 「晓玉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但戈登和你们不是陌生人，所以给你们了。」 ...... 「您好, 韦恩先生，来一杯么？」 一名穿着高定礼服的女士从托盘上拿起一支盛放着香槟的玻璃高脚杯, 向着这边微微伸出小臂, 嘴角噙着笑。 「这是我的荣幸, 女士。」 「布鲁斯」先生笑着从这位女士的手中接过香槟，与这位美丽的女士碰了一下杯。 「是怎样的运气才能让我得到天仙的垂怜？」 「天哪，您可真会说话。」女士调笑道，「我都要害羞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布鲁斯先生眨了下他蓝宝石般闪亮的眼睛。 「你到底和『布鲁斯』说了什么？」 不远处，端着杯状似香槟实则为青桔柠檬茶味气泡水的提姆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身边伪装成保镖的杰森小声说。 到底是给程晓玉打了什么鸡血, 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满嘴情话的样子？ 「她不是担心自己不会像布鲁斯那样说话露馅吗？」 杰森带了伪装小鬍子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所以我就告诉她, 你把这些女性都看成是在线下漫展摊位遇到的产粮太太, 然后疯狂吹彩虹屁。」 提姆：...... 达米安：...... 不愧是最早拉着程晓玉搞同人的，还得是你啊，杰森！ 杰森：「安心啦, 她现在还收着说呢，起码没说什么『太太我是你的狗』或者『我的裤子不要也罢』。」 不然布鲁斯的风评就要从纯欲模式进化到纯狱模式了, 说不定看在他哥谭首富的份上，阿卡姆会连夜给他准备一个vip病房。 达米安皱眉：「她在网上这么说过？」 杰森耸肩：「我也不知道, 但我看她老乡很多都这么说的，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也说过吧。」 提姆：「倒是不奇怪，她会在你和摩诺两个儿童，以及杰森这个异性的面前收敛，并不代表她会在网络同好面前收敛。」 杰森的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决定给程晓玉留点面子，没有告诉提姆程晓玉之前口嗨自己纸片人老婆时的过激言论，也没告诉他程晓玉在还没遇见3d立体的瘦长鬼影前，甚至把瘦长鬼影当成纸片人老婆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过去尘封的记忆吧，对大家都好。 「好了，我们谁去介入一下那边？」 看着不远处已经快被挡住的「布鲁斯」，提姆说。 毕竟不是真的花花公子，程晓玉大概率搞不定这个场面，再不去阻止的话，搞不好今天晚上「布鲁斯」回去的时候就要跟上一位甚至多位女士了。 不过这个发展也在大家一开始的预料范围内，杰森放下手里的小吃，拍了拍手走上前，打算把小姑娘救出这个修罗场。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杰森不仅没有回来，甚至也被围住了，好像在说些什么。 提姆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他一下将香槟杯中的金桔柠檬茶味气泡水一饮而尽：「我去那边看一下怎么回事，你去应付那个要过来搭话的人。」 等提姆靠近，才发现杰森程晓玉正在积极与周围的名流人士们讨论如何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小孩。 提姆甚至听到一位富商嘆气：「我家的臭小子要是能有达米安一半的懂事，我和我夫人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和达米安一见面就被他重拳出击的提姆陷入了沉默。 不，这位先生。如果您家小孩有达米安三分之一的「懂事」，那么您和您夫人大概率要和您花园里的灌木一样英年早逝。 就算您花园里的灌木很健康也不能改变这一结果，因为您家有达米安一半「懂事」的儿子将会帮助它们英年早逝。 要问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还需要把画面拉回十五分钟前程晓玉这边。 当时的程晓玉正绞劲脑汁用她夸产粮太太时的所有能够在这个场景运用的彩虹屁应对这位美女，就在这时另外一位贵妇和她的丈夫正好过来搭话。 「幸会，韦恩先生。」贵妇人轻笑，「您今天看起来很不错。」 「是的，毕竟今天是达米安第一次与这个做父亲的出席宴会。」程晓玉立刻趁着这个机会转移话题。 第277页 「达米安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孩子，如果我有这样优秀的继承者我简直做梦都笑醒。」 这位贵妇人的丈夫看向达米安，眼中的那种看别人家小孩的羡慕让程晓玉不禁怀疑这位先生会不会下一秒就说出「生子当如达米安」这样的话。 达米安今天的表现让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一位九岁的小孩就已经能够处变不惊地应对各种话题和场面，从诗词歌赋到商业股票达米安全部都无障碍地和任何一位在场的成年人沟通交谈，甚至辩论，在场的谁不是人精？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单凭能力，达米安现在完全就可以处理公司的事务了，而达米安才九岁！ 这样优秀的继承人谁不想要？做梦都想要呀！ 在场其他当了爹妈的富商们真的好酸呀，像他们这样精英阶级的子女自然从出生后就不会落下各种技能的学习，可是在达米安同龄的时候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被深深卷到了的爹妈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请教一下韦恩家的教育方法，回去试着復刻一下给自己的小孩。 当然，提姆.德雷克也是很优秀的孩子，但提姆是去年才被布鲁斯收养的，此前提姆的父母并未让他像韦恩企业这样近乎全盘接手管理，毕竟不是谁都会给那么点大的小孩安排工作的。 因此，提姆的锋芒在他开始接手韦恩企业的时候才彻底展现开来，这个时候他刚被布鲁斯收养没几天，显然是之前在德雷克家族培养出来的，考虑到提姆是整个德雷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会有这个能力也不奇怪。 所以，如果要询问提姆的培养方式也只能询问德雷克夫妇，可德雷克夫妇现在根本见不到人。 但达米安的亲爹可就在面前站着呢，这多好的打听消息的机会呀！众人纷纷好奇达米安究竟用的什么教育方式，请的是什么老师，他们也想回去请！ 程晓玉想起了被塔利亚送去地狱参加谢师宴的教授们。 先生夫人们，这可不兴请呀！ 情急之下，程晓玉只能说：「达米安的导师是他母亲找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位老先生在达米安学成后就已经驾鹤西去，因此达米安的母亲才会将他送来我这里。平时提姆处理公司文件的时候他会在旁边看，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兄长的提姆教过达米安什么东西吧。」 很好，这一下把话题又引到了提姆身上，同时进一步力证了她之前说过的韦恩加家庭和睦的观点，程晓玉你真是太棒啦！ 但还不等程晓玉给自己打完气，周围的家长们又提问了。 「韦恩家的家庭氛围真是好呀，我能请问一下您和提姆平日里是怎样与达米安相处的吗？哎呦，我家那几个臭小鬼们天天在家里闹得昏天黑地，我想学几招让我和我丈夫耳根清净点。」 被卷到了的家长们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对外说「我们家孩子哪有补课呀，周末都是玩」，但私底下有几个会这么干？ 之前布鲁斯.韦恩说这话的时候大家还会信，毕竟被养大迪克和杰森不是布鲁斯亲生的，而且明显能看出俩孩子确实志不在经商；提姆不是布鲁斯养大的，所以布鲁斯不知道确实正常。 但达米安就不可能了，作为孩子的亲爹，还是一个这么优秀的继承人的亲生父亲，布鲁斯怎么可能对达米安之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呢？ 总不可能达米安的亲生母亲一直藏着这么个优秀的继承人偷偷培养，最近才告诉布鲁斯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是这样，那既然能养出这么厉害的继承人，达米安的亲生母亲也绝对是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把达米安留着继承自己的事业，反而要把这么优秀的孩子拱手让给布鲁斯.韦恩呢？ 「很简单，首先，你们要有一个像我一样酷毙了的保镖。」 杰森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入现场解围的吗，他代替程晓玉暂时成为了众人目光的聚集处，信誓旦旦地说。 「最好的教育，就是让小孩能有个情绪缓冲，比如被父母管家训了之后可以偷偷带他们出去兜风的帅气哥哥或者保镖。」 说完，杰森用拇指顶了下墨镜，沖伪装成布鲁斯的程晓玉眨眼示意：「您说是吧，韦恩先生？」 「当然，怀特先生。」 程晓玉秒会意，喊出杰森现在的假名，两人一唱一和地开始飙戏。 「不过下次您带达米安出去兜风的时候记得给他多披一件外套，这段时间天气确实有些冷了，上次孩子都着凉了。」 杰森眼不眨地开始编：「不可能，我那天可是给他裹了羽绒服。我严重怀疑是达米安那天晚上拉着提姆打雪仗的时候着凉了，因为第二天提姆那小鬼就发烧了。」 ...... 「所以这是真的吗，提姆？」一位家族的家主将自己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提姆的脸上，面上却端着得体的笑容缓缓问道，「你的父亲和保镖说你曾经和小弟弟晚上打熘出家门打雪仗结果双双照凉？」 「哪里，主要是陪达米安玩，谁叫他正是淘气的年纪......」 提姆的笑容带着几分侷促，好似真的在为自己大晚上和兄弟打雪仗结果着凉这件事而感到尴尬，眼神却不带一丝情感地看向自己笑得坦荡的养兄，决定之后找机会算回来。 提姆现在无比希望杰森赶快恢復法律身份，这样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为他亲爱的兄弟买下通告和提供爆料。 第278页 「韦恩二子为了恋人魂不守舍，线下见面后却发现对方竟是网络诈骗，因情伤和羞愧而选择假死遁走！」 来啊，互相伤害啊！ ...... 「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慢，干什么去了？」 刚应付走那个来交谈的男士的达米安对回来的三人说。 这是脑细胞快被榨干的程晓玉：「达米安啊，为了我们，为了你，请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聪明才智。」 这是直接隐瞒了自己干了什么的杰森：「没什么，就是你的优秀太过耀眼，那些家长来询问布鲁斯给你请过什么老师，他们也想给自己家的小孩安排上。」 达米安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他们只能去地狱找了。」 「别，米国毕竟是法治社会，你这么说容易把布鲁斯送进去。」 这是轻咳了一声的提姆，精湛的演技让他没有流露出一丝心虚。 「行了，今天我们露面够多了，再下去『布鲁斯』就要撑不住了，该回去了。」 ....... 「我要杀了你们三个！」 这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报纸头条的达米安，他挥舞着《冷酷精英的外表下是天真童心》《和睦家庭环境塑造天才儿童》的报纸，绿茵茵的瞳孔中似有火在燃烧。 「你们在我背后造了什么谣！」 「不关我事，我是没办法了，谁让你违背约定把我丢在那里不理我的。」程晓玉无辜的说，「而且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我要找你犯贱还需要背后吗？我当你面就能犯贱！」 达米安的气焰停滞了一瞬： 「那之后你又在和那帮老头老太说什么，是谁说我会大半夜找家人打雪仗还把自己冻感冒，还躲在被窝里偷偷玩经商游戏的！？」 程晓玉：「你觉得如果是我说的，我还会傻愣愣地坐在这里让你来找我质问吗？我早就和半个小时前说去韦恩企业开会的提姆和说肚子疼躲厕所但二十分钟都没出来的杰森一样熘掉了！」 「......」 达米安凝视了程晓玉一会儿，在她清澈而愚蠢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演技，全是感情。 「告诉我那两个混蛋现在在哪，我就把彼得借给你摸半小时。」 「两小时。」 「一个半小时。」达米安皱眉，「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坐在沙发上的程晓玉翘起二郎腿：「那你就自己去找吧，等你找到估计是晚上的平安夜了，到时候可不是算帐的好时机，你将会迎来包括卡珊在内的众人围殴。」 「好吧，两小时就两小时。」达米安咬牙切齿，「告诉我那群混蛋在哪？」 「杰森在屋顶，提姆在图书馆最深处。」 帮提姆和杰森无痕迹送到躲藏地的程晓玉嗦着阿尔弗雷德给的蓝莓味棒棒糖，撸着猫，把杰森和提姆提供的小饼干分了一半给旁边的摩诺，与摩诺一起目送达米安去取自己的武士长刀，终于还是在达米安扛着刀要离去的时候加了一句。 「别打出血了，弄在地上你去擦干净，今天可是平安夜。」 「......」 「他们说平安夜是要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日子。」摩诺说，「这是你在韦恩庄园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也是杰森回来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所以布鲁斯和迪克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就和你们在屏幕里，通过时间流速差异为你和杰森庆祝这个重要的平安夜。所以你要记得不要砍倒那颗你们一起布置的圣诞树。」 「......知道了。」 ...... 瘦长鬼影远远地注视着一扇扇窗户里和家长聚在一起，稚嫩的脸蛋上是无比期待平安夜的人类孩童，以及那些装饰漂亮的圣诞树。 松树啊...... 瘦长鬼影沉思。 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有没有准备好松树，要不今晚过去拜访的时候他顺便带上一棵？ 第137章 「那些大男孩们呢？怎么感觉除了早饭和午饭就没看见他们？」 史蒂芬妮盘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手上握着游戏手柄, 正在游戏室中间的屏幕上打恐怖游戏，沙发上的卡珊德拉悄悄摸了一下摩诺的毛茸茸的头髮，在被发现后摸摸给摩诺递上了一块糖。 「去身体力行爱的教育了，打是亲骂是爱的那种。」 程晓玉抱着彼得猫猫, 和卡珊一起紧张地盯着随时可能有鬼脸跳杀的屏幕。 「然后他们好像把哪个地方的窗帘连着窗帘杆一起拽了下来, 又砸碎了几个花瓶。于是被阿福施行爱的教育, 以劳抵过。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后院噼柴。」 卡珊还在和摩诺互相对视，这两位在语言方面并不擅长且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立逻辑的孩子就像是两只警惕且同样对普通人世界缺乏常识的小动物, 在某方面能够理解彼此。在对视了一段时间后，摩诺默默收下了那块糖, 而卡珊的乌黑的眼睛里也满是雀跃。 围观了全程的程晓玉：哇哦, 好像两只谨慎猫咪的打招唿。 史蒂芬妮放下手柄：「我们不用去帮忙吗？阿福一个人会不会忙不过来。」 程晓玉：「活已经忙完了, 我一早上就摇鬼影兵团一起帮忙干活了，中午的时候就基本没啥留下的活了，现在外面还有几位鬼影兵在听阿福指挥在厨房准备晚餐。」 毕竟她也不好来蹭饭只让老人家干活。 史蒂芬妮：「难怪......我就说阿福今天怎么那么开心，还给我们塞了这么多零食叫我们去玩。」 第279页 鬼影兵团的干事效率是真的高，程晓玉刚开始其实还跟着一起干，很快就发现她真的干不过人家默契配合无所不能甚至多了肢体的鬼影兵。最后, 在几双猩红瞳孔的无辜注视以及阿尔弗雷德的劝说下, 年轻的见习女王默默选择了离开前线, 在根据不同的活来派出不同的鬼影兵。 不过被那三个小子打爆的窗帘杆和窗帘程晓玉没管，谁制造的烂摊子谁自己收拾。 史蒂芬妮用食指轻点下唇：「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那些鬼影兵有思想吗？」 程晓玉：「我不知道, 但塔拉说叫我不要和他们客气，说普通的鬼影兵是没有思想的, 他们是力量的衍生，让我把他们理解为某种程序。」 但是塔拉这句话其实还有一部分程晓玉没说出来, 就是「你和他们客气前不如前和我这个鬼影王国的主子、创始人客气一下」。 不过程晓玉决定无视这句话。 卡珊：「但你还是会和他们说谢谢。」 程晓玉摊手：「对啊，虽然塔拉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所以平时一般我能自己处理的事情也没有让他们出手。」 史蒂芬妮：「说起来，鬼影兵们长什么样？」 因为程晓玉很少直接召唤鬼影兵出来，史蒂芬妮其实只在资料库里见过鬼影兵。 程晓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长鬼样。」 史蒂芬妮：...... 卡珊：...... 说好的尊重和客气呢？ 「我这是实话，不信你去问迪克。」 程晓玉平静地放下猫。 「你们看到他们的面罩上有两只红色的眼睛，并不代表他们只有两只眼睛，也不代表他们只有那里长了眼睛。面罩挡住了嘴也不代表没长嘴，更不代表嘴里没有牙。」 原动画片里也不是没有人摘下过鬼影兵的面罩，一位勇敢的保安就曾经摘过一个异形鬼影兵的面罩，只能说......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和那位仁兄面具下的脸比起来，连鬼影将军们都能算眉清目秀，没脸的瘦长鬼影更是美若天仙，让程晓玉深深明白了敷面不开罐的重要之处，彻底断了摘鬼影兵面罩的念想。 总结：摘得很好，下次别摘了。 「......」 史蒂芬妮重新端起手柄：「塔拉让他们戴面罩是有道理的。」 卡珊感嘆：「古人的智慧。」 ...... 算着惩罚时间的时间差不多足够三位少爷得到教训了，老管家便带着三条干净的毛巾去后院喊三个噼柴的小孩，叫他们回来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准备吃晚饭。 在路过几扇失去窗帘的窗户时，阿尔弗雷德还是不禁惋惜地朝他刚洗好换上，逃过了猫咪爪子但没能逃脱猫咪主人及其兄弟毒手的窗帘曾经工作的位置看去。 ...... 「罗宾逊公园那边来报警，在半个小时他们发现前有人在林地里造成了破坏，好几棵树都倒了。」 原本这样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巨大财产损失的案子柄不会被这段时间忙得连轴转的哥谭警察局注意。 但是他们原本堆积如山的工作在昨天被摩诺处理分类好了，他们在校对后发现没有问题以后，哥谭的警察们有了足够的时间休息，并且有人手和经歷外勤，帮助蝙蝠侠留意哥谭市内出现的可疑情况。 于是，被派去罗宾逊公园勘察现场的警察在发现现场不对劲的时候，就立刻通知了蝙蝠侠。 「根据报警人所阐述的情况，他和他的同事是在日常巡逻的时候发现异状的，被破坏的树基本都是松树、冷杉和云杉树，普遍都在两米以上，是非常适合做圣诞树的材料。」 罗宾逊公园作为哥谭激进环保主义者毒腾女的对外宣称的快乐老家，这个地方的绿化自然没得说。这里有这那么多的植物，甚至还有一些珍稀树种，可那个犯人却偏偏挑了最常见的几种卖做圣诞树的树祸害。 警官汇报：「只有一棵冷杉不明去向，几乎所有的树都被留在了原地而且根据发现时间和现场痕迹来看，这些树应该都是在很相近的时间被破坏的，包括那些在其他区域里的树也是。」 夜翼：「看样子有人忘记准备圣诞树了？」 蝙蝠侠在倒下的树边蹲下身子，狰狞突刺的断口和地上翻起的泥土让他眉头紧锁：「这些树不是被砍断的，他们是被折断和连根拔起的，现场没有脚印，周围和树木上没有使用器具或机械的痕迹。」 夜翼：「所以那位没有准备圣诞树的是位会悬浮且力大无穷的小偷先生或小姐？也许我们应该打电话问问我们的老朋友超人？」 蝙蝠侠：「根据断面判断受力，折断树的犯人身形高大，但不排除是犯人还有其他肢体的可能。」 夜翼：「你怀疑这和我们正在追查的那个冒牌货是同一个人？的确，这个犯人既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去这么多地点破坏这些树木，也可以在短时间里带走好几个人。」 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傢伙为什么会突然转变风格过来砍树？ 「难道犯人吃肉吃多了，打算做素食主义者了？」 蝙蝠侠：「那些受害者虽然零散，但并没有谁缺少身体部分，那个兇手杀他们不是为了吃。」 说完，蝙蝠侠有对警官说：「这段时间哥谭有没有收到和圣诞树相关的案件？」 第280页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 「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又接到过一通报警电话，附近一户人家失窃了。但我们赶到现场后却发现什么现金、银行卡、珠宝什么的都没有丢，只丢了一棵圣诞树。」 「最后我们在附近的垃圾桶旁看到了那棵圣诞树，除去上面的装饰几乎都掉了以外没有什么损失。您认为这两起事件有关联......蝙蝠侠？夜翼？」 怎么一扭头就都不见了？」 ...... 「是模仿。」 离开现场的蝙蝠侠对夜翼说。 「犯人在是试着模仿某些特定对象，但只能模仿到皮毛。他模仿了鬼影少女和瘦男的外表和手法，但不知道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杀人；这几天在过圣诞，他模仿了人们度圣诞的方式想准备圣诞树，于是他想直接拿走一棵完成版的圣诞树，却因为一碰就掉装饰所以选择了丢弃，来到罗宾逊公园想自己挑选一棵树作为圣诞树。」 「但是圣诞树是要挂东西的......」 夜翼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显然他想起了之前在黑面具和企鹅人组建的收尸小队一位成员所说的，他们在树梢上发现塑胶袋的收尸小队那次所见所闻。 「上帝啊，他别是打算和之前那样在树上挂——这是圣诞节而不是撒旦节吧！」 「一个邪恶、正在懵懂模仿特定对象的存在，我们无法揣测他的下一步行动会造成什么伤害。」蝙蝠侠的下巴也因这个严峻的情况而绷紧：「无论他要做什么，我们必须阻止他。」 「我明白。」夜翼说，「不过赶不上便士一的平安夜晚餐还是有点遗憾。」 蝙蝠侠抬手拍上长子的肩膀：「我也是，孩子。」 他们都知道老人家多期待这次的圣诞节，因为他们也同样期待。 可恶，真是越想越气，等会抓到犯人的时候一定好狠狠多揍他几拳！ ....... 「没事的老爷，我明白您已经尽力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几个洗完澡换完衣服的调皮男孩们吵闹着走向餐厅客厅与其他人碰面，在通讯里安慰对面愧疚的大蝙蝠和大蓝鸟。 「我会为您和少爷留饭的。您无需为我担心，您要相信年轻人们的活力，毕竟年轻人们不让我感到自己像一位空巢老人的。」 挂断通讯，老人家在心底嘆了一口气，他何尝不希望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们能一起好好过个节，起码吃完跨年饭。 可阿尔弗雷德也清楚，孩子们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向和选择，他能做的就是站在他们身后，成为他们最坚定的后盾。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眼下心底的酸楚和心疼，又恢復成了韦恩宅里无论何时都能平静面对任何事态，无所不能的老管家，走入客厅对孩子们说。 「年轻人们，晚餐就要开始了，或许你们愿意帮我这位老人家摆放餐具和晚饭？」 见其他人都起身要去帮忙，摩诺也站了起来，但老管家喊住了还没餐桌高的摩诺。 「摩诺先生，我很感谢您的热心。不过考虑近日的气温，下次您在想和刚才一样用真身去外面透气的时候可以喊我为您找一件暖和的毛毯。」 摩诺皱起眉头，女孩们立即停步回头，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我（摩诺）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这家里的都不等闲之辈，在听见孩子们回答的瞬间，阿尔弗雷德立刻摁响了警报；其他的人类立刻靠近程晓玉或客厅电视；而程晓玉和摩诺也立刻抬手要将周围的人类拉入影子和电视中立刻离开现场。 但是来者显然比他们更快，也更老道。 原本在摩诺控制下的电视突然黑屏，程晓玉和摩诺更是眨眼间脚下一空天旋地转，这个走向让在场的某些人和人「人」真是觉得过于熟悉。 能搞出这么让人印象深刻吓死人不偿命还过分熟悉的开场只可能是—— [晚上好，孩子们。] 瘦长鬼影把被自己触手倒拎过来以防碰面前先熘的两个崽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全然不顾周围人和目光，没有五官的苍白面容上在本该是嘴巴的部位出现了一个仿佛被蒙了一层看不真切的白纱布的融化的微笑。 「瘦长鬼影？」 杰森把其他的家人们全挡在身后，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韦恩庄园的，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都市传说。 「你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杰森的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节日快乐，小鬼们。」 一张由黑影构成的鬼面纹路从影子中浮现，悬浮在半空中的鬼脸纹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塔拉的声音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长辈们来看你们了，家庭团圆，想必你们一定很感动吧。」 第138章 「所以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都是瘦长鬼影先生所为。」 接到老管家通讯急急忙忙赶回来，装备都没来得及脱的迪克和布鲁斯神情复杂地看着那边用触手轻松卷着棵两米多高冷杉的瘦长鬼影在和摩诺沉默地面对面也不知道在干嘛；而程晓玉已经麻木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是世界毁灭都与我无关的苍凉，但是看她时不时的嘴唇微动, 极大概率已经在用她和塔拉特有的私聊频道开麦了。 这叫什么事啊...... 第281页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追查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不知如何偷渡过来的瘦长鬼影, 迪克和布鲁斯的头都要大了。 本以为这几天遇到的已经是一个很邪性的傢伙了,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更邪性的傢伙，甚至这还是他放水的后果。 话说瘦长鬼影本人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是虚拟人物吗？瘦长鬼影的创作者现在还活着吗？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程晓玉, 摩诺。」 布鲁斯的嘴角已经快要坠到地上了，他当然不是要训斥两个孩子, 毕竟别说俩孩子了, 他自己都被对面两个千年恶魔玩了。 但是另外这两位大恶魔一点都没有理过在场的其他人类, 每个都在用自己独特的沟通方式和自己的子嗣不知道在进行什么交流，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布鲁斯，他只能让程晓玉和摩诺想办法通知自家的恶魔家长参加一下家长会。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和你解释。」塔拉的鬼脸纹路重新漂浮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和布鲁斯说话。 「换做是你，你老来得嗣，而且小孩还去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划地盘独立生活还拒绝你去探望, 难道你不会去探望孩子, 给孩子暗中排查周围的危险？难道你会因为孩子和你的主张不一致就不顾他死活？」 塔拉冷笑：「别告诉我你没有偷偷观察小孩避免他们遇到危险, 也没有暗中勘察过小孩独立后的生活环境。」 独立去布鲁德海文后还能从家里找到老父亲监视器的迪克：...... 独立到哥谭东区和老父亲主张的「不杀主义」相反，还是经常能发现老父亲给自己偷塞新装备的杰森：....... 经歷两个儿子独立出去划地盘，并一直想方设法关心他们的布鲁斯：...... 「瘦长鬼影很尊重这两个孩子的领地和自主狩猎, 故而他只是採取了钓鱼执法让那些会对两个孩子有歹心的敌人自己找上门来。你打算以什么样的理由是阻止一位父亲保护他的孩子？」 「恶魔可没有你这样的美德，那些觊觎我们子嗣和珍视之物的傢伙必须付出代价。」 杰森小声：「我宣布我被说服了。」 达米安瞪了杰森一眼, 但没说什么。 如果以瘦长鬼影和塔拉的实际来看，他们的行动确实没有问题。 瘦长鬼影和塔拉千年来就这么两个独苗, 甭管这两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崽子本身认不认这俩爹，也暂且不管他们两个恶魔的动机，总之他们确实关心两个孩子的成长。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程晓玉在恶魔的生态里是个周岁都没满的婴儿，还是个带着个封印被削弱的恶魔婴儿；而摩诺或许可以算个幼儿，但因为强行脱离世界而失去了一部分灵魂和力量且更容易失控，他实际上该算婴幼儿。 即使是恶魔，也不会心大到放这个配置的独苗去高危副本里耍，自己不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所以塔拉会紧抓程晓玉的功课，瘦长鬼影会给摩诺带上自己的信物抑制他的能力失控，并且在听说两个小孩遭遇吸血鬼后赶过来看情况。 虽说塔拉看了一通好戏，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塔拉无法脱离程晓玉自行行动也无法影响现实，干脆让瘦长鬼影过来帮忙排查掉可能会对程晓玉产生威胁的敌人。 同时，这也会是一个威慑，让有心人知道程晓玉和摩诺不是没有能撑腰的家长，这也是瘦长鬼影专门跑过来在这帮人类面前直接露面的原因之一。 一样的，程晓玉和摩诺的都市传说打出去，比起像布鲁斯那样废心思造几个虚构的死亡对象，塔拉可没有那么心慈手软。 在这一点上，塔拉的目的和伪装成小孩的瘦长鬼影重合，那就是帮两个孩子打出名声。 光拳头硬没用，还得打下去。手段狠、实力强，才能拥有一席之地，才能算安全，这就是恶魔的思维，也是这个弱肉强食世界的真理。 「你误会了，我不是对这件事提出质疑。」 布鲁斯显然也想到了上述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死脑筋到和瘦长鬼影死磕他杀人这件事。 本来瘦长鬼影就不是人，护崽的行为在人类社会和自然界中也非常常见，攻击幼崽不被人家长揍才奇怪。如果瘦长鬼影放过了那些主动打上门的傢伙，布鲁斯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再加上，现在这个恶劣的恶魔没有开无双全靠两个恶魔崽子在这撑着，布鲁斯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作死钻牛角尖。 「我只是想知道，瘦长鬼影是如何跨越两个世界的。」 对于这个问题，塔拉回答得也很直接：「我怎么知道，我还奇怪我家小孩为什么能几个世界来回跑呢。你与其问我们，不如叫你认识的那些法师去查查这个世界的世界壁。」 看乐子归看乐子，塔拉可不会傻到主动留程晓玉的把柄给布鲁斯抓，到现在为止程晓玉和摩诺也都只是以为是瘦长鬼影在和塔拉进行多次的学术研讨会后开发了新技能。 [我这次正好遇到了机会。]瘦长鬼影对两个小孩说，[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没有兴趣侵占你们的领地，如果你们两个没有出事的话我不会过来。] 事实上瘦长鬼影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先不提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文学作品这件事，这个世界一天到晚就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动不动就是外星人入侵超级反派想不开，瘦长鬼影活了上千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吵这么不友好的地方......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第282页 难怪这个那么出产更经吓身体素质更好的人类了，生活在这个恶魔都觉得离谱的世界，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能不高吗？没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强健的体魄，怕是都活不久。 瘦长鬼影本来就因为讨厌吵闹住到森林里还控制了自己的舆论不让太多人类来烦自己，现在无比怀念自己的领地，虽然没有那么多高质量的人类，但胜在安静。 瘦长鬼影不禁感嘆：[这地方甚至连植物和动物都那么吵闹，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吵的植物和鳄鱼。如果你们住不下去的话可以来我这边，虽然猎物的质量没有这边高，但胜在安静。] 听完瘦长鬼影的「话」，其他人纷纷：「.......」 居然连瘦长鬼影这种级别的都不愿意住在哥谭......算了，这倒不令人意外，毕竟对于喜静的瘦长鬼影而言哥谭确实有过于刺激。 也不知道前几天越狱的毒藤女和鳄鱼人知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如此评价。 史蒂芬妮不禁小声说：「真应该给毒藤女和鳄鱼人颁个锦旗，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 瘦长鬼影：[而且这个世界对于幼崽而言确实危险。] 摩诺在瘦长鬼影出现后第一次出声反驳：「我不认为，这里比我老家安全多了。」 [......] 在一阵沉默后，瘦长鬼影点头。 [你说得对。] 起码这个世界走在街上遇见活着的普通人类的概率比遇到杀人怪物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九十八。 除程晓玉达米安和杰森外，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那个瘦小的男孩：「......」 摩诺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史蒂芬妮看着被瘦长鬼影捲起的冷杉：「所以，为什么瘦长鬼影先生要带一棵树过来呢？」 程晓玉：「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我看其他人类幼崽都有。]瘦长鬼影卷着那棵冷杉送到两个小孩面前，[既然你们现在目前自我认知还是人类的幼崽，我想你们会喜欢的。] 围观的众人明白了，瘦长鬼影的意思就是别人家小孩有的，我家小孩也得有，顿时看向瘦长鬼影诡异身姿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程晓玉看着面前的松树，思考着自己要以怎样的力道下手接过：「谢谢您......」 摩诺毫不客气：「圣诞节是西方国家的节日，晓玉是华国人，她根本不过圣诞。我老家已经末世了，我也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节日。我们用不上松树。」 其他人的背嵴绷紧，紧张地看着瘦长鬼影，生怕他会因为摩诺的话而暴走。 他们现在手头并没有能对付这个傢伙的武器，瘦长鬼影要是暴躁起来，现场没有人能制住场面。 [这样。] 不过显然，瘦长鬼影和摩诺的交流是一个频道的，瘦长鬼影丝毫没有生气，只是随手把那棵杉树随便放在了地上。 本来他就是随手带来的，折断这种宽度的树对瘦长鬼影而言和摘朵花一样没什么难度。之前在森林里的时候，瘦长鬼影还弄断过一人合抱的树干来给小孩和他们的宠物人类当凳子坐过。 这份「礼物」不过是瘦长鬼影临时想到的，他和塔拉真正准备的礼物并不会这么简单。 「看样子没什么事了？」程晓玉瞧准时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吃饭了？」 被瘦长鬼影这么一搅合，原本的平安夜晚饭一直没开始，人可以谈正事但不能不吃饭呀。她没有肉身了一顿不吃问题不大，其他人可不行。 瘦长鬼影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站到了离餐桌更远的地方，表明他对人类的食物没有哪怕一点兴趣。 同时，程晓玉疯狂给布鲁斯眨眼：叔哇，您想问什么情憋一下之后找机会问，一下子问全问的话我也怕瘦长鬼影不耐烦，我也发憷啊。 布鲁斯大概看懂了程晓玉想传达的意思，顿时感到身心俱疲。 他倒是想要从瘦长鬼影口中多问点东西，但前提是瘦长鬼影要理他啊，瘦长鬼影不理人，他又不能真上去给他一拳。 不仅不能问东西，布鲁斯还不能把瘦长鬼影这个危险分子赶出去，赶不赶得出去怎么赶另说，把这么一个以狩猎人类为乐的鬼怪放出去，减少人口增长也不是这么操作的。 最终，心累的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吃饭吧。」 好像现在除了吃饭也确实没什么能干的了。 第139章 这一顿饭吃得甚是煎熬。 倒不是说阿尔弗雷德的手艺不好, 主要是除了程晓玉达米安摩诺，其他人并不适应在吃饭的时候被个大恶魔行注目礼。 杰森到还好些，虽然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瘦长鬼影了，不过毕竟也是在场人中最早见过瘦长鬼影的那一批, 很快就接受了现况该吃吃该喝喝。 但其他和瘦长鬼影接触不多甚至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人类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尤其是熟知战斗语言、危机感知敏锐的卡珊, 从瘦长鬼影出现的时候，她的肌肉和精神就没有放松过, 拿着刀叉的手一直是最便于出击的角度，眼睛一直紧张地瞪视着那道诡异的声影, 背后被冷汗浸湿。 其他人虽没有卡珊那么严重, 但也差不多。 虽然他们都见过摩诺的瘦男形态, 但摩诺已经和他们很熟悉了，加之摩诺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所以他们能够面不改色地接受摩诺的瘦男形态。 第283页 但瘦长鬼影可不一样，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人类的感受压抑自己的气息，这个把人类当成猎物的鬼怪威名显赫，即使他现在对韦恩宅的人没有恶意, 但那也只是因为把他们当成了程晓玉和摩诺的宠物, 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更何况, 就在不久前，这个穿着干净整洁西装的男「人」在这个世界已经完成了几起惨绝人寰虐杀屠杀，这甚至还是他收着力配合小孩游戏的结果。 开饭五分钟, 这诡异的进餐气氛甚至钝感如摩诺都察觉到了。 最后，程晓玉实在看不下去, 她拿起餐巾擦干净嘴，一路小跑跑到瘦长鬼影面前, 飘到他面前对着他应该是耳朵的地方悄悄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脸色脸色都不好的几人。 瘦长鬼影扭过头，这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冰冷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卡珊当时就握着刀子弓背跳了起来。 但他什么也没做。 瘦长鬼影不仅什么都没做，还冲程晓玉点了点头，原地消失了，那股诡异的气息也随之瞬间消失，就好像刚才的不过是一场噩梦。 「他离开了？」史蒂芬妮这时候才敢说话，刚才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一直在避免需要切割盘子里的食物。 程晓玉拉开椅子坐下，脸上是自暴自弃：「我用老规矩劝他去周围散步了，不用担心他走太远，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大概是在房子外面......散步。」 其实瘦长鬼影是在房子外面换了个更隐匿的方式看着这里，不过为了照顾其他人的心理健康，这句话程晓玉并没有说出来。 布鲁斯放下刀叉：「你说了什么？」 但这次是达米安接过了话头：「这不重要，父亲。重要的是现在您和我的胆小鬼家人们可以正常进餐了。」 「我和他说你再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要把我和摩诺养的人类吓死了，能不能请您稍微迴避一下？」 在提姆给达米安的腿上来一脚前，程晓玉惨笑着公布了答案。 「对，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去和他撒娇了。」 影子里睁开一双猩红色的眼：「向长辈撒娇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程晓玉笑了，笑得悲伤，笑得惨烈：「败坏我人品的傢伙请闭麦可好？现在瘦长鬼影眼里我的狩猎对象已经上到七旬老人下到未成年少年少女，我觉得我越来越可拷了，这多亏了你。」 塔拉：「那个时候瘦长鬼影可没耐心听我跟他解释什么是羁绊什么社交，如果我不快速稳住他，他早就找上蝙蝠侠算他把扒你们马甲吓得你们连夜跑到另一个世界的帐了。」 布鲁斯：「......」原来我还逃过一劫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杰森安慰道：「没事的晓玉，你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生态上都是未成年，可拷的都是对方。」 「韦恩家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排挤你的。」同样知道这件事的达米安以他独特的安慰方式说，「你就只是在瘦长鬼影那里败坏一下名声而已，又没别人知道，别矫情了。」 「辛苦了。」重新坐下来的卡珊发自真心地说了唯一一句真正安慰到程晓玉的话。 唉，这都叫什么事...... 等晚餐结束，瘦长鬼影果然又重新出出现在了餐厅一角，但这次他的触手上卷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缎带的....... 橡木酒桶？？ [礼物。] 瘦长鬼影把这个橡木酒桶放在了被收拾干净的餐桌上。 [我和塔拉准备的。] 程晓玉的第一反应就是塔拉这傢伙是不是太久没喝酒所以馋了，想看她喝解渴。 「这可不是酒。」塔拉的眼睛再次在阴影中睁开，「这是给你们两个补身子的，我修改了配方，加强了对于灵魂损伤的抚平作用。」 程晓玉恍然大悟：「所以这里面是魔幻版液体脑白金？」 「......不。」塔拉有点心累，「你知道这玩意有多珍贵吗？这么和你说吧，这东西可以拿来驱散拉撒路池的疯狂。」 「真的假的？」杰森好奇地凑过来，伸出手轻轻敲了下那个橡木桶，「所以这就是你和伊卡将军之前讨论半天如何消除拉撒路池副作用的产物？」 塔拉：「不，那个只是闲聊。这个新配方是我和瘦长鬼影根据彼此了解的灵魂特性改良的配方，我只是举了个你们都知道的例子，并不带代表它只能用于那个池子副作用，我也不建议你用。」 杰森：「别这么小气嘛。」 「这应该不是小气的问题。」程晓玉揭开酒桶的盖子，与混合水果香气同样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魔力，「这种魔力补量，普通人喝下去确实会补灵魂，但也只补能补灵魂了。」 提姆：「什么意思？」 程晓玉：「意思就是说，喝下这个的普通人会爆体，但他的灵魂大概率会因为被补得太好了变成鬼魂，会嗷呜嗷呜穿墙的那种。」 达米安收回了跃跃欲试的手。 摩诺补充：「杰森和达米安泡过池子，一部分的力量会被用于修补和滋养他们灵魂受损的部分，所以有更大的概率连鬼魂都变不了。」 杰森矜持地后退半步：「就是喝下去直接安息了是吧？虽然很不错，但现在还是算了。」 说话间，几人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视线，扭头一看，瘦长鬼影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触手从客厅捲来了两个杯子放在程晓玉和摩诺的面前。 第284页 [现在药效最好，快喝，我看着。] [不苦的。] 这一刻，程晓玉仿佛看见了自己远在另一个世界给自己摁头喝汤的亲妈。 「现在还热，赶快喝，我就看着你喝。」 「你那什么表情，汤而已，又不苦，赶紧喝了！」 程晓玉：......救命，各方面的救命啊，怎么能这么离谱！ 所以这个不是恶魔版的脑白金，而是恶魔般的老火靓汤是吗！？ 布鲁斯各种用眼神示意程晓玉：别喝，怕是有诈。 摩诺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他和瘦长鬼影的关系虽然不能说亲密，但是这方面的信任还是有的，于是在程晓玉还在思考塔拉是不是要诈她的时候，摩诺已经拿杯子灌了一杯喝下去了。 「......摩诺？」布鲁斯走上前，悄悄把其他家人挡在背后，「你还好吗？」 「还行，没有达米安做的馒头难吃。」摩诺咂咂嘴，在达米安杀人一样的眼神中继续说，「喝起来很舒服。」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是补药。」塔拉说，「如果我们真要动手脚，为什么不直接混在食物里？」 塔拉的眼睛撇了一眼瘦长鬼影：「而且说的好像你真的能不喝一样。」 程晓玉：......你说的有道理。 见摩诺没什么事，程晓玉也谨慎地给自己舀了一点。 ...... 就一个感觉，好沖。 那个液体看上去是淡蓝色的，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但喝下去后它就好像变成了气体，简直就像是喝到了刚开盖爆气的可乐一样，直冲天灵盖。 这个液体确实不是苦的，但是也不知道瘦长鬼影做了什么，这液体喝起来甜得发齁，简直就像是他把致死量的水果香精倒进去了，程晓玉觉得自己的鼻腔里都是水果味。 但是在腻死人、直冲天灵盖的体验过去后，程晓玉随后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骸的魔力运转确实稍微流畅了一些。 布鲁斯听完程晓玉的体验后说：「我猜里面有橙子、菠萝、草莓和蓝莓的味道？」 程晓玉赞嘆不已：「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吶，这都猜得出来？」 杰森立刻给自己的老爹拆台：「得了，我觉得他就是闻出来的，这味冲到我这都闻得到了。」 「不。」布鲁斯说，「是因为哥谭有家食品工厂失窃了，丢失了几桶水果香精。」 「......」 众人纷纷看向丝毫不觉得心虚的瘦长鬼影。 您老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哈。 [那个叫戈登的人类给了我灵感。]瘦长鬼影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弯腰递给摩诺，[他认识你，而他当时把我认成了你给了我这个。我想你们应该是喜欢这种味道的。] 「......」真的很想联繫芭芭拉。 芭芭拉，芭芭拉你在吗，芭芭拉你知道你爹干出了什么九死一生的壮举吗！？ 给瘦长鬼影递糖啊！戈登局长获得的这一成就已经超过了隔壁和在世界加起来百分之百的人类！！ ...... 「我们喝完了。」程晓玉抬手擦掉嘴角残留的恶魔般靓汤，忍住喉咙里上涌的甜腻水果味，抬头看着瘦长鬼影，「那您是不是该回了？」 摩诺：「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们完全吸收这里面的魔力。] 瘦长鬼影单膝跪地，将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两个孩子头上，仔细感受他们魔力和灵魂的涌动。 [明天中午就差不多了。] 「我们现在就和你一起回森林好不好？」程晓玉觉得她不做点什么布鲁斯可能就要气死了。 但瘦长鬼影以他独特的恶魔思维将两个小孩的紧张理解为了护食和护领地，对此他表示很理解。 [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去你们的领地游荡，我会呆在这里。] 就是怕你留在这里！布鲁斯的脸已经比美杜莎还可怕了！ [我之前没有做过魔药，不确定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我可能把它催化得有些过了。]瘦长鬼影说，[为了安全起见，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们。你们刚喝完也最好不要立刻那样大幅运用魔力。] 换句话说，吃饱饭不要剧烈运动。 塔拉：「催熟过度？等等，你用了多少魔力？你把材料以后放进容器后摇了多少次然后密闭了多久？」 「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我知道一个安静的地方......」 程晓玉还想劝瘦长鬼影和他们去佛罗里达那边待着，起码地广人稀。 但她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她断片了。 瘦长鬼影担心的事情不无道理，被催熟过度的魔幻版老火靓汤不上火，不上汽。 但上头。 尤其是对于未成年的恶魔而言。 第140章 等程晓玉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 已经是日上三竿。 但是她没有见到阳光，因为她是在蝙蝠洞醒来的，她会知道时间是因为她看见了蝙蝠洞电脑的报时。 「你脑子终于清静了吗，小鬼？」 塔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很疲惫, 活像普通人类连轴转加了通宵的班一样来自灵魂的疲劳。 这是程晓玉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 程晓玉奇怪地坐起身, 抬眼就看见了达米安浑身包着绷带坐在医疗床上, 幽绿色的眸子如同鬼火一样瞪着她，另一个完好的达米安站在附近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第285页 ？？？ 程晓玉揉了揉揉眼睛：「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达米安？」 「问你自己！」那个缠着绷带的达米安兇狠地说。 程晓玉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后的记忆, 发现她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她要带瘦长鬼影和摩诺去佛罗里达的落脚点...... 「我明白了。」程晓玉懊悔地说，「我一定是把那个复制魔咒撒到达米安头上然后搞出复制品了对吗？没事, 解除的魔药不算难, 我等等就回去做。」 「你说谁是复制品！？」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这么棘手。」 一个抽着烟的黄毛风衣男说, 程晓玉记得这个人是之前蝙蝠侠叫来帮忙给她和摩诺体检的康斯坦丁，而他旁边的魔术师打扮的美女是叫扎坦娜。 再一看，他们背后站着的是收敛了触手的瘦长鬼影和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大人模样的摩诺，所有人都在看着程晓玉，这让她非常不自在。 「那个......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塔拉深深嘆了一口气, 「我的错, 我没意识到那个魔药的计量不能给婴儿喝。」 康斯坦丁笑了：「给婴儿喝烈酒, 还是给状态只有一半的婴儿喝，真有你的，老兄。」 康斯坦丁这个比喻让程晓玉不寒而慄：「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 亲爱的。」扎塔娜温柔地拍了拍程晓玉的背，「那只是个比喻, 对于你和那边的孩子而言，那个魔药的计量即使喝下去也不会危及生命。顶多就是有点上头。」 「但问题就在于你这个傢伙会耍酒疯。」那个缠着绷带的达米安说, 「你这个疯婆娘！！」 「好了好了。」杰森抄起一块饼干堵住这个绷带达米安的嘴，「我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她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生气，你气半天只能气到你自己。」 提姆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为满头雾水的程晓玉解释，他朝绷带版达米安那边偏头：「那个是野生的达米安，能退货。」 然后又用大拇指指了下完好的达米安：「这个是家养的达米安，不能退货。」 谈及至此，提姆懊恼地摇了摇头：「真遗憾。」 「这个是死掉的德雷克。」家养的达米安狞笑着把手指关节按得「啪啪」作响，「而且送货上门。」 还好，伟大的大哥迪克即使拦住了要跳到三哥头上重拳出击的达米安，这才避免了蝙蝠洞再消耗掉两套医疗用品。 「呃......」程晓玉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手上全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再看看对面纱布里还能看到血迹的野生达米安—— 「他的伤不是你干的。」提姆说是家养的达米安一看程晓玉的眼神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那个废物的伤是他自己搞的，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用救治他。」 野生达米安超起医疗床头托盘上的手术刀就跳了下来，对家养达米安怒目而视，程晓玉这才注意到他比家养达米安高一些：「我会证明谁才是那个废物。」 「行了，野生恶魔崽，你的骨头还没好呢。」杰森立刻夺走了野生达米安手的刀把他摁回了医疗台上，「小心到时候你们两个报废。」 ...... 在其他人（魔）的讲述中，程晓玉渐渐明白了昨天在她断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时她话说到一半就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就好像在发呆，但她身上原本伪装成人类用的魔法却快速消退，露出她青蓝色的皮肤和满是全是红色的眼睛，原本服帖地被扎成高马尾的头髮扯断了头绳，像在水中一样在空中漂动。 [怎么了？] 瘦长鬼影弯下身子轻轻戳了一下程晓玉，塔拉突然爆呵：「拔她的头髮！」 「然后放进她实验室里桌子上从左到右数第一瓶绿色液体做路标！」 瘦长鬼影反应很快，在几秒内，他已经一手扯下自己的领带，领带如蛇一样游到了程晓玉的手腕上，一手拔掉程晓玉的几搓头髮。 在做完这一切后，原本瘦长鬼影原本摁在程晓玉身上的手突然按了个空，站在那里的程晓玉已经俨然是一个幻影。 在瘦长鬼影数条触手拦住无果后，程晓玉潜入影子消失了。 「......她人呢？」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出了非人又离得最近的瘦长鬼影，没有人类能够及时採取行动。 摩诺垂下头喃喃自语：「又走了......又走了......」 瘦长鬼影把那几搓头髮放进西装口袋，漆黑的触鬚准确地把摩诺周围的几个人类全部拎了过来。 下一秒，摩诺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小幅扭曲，实木的长桌缺失了一个半圆形的豁口，而摩诺本人就站在这要命的空间扭曲中默默地垂着头，右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条如血般鲜红的领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两个同伴都出问题，达米安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他沖瘦长鬼影怒吼，「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好像，把补药弄得过于补了。] 第一次，几人在瘦长鬼影的身上看到了「心虚」这个词。 [塔拉说不能让他们一口气喝纯度太高的，所以说要稀释，但现在看来，我可能把纯度弄得有点高。] 杰森：「该死的，也就是说程晓玉和摩诺现在在发酒疯！？」 [他们不会出现虚弱的状况，甚至会比以前更强，只是脑子不清醒，但你们可以这么理解。] 第286页 瘦长鬼影把几个人放在地上，警告。 [不要靠近摩诺，在他们恢復清醒之前你们不能死。] 不然按照这两个小孩对于这些人类的喜爱程度来看，等他们清醒过来要是发现这些人类因为不小心被失控的摩诺弄死了，百分百会和瘦长鬼影决裂，甚至摩诺本来平稳下来的精神状态会崩毁得更严重。 「我们也没想死！」同伴出事，史蒂芬妮也敢和瘦长鬼影呛声了。 本就没来得及换下夜翼制服的迪克戴上面具出门：「我这就去把塔拉说的药拿回来。」 「程晓玉在哪？」布鲁斯对瘦长鬼影怒目而视，「那孩子人呢？」 [她带着我的信物走了，但我现在无法感知到，这证明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瘦长鬼影这时候也没闲心继续无视布鲁斯了，[塔拉说的魔药就是制作一个道标，等她清醒后让她自己回来。] 「你不是会跨空间吗？」杰森心急如焚，「那你倒是快点把她带回来啊！」 [做不到，我说过这次只是正好遇到了机会。] 不然瘦长鬼影早就去找人了，他很清楚自己对于魔药并不了解，得找塔拉来。 但是就现在摩诺的情况，瘦长鬼影也无法走开。 原本他系在摩诺右手的那条领带可以压制摩诺一部分的能力和灵魂暴走，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刚才摩诺都影响到了周围。 看来他弄的药确实补过头了，不愧是他。 布鲁斯这下也顾不上会被瘦长鬼影发现了：「你去处理摩诺，我去联繫魔法侧的人。」 但等掏出通讯器，布鲁斯毫不意外地发现通讯器在两个都对电子信号有影响的恶魔旁边干劲利落地选择了罢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弄过这样的情况。」杰森徒劳地看着闪屏的手机，对瘦长鬼影说：「你能恢復通讯吗？」 [我的专精不在这里。我可以让电子设备失灵，但我不会恢復。] 瘦长鬼影给出了专业建议。 [我控制住了这孩子的力量，你到栅栏外就可以恢復通讯了。] 布鲁斯立刻下令：「所有人，立刻离开韦恩庄园。」 「我不会离开的。」达米安甩开了提姆的手，翠绿的眸子直直望着他的父亲，冷静地说，「摩诺以前也失控过。那是我跟着程和陶德学过怎么安抚摩诺的情绪。」 「在这方面我也算有经验了。」杰森和达米安站在了一起，他揉了揉下头髮，扯出一抹笑容，「要论稳定摩诺的情绪，我们可比这个瘦高个在行，当时我们和摩诺住一起的时候，他还没见过瘦长鬼影呢。」 瘦长鬼影立刻做出了判定：[你们两个留下。] 「太危险了。」布鲁斯不贊同地看着摩诺周围扭曲的空间，任何一个东西进去都会被扭曲的空间撕碎。 「那只是摩诺而已。」杰森摆了摆手，「闲杂人等赶快走开，该摇人的摇人，该睡觉的睡觉，别影响我们话疗的效果。」 「......我们就在外面，你们一出来就能看见。」 布鲁斯再次看向那个如同哭泣一样垂头站着看不清表情的孩子，带上了蝙蝠侠的头盔，和其他的家人离开了韦恩庄园。 [快点。]瘦长鬼影催促，[无论你们要做什么，赶快，他现在的灵魂不稳。] [想办法让摩诺把自己的年龄调高，这个状态抗性太低了。] 也好在摩诺可以切换年龄，补上头的补药对于未成年恶魔无法承受，但被塔拉刻意减少的计量对于成年恶魔而言绰绰有余。 只要摩诺能够切换到年龄大一点的形态，他就能脱离这个混沌的状态。 杰森：「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让我想想晓玉那傢伙最开始是怎么做的......」 瘦长鬼影还会顾忌要达米安能够行动安抚摩而主动减少对达米安的影响，但现在有些失控的摩诺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原本就能给儿童带来灭顶般的恐惧，而此刻他的威慑远比之前在飞机上随便释放出来吓熊孩子的威慑更恐怖。 但达米安就这么强行顶着灭顶的恐惧和威慑，违背生物规避危险的本能，与与杰森一起走到摩诺面前时，达米安的额头和后背被冷汗浸透，但他的声音依旧平缓：「摩诺，我是达米安，你还记不记得我？」 摩诺恍惚地抬头，达米安和杰森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全是黑色的：「......记得，还有杰森，还有彼得......」 达米安和杰森感觉到之前笼罩在自己心头的恐惧和阴尘消散了。 「太好了，他甚至还记得彼得猫。」杰森松了口气，试探地朝那边挪了下脚，却好像提到了一堵空气墙。 「别过来......危险。」 虽然摩诺现在脑子不清醒，但他还记得保护自己的同伴。 「晓玉......丢下......」 摩诺恶魔里起码算个婴幼儿，他对于补药的抗性比程晓玉要高些，也因此，他存留的理智让他看到了当时毫不犹豫立刻离开的程晓玉。 如果摩诺当时脑子是正常的，早就被同伴治癒了大部分分离焦虑的摩诺第一反应肯定不会是程晓玉抛下他走了，而是程晓玉出事了。 但当时摩诺的思想本就开始不再清明，曾经把他救出深渊的人再次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严重刺激到了摩诺当时混沌的精神状态，加之程晓玉携带影子中的宁静之花离开，摩诺也随之陷入了失控。 第287页 「听着，摩诺。程晓玉没有丢下你，她没有丢下我们任何一人。」达米安俯下身，直视着摩诺被一片漆黑填满的眼睛，「你仔细想想，程晓玉，我说的是程晓玉，她有没有干过丢弃任何一个人这种事？」 「......没有，晓玉从未丢下过同伴。」摩诺顿了一下，似乎清明了一点，「那晓玉去哪了？为什么她要走？」 「谁知道呢，没准她只是想要出去透个气。」杰森蹲下来，努力让语气变得轻松，「程晓玉生病了，不舒服的人总会想出去透气。」 [她没有生病。]瘦长鬼影忍不住给自己正名，[她只是脑子不清醒——] 杰森：「这就叫生病，你别添乱了！！！」 达米安：「你给我闭嘴！！！」 瘦长鬼影：[......] 这两只人类幼崽真的好兇。 「晓玉生病了？」好在摩诺心眼实，他只抓住了程晓玉现在状况不佳的重点，担忧地说，「那我得去帮她，她在哪？」 「你现在这个情况帮不了她，你现在太小了。」杰森循循善诱，「你把自己的年龄变大一点，这样才能帮我们找她。」 摩诺也没多想，不多时，另一个瘦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韦恩庄园内。 「......发生了什么？」 变成瘦男的摩诺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他最后的清晰的记忆还停留在晓玉突然潜入影子，还以为晓玉有什么急事出去了。 「这桌子为什么多了一个洞，晓玉去哪了？其他人呢？」 「你先别变回来，千万维持住这个状态，我们等下就给你解释。」 面对摩诺不解的视线，杰森和达米安抬手先抹掉额上的冷汗，用恢復的通讯喊外面的家人进来。 好极了，原来上头完后还会断片......这和发酒疯唯一的区别不是就只有不会被影响行动能力吗？ 得亏跑路的程晓玉是带着塔拉一起跑的，也辛亏塔拉提前发现不对让他们做定位坐标了，不然等程晓玉清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被放生了。 既然现在摩诺清醒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程晓玉这倒霉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奇幻漂流？ 第141章 「所以摩诺没事吧？」听到这里, 程晓玉紧张地上下打量摩诺。 「我没什么事。」摩诺轻轻摇了下头，「那之后我就恢復清醒了。」 因为瘦长鬼影压制得及时，以及达米安和杰森熟练的安抚手法，摩诺失控中唯一遭受严重伤害的只有可怜的餐桌。 听到没有人因此受伤, 程晓玉才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当时为什么要跑出去？」 塔拉的鬼脸纹路看过来, 明明他现在是个2d平面镂空纹路头像, 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和疲惫： 「这一点杰森猜中了，当时你说你觉得有点头晕, 要出去透透气。我不知道当时喝了补药能力被加强脑子不清醒的你会跑到哪里去，所以赶紧叫他们给你弄定位坐标。」 程晓玉感激地对塔拉表示了感谢。 不然她就要被瘦长鬼影接生后又被他放生了。 其实还有一点塔拉没说, 就是他让瘦长鬼影拔头髮程晓玉头髮的时候, 力气非常可观的瘦长鬼影一拽给程晓玉拽下好几搓头髮, 疼得她直接虚影化加速跑路了。 塔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程晓玉的脑袋，那里的头髮乌黑油亮，全然看不出十几个小时前遭受了暴力拔草。 嗯......反正都长回来了，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所以我就是因为想透气跑到别的世界去然后捡了个野生达米安回来？」 程晓玉无语凝噎，在野生达米安「我要杀了你！」的怒吼中改口。 「......好吧，捡了二号达米安回来。但我记得我之前第一次跨世界都需要某种很大的意识驱使, 比如带着摩诺来哥谭的时候是想找比他老家安全的地方, 去瘦长鬼影那里的时候是想找没人的地方, 难道当时想出门透气的想法已经强烈到穿宇宙了？」 「有一部分是你当时确实想法很强烈，但没有强烈到那种情况。」扎坦娜说，「其二, 你喝下的那个魔药我们看过了，确实很补, 所以你也进入了短暂的魔力失控，没控制住力道。」 「最后, 我们宇宙的世界壁确实有点薄，更何况这个还是个同位体宇宙，也就是去隔壁串个门的功夫，跑错很正常。」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朝蝙蝠侠偏头，「什么平行世界来客、未来来客、高维世界来客、时间乱流.......什么没见过啊，我们早就见怪不怪咯，是吧蝙蝠？」 程晓玉不禁将敬畏的目光投向了如同一尊雕像般伫立的蝙蝠侠。 您也真是不容易。 「废话说完了没有？」野生达米安愤愤地说，「关心别人之前，你先搞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吧！」 接下来，在野生达米安和塔拉的共同讲述下，程晓玉渐渐拼凑出了她的透风活动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让我们切换一下视角。 当时，被脱缰的程晓玉拽着塔拉跑到了另一个世界。 失去清醒的脑子，程晓玉完全忘记了瘦长鬼影说过在消化魔药的期间最好不要使用跨世界传送的警告，而且当时的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跑错了世界，她只知道一件事。 她好像有点饿了，头也昏昏沉沉的，不清醒的状态让她在使用力量时溢出了多余的能量，而且身体还在积极消耗她摄入的过量补药，所以即使这次只是个相近的平行宇宙串门，也让程晓玉累得够呛。 第288页 【你先别乱跑了，找个地方休息缓解症状。】塔拉努力想用语言安抚住脱缰的恶魔崽子，【等你清醒过来后我们就回去。】 「谁在我脑袋里说话！？」程晓玉怒吼，也得亏她现在是在非常透气的无人树林里，不然多半会被告扰民。 【我是你的速写老师，你的速写作业呢？】 也还好塔拉不是第一次遇见脑子不清醒的程晓玉了，说来很悲伤，但他现在确实能对上一点这小鬼的思路了。 不得不说塔拉这一招是真的勐，程晓玉当即一个哆嗦：「什么，什么作业？现在难道不是在放假吗？」 塔拉严厉的呵斥只灌程晓玉的大脑：【你在说什么话，难道放假就不用做作业了吗！你的四十张速写画完了吗？你的三十个人体动态画完了吗？明天开学我要看到你的作业！】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程晓玉如遭雷击、满目茫然、欲哭无泪。 很好。 阴影里的塔拉稍微松了口气。 这样程晓玉应该就会找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画她不存在的作业，画到清醒过来。 但程晓玉却没有如塔拉所想那般立刻行动起来，相反，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她太安静了，这让塔拉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明天怎么和老师请假。」程晓玉一撩头髮，「画不完，根本不可能画完，我还不如先点个宵夜吃。」 现在天黑成这样少说也已经是八九点后了，明天早上七点就要到校查作业，她一根笔都没削，这么多作业根本不可能几小时画完，她不干啦！ 塔拉不敢置信，居然是因为作业量太多直接放弃努力了吗！？ 「哎......但是不交作业感觉还是风险太大了。要不找个帮手？」程晓玉思考，「我记得达米安画的挺好......」 塔拉趁着这个机会忽悠：【对，达米安画得比你好比你快，你赶紧去找他帮忙，明天上课时间推迟到了下午，你们两个人一起努力一定还能赶得上。】 虽然这个打开方式有点不对，但是起码程晓玉现在打算去找同伴了，大不了就是让这两个小鬼画一晚上画，怎么也比到处跑遇到什么危险强。 【你现在先休息一下，等那边人制备好定位给魔药，你就照着那个就去找达米安，他那边什么工具都有，不用你准备。】 这是塔拉续算错瘦长鬼影的制药手法和虚拟作业量的今天的第三次失算。 现在，程晓玉「明确」了自己之后要加班做作业，而现在她还有一段等待时间，更换重要的是——她不用准备绘画工具了！于是腹中空虚的程晓玉顺势决定趁这段时间去吃夜宵，在塔拉「你要去哪？别动！」的唿声中快乐跳入了新的阴影传送中去寻找宵夜。 脱缰的程晓玉：好饿啊，已经不想吃泡面了，去找点肉吃好了！ 试图把脱缰小孩喊回来但惨遭叛逆的塔拉：好心累，你能不能不要乱跑了！ 这一刻，塔拉真的很想给远在地狱的圣主打电话，问问他以前到底怎么处理喝补药喝上头的小孩。 ...... 达米安.韦恩，今年十岁，现任罗宾，目前处于被劫持状态。 作为从小在刺客联盟接受残酷训练的刺客联盟少主，达米安绝对不可能和他的同龄人一样被轻易劫持。 但前提是，这个人不是早有准备的小丑。 「瞧瞧，小丑叔叔又抓到了一只不听话的小鸟。」 屏幕上有两个镜头，一个镜头对准了双臂被铁链捆绑吊起的罗宾，能看见年幼的罗宾脚下一块可打开的钢板，用膝盖想都知道钢板下面绝对不是什么安生东西；另一个镜头是小丑，小丑站在一块黑色的幕布前整理自己紫色西装的衣领。 「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小蝙蝠！」 小丑张开双臂，对着镜头哈哈大笑。 这又是一次小丑最喜欢的二选一游戏，以人命为赌注的残忍游戏。 钢板下是一只飢肠辘辘的鳄鱼，小丑身后的幕布就是一块加厚的钢化防爆玻璃，原本能让观众欣赏到鳄鱼在水下和陆上活动的姿态，如果救援没能及时赶到，这些镜头将会清楚地记录下罗宾是如何被鳄鱼死得粉碎。 其他的蝙蝠家族成员正在满城市地寻找小丑藏起来的炸弹，蝙蝠侠将蝙蝠车开到最快，向着鳄鱼馆疾驰。 「那么现在，每过一段时间，可怜的小罗宾就会离鳄鱼先生更近一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丑举起手臂摁下了手中的按钮，齿轮吱呀旋转，钢板开合露出地狱的入口，捆绑着罗宾的铁链向下滑落了几公分。 「现在，让我们有请今天的另一位重量级嘉宾，这位先生可足足有一千五百磅呢！」 小丑兴奋地揭开幕布，所有人都能看见水中那只巨大狰狞的湾鳄头颅——以死不瞑目、身首异处的姿态，鳄鱼脑袋狰狞的断口处还在冒着丝丝血液。 ？？？ 小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与此时正在关注画面的其他观众一同抬头看向那个坐在鳄鱼尸体捧着鳄鱼尸体大快朵颐的不速之客，小丑目光中的恶意几乎实体化。 「你是谁，女孩？我可没有给地狱寄过邀请函。」 浑身浴血坐在鳄鱼毫无生气的身体上，和撕柚子皮一样撕开手中鳄鱼皮肉的女孩显然不是人类，她被猩红色填满的眼睛，青蓝色的皮肤和如剧毒水母致命刺针一样无风飘动的黑髮，都没有一点能和人类扯上关系，死不瞑目的鳄鱼和消失的鳄鱼血肉都能足矣开出她的人籍。 第289页 满脸鲜血的女孩咽下口里的东西，低声用中文说了句：「这生鱼片这怎么难咬，味道好怪。」 因为你吃的那是鳄鱼，而且鳄鱼根本不算鱼！ 「女士，不请自来可不是好品质，但没事，我是一位宽容的人。」 即便是面对这样灾难性的突发情况，职业素养极高的小丑依旧很快又恢復了笑容，转过身朝镜头前的人们介绍。 「多么惊喜，我们的现场出现了一位特殊嘉宾，让我们欢迎她！来，这位小姐，来和观众们做个自我介绍吧。哦哦，对了，你可能听不懂，那么我该怎么用华文和你介绍呢？你——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女孩面无表情低头撕咬鳄鱼肉，完全无视小丑的自嗨加快了进食速度，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啪嗒。」 一滴血砸在了女孩地手背上，她停止了进食，怔愣地抬头，正对上了罗宾破碎多米诺面具后那只绿色的瞳孔，没了钢板的阻挡和隔音，她终于看见了上方遍体鳞伤的罗宾。 在他人眼中，女孩抬头凝视，微微张开嘴的姿态显然是狩猎者随时准备击杀猎物的前兆。 「啊，看样子你注意到了，那是原定给鳄鱼先生的夜宵。」小丑敲了敲玻璃，「但既然鳄鱼先生现在有事不能参加晚宴，那么这份餐前小点心就归小姐您了，相信小鸟肉的味道一定会比生鱼片更美妙。」 女孩的皮肤本就是青蓝色的，加之她的面容被血煳住了大半，又因为角度和距离的关系，没有人注意到，自她抬头看见罗宾满身血被放下来的时候，脸色有多么铁青，甚至还会觉得她紧盯着猎物的样子就是她将死亡降临在那个无辜男孩身上的宣告。 小丑深深地鞠了一躬：「哈哈，看起来你对我准备的小点心很满意。」 「......」 「哦哦，是我疏忽了。原本这个装置是为鳄鱼先生定做的装置。」小丑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按下的手中的遥控按钮将罗宾降到了更低的地方。 「不！！」 蝙蝠侠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那个女孩外表的怪物在小丑笑声中以绝非人类弹跳力跃起扑向他伤痕累累的孩子，小丑的笑声、锁链崩碎的声音、罗宾的嘶吼和血肉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而在那之后，眨眼间一切都重新归于了寂静，直播断开，那个诡异的女孩、罗宾，以及小丑跟着断开的摄像头一起全都消失在了漆黑的屏幕中。 第142章 等到心急如焚简直快把蝙蝠车的油门踹进油箱里的蝙蝠侠赶到现场, 刺鼻的血腥便铺面袭来。 一进入，只有那条还在曾经捆绑着罗宾，但此时已经被不属于人类的巨力拽断的锁链在空中「哗哗」作响，好似在嘲笑着蝙蝠侠, 嘲笑他又一次来迟了。 蝙蝠侠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小丑, 也没有心情去找入口, 直接用凝胶炸药炸将厚实的钢化玻璃炸出了一个缺口，被血染成粉红色的水从喷涌而出, 站在一旁的蝙蝠侠强迫自己在水流最兇勐无法进入展示区内的时候去仔细分辨那些随水流冲出的肢体里是否有他儿子的残骸。 没有，场馆的水里没有人类的残骸。 几秒后, 水流稍小后, 蝙蝠侠撑起斗篷逆流而上攀上造景的陆地, 在七零八落的血肉中翻找。 没有，依旧没有。 这个展示区内没有一块人类躯体，只有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鳄鱼尸块。 这时，其他的家人也已经赶到了，惨不忍睹一片狼藉的现场让他们的心与脚步更加称重，却并没能绊住他们的脚步, 他们没有去打扰在观赏区的蝙蝠侠, 而是在周围继续搜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们听到蝙蝠侠说：「观赏区没有达罗宾。」 红罗宾：「观众席和后台没有罗宾。」 红头罩：「席前走道和演员通道没有罗宾。」 简直就像逃脱魔术，罗宾和那个诡异的女孩在这个场馆里离奇消失了。 这个发现让心系罗宾安慰的蝙蝠家众人稍稍送了一口气，这代表罗宾还有可能活着。 「小丑呢？」直到这个时候, 蝙蝠侠才想起小丑和他的那帮手下，「还有那些小丑帮的成员, 我要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死了。」红头罩说，「全部, 他们全都死了，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 「他们的脑袋和胸口炸开了花，大脑、内脏全部碎了，不是炸药，是某种东西从他们的身体内部撕开了他们。」 即使是在场唯一一个杀人的义警，和小丑有血海深仇，如果说要杀小丑绝对会是第一个响应的红头罩，在见到尸体这种非自然的骇人死相时，先感受到的也绝不是大仇得报的痛快，而是不寒而慄。 尤其是在这个造成骇人死状的兇手是绑走了他幼弟的前提下，没有人想他们的家人变成下一具这样几乎变成碎块的悽惨尸体。 「绑走罗宾的敌人是魔法侧的，很有可能是恶魔。」蝙蝠侠在检查过这些尸体后，立即下令，「去找人，去找所有可能帮上忙的人，立刻行动！」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哪怕是不信神佛的人都在心底祈祷，祈祷他们的家人平安无事，祈祷这次他们能在悲剧发生前阻止这一切。 ....... 【我是叫你找达米安没错。】 第290页 塔拉重重地嘆了一口气。 【但不是说叫你找这个达米安。】 塔拉已经懒得管那些被程晓玉吩咐鬼影兵瞬杀搞死的人类了，他被现在面前的这副混乱场景搞得十分头痛。 「达米安，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泡池子！」 失了智的程晓玉一接到达米安就用魔力给自己身上幻化出了一个长长的黑色羊绒披风把达米安连头一起裹了进去，用其中的阴影帮达米安固定住了错位的骨头，堵住了破损的血管，同时立刻离开了现场找了个安全安静的地方检查达米安的具体伤势。 这半年里，程晓玉已经见过很多的伤口，甚至自己也给敌人制造过比这更加严重致命的伤口，但这是她第一次在同伴身上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势，这让本来就脑子不清醒的程晓玉急得都带上了哭腔。 「我没死，你个白痴，我不泡池子！！」 被兜头捂住的达米安想要反抗，但因为失血过多他失了大半力气，而且经过一轮挣扎后达米安绝望地发现眼前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有实体，她可以把他当猫一样捞起来揣怀里，但达米安怎么打踹都只是在对空气输出。 很快，达米安就从自己被某种神秘力量暂时稳定的伤势和那个女鬼带着哭腔的安慰中，听出对方拐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自己，便想试着让这个急疯了的女鬼冷静下来。 但紧接着，达米安就又意识到了一个更绝望的事实。 这个女鬼脑子有问题，不是骂人。 女鬼抹了抹他的头：「没事的达米安，我回头就让塔拉教我怎么消除那个三无池子的副作用，你就大胆地泡吧！」 这个女鬼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达米安头皮发麻，这个伤势虽然重到了影响移动，但是处理好绝对不至于立刻毙命，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这个女鬼丢去泡拉撒路池：「都说了我不泡池子！你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包扎，不会死的！」 「......真的吗？」抱着他的女鬼一个愣神，达米安趁机挣扎了出去一个脑袋，发现周围的景象俨然不是在那该死的小丑动物园里了。 显然，这个女鬼拥有某种瞬间进行空间移动的能力，结合起来她说信誓旦旦地要把自己带去泡拉撒路池子，这个空间移动的范围至少能涵盖半个地球。 达米安梳理现状：这个女鬼提到她有渠道弄到消除拉撒路副作用的方法，那么或许她和他的外公雷肖古有关，也就不奇怪她会认识自己了。 而且这个女鬼看上去精神明显不正常，她简直就像个醉汉一样亢奋，想一出是一出，几乎听不进人话。 但好消息是，她很好忽悠，自己完全可以先稳住她，然后叫父亲过来处理。 于是达米安冷静地说：「放我下来，这种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不行，你不能把他放下来。】 就在程晓玉想把抓错的恶魔崽子放下来的时候，塔拉出声了，抓到了另一个机会让小孩老实回家的心累家长可不管那么多，论忽悠脑子不正常的程晓玉他比这个第一次遇到程晓玉的野生达米安更在行。 【达米安那小鬼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现在是你用影子帮他稳住了伤势，他很可能判断错误。就我多年的征战经验来看，他现在非常危险，你乱动乱跑都很可能影响他的维生设备让他性命垂危......】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经过塔拉这棵千岁老姜的忽悠，本来现在就脑子不清醒被达米安伤势急上头的程晓玉成功相信了达米安现在是个丝血一碰就死的垂危伤员，也不敢到处跑了。 「那现在达米安怎么办呀？」程晓玉紧张地把达米安重新摁回了斗篷里。 达米安敏锐察觉到了不对：「你在和谁说话？」 塔拉继续睁着眼忽悠小孩：【你先回去找我们认识的瘦长鬼影和摩诺，他们两个对灵魂的感应更加敏锐，有他们的协助，你就可以更快的配置出无害的拉撒路池池水给达米安用。】 这个配置总不可能再跑错地方。 程晓玉：「可你不是说我不能乱跑，万一中途断掉维生措施达米安就死定了吗？」 这根本难不倒塔拉：【只是说很可能死掉，反正你不会治疗魔法，原地站着达米安也就是晚点死，死了还是得用拉撒路池。不如你现在博一把，没准能在他断气前，再不济也是尸体腐败前给他用上改良版的拉撒路池水，这样对灵魂的伤害还小点。】 【当然，如果你跑得及时，说不定蝙蝠侠他们还会有什么特殊的方式留住达米安的命，留得住最好，留不住不也有你改良的復活泉水。】 程晓玉思考了一下，觉得塔拉说的对呀！ 「你被骗了，你这个蠢女人!」 即使听不到塔拉的声音，但达米安也通过程晓玉的话语中发现了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女鬼正在被人忽悠。 「我的伤不致命，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一下！」 达米安感受到包裹着自己的那层软和却并不闷的布料再次被掀开，他看见了两轮血红色的「月亮」。 达米安愣住了。 原本还有个人样的女鬼此时全然变成了一个融化的黑色人形，只有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依旧紧紧盯在达米安身上。 对于这个情况，塔拉并不意外。 高情商：本来现在的程晓玉就是一个实体化的灵魂，加之他们鬼影恶魔本就可以变换形态嵌入影子里，程晓玉现在不过就是因为她神志不清加上急过头忘记了自己应该具体长什么样，化形就有点草率。 第291页 低情商：魔幻版烂醉如泥。 这一愣神，程晓玉也借着月光看清了被染成血人的达米安。 塔拉：【你看，这么多血，你信他没事？】 程晓玉虽然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但是该有的一些常识她还记得，而她无比确信——这样的出血量即使是成年人都不太能抗住，何况是一个儿童。 塔拉医生下病危通知书那样严肃而遗憾的声音在程晓玉脑子里说：【达米安要死了，你再不快点他就真断气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随着一声坚定的话语，达米安重新被裹回了披风里。 「我没死！！！」 达米安怒吼，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身上应该都是他自己的血、敌人的血和这个女鬼满身的鳄鱼血，这个女鬼估计就是在看到那一幕后以为这种恐怖的出血量都是他出的血，从而更加肯定了「达米安命不久矣」的这个定论。 居然最后是自己坑了自己！ 察觉到这个误会后达米安立刻就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某种和包裹住他伤口的物质堵住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此，塔拉深藏功与名：【快把那小子的嘴堵上，他要是再这么喊会牵动伤口，剧烈唿吸也有可能损伤他本就破损的肺叶。】 可怜达米安憋了一肚子的阿拉伯脏话说不出口，只能感受到那个女鬼把他包在柔软的黑暗里带他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达米安终于听到了女鬼其他的动静，光线突如其来地照进来，在黑暗里呆了很久的达米安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 再一看，刚才把自己刺得眼疼的光线来源正是蝙蝠电脑。 「达米安要死了！」那个女鬼把掀开斗篷把达米安展现在蝙蝠侠面前，急得大喊。 「阿福，去准备手术台。」蝙蝠侠正想要给达米安做个紧急止血，但发现达米安的的伤口处已经裹上了如同黑影一样的物质给他止了血。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一旁的夜翼安抚女鬼的情绪，「不过晓玉你能不能先把他的嘴解开。」 红罗宾：「不然这场面简直太像绑架了。」 这就是绑架！ 达米安原本正打算这么喊，但他被一声后方传来的冷笑打断了。 「达米安要死了？」 随着女鬼的转身，达米安对上了一双与他一样的翠绿眼眸。 完好无损的达米安语调缓稳，但他此刻的表情就和撞沉铁达尼号的冰川一样冰冷致命。 「达米安要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第143章 「......之后你就因为魔力使用过度, 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毛巾卷开始睡觉，一直睡到刚才。」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程晓玉颤抖着捂住了脸，心里只有三个字。 造孽啊！！ 造孽啊, 塔拉！造孽啊, 她自己！ 尤其是你, 塔拉！忽悠智障儿童绑架重伤儿童，你是人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首先, 我说过你的安全在我这里是目前的最高优先级。」塔拉说，「其次, 我不是人, 我是恶魔。所以我当然也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想开点。」杰森同情地拍了拍程晓玉的肩, 「不就是在小丑和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拐走罗宾吗？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了，不要慌。」 程晓玉：「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个人贩子一样好吗！？」 野生达米安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看看这个，这位。」杰森把重新变回小孩的摩诺抱起来，「暗淡之城的未来城主，你当着人家世界封印的面闯进去把他拐出来的。」 「......」这个确实无法反驳，但程晓玉绝不轻易放弃, 「怎么说话的？我这叫解救儿童！是吧摩诺？」 摩诺点了点头。 「还有这位, 我们本地的达米安。」杰森放下摩诺, 偏头躲过了本地达米安丢来的飞镖，「也是你从刺客联盟拐出来的。」 程晓玉甩手：「这我不认，达米安明明是被塔利亚託付给你的, 真要说是你拐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杰森的眼中仿佛燃起了斗志，他竖起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那我，前任罗宾, 不也是你拐的吗？」 面对此等污衊，程晓玉怒拍大腿：「放屁，你那明明是强买强卖强行尾随！而且你当时目标可是摩诺，所以你严格意义上来是摩诺拐的！」 成熟的摩诺选择默默离开了这个幼稚的嘴炮战场。 不用回头就知道瘦长鬼影肯定在背后用「这么小就会狩猎了真不错」的眼神看着他。 提姆悄悄和旁边的迪克吐槽：「怎么感觉经过程晓玉的解释，更加不对劲了呢？」 除了达米安，这个团队谁没有拉人进过组啊？ 「话不能这么说，提姆。」迪克也小小声说，「按他们这个算法，彼得猫不也是小d拐回来的吗？」 提姆郑重其事地点头：「你说得很对。这个团队没一个人形生物无辜的。」 离他们最近，谈话内容全都听见了的野生达米安：「......」 和杰森一通嘴炮转换思路和心情后，程晓玉的脚趾也没有那么想扣地板了：「那现在这位野生达米安要怎么办？」 康斯坦丁：「送回去啊，反正是同位体宇宙，送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总不可能真叫你们把野生的变成家养的吧？」 第292页 「再说一次那个词彙。」野生达米安说，「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提姆：「抱歉，达米安2.0。」 「......」 如果不是担心伤口裂开，达米安2.0已经一脚朝着他异世界的三哥脑袋去了。 「和那个现在还没干掉你上位罗宾的废物比起来，我显然是更优秀的那个，他才应该是2.0！」 对于从一堆克隆体中杀出的达米安而言，与同位体之间的对拼简直如同本本能一般。 显然本土的达米安也忍不了这个，当即反唇相讥：「我看是被敌人抓住餵鳄鱼，还需要别人救的人更废物，你就该是2.0。」 [我要走了。] 瘦长鬼影见两个小孩都没事后就叫程晓玉开了影子自己回去了。这一周过的比瘦长鬼影过去千年过的还刺激，虽说这些刺激主要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但他还是想回去熟悉的地方享享清福。 瘦长鬼影要走，自然没人去留。 不如说其实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就想他赶紧走了，但一是需要他来帮忙寻找失踪的程晓玉，在关键时刻镇压失了智的程晓玉可能的攻击避免她把周围人送走；二是这此十段就是瘦长鬼影搞错了制药方式惹出来的祸，他当然得负责；三是—— 没人敢去给瘦长鬼影下逐客令啊！！ 瘦长鬼影不喜欢高调，但他的存在感和体型不允许许他低调离开，不过当然了，他自己要走是在场人都喜闻乐见的事情，没人喜欢和压迫感这么强的一个傢伙共处一室。 嗯......可能不包括康斯坦丁。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都市传说，众人其实对于瘦长鬼影的存在很好奇，比如想知道这一位的存在究竟是更贴合哪部分的都市传说，眼下难得瘦长鬼影愿意交流，想从他嘴里知道点别的八卦也是很正常的。 但...... 在瘦长鬼影走后，康斯坦丁嘆了口气：「他挺辣的。」 你这个就很不对劲了，康斯坦丁！！ 人不能，但至少......算了，这傢伙都能和鲨鱼共度春宵了，起码瘦长鬼影还更趋向人形一点，康斯坦丁看上也正......个屁啊！这一点也不正常啊！ 摩诺茫然了：「哪里不正常了？」 野生达米安：「哪里都很不正常！」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不过对于康斯坦丁来说，也不是不正常。 摩诺：「晓玉还管瘦长鬼影喊老婆呢。」 想让小孩也体会一下心累的感觉的塔拉：「我作证，而且瘦长鬼影知道这件事。」 成为众人下一个目光焦点的程晓玉：「......不，那个，听我解释，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真的存在的！我是纯正纸性恋，我见到他以后就没喊过了！」 首次听说的众人：所以你之前是真的喊过咯？！ 「你们到底在惊讶什么，这小鬼是恶魔，那她喜欢的对象是恶魔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吧。」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康斯坦丁给程晓玉解围。 「她要是喜欢人类才不对劲吧，那和人兽恋有什么区别？」 程晓玉：「......」 首先，程晓玉感谢康斯坦丁的解围，其次，程晓玉希望康斯坦丁不要帮她解围。 很可惜，程晓玉不会摩诺那样的单方面精神通话，而康斯坦丁也不会读心术，于是康斯坦丁又补了一句：「不过人兽恋也是很正常的，现在是个开放的社会了。」 众人：倒也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 觉得自己好像坏事了，摩诺害试图帮晓玉说话：「晓玉早就换墙头了，最近她喊老婆的对象是变形金刚。」 康斯坦丁：「哇哦，更刺激了，看不出来啊小姑娘。」 不知道康斯坦丁本性的程晓玉还以为康斯坦丁只是在单纯质疑自己的纸性恋xp，但其他人已经明白了，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纯属鸡同鸭讲。 程晓玉还只是个单纯喜欢放飞想像力的纯洁小姑娘，但康斯坦丁可已经是污妖王了啊！！ 杰森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和你不一样，她所谓的喊老婆就是上网看同人产同人，见到真人就没意思了。」 人小姑娘只是单纯追个纸片人的星，能想到最骯脏的事情就是去红白网和蓝色字母站看写成年人才能看的粮食，清醒一点康斯坦丁，这里只有你是个骯脏的大人！ 康斯坦丁笑了笑，没说话。 程晓玉被旁边的史蒂芬妮提姆悄悄拽过去紧急说了下康斯坦丁的奇妙xp，立刻意识到她只是在口嗨，而康斯坦丁这位可是彻底的行动派，一时间也大为震撼，整理了一下语言对康斯坦丁说。 「那个，如果你真想追他的话，额，那你得过去找他，我们可以带你过去，不过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瘦长鬼影可能活这么多年也没有遇见这么离谱的事情。 「那还是不用了。」康斯坦丁摆了摆手，「我只是随口说一下而已，我可还没活够。」 「说起来，那这位误入的达米安要怎么办？」程晓玉这才想起那边还坐这一只气鼓鼓的野生达米安。 之前一直模拟不做事，闷声看大戏的布鲁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联繫上了他的家人，很快就能把他送回去。」 「那个，等联繫上的时候我想和他们道个歉。」 说起对面的人，程晓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是误会但自己毕竟还是把人家的小孩拐回来了，对方肯定吓坏了，赔礼道歉是肯定的。 第293页 「还有，那个被我吃了的倒霉鳄鱼多少钱呀？跨世界没法银行卡的话我能现金吗......」 却不料，布鲁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和对面说清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们很感谢你救了达米安，并不打算追究这些。」 ...... 程晓玉在野生达米安进医疗室包扎的时候抱着毯子就在椅子上睡得死沉，在魔力失控溢出的情况下进行两次跨世界转移，她累得确实够呛。 所幸她起码记得睡前给塔拉打开麦克风权限，于是众人才从塔拉口中得知了程晓玉当时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和行为逻辑。 塔拉并没有隐瞒程晓玉很可能已经把对面小丑和小丑帮搞死的情况，甚至主动说了出来。但塔拉的说法却是「因为小丑的恶意针对了之前程晓玉下令要保护的达米安，在现任统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触发了鬼影兵团的自动攻击模式」，可以说将小丑之死大部分的锅都扣在了小丑本人的头上。 对面的蝙蝠侠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细细梳理发现这个错确实不能算在程晓玉头上。 程晓玉杀小丑和小丑帮成员是因为小丑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触发了她力量的自动模式，而程晓玉会去拐走达米安是因为她神智不清迷路和认错了人，以及塔拉的忽悠，野生达米安可以作证这一点。 而程晓玉会神志不清，是因为她喝了瘦长鬼影和塔拉联合搞出来的魔药，这个魔药她无法选择不喝，且当时可是当着布鲁斯的面喝的。 细细算下来，程晓玉拐走达米安失手弄死这帮小丑的锅怎么算都应该扣在塔拉和瘦长鬼影头上，和程晓玉这个被迫喝下配错的补药神志不清差点迷路把自己都丢了倒霉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而在确定程晓玉本身对于这件事情毫无所知断片后，其他知情的人也没打算告诉她。 程晓玉本身的种族认知仍然是人类，她对于杀害同类这种事情是有很大心理排斥的，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耍酒疯误杀了小丑及其手下......可能不会有杀了普通人那么大的心理阴影，但是也有可能因为跨过那条线而产生点别的什么不可控心理。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知道自己醉酒后夺门而出以残忍的手法杀害了几个人，哪怕这些死掉的傢伙死有余辜，也会受到一定的心理压力。 重点不是「我醉了以后杀了几个杀人魔」，而是「我酒后好杀人」啊！！ 对于程晓玉和摩诺而言，他们要是想杀人也就一个念头事情，这种压力会更大，他们会担忧「如果我下次又失去意识，一个不小心将致命的攻击丢到了我同伴的身上要怎么办」，而所谓日有所思夜又所梦，来自于心的力量，对于自身的恐惧和不自信正是失控的最常见因素，因此在场除了瘦长鬼影和摩诺这两个冷面杀神，其他包括塔拉在内的人都决定不和程晓玉说这件事。 究其利弊，首先这件事本身就不能怪程晓玉，告知她不仅不能提醒她避免该行为，还可能情况恶化，还不如就当这事不存在。 对面的红头罩在听了两个蝙蝠侠的分析后更是迫不及待说：「那你们就别告诉那个倒霉姑娘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你们世界的小丑，只要你们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在知道自家的达米安没事的时候，对面世界的蝙蝠洞里就为小丑的离去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红头罩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小丑的坟头丢手榴弹助兴了！ 那边的神谕：「我完全贊同红头罩说的，那个可怜的姑娘是无辜的。她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怎么能够让她在承受更多呢？」 神谕的话听着挺中肯，但她现在是除了红头罩第二个想去小丑坟头丢手榴弹助兴的。 对面的便士一掏出手帕擦了擦干燥的眼角：「晓玉小姐还是个被迫于家人分开的孩子，她在恶魔生态上甚至还是一个婴儿，一个婴儿能有什么怀心思呢？」 少爷小姐们，如果你们要去小丑坟头丢收手榴弹的话还是不行的。被炸出的弹片误伤多不好，不如直接火葬后把他骨灰沖马桶吧。 对面的红罗宾语速飞快：「这个显然是搞错药的瘦长鬼影的错，要找应该找瘦长鬼影，但瘦长鬼影不是人也不是我们世界的，我们的法律根本管不到他头上。」 对面的夜翼：「晓玉小姐无论在人类生态还是恶魔生态上都还是个孩子呀！」 对面的蝙蝠侠：...... 我知道小丑死了你们很高兴，但现在还在通话呢，你们好歹收敛一下可以吗？ 假装没看见自己背后家人那个羡慕嫉妒眼神的布鲁斯：...... 其实可以不用收敛的，我这边也差不多。 两拨人一通讨论，很快得出一个共同结论：没必要为了一个异世界倒霉自己死掉的小丑去赌会不会影响到一个无辜倒霉孩子的健康心态，哪怕这个倒霉孩子有六成概率会把那个完全不记得的小丑和那些帮凶当成真正的小丑，他们也不会去赌那四成的概率。 总结：这个死掉的小丑以及他的手下就一坨路过的晦气东西，不要拿去弄脏见义勇为的小孩的纯洁心灵。 人类方面的意见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恶魔这边也很快贊同了人类那边的处理方式。 塔拉保证不会告诉程晓玉这件事，因为保不齐程晓玉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和他决裂或者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第294页 至于瘦长鬼影，他压根不明白为什么杀几个该死的个人类要这么麻烦在这纠结告诉不告诉的，最后塔拉粗暴地将其解释为因为小丑这玩意太噁心了怕给小孩造成心理健康，让百思不得其解但最终选择尊重隔壁小孩教育方式的瘦长鬼影也愿意不提。 当然，实际情况并没有塔拉说的这么温馨。 十大鬼影将军讨论过后，觉得程晓玉因为完全断片没有记忆所以没有实感，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有九成可能觉得小丑和那群败类死得好，当这一切是一场美梦的馈赠，接着第二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剩下的一成概率是程晓玉等不到第二天就把那些异世界下地狱的小丑们给忘了。 但是这件事程晓玉绝对会一直记着，本身程晓玉就一直防着塔拉，这之后她对塔拉的警惕性会更上一层楼，这样反而不方便他们后续对她心态进行操控和洗脑招揽。 如果不能想办法搞崩程晓玉的心态或者引她彻底变成他们这一边的，那他们怎么洗脑程晓玉让她一门心思把他们放出来？ 总之，在各方人马的默许下，这个小丑的死就这么被揭过不谈，塔拉还直接省略了那个场馆里有小丑帮成员的事情。程晓玉在听完故事后甚至压根没有留意到那个小丑的结局，彻底遗忘了他。 可以说这个小丑死得非常没有牌面了，不仅死前都没有见到蝙蝠侠，甚至连夺走他性命的人都没有记住他，骨灰还被丢进了公墓。 最后那块公墓派了专人轮守，以防群众们为了谁先在小丑坟头蹦迪而大打出手。 第144章 在众人的努力下, 野生达米安很快回家和他的家人们团聚了。 「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扎坦娜提醒众人，「但是最近空间波动有点厉害，所以可能类似情况还会发生，要记得做好准备。」 「抱歉, 毁了你们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程晓玉从蝙蝠洞上来时看到圣诞树底下的礼物, 才反应过来平安夜已经过了, 今天是圣诞节。 明明这是达米安来到韦恩家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明明是杰森復活后回家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 可这个节日......最后却过成了这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卡珊握住程晓玉的手，她很少开口, 但此时说出的话却特别坚定。 「不如说多亏了你, 这个圣诞节真是史无前例。」史蒂芬妮的眼睛亮晶晶的, 「瘦长鬼影哎！活生生的瘦长鬼影！世界上能有几个人的平安夜让活生生的瘦长鬼影过来陪过节？我们恐怕是第一家让瘦长鬼影过来做客过平安夜，并且成功活着把他送走的人！这多厉害，瘦长鬼影的亲爸都没这待遇啊！」 ...... 其实瘦长鬼影在拜访前，抽出时间去看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不过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有礼物, 没有见面, 更没有照片。 瘦长鬼影很清楚, 他的创造者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自己对他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对谁都好。 原本在瘦长鬼影的刻意隐藏下，人类是不可能察觉到瘦长鬼影的, 但在瘦长鬼影看了一眼准备走的时候，那个人类突然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 瘦长鬼影一时僵在原地。 「你在看什么？」瘦长鬼影听到有人问。 「没什么。」那个人类回过头, 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瘦长鬼影安静地离开了那里，亦如来时。 ...... 「瘦长鬼影就是这么说的。」提姆悠悠说，「我们去调查了，那个人也确实没死，这段时间也没查出他有什么问题。各种意义上来说，瘦长鬼影的父子关系比大多数的超级反派还和睦。」 此处必须点名还在阿卡姆蹲局子的黑面具。 达米安冷笑：「莫非在你眼里，我父亲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杰森：「恶魔崽子的意思是想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别想那么多。虽然老头子有时候很烦人，但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迁怒。」 布鲁斯：「杰森和达米安说的对。」 「......」 等一下，布鲁斯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今天是圣诞节，我想孩子们是时候拆礼物了，于是就将礼物拿了过来。」 虽然忙了一晚上没睡，但此刻布鲁斯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虽然穿着蝙蝠战衣，但他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蝙蝠侠，而更像哥谭宝贝。 程晓玉总觉得这幅画面有点眼熟...... 直到她看见布鲁斯从披风挡住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堆大小各异的礼物盒，一个个给小辈发过去，甚至自己和摩诺都分到了两个礼物盒，才惊觉。 这不就是西方版本的长辈派红包吗！ 但圣诞节礼物不是应该在树下拆或者出现在床头的袜子里吗？为什么会发展成派红包一样的一个个发？ 摩诺懵懂地抱住怀里的礼物盒，看向圣诞树下的那几个礼物包装盒：「我还以为礼物都在圣诞树下？」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阿尔弗雷德说，「不过我们家的孩子们好奇心都很旺盛，经常在圣诞节到来前就提前破解惊喜，因此我们家的礼物环节稍微有些变动。」 韦恩家的小辈们会争着猜今年的礼物是什么，偏偏圣诞礼物这种东西的精华就是惊喜。于是从迪克孩提时期试图提前拆礼物被抓包后，这个环节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调整。 第295页 圣诞树下的礼物盒是障眼法，里面装的要么不是真正的礼物要么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真正的礼物则会被藏起，小孩们会致力于猜今年的礼物是什么藏在哪里，并打赌。 家长们也乐于让小辈们以这种方式锻鍊侦探技巧，于是这个「传统」就延续了多年。 程晓玉：「......所以只有我和摩诺老老实实把礼物放到圣诞树下了是吗？」 突然很好奇这家侦探技能点满的人復活节藏和找復活节彩蛋的时候是个什么水深火热。 在第一次过圣诞节、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能得到礼物的程晓玉摩诺抱着礼物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达米安在接过他的拿份礼物后愣在了原地。 因为达米安的礼物动了。 那份礼物并没有被礼盒纸包住也没有被彩带封住，盒顶上的彩带花是粘在盒子上的，但达米安并没有揭开这个非常容易被打开的礼物，而是抱着那个礼物盒，看向他的父亲。 「真的吗，父亲？」达米安的声音少见的颤抖。 「是的，达米安。」布鲁斯笑着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达米安将礼物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自己则跪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礼物的盒子。 他与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睛对视了。 盒子里是一只垂着耳朵的黑色小狗，它高兴地舔着小主人颤抖伸过来的手，小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在小主人的怀里兴奋地叫。 「提图斯。」它听见它绿色眼睛的小主人说，「你的名字是提图斯。」 「我要哭了。」迪克抬手擦了擦眼角，录像的手可一点没颤，「多么温馨的一幕。」 提姆发誓：「这一幕将在恶魔崽子的成·人礼上循环播放。」 史蒂芬妮：「达米安还是有像小孩的时候嘛。」 卡珊德拉言简意骇：「很可爱。」 为了避免吓到小狗自动站墙角的程晓玉和摩诺看向二楼被ace叼住后颈皮还在冲着这边张牙舞爪的彼得猫，觉得这一幕可能只在人类的眼里算得上温馨。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彼得骂得很脏。 续布鲁斯，韦恩家的其他人也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拿出了自己藏的礼物互相分发，因为人数和礼物实在太多故不一一进行阐述。 程晓玉：「......所以真的只有我和摩诺乖乖把礼物放在了圣诞树下吗？」 「目前看来是的。」杰森说着从程晓玉的礼物盒里拆出了一个弹匣，「不过你这个是什么？好轻，莫非这是一弹匣附魔重量变轻的子弹？」 程晓玉：「那就是个空弹匣，上次你夜巡的时候丢掉的，我就觉得挺浪费就捡回来了。」 杰森：「......」 杰森：「感谢你勤俭节约的精神，但是实战中一般没有填充弹匣的机会，所以其实你可以不用捡回来的，但还是很感谢你......」 程晓玉打断了杰森的话：「所以我把它搞成无限弹匣了，填充进去的子弹会无限繁殖，你不用再换弹了。因为不清楚你管用的枪枝型号是什么，我就直接捡了你实战中丢掉的弹匣改造。」 「......」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杰森手中那把空荡荡的弹匣上，杰森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将那个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弹匣拿至眼前细细查看。 战场上瞬息间便能决定生死，哪怕是换弹匣那短暂的几秒停顿都可能提前结束战局。 无限弹匣就是无限火力，这种开了挂一样的离谱东西真的被搞出来了，杰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后将会是多么快乐的一个青年。 「其实复制魔咒本身不难。」程晓玉解释道，「麻烦的其实限制住那个魔咒的频率、范围和对象，也好在弹匣本身的结构并不难，我改造它的时候省去了做手工这一步。」 也好在塔拉帮了忙，不然程晓玉就只能送杰森一瓶有时限的复制魔咒让他对着子弹撒了。 「那我这个是什么？」达米安从自己的礼物里拆出了一把小巧的——雷射笔？ 提姆谨慎地说：「这是能够无需充电，让达米安无限逗猫的雷射笔？」 程晓玉：「不，那是一个我叠了石化魔法的雷射笔，照谁谁石化，因为石化魔法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有些难，所以它只能一直照着才能石化。」 「啊对，达米安你使用前一定记得舔它一下，这样它的魔法就对你不适用了，当然如果你想要逼格的话滴血认主也不是不行，杰森也是一样的。说明书我应该有放盒子里，你们在填充物里翻一下，如果没有的话大概率就是我忘了，我回头再列印一份。。」 「......」 从你说出上面那段话的时候，就註定不可能有什么逼格了！ 「那我的呢？」迪克充满期待地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条黑蓝色相间的围脖，「这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围脖？」 程晓玉：「这是......」 迪克两眼放光：「这是——」 「这是一条普通的围脖。」程晓玉说，「抱歉，我学魔法也就半年，只能赶制出足够两个人附魔用的魔咒。」 「不不不，你不用抱歉。」虽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迪克很快又高兴了起来，他发自内心地笑道，「能收到晓玉的礼物我就很高兴啦！谢谢你！」 摩诺送给杰森达米安程晓玉的礼物是立体贺卡，玻璃瓶里的纸星星和用超轻粘土捏的小猫，但收到礼物的人却非常开心和珍惜，郑重地收下了摩诺亲手制作的礼物。 第296页 连彼得猫猫也获得了摩诺亲手用瓦楞纸做的一个小猫抓板，不过因为彼得猫猫现在情绪有点失控，摩诺决定之后再给它。 「我觉得我在那四人那边有些许多余。」提姆和身边的史蒂芬妮开玩笑，思考他应该把摩诺的礼物摆在哪里，却一把掏出来一个u盘。 提姆举起u盘看了好一会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u盘。 其他人也从摩诺的礼物中摸出了同型号同颜色的u盘，一看就是统一採购的，甚至连缓冲都没有直接放在了礼物盒内。 除了阿尔弗雷德，他还收到了一顶礼帽。 不过其他人不仅没有任何不满，还挺高兴能够收到摩诺的礼物。 毕竟摩诺对于除他们四人一猫小团体以外的所有事物和人一直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现在他能够愿意为他们选礼物这一点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破冰徵兆了。 几人郑重地道谢并收起了u盘：「谢谢你，摩诺。」 趁着摩诺现在对他们的态度有了破冰的徵兆，提姆说：「这个是几g的u盘呀？」 「不重要。」摩诺满不在意地说，「它不能用来当u盘用，因为里面被我塞了东西。」 此时，在众人眼中，面无表情的摩诺像极了随手甩出几张黑卡让人随便花的的霸道总裁文总裁： 「里面塞了我的一缕力量，能够让你们当万能.钥匙使用，提姆的u盘里有一个我帮他编撰的人工智慧，可以帮他更快处理公务。」 第145章 「真的吗？」提姆现在就很想立刻冲上房间把这个u盘插进电脑试一试, 其他人显然也对摩诺提到的那个万能.钥匙功能很好奇。 「我不会骗人。」摩诺淡淡地说，「然后，因为考虑到你们都有很重的隐私观念，这里面的万能密钥对于你们彼此之间是没用的, 也不能用来入侵蝙蝠洞。」 不少人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布鲁斯谨慎地询问：「这些钥匙是谁都能使用吗？」 摩诺：「对。」 布鲁斯：「请问有办法让它和晓玉的礼物一样绑定人吗？」 不然这种同样开挂的东西如果不小心流露出一个掉落在有心人的手里, 一定会引起世界大乱的！ 理论上摩诺是能做到的, 虽然u盘本身因为只是储存容器而无法控制，但里面的程序毕竟是摩诺的一缕力量, 他可以直接在那缕力量上修改，就是有些麻烦。 只有一个问题, 摩诺不想。 「如果你不想要, 可以还给我。」 本来就不喜欢成年人的摩诺：我难得想给你们顺便送个礼物, 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让我改方案？ 收不好引起世界大乱？摩诺才不管什么售后呢，谁弄丢的谁负责。 布鲁斯：「......」可是你随手就丢出了六个隐藏炸弹啊！ 但对于摩诺，布鲁斯也没法发脾气。 即使是蝙蝠侠，也没法对着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六岁小孩发火。 而且作为一堆孩子的爹，布鲁斯深刻理解，年纪越小的孩子闹起脾气来越不讲道理, 倔起来是真的难搞, 更何况他本来就处在摩诺非常不喜欢的成年人阶段。 「布鲁斯老爷, 您不该在收到礼物后还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摩诺先生也是一片好心，您不能辜负一个孩子的心意。 阿尔弗雷德训完布鲁斯，又轻轻嘆了口气, 很是苦恼的样子。 「不过我一把年纪了，人年纪大了眼神和记性就不太好, 实在担心哪天出门的时候这个礼物被人摸了去盗刷信用卡，我被警察找上门来晚节不保......」 摩诺看着这位经常变着法给他塞零食的慈祥老人, 只犹豫了片刻：「找个电脑打开u盘，我能帮你加个灵魂识别，只能你用。」 布鲁斯：？？？ 不是？都是成年人，你这个反应是否过于双标了？ 怎么阿尔弗雷德说的你就听啊？ 「真的可以吗？」在得到摩诺点头的答覆后，阿尔弗雷德欣喜又犹豫地说，「是这样的，摩诺先生，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这个请求可能会有些失礼......我希望聘请您帮忙为孩子们的密钥也加一下认证，我很担心老爷和少爷小姐们哪天夜巡的时候会被那些恶棍抢走这珍贵的礼物，让我原本前途无限的孩子们为这些恶棍恶行蒙冤一生......」 「我可以一起加上。」摩诺同样很快地答应了，「不用报酬，只是小事。」 「太感谢您了，摩诺先生。」阿尔弗雷德感激地说，深深地看了布鲁斯一眼。 阿尔弗雷德：这不就解决了吗？ 布鲁斯：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作为养大了蝙蝠侠的男人，阿尔弗雷德不用偏头去看就知道布鲁斯现在肯定是外表装作淡定，内心一片问号的狂风骤雨。 阿尔弗雷德有点想嘆气，他很想对布鲁斯说，虽然您知道体谅摩诺心情主动避开他这一点没做错，但是您一直避开摩诺的话当然也不可能和摩诺搞好关系，因为在摩诺眼里您一直都还是那个糟糕的形象，他和您完全不熟，又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摩诺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对于这种本就有很高戒备心和特殊经歷的小孩，作为被摩诺警惕甚至敌视的成年人，和他说话自然是要哄着的。 总结：布鲁斯老爷您在和孩子沟通方面的经验还是太少了。而且真要说的话，布鲁斯老爷您比摩诺太难搞多了。 第297页 阿尔弗雷德早已在多年与布鲁斯的相处中，把与孩子沟通的技能点点得极高，毕竟他活着这么多年就没有遇见过比布鲁斯更难搞更倔的孩子。 ......达米安少爷另算，不过因为老人家遇见的已经是被削弱版本的达米安了，所以也并不清楚达米安初始版本的具体威力。 即便如此，老管家在听闻达米安以前和杰森少爷经常打得满地血的时候，还是默默将「初始版达米安」的难搞程度排在了老爷之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达米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谈到达米安的脾气被削弱打磨过后，阿尔弗雷德庆幸之余还有些遗憾。 要体会过才会知道不易，阿福觉得布鲁斯在亲自体会过初始版的达米安之后，一定能够好好学习到说话的艺术，体会到养孩子的各种心累，并且明白做家长苦口婆心担忧孩子安全但孩子转头就大晚上偷熘出去打架，一身伤血淋淋需要帮忙处理伤口时的身心皆疲！ 虽然老管家没有说出声，但多年相处下来，布鲁斯能从老管家幽幽的眼神中猜出老人大致的心理活动，面对这位如同父亲一般的老人，即使是蝙蝠侠也只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提姆搬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摩诺很快就一个个帮他们搞好了绑定。 「这份礼物真的太珍贵了，我真的可以收下吗？」提姆在试了几下后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礼物，摩诺提供的万能密钥和人工智慧让他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三倍不止！ 「嗯。」 摩诺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专注于完整、尽量不损伤地拆开程晓玉达米安和杰森赠送的礼物包装，然后他从程晓玉的礼物中拆出了一顶小小的手工编织的暖灰色针织毛线帽。 「我自己编的，毛线是和史蒂芬妮卡珊一起去挑的哦。」 在旁边拆礼物的程晓玉摸了摸摩诺的头，摩诺碰着那顶毛线帽，如同黑洞一样深邃的眼睛少见地有了亮光，她知道摩诺很喜欢这个礼物。 摩诺的爱好不多，收集帽子便是其中之一，因此程晓玉就专门为他挑选了这个礼物。 「谢谢晓玉，我很喜欢。」摩诺小心翼翼地将那顶帽子摺叠好，然后放进了他今天衣服的口袋里，和他最珍贵的帽子们放在一起。 说到摩诺的外衣口袋，刚开始程晓玉以为只有他初始版的那套风衣的口袋这么能装，但后面发现摩诺是穿在身上的任何一个口袋都可以是异次元口袋。 程晓玉补充：「提姆你的那条红色围脖也是史蒂芬妮亲手织的。」 提姆把那条围脖仔细地围到了脖子上：「我知道，我送她的那台新电脑也是我亲手组装的，还拿到了她喜欢那个作者的亲签本。」 虽然提姆面上看着没什么，但他红了的耳朵还是暴露了。 好在和提姆最不对付的达米安此时没有机会嘲讽他，因为达米安现在正忙着让提图斯适应程晓玉和摩诺的威压，以及拦住试图给提图斯几巴掌的彼得，还要安抚彼得让他接受提图斯的到来。 年纪轻轻的达米安，第一次体会到了端水的心累。 ...... 其乐融融的气氛在程晓玉和摩诺在礼物里拎出了一把伯奈利半自动霰.弹枪和一把□□半自动手.枪中停止。 「我想着既然你们都有神奇的随身空间，那总不能浪费。下次如果再遇上什么吸血鬼之类的，你们就可以直接用这些给他们几梭子，尤其是遇到了那些法师，在他们发现并掏出法杖前就送他们上路，这可比十字架和魔杖好用多了！」 杰森爽朗地笑道，上前为傻眼的程晓玉演示怎么使用这些礼物。 「怎么样，我的礼物够劲吧！」 程晓玉目瞪口呆：「那可太够劲了......」 「杰森。」布鲁斯不贊同地看着摩诺拆出来的小型电击.枪和儿童手枪，「我不认为给孩子送这些是个好主意。」 「我倒认为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杰森说，「想一下那些吸血鬼和对面小丑的下场，你觉得枪子和这两位货真价实的恶魔崽子哪个更致命？」 布鲁斯:「......」 必须承认，杰森这句话有道理，被枪子在不致命的地方来一下，总比被扭曲的空间撕碎和被利爪破体而出撕裂而死强。 ...... 「你们家的圣诞节好热闹啊，又是异世界来客，又是魔法礼物。」 听达米安讲韦恩家平安夜和圣诞怎么过的小乔双手托腮，感嘆。 「我们家的圣诞节就没有这么热闹了。」 克拉克后背一紧：「不，那个，这种热闹还是算了吧......」 小乔冲着楼上探头探脑：「晓玉姐姐和摩诺呢？」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达米安伸手把试图给提图斯一嘴巴子的彼得猫捞进怀里顺毛。 在礼物环节后，从平安夜忙到圣诞节中午都没合眼的众人类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间补觉了，一直睡到了晚餐时间。 而程晓玉也没想留在这个只会勾起她社死回忆的地方，摩诺在达米安和杰森去睡觉后也不打算留在韦恩庄园了，干脆两人就一齐回了他们在哥谭的落脚点。 「也是。」小乔说，「所以那个异界来客是谁？能吓到这么吓人的蝙蝠侠叔叔，到底是有多吓人啊？」 吓人的蝙蝠侠叔叔：「......」 我真的有那么吓小孩吗？摩诺也就算了，为什么小乔也这么说？吓人的蝙蝠侠叔叔听着和摩诺同岁的小乔的发言，陷入了沉思。 第298页 明明他一直以来对儿童都很温和，快餐店的儿童套餐里蝙蝠侠的玩具也很畅销啊？ 「是能把你吓哭的傢伙。」达米安故意吓唬道，「他专吃小孩。尤其是他没见过你这样的氪星人，一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地把你捉走。」 「嘿，我不是小孩子了！」小乔皱眉，「虽然魔法生物很难对付，但是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拐走的，你当那个异世界人贩子是瘦长鬼影吗？」 撸着猫的达米安高深莫测地看着小乔，没有说话。 小乔：「......」 小乔：「不会吧？」 「达米安当然是逗你的了，乔。」康纳哈哈大笑，「是吧提姆？」 端着用迪克送的咖啡机泡的咖啡的提姆高深莫测地看着康纳，没有说话。 康纳现场为众人演示了一下什么叫笑容渐渐消失：「不会吧？」 「孩子们玩得真好。我很高兴乔终于交到了一个能和他开玩笑的朋友。」克拉克看向沙发上的挚友，同为人父，他明白对方一定也为这一幕而感到欣慰，「是吧，布鲁斯？」 穿着杰森送的新风衣的布鲁斯面带微笑，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的老朋友。 克拉克灿烂的笑容静止了。 「......不会吧？」 第146章 其实吧, 提姆和布鲁斯也真不是故意想要吓康纳和克拉克的。 主要是，康斯坦丁和扎塔娜有趁机和他们说过，瘦长鬼影这次能够精确定位到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几人知晓并明确传出了关于「这一个」瘦长鬼影的资料, 让这个瘦长鬼影把定位安在他们身上了。 「神秘侧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扎塔娜说, 「你可以让其他人『猜』到, 但你不能明确说出答案。」 因此，蝙蝠家族的各位只能用高深莫测的目光和一句模稜两可的「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来回应氪星人们的疑问。 「那我今天还能和摩诺一起玩吗？」小乔苦恼地说, 「我圣诞节收到了一个新的赛车玩具想要和你们一起玩，摩诺的爸爸同意吗？」 达米安嗤笑, 拿出手机给摩诺发简讯：「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那傢伙早就回自己的世界了, 也不会像你和我的父亲那样管那么多。」 「好耶！」小乔兴高采烈地跑去拿自己的赛车玩具，「那我这就去拿赛车！」 「所以，摩诺是那个瘦长鬼影的孩子？」看着蹦蹦跳跳去拿赛车玩具的小乔，康纳心有余悸，「我就说有时候看见那孩子的时候我会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有时候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康纳, 你不能这样说摩诺。」克拉克皱眉, 「太没礼貌了。」 克拉克是见过摩诺的, 虽然那孩子的气质是有些阴郁，但也绝对没有康纳说的那样。 就算摩诺是瘦长鬼影的孩子，但这绝不是对这孩子带有偏见的理由。 正在克拉克想带康纳出去严肃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布鲁斯制止了他：「这件事不是康纳的问题。」 虽然摩诺一直没有将自己的过去告诉布鲁斯，但是布鲁斯也已经根据一些摩诺的行为逻辑、瘦长鬼影对他的授课、以及摩诺透露出的程晓玉对他的教育内容, 推测出摩诺的手上大概率沾的血不会比达米安少，以及摩诺在过去或未来, 很可能也是一位狩猎人类的恶魔领主。 而摩诺虽然自己没说，但布鲁斯明白这是摩诺故意流露出的警告，警告布鲁斯别对程晓玉杰森达米安动一点歪脑筋。 摩诺不喜欢成年人，但他的气息对于小孩而言非常恐怖，据达米安所言，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是来自于灵魂的战慄」。 不过摩诺没兴趣吓小孩，在平时基本上遇到普通小孩都会收着力，所以一般的小孩子可能也就是觉得摩诺有点内向不喜欢和他一起玩，小乔也顶多是觉得摩诺太过内向而不会害怕他。 可康纳就有点特殊了，这个倒霉孩子是在实验室被催熟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大了，但实际年龄绝对还算儿童，自然在会吃摩诺debuff加持的范围内。 但是摩诺不知道这件事，他真把康纳当成不会被他吓到的青年人了，在面对康纳的时候就会马虎一点，时不时露出一点气息。 于是，外表看似大人，实际却是小孩的康纳同学无辜地吃了摩诺对儿童特攻的气息影响，对于魔抗堪忧的康纳而言，他之前没有在摩诺面前流露出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一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 某种程度上，康纳有点像一些恐怖电影里的小孩，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却因为各种原因不敢说出来或者不被当真，只能把恐惧憋在心里。 就好像这次，如果不是蝙蝠家正好是知情人士，康纳绝对免不了克拉克的促膝长谈。 听完解释的克拉克：「......」康纳，你真是辛苦了。 提姆拍了拍好兄弟的肩：「所以说要怪也只能怪卢瑟把你催得太成熟了。」 得知了真相的康纳欲哭无泪：「......那能麻烦你们和摩诺解释一下我这个复杂的情况吗？」 他真的不是很想每次见面都被吓一下。 提姆没有直接回答康纳的话，而是冲着电视机的方向挤眉弄眼。 「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从电视机中爬出来的摩诺说，可以变大变小的摩诺轻易就接受了康纳的外表状似大人内心却是小孩的设定。 第299页 「还有，那傢伙不是我父亲。」 在阿尔弗雷德鼓励与建议下，布鲁斯主动向摩诺抛出了明媚柔和的笑容：「早上好，摩诺。晓玉不来吗？」 摩诺谨慎地看过来，显然没想到之前一直不主动和他说话的布鲁斯会打招唿：「早上好，晓玉在上课。」 是的，上课。这些天程晓玉为了准备礼物和都市传说课程进度有些落下，加之失智一旅让程晓玉意识到了学好知识是多么重要，便干劲满满地投入了新一轮的学习中！ 知识就是力量，现在的程晓玉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这个真理，于是她谢绝了做客的邀请，而是撸起投身学堂，争取早点把能够驱散拉撒路池副作用的东西弄出来，让亲爱的队友们能够肆无忌惮地在奥古家的三无池子里遨游！ 克拉克悄悄观察布鲁斯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发现对方对于摩诺钻电视的行为没有一点表示，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么串门了。 看着一旁阳光明媚布鲁斯，又看看不远处那个显然对布鲁斯和自己还保有警惕的摩诺，不知为何，克拉克总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总感觉他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呢...... 「哈！我就说我是第一！」 和迪克开着新摩托飙车回来的杰森抢先一步推开了韦恩庄园的大门，被汗水浸透的黑白色髮丝粘在额头上，但这依旧不能影响他赢了迪克的好心情。 克拉克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 当年布鲁斯刚把杰森捡回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作为一个在犯罪巷摸爬滚打长大的孩子，杰森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布鲁斯和超人。 布鲁斯刚把杰森捡回韦恩庄园，还没有揭露蝙蝠侠身份的时候，杰森也是对于布鲁斯的存在很警惕，当时心塞但还算开朗的布鲁斯私底下找好友吐槽过好几次，然后吐槽到一半就紧急下线去找回试图离家出走的杰森。 再细想摩诺和达米安之前那番话所表露出来的信息，摩诺和他异世界父亲不仅分居，看起来关系也很僵硬，而且显然他需要引导...... 克拉克看向老友的目光一时肃然起敬。 不愧是蝙蝠侠，居然连瘦长鬼影的墙角都敢撬！ 布鲁斯一回头，就看见克拉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放心吧布鲁斯，任何时候如果你需要帮助我都会赶来。」 只是想让摩诺试着不要那么警惕自己的布鲁斯：克拉克你又胡思乱想了什么？ ...... 淳朴的超人想了什么不是很重要。 阿卡姆里的犯人们想了什么很重要。 虽然身处阿卡姆，但阿卡姆疯人院的人才们都有自己的特殊渠道从外界了解信息，他们自然也知道前些时日在哥谭闹得沸沸扬扬的三个都市传说。 刚开始，这些蝙蝠侠的老对手们与黑面具企鹅人一样，认为那些都市传说不过是有人意图模仿蝙蝠侠的结果，而那些被吓自首的傢伙们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鼠辈。 直到，他们听见了黑面具和企鹅人自首的消息。 虽然平日里阿卡姆病友们之间有着激烈的竞争关系，但俗话说得好，你的敌人有时比朋友还要了解你，甭管阿卡姆人才们之间的拉高捧踩和嘴仗，但能够进到这个圈子并有位置的，都绝对是有让同僚们认可的实力的。 而黑面具和企鹅人，虽然他们本身没有特殊力量和强化加持，但也绝非什么能够并轻易吓破胆自首的鼠辈，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一时间，阿卡姆人才市场满座譁然，他们再也淡定不了了，纷纷翘首以盼黑面具和企鹅人来现身说法一下他们都遭受了什么。 可惜，因为这次黑面具和企鹅人是自首的，他们这次又是废了好一番周转才重新回了阿卡姆这个亲切的大家庭里。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黑面具和企鹅人虽然手段毒辣，但他们毕竟是不具备任何怪力加持的纯人类，在阿卡姆会被关押到（在阿卡姆里）普通的玻璃病房，还能够与周围的病友交流情报什么的。 但是这次却与之前不同，企鹅人和黑面具在他们自己的申请和蝙蝠侠的授意下，直接给关到了阿卡姆深处被加厚铁门锁着，还有专门摄像头观察的特殊病房。 要知道这种病房一般关的可是小丑啊！黑面具和企鹅人怎么会主动申请把自己关到那种地方去？ 双面人抛起手中的硬币：「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管控，而是保护。外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对他们造成了威胁，以至于他们需要把自己关进特殊牢房，这也是蝙蝠侠同意的原因。」 稻草人忌惮地看了一眼特殊牢房的方向：「又或者，他们的目的就是特殊牢房，或者说特殊牢房中的某人。」 「所以你们是被三个模仿小蝙蝠的老掉牙都市传说吓进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哦，这真是我被愤怒的小鸟送进来打石膏后听见的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一间被铁门封锁的牢房里传出瘆人的笑声，即使是收了封口费，查看监控的阿卡姆守卫也依旧进皱紧了眉头，哪怕他直到那件牢房里的人还在病床上浑身打石膏。 「无论那是什么，现在外面已经被这三个怪物搅得天翻地覆了。」收买了守卫，暂时熘出来的企鹅人沉声说，「而且蝙蝠侠已经介入了。」 「他当然会介入，小蝙蝠最小气了，他怎么可能容许有人来玷污我和他的舞台？」牢房里的人哼了一段不成调子的曲，「不过，如果哥谭出现这样的傢伙，小蝙蝠怕是会被他们迷不开眼，这可不好。」 第300页 「喂，小企鹅，你对那些新冒出来的傢伙知道多少？」 「小丑叔叔要教教这些不听话的年轻人们，不要抢别人的玩具。」 第147章 作为一个一多月前被打断全身骨头的人来说, 小丑的消息还算灵通。 哈哈，这是自然！毕竟作为哥谭最佳的小丑、蝙蝠侠最棘手的宿敌，他当然要时时关注哥谭和蝙蝠们动向，只有这样才不会成为一个过气的喜剧演员！ 所以, 在外面那三个老土的都市传说跳出来的时候, 小丑当然也知道了, 不过当时的小丑的想法和阿卡姆的其他病友一样，一开始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 直到蝙蝠侠亲自押送被吓到的企鹅人和黑面具来了阿卡姆, 还特别关心地给他们送进了特殊病房，真是岂有此理, 这原本可是他小丑的待遇！ 而经过企鹅人给出的信息确定了这三个都市传说是切实存在的, 小丑的嘴角就扬不上去了。 外来者, 还是魔法侧的外来者，无论他们有没有与蝙蝠侠达成协议，都绝对会分走蝙蝠侠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是蝙蝠侠单推毒唯小丑绝对不允许的！ 没有人、或者鬼，能够从小丑夺取蝙蝠侠的注意力！ 原本小丑就打算在伤愈后准备出去来个大的烟花，一是为了活动筋骨, 二是为了告诉蝙蝠侠、告诉哥谭,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都市传说, 他小丑才是这座城市最瞩目的演员。 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改一下了。 根据企鹅人被瘦长鬼影误导而得出信息里，小丑认为那个鬼影少女和瘦男一定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哪怕是同为魔法侧的捕手前去也只能落得个悽惨的死状。 但那个被称作「告死鸟」的小孩，却自始自终没有出现在企鹅人和黑面具的幻觉里, 而且根据对方透露出的一部分信息，「告诉鸟」曾违反过某种规则, 被惩罚导致他只能用钩锁枪移动。 当然，不是没有人怀疑告死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但没有任何渠道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人类能够和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混迹在一起狩猎。而且听鬼影少女的意思，他们之间关系还挺融洽，甚至告死鸟也在他们三个非人类的队伍中占有一席之地。 但凡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认为能和两个恶魔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可能是人类！ 但小丑显然精神不正常。 不过严格来说，小丑也并不是认为告死鸟是人类，事实上，他只是认为告死鸟比起他的同伴们会更好捕捉，再加上小丑叔叔对于小鸟总是偏爱，于是他开始更加在意告死鸟在接下来的行动。 小丑虽然是个疯子，但他是一个精明的疯子。 在骨头长好后，小丑并没有急着立刻出去捉鸟，而是通过他的暗线搜集了更多关于这三个都市传说的行动，很快就对这三个都市传说做出了评价。 瘦男——不会说话的阴沉傢伙，目前展露出了对空间和电子设施的控制能力，无论是配色还是衣着都太沉闷了，真是个无趣的可悲男人。 鬼影少女——用影子移动擅长变化的小姑娘，对比起上面的那傢伙算得上活泼，听说她对于被救下的受害者算得上友好还别具幽默感，哈！有机会他一定会去见见这位可爱的小姐。 告死鸟——哦，真是个坏脾气的小朋友！ 小丑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这一点从他能够找到二代罗宾生母把罗宾骗去衣索比亚就能知晓，但小丑不在乎，他只在乎蝙蝠侠，想打败的也只有蝙蝠侠。 甚至对于小丑而言，猫头鹰法庭这种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后要通过杀死布鲁斯.韦恩来消灭蝙蝠侠的玩意都是异端，若非当时小丑还在养伤下不了床，他一定要把这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猫头鹰的鸟窝拆了烧了。 但这不代表小丑不会去利用他所知道的消息。就好比现在，经过上一□□打，小丑已经知道蝙蝠的翅膀下又多出来另一只脾气特别暴躁的刺客小鸟，而最近哥谭又正好多出了一只用钩锁枪在夜空飘荡的小告死鸟，世上哪会有这样多的巧合，哪来这么多的刺客小鸟？ 这三个都市传说已经在哥谭肆虐了这么久，但蝙蝠侠却又依旧没有把这些外来者哪来的赶回哪去，不同于其他人认为蝙蝠侠和这些存在达成了某些约定，早就知道蝙蝠家多出一只小鸟的小丑则推测出这三个都市传说是蝙蝠家族的编外人员，那只告死鸟就是蝙蝠新多出来的小鸟崽子。 显然，他亲爱的小蝙蝠为这只新冒出来的叛逆小鸟操碎了心，那么作为最了解蝙蝠侠的敌人，小丑当然要为亲爱的小蝙蝠处理一下家庭问题，顺便要让哥谭好好看清楚，他们所恐惧的都市传说不过就是三个门外汉的扮演游戏而已，远远比不上小丑和蝙蝠侠！ 于是，小丑在黑面具和企鹅人手下的帮助下，找了一个替身来假装自己还呆在牢房里，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越狱出去搜查情报和布置场地，通过派出被当成工具人而不自知的小虾米，成功摸清了这三个都市传说的基本行动轨迹。 鬼影少女这段时间出现的次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瘦男，告死鸟每次行动一定会有他。三个都市传说很少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但他们每次行动最少会出动两个，其中告死鸟的攻击欲望和追击欲望是最强的，这会是一个很好利用的点。 第301页 邪恶的蛛网紧密地编织着。 ...... 「瞧瞧，瞧瞧是哪位装扮成小鸟的小朋友要加入小丑叔叔的游戏？」 终于，万事俱备，小丑叔叔成功生擒了这只落单的小鸟。 「这是什么？用来逗小鸟的雷射笔？」小丑摆弄着那只从告死鸟手中夺过的能够石化人的雷射笔，遗憾地发现这只雷射笔似乎是某种认主的魔法道具，离了告死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雷射笔。 「你真是个小气的孩子。」 小丑把雷射笔放进自己紫色西装的口袋，看着被他埋伏中了大量麻醉剂而大半身体无法动弹的告死鸟，嘴角又扬起了笑容。 「我见过你，小鸟。告诉我，原来死神和恶魔也会中麻醉剂的小把戏吗？哦哦，这又是什么，耳麦？你们原来也这么与时俱进？」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小丑也发现了这三个都市传说的一些行为逻辑或规则，只要不试图对中的任何一个产生杀意或歹念，这三个都市传说都不会向对付那些炮灰的驱魔小分队一样让那些人七零八落。 因此，小丑的目的不是在这里杀掉或致残告死鸟，而是要向所有人证明告死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所谓的什么都市传说不过是一把骗局。 考虑到瘦男对电子的影响能力，小丑遗憾地放弃了现场直播，只能叫了一圈手下和随便找来的幸运嘉宾加上几台摄影机来凑合一下。 「关你屁事。」 即使是被中了大量麻醉剂，告死鸟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接近的小丑，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继续战斗。 「如果不是我这句身体拖了后腿，今天我必定让你滚去地狱！」 小丑夸张地感嘆：「天哪，你可真是一位尽职尽责的演员，虽然还比不上我，但也值得夸奖。」 虽然小丑在这个场地内弄了信号屏蔽，达米安现在也很难打开通讯器，但是这对于摩诺而言是无效的，只要再拖延最多半分钟，摩诺和其他人就会立刻发现到达米安不回话然后迅速赶来。 但无论是在原地默默忍受敌人的羞辱，还是什么都不做等待同伴的救援都不符合达米安的性格。更何况，达米安也不是没留有后手，他的万能腰带内侧里还有程晓玉赠与他的那个传送用的魔药。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向你的舞台伙伴求援？」 只可惜，这是达米安第一次正面对上小丑，他严重缺乏应对小丑的经验，加之他中了麻醉行动受限，就在达米安即将打开暗格尝试自救的时候，表面仰头狂笑发癫实则一直达米安动向的小丑一把摁住了他的手，然后替达米安从那格暗格里抽出了那个白色的蜡封药丸，带着讥讽的笑容在所有人面前展示。 「这是什么，能够唿唤你同伴前来支援的小烟花吗？正巧小丑叔叔也喜欢烟——」 「嘎嚓。」被魔咒药粉填得满满当当的蜡封外壳被小丑一个手滑捏碎了，蓝紫色的轻盈魔咒立刻撒了小丑一身。 「告死鸟！」 同一时间，发现同伴遇到危险的摩诺已经杀到了现场。但可惜的是，准备送小丑下地狱的摩诺来晚了。 他和所有人一齐看见小丑被蓝紫色的烟雾吞没，甚至因为摩诺的天赋，烟雾散去前摩诺就发现小丑那令人作呕的灵魂波长已然消失在了现场。 无论如何，摩诺带着怒火的威慑已经压了下来，在场的其他人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吸走，意识清醒前有人痛唿：「我就说小丑是个神经病！」 告死鸟飞檐走壁杀人不眨眼，随手掏出的东西就是个能把小丑搞没的魔法道具，还能在完全被切断通讯的情况下把瘦男惹过来，怎么可能是普通人类小孩！？ 被小丑害惨了！！ 「你没事吧？」摩诺可不管那些被他弄晕的傢伙都想了什么，他单膝跪下试图扶起达米安，并且立刻给蝙蝠侠和程晓玉汇报了这个突发情况。 「我没事，只是还有些麻痹。」达米安借着摩诺伸过来的手把自己支撑起来，程晓玉将传送魔咒赠与他时的叮嘱言犹在耳，达米安看向蓝紫色烟雾散去空地的眼色越发森然。 「但接下来，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小丑到底把自己放生到哪去了？ 第148章 小丑去了哪里, 这是个好问题。 「根据你们的描述来看，启动这个传送魔咒的人无疑是小丑。」程晓玉在小丑彻底消失的地方蹲下来，捻取了地上还未被夜风吹散的魔药轻轻嗅闻了一下，「这个魔咒是被正常使用了, 现在小丑出现在哪就只有小丑知道了。」 红头罩：「但是蝙蝠洞里没有小丑, 老蝙蝠周围也没见到小丑。事发突然他会不会什么都没想？」 程晓玉：「如果在传送的时候脑袋里没有一个明确的地点或者想法, 就很容易被困在某个空间裂缝里。考虑到小丑当时是不小心启动这个魔咒的，我合理怀疑他现在已经在不知道哪个空间裂缝里飘着了......这边的建议是开席呢亲。」 红头罩积极响应：「我觉得你建议得很好, 我们应该怀着热烈的遗憾给这个蝙蝠侠头号假粉开席！」 这个事态的发展真是程晓玉乃至塔拉都想不到的。 在她看的动画原作中，这种传送魔咒被圣主附身的瓦龙、刀龙的使用过, 但她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在锡瓦斯手镯那集的老爹口中。 第302页 那集原着的小玉为了帮助她叔叔, 抄起魔药就来了一下子, 她以为自己用的是传送魔咒，但在使用的时候没有想着传送地点或者趋向，这一度让老爹险些以为自己侄子被放生到了不知道哪个空间花了大力气去找，所幸最后发现小玉用的不是传送魔咒。 「但我给告死鸟脱离战场的，可是实打实的传送魔咒。」程晓玉也是无语，「我甚至为了确保告死鸟不会带着敌人一起脱离战场和误触, 特意找塔拉帮忙把它改成了限员一人的进阶版, 我亲自测试过的按理说是无害的。」 麻醉渐渐缓过去的达米安面色不善：「你管这种会随即把人丢到空间裂缝里的东西说是无害的？」 如果今天发动魔咒的不是小丑, 那被放生的岂不是他达米安了？ 「所以我都说了要你在最危急的时候逃命用啊，那个时候难道你脑子里还会是什么鸟语花香、宇宙吗？肯定满脑子都是回城啊！」 程晓玉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好容易造出一件回城装备, 说什么也得先给团队里血条最低的队友用上啊！ 「而且就是你脑子短路导致你被传送到了什么空间裂缝，那也总比你现场完蛋好吧？就算你跑进了迷失的空间里, 我也有办法给你放出来，虽然时间可能有点慢, 大不了我带你泡池子然后找塔拉要能够削减池子副作用的药。哪个不比你必死无疑强？」 达米安：「......我勉强认可你这个理由。」 程晓玉：「是吧？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在研究了，总有一天能让你们毫无顾忌地在萤光池子里皆若空游无所依！」 红头罩：「......谢谢你，这个预防措施确实非常有必要。」就是这个形容还是有点奇怪的。 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红头罩忍不住搓了下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大家都沉浸在小丑自己把自己作死放生的快乐氛围里，神谕的语调也轻松了不少：「祝你学业有成。」 「鬼影少女，把小丑从空间裂缝里放出来。」 蝙蝠侠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欢快的氛围。 程晓玉：「凭什么？小丑这回可是他自己作死的！」 小丑之前杀了杰森，这次又对达米安下手，现在好容易小丑给自己作死了还叫她救，难道她脸上写了「智障」两个字吗？ 「小丑必须死。」 摩诺坚定地站到了程晓玉的旁边，整个眼睛都已经被黑暗吞没，冰冷的杀意甚至让他周身的空间出现了扭曲的趋向，那致命的扭曲空间仿佛有雨声传来。 不管蝙蝠侠有什么理由，小丑今天既然对达米安动手了，即使他回来摩诺也不会让他有下一次机会。 「哦不不，摩......不，瘦男，你不用动手。」程晓玉轻轻握住瘦男状态摩诺灰蓝色的手指拍了拍以示安抚，「我们不用动手，你不杀小丑，我也不杀，是小丑自己杀了自己，和我们无关。」 「小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红头罩坚定地站到了两个恶魔崽子那边，「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这傢伙差点杀了告死鸟，这次是他难得自己搞死了自己，我们要尊重他作死的自由。」 「b。」通讯里的夜翼嘆气。 蝙蝠侠只是沉重地说：「小丑没有死。」 「蝙蝠侠」是哥谭的道标，「蝙蝠侠」必须拥护法律和正义，也必须维护任何人在此前提下的生命，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行为很噁心，但是他不能让一个人被活活饿死在某一处的空间，他......必须去践行他的信条。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气。 他明白自家老爷内心的纠结，自从杰森和芭芭拉的悲剧发成后，老人家每天都在期待那个绿髮疯子的身影能出现在韦恩庄园的草坪上，这样退休的英国特工就能拿起猎.枪合法送那个傢伙下地狱。 虽然很想和这些孩子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蝙蝠侠眼睛不瞎，他完全看得出来此时摩诺已经快气疯了，全靠程晓玉在这镇着场子，而能够一键唤回小丑的程晓玉本人也显然非常贊成「流浪小丑」计划。 两个恶魔崽子在这里气疯，造成的损失可不一定会比小丑小，更何况其中程晓玉的脑袋里面还有个会煽风点火的塔拉。 所幸在这段时间内，遭受了小孩多重毒打的蝙蝠侠他深刻明白了有时候真的不能和小孩钻牛角尖，尤其是已经在爆发边缘的小孩，不然只会造成比越狱的阿卡姆更惨烈的情况。 而现在，不算情绪还算稳定但浑身反骨的程晓玉和麻醉还没散尽的达米安，对面有杰森和摩诺两个已经随时准备对蝙蝠侠重拳出击的、处于爆发边缘的小孩，这种情况下钻牛角尖的行为简直比小丑把自己放生还找死。 于是，蝙蝠侠让自己的语气重新放缓：「这次小丑的越狱是有人在帮忙，这证明他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盯上了告死鸟。这其中的情报我们得从小丑口中才能得出，如果小丑现在死了，情报一断，告死鸟很可能更危险。」 这是确实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瘦长鬼影也教过要耐心放长线钓大鱼。摩诺周身的空间扭曲停了下来，但神色依旧冰冷。红头罩和程晓玉没有说话，但他们也为这个理由而迟疑了。 见这个方式有效，蝙蝠侠接着劝：「而且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小丑究竟是去了空间裂缝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如果是后者，那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小丑会更加危险。」 第303页 「小丑是我的猎物。」 达米安不希望让伙伴因为自己的原因和蝙蝠侠决裂吵架，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理解了之前红头罩的选择。达米安拖着还未完全恢復的身体走到瘦男面前，抬头平静地望着瘦男的全黑的眼睛，朝着他伸出手。 「所以如果要杀他，也必须是我亲自动手。你明白的，有些事必须要亲自面对。」 「......」长长的沉默过后，瘦男牵住了达米安伸出的手，这代表了妥协。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的话。」 程晓玉也不想让达米安和杰森为难，她从影子里掏出了一瓶魔药，却没有立刻打开。 「我觉得我应该去阿卡姆再放。」 ...... 程晓玉的建议被全票通过，蝙蝠侠提前给阿卡姆打了通讯，叫他们清理出了一个空牢房和一个空病床。 小丑可以不死，但一顿毒打是绝对逃不过的。 摩诺和达米安跟着程晓玉的影子来到了阿卡姆准备好的空牢房里，其他人则从阿卡姆的正门进入，等他们在牢房里碰头后，程晓玉才打开了那瓶魔药，蓝紫色的烟雾似活物一般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漩涡状气团。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团蓝紫色的气团如同有生命般由外往内收缩涌动，最后砰然炸开消散在了空气中。 程晓玉的脸色很不好。 其实她之前没有说过，她给达米安的魔药加了保险，如果在使用过程中出了差错，使用者会被传送到某个特定的气魔咒空间裂缝里，就像误删的文件可以去回收站里找回一样方便。 因为这个世界简直是高难本，为了程晓玉避免和当时的老爹一样误放出什么要命的东西，塔拉所传授给程晓玉的这个魔法也不是老爹那种寻回魔法，只是能够让程晓玉打开回收站把被误删的倒霉蛋拉回来的钥匙法术。 「但现在这个魔咒没有带回任何东西。」程晓玉在尝试几次都得到一样的结果后盖上了盖子，「这代表小丑没有出现操作错误而被丢回收站，他现在肯定被传送了。」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小丑究竟把自己放生到哪里去了？ ...... 小丑仔细端详了一下椅子上那具被装扮成自己的尸体：「完美的杰作！哈莉，等下你就把这个傢伙当成是死掉的我，演得一定要像，要让蝙蝠侠认不出这个假冒牌货。」 「没问题，j先生。」小丑女哈莉奎因语调高昂，「我都不需要演，只要一想到j先生要在病痛下死去，我就痛心欲绝。」 「很好，不要让我失望。」小丑咳了几声，从椅子前站起身，转身要朝埋伏处走去。 「真是粗糙的布置，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法挑剔，等我好了，我一定会为小蝙蝠准备盛大的游戏。」 「不过，只要有蝙蝠侠参与的游戏，就一定是最棒的游戏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嘭！」 一团凭空炸开的蓝紫色烟雾挡住了小丑的去路，那股奇异的烟雾呛得现在本就在泰坦药剂的折磨下时日无多的小丑又咳了出来。 「咳——咳咳！」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烟雾中央，看起来他也被呛的不轻。「哦，瞧瞧，我见到了什么乐子？真假小丑？哈！真是该被淘汰的老套把戏！」 笔挺的紫色西装，绿色的头髮苍白的脸皮，以及对方脸上那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的鲜红笑容，这鲜明的特点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看样子那是个山寨的心想事成药剂？虽说我是想要看到看到蝙蝠侠参与小丑游戏，但这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 小丑踏碎蓝紫色的烟雾，对着小丑露出了笑容。 「不过山寨魔法带我找到山寨小丑，倒也没错。」 「你可不在我的邀请名单上，冒牌货。」 小丑拉下了脸，这让他变得尤为狰狞，他立刻旋转了胸口花朵装饰，浓酸直冲小丑嗞去。 「哥谭只能有一个小丑，只要我还活着，你就终究是个山寨次品。」 「你真是我见过最没幽默感的小丑，不亏是山寨的。」 小丑侧身躲开了酸液攻击，又捏住哈莉奎因袭来的拳头一个背甩把她狠狠摔了出去。 「但我贊同你的观点，哥谭只能有一个小丑。」 「而那肯定不会是你。」 第149章 小丑要杀小丑, 小丑自然不会畏战，当即掏枪和小丑战做一团...... 上面这句话看起来很乱对不对？没关系，因为现场就是这么混乱，我们只需知道这两个小丑厮打在了一起, 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紧密那么贴切, 宛如打破镜面的互相触碰的倒影, 就连小丑女哈莉奎因都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小丑女原本其实是要帮忙的，毕竟她的j先生现在正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单打独斗肯定打不过对面那个看起来完整的外来小丑。但她和小丑本尊打起来还是不行，更何况连她的那个小丑都不愿意让外人捲入他的小丑战争, 很快就被小丑踹到的用金属架子和铁架床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丑越打越狠, 什么贴身肉搏硫酸滋脸冷不防掏出手枪来一发...... 全部都是冲着要把对方弄死去的。 甚至小丑还会在战斗间隙各种嘲讽小丑，比如什么「我家蝙蝠侠最棒，瞅你这弱鸡样你家蝙蝠侠得弱成啥样」「我养了只小鸟你有养吗？」「我家蝙蝠的小鸟比你家蝙蝠的多多了，果然你家蝙蝠就是无趣」等等各种毒唯拉踩。都是小丑，自然知道要怎么戳小丑的痛点，双方在揍人的同时还要诛心, 主打一个肉.体精神双重打击, 用实力告诉了大家当过激毒唯和同单据否凑到一起的可怕之处。 第304页 这个世界的小丑确实因为病痛有些力不从心, 但那个来的小丑自身也是大病处愈，加上在之前的二对一战斗中也受了上，这下正好两个小丑都不是满血。 「不要再打啦！」小丑女嚎哭,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啦！」再打真的要死丑啦！ 但显然，打上头的小丑们根本没有听进去, 伴随着两声枪响，绿色的毒气和白烟飘起, 然后是几声好似笑声的嘶哑「咯咯」声。 最后，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小丑女的哭泣声。 ...... 匆匆赶到现场，想要质问小丑的蝙蝠侠还未进门就听见了哈莉奎因的哭声，而等他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个了无生气的小丑，一个坐在金属椅子上打着吊水走得安详，而另外倒在地上的两个只能从粘满血的紫色西服和没有被强酸腐蚀的苍白色皮肤看出来是小丑，小丑女角落被金属书架和病床压倒在地嚎啕大哭。 即使是蝙蝠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阵仗。 这莫非是小丑的又一次阴谋，先用假小丑和小丑女分散注意力然后偷袭？ 也不是没有可能，小丑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想到这，蝙蝠侠屏息凝神，谨慎地踏入了那间小丑含量超标的屋子。 进屋以后，蝙蝠侠就意识到他原本「小丑会从隐匿处偷袭」的想法或许出错了，因为这个屋子里显然经过一场恶斗，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蝙蝠！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去看看j先生有没有断气！你知道他为了你有多么拼命吗？负心汉！」 见蝙蝠侠没有立刻靠近地上生死不知的小丑，小丑女不禁为她的小丑感到了深深地悲伤，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珠子般砸落到脏兮兮的地板上。 「j先生，我可怜的j先生，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 只是因为谨慎观察周围没有立刻冲上前就被小丑女数落的蝙蝠侠：「......」 不过蝙蝠侠已经面对过很多次小丑，也面对过和很多次小丑女了，即使此刻他内心满是无语，还是上前检查了小丑，或者说小丑们的生命体徵。 得出的结论是，三个小丑全部丧失了生命体徵，甚至椅子上的那个小丑还凉透了。 看到这一幕，饶是原本赶来想要从小丑口中得知「十号协议」的蝙蝠侠也无法忽视这个状况了，于是他只能去询问这个房间里除他之外的唯一活物。 「哈莉奎因，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是小丑。」哈莉奎因抽噎着，「小丑杀了我的j先生！」 蝙蝠侠看着在场三个死小丑，这复杂的人物关系他无法理解：「谁杀了谁？」 哈莉奎因尖叫：「是小丑杀了小丑！」 蝙蝠侠：...... 好吧，现场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为了缩减时间，蝙蝠侠扫开压在哈莉奎因身上的重物把她拖到了椅子上挂水，或者现在该说是注水的小丑面前想让哈莉直接指认，却见她挥舞着手激烈反抗： 「不是这个！这个只是j先生为了骗你做的冒牌货！」 「我的j先生，我可怜的j先生，即使他已经被病痛折磨依旧为你精心策划了一切，他甚至还收买了泥脸来在之后和你再来一次真假小丑的游戏......而你！你却居然根本认不出他！」 蝙蝠侠：「......」 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小丑做这个假小丑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我认出来了，你又要哭着说小丑最后的努力白费了？ 好吧，起码现在蝙蝠侠知道小丑原本确实要给他来两齣真假小丑替身攻击。 蝙蝠侠把小丑女又拖到了地上那两个小丑面前：「这里面哪个是和你一起埋伏我的那个小丑？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看着哭成泪人的小丑女，为今晚各种突发状况忙得焦头烂额的蝙蝠侠也没心思过多搭理她，只想从她口中抠出情报。 小丑女跌倒在地，摸索着爬到地上两个尸体面前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瘫坐在地哭得更伤心了：「我分不清——我的j先生脸都没了！」 蝙蝠侠：「......」 你还说我呢，结果你自己也分不清。 但这也说的过去。 地上那两个小丑显然在互殴过程中什么招都用上了，强酸液胸花腐蚀掉了他们身上大部分的特徵，再加上地上这两个据哈莉说本就十分相似，除非现在在这里尸检看看哪个小丑身体里有泰坦药剂的残留物，不然真的无法分辨哪个是本世界的小丑。 但现在紧急的事态显然不足够做这些，现在外面都已经快乱成一锅泥脸了，蝙蝠侠必须更快速地弄明白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在你和小丑布置了针对我的陷阱之后。」 哈莉奎因抽噎着，小丑离去的悲伤让她思维混乱口齿不清：「之后『嘭』的一声，房间里出现了一团蓝紫色的烟雾，然后那个小丑就出现了，再接着我的j先生就出现了......他们打到一团，我上去帮我的j先生，我一贯是j先生最好的助手，我在那个外来小丑身上添了几下，然后我就被那个小丑......铁架......j先生......」 蝙蝠侠帮她补上了：「你被那个小丑用铁架床和金属支架压得动弹不得，你口中的j先生并没有来帮你，而是继续与那个突然出现的小丑互殴。」 「那是j先生抽不出身！」小丑女对蝙蝠侠怒目而视，「你不知道那个外来的小丑有多难对付，他不仅在肉.体上伤害我的j先生，还残忍地摧残他的精神！」 第305页 蝙蝠侠：「那个外来的小丑说了做了什么？」 「他残忍地嘲讽我的j先生的游戏创意，还说要论在蝙蝠侠的游戏中增添戏剧性还是他最在行，他已经抓了蝙蝠侠翅膀下的两只小鸟了，甚至被他弄死的那只小鸟还死而復生回来復仇，他才应该是真正的小丑！」 「然后呢？」 蝙蝠侠的话这段话勐然缩紧，他急切地追问。本世界的小丑也夺走了他的孩子，这是否代表他的杰森也有可能死而復生？ 但小丑女接下来的话却让蝙蝠侠如坠冰窟：「我的j先生就不服气，他说你可是玩死了一只小鸟，我抓来的那只小鸟还好端端地活在阿卡姆呢......」 「你说谁？」蝙蝠侠勐然把哈莉奎因拽起俩直视她的眼睛，「谁在阿卡姆！？」 二子的死亡录像在他眼前播放过无数次，不可能——难道杰森已经復活了？ 「二代罗宾，你的二代罗宾，杰森！」小丑已死，似得还特别离谱，处于崩溃状态的哈莉奎因也没有心思隐瞒了，「他根本没死，j先生骗了你，他一直被藏在阿卡姆，j先生治疗他教导他——」 「天啊。」 蝙蝠侠摔开了小丑女，即使遭受了一晚爆炸信息的处理也未曾撼动的精神在此刻终于动摇，发现自己酿下大错的男人喃喃自语。 「杰森......小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算无遗策的蝙蝠侠甚至在阿卡姆地下都建有蝙蝠洞，可他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的养子没死，而是一直被关在阿卡姆遭受小丑的折磨！狗屎命运竟然开了这样大的玩笑！！ 「你给我过来。」蝙蝠侠拽起哈莉奎因，将玻璃窗推下，朝着阿卡姆的方向发射钩锁枪，咬牙切齿，「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 「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程晓玉抱着她誊抄的魔法书欲哭无泪，「我所有会用的寻人魔咒都用上了，找不到，完全找不到！」 摩诺：「找不到，我能探查的范围里没有小丑的灵魂波长。」 康斯坦丁吐出口烟：「说真的，你们家这段时间是不是空间魔法篓子含量过高了？以前几年不一定遇上一次这种事，这边几个月来怎么空间问题好似黑五促销一样来？」 蝙蝠侠沉下目光：「什么意思？」 康斯坦丁把抽得只剩烟屁·股的菸头在菸灰缸碾灭：「你家这两个能够全图搜索的恶魔崽子都找不到小丑，那么大概率是小丑已经不在我们宇宙了。」 程晓玉目瞪口呆：「哇，所以小丑堂堂转生异世界，我的魔咒就是泥头车，达米安是泥头车司机。」 泥头车司机达米安给了泥头车制造商一个杀气十足嗜血无比的眼刀。 蝙蝠侠：「那要怎么把小丑弄回来？」 康斯坦丁一摊手：「说难倒也不难，你让那个小姑娘搞个反向追踪兼传送魔法就行了。」 反正又不是他做这个魔咒。 为了便于交流而被开麦的塔拉：「只不过是需要做一（亿）点细微的调整，确实不难，」 对他而言确实不难。 程晓玉目光呆滞：「我读的书少，你们别骗我。我觉得这一点都不简单。」 「有点自信，女孩儿。」康斯坦丁说，「听你和你这个恶魔老爹的说法，你们魔法体系来源的空间就和海绵一样，随手一开就是别的空间，甚至地狱还分层，甚至还有根本把祖父悖论摁在地下打的时空魔法，甚至世界里面还有能直接修改歷史的神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魔法能跨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情况。」 「比起他们没有平行宇宙，我更倾向于他们见过了自己的平行宇宙但没有察觉那个是平行线。」 程晓玉小声嘀咕：「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是子供向动画世界所以没有考虑那么多。」 不过因为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其实不少人听到了这句话。 康斯坦丁：「那不是更好了吗？你知道世界上战斗力最强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搞笑角色、恐怖片角色和子供向角色，你真该见见五维人。」 提姆的目光从程晓玉到摩诺身上缓缓扫过：「最近跨宇宙的空间事故变多了，康斯坦丁，你有什么头绪？」 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谁知道呢，我的专业又不是观测平行宇宙，也有可能就是最近空间壁有点波动什么的......比起那些，或许你们应该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嘿，那边的恶魔小姑娘！」 「有什么事吗？」程晓玉说，直觉告诉她应该要倒大霉了。 「你按我说的去研究那个魔咒就好了，别紧张。」康斯坦丁笑道，「我和这个老蝙蝠都会帮你的。」 「帮我是指？」 满脸胡茬的男人笑得肆意：「为了避免你出差错和被恶魔坑，以及加速研究，我们会时刻在你旁边，我出脑子他出钱，你就放心吧。我还挺想和你旁边那个大恶魔讨论一下魔法知识的。」 塔拉显然也对于这场不同流派的魔法研讨会重码期待：「我也挺好奇这个世界的法师对魔法能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蝙蝠侠意有所指：「我会全程记录跟进，杜绝某些人动手脚的可能。」 杰森拍了拍程晓玉的肩膀：「我会为你祈祷，我们都会。」 达米安对程晓玉行注目礼：「我永远会记得你今天的贡献，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306页 程晓玉面无表情：「我会死。」 这简直就好像练习科目三的新手，副驾驶坐着二十年驾龄的老爹，后座坐着十五年教龄的驾校教练和三十年开出租经验的计程车司机，且他们将集体观摩你的科目三练习，并却确保你能拿到驾照。 师资强悍，效率高超，压力山大。 第150章 事情远比自己想得要糟糕。 哈莉奎因在路上把一切都交代了, 蝙蝠侠于是得知了杰森是如何被囚禁在阿卡姆又如何失踪，也得知了他们并不知晓那十号协议究竟是什么，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不明朗。 「我以为他死在了那起事件中。」哈莉说，「但是我找不到他的尸体, 小丑对此没有特别反应, 即使他前面一直在全力避免他死掉。」 杰森可能死了, 这个结论让蝙蝠侠如坠冰窟，但是被摔在地上的哈莉看见蝙蝠侠悲痛欲绝的脸, 却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我不是在安慰你，蝙蝠, 但他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小丑有专门请外面的人去帮他看守小鸟,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即使是他被折磨了这么久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应付的。以及，我也没有在阿卡姆发现多出的尸首。」 小丑女报出了一串时间：「你可以看看这个时间段哥谭有没有出现什么外来人，而且足以制住你的小鸟。」 哦，该死的，蝙蝠侠还真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蝙蝠侠在阿卡姆对战巨魔化小丑, 而罗宾和神谕则汇报了一个新的信息： 丧钟有了助手, 而这位助手踹开了韦恩大厦, 从韦恩的瑞士银行上转走了一大笔钱，然后轻松从罗宾的追捕下被丧钟开着直升机接走了。 而在罗宾的汇报和监控中，那个丧钟的助手, 带着丧钟的面罩，穿着阿卡姆的橘色囚服。 那是谁？ 那他妈的还能是谁！！！ 好消息, 这次杰森不是被绑架被囚禁。 坏消息，杰森和丧钟跑了！跑了一年多了！而他这个当爹的居然现在才发现！！！！ 草！！！！杰——森—— ...... 「阿嚏！」黑髮青年重重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黑橙色作战服的僱佣兵说, 「要不今天的训练就算了，就当是那个哥谭绿藻头死掉的庆祝？哥谭那边已经庆祝三天了。」 「只是个喷嚏。」黑髮的青年继续站在工作檯前鼓捣什么图纸，「小丑死了，但我的復仇并没有结束。比起一个喷嚏，我更关心原型机的操作和推进问题，以及那些僱佣兵的训练。」 「不用心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处理，蝙蝠侠绝对想不到......你是打开染色烟雾弹了？」 丧钟抬手扇开那些呛嘴的黑蓝色烟雾，却发现工作檯前的青年的身影好像原地消失了。 「......小鬼？」丧钟走进烟雾中，却发现这里除他外空无一人，下意识字正腔圆地说，「操。」 杰森人呢？？ 就在丧钟茫然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被拨通，蝙蝠侠的怒吼紧接而来：「丧钟，杰森在哪！？」 丧钟：「......」 你问我，我问谁？ ...... 「我靠你们还活着吗！？杰森？！杰森！！！」 一个慌张的女声响起，吵得杰森太阳穴突突地疼，他握着图纸站起身：「我没死，我会永远活着！」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亚裔少女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绝望：「哦，我要死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杰森正想这么说，扭头就看见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轻且脸上没有伤疤的人，那人眼神是与少女一样的绝望：「你说的对，我们要死了。」 杰森被这两个人烦得头痛，在发现这里是蝙蝠洞后，几乎是和对面那个人同时抽出枪指向对方要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或者死。」 ...... 距离小丑把自己放生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程晓玉一直在不眠不休地制作魔药，也多亏了她不是人类，在不过多耗魔力的情况下不吃不睡也没问题。 但是蝙蝠侠和康斯坦丁不行，他们不仅不能一直不睡觉不吃饭，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康斯坦丁还好说，他在前期和塔拉讨论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识，在和塔拉讨论出了一批配方并确保这写没什么问题后，他就去处理个人和黑暗正义联盟的事务了。 可蝙蝠侠不行，所以他很合理地需要换班，而已知迪克需要上班，家里最大的青壮力是和恶魔打过很多交道的杰森，所以杰森在蝙蝠侠睡觉的时候顶班也很合理吧？ 当时顶班的就是杰森。 魔药配置过程中炸瓶是正常的，程晓玉这三天已经炸了数次，炸到蝙蝠洞时不时就有一团快乐的彩色气体。不过气魔咒好就好在它一般情况下只是会有烟雾，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大伤害，而配置失败的烟雾也对人体无害，失败的气魔咒烟雾也不会引发什么问题。 就算是成熟的气魔咒，也是要配合咒语或者特定特殊触发条件的，这点倒是比一些化学品容易处理。 不然老爹也不会敢于在古董店和飞机上研制魔法，刀龙也不用在监狱里用厨房材料搞魔法了——能直接当炸弹炸门越狱还要什么魔法啊！ 但这个前提是，这个是「纯粹的气魔咒」。 第307页 康斯坦丁教得魔法主要是召唤类的，他认为同类型的法术会更容易在这个世界生效，这和气魔咒一结合好傢伙，效果拔群。 它搞出了类似英灵召唤一样的玩意。 爆炸的烟雾并没有击中杰森，也没有击中不远处紧急补眠的布鲁斯，更不可能击中炸出经验立刻躲避的程晓玉，它第一时间击中并锁定的是——杰森搁在桌子上的红头罩。 准确来说，是杰森红头罩里的头髮，鬼知道这个拼凑的魔咒怎么理解的，拽来了平行世界的杰森。 虽然这位杰森未来想成为阿卡姆骑士，但现在他还没以阿卡姆骑士的名声出道向哥谭重拳出击，所以为了方便区分，我们喊他ak杰森。 如果让我们站在上帝视角，我们会知道其实这个魔咒它没有完全失败，它确实锁定了小丑跑去的世界，地点是对的，只是抓取对象出了错误，这其实该算好消息。 但是程晓玉和看摊子的杰森不知道，所以当他们看见ak杰森从烟雾中出现的时候，都以为自己闯大祸了。 小丑还没搞回来呢，怎么又弄来一个！ 而在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ak杰森在醒来的蝙蝠侠就立刻开枪的时候，杰森和程晓玉一边夺枪挡子弹，一边无比确定自己死定了。 在一同鸡飞狗跳的乱糟糟场景后，被程晓玉灌了几瓶平心静气魔药的ak杰森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不冷静也没办法，你看看这个情况。」被异形忍者兵的触手困得扎扎实实的ak杰森说，「我倒是还想打，我能打吗？只能任由疯狂在我脑内叫嚣。」 「可恶，这拉撒路池的疯狂buff真顽固，这都不能暂时压下去？」 程晓玉面色凝重地又掏出来一瓶颜色诡异的魔药。 ak杰森连忙：「那只是个形容，你之前说的我听明白了！我没泡那个池子！你们是平行世界对吧？我只是个被拉错的倒霉鬼。」 你那魔药很管用，我被灌得六根清净到已经快出家了！ 「你还打吗？」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黑髮黑眼小男孩问道。 「不打了。」ak杰森说，「这又不是我的那只蝙蝠，杀起来没意思。」 程晓玉松了一口气，让异形忍者兵放开了ak杰森，然后对着他用康斯坦丁留下的魔器和气魔咒把他上上下下查了个遍，通过和小丑失踪的魔法踪迹对比，和塔拉进行多次询问讨论后终于得出结论—— 「好消息世界抓对了，人抓错了，但魔咒是正确的。」 「ak 杰森也没事，我们设置的安全锁完美生效，等召唤魔法阵能源耗完了他就自己回去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拿小丑的dna来做圣遗物......啊呸！来做媒介，就能把我们世界的那个绿藻头搞回来了！」 忙了这么久终于忙出头了，众人皆大喜过望。 除了ak杰森，他站在了角落，冷眼看着热闹的人群，与这个平行世界兄友弟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蝙蝠家族格格不入。 哦不对，这还有一个人。 ak杰森扭头看向也站在旁边叫摩诺的小男孩：「小鬼，你怎么不过去和你的家人一起庆祝那个该死的小丑回归？」 这眼神看得他有点瘆，这小孩怎么回事？ 摩诺轻轻说：「我并不想让他回来，并且我要以防你再暴起伤害晓玉和杰森。」 ak杰森笑了，脸上的伤痕让他的笑容显得狰狞，他本以为这个小孩会害怕，但摩诺一点没退缩，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在摩诺深邃漆黑的眼睛里，ak杰森看见了浑身伤痕的自己。 「你可真有意思，小鬼。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说要杀蝙蝠侠所以才来盯着我呢。」 摩诺一本正经地说：「很多人都想杀蝙蝠侠，刚开始的杰森是，我也是，如果不是晓玉杰森和达米安拦着，我会动手的，所以我觉得你想杀蝙蝠侠不是什么大事。」 全部听到的蝙蝠侠：我觉得这事还挺大的。 两人说话没有避着其他人，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 摩诺：「而且你杀不了他，因为我在这里。」 「你口气真大，小子。」 对于还没自己腰高的威胁，ak杰森非但没觉得恼怒，反而觉得有几分好笑，抬手揉了揉摩诺的脑袋。 「放心吧，我现在就带了一把枪，装备都没带。对面一个全副武装的我和蝙蝠侠，还有一个魔法少女和她的随身老头，还有你，我杀不了他的。」 魔法少女程晓玉和她的随身老头默默看向杰森，眼神深沉的老父亲紧跟其后。 承受注目礼的杰森：「......干嘛，又不是我说的。」 见鬼，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这么健谈，拉着摩诺这个内向小孩都能.......等等，这个同位体是个成年人，摩诺的力量对成年人特攻！！！ 摩诺对于成年人，就好像瘦长鬼影对儿童，这些人总会在他们自身的力量频率下诡异地对他们放下戒心，儿童状态下的摩诺似乎能更好控制这个力量，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现在这情况...... 大概率是刚才ak杰森那个发疯攻击的样子让摩诺认为他对摩诺保护下的其他人有一定威胁，又或者是摩诺单纯把ak杰森当成陌生人（也确实是），所以没有对他屏蔽这个能力。 杰森看向已经被摩诺影响而不自知，还在揉摩诺脑袋的同位体，心情复杂。 第308页 仿佛看见了之前一边摸摩诺脑袋一边说摩诺不好好吃饭以后会是小矮子的自己。 第151章 「什么叫做杰森不见了？」 在一天晚上处理掉阿卡姆之城骚乱, 把两个小丑送去解剖，发现本世界小丑把血液输入了哥谭市供血系统紧急追查血源流向，然后想可能平行世界的小丑也干了类似的事情于是写了一份事无巨细的事件报告塞外来小丑尸体上希望能帮到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同时马不停地地开始盘查丧钟今日的活动并将范围锁定在南美。 这三天以来布鲁斯都没有合过眼, 甚至他给丧钟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蝙蝠侠战机上朝着南美冲刺了, 结果接通后得到的却是杰森又丢了的消息？？？ 「我警告你, 丧钟，如果你胆敢欺骗我......」 「你的威胁可吓不到我, 蝙蝠。」丧钟打断了蝙蝠侠的威胁，冷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现在才发现杰森没死并且查到他在我这,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半分钟前一团彩色的烟雾带走了他，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过来自己查查。」 话虽这么说，丧钟也觉得自己给的理由太离谱，已经做好了和找上门来的蝙蝠侠打上一顿的准备。 不出丧钟所料，在听见自己的回答后，通讯对面的蝙蝠侠陷入了沉默, 然后又追问：「什么颜色的烟雾？」 「黑蓝色的。」丧钟说, 「不管你信不信, 那团烟雾凭空在了我面前，烟雾散去后你的小鸟就不见了。你知道什么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直接挂断了通讯并一个空中漂移驾驶着蝙蝠战机往哥谭冲去。 ...... 作为一个完成过多次「我杀我自己」壮举的人, 摩诺对于人分得很开，即使同为杰森和达米安, 他也只会认与自己经歷过那么多的杰森和达米安。 所以如果真的有必要，摩诺是最能下去手清理威胁的, 之前野生达米安那次他没插手是因为达米安私下找他说了。 而ak杰森这次嘛......一来是程晓玉和最近的杰森已经上手了，他就没必要上去了，二来是—— 摩诺觉得ak杰森很像曾经以为自己被抛下的杰森和自己，所以他才会和ak杰森搭话。 对于能够感受到灵魂频率的摩诺而言，他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异世界杰森在见到蝙蝠侠后如同海啸一般的灵魂波动。 这个杰森的灵魂频率如同恸哭，如同怒吼，让摩诺无法忽视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因为自身有过经验，摩诺能够看出ak杰森对于蝙蝠侠的怨恨，也能看出这怨恨是愤怒的过后冷却的余烬，余烬遮蔽了情绪主人的双眼，会让他最终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被遮蔽双眼的人往往自己很难走出来，必须要有人来帮忙擦掉他双眼上的灰烬。 而且这个ak杰森就，怎么说呢，摩诺总是觉得他的灵魂在哪里有问题，不是拉撒路池子那种由内而外的急重病灶，倒更像是某种由外向内的慢性病灶，这病灶缓慢地腐蚀、改变了他的灵魂与思想。 有什么东西，给ak杰森施加了催眠或暗示。 摩诺是个有话直说的好孩子，尤其是在这种不清楚ak杰森接受的催眠暗示是否会威胁到自己家人的情况下，所以他直接就问了：「你的灵魂里有东西，谁做的？是什么？」 摩诺突然的提问让ak杰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也是一个小法师？我的灵魂里有愤怒。」 摩诺依旧很坚持：「你的灵魂散发很危险的频率波动，那很危险。」 ak杰森对此不可置否：「我没说过我不是危险分子。」 杰森听懂了摩诺的一部分意思，他皱眉：「比我刚死而復生那段时间还要糟糕？」那是他被拉撒路池影响最深的时候，精神状态十分堪忧。 ak杰森惊奇地打量他的同位体：「看样子你也很有故事，让我猜猜，小丑是一切的开端？」 杰森看着同位体脸上的烙印，恨得咬牙切齿：「看样子你也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程晓玉拽了拽蝙蝠侠的衣服下摆：「材料不够了，你能帮我处理下吗？」 这个趋向看起来是要谈心了，而无论是哪家小孩和朋友谈心的时候一定不想家长在旁边呆着。 「当然。」蝙蝠侠快速领会了程晓玉的意思，想要和程晓玉一起走到蝙蝠洞更远一点的角落处理素材，给杰森们留点私人空间。 为了应对程晓玉魔法试验中可能的突发情况，布鲁斯是穿了蝙蝠战衣的，一只黑漆漆大蝙蝠的移动自然躲不过ak杰森的眼睛，他冷哼一声：「没必要，就算你是我那边的那只蝙蝠，我也照说不误。而且说得好像你离远点就听不见了似的。」 于是程晓玉和蝙蝠侠又抱着素材框子默默走了过来，在ak杰森的默许下光明正大把椅子移过去面朝那边，手上一边处理素材一边听，面前放着几个接素材和垃圾的盆子，像极了择菜时唠嗑听八卦的村头大爷大妈。 当然，他们还给其他人拿了椅子，于是杰森也上手借了一份材料帮忙处理，连摩诺和从影子里钻出的忍者兵都找了一份素材开始处理，甚至程晓玉还给自己套了锡瓦寺手镯双倍速处理材料，这过于接地气的一幕让ak杰森有一瞬间怀疑他到底是在村口食堂还是蝙蝠洞。 或者新东方的课堂。 ak杰森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或者吐槽什么，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也是能完美融入这个场景的普通背心，最后还是放弃了较真。 第309页 或许是因为那个魔法少女给他灌的魔药确实让他的平静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这样接地气的环境真的很能打开人的话匣子，也或许是因为他将这个蝙蝠侠当成了自己的那只蝙蝠所以想要看到他知道一切后的表情.......总之，在杰森说完后，ak杰森也将他的痛苦、他的遗憾全部都说了出来，甚至还说出了他准备把一支军队拉进哥谭对蝙蝠侠开战的计划。 听完ak杰森全盘计划后的杰森喃喃自语：「我也只是想想，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全部做出来了。」 这个猜想之前程晓玉、丧钟乃至杰森自己都有提出或想过，但杰森是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个平行宇宙，他联合丧钟拉了一个军队和坦克旅攻打哥谭招蝙蝠侠讨说法啊！ 「你的做法也没错，但我的骨头很多错误的癒合，还有数不尽的暗伤，单论身体格斗能力无法杀了那个老傢伙。」ak杰森挑衅般地对蝙蝠侠说，「所以呢，听完后你有什么打算，蝙蝠侠？把我抓起来？」 「不。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也没有在这个世界採取你的行动。」 蝙蝠侠痛苦地捂住头，他已经被ak杰森的经歷创得半死了，代入感强到甚至蝙蝠侠都想去揍他的同位体一顿。 你怎么回事，你儿子死没死你都不知道！？ 摩诺的反应是所有人中最平淡的，事实和他猜得差不多：「以我的经验，以及你自己说的此前对于蝙蝠侠的爱来看，你极大概率会后悔的。在你真的杀完蝙蝠侠以后，你大概率不会得到任何喜悦。」 如果这个悲剧建立在那个蝙蝠侠并非主观意义上要丢弃ak杰森的事实上的话，那这个概率将无限上升。不过摩诺并不打算与ak杰森讨论这个可能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的灵魂继续波动的话题。 ak杰森完全没把摩诺说的当回事：「是吗男孩？你指的是被你爸丢在游乐园忘了带回去，然后把他驾照丢了？」 摩诺依旧平静：「指我在被丢到地狱等死后怒火宣洩在发生了这一切的城市上，接着撕裂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回到过去重新找上那个背叛者，再去追杀过去的自己，最后被过去的自己杀掉，再被背叛丢到地狱然后无限轮迴。」 ak杰森愣了下，看向自己捂住脸的同位体：「他这是把电子游戏的剧情记混了？」 杰森抹了把脸：「很遗憾，他没有，完全没有。」 可能是顾及到蝙蝠侠坐在这里，甚至摩诺还悠着说了，没说他把整个城市的人类灵魂肉.体团吧团吧和面一样塞电视塔里。 「......」 ak杰森直起腰：「好吧，看起来你们这个世界也满精彩的。所以这位......年纪是不可察？以这个小孩外表活动是你的兴趣吗？还真够恶趣味的。」 程晓玉：「不是，摩诺真的就是小孩。因为他真的是把未来的自己给杀了，所以摩诺没有自己上一周目的具体记忆，这个就是他现在的本体。哦对，我和摩诺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同时，程晓玉忍住了自己不去提醒布鲁斯已经处理出了过多的素材，甚至自顾自拿过她的素材开始加速处理的事情，遭受沉重精神暴击又不好说话的老父亲这个时候显然得找点什么事做来宣发内心的烦闷。 「......」 ak杰森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同情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了。 平行世界真是太精彩了，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头髮真的还好吗？ ak杰森对摩诺说：「所以你是想以过来人的经歷劝我放下復仇？」 摩诺平静地说：「不，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下的，执念不可能那么容易消散，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也不是你，不可能完全理解你的执念和痛苦，我没资格也没打算阻止你的復仇。我只是看在你是杰森同位体、以及我们经歷在某方面有点相似的情况下，想和你聊一下天而已，顺便帮一你一把。」 「所以，你想修復身体吗？」 也算是弥补自己的一部分遗憾吧，当时没能帮助杰森，现在帮一下杰森的同位体也好。 摩诺一直是有扭曲他人肉.体与灵魂的能力的，但当行尸走肉状态下的杰森求助的时，摩诺因为对人体的不完整和对力量的未完全掌控，无法完成这么精细的操作，最后只能让杰森去泡拉撒路池，然后承受疯狂。 比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了更难受的是，明明获得了力量却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摩诺和杰森还不算熟，所以并没有什么感受。但在摩诺彻底接纳了杰森这个同伴后，每次看杰森因为拉撒路池的副作用而难受的时候，摩诺总是会想： 如果我那时候已经掌握了我的力量，杰森就不用被带去泡池子，他也不会被疯狂折磨了。 在瘦长鬼影的教导下，现在的摩诺不仅已经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对于人体机构也有了新的理解，更何况现在旁边就站着一个身体健康的杰森，抄作业摩诺还是会的。 就当是弥补自己的一部分遗憾了。 第152章 ak杰森看向程晓玉, 方才程晓玉说的拉撒路池研究他都听见了：「你是指拉撒路池？」 「不，虽然你没死过，但是你的灵魂已经有问题了，再泡池子只可能会恶化。」在灵魂方面更具发言权的摩诺说, 「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可以帮忙修好。」 「等等, 什么叫你可以修好？」蝙蝠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第310页 「我可以扭曲他人的灵魂和肉.体。」摩诺轻飘飘地说，「之前没告诉你是觉得你不可以信任, 其他人尊重我的选择没有告知，但现在看来, 我认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 所以你可以知道了。」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 摩诺判定蝙蝠侠虽然有时候做事说话有些气人，但他确实对自己和程晓玉杰森达米安没有坏心思，甚至还在努力保护自己，于是他终于决定主动和蝙蝠侠坦诚了自己一直瞒着的能力。 「......」 面对摩诺这样的直球还被突然交付信任，蝙蝠侠也一时说不出话来，甚至还有一点欣慰, 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谢谢你的信任。」 这下连ak杰森都同情地看了一眼蝙蝠侠。 眼皮子底下一直藏着这样的雷, 估计这个蝙蝠侠心理压力挺大的吧。 如果说之前ak杰森还怀疑过摩诺的言辞是否有夸大, 在摩诺爆出自己的能力后他就完全不这么想了，这种逆天能力配置简直行走的生化危机。 倒是程晓玉这个见识过摩诺所有能力的人最怀疑：「但是摩诺，你那个肉.体扭曲的能力不是很少用, 且用多了对自己也有影响的吗，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没事, 不用大改，只是小修, 如果确实如他所说只是骨头的问题的话。」摩诺说的好像塑泥偶一样容易，「那傢伙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但他教了我怎么控制能力和人体知识，我只是照着我们的杰森抄一下作业还是可以的。」 ak杰森：「等一下，『如果只是我说』？你不能直接看到我的体内的吗？」 摩诺：「不能，但你可以躺在x光机里面，我一边看一边帮你操作。你放心，就算是失误了，我也可以让你更健康，只要你想，我能把你换一具躯壳变成活高达，像赛博朋克2077里面一样上义体也可以。」 这种技术在黯淡之城里他也不是独一家，那位住在天花板上的医生和给人把脑子移除变陶瓷的老师更有发言权。 「不不，不，摩诺，等等！」 眼见ak杰森和杰森明显心动的眼神，程晓玉毫不怀疑摩诺这句话的真实性，她在黯淡之城亲眼见过的那些已经没有血肉却还能活动的「人」。 这可不是拼积木啊！ 蝙蝠侠欣慰地看向程晓玉，心想太好了这里还有一个懂事的，就听程晓玉接着说：「我现在对影子的控制已经能精确到探查出血点和骨折处，直接在血管上止血和直接作用于骨折的骨头做支架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动手术的话，我可以帮忙。」 蝙蝠侠决定收回前言......但是程晓玉的提议确实很有可行性，默默记下。 蝙蝠侠：「我认为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先把我们这个世界的小丑带回来，ak杰森我们可以通过给法阵充能延续他存在的时间，但小丑不能拖，不然他很可能在那个宇宙和那边的小丑联合闹出更大的事。」 那个场景真是让人想想就牙酸，两个小丑，多恐怖的噩梦！蝙蝠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位体面临了多么地狱的考验。 甚至连ak杰森这次都贊同了蝙蝠侠的提议：「你们确实要赶快。我们那边的小丑死了，很难说你们世界的那个傢伙会不会取而代之。」 「什么鬼，小丑还能换墙头的？」程晓玉义愤填膺，「太过分了，怎么会有小丑放着自己的蝙蝠侠不管去吃其他小丑的绝户啊！是我我就把那个世界的小丑復活然后看他们原配小三堂堂开撕，把这个横刀夺爱吃绝户的外来小丑一起拖下地狱！」 很好，现在蝙蝠侠知道程晓玉和史蒂芬妮她们最近都凑在一起在看什么电视剧了。 搞不清状况的摩诺语出惊人，小孩真心实意地为布鲁斯鸣不平：「那我们的蝙蝠侠也太可怜了，布鲁斯，要我帮你杀了那个负心汉吗？」 这下连ak杰森都无语了：「你从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蝙蝠侠有多感动拒绝的就有多坚定：「谢谢你摩诺，但不用了。以及负心汉这个词彙不是这么用的。」 蝙蝠侠看向程晓玉和杰森：「考虑到摩诺的认知。还有我认为摩诺还是应该遵循一下年龄分级的。」 「那什么，我去做继续做魔咒了，顺便给ak杰森的魔法阵沖个能哈。」程晓玉端起素材盆果断跑路。 「你不要怪晓玉和杰森，是我看晓玉她们讨论的很开心自己去找来看的。」摩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所以这位杰森，你想我帮忙处理一下你的灵魂吗？驱除小丑强行填入你脑袋里的洗脑比修復你的肉.体简单多了，不需要晓玉的协助也可以。」 「我个人还是建议你先动灵魂手术，你现在可能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是因为晓玉给你灌的魔药抚平了一部分你灵魂的疯狂，但她的研究没有完成，魔药无法治癒这一切，只能暂时让你好受点。」 ak杰森对于摩诺医生的医术持怀疑态度：「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小丑可是把我掏空了然后重新填充了你对蝙蝠侠的仇恨进去。」 「他没有把你掏空。」摩诺低头，在脚底那个装满了昆虫外壳的盆子中央伸进去一只手，压出一个坑，然后抓过隔壁盆子里的烂叶子放在了坑中间，「这就是他对你做的事情，小丑没有能力挖走你的一部分灵魂，你依旧是你，但是他在这里面填充了别的东西，让你分不清。」 第311页 「如果我放入的烂叶子足够多，你要怎么定义我这一盆里面的东西究竟是烂菜叶子还是昆虫外壳？小丑就是以此混淆了你对自身的认知。」 「至始至终，你都是你自己。只是你的灵魂因为这些外来物的强行介入让你混淆，让你看不到真实的自己，我所做的只是把这些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挑出去，然后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去治癒。」 「......」ak杰森看着那一盆混得七零八落的昆虫外壳和烂菜叶子，「这样能洗掉小丑那傢伙对我的所有影响？」 「不，我只会带走大部分，但这样会洗掉小丑施加广薄剧小.硕漫话.都有哦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把衣48一6九63在你脑内的强制刻印，之后剩余的创伤需要靠你自己慢慢癒合和排出。」摩诺说，「记忆与灵魂是一致的，我确实能做到你说的那样，但你将会失去那段时间里所有的记忆，这也是一种强行的介入，看你如何选择了。」 「不，我要记住这一切。」ak杰森沉吟后坚定地拒绝了。 如果连他自己都忘了，那当时的二代罗宾就彻底没有人记住了，他的痛苦，他的哀嚎都将被遗忘，这是对他自己的背叛！这个悲剧已然发生，她所能做的就是记住它，咬碎它，让它成为自己继续前进的燃料。 「我选第一个，我宁愿痛苦的清醒！」ak杰森冷哼一声，有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和自己看着想必对方也不会故意做什么手脚，魔药的镇静效果开始散去，蝙蝠洞的一切都开始勾起他脑内喧噪的愤怒，「来试试看吧，小鬼！我不需要麻药，我要清醒地见证着一切。」 「你放心。」 幼小的男孩跳下椅子，他的身体诡异地被拉长，身上多出了一套黑色西装，一只远超正常人尺寸的手掌按上ak杰森的头，说出了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也没有麻药。」 对灵魂动手术又不用开颅，要什么麻药。 很快摩诺就收回手，重新变成了小孩模样蹲在地上收拾之前帮晓玉处理素材时掉到地板上的垃圾，ak杰森则还睁着眼睛有些呆愣，好似失了魂一般。 见ak杰森这状态，前面因为担心出声手术失败大气不敢出的蝙蝠侠和杰森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完蛋，这手术不会是失败了吧！？ 「哈——谢了，风衣小子！我没想到脑子里还能这么安静。」 还好，ak杰森很快就吐出一口郁气，虽然不知道摩诺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现在再看到蝙蝠洞和蝙蝠侠时，脑袋里确实不会再跳出监牢里那些「蝙蝠侠」和「罗宾」的嘲笑和拳打脚踢了。 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想揍蝙蝠侠？洗脑没解除干净吗？ 杰森揽上ak杰森的肩：「你在说什么，兄弟，想揍老蝙蝠难道不是很合理的吗？」 ak杰森被一语点醒：「你说的对。对了，我带了坦克蓝图来的，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上，我可以把蓝图共享给你。」 虽然很心动，但杰森还是忍住了：「之后再说把老兄，让我先把这么这边的小丑处理完。」 「你说得对。」ak杰森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认真鼓捣魔药的程晓玉。 既然这个宇宙的小丑还活着，就代表这个宇宙的蝙蝠侠依旧在遵守他的所谓不杀主义。 既然如此，那他不介意送这个宇宙一份大礼，一份「小丑升天大礼包」。 被众人殷切注视的程晓玉：「......」玛德，压力好大。 提姆和达米安什么时候放学来帮她承担下压力啊？ ...... 终于，程晓玉将布鲁斯提供的小丑的纸牌放进召唤阵中，然后打开魔药瓶念起咒语。 伴随着黑紫色的烟雾，奇蹟漂流了三天的小丑在众人殷切的目光和枪口之下闪亮登场—— 在被拎着的裹尸袋里，拎着小丑裹尸袋的那只蝙蝠侠还一只手拽着小丑苍白的手臂。 「杰森，我终于找到你了。」ak蝙蝠侠把他扛着的小丑袋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热切地看着人那枪本来要指小丑的ak杰森，语气之沉重目光之热切让众人如同摩西分红海般为这对父子让出了一条道路。 无视打成一团的异世界父子俩，程晓玉默默给消耗x2的召唤阵又续了一些魔力，然后打开小丑的那盒纸牌，打开往外一倒—— 一个非常薄、正好能塞入纸盒不被发现的黑色蝙蝠金属标志落在了她的手上。 显然，蝙蝠侠早就试图叫ak杰森的家长了，其实就算蝙蝠侠没有动手脚，以对面ak蝙蝠侠和小丑的距离来看他也会被传送过来，可以说这波是两个老父亲都想到一块去了。 面对程晓玉控诉的眼神，看着对面父子互殴没有丝毫拉架打算的蝙蝠侠只是说：「你们要给ak杰森动有风险的大手术，起码要家属知情。」 其实，蝙蝠侠也是看不惯对面同位体半天找不到自己儿子的情况了，尤其是在他自己也多次与杰森失之交臂险些酿成严重后果，对面这情况简直就是疯狂在蝙蝠侠面前挥舞他的黑歷史。 听完ak杰森过去的蝙蝠侠也多少能够推出对面自己的心路歷程，所以他更加无法忍受：我受够了！不要再搞这种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发现的戏码了！给我父子相认好好说话啊！！！ 第153章 在听到带走杰森的烟雾和送来小丑的烟雾描述一致后, ak蝙蝠侠就立刻一脚油门驾驶着蝙蝠战机空中漂移沖回哥谭警局太平间里的异世界小丑尸体面前。 第312页 经过法医的鑑定，很轻易就分辨出了哪个是本地小丑，在为两位小丑都进行尸检报告的法医发现他们都在自己尸体里埋了毒气，只是因为对彼此身体的了解所以暗雷被提前引爆后, 为了避免再生差错, 本地的小丑立刻被送进了火葬场加急, 由ak蝙蝠侠亲自摁下了火化按钮。 而那位外来小丑则依旧躺在哥谭警局的隔离太平间等待「家属」领回。 ak蝙蝠侠此时并没有能够联繫平行宇宙的法子，他只知道带走杰森的人和投放小丑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或者说同一个法术流派的。 通过哈莉奎因的口供，ak蝙蝠侠了解道这个外来的小丑是在抓住了自己同位体的另一个孩子的时候被他身上的某种法术传送过来的, 根据对自己的了解, 还不知道小丑已经死亡的同位体自然会试图回收小丑。 这算是一个不是太好的消息, 好的那部分是ak杰森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太好的那部分就是，根据ak杰森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与对面的蝙蝠家族起冲突。 于是为了早日接回儿子，ak蝙蝠侠先是给外来小丑尸体上又多塞了自己给这个传送法师的话，期待ta赶紧把ak杰森送回来，同时自己拽住外来小丑的尸体, 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和一同被传送去ak杰森所在的地方。 果不其然, 那黑紫色的烟雾再次凭空出现在了外来小丑周围, 当看见另一个蝙蝠洞时ak蝙蝠侠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杰森，我终于找到你了。」 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的看见ak杰森穿着运动裤和汗衫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在亲眼看见这孩子脸上的烙印后，ak蝙蝠侠即心疼又愧疚又高兴, 平日在媒体面前巧舌如簧的舌头此时也只能颤抖地说出一句这样短短的一句话。 「闭嘴！」ak杰森的子弹与他带着哭腔的怒吼一齐撞在了ak蝙蝠侠胸口的蝙蝠标志上，「你早干嘛去了, 你把我丢在那个疯子手里整整一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 被阿尔弗雷德开车接回家的提姆和达米安一下车就要直奔蝙蝠洞，却迎面撞上了压低身子宛如做贼的程晓玉，和被她抱在怀里一起撤离满脸茫然的摩诺，俩人这动作和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晓玉偷小孩呢。 「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在蝙蝠洞做魔药的吗？ 「魔药搞完了，小丑也回来了，现在已经没我的事了。」程晓玉压低声音沖达米安提姆摆手，「现在你们两个都别去蝙蝠洞，里面是地狱修罗场。」 「发生了什么，小丑在下面？」 一听小丑出现在了蝙蝠洞，提姆和达米安还以为蝙蝠洞里面正在战斗，就要去换装备加入战斗，却听程晓玉说:「不，小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是我们把那个世界的杰森和蝙蝠侠一起弄过来了，异世界杰森是在遭遇小丑后第一次与他爹正面遇上，现在异世界的杰森和蝙蝠侠正在就父子问题在下面大战。」 提姆和达米安瞬间打消了下去看看的心思。 难怪程晓玉带着摩诺熘出来了，这下面简直就是修罗场！任何除了布鲁斯.韦恩和杰森.陶德的人都会成为一颗可怜弱小又无辜的电灯泡。 达米安：「所以我们世界的小丑是那个异世界的陶德杀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对两个两个蝙蝠侠的ak杰森将会面临如此恐怖的境地，而杰森肯定会站自己的同位体吗，下面的修罗场将进一步升级。 啧，杀人居然还被抓住了，真是没用。不过看在对方帮自己世界处理掉小丑这个祸害的份上，达米安愿意下去帮自己的兄长和兄长同位体一把。 上次拿的那把油锯去哪了？这次坚决要把小丑復活的希望掐死在油锯之下。 程晓玉一把按住要去找油锯的达米安：「小丑不是ak杰森杀的，虽然我们后面发现他确实打算小丑一露头就弄死。」 提姆警惕：「那小丑是谁杀的？总不会是那个ak蝙蝠侠杀的吧？」 程晓玉：「不知道，不过我上来前留意到布鲁斯去查看裹尸袋里的小丑尸体，我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上面写着尸检报告之类的字样。」 在这个过程中，杰森还打算给都硬了的小丑尸体鞭尸，不过被蝙蝠侠拦下，以到时候火葬小丑时给他摁按钮为保证，杰森才和蝙蝠侠一起蹲在小丑的尸体旁边检查小丑的尸体，嘴角的弧度非常桀骜。 提姆虚弱地捂住头：「所以没有人去管一下那个拿着枪轰ak蝙蝠侠的ak杰森吗？我听说他还拿枪打我们的蝙蝠侠来着？」 程晓玉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ak杰森被传过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一把枪且没有装备，子弹打完后他就把枪摔了，徒手和穿着完整蝙蝠战衣的蝙蝠侠互殴。」 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和杰森能够有闲心去检查小丑尸体的原因，这配置差距要是还能把ak蝙蝠打出什么来，ak杰森就该去查查自己有没有氪星人基因了。 本来，ak杰森因为身体的病痛，格斗能力虽不弱但在ak蝙蝠面前还是不够看，他身体的硬体决定了他不能和这个世界的杰森一样直接和蝙蝠侠约见武场决战哥谭之巅。 因此即使ak杰森急于復仇，但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也是打算走爆兵和机械路线，先削掉ak蝙蝠侠的哥谭主场优势和一部分的装甲损耗后，再拿枪狙了ak蝙蝠侠的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他没穿装甲但对面ak蝙蝠侠全副武装的情况。 第313页 但真心疼爱孩子的父母绝不会因为孩子身体残疾打不过自己而感到哪怕一丝庆幸，他们只会为孩子感到无尽的心疼和愧疚。 如果悲伤和愧疚能够实体化，恐怕ak蝙蝠侠的心脏这时候已经在心如刀绞中变成像燕窝那样一缕缕粘在一团的软烂如泥的形态了。 面对暴怒的ak杰森，ak蝙蝠侠除了心疼就是愧疚，他几乎没有还手只是一味防御和躲避。ak杰森是他教出来的，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ak杰森如果正常的长大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水平，病痛拖累了他的孩子，折断的羽翼再飞不到曾经的高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丑，都是他自己。 「我很抱歉，杰森......」 「你用了多久把我换掉？我死了多久你就换了个新罗宾？我这么信任你，而你却就这么轻易地把我放弃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 哦，这熟悉的争吵，这熟悉的雷点，这熟悉的误会。 其实早在ak杰森阐述自己过去的时候，蝙蝠侠和杰森就有类似猜测，但因为他们没有实锤，也不清楚对面世界蝙蝠侠的具体为人究竟如何，同样也不想刺激ak杰森的精神，因此他们并未和ak杰森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就ak蝙蝠侠出场后的表现，以及他在听到这句话后紧张的辩解，足以让有相似经验的本世界蝙蝠侠和杰森猜出事情背后的真相了——ak世界的提姆应该也是在ak杰森死后上门应聘，从而引发了这一系列修罗场的误会。 现在两人一个低头继续核对小丑的尸检报告假装自己是个误入现场的滴水兽，另一个往自己脑袋上扣了个红头罩后就毫不掩饰自己看好戏的眼神。 当然，如果这对父子后面误会升级的话，杰森和蝙蝠侠还是会上去制止，他们一直在关注那边那对父子的状况，绝不可能让异世界的自己去打有话不说误会升级导致的高难本！ ......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ak蝙蝠侠的回答。 在众人的注视下，面对ak杰森的愤怒和攻击的ak蝙蝠侠始终平静又悲伤地注视儿子满是血丝的蓝眼睛：「在小丑将你的死亡录像寄给我后，我真的以为你死去了，那段时间失去你的我陷入失控险些出格，而提姆正是在那个时候找上了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可以代替的。」 卧槽这个蝙蝠侠同位体居然在没有剧透和划重点的情况下都这么会说话的！？ ak蝙蝠侠沉痛却真挚地说：「对于你收到的伤害，我感到非常的抱歉，杰森。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始终爱着你，我也从未将你抛弃，更没有找人代替你。」 ak杰森最终还是放下了拳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垂下头：「......骗子。」 「杰森，我可以帮助你。」ak蝙蝠侠向他伤痕累累的儿子伸出手，「小丑已经死了，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求你了，让我帮你......」 「滚，我不需要你可怜！」ak杰森怒吼着打开了ak蝙蝠侠的手，愤怒地冲出蝙蝠洞。 「杰森！」ak蝙蝠侠正要追上去，却被喊住了脚步。 「我建议你现在别追出去，他需要时间缓缓。」 杰森这时候才终于找到机会发声，他从小丑的裹尸袋前站起身径直追了上去，在路过ak蝙蝠侠的时候重重拍了一下这只愣住蝙蝠的肩膀。 「嘴巴挺厉害的，异世界老头。那边交给我了，我比你更了解杰森.陶德。」 别人他不知道，但既然对面也是杰森.陶德，被这个ak蝙蝠侠这么一套连招下来，对面的那个同位体绝对破防了，破心防的那种。 如果这是个游戏，如果这个ak杰森现在有全套装备，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用钩锁枪转头没然后悄悄给自己胸口涂红蝙蝠了。 「蝙蝠侠就交给你了，老兄。见鬼，达米安和提姆这个点可能回家了，可别打起来了。」 杰森留下这句话就小跑着去追赶自己的同位体了，本地的蝙蝠侠缓缓从小丑的裹尸袋后面直起身子，钢蓝色的眼珠锁定在ak 蝙蝠身上，沉闷的声音响彻蝙蝠洞。 「we need to talk.」 第154章 蝙蝠洞里, 两位来自不同世界的蝙蝠侠谈了很多，关于这次事件，关于小丑的后续处理，关于ak杰森, 关于所有的一切。 在两位蝙蝠侠在蝙蝠洞谈话的具体内容, 韦恩庄园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看见了ak杰森情绪激动地冲出蝙蝠洞，就在其他人要上去问情况的时候, 后面跟出来的红头罩又示意让他们别管，于是众人只能又默默坐下, 目送一个鲜艷的红枣跟着埋头勐冲的青年离开韦恩庄园。 刚重新坐下没多久, 两只蝙蝠侠又走上来, 宣布了他们彼此交流的信息。 「隔壁宇宙的小丑在自己死前将自己的血液输入了哥谭所有的医院，污染了哥谭的供血系统。虽然我和哥谭警局已经努力拦截了这些异常血液，但因为医院的疏忽出现了没有记录在案的输血事件。目前那个世界输入小丑血液的人已经出现了感染，我们需要调查出我们世界的小丑是否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程晓玉皱眉，这让她想到了很多社会新闻：「是什么的感染者？爱滋？梅毒？b肝？」 ak蝙蝠侠「那不是我们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疾病，我们暂且将它定位小丑病毒。」 提姆：「这个意思是说你们那个世界的小丑自己搞出了一种新型的感染病毒吗？」 第314页 ak蝙蝠侠：「不, 小丑没有『搞出病毒』, 他自身就是病毒。」 「那是克雅氏病的变种, 但这种异状闻所未闻，根据起表现形式，我们将它命名为『小丑病毒』。」 为了让众人更好理解, ak蝙蝠侠抬手点开了他右手护腕上的投影设施，讲一段影像投影到了墙上。 屏幕上是一位被关在透明隔离室内的女士, 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戴着黑框眼镜头髮整齐地高高扎起, 一位职场精英的标准扮相。 「你凭什么关押我？你这是非法......哈哈哈......我要找我的律师......哈哈哈哈哈，蝙蝠侠要被告上法庭，多么讽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此刻这位女性的情绪却完全不符合她装扮的淡定，她举起拳头敲打隔离室的玻璃说蝙蝠侠这是非法囚禁，她的眼睛里都是愤怒，嘴角却诡异地上扬，伴随着她控制不住的大笑。 「这是克里斯蒂娜.贝尔，这是我们目前找到的一位出现症状的受害者，她遭受感染的时间并不长但症状却紧急恶化。」 ak蝙蝠侠放大了这个的脸，于是众人都得以看见她从髮根处开始变绿的头髮、开始变得苍白无血色的皮肤，还有她撕心裂肺语音绕樑的大笑声，都让观看视频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同一个人，一个已经凉了三天的人。 「小丑。」达米安极其嫌弃地吐出这个单词，「你不要告诉我，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会渐渐变成小丑。」 两位蝙蝠侠同时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召集所有人紧急排查我们这个宇宙的小丑之前是否有相似阴谋。」 一想到稍有不慎之后便要一觉醒来与世界为敌，众人譁然。 提姆只要稍微想像一下那个满是小丑的画面就抓狂不已：「输个血就变小丑，你确定这是小丑而不是富江？」 程晓玉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听说过增值的g（蟑螂），没听过增值的j，这下谁还分得清小丑和蟑螂的区别？」 达米安：「我早就说了小丑是个祸害！」 塔拉：【这种繁殖方式即使是我也觉得过于超前。】 「好噁心。」摩诺少见的真情实感露出嫌恶的表情：「那如果小丑的血液流入下水道，会感染鱼和老鼠吗？如果感染了蟑螂，会不会越生越多？」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哥谭的下水道就会长满小丑，充斥着充满鬼畜的笑声，众人就齐刷刷打了个寒战。 「不会的。」ak蝙蝠侠立刻说，「根据目前的实验结果，这种感染只能在人类之间发生。」 所以不会出现什么哈哈大笑的小丑鱼和小丑鼠的！一窝的小丑蟑螂更不会！ ak蝙蝠侠：「经过法医的解剖，我们这边小丑的尸体里还有一层措施，在他死后将会释放致死性笑气出来杀死周围的人。同时法医也在你们的小丑破损的心脏里提取出了一种传染更加烈性的气体病毒，只要吸入立刻就会出现小丑化，所以你们这边如果要排查的话不能将渠道局限于血源。所幸的是，根据哈莉奎因的口供、现场的痕迹以及法医的解剖结果来看，两个小丑在斗殴过程中纷纷打穿了对方的措施，在临死前吸入了对方的笑气和病毒，所以这些毒气和病毒并未来得及感染外人。」 众人纷纷为小丑这非常有自我认知的为民除害一条龙服务大为震撼。 提姆：「哈，这下可绝对符合小丑所追求的戏剧性爆炸发展了，要是哥谭所有的精神病罪犯都这么贴心地精益求精，那么我们的工作量一定能大大减少。」 程晓玉：「那如果小丑彼此之间这么有敌意的话，那是不是抓到的的小丑感染者都不能关在一起？万一他们一拍脑袋决战阿卡姆之巅，只有胜者才能拿走小丑的头衔，那岂不是场面会很爆炸。」 物理意义上的爆炸。 达米安：「那不是更好吗，不用我们动手就可以清除掉不少小丑，我建议把他们关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只用处理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了。」 「达米安，这些人在变成这样之前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无辜市民。」蝙蝠侠不贊同地说，「而且即使是罪犯，我们也不能这么做，这有违人权。」 摩诺：「如果不能让他们彼此厮杀，这些小丑的首要目标又是其他小丑的话，我认为可以分开把这些小丑分开关在一个设施的不同的地方，这样无论哪个小丑越狱我们都知道ta的目标是杀其他小丑，这样不就更好抓越狱的小丑了吗？」 「那如果小丑之间打死了，然后我们把打死的小丑放在有復活法阵的房间里，达不到『只剩下一个小丑』事实的他们是不是就会开始自愿蹲监狱？」 程晓玉也被提议激起了灵感，开始大胆发言，她三天没合眼一直在积极用脑，事情解决后她的思维活跃性飙升，活跃的思维和大开的脑洞让无数的想像力插上了漆黑的翅膀在房间盘旋。 「总所周知，拉撒路池跑了会让人疯狂。那如果让小丑这种本来就疯的傢伙再去泡，他是会直接因为过度疯狂丧失思维能力呢，还是直接负负得正变成正常人呢？话说拉撒路池能治病毒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把蝙蝠洞死掉的这一只小丑用拉撒路池復活，然后抽他一顿逼供他有没有搞这种花活，完事后把他关在铁笼子里沉拉撒路池。那么已知拉撒路池是復活泉水，被沉池子的小丑就不能说是被杀了，也不能说他是死的，甚至他身上一块破皮都没有，好耶！」 第315页 嘶！ 众人纷纷为程晓玉大开的脑洞深吸一口气。 该说不愧是未来的恶魔女王吗，不仅接地气还接地狱？ 蝙蝠侠欲言又止：「你或许该去睡一下了，晓玉。炼制魔药和为魔法阵充能也用了很多魔力和精力，你三天没睡，太累了，」你的精神状态很堪忧啊！ 程晓玉笑着竖起大拇指：「我不累，我感觉我精神状态超级棒！」 几人狐疑地看着程晓玉脑后开始扭动的头髮：真的吗？我不信。你这分明是因为熬夜陷入了假性亢奋吧！ 在谈话的时候，摩诺已经用自己的能力探查了一遍哥谭：「这个城市里没有小丑相似的灵魂频率，至少现在在我的搜索范围内没有。」 所幸，就目前来看，还没有出现小丑2.0。 听见摩诺的汇报，本世界的几人才松了口气，便准备先把劝程晓玉去房间补个觉。 不然他们真的担心鬼影兵团会不会因为他们目前统帅的奇妙点子真的去採取行动。 就好像之前那个程晓玉超喜欢的，差点被鬼影兵团绑架画画的画师一样。 ...... 等程晓玉睡醒重新回到蝙蝠洞的时候，杰森已经把ak杰森劝了回来，两个人齐齐站在一台x光机子后面，x光机上的画面非常露骨，摩诺则站在x光机的屏幕前认真观察那些骨骼。 「根据摩诺本人的说法，血肉的问题他可以处理大部分，但是他在对骨骼的处理方面不是很擅长。所以我们针对这个做出了讨论。」 提姆递给程晓玉一个平板，ak杰森有问题的骨头已经被标红了：「根据我们的讨论结果，等下晓玉你先找到ak杰森有问题的骨头用魔力标记一下，然后切断错误的癒合点，用影子帮忙固定回復到一个正确的角度，就像你之前对野生达米安做的一样，最后由摩诺顺着魔力标记找到创口让骨头快速癒合。这样手术全程甚至可能一滴血不流。」 程晓玉接过平板，看着手术台旁边配麻药的阿尔弗雷德和坐到手术台上的ak杰森，事到临头突然开始紧张起来：「我可以吗？我有点怕我不能担此重任。」 ak杰森笑了：「我这个上手术台的都没怕，你怕什么？」 程晓玉：「虽说我做过，但那时的我完全不记得我具体做了什么了，为了保险我要不要上手术台前再给自己灌一口？」 杰森：「你家哪家医生上手术台前先喝酒的？要是这次你又喝完酒撒酒疯迷路怎么办？」 程晓玉：「其实那次之后我在这个世界搞了挺多坐标的，找回来问题不大......」 ak杰森：「可我觉得问题很大，如果那时候我还在手术台上呢？」 医生动手术动到一般丢下患者出门撒酒疯去了，你瞅瞅这像话吗？ 摩诺安慰ak杰森：「有我在你是死不掉的，所以我们可以把手术分段进行，晓玉出门就当中场休息了。」 ak杰森：「有这种主刀医生突然出门发酒疯的手术中场休息吗？你这手术正经吗？」 摩诺：「正经手术也不会用这种非科学手段给你治疗，旁边更不会躺着个参考用的同位体。」 倒也是。 程晓玉看着平板上密密麻麻的需要重新矫正的骨骼癒合处就头皮发麻：「主要是我没经验......」 达米安嗤笑：「大惊小怪，你怕什么，摩诺也没经验。你忘了我们之前联合忽悠了瘦长鬼影不去抓猎物实操了？瘦长鬼影教摩诺的人体解剖教学可都是纯理论，你看摩诺慌了吗？」 ak杰森默默地跳下手术台：「......」 摩诺慌不慌不知道，但患者是真的慌了，你们这手术真的正经吗？ ak蝙蝠侠看向自己的同位体：「我们还是得再讨论一下手术的可行性。」 第155章 瘦长鬼影的「人体解剖课」, 不如说是「猎物处理课」。 在发现程晓玉和摩诺现阶段自我认知都是人类，且对于杀伤「同类」很排斥后，瘦长鬼影和塔拉在经过讨论后最后觉得既然小孩现在不接受就暂且顺一下，以免现在强迫, 以后出现逆反心理起反效果。 因为以上原因, 也为了效率, 瘦长鬼影在教摩诺和达米安旁听的时候，是直接把自己之前的某段狩猎经歷灌了进去, 又或者直接生成幻觉，主打就是一个全息代入的课堂。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庆幸瘦长鬼影在教导摩诺的过程中没有造成更多死亡, 也庆幸摩诺本人并没有实施过这种惨无人道的虐杀；另一方面则担心——一个主刀医生纯理论经验, 另一个主刀医生有实践经验但忘了还打算术前喝酒，这样的手术真的靠谱吗？ 虽然经过简单的测试，确定程晓玉她的操作精度是可以的，但另一位主刀医生摩诺的能力只能适用于人类，又不可能找人类给他做小白鼠。 「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大，只是修復扭曲骨骼并不需要太精细的操作。或者我可以把你的血肉打开, 直接上手修补你的身体。」摩诺说, 「就是肌肉脂肪层层叠叠的, 我可能合回去的时候会有点错位，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给你现场调一下。」 ak杰森沉吟，伸出一根他有些扭曲的小拇指：「要不这样, 你们先拿我这根指头试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在动其他地方的骨头？」 一根指头, 真要出什么事也比肋骨大腿骨这类地方处理得快，就算出什么差错最多也就是失去这一根小拇指。 第316页 这个提议被全票通过, 阿尔弗雷德在x光机前扯过一张桌子，好让ak杰森和杰森不用一直悬空举着手，程晓玉和变为少年形态的摩诺则坐在另一边，程晓玉握住ak杰森那根扭曲的小拇指，对照实时的x光机调整阴影的位置，其他人则站在程晓玉和摩诺的那边一齐观察x光机，如有突发情况，有着丰富外伤和处理外伤经验的他们提供帮助。 众人看着一片阴影覆盖在x光机上，朝着那处扭曲的错误癒合出蔓延，然后它缓慢地缩成了几条黑色的线，重合了被标红的几处骨骼错误癒合点。 阴影的实际感知让程晓玉知道了更多情况，她的脸色难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里有多次损伤......」 「那块地方被几次折断过。」患者本人倒是毫不避讳，「你现在是在当医生，不要思考过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直接汇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对照组也笑了：「他可是杰森.陶德啊，别把他看扁了。」 「抱歉。」程晓玉深吸一口气，「这里有多处折断又癒合的地方，我不是学医的我不知道专业属于怎么说这个情况，但是这个偏移不是一次能够搞定的。」 「我建议一次性全部把错误癒合的地方切开，由你固定后我统一固化。」摩诺在仔细观察过片子后说，「整体对比更容易看出问题来，可以避免反覆修改。」 ak杰森听完后丝毫没有犹豫：「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方案，那就动手。」 程晓玉点头。 局部麻药无法缓解有极高耐药性的ak杰森的骨痛，在程晓玉点头后，ak杰森就已经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但程晓玉点头后，只是握着他的那根骨折的小指头原地眉头紧锁整整半分钟没有动静，好似在做心理准备。 虽然交流不多，但ak杰森通过观察和同位体的讲述中也明白这个年轻的亚裔少女是个能够共情他人痛苦的人，或许她现在就是在为担心弄痛他而犹豫。于是ak杰森便打算鼓励一下他紧张的主刀医生：「没事，直接动手，我遭受过更糟的，骨折并不算什么。」 「你在说什么。」程晓玉茫然地睁大了她开始变红的眼睛，松开手，露出了ak杰森扭曲弧度消失的小拇指，「非常顺利，我们已经弄完了。」 既然患者本人都说要开了，那她还矫情什么，当然是早干完早下班。 ak杰森不敢置信地活动他恢復的小拇指：「我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摩诺：「那是因为我直接催眠了你，让你感受不到疼痛。」 原本摩诺没有注意到过会不会疼这种问题，本身他的肉.体扭曲是打算作用于敌人的，谁会管敌人痛不痛啊？所以他顶多就是能用能力把人弄晕过去，局麻可从没用过。 这招是瘦长鬼影教的，有时候他喜欢用这招制造出一些没有挣扎和表情平静的「狩猎工艺品」，他觉得这个能力摩诺早晚用的上，于是就摁头让摩诺当基础技能学了。 就是不知道瘦长鬼影要是知道摩诺用这招去当医生救死扶伤，会不会气死。 摩诺：「见手术台和达米安的时候，我想起来前几天和他看变形金刚动画片的时候里面提到过催眠频率，这才想起来其实我还学了这个，就顺手用了一下。」 你干得好哇摩诺，等下请继续这样干！ 「......」这是一拍脑袋想起来的？？ ak杰森和ak蝙蝠侠在这一刻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魔法儿童的不讲道理。 「我平时也不用这个能力，想不起来很正常。」摩诺毫不惋惜的说，「这个能力只能扭曲智慧生物，基本没什么用。它但凡用来去厨房帮忙处理食材我都不会把它压箱底。」或者但凡能剁个饺子馅也不至于在记忆角落里落灰。 ak蝙蝠侠：「......你有这样的能力，却只是想着去厨房帮厨？」 程晓玉奇怪地看着他：「不然咧？像我平时就用这招切水果和切菜，效率可高了，熟悉度和使用精度就是这么锻鍊出来的。」 你们就拿这种开挂的能力来做家务？？？？ 本地蝙蝠家族的几人看两位异界来客的表情，有过相似心路歷程的他们很快就猜到了这对父子在想什么，心想要是他们知道程晓玉和摩诺这俩傢伙平时怎么用其他那些拿出去都算开挂的能力拿快递和当冰箱用，主打平平淡淡才是真，怕不是会更无语。 总之，不管患者和患者家属有多震惊，在两个虽然看着不正经但关键时刻意外靠谱的恶魔崽子的帮助，以及杰森慷慨提供的参考资料下，ak杰森很快恢復了健康，连脸上是刺目伤疤消失不见。 重新恢復健康的ak杰森非常激动，开心得他一下手术台就奔向他的老父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拳头！！ ？？？ 围观群众皆惊。 为什么他们又打起来了？这种復健方式是否过于硬核？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说他为了筹划復仇已经付出了很多心血，但现在却无法再继续下去，感觉一股新的怒火和郁气无处宣洩，但现在的身体状态揍他家蝙蝠侠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连刮痧都算不上，实在令人更加火大。」 做参照组的杰森也从另外一张手术台上翻下来，看着不远处父慈子孝的画面呲着牙乐。 「所以我就和他说，那还不简单？你还记得你废那么大力气爆兵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能滴滴打蝙，等你修好身体，不用中间商赚差价，你就能结结实实地再揍他一顿，还能美其名乐曰测试手术结果。甚至你还可以让老傢伙付一治疗费——我知道你那边的老傢伙现在身上没钱，但你难道不想看蝙蝠侠因为没钱吃瘪吗？」 第317页 反正他杰森.陶德不能。 ...... 「在来到这里前，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还再这么神清气爽。」和老父亲打完拳后的ak杰森脸上是轻松，他潇洒地把老父亲丢给了本地蝙蝠侠，看起来终于像是一个刚成年的年轻人了。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18岁时遇见的这趟异世界旅行了。」 ak杰森的目光落在了提姆和达米安身上，他其实早就看到他们了，只是完全没有心情管：「看样子这个宇宙的三代罗宾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老蝙蝠居然会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妈是谁？」 「我是塔利亚.奥古之子，恶魔之首的外孙，如果你敢用你的脏手摸我，我就让你再上一次手术台。」达米安打开了ak杰森摸向他头的手。 倒是那边的ak蝙蝠侠看了过来：「这孩子的母亲是塔利亚.奥古？」 ak蝙蝠侠当然也早就注意到了达米安，但因为小丑的后续处理和ak杰森的治疗方案，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去问达米安的身世。 蝙蝠侠察觉到了同位体的情绪波动：「塔利亚.奥古有什么问题？」 ak蝙蝠侠挎着个蝙蝠脸：「我来之前处理的哥谭危机，就是刺客联盟作为幕后主使搞出来的。雷肖古正是三天前死了，我恐怕这孩子在我们的世界还没来得及诞生。」 达米安：「是谁杀了外祖父？」 ak蝙蝠侠一言难尽：「是雷肖古，他拒绝我的帮助后，于是自杀了。」 达米安目眦欲裂：「这不可能！外祖父怎么可能会是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懦夫！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ak蝙蝠侠苦口婆心：「孩子，我不知道你的外祖父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世界的雷肖古疯了，他甚至以塔利亚的生命要挟让我杀了他接管刺客连联盟。之后我们从高出落下的时候他为了不让我救他拿刀自杀了。」 「......」 众人的沉默中，程晓玉发自内心地说：「请问你们是宇宙是什么消消乐宇宙吗？去你们宇宙是不是会有一定概率触发註销自己身份证的主线任务？」 在那个宇宙，小丑杀了小丑，雷肖古杀了雷肖古，真是不由得让人思考下一个这么自觉清理门户大义灭亲的反派会是谁。 第156章 一时间甚至没有人回应程晓玉的吐槽。 因为无论怎么看事实确实就是她说的那样。 「消消乐是好几个的, 他们世界应该叫连连看宇宙。」摩诺严谨地说。 程晓玉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消乐改成销户的销。」 杰森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程晓玉，小声示意：「快别说了，我感觉那小子要气疯了。」 杰森没说错, 是个长眼睛的生物都能看出达米安无处宣发的怒火。 过个几年, 在联盟教育或在这边教育下长大的达米安.奥古或达米安.韦恩或许并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甚至反应会非常平淡或者促成这一切，但现在年仅九岁的达米安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祖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怪物, 他甚至会为他异世界祖父的死而感到茫然与愤怒。 说真的，如果ak蝙蝠侠说是他杀了那边世界的雷肖古, 达米安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但自杀？还是以这么离谱的理由自杀, 完全违背了达米安在刺客联盟收到的精英教育，和他的滤镜。 甚至还以他异世界母亲的生命为要挟，他怎么敢！ 虽然无数次说过雷肖古是个被拉撒路池浸透的疯子，但达米安在刺客联盟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在告诉他雷肖古是个有着伟大理想的武者，但这异世界的那个雷肖古在此刻达米安的眼中无疑就是个彻头彻尾严重ooc的疯子！他拒绝称唿这傢伙为外祖父！ 算了......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平復心情，起码那个傢伙还有点自知之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雷肖古的尸体在那之后失踪了。」ak蝙蝠侠误以为达米安是为雷肖古的死而感到悲伤和愤怒, 「虽然拉撒路池因为一些原因被毁了, 但是他可能还留有残液。我回去后还有事要去刺客联盟, 到时候我会确定这一点的。」 虽然主要是去确定他那个世界的达米安有没有诞生，有的话果然还是赶紧接回韦恩家抚养的好，奥古家没一个正常人！ 达米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那个绿池子报废了？」提姆感嘆, 「究竟是哪位壮士做到的？谁干的」 ak蝙蝠侠：「我干的，用的泥脸。」 提姆：「......各种意义上的壮士。」 泥脸, 巴索.卡罗，也是一个经常和蝙蝠家族互怼的超级反派, 这个傢伙现在的本体一团活泥巴，可以变换成任何人的样子。 ak小丑虽然死了，但被ak小丑委託的泥脸非常有职业道德，依旧扮演ak小丑的角色登场，导致不知情的塔利亚自愿当人质被劫持。 不过因为没有真小丑的搅局，泥脸最后被ak塔利亚和ak蝙蝠侠双重暴打，最后他一个脚滑掉入拉撒路池污染了水源，彻底报废了拉撒路池。 程晓玉：「所以你们宇宙的拉撒路池变成拉撒路沼泽了？拉撒路水泥真的没用了吗？」 神他妈拉撒路水泥！ 「你们那个宇宙的刺客联盟或许该考虑进军建筑材料行业，卖点就是源源不断、无需供货商和原材料的拉撒路水泥。」程晓玉说，「或者可以去卖保健品，卖拉撒路水泥作面膜或者泥浴，宣传词就是青春不老泉制的水泥，宣传gg我都想好了，今天埋进拉撒路水泥里，明年种出一个復活的你！」 第318页 「......」你直接给刺客联盟思考转型创业了是吧？ 杰森：「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阿卡姆找泥面人『借』亿点点泥巴，然后哪天拿去威胁我们这的雷肖古，如果他不就范我们就往他洗澡水里加点料！」 摩诺：「为什么不直接水泥封池子？沙也行，反正那周围那么多沙子，让晓玉灌进去，直接填平。」 提姆捂住脸：「放过拉撒路池吧，它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迫害？」 蝙蝠侠：「这样会直接与刺客联盟结仇，会让战火蔓延到无辜人的身上。」 ak蝙蝠侠点头：「他们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ak杰森：「我都听出来他们是在开玩笑了，而你们居然真的在考虑可行性？」 ak杰森还看了一眼达米安，原本他以为会气得上来给所有人一刀的暴躁小崽子这时候反而非常平静。 因为达米安已经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雷肖古给自己起名恶魔之首的缘故，自从塔拉能够开麦后，只要提到刺客联盟他基本都要diss一下，在程晓玉开始上魔法课后还经常那拉撒路池当教案阴阳几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达米安总觉得瘦长鬼影好像也对他外祖父有不小的意见。不是那种敌视仇视的那种，是那种看见路边蟑螂在跳钢管舞，觉得这个虫子有毛病的那种感觉。 总之就目前来看，雷肖古的声望在这十几个非人眼里都出奇的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起名不要太嚣张，尤其是不要起这种吸仇恨的名字。 「传送阵的魔力能够持续到明天早上，要是之后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出去找点夜宵吃了。」 ak杰森是早上被误传送过来的，但这么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了夜巡时间，程晓玉早上中午忙得没时间吃，晚餐更是被她直接睡了过去，之后又是紧张的手术，她现在只想大吃一顿然后暴睡一通。 「我也去，我能喝可乐吗？」摩诺变回儿童的形态跳下椅子，修復远比破坏难，这种精度的肉.体操控对他而言也很耗精力。 「可以，不过你上床前一定要记得刷牙。」程晓玉牵起摩诺的手往外走前还冲其他人示意，「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我们会在韦恩庄园留宿，如果ak杰森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敲门就可以了。」 蝙蝠侠点头，递过去一张银行卡：「饭钱算我帐上，幸苦了。提姆，杰森，去准备夜巡，异世界来客呆在蝙蝠洞。」 待众人四散开，蝙蝠侠才去角落的阴影里找ak蝙蝠侠，沉声说：「是什么样的资料让你只愿意单独告诉我？」 「因为这个情报我没有求证过，在没有切确结论前，让那两个异世界的孩子知道可能会有误导性质。」ak蝙蝠侠说，「你们并不是我见过第一个其他宇宙的来客，我曾见过一个自称矛盾博士的人，他突然出现在了蝙蝠洞里，他自述是在时空旅行观测多元宇宙时，时空波动导致他跑错了宇宙。」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蝙蝠侠的威胁下都处变不惊：「好吧，看来我现在是被困在dc所属的多元宇宙区间了，这离我该存在的宇宙区间有点远。你也不用担心，布鲁斯，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察觉到这里出现了一次超远距离时空漏洞，很快就会来人把我送回去......不过是对于他们而言的『很快』，时间流速差距真是神奇，是不是？」 「你究竟是什么人？」ak蝙蝠侠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怒目而视，「他们又是谁？」 「你可以称唿我为矛盾博士。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一个时空观测者，一个爱好时空旅行的科学家。」男人说，「至于他们......算是我的同事？他们也会观测时空，还会把像我这样的『偷渡客』送回自己的家乡，算是时空宇宙的维护者吧，前提是他们能发现。这种组织倒蛮多的，不过我也就和其中一个比较熟，希望来接我的会是我熟悉的那个。」 「就是我这种平和的『偷渡客』可能他们找起来会有点麻烦，这也算好事，这证明我的误入不会刺激这个宇宙出现过多的反应。」 「有一个或多个组织在观测宇宙。」蝙蝠侠说，「那个矛盾博士还在你们宇宙吗？」 「不，他很快就被带走了。」ak蝙蝠侠遗憾地说，「就在我想要他说出更多信息的时候，一个空间门突然出现，接下来我就丢失了那一分钟的相关记忆，矛盾博士也失踪了，蝙蝠洞内的所有电子产品都失灵了一分钟，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情报资料。那之后，魔法侧的所有人员均表示从未听过矛盾博士这个名字。」 「除去那段对话，我唯一记得的就是那道空间门打开后，我听到听见，或许该说是感受到了类似老旧电视的电流声和雪花声。大概率是带走他的人对我进行了某种精神控制。希望这个情报能够帮到你，帮到那两个迷路的孩子。」 蝙蝠侠颔首：「我会尽力。」 也难怪ak蝙蝠侠要把这个情报单独和他说了，比绝望更残忍的是在绝望后给予希望又剥夺。这个情报好似说明了很多，但诸如「他们是谁」「怎么联繫」之类的关键问题都没有回答，这个情报真正派上用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没有确定能够把程晓玉送回家的定论前，蝙蝠侠也不准备把这个情报告诉其他人。 更何况，这个消息对于程晓玉而言是好消息，对于摩诺可就不一定了。矛盾博士说那群人会把迷失的人送回自己的老家，程晓玉可能还想家，摩诺虽然做好了一定要回去的准备，但依旧是恨不得离自己的老家能多远有多远。 第319页 ...... 「果然，我就知道我一直在附近宇宙和时间线来回穿梭一定能够更加引起你们的注意。」矛盾博士理了理白大褂，「多谢你接我回来。」 「你让我的工作量暴增。」穿着黑色风衣的瘦高少年递给矛盾博士一个手錶样的东西，「你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问题，就直接摁通讯。不要给我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好吧好吧，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矛盾博士收下了那块表，「虽然我已经有个怀表了，但手錶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带着手錶拯救世界的老朋友？」 少年冷淡道：「你说过二十五次了，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就来帮我干活。」 矛盾博士：「不要这么冷淡嘛，你的时空维度知识还是我教的呢。而且我也没有不干活，我不是偶尔也会帮你们做点兼职什么的吗？在我的多元宇宙区间，我可是拯救了世界几百次了。我对我多元宇宙区间的时空法则的理解已经超越了维度，所以空闲时间我当然想去研究一下其他的宇宙时空法则。」 少年：「那你至少在研究的时候离远一点，不要直接上手，你已经跑到别的世界回不来六次了，次次都是我捞的。」 矛盾博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实践出真知，我不是也帮忙修正了你们对于几个世界的错误时空法则认知吗？打平了。」 少年：「......」但你也让我在难得的假期被叫起来加班。 「不要这么担心，我有分寸，不谈时空旅行，我在你入职以前就已经是你们『公司』的时空知识顾问了——说起来你们真的不考虑起一个统一的称唿吗？我指的是英语的那种。」 「你可以叫时空管理局，有些人这么喊。」 「......还是算了，太多组织叫这个的了，更容易搞混，还是叫公司吧。」 「嗯，那是门。不容易搞混，你打开就能出去。」少年看向门口，对于这位让他假期疯狂加班的罪魁祸首显然没什么好态度，「现在你已经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唉，你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暴躁了，难道是叛逆期吗？不过也越来越像你真正的自己，也挺好的。有空来我这边的纪年时空轴做客呀。」 即使被送客，矛盾博士脸上依旧是从容的笑容，把手錶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朝身后的少年挥手道别。 「拜拜，下次见了，摩诺。」 第157章 「我觉得最近事情有点不太对, 塔拉你怎么看？」 悬浮在半空中的镂空鬼脸纹路抬了下眼睛：「你指哪部分？」 「之前康斯坦丁说过，最近那个世界的时空问题越来越多。仔细一想，好像就是在我和摩诺到了那个世界以后出现的，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首先, 你要明白一点, 你和摩诺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威胁到一个世界的存在, 你们还太嫩了。」塔拉一眼就看出小孩在胡思乱想，「其次, 你也听到康斯坦丁的前缀了，那个世界本来就出过好几起类似事件, 只不过是最近变得频繁而已。他们这个世界战力强盛到这种情况, 出现点空间扭曲很正常。」 「谢谢, 有被安慰道，我说真的。」程晓玉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我还以为你会趁这个机会来和我说『对的就是你的错』，藉此来冲击我的精神呢。」 「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想到，我说过你还太嫩了。」 塔拉嗤笑，他早就知道程晓玉现在依旧防着他, 刚才的问话也不过是三分试探两份询问。 「别白费这种心思了, 我要蛊惑你也应该是让你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 怎么可能手动给你造成这种脆弱且不好操纵的是情感缺陷，玻璃心的继承者就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很容易拿捏, 但到时候怕不是被敌人三言两语就用嘴破防倒戈了。」 「你可真贴心。」程晓玉棒读，低头碾碎了脚边的枯叶, 「所以呢，今天的训练内容又是什么？」 「今天的课程是实训考核, 训练场地不在这里。」塔拉说，「等摩诺和瘦长鬼影回来后，你们两个就出发。」 程晓玉眉头一皱，觉得这事并不简单：「我的课程实训就算了，摩诺的课程实训......你又和瘦长鬼影达成了什么交易，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们不干。」 在杰森他们世界的时候，塔拉还会顾及不要闹太大被这个高难本的一些超级英雄或反派盯上，但现在他们正处于两周一次的恶魔联合小课堂教学中，有瘦长鬼影兜着，搞出点什么要人命的教学实训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不要把我们说得那么掉档次。」塔拉说，「要实验学习的成果，当然要挑选能起到测试作用的对象，你们两个去打普通人类的意义在哪，你见过高中卷子出十以内加减法的？」 他也是以这个理由劝退瘦长鬼影的考试题目的，两个崽子学了这么久的魔法结果考卷就是让他们去狩猎人类，这能测试出什么结果？ 塔拉：「我让瘦长鬼影搜索了几个其他和其他魔法生物袭人有关的传言，你们两个去解决那些傢伙，这对你们而言下手没什么难度了吧？」 程晓玉：「这个世界有其他的魔法生物？可是瘦长鬼影不是说他这么多年没见过同类吗？」 塔拉：「那些生物甚至能被人类拿十字架或者阳光搞死，你和摩诺能？」 第320页 程晓玉总觉得这个好像是在针对什么：「你是说吸血鬼和狼人吗？」 「不是，作为考题的那些连清醒的思维都没有，跟不会有背景，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塔拉又补了一句，「瘦长鬼影是网上找到的考题，能从网际网路上被找到的傢伙要么是没脑子，要么是主动挑起挑战找点存在感。」 换成·人类也一样，会上网公布自己目前真实落脚点但不自首的通缉犯，这种行为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挑衅，再要么就是被别人爆上去但自己无力抹掉的。而无论是哪种原因，伏法的时候都是大快人心。 塔拉：「他们身上的一些材料可是珍贵的材料，等会你们打完后没准还能吃几个，对你们而言这些比普通人类补多了。」 程晓玉大惊：感情您老人家还没放弃食补是吗！？ ..... 说话间，摩诺和瘦长鬼影已经一前一后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瘦长鬼影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废话，上来就牵起两小孩的手直接传送。而在被瘦长鬼影传送走之前，程晓玉眼尖看到瘦长鬼影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西装的口袋里。 再睁眼，程晓玉和摩诺已经站在一个破败的木屋前，而瘦长鬼影已经不知所踪，地上多出了一张纸，上面用黑色的笔写了一些坐标。 「好了，这就是你们的第一个考场，剩余的考场需要你们自己前去，由摩诺负责传送。」塔拉说，「凭藉你们自己的调查去找出并杀死目标，不得使用人类驱魔的那些法子。而你，程晓玉，你不可以让鬼影兵团帮你找目标和杀死目标，不然考核就没有意义了。」 程晓玉摸摸鼻子，倒没说什么。 毕竟拿圣水和十字架敲爆对方狗头这种行为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而直接叫鬼影兵团出来帮忙那简直就是把双人考试变成多人考场，不然见面就结束，根本起不到考核的目的。 说完这些话后，塔拉就手都给自己闭了麦，显然考核已经开始了。 摩诺皱眉：「又是小木屋，难道怪物都对小木屋吗？」 老家的猎人住在小木屋里，瘦长鬼影在小木屋前逮到他们，现在考核杀怪物又是小木屋开场，真的很难不怀疑这种建在树林里的小木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程晓玉没有贸然进入小屋，而是围着小屋走了几圈，发现这个小木屋是一个新建好的登山者小屋。 登山者小屋不同于程晓玉和摩诺之前暂住的护林员小屋，登山者小屋就是旅馆和紧急避难所，是有人经营的。 摩诺：「里面有人，一个。」 不过在这个环境和考题下，现在这间小屋里的到底是不是人就很难说了。 程晓玉和摩诺对视一眼，血最厚的程晓玉走上前拉开了门。 前台后面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抬头，热络地招唿：「欢迎，鞋架在左手边进门请换拖鞋。两位有预约吗？吃饭还是住宿？」 程晓玉看向摩诺，摩诺对她点了点头，这代表这个女人是个正常的人类，于是程晓玉说：「住一晚多少钱？」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双人床套间，含早晚餐包热水一共是92美元，但最近生意不好做，我只收你90美元，如何？」 「好的。」程晓玉没有犹豫，掏出钱夹将90美元递给女人，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请问能给我们安排一个不容易打扰其他人的房间吗？我怕小孩子晚上闹腾吵到其他小孩。」 程晓玉现在并不缺钱。自从她上次扮布鲁斯出席后，布鲁斯就给她打了一大笔钱，上次给ak杰森动完手术后布鲁斯也是随手甩了她一张银行卡，之后还豪气表示了那点小钱让她拿着花就好。 摩诺同样也不缺。他平时有心情就帮杰森或提姆搞点黑客技术赚点外快，也不同于是需要靠砸魔法材料学习魔咒的程晓玉，摩诺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充其量也就买几顶帽子几个玩具，所以钱就一直存了起来。 而在ak杰森回去之后，杰森分别给程晓玉和摩诺打了一大笔钱，据说是ak杰森为了支付手术费，分享给了杰森一些情报和蓝图，让杰森折算成钱给程晓玉和摩诺打过去。 本来程晓玉和摩诺没打算收，但杰森一脸无所谓地程晓玉和摩诺手里塞银行卡：「让你们拿着就拿着，你们那种手术效果可是给钱都买不到的，我还嫌他还给少了呢!」 「没问题没问题。」女人笑眯眯地收了钱，就带着换上拖鞋的程晓玉和摩诺往上走，「其实最近来的人少，正常来说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的。对了，您太阳下山后可千万别出门，听说最近晚上有熊出没，已经有登山者出事了。不过您不用担心，那块地方离我们有不少距离，而且我们旅馆里配备了猎枪、防熊喷雾和野兽驱赶器。晚上门口都会拉栓，熊是进不来的。」 「熊？」程晓玉想起了小屋大门上的拉栓，「这地方不是商业登山路线吗？我还以为野兽不会靠近呢。」 「这条登山路径是最近开闢的，可能还有没有离开的野兽吧。」女人以为好不容易来的客人害怕了，连忙解释，「您放心，我们的屋子在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防熊，只要没人开门，熊肯定进不来。」 程晓玉装作自己的智商被丢到了九宵云外：「熊这么危险吗？我还以为熊都是像动物园里那样会讨食的可爱样子呢！」 果不其然，女人见不得她这副就差把「找死」写在脑门上的愚蠢样子，神情严肃下来：「不，小姐。熊可绝对不是你在动物园或者那群俄罗斯人宠物频道里看见的那样憨态可掬，尤其是野生的熊，他们特别危险。」 第321页 见程晓玉还是有些不信的样子，女人心道这果然是个没常识的学生，这样子让她想到家里的女儿，于是她更加严肃地劝诫：「孩子，你还记得我说过这附近有一个地方遭了熊吗？那个林中旅馆里六个人失踪了，而搜捕队到现在都没有逮住吃人的熊。」 「据倖存者说，当时有一个人出去抽菸但是迟迟没回，接着他的同伴出去找他，紧接着倖存者听见了楼下传来了尖叫和野兽的吼声，她听见有人被拖拽出木屋，在雪地拖行的声音。」 摩诺：「只是听见？倖存者并没有看见熊？」 女人嘆了一口气：「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吓坏了，她原本是准备入睡的，事发当时她赶紧熄了灯蜷缩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她还好是这么做了。」 「因为根据现场痕迹显示，现场还有一头熊，在其中一头把人叼跑的时候，另一头一直守在屋子旁边，之后两头熊一头守着前门一头守着后门，直到天亮才离开」 「如果那个可怜女孩儿当时探头或者闹出了什么声响，失踪人数就会变成7。」 第158章 「可是, 不是说山中小屋是防熊的吗？」程晓玉装作半信半疑的样子，「既然房门是锁着的，那熊是怎么进的屋？」 「估计是哪个粗心的傢伙没有把门关好。也是作孽，那几个失踪的人至今还没被找到......」女人随即又说,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 我们的门只要一合住门就会自动上栓, 而在前不久出现意外后，我们这些小屋经营者会确保门一定被合上, 只有人才可能打开门。」 「原来如此。」程晓玉点了点头，感激地说, 「非常感谢您, 我和我弟弟原先都不知道原来最近在闹熊。真是太可怕了, 我现在连出门都不敢了，明天早上我们就下山。」 「这再好不过了，我们小屋还是很安全的。」女人见程晓玉的「迷途知返」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和你弟弟穿的衣服太单薄了，越往上走的气温会越低, 更何况最近这几天还挺冷的。」 她并没有为程晓玉和摩诺明明是来登山却没带登山包感到太奇怪。登山者小屋的存在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能让登山者轻装上阵, 他们会提供住宿、食水和大部分的东西, 一些登山小屋还会出售登山用品，所以经常也会有些出顾茅庐的登山新手过来就是体验登山小屋的。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出了事，正值放冬假的现在会有很多的登山客人。 「好的, 谢谢您。」程晓玉礼貌地说，「我和我弟爬山爬得累死了, 午饭就不吃了，我们想睡个午觉休息一下。请问这里有信号吗？听完那个故事我总觉得毛毛的, 虽说熊进不来，但就怕它们赖着周围不肯走。」 「所有的登山者小屋都有无线电信号，我们这里还有付费使用的卫星电话，如果有乘客突发疾病或者遇到什么紧急状况，我们能立刻联繫救援队上来。」女人热切地回答，「我去准备晚餐了，有什么忌口吗？如果你是素食主义者，我们可以给你另外做。」 「除了姜以外，我们没什么特殊忌口，谢谢您。」 女人笑眯眯地表示知道了，合上房门离开了。 ...... 女人一离开，程晓玉立刻问道：「摩诺，你能找到那个事发的登山者小屋吗？」 虽然店家并未告诉他们事发的具体是哪间登山者小屋吗，但既然所有的登山小屋都有无线电信号，简直就相当于给摩诺开了张小地图。 很快，摩诺就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是这个小屋所处登山线路的上两站，现场被拉了警戒线，有很多人在那附近搜索，应该是寻找失踪人员。」 「他们还在周围设置了红外感应系统，周围有人埋伏等可能回来的『熊』，但是两天以来一无所获。」 「摩诺，你能带我们过去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晓玉说，「等会你屏蔽掉周围人和物品对我们的感知，为了不破坏案发现和引人注意，我把你抱起来飘着去探查现场。」 摩诺点了点头，幼小的身躯瞬间拉伸变高，转眼间就变成了头顶着天花板的瘦男，握住了程晓玉的手，牵着她转身走入了空间扭曲形成的「雨幕」中。 ...... 瘦男本身可以虚化，等摩诺恢復成儿童形态后飘着的程晓玉立刻把他捞进了怀里，两人擦着警官过去。 「这有点奇怪。」一名警官说，「熊会联合狩猎吗？」 「这种爪印除了熊也没什么动物能留下了，没准是一只大的带了只小的，又或者是两个刚离开妈妈的小熊瞎子。」另一位警官嘆了口气，「我真不觉得在搜索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被熊叼走还能回来的概率有多大？我们能找到一些遗物给家属和警局交差就差不多了。」 「可怜那个女孩儿了，这会留下多大心理阴影。这地方也是邪门，几十年前也失踪过人......可惜那天没下雪，不然我们或许可以通过追查雪痕找到。」 「你在说什么蠢话，下雪的话那岂不是把所有线索都遮住了吗？」 「也是......」 程晓玉和摩诺两人一言不发，再将整栋房子转完后又去周围查探情况。 「我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是熊。」有着丰富与熊搏斗经验的程晓玉在观察完外围现场回到登山者木屋后说。 「如果是熊的话，它要带走猎物肯定是叼走，一口下去怎么都得飙血吧，现场的血迹和失踪人数比起来简直少得过头。」 第322页 「先不提熊喜欢的是活吃......失踪六个人，两头熊要怎么叼走六个成年人不流拖拽痕迹？总不可能是把人打晕了帮彼此放在背上驮走，而且还得有注意没有把猎物打到会滴一路血的前提......除非这熊会偷袈裟，不然我不信普通的熊干得出这种事。」 摩诺点头：「放野兽的是往外拉的，门上没有抓痕没有咬痕迹。就算是有给门留了缝导致熊熘进来，在它袭击第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反应过来，虽然可能做不出什么，但是肯定会有人尖叫『有熊』或者冲去拿枪，熊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袭击这么多人，可是倖存者只听到了尖叫。」 程晓玉沉默：「有个警察说这里之前也失踪过人。」 摩诺：「四十四年前，这里曾有一支登山队全军覆没，所有人都失踪了。」 「这数字真不吉利......以我来看不吉利。」程晓玉说，「那支登山队也是被『熊』上门吃了？」 摩诺：「不，他们四人遇险的原因是遇到大雪封山。当时这座山还是野山，他们失踪一周后家人说他们一直没回消息，警察局接到报警立刻开始搜查，搜查了半个月后却只发现了他们的随身物品，尸体一直没找到。」 程晓玉：「在此之前有类似没有发现尸体的失踪情况吗？」 摩诺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正是因为这个山脉出事的比较少，很多人爬，所以才会开通登山线路并设置了多个登山者小屋和紧急避难所。晓玉，你有想到什么吗？」 「......」 程晓玉缓缓吐出几个字：「野山有风险，爬山需谨慎。业余登山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看着摩诺清澈的眼神，程晓玉无助地捂住了脸：「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真没猜到是啥，我甚至都没法确定这两起事件关联的证据......网上怎么看待这起事件的？」 摩诺：「一部分网友同样认为有蹊跷，他们认为是其中有人谋财害命，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是他们被外星人抓走了。」 程晓玉：「......」被外星人抓走这个藉口在杰森他们世界被说出来的话警察没准真会立案，说不定还会上报到正义联盟那边去。 「去调查现场搜集信息是对的，但你们的考题内容不是猜那是什么生物。」 塔拉看不下去了，眼见这两个小孩要把重点搞错赶紧出声提示。 「你们是来做技能考察的，不是来练侦探技巧的。每个世界都可能有每个世界独属的生物，单纯记住这些生物的名字对于你们这两个时不时撒丫子跑到其他宇宙的小鬼而言没有实际作用。谁能保证其他世界还有这个生物，亦或者其他世界的生物特徵与这个世界一致？」 「好吧，那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的解题思路。」程晓玉嘆了口气，「那不如我们换条思路，如果网上那群人都猜的是这种明显不可能是正确答案的问题的话，瘦长鬼影又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有魔法生物袭人的？或许我们该把范围变大，不局限于这个山头而是周围。」 塔拉直截了当：「因为瘦长鬼影见过那个野兽，想听故事之后再说。」 让你在这个场景里过战斗力和洞察，你怎么一个劲地往外面的场景过侦察！？ 此刻塔拉和不知道何处围观的瘦长鬼影是真的心累。 倒也不能说程晓玉和摩诺的这种打架前先扒对方身份的思路是错的，正相反，这是个很好的习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但问题就在于，他们这次考核目的的不是这方面啊！ 这好比数学卷子考黄金比例，告诉你某一具雕像的头高，要求让考生用黄金比例计算一具雕像的身高，结果考生直接「速写老师说过身长七个头，直接头的高度乘以七就是身高，选最近的那个」真把正确答案给填上了！ 还有什么拿量角器量角度的......这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数学了！过程全错答案全对，你们这帮学生在干嘛？ 「扣扣。」房门被敲响，店家的声音传来，「晚饭时间到了。」 ...... 到了餐厅，程晓玉才见到这个旅店的另外一位管理员，那是一位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男青年，他正在把各种食物端上餐桌。 晚餐是三菜一汤加小甜点，有是普通的肉酱意面、炖肉煮豆子和蔬菜汤，外加一叠面包，味道很好。为了减少洗盘子，这里并没有像一般的西餐那样每种食物都分盘，而是每个人分一个碟子，自己去桌上的菜盆汤盆里舀出自己吃的部分。 「看样子你休息得不错。我还担心你们会因为熊的事情吓得休息不好呢，就像我侄子一样。」女人笑呵呵地给青年盘子里又舀了一大勺炖肉，「多吃点，肖恩，不然你回家的时候你妈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真的很吓人啊，海莉姨妈。」名为肖恩的少年瘪嘴，「那吃了人的熊真的不会跑下来吗？上面的登山者小屋都派专人值守和封锁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海莉挑眉：「我们这里离事发地远着呢，你晚上不出门能出什么事？我们现在有防熊喷雾和霰.弹枪，人家也说了，只要我们这边一摁警报器他们就会立即赶到。之前这里又不是没闹过熊，我和你说过，我赶跑过一只了。」 说完，海莉回过头朝程晓玉道歉：「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妹妹的孩子，来我这打寒假工。前几天出事的时候他吓坏了，但不敢自己一个人下山，又不想自己搭乘送物资的直升机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就留下来了......所以我说过如果你这么怕的话就回家，我自己可以处理。」 第323页 「但这回可是吃了人的熊啊。」肖恩求助般地看向程晓玉，他记得登记薄上的少女写的是16岁与自己差点不多，觉得这个带着弟弟的柔弱少女一定能体会自己的惊恐，「对吧？真的很吓人。」 「如果是熊的话，我觉得还好。」程晓玉慢条斯理地用餐叉把炖肉切成小块，笑得纯良，「毕竟，如果吃人的不是熊，而是别的什么，那才更恐怖，不是吗？」 「......我后悔问你了。」肖恩哭丧着脸地往嘴里扒意面，「我好像听见门口有锁扭动的声音，是不是又来客人了？」 「喂！有没有人？」门外传来这样的喊声，「你们这锁怎么回事？」 「哎呀，失陪一下。」现在天已经全黑了，这个时候到达登山者小屋的登山者想必已经非常劳累，海莉立刻站起来要去门口接待新过来的登山者，却被程晓玉一把拽住。 海莉疑惑地看过去，却见程晓玉凝重的神色，连那个风衣的小孩也跳下了餐桌。 「您先冷静，我们一起去迎接新成员。」程晓玉的笑容稍有收敛，「肖恩，把嘴擦干净，快点站起来。」 「干什么？」肖恩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照做了。 几人走到门厅，外面的人又敲起了门：「开门！」 程晓玉摁了一下想回復的海莉的肩，气沉丹田：「傻逼你不会自己开门吗？知不知道我要招待这么多客人，现在很忙啊！」 海莉：「这么对客人说话不太好——」更何况对方可能需要帮助。 但随着清脆的解锁声，防熊的大门被顺畅地拧开了拉栓，一道黑影以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直冲天花板的灯而去—— 只要这里陷入黑暗，就是它们的狩猎场。 但就在它的利爪要碰到灯泡的时候，脚踝传来的巨力却一下把它拽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 「你就是这么要求住店的？你一个玩意就够拉黑店家的卫生排名了知不知道？」 拽住它脚踝的女孩狞笑着，眼里同样闪烁着狩猎者的锋芒。 「沖我来，崽种。」 第159章 它愤怒地龇牙, 正要回头撕碎那个不知好歹的猎物，对方见状又是一个转腰拧肩接挥肘，再次将它它重重砸向了地板。 「我他妈叫你沖我来，没叫你沖我龇牙哈气！」 哦, 请原谅她的粗口吧, 没有人能平静面对一个吃人的恶臭怪物沖你哈气龇牙的, 更何况这会儿也没人意识到程晓玉的粗口。 海莉和肖恩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那个瘦弱少女挥舞着她四米高的「苍蝇拍」往地上砸——她拍得太快太狠了，以至于在场的人类根本没机会看见那玩意的正体。 如果这个怪物试图趁程晓玉把它抡起来的时候攻击她后背, 那条犹如活蛇一样的黑色秀髮就会抽开它的爪子。 好在她还记得把这个玩意对着门竖着拍，虽然撞碎了门......和那一面墙以及二楼的地板, 但起码没有人员伤亡。 「吼——嘎！」又是一声吼叫从旁边袭来, 但吼声只到一半就被掐断了。 海莉和肖恩惊慌失措地回过头, 只看见一个骨瘦嶙峋的巨大怪物倒在走廊上抽搐，手脚都扭成了奇怪的角度，挡在它前方对着它伸出一只手的正是能够此前一直都很乖巧跟在姐姐后面的小男孩摩诺。 显然，这怪物的惨状是他的手笔。 乖巧的摩诺嫌弃地捂住鼻子，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瘦长鬼影和塔拉都不把这玩意看作是同类了，而是化为「野兽」了。 长得丑还又臭又脏, 纯粹由被欲望扭曲的灵魂堆积成的垃圾, 甚至捕猎碰上硬骨头第一时间不是暂避锋芒而是继续打, 谁都不想和这玩意当同类。 虽然都是被欲望扭曲了肉.体和灵魂形成的怪物，但和这玩意比起来，摩诺突然觉得自己老家的生物长得也挺端正的, 起码他老家的怪物还知道穿衣服。 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虽不是棕熊但力量和棕熊有得一拼, 程晓玉用把它敲了几下敲晕，然后直接拽着晕乎乎的它出门接着揍。 小地方施展不开, 别给人家店全拆了。 程晓玉没打算和这玩意正面拼力气，店里还有两个普通人类呢，误伤就不好了，所以之前才一直抓着它的破绽把它当苍蝇拍，目的就是把它暂时拍懵。 怪物伸出利爪抓在地板上，参差不齐的齿间发出嘶嘶的声音，它做梦也没想到它居然也会有被人拖出去的一天。 虽然它脑袋不好使，但被这么打一通，是个生物都知道面前的这玩意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猎物，上一次它们被打的这么惨还是在二十多年前，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醒来出去觅食又要被揍！ 程晓玉对于这种食人怪物可是没有一点手软，借着她的小体型躲过这怪物的抓咬，给这玩意的手脚全部关节拧脱臼，就在她五指併拢要刺穿这怪物的肋间打爆它心脏的时候，塔拉发话了。 「推断出这野兽的特性、形成原因以及生活习性。」 被这声音一怔，程晓玉原本本着心脏去的手一下偏离目标，刺穿了这玩意的锁骨下方位置。 「哈？」程晓玉满脸的不理解，打得正嗨呢你让我解题？ 而且她根本就没学过什么魔法生物学，考题超纲了！ 「推断出这种野兽的特性、形成原因以及生活习性。」 第324页 这次，其他人和摩诺也听见了塔拉的声音，两位人类看向走廊趴着的那个如同变异活尸一样的玩意，满脸的「你他妈逗我呢」。 你管这玩意叫野兽？？你说这玩意是从生化危机片场里跑出来的变异体还差不多！ 虽然不清楚塔拉在搞什么，但程晓玉小声骂骂咧咧地拖拽着这个只会哀嚎的玩意往被她拆了一个墙的小屋走去。 看见脸色煞白却依旧强撑着把要出头的侄子护在身后的海莉，程晓玉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幕好像对于普通人类刺激是有些大了，又看看被自己拆出一个大洞的二楼地板的门和墙壁...... 程晓玉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现金放在海莉面前的地板上，数了数发现好像还不够，只能尴尬到：「呃，那什么，看在我们救了你们命的份上，能优惠一点吗？」 「不，不用了。」海莉欲哭无泪，她原本想乘乱发出求救通讯，却发现所有的讯号都断了，「你们别伤害我和我侄子就好。」 摩诺看了他们一眼：「如果我们目标是你们，早就下手了，我们不吃人。」 程晓玉沖海莉背后的肖恩说：「我们真没什么恶意，我们还在考试呢。」 肖恩声音颤抖：「驱，驱魔人考试吗？」 程晓玉心说我当驱魔人的第一步怕不是先大义灭亲：「反正目前的考试内容就是让我们去找然后搞死这帮玩意......对了。」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女孩面对她拖着的怪物，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见程晓玉狠狠一脚踢飞这怪物的几颗牙：「喂，你，你叫什么，我知道你能说话，快点说你的特性、形成原因还有特徵！」 众人：还能直接问题目得答案的吗！？ 「噶，咕。」那个怪物根本无法理解程晓玉的意思，它有智慧但不多，面对程晓玉的威胁，它只能发出所有它会的声音，多是一些人的唿救声或者请求帮助的声音，显然这个怪物会模仿人类的声音吸引猎物前去。 「废物，这都不会。难怪被叫野兽。」 话虽这么说，程晓玉也没指望它真会回答。 「好吧，我推断这玩意是特性就是吃人。这比美洲大蠊还噁心的玩意在无脑食人怪物里有还算高的智商，会开锁会模仿人类的声音吸引猎物，昼伏夜出，还有尸体的特徵，我判断这玩意是西方的魔法丧尸，智慧稍微点高了一点的那只。」 一双猩红的双眼从黑影中浮现：「有智慧但不高，有狩猎并食用人类的趋向，昼伏夜出，与尸体相关——这就是你的答案？」 程晓玉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怪物骨瘦嶙峋的样子，又咬牙挣扎了一下：「对人类的进食慾望很强烈，被抽了不想着跑还想吃，推测强弱与进食的数量或物种有关......还有寒冷抗性，这么冷的天衣服都不穿一看就有寒冷抗性！而且它的胸腔附近很冷，这个玩意搞不好还有冰属性。」 肖恩：幻视到了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我......哦，他们本来就是在考试。 影子里那双眼睛转向了站在走廊，拦住另一只怪物的摩诺：「那你的答案呢？」 摩诺看着面前那只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的怪物，视线从它突出嘴唇还沾着腥臭血液的牙齿和塌陷的眼窝上扫过：「我认为它们以前是人类，被欲望扭曲了灵魂和肉.体，结合晓玉的回答以及它们对人类的食用偏好，极大概率是吃了人后异变的，这一事件与寒冷相关。」 「从四十四年前那只探险队失踪后至二十二年前，每隔十一年，周围的小镇、村落就会有人失踪，失踪人都在同一个时间段。所以我推测它们曾经就是四十四年前被大雪封山困住失踪的那支探险队。」 塔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正确。」 「温迪戈！」肖恩捂住嘴小声惊唿，「温迪戈啊！」 程晓玉狐疑地看向地上那丑得要死的玩意：「这玩意是温迪戈？可它没有鹿头啊？虽然确实都是又瘦又高，冷天出没还吃人。」 海莉的声音依旧颤抖：「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版本的传说描述，还有些艺术加工......但传说都是说它们像腐尸，狩猎人类且在寒冷的时候出没......我父亲是阿尔崑冈人，他说温迪戈是阿尔崑冈人代代相传的禁忌之一，过去人们相信冬天失踪的猎人就是糟了它们的毒手，我一直以为是传说......」 摩诺平静道：「因为心灵和欲望扭曲诞生的怪物外表有差距很正常，但是肯定有统一特徵，比如吃人之类的。你们可以理解为不同的品种。」 肖恩的语气处于惊恐和激动之间：「但是等等，温迪戈会结伴行动吗？不是说它们饿急了连温迪戈同族都吃吗？」 程晓玉：「呃，可是如果从来不会结伴行动，它们怎么吃自己人？如果是去荒山野岭找温迪戈杀，绝对比捕猎人类要费劲吧。所以事发时肯定是在周围的。」 肖恩：「......你说的对。」 摩诺蹲下来看了下这他放倒的怪物：「这傢伙身上有抓痕，推测是它们两个醒来前彼此先打了一顿，发现吃不了对方才结伴行动的。」 众：......真符合野兽的定义。 程晓玉脸色铁青，头髮瞬间长到几米长，犹如巨蟒一样收紧在那只温迪戈的脖子上，头髮如同钢丝一样扎进了腐朽的皮肉，窒息的感觉让它只能无助地发出「嘎嘎」的声音：「那些被带走的人呢？」 第325页 摩诺不解：「那些人估计都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去找了吧。」 程晓玉认真地说：「有必要，因为还有人在等他们回家。」 哪怕是遗骸、遗物，也不能让他们沉睡在冰冷的雪地中无法归乡，他们的家人还在等一个交代。 「我听你的。」 摩诺不能理解其他人类魂归故里的执念，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回他的家乡，但是他会支持晓玉的选择。 程晓玉嘆了口气，语重心长：「或许你可以这样想，如果失踪的不是他们，而是我、达米安或者杰森呢？摩诺，你会不会来找我们？会不会等我们回来？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警察和搜救人员明知希望渺茫却还不放弃的原因，他们等的不仅是人，也是等一个交待，一个结果。」 这一次，摩诺明白了。 在人类的惊唿中，摩诺的身形瞬间拉长成了一位瘦高的青年，他伸手拽住另一只温迪戈干瘪的头颅，无视它的哀嚎强行抽出解析了它的记忆。 半晌，在两位人类的视线中，四个非人类齐齐消失在了灌入冷风的登山者小屋中。 海莉看着不断涌入寒风的破洞：「最起码，他们遵守了不留垃圾的规则。」 肖恩欲哭无泪：「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倍学习。」 连魔法生物都要实训考试，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第160章 摩诺将所有非人类带到了一个门口散落几块巨石的隐匿山洞口前, 洞内的飘来隐隐的腐臭和血腥味。 「摩诺，你看住这个。」 一落地，程晓玉就面色铁青地把被她头髮缠得翻白眼的温迪戈丢给了摩诺，头也不回地冲进洞穴深处。 摩诺并没有跟上去, 他并不担心程晓玉会出事, 在黑暗中程晓玉的攻击力和感知会大幅提高, 他只是抬起眼皮一脚踩上了温迪戈腿上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接上的关节，在温迪戈的哀嚎中又给它踹开了关节。 这只温迪戈被程晓玉拧脱臼的关节一直在缓慢復位, 它原本打算忍辱负重等待伏击机会，殊不知它的小心思早就被发现了。 不然程晓玉也不会说着说着就要揍它几下, 而且就算程晓玉被它打一下也不会有事, 毕竟程晓玉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肉.体, 它这一下也只可能打个寂寞。 程晓玉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她两手一手提着一个人，头髮上还缠住两个面朝天的人的手拽出来。 这四个人的手脚都被登山绳捆住，脸上都是麻木与绝望，被程晓玉带出来的一路上只能发出微弱的求饶声和啜泣声。 程晓玉的脸色铁青，这不仅是形容也是陈述, 不知道她在洞穴内看见了什么, 她现在显然情绪失控到连伪装魔法都维持不住了。 摩诺把脚从哀嚎的温迪戈身上收回：「晓玉, 你还好吗？」 程晓玉脸色非常难看：「我很好。但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好，我们得立刻回去。还要带上那两个畜生。」 两天滴水未进还被收到过度惊吓，现在又被这么一冻, 再耽搁真要无人生还了。 摩诺立刻又开传送把在场所有人和非人又传送回去，全程没有问为什么程晓玉只带出来了四个人, 也没有问程晓玉看见了什么。 摩诺和程晓玉的突然出现没有过多吓到海莉和肖恩，他们从发现所有信号一直没恢復后就站在门厅想着这两人会不会回来, 反倒是那四个突然出现的人把他们吓得不轻。 「天哪！」作为登山者小屋的管理人，海莉显然有丰富的经验来处理这些状况不好的受害者。在确定这四个人都还有神智后，立刻拉着肖恩去抱来了四张厚毛毯和一壶热水。 程晓玉在把受害者交给海莉后，拽着之前两只的温迪戈沉着脸走到了门外一个能够被那四个裹着毛毯涩涩发抖的受害者能够清楚却不会被温迪戈够到的地方：「告诉我，它们对你们做了什么。」 青蓝色的皮肤，如同水母触鬚一样舞动的几米长黑髮，全部都是新红色的眼睛，以及在她手和头髮下哀嚎的温迪戈，不会再有人觉得程晓玉是人类了。 她毫无疑问是比狩猎人类的温迪戈更恐怖的存在。 几个受害者见她这样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他们这几天承受的伤害和恐吓已经够多了。 程晓玉也没有打算逼问他们，看过那洞里的惨状后她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于是，在这些温迪戈受害者的面前，程晓玉一脚踩上了在今天被殴打了数次的那只温迪戈肋骨分明的胸膛上，双手冰拢成锥，瞬间直接穿透了温迪戈的胸腔折断它的一条肋骨抽了出来。 「一个受害者。」她把那条沾着腐朽血肉的肋骨穿透温迪戈的手掌钉入地面，说。 漆黑的头髮刺入血肉，像铁钩一样，像温迪戈撕开其他受害者的胸膛一样撕开了那只温迪戈的血肉。 「嘎嚓。」又是一条肋骨被深深插进了温迪戈张开的嘴巴，直接贯穿钉进了地里。 「两个受害者。」 作为生命力顽强的怪物，除非被烧死，温迪戈要心脏被破坏才会死，所以它现在只能发出哀嚎却死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程晓玉剥离它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它们对它们的猎物所作的那样。 「三个受害者。」 程晓玉完全视温迪戈的惨叫和挣扎与无物，温迪戈巨大的爪子扫在她身上就像扫入影子中，在看见山洞里那挂着的一具具残缺的人类尸体、丢弃的骸骨和飞溅的血液后，愤怒几乎将她融化，周身的黑影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开始兴奋地扭曲，似是也打算追随主人的步伐撕碎那个怪物。 第326页 程晓玉有着灵活的道德曲线，如有必要，她完全可以为了自保和保护他人而对敌人痛下杀手，更何况这些恶劣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看见那副地狱场景后都绝对不可能对这怪物升起哪怕一丝的同情心！ 拆了这玩意的12根肋骨把它生吞活剥都抵不过山洞里的那些尸骨！ 简直太不公平了。 程晓玉看见脚下已经没什么力气动弹甚至连哀嚎都发不出的怪物，突然觉得好笑，她也确实笑了。 怪物对人类简直就是天大的不公平，欺负软柿子有什么意思，就该怪物对怪物，比如她。 这可太有意思了，依仗吞噬同族获得的力量去虐杀过去的同族的傢伙，会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被力量在自己之上的存在虐杀吗？ 哦对，温迪戈会自相残杀来着，那么想必它们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另一处目标，但伸出的手却被拽住了。 「你做什么？」 即使被猩红瀰漫的双眼注视，即使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人类模样，拽住那只沾满腐烂血肉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黑色的眼睛中不见一丝恐惧。 「晓玉，你快失控了。」摩诺平静却坚定的说，「你说过的，在你彻底失控前，让我叫醒你。」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搜集材料。」程晓玉试图调动起轻松的语调和一个笑容，但现在只能露出一个更加吓人的扭曲笑容，普通小孩看见一定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蹩脚的谎言自然瞒不过能够察觉灵魂波动的摩诺，但摩诺只是依旧平静地直视同伴的眼睛：「塔拉刚才说了什么？」 「他？他什么都没说。我没被他蛊惑，我就是单纯打算为民除害把这玩意弄死，让它的受害者看看这个怪物也将会以它杀害他们的方式一样死去。」 程晓玉看向缩在角落缩成一团惊恐看着她的人们，在他们的眼里，程晓玉显然与温迪戈无异。 程晓玉并不在乎这个，她想剁了这个温迪戈又不是让这群人认可她的。她只是有些遗憾，她本来还以为让他们看见这个场面能他们心理阴影能少点，但现在看来心理阴影面积好像不减反增。 「哦，好吧。看来他们好像不太能受这个刺激。」 [也就是说，塔拉只在之前阻止你下杀手增加新考题时说过话。] 考虑到这里还有几个旁听的陌生人，摩诺选用了特殊的电波在程晓玉脑中加密通话： [如果这个新增的考题是早有安排的，塔拉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放倒了一只可以逼供的温迪戈，但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瘦长鬼影不可能不知道，他绝对在不知道哪个地方看着我们。他只要想，完全可以当时就告诉你已经有一个俘虏了不必再留活口。但瘦长鬼影没说话，要么这是塔拉突然加的题连瘦长鬼影都不知道，要么就是塔拉曾特意和他说过让他别介入，甚至可能两者情况都有。] [之前我们解题思路稍微偏移一点，塔拉就会出声提醒。你跑去山洞救可能都回不来的人，在塔拉的眼里肯定更是浪费时间，但为什么他那次没出声阻止你？] [无论是逼供、带路还是观察，都只要一个活口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你手下那第二个温迪戈。我认为塔拉当时提出的那个问题，就是已经看出了这个怪物的本质，他想要你仔细观察这个怪物，去找这个怪物的巢穴，利用你的同情心同理心让你情绪失控，在杀戮中渐渐堕落。] 最开始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底线是会慢慢后退的，如果无人制止，一点点的偏移都可能会在数次积累下彻底歪曲。 无论是多么崇高的理想或执念，只要出现一次偏移不被制止，就会酿成大祸。 就像原本最早只是追寻正义，最终却无尽岁月和拉撒路的洗涤下逐渐偏离本心最后变得丧心病狂的雷肖古；还有追寻救死扶伤，最后理想却扭曲，将病人变为用作人体实验的噩梦世界的医生......甚至，温迪戈，它，ta最初也只是想活下去，但这份执念却在无尽的严寒和绝望中扭曲，化为了温迪戈。 摩诺见多了这样的人和怪物，甚至他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不想让程晓玉变成这样。 摩诺的话让程晓玉汗毛耸立，她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所谓的恶魔自带恶趣味本能在显现，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在爆抽虐待那玩意的过程中确实非常上头，巴不得再多揍几下，她发自内心地感到愉快，现在她回想起来只觉得后怕。 之前塔拉不是没试过这样蛊惑程晓玉，那时候摩诺也像现在这样及时叫醒了她。虽说程晓玉一直都防着塔拉，但在自己彻底转化为恶魔又找上蝙蝠侠后，塔拉就几乎没有过再蛊惑过了。现在看来，这傢伙果然只是在伺机钻程晓玉的情绪漏洞明牌暗打！ 老姜的心是真的脏，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 想到这里，程晓玉愤愤戳爆手底下那只温迪戈的心脏给了它一个痛快，又如法炮制快速终结了另一只温迪戈，这次摩诺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看着它们的尸体化作飞灰消散。 程晓玉拔出三根插入地面的骨头，又像收麻绳一样把自己长到可以去cos长髮公主的头髮卷上胳膊，对屋子里的人说：「行了，等我们走之后你们就可以报警了。赶紧趁这个时间商量一下怎么和警察解释这个情况，还有记得要让警察过去给你们的同伴收尸。」 第327页 超自然生物死后几乎不会留下尸骨，它们死后就化为了灰烬被寒风吹走，只留下生前被程晓玉拆下来用作素材带走的的三条肋骨和几颗温迪戈牙齿。 说完这些话，程晓玉就坐到一旁开始抽出绑在小腿上的随身匕首开始割她长过头的头髮，在没有她魔力的加持下以及主人的切割下，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头髮了。 难怪小马宝o里的一些角色要飘柔特效了，不用飘柔特效的话鬃毛都拖地上了，那多埋汰。 见其他人类还是满脸惊恐，程晓玉只能装作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魔法少女变身驱魔的？再看告你们职业歧视！」 第161章 「真, 真的吗？」四个温迪戈倖存者中的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人哆哆嗦嗦看向变回小孩样子的摩诺，「但，这位不是男生吗？」 程晓玉眉毛一挑：「所以他是魔法少年。」 那人迟疑：「真的会有魔法少女手撕怪物的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海莉一巴掌扇上那个年轻人的后脑勺，「人家占着考试时间专门赶去救了你的命你还嫌不够, 还要查人户口怎么滴？」 海莉可不在乎程晓玉到底是不是魔法少女, 她只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女孩她今天就要死在温迪戈爪下了, 这个女孩虽然对怪物是挺兇残的，但目前为止对人类没有展现过敌意。 更何况, 现阶段温迪戈死了通讯依旧未回復，明显就是程晓玉和摩诺断了通讯。他们让其他人等自己走了之后再报警以及现在给出魔法少女这种回答摆明了就是不想暴露, 甚至主动给台阶很明显就是没什么恶意, 你小子现在上去疯狂掀人家给的台阶刨根问底, 是要提醒他们灭口吗？ 其他反应过来的受害者也在毯子底下伸出手狠狠拧了一把多嘴青年腰间的软肉，示意他赶紧闭嘴。 肖恩给每个受害者怀里塞了杯热水，赶紧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为什么那些温迪戈在二十多年前安静了下来，是有什么原因吗？」 这是个好问题，程晓玉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记得它们山洞门口很多块巨石，山洞应该是之前被堵住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花了二十二年才跑出来。」 这时, 强制抽取了一个温迪戈记忆的摩诺解答了大家的疑惑：「原本它们伤太重了是出不来的, 甚至会重伤死掉，但它们在被封入山洞时被吃掉了一个伤得最重的同伴，又休眠了足够久的时间才恢復到可以齐力推开巨石逃出生天。它们在打了一架后认为哪怕吞噬了其中的一个, 另一个也讨不到好，除去养伤耗费的力量, 剩余下来的力量不够它们推开巨石，搞不好还要饿死, 不如合作——这也是为什么它们最后没吃得只剩一只的真实原因。」 海莉倒吸一口冷气：「能把三个温迪戈打得濒死还用巨石封印它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程晓玉：「没准也不是人呢。」 已知：二十二年前这个这坐山还没开发，虽有人上来打猎或登山，但依旧改不了这是一座人迹罕至野山的事实，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又已知：瘦长鬼影喜欢待在人迹稀少但周围的树林里，此次考题是瘦长鬼影推荐的，且塔拉证实瘦长鬼影见过这些温迪戈，那他肯定是在这群温迪戈被关起来以前见过的。 以及最关键的——那座山洞能够容纳三个温迪戈，绝对不矮，能把三个温迪戈打到濒死还打碎顶上的山岩堵住洞口的傢伙...... 程晓玉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精彩，她看向摩诺：「是我想的那个？」 摩诺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就是那傢伙，他长得太像人被温迪戈当猎物了。」 二十二年前，准备给自己找个新落脚点的瘦长鬼影看上了这片山林，但就在他于一个雪夜在新家散步的时候，突然遭遇了温迪戈的袭击。 虽然瘦长鬼影的身高是薛丁格的，最低也不低于两米，但他勐地一看确实像人类。粗看像人细看非人，如果恐怖谷效应在鬼怪间有开班授课，那瘦长鬼影一定会是优秀学员。 瘦长鬼影一般情况下不会现身——这是对于人类而言，而在夜晚出现的温迪戈们眼里，这个胆敢在夜晚独自进入山林的「人」，无疑是最好的猎物。尤其是在身形同样瘦削高大，健康状态下完全体六米起步的温迪戈们眼中，这个「人」的身高并没有什么特别，反而还会觉得这个猎物个头挺大能吃挺久。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雪夜，四个狩猎人类的鬼怪们开始了同行竞争。 那次战况过于惨烈，瘦长鬼影揍到倖存的温迪戈在重获自由后的恢復期甚至没敢去抓人，而是先抓了熊和鹿吃，就是怕再被暴揍一顿再躺二十二年。 ...... 程晓玉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大晚上散步被温迪戈咬的瘦长鬼影惨，还是盯上瘦长鬼影的那帮温迪戈惨，但她希望这样的事情可以多多发生。 真是闻者欢唿，见者鼓掌，这些杀人鬼怪要是能靠这样自我消化就好了。 为了保护其他人的小命，程晓玉和摩诺交谈时并未提及瘦长鬼影的大名。饶是如此，其他人也从这两位含煳的几句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一时也为这鬼打鬼的情况大为感嘆。 就是听这俩孩子的意思，那个打爆温迪戈的傢伙是他们的考官，所以他们也只能把感嘆憋在心里。 第328页 之前被海莉扇了一巴掌的小哥苦笑：「我的世界观彻底被刷新了，既然温迪戈可以是真的，魔法少女可以是真的，那看来我小叔之前说被瘦长鬼影抓走这件事搞不好也是真的了。」 程晓玉：...... 摩诺：...... 远处窥视的瘦长鬼影：...... 你这个发展，我怎么这么耳熟呢！ 程晓玉把自己切断的头髮塞进腰包里：「你那小叔怎么回事？瘦长鬼影抓了他还给他送回去了？」 小哥：「对啊，我小叔是个瘦长鬼影迷，他年轻的时候在瘦长鬼影最火的那段时间离家出走过几次，每次回来都说他被瘦长鬼影抓走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尝试用各种传说能够召唤瘦长鬼影的方式召唤瘦长鬼影，但是从未成功过。」 摩诺想起瘦长鬼影吐槽这些年里他换了好多种召唤方式的原因就是总有些无聊的人类乱给他打电话，忍不住：「你那个小叔第一次失踪前，是不是曾经在网上扮演瘦长鬼影？」 「是啊，直到今天他依旧经营着一个瘦长鬼影的网站。但他现在很少网上发言了，在当年数次离家出走后他突然想通了去努力学习，现在的他成为了一名维修路灯的工程师，专去各种偏远地带，每年还会抽时间去当一段时间的守林人，他说被瘦长鬼影带走杀死是他毕生追求，无论是维修电线桿还是当守林人都是为了能再见瘦长鬼影......说真的我要是瘦长鬼影我一定要远离这个变态。」 肖恩：「你表叔既然研究瘦长鬼影，就该知道瘦长鬼影会折磨死人的吧？」 小哥：「对啊，不然为什么我说他是变态？他甚至还希望瘦长鬼影给他加大力度......我毫不怀疑，如果瘦长鬼影去当邪神的话，这傢伙会成教主，并且力捧瘦长鬼影上位决战邪神之巅——对不起最近网络文学看多了，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一直不出声的瘦长鬼影:...... 刚开始他还只当是他无法理解人类的新想法，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连人类都觉得这傢伙脑子有病。 好怪啊你们这帮现代人类。 瘦长鬼影：[摩诺，问问那个人类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那个人类不正常，记住然后远离他。] 他欣赏人类的痛苦和恐惧，换句话说无论是代行者还是猎物，瘦长鬼影就是喜欢强扭的瓜，这种主动粘上来还快乐不已的食材他简直是嫌弃得不得了......上述标准仅针对成年的人类。 如果瘦长鬼影和塔拉一样广泛学习新时代人类用语，他或许会说：远离抖.m，拒绝打白工！ 程晓玉/摩诺：居然把潜水的瘦长鬼影炸出来了，果然瘦长鬼影本鬼都觉得离谱。 摩诺：[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 瘦长鬼影：[我以前这么干过，但有这种程度执念还死于非命的人类，只会造成更麻烦的东西......或者连锁反应。] 这下，连平时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的摩诺都很想问一句：你究竟还经歷过什么？ 千百年的岁月，足够瘦长鬼影经歷各种精彩的东西。 活着的人类还好说，死掉的人类就不好说会变成什么奇怪的样子了。比如到处宣传自己死因，给瘦长鬼影打出更多推广的幽灵；又或者是那种自己死得惨也不想别人活着，想让别人以自己同样方式死去，用各种方式给瘦长鬼影送外卖和造谣的缺德鬼......等等。 当然，上述鬼和受害者基本都是成年人，因为瘦长鬼影只会让成年人痛苦死去。 但成年人对于瘦长鬼影而言本就不是偏好，而瘦长鬼影是以为坚持自力更生的成熟恶魔鬼怪，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嗟来之食，瘦长鬼影只会扭头就走。 如果塔拉能够加入他们的对话，就会劝瘦长鬼影放宽心，活得久了又打出了名声，总会有些狂热信徒，这种情况下不理他们就好了。 起码瘦长鬼影没有被白嫖力量，他塔拉被封印后鬼影兵团还得到处做兼职，对于人类而言召唤个不知名的存在换取一些东西似乎是千百年来都不变的潮流。 话说这个人的家族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被瘦长鬼影和温迪戈前后抓走居然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就是这个气运显然没有涵盖周围人。 小哥洋洋洒洒说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等等，你们怎么知道他曾经在网上扮演瘦长鬼影的？」 程晓玉：「嗯......你猜？」 本来还担心瘦长鬼影灭口，但现在看来瘦长鬼影巴不得把他们一家全部拉黑。 ......也有可能是瘦长鬼影已经把他拉黑了，想让程晓玉和摩诺注意避雷。 小哥闭上了嘴巴，好容易缓和一些的脸色又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小叔他虽然变态，但是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叔叔，能不能放过他......死我一个就够了好不好？我的年龄应该更嫩，吃起来更好吃的。」 瘦长鬼影：...... 这个家族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上赶着送？ 「你想啥呢老兄？」程晓玉挑眉，「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小叔在乱搞召唤阵的时候用错了，电话打到我们这边，他扰民扰得其他人都知道他了。」 摩诺捡起了最后一块温迪戈牙齿碎片递给程晓玉：「如果你想救你小叔，就该告诉他停止这种行为。瘦长鬼影他是不可能见到了，但他这种乱弄召唤阵，迟早有一天会弄出其他要命的东西害人害己。」 第329页 随着程晓玉把最后一块温迪戈牙齿碎片放进腰包，海莉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众人纷纷低头捂耳，待再抬头时，眼前只剩下了裹着零星雪花的寒风，那两个孩子再次消失不见。 第162章 「咔嗒。」 随着泥泞小道上的小树枝被压断, 某种沉睡的东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充满恶意的白瞳看向路上那辆开得缓慢又歪斜的破旧面包车。 她能够看见车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年龄像是偷了家里的破车出来兜风的青少年，这两个人甚至还在车上放着歌, 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即将命丧于此。 冷笑一声, 她将自己变成穿着生前的样子瞬移出现在车前的道路旁, 伸手拦车，对里面那位黑髮的女孩露出恳求的神色：「您好, 我的车抛锚了，我家就在前面, 顺着这条公路几分钟就到了, 请问能送我一程吗？」 「当然, 我怎么能让一个女孩丢在夜晚的荒郊野岭里呢？」 或许是女性之间的同情心，又或许是她装得像，那位开车的女孩很爽快地就让她上了后座，副驾的那位男孩也没有说什么。 「人好多啊。」 在她上车后，女孩笑哈哈地一脚踩下油门，汽车骤然启动, 在惯性作用下她的后脑勺「咚」地一下撞上了门框。 「哎呀抱歉, 虽然我是第一次开车, 但小姐姐你放心，我会努力不把我们开沟里的。」女孩对着后视镜歉意地笑了笑，把速度平稳在了龟速前行。 「没事的, 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她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我一直等不到车, 都快绝望了，谢天谢你来了, 我叫艾琳，你叫什么？」 「我叫程晓玉，副驾这位是我弟弟摩诺。」女孩爽朗地说，「我没什么上路经验，不要勉强自己哦，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艾琳」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好容易送上门的猎物，她怎么可能放过？ 她不仅不会下车，也不会让这两个送上门的猎物下车。虽然她无法离开这段公路，但在她盯上猎物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周围布下了鬼怪自带的空间封锁，还锁上了车门，这些猎物别说逃跑了，下车都做不到。 「你胆子真大。」自称为程晓玉的女孩说，「旅途漫长，不如我们来聊个天如何？你猜我这精妙绝伦的开车技术是从谁那学的？」 去你妈的精妙绝伦，你有脸对着你刚才差点撞上的树说这句话吗？ 她在这条公路待了几年了，害死的人也一只手数不过来了，从没见过技术这么糟糕的司机！！ 虽然气到想要立刻暴起杀人，但作为白衣女鬼，她杀人必须符合特定的条件，对她而言也就是必须要到达了她的死亡地才能够停下这辆车，夺取这两个受害者的生命。 现在，她只能作为「艾琳」继续装下去：「我猜是您的父亲？」 「错啦！」程晓玉哈哈大笑，「是我的另一个九岁的弟弟，正式他的一句话才让我有胆量坐上驾驶位，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艾琳」：「相信你自己？」 「错！那小鬼可说不出这么暖心的话。」程晓玉抬手撩起自己额前的一缕碎发，「是『驾照不该成为一个司机的束缚』！果然即使没有驾照我也开得很好，不愧是我。」 「艾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无证驾驶，还是第一次开车？」 她现在开始怀疑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人偶了，不然哪个脑袋正常的人会敢上这种车的，还是说现在的青少年都这么勇的吗？ 程晓玉又是大笑：「而且这辆车也不是我的，是我从买车行『借』的，我化了半天时间研究怎么开呢，我超勇的！」 你搁着叠buff呢？ 「艾琳」合理怀疑，就算她今天没有上这辆车，这两个年轻人也会很快把自己创死。 只要再往前开一点......这样她就能在她的死亡地附近停下这俩车，杀掉这两个猎物了。 想到这里，「艾琳」不禁舔了舔牙尖迫不及待，不打算和这几个傢伙计较：「不好意思，请问能开快点吗？」 「不行，安全驾驶最重要。」程晓玉歉意地说，「而且我觉得前面的路太黑了不敢开过去，所以我接下来打算掉头去加油站，到那里你也会安全的。」 「没关系，交给我就行。」 到这一步，「艾琳」绝不会让到手的猎物飞走。她彻底卸下了人类的外表，露出死白的皮肤和深陷发黑的眼窝，用她的力量夺取了这辆车的驾驶权，重重踩下油门，急速朝着目标地点冲去，她从后座伸出手举止亲昵地环上程晓玉的脖子，对着她吹了一口寒气。 「谢谢你愿意送我一程，亲爱的。接下来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哇，这么快就已经到66迈了，你心情廷自由自在的，美女。」程晓玉吹了个口哨，「摩诺，系好安全带了吗？」 那个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变过表情的男孩点了点头：「系好了。」 面对面皮开始龟裂的女鬼谈笑风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两人，「艾琳」也有点傻眼。 「你们为什么不怕？」 「因为我们朝勇的。」程晓玉认真地说，「而且现在是你超速了，我们当然不慌。你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人的感想，他们现在的心情应该和你一样自由自在。」 第330页 「谁？」 「艾琳」正想问清楚，却感到几双血淋淋的手从她背后伸出拽住了她的脖子和头髮，把她强硬地往后座拽过去，她想要发动力量停车，却发现车的速度被锁死在了66迈。 在被拽得抬头的时候，「艾琳」分明从后视镜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面包车后座出现了好几个血淋淋的鬼魂，满满当当都是「人」。 「真热闹啊。」程晓玉看着后视镜上在车后座打成一团的厉鬼们，脸上是快活的笑容，她低头躲过不知道哪个鬼丢过来的血淋淋眼珠子，对摩诺说，「看到没？我就说系安全带很重要吧。」 ...... 两个小时前，程晓玉被摩诺传送到了一家已经下班关门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根据小纸条的指引找到了一辆事故车。 根据摩诺查到的说法，这辆老车已经转过好几手了，上面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但每次人死了车却都没有毁灭性损伤，于是它便经常出现在二手车交易市场。 因为它太过邪门，没有人想去买这辆车，卖车行老闆也不敢卖出这样可能有问题的车，就在某天联繫了拖车公司把它拖去废品站。 但是就在它被拖去废品站的第二天早上，卖车行老闆却发现它又离奇出先在了它的车行。 无论这辆车被卖了多少次，它第二天早上一定会出现在车行的广场上，就像是它坚持要为自己再找一个替死鬼买家一样。在几次试图卖掉丢掉毁掉它无果后，车行老闆干脆就把它当成了展示，用作打卡景点。 在从摩诺那里搞懂这辆车的背景后，程晓玉对应藏在暗处的瘦长鬼影说：「根据资料，想要里面的厉鬼显身得开这辆车，但这个车是机械机构的，摩诺的能力开不了车的锁，我也不会开锁，你会开锁吗？我指得不仅仅是车门，还有发动机的锁......哦对，还要有油。这辆车需要专业人士处理一下才能上路，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让专业人士鬼影兵团帮忙很合理，对吗？」 瘦长鬼影想了下，确实。厉鬼这种存在不符合特定条件是不会出来露面的，而他对于人类的这些玩意确实不擅长，于是他同意了让程晓玉使用外援帮忙处理这辆车以确保它能够上路。 不愧是「毁不掉的闹鬼汽车」，即使被当成展示停了几年没开过，在被鬼影兵们加上油后也正常地发动了，短暂的等待过程两个孩子也没浪费，乘机研究起了下一场考试的背景。 这个时候，程晓玉并没有急着坐上去，而是又对瘦长鬼影说：「这边人多眼杂，我们毕竟是偷车，要是遇到别的人或车，妨碍到考核就不好了，所以我建议我们换一个人少的地方。」 她说的句句在理，于是瘦长鬼影再一次同意了。 接下来，程晓玉掂起摩诺的胳膊：「叔哇，您看摩诺的这小细胳膊，他肯定是拖不动车的。所以我能用鬼影兵团把车送到目的地吗？」 摩诺的力气瘦长鬼影确实是知道的，于是这次瘦长鬼影也答应了。 于是，程晓玉顺理成章地带着车和摩诺用影子带上了那辆被发动的鬼车，等瘦长鬼影发现他们是带着鬼车跑到了下一个考场赶过去的时候，程晓玉已经拉着摩诺坐上车关门一脚油门窜出去正式开始了第二场考试，路上又特意在拦车女鬼会出现的路上慢悠悠地开，顺理成章地接走了第三场考试的「题目」，并让她和第二考场的「题目」们拼了个车。 细心的程晓玉早就发现，第二场考试的「鬼车」和第三场考试的「拦车女鬼」都和车有关，这两个鬼一个针对开车的人一个针对同乘的乘客。 同时，「鬼车」的车主其实并不是每一任都出事，只是他们最后会觉得这辆车「不干净」而把它换掉。而根据摩诺的调查，不难发现这些倖存的车主都从未有过超速记录，且所有逝者的官方通告都说是死者生前高速驾驶导致事故，从而可以推断出这辆「鬼车」的杀人条件之一就是特定的速度。 开慢点一定没事，开快点可就不好说了。 既然都是和汽车意外有关的厉鬼，能够控制车辆和袭击司机绝对是常规操作。于是程晓玉突发奇想地来了这么一场即兴演出，扛着「鬼车」去找了「缆车女鬼」，又毫无抵抗地被杀人心切的「拦车女鬼」抢了方向盘勐踩油门，喜滋滋地看被激活的鬼车厉鬼们找上了鬼司机的麻烦。 拦车女鬼的时间更长吞噬的人更多理应更强，但她现在是在鬼车里，鬼车厉鬼虽没有神智，但它们有主场加持还有人数加持，一时间竟和拦车女鬼打得难捨难分，同时也可以看出两拨鬼都在努力抢夺汽车控制权，车速一会儿降一会儿升，而且始终都在这块地方鬼打墙，可见战况非常焦灼。 坐在被抢夺方向盘的飞驰的车中是非常容易死人的，但这一车现在字面意思上的没人，所以程晓玉和摩诺全程需要做的就是扣好安全带抓好扶稳，喜滋滋看戏。 用厉鬼对付厉鬼的效果真是太棒了！ 第163章 在汽车行驶过程中与司机争抢方向盘是很危险的事情, 无论对人还是对鬼都是如此。 在两拨厉鬼中疯狂争夺驾驶权的汽车终于还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还好程晓玉和摩诺都系好安全带，不然只怕要被弹飞出去。 坏了，不会撞上无辜路人了吧？ 程晓玉赶紧探头去看是什么东西被压在了车底下, 却看见了一个小土包完全不符合物理准则地卡住了还在试图转动离开的汽车轮胎, 身后拦车女鬼的怒吼更上了一个档次。 第331页 显然, 拦车女鬼也给自己寻求了主场优势，上演了一出出色的坟头停车。 车内的厉鬼们撕头髮抠眼睛战作一团, 腐肉与碎发横飞；车外坟头与轮胎正面对抗，泥点与碎叶飞溅, 战况非常焦灼！ 当然, 虽然战况激烈, 但鬼是不可能打死鬼的，总不可能再死一次，顶多被打趴下。这也是为什么鬼车厉鬼们能打这么久的原因，他们人多，前排被打趴躺魂就后排顶上，等后排也趴下的时候前排就又可以投入战斗了。 车轮战和鬼海战术打得拦车女鬼身心皆疲, 被车轮战术威胁的情况下, 她只能也为自己寻求主场优势, 甚至在战斗中分神去前车辆控制权，配合自己对外界空间影响也要把车开上自己的埋骨处。 为的就是停下这辆车！ 都是有特定杀人条件的厉鬼，拦车女鬼很快就意识到这帮鬼车厉鬼的杀人条件一定和速度有关, 虽说因为自己不是人所以不会影响他们对自己的攻击，但是这也能大大削减他们的攻击力。 很快, 在主场优势下，拦车女鬼终于打趴了一面包车的鬼车厉鬼, 她无意再管这些被打到半透明的傢伙，狠歷的目光锁定在了鼓掌的程晓玉身上。 这个傢伙绝对是故意的！ 虽有神智，但终究是满脑子只有杀人的厉鬼，被怒火沖昏的拦车女鬼完全没有去想为什么对方现在还丝毫不慌，她只想这个傢伙死！ 拦车女鬼嘶吼着冲着那个可恶的女孩扑去，她要咬下这傢伙的肉，撕烂她的—— 「啪！」 右脸传来的重击和清脆的声音，被扇歪了脸的拦车女鬼一时间连怒火都忘了，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的右脸。 她不是鬼吗？这个人类为什么能打到她，没有灼烧感，不是圣物攻击—— 「啪！」 拦车女鬼愣了神，程晓玉可没愣，高抬左手又是给了拦车女鬼左边一耳光，把她被扇歪的脸又扇正了。 「你，你怎么......」 车内众鬼都傻眼了，拦车女鬼捂着自己的脸完全跟不上这突变的事态。 程晓玉解开安全带翻身到后车厢，活动了一下手腕：「摩诺，帮忙看好车。」 摩诺乖巧道：「好的。」 「你......你是什么......」 拦车女鬼想要逃离，却发现她离不开这辆车，没有人死掉，所以鬼车厉鬼们依旧封锁着这辆作为他们狩猎场的车，包括身为「司机」的她自己。 「啪！」 笑吟吟的女孩又是一巴掌，这一掌比之前更重，扇得拦车女鬼险些栽倒，作为还有点脑子的厉鬼，她立刻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孩不好惹，慌张瞬移到了车尾。 「别过来！」 「吼......」这时候，之前被拦车女鬼打躺魂的鬼车厉鬼们又恢復了过来，它们流着血泪冲着走来的程晓玉扑了上去。 「啪！」只有半个脑袋的中年男鬼魂被扇到了座椅下面。 「啪！」缺了一只眼球的妇女鬼魂被扇得重重撞上车门。 「啪！」歪脖子的女孩鬼被扇倒在地。 ....... 「啪！」 缩在车后座的拦车女鬼惊恐地看着化身巴掌侠的程晓玉踏上最后一个被她扇倒在地的老奶奶厉鬼，带着兴奋的笑容揪住她的领子把她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然后高高扬起手臂就是一套连环巴掌！ 这几下可比之前那两下重多了，更可怕的是拦车女鬼发现对方现在的每一巴掌都和那些鬼车厉鬼的攻击不是一个等级的，每一巴掌下来都能对她造成不小的打击，她的手脚还没抬起里反击就被对方扇懵，还没缓过来就又是一掌。 在自己的坟头上，在程晓玉有条不紊的巴掌扇击下，拦车女鬼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凝聚不成魂体了，再被扇几下真可能魂飞魄散！ 拦车女鬼立刻明白过来，之前的鬼车厉鬼没被扇死是因为程晓玉留了手，因为程晓玉需要它们来继续锁住她的行动，把她禁锢在这辆车内。 这一刻，无路可逃的拦车女鬼就像她过去的受害者一样无比绝望。 但在又一次被扇得偏过头去时，拦车女鬼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坐在副驾驶的摩诺。 这个邪门的女孩明显很重视她这个弟弟，既然如此—— 「过来！」 拦车女鬼便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量瞬移到了副驾位上，对着座位上一直好端端坐着的黑髮少年伸出腐烂扭曲的手指，想要挟持人质。 围观了程晓玉化身耳光侠扇爆全场的黑髮少年举起右手，对着拦车女鬼的脸如法炮制就是一掌，与程晓玉声势浩荡的巴掌不同，这一掌轻飘飘的，落下时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摩诺直接把拦车女鬼拍散了。 论灵魂和空间力量强弱及运用上，摩.黯淡城之主.瘦长鬼影亲授.诺超出这个女鬼太多等级了，对方魂飞魄散前甚至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被扇爬下的鬼车厉鬼们分明一点都没有恢復却依旧能把她禁锢在车内。 「干得漂亮，摩诺！」程晓玉欢唿，弯下腰想把那个座椅下躺魂的厉鬼揪出来，却发现只抓了一会儿对方就穿过了她的手和座椅又飘回地面，不由嘆气，「看样子我对灵魂方面的运用还是不够，扇了半天她居然还有力气跑。摩诺，你来处理这些鬼吧。」 经过这几次的考核，程晓玉搞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在哪，总结就是她一个法师虽然确实会做魔药，但详细来看她的所有攻击其实主要都是物理攻击。 第332页 她一个见习恶魔巫师，最擅长的战斗方式是肉搏和抗伤...... 不过塔拉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气源于天地充斥躯体，练气先修心，而后修体。对于身为恶魔的我们而言，我们的身躯不会像人类那样因衰老和疾病而衰败，学会并精通如何将身体作为武器自然是必修课。」 平时不用归不用，会是绝对要会的。看看圣主，虽然他恶魔真身下因为敌我体型差距太大没有用过体术，但他上身瓦龙的时候可是能在水塔上逼退成龙的。 圣主和恶魔小龙互殴的时候用的不还是体术吗？塔拉最终决战打龙小组用的也是体术。同体型的大部分情况下比起念咒，还是抬手大逼斗子给对方的伤害更快呀！ 这也是为什么八大恶魔在争夺地狱门彼此大打出手时用的最多是物理攻击，因为快啊！ 如果对方用的是符咒或者雷电恶魔中苏那样的无咏唱高伤魔法的话那就另说。 总之，无论是哪个世界里的强大恶魔都是魔武双修双精，几乎不可能有一门不及格，少数不及格的那些也把不及格的那门抗性点得极高——毕竟不及格的都不会活久。 塔拉：「你还是太冲动了，温迪戈那场摩诺还知道不立刻下死手而是留一个下来审问和观察，也是他注意到了你情绪的漏洞。生活的经验让摩诺在面对突发情况时思维比你更加冷静，在动手前你需要三思而后行。」 「而且你的魔法运用方面至今仍是硬伤。你需要更多的学习。」 「哦。」程晓玉冷淡地应了一声，她还记得之前塔拉坑自己的事情呢，要不是考核结束了她才不会把塔拉的公屏麦打开。 塔拉对此没什么表示，程晓玉没有提之前温迪戈的那件事，但却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对他更加警惕。 [那么接下来开始宣布这几次考核的结果。] 旁观了整场考试，将两个孩子的表现尽收眼底的瘦长鬼影没有管程晓玉和塔拉之间的低气压，这两个恶魔显然都有自己的打算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更何况瘦长鬼影也绝非是那种会调和家庭关系的热心肠角色。 苍白的面孔转向程晓玉：[根据我的观察，现阶段能够激起你狩猎欲望的猎物并非是人类，结合你之前说过对人类没有狩猎欲望，我建议你更换猎物。] 程晓玉：「......好的。」 [思维活络，在动手前先让猎物自相残杀，在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能通过猎物来取悦自己这点很好。] 瘦长鬼影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程晓玉卡了bug而生气。相反，他夸奖了程晓玉用厉鬼对付厉鬼，以及通过化身巴掌侠来抚平自己在上一考场险些被坑了的郁闷的做法。 通过不同的环境和猎物的背景来调整狩猎手法，以及在确保猎物跑不掉的情况下尽情戏耍对方来调整自己的心情，瘦长鬼影也是这么干的，他自然对于这种行为很赞赏。 两个孩子是塔拉和瘦长鬼影联合教学的，程晓玉瘦长鬼影当然也教过，此时能看见学生将从自己这里学到的东西学以致用，作为老师的瘦长鬼影当然很欣慰。 说完，他又把空无一物的面孔转向了摩诺：[你的空间定位有偏移，身体还是太弱了，多锻鍊。以及你得同程晓玉一样找到能够引起自己狩猎本能的猎物，没有欲望的恶魔和鬼怪都活不长久。] 摩诺点了点头。 程晓玉越听越不对，勐然发现这瘦长鬼影和塔拉这不就是典型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各种意义上的红脸和白脸！ 但这场考核评定并未结束，摩诺抬头看像了瘦长鬼影，从他的眼神中程晓玉分明看出了几丝家长的意思： 「你的屏蔽只对人类有效，显然你此前从未特意研究过其他的存在，你见的同类太少了。用塔拉的话来说，你严重缺乏同类之间社交常识，你可以多看看我之前给你搜集的资料，试着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同类。」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和你说的话。」 程晓玉和塔拉纷纷悄悄去观察被摩诺说的瘦长鬼影，虽然对方没有五官，他们没法直接从瘦长鬼影脸上瞧出什么来，但分明感觉到瘦长鬼影现在的情绪非常的复杂。 这下程晓玉和塔拉不禁好奇了：「摩诺，你之前对瘦长鬼影说了什么？」 摩诺：「他不是说他为数不多的乐子就是杀人，此前没有见过一个同类吗？塔拉被关监狱了都有九个兄弟，八大恶魔被关地狱都搭伙，就他一个人。所以来之前我特意精挑细选了很多都市传说的资料放在了u盘里，想让他试着去找找能不能认识几个。」 最好多找几个聊的上来的，省得瘦长鬼影再闲得没事跑哥谭旅游，拿他和程晓玉寻开心。 毫不夸张地说，程晓玉和摩诺的胆子现在这么大，以及快速逃跑的反应能力，大部分都是瘦长鬼影练出来的。 程晓玉突然有一种孩子给空巢孤寡老人安排夕阳红交友团的既视感。 塔拉难得好心帮着说了几句：「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一般恶魔都是独居且不会与人分享领地的，尤其看不上比自己弱小的同类。我和我的弟兄们是都是很强大的恶魔，八大恶魔之间也是以兄弟姐妹互称。而瘦长鬼影这样的存在恐怕要找到与他聊得来又实力对等的有些难......」 摩诺认真道：「我知道。在那个世界也广泛存在瘦长鬼影的二创，在很多同人创作中他是有兄弟的，我还特意去查了瘦长鬼影的创作者有没有反对——没有。所以我合理怀疑瘦长鬼影的兄弟们可能也存在。考虑到瘦长鬼影热衷于在森林游荡避开大部分人群，而其他的几位的活动范围更近接近人类，瘦长鬼影这么多年遇不到也合理。因此我把他们的资料也考了一份，和他说完全可以照着去找。」 第333页 程晓玉瞳孔地震：竟然还给瘦长鬼影安排了夕阳红寻亲团！ 和脱坑的程晓玉一起看过这部分内容的塔拉：话虽这么说，但那几位的对人类及其造物的态度和瘦长鬼影可是反着来的。见面真的不会吵架打架吗？ 摩诺要的就是打起来，打起来吵起来自己的家务事都顾不上了，还会顾我们这边吗？ 这段时间瘦长鬼影一直观察两个小孩没机会去看u盘里的东西，摩诺也没有告诉他那几个衍生创作出的兄弟是什么样的。 因为要是瘦长鬼影知道了很可能就不会去找了！ 虽然大概率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不然特徵那么明显还那么亲近人类的都市传说早就流传起来了，瘦长鬼影不可能不知道。 但能够用这些衍生创作创一下瘦长鬼影也是可以的，不知道他看见阳光开朗大男孩、修女与鱼但绝不忏悔者、时尚弄潮儿、爱好咖啡店打工人几个版本的自己衍生创作会是什么反应。 第164章 [我认为我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兄弟。如果他们真的存在, 又如你此前所说和我长得相似，人类的网络上不可能没有相关传言。] 瘦长鬼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创飞，权当摩诺只是好奇。 毕竟和摩诺玩得好的程晓玉各种意义上的有一大家子，他「养」的人类也有一大家子, 再加上摩诺的年龄以及他不喜欢自己——是的, 瘦长鬼影知道这一点, 他非常享受摩诺分明不喜欢他但又没辙的样子，所以摩诺会试图找别的亲戚也不奇怪, 看摩诺的样子，他那不存在的弟兄们可能个性会更加温和, 甚至可能亲近人类一些。 程晓玉和塔拉心说那可不是「一些」, 你那不存在的三弟和人类亲近的距离都已经是负了！ 某种意义上, 摩诺还是不负瘦长鬼影的希望，成功觉醒了看乐子的爱好。 虽然他觉醒的爱好是看瘦长鬼影的乐子......只能说瘦长鬼影该。 不知之前被瘦长鬼影坑多了，还是看程晓玉和塔拉拌嘴多了，又或是看了太多的蝙蝠家父子兄弟互坑，也可能三者皆有，总之, 摩诺终于对瘦长鬼影掀起叛逆的反旗, 准备好好地创瘦长鬼影了！ 给瘦长鬼影报了夕阳红交友团和瘦长鬼影寻亲团还不够, 摩诺用上了他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学到的：「我还找了一位身形与你相似的女性都市传说，她叫八尺大人，也很强, 也喜欢狩猎人类，年龄和你差不多, 你要不考虑一下去谈个对象吧。她的地址和资料我也放在u盘里了。」 「贴心」的摩诺甚至还给瘦长鬼影报了个夕阳红相亲角！！ 瘦长鬼影的面容一阵扭曲：[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摩诺和阿尔弗里德的关系不错，和蔼的老人家经常给他递甜点, 主动找他聊天，即使摩诺的回覆大部分时候只有一个字或者一个音，又或者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觉得小孩子胡说的事情，但阿尔弗雷德每次都会很用心地倾听。 刚开始摩诺不说没关系，阿尔弗雷德很健谈，他经常会从杰森或者达米安这两个摩诺和他都认识和熟悉的人身上开始话题。在提到达米安的时候，阿尔弗里德就不免感嘆地提到他曾经表示过很多次希望自家老爷能带个女主人回来好好过日子，能生个少爷小姐给他带就更好了，每次布鲁斯都装作没听见或者开熘，却不曾想布鲁斯直接跳过了中间这一步直接带回来了达米安。 摩诺对于自己「同伴」的事情都听的很认真，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认真去学习或记忆某一样事物的始终能记得很好。 就像现在，摩诺轻轻地嘆了一口气，微微皱眉，将阿尔弗雷德当时的表情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谁叫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孤零零的呢？几乎天天就知道宅在林子里杀人，也不和同伴社交还内向，你看看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其他恶魔都有兄弟姐妹和家庭了，你就我一个还是捡到的。你看看塔拉一堆的兄弟，你再看看程晓玉一堆的家人，你就不觉得害臊吗？你看看你有一大家子的同位体，你再看看你，这么大了还孤家寡人。」 瘦长鬼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催婚催交友，他茫然的「望」向显然有更多社交经验的塔拉。 塔拉：你看我干嘛，我也没有被催过啊！ 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把你家小孩逗太狠，这下好吧，直接开始创你了。 两个大恶魔谁都没有说话，半晌后，瘦长鬼影的身影竟是直接凭空消失了。 虽说瘦长鬼影凭空消失是正常现象，但想想之前的发生的事情......搁谁谁不跑？ 程晓玉对摩诺感概：「你或许是第一个把瘦长鬼影赶走的儿童了......他不会真去找吧？」 也是为难摩诺了，这好像还是摩诺第一次恶作剧，亲眼见证摩诺从相遇时的一潭死水变成如今这副活泼的样子，程晓玉的心里不免欣慰不已。 「他不会去的。」摩诺平静地说，「就算他本身好奇，被我刚才这么一说也短时间内不会去。」 就好比你本来正要收拾你的房间或者做家务，这时候你的家长突然进门说「你这屋都脏的跟狗窝一样了，还不收拾」，那么大概率你原本燃起的干活热情就会彻底消散。 摩诺给瘦长鬼影u盘时也预料到了这点，他要的就是哪天瘦长鬼影闲下来准备认真了解一下的时候再去看u盘的资料，这样比被人催着打开的创人效果更好一点。 第334页 程晓玉看了看周围山林，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射出出斑驳的光斑，还能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它们虽看不到瘦长鬼影，但对能够感知到磁场且对危险特别铭感动物们会在瘦长鬼影出现的时候自动敛声屏气并将自己隐藏起来。 解决完鬼车厉鬼和拦车女鬼后一直在暗处观察的瘦长鬼影就把两个从「考场」出来的小孩带到了这里公布他观察到的东西。只是从现在这个阳间的景象看来，瘦长鬼影现在要么是已经走远了，要么是他为了闭麦把自己藏得非常深。 那现在怎么办？找瘦长鬼影是不可能的，他如果真的不想让自己被找到，那程晓玉和摩诺两个崽子就绝对找不到他，等级经验相差太多了，难道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我们直接走就行了。」摩诺伸出他的右手，那上面繫着一条瘦长鬼影的领带，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显现，「他已经给封印充过能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他还直接走人不说话，就是在送客了。」 塔拉挑眉：「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好。」结果居然是个瘦长鬼影翻译器。 摩诺：「是不好，但并不代表我们不会交流。」 瘦长鬼影和摩诺之间并不存在塔拉和程晓玉之间那样的对立冲突，所以这对恶魔意义上的父子之间交流反而是最顺畅的，他们都不会过多在意和考虑人类的用语，追求的就是效率至上，交流绝不拐弯抹角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瘦长鬼影找乐子恶作剧的时候除外。 再加上彼此都找到了对方的资料，摩诺和瘦长鬼影对彼此行为逻辑的理解程度并不低。 嗯，非人类的们的相处模式真的很奇妙呢。 这么感慨着，程晓玉张开了阴影，拉着摩诺沉入其中...... ...... 「你们还知道回来。」 程晓玉和摩诺刚从影子里出来，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弹舌音，从这个无法被传声角度而遮挡傲气的声音中，他们又重新放下了警戒。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离开太久，达米安。」 程晓玉扫了一眼客厅墙上的电子挂钟，这个挂钟是她特意买来包括日期的电子挂钟，上面显示她和摩诺这次的学习市场仅为一天半，然而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如果我的英文水平没有再短短几十个小时内退化，我想再今天的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出现在学校，而非我们在哥谭的落脚点。」 达米安不屑哼道：「我的学歷完全可以拿到好个博士学位，让我去和那些平庸的人呆在一块学习是父亲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程晓玉眯起眼，她有不好的预感：「省略你的个人评判和修辞，简洁地告诉我怎么回事。」 达米安的嘴唇抿在一起，半晌才用他努力装作满不在乎但低了几度的声音说：「我被停课了。那些愚蠢的傢伙说如果不通知家长去谈话，他们就不会让我复课。」 程晓玉：「......你知道吗，我竟然完全不惊讶。不过你为什么会停课？」 达米安：「我把同班同学的头打破了，那个懦夫告了家长。」 抬头看见程晓玉的神色，达米安又赶紧补充：「没有脑损伤没有脑震盪，只是额头磕破了。」 摩诺，作为一个在老家的学校也敲爆过别人脑袋的勐男，他理所应当地误会了达米安这段话的意思：「是因为你没有把他们的头敲爆吗？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这个世界我们不能随便在学校把人的头打爆，在哪都不行。」程晓玉摁下要去找榔头的摩诺，继续对达米安说，「为什么？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对普通人动手。」 达米安虽然好战，但他的战斗趋向只会体现在他认为的强者上的，想也知道一个普通的小学男生怎么可能被达米安认为是挑战的对手？ 除非这个小学男生是小乔，达米安和小乔已经打过好几次架了，打完回头生一段时间的气又玩到一起去，这个属于刺客联盟少主和半氪星人的特殊相处方式。 程晓玉和达米安刚认识的时候天天怼他，也没见达米安几次要动手的。 果然如程晓玉所料，达米安说：「他们骂不过我后就试图动手，我只是反击。但父亲在这方面显然没有你这么开明，他认为我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 「......」程晓玉深吸一口气，「在我进行礼貌问候某人某事前，我想再确认一下，那个小孩当时骂你是骂了什么，然后你把他揍成了具体什么伤势？」 达米安面无表情捂住了摩诺的耳朵，然后说出了一堆作者打出来都嫌脏的字句，总结就是那个被揍的小孩对达米安的肤色、母亲和血统问题进行了非常没有教养的话，其内容恶劣到程晓玉捂住摩诺的耳朵进行了一通流利地摧残母语问候，接着才说： 「你这段话复述出来的时候布鲁斯当时有没有站你？没有今晚我就可以带你去暴揍你爸。」 达米安的嘴角上翘了一点：「在那群弱智面前父亲自然是帮我的，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我写老师说的检讨，说我在对普通人的时候不能那么粗暴，把对方送去医院缝针。」 程晓玉：「或许你下次可以试着打得明显，比如那种不容易留下伤痕又容易恢復的那种，这样对方也不好说你什么。」 达米安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在这一次的被袭击中把意图勒索我的傢伙们的肩膀全部拽脱臼了。」 第335页 达米安下手留了分寸，只是拽脱臼而不是打骨折，也没有流血，更没有致残致死，在他眼里已经时泄洪了。这种攻击在韦恩加甚至只能算小打小闹。 但对方家长和学校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达米安有很强的攻击性，让他回家反省。 这回，布鲁斯没有拒绝——主要是这已经是达米安这周第三次揍人了，可当天才是周二。 其实韦恩家的小孩在学校被欺负又反击这件事布鲁斯处理过很多次了，但达米安打架的频率远超出了当时的杰森——因为杰森后期专心学习根本不call那群抽象玩意还结交了自己的朋友，但达米安面对挑衅来者不拒，面对示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孤僻、下手狠、打架必送对方进医院、平等地看不起老师同学、当堂讽刺老师解题思路效率低下、旷课、逃课、不写作业、考试交白卷等等.....达米被请了这么多次家长才被停课真的一点不奇怪。 于是布鲁斯领回了达米安，并试图和他解释他偶尔展现出来的「小打小闹」对于普通人而言其实是非常大的伤害，以及希望他理解小学老师的教学对象只是普通的小学生等等，但达米安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在多次劝解无果后，布鲁斯决定禁足达米安。 当然了，大家都知道，对于韦恩家的孩子们而言，「禁足」只不过代表「熘出家门的时候不能打招唿」。 布鲁斯的中心思想其实就是：没说不能保护自己，但次次都把对方打进医院还是太极端了，对方还是孩子，我们能不能争取一下只是打进医务室？还有既然都去学校了，能不能好好配合老师的工作好好听课交作业？老师也不容易的。 达米安不服，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和迷茫。 明明我已经是放海地打了，我也是孩子，我在刺客联盟被打得更惨从来就没人对我留手。 明明那些知识我早就会了，凭什么我要迁就他们？ 小孩，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达米安倒没有那么中二，他只是在被全家说教后觉得「全世界的人类都不理解我」，于是就在早上跑出来找了两个非人类同伴抱怨。 果然，他的非人同伴摩诺十分愤慨地说：「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你呢？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达米安点头：「果然，我就说还是有能够理解我的人。」 程晓玉没说什么，但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达米安有些奇怪。 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果然学校就是很危险，老师和学生都是。」摩诺忧心仲仲地就要起身，「放心吧达米安，我马上就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你就能安心上学了。」 达米安赶紧按住摩诺的肩膀，严肃地对他说：「那倒也不必。」 摩诺这段时间安分太多，达米安全然忘了平日里乖巧的摩诺实际上是他认识的生物中最大的杀神。 第165章 事实证明, 想要开窗，那最好办的事情就是先说把屋子拆了。 摩诺不开玩笑，他说要去处理掉那帮人就真的是处理掉，不开玩笑。 虽然达米安不喜他的新同学和老师, 但他只是不想和他们接触而已, 绝对不代表想他们死光！ 「程, 你来劝......」达米安一边拦着摩诺，一边想转头叫程晓玉过来帮忙劝摩诺, 扭头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 「你回来了。」看见来人后，布鲁斯深深地嘆了口气, 「关于达米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说好, 在达米安揍霸凌者这方面, 我是站他的。先动手挑事的那个活该被揍。」程晓玉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我也知道你是担心达米安下手太重把其他小学生揍出好歹，但你与其劝他别动手和他吵架，不如直接教他怎么以正确的力道殴打普通人，万能的蝙蝠侠肯定会的吧？」 布鲁斯：「那些都是小学生，万能的蝙蝠侠不打孩子, 又哪来的殴打儿童的正确力道......更何况达米安能用他的膝盖折弯枪.管, 他的同龄人与他身体素质差太多了, 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酿成严重后果，他上次差点打破别人的内脏。」 程晓玉：「......」靠，这理由确实很有道理。 虽然韦恩家的人精通揍人, 但揍人的对象肯定是不包括一碰就倒的普通小学生的，这样看来达米安放水真的是放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水了。 布鲁斯深深地嘆了一口气：「晓玉, 你和达米安相处的时间比我更长，也比我更了解他, 你有什么建议吗？」 程晓玉：「我建议你先去问杰森。」毕竟是一家人又都有学校斗殴被请家长的经歷，肯定更有共同语言。 布鲁斯看上去十分无奈：「杰森说要我把达米安绑在学校的座位上，直到他好好写完他的卷子和作业前。显然当时杰森对于达米安不尊重师长和不好好完成作业考试的问题正在气头上，我觉得这个方法过于激进所以没有採纳。」 程晓玉：「......你说得对。那你为什么不问问阿福呢？」 布鲁斯看上去有些尴尬：「阿尔弗雷德说他无能为力，毕竟他养的所有男孩都养成了穿着紧身衣出去揍断人骨头的习惯。不过他说他会同达米安去谈谈。」 程晓玉：「然后呢？」 布鲁斯：「然后在他去找达米安前，我们收到了达米安离开韦恩庄园的消息，就在我宣布达米安禁足韦恩庄园的十分钟后。」 第336页 程晓玉：「......」 程晓玉诚恳地说：「但是达米安好像平时也不出韦恩庄园吧。」从结果上来说，你这禁足禁了个寂寞。 不过这回布鲁斯倒是很淡定：「禁足只是让对方冷静，根据我的经验，在这个家里基本不会有人遵守。以前迪克前头禁足后脚就跑去找超人骂我，达米安起码没出哥谭。杰森禁足后有时候回去买垃圾食品。提姆没被禁足过，但我倒希望他能出去转转休息一下。」 一般只要孩子跑出去不是干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老父亲一般就都装没看见，这算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你们韦恩家的关系真的好复杂。 程晓玉：「我没有建议给你，我自己都还是小孩。你指望我的话不如指望一下摩诺，因为我来的时候摩诺听完达米安的讲述准备去灭口，达米安在积极地拦他。」 布鲁斯眼角一跳，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你就这么过来了？」 你就放着一个要去学校大开杀戒的杀神自己过来了？？ 「别那么紧张，相信你儿子，相信摩诺。」程晓玉丝毫不慌，把布鲁斯又给按回了座位上，「我走的时候达米安已经把摩诺按下来了和他说学校没有那么糟了，我看看......那边劝得很顺利，我说什么来着？别那么紧张，摩诺虽然勐但他很听劝的，这么久以来你也没听过哪个地方闹生化危机对吧？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谈达米安。」 「......我在想，我或许做错了。」 经过几分钟的头脑风暴后，布鲁斯接着说。 「我或许不应该送达米安去学校，至少现阶段不该送去，这对他，对学校而言都是折磨。我急于让达米安和同龄人打交道和交朋友，但或许不该这么心急......」 「呃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程晓玉举起手，「为什么家长总是认为和同龄人打交道交朋友一定要去学校，网友不是朋友吗？发掘一下达米安的兴趣爱好，在和这个爱好有关的活动上遇到谈得来的同龄人的概率不是更高？达米安和小乔也不是学校认识的。」 虽然说在学校如果运气好的话，确实可以遇见玩的好的朋友，但是去学校的主要目的难道不是学习吗？ 达米安去学校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学习了，他当然就不会去写作业考试听课，所以他去学校干嘛？如果是为了文凭和学位，挂名在家自学不也一样吗？ 「如果你想让达米安线下接触大批同龄人，不如周末带他去动物园。如果他遇上了说错动物名称或者不知道动物名称的同龄人，达米安的热情讲解定会超出你的想像。」 布鲁斯把手搭上摁头，苦笑：「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最近在想要不先给达米安请家庭教师，等他自己想的时候再去学校。就是担心这样达米安可能和普通人之间的交流就减少了。就比如一些年轻人之间流行的说法爱好之类的......我担心达米安日后更难理解和融入普通人的社会，我有时总不免担心他太过脱离普通人的话会变成他祖父和母亲所期望的那样，我担心他会轻视普通人的痛苦甚至生命，就像猫头鹰法庭高层一样。」 程晓玉歪着脑袋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了，其实就是「担心孩子走歪路、学坏、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的文艺版说法。 「但我现在想通了，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心急。达米安在这里可以慢慢来，无论如何，我和他的家人们总会陪着他，会接纳他的。」 无论如何，布鲁斯都会爱他的孩子们。 在见到过自己的同位体后，布鲁斯更加意识到了这点，没有什么比得过让孩子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更重要了，家人都在身边，他又何必心急呢？ 程晓玉更奇怪了：「你说得很好，但是，达米安和普通人一直都有交流啊？我每次看他和他的同好聊天都非常顺畅，粉丝群、同好群里每天都是99＋，他几乎每天都发言，还经常顺应粉丝们的央求画或写小段子。还会逛宠物论坛游戏论坛，之前还邀请过我和摩诺打游戏。」 布鲁斯茫然：「什么群？什么小段子？」 程晓玉更茫然：「达米安不仅看漫画还在网上搞同人，还经常在宠物论坛活跃冲浪——你怎么完全不知道？他在韦恩宅的时候难道不看手机的吗？光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好几次了。」 就算达米安因为用了摩诺的屏蔽器所以房间里没有监控头，其他人也破解不了他的电子设备，但路过的时候总该瞟到两眼，或者听到他播放的视频声音吧？ 可布鲁斯却说：「我没有达米安玩手机的印象，我看到过他拿出手机的记忆片段很少，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手机上具体是什么。我应该看过，但我没有这段记忆。」 「......那大概是达米安让摩诺帮他的电子设备搞了防窥模式的原因。」 达米安的脸皮其实挺薄的，他一直在努力隐藏他的宅属性，因为他觉得他的哥哥们用他这个幼稚的爱好来嘲笑或者攻击他。 这也是在刺客联盟生活留下来的后遗症之一，刺客联盟不允许达米安拥有个人爱好。所以达米安在喜欢某个东西或事物前，首先会想到「会不会有人藉此来伤害我」，然后就会想如何隐藏或压抑这个爱好。 就像达米安最开始捡到彼得的时候，想到的也是先把彼得猫咪藏在摩诺的电视机里，瞒过程晓玉和杰森偷偷给它养好伤找领养；之后喜欢上看漫画一直避着当时还经常和他打架的杰森。 第337页 出于这个原因，达米安在回到韦恩庄园后，特意偷偷找到摩诺，希望能够帮他在新的家人面前隐藏他这个「会被认为软弱的爱好」，摩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帮了小伙伴这个忙。 而在布鲁斯和其他人的眼里，达米安大部分时间就是找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抱着手肘发呆，也不与人主动交流，也不到处走动，就只是自己安静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算去再嘈杂的地方，就算有人去搭话，没过多久他就又会变为这个状态，显得与周围非常格格不入，非常孤独，甚至还有几分可怜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会担忧达米安交流的原因之一，本以为是达米安没有找到可以交流的人，结果原来达米安是在偷偷看手机！！ 这个真相让布鲁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在自己居然没有早点发现，气自己没有让达米安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好笑在达米安原来已经找到了新的爱好，也有了能够分享爱好的朋友。 达米安比他的兄父们认为的更加好，布鲁斯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要不这周就和达米安去逛动物园？还是海洋馆？逛完顺便去书店或者宠物店逛一下吧。 「看样子你自己找到和达米安相处的新方式了，整挺好。」 对于布鲁斯自己摸索和达米安的相处方式，程晓玉并不多做评价。正如她一开始对布鲁斯说的一样，特定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只能自己摸索，不可能走捷径。她以及杰森最早和达米安相处的时候也是碰一鼻子灰每天都在互相折磨。 这也代表双方都在认真地探索和磨合，有争吵有分歧但最后又重归于好，这才是家人和伙伴。 ...... 哥谭钻石区的一栋别墅内，达米安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里蝙蝠洞发生的一切，默默地抬手揉了下眼睛。 在程晓玉转头没后，达米安立刻就想她或许是去了蝙蝠洞，于是很快就伙同摩诺悄悄听起了墙角。 其实达米安也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是对自己有很大意见，他只是想要自己脱离刺客联盟那样的状态。布鲁斯和达米安谈过很多次，多次说达米安其实不用那么证明自己，他也依旧会是他为之骄傲的孩子。 达米安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把那些小孩打重伤的，他确实无意和那些小鬼叫真，有些孩子只是顺手推了他一把。 可是刺客联盟的教导，让达米安浑身都是武器，很多时候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等达米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过肩摔把人砸下去了，如果他不是赶紧伸出手接一下问题会更大。 达米安其实有在好好上学，只是他从没这样上过学，他只能用上刺客联盟时他「受训」时的样子了，过去的九年间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学校的那些人不是根本没有身体打不坏的程晓玉，也不是格斗能力超群的杰森，更不是钢铁之躯的小乔，达米安轻轻一碰就受伤了。 这让达米安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这总会让他想起母亲和祖父的教诲。 【达米安，他们和你是不同的。那些普通人不能理解我们的大义，他们只会恐惧我们。】 【我们不需要他人的理解，我们只需要他们恐惧的跪拜就够了。】 【你要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变强，达米安。】 可他的父亲却说：可以慢慢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他身边。 达米安吸了下鼻子，面对摩诺关心的目光装作无事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这屋里多久没打扫过卫生了，漂浮的灰尘太大了，都迷到我的眼睛了！」 第166章 「我记得, 你是说摩诺太久没见我，上次带达米安出来没带上我，怕我被排挤了，所以要求我们仨也来一次乐园行, 对吧？」 杰森恶狠狠地压低声音, 用大拇指指着不远处刚从自动取票机取了票的那对该死得眼熟的父子。 「那请你告诉我, 那，他妈的, 是什么？」 程晓玉睁眼不说瞎话：「那是你爸和你的欧豆豆。」 「我他——」对上摩诺滴熘熘的黑眼睛，杰森收住了话头, 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为什么布鲁斯和达米安会在这！？打字告诉我！] 程晓玉吸熘一口吸管里的冰饮, 颇为无辜地打字：[那你也没问我, 说不定是凑巧碰上呢。] 杰森直瞪眼：[你是信你这句话还是信我是拿破崙？] 摩诺眨眨眼：[布鲁斯决定带达米安出来动物园玩联络父子感情，然后达米安请求晓玉和我悄悄跟过来。] 程晓玉接着打道：[然而达米安不知道，在他提出提出这个请求后没多久，布鲁斯也给我发了一条内容大差不差的简讯，也想请求我过来支招。而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这一点，都以为我们是自己的帮手且对方看不见这边。在知道这些事情后, 你还想退出吗？] 特意找上摩诺的原因就是因为摩诺可以帮忙开伪装立场, 布鲁斯和达米安深知对方的敏锐观察力, 于是也请求了摩诺帮忙屏蔽对方的感知让对方不要发现自己请外援了。 收到两份提示的摩诺很果断，他选择不开屏蔽立场。 也就是说，现在布鲁斯和达米安不仅仅都以为只有自己叫了外援, 还都以为只有自己看得见程晓玉一行人。虽然有摩诺的立场加持，但达米安（布鲁斯）聪明绝顶, 他们深知如果自己频繁看过去一定会引起达米安（布鲁斯）的疑心，于是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第338页 了解完现状后, 杰森义正言辞：[怎么会，我杰森.陶德言而有信绝不食言，说了今天陪你们逛动物园就陪你们逛动物园。] 能近距离看老蝙蝠和恶魔崽子的乐子是多么千载难逢，他绝不能错过！ ...... 不同于场外援助组们的幸灾乐祸，亲父子组们现在面上不动如风，内心是紧张。 在来动物园前，双方都已经就今天的行程设置了非常多的方案和应对模式，布鲁斯的方案里甚至包括如果哪个不长眼的反派来袭击动物园，要如何一键换装蝙蝠侠先去打爆他们然后再带着达米安转移阵地场景等等。 当然，今天绝不会有不长眼的反派跑过来妨碍他们，因为红头罩、鬼影少女和瘦男将会把任何可能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事情到目前为止的进展一直都很顺利，他们买了票入了园，收到了外援团们到场的简讯，他们甚至顺利地定好了一条观光路线。 其实达米安之前在因猫头鹰法庭而被送离家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来过哥谭动物园了，只不过他当时是和程晓玉摩诺一起逛的。 当时他们的行踪被摩诺隐藏，故而达米安去过哥谭动物园那这件事布鲁斯是不知道的，而布鲁斯瞎眼可见地重视这「第一次与达米安去动物园」的机会，于是达米安决定一边装做他没有来过这个动物园，一边为二人规划出最好的游玩路线。 趁达米安低头看地图的时候，布鲁斯悄悄看了一眼远处的程晓玉一行人，看着试图为他带路的达米安，在等园内电瓶车的时候闪身进了旁边小商店买了一大一小两顶遮阳帽，将那顶小遮阳帽扣在了达米安的头上。 「一会儿可能会很晒，以防万一。」 布鲁斯调皮地对达米安眨了下眼，将另一顶帽子遮阳帽扣在了头上，两顶遮阳帽都印着只飞扑而下的蝙蝠，那是蝙蝠展馆的标志——哥谭特色。 其实是布鲁斯提前背下了整个哥谭动物院的地图和最近情报，知道他们的观光路径上有些道路的树荫因病虫害而被修剪大半了，等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太阳很毒辣，于是才特意先去买下了遮阳帽。 ...... 「老头子表现还不错嘛。」杰森拿着两个人的观光车票走了过来——摩诺的身高免票，将其中一张递给程晓玉，「他们的行程安排里说他们下一站是去狮虎馆看餵食是吧？我刚刚从店员那得知最近园内有些树木得了病虫害所以被修剪了，狮虎馆餵食在露天的那部分，我们就不陪他们去晒太阳了，我们去附近的爬行馆。那边空调足，等他们看完了我们再跟过去。」 虽然想看乐子，但还是陪小伙伴玩更重要，杰森也确实一直都很忙，忙于开阔地盘又忙帮派的事情，好容易最经有了点时间，可不得和小伙伴聚聚？ 程晓玉也是这个态度，这俩父子都太紧张了，实际情况根本没有这么纠结。 其实按照他们俩对这件事情和彼此的重视程度，就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功率，剩下只要不是什么布鲁斯被小丑夺舍哈哈大笑并发疯，或者达米安突然斗性大发跃下围栏为所有人展现他的驯兽技巧，程晓玉简直想不到这俩父子这种天胡开局还能怎么输。 于是程晓玉对在场唯一真情实感为达米安那边操心的老实人摩诺说：「摩诺，我们上次去看的那条白化的网纹蟒呗？上次去的时候说它被送去例行体检了，都没见着，听说它特别大个，比一般同岁数的网纹蟒都大一圈呢！」 杰森配合地接话：「老天，那条白化网纹蟒居然还活着？以前布鲁斯带我来的时候我就看见过它了，居然还没死啊。」 摩诺的注意力被很好地吸引了过来，一板一眼地答：「网纹蟒能活25到30年，杰森现在都没有25岁它还活着也很正常。我『看』见展馆里还有买它的周边玩具，动物园应该是打算把它当明星动物养了。」 ...... 另一边，狮虎区的投食也开始了，在饲养员为下方饲养区狮子群倒下去了几桶生肉，在狮群们吃得半饱后，另一位饲养员又推出了一辆装满了裹着保鲜膜的生肉块的推车，观众可以花钱购买一块肉来体验投餵狮子的乐趣。 这种体验其实对于达米安来说可有可无，毕竟他还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就和程晓玉偷偷熘出去到大草原上摸真狮子了，如果说是让他拿肉下去餵达米安肯定跃跃欲试，但向现在这样在离狮子十几米高的栏杆上高空抛物......说实在的，他没什么兴趣。 但看周围的小孩和家长都非常激动地掏钱，他的亲生父亲也对他投来了期盼的目光：「达米安，你想去试试看吗？」 达米安内心敲响警钟：是了，正常的小孩这时候应该会兴高采烈地求着家长的，虽说这里的体验设施过于幼稚，但在父亲眼里这就是表达友好与联络亲情的方式！ 但他的礼仪绝不会让他和周围小孩一样失态，而是看像已经被人群淹没的付款处很懂事地说：「如果之后能找到机会挤进去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等一等。」 「在这等我。」 区区拥挤付款并不能阻挡伟大的蝙蝠侠，布鲁斯很快就带着两包装裹在保鲜膜里的生肉从售卖处挤了出来，他一丝不苟的髮型有些乱了，但笑容意气风发，就好像在动漫里，在校运会家长竞赛环节中夺冠，听见孩子欢唿的得意老爹一样。 第339页 不对，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联想！果然是动漫看多了！ 不过达米安又忍不住想，如果他的学校真举行家长赛，那他的家长和家人们一定会包揽各个奖项。 「走吧，投餵区在那边，我们现在去的话还能抢到一个好位置。」 布鲁斯不知道在达米安的想像里自己是如何叱咤家长竞技赛赛场，试探性地抓起他儿子的手顺着人群小跑，在发现达米安没有甩开后，心中更是狂喜。 很好，果然提前做攻略是有用的！ 双方同时想着，却更加握住了对方的手往前面跑去。 ...... 「不，我不能抱着你跑。」程晓玉面对一张厚重的玻璃比划，残酷地说，「你太重了，你比我的手大腿都粗。」 玻璃对面的对象委屈地停了下来吐舌头......好吧，可能也不是很委屈，毕竟它是一条蛇，它不吐信子才奇怪。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杰森不敢置信地看着隔着玻璃和蛇大眼瞪小眼的程晓玉，刻意压低的声音因惊喜和激动而有些破音和尖利。 「你居然是个蛇佬腔！」 程晓玉：「......」 程晓玉一巴掌山上杰森的后脑勺，说出了更加残忍的话：「霍格沃茨不是真的。清醒点，我刚刚说的是英语，不然你怎么听懂的？我只是在猜它在说什么。」 杰森吃痛地捂住后脑勺：「我就开个玩笑......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去学蛇说话玩，还以为你想cos哈利波特名场面呢。」 程晓玉：「那我也不会找白化缅甸蟒cos......不说废话了，看见这蟒蛇嘴上的伤口没有？情况很严重，它不能再待在这个动物园了。」 摩诺和杰森凑上前去看，发现这条蟒蛇脑袋上掉了几片鳞片，吻部也有几处伤痕。 摩诺：「哥谭动物园虐待动物？可为什么只有头上有伤？」 杰森：「寄生虫？实验？生化兵器培养？还是说我们哥谭也要迎来我们的大蟒蛇格鲁德？」 「摩诺就算了，杰森你的猜想不要太......符合哥谭。」程晓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这傢伙肥得都出轮胎褶了，怎么可能是虐待，正相反，它的问题就出在被养得太好了。」 程晓玉：「这条蟒蛇只是开智了而已。」 第167章 塔拉一直说哥谭人杰地灵, 是有原因的。 这里有数百年来土地滋养的邪恶，在塔拉的眼里，无数枉死的冤魂和邪念让这块土地黑气横行。 黑气与气魔法同根同源，他们都是天地自然的产物, 但正如气魔咒被成为「正义之气」「正义气魔咒」所对应, 黑气诞生于「人心中的黑暗」, 研究黑气魔法的巫师终究也会陷落于自己内心的黑暗。 但在天生便是黑气生物、被定义为邪恶的恶魔们眼中，黑气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所谓「让人陷入内心生出的黑暗」, 也不过就是「让人直面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压抑或未曾意识到的欲望」，所以他们以使用黑气魔法为豪。 也就是说, 很多哥谭人说的「哥谭能把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勾起来」, 是真的, 是确有其事。 那么让把这句话用上面提到的逻辑改一下，屏退人类的善恶定义，这句话应该被转化为「哥谭能把你内心深处的最渴望的东西勾起来」。 对于一些聪慧的人，这样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因为他们知晓太多看到太多，于是内心深处的欲望也被扭曲。 可心思单纯的小孩子和动物, 可就不一定了。 就比如那条白化网纹蟒, 它足够幸运地在这个风水宝地滋润活到了十多岁, 作为动物，它的第一欲望自然就是生存。 而它是一条幸运地住在动物园里白化网纹蟒，它独特的美丽外貌和珍惜的基因突变以及温和的性格让它成为了明星动物, 有脑子的动物园自然会对明星动物百般呵护生怕出事。 过了一段时间，白化网纹蟒在长到了比同龄的普通同伴更大的体格后, 它突然意识到，它不用继续操心它的生存了, 于是，它就相无数的动物园动物一样，在它们的「上班时间」静静地观察窗外的人来人往。 蛇类其实是有一定思考能力的，比如一些宠物蛇会记住饲养箱的盖子是哪边打开然后趁着主人不在注意去追寻自由，特别聪明的甚至会记住开灯的按钮在哪顶点给自己开灯，又或者会记住自己熟悉两脚兽的气味，又或者明白恐怖直立猿们把自己从窝里拖出来上下其手不是要吃了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虽然智商非常有限，有限到听不懂指令，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误咬上自己的尾巴或者别的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但确实有，有一点也是有。 这条白化网纹蟒就用它非常有限的智慧，十多年如一日地那些人类隔着玻璃对着它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已经没有生存问题需要操心的白化网纹蟒突然有一天冒出了一些念头「它们在干嘛」「为什么它们在玻璃那边」。 重要的不是它如何思考也不是思考的结果，而是它开始思考更多的东西了。 前面说过，蛇的脑子没有那么大，它的欲望没有一丝杂念，它只是「想知道」。 于是，在这块人杰地灵的土地上，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甚至它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条白化网纹蟒开了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条百花网纹蟒要成精了，白素贞都修了几百上千年呢，它才十多年，开的这点灵智也就让它比普通的同类更加聪明，俗话说「通了灵性」，用科学的话来说，或许就是它开始开发它大脑里某块没用过的区域了。 第340页 这就很悲伤了。 它一条开了智的动物，在正热衷于探索周围的时候，在好奇心最强的时候，被锁在了笼子里。 一般的蛇其实发现自己越狱不了也就混吃等死了，它们丁点大的脑仁也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和倔强的意志，顶多就觉得散步的时候有点放不开。 但这条白化网纹蟒，它偏偏就更聪明一点，对它而言并不是全无越狱的可能。 在某天列行检查后，它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嘿，既然生病会有两脚兽把我带走，那我没病造病不就好了嘛！我那时候就可以乘机逃了！ 于是，它开始撞玻璃蹭树皮，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就是等来人把它带出去，好让它找到越狱的机会。 可至于为什么要越狱，越狱后又要去哪里做什么，它完全没有想过，它只是纯好奇。 毕竟，它脑子真的只有丁点大呀。虽说开智会让它比同类更聪明，但它的同类也没多聪明呀！ ......所以它的越狱行动大失败也是理所应当，这么大一坨蛇脑袋刚偏想熘就给饲养员抬手捞回来了。 不过好在，它也没有太多的脑子去沮丧，只是想着下次再被送出去的似乎要以怎样的姿态熘走。 然后终于在今天，它动物的敏锐直觉让它看到了一个非常，怎么说呢，有存在感有吸引力的两脚兽！ 程晓玉现在的是恶魔身躯，和其他能够被正义气魔法攻击的恶魔一样，现在的程晓玉本体大部分就是凝实的黑气。 换句话说，就是在这条开了智但还是缺灵气的蛇眼里，程晓玉是一团行走的天地灵气。 这要是它注意不到就有鬼了！ 于是它赶紧从树干上滑下来在她的面前爬玻璃，这是典型的想要越狱的姿势，并试图扭起来让对方注意到自己，它希望对方能看懂能带它走。 实在不行摸摸也好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它就是觉得这个两脚兽是一个好棒的爬架，爬起来一定很舒服！ 程晓玉当时是没看出什么来的，她又不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只觉得这蛇颜色真漂亮，金黄色的纹路遍布均匀又鲜艷，好像那柠檬香草雪糕，真是越看越可口......是塔拉看出来的。 【想吃就吃，这蛇可以当健康食品。】 程晓玉只当塔拉在调侃她:【算了算了，我还不如去超市买条柠檬香草冰淇淋，还便宜呢。】 【我认真的。】塔拉说，【这条蛇开智了，开智的动物有价无市，你多少钱都买不到。】 程晓玉扶着钢化玻璃的手一抖，险些给玻璃按碎。 那据说开了智的蛇却似乎误解了什么，一直试图隔着玻璃把自己的身体一段往程晓玉掌心送，想表达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 杰森看着展览柜里那只把自己扭得和花一样兴奋的白化网纹蟒，心里有一万台暴雨坦克疾驰而过：「所以你是要把它带去吃了吗？听你们这么说它自然开智也不容易......你要不看看中心城的大猩猩格鲁德？它聪明多了，一定更补。」 程晓玉白了他一眼：「去你的，别听塔拉瞎扯，开智又不会像开了唐僧buff那样让我一看就想吃，我前面就是看它花纹像雪糕联想的！」 「还有大猩猩格鲁德那种能说话能当反派的不能叫开智，那叫成精了！开智通俗点说就是通人性、比同类聪明多了，是像你家的ace那样的，即使我和摩诺没有刻意放出气息也知道躲着我们。」 被灌输了爱意或特殊培养的生物，开智的可能性会更高。 所以如果哪天彼得猫猫和提图斯狗狗开智甚至要成精，程晓玉觉得她都丝毫不会惊讶。 ace曾任蝙蝠狗，因年纪大了而退役，它是一只非常聪明勇敢通人性的狗狗，程晓玉这么一比喻杰森瞬间就明白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ace一直避着程晓玉和摩诺走，以至于他们俩最初根本就没发现韦恩宅还有条狗，还是吸血鬼那次事件后给阿尔弗雷德牵过去充当安慰犬才被发现的。不过在发现这俩恶魔没啥危险后，ace也就经常会跟着彼得过来蹭蹭。 摩诺踮脚往上面看去，刻意放出了一点气息，却发现那条蛇并没有躲着走，反而好奇地凑过来对着摩诺吐信子：「为什么它没躲开？」 有丰富野兽搏斗经验程晓玉：「......因为它是被圈养的宠物，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加之它觉得比我们大所以不怕甚至不警惕我们。你看那边的gg上不都说它有时候会被搬出来游场或者给游客摸，这说明它的性子很温和。」 杰森看着蛇身上一层层的轮胎褶，和这傢伙眼里清澈的愚蠢，悟了：「所以是因为它没见识又懒，根本不知道怕啊！」 本来就不多的脑子和见识全用在干饭和越狱上了，这傢伙能不傻吗！ 这蛇开了智又迫切地想出去，甚至都不惜自残和找外人协助......那确实是得想点办法了。 三人商量得差不多，然后在蛇期盼的目光中转身走人。 蛇：？？？？？？ 想要接走明星动物肯定得找布鲁斯沟通，而现在布鲁斯正在度他与达米安的第一次亲子游园会。再说晚一点说这条蛇也不会怎么样，就它那个六米的大个子和比杰森大腿粗的体格饿一周都饿不死，哥谭动物园能把它餵出灵智也代表肯定不会亏待它。 第341页 ...... 「......抱歉，达米安。」布鲁斯努力克制住自己嘆气的冲动，「但是我想哥谭动物园不会亏待这孩子的。」 「但哥谭动物园是个以盈利目的为主的动物园。」达米安说，「他们会注重明星动物的餵养，对于普通的动物总归会疏忽一些。而我一定会更加仔细地照顾它。」 「我会拨款投资让他们提高动物待遇。」 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无奈，与玻璃幕墙对面的那只乐呵呵张嘴吓唬小孩的生物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是你不能在家里养熊，熊宝宝也不行。」 第168章 提姆一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在韦恩庄园的自己卧室里。 这个事实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提姆明确记得他失去意识前正在韦恩企业加班加得昏天黑地。 难道是其他人把自己搬回来的？ 可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笼罩在提姆心间，却一直说不上来。 这份违和感在提姆狐疑地想要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习以为常地伸手却抓了个空的时候, 终于找到了源头。 这不是他的身体！ 提姆看着穿衣镜里那个将一头黑髮睡得乱糟糟的少年, 心想。 修正一下，这是他提姆.德雷克的身体, 但是顶多是他十四、十五岁时的身体。 平行世界。 在初步勘察现场，排除了绑架、魔法、克隆体等结论后, 这个答案出现在红罗宾的心头, 他对此没有特别的反应。 起码看起来还是在韦恩庄园内而不是什么奇怪的异世界。 作为一个出道多年的超级英雄, 红罗宾已经见识过太多离谱的东西了，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平行世界不要是什么危险的平行世界，不然他真的要头大。 确定了自己的所处位置，那么接下来就要了解更多情报。 手机里的秘密联繫人基本都是老面孔，通过阅读聊天记录，提姆得知这个世界的韦恩家已经接回了达米安和杰森, 通讯录里多出了两位不明联繫人, 其中一位备註为「鬼影」, 另一位则是「1」。 虽然这两个人几乎根本没有在群里说过话，与他们相关的讨论也不多，但提姆还是通过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两人的一点讯息。 这两个人不所属蝙蝠家族, 「鬼影」为女性且女孩们关系很好有小群，「1」为男性但不喜欢主动和人交流。这两人为达米安的夜巡的队友, 和达米安杰森关系颇好还一起生活过。 这个世界的提姆还在做罗宾，达米安则去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当了「告死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是怎么同意他给自己起这个代号的。 以及, 他们提到了小丑的死亡。 这个发现让提姆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手机被断了网也无法登入，提姆立刻朝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扑去。 提姆想要打开那台正插着u盘的电脑查询更多讯息，却发现即使输入了密码也无法进入桌面，为防止出动自己设下的某种程序引发误会，无奈之下，提姆只得暂时放弃了使用电脑搜集更多讯息。 为了进一步搜集情报，提姆把自己收拾出了一个能出门的人样，便打开了房门，穿着棉拖鞋的脚踢到了一个软绵绵圆滚滚的东西。 也还好提姆没有急着出门，不然这下绝对要被绊倒在这个比他大腿还粗的白化网纹蟒身上。 提姆小声对看过来的网纹蟒说了声抱歉，淡定地抬脚跨过它继续往楼下走。 家里出现一条六米长的巨蛇在一般人家里或许是了不得的大事，但既然这个韦恩庄园里还生活着一只达米安，一只热衷于往家里搬猫、牛、火鸡、歌利亚等等动物的恶魔崽子，那出现一条散步的巨蛇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更何况这条蛇的花纹.......显然是哥谭动物园的那条明星动物，看来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在第一次带达米安去逛动物园的时候没有顶住。 然后提姆刚走下楼梯，就听见楼上迪克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一声巨大的「什么！」，和蛇愤怒的嘶嘶声。 显然，这条横跨走廊的无辜蛇又被误伤了。 在迪克下楼时，提姆不经意地说：「被蛇咬了？」 「没，它就是张嘴吓唬了我一下，我那一脚可能有点重。」迪克尴尬地揉了揉后脑勺，对提姆说，「不过一觉醒来看见这场面，难免让人有些惊慌不是吗？对了提姆，你能给我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找不到它了。」 「真不巧，我也找不到我的手机了，可能是早上起来被吓丢了。」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身份，随后他们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向走下楼梯的布鲁斯。 「真不巧，我也忘记我的手机放在哪了。」布鲁斯露出甜蜜的微笑，目光却冷峻严肃。 三人终于碰头。 ...... 几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阿尔弗雷德老管家探查这栋庄园，他们发现这座庄园除去那条散步的蟒蛇，还比他们家多出了一只见到布鲁斯就冲上来扇几巴掌的骂骂咧咧黑白长毛猫，两间有使用痕迹的客房——推测是「鬼影」和「1」的。 除提姆外，迪克和布鲁斯都能正常使用自己的通讯设备联网，但连不进蝙蝠家族的内部网络，说是有什么密码，三人都是试了几下也没破开遂暂时放弃——为了防止露馅，三人在下楼前都先把自己的手机藏了起来，在对上身份后才重新拿出来。 第342页 联网后，几人也没有查到更多关于「鬼影」和「1」的讯息，这两人要么是经常线下和他们见面根本用不着发讯息，要么就是不熟，又或者是在聊天后就迅速销毁了记录。 倒是能够在网际网路上查到黑面具和企鹅人的自首入狱，小丑的死亡和小丑公墓惨遭多次破坏以至于不得不派专人看守的报导。 而报导中提到小丑的死因是说他在越狱后准备陷阱时失手把自己弄死了，死了三天才被找到尸体，哥谭警察局和蝙蝠系义警共同看着这傢伙被送进火化炉，确保他死得非常透。哥谭警局那边因为设备的原因他们暂时无法查询相关资料。 迪克羡慕不已：「我们世界的小丑要是也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见鬼，『我』为什么连联网功能都要设防火墙。」提姆在又一次试图用自己手机联网失败后说，「这个小鬼才几岁控制欲就比布鲁斯强了？」 「或许是他比较谨慎，看样子这个世界的小d年纪还小。」迪克看着ace叼着依旧对布鲁斯骂骂咧咧的小猫，为蠕动的蟒蛇推开了去后院晒太阳的门，身后还跟着一只蹦蹦跳跳的幼犬提图斯，嘴角微微上扬，「这栋屋子里还有一个比小d更小的孩子，他或许是担忧家人的安全。」 餐厅有两把椅子被垫高，其中一把推测使用者的身高不过一米二，再结合其中一间客房里多了几把垫脚的小凳子，不难推测出家里还有一个更年幼的孩子。 就在几人想去蝙蝠洞勘察的时候，碰到了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正端着一锅猫狗饭，诧异地看着他难得早起的老爷和少爷们：「早上好，老爷少爷们。我想你们周末应该没什么安排？」 「早上好，阿福。我就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布鲁斯「悄悄」看了一眼厨房，装出一副偷吃被抓住的可怜模样。 「老爷，您不该为孩子们树立餐前吃零食的坏习惯。」老管家不贊同地微微敛眉，但在三个孩子可怜兮兮蓝眼睛的攻势下还是让了步，「不过考虑到你们错过了早餐，我会为你们准备一些简单的食物，好让你们能够支撑到达米安少爷他们带着午餐食材回来。在我去为你们准备食物的时候，请问你们愿意帮我为其他的家庭成员们准备它们的食物吗？」 迪克接过老管家手里的锅：「当然，谢谢阿福！」 提姆：「为什么达米安他们要出去买菜？」 韦恩庄园离市区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们就像所有有钱人一眼，家里的食材和东西的採买都是定期定时有专人送来的，完全不用自己跑出去买。 而且达米安，买菜，这两个词真的能联繫到一起去吗？就算达米安是素食主义者，他也不用自己去超市买新鲜蔬菜......不对，这个韦恩庄园里没有蝙蝠牛，那这个达米安极大可能还没有成为素食主义者。 阿福：「达米安和杰森少爷很长时间没和他们的朋友一起聚会了，他们打算趁着这次机会重新联络一下友情。」 提姆不动声色：「我完全想像不出达米安那小子挑西红柿的样子。」 阿福：「达米安少爷在来庄园前。和晓玉小姐他们一起住的时候也有帮忙去超市跑腿和拿东西，挑食材他是会的。」 虽然后面因为两个会做饭的大孩子懒得或没时间做饭，大部分时候全靠外卖和速冻食品煳弄，但因为有两个长身体的儿童，所以他们还是会去超市买新鲜水果蔬菜肉什么的定时补充维生素。 到后面，因为杰森在上课，程晓玉因为转化的异化皮肤开始无法出门，就是达米安带着摩诺出去东西的，店主有时候看他们两个小孩还会多送一点东西。 经过老管家的观察，达米安和摩诺其实也会处理食材和干家务，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一看就是之前的轮流家务活中积攒了经验。 说完，阿尔弗雷德就转身回厨房，三人状似在给猫猫狗狗添饭，实则在悄声讨论情报。 「那位叫晓玉的女性，我认为极大概率就是鬼影。」布鲁斯用只有他们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既然说是达米安回庄园前一起生活的，大概率是联盟的人。」 迪克分析：「能被达米安当朋友，现在又在韦恩庄园有客房的刺客联盟人，可能也是脱离刺客联盟跑出来的。但目前不确定庄园里多出的那个儿童是否与她有关。」 提姆：「或者糟糕一点，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和刺客联盟有某种合作或共识。」 ...... 讨论间，提姆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急促得好似是在催命，是那个标註为「1」的人打来的。 提姆犹豫片刻，接通电话开通了扬声器，语气平和：「怎么了？」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脆生生的孩童声音：「我找提姆。」 「我就是。」提姆将自己的语气放缓了一些，「怎么了？」 显然对面开的也是扬声器，达米安的声音很快出现，开口便是一通颇有达米安风格的辛辣讽刺：「真稀奇，你这傢伙居然会在这个时间醒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在你像垃圾场一样乱的窝里睡到潘尼沃斯去叫你起床。」 这熟悉的态度，多年与达米安呛声的提姆此时都不需要演：「如果你特意打一通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倒垃圾话的话，你应该把自己的头塞进垃圾桶而不是浪费电话费。」 电话那头又出现了杰森的声音，不过这个杰森听起来比他们的杰森年轻：「你现在起床了吗？起了就帮我去问一下迪克头他昨天让我们帮他买的麦片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第343页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好，我去问一下......找你的，迪克。」 迪克肯定不可能知道同位体让帮忙带什么东西的，于是他干脆装不知道：「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好像有个n的开头......我回头自己去买就行了，谢谢你们。」 「呃还有，布鲁斯醒了吗？他有去公司上班吗？」 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应该就是那位「晓玉」了。 「之前布鲁斯不是说会给我一张卡当生活费吗？但是我刚刚付款的时候发现这个卡好像有点不对劲，虽然杰森和达米安说没事，但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迪克看了眼布鲁斯：「哪里不对劲？」 女孩的声线丝丝颤抖：「哪里都不对劲，我很确定这种位数的数字不应该出现在用于我的银行卡上，他是不是给我拿错卡了？」 三人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好解决，极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不好意思当面给钱，所以悄悄撒钱了。 这种事情布鲁斯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壕无人性：「你拿着花就好了。」 杰森：「行了那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回庄园，你们几个睡到现在的懒鬼就帮忙把那条到处散步的蟒蛇搬回它的笼子里吧，一会儿见.......所以说我早就说了没必要打电话，这帮傢伙在这方面随性得很......」 电话被挂断了，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一是为了应付过去怀疑，二是看起来这个韦恩家族家庭关系称得上和睦，大概率并不是夜枭那种危险分子，等其他家庭成员回来后进行就可以考虑公布自己的身份了。 ......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几人神情凝重。 摩诺：「思维清晰，试图隐藏不存在的记忆来降低我们的警惕心，灵魂波动的异常原因可以排除催眠和脑控。」 摩诺：「综上所述，我合理推断这三个人和同位体灵魂互换了，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 第169章 圣诞节时, 摩诺送了提姆一个能够帮忙处理工作的ai和一个装有万.能钥匙的u盘，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上面被加装了只有完全适配提姆的灵魂波长才能被正常使用的「密码」。 如果有奇怪的灵魂波动触发了防护，设备首先会锁住, 所以提姆的手机会锁住联网功能, 同时将警报发给距离最近的家庭成员手机上——当然了, 也得是符合特定频率的人才能看见。 u盘被提姆插在了他笔记本电脑上方便工作，同时他平时处理工作用的手机和电脑里都装了那个ai, 所以从异世界的提姆，aka红罗宾触碰电脑和手机的时候开始, 包括阿福乃至家中其他的成员都知道「提姆」出问题了。 在外面的达米安和杰森正好和摩诺在一起, 所以摩诺就直接看灵魂查身份了。 但无论摩诺怎么看, 这就是「提姆」的灵魂，加之灵魂出波动是正常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性情大变、被脑控、被附身、被催眠等都影响灵魂的频率，其他人就先没有先轻举妄动。 摩诺正想摇醒附近房间还在睡觉的布鲁斯或迪克，却发现这两个人的灵魂频率也出问题了，再一看, 整个韦恩宅的人类居然就只有阿尔弗雷德倖免遇难。 在这三人开始探索韦恩宅的时候, 摩诺通知了阿尔弗雷德暂时避开那三个傢伙, 同时和程晓玉紧急排查了一下这次事件是否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最后程晓玉严肃地得出结论：这次事情和她，和摩诺一点关系都没有。 联想到之前康斯坦丁说过这段时间异界来客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从先前需要人为触发到现在自动投放, 如果这次也是平行世界的人跑来了，情况将很难让人乐观起来。 于是, 看着布鲁斯和迪克长大的老管家主动提出由他去初步试探。当然了，摩诺和程晓玉都在保护老人的安全, 只要当时三人有一个人冒出敌意，鬼影兵团和黯淡城主就会立即放倒他们。 但这三人没有任何异动，有趣的是，这三人反而在试图从阿福口中获得更多消息，就像此时监控全程的他们几人一样。 于是在阿尔弗雷德回到厨房后，摩诺给提姆打了电话，其目的就通过对话确定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结果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好在这三个人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起码不是什么反派脑控或者附身了他们，坏在这代表这个世界的空间壁的问题显然易见恶化，都开始自主空投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世界的提姆布鲁斯和迪克怎么样了？！ ...... 提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不对，是趴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身体累得仿佛两天没睡觉一样生死一线。 不应该啊！自从见识到摩诺的奇蹟空间后，提姆每次遇到忙不完的工作就会去收买摩诺帮忙，在圣诞节收到摩诺赠送的礼物后工作效率更是疯狂上翻，提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了。 而且他明明记得他已经在家里处理完工作上床睡觉了！ 提姆瞬间清醒，但这也让他的不堪重负的心脏有是一阵抽痛。撑着异常的心律和昏昏沉沉叫嚣着「快去睡觉」的脑袋，提姆艰难地把自己从办工桌上支撑起来，观察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韦恩集团里提姆的办公室，但布局却和他的不太一样，文件和电脑上的时间也不是提姆记忆里的时间，而是好几年后。 第344页 见鬼了，他这一觉睡穿越了？还是程晓玉......不，程晓玉的性子不可能会乱把魔药魔法往他头上扔，难道是达米安那小子拿了程晓玉的魔药和他恶作剧？ ......也不是没可能。之前达米安就有过找程晓玉要变色魔药说拿去画画，结果是掺进提姆的洗髮水里，提姆洗完头后发现自己的脑袋和手变成了七彩色的，表情也变得五彩缤纷。那一天提姆那者剩下的洗髮水，拼着脸上挂彩也让达米安的头脸字面意思上地挂了彩，最后两人双双被禁了夜巡，因为蝙蝠侠找不到理由去和大众解释为什么告死鸟和罗宾变成了super彩虹人。 但在提姆站起身想要进一步查看房间的时候，他意识到这绝非达米安的恶作剧。 因为这不是他的身体——准确来说，这身体来自于另一位更加年长的提姆.德雷克，达米安再怎么恶作剧都绝对不可能搞出这种事情。 不过好在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提姆对于平行宇宙旅行这件事接受良好，与自己的同位体做的事情一样，他并未第一时间找本地的蝙蝠家族求助，而是准备先打开手机探探这个蝙蝠家族的行事作风再决定下一步做什么。 但提姆刚掏出手机，一通来自蝙蝠家族内部的紧急通讯就打了过来，接通后是一个提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活着吗？没死就立刻回来，父亲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声音比提姆记忆力的成熟了太多，已经褪去了稚嫩的童音：「做什么？」 提姆听见了迪克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达米安：「父亲被他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互换灵魂了，我们得把他找回来。」 杰森：「你确定不是平行世界的老头子跑过来，你认错了？」 迪克：「他有家族通讯吗？我要同他对话。」 布鲁斯现在不见了，作为长子的迪克自然成为了目前的指挥人，很快布鲁斯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通讯中：「你好。」 「你好，这位异世界的b，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询问你。」迪克的声音十分严肃，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鬼影的法师？」 布鲁斯：「......我认识，我想你也认识黯淡之城的城主。」原来迪克也跑过来了！ 迪克：「是的，所以这次是怎么回事？你的印象里她有做什么吗？」 布鲁斯：「我想这次和她没有关系，我最后的记忆是在睡觉。」所以刚刚互换过来的时候他差点摔跤，因为这个世界的同位体当时加班完刚刚起身。 「所以现在是两个？!」杰森的声音情不自禁地高了起来，「搞什么，你们团建吗？」 既然蝙蝠侠和夜翼都选择了信任这个蝙蝠家族，那提姆也不装了：「三个，我当时也在睡觉，这确实不太可能是她干的。你们先聊吧我要补几分钟的觉，不然我觉得这具身体要猝死了，我的心脏就好像两天没睡一样乱跳。」 杰森骂了一声脏话：「睡你的去吧！现在这个家里到底还有多少个人是原装的？报身份码，我马上回来！」 一来直接替换掉了三个人，异世界搁这团建呢！？ ...... 紧急补觉半小时的提姆看着精神好了一点，他一来到蝙蝠洞就赶紧去看达米安的方向，还好，这个穿着灰黑色罗宾制服的少年目前看来还没有朝着两米大关发动的意思。 已经被布鲁斯和迪克都仔细打量的达米安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异世界的我也死了？」 三人当时一口气没上来：「什么叫也死了？你死了？」 他们还沉浸在「原来我家孩子长大后是这样」的喜悦中，就突然被达米安口中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创倒在地。 兇手是谁，怎么干的，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想要避免他们的达米安也再死一次。 然后他们就从达米安的口中得知了兇手是达米安的成年克隆体，并且得知塔利亚在这后面的作用。 布鲁斯：...... 迪克：...... 提姆：...... 知道刺客联盟的人丧心病狂，但没想到这群傢伙居然能丧心病狂成这样！ 而且这个达米安死的时候居然和自己家的达米安差不多大，这怎么能让他们不心急！ 未了，轻描淡写讲述自己死亡的达米安看着三个被创得不清的人，想起了自己死后他父亲因失去他而变得痛苦和疯狂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我的经歷并不代表他。你们也没有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而痛苦和自责。倘若那个我也牺牲了，我想他会更希望你们继续作为英雄和战士拯救世界。」 提姆突然反应过来：「如果那个你死了，我觉得世界要毁灭了。」 迪克：「别这么说，他们都是好孩子......不过刺客联盟肯定要完蛋。」 程晓玉和摩诺绝对不可能放过兇手，迪克合理怀疑这俩孩子在听到消息的三分钟内就会炸了刺客联盟总部然后从他们的秘密实验室里找一个达米安克隆体把达米安的灵魂塞进去，连拉撒路池都用不到。 拦？两个点了传送和精神控制的恶魔崽子能拿什么拦？可能这时候也就杰森说话他们听得进去一点，但是杰森肯定会跟着他们跑，劝是不可能劝的。 提姆摸了摸鼻子：「为了世界的和平，我觉得达米安还是活着好。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最好只告诉达米安，不然刺客联盟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第345页 达米安：？ 阿尔弗雷德：？ 这时候，现在家里负责话语权的杰森姗姗来迟：「康斯坦丁和扎塔娜联繫过了吗？」 达米安神色阴郁：「康斯坦丁联繫不上，其他黑暗正义联盟的人都有任务抽不开身，扎塔娜刚才说她找到了一个可能知晓情况的人，正在沟通。」 不过好消息也有，根据对面那个蝙蝠侠的说法，他们原本呆在自己世界的时候是在睡觉，而不是战场，自己家的三个人跑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迪克立刻去这个大只杰森的左脸，非常满意没有看见任何伤疤：「如果他们没有做出过激举动的话。」 和迪克因为同一原因满意的布鲁斯点了点头。 达米安终于忍不住了：「你们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家人们到底安不安全？！」 那个平行世界的蝙蝠家族不会是破了不杀誓言，急起来自己都杀吧？ 提姆幽幽道：「安全是肯定安全。不过精神上会不会受到什么冲击就不好说了。放心吧，不会死的。」 就是庄园里现在的恶魔含量比刺客联盟都高，而且全是货真价实的恶魔。 杰森沉思了一会儿，觉得他好像懂了：「你指的是看见提姆出柜谈了个黄毛男朋友的那种精神冲击吗？」 异世界三人：？？？ 异世界三人瞳孔地震：！！！ 虽然他们指的精神冲击不是这种，但此时此刻，他们的精神切实地被冲击到了！！！ 达米安如遭雷噼：「德雷克那傢伙谈了个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在和布朗谈恋爱吗！？」 阿尔弗雷德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这是什么时候事情？」 异世界三人：怎么连你们自己人都不知道啊！？ 是这个世界的提姆藏太深了还是这个是世界的杰森的笑话更创人了，为什么连你们自己人都被精神冲击到了？！ 第170章 「阿尔弗雷德,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程晓玉和摩诺所在的世界里，来自异世界的蝙蝠侠在和两个儿子商量过后，决定向这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告知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们三个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迪克和提姆。」 正在做饭的老人家看了他们一眼，并未立刻作答, 而是先将灶台的火关闭, 解下围裙, 拿起台边的抹布擦了擦手：「是么，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和异世界的老爷少爷们说。」 随着老管家话音落下, 灯几明亮的厨房顷刻间被扩散的阴影覆盖，无数双闪着腥红光芒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边, 一个皮肤青蓝双目血红, 头髮无风舞动的女孩自这片诡异的阴影中飘出, 悬浮在老管家的身后。 彬彬有礼的老管家站在这副骇人的场景中，漂浮的女鬼和对弓身备战三个超级英雄都没能让他皱一下眉头：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这超常的一幕让三人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就要退出厨房，身后却传来了滋滋作响的故障电流声，头顶落下一片阴云。心脏被一股森冷浸透，多年义警生涯在无数生死之间锻鍊出的危险感知能力在疯狂报警！！ 几人顶着莫大的心理压力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一张毫无生气的灰蓝色的脸。 一个三米多高的灰蓝色皮肤瘦高男人, 正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弯着腰，用他被黑暗吞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下一秒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也会抽走他们的灵魂...... 「咔嚓！」 随着一阵强烈的闪光, 相机的快门声响起，所有人和非人都不由得扭头看向同样自黑影中走出的杰森, 以及他手中的手机。 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杰森：「看什么看，没见过拍照用闪光灯补光的？」 「tt, 别犯傻了陶德，赶紧干正事！」 此熟悉的弹舌音声一出，蝙蝠侠等人立刻注意到杰森旁边还站着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不同于他们家的那个依然是少年的达米安，这里的达米安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 「好，知道了。」 这个世界的杰森看上去也很年轻，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左右，他坏笑着展示了一下刚才拍到的照片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终于记录下了老蝙蝠、迪基鸟和小红鸟被吓到的表情，杰森决定等他们回来他就要就把这个做成表情包发在群里！ 黑暗褪去，厨房又恢復成了明亮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但异世界的蝙蝠侠等人可以确定这不是一场噩梦，因为那个肤色诡异的女孩依旧漂浮在那里。明媚的阳光无法穿透她的身体，这代表她是实体，也不是那种会惧怕阳光的鬼怪。 这种傢伙哪怕是平时要打起来也会非常棘手，更何况他们手头现在没有魔法侧的武器还在陌生环境，胜率......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那个灵异的女孩微微偏头，「不是已经双方选手入场，诚开公布后要开始讨论问题了吗？」 为什么她在这边的人都快上演兄友弟恭了，那边三个人嘴里连一个字母都没蹦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已经知道了程晓玉和摩诺的能力，所以程晓玉和摩诺在韦恩宅里显出真身或开传送已经和唿吸一样自然了。 就像刚才，程晓玉只是为了把其他的队友们用阴影传送过来，摩诺也不过是想察觉这些人要跑所以用了自己体型最大的形态堵住了门，同时因为他站在了门框那里所以只能弯下腰...... 第346页 两个最近经常和恶魔鬼怪们打交道的恶魔崽子忽略了他们的那副姿态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有多么冲击。 看破不说破的杰森：「晓玉说的对，别在这傻站着。我们世界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自己探查得差不多了，该你们介绍一下自己的世界了。让我先来排除一下，你们那个世界有没有我？我是说截止你们过来的时候，亲眼确认还喘着气的我。」 野生达米安那边开视屏会议一次，ak杰森自动上门又一次，杰森总共见过两个自己的同位体，也全程参与了野生达米安那次的会谈，所以他知道这两个宇宙大概的情况。此番问话是想知道这些异界来客的宇宙更贴近哪个世界。 异世界的蝙蝠侠只觉得喉咙干涸：「有。不过我们的杰森以前......死过一次。」 杰森大手一挥：「这算什么，我也死过。杰森.陶德之死已经不算大新闻啦！」 异世界来客们：真是见鬼，怎么这个杰森也这么擅长说自己的地狱笑话了？难道说地狱笑话是刻进杰森.陶德dna的技能吗！？ 杰森不等被创的异世界兄父门缓过来，又伸出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左脸：「你们那个杰森的脸也和我一样帅吗？」 异世界的夜翼看见弟弟年轻且富有朝气的脸，不由得笑了：「是的，不过他比你更年长。」 杰森甩手：「那挺好的，起码他和我一样干脆的死了，而不是活活被小丑折磨了一年。」这当然也是ak杰森的想法和原话。 几人一口气噎在胸口，什么叫做他们的兄弟被小丑活生生折磨了一年！？ 「那不是我们的世界的事情。」摩诺察觉到了这几人因为杰森那句话产生的极大情绪波动，「看你这反应也不是你们世界的事情，那就不要把注意力发放到这种事情上。」 他们世界的人可还在异世界漂流呢！先把他们捞回来再聊天吧。 什么叫做「这种事情」！他的孩子被活生生折磨了一年这件事，他怎么能够不注意到？ 这个布鲁斯担任蝙蝠侠的时间更长，他深知有些平行宇宙之间是存在共性的，比如绝大多数世界中他的父母都走不出小巷，又比如他会成为蝙蝠侠......正式因为如此，布鲁斯才无法放任这个重要的消息被一笔带过！ 他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他才能在自己的宇宙杜绝发生类似的惨案！ 蝙蝠侠险些咆哮出声，但他的理智将他暴走的情绪重新关进笼子：「我认为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这里面涉及了平行世界之间的交流，对于我们这次的情况或许会有参考意义。」 「好吧，异世界的老傢伙。你说的有道理。」想到这里，杰森的语调不由得轻快了起来，「你也不用那么紧张。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都绝不可能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了，因为那两个小丑已经被杀了，以死得不能再透的方式。他火葬的时候还是我按的按钮。」 蝙蝠侠警觉：「是谁杀了小丑？」 难道这两个世界的杰森最后还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很可惜，杀死小丑的不是杰森.陶德。」 嘴上虽这么说，杰森此时的脸上却全是兴奋。 「有好心人为我们中止了小丑针对蝙蝠侠和其家人的犯罪，遗憾的是，那位好心人也为此牺牲了自己。」 阿尔弗雷德垂下眼角，但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遗憾。 「我会永远缅怀小丑先生，他为了保护蝙蝠侠极其家人而与小丑同归于尽的壮举我们将会永远铭记。祝愿他一路走好。」 ...... 另一个世界的韦恩庄园里，达米安同样在质问刚才口出创人言论的二哥。 「陶德，关于德雷克的那件事你又是从哪知道的？」 虽然达米安经常和他三哥呛声，但也知道提姆绝对干不出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情，提姆前段时间刚和史蒂芬妮出去约会，怎么可能立刻就出柜说谈了个男友？ 这种极具指向性的说辞不太可能是杰森在这种节骨眼下脑袋一拍想出来的，难道这个杰森也被替换了？这栋宅子里难道就只有他和阿尔弗雷德还是原装的吗！ 达米安厉声：「立刻上报你的安全码，陶德！」 「我就是随口一问。」杰森准确地上报了安全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个世界的。」 他刚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吓得不清。 布鲁斯立刻就想起了之前ak蝙蝠侠口中「矛盾博士」的说辞：「你听谁说的？」 随着话音落下，蝙蝠洞的灯光开始闪烁，蝙蝠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雪花，雪花屏的声音越发嘈杂。一道身着黑风衣戴着黑礼帽繫着黑领带，像电视机故障一样闪烁的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杰森的身后： 「是我说的。」 「我在扎塔娜那边见到他的。」 杰森会来迟当然是有原因的。他当时没有先急着回蝙蝠洞，而是在听说扎塔娜那边疑似找到了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后，先滴滴打比扎罗去找了扎塔娜，在见过扎塔娜口中那个知晓现况且能解决的「法师」后，才重新赶回了蝙蝠洞。 「他说他是来自某个专门解决是问题的组织，他来负责此次事件，他自称......」 「摩诺？」迪克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声音带着点颤音，「是你吗？」 摩诺能够流畅地变换自己的年龄，他不仅从不避讳这点，还经常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来变化更适合的外表，布鲁斯迪克和提姆都曾在各种情况下见识过摩诺其他年龄段的外貌。 第347页 而其中少年的那个形态与面前这人的查重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可以说唯一的不同点就是面前这人胸口的系了条黑色的领带。 在认清来人的那一刻，布鲁斯等人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即便是他们所见过的那个被程晓玉教育得不会随意动手的儿童版摩诺也是个杀伐果断下手毫不留情的狠角色，他们无法保证眼前这个陌生、异世界的少年版摩诺会做出什么事来。 充斥整个蝙蝠洞的嘈杂声音停滞了片刻，随后像是怕盖住说话声音似的开始越来越小，即使这个人的上半张脸都被遮盖在了礼帽下反常理的黑暗中，即使是与摩诺不熟的杰森等人也依旧能看出他的惊讶： 「其实他说他叫瘦男来着，不过看样子你们认识？」 「我认识他们。」 礼帽下的黑暗开始褪去，露出一张少年苍白的面容，他的整个眼睛全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根本看不见眼白。但就是这么一双令人发毛的眼睛，此时却露出了像是毕业的孩子再度遇到学校同学老师时的眼神。 「原来如此，彼时彼刻，正是此时此刻。」 少年的摩诺深深地看着他们，轻声说：「好久不见了，各位。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们。」 第171章 异世界的三人从未从他们认识的摩诺身上见到过这种......开朗的情绪。 布鲁斯已经从这位少年摩诺方才短短的几句话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所以你是来自未来的摩诺, 你是否认识矛盾博士？」 这位来自未来的摩诺很爽快地回答了：「认识。看来我带回他时见到的那位阿卡姆世界蝙蝠侠，就是童年时所见到的那个。现在看来，那位阿卡姆世界的蝙蝠侠当时应该是避开了我们，为你分享了这段经歷。」 这段话的信息量依旧爆炸, 不过既然是熟人, 那就好搭话了。 提姆忍不住：「我能问问未来的样子吗？我知道有些关键未来节点你或许不能说, 我就想知道你之前和这个杰森说的我出柜的事情会发生吗？」 他真的好在意啊！尤其是听到这个摩诺是来自于未来的，他就更慌了！ 少年摩诺只是说：「那只是我们观测到的某一个世界中的你。你未来的事情我不知道,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和晓玉今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直到几百年后的现在, 我才再度见到你们。」 现在的摩诺确实不再是孩子了, 眼前的少年形态才是他的本体。 少年摩诺没有理会异世界三人的震惊, 继续说：「不同的时空和宇宙偶有碰触，期间会带去一些渗透。如果是轻度的渗透一般会慢慢的被宇宙同化或自行吐出送回，并不会造成宇宙融合这种灾难。但很可惜，我和晓玉的存在并不在此列，所以为了避免灾难发生，我现在身处的时空管理组织将我们带走了。」 迪克立即追问：「把你们带去哪了？」 少年摩诺淡淡道：「只是把我们送回了彼此原本的世界。」 在这世界上, 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有很多, 但摩诺的老家绝不属于其中。 即使早已从康斯坦丁和扎塔娜口中得知了摩诺迟早有一天要回去直面过去, 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布鲁斯他们简直无法想像，好不容易逃出地狱的摩诺再度回去那人间炼狱一般的世界后要怎么办。 当一个人从黑暗中见到光明，又如何能让他回到黑暗中去？ 即使是为了拯救世界, 但亲手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推回地狱这种事...... 看出了三人的担忧，少年摩诺的唇角带上了一丝笑容：「我现在站在这里, 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这个未来的摩诺现在能够站在他们面前, 能够心境平和地谈起过去，这代表他已不再是那个恐惧着噩梦的孩子，他已经彻底摆脱了童年的梦魇，迈步向前，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不过众人，还是有些恍然，毕竟他们记忆力昨天见到的摩诺还是一个小孩子，而这个少年摩诺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这也算好事。如果不是我被带走了，你们也没法见到现在的我。」少年摩诺说，「都过去几百年了，我要是和你们呆在一起的话都可以给你们的曾孙送终。想必你们也不会愿意我对你们进行改造增长寿命。」 不过如果是当时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自己，搞不好会无视对方的意愿，瞒着晓玉，把这些熟人的灵魂关在屏幕里继续让他们活下去，为自己塑造一个新的囚笼。 ......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原本还在为摩诺和程晓玉的离开而感到伤感的众人：......那确实。 对于长生种的摩诺和程晓玉而言，如果等他们长到真正的少年形态还留在这个世界，布鲁斯就只能把他们託付给同样长生的神奇女侠或者上都夫人了——总不能让这俩小孩被瘦长鬼影和塔拉拎去教育吧，得给俩孩子留个后盾。 「很抱歉打扰你们感人的重逢。」 这个世界的杰森，为了接下来便于区分我们喊这位装备还没脱下的杰森为红头罩，他挥手示意这几位久别重逢的异界来客看过来，锐利的目光定在少年摩诺的身上。 「既然你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么你一定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以及老蝙蝠在那边的情况吧。」 少年摩诺：「我就记得他们没死，我被送走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第348页 对他而言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场事件如果不是因为关系到了自己和同伴的分离，摩诺根本就不会记得。 这点讯息对于红头罩等人已经是个好消息了。在知道这点后红头罩稍微安下了心，站回到了一片蝙蝠洞的黑暗中，与他的家人们一起。 从刚见面电话时候，红头罩就多次试图从少年摩诺的口中套话，但对方就是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吐信息和挤牙膏似的，问他就说「这不是你需要了解的」，问称唿也只告知了一个听上去就像是在捏他瘦长鬼影的「瘦男」。 谁知异世界的布鲁斯他们一见面就直接扒出了他的真名，少年摩诺对于过去和他关系好的布鲁斯等人的态度和他对红头罩的态度比起来简直称得上「知无不言」。爆炸量的讯息一个接一个放，甚至还会安抚被爆炸量讯息轰炸短路的布鲁斯三人。 期间更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过在场的东道主们，可以说是非常双标了。 所以红头罩认为套情报的活应该交给对的人。瞧，这几分钟虽然自己没说话，但得到的情报比他半小时内得到的都多。 「现在——我是指现在和我们相处的那个你，手上是有瘦长鬼影的信物。」 布鲁斯的视线从少年摩诺右手的袖管上扫过，那里空无一物。 「我希望你没有忘记，瘦长鬼影说过他会用那个来检测和定位你的位置，放着不管真的没问题吗？考虑到他上次为了找你直接跑到哥谭，我认为这个漏洞非常有必要处理。」 摩诺的右手曾缠着瘦长鬼影的一条领带，平时是没有形体的，一但摩诺的情绪或能力失控就会浮现出来。那是瘦长鬼影给摩诺的约束，也是保护和定位，并且他曾放言如果摩诺没有定期回去见他，他就会用这个信物的能力把自己传送到摩诺身边。 角落里吃瓜的红头罩差点没给这不存在的瓜噎住：不是，等会儿，瘦长鬼影！？ 隔壁世界居然连瘦长鬼影都有，而且听这意思你们还是认识的？ 其实从听到瘦男（thin man）这个名字的时候，红头罩就吐槽过这名字和瘦长鬼影（slend man，瘦长人）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还真和是瘦长鬼影有关系。 该说不愧是蝙蝠侠么，连瘦长鬼影都认识，甚至听这意思，对面的那只老蝙蝠已经把瘦长鬼影盯上的小孩拐到手了...... 罗宾小声感概：「不愧是父亲的同位体。」 连瘦长鬼影的墙角都敢挖！ 「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我知道另一个粘连的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了。」少年摩诺活动了下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欲走，「这个事情好解决，我去找那傢伙叙叙旧。处理完我会回来找你们。」 红头罩和罗宾用他们多年的叛逆经验发誓，这个少年摩诺口中的「叙叙旧」，绝对不是单纯只动嘴的「叙叙旧」。 布鲁斯觉得自己额角有点抽痛，好在这个少年的摩诺并没有直接一走了之，还特意留下一句：「既然是你们在这，那位了避免过去现在的自己见面产生别的问题，另一边我就不能去了，我会通知其他同事去处理那边的情况。我这边处理完后会回来找你们。」 少年摩诺的身影已经犹如进入倾天的雨幕般隐隐绰绰，提姆赶在他彻底离开前又问了一句：「晓玉怎么样了？」 「她很好。」 少年摩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蝙蝠洞内，失灵的电子设备们重新恢復正常，先前被恐怖的频率吓得蜷缩一团不敢发声的蝙蝠群们如蒙大赦，争相恐后朝洞口飞去。 ...... 「摩诺，你怎么了？」 程晓玉紧张地看向摩诺手上突然浮现出来的鲜红色领带，达米安杰森和阿尔弗雷德也停止了和异世界蝙蝠侠他们的交流，紧张的视线从那条外表平平无奇的领带转到了摩诺的脸上。 那条领带是瘦长鬼影的信物，平时无影无形，只会在摩诺情绪剧烈活动影响到能力失控的时候浮现出来。 难道他们刚才的谈话又触到了摩诺哪个雷点让他情绪失控了？ 作为当事人的摩诺也很茫然，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又失控了？但摩诺脸上的茫然很块转为了凝重。只见他轻轻扯了一下，那条领带就松垮垮地解开落下。 【怎么回事？】 这下连塔拉都坐不住了。 瘦长鬼影的信物岂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更何况这个信物还是瘦长鬼影将自己锁定猎物用的诅咒改良而来，因此这也可以算是瘦长鬼影的诅咒兼祝福。 就是这么一个摩诺和程晓玉试过数种方法都解不开剪不断的邪门领带，现在居然这么轻飘飘地自己开了？ 不可能是领带自己想开了，那就一定是瘦长鬼影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没死。」摩诺掂起那条领带晃了晃，「如果是他死掉的话，这种纯粹由他力量凝聚而成的物体应该会消散而非解开。眼下的情况更像是瘦长鬼影主动放弃了这个信物，他切断了对这个信物的感知。」 换句话说就是，瘦长鬼影把摩诺联繫方式给删了。 「他力量切断的很彻底，以助于我都能趁这个机会夺取转化一部分力量。」摩诺提起那条领带，鲜红色的领带从他手指攥住的那部分开始洇出一部分黑色。 这相当于瘦长鬼影不仅仅是删了摩诺好友，还把存着摩诺联繫方式的手机丢给摩诺了。 第349页 摩诺把领带塞进口袋，并未多想：「或许是我上次考试的表现终于让他满意了。」 第172章 同为千岁恶魔家长的塔拉却觉得不太对：【我不觉得瘦长鬼影那个性子会放手, 你们小心点。】 之前塔拉和瘦长鬼影讨论过这个问题，瘦长鬼影明确表示他会在确定摩诺长大些，掌握了该有的技能且实力得到他的认可后就会撒手不管。 就算要撒手，又为什么不等收回力量后再撒手？再等几天就又是两星期一次的见面了, 瘦长鬼影不可能等不起。 程晓玉给各位转述了一下塔拉的意思, 摩诺依旧面无表情：「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把他打服还能跨世界找到我们这, 那我们做准备也没什么意义，顶多我可以带着大家一起躲到屏幕里。」 众人：......虽说是这个道理, 但也不要直接摆烂啊！请多少信任一下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吧！ 正想着，达米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但界面上却没有显示电话号码, 只有大大的「我是你爸爸」几个字。 达米安并没有立刻接通这个奇怪的电话, 而是看向摩诺，眼神示意他查一下电话对面是怎么个情况。 从这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摩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通电话散发出的能力让他太熟悉了，虽然显然更强，能力也运用得更加精确简练，但摩诺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力量！ 拨通电话的那人在摩诺脑内「说」：[我知道你听得到, 别耍小手段, 别声张。我不是来杀你们的。] 摩诺脸色非常难看。 这力量, 比起他曾直面过的瘦男状态的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能跨世界打通讯。如果不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份力量没有蕴含恶意和敌意，加之对方显然拥有跨世界能力, 摩诺早就让程晓玉把所有人拉走了。 摩诺的表情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个时机和摩诺的这个反应, 达米安立刻要挂断这通电话，却发现无论这么摁下挂断见怕都毫无反应。 「接通吧。」摩诺跳下座椅, 无可奈何地对试图砸手机的达米安说道，「我们现在只能接通了。」 ...... 「你确定这样他们会接电话？」 罗宾看着蝙蝠电脑上闪烁的「我是你爸爸」的通讯拨号界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既然对面的也是达米安，将心比心一下，罗宾觉得如果是自己看见这通电话的第一反应怎么也不会是立刻接通。 「他们会接的，更何况我又没撒谎，他爸爸确实在这。」 少年摩诺丝毫不在意这些人在想什么，他还在观察通讯对面的情况。看见对面过去的自己被吓得不轻后，不仅没收手还特地投音过去加勐料，默默欣赏过去自己茫然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惊慌的灵魂频率波动。 「对了，不要告诉像他们过多透露我的存在。如果他问，你就答你知道的。」 关于未来，知道的越模煳越少越好。不然要么人生一秒看到头，终其一生都在既定的线上挣扎；又或者为了摆脱註定的命运却越陷越深，只有少数的幸运情况会另开一条完整的平行线。 少年摩诺惊吓自己也不是因为恶趣味，而是他太清楚自己过去如何固执和能逃了。要是少年摩诺不做点什么让摩诺知道自己逃无可逃，那接下来他们就要復刻自己的童年/老年阴影，你逃我追，然后决战电视塔之巅.......还不如吓勐料先把对方镇住。 「请问您需要包扎一下吗？」便士一善意地提醒道，「蝙蝠洞内有完善的医疗系统。」 对比起之前，现在的少年摩诺颇为狼狈。风衣下摆被削掉一节，纯黑的领带不见踪影。左脸脸颊、右手手臂、左小腿、右侧腰腹都有损伤，屏幕损坏的彩虹纹路在应是伤口的区域上闪烁，导致其他人只能从他伤口周围破损衣物的惨烈外观推断他伤得不轻。 「不用，只是皮外伤，他的本意也只是测试而不是拼杀。」少年摩诺露出了一个称得上爽朗的笑容，「他也不是完整退出战局的。」 小时候他简直气死了，被瘦长鬼影各种捉弄，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别提多憋屈了。这下终于找到机会让他名正言顺地和瘦长鬼影打了一场。 提姆：「你打赢了？」 「没赢，我们在他领地的无人区打的，我总不能把周围城市的人类扭曲变成怪物过来堆人海战术。」 少年摩诺倒是毫不避讳，本来他也没想过去打赢瘦长鬼影，两个恶魔也没冲着把对方打死致残的程度打，少年摩诺能斩断瘦长鬼影几条触手让瘦长鬼影也挂彩还报废他的一片领地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就是让他承认我的实力，让他知道之后没他我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不然他不会放手的。」 众人心情复杂：真不知道该说瘦长鬼影是负责还是不负责。你说他不负责吧，这考察看着是真严格，你说他不负责吧，未来小孩找上门打一架觉得符合他的标准后，立刻把还是儿童的小孩给甩手了。 关键是瘦长鬼影和摩诺看上去对此都还挺满意的......算了，恶魔的生态和思维不是他们这些人类能够理解的。 ......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达米安还是接通了那诡异的通讯。 但对面传来的人却自称的是他的父亲和兄弟，他们说自己是在异世界法师的帮助下打通了这通电话。 第350页 「我们原本的身体里应该是异世界的蝙蝠侠、夜翼和红罗宾，这边的扎塔娜说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让他们站在电话的五十米内.......」 「我们凭什么信你？」蝙蝠侠立刻反问。 布鲁斯把自己这边的麦克风按灭，看向旁边站着的少年摩诺：「如果对方情绪紧张会影响转换的成功率吗？」 少年摩诺眼皮都没抬：「对我而言不会。」 用电器吸走灵魂可以说是无论黯淡城城主的老本行了。只是给灵魂转移换个躯壳，对面还是儿童的他都做得到，只不过现在是因为中间隔了个宇宙，唯一稳定的通讯频道还是力量更强的少年摩诺开闢的，儿童版本的摩诺这才无从下手。 红头罩听出来了，这个异世界的蝙蝠侠是打算要无视自己同位体的意愿直接完成转移：「如果对方挂电话怎么办？」 「这电话挂不断。而且对面的我不会坐视不管......好了，我就说没问题吧。」 少年摩诺依旧是不喜欢废话的性子，在布鲁斯发话后他就已经直接动手了。 毫无心理准备被拽回自己躯壳的蝙蝠侠夜翼红罗宾都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塞在了滚筒洗衣机甩干脱水模式的衣服，同时这个滚筒洗衣机还在几百米高的惊现过山车上急速下坠。 蝙蝠侠强忍着晕眩，瞪着这位少年摩诺，他还没有从灵魂转移的副作用中缓过来： 「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 另一边，「蝙蝠侠」「夜翼」「红罗宾」几人的突然倒下也吓了不少人一跳，不过好在大家先前为了看那通诡异电话时都聚在了一起，在这三个人身形摇晃的时候就立刻出手将他们扶到了沙发上。 「他们换回来了。」不等心急如焚的众人提问，摩诺就已经解答了众人的疑问，「他们现在的晕眩是灵魂转移的副作用，等一下就缓过来了。」 迪克虚弱地笑道：「摩诺说的对......我们缓和一下就好了。」 众人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即使知道这三人不适的原因是灵魂，还是分散开来让空气更好流通，阿尔弗雷德拿来了湿毛巾搭在几人头上，希望这样能够让满头冷汗的三人更好受一些。 布鲁斯硬撑着身体坐起来：「去拿相机，叫芭芭拉她们回来......我们要拍照，快点。」 其他人虽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突然说要拍照，但还是该联繫芭芭拉她们的联繫，该找相机的照相机。 程晓玉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呆在布鲁斯三人身边等着他们缓过来，而是在确定布鲁斯等人换回来后就悄悄把摩诺拉到了僻静的地方：「怎么了？刚刚就看你情绪不对劲。」 摩诺张了下嘴，但想到那声炸在他灵魂上的警告，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好。那我们去看一下布鲁斯他们怎么样了？」 摩诺不说，程晓玉也不会特意去问，她只会在摩诺愿意告诉她的时候当一个倾听者，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嗯，我有话要问他们。」 摩诺低下头，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在它到来前，他还有一件事需要知道。 布鲁斯现在的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眉头舒展了不少，见程晓玉牵着摩诺走过来，他和提姆迪克对视一眼，嘆了口气：「晓玉，摩诺，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其实之前ak蝙蝠侠共享给我一则关于异界来客的情报，里面提到在有特殊的组织会专门来解决这些关于异界来客的时空问题。而刚才在那个世界，我们见到了一个来自这个组织的人。他说半小时后就会有人来把你们送回家。」 「真的！？」 听见能回家，程晓玉一时没能收住声音。她原本对于回家都绝望了，却不曾想居然还有机会重新回去！ 很快，手上增加的重量让程晓玉因返乡而飘飘然的心又坠了下来。 她是想回家没错，但摩诺...... 摩诺的原世界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那个，能打个商量，把摩诺放到我家去吗？」程晓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开始打颤，「我一定会劝服我父母的，总不能把摩诺重新丢回去。」 杰森：「就不能把摩诺留下吗？！和他们说一下摩诺自愿留下可以吗？」 布鲁斯遗憾而痛心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向众人转述了少年摩诺告知他的，关于「渗透点」必须回收的原因。 「......所以，摩诺和晓玉不能再在我们世界呆下去了。」 达米安：「那就去别的世界！呆一段时间就走，怎么不比他原本的世界好？」 程晓玉：「对啊！可以一三五把摩诺放在我家，二四六让摩诺去某个安全的世界带着，交替着来......」 但摩诺轻轻拍了拍程晓玉的手背，就像以前程晓玉安慰他时一样，然后摇了摇头，看向布鲁斯：「他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布鲁斯：「他说不能告诉你。」 摩诺：「这就够了。」 不能告诉他，意味着布鲁斯他们所遇见的那个是未来的他。虽不知未来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那个他能够自己出现在另一个世界，就证明他已经摆脱了那个地狱般的世界。 更何况，摩诺早已做好了重新回到自己世界直面过去的心理准备。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他再次拥有了能够直面梦魇的勇气和力量。 第351页 在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会危害到朋友们的世界后，摩诺就没有留下的心了。保护同伴是摩诺最初的心愿，他不会让自己危害同伴乃至他们所珍视的世界和家人。 虽然如此，在即将要被送回去，知道要与朋友分别的时候，摩诺或许会选择程晓玉那个提议，再最后稍微挣扎一段时间——但现在不会了。 他知道他这次的未来不再是看不到希望的深渊，他知道了这次还会有人怀念他，他知道了他这次终于有机会彻底击碎自己的梦魇，这就足够了。 离摩诺最近的程晓玉听见摩诺发出了一声释然的轻笑，她右手上的重量也随之消失。 这一次，摩诺主动松开了他的手。却不是为了永别，而是为了再见。 第173章 在听到程晓玉和摩诺即将离开的消息后, 女孩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东西立刻赶回了韦恩庄园，那时庄园里已经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个穿着非常可爱的粉红荷叶边裙，拿着鸟头法杖的一米八三魔法少男。 史蒂芬妮的神情瞬间沮丧下来：「我们还是没赶上吗？」 魔法少男腼腆地笑着：「没事，我也是刚到, 不会差你们拍照的这一点时间。」 程晓玉怀里抱着一堆的魔法药剂, 那都是她从据点紧赶慢赶收拾出来的, 她将其中已经做成且不会有太大危害的药剂挑挑拣拣出来都分给了其他人，只剩下了这些半成品。 「这些都需要处理掉吗？」她配了很久呢。 魔法少男想了想：「为了帮助你回去后能够重新融回原本生活, 我们会把你的这段记忆随着影子里力量一同封印。所以你也没法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如果你想要留个念想的话放影子里也行。」 根据这位魔法勐男的说法, 他们将会对程晓玉的灵魂施加保护封印, 在她作为人类生活的这段时间鬼影兵团的力量会缓慢地渗透和改造她的灵魂强度, 这样等到程晓玉人类皮囊寿终正寝的时候她也就能够正常使用鬼影兵团不遭受副作用了。 见众人还有些不理解，魔法少男又补了一句：「嗨呀，就是给她在灵魂后台挂个补丁下载连结。等她寿终正寝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下载完了。」 芭芭拉：「那她都死了，下载完还有什么用？」 魔法少男：「你说得对。其实按照她的情况死了以后又是一个渗透点，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一般是要么给她丢回另一个世界，要么就是给她发简歷看看她要不要入职......但这是灵魂插件下载完的情况, 如果没下载完的话她就可能以人类灵魂消散尘归尘土归土然后堂堂转生恶魔——彻底的恶魔, 前程往事都忘记的那种；当然如果她愿意入职另说。总之全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我真的强推我们公司, 入职就送秽土转生哎！」 程晓玉想了想：「懂了，你们帮我安装补丁插件。如果中途没下载完想要续时就只能加入你们。那么不想干了可以辞职吗？能退休吗？」 魔法少男狂点头：「当然可以。如果你干的时长足够，你就可以选一个特殊的世界退休住着了。当然,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想法，你要是愿意的话在你死后我们就直接给你踹去实习, 一个实习任务完就直接转正。」 要不是怕暴露太多，他简直想把公司的退休福利假期福利全都给程晓玉说个遍, 省得她未来不顾自己死活地开卷。 程晓玉觉得那还用选吗？那个情况要是愣头青回了成龙歷险记的世界，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要被塔拉坑过去把封印撬开把这傢伙放出来；她又不想尘归尘土归土，死后能够像这些人一样见识更多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是多好的事呀！ 布鲁斯和提姆听着着约等于无的招聘公告眉毛都要立起来了，但想了想未来的摩诺干得还挺开心的，加之未来摩诺也说过程晓玉过挺好，就没有说什么。 达米安看着这个魔法少男身上过于熟悉的鸟头法杖和亚裔面孔，终于忍不住：「你姓什么？」 如果这个傢伙姓木之本，那达米安真的要发疯了。 魔法少男一拍脑袋：「哦对对，忘了和你们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华！我所拿到的能力你们应该也认出来了，就是来自魔卡少女樱的牌。」 程晓玉：「......」 达米安：「......」 李华：「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这名又不是我起的！ 这衣服也不是我自己硬要穿的，但它加成高啊！命和脸我肯定选命！」 程晓玉汗颜：「哪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封印我的记忆后什么时候能解除。」 李华：「不入职又下载好插件的话，肉身死后自动解封，入职后实习任务做完就解封。当然如果你强烈要求不封印记忆的话也是可以的，但之后你回归社会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上周我们才处理了一个坚持不删记忆回家后跑林子里抓那个世界不存在的独角兽，最后因为每个世界的生态不一样差点给自己作死的傢伙。」 程晓玉：「那还是封印吧。」 摩诺皱眉：「我的记忆不想封印，会有什么影响吗？」他好不容易才想开，封印了那不是直接又坏结局了么！ 李华：「反正你老家基本就告别社交了，也不会有啥影响。」 摩诺：「倒也是。」 程晓玉苦着张脸把药剂和她誊抄的魔法书都放回影子里：「早知道反正都要忘，我还学那么多东西干嘛呢。」 第352页 塔拉现在没心情搭理程晓玉，李华接替回答道：「没事，即使被封印了记忆但训练得到的感悟还是会刻在灵魂里的，这样哪怕你接下来要从头开始学都会比学得快。」 问完后，程晓玉就跑去和达米安一起搬蟒蛇了。达米安坚持既然要拍大合照就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同伴——即使这个同伴加入集体还没多久。 杰森看着把懒得动的蟒蛇往身上缠着搬运的程晓玉，摩挲下巴：「如果晓玉和摩诺就是不回，你会怎么样？」 李华苦哈哈地拉下来脸来，就像一只看见雪地兴奋冲上前却发现只是壁画的沮丧哈士奇：「那我只能採取强制措施了，但我真不想那样。」 以后都是同事，甚至李华和程晓玉还是同期，摩诺还是算他前辈，这要真打起来之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呀！ 「我也就问问。」杰森看着不远处帮着程晓玉达米安抬着蟒蛇尾巴的摩诺，又问，「那如果他们入职了你们公司，以后我们还能相见吗？」 李华：「原则上我们是不会让员工回到自己去过的世界的......但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死后来我们公司报导？如果那时候的你能被我们检索到灵魂，又有继续干下去的意愿的话......也可能我们会让你的熟人们来当hr，但我并不了解这个。」 「哈，谁知道呢。」杰森笑嘆，「谁又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程晓玉探出个脑袋：「是啊。没准我前脚回去后脚又猝死，那时候灵魂插件肯定没下载完，我就能直接去公司报导了耶！」 达米安跳起来一巴掌扇上程晓玉脑门，笑骂：「去你的，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提姆神色复杂：「......你祝个长生种长命百岁，你确定不是在咒晓玉吗？」 「我祝的当然是她的人类皮囊！」达米安气得就要暴揍养兄，却被卡珊拦了下来。 卡珊不愧是家里武力值除布鲁斯外最高的人，她能一边压制达米安的同时还留意不弄伤彼此的脸：「要照相了，别闹，遮瑕很麻烦。」 其实以阿尔弗雷德、迪克和布鲁斯的能力，布置个拍摄场地并不用太长时间，但所有人都没有提出这一点，甚至连被派来带走程晓玉和摩诺的李华都假装没有看见。 他们最后拍了很多照片照片，一部分是程晓玉和摩诺人类时的外貌，看起来是其乐融融，而另一部分则是彻彻底底的灵异照片。 青蓝肤色赤红双眼，漂浮在空中的少女，眼睛全被黑洞版深邃的黑色占据，身上有几处仿佛照片损坏般的报错光条的男孩，背景的阴影中还有猩红的双眼在注视，甚至有几张的背景上还出现了一个悬浮的鬼脸纹路。 照片中有大家的都穿着制服的，也有都穿着常服的，也有分组照相的.......他们拍了大概几百张照片，从白天拍到了夜幕落下，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 这些照片被现场列印了很多份，人手一套外加电子版的。摩诺和程晓玉珍重地将这些照片和u盘放进了口袋和影子里，与所有人拥抱告别，最后消失在了李华挥帐制造的漩涡中。 他们在夜晚来到哥谭，又在夜晚离开。 ...... 程晓玉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又疼又晕，差点呕出来，正要起来爬起来去卫生间吐，又给一巴掌拍得躺了回去。 「你给我躺着！」一张脸和她有八分像的中年妇女急切地沖外面喊，「醒了！闺女醒了！不用救护车了，这还去不去医院？」 程晓玉瞬间清醒了弹坐起来：「妈我不去医院！我就眯两眼，我作业还没画完，还差几笔！」 「是的她醒了，应该不用救护车......还画个屁作业！」中年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肯定去啊！都他妈晕了还不去？！」 「姐你没死太好了！」一个少年在旁边嚎啕大哭，魔音灌耳明目张胆地攻击程晓玉的脑仁，「姐啊！！」 程晓玉本来觉得头晕晕涨涨想继续睡，登时给了眼泪鼻涕哭反手一巴掌拍上了这傢伙的脑壳，不过因为体虚根本没多大力，但声音还是很有中气的：「别在我耳边嚎啊！」 ...... 「人终于送回去了。」李华感嘆，「我抛掉休假赶来帮忙，你们请我吃个饭应该不过分吧？」 漂浮的蓝肤黑髮红眸女人笑道：「当然，你想吃什么我都请.......当然还是希望你手下留情，最近买道具用掉了一大堆积分。」 带着黑礼帽穿着黑风衣的少年更爽快：「随便点。」 「说起来，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还是刚才提姆提了一句我才想起来。」李华揉了揉头髮，纳闷地说，「按照恶魔的年龄来算，摩诺是少年期的，玉姐的外表年龄应该比摩诺更小才对。刚入职实习的时候你有个公司发的人类皮囊，所以看着像成人状态我倒没觉得多奇怪，但你现在种族都划到恶魔那边了，身体生成也是恶魔的，怎么外表年龄没有下调？会不会是哪部重塑身躯的法术出了岔子，要不要去医疗部检查一下？」 给自己灌了几瓶药剂无痛整容增龄的程晓玉笑着说：「恶魔的生态你少管。」 第174章 番外 延绵不绝的落雨, 黯淡无色的城市与天空，几乎要冻僵心肺、刻入骨髓的湿冷....... 还有那道伫立在电视塔前的阴影。 摩诺本来为自己再次回到这一慕时情绪会更悲愤点，但在他再次站在那条街道上，看到站在电视塔前那道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礼帽的身影时, 他的内心却非常平静。 第353页 他只是想：就奇怪我走了后轮迴要怎么发展下去, 原来是用我被扣押的那部分灵魂又给我捏了个替身坐椅子, 然后又让这个替身重新开始了下一轮的轮迴。 现在另一个自己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摩诺没有理会那道越来越近身影上的杀气，他知道这只是一道被囚于过去的可怜人遗憾和悔恨的阴影。 就在那道诡异身影伸出手抓来时, 摩诺并没有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抬手运起能力与对方展开厮杀，而是在那张布满皱纹的灰蓝色宽大手掌即将抓到自己身上时, 才从周身爆出更加强力的同源力量, 将那手掌乃至整道声音禁锢在原地。 那道身影挣了几下便不在动了, 只是用他看不见一丝神采的黑色眼睛静静地看着一切，就在等着摩诺下手。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摩诺伸出双手，没有发动致命一击，牵住了那张宽大的年老的手掌。 那双手对比起摩诺的手真是大了太多，摩诺用了两只手才握住了他的一根指头, 这使得这个动作像极了拥抱。 「我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认识了新的朋友。」 摩诺就这么「抱」着这道影子的手, 平静地说。 「我看见了天空，真正的天空。那是颜色很干净的蓝色，和这里的不一样。」 「我去了哥谭, 去了大都会，去了游乐园, 去了动物园，去了漫展, 去了宠物展，去了犯罪巷......我去了很多地方，那都比这里漂亮宜居。」 佝偻着身子的虚影不会思考亦不会回答，但摩诺依旧继续拉着他的手慢慢地说。 「这一切苦难的源头是six的背叛，我这样认为，你也这样认为。于是我们不惜无数次重返过去，不惜扭曲自己的灵魂与躯体，不惜化为怪物，也要去试着阻止这一切。」 「但这次我出去后，我发现不全是这样的。」摩诺将摁头贴在那根指头上，「six的背叛确实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将我们投入了深渊，可将深渊打造成无尽苦难轮迴，并将钥匙掰断的看守——是我，是摩诺，是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我们自己。」 摩诺发出一声苦笑：「多讽刺，最恨我的居然不是那个背叛者，而是我自己。」 「长大的我憎恶过去那个没能保护住同伴，让同伴对我不再信任的自己，我恨到想要捏死我自己，但却又在离目标仅仅相隔一步的车厢前停下了步伐。即使明知放过对方的结果是自己的死亡......蛇痛恨自己的尾巴，于是狠狠咬了上去，妄图吞噬掉自认为痛苦的根源，殊不知这才是无尽苦难的开始......我们的痛苦轮迴便是由此而生。」 「所以我不会恨你，不会再恨我自己了。」 摩诺释然地闭上眼睛，涌出的力量这次却不再是为了击杀和推开面前的身影，而是吸收。 「我已经原谅了，但绝不是原谅那场背叛和伤痛，仅仅是原谅和放过我自己。」 那道瘦长苍老的身影在这力量溶解成细碎的像素光粒，又重新涌入了怀抱着自己的孩童身体中。 随着光粒子的涌入，孩童的身躯越变越高，越变越长，最后另一位带着漆黑礼帽身着黑西装的瘦长男人站在了出现在了原地。 他们本就为一体，此时也不过是回归自己的怀抱，取回了自己原本的力量罢了。 ...... 摩诺觉得这里很奇怪。 这么说其实本来就很奇怪，毕竟这个世界在一夜之间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所有的大人都变成了要杀小孩的怪物，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很大，小孩都变得很渺小。在这么一个奇怪的世界，「奇怪」反而不奇怪。 这一路上，摩诺也是和别的孩子一样躲避袭来的怪物，在躲避各种致命陷阱淌过恶臭的沼泽，最后联合被他解救出来的一个小伙伴击杀了猎人样子的怪物，这才能够乘坐破木板随水漂流道这座黯淡苍白的城市里的。 在那让整个是世界都扭曲成地狱的一夜之后，原本人最多的地方都挤满了怪物。在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摩诺和他的伙伴——一个自称「小六」的女孩，都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但这座城市安静得过分了。 开始摩诺和小六还压低身子，在角落的阴影里小心前进，但在半天都没有听见和看见怪物的动静后，他们又狐疑地走到了街道上，小心翼翼地从破损的接到橱窗往里看。 可全是空无一物，这里只有空荡荡的衣服和破碎的电视机。没有怪物，没有小孩，也没有声音，只有空荡荡的一切。 从破损的街边店面能看出，在灾难降临前这里一定是一个绝不缺人繁华的大都市，但此时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顶着穿过一个个破败空无一人的房屋，发现这座城市被各种诡异幽深的裂缝撕得四分五裂又胡乱拼凑。 整条街道周围都被可怖的裂缝撕碎，远处灰濛濛的天空下还有游荡的巨大不明怪物，摩诺和小六只能顺着唯一一条他们能够行走的道路摸索。 在他们逃离学校里那位长脖子老师的追杀后，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不像有防水油纸头罩、风衣两件套和长裤的摩诺，衣衫单薄还穿短裤的小六在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在这种环境下失温无疑是致命的，他们只能赶紧找能够避雨的地方。 他们很幸运，没走太远就找到了一个空间让两人避雨绰绰有余的破屋，还在那里一块潮湿但没有被雨水淋的地方捡到了一间亮黄色的雨衣，刚好能给小六穿上挡雨。 第354页 两个孩子这方小小的天地稍作休息，待小六身上的衣物半干后就再次开始了没有目的的旅程。 这件黄色的雨衣挡雨真的特别管用，小六披上以后再也不冷了，他们二人齐心协力一鼓作气又逃脱了医院里活人偶的追杀，成功地把医生怪物烧死，小六还在火堆边彻底烤干了自己的衣服。 「那些电视，你看见了吗？」在烤火的时候，摩诺说，「这一路上我们看见的那些电视都碎了，包括房间里的那些。」 「看见了，怎么了？」小六不明白为什么摩诺会突然这么问，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能见到完好电器的纪律才应该更低吧。 「我就是觉得它们应该是......起码不应该是碎的。」摩诺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奇怪的违和感从何而来，「那片林子里的露天的电视都是完好的，为什么完好房间里的反而坏了，谁打碎的它们？」 「哪个怪物吧，谁知道呢。」小六专心烤火，对于电视的事情一点没在意，「接下来应该就是市中心了，我们要更加小心，这么多的人都不见了，这座城市里肯定还有更恐怖的怪物，我们要趁早离开这里。」 「嗯，你说的对。」摩诺拍拍脸，把脑袋里那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准备接下来继续一心一意地寻找出路。 休息完毕后，两个孩子握住彼此的手，提心弔胆地踏入了这座诡异城市的市中心。 出乎意料，他们没有在这里遇到任何袭击。虽然确实看见了没有脸的怪物，但这些怪物只是聚集在一起看着全是雪花屏的电视，完全没有要抓他们的意思。 小六：「现在我开始认同你的话了，这里真的很奇怪......摩诺，你以前见过这种怪物吗？」 求生的这些日子里，小六也确实见过一些攻击欲望较低的怪物，但像这种集群还攻击欲望这么低的，丢石子甚至踩脚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摩诺看着不远处它们扭曲苍白的脸盯着电视的怪物群们，有些茫然：「我觉得好像点熟悉......但具体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当时急着逃跑所以没注意。」 能活下来的孩子们都经歷过无数起追杀，逃生过程中首要目的就是保全自身，哪有功夫去观察怪物的种类和样子，更何况是这种只要有电视看就没什么攻击性的怪物。 于是理所应当的，两人都没有觉得摩诺的记忆有问题。虽不知这个奇怪的城市和怪物到底发生了什么，首要目标都是离开这里。 离开的路上依旧顺畅，两人跑到了电车站，铁轨上的电车居然还都亮着灯喷着气，显然是可以运作的。 两个孩子站在冰冷的铁轨上，情不自禁地看着车厢里明亮温暖的灯光。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灯光了？在灾难发生的事情他们还都是很小的孩子，在数不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逃生日子中他们都已经遗忘了父母家人的样貌，也几乎忘记了正常的社会是什么样子。 这暖黄的灯光照进了孩子们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一些模煳的、温暖的记忆纷纷涌了上来。 可残酷的现实连这短暂的幻想都不留给他们。 一道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礼帽的瘦高身影突然逆光出现在了对面的车厢里，看到这道诡异身影的时候摩诺当机立断拉起看懵的小六沿着铁轨就开始奔逃。 跑了一段路，摩诺趁着拉小六的功夫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诡异的身影，却发现对方只是在看着他们，并没有要追赶的意思。 但摩诺和小六肯定不可能停下来去和他打招唿！俩个人不敢耽搁一秒，拉着手气喘吁吁地跳到了对面站台同样亮着灯还开了门的列车头上，拉下了驾驶室的拉闸。 尖锐的鸣笛声撕破雨幕，那辆亮着暖黄色光芒的列车载着它为二的两位乘客，撞碎厚重的雨雾向着未知却鲜活的未来驶去。 在他们身后的站台上，一道瘦长的身影静静注视着列车离开，也注视着自己的新生。 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黯淡之城，这个摩诺已经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或许他会死在路上的一次袭击，或许他又会被背叛，又或许......未来无法预测，这也代表他终于获得了自由。 ......但是。 瘦男缓缓转身，将目光从驶向远方的列车移到了远方的电视塔上。 身为孩子的摩诺可以离开，身为领主的瘦男却永远不能离开黯淡之城。 杀死领主的人会成为下一任领主，领主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 这是这个世界无法撼动的铁则。 领主们直至死前都无法逃离自己的领地。 领主们在自己的领地上强大无比，领主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是最强的话语权......但他们依旧可以被杀死。 在知道自己的这个世界和经歷在其他的世界中也是一部创作作品，又在觉醒过轮迴前的记忆后，摩诺早就去特意查过这些。这对于可以轻松入侵查看电脑的摩诺而言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两部不同主人公的游戏，设定集和漫画，摩诺都看了，他看见了更多挣扎的孩子，也理所应当地看到了其他被孩子所杀死的领主们，他甚至找到了一个能够让过去自己和小六离开的方法。 可疑问依旧充斥着摩诺的内心。 为什么会被自己镜中真实容貌杀死的女士dy）砸毁了全房间的镜子却偏偏留下了一扇小小的、能够被孩童举起来的镜子，一次次被镜子打伤后还要冲上前？ 第355页 为什么会明明知到自己会被过去自己杀死的瘦男（thinman）却偏偏在彻底杀死过去自己仅剩一步的时候站在原地吗，又为什么站在自己清楚知道必死的战场？ 为什么会被自己的镜子杀死的镜中人分明是通过镜子捕猎的，明知他对着镜子出手就会杀死自己，依旧在镜子对着自己的时候出手现身而被杀死？ ...... 领主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在他们的心被欲望和恶念腐蚀后，是否有那么几个时刻，他们为自己这畸形的存在而挣扎？是否他们故意留下了一条能够让自己解脱的「匕首」？ 是谁制定的规定？是什么一夜之间扭曲了世界？又是什么东西创造出了无尽的伤痛？ 瘦男......摩诺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正从鲜红转化为漆黑的领带，缓慢地将它整齐地记到了自己的西装上，整理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摩诺胸口的领带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他也重新站在了那条讯号塔前他再熟悉不过的决战街道前。 只不过这一次，街道那头的敌人不再是摩诺。 「在某一天，一栋不知名讯号塔拔地而起，它向着全世界发散着不知名的波长，其中蕴藏着秘密。」 摩诺抬头注视着讯号塔天线顶端那苍白的光，轻轻的诉说他在其他世界所搜寻来的真相。 「电波笼罩之下，世界变得扭曲。」 这座讯号塔发出的讯号遍布了全世界，所有的电视、收音机都在它的影响之下开始霸屏播送一段语音。 [我是黯淡之城的城主，我是讯号塔的看守人。现在开始全世界通报一件讯息。黯淡之城中心的讯号塔是一切噩梦的开始，一切灾难的源头。] [接下来，我会对讯号塔展开攻击。如果我赢了，讯号塔倒下，世界上将不会生出新的怪物，这世界的扭曲将会停止。] 讯号塔没有反应，不知它是否有拥有思想，就算有它也不会阻止。 被扭曲成怪物的成年人们有多少个能明白这条消息？就算他们听懂了，因讯号塔而化作的怪物又怎么可能反过来攻击讯号塔？ 怪物们和领主一样不能离开自己的活动区域，这个世界已经被扭曲，着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威胁到讯号塔本身。 又会有几个傻子会觉得自己能够用从讯号塔中得到的能力撼动讯号塔本身呢？从来没人这么试过！ 可摩诺才不管讯号塔怎么想，他坚定地站在讯号塔前伸出双手，足以撕裂空间与事件的能力朝讯号塔袭去，原本被赋予改动讯号塔的领主权能在此时全部用来了摧毁这个牢笼。 足以撕裂摧毁一个大陆的空间乱流击中讯号塔时却如泥牛入海，讯号塔的塔顶依旧闪着光，但塔的表面却开始扭曲抽动，灰暗塔身浮现出一片片的红与白——那是讯号塔真正的模样，一团团来自于人类的鼓动血肉簇拥着一颗颗硕大的眼球，它们全部注视着面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傻瓜。 虽然过去的摩诺也曾因为永无止境的愤怒和绝望中试图发疯地攻击周身的血肉之墙，但他的愤怒和怨恨都是对于那个弃他而去的同伴而非讯号塔本身，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切实地发现了讯号塔的秘密并真心实意地要干掉它。 几乎每一位领主，在继位发现自己永远被囚于领地成为只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奴僕的时候都试图过攻击和逃离自己身边的桎梏，但他们最终都会接受现状。讯号塔理所应当地将这次的小反扑也当作如此。 领主们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也无法自杀，唯一解脱的方法只能等待某一个可能出现的后来者。 可伴随着一颗眼球颤抖着炸开，其中的蕴含的灵魂挣脱出了电视塔的桎梏，讯号塔......那坨曾经是「讯号塔」的血肉终于慌了！ 铺天盖地的致命电波朝面前那个和它对比是多么渺小的身影压下，意图强行扭曲这个失控的灵魂，将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在度拉入自己的控制中。 在讯号塔的「怒吼」下，看不见的空间扭曲和切割在摩诺身上割出了数不尽的伤口，伤口飙出无数错乱的电子光条，仿佛钻头一样侵入精神的扭曲让大脑刺痛思绪混乱，可摩诺却笑了。 眼下他称得上悽惨的伤痕恰恰说明他赌对了。 致命的空间切割割下了摩诺的血肉，但讯号塔被撕走的血肉更多！ 被摩诺扯离讯号塔的血肉开始湮灭，被禁锢的灵魂暂时挣脱出了讯号塔的控制，又在摩诺努力的抵挡下暂时没有被讯号塔重新吸收。 「讯号塔」微微摇晃，顶端那个一只散发着苍白光辉的「眼睛」也抖了一下，无数只眼睛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超出它控制的棋子，想要知道他是为什么才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 明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可能再伤到它，明明来源于它的力量绝不可能威胁到它！ 摩诺感受到了讯号塔的疑问，他顶着灭顶的压力吐掉嘴里碎肉和血，血从他的嘴角流淌，将他胸口的那条领带染上一片片难以察觉的深色。 这个世界的力量确实伤不到讯号塔，可这条领带却不是这个世界力量的产物。 它来自于瘦长鬼影，一个恶魔领主所送出的礼物。 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比起站在黯淡之城的摩诺所拥有的并不多，但摩诺也没打算直接用这股力量一口气直接撕裂讯号塔。 第356页 摩诺每次只取了一点点力量掺在了他的攻击中，掐准机会攻击讯号塔最核心的区域。 讯号塔一次攻得比一次勐烈，摩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的腰杆无法再挺直，他几乎被压倒了地上，他身下的血液几乎集成了一个血泊。 很显然，再这么耗下去他必输无疑。 可讯号塔同样不好受，说到底它需要有人来专门看守保护它就代表它没有那么多的自保或攻击手段，也就对上自己因它而生的「棋子」所以效果才这么强。 在重击之下，它也开始摇晃，但顶端的那颗散发着苍白之光的亮点却从未熄灭。 这足以让摩诺认识到问题所在，再下一次的攻击中，摩诺直接放弃了自己这边的防御，运起他仅剩的大部分力量将整座讯号塔自那亮点开始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又抓住「讯号塔」被重创后的迟疑，用起最后一丝力量彻底切碎了那堆不成形的肉块，将它们丢到周边的不见底的深渊裂缝里，杜绝这堆血肉又爬回来簇拥成讯号塔。 那道在阴云中也远远可见苍白之光终于熄灭了，直到那东西随着讯号塔的崩解倒塌掉落在摩诺面前的时候，摩诺才发现，那东西的真身是一个金属眼球，只不过它的四面都刻着一只瞳孔。 随着这只诡异眼球被摩诺噼成两半，它和它身后的那堆血肉开始渐渐湮灭被囚于其中数不尽的灵魂终于自由了。 讯号彻底中断了。 刚才摩诺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噼开了暗沉的雨云，金黄色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落下，为这座黯淡的城市添上了新的色彩。 摩诺在确认讯号塔彻底消散后终于倒在了地上，他看着天空中降下的光辉，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地上的血液开始解码，分散为一块块粒子消散于阳光中。 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刚才的战斗让他现在全身没一块完整的皮肉，加之他现在的状态因讯号塔而生，讯号塔倒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摩诺这时候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快，如果不是发不出声音，他现在一定会哈哈大笑。 死后会怎么样？讯号塔倒塌后会怎么样？有孩子听到了他发出的讯息了吗？又会有孩子成功长大后在废墟里建设起这个世界吗？ 这些摩诺通通不知道，摩诺也不关心，因为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他给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了「未来」，带来了可选性，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他终于成功地报復了造成他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并且打赢了！ 在黯淡之城久违的一小片晴天之下，黯淡之城的最后一位城主，讯号塔的最后一任播报员，未来或许会被后人铭记感谢的救世主或者嘲笑的傻瓜，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消散在了阳光之中。 第175章 番外 自几年前的恶魔大战结束后, 这个世界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嗨呀——有黑气！！」 ......好吧，至少在旧金山街边的一家古董店老闆看见他的黑气探测器指标开始蹦迪前，是宁静的。 「黑气？」原本在门厅扫地的，穿着白衬衫黑色吊带背心, 身形像极了日本相扑选手的壮实店员, 兼气老人的气巫师弟子特鲁惊奇地抬头。 自从几年前圣主拉着恶魔小龙一齐跌入地狱后, 这个世界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能让现存最强人类气巫师这么惊讶的东西了。 「是恶魔黑气。」头髮花白的干瘦老者拿着他开始狂转的黑气罗盘走出来，神情非常凝重。 「可是恶魔不是已经都被封印了吗？」黑色短髮的少女非常不解。在陈小玉的记忆里, 塔拉的面具在十三区的封锁中，八大恶魔留存的黑气已经随着恶魔小龙在她12岁那年彻底被封入了棒球场底下的地狱, 这世界上按说不可能再有恶魔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恶魔, 我们所遇见的恶魔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成老爹严肃地推了下眼镜, 「当务之急是先去检查我们知道的那些大恶魔的封印。」 陈小玉：「最强的那几个都被我们打趴下了，别的我们还怕什么？」 「小玉，我们不可以轻敌。」脸上皱纹多了些的着名考古学家成龙将手搭在快有自己高的侄女肩膀上，语重心长，「更何况我们先前处理那些恶魔也都是硬仗。」 已经十五岁的陈小玉嘟囔：「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就是说老爹没必要那么担心。过去那么多难关我们都挺过来了, 这次一定也会的。龙叔这次我也要去！我都期末考完试了！」 成龙：「好啊, 那我们就一起去十三区看一下吧。」 如果是以前，成龙还会让自己的侄女待在安全的地方，但事实证明这样一点用没有, 没有任何人能让小玉老实呆在原地——而小玉也因此拯救过世界和所有人很多次。 毫无疑问，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十三区实习警员的陈小玉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在拯救世界的这个事业上取得伟大的成就。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成龙、老爹包括布莱克警长在内开始传授给小玉各方面的新知识，而陈小玉也不负众人的期望将这些新知识照单全收。 ...... 在成家人离去后, 古董店附近小巷的阴影里走出了两位年轻的男女。 「我的天啊......真的是老爹古董店！」程晓玉激动地捂住嘴，整个人兴奋得打颤，狂摇身边的那位瘦高少年，「啊啊啊我的童年圆梦了，我死而无憾了！」 第357页 快给晃出残影的摩诺：「我知道你看见童年现场很激动，但我们还有任务——」 程晓玉这才如梦初醒地收手。 届时的程晓玉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执行长期任务时将意图越狱的八大恶魔连恶魔小龙都丢回了这个宇宙原本的地狱中，但情报部那边却依旧检测出了这个世界的空间波动有点异常。 虽然还达不到出现渗透点的程度，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世界壁刚被修復，最好还是派人来实地考察一下比较保险。 同时，因为这个世界是程晓玉现在力量的本源世界，加之她之前还特别打报告通过特殊渠道给塔拉他们拉了条探监专线，以及这个也算她之前任务的后续调研，程晓玉理所应当地被派了过来。 但又因为她现在还是个实打实的新人，以及她那真的很难说是好运还是厄运的运气，作为她老朋友且有更多工作经验的摩诺放心不过，遂同样打报告要求一起过来看看。 因为各种原因，程晓玉来了这个世界就非常兴奋，说什么也要来这家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古董店实地考察。 当然，程晓玉给自己找了合理的理由：「要问对八大恶魔和世界危机了解更多的肯定是这屋子里的人！我们过来看看准没错！」 「而且如果真的涉及到了八大恶魔，那老爹的藏书里肯定会有更多资料，又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求助，这样能更快地解决问题。」 其实就算程晓玉不找理由，摩诺也会同意的。虽然任务很重要，但也没有明文规定过员工不能在值勤的过程中给自己找点无伤大雅的乐子。 摩诺不是很明白，明明为什么程晓玉以前那么想要看漫展或者看乐子的时候都会直说，可当她长大后却总要给自己的行动找各种看似合理的藉口来说服自己或周围人。 可明明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理由，比如给自己放松和找乐子，又比如施展自己的善心去救人....... 明明十几岁的程晓玉不是这样的，难道所有人类长大后都会变得这样无趣，开始用各种条条框框束缚住自己吗？ 摩诺只当这是程晓玉还没有彻底脱离过去人类的身份，反正现在她的种族已经给划归到恶魔里了，总有一天她会重新想通的。 因为屋子里住着两个优秀气巫师，程晓玉和摩诺敢像过去那样直接用鬼影兵团和电波这两个无论怎么想都会点爆黑棋检测器的探测方式窥视屋内的人，只好蹲在暗处等他们自己离开。 他们的运气很好，没等多久，屋子里就出去了三个人。 程晓玉透过窗户悄悄了看了眼：「特鲁没有跟过去，应该是留下看店了。」 这也挺好的，参观归参观，程晓玉的道德还是不太允许她擅闯民宅——此处特指遵纪守法、没有生命威胁的好人。 更何况还是童年偶像的所在地......趁人家不在偷偷潜入人家家参观什么的，这种私生饭的刑事作风无论是哪个阶段的程晓玉都干不出来。 摩诺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道德困扰：「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可当程晓玉伸手去抓门把手的时候，钻心的痛和烧焦的烟味突如袭来，程晓玉呆愣地看着自己那只被摩诺火速扯开的正在冒烟的手掌，看着上面快速癒合的伤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所以保护这栋古董店不受恶魔侵扰的气魔咒才会灼伤她的手心。 摩诺也伸手戳了一下门把手，很快他也得到了一根冒烟的手指头。 在确定这栋建筑不对他们开放后，为了避免在门前站太久引起怀疑，程晓玉和摩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入座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随便点了几道菜打法服务员，程晓玉嘆了口气：「算啦，也是没缘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调查一下好了......不过搞不好十三区里面也有这个魔咒，可能还是得让你直接入侵他们的系统。但是搞不好这种东西他们不会记载在电子系统里。」 毕竟老爹不擅长用电子产品，而对付恶魔的主力讯息都承包给老爹了。 现实也确实如此，摩诺在探查十三区时发现成老爹、成龙和陈小玉去了存放塔拉面具的保险库，十三区的负责人布莱克警长就站在他们身边和他们说什么黑气、封印的事情，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摩诺却无从得知，因为十三区的电脑文档里没有写——而且十三区的摄像头分布真的太少了!韦恩庄园里的摄像头密集程度都比十三区高！ 甚至摄像头的收音也差到离谱，因为角度问题无法看唇语，摩诺就听见了那么几个词。 摩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种国家基地不是应该有很多高精尖设备的吗？为什么摄像头配置这么低？」 程晓玉搅了搅热可可：「可能是因为成龙歷险记是2000年播出的作品吧，那个确实技术受限。」 不过如果说是从创作时间对比来看，09年才被创作出来的瘦长鬼影得管塔拉和八大恶魔叫一声哥姐。 程晓玉：「不提那些了，你听见了什么？」 摩诺：「大意是说那个老人今天早上在古董店突然探测到了恶魔黑气，担心有新恶魔巫师出现的他于是拉上队友立刻冲去检查其他大恶魔们的封印。」 程晓玉手一抖，热可可被一个拐弯的搅拌勺泼出去了一点：「......」 第358页 在古董店探测到恶魔黑气.......查到的不会是她吧！ 黑气探测器这么勐的吗？她当时躲在影子里还叠了蛇符咒和摩诺的气息隐匿，这都查得到吗！？ 摩诺：「应该不是你的问题。因为我现在都听到他们说那个探测器还有反应。」 程晓玉：「考虑到你的也会被气魔咒隔绝在门外，有没有一种可能......黑气探测器对你的监视也有用？」 摩诺断掉了监控：「虽说我刚才用的只是抽取中央电脑的数据......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落座时随手点菜餚已经全部上桌，程晓玉嘆了口气：「看来通过主角团来排查任务目标不太可能了，我们的接近甚至都不行，换条路吧。」 摩诺端起自己的那杯热可可抿了一口，另一只手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在程晓玉眼前一晃： 「倒不至于完全放弃这条路，如果魔法不能使用的话，用科技就好了。我们可以等下去买台能够联网的设备，我弄个监控网出来，到时候用本世界的设备手动查。」 工作这么久，摩诺当然对于电子产品的理解早已不是全依赖于能力了。 摩诺：「我们可以在那附近装上这些，或者顺着他们带进门的东西混进去。」 程晓玉恍然间仿佛看见了蝙蝠系的超级英雄：「但这不好吧，侵犯隐私......」 摩诺：「我只是想看那个黑气探测器的指标，如果在这种方式下那个探测器还是会有所反应的话，就代表我们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现在的问题确实和黑气有关。我们这次的任务目的就是勘察和探查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处，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工作量。如果确实证实探测器与我们有关的话，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我自然会立刻远离的。」 程晓玉：「......」 摩诺：「如果这样你还会有负罪感的话，这种事全权由我来做，你就负责在巡查是否有异常情况好了，有情况我会报告你的。但是容我提醒你，如果你的承受能力只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就不适合被划分到恶魔种族里。」 虽然以程晓玉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胜任，但有些时候的一些精神冲击和工作内容还是会对人类认知的员工起到冲击。 说白了，就是有些脏活需要道德水平没那么高的人做。 程晓玉摇头，她知道这是摩诺的关心：「我还没脸大倒当坏事你来当好处我来收。只是有一瞬间我好像把你看成了蝙蝠侠，给吓得一激灵了。」 摩诺：「......」 你把我也吓得一激灵。 对于一个能够随时随地上网的魔法黑客而言，摩诺想要买一台电脑并不用去电脑城，也更是直接省去了打工的攒钱的过程，而是直接在附近的电子商城上下单将收货地址写成了这家餐厅。 程晓玉和摩诺所要做的只是等待电子城送货上门罢了。 为了打发收货时间，程晓玉又给自己这桌点了一些东西，和摩诺边吃边聊一些这些年彼此遇到的事情。 说着说则和，程晓玉突然寒毛耸立，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怎么了？」摩诺看程晓玉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呆住，问道。 「我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结帐换个地......」 说着，程晓玉拿起点单夹就要起身结帐，却正好和站在门口拿着一个罗盘探测器的老人家及其家人对上了眼。 程晓玉：「......」 成家人：「......」 程晓玉又默默坐了回去，叫服务员再上三杯茶。 摩诺默默取消了电脑订单。 第176章 番外 其实以这个距离, 程晓玉和摩诺完全是可以离开现场的，但实在是没有必要，他们又不是来做贼的为什么要跑？ 程晓玉和摩诺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原地，甚至还挪开椅子加点茶水的举动也让成家人懵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遇到的恶魔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确实是第一次碰见遇到他们不躲也不打, 反而摆出一副要好好交流样子的恶魔。 三人对视一眼, 最后由成龙主动走上前：「二位好，请问方便谈谈吗？」 「可以。」程晓玉礼貌地颔首, 开口就是流畅的华文，在现场的华国人都能凑一桌麻将的情况下, 英语属实没有必要了, 「我们没有恶意, 有点事情想和你们谈谈。」 成老爹没有说话，但从他捏着河豚把孙侄女护在身后的举动来看，显然他并不信任程晓玉的话。 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这位老人已经处理了近二十多恶魔事件了，甚至之前天空恶魔西木也干过这种伪装成·人类的事情来接近他的家人。 身为从小看着动画片原作长大的观众，程晓玉又怎么会不明白成老爹的担忧,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右腿将裤管卷上去露出了鬼影的纹身：「您瞧, 我们原本其实也是人类来着。要是您不放心的话, 我们可以打电话远程交流。」 来自恶魔的鬼影纹身有侵蚀人心的效果，既然拥有它，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身上会有恶魔黑气也就不奇怪了。 但问题就在于, 鬼影兵团已经全部被封印了，与塔拉的最后一战中连特鲁身上纹身的力量都被剥离封印, 这个身上有恶魔黑气女子腿上的纹身又是怎么来的？ 「哼，我还没有那么胆小！」老人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餐厅的热茶正好送上桌，「你还挺礼貌，你叫什么？」 第359页 程晓玉继续用华文说：「我叫程晓玉。路程的程，春眠不觉晓的晓。」 摩诺：「叫我瘦男就行。」 陈小玉惊嘆：「程晓玉......你的名字读音和我几乎一样呢！」 程晓玉：「是的，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奇，这也是我一直很关注你们的原因之一。顺便提一句我超崇拜你的，等会我走的时候能和你合影吗？」 陈小玉悄悄看了一眼大人们：「当然没问题......我是说，等我们解决完事情后。」 提及侄女，成龙的表情也严肃了下来：「你是从哪里一直关注我们的？」 程晓玉：「说来可能你们不会信，但在我的世界，你们是动画片里的人物——可能在你们世界我的世界也是动画片。」 这个时候，这家人就展现出了他们多年来经歷各式稀奇古怪事情的经验，对于程晓玉所说的话他们并未直接否定，而是在彼此交换过眼神后由成龙发问：「你有证据吗？」 程晓玉想了想：「圣主曾经占据了你的身体去篡改岁月史书，但是小玉撕下了记载她将会拯救世界的那一页，因此她保留了记忆并带着你们把世界变回原样——这个应该只有你们知道吧？」 这次事件相当于一次时间线修復，当一切修復完成后，只有当时龙小组的成员以及被丢回地狱的八大恶魔还可能记得这件事。 成老爹：「谁知道你是不是联通地狱从恶魔口中得知的？」 程晓玉摩挲下巴：「也是，那我再说点没什么人知道的好了。有条线里特鲁未来的徒弟成为了黑巫师，想拿魔法球搞事，这个徒弟是小玉学校的同学，他恐高。还有牛战士曾经变成过食羊兽，老爹从一个有吸血鬼的古堡里便宜买了很多古董，成龙和小玉从莲花寺救出过一个女孩......这些够吗？」 随着程晓玉的讲述，几人的表情纷纷由狐疑转为震惊。 这些事情正如这个女孩所说的一样，是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事情，别说恶魔了，就算是人类里也没几个知道的！ 陈小玉是最快接受的：「所以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参观吗？」 程晓玉就简单把自己组织查到这个世界的问题，以及她在别的封印过一次八大恶魔的事情都简单说了一遍，又从自己的拿出了那朵宁静的花朵和一块符咒作证。 「难怪，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最近天地中气的紊乱就不奇怪了。」 成老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多脆弱但又强大的花朵查看过一番，又确定了符咒确实是真符咒后，又双手把它们还了回去。 「真是没想到那群恶魔居然险些跑到别的世界为非作歹，甚至还和其他世界的古神联手。」 「感谢您的理解。」程晓玉收回了花和符咒，「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们本来只是想观测一下就走的。实在是没想到我们的存在扰乱了黑气追踪器。」 「你们确实扰乱了黑气追踪器，但黑气追踪器并不是只监测到了你们。」老人家扶了下眼镜，「黑气探测器是我们走到附近的时候才有了明确指向性的，此前指针一直在到处转，我一直以为是又出故障了，但现在看来没有。」 关押恶魔的地狱空间出了问题，黑气从空间的缝隙中溢出，那可不到处都是嘛！ 阅歷丰富的成老爹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之前我就担心，圣主和恶魔小龙虽然跌去地狱，但他们去的并不是已经被封死的八大恶魔所在的监牢，那片空间逃脱的难度低于八大恶魔监牢。现在既然两个地狱空间之间彼此打通，那八大恶魔也很可能聚集恶魔小龙身上原本属于自己的魔气，重新打回一条回现世的通道，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再把那片空间加固。」 一直在保持沉默听着众人问答的摩诺终于开口：「如果是空间加固的话，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那还等什么，走吧！」陈小玉急不可耐，「我迫不及待再去把那群恶魔丢回地狱去了！」 成龙点头：「我们还得洗掉程小姐腿上的纹身，你应该知道它有多危险吧？放心，有老爹在我们肯定很快就能把它消掉的。「 成家人误以为程晓玉王腿上贴鬼影纹身是为了借鬼影兵团去打八大恶魔，自然担心她会被纹身吞噬心智变成恶魔，现在火急火燎地想赶紧救人。 但实际情况是，那纹身对于已经完全被转化成恶魔之躯，浑身流转恶魔黑气的程晓玉而言真的就只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的纹身了，如需必要程晓玉完全可以一键去水印。 成老爹见程晓玉神情犹豫，于是更加严肃和急切：「或许你现在会觉得恶魔的力量很方便，那朵花也为你压制了很多的心灵侵蚀，但它只能延缓你变成恶魔的过程而非制止。你很有可能被这股力量蛊惑，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摩诺平静地又抿了一口热可可：「你指的蛊惑，是塔拉本人一直在脑袋里说话，甚至以一个镂空纹身的形式浮现吗？」 程晓玉哭笑不得地捂住半脸，手指缝里的眼睛冒出红光：「已经晚啦。不过您放心，在那朵花和我们组织的帮助下我在被转化的过程中没有丢失原本身为人的心智。我们还是继续关注世界的问题吧。对了，我知道一些恶魔之书里的咒语，或许也能帮助您加固封印。」 成家人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彻底被宣告脱离人类身份的年轻女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摩诺又加了一句： 第360页 「而且我们都已经在自己的原世界死得不能再死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拿这力量去胡作非为，我们已经回不去家了。」 「......」 一时间就连最活泼的陈小玉都沉默了，眼前的两人看着也不比她大多少。尤其是那个自称瘦男的少年看着甚至比她还小一点。 气氛顿时变得非常沉重。 成老爹立刻跳了个话题：「恶魔之书里的咒语的？我都没来得及解读它就被毁了，塔拉告诉你的？」 程晓玉点头：「是，在更早些的时候，我还是人类小孩的时候和同为孩子的瘦男一起跌入了一个比较危险的世界。塔拉当时认为我是他逃脱封印的唯一希望，又因为我小时候比较倔，我鑑定地认为如果使用过多鬼影纹身把我的神智吞没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鬼影纹身的力量大大受限。塔拉担心我这个他解封的唯一希望直接死在那，所以就教了我一些魔咒防身什么的。」 陈小玉：「连恶魔都觉得危险的世界......你们真是不容易的。」 程晓玉谦虚地说：「还好还好，我们在那个世界还遇到了能够互相扶持的伙伴。摩诺的世界更危险，当时我误入他老家的时候塔拉快急疯了叫我快熘呢。」 摩诺贊同：「我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和幕后黑手拼到同归于尽，灵魂才终于获得了解脱，彻底脱离那里的。」 成家人大为震撼，到底是什么世界才会让恶魔都说危险？？ 子供向动画的反派恶魔自然不会弄得那么吓人，但dc和噩梦世界......那几乎就是怎么阴间怎么来了。 成龙满是歉意：「抱歉，提起你们的伤心事......」 摩诺：「其实还好，我们都死过很多次，已经习惯了。」 摩诺是真没觉得有什么难过，死亡对他而言是解脱，程晓玉还拿自己任务的积分全换去找家人託梦报平安了，他认为虽说有遗憾但也不至于气氛这么沉重吧。 不要习惯这种事情啊！ 不知内情的成家人还是被狠狠地创飞，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沉重了！ 为了避免话题开到地狱去，程晓玉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讲点开心的吧，我当时封印八大恶魔时还有个自己的人类躯壳，用的是正义气魔法。」 成老爹赶紧接过这个话题：「作为初学者而言，能成功施展封印八大恶魔的气魔咒已经很出色了，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气巫师。」 程晓玉坏笑：「但有趣的点就在于，我的气魔法启蒙和入门是塔拉教的。而我现在变成这副恶魔之躯也是因为塔拉的力量，所以在某方面来说，这有点类似圣主和恶魔小龙的关系不是么？」 陈小玉分析：「也就是说，你在恶魔的生态上可以算是塔拉的女儿。然后你用了正义气......哇哦......」 成老爹也反应了过来：「哇哦.....」 也就是说，塔拉，这位把自己logo都能印在恶魔之书封面上的大恶魔黑气巫师亲手教出来的女儿，转头就用去当了一段时间的正义气魔法师，并且成功地把另外八位大恶魔黑气巫师外加一个恶魔小龙全部封印回了地狱！ 代入一下，就是他们的老对手黑巫师刀龙突然冒出来一个孙女，结果转头他这个悉心教导的孙女就跳反到了气巫师这边来，抄着河豚用正义气魔咒把其他的黑巫师同行全部丢去局子蹲无期徒刑...... ......你这么叛逆，塔拉他知道吗？ 程晓玉灿烂地笑道：「对了，趁着这次机会不如我们把塔拉的面具多叠几层封印吧。再不济，封印在水泥里怎么样？保证没人戴得上！」 陈小玉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太酷了姐妹，你真是太朋克了！」 和这位坚定跳反的程小姐一比，恶魔小龙和他爹圣主的互殴那都不能叫互殴，恶魔小龙的叛逆那都不能叫叛逆！ ...... 在被处心积虑的出逃又被打回后，八大恶魔火冒三丈，更是彼此推卸责任，在地狱内大打出手。与长辈们身形实力悬殊的恶魔小龙只能蹲离他们最远的距离避免自己被波及进去，丝毫没有一点劝架拉架的意愿，其他的恶魔也没有要揍他的意思。 毕竟在八大恶魔的眼里，恶魔小龙还是给乳臭未干的小孩，放着他爹圣主不打专打小孩，属实下面子。 不同于当初的圣主，八大恶魔们对恶魔小龙的期望没有那么高，原本期望他能和圣主父子联手劫狱，结果圣主直接被人截胡，他一个人东奔西逃硬是把所有恶魔放出来走过场已经属于超常发挥了。 争执过后，八大恶魔们蹲不同的浮石上喘息，圣主看着远处的恶魔小龙勐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小龙，你在这里！」 无聊到堆石头玩的小龙一个激灵打翻了石头塔：「干嘛老头？你终于老花眼了吗！」 臭老头不会是揍兄弟姐妹没揍够又要来揍他吧！ 作为成熟恶魔，圣主当然没有这么幼稚：「我们的这篇空间出不去，但我儿子先前打开后又被封印的地狱可不一定。在之前没有空间问题的时候凭他都能自己打开，又何况是我们？」 在场的除了小龙都是城府极深的大恶魔，很快就明白了圣主的意思：这间屋子被反锁了，我们就翻墙去隔壁屋子出门！ 此时的八大恶魔们，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次越狱计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第361页 第177章 番外 在过去不知道多久后, 摩诺从少年变为青年，他转去了情报部做情报分析和探查，进一步让自己的能力派上更大的用场，甚至做到了情报部副部长的位置。 情报部要处理非常巨大的信息量, 副部长的繁忙程度绝对不比普通情报部的员工少, 摩诺从坐上这个位置后感觉每天的上班都累得要死——虽然他不可能在公司再死一次了。 摩诺：希望下次选举别再选我了。 每每想到这点, 摩诺就很想揪出那个快乐当了甩手掌柜的前一任副部长，然后狠狠地给那傢伙脑袋上来一斧子——说好的轻松呢！这种加班和工作频率如果他还是人类死五十次都不够了吧！ 抱怨归抱怨, 摩诺干活是非常负责尽心尽力的，有时部门员工在调查过程中遇到危险摩诺会毫不犹豫地本人冲过去救场——即使这样中途丢下工作给同事可能会他之后遭处分, 也绝不刁难员工, 他的工作能力之强大家也都有目共睹。 如果打比方, 摩诺就是那种平时做事一丝不苟，从不刁难学生，在听说学生遇到绑架勒索等危险后会当机立断冲过去把对面杀穿，把自己学生救回来的硬核辅导员。 于是在摩诺本人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员工们联合已经准备在下一次的选举中再选摩诺当管理。 总之，摩诺很忙, 摩诺上班的时候真的很忙。 「所以你简短地告诉我, 你找我做什么？」 摩诺转过身, 一边处理工作一边低下头对闯进他办公室的「不速之客」说。 「我要申请有破魔效果的武器，那个疯女人说要找情报部打报告才能申请。」 一米二的黑髮男孩眼神如寒刀般锋利。 摩诺：「审批武器出门一百五十米右拐技术部自动处理机，操作就和自动贩卖机一样, 程晓玉不可能没告诉你。你找我做什么，达米安.奥古？」 眼前的这个男孩确实是达米安.奥古, 但不是摩诺此前遇见过的那个，他的危险性远远高于和摩诺交好的那位达米安。 这个孩童的身体里是一个二十多岁刺客联盟首领的灵魂。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很简单, 这个达米安.奥古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在韦恩家呆过，他与他的父亲养兄弟姐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在战场上——在他杀了雷肖古成为刺客联盟首领，对世界挑起战争的战场上。 原本以这个危险性，达米安是绝对不可能被送到组织担任员工的，但偏偏他的宇宙出了一点小小的dc宇宙常见问题...... 他的宇宙自动重启了。 重启后的宇宙根本就没有刺客联盟首领达米安.奥古了，只有身为罗宾的达米安.韦恩。于是这位达米安.奥古这些年来的伟业、杀孽都被宇宙一键撤销否决，甚至他自己本身，都被这个宇宙直接放生到了时空裂缝里。 因为去过时空裂缝灵魂更加强劲、涉及到了世界时空的活动、又查不到他身上有什么罪业（被撤销了），所以这个达米安.奥古就被情报部人事小组的人直接捞了回来。 这一捞回来查记忆，那边就发现坏事了——这是捞了个杀神回来呀！那位捞错他的成员当时就打算直接把人一键遣返，机器却发出了报警，因为这位达米安「手上干净」，仅仅记忆并不符合被遣送的条件。 这是他们第一次收到这种特殊的「简歷」，于是被立刻上报给了管理层。经过管理层们一通争论后，经过某人的提议，准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实验「老带新」的新规定，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当时刚从抢救台上下来还热衷于各种作死的程晓玉。 管理层想趁这个机会，让程晓玉制止她那等同于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和腿骨石膏固定就要划着名轮椅去冲浪的作死行为，同时顺便内测一下这个还未推出的新规定有没有什么漏洞，再来还能看看这个达米安究竟是不是能够入职的人......可谓一举三得的绝妙注意！ 至于为什么这位二米一的勐男变成了一米二......这是他在见程晓玉的第一面就激情对程晓玉的身高开麦的结果。 事实证明这个主意非常成功，程晓玉自从被分配了这个学徒，她每天不再热衷于顶着刚下急救台的血条去上班，而是疲于面对这个达米安的各种暗杀。 达米安.奥古神色不变，只是说：「是你提供给我第一批武器，让我作用于她身上的。」 摩诺点头：「是我。」 如果将程晓玉原本的恶魔身躯比作平衡车，那程晓玉现在的是一具医疗部赶出来的粗制滥造到没有痛觉的人类脆皮身躯，就可以理解为一副拐。 程晓玉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理解为刚做了心脏手术且腿部骨折，平衡车显然不太适合。 普通人类的身躯就相当于轮椅，按理说是应该先给一副轮椅的，但...... 用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给了轮椅第一天的程晓玉就试图推着轮椅去冲浪和蹦极作死，于是程晓玉的医生和朋友们大惊大怒，摩诺更是立刻报废了她的「轮椅」，最后给她换了一副可以拖延她作死行为的拐。 但摩诺可太了解自己老朋友的脾气了，程晓玉不可能换一副拐就消停下来，于是他又提供给了达米安各种工具等着他用这些工具去拆了程晓玉的拐杖，继续避免程晓玉把自己作死。 反正有程晓玉的符咒在和组织的自带buff在，达米安的攻击又不带灵魂属性，怎么打也不过就是报废个身躯（拐杖），先不提程晓玉本身的魔法造诣——身体完全能在医疗部都能一键自助生成，十秒不到就有一具新「拐杖」。 第362页 公司内，员工是不可能互相杀死彼此的。更何况程晓玉还有两块能够保不死的符咒保着她现在这个脆皮身躯不死，就算身躯死了她的灵魂也会正常飘着，飘去医疗部自助领取一副新的身躯就完事。 尤其是在奥古米这种明知武器杀不掉程晓玉，也造不成实际伤害的情况下还打的架，那就只能算打闹了。 至于达米安.奥古打出的伤害.......不提塔拉和瘦长鬼影，摩诺和程晓玉之间打闹切磋打出的伤害都比他高，这只能算刮痧，在摩诺和程晓玉这种原本身躯超级加点的非人眼里这点攻击就和撒娇没什么两样。 当然，为了顾及达米安的超强自尊心，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点。 摩诺想了下，觉得在达米安眼里「师伯送武器让我砍我师傅」这件事可能有点不对劲，于是特意补充：「我这是符合组织规定的，这也是组织的意思，你师傅自己也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达米安点头：「我知道，她说过她和你是老相识。我也知道正是你当时在让我去她名下时投了贊成票，听说你们以前在其他世界遇到过我的同位体，我师傅还和两个我的同位体关系挺好的，所以我想来找你了解情况。」 终于说到重点了！ 摩诺神色一凛，终于搞明白了这个达米安过来找他的原因。 肯定是因为这个达米安和程晓玉那边相处有了矛盾！这个达米安的经歷和立场特殊，实在不好和公司里其他的蝙蝠系员工说，他初来乍到又找不到能说话的人，这才直接找上了和程晓玉关系好同时又和另一个达米安关系好的自己。 虽然摩诺和「达米安」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距离他和与他交好的那一个达米安分别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岁月。但摩诺绝不会忘记自己那段一生中最美好的经歷，更不会忘记其中的人，眼下很快就翻出了他以前和「达米安」交流时总结的经验。 其中的一点，就是「达米安讨厌被人替代」！尤其讨厌被「自己」替代！ 摩诺认真且严肃地肯定了达米安：「无论是我还是晓玉都没有把你当作是任何人的代替品，哪怕你们都是『达米安』。你们是不同的，你是独一无二的。在来到这里前你就已经证明过了这一点，我相信你不需要再重复了。」 达米安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是自然，我会让你们明白，你们选择我的想法是多么明智。」 「当然。」 摩诺贊同这一点，这位达米安的搞事能力大大降低了程晓玉的作死，足以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没错。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工作了。」 达米安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来双方相处得不错。 摩诺在心里想。 原本他还担心这个在刺客联盟长大姓奥古的达米安会不会过于难搞，现在虽然确实比他认识的那位达米安更暴躁，但现在看来他和程晓玉相处还蛮好的，没准过个几年就能正式入职了呢！ ....... 这趟真是来对了。 走出摩诺办公室的达米安.奥古神情严肃。 看来这个组织也并不像他们自己介绍的那般和谐，高层之间互相安插人暗杀，仇视都能放在明面上，这已经不可以说是暗潮汹涌了，简直就是惊涛骇浪。 显然，自己最开始被他们留下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个叫摩诺的和他背后的那帮人肯定是想借他刺客联盟首领的手段来通过「符合规定」的方式除掉那个叫程晓玉的疯女人。 经过多次的试探，达米安早就发现程晓玉只是有时候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城府特别深。 达米安可是亲眼看见，当程晓玉说要独自出去做个任务的时候，那个叫摩诺是如何冲上门来和她打架，打到后面那场战斗的惨烈连达米安看得都皱眉。果然之后即使是从医疗部出来后，那个女人的身体就和之前弱了更多，想必是对方施展了什么手段。 即使是在这么明面的针对下，这个叫程晓玉的疯女人不仅依旧活了下来，甚至再次见到让自己收到如此屈辱的敌人也没有变过脸色，依旧笑吟吟地打招唿，照常地工作，以及试图教导达米安这个被地方派去暗杀她的刺客，还能在达米安私底下提起摩诺的时候摆出那副挑不出差错的回答，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关系好的老友似的。 这疯女人绝不是她所展露出的那样脆弱和疯癫，她对她自己的要求也非常狠歷，且十分沉得住气，直到现在也没有暴露过她背后的势力。 她甚至无视了被敌方派来的自己多次刺杀行动以及挑衅，瞧准了自己是被动安插过来，不知道组织底细的这点，试图拉他入伙！ 毫无疑问，程晓玉一位是能够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也难怪那些人会在她重病的现在落进下石，巴不得她赶紧去死了。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在这兇险的拉锯战中，他达米安.奥古要站哪边？ 第178章 番外 要站哪边？ 这个问题虽然非常重要, 可在达米安.奥古眼里并不需要过多犹豫。 刚才那个高管的话简直明晃晃地告诉达米安「你不过就是我们特意选出来，为了符合规定杀死眼中钉的工具，工具就不要发表那么多自我思想了」，丝毫没有把达米安放在眼里, 也根本没有给达米安选择的机会。 第363页 虽然那群傢伙嘴上说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退出, 我们会把你送回去」, 但以他现在的情况被送回去和被杀又有什么区别？这群道貌岸然的傢伙嘴上说着提供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把选择摆到达米安面前！ 对比起来, 程晓玉反而还会给达米安选择的机会，让达米安选择是站她这边还是站对面。她对达米安的态度完全称得上和睦, 从未主动挑衅或攻击达米安, 现在达米安被变成儿童的外貌也是他率先当中挑衅对方的结果, 并无任何实质伤害，甚至连体能力气都依旧保持了原本的水平。 即使过去的功绩甚至存在都已经被世界本身否定、化为虚无，达米安.奥古依旧是刺客联盟的领袖，他的血液中流淌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对比无视自己意愿，将自己单纯视作工具的摩诺，达米安自然会选择平等对待自己的程晓玉作为合作伙伴。 抱着这样的想法, 领回了新武器的达米安推开了程晓玉宿舍的门。 这组织的建筑能够无视一些时空法则, 「宿舍」里面的空间可以全凭主人喜好布置和修改。说是「宿舍」, 其实更切确的说法应当是「领地」。 就像现在，外表上达米安只是推开了一扇平平无奇的门，可门里的里面的空间确实一座浩瀚的大书库, 从书库里的门出去，场景又变为了一个有数不尽房间的宅子。 在达米安被送来后, 他更是目睹程晓玉挥挥手就宛如全息建造游戏一样给他在这栋宅邸的墙上变出了一个新的房间，说是给他当卧室使用。那间「卧室」里面除去基本的休息床铺, 还包含了训练时、书房、甚至锻造间。 房子里还有一间房子，简直就是俄罗斯套娃。 「你回来了？」他的便宜师傅稍微抬了下头，就好像没有看见达米安手里的武器一样，继续靠在书库中心的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翻阅一本大块头的书籍。 达米安定睛一看，那书籍上奇妙文字的涵义便涌入他的脑海——《论避免逆徒的暗杀》。 达米安：「......」怎么会有人写这种书？ 达米安沉声：「你不需要看这本书。」 因为我已经决定选择你的阵营。 话音刚落，原本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程晓玉终于抬头，神色一凛，深深地看了达米安一眼。 这还是达米安见到程晓玉之后对方第一次用这样正经认真的眼神打量他，果然是在评估他的价值！ 程晓玉脸上适时露出不解的表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次是去拿新的、能把我脑袋继续当靶子的武器吧？」 达米安眸色一暗，知道这句话看似抱怨，实则在确定他跳槽的决心和动机。 「我知道这样杀不死你。」自认读出了暗语的达米安目光如炬，「我去见过摩诺了，我确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晓玉认真想了想达米安这句话中蕴含的逻辑。 知道攻击杀不死她所以接着时不时暗杀这点很符合达米安的人设，但后面那句...... 莫非是说这位达米安为了更加了解她而去找摩诺打听了一些她以前的情况，然后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原来不是不靠谱的病秧子，于是准备正视她了？ 也不是没可能，刺客联盟实力为尊。虽说程晓玉在执行任务的大部分时候讲究效率至上，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交流和冲突，但在打架方面还是比较可以的。 想到这里，程晓玉颇为欣慰地点头：「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的成长。」 这对完全没有对上思维频率的师徒相视一笑，二人都没有仔细探讨这好似什么都没藏实际也什么都没藏的短短几句话中的隐藏含义，这也为日后埋下了一颗创死人不偿命的隐雷。 ...... 这段对话之后，程晓玉消除了达米安身上的缩龄魔法，让达米安重新变为二米一。达米安也果真在「宿舍」内不再试图以各种手段刺杀程晓玉，在「宿舍」外暴起砍人的频率也小了很多。 程晓玉虽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反正达米安也砍不死她，考虑到达米安那些在鲨鱼腹中的前几位老师，索性把这些都当成了奥古式的感情联络方式。 毕竟还年幼的达米安.韦恩最开始和家人的交流方式，就是抄着武士刀把他哥哥砍得浑身血痕送去缝针，这个青壮年版的达米安.奥古行为处事更硬核夸张，时不时往敬爱的老师傅脑袋上戳刀的行为也可以很好理解。 达米安终于不再是个随时爆炸的炸药桶，程晓玉便开始带着他处理一些无需离开公司小工作，即是带着他熟悉公司的环境和工作流程，也是希望能让他通过认识新的一些说得上话的对象。 在这个过程中，达米安表现出得非常认真，也会用是标准到挑不出差错的社交礼仪对待程晓玉带他认识的同事。 程晓玉并不知道，在她眼里其乐融融的场景在达米安的眼里则是程晓玉终于开始试图将他带入势力内部的考察，带他认识的人里暗藏敌人和我方势力考察他的观察能力...... 果然，虽然这个女人平时的言行举止总是让他以为是个弱智，但这一切果然都是伪装，她状似无害亲和的外表下隐藏着更深邃的目的。 时间很快过去就这样过去了几年，达米安终于获得了出公司试岗实习的资格——当然是需要程晓玉这个导师陪着。 第364页 对此，达米安严阵以待，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在这个充斥各种能人义士的组织的内随处都可能是敌方的眼线，还有在「规则」的眼皮底下，他们说话做事必须非常谨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达米安非常确定程晓玉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优秀，此次活动一定是程晓玉专门用她背后的势力申请而来对自己的考核！ 事实也确实如达米安所料，程晓玉在带着他进入传送装置的时候，传送装置很巧地遭遇了时空乱流，又很巧地暂时断掉了和组织的联繫，二人的落点彻底偏离到了另一个宇宙去。 到这一步上，程晓玉这个心思深重的女人还在和他说什么「不要担心，这种问题就和汽车抛锚一样问题不大，过段时间通讯就恢復了」。 呵，真是谨慎，到这一步还在试探他吗？不过也对，既然那个绑定程晓玉灵魂的随身系统也很可能一直在监视他们，保持谨慎非常有必要。 ...... 程晓玉不会读心术，她并不知道达米安在想些什么，这次也真的就是一次普通的传送失误而已，入职稍微久一点的员工都遇到过几次这种状况。这种情况本身不麻烦，等上头找到他们就行了，麻烦的是这个世界本身是否安全，以及等候处理的时间。 早些时候，这个处理的时间有概率长得一言难尽，这时候就会有一些不想白等太久的机灵鬼搞出一些加快处理的骚操作。 比如矛盾博士，他经常在时空流里熘达，所以经常被传送到各种奇怪的世界或时空中去，也好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束缚又对时空法则理解得特别透彻，所以原地等个几百年的支援非常轻松，要是等不及了可以用点小手段制造一点时空bug让自己更「显眼」一点。 可以理解为矛盾博士抛锚被流落荒岛后选择了在地上画巨型米o鼠，然后等一辆携带了迪o尼律师的直升飞机匆匆赶来把他接走。方法邪门，但有效。 各种为了减少处理时间的小机灵鬼们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大大增加了当时情报部员工们的工作强度，工作效率大大减低。于是在通过研发部、后请部和情报部的鼎力研究和对一堆设施的改良后，终于是大大缩减了找回倒霉孩子们的时间。 「......所以达米安你不用担心，上面应该很快就会重新联繫上我们了。」程晓玉和不知道为何看起来特别紧张、手一直的按在刀柄上的的达米安说，「我的随身系统也一直在发送讯号，相信很快我们就被找回去了。」 达米安像是一位随时准备出征的战士：「这期间我可以自己行动，我说过我会证明自己的实力。」 程晓玉：你行动个什么啊？都说了现在我们是抛锚了！ 就在程晓玉准备进一步对达米安解释现状的时候，原本被她吩咐查询所在地所处世界信息的系统也很给力，马上就报出了一组世界编号。 好消息：系统能够在离线状态下爆出世界编号，就证明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位于公司的资料库中，这样的世界一般都是曾经有同事前去探查过的世界。安全指数有保障，支援来得也会很快。 坏消息：这个世界的编号程晓玉见过，而且不仅仅是见过。 程晓玉不仅见过，她还去过。 这串世界编号彻底地改变了程晓玉未来的人生，甚至改变了她的种族，也代表了她那段永远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第179章 番外 看到这组编号后, 尘封的记忆重新復甦，程晓玉这才发现着周围的景色真是越看越像哥谭码头。 想来还有些怀念，那时候自己年纪尚幼，行为处事都带着天真, 还没有成为社畜遭受工作的毒打。不像现在的程晓玉, 打了上千年的工这怨气已经不是比鬼还大了, 而是直接就是鬼了！ 通过简单地探查，程晓玉发现这个世界距离她的离开仅过去了几年, 想必她的朋友们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程晓玉并不打算去和他们见面。 摩诺说过很多次程晓玉这些年变了太多，程晓玉的朋友也说她这些年把自己逼太紧变得太多, 包括程晓玉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最近几百年的生活和心理调节一团糟, 此前不过就是她装得好周围人没什么人发现罢了。 ......在这个世界的杰森他们眼里, 自己应该还是千年前那样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性格，自己还是不要打破他们美好的记忆好了。 达米安：「你在发什么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原地发愣，连平时挂在脸上的伪装笑容都消失了，别是这个（并不存在的）考核计划出了什么意外吧？ 经过达米安的出声，程晓玉才把思绪抽回：「这地方我以前来过，是你老家的平行世界, 只要不过与引人注目做出出格的事情, 对你我二人没什么危险。」 达米安别有深意地看了程晓玉一眼：「哦, 你来过这里。」 又是出意外和总部失去联络，又是去了程晓玉以前去过的、她既熟悉又没什么风险的世界......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程晓玉的策划！ 因为这个宇宙中同时存在两位达米安，为了区分我们暂且将这只达米安称为「奥古米」。 奥古米是知道自己师傅在年轻的时候和几个达米安交好, 甚至教导过（勉强算吧）他们的，这次她特意将自己带来, 一定是想测试看他与同位体的差距。 第365页 这奥古米可太熟了，在刺客联盟的时候他就是从无数「达米安」中杀出并活下来的那个。时隔多年再次遇到这个挑战, 奥古米势在必得。 程晓玉还以为这位奥古米是联想到了这个世界的达米安呢——也确实如此，立刻化身端水大师：「是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你还真是在意他们。」奥古米冷笑，「这让我不禁好奇这个世界的我究竟是多么优秀才能让你死了这么多年还记着。」 我还在你旁边站着，你就在这狂提对面的达米安？ 也不能怪奥古米反应大，莫忘了他本就是因为自己世界重启后否认了他这个「没有成为罗宾」的达米安而被世界放逐的。这直接导致原本就因为刺客联盟教育而对自己同位体有敌意的奥古米更加讨厌「罗宾达米安」了。 虽然奥古米嘴上没说过，但因为程晓玉确实是将他当成学生尽心尽力地教，也待他很好。除去程晓玉有时候行为做事不着调以外，她对达米安可谓是几乎一点期待都没有。 刺客联盟杀伐果断，但也知恩图报，奥古米在发觉程晓玉确实是在真心待他后，他便也想给程晓玉争口气。这也是奥古米最气的地方了——我在母亲与祖父的期待中诞生和成长，结果你对我居然没有一点哪怕远大期待？气魔法不交给他还可以理解为他没有魔法天赋，不将他转化成恶魔他可以理解，毕竟程晓玉的灵魂重伤未愈还被关在一具脆皮人类壳子里，但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分入职！？ 那他一直以来接受的那些训练都算什么，他一直那么努力的学习都算什么？我明明完美达成了你所有的教学计划，可你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几乎都不用我拼搏的简单目标，然后说你对我没有任何期待？ 这简直就是看不起他达米安.奥古！ 奥古米当时并未直接出言反对，是因为考虑到程晓玉或许在组织暗潮汹涌的党派斗争中有自己的考量，加之他很清楚程晓玉虽然看着很好说话，可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绝对无法改变。 但现在他站在这里，在他的考核里，他的师傅还在他面前直接回忆另一个罗宾达米安，这不是就明白了这件事背后有猫腻，奥古米怎么可能不气！换谁谁不气啊？ 你不交我更多的知识和力量，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有另外的优秀人选？像你这种任职老师上课故意留手，私下开补习班或者开小灶都是要被举报的！！！ 更何况，在奥古米眼里这就像他拿命选择的读研导师要不带自己跳槽一样恐怖！而且如果这个导师不负责他了，负责他的就会是另一个要他生不如死、他为了前任导师特意决裂怼过的颠导！ 没揪着程晓玉的领子问她是不是拿自己吃代餐，是不是马上就要说「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达米安」，就已经是奥古米目前为止几十年人生修出来的所有的镇定和礼貌了。 奥古米嘴角勾出嗜血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会一会他们。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我和我的兄父们究竟有多么优秀。」 程晓玉：这醋味大得都能蘸饺子了！怎么难道达米安对自己的老爹和兄弟以及自己重拳出击这个特徵是所有达米安都适用的吗！？ 奥古米其实并不是幼稚的性子，但现在这个情况......程晓玉合理怀疑是他的「我针对我自己」bff发威了，可能还要再有自己刚才的一些态度让奥古米觉得有点不安...... 其实程晓玉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奥古米好像总是在担心什么东西，问他也不说。也不清楚是奥古米刺客联盟呆久了产生的性格缺陷导致的多疑，还是他在组织闲久了所以开始胡思乱想...... 但程晓玉知道一件事，这个成年的奥古米极其难搞，简直就好像他们两个交流隔着层次元一样，根本不知道他再哪个档口搞出什么事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奥古米好像很不喜欢摩诺，摩诺每次来他就要阴阳怪气，偏偏摩诺还听不懂，痛苦的只有端水的程晓玉。 自从奥古米被分配到自己座下学习，程晓玉再无心挑战自我、激情作死，取而代之的是疯狂锻鍊和加强自己的端水技能。 为了不让自己曾经的小伙伴遭受天降异世界暴君，程晓玉连忙解释： 「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你绝对想偏了。我十六岁时也曾和你一样落入了时空乱流，当时的我和摩诺漂流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人收留了我们两个，也为我们两个提供了很多帮助。我已经上千年没见过他们，本以为再见不到了，所以刚才才会愣住，你可别瞎想。」 此话一出，奥古米果然明白过来他闹了误会，倒也没再继续追究：「既是故友，那你不妨趁着这次去见见？正好我也好奇你以前的事情，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程晓玉的笑容僵在嘴角：「什么故友，他们还没死呢！」 奥古米：「但你死了，而且原本就是不可能再见，和死了没区别。」 程晓玉：......算了，懒得说了，心累。 程晓玉放弃再在奥古米的言辞上纠错了，过往经验告诉她这样对心脏不好：「本来我们今天的课程具是让你体验不同世界之间的区别，如果你想去认识他们的话也可以去，直接报是我学生就行了。但你不能告诉他们我也来了。」 奥古米不解：「为什么？」 第366页 程晓玉只是笑：「给彼此留点最后的好印象吧，你师傅我年轻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衰。对了，你可记得别主动动手，真要动手注意分寸啊。我在这边试试那边发求援讯号信号好，完事了喊你。」 奥古米有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 ...... 虽说让奥古米自己去找蝙蝠家，自己留在原地发求援讯号，但其实奥古米刚一离开，程晓玉就在码头转悠找了个空的货柜坐进去，从兜里掏一瓶拇指大的小药瓶，拔开盖子，蓝紫色的气体如同活物从瓶中飘出，又程晓玉的抬手下在空中据称了一个不断旋转的饼状漩涡。 随着漩涡的流转，奥古米及其周身的环境出现在了漩涡中央。 这个世界程晓玉见过归见过，但这个世界毕竟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反派和神奇生物，无论奥古米本身实力如何，作为一名有良心有道德的导师，程晓玉都不会把学生往陌生环境随手一丢撒手不管。 如果奥古米要闯出大祸，或者遭遇他无法解决的危险的时候，程晓玉就会立刻赶过去。 程晓玉靠坐在货柜冰冷的箱壁上，静静地看着奥古米径直敲响了韦恩庄园的门，在老管家惊异的目光中报上了自己来歷，拿手机里的照片证实了自己身份，又表达了自己是替师上门看望旧友，顺便了解师傅年少时经歷的目的。 原本考虑到奥古米的情况，让奥古米接触同位世界的教学设想在更后面一段时间，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干脆就把这个课程实践提前，顺道看看奥古米对与同位世界反应吧。 通过漩涡，程晓玉看到了已经成长为少年、接过罗宾披风的达米安，急匆匆滴滴打氪星人队友赶回来的、更加高大年长的杰森，以及已经将代号换为「红罗宾」，看着能一拳打死三个人的成年提姆...... 这小子根本没资格指责未来的达米安吃激素！ 但这个提姆不是秃头，好耶！ 程晓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此刻的目光中有多少怀念和温和，只是继续看了下去。 芭芭拉也站起来了......挺好的，看起来自己不用想办法找机会潜入过去用符咒帮她做復健......这个还是走之前去试一下吧。 ...... 程晓玉看着奥古米遇见一个又一个她熟悉的面孔，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自己年轻时做的一些糗事或趣事，还有她早已遗忘的那些爱好，又补充几句她现在的情况，诸如「她现在说话做事大部分看起来也很不靠谱，但关键的时候确实值得信任」之类的话，不免觉得有些欣慰和好笑。 对于已经活了上千年的程晓玉来说，几个小时、乃至几天都转瞬即逝。她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看着奥古米在其他人的带领下去到蝙蝠洞看见了她和摩诺走之前与众人拍摄的那些照片，并愣在了原地，错愕的表情让程晓玉直乐呵。 程晓玉的现在的人类躯壳与照片上的并没有除配色以外的太大差别，但摩诺从未在奥古米面前露出过他儿童的形态，想必奥古米肯定想不到现在身高三米多的摩诺曾经居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果不其然，奥古米在那副照片墙前转身，指着一张程晓玉蹲下身嬉笑揽着嘴角带笑的摩诺拍照的照片，问： 「他们曾经很要好？」 「是啊，摩诺是程晓玉救出来的，他和晓玉关系最亲了。」杰森感慨地说，「你是不知道，最开始摩诺可粘晓玉了，几乎程晓玉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奥古米的视线从墙上那些照片上一一扫过，里面站在一起的程晓玉和摩诺无一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亲密，一看就关系很好。 可当时，摩诺也是用这只侷促牵着程晓玉和其他同伴的手，贯穿了他师傅程晓玉的胸膛。奥古米亲眼见识过他们两个人打过无数次架，次次都是血肉横飞，那一地的鲜血和程晓玉折断的肢体总不会是作假。 过去和现在的对比过于强烈，奥古米不禁发出疑问： 「既然他们曾经是如此要好，那又是什么让他们在如今反目成仇？」 蝙蝠家众人：？ 窥屏的程晓玉：？ ？？？ 程晓玉面无表地摁了退进键，重新播放这句话，在三确定她没有听错、没有空耳，奥古米说的就是「反目成仇」。 什么？我和摩诺反目成仇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自己不知道？ 第180章 番外 要论曾经要好, 后又决裂反目成仇的列子有很多，但蝙蝠家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戏剧性的悲剧会发生在程晓玉和摩诺身上。 虽说这位奥古米也说了，程晓玉和摩诺现在已经上千岁，千年的时间都足够一个国家覆灭, 理论上他们之间的友谊出现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但...... 蝙蝠家众人看向照片墙上要好的程晓玉和摩诺, 心绪万千，尤其是过去和他们最要好的达米安和杰森, 更是不敢置信。 杰森：「我印象里的摩诺可是同伴至上的，或许是出了什么误会？」 达米安：「摩诺那般重视同伴的人绝不会轻易对同伴施以仇恨, 而晓玉更不可能干出足以让摩诺与她结仇的事情！」 「你们不敢相信不过是因为在你们的脑内她还是过去那样的天真小鬼。」奥古米冷笑一声, 「一千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东西。她现在手上沾的人血比我这个刺客联盟首领的都多。鬼影女王的恶名传遍多个世界, 她早就不是你们印象里的温柔善良无限包容的普通思维少女了，她现在早已获得了塔拉的承认，成为了鬼影兵团正统首领，是一个纯正的恶魔女王了。」 第367页 「咳咳咳！」 窥屏的程晓玉一口气没上去，赶紧用手拍自己胸脯顺气，防止这具脆皮壳子气得背过气去。 我他妈叫你去就是为了不暴露, 你小子前面造我谣就算了, 还直接揭我老底！？揭老底就算了, 你还专挑戳他们雷的说是吧，我拯救世界的那些部分你怎么不说！ 她从听见奥古米嘴里蹦出她和摩诺反目成仇的时候就开始，脑袋里生的草就已经躲到可以组成新唿伦贝尔大草原了, 很快就联想到了奥古米之前对摩诺阴阳怪气的态度。 当时还以为是摩诺又哪句戳他雷区了，现在看来这小子其实是在帮自己说话...... 虽然闹了个乌龙, 但见这小子初心还是在帮自己，程晓玉心底不由得浮上些许欣慰, 怒火消散了一些。 【你这学生......虽然脑迴路很刺客联盟，但还算关心你。】程晓玉编号为233号的随身系统忍不住说，【你现在要不过去解释一下？反正这次事故是纯意外，你就算去见他们也没什么问题。】 它有预感，奥古米这才刚开了个头，后面绝对还有大料。为了防止自己的宿主这具脆弱的「拐杖」用躯壳被创死气死，它觉得很有必要吱个声。 早知道要遇到这么刺激的情况，上次去医疗部拿临时躯壳的时候就特意要个心肺功能强一点的了，现在......它宿主要是给学生气到自己把「拐杖」折了算是个什么事啊！ 「我不！以这小子的个性，之前一直不当我面明说，他现在的产生了数不尽未知化学反应的脑袋里绝对不止一个奇妙误会，我过去他可能就不说了！」顺过气的程晓玉梗着脖子，「这时候去阻止我就不知道这小鬼究竟过误会了什么要命的东西，我必须要一次性清楚，摸清这傢伙的错题思路，从源头上避免下一次创人悲剧的发生！」 233号：【既然不赶时间，那我先把求助讯号停了，等你们解除误会我再开？】 「就这么办。」程晓玉继续聚精会神地看法术团，她倒要看看奥古米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还有什么创死人的奇思妙想。 ...... 对面的蝙蝠家族不知真实情况，见奥古米说得铮铮有词，加之前千年的时光也确实足以改变太多东西，不由信了那么几分。 杰森:「那你又凭什么说摩诺和程晓玉反目成仇？你有证据吗？」 奥古米冷呵一声：「我当然有证据，你见过那个三米多的怪物把人撕得四分五裂吗？我见过。我亲眼见过很多次，他突然杀上来和我师傅战作一团，并且用的都是让她伤口无法復原的阴损招数，数次毁了我师傅的肉身。那种肉身的损毁程度连拉撒路池都救不回，如果不是处在特殊环境，外加我师傅是恶魔灵魂不会消散可以再寻身躯，怕是早死在他手下了！」 就算没有真的杀了对方，但下这么狠的手，说没仇谁信？ 「况且，我师傅前几年和摩诺出了一次任务，就是那次任务险些魂飞魄散命丧当场，在那之后为了温养她受损的灵魂，鬼影兵团等黑气魔法她已经几年没用了。而就是在她重伤未愈的这段时间，我亲眼见到你们口中『重视同伴』的摩诺亲自上门再将我师傅打成重伤。」 「......」 见原本紧急救人的摩诺被打成杀人未遂，程晓玉痛苦地捂脸，实在是窥屏不下去了。 这要命的误会一环扣一环，一个接一个，碰碰车都没有这么创人的！ 程晓玉还吩咐233号：「把求援讯息改成求救讯息，私发给摩诺，我记得他今天休假，叫他速来。」 这个误会程度她自己一个人是说不清了！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被创！ 【好的好的，我这就发。】233号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咱别看了？别气坏身......别气坏灵魂崩开伤口了，本来你伤再养个几十年就可以好了的。】 几十年，对于长生种族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它可不希望自己的宿主离痊癒就差那么一点就给气恶化了。 这么想着，这位忠心的系统赶紧对着摩诺的聊天窗口一通狂戳乱嚎，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晓玉马上就要驾崩了。 韦恩宅那边的情况也宛如晴空霹雳，奥古米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入众人的内心，将他们过去关于程晓玉和摩诺的回忆刺得千疮百孔。 尤其是达米安和杰森，他们皆是不敢置信，心中一片悲凉。 过去是这么美好，谁又能想到现实却是如此残酷，物是人非...... 正想着，奥古米却眉毛一挑，反手抽出腰间长刀摆出架势，众人还以为他要突然暴起伤人，却听「锵」地一声，持刀的奥古米竟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撞得后退几步。 众人立刻抽出身上或周围的武器备战，却见奥古米对着虚空持刀而立，轻蔑道：「怎么，你对这群傢伙的珍视已经到了宁可堵我嘴，也要蒙蔽他们的眼睛的程度？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做法给他们消除记忆啊？」 众人拿着武器的手一顿，对来者的身份已有了猜测。 那一片空气中果然渐渐浮现出程晓玉的身影，她看上去比起他们记忆中的样子已然年长不少，但精神面貌却大不如前，看着确实像是久病未愈，语气中也满是疲惫和崩溃： 「住嘴，我现在倒想给你我来一次『一忘皆空』！」 奥古米的眉宇间尽是嘲讽，却真的没继续说什么，收刀抱肘藐视飘在空中的程晓玉。 第368页 程晓玉按了按眉心，忍住了想要嘆气的冲动。 这具临时身躯实在过于脆弱，她不过是在货柜里蹲了十几个小时外加气急，居然就一时有些头晕，要不是她赶紧开了治癒符咒顶着，现在怕不是还要气得头痛。 「.....程晓玉？」 忍住的那口气终于还是嘆了出来，程晓玉转身面对紧张的小伙伴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久不见，我来官方下场闢谣了」 再次见到旧友的这个场景程晓玉和在场的熟人们都幻想过，但他们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场景下。 「哦，闢谣。」奥古米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你就这么怕这些傢伙知道你手上沾血的事？那你倒是去退休啊老太婆，别一边忙着党派斗争还一边矫情地杀几个人都怕被知道。就现在的局势看，你早退休还能多活几年呢。」 「我可求你了大哥，你少说两句吧。」程晓玉哀嚎，「你不要再造谣了，我们组织的人际关系一直都是绿色健康，哪有你说得这么黑色产业！我要不是有东西保命，我真的要给你气死了！是死因的那种气死！」 第181章 番外. 「所以除去工作环境的那部分, 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杰森注意到程晓玉只闢谣了工作环境的方面，不由喉头滚动，神情复杂，「关于你手上沾血的那方面也是吗？」 作为蝙蝠家族手上人命最多, 还和队友组成了「法外者」, 不遵守不杀原则的杰森倒不是因为杀人这件事本身而感到难过。 而是他见过, 程晓玉过去是如何劝诫摩诺和达米安不要杀人，将他们拉出杀戮深渊的样子, 而达米安和摩诺，包括杰森自己也一直在努力让程晓玉能够安心地维持「普通人」的思维, 即使她表露出意愿, 也不让她去夺走人类的生命。 可如今, 这个奥古米却说程晓玉手上沾了很多的血。如果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程晓玉不太可能会因此而不想来见他们甚至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 程晓玉装似无所谓地摆手：「我干脏活那部分是真的，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也说不出什么这是必要的牺牲这种话。」 即使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本来拯救的目标就是「世界」而非某个个体，「公司」本身也无法以纯粹的善恶定性。 233号在芯里嘆气。 可如果程晓玉能够说出这句话, 她也不会因为难以接受和原谅做出这件事的自己, 因自我否定而造成重伤了。 来源灵魂与内心的力量, 在内心和灵魂动摇后自然会反噬。 不然那么多的黑巫术师不修白魔法，难道是因为偏科吗？不，因为他们的心和灵魂已经无法再驱动足够强大的白魔法了, 强行下去只会早到反噬，或永不进阶。 但程晓玉确是相反的情况。 她的恶魔种族决定了她只能使用恶魔黑魔法, 甚至她的灵魂都是恶魔的样子，因此公司的系统也将她划到了恶魔种族那帮道德底线异于人类的员工里去, 并过早地给她安排了人类员工不该现阶段接受的任务。 那时所有人，包括程晓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内心，她的认知却依旧无法认可干出那些事情的自己，自然也无从得知会酿成怎样的惨剧。 唯心的魔法固然强大，但丝毫的缝隙就会酿成惨剧。 所以心魔对于才会那么恐怖，如果用玄幻的视角来看程晓玉，她就是扛不住心魔，遭到反噬了。 程晓玉受伤论起责任，划错员工种族的公司应该且主动承担全部责任，此次事件是典型的工伤。在程晓玉重伤后，公司内部立刻开始了规则改良，限制了员工的出任务间隔至少是多少，强制给每个不知死活的内卷狂人摁头休假，并且强制给刚下抢救台就要蹦跶着去上班的程晓玉修病假，还为了让她还好养伤空投了个奥古米分她作死的心！ 综上所述，公司或许不能说是纯善组织，但也绝不至于奥古米所说的那般......需要扫黑除恶。 ...... 程晓玉就是要赶紧闢谣，不然小伙伴们得以为她签了卖身契，急死：「但是我和摩诺反目成仇那部分不是，那是绝对的谣言，是这小子瞎脑补的！」 奥古米挑眉：「......」 程晓玉见他这眼神就肝疼：「臭小鬼你给我有话直说！今天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一次性把误会结清咯！」 奥古米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是你叫我住嘴的，我不过是遵循师命罢了。」 众人：这时候你倒听话了，刚才不是还阴阳怪气说的无比利索吗！ 程晓玉似笑非笑，一律蓝紫色的烟雾萦绕着她的食指：「你想回味童年？」 再给我犟嘴，我就让你二米一的身高逆位成一米二！ 奥古米立刻收敛讥讽的神色：「你和摩诺过去真的非常要好？」 233号：[摩诺先生要来了，他挺急的，我和他说你要死了来着，这是他的落点坐标......] 程晓玉正欲回答说我和你师伯现在也很要好，勐然听见这通知，箭步上前抽出奥古米腰间佩刀，降身一拧，险而又险地架住了一把迎头噼下的斧头。 达米安厉声冲来人喊：「摩诺！快住手！」 程晓玉：「停手，停手！」 这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黑礼帽，抄着一把利斧的高瘦青年正是被紧急摇来的摩诺。 第369页 蝙蝠家众人的唿吸都快停止了，赶紧冲上去将两人分开。刚才要不是程晓玉反应及时，这一斧绝对能噼开人的头颅，摩诺无疑是对程晓玉下了杀手！ 那奥古米说程晓玉和摩诺反目成仇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 摩诺听见自己名字，见程晓玉不像是他收到求助里那样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原地暴毙，又见周围上来拦他的人灵魂波动过于熟悉，也就松了劲，将利斧撤下。 「怎么回事？」 就算是程晓玉发现见到熟人太激动想摇自己过来一起聚聚，也不至于说她自己快死了吧？ 程晓玉无视自己被震开裂，在符咒作用下发光癒合的虎口，将长刀归回奥古米腰间的刀鞘，深深嘆了一口气：「快把武器收了，来给你徒侄讲讲过去的故事，顺带闢谣，让谣言止于智者。」 摩诺手腕一翻，立斧便消失不见，看周围人都用严阵以待，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自己，满头雾水：「什么谣言？」 蝙蝠家众人心中「咯噔」一下：看这熟若无睹的杀人态度，奥古米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程晓玉沉痛地告知摩诺一部分的真相：「其实达米安.奥古一直都不喜欢你。」 还是循循渐进地告诉摩诺吧，毕竟真的太创人了。 却不料摩诺说：「我知道啊。我知道他一直非常讨厌我，而且是带着杀意的那种。我只是一直装着没看见而已。」 摩诺本就是对恶意特别敏感的，而且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假装看不到奥古米的敌视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老朋友夹在中间为难罢了。 程晓玉满怀歉意：「抱歉，摩诺。回头我就拎这小子去和你道歉。」 摩诺垂手而立：「到也不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让他骂着总比让他憋着强。」 程晓玉：「你确定你知道奥古米讨厌你的原因？」 摩诺点头：「当然，毕竟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奥古米不就是因为我比他高，气急在自己停止发育身高。也有可能是我上次说他还是小孩所以他不服气的原因......或者是我上次摸他头的原因？」 众人：......可能都有。 不过，也就只有身高三米多的摩诺才能说二米的奥古米矮了。 奥古米怒目而视：「我都三十多岁，不是孩子了！」 摩诺深深地看了奥古米一眼：「我和晓玉现在的年龄比你祖父雷肖古都大。」 奥古米：「.......」 程晓玉：「对不住啊摩诺，回头叫这小鬼给你道歉。」 「不用，我并没有生气。」摩诺说，「更何况我能察觉出来，他讨厌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虽然具体的原因我不是很明白，但我不会在意。」 程晓玉笑了，抬手轻推了奥古米一把：「现在你问吧。」 很好，既然摩诺说不会在意了，那之后应该不会发展成摩诺连夜右手奥古米左手利斧去训练室「交流感情」的情况了。 放心大胆地创亖你师伯吧，奥古米，社死不能只死我一个！ 「这周围都是你曾经的熟人，最忠实的伙伴。」奥古米走上前，「你能保证你不会在他们面前撒谎吗？」 摩诺毫不犹豫：「可以，但如果你问到一些特殊的保密性内容，我将不会回答。」 「希望你说到做到。」奥古米冷呵一声，报出了在场人类心中那个盘亘的疑问，「你究竟和我师傅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们两个反目成仇？」 众人悄悄去观察摩诺的神色，却见摩诺连眉毛都没动，平静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感官本就异于常人的非人了，就连老人家阿尔弗雷德都听清了，摩诺怎么可能听不清！ 奥古米将摩诺这态度当做威胁，欲将手搭在刀鞘上以备不时之需，却被程晓玉抬手拍开。 程晓玉的眼神中有五分心累五分幸灾乐祸，温柔地说：「没事，再说一次，说到他听清为止，他不可能会在我和其他人在的时候动手的，你师伯还是很讲道理的，不然他早把你丢进训练赛敲死了。」 小子，既然你创了人就要给我创个够，为师不允许只有我被你个逆徒创了！ 奥古米：....... 虽然摩诺已不直接上前线很多年，但他当年的赫赫凶名连他这个试岗成员都能打听到，可见摩诺当年对敌人是何等杀伐果断，兇残无比。 达米安却是忍不住了：「摩诺！你为何要与程反目成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摩诺几乎是急迫地说：「没有误会！」因为根本就没这茬事！ 没有误会！ 众人见摩诺这笃定、，不愿再提的的样子，更是确定他和程晓玉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摩诺幽幽向程晓玉看去，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程晓玉那么急着也要把他叫过来了。 怕也是刚得知这创人谣言，解释了说不清，所以要拉他来再一起解释和被创啊！ 但摩诺这个举动，却叫奥古米误会了。 腰间的破魔长刀瞬间出鞘，奥古米把程晓玉推到照片墙的蝙蝠堆前： 「听闻过黯淡城之主的凶命，倒是不知您还有出尔反尔，在旧友面前袭击老友的喜好？」 奥古米持刀而立：「还是说，您嫌上次未能得逞，想趁这次机会一扫后患？也对，时空传送的设备改良本就是情报部和研发部公同合完成的，策划一次小小的抛锚事件，以及隐去一个病鬼一个试岗期新手的存在，对于情报部的副部长而言，想必不是难事吧？」 第370页 摩诺：？？？ 摩诺：！！！ 「我没有！」 你不要空口污我清白！！ 第182章 番外 如果说奥古米之前那次提问, 摩诺还抱有或许是听错的的侥倖，那现在奥古米这同举动言行就彻底创碎了摩诺自欺欺人的屏障！ 他竟一直不知道奥古米对他，对周身所有的一切有如此之深的误解，甚至还把他这要命的误解带到了许久未坚定小伙伴们面前说。 再仔细回想之前杰森达米安他们看自己事异样的脸色, 显然他原本以为的小误会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而且这巨大的冰山也已经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创人也越来越狠了！！ 奥古米拧眉：「你没有？鬼信！」 程晓玉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氛围, 遂飘上前：「是啊，我信。」 众人：.......字面意义上的「鬼信」是吧！ 「行了行了, 说好的我们今天你问什么说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闹呢。」程晓玉手抚上奥古米持刀的手, 手下暗暗使劲，用符咒加持的力量硬是摁着他的手收刀入鞘，「说话就好好说，动不动拔刀和打断别人说话像什么样子，快把刀收起来，我们去客厅那边坐着说.......」 ....... 众人终于回到客厅, 面对面准备一次性捋清这个混乱的关系。 奥古米：「你既然说和这个疯女人没仇, 你倒是解释一下刚才那下斧子。」 摩诺一出场朝程晓玉抡的那斧子如果不是被挡下, 以那个力度完全可以让人「脑洞大开」。 摩诺：「晓玉为了让我快点赶来，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我当时是在急救。」 奥古米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弹舌：「你不想承认也别用这么侮辱人智商的话来唬我。」 急救？有这么一出场就抄着斧头往急救病人脑袋上砍的急救吗？ 程晓玉扶额：「他真的不是在唬你。你还是活着的人类不清楚, 对于我们而言灵魂远比肉身重要。换算一下当时的场景，就是摩诺想要赶紧把我从拐杖上拖下来紧急送医。」 因身高无法坐下, 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席地而坐的摩诺对奥古米说： 「至于你所说的厮杀，可能是说我平时和晓玉的打闹。那种程度其实在恶魔之中连打闹都算不上, 只是因为晓玉现在是用来安放灵魂的普通人类身躯，所以在你眼里看起来才会那么惨烈。」 杰森看向程晓玉：「真的？」 程晓玉狂点头：「真的！我现在的这种身躯相当于拐杖或者轮椅，摩诺的行为也就跟你丢掉躺在床上养伤的布鲁斯的拐杖一样，都是担心病人伤没好就去作死。」 布鲁斯：「......」 会在布鲁斯重伤后还要跑出去夜巡的时候参与围堵的蝙蝠家其他人：「......」 瞬间理解了。 但奥古米没有理解。他是在刺客联盟长大的，家人间不带恶意而是发自关心的这种「打闹」，他从未经歷过。 虽没有经歷过，但看其他人的反应，他也知道是自己的认知除了偏差，一想到自己可能闹了个大乌龙，他又羞又怒：「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们不早说！？」 程晓玉很无辜：「你老是把刀朝我脑袋上和心窝筒，我还以为你知道，所以想要来加入我们呢！」 奥古米：「我那是知道物理攻击弄不死你！是为了在「敌人」面前制造出我们不和的假象做的掩护！」 摩诺：「什么？原来不是撒娇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撒娇。」 程晓玉：「......」 摩诺：「.......」 奥古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蝙蝠家族默默看着捂着额头的三个人：......你们真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达米安将不贊同的目光投向了程晓玉：「程，你既然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不利于养伤，就不要再这么做了，还要麻烦摩诺来抓你。」 程晓玉一拍大腿：「很好，大家都记住达米安这句话了啊！下次他受伤后再要去夜巡就拿他自己的话怼他！」 达米安：「......」 达米安突然觉得他能理解奥古米的叛逆了。 程晓玉正经的时候是真的正经靠谱，但除非在必要的时候，她就会丢掉自己的智商开始放飞自我，整个人看起来就特别不靠谱啊！ 这么大的反差，那这个在刺客联盟长大的自己同位体会往阴谋诡计方面想，再结合这两个恶魔在人类眼里过于硬核的相处方式，出现这种误会真的毫不意外。 奥古米咬牙切齿：「那你的身体情况又是怎么回事，我分明见到他将你.....的躯壳打死之后，你的身体机能就开始下降了。」 摩诺应答入註：「那是因为晓玉不遵医嘱，所以医疗部给她把新躯体的数值大大削弱......用普通人能够理解的说法就是，晓玉刚做完心脏手术，腿还打着石膏刚从抢救台上下来，就要摇着轮椅去夜巡打击犯罪一样。所以医疗部和我们这些晓玉的亲友才会把她轮椅卸了给她按拐杖。」 奥古米：「.......这还是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话这么急。」 摩诺能不急吗？他现在是生怕小伙伴们再给他理解错位，给他脑袋上扣根本不存在的黑锅！ 瞧给孩子急得，甚至还换算成了普通人的情况来说。 第371页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去干出开轮椅去也夜巡同等级的事情？」芭芭拉目光如炬，嘴角带笑，眼神中不带一丝笑意，「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让我听听看你是怎么完成了我之前梦寐以求的举动？」 程晓玉心虚地转移话题：「许久不见，怎么连芭芭拉你都开始讲地狱笑话了，而且我这不也没完成嘛.......」 「放弃生命无疑是懦夫所为。」达米安瞧见程晓玉疲惫的神色，想到以程晓玉原本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去冒险，想必是这些年经歷了什么，于是又改口，「不过既然你能想通，倒也罢了。 和原本以为不会再见的朋友再会，即使中间闹了乌龙，杰森也很高兴，于是提议：「既然已经说开了误会，不如趁着这点时间来再来更新个照片，然后聊聊天什么的？」 遭遇惨烈社死的奥古米已经不想说话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叫他尴尬得巴不得把知情人抽刀断头血更流，但偏偏最核心的两个知情人根本砍不死。 至于照片，奥古米和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根本不熟，更何况就算是他世界本土的蝙蝠家族，他们相见也只有对战的份。 更何况，奥古米看到对面他的同位体也是姓韦恩，当上了罗宾，这小鬼有那么多的亲友好友，甚至连在场奥古米唯一熟悉的程晓玉和摩诺看见那个傢伙都凑上前...... 他一点都不想留在这个他不应该出现的场景里。 所以在杰森的提议出来后，奥古米愤然离席，将那些欢声笑语丢在灯火通明的客厅中，独自一人潜入黑暗。 他自认这已足够体贴，刺客就该待在黑暗里。 「要小心恶猫啊臭小子，院里的那猫可凶了，连达米安都打！」 奥古米离席的时候，程晓玉并没有一点要去追他的意思，只是大声喊了这么一句确保他听进去的话。 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但到底是达米安，奥古米的经歷也让人唏嘘。 阿尔弗雷德心疼地看着孤身一人冲出去的奥古米，忍不住说：「程小姐，您真的不追过去看看吗？」 「他不是小孩了，阿福。」程晓玉说，「他的现在的心绪混乱，比起劝慰，他更想，也更该自己静一静。」 提姆：「这也是你的对达米安经验总结出来的吗？」 程晓玉：「不，这是我被他当标靶拿刀、飞镖噼了数次得出的实践经验。」 众人：......你也是不容易啊。 程晓玉又道：「你们不要因为他和达米安都是达米安就把他们的思维方式和年龄混为一谈。你们知道他怎么上位的刺客联盟吗？」 迪克：「呃，他说是雷肖古和塔利亚传给他的？」 程晓玉：「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毕竟雷肖古被他杀了，塔利亚被他软禁，反对派和克隆体被消灭干净，那刺客联盟首领的位置也确实只能传给他了。」 奥古米揭了她不想说的事情，那程晓玉也揭他的，很公平。 「......」 「我觉得达米安真是和蔼可亲。」提姆感嘆。 布鲁斯想起奥古米说过他在自己世界的蝙蝠家族是敌对关系，再一听奥古米的上位之路这么暴虐，可想而知那个世界的刺客联盟有多兇残，这下更是眼皮直跳：「你们就这么让他到处跑，不做任何措施？」 摩诺抬了下头，放出力量探查整个哥谭后说：「没事，现在的哥谭没有他杀不死的生物，他很安全，不用保护措施和防走丢措施。」 布鲁斯：我不是说这种措施！你真把他当小孩了吗！？ 其实倒也不能怪摩诺，这种「老带新」的模式还是在奥古米和程晓玉身上第一次内测试运行，之前哪有什么教程什么导师啊，那都是没实力的塞点能力，有能力就直接丢前线了。当时的「公司」也刚刚成立不久，管理一团乱，员工死亡率很高，最常见的减员原因就是任务过程中被杀和迷失。 所以在摩诺的眼里，只要足够强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或者不会走丢到找不回来，他就没有必要去管。 这倒是和瘦长鬼影当初带摩诺的方式高度重合。 质疑家长，理解家长，成为家长！ 第183章 番外 奥古米离开后屋内后并未离开韦恩庄园, 只是在韦恩庄园的院子内漫无目的地转悠。 哥谭多是阴天，又是沿海，夜晚多是阴冷湿寒，加之韦恩庄园坐落在郊外, 周围没有高楼大厦遮风, 夜晚冷意更甚。 但这对奥古米没有任何影响, 不提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被「公司」大大增强，就算是过去, 这种程度的寒冷也不能可能侵扰到幼时就独自翻越雪山的刺客联盟首领。 奥古米就在韦恩庄园的庭院里慢慢踱步，他从未来过韦恩庄园, 之前也一直在和这个宇宙的蝙蝠家族交流程晓玉的各种事情, 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思来韦恩庄园的庭院里参观, 这时倒是极好的机会。 「咪？」 奥古米抬头，发现一只体型健硕，毛髮丰盈的黑白长毛猫蹲在树梢上，歪着脑袋看着他，像是疑惑这个大个子哪冒出来的。 「看来你就是那个恶猫了。」奥古米审视那只猫，「看来另一个我能养宠物, 而且还把你养得很好。」 奥古米没有养过宠物, 刺客联盟不允许他拥有弱点, 因为敌人乃至他的家人都会藉此来伤害他，就像他们曾经还逼迫奥古米亲手杀死并吃掉自己养大的狗。 第372页 而在夺权成为刺客联盟的首领后，奥古米忙着将通知权收为自己手中, 巩固权利，同样也是为了不被敌人抓住弱点, 再没养过动物。 到了「公司」就更不必说了，他是根本就没有在「公司」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动物, 全是姿态各异的同事。上次奥古米在程晓玉的「宿舍」里摸了半天老虎，等程晓玉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个上门探望她的员工。 奥古米：....................你为什么不吱声！ 在程晓玉受伤后，公司察觉到了自身规则存在严重漏洞，于是暂停了所有的招聘活动，奥古米就是现在「公司」里工龄和年龄最小的，所以同事们都把他当小孩。 加上程晓玉人缘很好，奥古米对待小动物也不粗暴，所以很多被认错的员工就当是小孩子轻轻戳自己好玩，也就随他去。 偏偏有些员工虽然包容小孩，会帮助程晓玉看看小孩，但也不咋喜欢和小孩沟通。所以往往奥古米前面问「你是不是员工」的时候也就含煳不清地敷衍哼哧几声，根本听不出来是答应还是随口哼唧。 这就导致上述社死事故发生了几回，最后奥古米确信了一点—— 那就是公司根本就没有真动物！！ 就算是待在笼子里的，待在雨林一样的空间里的，待在水族箱里的！因为那只是有特殊爱好的「同事」呆在自己的宿舍里！！ 所以此刻，见到彼得猫的奥古米难免隐隐激动。 是真动物！终于见到真动物了！ 当然，在经歷过多次摸错动物的社死事件后，奥古米就算是已经听这个世界的蝙蝠家族说过，这个世界的达米安此前和程晓玉摩诺一起生活的时候养了一只猫，也还是并没有急着上手摸，而是习惯性地试探问了句：「你应该是真的猫吧？」 彼得猫咪：？ 彼得猫咪：这个大只两脚兽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见彼得没有反应，奥古米哑然失笑。 也是，如果不是真动物，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会养的。 想到这里，奥古米想起程晓玉说过这猫认生，便蹲下身，降低自己身高对猫的威吓，对从树梢上跳下来的彼得「嘬嘬」地唤。 奥古米不知道，这位被达米安以彼得大帝之名取名的猫咪，胆子是真的大。 它还是幼猫的时候就敢于对着两大恶魔领主崽子熟视无睹，那程晓玉的头髮当逗猫棒，使唤摩诺变成瘦男给自己那猫罐罐然后在他膝头踩奶撒娇讨吃，还敢从二楼跳下对着令哥谭罪犯闻风丧胆的蝙蝠侠一套连环巴掌。 甚至连现在鼎鼎大名的蝙蝠狗提图斯，都是被彼得从小狗扇大的呢！ 彼得夏天还敢盘在那条能一口吞了它的白化网纹蟒的身上睡觉，把它当天然空调。 网纹蟒也很满意彼得这个天然热源，会绕着它把自己盘起来——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达米安差点没给吓死，还以为蛇吃猫了！ 那之后达米安就严防死守，各种避免网纹蟒和彼得出现在一个空间，毕竟以网纹蟒那体格，一口下去彼得真的要完了。 彼得本来是在它的领地里巡视，却突然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味」。 彼得不知道那其实不是「气味」而是威慑，它只知道它认得这股「气味」。 那股「气味」的主人是个雌性两脚兽，在彼得还是个幼猫的时候她经常陪自己玩，只要彼得撒个娇就会给它吃罐罐，还随身带玩具（某人的头髮），虽然会有这股很吓人的「气味」，但熟悉后就会发现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两脚兽！ 就是这个雌性两脚兽好像有时候脑子不是很好，经常发出「桀桀」的叫声把头埋到自己刚梳好的皮毛里蹭。 同样拥有这种吓人「气味」还有另外一个有时候很高有时候很小的雄性两脚兽幼崽，这个幼崽不爱动也不好好吃饭，还特别瘦。 当时还是幼猫的彼得就已定下雄心壮志，决心要保护好家里所以两脚兽！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雌性两脚兽和另一个小小的雄两脚兽都不见了。 在猫咪的认知里，离开的同班是去打猎，太久没见到的同伴就是死了....... 所以在察觉到熟悉「气味」的彼得猫咪立刻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沖了过去！ 但等它到达现场，却只见到了那只下午突然出现的陌生大两脚兽。 彼得：你他喵的谁啊？ 彼得是家养的猫，就算曾被丢弃，因为达米安和摩诺的极速救援，它的流浪时长也只有不过五分钟，所以它并没有流浪猫那样对待陌生人的警惕性，更何况这个陌生的两脚兽可是被它的铲屎官一家带回来的。 彼得不信邪地凑上去绕着这个傢伙转了一圈，又闻了闻，确定没错，这就是它小时候感受到的「味道」！ 那这么大的一只两脚兽是哪来的？ 看着眼睛颜色和毛（肤）色也不像是她的崽啊.......难道是那个雌性两脚兽和它铲屎的一样，从别处叼回来的？ 算了，叼回来的就叼回来的，它彼得大帝猫猫定会一视同仁予以保护！ 于是，彼得猫猫翘起尾巴，朝奥古米的腿上蹭去。 多沾点我的气味，出去别被其他的猫欺负啦！ 不懂猫语的奥古米看着「认生、连他同位体都打」的恶猫，祖母绿的眸找中闪烁着欣喜和庆幸。 第373页 他本来还以为这猫不会理他，或者抓他一爪子，结果这猫直接咪咪叫着蹭上来了！ 奥古米又试探性地伸出手，果然这猫毫不反抗地就给他挠下巴摸头。 奥古米大喜，他可从没机会这么大肆摸猫，见彼得不反抗便直接把它抱起来，实践了他一直以来无从派上用场，只有力量的撸猫大法。 这只猫被养得这么好，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一定非常宠它，想必也不会让别人随便碰他的猫，但奥古米从逗猫撸猫到抱猫全没有一丝犹豫。 奥古米：笑话，我达米安.奥古也是达米安，达米安的猫就是我的猫。更何况我比他强多了，宠物只配强者拥有！ 「沙啦。」 奥古米撸猫撸得正开心，听见声响立刻转身，又与草丛里那几双湿漉漉的黑眼睛毛茸茸对上了视线。 ace和提图斯同样感受到了熟悉的「气味」，又听新到家的阿尔弗雷德猫猫说彼得猫猫丢下它跑过去探查后一起不回，于是也赶过去看情况。 然后他们就看见下午被主门带回来的那个壮硕男人抱着打唿噜的彼得猫猫，看着它们的目光中蕴含着激动和欣喜。 「嘬嘬。」 ...... 「彼得很想你们。」 在人.......形生物们拍完照片后，达米安骄傲地说。 「彼得现在已经是以为勇勐的战士了，提图斯也继承了ace的披风，雪莉又长长了，我还养了蝙蝠牛歌莉娅........等会我就到你们去看。」 雪莉就是达米安为那条网纹蟒取的名字。 程晓玉甚是欣慰：「多年不见，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动物园园长了！」 阿尔弗雷德为难地说：「可能不太适合，毕竟除了彼得，ace，提图斯和雪莉，韦恩庄园的动物们都没有感受过晓玉小姐和摩诺先生的气息，可能会受到很大的惊吓，要是应激就遭了。」 「放心吧，不会的。」程晓玉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和摩诺毕竟是走隐匿路线的，收殓气息和威压是基本操作。」 摩诺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让它们完全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 无论是瘦长鬼影还是塔拉的隐匿能力都很强，他们教出的摩诺和程晓玉自然也不会弱。 只要程晓玉和摩诺想，就不会有一丝气息流出去，哪怕现在的程晓玉是虚弱状态，这种操作也没有任何难度，因为这技能是几乎刻在他们俩灵魂里的。 迪克：「但是其他的动物们和晓玉摩诺也不熟，这个点它们都睡了。可能等我们把它们都集齐的时候晓玉和摩诺都已经回去了。」 达米安养的动物种类数量几乎是个小型农场，真要把那么多动物带过来摆好不仅仅是力气活，还是技术活。 达米安想了想，认为迪克说的很对：「你说得对，那我只把彼得他们带过来好了，陶德，过来搭把手。」 体长七米左右的网纹蟒他一个可搬不动，让它自己爬过来估计得爬到天亮。 「就会使唤人，假恶魔崽子。」嘴上这么说，但杰森还是撸起袖管，和韦恩家其他的男孩们一起飞奔过去抬那条大蛇。 阿尔弗雷德：「彼得猫这时候还在庄园内巡视，我去将它唤来。」 程晓玉笑道：「我去找彼得吧，我好久没见它了，顺便再去劝一下那个臭小子。」 说完，程晓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客厅中，像怕谁反悔似的。 ...... 程晓玉很快就找到了在庄园一角激情撸毛茸茸的奥古米，她慢慢飘过去，故作惊讶：「我的天，你怎么做到的！这可是两任蝙蝠狗和以彼得大帝赐名的猫啊，你用什么手段拿下他们的？」 「自然是因为我是达米安.奥古。」被毛绒绒簇拥的奥古米心情大好，「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程晓玉双手背后，一副高深的姿态：「圣主你知道吧？」 奥古米的眼神丝毫没有偏移提图斯油光水滑的皮毛：「知道，你和我说过。火之恶魔圣主，那个世界最强大的恶魔巫师之一。」 程晓玉收起了平日那轻浮的语气，缓缓地诉说一段歷史：「我没有告诉过你的是，火之恶魔圣主在一个空间豢养了一批恶龙，他发誓如果他未来能够逃脱封印，就会放出那些恶龙，为祸世间。」 奥古米停下了撸狗的手，偏过头：「圣主又要逃出来了？」 「不清楚。」程晓玉神情凝重，「大概在近乎千年前，圣主被我又丢回去了两次，然后我刚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达米安.奥古，你要认真的回答我。」 「你想养龙吗？」 反正圣主都被封印了，他的龙没魔管，她全拿来送学生又如何？ 宠物，只配强者拥有！ 第184章 番外 养龙, 龙！ 奥古米是想过程晓玉或许会同意他养宠物，但他之前做梦都没想过他能养龙！ 说到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会真的能够养龙的！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或许是开玩笑，但....... 这句话程晓玉说的，虽然她现在重伤未愈, 但她依旧是大黑气巫师, 大恶魔！ 奥古米迫不及待：「真的可以吗？」 程晓玉眉眼弯弯, 像极了给小孩子发糖当惊喜的老师，却丝毫没意识到那对她而言小小的糖果, 在孩子们眼中是多么珍贵：「我说到做到，你可是我鬼影女王座下唯一的弟子, 连个宠物都没有像什么话？」 第374页 「不过我得先说清楚, 虽然这些龙即是恶魔也是龙, 但它们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和我们的龙族员工不一样，它们不会说话，也不会变成人，被圣主养来当坐骑和宫殿守卫......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试着搞点东西试试提升它们的脑子，你确定想要吗？」 奥古米听见的：恶魔君王的坐骑和宫殿护卫！！ 至于不会说话什么的不会变人......这不是更好了吗！！ 就算会又怎么样, 他都有龙骑了还挑三拣四做什么？就算会说话会变人那也是龙啊, 是送给他的, 能骑能养的龙啊！ 奥古米：「你......觉得我配得上恶魔君主的坐骑？」 程晓玉笑得肆意：「对我而言，就没有你配不配得上这种问题，只有你想不想。」 「所以你想吗？」 想！奥古米怎么可能不想？那他妈的可是龙啊！ 但曾经的惨痛经歷歷歷在目, 为了保险奥古米还是忍住了脱口而出的应答，问：「您应该不会做出等我把龙养大后, 让我杀了龙吃肉这种事吧？」 程晓玉：「.......」 程晓玉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脸上有写着变态两个字吗？」 她又不是雷肖古和塔利亚那两个神经病！！ 「那我要养！」奥古米斩钉截铁地答道，「养龙需要准备什么吗？它吃什么, 有什么生活习性，对栖息环境有什么要求吗？」 他现在满脑子要给他的龙安排什么样的饲养，还在思考能否用先用爬行动物的饲养方式来养他的龙。 这可问住程晓玉了，她也没有养过那种恶龙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它们被圣主关在地狱空间呆了一千多年出来还生龙活虎的，应该挺好养的。即是龙又是恶魔，皮实得很。」 说着，程晓玉挥挥手用黑气魔咒给奥古米面前放了个黑气团，投影出了那些飞龙的样子。 那雄伟的身姿，锋利的爪牙，威风的翅膀以及翠绿色的鳞片看得奥古米心向神往。 奥古米：「我以后出任务能带龙出去吗？」 这么威风的龙，只能放在公司里养真是太可惜了！ 程晓玉看看这些能被圣主骑上当坐骑的，凶得要死的飞龙，觉得以现在奥古米的人类之躯体要养一头成年龙可能有点勉强，恶魔和龙都倔得要死。 在公司里奥古米死不了，但要是放到外面去，一条龙的背刺后果不堪设想。 「不急，带出去不是问题，回头打个报告给你按个能塞活物的空间插件就行，就是驯龙的问题有点大。成年的那种大龙凶得很，你现在没有拿到公司发的能力不太容易对付它们。就算是我揍服了把它送给你，也很有可能反水。」 奥古米想了想，因天降飞龙而热胀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觉得程晓玉这一点说得很对：「既然如此，那可以给我龙蛋或者幼龙吗？小的我可以掌握，等它们长大的时候我也差不多拿到属于我的能力出师了，到那时亲自压制并驯服它们就不再是问题。」 程晓玉思索：「这倒是可以，你以后要是实力允许，把那整片空间的龙拿去养都行。我回头试着找找看有没有幼龙和龙蛋什么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孵化和养......」 奥古米：「既然能在那种环境生存繁衍下来，必然生命力强大。再不行有我也可以去拜託那位龙族员工.......」 程晓玉悚然：「人家那是龙王啊！她还没对象呢，你让人家一个未婚少女孵蛋你是人嘛你！而且都说过了不是同一种龙，你和猴子都是灵长类你会给猴子接生和饲养猴子幼崽吗！？」 奥古米想了下他给猴子接生的那个画面，马上改口：「我当然不会那么愚蠢，我只是想着如果出问题了可以叫她帮忙给点建议，毕竟我们俩谁都没养过龙。」 程晓玉蹲下抱起彼得：「行了，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呗，我们要拍照你来吗？」 奥古米挑眉：「你确定要我拍？我和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但你可是我唯一的学生哎，那四捨五入你可以算我半个儿，你当然有资格拍了。」程晓玉认真道，「你还可以和我和摩诺过去的照片合影，我跟你讲这种行动在就同等于去千年王朝发源地考察，搁我老家那不合影个上百张都不正常......」 原本还心潮澎湃的奥古米：..........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轻易几句话把一下子把气氛毁得彻底的？ 程晓玉压低声音：「对了，等下你可别告诉这个世界的达米安我要送你一条龙啊。」 为了端水她也是不容易。 奥古米看着程晓玉这衣服抱着猫弓身小声说话，鬼鬼祟祟像极了偷猫贼的样子，不禁侧目：「我刚才就想问，既然你不是在扮猪吃老虎，那为什么明明都是一国之君了，平时还这么不注意仪态？」 如果不是某天程晓玉的随身系统给奥古米看了程晓玉某次出任务的视频，他还以为他师傅这辈子都要溺死在那一堆泯然众人矣的卫衣和衬衫里。 奥古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是能正经起来的，那你平时为什么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程晓玉揉揉彼得猫的脑袋，奇怪道：「我平时也没有什么不注重仪态的地方吧？」 她一没有当街扣脚而没有当街裸奔，怎么奥古米会问出这个问题。 看在龙的份上，奥古米没有翻白眼：「我是指，你平时的行为举止都完全看不出来你恶魔女王和大法师的身份。」 第375页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或被揍过，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个穿着卫衣运动裤的女孩能号令整个恶魔王国。 程晓玉莫名其妙：「我都是女王了，我干嘛还要管其他人的看法。端架子累死了，更何况架子是必要的时候段给外人的，给自己人端什么架子。医疗部那个穿红配绿大花袄的老哥还是他们世界第一门派的无上剑尊呢，我不说你也没看出来吧？」 奥古米：....... 原来我们公司遍地是扫地僧！ ...... 程晓玉出去找奥古米后，硕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摩诺和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布鲁斯看着这个已经是青年的摩诺，善意且委婉地提醒：「那个奥古米可能很危险，而且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将他安插在重伤状态的晓玉名下并或许不合适。」 摩诺：「为什么？ 摩诺：「我觉得挺适合的，奥古米被分到程晓玉名下后，程晓玉就天天忙着应付刺杀、吵架和教学生，在也没有因为压力过大精神内耗不遵医嘱作死内卷了，多好。」 因为程晓玉的所有精神都外耗了，耗给了奥古米每天花样繁多的篓子。 布鲁斯试图把话说得更浅显易懂易一点：「时间来看确实是这样，但刺客联盟是弒师出师的，而且那个达米安还是杀了他祖父，囚.禁他母亲登上的位置，很难说他之后强大起来会不会做什么危害到晓玉的事情，就比如在晓玉身上復刻他的篡位之路。」 布鲁斯没说的是，摩诺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就不太像是那种玩计谋计策的性格，他真的很担心摩诺会被奥古米给坑了。 但即使是布鲁斯这么说了，摩诺的反应依旧很平淡：「不就是奥古米有弒师倾向么，问题不大。」 这问题还不大！？ 众人险些脱口而出。 摩诺看见众人扭曲的神色，恍然明白了问题所在，于是提醒： 「我上位黯淡之城城主之前，就是亲手杀了上一任城主。晓玉彻底继位鬼影兵团前还去塔拉所在的世界，让人把塔拉的封印面具又封进了水泥块里，并且又自己叠了好几层封印，这也算囚.禁吧。」 「我和晓玉都是杀死或囚.禁上一任暴力上位的，这在恶魔的生态里很正常，我们没理由会排挤同样以此上位的奥古米。」 众：......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奥古米被分去你们两个那边真的不奇怪。 这属性重合太多了！ 史蒂芬妮迟疑：「奥古米是个人类，这算不算理由？」 你们把恶魔的生态思维套到奥古米一个身上不太对吧？ 摩诺严肃：「我们不搞种族歧视那一套。」 众人：这已经不是种族的问题了，物种都不一样了！！ 摩诺发出一身轻轻的嘆息：「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和晓玉，但是我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就和杰森和达米安一样，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他们已经能够独立做出判断和选择，并为其负责了。 「我明白了。」布鲁斯沉吟片刻后，眉心重新舒展开，哥谭宝贝的明媚笑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摩诺说得对，程晓玉和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两个惶恐不安的孩子了，他们已经成为了能够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成熟恶魔了。 既然，那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即使是蝙蝠侠，也不想让这次堪称奇蹟的意外相会在争吵中度过。 芭芭拉适时转移话题，她看向门口：「那位异世界的达米安还没消气吗？怎么晓玉去了半天还没回来？」 以程晓玉的能力，找彼得猫不该要这么久才对，难道这对塑料师徒吵起来了？ 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摩诺说：「晓玉见面五句话他就消气了，现在他们俩在讨论一些别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我能有幸知道晓玉小姐使用了怎样的语言艺术劝服那孩子的吗？」 老管家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他们真的很好奇，程晓玉是怎么五句话把那个暴戾的奥古米哄好的，没准之后能用到他们世界的达米安身上！ 一键哄好叛逆杀器小孩的方法，他们可太需要了！ 布鲁斯更是聚精会神，程晓玉以前教给他的「达米安相处指南」可真是帮了他大忙，这次他也学学能够五句平定一个奥古姓氏达米安的招数，没准未来的某天他家的达米安和他闹脾气的时候，他能復刻一下呢？ 摩诺言简意骇：「晓玉问奥古米想不想养龙。」 布鲁斯：...... 这他真復刻不了。 第185章 番外 「哒。」 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布鲁斯后背紧绷。 原本布鲁斯还想参考一下程晓玉的顺毛方式呢，但听见摩诺的答案后布鲁斯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他能復刻的参考答案。 不仅不能復刻，还不能叫达米安听见了，韦恩庄园可养不了龙啊！ 所幸, 发出声响的并不是达米安, 而是迪克, 他和两个兄弟搬着蛇过来听见这样炸裂的礼物，一不留神松了手, 让雪莉蛇啪叽落了节身体在地上，茫然地吐着信子。 提姆和杰森虽没有松手, 但脸上也俱是震惊和羡慕, 心道难怪那大只的恶魔崽子会那么快就被顺好毛了。 毕竟, 那可是龙啊！ 第376页 可以养龙，再叠上「达米安」的养宠buff，那顺毛效果能不好嘛！ 普通可能小孩会因为恐高而不敢骑龙，但韦恩家的孩子就没有恐高的！ 就连史蒂芬妮，芭芭拉和卡珊德拉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激动。 不知道等会能不能让晓玉给她们看看龙长什么样，她们倒不是想养, 主要是她们没见过真的龙呀！ 布鲁斯还以为达米安在后面, 提心弔胆等了半天却不见他小儿子从后面蹦出来大喊「我也要养龙」, 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达米安呢？」 杰森推了一把迪克叫他赶紧扛起地上试图爬走的蛇头：「去找猫和狗了。也得亏那小子没听见，不然乐子可就大了。」 摩诺又道：「晓玉刚刚说不要把这事告诉达米安。」 布鲁斯看了一眼孩子们：「当然。」 这个世界可能没有龙, 但达米安要是知道这回事后再闹着要养别的宠物就概率会把这件事翻出来说，比如「我的同位体都能养龙了, 我养个xx怎么了」之类的，那布鲁斯就更难找理由拒绝了。 到时候, 这不能復刻的参考答案，就将是达米安的对爹宝具！ 现在达米安已经在韦恩庄园里搭了牛棚养了一堆的动物，这还是布鲁斯迪克尽力阻拦的结果，要是达米安再掌握了对爹宝具，那韦恩庄园怕是明天就要成为哥谭动物园韦恩庄园分院了！ 摩诺见布鲁斯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友情提示：「其实布鲁斯你完全可以弄个动物园送给达米安，让他当私人动物园的园长，把他那些能够见人的普通动物样在里面。这样达米安就会自己安排养什么宠物养多少宠物，其他的动物饲养也会让他分心，这样他应该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收养动物了。」 众人：！ 杰森欣慰不已，拍了拍摩诺的腿（肩膀太高够不着）：「你长大了，摩诺......」 想当初摩诺还是被他关照的孩子，几年不见，摩诺都开始会给养孩子出谋划策了。而且这个计策还非常有可行度。 遥想当初，摩诺还是那么小的一只，又因为长期饥寒交迫的生活而极度营养不良，杰森、程晓玉甚至也是孩子的达米安都可以随时过来把摩诺托起来掂掂他有没有重一点。 而现在，即使一米八三的杰森踮起脚尖伸长手，也够不着摩诺的肩膀了。 虽然有些惆怅，但杰森发自内心的地为摩诺感到高兴。 许是察觉到了杰森的意图，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在杰森放下手后，摩诺的周身便飞出点点荧蓝色的闪烁光条，三米多高的诡异身影开始坍塌收缩，一个小小的孩子站在原地，给了僵在原地的青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摩诺幼时便能变换为年长的自己，青年的摩诺自然也可以变化为幼时的自己。 摩诺再次张口，便是脆生生的熟悉童音：「你们不用担心我和晓玉，我们现在已经很强了。」 饶是硬汉如杰森，在这样的场面下也险些破功红了眼眶，伸手抱了回去。 众人还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感慨，就听门厅那传来了少年不悦的声音： 「即使你也是达米安，也不是你摸我狗的理由！」 「你难道自己没有宠物吗，为什么还要偷摸别人家的狗！」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看程干嘛，我警告你别再想摸我的猫！就算你是程的学生你也别想！」 瞬间，布鲁斯从沙发上弹射起步，以蝙蝠侠一晚打穿整个哥谭、解开谜语人上百个谜语的速度，如一阵风般向着发出声音的门厅狂奔而去。 他得赶紧堵住两个达米安的嘴，不然韦恩庄园就要起火了！ 是包括字面意思上的起火！！ 芭芭拉好笑地看着摩诺：「你不打算去帮忙吗？要是两个达米安闹起来，尤其是如果那个奥古米说了什么的话，今天只怕不好收拾了。」 奥古米被程晓玉叮嘱过，一定不会主动说，但这下他被自己同位体这么一激，说不定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但摩诺反应还是很平静：「没事，晓玉在那，她不会让两个达米安打起来的.......」 众人想：也是，毕竟程晓玉和这两个不同姓的达米安都熟，还有这么多年的人（魔）生阅歷，劝个架还不是轻轻松松。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摩诺轻飘飘的下一句话： 「毕竟他们两个合伙也打不过晓玉。」 虽然鬼影兵团因为养伤用不了，打程晓玉的符咒和会的法术也不是摆设。程晓玉这么多年来能让奥古米真的服她，靠的可不只是嘴皮子和包容心。 摩诺/程晓玉：把还在打的两个人都揍趴下，不也是制止了打架吗？ 众人：.......是这么个以身入局、干趴全场的劝架法啊！ 见众人都不说话，摩诺又补充：「没事的，就算被打到只有一口气晓玉现在都能救回来。就算被打死了，晓玉也会復活术。你们看被程晓玉带了几年的奥古米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程晓玉平时不打人，但也不代表她是任人揉搓的包子。师徒俩刚见面的那段时间，奥古米的刺头程度堪比海胆，他并不服程晓玉这个隔三差五上手术台的师傅，于是各种挑事，程晓玉没少约他去训练场把他单方面殴打。 在打了好几场后，奥古米发现自己确实是打不过这个看起来柔弱的病秧子，于是就开始好好说话了。 第377页 不过他还是会时常约程晓玉去训练场，但不是为挑事，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身手。 摩诺：「不用担心奥古米有逆反心理，实际上他还挺高兴的，因为他发现死不了，而且治疗和復活还不会有拉萨路池那种副作用，于是就开始拉着物理攻击打不死的晓玉打架，目的就是实验各种新的战斗方式。」 众人：........ 突然觉得布鲁斯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奥古米和恶魔生态融合得还挺好，甚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达米安！」 布鲁斯此时可不知道客厅那边的情况，他闪身到门厅，赶紧把自己愤怒仰着脖子的儿子给拉到了身后，对奥古米说。 「抱歉，达米安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宠物，即使是我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们他也不愿意。」 即使被这样冲撞挑衅，奥古米眼中也没有丝毫怒火，甚至还满是得意，看向达米安的目光中甚至还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怜悯：「无妨，我不和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见识。」 他都要成为龙骑士了，他以后还能拥有一整群龙，已经赢了太多。 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不让他摸猫和狗又怎么样？他达米安.奥古的龙，这小子是连看都别想看！ 达米安恶狠狠地威胁：「你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他会这么气，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同位体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眼神看自己！ 不得不说，在惹火自己的方面，年龄更大的奥古米是专业的。他一句话没说，就已经成功挑起了自己同位体的火气。 让你给我炫耀你有宠物！ 卸下这几年精神上的莫须有压力，又得到了饲养人生中第一条龙的允诺，奥古米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思维更加活泼开朗了。 ......也有可能是发现强者的尽头是沙雕，在自己人面前端架子只能累死自己，于是也开始放飞自我了。 程晓玉装似咳了一声，暗示奥古米赶紧收敛一下。刚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布鲁斯就飙出来了。 知道你有龙很高兴了，但你别挑事哇，你和你自己的还没成年的同位体较什么真呢！ 奥古米这才收敛了神色。 合完影后，也到了该返程的时间，程晓玉趁着拥抱的机会，挨个对韦恩家的人放了一次符咒疗愈能力，清理了她能够清理的最多的暗伤。 「保重了，各位。」 「你们也是，多保重。」达米安努力维持住自己平日里不屑的语气，不让自己流露出过多悲伤，「尤其是你，晓玉。我从没想到你居然反过来让摩诺照顾你，别再作死了，如果你死了，也会有战友和同伴为你而伤痛的。」 程晓玉：「好好好......那你也得注意一点，不然你可没资格来说我哟！」 摩诺郑重承诺：「放心吧达米安，杰森，现在重伤未愈的晓玉打不过我的。」 众人：「......」 又出现了！别具恶魔特色生态的「劝说」大法！ 真的不怪开始奥古米会误会，属实是这恶魔特色的「劝说」方式不是常人能接受和运用的。 传送通道即将关闭的最后几秒，奥古米回眸望向自己还是少年时期的同位体，露出一模轻蔑的笑： 「我师傅送了我一群龙做宠物，你有么？」 达米安：？！ 程晓玉：？！ 布鲁斯：？! 还不等程晓玉和摩诺出声，通道已然关闭，他们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公司传送大厅。 奥古米理了理被他绣着金线的绿底风衣领口，对目瞪口呆的程晓玉说：「我是回来才说的，这样你就不用烦恼怎么端水了。」 要烦恼的只会是那个世界的布鲁斯。 程晓玉：...... 程晓玉：.................. 程晓玉给气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奥古米：「道谢的话就不必了，不如赶紧去研究怎么把我的龙弄出来。」 摩诺默默后退一步，诚恳向老友建议： 「轻点打。」 第186章 番外 达米安.韦恩, 恶魔之女与蝙蝠侠之子，十岁时由母亲塔利亚.奥古交送至父亲布鲁斯.韦恩身边学习，年纪轻轻就在蝙蝠侠身边担任助手蝙蝠小子，并且成为韦恩企业的唯一继承人开始接手家族企业, 可谓年少有为前途无限。 此时, 这样一位拥有多种龙傲天buff的16岁威武少年正在远离哥谭的非洲草原上徒步, 状态是离家出走进行中。 达米安离家出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布鲁斯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又往家里带回了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 和好友乔纳森执行任务完回家的达米安再次喜当哥！ 为什么说是再次呢？因为在达米安刚到韦恩庄园的头一年里，布鲁斯也这样突然带回来了一个和达米安年龄不想上下的亚裔女孩卡珊德拉.该隐, 然后说这个以后就是他的妹妹了。 当时第一次喜当哥的达米安自然是非常不满, 他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像东方瓷娃娃一样的哑巴女孩, 但是又因为卡珊看起来真是太弱了，达米安也不屑于和她动手，而是立刻将战斗的矛头指向了老蝠亲。 但在达米安试图对老蝠亲动手的时候，看起来像个瓷娃娃的卡珊德拉如离弦之箭冲进两人之间，稳准狠地把达米安撂倒在地。 第378页 达米安这才听完了布鲁斯未尽的话语，卡珊德拉该隐是世界最强的武斗家之一西瓦夫人的女儿, 她被当做活兵器培养, 又被布鲁斯救出。 于是武德充沛的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掐架, 刺客联盟少主和活兵器女孩的战斗激非常激烈，那段时间韦恩庄园的医疗消耗品的消耗速度远远大于夜巡时。 所幸，在布鲁斯的髮际线撤到后脑勺之前, 两人终于是停止了纠纷，达米安承认了这个妹妹。 达米安本以为这次事件能让他的父亲记住教训, 不曾想就在前段时间，他上完学一回家, 就发现他梅开二度地又喜当哥了！ 这次被带回来的是一个黑髮蓝眼的13岁男孩，叫提姆.德雷克。不同于卡珊德拉.该隐，出生名流的提姆是个十足的弱鸡。 刚开始看见家里多了个小孩的达米安火冒三丈，他本揍提姆的，但气急之下推了提姆后发现提姆居然整个坐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达米安：........ 这还打什么，他一拳下去，不到三秒就得跪在地上，给这弱鸡小鬼做急救了。 布鲁斯说德雷克夫妇被企鹅人杀死了，提姆发现了韦恩家的秘密身份，所以他接手了这个男孩，以后提姆就是韦恩家的三子.......之类的话吧，达米安不记得了。 因为达米安没有听完，就和布鲁斯吵了起来，并且大打出手拆了半个庄园。 提姆在意识到达米安对自己充满敌意后，就开始刻意躲着达米安，躲到房间里吃饭，避开达米安的活动区域，尽他的全力不出现在达米安的视线范围内，甚至开始思考如何把自己送去孤儿院。 为了新弟弟能够不再这么卑微，不善言辞的韦恩长女卡珊，现任的蝙蝠女孩，摸了摸弟弟的头，然后亲自找上达米安结结实实打了一架，血撒了整个训练室。 布鲁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两个武德充沛的孩子是怎么交流的，只知道打完这一架后，达米安亲自去找了提姆，告诉他不用再躲着自己走了。 至于以为「吾命休矣」的提姆吓得写遗嘱并当晚逃离韦恩庄园避免被达米安刺杀.......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但达米安依旧没有完全接纳他的天降弟弟，他开始避着提姆走，为此还和挚友超级小子乔纳森.肯特离开哥谭几天出任务，就为了避开提姆。 经过乔纳森的开导，达米安决定回家后会试着接纳这个提姆便宜弟弟。 然后回到庄园的达米安得知自己又多了一个叫史蒂芬妮.布朗的妹妹。 达米安的视线从缩在卡珊怀里的那个金髮女孩，以及心虚的老父亲：身上扫过「.......」 他妈的！我才离开几天，你又捡了一个是吧！ 这一回，达米安没有听父亲的解释，也没有对被卡珊护在怀里的新妹妹大打出手，甚至没有和布鲁斯呛声。 他直接选择了离家出走，离开了哥谭。 达米安并没有回刺客联盟。他虽不满父亲总是找新的兄弟姐妹回来威胁他的地位，但不代表他认同刺客联盟那样的理念，更不想真的将他没有血缘的、法律上的弟弟妹妹置于死地。 平心而论，达米安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很糟糕，无数人和他说过这点，所以布鲁斯想要找那些脾气好的、不像他一样满身尖刺的孩子养也很正常。 但达米安就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能被轻易取代的这个事实。 所以达米安自觉地离开了，他来到韦恩庄园时只背了一个小包裹，走的时候也只带了一个背包。 生平第一次，达米安开始了一场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到哪里去哪里的旅行。 就这样，达米安来到了非洲草原，想要亲眼看看那些野生动物。 ......原本达米安是这样设想的。 黄昏，站在车旁欣赏草原落日的达米安听见了小孩的哭声。 但这里可是在草原深处，难道是本地人或游客的小孩和观光队跑丢了？ 在确定那不是幻听，是真的有小孩在哭后，达米安皱眉，夜晚的草原危机四伏，一个孩童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他立刻朝声音的发出地赶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达米安注意到还有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在用流利的英语哄那个还在哭的孩子。 看来大概率是和观光队走丢的游客了。 可等达米安看见发出哭声的人时，他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哭泣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亚裔女孩，她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气色是那边所有人中最好的，看上去就像是普通走失的孩子。她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华语说什么「听不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恐怖」「我要回去」之类没有由头的话，估计是吓傻了。 安慰这个亚裔女孩的是一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白种人男孩，他的衣裤看起来都是脏兮兮的，身形干瘦，典型的流浪儿穿搭，这个男孩正在试图用最简单的词彙安抚那个很可能听不懂英语的女孩子，达米安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还有犯罪巷的口音。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那是位又高又瘦的黑髮少年，他不仅脸颊瘦得颧骨突出，皮肤也是病态的苍白，穿着黑灰的风衣，蹲在两个孩子身边，不知所措，一言不发。 这三人里唯一能和「游客」这个词彙贴近的只有那个亚裔女孩，另外那个少年和男孩那身体的情况，比起说是游客，更像是难民。 第379页 可怎么会有难民出现在非洲草原的深处，要知道这地方就算驱车也要几小时才能到。 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一个看上去都不知道有没有幼儿园毕业的儿童，一个营养不良又不知道有没有幼儿园毕业的儿童，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带武器，这种配置的队伍不可能躲过捕食的狮子猎豹鬣狗，来到这个地方。 ......是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的？ 又或者...... 达米安的眸色暗了几分。 又他们或者是被刻意丢在这里等死的。 非洲草原上有数不尽的猎食者和食腐动物，以这三个人现有的配置能不能活过这一晚都是问题，让他们消失在这里再简单不过了，甚至不用脏幕后主使的手。 但现在达米安在这里，幕后黑手註定不能如愿了。 「喂，你们几个！」达米安打开他的野外手电筒，站起身用英文喊道，「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不知道落日前所有游客都要撤离的吗？你们的家长呢！」 三人都被突然达米安吓了一跳，那个女孩甚至吓得哭都忘了。 「抱歉先生，我们和家长走散了。」那个男孩撒起谎来眼都不眨，「请问您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达米安没有拆穿这个男孩自保的谎言，只是给那个哭得满脸花的女孩递了一条手帕，用手电筒照向车的位置：「如果你们不想成为野兽的口粮，就赶紧跟我过来，上车。」 听见达米安的这句话，那个男孩和女孩第一时间看向，在少年点头起身后，他们才用英语朝达米安道谢，跟这达米安坐进了越野车。 因为担心人贩子组织的人还在附近，达米安一上车就立刻启动汽车驶离这块区域。 如果达米安此时不是直接开车离去，而是下车检查的话，他就会发现在这周围并没有除他这辆车以外第二辆车的痕迹，就像那三人是突然出现在草原中央的一样。 「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开车过程中，达米安问，「我知道你们不是游客，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达米安还特意用华语又说了一遍，一是为了安抚那个语言不通的女孩，而是示意自己听得懂华语。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里了。」女孩怯生生地攥着那一条脏了的手帕，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华语说，「我叫程晓玉，对不起，弄脏你的手帕了......」 眼睛一闭一睁，看来这个女孩是被迷晕后丢上运输工具的。 「没事。」达米安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其他人呢？」 「你是要查户口吗老兄？」那个有犯罪巷口音的男孩嘟囔，达米安也没有逼问他，而是看像那个瘦高的少年。 「那个瘦高个，你又叫什么？」 上了车从后视镜看后，达米安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眼眸很大，大到有时候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眼白，都是一片漆黑。 那个少年的眼神麻木而空洞，即使被达米安从死亡线拉回来也如一个失去提线的木偶般，毫无生气地坐在后座。 他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在达米安以为他是哑巴，或者像最开始的卡珊那样有语言问题的时候，他缓缓地开了口，吐出一个一点也不像名字的词彙： 「摩诺（mono）。」 「那是你的名字？」达米安看见那个少年点头，「那是什么意思？」 mono一词有「一」的意思，也有「单核细胞比例」的意思，同时也是某自由开放原始码项目名称。 但无论是哪个释义，都显然不适合作为名字，这更像是某种代号。 听到这个问题，自称「摩诺」的男孩缓缓地将头颅转向达米安的方向，微微偏头：「我的名字，摩诺。」 好吧，看起来摩诺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含义。 但摩诺显然是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更多，于是达米安想要继续从他口中找寻线索：「好吧，摩诺，你知道.......」 「嘿，你别欺负摩诺！」那个不愿意说自己姓名的男孩打断了达米安的问话，「你要问什么来问我！」 达米安：「是么，可你刚刚分明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男孩：「不愿意透露名字的人又不止我一人。」 达米安：「对，但现在开车的人是我，所以我可以不说名字。别忘了，你们现在还要我把你们送出去呢。」 「......我叫杰森。」男孩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十分大众的名字，「就这样，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不要问摩诺和晓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达米安不动神色地开始套话：「为什么？那个女孩可能是年纪小，但摩诺这么大年纪了，显然知道的会更多吧。」 杰森急中生智，大声说：「因为摩诺他智障！」 第187章 番外 「智障？」达米安看向摩诺, 对方也看向杰森，显然他能够理解他人的话，这不像是智障。 「对啊，摩诺有时候会理解不了别人的话, 也说不了话, 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杰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脑子有病，不就是智障吗？」 摩诺恍然, 点头：「嗯，那我是智障。」 达米安：「......」 果然在沟通方面有问题, 看这情况应该脱离正常社交环境很久了, 连智障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达米安脑内闪过卡珊德拉的影子, 决定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这些傢伙解释一下，不是有语言功能障碍就是脑子有病，也不是脑子有病就一定是智障的。 第380页 程晓玉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达米安：哦对，这还有个听不懂英语的。 这三个人里语言沟通成问题的就有两个，这队伍要不是半道凑起来的, 达米安宁可相信小丑会去写字楼老实上班。 「好吧, 叫杰森的小鬼, 你们是为什么出现在草原中央的？」 杰森缩着脖子：「我不知道，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在这里了。」 摩诺点了点头。 这说辞倒是和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一样, 三人身上无明显外伤和挣扎打斗痕迹，看来他们都是被特殊手段迷晕丢到这里的。 「你们看见是谁把你们丢过来的吗？」达米安用华文英文各说了一遍, 同时开始悄悄观察三人的行为举止 程晓玉低头搓衣角：「........」 杰森梗着脖子：「不知道！」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对于达米安而言, 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摩诺看不出明显表情变化，杰森和程晓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们很紧张，为什么？ 是担心自己听见后再把他们丢回去吗？ 达米安没有再继续询问。 他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绑匪威胁或恐吓受害者，如果说出他们的信息就会遭到更惨烈的报復，这类受害者往往因为恐惧而遮掩加害者的讯息。 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已经吓傻了，杰森看上去对一切都非常警惕，摩诺看上去对周遭的事情反应慢半拍，这不是提问的最好时机，反而可能激起这些小鬼的过激反应。 对于这种受害者，得让他们冷静下来，让他们彻底意识到自己安全了，他们才会试着开口说出真相。 尤其是小孩，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吓不得，他们的记忆很有可能会出现混淆，到时候会让追兇难度大大增加。 达米安看着后视镜里歪着脑袋睡成一团的两个儿童，以及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摩诺，在心里嘆气。 这种受害者他以前虽说见得多，但从来不善处理也不屑一顾，安抚工作不适合蝙蝠小子，像安抚受惊的小孩这种活，向来都是蝙蝠侠和蝙蝠女孩去做的。 但现在，孤身一人的达米安必须去做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哄小孩。 ....... 为了避免让这三个人再被幕后黑手注意到，达米安连夜开车，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前开到了一个边陲小镇，定了家小旅店的房间，在房间周围布置上感应器，留给了他们应急干粮、水和一个通讯器，告诉他们千万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有事就用通讯器叫他。 做完这一切后，达米安便乔装出门，在周围打听情报，顺便买点糖果什么能安抚小孩情绪的东西。 半小时后，带着糖果和玩偶赶回旅店的达米安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失踪的水和食物，被留下的通讯器，以及平和的现场痕迹无一不在表明，这三个小鬼在达米安出门后没多久，就带着食物和水跑路了。 好消息：根据现场丝毫没有触动痕迹的感应器和被断掉的摄像头来看，这些小孩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这进一步证明了这些小孩的来歷不简单。 坏消息：他们全跑了，不仅免费搭了刺客联盟少主的专车接送，还十分土匪地带着达米安留给他们的食物和水跑路了。 达米安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想到那不知其貌的幕后组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痛，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操。」 那群小鬼跑哪去了！？ ...... 稍早一点的时间，才窗户边确定达米安已经离开旅馆大门后，杰森立刻跳下窗台，跑到摩诺身边。 「他走了，你快问问晓玉现在可不可以把我们送回哥谭？」 摩诺好奇，他嘴未动，一道「声音」却穿破语言的隔阂出现在了众人脑中：[为什么我们要回去？这里不是比哥谭犯罪巷更安全吗？] ...... 摩诺和程晓玉是杰森在犯罪巷遇见的。 当时的杰森正在犯罪巷寻找食物和能扒的钱包，偶然间撞到了某条小巷角落里，看见两个不怀好意的小混混意图把摩诺和程晓玉抓走。 当时的杰森并不知道这两个小混混面对的是何等地狱难度的boss，他只是从摩诺和程晓玉的体貌特徵和穿着，推断出这一个病秧子一个小鬼要完蛋了。 如果只是打劫，杰森会当这件事没发生默默走开，毕竟这种事情在犯罪巷发生的次数很多，一般来说破财就能消灾。 但杰森认识这两个傢伙，这两个傢伙一直在犯罪巷抓人，流浪汉流浪儿都抓，这可不像是要卖人，更像是要卖器官！ 这两个傢伙之前还想抓杰森，只是杰森比他们更加熟悉犯罪巷的地形，成功逃脱。 但这两个人不仅一看就是外来人，战力最高的还是有一个看着就瘦得不正常的傢伙，他们两个死定了。 杰森原本可以当做没看见赶紧跑掉，但那一刻，杰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么风，然后干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他趁着那几个小混混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瘦高个的时候，拽住了人后的那个小女孩一头扎进犯罪巷内。 「跑！！」 那个瘦高个杰森拽不动救不了，就看他能不能跟上自己的步伐了，但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杰森还是救得了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第381页 杰森当时满脑子只有赶紧拉着这个不知道怎么误入犯罪巷的女孩逃，他没有回头，也还好没有回头。 所以他不知道摩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重新扭过头，对两个意图追上来的小混混扬了一下手，也没有看见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小混混诡异的死状，并从此留下童年阴影。 杰森发现程晓玉有问题，是从他带着程晓玉一路狂奔到安全地带后，勐然程晓玉的影子会扭曲，并且其中充斥着数双猩红色眼瞳的时候。 「你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杰森已经跑不动了，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影子里一双最大的猩红眼睛顺着阴影挪动到他的影子里，冷冷地注视他。 「不用怕，小子。我叫塔拉，是鬼影王国的首领。」那是一个中期十足的中老年男性声音，「你刚才为自己选择了一条非常有前途的道路，你将获得无上的殊荣。」 ......后面杰森才知道，塔拉其实就是想让他给程晓玉和摩诺当嚮导，只是换了个文绉绉的说辞。 程晓玉不会英语，她只能听懂一些非常基础的问句，比如「你叫什么」「你几岁了」之类。但好在摩诺和程晓玉建立了思维读取，两者之间可以跨越语言交流，而摩诺听得懂英语。 于是摩诺便充当起了这只小队伍的讯号塔，负责实施翻译。 程晓玉只有5岁，她之前待的那个世界非常混乱扭曲，加之她收到了极大的惊吓，导致她说话颠三倒四。 但或许是杰森和她年龄相仿的缘故，在一通交流，加上塔拉的补充后，杰森还是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五岁的程晓玉原本在被家里人从幼儿园牵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从高处掉落的gg牌砸中，再睁眼就掉入了摩诺所在的世界。 在这个全是怪物游荡的世界里，程晓玉为了躲雨熘进了一家理髮店，结果正面撞上了一个正在磨刀剪刀的怪物。 在经歷过一系列惊险逃杀后，程晓玉看着在街道上到处搜寻自己的怪物，聪明的小脑瓜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又悄悄熘回了理髮店，不仅踮脚拿走了怪物那块散发着漂亮苍白光芒的「磨刀石」，还用怪物店里的吹风机去吹干自己的头髮和衣服。 等到衣服和头髮吹到半干的时候，那个破损的洗髮店里走进了一个奇怪的「客人」，祂用鬼影兵团的纹身和一朵洁白的花换取了那块漂亮磨刀石。 在这位「客人」走后，程晓玉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要死也要漂漂亮亮的死，然后就把纹身沾着雨水贴脚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能猜到了。 有了摩诺和程晓玉这两个战力，杰森靠着黑吃黑得来的资金在犯罪巷可谓如鱼得水，他也好不吝啬地像两个缺乏哥谭生活常识的同伴传授各种生活小技巧。 非洲和美洲的季节是相反的，当达米安在非洲草原上寻找狮群的时候，杰森和小伙伴们正在冷的要死的风雪中「钓鱼」黑吃黑。 因为风雪实在太大，杰森就戳了下冻得人傻的程晓玉——作为南方孩子，程晓玉在来哥谭之前没有见过雪，现在是直接冷懵了：「要不你叫一下你的马仔，带我们去一个安全又暖和的地方吧。」 对于程晓玉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使用鬼影力量会更加吃力和难受，所以平时他们很少用，但此时她还是秒点头：「像避难所和教堂那样的吗？」 如果说第一次见雪还会觉得新奇，那在雪中站个几小时后，就会发现还是暖和的屋子更具性价比。 「差不多，但是要留意周围有没有坏人。」杰森说，「有很多这种机构打着这样的幌子，但其实是藉此来卖小孩的。尤其是你和摩诺这样有特殊能力的小孩，说不准会被抓去大卸八块，又或者给送去当那些有钱人当收藏品呢！」 程晓玉吸了吸冰凉的鼻子：「找周围有好人的、暖和的地方......但我要是找错了怎么办，我的准头好差的。还有，要是被人发现，要把我抓走怎么办？」 摩诺：「有我在。能力就是要越用越熟。」 这些天里，三人的合作亲密无间，两人自然也知道摩诺可以一定程度上让他们不被其他人发觉，而且摩诺的武力值也非常高。 所以摩诺这句话一出，程晓玉就开始摩拳擦掌，一通酝酿后把三人拉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侵袭而来之时，哪怕明知这黑暗不会伤害他们，但杰森和程晓玉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摩诺感受了一下温度：「恭喜你，晓玉。看来这次传送得很成功，这里很暖和。 程晓玉和摩诺兴奋地睁开眼时，他们看见了草原尽头那轮橘红色即将落下的太阳，以及路过的长颈鹿，以及水池边的河马。 杰森：「......」 程晓玉：「......」 塔拉：「......」 虽说是想要暖和，但不是要你一下跑到非洲啊！！！ 第188章 番外 杰森快抓狂了：「快把我们弄回去！」 就算他没有去过非洲, 也没有怎么上过学，但想也知道他们几个傢伙非洲大草原上肯定讨不到好啊！ 住在哪里？吃在哪里？最近的城镇又在哪里？ 他们可没人有草原求生的经验啊！ 「现在......不行。」 程晓玉本就因为使用鬼影力量传送而虚弱，加之使用力量的副作用——负面情绪还未完全散去，魔法出了差错迷路她本身也很害怕和恐慌, 此时又被杰森勐然拔高的音量一激, 眼泪顿时忍不住了, 嚎啕大哭起来。 第382页 现在的程晓玉毕竟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是一个离了父母的孩子, 这一哭起来就彻底剎不住了，就好像要把这段时间她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根本停不下来。 杰森被程晓玉的爆哭也吓得僵在原地, 后知后觉程晓玉应该也被吓得不轻, 于是不熟练地试图让小伙伴停止哭泣。 但杰森非常缺乏着相关的技能，毕竟他的年级其实和程晓玉不相上下，只是因为他的经歷所以稍显成熟。 而在杰森目前为止的人生里，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学习怎么安慰别人，也没怎么被人安慰过，所以他只能徒劳地在旁边无措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然后让摩诺把自己的话翻译给程晓玉听, 期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杰森甚至病急乱投医：「塔拉你也劝劝！」 塔拉不情愿地在程晓玉的影子里睁开双目：「可能是使用鬼影力量是调动的心中黑暗还没散去。不用管, 等她哭累就停了。」 ...... 塔拉一直都能在程晓玉的脑中说话，因为程晓玉年纪小，心智控制力没那么强的缘故, 他还能够经常开麦出来说话。 本来吧，被关了无期徒刑的塔拉察觉到自己多了个继任者还挺开心, 想着就算是十二岁小孩也行，结果一看好傢伙, 年龄连他放低的录取年龄一半都没有。 原本塔拉还想尝试一下去沟通的，结果程晓玉通过动画片得知了他以前干过的事，一口咬定他是坏人，只要塔拉一在她脑子里说话她就捂着耳朵大喊什么「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且程晓玉还故意不用心灵沟通和塔拉小窗私聊，和塔拉说话一定要说出来让旁边的人听见。 堂堂鬼影兵团创始人感受到了人类幼崽令人绝望的服从性和脑迴路，并为之感到头痛。 塔拉：所以都说了，真的不能招童工啊！！ 更何况周围她周围还有另外一个大恶魔幼崽（摩诺），这个傢伙对于他俩很设防，每次塔拉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进展的时候，他就会出来打断。 塔拉哄小孩真的哄麻了，人类幼崽的思维简直比最晦涩难懂的魔咒还难以揣摩！ 很快，塔拉也不再试图蛊惑程晓玉了。 倒不是因为塔拉遵守未成年保护法，是因为他注意到这个世界真是卧虎藏龙，妥妥的高难本，加上人类幼崽的不可控性，要是程晓玉失控惹来本地的法师，那他唯一逃离封印的希望真的是要玩完。 而且这小鬼是真的油盐不进，特倔！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特别喜欢哭。 就好比之前，塔拉在给程晓玉解答她现在的处境，不过说了一句「你极大概率再也见不到你爸妈和家人了」，话还没说完这小鬼应该是以为自己是死了，就开始哭。 当时塔拉觉得这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怕死也很正常，于是特别耐心地哄她：「你没死，只不过你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你家人全死了。」 然后程晓玉就哭得更大声了。 最后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摩诺用一句「你不像我，你的父母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及再见面的机会，所以你的首要目标是活下去。」给哄好的。 在那之后，程晓玉就再也不听塔拉说的话了，而塔拉在意识到程晓玉对自己的极致地牴触后，除非必要，也不会再和程晓玉主动说话。 与其拔苗助长什么都落不到好，还不如细水长流，等个十几年年，等这小鬼长大一些，思维成熟一些再蛊惑。反正对于恶魔而言这点时间又不久，塔拉等得起。 反正只要这小鬼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 为了避免自己被幼崽荼毒，塔拉后来还给程晓玉他们找了个本地嚮导，接着便经常窥屏潜水，要说话也都是公屏开麦。 幼崽实在是太恐怖了！ ...... 虽然塔拉说不用管，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野兽会自动迴避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恶魔，但杰森做不到看着一个孩子哭得那么悽惨没人安慰。 跟何况......程晓玉可能是被自己吓哭的。 正发着愁，杰森就听见了摩诺的脑内传音：[没事的，晓玉说她现在是哭起来剎不住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杰森这才放下心。 杰森很快发现他放心放早了。 那个突然从草丛里冒出来、拿着手电筒的彪形大汉是谁啊！？ 不是说这地方没人的吗，这人离他们这么近为什么摩诺之前不报警？ 摩诺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很快意识到他的能力对这个傢伙不起作用。 摩诺像呆愣的小伙伴们解释：[他是个未成年，我的能力对未成年无效。] 杰森和程晓玉两个小萝蔔头呆仰头看着一米九几，对他们而言宛如珠穆朗玛峰般雄伟的达米安。 你管这叫未成年？？ 陌生人出现在荒野，还要邀请他们上车，即使是三人中社会求生经验最少的程晓玉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贸然答应，而是和杰森首先看像了摩诺。 摩诺对于恶意的感知很敏锐，这能力大大方方便了他们在哥谭的犯罪巷察觉危险人物和黑吃黑。 在摩诺点头后，程晓玉和杰森才坐上了这个不明人士的车，但一直没有放下警惕。 所以，在回答这个「好心司机」的问他们是怎么来的时候，程晓玉和杰森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真实答案，而是说了一个不算谎话的答案。 第383页 为了防止自己两个单纯的小伙伴被套话被坑，杰森勇敢揽过了对刚大魔王的担子，让他有什么问题都来问自己。 不过大魔王并没有如杰森所想的那样子，对他们问了几句后就没再说话，车里面很暖和，两个儿童很快就困意上涌，挨着摩诺睡得东倒西歪。 不需要睡眠的摩诺用手托着两个孩子的头，以免他们在颠簸中磕到车门，静静地通过后视镜注视着那个绿色眼瞳的少年。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最好别对程晓玉和杰森动什么歪心思。 不然，摩诺不建议手上再染一条人命。 ...... 那个不知名讳的人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真的将车开到了一个边陲小镇，还自掏腰包给他们买了食物和水，还租下了旅馆的一间房让他们休息，临走前还留下了一个通讯器，还手把手地教会他们使用，说是有事就叫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在安置程晓玉他们确实上了不少心，但他越上心，程晓玉等人就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对陌生人这么好？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几人围在一起商量，觉得就算达米安不是坏人，他背后的人可不一定，报警对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有特殊能力的黑户而言也非常危险。 于是，达米安前脚刚离开旅店，后脚杰森程晓玉就在摩诺的掩护下关闭了检测器，从旅店后门跑了出去。准备找个没人的角落，等程晓玉恢復魔力后赶紧再把大伙送回去。 ...... 另一边，达米安可不知道这三人复杂的心里活动，也没什么心思去想。 他要赶紧在这三个蠢货被「幕后黑手」重新盯上并惨遭毒手前找到他们！ 原本达米安以为不会废太大功夫，毕竟两个白种人未成年和一个黄种人在这里非常显眼，现在不是晚上，这座边陲小镇虽没有普及摄像头，但这座小镇的面积也不大，按理来说，达米安想要在这里找到特徵如此明显的三人应该是不用太大功夫的。 但达米安问遍了旅馆周围的大人，都说没有看见这三个特徵明显的人。 达米安皱眉，难道自己晚来一步，他们已经被抓走了？ 但先前打探情报，并没有听到什么可能是幕后组织的风吹草动。 难道这幕后组织已然将实力渗入当地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地调查的进展就会大大延缓，很可能到时候即使找到人，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个猜想叫达米安眉头紧皱，事关人命，达米安也顾不上他现在还在离家出走了，就想去给父亲打通讯，启用蝙蝠侠那庞大的情报网络。 但一个本地人小孩挡在了达米安面前，比划着名说他们见过这三人，只要达米安能给他们一点好处就告诉他。 他听见了达米安和大人们的谈话，便想着来赚点外快。 小镇就这么大，他可是看见达米安早上买了好多糖果呢，对于这孩子而言，帮忙找个人就能赚到一点糖果或零钱，简直不要太划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达米安道，「我要证明。」 小孩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下，报出了那三人的外貌和衣着。 达米安并不买帐：「这个我先前找人的时候说过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直接哪偷听到的东西来骗我，你得说一些我没说过的。」 「我真的看见了！」被质疑撒谎的小孩瞪大眼睛，「我就看了他们几眼，还有什么能说的......对了！我看见他们拿了一个鼓鼓的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那布看起来有点像床单。」 床单。 达米安神色一凌。 他定的那间房里确实少了一条床单。 这三个傢伙走之前薅走了他留下来的水和食物，以及酒店里的一次性用品，以及一张推测是用来打包这些东西的床单。 达米安抽出一张钞票在小孩眼前一晃：「他们在哪？」 小孩看见钞票眼睛都直了，立马毕恭毕敬地指了一个方向，并且详细汇报了他看见的一切。 把钞票丢给小孩，达米安立刻朝着那个方向狂奔，很快就在沙土地上看见了他想找的踪迹 达米安追寻踪迹来到了一栋破旧棚屋的后面，看见这三个让他一通好找的傢伙完好无损地缩在这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里，那个叫程晓玉的女孩被他两个同伴围在中间，紧闭双眼双手攥在一起，看着十分难受。 达米安心头一跳，这别是发什么病了！ 达米安立刻冲上前，厉声：「你们在做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待在酒店的吗？」 达米安的怒吼如同一道惊雷，噼开了三人的专注。 向达米安迎面扑来的不仅是三人惊恐的目光，还有那铺天盖地的黑暗。 第189章 番外 视线被黑暗遮蔽, 达米安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刀，浑身紧绷进入战斗状态。 他受过专业训练，即使视野受限也不会影响战斗。 达米安神情严峻，这突然冒出的黑暗不对劲, 摆明了是魔法测的力量。 难怪他先前一直探寻不到方向！ 「杰森！程晓玉！摩诺！你们在哪？回答我！」 这黑暗摆明了是沖那三人来的, 魔法测的行动难以预料, 做出什么什么活人祭祀，人体改造和夺舍之类的事情丝毫不奇怪！ 第384页 「嘶——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程晓玉的声音响起, 达米安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追踪她声音的切确方位。 不过既然空间传送一抓一大把的魔法测，出现这种问题也很正常.......不如说任何奇怪的事情只要和魔法侧粘上关系, 那就都不算奇怪了。 不能以科技侧的思维揣测魔法侧, 就像现在刺客联盟科技这么发达了, 也有就没有人破解復刻拉萨路池的秘密一样。 好在，根据程晓玉的反应来看，她离自己并不是很远。 达米安：「程晓玉站在原地不要动，其他人呢！还活着的就吱个声！」 「在这在这，哎呦求你别叫啦，我耳朵好痛。」这是杰森的声音。 「吱。」这不用想都是摩诺。 两人的声音同样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但达米安勉强可以定位一点方位。 听见三人都无事, 达米安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四人被拖入黑暗前, 达米安只差几步就能拽住杰森的衣领，或许这个魔法只是遮盖了声音的方位，并没有把他们彼此拉远。 达米安摸出了腰间的手电筒, 一道光打出却照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达米安只当那是障眼法：「你们能看到我手电筒的光吗？」 摩诺和杰森都说没看见, 程晓玉没说话。 达米安：「程晓玉！！」 这小丫头别是给吓晕过去了吧！ 如果程晓玉在这种地方晕过去了，达米安真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 把她救出去。 「在这里！」 程晓玉的声音带着浓浓困意，魔力消耗对现在的她而言太大了，先前吃的哪些食物和睡的一觉远远不够，她现在着实需要补眠。 原本传送并长期停留在这片黑暗里，几人会被困在这里正是因为作为「司机」的程晓玉开到大半路程后，没油了。 但她现在还不能睡，这篇黑暗中只有她能察觉到方向，她得在自己睡着前找到所有的小伙伴，然后再把大家送出去。 这是她玩过最困最累的一场「鬼抓人」了。 「保持清醒，继续说话！」达米安说，「原地不要走动，我去找你们。」 「你看得见吗？」 黑暗中，程晓玉不敢置信地「看」向达米安。 摩诺和杰森都进来过这里，可一直以来都只有程晓玉和塔拉能够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辨认方向和感知周围。 塔拉说，这片黑暗是影子世界，是影子走的通道，所以只有程晓玉和他这样的鬼影生物能够在其中辨认方向，寻常人若没有影子的带领必然会迷失其中。 尤其是最近，塔拉说这影子通道的情况越加混乱了，走错一步都不知道会掉去哪里。 可这个大个子说要来找他们时说得那么笃定，难道他也不是人，也是影子生物？ 他还不乐意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塔拉说过名字是很重要的，有些魔法生物，比如恶魔之类的，被人知道了名字就很可能被人知道了弱点。 大魔王是魔鬼，程晓玉觉得非常合理。 如果他不是人的话，那自己就不去捞他了，即危险又没必要。 程晓玉一边这么想，一边像杰森和摩诺的所在地摸去，摸到一个就牵着手再摸下一个，避免丢失。 达米安：「看不见。」 程晓玉小小的脑瓜上是大大的惊讶：「看不见那你怎么找人？你不怕的吗？」 这地方这么黑，她这个能够看见的人都害怕，这人什么都看不见，周围还没有小伙伴，他怎么都不怕的？ 难道是因为个子大，所以胆子也大吗？ 达米安：「只有你这样的三岁小孩才会怕黑。」 程晓玉大怒：「我不是三岁小孩，我五岁半了！」 达米安冷哼：「那不还是小屁孩。」 程晓玉反唇相讥：「难道你以前没当过小屁孩？」 「但我小时候就不怕黑。」 达米安一边用华语刺激程晓玉说话，一边努力辨别程晓玉声音的方向，半晌又切换成英语唿唤杰森和摩诺。 「其他人呢，没死就说话！我得听声音去找你们！」 达米安虽为成年，但也有一米九五的身高了，他步子一迈，程晓玉一双小短腿还牵着摩诺和杰森根本追不上他。 「你别找啦！」 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环境的薰陶以及杰森和塔拉的教学，程晓玉能够听懂一点简单的英语了，虽还不能完全用于口语交流，但有时候一些句子她也能听懂几个词彙，加上连蒙带猜，也能猜对一部分的意思。 就好比现在，她听见达米安还要去找摩诺和杰森，实在是追不上的她连忙喊道。 「杰森和摩诺和我是在一起的，你站在原地别跑了，我们过去找你！」 塔拉暗道不好，当即在程晓玉脑内私聊：【别管他。这傢伙绝对不是普通人，知道了你的能力只会后患无穷。】 程晓玉这次倒没有高念王八经，而是认真地说：「摩诺说了，他没有恶意。他还帮了我们，把我们带出草原。现在明明这么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也还是要帮我们，他是好人。」 程晓玉年龄小，但并不傻。 她看得出来这个不知名字的大个虽然长得凶，脾气也不好，但确实是个关心他们、想要帮助他们的好人。 第385页 就算是无关的陌生人，不小心把人家拉进来了，那也得把别人送出去呀！ 更何况人家还帮了他们呢，这个大个把他们带出了草原，程晓玉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别人帮了自己，要报答回去，不能恩将仇报，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懂的道理。 「程晓玉，你在和谁说话？」别是正在被忽悠吧？ 达米安正欲再问，忽然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从下方攥住了他的袖口，他险些下意识一脚踹过去。 如果他的手电筒不是照到了程晓玉那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脸的话。 手电筒再一照，程晓玉一手牵着他的袖口，一手牵着杰森，杰森又牵着摩诺，这下人全齐了。 「你看得见？」达米安低头审视着程晓玉，翠绿色的眸子仿佛要把她看穿。 这黑暗不同寻常，能在这黑暗中不受影响的程晓玉，必然有什么特殊之处。 程晓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点点头，嘟囔：「赶快出去，我好睏，好饿啊......」 杰森和程晓玉呆了这么久，也多少能听懂简单的华文词彙了：「饿？你又饿了？」 程晓玉又点点头，眼皮子直打架。 杰森不敢置信：「你不是进来前刚把食物吃完了吗，怎么饿这么快？你生病了？」 往常程晓玉就算用了力量，也不会饿得这么频繁，这次是怎么回事？ 达米安也不敢置信：「全部食物？我留给了你们两个小孩一个成·人一天量的食物，她一个五岁小女孩全吃了？」 别说程晓玉，就算是他也吃不下这么多食物，这显然不正常！ 而且程晓玉吃完食物就又开始饿，现在还开始犯困，虽说小孩子觉多是正常的，可程晓玉几乎从上车睡到下车，到旅店的时候刚醒，现在怎么又困成这个样子了？ 程晓玉现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了，她只能撑着最后一点积攒起来的力气，牵着几个人往出口的方向走。 杰森见程晓玉这状态，也知道她现在没什么经歷过多思考了，便赶紧问：「这次大概是个什么地方？」 他们原本是打算回哥谭的，但谁能料到程晓玉正专注选目的地的时候半路杀出了个达米安，这下就不知道几人会被传到哪去了。 杰森的这个话被摩诺翻译传送到了程晓玉的脑袋里。 程晓玉回想了一下当时：「大概，可能，也许，是会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逃跑被抓包，程晓玉当时本能反应就是想要跑，跑肯定是要往「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跑的。 杰森心中警铃大作：不会又是被丢到草原这样的无人区吧！ 还不等他问出来，眼前就勐然出现刺目的白光，让在黑暗环境中呆了半天的杰森和达米安陷入了暂时性的目盲，程晓玉在把他们都拉出影子后，更是撑不住松手，直直倒下开睡，还好摩诺及时捞了一把才没出让她把头载进泥里。 好消息，这次不是无人草原。 坏消息，这次是无人森林。 阳光穿透层层树叶，斑驳陆离地落在众人身上，这确实是一副很适合午睡的惬意景色。 但达米安看着唿唿大睡的程晓玉，抬手摁压紧皱的眉心，只觉得头痛和心累。 听刚才的对话，那片黑暗无疑是程晓玉搞出来的。显然她拥有能够超远距离传送的能力，但就是容易掌握不准落点。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无人草原的中央，当时估计就是程晓玉搞错了落点。 能从北半球直接把人带去南半球的传送能力，无论是失控还是运用得当都非常可怕，更可怕的是这力量此时被一个五岁半还在上幼儿园的儿童握在手里。 更可怕的是，程晓玉手握这样的力量，却没有一丝警戒心。他这个陌生人的车说上就上，自己闯进她领域里，程晓玉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把他送出去。 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就这么信了！ 怀有这样的能力，年幼且善良好骗，达米安确信如果没有人教导和保护程晓玉，她被人坑死只是时间问题！ 难怪杰森和摩诺一直那么警惕自己了，这要换成达米安自己，那早就把警戒线拉成21世纪美利坚新版长城了。 如果不是程晓玉现在睡着了，他们又被丢进了不知道哪片无人区，达米安真的会给这几个小鬼好好上一趟反诈课，把「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不要亲信陌生人的话」这几条牢牢刻进这三个小鬼的脑袋里！ 「待在原地，我会叫人过来支援。」达米安是真的拿这些小鬼没辙了，就要联繫好友乔纳森接人，「唿叫超级小子！」 无人应答，无人前来。 「超级小子，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人来， 杰森吐槽：「既然你说的叫人支援只是靠喊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喊超人？」 达米安的面色黑得堪比他爹的制服：「唿叫超人！」 杰森朝达米安投去同情的眼神：「别喊了，老兄。全世界这么大，他们肯定不会一直听着的，不然超人他们早就满天飞了。」 达米安现在没心情和精力和杰森解释，他们一家在超人家族那边算紧急联繫人这回事，而是掏出卫星电话试着能不能和外界联络。 但一点讯号都没有，可以说是非常对得起「无人区」这个名字了。 第386页 「习惯就好了，老兄。」杰森摆出一副非常有经验的样子，「等晓玉醒过来，吃完东西，恢復得差不多，我们应该就能回去了。」 达米安：「那她多久睡醒？」 杰森：「不知道。」 达米安：「那她补充能量需要吃多少东西？」 摩诺：「不知道。」 明明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但达米安却觉得他好累：「那你们究竟知道什么？」 杰森反唇相讥：「就算知道什么，我们肯定也不会告诉某个到现在为止还没告诉我们名字，反而各种空手套情报的傻大个。」 达米安有秘密身份，但同时他的明面身份又很容易查到，一旦他暴露就会带着其他的家人一起暴露，所以达米安才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对超级英雄来说，真名几乎等同于姓名。 所以他报出了自己的其中一个假名：「我叫彼得。」 几乎是话音刚落，摩诺就冷声道：「你在说谎，达米安.韦恩。」 第190章 番外 即使内心有多么震动, 达米安面上依旧不动如山，足以见得他过去受过的训练是多么专业：「那是谁？都说了我叫彼得，彼得.史密斯。」 可达米安堪称教科书的伪装并未起到一点作用。 杰森瞪大双眼，往后走几步, 第一次观摩达米安的脸：「真的假的.......可你和那个哥谭阔佬和他儿子真的很像！」 之前因为身高的差距, 加上达米安出现在天色昏暗的黄昏, 大部分时间都在驾驶位开车，杰森没有仔细看过达米安的脸, 这下仔细一瞧，竟发现这张脸和布鲁斯.韦恩至少七分像！ 韦恩家族在哥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韦恩家家主布鲁斯.韦恩及其长子达米安.韦恩更是媒体和各种社交场合的宠儿, 韦恩家的八卦也是家喻户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对象。 达米安.韦恩主要负责管理公司, 也不像他的父亲那样热衷于高各种桃色新闻，还花枝招地将自己的帅脸布满全哥谭的报导，新闻和gg牌——所以即使是杰森这样的街头底层儿童也会记得布鲁斯.韦恩的脸，虽然他们不怎么关注社会新闻，但也扛不住布鲁斯.韦恩那布的明媚笑容布满他们头顶的gg牌和盖来取暖的废报纸上。 而达米安.韦恩，虽然他还是会出席于设施剪彩、发布会、名流必备社交宴会等各色比起他爹正经不少的场合, 只不过这样正经场合流出的照片, 自然就没有布鲁斯.韦恩那个凭一己之力养活整个哥谭娱乐业的人才多了, 也不是杰森这种流浪儿平时能有心思去观察和接触到的，也难怪杰森见到达米安的时候没认出来。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 达米安面上依旧镇静，内心却无比心累。 他原本的计划只是旅游, 韦恩家长子环游世界一点问题都没有，伪装也没什么必要。 更何况, 达米安原本是在无人草原深处观察动物的，他哪知道会见到三个小鬼, 无人草原他做伪装给谁看，给狮子看吗？ 杰森仔细瞅了半天，也没从达米安脸上瞧见一丝心虚，不禁也动摇起来：「好像也是.......阔佬闲得没事来非洲无人区找什么罪受呢。也没听说非洲草原有什么极限运动.......」 摩诺把熟睡的程晓玉以一个标准的抱孩子姿势抱起来，又甩出一个爆料：「因为他是离家出走。」 达米安面上：「可笑！如果我真是那什么达米安韦恩，我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去瑞士或夏威夷这样的地方，反而要一个人跑到无人草原正中心，找死吗？」 内心：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好像是哦，阔佬再喜欢极限运动也没听过他干出这种，堪比蹦极不栓绳这种的找死行为。」 杰森又开始摇摆不定，因为达米安反驳的理由非常有道理。 会不会是摩诺又展现了他的奇妙思维呢？ 摩诺笃定地说：「因为他还是蝙蝠小子以及刺客联盟的少主，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荒野求生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杰森张着嘴，已经这爆炸性的消息震傻了，他呆愣地看着达米安：「........哇。」 好大的瓜呀！ 达米安：「.........呵。」 再专业的训练，也顶不住这傢伙不按套路地疯狂扒人马甲！ 还演个屁，摩诺这是已经把剧本烧了，灰都扬了！ 达米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杰森跳起来：「所以你真的是！」 面对达米安冰冷的视线，摩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开始就知道。」 杰森埋怨：「你一开始就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哥谭有几个小孩不梦想成为过蝙蝠小子或蝙蝠少女呢？现在活生生的蝙蝠小子就站在他面前....... 杰森抬头又看了一眼达米安面如锅底的脸色，忍不住小声念唠：「好像不知道耶挺好的，我现在感觉梦想破碎了.....」 达米安质问：「你是怎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或者说谁告诉你的？」 摩诺：「我顺着你身上的通讯器骇入了你家的通讯。」 他就好像是在给小孩子解说「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简单数学题。 达米安：「什么时候？」 摩诺：「杰森问你名字但你不说的时候。我们都说了自己的名字，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这样才公平。」 第387页 达米安虽是离家出走，但只是离家出走又不是断绝家庭关系，身上必然带了通讯器。 摩诺见达米安听完他们的名字，却又遮遮掩掩自己的名字，为了保险，就直接用能力顺着达米安的通讯器频道找到了蝙蝠家族的通讯网络，通过阅读其他家庭成员给达米安发的信息，以及互相发的讯息，得知了达米安离家出走的现状和刺客联盟少主的身份。 被达米安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一眼，杰森立刻缩到摩诺的风衣下面，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本来就是嘛，谁让你耍赖.......蝙蝠不杀人的，我才不怕你......」 蝙蝠小子可止小儿夜啼的传说是真的！ 好恐怖，他要脱粉！ 达米安：「你们，不，你究竟是什么人？」 摩诺：「我是摩诺，或者你可以叫我瘦男。」 达米安：「你是谁派来的？我母亲那边的人？」 他可不信摩诺是坐在车上的时候黑的通讯，当时摩诺双手都在程晓玉和杰森的脑袋上，一句话没说，根本不可能查也不可能发通讯叫其他人查。 那就只可能是摩诺之前就在暗中观察他了，又或者是其他人告诉的摩诺，无论是哪一种，都代表摩诺的背后还有个更大的组织。 而程晓玉......不会是那个组织的产物吧？杰森会不会是下一个实验体？ 达米安手按上了腰间的刀鞘，又放了下来。 现在他得让程晓玉把他们带回去，程晓玉、杰森和摩诺关系这么好，要是他在这里和摩诺动起手来，那就说不清了。 摩诺纳闷：「怪了，你怎么有一瞬针对我爆出了敌意？我哪里说错了吗？」 杰森：「.......」 达米安：「.......」 怎么看都是你说得太对了的缘故吧！ 达米安看向杰森：「他是故意的，还是一直这样？」 杰森翻了个白眼：「我都说过了摩诺说话和理解有问题了，当然是一直都是这样啊。」 达米安又看了眼摩诺，对方不仅不恼，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奇怪达米安为什么明知故问。 达米安他抬手虚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所以摩诺这里真的有问题？」 杰森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我学都没上几天。」 也是，一个流浪的五六岁小孩不太可能知道什么是脑部残缺，在杰森的眼里应该是只要与常人行为举止不同的都叫脑子有病。 社交互动能力困难，缺乏面部表情，有表达障碍，缺乏与人的目光交流，有表达障碍，语气刻板...... 单看症状感觉有点像自闭症的症状，但自闭症是天生的，但看摩诺的这个情况又不完全像自闭症，他是以前矫正过，还是后天的经歷了别的什么导致他出现上述症状？ 如果是后天的，那就可能是别的心理疾病了...... 达米安粗略分析了一下摩诺的症状，很快就放弃了。 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医生，摩诺的情况过于复杂，手头没有专业设备和测试方法根本无法断定，而且摩诺很可能不止一种心理问题。甚至有问题的可能不只是心理，还有三观。 更何况他们背后显然是魔法侧的，什么东西和魔法侧沾上边都不奇怪。 没准摩诺这情况还和魔法侧有关系呢，就像东方法术排那边的说法——「丢了一部分魂魄」？ 达米安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蒙对了答案，他现在在意的是，他们前面说的居然都是实话， 所以他一直在和两个小孩和一个疑似自闭症的傢伙较真？ 意识到这点后，达米安自己身份被扒的愤怒也消散了不少。 于是达米安换了一种问法：「摩诺，你以前和人沟通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过你说话和理解有问题吗？」 「没有，我以前没见过几个活人，见到的活人也和我没有交流障碍。」摩诺抱怨，「是你们这里的人太复杂了。」 思维和处事方式取决于周围环境的影响。 摩诺所在的世界已是末日，所有活着的孩子们第一目的是求生而非社交，哪像这边，说一句话八百个心眼子。 更多的时候，更是连能说话的同伴都见不到，摩诺还被独自关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在被误入的程晓玉带着越狱前，他能找谁交流去？ 更妄论，以摩诺的经歷，他要是正经去做个心理检查，那很可能还要查出来一堆debuff。 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小孩要是说心理没问题，那真是鬼都不信。 达米安深深地看了摩诺一眼：「我明白了。」 照这情况，大概率和他妹妹卡珊曾经那样，在特殊的环境下被建立三观，又被非人训练得根本不会说话，或者说训练者根本就没打算让摩诺说话，导致摩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异于常人。 还好，多亏卡珊德拉，达米安有和这类人交流经验，知道和这种人说话不能拐弯抹角，也知道这种人如果没人引导，就不具备独自在社会正常生活的能力。 达米安郑重地宣布：「我会庇护你们，以后你们不用在受制于他人了。」 回去后就把这三个全带回庄园，幕后黑手的手绝对伸不到那里。 反正父亲捡了那么多孩子，肯定不会在意的。 父亲捡三个孩子，他也捡三个，很公平。 反正照他父亲那个捡小孩的频率，早晚还会给他捡回更多的弟妹，既然早晚都要多弟弟妹妹，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第388页 达米安看着杰森干瘦的身材，和摩诺看着一碰就要骨折的瘦长身形以及毫无血色的脸，又想起了程晓玉喊饿，决定回庄园后别的不说，先把他们的营养填上去。 「谢谢？」 摩诺不明所以，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了谢。 杰森觉得这个发展有点不对：「等等，你庇护我们是什么意思？」 达米安露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可怖笑容：「意思就是，之后你们搬来韦恩庄园和我一起住。」 杰森：「......」 杰森：「啊？」 怎么瓜吃着吃着还落自己头上了？ 倒不是说不愿意，对于杰森而言，以前能有个可以避雨、不会被人抢走的小屋都只能做梦。 后来程晓玉和摩诺过来了，武力值点上去，他们三个黑户就可以通过黑吃黑的钱晚上在黑旅店过一晚上，这就已经是杰森认为的最舒适的生活了。 但，韦恩庄园？住进韦恩庄园？他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离谱的啊！ 如果是以前，杰森一听这要求早就撒腿跑了，毕竟谁知道那些阔佬找小孩去豪宅是不是有什么变天的爱好！？ 那布鲁斯.韦恩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啊，笑得那么甜装的那么草包，他要真这么废物怎么可能还好端端活在哥谭？ 但他刚刚知道了达米安.韦恩是蝙蝠小子，那布鲁斯.韦恩也应该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然以蝙蝠小子的人品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等一下！」 杰森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他前面忽略的情报。 已知摩诺前面说过，达米安除了是蝙蝠小子外还是刺客联盟的少主，少主！而且刺客联盟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义组织。 那么既然如此，答案已经唿之欲出了！ 杰森吼道：「所以布鲁斯.韦恩是那什么刺客联盟的老大，你是想拐我们去你爸那当刺客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干这种缺德事的！」 达米安：「......」 第191章 番外 达米安知道不是所有小孩都和他小时候一样成熟, 大多数的小孩都异想天开，脑袋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达米安没想到，杰森居然能这么异想天开！ 最难评的是，刺客联盟首领——他的外公雷霄古, 确实一直想将刺客联盟让位给他父亲布鲁斯.韦恩, 只是他父亲一直不同意罢了。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 杰森这个想法不能说完全错，毕竟布鲁斯要是想, 确实可以是刺客联盟的老大。 「哈，你心虚了吧！」杰森见达米安表情有异, 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达米安颇为无语, 但又不好直说他那是被杰森的奇思妙想给创的。 你这小鬼, 分不清「心虚」和「无语」的表情，就不要乱说话！ 这回摩诺倒是替达米安澄清了：「杰森，你说错了，布鲁斯.韦恩不是刺客联盟的领袖，他是蝙蝠侠。」 杰森：「........」 达米安：看看，这才叫正常人的思维！ 他还是蝙蝠小子呢, 也不知道这小鬼怎么就只关注他「刺客联盟少主」的身份了！ 不过看摩诺这情况, 基本的思维联想是正常的, 应该也就是语言和表述有问题。 杰森半小时内塌房两个偶像，年幼的他拒绝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那个草包甜心怎么可能是蝙蝠侠？蝙蝠侠那么可怕的傢伙，会撩女模、对镜头抛媚眼, 会被劫匪吓得花容失色，会干出各种蠢事吗？」 达米安对此表示理解。 别说杰森了, 刚开始他也觉得「布鲁西宝贝」的卖蠢伪装很炸裂知情人的眼睛。 摩诺不是哥谭人，多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没有滤镜, 所以他并不能理解杰森的崩溃： 「我黑了蝙蝠洞和韦恩庄园的监控，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下面。」 杰森宛若失了魂，但嘴依旧硬：「就不能是同居吗？那什么，阔佬们奇怪的爱好那么多，喜欢男人也不奇怪，对吧........」 达米安都给看乐了，玩味地说：「那你觉得，是我父亲是蝙蝠侠这点难以接受，还是我父亲包养了蝙蝠侠这一点难以接受？你选一个接受吧。」 杰森：「.......」 谢谢，哪一个现实他都不想接受！ 达米安没有再理会蔫吧的杰森，而是对摩诺说：「虽然我很想问你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但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探查一下这片无人森林的具体情况，确定最近的人家在哪个方位。 还要在日落之前找一个落脚点，不然很难度过夜晚。 同时，还要解决食物和水的问题，尤其要考虑到还有个睡着的大胃王，谁也不清楚程晓玉要是醒过来所需要的食物量是多少。 问话在安顿好后什么时候都能问，现在在确定彼此没有敌意可以合作后，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生存问题。 达米安提醒：「这林子很诡异，连氪星人的超级听力都能屏蔽，要小心。」 摩诺：「超级听力是什么？」 达米安耐心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没有特殊屏蔽手段的话，氪星人可以听见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声音，并在十几秒内赶到现场。但我刚才喊了好几声没有丝毫回应，这篇林子有问题。」 杰森嘟囔：「那可不一定......」 第389页 达米安挑眉：「什么意思？」 摩诺微调了一下抱着程晓玉的姿势：「可能不是林子的问题，也有可能是我们跑到别的世界去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当初也是被程晓玉这么带着跑到哥谭的，回想起来当时的晓玉也是很困又很饿，一出影子没多久就狂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期间摩诺处理掉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虫子」，在晓玉醒后就拿打虫子得到的钱去买食物了。 那是程晓玉除今天外吃得最多睡得最久的一次，看来果然是因为移动的距离不同，魔力的消耗也不同。 现在又来了一次梅开二度，摩诺很淡定，原本就知道程晓玉和摩诺来自别的世界的杰森也很淡定，反正他在自己的原世界也没有亲人朋友和在意的人了，去哪都一样，主要能跟着程晓玉和摩诺就行。 但达米安可就不能淡定了！ 他父母双全兄友弟恭事业有成亲朋满座前途光明.......怎么一眨眼全没了！ 达米安脸色铁青：「程晓玉醒了也不能送我们回去吗？」 杰森小声说：「她要是能回去，你现在就看不到她了......我们哪知道你会突然窜出来啊.......」 也是没想到，程晓玉会被达米安吓得爆发出如此强烈的跑路欲，要知道上一个把她吓成这样的还是摩诺老家的血肉之塔。 摩诺见达米安脸色不好，想着达米安对自己和小伙伴们也算关照，于是安慰道： 「正好你本来就在离家出走，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达米安：「.......」 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没想过要离家出走成这个程度！！ 这不是离家出走，这已经是直接放生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头痛归头痛，达米安并没有真的认为自己回不去了。 多年的义警生涯，达米安各种奇怪的战场和敌人都见了不少，他和乔纳森以前还被某个魔法师丢去过几百年的中世纪。 他的父亲，蝙蝠侠也处理过多起魔法事件，同样也认识不少魔法侧的超级英雄。 更是有黑暗正义联盟这样专门处理魔法世界的魔法侧超级英雄组织。 因此，达米安回去只是时间问题，只要等布鲁斯发现自己大儿子失踪生死不知，动用科技手段和氪星生物手段搜索无效，那他必然会动用魔法侧的人脉来找丢失的儿子。 问题只有一个，达米安走的时候是离家出走，还是全世界来回跑、开了消息免打扰、丢了身上老父亲定位器的加强版离家出走，又因为达米安从小就叛逆，经常离家出走几天不回，加上布鲁斯现在要安抚家里新冒出来的两个小孩。 等布鲁斯意识到达米安失踪了，去找，少说也要几个月。 而现在，现实证明给达米安看，有时候太叛逆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年少时的叛逆，就像是迴旋的子弹，一样穿越时空，正中现在达米安的眉心。 「不舒服的话，原地休息一下吧。」摩诺见达米安脸色不好，一直在揉眉心，便贴心的说，「我们去找一下周围有没有吃的，等会回来找你。」 说完，摩诺单手抱着还在睡的程晓玉，牵着杰森的手就要往森林深处走。 达米安一抬头看这情况，觉得头更痛了：「你为什么去找食物还要带两个拖油瓶？」 你确定这是去找食物，而不是把我放生？ 「我现在不能离开晓玉。」摩诺说，「晓玉的影子里有能够制止我能力失控的东西，所以我不能离她太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增长，执念也随之加深的缘故，又或者是隔了一层壁障的缘故，程晓玉影子中那朵能够为灵魂带来宁静的花朵，对摩诺造成的影响受时间和距离的影响。 摩诺的执念就像是扎在肉中的刺，因为没有条件处理伤口和拔出刺，血肉已经包裹了一部分尖刺，它藏在皮肉下，肉眼看上去并无明显缺损，伤口内部却开始发炎。 他还没有放下，于是尖刺也依旧留在肉中，时不时向主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带来阵痛。 达米安：「那你带上杰森又是怎么回事？」 摩诺振振有词：「你不舒服，我总不能让你照看杰森。要是有野兽或敌人过来，你又保护不了杰森。」 「......」 达.蝙蝠小子.米.刺客联盟少主.安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细究摩诺背后的故事和逻辑，至少在处理完过夜的营地和食物前不行，不然他大概率要心梗。 「首先，我没有生病。其次，即使我生病了，我一样能够独自解决掉敌人。」 达米安站起身，又恢復了他平时那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比起我，你们几个没有半点野外求生经验，还没带武器的傢伙才更容易成为野兽的口中餐。」 「不会，因为野兽不会敢靠近我和晓玉。」摩诺平静地阐述事实，「而且我有也是有一点森林求生经验的。」 比如躲避猎人的子弹啊，横渡泥潭沼泽啊之类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动物不敢靠近你和程晓玉，那你怎么捕猎？」 达米安已经不想问驱兽原理了，他觉得他在这24小时内承受的精神疲劳，比他72小时不眠不休战斗来得多多了。 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第390页 摩诺：「我们可以先在树林里找猎人小屋，那里面可能有一些食物。」 达米安闭眼，深唿吸：「森林里不是一定就有猎人小屋的，尤其是这种没一点信号的无人森林。就算有，也可能是废弃的，里面不会有食物。」 摩诺抬手往某个方向指去：「可这里有猎人小屋，那边走大概两公里就到了。看设施蛮新的，还有收音机和对讲机，里面没有人。」 达米安：「你又怎么知道的？这是你家？」 摩诺淡淡道：「我就是知道。」 达米安这才意识到，摩诺的特殊能力恐怕不知是察觉恶意和驱赶野兽那么简单。 但他依旧没有刨根问底，因为他感觉再这么一条条问下去天都要黑了。 反正两公里对他而言也不是很远，能够在森林里找到一个小屋落脚再好不过了。 ...... 此时，森林的某处，一张苍白的、没有无关的面孔突然转向某个方向。 如果他有五官的话，此刻的神情一定无比凝重。 第192章 番外 当达米安背着杰森, 看着摩诺打开木门的拉栓，带着他们踏门而入时，他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遍摩诺。 这小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方位，除非从森林上方俯视搜查, 不让几乎不可能找到。 虽然不知道摩诺感应的原理是什么, 但他能从这么一片广袤的森林里精确找到这间木屋, 甚至还能精确到木屋里有个收音机，这探知能力的精度如果运用到战场上将会是非常恐怖的能力。 如果被某些别用用心的人知道了, 怕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孩子。 达米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自己背后睡着的杰森小心放了下来。 野外的路不似平地, 更何况摩诺所说的只是直线距离, 路上遇到特殊的情况免不了要废更多功夫。 这种运动量对于年级六岁的杰森而言, 还是太多了。 摩诺本是想把杰森捞起来也抱着走的，但达米安看了一眼瘦成那样还两手抱两个孩子的摩诺，主动把杰森接了过来，扯了几条藤搓了条绳子把杰森系住固定。 他还帮着摩诺这么固定了一下程晓玉。 「不然你只有一只手能用，难以保持平衡，会大大拖累我们。」 刚开始, 杰森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 像个考拉宝宝一样规规矩矩地趴在达米安背上, 大气都不敢出。 十分钟后，杰森靠着达米安的肩膀，睡得非常香。 达米安：....... 你小子装的吧, 怎么睡这么快！ 摩诺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这证明杰森信任你。」 「他最好祈祷别把口水流我肩膀上。」 达米安这么威胁着, 声音却也压得很低。 ....... 「呃.......」 达米安正要帮忙把程晓玉解下来，就见她揉着眼睛, 迷迷瞪瞪地从摩诺肩膀上抬起头来「早上好，开饭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达米安还没来得及这么说，被他放在床上的杰森就一个仰卧起坐弹射坐起：「什么，开饭了？」 达米安：「........」你小子耳朵挺尖啊！ 见屋内的人都在看自己，杰森看看自己躺在床上，登时明白自己这是一路睡过来了，不由得红了耳朵别过头去： 「我刚刚可没睡着，我是看你动作那么小心，不想突然动一下吓到你，或者踢脏你的衣服，我可赔不起。」 达米安：........刚才你睡得流口水差点留我衣服上，这还叫没睡着？我看你是没睡醒！ 真是天塌下来都有你这个小鬼的嘴顶着。 不过这小崽子嘴硬不服输的性格倒是挺有趣的，回头有机会多逗几下......啊不是，是多锻鍊几下。 16岁的达米安.韦恩，突然领悟了逗小孩的乐趣！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大魔王盯上的杰森突然打了个喷嚏，茫然四顾。 摩诺单手把揪着程晓玉的后衣领把她拎下来轻轻放到地上，手法堪比拎猫。 这是一个错误且危险的抱孩子方式，但在场的两个大孩子没有一个觉得不对。 摩诺在遇到程晓玉前，没有抱过小孩，他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遗忘了被长辈抱在怀里的感觉。 达米安则是因为他小时候被这么拎过很多次，上到战斗时被敌人站着体型优势揪住丢出去，下到离家出走闯祸被老爹或者老爹的同事们抓包的时候......他没少被这么拎。 顺便一提，达米安也见过和他一起闯祸的好友小乔纳森被他爹超人这么拎过。他也用同样的手法救过小孩，所以达米安决定这样拎小孩的手法没什么问题，方便又省力。 ...... 摩诺：「晓玉，这次醒的很早。塔拉，怎么回事？」 之前程晓玉带着他跨世界传送的时候，可是整整睡了一整天。这次四人行的跨世界传送，中途还熄火了一次，怎么反而睡得更少了？ 达米安正想问塔拉是谁，就见程晓玉的影子里睁开了一双散发着红光的眼睛： 「没什么问题。这小鬼在这次传送前有补充气力，加之她本身力量也比那时候强大和稳定了一些，所以并没有透支太多。」 「但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找点东西让她吃了，不然她应该之后还会饿晕过去继续睡。」 「好极了，所以我们其实是五人行。」 第391页 达米安把自己先前买的糖果零食全部塞到程晓玉手里。 「这又是什么，这小丫头的召唤兽？还是悬崖下戒指里的老爷爷？」 这群小鬼身上的「惊喜」和谜团真是越扒越多。 杰森：「严格意义上来说，塔拉应该是晓玉的恶魔监护人。但他根本不管事的，天天就知道在影子里面睡觉，就知道说教和偶尔出来吓人。」 程晓玉别过头不想理塔拉：「他是坏人，是恶魔，别理他。」 摩诺：「不要和塔拉说太多，这傢伙很危险。」 其实达米安也用不着他们提醒，从看见黑暗中那双眼睛的瞬间，达米安就汗毛耸立，他可以确定他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存在。 于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被发了三道黄牌警告的塔拉并未暴怒，只是轻笑一声「三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便重新隐去了存在。 达米安面色复杂地看着那块已经空无一物的阴影：「他一直都呆在程晓玉的影子里？他一直都能听见我们的说的话，做的事？」 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丝毫没发觉！ 现在摩诺已经知道韦恩庄园下是蝙蝠洞了，这代表那个叫塔拉的恶魔也已经知晓了这个情报......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达米安正思考着后面要怎么避开塔拉的时候，突然觉得衣摆被扯了一下，回过头去便对上了程晓玉亮晶晶的黑眼睛。 达米安看着程晓玉踮起脚尖将一颗糖果递给他：「别害怕啦，不知名的大哥哥，塔拉出不来的，我不会让他出来的！」 「......我没害怕，我只是在想对策。」 达米安面无表情的把糖重新塞回程晓玉的衣服口袋里。突发状况太多，他一时间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急需充能的小法师。 「我也不要你的糖，你现在不是很饿么，给你糖就是让你吃，防止你在我们找到食物前饿出问题的。」 这倒提醒了达米安，那些糖果顶不了太久，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林子里搞一点食物回来。 「你们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扣扣扣。」 达米安吩咐三人的话还没说完，这座身处无人森林的小木屋就想起了敲门声。 屋内的几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集体看向门口的木门。 「门外没有人，至少没有成年人，我确定。或许是树枝和风声。」 虽是这么说，但摩诺还是站起身，坚定地挡在所有人面前。 阴影中，塔拉的红眸悄无声息出现在程晓玉的影子中，冰冷地注视着门口，在脑海中警告程晓玉：【别出声。】 程晓玉立马捂住了自己和杰森的嘴，两个孩子小脸煞白地看着门口。 「扣扣扣。」 又是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这绝对不可能是树枝或风。 达米安将刀出鞘想要站在没有武器、一看就知道不会肉搏战的摩诺面前，却见摩诺从他风衣的口袋里，宛若变魔术般抽出了一条遍布红褐色的撬棍，倒拎起来，在自己手心敲了敲，似乎对这个重量还算满意。 「咚！」 这次不是敲门声，说是撞门声更为合适，显然外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达米安和摩诺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握紧武器站在门前，紧张地盯着那扇不断被敲响的木门，随时准备迎战敌人。 他们的绝大关注都放在了门和窗上，全然没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没有面孔、背生漆黑触鬚的瘦长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背后！」 在这超强的隐匿能力和精神控制能力之下，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塔拉。 但还是慢了一步，漆黑的触鬚瞬间弹出，将屋内的每个人捆得严严实实，拉至那张苍白混沌的面孔前。 ....... 瘦长鬼影本来以为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程晓玉和摩诺了。 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只要摩诺成长到足够强大，足够独立生存，那就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 而少年的摩诺也已经身体力行证明了这一点。 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小孩，看摩诺这样，他最后还是战胜了自己的命运，获得了自由。 瘦长鬼影承认，当他和少年摩诺打了一架，从少年摩诺手上拿回自己的领带，又目送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开时，他确实有所触动。 不愧是他，第一次带小孩就带得如此成功。 所以，当瘦长鬼影再度感受到程晓玉和摩诺的气息时，他是疑惑的。同样也很快意识了到这里面有问题。 瘦长鬼影很明白，程晓玉和摩诺两个小孩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和亲近他，甚至立场和他都是相反的。 所以有时候瘦长鬼影还会庆幸，还好他们最后回去往不同的世界，而非住在一处，不然绝对少不了争吵与斗殴。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求助无门，这两个孩子不太可能重新回自己这里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瘦长鬼影特意过去看了一眼。 即使瘦长鬼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再看见程晓玉和摩诺时，这两个孩子的惨状还是触目惊心。 程晓玉所有力量都大幅倒退回了胚胎时期，甚至现在的前度连瘦长鬼影第一次见她时还不如。 摩诺那孩子的现状更是可怖。 瘦长鬼影他分明记得他上次见到成长为少年的摩诺时，他已经获得了自由，不尽取回了所有的力量和灵魂碎片，还成长得更加强大。 第392页 可现如今，摩诺虽然外表看着还是少年，没有如程晓玉一般逆生长。但他的灵魂和力量又丢失了一部分，一看就是断腕求生损失惨重！ 两个孩子好歹也是瘦长鬼影带过的，瘦长鬼影可谓是看着这两个孩子一步步度过基础、成长起来。 可现在，他培养的两个小孩却被不知名的敌人中伤至此，一身修为力量近乎全废不说，还求助无门，只能找到他这边来。 瘦长鬼影震怒，当即就找上门去。 他倒要问问，这两个孩子到底在外面经歷了什么！ 第193章 番外 「这位兄弟, 很抱歉误入了你的领地，我们立刻就离开，还请高抬贵手。」 在这种情况下，塔拉不可能再装潜水, 一张由漆黑纹路构成的鬼脸图案从阴影中飘出, 飘至程晓玉和那张无面的鬼脸前。 那道诡异的瘦长身影没有再过多动作, 他偏过脑袋，「目光」依次从五张脸上移过, 好似在考虑塔拉的话。 很快，一道超越了所有语言的「声音」在众人脑中： [你们不记得我？] 塔拉眼睛一眯, 觉得这事有蹊跷：「敢问阁下哪位, 我们应该记得你吗？」 对面那「人」看上去也很奇怪, 他把把程晓玉和摩诺扯过来：[这是程晓玉和摩诺，一个鬼影兵团未来的继承人，第二任的鬼影女王女王，一个黯淡之城未来的城主？] 程晓玉：「应该......是吧？反正我确实叫这名。」 摩诺：「对。」 那道身影又把达米安拽过来：[你是不是达米安？] 达米安一直想要挣脱，但这漆黑的触手却像钢筋一样纹丝不动，此时他心情极度糟糕, 此刻他对着那瘦长的身影没什么好语气：「是, 那你呢, 你是不是瘦长鬼影？」 然后，那「人」就满意地把达米安放下来了：[看来还有一个人记得我。] 猝不及防突然被自由的达米安：？？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是瘦长鬼影啊？？ 瘦长鬼影不等达米安问出下一句话, 又举起了杰森：[这个就是那个杰森的儿子吧。] 杰森懵了：「可我爸不叫杰森啊......我倒是叫杰森。」 瘦长鬼影愣了下，看了看达米安又看了看小杰森, 喃喃自语：[那个人类这么快就有孙子了？] 活了上千年的瘦长鬼影对于时间的概念并不强，他也不怎么关注时间流逝。 因为摩诺本身就和时间空间有所牵连, 所以在瘦长鬼影看见少年摩诺和长大后的达米安一起出现时并未觉得时间对不上。 反正以摩诺的随手搞出个莫比乌斯时间环的能力，只要他想，「保鲜」个一人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达米安「听」了一会儿，勐然明白：「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们几个，但你见到的我们年龄不是现在这样的？」 瘦长鬼影：[对。] 「你认错人了。」达米安咬牙切齿，「你见到的是平行世界的我们四个！」 还是那句话，达米安当超级英雄这么多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见得不少了。 虽然平行世界的事情一般是魔法侧那边负责的，但平行世界的存在达米安也是知道的。 但看着纹丝未动的瘦长鬼影，达米安紧缩的眉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了又什么用，关键是瘦长鬼影他信不信啊！ 而且就算瘦长鬼影接受能力超强，信了自己是抓错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看刚才那一见面，瘦长鬼影就迫不及动手的样子，平行世界的他们四个和瘦长鬼影显然有不小的恩怨，以瘦长鬼影以虐杀和狩猎人类为乐的恶劣性子，很有可能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毕竟，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也是一个人。 这要来的是个别的什么鬼怪，像吸血鬼狼人幽灵什么的都还好，起码有弱点可以用于驱赶或消灭。 但瘦长鬼影不行，这傢伙的都市传说中最恐怖的一部分就在于这傢伙根本赶不走杀不掉！ 其实事实并没有，也不会朝着达米安所担心的方向发展。 瘦长鬼影曾经在给正序世界的程晓玉带过一桶补品，正序的程晓玉喝上头后就跑去别的世界又拐了一个达米安回来，当时瘦长鬼影是一直在场的，他从中得知了「平行世界」的存在，此时这位大个达米安一说，瘦长鬼影就立刻明白自己认错人了。 [难怪，我就说你们怎么变弱了。] 在意识到闹了个小误会后，瘦长鬼影就收回触手，把另外三人轻轻放回了地上，没有五官的面孔「看」向摩诺。 [我还以为你前脚刚彻底逃脱那个鬼地方，后脚又被什么东西给坑了。] 塔拉眸光一闪。 这可不像是对敌人说话的语气，这个叫瘦长鬼影的大恶魔看着和异世界的他们关系还行。 那他或许可以多个盟友？ 摩诺目不转睛地盯着瘦长鬼影，语气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你说另一个我逃离了黯淡之城，彻底的？」 瘦长鬼影只是摘下了下自己胸口的那条鲜红色的领带，鲜红的领带垂在摩诺眼前：[用你的感知力，去感应这条领带的内核。] 这条领带，是正序的少年摩诺前段时间找瘦长鬼影打架时还的。 那条领带的主人原本就是瘦长鬼影，这台领带是瘦长鬼影用自声力量凝聚而成，是曾经瘦长鬼影系在还是儿童的正序摩诺手上，用来防丢失和抑制摩诺能力失控用的。 第393页 之后，自称来自未来的少年摩诺前来，和瘦长鬼影打了一架，在实力取得瘦长鬼影的承认后，瘦长鬼影主动断掉了自己与mini版正序摩诺那条领带之间的联繫。 他手上的这条领带，是当时打上门来的少年摩诺给的，说这是物归原主。 当时，这还是一条漆黑的领带，其中蕴含着正序少年摩诺的力量，相当于一个充电宝。瘦长鬼影接手了这条领带后，便顺理成章得到了这个「充电宝」的使用权限，将领带变成了鲜红色，但他却依旧保留了其中正序少年摩诺的那部分力量。 这部分力量对瘦长鬼影而言并不多，他也遇不到什么需要用到这条领带保命的危急情况，索性就当留个念想。 就连瘦长鬼影都没有想到，他当时留下的这个「念想」，居然在现在发挥上了用场。 瘦长鬼影清楚自己和摩诺都不是擅长说话的人，而且儿童版的摩诺对于他一直都充满防备，更何况是这个少年版的摩诺。 与其浪费时间去解释，不如出示证据让摩诺自己查证，这样方便快捷，可信度还高。 摩诺站在原地，看着瘦长鬼影手中垂下的那条鲜红色的领带，不多时便开始颤动。 他不会认错，那条领带核心的力量确实是他自己的! 而且，根据这部分残存的力量逆推，留下这缕力量的「摩诺」很有可能比他、甚至比他过去曾面对的「瘦男」都更加强大 ！ 摩诺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些发胀。 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有一个世界的自己，是真正地获得了自由，拥抱了属于自己的、更好的崭新未来，而非是那看不见尽头的痛苦轮迴。 既然有一个自己冲出了轮迴，那么他也并非毫无希望！ 摩诺擦了擦自己的有些酸胀的眼角：「那个我，他是如何做到的，他是和我一样，出来后就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不，他还是回去了黯淡之城。] 瘦长鬼影仿佛没看见摩诺听到这句话时的僵硬，起身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系回领口。 [但他也只再回去了一次，回去直面梦魇与过去，在与自己的执念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做了了解后，他便彻底获得了自由。] 摩诺忍不住追问:「他具体做了什么？」 瘦长鬼影意味深长地「说」：[这得你自己想通，那傢伙顶多为你提供参考。是否能够获得自由，最主要的还是取决于你本身的想法。] 衔尾蛇的悲剧，只要蛇自己彻底想通，放开自己的尾巴，就能解除。 反之亦然，如果蛇一直执迷不悟，依旧执着于身后的尾巴，那么衔尾蛇的悲剧将永远不会改变。 ...... 达米安看着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摩诺，和他面前的瘦长鬼影，翠绿色的眸子微眯：「看样子，你和异世界的摩诺关系不错。」 瘦长鬼影：[自然，我教过那孩子和程晓玉一段时间。] 达米安斟酌了一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瘦长鬼影，竟然也会教导其他魔法师的孩子。」 [嗯。]面对达米安的套话，瘦长鬼影兴致缺缺地随口回应了一下，态度非常敷衍。 他对人类没多大兴趣，更何况是达米安这种已经超出了他狩猎偏好范围的人类。 倒是程晓玉这孩子的兴趣爱好还真是无论哪个世界都差不多啊，她真的好喜欢个大、生勐的人类，无论哪个宇宙，什么年龄都雷打不动。 瘦长鬼影低头，看着捂着肚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的程晓玉：[你饿了？] 想来也是，这个程晓玉的年纪太小，撑不住四人跨世界传送这么大的魔力消耗也是正常。 程晓玉狂点头。 程晓玉本来都饿得开始犯困了，但念及瘦长鬼影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实在不好打哈欠，一直在努力憋着。 眼下见这个特别高的「叔叔」问自己饿不饿，好像要给自己开饭的样子，更是疯狂点头。 ...... 达米安看着在火上滋滋冒油的肉串，又看着他们身旁一头被生生折断波子、甚至尸体还存有余温的白尾鹿尸体，以及抱着锅暴风吸入肉汤的程晓玉，和又将一具新的鹿尸丢在地上的瘦长鬼影，觉得这个场景真是过分诡异。 他竟然在瘦长鬼影那道诡异的身影身上，感受到了「慈祥」！ 除了饿急眼的程晓玉和杰森，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摩诺直言：「为什么你会来教另一个世界的我和晓玉，甚至愿意因为他们而来对我们伸出援手，仅仅是因为我们是你教过的学生？」 虽然摩诺并不像达米安那样听过瘦长鬼影的威名，但不影响他意识到瘦长鬼影是一个极度危险、杀人如麻的傢伙。 这种危险份子绝不会因为所谓「善心」就轻易为无关的他人提供帮助，又或者，这种「帮助」都已经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达米安和塔拉面上没有反应，可他们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他们的担忧和摩诺一样。 而对于摩诺的疑问，瘦长鬼影的回答是： [一部分原因我太无聊了，我活了上千年就见到了你、晓玉和塔拉三个同类。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摩诺：「那另外一部分的原因又是什么？」 几人屏息凝神，就听瘦长鬼影轻笑一声： [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算得上是你的父亲。] 第394页 第194章 番外 瘦长鬼影一句「我是你爹」, 就好像被丢进鱼塘的钠一样，瞬间引爆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摩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是少见地出现了极大的疑惑与惊吓：「我是孤儿, 我爸爸妈妈早就死了。」 达米安看看无脸的瘦长鬼影, 又看看满脸懵逼的摩诺, 发自内心地疑问：「那摩诺的母亲是谁？」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听过瘦长鬼影都市传说的人，达米安真的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性，才能和瘦长鬼影生小孩, 八尺夫人吗？！ 瘦长鬼影没有给达米安一个眼神, 他混沌的面孔抽动, 裂出一条漆黑的缝隙，宛若微笑：[不是普通生物意义里的那种父子。你应该很清楚，你未来的样子和我很像。「你」是参照了我而被创作出来的。] 其他人的看向瘦长鬼影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像吗？哪像了，瞅瞅你们一个黑髮黑眼的阴郁风少年，一个没五官没头髮身高三米多的怪物，除了都穿黑衣服, 皮肤都白以及瘦之外, 还有哪怕一点相似之处吗？ 你扯谎骗小孩, 起码也扯一点不会被一眼看穿的！ 塔拉则抓住了瘦长鬼影那一段话中的所蕴含的重要讯息：「你说他的形象\参考\了你，也就是说，这小鬼是被是被创造出来的？」 瘦长鬼影身后的触鬚指向达米安和杰森：[正如你在程晓玉的世界是动画里的人物, 我在他们所在的世界里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文学作品一样，这孩子的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一个作品中的人物, 而那人物的形象创造脱胎与我的传说。] 所以如果硬要算的话，瘦长鬼影确实可以算是摩诺没有血缘关系的爹。 关于这对于这在常人听来宛若天方夜谭的真相, 摩诺是信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摩诺很容易就察觉到了瘦长鬼影周深的力量和句子的相似度。 再加上瘦男的那个外形......说和瘦长鬼影没关系，别说摩诺了，连天临元年前的查重系统都不信。 而关于自己所处的世界，在这里只是一个创作作品这部分，摩诺也很快接受了。 在强行脱离黯淡之城时，摩诺一部分的灵魂和力量被撕裂留在那里，直到现在，摩诺还没有从这样严重的创伤中平息，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展现出过他「瘦男」的形态。 「瘦男」形态的存在，就连密切跟着摩诺的程晓玉和杰森都不知道，瘦长鬼影如果没有像那样跨次元观影的特殊渠道，或者见过另一个摩诺，是不可能知道这一点的。 摩诺快速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开始和瘦长鬼影搭话：「另一个世界的我们年龄不一样？」 瘦长鬼影摸了下正在与鹿肉搏斗的程晓玉的脑袋：[嗯，他们的年龄和你们是反着来的。] 杰森的眼睛闪闪发光：「那另一个年纪大的我长什么样子？」 瘦长鬼影想了一下：[长人样。] 杰森：「......」 众人：「......」 不想回答可以不答，不带这么煳弄人的！ 瘦长鬼影还真不是在煳弄杰森： [那个杰森的年龄不在我的狩猎范围里，我对他本身就没多大关注，而且之后他也没有跟着摩诺他们过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哥谭扩充他的领地，我没见过他几次。] 所以瘦长鬼影对于超过年龄线的杰森自然没什么印象，就像人类不会记得自己不感兴趣的面包牌子一样。 更何况，当时面前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瘦长鬼影眼里）和教导的小孩，这个节骨眼上，谁会去关注不感兴趣、又只见过几面的面包？ 同样因为年龄问题而成为「不熟的面包」的达米安精神一震，大声问：「那个杰森还能回到哥谭？所以这个世界也有蝙蝠侠？」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蝙蝠侠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出森林后带着这三个小鬼去寻求本地蝙蝠侠的帮助。 瘦长鬼影否定了达米安的这个计划：[这个世界没有蝙蝠侠，只是那两个孩子会定期从哥谭所在的宇宙过来，那个世界是他们的领地和狩猎场。] 塔拉不经意地看了眼抓着刚烤好的鹿肉排骨狂暴吸入的程晓玉，眼神中带着满意：「少年可期。」 听瘦长鬼影的意思，那另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程晓玉对于鬼影力量的运用，已经到了可以经常承担跨越世界的魔力消耗，而且还能跨越世界确定坐标，这是非常大的成长。 在塔拉眼中，这个才五岁半的程晓玉特别抗拒使用鬼影力量，以至于她本地传送都会跑错地方，还动不动就哭。 要不是塔拉后面发现程晓玉其实是故意用哭泣来宣洩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和黑暗，定期一键消除负面buff，他还以为这个小号练废了呢。 果然只是年龄不够认知不足所以才忽悠，啊不对，是蛊惑不到，等她再长大一点，就能明白力量的重要性，从而和接受鬼影王国的使命，前来释放他，他们十一个恶魔将共同完成鬼影王国一统天下的美好愿景！ 想到这里，塔拉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达米安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听瘦长鬼影的意思，程晓玉和摩诺是可以跨世界定点传送的，那岂不是说这边的程晓玉和摩诺也可以？那不就代表，他可以直接省略中间几个月的等待，直接回家了！ 第395页 想到这里，达米安看向程晓玉和摩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赏识，把手里刚考好的鹿肉串分了大部分塞到杰森手里，剩下的胡乱塞到自己嘴里，又给他们割了几大块鹿肉放在从小木屋里找出的铁板上煎烤。 虽然达米安自从养了蝙蝠牛后就成为了素食主义者，但这并不代表他在荒野求生食物匮乏且没有营养补剂的时候还会坚持素食。 在自己生存都成问题的情况下，还拒绝高蛋白肉食坚持吃低卡食物的，那不能叫素食主义者，那叫赴死者。 吃瓜吃得全神贯注的杰森看着手里的肉串，摸了摸自己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又看看还在和排骨搏斗的程晓玉，跳下横木，把肉串递给了摩诺。 摩诺对于进食的需求和欲望并不高，但他还是收下并吃掉了杰森递过来的鹿肉串。 瘦长鬼影看着吃肉串的摩诺，不禁感嘆：[看来你即使长到这个阶段，也还是只能吃这种辅食。] 摩诺面无表情地咽下口里的食物：「辅食？」 瘦长鬼影感慨：[另外的一个你是儿童阶段，我原本看他营养不良，就想给他抓点食物给他餵进去。但被他和程晓玉，以及和他们俩饲养的人类给阻止了，说是他那个阶段还不能食用人类，只能吃这种辅食。] 众人：「......」 连程晓玉都听出来了，这显然当时的杰森和达米安共同编出来，以此制止瘦长鬼影强制让摩诺本色出演狂人日记的说法！ 为了防止瘦长鬼影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归心似箭的达米安问：「瘦长鬼影，你知道要如何让我们回到哥谭吗？」 考虑到瘦长鬼影很可能不放人，达米安参考了瘦长鬼影理解中的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他们，编了一个理由：「我们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摩诺和程晓玉好不容易打下的领地和猎物很可能会被夺走。」 虽然达米安此前并没有和这种大恶魔打过交道的经验，但通过塔拉和瘦长鬼影少数的几句话，以及瘦长鬼影会下手解决意图抢他猎物的傢伙的传说描述，不难推断出，对于这些大恶魔而言，专属于自己的猎物和领地是非常重要的。 果不其然，在听了达米安那通话后，瘦长鬼影安慰摩诺和程晓玉道：[我能理解你们现在很急着回去，但你们两个现在技艺不精，操之过急不仅可能回不去，还会可能会对你们的身体灵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达米安立刻：「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急。」 瘦长鬼影继续分析现状：[程晓玉那边我不清楚，但是年长的那位程晓玉用了几天时间才从学会如何定点传送。那个宇宙的摩诺来的时候已经有过学习基础了，而你.....最少要一个月，先稳定你的灵魂和力量，再进行新能力的学习。] [这两个宇宙之间的时间流速相差不大，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我们的寿命而言弹指即过，所以你们也不用心急。记住，只要你们还活着，领地和猎物都会再夺回来的。] 摩诺慢吞吞地应道：「明白。」 程晓玉懵懂地点头。 其实摩诺本人对于回哥谭并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但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以程晓玉的性格，是一定要把因为想帮助他们而被误送过来的达米安送回去的。 而杰森虽然面上说离开哥谭无所谓，但连摩诺都能看出来，这孩子还是想回去的，毕竟那是他的家乡。 摩诺本身去哪里都无所谓，左右不会比他逃出来的地方更糟。既然现在两个同伴加一个临时加入的同伴都想回哥谭，那就一起回哥谭。 对于摩诺而言，只要能够与同伴一直待在一起，只要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就已经足够了。 达米安也对这个时间非常满意。 他才离家出走不到一周，再过区区一个月，布鲁斯估计都还没有意识到他是失踪而非离家出走。 达米安将视线移到了还在快乐炫饭的程晓玉头上，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一个月的时间，他说什么也得把这小鬼的英语口语拉上去，起码要做到听得懂！ 还有那个叫杰森的小鬼，身体素质太堪忧了，说什么也得在这一个月内给他练练！ 此时，靠着摩诺的脑内翻译叽叽喳喳聊天的两小只，还不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将面临怎样的地狱教学。 第195章 番外 一个月后, 佛罗里达州奥兰多。 「您好，我们要买四张去哥谭的机票，请帮忙预定。」 一个亚裔小女孩将四人的身份证件递给售票员，脆生生地说。 仔细听, 能听见她的这句话中还有些语法和发音错误, 但已经足够让人听明白她的意思。 「好的, 这是我们的时间表，请问您想选择哪个时间的航班呢？」 柜檯小姐眉眼弯弯, 带着礼仪地微笑对把小女孩抱到窗口前的那位棕色肤色绿色眼瞳的少年说。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用虚点了一下面前屏幕上的某个时间段, 给了小女孩一个眼神。 小女孩看着那串数字, 皱着眉头, 单词磕磕绊绊地从嘴里蹦出来：「下午四点点......的航班，不用行李......託运......两个成·人两个儿童......刷卡！」 吐出最后一个单词，小女孩如释重负地舒展眉头，抬头看向那个把自己抱起来的少年。 「我要今天下午四点开往哥谭机场的航班，两张成·人票两张儿童票。」 第396页 少年流利地报完了自己的要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柜檯小姐, 这才摸了下翘首以盼小女孩的脑袋, 没有语气波动地说。 「嗯, 你说得很好。」 小女孩这才快乐地蹦下地，跑到后面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手足舞蹈：「杰森杰森，达米安说我英语说得好耶！」 「太棒了, 姐妹！」小男孩高兴地说，「一个月你就能听懂这么多英语了, 还能自己买机票了，你简直是天才！」 另外一名瘦高的少年没有说话, 只是抬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这便是从瘦长鬼影那边学了一部分技艺后归来的四人小组。 ...... 一个月前，在亲自上手授课前，六岁通古今的刺客联盟少主对他的授课信心满满。 虽然杰森因为身体问题，不能在不伤身体的情况下，一个月调好身体彻底学会战斗，这是因为人类身体所致的极限。 但是，身体不行，和一个月学门语言是没有丝毫关联的！ 更何况，达米安听说程晓玉在老家的时候上学也学过，现在在摩诺和杰森的教导下也能听懂零星几个经常用的单词。 有了这样的基础，达米安坚信，在一个月结束之后，他一定能能让程晓玉把英语熟得变成自己第二门母语，写英文诗歌，朗诵哈姆雷特！ 于是第一节 基础课，达米安细心地为程晓玉罗列并详细讲解了定冠词，定语从句动词名词副词介词的运用。 达米安蹲坐在瘦长鬼影特意抽断用来给他们当桌椅的枯木上，树枝为粉笔，泥土地为黑板，就这么授课。 然后达米安一抬头，发现程晓玉拖着小脑袋睡得很香。 达米安：....... 达米安喊醒了程晓玉，问她哪里没听懂。 程晓玉如实回答：「全部。」 达米安：「.......」 深唿吸，吸气，唿气，不能骂，不然这小鬼又要哭了，而且还不能让她别哭。 刚开始达米安以为程晓玉只是单纯爱哭，但仔细询问和观察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使用鬼影力量需要调动程晓玉内心的黑暗和负面情绪，这些不好的情绪如果不尽快疏解，就很可能失控，或者导致程晓玉失去理智去不当人。 哭泣这一行为，本就有缓解人类情绪的作用。对于不会调节自身情绪的五岁半小孩而言，他们不高兴，生气难过等等负面情绪都伴随着哭泣，一般情况下，彻底哭完了也就过劲了。 程晓玉就属于这种哭完就完事的类型。 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程晓玉已经开始运用「哭泣」这一行为的属性，定期消除自己心理上的负面buff。 不让程晓玉哭，让她换个方式抑制和排解心中黑暗同样是不可行的，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哭泣就是宣洩负面情绪最快最简单最本能的方法。 同时，哭泣也是一层保险。 因为程晓玉年纪还小且没什么坏心思，她属于只哭不闹的那种乖小孩。因此，当她的黑暗想法因为情绪而上涌，鬼影兵团蠢蠢欲动的时候，她这位最高指挥官满脑子就只有「我要哭」这个想法。 纵使鬼影兵团有再大能耐，这时候也只能蹲在影子里，静候程晓玉哭，确保他们现在还年幼的女王能哭得舒心，哭得放心，哭得顺畅。 唯一暴起的可能性，也就只有出现某个不长眼的人或事物不让他们现在的小主人放心哭了。 程晓玉在她本人还没有过多察觉的情况下，用她的人类思维加人类本能疯狂卡鬼影力量的bug，这操作属实风骚，给塔拉和达米安都看蒙了。 这丫头真是个人才，长大后必成大器。 想到这里，达米安又深吸一口气。 你可以的，达米安.韦恩！你曾面对过那么多辱骂，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怼得那些傢伙无地自容，还曾在瀑布下静坐，现在就只是教区区一个五岁半的小鬼学语法，你可以的！ 半个小时后，达米安明白了人民教师这一职业的伟大与必要性。 教不了，根本教不了。 连续上了两个小时的课后，达米安看着眼神情不自禁发飘的程晓玉，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有基础吗，你为什么一直学不会？」 程晓玉没有一点课间休息地被上了两个小时的课，还一直被批评，此时早也烦了，噘嘴：「你不是也穿衣服吗，为什么你不穿裙子？」 这他妈哪跟哪？哪里跑出来的裙子？ 达米安真的搞不懂幼儿园小孩的逻辑：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学不会，是智商有问题吗？」 程晓玉仰起头，一本正经：「我也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穿裙子，是因为害羞还是没钱？」 达米安：「没有为什么！我不会就是不会！」 程晓玉闻言脸都气鼓了，理直气壮：「是啊！没有为什么，我不会就是不会！」 达米安真的要给程晓玉的诡辩气笑了。 瞧这尖牙利嘴的，智商绝对没有问题。 「你智商没有问题，为什么你一直学不会？」达米安说，「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已经会四门语言了！是你老师的问题吗？」 程晓玉摆着手指头：「我没有问题，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作业一直都能得小红花，同学们上课都很开心，老师教会我们唱字母歌和问好，所以老师教的没有问题。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是达米安你自己的问题！」 第397页 ......你个幼儿园小孩还看？ 程晓玉：「老师说了，犯了错不能先找别人的问题，应该先找找自己的问题。所以达米安，你应该先反思自己。」 达米安沉下脸：「学校老师还教会你顶嘴了？」 程晓玉认真地说：「顶嘴是不讲道理。我在和你讲道理，你讲不过我然后耍赖，所以顶嘴的人是你不是我，是你在和我顶嘴。」 达米安：「......」 影子里的塔拉看了眼下达米安五彩缤纷的脸色，突然觉得被程晓玉唱儿歌退治也是一种幸运。 这小子看起来气性挺大的，还在青春叛逆期，不会被气出什么问题来吧？ ...... 达米安给自己和程晓玉放了半小时课间休息时间，他怕再上下去他得死在这。 被气死，或者增加他患高血压的风险。 为了避免英年早逝，达米安专门用这半小时来放空自己，平心静气。 他发现程晓玉说得话有一定道理，他不该以自己的标註去要求普通小孩。 一个月让程晓玉把英语变成自己的第二语言，用英文写诗和朗诵哈姆雷特的目标还是太高了，应当放低。 只要让程晓玉能够流利进行没有语法错误的英语对话，书写普通的英文作文就可以了。 给自己做好心理疏导和心理建设后，达米安又回到了课堂。 「既然那种教学方式不适合你，那我现在就换一种方式。」达米安说，「现在你来尽量用英文来描述你看到的东西，或者某种情绪，不确定也没关系，之后我会和你用中文復盘，指出你的发音错误，再教你点新单词。 程晓玉点点头，然后看着达米安没有舒展的眉头，决定描述生气的达米安。 于是达米安看见程晓玉伸出孩童圆短的手指指向自己：「angry 、damian、sorry.」 达米安愣了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断程晓玉的描述，来解释自己其实没有生她的气。 因为现在不好打断程晓玉的专注，所以达米安只是舒缓了眉头，鼓励地对程晓玉点头：「很棒，继续。」 到底是小孩子，发现自己自己被表扬了，程晓玉当即叽哩哇啦地对着达米安衣服眼睛皮肤的颜色，以及他的题型蹦出来一大堆单词，有些单词发音不标准，有些单词并不该用在这里，但达米安没有制止，只是任由她叽叽喳喳地说。 他要搞明白现在程晓玉到底搞懂了多少单词，又对哪几种单词记得最深刻。 直到他听见程晓玉蹦出个「fuck」。 达米安终于坐不住了：「打住，你这从哪学的？你知道这单词什么意思吗？」 程晓玉很迷茫：「杰森教的。他说这个词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很生气的时候可以说，骂人的时候也可以说，和『酸萝蔔别吃『谢特』一样是常用词彙。犯罪巷好多人都这么说呢。」 达米安在心底嘆了口气。 杰森现在只有六岁，他虽然不知道这些词彙的具体含义，但他在犯罪巷长大，他只知道周围的大人和大孩子会把这些词彙挂在嘴上，还会拿这些词来骂他和他的流浪儿伙伴，所以他就有样学样，学者那些比他强大的人将这些词挂在口边，让自己看起来更凶更不好惹。 所以，杰森将这些也当成了「犯罪巷生存守则」所需要学习的一环，并把这个传授给了程晓玉。希望她可以学会这些「犯罪巷生存必备词彙」。 达米安：「那不是文明词彙......算了，等你先学会英语后再考虑这些。杰森那边之后我也会去给他上文化课的。」 程晓玉好奇地睁大眼睛：「所以这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达米安看着那双闪闪发光天真无邪的眼睛：「那不是好孩子该知道的。」 程晓玉发自内心的好奇：「可你离家出走，你肯定不算好孩子，所以你应该知道的呀？」 达米安：「......」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搞一瓶速效救心丸了。 第196章 番外 达米安不是很想继续回忆他在那过去的一个月都经歷了什么样的育儿地狱。 养儿方知父母恩, 在切身带了两个小崽子一个月后，达米安知道他成长了，他开始体恤他的父亲，开始明白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将他养大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程晓玉起码没有暴力倾向, 她只是干哭。 杰森气急了会哭会跺脚, 但不会攻击人。 摩诺情绪挺稳定的, 没见他生气和打过人。 在危险性和头痛性方面，这三人远不及同龄达米安的一根手指头。 达米安代入一下, 程晓玉和杰森如果是自己小时候的性格，他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常备速效救心丸和降血压的药物, 在小鬼头们每次开口说话前都磕几颗压压惊, 避免自己被气得英年早逝。 而且必须换上最好的生发防脱护髮一条龙洗髮水和护髮素, 避免自己英年早秃。 虽然不知道现在给布鲁斯送降血压调心神的补品，以及洗髮素护髮素还有没有用，但达米安还是决定回去就立刻给自己的老父亲送一下这些必备品。 趁着他爹还不老，能补一点补一点吧。 ......也不知道布鲁斯知道他离家出走的好大儿如此惦记着他的血压和髮际线，会不会感到欣慰。 买完机票后，现在是早上八点。 第398页 其实他们昨天下午就已经回到这个宇宙了, 只是落点有偏差, 他们没有落在哥谭所在的新泽西州, 而是落到了佛罗里达州。 虽然有摩诺提供大致方位，但是掌舵的程晓玉还是在停靠时出现了点偏差。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达米安表示这点偏差完全可以接受, 起码还在米国境内。 之前，为了让程晓玉弄明白米国是什么, 有哪些城市和大致区域，以及七大洲八大洋等基础知识, 避免他们被流放到诸如格陵兰岛之类不易生存的地方，就已经耗费了达米安大把头髮和精力，至于经纬度什么的还是以后有机会再教。 至于什么让程晓玉一个月速成英语口语，让杰森一个月速成华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只要一个月后能让这两个小鬼知道怎么用个别单词表达清楚自己的大致意思，彼此之间能交流就够了。 达米安已经明白了，不是所有小孩都和他一样天才能够一星期一门语言。也没有摩诺那样变态，自带外挂能力，学语言就安装个语言插件，三天十二门语言轻轻松松。 反正达米安自己、摩诺、卡珊德拉、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会华语和英语，到时候回庄园，程晓玉和杰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不是公开场合发表演讲，语法抓那么紧没必要。 在这一个月的育儿过程中，达米安已经充分理解了「放过别人，放过自己」的重要性。 ...... 从影子里出来，确定自己这次确实回到原本的世界后，达米安立刻—— 掏出银行卡把程晓玉塞进旁边的一家快餐厅，吃了两个小时的饭。 防止恶魔崽子饿过头了啃人。 程晓玉本人当然是不吃人的，但是据塔拉所言，他们这种恶魔的食谱里包括人类，吃不吃完全取决于个魔爱好。知道这件事后，达米安在心底发誓绝对不能饿到程晓玉。 人饿急眼了都会吃人，何况是食谱里本来就有人类的恶魔？ 程晓玉还是个自制力差的儿童，同时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魔崽子，她如果饿得失去理智被本能压制，那就很可能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唯一可能拦住程晓玉的摩诺....... 虽然达米安没见过摩诺杀人，达米安从他的气质和谈及相关话题的冷漠不难推断出来，如果真出事了，摩诺顶多护着他和杰森，其他人类的死活绝什达米安不会管。 为了世界的和平，说什么不能让程晓玉饿上头，一定要把这种崩坏结局摁死在摇篮里！ ...... 其实程晓玉平时吃的也不多，甚至在不使用那么多魔力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不进食。 进食对于程晓玉而言，大部分情况下是因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嘴馋，象徵性吃吃；只有极少数情况下透支了大部分的魔力，才会用到进食这样的方式来快速补充失去的魔力。 如果在没有食物的极端情况下，程晓玉也可以通过睡眠来回蓝。 据塔拉所说，程晓玉现在容易回丢掉蓝条，是因为她还没有学会从天地间汲取「气」，甚至阴影中汲取魔力，恢復魔力的速度回更快。 气魔法世界观下，无论是人类巫师还是恶魔巫师，只有斗法术斗不过别人，没听过因为没蓝条斗不过别人，就是这个原因。 正所谓——只要随时连着充电线，就不用担心停电关机！ 但程晓玉不会这个，因为她自身硬体的一部分原因，以及她现在五岁半的心智，塔拉拒绝教她这些。 塔拉的理由还很站得住脚：「现在她续航不高都会乱跑了，要是她续航提起来，保不齐她一天能跑错三个世界，到时候根本找不回来。」 达米安和摩诺讨论深思后，觉得塔拉说得非常有道理。 达米安：「但你到底是从哪学会『续航』这个词的，你不是千岁的恶魔吗？地狱这么与时俱进？」 塔拉：「你带那两个小鬼定期去最近的人类聚居地商铺门口蹭动画片教他们英文的时候，隔壁的gg一直在放。」 他可不是冥顽不灵的老顽固，活到老学到老是他们巫师的人（魔）生信条！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们世界那么多的巫师法师都是孑然一身，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魔法研究。 谈恋爱？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研究魔法有意思吗？有力量和知识有用吗？ 想要力量，想要权利，想要统治世界，要怎么办？ 学习，学习，还是他恶魔老子的学习！ 智者不入爱河！ 对象，只会影响我搞研究的速度！只会是我搞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如果是闲得无聊想要个后代，用魔法自己捏一个崽子不就完事了，想要什么种族什么外貌都能捏。 甚至很多巫师甚至连后代都懒得搞，毕竟后代还要养呢，又不是谁家都有僕人帮忙养，所以人类巫师一脉的传承大部分也不靠血脉，而是收徒传承，所以他们很注重师徒关系。 恶魔巫师就更绝了，恶魔巫师那是几乎不传承，他们只有极少数会想着捏个崽子，反正自己又不像人类那样短命，像魔咒这样的机密东西当然是攥自己手里，最好自己死了也跟着一起遗失！ 塔拉语重心长地对程晓玉说：「所以明白了吗，孩子，学习是永恆的，世界会背叛你，手足亲朋会背叛你，但你学进脑袋的知识，和手握的力量绝不会背叛你。」 第399页 程晓玉懵懵懂懂，这话对于一个五岁半小孩而言过于深奥：「可是我只想放假，以后我会有寒暑假吗？」 达米安：「你现在和她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不觉得这小鬼会是个好学的。」 塔拉高深莫测地说：「是你对魔法的魅力一无所知，每个巫师都是潜在和依然爆发的狂热研究者，没有人能抗拒力量......等她长大就明白了。」 程晓玉小声吐槽：「又是等长大就明白了，恶魔也学大人用这招煳弄小孩，都听腻了。说白了还不是懒得理我们小孩，到时候我们等长大了再来一句『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这话谁不会说啊。」 塔拉：「......」 这么说了好几次的达米安：「......」 你看得还挺透彻。 ...... 达米安快速在餐厅吃完了饭，叫摩诺先看好两个小崽子，他要暂时离开一下。 等程晓玉杰森摩诺一人抱着一碗餐后冰淇淋圣代的时候，达米安才风尘僕僕地提了几个纸袋回来。 「带上，我已经把我设定成紧急联繫人了。」 达米安从纸袋里掏出三个电话手錶，分给三人，指挥他们戴在手腕上，并手把手地教他们基础操作。 在瘦长鬼影世界的时候，达米安身上的钱全部用不上，为了能够在最近的城镇上购买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达米安把自己在那个世界同样沦为废铁的手机给格式化卖掉了。 回来后，达米安在暂时安顿好三个小鬼后，立刻就冲去最近的店里给小队四个人都买了通讯工具。 手机拿到手后，达米安立刻把他从原手机上拔下的数据卡装进去，然后给老父亲发了条消息： [我近期会回庄园，给新的家庭成员准备三个新房间。] 发完消息后，达米安就跑去快餐店和同伴碰头，又带着三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小鬼去旅馆，用自己的□□件开了个双床房，准备在处理好程晓玉和摩诺的身份户口前，先这么对付几晚。 终于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和程晓玉站在床上完枕头大战的杰森抬头就看见达米安要出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是要去当蝙蝠小子吗？」 「这里不是哥谭。你们两个不要在床上跳，小心摔到脑子。」 达米安及时伸手抓住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的程晓玉，把她丢到另一张床上的枕头堆里，才继续说。 「我要去解决程晓玉和摩诺的身份问题，没有身份信息，你们将很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应该要几天才能搞完。」 摩诺：「为什么要出去弄这些，现在不都可以网上办理吗？」 达米安简单粗暴地解释：「现如今，身份网络非常普及，想要凭空创造一个人是很难的，我得找专业人士，或者自己用特殊方法才可能造出一个漏洞不大，可以用上的身份。」 摩诺微微偏头：「直接弄个真的就不好了吗？只要在身份网络里直接新建一个人的讯息不就行了？」 达米安刚想说哪有这么容易，后又一想摩诺曾以不知名方式黑进了蝙蝠洞，而且以他和瘦长鬼影的关系来看，摩诺很可能是个魔法有关的黑客。 或许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是很难？ 达米安思考了一下：「那这样吧，我去买台笔记本电脑回来，现场演示给你看一下基本流程。」 摩诺更奇怪了，他指了下床脚的电视屏幕：「这个不可以吗？」 如果是以前，听见这样常识性的问题，达米安会不耐烦，会嘲讽，会翻白眼。 但是一个月后的现在，被幼儿教育蹉跎了太多稜角的达米安，他将心比心，想到摩诺此前一直在末日求生和街头求生，以及森林学艺，基本上就接触不到什么电脑电视，所以不知道电视和电脑的区别也是说得过去，便耐心地同他解释。 「虽然都是屏幕，但我没办法用电视登入网络和进行一些操作。」 达米安拿出他的手机，像摩诺展示。 「就像我的手机和你的手錶能打电话，但电视打不了电话一样。」 摩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原本在播放动画片的电视突然闪烁着苍白的光，发出断断续续的拨号音。 「大家好，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 达米安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没有号码的来电，铃声正是刚才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 面对举着手机怎么挂都挂断不断这幼稚铃声的达米安，摩诺轻声说： 「看，能打电话的。」 第197章 番外 哥谭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老爷, 达米安少爷给您发了一条简讯。」 正准备去吃晚饭布鲁斯从蝙蝠电脑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眉心：「他说什么？」 阿福：「达米安少爷说他近期会回来，让我们为新的家庭成员准备三个新房间。」 布鲁斯觉得头有点疼。 他大儿子已经离家出走销声匿迹一个月了，这还是这段时间达米安第一次主动和他发消息。 布鲁斯不是没想过去找达米安, 但是这次达米安显然气狠了, 前面几天他还能大致确定他的坐标, 但一个月前达米安所有的能被布鲁斯找到的踪迹都消失在了非洲。 如果是一般的家长和小孩，这时候可能就要急得飞去非洲报警找人, 或者准备吃席了。 但多年来的养儿子经验告诉布鲁斯，达米安出去后, 出危险的大概率不是他, 而是对方。 第400页 这些年来达米安离家出走不是一次两次了, 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他的反侦查方式也愈渐轻车路熟熟能生巧巧夺天工，直接导致布鲁斯的侦查技巧也突飞勐进。 既然最近那块区域的的势力都没有出现什么大新闻，小乔纳森也说达米安心跳频率消失的时候心律也没异常，还说达米安特意嘱咐过他不要向蝙蝠侠透露自己的具体行踪，他需要时间独处, 那大概率就是达米安又研究出了新的反侦查, 躲避了蝙蝠侠和氪星人, 来安心离家出走。 想到这里，布鲁斯忍不住嘆气。 他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格实在太暴, 加上童年时的生活环境，主打就是一个不服就干, 而且胜负欲旺盛，很霸道。 布鲁斯还记得这孩子刚到庄园的时候, 就好像一颗海胆，360度无死角全是防备的尖刺，非要把周围像给他一个柔软拥抱的人都刺得鲜血淋漓，才能让自己有个喘息的空间。 是字面意义上的鲜血淋漓，因为那时候的达米安会拿刀砍人。 纵使是那段如打磨工具机般搓掉这位年轻父亲稜角的时期，布鲁斯即使嘴上批评了那么多次达米安，也什没有办法从心底里责怪这个孩子。 因为他明白，这是达米安的生存之道，这是那孩子的母亲和外公为他按上的刺，为他指定的路。 孩子能有什么错呢，他并不能选择他的出身，错的只能是他的家长，错的是忽视了他存在的父亲，隐瞒他存在的母亲，还有他当成刺客培养的外公。 最后，大蝙蝠被扎得多了，毛皮地下长出一层茧，可以免疫一点刺伤的同时还暖烘烘的，和他温热的血一起温暖了这个小海胆，还有另外一只同样伤痕累累的小黑鸟。 小海胆感受到温暖后，也开始收敛自己的刺，把刺磨得钝一些。 虽然还是有点硌，但扎人也没那么痛了。 小海胆就这么慢慢长成了大海胆，依旧浑身稜角，但已然没有那么会不顾死活地把人刺得字面意思上鲜血淋漓。 但那也足够伤人和让人不适，他开始的排斥着新出现的，要和他争抢温暖的新成员，钝了一些的词刮在稚嫩的小孩心上又是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达米安想必是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他选择离开，甚至连老父亲的解释都没听。 布鲁斯本来以为达米安是要去自己想通，可按现在这条简讯看来.........可能达米安又要发起家庭战争了。 考虑到史蒂芬妮和提姆都是小孩，达米安不会对这种没战斗力的小孩动手，那或许这次达米安就是要对卡珊德拉，以及三个孩子的房间动手了。 不是布鲁斯有被害妄想症，实在是几年前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打得那几场拆了一半庄园和半个蝙蝠的惨烈战争还歷歷在目。 布鲁斯吐出一口浊气：「阿福，调动哥谭监控。达米安如果回来立刻通知我，我去找他。」 大不了他挨几拳，这么多年父子互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孩子是他捡回来的，达米安要发泄怒火也该是找他这个当爹的，没道理让孩子之间养蛊厮杀，他个当爹的啥都不管，他又不是雷肖古那个变态。 老父亲要亲自去拦人，就是把嘴说干了，被打断几根骨头，也势必要将家庭战争扼死在摇篮里！ 此时的布鲁斯，还不知道他的大海胆现在已经被幼儿教育蹉跎成鹅卵石了，不仅快速接纳了自己之前喜当哥的事情，还主动拎回来三个弟弟妹妹，正在赶来的路上。 ....... 此时的鹅卵石......达米安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想手里那响着灵异版小猪佩奇的手机，见程晓玉和杰森两个小崽子对这一情况熟视无睹，反而忙着比谁在床上跳得高，就知道这便是摩诺真正的能力了。 「ah，所以你是个魔法黑客，不错。」 达米安眯起眼睛，祖母绿色的眸子锁定在摩诺身上。 刚才全程摩诺一根手指没动就控制了电视和屏幕，看来当时摩诺就是这么在他面前黑入的蝙蝠电脑，这样的能力如果滥用....... 「这是我的弟弟乔治......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妈妈.......大家好，我是佩奇.......」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自从和这三个小鬼认识后，他就时不时会有这种缺氧的错觉：「好了摩诺，我知道你能用电视打电话了，快把这恼人的电话挂了。」 不然他满脑子都是那只粉色吹风机的叫声。 先前一直挂不断的电话铃声终于停止了。 达米安忍住了揉太阳穴的冲动：「你能让这个电视连网络吗？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 摩诺点头。 达米安：「很好，等会我给你背几个网址，你把它们的界面在电视上调出来给我看看，我来教你怎么制作一个新的身份信息整理更多汁源可来谘询企鹅君羊81481六9流伞。」 ...... 半小时不到，摩诺就给自己和程晓玉搞出来了两张真身份证明。 对，真的。因为摩诺直接跑去人家资料库，把自己和程晓玉的名字讯息加塞进去，整个过程特别丝滑。 多余的时间是用来给程晓玉和摩诺拍照上传，以及达米安提出一些需要补充的资料。 摩诺用实力向达米安证明了，一个魔法黑客能有多么的不讲道理，简单粗暴。 任何网络防火墙都对摩诺无效，对普通人类黑客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能攻破的防火墙，在摩诺面前就和空气似得，他能做到的事情比资料库的管理员和编写者还多。 第401页 甚至是根本没有联网的设备，摩诺都能黑进去操控，物理黑客的拔网线都已经不能阻止他这个魔法黑客了！ 围观了全程，之后又自己黑进资料库核查的达米安：「现在身份库那边确实已经有你们的身份了，接下来完全可以申请证件挂失，然后你们就能拿到身份证件了。过几天我们拿到临时证件就回哥谭。」 摩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停止蹦床，听见可以回哥谭后就兴奋看过来的杰森：「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哥谭。」 达米安想了下：「明天早上去挂失证件，下午登机么......可以是可以，就是时间可能有点赶。」 虽说可以用程晓玉传送，不过让她用太多鬼影力量还是有风险的，还是那句话，反正都已经回来了，也不急那一天两天的。 「我刚刚意识到，我们其实可以根本不用真的等身份.证件补办的，找个长得像的东西骗过审查员的眼睛就行了，我可以直接控制那些仪器和电脑也用不着真的证件，所以只要骗过审查员的眼睛我们就可以直接过了。」 摩诺也没有坐过飞机，还是刚才查了一下登机的流程，这才发现，其实他完全可以拿扑克牌之类的东西催眠工作人认为那是他们的证件，再修改一下监控视频，直接煳弄上飞机。 如果不是因为飞机的座位是定额的，甚至机票都可以不用买。 ......等等，摩诺后知后觉地又意识到，他现在好像确实可以不买机票，现在又不是之前那样街头流浪没地方去，他带着程晓玉杰森和达米安钻屏幕不就可以了吗？ 韦恩庄园有屏幕啊！ 之前在街头流浪，又在森林荒野求生太久，摩诺差点把自己钻屏幕的老本行给忘了！ 但想到达米安......摩诺的这些话还是没说出口。 在达米安审视摩诺的时候，摩诺也在审视他。 出身黑暗血腥之地的人有独特的气质，就像达米安看出摩诺对人命的漠视一样，摩诺也同样看出达米安手上的人命同样不少。 摩诺和达米安是这个小团队中年纪最大的，也是经歷最多的，他们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危险人物，双方都在藏拙，二者都没有对彼此全部摊牌。 两只疤痕累累的凶兽在警惕地试探彼此，将不见硝烟的战场隔绝在了两个幼崽察觉的范围之外。 ...... 但两个小孩完全不知道大人的想法，一股脑儿地沉浸在第一次坐飞机的激动中。 杰森仰着头，蓝眼睛闪闪发光：「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明天就去坐飞机吗？」 他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飞机呢！ 程晓玉听懂了这句话，也兴奋不已：「真的吗摩诺，达米安？我们明天能坐飞机吗？」 被两个小孩用亮闪闪的眼睛盯着，达米安轻笑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们。」 「既然摩诺说可以，那我们明天去坐飞机，顺便教教你们两个小鬼买机票的流程，你们的社会化训练令人绝望。再看看程晓玉这一个月来的教学怎么样。」 说完，达米安看向摩诺：「你觉得如何？」 摩诺：「可以。」 达米安：「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个小鬼赶快去刷牙睡觉，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就没有飞机坐。」 两个小孩欢唿一声，冲进浴室刷牙。 ....... 「老爷，少爷又给您发了一条简讯。」 正在往罪犯脑袋上招唿的蝙蝠铁拳爆发出了更加迅勐的力道，被击中的劫匪捂着骨折的胳膊滚到地上哀嚎。 速战速决清场后，蝙蝠侠才回覆：「他说什么？」 达米安又怎么了？ 老管家语气凝重：「他说他明天就回，让老爷您和所有的少爷小姐们在庄园集合。」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这久违的，为孩子头疼得有些缺氧的感觉又来了。 两三个小时前才说近期回，现在就说明天回，还要求所有家庭成员在庄园集合，这一听就是要搞个大事。 还叫上他所有的孩子......看来这次家庭战争的规模非常大，达米安不会是要再把庄园给掀了吧！ 第198章 番外 既然只需一个假的身份证件外壳, 而非能够用上的证件，那一晚上的时间就足够达米安去处理了。 第二天8点，达米安就带着空壳证件准时出现在了酒店，把那两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小鬼从被窝里拎出来晃醒, 带三人去吃早饭, 然后去买机票, 顺便检验了一下程晓玉这一个月来的学习成果，之后就是午饭, 候机和登机。 这一路走的雷厉风行，等到坐上了飞机, 两个奔波了一天的小孩惊嘆完了飞机起飞的样子, 就开始犯起困来。 但打哈欠打到一半, 杰森勐然惊醒，过来他马上就要去见新的寄养家庭，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杰森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达米安：「达米安，你睡了吗？」 本来睡着了的达米安眼睛都没睁：「做什么？」 杰森低下头：「如果.......你的家人不欢迎我怎么办？」 虽说布鲁斯是蝙蝠侠，不可能会和那些变态阔佬一样有怪癖虐待自己，但自己不像程晓玉那样乖巧, 还是个街头流浪儿, 偷东西翻垃圾桶都干过, 也不像摩诺那样有神奇能力，杰森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 「晓玉和摩诺肯定没问题的，但我......你爸爸会不会把我送进少管所, 或者福利院？」 第402页 听杰森小心翼翼地说完自己的担忧，达米安只觉得好笑。是真的好笑, 没有不好含义的那种。 布鲁斯虽说在当蝙蝠侠的时候铁面无私杀神降世，一颗心冰冷强硬得就像是大润发杀鱼的刀, 但在对家人的时候还是柔软的。 不然就以达米安早年手上的人命和三观，早八百年前就给布鲁斯扭送阿卡姆了。 「没关系的，杰森。」 达米安正要说话安抚杰森，就听摩诺温和地说。 「如果他敢抓你和欺负你，我就把他杀了。」 杰森：？？？ 达米安：！！！ 程晓玉：zzz 「你不能——」 杰森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又被摩诺给摁了回去，嘴也给达米安捂住避免引人注意。 照顾这俩小孩这么久，达米安现在闭着眼睛都能预判这俩小鬼的动作，他一手捂住杰森的嘴，一手摁住给声音惊得差点跳起来的程晓玉。 抬手往惊魂未定的程晓玉嘴里塞了快软糖，达米安凑到杰森耳边，压低声音：「动静小点，你想闹得全机舱都听见吗？」 杰森也是知道蝙蝠侠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下立马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嘴乖乖坐好，用细如蚊的声音说：「不行，摩诺，那可是.......那可是达米安的爸爸呀！」 摩诺诚恳地说：「没关系，那个自称我父亲的傢伙也可以给他杀回来。」 说起瘦长鬼影，摩诺就咬牙切齿。 难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自由后还要找上门和瘦长鬼影大打出手，这傢伙就是个恶趣味的抖s变态，玩人手法一环套一环！！ 摩诺认真地说：「你可以随便对他动手，我无所谓。」 达米安咬牙切齿：「我看起来很像是找死的傻子吗？还有，我父亲不会做出这小子所担心的那种事！」 被吵醒的程晓玉皱着眉头听杰森张牙舞爪讲解了一下，终于搞明白前情提要了，大惊失色拽住摩诺的胳膊，在他耳边自以为小声地说：「别啊摩诺，达米安爸爸妈妈离婚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能让他再没有爸爸！」 杰森爬摩诺的胳膊对他耳朵小声喊：「我们四个人里面就只有达米安还有爸爸妈妈了，离婚的爸爸妈妈怎么也比死了的爸爸妈妈强啊！就算他妈妈虐待他，他爸爸天天不着家，那也是他爸爸啊！」 摩诺煞有介事地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全都听见了的达米安：「.......」 达米安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假装自己是个冷血无情地闭目养神的雕塑。 其实这误会严格来说怪他自己。 和大多数带小孩的人一样，达米安很快就从无师自通了煳弄大法。 在早期，达米安忽悠，啊不对，应该是与程晓玉杰森交流的时候，自然就会提到自己的家庭。 毕竟以后都要把这几人拎回庄园，加上旁边还站着个已经看过剧本，正在充当翻译的摩诺，达米安这次就简单和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当然也包括他的父母。 听闻达米安的父母不住在一起，达米安也只和他爸爸住的时候，两个小孩就对此很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达米安的解释是：「因为我父母彼此之间三观不同、人生目标都不同，有着不可调节的分歧。我选择父亲，是因为我认同他的理念。」 程晓玉用她的小脑瓜理解了以下达米安的这段话：「所以你是说，你的爸爸妈妈离婚了，然后你选了爸爸？」 达米安很想说他们都没结婚，哪来的离婚。但话到嘴边，他想了下这个回答说出后可能面临的新一轮提问，索性就干脆认了程晓玉这个说法。 原本达米安都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居然还一直记着，更没想到他们不仅仅是记得，他们还将刺客联盟的训练理解成了虐待，将布鲁斯白天上班晚上夜巡的行为理解为「天天不着家」，甚至还开始体谅「父母离异，被单亲父亲带大」的自己...... 达米安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会有这种误会，他就一开始说清楚，不敷衍这两个小的了。 虽然达米安有心一次性和这两个小鬼解释清楚，但现在飞机上人多眼杂，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还是等回庄园后，让他父亲亲自来闢谣吧。带大两个孩子的布鲁斯肯定比自己更擅长和孩子沟通。 这样想着，准备闭目小憩的达米安在口袋里盲打，在家族群里发送了一条简讯： [我会参加今天的晚餐。] ...... 关键时刻终究还是要来了。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家庭战争，翘班待在家里的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在家族群里艾特潜水了一个月的达米安，快速发送了一条讯息： [需要我去接你吗？我现在正好在公司，顺路。] 布鲁斯想要通过达米安的回覆来判断他的情绪，如果能够知道他的行程就更好了。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达米安一直没回消息。 达米安还没忘记自己还在离家出走，他知道自己这一通讯息发出，肯定免不了其他家庭成员的一通轰炸问候，索性把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安心补觉。 达米安没有回应的第十五分钟，布鲁斯想： 第403页 也有可能是没看见，说不定达米安现在手机不在身上没看见消息，并不是他故意无视老父亲的消息。 老蝠亲这么想着，决定再和达米安打几个电话。 ...... 又来？ 摩诺瞥了一眼达米安，准确来说是达米安兜里的手机，又或者是那个疯狂给达米安打电话的那个号码。 因为不想吵到达米安睡觉，摩诺直接给这个电话调了飞行模式，又想着或许对方是有急事，就顺着电话网络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就是个坐在豪宅里的，前方是漂亮的花园，左手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和茶点，岁月静好，周围一点危险都没有，再看看这人的讯息，也都是问要不要顺路接达米安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想到达米安昨夜彻夜帮他和晓玉杰森做空壳证件，今天又带着他们跑了一天，一直都没休息，于是摩诺气得反手给了对面设备的防火墙一巴掌，扇得那防火墙裂了几块，又碾碎了几个试图探查ip的追踪程序，给达米安这个设备的防火墙疯狂加点。 真过分，只不过一条讯息没回就要电话轰炸，还让不让人休息？这么闲的话就给你找点事情做。 虽然依旧对达米安抱有警惕，但达米安这一个月来对他们的照顾摩诺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摩诺早就决定，如果达米安不背刺，他也会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对面的是达米安的父亲，摩诺不好下杀手或者摧毁他的精神，但如果那傢伙欺负达米安，欺负摩诺和晓玉的话。 摩诺垂下眼睛。 那就把这傢伙丢屏幕里套麻袋揍一顿，一顿不行揍两顿，或者半夜站他床头，再不济...... 瘦长鬼影可是教了自己很多针对人类的技能，虽说学的时候摩诺拒绝瘦长鬼影抓教具，但如果必要的话，摩诺不介意实操一下。 ...... 此时，打了几次通讯不是无人接听就是被挂断，后面直接打不通，自己探查ip的程序被破坏，自家网络防火墙还被人狠狠创了一下的布鲁斯，脸色非常不好。 坏了，这情况看来，达米安现在还在气头上。 「老爷。」 老人家的眉宇间皆是忧愁：「要让提姆少爷和史蒂芬妮小姐今晚暂且迴避吗？我可以现在为他们预定酒店。」 「不。」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他们终究要生活在这间屋子里的，他们早晚要正式见面......去准备晚餐吧，阿福，到时我会顺利处理好一切的。」 希望如此。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同时在心底嘆气。 ....... 达米安一直睡到了飞机要降落的时候。 摩诺见他醒了，便把刚才布鲁斯简讯和电话轰炸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就是这样，所以要不要你现在给他回打一个电话？」 达米安掏出手机看了下，确信他父亲只是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说：「不用，在他眼里我还在离家出走，突然回去问得多一点很正常，更何况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我们很快就见面了，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就好。」 第199章 番外 韦恩庄园, 几人围坐在空了一个位置的长餐桌上，时不时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一位看起来十岁出头的金髮小姑娘神色有些紧张：「卡珊，达米安今天真的要回来吗？」 史蒂芬妮只见过这个法律上的大哥一面，当时他虽然没说什么, 但是他当时的表情还是让史蒂芬妮胆战心惊。 而在那之后的第二天, 达米安就离家出走了。 史蒂芬妮自然不会觉得达米安欢迎自己。 卡珊轻拍史蒂芬妮的肩膀：「我在呢。放心吧, 虽然达米安不会说话，但他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提姆也有点不自在：「要不, 今天晚上我去开个酒店暂住？」 怎么说达米安也是人布鲁斯的亲儿子，结果被不打一声招唿强塞这么大的弟弟妹妹, 也难怪对方不待见自己, 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更别说本来因为刺客联盟教育, 对于「竞争者」就特别敏感，胜负欲爆棚的的达米安了。 而且提姆认为，虽然达米安看起来兇巴巴特别吓人不好相处，但他人其实不坏。 如果达米安真的是他作为「蝙蝠小子」时的那种不顾人死活暴躁性格，将自己看做敌人，早就揍他, 或者见一次面狠狠就骂他, 主动找他茬, 或者把他的行李丢出庄园了。 提姆想，虽然等相处时间再久一点，达米安一定会接纳他的。 在今天之前, 提姆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布鲁斯，卡珊德拉和阿尔弗雷德都没说, 但提姆还是从他们的举手抬足中嗅出了紧张，他们在紧张达米安的回来, 这代表达米安很大概率是带着怒气回来的，而且怒气来源极大概率就是身为他离家出走直接原因的自己和史蒂芬妮。 即便大人都在掩盖等下可能发生的家庭大战，但提姆垂下头，额前的碎发盖住了他沮丧的神色，下定决心。 他绝不能让达米安这个亲儿子为他这个捡回来的小孩让位，难受和家里闹翻。 如果达米安实在不接受他的话，今天晚上就带上自己的小包裹自觉回德雷克的祖宅，打死都不回来。 史蒂芬妮注意到了提姆的低落，轻轻戳了他一下，眼神示意： 别忘了我。 第404页 这是史蒂芬妮和提姆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如果实在不能被接受的话，他们就一起自觉离开。 「叮咚。」 门铃声撕破了餐厅沉闷的氛围。 来了！ 众人正襟危坐。 现在有权限直接打开院子大门，关闭警报器，走到宅邸前敲门的人只有一个！ 「孩子们，我去应一下门。」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立刻起身，走向门厅，深吸一口气带上温和父亲的微笑，打开门：「你回来了，达米安，大家都很.........」想你。 最后两个词卡在了喉咙里，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僵在脸上，茫然地看着左手牵着一个女孩，右手抱着一个男孩，身旁站着一个少年的达米安。 怎么回事，达米安不是回来打家庭战争的吗？这些多出来的小孩哪来的？ 「晚上好，父亲。」 达米安没察觉到他父亲和老管家眼中深深的茫然，跨步入门，把两个被冷风颳得打哆嗦的两个小孩麻熘地拎着后衣领丢进暖和的屋内。 「晚上好，潘尼沃斯，请给这两个快冻死的什小鬼一杯热水。」 那个穿着风衣的黑髮少年也跟着进来，向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点头：「晚上好。」 「晚上好。」两个小孩子跟着问好，布鲁斯注意到那个亚裔的小女孩脸色还算好，反倒是那个白种的黑髮蓝眼小男孩说话有点打颤。 老管家迅速拿了来了毛毯和热水，他看着这两个年级加起来还没有达米安大的小孩，忍不住说：「达米安少爷，恕我直言，这些衣服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和今天的气温而言，实在是太过单薄了。」 闻言，达米安似是很不耐烦地挑眉，瞥了两个裹着毛毯喝热水的小孩一眼。 就在布鲁斯和阿福都以为达米安要说什么「都是他们太脆弱，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独自爬雪山」之类的话时，达米安只是说了声「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在达米安眼里，这确实算他的疏忽。瘦长鬼影那边还没入冬，在哥谭城市里好歹还有楼什么的挡风，韦恩庄园坐落在郊外，冷风根本没法挡，大人或者大孩子吹两下不要紧，可两个儿童就不太行了。 程晓玉因为有恶魔的体质加成情况还算比较好，只是打了好几个喷嚏，杰森则是直接就被冻傻了，他是被摩诺用风衣挡住才回了点理智。 但达米安自认为很正常的举动，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眼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的大儿子（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布鲁斯：「达米安，这三位是？」 达米安挑眉：「新的家庭成员，我在给你的简讯里说过。」 说着达米安像摩诺施了个眼色，见他点头，立刻切换阿拉伯语飞快地说： 「反正你早晚都要捡新的小孩回来，那不如我直接先下手为强。你捡三个，我也捡三个，有什么问题？你要是不同意领养他们，那我就自己去领养他们。」 两个小孩听见什达米安突然蹦出一长串听不懂语言，茫然地看向充当事实翻译的摩诺： 达米安在说什么？ 摩诺不动声色地往两个孩子手里塞了包小零食：[达米安在说他妈妈的近况，他妈妈那边说的就是这种语言。你们先垫一下肚子，晚饭没那么快开始。] 原来如此。 两个小孩于是抱着水杯继续喝水，吃着小零食。 听完达米安的话，布鲁斯「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误会，眼中闪过一分尴尬两分惊慌三分完蛋了搞错了，还有五分的演技：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或许该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三位未来的家人？」 老管家阿福适时离开：「我去叫另外的小姐少爷们过来见见新的家庭成员。」 他得趁这三个孩子和达米安还没去餐厅，赶紧再添三把椅子加三套餐具，去厨房赶紧多弄三份菜。 还好三间客房为了应对达米安少爷可能带来的家庭战争，已经收拾好了，不然他还得在上菜的见习跑上楼去整理房间。 老管家步履匆匆，但心中全是欣慰和感动。 达米安少爷出去一趟回来后变得沉稳可靠很多，果然是带孩子后才体谅到了布鲁斯老爷的苦心。 作为养大了蝙蝠侠的男人，阿尔弗雷德这种情况十分有经验，毕竟达米安他爹当年也是在养了小孩后，身上的稜角也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圆润。 既然如此，那之后可以试着把提姆少爷和史蒂芬妮小姐也让他带几天，相信在肩负长兄的责任后，达米安少爷一定会更加沉稳。 ....... 布鲁斯听完三个人的自我介绍，又听达米安简单汇报了一下他这一个月的经歷，看向这三个孩子的眼神不禁复杂起来。 难怪达米安把他们带回来了，这三个可怜的孩子放在外面很容易出现不幸和危险。 这里不仅仅是说程晓玉和摩诺容易被人忽悠，遭遇不幸和危险，也是指世界容易被失控的程晓玉和摩诺重拳出击，遭遇不幸和危险。 想到这里，布鲁斯看向他们三人的目光带上了怜惜和责任：「别怕，孩子们，正如达米安所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谢谢......」 说完这句话，程晓玉和杰森无措地眨眨眼，一致求助地看向达米安。 第405页 然后呢？要做什么？接下来该说什么？ 「然后就没你们的事了。」达米安说，「你们和德雷克还有布朗，到楼上游戏室玩过家家去吧。」 程晓玉炸了眨眼睛，还是有点茫然。 达米安立刻猜到怎么回事，不等她问出口就用华文辅助补充：「史蒂芬妮.布朗，和提姆.德雷克，刚才我给你们介绍的时候说的是他们的名。」 欧美人的全名对于程晓玉一个母语名字最多四个字最少两个字的五岁半孩子而言太长太难记了，为了便于程晓玉快速记忆，达米安刚才介绍的时候只说了每个人的名。 反正这个家里除了他，都是喊名的。 程晓玉这才恍然大悟。 两个粉雕玉琢的懵懂孩子着实可爱，让史蒂芬妮和提姆对这两小妹妹和小弟弟新生欢喜，于是主动对程晓玉伸和杰森伸出了手，带着他们前往了游戏室。 等四个小孩都上了楼，达米安才说：「好了，父亲。现在让我们来进行进一步的私人谈话。」 布鲁斯看向依旧坐在原地的摩诺：...... 你确定？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达米安面无表情：「您不用管摩诺，叫他迴避也是没用的，您也已经知道摩诺对于电子产品的操控力了，依照庄园和蝙蝠洞内的电子仪器分布，他最后一定会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听算了。 摩诺贴心的说：「如果布鲁斯很介意的话，我可以和晓玉他们一起去游戏室。」 「......然后继续听我们的谈话？」 「对。」 「......」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假装我没听见。就像假装我没看见你们其实以为达米安要回来打家庭战争，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好对应人数的桌椅餐具和餐点一样。」 早些时候就被摩诺告知的达米安皱眉：「父亲，该隐，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我今年是16岁了，不是12岁，我怎么可能还干出那么幼稚的事情......」 面对达米安控诉的目光，布鲁斯露出尴尬的笑容，卡珊德拉也移开了视线，父女俩动作同步地战术性喝水。 难怪刚才达米安突然让程晓玉和杰森上楼玩，想必是不想让两个孩子看见长桌没有自己的位置吧。 达米安还想再说几句，眼角余光突然扫过客厅那座有好几个飞镖戳印的木挂钟，那是他的杰作。 ......也是少数几个活过了他和卡珊德拉大战的家具之一。自从他来了后，韦恩庄园的古董翻新不少。 达米安认真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他干过的事，发现好像......也不能怪其他人误会。 毕竟在家庭战争方面，他前科累累。 达米安轻咳一声，端起拿起茶杯战术喝茶。 摩诺：怎么都突然不说话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也有不靠语言沟通的奇妙联络方式？ 达米安赶紧转移这个充满着他黑歷史的话题：「摩诺，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父亲说吗？现在正好。」 于是布鲁斯看向那位脸色苍白、据说从末日世界逃出来的黑髮少年。 平心而论，除去摩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阴郁的气质，他其实是个谈吐都很文雅的少年，如果不是生在那样的世界，如果他能有个幸福的家庭，他或许会是一位穿着笔挺西装或潇洒风衣的英伦绅士少年。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摩诺不知道布鲁斯在感慨什么，他上来就单刀直入： 「我不信任你。」 第200章 番外 听见摩诺的话, 布鲁斯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勾起嘴角：「我知道，孩子。」 从进门开始，布鲁斯就知道这孩子没有对自己放松过警惕, 这个少言少语的少年一直都让程晓玉和杰森那两个孩子处于他的保护之下, 一直静静地用他黑洞般深邃死寂的眼睛注视布鲁斯。 布鲁斯很清楚, 那是警告。 这并不奇怪，从达米安之前的讲述就能得知, 在达米安发现并插手前，摩诺一直是这个小队的保护者。 在那些日子里, 摩诺独自一人带着程晓玉和杰森两个小孩, 对抗一个千年恶魔的蛊惑, 又在哥谭犯罪巷求生，再加上过去的求生经验，摩诺会轻易相信和接纳自己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只不过布鲁斯没想到，摩诺居然毫不掩饰地直接说了出来。 摩诺直视着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我也知道你也不信任我们，尤其是我和程晓玉。」 布鲁斯正襟危坐：「是的，孩子。你们的能力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 你们需要被适当地约束和引导。」 摩诺：「那是你的想法, 我不在乎。更准确来说, 我其实并不在意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同样也不在乎你的信任。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同伴, 晓玉、杰森，还可以算上达米安。我在乎的只有这些。」 布鲁斯温和地看着这个满身防备的少年：「即使你不说, 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孩子。正如我所说, 韦恩庄园很安全。」 摩诺：「不，你没搞懂我的意思。不是请求，也不是交易，这是申明。」 「如果你对程晓玉，杰森.陶德和达米安.韦恩动了哪怕一丝不该有的邪念，我会把你处理掉，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黑髮少年端坐在座椅上，以最彬彬有礼的语调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语。 第406页 「如果你有同伙，我也会把他们处理掉，不管他们是谁，又或者是什么东西。任何会威胁到我和我同伴的人，我都会予以肃清，我有这个能力。」 「你们不会想知道我有什么手段的。」 ...... 不同于楼下客厅的剑拔弩张，游戏室内一片其乐融融。 史蒂芬妮拖来了一张大大的毛绒地毯铺在游戏室的正中央，这样他们四人就可以席地而坐而不会着凉。 提姆则拿来了一些小玩具和桌面游戏放在地毯中间，用于给两个小孩挑选玩过家家时的道具，亦或者选玩别的东西。 受老管家阿福所託，史蒂芬妮和提姆决定尽量拖延这两个孩子，以确保老人拥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出三人份的晚餐。 杰森：「史蒂芬妮和提姆想当什么？」 史蒂芬妮笑道：「都可以。」 提姆则说：「我还没有玩过过家家呢，还得麻烦你们带带我。」 倒也不能算是撒谎，他小时候没有同龄人的玩伴，自然没有玩过过家家。 程晓玉和杰森闻言，纷纷表示让提姆拿到最好的角色，颇为熟悉地开始扒拉那一堆的扮演道具，从中找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和一个小一点的橘色小球放到提姆面前。 提姆指着那个长方形的铁盒：「这是什么呀？」 杰森；「是桌子，你的桌子。」 提姆微微一笑：「这是我做菜用的桌子吗？我是妈妈还是爸爸？」 「不。」杰森郑重抬头，凑到提姆耳边小声为提姆讲解，「这个盒子是你办公的桌子，这个球是你的橘猫，你的身份是年轻的□□.教父，你的任务就是坐在办公桌后面撸猫，然后去拓展你的黑.道帝国。」 提姆：？？？ 我没玩过过家家，你不要框我，普通幼儿园小孩的过家家里面会出现□□教父吗？ 「那我的身份又是什么呀，是姐姐吗？」 史蒂芬妮戳了下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三角形积木。 「这个又是什么？是金字塔吗？」 程晓玉膝行到史蒂芬妮耳边答道：「你的身份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女僱佣兵，你本是某个大家族的千金，但在某天，你的家人在一夜之间被人屠灭，只有躲在电视机柜里的你逃过一劫，你手中的东西是你们家族代代相传的蕴含神秘力量的宝石，它将指引你探寻当年的真相。」 史蒂芬妮：？？？ 什么样的过家家里面会出现血海深仇僱佣兵？ 而且不是说程晓玉你英语还说不利索吗，为什么「血海深仇」「僱佣兵」「屠灭」这种少出现的词彙说这么顺...... 对了，教程晓玉英语的是达米安......那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杰森宣布：「你们的身份可以自己选择说、说一部分或者不说。」 自由度还蛮高的。 这么想着，提姆摩挲着橘色的圆球：「那晓玉和杰森的身份是什么呢？」 程晓玉拿起一块圆柱积木：「我是一位厉害的医生，任何病人我都治得好，什么人我都收治救活，如果你们、或者你们的手下有病受伤了都可以找我。」 杰森拿过一块圆锥积木：「我是神父，这是我的教堂，我提供祷告，你们或者你们的手下可以过来找我忏悔自己的罪恶，但要给我钱。」 提姆/史蒂芬妮：你们这俩职业真的不是为了薅我（们）羊毛而生的吗？ 史蒂芬妮：「我是一位打兼职的普通小市民，提姆你的身份是什么？」 提姆笑着摸了摸那个橘色的圆球：「我是总裁，你要来我这里打工试试吗？」 初始介绍完毕后，提姆扫了一眼地毯中间的东西：「那钱呢？游戏惩罚机制是什么？每个人开场的初始金额是多少？」 程晓玉：「大哥哥，这是只是过家家，当然是想到什么是什么，只要合理，能够说服我们就可以啦。我们小朋友玩的游戏不用那么认真，开心最重要。」 史蒂芬妮实在好奇：「之前你们是和谁一起玩过家家的呀？」 杰森掰着手指头数：「我、程晓玉、摩诺、达米安，还有瘦长鬼影......」 提姆和史蒂芬妮勐然一震：「还有谁？」 「瘦长鬼影。」程晓玉说，「他真得很厉害哦，过家家、捉鬼、拍手都会玩，他还特别擅长鬼捉人游戏呢！」 那可不擅长么，别人玩「鬼捉人」游戏那是角色扮演，瘦长鬼影他是本色出演！ ...... 布鲁斯的笑容消失了，钢蓝色的瞳孔将审视的目光投在摩诺身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面对蝙蝠侠的锐利的目光，摩诺不为所动。 「而且你没资格责备我，我知道你的蝙蝠电脑里都有什么，你对你所有的队友、敌人都有研究专门的战术，你现在肯定已经在设置针对我和晓玉的计划，你与我的区别不过就是你没有直接对那些被你窥视的对象说出来罢了。」 「我说过，如果你看不惯我们，我会立刻带晓玉杰森离开，如果达米安自愿跟我们走也可以。但如果你既不说让我们走，也不给我们走，又对我们动不是该有的心思......」 摩诺眉头微皱，无形的威压自他瘦削的身躯中渗出。 「那这不叫保护，这不叫负责，这叫囚.禁。我可以容忍你有自保的想法，我可以允许你有这些备案来维持内心的安宁，但我绝不允许你将其实施。因为我同样也有针对你的备案，一旦你要与我为敌，我也会立刻启动这些备案。」 第407页 布鲁斯看了眼自己坐在摩诺身边的大儿子：「哪怕要与蝙蝠家族、甚至整个正义联盟为敌？你知道达米安是蝙蝠小子吧。」 「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我做过一次这种事，我也可以再做第二次，但除非必要，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到那种程度。」 摩诺摩挲着苍白修长的手指，说。 「你也不用扯上达米安，这段对话我已经和说过了。如果他要一声不说就背叛的话，那他也是我的敌人，而且对于这种叛徒，我会下手更狠。」 布鲁斯沉吟片刻：「既然你对我如此不信任，你又为什么要带着程晓玉和杰森过来？」 摩诺如实回答：「因为程晓玉和杰森都还是人类的思维和身体，达米安说带他们过来，他们会比跟着我在外面获得更好的教育和生活。杰森和程晓玉都选择试着信任你，我虽然不信任你，但我信任我的同伴，所以我愿意过来试一下。」 达米安：「父亲，有件事我需要补充，摩诺的语言和表述方面有问题，其思维逻辑有些类似之前的该隐。他说这些话，并不代表他对您有意见或恶意。」 布鲁斯：「我知道。」 作为队伍里的保护者，作为曾经在末日世界艰难求生的倖存者，摩诺的上述发言都在布鲁斯的意料之内。 这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不难看出，摩诺确实如他所言没有那么大的欲望。否则，单以他那魔法黑客的能力，就完全造成难以预计的破坏、夺得更多的权利或金钱...... 但摩诺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带着两个小孩到处寻找栖身之所。正如摩诺自己所说，他想要一直只是能够接纳他的同伴，能够信任的伙伴。 因此，他会不择手段地捍卫他的同伴，甚至会主动来威胁蝙蝠侠，丝毫不惧与正义联盟为敌。 就好像在倾盆大雨中，小心翼翼护住唯一能为自己带来温暖和光明的火种的孩子。 布鲁斯沉声：「我答应你，我不会对你们施以恶意或恶行，我也会如我所说悉心教导你们。但与之相对的，你不能用你的能力在哥谭里杀人。」 这个问题对于摩诺而言可有可无，毕竟他有一堆不杀人还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但他还是提了一嘴：「如果我杀了人呢？」 布鲁斯沉下脸：「那我也会对你採取措施，仅仅针对你个人。也会重新评估程晓玉和杰森的危险性。」 摩诺想了想：「如果重新评估的结果不合格，你会拿猎枪打程晓玉和杰森，然后剥了他们的皮吗？或者拧断他们的脖子，把他们丢到深渊里，把他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终生囚禁？」 「什么？不！」布鲁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会！我说过我不杀人！」 卡珊德拉和第一次听见摩诺说这件事的达米安也投来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摩诺：「那你会把他们的四肢砍断，掏出他们的脑子，让他们变成活体人偶吗？」 「不会！！」布鲁斯和达米安几乎是同步吼道，「无论怎样都不会！！」 摩诺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补充：「你对我和达米安这么做也不行。」 「不会！！！」布鲁斯被摩诺话创得头痛欲裂，「我说的採取措施是只禁足，训斥一类没有体罚的！在我这里，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形生物，会因为评估危险性高就被你说的如此对待！！」 达米安：「在你眼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形象，他是蝙蝠侠，不是阿卡姆精神病！！」 摩诺在心里整合了一下网上的评价和达米安之前的讲述： 「晚上喜欢穿着紧身衣到处跑，快乐地折断别人的骨头，乱搞男女关系，枉顾孩子的意愿做事的古板守旧控制欲超强大家长，喜欢窥探他人隐私和翘班......综合你和网友的评价，以及我查到的情况，总结就是：控制欲和监控欲爆棚的变态抖s古板老神经病变态，还是个电脑里面还专门写了如何对付我自己和我队友的一百零八式，还在阿卡姆里给自己留了个预定床位的被害妄想症。」 「鑑于上述情况，我认为蝙蝠侠和阿卡姆病人们的区别，就是蝙蝠侠在外面，其他人在里面。」 「......」 倒也不必如此准确。 说完后，摩诺看了下布鲁斯铁青的脸色，贴心地补了一句：「还有，布鲁斯，你那个存放应对自己和队友的计划的防火墙有点漏洞，我给你补上了，还多添了几层防护。」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谢谢。」 第201章 番外 摩诺面不改色地接下了布鲁斯语气复杂的道谢：「不客气, 就当是你答应让我们住进来的报答了。」 在摩诺开口进行下一次创死人不偿命的发言之前，布鲁斯及时结束了这场锻鍊他精神抗性的谈话： 「不如我们去看看孩子们？既然以后都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彼此熟悉一下也好。」 一提到晓玉和杰森，摩诺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 不再执着于前面的谈话。 众人在心底松了口气, 赶紧带着摩诺前往游戏室, 打开门就看见史蒂芬妮举着块三角形的积木怼到提姆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这混帐, 看看这个宝石！你眼熟吗？这就是你当年屠尽我家也要夺取的宝石！」 第408页 程晓玉纠正：「不对呀，史蒂芬妮, 提姆的年龄没有那么大,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 提姆双腿交叠, 抱着一个橘色的球在怀里抚摸，嘴角带着幕后boss那样势在必得的笑容：「晓玉医生说得对，我那时候才八岁，怎么可能让人杀你全家？」 史蒂芬妮愣了下，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怎么不可能！你是个最年轻的天才黑。教父，你现在都12岁了, 那你八岁让手下杀我全家很奇怪吗？」 提姆眼中迸发出演技的光辉：「口说无凭, 小姐, 你有证据吗？」 杰森举手，小脸激动得通红：「我有。因为当天这小子找我买了军火！！」 提姆：「等一下，杰森你不是神父吗？」 杰森理直气壮：「在哥谭当神父, 有点副业很奇怪吗？ 众人：.......无法反驳！ 等等，提姆和史蒂芬妮, 你们不是上来陪小孩玩过家家的吗？怎么看起来你们两个入戏最深啊？！ 自从来到韦恩庄园后，提姆和史蒂芬妮从未玩得如此开心。 提姆刚来到韦恩庄园后的那段时间, 都在忙着躲达米安，根本无心玩耍。 而在在一个月前达米安离家出走后，提姆和史蒂芬妮很容易更是胆战心惊，他们一方面努力学习一切布鲁斯和卡珊德拉交给他们的东西，本能地期待自己能够靠当个好孩子留下来；另一方面又担心达米安回来后，如果还是不接受自己，他们应该何去何从...... 现在，布鲁斯看着兴奋玩耍的提姆和史蒂芬妮，无比欣慰。 四位小孩的监护人互相对视一眼，选择继续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看看这四个看上去已经完成一团的小孩接下来会採取什么行动。 对于杰森的挺身而出，史蒂芬妮拍案叫好：「看！我人证都有了，现在我从杰森那里买了五吨的军火，今天必取了你的狗命！」 提姆冷笑：「呵，可我已经僱佣了晓玉，她站我这边，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把我打死。」 程晓玉愣了：「可我是医生，我又不会打架。」 提姆：「你一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还能在外面晃悠，肯定是有特别厉害的防身手段的，所以你会打架非常合理。就算你不会打架也没事，只要你能保证你不死和我不死就行了。」 程晓玉一敲手：「你说得对，所以我选择捲款跑路！」 提姆：？ 史蒂芬妮：？ 旁听的观众：？ 程晓玉：「干嘛，我再能自保也是个普通人，史蒂芬妮都上五吨军火了，你还叫我这个中立医生去前线面对子弹，那不叫僱佣，那叫陪葬。」 众人：好有道理！！ 未了，程晓玉又贴心地补充：「但我是一个很好的医生，我收了提姆你的钱，就一定会救你。所以我决定等你死了以后给你施展復活术。」 提姆大惊：「什么，所以你也有副业？」 程晓玉振振有词：「是的，我是一个外表看似小孩，医术却超出常人的魔法少女！」 提姆还想挣扎：「等等，这不合理........」 程晓玉：「不然哪个医生能够一秒把要死的人满血復活啊，又不是达米安老家的游泳池成精了。所以我的设定非常合理。」 .......无法反驳。 门口的几人屏息凝神，想看看四个小孩接下来会如何开展，就听提姆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装了。」 「其实我也有副业，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宝可梦训练家。」 话音刚落，提姆跳起，把他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橘色球以专业宝可梦训练师的手法拿出，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 「去吧，我伪装成橘猫的噬元兽！！」 「黑.道大佬」提姆欣赏着另外三人大惊失色的惊慌样子，得意地撩了下额前的碎发，看见了门后面带笑容的布鲁斯和卡珊德拉。 提姆：......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全被看见，提姆耳朵和脸迅速充血变红，原本势在必得的笑容僵在脸上，现场展示了什么叫做笑容渐渐消失。 其他人察觉到不对，顺着提姆的视线看去——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全给看见的史蒂芬妮也红了脸。 年纪小的两位小朋友则毫无心理负担，程晓玉还招了招手：「要来一起玩吗？」 达米安冷酷地说：「不，你们也别玩了，赶紧收拾一下，等会要吃饭了。」 「可是我们才刚进行到关键时刻。」杰森有些不乐意，「我还想问史蒂芬妮噬元兽和宝可梦是什么，然后想想怎么打败它呢......」 达米安面无表情：「现在把东西收拾好，去吃饭。之后我带你们去找提图斯玩，你们可以和它玩飞盘，给它梳毛。」 于是程晓玉和杰森就欢唿着把玩具收拾进玩具箱内。 听见达米安的承诺，提姆和史蒂芬妮的心渐渐凉下来。 整个韦恩庄园的人都知道，达米安不在庄园还好，如果他在家的话，他的宠物是绝对不会经别人的手照顾的，他同样非常不喜欢其他人摸他的宠物。 但现在达米安却愿意让程晓玉和杰森去和提图斯玩，果然他们才是达米安承认的家人...... 「德雷克，布朗，你们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达米安的话打断了提姆和史蒂芬妮的胡思乱想，「就算你们不想去同提图斯玩耍，但既然是你们拿出的玩具并一同使用了，就也应该帮着收拾。难道你们指望让两个第一次来这里的幼儿园儿童去收拾所有的东西？」 第409页 提姆和史蒂芬妮错愕地抬头，看向这个前不久还对他们没好脸色的大哥。 达米安还是他那副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表情：「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帮忙？......程你是想被摔死还是砸死，够不着就把东西给德雷克或布朗！」 「我来就好！」提姆赶紧从踮起脚尖想把装满积木的铁盒放上架子的程晓玉手中接过摇摇欲坠的铁盒，把里面的玩具和物品分类挑出来摆放。 「我去给提图斯准备晚饭，你们赶紧收拾完赶紧下来。」 留下这句话后，达米安就离开了房间。 「没事的，达米安只是看起来凶，实际......好吧也很兇。」 趁着史蒂芬妮从自己手里接过玩具的时候，杰森和她说。 「但是达米安不吃人也不打人，他人很好的，你别怕他。」 布鲁斯：「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达米安是个很好的人呀？是因为他会给你们上课吗？」 程晓玉瘪嘴：「如果达米安不上课的话，他就是更好的人了。」 布鲁斯哑然失笑：「是吗，但是对于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而言，学习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程晓玉小大人似的唉声嘆气：「学习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这和我不想上学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知道打针吃药是对身体好，但谁会喜欢打针吃药呢？」 布鲁斯：......这孩子逻辑性还挺强的。 杰森的声音弱了下去：「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犯罪巷里很多人也很喜欢打针和吃药......」 眼见这个话题越来越不妙，卡珊德拉及时介入：「达米安平时和你们一起都在做什么呀？」 小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杰森很快就从刚才还没彻底浸入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达米安平时会带我去打猎，他会教我怎么打架，教我学华文，教我拼写英文单词，带我和晓玉做游戏。」 「每天吃完晚饭，程晓玉又下课后，达米安就会让瘦长鬼影把我们送达最近城镇的外围，然后带我和晓玉去看橱窗里的电视放动画片......」 提姆和史蒂芬妮越听越难以置信，最熟悉达米安的布鲁斯和卡珊德拉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似得，他们难以相信这是那个一个月前离家出走，几年前多次发动家庭战争的达米安干出来的事情。 听听这些举动，谁还分得清达米安和奶爸的区别? 这让布鲁斯不禁好奇，他大儿子究竟是经歷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过，既然达米安这么擅长带孩子的话...... ...... 「什么？」达米安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一刀将一块无辜的西蓝花身首分离，「您刚刚说什么？」 餐桌主卫的布鲁斯拿起餐巾仔细擦拭嘴角：「这几天正义联盟和韦恩企业都有事要我处理。所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家里了。」 达米安：「我今天才刚回来，而且我还要上学。」 布鲁斯无情戳穿：「你离开学还有几天。你可以带孩子们去买一些必备用品，晓玉和杰森的学籍我会处理。」 达米安还想挣扎一下：「该隐.......」 但他的姊妹无情地拒绝了他：「我明天约了同学。」 达米安：「......」 他还想着回家就能不用带小孩了，但为什么现在需要他带的小孩数量还增加了？ 达米安：「不能让潘尼沃斯带他们去吗？」 阿福：「恕我直言，达米安少爷。我只是一介普通的老人，就算是我英国人，我也没上过霍格沃茨，我不会分身术和移形换影。」 达米安还想挣扎一下：「让人送货上门......」 布鲁斯微笑：「你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弟弟妹妹们参观哥谭。」 达米安知道，这代表他的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 没有人能够动摇蝙蝠侠的决心。 布鲁斯歪了下头，说出了对达米安的万用杀招： 「达米安，我可以相信你吗？」 「......是的，父亲。」 说出这句话后，达米安就明白，他所期待的清闲生活已经一去不復返了。 第202章 番外 用过晚饭后, 布鲁斯按照惯例，要带三个新家庭成员和离家一个月的达米安做体检。 但布鲁斯没有想到，体检出现的问题居然不是小孩恐针晕血。 而是程晓玉怕黑，她看了一眼黑得宛若地狱入口的蝙蝠洞入口, 扭头就扒住了摩诺, 怎么都不肯下去。 杰森因为蝙蝠侠在这里所以反应没那么害怕, 但从他的目光中也能看到「这个洞我是非下去不可吗」的迟疑。 「明明说好了吃完饭就带我们去摸狗的，达米安骗人！」 达米安循循善诱：「我现在就去把提图斯带来, 等你们体检完就给你摸。」 程晓玉睁大眼睛：「你当我们傻吗？这种把戏我三岁就不信了。」 达米安：啧，这时候你又不好忽悠了。 布鲁斯就一脸欣慰地站在后面看达米安和程晓玉掰扯, 没有一丝一毫上去帮忙的意思。 真是天道好轮迴, 臭小子, 终于轮到你了，你也来尝尝被小孩磋磨髮际线的滋味吧。 布鲁斯不知道，此时阿尔弗雷德就站在他的后面，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后脑勺。 老爷啊，看样子您终于明白，为什么达米安少爷和您吵架的时候我一言不发了吧。 第410页 达米安太清楚程晓玉这个小鬼的倔脾气了, 也不和她再争： 「那我现在就把提图斯带过来, 一起下蝙蝠洞, 你可以一边体检一边摸它。」 正好等会抽血的时候可以分散注意力，不然要是程晓玉和杰森和医院里的那些小孩一个见到针头又哭又闹，达米安真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程晓玉仍然不买帐：「摸狗和进山洞是两回事, 你不要混淆视听，篡改合同。」 达米安黑了脸：「程！晓！玉！你怎敢用我教你的词彙来同我顶嘴？」 程晓玉：「我没有和你顶嘴, 是你答应好了又耍赖，你不讲理, 所以是你在和我顶嘴！」 「噗！」 几人的目光纷纷移到布鲁斯那张带着完美微笑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笑出了声。 布鲁斯暗中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才能端着他假面一样的和睦微笑说：「小孩子要慢慢劝，达米安，我们不急的。」 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布鲁斯的意志，他要艰难地在「赶紧退场找个地方大笑，之后看录像」和「录像哪有现场看爽啊，再忍忍」两个选择间不断摇摆，坚守阵地。 阿尔弗雷德和蔼地说：「达米安少爷，和孩子沟通要保持耐心。」 卡珊德拉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加油。」 面对如此和蔼可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人们，达米安突然又有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但无论如何，都得先把眼前这个事情给解决了，达米安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试着劝诱： 「你下去乖乖体检，我就给你零食吃。」 不曾想，面对小孩都喜欢的糖果，程晓玉不为所动：「我是不可能为了零食就出卖我的身体的！」 原本看戏的众人被这一句话创了个踉跄。 「只是身体体检，顶多抽个血！」达米安悚然，「谁教你的！」 杰森，摩诺和程晓玉异口同声：「你。」 达米安在脑内快捷搜索了一下相关词彙，终于搞明白问题在哪了： 「我是说让你们不要谁忽悠一下就把自己的身体信息泄露出去，还有不要傻乎乎的给人忽悠去卖命，不要和奇怪的法师签订契约和合同！你从哪学学来这么有歧义的说法？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出卖身体』这种英文词彙的？」 他绝对没有教过程晓玉这种词彙，难道是之前带程晓玉去商店门口看动画片时走开的那十几分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内容？ 见达米安这么严肃，程晓玉有点委屈： 「塔拉教的，他和我说不能随便和别人定契约的时候说『有些人类会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或灵魂，来与我们做交易』......你让我抽血和体检，一手交身体信息一手交糖，这不就是出卖身体吗？那不就是买卖吗？我用词哪里错了吗？」 提姆汗流浃背：「但这词不可以用在日常生活中——我是指人类的日常生活里！」 思想纯洁的杰森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在犯罪巷也经常听到这样的词彙啊。」 「这......」 提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杰森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两个孩子解释这里面的歧义，只能求助地看向达米安。 不同于满头大汗的提姆和史蒂芬妮，和恶魔打过交道的大人们已经搞明白问题所在了，就是程晓玉把塔拉教的恶魔契约用词彙放到人类的日常用语里了。 达米安看了摩诺一眼，得到了对方疑惑的目光，就知道瘦长鬼影也是这么教过摩诺，这就是恶魔间的专业名词。 所以倒也不能说程晓玉用错词彙了，毕竟在塔拉这种恶魔的眼里，上班也属于是「出卖身体、灵魂和时间换取金钱」的契约活动。 塔拉：你们人类自己想得脏，关我们恶魔什么事？ 对于这种情况，达米安决定回头就给这两个已经被恶魔思维带歪的崽子丢去上人类的文化课，没好气地用手指戳程晓玉的脑袋： 「你这么会说，你买机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流利的口才？」 明明程晓玉和他顶嘴的时候说得这么熘！ 程晓玉的脑袋被达米安戳的晃悠：「因为我和他们不熟呀，我紧张。然后一紧张脑袋就卡壳了。」 达米安又有了窒息的错觉，他收回手：「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 程晓玉乐呵呵的：「没事，达米安你不用害羞，我眼熟你就行！」 「噗咳！」 几人梅开二度地扭过头，只见视线交汇处的老管家腰杆依旧挺直，表情管理依旧完美得能作为管家学院优秀毕业生，好似刚才是书房内漂浮的灰尘咳嗽了一声。 达米安：「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怕黑，你明明是个用影子的恶魔！你不觉得羞耻吗？」 鬼影恶魔怕黑，简直就和海王怕水一样离谱！ 明明程晓玉之前都能面不改色地和瘦长鬼影玩游戏交谈，跟影子里闪烁着猩红瞳孔的塔拉顶嘴，但为什么她还会怕黑？ 程晓玉仰着脖子：「我还是小孩子，我就怕黑怎么着了？我不仅怕黑，我还怕鬼呢！塔拉还怕洋葱，你怎么不笑话他呀？」 影子里窥屏的塔拉：？？？ 我明明一句话没说，你为什么还是背刺了我？ 达米安无助地捂住头，鬼影恶魔怕鬼又怕黑......说出去谁信啊！ 第411页 不过说起来也有点奇怪，程晓玉虽然之前在森林里的时候也怕黑，可也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塔拉实在看不下去了，公屏开麦： 「这小鬼不是单纯怕黑，她是怕蝙蝠洞黑暗里面游荡的那个东西，她本能地在规避风险。只是年纪太小，感知不清具体的威胁，又不会表述她的感受，只知道害怕。」 蝙蝠洞里有能让一个恶魔幼崽都要规避的东西？ 几人瞬间汗毛耸立。 杰森赶紧追问：「那是什么东西？你再仔细看看？」 在摩诺的鼓励下，程晓玉纠结地往洞口挪动几步，影子里的几双猩红的眼睛顺着黑暗流入洞穴深处： 「很大，看起来很兇......有大大的尾巴还有翅膀，很多毛......被发现了！」 程晓玉话音刚落，地下就传来一阵愤怒的吼声，整个地板仿佛都为之颤动，程晓玉和杰森吓得立刻躲进了摩诺的风衣下面，史蒂芬妮和提姆也躲到了布鲁斯和卡珊德拉背后。 和孩子们的惊恐不同，大人和大孩子们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哦，歌利亚又跑到蝙蝠洞遛弯了。 歌利亚，达米安的宠物之一，它是一个身形巨大，背身双翼，通体赤红的生物。 因为歌利亚巨大的体型和力量，它显然不是能够出现在大众视野、悠哉地在韦恩庄园花园里遛弯的生物。 所以达米安将它秘密饲养在了地下的某个秘密房间里，史蒂芬妮和提姆也只是听过它的存在，并未见过它。 以歌利亚的战力而言，还是个恶魔胚胎的程晓玉需要规避它是非常合理的。 达米安很照顾自己的宠物。 所以，即使是歌利亚并不像狗一样喜欢到处跑，需要天天熘，达米安也没有过多限制歌利亚的自由。 因此，歌利亚偶尔也会去蝙蝠洞遛个弯什么的。不过歌利亚会特意避开人，一般情况下只会在蝙蝠洞里没有人的情况下去熘达，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吓到人的情况。 哪曾想正好撞上了一个自带雷达的程晓玉。 想到这里，达米安的嘴角又挂上了弧度，朝两个小孩招了下手： 「那是歌利亚，我养的。它的皮毛摸起来非常舒服，脾气也很好，可以给你们爬上去玩。你们想不想和它玩？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和它打招唿。」 程晓玉和杰森点头，赶紧凑过来...... 然后被达米安狞笑着一手一个揪住后衣领，拎猫似地被拽进蝙蝠洞。 ...... 提姆看向一直很平静的摩诺： 「摩诺，你其实早就知道那是歌利亚的吧。」 达米安朝他们介绍摩诺的时候就提到过他是个魔法黑客，开局三分钟就扒掉了韦恩家全员的马甲，刚才很可能在程晓玉对洞穴露出反常恐惧的时候就已经调用蝙蝠洞的监控，和蝙蝠洞内的资料了。 摩诺点头。 史蒂芬妮：「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刚才知道歌利亚存在的自己都差点被吓坏，何况是程晓玉和杰森。 摩诺慢吞吞地说：「达米安当时在说话，那种程度不会引起程晓玉的力量失控，也吓不死人，我没必要打断他们的交流。」 而且感觉你们看得也挺开心的。 后面这句话摩诺没说出来。 众人明白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脾气原本那样暴躁的达米安会主动接手孩子的照顾工作了。 因为摩诺带孩子，主打就是一个佛，只要孩子还活着能喘气，没丢了就行，这养法糙到达米安都看不下去了！ 第203章 番外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 大喊一声—— 「程！陶德！你们给我滚下来！！」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 程晓玉捂着耳朵，揪着歌利亚的毛麻熘地跳进摩诺的臂弯里，悬空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找地上的拖鞋。 「就是，我差点给你吓死。」 杰森看了看达米安的脸色, 决定排队, 等程晓玉找到自己的鞋后再跳摩诺怀里降落。 程晓玉还没找到自己的拖鞋, 就被达米安揪着后衣服拽出来摁到拖鞋上：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们有床不睡, 跑到这里。」 他叫小鬼起床结果发现全员失踪的时候紧张得要命，还以为程晓玉又出什么差错把其他人连同自己放生了, 最恐怖的是杰森也跟着不见了！ 程晓玉和摩诺两个恶魔体质去了什么恶劣环境还能顶一下, 但杰森一个纯人类小孩跟过去那就是要命。 程晓玉踢踏着拖鞋：「因为我不敢一个人睡。」 韦恩庄园分房睡, 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陌生屋子让五六岁的小孩感到不安。 两个小屁孩不敢一个人睡这点倒是在达米安的意料之内，可问题在于：「所以我特意把你跟陶德摩诺的屋子安排到了一起，可你们为什么没有去彼此的房间睡觉？」 此时的杰森也找到了自己的拖鞋，跑了过来：「不是你说每间卧室只能住一个人的吗？所以我们就只能跑来别的地方睡了啊。」 晚上实在是太冷了，两个小孩短暂商讨了一下，觉得毛多大个脾气好的歌利亚特别适合过夜！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拿着自己的小零食去和歌利亚商量, 趴在它背上睡的时候为了不弄脏歌利亚漂亮干净的皮毛, 还把自己的拖鞋给蹬掉了。 第412页 歌利亚虽然对于摩诺周身的气息还有些警惕，但早上它已经被达米安带着见过这些人了。知道他们不是敌人，是未来的同伴,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反正对于巨大的歌利亚而言, 达米安睡他背上都没有问题，更何况是两个人类幼崽。 ....... 达米安觉得自己大清早就开始心累了：「我没有说\只能\.......你们为什么不来敲我的房间门说这个情况？叫摩诺却不叫我？」 杰森摩挲着衣摆, 这是他紧张害羞的表现之一：「可是，你平时都很累......昨天你难得睡那么早，我们就没好去叫你。」 达米安原本到嘴边的斥责又被小心翼翼的关心堵了回去：「......那你们为什么叫摩诺？」 程晓玉冤枉：「我们也没喊摩诺呀，摩诺是自己出来的，我们当时差点给吓死呢。」 杰森也心有余悸：「我们差点以为是瘦长鬼影叔叔跑过来了。」 半夜走到一半发现背后有人跟着什么的，简直噩梦。要不是及时听见了摩诺的传声，程晓玉和杰森将化为迷你人形报警器叫醒宅子里的所有人。 达米安只要想一下两个小孩被吓傻的滑稽场景，心中的怒火就熄灭了大半： 「行了，都上去吃饭。下次乱跑前要和人说，我差点以为你们又给自己丢到非洲草原了。摩诺你也是，在家不要随便屏蔽监控和信号，找人都找不到。」 杰森睁大眼睛：「我们说了呀？我们下来的时候遇到卡珊德拉和布鲁斯了，还打了招唿呢。」 摩诺：「我没动监控，这次又不是潜入。」 达米安：「........」 难怪他早上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快把韦恩庄园掀翻时，布鲁斯和卡珊德拉还那么淡定地拉着史蒂芬妮和提姆坐在餐桌前等早餐，还让他别着急。 原来全都是阴谋！ 如果不是昨晚听见动静的提图斯跑过来带路，还不知道那两个五行缺德的傢伙要看他多久的戏！ 达米安绝望地意识到，这个家里能让他省心的人形生物，就只有史蒂芬妮和提姆了。 ...... 不久以后，这个结论被达米安自己给狠狠划掉了。 程晓玉和杰森在完成了基本的信息登记和户口变更后，被送去了和史蒂芬妮提姆的同一所小学就读。 摩诺则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极度厌恶学校和老师，甚至连家庭教师他都不能接受，自然就没有去上学。 甚至摩诺也非常反对把程晓玉和杰森送去的行为，也不知道他经歷过什么，他坚信学校里面危机四伏，其危险程度堪比自由的阿卡姆。 最后达米安拉着很想上学的杰森和想去学校玩的程晓玉，又让程晓玉摇出塔拉，几个人对摩诺进行了一通漫长且痛苦的劝学对话，好说歹说才让摩诺放下了去学校「清崽侧」的想法。 摩诺答应他不会对学校的无辜师生动手，同意让程晓玉和杰森去上课，但前提是程晓玉和杰森必须带着电子产品，处于他的监护下。 这个要求与达米安布鲁斯不谋而合，程晓玉和杰森也很开心自己能够带电话手錶去上课。 送四个小孩去上学的时候，达米安还想着如果程晓玉和杰森出什么事，史蒂芬妮和提姆还能帮一下，放学的时候还能顺便接两个小孩回家。 达米安把程晓玉和杰森送去学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先用我教你们的词彙骂，陶德直接动手，如果陶德打不过程你再动手，或者就给我、给我父亲打电话，能用人类手段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用鬼影兵团和摩诺。」 原则上讲，布鲁斯应当主张有事和家长老师说的文明人，但耐不住极为护短的鬼影兵团和摩诺并不是文明人。 程晓玉和杰森打架骂人顶多就是被请家长和赔偿，但他们要是忍了，尤其是程晓玉，如果她心里气不过导致鬼影兵团和摩诺被触动了，那可就不是一条人命的问题了。 所以，他们这不是在打架，这是在救人啊。 不过事情到没有朝着众人担忧的地方发展，程晓玉和杰森上了半个月的学都是乐呵呵的，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和其他人分享学校的趣事，然后把闷在房间里的摩诺拉出来熘达透气，防止他长蘑菇。 见一切都平稳发展，达米安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其实程晓玉和杰森总体来看算得上乖巧，他们基本上都是在说话和理解方面给人添堵，并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上课正面怼老师、嘲讽同学、逃课和拿刀砍灌木，甚至与家人大打出手。 提姆无疑是最省心的，不同于咋咋唿唿和那两个小鬼玩成一团的史蒂芬妮，也不同于一言不合大杀四方的摩诺。提姆一直静悄悄的从不弄什么么蛾子，也没给达米安添过堵，这让达米安很是欣慰。 此时，缺乏带孩经验的达米安还不知道一个育儿届的真理。 孩子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不是不闹，时候未到。 ...... 「达米安，明天你能去接晓玉和杰森吗？」 几天前的晚上，提姆在一天的基础训练结束后这么对达米安说道。 达米安正在检查他夜巡的装备：「理由。」 提姆纠结地说：「晓玉和杰森他们的同学之间在比谁家的兄弟又酷又帅，好像还跑到他们面前炫耀，嘲讽他们没有那么棒的兄弟......晓玉和杰森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我能看出那两个孩子心底其实还是蛮在意的。这也没到霸凌和欺负的程度，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去露个脸，也不用做什么，就给那帮小子看看，给那两个孩子撑个腰就行了。」 第413页 见达米安没表态，似是怕被训斥，提姆又忙不迭地补道：「如果你走不开的话，能不能请你认识的朋友来帮个忙......」 达米安冷冷地颳了提姆一眼，提姆立刻噤声，但还是用湿漉漉的蓝眼睛恳求地看着达米安，像极了帮同伴讨食的小狗崽。 「知道了。」达米安心下有了个大概的计划，「明天你和布朗打算如何回家？」 提姆：「我明天有值日，史蒂芬妮明天有社团活动，我们晚点会自己回庄园。」 「带上联络器，有事立刻联络，晚饭如果不回来吃就在中午之前告诉阿福，晚上八点前必须回庄园。」 达米安把检查完的设备放一边，又开始看韦恩企业的报表。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你赶紧上去洗澡完成家庭作业。再让我发现你不写作业或者熬夜用电脑，我就摩诺把你设备全断了。」 提姆转过身，眼中流转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 第二天达米安逃了自己下午的课，然后去开了车库里自己那辆最漂亮的机车，在一众小孩惊异的目光中接走了程晓玉和杰森，回家路上还给两个喜气洋洋的小孩买了两个冰淇淋蛋筒。 第三天，无事发生。 第四天，达米安去好友乔纳森家玩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私人电话。 乔纳森和趴在他背后的幼弟康纳同时噤声，两双蓝色的眼睛看向达米安，及时主人没有窃听的意愿，但在如此近的距离，超级听力依旧一字不落弟听见了电话对面的话： 「您好，请问是程晓玉和杰森.陶德的家长吗？我是他们的班主任。」 达米安：「对。」 电话对面的人又问：「请问能让达米安先生接电话吗？」 达米安皱眉：「我就是，你要做什么？」 电话对面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组织词彙：「我希望您能私下和晓玉小姐和杰森进行一些家庭谈话......」 达米安打断了对方：「他们做了什么？把人给打了要赔偿？」 「不不不！晓玉同学和杰森同学非常乖巧，目前并没有和同学起冲突。正相反，我这通电话来是因为他们在我班同学中造成了一些......可爱的小误会，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够帮忙解释一下。」 达米安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做什么了？」 老师听上去有些难以启齿：「我收到了好几位家长的反馈，说他们的孩子在昨天回家后就闹着要新妈妈......」 达米安：「这关我们什么事？」 老师深吸一口气：「问题就源于您和您家孩子。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一切的原因是程晓玉小姐在昨天在班里说您是她和杰森先生的母亲。」 「......」 「什么？」达米安拿过遥控器把乔纳森家正在播放游戏界面的电视关机，「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程晓玉小姐在班里说您是她和杰森先生的母亲，并且大肆夸耀了您。」 「......」 「......」 「达米安先生，请问您还在......」 「我是男的！！！」 达米安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居然要和别人强调这样荒谬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班的同学说当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您家的程晓玉说『没有人规定妈妈只能是女的』，然后不知道到具体说了什么把全班同学都给劝服了，现在同学们真的觉得有一位男妈妈是很正常很骄傲的事情。」 「......」 「现在全班同学都知道杰森同学和程晓玉同学有个又帅又酷还会开机车的男妈妈，好几位同学回家后和家长说自己也想要一个这么酷的男妈妈，更有甚者发散思维觉得妈妈应该是一男一女......甚至现在同学们写作文已经开始出现把『妈妈』写成『他』的了。」 「......」 「达米安先生？达米安先生您还在听吗？请您冷静下来之后务必和孩子们谈一谈，把这个人际关系的误区和孩子们捋清楚，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解决就好了，不要责怪孩子，孩子没有犯什么错，只是误会......」 「谢谢您通知我。」 达米安生硬地挂断了电话，看着短短只有几十秒的聊天记录，只想仰天长啸。 孩子们没犯错，可他达米安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种精神折磨！？ 第204章 番外 程晓玉和杰森在学校确实是没有被人欺负, 但他们也不是因为恶作剧而叫来达米安的。 事情来源于小孩子们的课间闲聊，家长会快到了，年岁不大的孩子们就很自然地把话题聊到了爸爸妈妈上。 这个话题对于再见不到父母的程晓玉和杰森而言，就是一把把割肉的刀子。 在一众激情夸耀自己妈妈的孩子中, 程晓玉和杰森的沉默尤为突出。 于是就有孩子过来, 不带一丝恶意, 单纯好奇地问：「杰森，你妈妈呢？也会过来参加家长会吗？」 杰森眼圈一红：「不.......」 又有同学问：「为什么杰森和晓玉的妈妈从不来接你们？」 「也没见过你们的爸爸呀, 只见过哥哥姐姐。」 「嘘，别说了！」 有个孩子意识到程晓玉和杰森的情绪不对, 赶紧捂住自己小伙伴的嘴, 在他旁边咬耳朵。 「快别说了！可能晓玉和杰森没有妈妈........」 第414页 小孩子刻意压低的音量还是被听见了, 程晓玉瞥见杰森眼圈泛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妈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爸爸妈妈不来接是因为工作忙？」 程晓玉知道同学们没有坏心只是单纯好奇，但这种会往心上戳刀子是话题她和杰森都不想再听。 更何况现在已经被同学发现异样了，以前上过学的程晓玉知道，现在可能没人说什么，但以后很可能就有坏小子那这事来嘲笑他们, 或者小朋友之间吵架气急说出来伤人。 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握住把柄来伤害自己和杰森的, 连可能都不会放过。 程晓玉煞有介事地继续说： 「虽然妈妈和我们说出门在外要低调要谦虚, 不能随便把家里的事情说出去。但既然你们这么好奇，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求求妈妈，让妈妈明天过来接我们。」 ....... 「现在怎么办。」 放学后, 杰森愁和程晓玉站在校门口的僻静地等人来接，愁眉苦脸。 「我们现在用零用钱去雇一个妈妈可以吗？」 早在入学的时候, 杰森就料想过会出现今天这种对话，也想过自己会被家庭幸福的同学无意间地询问伤到, 但他没想过程晓玉会突然跳起来无中生妈。 程晓玉：「雇什么，我们不是有现成的吗？」 杰森想了想，悚然：「你不会......是和塔拉学了什么死灵术法吧？」 程晓玉颇为无语，抬起手背搓了下，一片青蓝色隐隐露出： 「怎么可能，你看我就蓝了这么点，塔拉说了要等我全部变蓝才教我法术。而且也没必要那么废力气，对付他们又没多难。」 不同于在犯罪巷求生过的程晓玉和杰森，学校里在家长师长呵护下成长的小孩都比较纯真......简单来说就是好忽悠。 「那你打算怎么办？」杰森沖走出校门的提姆招手。 程晓玉没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快步跑向了提姆和史蒂芬妮，神秘地沖他们招招手，在他们耳边说：「你们明天能不来接我们吗？」 提姆和史蒂芬妮脸上的笑容一僵，又看见杰森的表情有异样，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史蒂芬妮蹲下来，正色：「有人欺负你们了？」 提姆：「衣服整洁无打斗痕迹，是语言暴力还是东西被偷了？」 程晓玉摇头：「都不是，没人欺负我们，我只是想明天让达米安来接我们。」 提姆和史蒂芬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杰森惊讶地张大嘴巴： 「可达米安是男的啊........要不我们去求求卡珊姐姐？」 提姆：？ 史蒂芬妮：？ 怎么接送人还和男女有关系了？ 还和达米安扯上关系了，直觉告诉他们，有好戏看。 于是提姆和史蒂芬妮闭上嘴，继续听小孩的对话。 只见程晓玉摇头：「卡珊姐姐不够吓人，达米安看着就够凶，更能镇场子，吓住他们以后他们肯定就不敢再提了，以后相关话题也会避开我们说。我不想天天哭鼻子，你也不想吧？」 程晓玉其实不会个爱哭的性子，但想爸爸妈妈这件事她控制不住，肯定会哭的。 杰森好奇：「但要说吓人的话，为什么不找摩诺？」 摩诺的气息对于小孩而言简直就是天敌压制，即使是熟悉摩诺的杰森，有时候也会被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气息吓到。 在吓唬小孩方面，摩诺绝对是不二人选。 而且摩诺是正儿八经学了魔法的，没准他可以变个样子呢？ 程晓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伙伴： 「杰森，我们的目标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信了之后不再在我们提这个话题，不是弄死他们啊。」 就凭摩诺对于学校的排斥，叫他过来，那搞不好整个学校都要完了。 这件事完全没有发展到欺负的程度，实在没必要搞这么大。 杰森：「.......你说得对。」 听两小孩头头是道说了半天，提姆和史蒂芬妮从只言片语中嗅出了搞事的味道，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和程晓玉计划的提姆眼睛放光。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和达米安说，我保证让他明天用最酷炫的方式来接你们，绝对让你们长脸！」 程晓玉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去说就可以了。达米安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够吓人了。」 提姆义正言辞：「怎么能叫麻烦呢？我们现在是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我帮你和杰森那叫天经地义！而且既然如你所说出现了这种对话，那明天的接送就非常重要，绝对不能马虎！」 史蒂芬妮严肃地说：「提姆说的对，明天非常重要，这个苗头必须掐灭。等等我带你们去买零食和小玩具，明天你们拿去班上发，就说是你们\妈妈\给他们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下他们肯定服你们。」 程晓玉和杰森肯定是没有坏心眼的，但作为被达米安蹉跎过的人，提姆和史蒂芬妮表示，这乐子他们看定了！ 这事要是让达米安亲爹布鲁斯知道，他都要立刻变出无数种方案确保能达米安明天会顺利地站在校门口接小孩。 程晓玉有点纠结：「我是这么想过，可是我没带钱呀。我本来打算回去找摩诺拿我的零用钱，明天再买呢。」 第415页 布鲁斯每周会给程晓玉和杰森五美元的零用钱，但是他们两个一分没花全部存了起来。并且把钱放在了他们眼中最安全的地方——摩诺手里。 提姆二话不说把自己卡掏出来塞进程晓玉手里：「来，拿我的卡去刷，我们今天就把东西买完。」 程晓玉：「谢谢提姆哥哥，我回去就还你。」 杰森：「得了，晓玉你那点钱够干什么，还给提姆的钱我们平摊。」 程晓玉瞪他一眼：「我想的主意凭什么要你付钱，我又不是没钱。」 杰森不甘示弱：「说得好像我没获利一样，而且我也有钱啊！」 程晓玉想了想：「也是，那买完我们回去aa制度。」 史蒂芬妮乐呵呵地蹲在俩孩子面前，揉了揉俩孩子的头：「你们还知道什么是aa制度呀？真棒。」 杰森有些害羞：「达米安教的，他睡前故事会给我们讲彼得原理，什么马太啊，什么手錶的，我没记住，就记得这个了，这个好记！」 提姆：「达米安还会讲睡前故事给你们听？」 虽然这睡前故事的内容有点不对劲......除了达米安，谁会给小孩的睡前故事讲彼得原理、马太效应和手錶定理这种经济学理论啊！ 难怪之前程晓玉和杰森玩过家家都这么硬核，估计达米安本就打算借着「过家家」这种卑鄙的藉口把知识灌输经小孩的脑袋里。 程晓玉：「是的，达米安的睡前故事可有用啦，哪怕是大白天，我们听了都能很快睡着呢！」 杰森颇为感慨：「达米安以前没有听过睡前故事，所以他还是经过我们提醒，才知道睡前故事应该在晚上讲。」 「......」 发现讲课有催眠效果，所以直接拿经济学理论当哄睡故事......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还是能从这简单的叙述中感受到达米安大哥当时的自暴自弃和崩溃呢。 ...... 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史蒂芬妮带着两个小孩拿着卡跑去了便利店里面买东西，提姆就站在便利店外面给摩诺打了个电话： 「摩诺，你刚才是不是都听见了？」 摩诺清冷的声音传来：「对。但既然晓玉和杰森不希望我插手，那我就不会做什么。」 提姆：「你别把我们的对话告诉达米安，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去接晓玉和杰森了，我会去和他说的。」 摩诺：「好。」 提姆又问：「如果达米安之后要因为这件事来打我，你可以帮忙劝一下吗？」 他还是怕事情败露后给达米安揍的。 摩诺承诺：「你这是为了帮晓玉和杰森，所以我会护着你的。」 如果这孩子到时候来找自己求救，他就把提姆塞屏幕里，这样达米安绝对找不着。 解决了最担心的事情，提姆继续问：「我担心晓玉和杰森之后的发挥，想解析他们当时的谈话是否有漏洞，如果有的话我好立刻弥补。所以之后，你能把他们录音发给我吗？就是关于晓玉之后在同班同学面前提及达米安的那部分。」 摩诺想了下，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可以，事情解决后我会把音频发给你。」 「谢谢你，摩诺！」提姆发自内心地高兴，「你真是我遇见最棒的兄弟了！」 见其他人还没从便利店里出来，提姆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试着和摩诺聊天：「所以这周末你还是要去那边吗？」 摩诺的手上有一条瘦长鬼影的领带，那条领带能够一定程度上取代程晓玉影子里的花压制摩诺的失控，但缺点是这条领带一周需要去找瘦长鬼影一次充能。 「去。」摩诺不理解为什么提姆还要询问这种既定的事情，但还是耐心回答了小孩的问题。 因为摩诺的气质和气息，他已经超过达米安，成为了提姆和史蒂芬妮在家里最怕的人，即使知道摩诺对于未成年人没什么敌意，提姆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发憷。 但是提姆直达，如果一直不沟通的话，就一定不会熟悉起来。摩诺因为过去经歷很难主动踏出这一步，所以提姆打算更主动些，他很快又找到一个话题： 「你们遇到的那个瘦长鬼影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也不单纯是提姆故意找话题，他也是真好奇! 瘦长鬼影虽然是个很年轻的都市传说，但他在米国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他也拥有非常多不同流派的设定，这让提姆不禁十分好奇摩诺他们遇见的瘦长鬼影本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达米安描述中的瘦长鬼影几乎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就好像一根沉默嗜血的电线桿。 程晓玉和杰森对于瘦长鬼影的印象也就只有「很会和小孩子玩的瘦叔叔」。 ......瘦长鬼影当然擅长和小孩玩了，人家千年的人类幼崽应对经验不是说笑的。 这些讯息基本都是网上能搜到的，也是瘦长鬼影的普遍印象，但之前和瘦长鬼影接触交流的摩诺则对这个话题——准确来是对瘦长鬼影本身有点排斥。 好吧，准确来说是嫌弃，摩诺大部分时候对瘦长鬼影的称唿都是「那傢伙」，也不知道这倒霉孩子在瘦长鬼影亲授的课程里是经歷了什么。 这让提姆更加好奇瘦长鬼影的性格了。 摩诺不理解为什么提姆会突然好奇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了： 第416页 「我们遇到的那个瘦长鬼影，是个鬼样。」 提姆：「......」 多么熟悉的对话，多么熟悉的沉默。 摩诺和提姆的这段对话，真是与当时杰森问瘦长鬼影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长什么样，瘦长鬼影回復「长人样」的对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这就是跨次元父子的默契吧。 第205章 番外 当天晚上, 提姆就用他高超的语言技巧，让达米安心甘情愿第二天去接小孩。 第二天的早上，程晓玉和杰森的同学们每人都拿到了一份他们「妈妈」请大家吃的糖果，纷纷对下午来接送程晓玉和杰森的「妈妈」翘首以盼。 然后, 他们看见了一个一米九, 一看就很兇的大哥哥开着他酷炫的机车到了校门口, 潇洒的丢给程晓玉和杰森两个头盔，把他们拎上车, 还用很可怕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震惊和害怕之下，这群平均年龄不过6岁的孩子呆愣在了原地, 一直到摩托车远去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但也已经来不及说了, 只得把疑问憋进在肚子。 ........ 另一边，达米安可不知道那群小萝蔔头的脑袋里都是什么。 在达米安眼里，他不过是不屑地扫了那些小鬼一眼，把欢天喜地的，腿短上不了摩托车的两个小崽子拎上车，回家路上还停车给他们所有人一人买了一支甜筒。 ....... 「你们不是说来的是你们妈妈吗？」 第二天, 程晓玉和杰森一进教室, 就被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围了上来。 孩子们憋了一晚的疑问, 终于有了宣洩口。 「那个大哥哥好酷！是你们哥哥吗？」 「你们为什么长得不一样啊？」 「你们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呀？是和你们一样的黑头髮，还是和那个高年级的大姐姐一样是金髮？」 ...... 程晓玉比出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大的声音, 让周围的小孩自觉安静下来去听清她说的话： 「慢点来，一个个来, 我听不清听不懂。」 虽然经过达米安的特训，程晓玉已经能够进行一些日常交流, 但如果说的太快太杂她还是听不懂，所以有时候同学说完话后她请求请求对方慢点再说一次。 对于这一点，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在他们眼里，程晓玉会两种语言在他们眼里就已经很厉害了，那他们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说慢点就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久而久之，同学们已经习惯在程晓玉年前说话的时候说慢点。 毕竟交流是双方的，不然就算你再急，对方听不懂，那到时候还要再重复好几遍，不如一次说清楚。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程晓玉才宣布：「昨天那个来接我们的哥哥就是我们妈妈。」 「可是他是男的，他不可能是你们妈妈呀！」一个小胖墩不敢置信扭头，「杰森，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要找老师和警察吗？」 程晓玉故作高深地偏头：「不对哦，欧文，男生也可以当妈妈的，只不过是你一直见到的都是女妈妈多，所有才会认为没有男妈妈。」 欧文还真给程晓玉这幅笃定的样子给煳住了：「是这样的吗？」 程晓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欧文呀，你的妈妈会为你讲睡前故事吗？」 欧文点点头：「会的，每天晚上都会。」 很多同学也跟着附和。 程晓玉继续：「那你的妈妈会给你饭吃吗？」 欧文挠头：「可是我爸爸也做饭啊.....」 程晓玉：「我们就事论事，现在的我们说的是妈妈，爸爸就不提了。。」 欧文反应过来：「我妈妈会做饭给我吃。」 「你的妈妈会送你上学吗？」 「会。」 「你妈妈会抱抱你吗？」 「会。」 「你妈妈会陪你玩，照顾你吗？」 「会。」 ........ 程晓玉一连问了好几条后，拍手：「这些妈妈会做的事情，达米安也会为我和杰森做，那既然如此，说达米安是妈妈，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被忽悠瘸了的同学们恍然大悟：「没有问题！」 有些孩子还在摇摆：「那为什么我妈妈是女的呢？」 程晓玉学着塔拉给她上课时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雪莉，想想我们刚才的对话，其实妈妈是男是女不重要，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是只是我们的称唿，只要我们愿意，妈妈爸爸可以是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物......」 程晓玉毕竟是被瘦长鬼影和塔拉教过的，前者专精人类幼崽沟通，后者专精忽悠大法，即使这两位教给程晓玉的东西还只是凤毛麟角，但也已经足够本就脑筋活络的程晓玉忽悠一群一年级小孩了。 糖衣炮弹加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忽悠，全班同学基本都信了，于是他们新奇地顺着程晓玉的这个思维往下发散思维。 「我确实听过和晓玉这个一样的说法，就算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做到爸爸妈妈该做的事情，就算是从他们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他们也不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班里一个喜欢看书的孩子皱着脸，艰难地向同学们解释「生而未养，不配为人父母」这句话，于是他又给找了个列子来证明这个观点。 「你们看那个经常上报纸的哥谭阔佬，他不也是好几个小孩的爸爸吗？那些小孩里有几个虽然不是他生的，但也管他叫爸爸呀。」 第417页 「那照你的说法，为什么那些小孩不管布鲁斯叫妈妈呢？」 有个小孩发现了华点。 同为布鲁斯法律意义上的养子的杰森有点心虚：「可能是那些小孩觉得他比起妈妈更像爸爸吧，不都说了嘛，爸爸妈妈只是个称唿。」 「也是，没准有时候那些孩子在家还会管那个哥谭阔佬叫妈妈呢。」 杰森心说：没有，这个真没有。 程晓玉来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这种逼男为妈的招数！ ...... 当天，欧文回家后，给自己正在切菜的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 欧文父亲当时没有察觉到问题，只当孩子在撒娇：「妈妈今天加班，会晚点回哦。」 欧文努努嘴：「不是啦，我在喊你啦，我也想要男妈妈！」 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那么多人都是女妈妈，那如果自己能与众不同的有男妈妈或者女爸爸，那一定很酷！ 但家长显然不这么觉得，欧文他爹当场一个手滑，菜刀差点落手上：「什么？」 欧文仰起头，把今天在学校听见的东西重复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规定妈妈只能是女生，男生也可以当妈妈的，所以爸爸也可以是妈妈！我们不应该被性别和物种所拘束！」 说到这里，聪明的欧文又添加了自己的见解：「这个世界上的女妈妈和男爸爸太多啦，我们需要更多的男妈妈和女爸爸！我们不应该对性别抱有偏见！」 欧文父亲放下菜刀，洗干净手蹲下来看着自家儿子，温和地问：「欧文，这些话你是在哪听到的？」 作为一位从不缺席孩子成长的家长，他很了解自己儿子绝对不可能突然冒出来这种想法，绝对是从别处学来的。 这些年来，欧美的正确风潮开始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甚至有些狂热分子把这些风潮带入了小学和幼儿园，妄图来洗脑还未树立正确三观的孩子。 如果欧文在成年后，在仔细了解了一切后，决定理智地接受这些思想甚至成为特殊群体中的一员，在不伤害自己和他人的情况下，欧文的父亲和母亲会选择支持儿子的选择。 但绝对不是现在，一年级的小孩三观还未养成！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对一年级的孩子灌输这种思想！ 欧文：「在教室呀！」 欧文父亲沉吟片刻，和颜悦色地对孩子说：「欧文真乖，去写作业去吧。如果你能在晚饭前写完作业的话，我就给你玩四十分钟的游戏。」 欧文欢唿一声，拎着书包一头扎进了卧室。 看着欧文雀跃的背影，欧文父亲的神色冷了下来，反手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您好，我是欧文的父亲，我需要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夜晚发生了数次，被家长投诉急得焦头烂额的老师们用了一天时间在同学们间走访调查，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和家长们的想法一样，老师们并不觉得程晓玉是自己想出这么超前的想法的。作为老师，他们也不能直接和孩子说「你不可以这么说」，不然如果被有心之人录下发到网上，他们的工作前途全都不保。 和同学们不太一样，老师们是知道程晓玉和杰森现在的监护权挂在布鲁斯.韦恩的名下，也就很容易得出程晓玉和杰森口中的「男妈妈」正是布鲁斯.韦恩的大儿子达米安.韦恩。 布鲁斯.韦恩作为一位左拥右抱美女名模，还有个亲生儿子的花花公子，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性别认知问题的。 达米安.韦恩就更不必说，虽然他从没闹出过桃色新闻，但他对外的身份也一直是「布鲁斯.韦恩的长子」，根据被叫来的史蒂芬妮和提姆的说辞里，达米安在家里的身份也是「长兄」，很显然他的性别认知也没有问题。 既然问题不来源于家庭和学校，那就证明肯定有人在秘密给小孩灌输他们这个年龄所不该去了解的东西。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在第三天下午，应当是下班放学的时间，老师拨通了但是送程晓玉和杰森家长留在学校的联繫方式——达米安的联繫方式。 ...... 滴滴打氪星人回家的达米安立刻就抓来了明面上的「罪魁祸首」程晓玉，从懵逼的程晓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合程晓玉、杰森的口供里与当时提姆说辞的不同之处，立刻明白这整场事件中，真正让自己社死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个现在都不见踪影的三弟！ 「德雷克，你给我滚出来受死！！！！」 在程晓玉和杰森惊恐的目光中，暴怒的达米安就像一头狂化的暴龙，对着还没离开好友乔纳森低吼：「肯特，德雷克那傢伙在哪？」 乔纳森把被带过来的康纳往后藏了藏：「我看不到，可能他躲在哪个含铅的地方了。」 哥谭很多建筑建筑物里都含有铅，这种氪星人的视觉死角还蛮多的。 达米安：「摩诺，德雷克有没有离开庄园？」 既然程晓玉和杰森是被史蒂芬妮和提姆接回来的，那提姆肯定是回过庄园的，只要能确定他离开的具体时间，达米安就能把这个小崽子给找出来揍。 「提姆没有离开庄园。」摩诺把达米安吓到的程晓玉和杰森抱起来，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背：「但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的位置。」 第418页 「你别打提姆。」 达米安此时宛若修罗：「你帮我还会是帮那个小鬼？」 摩诺平静道：「我帮晓玉和杰森，提姆以此说服了我，并和我做了交易，让我在你要揍他的时候劝一下。」 达米安冷笑：「哦，那你要如何劝我？你要动手吗？」 摩诺：「不，我已经劝完了。」 达米安的怒火都停滞了一瞬：「什么？」 「我上面劝过了，让你别打提姆。」摩诺镇定地说，「他只说劝，又没说要劝成什么样。」 「我劝完了，我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如果找到提姆，揍得动静小点，晓玉和杰森听见惨叫声会害怕的。」 说完，摩诺起身抱着俩孩子往外走，只留给其他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塑料的交易情连暴怒中都达米安都愣了几秒，才冷笑一声冲去寻找提姆，为他的脑袋带来大哥沉重的爱。 康纳从自己家哥哥的身后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因为乔纳森不放心他一个小孩独自在家，所以在给好友提供「滴滴打超」服务的时候也将康纳一併带了过来，他同样也见证了事情的全过程。 小朋友的关注点总是和其他人不同。 此时，看了全程的康纳在达米安离开后，终于敢出声了眼睛： 「原来劝架要这样劝呀，学到了！」 乔纳森：「......不，这不是劝架的正常操作。」 康纳又将期盼的眼神头向乔纳森：「达米安的弟弟妹妹可以管他叫妈妈，所以我能喊你妈妈吗？」 乔纳森硬着头皮回答：「抱歉康纳，不可以。」 如果是别的小孩问这个问题，乔纳森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还会觉得童言无忌很可爱，但一想到要管自己叫妈的是康纳，再想想康纳生物学上的那位「母亲」，或者说「父亲」...... 乔纳森就头皮发麻，有种自己的头皮要拨开秀髮见天光的恐怖错觉！ 第206章 番外 程晓玉和杰森被摩诺回到他房间的小书桌旁。 摩诺几乎没有物慾, 甚至对于睡眠和进食也没有多大的需求，他和坚持不换父母的程晓玉一样徘徊在蝙蝠侠的家庭之外。 与开始往房间里添加各种七零八落小玩意的程晓玉不同，摩诺的房间与客房的唯一差别，就是多了一套儿童用桌椅和一套电脑设备。 电脑设备用于摩诺在网上冲浪, 以及辅助布鲁斯达米安搜集一些情报和黑客操作, 那这张小书桌则是专门用来给杰森和程晓玉写作业用的。 虽然摩诺没有上学, 但他能够通过特殊的方式快速处理和接受新知识与信息，他一个人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在摩诺眼里, 接收和学习新的知识和新的语言不比打个mod难多少，差不多就是下载个插件的事。 所以摩诺理所应当的接过了辅导小孩写作业的担子。 「摩诺, 提姆去哪了？」 一进房间杰森就好奇地问, 达米安那副暴怒的样子十分骇人, 让杰森担心起了提姆的生命安全。 房间内的屏幕自动开机，幽蓝的屏幕内是提姆熟悉的面容。 提姆朝这边招招手，随着他的开口，一串中英双语字幕出现在屏幕下方： [我在这呢！] 确认提姆无事后，杰森提醒摩诺：「你可千万让提姆藏好了，达米安生气的样子好恐怖, 我担心你被达米安失手打死。」 家暴致死的事情在哥谭底层并不少见过, 虽然杰森也知道达米安不会下杀手, 但是达米安一条胳膊都顶提姆的腿粗了，杰森非常担心万一达米安下手的时候一个没收住把提姆送进icu 「放心吧，达米安有分寸。」 程晓玉安慰道, 屏幕里的提姆刚要跟着点头，就听见她下一句： 「就算提姆真给达米安打死了, 达米安也可以带他去自家水池泡一下復活，没关系的。」 提姆：我觉得, 这关系还是挺大的。 「你说你惹达米安干嘛呢。」杰森没好气的说，「你自己要惹他就自己上啊，干嘛扯上我们。还害得我们三个被说，史蒂芬妮被骂，自己还要挨揍。」 提姆：「你们根本没有被说好吧，达米安只是问了你们事情发展，史蒂芬妮也只是被说了几句，终究是你们三哥我扛下了所有。」 摩诺：「所以被达米安揍，也是你应得的。」 提到达米安，提姆又蔫了：「你们帮我通个气呗，我等达米安气消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杰森：「我觉得他晚餐前不太可能消气，这次他的生气程度都比得上上次我拿他的刀切西瓜的时候了......那次如果不是提姆你阻止和告状，我们完全可以在达米安发现前切完西瓜后擦完刀再偷偷放回去，才不会被达米安骂呢！」 提起这件事，提姆也开始心累了。 那天，刚睡醒懒觉的提姆只是想下楼摸包零食，结果就看见程晓玉和杰森两个小鬼头正抱着——或者说抬着一把比他们还高的武士刀，摇摇晃晃得不知道是要砍西瓜还是砍彼此的头。 提姆当时给吓得手里的马克杯都飞出去了，直接从楼梯上翻下来夺刀。 之后程晓玉、杰森以及对上述情况熟视无睹的摩诺都被达米安骂得狗血淋头。 也是在那天，他们才发现程晓玉的力气开始变大了，不然两个五岁的小孩不应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达米安这个壮汉用的武士刀搬出那么长一段距离后还举起来噼西瓜。 第419页 那之后，整个韦恩庄园内对孩童而言的危险物品全都放在了高处，就是为了防止小孩误触。 「我那也是为了你们好......」 话音未落，提姆勐然惊觉不对，他怎么也开始出现家长语录了！ 不要啊，他不要年纪轻轻就当家长，这个庄园里的男妈妈有达米安一个就够了！ 不行，他得赶紧终结育儿方面的话题，他可不想走达米安的老路！ 提姆可怜兮兮地看向摩诺：「摩诺，你能不能劝达米安消消火？我会去和他道歉的，求你了。」 摩诺抽出程晓玉和杰森今天的课堂听写开始检查：「我劝过了，但达米安不听。这里面的时间我可以操控，你有充足的时间思考等会晚饭时如何熄灭达米安的怒火。」 提姆瞪大眼睛：「什么，我都这样了还要下去吃晚饭？你确定不是达米安把我做成晚饭餵他的宠物吗？」 他原本的计划师在这里蹲到晚上达米安去夜巡再出来。等达米安夜巡揍完人回来，气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他也已经吃好东西上床睡觉了....... 结果现在摩诺告诉他，他还得下楼吃晚饭？这和自投罗网又有什么区别？ 提姆欲哭无泪：「那你还是现在把我放出来吧，我主动去找达米安道歉。」 希望看在他主动认错的份上，达米安能下手轻点。 摩诺：「那你托我保存的录音还要吗？」 提姆：「要！肯定要！」 他这么豁出去，就是为了这个能够成为他未来十年快乐源泉的录音！ 如果未来达米安结婚，那提姆还要在他的婚礼上公投这段音频，让这段音频成为更长久的快乐源泉！ 「既然是你要求的。」 摩诺放下被他圈出几处拼写错误的作业本，走至电脑前抬手直接穿透屏幕把提姆拎猫崽一样拎了出来，然后还不等提姆喘口气，就又贴心地说。 「我刚刚和达米安说你在我这要找他道歉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提姆蓝色的瞳孔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此时，距离达米安天降「兄长の制裁」于提姆的脑袋上，还有五秒钟。 ...... 「我倒是才发现，你这傢伙居然还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把提姆丢进训练师一通磨砺后，达米安挑眉看向摊在训练垫上大喘气的小鬼，觉得心更累了。 「在这个家里，除去卡珊和摩诺那个具体年龄不明的傢伙，你是最大的，你应该负担起责任来照顾其他家庭成员。你倒好，反而去利用那两个小屁孩恶作剧。」 「考虑到你先前对我的针对，这句话从你嘴里吐出来尤为可笑。」提姆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且我也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我要是实话识说，难道你还会去吗？」 达米安翠绿的眼眸暗下来：「我会去。」 「哈，我就说你不......什么？！嘶——」 提姆不敢置信地想要爬起来，却一个用力过勐导致运动过度的小腿开始抽筋，疼得他抱着腿在训练垫上打滚。 达米安嗤笑一声，蹲下来帮龇牙咧嘴的小孩处理他抽筋的腿： 「如果你下次还敢挑衅我，我保证把你训到第二天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并且不会给你和学校请假。」 「你这傢伙真是魔鬼。」 提姆疼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你不比魔鬼还魔鬼，晓玉和摩诺比你好多了！摩诺比你这个暴力狂好多了，他从来不凶人，也没有一上来就骂我是代替者和多余人！摩诺还会陪我们玩，你的性格糟透了，他比你更像哥哥！」 「你还不说人话，你带摩诺他们回来的那天我还以为你要因为我的缘故和家里闹翻，我都已经准备走了，我和史蒂芬妮都已经准备走了！」 最后几句话提姆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他现在也不管之后会不会被达米安揍了，他只想把他的委屈全说出来。 未来能够独当一面的超级英雄，此时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学六年级，刚失去父母没多久的孩子。 达米安心情有些复杂，他一直以为提姆是个很乖巧的聪明小孩，他也知道提姆之前受了委屈，但他见提姆一直都没什么反应，也就以为提姆已经放下了。 但现在看来显然没有，提姆直到今天才在他面前卸下了那层乖巧的伪装。 「所以这是你对我的报復？」 得益于程晓玉靠眼泪驱散负面buff的特性，达米安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小包纸巾和手帕的习惯，他拿出拿出一包纸巾，拆出一张递给提姆。 「不全是，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自私鬼吗？」 提姆赌气般地用力擦掉自己的鼻涕眼泪，恶狠狠地给了达米安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眼刀。 「我承认，我是想看你笑话，但我也是真的想把你拽过去。如果我不这么说，你这个好面子的傢伙才不看过去，到时候晓玉和杰森只可能被同学嘲笑，你这个父母双全的傢伙根本不理解我们的感受！」 「别沖我吼，德雷克。」 达米安抬手在提姆脑门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看着提姆捂着脑门吸气。 「我说过，就算你实话告诉我，我也会去。只不过我会做一些伪装，不会直接就这样上。」 第420页 伪装谁不会啊，布鲁斯为了任务还伪装过中年妇女呢。 「说得真好听。」 这话一出，提姆立刻明白坏事了，他不该呈口舌之快说这句话的，他紧张地开始观察达米安的脸色，害怕再被骂一顿加大训练量。 但他影响力那个脾气暴躁、一点就炸的养兄并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现在你倒知道怕了？」 达米安看着这个被逼急露出獠牙的养兄弟，觉得挺好玩的。 「你怕什么，你顶嘴能有程和陶德那两个小鬼气人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打他们？」 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桀骜不驯一点就炸的炸药桶海胆了，他已经是被育儿生活磨砺过的鹅卵石了！ 「如果你也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和我说，德雷克。」 见提姆不再抽筋，达米安起身，将提姆一併拽了起来了。 「因为我是你的兄长。」 第207章 番外 在程晓玉和杰森由一年级生至二年级, 由五岁半和六岁变成六岁半和七岁，提姆升上初中的时候，布鲁斯提议要出去好好庆祝一下。 于是，在假期的第一天, 布鲁斯带着家里所有的孩子们特地去看哥谭的着名马戏团——哈利马戏团的表演。 「等会上场的是马戏团的明星飞翔的格雷森一家, 格雷森夫妇的孩子和你们差不多大.......晓玉, 你还好吗？」 正在为大家介绍的布鲁斯发现程晓玉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痛苦得捂住自己耳朵, 立刻弯下腰询问。 程晓玉试图把脑袋塞进一个纸袋子里，隔绝掉周围人欢唿的声浪：「太吵了, 耳朵疼.......」 随着身上异色皮肤的蔓延, 程晓玉的力气开始逐渐变大, 五感也逐渐敏锐，人类孩童的身体还不能承受这么多的信息量，周围人的欢唿声对她而言实在难受。 史蒂芬妮心疼的擦掉程晓玉额头上的冷汗：「那不看了好不好？我陪你出去。」 程晓玉倔强的摇头：「不要，我来都来了。我一定要看完表演。」 卡珊轻声细语，揉了揉程晓玉左手上那块被粉底遮盖的异色皮肤：「表演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是你现在已经不舒服了, 等过段时间, 等你长大后我们再来看, 好不好？」 布鲁斯看出小孩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凑过去温和地说：「等下声音会更大的，而且表演没有那么快结束, 等你以后身体稳定了，我们再来一起看表演, 好不好？」 程晓玉还在迟疑：「可是.......我想看你们说的那个会飞的人的表演......我还没见过会飞的人呢.......」 塔拉：【会飞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 可以让夜蝙忍者兵天天飞给你看，还能一边飞一边放烟花。】 夜蝠忍者兵不仅能飞，还能从手中放出冲击波，节目效果特别强。 【等你转化完后还可以自己飞，你现在一边头疼耳朵疼留在这里表演也不能好好看，还不如照这些人类说的，等你转化完了再来看。】 达米安：「tt，空中飞人表演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会飞。你要是想看飞人，我回头找人让你看个够。」 乔纳森不仅可以飞，要是他乐意，还能在空中表演托马斯全旋。 程晓玉咬着下唇，低头拽衣角。 摩诺：「就算不看完演出，我们也可以去门口的纪念品商店买玩具。」 「真的可以吗？」程晓玉立刻跳下座位，「好耶，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进场的时候，程晓玉就说想去看看那个小丑面具，但布鲁斯说演出要开始了，要等看完演出再来逛纪念品商店。 布鲁斯：....... 其实他当时是故意这么说的，是想引开程晓玉的注意力，毕竟小丑面具对于家里的人而言冲击力有点大。 但他是真没想到，程晓玉居然一直记着进场时那句明显转移注意力的话，还一直顶着头痛耳鸣在这撑着，这孩子是有多倔啊！ 达米安：不然您猜猜我为什么稜角被磋磨得那么快？ ...... 纪念品商店前，程晓玉把她电话手錶里的备忘录删掉了「看完演出，来看面具」的这一条。 程晓玉倒不是一定要那个小丑面具，非要说的话她反而更好奇隔壁卖的那个小丑红鼻子是怎么放在鼻子上的。 可她察觉到了当时布鲁斯的敷衍，她的坚持不是为了小丑面具，而是向这种敷衍态度说不！ 原本她没那么想过来看这个小丑面具，但既然布鲁斯这么说了，那她偏要等到表演结束后来看。 自从程晓玉四岁时被她亲哥忽悠，多次后带她从校门口的棉花糖摊路过但一次不买后，她就意识到这种承诺就是骗小孩的，从此以后对于这种承诺严防死守，注意力绝不轻易被转移，誓死捍卫自己应得的零食玩具零花钱。 程晓玉的父母在知道自己的时候，也没有批评过她捍卫自己东西的行为，反而程晓玉亲哥骂了一顿，因为他没有履行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并且直接薅了他的零用钱去给程晓玉买她本就应得的棉花糖。 说到就要做到。 自己的东西自己有权捍卫。 程晓玉的父母没来得及教会程晓玉太多东西，但这两条人生准则，程晓玉还是从他们那里学到了。 塔拉也说这样的习惯非常好，作为恶魔就是要非常注重契约信用，于是程晓玉便更加注重这个好习惯，时刻督促周围的人履行答应了自己的承诺。 第421页 不过，其实程晓玉不愿意提前离场还有一个原因。 「对不起，摩诺，害得你也看不了了......」 程晓玉知道，如果自己要离场，摩诺肯定是肯定会跟她出来的。 她影子里的花的摩诺的最后保险，待在自己的影子里能够稳定摩诺的心神，所以摩诺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她。 「没事，我本身对那些没多大兴趣。我本来都打算在里面闭目养神的，谢谢你找到机会让我出来。」 摩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的发圈，专心致志地帮程晓玉把她歪掉的辫子拆掉重绑。 他搜过空中飞人组合的表演视频，里面有不少朝前方跃起，在跌落前的千钧一髮之时被搭档拽住的动作。 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精彩的表演，但在摩诺眼里，这些画面的冲击远比小丑面具之于蝙蝠家族的大。 因为当时那个被他交付信任的人，在接住他后又松开了手，仍由他坠入无尽炼狱，万劫不復。 比起那些会让自己想起不愉快过去的表演，摩诺反而更满意现在出来清闲的选择。 苍白的纤长手指上下翻飞，不多时，一个精巧的可爱的髮型就编好了。 摩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镜递到程晓玉面前：「喜欢吗？」 摩诺待在庄园里很少出门，也不上学，平时话也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周围。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程晓玉的髮型可以一个月不重样，因为摩诺每天都会给她编新的。 摩诺超强的学习能力让他可以很快编出各种样子的复杂髮型，不只是程晓玉，庄园里的女孩子都让摩诺帮忙编过头髮。 刚开始，是史蒂芬妮在周末的早上时，紧张地敲开了摩诺的房间门，说想要学一下编发的手法。 但事实证明，编发这个东西，看别人编发是一回事，自己上手编又是一回事；自己给别人编是一回事，自己给自己编又好似一回事......反正最后，程晓玉和史蒂芬妮忙活了半天没学会，反而拽掉对方好几根头髮，崩段断了好几根发圈。 然后是听见孩子痛唿来到现场卡珊德拉，她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选择了加入。 然后摩诺房间地上的黑色和金色髮丝又多了几搓。 最后三个女孩是顶着三个不同的精美髮型走出摩诺卧室的。 ...... 「摩诺，表演什么时候结束呀？」程晓玉和摩诺坐在马戏团附近一个热狗摊的摊位上，问。 「不知道，我没有关注那边。」摩诺垂下眼睛，「我不喜欢空中飞人。」 摩诺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但程晓玉还是立刻搬着凳子跑去挤着摩诺坐下，确保自己的影子能够落在摩诺身上： 「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看了。其实我对那个也没什么兴趣，以后你要是遇到别的不想看的，带上我一个，咱俩再像今天这样熘出来吃好吃的。」 摩诺的嘴角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笑意：「好。」 热狗摊的老闆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这会儿马戏团开演他也没多少生意，一直都在悄悄观察他摊位上唯二的客人，心中羡慕不已。 看人家兄妹俩关系多好呀，怎么自家那俩崽子也是兄妹，却天天吵架闹架恨不得把天花板给掀了。 他家的孩子年龄相差还没那么大，也就相差两岁，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代沟，究竟是为什么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吵起来的呢？ 热狗摊老闆正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想过去和对面那俩「模范兄妹」搭话，看看他们和自家两个小崽子的区别在哪，他好找找有没有可以缓和他家俩崽子的法子。 可他刚踏出一步，就见原本和个小仓鼠一样低头啃热狗的女孩突然直起身体，仰头看向不远处的马戏团帐篷。 「尖叫？这么多人在尖叫？」程晓玉慌张地丢下热狗，急得好像热过上的蚂蚁，「摩诺摩诺，杰森他们是不是有危险，我们赶快回去吧。」 「别去，有达米安、布鲁斯和卡珊在，他们不会有事。」 摩诺表情凝重，他能察觉到原本充斥这欢乐灵魂频率的马戏团帐篷里突然爆出了大量的惊恐、绝望的情绪，那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 程晓玉的力量同为情绪所掌管，贸然重进这样聚集大部分负面情绪的地方，共情能力和情绪感染很可能会让她出现力量失控，让情况更加混乱。 程晓玉正急着，摩诺就收到了达米安的简讯： [你们在哪？我立刻带其他人过去找你们，你们先回庄园。] 第208章 番外 卡珊德拉抱着杰森, 达米安夹着带着提姆、史蒂芬妮沖了过来，程晓玉注意到那三人都脸色发白眼神呆滞，立刻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达米安急匆匆地把手里的塞在摩诺和卡珊手里，又火急火燎地沖回了不断有人尖叫的人逃出的马戏团帐篷。 程晓玉急了, 当即要冲出去拉人：「达米安和布鲁斯还在里面！」 「他们没事的, 相信我。」卡珊说, 「达米安是去帮布鲁斯处理事情去了，我们先回家。杰森、提姆和史蒂芬妮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他们吓坏了。」 虽然，在意识到出现问题的时候, 卡珊和达米安都第一时间捂住了三个孩子的眼睛, 让他们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画面, 但周围人声音和氛围一样可以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422页 其中，提姆的状态尤为糟糕。 上车的时候，提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瞳孔发散，手指痉挛般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及时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他还是手脚冰冷, 俨然一副恐慌症发作的样子。 提姆又回到了自己父母被杀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天。 有着丰富ptsd导致恐慌发作经验的摩诺立刻把程晓玉塞到了提姆怀里，让程晓玉用她影子里那朵能够使灵魂宁静的花起到作用。 卡珊也立刻起身腾位置，现在她和摩诺也不管车后座的载人数量了, 全力让这四个四个被吓到的孩子贴着挤在一起。 她则和摩诺坐在两边拥住孩子们，他们都不善言辞, 但也会以他们的方式为他们的弟弟妹妹提供温暖和支撑。 ...... 之后的事情，程晓玉记得不是太清了。 她只记得那天一直到他们睡觉前, 布鲁斯和达米安都没有回庄园，提姆抱着她哭了很久。 无论是摩诺、卡珊，还是杰森都不肯告诉程晓玉发生了什么，但程晓玉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这件事情引起了提姆过去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也让史蒂芬妮和杰森很不好。 卡珊和摩诺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知道晚上夜巡时，卡珊才离去。 那天晚上，程晓玉叫上了史蒂芬妮、杰森和提姆，四个小孩裹着被子抱着枕头，去摩诺的房间睡了一晚上大通铺。 晚上，程晓玉听见了房门被几次打开的声音，她知道是卡珊、达米安和布鲁斯回来看他们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装睡。 第二天，眼下青黑的布鲁斯和达米安带回来了一个比程晓玉还小一岁的男孩。 那个眼睛红肿、眼下青黑的男生说他叫迪克.格雷森。 「以后，迪克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布鲁斯嗓子沙哑，眼角发红，好像哭过一样。 达米安沉默地站在他父亲身后，他已经他的父亲都还要高了。 他牵来了ace和提图斯，让两条大狗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充当抚慰犬，然后，将房间留给其他的弟弟妹妹们，随着布鲁斯一同前往蝙蝠洞。 迪克有其他人陪伴，而他会陪着他的父亲，他不会让他的父亲再次独自一人面对创伤。 达米安势必要把那个胆敢在他面前犯事、引起他父亲和兄弟心灵创伤，还吓到他弟弟妹妹的罪犯拆了掉几根骨头。 动他达米安的家人，找死。 ...... 卡珊和摩诺留在房间里看护孩子们，他们都不善言辞，于是他们默契地移开位置，留给孩子们充足的空间。 剩余孩子们中最大的提姆率先对迪克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提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新家人了。」 迪克握住了他的手，但还是发出了微小的抽泣声：「我不想要新家人......我想要爸爸妈妈......」 提姆心中一痛，现在的迪克又何尝不是过去的他自己？ 程晓玉凑过来：「你可以管布鲁斯喊爸爸，妈妈有点难度，但你可以管摩诺喊妈妈，他不介意的。」 「我不要......我不要新的爸爸妈妈。」迪克又开始抽噎，但他哭了一晚上，已经没多少眼泪了，「我想要我原本的爸爸妈妈......我好想他们.......我好想再见见他们......」 迪克攥紧拳头：「可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程晓玉：「......」 程晓玉只觉得嗓子干痛：「你也是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迪克抬头，看见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眼中泛起水雾，然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也好想爸爸妈妈......我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爸爸妈妈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也是吗？」 迪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没想到这个和他年龄不大的女孩失去了父母。 「晓玉，别哭了......迪克也别哭了。」 迪克看见站在这个女孩右后方的男孩也红了眼眶，但还在咬牙硬撑摆出一副靠谱的样子，给他们递来了纸巾。 「没了爸爸妈妈，我们也一样可以活下去的，你看我和布鲁斯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迪克接过纸巾，又分了一半给杰森。 杰森抬手挡开：「我不要，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就是爸爸妈妈没了，我......我才不会像你们两个小孩子一样哭呢，我已经过了会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就哭的年纪了。」 摩诺往杰森手里塞了一包纸巾：「别用袖子擦眼泪，脏。」 杰森绷不住了，当时就抱着纸巾开始擦眼泪，但他没有像迪克那样嚎啕大哭：「我这才不是眼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提姆妮压住喉咙里的苦涩和眼圈的酸痛，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在场语言能力最强的人，他必须忍住哭泣的冲动，他必须要去安慰比他还年幼的，哭泣的家人。 于是，提姆一边给流泪的史蒂芬妮塞纸巾，一边强颜欢笑地打趣： 「真是天塌下来都有杰森的嘴顶着。」 提姆的强装镇定，最终崩解于卡珊轻轻放进他手心的纸巾。 他在责任和伤痛面前都忍住了眼泪，却没能抗住家人无言的关心 「对不起......」明明他不该哭的，他又添麻烦了。 卡珊轻轻拍了拍提姆耸动的肩膀，温柔而坚定地告诉他：「你没有。」 第423页 摩诺把哭泣的孩子们拢到一团：「你们现在很安全，哭泣不会引来任何怪物和危险，想哭就哭吧。」 「我在这里。」 摩诺漆黑幽邃的眼眸看着哭泣的孩子们，仿佛看到了过去自己以及其他的孩子们，他对在孩子哭声中显得有些无措的卡珊德拉说：「让他们哭，他们不会一直哭下去的。」 哭泣是每个孩子的权利，是他们的天性。 眼泪总会流干，时间会带走一切，鲜血淋漓的伤口会留下可怖的伤疤伴随终生，但人依旧要向着未来走下去。 可至少，此时此刻，这些孩子们可以哭泣，应当哭泣。 因为他们的背后还有人为他们撑着。 ...... 「之后我们怎么办？」房间的角落里，卡珊悄悄问摩诺，「孩子们肯定需要安慰，但我不会说话，怎么办？」 「我也不会安慰小孩，但我认识一个很擅长对付小孩的人，我们可以带孩子们去找他。」 见小孩都哭得差不多了，摩诺迈着大长腿过去把晓玉拎了出来：「情绪平息了吗？今天我们去上课，带上房间里的所有人。」 程晓玉点点头，开始控制影子。 卡珊：「这样合适吗？」 「布鲁斯和达米安现在也没时间和心情来照顾孩子，而你我都不擅长应对孩子。」 摩诺分析得头头是道。 「本来我和晓玉也该去见他了，多带几个人不会有事，他对于孩子没有恶意，你看杰森一点事都没有，而你，完全可以和达米安一样，就说是跟着晓玉的。」 「我会给布鲁斯他们留下讯息解释情况。」 见卡珊还有些犹豫，摩诺又填一击。 「又或者你认识别的什么人，在对付孩子方面比他更专业的？」 卡珊思考了一下，摇头。 专业的事要找专业的人。 在揣摩人类孩童心理，和人类孩童相处的领域，这世界上就没有几个生物能比有一千年人类观察经验的瘦长鬼影更专业。 ...... 「父亲，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和进食了。考虑到您已不再年轻，为了避免我少年丧父，您必须要休息了。」 蝙蝠洞内，达米安不由分说地夺过了布鲁斯手中的工作。 「我明白再次目睹此类事件会触发您的逆鳞和心灵创伤，但这不是您伤害自己的理由，您现在已不是独自一人。」 布鲁斯下意识：「不，达米安，你还是个......」 「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父亲，我已经17岁了。」 达米安幽绿色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他的父亲，布鲁斯恍然意识到，他的儿子已经从不过他腰高，成长得比他还高了。 「而您也不是你那个小巷中哭泣的八岁孩子，您背后现在有我，有该隐，有潘尼沃斯，有很多人，您不需要再次孤身一人面对伤痛。您有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您可以信任我。」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他的长子，最终还是退了步：「谢谢，达米安。」 「您不需要和我道谢。」 达米安坐到蝙蝠电脑前，代替布鲁斯开始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和案宗。 「如果您没事干的话，在用完餐后就去看看那帮小鬼吧。」 可你也几乎一晚没休息了。 但布鲁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儿子肯定会说诸如「我几岁您几岁？您确定要和您那即将步入中老年的身体素质和我比？」之类的话来反驳他。 所以，布鲁斯只是深深地看着达米安背过他处理公务的样子，回身离去：「我三个小时后来和你换班。」 达米安没有吭声，但布鲁斯知道他听见了。 听见布鲁斯上楼的声音，达米安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这之前，达米安一直担心他的父亲会深陷在那段童年阴影中不能自拔，他甚至做好了要和布鲁斯大打出手，用镇定药物强行让他去休息的准备。 达米安悬着的心在三分钟后又坐上了跳楼机。 「孩子们不见了，提图斯和ace也不见了。」 因为他原本该去休息的父亲又跑了下来，在达米安开口前，他听见他父亲说—— 「摩诺在电脑上留了话，说他带孩子们去找瘦长鬼影了。」 第209章 番外 不知名的森林深处。 瘦长鬼影低头, 看着面前以倍数增长的人类幼崽和两条狗，好一会儿后冒出一句： [你想学人类送父亲节礼物？] [这几个人类确实优质，但这两条狗是做什么的？宠物的宠物？] 摩诺的频率波动变大，他警告：[不是, 这些是我和晓玉的猎物, 不许你伤害他们。你答应过的！] [我知道, 我在另一个你和程晓玉的领地里见过他们。]瘦长鬼影脸上裂开一条如同笑容的漆黑裂缝，[你刚才惊慌的电波评率和表情我很满意。] 摩诺攥紧拳头。 好气啊, 但是打不过。 这一次，瘦长鬼影「说话」的时候刻意控制了频率, 目前都是他和摩诺的小窗私聊。 不知聊天真相的迪克已经在杰森和程晓玉的带领下, 试探地握住了瘦长鬼影伸过去的触手。 瘦长鬼影对付孩子是真的很研究, 他一边和摩诺对话，一边伸出几条触手去陪那几个孩子玩。 瘦长鬼影陪孩子玩耍的花样非常多，而且因人制宜。 第424页 对于程晓玉杰森迪克这样的儿童，就都是些盪鞦韆、举高高、挠痒痒和拍手之类没有什么危险性的游戏；对于青少年的提姆和史蒂芬妮就是更加刺激的游戏，他伸出触手让他们拽着，把他们提起来又放下, 甚至直接把他们甩飞又接住, 好好放在地上。 至于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孩......即使她的年龄不在瘦长鬼影人类重点观察对象里, 瘦长鬼影也能看出她非常紧张和警惕，随时都在准备去藉助被抛高的孩子。 瘦长鬼影确信，就算自己把她丢高, 她也有特殊方法自己安全落地。 有趣，这和程晓玉外表长得很像（同人种）的女孩无论在哪个世界, 危险感知能力都特别强。 可惜年龄超了，不然瘦长鬼影还是挺乐意逗她玩玩的, 这种人类吓和追起来特别有意思。 当然不会抢过来，瘦长鬼影真没缺德到强同族孩子为数不多的玩具，他就借来玩一下，绝对不会玩出问题来，他有分寸。 上次那个大个的迪克和提姆被他追了半小时，不也没出什么问题。 至于那两条虎视眈眈的黑狗......动物心理学不是瘦长鬼影的专精，瘦长鬼影决定当做没看见。 ...... 在陪人类幼崽玩，心思发散的时候，瘦长鬼影和摩诺的谈话也没落下：[所以你过来找我是做什么的？你在那个世界遇到麻烦，护不住这些小宠物了？] 瘦长鬼影只在和这个逆序摩诺见面的那一个月见过他们饲养的人类，之后来的一直都只有摩诺和程晓玉。 这是可以理解的，瘦长鬼影也知道自己在人类眼中的赫赫威名，人类家长害怕他，不敢把孩子送过来是再正常不过。 摩诺和程晓玉不愿意带他们珍藏的人类过来也正常，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年龄整体偏低，换做是瘦长鬼影，他也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收藏品拿出去在危险分子面前晃悠。 都说知子莫若父，虽说瘦长鬼影和摩诺的关系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父子，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下来，瘦长鬼影确实很了解摩诺的个性。 瘦长鬼影深知：照摩诺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如果不是遇到了实在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死倔的小鬼是绝不会寻求他的帮助的。 [我想要知道怎么应对孩子。]摩诺对卡珊招了招手，示意瘦长鬼影把调整频率让卡珊也听到，[我们两个都不擅长说话，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快速安抚这些孩子们，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建议吗？] [想必你已经察觉到了，这里面有几个孩子情绪不对，我想要知道如何有效安抚他们。] 正如瘦长鬼影了解摩诺，摩诺同样对于瘦长鬼影也有了解。 瘦长鬼影不排斥沟通，但他也不是个健谈的恶魔。 面对摩诺和程晓玉这样的「同类」尚且如此，塔拉偶尔和他聊天也几乎都是塔拉开的头，何况是他看不起的人类？ 杰森之前在这里的时候，瘦长鬼影对杰森说的句数乘以二，都能用一只手数过来。 就这样，在此前没有听闻过「瘦长鬼影」的杰森的印象里，瘦长鬼影还是一个很和蔼的玩伴。 摩诺刚开始还以为是瘦长鬼影的磁场所致，但经过他细緻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 瘦长鬼影是凭自身硬实力让杰森转身的。 所以，摩诺迫切地想要知道，瘦长鬼影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育儿技巧，才能让他在几乎不说话的情况下和孩子关系那么好的？ ...... 不同于此时正在瘦长鬼影森林里上蹿下跳的杰森，发现孩子丢了的布鲁斯坐立难安。 听闻自己已被瘦长鬼影隔空偷家，达米安面色冷峻：「他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带提图斯和ace的狗绳和玩具？」 布鲁斯：？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孩子们都被带去瘦长鬼影——那个杀人成性还热衷于诱拐儿童的恶劣鬼怪那里去了，这非常危险！」 达米安严肃起身：「对，太危险了，我这就去检查他们有没有带提图斯和ace的狗绳。」 布鲁斯：「重点不是狗绳！是瘦长鬼影！」 达米安：「瘦长鬼影会遛孩子，但不会遛狗，出门遛狗必须拴狗绳。虽然他们可能大部分时间是在无人森林里，但要是提图斯和ace在森林里跑丢了，瘦长鬼影和摩诺都很难把他们找回来。」 「......」 布鲁斯感到那久违的、被孩子气得太阳穴胀痛、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熟稔地先深吸一口气，强行平静心神，以避免自己被逆子气得心脏病发。 「我再重复一遍，你的弟弟妹妹和宠物——我们的家人，现在被带去了一个嗜杀成性、喜好有乖孩子的恶魔面前。并且其中除了卡珊德拉，全都在这个恶魔的狩猎范围内......而你的关注重点竟然是他们有没有带狗绳？」 达米安又坐了回去：「所以您是在担心瘦长鬼影。」 布鲁斯反问：「难道我不该担心吗？」 刚开始从达米安口中得知他和杰森一个月来都和瘦长鬼影呆在一个森林的时候，布鲁斯几乎把他所有认识的魔法侧人士都叫过来检查他的孩子们有没有中诅咒或者出问题。 万幸，达米安和杰森都很健康，甚至还发现杰森有些魔法天赋。 不同于交际上火的老父亲，曾经被迫和瘦长鬼影做了一个月邻居的达米安则非常淡定： 第425页 「如果该隐他们是自己碰上的瘦长鬼影，那确实很危险。但既然他们是被程和摩诺带过去的，那问题就不大。」 「因为那些年龄与我们相反的平行世界来客的缘故，瘦长鬼影会将被摩诺和程带去的人类视为他们的猎物和宠物，不仅不会伤害，还会提供庇护。不然现在您见不到活着的我和陶德。」 在达米安在森林里荒野求生，磋磨稜角的那一个月里，有次他带杰森出去打猎时遇到了一头飢饿的棕熊，在那头熊准备扑上来的时候，瘦长鬼影突然出现，直接把那头熊捲起来硬生生折断了脖子。 他们没有肉类保鲜手段，好在他们还有个无底洞的成长期恶魔崽子。 那天晚上程晓玉吃得嘴都酸了，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天内见到食物就绕道。 回到庄园后，达米安通过查阅瘦长鬼影的相关资料，才知道瘦长鬼影他会护食。 如果有什么人或生物试图抢瘦长鬼影的人头，瘦长鬼影就会先把这些不长眼的傢伙给灭了。 再结合摩诺的说法，瘦长鬼影会庇护他们是因为他将心比心，觉得小孩因为和他上课导致猎物丢失这件事挺严重的，这才开始帮着小孩看守猎物，帮自家上学的小孩「护食」。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瘦长鬼影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别想欺负我家小孩，抢我家小孩的零食/玩具/宠物」。 布鲁斯：「......」 好生勐的行为逻辑，有一种野性的力量。 这就是恶魔的生态吗？ 达米安继续说： 「根据以往程和摩诺往返两个世界的缓冲时间，他们最快明天最晚大后天就会回来。」 布鲁斯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即便如此，孩子们的安危都取决于这个危险生物的一念之间，我们不能去赌......」 随即，布鲁斯惊恐地发现，他最叛逆的大儿子正在用类似「这孩子怎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的目光无奈地看着他。 就好像在看在超市闹着要买零食的孩子。 即将奔四的「孩子」本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不是达米安这段时间来的变化布鲁斯看在眼里，他就要冲去给自己和达米安打解毒剂了。 达米安蜷起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父亲，或许您现在因为最近发生的是而思维混乱紧张过度，作为您的儿子，我想我确实有必要和您仔细分析一下现状。」 「就目前情况而言，即使您现在去叫魔法侧的人来叫他们把熘走的小鬼们带回，很可能法师们还没有找到瘦长鬼影的世界，程他们就已经自己回来了。如果当时法师们动作快，已经触碰到了瘦长鬼影的地界，那么反而会触发他保卫领地和保护幼崽的本能，届时打起来一定会出现我方伤亡。并且瘦长鬼影有可能会认为该隐他们有威胁，率先下杀手。」 「而如果正如您所说，瘦长鬼影因不明原因对该隐他们抱有敌意，那就算程和摩诺在场，现在他们也已经死了，叫法师开传送也只是过去收尸的份，收尸的同时还大概率要搭上几个法师。」 即使理智告诉布鲁斯，达米安说的是毫无疑问是事实，但作为父亲的情感却无法平静：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呆在这里，等我的孩子们从那个怪物手里回来？」 「不，您还可以现在立刻去睡觉进食，来避免德雷克、陶德和格雷森二度丧父。」 「......」 「介于我曾经多次一不留神，就看见杰森在瘦长鬼影的触手上盪鞦韆，然后带着一兜子糖回来。我觉得您比起担心瘦长鬼影，还不如担心一下您自己。」 「格雷森至少要一天才能回来，富豪带回一个小男孩，第二天这个男孩就销声匿迹.......父亲，到时候您打算怎么应对警察和记者？又或许需要我先帮您联繫律师？」 「.......」 即使拯救了世界这么多次，但在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内，布鲁斯不由冒出了这样的黑暗念头—— 世界要不就这样毁灭算了。 第210章 番外 [所以, 这个就是另外一个负责帮你们管理收藏品的人类？] 瘦长鬼影用力量大概探查了一下卡珊德拉的素质，颇为感嘆。 [她和之前那个叫达米安的人类一样优秀，如果你和晓玉能够把他们转化成代行者，自身安全能够得到很大的保障。] 这难道就是那群人类空中的新手保护期吗,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能精确地抓住一窝优质人类。 甚至抓得还是同一窝。 这样优质的人类, 瘦长鬼影觉得直接被玩死很可惜, 玩完转化为自己的手下多好啊，环保又不浪费。 但无论是这个世界的晓玉和摩诺, 还是瘦长鬼影最早见到的那个世界的，都没有一丝一毫要动这几个人类的意思, 不吃也不转化, 就是单纯打算养着玩看着乐。 真是.......暴殄天物。 对此, 摩诺颔首：[我们乐意。] [随你们。] 虽然在心里感嘆浪费，不过瘦长鬼影好就好在不会多管闲事。 这些人类是自家小孩养的，小孩想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情，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 强行纠正？不存在的，不同的恶魔都有不同是欲望和爱好，没有谁的处事方法是绝对正确的。 第426页 恶魔鬼怪们本就是热衷关于一群画地自萌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谁吃饱了没事干住海边去管人家怎么过日子。 除非是欲望冲突, 打算吞併对方的领地和猎物或者寻仇, 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叫迪克的孩子情绪最不对。] 闲话说完，瘦长鬼影立刻进入了给孩子讲题的状态。 在瘦长鬼影的眼里，摩诺就相当于带着不懂的题过来询问他的专业知识, 瘦长鬼影立刻进入了授课模式。 [他本来应该是是个很开朗的性子，但他现在没有办法立刻投入玩耍, 即使周围的同伴在带着他。应该是经歷了某种非常严重的精神创伤，就在近期。] [这个阶段的孩子是最容易得手的, 只需要陪伴，安慰甚至一个能够让他大肆哭泣的拥抱，在之后他就会交付他的信任。只要你们展现的形象和此前太过割裂，他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发自内心地亲近你们。] 乖孩子卡珊德拉举手：「请问有办法安抚迪克的创伤吗？我们不希望他留下终身阴影。」 瘦长鬼影反问：[造成他情绪失衡的原因是什么？] 摩诺特意选用了迪克听不见的电波：[他父母被人陷害，死在他面前。] [那不用想了，肯定会留下终身阴影。] [人类是很注重家庭和族群联繫的，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人类。我之前给你上课的时候提到过。] 恍惚间，卡珊将瘦长鬼影幻视成了讲台上的严肃的老师：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这可是送分题！」 [这是最基础的人类行为逻辑，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明明以前讲过的，你们都没听吗？「 [你以前不也是人类小孩，你自己不知道？] ...... 对不起老师们，但真的好像啊！ 「我不记得了，关于父母和以前。」 摩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只是在说他昨天吃了什么晚饭。 「我的印象里，只有一直求生和逃跑，没有太多关于人类行为观察的内容，我根本就没见到多少活人。」 卡珊听摩诺以这样平静的语气诉说过去的伤痛，不由得心中一痛。 都是有着悲惨过去的人，卡珊明白摩诺这不是看淡，而是已经被伤到麻木了。 卡珊缓缓将手搭在了摩诺肩膀上，提图斯和ace沉默地走来，贴在摩诺和卡珊腿边。 但另一位可远没有卡珊这么体贴，瘦长鬼影直接而残忍地揭露真相：[那纯粹是因为你用更大的心灵创伤给它盖过去了。你又不像那边的小鬼有人陪着度过这样的时刻，你此前忙着求生，没多少时间悲伤，而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你的余生都受困其中遭受折磨，你哪来的时间去回味童年阴影？] 卡珊狠狠剐了瘦长鬼影一眼。 即使她不善言辞，也知道这话太过伤人。 「原来如此。」 摩诺感受到了卡珊的愤怒，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的卡珊德拉会在此刻愤怒。 「卡珊，怎么了吗？我觉得这傢伙说得很有道理。」 「......不，没事。」 摩诺的肢体动作告诉卡珊，他并没有被瘦长鬼影的话语刺激到，反而在奇怪自己的愤怒，这更让卡珊感到郁闷和痛心。 「我们继续谈迪克的事情吧。」 [那个孩子现在年纪小，看着也本来是个乐观开朗的性格，你们在至少两个月内多陪他，让他尽情抒发自己的庆祝，多去晒太阳，待在色彩鲜艷适合小孩的地方，避免他见到献血和死亡.......] 瘦长鬼影洋洋洒洒说了一长串注意事项，卡珊迅速地掏出手机开始记备忘录。 [......大概就是这些，等他度过这段时间，这些阴影就不会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了。之后具体会怎么样，就取决于环境以及他自己了。] 「谢谢您。」卡珊德拉礼貌地道谢，「请问您还看出了什么吗？」 瘦长鬼影：[那个叫提姆的小孩，他应该也是遭遇过重大变故。他的心理状态是除了迪克外最差的，不过看起来不是因为事故本身，更像是他给予了自身某种压力所致。注意一下让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行。] 这一刻，卡珊德拉惊悚地发现，她又恍惚间在瘦长鬼影身上，看到了与望闻问切的老中医的影子。 [这种也是非常容易得手的猎物。和前面提到的那种处于极度悲伤中的人类一样，只需要一点点亲近和陪伴，这类对自身要求严格、只将施加于自身的人类就会很容易对你言听计从，交付真心。] 卡珊德拉笔记记着记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拿起笔记仔细观察，竟从字里行间看出了几个大字—— 海王修炼手册！ 瘦长鬼影可不知道卡珊在想什么，他眼里的自己就是一位在认真辅导小孩功课的家长，正在帮孩子梳理解题思路： [对于你来说，直接通过照面来判断人类孩童的情绪显然有些过于难了。既然如此，我来给你演示怎么从别的地方了解其情绪，并制定狩猎计划。] [第一步，观察，你要先摸清楚可能导致这个人类出现情绪反常的原因。你和那个小鬼相处时间这么久，你认为什么是导致他出现目前情况的原因？] 摩诺又选用了其他小孩听不见的电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一年多前，提姆他爸妈被人杀死在面前。] 第427页 瘦长鬼影少见地沉默了。 怎么又一个人类孤儿，还都是父母被杀死在自己面前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摩诺因为幼时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过去，从而萌发的特殊爱好——搜集孤儿？ [孤儿的狩猎方式我们前面讲过了，没有指导价值。你来说说那个金髮的女孩吧，我能察觉到她之前也有些心情低落，但没有其他两个那么严重。你来猜一下她情绪低落的原因。] 摩诺依旧是用几个小孩听不到的电波回应：[因为史蒂芬妮妈妈死了，爸爸约等于无还进了监狱，并且断绝了父女关系？] 瘦长鬼影：....... [你饲养的人类幼崽里，就没有一个是父母双全的？] 摩诺这孩子，难道是去孤儿院进货的吗？ 还是说他就盯着孤儿薅？ 瘦长鬼影「看」了摩诺一会，很快妥协了：[算了，我不干涉你的个人爱好。] 风评突然被害的摩诺：？？？ 摩诺很想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这个狩猎儿童的怪物一样，有这种奇怪癖好的。 但他不能，因为正名一时爽，伙伴火葬场。 因此，这位逆序摩诺，只能和正序的程晓玉一样，默默咽下自己被害的风评，吐出一句带着阴阳讽刺的： 「谢谢，你真体贴。」 [不用谢。] 瘦长鬼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道谢，觉得他可真是一位负责人的恶魔家长。 ...... 看见孩子们从阴影中走出的那一刻，布鲁斯如蒙大赦，悬在心头许久的巨石终于落下—— 然后上去揪着除了迪克以外的小孩一个个开训，重点批评摩诺和卡珊德拉这两个带头的大孩子。 说是如蒙大赦也没错，小孩集体失踪的这30小时内，布鲁斯都把自己的律师函和公告函都拟好了。 如果他们再晚回来一小时，布鲁斯连自己的法庭辩护词也要拟好了。 整个训话过程中，达米安就在旁边端着茶杯旁观，时不时拱个火： 「真遗憾，如果你们再晚回来几天，我就是韦恩集团的新掌权者了。因为上一任韦恩集团董事因拐卖虐待儿童锒铛入狱。」 程晓玉：「那我明天再带大家过去？你想要我们待几天呀？「 「不，晓玉，你不能再带其他孩子过去。」布鲁斯趁着说话的缝隙，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后者毫不在意地又喝了一口茶。 「那布鲁斯要去吗？」迪克说，「瘦长鬼影叔叔说他很好奇你呢。」 布鲁斯神情一凌：「他说我什么？」 此话一出，几个孩子看天花板，看挂钟，看铺着的波斯地毯，就是不看布鲁斯。 总不能直接说，瘦长鬼影好奇的是布鲁斯究竟是何等母爱泛滥，才会到处捡那么多孩子自己养，打算替摩诺和程晓玉和布鲁斯交流一下人类幼崽的饲养技巧吧。 瘦长鬼影也确实是很好奇，一般来说人类偶然捡一两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抚养挺正常的，动物界也有不少这样的现象。 但是这个蝙蝠侠为什么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捡捡一窝的小孩？甚至有些小孩还是有自己父母的，难道捡小孩这个技能已经是刻入蝙蝠侠dna的本能了吗？ 千年经验的人类观察员瘦长鬼影，真的很想观察一下这个奇妙的人类。 第211章 番外 在之前, 一觉醒来发现全家魂穿到平行宇宙，又被那边同位体的恶魔伙伴惊吓后，韦恩家的人们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了。 毕竟, 他们都已经见过全体性转宇宙, 超人黑化宇宙和全员正善逆转宇宙了, 还有什么宇宙能吓到他们呢？ 但他们的信心却都在今天土崩瓦解。 如何捕获一窝蝙蝠？ 只需一起奇妙的魔法事件，一次恰到好处的时空波动, 带着四个儿子出任务的大蝙蝠和小鸟们就坠入了陌生的蝙蝠洞。 一抬头，就是脸上贴着小红花贴纸, 头髮还被彩色橡皮筋扎了几个小辫, 身上还挂了三个人类幼崽, 严阵以待的pro max版达米安.韦恩。 另一位达米安看上去巴不得当场昏过去。 「你们几个，给我一个解释。」 所幸，对面那位pro max版达米安也没觉得他这幅造型很时尚，他迅速抬手揪掉了脑袋上的辫子，撕掉脸上的贴纸，脸黑得看上去就像是要抄刀杀掉所有目击者。 迪克心情复杂, 还是忍不住多句嘴： 「你右脸上还有个小马宝莉的可爱标志没撕掉。」 ....... 经过一系列的拉扯, 试探, 蝙蝠家们明白了，这是一个韦恩家孩子们年级顺序相反的宇宙。 为了便于区分同位体，蝙蝠侠和他的四个儿子们用代号称唿, 逆序宇宙则直接喊名字。 布鲁斯皱眉，分析者：「所以你们是在战场上中了魔法, 这才误入我们的世界。」 「并且，你们曾经去过一个有程和摩诺平行宇宙, 有一个位于时空之外、维繫时空稳定的组织将你们送回，又将那个世界的程和摩诺送回了家。」 蝙蝠侠沉声：「是的。」 「据你们所言，那个世界的摩诺和程呆了一年多就被发现带走了，那为什么我们这边已经过去三年，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达米安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又脱了拖鞋，被迪克带着在蝙蝠洞爬上爬下荡来荡去的程晓玉，和站在旁边防止小孩跌落的摩诺。 第428页 红头罩：「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我遇见的那小子软硬不吃，我和扎塔娜问了半天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如果不是碰见了他的熟人，我们现在手里关于他们的讯息约等于无。」 听闻另一个世界的摩诺已经挣脱禁锢，获得自由成长为了少年，也得知另外一个程晓玉也同样安好，达米安不由得放心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那个年少摩诺有透露更多关于他们组织遣送机制的事情吗？他有说过他是如何逃脱轮迴和诅咒的吗？」 从瘦长鬼影和其他法师口中得知摩诺迟早有一天会回到那样的炼狱中时，达米安一直是担忧的。 摩诺平时很好说话，但真正接触过摩诺的人都清楚，摩诺自己真认定的事情，他人是很难劝回来的。 而关于摩诺的过去......虽然摩诺本人和瘦长鬼影没有具体提过，但根据摩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出摩诺的大致经歷，其中摩诺从未演示过他曾遭受过最亲密伙伴的背叛。 没有人能够平静接受最信任之人的背叛，那是痛彻心扉的致命伤。 也正是这场背叛，让摩诺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在无尽的轮迴中受尽折磨。 于是怨念与执念越演越烈，蛇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这种情况下 ，哪怕是正常人，都不一定能放下如此沉重的执念，又何况是本就倔强、在那种环境遇见伙伴难如登天的摩诺？ 如果摩诺还是个孩子，那或许还可以像瘦长鬼影说的那样，有人陪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就走出来了。 但这个摩诺已经是少年了，他逃出那里的时候已经在那个人间地狱呆了几年，让他放弃执念的难度比那个年轻的摩诺只大不小 这也是达米安迫切想要知道那个不明组织找上来的时间，万一他们找上来的时候，自己这边的摩诺还没有放下执念，重新见到久违的光明和希望，却又被丢回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中......这是何等的残忍。 不仅是达米安，卡珊和布鲁斯同样关心这个回答，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们早已将摩诺当成了家人，他们觉不容许让摩诺再度回到人间地狱之中。 红头罩遗憾地摇头：「抱歉，他透露更多情报。看你们这样，这小鬼的老家估计不是什么养人的风水宝地吧，那另外一个世界的老蝙蝠也问过他在回去后过得如何，就他的回答和老蝙蝠的反应，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他挣脱了束缚获得了自由。所以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但其他人并不接受这个说辞。 卡珊更是直说：「那是其他世界的摩诺，不是我们世界的摩诺。」 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家的摩诺会如何。 「......」 气氛一时间又冷了下来。 ...... 「你听得到那边的谈话，对吧。」 罗宾对伸手让迪克攀上自己手臂盪鞦韆的摩诺说。 罗宾自认不是因为什么「大人说话，小孩一边玩」的理由而被叫过来的，他认为自己来和这部分的本地蝙蝠家族成员交涉的。 「先说好，我不是烂好心，但既然我在这个世界是你的兄长，我也不是不能听你哭诉几句。」 摩诺安静地看着罗宾，还没说话，就听杰森叫道：「哇，原来达米安小时候就这么傲娇啊！」 罗宾脸一黑，别过头去：「当我没说！」 程晓玉歪着脑袋凑过去，关切地询问：「小达米安，你是在哭吗？我这里有纸巾。」 「我没有在哭！」罗宾恼羞成怒，「还有，刚才说过了，喊我代号，喊我罗宾！你们几个是完全没听吗？」 迪克瘪嘴：「我才不想喊你罗宾呢，罗宾明明是爸爸妈妈喊我的！我刚刚都听见了，你抢我爸妈给我的绰号就算了，你这衣服还那么难看。最起码也要有绿鳞小短裤吧！」 红罗宾不由得感慨：「天啊，难道幼年迪克对绿鳞小短裤的执着，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统一的吗？」 布鲁斯严肃地对蝙蝠侠说：「我想，身为父亲的你应该没有让迪克穿着绿鳞短裤出门。」 蝙蝠侠刚想说那我也不想的，实在是拦不住，就被孝顺的二儿子代劳抢答： 「何止是让迪克穿出去了，我还穿了一阵子呢。这让我越发怀疑当年报导的审核机制究竟是什么样的，居然连穿着短到大腿根的短裤的小男孩照片都能不打码放在头版，真该被举报。」 达米安闻言，冷笑一声，大声宣布：「你想都别想，格雷森。你敢穿那玩意出门，第二天你就会被我打断腿。」 两只迪克同时发出哀嚎：「可是那样真的很酷哎！」 迪克还想抗议，努力向家长说明绿鳞小短裤的一百八十中好处，但迅速就在兄长的一记眼刀中噤声，立刻缩到了摩诺旁边。 「明明就很好看，达米安是暴君......」 罗宾如梦似幻地看着这一切。 原来他当上长兄后，如此拥有威望。 他选择性遗忘了之前迪克往达米安脸上贴的贴纸，以及程晓玉扎的小辫子，还有跟着给达米安扎小鞭贴贴纸的杰森。 「这个宇宙的德雷克去哪了？」 现在罗宾无比期待看见总是和自己不对付的三哥的同位体，在自己同位体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等我一下。」 程晓玉忙不迭地给罗宾打手势，悄悄抬头看了眼达米安的方向，确定对方没注意自己后迅速拉着罗宾跑到更角落的地方。 第429页 接着，程晓玉蹲下，伸手在自己的影子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翻开其中一页然后塞给罗宾，压低声音说。 「你签了这个，我就告诉你。」 罗宾定睛一瞧——哥谭小学的作文本，被翻开的那也上面鲜红的教师批语写到「请务必让达米安先生签字。」 程晓玉小声说：「我们那个老师说什么一定要你签字，你也是达米安，你可以签名。签了我就告诉你提姆去哪里，我还可以回答你别的问题。」 罗宾狐疑地接过本子和笔：「你干嘛不直接拿给我的同位体签？他会因为你没考好动手？」 程晓玉：「他动手我反而不怕，反正我现在是个小鬼魂，他又打不到我......我害怕达米安太生气了，我上次看到他吃药了。他都有白头髮了，让他少操点心就少操点心吧。」 「还算你懂事。」 不过这个自己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吃上药，还生了白髮？ 罗宾这样想着，翻开了程晓玉的作业本—— 「程！晓！玉！！」 一身稚嫩的、蕴含着怒火的尖叫在蝙蝠洞内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举着作业本火冒三丈的罗宾身上。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程晓玉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怎样，比声音大吗？我比不过达米安我还比不过你吗！」 「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罗宾指着程晓玉那篇名为《我的家人》的作文，怒目圆瞪。 面对如同罗剎的罗宾，程晓玉丝毫不慌，反而因为罗宾的态度也开始怼人：「是作文啊，你不懂英文吗？不懂你可以问问我们的达米安，他一定很乐意教你的。」 「哦哦，冷静，冷静孩子们。」 夜翼几个箭步冲上前挡在罗宾和程晓玉之间，避免血案发生。 「小d你不要这样，他们的年龄比你小很多，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其实还好啦。」迪克说，「他喊得没有我们的达米安大声，也没有他吓人。」 杰森深以为然：「我们早就习惯了，达米安的生日礼物我们送的还是喉药呢。」 迪克：那你们还挺贴心的哈？ 其余蝙蝠家族的几人克制自己不要把视线明目张胆地移到达米安身上。 不过这位本地的达米安看上去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不仅是他，这个宇宙的其他人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莫名其妙被人吼和骂，程晓玉也气啊，此时见罗宾还在瞪她，她也不甘示弱：「你知道你现在躲在哥哥背后大叫的样子像什么吗？就像一只旋转跳跃的博美。」 「还是炸毛的那种。」 「怎么，你是想咬人，还是想让我给你梳毛啊？」 这次程晓玉可不是平时和家人的抬槓和讲歪理，而是实实在在的怼人了。 罗宾这下真想杀人了，他冲着自己的同位体怒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对于指责，达米安冷呵：「我带出来的人，我自然最清楚什么脾性。你不惹她，她会惹你？」 程晓玉平时脾气是很好，但也不是没脾气的。 再者，看罗宾在他带的孩子面前吃瘪，重复走他的高血压日常，达米安不知为何...... 觉得挺爽的。 有点理解为什么他每次被小崽子气得半死的时候，父亲和潘尼沃斯的感受了。 看别人在自己跌倒过的坑里跌倒，真的好爽啊。 第212章 番外 孩子们的争端还在继续。 罗宾气得脸都黑了, 下意识的就要爆阿拉伯语粗口。 却不了，他刚吐出两个音，对面那丫头大声利落地把抢了罗宾的台词。 不仅如此，她还瞬间化身语言上的豌豆射手, 张嘴一连串的阿拉伯语粗口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样落在了罗宾脑袋上, 旁边的杰森和迪克还掐住程晓玉换气的缝隙, 兴奋地大声补上几句阿拉伯粗口和其他几种语言的俚语。 三人的配合得完美无缺，让这充满了素质的弹幕毫无被罗宾插话的漏洞！ 「咳.....达米安。」 布鲁斯不贊同的看了大儿子一眼。 「以后在孩子们面前, 还是要注意一下言语的。或许你可以教他们一点其他的阿拉伯语？」 布鲁斯是知道孩子们学了一些达米安的阿拉伯语粗口的，毕竟达米安有时候气急又顾忌到未成年在场, 会用选择用阿拉伯语爆粗宣洩情绪, 被小孩子听去很正常。 小孩子们不知道那些词彙是什么意思, 但大人们知道。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向达米安反映过这个情况，但达米安则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我宁愿他们因为言语问题被老师请家长，也不想看到这几个小鬼吵架吵不过别人回来哭。」 可以不骂人，但不能不会骂人。 达米安说服了父亲和阿尔弗雷德，还教了孩子们几句英文和其他语言的俚语。 作为一位拿起素质上礼堂，放下素质上街头的能人, 达米安还专门和孩子们交代了, 我方承诺不会率先使用素质机关枪。 孩子们会的阿拉伯语不多, 会的全是素质三连。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交流事故，达米安还特意告诉他们，除非他们听见有人用阿拉伯语对他们说出了那些词彙, 不然平时不要用这些阿拉伯语词彙。 第430页 如果对方用阿拉伯语说了那些词彙就不用再顾忌，直接把所有他们会的阿拉伯语词彙都说出来, 同时立刻摇他过去，他将会让对面那个说阿拉伯语的垃圾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语言和物理的艺术。 可哥谭会阿拉伯语的人没多少, 也没几个人会闲的没事干对路过的小孩爆粗，三个孩子学到的阿拉伯语词彙一直没派上用场。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他们从罗宾口中听见了熟悉的开头！ 见自己会的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三个孩子激动地当场给罗宾来了个多语言弹幕杂烩。 ...... 「这不是我教的。」但这一回，达米安拒绝背锅，「我没在他们面前说过这么多，这么长的阿拉伯语词彙。」 卡珊：「但这个家里只有你会说阿拉伯语粗口。」 达米安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怒吼：「德雷克！！」 「什么？」 红罗宾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对方喊的不是他，而是这个宇宙的德雷克。 达米安黑着脸：「这里面很多词彙我都没说过，三个小鬼不可能是从我这听来的。他们也不可能去找有这么多阿拉伯语俚语的电影看，摩诺更不可能交他们说这些，所以这肯定是德雷克的阴谋！」 这是达米安这些年来得出的经验，如果三个小鬼突然搞出了意料之外、除了气他没有任何附加伤害的祸，那有八成的可能是被他的好三弟忽悠过去当枪使了。 就像去年的母亲节，提姆忽悠了这三个小孩给达米安的书包里塞了一个母亲节礼物。等达米安到了教室一开书包，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书包开始唱《献给妈妈的歌》，未了还填了一句「祝达米安.韦恩母亲节快乐」。 关心家人的孩子们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和责骂，而幕后黑手提姆，则被达米安朝着棍子追着揍到了晚饭时间。 此类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倒也不能说是三个孩子太笨，属实是提姆这小鬼太精，达米安自己甚至布鲁斯都遭过他的坑。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是他幕后主使，但就算找不到证据，只能看着他一脸无辜地在那里坐着，扮演一位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被冤人。 所以达米安确信，这三个小鬼的越发利落的嘴皮子多半也是提姆的「功劳」！ ....... 听完达米安的控诉，其他几人纷纷看向红罗宾，包括盛怒中的罗宾。 红头罩拱火：「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毕竟这锅可是甩给你的同位体了哦。」 提姆，你倒是说句话啊提姆！ 红罗宾：......这确实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但红罗宾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可不想自己坑自己，更不会给兄弟看自己的笑话。 于是红罗宾无辜地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德雷克搞事，和我红罗宾又有什么关系呢？」 达米安狞笑：「很好，看你这反映我就知道绝对是德雷克干的，等他回来他死定了。」 每次提姆那小鬼闯祸试图遮掩后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红罗宾还想为自己的同位体挣扎一下：「我......」 达米安：「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红罗宾：「你......」 达米安：「我猜你要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为他遮掩了，这些年这小鬼上到出任务下到家长会作业签字请家长都是我负责的，我很清楚他犯事后是什么反应。」 「......」 爱莫能助，同位体，你大哥真的好恐怖！ 难怪这个达米安长男力这么恐怖，夜翼在当哥哥的时候人已经在布鲁德海文，虽说他会时常回来看家人，但到底不经常待在韦恩庄园。 但这个达米安可是一直待在韦恩庄园，并接过了弟弟妹妹们的教育管理，他长男力和威信能不高吗！ 见和自己最不对付的红罗宾吃瘪，原本被夜翼摁住以防伤人的罗宾也不生气了。 「喂，这个作文也是那个德雷克干的？」 罗宾是消气了，程晓玉可没有，她不理罗宾的问话，并试图伸手把自己的作业本拿回来。 但罗宾可不如她愿，他跳到一半举起手臂，仗着身高优势把作业本举得特别高，嘲弄地笑： 「做什么，你不是还叫我帮你签字吗？」 程晓玉定定看了罗宾一眼，思考等会要怎么让鬼影兵团踹这傢伙膝盖。 杰森迪克和摩诺看程晓玉的脸色开始转青，就知道她要摇外援了，于是非常有经验地原地站着不动。 「抱歉，我立刻教训他。罗宾！」 自家弟弟在挑事，夜翼不可能视而不见，正要帮小姑娘噼手夺过罗宾手里的作业本，另外一只从阴影里伸出手就从更高的角度直接夺过了作业本。 「我的人也是你能够动的？」 达米安从罗宾背后的阴影中踏步走出，直接拽起罗宾的后衣领把他甩飞了出去，在罗宾一个翻身稳稳落地时对夜翼说。 「看在你的份上，我这次不动他，但没有下次。」 这就是程晓玉的策略——用达米安，来对付达米安！ 三个孩子立刻叽叽喳喳地涌上去。 「达米安好帅！但你小时候也这么欠揍骂？」 「达米安你小时候真的和我们一样吗，我要怎么样才能和你一样的高？」 第431页 「你能也丢我一次吗？我想试试空中转体！」 ...... 达米安嗤笑一声，把手里那作业本砸到夜翼怀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顺走这个，转移视线没有用。」 他一过来就知道，这三个小孩肯定是要拿走他手上的作业本，可能是他们直接上手也可能是鬼影兵团见缝出手。 但这三个小孩也只敢在熟人面前放肆，对于陌生人一直都会保持警惕而礼帽的距离，作业本在夜翼手里的话，他们三个绝对不会凑前上去。 夜翼站的地方光线充足，孩子们凑不上前挡住光线，那小片的阴影自然也无法召唤鬼影兵团偷作业。 「和我玩计策，你们还差远了！」 杰森拍了拍程晓玉的肩膀：「姐妹，我们尽力了。」 迪克拍了拍程晓玉的另一条肩膀：「其实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呀，不用害怕。老师不是还给了你很高的分吗？」 赶来的蝙蝠侠看着迪克和杰森的样子，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家大儿子二儿子小时候的样子，嘴角待上了慈祥的弧度。 夜翼看着这幅画面，目光柔和起来，他娴熟地把本子递给了后一步赶来的红头罩，伸手勾住罗宾的脖子，半强硬地把他拉倒一边去训话。 「两个鸟妈妈的长兄之争。」 红头罩嘲笑，翻开了手中的本子，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内容。 「......」 看着看着，红头罩不由得绷直身体，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没当场笑出声。 难怪自家的恶魔崽子气这么大了。 「这真是一篇优秀的作文。」红头罩掏出手机，彬彬有理地对作文的主人说，「女士，你的文学素养优秀，请问我是否有幸将这份着作拍照留念？」 「可以的，杰森和我关系很铁，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程晓玉在不被惹急的情况下都很好说话，加上红头罩真都很有礼貌，还夸她，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红头罩正要感嘆这孩子真乖巧，就听程晓玉轻飘飘来了下一句： 「你是要拿去气那个被达米安丢到空中转体的吉娃娃对吧？随便你们拍。」 她记仇得很！ 巧的是，红头罩也很记仇，得到文章主人的允许后他立刻抄起手机大拍特拍。 红罗宾受够他们打哑谜了，直接拿过二哥手里的作业本，选中了那篇主题为《我的家人》的作文中的某一段深情朗诵： 「达米安，法律上是我大哥的人。虽说长兄如父，但现在我法律上的爸爸是布鲁斯，所以达米安只能长兄如母了，我想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红罗宾心说看那两个达米安的脸色可不像是不介意啊，就看见下一句写着： 「他介意也没用。就好像他老是叫我『小鬼头』『臭小鬼』『小丫头』，抢我零食，明明不会给我扎头髮但死活不承认还要揪掉我很多头髮，烧烤的食物特别难吃但除此之外没别的食物能吃等等事情一样，我单方面的介意没有用的。」 「他人的想法和残酷的现实，往往不会因单个人的想法和意见而变换，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所以无论达米安同不同意，都不会影响我给他过母亲节，就算是小丑骑着杀手鳄把哥谭法院掀了，达米安这个男妈妈我都认定了.......」 第213章 番外 「达米安的脾气很奇怪, 刚开始我们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脾气，后面提姆哥哥——我现在法律上的三哥，他告诉我们说，那叫『傲娇』。」 「提姆说, 达米安是一个外表看着很兇, 但其实有一颗柔软内心的男妈妈, 证据是他曾见过达米安去买少女漫画看，并且还看哭了。」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爱好, 爱好不分高低贵贱！」面对其他人探究的眼光，罗宾坚定地为自己和同位体站台, 「倒是你, 红罗宾, 你的同位体居然在哄骗儿童，你真该为自己感到耻辱！」 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红罗宾已经去拉萨路池报导了。 不同于罗宾小爱好被揭穿的跳脚，被弟弟妹妹磋磨成鹅卵石的稳重成年达米安已经开始熟练地调整唿吸了。 现在提姆那小鬼和同学出去野营了不在场，再气只能伤身，等提姆那小鬼回来再算帐！ 红罗宾没理自家么弟, 继续朗诵： 「达米安还收养了很多动物, 有牛, 狗，猫，鸡, 我，杰森和摩诺.......」 布鲁斯忍不住纠错：「先等一下, 晓玉，你不能把自己和其他人算在收养动物里。」 程晓玉很奇怪：「可是人不也是动物吗？」 杰森：「而且我们确实也都是达米安捡回家的呀。」 摩诺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没说话。 平日里，布鲁斯经常被大儿子按头去辅导孩子们和教授一些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这番对话一出，他瞬间想起了给仨孩子辅导功课，批改作业时的美好逝光。 有什么是比给小学生辅导功课更折磨的事情呢？ 那就是一次性辅导三个小学生，并且一个有语言文化差异要调整，一个基础知识特别薄弱，一个满脑子奇思妙想且特别好玩。 辅导小孩功课一段时间后，布鲁斯发现公司的文件们都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倒不是说孩子们都是熊孩子。 平心而论，程晓玉杰森和迪克甚至算得上乖巧。三个孩子平时不仅会主动帮家里分担家务，更是从没闹过诸如达米安过去那样旷课逃学不交作业缺考这类的事情。 第432页 甚至程晓玉和杰森每天都是雷打不动做完作业再去玩，非常让人省心——如果他们能不再为了周末可以痛快玩两天，而一定在周五挑灯夜战与作业厮杀，甚至为了躲避老管家的熄灯查寝在被窝里赶作业的话。 但现实是，家长辅导孩子作业时的窒息感，并不是完全和孩子平日的乖巧相挂钩的。 就好像数学，家人朋友爱人或许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不会就是不会！ 小孩子的思维和成·人不一样，有时候你还不能说ta们说错了，因为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说得确实是对的。 就好像有些小孩坚持图画题里西游记西行的并不是「师徒四人」，因为孙悟空和猪八戒是猴子和猪（看起来）所以不是人。 这时，带大了一窝孩子，有着和正常孩童抚养经验的蝙蝠侠温和地为孩子们解答：「因为你们现在的法定监护人是布鲁斯，你们和布鲁斯成立收养关系。」 蝙蝠侠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同位体是地狱难度打太多太久，一下子回到普通关卡完全不适应。 布鲁斯的前两个孩子就是自立自强，一言不合就开无双的达米安和卡珊德拉，他们几乎用不着布鲁斯教文化课，更何况他们来时最低也是十岁了。 就算布鲁斯教授要达米安和卡珊德拉一些知识，受过专业训练的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接受能力也远比接受普通人教育的程晓玉杰森和迪克强。 所以布鲁斯根本就没有辅导儿童功课的经验。 但蝙蝠侠不同。 他的前两个孩子「迪克」和「杰森」都是普通小孩，儿童教育和沟通对他而言简直手到擒来！ 蝙蝠侠给三个孩子解答完，特意看了布鲁斯一眼。 布鲁斯也不甘示弱地看向暗搓搓炫耀自己育儿心得的同位体，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看样子你很有心得啊，回头髮我一份」。 ...... 对于两只大蝙蝠的暗流涌动，红头罩表示没眼看，于是他又从红罗宾手里拿过作文本，接着开始朗诵： 「达米安虽然看着凶，但那不是他的问题，全都是因为他那个在郊外经营祖传澡堂，因为常年不刷澡堂导致水都发绿，水质稀烂导致没有客人，又因为没有客人导致脾气暴躁，动不动家暴、监控欲极强的外公的错！」 「有一次，我看见达米安的外公在偷窥我们，就知道这个傢伙又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所以我和摩诺就上去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他那天可能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把我认成了达米安小时候想让我带路，于是我非常好心地为这位老人家去了隔壁的推拿馆，为他做推拿，还走这位走失的老人拨打了回家电话......你们这生活挺精彩啊。」 达米安无法淡定了：「我外公来找过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摩诺沉声回答：「去年圣诞节，我们一起上街买礼物的时候。」 布鲁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摩诺：「因为当时你们在五条街道外处理阿卡姆暴.动抽不开身，雷霄古就直接找上来了，他废话很多。在你们处理完阿卡姆暴动前，晓玉就让鬼影兵团把他套麻袋给揍了，处理完阿卡姆后之后你们伤得不轻，我也就没把这个已经处理了的小事告诉你们。」 那天，雷霄古听闻自己的外孙带了三个孩子回蝙蝠洞悉心教导，就想要亲自过来看看。 毕竟，蝙蝠侠捡孩子的眼光在反派界一直都非常具有权威性，他挑剔的外孙捡回来的肯定更加优秀。 正好当时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换了新代号单飞，二代蝙蝠小子提姆和二代蝙蝠女孩初露头角，他就想到时候能挖一起全挖走。 为此，他还特意推了一把阿卡姆的暴动，以测试外孙、女婿和新成员的实力。 他还准备前去试探一下那几个被他外孙亲自教导的孩子，当然了，雷霄古没打算要这些孩子的性命，毕竟这三个孩子看样子还在受训中，他就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些孩子的资质来决定日后要不要挖墙角，怎么挖。 雷霄古就没想过，在这个毒气横行，尖叫四起的血腥之夜，为什么其他蝙蝠会放心这三个新成员在阿卡姆暴乱之夜自己行动。 这三个孩子确实有特殊之处，即使雷霄古和手下已经刻意隐藏了踪迹，但在他们赶到之前，这三个孩子就明显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到来，最小的那两个躲进了隔间，最大的那个站在门口，面不改色地直视雷霄古这个杀手组织的首领。 然后雷晓古和他的心腹们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大爷说了很过分的话，还好我当时反应快，在摩诺暴怒前先让鬼影兵团把他们套麻袋揍了一顿。」 回想起当时，程晓玉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达米安解释你外公变成了树上的串串香。放心吧，我把杰森的耳朵捂得很严实，他绝对没听见惨叫。」 杰森：「我也捂住晓玉的耳朵了！」 回想起来当时，杰森也是咬牙切齿：「早知道当时你们会伤那么重，就该叫晓玉和摩诺揍狠一点，反正之后他们都不会记得我们具体是怎么揍他的。」 为了遵循和蝙蝠侠「不在哥谭杀人」的规定，也为了不让雷霄古以为自己没来过而反覆刷脸，摩诺只是混淆了他们不分记忆。 他们会知道自己被揍了，但不会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被揍的， 第433页 达米安：「下次再遇见他不用给我面子，直接往死里打。反正那老东西有池子，死不了。」 摩诺谦虚地点头，并决定下次再见到雷霄古就用点手段，揍得他让他泡池子都没用。 红罗宾：「所以你就直接把雷霄古丢进池子里了？」 程晓玉惊奇地看着他：「当然没有，我虽然尊老爱幼，但他为老不尊，不怀好心凑上来被我们正当防卫挨揍，我凭什么还要给他搭顺风车，很累的哎！当然是摩诺直接给他闺女打电话，叫派人来接回啊。」 杰森：「就是！那老傢伙心思这么坏，要是我们好像把他送回去泡池子，他说不准就要反手告我们往他脑袋里灌了水，以此来让我们签订卖身契呢！」 布鲁斯：「......」 难怪去年塔利亚一夜就夺得了刺客联盟的掌权，感情是因为雷霄古和他心腹全都给你们神助攻整下线了！ 红头罩看着手里的作业还想再念，就被达米安一把夺了回去，布鲁斯也探过头来。 让他看看还有什么家里的事情是他这个长兄（父亲）不知道的！ 程晓玉的作文很长，远远超出了老师要求的字数。她将自己之前的家人和现在的家人都有专门的描写，足以看出她非常认真对待这篇作文。 也难怪老师会给她高分。 布鲁斯父子二人阅读速度都十分惊人，所以他们很快就看到在描述布鲁斯的那段话里有这样一句： 【布鲁斯叔叔对于卡珊和史蒂芬妮接触的男孩子都特别紧张，他像极了生怕我们早恋的班主任，为此还悄悄给我塞了糖果，让我帮忙留意会不会以后其他家的男孩试图拐走两位姐姐。】 【有句话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布鲁斯叔叔不知道，在他对外严防死守的时候，史蒂芬妮和提姆几个月前就在一起了.....整个家里就他和达米安不知道这件事。】 「......」 自家养的白菜被自家的猪拱了，这事他们居然还是延后几个月才知道的！ 达米安刚想新仇旧恨一起报滴滴打弟，就扫见关于提姆的那段里写到： 【......提姆也经常会检查我、杰森和迪克的作业，他会帮我们抓病句、找错别字、删减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我每次作文交上去前都给他看看，请他帮我找出问题......】 达米安：...... 布鲁斯：...... 之前就奇怪为什么提姆去和同学去野营是前一天临时提出的，现在再结合程晓玉的作文一看...... 绝对是因为前一天周末，提姆接程晓玉他们回家的时候听到了程晓玉这篇作文要签字，所以他直接提桶跑路了！ 第214章 番外 「程, 你去把德雷克带回来。」 「啊？这不太好吧......他不是在和朋友玩吗，突然叫他回来，他肯定会很不高兴的。」 杰森也站出来说话：「就是啊，提姆难得和同学出去玩, 你突然把他叫回来放朋友的鸽子, 到时候他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怎么办。」 达米安：「他没你们想得这么脆弱。格雷森, 把你手錶给我。」 迪克立刻摘下手腕上的电话手錶，一路小跑把电话手錶递给达米安。 红罗宾看着自己同位体如此贴心的弟弟妹妹, 又看了眼自家的弟弟，险些留下羡慕的泪水。 凭什么都是当法律意义上三哥的, 为什么他的同位体的弟弟妹妹们就这么贴心乖巧, 自家的就是个见面抄刀往人头上砍的恶魔崽子啊！ 最扎心的是, 从种族上来说，这个逆序提姆的乖巧妹妹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崽子，但难搞程度却还是比不上罗宾这个假恶魔崽子。 红头罩和夜翼也和红罗宾一样复杂地看着自家弟弟，三位兄长的想法在此刻惊人的一致。 红罗宾和夜翼好歹还会掩饰一下，红头罩却是直接对罗宾打趣：「看来以后不能叫你恶魔崽了，毕竟真的恶魔崽都比你可爱多了。」 罗宾眉毛一挑, 正要回怼, 就听「咔嚓」一声, 被自己的同位体用儿童电话手錶拍了一张照。 「你在做什么？」 「和你无关，小鬼。」达米安把电话手錶放回迪克手里，又对程晓玉说, 「可以了，等下那小鬼就会主动叫你过去接他。」 程晓玉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五秒后, 程晓玉的电话手錶就被狂轰简讯，全是提姆请求她帮忙迅速回城的。 「我把这小鬼的照片发给他了, 说是我中了程变成这样的。」 程晓玉潜入影子后，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达米安冷笑着解释。 「那小混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我好戏的机会。」 红罗宾深以为然：「确实。」 如果换做是他，哪怕知道回来要挨揍也要迅速返航。 毕竟被揍一顿又不会怎么样，自己的同位体敢这么皮肯定是因为这个大哥达米安只是看起来凶，下手都有极有分寸，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反正打又打不出什么事来，伤可以好，但达米安的笑话可不是天天能看的！ 如果他错过了这次，那他的一些美好的品质将会消失，在五十年后的某天睡前他都会为错失了这次绝妙的看乐子机会而辗转难眠。 ...... 程晓玉不仅带回了提姆，还带回了史蒂芬妮。 卡珊：「你不是今天本来要在同学家过夜，参加睡衣派对的吗？ 第434页 「我和她们打招唿说我哥突发疾病需要我速速去看护。拜託，那可是小时候的达米安哎！」 史蒂芬妮背着包从影子里跳出来，冒光的双眼和桀桀怪笑让罗宾都后退半步。 「哦，天哪，好可爱！」 见到这幅场景，红头罩对夜翼说悄悄话：「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听见有人将『可爱』这个词用在蝙蝠崽上。」 「哦，小翅膀，你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太伤人了。」夜翼小声地说，「尽管确实是这样，但是你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红罗宾：「说实话，夜翼你这句话才更伤人。」 对于哥哥们的闲话，罗宾面无表情，他现在的心就和在中东杀了十年人一样冷。 提姆稳重些，他首先注意到了站在罗宾背后的几个陌生人，对红罗宾说：「所以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吧，在你们那个世界的我们年龄顺序是反着的，制服很酷。」 说话的同时，他手机的快门就没停过，在照了大概几百张后，提姆又语速飞快地对红罗宾郑重嘱託： 「既然你们是另外平行宇宙来的，那就代表迪克当时的那条讯息是我哥发的了。我估计等下就要被他揍了，这期间照片就麻烦你了，等会达米安揍完我，我们就可以交换照片了。」 红罗宾肃然起敬：「我会做到的，兄弟，你走好。」 交付完后，提姆自动走回达米安面前：「好了，你快揍吧。揍完我还要继续拍照呢，平行世界来客的照片我之前可没有收藏。」 本来达米安拳头都要落提姆脑袋上了，但被提姆这么一催，就整得好像上班打卡似得，达米安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情况：揍了吧，就正好如了提姆的意，让达米安看着打卡机，不揍又不能让他长教训。 「怎么，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封建家长么？」 对此，有着丰富打弟经验的达米安丝毫不慌，只见他轻笑一声，对心冷如铁的罗宾说。 「你可以动手了，别打残就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达米安居然为了给弟弟爱的教育，特意使用了自己的同位体！！ 达米安投掷出了精灵球，达米安使用了达米安！ 一口气得罪了双倍达米安的提姆，你走好。 提姆惊慌失措地躲避着罗宾投掷的飞镖：「达米安你怎么这样，你不讲武德！！！」 终于找到出气筒的罗宾狞笑：「我是刺客，要什么武德？」 史蒂芬妮和三个小孩看着罗宾飞檐走壁投掷飞镖绳索追杀提姆，目瞪口呆。 之前没觉得，但这么一对比，突然觉得大哥达米安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如沐春风。 卡珊德拉露出了怀念的神情：「达米安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那时候经常打架，布鲁斯真是辛苦了。」 何止是辛苦。 主世界几人暗自腹诽。 刚开始，他们还好奇这个宇宙的布鲁斯为什么明明更加年轻，却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无限接近于老管家的佛系与镇定，直到他们了解到这个布鲁斯第一个孩子是十岁的达米安。 十岁的达米安，那简直是恶魔都要暂避锋芒的熊孩子。 他们家这个达米安刚到家时也是十岁，他把全家上下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的人都拿刀挑战了个遍，最惨的是常驻韦恩庄园的红罗宾，那段时间他时刻都需要提防来自各个角落的「么弟の爱」。 可怜当时还是现役罗宾的红罗宾，他晚上需要夜巡，白天要上课，难得寄出来的空闲时间还需要处理公司报表，就那么一点的时间回庄园休息，还要遭受刺客崽子的暗杀。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红罗宾没呆几天就直接跑去了自己的安全屋住。 当时的卡珊德拉已经去外面读书，也不住家里，庄园里只剩下可怜的、不善言辞的老蝠亲正面solo刺客恶魔崽，那段噩梦般的经歷蝙蝠侠至今都不忍回想。 这还是建立在罗宾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常驻庄园，他主要火力都集中在他亲爹蝙蝠侠身上，且他对于亲生父亲有尊敬，不会像对待其他兄弟姐妹那样不打招唿直接开打，或者贴脸嘲讽的基础上。 可听卡珊德拉的意思，这位布鲁斯当年处理的情况更糟糕，他要天天处理两个或许算是世界最强人类幼崽的干仗，甚至劝架拉架都必须要极高的战力基础，真的是带入一下那个场景都感觉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和急救箱。 不过现在来看，需要救心丸和降压药的显然是达米安了。 红罗宾用慈爱的目光看向罗宾：「你说如果我们也给罗宾找个弟弟妹妹，他会不会也变得可靠起来？」 「你还嫌家里的崽子不够多吗？」红头罩察觉到罗宾将视线投了过来，立马改口，「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不失为一种方法，或许这可以让罗宾提前感受到为人兄长、为人父母的艰辛。」 罗宾停下了追杀提姆的动作，回过头去，肯定地说：「你们有病。」 成熟长兄夜翼否决了弟弟们的提议：「不，人生的阅歷和理解是不能用简单的『当兄长』来解决的。如果你们因为这种幼稚的理由去收养孩子，那这对他和那些孩子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我认为，你或许可以让罗宾去给比他还小的儿童授课。」 第435页 布鲁斯对自己的同位体说，脸上带着过来人的微笑。 「然后，他就会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体贴父母的不易，并且迅速成熟起来。」 ...... 在没有那么多人注意的角落里，达米安对摩诺说：「先前我们说的，关于另一个你被遣返回去的事情，你都听见了。」 摩诺黝黑深邃的眼眸吞灭了一切情绪：「是的。有一个组织会遣返误入其他世界的人或物，我和晓玉有可能会被遣返回原本的世界。」 达米安看着这个几年来外表毫无变化的少年：「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不想回去，没有任何人能将你带回去。我从不轻易许下诺言，所以正如我一开始对你们的保证那样，我会庇护你们。」 这两年来，达米安也确实一直在践行自己的承诺，身为长兄的达米安在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家里的所有人。 「我一直都知道，谢谢你，达米安。」 摩诺顿了一下，说。 「我很早的时候就在瘦长鬼影哪里听到了这个情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会跟他们走的。」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担心我依旧无法跨越那道创伤，再次重蹈覆辙陷入更绝望的境地。是因为你觉得，我经歷了太多，又没有和另一个我一样被那么多人呵护？」 摩诺忽然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我从不觉得我比他可怜，和你们相识，在韦恩庄园度过的这两年，是我目前为止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也让我收到了这辈子最多的爱。它或许还不足以治癒我心中的那道沟壑般的创伤，但也给了我足以正视它、战胜它的勇气，我还怕什么呢？」 「我承认，我有着一段很糟糕的过去，刚知道我必须回去那里时，我也确实险些崩溃过。但你们告诉我，我还有新的可能。」 「这个家里的人都与我一样，都有着不堪回首的经歷和来自过去的噩梦，但你们走了过来，你们都战胜了自己的梦魇，你们毫不避讳地将它踩在脚下走向新的未来。」 「你们都能做到的事情，没有道理我做不到。」 「我曾做到过做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曾为了解救我当时的同伴正面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梦魇，并成功取胜。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丢了勇气，我畏惧接受之后所发生的新的梦魇，这才不断扭曲时间试图改变一切，最终亲自缔造了『衔尾蛇』的困境。」 「可现在，你们为我做出了榜样，为我提供了新的战胜噩梦的勇气，另一个我自己为我提供了希望。所以即便是没有人将我遣返，我也会找机会回去一趟，我一定要亲手终结、亲自面对我的噩梦。」 曾经，摩诺为了解救被囚禁的同伴，直面了自己的梦魇之前，并获得了胜利。 未来，摩诺将再次直面自己的梦魇并战胜它。 只不过这次，是为了解救自己。 阴沉雨幕下的一小片晴天或许并不大，但已足以照进心中。 第215章 番外（正序日常） 在这个美妙的周末, 从摩诺的屏幕中钻出来，利用时差完成了接下来一周工作的提姆神清气爽。 达米安又开始完成他的每日嘲讽任务：「真废物啊德雷克，这么大个人还要来纠缠摩诺帮你工作，他给你的辅助ai是摆设吗？」 提姆：「辅助ai不能压缩时间嘛, 我在屏幕里可以肆意工作无人打扰, 也不用进食上厕所, 困了就睡，痛快加班56小时但出来只过了一个小时, 你不懂那种快乐！而且我也不是总是让摩诺帮忙的，不是你们邀请我等下一起去玩有意思的东西, 那我肯定得速战速决解决工作。」 虽说提姆本来是打算只完成今天的工作, 但是开挂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一时没控制住。 杰森犀利吐槽；「但我们已经在这一个小时里看见你一直在厕所和大屏幕前折返跑，虽然知道你不累，但是你好歹考虑一下摩诺吧。」 「我跑了这么多次？」提姆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向摩诺，「对不住啊摩诺，我给你加钱可以吗？」 「不用, 也不麻烦。我在屏幕里弄的那个按钮是自动吐出你的, 所以我只需要把远程控制把你重新丢回屏幕就可以。」 「那也挺麻烦的, 连续丢了一个小时什么的......」 摩诺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真觉得你不算麻烦，我的思维和屏幕时间是连贯的, 我操纵屏幕来回把你丢进去就和眨眼一样，并不费力, 甚至可以无意识运行。」 在摩诺眼里，提姆是最容易养的了。 什么都不用管, 往屏幕一堆他就会自己玩，会自己照顾自己，饿了知抗一大包干粮和水进去吃，困了知道睡，要上厕所自己知道出来，非常省心。 为了打消提姆的愧疚，摩诺说：「如果我想，我可以通过催眠和扭曲屏幕内的法则，让你的身体状况固定在一个阶段，这样你就会和我一样，几乎没有人类的基础生理需求，同时也能维繫生命。」 「但那样很可能会造成后遗症，有一定概率，提姆会变成和我、和我老家那些人一样的怪物，我不想那样，所以这样就好，这并不会麻烦到我。」 提姆大为感动，正要给摩诺一个深情拥抱，就听程晓玉说：「总结一下，摩诺现在是把提姆你当电子宠物电子崽子或者别的什么养，有互动比没互动更有意思，他觉得他在陪你玩，自己也挺开心，所以不理解为什么你要付钱——代入一下，你某天和ace玩完一场扔球游戏后，ace突然和你说麻烦你了要给你打钱，你的心情就是摩诺现在的心情。」 第436页 摩诺乖巧点头。 在兄弟们猖狂的嘲笑中，提姆默默收回了要拥抱的手。 fine，他早该想到恶魔生态并非是他这等普通人类能够理解的。 ...... 「所以你们到底是有什么好玩的，不仅要特意叫上我，还特意叫来了布鲁斯？」 提姆扫了一眼满噹噹的客厅，除了还在上班的迪克和备考的卡珊德拉，都来了。 程晓玉骄傲仰头：「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关于摩诺能力的新开发！经过我们俩激烈的讨论，现在已经确定可以实施了。」 布鲁斯眼睛一亮：「详细说说？」 「事情的起因是我发写现提姆在摩诺的空间里睡觉，但从不带被褥桌椅进去。我刚开始以为提姆是卷麻了席地和衣而眠，但摩诺和我说是他在屏幕里给提姆构建了一个房间，所以提姆可以在里面的床上睡觉，如果提姆想，他甚至可以给提姆造一个50平米的大床。于是我就想，这创造现实的能力，干用来做休息室多浪费！」 「联想到摩诺可以创独立思考工作的ai，我进一步和摩诺沟通，经过我们的测试，现在摩诺已经可以在屏幕空间捏出有独立行为逻辑的npc了。同时在那片空间内，摩诺是最高掌权人，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为进入屏幕的人捏造一个假躯壳用于投影和模拟，即使假躯壳在屏幕里受伤，受试者的本体也不会有任何损害，顶多就相当于做了个梦。于是我瞬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布鲁斯直起身子，他的脑内此时不断上演着「实景沙盘」「拟真战局」等等可运用于实战训练的点子，对程晓玉接下来是说得话非常好奇： 「我也这么觉得，你说的很对。」 其他人显然业余布鲁斯想到了同一层，看向程晓玉的目光满是欣慰。 这孩子终于要正儿八经地把自己和摩诺的开挂能力移出生活区了吗？ 「所以你的想法是？」 程晓玉大手一挥：「那当然是搞沉浸式剧本杀和全息vr体验啊！直接领先世界一百年！」 「......」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都为我这绝妙的想法所折服了吗？」 达米安扶额：「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程晓玉怒拍大腿：「臭小子，我告诉你我这想法可不只于此，甚至我们还能通过这个来练习侦探能力呢。」 达米安：「哦，你是指用这个来玩鬼捉人还是找东西？」 程晓玉不慌不忙：「我选了一个布鲁斯给我们看来当参考的，蝙蝠侠破获过的案宗，拜託摩诺把里面的场景、人物全部模拟了出来，我们可以再里面再破一次案。我们还可以几组在里面扮演反派和警察，甚至还可以运用轻度催眠暗示让测试者身临其境带入身份，主打的就是深度揣测犯罪心理学，你说这实不实用呢？」 「甚至可以让布鲁斯本人直接下场辅助出题，考场、敌人配置全都可以自定义，在里面呆几天几小时，出来都还能赶上当天的晚饭。」 确实实用！ 布鲁斯忍不住追问：「但基础生理需求如何解决？催眠会有后遗症吗？」 摩诺：「我和晓玉讨论这个问题。原理是测试者本体会躺在另一个和现实时间流速差不多甚至更为缓慢的房间里，配合晓玉的灵魂投影魔药，我再将投影出灵魂放进我所塑造出的临时躯壳中，直接对那零时躯壳进行修改和暗示，暗示会轻度到只要你们想就可以轻易解除，就相当于操纵你们做了场梦......」 众人看向程晓玉。 程晓玉：「帮你们开个小号下副本，挂只开小号上不会影响大号，大小号可自主切换。」 众人恍然大悟。 摩诺低下头：「但是关于灵魂暗示的那方面的应用卡住了，还处于理论阶段。因为受试着晓玉的魔抗实在太高了，直接免疫我的暗示，我也不能找其他人做实验。」 杰森揉了揉摩诺的头，爽朗地笑道：「没事，暗示那方面可以不用做，毕竟如果代入感太强也可能容易引起心理问题，能全息参与就已经足够了。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厉害了！」 布鲁斯和其他人一同对摩诺和程晓玉鼓励和夸赞后，询问：「晓玉是选了哪本案件的卷宗？」 他之前给了程晓玉很多本过往案件的卷宗，用作侦探技能的参考书。 程晓玉：「就我电脑桌面上随便选的一个文档，主打就是闭卷考试随机考题，谁先来？」 提姆有些沮丧：「给你的那些卷宗我都看过了......」 达米安把提姆挤到一边，自告奋勇：「我来！正好我年纪小，如果真出什么问题我可以免疫大部分伤害！」 摩诺忍不住提醒：「只是捏造场景和npc的话很安全的，你看提姆都没什么事。虽然这个副本的原型是重大刑事案件，但我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达米安：「少废话，快让我测！」 可以不用顾忌大打出手的机会，他等很久了！ ...... 达米安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他身穿职业西服，身处一个有落地窗的高层办公室内。 达米安四处走动，发现这间办公室的门推不开，落地窗底下的城市确实是哥谭，但在达米安的记忆中，这个方位并不存在这样的高层大厦和办公室。 想必主场景就是这间办公室，外面的街景与接下来的发展并不相关，所以摩诺才直接复制黏贴了哥谭街景。 第437页 达米安将办公室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刑事案件的痕迹，难倒是案件还未发生？ 看着场景，是发生在哥谭的办公室的刑事案件吗？ 达米安眸光一沉，摸过办公室正中间那张办公桌上的钢笔藏在袖管内，准备等下见机行事。 他非常自然地坐到了总裁位上，把桌子上刻着「雷内.威尔」的金属三角名牌摁下，等着下一步发展。 很快，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黑髮男人冷峻地扫了一眼坐在主位置的达米安，眉毛皱起，怒极反笑：「雪莉.埃文斯，你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何以见得？」达米安冷静地分析现状，并试图从这个新出场npc的嘴里套出更多情报。 从目前来看，自己现在顶掉的身份是一个叫雪莉.埃文斯的女人，不知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 「不仅胆敢做出那样的事，染指我的位置，现在还这样同我说话。」 闯入的男子恶狠狠地瞪着达米安，就好像和「雪莉.埃文斯」是什么不公改天的仇人，咬牙切齿。 「好，你很好。我之前真是看错你了！我雷内.威尔怎么就会摊上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做未婚妻？」 「这发展怎么那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呢？」程晓玉皱眉，「摩诺，你能把这个副本的卷宗发给我看一下吗？」 史蒂芬妮从程晓玉背后探过头：「我也要看看，总觉得『雪莉.埃文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绝对在哪看到过......」 面对这个不明男子的质问，达米安拧眉。 看来「雪莉.埃文斯」这个身份是有问题的。 摩诺还没有把身份卡给他，看来是要他自行探索。 也很合理，毕竟在侦查犯罪现场的时候，也不是每次都能快速确定受害者和嫌疑人身份的，这样能够一定程度上训练如何快速划定目标身份范围，也能够训练情报的套取能力。 「你凭什么说我恶毒？」 达米安全然忘了自己本是进来内测走个过场看个运行就完事的，他投入进了这场史无前例的沉浸式侦探训练。 「你还有脸问我？」 闻言，「雷内.威尔」攥紧双拳，双目赤红，提起双拳重重砸在实木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怒视「雪莉.埃文斯」。 「你妹妹安吉拉生病了你不知道？她向你要肾你为什么不给！」 「女人，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原来如此，是器官贩卖！「雪莉.埃文斯」是个地下器官贩！ 看这个「雷内.威尔」的传达和办公室装潢，他非富即贵，再结合他和「雪莉.埃文斯」的未婚夫妻关系，以及和「雪莉」妹妹「安吉拉」亲近的关系...... 是家族企业！是私下里和权贵相勾结的非法器官贩卖组织！ 达米安眼冒精光，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另一边，屏幕外的几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程晓玉的手机上，正冷酷地显示着这个副本的参考—— 《霸道总裁的致命宠爱》 第216章 番外 这本《霸道总裁致命爱》是《哥谭宝贝与哥谭骑士的包养生活》作者的新作, 据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作者所言，她是在追更「懒得起名」太太的《我是你的影子》时直接扛着翻译包去翻看了华文区，结果阴差阳错地接触到了华语作品里的「霸道总裁」系列。 从刚开始的参考，到后面的食髓知味, 再到现在的动手产量, 将华文小说里的霸总霸总文学带入欧美文学界, 「契约婚姻」又正好是欧美文学经久不衰的潮流。 于是这本「契约婚姻」但霸总男主和女主之间死去活来爱情，在网上获得了大量的点击量。 听见这些关键词, 布鲁斯瞬间得想起了过去他走弯路去搞自己同人时，请来帮忙的那位与史蒂芬妮同姓但二者之间毫无关系的——伊莎.布朗小姐。 那位勇于为「布鲁斯」追回公道, 怒而大肆产粮质问「蝙蝠侠」的伊莎.布朗小姐。 伊莎小姐, 你究竟还有什么奇妙想法是没创过我的？ 《哥谭宝贝与哥谭骑士的包养生活》已经不能满足你宛如宇宙爆发般的脑洞了吗？ 程晓玉此前没见过, 更没听过伊莎小姐，不知道她端庄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大的脑洞，她此前也没看过史蒂芬妮发给她的那本书，但她当时为了学英语而写同人和看同人的时候，曾拜读过那篇大名鼎鼎的《哥谭宝贝与哥谭骑士的包养生活》。 那篇文章50多章，就没有一章是在全年龄的！ 「快把达米安弄出来, 达米安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程晓玉抓狂, 无比痛恨把下载文件堆满电脑桌面还不重命名和分类的自己。 「达米安的年龄连那个作者的小说分级都没到, 不能让他一个孩子去直面这种东西！尤其他还占着女主位！」 杰森虽然没看过霸总文学，但一听达米安占了女主位，直接把腰间填充了无限弹夹的手.枪掏出来上膛：「让小鬼出来, 把我放进去。我今天必弄死那个恋.童癖！」 摩诺是最淡定的：「女主在原剧情里25岁，早已成年了。而且目前这本文还没有更新到r级内容, 我只是输入了角色的性格数据和欣慰逻辑进去让系统自己跑剧情后续剧情。」 布鲁斯：「达米安接下来要进行是的什么剧情，这篇文的剧情更新到哪里了？」 第438页 「达米安现在应该是在文章开头的办公室里, 等下男主就要闯进来质问女主为什么不捐肾给自己的亲生妹妹。」史蒂芬妮面如死灰。「最新剧情更新到女主被陷害出了车祸，男主以为是女主陷害了女配，把她绑上手术台，要抽她一半的血......」 「然后女主角死了？」 「没，女主角在抽了80的血后奋起抵抗用针筒刺瞎男主的左眼，接着被男主角以故意伤人罪被投入监狱。」 「.......」 这剧情，就很难评。 提姆：「我觉得达米安能够超额完成这个角色的kpi，他绝对能够把男主直接捅死，彻底断绝后续发展。」 杰森踹了他一脚：「现在还说什么风凉话，快把小鬼放出来，你不会真想看他被捆上手术台放血吧！」 提姆对于伙伴们的紧张颇为无语：「你们冷静一点，那是达米安，不是原女主，那小子现在袖管里藏着钢笔呢，要是这个男主再作死一点，达米安就能直接省去后续发展，先让他解锁海盗同款独眼了！」 如果说r级剧情跟达米安的年龄和纯爱属性反冲，担心脏了小孩的眼，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g级内容在达米安面前就不是问题了。 刺客联盟精心培养的少主，瘦长鬼影小课堂的旁听生，达米安对上这个狗血法盲霸总，显然达米安才更可能是让g级片上演的那个。 所以你们快清醒一点!!! 「前面说过，这本质上是全息投影的试炼，达米安不会受到任何实质伤害。」摩诺是此时在场唯二淡定的人，「强行停止把达米安拽出来也可以，但我看他现在的灵魂频率挺乐在其中的，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程晓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说达米安在这个副本里很开心？难道说测试哪里出了问题，让达米安代入了原女主其妙的受虐侵向？」 杰森认真分析了一下原书剧情：「应该不是，原书剧情里的这段详细描写了原女主被背叛的心灰意冷、悲伤愤怒，没有出现受虐侵向的描写，至少这段没有。」 「那你觉得是更容易接受达米安有隐藏受虐情绪呢，还是原女主有隐藏受虐情绪感染了达米安呢？」 「......谢谢，哪个都不想接受。」 如此惊人的设想一出，众人脸皆是脸色巨变，纷纷将求知的目光投向摩诺，希望他能给出这两个创人猜想以外的回答。 「达米安没有遭受任何影响思维的外部影响，我说过这个测试很安全。」 说完，摩诺瞧见几人越发苍白的脸色，用他超常发挥的情商又加了一句。 「但我觉得达米安不像是有受虐情绪的人，不然他之前找你们打架干嘛要还手，站着挨打不就完事了。」 「所以非要说的话，达米安应该还有施虐倾向，一正一负正好抵消，你们不用担心。」 杰森嘴唇发颤，眼神空洞，沉痛地道谢：「谢谢你的安慰，摩诺。安慰得很好，下次可以不用安慰的。」 史蒂芬妮则想到了另一层原因：「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达米安觉醒了霸总dna？」 「你们仔细想想，达米安平时也冷着一张脸、动不动死亡威胁别人、能够处理公司事务、性格高傲到臭屁、极其固执、年纪这么小就会一大堆东西、以及最重要的——他养了一只黑色的大丹犬，这不典型的霸道总裁标配吗？！」 史蒂芬妮的理论让众人不禁开始回想。 布鲁斯想起达米安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有天他到公司，发现达米安坐在他的办公位置上，冷着脸指挥公司运行，在布鲁斯来了以后还非常自然地和布鲁斯讨论这季度报表的错误，更是毫不掩饰他对布鲁斯位置的势在必得。 毫无疑问，那是典型的上位者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总裁。 杰森想起了先前和达米安接触时，达米安的一些经典语录： 「你会触怒我而付出代价，陶德"「没有人能在挑衅我后全身而退」「没有价值的东西就该被丢弃」「你怎敢这样同我说话」....... 杰森打了个冷颤。 程晓玉则想起，前不久过新年的时候，大家说着要让她也感受到节日的氛围，于是在华歷新年的那几天集体把本来在屋子里自闭的她薅了出来，还特意搞了一大堆烟花炮竹一起玩。 他们简直玩疯了，从雪仗变成了烟花仗。 当达米安拍掉脑袋上的雪球，扛着一枚蓬勃的烟花加特林朝几人冲去时，阴沉着脸，狞笑着吐出一句「玩火，小心自焚」...... 从「达米安与霸道总裁的相似之处」的思维风暴中脱出的众人纷纷意识到，此刻达米安的气场，俨然与他面前那个霸道总裁文男主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活脱脱就是一个mini版霸道总裁。 就算把达米安的脸复制黏贴到那个「雷内.威尔」的脖子上，也没有丝毫违和。 幼年霸总竟在我身边！！ 提姆：...............你们的脑子确实不清醒。 「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和我们一样拿到剧本的达米安，此时依旧认为他站在重大刑事案件的卷宗副本里呢？」 毕竟谁家好人上来就要人的肾脏？买卖人体器官怎么不算刑事案件呢？ 似是为了印证提姆的话，在霸总发表「捐肾」语录后没几秒，就达米安冷冷地说：「最近行情不好，你该知道的。」 第439页 提姆解说：「他现在估计是觉得『雪莉.埃文斯』是个什么地下人体器官贩子，然后入戏了。」 「.......」 可以，这很达米安。 提姆：「要我说其实根本不用把小鬼放出来，我们只需要把侦探课程换成实战训练就行了，正好在这类文章里的霸道总裁男主不都是武力值很高，又有一堆保镖加持吗？这么实战训练还有代入感，打完还能舒缓身心，多好。」 「这体验可不是天天有，现在让达米安出来，这小鬼肯定要把怒火宣洩到我们身上，要是有什么危险或者不妙地发展，我们再把达米安拎出来也不迟，更何况——」 提姆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黑髮蓝眸的少年此时像极了引诱浮士德的魔鬼。 「难道你们不想看达米安的乐子吗？」 布鲁斯拧眉：「这不太好。」 程晓玉拍腿：「太缺德了！」 史蒂芬妮摇头：「提姆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小弟弟！」 杰森怒斥：「就是，我们可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团结家庭！」 但没有一个人的屁·股离开沙发。 别问，问就是沙发上涂了和国王的新衣一样神秘的团结胶水。 ........ 「你，停一下。」达米安伸手示意正要喷火暴怒的\"雷内.威尔」，掏出了方才震动的手机查看。 他这理所应当、好似自己才是办公室主人的举动让濒临喷发的「雷内.威尔」都为之一愣，下意识地噤声。 [这个副本设置有漏洞，已经将侦探模式换为了高自由度的实战训练模式，你可以自己更改剧情走向。如果你不想再继续的话直接喊我就可以。] 是摩诺发来的讯息。 突然切换模式，还能自由探索？ 达米安兴奋地舔了下虎牙。 正和他意！ 就让屏幕前的那帮傢伙们好好见识一下他的管理能力，看他如何三天成为该地下组织一把手！ 「雪莉.埃文斯！！」 伴随着「雷内.威尔」的怒吼，办公室内的气温骤降几度，他目眦欲裂地等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多次戏耍他的「女人」。 往常，只要他露出这幅怒容，就足以震慑周围人。 可此时，他那位愚蠢、蛮横又废物的「未婚妻」，不仅未露一丝怯意，反而还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查阅货物般不带一丝感情地上下打量他，薄唇轻启： 「一个超能力者，你的能耐就只是化身空调？」 「雪莉——」 「你是只会这一句吗？我的面前不需要只会乱吠的疯狗。」 那刀锋般冷厉的眼神中蕴含的刺骨杀意让「雷内.威尔」被怒火充斥的大脑冷却了下来。 她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都敢和自己这样说话了？ 「雷内.威尔」几乎咬碎一口牙：「你......」疯了？ 「我的时间有限，简短地告诉我你找我过来究竟是做什么的，你只有三十秒。」 他绿色眸子的「未婚妻」十指交叉置在桌面，祖母绿色的眸子冰冷地看着他。 「我的面前不留废物。」 这回，「雷内.威尔」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发火，而是抬头狐疑地观察这件办公室的装潢。 这是他的公司，是他的总裁办公室没错。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比他这个主人还自然，到底谁才是公司的总裁？ 第217章 番外 可无论「雷内.威尔」怎样想, 这位反客为主的傢伙显然没有一点客人的意识：「已经过去五秒。」 「雷内.威尔」冷笑：「我明白了，这又是你想出来引起我注意的小伎俩。我告诉你，没用！」 达米安：「你还有十五秒。」 这个超能力者是不是还被私下人体改造过，怎么听不懂人话？ 用这么大的缺陷换来的能力居然不如一台二手制冷机, 果真是废物。 之后找机会处理掉好了。 这女人别是被他退脑袋出现问题了吧, 「雷内.威尔」恨恨地想。 「你的妹妹安吉拉需要换肾, 她找你要肾你居然不给，雪莉, 你好狠毒的心思！」 「她出价多少？」 「什么？」「雷内.威尔」不敢置信，「生死攸关的大事, 你居然管你妹妹要钱？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你抢了她的未婚妻身份还不够, 还要剥夺她生的权利,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同父异母，妹妹，抢未婚妻身份。 达米安大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亲兄弟也要明算帐，生死攸关的大事更该加价。更何况还是个小三的贱种。还有我不给她肾你急什么，你要这么关心你的姘头又捨不得花钱，怎么你不自己去和她做个配型, 把自己的肾掏给她？」 「你以为我没做吗？我的肾她用不了！」 「哦, 那她爸妈的肾呢？也用不了？」达米安冷笑, 「我说过了，现在行情不行，合适的□□本就难找。在这个情况是你们还想我倒贴钱给那个抢我家产的碧池之女换肾？你们这么喜欢幻想, 怎么不去买几包叶子嗑了，发癫发个够。」 「雪莉.埃文斯！这是我的公司,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你还知道这是公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私人国土呢。搞清楚了, 我是你的未......未来的遗产既得利益者，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 第440页 「.......两天没见，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承认，这些年来我确实看错你了。」 「雷内.威尔」怨毒地看着眼前让他感到陌生的「女人」。 「因为你比我想的还要恶毒、无情！你明明有两颗健康的肾脏，却连一颗都不愿意分享给你的妹妹！」 达米安：？ 达米安：？？？？？？？？？ 达米安着实被这个发展惊到了。 本以为他这个「雪莉.埃文斯」的身份是地下器官买卖的从业者，结果原来他是被器官买卖的那个！ 不过再仔细一想，既然事发地是在哥谭，那倒也正常，对比起其他器官贩子，这傢伙起码没有直接掏「雪莉.埃文斯」的肾，还算礼貌...... 个屁！！ 达米安在心底狠狠啐了「雷内.威尔」一口。 不仅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居然还胆敢pua道德绑架他，这弱智家里几个拉萨路池？这么不怕死。 笑话，还道德绑架，也不去找他的伙伴家人打听打听，他达米安什么时候有道德了！ 「我就是这么恶毒，你能怎样？我凭什么要把我的肾给那个绿茶婊，还有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的？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你！」 「你除了那么几犬吠还会说什么，哦，这么说也不对。毕竟路边的流浪狗的吠叫都比你多样。而你，管不好自己下三路的没脑玩意连狗都不如，不如把那根棉签折了吧，就那么点创口都不用包扎，五分钟就自动止血了。」 接下来，达米安以「雷内.威尔」为圆心，其父母为半径，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素质问候，把「雷内.威尔」都给骂懵了。 他出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这么羞辱他！ 「雷内.威尔」怒极反笑，露出一个人间油物的狠厉笑容：「我此前真是眼拙了，居然不知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话音未落，「雷内.威尔」下意识偏过头去，一阵劲风擦着他的左脸钉入他身后的实木门。 「雷内.威尔」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第305号爱车的车钥匙，如果自己刚才那下没躲开，自己的左眼就会代替那道被钉入的实木门。 「很好，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唔！」 「雷内.威尔」冷笑，弯腰提肘挡下了一记直冲天灵盖的刺击，一根他分外眼熟的钢笔深深钉入他的右臂。还不等他站稳去抓那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只鞋子就被掷入他口中。 下一瞬，一击狠戾的膝击正中他脐下的红心！ 嘶—— 屏幕外，除男性人类义警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达米安的膝击能够折断步.枪的枪.管，刚才他那一下起码八成力，估计这位「雷内.威尔」的枪.管已经可以宣告报废了。 帮助霸总文男主入门《葵花宝典》后，达米安轻巧落地，拽着霸总后脑勺茂密的头髮，让他的头与地板进行密切交流。 乐于助人的达米安在帮助「雷内.威尔」完成以头呛地的高难度动作后，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扰他难得的深层睡眠，还贴心地拿走了他身上的银行卡和所有通讯设备。 接着，善良的达米安同学为了防止「雷内.威尔」先生着凉，艰难地拽着他的头髮把他往里办公桌后面拖，拖拽路径上那一缕缕如鸦羽般飘落的黑髮，便是这场善行的见证者。 程晓玉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达米安真是长大了，都学会行善了。」 「什么行善，这恶魔崽子分明是故意薅男主头髮的。」 提姆忍不住反驳，还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头髮，刚刚那副场景看得他都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幻痛了。 「我之后绝对不会让达米安那双罪恶的双手靠近我的头髮一分一毫。」 杰森、布鲁斯和史蒂芬妮默默点头。 对于他们这种极度缺乏睡眠、压力特别大的义警来说，要保护髮际线不后移得太明显就已经很难了，实在是经不住达米安这么一拽拽掉一大把的。 义警的头髮也是头髮啊！义警也怕谢顶！ 程晓玉：「怎么不算行善呢？你们看那傢伙还喘着气呢，这难道不叫仁慈善良吗？面对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达米安不仅留他一命，还给了他断情灭缘、重新获得智力的机会，要我说他这叫医者仁心。你们看，达米安甚至没弄断他的骨——」 「嘎啦。」 屏幕里的达米安快准狠地抄起凳子敲碎了雷内.威尔」的手腕和小腿骨，又卸了他的四肢关节和下巴。 「.......」 众人默默看向笑容一僵的程晓玉。 可程晓玉是谁啊？立刻就转换思路： 「他可还没死呢！没死！别忘了这只是全息游戏副本，游戏而已，杀个npc算什么，谁没在虚拟世界里杀过敌啊？第四天灾杀npc要理由吗？这不是善良是什么！」 被程晓玉深情注视的布鲁斯：「......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打过比这更狠的。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全系实战训练，算个游戏。」 他的不杀原则的范围倒也没有划到游戏里。 「你早说啊！」程晓玉拍了拍胸口，「我看你那教导主任逮到早恋学生似的眼神，还以为你要等达米安回来秋后算帐呢。」 她爹妈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她或者她弟要遭殃。 第441页 布鲁斯：「.......我只是觉得达米安那一下攻击太心急了，他应该等敌人再走近一些的。在武器装备不足的情况下，那种距离发动攻击很可能让对方逃掉。」 杰森点头：「也是，而且这个房间内虽然有卫生间，但没有趁手的工具。尸体太难处理，小鬼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史蒂芬妮：「我倒是觉得达米安做的没问题。他现在可不知道自己是在霸总副本，他估计是以为那个傢伙要动手抓他掏肾。虽然这个霸总男主看起来很脑瘫实际也是个脑瘫，但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一看就经常锻鍊的身体肌肉以及不确定是否只是低配版制冷机的『超能力』都很难搞，换我也选择先下手为强。」 提姆：「仗着身高优势，用最快最省力的方法重击对方要害获得先手优势。虽然手段确实不那么光彩，但既然都动起手来了还要什么武德？全身而退就是胜利。」 「选用车钥匙投掷然后钢笔刺击还是有点风险，如果我会应该等他靠近后抄着那把实木椅子砸他头做掩饰，实木椅子比起钢笔更能限制对手的动作，然后趁他本能低头格挡的时候熘到后面隐蔽击倒，哪还用得上脱鞋。」 「但达米安的身高够得着那傢伙后背吗？」 「你没被他跳起来打过？这小鬼大腿绝对能勒死人。」 「不，跳起来用大腿勒人还是太危险了。这里可是有落地窗，万一那个傻逼男主本能往后撞，被撞伤、腿被抓伤可能都不是最严重的，他要是撞碎玻璃失足坠楼怎么办？现在达米安可没有钩锁枪，他一个儿童的力气绝对不可能有我们这些青少年和壮年人大。」 ...... 程晓玉看着这几个就实战技巧当场辩论，甚至现场操练比划起来的傢伙，选择把摩诺抱了过来。 「物攻近战流战士的专业讨论，我们法术远程控制流不掺和哈。」 ...... 达米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雷内.威尔」搬到了他的老闆椅上，又撕了几个办公室里的备用衣服和毛巾，用裁剪下来的布条把「雷内.威尔」捆了个严严实实。 达米安之前探查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间豪华办公室里没有监控，但暗柜里不仅有浴室有男士换洗衣物，还有女士的换洗衣衣物甚至贴身衣物！还有很多小孩嗝屁套，不难想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是多么荒淫无度。 做完这些事后，达米安把老闆椅转向背对门口，锁死了老闆椅的滑轮，弄坏固定了那张椅子的旋转轴，摆了个特殊的角度。 就算有人从门口看，也绝对看不到这椅子上人的惨状，只会以为椅子上的人在休息。 如果不是这傢伙手腕上带着的表好似连了某种心律检测装置，怕现在送他归西打草惊蛇，达米安早就送他永眠了。 达米安这才从这个昏死过去的霸总嘴里拿出自己的鞋，黑着脸在他高昂的西服上嫌弃地擦了擦。 这废物身上连一美元都没有，只有各种黑卡，这傢伙是卡包成精还是pos机成精？ 达米安嫌弃地「雷内.威尔」自己的袜子怼进了他嘴里，完事还在这间奢华办公室的浴室内洗了个澡，这才推门出去，同时反锁房门。 达米安一迈出门，立刻就有人上前：「埃文斯小姐，您还好吗？」 今天「雷内.威尔」总裁下令让「雪莉.埃文斯」小姐在办公室等他，「雪莉.埃文斯」小姐就这么苦等了一早上，丝毫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其实早就被自己的那个私生女妹妹勾了魂，眼里根本没有她。 唉，真是造孽啊。 一直到下午，他们总裁才怒气沖沖地撞门而入，那架势好像他见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仇人。 总裁办公室的隔音很好，纵使员工们聚精会神地想要等瓜吃，却一丝声音都听不见，甚至有员工都开始，猜总裁和未婚妻是在里面是哪种意义上的大干一场。 但无论是哪种，他们都没有猜到会看见一个毫髮无损的「雪莉小姐」，眼见也下班了，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凑上前询问。 「我很好，但你们老闆不好。」「雪莉小姐」说，「他一进来就大吼大叫，吼完了就说他要休息，把我赶出来还锁了门，让我告诉你们这段时间除非他主动出来或者喊人，否则谁都不准进去。」 「明白，我会去通知大家的。」小助理忙不迭地点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次只是总裁自己自闭，没有迁怒我们，叫我们所有工作重做，工作量翻倍。」 正要出去的达米安脚步一顿：「他平时一发火就给你们找事做，你们加班费很高？」 小助理苦哈哈：「是啊，还没有加班费，这期间工作还要一直被打回重做，还得承受他的低气压。」 达米安：「......」 掌权者是个如此弱智的狂犬病巨婴，这公司究竟靠什么做到这么大的，「雪莉.埃文斯」的家族又是又多脑瘫才会让「雪莉.埃文斯」和这么个玩意联姻？ 第218章 番外 「我觉得达米安应该要发觉不对了。」卷王型总裁提姆分析, 「毕竟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怎么可能有掌权者这么傻逼还能运转的公司。」 其实提姆平时是很少爆粗的，但这次他真忍不住了，这个「雷内.威尔」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抹黑他们总裁的名声, 在侮辱提姆的专业！ 凭什么啊！ 第442页 他自从接任总裁的工作后天天加班在猝死边缘大鹏展翅, 和他后撤的髮际线作斗争, 凭什么整个傢伙不仅有闲心翘班泡妞抢人肾，还有时间和经歷把整个公司的经营闹着玩！ 不是所有总裁都和这个玩意一样, 脑子约等于无，整个一行走的巨婴, 大脑皮层比莱克斯.卢瑟的头顶都要光滑。 因为自己一时不爽, 故意让手下折磨员工, 让整个公司工作进度严重停，同样是脑袋有问题同样是开公司的法外狂徒，黑面具都干不出这样的事！ 黑面具那脑袋还是物理心理双重有问题，但这不影响他给手下放假，加班给加班费，死了还有抚恤金呢！ 哥谭几个黑老大没有明面上的产业, 没有开公司？但他们没有一个会和这个「雷内.威尔」一样故意没事找事折腾员工, 明面公司的员工不合意直接开除完事, 又不是什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骨干人员，没有利益的事情傻子才干呢。 说到底，做到这位置的人做事要么是为了搞钱, 要么是为了搞权，怎么可能因为如此幼稚的问题吃力不讨好地停摆公司？ 手下人也不是傻的, 你作为老大怎么对员工，员工就怎么对你。管理严苛没问题, 但风险得和机遇并行，打一棒子得给一个甜枣，不然谁给你卖命干活？ 这个总裁公司的员工好忠心，都被这样对待了还没辞职，可恶，他也想有这样的员工啊！他会好好付加班费遵守劳动法的，能不能分他几个啊！ 布鲁斯神情复杂，提醒：「提姆，这个小说的作者就是韦恩公司的员工。」 提姆脸色煞白：「所以这个总裁和公司的原型不会是.......虽然前段时间我确实因为赶进度让员工加班了，但是加班费和后续休假都落实了！」 他拒绝承认那个傻逼霸总的原型是自己！这员工哪个部门的，是不是部门主管执行工作安排时出了问题，导致员工对自己生了如此大的怨念？ 关键时刻，还是程晓玉解了围：「莫慌，这都是我们霸总文的常见标配，不仅如此，像什么带马仔把女主抓去诸如黑矿场挖矿或者直接绑去切器官，杀女主全家，放原子弹当烟花庆祝什么的那都是基础操作，不要惊慌。」 杰森：「......和你们那的霸总文比起来，哥谭还是太保守了。」 史蒂芬妮感嘆：「我本以为我见过最炸裂的文学作品是企鹅人杀手鳄和卢瑟的非全年龄向大三角，现在看来我还是见识太浅薄了。求姐妹给个网址和资源，我定要去狠狠拜读一番！」 往后哪个阿卡姆住户惹到她了，她就把这里面所有创人的剧情全给 ta 安排上！ 创不死她的，终将成为她创别人的燃料，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程晓玉激动地握住了史蒂芬妮的手：「好好好，我回头就把资源发你。你也千万记得把你看到的那篇创人同人发给我，我也要好好拜读一下。」 什么邪门的大三角，她非要去看看有多炸裂！ 如果足够炸裂，就本着要创一起创的原则，在心底疯狂朗诵给塔拉听，让他老人家也感受一下新时代的冲击。 塔拉：？ 他明明一句话没说，为什么躺着都中枪？ 被孝到的塔拉没好气地说：【你有闲心在这发展课余爱好，不如和你的朋友们好好想一下，等会达米安这小鬼意识到问题后怎么来和你们算帐。】 刚开始摩诺就说过，这些副本并不是强制性的，只要参与者想便能停止和退出。 因此，塔拉以及在场的人都认为，达米安很快就会意识到问题，然后冲出屏幕痛殴亲朋好友。 众人做好了面对被达米安龙捲风跳脸输出的准备，看着达米安神色如常地和小助理告别，看着达米安走出公司，看着达米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车去酒店，看着达米安用原女主的证件和钱开了一间单人间....... 咦？怎么还没结束？ 以达米安的智商和他管理公司的经验，不可能没有意识到那么大的漏洞啊。 但是以达米安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可能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还继续玩下去。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众人讨论了半天没结果，最后集体推出了布鲁斯，决定趁着现在没什么剧情，和达米安连个麦，探探口风。 肩负着众人期望的布鲁斯对屏幕里的达米安喊话：「达米安，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要不说姜还是老得辣呢，布鲁斯这一句话愣是把带着点心虚的八卦变成了正经的考察。 达米安本就是以「测试」的名号进的副本，再加上布鲁斯平时也是很正经、从不参与孩子们间恶作剧的稳重成年人模样，崇拜父亲的达米安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如实回答了他的发现： 「威尔企业内部管理极度混乱却依旧能够屹立不倒，我认为威尔企业的背后另有他人，亦或者这整个企业都是空壳，目的是为他们暗地里编织的犯罪网络做掩护，他们大概率涉及了活体器官买卖和黑医院，或许还有人体改造技术。」 「埃文斯家族极大概率也参与其中，所以选择了联姻，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选用了家族中不受宠的雪莉.埃文斯做联姻对象，合理推测他们是想用雪莉.埃文斯为安吉拉.埃文斯做替死鬼挡刀。」 「当然，考虑到这个副本存在漏洞，被由解密试炼变成了如今这副角色扮演游戏的半开放实战游戏，一些剧情和线索可能有冲突和变换，有可能会出现判断失误。，」 第443页 听着达米安认真分析狗血剧情的众人：..........就说为什么剧本破不了，原来是达米安给剧本找补接着演了！ 这逻辑不仅通顺甚至还能自圆其说，真绝了！ 其实仔细一想也对，达米安之前不信邪勇夺程晓玉手机看论坛被某些博大精深的文字作品后，就再没去看超出他年龄的文学作品，刺客联盟也不会给他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所以他不知道这种狗血的非健全套路也很正常。 所以达米安不会觉得是他进了某种讨论文的书里，他只会觉得这些人都有病，或者是剧情出了bug。 达米安：「您现在联繫我，是为了确认我的测试成果，还是给我颁布新的任务？」 「不，正如我们之前所约定的那样，我只是想搜集一些你的体验。」布鲁斯将与语气放缓，用慈祥老爹形态对小儿子说，「这不是现实世界，距离你进去，外面才过了十五分钟。你不用心急也不用紧张，这不是一场考核或试炼，只不过是一次副本的程序测试。你只需要像晓玉和摩诺最初构建出这个设想的目的那样——玩得开心就好。」 「那您和其他人要进来吗？」 程晓玉接过话头：「这个用作初次测试的副本内容很小，还有漏洞，不太适合增加人数。你要是高兴，回头等你出来咱再一起选个感兴趣的副本组团下场，怎么样？」 达米安一想，也是，这副本突然地图变得那么大就已经突增很多运算量了，如果还在有漏洞的副本里强塞这么多人，摩诺也可能会累到，还不如等下一批。 「摩诺，如果你不舒服或者感到劳累就立刻停下这场副本，不用同我打招唿。」在听到摩诺的应答后，达米安说，「既然如此，你们就待在屏幕外面，好好看我的优秀操作吧！」 杰森：「好好珍惜你的游戏时间吧恶魔崽子，因为如果组队副本没弄好，下一个玩的将是我。」 提姆：「按照反向的韦恩家养子的长幼顺序，下一场难道不是我吗？我也要进达米安这种副本，我太想揍人了！」 史蒂芬妮：「按照年龄逆序，下一场分明是我！我手头可屯了不少小说呢！咦，晓玉你要去哪？」 程晓玉摆手：「我开发测试服的时候产生了点心理阴影，唯有暴揍谜语人方得解除。目前看来挺顺利的，你们先打，我揍完谜语人就回来。」 布鲁斯又和达米安说了几句诸如「玩得开心」之类的话便挂断了通讯，看着孩子们像争玩具的猫崽子们争做一团，嘴角忍不住上扬，心理暖烘烘的。 然后他决定不管孩子们选哪个小说副本，最后他都要把关一下，把里面污染孩子们眼睛的剧情全给处理掉。 这群在孩子里唯一成年的杰森还是只是身体成年，甚至摩诺和达米安还是儿童，他有必要维护孩子的心理健康。 ...... 达米安挂断自家父亲的通讯躺下后，又被「雪莉.埃文斯」父亲的通讯吵了起来。 达米安本想直接拉黑这个扰人清梦的号码，但一想到他昨天搜到的「埃文斯家族」的资产，还是接通了电话。 反正无论对面是什么玩意，也就只能烦他这一下了。 第219章 番外 「雪莉.埃文斯, 你这个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婊子，你抢你妹妹的未婚夫，抢她的肾，现在居然还敢大晚上的出去厮混！我看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一接通电话, 话筒那边就传来各色怨毒的污言秽语, 难以想像说出这话的人是一位父亲。 可「雪莉.埃文斯」被骂, 又和正在享用酒店早餐服务的达米安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电话接通后，达米安直接用守住堵住了扬声器物理消音, 随即迅速地手机通话音量调到最低，低到奶猫的叫声都能盖住, 低倒只能听见话筒对面的那只狗在吠叫, 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后, 达米安把手机丢到一旁，用套房的座机订了酒店的客房服务，悠闲地一边吃早饭，一边观看早间新闻。 这么难得的游戏体验，达米安才不要浪费在和傻逼斗嘴上呢，他选择直接解决傻逼本人。 电话那头的人骂完后又开始居高临下第命令「雪莉.埃文斯」赶紧滚回去, 发现无人应答后又气得开始新一轮单口素质演出。 半个小时后, 达米安去拿手机的时候, 才发现第一通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之后又有几个未接来电打过来，都是同一个号码, 「雪莉.埃文斯」的继母。 正看着，手机又是一同来电, 依旧是来自「雪莉.埃文斯」的继母，这回达米安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尖叫：「你终于接电话了——」 「啪。」 达米安瞬间挂断了电话。 电话很快又打过来, 又是女人不敢置信的尖利谴责：「雪莉，你怎么能挂长辈——」 「啪。」达米安再次挂断了电话。 第三次电话打来时，电话对面的女人哭哭啼啼：「雪莉，你怎么——」 「啪。」 「雪莉，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 「啪。」 第五通电话打来时，对面一时间没有说话，达米安这才把通话音量调高以确保能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有事说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也不要浪费你们的话费。毕竟就以你们这种卖女求荣的脑瘫废物而言，攒点出这点买棺材的钱也不容易。」 第444页 「你——」话筒对面的女人差点没绷住她那噁心的面具，但一想到后续计划，只得又忍下来扮演一副「慈母」的虚伪做派，「雪莉啊，你爸那也是担心你一晚上没回遇到什么危险，他只是不太会说话.......」 「先天性嘴巴缺失不代表他可以用肛.门填上，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要到处喷洒排泄物污染市容市貌。」 「你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 「啪。」达米安又挂断了电话。 这次达米安等了十五分钟，确定是没有人再打电话过来了。 往日嚣张跋扈、黏在「雪莉.埃文斯」身上吸血的傢伙们无法忍受被达米安素质问候的落差，灰熘熘的发了条简明的简讯，附上了一家医院的地址，让「雪莉.埃文斯」迅速赶到，去探望「她」身体不好的妹妹。 达米安回了个「收到」，但脚没有一点要往外挪动的意思。 去是不可能去的，现在那个杂种废物需要肾，「雪莉.埃文斯」过去后还能不能完整的出来都是未知数。 如果不是为了套出那群傢伙的所在地，方便他接下来动手，达米安都不屑于和那群弱智对话。 接下来，达米安下单买了台笔记本电脑配送到酒店，开始调查那家医院，发现那家医院是埃文斯家族的产业后，又转而调查埃文斯家族那三人最近的所有行程和过往病例。 当天晚上，埃文斯家的二小姐安吉拉.埃文斯因为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在医院吞药自杀。 她的母亲无法忍受丧女之痛，第二天在被医院人员带领前去瞻仰女儿遗容时就突发心脏病突发抢救失败。 当时看见妻子心脏病痛苦倒地，急着要冲出去找医生的埃文斯先生因年老体衰体力不支腿脚不便，脚一滑，额角直接磕上了解刨台，当场毙命。 埃文斯家族是一个很年轻的豪门，二十五年前由埃文斯先生借着夫人家的势发展起来，老埃文斯先生还是个不干人事的白眼狼，在第一任夫人的家人去世后很快就吞併了她家的所有产业时，也扫清了任何可能觊觎他财产的亲属。 至埃文斯先生的父母过世后，还活着的埃文斯成员仅剩埃文斯先生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以及两个女儿。 可现在短短不过一天，埃文斯家族的成员死得只剩下了当时不知何故赌气离家出走的大小姐「雪莉.埃文斯」，等她得知噩耗从商场赶到医院的时候，太平间的尸体已经买一增二超级加倍了。 惨变孤儿的大小姐「雪莉」来到医院后，强忍着悲伤，将父亲、继母和妹妹的遗体立刻推进了火化炉，努力为家人们抢到了最近的一炉...... 然后含泪抱着骨灰合法继承了埃文斯家族的所有家产。 可怜的埃文斯大小姐抱着还有余温的骨灰罐，跑去威尔企业找威尔先生倾诉...... 原本定期有人打扫，干净整洁的威尔企业总裁办公室，即使有中央空调的换气，依旧可以隐约闻到一些恶臭、骚味和隐隐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让人只想快步走开 作为缔造这桩惨案的幕后黑手，达米安对这个情形早有准备，来之前就带上了口罩和手套——现在埃文斯家图遭变故，很多爽眼睛盯着这个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大小姐，所以达米安，或者说「雪莉.埃文斯」的这身装扮并未引起他人察觉。 达米安将门打开一条缝闪身便进入门内，这个角度，他的身形正好能够遮住门口的摄像头窥探办公室内部，尤其是......门口的地板。 进门后，达米安一脚踩上那颗即将探出门口的脑袋把它缓慢但不失力度踢离门口，才将脚移到挣扎蠕动着想逃离的「雷内.威尔」的咽喉处，漫不经心地缓缓施加重力。 人的喉咙是最脆弱的部位，即使是现在还是儿童的达米安，踩断也不需要废什么力气。 亲身体验过达米安手段的「雷内.威尔」此时一刻也不敢动，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冰冷桀骜。 是的，这就是霸总文男主的另一个隐藏配置——春风吹不尽，报仇在后续！ 早在「雪莉.埃文斯」这个恶毒的女人回来前，他就已经启动了手錶的录音功能。 他手錶不仅有录音功能，还有着心律检测器并且难以摧毁，如果他死在这里，他安排的人和他的家族会立刻替他报仇！ 可惜，如果早知道有这天，他当时就不以「不想给被窃听留下可乘之机」为由，拒绝在手錶里加装网络通讯功能了。 「雷内.威尔」在心里发誓，待他找到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害他如此狼狈的女—— 「滴。」 达米安抓着「雷内.威尔」的手，观察几下，拿起一枚顶针戳了一下手錶上的一个小孔，一枚特殊材质的储存卡便弹了出来。 「雷内.威尔」震惊地瞪大双眼。 那原本是这只表用于储存录音和最后信息的\"黑匣子」，这个「女人」是从哪里知道它的取出方式的！ 「雷内.威尔」震惊得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而达米安也并不打算为他解答，只是拽着他看起来了最干净的后衣领把他重新拽到办公桌后——本来达米安还想在薅他头髮的，但谁让这傢伙两天没洗头呢。 下巴被卸，四肢骨折还脱臼的「雷内.威尔」什么多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原本那温婉可人的「未婚妻」从她背来的那只女性挎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圆锯，几把闪着寒芒的锋利小刀，和几个装了各色液体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张叠得很整齐的加厚防水塑料布。 第445页 见这充足的装备，「雷内.威尔」的神色越发绝望。 达米安将这些东西一字排开在「雷内.威尔」能够看见的地方后，将那样一罐装着骨灰的陶瓷罐放在他面前，然后掏出一个注射器，当着「雷内.威尔」的面给他注射了进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剧痛，「雷内.威尔」的下巴被重新接了回去，但有如此惨痛的前车之鑑，他这次不敢再像过去那样肆意辱骂眼前这个活阎王，甚至不敢先出声。 「我刚刚给你的血管里注射了纳米炸药，不想死的话，下午就跟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达米安见「雷内.威尔」明显不乐意的神色，轻弹了一下那个陶瓷罐，发出「叮」的一声。 「不用担心负了那个婊·子，她已经在这了。如果你胆敢和她一样对我耍小聪明，这个罐子里还能再装第四个人。」 「雷内.威尔」汗毛耸立：「你，你把你的亲妹妹——」 话还没说完，「雷内.威尔」的下颚就被掐住，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那双宛若地狱冥火的绿眼睛。 「不仅，这个罐子里还有那对噁心的狗男女，我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了。埃文斯家族现在的掌权人现在是我。」 「雷内.威尔」此时看达米安，就像是在看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他彻底地绝望了。 这疯子才离开两天不到，就清空了自己的户口本。 而且根据这傢伙要把自己拖去民政局领证的威胁来看，恐怕威尔家族的户口本也难保。 第220章 番外 「你居然还想把手伸到威尔家.......」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你没有质疑我决策的资格。」 达米安用鞋尖拨弄了一下他摆在地上的那些「大变（走）活人」的妙妙工具。 「听从我的命令，你和你的家人还能保住一条命。」 达米安并不担心「雷内.威尔」会不答应。 毕竟，能为了自己一己私慾，联姻期间出轨上位的私生女让两家成为其他家住眼中的笑话, 还让整个公司做自己出气筒的人, 一定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 就算「雷内.威尔」不答应, 对于达米安而言也就是要处理的人多了一点。以他的实力，要扶持埃文斯家族吞併掉威尔家族的财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埃文斯家族现在的自身财政和势力来看, 要吞併威尔家族需要一段时间和不少力气，但那是建立在双方是正常人的情况下。 达米安的实力之强大家有目共睹自不必说, 就单看威尔家族——他们都已经脑子有泡到选这个狂犬病巨婴来当继承人和管理公司了, 完蛋本来都是迟早的事。 又或者, 他也可以直接搅浑水，趁机夺利。毕竟，如果一个大家族接二连三地死人，想必活着的人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那么关注生意，不是么？ ...... 史蒂芬妮感嘆：「我突然意识到了平日里的达米安是多么可爱体贴。」 屏幕外拥有上帝视角的他们，可是将达米安设计挨个除掉埃文斯一家三口, 又让那个医院帮他处理痕迹的全过程尽收眼底。 那家医院是埃文斯家族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产业, 而且他们本来手段就不干净, 这家医院原本在那三个人渣的威逼利诱下就是要违规给「雪莉.埃文斯」移除一个肾脏的，甚至还同意了那三人为了出被电话撂面子的恶气，不打麻药进行手术的要求。 既然如此, 那另外三个「埃文斯」死后，他们很容易就会明白过来, 自己接下来的老闆是谁，达米安作为最后的「埃文斯」使唤他们起来非常容易。 于是接下来, 监控录像、案发证明、死因都可以随意操纵，就向那三人本来想对「雪莉.埃文斯」所做的那样。 很快，达米安又在威尔公司下班后，找人来带走了四肢骨折的「雷内.威尔」，将他送去医院的秘密房间秘密治疗。 这房间正是那罐子里的「一家三渣」当初计划掏「雪莉.埃文斯」腰子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不会有人怀疑「雷内.威尔」的行程缺失，达米安特意查了，这个狂犬病巨婴以前就不会和周围人汇报自己的行程，而且想一出是一出，在自家发疯发得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 而在对于「埃文斯」两姐妹的事情上，「雷内.威尔」更是主打一个下半身带动上半身行动，而且容不得他人说一句自己的不是，也非常不喜欢有人在这事上打探他的心思。 「雷内.威尔」也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光公开的可以查到的刺杀袭击就有几场，这为灭口塑造了良好的群众基础，甚至达米安还可以不脏自己的手，借刀杀人。 「雷内.威尔」正是知道这些，才几乎没有犹豫地配合达米安的行动，他在不涉及下半身的圆思考的时候，智商还是在及格线上的，起码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了，对外的说法是「雪莉.埃文斯」与未婚夫诉说家族惨剧时突发疾病，未婚夫「雷内.威尔」立刻将她送去医院并看护，结果因为太心急路上出了车祸。「雷内.威尔」为了保护「雪莉.埃文斯」手脚骨折。都经歷了生死离别和以身相护，这一对都失去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未婚夫妻在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婚姻登记处领了结婚证，在未来一起相互取暖...... 至于像达米安威胁「雷内.威尔」如果他胆敢出一点岔子，就直接让他成为火葬炉的下一个客户啊；用一针普通无害的针水说是打进血管的遥控纳米炸药什么的，其他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第446页 那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守口如瓶，毕竟「雪莉.埃文斯」连自己的血缘亲人都能毫不犹豫地下手，连手眼通天的「雷内.威尔」都惨遭毒手，他们怎么敢去触这位活阎王的霉头？ 他们也不想和自己的家人住进小罐子里！ 当「雷内.威尔」被「未婚妻」推着轮椅从婚姻登记处，他就知道威尔家族的死刑判决已经下达了。 那哪是什么结婚证明啊，那分明是威尔家族的索命符！ ...... 屏幕外，提姆看着达米安对着威尔家族大施拳脚大杀四方，不禁咂舌： 「我真庆幸达米安意图夺取我韦恩企业执行总裁位置的方式是意图让布鲁斯修改遗嘱，而不是清空韦恩家的户口本。」 当然了，提姆只是开玩笑，毕竟实际情况是提姆巴不得赶紧把挑子撂给达米安，好让自己轻松些，而现在的达米安在大多数情况下则对那些堆积到可以把他三哥埋没的报表视而不见。 没有人喜欢上班，没有！ 刚开始，布鲁斯当然不会让达米安一个九岁的孩子接手公司，当然不是外界阴谋论、乃至刚来庄园的达米安所认为的那样，担心儿子夺权什么的。 而是布鲁斯和其他精英阶级的家长不同，他发自内心地认为，一个九岁的孩子，是不应该被堆积如山的数字和英文所折磨的！ 就算是主动要去帮忙的提姆，布鲁斯也并不是彻底就当了甩手掌柜人渣养父，让一堆重压压在孩子身上。 不然提姆也不可能一边处理维恩企业的工作和负责德雷克企业的工作，同时每天坚持夜巡和日常训练，一边上课考试冲刺常青藤大学，一边去少年泰坦，还要交友和谈恋爱...... 提姆是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纯种人类青少年，他不会影分身和时空扭曲，再怎么时间管理大师也不可能把一天24小时当成52小时来用。 要是早个几年，更活泼年轻的布鲁斯可能会直接说：「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开开心心多好呀，怎么想不开早那么多年踏入社畜的地狱呢？」 刚来时的达米安偏偏不信这个邪，硬是从提姆手里「抢」了一些工作，干了一周完成手上的活后，再没有抗议说要现在去管理公司。 还是那句人间真理——没有人喜欢上班。 不是干不了，而是躺平更有性价比。 但是游戏里那可不一样了！ 游戏里又没有现实规则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游戏就是用来放纵的，现实里不能干不可以做的事情，在游戏里都能做。 游戏里的上班没有老闆没有傻逼甲方也没有工资，敢不敢全凭玩家自觉，完不成也无需承受任何显示损失。 所以在喜欢的游戏里上班那能叫上班吗？不！那叫放松！ 达米安简直玩疯了，也杀疯了。 要不是摩诺为了防止测试者入戏太深丧失时间观念而设置了防沉迷，副本进行到第七天立即关闭开始结算，达米安估计能把整个威尔家族收入囊中，把威尔家族的户口本也杀得只剩自己这一页。 最后，不尽兴的达米安站在一片幽蓝色的虚拟电子空间中，右手边的悬浮屏幕里是他这趟副本的结算，左手边的悬浮屏则连接着外界。 「既然有时间限制，为什么不早点告知我？」 达米安是玩到最后十分钟才知道原来摩诺还搞了个防沉迷，要早知道有时间限制，他就不这么谨慎了，直接开无双那才过瘾呢！ 防沉迷的副本关闭倒计时弹出来的时候，达米安正准备在威尔家族舌战群儒，他本来还摩拳擦掌想着接下来怎么怼能把几个老头气进医院，就突然告诉他副本即将结束。 代入一下，这就好像你千辛万苦打到了boss面前，这时候突然跳出来个防沉迷不由分说地给你退副本，或者家长敲门让下去吃饭必须退游戏，这谁能好受？ 达米安那个气的呀，但他也明白防沉迷的重要性，屏幕里的这些天来他确实有些沉迷了，只好郁闷地直接手起刀落直接让那群哌噪的傢伙物理闭嘴，急匆匆地在最后十分钟里收割一波人头以宣洩自己的郁闷。 程晓玉：「你也该出来啦，别看你在里面大杀四方了七天，但实际上我们外面才过了两小时。你要是真在里面呆上几个月，没准就真的陷进去了。你也不想成为摩诺老家的电视机综合徵患者吧？」 黯淡之城，瘦男用电视让几乎所有居民沉浸其中，最终沦为被操控的傀儡怪物，又或者直接被电视机吸收血肉和灵魂，成为电视塔下那血肉眼球山的组成之一。 摩诺和程晓玉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才会额外加入「防沉迷」系统。 达米安：「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你为什么不提前说。」 程晓玉：「忘了，当时我和摩诺也没想到你会玩这么久，你的操作看得人太爽了，我们只顾欣赏操作完全忘了这茬。」 「算你们识相。」达米安对于程晓玉的夸赞很受用，便不再纠结于防沉迷的事，抬手在右边屏幕上滑动，像欣赏一下自己这局的战绩。 击杀人数、势力范围、名下总资产......达米安都一条条仔细查看这些记录，不多时就划到了清单底部的结尾。 像大多数的电影和游戏一样，那里被摩诺放了制作人员名单、素材参照来源和原案件....... 第447页 达米安手指一顿，屏幕上滚动滚动文字停滞，他抓去、放大了某一段文字，表情宛若扇形统计图，带着五分迟疑了三份茫然和两分不敢置信，他的声音带了些轻微的颤抖。 「这个《霸道总裁的致命宠爱》是什么玩意？」 第221章 番外 达米安从屏幕里出来后, 在他短暂缓冲眩晕的时间里，他绿茵茵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提供副本剧情的程晓玉：「等我缓过劲，你就死定了。」 「冤枉啊，虽然我确实是拿错了剧情, 但是这本书是史蒂芬妮发我的！」 「什么晓玉你——我们发现不对本来都要叫你出来的, 是提姆说要看你乐子的！」 「我是说了看乐子, 但我揭发杰森一直龇着牙花拿手机怼你录像做表情包！」 「我靠你们几个........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拍了, 但退一万步来说，难道什么都没做的老蝙蝠就没有错吗？」 对于这种「能拖一个陪葬是一个」的塑料亲友情, 分明也疯狂下载了一堆素材, 看了半天乐子的布鲁斯不动如风, 举起手机义正言辞： 「达米安，经过我的观察，我认为你的实战和谋略还有些欠缺的部分，我已经把相关结论发到了你的私人终端上，记得查看。」 达米安这时候从灵魂眩晕的副作用里缓过来了一些，他拿出手机一看, 发现自己的父亲确实发了一份详细的考核记录, 里面列举了他训练中出现的失误, 以及可以变通的几种更为安全快捷的战术，足以证实他的父亲多么重视他的测试。 达米安大为感动：「感谢您的重视，父亲。」 和他那几个专注于看乐子的几个塑料兄弟姐妹比起来, 这沉甸甸的父爱是如此的温暖和珍贵。 布鲁斯温和地说：「我是你的父亲，达米安, 你不需要道谢。」 其他几人都被布鲁斯这不要脸的骚操作震惊了！ 刚才看乐子的时候可没见你迴避阻止，爆米花你没少吃可乐没少喝。而且是谁美其名曰「阿尔弗雷德想搜集家庭成员成长记录」请摩诺帮忙开高清录屏, 还把录屏发到蝙蝠电脑层层加密，还叫杰森多发几张达米安表情包的？ 是你啊！就是布鲁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啊！ 几人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分明大家都看了乐子，都讨论了达米安的战术改良，凭什么就你不用一起下水？ 于是除程晓玉这个远程法术流外，其他人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只看乐子，藉此逃避达米安之后的追杀，纷纷将之前他们讨论过的几个点七嘴八舌地说出来，却只迎来了达米安的冷眼。 「你们说的这些都在父亲发给我的资料里，父亲还整理出了更为详尽的部分。」 程晓玉向布鲁斯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你居然会抄作业？还是抄自家小孩的作业！ 布鲁斯微笑着回应程晓玉的目光。 集合大家的讨论结果怎么能叫抄作业呢，这分明应该叫会议记录整理。 杰森不甘示弱：「查监控，看vcr，我非要让你看看这傢伙是我们共犯的证据！ 史蒂芬妮立刻扑向提姆此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之前的监控多倍速投上电视屏：「请看vcr！」 在众人的全神贯注下，达米安发现屏幕上的布鲁斯除了抓爆米花和可乐吃以外，表情要么严肃地绷着嘴角，要么就是想现在这样带着欣赏意味的淡淡微笑。 而布鲁斯周围那几个笑得仪态尽失就差在地上打滚，多倍速播放下，更是鬼畜得直接送进阿卡姆都会有病人亲切地上来问「小老弟小老妹是哪号病房的？你以前在哪个医院呀」。 达米安看向几个异父异母兄弟姐妹的眼神越发冰冷，提议看视频的杰森和史蒂芬妮更是宛如早上起来后发现全寝几乎所有人都睡过头早课迟到，而唯一去准时上课的那个宿友却悄悄去签到没有叫醒其他人那般控诉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只是笑而不语，无辜地往茶里丢了一块方糖。 无论是在犯罪分子面前还是孩子面前，蝙蝠侠会做好万全准备！ 他早就知道达米安出来必定要问责，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仅不惜掐青了自己的腹肌来别笑，全程崩住严肃正经的表情，还搞出了一份详尽的报告，力求多方面来证明他一直都在做正事认真考察，和其他乐子人不同，他和摩诺一样都是正经人。 既然达米安这么崇拜他，那他这个当爹的当然要有偶像包袱，怎么能毁掉孩子的梦想呢？ 面对几个孩子控诉的眼神，布鲁斯优雅地端着白瓷茶杯品茶，没有解释，也没有提醒他们达米安已经面无表情地从柜子地下抽出了一条甩棍....... 刺客联盟少主精通不止十八般武艺，即使最趁手的兵器不在身边，依旧可以将随手摸来的甩棍舞得虎虎生风，满屋追杀他绝非常人的兄姊。 布鲁斯坐在豪华沙发上，一边举着平板浏览程晓玉快速搜集来的霸总文学，一边给旁边的摩诺徒手开核桃吃，时不时抿一口热茶，对身后桌椅倾倒、吱哇乱叫的惨状视若罔闻，好不惬意。 「恕我老人家直言，少爷今年几岁，老爷您今年几岁？您身为父亲不忍打扰孩子们联络感情可以理解，但您至少应该让他们把战场转移到更空旷、安全、不会碰坏无辜家具的地方。」 都说天道好轮迴。 第448页 布鲁斯在楼下被阿尔弗雷德训的时候，追着打和被追着打着跑了整个韦恩庄园三圈后收拾好狼藉的孩子们正在游戏室内翻阅摩诺搜集而来的华夏霸总小说，激情研究下一个副本的原型，惬意得不行。 虽然那些剧情很弱智很恼火，但就是因为如此，教训和揍他们的时候真的很解气，而且还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和精力。 舒缓身心，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下一场单人副本我来，单人副本挑得快也过得快，我在午饭前完全可以通关。」 面对其他人眼神中「你小子怎么吃独食」的谴责，提姆紧跟着说。 「毕竟上一场是我坑的达米安，这一场的副本就让达米安帮我挑吧，这是我该的。」 闻言，达米安挑眉：「算你识相。」 提姆继续对着其他人循循善诱：「难道你们不想看我去过达米安给我挑的副本吗？」 这句话效果拔群，原本颇有微词的众人没有反驳。 他们确实想看乐子，现在提姆主动让本就与他针锋相对、现阶段又被拉仇恨的达米安给他挑副本，那节目效果不得直接爆炸，乐子一定特别多！ 众人迅速做出了选择。 反正自己晚点也能玩上，还是现在看乐子比较重要！ 杰森迅速说：「瞧提姆你这话说的，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和没成年的弟弟抢呢？」 史蒂芬妮揽着程晓玉的胳膊：「我还想多问问晓玉一些霸总文学的特性呢，我觉得我对这类文学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我这边不急就不占位置了，还是你先把吧。」 程晓玉：「我要帮史蒂芬妮快速了解这类文学，而且我协助摩诺开发的时候玩过好几次了，没什么新鲜感啦。」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加入其中的摩诺：「我对这个没兴趣，对我而言就像是左右手猜拳一样没意思，我还是喜欢看你们玩。」 就这样，提姆顺利的以短短几句话获得了下一个副本的游玩机会。 而提姆让达米安出题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些副本里npc们的智商过于弱智，虐菜得毫无悬念，想必达米安会刻意刁难他，选个更有挑战性的副本。 提姆：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达米安看得懂华文，当即接过程晓玉手里特意调出霸总文学界面的平板划着名，看见一本标题上有「狠狠爱」三字的书，想都不想立即点了进去。 他都被「致命宠爱」了，给他的好三哥来个「狠狠爱」不过分吧！ 达米安翻阅着小说，心想他可真是太善良了，看在提姆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没选什么「往死里爱」之类标题的书。 即使达米安的阅读速度再快，但他选的那本书有着百万字的字数，就算达米安只看百分之三也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在达米安的看书期间，其他人就各自看自己手上的书，狂补霸总文学，为自己之后虐菜、啊不，下副本做基础。 当然了，早已深刻了解霸总文学的程晓玉不需要加入临时抱佛脚大军，她正带着摩诺玩叠叠乐，同时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自己淋雨那叫悽惨，一群人一起淋雨，那叫戏水。 来吧，一起来别狗血无脑霸总文学磋磨砥砺吧，一起来被创，被侮辱智商吧，接着开始疾风骤雨般的吐槽吧！ 于是，程晓玉就欣赏到了达米安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向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靠近的全过程。 看书五分钟的达米安：很好，我就要这本，一定能创死德雷克。 看书十分钟的达米安：好.......不可理喻的剧情，不过用来折磨德雷克正好。 看书十五分钟的达米安：这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写出这种玩意？这种东西真的有受众吗？ 看书二十分钟的达米安：........我看这本书到底是为了折磨德雷克，还是折磨我自己？ 半小时后，达米安关闭了平板，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梦想失去了色彩，仿佛一具精神已然枯萎的躯壳。 达米安沉重宣布：「这本不选了。」 摩诺：「为什么？」 达米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德雷克罪不至此。」 第222章 番外 众人悚然。 达米安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才会说出这种贴心的话？ 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达米安还因为提姆趁他不在投餵彼得猫而追着提姆打了半天。 对于其他人眼神中的探究，达米安没有解释的意愿，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再去回想他在这短短半小时内遭受的精神折磨。达米安推出那台平板,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抽空了他的所有力气。 周围人见达米安这幅姿态, 一时也没敢伸手去碰那台平板, 生怕下一个被创成这副摸样的是自己。 早八百年前就被霸总文学荼毒过的程晓玉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她一把捞过平板翻阅：「《霸道总裁狠狠爱》？你可真是一下选到了最要命的几种之一啊。」 众所周知, 标题带了「狠狠爱」「火辣辣」「死后」的霸总文，不说全部都是一些不可名状剧情, 但出现不可名状剧情的概率很大。 程晓玉轻车熟路地将页面调到小说详情, 看到那堪称经典的封面就不禁咂舌：「还是这种典型的细长花体彩色标题字体, 单女主人物水彩风的封面......你可真会挑啊宝。」 第449页 这本搞不好真是一本货真价实的、来自那个年代的原汁原味古早霸总文。 「达米安也是可怜，一挑就挑中了最要命的各种少儿不宜buff......是字面意思上的要命。」程晓玉划了划目录，同情地咂舌，「后面有一章的标题就叫『我的命，都给你』。」 达米安惨然一笑：「我要进那个副本，把男主女主男配女配乃至全世界都全杀了。」 本以为所有的霸总小说都是和「伊莎.布朗」所着的那本一样但万万没想到「伊莎.布朗」原作的程度居然只是开胃菜！他势要为自己健康向上的精神世界讨回公道！ 一看就是被刺激得不清。 杰森拍了拍达米安的背：「我懂你, 兄弟。我看的这本真假千金也是, 那里面的家庭真的弱智狗血到让人难以接受。」 提姆也安慰道：「谁说不是呢, 你要不换一本？就算不换也没事，你三哥我承受能力很强的。」 程晓玉先是大致浏览了一遍目录，然后将阅读模式设置为音量快捷键翻页, 点进去就是一通快速阅读，十章之后她宣布：「就是很典型的霸总文, 只不过是加了那么亿点点法外狂徒因素。虽然逻辑和剧情挺硬伤，但这种程度你应该承受得住吧？」 按说刺客联盟出生的达米安应该只是会觉得这书辣眼睛, 不至于出现现在的这个反应啊？ 达米安面无表情：「你试着把女主带入德雷克。」 一般看书当然不会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冲击，但他当时是提姆在帮选剧本和身份牌，自然会把提姆带入女主，这就要命了。 「我虽然和德雷克实在相处不来，但他毕竟是我兄弟，我做不到让他经受这种非人摧残！」 「......你说得对，这本确实不适合。」程晓玉说，「对于初次了解霸总文学的未成年而言太过了。」 其他人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炸裂剧情，你倒是让我们看看有多炸裂呀！ 「以保护未成年心智的方式来说，就是集『点火』『掐腰给命』『她逃他追大家都插翅难飞』『小妖精』『申请发展自动化进程』等少儿不宜文学的大成者，并辅以『早晚打两工』『真假千金』等文学为作料，顺便一提这些都只是这本书的前六章的内容。」 提姆：...... 「好傢伙，还好达米安你没看到后面，后面的内容基本上是在你的专业知识上条踢踏舞。后面有一段是女主徒手掏了自己的一叶肺丢给女配，然后哭喊从此我们再不相欠，接着冲破自己养父母和男主的阻拦从悬崖上跌下。」 达米安眼神灰暗：「我丝毫不觉得惊讶，这个作者的生理知识差到令人绝望，ta都能写出男主和女主办事让女主两个月下不来床的剧情了，掏个肺然后拼着最后一口气跳崖寻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听到这个结局，达米安觉得自己被剧情气得发堵的胸口轻松不少，作为一位热衷于纯洁美好的青春恋爱剧情的纯爱党，他一向不喜欢在言情作品里出现be，但这一回是例外。 第一次，达米安因为女主的死而感到如释重负，当他看文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如果继续看下去，女主、男主和他，三人中必定要死一个。 摩诺看着达米安舒缓一些的眉头，还是没把女主其实是假死，骨灰盒里是奶粉的事情告诉他。 「要不我们还是直接随机分配吧，大家现在也基本上有个概念了，再这样看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同样饱受霸总文剧情其害的杰森提议，「我们本来进副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舒缓身心降低血压吗？这种......奇妙的文学，每看一分钟，患高高血压和心脏病的风险就会上升，实在得不偿失。」 毕竟如果身在副本里，不爽可以直接开无双，但看书不行，只能憋着一肚子火。 摩诺也觉得小伙伴们不能再看下去了：「我认为杰森的提议很可行，经过之前的测试，我现在对于副本的缔造更加熟练了。我可以随机选几本书出来融合成一个副本把你们送进去，再把时间流速调整一下，确保你们出来后还可以赶上晚饭。」 所有人对这个提议都非常贊成，迫不及待：「好好好，就这么办！」 「咔哒。」 把所有人都送进屏幕里后，正在缔造新副本的摩诺终于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你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 「这不是看你们这帮孩子都讨论得正在兴头上吗，合格的家长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留给孩子们自己相处的时间。」布鲁斯丝毫没有站门口偷听被抓包的尴尬，「你能等一下再投放副本吗？」 「为什么？」摩诺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了要直接投放副本的手。 「既然是以游玩为目的创建的副本，我认为之前那种模式太粗糙了。」布鲁斯说，「虽然开放性有了，但没有目标，以小说为蓝本创造的开放性世界自然也没有主线任务和奖励，这样最初的新奇感过去后，之后就会感到索然无味。」 「还有剧本方面。相信你也听见了，剧情中有些内容对于未成年人而言冲击过大，你们一群人中只有杰森达到了18岁，但那还只是他的身体年龄而非心里年龄，所以综上所述，部分剧情需要被优化和修改。」 「只需修改和谐部分剧情就能保护我们共同的重要之人的身心健康，同时还能维繫游戏体验，你意下如何？」 第450页 布鲁斯的提议都以「同伴」出发，句句说到了摩诺的心坎里，但问题在于：「可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 摩诺有些为难，这些别具创造性和设计性的工作他并不擅长。 布鲁斯看出了摩诺的窘迫，顺势自荐： 「你无需担心。作为家长，作为一位真正的成年人，我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孩子们的身心健康，让他们拥有一个难以忘记的美好童年，所以这些工作你可以放心地交给我，你只需要像当初帮助提姆那样，在屏幕内为我塑造一个时间流速快于孩子们的空间就行。」 为了孩子们纯洁的心灵不被荼毒，他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少儿不宜，蝙蝠审核即将上线！ ...... 提姆睁开眼，在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时候，之前看的霸总文片段在脑内炸响，他第一时间弹起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自己身上还是下副本前穿的那套休闲衣物的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是反应过度了。 达米安内测下副本的时候都没穿女装，足以见得摩诺在服装方面还是会主动将其修改为可以过审的程度的。 提姆起身正要起身，突然发现左手传来拉扯感，这一瞬间提姆脑内闪过了无数「囚禁」「锁链」等不健康词彙，顺着力道望去，果不其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扣着一个...... 儿童防走失牵引绳，还是粉红色的。即使手环的另一头确实连到了床头，也依旧不能改变它遛娃神器的真面目。 画风突然从少儿不宜变得过于少儿了！ 难道他随机到这本书的作者正好在带娃吗？ 正想着，提姆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屏幕： [原作：《危险大佬的心尖宠》] [已完成剧情（获胜条件）：0] 提姆拽了拽左手上的熘娃神器，直接开拆。心想这「心尖宠」不一定，这个「危险」倒应该是真的。 但这个剧情是怎么回事？按照摩诺和程晓玉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是让他们老实走那写少儿不宜剧情的，看来是要他们自己发掘、另寻僻径完成某个剧情。 这倒是比起达米安之前那种模式更有意思。 手环刚摘下来没多久，眼前的屏幕突然消失，紧跟着房门被人直接踹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疾步走了进来，冰冷的视线停留在提姆手中被刚摘下来的儿童防走失手环上：「女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逃。」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提姆活动了下手腕，起身备战。 讲理对于这个脱胎于霸总文的npc大概率没用，提姆准备直接把他揍趴下再实验一下那个剧情完成度的判定标准。 「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来是我对你的惩罚还不够。」 见提姆的态度如此敷衍，男人邪魅一笑，抬手粗暴地扯开自己的领带，扯开自己的白色衬衫，露出里面粉色的星之卡比图案秋衣。 「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想必你已经做好承接我的怒火的准备了。既然如此，今天你别想做保险措施。」 男人狞笑着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丢到床上。 「自觉到床上去，记住，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如果你败下阵来一次，你就要做二十个抱头蹲起。」 男人走到床边，却发现自己的「心间宠」还傻呆呆地站着，不满道：「还要我催你吗，女人？坐过来，自己洗牌，不然小心我等下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 「还不动？还是说抱头蹲其已经不能满足你了，想负重五公里跑？」 提姆：............... 这个npc真的是脱胎于霸道总裁文男主，而不是什么有氧健身房的教练吗？ 第223章 番外 程晓玉睁开眼睛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king size的大床上，整个房间内的配置齐全到简直是阿宅福音。眼前还有一张透明屏幕，上面写了她这抽到的原作是《总裁的掌中妻》，且之后要凭藉完成的剧情点评判这局游戏的胜负。 在了解了这些基础情报后, 程晓玉点掉了半透明屏幕右上角的隐藏符号, 然后——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快乐地睡起了大觉。 塔拉：？ 塔拉：【你不是应该去做任务吗, 怎么倒头就睡？】 「因为我还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倒头就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刚有睡意就被吵醒的程晓玉嘟囔着, 不情愿地滚到床边，用堪比树懒的缓慢速度蠕动、爬行, 好不容易才缓慢地把自己挪下床, 开始手动探查房间。 不用鬼影兵团, 坚持下床勘察倒不是因为程晓玉有高尚的比赛精神，而是因为她现在用不了鬼影兵团。 屏幕内是摩诺的私人领域，是摩诺的主场，这里没有光也没有影，程晓玉在这里无法和在外面一样调动鬼影兵团。同样的，摩诺在程晓玉的影子里也会受制, 因为那是程晓玉的私人领域。 跳下床后, 程晓玉打了个哈欠, 在发现房间门被反锁后吗，立刻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去翻箱倒柜。 她抽中的那本书名一听就不太对劲, 现在门还被反锁，按照套路来说, 这个房间里应该会有男主单方面塞给女主、意图让女主不再逃跑的各色珠宝。 程晓玉想得是，既然触发了囚禁剧情, 那么按照惯例，接下来必有反覆逃跑的剧情。 第451页 虽然不能驱使鬼影兵团，但程晓玉恶魔的身体素质还在，揍几个人都是轻轻松松，所以她肯定可以熘出去，到时候就去把这些珠宝通通卖掉换钱住酒店。 摩诺可能是跟不知道哪里的文或者游戏学得颁布游戏目标，但以摩诺的性格，绝不可能是要求他们走原剧情，「完成剧情点」的判定应该非常宽松。 程晓玉决定到时候她就在这个别墅里杀个七进七出，来看看能不能完成「逃跑多次未遂」的剧情点。 如果不行，她就把这个副本的男主npc找出来揍一顿让他定期来接自己回去，或者干脆把男主一起绑出来再来别墅杀个七进七出，总有方法另寻僻径完成剧情判定。 而她一定要成为所有人中通关方式最有创意的那个！ 「怎么，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房间么，女人？」 可惜，还没翻到值钱的珠宝，紧锁的房门就被人推开，冰蓝色的瞳孔玩味地注视着程晓玉翻抽屉的手。 程晓玉是真的愣住了，她看着霸总那硕大的身躯、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毛髮和在背后甩来甩去的毛茸茸灰色大尾巴，不自觉地失了神。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霸总是一只穿着西服的布偶猫猫，还长得那！么！可！爱！ 「看样子你似乎迫不及待让我疼爱你了，不过今天不行，我还有点事要做。」猫猫霸总耳多弹了弹，用粉嫩肉垫的爪子拉了下有些嘞的领带，更多宛若云朵般蓬松的毛毛露了出来。 霸总猫猫伸出爪子轻轻摸上程晓玉的脸，程晓玉觉得自己按理来说是应该揍人的，但看着那粉嫩嫩的肉垫和软绵绵的白净猫爪...... 程晓玉抱着猫爪深吸一口气——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猫猫霸总嘟囔，伸爪在口袋里掏了掏：「怎么吓成这样......本来还想把这东西用到你身上让你听话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程晓玉瞬间抬头，警惕地看着猫猫霸总掏东西的那只爪子。 如果这个傢伙要掏出什么违禁药物，那即使是猫猫也要被重拳出击扭送派出所，这是底线问题！ 在程晓玉的警惕注视下，猫猫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被密封在塑胶袋里的——木天蓼。 程晓玉：「......」 木天蓼对猫咪，真是荒谬中又带着合理。 猫猫霸总显然将程晓玉的沉默会错了意，他，或者说它对程晓玉保证：「只要你听话，乖乖自己呆在这里，我就不会把这东西用在你身上的。我咪咪说到做到......」 话未说完，它突然被那一直乖乖坐在床上的「柔弱女人」拽到床上，粗暴地撕开了衣服，更多如棉花糖般蓬松的毛髮暴露在空气中，咪咪惊恐地看着那个一直温柔尔雅的女人如同变态一样将整个脑袋埋入了自己软乎乎的腹部，一边蹭一边发出恐怖的怪笑。 「桀桀桀，小猫咪~你勾出来的火你来负责灭！」 「你做什么！」 [解锁剧情点x1：进行密切接触] [解锁剧情点x2：在床上进行密切接触] 程晓玉听见系统提示音，吸猫吸得更起劲了，那夹子音和邪笑让塔拉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个生态学上的闺女如此又恶魔的天赋。 「像你这样的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姐姐吃掉的！！」 「你等等，你别过来！你别把口水蹭我毛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准舔我毛！你没资格舔我毛！」 在猫猫的世界里，舔毛是上级对下级的行为。所以在总裁咪咪的眼里，程晓玉吃猫头的行为无疑是大不敬。 猫猫霸总不是不想挣开，但这女人的力气真是该死的大，它多次想熘都被这女人揪着后劲皮提熘了回来，然后继续埋头勐吸。 「哈哈哈哈哈你还想反抗？你还想逃？你能逃到哪去？认命吧！你这辈子只有被我吸的份嘎嘎嘎嘎嘎！」 那疯癫的女人一边怪笑，一边撕开了她不知何时摸来的木天蓼，在咪咪绝望的目光中撕开了木天蓼的包装，残忍地将一包木天蓼都撒在了它的身上........ 门外的管家，听着房间内咪咪霸总愉悦的唿噜声和女人尖细的嘿嘿笑声，欣慰地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对其他僕人们说：「好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了。」 一位年级大的女僕也是热泪盈眶：「是啊，宅子里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 「这里面的人是谁？」 「你不知道？那是少爷前段时间亲自带回来的女人，说要我们当少奶奶伺候呢！」 「真的假的，少爷不是一直不近女色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少爷对这个女人可上心啦，每会少爷来找她办事，那声音大得我们在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呦，少爷竟然如此勇勐！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少爷这么沉迷？」 「我是你们那傻逼的爷爷。」 杰森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讨论声，黑着脸正在和自己的那块透明屏幕对峙。 「这个《黑.道总裁的独宠爱妻》是什么鬼，为什么我玩个游戏都要加班？」 虽然按照那些霸道总裁的行事作风，混个黑完全在情理之内意料之中，但杰森就是觉得难以接受。 他在屏幕外当黑.道大佬，来游戏里还要当黑.道大佬的金丝雀？ 当然，杰森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当那什么金丝雀的。他肯定会推翻那个傻逼男主然后自己上位，但是—— 第452页 这和他在现实世界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推翻帮派老大然后自己尚未，这对杰森而言根本不能叫放松身心，就是纯纯加班！ 如果只是单纯加班倒也算了，但接下来的剧情，估计还会把杰森的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埋入坟墓里，然后在上面疯狂坟头蹦迪。 「少爷您来了！」 「是，我们这就吩咐下去，在您出来前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听见门口佣人的对话，杰森当即把上面那些牢骚抛到脑后，为了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着想，决定放弃搜集剧情点，直接把这个副本当无双游戏舒缓身心。 「咔哒。」门被推开了。 一只宛若从童话世界里走出的巨大泰迪熊抱着几本书，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杰森原本要冲来人脸上煳的拳头放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只他很熟悉的泰迪熊。 虽然这只泰迪熊身上穿着因为贴和它圆滚滚身材，而显得特别可爱的西装，但杰森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只泰迪熊就是他曾拥有的那一只。 这只泰迪熊是以前从收容所带出来的，之后一直放在他的卧室。杰森早已过了需要泰迪熊陪伴入睡的年龄，于是在与家人相认，重新回到蝙蝠家后，杰森就将这只泰迪熊作为送给了摩诺。 憨态可掬的泰迪总裁拉着杰森的手往床边走，杰森顺着它的力道想看看这只泰迪熊想要做什么。 然后，杰森就被这只熊摁倒，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接着泰迪熊总裁在自己的膝盖上摊开一本五颜六色的书，用一种悠长而温和的声音念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叫做小马利亚的国家......」 ...... 达米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摆设陈旧但干净整洁的小出租屋内，手边放着一个篮球。 眼前有一块半透明屏幕，上面写着： [原作：《悍妻带球跑，霸总后面追》] [已完成剧情点（获胜条件）：0] 经过一次霸总副本，达米安倒是很快理解了自己是正是「悍妻」的身份卡，但带球跑？ 不懂中文梗的达米安拿起那个篮球摇了几下，又在地上拍了几个来回，怎么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篮球。 但为什么要带球跑？看文名的意思，那个弱智霸总还在追捕自己，为什么？ 达米安端详那个篮球，思考。 难道是这个篮球的内部暗藏玄机，刻了男主公司的商业机密？又或者是这个篮球有某种特殊意义，干脆是男主专门留给未来妻子的定情信物？ 「我投中啦！」 窗外的一阵欢唿打断了达米安思绪，他偏头望去，看见一群穿着球衣的少年在篮球场上欢唿。 再看向自己手中的篮球，达米安瞬间明白了！ 原文的女主一定是想要在篮球场上追寻梦想发光发热，因此拒绝了男主的表白，但男主这个自私到极致的傢伙却不顾女主的自身意愿，强行想将女主带走，变成自己的金丝雀。 为了追逐梦想，也为了逃离男主，女主这才会带上自己的心爱的篮球远走他乡，租了这样一个周围有篮球场的廉价出租屋！ 再说一次，达米安是一位热衷于青春校园甜甜言情的纯爱党，而这个男主的所作所为俨然噁心并触怒了他。 所以，在出租屋的大门被人踹开，气息冷冽的男人沖入门内时，暴怒的达米安抄起篮球对着男主的脸就是一个愤怒暴扣！ 第224章 番外 史蒂芬妮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眼前的半透明屏幕上写着她需要完成剧情点来获胜。 这也是那块半透明屏幕上唯一的信息，史蒂芬妮连自己是这个身份卡的原作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开场和达米安之前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史蒂芬妮是在办公室中央的老闆椅上醒来的, 难道她抽中的是同套路类型的小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新奇感就少太多了。 史蒂芬妮有些遗憾地从老闆椅上起身, 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是没有新意的重复套路，开始探索这间办公室。 在只等来了交接工作的工作人员后, 史蒂芬妮发现自己搞错了，她拿的不是女主剧本, 而是男主的剧本！ 毕竟......谁家女主会叫「尼古拉斯.赵四」啊！ 其实仔细回想, 游戏开始前也没有说过他们拿到的一定会是女主剧本, 只是确定是个组合副本。 作为下副本的一行人中除程晓玉外最了解这种文章套路的人，史蒂芬妮很快意识到：与可以等着男主npc上门推剧情的「女主身份牌」不同，拿到「男主身份牌」的她必定要主动出击寻找女主才能搜集剧情点。 想了下霸总文男主的这些操作，史蒂芬妮果断地决定放弃这条路。 本来一些霸总文男主的操作就很噁心很可拷了，不然他们一行人也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下副本虐菜。而作为一个三观健全的人，哪怕明知对面的是npc, 史蒂芬妮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摩诺, 我这本的男主有干什么冲击法律的事情吗？」史蒂芬妮选择直接对出题人喊话, 「如果有的话能给我换个角色吗？换成这个副本的女主就行，我实在是干不出来强迫弱者这种事。」 [你的人物卡目前为止的人生中都遵纪守法，而且你不是男主, 你抽中的是男配。] 第453页 听见这句回復，史蒂芬妮这才放下心。 毕竟在这种文里, 男配是正常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虽然不知道史蒂芬妮还不知道她所处副本的原作，但这种文里男配基本上都是一个作用——深情迷恋女主, 并称为合格的工具人和电灯泡。 她作为「男配」要走的剧情差不多也就是帮女主逃跑假死，或者帮女主惹男主吃醋触发后续剧情之类的，问题不大。 放下心来后，史蒂芬妮往那张昂贵的老闆椅上一靠，抬手一挥，十分霸气地让手下人过来给她汇报最近的情报，要「尼古拉斯.赵四」过去现在的人际关系，以及那些人的人际关系来寻找「女主npc」。同时也要最近和「他」同样社会等级的人的消息，八卦、秘闻和公告都要。 吩咐完收下后，史蒂芬妮想了想，又把后者的优先级提到最高。 既然是组合副本，就代表其他人现在也在地图里，只是彼此不知道对方在哪，史蒂芬妮觉得比起陌生npc，还是去和自己认识的人演戏或者看他们演戏更有意思。 他们一行人中，肯定是有人抽到「女主」或「男主」身份卡的，他们也一定有需要「男配npc」配合完成的剧情点，她可以和他们配合。 这其中，史蒂芬妮决定优先排除十岁的达米安，毕竟他还是个幼童，哪怕知道是在演戏，史蒂芬妮也没法对着他一米三的身高和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念男配深情台词，这刑过头了。 人不能，也不应该！！ 如果达米安拿得还是女主剧本，史蒂芬妮无法保证她不会先达米安一步，「失手」把那个男主npc打残甚至打死。 真情实感为么弟担忧的史蒂芬妮现在还不知道达米安已经在男主脸上正义暴扣了。 也不知道达米安那个副本的男主人设已经给操心的老蝠亲改成了篮球搜集爱好者，把达米安的那张任务卡搞成了手工篮球制造师，男主npc苦苦追着达米安的原因正是要求买他手中的篮球和挖墙脚。 想要完成剧情点的达米安当然不可能把篮球卖出去，也不可能去那男主npc的手下工作，于是「你逃我追」的剧情便能顺理成章地推进下去。 ...... 翻阅下属送上的资料时，史蒂芬妮依照优先级，先翻阅了这个副本里其他大佬npc们，换句话说也就是她的「情敌」们的资料。 然后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一些作者的脑洞。 为什么会有猫猫总裁？还是一只布偶猫，还叫「咪咪」？你们都不觉得会直立行走的猫咪很怪吗？除非让她摸一把毛不然她不信！ 那个泰迪熊总裁又是怎么回事？甚至它还是混黑的！一只憨态可掬泰迪熊玩偶是□□大佬？谁敢想！ 通篇看下来，四个男主npc，居然只有两个是人类，另外两个甚至不属于灵长类。 刚开始，史蒂芬妮还觉得这或许是摩诺的杰作，没准是摩诺为了保护他们的心灵进行了树洞修改，但仔细思考后又觉得应该不是。 摩诺对于程晓玉、达米安和杰森的偏心双标从不掩饰，也和他们那个被杰森戏称「无人生还」小团体中的另外三人一样，都默认自己是团队中的保护者，一直以来他对于自己三位同伴的保护措施都是一致的。所以如果是摩诺动的手，那应该是三个非人男主。 不过以程晓玉被霸总文荼毒的情况，她还真可能要求自己不要青少年保护模式，以求之后揍人虐菜得更爽........但程晓玉大概率是不会要求给杰森上这种青少年模式，毕竟杰森平时也会和程晓玉互相分享各种创人文学，以创死对方来取悦自己。 然后这两个无行缺德的傢伙被创后，就会将那篇旷世奇作发到除达米安和摩诺（虽然他可能已经看到了，但大家还是掩耳盗铃）以外的人手中，来创死别人，取悦自己。 甚至有时候某位意想不到的人也会加入进来。 不知道最早是谁摁群发消息的时候混入了一只大蝙蝠，也不知道布鲁斯一直没有吭声，甚至把这个小游戏的范围扩大了。 这就是着名的「创人守恆定律」。 直到某一天，惊恐万分的康纳找上提姆，如同被裹着氪石的魔法冰雹暴打一通的氪星茄子那样蔫吧，其他人才知道布鲁斯这个窥屏的闷骚老父亲不皮则已一皮惊人。 「完蛋了，我看见我爸在看超人卢瑟还有小丑的爱恨情仇文学。虽然他察觉到我在看所以迅速退出假装无事发生，但他不知道我已经记下了标题之后自己去搜了那篇文章。」 当时的康纳就像是听说恩爱的父母要离婚的孩子，急躁、悲伤而愤怒。 「虽然我可能不适合说这话，但我绝对不接受克拉克和卢瑟在一起！！如果他要因为卢瑟背叛路易斯，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还有小乔，小乔怎么办啊......我现在连夜去把卢瑟丢来你们阿卡姆来得及吗？」 于是众人直到了，提姆如果想的话，可以在五分钟内把赖床的布鲁斯从卧室拖到客厅并让他清洗过来。 为这项壮举做出卓越贡献的14斤彼得猫默默舔了舔爪子，觉得这个蹦床跳起来爪感不是很好。 ...... 史蒂芬妮选择直接问当事人:「摩诺，你有修改男主角的外貌吗？」 如果只是外貌被修改，那接下来的剧情就还可以正常推进。 [没有。]摩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我拿到的原作剧本就是这样。] 第454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要这么改，但看其他人现在都挺开心的，果然找布鲁斯帮忙是正确选择。 「这样啊，没事了。可能是我们的素材库混进来了一些作者写来练手的恶搞作品。」 摩诺不会说谎，史蒂芬妮也就没有怀疑他，只是嘀咕这年头的文学作品和人的xp都是百花齐放。 ...... 经常霸道总裁相处的朋友们都知道。在霸总文学里，十个霸总里有六个霸总会刻意隐瞒自己真正心上人的存在，剩下的那四个霸总则是找错了心上人。 同时，十个霸总里还会有八个霸总会是其他人口中「难以探查的、传说中的那一位」，剩下的两个霸总则是「连名字都不能提及、不知是什么形状的男人」。 因此，即使史蒂芬妮任务卡的社会地位让她的手下可以了解到比普通人不知道的一些秘闻，但总体来看能搜集到的资料并不多，可怜到就只有四张a4纸，还是单面列印。 史蒂芬妮捻起那四张薄薄的纸，嘆了口气，挪过「尼古拉斯.赵四」的相关信息，开始查阅她现在这个人物卡的家庭关系。 为了更加代入角色方便行动，史蒂芬妮埋头怒啃她这张身份卡的信息，还真叫她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首先，她知道这个身份卡的爹妈去全球旅游了，只剩下了她这个大冤种来打理公司，可以说是为「尼古拉斯.赵四」深情自虐式追求女主的男配道路扫清了妨碍者，让史蒂芬妮可以尽情地放飞自我，不用把美好的游戏时间浪费在家长里短的争吵上。 毕竟，要是男配女配有爹妈的话且负责、脑子不是光洁无恆的话，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女儿那样单方面付出，赔了时间金钱健康甚至前途以及全家姓名，去换一个不可能得到的、虚无的名分。 其次......史蒂芬妮看着手底下的那份情报，愉悦地勾起嘴角。 居然这么幸运，一下就让她找到了目标。 「吩咐下去，明天无论如何要让这个人来上班。」 ...... 「看来，即使没有我这位生活秘书的陪伴，尼古拉斯.赵四先生也度过了愉快而充实的一天。」 「莉莉丝.翠花小姐」看见史蒂芬妮在做什么之后，忍不住吐槽：「你居然在游戏里面打游戏，这和俄罗斯套娃又有什么区别？你不会摸了一天鱼吧？」 「那又怎么样，这里网速和电脑运行超快的，我都可以开最高画质。」史蒂芬妮说，「而且我可是尼古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这公司都是我开的，我上班摸鱼理所应当。」 「行吧，反正这又不是真的公司。不过说起来，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物卡的名字都那么奇怪，这个作者到底是想起华文名还是英文名？」 「谁知道呢，应该是像中西合璧吧。」 通关了的史蒂芬妮扔开手柄，伸臂撑在桌子上，看着她的小秘书，几个音节顽皮地在舌尖盘绕、吐出。 「不过，你应该也没想到有一点会去成为其他霸道总裁的小秘书吧，德、雷、克总裁？」 和霸总打了一晚上扑克牌的提姆脸色一灰，搓了搓手臂：「可别提了，我估计接下来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对『总裁』这个单词有阴影了。」 第225章 番外 史蒂芬妮可不吃这套：「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你要是真有什么阴影，早就弹出游戏了。」 本来就不是强制性的游戏，这个全息游戏的本质就是晚饭前的派对小游戏而已。 被拆穿的提姆也没不好意思，自来熟地顺史蒂芬妮桌子上的小零嘴往嘴里塞, 又在史蒂芬妮戏调的目光中咽下了没有一点味道的零食。 「你的原作是什么？」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你没看到悬浮屏吗？我的悬浮屏上写了我的原着。」 「我的悬浮屏上只是说要我搜集剧情点, 男配的身份还是我直接问摩诺才知道的。」 「摩诺？」 两人对视一眼，戳了下「游戏主持」,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个时空属于摩诺的领域，绝不存在「听不到」的问题, 所以只可能是涉及到了游戏发展所以摩诺不好回復。 这也是游戏开始前, 提姆等人教摩诺的应对特殊提问的处理方式。 摩诺是个在同伴面前几乎不会撒谎和演戏的实诚孩子, 而剧透这种东西并不局限与单纯的知道后续发展，有时候讲述着的语气和用词同样也算。 巧合的是，下副本的五个玩家里，四个人类玩家都是侦探技能和套话技能超强的类型，剩下的那一个非人类则对于摩诺十分了解。 只要摩诺一出声，基本上就算半开卷了。 所以提姆等人在下副本前, 特意和摩诺交代：为了避免剧透影响游戏体验, 只要玩家提出的问题不是会严重影响游戏体验的, 都不会进行解答。 那么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史蒂芬妮的角色有问题，或许涉及到了隐藏任务, 他们两个或许还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影藏任务的人。 提姆瞬间来了干劲：「看样子我们发现了宝藏，合作吗？」 史蒂芬妮没有任何犹豫地挥手击掌：「当然, 合作愉快，搭档。」 ....... 「我看过的华夏霸总文学不多, 但是........」提姆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翻阅四张a4纸，「为什么会有布偶猫霸总和泰迪熊霸总？作者和受众难道是福瑞控吗？」 第455页 史蒂芬妮：「大胆！你怎敢假定他人的xp！」 「我的错我的错。」提姆无奈地举起手投降，「你已经调查了一天，想必你对情报的了解比我还多。你觉得晓玉，杰森和达米安分别对应的是哪个男主npc？」 要搜集最多的剧情点，必须要男配或者女配的推动，这或许就是史蒂芬妮没有「原作」，而且行动自由度那么高的原因。 因为史蒂芬妮是所有人的翅膀，是推动其他人剧情点的关键「男配」，同时也需要别人来给自己推动剧情，所以为了游戏能够正常进行，史蒂芬妮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开局就被绊住手脚。 「除你之外，我目前没有其他人的消息。毕竟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这类男主都应该是非常注重个人隐私，并且各种手段藏起自己心上人的。」史蒂芬妮说，「但我有一个绝妙的注意，接下来我以现在的身份去见那几个npc，看谁身上的伤最轻，伤势最轻的那个对应的肯定是晓玉，最重的那个大概率就是达米安。」 「思路可行，不过其实不用全部约见，只需要约见那个叫x少的人形霸总npc就可以。」 提姆向史蒂芬妮展现猫咪霸总和泰迪熊霸总的照片，论据充分。 「谁会捨得对这么可爱的猫咪和泰迪熊下重手呢？所以我们只需要看那个人形的霸总被打成了什么形状，就知道他对应的人是谁，从而缩小猜测范围。」 如果打石膏的部位小于等于一处，身上有不严重但疼又丢人的伤，那九成概率是程晓玉。 如果打石膏的部位超过三处，且伴有多出砍伤划伤刺伤，甚至直接不能前来的，那九成概率是达米安。 计划很快拍板，史蒂芬妮一声令下，五分钟不到就得到了下属的回覆，说x总会出席下午的会议。 「当总裁的感觉真爽啊。」待下属走后，史蒂芬妮感嘆，「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难怪那些霸道总裁都闲的没事干，一个个都要死去活来搞对象来打发时间。」 「假的，都是假的。」真.总裁提姆露出一个来自灵魂的疲惫笑容，「不信你看我。」 「我知道你很忙，毕竟某人可是能直接在约会的时候睡着呢。」史蒂芬妮说，「你昨晚干嘛去了？我不信你一天晚上什么情报都没搜集。你拿到的又是什么剧本？」 「我们俩现在可是合作关系，我都把我搜集的情报和你共享了，你可不能装哑巴。」 提姆：「我是真没有那么多情报，我开局就被npc栓床上了。」 史蒂芬妮捂嘴：「这么刺激！但你既然触发了强制爱剧情，又是怎么跑出来的？按照一般套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五百平米的大别墅里寻死觅活吗？」 「因为那个男主下不来床了，现在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么丢人，所以屏退了佣人，我就直接熘出来了。」 然后提姆看见了要他来復工的简讯，想着过来拓宽情报网，不曾想直接撞上了老熟人。 在史蒂芬妮的催促下，提姆开始讲述他昨晚的奇妙操作。 ...... 「女人，你好狠的心。」霸总艰难地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盘腿坐在床边洗牌的少年眼皮都没抬一下：「是你自己说的，输一盘20个蹲起。」 「......」确实是他说的，可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一直这么游刃有余，每次都是他的牌先出尽然后出局。 看着提姆又洗好一副牌，霸总的腿肚子居然开始条件反射地抽搐。 他已经做了6组20个抱头蹲起，再这么不知节制下去，他明天怕是要废。 可这话他决不能主动说出口，他绝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体能不行！ 霸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就给提姆看透了。 「抱头蹲起坐得够多了，再来你的腿可能要废。」 抱头蹲起做多了对膝盖有损伤，如果姿势不对还可能会致残，这个霸总现在开始腿发软了，提姆自认也不是什么魔鬼。 「既然如此，就把抱头蹲起换成伏地挺身吧，一组50个。」 伏地挺身完了就是仰卧起坐，这么几个大连套下来，这个傢伙第二天必定起下不了床。 提姆可是下副本前研究过相关文学的，虽然时间并不多，但提姆并没有和其他人那样直接去看霸总小说，而是选择去华夏论坛搜华夏网友对霸总小说套路的吐槽和总结。 既然现在已经触发了「强制爱」和「逃跑被抓包」两个具体点，联繫健身教练般的运动爱好者霸总的行为，下一个能够被触发的大概率是「下不来床」剧情点。 和霸总打了四把扑克牌，赢得霸总怀疑人生后，提姆听着「解锁剧情点x1：在床上做游戏」和「解锁剧情点x2：在床上游戏的过程中大获全胜」的提示音，心中对于剧情点的判定范围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于是提姆迅速制定了了一个计划。 又没有要求谁下不来床，是吧？ 那这个酷爱锻鍊的霸总在今晚因为过度锻鍊导致肌肉过于酸痛，在床上躺一天，不是很合理的吗？ 面对「小娇妻」真诚提议的眼神，霸总的心里直打退堂鼓：「要不我们今天就......」 「啊，抱歉，是我错辜了你的体力。」提姆无辜地眨眨眼睛，努力扮演一位「纯洁善良又无辜的女主角」，「体贴」地说，「要是你不行的话，今天就算了吧。」 第456页 「谁说我不行！」霸总文理常见的那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萦绕在这位霸总npc的脑门上，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和怜悯！ 三个小时后，做了3组50个伏地挺身，4组50个仰卧起坐的霸总躺在床上彻底动弹不得，直接睡死了过去。 [解锁剧情点x3：第二天下不来床。] 「......大概就是这样，那傢伙睡得实在是太死了，宅子里的其他npc也不理会我，我一点情报问不出来。唯一得到的东西就是从他身上摸出来的『我』的手机。」 「这剧情点的判定有点东西啊。」史蒂芬妮摸索下巴，「而且为什么你的剧情这么健全？在我的印象里，这种剧情发展不应该会死单纯的打扑克啊。」 「最近华夏那边『发疯文学』挺流行的，可能是混进来了吧。毕竟很多『发疯文学』的背景也是古早狗血霸总文。」提姆说，「毕竟猫咪总裁和泰迪熊总裁都出现了，比起来我遇到的那个npc只是比起大部分的霸总文男主更守法一些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真要说的话，霸道总裁文学的特点就是有霸道总裁，至于这个霸道总裁具体要往哪个方向发癫，都取决于作者。」 「确实，而且现在这样能够跳出套路的剧情更有挑战性。」史蒂芬妮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提姆比划半天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拿过提姆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用自己的手机开始对照着打电话。 提姆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史蒂芬妮头也不抬：「追求刺激。」 「谁？你从哪弄来这个号码的。」 很快，电话被接通，传来一道隐隐不耐烦的男音。 「您好，n少是吧。」史蒂芬妮勾起唇角，把先照片发彩信过去，大声宣布，「您的女友很好，所以现在他是我的了！」 第226章 番外 「晓玉他们玩得很开心, 你确实没有骗我。」 作为这个空间的主宰，摩诺无需同蝙蝠侠那样用肉眼观测屏幕，就知道小伙伴们在这个副本里的小伙伴们玩得多么不亦乐乎。 「当然，我不骗小孩。」布鲁斯揉了揉摩诺的脑袋, 看着被分成四分的小屏幕里肆意游戏的孩子们, 即使在这个空间加了几天的班也乐此不疲。 「如果还有别的需要, 随时可以叫我。」 奉行餐前不吃零食的阿尔弗雷德本来要阻止自家老爷去厨房扫荡食物的，但在知道布鲁斯是为了给玩耍的孩子们缔造一个健康、符合年龄分级的剧本而去屏幕里加班几天后, 老管家毫不犹豫地给布鲁斯的干粮袋里又塞了一大把巧克力能量棒确保他可以靠这些食物度过至少两周。 原本只是想顺几条巧克力凑合当两天食物的布鲁斯：.......... 这还没算完，阿尔弗雷德转身又拿来了一大包零食和一碟小点心放到布鲁斯手里。 「这些是给摩诺先生的。」 奉行健康饮食的阿尔弗雷德一般是不会一次性给出这么多零食的, 但摩诺情况特殊。 一来, 这次他家老爷难得有时间有精力陪这么多的孩子们玩耍, 摩诺功不可没。而且摩诺一个人支撑那么大的虚拟世界和巨大运算量肯定是有消耗的。虽然摩诺明确表示这次是他不愿意收任何报酬，但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活一点表示都不给，那也太缺德了。 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摩诺本身的进食慾望和需求很低，虽然他几乎不挑食，但他一天吃的食物可能都没有彼得猫一顿多, 这还是他愿意吃的情况下。更多的时候, 因为知道自己饿不死, 如果没有人督促摩诺吃饭，他一颗米都不会吃。 虽不会影响摩诺活着，但这却导致了摩诺现在和同龄人比稍显瘦弱的体型, 以及其他人时不时投餵摩诺的习惯。可以说摩诺现在的健康的身形完全就是其他人投餵投出来的。 看着布鲁斯端着盘子上楼的背影，阿尔弗雷德不禁想起摩诺刚来庄园的时候, 那简直瘦得让任何一个慈爱的长辈都忍不住塞快糖，听说这还是其他仨孩子努力给他投餵的结果。 听杰森说他第一次见摩诺的时候如果不是摩诺本人的制止, 他当晚一定会带摩诺去医院急救，养过好几个孩子的阿尔弗雷德根本不敢想那是个什么触目惊心的情况。 程晓玉杰森达米安自身也是孩子，在照顾他人和自己上难免有纰漏。他们几乎顿顿外卖快餐的伙食听得阿尔弗雷德更是直皱眉，庆幸还好摩诺不是普通的人类儿童，不然之前严重营养不良，马上又被带着出去吃那么多高热量垃圾食品，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刚开始，阿尔弗雷德也会犹豫他是否该减少摩诺餐前投食，毕竟大多数时候摩诺并不会吃投餵的食物。对于那些能携带的小零食，摩诺几乎都会放进口袋，想着日后分给其他人吃，即使他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伙伴们都不会手下他的那份食物。 但在发现摩诺连达米安和布鲁斯做失败的饭都能面不改色地进食后，老人家就从此坚定不移地踏入了投食大部队。 多屯点也好，总比没有强。 ........ 「对，你们家所有的木天蓼猫薄荷逗猫棒我全都要拿下，猫条猫零食都给我各来一份........不，我不是开猫咖的也不是开宠物店的，我只是单纯想买回家屯着而已。」 「可您几乎把我家清空了。」宠物店店员不想放过眼前的这个潜在大客户，「如果您日后还打算大规模进货的话，我们可以给您优惠的，而且可以从厂里直接送货上门。」 第457页 「我真不是开猫咖的，我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我对象用的。」 宠物店店员看着那位年轻女性客人手里的最大号除蚤项圈：「这个......也是吗？」 现在小年轻玩得这么花了？ 程晓玉轻笑：「是的，它很需要这个。」 在遭受了程晓玉的狂暴吸食后，猫咪霸总怂归怂，却是不担心她要逃了，于是各项限制都给程晓玉放开了。 毕竟，现在想逃的是咪咪！早上它刚洗完毛，刚洗净蓬松洁白的毛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不等理髮师给它的大尾巴做好护理，咪咪就被这个被吹风机吵醒的女人发出桀桀怪笑逮住，当众又是一通蹂.躏。 原本被梳好的毛髮又被揉乱，程晓玉那双目赤红装若癫狂的样子还吓得咪咪又掉了好几根毛。 而它的属下们居然没有一个上来拦的，都在角落里说什么「少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我死而无憾」之类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它咪咪长到这么大，除了它爸妈，还没有人能舔它的毛！ 明明设想里，被抱在怀里梳毛的应该是它的亲亲小人类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精神被极大冲击到的咪咪总裁失魂落魄，但它在听到程晓玉要自己出门散步的时候，还是严厉阻止：「不行喵！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一个人上街太危险了！」 程晓玉沉默了一下，走到大理石吧檯前，抬起手往下重重一敲！ 咪咪惨叫一声炸毛沖了过去，闹脾气不想被人跟着保护也不能自残啊！ 但咪咪还没来得及拉起裂它家人类的手查看伤势，就看见大理石的吧檯开裂，在众人面前成了两节，跌到地上又摔成了三段。 而它养的人类的手，别说受伤了，连个皮都没破。 咪咪：...... 僕人们更加感动了：「太好了，有夫人在，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少爷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咪咪很想炸毛，分明它才该是这个族群的捍卫者。但它看见地上四分五裂的大理石板....... 咪咪总裁猫猫嘟囔了一声，从毛毛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仅剩半截但依旧挺立的吧檯上： 「你的卡，随便花，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打电话叫我过去。」 「东西买多了不用自己提，不想人跟着就打这个号码，会有人帮你拿回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在猫里也一样。 ...... 程晓玉拿到手机和卡后，谢绝了管家团队和保镖团队的贴身护送，只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接着就一头扎进了宠物店里开始扫荡猫咪用品。 买项圈不是程晓玉的恶趣味，她是认真想给猫猫总裁做驱虫。 那么大的一只猫天天在外跑，毛还那么长，带回点小生命的可能性太高了，昨天从它毛茸茸的大尾巴里捻出三片破碎的落叶时，程晓玉说什么都得给那只大猫套个驱虫项圈。 「另外几个型号的驱虫项圈也给我包起来吧，还有驱虫药水也要，要最强的。」 那么大一只猫可能单驱虫项圈不够用，那就是驱虫手环驱虫脚环还有药物驱虫一起上阵，绝对不能让跳蚤有可乘之机！ 「客人，那些药水是给宠物用的，人的皮肤不能直接接触也不能喝啊！」 一听要买药水，店员也顾不得什么尊重他人xp了，人命关天！ 程晓玉解释：「不是给人用的，给我对象用的，它是猫。」 店员小姐姐狂摇头：「我是说您对象身份证上的种族啊！」 程晓玉无语了，掏出手机给他看咪咪总裁的照片，布偶猫总裁的照片让店员小姐姐一下看直了眼：「这是......兽人！？还是布偶猫猫兽人！好可爱！」 「天啊它的毛一看就保养得很好，好想摸......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没事，喜欢可爱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 程晓玉心想，以前看小说里那些霸总一路面就有小姑娘神魂颠倒，当时吐槽不符合现实，现在看来并不是。 就算不是布偶猫猫霸总，杜宾犬霸总、缅因猫霸总、豹猫霸总也可以达到差不多的效果。说白了，只要霸总不是人，一切就都合理了起来。 「劳烦您帮忙包一下，刷卡结帐......外面怎么了？」程晓玉拧眉，看向外面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张望的路人，那边一定有事发生。 「您好，您本次一共消费——」 「滴。」 「帮我包好，等下会有人过来拿的！」 程晓玉没给店员小姐姐说完话就迅速刷卡冲出门外，像入了瓜田的猹一样灵活走位，朝着人群注视的方向挤去。 在游戏副本里有事发生，那不是主线任务就是支线任务！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程晓玉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打架的动静，人群密集人声嘈杂，程晓玉只能模煳知道正中心的人似乎是在争什么东西。 突然，一直闷头往前面挤的程晓玉听到了几个模煳但熟悉的音节，立刻大喊：「借过借过！我是里面人的姐姐！！」 周围看戏的人一听还有正主，赶紧挪开身子给程晓玉让路。 于是程晓玉终于看见了看见了正中心的情况........ 达米安在和一群男人当街抢篮球？？？ 程晓玉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第458页 你们为什么要在大街上打球？是这周围没有篮球场吗？ 周围不知道哪个吃瓜群众嚎了一嗓子：「这是你们谁的姐姐？」 剎那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程晓玉身上。 程晓玉战术咳嗽两声：「怎么回事，为什么当街抢球？」 「那个篮球是我的！」达米安的怒容让程晓玉幻视猫猫霸总炸毛，从他身上的灰尘和对面人脸上的淤青俩看，很显然他刚才已经打了一架。 「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昨天找上门来就要抢我的东西，被我打出门去后今天带了一堆人来堵我。」 「你是『她』姐姐？」对面那个端着篮球的男人拧眉，「『她』不是孤儿吗？」 怎样，孤儿就是霸总文女主常见配置，你有意见啊？ 程晓玉：「他是不是孤儿暂且不提，你想要我弟弟的篮球是吧，你家有没有温泉池子？」 男人嗤笑一声：「自然是有的，我名下又好几座温泉酒店和温泉山庄，这个球给我，我马上就把产业寄到你和你『妹妹』的名下。」 「你的温泉是绿色的、几千年没换过水的吗？」 「当然不是，我的酒店和山庄都是最高配置，定期清洁。」 「你的温泉体验会泡了以后让死人都能跳出来发疯逃离吗？」 「当然不会，我们做的可是高端服务。保准客人泡了池子会爱上那种感觉，再也不愿意出来。」 程晓玉抬脚就踹了上去，直接把男人踹飞出去撞倒一片保镖，她稳稳接住落下的篮球：「都没有你还敢抢我家小孩东西？」 第227章 番外 程晓玉把球往达米安怀里一放, 抬脚就要和对面那傢伙上演街头霸王，却被达米安拽住了。 达米安：「你把我的对应npc打死了，我怎么刷分？刚刚那番拉扯让我解锁了剧情点。」 虽然有人为自己出气很爽，但是达米安也没有忘记自己和小伙伴本来的目的, 他压低声音： 「清醒点, 还记得我们这是在玩游戏吗？你把主线剧情npc打死了要怎么推剧情？」 程晓玉脚步一顿。 她倒是还记得这是游戏, 不然对普通人下手不会这么狠，但她确实忘了需要npc推剧情这回事了。 于是程晓玉撸起袖子, 眼中爆发精光：「没事，反正他死了不会影响我推剧情。」 在这里让这个npc下线, 她就稳赢达米安啦！ 达米安怒目圆睁, 赶紧拉住程晓玉的胳膊：「卑劣的手段！你给住手！」 话音刚落, 提示音响起：[程晓玉，达米安解锁剧情点：你们不要再打啦！不要为我打架啦！] 程晓玉：........ 达米安：........ 程晓玉：「.......虽然我没看过我两个原作，但原剧情肯定不是另一个小说的女主暴揍另一个小说的男主。」 达米安：「判定模式很宽松，看来无论男女身份，只要完成了就可以。」 既然如此。 真假恶魔崽子相视一笑，如果让杰森看见这两人此刻的神情, 一定会迅速凑过来说「搞事是吧, 带上我」。 可惜杰森现在看不见, 因为杰森正忙着给泰迪熊总裁缝伤口。 「你就出去一会儿，就被人拉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杰森咬着线头，把泰迪熊破口处脏掉的棉花剪出来再填进干净洁白的新棉花, 选择了与泰迪熊布料相近颜色的线，稳准狠地快速缝合泰迪熊身上的伤口。 整个过程中, 虽然泰迪熊一声没坑，但身体会微微颤抖, 很显然它是有痛觉的。 这还一只活生生的泰迪熊玩偶。 这体验太奇妙了。 给活玩偶缝合伤口的杰森想。 昨天晚上这只泰迪熊念了一个小时的小马宝莉故事就出去了，杰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想明白这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森还特意问了摩诺是不是改了剧情，但摩诺说他拿到的原作就是这样的泰迪熊总裁，他只是照着杰森给他的那只泰迪熊抄了个样子。 摩诺看了眼旁边的布鲁斯，补充：[可能是作者的个人爱好，或者内心深处的渴望吧。] 布鲁斯为了搞出这个巨大的游戏副本剧情两天两夜没睡，摩诺劝了也不听。 摩诺不是没提出过下手帮忙，但布鲁斯坚定拒绝了，他可没忘记摩诺才是这帮人中年纪最小的。 但杰森此时并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他因为摩诺的回答而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一只无辜的泰迪熊生出如此歹念！」 布鲁斯：....... 哪有什么歹念，不过是一个放心不下小孩的老父亲罢了。 面对杰森的提问，泰迪熊偏着头——杰森猜测它应该是想做梗着脖子一类的动作，但可惜它没有脖子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它还在敬职敬责地说着它的霸总台词，但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杰森一挑眉，戳了下它露出的棉花，泰迪熊玩偶疼得倒吸一口了气：「你看看你这情况，你确定你有资格说这话？」 泰迪熊霸总倔强地说：「这只是意外，无论如何，我都比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有资格。」 「你说你很懂？」 杰森嗤笑一声，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眼下被挑战了专业，还同行被质疑专业水准，这谁受得了？ 第459页 「既然如此，我来考考你。假设你只有一个人没有团队和队友，你要如何在一个满是大小□□的区域拿下一块地皮？」 泰迪熊总裁：「我会先从一个不大不小帮派的底层做起。一边搜集周围帮派的产业、分布范围和信息，同时在这个小帮派里建立威望，夺取......」 杰森无情地打断它：「然后开化寺帮派吞併，是吧？你知道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吗？」 「我会砍下那片区域里所有帮派副手的脑袋，然后聚集那帮傢伙，把他们副手的脑袋丢到桌子中央，告诉他们如果不每月给我交保护费、听从我的安排，他们的脑袋也会出现在袋子里。」 「一夜之间，你就可以成为那片区域新的掌权者，根本不用那样弯弯绕绕。」 泰迪熊老大仰头第一次正视这个「女人」。，黑色塑料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杰森，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玩笑的痕迹。 但它註定要失败，因为杰森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讲述的不是一个建议或方案，而是自己的真实经歷。 半晌，泰迪熊老大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样做......太过显眼，很难回头。」 「早些年管得松的时候，你这样做没有问题。但现在不行，你如果搞得这么大，你势必要暴露在套多人眼前，这样你日后就不能翻白了。」 「我不需要。」杰森冷声说，「既然准备踏入黑暗，吃黑.道的饭，就不该想着洗白。」 今天要走夜路，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泰迪熊总裁突然笑了：「你比我现在的副手更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绝不不止于此。」 「如果你想的话，你会取得比我更辉煌的成就，你或许会成为像『阿尔.卡彭』那样传奇的人物，你有这个才能，有这个潜力。」 「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如果你和我的年龄相差有二十岁左右，我一定会选你作为我黑.道事业的继承人，无论你是否有我的血缘。」 ...... 「等等，我没输入过这句话。」屏幕外的布鲁斯无法淡定了，怎么这年头连个npc都要挖他墙角！ 摩诺瞅了眼数据：「这是这个npc的ai逻辑自己验算、得出的结论，为了追求真实，我在原因人设逻辑上又给这个玩偶npc添加了□□老大的思维数据模组。」 「你主要输入了谁的思维数据模组？」 「占主要的是黑面具、企鹅人、罗马人的思维数据模型，他们还活着又离得近，探查很方便。」 布鲁斯又问：「刚才泰迪熊npc说出那句关于继承人的结论时，谁的思维数据模型波动峰值最高？」 摩诺查了下：「黑面具。」 黑面具是吧，很好。 布鲁斯攥紧拳头。 罗曼.西恩尼斯，你也想拐我儿子是吧，给我等着。下次你再以「保外就医」名义出来搞事的时候，被我抓住一定让你好看！ 黑面具和企鹅人因为触怒瘦长鬼影遭遇直接针对追杀，以为自己被开了猎杀模式，以至于二人到现在还不敢越狱。 但以二人的地位和金钱而言，想要给自己谋取一些福利并不困难。 他们首先是让自己的律师想办法办法给自己打官司减小刑期，又是各种想办法走关系、打报告把自己移到黑门监狱。 毕竟阿卡姆那地方真的太闹了，三天一创五天一炸，还有狱友时不时越狱、挑衅、嘲笑、发癫甚至吃人，真的非常影响他们这些事业型反派的日常工作。 接着，他们试着给自己申请了保外就医，在心惊胆战呆了一天发现没人追杀后就开始放飞自我。 他们的放飞自我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第三天界外就学的程晓玉和摩诺回来后得知此事，当天晚上摩诺就在他们窗外散了三十分钟的步，天亮后黑面具和企鹅人就非常自觉地回去了。 但因为这次没被揍，企鹅人和黑面具认为自己发现了可乘之机。他们时不时就申请保外就医出来处理事务、巡查产业或者干熘达一圈，在三天内必定会自觉回到自己的那间豪华监房里，把蹲监狱硬生生过成了住宿和长期居家办公。 不过他们俩毕竟是在蹲监狱，没法和以前在外面一样快速、实时掌握动态。加上红某人得到了哥谭市犯罪皇帝小丑「自杀」的第一手资料抢占先机，在其他哥谭势力想要从小丑的死亡上分一杯羹的时候，杰森都已经快把羹喝完了，甚至还仗着自己吃得多，开始抢他们碗里的肉，开始踹人。 要不是杰森本人志不在此，加之他良心未泯，混帮派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给哥谭底层人民更薅的生活而非搞钱搞权，他在□□方面的前途将不可估量。 老父亲布鲁斯：成为黑面具儿子然后当哥谭□□最高大佬这种事情，不要啊！！！！ ...... 提姆：「先生，您迟到了。而且您和我老闆见面却戴着口罩墨镜，这是否不太合适？」 「抱歉。」对面来的霸总沉声说，「我的脸受伤了，实在不适合在大众露面。」 「话不是这么说的，x先生。」史蒂芬妮坐在会议室主位上，压迫感十足，「我十分重视这场会议，为此还特别清空了会议室。但在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及其秘书的情况下，你还把自己全身都遮住，我哪里知道和我谈生意的人是谁？你莫不是觉得我尼古拉斯，是个很好煳弄的小角色？」 第460页 「当然不是。」被称作『x』先生的人很快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墨镜，「我方也十分重视这次合作，只是您看，我这伤势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 确实。 史蒂芬妮和提姆理解地点了点头。 任谁脸上顶着那么大个圆形红印，还被拿笔画了那么大只王八，都不会有露面的勇气的。 第228章 番外 「不好意思小姐姐, 借支笔，之后会还你的。」 早些时候，商业街上正面抢球霸总的程晓玉从旁边有白板写售价的摊位上顺走了一只油性笔，在抢球霸总即将爬起来前把他揪着衣领拽起来又狠狠地砸在地上, 踩着他的胸口往他脸上画了一只大大的乌龟, 然后向周围人大声说。 「这傢伙是个尾随我弟弟多日的变态！各位可以随便录视频, 让更多人看看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真是人渣！」 听见程晓玉的话，周围人看向地上挣扎的霸总的眼神越发不善, 七嘴八舌地开骂。 「这么多人围堵一个小姑娘，还当街抢人, 要不是这小姑娘反应快刚才就要给你们拽走了, 你当这是哪？」 「什么, 当街抢人？这不是变态，是人贩啊！！」 「人贩子？！人贩子该死！」 之前达米安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动作太迅速激烈，周围群众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现在一听原委，周围群众全都坐不住了。 「不用还了。」 程晓玉顺笔的摊主是两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同为女性, 她们对于这种当街抢人、多日尾随他人的变态没有一丝同情心, 此时听见程晓玉有整治这个人渣的意思, 巴不得拍手叫好。热心的女孩们还把身下的者凳叠好，「不小心」放在了程晓玉一探手就能抓起来的角度。 「不是！我不是人贩！」 抢球霸总也慌了，「我只是要带我老婆回去, 我抢的是我孩子啊！」 程晓玉和周围群众的cup一下给干烧了。 为什么走向突然从刑法走向玄法？ 达米安啐了一口，把手里的篮球举起来：「这篮球是『我』做的, 这个神经病说这篮球被开了光有灵，又说什么大师说他未来孩子的灵附身在这个篮球上。」 「他说篮球上附着的灵是他命中注定的孩子, 这篮球是我做的，所以他要把我带回去结婚，我说他有病，我和这个篮球都不会给他，他就动手了。」 程晓玉：？？？ 这走向为什么往玄幻发展了？是我不懂最近的网文潮流了吗？ 现在已经流行在霸总文和豪门文里掺玄幻要素了吗？ 周围群众大多也和程晓玉一个想法：「这不扯呢！篮球怎么可能是孩子！」 但也有人半信半疑：「可是泰迪熊玩偶都能当□□大佬了，兽人组也出现了，那边甜蜜冰城跳舞的雪人玩偶都是活的在打工，篮球有生命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对！」程晓玉和达米安木然地看着一只雪白圆润的雪人玩偶举手跳出人群，它身后还跟着好几只大的玩偶，「别被这个傢伙带偏概念！不管他和那个篮球什么关系，这傢伙当街抢人是事实！还是带了十几个人当街抢人！谁知道他是不是现场编的理由！」 「就是！」一只熊猫玩偶挤开人群飞扑上去把抢球霸总和几个报表一起压在地上，周围的大玩偶全部飞扑上去压制其他想要拉架的保镖，「你少扯我们器灵族下水，什么藉口都不是你当街绑架人的理由！」 「人贩子就是人贩子，别想抹黑甩锅我们少数民族!我们器灵族没爹没妈的，还要你来装大尾巴狼？」 一个戴着耳机背着背包的企鹅玩偶炮弹一样创飞一个要对熊猫玩偶挥下电棍的保镖，在他身上疯狂蹦跳。 「靠！老子本来要送外卖的，但我他妈外卖超时都要揍你这个人贩子！」 程晓玉听见企鹅玩偶的耳机里说：「什么，人贩子？！这单我点已送达了，外卖小哥你不用送了，帮我那份一起揍！」 然后企鹅玩偶踩得更用力了，那踢踏舞的姿态让程晓玉以为自己在看现场版《快乐的大脚》和巨大版的《玩具总动员》。 玩偶们人少，对上训练有素的保镖只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时间一久优势将去，程晓玉和达米安哪可能看着帮忙的玩偶被打，当即就要冲上去加入战局，却又被海量的群众挤出了中心位置。 围观群众和程晓玉达米安一个想法，憨态可掬的玩偶都上了，自己不上那还是人吗！ 当即有傢伙抄傢伙没傢伙提拳就上了。 「小姑娘，快带你妹妹走。」一个橡皮小黄鸭扑腾到程晓玉肩膀上，小声说，「那个篮球是真有灵，要是警察来了给你们定情感纠纷后面就麻烦了。这里交给我们，你们赶快有多远跑多远。」 小黄鸭羡慕地看了一眼那个篮球，达米安看见它的下巴上有一条划痕：「我们大多数都是被主人丢弃丢失的玩具，希望你们能.......稍微稍微善待这个同族。如果你们不想要它了，请把它放在收容站吧，垃圾堆太冷了，还会可能有锋利的垃圾戳破它。」 达米安抱紧了那颗篮球：「我会的。」 在橡皮小黄鸭的指挥下，程晓玉和达米安抱着那颗篮球从商业街的各种偏僻小道离开了混乱的现场，一路上他们注意到小黄鸭在刻意带他们避开摄像头。 第461页 「顺着这条路一直跑就是一个停车场，停车场左转的路口容易打车。」橡皮小黄鸭扑腾着翅膀，「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们保重。」 「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谢谢。」程晓玉告别小黄鸭，带着达米安直接坐进一辆黑色的霸总文常见迈巴赫，对着司机说，「快点回去，可能有人追。」 这是咪咪总裁安排给程晓玉的司机，因为她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并未跟随而是和车一起在停车场待命。 这个司机一听「少夫人」可能遇到危险，一脚油门迅速飙上80迈，四个车轱辘几乎离地，转弯即漂移，达米安手里的篮球都差点给甩脱手。 这位外表平平无奇的四十岁中年人硬是把这两辆调奢华有内涵的迈巴赫开出速度开出精彩，开出了蝙蝠战车的速度与激情。 凭藉多年看霸总文的经验，程晓玉确信那个现在都不知名字的抢球霸总接下来肯定要穷尽手段追寻达米安和篮球的下落，她和达米安拿着的显然也不是那种千金大小姐型的女主剧本，想要对付一个发狂追「妻」追子的霸总难度非常高。 但是，在这个混合副本中，抢球霸总并不是唯一的霸总，俗话说的好，要用霸总来对付霸总！ 上啊，咪咪霸总！ ...... 确保两个人都离开现场后，橡皮小黄鸭拿飞到一个阴暗的墙角对着砖块敲了几下，砖块移开露出一块小屏幕，点进一个全黑的头像： 「老大，有人在我们的地盘闹事......」 「对方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你处理的很好，先带被打伤的弟兄们先去治伤吧，费用我报销。」 泰迪熊霸总挂断手机，起身前对杰森说。 「有人在我名下的一条商业街当街掳掠女性和儿童，被我的手下阻止了。但这件事闹得很大，警察都来了，现在那边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对方可能很有来头，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在它的地盘上闹事，还要越过它把事情压下来，当它死的不成？ 杰森本来没什么兴趣加班，但在听完大致情况后也跳了下来：「我和你一起去，我最噁心这种欺负弱者的残渣。」 泰迪熊总裁想了想：「也行。我正好带你了解一下我名下的产业和势力。」 无论日后杰森是否打算和它当同行，泰迪熊总裁都决定要带着杰森见认一认自家的势力，这样如果哪天遇到危险也知道找谁求助。 它可和那个变态n少不一样，找到心上人后满脑子想得就是把人栓房间保护加囚.禁，理解你想保护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对象长啥样，但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栓房间，就不能学一下隔壁那只布偶猫一样把人娶回去放在大屋子里好好养吗？ 你难道缺那点钱吗？！ 要不是泰迪熊总裁手现在和对方还有些合作关系自己手上也不是全干净，以及最重要的没有拿到关键证据，它早就一通电话举报非法监禁把n少送局子里了。 即使在人类社会混了这么多年，泰迪熊还是难以理解一些人类的思维。 泰迪熊总裁真就搞不懂了，明明有些人类不是混黑的，但为什么思想和手段比它这个混黑的还要刑？ 它只是为了搞钱和搞地盘，但那帮人就是纯纯发癫。 这些人类和它这个棉花填制的毛绒玩具究竟谁没脑子啊？ 「my little pony~my little pony......」 《小马宝利》再次响起，泰迪熊总裁再次掏出兜里的手机：「餵？」 「泰迪熊，我要你帮我做件事。」电话对面嘶哑的男声中蕴含着一股偏执，「你必须帮我做到。『她』逃了，有人抢走了『她』！我要你去杀了那个混蛋！」 「尼若知，我不是你手下的马仔，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泰迪熊一听就知道对面在发癫，「你和你手下的人是死绝了？还是说你其实是真的弱智？」 「叫我n少！」 「哦。」 「是『尼古拉斯.赵四』夺走了『她』！」对面的男人继续低吼，「那个贱女人，我就知道只要『她』还放不下那个狗男人，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更新裙八148169六3他有什么好的，居然让她那样耍小心思逃离我！」 「因为你口中的那个『狗男人』没有把『她』像宠物一样拴起来，也没有得不到就羞辱『她』。」泰迪熊霸总冷声说，「别沖我吠，我对狂犬病毒过敏，没准『她』也一样。」 「这次是真的！『她』还回那个小三的公司去上班了！」 「那就叫上班，你个傻——」泰迪熊总裁勐然意识到杰森也在听，便稍微变换了下措辞，「在你眼里只要是个雄性生物接近『她』就是和你抢女人，我建议你追求爱情前先去治癒病情。」 「不，这次不一样！」 n少嘶吼，「那个金髮的混帐发照片挑衅我！『他』肯定是知道我现在下不了床，故意的！」 「你下不了床？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又强行拉着人打扑克牌赌谁输了就100个高抬腿？」 「没有，这次是蹲起、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她绝对使诈了，整个晚上我就没赢过！她一定是为了见那个男人而刻意诈我！」 第229章 番外 「如果你连自己处理这件事的能力都没有, 你也没有资格和我继续合作了。」 面对n少的无能狂怒，泰迪熊总裁直接挂断了电话，揉了揉软绵绵的脑袋。它觉得脑袋里的棉花都在突突地跳，仿佛多说一句, 它的智慧就要跟棉花一起漏出来飞到窗外。 第462页 「那傢伙的女友是怎么回事？」杰森兴奋不已, 本来他就在想要怎么在这个组团副本里找齐其他的队友, 这通电话真是有了瞌睡送枕头。 还有什么比人在床上坐，情报自己送上门来更爽当时事情吗？ 看和霸总打牌一晚上没输这个前置条件, 首先就可以排除程晓玉。 程晓玉的牌技烂到每次杰森达米安和她打牌的时候，比的从来不是单纯的胜负, 而是比谁能控牌, 程晓玉赢的次数多还不让她发现。 毕竟, 让程晓玉赢比让程晓玉输更具挑战性。 再看这位霸总与「女主」一晚上的活动是打牌而非打人，他所对应的那位「女主」首先就可以排除达米安。 既然如此，对面那个「女主」不是提姆就是史蒂芬妮了。 「那傢伙脑子有病。」泰迪熊总裁直言，「他刚开始把这个现任『女友』当白月光的替身情人，订协议说让人姑娘扮演他的白月光陪他。然后前不久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回国了，人替身姑娘就按照一开始的协议说要分手断关系。」 「按说好聚好散到这结束分手, 大家都体面。那白月光回来就结婚了, 然后这个失心疯的弱智就反而不给那替身姑娘走了, 把人关起来。人姑娘肯定不乐意就要跑，他又在拿搞事。关键是这傢伙瞒得还特好，我都是他前几天喝酒的时候说漏嘴才知道的.......你说这事闹的, 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哪个是混黑的。」 杰森不理解：「那他如果这么爱白月光，为什么不直接去抢白月光的, 反而盯着这个替身姑娘祸害？」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泰迪熊总裁嘆息，「因为那个白月光的结婚对象也是个有手段的, 而且这个弱智觉得不能伤白月光的心，又说什么替身姑娘用了小手段让他看白月光都是替身姑娘......就是移情别恋自欺欺人，还持强凌弱，哪有那么多理由！」 杰森：终于对味了，这才是霸道总裁狗血文的味！ 果然只是他抽到的这个剧本比较童话，是他手气的问题。 和程晓玉他们汇合后，找个机会去提醒一下史蒂芬妮或提姆吧，赶紧把那个坏事的傢伙解决掉。 泰迪熊总裁看杰森陷入沉默，还以为「她」是在为那个「女孩」担心：「别担心，那姑娘不会有事的。依照我对尼若知那傢伙的理解，他肯定是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对面所以才会找我。这证明那姑娘现在很安全，那弱智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她。而我也不会去接这种事情。 ...... 送走x少后，史蒂芬妮和提姆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这个x少身边事最近24小时内遇到的事情，着重搜查和「球」有关的。 调查比他们所想的顺利了太多，因为网际网路上关于这位x少的新闻铺天盖地： 「震惊！x少竟当街强抢民女！」 「x少自爆已有一子！」 「x少与篮球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 早上程晓玉唿吁让围观群众们拍摄的视频派上了用场，于是史蒂芬妮和提姆很快就知道他们的小弟弟达米安成为了一个篮球的妈，并且在程晓玉的帮助下成功带球跑了。 提姆看着那个在x总保镖背上跳踢踏舞的企鹅玩偶，神情复杂：「这混得也太杂了吧。」 史蒂芬妮：「别挑刺了，毕竟是混合了好几本小说的世界，要素杂乱一点很正常。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起码逻辑能够自洽。」 提姆想了想也是，毕竟比假定作者xp更难的就是假定作者的精神状态，摩诺很可能融合游戏副本的时候多吞了几本书，那就是好几个无法假定xp和精神状态的作者。 在这种前提下，眼下这种情景还能如此健全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屏幕外的布鲁斯慈爱地看着这一切：傻孩子，哪有什么万幸，不过是有人在为你们负重前行。 史蒂芬妮：「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达米安和程晓玉在一起，那么问题来了，杰森呢？」 他们敬爱的二哥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总不会真被关起来强制爱了吧。」 「大晚上的不要说恐怖故事。」史蒂芬妮随口而出的猜想让提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我是杰森，我会优先去找晓玉和达米安，毕竟他们最显眼。」 史蒂芬妮：「达米安对应的人确定了是那个x少，程晓玉和杰森就应该是分别对应了那只布偶猫和玩偶熊，他们俩的剧本画风应该是最阳间可爱的，谁忍心对那么可爱的猫猫和泰迪熊下手呢？就连达米安都做不到。」 提姆：「杰森也可能是故意隐藏了行踪，毕竟这个组队副本里还存在竞技要素。」 史蒂芬妮：「那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先把他揪出来，省得我们比到后面的时候他杀出来抢分。」 「我们先想办法和达米安晓玉汇合，我们先互帮互助把完成的剧情点堆上去。我们四个人一同发力不怕比不过他一个。」 在混合乱杀的竞技游戏里，这种阴暗蹲角落随时可能使暗招的老六是要被大家集火的！ ...... 「你这是谋杀亲夫！！」咪咪总裁只哇乱叫地要冲出房门，「非礼！你们这是非礼！」 「别白费力气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程晓玉邪魅一笑，手脚上阵把布偶猫锁在地上。在咪咪总裁惊恐绝望的目光中，达米安拿着一大把滴剂走上前来，扒开它的毛髮—— 第463页 「不！！！！！！」 咪咪总裁奋力挣扎，轻飘飘的猫毛像蒲公英般飞散。达米安险些以为自己误入杀猫现场。 「安静！只是驱虫又不是绝育你再叫什么？」程晓玉表情狰狞，「我问过了，你早就该做驱虫了但一直拖着不做。我告诉你，今天这个驱虫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不远处的管家看着这猫毛纷飞的一幕不禁感嘆：「少爷一向擅长隐藏情绪，这是我第一次目睹他如此失控的样子。」 达米安忍不住：「那以前你们是怎么给他驱虫的？」 「在少爷睡前的羊奶中加入三滴强效镇定剂。」老管家语气正经得就像是在谈论煎松饼的翻面时间，「可惜后面少爷发现了端倪，宁愿去外面买羊奶粉自己沖也不肯喝我们为他泡的了。」 达米安：「......」阿尔弗雷德和这位管家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达米安刚在这只巨大的布偶猫身上滴完驱虫滴剂，就听系统提示音：[达米安完成剧情点：违背自身意愿被多人玩弄]。 即使知道这也是古早霸总文里的一个超级虐心虐身片段，程晓玉和达米安同时脸黑了。 当然，在蝙蝠老父亲的强行介入下，这部分剧情已经变成了「和打篮球的霸总发现缺少一个队友，于是强行让女主加入一起打球」，绝对的绿色健康。 不过这些健康绿色的修改，程晓玉和达米安目前还不知道。 达米安面如锅底：「我要杀了那个人渣。」 「别这样。」程晓玉狞笑，「那种人渣一下搞死真是便宜他了，要我说我们就该把他先【哔】后【哔】，再【哔】，最后【哔】。让他自己也感受一下是个什么滋味。」 屏幕外的布鲁斯一口红茶喷了出来。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咪咪惊恐地瞪大双眼：「这是犯法的！」 那只混黑的泰迪熊都搞不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第一次从程晓玉口中听到这些词彙的达米安：「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这些等下你从哪学来的？」 「成年人的粉色快乐app，还有欧美文学快乐红白网。」程晓玉正色道，「放心吧，我就是口嗨一下不会真的实施的，我不能让如此骯脏污秽的玩意荼毒摩诺的眼睛。」 达米安神情复杂地问出了自己和自己屏幕外亲爹的心声：「所以难道在别的地方（外面），你真的会搞出这种......操作吗？「 程晓玉用沾满猫毛的手摸了摸他的头：「所以你和杰森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怕，不然我将会对照着各色网站上的非全年龄向文学，让那个人渣体验一下地狱酷刑式套餐哦。」 摩诺实施插话：[晓玉应该不会让我参与，但我会让伤害你们的人活着，以确保它们的痛苦永不消退。] 达米安：「......」活着的压力突然大了起来。 咪咪沉默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半晌才说：「既然你『妹妹』来了我这，我就会护住你们两个，萧偲(si三声)那傢伙的手还没长到我这来。」 程晓玉一头雾水：「萧偲是谁？」 「就是那个对篮球有病态痴迷的x少啊。」咪咪总裁满脸鄙夷，「那个傢伙因为自己名字的谐音是『笑死』所以觉得不吉利，才叫别人称唿他为x少的。」 「他肯定知道你们来我这了，但现在看起来。他惹到的人可不止我这边。」 萧偲闹事的那条街是那个泰迪熊掌控的产业街，做的都是明面生意，也是他们族人聚居的地方，萧偲早上的那种当街抢人的行为无异于挑战泰迪熊的权威。 以咪咪对那只泰迪熊的了解，它怕是从早上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手了。 不然即使是有咪咪的暗中推手，那些针对x少，对x少极其不利的视频和推文可不会那么顺畅地放出来那么多。 第230章 番外 程晓玉怒斥：「好端端一个总裁, 居然叫\叉烧』，辱叉烧了！他妈生他真不如生条叉烧。」 达米安不明所以：「那傢伙不是想叫别人喊他x少吗？」 怎么会变成「叉烧」的。 程晓玉摇头：「你还小，不懂，这是我们象形文字文明的独特热梗。」 咪咪总裁把爪子伸到面前, 闻到驱虫剂的味道嫌弃地干呕了好几声：「其实你喊他萧少也是可以的, 这个称唿起源是他就是前几年出国的时候, 因为外国人难以发出『萧』这个音，所以让别人喊mr.x。也不知道这傢伙回国后是和哪个弱智学的叫别人喊他x少, 他自己也不捋捋舌头看看这么念顺不顺。」 达米安：「你和他有矛盾？」 「是，也不全是。」咪咪也不隐瞒, 「这座城市站顶端的我们五个人斗很久了, 彼此都看不顺眼, 但有时又会合作，说白了就是利益至上。」 「我说句实话，在我看来三个人类里最正常的就是那个尼古拉斯.赵四了，剩下那两个人类你们有点远离多远，他们脑子真的有大病。」 「尤其是那个n少，真名尼若知。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 这个变态最喜欢强迫别人做运动, 他之前就干过包下一整间健身房, 坐在里面欣赏其他人狂做有氧运动。你可千万小心别给他......」 咪咪本来想提醒程晓玉千万小心别给他绑走，但想了想他这位涂手开大理石的「夫人」，到嘴边的话从善如流换成了。 第464页 「......你可千万小心别给他打死了。他一下子死掉的话很容易退影响到这个城市的经济圈, 打个半死就行，最好打个缓慢去世或者植物人。」 这样它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拿到更多原属于n少的资源了。 「五个总裁里面只有三个人类？另外一个是啥......我是说, 是谁？」 程晓玉对n少的死活没什么兴趣。 他们五个人进游戏，这里面又有五个总裁, 显然是相互对应的。剩下的那三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无论哪个都可以随便玩死那个「n少」。 程晓玉在意的是：既然是组合副本，接下来他们肯定要去找其他人汇合或者竞争，提前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状态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泰迪熊，是个和你们早上见到的那伙玩具一样的器灵族。」咪咪比划了一个比程晓玉高一点的高度，「大概这么高，棕色的泰迪熊玩偶。虽然你们可能一般也见不到它，不过如果哪天真见到了，除非它主动和你们打招唿，不然还是避开点好。」 「这傢伙明面上虽然也是总裁，但其实黑白两道通吃，要是被它的仇人误以为你们和它有关系就糟了。」 达米安大为震撼：「泰迪熊玩偶，混黑？」 他倒是没有质疑这句话的逻辑性和真实性，毕竟他亲自领教过霸总文作者的奇思妙想，而且布偶猫都能当总裁说人话，他都当篮球的妈了，凭什么泰迪熊玩偶不可以当总裁呢？ 但究竟是怎样的作者才能将憨态可掬的泰迪熊玩偶和刀尖舔血的黑.道结合到一起去放进霸道总裁文里的，这个作者的精神状态真的还好吗？ 屏幕外，为了守护未成年心理健康高强度研究了几天各种虐身虐心文套路，各种意义上精神状态堪忧的布鲁斯此刻正端起茶杯，惬意地欣赏小儿子脸上难得透露出的、像普通孩童一样可爱的茫然神情。 原作者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布鲁斯不清楚，反正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好。 真是不枉他绞尽脑汁选出四本别具特色的霸总原着并亲自将其修改得绿色健康。同时为了保证游戏性，布鲁斯还特意将让修改过后的四个剧本变得逻辑自洽，为此主动拓宽世界观、增设自创npc，自主设置剧情点和判定范围，甚至连路人npc都设定了几个基本逻辑投放。 这样的工作需要极高的专业性，一般人需要接受过系统的学习才能胜任，但布鲁斯不是一般人，他是是蝙蝠侠。 蝙蝠侠二十年如一日地关注哥谭，他的档案里挤满了每一个敌人和每一个队友的资料和信息，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他与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作战，他与最勇敢正义的战友并肩，他用蝙蝠电脑内处理着数不尽的数据与情报。 所以，设立游戏数值和完成基础的剧情逻辑自洽，对于布鲁斯而言易如反掌。 「更别提我还有你的协助，摩诺。」布鲁斯真诚地对摩诺说，面部线条柔和慈爱，「没有你，这一切都不可能成真。」 一年以前，布鲁斯做梦不敢想他还能重新回到惨案没发生前的心态与孩子们玩耍。 「谢谢你，摩诺。你和晓玉真的帮了我很多。」 即使你们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 摩诺没有回覆，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不解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也没有期待摩诺说什么，这样的对话在屏幕里的这些天里已经发生过几次次，所以他只是轻轻揉了揉摩诺的脑袋：「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有游戏制作天赋，要不回头让韦恩企业去试着发展一下游戏领域吧。 ...... 「虽然说那只泰迪熊不适合偶遇，但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们私下见个面。」咪咪用粉嫩的猫爪轻轻拨弄那颗篮球，「毕竟都是器灵族的话，这个球交给他们会比较好......」 「我不！」达米安一把把篮球夺过护在怀里，「我说过我会照顾好这个篮球的。」 「就算它只是个球不好找工作，我也会养它一辈子的！」 程晓玉欲言又止：达米安你还记得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吗？ 这篮球npc又不是真的是你孩子，它充其量只是个纸片......球啊！ 虽然程晓玉很想现场就出声提醒，但是看着咪咪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纸片人怎么了呢，纸片人也是可以对人的良心造成暴击的！ 咪咪：「它不会一直是个球的，器灵组又不是不能变人形。」 程晓玉：？ 达米安：？ 那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一帮巨大型玩具总动员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人家乐意啊，器灵组的种族生态。」 「......」 咪咪说，「维持人形对他们而言很累的，但也不是不能变成那样去打工什么的。至于为什么你们看到的器灵族大多数都是器具玩具的样子......单纯是因为念想啦。」 「器灵族原本都有主人，它们坚持维持原本的样子，是它们普遍认为如果变换了形态，主人就认不出它们了，它们一直在就是去等永远不可能等到的主人。」 「只有被真心疼爱的玩具才会有机率诞生出灵，可很多器灵族刚诞生灵的时候会被它们的主人认为不详、闹鬼，被丢掉甚至毁掉，早些年没破迷信的时候这种情况尤为常见。所以器灵族虽然寿命长但人口很少，它们抱怨而居。你们今天早上去的那条街就是它们的聚居地。早些年的时候那地方都不是街道，而是『失物招领处』，器灵们在那里等待它们的主人把它们带回去，又有即将离世的人类将放心不下的器灵送到那里期望它们能和同伴在一起得到善待或者找寻下一个主人。久而久之，那块地方就变成了器灵组的聚居地。」 第465页 程晓玉和达米安不由得想起了护送他们离开的那只下巴上有划痕的橡皮小黄鸭说的话。 「垃圾桶里太冷了，还有尖锐的东西很危险」「我们大多数都是被丢弃的玩具」...... 可恶，本来以为是沙雕童话剧本结果突然发刀！写出这个剧情的作者你没有心！ 仗着自己不在游戏组队，声音不会被npc听见，塔拉忍不住开了个公众麦对程晓玉说：「不奇怪，想想看如果你是没有接受过正统魔法教育的普通人类，大晚上的看见穿透的娃娃晚上扭头沖向你，自己活动、悬空甚至开口说话，你会是什么感受。」 「......」 谢谢，代入感很强，瞬间不难过了，还萌生出了去拿十字架、铜钱和佛珠驱邪的念头。 塔拉继续教育孩子：「从魔法生物学上来说，器灵和鬼魂、怨灵是一个属的，特殊情况下它们可以相互转化。所以收起你没必要的同情心，尊重其他种族的生态。」 「这个作者对于器灵族的描写虽然不是很贴合，但是不同世界的世界规则规则不同，种族有差异再在正常不过。」 小孩玩个游戏也能收穫新知识，塔拉很满意。 「虽说这个作者可能只是单纯以器灵族的传说为灵感，但也能看出ta耗费了不少精力去调查。这份学术严谨值得学习。」 屏幕外被夸奖的布鲁斯此刻也有些凌乱。 他的灵感来源分明是《玩具总动员》! 他只是想给孩子们高点健康健全又快乐梦幻的游戏副本，哪里知道原来在魔法世界里《玩具总动员》不是童话片，而是纪录片！还是《动物世界》那样的纪录片！ 第231章 番外 「不用这么隆重吧。」 奢华的会客室包厢内, 杰森不自然地扯了西装的领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适应这样正式的场合。 再一想到他要穿着这身见的人，就更不自在了。 都是亲如家人的伙伴甚至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家人, 彼此都见过对方平时穿老头背心大裤衩踢拖鞋的样子, 现在还要穿得这么板正去见......真的好别扭啊。 「我知道对面是你的\姐妹\, 但样子还是要做的。」泰迪熊踮起脚尖，用软绵绵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杰森的肩膀, 「在这种地方，穿得太放松反而惹眼。」 杰森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他一样穿着摩托车夹克和战地靴踹爆公司老闆来捍卫穿衣自由的实力的, 在这种高档地方进出的人都穿得光鲜亮丽好似下一秒就要去走红毯, 他平时那副机车打扮确实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杰森就看见穿着一看就很舒服的卫衣运动裤的程晓玉和达米安走进门内。 杰森看向泰迪熊。 不是说好了穿着不对会格格不入的吗？那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产业就是他们名下的，想必他们是走不为人知的秘密道路过来的。」 话说一半，泰迪熊总裁挺起胸膛，对上刚踏进屋的那只一人多高布偶猫。 「你说是吧，咪咪。」 「对啊, 我的人类在我的领地, 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布偶猫舔了舔爪子, 睥睨着惊呆了的杰森，「倒是你，这算是铁树开花还是老牛吃嫩草？你的年纪都够当『她』爷爷了吧, 老不羞。」 「也可以当你的爷爷，我不介意多你这个孙子。」泰迪熊玩偶刚说完, 赶紧悄悄戳了下杰森，压低声音急着解释, 「我们器灵族的寿命很长的，换算成人类我现在才20多岁呢。而且你别听他乱讲，就算是在人类的寿命里我也当不了你爷爷。」 棕色毛的泰迪熊玩偶要和杰森说话得微微垫脚，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看着还有点委屈。 在场人类立刻受到了五十点可爱暴击 杰森也从看见会说人话会穿衣服的布偶猫总裁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连忙安慰泰迪熊：「我懂我懂，魔法生物长生种嘛，那生态肯定不能和人类对比。没满月的恶魔胚胎都能满地跑呢，根本没有可比性。」 抱着篮球的达米安：「陶德说得对，你无需为自己的正常的物种生态而感到羞耻。其他种族没准还有自己都没出生就开始到处捡孩子的胚胎呢」 程.没满月满地跑的恶魔胚胎.晓玉：........ 我怀疑你们在针对我，且我有证据。 咪咪不敢置信地瞪大晶莹的蓝眼睛，望向程晓玉，虽然它没说话，但它水灵灵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看他们怎么这样！ 程晓玉当即掐起自己人中避免自己当场跃起开口炫猫，给这只在意舔毛问题的总裁猫猫保留面子。 却不料咪咪看见她这个动作，当即炸毛原地起飞跃上房间中央的大吊灯，惊恐：「不能舔我毛！你才给我滴了驱虫剂的！」 程晓玉感动得捂住嘴，彻底破防，声音情不自禁地开始夹了起来：「天啊，你居然这么关心妈妈——」 曾经被程晓玉摁着狂吸一晚上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咪咪一听她这九转十八弯的夹子音，就条件反射地有了皮毛被人用力往后摸的紧绷感，立刻祸水东引：「你去吸那只泰迪熊呀！它棉花做的你怎么抱都抱不坏！」 「反正你们都是姐妹，『她』肯定不介意的！」 原本在看戏的泰迪熊玩偶立刻后退，他才不要成为这群人y的一环！ 第466页 猫科兽人的心真是脏！ 泰迪熊刚退一步，就发现到杰森看向那只布偶猫的目光就和对面那个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样闪耀，混迹人类世界多年的泰迪熊总裁立刻明白了，它心爱的人类和「她」的姐妹已经迷失在了他和那只猫咪干净漂亮的绒毛皮毛里。 人类啊！ 泰迪熊总裁扼腕嘆息，但它毕竟混迹人类社交圈多年，立刻就找到了话题引开注意力：「不是『姐妹』，请称唿杰森为『先生』！」 杰森原本看见大猫而上扬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达米安敏锐察觉到这里有问题：「他分明和我一样，但什么你管他喊杰森先生？」 他们副本里的名字和性别都取决于身份卡，就像哪怕程晓玉一直说的是达米安是她的「弟弟」，称唿也是用「他」，但npc们都默认达米安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因为达米安拿到的身份卡就是如此。 对此达米安没有异议，毕竟扮演游戏的规则就是如此，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凭什么他杰森.陶德就可以不按规则走！ 「因为杰森说他有性别认知障碍，他自我认知是男性，于是顺便就把名字改了。」泰迪熊总裁说，「无论如何，我会支持他的决定。」 「你肯定支持他的决定了，毕竟你只是想要一个晚上听你读故事的人。」咪咪从吊灯上跳下来，酸熘熘地和程晓玉说，「我和你说哦，他们器灵族都一个样，总是有个白月光，哪怕白月光去世后也会找替身。」 对此，泰迪熊总裁抖了抖半圆的耳朵，入场唯一一次没有反驳咪咪的话。 「所以垂死梦中惊坐起，替身竟是我自己？」 杰森大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副本还含有替身文学的要素！ 虽说之前确实挺见过什么替身剧情点完成的提示，但杰森还以为那是因为自己把泰迪熊霸总当他曾经那只泰迪熊玩偶的替身，这点杰森也没办法——谁让摩诺就是照着他那只泰迪熊玩偶捏的形象呢！ 但杰森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他自己也被泰迪熊玩偶当成了替身。真是吃代餐者，终被他人作代餐。 「你们布偶猫兽人也一样，哪怕被其他猫科兽人鄙视还是离不开人类，你也只是想要一个人类给你梳毛，让你有个能吸的人类。」泰迪熊总裁冷笑，「所以你也别那么嫌弃你的『妻子』，毕竟你们两个互取所需。」 程晓玉左看看甩尾巴的猫右看看抖耳朵的玩偶熊，果断左手达米安右手杰森跳入他们中间；「不要吵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为什么要吵架呢？为什么我们三，五个人不能在一起！我们三姐弟不是来分裂你们的，是来加入你们的！」 这一刻，无论是被程晓玉胳膊箍住脖子的达米安杰森，上一秒还在争锋相对的布偶猫总裁和泰迪熊总裁，还是屏幕前的忠实观众兼游戏制作人布鲁斯，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想法。 「你（她）为什么这么熟练？」 程晓玉快速把达米安和杰森的头髮揉乱，爽朗地笑容中蕴含着数不尽的心酸：「那当然是因为我们家四个人形生物里三个人都是不会说人话的，这两个还像围满了炮竹的老陈醋一样，易燃易炸又容易撒醋。那只能由我这个阳光开朗大女孩帮他们说话咯！」 「看，像我们达米安举着抱着篮球看着我脸气得鼓起来这个样子，就是非常典型的攻击预备动作，他下一步应该就是在我脸上扣篮——噗咳！」 「你会为你对我的羞辱付出代价！」 战斗力爆表的真假恶魔崽子当场就拆起了会议室，泰迪熊总裁看着达米安提膝直接折断金属椅腿，让他出手的篮球又多了一份棒球的兼职。又见程晓玉用她那双和它跟咪咪的毛爪子比起来，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抓就在达米安那根金属椅腿上留下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泰迪熊总裁不禁认真思考，当时在商业街他的弟兄们救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就这俩人的逆天武力值，当时被解救下来的人应该是x少那傢伙才对吧！ 杰森不仅自己特别有混道上的天赋，连他的姐妹都这么......狂放的吗？ 想到杰森说n少所盯上的那个女孩可能也是他的失踪的另一个姐妹，泰迪熊总裁就不经松一口气。 还好杰森和他的姐妹们都没有去混道上，不然它真的要考虑金盆洗手上岸从商了，不然真的要个这几个天赋异禀的给卷死。 「你还活着挺不容易的。」泰迪熊总裁这次对咪咪的话中是真情实感地同情。 这个咪咪总裁虽然外表看起来大又壮，但打架真的很废，战斗力约等于0.5只农村大鹅。 泰迪熊总裁不禁庆幸，还好杰森没有这么暴力...... 「砰！」 正想着，泰迪熊总裁就亲眼看见「没这么暴力」的杰森就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冲上前去，牢牢接住达米安挥下的金属桌腿，动作娴熟地拽住自家「妹妹」的胳膊把「她」直接扔飞了出去。 泰迪熊总裁就这么看着达米安在空中飞过一条弧线，直接砸翻了会议室的长沙发。 「别打啦，你们明明知道这样是打不死人的。」杰森拍拍手，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保留力气，等会如果那两人还不来赴会，我们就去把那劳什子n少和那什么『尼古拉斯.赵四\通通处理干净。」 第467页 这样他们三人就能排除掉两个竞争者了。 看完了全程的咪咪总裁认真地问泰迪熊：「你确定这个屋子里只有你一个混黑的老大？」 「三分钟前，我很确定这一点。」泰迪熊觉得自己喉咙处的棉花有点打结，「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第232章 番外 等打完一场后, 程晓玉才发现这间富丽堂皇的会议室也已经报废了，他们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布偶猫和泰迪熊拘谨地站在房间里唯一一块整洁干净的角落，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她充满歉意地看向咪咪：「不好意思啊咪咪，那个, 你可以统计下损失, 回头我就还给你。」 咪咪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墙上被程晓玉一拳怼出来的坑：「不用, 你是我养的人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砸个会议室怎么了！砸，随便砸！不够我再开一间让你砸！」 [程晓玉, 达米安解锁剧情：我有的是钱, 你随便砸！] 杰森同情地看了咪咪一眼。 这原本应该是彰显总裁男主霸气的台词, 此刻却在两位真假恶魔崽子的恶名之下变得如此卑微，好似被迫胁.......好吧，在这只布偶猫的眼里，「好似」这两字或许还要再被去掉。 达米安本来正在拿起金属凳腿，试图把刚刚被他当武器投掷的篮球从特别结实顽强的吊灯上砸下来，闻言狐疑地偏头看向程晓玉：「你有钱？」 达米安拿到的身份卡经济情况不必说, 那间廉价的出租屋足以说明一切, 程晓玉之前在和他私下交流的时候也表明她拿到的身份卡是个家境普通的年轻女孩。 而依照程晓玉的性格, 她断然干不出拿那只猫咪总裁给她的钱来赔偿，只可能是她自己的钱。 这间会议室的装潢一看就价格不菲 ，达米安想不明白程晓玉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获得那么多金钱的。 难道程晓玉找到了能够快速刷金币的方法, 亦或是她一开始就隐藏了她身份卡的某条重要讯息？ 程晓玉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啊，我你还不知道吗？钱一分没有。」 泰迪熊在这一刻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想——」 「我打算直接把那么n总x总绑了, 从他们嘴里薅。」程晓玉笑得无比纯良，和她说出的话截然相反, 「他们家里能把这两个傢伙宠得这么无法无天直接非法囚.禁良好市民，想必一定很愿意用钱买他们的命吧。」 「哦，也不一定。毕竟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肯定他们家族内部还有人不希望他们回来。」程晓玉握拳在自己掌心敲了一下，「所以我们可以收两份钱，这边收钱说不给钱就撕票，那边说不给钱就把人放了然后说是被他们指使的绑架，多好啊，两全其美。」 泰迪熊对杰森真诚地询问：「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副业？比如我的同行一类的？」 杰森耸肩：「她是我们中手上最干净，最善良的了，对这方面的经验惊险与理论知识。如果只是想要钱的话，完全还可以多威胁几次，比如如果不给一百万就断他一条胳膊，接下来就是不给一百万就断一条腿。不过这样磨叽又风险太大，所以我还是建议一次结清。」 程晓玉：「那不如直接把人关起来，让他们继续经营企业赚钱。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避免中间还是那个赚差价，直接从人质手上拿赎金......哦这个应该得交保护费。」 什么保护费，那明明该叫买命钱！ 「啧，太麻烦。关起来还得管他们吃喝住。」达米安抱着篮球，很有经验地说，「直接给他们打毒药，让他们定期买解药就完事了。」 「你会配那种复杂的毒药？」 「不会。但弄个假的吓吓他们也不难，就说新研发出来的特殊毒药无法被查出，编得像一点就行，这样他们越查不到越害怕。」 泰迪熊和咪咪万分惊恐，它们疑问震耳欲聋—— [杰森、达米安、程晓玉解锁剧情点：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泰迪熊还只是黑白通吃，重心不是全在黑上，但这三位看起来是一点白都不沾吶！ 「不用赔了，真的不用赔了！」咪咪急忙说，生怕晚一步自己养的人类就进局子了，「这才多少钱啊，你再砸十个房间我都赔得起！」 泰迪熊：「而且我看最近那个篮球也要彻底诞生了，小孩出生前还是不要惹罪业的比较好。」 「你不用那么紧张。」咪咪吓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体型几乎大了一倍，达米安怕猫咪应激造成惨烈后果，便用对他而言称得上温和的语气说，「我们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程是不杀人的。」 咪咪很想问一句「她不杀人那你们呢」，但余光瞟见废墟般的会议室，明智地没有追问，咪呜一声蹲到角落去舔爪子放空自己了。 只要它就不知道，只要不知道，它就不用去纠结了。 它真是天才。 ....... 提姆和史蒂芬妮火急火燎进入房间的时候，就见一直人高的软乎乎泰迪熊玩偶穿着西装端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人一起严肃盯着茶几正中央的那颗篮球，沙发上那只穿着西装的巨大布偶猫在盯着篮球的同时，毛茸茸如同长毛围脖的漂亮尾巴正无意识地在空中挥扫。 「哦，天哪，我只是在做梦吗？」史蒂芬妮忍不住放轻声音，生怕惊扰了面前的阳光童话得和dc主氛围格格不入的画面。 第468页 [是啊。]老实孩子摩诺说，[从技术层面来说，除了晓玉以外的你们都在做梦。] 史蒂芬妮丝毫没有因为摩诺堪称浪漫杀手的回答而沮丧，相反，她看向布偶猫尾巴和泰迪熊耳朵的目光更加炽热了。 既然是梦的话，那....... 这目光咪咪可真是太熟悉了，因为上一次程晓玉露出同样目光的时候，如同黑山老妖附体一样把它摁着吸了半天，那声音之夹之尖利之高昂堪比音波武器。 「尼古拉斯.赵四，我警告你别乱来！」对自己战斗力有明确认知的咪咪试图把自己往程晓玉身后藏，但它的努力在物理层面被它自己的体型所否决了。 一听「尼古拉斯.赵四」这名字，史蒂芬妮这才想起自己拿的身份卡是男配，也就是说在这只漂亮的猫猫眼里，就是一个男人用这种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它并发出桀桀怪笑...... 这一幕实在是冲击太大、太过变态了，史蒂芬妮只是稍稍一想就立刻打消了上去撸猫和撸玩偶熊的世俗欲望，和提姆一起在茶几的另一边落座。 「不好意思来迟了，路上耽搁了。」 杰森：「史蒂芬妮，为什么咪咪总裁管你叫『尼古拉斯.赵四』？」 「因为我是男配，我没有原作。」史蒂芬妮揽着提姆，沖她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抬了下下巴，「我是唯一的男配，是你们达成男配剧情点的关键，所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呦。」 「史蒂芬妮可能不是我们所有人的男配，一般来说除非是强制爱你逃我追型的霸总文，里面不是一定有男配戏份的。」程晓玉摩挲着下巴分析道，「就好比达米安拿到的时候带球跑的你逃我追剧情，占主要感情冲突戏份的角色不是男配，而是球本球。」 提姆和史蒂芬妮的目光瞬间移到了达米安小腹上，异口同声惨叫；「谁带球跑，谁？达米安？绝对不行！他还是个孩子啊！！！布鲁斯会杀了我们的！！」 即便是知道这是游戏，但他们还是克制不住，这完全是原则问题！ 「我怎么就不可以了！你们可以我也可以！」 在还没有被某类文学荼毒的达米安眼里，「带球跑」就只是字面的意思，他认为提姆和史蒂芬妮是在质疑他的体能。 笑话，他完全可以闭眼三步上篮！ 提姆痛苦地闭上双眼：「不，你不可以，布鲁斯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史蒂芬妮狞笑：「你对应的那个是x少是吧，很好，他完了。」 达米安对提姆和史蒂芬妮的态度颇为奇怪，于是他关心地询问：「你们有病吗？」 为了守护幼弟的心理健康，杰森面不改色地挺身而出扛过了拉仇恨的大旗：「谁让你这么矮呢，你蹦起来那篮球能不碰到篮筐下面的绳都是问题，还带球跑？你别跑着跑着被球绊倒滚一块儿去被球带着跑就不错了。」 于是达米安顺理成章地和二哥上演全武行去了，程晓玉趁机抱着那颗篮球对史蒂芬妮提姆大声说：「看，提姆！这是你的侄子或者侄女，马上就要出生了哦！」 提姆和史蒂芬妮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颗篮球，电光火石间瞬间明白了先前达米安的迷惑和杰森的突然挑衅，纷纷在心中为捨己为人的红头罩致敬。 辛苦了，杰森。想来达米安长大后定会铭记他二哥为他美好童年所作出的牺牲。 虽然现在吐槽可能有点晚了，但达米安这个抽到的剧情或许也算是一种天道轮迴。 曾经被带着跑的球本球，子成母业也接手了带球跑剧情，也不知道塔利亚和布鲁斯知道这个事情后会是什么感想。 布鲁斯：还能有什么感想，那当然是挑灯夜战赶紧把剧情变得绿色健康了！ 感慨完，史蒂芬妮和提姆也没有要去劝架的意思，他们开始和其他人一起好奇地研究那个据说还是个胎儿的篮球，等着它出生。 篮球，能生出什么来？ 第233章 番外 在众人热切而专注的目光下, 那颗篮球缓缓地动了下，众人还来不及喊停正在掐架的两人，就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篮球勐然跃起击碎了头顶的豪华吊灯，然后在屋子里疯狂的旋转跳跃球突勐进, 甚至险之又险地撞进原本在斗殴的达米安和杰森中间, 更切确的说是直接撞进了达米安怀里, 一个球突勐进把它的「妈妈」和「二姨」直接创得又撞翻了这件豪华会谈室的另一张沙发。 「这生的是哪咤吗？我就没见过这么暴躁的篮球。你们器灵族的出生都这么惊天动地的？」 「......没准是个体差异。没准这孩子天赋异禀，你看它的抚养人。」 「有道理。」 咪咪总裁和泰迪熊从护住的人类身上直起身子, 走到角落里去抖落毛里的玻璃碎渣。 人形生物们纷纷紧张，刚才杰森要是没有紧急冲过去当人肉垫缓冲, 这下达米安没准能骨裂。 但很快, 大家又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全息游戏副本里做梦来着, 于是果断抛弃了两位龇牙咧嘴的兄弟，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那个还未出生就如此生勐的侄子或侄女上。 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篮球已经破了个洞，还不等大家思考这是算难产还是流产，一只白花花的爪子就从球的破洞中伸出，一直黑白花的毛茸茸生物艰难地从破口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它「妈妈」的脚踝。 第469页 [达米安完成剧情点。]这次的通报异常简短。 程晓玉把那个小生物抱起来, 大声宣布：「恭喜达米安生下了一只健康的小猫咪！让我们为他先上热烈的掌声！」 一时间现场掌声雷动。 「等等, 为什么篮球会生出来一只猫啊？」咪咪总裁跟着众人鼓了几下掌后，终于问出声。 史蒂芬妮使劲鼓掌：「猫咪和泰迪熊玩偶能当总裁了，篮球生出猫有什么奇怪的吗？」 「太伤人了, 你怎么能对一位刚刚生完小猫的母亲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戏精上演的程晓玉抱着猫蹲下来给捂着肚子的达米安看，「哦你看它, 多么健康的小猫咪呀~来，让抱抱它吧。」 「我怎么觉得这个猫有点眼熟？」杰森看着被达米安抱进怀里的猫, 它脸上那块黑白色区域分明的色块真的越看越熟悉，「它怎么长得这么像彼得猫？」 [因为它就是彼得猫。]摩诺说，[彼得一直在外面闹着让人陪它玩，我就干脆把它放进来了。] 其实在原本布鲁斯的剧本里，那个篮球诞生灵智后还是个球，没有彼得猫猫的戏份。 可是孩子们看那个球实在太认真了，为了防止孩子们离开游戏副本后不会因为过于投入游戏而难过，也不忍心不扫孩子们的兴致——看着孩子们那么多双眼里的期盼，布鲁斯觉得这球里不孵出点什么简直天理难容，便用一根猫条为定金把彼得猫聘请了过来。 「咪。」彼得猫沖众人扬了下小爪子，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事实证明计策这确实有效，达米安对于自己亲手带大的彼得猫咪从他护着的篮球里孵出来这点接受良好。 用华夏的古话来说，宠物可是占子女宫的。把宠物当孩子养的人也很多，所以达米安非常顺畅地接受了这个剧情，还觉得这剧情改编得真是太好了。 「那我能顺着这个逻辑，把提图斯也送进来吗？」 摩诺沉默了一下，说：[那恐怕要瑜伽球才可以。] 作为大型犬，提图斯如今的体型已然不是一个小小篮球能够容纳的了。 达米安想了想那个画面，又意识到这个两猫一狗的场景且它们彼此陌生的场景大概率不会很和谐，遂放弃了让提图斯加入他们的想法。 ...... 提姆小声和史蒂芬妮说：「见鬼，我刚才居然在达米安脸上看到了一丝慈爱，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做个精神检查，或者让他做一个。」 史蒂芬妮冷酷地打破了提姆的幻想：「达米安对小动物都是那样。承认吧，我们的小弟弟就只是对人类有偏见。」 「尼古拉斯。」终于把身上玻璃碎片抖得差不多的泰迪熊缓步走到了史蒂芬妮面前，冷厉的目光依次从提姆和史蒂芬妮身上扫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杰森的姐妹在一起，但你既然决定庇护『她』，最近就小心点。」 「尼若知那个傢伙虽然弱智，但他没有道德底线，你抢走了他的『心上人』，接下来他肯定会针对你们进行报復。不仅仅是指商业上的，你们的人身安全也会收到威胁。」 泰迪熊其实不是个热心肠，他提醒「尼古拉斯.赵四」的主要原因很简单，就是担心杰森的「姐妹」提姆出了什么意外后，杰森和达米安程晓玉一起当场黑化下黑.道给姐妹报仇雪恨。 当然，泰迪熊担心的不是报仇事件本身，它自己最初开始从事黑.道的原因同样是为了给监护人报仇，它担心的是本就有天赋的杰森跳入黑色产业后，会直接引起的惊涛骇浪。 能做到这个位置，手上彻底干净、没有点暗中势力是不可能的。n总和x总会那么专横唯我独尊，完全不惧怕泰迪熊这个黑老大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在暗中都攥着「杀手锏」，让他们有底气有资格那么做。 这几十年来，地下世界的剧名和掌权者们已经开始在明面上遵纪守法，行事作风早就和武德充沛的两个世纪前一言不合当街掏枪餵花生米那样不同了，大家都是藏着掖着，同时还给自己留了之后洗白上岸的后路，泰迪熊、n总和x总都不意外。 但杰森显然不属于这种，他是那种决定一件事情之后就要一条道走到黑的倔强性子，再有他的那两位武德充沛技高人胆大的两位「姐妹」配合，原本已经开始平静下来归于暗处形式的地下世界一定会迎来极大的震颤，甚至可能大洗牌。 都说牵一髮而动全身，但这次事件会牵扯到的可不止一根头髮，那是直接拽着头髮狂甩唱摇滚！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泰迪熊和咪咪屡次制止「心上人」的危险想法不是担心那两个弱智的命，是怕之他们冲动之下造成的巨浪会拍死自己。 换句话说，只要不影响他们自己，他们是不会太过在意其他人死活的。就好像此前意识到达米安杰森过去很可能手染多起前科的时候，咪咪选择了不问不听不闻，泰迪熊也没有选择作声。 而如果他们是要用更隐秘、委婉的方式復仇，泰迪熊和咪咪不仅不会阻止，大概率还会提供一些帮助。 能够取得心上人的欢心，又能和得力的心上人加深绑定，还能除掉竞争对手，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威胁？」史蒂芬妮和提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害他们在路上耽搁的原因，「你指的是在汽车上剎车片上动手脚还是试图派其他车上演生死时速劫车？」 第470页 泰迪熊：「皆有可能。n少甚至找上了我，虽然我没接，但总会有人接的。」 「晚上你最好把屋子的安保等级调到最高。」咪咪总裁迈着标准的猫步走过来，「不然那傢伙很可能登堂入室，考虑到现在我们三个都在这里，尼若知很可能和萧偲那个傢伙结盟。两个疯子弱智组合到一起，最轻也要把人噁心得半死。」 猫咪的尾巴扫了扫，声音不大却让房间里的人都听得到：「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和你的小秘书今天晚上你们可以过来我这借宿，正好『她』的姐妹是我夫人，她们可以叙叙旧。」 史蒂芬妮提姆和程晓玉还没表态，就听泰迪熊的声音：「确实应该叙旧，毕竟有『白月光』在，想必n少也不敢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程晓玉：「什么玩意？原来我还有个女配角色吗？」 杰森恍然大悟：「原来n少的白月光是你啊！连起来了，全都来连起来了！」 程晓玉：「可我根本就没见过n少啊！」 提姆：「合理，按理说这种文里的弱智男主都是默默为白月光付出，白月光一直都不知道或者不在意男主对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在替身文学里，这配置妥妥的女主和深情be男二。」 史蒂芬妮和提姆早就察觉到不对了，既然已经出现了男配的任务卡，那没道理不出现女配。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女配的身份卡会出现在npc手上，可这段时间来丝毫没发现可疑人物。但现在，终于叫他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是谁，一直在轮番高强度介入其他女主的剧情，成为了男女主感情上的最大障碍，却又一直高速让自己或他人完成剧情点？」 史蒂芬妮蹦起来，抬手扶了一下不存在的镜片反光黑框眼镜，摆出柯南经典指人pose。 「真相只有一个，和我这个男配一样同为隐藏任务但此前一直无迹可寻的女配——就是你，程晓玉！」 第234章 番外 众所周知, 在典型的狗血霸总文里，除去让总裁争风吃醋的深情男配角以外，必定还有一个绕不开的重要角色。 「她」可能是帮助带球跑女主逃离男主的闺蜜，可能是真假千金文中的千金（是真是假不一定）, 可能是女主两面三刀的假闺蜜真敌人, 也可能是女主或男主的血缘姐妹, 同学同事甚至同桌。 「她」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 用各种方式手段来为男女主的感情之旅挖坑设伏又或者添砖加瓦。 「她」就是女配！ 程晓玉随便找了个「快洗澡把玻璃渣子弄掉不然太危险」的理由把泰迪熊和布偶猫劝了出去：「我知道霸总文的套路都是什么，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就是女配了？我可没得到任何提示。」 史蒂芬妮：「我也没得到提示, 要不是见到提姆这个女主角, 我都不知道呢。」 提姆：「而且我们还是直接问了摩诺才知道的, 根本没有提示。」 小说阅读经验同样丰富杰森分析到：「晓玉在史蒂芬妮和提姆的剧情里是替身文学里男主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女配，在达米安的剧情里是帮助他带球跑的姐妹，在我的剧情里应该是闺蜜或者姐妹什么的，当时泰迪熊给我查过。总之这么多要素串起来看，你这个女配角色确实跑不掉。」 达米安抱着彼得猫：「我和程待在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解锁了几个剧情点。」 史蒂芬妮：「能和女主解锁剧情点的不是男主就是男配或女配, 实锤了！」 「是.......是吗？」 见众人都说的信誓旦旦, 程晓玉也有些不确定了。 编写剧本的布鲁斯：什么实锤了, 我这个游戏设置人怎么不清楚。 他纯粹是因为图省事，避免高出太多无用的npc，也为了让游戏更有趣, 才会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份互有关联的。布鲁斯也没想到孩子们会以这种角度来给他随手设定的剧情进行如此深刻的阅读理解。 不过作为游戏的幕后制作人，看见孩子们这么认真用心地讨论他指定的游戏规则和设定, 布鲁斯还是很自豪的，斜挎他上扬的嘴角比匪徒的枪都难压。 摩诺发自内心地感到迷惑：「布鲁斯, 为什么人总是会把情况想得很复杂呢？」 他和瘦长鬼影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没搞过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布鲁斯放下茶杯，决定认真为摩诺解惑：「这就要从人类的社会结构说起了，要说起人类的社会结构，我们首先就要先从人类章物种的歷史，乃至进化提起.........」 在布鲁斯从科学、社会学的角度为摩诺开设小课堂的时候，其他的孩子们已经顺着他们的新思路，开始探讨起来游戏的新玩法。 提姆：「既然我们手握自由行动力最高的男配和女配任务卡，就该商量下后续的游戏操作了。这个副本可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么和睦。我和史蒂芬妮这三天已经遇到了四起袭击了。」 他和史蒂芬妮可还有几笔帐要跟那那个n总清算。 史蒂芬妮：「我很确定我现在已经拉满了那个n总的仇恨，晓玉估计也拉到那个x总的仇恨了，他们找上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达米安眸色一暗：「游戏世界不算杀人。」 他可还记得那个什么x总要抢他的猫呢。 杰森把手指关节按得啪啪作响：「所以做得过火点，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第471页 程晓玉：「我不是扫兴，但是霸总文里的男主女主都很难杀。我第一次见被达米安揍了几顿还没骨折，还能爬起来叫嚣的人。」 毕竟霸总文的男主，被火烧、童年被毒打被虐待、出车祸、失去器官、进icu、失眠胃痛心理疾病十几二十年那都是常规操作。但在他们够追到女主前，这些霸道总裁的命就和他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一样无坚不摧，超长续航。 提姆露出一个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不会那么容易死？那不是更好。」 ...... 「尼古拉斯呢？叫他出来！」 第四天，n总尼若知酸痛的肌肉终于重新恢復，他干的第一件时间就是直接杀到了「尼古拉斯.赵四」的公司。 「她说她没空搭理疯狗。」前台一个抱着猫的「年轻女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n少对这个档案小瞧自己的「女人」非常不满，「马上去叫你们老闆下来，否则——」 「否则？」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n少脸色大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那位从电梯走下来的黑髮少女。 「翠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见「翠花」这个称唿，程晓玉眉头一跳，知情的围观群众更是直唿好傢伙，提姆的任务卡名叫「莉莉丝.翠花」，这个n少找替身居然还找了个名字里都有翠花的。 「我是这家公司新入职的员工。」程晓玉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剧本，开始飙戏份，她指了指前台，「我最近......想出来找点事做，正巧尼古拉斯说他这有个清闲的活，干脆就介绍我来做前台。」 「什么，那个混帐怎么档案让你做前台？」n少厉声说，「咪咪呢？有它在，为什么你还要出来工作？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n少不知道程晓玉和咪咪走的是契约结婚先婚后爱剧本。 他这个外人只知道白月光回国就结婚找到自己的真爱，她的结婚对象还是和自己同等级地位的咪咪后，痛不欲生的n少为了不打扰白月光的幸福，彻底断了让白月光知道自己心意的心思，转而寻找了现在那个总是扰乱他心弦的女人作为替代。 可现在，那个他曾经奉为白月光的女人却和那个替代品一样在这公司打工，还正好是那个替代品的下司，这绝对不是巧合。 一定是尼古拉斯那个傢伙存心要这样来羞辱他的白月光，羞辱他！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挑拨的！ n少这个迁怒的阴谋论结论一出现，除他还没见过的杰森外，其他人都收到了完成了让霸总敌视（甩锅）的通知。 史蒂芬妮感嘆：「果然这种误会梗和无脑还要脑补的狗血梗都是通用的。」 「和咪咪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过来的。」程晓玉侧继续投入到戏份中，适时通过变色魔法让自己红了眼眶，她揉了揉眼睛，照着小说里的描写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我很好，真的。尼古拉斯总裁能够护住秘书小姐，自然也能护住我们的。」 「你还好？好个屁！这样寄人篱下窝囊得要命！」达米安开始接戏，他把彼得猫往程晓玉怀里一塞，叉腰，「要不是你拦着，我管他什么x少y少的，大不了我和他拼命也要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 n少瞳孔地震，看向程晓玉怀里打滚的黑白长毛猫：「这是你和咪咪的......」 [达米安解锁剧情：霸总发现这孩子竟长了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不是！」见剧情点已经解锁了，程晓玉立刻否决，悄悄把n少拉倒小角落里，和他诉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n总这点才知道，x总那傢伙的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就是喜欢搜罗各色美女让她们带球跑，美女们不从他就会用她们周边其他人的生命威胁它们就范。 「这位小姐，你也不想让你的丈夫出事吧？」是x少最常用的威胁手段。 他的白月光、专门找的白月光替身、以及那孩子抱着猫的「年轻女性」都是x总的受害者，再仔细一看，抱着猫的那位俨然正视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x总当街抢人视频里的其中一位主人公。 「所以，你们都是因为x总才委身与尼古拉斯.赵四的？」n总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程晓玉达米安和看监控的提姆都收到了新的剧情点完成提示。 [剧情点：她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 「你是说，她还是在乎我的？」 x总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摩挲着指节处的绷带。那是他上一回想将落跑的「心上人」和孩子带回去时，「她」亲手给他添的。 「如你所见，你口中还在乎我的『女人』可是刚给我的脸上扣了一个大大篮，我带领好几天的墨镜口罩。若非我身体强壮，旁人给『她』那么打最起码也要鼻樑骨骨折毁容甚至残疾，你要我如何相信『她』是在乎我的？」 「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这几天正在和泰迪熊那傢伙闹了些不愉快，转头你这个『夫人』就凑上前说能为我提供情报，商场如战场，你要我如何信你？」 「你信不信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把我们这边调查到的东西告诉你，买不买消息取决于你。」 杰森从包里抽出一张打了字的a4纸张推到x总面前。 第472页 x总接过纸张，脸色越来越黑，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冰冷的风暴： 「所以，是n总威胁了那个女人，她为了保护我才做出这种事？」 杰森神色如常：「调查结果是这样的，具体情况你来评价。」 「好，很好！」 x总狠狠把那张纸揉碎。 n总是吧，早就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月光结婚后还绑架良家少女给自己当替身。 但x总万万没想到，这傢伙居然胆敢把主义打到他的女人和孩子身上。 n少，你给我等着。 第235章 番外 西方传说中, 神创造世界用了六天，在第七天神歇下，于是一个星期的第七天便是安息日。 而现在，一群第四天灾在韦恩出品的游戏副本里副本里爽玩了六天, 在第七日让整个世界安息了。 神用七天创世, 他们用七天灭世, 这怎么不能算一种神圣感呢？ 提姆：「神圣感我没看出来，倒是看出你的地狱笑话功力见长。」 「那能叫地狱笑话吗？我这叫种族特色。」 程晓玉丝毫没有装文艺被人戳破的尴尬, 还试图伸手去戳达米安怀里彼得猫咪的圆润的猫屁股，被达米安发现拍开, 悻悻地收回手。 「再说了, 就算我没有被开除人类籍贯, 我也不该下地狱，我该下地府。开西方神系的地狱笑话，地府可管不着，大不了我敲电子木鱼敲回来。」 杰森凑过来：「电子木鱼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来一个。」 史蒂芬妮：「你敲电子木鱼在天堂那边不做数吧，还不如敲十字架。」 「如果我直接拿十字架当木锤敲木鱼, 同时拿着拂尘, 能一下子获得三倍功德吗？」 「你这buff不够多, 该再在脑袋上顶个布，多放几个蓝牙音响放不同的经书，我们真是天才！」 「能拿筋膜枪敲木鱼吗？」 「快问问塔拉, 没准这会是一个伟大的魔法界新理论开题呢！」 潜水的塔拉表示没眼看，拒绝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他们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房间另一端远离人群的角落里, 咪咪和泰迪熊通过手机备忘录上的打字悄悄交流。 泰迪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签离婚协议了吗？] [签了。签了离婚协议后又立刻签了结婚协议, 我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咪咪苦笑，[但她亲自提的，我还能拒绝不成？我根本拦不住她，而且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尼若知和萧偲。] [所以你不要再管他们，不要再对他们投入太多关注。]泰迪熊说，[况且，你也看到他们的手段了。如果他们真要做某件事，根本不是我们能拦住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不用我来教你。] 这三天，咪咪和泰迪熊手下的资源多了不少，但他们却没多少开心。因为这些资源资金都不是他们靠自己本事赚的，而是原本应该拿到的人不要，分给他们的。 它们亲眼见证了往日能与它们对抗的、不可一世的n少和x少是怎么在这五个人的插科打诨中，从和金字塔的顶端坠落深渊。 最开始，n少和x少只是想互相针对，虽然这两人彼此都是没道德下限的小心眼偏执狂，此番报復看起来很吓人，但明眼人都知道无论他们嘴上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行动，心里最重要的只有自己，这场报復只是看似规模大，实际只会让对方多出一点血，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他们没打算把自己组建的一切全都砸进去。 但很快，事情就失控了。 x少和n少各自被一封举报他们偷税漏税的邮件举报有关部门曝光，x少和n少只得被迫接受调查，等他们被盘问完出来后，又发现在此期间他们的一些心腹手下都惨死家中或者失踪，一大帮生意全部告吹。 为了保护股价，这两人的手下都拼命瞒下了自家顶头上司被带走调查的事情，同时也因为这件事没心情去关注对家公司，故而他们并不知道另一个总裁也被带走调查了。 留在外面的人自然会用尽手段去追查那个匿名邮件，在经过技术部门的层层解密和追查后，最终发现这封邮件来自于n（x）总旗下的某一产业。 现在这些行动过就已经开始脱离一开始为「心上人撑腰」的目的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就干了起来。 因为自己还在被调查所以不方便亲自行动，两个总裁便叫手下代劳去找对方的麻烦。 主要就是表明：我手中也有你的料呢，你最好识相点现在就收手，不然到时候真彻底碰起来拼个鱼死网破就不值当了。 可是去传话的人全部失联了，很快n少的家里就传来了失窃的消息，小偷没有带走太多财务，只是带走了电脑硬碟，损坏了保险柜但没带走保险柜里的财务，公司的伺服器被黑客攻击，一些保密等级没那么高的黑料就被以他们的名义爆了出来。 这些被爆出来的黑料并不是x少的，而是泰迪熊、咪咪和尼古拉斯.赵四的，这三个本来在家里呆得好好却突然天降大锅导致股票下跌的天之骄子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即联合起来秘密向n少施压。 n少心里那个冤啊，心下瞭然这定是x少的幕后推手，于是他直接一封公开邮件附上各种证据把x少的老底给揭了，还用小号在公众平台上从人品到商业上的设伏事件进行一个大瓜批量派送。 第473页 其他的股东和合作对象一看，你的人品我们可以视而不见，但你这傢伙居然商业上这么多小手段，还背上了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么大的风险谁还敢支持你？对比起来还不如买隔壁那三家的呢，人家那都是不影响之后赚钱的小问题，对比起这两个傢伙来好多了，都可以不用进监狱进修。 于是纷纷撤资的撤资，合作终止的合作终止，抛售股票的抛售股票，换一家良木，投奔金钱的怀抱。 股东和合作伙伴的撤资，被爆出的丑闻，其他三大家族的联合报復和针对，还有家族里的那些虎视眈眈的族人，x少和n少有想要挽救的心，但他们的人却被扣押在警擦局里配合调查。 不能再称唿他们为n少和x少了，现在该称唿他们尼若知和萧偲，或者尼某和萧某。 故意杀人、故意伤人、偷税漏税、非法限制他人人身安全、当街抢劫、贿赂勒索检察机关.......一桩桩或真或假的恶性案件让警察不可能把这两个嫌疑人放出去，也不可能让他们与外界密切联络。 「如果那些案件被确定属实的话，能保住无期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被请来的律师如此说道。 虽说尼若知和萧偲并不是孤儿，但他们无疑是自家最优秀的，两人一倒下，原本是他们一言堂的家族顿时乱成一锅粥，家族分支越多的越乱，老人和其他的年轻一辈根本就压不住那群想要夺权和最后分一杯羹的人。 虽然现在尼家和萧家还没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家的衰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尼家和萧家结为世仇，而他们直到最后，都没发现幕后黑手其实就是那三个看似被当成工具人驱使、无辜躺枪的另外三位总裁。 更准确一点，是其中的「尼古拉斯.赵四」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社会人姐妹们。 就算等到那两个家族稳定下来后发现问题，也已经没有精力去调查了，就算调查到了幕后黑手他们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毕竟那些把他们掌权人送进去的案件都不是伪造的，拿来傢伙确实干了那些事情，故而调查审查判决都是严格走官方程序的，没有人力影响。 他们总不能告人家把他们做过的违法乱纪事情公布了出来，这样对方收到的就不是影响，而是锦旗了。 ...... 「放手吧，泰兄。」 在五人陆续告别，离开房间后。咪咪放下手机，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它这位老对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经过这次事件你还不明白么，他们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该互相纠缠，看开点。」 「我可没你这么矫情。」泰迪熊又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抬掌拍掉肩上的猫爪。 「啊对对对，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咪咪弹了弹右耳朵。 「我只是在想，照他们这种搞事能力，我们下次见到他们会不会是在红色跨国通缉令上？」 「.......」 「你说得对。」 「副本结束，正在结算分数。」 因为灵魂晕眩而叫苦连天，七仰八叉倒在地毯上的未成年人类们旁边，摩诺说。 「你们玩了四个小时，等会该去吃晚饭了。」 魔抗高就眩晕了几秒免于躺尸回魂的程晓玉和彼得猫猫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给了摩诺一个大大的拥抱和猫猫快乐贴贴：「想我们了没有呀，摩诺？」 摩诺有些无奈：「你们在我的领域里，我无处不在的。而且我一直在说话，你们听到的完成剧情点通知就是我报的，后面我懒得说了就省略大部分介绍直接说谁解锁剧情点了。」 达米安刚缓过些就忍不住问：「谁赢了？」 「平局。」摩诺话音刚落，众人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消息提示音，「你们基本都是一起行动的，所以很多分本身就是一起加的。记的分数以及标註我都发给你们了，你们可以自己对照。」 那确实是一张详细的统计表，详细到了每个剧情点下面还附上了密密麻麻的评判过程与结果，最终结果都只想了一个结果——平局。 众人皆是懊悔，早知道结伴行动会造成这样的超级大平局，他们一开始就分开刷分了。 虽然有点小懊悔，但今天这一趟玩得确实非常高兴，于是大家簇拥着最大的功臣摩诺下楼，一起吃晚饭。 当夜幕降临，年轻人们将穿上战衣踏上战场维繫心中的正义，因此他们格外珍惜与家人朋友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 「是你吧，老傢伙。」 夜巡前，趁着其他人区换装备，装备最简单易穿的杰森在蝙蝠洞堵住了布鲁斯。 「我可不信会一把抽到那么多的绿色健康剧本，更不信摩诺会自发把剧本改成那样。」 「我只是在维护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基础上微调了一下。」布鲁斯说，「这是我作为家长的职责。」 「最后的数据也是你改的吧。」杰森嗤笑，「摩诺不可能会这么懂人情世故地改数据来端水的。」 布鲁斯俏皮地眨了下眼：「我只是润色了一下。」 「你根本就是重新写了一个世界观吧。」杰森翻了个白眼，「我说实话，你的伪装漏洞百出，我一进去就知道你插手了。你一直在看吧，恶趣味的老头。」 这句话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杰森确实在得知其他人所在前就知道了是布鲁斯在暗中操盘。 第474页 但杰森没说。 「为什么？」他明明清扫了很多证据，甚至还和摩诺串好供了。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带上头罩转身跨上摩托车离去：「自己纳闷去吧，老头子！」 他绝对不会说，是因为那个泰迪熊给他讲睡前故事、掖被子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布鲁斯。 杰森没听过几次睡前故事，在犯罪巷时，他睡前耳边只有唿啸的风声和垃圾袋、废报纸被吹响的沙沙声。而在杰森来到韦恩庄园，接纳布鲁斯这个父亲的时候，自认已经是个告别软弱的大孩子了，当然也不会要求听睡前故事。 只到有一次，年幼的杰森在夜巡中摔伤了腿被要求躺在床上静养，那个时候正好他还处于担心自己比不上迪克会被抛弃的敏感阶段，一直到布鲁斯夜巡换完衣服回来想悄悄看一眼受伤小孩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倔强的小孩躲在被窝里哭。 那时候布鲁斯在安慰完杰森后，便是像那只泰迪熊那样给杰森掖好被子，为他讲了一个又一个睡前故事，直到他睡去。 这个小片段兴许布鲁斯早就忘了，杰森本来也忘了，毕竟他们之后还有更多更快乐的回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在那只泰迪熊重现了这个场景，这个被杰森遗忘在脑海角落的记忆才重新復明。 还好我反应快。 飙车中的杰森只觉得自己脸皮和耳朵滚烫，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快。 不然要是被那老头子或者恶魔崽子看见我就糗大了。 第236章 番外 在一次和法外者执行太空任务的过程中, 杰森和他的队友不慎被捲入一场外星文明的小型战争。 战场瞬息万变，短短几秒内可能发生任何事情，在一次掩护平民逃生的过程中，断后的杰森不幸被对面的冒着蓝光的能量炮瞄准。 即使红头罩的队友是一位亚马逊女战士和一个氪星人克隆体, 依旧改变不了红头罩本人是一个肉体凡胎, 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纯种地球普通人类。 杰森的任何一个队友挨下这招都不会致死, 但可惜的是，倖存者名单里并不包括他自己。 死亡降临的前一刻时间仿佛都按下了慢进键。金光在眼前炸开, 蒙蔽了一切视野，预想之中的痛苦并未降临, 或许他的痛觉神级已经先大脑一步气化了, 又或者是干脆没反应过来。 也挺好, 这次死亡的体验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或许是肾上激素的最后一次发力，杰森在意识彻底消失前，还有时间惊讶自己在这么点时间内居然还能有这么多想法。 杰森的意识彻底遁入黑暗。 重新睁开眼时，杰森并不惊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的场景不错, 虽然倒在一条恶臭的小巷里, 但总比躺在棺材里好, 不用我费劲爬出来了。 「如果这是地狱，这基建简直烂爆了。」杰森心想。 曾和两个异世界恶魔崽子打过交道，又和康斯坦丁并肩作战, 有时候还兼职一下猎魔人，杰森对于天堂地狱的存在并不惊奇。他甚至还有点好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游荡的亡灵还是什么？ 如果是的话，杰森真的找不知道什么玩意投诉了。凭什么其游荡的亡灵就是在老宅子或者马路上这种要么遮风挡雨要么空气清新的地方, 就只有他两次都是在臭烘烘、潮湿又冰冷的小巷里头游荡？这绝对针对！别让他找到投诉渠道，不然他一定要把他们的通讯打爆。 在心里完成了今日份的地狱笑话，头脑还有些昏胀的杰森支起在冰冷石砖地上躺得有些僵硬的四肢重新站起来，有些摇晃地超巷口走去，还顺路踢飞了一只想要咬他鞋子的老鼠。 走了没两步，杰森就意识到他这回多半不是亡魂，而是死而復生了。 因为积水上倒映着的他身上已然不是意识昏厥前穿得那一套装备，事实上杰森就没有这一套衣服。 黑红色机车服内衬配棕色风衣，甚至连他带着的这个红头罩都给他搞成了更酷炫的全息面罩，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钱。 品位还不赖！谢了，帮我殓尸的人——如果这套衣服确实是你换的，而不是什么偷了我尸体二次利用的人。 当然啦，无论你有没有帮我换衣服，我都会感谢你帮我殓尸、 杰森对于他下葬但穿着正式制服这点接受良好，毕竟他都已经揭棺而起一次了，他的家人再把他埋起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换一个正儿八经的衣服然后给他的棺材弄上各种传感器，装上锥子铲子等掘地工具。 但他现在在这个没人的小巷醒来，要么他不是还没被送回哥谭下葬就復活了，要么就是他又在智障游荡的时候遇到好心人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他现在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最好是枪或者撬棍之类的。 趁着这个地方没人，杰森一边思考自己现在位于什么处境，一边忍着越发严重的头晕摸找身上是否还有什么武器一类的东西。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晕，难道有人往他这个智障死鬼的嘴里灌酒了吗？ 【滚！】 杰森的手刚摸到自己腰侧的时候，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开，惊得杰森立刻抽出腰间的枪跳开戒备。 「谁？」 【这话该我问你。】 第475页 这一回，杰森意识到那个声音并不是他「听」到的，而是直接在他脑内炸开的，这种感觉自从摩诺离开后他就没有再切身体验到了，勐然一下还真是不习惯。 而且杰森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到底是在哪听到过这声音，因为这道声音经跟而来的是一波又一波头晕。 「你把我弄过来却不知道我是谁？你这傢伙可真有趣。」杰森觉得头更晕了，这让他很火大，低吼，「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那声音听上去更火大了，他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我才应该说这句话，这他妈是我的身体你个傻逼！】 杰森：「.......」 他就说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是他自己的。 杰森莫名有点心虚：「咳，那什么，我也不是自己想过来的，我可以和你解释。你先不要再拽，或者撞......随便怎样都好，我实在头晕得厉害，我怕等下一不小心摔断腿。对了，这里是哥谭对吧？」 【对。】那个声音依旧没好气，但杰森明显感到自己的头不再那么晕了。 「你对这边应该更熟，你指路找个可以让我们老实谈话的地方吧。」 【就在这里说。】杰森感到眩晕感又加强了一些，显然对方很不满意他的回答。 「简单来说，我就是你，不过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你。」 【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真的，不信你去问那只老蝙蝠，他对这种事情可有经验......」 【蝙蝠？什么蝙蝠？】 那个声音骤然拔高，就好像是听见小丑说他要改邪归正去写字楼上班做上班族那般不敢置信。 【你别告诉我你说的是蝙蝠侠，那个穿着紧身衣到处飞的傢伙！】 「我想哥谭不会有第二个老蝙蝠。」 【你让我去找蝙蝠侠求助？你装起码装得像一点！我怎么可能去找那个傢伙求助！】 眩晕感更强了，大有「你敢去找他我就晕死你」的趋势。 杰森倚着墙壁坐下，再这样晕下去他毫不怀疑自己会一头栽倒：「行行行，不去找他就不去找，你不要再闹了，不然我一头撞死我们都别活！」 等晕眩感重新减弱，杰森才长舒一口气：「行吧，看来你的家庭情况比我和另一个傢伙的棘手得多。」 【别顾左右而言他，立刻证明你是我异世界同位体。】那个声音恶狠狠地说，【不然我就一直闹下去，让你晕得连流浪汉都打不过！】 不算这个，杰森已经直接见过自己两个同位体了，已经掌握了熟练的和同位体沟通技巧，他专门挑了几个只有「杰森.陶德」知道的私人秘密，比如床头养的那盆多肉。 考虑到这是在外面，杰森所选的都是不会威胁到蝙蝠家族秘密身份的证据。 【捲入外星战争被奇怪射线集中来到这里......你的生活还挺精彩的，也就比我的差一点点吧。】 经过杰森的一通解释，那个声音——现在我们可以将他称为陶德，总算是接受了自己被平行世界自己附身的现状，指路让杰森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回到了他在这附近的一个安全屋。 据陶德所言，在杰森穿到他身上之前他刚经歷了一场战斗，他的脑袋遭受重击疑似得了脑震盪。他凭着最后的力气挪到这个偏远和不起眼到死了人三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小巷里，昏了过去，意识再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占了。 「所以我现在这么晕的原因，也和你的脑震盪脱不了关系咯？」 杰森活动了下脖子，开始处理身上的伤。这具身体虽然不是他的，但到底都是「杰森.陶德」，用物习惯都差不多，他很顺利就找出了应急医疗包。 「你可真幸运，晕倒后就不管了，脑震盪和伤口都由我来帮你扛。」 【你过来又不是我造成的。】 陶德听上去有点微妙的心虚，他遮掩得很好，但在杰森面前毫无用处。 【你之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我不去找蝙蝠侠帮忙，和我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关系......好吧，确实可能有一点我家庭的原因。但我不去找他的缘故纯粹是因为我不想进局子！】 听完陶德的说法，杰森的第一反应是： 靠，这个同位体不会是直接和老傢伙断绝父子关系了吧！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老蝙蝠会大义灭亲把他送监狱——是，理念的相撞确实让他们父子关系之间曾存在分歧，但他们正在经过多次摩擦后，最后还是选择接受了彼此的理念。 就算是在刚开始，他们完全没有认可彼此理念的时候，蝙蝠侠也是找杰森「我们需要谈谈」，即使经常谈着谈着开始斗殴，但蝙蝠侠也没有出现过要把杰森关进监狱的意愿和冲动。 甚至在杰森成立法外者，满世界崩坏人脑袋的时候，蝙蝠侠还专门和其他英雄担保了他们是为正义而战呢。 当然蝙蝠侠是偷摸做这件事的，杰森知道还是有一次超人说漏了嘴。 当时超人那个「你不知道？原来蝙蝠侠没有告诉你吗？」的那个「完蛋了」惊恐表情，杰森真是回想一次笑一次。 当然，杰森是绝对不会在这个父子关系大概率成为过去式的同位体面前说这件事的，他只能说：「抱歉，我不该提起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476页 【我是根本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陶德顺着自己同位体的话思索了一下，突然惊恐。 【在你的宇宙，罗曼不会和那个老蝙蝠没有当年没有绝交，一直是铁哥们吧！】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黑面具......等等。」杰森勐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神情也开始惊恐，「你难道没有被蝙蝠侠捡回去当养子吗？」 【我是被黑面具捡回去的，我的养父是罗曼.西恩尼斯！】陶德听上去也很崩溃，【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异世界的同位体居然是一只该死的蝙蝠！】 第237章 番外 【告诉我, 你没有穿那个绿鳞小短裤在晚上到处乱逛！】 「........」 【........告诉我你没有十多岁了还穿着绿色鳞片三角裤在大晚上荡来荡去，算我求你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杰森在陶德的尖叫声中说，「我是第二任罗宾，所以就遵循传统穿了一阵子, 不过也没穿多久, 后期换制服了。」 【我们这里的二代罗宾都没穿绿鳞三角裤, 凭什么你就要穿！这绝对是那个阔佬的龌龊爱好！】陶德嘶吼，【我要举报！我要举报那个老蝙蝠恋童！！你快点举报！！！】 杰森连忙解释：「不, 罗宾装是一代罗宾自己设计的，那个老蝙蝠根本拦不住。我那时候也是求了老蝙蝠好久他才愿意给我穿上那身制服的, 你可以理解为.......工作服饰。」 【.......】 陶德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你有没有考虑去查一下心理健康？】 他的同位体不会是被pua久了, 出现斯德哥尔摩一类的症状了吧！ 夜翼现在的制服明明看着很正常啊！ 杰森知道自己的同位体在担心什么, 他嘆了口气：「真的，不信你查一下一代罗宾单飞后的那个迪斯科夜店版制服。」 陶德还真没看过那个版本的夜翼制服，当时他忙得根本没时间去关注一个脱离哥谭单飞的义警制服款式。 杰森上网一查，陶德直接陷入沉默。 「看来，这样足以证明了我的精神健康了。」杰森说，「你刚刚说蝙蝠侠是阔佬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陶德说, 杰森几乎哭想像到对方脸上的坏笑, 【我知道那群蝙蝠的秘密身份, 当然也为此处理过他们几次。】 处理？ 杰森的唿吸一滞：「你做了什么？」 【哦抱歉，忘了你也是一只蝙蝠了。】话虽这么说，陶德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歉意,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在我需要安静干活的时候派人把他们明面身份绑了, 全城直播绑架现场，并且关押房间的夹层里面还镶了氪石扑了铅, 以确保他们一只都不会飞出来碍事。】 杰森不禁好奇：「你当时在做什么，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们全绑？」这样基本就是明着告诉蝙蝠家族「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了。 【也没做什么，也就是拳打黑面具脚踹企鹅人，现在我是整个哥谭最大的□□老大了。不然那群蝙蝠也不会三天两头找我麻烦。他们真烦，明明我在我的统治下犯罪率和死亡率降低了不少。】 陶德语气中满是得意。 「酷哎，老兄！」杰森说，「所以你现在是什么称号？红面具吗？还是红脸？」 陶德发出一声夸张的干呕，引用了他初次提出这两个名称时遭到的恶评：【当然不是！我干的事情可和黑面具那傢伙不一样，而且红面具红脸什么的，感觉我下一秒就要抄着大刀去战长沙，路过唐人街都要表演个变脸。】 【我就要叫「红头罩」，这个称唿既能噁心到那堆蝙蝠又能噁心到我家那个老头，多爽啊！】 虽然陶德起这个称唿的时候还没有这两层意思，但是罗曼和蝙蝠侠当时听完他这新称号时的脸色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为了能无事不刻创到这两个老傢伙，陶德准备就叫这个称唿了。 听完陶德称号的来歷，杰森啧啧称奇：「这就是殊途同归吧，无论我们被谁捡回去，最后都达成了与自家老头挥拳相向的结局。」 杰森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黑面具是否还健在，但考虑到自己曾经拿着火箭筒怼着人家养父同位体的脑袋轰，还是放弃了询问，反正黑面具死活都和他没关系。 陶德有些好奇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如何看待自己同位体走上了与他相对的道路，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是像这个世界的一样要把他驱逐出哥谭，但考虑到自己多次在人家父亲和兄弟同位体的身上整的那些活......还是不问比较好。 一时间，二人就这样陷入了别具默契的沉默，一直到杰森包扎完身上的伤口：「我得回去，我必须回去。」 家人和朋友都在等他。 【我知道。】 陶德清楚，如果他这时候还不拿出点能够脱离那群超级英雄解除现状的法子，杰森就算是被晕得站不起来，也要打网约车把自己拉倒韦恩庄园门口。 还有人在等他，就算是再闯一次地狱，杰森也一定要回到他所在在乎的人们身边。 他也一样。 【你现在去网上买机票，去——】陶德报了个中东某个国家的机场。 查完这个机场资料的杰森蹙眉：「你要去刺客联盟？」 这个机场是里刺客联盟总部最近的几个之一了——当然即使说的是「最近」，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只是相较其他的机场会更近，而且这个小国家也是刺客联盟背后操控的。 第477页 【你去过？】 「待过一段时间，借用过他们家的那个破池子，然后在那復建呆了一段时间。」 【你也死过？】 「你也？好吧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杰森.陶德之死不是什么大新闻了。看你这样子也是被泡池子了吧。」 杰森一边和陶德聊着天，一边利落地买好最快一班的机票然后开始简单地收拾东西。 「刺客联盟有法师？我一直以为他们唯一和魔法沾边的东西就是那个破池子。」 【现在也差不多。】陶德顿了下，【在你的世界，大种姓还好吗？】 「那是什么，是印度的什么组织吗？」杰森很确定自己的印象里没有这个组织。 【......没什么，就当我没说。】 这段对话后，陶德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直到杰森收拾完东西上床睡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三天后，等杰森站在沙土飞扬的刺客联盟大门前，只是刷了个脸，验证了虹膜和指纹后就被众刺客恭敬放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同位体和刺客联盟的关系不一般。 他们没有没收他的武器，甚至都没搜他的身！ 更令杰森惊讶的还在后面。 【去随便哪个会客室，然后随便抓住哪个让人，告诉ta要首领立即过来见我。】 陶德这话时的语气就好像说「欢迎你来我家做客，随便坐」一样自然。 「你和刺客联盟私下还有合作关系？」听听这话，叫雷霄古立刻过来见他，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刺客联盟轰出去了。 但那个因为给会客室送餐点茶水，被杰森抓住要求传话的人不仅没有对杰森大不敬的话产生半分不满，还毕恭毕敬地应承了下来，看他那姿态俨然把杰森当成了能够主掌他生死的上级。 【是啊，不然我哪敢这么说话。】陶德挺放松的，【别那么紧张，我们在这里可比在哥谭安全多了。我们就是上来求助的，到时候你直接说就可以。】 「刺客联盟比哥谭安全，我家老头子要是听见这事怕不是要气死。」杰森忍不住小声忠告自己的同位体，「与虎谋皮，小心万劫不復。」 【天啊，你这傢伙是在蝙蝠堆待久了吗，都染上他们喋喋不休的习惯了。】陶德拉长声音抱怨，【你自己还信不过吗？我们现在可是上门来找人帮忙的，你这样说会害我的身体被揍。】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等待时间没事可做的杰森在房间里转了转，在他找出第五个监视探头的时候，房门被人粗暴推开了。 森绿的眸子自上而下将杰森打量了个遍，在发现他没有缺少零件后，刺客联盟首领的眉间聚起郁色： 「杰森，你最好有急事，不然我一定让你再体验一次死而復生的滋味。」 话还没说完，年轻的刺客联盟首领就注意到这个可恶的、让他心急如焚火急火燎不惜在联盟内飙车的混帐居然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是一直往他身后瞟，好像他背后会冒出个人似得。 「杰森.陶德！你他妈的让我大老远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怒吼着，就在他即将要用拳头亲吻这个不知死活傢伙的颧骨时，那个混蛋的飘忽的眼神又回到了他身上。 杰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达米安？你是刺客联盟的首领？你现在是几岁？十四还是十五？」 看着和他家的那个差不多大。 「十五岁。」 听见他的问题，着黑绿金色刺客联盟高层制服的少年熄灭了怒火，往旁边挪了半步，微微偏头，绿色的眸子以更加仔细地打量他。 「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难不成解药失效，拉萨路池的副作復发，这次的效果是失忆......不，记忆紊乱？ 「严格来说也算是脑子出问题了吧。」杰森艰难地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达米安继承了刺客联盟的事实，「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陶德，我是他异世界的同位体，是他叫我过来找你的，说是有法师可以帮到我们。」 杰森按照陶德在他脑子里说的话，捡重要的复述给了这个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亿万家业的么弟同位体。 「所以在你也是杰森.陶德，在你的那个世界，你被我父亲捡了回去，是我法律上的养兄。」达米安对于这一点倒是接受良好，「而我的那个愚蠢的兄弟现在在你的脑袋里喋喋不休？」 「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都一样废物。」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大面都不会放弃嘲讽兄弟的机会，「不过既然你找到了我，我当然会帮你解决的。毕竟救助无能的兄弟也是家庭相处中的一环。」 陶德：【给这个小鬼数个中指！快点！】 杰森并不打算介入这对兄弟的纷争——真要打起来痛的分明是他！ 他只想回家！ 第238章 番外 「能请你们等我离开就再继续你们的兄友弟恭吗？」拒绝了帮同位体竖中指的杰森诚恳地说, 「只需要叫法师过来，唿的一下把我送回去，接下来你们就是立刻打得把房子拆了都没问题。」 倒不是他怕了，而是杰森非常清楚一旦和达米安骂起来, 没个十几个来回是停不下来的, 他真的不是很想成为传声筒。 「走吧。」达米安一挥披风, 转身推开了会客室的门。杰森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门栏那里有一辆雨刷上卡着块玻璃碎片的越野车，显然它的驾驶员是带它一路冲破不少无辜建筑冲过来的。 第478页 杰森发出一声清脆的弹舌：「刺客联盟会客室的隔音可真好。」 刚才他一点声音没听见。 达米安没有搭理杰森的暗喻, 径直扯开车门迈上驾驶座：「上来。」 在他和杰森划了自己的地盘，宣布独立后, 就很少会像其他人求助——这个很少的意思是指除了这次, 他们从没有接受到过对方的求助信息, 蹭饭信息倒是接的不少。 可以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并且对自身有严重威胁的情况，杰森.陶德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外院不进，他们专属的会客厅也不进, 而是随便进了一间外围的普通会客室屏退旁人叫达米安——并且只叫达米安立刻赶过去。 这无疑是最严重的事态！ 所以达米安才会立刻扔下手中处理的公务, 抢了一辆越野车后门踩到底沖了过去。 也幸亏刺客联盟是达米安自家的, 刺客联盟里人均功夫在身，不然他这一趟飙车下来案底和人命少不了。 虽然达米安也不会在意这些，在刺客联盟首领的眼里, 其他人的命不值一提。 「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驾车的时候，达米安警告后视镜的杰森, 「如果你胆敢对包括蠢货陶德在内的、处于我庇护下的人起哪怕一丝不利的心思，我都会叫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杰森满口答应。 也不知道达米安信了多少, 他的回覆就是一个濒临翻车的惊险漂移将车停在了一个冷清的门前。 「下车。」 「这就是法师居住的地方？」 杰森好奇地打量这个偏远冷清的院墙，这个地方比他刚刚呆的普通会客厅还要偏僻，甚至看不到一个路过的人，实在难以想像刺客联盟会把那些脆皮的法师养在这种地方。 这院子虽然偏远冷清，但却很有生气。院子周围种了很多种能在中东气候成活的树种，一颗看不出具体品种的巨大榕树下还有一把摇椅，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台和四个竹椅。 甚至门口还摆着个塑胶绿皮垃圾桶。 杰森中肯地评价：「这法师还挺接地气的。」 【是啊，那傢伙觉得普通人的生活也算是修身养性的一部分。】陶德说，【要说最不接地气的，分明就是达米安那个小鬼。在院子里开越野车的习惯这么多年也没改过。】 陶德说话期间，达米安已经推开了那扇院子门，杰森注意到那扇门上似乎有一些细细的花纹。 进了院子后，杰森才发现着看着平平无奇的院子里别有洞天。 这个院子的结构是很普通的三面迴廊加建筑，但它与院门外尘土飞扬烈日炎炎的场景格格不入。整个院子里却不见一颗飞扬的沙土，甚至温度怡人，阳光也不晒，显然院子的主人对院子施加了某种法术，将这个院子变成了一个温室。 杰森还留意到在一些墙面上还有晶莹的闪光，非常漂亮。 「你就在这等着，我去找人。」留下这句话后达米安径直踏步走进了那间三层楼高的建筑内。 杰森就是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轻笑：「和你兄弟大费周章地演戏把我请过来，不累吗？」 既然法师就在刺客联盟，陶德本可以不大费周章地叫达米安出面，他完全可以指挥杰森过来找法师，这一路上杰森也没遇见一个看守，可谓是畅通无阻，故而肯定不存在什么权限问题。 只可能是这里面住着的法师身份特殊，无论是陶德还是达米安担心杰森带了某种可能威胁到那位法师的东西，这才联合演戏把杰森带来了这个法师主场的院子。 至于为什么两人都没有先通知那个法师，多半是也因为那个法师本身性格，担心ta冲出「保护区」。 眼见意图暴露，陶德也干脆地不装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伙计。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某种带记忆读取的玩意，编出了一个故事来框我？体谅一下我吧，我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路过就被你抢了身体的倒霉鬼。】 杰森正想说「我要是不体谅你，我早就掏枪跑路了」，话还未出口就被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他应该没有框你，你们两个灵魂评率的重合率非常高。」 杰森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那声几年未曾出口过的称唿正要出口前，就听到了另一道熟悉、却更为成熟的女声，那道同样几年未见的熟悉身影拎着个粉色方形化妆镜跟在达米安身后走了出来，还是熟悉的、乍一听很不靠谱的絮叨。 「没找着水晶球，拿这个凑合一下应该也可以，反正都是玻璃的。」 「上周我刚给你的那十个水晶球呢？都给你吃了？」 「全炸了，我想试着往里面塞十万伏特当电池来着，哪里知道直接爆了。现在墙上还有些地方扎着碎玻璃呢。」 这不靠谱的对话，吊儿郎当的状态，那个熟悉的衬衫大裤衩，即使勐男如杰森也觉得眼圈发热：「程晓玉，摩诺，是你们吗？」 拎着镜子的女孩脚步一顿：「您哪位啊？我警告你别和我们乱打感情牌乱攀关系，我主打一个大义灭亲——」 看起来十岁左右，穿着短袖的男孩说：「这个大概率确实是『杰森』的同位体，他身上有时空错乱的纠缠。初步推测是在进行空间转移的过程中定点出了错误，加之当时我们的杰森意识不清晰灵魂震盪，因为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个人，就被他占了躯壳。」 第479页 杰森想到了当时那道眼前亮起的，与致命武器炮口的蓝光截然不同的黄光。 「大义灭亲——亲如一家！」程晓玉迅速接上了自己前面的话头，神情复杂地拍了拍杰森的肩膀，「节哀，节哀。你那个世界的我和摩诺九泉之下想必也不希望你为我们这么难过的。以及如果你想那我和摩诺当代餐的话我会揍你的。」 陶德：【你揍的是我的身体！】 「没关系的，杰......陶德。」听得见灵魂声音的摩诺在安慰小伙伴时想起了为了取分而暂时划分的称唿，「晓玉不会把你打死的。」 杰森：「......那我还真是替他谢谢你，而且你们没死，无论在哪个世界。」 「没死就不要那么激动嘛小伙子。行了行了，要感谢还是要哭一会儿再说。我得先给陶德搞个分屏出来，不然个说话累死人了。」程晓玉让达米安端着镜子正对杰森，一通操作勐如虎成功地给陶德开放了公评麦克风和摄像头。 「灵魂类法术，你来到这里多久了？」杰森清楚地记得他见过的那个晓玉曾和他说过，灵魂类的法术难度很高，以她当时的造诣还不能接触。 但看这个程晓玉施展法术那娴熟的样子，她学魔法的时间显然大于杰森认识的那位。即使她现在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左右，但杰森甚至程晓玉和摩诺情况特殊，外表年龄并不代表实际年龄。 「额，嘶......六年？七年？说实话不上学以后我就几乎没有留意过日期了。」程晓玉比划了一个比自己腰高点的高度，「我就记得那时候达米安还是个这么高的小崽子......」 「八年。」达米安说，「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个误入的外来者。程，摩诺你们两个快点把他从哪来丢回哪去。」 摩诺：「短时间内送不回去，他和陶德的灵魂粘一块了，要送回去首先就是要先把他们两个分开。可他们的灵魂本就非常相似，要彻底分开难度很大，需要时间。」 「别那么呛嘛达米安。他虽然是蝙蝠系的超级英雄，但又不是我们世界的，看他和其他世界的我们关系应该还挺好的。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啦。」程晓玉说，「杰森你也不用紧张，既然你认识我和摩诺，就该知道摩诺对于成年人灵魂能做什么，也肯定知道摩诺不是会夸大的人。既然他说可以做到，那就不会有问题。」 摩诺：「我随时可以开始分离。」 「反正等着也是无聊，灵魂方面我们也插不上手，干脆来唠嗑吧。正好我们对此的世界都有不少好奇不是？」程晓玉把其他人往屋内引，「行啦，也别都在门口站着，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开保安培训会议，屋里还有空调呢。」 ...... 「刚刚你劝你们的达米安时候说我『虽然是蝙蝠系的义警』，你们是和蝙蝠系的义警有矛盾吗？」 等众人都在沙发上坐定，杰森首先就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啊，算是吧，不过准确来说不是只有蝙蝠系的义警，只是他们和我们矛盾最深。」程晓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摩诺一直住刺客联盟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躲开那些超级英雄，尤其是魔法侧的超级英雄。」 杰森：「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还是这里的老蝙蝠又干了什么欠打的事？」 陶德冷笑：「是他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让杰森更加好奇：「在他阻止陶德向小丑復仇后，你们把小丑杀了？」 「嗯，差不多吧。」 「因为一些事情，我和摩诺那时候火气稍微有点大，再加上因为各种原因憋了很久，我毕竟还是年轻人嘛，听说杰森要杀小丑被拦下来后就稍微有那么点冲动上头了。」 「我和摩诺把哥谭全城封了一小段时间，然后稍微行侠仗义了一下，刺客联盟呆久了嘛，有点耳濡目染......」 达米安实在是看不去程晓玉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了，不耐烦地替他们补全： 「他们两个联手把哥谭笼罩在黑暗下，双层魔法空间壁垒封锁全城，除了普通犯人和普通病人以外，屠尽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并且把那些傢伙的尸体吊在了哥谭钟楼前。」 杰森想过这个答案会很炸裂，但他万万没想到现实居然比他想得更炸裂！ 「陶德，你没拦住他们吗？」杰森认识的那个程晓玉也曾提过自己可以帮他动手杀小丑，只是被杰森严词拒绝了。 提起这件事，陶德也很无奈：「我当时被他们送去刺客联盟养伤了，达米安这小鬼和他们连起来瞒着我，我知道的时候他们都干完活回来了！」 无论哪个杰森.陶德都肯定不会愿意让友人因为为自己出气报仇而惹上危险，可根本奈何不住其他三个人都是特别有主意且睚眦必报的主，联合起来把他瞒住搞了这么大的事。 「摩诺甚至还把全哥谭的成年人控住防止碍事——包括蝙蝠侠......你是蝙蝠侠的养子，你代入一下蝙蝠侠清醒后的精神状态吧。」 第239章 番外 「至暗之日」是整个哥谭都无法忘怀的一天。 那一天的中午十二点, 哥谭市的居民们首先发现自己的通讯设备失去了所有讯号，紧接着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身为港口城市，哥谭的日常气候就是阴天多雨，下雨本不是什么值得惊嘆的事情。可此时哥谭市的地面上干燥, 这场大雨并没有下在哥谭市内部, 而是围着哥谭市的分界线降下。那场面, 就像是空中垂下了一张巨大的圆形投影幕布，向它包围圈中的观众们投影了一出倾盆大雨的影像。 第480页 接下来,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进入「雨幕」中的汽车和行人纷纷从不同的地方「雨幕」中又回到了哥谭，他们的身上和车上没有一滴雨水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他们走的一直是直线, 可那滔天的雨幕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仿佛无穷无尽。进入雨幕中的人们只能看见非常模煳的黑影, 而慌张的人们朝着视野范围内唯一的目标点前进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后，会发现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哥谭。外面的人想要穿破雨幕进来也会遭遇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们会被传送到哥谭外围的任何一个地方。 显而易见的，哥谭被某种东西封锁了。 还不等人们感到恐慌，他们随即又发现孩子们开始出现了异样。 从3岁以上到14岁及其以下的人类儿童集体出现了对不明目标的恐惧，他们开始自发地寻找安静安全的角落试图躲避某种未知的危险, 并且对于进入雨幕的行为展现出了更为强烈的恐惧与抗拒。 通讯网全被断掉, 人们传递信息的手段和速度大大受限, 恐慌并没来得及被传播出去，部分人们的恐慌也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在接下来，18岁及以上的人类的思维被入侵控制, 他们目光呆滞地维持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动作，行尸走肉般地在原地发呆。 在幼儿们的捂住嘴努力制止的抽泣声, 青少年们恐惧的目光中，那片如同活物般的黑暗吞噬掉了中午十二点灿烂的阳光, 顷刻间就将黑暗灌满整座哥谭。 再然后，处刑开始了。 关于「处刑」的这一阶段，目击证人皆是当时还在街上未来得及赶回家中的孩子们，其中以街头流浪儿的目击报告最多。 孩子们看见了黑影中有一闪而过的猩红眼睛，看见原本要施展暴行的人呆滞地自戕，对太阳穴扣下扳机、用匕首隔断喉咙、用头撞墙直至脑袋破碎，甚至还有人亲手掐死了自己。 他们的鲜血淌了满地，涂在墙上，甚至溅了受害者们一头一脸。 整个哥谭陷入一片混乱，成年的警察们全部成为了只会站在原地的行尸走肉，唯一能够维持秩序的只有未成年的二代罗宾、搅局者和蝙蝠女孩。 孩子们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丝毫不知道蝙蝠洞是什么时候被入侵的，等他们想要藉助蝙蝠电脑查询它已经下载的资料时，才发现的时候才发现电脑内部的重要硬体已经被掏空，零件被放在了布鲁斯.韦恩卧室的床上，蝙蝠电脑变成了一具空壳。 在这整个事件中，始作俑者没有留下一丝线索，甚至连外貌特徵都没有，唯一可能的特诊也就只有「红色的眼睛」。 事后，由魔法侧专业人员鑑定，造成此次事件的这两种法术消散得非常快，他们只能初步判断出这是至少一种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流派法术，并确定此种力量极为不详，使用者大概率并非人类。 关于这场事件，大部分的哥谭成年市民在对此次事件幕后主使的暴力行经表示了极大的不安，毕竟能够轻易造成这一切的傢伙根不仅没露面也没传达过自己的意思，谁也不知道ta的下一步「清扫」对象会不会是普通市民。 但对于哥谭钟楼下的那排风铃，市民们皆是拍手叫好，因为不少恶贯满盈的罪犯终于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 听完后，杰森代入一下甦醒后的蝙蝠侠......代入当时蝙蝠家族的任何一个人，都感觉要心梗死了！ 在他的世界里，程晓玉，摩诺达米安确实有针对小丑提出甚至展开行动，但好在他们不是凑一起而是分开进行的，所以杰森当时是一个个都拦了下来。 尤其是摩诺这个最大的杀神，杰森都快把自己喉咙说干了才先说服了程晓玉保持不杀，再联合程晓玉去说服摩诺，让他们不要因为杀脏东西暴露身份以及造成不好的心理影响。 但他当时劝说程晓玉的前提是，程晓玉还有个普通人的身份认知，而这个程晓玉在刺客联盟呆了七八年....... 说实话，这位程晓玉还能有自己是个「人类」的认知属实难得，道德准则什么的，只要她不吃人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把黑暗扩散到全世界的，这样我就能获得最高的战力加持。」程晓玉插起一块水果往自己嘴里丢，颇为遗憾，「但我只有一个人，完成这点至少要10天，我可没信心在这个时间内硬抗全世界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 「可哥谭就不一样了，定点打击，别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即使关心这个事也不会丢下自己手头在做的事情、需要保护的领地和人民群众跑过去排外严重的哥谭调查事情起因。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向蝙蝠侠那样遵循不杀原则，我杀那帮玩意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叫好呢。」 「就算他们要下来查，我和摩诺的力量残留本身就不会残留太久，他们每个人行事风格各异，查得人越多水就越浑，我们越安全。」 摩诺也有些遗憾：「如果不是闹得太过会招来太多麻烦，我就把蝙蝠侠洗脑带回来了。这样既不会有人再碍事，还能让达米安父母双全。实在不行还能让他去陪塔利亚阿姨，她现在被软禁一个人都见不着，有个人陪也不错。」 还不等达米安表态，程晓玉立刻否决了：「我或许不该在达米安面前这么说。但是蝙蝠侠就算是杀了，也绝对不能放到塔利亚的面前。塔利亚对于蝙蝠侠的感情那么深，要是把蝙蝠侠放到她面前，早晚要出事，塔利亚百分百跳反。」 第481页 陶德贊同：「之前塔利亚没少帮着蝙蝠侠，为此还和雷霄古吵过几次。」 「所以把蝙蝠侠杀了也一样会导致塔利亚跳反，即使我们可以瞒着她，可一旦她那天知道了......谁能确保她做出什么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泡拉萨路池的副作用，亦或是在刺客联盟这种扭曲的环境成长，塔利亚有时候行为作风真的很矛盾。她曾经干过让达米安的克隆体来杀达米安这种事，但她认为在达米安被杀后，她又杀了那个达米安的克隆体。 这一通复杂的操作给当时暗中的程晓玉摩诺杰森都看懵了，对此达米安则丝毫不意外，并表示这是他们奥古家的常规操作。 「天知道我当时多担心这孩子长歪，变成奥古家其他人那样的神经病。」提及旧事，程晓玉感慨不已，「还好达米安没有长成神经病，两个达米安都是。」 杰森脸上挂着礼貌而又不是尴尬的微笑：真的吗？我不行。 达米安大不悦：「只有我才是达米安，那个废物不配冠以『达米安』的名号！」 那个达米安的克隆体没死，或者说他本该死去，只是当时看着那张与达米安完全一致的脸，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仍然渴求母亲的爱时的呢喃和泪水，以及塔利亚头也不回，权当丢了一失去利用价值废物的决然...... 程晓玉就鬼使神差地在他失去意识前，用黑暗堵住了他胸口破损的血管。 她不知道，在他身上看见过去自己的摩诺其实也已经出手保住了他的命。 即使被救回了一条命，这个克隆体的被打穿心脏身体状况也无法——或者说摩诺也不会让他再与当时的达米安为敌了，达米安对这样不构成竞争力的克隆体毫不在意。索性就听了其他人的，让那个克隆体成为线人，去外面去过自己生活。 甚至还免费贊助了他一次整容，摩诺往他的肉身里掺了点别的东西修改了他身为克隆体短命的基因缺陷，让他自己起个新名字。 现在他从内到外都不再是「达米安」了，也代表他可以去别的地方追求自己的爱了，他自由了。 离开刺客联盟的那天，他向众人郑重地道了谢。 「他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程晓玉抹着眼角，「他的搭档和他一起调岗走人了。那姑娘以为他被杀的时候甚至打算单枪匹马去刺杀塔利亚。纯爱，真是太纯爱了！」 那个姑娘还和曾经的克隆体一起郑重地给所有人鞠躬道别，她也是程晓玉在刺客联盟里少数几个说过话，记得住的人了。 听完这个故事的杰森不由感嘆。 「果然达米安这小子的纯爱属性是刻进dna里的吗！」 第240章 番外 「现在轮到你了。」达米安弓着背, 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冰冷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杰森身上移开。 「可以。不过说实话，我们的故事远远没有你们这么惊心动魄。」杰森靠在沙发背上，打开了记忆匣子, 开始向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们分享他珍藏的那些回忆。 这些回忆对于杰森而言很珍贵, 它没有惊心动魄的大事件, 也没有生死攸关的并肩作战，也只有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如果用任务汇报的方式, 杰森不用十几分钟就能讲完那一年多的经歷，但他却先泽放缓语速, 甚至有些絮叨地加进了一些零碎的小日常。 像什么大家一起收养了彼得猫啦；四个人一起去漫展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达米安父子第一次合照啦；达米安自作主张带着摩诺去打猎, 捧着血淋淋鹿头站程晓玉床头插点给她吓死, 带着吃不完的鹿肉「快递」给杰森让他和老师同学分享，却导致杰森被丧钟怀疑他是否原地转职神经病....... 都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日常小事，但即使是脾气最暴躁的达米安，也没有打断杰森的讲述。 他们最清楚，那些没有任何汇报意义的平静日常，才是最值得怀念的。 在达米安掌权刺客联盟前, 这样宁静平和的日常他们几乎就没体验过。 所以他们很享受杰森口中的那些平淡但温暖的小日常。 趁着杰森喝水喘气的功夫, 程晓玉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虽然我这么说自己很奇怪......但我和摩诺真没死吗？」 be既视感真的太强了！总感觉杰森下一步就要端着水杯45度角看向窗外然后长嘆一声「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 然后拉远景拍他深思的侧脸或者背影，再发放上几组有着淡淡伤感的bgm。 杰森险些被水呛住：「咳咳！」 这么会说会坏气氛，可以的, 不愧是「程晓玉」。 「哎你小心点别呛死了，这可是我的身体！」陶德说完还白了一眼程晓玉,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在别人喝水吃饭的时候语出惊人了，一般人哪里受得了你那沙雕的思维！」 「我忘了, 两个杰森我搞混了。」程晓玉说，「最近太久没找人说话了，憋得慌，一下子没收住。」 达米安快把白眼翻天上了：「院子里的人难道不是你叫走的吗？」 「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别人伺候？你外公你妈以前天天往我这边安插眼线，我没蹦出来个什么恐人症杀人症不错了！」程晓玉抱怨，「我晚上出门赏个月，犄角旮旯里起码有三个刺客在看我看月亮，搁这套娃呢！」 摩诺也对当时的情况表示不满：「还有一堆摄像头和监视器，每天伪造录像录音很烦。」 第482页 陶德：「每日一问，雷肖古的骨灰确定处理了吗？他真的死透了吗？」 程晓玉：「我刚刚看了眼，水泥是封好的，雷霄古的骨灰也没有被换成奶粉。」 达米安白了陶德一眼：「你要这么不放心，我推荐你现在就去挖开他的坟把里面的骨灰钻石拿走，每天起来看一看有没有丢。」 见他们这巴不得在雷霄古坟头跳舞的样子，杰森不由十分好奇。 倒不是奇怪达米安对雷霄古的态度，他家那小子也就是刚来哥谭的那段时间还对雷霄古还尊敬，后面长大些解除外界才渐渐明白他外公的思想多么扭曲，之后揍雷霄古的时候这对祖孙俩打得招招致命。 差点给杀的雷霄古以及旁边观战的塔利亚还挺欣慰，达米安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奥古家的家庭观念某种意义上比真正恶魔还生勐。 杰森好奇的是他们四人当年到底在刺客联盟经歷了什么，才会集体对雷霄古有那么大的怨念。尤其是陶德，他对雷霄古的厌恶程度堪比小丑之于杰森。 ...... 这个程晓玉带着摩诺来到这世界时的年龄与杰森认知中的并无区别，他们的落点也同样是哥谭犯罪巷，在那里遇到了杰森，唯有一个问题——时间。 杰森与他所在世界的程晓玉年龄相差不过一岁，如果单算肉身年龄的话杰森甚至比程晓玉还大上几个月，他们遇到的达米安年龄为九岁。也正是因为当时的杰森年龄与程晓玉一般大，他在自身恢復得差不多后就一直想办法把程晓玉等人带离刺客联盟这个火坑。 但陶德却比这位程晓玉小了足足四岁，程晓玉碰见陶德时他还是一个十二岁的街头流浪儿，达米安甚至只有五岁，和摩诺一般高。陶德完全处于跟着程晓玉摩诺走的阶段，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证件、语言不通的他们唯一安全的落脚点只有刺客联盟，与塔拉签订盟友契约起码暂时能安心住的刺客联盟。 这一呆就是八年。 程晓玉神色平静：「我对哥谭没什么好印象。」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程晓玉依旧语言不通，在哥谭犯罪巷与摩诺阴差阳错救了陶德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是在哥谭活动的。 作为一个很会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街头流浪儿，小学没读完就被迫辍学的陶德在发现程晓玉和摩诺又不俗的武力值后果断选择了抱大腿，主动担任了嚮导和英文教师的身份。 事实证明，陶德的选择非常对。 跟着程晓玉和摩诺后，陶德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贩子抓走，不用偷盗也有钱拿——虽然程晓玉不愿意偷盗和抢劫普通人，但她非常乐意黑吃黑。 他们还能找到了一块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感谢鬼影兵团的情报搜查，他们才会知道原来有一户人家的主人（算是吧，反正他出现在屋子里）已经去世几个月了。他们安葬了那位可怜人，然后住进了那间就是字面意思家徒四壁的房子。 甚至还能经常去钟点房用热水洗澡！陶德成为流浪儿后已经不敢设想这个了！ 在摩诺和陶德这段经歷的记忆都是轻松愉快的，但对于语言不通上一秒还是普通人的程晓玉而言，这根本就是地狱模式。 要不是她拿了纹身，开局没多久真要下地狱了。 陶德：「现在的哥谭不一样了。我已经给那群傢伙下了死命令不准对老弱妇孺出手，也搞了好几个救助点。在阿卡姆和黑门那群败类都被清扫干净后，上面那帮傢伙终于把原本用在监狱上的财政拨款多用在建设上了。尤其是那只几乎退休的大蝙蝠，韦恩企业没少搞慈善和福利建设，估计过不了几年犯罪巷就要重新改名回『公园巷』了。」 原本他们都要习惯哥谭的生活了，直到某天他们被人找上了门。 哥谭从不缺少犯罪，弱者在哥谭存活不下去。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三人从来是结伴出行，摩诺会运用自己的力量让人记不住他们的具体相貌，但哥谭的犯罪并不都是精心策划的。 那群人他们没有刻意观察程晓玉他们，他们只知道屋子住进了人，看着不起眼一看就很好欺负，于是找上了门。 那时候程晓玉在陶德和摩诺的帮助下，英语足够应付日常对话，她知道门外是来讨收保护费的，原本想着装作不应声算了，但很快她发现对方居然试图拆门。 于是程晓玉摁住了要起身的摩诺，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陶德那时候还以为程晓玉就是揍他们一顿，继续蹲在地上分拣他们买回来的食物。 直到摩诺冲过来，死死捂住了他的耳朵。下一秒，陶德感觉这减震约等于无的地板在微微震动了几下，像是有人再跑，又像是有某种东西倒在了地上，陶德隐约还听见了有人在尖叫。 陶德脸色苍白地停下了分拣东西的手，颤抖着把摩诺揽进怀里捂住他的耳朵。 很快，摩诺就松开了捂住陶德耳朵上的手，回到了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神色如常地继续分拣地上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程晓玉推开门走了回来，她有半张脸都变成了青蓝色，眼睛也变成了猩红色，手和头髮都湿这，水滴在衣服上沁出一大片深色。 她说，我们得离开这个破地方。 如果再继续带在哥谭，这种事只会有更多次。 陶德应了一声，埋头去收拾本就没多少的行李，假装没看见程晓玉下颚上那块未被擦拭干净，还剩下一点痕迹的暗红色。 第483页 那是程晓玉第一次杀人。 「而我绝不后悔。」 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时，程晓玉她语气轻松地就好像在谈论第一次学自行车上路的害怕，就好像是一件成长路上的必经小挫折。 「不过不后悔归不后悔，我还是怕的。」程晓玉歪着头，对杰森笑道，「你来猜猜，我那时在怕什么？为什么害怕？」 当程晓玉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往往代表着她接下来会进行一些恶作剧。杰森谨慎地回答：「害怕生命在手中流逝，而自己却出奇冷静？你害怕自己变成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算你答对了一部分。」程晓玉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在我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哭了，这就是我害怕的东西。」 杰森不明所以。 因为哭了所以害怕？正常来说这两者的关系不是应该反过来吗？ 还是说程晓玉害怕的那个明明生活在哥谭这么久，却依旧没有接受现实，还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的自己？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现实确实如此。」 程晓玉带着灿烂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为杰森几乎写到脸上的疑问解惑。 「因为当时我的眼泪并不是眼睛里流出的，而是从嘴里。」 第241章 番外 杰森一直都知道程晓玉这个种族的恶魔的菜单上有人类, 他甚至还和程晓玉开过好几次相关的玩笑。 可当着一切都变成现实........ 见杰森的脸色越来越差，程晓玉才「噗呲」一声，哈哈大笑了：「我没去出演狂人日记，我只是把那对垃圾丢哥谭湾了！」 「他们撞门的时候我们本来正要开饭, 之后我又被他们气到又大幅运动, 正好更饿了, 我那晚吃的只是面包啦！」 「被吓到了？你可真好玩，看来那个我和你关系确实很好。」 杰森：「所以这是试探？」 程晓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就是想贫几句嘴, 别在意。」 「吃人就吃人呗，又不是养不起, 哥谭和刺客联盟每周死掉的人能吃成她。没道理海里的鱼能吃她不能吃, 我还乐得有个生物垃圾桶帮忙无害化处理垃圾呢。」 陶德满不在乎地说着, 亦如当时程晓玉和摩诺打算把他放在福利院时。 程晓玉和摩诺深知已经不是人了，是会杀人甚至吃人的怪物。 之前他们让陶德跟着一是因为确实缺嚮导，二是当时程晓玉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唯一可能失控的只有摩诺，而摩诺在程晓玉的看护下，即使有失控的徵兆, 散发出的力量对于还是孩童的陶德也不会造成伤害。 可现在不同了, 程晓玉自己都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哪天饿极了失去理智对着陶德就是一口。 「你也不想一觉醒来摸不着头脑吧？」 「你放屁！」年幼的陶德气得脸都红了, 「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吃过我的脑袋，你凭什么觉得你睡一觉就会狂性大发？更何况我是我和摩诺一起睡的，他能拦住你。你要还是不放心我就睡屏幕里！」 「杰......」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我这么丢下！你答应我的, 你们答应我的！」 「摩诺！你说过不会丢下同伴的！」陶德眼睛通红地瞪向摩诺，「你劝劝晓玉！」 摩诺垂下眼睛, 不敢去看陶德的眼睛：「塔拉说要我们找一个在众人眼中偏恶的势力，最好是渴求神秘但涉猎不深的。你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陶德一听这个的要求就猜到了他塔拉的目的, 暴怒的小孩连珠炮似地发问：「那个老头要你们去和反派组织打交道？既然知道对面是都是混帐为什么还要去？难道你们忘了那个老头有多恐怖吗？程晓玉，当初可是你亲口说过塔拉必须被警惕的。你们两个别是被那个塔拉忽悠瘸了！」 「塔拉，滚出来！」 「小朋友太吵闹可不讨人喜欢。」猩红的眼睛子自阴影中睁开，一面由阴影构成的鬼脸纹路漂浮在空中，俯视被气得跳脚的陶德，「要从全面的角度看待问题。」 因为程晓玉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长期呆在哥谭，她没有多余的经歷去调节心态抑制塔拉出来。尤其是在程晓玉开了杀戒后，塔拉更是和拿了自由麦似得想出就出想说就说。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塔拉面对陶德的质问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称得上温和详尽地给陶德讲其中的逻辑。」 「这两个孩子的种族和能力，註定了他们如果找上那些偏善的组织将会遭人忌惮甚至採取强制措施，更可能被封印。甚至这还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的正义组织确实正义，而非表面功夫的情况下。」 「但偏恶的组织不一样。既然是偏恶的组织，那他们哪天失控一不小心搞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对方也不太可能翻脸，尤其是在他们还需要我们提供魔法援助的前提下。如果对方准备对他们下手灭口，这两个孩子也能轻松反杀，并且更加没有心理负担。没有心理负担，他们心理就健康了，世界就安全了。」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去投奔反派组织这个举动也算是拯救世界。」 所以，当时听塔拉提出要去找反派组织做交易的时候，程晓玉花了十五秒思考，觉得为了自己和摩诺的身心健康以及世界和平，还是照着塔拉说的选个偏恶的组织。 第484页 「那你们更不该丢下我了！」陶德叉腰，脸气得鼓起来，「拯救世界这么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丢下我！」 任谁都听得出来陶德的目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更瞒不住千年城府的恶魔巫师。悬浮的鬼面转向程晓玉：「既然这孩子这么想去，你就带上吧，有个跟班和帮手也好。那个组织也不缺着小子一口饭，没说不定他还能在那里得到成长。」 「这个城市这么混乱，他留下来还不如跟着你们安全。」 程晓玉还来得及没说什么，就被见有希望的陶德一跃而起挂在胳膊上，却是不再闹叫，而是可怜兮兮地扬起头，让程晓玉能清晰地看见他那通红的眼圈和噙着泪的蓝色眼睛：「求你了，我不想再被丢下了......」 装可怜装委屈是街头流浪儿的求生必备技能，陶德作为能在哥谭肚子求生这么久的流浪儿，这等基础技能自然是出神入化，更何况他此时本就是八分两分演。 本来程晓玉和摩诺就是做了很大思想准备才硬着心肠想把陶德留下的，被陶德一套良心暴击的可怜眼神下更是丢盔弃甲。 于是，塔拉与雷霄古谈判的时候，身边就多出来了一个中号萝蔔头。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啦。」陶德说，「雷霄古和塔拉做了交易，说是能让晓玉研究处削减拉萨路池疯狂副作用的魔药，说自己是要託孤。这下直接正中雷霄古那个老不死的下怀，在初步试验过几次后就爽快留了我们下来。」 当然了，当时的程晓玉并未受过哪怕一点魔药训练，当时那些所谓的「暂时性功效」都是摩诺直接对着他们的灵魂直接出击的结果。 对于灵魂精神术法专攻的黯淡之城城主而言，摩诺或许解除不了灵魂上扭曲，但他可以暴力压制灵魂的抽搐。 简单概述当时的情况就是—— 阿拉路池：你别以为灵魂专精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摩诺：抱歉，灵魂专精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陶德耸肩：「就这样，两个老不死顺利完成了合约签订。」 杰森：「你当着塔拉的面一直喊他老不死，是真不怕他发飙啊。」 塔拉虽然脾气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比较平稳，但他到底是恶魔君主，被这么人这么冒犯他肯定会发飙。 「哦，这个不用担心。塔拉被我多叠了几层防火墙，现在他听不见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也说不了话。」程晓玉往嘴里又丢了一块梨子，「大概去年，塔拉被我多叠了几层防火墙，现在他听不见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也说不了话。当然，用的是他叫我的法术，我想他一定很欣慰。」 摩诺嘆气：「真好啊，你们都有长辈反抗，我只能杀我自己自产自销。」 陶德杀了黑面具，达米安杀了雷霄古软禁塔利亚找茬布鲁斯，程晓玉将塔拉移除讨论组，甚至杰森都经常和他世界的布鲁斯吵架......怎么就他没有长辈呢，明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还有个瘦长鬼影可以叛逆。 有种被排挤的感觉。 父愁者联盟的众人神情复杂：「这种事情还是别羡慕为好。」 ...... 拉萨路池可以说是刺客联盟的根本，但它会让人陷入疯狂的副作用也一直是它最大的缺陷。 不虽然在永生的诱惑面前，承受疯狂的代价便不值一提，但谁不想白嫖呢？ 无需承受疯狂便能永生，雷霄古做梦都不敢想，可现在这个大好机会就这么送自己手上了！ 而且和他签订契约的老法师还即将死得拉萨路池都復活不了（塔拉编的），那等塔拉一死，这个古老法术流派的弟子们完全可以为刺客联盟所用，这和白嫖又有什么区别！ 而塔拉正视抓住了雷霄古这种心理，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于是，程晓玉陶德和摩诺在刺客联盟落了脚。 雷霄古显然非常重视他们这些魔法侧盟友，为此在刺客联盟主殿附近划了一片地方让他们三人住，包下了程晓玉所有的魔法器具素材，还让陶德接受了刺客联盟的训练，在发现陶德非常有天赋后又将他引荐去另一个与刺客联盟交好的魔法侧组织大种姓。 陶德也不负众望，成功带走了能够对任何邪恶生物造成伤害的「大种姓之刃」。 随着成长和所处环境，程晓玉和摩诺的非人之处慢慢显露出来，但其他人并未起疑心，毕竟魔法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练着练着魔法不小心把自己变成奇怪的生物或者状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等陶德拿着大种姓之刃回来的时候，才从程晓玉口中得知，她用影子偷听到当初塔利亚带他去大种姓之刃是雷霄古的授意，他看向手中那把金光闪闪的魔法刃，一股寒意爬上嵴背。 他去大种姓修行的理由，是因为塔利亚和他说他可以获得保护同伴的力量，可在他拿到大种姓之刃后，才知道它只会对魔法和超自然生物造成伤害，尤其是邪恶魔法生物，可谓是一点物理加成都没有。 可偏偏，程晓玉和摩诺包括塔拉全是超自然生物，而且绝对是分在「邪恶魔法生物」那一栏的。虽然雷霄古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彻底是非人了，但他肯定知道这三「人」所修的不是什么正义魔法。 越团结的团体，越难被操纵。 那么，雷霄古让他去大种姓修炼，是否就是存了心思，让陶德待会这把可以伤害到程晓玉等人的武器，好挑拨他和程晓玉摩诺的关系？ 第485页 第242章 番外 不同于陶德的担忧, 程晓玉和摩诺对这件事反而很高兴。 「我不知道雷霄古的具体想法，毕竟当时陶德是否能拿到大种姓之刃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怎样在这点上我还是要谢谢他，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把陶德当核桃嗑了。」 摩诺表示非常贊同：「我们原本还想让达米安也去试着拿一把的，但陶德说这个是单品还绑定个人, 我们就放弃了。」 达米安抱肘嗤笑：「一个只能砍无形之物的武器, 我才不稀罕。」 他绝口不提当时看见陶德训练回来获得新武器和战斗知识后, 也向塔利亚雷霄古请求去大种姓受训却被说「为时过早」的事情。 杰森摩挲下巴，「那陶德为什么会被小丑杀死？他去衣索比亚跑业务了？」 他会被小丑盯上并杀死是因为罗宾身份, 小丑想以他的死亡来刺激蝙蝠侠。但陶德的密接人员又是刺客联盟又是黑面具，按说小丑根本不会注意他才对。 「哦, 这是在我拿大种姓之刃前的事情, 不重要......」 陶德神情有些尴尬, 想要一笔带过这个话题就被达米安发出的响亮嘲笑声打断：「这个傢伙闲得没事去救那群废物平庸人，结果自己在拆炸弹的时候剪错线了，这死法真窝囊！」 提起这件事达米安就火冒三丈，陶德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去救人的行为让他在陶德復活后与其爆发了一场极大的争吵，理念的分歧让他们如今天各一方发展事业。 时至今日，达米安依旧无法理解, 或者说原谅他义兄当时的行为。 「我哪里知道那个畜生会搞双层假炸弹, 上面一个拆了下面一个就炸了！」旧事重提, 陶德也是愤愤不平，「就算我再怎么帅得让你小子嫉妒，我也是一个普通人类, 被炸弹炸了没死才不对吧！」 「要不是我发现不对立刻远离卧倒，我连全尸都没有, 你们只能把一滩肉泥碎骨丢进拉萨路。」 「废物就是废物，还给自己的失败找藉口。」达米安反唇相讥, 「你有本事就别死，还省水呢！」 ...... 「刺客联盟不养闲人，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达米安初次见到程晓玉三人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 「达米安。」塔利亚状似恼怒地提醒道，「这是我们刺客联盟重要的盟友，你的祖父是让你们两个各自势力的唯一继承人建交的，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不能怠慢他们。」 「遵命，母亲。」 达米安用挑不出一丝错的社交礼仪行礼，与程晓玉握手。 「我是达米安.奥古，刺客联盟的唯一继承人，很高兴认识你，『鬼影』的唯一继承人。」 在那之后，达米安每天都会来拜访，寒暄两句。在场所有生物都清楚，此举并不是单纯的建交，目的是监视。 刺客联盟坐落在中东，他们的日常用语肯定不会是华文和英文，陶德和摩诺都可以接受刺客联盟普通的训练，他们可以自愿学习战斗和、语言和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程晓玉只学了几招最基础的防身术后就被喊停，总课时一周。 塔利亚给出的理由是说程晓玉是女孩，不适合这么兇险刺激的训练。 「那都是刺客的训练，你不用出外勤，用不着不说，还容易耽误你的学业，甚至弄伤你自己。」 【个鬼，刺客联盟又不是没有女刺客！你自己不也是吗！】 【语言、黑客技术和体术全不让我学，分明就是想让我留下短板，傻白甜的脆皮法师更好控制！】 程晓玉在心底疯狂和塔拉吐槽，但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而且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真正实力。所以并没有对刺客联盟的安排提出任何异议，一直都是上面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在塔拉的口中，掌握魔法知识的只有程晓玉一人，摩诺是个没有学习（气）魔法天赋的麻瓜，但他对于灵魂方面的感知很强，所以他也能参与进对抑制拉萨路池疯狂的研究中。 所以刺客联盟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小不点瘦弱的外表下是个怎样的杀神和世界规则修改器。 于是程晓玉就理所应当地开始了她的闷声憋大活的日常。 在其他目击者的眼里，程晓玉每天的生活很规律，起床，上午下午学魔法学魔咒处理素材，晚上就打着刺客联盟给她买来的游戏，耍手机看电视剧。 可实际上，这些都是摩诺做出的伪装，晚上程晓玉实际上是在大卷特捲地看语言教程和练体术。 早上陶德和摩诺去上课，晚上回来后就把他们看到的学到的东西再左手倒右手交给程晓玉，塔拉亲自教授的鬼影兵团体术课他们也上。很快这两人的体术技巧突飞勐进，尤其是本就很有天赋的陶德，他的进步堪称神速。 雷霄古很快就发现摩诺和陶德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虽然很想挖墙脚，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两人算是程晓玉的亲卫（塔拉忽悠的），能不能挖好不好挖，挖过来会不会导致他与塔拉的合约破裂等问题全是未知数，最后只能遗憾放弃了这个想法。 按说，虽然达米安会定期过来和他们会面，经常被抓着打几场游戏，但他这个刺客联盟太子爷是不会加入他们小团体的，更不可能结下什么深刻的情谊。 直到有天达米安在消失了一个月后，头上裹着纱布吊着手臂，半张脸青肿地去和他们会面。程晓玉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六岁小孩实在是忍不住，私下去找了塔利亚： 第486页 「在彻底消除池子副作用的药都没弄出来，达米安这时候如果用拉萨路池的话，疯狂不可避免。无论他现在多聪慧，他毕竟是个小孩，灵魂太过稚嫩，这时候死亡又泡池子的话可能会对他造成一些很麻烦的影响。比如思维僵硬，灵魂和肉身衔接出现延迟之类的。」 「当然了，我完全没有对你们指手画脚的意思，主要是雷霄古和我说要负责消除拉萨路池副作用的魔药研发嘛，这个情况属实给我上难度。」 塔利亚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森绿色的眼睛意义不明地看着程晓玉，然后带程晓玉去了刺客联盟的地下室，向她展示了那个地下实验室培养皿里的......「儿子」们。 「我的父亲认为，只有最强的继承人，才能配得上『达米安』的名号。」 塔利亚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这让塔拉这个纯恶魔都忍不住皱眉的育儿观，森绿色的眼睛仿佛要把穿透程晓玉的皮肤看见后墙。 「那么你是如何认为的呢？」 程晓玉迟疑着要开口，就听塔利亚说：「我不是指『塔拉』的旨意，我想知道你，程晓玉的看法。」 程晓玉斟酌了一下：「我觉得我和达米安已经挺熟的了，毕竟我们可是相处了一年多呢。这时候换人的话双方都很不适应。」 「也就是说你只认现在的这个达米安？」塔利亚挑眉，「当初塔拉和我父亲的条约里有这一项？」 「没有，正如你所说，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程晓玉回视塔利亚，「令父当时让达米安过来与我们熟悉建交，目的不就是为了之后我们分别继承刺客联盟和『鬼影』后，能够继续延续合约吗？」 塔利亚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的实际性格倒是和报告里的有些不同。」 在刺客联盟探子传上来的报告里，「程晓玉」的性格应当是懦弱的、各方面看都是普通人的法师学徒——这也是雷霄古所希望的，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她因为魔法事故而变异的身体。 「礼貌和懦弱是两回事。」程晓玉说，「刺客联盟的大家一直对我都很好，所以自然值得我礼貌对待。」 不然她和摩诺早就上去抽人了，他们和刺客联盟打起来稳赢。 「和你聊天很愉快。」塔利亚没有再在程晓玉真实性格的话题上过多纠结，她的时间并不多，「叫塔拉出来，我想和他谈谈。」 「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要越过你的父亲和我谈什么？」 塔拉自黑影中浮现而出，绕着一个沉睡着克隆体的培养皿飘了一圈，飘至塔利亚面前。 「真是壮观的克隆体规模，不过我和你父亲的合约里可没包括要我的继承人知道这种辛秘。」 塔拉别有深意地稍微拉长语调：「你们真的是在培养继承人么？花这么大力气，你的父亲为什么不直接把继承人之位传给你，而是要越过你传给外孙？明明你也非常优秀。」 程晓玉觉得塔拉就差把「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歧视真的垃圾」给说出来了。 「我的父亲自有他的考量。」塔利亚的目光越过塔拉，定在程晓玉身上，「我想和你，和你的继承人单独谈个交易。」 程晓玉没想到这合约吃自己身上了，无辜地指着自己：「我？你确定？我可做不了主。」 关她什么事呀，她可一点都不想和黑暗势力同流合污——虽说严格来说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但和刺客联盟一起杀人越货什么的事情她没干过也不会干！ 「是我让达米安去和你们定期会谈的。」塔利亚直接了当地说，「我希望你们能和达米安——这个达米安保持良好的关系。」 塔利亚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绝对不像她装得那样软弱废物。 恶魔之首雷霄古非常忙碌，加之他的对象是塔拉，他瞧不上「懦弱」的程晓玉，几乎没和程晓玉说过几句话，对于她的两个「亲卫」更是没兴趣接见，所以程晓玉等人起居和课程的事情都是塔利亚负责，她确定程晓玉在这个团队中充当着的是「主心骨」和「保护者」的责任，一个总是依附他人的被保护者是不会露出那么决然的表情的。 而塔拉作为一个有与雷霄古谈合约的领袖，作为一个在危难关头做决策的领袖，他断不可能让自己唯一的继承人这么软弱，训斥也好私下谈话也好，他总归会和程晓玉说什么，但程晓玉这一年多来性子没有半分变化。 更别提那个叫摩诺的男孩......这个看着老弱妇孺都占全的团队里，真是卧虎藏龙。 塔利亚突然发问：「请问你们对于『灵魂互换』这种技术有什么看法，在魔法上这种技术的实现机率有多高？」 程晓玉看着罐子里沉睡的克隆体，在心底嘆了口气：「中等吧......但我目前还做不到。」 「是极难。需要非常高的造诣，至少要十年才能完成。」塔利亚说，她背对着培养皿而站，绿色的眼睛仿佛燃烧的幽冥火，「我希望无论谁来问，你们都是这个回答。」 「包括我的父亲。」 「......不会吧。」一个可怖的猜想攀上心头，程晓玉只觉得嵴背生寒：「达米安是他亲外孙啊......」 一个人再疯，也不会干出培养一个无比优秀的外孙，然后夺取他的身体......吧？ 「这里都是他的亲外孙，克隆计划就是他提出的。」 塔利亚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掩饰还是彻底死了心。 第487页 「几百年的疯狂浸透已经让我的父亲发了疯，他先前就想在达米安身上做实验被我阻止了，最近我发现他已经开始筹划灵魂转移相关的技术了。」 「权利，果然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会安心。」 塔拉侧过身，望向程晓玉和塔利亚。 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和谁说，又是在说谁。 第243章 番外 拉撒路池能够拖延死亡, 也能够将人从死亡之地带回，但它的副作用也无法忽视。 死亡是所有有形体的生灵的终端，这是法则。 足以扭曲灵魂的疯狂会在盘踞在被以非自然方式留在世间的灵魂之中，由内而外地侵蚀他们。 「使用拉撒路池的次数越多、修復程度越大, 对灵魂的损伤就越大。同时使用者也会越来越依靠拉撒路池, 严重者可能离开拉撒路池后身体衰弱得速度远比普通人快。」 塔利亚垂下眼帘。 「父亲这几十年来, 泡池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岌岌可危。拉撒路池的疯狂扭曲了我的父亲, 甚至......我。」 作为拉撒路池的使用者，塔利亚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盘踞在她灵魂中的绿色疯狂越演越烈。这让她越发担心自己之后会不会重蹈她父亲的覆辙变成一个疯狂的怪物, 最让她害怕的是—— 「我甚至无法保证, 之后的我不会对达米安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对此, 塔拉不可置否：「即使一个工匠的手艺再高超，当他重复几百次修復一个反覆破碎的罐子时，也不可避免地会使罐子变得越加脆弱，罐子里的液体也会一次次在这个过程中损失，只能一次次注入新的东西。」 但那罐子里的液体会被渐渐稀释，最后罐子和所盛之物皆不再是原本的样子。 那么为了防止罐子里的液体再继续渗漏, 防止罐子再继续破损, 就会换一个新的「罐子」。 程晓玉沉思片刻, 仰头：「你说这是与我的交易，我为你保护达米安，那么你又能为我提供什么？」 塔拉抬了下眼, 没说话。 塔利亚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的欲.望，你所求不过一个安稳的住址, 精神上的娱乐以及魔法上的学业，而这些东西我的父亲皆以为你提供。可你在乎的那两个孩子不是这样——至少那个叫陶德的男孩显然不止于此, 他有更远大的志向，而你无法帮他达成。」 「陶德和摩诺都很有天赋，在刺客联盟他们能学到的东西有限，我父亲不会让你们离开刺客联盟，即使留在刺客联盟，父亲也因为忌惮你们的魔法才能而不让他们学习更深层次的知识，你同伴们的才华註定蒙尘。而我可以解决这个。」 程晓玉：「比如给他们报个刺客训练加强班？」 「远不止于此。」塔利亚说，「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全力去资助你们的学业，以此作为报答，你也要用同等的心力去保护我儿子达米安直至他成年。」 「听起来不错。」 程晓玉抬手打了个失败的响指，一缕缕蓝紫色的烟雾从她的指尖游动至她的右手掌。 「不过这么重要的交易，我觉得认为我们应该弄点保险的东西。」 程晓玉微笑着伸出了被宛若灵蛇的蓝紫色烟雾盘绕的右手，塔利亚则毫不犹豫地伸手用力握了上去，那蓝紫色的气团立即狂乱地炸开，又蜂拥地便渗入了二人的交握的手上，随即消散。 ...... 【其实我本来以为她会给钱来着。】回去的路上，程晓玉和塔拉小窗私聊道。 哪曾想塔利亚直接给砝码超级加倍，程晓玉觉得自己犹豫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亵渎。 塔拉：【用黑气来伪造契约，真有你的。】 刚才那个声势浩大的「契约签订」现场也就能唬唬外行人，实际上就是个特效花架子，对程晓玉一点约束作用都没有。 【彼此彼此，臭老头。当初是谁和我说「反正只是口头约定又没立契约，再说雷霄古和我立的契约也管不到你头上，什么时候想占领这个地方都可以」的？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程晓玉和路过的刺客打了个招唿，在心里说，【而且我本身也不会放任一个小孩在这破地方接受那种傻逼洗脑训练呢，这种生活状态在我看来真的和虐待差不多。】 甚至杰森和摩诺都在看到达米安的训练后纷纷表示，如果让他们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宁愿去哥谭的街头流浪。 街头流浪那是规避危险，可达米安的训练根本就是把危险往脸上怼，这次没死下次就会被送去更危险的地方做更危险的事。主打就是一个没学死就往死里学，学死了就復活然后继续往死里学。 本来程晓玉还想着哪天找到达米安他爹后就把这小鬼空投过去，主打就是一个顺手做好事加功德。结果塔利亚瞌睡来了递枕头，正好给了程晓玉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但我们的保护对象本人可不见得会信任你。】 在塔拉看来，刺客联盟这个副本算是这个高难世界中的新手村了，反正单论武力自家孩子完全不虚，现在完全可以让孩子自己练手拿点经验包，所以他并不打算介入过多程晓玉和塔利亚的「合约」内容，但偶尔的提示还是可以的。 【我自有方法。】 ...... 「这就是你当时突然说要和这小鬼单挑并三分钟把他摁趴下，让他跑去找妈妈的原因？」陶德在达米安杀人般的目光中惊唿，「我当时还以为你这是要摔杯为号，和刺客联盟直接撕破脸呢！」 第488页 程晓玉偏头躲过达米安丢去的叉子，不着调地翘着二郎腿：「你就说那天完后达米安是不是和我们更加亲近了吧？」 在刺客联盟这种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地方，拳头硬就是硬实力地方，达米安最开始是看不起扮猪吃老虎的程晓玉一行人的，只当他们是豢养起来的脆皮法师。所以达米安几乎没和他们爆发什么冲突，因为达米安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就是进步神速而被拿来给他做激励对照组的陶德他会更关注一些。 直到那天，达米安被他认为「除了法术小伎俩一无所有」的程晓玉以超出人类身体素质的力量速度摁倒在地的时候，他才惊觉面前的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程晓玉的动手让陶德和摩诺都以为是要和刺客联盟干架，陶德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摩诺虽然起身没有陶德快，但他之前一直刻意隐藏的气息流露了出来，针对孩童的灭顶威慑让被制住四肢的达米安仿佛看见了死神。 那个叫塔拉的在放屁。 这是当时自觉死期降临的达米安的想法。 这他妈的算哪门的「年幼弱小又无助」？这种有两个怪物的团队根本不需要保护！ 「冷静，只是个切磋。」 达米安正想着要如何和对方同归于尽，至少留下信息把他们包藏祸心的消息传递给祖父和母亲，就听上方用膝盖抵住自己背的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用她本不该会的阿拉伯语轻笑说。 「去找你妈妈吧，她有话和你说。」 ...... 要不说还得是亲妈下场呢。达米安从塔利亚那里回来后，达米安又和程晓玉立了个「企业」，之后他便逐渐开始丢掉之前因为「建交场合」而戴在脸上的礼仪面具，渐渐开始展露出他真实的个性。 在刺客联盟长大的达米安从未允许拥有朋友，也不被允许建立任何可能的情绪弱点，甚至连他的老师都要被沉海餵鱼。可程晓玉等人却是特殊对象，无论是雷霄古还是塔利亚都希望他与其建立良好关系。 可以说，程晓玉摩诺和陶德是达米安童年唯一可能结交友谊的对象了。 整个刺客联盟，只有在这里，达米安可以做回小孩子。 这个前提下，达米安虽然面上各种嫌弃，但其实还是很渴望和程晓玉等人的碰面。 几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最后达米安也逐渐开始融入这个团队，除去那些血腥任务，日子还能算得上「平常」。 直到他们收到了陶德的死讯。 ...... 陶德十四岁时，他已经从多个领域的老师手下成功毕业，他便提出想要回哥谭看看家乡，刺客联盟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一个人回去探亲的申请。 正是在这次回乡之旅中，训练有素学成归来的陶德看见停在犯罪巷门口的蝙蝠车，职业素养和童年dna甦醒，他实在按耐不住实验自己所学之技的心痒，准备露一手看看自己的手法有没有生疏。 于是确定四下无人的陶德，成功赶在蝙蝠侠回来前，一鼓作气把蝙蝠车的四个轮胎都拆了下来并全部卖掉，拿着卖来的票子去给其他人买礼物。 而正是这一举动，让黑面具注意到了自己的领地里居然有一个敢于偷蝙蝠车轮胎去买并且还成功过了的有勇有谋的后起之秀，立刻起了招揽的性子，便主动向陶德递出了橄榄枝。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陶德成为了黑面具的养子，他开始在哥谭的□□发光发热建功立业。最终目标是成为全哥谭最大的□□老大然后以暴制暴降低哥谭的犯罪率，因为这件事他没少被蝙蝠系义警站床头话疗。 「等我踹掉罗曼成为新一代犯罪帝国的统治者，你们一定要来玩，我给你们安排总统套房！」 陶德在他们四人小团体的群里兴奋地发话，其他三人或祝贺或捧场或不屑地回復，私下开设赌盘赌陶德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他的承诺。 回復最为不屑的达米安压的时间是最短的。 可等一年后他们再次听到陶德的消息时，就是从雷霄古的口中传来的死讯。 「很遗憾，杰森.陶德捲入了阿卡姆的暴乱中并不幸丧生。」 雷霄古垂下眼帘，仿佛他真的为此感到遗憾。 「但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专人带回了他的遗体，有拉萨路池在他一定能够重新回到我们之中。」 「多么高尚、仁慈的发言。」程晓玉拍了几下手，脸上尽是讥讽的笑容。 「如果他不是那场阿卡姆暴.动越狱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特意交代小丑说要在陶德的管辖区安装那枚炸弹，我还真要谢谢他呢。」 第244章 番外 其实当时, 程晓玉并不是立刻知道幕后黑手是雷肖古的。她和摩诺那时候根本没心情去调查之后的罪魁祸首，满心都是赶紧先把发疯的杰森恢復正常。 可无论程晓玉卷得如何努力，她当时只是一个入门连五年都没有的小法师，五年连读完义务教育都不够, 更妄论让她自主研发出针对性的魔药这种至少研究生才能触及的领域。 当时的陶德年纪根本没成年, 所以摩诺也没办法针对性强行平定他的灵魂, 只能和达米安在旁边干看着程晓玉把发疯的陶德死死摁在地上避免他伤人或自残。 「祖父，陶德是第一次泡拉萨路池, 为什么他现在还未从疯狂中脱身？程给他下的那么多药剂，平常人已经足够意识上浮了。」 第489页 达米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也是泡过池子的, 所以清楚陶德这个疯狂持续的时间不正常。 「之前的实验对象都不是死亡之后使用的拉萨路池, 陶德离死亡之地太近, 死了又有一段时间，疯狂难免会持续得久一点。」雷霄古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达米安，随即不慌不忙地地解释道，「陶德生前在和蝙蝠侠一起行动，联盟的人拼尽全力才在火化前把尸体掉包。」 摩诺抬起头，无光的深邃黑眸仿佛要噬尽一切：「所以, 蝙蝠侠是杀死杰森的人？」 「不, 杰森是死在了蝙蝠侠的宿敌小丑手上。小丑是一个很狡猾的疯子, 他缔造数起惨人绝寰的悲剧，仅仅是想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 这次也同样。 在这些上网一查就能查到的资料上，雷霄古没说一句谎话, 但他依旧时不时点一句蝙蝠侠，让人觉得「杰森.陶德」之死与蝙蝠侠脱不开干系。 「蝙蝠侠他使唤自己家的童工还不过瘾, 要使唤我们家的？」 那边，程晓玉在发现陶德一时半会儿冷静不下来后, 就干脆地掏出之前雷霄古友情提供的吸入性强效麻醉药小喷壶在陶德脸上一滋，把失去知觉的陶德扛麻袋一样扛上来放到岸边的轮椅上。 原本应该是担架，由刺客联盟的下人们抬，但在看到陶德失去理智后爆出的那种战斗力和格斗技后，达米安就知道以程晓玉的性格肯定不会让这个状态的陶德假手于人，直接下令让换成了轮椅。 现在程晓玉终于有机会回应雷霄古的话了，她甚至少见地暴了粗口：「妈的，蝙蝠侠和小丑是吧，老娘这就去哥谭和他们爆了！」 她撸起湿透应对袖口就朝门口沖。 「我不在这两个崽种脑袋上砸几管爆破魔药，我就不信程！」 「冷静，蝙蝠侠和小丑中的任何一方都不是你现在能应对的。」 雷霄古出手拦下了程晓玉。 他只是想以这次事件刺激一下程晓玉，好让她加速对消除拉萨路池副作用的研究，同时降一下蝙蝠侠在他们眼中的好感方便之后借刀杀人，并不是想让程晓玉回头把哥谭炸了，把整窝蝙蝠引过来。 揍他一顿事小，反正雷霄古也不是第一次在哥谭搞事被蝙蝠侠揍了，但要是蝙蝠侠发现了达米安的存在，势必会把达米安带回去。或者干脆发现程晓玉等人的存在——一雷霄古对他那位最中意女婿人品的了解，蝙蝠侠绝对不可能放任程晓玉等人在刺客联盟这个龙潭虎穴呆着，绝对一窝端走。 那他的永生大计就要泡汤了，雷霄古决不允许！ 想到这些，雷霄古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不能剥夺陶德復仇的权力，有时候仇恨也是让人保持清醒的良药。尤其是在你的魔药没有研究出来前，陶德可能还得靠着这个活下去。」 见程晓玉迟疑，雷霄古又加了一把火，示意程晓玉去看摩诺：「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復仇，而是保护剩下的同伴，以及帮助受伤的同伴度过危险期。」 「还有你，达米安。我理解你对于我们盟友所遭受悲剧的愤怒，但你现在太弱了，还没有资格掺和其中。现在你该去上课了，你的老师正在等你。」 「好了，不要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晓玉把陶德和摩诺带回去，有任何需要和帮助都可以通过通讯器通知僕人。」 ...... 等回到房间，陶德被僕人换上一声干爽的衣服并吹干头髮丢到床上以一种安详的姿态继续他的超长待机后，塔拉才从阴影中睁开双目：「你怎么看雷霄古刚才的话？」 程晓玉冷笑：「谁信谁傻逼。」 摩诺：「蝙蝠侠已经在查这次阿卡姆暴.动的幕后主旨了，我顺着他的调查方向查出了雷霄古。」 「雷霄古策划这次阿卡姆暴.动的主要目的是拖住蝙蝠侠以确保他在别处的『事业』顺利进行，但我调查发现雷霄古有指示小丑在杰森的辖区安装那枚炸弹。」 程晓玉阴沉着脸捂住摩诺的耳朵爆了句国粹，才放开手：「蝙蝠侠查到雷霄古了没有？」 「还没。」 「想办法让他查到。」程晓玉说，「然后把这些雷霄古在这次事件背后的调查证据和结论全以阅后即焚的方式发给达米安，哦对，还有塔利亚电脑里的那份关于让达米安复制人杀了他的备份方案，以及雷霄古研究血亲间灵魂转移设备的试验资料。并且一定要确保只有达米安能看见。」 在刺客联盟这种地方，即使是血亲也不能完全信任。 达米安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祖父所看重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他自身，而是他的能力，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无数次拼上性命，只为自己能够活在长辈的期许里。 但程晓玉对他的承诺则是「让这傻逼的规定去吃屎吧，我们只会认你这一个达米安」，并且如实告诉了达米安他母亲所担忧的一切。 关于他尊敬的外祖父存了将他培养成最强继承人后夺舍重生，关于他的母亲希望在自己最后的母爱与理智消失前，因为担心自己变成和祖父一样的疯子，不惜将他託付给了他人。 虽然塔利亚还不知道，她这一把直接把亲儿子从一个恶魔手里，送到了另外三个恶魔手里。 达米安收到信息后，一夜未眠，他红着眼睛仔细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悲伤地发现奥古家现在脑子正常的只有自己了。 第490页 他的家人们，都在那幽绿的湖水下变成了陌生的疯子。 裹在被子里的达米安吸了下鼻子，压下喉头那段可能发出的懦弱声音，打字的手指摁得发白。 [我会是刺客联盟的下一任领袖。] 既然他的家人们都疯了，那他也没必要再仁慈了。他是一个奥古，奥古不应该有仁慈。 或许，由他亲自动手夺权也算是一种仁慈。 达米安十分确信，如果不是现在陶德还没有恢復，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时间金钱搜集共程晓玉学习和研究的魔法素材；以及刺客联盟对他们同伴之一的自己有特殊意义可以废物利用，需要达米安建立独属于他的私兵和势力才好易主，暴怒的程晓玉和摩诺不会让刺客联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程晓玉平时的脾气很好，她不像摩诺达米安那样一言不合就要开杀戒，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下杀手，甚至致残的重手都很少。 但只要有什么东西触犯到了她的底线，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达米安不会忘记陶德那个私底下做人贩子的犯罪导师，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程晓玉狠起来有多恐怖，以及一个认真发火的恶魔能干出什么事。 当时陶德正要一枪毙了那个人渣，却被嘴角挂着笑的程晓玉拦下，说这些人贩子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现在把他们杀了那那些枉死的受害者永远不能被揭露出来，这件事会因为兇手死亡而无处可查，断掉很多线索。 当时被偷带着熘出刺客联盟给探班的达米安还以为她是犯了圣母病，气得骂了程晓玉一通，她也没有反驳，只是笑意更深。 达米安当时对他们了解不多，没有注意到背后陶德和摩诺复杂的神色，也没有注意到嫉恶如仇的陶德和极度厌恶对消还是以犯罪的成年人的摩诺为什么没有发表异议。 等达米安看见程晓玉从影子里掏出了个水晶球，强行把那些人贩子的灵魂抽取出来关在水晶球里强行读取出了他们犯下的桩桩罪行。然后叫那些还能行动的孩子们出来联合陶德摩诺达米安把他们打成了半残，联合摩诺整理好他们的罪证，把他们和那些被拐的孩子一起丢去了警察局.......达米安这才觉得自己可能对程晓玉的道德标准有点误解。 几个月后，在那些人贩子被法庭下了判决后，程晓玉拿着个水晶球，带着达米安摩诺和陶德闯入了他们的监房中，强行抽出他们的灵魂塞入水晶球中。 程晓玉不喜欢血，所以她直接将那个人贩子的灵魂取出来放在水晶球里，对他的灵魂施展各种酷刑折磨，又因为灵魂不似肉.体那样还能昏迷或者分泌肾上激素，那个人贩子及其同伴都被迫清醒地承受了那些非人的痛苦，相当于可以重复受好几次凌迟。 他们清醒地看着程晓玉一点一点把他的灵魂撕碎、碾灭...... 【以死谢罪。】 他们最后的意识里，是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和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能不能谢罪不重要，你们去死很重要。】 翌日，传来了这些人贩子在狱中发狂互殴，那掏了自己肠子把自己勒死，一下下撞墙直至肝脑涂地的骇人死状，让无数人心惊胆寒。 但无数受害者及其家属却流着泪大唿大快人心。 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程晓玉只是小小地惊唿一声：「啧，我就自主命题地催眠了一下，他们怎么把场面搞这么大？是我催眠魔法没学到家，还是人贩子就是死了都不干净的脏东西？可能两者都有吧。」 说完她就继续刷手机了。 那之后，达米安清楚地认识到：如果程晓玉下定决心要使某个人或势力为敌人，在她就一定要把对方的价值彻底榨干——哪怕是戏耍折磨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精神价值。 从雷霄古意图对陶德动手来刺激程晓玉的开始，就註定了他自己的死刑。 起码我自己动手，祖父还能有尊严地死在战斗中，或者减少痛苦和折磨。 奥古家独有的「孝子贤孙」达米安想。 看在祖父对他这么多年的培养，等他杀了祖父后，就试着在同伴面前争取一下把骨灰压成钻石吧。 不然就这么冲去下水道，或者被当成奶粉沖水喝还是不太好的。 第245章 番外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我消除了陶德脑袋里的坏水的那一天，我们就联合达米安掀起了政变揭竿而起，全程共计三小时。」 杰森捋了下这几人的时间线，再结合他们的年龄, 惊道：「所以你用了......五年左右就研究出了针对拉萨路池疯狂的药水？真是厉害！」 这相当于一个人用了五年就完成了从幼儿园到研究生的学业！不可谓不逆天！ 「谬赞了, 我要有这么厉害, 早八百年把塔拉封了。」程晓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臂，「得感谢摩诺和他的能力, 不然我可没那么长时间耗。」 可惜屏幕里的素材消耗也几何倍数增加，外面根本准备不过来, 而且程晓玉不能长期不间断地待在摩诺那个时刻有精神侵入的领域里。虽说程晓玉魔抗高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 但哪怕是刮痧, 久了也是会死人的。 不然，程晓玉还想一个屏幕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蹟。 程晓玉伸指轻戳自己脑袋，努力回想：「我大概在里面呆了........五年？」 第491页 摩诺纠正：「是九年三个月零七天。」 「这么久了吗？」 程晓玉有些懊恼地嘟囔一声，摩诺也只是轻轻点头，就好似那近十年的时光与们而言不过是午觉醒来发现天黑的小事。 杰森忍不住：「所以你的时间观混乱，也与这段经歷有关系吗？」 「不是啊, 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原因, 我只是单纯没有去留意日历, 毕竟我现在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 曾经应付过同样局面的程晓玉自然看出了杰森的担忧，她一如往常地摆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其实你可以不用担心我在这方面的心理健康，毕竟我从种族上来说是个长生种。我和摩诺完全可以给陶德和达米安的曾孙举办策划葬礼。」 杰森举手投降：「不了不了, 谢谢，这份好意还是留给陶德消受吧。」 陶德小声嘟囔：「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你研究出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可以压制疯狂了。」 达米安讥笑：「如果你当时不是五天一次就红着眼睛喘粗气, 捂着脑袋随时要归西的样子，你这句话会更具有说服力。」 程晓玉：「如果你们两个脑子里都有绿色薄荷水晃荡的小鬼能不要见面就打, 我想这段对话会更具有说服力。「 对此，杰森毫不意外。 达米安的性格........懂的都懂，但即便如此，他对于自己珍重的人和事物依旧非常珍惜。 当初他家那个小鬼，也是为了他宁可在刚和布鲁斯相认的第一天就抱着和自己所尊敬的父亲闹翻的决心，公然触逆蝙蝠侠的「不杀原则」要帮杰森把小丑杀了分尸。 所以当陶德从疯狂中甦醒后，他看见的不是扛着长柄镰刀的死神，也不是看护他情况的医护人员，而是一只愤怒的咆哮版黑色索尼克。 「陶德，你好大的胆子！！」 刚甦醒，视线还没对焦的陶德被灌下去了起码一打稳心定神的魔药，他现在还有些恍然，开始思考地狱海胆开口说话的可能性。 另一边，见往日小团队第二炮仗的陶德这样违反常理地没有对自己的挑衅做出反应，达米安心头一跳：「摩诺！陶德傻了！」 摩诺：「......」 摩诺：「陶德只是没反应过来。」 任谁刚醒来就被人怼脸吼，都需要时间反应的。关机重启还要缓冲时间呢。 这时候，陶德也开始反应过来自己重新回到了人间，他捂着自己想喝醉了酒那样飘然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身处刺客联盟，身边有两个死过一次的恶魔领主幼崽，和一个祖传澡堂就是復活池水的假恶魔崽子，陶德对于自己死而復生这件事接受良好，他甚至还有心思开点地狱笑话来活跃氛围：「嘿，这下我可终于融入你们仨了，不如之后我们就给团队起名叫『地狱归来小分队』吧！」 达米安气得直接抓起杯子砸了过去：「闭嘴！你这个死于无用情绪的软弱蠢货！」 原本看在达米安是因为关心自己而发火的份上，陶德是不会与他争执的。但现在陶德刚跑完池子，脑子里喧嚣的疯狂全靠程晓玉的初级蹩脚魔药摁着，此刻被达米安一攻击，原本原本就在蓄势待发等着乘虚而入的疯狂就像被扔了一块金属钠的池塘，「轰」地一声炸翻了天。 陶德怒吼着把床头柜拉倒，花瓶、檯灯水杯碎了一地：「闭嘴！」 摩诺皱眉：「陶德，你现在的精神状态......」 这里泡过池子的人不止一个，达米安目眦尽裂地瞪着陶德：「我说错了吗？你他妈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那些废物，不是蠢货是什么？那关你什么事！」 「那也和你没关系！」被骂后进一步疯狂上头的陶德口不择言，「那是我的城市，我的领地，你什么都不懂！」 摩诺：「别吵.......」 达米安暴跳如雷：「不关我事？什么叫不关我事！你住我的吃我的还和当我义兄，现在你死了然后说不关我事！？」 两人正欲再吵，或者干脆拳拳到肉地打一架，就听一声刺耳的电流声，两人双双被揪住后领悬空拎了起来，正对上了一双整个眼眶全黑的眼睛，布满皱纹的皮肤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蓝色面孔散发着不可忽略地强大威压，严肃地审视他们。 「坐下，不要吵架。」 ...... 摩诺觉得头有点幻痛。 晓玉现在进屏幕里研学了，现在这个屋子里脑子正常（某方面）的人只有自己了，他得看住场子不让达米安和陶德两个脑部病患打起来拆屋子。 在初次使用拉萨路池的24小时内，死而復生的使用者大概率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或级激进思想，所以陶德的反应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而泡过拉萨路池多次的使用者，疯狂会被堆积，普遍可见脾气越发暴躁和思想越发激进，目前只能靠为数不多的理智强行压制或等候疯狂暂时平静下去，所以达米安的反应也算合理。 可摩诺没料到，达米安和陶德的副作用居然可以连锁反应，而且开始朝着拆家的趋势发展了，他必须出手阻止。 ...... 杰森敬佩地看向这位小小年纪就开始开始照顾其他人的摩诺：「你也不容易啊，辛苦了，摩诺。」 「晓玉、达米安和陶德都在为了同伴努力，没道理我袖手旁观。」摩诺淡淡地说，「而且我也不辛苦，只是劝架而已，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第492页 「......」不愧是你啊，摩诺。 ...... 在确保双方都冷静下来后，摩诺便把现在的局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陶德。 得知雷霄古居然为了通过自己的死来刺激程晓玉赶进度，陶德当即捂住摩诺的耳朵，展现了足足十五分钟的别具哥谭风味的特色美利坚国粹语言艺术。 最后，陶德郑重地对达米安说：「你小子之后可不能和你外公一样搞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不然他真的要大义灭亲了。 达米安冷哼：「杞人忧天。」他要是敢搞这种针对平民的袭击，别说陶德不乐意，程晓玉就得第一个过来处理他。 虽然程晓玉可能不会杀了他，但她有的是不杀人但折磨人的手段——这点曾经冒犯过程晓玉多次的达米安深有体会。 「我会更加约束刺客联盟的行事作风，这也是晓玉愿意辅助我的原因。」 如果雷霄古能够听到这场谈话，没准他会问一句：「所以你们是直接默认我已经死了是吗？」 但可惜，雷霄古没有，所以他活该倒霉，也活该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做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保密工作会泄密，导致他遭到了蝙蝠飞机快递而来的新鲜正统蝙蝠侠の铁拳.兴师问罪版。 当时达米安被塔利亚藏了起来，并没有看见他祖父和父亲的争执现场。 但没关系，他贴心的小伙伴们为他准备了4k高清录播，好让他可以从各角度观看蝙蝠侠和恶魔之首对战时那炉火纯青的至高体术，也可以让他更清晰地看见他血缘上的父亲是如何神勇地把他祖父锤在地上，听到蝙蝠侠怒吼：「我不认为一个为了权利能挟持亲生女儿逼迫我继承你位置的人有什么良知！」 一起看录播的孩子们大惊，当年居然还有这样的瓜！ 达米安沉下目光，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会在发现端倪后立刻将自己託付出去，原是因为早已看透了雷霄古。 可即便如此，塔利亚对刺客联盟和雷霄古的忠心依旧天地可鑑，如果自己真的杀了祖父，母亲又会怎么看待他....... 达米安还未陷入沉思，就挺听争吵中的蝙蝠侠又是一句：「你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子！难怪妮莎.奥古会离开你！」 陶德皱眉：「妮莎.奥古是谁？雷霄古的老伴？」 达米安额头青筋直跳，一脚跺上陶德脚趾：「那是我母亲的姐姐，我大姨！」 妮莎.奥古，奥古家最叛逆的女儿，和亲爹雷霄古的关系堪称水火不容，甚至想要杀掉雷霄古自己上位，目前已脱离刺客联盟活动。 「不止是妮莎.奥古，塔利亚.奥古好像也有此意。」摩诺甩出了个惊天爆料，「她有和姐姐联手先把雷霄古弄死的打算，不过就她目前的准备来看应该实施不了了。」 「因为就人员分布和势力渗透来看，塔利亚更可能自己亲自动手。」 众人：「......」 就，挺孝的。 第246章 番外 难怪达米安这么快就做出了大义灭亲的决定并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原来大义灭亲是奥古家族的祖传项目，他不过是跟随长辈们的脚步。 程晓玉戳戳达米安：「你们家还有几个像你姨这样不留在刺客联盟的人？我们推翻雷肖古的时候他们不会来捣乱吧。」 刺客联盟年代久远，很多资料他们没有电子化，即使程晓玉是他们的盟友, 无论是雷霄古还是塔利亚也不会闲的没事把自家户口本掏出来给她介绍。 倒不是因为这些是什么机密, 而是因为属实没必要。塔拉和雷肖古俩老头签的是联盟合约, 没见谁联盟前好观摩对方户口本的，又不是联姻！ 塔拉：? 这是什么能够对人造成精神攻击的比喻？ 「刺客联盟中有很多派系, 他们并不完全尊于我外公。」 达米安洋洋洒洒报了几串人名，在程晓玉等人被这一连串的人际关系搞得晕头转向时停下话头, 总结道。 「这些人我来处理, 你们不用管, 也大可不必担心他们回来阻止我们的计划。我也是奥古，由我来推翻策划的政变属于家族事务，他们那群常年不回的人没资格来插手。更何况那些脱离刺客联盟的人代表他们本就不服外公，巴不得外公早日倒台，要做点什么也是等我这边成功了后再来。」 这些势力不呆在刺客联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打不过雷肖古。现在有人——还是雷肖古最器重的外孙要亲自动手揭他反旗, 他们还巴不得给达米安加油鼓劲, 方便他们日后过来夺权, 或者自己独立行动呢。 程晓玉：「这样一想，到时候我们把雷霄古搞死的时候他搞不好还会含笑九泉，毕竟搞死他的是他本就看好的继承人。怎么想都是我们亏了啊！」 摩诺一想, 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那要不我们让其他势力的人来杀他，然后我们再让达米安把这个其他势力的人杀了？」 达米安：「其他那几个流派的掌权人也不是傻的, 如果我有能力跨过至少半个阶级把势力渗透进我都没实际见过的刺客联盟势力里，并且之后又从他们手里再夺权, 我为什么不直接夺权？」 政权交替打得就是一个闪击战，最忌讳这种绕远路兜圈的。 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在能够买到一手新电器的时候，谁又愿意花大价钱大力气去买同牌子的二手电器？嫌得钱和时间太多没地花吗？ 第493页 程晓玉也是知道其中道理，想找机会在雷霄古的饭里掺点泻药，却又怕雷霄古迁怒打杀无辜人员，只能摇头嘆息真是便宜了这个老混帐。 「你们没发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吗？」陶德併拢五指竖起手掌，「为什么你们都直接假定雷霄古会乐意去死？他要是这么乐意去死的话，就不会天天抱着他的绿池子，巴不得变成美人鱼和拉萨路池锁死。」 塔拉实在坐不住开了句麦：「你或许可以考虑去进军脱口秀行业。」 你们这群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冒出这种源源不绝的奇思创想的？ ...... 「这不巧了！」杰森听到这里乐得直拍大腿，「我们那的塔拉也夸赞过我绝佳的语言艺术！」 虽然是塔拉被杰森的地狱笑话逗笑了，但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认可和夸赞呢？ 头开始有点发晕，身体也似乎变得更加轻盈，摩诺说那是有来自其他时空的力量在试图把杰森的灵魂带回去，等他彻底把两个「杰森.陶德」的灵魂分开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既然如此，杰森很乐意抓紧时间多听点八卦。 达米安一直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些：「很好，这场无聊的茶话会终于可以结束了。」 虽然达米安嘴上说着无聊，但众人心里都清楚他其实刚才听得挺认真的。 毕竟事关他所在意的同伴。 ...... 「达米安.奥古，你怎敢联合几个外人背叛刺客联盟！」 「我真是没想到，最大的叛徒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雷霄古注视着面前手持长刀的壮汉，吐出沾着碎牙的鲜血，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弧度，「达米安，先是你的母亲和姨母背叛我，然后又是你！」 「你知道为什么小雷开车上路却发现所有车都在逆行吗？因为逆行的就是小雷自己。」一旁观战的程晓玉漂浮在控制盘膝而坐，「既然你周围全是叛徒，那就代表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叛徒雷老爷子，还不快自裁谢罪？」 「哦对对，你说达米安背叛刺客联盟？要我说没有啊，父慈子啸子孙核墓不是你们奥古家族的传统吗？况且你这一身伤又不是达米安打的。」 刺客大师雷霄古身上的伤是被蝙蝠侠打的，他的计划又一次被蝙蝠侠阻止，他拖着重伤的身躯想要赶到拉萨路池边，却遭到了他女儿塔利亚的袭击和背叛。 所幸雷霄古早就防着这点，被闺女亲戚背后捅刀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娴熟地心腹手下联合镇压叛乱，总算是在最后一口气没掉前放倒了女儿。 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喝口復活泉水了，去也不了在踏入地下室的瞬间，两名搀扶他的心腹皆死于被跳出来的、不知何故变成成·人模样的达米安的刀下。 「祖父。」喝了成长药水，pro max版的达米安沉声说，「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您不正是清楚这点，才选择由我来继承刺客联盟的吗？愿望达成了，您该为我骄傲才是。」 雷霄古心你继承刺客联盟的前提是你身体里的芯子是我或者我在幕后掌权，但他也知道审时度势，知道这个劣势的局面他应该打感情牌，他知道他这个外孙一向吃这个，可他刚一张口，观战的程晓玉就接道： 「我猜你要说『不是不让你继承，只是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拜託，他都已经把你打趴了你才说这句，真的就很像那种醉酒家暴的人渣被长大后的孩子一拳撂倒说的那句『我都是为了你好打是亲骂是爱』一样毫无逻辑。」 雷霄古怒视程晓玉，他对这个吃里扒外的背刺丫头恨不得杀之后快：「你——」 程晓玉大声：「你在胡说什么——我猜你要这么说！」 「这——」 「这与你无关——你是想这么说对吧？哎我就说你脑子已经被拉萨路池腌入味了吧，我都站这了你猜这件事有没有我参与呢？你猜我说不说得上话呢？猜不着就把脑子掏出来洗一洗晾一晾拾掇拾掇！」 「我奉劝您也别打感情牌了，您老的那点花花肠子早就被我们查出来了。」程晓玉在雷霄古杀人的目光中懒洋洋地撩了下头髮，「你外孙心善，在看见你想夺舍他、把他随便当工具替换的计划后还记着你以前对他的好，特意准备抢在我们之前给你个体面呢。」 「你......」 「你都骂完了我骂什么？」陶德大声抱怨，「我也想骂他！我还想揍他呢！反正池子就在这，恶魔崽子把他杀了后我能不能续杯拉萨路给他投復活币再杀一次？」 「不太建议。这傢伙都死习惯了，那么搞对他来说没准就相当于某种奇妙的y。」 「有道理。那我要把他推火化炉，按按钮可以让达米安来，但我必须要把他推进去。」 如果视线有尸体攻击，现在程晓玉和陶德身上已经渣满刀子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讨论怎么火化我了？！ 「程，陶德，你们噤声。」达米安把手臂上的伤口止血，「这是我和我祖父的私事。」 他本来还想和祖父说点什么告别词的，结果这两个傢伙全给气氛打断了。 「可他并不这么想。」摩诺的眼睛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雷霄古第一次从这个平日里宛如自闭症一样的儿童身上察觉到这么强的杀气，「他想联络人进来支援，我拦截了他的讯号。」 达米安面不改色：「那些人解决了吗？」 第494页 摩诺：「现在已经解决了。」 雷霄古听见外面传来惊恐的尖叫，想必他那些手下的死法不会太美妙，显然摩诺是用了某种超自然方式扼杀了他们。 「很好。」达米安提刀走向雷霄古。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求生的本能让雷霄拼劲全力往拉萨路池的方向扑去，但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未，距池子还差了一段距离，他只能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眼看指尖就要触碰到那生命之池—— 「砰！」 一枚子弹从后脑穿透眉心，为这七百多年的扭曲执念画下了句号。 「晚安，祖父。」 达米安垂下持枪的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幕。 「再见。」 ....... 「.......杰.......」 「......杰森......德.......」 恍惚间，杰森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本能地朝那边靠近，听见的名字也越发清晰。 「杰森.陶德！你听见了没有！！」 惊雷般的声音炸在耳边，杰森惊得弹坐起身探手要抽出腰间的枪却摸了个空。 「男的红，你终于醒了！」 「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揍你了！」 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给了杰森一个险些把他魂再次勒出来的用力拥抱。 「嘿，嘿伙计们，我理解你们重新看见我醒来很激动。」杰森艰难地拍了拍队友们的背，「但是能先松手吗？不然我要喘不过气了。」 当面前的遮挡被挪开，重新唿吸到新鲜空气的杰森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回了蝙蝠洞，自己其他的家人们正在旁边看自己，从他们收回的动作来看是刚才被氪星人和亚马逊人残忍挤出了抱抱大军。 「发生了什么？」 「在你被敌人的炮击中前，你背后的一个当地法师急中生智对你使用了传送魔法。」布鲁斯沉声说，杰森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记得你说过家乡是哥谭，于是便发动了传送魔法想把你送回家乡。」 「但那个法师根本没学到家，他只把你的身体丢了回来，灵魂不知道在哪飘着。」眼下青黑的达米安说，「康斯坦丁那个混帐过来看了一眼，说是正常的离魂症，让我们想哄小孩一样在你床边叫你起床。就这么一句废话，总计不过五分钟的看诊就收了一大笔钱，真是奸商。」 端着咖啡的提姆递给杰森一杯水：「康斯坦丁当时说的分明是『唿唤名字，让迷途的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达米安反唇相讥：「有什么区别吗？」 「好了，杰森刚醒，你们不要吵架了。」迪克熟悉地安抚两个兄弟的纷争，「小翅膀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还好，就是......」 「什么？」布鲁斯神色一紧。 康斯坦丁说离开身体的生魂很脆弱，有些人可能只是会做奇妙的梦，有的人会看到本来看不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的人因为生魂在游荡的时候受了伤而导致留下后遗症。 杰森本来的灵魂就因为拉萨路池的缘故比常人更不稳定些，理论上他更容易出现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伤害会更大痊癒也会更麻烦。 「我好像做个了梦，但梦的内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晕倒后的那段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纱。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没事，康斯坦丁说过这是正常现象。」 也是离魂症最常见、最轻的一种症状，根本不需要特意治疗。 卡珊德拉：「那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梦？」 「是个感觉很快乐，很温暖的梦。」杰森的目光从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朋友身上扫过，嘴角上扬，「但我还是更喜欢这边。还有......」 「.....我感觉我好像吃了不少瓜，就像是听麻将馆里的大爷大妈们唠了一下午家长情报那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