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害我满门,重生灭了皇室父子》 第1章 死不瞑目 正雄五年 八月十四 申时 天幕灰暗,暴雨倾泄。整座皇城都沉浸在一片迷蒙的水雾中,雄浑壮阔的古老建筑承受着暴风骤雨洗礼。 一队黑衣人冒着大雨,提着刀剑冲进齐府,见人便杀,毫不手软。 “救命啊!” “杀人了,救命!” 呼救声凄厉,刀剑声铿锵,皆被暴雨声掩盖。 齐府,上到六十岁的齐老将军,下到嗷嗷哭嚎的一岁小儿,全被砍死在雨地里,鲜血瞬间被雨水冲得不见踪影。 他们全都死不瞑目。 同时,在离此不远的皇宫后院,一间小屋破旧不堪,在风雨中飘摇。 齐琬正满脸焦急地伫立在门口,望着大雨如注的院子心怀不安。 大雨瓢泼而下,腾起的水雾在空气中散开,吸入鼻息,夹杂着一股腥味,像是血的味道。 齐琬的耳边,仿佛传来自齐家亲人们的呼叫声。 她很想冲出层层困境,去看望家人是否安好。 齐琬被囚困在皇宫内的佛堂近六年时光。 从她嫁给三皇子做王妃之后,就被囚禁在后院,身边除了大丫鬟蓝婷之外,下人全不见了踪影。 四个月后,三皇子上位,她被移到皇宫偏远的佛堂内,从此连蓝婷也不再出现。 皇上对外宣称:“皇后在佛堂为齐将军带的大军祈福。” 这几年来,齐琬从没曾在众人面前露过脸。 齐家人知道齐琬的消息,皆是她由的大丫鬟蓝婷所报:“娘娘很好。” “皇上待娘娘好。” 逢年过节,齐家人递牌求见皇后,皆被皇上拒绝,“齐将军凯旋归来,你们再来同皇后相聚。” 齐家人渐渐醒悟过来,恐怕是皇上怕齐琬之父齐禄不尽力杀外敌,用齐琬来做人质。 千里外,齐禄收到家里人的信,“皇后在宫中佛堂为大军祈福,外人不曾得见。”他更加卖力杀敌,以保女儿的平安。 齐禄有二子,只有齐琬一女,视她为掌中宝。 齐琬何尝不知,自己成了威胁父兄的人质。 她怀着期盼,希望父兄带的大军凯旋归来,全家得以团聚。 为此,她不吵不闹,早起晚睡,吃素念经,在简陋破败的佛堂里,诚心为父兄和大军祈福。 今天,突然之间她心神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一位宫女面带急色,沿着廊道飞奔而来,她全身被雨水浇湿,身后的廊道内留下一条水痕。 武宜见齐琬立在门口,急切道:“娘娘,赶紧跟奴离开,晚了来不及。” “武宜,发生了什么事?”齐琬手上紧捏着一串白水晶念珠,不安地问。 武宜站在齐琬面前,神色慌张地四下看了看,她没说原由,只说:“走了才安全,我们快走吧。” 齐琬蹙着眉,看着外面“这么大的雨,我们能去哪里?” 她有些不相信武宜。 武宜并不是齐家的家奴。 她是齐琬来皇宫后,被指来的一位做粗活的宫人。 武宜看起来笨手笨脚,外表黑蛮,实际上,她的身手不错。 武宜曾多次想带齐琬离开,“娘娘被囚在此地不安全,终有一天会被他们所害。” “不走,我走了后,家人怎么办?”齐琬不愿意逃走。 此时,齐琬依旧是这话。 武宜无奈地叹气。 齐琬道:“要是真有危险,你快走吧。” 她为了感激武宜几年来的陪伴和照顾,递上手里的念珠,“这是我身边最值价的东西,你拿去变卖,寻找失散的家人。” 武宜上前一步举起手来。 她想袭击打晕齐琬,强行将人带离皇宫。 突然,一阵喧哗声在外响起,盖过了狂风暴雨的声音。 武宜收回手,神色紧张地退了一步,道了一声,“不好。” 齐琬抬头一看,院子进来了一大队身着铠甲的禁军,他们护着一辆华丽的龙车而来。 禁卫军涌了进来,立刻将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这阵仗像是在阵前杀敌,得胜时进行最后的围剿。 华丽的龙车里坐着一男一女。 齐琬定晴一看,心神大乱。 男人是正雄皇上,也是她的夫君。 她万没料到,同皇上坐在一处的女人,居然是最得她信任的大丫鬟蓝婷。 “你你……”齐琬抬手指着蓝婷,嘴唇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蓝婷轻笑了一会,道:“齐氏,本宫现在是贵妃。” “本宫还为皇上生了一位龙子,五岁了呢。” 齐琬被气得眼前发黑,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我真后悔当初买下你,不是我,你还在青楼接客。” 蓝婷哈哈笑了几声,回骂,“是你无能,你就是一个蠢货。” 蓝婷伸出涂着丹红的手,指着齐琬嚣张地道着:“你有望族和将军府小姐的双重身份,却不敌本宫半毫。” “本宫是皇上宠妃,生有皇子。” “你呢?皇上连碰也不碰你,只是空有皇后的之名,知道外人怎么称你吗?弃妃,哈哈。”蓝婷张着红唇大笑。 “你这个贱婢!”齐琬气得全身发抖,悔恨不已。 十年前,蓝婷的父亲获罪,男子流放,女子卖入青楼。 齐琬同蓝婷相交过几次,觉得她可怜,求了做丞相的大舅公,用银子买下了蓝婷,为她的大丫鬟。 实际上,齐琬待蓝婷好得像亲姐妹,从没拿她当下人。 蓝婷可记不得这些事。 她只记得,自己是官员之女,却被齐琬当成了丫鬟,这是一件耻辱之事。 她现在有了同齐琬较量的资本,将齐琬踩在脚下来侮辱,从而寻回自己的尊严。 蓝婷大声回嘴,“本宫的父亲官复原职了,兄长为护军将军,本宫现在的身份比你高贵。” 皇上嘴角带笑,斜靠在龙椅上,听着他的妻妾吵架,感觉十分有趣。 齐琬抬手指着大门方向,怒吼,“滚!” 皇上摆了一下手,蓝婷缩回了身体,像一只猫缩在皇上身边,不再言语,一张画着浓妆的小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眼神死盯着齐琬。 正雄皇上收回脸上的笑,沉着脸大声宣旨,“齐?父子带着大军投敌,被蓝健带的护军处死,齐府获通敌大罪,抄家灭门。” “齐氏,你自栽吧。”正雄皇上挥了一下手。 一位公公端着托盘走来,陪同过来的还有几位禁军。 骤然间,齐琬听见父兄死,齐府满门被灭的噩耗,如被雷劈,身体站立不稳左右晃动,武宜上前一步扶住她。 齐琬恨得胸口绞痛肝肠寸断,嘴里喷出几口心头血。 她强咽下一口血,指着对面的人大声痛骂,“若不是我们齐家,你哪有资格做皇上,扶你上了位,你居然灭我满门。” “你俩就是一对忘恩负义的畜生,不得好报。” “不得好报的人是你,是你害死了齐家人。”蓝婷探起身体回嘴,“还有你的那些下人,全是因为你,他们死了被扔到山上喂了野狗。” 她又幸灾乐祸地道,“陛下,赶紧弄死她离开,齐四小姐刚入了宫,还在后宫等你宠幸呢。” 正雄皇上本来带怒的脸上,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他哈哈大笑几声,高呼,“好,朕听贵妃的话,来人,赶紧送齐氏上路。齐四小姐怕是等朕等得有些急了。” “啊!”齐琬呻吟了一声,张开嘴又吐了血。 她被打击得几乎无法呼吸,整个身体都像被重锤砸中一样疼痛,她的躯体像一只虾弯曲着。 齐琬这才知道,原来齐家三房出卖了长房和二房,换来了荣华富贵。 原来,她的那些下人,全都死了,尸骨无存。 “娘娘,请上路。”公公将装着匕首、毒药、白绫的托盘递上前,他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齐琬。 齐琬缓缓直起身,推了武宜一把,声音干涩,“你快走。” 她伸出右手从托盘里拿起七寸长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目光炯炯扫看着在场的人。 禁军们微微垂下头,不忍直视。 皇上得意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搂着宠妃,除掉了齐家,让他心悦无比。 他想着今晚要宠幸刚入宫的齐四小姐,稍有走神。 突然,齐琬拔地而起,像一只灵狐般冲向院子内的龙车,展开手臂伸出匕首刺向皇上。 所有人惊呆了,站在原地愣看着。他们无法相信眼前一幕,以为是雨太大看花了眼。 正雄皇上吓得将怀里的美人一把扯过来,挡在胸前,大呼,“快救驾。” 他狂呼乱叫,“射死她,快射死她!” 齐琬的匕首深深刺进了蓝贵妃的胸口。 蓝婷骇然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匕首,又抬眼震骇地看着齐琬。 她从小到大跟着齐琬,居然不知道齐琬会功夫。 她万万没料到,皇上居然用她来挡刀。 齐琬用力拔出匕首,欲要再刺向皇上。 “唰唰”万箭齐发,齐琬中了多箭倒地。 她看见武宜冲过来想救她,被箭成了筛子,死不瞑目。 齐琬对武宜道:“对不起。” 她眼睛看着天空,喃喃道:“对不起。” “我好后悔,要是我能重活一次,一定要……报仇!”齐琬咽下最后一口气。 齐琬瞪着双眼,看着昏暗的天空,狂泄而下的雨水冲击着她,也没能让她合上眼。 第2章 重生除婢 四更天,齐府的后宅,依兰院内外亮了灯。 一位丫鬟轻手轻脚走到架子床边,掀开锦帐,小声叫了一声,“小姐,起床了。” 床上的锦被卷成一个筒,将人从头到脚裹成一团。 丫鬟没等到小姐回声,她犹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掀开被子看看情况。 “不起。”齐琬在被子内嗡声道。 丫鬟一听小姐的声音像是有些不对,忙问,“小姐,您是不是有哪里不好?” 齐琬努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回声,“没有,我要再睡一会。” “好吧。”丫鬟放下锦帐,走出去摆手,小声道:“暂别端水进来,小姐不起来,还要睡一会。” 吴妈端着铜盆站在廊道上,蹙着眉头,本来消瘦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 她担心地道:“小姐不起床去前院请安,会不会被老夫人念叨。” 白妈手上拿着一叠干净布巾,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咕哝,“请安也得不了好,老夫人只喜欢四小姐。” 吴妈碰了她一下,“你别在这里说,当心被人听见。” 白妈冲着三房的方位甩着布巾,低声道:“怕啥,只要蓝婷不在此,就没有人会去三房通风报信。” “唉!”廊道外,几位丫鬟婆子同时叹气。 她们都知道蓝婷不安分,提醒小姐也不听。 偏生小姐还很信蓝婷的话,什么话也对蓝婷说。 齐琬听着下人们的这些话,眼泪又往外涌,暗骂自己,“我前世太蠢听不进良言,眼瞎辩不出真伪。” 想起前世的遭遇,那些因她而死的家人和奴仆,她的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 “老天保佑我重生,我要保护家人,我要报仇血恨。” 她卷在被子里暗自悔恨伤心,又哭了一会。 齐琬紧捏着手串,正是这一串陪了她六年的念珠手串,让她肯定自己是重生,而不是做了一个恶梦。 回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她在不经意之间转动了手串的一颗珠子。 “嗖”她一下闪进了一处空间。 这是一处繁花盛开的地方,中间有一座巍峨的楼台,有三四十丈高,十九层楼,直插云霄。 她壮着胆子移步进楼内,第一层堂内供的佛祖,同她在皇宫里供的一模一样,摆着几个焚香的金炉子。 她爬上木楼,到了第二层楼,她惊得目瞪口呆。 “天呀。” 第二层楼内堆满了金银珠宝,有金块、银锭、玛瑙、珍珠、各色宝石等,发出闪烁的光芒。 第三层楼堆的是各种珍贵的药材和药丸。 每一个装药的大白瓷坛,在坛口都贴有一张纸,上面用楷书写着药名及其用途。 在角落的一堆坛子,里面装的是毒药,同时还配了解药。 她转了三楼,抬头看上楼顶,十多层楼高,这要爬到什么时候? “要是能飞上楼顶多好。”齐琬道了一句。 “嗖”她不知被什么力量所带动,人上到了最高楼。 里面除了金银珠宝,还堆着各式各样的古画、古书、古器等珍贵的宝物。 齐琬走到窗口向外观看,身处云间,顿感头晕眼花。 她忙慌乱地道了一声,“回。” 瞬间人出现在床上。 齐琬紧握着手串,暗问:“这是什么神奇的空间宝物?” 带着神器重生让她惊喜万分。 “我很快就能报仇了。” 有这宝物带在身上,想杀那个该死的三皇子,还不容易吗? 五更时分,吴妈进了内室,走到床前轻声道,“小姐,起床了。夫人见您没去上院请安,派人来问了一句,说是请了安就来看您。” “好,我起。”齐琬应了一声。 母亲带着一队仆人来看她,见她还没起来,定会叫来大夫看病。 齐琬起了床,奴仆上前为她穿鞋袜。 吴妈和白妈见她双眼有些红肿,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吴妈小声问:“小姐,您哭了?” “没有。”齐琬摇头,“没睡好,眼睛有点肿。” 春燕端了一盅蜂蜜水上前,伺候齐琬喝水。 她看了小姐红肿的眼,轻声道:“定是昨天三夫人的话,让小姐不快了。” 齐琬没应,问了一声,“蓝婷呢?” “她昨天告假出府了,说早上归来。”吴妈道,“她走前说是小姐准了她。” 外面的小丫头大声禀报,“蓝婷姐姐来了。” “你要死呀,我来你还通报。”蓝婷嘴里骂着小丫头,扭着细腰进了门。 她的一张瓜子小脸白里透红,一双圆眼灵活多变。 她先是冲着小丫头翻白眼,转头见小姐瞅着她看,立刻扑闪着长睫毛露出笑脸,道:“哎哟,小姐这时候才起来,你太懒了。” 她平日都是这般同小姐说话,还不行礼。 齐琬也从不曾计较过。 “跪下。”齐琬站在室内,看着蓝婷双眼冒火,厉声道。 蓝婷惊呆了,一双水光闪亮的眼睛怔怔看着小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室内丫鬟婆子惊得像是被定了身,皆是张着嘴,瞪大眼,一动不动看着小姐。 她们万万没料到,小姐有一天,会冲她最信任的大丫鬟蓝婷大发脾气。 接下来的事,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蓝婷扑闪了几下长睫毛,强笑着走上前,伸出手想去碰齐琬,嘴里还调侃着,“小姐,你怕是睡糊涂了吧?” 齐琬扬起手,用了十成的力气抽了蓝婷两个大耳光,喝道:“贱婢,跪下。” 蓝婷被打得口鼻出血,一张小脸瞬间肿胀了起来,像两个大红桃子。 蓝婷从小到大,还从没受如此大辱。 她用手帕擦着鼻血,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齐琬,义愤填膺的质问:“小姐,我没做错事,你为什么打我?” 她不下跪也不认错,同小姐争辩到底,抱着大不了被发卖的想法。 齐琬一件一件数给她听:“不守规矩,不给本小姐行礼,没有尊卑之分。” “偷拿本小姐的衣服和首饰。” “满口谎言,随便出府,谎称本小姐答应了你。” 蓝婷冷笑回嘴,“那又怎么样?” 她硬着脖子扬言,“你还能打死我?大不了你赶我出府,我买下自己的卖身契。” 的确,这些事,并不足以让一位丫鬟死。 最多是发卖,最重也不过是卖去青楼。 齐琬扬起下巴,蔑视地看着嚣张的蓝婷,开口说出了让所有人惊骇之事,“贱婢,每次擅自出府同男子私会,无媒苟合,不守妇道,欲坏本小姐的名节。” 蓝婷惊恐地退了几步,慌乱地叫了起来,“不不,我没有。” 齐琬冲她露出阴冷的笑,摊了牌,“在本小姐的地盘,我说有,你就有。” 蓝婷见齐琬突然间性情大变,一脸的杀气。 她吓破了胆,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哀求,“小姐,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求高抬贵手,以后我……奴再也不敢。” 齐琬凑到她面前,咬牙问:“今天我饶了你,等着你勾结外人来害死本小姐,害死我家人,害死这屋里的人?” “不不,不会。”蓝婷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不停。 齐琬附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道:“本小姐知道你跟三皇子的勾结,你去地下等着他,本小姐很快会送他来会你。” “啊!”蓝婷惊悚万分,像是被人抽了骨头,瘫坐在地上。 齐琬直起身来,下令,“来人,查她的身子,如果不是处子之身,杖毙!” “是,小姐。”吴妈上前一把捂住蓝婷的嘴,几位粗活婆子强行将蓝婷架带到偏间。 很快传来答案,“她不是处子之身,非新近破瓜,留有欢好痕迹。” “将她杖毙。”齐琬下令,掷地有声。 蓝婷被手帕塞了嘴,绑在一条长凳上,像是一头待杀的过年猪。 大夫人裴氏听闻了依兰院发生的事,立刻派了身边的亲信婆子林妈前来。 林妈在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挥手下令,“杖毙!” 齐琬高抬着下巴,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看着蓝婷。 她亲眼看见蓝婷被活活杖死在依兰院的院子外面。 两位做粗活的婆子,用一床破席子,卷了蓝婷的尸首,准备抬着送到山沟草草埋了。 齐琬给了她俩一锭银子,吩咐:“将她扔到山上喂野狗。” “啊……是,小姐。” 第3章 祖母发威 依兰院外站着十多位丫鬟婆子,皆被大小姐的杀伐果断吓得面无人色,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所有人都没料到,被外人私下传议,‘美貌如仙家世好,性格太软没头脑’的大小姐,一发脾气就要了大丫鬟蓝婷的性命,还将尸首扔去喂了狗。 蓝婷还是大小姐救回来的罪臣之女,十年来,两人好得像亲姐妹一样。 突然之间,两人怎么像是结了天大的仇一样,大小姐毫不手软,果断除掉了蓝婷。 当然,在场的人皆是心知肚明,蓝婷多年来,上瞒下欺,背主偷盗……她做的事早就够资格杖毙。 齐琬扫了众人一眼,认出围观的人里有上院和三房的两位婆子,还带了几个婆子来,看样子是要掳她去上院受训。 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们,婆子们浑身发凉,两条腿直打抖。 史嬷嬷躬身道:“老夫人请大小姐去上院一趟。” 上院的史嬷嬷是老夫人丁氏的心腹,多年来,没少在老夫人面前挑唆,没少为老夫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齐琬一双凤眼盯着她,黑眸子深邃冷冽。 史嬷嬷打了一个寒颤,赔笑道:“大小姐不急,收拾打扮再去。” “哼!”齐琬转身进了屋。 吴妈紧张地先跟了进去。 依兰院的下人们垂手立在厅外,等候传唤。 吴妈上前为齐琬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小姐的脸色,轻声道:“小姐,怕是老夫人要为难您。” “不怕她!”齐琬展开手臂,让吴妈为她更衣。 吴妈眼神落在小姐的左手腕上,惊讶地问:“小姐,这手串哪来的?老奴从来没见过呢。” 齐琬看着手串,扬起了嘴角。 手串是极为罕见的白水晶,有十八颗,每一颗如龙眼大小,闪着晶亮的光辉。 它本是齐琬在前世出嫁之时,二叔归来送的礼物。 齐琬和手串一同重生,手串居然有了强大的空间。 齐琬寻了一个借口:“喔,之前同母亲一道出门,在首饰铺看上买下,太过贵重,怕被那贱婢偷拿,一直没有拿出来用。” “原来是这样。”吴妈笑了,点头夸道:“小姐聪慧。” 大夫人裴氏是望族家的小姐,嫁妆丰厚,买一串这样的白水晶不算什么。 在小姐及笄前,大夫人买了好几套首饰送给小姐,皆是价值不菲。 吴妈为小姐穿好外衣,整理着长裙,小心提点:“小姐,您还是要藏好手串,恐被人看上夺走。” 她的眼神看向上院的位置。 “知道,吴妈。”齐琬将白水晶手串塞入衣袖内。 吴妈出去招手,“春燕,你们来为小姐梳妆。” 三位大丫鬟鱼贯入了室内,先行了一礼,“小姐。” 齐琬坐在梳妆台前,吩咐,“梳垂鬓分梢髻,戴那一套碧玉珠钗。” 春燕愣了一下,答,“是,小姐。” 几位下人对视了着,眼神带着疑惑。 昨天之前,小姐一直梳的是平发髻。哪怕小姐及笄了一年,还没有梳成人的发型。 不梳,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还没有及笄。 春燕拿着玉梳,将齐琬的长发通透梳顺,再盘在头顶固定成一个小发髻,将余下的发分两半,琯成两个小圆环。 夏风打下手,从首饰盒里拿珠钗,一支一支递给春燕插入发髻里。 发髻中间是一支碧玉瓒钗,斜插一支缀着珍珠的玉莲花步摇。 冬晴准备着化妆用的东西,胭脂、水粉一大堆。 齐琬瞄了一眼,道:“冬晴,就给我描眉,点上口脂,其他不用了。” “遵命小姐。”冬晴又将东西放回盒子,拿了一只眉笔为小姐画了眉,点上淡淡的口脂。 铜镜里映出一位美人的容颜。其轮廓细腻如画,温婉而优雅,丹凤眼中闪烁着聪慧之光。 齐琬冲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展颜笑了。 她嘴角微扬,梨涡浅笑,显得亲切可人。乌黑秀发精心梳理成云髻,宛如流动之画卷。 其妆,若花瓣初绽,细致勾勒,难掩倾城之色。 下人们看呆了,原来不浓妆艳抹的小姐,更加的美艳动人。 “走吧。”齐琬起身往外。 她吩咐,“白妈守在屋内。” “是,小姐。”白妈送到门口,目送小姐离开,嘀咕道,“小姐变得好强大,像极了大将军的模样。” 齐琬带着丫鬟婆子,沿着廊道一直走到上院。 守院子的丫鬟婆子,远远看见齐琬来,有人禀报,“大小姐来了。”有几人殷勤打帘子。 其他的人恭敬行礼,连头也不敢抬。 齐琬扫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和长随,知道齐府所有在家的主人,全聚在了上院。 “小姐,三房夫妻挑唆老夫人和老太爷对您用家法。”林嬷嬷凑上前来悄声道,“您要小心。” “嗯”齐琬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想着要除掉三皇子,不能打草惊蛇,先不要急着针对三房。 齐琬收敛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迈进厅内,小碎步走上前,低眉顺眼一一行礼,“阿琬拜见祖父、祖母、母亲、长嫂、三叔、三嫂。” 四堂妹瞪眼站在祖母身边,受了她的大礼,也不来给她行礼,齐琬当没看见她,直接无视。 母亲和长嫂担忧地看着她,有长辈在场,她们不能随便开口求情。 齐琬冲她们安抚地笑了笑。 三房一家都在厅内,皆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齐琬。 祖父手上端着一杯茶,扬了一下眉,看了几眼同平日不一样的大外孙女,低头喝了口茶水。 “啪”祖母丁氏一掌拍在小几上,一张胖脸上横眉瞪眼,因太过胖肥,脖子长得同头一样粗。 她深吸了几口气,在座的人都能听见呼呼响,像是有巨风扫进了她的嘴里。 祖父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杯子“咚”一下重放在小几上。 丁氏怔了一下,看了一下夫君,脸上强露出讨好的笑。 她转头看了堂下站着的大外女,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着三角眼,伸出胖手,指着齐琬训斥,“你这不孝的东西,越来越放肆。早上不来上院请安,还随随便便杖毙自己的大丫鬟。” “我们是钟鸣之家,怎么能出这样的事?” “大丫鬟犯了错,也得由当家的夫人来教训,在问清了犯事的大小,才会下令杖毙。” “她能犯多大的事,你就将人杖毙了,还将尸首扔到山上喂野狗。” “你看你有多残忍,多可怕,怪不得及笄过了一年,还说不上一门亲事……” 祖父又将杯子端起来,“咚”一下重放在桌上,打断了丁氏的咆哮。 齐老将军接连两次让丁氏失了脸面,她的怒火压不住。 “老爷,你可不能再宠着她,今天妾身定要教训她,不然她以后真的会给家里惹来大麻烦。” 她生怕夫君放过了齐琬,向外大声道:“取家法来。” “你说丫鬟的事,去扯什么说不上亲?”齐老将军也怒了,“你的孙侄女十八岁说上亲了?” 丁家的嫡长女丁铃儿,一直想嫁给齐家长房的二儿子或者二房的长子。 被齐老将军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绝,“你们丁家的女儿,哪配得上我们齐家大房和二房的儿郎,你也是做填房,才能进我们齐家的门。” 大丁氏气得在家大吵大闹,同齐老将军各战斗法。 以前,在她的吵闹之下,作主将侄女小丁氏给三儿子娶了回来。 她以为,继续这样吵闹,依旧能心愿达成。 齐老将军被闹得心烦,扬言要娶一房平妻,大丁氏才低头降服了。 丁铃儿就这样被拖到十八岁还没说上亲。 大丁氏被夫君当面揭了老底,张口结舌,无法辩解。 想到前尘往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呼呼大喘气。 她将气撒在齐琬身上,大发威风,“齐家出了你这个败家的孽女,心狠手辣,今天老身一定要重重教训你,让你这个孽女长长记性。” 齐琬眼不眨地看着大丁氏,暗忖:前世我嫁给三皇子,给家里惹下了大祸。三房在你的支持下,斗胆出卖大房和二房,勾结外人来灭门,你的罪孽更加深重。 齐琬的嘴角上勾,似笑非笑,好意相劝,“老夫人不要为了一位卖主的奴婢大动肝火,老年人最忌讳大喜大悲,容易中风耶。” “你……”丁氏听在耳边像是在咒骂她,气得倒仰,双眼向翻,真有点一口气上不来,犯中风的样子。 第4章 家法处置 丁氏手捧胸口,张嘴直哼哼,摆出被齐琬气得半死的样子,逼着老爷用家法处置齐琬。 三爷齐福惊呼着奔上前,问:“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齐福指着齐琬道:“这种不孝的人,就应该用家法教训。”他一张肥脸带着凶相,恨不得将大侄女杖毙。 他高呼:“快拿家法上来。” 有齐老将军在厅内坐阵,外面的下人不敢应,也不敢去拿。 “齐福,你去给你娘请大夫来。”齐老将军说完又安排,“丁氏将掌家权交给长儿媳。” 齐老将军翘着胡须,没好气地道:“你要躺下了,恐怕老夫连热饭也吃不上一口,还得出门买吃食。” 丁氏赶紧坐直了身子,连连摆手,“我没事,没事,刚才只是头有点犯晕,现在好了,没事了。” 她才舍不得交管家权。 齐老将军了然地扬了眉角,转头亲自问话,“阿琬,你怎么将婢女给杖毙了?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齐琬行了一礼,不紧不快地道:“祖父,孙女今天杖毙丫鬟也是忍无可忍。” 齐老将军用手捏着白胡须,用力点头,“嗯,我们齐家人从不会乱杀无辜!阿琬一向温柔有礼,今天杖下人,一定有原由,你说来听听。” 丁氏横眉倒竖,怒了。 齐福夫妻张口结舌,傻了。 大夫人婆媳将头垂下,笑了。 齐琬讲了起来: “早上孙女起来梳妆,发现一套金首饰不见了,上面刻有齐府和齐琬的名字,让人外人得了可不得了。” “是这样。”齐老将军点头,“闺中的东西流传到外面,有损名声。” 齐琬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叫来下人问,‘谁看见我的首饰了?’” “丫鬟婆子们都说没看见,只有蓝婷不假离府一整夜没归,我便叫人去搜她的屋。” 齐琬看着三房夫人,问大家,“你们猜搜到了什么?” 三房夫人小丁氏瘪嘴,道:“你可以叫人,将首饰放在她房里嫁祸嘛。” “三婶,这么说是你放的首饰?”齐琬偏着头问。 “没有没有,你别胡说,你的首饰怎么是我去放。”小丁氏摆头,一张肥脸上的两坨肉摇得直晃荡。 齐琬摆手:“不,搜出来的是你们三房的首饰。” “不会吧,怎么可能。”小丁氏惊得跳了起来。 齐琬道:“她常往你们三房跑,一天至少两趟,什么时候随手拿了三房的东西,你们也不知道。” 齐老将军若有所思地看着三儿媳,问:“长房侄女的大丫鬟,跑你们三房这么勤,是有什么勾当?” “没有勾当。”小丁氏急得脸色发白,“她是大侄女的丫鬟,来三房也不好赶她走。” “她只是下人而已,有什么好不好赶走?”齐老将军噗笑。 大丁氏瞄了一眼三儿媳,示意她别说话,多说多错。 又将眼神落在齐琬身上,一定要齐心将这坏她们好事的死丫头,用家法处置。 齐琬将她俩的细微动作看在眼中,道:“她早上回来,我问她有没有拿我的首饰,又怎么拿了三房的首饰。她还以下犯上冲我大发脾气,怪我搜了她的房。” “我怒了,要严审,她害怕,说了三房的事,我为了保三房的名声,才将她杖毙。” “她说三房什么了?”齐老将军追问。 齐福用一双白眼斜看着大侄女在胡说八道。 小丁氏冷笑,忍不住出了声: “你杖毙了自己的大丫鬟,无德!还想将事情扯到我们三房,无颜!” 齐琬不客气地回击:“三婶,我杖毙做了坏事的丫鬟为无德。那你杖毙半个主人和一个主人,为狠毒!” “你这死丫头,满嘴胡说,看我不教训你。”小丁氏急了,跳起来要打齐琬。 “住手,老夫在此,你敢在此耍泼,信不信家法处置?”齐老将军拍桌大喝一声。 小丁氏举着手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齐福不依不饶,“既然大侄女说出这样的话,不说个清楚明白,三叔我定不轻饶。” “你说。”齐老将军示意齐琬。 “三房做的那些事,做侄女的人怎么好说出口。”齐琬摇头。 她转头叫了一声,“吴妈你来说。” 吴妈走进来,行了一礼。 她在外听了一会,知道了小姐的打算。 吴妈开口道:“每次蓝婷从三房回来,都会嘲笑,‘他们三房是土包子。’”她暂停了说话,看着三房夫妻的表情。 三房夫妻气得嘴歪脖子粗。 三夫人嘴里嘀咕:罪臣之女,就应该让她被卖入青楼接客。 三爷暗骂:该死的罪臣之女,敢骂我们是土包子,活该被杖毙。 齐老将军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是,老太爷。”吴妈恭敬答,再继续道:“蓝婷今天交待,‘三夫人将怀了孩子的小妾叶子寻了一个罪名杖毙了,一尸两命。我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三夫人给了首饰让我保密,我不是偷。’” 这件事的确是蓝婷所说,只不过是一个月前。 蓝婷自视清高眼下无尘,怎么可能看得起三房。 她同三房勾结,完全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蓝婷每次从三房回来,会将三房的事,讥笑着说给吴妈几人听。三夫人杖毙怀孕的小妾,她多次提起,还说三夫人根本不配做三房的当家夫人。 “我们小姐骂她‘偷了东西,还敢诬陷三房的主人,以下犯上杖毙。’”吴妈说到这里,疑惑着问,“我们小姐做错了吗?” 齐琬用夸赞的眼神看了看吴妈,姜还是老的辣。明白自己的意图,说的话还滴水不漏。 她暗暗责备自己:这样忠心又精明的老奴,前世,我居然没有重用,唉,有眼无珠呀! 室内一片寂寞,所有人听了这席话皆惊呆了。 齐福瞪眼看着小丁氏,愣了一会,怒问:“你杖毙叶子时,她怀上了我的骨肉?” “没有,夫君别听外人的挑唆。”小丁氏眼神躲闪,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大丁氏是小丁氏的亲姑妈,哪不了解自己的亲侄女。她这分明是心虚,小丁氏的确杀了怀子的小妾。 大丁氏咬牙瞪恨着小丁氏。 恨她心狠手辣杀了孙儿,做下这事还让外人知道。 小丁氏忙冲儿子和女儿眨眼呶嘴。 齐游坐在厅内啃食瓜果,见母亲要吃亏,他将西瓜放在桌上,手在衣袖上蹭了几下,起身行了一礼,道:‘祖父,那个叶姨娘在三房争宠闹得太厉害,还打母亲,才被杖毙。“ 齐娇跪下来,哭着作证,“祖父,祖母,父亲,是叶姨娘要掐死我,母亲才杖毙了她,叶姨娘根本没有怀子。” 齐福根本不信儿子和女儿的话,他冲过去,捏着夫人的胖脖子逼问,“说,你说呀,叶子到底有没有怀子。” 他现在只有一子一女,很想多生几个儿子。 “没有没有,她没有怀子。”小丁氏惊恐万分,害怕被夫君给掐死,连连否认。 大丁氏忙劝道:“没有的事,阿福,别听外人胡说。” 她赶紧下了定论,“蓝婷那贱婢活该被杖死,胡言乱语两边骗好处。” 齐老将军问:“你不用家法处置阿琬了?” “不用处置,家和万事兴。”大丁氏强颜欢笑。 小丁氏也忙道:“我们是上了那贱婢的当,不对阿琬用家法。” 齐老将军嗤之以鼻,“哼,这时候才想到家和万事兴了?刚才你们要为一位奴婢,逼着对我们家的嫡长女用家法。” “你们身为长辈,不能明辨是非,对晚辈不慈,不仁。”齐老将军指着三儿子和三儿媳训斥,又大声宣布,“取家法来,齐福和小丁氏各杖五板,长长记性,以后会记得‘家和万事兴。’” 齐老将军又对大丁氏道,“从今天起,你跟老夫一样荣养身体,将上院给长房,管家权交给长儿媳。” “嚎”老夫人叫了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中,齐老将军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往外走。 他一张精明的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老夫早就应该这样做,才能家和万事兴。” 裴氏婆媳和齐琬恭敬地送他出了上院。 “父亲慢走。” “祖父慢走。” 齐琬夸赞道:“祖父目光如炬,行事果断干脆。” 裴氏小声道:“你祖父带大军上过战场多次,什么人和事看不出来,他只是为了家和在隐忍。” 第5章 不做王妃 裴氏拉着女儿的手,回到长房的青枫院。 在路上,她告诫女儿,“三房夫妻心眼小,今天当面被执行了家法丢了颜面,一定会报复你,自己凡事要小心点。” “知道,母亲放心。”齐琬点了头。 裴氏端详着自己不施粉黛的女儿,只见她皮肤如雪,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稳重,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裴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满是感慨和欣慰。她喃喃自语道:“阿琬不化妆的样子更美啊,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长儿媳郑氏也忍不住夸赞道:“是啊,母亲,妹妹真的太聪慧了!不仅没有被那三房夫妻得逞,反而还化解了危机,最后反倒是他们挨了家法。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裴氏轻笑了几声,吩咐,“别在外说这事了。” “是,母亲。”郑氏恭身答,明白婆母的意思。 一位没出嫁的闺中小姐,设局让三叔和三婶挨了家法,以后哪个敢上门说亲。 会让人觉得,娶这样有心机的女子回家,定会闹得婆家鸡犬不宁。 青枫院的正堂,宽敞明亮,装饰典雅。 齐禄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两旁分别坐着他的两个儿子——齐泽和齐源。他们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处,脸上满是期待和关切之情。 齐琬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当她看到厅内坐着的父兄时,却突然愣住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逐一扫过他们,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齐禄看着女儿微红的眼眶,心中一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阿琬,怎么啦?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齐泽轻声安慰:“妹妹,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不要憋在心里。” 齐源则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情,似乎随时准备为妹妹出头。 他急问,“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齐琬整理了一下情绪,换上了笑容,上前行礼。 她笑着问:“父亲,大哥,二哥,你们现在当差,怎么都在这里?” “家里的奴前来报信……”齐源给妹妹道了原由。 原来,大奶奶郑氏派了几位下人出去,“你们快去给老爷、大爷和二爷送信,说老夫人要对大小姐执行家法。” 齐?一听这话扔下正在操练的兵,骑马带着二儿子齐源从城外急奔府。 齐泽扔下手上的账本,从户部骑马奔了回来。 三父子在齐府外相遇,老二齐源火冒三丈,嚷着,“一个娇小姐,哪能被施家法,要打来打我。” 老大齐泽阴着脸摆手,“二弟别太冲动,静观其变。” 齐源问:“万一她真对妹妹用家法怎么办?” 齐泽毫不犹豫地道:“大不了分家,一拍两散。” “对对,她不慈在先。”齐源表示同意。 齐?对两个儿子的话不置可否。他翻下马,将马绳扔给小厮,问,“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奴见过大爷,两位少爷。”齐管家出来行了一礼,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齐禄冷言道:“就为一个奴婢,就要对齐府的嫡长女用家法?她是生怕齐琬的名声好了是不是?” 没出嫁的小姐,被执了家法,这辈子算完了。 若非要逼他在继母和女儿中做选择,齐禄只会选女儿。 他暗骂:去他娘的孝道,让她的亲儿子和亲女儿去孝。 三父子匆匆走到二门前,守门婆子出来,行礼道:“大爷,两位少爷,上院没有打大小姐,好像老爷发脾气了。” “有父亲在,阿琬吃不了大亏,我们不去上院,回青枫院等。”齐禄道。 齐源不放心,让他的两位身手好的随从站在两门外等,“一听到里面不对,立刻冲进去,先保护好大小姐。” “是,二爷。” 父子三人才回了青枫院等候。 听着二哥的话,齐琬又红了眼眶,父兄宁可背着不孝之名,也要来救她。 自己前世任性要高嫁做王妃、做皇后,最后害了一家。 今生怎么可能,不全力去保护好家人? 一家人坐在堂内,喝了一杯,缓了一会。 齐禄放下茶杯,问道:“阿琬,你从小长大对待下人温和,想必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也不会杖毙下人,还将她扔去山上喂野狗,到底她做了何事?” 夫人悄悄对夫君道:“蓝婷在外有野男人,不是处子之身,传出去会影响女儿的名节。” “男人是谁?”齐禄问。 他问这话很关键,要是普通人,大不了将蓝婷许人便是,怎么可能将其杖毙。 齐琬挥手,郑氏起身带着下人全退了出去。 齐琬压低声音道:“她同三皇子相好。” “啊。”长房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三皇子怎么看上一个奴婢……”几人面面相觑,很快心中就有了答案。 三皇子的目标是齐琬,他接近蓝婷,两人苟且,让蓝婷来说服齐琬。 “好阴毒。”齐禄咬牙道,“杀得好。” 兄长齐泽是文官,心思缜密,他问:“妹妹,你是怎么知道她同三皇子有染?” 齐琬早想好了说词,“从我及笄生辰后,她隔几天不假外出,一出去就是一晚。” “她在京城的亲人都在青楼里,能去那里住一宿不归?我心生怀疑。” “前天她值夜,在梦中叫着三皇子,还说,‘三殿下放心,妾身定会说服小姐。’” “贱婢!”裴氏气得骂了起来。 要是女儿单纯,定会上她的当。 就凭三皇子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裴氏现在怀疑,女儿每次说亲,相看满意,定亲时总是合不上八字,被人退回八字,“贵小姐命格太贵,鄙人子高配不上。”就是三皇子在其中做手脚。 这个猜测她不敢说出口,一是对方是皇子,二是她没证据。 齐禄轻声对家人道:“现在皇上有疾,太子同我们齐家一直不睦,要是我们站了三皇子这条船,我们齐府就只能背水一战。” 齐泽摇头,“那只能破釜沉舟,搭上齐氏一府人的命。” 齐琬慌乱地道:“不不,我不做王妃,我们齐家不上任何皇子的船。” 前世,她单纯无知,被人设局利用,执意要做王妃,带着一府人上了贼船,最后贼人做了皇上,齐家满门被诛杀。 “嗯。”齐禄点头,他对于女儿有这等觉悟深感心喜。 “既然知道了蛛丝马迹,就随着查下去。”齐禄决定要查一查,到底是不是三皇子勾上了蓝婷。 齐琬又想起一件事,“三皇子还同蓝婷的父兄有了联系。” “知道了。”齐禄温和地对女儿道,“阿琬别着急,凡事有父兄担着,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 “好呀,父亲。”齐琬笑了。 齐禄勾了勾唇。 他平日不苟言笑,唯有看见女儿时,才会露出一抹笑容。 他从小被父亲严格管教,“做将军的人,嬉皮笑脸哪来的威风指挥千军万马杀敌?” “记住,嘻嘻哈哈等同自杀。” 齐禄带着二儿子离开,说是要去军营。 齐琬送走了父亲和二哥,对兄长道:“大哥,您能不能向宗正寺讨一个皇宫的嬷嬷,我想学礼仪。” “这个不难。” “我要一名叫武宜的宫女,她曾同我有一面之缘。” “好,没问题。”齐泽满口答应。 齐琬笑了起来,她要见到武宜了,那个陪了她几年,最后为她而死的宫女。 今生要好好待武宜,视她为家人。 齐泽一点也没有怀疑妹妹的话。 因为,妹妹同母亲每年会在过年时,进宫给皇后和贵妃拜年,遇到一两个投缘的宫女也正常。 他一出齐府就直奔宗正寺。 “宗正大人,下官讨要一个宫女行不行?” “齐大人,没问题。” “下官想要一位叫武宜的宫女。” “姓武?”宗正惊愕着问,“宫里好像没有宫女姓武。”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是因为他夫人姓武,要是有宫女姓武,他夫人一定会叫来问问是哪里人,看看是不是自己家的族人。 “麻烦宗正大人翻一下名册。” 宗正翻了所有宫女的册子,“真没有叫武宜的宫女。” 齐泽揉了一下眉心,疑惑道:“好奇怪,是不是记错了名字,宫女叫乌宜。” 宗正也翻找乌宜的名写,仍旧没有。 齐泽谢过了宗正,让随从回家禀报妹妹。 随从来道:“小姐,大爷去了宗正寺,宫里没有叫武宜的宫女,小姐怕是记错了名字。” 齐琬满心的期待沉了下去,她胡乱地应了一句,“可能是记错了,我再想想。” “武宜怎么没有在宫里呢?”齐琬十分不解。 她想着同武宜相处的几年,曾问过武宜,“你是哪里人,为何在宫里。” “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做宫女?” 武宜道:“奴是东山十里外,幽灵谷的人,因被仇家追杀,进入宫里做宫女。” “东山外,幽灵谷”齐琬默默念叨。 她在猜测,“也许武宜现在还没有被人追杀逃进宫里,我得寻个机会去看看,万一能帮上她,她就可以不用进宫了。” 齐琬还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是不是专门进宫来保护我?为什么?” 她一定要寻到武宜,以解开心中疑惑。 第6章 养虎为患 齐府的老夫人生了病,躺在上院不愿意搬到后院养病。 她住在上院,意味着掌着管家的权力,上上下下皆要畏惧她。 齐老将军见掌灯了,大丁氏也不见搬回后院。 他叫来管家安排:“你带一队人,将老夫人送到荣养堂。” 齐管家听令,立刻带着一队小厮和随从,到了上院禀报,“老夫人,荣养堂收拾好了,请您前去。” 他也不管老夫人同不同意,挥手,“搬。” 随从们上前,抬的抬,拉的拉,很快将室内的东西抬走。 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老夫人,起身大吼:“混账东西,不怕死要以下犯上?” 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照旧将东西往外搬。 齐老爷不发话,齐府老夫人权最大。 齐老爷一发话,任何人不敢反抗。 齐老夫人只是拥有管家权。 齐老爷握的杀伐大权。 他是一家之主,打杀了齐家任何人,无罪! 齐管家嘀咕:“明知大小姐是老太爷和长房、二房的掌中宝,偏要想对她用家法,老夫人是老糊涂了,被三夫人操纵,的确应该送去荣养。” 且不说齐老爷偏疼大小姐。 裴相爷和裴家上下,哪个不疼爱大小姐。 今天齐府老夫人敢对大小姐用了家法,明天裴家人敢打上门来。 齐管家招手上来几位婆子,不顾大丁氏大吵大闹,连被卷带人抬了出去。 大丁氏就这样,被强行的夺了上院和管家权,塞进了后院西北角的荣养堂。 三房一家人缩在梧凤院,没敢出头相助老夫人。 齐福和夫人挨了板子,屁股红肿,坐不得,躺不得,并排趴在堂内的罗汉椅上。 小丁氏将身边的两个丫鬟给了齐福做补偿,夫妻二人和好如初。 那位怀着孩子被杖毙的三房小妾,再没有被人提起。 小丁氏恨骂,“都是那个嫁不出去惹的事。” 齐福责骂,“还不是你,同那个贱婢蓝婷交好什么话也说。” 小丁氏不服,“不是你说要同她交好吗?” 齐福摆手,“算了,现在想办法让她赶紧嫁给那位,省得夜长梦多。” 两人头碰头悄悄商议了一会。 齐福叫来一双儿女,对他们小声安排: “齐游,你稍后先去一趟……” “知道了,父亲。”齐游道。 “娇儿,你明天起去依兰院,同大堂姐交好。”小丁氏对女儿道。 “我不愿意理她。”齐娇跺脚,愤然道,“我恨她,讨厌她。” 齐娇妒忌齐琬得宠还富有,两人的关系冷漠,还不如同自己的丫鬟亲近。 小丁氏悄悄教女儿,“你同她交好,骗得她的信任,以后她的所有东西才归你。” “那好吧,娘。”齐娇答应了。 她冲着齐琬那些精美华丽的首饰,明天开始去依兰院,向齐琬示好。 齐游摸着胖肚子,道,“祖母的管家权没了,我们的宵夜也吃不到。” 小丁氏胃疼又肉痛,她咬牙发誓,“我们一定要将管家权拿回来。” 不然,三房一年要少几千两的红利。 齐福也感觉肚子在咕咕叫,“暂时自己拿银子出去买。” “我想吃猪蹄。”齐游提出。 “我想要吃燕窝点心。”齐娇也要。 齐福拿了一块银子出来,“叫下人去买三个猪蹄,一份燕窝点心。” “好呀,父亲。”齐游欢喜接过银子,转身出去。 之所以大丁氏和三房一家个个长得肥头大耳,他们一天大鱼大肉用四餐。 长房是三餐,想加菜和加餐自己掏银子。 价格比去外面买,贵上好几倍。 二房不在京城,二爷齐祥为广州刺史,带着夫人和一子两女在广州上任。 他们隔一年两年归来探亲一次,没受大丁氏的盘剥。 长房是天天用高价买东西。 一份枣糕要十个铜板,外面能买一筐。 一盅燕窝要一两银子,外面食铺可以买十多盅。 齐琬听了蓝婷说:“齐府的枣糕加了乳,比外面的好吃。” “燕窝是极品,比外面好。” “酸梅汤比外面甜。” …… 只要蓝婷说什么好,齐琬也点头,“行,去叫来。” 蓝婷一去要,就是几份点心,几盅燕窝。 小姐吃不了多少,全赏了下人。 蓝婷是掌管依兰院的大丫鬟,几乎很少将东西散给吴妈几人吃。 她亲自将吃不完的东西送到三房,用高价买来东西,做了人情。“今天我又送来了哟。” 蓝婷同三夫人这样勾结了几年,两人共同坑齐琬的银子,多的归了三房,蓝婷能得一份。 蓝婷也因此,得了掌家老夫人和助掌家三夫人的高看,下面的丫鬟婆子给她好面色,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齐大小姐是一个被宠坏了的蠢货,好骗得很。”这是蓝婷对三夫人说的话。 “既然这样,我们多骗点长房的银子来分。”三夫人贪婪地建议。 蓝婷点头同意,“行呀,我们要一直联手。” “那是当然的事。”三夫人笑道。 她们从算计齐琬的银子尝到了甜头,渐渐上升到算计长房,甚至要谋取长房和二房的家财。 哪知,她们的美梦突然被齐琬终结。 蓝婷赔上了性命。 大丁氏被夺了管家权。 三房又过上了靠月银的穷日子。 大夫人裴氏拿到了帐本,翻看后,指着帐本对齐琬道: “阿琬你看,每个院子,每天的开销不超过五两银子,你的依兰院每天是十两以上。” “这么多年来,你被蓝婷和三夫人共同联手骗了多少的银子。” “还有蓝婷偷拿了你的首饰,今天让吴妈清点少了三十五件,还有云锦和蜀锦也少了三匹。” 齐琬惭愧地道:“娘,女儿知道错了。” 吴妈提醒过多次,“小姐,您的首饰好像丢了几件。” “二夫人送的云锦也丢了一匹。” ……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齐琬满不在乎。 她单纯无知,不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 裴氏放下账本,慈爱的看着女儿,笑道:“娘哪是舍不得这些银子,这才多少。” “娘是教你识人,你以后总是要出嫁,要学会管账本和管下人。” “呃……”齐琬想说,我不要嫁人,又怕母亲担忧,咽了嘴边话,换言道,“知道了,娘。” 裴氏欣慰地笑了,女儿能变懂事肯学,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再不会被人算计拿捏。 有婆子进来通传,“大夫人,大老爷回来了。” 裴氏和齐琬起身迎了出去。 齐禄大步走进堂内。 齐琬恭敬行礼,“见过父亲。” “夫君。”裴氏见了礼。 齐禄走到上位坐下,裴氏捧着茶碗递到齐禄手边。 他轻声道:“今天我派人去查,蓝婷昨天晚上在胡同口被一辆马车接走,送往三皇子府,从后门进入,早上也是一辆马车送到胡同口。” “还查到,蓝婷的娘和长嫂本来在青楼接客,不久前,她们被人买走。” 裴氏问:“他们勾结有半年吧?” 齐禄摆手,“应该还不止。” “怎么说,老爷?”裴氏追问。 “你想一下,我们女儿这两年为何一直定不下亲?还被人在外种种传言。”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齐府是不会同任何皇子结亲。” “他在外面有意坏阿琬的名声,让阿琬不能顺利出嫁,最后就会落入他的布局,用阿琬来拿捏我们齐府为他所用。” “实在太坏了。”裴氏眉眼如画的脸,平日总是云淡风轻,此时她直眉瞪眼,震怒道,“坏人名节者,宛如杀父大仇。” “为了那个位子,不择手段啦。”齐禄双眉紧锁,忧心忡忡。 他深知,被皇子盯上,就宛如被虎狼盯上,不死也要残。 同三皇子结了亲,齐府下场可预测。 不同三皇子结亲,齐府必被以种种的借口清算。 他决定做两手打算,借过年,将小孙子和女儿送往广州,不让二弟一家再归来。 齐琬垂下头,掩盖着眼中的恨意。 前世,她一步一步走入了他人的算计中。 那人早早设了局,先用她的名节和亲事,后是用她的亲人和奴仆,为他一步一步上位,做了垫脚石。 齐琬暗道:“三皇子和蓝家人,我会尽快送你们去地下同蓝婷见面。” 第7章 暗杀皇子 齐琬告辞了父母,带着下人回了依兰院。 她先是赏了下人们,“吴妈有功,赏银十两。” “白妈、春燕、夏风、冬晴各五两银子。” “小丫鬟和婆子们都各赏一两银子。” “谢小姐赏赐。”丫鬟婆子们欢天喜地来给小姐行礼道谢。 从前,齐琬只听信蓝婷的话,对其他的下人不远不近,也不重用,更没有赏赐。 即便自己一直这样对她们,在前世,她们依旧忠心为了自己而死。 齐琬看着身边忠心的奴仆,决定以后要善待她们。 齐琬安排,“留白妈和夏风值夜,其他人退下吧。” “是,小姐。” 白妈和夏风留下来,伺候小姐更衣沐浴,上床歇息。 白妈歇息在碧纱橱。 夏风展开被褥,她要睡在床前守夜。 此时是五月中旬,睡在地上也不冷。 等到天冷了,齐琬决定让守值的丫鬟睡踏板上。 值夜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平日里小姐基本不喝水也不起夜。 伺候小姐上床,为她盖好锦被,拢好幔帐后,夏风很安心地睡起了觉。 齐琬握着手串,转动了一颗珠子,人闪进了空间。 她进了空间里的第三层楼,在一排放毒药的罐子前挑了一会,选了两种毒药:溃烂毒和断肠毒。 她小心用瓷勺各取一勺毒药,装进两个小瓷瓶内,放进怀里。 齐琬下了楼,在转动珠子的同时,她说了一句,“去三皇子府的书房。” “嗖”她眼前一暗,身子像在腾飞。 她像一只小鸟,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三皇子府的书房屋顶。 齐琬将屋顶的琉璃瓦移了一道缝,往下观看。 三皇子坐在厅内,一手搂着一位女子,同一位挺着肚子的男人说话。 齐琬一见三皇子的面,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三皇子那张方正的面上带着笑,两道浓黑的眉毛上扬,眼神露出狡诈算计的光亮。 “贼人,本小姐今天来取你狗命。”齐琬暗骂。 齐琬要等另两人走后,才能下手。 她转眼看清了那两人的长相之后,瞳孔紧缩。 胖男子居然是三房的儿子齐游,正恭恭敬敬地同三皇子说话。 女子居然是三夫人小丁氏的侄女儿丁铃儿。 那位一直想要嫁到齐家长房或二房的丁铃儿。 齐游恭敬地笑道:“殿下交待的事,我们必尽心完成,送来表妹伺候殿下,便是我们齐家人和叶家的诚意。” “哈哈,好。”三皇子张嘴笑。 齐游试着问:“殿下,蓝婷因偷拿首饰被发现,遭杖毙的事,您不生气吧?” “有什么好生气,罪臣之女,就是一位婢女。”三皇子无所谓的摇头。 齐琬嘴角露出讥笑,所有人皆是三皇子上位的工具。 前世蓝婷为他生有一子,兄长蓝健为他清除了齐家人,到头还是被他用来挡了刀。 今生,自己早早处死了蓝婷,三皇子并不为她的死有丝毫难过。 他最看重的只有皇位和他自己。 齐游见三皇子不生气,方才松了一口气,“殿下英明,一定能心想事成。” “哈哈哈。”三皇子欢笑起来,他笑道,“你回去吧,有事本王会叫人来通知你。” “是,殿下,在下告辞。”齐游行了大礼,退了出去。 三皇子搂着丁铃儿调笑,“美人,你先去后院沐浴,穿着肚兜等本王回来宠幸你。” “遵命,殿下。”丁铃儿羞红着脸,屈膝行了一礼,“妾身告退。” 有宫女进来,引着丁铃儿出了门。 齐琬见房里只有三皇子一人,她瞅着掀开的茶盅,拿出一瓶毒药来准备往下倒毒粉。 忽然,从屏风后转出一人影,齐琬又将毒药放回了怀里。 那人走一步,拐一下,是一位瘸子。 “委屈殿下收下这样一个丑货。”男子指着丁铃儿的背影道。 “灭了灯就无所谓了。”三皇子猥琐地笑道,“比上青楼干净。” 三皇子长得人模人样,说话下作无耻,说完还哈哈大笑。 三皇子笑着又问,“任师爷有何见解?” 任师爷夸赞:“殿下就是成大事之人,能屈能伸。” “哈哈。”三皇子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任师爷道:“只要齐家三房上了船,不怕长房不上当,殿下,您只要想办法让那长房的大小姐非你不嫁,事就成了大半。” “她及笄一年一直没有人提亲,早就心慌了。”三皇子十分有信心,“只要本王一出面,她会迫不及待扑上来,同那个丁铃儿一样。” “殿下什么时候去齐府提亲?”任师爷问。 三皇子转着茶盖,想了一下,“下个月吧,蓝家说要送给本王一笔金银,本王助他们脱罪,应该快到京城了。” 任师爷道:“对,用那些金银去提亲,齐家会加倍给嫁妆,一举两得。” “哈哈哈,正是如此。”三皇子心情极爽,“齐家富,裴家更富,宰一头大肥牛,本王才能收买更多的人来为我所用。” 他兴奋不已,“太子和二皇子的人也能收买过来。” “殿下英明,天下再无第二人可比。”任师爷大赞。 三皇子很受用,承诺,“事成,先生做丞相。” “裴丞相那个老匹夫,本王早看不顺眼他,纠结世家同皇室做对。” “殿下是前无古人的明君呀!”任师爷极尽拍马。 齐琬听了两人对她和齐家的算计,想起前世的经历,气得差点又吐了血。 她强压怒火,决定杀了这两个狗东西。 那位任师爷为了谋得高位,要害齐家,还要害她的舅公裴丞相,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她又将毒药拿了出来,准备寻找机会投到他们的茶碗。 外面有侍卫进来禀报,“殿下,有信传来。” “拿来看。”三皇子伸出手,“本王一直在等哈迩王子的信。” 任师父忙问:“殿下,是林葩国的哈迩王子来的信?” “不是他,还是谁?”三皇子说话间展开了信。 齐琬大吃一惊,林葩国一直是普朝的敌国。 她的祖父多次带兵将林葩国入侵的敌军杀出境内。 没想到 ,三皇子居然通乱卖国! 三皇子读信读得眉飞色舞,“好好,太好了。” “什么好事?”任师爷问,“是联手的事吗?” “是呀。”三皇子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他扔了纸灰后,方笑道,“哈迩王子排位九,前面皇子死光了还有皇侄儿一堆,怎么也轮不到他上位。” “他现在得到了一个人的支持。” “谁?”任师爷好奇地问。 “他可汗父亲的小老婆,两人勾搭上,小老婆的兄长有兵权,答应为他谋位,事成做国师爷。” “那太好了。”任师爷兴奋得拍掌,“到时,主人您得了位,林葩那边出兵,派齐家人去打上几年,您坐稳天下之后,一举除掉齐家。” “哈哈哈,正是如此打算。” 三皇子很得意,“如果得不到齐家女,齐家不助本王,也让哈迩出兵,派齐家带兵出战,然后一举剿灭齐家军为本王报仇。” 他转头看向任师爷笑,“也为师爷报大仇。” “好好好,在下得报大仇,死也瞑目,谢谢殿下。”任师爷深深拜了下去。 第8章 卷走财富 三皇子和任师爷继续无耻地商议着,他们的话语如同毒蛇一般,充满了恶意与阴谋。 \"如果能借外族起事,我们就能想办法让齐家出兵,到时候......\" 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阴险。 任师爷附和道:\"没错!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除掉齐家这个心头之患,还能顺便削弱一下外族的实力。真是一举两得啊!\" 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齐家的背后有多少将士和百姓。这些人将成为他们阴谋的牺牲品,被卷入一场无谓的战争之中。 齐琬在暗中听到了这一切的阴谋。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恨。 \"他们竟然如此无耻,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让将士们送死,让百姓受苦。\" 齐琬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她原本想要用毒药杀死三皇子,此刻她改变了主意。 \"不行,如果现在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 齐琬咬咬牙,将毒药重新放回怀中。 \"我不能让他轻易死去,必须让他背负起通敌卖国的罪名,让他尝尝被世人唾弃的滋味。\" 齐琬想起前世三皇子污蔑她父兄通敌的情景,心中的仇恨愈发强烈。 于是,齐琬决定暂时放过三皇子。她要让他在绝望中挣扎,最终承受应有的惩罚。 齐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她知道,要实现自己的计划,需要耐心等待时机。 \"总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齐琬低声说道,然后悄然离开。 齐琬暗思:“三皇子的狗头军师任瘸子是谁?他好像同我们齐家有大仇。” 齐琬将他的样模记在脑中: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尖嘴猴腮,左脸颊有一颗肉痣,上面长有几根黑毛,左腿瘸了。 齐琬精通琴棋书画,能画出这个人的长相。 齐琬放过了三皇子,心中愤恨不消。 她还要做点什么事,才能平息愤怒的心情。 齐琬转动念珠的同时默道:“扫了三皇子库里的所有东西。” 有几道光闪过,像是天上划过的闪电,也像是流星从天上划落。 她在临走前,又转了一下念珠,“送几头狐狸去后院。” 齐琬静等了一会,听见后院有狐狸的尖叫声穿透着夜空,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有人抖着声音在问,“是、是什么在叫?” “野猫吧。” “好像是狐狸。” “别胡说,三皇子回来了,快去迎接。” 一大队人迎出去,“殿下。” 三皇子笑声闹起,“哈哈哈,晚上送来的美人呢?” “殿下,在卧房等您。” “美人,本王来了。” 两人剥光衣衫滚在一处。 闭着眼在享乐的三皇子,感觉背上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蠕动,他转头一看,几头狐狸上了床,张大嘴正靠近他。 瞬间三皇子惊恐大叫,“啊啊……啊……快来人,有狐狸……”他翻身跳下床往外冲。 三皇子和丁铃儿光着身子,从内室跑出来,他们抱头在院子乱跑,几只狐狸在后面追咬。 “救命,快救命,杀了狐狸,射死它们。” 三皇子的吼叫,丁铃儿的尖叫,在京城的上空回响。 黑暗中,三皇子在疯跑,侍卫哪敢射箭。 万一不小心射到了三皇子,一家都别想活命。 侍卫们只能围上去,用身躯为三皇子抵挡狐狸。 这东西又狡诈无比,只要有缝就能钻进去。 很奇怪,几只狐狸只追着三皇子咬。 “救命,快杀了它们。” 侍卫们看着三皇子光着身子跳叫,想笑又不敢笑。 还是一位侍卫扔了一件衣衫,三皇子勉强遮了身子。 丁铃儿就没有人管她,光着身子跳,让侍卫们看了一个够。 他们在追赶狐狸的时候,嘴里咕隆,“这么丑的女人,殿下也要,怪不得狐狸看不过眼要咬人。” 闹了有一个多时辰,狐狸没捉到,全跑了。 三皇子气恼不休,怪罪到丁铃儿身上,“你是狐狸精变得吗?你一来,王府就来了狐狸精。” “将这妖孽关起来。” 若不是他要齐家三房出力,他当时就要将丁铃儿送到青楼去。 齐琬这才笑着离开,进了空间看了一眼,从三皇子处卷得了多少财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了几百箱的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一件精美绝伦的龙袍、一顶镶嵌着各色珠宝的冕旒,一把玉石雕刻的龙椅。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单将上面的东西拆下来,每一样都能卖大价。 齐琬骂,“那个畜生想做皇上想疯了,恐怕他是天天穿上龙袍,坐在龙椅上过瘾吧。” 她安稳地出现在床上,卷着薄薄的锦被歇息,临睡前,她暗道:“明天我再去卷走蓝家送来的金银。” 蓝婷的父亲蓝檀之前是户部侍郎,管天下的税收账目。 被下面的官员举报,“我们上交十万两银子的税,被蓝侍郎扣下了一半。” 一查之下,数目有近百万两。 皇上要蓝檀退金银。 蓝檀道:“臣没有得到金银,是他人嫁祸。” 他死不认账,也不交银出来。 皇上见他平日同太子走得近,猜想是为太子贪墨的银。 皇上才没有处死他,只叛了全家流放,女眷入青楼。 朝中的所有官员皆是猜测,蓝檀是给别人背了黑锅。 齐琬同情蓝婷,要买她做丫鬟。 她的丞相舅公也是认为,蓝檀是为别人背了锅,才出手相助将蓝婷买下来,给了齐琬做丫鬟。 否则,一位侍郎,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贪墨数额那么大的金银。 今晚,齐琬才知道,蓝檀的确贪墨了银子,他就是有那么大的胆子。 “好可怕,蓝檀为了金银连自己的夫人、女儿都不顾了。”齐琬打了一个寒颤。 蓝檀的夫人、儿媳、女儿有十人,全入了青楼。 只有蓝婷被她买下,其他的人皆在青楼里接客。 齐琬双手放在胸前,粗约算了一笔帐: 当年她用了五百两银子买下蓝婷。 蓝婷在齐府像大小姐一样养着,不只是没做过丫鬟的事,还支使着丫鬟婆子为她端茶递水。 蓝婷偷她的首饰、布匹、金银…… 这些帐算下来,蓝婷欠下齐琬数不清的银子。 蓝婷恩将仇报,串通三皇子和三房,试图谋害齐家。 前世,他们得逞了,害死齐府长房和二房。 齐琬想到这里,做了决定,“我要卷走蓝家所有的财富作为赔偿,还要蓝家血债血偿来报仇。” 她在睡梦中也在想此事,手转着珠子喃喃道:“卷了蓝檀家的所有财富。” 她没看到,窗外,黑幕的天空,划过几道亮光。 翌日 齐琬起床后,梳洗完毕,换上一条红色的薄纱裙,裙身上绣着精致的粉色水樱花和各色蝴蝶图案。 外罩一件粉红色的半袖上衣,添了三分俏皮和活泼。 她的头上戴着一支精美的珍珠发簪,流光溢彩,犹如仙子一般清丽动人。 齐琬本要带着丫鬟婆子,去给祖父和父母请安。 她突然想起,头一天晚上三皇子书房看见的那个瘸子。 她疾步走到东宫的书房,站在书桌前,展开一张宣纸。 “小姐,您要写东西?”夏风问。 她跟了过来,为小姐卷了衣袖。 齐琬提起毛笔,说了一个借口,“我梦见一个恶人,先画下来。” “知道了,小姐。”夏风在砚台里加了清水,拿起墨块磨了一会。 齐琬用毛笔在磨好的砚台里沾了墨汁,在宣纸上勾画了线条。 夏风探头看,心道:怎么画的像头狼。 齐琬在线条上画了五官和四肢,夏风恍然明了,“原来是个瘸子瘦老头。” 夏风夸道:“小姐画得越发入神了。” 齐琬放下笔,偏头看画,微蹙眉心,眼神飘忽,像是透过画想起了什么往事。 春燕拿着湿布巾进来,为小姐擦手。 她看了画也赞,“小姐画得栩栩如生。” 她还评论,“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齐琬回过神来,同意春燕的话,“对,他不是好人。” 她见画纸上面的墨汁已干,将画卷了起来。 “走,我们去前院和上院请安。”齐琬微微侧过身来,对着丫鬟婆子轻声道。 她那轻柔的声音仿佛微风拂过耳畔,让人感到一丝温暖。说完后,她优雅地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的身姿柔美而优雅,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她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阳光洒在她身上,映衬出她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更显得她美丽动人。 第9章 狼子野心 齐琬带着下人先去了前院,那里住着齐老将军。 前院大门口左右廊道上,站满了婆子丫鬟和随从。 见齐琬前来,纷纷行礼,“大小姐。” 一位丫鬟通报,“大小姐来了。” “进来。”齐老将军洪亮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齐琬走进了堂内,恭敬地行了一礼,“孙女阿琬给祖父请安。” “好,起来吧。”齐老将军笑道。 除了老夫人不在场,齐府所有的主人都站在前院的大堂。 他们前来请安,要等着人齐了,老爷子叫退,他们才能离开。 齐琬一一上前见了礼,“父亲、母亲……” 长房的人全用温和的眼神看着齐琬,露出笑容。 三房的人都呆看着齐琬,罕见的没有指责她姗姗来迟。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会指责齐琬,“不敬不孝” 他们自己要是迟到,分辩解,“事多,太忙,偶尔为之。”各种理直气壮的理由。 四小姐齐娇先是用妒忌的眼神,看着齐琬身上的衣裙和头上的首饰。 随后脸上换了笑,上前行礼,“给长姐请安。” 齐琬瞅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室外灰黑色的天空:这太阳今天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她回了一礼,“四妹好。” 齐老将军哈哈大笑,他坐在上位,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大孙女的举动让他笑了。 齐老将军笑着点头,夸道:“阿琬这一身好看,以后要多穿粉色,显得活泼可爱。” “好的,祖父。”齐琬乖巧地答应着。 以前,齐琬在蓝婷的安排下,“小姐,穿大红大绿才显得高贵富有。”所以她的衣裙全是艳丽的色彩。 为了配合衣裙,她的妆容浓艳,首饰也华丽。 她精心打扮,贵气逼人,反而失了少女应该有的活泼和灵动。 齐娇偏头问:“我呢祖父?” 齐老将军捏着胡须,看着既不白又不美的圆圆胖胖的四孙女,想了一下,“你,少吃点。” 齐娇气得扭了扭粗腰,嘟着嘴不快,又不敢发脾气。 父母被用了家法,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她可不想被打。 齐琬差点笑出声。 她听娘说过三房一家的事。 齐娇的娘小丁氏,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嫁入齐家,她生下两个孩子时,坐月时一天都在吃,一顿三个鸡是常有的事。 出月子后,小丁氏身体长胖走样,三房的人也跟着她一天四五顿吃,全吃成了胖球,看不出来原有的模样。 他们还在口口声声道:“有福之人胖,无福之人瘦。” 这话,他们自然是不敢在齐老将军面前说。 齐府最瘦的人,就是齐老将军,他皮包骨,消瘦的体型,像道士一般。 齐老将军一天只吃两餐粗茶淡饭。 三房私下埋怨:“家里又不穷,老太爷这样做派,让外人以为我们不孝。” 大夫人裴氏有一次忍不住问:“夫君,父亲为何吃得这么简单,难道他真在修道?” 齐禄摇头叹了口气,道了原因:“父亲想着那些死在阵前的将士,不愿太过享受。” 长房的人,除了齐琬被蓝婷骗着,每天加餐外,他们都是只用三餐。 齐老将军见人都在,捏着胡须道:“老夫人要静养,你们不要去打扰,也不用去请安,有婆子丫鬟伺候她。” “遵命。”众人恭敬应答。 齐琬嘴角上扬,太好了,不用看大丁氏那张带着怨恨的脸。 三房敢怒不敢言,只得听从。 大丁氏和三房之前有管家之权时,齐府的东西占为已有不说,还往丁家运。 他们公然欺负长房和二房。 多年来,大丁氏一直以为自己管家权最大,嚣张跋扈。 哪料当家人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原地趴下。 大丁氏被夺了管家权,懊悔不已,“早知道不听三儿媳的话,对齐琬那死丫头行什么家法。” 她想得头痛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刁难长房二房的子孙们,夫君不管又不顾。我一刁难齐琬,夫君就大发脾气,夺了我的管家权呢?” 她出身四品将军府家,当然不明白世家人的心思。 世家的人是这样认为:“儿子和孙子是男人,在外要打拼前程,就要经得起各种磋磨。家里的磨砺你都受不住,怎么去应对外面的磨难?” 说白了,大丁氏就是齐老爷给儿孙们的一块磨刀石。 他们对继母的刁难,同父异母兄弟的不睦,甚至是手足相残,全都习以为常,不会大惊小怪。 但,世家对没出嫁的女儿看得极为珍贵,视为掌中宝。 他们觉得:女儿最轻松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娘家里。出嫁后女儿要料理家事,要生儿育女,要伺候夫君和公婆,要被婆家人刁难…… 别说打女儿,连重话都不会说。 齐琬这十多年来,听丫鬟的话,大手大脚,用银子如流水,将母亲的提点当耳边风,她这样任性,长房也没有一个人对齐琬使眼色,出言教训。 所以,大丁氏想对齐琬用家法,碰了齐老将军的底线。 大丁氏想要再翻身,难了。她做磨刀石都失去了资格。 齐老将军挥手,“你们去忙,老夫还要去练一会剑。” 室内请安的人行礼,依着长幼顺序退了出去。 齐琬要跟着兄长嫂子去上院,给父母请安,说说话。 齐琬挽着母亲的手,沿着长廊往上院走。 裴氏小声道:“阿琬,六月初一就穿这一身,去你舅公家。” 她用明亮的眼神看着女儿。 齐琬懂了,又是要带她去相看亲事,心中虽是不情愿,可她现在懂事了,知道不能让父母担忧。 她微微一笑道:“好的,母亲。” 裴氏和夫君对视了一眼,皆是感觉很欣慰。 女儿温顺听话,再不像以前任性固执。 之前,齐婉因几次相亲被退了八字贴,后来一提相看亲事,齐琬就会反感拒绝,“不去不去,我不去。” 裴氏夫妻只能暗生担忧,也不敢强逼女儿。 长房走到上院门口,齐管家大步走上前,行了礼后,小声问:“奴听了一件奇妙的事,各位爷和夫人、小姐要不要听?” “说”齐禄道。 他抬步走进厅内,走到上位坐下。 其他人的进来站着,等裴氏坐下后,恭敬行礼,“给父亲、母亲请安。” “都坐下,听管家讲奇妙的事。”齐禄颔首。 室内的人依着顺序坐下来。 齐管家又一一行了礼,站定在厅内,用大家能听见的声音道:“刚才打更的路过我们府,对我们守门的小厮道:‘不得了,半夜时分,三皇子府闹狐狸精,还将三皇子咬伤了。’” 齐琬忍着笑,低下了头。 二哥齐源忍不住笑了,“有趣。” 大哥齐泽撇了一下嘴角。 大嫂郑氏用手绢捂嘴,掩住笑容。 大夫人裴氏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齐禄挑了一下眉,嗯了一声,再无二话。 齐管家说这话,是让爷们出门前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说完,行了礼退了出去。 齐禄的近身侍卫进来行了一礼,禀报,“大将军,三房少爷昨天在天黑时,送了丁家的小姐去了三皇子府,三更天时闹狐狸,吵了一个时辰。” 长房的人,除了齐琬外,皆是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齐源拍了一下椅子,骂,“狼子野心。” “三房的心这么大?”齐泽惊问。 齐琬暗答:对,他们的心就是这么大。前世,他们成功了! 第10章 暗示父兄 齐禄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嘀咕:“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他不禁感到一阵焦虑,事情似乎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毕竟,他们家族还有父母健在,并未分家。如果三房真的能够攀附上权贵,日后一旦出事,那长房和二房也难以幸免。想到这里,齐禄心头沉重如山。 “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不能让三房成为我们家的累赘!”齐禄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三房这个大麻烦。他深知,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齐禄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各种解决方案。他在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试图找到一种既能保护家族利益又能避免三房惹祸上身的方法。时间紧迫,他需要尽快做出决定,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我想到办法后,再找父亲商量。”齐禄不安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父亲,您认识这个人吗?” 齐琬拿出一张画纸,展开双手递了过去。 齐禄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画上的是何人。 他惊讶地问:“阿琬,你怎么认识任樟?” 齐琬编了一个借口,“女儿带蓝婷出门买东西或去寺院,他曾几次到蓝婷身边悄悄说话。” 她故意问,“他是蓝婷的父亲吗?” “不是。”齐禄摇头。 他对齐琬讲道,“任樟是你祖父的四军师,多年前,有一次在边关打仗,你祖父派他去城中查探消息。” “任樟看中一位卖花的小女子,将人连哄带骗劫到军营,想要强占。” “被人上告,你祖父知晓后,杖了他一百板子,赶出了军营。” 齐琬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她假作猜测,“他来见蓝婷,怕是为谁送消息,每次都行事鬼鬼祟祟。”实际她是在暗示父兄。 二哥齐源一口断言,“他一定是投了三皇子。” 几父子皆同意这个观点。 齐禄道:“今天我会派人去查,他是不是在三皇子府。” 齐琬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父兄保持了警惕,就不会有人能下手害齐家。 齐琬心情轻松地送走父兄出门当差,又陪着母亲用了早膳,开心地说话。 “阿琬,等母亲忙完了府里的事,派人去叫来衣铺和首饰铺的人来。为你再定制几身衣衫和首饰。” “好呀,母亲。” 裴氏一脸笑意地说道:“你祖父可是专门叮嘱过的,要你多穿一些粉色的衣衫呢,所以各种颜色的粉色衣服咱们都得来一套呀!” 齐琬听后有些吃惊,忙问道:“娘,这会不会太多了啊?” 裴氏却满不在乎地挑了挑柳叶眉,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每天换一身新衣服嘛,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那点银子。” 裴氏在心里暗暗想着:我女儿如今正青春貌美,不趁现在好好穿些漂亮的粉色衣服,难不成等她嫁人之后再穿吗?到那个时候可就没机会了。抱着这样的念头,裴氏给齐琬准备的衣衫和首饰可谓是极其奢华。 齐琬自然明白母亲的心思,于是笑着说道:“哈哈,娘,那首饰也得一套一套地搭配好才行呢。” 裴氏笑眯眯地点头应道:“当然没问题。只要有多少种颜色的宝石,我们就做多少件首饰。” 一旁的长嫂郑氏也跟着欢笑着附和道:“就是应该这样精心打扮,小姑一定会更加明艳动人、美丽非凡。” “媳妇你也有。”裴氏笑道。 郑氏摆手,“母亲,现在暂不做衣衫,等妾身的身形恢复后再做。”长儿媳郑氏三个月前,为长房生了一位胖孙子。 “那就先给你做首饰。” “好呀,谢谢母亲。”郑氏也不再推让,笑着应了。 三人欢声笑语地说起了衣衫首饰的款式。 三皇子府的清晨,可没有如此温馨愉悦之状。 三皇子被狐狸闹了一场,没睡好,四更天时顶着黑眼圈起床,五更天要去上早朝。 他沐浴后,进了暗室,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像一座冰雕一样杵在室内,瞪大眼,露出即将毙命的绝望表情。 室内空空如也。 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不见。 那张玉石龙椅不翼而飞。 挂在楠木衣架上的龙袍消失。 …… 三皇子在惊骇中猜测:“是父皇?” “是太子?” “是二皇子?” 还是…… 他全身冷汗直冒:“完了完了,本王要死了。” 无论被谁盗走了,他藏龙椅和龙袍的事,很有可能会被泄露。 三皇子脸如死色,脑子转得飞快。 昨天晚上闹狐狸,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难道,有人用狐狸吸开注意力,在那个时辰盗走了他暗室的东西? 关键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处暗室。 “一定是那位丁铃儿养的狐狸,她一来就出了这件事。”三皇子想到这里怒不可遏。 他骂:“齐家和丁家敢给本王设局,看本王不灭了你们的门。” 事关性命,三皇子决定提前行动了。 万一他的把柄真落在齐府手上呢? 不如先绑在一起,等上了位再想办法除掉齐府满门。 三皇子恨齐游和丁铃儿恨得牙痒,恨不得立刻扒了他们的皮。 时辰不早,三皇子从空荡荡暗室出来,他先坐着喝了一杯浓茶镇定了一会。 他叫了一声,“换衣。” 一队宫人和宦官捧鱼贯而入,为三皇子更衣梳妆。 他的一张脸阴得像要下雨,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喘,伺候他穿上了金黄色蟒袍,系上玉腰带。 三皇子带着侍卫和宦官往不远处的皇宫走。 半道遇到一人急奔而来,“三皇子殿下等等。” 三皇子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原来是蓝家的长随蓝田。 “什么事?”他没好气地问。 “殿下,我们大爷送来的金银,在京城五十里外处不翼而飞。” 三皇子眯了一下眼,猜忌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意味不明地问:“丢了?” 蓝田一脸急色,“是呀,殿下。麻烦您派人去四处查看一下,是不是被匪徒盗走。” 三皇子看到经过的朝臣们冲自己行礼,眼神落在蓝田的身上,有年长的官员,一脸的惊讶表情,显然认出了蓝田。 三皇子赶紧摆手,断然拒绝,“本王没那闲工夫。” “可是,那些是……”蓝田见三皇子凶狠的眼神咽下了后面的话。 “滚,别来寻本王。”三皇子说完大步离开。 蓝田追上前,“我们小姐说……” 三皇子扬长而去,留下蓝田不知所措。 他见三皇子头也不回进了皇宫,知道所求无望,骑马出了城外。 在离京五十里外,蓝田见到大少爷蓝健在张望,翻身下马,叫了一声“大爷……” “哗啦”一阵声响。 一队蒙面的黑衣人,拿着弓箭,出现在他们眼前。 蓝健吓坏了,高喊着:“你们是谁?放了我们,给你们好处。” “射”一人发话,箭齐齐射向蓝健主仆。 蓝健到死也不明白,是谁要杀自己,又是谁悄无声息地,盗走了送给三皇子的金银和银票。 齐琬在依兰院的书房,抚琴弹着《阳春白雪》,旋律优美,节奏明快。 冬晴在书房放了一盏荷花铜香薰炉,轻烟伴着琴声袅袅飘散,室内是淡雅的腊梅香味。 美丽的琴音伴着腊梅的香气,让齐琬沉醉在往事之中。 她没有再想起,前世那些的悲惨经历。 前世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仇,她一个一个来报。 在优美的琴音中,她脑海里浮现出童年时的一幕。 齐琬穿着一身红衣在白雪中奔跑,摔倒,又起身再跑,再跌倒,欢笑声,呼叫声在雪地里回响。 有一位身着玄衣的半大男孩子在追逐,见她摔倒忙上前关心扶起,“小团子,摔到了哪?疼不疼?”声音清脆,温婉如玉。 “他是裴家和郑家的哪位表兄?”齐琬暗问。 五岁时的记忆模糊,她早已淡忘那位关心扶她的人容貌模样。她只还记得那时候单纯而快乐的奔跑和欢笑。 随着她年纪渐大,再加上及笄后一直没说上亲事。 她在弹琴时想到的事和人,也不能开口去打听了。 成长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会遗忘很多美好的事。还会错过很多优秀的人,失散之后,恐怕一生再也不会重逢。 第11章 姑妈发飚 齐琬弹罢一曲,望向窗外,她在努力拼凑记忆,试图寻到那位称自己叫‘小团子’的男子是谁。 他又为何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再提及过他? 难道这是她的一个梦境? 或者是前世的记忆碎片? 她想得太阳穴阵阵跳疼,也想不起他的容貌来。 “许是一个梦吧,罢了!”齐琬收回了眼神,不再纠结于此。 她接过春梅敬上的茶盅,垂着长睫毛,抿了一口茶。 今天齐琬的心情极好。 早上,她在上院挑了布料和首饰样式,有一套喜鹊闹梅的金钗要紫宝石做眼睛。 首饰铺的沈掌柜道:“这支钗要是有紫黑色的小宝石做眼睛,在不同的光亮下,发出不一样的光,十分精美。” 她叹息道:“可惜,我们铺子没有这样的黑紫色宝石。” 齐琬暗想:我有那么多宝石,寻两颗小黑紫色宝石不难。 她对掌柜道:“这一套首饰等寻到宝石再做。” “是,齐大小姐。”沈掌柜应了。 齐琬回到依兰院,进净房,闪进空间。 她当即发现,空间的地面上多了几箱金银,还有五十万两的银票。 她惊讶地翻看,银票中翻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臣的女儿得殿下看重无比荣幸,特派长子献上金银,助殿下早日心想事成。臣蓝檀敬上” 她笑了起来,“太神奇,我只想想,这些金银就归了我。” 齐琬将信撕得粉碎,轻蔑地道:“一个流放的罪人,还自称为臣,本小姐让你这辈子永世不得翻身。” 她还不知道,给三皇子送金银的蓝健,前世杀她父兄的仇人,在半道上,被不知名的蒙面人杀了。 齐琬放下茶盅,准备再弹一首曲。 “大姐,妹妹给你送点心来看你。”齐娇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齐琬挑了一下眉,站起身,走到厅内坐下。 齐娇大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蓝花瓷盘,上面叠放着五块小点心。 “大姐,点心可好吃了,我没舍得吃,给你送来。”齐娇的话说完了,人才进了厅内。 她将瓷盘放在小几上,坐在齐琬的下手,笑道:“大姐吃点心。” 齐琬瞄了一下点心,让道:“你吃,我不爱吃点心。” 齐娇偏着头问:“大姐是怕我下毒?”她的一双眼帘扑闪着,眼神透着算计和狡诈,像极了她娘。 齐琬微微一笑,不言语。 她内心在惋惜,齐娇长得圆圆胖胖,五官端正,溜圆的眼睛像黑葡萄。 本来挺可爱的小姑娘,从小跟着她娘,学会了耍心眼和算计。 齐娇拿着点心吃,“大姐不吃,放着浪费,只能我吃。” “嗯。”齐琬点头。 齐娇一口气将五块点心吃光,喝了一盅茶,连续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 她摸着鼓胀的小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没有说客套话,直说来意。 “大姐,你十六岁了呢,至今没定上好亲事。” “嗯。”齐琬不多说话,她想听齐娇来说什么事。 “我们家可是大将军府,不比寻常人家。” “是呀。” 齐娇避而不提,齐琬还有世家小姐的身份。 “大姐不能低嫁,一定要高嫁。”齐娇一副为齐琬好的表情。 齐琬展颜笑了,齐娇现在来说的话,便是蓝婷在她前世,对她天天的念叨。 看来,蓝婷被杖毙之后,来说服齐琬嫁给三皇子的任务落到了齐娇身上。 “大姐,你长得好看,嫁妆又多,最好是选一位郡王或皇子嫁。” 齐琬故意问:“哪一位合适?” 齐娇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心眼虽多,城府不够。 她直言道:“三皇子最合适。” 她还掰着手指数,“太子有了太子妃,你却只能做侧妃。” “二皇子有了王妃,你去也只是做侧妃。” “四皇子比你还小四岁,五皇子更小,不配不配。” 齐琬调侃着问,“皇家还有几位小皇叔和那么多郡王,也没有合适的人?” “你果然是傻的,他们哪有三皇子地位好。”齐娇用嫌弃的眼神扫了齐琬一眼。 齐琬挑着眉梢,看来,三房一家和蓝婷在背后一直骂自己傻。 齐琬笑问:“四妹妹这是怕长姐不出嫁,会耽误你说亲?你说三皇子好,要不你定下这门亲?” 齐娇的一张胖脸染上了红晕,连耳根也红了,露出了罕见的羞涩表情。 她双手扯着手帕,结结巴巴道:“长姐、长姐拿人家、人家取笑。” 齐琬哈哈大笑。 她说出了三房和齐娇的算计,齐娇太小,不知掩盖心事。 小丁氏对女儿灌输,“长房那位嫁妆多,人又傻,让她先嫁给三皇子,过几年等你长大代替她,嫁妆也归了你。” 齐琬在笑齐娇,也在笑自己。 这么明显的诱导,她前世居然按着别人的套路去钻。 齐琬也因而想明白一个道理: 这世上能让人上当受骗的人往往都是自己,而并非他人。因为只有自己内心深处的不甘、贪念以及那无法遏制的妄想,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步入骗局之中。 前世的她,直至十六岁仍未定下亲事,心中充满焦虑与不甘。 正当此时,有人不断的前来告知,若嫁予三皇子,将有诸多好处。 于是,她不禁畅想起来:若是成为王妃,便能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这般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然而,她从未想过,当自己嫁给皇子之后,家人将会陷入怎样艰难的境地。 此刻,齐娇看着她,眼中满是真诚,郑重其事地说道:“姐姐别笑了,妹妹可是真心为了你好啊,小狗才骗你呢!” 她为了让齐琬危机感,还道:“袁家表姐还想这门亲事呢。” 齐琬不置可否地笑着。 外面有丫鬟进来禀报,“姑奶奶归家探老夫人的病,请两位小姐去上院。” “姑妈回来了。”齐娇起身,“大姐,我们去上院吧。” “好,走吧。” 齐琬也不换衣衫,穿着一件粉绿色半新不旧的短衫,一条深绿色百褶长裙。 在上院外,齐琬便听到齐月华在堂内拍桌大叫,“你居然敢夺老夫人的掌家权,还敢囚禁她,不让本姑奶奶去看望老夫人,裴氏,你居心何在?” “你信不信,今天本姑奶奶去衙门告你大不孝之罪?” 大夫人好言道:“姑奶奶别动大气,是老太爷的意思,你要不去问问老太爷再说。” 齐月华吼道:“你拿鸡毛当令箭,老太爷从不过问后宅的事,你哄谁呢。” 齐琬走进室内,行了一礼,问:“姑姑是来探病?还是还是来发威?” 齐月华气极,冲着齐琬骂:“全是你惹的祸,女不教母之过。” “这话说得好。”齐琬拍手。 她质问:“是太夫人这样教你,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对长嫂大发威风?” 齐月华勃然大怒,挥手想抽齐琬的耳光,骂着:“看老娘今天教训你。” “住手。”裴氏急了,起身要救女儿。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齐琬一把捏着齐月华的手。 齐月华拼命挣扎,无法抽出手,她震惊地看着齐琬。 “三叔和三婶挨了家法,各被杖了五板子,姑妈想不想试试被人抬回袁家?”齐琬用一双幽深的黑瞳看着齐月华,冷冷问她。 齐月华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不会!” “姑妈,别生气,过来说话。”齐娇见姑妈被捏着不能动弹,赶紧上前相劝。 两位表妹也上前嚷,“放开我娘。” 裴氏发了话,“阿琬放开她。” 齐琬才放了手。 齐月华看着左手腕一圈青紫印,又怒又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晚辈给欺负了去,而且这个晚辈还是她的大侄女,“你这死丫头怎么力气这么大?”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瞪着齐琬说道。 齐琬冷笑一声,“姑妈,您可真是说笑了,我不过就是轻轻捏了一下而已,您就受不了啦?” 她顿了顿,又若有所指地说道,“也是,姑妈挨打太少,细皮嫩肉,一捏就起痕迹,多捏就不会起了。”说完,她还故意挑了挑眉,挑衅地看向齐月华。 齐月华被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侄女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难缠,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厅内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低下头,暗自偷笑起来。 他们原本以为大姑奶奶那么彪悍,肯定能把大小姐吃得死死的,但没想到最后却是大小姐占了上风。更有趣的是,大小姐不仅没有吃亏,反而还让大姑奶奶吃了瘪,这实在是太让人大感意外。 第12章 烫手山芋 齐娇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暂时不能将齐琬得罪,便将姑妈和两位表妹,请到室外的廊道上,几人交头接耳说了好一会儿话。 齐娇轻声道:“姑妈,暂时要忍气。我娘说有重要的事要先办……” 齐月华板着一张圆圆的脸,不苟言笑,那脸上的肥肉耷拉下来,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十分犀利,模样像极了上门讨债的狠人。 郑氏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心中极为不安,小声问齐琬:“她们在外算计什么?” 齐琬道:“长嫂,你看嘛,稍后几人要变脸示好。” 郑氏看向齐琬,一双杏眼盛满了疑惑。 齐月华明显是前来为她娘出头闹事,怎么可能示好。 老夫人有掌家权,齐月华三天两头回来又吃又喝,跟没出嫁一样,将齐府所有的下人指得团团转。 老夫人失了掌家权,齐月华如被挖心一样痛楚,如被人抢走了财物一样愤怒。 她闻信跑回来大闹,就是想要助老夫人夺掌家权,她才能继续在齐府得好处,在后宅作威作福。 哪知,她的打骂哭闹寻死……十八般泼辣手段才用一招——在上院发飚立威,就被齐琬走来收拾得灰溜溜收场。 郑氏悄悄问小姑,“阿琬,你练功夫了?力气怎么这么大?” “祖父教过。”齐琬含含糊糊道。 她看着外面的齐月华,暗忖:看来齐月华也参与在其中,想要谋算长房和二房。 齐月华是大丁氏所生的女儿。 长相和性格皆像大丁氏。 嫁人时还是眉清目秀,举止文雅。 嫁了人后,性格大变,粗野暴躁,一言不和大吵大闹,甚至出手打人。 齐月华虽是出生在大将军府,但她是继室所生。 因此,她高嫁无门,只能嫁回舅舅丁家。 可她自己看上了容貌俊美的五品袁太医,“太医好,有医术,能治病。” 她心愿得偿,嫁过去多年,只生了两女。 袁家老夫人见她无法生子,作主为儿子纳了两房小妾。 齐月华在袁家闹翻了天,还打骂袁老夫人,"你这该死的老母狗……" 大丁氏和小丁氏也去袁家大闹。 迫于大将军府的压力,袁家又不敢做出休妻之举。 袁家老夫人无奈之下,让了步,“生下儿子后,去母留子。” 自此,夫妻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袁太医再不进齐月华的房。 大女儿袁招弟十五岁,她想女儿嫁入高门,可齐月华悍名在外,稍高的门第也极难说亲,更别说高门大户。 她对三嫂特别殷勤,是想将大女儿许给齐游,嫁回到齐家。 齐娇相劝,“姑妈,我娘说了,等事成,我哥娶大表姐。” “好吧。”齐月华这才听进了劝。 她重回堂内坐下,仍旧板着脸,不露笑容。 她的长女袁招弟笑着走进来,带着妹妹袁盼弟,站到裴氏面前行了一礼,“大舅母,我们姐妹给您道歉。” 袁盼弟笑道,“大舅母,是下人没说清楚,误会了,哈哈。” 裴氏笑道:“你们来者是客人,又是小辈,我做长辈的人怎么会计较。” 齐月华牙关咬紧,她的一双三角眼又泛上了恨意。 明明自己是齐家的嫡女,凭什么一出嫁就是外人了? “我才是齐家的主人!”她动了动嘴,没有将这话说出声。 她一直认为,她姓齐,她才是齐家的主人。 凭什么那些外姓人,来当这个齐府的家? 可她在袁家又是这样说:“本奶奶是下嫁给你们袁家,管家权交出来,这个家必须我当。” “你们袁家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除了几个节日外,不请别随便回来。” 齐月华对待袁家的几位姑子,横蛮无礼,不讲情面。 她听长嫂将她们母女三人当客人时,一脸的愤怒,双眼死盯着长嫂裴氏,恨不得用一对眼球将其瞪死。 袁家两位姐妹又对齐琬示好,“表姐,你不会生气吧?我们姐妹在家时,天天念着想同你玩呢。” 齐琬抬眼看了她俩人几眼。 袁大小姐像父亲,皮肤白嫩光滑,一双细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线,左边鼻翼上有一颗红色小痣。她的笑容温和诚恳。 齐琬想起了前世,她被关在皇宫的佛堂,袁太医曾多次悄悄让武宜给她送银子和送药丸。 袁太医的这份雪中送炭的大恩情,她今生必须要还。 齐琬冲袁大小姐笑了一下。 心道:等袁大表妹出嫁时,送一份厚礼。 她又眼光移向袁盼弟。 袁二小姐肖母,圆脸大嘴,撇着嘴角,高抬着头颅,连倨傲的表情都一样。 齐琬笑道,“没什么好生气。” 袁大小姐夸齐琬,“齐表姐的这身打扮素雅。” 袁二小姐点头,“对嘛,这样穿才好看,以前那样穿太招摇,太显摆。” 齐琬扑哧笑了,十二三岁孩子说的话,基本是来自母亲或者下人。 齐月华一双阴鸷的眼神又移到齐琬身上。 她见齐琬头上插的一支红宝石发钗,上面那几颗宝石像大指甲盖一样大,亮光闪闪,闪得她心生妒忌。 她所有的首饰加起来,也没有大侄女这一支钗贵重。 有什么办法,她娘的嫁妆薄,她的嫁妆更薄。 大侄女的祖母和娘皆是来自裴家望族,陪嫁多。 最可恨的是,长房还只有一位嫡女。 二房虽是有两位嫡女,娶的夫人是望族崔家小女儿,嫁妆比长房还多。 二哥齐祥是广州的刺史,为朝廷在做海外生意,富得吃饭都是用的金碗银筷玉盘。 齐月华想着长房和二房的富有,嫉恨的怒火直冲脑门。 她想发火教训一通侄女,又想起隐隐作痛的手腕还是紫青色,咬紧了牙口。 想骂不能骂,想说不敢说,憋得齐月华胸口闷痛。 “姑奶奶,三爷请您去梧凤院。”有婆子来请。 齐月华腾一下起身,高抬头颅,目不斜视,大步冲了出去。 两位女儿行了一礼退出,追上前。 她们走后,裴氏才小声说教女儿,“阿琬,你是晚辈,别在人前对姑姑动手,会被人认为你刁蛮无礼。” “是,母亲。”齐琬起身听教。 她在心中暗道:我不在人前动手,我在人后动手,这个悍妇,前世今生我都想让她吃苦头。 一个时辰后,齐月华吩咐人套马车回袁府。 她留下两个女儿在三房,住在齐娇的屋内,也不来给当家夫人说一声。 她在袁家不能容忍别人干的事,回到娘家来理所当然的做。 裴氏叫下人装了一车谷粮、肉食、水果为礼物,派几位下人送齐月华回婆家。 郑氏不解地问:“娘,她那么对您,怎么还要送她这么多礼物?” 裴氏见室内只有大儿媳和女儿,说了实话,“这些东西不值什么价,是做给袁家人和外人看。” “她对我们不好,那是她的事,可不能让风言风语说到我们身上,会影响长房和二房的名声。” 她还道:“送东西是让袁家看,我们重视姑奶奶。” “为什么?”郑氏实在不明白,应该让袁家对齐月华不好才是。 裴氏嘴角上扬,小声道:“袁家看我们齐府对她不好,万一将她休了,我们接不接她回来?到那个时候,她才是烫手的山芋。” 郑氏恍然大悟,“还是母亲有聪慧。” 齐琬笑,“齐月华还只认为是我娘蠢,怕她。” 齐月华在外就是这样点评的长嫂,扬言: “她是望族之女又如何?拿我没办法,我想骂她就骂,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惹恼了我,母亲必令兄长休妻!” 裴氏当然知道齐月华说的这些话,她无所谓,“她如何说是她的事,我们只要将她客客气气挡在齐府外就成。” 第13章 惊马断腿 宽敞明亮的堂屋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齐琬端正地坐在堂内,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她的母亲正在与长嫂交谈,气氛融洽而和谐。 齐琬的右手却悄然伸进了左手宽大的袖袍内,似乎在做些什么。 她轻轻转动着一颗圆润光滑的珠子,心中默默念着一句话。那是一句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话语,像是一种无声的命令。完成这个动作后,她又若无其事地整理起衣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咚咚咚地急跑进来,穿过二门后,带着慌乱的语气喊道:“快去禀报大夫人,姑奶奶的马车翻了,摔断了两条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裴氏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问道:“哎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前来送信的人是齐府的家奴,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喘着粗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齐月华因为母亲的掌家权被夺,现在是长嫂当家,她再也不能想回就回,想拿什么就拿。 齐月华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 她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得吓人,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那个大贱人还不是嫁给我兄长才有了今天,还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呸!\"齐月华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小贱人居然能说这么好的一门亲,老天爷不长眼。\"齐月华想到刚才三嫂说的话,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嫉妒之情。她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姑奶奶,我们要先哄好齐琬嫁给三皇子,再......\"齐月华想着这话,心中的怒火就愈发旺盛。 这两年来,她一直在家里幸灾乐祸,“大侄女还是什么望族小姐所生,连亲也说不了,哈哈,望族小姐也不过如此。” “望族小姐教的女儿又蠢又笨,还无能,事事听丫鬟的摆布。” “哈哈,齐琬嫁不出去了,怕是要做继室,哈哈哈,能做侧妃也好嘛,就怕也没有人要呀。” 哪知,被她嘲骂了两年的大侄女,不只不愁嫁,其实还早早被三皇子看上,齐琬就要做王妃了。 今天,齐月华才知道,这个真相像是一把尖刀,反复地刺着齐月华的心,她的一颗心仿佛被捅得千疮百孔。 马车上,婆子劝她,“大奶奶小声点骂,外面有齐府的下人在。” “我怕裴氏那贱人呀?惹怒了本姑奶奶,我娘叫长兄休妻!” 车外的婆子丫鬟对视了一下,在无人看见的时候翻着白眼。 这种不要脸的话,不识字的村妇也说不出来。 “大贱人,凭什么掌家?小贱人,凭什么做王妃?!”齐月华在车内破口大骂,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脸色涨得通红。 她越骂越气,越想越怒,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突然,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杯子瞬间碎成无数片。 这还不够解气,齐月华又拿起一只杯子,继续向外扔去。这次,杯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马车外的一匹马的后腿上。那匹马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受惊之下,扬起前蹄嘶鸣起来。它疯狂地挣脱缰绳,迈开四蹄狂奔而去。 车夫惊恐万分,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但无济于事。马车失去了平衡,开始剧烈摇晃。 齐月华被甩来甩去,根本无法坐稳。 “啊啊,快拉住马呀!”她惊恐大叫。 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挡住了马的去路。那匹马已经完全失控,它不顾一切地腾空跃起,试图越过这条障碍。结果,马车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河边,随后翻滚着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齐月华被河水淹没,身体不断下沉,她慌乱挣扎,被呛了几口水,渐渐失去了意识。一群婆子和家丁不顾一切冲过来,跳入河中,奋力将她救出水面。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援,终于将齐月华带回岸上。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一名大夫匆匆赶来,仔细查看后,惊讶地发现这名妇人竟然是袁太医的妻子。他立刻施展针灸之术,试图唤醒昏迷中的齐月华。 “哎哟哎哟。”齐月华吐水呻吟起来。 见她性命无忧,大家都松了口气。 婆子们扶着齐月华起身,她双腿无力,连声大喊,“痛痛痛,好痛好痛。” 大夫检查了一下,摇头,“双腿断了,要躺在床上养伤。你们将袁大奶奶抬回家。” 下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小心翼翼地抬起齐月华,准备将他送回袁府养病;而另一队则迅速奔跑回齐府报信。 听完下人的讲述,齐琬微微低下头,巧妙地遮住了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希望齐月华能安静地躺在床上休养几个月,不要再出来惹事生非。不然,我绝对会让你一辈子都无法下床!” 郑氏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轻声咕哝道:“真是活该啊。” 裴氏在听完下人的汇报后,显得有些无奈和无语。 她深知齐月华是自作自受,但此时却不好开口说出“这就是报应”这样的话语来。毕竟,她还是要顾及一些情面。 过了一会,她安排,“林嬷嬷去三房传话,送两位表小姐归家照顾母亲。送一份厚礼去袁家看望。” “遵命,大夫人。”林嬷嬷行礼。 她带了一队婆子先去了三房的梧凤院报信。 三房的人得报,根本不信。 三夫人还翻着白眼吼,“你莫不是来报假信,简直胡说八道,姑奶奶才从齐府离开,怎么可能出事。” “这样大的事,老奴怎么敢胡说。”林嬷嬷一脸无奈,又道:“你们快去袁府看看吧,姑奶奶伤得很重。” 两位袁家表小姐哭了起来,她们很害怕,娘死了,她们的爹要说后娘,她们还要守孝。 大的一个十五岁了,再守三年的孝,哪还能嫁上好人家。 “快快套马车,去袁府。”齐福大叫。 第14章 求旨赐婚 三房的人,全都坐上马车,带着齐府准备的礼物,去袁家探病。 齐福一脸烦闷,“怎么近来我们运气这样差。”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十多年,三房在齐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头压过了长房。 就在三房人以为,他们很快会更进一步,夺了长房所有的东西,还会被封爵时,运气急转而下。 近些天,几乎天天有霉运降临在齐府三房身上。 “唉,真倒霉。”齐福叹了口气。 这个想法,三皇子也有。 他不止一次骂,“自从收了那个丁铃儿丑狐狸精后,本王倒霉透了。” 三皇子不止被狐狸咬伤了屁股和腿,甚至连腰也被咬伤了。 不仅如此,他还丢了丰厚的金银珠宝,以及那见不得光的龙袍和龙椅。 这些丢失的东西,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每想到此事,他就感觉心中一阵恐惧。 若是这些事情被发现,他必死无疑。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去求父皇,让他下旨赐婚。 这样一来,就算事后被人知道了龙袍的事,他已娶了齐大小姐,武有齐家的重兵相护,文有丞相的开脱,他会安然脱险。实在不行,有齐家相助,直接干掉父皇和太子上位称帝,谁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三皇子强忍着伤痛,一路走到御书房。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完美的说辞,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说服父皇。 他得了通传,进去面圣。 “儿臣叩见父皇。” “三皇子,你来有什么事?”皇上问。 皇上面黄肌瘦,说话有气无力。 三皇子躬身,先说正事,“父皇,儿臣在半月前,亲自前往金陵定制好了夏季和秋冬的龙袍。” “下个月,夏衣先送到京城。” “好。”皇上微微颔首,“赏金百两。” “谢父皇。”三皇子恭敬行礼。 他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又道:“儿臣十八,到了说亲的时候,想……” 总管元公公进来禀报,“陛下,裴丞相和刑部肖尚书有急事求见,说有大案子发生。” 皇上立刻宣,“快传。” 三皇子被打断了话,悻悻地退到一侧,决定等丞相和尚书走后,再继续讨要赐婚。 裴丞相和肖尚书走进来,恭敬行礼, “臣叩见陛下。” “见过三皇子。” “什么大案?”皇上忙问。 丞相示意肖尚书禀报案情。 肖尚书行了一礼,道:“陛下,上午时分,京兆府衙接到报案,在离京城五十里的西边官道,有七人被射杀。” “什么?”皇上大惊,“何人这么胆大包天,被杀者是何人?” 他上位以来,还从没听闻这样的大案。 肖尚书口齿清楚地讲了案子的经过: 上午,有多人骑马到京兆府衙接到报案,“京城外躺着七具尸体。” 府尹吕大人一听这样大的案子,慌忙到刑部求助。 刑部由尚书带着上下官员和护卫,领着京兆府衙的差人,一百多人一起出动,前去查案。 到了现场,见每一具尸体身上插着数支长箭,他们全是被弓箭射死。 长箭上并无标注记号。 查看箭头六角形状,为十年前禁军所用,早就被销毁。 四周查问,有无人看见行凶过程,皆称没有人看见。 肖尚书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死者本来应该在流放,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京城外。” 三皇子听到这里,身体一下绷紧。 “他是蓝檀之子蓝健。”肖尚书说完,看了三皇子一眼,见其脸色变白。 皇上惊愕,“流放的人,回到京城,怎么还会被人所杀?” 肖尚书看着三皇子道:“早上在上朝时,臣见蓝管家寻三皇子说话,还暗想,‘他的主人不是在流放吗?他怎么出现在京城呢?’” “蓝管家也死了!” 皇上一双眼看向三皇子,紧蹙眉毛,问:“他来寻你何事?是不是你派人杀了他们?” 三皇子连连摇头,当场否认,“父皇,不是儿臣做的事,不知道他们为谁杀。” “那蓝管家来寻你有何事?”皇上冒火地问。 一位因贪墨流放的人,来寻三皇子,想想都有问题。 三皇子满头的汗水,他急中生智,寻了借口辩解,“父皇,那蓝家的管家是刚好遇上儿臣,问了几句话,儿臣当时就让他滚了。” “儿臣没有理由杀他们呀。十年前,蓝檀因贪污罪被流放,儿臣才八岁,他也不可能为儿臣贪墨……” 皇上想了一下,认可了三皇子的说法。 蓝檀并不是被三皇子收买,也就不会是三皇子所杀。 皇上突然想到了太子,在心中升起了猜忌:蓝檀为太子贪墨,流放了十年,派儿子前来寻太子要说法,被太子派人灭了口。 皇上这个猜忌,是来自当年蓝檀一直同太子走得近,他为太子贪墨了数目巨大的税银。否则,蓝檀不是被流放,当时就被杀了。 皇上对三皇子道:“你下去,朕还要同丞相和尚书议事。” “儿臣告辞。”三皇子行了礼,往后退。 皇上拧着眉头,干瘦的脸上乌云密布。 他寻思:如果这事是太子所为,他也太嚣张了,公然处死蓝健主仆七人。 做皇上的人危机感都很强。 但凡发生大事小事,首先是联想到,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 他想到那些已经销毁不再铸造的箭,心中很不安:是谁偷藏了那些箭?太子藏的箭?他藏起来是想做什么?谋反? 做太子的人很可怜。 但凡朝里朝外有一点动静,首先是怀疑的目标。 有大一点的风吹向皇上,也会被怀疑是不是太子用的法术,想要害皇上,夺皇位。 皇上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丞相,朕记得蓝檀的小女儿,被齐禄的女儿买下为奴,查问一下她,也许知道真相。” 裴丞相道:“陛下,臣等去问了。蓝檀的那位女儿蓝婷,因多次偷盗东西和私自出府,前儿被齐府杖毙了。” …… 三皇子慢慢退了出去,听到父皇和丞相的对话,他长松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还好齐府杖毙了蓝婷,否则将她招来问话,一用刑,本王怕是要被她供出来。” 他对没能说出口,哄骗父皇下赐婚圣旨很遗憾。 他咕哝道:“只能再寻机会向父皇开口。” “还要另外想办法,让齐大小姐非本王不嫁,那才是最好的事。” 第15章 丁氏中风 三皇子慢慢地走出了皇宫,一边走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嘴里念叨着:“最近本王真是诸事不顺啊,感觉就像撞见鬼了一样。” 三皇子之前收用了蓝婷,利用她来完成自己的计划。然而,蓝婷却因为盗窃首饰而突然被杖毙。眼看着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但他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帮手。 紧接着,又发生了狐狸精事件,连自己暗室里的全部财富都丢失了,他还不敢去查是谁做的。如今,他变得比身边的侍卫还要贫穷。 更糟糕的是,原本可以提供相助和财富的蓝家也遭遇了不幸。 三皇子心里暗暗猜测:“难道是太子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王义恩,你给我等着!本王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三皇子想斗倒太子,唯一的途径就是娶了齐大小姐为王妃。 他努力在想,怎么才能同齐府顺利结下亲。 他在任师爷的鼓动下,从两年前开始,就非要娶齐家大小姐为王妃不可。 任师爷是这样对他说: 殿下,您看太子娶的太子妃夏氏,虽也是世家,但没有兵权,财富也不如齐家。 二皇子娶的李王妃是将军府小姐,有兵权没财富和人脉。 您要娶了齐府大小姐,是三样俱全。 掌控不住? 不存在! 先将齐大小姐娶回来,不洞房,将她囚起来,威逼齐家父子去杀外族。 你羽翼丰满之时,便是灭齐家之日。 “只用一个王妃之位,就能换回这么多好处,本王一定要不择手段办到!”三皇子下了决定,“一个月内要将那傻笨没主见的齐大小姐拿下。” 齐府 齐琬在依兰院欢快弹琴,庆贺蓝健被人所杀。 “蓝健狗贼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报了前世杀父兄大仇。” 刚才,刑部的葛大人亲自带人来齐府查问:“齐大小姐买下的蓝婷,她现在人在哪里?” 齐管家见来人是刑部官员,心中惊怕,生怕是大小姐下令杖毙蓝婷的事,被人告官诬陷。 齐府杖毙蓝婷的事,当天就派人上报了府衙:“今天齐府杖毙了一位女奴。” 齐管家见刑部官员前来查问,他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道:“回禀大人,蓝婷多次偷盗主人的贵重首饰变卖,数额太大,还不听管教,常常私自出府,前两天才被杖毙,上报过府衙。” 葛大人问:“她在哪些铺子变卖首饰?” “大人,这是当票。”齐管家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他又问:“发生了什么事,大人?” “蓝婷的兄长蓝健被人杀死在京城外。” 葛大人带着差人去查当铺,也的确查出了,蓝婷这一年当了三套金首饰,换得三千两银子。 他又在青楼查出,蓝婷用这些银子,将母亲和长嫂买下,两人目前下落不知。 奴婢偷盗东西过于贵重,主可将其杖毙! 因罪被发卖青楼的官员家女眷,没有在允许的情况下,不能擅自买下,违者获罪不论。 蓝婷所做的这些事,桩桩是杀头罪,被杖毙也是咎由自取。 蓝健七人被杀之事,皇上不予追究,“流放犯敢私逃到京城外,罪该万死。”示意刑部结案。 刑部公布案情:“蓝健私逃回京城,半道同其管家起了争执,互射,至七人死亡。” 这个说法,几乎没有人相信。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到底谁杀的蓝健主仆七人,齐琬也不知道。 上院的大丫鬟秀文匆匆来到依兰院。 她急色地来报:“大小姐,老夫人得知姑奶奶摔断了腿,叫去了大夫人,现在正在破口大骂,还要令大老爷休妻。” 齐琬面色一沉,眼神微眯。 她暗骂:“我本来想放过老妇一马,没想到她闹得更狠了。” 齐琬起身往外走,“去看看。” 她人还没走到荣养院,便听见里面传来尖利的叫骂声,“你不贤,将齐家的嫡小姐气走,害她在半道惊了马,摔了腿。” “你不孝,不来给本夫人请安,递茶水。” “快来人,将齐禄叫回来,叫他写休书休妻,不写,本夫人去衙门告他不孝之罪。” “这世上,四条腿的蛤蟆寻不到,两条腿的女人遍地跑。休了妻,为齐禄再说一房十七八岁的小妻。” 大丁氏骂得口吐白沫,气喘吁吁。 齐琬听得嗔目切齿,火冒三丈。 齐月华的下人和袁家的下人来报信,对大丁氏说得很清楚,“大姑奶奶在半道上,发脾气摔茶盅惊了马。” 大丁氏是借此机会大闹,想夺回管家权,最好赶走长房媳妇裴氏,让丁氏的侄女来做填房。 大丁氏的算计一套接一套。 齐琬走进去,见母亲站在厅内,低头听着大丁氏的破口大骂和侮辱,不敢还嘴。 裴氏若是顶嘴,将大丁氏气死了,会背上不孝罪名,那样会害了夫君和子女。 齐琬咬牙,想立刻让大丁氏变成哑巴。 但她先要将母亲给摘出来。 齐琬急切地打断了大丁氏的骂,大声道:“娘,不好了,袁家来报信,姑妈要死了,说是要百年老参救命,四处寻找没有,说是裴家才有,您看要不要给?” 大丁氏被这个消息吓得熄了火气,万一女儿没得老参救命,死了怎么办? 她不再骂,也不叫齐禄休妻了,转言喝道:“裴氏,赶紧将你的老参派人送往袁家,不将月华救回来,老娘要你赔命。” 裴氏知道女儿来是为她解困。 她行了一礼,“是,老夫人。”退了出去。 齐琬跟上前。 母女俩回到青枫院,进了内室,坐着喝茶说话。 母亲受辱,齐琬生气。 她不满地嘀咕:“当初祖父怎么娶了这样的玩意当继室?” 她用大丁氏说的话来问:“四脚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女人四处都是,祖父找不到更好的?” 裴氏扑哧笑了,有懂事女儿护她,让她满腹的怒火消失不见。 “阿琬,当初丁氏给你祖父做继室的时候,她的模样长得清秀,勤劳善良。” “不然,你祖父怎么会要她。” “随着时间一长,她的贪念越来越多,德性大变。” 裴氏摇头,“这人呀,最怕本事不长,贪心疯狂长,那样必定会出事,不只要害了孩子,还会害自己。” “大丁氏因为嫁妆薄,她先是想贪先夫人的嫁妆,后来想贪两位继子的财物。” “她的言行举止,生生教坏了她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 “是这样,娘。”齐琬点头同意母亲说的话。 她陪着母亲说话的同时,两手拢在宽大的衣袖里。 她在袖子里转着珠子,心中默念了一句话。 一盏茶的功夫,荣养院的胡嬷嬷飞奔跑来,惊恐高呼,“不好了,老夫人在吃燕窝时骂人,被呛晕了,醒来后嘴歪了,说不出话。” 裴氏听了惊得愣住了,回过神来庆幸:“还好,本夫人不在场。” 她腹诽:真是有其娘必有其女,两个都是骂人出的事,报应。 否则,丁家和三房必会将老夫人中风的事,赖在她的身上。 “嗯,是还好。”齐琬的嘴角上翘,一双黑眼珠发出亮光。 齐府立刻兵荒马乱,先是府医去看,“老夫人中了风。” 接着又派人请太医,来的是老夫人的亲女婿,袁太医见老夫人歪嘴流口水,除了眼睛在转,哪都不能动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地宣布,“老夫人中风了。” 老夫人的眼睛,流出了两行老泪,她张大嘴,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憋出了一串响亮的屁。 袁太医开了药方,直言不讳地对老夫人身边的下人们道:“老夫人要静休,不能再受刺激,否则老夫人活不了几天……” 老夫人身边那些爱挑唆生事的婆子,立马变老实了。 一旦老夫人死,她们全都要被发卖。 跟着老夫人,吃香喝辣,拿丰厚月银的事,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 第16章 移居别院 姑爷归府来给老夫人诊病,齐府办了几桌酒宴招待他。 齐老爷也出了面,坐在上位。 席间,齐福详细地问了齐月华的病情。 “姐姐摔得严重吗?她多久能好?” 袁太医淡漠地道:“你姐死不了,养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齐福很不高兴,指责道:“姐夫,你这态度像对外人,那可是你的嫡妻。” 袁太医瞄了妻弟一眼,没好气地数落,“她坐马车骂娘家人,还摔东西惊了马,掉进河里摔残了,真是闻所未闻。” 齐福看了一眼父亲,心虚地道:“那是有人在乱说,姐姐才没有骂谁。” 齐老爷默默喝酒没说话。 他的态度给了齐福一个错觉:父亲一定只会帮姐姐,不会帮姐夫。 因为,他的亲姐姐齐月华,是齐府,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嫡女。 几杯好酒下肚,齐福上了头,他用大将军府之子,高高在上的身份,教训起做太医的姐夫。 “袁太医高娶了我们大将军府的嫡女,应该恭敬待她。” “小妾生下儿子后,全散了,否则,别怪我们齐府打上门。” 齐禄当场表态:“我们长房不会做这样的事,想必二房也不会,要打,你三房去打。” 齐福瞪眼看着长兄,当着父亲的面,不敢冲他顶嘴。 袁太医放下酒杯,嘴角挂上讥笑,问齐福:“三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论长幼,我是姐夫。” “论官职,我是五品,你是几品?” 齐福瞠目结舌,被姐夫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老爷瞄了一眼不学无术的三儿子,眼神带有幸灾乐祸。 齐福是他的继室丁氏生的儿子。 本来,齐老爷从来没有将自己的骨肉分等级,他一直一视同仁的教养。 齐福在五岁时,如他的两位兄长,也是由父亲亲自开蒙识字和习武。 一直要学到七岁,自己决定是学文还是习武,再请人专门来授学。 齐福学了一个月,冬天早上起不来,哭着叫娘,“我不想学武。” 丁氏出面护着儿子,“老爷,儿子人太小,学武太辛苦,还是学文。” 齐福学文三个月,又哭,“娘,写字手痛。” 丁氏护子,“不写不写,长大了再写。” 在丁氏娇惯下,齐福文不能,武不成。 齐福现在是白身一个。 丁氏很羡慕,太子妃的娘家被封为侯府,李家的儿子可以继承侯爵。 只要齐老爷指责齐福不学无术。 丁氏理直气壮道:“老爷,你要是得封了爵位,我们儿子就能继承,哪还要学文那么辛苦,习武那么粗野。” 气得齐老爷转头就走,不想同丁氏多说一句话,也不想管好吃懒做的齐福。 齐老爷转头看女婿,嘴角挂上了笑容。 女婿袁施生人品方正,医术高明,容貌清秀。 依齐老爷来看,是齐月华高攀了袁施生。 齐月华容貌平常,性格粗暴,能嫁这样一位好夫君,她还不知足,整天在婆家闹得鸡飞狗跳。 他在席间,听儿孙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将老夫人如何中风,齐月华怎么断了腿,全弄清了。 齐琬坐在屏风后摆的桌子前,笑着道:“老夫人和姑妈应该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养病,方能尽快痊愈。” “是应该送她们到乡下养病。”袁施生表示赞同,“她们俩母女的脾气急躁,一言不和就大吵大闹。” 齐福不答应,“那不行,要留母亲和姐姐在府里,看病也方便。” 袁施生问:“你娘要是再生气,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能保证她不生气?” 齐福张了张嘴,这事他哪能保证。 袁施生不客气地道:“你不怕守孝,我怕。我大女儿十五了,守孝耽误了说亲,她嫁给谁?” 在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接话。 接下来,在场的人才真正做到了,食不言。 宴罢,丫鬟捧上茶来。 齐老爷宣布了一个决定: “明天,老夫带着丁氏母女去东山的别院养身体。” “那是齐家的别院,有五处院子,老夫住在上院,丁氏母女住在三房的院落养病。” 齐福本来不愿意,被小丁氏拉了一下,他不再说话。 小丁氏的眼中有喜悦的亮光。 将生病的婆母送到乡下,她不用伺疾了。 齐老爷又道:“你们忙自己的事,不用来别院,要什么东西,老夫会派下人来说。” “一堆下人,照顾三位主人,也不算难事。” 众人起身恭敬地答应了。 齐琬低头轻笑,将这一对母女送到别院,齐府要少很多烦心事。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别院在东山,不知离幽魂谷远不远。\" 齐老爷做了决定,立刻就叫人收拾行李。 袁施生告辞归家,“小婿回去着人收拾东西,明天送齐月华去别院养病。” “行,你就说是老夫所定。”齐老爷知道女儿那强势的个性,听说要送她去别院养病,会同女婿大吵大闹。 他将丑话说在前,“她要不听安排,永远别同齐家来往。” “是,岳父。”袁施生行礼离开。 等人走后,齐禄才担忧地对齐老爷道:“父亲,您住在山沟里,行事不便,您去住几天就回来吧。” 齐老爷叫过长子到一侧,道:“为父在写兵法,安静的地方更好。” “父亲,您太了不起了。”齐禄用一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爹。 “这不算什么,只是想将一些行军打仗的布局办法写出来,传给齐源。”齐老爷翘着白胡子,掩盖不住得意咧嘴笑了。 齐禄忙道:“儿子我也要学。” “好。”齐老爷微微颔首。 他又轻声对长子交待了一些,“将齐福看住,听说他支使齐游,将丁铃儿送到了三皇子怀里为妾。” “有这事,父亲。”齐禄将查到的事详细说了,包括三皇子想算计齐琬,将手伸到了齐琬的大丫鬟蓝婷身上。 齐老爷听完后脸色铁青,“阿琬杖毙蓝婷干得好!否则,我们没有一点防范下,阿琬很容易被身边的丫鬟所骗。” “我们这个时候,可不能站队。” “是这样,父亲。” 齐老爷皱着眉头说道:“你要盯紧齐福和他儿子,绝不能让他们靠上三皇子。” 齐禄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父亲,我觉得这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与其时刻盯着他们,倒不如彻底断掉他们的后路。” 齐老爷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行事呢?” 齐禄眼中闪过一丝果断,说:“老夫人生病后,齐福就没人给他乱出主意和撑腰。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找舅父裴丞相帮忙,给齐福谋个官职,然后把他打发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去任职。” 齐老爷听后,一手捏着胡须,点头表示赞同:“这确实是好主意啊!我们绝对不能卷入皇子争夺皇位的漩涡中,否则,整个齐家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父子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会对策,齐禄告诉了父亲他的打算和防范,齐老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可以放心将齐府交到齐禄手上了。 第17章 袁家表妹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齐府门前聚集着一群人,他们神情庄重地站在一起,送齐老将军和老夫人去别院休养身体。 齐老将军坐在一辆马车中,老夫人被抬上另一辆马车。马车旁,齐源和齐游牵着马,准备护送他们的祖父和祖母。 老夫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 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又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她不想离开府邸,她想留在这里。 史嬷嬷见状,轻声劝慰道:“老夫人,姑奶奶也要去呢,您就放心吧。您早点养好病,早点回来拿掌家权啊!” 老夫人摇了摇头,她的双眼看向裴氏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喷出火焰来。她动了一下手指,想要扬起手抽裴氏耳光。然而,她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下人们摆布。 史嬷嬷继续说道:“您想一想,如果您不去别院,老爷一个人去了那里,万一他收了几个美妾,生下一男半女,那您可就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呀!” 这句话让老夫人陷入了沉思,她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她知道,史嬷嬷说得有道理。 最终,老夫人沉默了下来,不再呜呜叫,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被送往别院养身体。 史嬷嬷松了一口气,她探出身子,向大夫人裴氏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已经成功劝说了老夫人。 裴氏也对她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随着一声令下,马车缓缓驶出齐府大门,向着别院方向前进,齐源和齐游紧跟其后。整个队伍渐行渐远,留下一片寂静的街道。 齐琬昨天晚上到上院给母亲请安时,出了一个主意,“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收服一个,由她去控制老夫人。” “两个婆子都是丁家的陪嫁,她们能听吗?”裴氏问。 “她们有的是软肋。”齐琬眨眼笑。 她要用‘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老夫人和三房利用蓝婷来控制她,她也可以如法炮制。 裴氏宠溺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现在越来越机灵了。” 裴氏叫来史嬷嬷,用她的儿子来做交换,“你照看好老夫人,你儿子去西市的布铺做三掌柜。你知道怎么做!” “成,大夫人。”史嬷嬷惊喜万分,满口答应。 西市的源发布铺,是京城里最大的一间布匹商铺,货源充足,价格公道。 各州县的布料铺掌柜,各大府的管家,大多是来源发布铺拿货,生意极好。 这间铺子是裴氏的嫁妆。 老夫人和三夫人再眼红,也无法插手,更无法安排下人参与生意。 掌柜和小二每年的红利上千两至几百两,比起大房二少爷做侍郎的年俸还多。 就此,老夫人落在了史嬷嬷掌控之下为生,而史嬷嬷投向了大夫人。 齐府的人,在送走了车队后,转身准备进府。 一辆马车叮叮从胡同口驶过来。 众人停住脚,转头观看。 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齐府大门口。 跟在马车后小跑的下人,气吁吁上前行礼,“我们奶奶走时,让我们将两位小姐送到齐府来。” 有丫鬟婆子扶着两位小姐下了马车。 “大舅舅、大舅母、三舅舅、三舅母……”袁招弟和袁盼弟下了马车,上前行礼。 齐禄笑着点头,“好。” 他对裴氏道:“夫人安排一下她们的住所,我和老大还要去当差。”说完带着长子大步离开。 裴氏微微蹙眉,在寻思要怎么安排这两位表小姐 。 齐月华生的两位女儿,袁招弟十五,袁盼弟十三,皆未说亲。 袁盼弟大声提出,“我们要同大表姐住在一处。” 袁招弟低下头,没说话。 裴氏看了齐琬一眼。 齐琬笑了笑,道:“袁表妹,我那里吵,三更天我要起床读书,晚上要练功还要练琴。” “我……”袁盼弟想说‘我们不怕吵’。 齐琬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态度坚决地道:“我从没有同人住的习惯,恐怕会怠慢,你们别处住最好。” “你……”袁盼弟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场拒绝。没她娘出主意,她不知怎么才能住进齐琬的院子。 她们姐妹来时,齐月华态度强硬,再三对女儿道:“你们前去,一定要住在齐琬的院子,她有什么,你们就要什么,她去哪里,你们就跟着……” “特别是招弟,你十五岁了,跟着齐琬才能说上好亲。” 所以袁家姐妹一来,妹妹就提出要同齐琬住一个院子。 袁招弟小声道:“大舅母,我们姐妹给齐府添麻烦了,您看着随便安排个地吧。” 她红着脸道:“我们不来,母亲不答应。” “我们本想跟着去山庄伺候母亲,她要死要活要我们来齐府……”袁招弟说的话越来越小声,她不好意思将母亲的算计说出口。 裴氏看着这个懂事有礼的孩子,想到她的父亲袁太医对齐府上下都不错,一听谁生了病,他立刻会赶来看病施药。 她心软了下来,决定不把对齐月华的恨意转到孩子身上,要是孩子听话懂事,待她好一点,也算是还了袁太医这些年看病的恩情。 裴氏笑道:“你们姐妹要不就同四小姐住在一处。你们这些年来齐府,都住在四小姐的绣楼里。” 齐娇的绣楼是两层,完全能住下袁氏姐妹。 齐娇被她娘掐了一下,也出言拒绝,“我不同她们住在一起。”还冲袁氏姐妹翻了一个大白眼。 袁家姐妹羞愧地低下了头。 嫡亲的表妹也公开嫌弃她们。 两姐妹的三舅和三舅母脸上挂着假笑,眼睛四下看,就是不往外甥女袁家姐妹身上看。 这夫妻二人是一样的想法: 袁家姐妹这次来齐府,摆明了要长住。 显然,她们为了嫁人而来。 三房怕赔上两副嫁妆。 齐琬建议:“娘,让两位表妹住那个空院子。” “老夫人住的院子,现在空下了,你们姐妹住进去吧。”裴氏笑着安排。 袁招弟行礼,感激道:“谢谢大舅母。” 袁盼弟见三舅舅和三舅母不相帮,只得瘪嘴答应了,“好吧。” 她在家听了母亲说的话,“你们跟着齐琬要啥有啥。”心里很激动,想要的漂亮首饰和衣裙,跟着齐琬都会有了。 她每次见齐琬穿得像公主一样,心中十分羡慕妒忌。 哪知,齐琬根本不像母亲说的,“齐琬那是个又笨又没心眼的蠢货,你们说跟她住,她只会很欢喜。” 齐琬当众拒绝让她们入住依兰院,这让袁盼弟十分失望。 袁家姐妹各带了一位婆子和一位丫鬟来。 裴氏又给她们各派了一位婆子和三位丫鬟。 袁家两姐妹的吃喝用,一概照齐琬和齐娇来安排。 郑氏不解地问:“娘,吃喝用一样这是待客之道。为什么还要给她们安排我们的几位下人,她们长住下去,那样费用会很高了。” 裴氏笑了一下没回答。 她转头问齐琬,“阿琬知道原因吗?” 以前的齐琬并不知道母亲的用意。 现在她知道,齐琬笑道:“为了安全着想。” 郑氏还是不明白,“什么安全?” 齐琬含含糊糊地道:“长嫂,两位没出阁的表小姐长住进我们家,你想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袁家交待。” 郑氏想了想,方才明白了。 长房的男子,有她夫君齐泽和小叔齐源,三房有齐游。万一被齐月华指使下人胡乱攀咬,那才是跳河也洗不清。 姑爷袁施生不是那样的人,但姑奶奶齐月华一向是个不择手段,没皮没脸的破落货,不得不防。 齐琬暗忖:“若齐月华再敢算计长房,我让她也中风,两母女躺在一块大眼瞪小眼,不能说话和害人。” 她看在袁太医的份上,决定再给齐月华一次机会。 三房夫妻听闻大嫂裴氏的安排,十分不满,“公中的银子用得这么撒手,其中有我们的一份。” 三夫人多年来帮着老夫人掌家,要风有风,有雨有雨,在齐府里行事霸道惯了,她才被夺了掌家权没两天,还没学会忍气闭嘴。 她直奔上房,将心中的不快喷了出来,“裴氏,你会不会当家?” “弟妹有话请说。”裴氏抬头看着她。 “袁家姐妹各自带有两位下人来,你大方给她们又安排了几位。这笔银子你出?” “你别拿公中的银子做人情,我们三房的那一份不出!”小丁氏双手叉腰,眼珠向上翻,露出下眼白,气势汹汹地道。 裴氏扬起下巴,问:“你们三房交过一分银子给公中吗?” 齐琬扑哧笑了起来。 小丁氏怔住了,一双翻白的眼睛恢复正常,同裴氏对视着。 小丁氏这才想起来:“我的夫君是白身,一个铜板没赚。” 公中的银子,来自齐家置办的一个田庄和三间铺子的红利,还有齐家长房父子三人和二房父子的俸禄。 府里所有主人和下人,吃喝用度统一出银子。 各房想置办更多更好的衣衫和首饰等东西,全靠主母的嫁妆。 小丁氏的嫁妆极少,根本供不了一房人的开销。 小丁氏看着齐琬一脸的讥笑,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我们三房也是在白吃白喝。” 第18章 应对算计 小丁氏气呼呼地朝着上院走去,然而没过多久,她便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梧凤院。一进门,她便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呜呜呜呜……真是没想到啊!我帮着母亲掌家十年,今日竟然会遭到一个晚辈如此轻视。”她哭得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坐在一旁的夫君和儿子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满。 他们紧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怒火。 “你们一定要争口气啊!如果不出人头地,我们将会一辈子被长房压制,甚至连齐琬那个小贱人都会看不起我们。”小丁氏抽泣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接着,她又开始添油加醋地说起齐琬对她说过的话:“齐琬居然说,‘三婶的嫁妆少得可怜,还妄想吃好喝好,只能怪自己投胎的时候选错了人家。’” 听到这句话,齐福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道:“那个该死的丫头,以前就是个呆傻的蠢货,别人把她卖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精明了呢?到底是谁点拨了这个死丫头,让她敢这般对待我们?等我找到这个人,一定会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齐游则咬牙切齿地附和道:“没错,父亲说得对!必须尽快把她嫁出去,让她早日被人害死才好。”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对齐琬有着无尽的怨念。 齐福听了这话,问:“你表妹在三皇子府怎么样?得宠吗?” “父亲放心,丁表妹很宠。”齐游胡乱说道。 他根本不知,丁表妹的现状。 三夫人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急切地道:“儿啊,你快去求求三皇子,让他赶紧来咱家提亲啊!”她一边说,一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齐游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娘,您别急,天黑后我就去找三皇子。” 齐游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寻找三皇子,向他汇报堂妹齐琬的最新情况。 之前,三房还能保持镇定,悄无声息地协助三皇子算计齐琬。 如今,三房的处境愈发艰难,他们迫切需要借助三皇子的力量,尽快迎娶齐琬,借此机会算计长房。 于是,一家人聚集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帮助三皇子早日将齐琬娶回家门。 这是他们一家能变成人上人的唯一办法。 他们家有一个秘密,只瞒着还不懂事的齐娇: “三皇子承诺,只要娶了齐琬,几年后,让齐娇做填房,正妻位和嫁妆全归了齐娇,我们还能封爵位。” 他们同三皇子联上手,还是在两年前的端午节。 那天,齐游被丁家表兄约去喝花酒,半醉之时,他被拉去赌博,借着酒意豪气下注,酒醒后,才发现自己欠了赌场一万两银子。 齐游吓得向赌场掌柜求饶,“银子我慢慢还,别告诉我家里人知道。” 齐府的家规很严格:男子不准赌博、不准上青楼,不准养外室,违者驱赶出齐家。 赌场的掌柜不答应,“我们这里不欠银子,今天你必须将欠下的赌银给了。” 齐游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他急得哭了,“我一年内还清。” “不行。”掌柜强硬地表态,还扬言,“你今天不给,我们去齐府收赌账。” 那天三皇子刚好在场,他站出来打了满场:“这笔银子本王付了,齐四少爷以后慢慢还本王银子。” 他为齐游付了银子,还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别着急。” 齐游感激地跪谢了三皇子,又为难道:“在下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了殿下银子。” “齐四少爷慢慢还,本王不差这点银子。”三皇子笑道。 齐游感激不尽,每月前去还三皇子一百两银子。 一来二去,三皇子对齐游提出,“没想到齐四少爷还一万银子这么难,本王有办法让你一步登天,事成后,欠本王的银子也不用还,你办是不办?” 齐游爽快地答:“办。” 三皇子叫齐游助他娶到齐琬。 齐游满口答应,“这不是难事,齐琬做王妃是天大的好事。” 齐游回到家中后,前去劝说父母。 一开始,齐福犹豫不决,“你祖父曾经说过,我们府上不能与皇室联姻。” 三夫人破口大骂:“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落在了长房头上,绝对不行!让她死丫头嫁不出去才好。” 齐游连忙解释道:“殿下说了,他只是暂时迎娶齐琬,等到娇儿年满十五岁及笄之后,就会娶她为正妃。” 听到这话,三夫人原本愤怒的面容瞬间转变成了笑容,说道:“好,那就这么办吧。” 齐福也点头表示同意,并强调:“好,但这件事一定要瞒着齐府其他人。” 齐福心里一直不平衡,他觉得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儿子,为什么长房和二房总是能够事事占优呢? 他选择性遗忘,很多时候,儿女过得好不好还要看亲娘的出身! 三房以为做得隐蔽,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已经被齐禄查了出来。 他暂没有发作,收服了三房的几位下人。 三房一有风吹草动,齐禄就会得知消息,做出应对策略。 袁家两姐妹在齐府住了下来,她们住的院子改为了芙蓉院。 她们住在齐府,奴仆成群,锦衣玉食,还有五两月银,过得比在袁家好几倍。 袁盼弟感慨地道,“长姐,这才是小姐们应该享受的生活嘛。” 袁招弟摇头,“这里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 袁盼弟小声道:“你忘了娘说的话了?要想办法在这里住下来,一直住到老,住到死。” 袁招弟劝妹妹,“二妹,大舅舅和大舅母对我们不薄,做人还是要有良心,别听娘的话。” 袁盼弟拉下脸来,冲姐姐唾弃一口,“呸,你不听是你的事,我要听,我要在此一直住下来。” “做女子的还是要点脸,不要去攀咬,以为别人就会娶你。”袁招弟板着脸道,“你要想做妾,你自己照娘说的做。” 袁盼弟怒了,跳脚骂,“娘是让你去勾引二表兄,嫁入长房,我还小,不用去勾引。” …… 两姐妹吵了一架,她们完全不顾有齐府的下人在场,将她们娘教的话全抖了出来。 听得齐府的下人们目瞪口呆。 袁家的两位婆子急了,上前劝,“大小姐,二小姐,别在这里吵呀。” 袁盼弟冲她们吼,“滚一边去。” “是,二小姐。”袁家的下人们劝不住,只得作罢,神色尴尬地站在一侧。 袁盼弟年纪小,有话直说。 袁招弟是有意将她娘的算计,借同妹妹吵架说了出来,让齐府的下人去代话。 不多时,上院就知道了袁氏姐妹吵架的内容。 齐月华要长女想办法嫁给齐源,实在不行就给齐泽为妾,以后齐泽休妻,长女妾转正室。 这两条路都走不了,长女就同齐琬嫁一个人。 裴氏听笑了,"齐月华这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吗?" 她又感慨地道:“袁家姐妹,一母所生,各有不同。” 齐琬点头,“是呀,娘。看来招弟表妹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像袁姑爷。” “嗯,还好招弟像你姑爷,要是两姐妹全像你姑妈,袁家怕是要倒霉。”裴氏同情地道。 袁家一府全是老实人,娶了一个贪婪暴躁的妻子,杖着娘家有权势,作贱夫君和婆家人,教坏了女儿。 不是每一府都是袁家这样的老实人。 袁家姐妹一旦嫁为人妇,还像她们娘一样剽悍泼辣,轻者被休,重者被家法处死,会生生坏了袁家的名声。 郑氏不安地问:“娘怎么办呢?” 裴氏淡定地道:“你不要慌,大的不愿意照她娘所教的做,来诬陷几位表兄,小的年纪小,诬陷也没用。” 话是这样说,早上,她还是对来请安的两个儿子道:“老大和你媳妇搬到前院,进出方便,早晚老大不用来请安。” “老二每天跑来跑去辛苦,住在城外的军营别回来。” “是,娘。”齐泽和齐源答应了。 从此,袁家姐妹连长房两位表兄的面也见不到。 袁盼弟在芙蓉院埋怨道:“长姐,都怪你跟我吵,看嘛,舅母防着我们,将两位表兄支走。” “大表兄住前院,几道门,我们根本过不去。” “二表兄在军营,我们更去不了。” “我怎么帮你进入齐家长房?” 袁招弟不理妹妹,手上拿着针线缝内衣。 盼弟气呼呼地道:“我倒是不怕,我还年小,你没人要,会成老姑娘。” “那也是我的命。”招弟低着头道。 “哼,我讨厌你,我去找齐娇表姐说话。”袁盼弟对着长姐一脸的嫌弃。 她冲出芙蓉院,往梧凤院跑去,两位婆子,四位丫鬟寸步不离紧了上去。 第19章 相亲宴会 袁招弟看着妹妹欢快地向三房跑去,不禁皱起了眉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她深知自己的妹妹已经被母亲教导得失去了是非观,如今再受到三房舅母的影响,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经过这次来齐府暂住,袁招弟清楚地意识到三房是最不可靠的。还没等她多想,盼弟就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 \"姐姐!明天大表姐要去丞相府,我们也要一起去!到时候能结识好多的贵人。\" 盼弟兴奋地说道。 袁招弟愣住了片刻,随后轻轻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袁盼弟满心欢喜地翻箱倒柜,开始寻找漂亮的首饰,准备明天穿上,大舅母刚刚派人送来的那一身新衣服和裙子。 次日上午,齐娇穿金戴银打扮得光彩夺目,她在通往二门的廊道上张望,期待着袁盼弟带头去上院提出来,然后她们三人跟着齐琬去丞相府作客。 三夫人这样对齐娇道:“长房人会拒绝带你去丞相府,不好拒绝做客的表小姐,她们会带你们三人一同前去。” 齐娇满怀期待,满脑子都是去丞相府,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能结识高门小姐为友的念头。 哪知,齐娇一直等到齐琬坐上马车出门,也没等到袁盼弟前来。 齐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悻悻回了梧凤院,嘴里骂,“我再也不同那个贱人说话。” 齐琬坐在马车上,吴妈见齐娇失望离开,悄声道:“四小姐还想跟着来。” 齐琬笑了一下,“她凭什么来?她就是上了马车,我也会将她扔下去。” 吴妈和春燕笑了,小声道,“小姐这样做最好。” 她们最喜欢看到小姐有主见,做事强势,才不会被人利用和欺负。 齐琬轻轻地掀起车帘的一角,好奇地向外张望。 她看到街道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人们或步行、或骑马、或乘坐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帜飘扬,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川流不息。 齐琬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心中充满了轻松和快乐之感。 突然,她见胡同口的转角,站着一位身穿华丽的蓝锦缎绣团莽图衣袍的男子,气度不凡,身边有一队佩刀侍卫。 齐琬定晴一看,原来是三皇子那个衣冠禽兽。 她一把放下帘子,脸色变得阴冷,身体变得僵硬,恨不得立刻让马车撞死那厮。 齐琬冷静了一下,转头吩咐:“吴妈,把帷帽给我戴上。” “小姐,现在有点太热,不如下车时再戴。”吴妈小声建议。 此时正是夏天,人在车厢内,感觉闷热,戴上帽子会更热。 吴妈将白色的帷帽拿在手上,整理了一下帽沿四周的白纱,上面绣有蓝色小花朵,镶嵌了小珍珠。 “戴上吧。”齐琬坐正了身体。 她才不愿意在下车时戴帷帽,被那贱人看见自己的容貌。 “是,小姐。”吴妈小心将帷帽给小姐戴上,又整理了一下。 齐琬将薄纱放下,将面容全给掩盖了起来。 马车不久到了丞相府外,停下来,吴妈和春燕先下车马,放了一条长凳,伸出双手来扶小姐下车。 齐琬刚下来站稳,三皇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齐夫人。” 裴氏同长媳坐一辆车,她们见是三皇子过来,行了一礼,“妾身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微笑着,欲要走上前继续问话。 婆媳二人同时转头看了一眼齐琬,见她戴着帷帽。 裴氏哎哟一声,“阿琬头晕走慢点。”她疾步走到女儿身边。 “妹妹走慢点。”郑氏也跟了过去。 三人并排往里走,后面十多位下人拥着她们走进了丞相府。 裴丞相的长儿媳谢氏,带着婆子丫鬟迎在府内。 “我们脖子伸软了,才终于盼到你们来。” “哈哈,我们早上起来就想来丞相府用早食。” “哈哈哈,那应该来嘛。” 一大堆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走入了内院。 三皇子在府门口呆站了一会。 丞相府的大少爷闻信出来相请:“三皇子殿下,您路过丞相府,不如进来坐坐。” “你们府今天有客,改天本王再来。”三皇子摆手。 他很失望,本来以为,齐大小姐下马车时,见他出现,看了他英俊的容貌,又知他是三皇子,必会心生爱慕,那事情就容易办了。 哪知,三皇子连齐大小姐的头发都没有看见,更别说见一面。 “本王一定要征服你,得到你!”三皇子暗下决定。 他对自己很自信。 只是他并不知道,裴丞相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若是知道,今天丞相府为齐大小姐举办相亲宴,一定会想办法进去破坏了这场相亲宴。 前几天,裴丞相给媳妇和孙媳妇们下了令,“务必在今年内,给阿瑶寻一位青年才俊,你们每人至少带一位未婚男子前来丞相府相亲。” 裴氏家族这么多后人,裴丞相最疼爱齐琬。 这是因为,齐琬是他死去妹妹的大孙女,长得也最像妹妹,只是没有妹妹刚毅,个性软弱了一点。 齐家同裴家是亲上加亲,齐琬像祖母也正常。 齐琬的亲事一直定不下来,让裴家人都很操心。 丞相感觉国事也没有这么让他烦心过。 齐琬随着表嫂们一同前往花园游玩,一行人登上了一艘小船,开始了愉快的游湖。 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中的白云。湖中荷叶青青翠翠,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在这片绿叶之间,还有一些零星的荷花,它们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早早地绽放出娇艳欲滴的花朵。粉色、白色的花瓣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这些美丽的荷花吸引了许多蝴蝶和蜻蜓,它们穿梭于荷叶之间,翩翩起舞,仿佛在与荷花共舞。最终,它们纷纷落在荷花的花瓣上,似乎也被这美景所陶醉。 湖边的柳树下,摆放着十多张精美的桌子,供客人们享用宴席。在这里,可以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湖上的美景,感受大自然的魅力。客人们可以看到湖面上的荷叶轻轻荡漾,荷花盛开,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这样的景色让人心情愉悦,心旷神怡。齐琬和表嫂们在船上尽情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 当然,享受湖中美景的同时,主要还是观船相亲。 表嫂们将齐琬的帽子摘了,为她梳了发,又扑了点胭脂,看上去皮肤白里透红,像极了湖中娇艳盛开的荷花。 船沿着岸边慢慢划了一周。 岸边的人看清了齐琬的容貌。 齐琬将岸边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大表嫂谢氏指着一位蓝衣袍的伟岸男子,小声介绍,“他叫李植,能文能武,十八岁,是将军府公子,三房嫡长子。” 二表嫂田氏指着月白袍的一位白脸书生,介绍,“他叫陆谷,二十岁,是工部陆尚书的嫡二子。” 三表嫂郑氏悄悄道:“我们给表妹挑过,这两位是最好人选。” 齐琬咬了一下唇,尴尬地一笑,“谢谢几位表嫂。” 四表嫂杨氏最年轻,她是才嫁进丞相府一年的新妇。 杨氏爽朗笑道:“表妹不急着定下一人来,同时交往,从中择优选一。” 几人怔愣了一下,随后哄然大笑。 齐琬莞尔笑了,她的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身姿曼妙,神态端庄,宛如荷花仙子般典雅美艳,令人心生敬仰。 岸边前来相亲的众位年轻男子,见齐大小姐的风采后,无不暗自惊叹。 “原来,世上真有如仙的美人呀。” 他们庆幸:“还好来了,差点错过这一场相亲。” 他们心生期待:“若得齐大小姐的看中,那该多好呀!” 本来,这些青年才俊们,皆不愿意前来相亲,“听说齐大小姐性格软,没主见,八字还大,我不去看。” 他们被各自己的家人说服,“齐大小姐不是所传言的那样无头脑,她又美又能干,嫁妆还多,你们先去看看再决定。”这些人,怕得罪一朝权臣,方才今天出现在丞相府。 相亲的年轻男子们,在见到齐大小姐第一面,便被惊住了。后来,又见齐大小姐下船,同夫人们在一起时,说话行事落落大方,待人有礼有节。 才知道她根本不像传闻所说:美貌无脑,不懂礼数。 有人迫不及待暗暗对相陪的丞相府的几位爷表态,“也不知齐大小姐看不看得上小生。” 陆谷对齐琬一见倾心,“这便是我心中的人儿呀。” 他很惭愧,一直对齐大小姐心生不屑。 还曾鄙夷地议论:没想到,世家也会出不学无术的无脑女。 前来丞相府的十二位青年男子,有两位还在书院念书,是身无一官半职的书生,自认为配不上齐大小姐,遗憾地放弃。 其他的十位,皆表示,“要请媒人去齐府向齐大小姐提亲。” 第20章 姐妹打架 宴罢,齐夫人裴氏欢喜地带着儿媳和女儿,向丞相府众位亲戚告辞,坐马车回齐府。 上马车的时候,郑氏看了一眼小姑子,笑着对裴氏道:“娘,明天来我们齐府的媒人怕是不少。” “多准备点红封打赏。”裴氏笑着安排,被婆子扶上了马车。 “是,娘。”郑氏行了一礼,冲小姑子眨眼笑,紧跟着上了马车。 齐琬上了另一辆马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相府举办的这一场相亲宴,让丞相很满意,客人走后,他夸赞了一干儿媳妇和孙媳妇: “这次的事你们做得好,我们阿琬今年一定能嫁出去。” 裴丞相的大儿媳、丞相府当家的大夫人谢氏笑道:“我们阿琬女大十八变,一年比一年好看,不愁嫁。” “年前,我们怕是要去齐府喝喜酒,我们要为阿琬准备添箱礼了,哈哈……” 丞相府的正院,响起了众人的欢笑声。 裴丞相和夫人只生了四个儿子,没有女儿。 四个儿子娶妻后,也全都生的是儿子。 裴丞相三代就只有他妹妹裴氏留下一位孙女齐琬,成了裴家的掌中宝。 裴丞相出身世家,做了多年的丞相,其实他心中很清楚,阿琬不好说亲,有点高不成低不就。 皇子倒是想娶阿琬为王妃,但,阿琬的家世过于强大,强过了太子妃,不只是太子忌惮,皇上也不愿意。 低嫁,丞相府不会答应,齐府更不会答应。 条件相当的人家不少。 但,在世家眼中,齐琬身上带有武将的血统,担心她会行事鲁莽。 在武将眼中,齐琬身上含有世家的血脉,担心她太过刻板。 加上外传的那些话,“齐大小姐有些傻,常被人骗走首饰。” “齐大小姐还蠢,凡事听下人支配。” “齐大小姐大字不识几个,账本也不会。” …… 让很多人都认为齐琬不能做位好主母。 凡事不能做主,不能辨别好坏,那怎么去管家? 哪怕之前有几户人家相见满意,最后在亲戚的好意劝说下,也用八字不合给拒绝了。 现在,丞相府上下皆觉得:“阿琬懂事了耶。” 他们也说不上来,齐琬的变化在哪里。 只觉得,阿琬说话淡定,行事稳重,身上像笼罩着厚厚的一层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裴丞相暗道:“也不知是哪位有福的人,能娶了阿琬为妻。” 齐琬随同娘和长嫂回了齐府上院。 她坐在厅内,观看娘和长嫂处理家事,暂时没有回依兰院。 裴氏同林嬷嬷有说有笑,“你今天在府里处理的这几件事,办得一件不错,能干。” 林嬷嬷恭敬地道:“还不是夫人平日教的好,奴生怕做得不好,给夫人添乱。” 裴氏笑着肯定,“我们府现在人不多,事也不多,你能做好。” 守门的小丫鬟进来行礼禀报,“大夫人,袁家……”她话没说完,一道人影进来推了一把,小丫鬟差点摔倒,向前窜了几步才站稳。 室内的人定眼一看,全愣了。 袁盼弟一把推开小丫鬟,不等招见,冲进了厅内,一双眼睛圆瞪闪着凶光,一脸怒气,鼻翼煽动,咬着牙齿,完全是她娘齐月华的模样。 她也不行礼,高抬了下巴,翻着白眼,气势汹汹站在厅内,大声指责,“你们齐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给我用药迷晕睡到现在,就为不想我跟着你们去丞相府,实在太过卑鄙。” 裴氏气笑了,她一位长辈也不好同晚辈斗嘴,只坐着不说话。 齐琬拍桌而起,喝道:“放肆!你既然说自己是客,有做客人的规矩吗?不经通报跑来同长辈大吵大闹。” 袁盼弟双手插腰,开始耍泼,“我是客吗?我是主人!我娘是齐府的嫡女,我是齐府的嫡外孙女。” 齐琬嘲笑,“哟,还知道用‘外’字呀,”她问,“你姓什么?” 袁盼弟理亏,说不过齐琬,大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小姐?”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用你这姓袁的来操心。你嫁出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很明显的事。”齐琬回道。 袁盼弟说不过齐琬,急得失了理智,开始又哭又骂,“齐家长房狗仗人势,欺负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齐琬上前想揪着袁盼弟扔到院子外。 袁招弟走了进来,她羞愧地跪下道歉,“对不起,大舅母。” 她转头训斥妹妹:“你别在此丢人了,这里不是袁家。” 袁盼弟用尽全力大叫,“我不要你管,是她们给我下药,先欺负我。” 袁招弟说了实话,“不是舅母她们给你下的药,是我用针扎了你的睡穴。” 她说了理由,“你要跟着去丞相府,我不想你去。”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真相是这样。 袁盼弟抬起眼,见姐姐不是在说笑。 她像是疯了一样,纵身扑到姐姐身上,扬起双手,又是抽脸,又是扯头发,“你这个娼妇,你这个……”骂的话不堪入耳。 吴妈忙上前捂了齐琬的耳朵,不敢让小姐听见这种污秽下流的骂人话。 袁家来的丫鬟婆子赶紧上前拉架,“别打了,二小姐,当心大爷知道用家法。” “快放开呀,二小姐。” 齐府上下全都瞠目结舌。 没想到,齐月华将小女儿教成这般的泼辣下作。 裴氏彻底发了怒,她拍桌而起,“拉住她,还敢打自己的亲姐姐。” 一队婆子上前,将袁盼弟强行扯开,捂了她的嘴,袁盼弟的手上还捏着一把青丝。 再看袁招弟,她坐在地上双手护脸,手上被抓得血迹斑斑,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像鸡窝。 袁盼弟还拼命挣扎,要向姐姐奔去。 裴氏下令,“将她送回院子关起来,今晚上不给饭吃。你们要将她看紧。” “袁家婆子回去一趟,将今天的事告诉给你家老夫人和袁大爷。” “是,大夫人。” 几个婆子强行将又踢又蹬的袁盼弟架走。 齐琬同情地看着,坐在地上强忍着不哭的袁招弟。 她对下人道:“你们快扶表小姐起来。” 丫鬟们上去将袁招弟扶起来,有小丫鬟端来热水,拿来布巾,为袁招弟洗脸,重新梳发。 林嬷嬷进室拿来药膏,为袁招弟的双手涂抹。 她见表小姐一双手上被抓了七八条口子,小声道:“别沾水,会留疤。” “我记下了,谢谢林嬷嬷。”袁招弟忍着痛楚,轻声道。 众人只摇头,不好当着袁招弟议论。 姐妹是同一个娘生的,性格完全不同。 齐琬起身,邀约,“大表妹,去我的院子坐坐。” “好,齐表姐。”袁招弟温顺地站起来。 第21章 八字不合 齐琬觉得袁招弟真的好可怜,明明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家里不为她操心亲事,却还要一直被她娘乱教,让跟袁盼弟在一起来齐府混出头。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以后还能嫁给谁呢? 于是,齐琬决定把袁招弟叫到自己的院子里来,然后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表妹啊,你现在都已经十五岁了,一个月前就及笄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如果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受你娘的摆布,同你妹妹待在一起,恐怕会对你的一生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齐琬说完后,用一双明亮的眼神看着招弟,想先听听她的说法,再决定怎么去相助于她。 袁招弟听了这番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了擦眼角,抽泣着说:“表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我母亲……” 她对齐琬吐露了真相。 招弟的父亲袁太医为她看好了一门亲,也是一位太医姓贺,年轻有为,只是家世差了一点,世代为医,无大宅、田庄、商铺。 齐月华看不上,大骂:“姓贺的要家世没家世,要长相没长相,你将你长女嫁给他为妻,还不如送给哪位皇亲国戚为妾。” 袁太医要脸,不愿意同夫人吵骂,亲事就拖了下来。 齐月华在家教两位女儿,“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嫁回齐府,最好是嫁入长房和二房,他们有权还富有。” 袁招弟有自知之明,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怎么能嫁回齐家? 但她的妹妹人小,完全听进了母亲的教唆。 袁招弟抹着眼泪道:“表姐,我们呆在齐府久了,恐怕连亲戚也做不成,不如让大舅母想办法将我们姐妹送回袁家。” 齐琬无所谓道:“你不用担心,你妹妹翻不起什么大浪。” 袁招弟绞着手绢,“我想回家了。” 齐琬点头,“也行,等过几天送你回袁家。” 她给表妹亲手倒了一杯茶,语重心长地道:“你的未来属于自己,别去考虑你娘怎么样。” “选个你父亲那样的人,未必不是好事,做亲戚的人,总会帮一把。”齐琬笑道。 袁招弟听懂了表姐的话,不禁陷入沉思。 她知道,如果选择一个老实可靠的人结婚,那么即使生活可能并不富裕,齐府总会伸出援手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就算嫁给一个贫穷的男人又怎样呢?\" 袁招弟暗自思忖道,\"只要夫妻俩齐心协力,难道还担心过不上好日子吗? \" 她又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话,要她去做别人的小妾,并谋取正室之位。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卑鄙,她不愿意如此行事。 她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和真诚,一定能够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袁招弟做了决定后,脸上带上了轻松的笑容,真诚地祝愿,“希望表姐您早点寻到良缘。” 齐琬抿嘴一笑,“我也希望。” 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齐琬好奇地问:“大表妹会药术,能扎针?” 袁招弟点头,“是呀,从小父亲有教我学药和扎针。我会治一些简单的病,像风寒、积食。” “表妹太了不起了。”齐琬夸赞,“会医术的女子可不多。” 袁招弟被夸得红了脸,她问:“真的吗?” “真的,医术几乎不会传给女儿。”齐琬道。 “父亲对我真好。”袁招弟幸福地笑了。 她给齐琬讲了学医的经过,“小时候,父亲让我背药材,背方子,看病人也带上我,教我把脉,慢慢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辨证治病。” 齐琬听了了她的话后才知道。 袁招弟跟着父亲学医的时候,齐月华生了二女儿后,一直努力在喝药想生儿子,又要防着夫君在外养外室,心思不在长女身上。 袁招弟才没有学会齐月华的那些下三滥的招式,性格和人品随了父亲。 “大表妹真幸运。”齐琬暗暗庆幸。 次日,袁招弟派了自己的嬷嬷回了一趟袁家,将她写的信送给父亲。 她去上院请安时,悄悄告诉齐琬,“表姐,我写信给了父亲,愿意定下贺太医,定亲和出嫁由祖母安排。” 齐琬夸她,“表妹做得好。” 她又感慨地道:“我们年少,学会明辨是非,做出正确的决断,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表姐比我强。”袁招弟道,“我要不是有表姐指点,也会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齐琬调侃,“既然定下了,表妹就要静下心来绣嫁衣。” “稍后我叫下人送一匹锦缎来,你做嫁衣。” “不不,家里会给我准备,不能要表姐的锦缎。” “别拒绝我的一片心意。” “谢谢表姐。”袁招弟很感动。 齐琬摆手笑,“这不算什么。” 上午,齐府接连有官媒前来,拿着贴子,介绍委托说媒的人家情况: …… 礼部尚书的二少爷赫大潼,已有五品官员在身,前途无量! 大宁公主府的二爷秦高明,在宗正寺为三品官。 齐大夫人裴氏听媒人来提这两人,她的眉心跳了几下。 这两家的少爷是最早同齐府议的亲。 两府相看了,皆很满意。 哪知不久,两府都以八字不合推了。 礼部赫尚书在面对丞相的质问:“怎么,齐家的嫡长女还配不上你这二品官员的儿子吗?” 赫尚书尴尬地笑:“下官为礼部尚书,自然讲的是礼议,齐大小姐听说不太守礼,任意妄为,所以,老母亲……” “知道了!”丞相打断了赫尚书的借口。 把裴丞相气坏了,暗暗寻思着,找个机会将赫尚书调到刑部为尚书,那里讲礼仪没用,讲的是暴力。 同大宁公主府议的那次亲,提起就让齐家人生闷气。 齐府本来不愿意同公主府结亲。 只因为,大宁公主的公爹秦老爷是大将军,同齐老爷交好多年,是秦老爷执意要同齐府结亲,请来官媒提亲。 齐老爷对长子和长媳说:“秦家的家规好,子孙三十不子方才会由长辈出面纳妾生子,这样的人家极少,可以为阿琬说亲。” 两家才相见议亲。 哪知大宁公主听了外面的谣传,用八字不合拒了亲。 现在又不知为何,两府又重新请官媒来提亲。 这样的家族复杂,行事反反复复,再高的门楣,裴氏也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 裴氏拿出这两人的帖,看也不看里面附上的八字,直言对官媒禾大嘴道:“两个孩子八字不合,请转告‘公子命格太贵,小女高攀不上。’” 这话是男方以前拒绝的话,现在裴氏稍改了一下,原句奉还。 禾大嘴能说会道,嘴又很大,一笑起来,嘴角能扯到耳根的位置。 她因此被人取了外号‘大嘴’,真名反没有人能记得住。 禾大嘴尴尬地笑,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禾大嘴好意地劝道:“齐大夫人,之前的事不要记在心上,为了孩子忍口气。” 她又说:“这两府的少爷,民妇都见过,那是顶顶好的,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错过很难寻到。” 裴氏在维持女儿尊严上寸步不会让,她道:“本夫人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既然八字不合,要是勉强凑在一起也不太好。” “哈哈,也是也是。”禾大嘴笑着道。 郑氏递了一个红封,一对银耳环,“麻烦你多美言。” 禾大嘴双手接过,“应该的。”笑得一张脸上,只见大嘴,不见鼻眼。 第22章 联手设局 官媒禾大嘴见齐府的大夫人和大奶奶待人客气,成不成都给了她丰厚的打赏,尽心为齐府把关。 她会暗示,这些来提亲的人,哪人有通房,哪人好酒色。 别看这些官媒地位低下,她们能打探到被人刻意隐瞒的事情。 由于上门提亲的人有十来人,不可能全留下帖子来,一个一个去相亲。 那样做,对女方的影响不好,会被人说:“这山看着那山高。” “公主都没有这样十多人来选一人。” …… 郑氏又塞了一个红封,笑道:“大姐,现在厅里没外人在,你就举手之劳一下呗。” 禾大嘴哈哈笑了几声,从一大叠红色的贴子翻出两张摆在桌上,悄声道:“这是最好的两个人选。” 一位是二皇子妃的弟弟李植。 另一位是陆家公子陆风云。 禾大嘴直言道:“这俩人长得帅,人品好,又是真心倾慕贵府小姐,家里的人还简单,没有恶人当家。” 裴氏和郑氏扑哧笑了。 两人将目光落在了陆家儿郎的帖子上。又想到,万一合不上八字呢? 两婆媳选了李植和陆风云的八字贴,派心腹婆子,先去寺院请高僧合一下八字,再让女儿来做决定。 裴氏对下人道:“官媒来提亲的事要保密,任何人问皆是不知道。” “是,大夫人。”下人们齐声道。 三房多次派人前来打探,皆被长房的下人用‘不知道’回了。 由于请官媒上齐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 三皇子立刻派人去打探情况,这才得知原来丞相府举办了一场相亲宴,让众人亲眼目睹了齐大小姐言行得体、品行端庄,与外界传言中的无礼和愚笨截然不同。 更令三皇子惊讶的是,他想起了前一天自己曾在丞相府门外偶遇齐大夫人并与之打招呼,当时丞相府的少爷还出来相见,并邀请他入府,但他却果断地拒绝了。 “眼看就要到手的鱼儿,竟然就这样要被别人捞走,真是太可恶了!”三皇子愤怒地说道。 他越想越懊恼生气,眉头紧锁,怒目咬牙,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啪嚓”茶杯摔得粉碎,地面溅起一滩湿汪汪的茶水。 “我看中的人也敢抢,看本王不杀了你们。”他怒道。 任师爷也急,出了一个主意,“殿下,干脆让齐家三房将齐大小姐引出,先得了手,不怕您娶不了。” “对,就这样办。”三皇子答应了。 同时,他又愤恨有人同自己抢,叫来几名侍卫,安排,“你去打听,齐府看上的是哪家公子,你们想办法将人刺伤也好,杀死也好,阻拦他们说亲。” “是,殿下。” 他又吩咐,“去将齐福叫来。” “遵命,殿下。” 三皇子府的侍卫出去打探,送回来的消息是,“齐府还没有定下同哪一府议亲。” 齐福得三皇子召见,匆匆来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不快地问:“是谁同齐府长房议亲?” 现在齐府是长房掌家,所有消息密不透风,齐福夫妻根本打听不到。 他为了哄骗三皇子,胡乱说了之前议亲的事,“大宁公主府和礼部尚书府来提亲。” “怎么他们又来提亲?”三皇子疑惑不解,“他们不是用八字不和推了吗?” 齐福低着头,努力想出了借口,“秦老爷子同我们老爷子有口头婚约,赫大人怕被免官。” “原来是这样。”三皇子看了侍卫一眼。 有几名侍卫退了出去。 三皇子对齐福安排,“现在到你们长房提亲的人不少,万一定下了亲,我们的计划就落了空。” “以防万一,我们要另外想办法,早点结亲。” 齐福明白了三皇子的打算,他的屁股一紧,挨板子的痛楚还记忆犹新。 他帮外人算计大侄女,要是被父亲知道,他不是只挨五板,怕是要挨五十板,甚至会被赶出齐府。 他也很害怕,三皇子一但计划落空,恐怕会对他下杀手。 “还有二房的两位小姐。”齐福小声道。 “二房是文官,结亲有什么用?”三皇子又大怒。 他一掌拍在桌上,上面放的茶杯‘哐啷’摔在地上粉碎。 齐福吓得扑通跪下,“殿下您说怎么样就怎样。” “好,这样……”三皇子对齐福耳语一番。 齐福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他不停点头,“好好,好!” 他拖着一双腿回到齐府。 他走进府,听见下人们在笑道:“喜事,大喜事。” 齐福脸色瞬间变苍白,一双眼直勾勾看着下人。 他见齐管家走来,干巴巴问:“什么喜事?” 齐管家笑道:“是大表小姐定下了亲事,腊月初六出嫁。袁家派人来说,明天来接她回府,准备绣嫁衣。” 齐福长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件喜事。” 嫡亲的外甥女,定的是哪一家亲,齐福也没问。 他的心思转得飞快,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好机会。 齐福叫来随从大沙,安排,“你去东山别院,告诉我姐,袁家为招弟定了一门亲事,没聘礼,没世家,几个月后就出嫁。” “你对我娘说,招府里的晚辈去探病,别让老太爷知道。” “是,三爷。”大沙骑马飞奔出城,去了东山别院送信。 齐府上院 裴氏得知袁招弟的祖母出面,为招弟定下了亲事,是一位年轻的太医,很是开心。 她对招弟道:“你听祖母和父亲的话,以后出嫁了,家里人会帮衬你。” “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亲戚不会不帮你。” 袁招弟很懂事,羞红着脸起身行礼,“谢谢大舅母。” 袁招弟想起妹妹昨天晚上闹了一宵,决定明天将她一起带回家。 袁盼弟因为打姐姐,被裴氏禁了足,关在室内让婆子守着她,不给吃,只给水喝,又哭又闹了一夜。 齐琬道:“大表妹,你明天要归家,表姐送你一件东西,我们去依兰院。” 袁招弟拒绝,“不要不要,我们姐妹在此叨唠,哪还能要东西。” “走吧。”齐琬拉起袁招弟的手。 袁招弟挣扎不过,只得跟上前。 她小声道:“表姐的力气真大。” 齐琬轻笑了几声。 两人进了依兰院,齐琬让丫鬟婆子们守在门外,她挽着招弟的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桌上摆有一个锦盒。 齐琬让了座,表姐妹在书房的圈椅上坐下。 齐琬打开锦盒,拿出一本古书递给袁招弟,“这是儿科医书,还有几张制作药丸的方子。” 袁招弟手捧医书,看了书封,是早已失传的儿科医书《颅囟经》。她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齐琬,不解地问:“大表姐,你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这一本书价值连城,加上那几张制药丸的方子,说是一堆取不完的金山也不为过。 试想,哪位小儿没有得过伤寒?咳嗽?积食?腹泻? “对行医的人来说是贵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齐琬笑着解释,“我不行医,也不开医铺,表妹拿去救人,还能养家,一举两得。” 袁招弟感动得热泪盈眶。 凭这一本书和几张制作的方子,她开一家儿科医铺,就能过得风生水起。 袁招弟认为,重恩不言谢,如果自己开医铺,会给表姐分红利。 “谢谢表姐。”招弟将书小心地收在怀里。 两人在书房,下起了围棋,快乐地说着话,很珍惜眼前的时光。 姐妹二人心知肚明,两人都过了及笄礼,会很快出嫁,以后能这么悠闲轻松的下棋的时间不多。 在晚膳前,两人收了棋子。 上院派林妈来传话,“姑奶奶齐月华突然中了风,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劝,派了下人来说要见两位女儿。老夫人令齐琬和齐娇明早陪着她们前去东山别院请安。” “大夫人让奴先来告知大小姐和两位表小姐,今晚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要去东山。” 袁招弟听闻母亲中了风,惊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在抖着声音问:“怎么会这样?” 第23章 自保武器 齐琬听到下人传来齐月华中风这个消息后,心里暗自窃喜,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啊! 她原本还计划着让齐月华也中风,然后和老夫人一起躺在床上,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现在看来,一切都如她所愿,她不禁感叹道:“真是天遂人愿啊!”想到这里,齐琬轻笑了起来。 齐琬陪着袁招弟去上院,打听情况。 “大舅母,我娘她怎么突然中了风?”袁招弟焦急地问。 裴氏安抚袁招弟,“招弟别急,你父亲去看了,应该没什么事。” “娘说明天要见我们姐妹。”袁招弟犹豫着,“我怕去了,她不让我走。” 裴氏了然地笑了笑,道:“你定了亲的人不能出门,今天晚上我们送你回府。” “大舅母,我不去好不好?”袁招弟犹豫。 母亲生了病不去探望,感觉有点不孝。 齐琬道:“你娘也恐怕不是中风,就是骗你去。” 齐琬不想袁招弟去上当,说服她,“一定是袁府有人去送了信,告诉了你娘,你定了亲的事,她将你骗去要毁婚。” “有这个可能。”袁招弟认可这个说法,做了决定,“那我不去了。” 裴氏安排,“招弟,为防你在出嫁前出现变故,齐府也不留你长住。你回芙蓉院收东西,用了晚膳送你回家。” “是,大舅母。”袁招弟一一行了礼,回去收行李,有些归心似箭。 袁盼弟不愿意回家,她道:“我明天要跟着阿娇表姐去别院探望娘,向她告状,你合着外人欺负我。” 袁招弟因被妹妹当众打骂,已对妹妹淡了心思,姐妹的感情不再。 她很清楚,妹妹那天真要跟去丞相府,大舅母也不会答应。 若是大舅母要带她们去,早就派下人来通知她们姐妹了。 招弟认为,与其被大舅母当众拒绝失了颜面,还不如主动将妹妹阻拦下来,不去成为被三房利用的工具。 哪知,招弟好意管了盼弟。 盼弟反而怨恨和打骂自己,不如由她去。 招弟默默收东西,准备用了晚膳就归家。 袁盼弟见她收东西准备离开,气得大骂,“你就是一个蠢货,听了祖母的话嫁给穷太医。你以后要饭时,别往我家跑。我将饭菜倒给狗吃,也不会给你。” 袁招弟回了一句,“放心,我饿死了也不会向你开口,你有好歹也别来寻我。” “你活该一辈子穷困潦倒。”袁盼弟指着姐姐骂,“从此往后,我再不同你说一句话,我们从此不是姐妹,是仇人。” 此刻,袁招弟特别盼着出嫁,早点离开她娘和袁盼弟这两个横蛮不讲理的人。 晚膳后,齐府用马车将袁招弟送回了袁府。 齐府上院 齐禄对女儿道:“阿琬,你明天去丞相府住几天,不要去东山别院。” 齐琬一心想要去东山的幽魂谷寻找武宜,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问:“父亲,为什么不让女儿去东山别院探病?” 齐禄挥了一下手,长儿媳郑氏懂事的带着下人退到室外站定。 齐禄道了实话: 他派人一直跟着三房的两父子。 齐福被三皇子叫去,半个时辰后回府,派了下人去东山别院送了两个口信。 下人对齐月华道:“姑奶奶,袁家为大表小姐说了一位太医,定下了婚期……” “混账……”齐月华勃然大怒,双手紧握成拳头,拍打着床架,发出咚咚巨响。 她突然一倒,嘴歪向一侧,身体抽搐。 府医去看后,惊呼,“哎哟,怎么又一个中了风。” 齐福的下人送了话,带着太夫人的下人一同归来,提出,“要袁家姐妹去探病。” 齐禄讲完后,对女儿道:“去东山探病,是三房伙同那人设的局。” 裴氏大惊,“他这么阴险狡诈?这样的事也敢做?” “恐怕是听闻来我们府提亲的人多,狗急跳墙。” 裴氏拉着女儿的手,紧张地道:“阿琬,别去东山,明天娘带你去丞相府。” 齐琬道:“爹,娘,要是我不去,就会让他们知道事情败露,说不定会去要皇上赐婚,那才大麻烦了。” “完全有这可能。”齐禄紧蹙眉头。 他小声说了另一件事。 “蓝健被杀的那一天,三皇子就去寻了皇上,提了一句年纪不小要娶亲的话,被丞相和刑部的官员去打断了他的话。” 裴氏急了,“这这,要是赐了婚可怎么办?” 齐琬道:“我们现在要将计就计,让他放松警惕。” “不行,那样你太危险。”齐禄断然拒绝。 “父亲,女儿有自保的能力,您放心。”齐琬笑道,“我现在不弄死他,算是手下留了情。” “什么能力?”齐禄疑惑地看着女儿。 齐琬上前,在父亲耳边道:“我有功夫。” “你怎么会?”齐禄大惊地问。 齐琬要先去东山寻人,撒了一个谎,“小时候,祖父悄悄教的,说是让我学会自保。” 齐禄半信半疑。 裴氏笑了,“还是父亲想得周到呀。”她是信齐老太爷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齐禄还是不愿意让女儿去冒险,只是摇头。 齐琬拿了一个东西递到父亲手上。 齐禄一看,面带惊讶,将东西握在手掌中,思考了一会点了头,“好吧。” 这是一个小铜管的袖箭,里面装着见血封喉的毒箭,可以在四五丈外连发十支。 齐禄认为,女儿有点功夫,又有袖箭,他还派人暗中保护,出不了大事。 裴氏忧心忡忡,很不想女儿去冒险,她嘀咕道:“明天我赶紧挑一位男子出来,将女儿嫁过去就安全了。” 齐管家匆匆来报,“大爷,大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齐禄忙问。 “大宁公主的二儿子秦高明,还有礼部尚书的公子赫大潼,在回府的路上,突然被人刺杀。” 齐禄和裴氏震惊地对看了一眼。 齐禄问,“他们伤势重不重?” “性命没危险,听说是一人左脚断了,一人右腿断了。”齐管家道。 夫妻二人对视,从眼神中看见了惊骇之色。 这两位公子皆是同他们女儿议过亲,用八字不合拒了,没再往下继续。 这次不知什么原因,两府又重新再一次提出同齐府议亲,这次被裴氏以八字不合给拒了。 哪知,他俩人突然之间被人所伤,难免不让人怀疑,是齐府的人出手伤了他们。 齐管家说完后行礼离开。 齐琬才道:“看到吧,那人有多疯狂。” 裴氏坐着发呆,她全身发凉,身子在微微颤抖。 这样一来,女儿以后还有谁敢来议亲呀? 齐禄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头,很想立刻下手将三皇子给除掉。 齐琬借机对裴氏道:“娘,防着更多人被他所伤,暂停议亲的事。” 她现在要报仇,保家人平安,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 “好好,娘知道了。”裴氏六神无主。 齐禄安慰道:“夫人别紧张,他要借齐府的东风,还不会对阿琬和我们下手。” 裴氏小声道:“夫君快想办法,还有三房。” “为夫知道,会有办法解决。” 齐禄去了前院,同长子商议应对办法。 齐琬安抚裴氏,“娘,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裴氏低声问:“你真的会功夫?” “娘,女儿不骗你。”齐琬点头,又轻松地小声道:“我有自保武器——见血封喉的毒箭,没有外人能靠近我身边。” 她暗道:我还有空间逃身,万无一失。 裴氏稍放心了一点,不停地叮嘱,“阿琬要保持警惕,一看不对,你就叫侍卫,他们悄悄跟着保护你。” “好的,娘。”齐琬乖巧地答应了。 第24章 结下大仇 公主府 大宁公主瞪大眼睛,看着床上被布条和木条绑着断腿的二儿子,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骂道:“议不成亲就算了,竟敢动手伤人!本宫一定要让齐家的儿子们个个断腿,不不,要他们全断头!” 她公公秦老将军连忙摆手,安慰道:“殿下息怒啊!别着急,老夫以多年的经验来看,齐府长房齐禄父子三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大宁公主还是有些怀疑,追问道:“那到底是谁下的手?” 她继续说道:“听说还有赫公子也受伤了。” “殿下,请先冷静下来,听老夫一言。”秦老将军凭借多年征战沙场的敏锐直觉,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他认真地给公主分析说:“我们府同齐府是在谈结亲,亲事就是不成,也没必要结仇。他们打伤了两府的公子,对他们有何益处呢?” 大宁公主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那对谁有好处呢?” 驸马冷静思考了一会,道,“恐怕是有人不想齐大小姐同人结亲吧。” 他提道:“这两年,外面传言齐大小姐如何不堪,所以公主殿下才做主退了八字。” 秦驸马这才对公主说了实话,“几天前,我听闻丞相府为齐大小姐举办了相亲宴,那天我带二子去丞相府去看了,齐大小姐根本不是外传的那样什么骄纵无礼,而是同齐老爷和父亲说的一样。” 那天丞相见秦驸马带着二儿子前来,有些不快。 因丞相觉得,秦家二子年年轻轻就在宗正寺为三品官,以后许是能做宗正,权力极大,还没风险,才答应了再给秦家二公子一次机会。 “驸马爷,你们进去看,她是不是如外传那样。”丞相不客气地道:“你们错过了她,一辈子后悔。” 秦驸马带着二儿子去看了,秦高明在看清了齐琬后,当场骂道:“是谁他娘的在外乱说,不然,她已是我的夫人了。” 秦驸马归来后,说服了公主,再请了媒人前去提亲,哪知对方以八字不和拒了,接着就是二子被人打断了腿。 躺床上哼哼叫痛的秦高明道,“她不是外传那样的人,我的腿也不是齐家所伤。” “那是谁?”大宁公主一脸的威仪,大声质问。 秦驸马同父亲对视着,他们将所有可怀疑的人,在心中盘点了一遍,眼神中透出惊骇之色。 这世上,敢设局大将军府的嫡长女。 敢打断大宁公主二儿子,宗正寺三品官员腿的人, 能有几个? 谁设的这个局,想得到什么好处? 他俩先设定问题,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只有皇室的人才敢! 接着又猜出了那人可能是谁。 太子和二皇子娶了妻,生有儿子。 正当年应该娶妻的皇子,只有三皇子。 四皇子十三岁,五皇子才十二岁。 驸马不敢直言说是三皇子所为。 他问愤怒的大宁公主,“殿下,您想一下,这世上,谁娶到齐家大小姐,得利才最大?” 大宁公主没好气地道:“我要是皇子,娶了她怕是能……”她瞬间停下了说话,想到了什么,咬牙骂,“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怎么敢!” 她的儿子同三皇子是亲表兄弟呀! 并且她对三皇子是有养育大恩。 皇上有两位姐姐,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 当年,三皇子是侧妃所生,他一岁时娘死,嫡母王妃有儿子和女儿,将他扔给奶娘抚养。 还是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派人接他到公主府,轮流精心照看长大。 三皇子从小长大同几位表兄弟交好,比同那几位亲兄弟皇子关系还亲。 哪知,三皇子居然派人伤了表兄,大宁公主的二儿子秦高明。 这让大宁公主恨得破口大骂,“畜生,为了那个位置,皇室老是出现手足相残的人型畜生……” “公主殿下慎言。”秦驸马忙劝道。 “将事情查清楚再说,现在只是怀疑。”他好言安抚公主。 因夫妻感情好,公主听进了驸马的劝说,查清楚了再说,“要是他做的,本宫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次日,早朝上,礼部尚书赫大人出列,控告齐禄派人打断了他儿子赫大潼的腿。 皇上有气无力地问,“爱卿,齐大将军平白无故为何要打断你儿子的腿?” “回陛下。”赫大人行了一礼,道:“两年前,下官的儿子大潼,对了,陛下,他是探花,现在是翰林院的四品官,主修史书……” “说正事。”皇上靠在龙椅上左手支着头,右手不耐烦地挥手。 “咳咳……他得知齐禄有一女年方十四,提出要定亲,结果,八字不合,两府没成。” “前天,大潼再次提出要同齐禄之女定亲,臣请官媒前去,被齐府以八字不合给退了。” “这不很正常吗?第一次八字不合,难道第二次八字就合了?”皇上闭上眼道。 “可是,齐禄居然还打断了大潼的腿,陛下,齐禄太嚣张,敢伤官员的腿,必须严惩。” “你将人证和物证交到大理寺。” “没有这些。”赫大人小声道。 皇上猛地一瞪眼,怒道:“混账,你是耍朕吗?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敢说是齐禄打断了你儿的腿?” 百官员低头轻笑,赫大人就是一个固执的糊涂蛋,无凭无据敢在金銮殿上状告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陛下息怒。”赫大人见皇上大怒,忙道:“大宁公主的二儿子也在昨晚被打断了腿,他们也是因说亲得罪了齐禄。” 秦驸马出列,沉稳地道:“陛下,断无此事。二小子是自己摔下马断了腿。” “秦驸马!”赫大人惊呼,“你别怕呀,要在殿前说出来,让行凶的人得到惩罚。” 秦驸马转头道:“赫大人,本官不明白你说的意思,秦高明的确是自己摔伤的腿,与他人无关。” 赫大人张口结舌,愣在原地。 皇上呼的起身,宣布,“赫施诬陷大将军降为侍郎,罚一年俸禄。” “哼!”皇上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百官下朝往殿外走,欲哭无泪的赫大人追上前问齐禄,“昨晚上,是不是你派的黑衣人打断了我儿的腿?” 齐禄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赫大人,摇头,“不是。”说完话,他提着衣衫下摆,大步走下长长的石梯。 裴丞相瞪了赫大人一眼,“没脑子,自找的。”拂袖而去。 赫大人眼泪汪汪看着齐禄的背影,迷茫地问:“不是你所为,那会是谁?” 他被降了官职,很是懊恼。 他降了官职,还不知道谁对儿子下的手,感觉害怕和恐慌。 秦驸马走在前面,见齐禄从身边经过,轻声道:“大将军。” “秦驸马。”齐禄行了一礼。 他站定,以为秦驸马也会质问,“是不是你将我儿的腿伤了?” 秦驸马站了一下,等太子、二皇子一等皇子离远后,才小声道:“今天三皇子没来上朝,听说今天一早就带人出城去了东山打猎。” 他说完后,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齐禄。 齐禄抬头看向秦驸马,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秦驸马和长宁公主知道二儿子断腿是三皇子所为,结下了大仇,开始关注起三皇子的动向。 秦驸马对他说这话,有提醒的意思。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官员源源不断。 齐禄没说话,只低头行了一礼。 秦驸马见齐禄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猜出齐禄恐怕知道三皇子的打算,也不再多言。 两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后往宫外走。 第25章 前往东山 上午时分,阳光明媚,齐府门口驶出五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滚动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马车上悬挂着齐府的旗帜,随风飘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齐福和他的儿子齐游骑着马,分别行走在马车的左右两侧。 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神情严肃而庄重。 前后还有十位奴仆打扮的家丁骑着马相随护送,形成了一支整齐有序的队伍。 这支队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马蹄声响彻街头巷尾。 许多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对这支豪华的车队充满了好奇。 有人忍不住问道:“这是齐府的马车吗?他们要去哪里?” 另一个人回答道:“看他们的方向,似乎是要前往东城门。” 有一位消息灵通的人说道:“我听说齐老太爷和老夫人正在东山别院养身,他们应该是前去探望。” 这时,一位婆子从药铺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草药。 她看到齐府的马车经过,小声嘀咕道:“这么热的天,马车还捂得严严实实的,里面坐的恐怕是女眷。”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离开了。 回到家中,她将这件事顺口告诉了主人:“齐家的女眷们今天去了东山,说是要去探望老太爷和老夫人。” “唉,这么热的天,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早点出城呢!” 长宁公主同驸马在廊道坐着纳凉,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 秦驸马皱起了眉头,寻思:我早上对齐禄说得很明白了,三皇子在东山打猎,怎么这个时候让府里的女眷去东山探视? 他想不明白,齐禄用的是什么兵法。 他招手叫来近身侍卫,轻声吩咐:“你跟去看看,万不可露了行迹。除非齐大小姐有危险,你才能出手相救。” “遵命。” 齐府的马车出了东城门,在东山沟守株待兔的三皇子也收到了消息,“殿下,马车出了城,人来了。” 他坐在山沟的一个小洞里纳凉等待,十分激动,“本王离自己设想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是这样在打算: 等齐大小姐的车过来,一队人扮匪抢劫,他跳出去英雄救美。 他自信满满,“只要齐大小姐见了我的面,一定心生爱意,本王再向她表示爱慕之心,她一定会投入我的怀里,那时候,本王提出,‘你做我的王妃吧。’她准得同意。” 当然,他也想了另一个可能,万一齐大小姐不愿意,他就用霸王硬上弓,生米做了熟饭,齐家不答应也不成。 今天他怎么都能心想事成。 齐琬坐在马车里,四周各放了一盆冰,车厢内凉风席席。 她想着今天要去东山的幽魂谷,不知寻不寻得到武宜,心里有些不安。 “武宜,你到底在不在幽魂谷呀?” 她甚至怀疑京城外有没有幽魂谷这个地方。 第二辆马车坐的是齐娇和袁昭弟,表姐妹嘟着嘴闷闷不乐。 齐福同三皇子私下的交易,只对夫人说了,齐娇并不知道。 她对大热天出门,十分不快。 齐娇气呼呼地道:“这么热的天,我们马车上只有一盆冰,齐琬马车上放了四盆。” 袁昭弟不快地道:“我爹说,从东山归来,就让我回袁府,我不愿意回去。” 齐娇没好气地道:“你姓袁,不回袁府,难道真如你娘所说,在我们齐府吃到老?” 袁昭弟回嘴,“你以为你姓齐,就永远是齐府人?出了嫁后,还不是同我娘一样,是一个外人。” “哼!我怎么样也比你强。”齐娇头一场,翻了一个白眼。 袁昭弟想到母亲教的话,忍了气,眼睛转了几下,指着前面的马车,道:“这次她去东山,我们想办法收拾她。” “怎么做?”齐娇问。 袁昭弟想了想道,“扮鬼吓她。” 她人还小,除了骂人打人,再毒的计也想不出来。 齐娇撇嘴,“还不如让我哥带家丁去山上捕一头狼咬她呢。” “那太好了。”袁昭弟拍手赞同。 出了京城二十里,马车进了裴氏的陪嫁田庄稍作歇息。 田庄的丰大叔一家迎出来,三位小姐戴着帷帽从马车上,被丫鬟婆子扶下来。 齐福父子和家丁们坐在廊道里纳凉,喝茶,啃西瓜。 齐琬和齐娇、袁昭弟进了堂内,取了帽子坐下歇息,丫鬟婆子伺候她们洗手,递上西瓜。 齐娇从窗口往外看,一望无际的田园,她心生嫉恨。 她知道,这处田庄是裴氏为齐琬准备的嫁妆。 袁昭弟吃了几块西瓜,觉得又甜又沙,向丰大婶提出,“你每年给我们袁家送一车西瓜来。” 丰大婶抽了一下嘴角,笑道,“袁二小姐,我们田庄不种西瓜,这是我们二爷昨天特地送来,说我们小姐今天要来此稍息片刻。” 袁昭弟问:“二表哥在这里?”她一双眼四下看。 “没有在此,二爷去了军营。”丰大婶摇头。 袁昭弟嘀咕道:“我住进齐府后,还一直没见到二表哥。” 没有人理会她的话。 齐娇转身回来坐着,问:“东山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本小姐准备坐着马车游玩东山。“ 丰大婶大声道:“哎哟四小姐,东山不好玩,还闹鬼。” 齐娇惊问:“啊,哪里闹鬼?是我们东山别院吗?” 丰大婶摆手,“不是,在离此十里地的东山深处,有一个地方被人称为幽魂谷,没有人敢去,常看见有白衣鬼飘来飘去。” 齐娇吓得脸色大变,“好可怕,我不去玩了。” 袁昭弟也道:“我只去看我娘和外祖母,其他的地方不去。” 齐琬听了笑笑,她起身,“我去净手房,出来我们就早点赶路,娘说不能在外过夜,今天还要回京城。” “小姐,我陪您。”春燕上前扶着齐琬往后屋走。 这次陪齐琬来的人,有吴妈和春燕。 不一会,春燕扶着戴着帷帽的齐琬出来,两人往马车走去,吴妈跟了上前。 袁昭弟叫下人提了一篮西瓜,也同齐娇戴着帷帽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再次启程,先是缓缓前行了一段小路,然后便驶上了官道。 车轮滚滚,马蹄声清脆,伴随着微风拂过,让人心情愉悦。 大约又行驶了十里地之后,马车突然转向了通往东山的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旁绿树成荫,风景宜人。 马车沿着小路继续前进,不多时,一座宏伟的东山别院就出现在了眼前。 别院依山而建,气势磅礴,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美不胜收。 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一座山沟,只要穿过这座山沟,便能抵达目的地。 当马车逐渐靠近山沟时,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浪漫的氛围。 突然,从树林跳出十个蒙面人,提着刀喝道,“打劫,留下金银可保命。” 家丁们全吓坏了,提刀的手在抖。 他们只当是同往常一样的普通护卫,没想到会真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大白天来打劫大将军府的马车。 车内坐的小姐、丫鬟、婆子吓得缩成一团,不敢言语。 齐福装腔作势地大呼,“混账,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是大将军齐府的三爷。” 对方大吼,“你是大爷,大老爷又怎么样?在我们的地盘,就要听我们的令,快快拿银子来。” 齐游说起了好话,“各位好汉,本爷一向敬畏你们这种打家劫舍的好汉,只是,今天我们上山探亲,没带金银,能不能改天给?” “不行,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人付一百两银子买路银子!” 齐游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们只是探亲,哪会带这么多银子,今天放过我们好不好?” “废话少说,我们要入车内搜找。”匪徒头子大叫,手上提着刀,气势汹汹往马车冲过来。 缩在不远山洞的三皇子轻笑,“这个牛五扮得很像嘛。” 他起身整理着衣衫,迈出洞口,准备上前英雄救美。 第26章 齐琬失踪 三皇子出了洞口,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上前拔刀救美人时展现自己的英勇身姿。然而,就在他再往前走几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第一辆马车突然间像是发了疯一样奔跑起来,以惊人的速度重重地撞向那些土匪。 那辆马车无情地从土匪身上碾压而过,紧接着,马匹拖着车厢,如同脱缰野马般疯狂地往山上狂奔。 “不好,惊马了!”赶马车的马夫惊恐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控制局面,他被颠下了马。 马车一路疾驰,直直地朝着三皇子冲去,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势不可挡。 眼看着马车即将撞上三皇子,他吓得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一把将三皇子拉住,使其摔倒在地。 但不幸的是,马蹄狠狠地踩踏在三皇子的左腿上,随后,马车重重地压过了他的左腿。 “啊......”三皇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齐府的人全被这突然发生的惊马事件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一会,才有婆子惊叫,“快快,追上马车,救大小姐。” 家丁们分成两批,一批慌乱地追着马车而去。 一批留在了原地照看马车和主人。 齐福父子跑上前,看着被马车压死的匪徒和压伤的三皇子,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三皇子抱着受伤的腿,躺在地上痛得全身冷汗流淌,他恨不得立刻将齐福父子给砍死。 他想了想,要是今天这事闹出来,父皇、太子、还有齐府人,定能明白这是他设的局。 三皇子忍痛安排:“快将本王运回京城看太医,对外说是打猎受了伤。” “是,殿下。”侍卫赶紧将三皇子抱起来,冲着齐福吼,“快给一辆马车呀,蠢货。” 齐福惊恐叫丫鬟婆子下车,让了一辆马车出来。 侍卫见是下人坐的不要,掀开最精美的一辆马车门帘,见里面坐着两位小姐和婆子,拔剑威逼,“滚下来。” 婆子们忙将两位小姐抱下车。 三皇子上了马车,侍卫赶紧将人往京城送。 齐娇和袁昭弟早被吓哭了,两人抽泣道:“呜呜呜呜,我要回家。” 齐福头大,现在哪敢回家,他连别院也不敢去。 要是被父亲知道,他将大侄女齐琬丢了,一定会打个半死。 齐福哄着女儿和外甥女,“你们别哭,说不定齐琬的车掉下崖了,我们要先找到她,不然,我们都要倒大霉。” “喔。”齐娇和袁昭弟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听话上了马车,由齐游守着她们的马车。 齐福留下几个婆子丫鬟,道:“你们在此照着小姐别走,等我们寻人归来。” “是,三爷。” 齐福和齐家的家丁们在山上四处寻找齐琬的马车,连影子也不见。 此时,齐琬的马车在幽魂谷外停下。 她跳下马车,对春燕和吴妈道:“我要在此寻一个人,你们在此等我。” “小姐,您别去,听说这里有鬼。”春燕吓得缩成一团,依偎在吴妈怀里。 齐琬小声对她们道:“丰大婶是照我的话那样说,吓唬他们不敢来此寻我们。” 春燕脸上露出笑容,“小姐你将奴也吓着了。” 吴妈抿了一下嘴,她从小姐杖毙蓝婷之时,就察觉到小姐的性格大变样。 她知道小姐有成算也有本事,但也只是一位女孩子,万一进这山谷内,出了事怎么办。 吴妈小声道:“小姐,不如老奴和春燕陪着你吧。” 齐琬知她的担忧,笑着道:“吴妈,今天这事是父亲的安排,派有人保护,我来此会寻人,也有人暗地相护。” 吴妈想了一下,勉强答应,“那好吧。” 她又道:“有什么立刻发出呼叫,暗中保持的人才会出现。” “知道,吴妈。”齐琬整理着帷帽,“你们不用担心,我快去快回。” 她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幽深而漫长的山谷。谷内大树林立,茂密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绿色的天幕,将阳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这使得山谷内部显得异常昏暗和阴冷,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 齐琬心中不禁想起了武宜,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串念珠,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和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腿迈向山谷深处。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和勇气,要穿越这片神秘而阴森的地方,去寻找前世恩人的下落。 随着她的身影逐渐融入山谷的阴影之中,她的背影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山谷的黑暗里。 京城,有几人回去报信。 公主府的侍卫秦用骑马抄近道,飞奔回来禀报: “公主殿下,驸马,齐大小姐的马车惊了,压死了三皇子侍卫扮的匪徒,压断了三皇子的腿。” 大宁公主喜上眉梢,“好姑娘,为我儿报了仇。” 驸马脸出笑容,问:“那齐大小姐的马车呢?” “像是往幽魂谷方向跑了。” “啊!”驸马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往那里跑了。” “听说那地方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大宁公主幽幽叹气,“可惜了,多好的姑娘。” “但愿她能平安归来吧。”驸马闷声道。 侍卫秦用又说了一件事,“三皇子断了腿,不久将运回京城来。” 大宁公主道:“如今太医治骨伤最拿手的人是齐府的姑爷袁太医,祖传治骨伤和内科。” 大宁公主面露狠色,她对秦用轻声说了一番话,递了一张银票,“去吧。” “是,公主殿下。” 秦用去了一趟太医署,“我来寻袁太医为二爷拿药。” 袁太医见了他,行礼道:“我本说稍后送药到公主府。” 秦用跟随袁太医拿药,见身边无人,轻声道:“齐府的小姐们去了东山探病,半道遇匪打动。” 袁太医大惊,一脸惶恐看着秦用。 他的二女儿今天跟着齐府长房和三房的小姐去了东山。 秦用摆手,“她们没事。” 袁太医长舒了一口气。 秦用又提了另一件事,“三皇子刚好在东山,被齐大小姐的车压断了腿,不久会寻你去治伤。” 袁太医面露惊骇之色。 他眨巴着一双眼,突然想起袁府下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大奶奶摔下河之前,在马车上骂齐大小姐要嫁给三皇子……” 但,据他所知,齐府的老爷和大爷都表过态,不同皇家结亲。 他将这几件事联系了起来,心扑通乱跳。 秦用塞了一张银票在袁太医的手上,小声道:“为了齐府,为了你自己,你知道怎么做。” 袁太医微微点了头。 他的长女昨天晚上归家,拿了一册治小儿的医书给他看。 袁太医翻了书和药方,心情很激动,对长女道:“这本书失传了上百年,你表姐相当于给了你一座金山,你要记得感恩。” 袁太医对齐府长房,心有惭愧。 齐府的长房一向对袁家大方,妻子还贪得无厌,心怀恨意,在外在家皆对长房辱骂不休。 他还怀有感激,长房大小姐,将一本医书给了长女做嫁妆。 他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对祖传十八代皆是骨医圣手的袁太医来说,想治好一个人的断骨伤很不容易。 但想治坏一个人的骨伤,对他来说,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齐禄也得了侍卫回来报了半道发生的经过,还说:“大小姐的马车现在不知去向,另外的侍卫跟过去了,家丁们也去寻找。” “三皇子断了腿,在回京城的路上。” 齐禄喃喃道:“这丫头去了哪里?” 他心中十分不安,很想立刻骑马出去寻找女儿的下落。 齐禄又想到女儿走前说:“父亲放心,女儿会安然归来。” 此时,他除了安排侍卫去寻人,自己唯有坐立不安的等候女儿的消息。 京城内还有两人在关注齐大小姐的动向。 一位是李植,一位是陆风云。 两人皆请了官媒,上齐府提亲。 他俩也从官媒那得知,齐府会从两人中选一位。 两位公子心怀期待。 哪知,齐府突然间退了帖子,理由是:“很抱歉,现在暂不适合议亲。” 这让两位公子很失望,心中也很疑惑:“齐家小姐十六了,还不议亲,是为何故?” 他们联想到,齐大小姐本来模样长得好看,品行也端庄,却被人议成不守礼仪的人,两年多定不了亲。 他们一位是将军府的公子,一位是有状元之才的世家子弟,心中升起了怀疑:“恐怕是有人故意坏齐大小姐的名节,让她不能顺利出嫁。” 两人皆派了侍卫盯着齐府,关注着齐大小姐的动向。 早上,侍卫一路跟着齐府的马车出了城,看见了所有的经过。 侍卫们回来向两位主人禀报的来龙去脉,又道:“齐大小姐的马车不知去向。” 李植恍然大悟,骂:“原来是他在做妖,怪不得齐府不敢议亲,怪不得议亲的两人被断了腿,他真是太阴险。” 陆风云微眯双眼,手握拳头放在桌上,冷言道:“我猜就是他所为。” 两人又派了多位侍卫,“务必去东山寻到齐大小姐的下落。” 第27章 见到武宜 齐琬穿过幽静的山谷,耳边传来嘈杂的鸟叫,偶尔还有野兽的长鸣。 她步伐坚定地走向深处,脚下是湿润的青苔,人走在上面打滑,她提气放快脚步往里行。 “嗷”一头狼突然朝她扑了过来。 齐琬大骇,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右手举起了袖箭。 狼扑了一空,再转身扑来,齐琬果断向它射了两箭。 狼扑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张大狼嘴死了。 齐琬手上举着袖箭,警觉地看向左右,向前慢慢移步。 猛然,有一阵旋风呼啸穿过山谷,扫掉了她头的帷帽,卷在半空,越变越小,最后不见了踪影。 有几道白影在眼前飘过,齐琬惊骇地呆看着,没敢射箭。 她在害怕的同时,冷静地想到:万一白影是人呢? 即便是鬼,毒箭对它也没用呀! 在山顶,有一队人身着白衣的人抱着手臂,看着下面那位慢慢往前行的女子。 一人压低声音道:“她刚才躲狼的莲花步,像是出自你之手。” “我不认识她!” “杀不杀她?” “她见了白影也没射毒箭,我们怎么好杀她。” “你那去问主人的意思。” “喔!” 其他的人继续低头看着山谷下,慢慢往里走的女子。 几人暗暗嘀咕:“明知是死路一条,还非要进来送死。” “你不进来送死,行吗?” 齐琬走了一会,她见山谷仍旧是狭长幽暗,打了一个颤,醒悟了过来:这好像被人用了阵法,她被困在了山谷。 齐琬站定不动了,她犹豫,“这显然是一处禁区,我还要不要继续前行寻武宜?” “我要是就此放弃了,她万一被人囚在谷中,生不如死怎么办?” “前世,是她陪了我几年,最后还为我而死。” 齐琬沉默站着思考,如何解决困境。 有一人在禀报,“主人,谷中来了一位女子,走进了我们的阵法,她杀了一头狼,见了我们的影子,没有用暗箭。” 稍后,有清冽的声音传出,“她是谁?” “洞口停有一辆马车,上面挂的铜牌刻有‘齐’字。” “齐府?”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 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她进来,看看她想干什么。” “是,主人。” 齐琬感觉到有阳光从山谷上方投射下来,她望向山谷前方,惊讶的看见,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地。 她轻声道:“阵法解了吗?” 齐琬试探着往前走,阳光越来越明亮,草地近在眼前,遍地开满了小花朵,空气中散发出青草和花朵混合的香味,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 “好美丽的地方。”齐琬站在山谷口,眺望远处。 蔚蓝色的天空上,各种形状的白云漂浮。 有人悄声议:“真聪明,还知道被阵法困住了。” 有一位男子好奇地问:“你们说,阵法要是不解,她能不能脱身?” 有一女子肯定地道:“她一定能。” 众人一想皆点头,明明知道此处叫幽魂谷,来此的人都只进不出,会死在此地,方圆几里地,都无人敢靠近。 这名女子一定是有备而来。 “她靠什么脱身?” 众人很好奇,悄悄跟在齐琬身后。 齐琬正在举目观望风景,暗赞:这个地方真是世外桃源,怪不得要在此设阵法,传言有鬼。 “到底是谁占了这个地方?”她暗想,“是武宜的仇家吗?” “我要救她离开!”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齐琬面前。 那人双腿分开而立,双手抱在怀里,扬起头颅,冷声问:“你来此有何事?” 齐琬惊喜交加地看着对方,皮肤还是那么黑,眼神还是那样冷漠。 齐琬扑上前,激动地道:“武宜,我来寻你!” 武宜退了几步,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惊讶地问:“你来寻我?你认识我吗?我们见过面吗?” 她进来这里后,从来没有出过山谷。 前面这人是谁,武宜不认识。 “呃……”齐琬呆住了,她不知如何表述自己怎么认识武宜。 难道她说:“前世我们在一起五年多,你为我而死?” 还是说:“我重生了,所以来寻你,想救你走!” 齐琬偏着头,反复打量武宜。 见她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布料是细麻,脚上穿着一双千厚底布鞋,神色淡定,不像是身处困境,有危险的样子。 她犹豫着问:“武宜,你在此过得好吗?” 武宜肯定地点头,“好得很!” “你有仇家吗?” 武宜摇头,“没有!” 她不解对方的来意,见对方一脸的关心,还是有一点感动,道了实话。 她将双手放下来,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齐琬扬起嘴角笑了,“那就好。”笑容如阳光一样明亮。 武宜心中感觉很温暖,眼睛有点湿润。 武宜暗道:难道她不顾危险,就是来寻我,问我过得好不好? 齐琬在得知武宜过得极好,不需要她的搭救,感觉很欣慰,也有失望。 “她没有危险,也在此过得好,一定不愿意同我离开。唉,也好,让她同家人在一起不分开吧。” 齐琬笑着问:“武宜,你的家人也住在此地吗?” 武宜嗯了一声,没有开口请齐琬进去。 齐琬失望地低下了头,看来,武宜并不想结识自己。 齐琬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锦袋递了过去,“你收下这个好吗?” 武宜伸手接过来,当面打开,面露惊讶之色,里面是几十颗宝石,还有一叠银票。 “太贵重,我不能收。”武宜还了回去。 “收下吧,做个纪念。”齐琬将锦袋塞到武宜的手中。 “为什么?”武宜很不解。 齐琬当着武宜的面,从腰上拔出一把短剑,舞了几招。 她的脚尖垫地,提气快速往前逼进几步,手上的剑飞快转动舞成圆形,像一朵盛开的雾花,让人分不清剑会刺向何处,再出其不意地伸长手臂刺向目标。 “啊!”武宜惊呆了。 这是她武家的独家剑法,面前这女子怎么会? “你是谁?”武宜目瞪口呆,问,“怎么会武灵剑法?” “这叫武灵剑法?可惜我只会几招。”齐琬遗憾地道。 武宜揉了一下头发,疑惑不解,“难道你是我哪位师姐的传人?” 齐琬脸上露出神秘一笑,就让她这样以为吧。 前世,武宜会在晚上无人的时候,教她剑法。 齐琬觉得辛苦,不愿意学。 “这么难,一时半会学不会,我不学。” 武宜强迫,“你不学怎么保命?快学,不学我就走了。” “你别走,我学。”齐琬才勉强学会了几招。 她根本不信武宜的话,有人敢来害自己。 “我是皇后,我的父亲是大将军,谁敢来害我,不怕灭族?” 她哪知,最后害死她的人是皇上。 还好,她重生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齐琬叹了口气,拱手,“后会有期。”转身向着山谷走去。 武宜眼睁睁看着齐琬渐渐远行的背影,握紧手中的锦袋。 轻声间道:“她是谁呀?” 第28章 太子哥哥 齐琬往回走,虽是遗憾没能带走武宜,但她知道武宜在此过得好,放下了担忧。 “前世的事就当做了一场梦,我从此放下了!” 她想到武宜认为,自己是她那位师姐所教的弟子,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武宜追上来,“等等,你等等。” 齐琬转过身,偏着头微笑地看着武宜。 如果武宜继续追问,她会告诉武宜实话。 武宜行了一礼,道,“齐大小姐,我主人想见您一面。” 齐琬微微一怔,“你主人?” 她愣住了,突然间想到,之前她曾有一个念头闪过。 “前世,武宜恐怕是受了谁的令,派来保护自己。” 不然,像武宜这种身手极好的人,哪会在后宫做粗活。 这个念头居然是真的耶。 齐琬心中很激动,想着:“是不是同祖父交好的那一位老将军?” “还是老将军的子孙?” 齐琬跟在武宜的身后,心生期待,她就要见这一位,前世派了武宜来保护她的人,“我要好好感激恩人。” 武宜走在前一步,侧头好奇地打量齐琬: 上身是一件浅绿色素锦衫,下着一条深绿色长褶裙,用丝线绣成的小朵粉色、红色、大红色的桃花,从衣肩向裙子下摆,由稀到密散落开,绣花十分精美。 淡绿色绣着粉色小花朵的丝带绾起乌黑及腰的长发,走起路来,衣裙和发带飘动,像一位仙子般灵感轻盈。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武宜暗暗道。 她很不解,“看这位小姐的打扮,身份贵重,她居然不带下人,独闯幽魂谷,实在太胆大了。” 许是刚才齐琬对她的关心,还有齐琬使出武灵剑法,武宜对齐琬心生亲近。 武宜客气地将齐琬引进了一处幽静通径的三进小院。 “主人在里面,齐大小姐进去吧。”武宜站在院子,不再进入。 齐琬上了几步石阶,在进入正堂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甘甜香味:龙涎香 这种香料极少,甚为贵重,普天下只有皇室的人能用。 她的心中升起疑惑,幽魂谷的主人到底是谁? 齐琬深吸了一口香气,迈进了正堂,堂内无人,她左右看了一下,在东间屋内,一位男子背着手面向窗外。 她走上前,行了一礼,“见过阁下。” 那人闻声转过身,看向齐琬,两人对视打量。 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 他的眼眸清澈,似一泓清泉,看向齐琬的眉眼明亮柔和。 齐琬那一张白玉的脸上先是露出惊讶,随后微微带笑,泛起一对梨涡,两腮显出自然红润,似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白中透红。 一簇黑弯弯的秀眉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珍珠一样的璀璨光亮。 男子上扬嘴角,挂上一抹微笑。 有阳光透过窗口,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使他整个人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齐琬怔了一会,喃喃地道:“我好像在哪都见过阁下,太面熟了。” 他轻轻笑了,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走到书桌前的圈椅上坐下,冲齐琬招招手。 齐琬移步走到书桌站定。 他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几张画出来摆在桌上。 他将画纸展开,齐琬震惊地看着画。 一张画着一位三岁大小的白胖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衣,手上拿着一个小布虎,张着嘴在欢笑。 另一张,一位四岁的小女孩子,欢笑追着一群小鸡。 再一张,五岁的小女孩子在雪地上跑。 最后一张是齐琬记忆中的场景。 她看了面前的几张画,渐渐唤醒沉睡的记忆。 她想起了,有一人握手教她画画,“小团子别急,慢慢画。” 有一人教她弹琴,“小团子真聪明。” 有一人在教她下棋,“小团子,你用黑子随便下。” 这些记忆像电闪而过慢慢在心中苏醒,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叫的那人,“太子哥哥。” 齐琬震惊地瞪大眼,退了一步站定,“太子哥哥。” “哈哈,原来小团子还记得我。”王钦愉快的笑了。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宛如黄莺出谷般空灵悦耳。 齐琬嘟着嘴,眼泪在眼眶转动,“你为什么离开了,我都忘了你。” “你忘了我是应该的。”王钦苦笑。 齐琬的眼泪从眼中滑落。 王钦起身,取了一张干净的手帕,想给齐琬擦眼泪,想着不妥,小团子长大了。 他将手帕递给齐琬,温和地笑,“因为我是死人啦。” “啊?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齐琬一脸懵,脸上挂着一串泪珠,像是两串闪亮的珍珠。 王钦摊开手,“说来话长。”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齐琬急迫的道。 “你坐下,我告诉你。” 两人在书桌前坐下来。 王钦简单地告诉了齐琬原因:“十一年前,在我父皇病逝的那天夜里,同父异母的庶皇兄王锦骗我去御书房商议上位的事。那时我才十一岁,不知道凶险。” 他被锁在书房,紧接着一把火扔在御书房。 王钦被暗卫救出,送到宫外,东躲西藏,最后在此地落角。 王锦对外宣布太子被大火烧死,他上了位,也就是当朝的瑞丰皇上。 朝臣见太子已死,也只得认下了这位皇上。 天下皆知内情,是王锦为了夺幼弟的位,害死了幼弟。 敢议论此事的人,皆被瑞丰皇上诛了族杀一儆百。 以至,再也没有人敢提小太子的事。 王钦难过地道:“那一场火死了十几位宫人和侍卫,还烧死了裴相爷的侄儿裴宁远。” “他是我的太傅,陪我前去御书房。着火后,他为了救我,穿着太子服,坐在房中,让侍卫救走了我,他献出了性命。” 齐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六舅舅是为救前太子而死。 家里人一提他就难过,但六舅舅是怎么死的从没有人提。 齐琬听了这些事后,心生难过,又对瑞丰皇上恨得咬牙。 她在心中暗下决心:“狗皇上为了皇位,想烧死亲兄弟,还害死了我的六舅舅,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王钦看出齐琬满脸的愤愤不平。 他悄悄道:“你六舅舅的仇,我为他报了。” 齐琬惊讶地看着他。 “王锦被我留在宫中的人下了慢性毒。”他神秘的一笑,有的话没好对齐琬说出口。 从王锦上位后,他再无生出一子一女。 “就应该毒死他。”齐琬恨恨地道。 “不,一下毒死他,那他轻松了。” “他不是得了皇位,想要享受人生和美人吗?给他下毒,让他吃不好睡不着,天天做恶梦。” “还是太便宜他了。”齐琬嘟着嘴,“你还失了皇位呢。” 他微笑着安慰齐琬,“我现在有能力做一切的事,可以杀了他报仇,夺回皇位。” “但我没那么去做,我在此无拘无束过了十年,不再喜欢过勾心斗角的生活,我向往自由自在简单的生活。” 他瞅着齐琬看了几眼,低头叹了口气,被王锦设计所害,他不只失了皇位,还让很多人受连累失了性命。 只是,他若夺回皇位,必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多少无辜的人,会再一次成为牺牲品。 “哈哈,这样过得也很好。”他垂眸说笑,掩盖眼中的悲凉。 第29章 携手除敌 齐琬见王钦不想多提过往,也不再继续说要报仇的事。 王钦问:“小团子来这里做什么?” 又问:“你认识武宜?” 齐琬很信任这位疼爱她的太子哥哥,先讲了三皇子今天的算计,她决定将计就计,来东山寻武宜的下落: “很奇异,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被三皇子算计,嫁过去做王妃被他关起来,威逼我父兄助他上位,为他去边关打仗……” “我被囚在皇宫的佛堂,武宜是一位宫女,她保护我,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她在梦中告诉我,她从此地出去,我来幽灵谷是寻到武宜报答她。” 王钦本是很淡定的人,听这了齐琬讲的这一番话,面带惊诧之色,感觉十分神奇。 他还从没听说,一个梦这么真实,就像是人重生了一次。 齐琬庆幸的道:“还好我来寻武宜,寻到了记忆中教我画画、弹琴、下棋的钦哥哥。” 她不再叫太子哥哥,恐会引来王钦的痛苦回忆。 王钦了然地轻笑了。 暗忖:小团子是位心细的丫头。 他提起了,教四五岁的齐琬学琴棋书画的事,夸道:“小团子很聪明,一学便会。” 齐琬惭愧地道:“会是会一点,就是不精。” 王钦笑着道,“你又不当琴棋书画的大家,会就行了。” 两人虽是分开了十一年,再相见时没有陌生感,只感觉有阔别重逢的欣喜。 齐琬同王钦谈笑风生,时而说起小时候的事,时而谈起梦中的事。 她很信任王钦,将三皇子同外族勾结的事也说了。 这事,她还没对父兄说。 “我要想办法,拿到三皇子勾结外族的证据,让他身败名裂,获罪而死。” 王钦道:“王义贵是狗胆包天,敢勾结外族,陷害忠良,祸害天下百姓,此事我不会束手旁观,我会帮你寻到证据。” “好呀,我正为难,不知如何下手呢。” “此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王钦道。 他拍了一下手掌,有两道白衣影子飘然而下。 他低声对两人详细安排,“你们去……” “是,主人。”两人应声而去,像两道轻烟消失在眼前。 王钦笑着对齐琬道:“一个月内,必拿到王义贵通敌的证据。” “太好了,哈哈。” 齐琬笑了起来,有人相助她,感觉有依靠轻松了不少。 王钦想到齐琬谈到了那个梦,心中有疑惑: 小团子被囚在皇宫里,有危险,我是一定会出手相助,派武宜去保护她。 可她说,最后王义贵灭了齐府后杀了她,武宜也死了。 我为何不下令让人抢她出来? 难道我在那个梦中死了? 还是另有原因? 王钦默默想着齐琬所说的时间线,掐着手指一算,恍然大悟,自己为何在几年后没有救出小团子。 “原来是我舅舅五十大寿,我肯定会带人离开了幽魂谷几个月,错过了救她。” 他暗暗庆幸:“还好,只是小团子的一场梦,没有真的发生,警示了她防范王义贵。” 王钦的下人摆了一桌佳肴,两人在桌前坐下,边说话,边用食。 王钦为齐琬取了菜放在碟里,“这是野鸡肉,这是野兔,这是鱼。” “小团子来喝一碗肉丸烧青菜汤。” 齐琬感觉菜肴味美,吃饱喝足,她放下筷子,好奇地问:“钦哥哥,你吃得的食物都很普通,习惯吗?” 面前这位从小被立为太子,在皇宫内吃的是山珍海味,现在天天吃野味,齐琬对他心生怜惜。 王钦笑道:“早习惯了。” 两人又喝了一盏茶。 齐琬看天色不早,回去晚了,父母会很担心。 她起身告辞,“我要走了,知道钦哥哥在此,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好呀,下次你来,我们下棋,看你的棋技有无长进。” 齐琬面带羞涩,“下得不好。” “我再教你。” “好。” 王钦送齐琬出室,想到三皇子对她的算计,有些不放心,叮嘱,“你要小心王义贵。” “嘻嘻,他被我用马车压断的腿,会躺一些日子。” “哼,坏爹生坏儿子。”王钦鄙夷地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室,王钦见武宜守在屋外,安排,“你以后跟着保护她。” 武宜恭敬行礼,“遵命,主人。” 她走到齐琬面前认主,恭敬地行礼,“主人。” “哈哈,太好了,以后有武宜保护我。”齐琬见王钦将武宜送给自己,欢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如同阳光普照,温暖而明亮。嘴唇轻弯,露出浅浅的梨涡,如春天里绽放的一朵花,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王钦看着齐琬的眼神温润如水,嘴角轻轻上扬。 他感觉到自己平淡的生活有了乐趣。 面前这位他从小抱着长到五岁的小团子,居然寻到了此地,两人相认后,还要携手解决掉王义贵这个祸害。 齐琬带着武宜一步一回头离开。 王钦面带微笑,挥着手,示意她放心离开。 见齐琬渐渐消失的背影,他若有所失地怔了一会。 王钦回想起七岁的那一年,裴太傅教他学琴。 他拒绝,“孤是太子,又非琴师,不学。” “太子殿下,您学琴棋书画四艺,能提升您的欣赏水平。” 他摇头,“不学,孤稍后去学骑马。” 裴太傅暗暗着急,骑马危险,他要想个办法,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他提起,“太子殿下,下官的妹夫齐禄生了一位女儿,可喜坏了,今年他女儿周岁,大办宴席,会抓周,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要去看看。”太子觉得很有趣,同裴太傅去了齐府。 齐府一家没料到太子到了府上,迎了出来。 “孤来看你们家的千金抓周。” 齐夫人裴氏将女儿抱了出来,放在摆满了东西的罗汉椅上。 齐琬长得圆圆胖胖,坐在一大堆东西中间,她不抓东西,只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王钦。 王钦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齐琬冲他笑咯咯了起来,伸出小手摸向王钦的脸。 王钦见齐琬白皙光滑的小脸,笑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夸道,“好可爱的小团子。” 他一眼喜欢上这个冲他笑的小女孩。 不愧是状元出身的裴太傅,当时低声道:“太子殿下,你要学会了四艺,以后可教小团子。” “行呀。”王钦对齐禄道,“齐将军,孤以后要教小团子四艺。” 裴太傅给妹夫眨了一下眼。 齐禄行了一礼,“末将恭敬不如从命。” 从那之后,王钦认真学起了四艺。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齐琬五岁,教了她提笔写字,然后是弹琴、下棋、画画。 他曾满心欢喜地憧憬过未来,想象着齐琬长大后会变得多么出色和美丽。 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变数,他突然失去了所有,被迫逃离皇宫,与齐琬分离。 那时,他感到无比失落,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团子。 但命运似乎又对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当他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齐琬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而且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让他既惊喜又感慨万分,因为他错过了太多小团子成长的瞬间,心中满是遗憾。 在此之前,王钦一直认为这里是世外桃源,生活宁静而安稳。 但,自从齐琬来到这里之后,带来了欢声笑语,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也可以如此热闹。 当齐琬离开后,王钦顿时感觉一股寂寞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尽管齐琬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但她的影子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他永远难以忘怀的记忆。 他默念道:“心中有一道影,恰似一抹光,可以驱散这尘世无尽阴霾,毕生铭记。” 王钦叹了口气,他招手,一道白影落在眼前,“主人。” 王钦安排:“你去京城……” 第30章 吃尽苦头 齐琬带着武宜走出山谷,吴妈正在焦急万分的张望。 “小姐,小姐回来了。”吴妈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惊喜万分。 她见小姐身后跟着一人,远看像男子。 吓得吴妈脸色大变,“小姐会男子去了?”她暗惊,“我的娘呀,怎么办?” 春燕一看也呆住了,转头看向吴妈。 两人呆得像石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俩不认识我啦?”齐琬笑着问。 “他他……”吴妈指着身穿短衫下穿长裤,雌雄难辨的武宜,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 齐琬笑了,“这是武宜,她有功夫,我收的大丫鬟。” 她又对武宜介绍,“这是吴妈,那位是春燕。” 吴妈听说是大丫鬟长松了一口气,又见武宜腰上插着一把剑,笑得合不上嘴,“太好了,以有人保护我们小姐了。” 武宜拱手行礼,“吴妈,春燕,给你们见礼了。” “武宜,幸会。” 三人相互见了礼。 齐琬对吴妈和春燕道:“你们要保守秘密,不能说来了这里。” “对人说,是武宜救了我们的马车,小姐见她身手好,请来做护卫。” “是,小姐。”吴妈和春燕齐声应答。 两人扶着齐琬上了马车。 武宜扬起马鞭赶车,马跑得飞快,绕着一条崎岖小道行了几里地,上了官道。 马车飞驰在官道上,直奔京城。 吴妈问:“三爷恐怕还带人在山上四处寻找小姐,要不要叫人去传个话?” “不要传话,让他继续找,找一晚才好。”齐琬挥手。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整座京城渲染成了金黄色,来往的行人和马车,被温柔的光芒所包围,给人一种宁静与舒适的感觉。 在夜幕的降临的时候,齐琬的马车驶入了东城门。 “大爷,大夫人,大小姐回来了。”管家飞奔去禀报。 齐琬坐着马车进了齐府,在二门外停下,下了马车,她抬眼望去,见父亲和母亲、兄长、长嫂全迎了出来。 母亲的眼睛红肿着,长嫂也红着眼。 父兄三人一脸的担忧。 齐琬上前行了一礼,愧疚地道:“是阿琬冒失,让家里人担忧了。” 齐禄勾着嘴角,道:“阿琬平安回来就好。” 裴氏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女儿上下打量,关心地问:“阿琬还好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娘,您放心,女儿一点事也没有。”齐琬笑道。 她拉过武宜,向家里人介绍,“马车狂跑时,武宜冲出来救了我们。她的身手很高强。” 裴氏感激地道:“多谢你,武宜。” “爹,娘,武宜以后做我的大丫鬟,贴身保护我。” “好好,太好了。”裴氏连连称好。 两位兄长也认为,武宜给妹妹做大丫鬟好。 齐泽道:“会功夫的丫鬟还不好寻到。” “兄长,是这样。”齐源点头,“我一直想为妹妹寻一位有身手的女孩子做丫鬟,这么多年也没找到。” 齐禄一双精明的眼神打量着武宜,像是要看穿她,是不是受人指使来靠近女儿。 他见武宜眼神明亮,坦然面对他的注视,感觉这位女孩子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 齐禄点了头,“很好。”接受了由武宜来陪伴和保护女儿。 一家人往二门内走,他们有很多话要说。 裴氏先表态了,“武宜,你以后在我们府,月银给双份。“ “谢夫人。”武宜行了一礼。 齐琬笑着安排,“吴妈带武宜下去,让她住在小插间。” “是,小姐。” 吴妈带着武宜先去了依兰院。 齐琬的左手是母亲,右手是长嫂,亲热地挽着她进了上院的正厅。 齐琬先是被下人伺候着洗了脸,喝了一碗燕窝,吃了一碟水晶龙凤糕。 裴氏笑道:“阿琬先少吃一点,稍后回院子再吃晚膳。” “娘叫厨房为你做了葫芦鸡,秘制乳鸽。” 齐琬惊讶地道:“娘,晚上哪吃得了这么多。” 裴氏心疼地道:“阿琬受惊吓一整天,吃好点压压惊。” 齐禄父子三人连连点头,“对对,补一下压惊。” 齐琬笑了,“好吧。” 一家人坐在厅内,准备说事,郑氏带着下人出去,守在门口。 齐琬大概讲了经过,又笑道:“本来我可以早早归来,但又想三房的人多受点吃苦,才在快天黑之时回城。” 齐禄看了一下天色,现在关了城门,三房进不了城。 他哼了一声,点头,“阿琬做得对。” 齐琬满脸歉意,“可是害你们大伙都担心这么久,是我考虑不周全。” 裴氏安抚女儿,“没什么,只要阿琬安全,担心点又有什么关系。” 齐禄父子三人点头,“是这样。” 齐源小声道:“据侍卫来报,三皇子的左腿被压断了几节,右腿也骨折。接骨的时候,痛得鬼哭狼嚎一样。” 裴氏骂,“痛死他。” 三皇子所有的算计,齐禄皆知道了。 他冷笑了一声,道:“他得罪的人又不只我们府,看吧,他要吃尽苦头。” 齐泽点头:“他胆子太大,也太没良心,居然连长宁公主的儿子,自己的亲表兄也下手,叫人打断了腿。” 齐琬问:“长宁公主知道了?” “知道了,还给你姑爷送了银子。”齐禄对女儿道。 齐琬抚掌轻笑,“太好了。”她就是想要三皇子多吃苦头再死。 事实上,三皇子吃的苦头,比齐府人知道的还多。 他先是被袁太医接骨,痛得杀猪一样大叫,好不容易接好骨头,袁太医一摸:“哎呀不好,殿下刚才动了,骨又错了位,要重新接过。” 三皇子再一次痛得死去活来,“啊,痛,好痛,啊啊……” 他痛了几个时辰,痛晕了,又痛醒来,再痛晕。 他吃的药也被人换了,止不了痛,伤口越发红肿,有溃烂的迹象。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三皇子要躺在床上休养,什么也不能做,美人也不能碰。 三皇子遭此大罪,恨死了齐福父子,咬牙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他们害的本王,我要他们死!” 任师爷见三皇子躺下了,设的局一时半会无法进行。 眼看要报的仇,也报不了。 任师爷在失望之下,也极恨齐福,挑唆道:“齐福父子为殿下办事不力,不如弄死他们灭口。” 三皇子痛得翻来覆去,“直接弄死他们太便宜了,也要先弄断他们的腿,痛死他们。” “是,殿下。”任师爷应道,转身用三皇子的名义,安排人去弄断齐福父子的腿。 第31章 齐福得官 次日,城门一开,齐福阴沉着脸,带着齐游、齐娇、袁二小姐进了城。 昨天,他带着家丁在东山的山上找到山下,找遍了方圆十里地,除了幽魂谷没敢靠近,他什么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大侄女齐琬的下落。 他十分郁闷,“奇了怪了,人不见了,马车也能不见?” 齐游问:“爹,马车是不是进了幽魂谷?” “进了那里怕是出不来了。”齐福不安地道。 “幽魂谷有那么可怕吗?”齐游问,“是有老虎,还是有豹子?” “不知有什么,反正没有人敢进那个山谷,传说进去的人都会没影。”齐福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一位当地的农户,被他们叫来一起搜山,他听提起幽魂谷,一面恐惧的表情,连连摆手“别说了,很多人看见过鬼。” 一道白影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眨眼不见了踪影。 “啊,有鬼!”齐福和齐游惊骇大叫,一群人吓得半死,抱头就跑。 齐福找了一天还没找到人,他绝望了,“完了,我要被长房杀了。” 天快黑了,他们三房的下人得了三夫人的派遣,骑快马前来送信,“大小姐回了府,三爷带着少爷和小姐快回。” 齐福忙带人赶回京城,城门早就关了。 他在外叫门,“快开城门,我们是将军府齐家的人。” 守卫道:“除非有大将军的令牌,否则任何人不能叫开城门。” 他们只能在城外坐了一夜,又饿又累,还不能好好睡觉。 齐娇和袁昭弟在这一天,哭了好几场。 “好热,呜呜……” “好渴,呜呜……” “好饿,呜呜……” “啊,天,有狼呀,好可怕,呜呜呜呜……” 她们活了十三四年,还从没有这样煎熬过。 婆子丫鬟们好言劝,“小姐,找不到大小姐,回去麻烦大了。” “表小姐,别哭了。大小姐平安还好,要是出了事,唉,长房怕是要闹分家了。” 两位千金大小姐,天天想的是有华服穿,有贵重的首饰戴,以后能嫁入高门。 至于找不得到齐琬的后果,她们根本不去想,也不在乎。 “她死了才好!”齐娇骂,“害本小姐受了这样大的罪。” “她一定是死了。”袁昭弟咒骂。 婆子丫鬟们只有叹气和摇头。 要是长房的大小姐找不到,三房就等着被赶出齐府吧。 三房小姐的好日子到了头。 齐福父子满腹的怒火,在回到寂静的齐府,变为了不安。 “昨天的事,万一被查出真相,那就惨了。”齐福对儿子道。 齐游摇头,“不会不会,知道的人不多,不会说。” 他们心虚不敢去上院见齐禄,溜回院子,当没事发生过。 一家人关起门来,悄悄商议想对策。 “怎么办,这次事没成,三皇子还被压断了腿。”齐游很害怕,他还欠三皇子好大一笔银子没还。 齐福双手抓着头发,将头皮扯得生痛,想以此来寻得好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怕被父亲和长房知道,他同三皇子勾引来害大侄女,心里十分害怕。 他挨板子都是轻的,会被打半死赶出齐府。 一家四口带下人,靠他娘和妻子那点嫁妆,根本都不够。 齐福心中暗道:“今天,那辆马车怎么不压死三皇子呢?” 三夫人道:“没事没事,长房问起来,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公爹问起来,就说是别人乱说挑拨。” 齐福愁眉苦脸道:“就怕三皇子事没办成,人没得到,还受了伤,会动大怒,派人去告诉我爹,那就大麻烦了。” “怎么办?”三夫人问,她惊恐万分。 她伸手比了一下,咬牙狠狠地道:“干脆一不作二不休。” 父子二人看着她,目瞪口呆。 他俩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小丁氏居然敢说出口。 杀父那可是凌迟大罪。 “闭嘴。”齐福恼怒地吼。 小丁氏瘪嘴,“唉,妾身不是在想办法嘛。” 齐福没好气地挥手,“你滚,别在这里添乱。”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出来好办法。 为了设计将齐琬嫁给三皇子,他们以后得好处。 三房的儿子至今还没有考虑说亲。 他们想得封爵位,儿子能娶上高门女相助,陪嫁丰厚。 他们感觉,如今要实现这一个梦想,越来越难了。 三房的灯亮了一夜。 次日上午,袁太医亲自来了齐府。 齐管家热情相迎,道:“袁太医,大爷和少爷他们没在府,出去办差了。三爷一家在,要不要通知三爷来相见?” “不见了。”袁太医摆手,“我来接我家二丫头回府。” “这边请。”齐管家带路,将袁太医从西边角门引进了内院,再进一道内门,进了芙蓉院。 袁家的下人见大爷前来,忙行礼。 婆子上前一步,小声道:“二小姐在睡觉,她昨天去东山……” 小姐在外过了一天一夜,她怕担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大爷说得清楚明白。 袁太医越听越生气,三房同三皇子设计长房的女儿,十分下作无耻,还将他的二女儿牵涉在里面。 三房事成了,将女儿许给了三皇子为侧妃或者小妾。 那他的女儿呢?只怕是死路一条。 那样,三房和三皇子所做的事,才会被瞒得天衣无缝。 袁太医冷冷道:“你去将二小姐叫起来,我来接她回家。” “是,大爷。” 婆子进去叫,“二小姐,快起来,大爷来接你回府。” 昭弟从梦中被叫醒,冒火在床上吼,“我不回去。” “不回是吧?我进来绑你回去。”袁太医吼得更大声。 袁昭弟见父亲发了脾气,怕被绑走回家挨家法,只得起身,让下人匆匆收拾行李,哭丧着脸坐上马车离开了齐府。 下午,齐禄回来,拿了一纸任职函,令下人去叫齐福。 “三爷,大爷请你去前院的书房一趟。” 齐福吓得一哆嗦,“完了完了,一定是被人告发了。” 他再害怕也得去见兄长。 齐福畏畏缩缩去了前院书房,低头走进去,行了一礼,问:“兄长,叫为弟前来,有什么事。” 齐禄道:“父亲去别院之前,令我为你寻一官半职,说总不能让你永远白身。” “我去求了丞相舅舅,为你谋了一职。”齐禄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问,“到扬州为官,你去不去?” 齐福惊喜万分,连连点头,“我去我我去。”他激动地上前,双手接过任职函。 “要去就明日动身。” “是,兄长。” 齐福一声谢也不道,转身飞奔回去,给妻儿报喜,“我要到扬州为官,我们家要发了。” 三房瞬间爆发出欢笑声。 “夫君有官职了,哈哈。”小丁氏张嘴大笑,后牙槽露了出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哈哈哈哈,我们家要大发了。”齐游惊喜大笑,眼睛发出亮光,脸上的肉像波浪在涌动。 扬州出盐,还有瘦马。 第32章 两房闹僵 这一张赴扬州为官的任职函,简直就是齐福的救命符啊! 如今三皇子伤势严重,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康复,他们之间的合作是否还能继续下去都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若是三皇子不能达到心愿,三房会有灭顶之灾。 再加上昨天在东山上发生的事情,长房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一定会对三房有所防备。 如此一来,三房在齐府的日子恐怕只会越来越难过。 三房一家去扬州是最好的一条道,可暂避风险。 齐福当机立断:“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一家明天就离开京城,前往扬州。” 齐娇从睡梦中被惊醒,揉着眼,嘟着嘴,“我不去扬州,我要留在京城,这里的衣裙漂亮,首饰精美。” 小丁氏笑着道:“傻女儿,扬州遍地都是金子,等你爹做了官,发了大财,你想什么没有?” 齐娇借机提条件,“我要齐琬那样的宝石首饰。” “没问题。”小丁氏手一挥,“齐琬有五套,娘给你做十套。” 齐娇笑了,翻身起床,指挥下人为她收拾去扬州的行李。 齐禄为齐福一家安排好了几辆马车,二十多位家丁和三名侍卫。 准备让这些人,安全送齐福去扬州赴任。 小丁氏道:“坐马车又累,时间还长,不如我们坐船。” 小丁氏从来没坐过船,二房回来提起,他们一家在广州坐船出海的事,让她嫉妒羡慕很久。 齐福一想也是,坐船自由自在,行程还快,点了头,“我们到汴州去坐船,不让长房知道。” “好耶。” 晚上,齐禄为三房设宴,还准备了一叠银票,打算送给三房为盘缠。 齐禄做这些事,也是给老父亲一个交待。 酒宴设在上房的正厅,两房的男子坐一桌,女子坐一桌。 席间,齐禄先道:“三弟好好为官,给齐家给父亲长脸。” 齐福笑道:“弟知道。” “三弟还要管教好妻儿。” “是,兄长。” 小丁氏听不得大伯用长辈的口气,教训三房人,她的一张胖脸黑了下来。 小丁氏现在做了官夫人,气势重新变得高涨。 小丁氏从四品将军府最没地位的五房,突然嫁入大将军府,助大丁氏掌家,个性养成了两个极端:卑躬屈膝和趾高气扬。 她从来就不会心平气和地同人相处交谈。 小丁氏‘啪’的将筷子放在桌上,一双眼在长房一家人转了一圈,最后落齐琬身上。 她的鼻子发出重重的哼响,肥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满口嘲讽,“阿琬八月初八满十六了吧?亲事要多久才定下来?” “前儿还听说来了几位媒人,这两天又没了响动,别是再没媒人上门说亲吧?” “我说长兄长嫂,还是要给阿琬说门亲嫁出去,不要让她给我们齐家丢了脸。” “嘻嘻嘻。”阿娇笑了起来。 齐禄父子三人的脸一下拉了下来。 齐禄将准备取出的银票放了回去。 他暗骂:三房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狗。 裴氏冷笑,“我的女儿不愁嫁,弟妹闲事管太宽。” 小丁氏幸灾乐祸,说得更大声,“你女儿嫁不出去更好,我们三房省了一大笔礼金呢。” 把长房的人气得够呛。 “你怎么说话的?”齐源呼的起身,被齐禄扫了一眼,齐源气呼呼坐下。 齐琬扬起嘴角,笑道:“你是无法给我送出嫁礼了。” “你也知道自己嫁不出去呀?”小丁氏拍手哈哈哈大笑。 齐琬再说了一句,“我看你印堂发黑,活不过三日,自然无法给我送出嫁礼。” 小丁氏的笑戛然而止,她拍的一掌拍在桌,跳起来骂,“你这小贱人在放什么屁。” 齐琬柳眉一抬,大声重复,“我说你活不过三日。” 三房的人全听呆了,他们万没料到齐琬为晚辈敢回嘴,还回的这种狠话。 “老娘打死你这小贱人。”小丁氏挥起身,冲上前要抽齐琬的耳光。 被齐琬一把捏住小丁氏的手腕,再用力一推,“泼妇,滚。” 小丁氏退了几步,重重摔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她没料到齐琬的手力这么大,她更没料到,齐琬一个晚辈敢对她动手。 齐福怒了,指着齐琬道:“你以下犯上,敢打婶子。” 齐琬冷哼一声,“谁敢惹我,我谁都打。” 齐福怒了,冲了过来,“你这死丫头,你来打我试试。” 齐游也跳过来,他先扶起母亲,跟在他父亲后面,要来撕打齐琬。 两父子在心中认为:打了长房的女儿,明天我们走了,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哪知,他们的手刚一挥起,从屋外闪过一道影子,一手提一个,哗啦一声响,扔到了院子,咚的落在地上,两人发出“哎哟,好痛。”的惨叫声。 他们惊慌地抬头,见一位丫鬟打扮的陌生女子,站在面前,面无表情。 “你你,你是谁?” “滚,不滚打得你们滚。”武宜伸出手指着他们道。 齐娇慌了,怕父母和兄长被人打后,再打她,喊道:“我们快走。” 她扶着她娘小丁氏,慌忙逃走。 齐福在下人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摸着屁股,对齐禄道:“兄长,你要管管你女儿,她……” “滚。”齐禄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 齐福见兄长一脸杀意,吓得屁股一紧,转身赶紧离开。 齐游也一瘸一拐跟着走了。 三房骂了齐琬几个时辰。 早上四更天,他们起来准备吃了早饭启程。 小丁氏安排下人,“你去拿早膳。” “你们送行李搬上马车。” 不多时,一位下人跑回来禀报,“三爷,厨房没生火,没有人做早膳。” “裴氏岂有此理。”小丁氏大怒,她卷着衣袖,想去上院大干一场。 齐娇提醒,“娘,长房有个功夫好的丫鬟,去了恐怕会挨打。” 小丁氏方才想起昨晚的事,她敢怒不敢去上院闹了。 这个时辰,外面的食铺还没开门,他们也买不到吃的。 “一会坐马车去吃东西。”齐福悻悻的道。 过了一会,又有下人跑回来禀报,“三爷,没马车,怎么办?我们去马棚,马匹全都没在,马夫也没有。” 齐福跳了起来,“太过份了,说好的几辆马车也不给。” 三房的人气得双脚跳,他们昨天下午说好了去坐船,就派了一位下人,骑马前去汴州定船。 这要是耽误了时辰,定的船又坐不上,还浪费一笔银子。 下人们在外低头不说话,暗道:没看见这样蠢的主人,要走了,还得罪长房。 他们都不想跟着三房去扬州,想留在京城。 最后是齐游出去,叫开了马车铺租了几辆马车,花费了一大笔银子,又将齐福夫妻心痛了半天。 小丁氏骂骂咧咧,“我们以后在扬州做官,不同长房来往了,别想我们交一个铜板给公中。” “从此我们同长房决裂。”齐福也表态,“爹和娘不会不管我们。” 下人们在外听了这些话都撇嘴,暗道:“三爷的官还没做,就摆出了六亲不认的官威,他也不想想这官职是怎么得来的。” 有下人将三房夫妻说的话,传给了长房的下人。 齐禄听了冷哼道,“决裂?那样更好。” 他收回了派去护送三房的侍卫和下人,冷漠表态,"让三房自己去上任。" 齐禄带着两个儿子出门当差,见大门口三房一家正上马车,父子三人像没看见三房人,扬长而去。 第33章 半路船翻 这一天,齐福带着一家人坐在马车上,出城后直奔汴州城。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岸边。他们顺利换乘了一艘小船,准备前往扬州。 登上船只后,小丁氏显得格外兴奋。她迫不及待地跑到甲板上,迎着凉爽的夜风,感受着拂面的微风,心情格外舒畅。 她身后跟着女儿齐娇,正瞪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对即将到来的旅途充满了期待。 夕阳的余晖轻轻洒在湖面上,为湖面披上了一层绚烂的金纱,渔船悠然行驶,留下一串串细腻的波纹。 “坐船真好,不颠簸,还凉爽。”小丁氏笑着对齐福说道。 齐福点头表示赞同,“是呀,太舒爽了。”说着他展开双臂,感受着凉风从他身上吹拂而过,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吹散了。 齐游则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西瓜,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一块后,他随手将西瓜皮扔进了河里。 齐娇趴在船栏上往下看河水,皱起眉头说:“这水好脏,全是泥水。” 齐福笑着道:“我们到了扬州就好了,那边的水清,那边的船更大更华丽,我们换更大的船坐着游河。” 齐娇听了,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们要住有假山的园林别院了。”齐游大声道。 “爹,我们要三进的院子。” “没问题。”齐福笑道,“五进也没问题。” 他拍了拍胸口,里面放着他们三房这些年攒的私房银子,还有他娘给的一大笔银子。 他暗想,几万两还买不了五进院子? “为官后,还怕没银子吗?哈哈。”齐福想起来就心生愉快。 一家人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之中,笑声回荡在河面。 齐游又道:“我听人说,扬州的瘦马绝美,很值钱,一人值千金。” 齐福暗暗向往着,要是能得一瘦马,此生足矣。 齐娇恨骂道:“应该将那打骂我们爹娘的齐琬送到扬州做瘦马,她那样子能卖点银子。” 一家人张嘴哈哈大笑。 小丁氏拍手笑着夸,“阿娇这话说得好,给娘解了气。” 她恨恨地骂,“那个小贱人,还敢咒我三日死,老娘还活得好好的,要活到一百岁。” 她话音刚落,船发出一声巨响,船开始左摇右晃。 他们一家四口,从船头被甩到了船尾,摔得东倒西歪坐在船上。 下人们忙爬起来扶主人。 齐福惊问:“啊,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变了调。 船更加剧烈的摇了起来,船上的人,还来不及查看情况,船向左侧翻倒,河水迅速灌进了船仓。 “爹,救女儿。”齐娇被水淹了一半,双手紧紧拉着船栏,她惊恐大叫。 下人们见船要沉了,会水的人,纷纷选择跳船逃生。 不会水的人,开始哭了起来,“救命,救命。” 小丁氏叫的声音最大,“救命,快救命。” 齐游哭叫道:“谁救了我,给一万两银子。” 齐福大叫,“谁救我,给五万两银子。” 有会水的下人,听见主人说救他们给一万到五万两银子,想转头相救。 突然间,水中冒出一人,拿剑对着他们,“不想死就快滚。” 吓得会水的几个下人,亡命逃离,上了岸,他们在河边悄悄观望 船的一侧慢慢往下沉去,众人都紧紧拉住船的上沿,惊恐地呼救。 齐福距离小丁氏最近,他非常害怕死亡,想到未来要面临的升官和享用美人,他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小丁氏踢进了水中,并骂道:“你太胖了,把船压沉了!” 小丁氏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在水中拼命挣扎,嘴里还喊着:“啊,救命……”但很快就沉入了水底。 她直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如齐琬所说,三天后必死无疑。 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被丈夫踢进水里淹死的。 齐福为了让船不再下沉,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毫不犹豫地将肥胖的儿子也推下了河。 然而,尽管他连续将妻儿推进河里,但船依然在不断下沉。 下人们惊慌失措,纷纷逃离齐福,生怕被他推下河去。 齐福绝望地趴在船的上方,嘴不停地叫,“救命 ,救命呀。” 这时,从河中再一次冒出人头,几人提剑冲着他齐福围了上来。 “你们快来救我。”齐福慌乱大叫,“我给你们银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银票,大叫着,“快救本官,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有一人在水里喊道:“齐福,我们殿下说,你坏了他的好事,要你去死。” 他说完话,跳出水面,左手夺了齐福手上的银票,右手用短剑狠狠地刺向齐福,又一狠踢了一脚,齐福飞身摔入河里,沉下河底。 齐娇在翻船的惊恐下,先是见母亲和兄长被父亲踢下河淹死。 接着又见父亲在她的面前被人杀死,吓得魂飞魄散,晕死了过去,被一位黑衣人揪住头发,才没掉进河里淹死。 有一人问:“要不要杀了她?” 另一人道:“杀什么,掳走关起来玩,兄弟们还省了去青楼的银子。” “不行,她是官家小姐,发现了是死罪。” “那将她卖去做瘦马。” “她长得又肥又胖不好看,年纪又不合适,有人要吗?” “便宜点,或者白送。” “好吧。” 齐府三房的下人们,手拉着要沉没的船,全都装着没看见这一幕,没听见这些话。 他们暗暗道:三爷一家是自作自受,本想着出卖长房大小姐,哪知被反噬了。 那些杀手走之前,将不知从哪得来的一串大葫芦扔给了那些齐府的下人。 “闭好嘴,否则你们全死。” 这些下人一人抱一个大葫芦得了救,上岸后全部逃走,没有人敢回齐府去报信。 三皇子的手下将齐福杀死,将齐福的女儿不知送到何处卖了。 几人将得来的银子分了,快马回去禀报,“殿下,齐福被我们给干掉了。” 三皇子听了这个消息,腿痛仿佛才减轻了一点。 “说说干掉他的经过。” 领头的侍卫道:“殿下,我们一路跟着他们,想半道下手。” “谁知,他们在汴州上了船,这更好,省得我们半道扮匪杀人,引来麻烦。” “我们也租一条船远远的跟着,准备天黑时动手。” “像是天要绝他,我们刚潜下水,他的船就翻了。” “他先是将妻儿扔下了河淹死了,我们冒出水面,用剑杀了他。” “杀得好。”三皇子咬牙骂,“齐游欠本王十万两银子,事情没给本王办好,齐福还敢逃到扬州为官,这两个杂种哪怕是跑到天边,本王也要弄死他出恶气。” “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代价。” “是,殿下。” 两天后,京城的刑部接到汴州知府派的官差快马传信:“汴州府衙接到报案,运河里有一条船在前夜沉了,搜到三具尸体,查看身上的东西,发现有齐府的铜牌,还有一封上任信函,上面的字看不清了,查问得知,是齐府的三爷齐福租的船去扬州。” 这个消息很快从刑部传到齐府。 裴氏听了大惊,“啊,全死了?” 她同儿媳郑氏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想起了齐琬对小丁氏说的那句话,“你三天后死。” 裴氏忙下令,“所有人不要在外胡说一句,否则,全家发卖。” “是,大夫人。” 郑氏道:“只是巧合。” 下人们纷纷道:“是,小的知道。” 有的下人是的确知道真相。 他们有亲人跟着三房上任遇险,中途买了一匹马连夜逃了回来,藏身在家里,怕连累家人,不敢露面。 逃回来的人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家人知道。 没有人敢透一句,“此事是三皇子所为。” 第34章 自寻死路 齐琬在依兰院,听林妈来说三房的船沉了,在河里寻到三具尸体,是三房夫妻和他们的儿子丁游。 她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哎哟,那可太不幸了。” 林妈悄声道:“大小姐别再提那夜吵架的事。” “嗯。”齐琬点点头。 她暗道:我只是让船沉,淹死小丁氏。按道理来说,那么多下人跟着,至少能将三叔和堂兄妹救出来吧,哪知他们全死了。 不对,只有三具尸体,还有齐娇呢?那些下人呢? 她感觉总有不对的地方。 很快武宜来告诉了齐琬内情。 “小姐,听说是三皇子派人去杀的齐福。” “原来如此。”齐琬讥讽,“帮凶总归是没好下场。” 齐琬没想到,三皇子居然派人一路跟着齐福一家,在半道将人弄死。 齐禄父子得知齐福一家沉船死了,他阴着脸道:“自寻死路。” 他安排长子齐泽,“你和齐源带一队家丁去汴州,处理三房的丧事,我要去东山告诉你祖父这件事。” 他们父子三人分成两路,带着人立刻出发。 齐禄到了东山,马不停蹄地来到书房,见父亲正坐在书桌前写字。 齐大将军见长子突然来东山,心里有些疑惑,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发生了何事?你这么急着赶来。” 齐禄走到桌前坐下,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父亲,齐福一家死了。” “啊!”齐大将军惊得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怎么可能?” 前几天,他听侍卫禀报,说“三爷在东山转了一天,像是在寻什么。”当时他并未在意,只当齐福是来看望父母。后来齐福一直没来别院,他还以为齐福只是来东山打猎而已。没想到今天却听到这样的噩耗。 齐大将军忍不住骂道:“这个不孝的东西,前几天他到了东山也不上来看看爹娘!” “父亲,他那天来东山,是想害阿琬呀。” “什么?”齐大将军大吃一惊,追问儿子事情的真相。 齐禄从头讲起,除了齐琬骂小丁氏的话‘你活不过三日’没说之外。 其它的事,他如实全说了,齐福和三皇子联手算计齐琬,前些天借口来探老夫人,来了东山的事。 齐老将军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天,齐福在东山转了一天,是在寻齐琬呀。” 他恨骂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敢联手外人来害自己的侄女。” 齐禄又讲了,“儿子不想三弟父子继续被三皇子利用,我去为他寻了一个到扬州的官职。” 哪知三房不坐马车到扬州,叫下人去定了船,最后翻船死了。 齐大将军得到这突然来的噩耗,心生悲伤。 他嘴上骂,“自作自受,自寻死路。” 齐福再混蛋,他也是自己的一个儿子呀,何况还死了一个孙子和孙女,三房绝嗣了。 齐大将军眼角湿润,他自责地道:“还是怪我,从小没教好他。” “父亲,你常出征在外,哪能教管三弟。” “娶妻不贤害三代呀。”齐大将军难过地道。 他问:“还有一具尸体呢?那些下人呢?” 齐禄摇头,“不知下落,许是漂到了下游,许是沉下了河底。” 齐大将军思考了一会,道:“这件事情有蹊跷,你去查一下。” “是,父亲。” 齐大将军怀疑是有人灭口。 齐禄也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他没得到消息,他在三房收买的下人,没有一人回来报信,让他深感疑惑。 齐禄想了良久,决定对父亲说另一件事。 “父亲,您还记得多年前,您有一位师爷姓任,他抢民女,被您杖了几十棍赶出军营的那人吗?” 齐大将军点了一下头,问,“是有这个人,怎么,他还活着?” 齐禄道:“他不只活,他现在是三皇子的军师。” “我亲自去查了,他瘸了一条腿,在三皇子府很得重用。”齐禄说完叹了口气。 若是父亲当年直接将人杖毙,哪有这些事。 往往心软,就会留下后患,特别是这种精于策谋之人。 齐大将军错愕,“他居然没死,还投了三皇子。”他此时才完全明白了,三皇子的真正意图。 三皇子娶大孙女为王妃,利用齐府扶他上位,事后,待羽翼丰满后,必除齐府满门。 这就是那位任师爷为三皇子出的计策。 齐大将军咬紧牙关,双眼露出杀意,“他犯了死罪,居然还敢纠结三皇子来报仇,害我齐家满门。” “你回去想办法,先下手为强,借三皇子躺床上养伤,将任樟除了。” “是,父亲。” 有婆子来别院的上房禀报,“老爷,大爷,老夫人听说大爷来了,想见他一面,问问三爷一家怎么不来看她。” 齐老将军看了长子一眼,两人皆不想去看那个半疯癫的丁氏。 齐老将军对婆子道:“我们有重要的事在议,不方便去见她。” “你告诉她,三爷去扬州上任当官,走得急,没能来看她。” “是,老爷。” 婆子去向丁氏回了话,“老夫人,三爷一家去扬州上任为官,走得太急,才没来看您。” 丁氏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惊喜的大笑,“哈哈哈,我儿到扬州为官了,要发大财啦。” “几年后,他要回京城做侍郎,做尚书,做丞相了。” “哈哈哈……” 正值盛夏,院落的门窗大开。 离上房后面不远,一个小院落的东间卧房,发出的大叫声,上房厅内坐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齐老将军和齐禄听着后院传来的叫嚷声,对视了一眼,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人的痴心妄想也要有个度。 无本事的人,因为关系得了一个小官,能将官位做住就不错了。 居然还敢想奢望做侍郎,做尚书,做丞相。 齐老将军连连叹气,对长子道:“阿禄要吸取为父的教训,选儿媳一定要门当户对,要贤良的女子。” “像这种出身差的女人,进了门,见他人过奢华的生活,心不甘,又缺乏眼界,会生出很多的事。” 齐老将军当时娶续室,考虑到两个儿子还小,娶了一房出身差的女人,以为她会有善良和贤良的品德。 哪知,娶丁氏回来生下一双儿女有了依仗后,她就开始变得面目全非。 丁氏贪长房和二房的财富还是小事,她教坏了儿女,居然还联同外人来害齐家长房。 齐老将军心中很明白,如果不是丁氏的怂恿和首肯,齐福一家和齐月华敢来图谋长房和二房吗? 他对长子道:“你们不要来看她,她不配长房和二房对她孝,这里有下人伺候她到死。” “是,父亲。” 齐禄回府,见女儿也在上院,透露了她祖父的话,“让我除掉姓任的那人。” 齐琬笑道:“父亲,何必您出手,将任樟给三皇子出计,害公主府二爷的事,告之驸马,任樟必会死得更惨。” 她再道了一句,“大宁公主府出手断了三皇子的左臂右膀,也会消消二公子断腿的怒气。” 第35章 任樟出城 齐琬建议父亲,将任樟交给公主府去处置。 齐禄嘴角上扬,他很赞同女儿的话。 他出手,最多是叫人暗杀了任樟,这样,不足以出自己的心头之气。 这两年来,三皇子在私下,给齐府添了多少堵,在外坏女儿的名节,导致无人上门提亲。 齐禄心中思忖着,对于三皇子和任樟这两个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得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才行。 他派遣了自己的心腹侍卫齐轲前往秦驸马那里,并传达了一句话:“三皇子有一位军师叫做任樟,正是此人献计,才导致贵公子受伤。” 秦驸马得到消息后,立即向大宁公主汇报。大宁公主听后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可恶!本宫定要那老狗不得好死!” 秦驸马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殿下,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大宁公主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回答:“还能怎么办?本宫一定要让那老狗付出代价!其他参与断我儿腿的人,也一样要付出代价!” 她是公主,身份尊贵,有人敢打断儿子的腿,不重重还击,会让人轻看,以后更多的欺侮会接连寻上来。 秦驸马点头,表示赞同:“殿下,有人特意送信给我们,想必也是此意。否则,想要除掉一个小小的狗军师,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嗯,这也正合我意。”大宁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迅速叫来一位心腹侍卫顾伟,下达命令:“你尽快去调查一下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务必弄清楚三皇子在断腿之前究竟做了哪些事情。” “是,殿下。” 顾伟领命而去,大宁公主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深知,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三皇子参与,想搞掉三皇子来为儿子报仇雪恨,不太容易,恐会得罪皇上。 她明白,这场斗争将会异常激烈,但她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绝不会退缩,坚决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三皇子从小在大宁公主身边长大,他的侍卫很多都同公主府的侍卫认识。 顾伟前去将三皇子身边的一位同乡侍卫黄二狗叫出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顾伟问:“二狗,我们是老乡,你对我说实话,我们二公子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去伤的腿,说出来,也许我会保下你。” 黄二狗摇头,“我没参与,但那事我知道。” 顾伟给了他一锭银子,“说吧。” 黄二狗接过银子放进怀里,详细说了经过,“是任军师的意思,还叫我们众位兄弟,将去齐府提亲的人杀了,那些兄弟手下留了情,只断了两位公子的腿。” “三皇子特别听那任军师的话,我们这些做侍卫的哪敢相劝。” “他想谋那个位置。”黄二狗用很小的声道,指了指皇位。 “太子生了三位太孙,别说他,就是二皇子也难得上位。” “在任师爷的计谋下,三皇子想娶齐府大小姐为妻,抄近道,为他谋得皇位……” 顾伟回到公主府,将这些话,如实说给了大宁公主知道。 “本宫要让他美梦破裂,无人相助。”大宁公主冷冷道。 驸马道:“对,要先砍了他的帮手。” 大宁公主安排顾伟,“你跟着任樟,寻到机会将这件东西放入他的荷包里,再去府衙报案。”她递了一块龙纹玉牌过去。 “遵命,殿下。” 顾伟双手接过来,如烫手山芋捧在手上,心中惊颤了一下,暗想,皇家的人个个都狠。 任樟自从三皇子断腿躺床上,他每次前去探望,要挨三皇子的骂,被指责,“你要是有本事早点办成这事,本王怎么会断了腿。” “殿下,在下出去想办法,寻机会。”他找了借口出府,每天几个时辰泡在青楼。 他在青楼有一个相好,时间一长,有些厌倦,念起了另外两位以前的相好。 任樟暗道:“蓝家的那两婆媳还很对胃口,干脆去她们那里寻欢作乐住一宿。” 他对三皇子说了一个谎话,“殿下,在下听闻南山的道观,有一位药王道长,在下前去为殿下求治腿伤的仙药。” “你快去。”三皇子扔了一个荷包给他,“快去给本王买仙药。” “是,殿下。”任樟接过荷包。 他出去叫了一辆马车出了城。 他的确是前往南山脚下。 在一位田庄前,任樟下了马车。 任樟一瘸一拐往田庄走,时不时回头观望,见后面无人,走到一处粉墙石壁的小院,他轻叩了几下门,有人从里往外看,将门从里打开了一门缝。 任樟闪了进去,门还没合上,他就搂着来人叭叭亲了两口,“想死爷了。” “哎呀,猴急什么,爷这么久不来,还以为你忘了我们。” “哪会忘掉,爷在谋大事嘛。” “走,进去说话。” 门关上了,任樟搂着年轻女人,往屋内走。 一位有姿色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她的一张圆脸笑容灿烂,左脸上有个深酒窝,挺着丰胸,摇着肥臀,媚笑看着任樟。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任樟问:“任爷,妾身的长子和女儿呢?” 这位中年妇人是蓝婷的亲娘大成氏,她问的是蓝婷和蓝健。 任樟左手搂着蓝健的妻子小成氏,右手伸去摸了一把大成氏的胸铺,笑哈哈道:“都好着呢,不久你们就能看见他们。” “谢谢任爷。”大成氏扑进了任樟的怀里。 任樟左看右看,先选了大成氏。 别看她是半老徐娘,在青楼比年轻的女子还得客人喜欢。 原因无他,大成氏身手熟练,在床上极尽所能的伺候好客人,她也得了享乐。 任樟迫不及待同大成氏上了床榻,欢好了一场。 两人起来,坐在屋内的圆桌前。 一个披头散发,圆脸散发着红润的光亮。 一个袒胸露背,尖脸憔悴发白。 大成氏喂了任樟喝了一盅参汤,用更娇媚的声音道:“任爷,还得感激你,在您的相助下,我们两姑侄才能从青楼出来。” 她同大儿媳是亲亲的姑侄关系。 她俩人在青楼又一同接客,不好用婆媳的关系,对外皆说是姑侄。 “哈哈,小事,谁叫老爷我喜欢你呢。”任樟一脸的猥琐笑容。 大成氏伸出手,“任爷,我女儿带银子来了吧?” 任樟不动声色,将两锭银子放在她手上,“一锭是我给你们的。” “谢谢爷。”大成氏紧捏着银子,凑上前亲了任樟的脸一口,讨好笑道,“我们相好了两年了呢,爷是越来越帅气强壮。” 两年前,任樟刚回京城,入住客栈。 他听人在客栈的大堂说,“蓝侍郎的妻女媳妇在青楼接客,我去一一享用这些官家女子,你们猜怎么着?蓝侍郎的妻更会伺候人,哈哈哈。” 任樟静听那些人议了蓝侍郎多年前的下场,还知道了,蓝家有一女在齐府的长房为大丫鬟,“娘长得好看,女儿还能差吗?哈哈,可惜了,蓝家的小女儿没入青楼,我享用不到。” 任樟听后心生一计,先去青楼见了大成氏,两人欢好一场,他道,“你想不想我救你出去?” “想。”大成氏在他怀里娇声道,“爷要养着妾身哟。” “没问题。”任樟满口答应,提出,“你给我一件认你女儿的信物。” 他从青楼出来先去拜见三皇子,“殿下,小的从前是军师,这次入京城来,远远见您的屋顶笼罩着龙气,特来助您上位。” 三皇子一听,惊喜万分,这位先生说中了自己的心事。 任樟又悄悄对三皇子说了一系列上位的计谋,三皇子眉开眼笑,当即认了任樟为军师。 任樟做了三皇子府的军师之后,才拿着大成氏的信物,去见了蓝婷,“你想做贵妃吗?”一句话就拿下了蓝婷,答应同三皇子勾搭在一起,算计她的恩人和小姐齐琬。 就此之后,三皇子和蓝婷,甚至蓝家,全被任樟拿来报齐府大仇所用。 任樟让蓝婷拿银子从青楼买出她娘和嫂子,“你出银子,我能将她们买下来。” 蓝婷说:“我没那么多银子。” 任樟问:“你守着齐府还想不到办法?” 蓝婷回去偷小姐的首饰卖,胆子越来越大,偷得越来越多。 几个月前,蓝婷才将大成氏和小成氏买下,在南山下买了一处小院子住。 哪知,蓝婷突然被杖毙。 任樟在齐府长房小姐屋的帮手也没了,行事还越来越不顺利,所以,近来他一直没来小院。 今天一来小院,任樟放纵尽情的享乐。 晚上,任樟吃了一只鸡,又上了小成氏的床,一场胡搞后,两人搂着沉沉睡了过去。 第36章 设局除贼 清晨,阳光透过窗棱洒进房间,照在了躺在床上的任樟脸上。任樟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起床准备回京城。 当他打开房门时,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门外站着一大队官差,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内,把任樟吓得惊骇地大叫起来:“你们做什么?” “前来拿你!”其中一位身着黑服、腰佩长刀的捕头大声喊道。 任樟惊恐万分,连忙解释说:“我可是三皇子的军师啊,你们怎么敢抓我?” 然而,捕头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果断地下令:“拿下他,搜身。” 任樟还想挣扎,但官差们已经迅速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并开始对他进行搜身。不一会儿,他们就从任樟身上翻出了一枚精致的龙纹玉佩。 官差们看到玉佩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其中一人仔细端详了一下玉佩,惊呼道:“天呀,这竟然是皇上的随身之物!” 听到这话,捕头也大吃了一惊。他立刻命令官差们继续搜查屋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官差们就在厨房里发现了异常。他们在厨房的角落里揪出了两位瑟瑟发抖的妇人。 有人认出了她们,“这是蓝健的母亲和妻子,她们应该在青楼,怎么在这里来了。” 捕头大喝,“胆大包天,敢弄走流放犯的妻子儿媳做外室,拉走。” 三人被绑了起来,头上用黑布套上,嘴被破布塞住,扔进马车内。 不多时,三人被送入京兆衙门,司士参军鲁大人亲自带着府衙的官差到牢里审讯。 两位女人被鞭子狠抽了一顿,打得皮开血溅招了供。 她们知道的并不多,招的供是,“我们蓝家投了三皇子,供三皇子差遣,小女也是三皇子的人了。” 任樟用的刑重了很多,他以前挨过板子,打瘸了腿,再打他板子,抽鞭子,他能抗得住,咬牙不招,“不知道呀,她们是暗娼,我给银子去睡觉,那个龙牌是她们塞进我口袋里。” 鲁大人不知得了谁的话,叫人上了铁烙,烧红的铁板往任樟的身上贴了下去。 “啊……啊啊……”地牢传出鬼哭狼叫,四处飘散一股猪肉烧糊的呛味。 几次铁烙下去,任樟痛得死去活来,开始招供。 鲁大人问:“龙佩从何得来?” “是三皇子赏给我的啊。”任樟也无法交待龙佩从何得来,供到三皇子头上,期待三皇子救他一命。 鲁大人见事情牵涉到皇子头上,不想再继续审。 鲁大人勉强又问了一句:“三皇子为什么给你这块龙佩?” “他想要代替太子……”任樟痛得晕头转向,吐了半句,又惊醒过来,再不往下说。 任樟保持理智,不交待,也许三皇子还会想办法保他。 全说了,他命不得保。 鲁大人听了惊住,再不敢审下去。 这一桩涉嫌谋逆的事,他哪敢知道太多。 万一三皇子不死,死的就是他和满门。 鲁大人将供词交到刑部,又透露给秦驸马知道,“审出来了,咬出了三皇子。” 秦驸马很期待看到三皇子被皇上处置。 刑部尚书拿到供词也慌了,寻到丞相问“相爷,不得了,这事怎么办?” 裴丞相看了供词道:“这是皇家兄弟相争,问问陛下看怎么处理。” 丞相将供词拿给了皇上看,“陛下,这是审问三皇子府任军师的口供,还要不要审下去?” 皇上先问:“府衙的官差怎么想到去拿他?” “回禀陛下,是有人密告,说南山脚下有一处别院,藏有罪臣之妻。” “早上府衙派了官差前去查看,发现是蓝健的母亲和妻室,她们之前在青楼被人卖走,审问过老鸨,说她们是被人悄悄劫走,不是她所卖。”丞相解释原由。 “哼,任樟居然同蓝家人有来往。”皇上冷哼道。 他沉着脸色道:“朕放过蓝家人一次,他们居然敢戴罪私逃,全部处死!” “遵旨,陛下。” 皇上拿起供词扫了一眼,扔在桌上,冷言道:“姓任的为了活命攀咬皇子。” “这种人要剥皮抽筋处死。” “遵旨,陛下。” 裴丞相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皇上哪怕知道三皇子在谋逆,也不会处置三皇子。 那样,皇上不是被人左右了吗? 万一,是谁设的局呢? 皇上不让府衙继续审问,这让刑部和京兆府衙的官员大松一口气。 刑部按照皇上的旨意匆匆结案。 大宁公主和秦驸马得知后很失望,也很郁闷,“供出了三皇子想谋逆,皇上居然不处置。” 刑部结案的消息也被传到了齐府。 齐琬听了武宜来报,“小姐,蓝健的妻子和母亲以有罪之身逃逸判处砍头之刑。” “流放在外的人,全在流放地砍头。” “任樟因偷盗皇室贵重之物,为脱身诬陷皇子,被处抄家灭门,任樟剥皮抽筋,儿子全砍头,女眷进青楼。” “明天就要行刑。” 齐琬拍掌笑道:“他们也有今天,报应不爽!” 武宜现在名义上是齐琬的心腹大丫鬟,私下两人更像是朋友。 武宜知道任樟的过往,还有他如何助三皇子算计齐琬,利用三皇子的野心来复仇。 主人派有一人入了京城,偶尔会送消息给武宜。 她得知消息后转告给齐琬,“小姐,三皇子现在被多人算计,他被下了毒,很难站起来,以后是一位太监了。” 齐琬展颜欢笑,很满意三皇子如今受的罪,“让他受尽苦头,再背着叛国罪去死!” 这便是齐琬重生后,对三皇子的报仇打算。 现在,她的仇人一个一个死去,还有三皇子没死,也离死差不多了。 她对钦哥哥拿到三皇子通外敌的证据,很有信心。 齐琬静静地等待,没有再潜去三皇子府查探消息。 三皇子在得知军师任樟被府衙拿下。 他拍着床板大叫,“来人,快去府衙将任樟救出来,他是去南山给本王寻药,怎么将他给拿了,府衙这群饭桶简直是混账。” “是,殿下。”有侍卫应了。 不久,侍卫跑回来,神色慌张的禀报,“不好了殿下。” “你他娘的才不好了。”三皇子大怒,指着侍卫骂。 “是,是!”侍卫行礼,等着三皇子骂完了才继续说话。 “任樟去南山下的别院,会蓝健之妻,被人告发拿住,从他身上搜出一块皇上的龙佩。” 三皇子瞪着双眼惊愣了一会,突然想起:“本王暗室丢的东西,是不是被任樟给盗走了?” “不然,他身上怎么有一块龙佩?” 三皇子哪怕猜出是任樟所盗,也不敢去问。 他憋闷地问,“是谁人去告发的任樟?” “府衙没说是谁。” “一定是太子那个混蛋做下的事。”三皇子咬牙骂。 他很担心任樟扛不住审问,将他供了出来。 “你想办法去牢里,让任樟闭嘴。” “遵命,殿下。” 不多时,又传来消息:“皇上不审任樟了,直接将他剥皮抽筋,说他胆大妄为,攀咬皇子。“ 三皇子这才放下了心。 他稍后又变得闷闷不乐,“军师被杀,以后谁来帮本王呢?” 侍卫怕三皇子迁怒,劝道:“殿下,您的腿好了后,办法多的是。” “对,我的腿要尽快好起来。”三皇子点头。 他不放心地安排,“你们要盯着齐府,谁人上府提亲,就去弄残那人。” “是,殿下。” 三皇子挥手,“你们快出去为本王寻良药。” “遵命,殿下。” 第37章 皇子内斗 皇上突然下旨,要将一名瘸子处以剥皮抽筋之刑!这道旨意犹如晴天霹雳,让满朝文武震惊不已。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打听这名瘸子究竟是谁,到底犯了什么罪行,竟然要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 百官们大多数人没听说,有人犯下大罪,突然之间动了百年不曾用过的酷刑,感觉才这样惊骇。 众人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得知了这个瘸子名叫任樟,是三皇子府上的军师。消息传来,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百官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三皇子对任樟十分器重,甚至赏赐给他皇上的龙佩; 也有人认为任樟不过是个瘸子,不可能得到如此珍贵的赏赐,肯定是偷来的。 还有人猜测三皇子手中的那块龙佩是不是皇上所赐,但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然而,太子得知此事后却异常愤怒,心中暗自抱怨:“父皇真是太偏心了,竟然把那块龙佩赐给了三皇子!”他感到自己被冷落和忽视,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恨。 “皇祖父传下来的九龙玉佩,孤一件没得到。” 皇家的儿女们才最清楚,先皇留下了九块形状不一样的玉佩。 最后九块玉佩落了谁的手,没有人敢问。 猜测都在皇上的手上。 太子一脸怒容地看向窗外,心中充满了对父皇的不满和愤恨。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而三皇子却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支持。这种不公平待遇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这时,他的黄太傅走进房间,告诉太子,“殿下,三皇子竟然重用了一个瘸子任樟,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太子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思片刻后,转头问黄太傅,“你是否看到过二皇子府上有类似的军师?” 黄太傅回答,“没有。” 太子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生气地说道:“亏我以前还一直对三弟友好,甚至在父皇面前举荐他去负责制作龙袍的肥差。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养着军师,肯定是想算计我!” 这些年来,太子拉拢三皇子,打压二皇子。 黄太傅不动声色地向侍卫长使了个眼色,侍卫长廖傲立刻上前一步,行礼并主动提出要去调查三皇子的事。 太子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发誓一定要让三皇子知道自己的厉害。他决定采取行动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让那些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付出代价。 “孤不管他是谁,敢背后算计孤,必让他去死。” 军中的人比起太子,知道更多:“任樟曾是齐老将军的四军师,因为强抢民女,被齐老将军杖了几十棍,赶出军营。” 二皇子的大舅子李植,便是从父亲李将军的口中知道此事。 当年,李将军是齐老将军的副将。 李植到二皇子府见姐夫,对他说了此事。 李植还道:“殿下,三皇子的野心大,您要防备着他。” 二皇子端着一杯酒扑哧笑了,“没想到,太子平常盯我盯得紧,结果另外一位比我更想夺他的太子之位。” 他回想这十年来,太子处处针对自己。 哪怕太子自己吃坏了肚子,也会嚷嚷,“有人给孤下毒。” 有一次太子在城外打猎,被一条野狗追咬,他回来向皇上告状,“父皇,有人养狗咬儿臣,想吓得儿臣坠马受伤。” 二皇子和三皇子被皇上叫去说教了一番,“兄弟要友爱,不要生事,被朕知道,不会轻饶。”皇上的眼神落在二皇子脸上。 二皇子觉得很怨,不止一次暗骂,“父皇事事针对太子,太子又来防备本王,害得本王过不了几天安静的日子,倒霉透了。” 太子一向拉拢三皇子来疏离自己。 哪知,三皇子居然暗地布下这样大的局,二皇子喜笑颜开,拍手叫好,“高,实在高。老三在背后多捅太子几刀,捅死了才好!” 他寻思着,怎么样挑着那两个狗咬狗,自相残杀,他最后得利。 李植小声道:“二殿下,您小看了三皇子的野心,他不只是针对太子,他是想夺……”他伸手指了一下皇宫的方向。 二皇子斜眼看了一下内弟,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植端坐身子,讲了缘由,“在下在丞相府见了齐府的大小姐一面,一见钟情,请官媒去提亲,听官媒的回话,齐府的大夫人会在我和陆风云之中选一人。” …… 他从头给二皇子讲了经过,又道:“三皇子用尽了心思,设局齐大小姐,所图能小吗?” 二皇子微微颔首,“他的确所图不小。” 他脸上不显,心中盘数一番,拍着李植的肩膀道:“本王认为你同齐府大小姐是天生一对,本王会助你娶到她。” 李植喜出望外,恭身行礼,“谢谢二殿下。” 他今天来此,就是想说服姐夫的相助。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二皇子主动表示了要相助他娶到齐大小姐。 二皇子提了一个要求:"你将李家军中的军师给本王一个。" 李植怔了一下,点了头,"好!" 齐府上院 齐家长房的人坐在厅里说话。 齐泽和齐源处理三房一家的后事,风尘仆仆才从汴州赶回来。 两兄弟回房沐浴换衣后,来了上院大厅,拜见了父母,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齐泽讲了他们兄弟到汴州后的事。 房知府亲自出面接待,说:“下官昨天派人,找到了船上的几名船工,讲述那天翻船是意外,齐三爷一家和下人们坐在船的同一侧,导致翻船。” “齐三爷为保命,将妻儿亲手扔下了河,后来船翻了,齐三爷也沉下了河。” 齐禄听得直摇头,他知道,这样杀妻子换自己活命的事,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做得出来。 裴氏和郑氏听得目瞪口呆, 齐三爷亲手将妻儿扔下河,结果他自己也死了。 齐琬轻笑,暗忖,“看来,那天发生的事真巧合呀。” 她得知三房安排了人,去汴州定船,三天后赶到汴州的河岸。 在第三天的晚上,齐琬转动了念珠,“弄翻齐福坐的船。” 哪知,齐福为了活命,亲手将妻儿扔下河里,他自己后来被三皇子的人给杀了。 齐泽道:“天气太热,三叔他们的尸首腐烂放不住,我们赶到时,义庄烧了三叔他们尸首。我们在汴州买了一块地埋了他们。” 齐禄点头,“这种非命而死的人,不能葬回祖坟,在原地葬了也好。” 齐婉暗道:“这种前世联手外人残害手足、家人的人,活该这般下场。” 厅里坐着的全是长房的主人,下人们在外守着。 齐泽说了一件奇怪的事,“三房带走的十多位下人,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我们问那些船工话时,他们眼神躲躲闪闪,怕得全身发抖。” 齐泽说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父亲,我当时在想,是不是那些下人受不三房的打骂,联同船工们,将船弄翻,夺了三房的财物逃了。” “三房在离开前,有眼线下人来送消息,三房带了几万两的银票去扬州。” “不是他们。”齐禄摆手。 齐禄轻声道:“恐怕三房的死,同那人有关。”他指着三皇子府的方向。 齐泽一想,完全有这可能性。 齐福离开京城去扬州做官,三皇子定会迁怒杀人。 齐琬道:“我曾听蓝婷提过一次,丁家二公子伙同三皇子,赢了齐游很大的一笔银子。” 其实,齐琬是近来才从武宜那得知这一件事。 齐禄听了这话后,更是对三皇子心生厌恶。 他评价:“此人的人品极差,做事不择手段,阴险毒辣。” 齐禄想到任樟,皇上连审也不审,直接用陷害皇子给叛了剥皮抽筋。 第二天刑部就拉到了刑场,将任樟剥了皮,抽了筋,一个活着的血人,痛苦嚎叫了几个时辰才咽了气,场面极为恐怖。 由此齐禄推断,皇上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防止再背上不好听的议论。 齐禄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三皇子这个大麻烦。 三皇子腿伤一好,搞不好他会向皇上要赐婚。 齐禄有些犯起了愁。 第38章 索要嫁妆 齐家人听齐琬说,丁家二公子伙同三皇子,赢了齐游很大一笔银子。皆明白,这是三皇子设陷三房,为的是手有把柄,让三房听他的指配。 齐泽冷声道,“不知丁家从中,得了什么好处。” 齐源义愤填膺地道:“那丁家真不是东西,居然伙同人设计自己的亲表兄。” 提起丁家,裴氏就不知说什么好。 她道:“三房的死讯才传到京城,丁家就跑来讨要三房的东西。” 丁家的几位舅爷,带着七八个下人,气势汹汹地来到齐府门前,叫嚷,“我妹妹死了,将她的嫁妆还来,还有三房的东西也要全给我们。” 齐管家听到消息后,立刻赶到门口,看着丁家的人,气得笑了起来,“你们丁家可真敢想啊!” 丁家的舅爷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站出来说道:“齐管家,三房现在没了人,这些东西自然应该归还给我们丁家。” "老夫人还在,你们讨什么嫁妆?" 齐管家不客气地挥手,“走走,赶紧走,否则我叫人打你们走。” “你敢!我们进府抬东西,晚了他们会移走。”丁家大舅爷一脸横肉,想带头冲入齐府抢东西。 齐管家扬声,“来人。” 从府内冲出二十名手拿刀剑的家丁。 齐管家道:“老夫人还没死,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讨东西,你要不服就去衙门上告。” 丁家人一看,进不来齐府,也得不到东西。 他们大叫着,“我们要去别院见老姑奶奶。” “我家老姑奶奶一定是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齐家贪我们丁家的两份嫁妆。” "好笑,你们丁家有多少东西值得我们齐家贪?我们大夫人嫁个大丫头嫁妆也比你们丁家丰厚很多。"管家嘲笑。 他一脸嫌弃的表情,挥手说:"走,赶紧离开这里,再闹别怪我叫人打你们走!" 丁家的人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他们试图与齐管家争论,齐管家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让人把他们推搡出了门外。 丁家的人离开时,嘴里还骂骂咧咧,他们也不敢在齐府门口闹事太久,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裴氏对夫君和儿子们讲这些话时,哭笑不得。 齐源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丁家有什么嫁妆?三房现在的财物,全是贪的公中和我们长房二房得来的!丁氏还好意思来要。依我说,三房的东西散给下人也不给他们丁家。” 裴氏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这样好不好?毕竟是亲戚,不如全给他们算了。” “不能给。”齐婉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娘,你给他们再多,他们也不会满足的,还是会说三道四,骂长骂短,不如索性不给。” 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个办法:“丁家不是要讨小丁氏的嫁妆吗?好呀,让他们先把嫁妆册子拿来,还得有府衙的官差在场做证,然后三人对六面,我们就照着嫁妆册子点,多一件也不给。” 齐泽和齐源对视一眼,轻轻一笑,齐声附和道:“妹妹说得对。” 齐禄看着齐婉,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之色,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了女儿的说法。 丁家若不是拉下脸上门来闹,三房的所有东西,齐府长房压根就没有想要。 因事故发生突然,三房一家四人,只寻到三具尸体。齐府本想用尽全力去寻齐娇的下落,根本没想到处理三房的嫁妆的事。 万一齐娇还活着呢? 三房的财产理应归齐娇。 但是,丁家一听齐福一家死,也不奔丧,也不问情况,迫不及待来齐府闹着要嫁妆,亲戚关系变得恶劣。 齐禄父子在知道了丁家和齐福联手三皇子,来算计齐家长房、二房的事,放弃了寻齐娇的打算。 三房近来行事越发下作无耻,同三皇子勾结算想害齐琬名节全毁。丁家还敢上门来占齐府的便宜,真当齐府是软柿子? 齐府多一两银子也不会给丁家人。 齐禄发话,“照阿琬所说的做,派人去通知丁府,拿嫁妆册子,请来府衙官差上门,清点小丁氏的嫁妆。” “这一门亲,不要也罢。” “对,这一门亲不要了。”裴氏挺起头,听从夫君的决定。 齐琬抿嘴轻笑,她很想看看丁家人,在争小丁氏的嫁妆,能得到什么好。 齐管家得了大爷令,派下人去丁府通知,“明天下午,拿着嫁妆册子,请府衙官员一起到齐府,清点小丁氏的嫁妆。” 丁家人一听这话就闹开了,“那怎么行,我们丁氏女,在齐府生儿育女,只还一点嫁妆怎么行?” 他们家的女子出嫁时有多少嫁妆,心中明镜一样清楚。 齐府下人道:“不来,我们将三夫人的嫁妆扔给乞丐。”说完他拔腿往回跑。 留下丁家少爷在后面跳脚骂,“混账,齐府的奴才居然敢这样侮辱我们丁家。” “你们别着急,为娘有个好办法收拾齐府。” 丁家老夫人阴氏对儿孙们出了一个好计,“你们先同齐家讲条件,要他们除了退嫁妆外,再给我们五十万两银子。” “他们要是不答应的话,你就照我的话说。” “娘,什么话?”齐家长子忙问。 “你们的老姑奶奶,齐家的老夫人中了风现在东山养身体,你们当着府衙官差的面就这样说:齐家不愿意守孝,老夫人人死了不发丧,谎称是在东山。” 这种行为是为大不孝之罪,齐府满门获罪,可谓毒计。 丁大爷不解的问:“她人没死怎么办?” “你笨呀,人没死,将她气死呀!”丁老夫人拍手,“这不就是死无对证吗?!” 她的计策是,齐府一定不会承认老夫人丁氏死了,会派去将活人拉回来证明。 丁家的人会在半道拦住马车,大喊一番话。 一个中了风的人,再听了这些话,“你的儿子被长房杀了,儿孙都死了。”大丁氏不被气死才怪。 丁家的儿孙听了后,拍手称赞,“还是老祖宗机智英明。” 这一计一举几得,齐家长房为了不让丁家告状,会出天大数目的封口银子。 齐家长房还要满门守孝。 齐府长房为防长女嫁不出去,会热孝出嫁,除了嫁给三皇子还能有谁要? 丁家也能得到三皇子的好处:男人几个为官,女子一人为侧妃。 次日下午,齐府门口外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皆是前来看热闹。 “来看丁家给了多少陪嫁。” “老丁氏还活着,丁家就迫不及待来讨嫁妆,怕是穷疯了,连大将军府的这门亲也不要了。” 有一位老者顺着长胡子,摇头道:“但凡这种情况,就是有了大靠山。” 此来很多人问:“谁谁?” “到底靠上了谁。” 有一位年轻男子笑道:“你们知不知道闹狐狸精的事?女子便是丁家的小姐。” 有明白人道:“喔,原来如此。” 有不明白狐狸精事件的人,拉着人问:“什么什么,快说来听。” 一个一个只指方位,不说是谁,“那边有一天半夜闹狐狸精。” 稍后,丁家有女送给了三皇子为小妾的事,传遍了高门大户。 不多时,派来观看丁家要嫁妆的人更多了,连太子和二皇子也派了下人来观看。 丁家五房的男子十四人全来了,带着二十多个老老少少的家丁。 齐管家拿着一本嫁妆册子,带着一队家丁站在门口。 府衙的官差来了一队。 带头的是员大人,他斜了丁家的人,眼神透出轻蔑。 齐管家行了一礼,“员大人,麻烦您了。” 员大人对齐管家笑了笑,问:“可以开始清点了吗?“ “可以,员大人。” 一位李衙役翻着嫁妆册子开始念:“柳木床一张,柳木桌一张,八床被子,八口木箱……” 李衙役念一样,齐府的人往外搬出一件,摆在丁家人的面前。 薄薄的嫁妆册子很快念完,看热闹的人哄笑起来。 有人大声道:“最多十二抬嫁妆,一间铺子也没有,太寒酸了,这些也来要回去?” “哈哈哈,原来,我的嫁妆三十六抬,比起齐府三夫人的还多几倍呀。”有位妇人大声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哈哈哈……” 员大人道:“嫁妆清点完了,抬走,我们回去交差。”他转身准备离开。 丁家长房长子丁落站出来,大声道:“慢着,你们别走,我还有话说。” 第39章 签字画押 员大人为丁家人清点完小丁氏的嫁妆,正准备带着府衙的官差们离开,丁落却突然站了出来,不客气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员大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微微偏过头,冷冷地看着丁落,心中充满了愤怒。作为一名京兆府衙的四品官员,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七品将军当面刁难,这让他感到恼火。 \"有何事?\"员大人强忍着怒火问道。 丁落毫不畏惧员大人的不满,指着齐府大门,高声说道:\"齐老夫人已经病死,而齐府上下却不想守孝,故意隐瞒老夫人的死讯,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大不孝!\"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人们顿时惊呆了,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啊,不会吧……\"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齐府大门前站着的齐家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人群中有人在轻声议论,他们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心情有些兴奋。 有的人不敢相信,“丁府是在乱咬。” 有些人还是相信有这可能。 “怕是有这事,守孝要交出官职,齐府长房和二房的父子皆有官员,谁愿意在家守孝三年,让出官职来?” 有人道:“丁府的人不可能诅咒自己的老姑奶奶死吧?应该是得了信,一定是真的。” 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很期待看到真相,到底是齐老夫人死了,齐府瞒了死信呢,还是丁府在乱咬。 丁家人扬言,“见不到老姑奶奶,我们不走。” 齐管家飞奔回上院禀报,“丁家人来得不善,在外宣扬我们老夫人死了不发丧。” “他们在家说,‘不见老姑奶奶不走人。” 齐禄气笑了,“齐源,你带人去东山,将老夫人拉回来他们看。” “是,父亲。”齐源起身,准备带人出府前往东山。 齐琬脑子转得飞快,摆了一下手,“二哥,等等。” “怎么了,妹妹?”齐源问。 齐琬蹙眉道:“丁家明知道大丁氏没死,扬言说人死了,要见到人才罢休,这一定是个局。” “什么局?”裴氏惊讶的问。 厅里的人全都看向齐琬,想知道她的看法。 齐琬道:“老夫人本来人中了风,是半条命。如果在拉回来的途中,有人对她吼,‘你的亲儿子全家死光。’你们说她听了这话,会不会真的被气死?” 齐禄恍然大悟,点头,“对,一定是这样。” 齐源骂,“好阴险,要不是妹妹,我们要上当,全家脱不了罪。” 隐瞒父母长辈的死讯为大不孝大罪,成年男子会被处死,女子会被贬为奴籍甚至入青楼为妓,这个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齐琬冷哼一声,“既然丁家无情,那我们齐家也无义,将计就计这样做……”她压低声音,对齐源说了一番话。 “好,我全听妹妹的安排。”齐源笑着点点头。 他得了父亲的点头,大步出了府,站在台阶上,当众问丁家人道:“你们说我们齐府隐藏了老夫人的死讯,非要见到活人才罢休?” “是!我们一定要见到老姑奶奶的人,否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丁落仗着自己年纪长,扯着嗓子尖叫道。 齐禄指着丁落冷笑,“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律法是摆设?你们敢立下字据,我立刻带人去东山拉活人回来。” 齐源上前给员大人行了一礼,“请员大人做主。“ 员大人见齐家二少爷行事坦荡,看出来是丁家在无缘无故生事。 他当场点头,“那是自然,有不孝大罪,当然也会有诬告之罪。” 丁家人犹豫了起来,大不孝之罪是死罪,诬告朝廷官员罪也不轻,最高也是死罪。 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让很多人明白了过来,“原来齐老夫人没死,是丁家人想讹齐府的银子呀。” 丁家人围在一堆,悄声商议,三四五房的兄弟不愿意,“算了,不再闹下去,我们接嫁妆回府吧。” 长房和二房反对,“这是一个征服齐府为我们丁家所用的好机会。” “你们想,姑奶奶一家死了,老姑奶奶还能活多久?以后我们丁家同齐府没有联系了。” “你们两房闹,我们三房不参与。” “不行,我们是一体,不同我们一起闹,我们就分家。” “那好吧。”其他几房无奈只好答应。 丁落先走到齐源身边,扬起一张正方形脸,蒜头红鼻子朝天,神色傲慢地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你娶了我的小女儿为妻。” “第二,你们齐府给我们丁府五十万两银子。” “做到这两点,我们丁家永远不管老姑奶奶到底什么时候死。” 齐源一张俊脸气得通红,他朝着地上唾弃了一口,大声道:“呸,我永远不娶妻,也不要丁家的女人,她们为妾,我也看不上。” 丁家人当众被齐源侮辱,气得指着齐源骂,“你这混账怎么说话的?” 齐源蔑视地问:“不服?上来同本大爷打一场?” 丁府怂了,没有人敢上前挑战。 员大人被丁家人整得烦闷不堪,他挥手,“写下来,丁家人画押。” “不画的人,故意闹事,打十板子。” 丁家人在无奈之下,只得在师爷写的一张‘丁家控告齐府隐藏齐老夫人死信’的纸上签字画押。 齐源嘲讽,“还想要我们齐府给五十万两银子,到时,你们送五十万两银子,我们齐府也不收。” 丁家人也呸了一口,“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你快快去将人拉回来。” “拉就拉,你们在此等着。”齐源翻身上马,带了二十位家丁,往东城门飞奔而去。 丁家早做好了准备,有一队丁家下人,在丁家长房的二儿子丁锡带领下,藏身在东山的树林中。 只等齐源带人上东山,将老夫人接下来,他们再齐声大吼,气死老夫人。 齐源带着人骑马经过树林,一路直奔东山的别院。 齐源见到了祖父,拜礼之后说了来意。 “丁家人讨要三房的嫁妆,又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让孙儿娶丁家的女儿为妻,二是齐府给丁家五十万两银子。” 齐老将军气得拍桌而起,“实在过分。” 齐源压低声音说了一会话。 齐老将军点了头,大声道:“去将老夫人搬上车,送回城。” “遵命,老爷。” 半个时辰后,有一辆马车从齐家东山别院出来,前后有二十多位家丁相护。 齐源骑马行在最前面。 “来了来了,齐老夫人来了。” 只见一个人灵活地爬上树梢,眯起眼睛向远方眺望观察,兴奋地看到了齐家别院有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这辆马车看起来十分沉重,马匹显得有些不堪重负,吃力地拉着车子,鼻息声不停,仿佛在抗议让它拉了过重的负担。 那个人目光敏锐,仔细观察后确定马车上一定坐着多人,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迅速从树上滑下来,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来了来了,车上有不少人呢。” 丁锡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期待的光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齐府,你们不久之后就会跪在我们丁家人面前求饶!\"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恨与自信。 随后,丁锡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透露出计谋得逞的得意以及对齐家的蔑视。 \"哈哈哈哈......\"丁锡的笑声回荡在树林中,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和傲慢。 第40章 诬陷大罪 齐源身骑一匹毛色亮丽、高大威猛的骏马,他看似悠然自得,但实际上内心十分不安,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 他护送着马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镇定地靠近树林。 齐源高昂着头,巧妙地掩饰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他从五岁开始习武,听力高过常人。 树林藏着一队人,他在来的时候就知道。 齐源在心中暗赞,“妹妹越来越聪明了,是一位女军师。”妹妹猜测出丁家的打算,还果然是真的。 他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从容不迫且神色自若地从那片茂密幽深的树林旁缓缓经过。 突然,只听一阵喧闹声传来,一群人忽然从树林里涌出来,齐声高呼道:“齐老夫人,齐福一家死了,你的儿孙全死了呀!”这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一直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护送马车的齐家下人都不禁吃了一惊。 让丁家人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车内传出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只见老夫人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丁锡连忙问道:“老夫人呢?” 周妈颤抖着手指向马车,慌张地说道:“老夫人在上面……”她低下了头。 丁锡看着她的样子,没有丝毫怀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老夫人已经被活活吓死了吗? 他心生喜悦之情,当场提出,“我要见老姑奶奶一面。” 齐源骑在马上,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居高临下地道,“本将军劝你最好不要看。” “要看!我怀疑她没有在车上。”丁锡站在马车前,摆不出让看人,他就不让开的样子。 齐源问:“你们刚才叫的什么话?” “我们什么也没有叫。”丁锡不认。 丁家的下人都说,“我们没有叫,是你耳朵不好。” 齐家的下人都说,“叫了,叫着说齐福一家死了。” “没叫!” “叫了!” 两边争吵不休。 马车帘子掀开,从里面跳出一队府衙官吏。 丁家在场的人全吓傻了,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带头的是肖大人,他对丁锡冷冷道:“本官全听到了你们叫的什么。” “本官还看到了活的齐老夫人。” “不不……”丁锡傻了眼,他转身想逃,被几名衙役上前扑在地上绑了起来。 丁家下人全被拿下塞进车内。 “将他们全拉走!”肖大人挥手。 齐源抱拳行礼:“肖大人辛苦了。” 肖大人笑着回了一礼,“齐将军客气,这是本官的职责。” 原来,在齐府门口,丁家无事生非不依不饶惹到了员大人。 他悄悄给手下使了眼神,手下跑回去给肖大人送了信。 肖大人听了也生气,“这不是给我们府衙的官员找事吗?不管是不是真的,丞相那里怎么交代?” 他当即就带着一队衙差绕道去了东山,也没有先去打扰齐老将军,先去了别院查询了老夫人的情况。 肖大人拉着一位下人问,“你们老夫人的病好了吗?” 下人见他身着官服,不知什么情况,紧张地点头说实话,“回大人,老夫人和姑奶奶在袁太医的治疗下能说话骂人了” “你进去让老夫人骂人,我听听。”肖大人示意。 “是,大人。”下人行了一礼,进了屋,不知说了什么话。 肖大人站在外面,不多时,他听到老夫人含含糊糊地骂:“长房不孝,不来给我请安。” 齐月华骂:“长房要死光了才好,” 老夫人道:“我天天咒骂他们,要灵了才好!” 齐月华歪着嘴道:“灵灵灵,好的不灵坏的灵!” 肖大人冷笑,暗道:“老妇良心太坏,怪不得亲儿一家全死了,这是遭了报应嘛。” 肖大人查到齐老夫人丁氏还活着,这才转身,去了前院,见了正在说话的齐老将军和齐源。 三人见礼后,坐在一起商量一番设了局。 肖大人又留了一队衙役,护在老夫人的屋外,防止有人来杀人嫁祸。 齐源带着马车出发,丁锡带着下人跳出来大叫,想气死齐老夫人丁氏。 被肖大人当场拿住,绑起来塞车内,押回京城。 丁家人见齐源的马车到了面前,也没见到丁锡带人归来,全都在心中发慌。 齐源指着丁家人,“人带来了,你们来看看。” 丁家人交头接耳道:“要是活着怎么办?” “快哭叫。” 丁家的人当场哭着喊道:“老姑奶奶,齐福一家全死了呀!” “你的亲儿孙全死光了。”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齐老夫要是之前没死,现在只怕也是要被气死了。 "咚咚"车上有人一个一个被扔了下来。 在场的人大惊,定睛一看,地上是几个下人。 有人问:“这些是什么人呢?” 丁家人在看清之后,露出惊悚的表情。 原来扔下来的是丁锡和丁家的几个下人。 紧接着有一队官差骑马出现在人前。 肖大人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些是丁家派去想吓死齐老夫人的人。” 肖大人给所有人讲了事情的经过。 在场的人听后全都惊呆了,大声疾呼:“丁家好黑呀!” 齐源当众宣布:“我们齐府要告丁府诬陷之罪。” “不要!”丁家人惊恐齐呼。 肖大人扬手:“全带走!” 丁家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双眼翻白,胸口闷痛,差点吓得中了风。 她赶紧派出管家来向齐府求情:“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放过我们丁家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齐禄回答丁府管家,“我们不要银子,只要让你们丁家人付出代价!” 因涉及诬陷大将军的案子,刑部南侍郎参与了这次审案。 大刑之下,丁家人将丁老夫人供了出来,说是她给出的主意。 南侍郎派人将丁老夫人拿下。 重审之下,丁家所有人都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齐游同丁落交好,表兄弟常一起喝酒、赌博、上青楼,欠了很多的银子。 齐游太穷,心生不甘,有一天对丁落道:“丁家要同我们三房联手,将长房的财谋了。” “长房有用不完的银子。” 丁落回家将这话告诉了家人,丁老夫人自然也知道。 两年前的一天,齐老夫人回娘家,同长嫂丁老夫人闲聊。 丁老夫人半开玩笑提出,“你们长房有银子,比三房富多了,不如谋来,几家分了。” 齐老夫人阴鸷地道:“你们要是有办法,将长房杀了、或者毁了,夺了他们的财,我们几户均分了。” 丁老夫人一直将这话记在心中。 丁老夫人听闻齐福一家死光后,她觉得机会来了,才想出吓死齐老夫人,嫁祸给齐家长房的计。 听了这些供词,无不让人瞠目结舌。 齐老夫人叫嫂子想办法弄死齐府长房的人。 丁老夫人想的办法就是,将齐老夫人吓死,来弄死齐府长房的人。 “两个老妇一个比一个狠毒呀。”肖大人感慨,“差一点就让她们得了手,还是一个查不出来的连环案。” 次日,在早朝的时候刑部侍郎南大人将这个案子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百官们听了十分震惊,看向齐禄的眼神带着同情。 齐府一家一定是得了上天的保佑,才躲过了这一场大劫。 皇上听完后有气无力的道:“诬陷官员按刑法重处!” “遵旨,陛下!” 第41章 送去享福 齐府向京兆府衙递状纸,状告丁家诬陷大罪,因为齐府是大将军府,刑部参与审案。经过一番审讯调查,证据确凿,围观的证人众多,纷纷为齐府打抱不平,跑到府衙作证人。 “在下愿意作证,丁家诬陷齐府。” “小的愿意作证。” “民妇愿意作证。” 前来府衙作证的人之多,人山人海,堪比赶集。 在人证物证面前,丁家无法抵赖。 加之有府衙的官员和衙役们参与,案子很快得出结论,由刑部上报皇上。 皇上下旨:丁家按诬陷官员大罪处置。 当日,丁家的五房人中,每一房都有一名男子被判处砍头之刑,其他参与其中的男人们则全部被流放,他们的家财也全被充公。 此外,丁家的女眷们被贬为奴籍,失去了自由和尊严。 以后,她们想要生存,只能卖身为奴。 丁家的老夫人阴氏作为主谋者,同样受到严惩,被判决砍头处死。 这一判决让整个京城为之震惊,“丁家这下家破人亡,可谓惨烈。” 有丁家的亲戚在私下里怨恨齐府,“齐家不顾亲情,下手太狠毒。” 多数人拍手称快,“太好了,应该这样处置那些不顾廉耻,去诬陷他人来获取好处的人。” 丁家的儿孙们为了自保,纷纷供出大丁氏和她的儿子齐福所做的事情。 齐禄拿着从刑部抄来的供词,拿去给父亲看。 他双手捧上,语气沉重地道:“父亲,这是丁家那些人的供词。” 齐老将军接过供词来,翻看着,真相比他想象还要糟糕。 “老毒妇!”齐老将军气得怒骂。 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对不起大丁氏,将她当成母亲来孝敬。 早晚请安,被欺负和克扣,从来没表示过不满。 哪知,大丁氏一心想的是如何弄死他的儿孙,将他们的财产霸占。 她还示意齐福联同外人,坏大孙女齐琬的名节。 齐老将军对此愤恨不已,再不愿原谅继妻丁氏。 齐老将军对长子道:“此事交给为父处置,首先,要保证她别死在我们家,你们为她这种毒妇守孝三年,不值当。” “儿子长听您的安排,父亲。”齐禄恭敬地道。 他回到齐府,担忧着对家人道:“父亲说他会解决大丁氏,也不知怎么做。” 裴氏叹了口气,“还真不好做。” 齐泽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不好说,弄死她要守孝,让她活着又添堵。 齐琬笑道:“祖父一定有办法收拾她。” “但愿如此。”郑氏怀着期待。 她嫁过来三年,在怀着孩子快生产了,也要天天站在老夫人身边几个时辰伺候。 她没受到婆婆的磋磨,受尽了继祖婆婆的虐待。 现在她想想就后怕,原来丁氏是想让她立得疲惫后孩子小产,让长房绝嗣呀。 齐琬暗道:“祖父这次不想办法解决掉老毒婆子,我也要让她成活死人。” 齐老将军在长子走后,做下了决定。 这么多年来,齐老将军第一次对继妻用了计谋。 他叫来手下齐成,“你去告诉丁氏,她儿子在扬州做了大官,买了大宅,来接她前去扬州住一些时间。” 齐成去了后院,向齐老夫人报喜信,“恭喜老夫人,三爷来信了,说在扬州做了四品官,买了五进的大花园,派了大车来接您去住些时间享大福。” “听来人说,船定好了,顺水而下,一点也不累。” 齐老夫人惊喜道:“好,好,我要去。” 她对周婆子几人安排,“你们快快去收拾东西。” 下人们赶紧忙着去收拾行李。 齐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扬州的繁华地享受荣华富贵了。 她催促着下人快点收拾行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发。 齐月华歪着嘴,流着口水,“娘,我也要去。” 齐老夫人摇头,一字一字慢慢说,“你这个样子去,会是齐福的负担,你治好了再去。” 齐月华瘪嘴,眼泪淌了下来,“呜呜……” 生病的老人见不得人在面前哭,觉得晦气。 齐老夫人见女儿哭,她恼了,含含糊糊骂,“别在我这里哭,你想死赶紧死。” 齐月华很委屈,还是夫君将母亲治得能说话了,她不念好,还咒骂自己去死。 “呜呜……”齐月华哭得更凶。 齐老夫人恼火赶人,“来人,将她送回袁家好治病。” 她要离开去扬州了,不再需要女儿相陪,所以叫人,"将她送回婆家,叫袁家人伺候,省得姑爷跑来跑去。" 袁太医不顾天气炎热,隔两天辛苦来回奔波几十里地救这两母女,不是有多喜欢她们。 而是,不想让齐府和袁家的人,为了她俩人守孝。 第42章 丁氏被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给人间带来了光明。 在这个美好的早晨,一支长长的马车队缓缓驶出了东山别院。 一辆马车里躺着齐老夫人,即将要开始一场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旅程。她的心情激动不已,仿佛回到当年,她要高嫁齐府为继室的日子。 齐老夫人感受着马车的摇摇晃晃,心情格外舒畅。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次前往扬州,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次享大福的机会。 她在离开前满怀欢喜地提出:\"我要同老爷道个别。\" 她似乎没有考虑到,老爷是否愿意一同前往扬州居住一段时间。 也没想问一句老爷,是否同意她去扬州享福。 也没考虑她是否会,因病在中途变重而客死他乡。 在她心中,"我要去扬州享大福"这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无需再征求他人的意见。 下人很快来回话,转达了老爷的意思:\"老爷出去会友人了,留下话说您走好。\" 听到这句话,齐老夫人不禁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很快将心思从这件事上转移开来,重新投入到对未来享大福的憧憬之中。 她只在家里对长房二房作威作福,还没在外表现出自己的趾高气扬。 亲生儿子为了官,她有机会对儿子属下和他们的妻儿们摆出姿态,他们只会奉承自己。 齐老夫人想着这些美好的事,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还是自己生的儿子才孝顺啊!\" 一辆马车拉着齐月华,进了京城后,将她送回了袁家。 袁家人以“大夫人要静养”为由,将她送到袁家的田庄,派人好好伺候她。 齐月华没了母亲撑腰,怕夫君不管自己,变得比以前老实。 与此同时,另一队马车则直接进入了丁家的院子。 丁家成年的男子,不是被处以死刑,便是被流放到边疆,如今只剩下几房的女眷们还留在丁家。 当看到齐府送来的几车物品时,丁府的女眷们都惊愕地呆住了。她们不知道这些车里究竟装着什么,也不明白齐府为何会突然送东西过来。 齐成从马车上跳下来后,首先向众人宣布道:“我们家老爷把丁氏送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封休书。”说完,他扬起手中的一封信。 “不!”听到这个消息,齐府的女眷们顿时惊叫起来,并纷纷表示拒绝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在丁氏的马车里,同样传出了惊骇的尖叫声,“不不,不!”她的双手不断摆动,但由于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发出惊恐的叫声。 齐成将休书扔在丁氏的身上,对众人道:“她伙同你们丁家,想害我们齐府的大爷和二爷两家,刑部留有口供,你们可去查看。” “你们丁家不收她也可以,将她送到府衙去获罪。” “你们敢将她送回到我们齐府来!”齐成威胁道。 丁家的女眷们发着怔,不知如何是好。 丁氏撕心裂肺地叫,“不,不要。” “走!”齐成挥手。 家丁们将丁氏抬下来,放在地上。 马夫将车上的东西全扔下来,驾着空车离开。 “齐福快来救娘。”丁氏哭嚎着喊。 丁氏的那些娘家晚辈们,恨死了她。 她们皆认为,“如果不是老姑奶奶挑唆去谋齐府长房和二房的财,我们丁家哪会家破人亡。” 几房的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冲着丁氏骂,“你这个毒妇得了报应,你儿子一家死了。” “你还想齐福来救你,他全家死绝了。” …… 丁氏在此时才得知齐福一家全死了。她心中大悲,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还让她痛心的是,丁家败了! 她的嫂子丁家老夫人竟然被砍了头! 丁家的几房男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家族遭受如此重创,令丁氏感到无比震惊和悲痛。 丁氏这才明白过来,之所以她被齐府下人送回到丁家来,是齐老将军用计将她送回了娘家,并休了她。 丁氏失去娘家的护佑,又在年老时被休弃,这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她感到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 丁氏绝望至极,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她瞪大双眼,除了不停地喊着\"不\"字外,再也无法说出其他话语。 丁家的女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其中一些脾气较差的人甚至走上前去,狠狠地抽打丁氏的耳光,并大声咒骂道:\"你怎么不死在齐府,还要回来祸害我们?\" 还有人愤怒地指责道:\"你这个毒妇,想要谋害婆家,却害得自己的娘家遭此大难。\" 丁家的女眷们对丁氏充满了愤恨之情,自然不可能善待她。 她们将丁家所遭遇的不幸归咎于丁氏,认为正是由于她的行为导致了这场灾难。面对众人的责骂与唾弃,丁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痛苦和委屈。 丁家的女眷们将丁氏痛打一顿,排队上前朝着丁氏吐唾沫,再将她扔到马棚。 她们把丁氏的下人全变卖换成了银子。 齐府送回来的东西,几家人也全分了。 丁氏在马棚的地下口干喊着,“水。” 没有人理她。 “饿。” 还是没有人理她。 丁氏没有吃喝,没有人伺候。 她被休回了娘家五天后,全身沾着粪便,饿死了! 丁氏的尸体被丁家叫人用破席子卷了,扔到了荒山上的一个坑里。 丁氏成了所有人的反面教材,很多府邸的夫人们将她用来教育女儿,"你嫁人后,千万不要像丁家老婆子那样太作,想害婆家不成反害了娘家,最后到老被休不得靠!死了无葬身之地。" 第43章 生辰礼物 齐府老爷将丁氏休了,送回丁家,这个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 次日,不停有媒人上门提亲。 “民妇来给齐老将军说一门亲,女子三十岁,未曾婚嫁。” “民妇说的这位,十八岁。” 裴氏是儿媳妇,拒也不好拒,应也不好应。 她对媒人道:“此事,我们做不了主,得问父亲的意思。” 媒人们都夸,“民妇来说的这一位,善良温柔。” 最后还是齐老将军出来,亲自对媒人宣布,“老夫再不说亲,也不再娶亲,你们别再来了,再来不要怪老夫恼。” 媒人们只得答,“是,老将军。” 裴氏各给了每一位媒人一个大红封,媒人们虽是被拒,也满意而归。 再有人委托来提亲,媒人们再不敢接,“齐老将军当面拒绝不说亲,再去的话,怕是老脸要被扫,不去不去,给再多银子也不去。” 齐禄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问:“父亲,您怎么不再说一房继室来伺候您呢?” “儿子们都不想您孤独过日子,有合眼缘的也可以娶回家。” 齐老将军摆手,他对儿孙们说,“那些年年轻轻的女子,嫁给我这快入土的人,图的是什么?” “图的还不是齐府的地位和家财。” 齐老将军怕了,“我还能活几年,留一位年轻的老夫人压着儿孙们出不了头,让我的儿孙们过得不自在,我去了下面,也无脸见老妻。” 齐老将军做了决定,再不提娶继室的事。 齐府自从没了三房和丁氏,变得很清静,不再有打骂和训斥。 每天,府里会传出欢快的笑声。 转眼来到了八月初八,这一天是齐琬十六岁的生辰。 早上,下人们纷纷上前拜礼磕头,“小姐生辰快乐。” 齐琬给每人打赏红封,大家都不收,“今天是小姐的生辰,本应小的给你送礼,小的不收红封。” 齐琬不再勉强,笑着安排,“吴妈,今天给大家加几个菜。” "是,小姐。" "谢谢小姐!" 父母送给了齐琬一家熏香铺子,“阿琬,你拿去经营,亏了算我们的,赚了是你的。” 从此以后,这一家铺子是齐琬的私产,赚再多的银子也不上交公中,以后也不入嫁妆单。 郑氏笑道:“以后妾身叫郑府的人,都来阿琬这里买熏香。” 齐琬乖巧地行礼,“谢谢爹,谢谢娘,谢谢长嫂。” 她空间里很多很多的香料,正好拿出来卖。 大哥大嫂送了妹妹一套玉石首饰。 二哥送了妹妹一套金首饰。 他正在议亲,是裴氏家族七房的女儿。 晚上,齐府摆了两桌酒宴,为齐琬庆生,一家人欢声笑语说说笑笑。 没有一人提起,齐琬年纪大了,应该说亲这话。 散席后,齐琬回了依兰院。 下人们被她打发去吃饭。 武宜见室内无人,拿出一套礼物来,“这是主人派人送来。” 齐琬打开看了看怔住了。 锦盒里放着一套首饰,华丽无比。 有一条金镶红宝石的项链,做成一朵一朵的牡丹花,中间的一朵最大,接下去两边一朵比一朵小。 戴在脖子上,光彩夺目。 有一对同款的耳环。 一对戒指,一对手镯。 每一件首饰珍贵无比,价值连城。 “太贵重了。”齐琬感慨。 “主人,您值得拥有。”武宜道。 齐琬合上锦盒放在枕边。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锦盒,嘴里嘀咕,“我说过要常去看钦哥哥,回来快一个月了,还没去看过他。” “我们今晚去幽魂谷好不好?”她问武宜。 “不好。”武宜笑了,“因为主人不在那里。” “他去了哪?”齐琬蹙着眉心问。 “他在……”武宜的眼神落在东间书房。 齐琬惊喜极了,没想到她想见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她打发了进来准备值夜的吴妈,“今晚留武宜值夜,你下去喝酒。” "是,小姐。"吴妈欢喜着又下去了。 齐琬提着长裙跑进书房,见桌前坐着一人,抬眼正静静看着她。 “钦哥哥。”齐琬轻声叫。 王钦笑了,“小团子生辰快乐。” 齐琬莞尔一笑,她很喜欢听钦哥哥叫小团子。 “钦哥哥用了晚膳没有?” “用过了。” “喝杯茶。”齐琬亲手洗杯,冲了一杯茶,捧到王钦的手上。 她的脸上微微发烫,笑容变得有点羞涩,眼神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王钦在见到齐琬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一轮早朝升起,温暖笼罩着全身。 随后,他想到处境,渐渐觉得自己今晚来这一趟,有点冒失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冷静下来。 再抬头,脸上变得平静。 他放下茶杯,笑道:“今天有事来了一趟京城,听武宜说你今天生辰,顺便来看看。” 齐琬有点失望,原来钦哥哥不是特意来为自己贺生。 她问:“钦哥哥有什么事?” 王钦轻声说道:“我派人去了边关,拿到了王义贵写给外敌的信。” “太好了。”齐琬轻轻拍手,惊喜万分。 她道:“将信公开。” 王钦摇了一下头,“无论是有人告诉王锦,还是公开此信,他都不会处置王义贵。” 齐琬想到父亲说过的话,“皇上不会处置皇子,只会处置说皇子不是的人。” “怎么办呢?” 王钦安慰道:“放心,有我。” 齐琬有了他这句话,放下了心来。 王钦起身,“不早了,你早点歇息。” 他大步出了室,消失在黑暗中。 齐琬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神色有些失魂落魄。 她心中充满了酸酸甜甜的滋味,这是她前世和今生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齐琬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王钦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在她的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 “我这是怎么了?”齐琬暗问。 她拿着锦盒,闪进了空间,戴上首饰,对着楼里的一块大铜镜左顾右盼,里面的美人光彩照人。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首饰。”齐琬取下来,放在空间里保存。 她几乎每一天都会入空间,戴上这一套王钦送的生辰礼物,对着铜镜观看。 齐琬想着,钦哥哥当时从宫中匆匆离开,没带走多少金银。 他买这一套首饰,一定是花了他不少的银两。 她的心中像是喝了蜂蜜水一样甜。 “我不差金银,明天叫武宜给钦哥哥送些银票。” 王钦拿到武宜送来的一盒银两,他呆住了。 他活了二十二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这么多的家财。 “小团子定是将自己存的私房全给我了。”他笑了,心中生出浓浓的幸福和温暖。 第44章 又来提亲 上午,齐琬带着吴妈和春燕到上院,陪着母亲和长嫂,看她们处理家事。 齐琬的小侄儿齐业骏被奶娘抱出来。 小家伙刚刚睡醒,一张小脸粉扑扑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小嘴微微张开,仿佛正在寻找食物。 他的头发柔软而稀疏,贴在头皮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齐来骏才三个月大,一天多数时辰都在睡觉。再加上才过三伏天,八月的天气还炎热,裴氏心疼小孙儿,只让他早上到上院一趟,平日里都没有将其抱出来。 齐琬看着可爱的小侄儿,心中充满了喜爱之情。 她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摇晃着,同时拿起一旁的拨浪鼓,笑着逗弄道:“骏儿,来给姑姑笑一个。” 齐业骏却只是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拨浪鼓,并没有露出笑容。 他的表情严肃,似乎对这个玩具很感兴趣,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齐琬不禁觉得好笑,继续轻轻摇晃着拨浪鼓,试图让小侄儿欢笑。 裴氏忙完手上的事,闲下来时,看了孙子一眼,抿嘴笑道:“骏儿这表情像他爹小时候。” 齐琬笑了,问:“娘,我小时候呢?” “你呀,又爱笑还爱哭,小团子一个。”裴氏的笑容慢慢消失,她低下头翻账本,掩盖着表情。 齐琬见母亲的样子,猜她想起了往事,岔开了话题。 “娘,今天早上给祖父请安时,他说将我们府的辈份升一升,以后下人们称他是老太爷,称父亲为大老爷。您就是大老夫人了,将您叫老了耶。” 裴氏和郑氏笑了起来。 裴氏笑着道:“我们家四世同堂,应该这样称呼才对。” “是呀,骏儿是我们齐府的大少爷。”齐琬点头。 她又逗齐业骏,“齐大少爷,给你姑姑笑一个。” 齐业骏很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 “样子真可爱。”齐琬笑得合不上嘴。 齐管家大步走来,站在廊道禀报,“大老夫人,大嘴官媒来了。” 室内的人又笑了起来。 奶娘将齐业骏从齐琬手上接过来,抱了下去。 这个孩子生下来,家里人为他算了定根八字,看他一生的大运。算出来,他的命格贵重,太贵容易招灾。 他在一岁前,不要见生人,方才能少生疾病。 “进来。”裴氏笑道。 大嘴官媒走进厅内,恭敬行礼。 她爽朗地笑道:“哈哈,给贵府道喜,民妇前来作媒,这次是顶顶好的三家,百里挑一的好人家。” 裴氏指着椅子,“你坐着说话。” 大嘴告礼,侧着身子浅浅坐下,喝了端上的茶,用手绢抹了一下嘴,方才开口道。 “大老夫人,这三家都曾来提过亲。” 齐琬坐在一侧,静静听着官媒说话。 大嘴伸出左手来,用右手掰着食指,道:“一位是大宁公主的二子,这一次,是公主殿下要提亲,说,‘之前被人蒙骗,差点错过这样一位好姑娘,要是成了,一定会加倍对阿琬好。’” 裴氏蹙起了眉心,没表态。 大嘴补了一句,“公主府的二公子还很着急,生怕定不了这门亲。” 郑氏见婆母的脸色不快,笑着问:“另外的是哪两家?” 大嘴欢喜地道:“一家是大将军李府,你们是门当对户呀,哈哈。李家的公子,人才俊朗,想嫁他的大户小姐很多,民妇被委派提了几次亲,皆拒了,他说,‘我要娶齐家大小姐。’” 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脸涨得通红,双眼放光。 她觉得,这三户人家是顶顶好,今天至少能定下一家。 大嘴继续说了第三家,“是陆家的公子,他们也是世家,跟你们门户相当。” 这家也曾提过,当时还留了八字帖。 后来,三皇子令手下将公主府的二少爷的腿打断了,齐府暂停了议亲,防止连累说亲的男子再被打伤或打死。 本来裴氏看好陆家公子陆风云,“他是世家子弟,靠科举出仕,人品方正。” 但是,齐禄觉得不满意,他对夫人道:“陆家同裴家虽都是世家,但两个家族不睦多年,女儿嫁过去,恐怕要受连累。” “怎么了?”裴氏不解。 齐禄明白,女主内,要是没有人告诉她朝里的事,夫人不会知道官场上的那些事。 齐禄细细为夫人解释了原因。 原来,在前朝时期,陆家长房做丞相,陆家子弟霸占整个朝野最好的官职。 前朝灭亡后,普朝建立,新皇一直讨厌前朝的陆家这一种世家,势力比皇室还强大,在朝政上强势干涉皇上的决策,导致处事不公,引来越来越多的将士不满,最后引发了战乱。 可新皇是一位武将,也不能不用世家的人来相助打理朝廷。 最终,他选了裴氏家族,丞相之位落在了裴家人身上。 皇上对子孙们道:“裴氏家族的分支少,他们还没有能力做强做大。” 他的这个决策一直传了下来。 裴氏家族也吸取陆家的教训,极少推荐自己家族的人,在朝里霸占官职。 也因此,裴氏和陆家表面看起来和睦,私下相互看不起。 裴氏一位后宅妇人,哪知道朝中的这么多曲折。 她在听了夫君一番解释的话后,也觉得,女儿嫁到陆家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在心中否定了同陆家结亲。 第45章 不嫁寒门 裴氏坐在罗汉床上,目光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三张八字帖,心中犹豫不决。 单从条件上来看,这三人确实如大嘴官媒所言:“个个顶顶好。”他们不仅家世显赫,而且人品方正、才华出众。 然而,她要决定为女儿在其中定下一门亲时,仔细研究每张帖子时,却发现其中存在一些问题。 李植的姐夫是二皇子,若嫁入李家,必然与皇子产生联系。这无疑会让太子对齐家更会心生疑虑和猜忌。 大宁公主则是皇上的嫡姐,性格颇为强势。她的长儿媳是郡主,同样是一个强势的人物。如此一来,做了二房的新媳妇,婚后恐怕难以避免婆媳矛盾。除非能够分家单过,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齐琬站在一旁,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变化。 只见裴氏眉头紧蹙,嘴唇微微下垂,似乎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忍不住暗自偷笑,心想:“看来母亲察觉到问题了,也不知是什么问题难到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 裴氏一边翻动着八字帖,一边轻声叹息道:“这可如何是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郑氏看出婆母的担忧,上前安慰道:“母亲不必过于烦恼,此事要慎重考虑。” 裴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儿媳的意见。她知道婚姻大事关系到女儿的幸福,必须谨慎抉择。 她嘀咕道:“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最好的,自然要想选一位最最好的来配。” 郑氏见婆母为难,官媒又坐着瞪眼等结果,忙叫下人上点心,“官媒怕是饿了,来吃点东西。” 大嘴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吃,她咬了一口赞不绝口,“好香,好甜,好软。” “你慢慢吃。”郑氏笑道。 郑氏安顿好官媒,将婆母请到靠东窗摆的罗汉椅坐下,小声问:“怎么,娘,这三人都不满意?” 裴氏点点头,轻声对儿媳说了对三个人的看法和自己的想法,也是在教儿媳成长。 郑氏听完后也深觉有理,“女孩子嫁到婆家,要在后宅同婆家一府人过日子,要是婆婆刁难,那就难过了。” 她就被大丁氏刁难几年,深知那种滋味,一点也不想小姑子受这样的罪。 郑氏想了一会,想了一个主意,觉得不错,于是小声建议道:“娘,要不咱们就找一个有能力的寒门子弟吧,把小姑嫁给他,然后我们可以帮他一把,让他去当官,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人肯定会对小姑很好的!” 裴氏却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她语重心长地对长媳说:“结亲还是要门当户对才行啊。” 接着她解释道:“如果我们把阿琬嫁给一个寒门子弟,就算那个人将来能当上一品大官,也不一定会对阿琬好到哪里去。” “这是为什么呢,娘?”郑氏惊讶地问道。 裴氏回答说:“因为男人都有很强的自尊心,他可能会觉得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到一品官员,而不需要依靠妻子和娘家的帮助。” “靠妻子做了大官后,那他会怎么做呢?”郑氏好奇地追问。 她出身世家,从小被娇养长大,从没接触过寒门子弟,也就不了解他们的想法。 裴氏嘴角露出一抹讥笑,“这样的人一旦升到高位,必会选择刁难夫人,践踏夫人的尊严,将夫人贬得一无是处。” “他很有可能会选一位年轻美貌温柔的女子为妾,来证明是自己有能力,不是靠夫人。” “不会吧。”郑氏不相信做大官的人,不懂感恩。 裴氏见女儿齐琬在翻看账本,官媒在吃点心。 她压低声音道:“户部的卢尚书,他出身寒门,十分有才华,得陆家的嫡支看中,将女儿许给他,用陆家以前的势力,扶他一步一步高升。” “在得了皇上的重用后,卢尚书娶了两房贵妾,还是他的表妹。” “正妻陆氏生孩子时,一尸两命。”她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瞅着长儿媳。 “好可怕!”郑氏听懂了,她打了一个寒颤。 裴氏又举了一例,“大宁公主还有一位庶姐,十五岁时嫁给了自己的侍卫,那侍卫长得英俊,从小陪她,哄她。” “侍卫长承诺一生只爱二公主,他也因此被先皇提为了将军,还带了兵。” “他在外打仗,喜欢上一位美人,带回来想为贵妾。二公主不答应,杀了他们俩人,又自杀了。” “我的老天。” 郑氏惊呆了,她被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吓住。 郑氏连连摇手,小声道:“小姑不嫁寒门,宁可不嫁。” “就是这样。”裴氏颔首。 她又道:"门当户对的婚姻,夫妻关系再不好,至少生活能过得安逸富裕,不去补贴谁,不去劳苦扶持谁最后还讨不了好。" "最不能用女孩子的一生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人生不可重来,良心随时会变!" "母亲说的有道理。"郑氏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婆母。 她听婆母的一番话受教良多,比在娘家时学的还多! 齐家有地位有银子,女儿宁可不嫁,也不嫁寒门为他人做嫁衣,最后还落得被嫌弃被磋磨。 她拉着裴氏的手,庆幸道:“娘,还好妾身嫁到了你们齐家,给您做儿媳妇。” 裴氏笑了,轻拍儿媳的手道:“这是互相的,你孝敬我们,我们也会疼爱你。” 郑氏感激地暗道:“我以后更要对家人更好。” 第46章 弄死他们 裴氏看着手上的三张八字帖,又犯起了愁,不知怎么选择,心想着,不如看女儿喜欢哪一位,就选哪一位。 她起身,走到八仙桌前,将三张八字帖拿到女儿面前,放在齐琬手上。 “阿琬,自己来挑一位。”裴氏笑着道。 大嘴官媒吃着点心,收下郑氏的红封,她点着头。 她这是在表示,齐家大小姐自己挑八字帖的事,她一定不会说出去。 齐琬看了一下帖子,放回到母亲手上,道:“女儿感觉这几个都不适合。” 大嘴正在咽点心,听见这话,有点急想开口劝说,被点心呛得连连咳嗽,连喝了两杯水才止了咳嗽。 大嘴抹了嘴上的点心沫,好意地劝齐琬,“大小姐,您十六岁一满就是十七虚岁,要是再定不下来亲,外人会怀疑你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越来越不好说亲。” 她劝的也是实话。 一位女儿及笄后,还定不下亲事,会被外人当笑料谈起。 “齐府的大小姐怕是有疾吧。” “齐府的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不说亲。” …… 如果,齐琬不是重生之人,她也许就随便从这三人中选一人,以堵悠悠众口。 她重生之后,本来就没打算嫁人。 在同钦哥哥重逢之后,她就更没打算嫁给别人。 齐琬暗道:我这一生要么是钦哥哥,要么一个人过。 想到这,她脸颊发烫,心扑通乱跳,低下头来。 她没回官媒的话,厅里的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她的确是不好意思,居然想到了钦哥哥是最好的人选。 齐琬转念一想:“钦哥哥比我大六岁,现在是二十二岁,恐怕他已有了妻室或者妾室了。”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变得苦涩起来,面对母亲和长嫂,她压抑胡乱的心绪。 裴氏想了一下对大嘴道:“此事,我要同夫君商议。” “没问题。”大嘴笑着拍手。 她起身笑眯眯地告辞,“民妇改天再来。” 下午,长宁公主府派了一位婆子来,“我们殿下有信给齐大小姐。” 林妈出来相见,接过信,给了一两银子,笑道:“这位姐姐麻烦了。” “告辞。”婆子拿着银子笑着离开。 林妈将信拿到上院,交到大老夫人裴氏的手上。 裴氏拿着信蹙着眉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寻思着,“恐怕是公主的二儿所写来的信,并不是公主所写。” 裴氏看了女儿一眼,当着齐琬的面打开了信。 她没猜错,信是大宁公主的二儿子所写,“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裴氏忍不住想笑,她问女儿,“是秦二爷所写的信,阿琬看不看一眼?” 齐琬摇头,“不看。” 她连眼帘也没抬,继续翻看账本。 她没兴趣看别人的心事,那些与她无关,还不如铺子的生意值得关注。 裴氏点头,“这种信不看也好,外男写来的信,无非就是诗经上的话。” 她将信放在一个木盒子里。 长儿媳郑氏扑哧轻笑,脸有点泛红。 她想到齐泽以前写给自己的信,上面写的就是诗经上的诗词。 但,那时他们俩人已定了亲。 这种没定下亲,写情书是很不妥当,传出去有损阿琬的名声。 不久,齐府门前接连来了两位下人送信。 李将军府的侍卫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写给贵府大小姐的信。” 齐管家接过信,“这样不好,以后不要再送信了。” “呃”侍卫挠头走了,他也做不了少爷的主。 紧接着,陆家的下人也来送了一封信。 齐管家手上拿着两封信,不满的道:“怎么能这样呢?像是约好的一样来送信。” 他将信送到上院,“大老夫人,这是李将军府和陆府送来的信。” 裴氏拿着两封信,表情惊愕,“怎么今天三人送信来?他们是约好的吗?” 郑氏点头,“恐怕是。” 齐琬抬头,“不可能是约好送信,最有可能是,他们派了人守在我们府外。” “这太过分。”裴氏惊怒,“他们守在我们府外像什么样子?”她起身,想叫人去将人赶走。 郑氏忙劝道:“娘,您要是出去赶人,要得罪三个府邸。” “那怎么办?他们这样做传出去影响我们阿琬的名节。”裴氏生气地道。 之前,她还在想着,从三人中选谁,拿不定主意。 现在,她连三人一起讨厌,“说什么品行端正,其实行事无度。” 齐琬笑,“娘,不久他们会离开。” 裴氏半信半疑地看着女儿。 “娘不要担心,他们一定会离开。”郑氏很相信小姑子的话,心道:“阿琬说三房的小丁氏三日死,她就没活过四日。” 三皇子躺在床上养腿伤,腿伤在溃烂,伤口流着脓水,臭不可闻。 每次太医来治伤,将皇三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你们怎么给本王治成这般,本王要砍了你们的头。” 太医忙解释,“殿下,实在是您伤太重,又是夏日炎炎,伤口很容易发炎,快医好了。” “您要砍了我们太医,没有人为您治伤了。” “好吧,本王暂时放过你们。” 三皇子刚换了药,伤口痛得哼哼唧唧叫。 有一位侍卫来禀报,“殿下,今天上午秦二爷、李家公子、陆家少爷请了官媒去齐府提亲,下午,三人还写了情书送上府了。” 三皇子本来就痛得气火无处可发。 他破口大骂,“几个杂种胆子大,还敢同本王抢,给本王弄死他们,全弄死!” 侍卫长只得领命,带了三皇子府的十多位侍卫去杀人。 第47章 早有防备 三皇子腿断后,越治越严重,伤口脓肿,断骨痛如刀割,整个人处于痛楚烦闷状态。 他在听侍卫来报,“又有三人去齐府提亲,还送了情书。” 三皇子当场发飙,对侍卫长下令“你带人去将他们杀了,他们不死,你死。” 他的侍卫长冷刚落只得听令,带了十位侍卫兄弟出了皇子府。 他想着殿下要弄死的这三人,陆家公子最没权势,“那就先冲陆公子下手。”否则,无法向主人交差。 他们在夜里潜入陆家,府内空无一人。 冷刚落懊恼道:“居然人不在府里,怕是人家早有了防备,知道殿下要下手,换了地方,现在到哪去寻人呢?” “将军,我们换一家。”一位侍卫道。 冷刚落叹着气,“那两府一家比一家不好动手。” 一府是公主府邸,还是将军府,侍卫怕是比二皇子府还多。 另一府是将军府,不止有侍卫,自己也会功夫。 前去这两家杀人,显然是危险重重。 因三皇子下了令,今天不弄死一人,就无法交差。无奈之下,冷刚落带着一群侍卫来到了李府。 他们刚从墙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另一队侍卫给围了起来。 这一队侍卫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冷侍卫他们就是一顿暴打,而且下手非常狠辣,毫不留情面。 “饶命啊!”三皇子的侍卫们被打得连连求饶,但这并没有让对方停止攻击。 “住手!我们可是三皇子的人!”冷刚落被打得鼻青脸肿,心中十分恼怒,大声喊道。 对方根本不理会他的话,继续对他们拳打脚踢。 直打得三皇子的侍卫瘫在地上,一个侍卫才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是二皇子的人,你们这群狗东西居然敢来冲我们殿下的小舅子动手?真是活腻了!” 听到这话,冷刚落等人顿时愣住了。 原来这些人竟然是二皇子的手下,这下可麻烦了,看来李府也有了防备,还请来了二皇子的侍卫。 二皇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杀了他们!”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冷刚落和其他侍卫都惊恐万分。 他们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恐怕难以逃脱这场厄运。 冷刚落先是求饶,“放过小的,我们也是听令行事。” 侍卫们都磕头求饶。 二皇子指着他们道:“你们的主人太嚣张,不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东西,他不知这京城还有其他皇子。” 冷刚落几人绝望地睁上了眼。 他为三皇子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最后却死在了二皇子手上。 一人扬起刀,往下猛然砍下,砍掉了冷刚落的头颅。 其他人吓半死,趴在地上等人砍头。 二皇子挥了一下手,“放了其他人,下次再来,全杀了。” 死里逃生的几名侍卫,早吓得魂飞魄散,听说二皇子饶了他们的命,连滚带爬逃出了李府。 二皇子哼了一声,指着冷刚落的尸首,“这人之前带人打断了表弟秦二公子的腿,现在又想来杀我内弟,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他示意手上,“将他的人头送给三皇子。” 天快亮时,有一人走进了三皇子的内室。 一把掀开锦帐,啪放下一件东西在床边,然后飞快离开。 三皇子听见响动,又不见人说话,转过身,睁开眼,他同冷刚落的人头面对着面。 三皇子盯着一颗人头,全身汗毛倒竖,良久,他才发出惊恐大叫,“来人,快来人……” 侍卫和下人们涌了进来,见床边摆放着侍卫长的人头,所有人皆惊懵了。 “快拿走,快拿走。”三皇子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有胆大的侍卫上前,将人头取走。 有下人上前擦血迹。 三皇子吼叫,“是谁干的?本王要杀了他!” 从外逃回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向名侍卫进来跪下,“殿下,是二皇子的侍卫干的。” 有一人出来讲了经过,“本来先去了陆府,结果没有人,再去了李府,跳进去就围上了一队人,冲我们一阵好打。” “二皇子喊着是为秦二爷报仇!” “王义恩,你这混蛋!”三皇子怒吼。 三皇子愤恨不已,二皇子打杀他的侍卫也就罢了,还将人头摆到他床上来,差点给吓死了。 三皇子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要是能起来,他会亲自去寻二皇子算账。 以前,他同太子明里交好,联手压制二皇子。 二皇子在他面前重话也不敢多说。 导致三皇子低估了二皇子的本事。 今天,二皇子一出手杀了三皇子的侍卫长,将三皇子的脸劈里啪啦一阵抽。 三皇子没了任军师后,凡事只靠自己决断,他想治二皇子,还得要太子相助。 他叫来侍卫,“你去对太子说,二皇子想要他的小舅子娶齐府的小姐,就是想助他上位。” 太子接到三皇子的人送来的信,他冷哼,“三弟想利用孤,做梦!” 他跑去向皇上告状,“三弟断了腿后脑子不清不楚,居然说二皇子想夺皇位。” 皇上不想追责,只各打五十板,令人去传口谕,将二皇子和三皇子各训了一顿,“你们谁要再敢不老实,朕会将他囚起来。” 第48章 嫡庶有别 三皇子派侍卫去杀人闹的这一出,让李植和陆风云收敛了一些,将守在齐府外的侍卫收了回去。 他们这才知道,皇子要是怒了,跟疯子差不了多少。 但是,他们也不会放弃娶到齐大小姐的念头。 李植是仗着有二皇子姐夫和王妃姐姐的相助,只不过他也改变方向,寻机会同齐源交好。 陆风云势在必得,他的堂兄陆风会在户部为侍郎。 他来往户部几次,经陆风会的引见下,他同齐泽结识了,两人皆是科举出身,学识渊博,见解一致,相见恨晚,很快成了朋友。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 皇上在中秋节摆了晚宴,叫来皇室成员相聚一堂。 他在宴席上,对所有人道:“皇家的人要团结,凡事不要闹开,会让外人看笑话,朕也不好管理朝政。有的事解决不了,寻宗正寺来调解处置。” “若是让朕知道了,兄弟相残,宗亲不睦,朕会恼怒,后果自负。” “是,陛下。”众人起身恭敬答着。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无论皇子犯了什么事,皇上都会各打五十板,不会处置皇子。 大宁公主心中很不忿,又没好办法,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宴会结束时,皇上叫人给两位公主姐姐派送了一车贡品。 他生的三位公主女儿也得两车。 太子和几位皇子各得了三车。 皇上还给没来赴宴的三皇子,专门派人送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以及两位容貌绝美、气质出众的佳人,并赐予了三车贡品,其中一半都是珍贵的金银财宝,以此来表示对三皇子的安抚之意。 三皇子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派人打听其他皇子是否也收到了同样的赏赐。 当得知太子和二皇子都没有得到美人时,三皇子心中的怒气这才消退了一些。 然而,当三皇子想要享用美人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无能为力。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安慰两位美人道:“待本王的腿伤养好之后,再来好好宠幸你们二人。” “是,殿下。”美人低下头,强忍着呼吸,一吸气,就是一股腐臭味。 她们心中暗暗庆幸,还好三皇子不举。 可以暂时不用在床上伺候一位半瘫子,臭得像猪圈里的猪一样的三皇子。 皇宫的春绮殿。 皇上在宴席上喝了酒,又训得皇姐们忍气吞声,心中得意欢喜。 他在年少时,没少被两位皇姐训骂管教。 他回来后,兴致很高,叫来一位美人伺寝。 事前,他先喝了一碗鹿血,又服了一颗强身丸,搂着一位美人,正事干不了,鼻血往下流。 皇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屋顶,用手帕捂着鼻子。 自从他上位做了皇上后,再也无法正常宠幸美人,这十一年来,后宫一位皇子和公主也没有出生。 这个难言之隐,皇上不好对人言。 嫔妃们不能言,太医不敢言。 整个皇宫后院的嫔妃们,为了过得好,装着被皇上宠幸,在明面上各种争宠,以博得皇上的赏赐和提位。 装得最像的左氏,还怀了胎,又流了产,嫁祸给一位宠妃,除掉宠妃后,她被封为了左贵妃。 这个病的由来,皇上心中有数。 他在上位的前一天夜里,在床上正同一位美人颠鸾倒凤。 突然有一位禁卫军来禀报,“小太子好像没有烧死,他逃走了。”将皇上吓得一激灵软了,从此,他服再强的药也没有用。 皇上流着鼻血,心中又在想着这十年来,想的同一个问题:“王钦到底逃到哪去了?” 他这么多年一直派遣自己的心腹侍卫秘密地四处搜寻,甚至连海外都找遍了,但始终没有发现王钦的踪迹。 正当他躺在床上,感到困惑不解,“是不是别人扮的他?或者是侍卫骗了他?” 突然,他听到一声:\"皇兄。\" 这个声音似乎来自于屋外。 皇上惊讶得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恐惧地望着窗外。 只见一道身影清晰地映在了窗纸上,很明显,这并不是幻觉。 在这个世上,能够称呼他为皇兄且有可能还活着的男子,唯有王钦一人。 然而,令皇上震惊的是,王钦竟然能够在戒备森严、重兵把守的皇宫内自由出入,这意味着他具备极高的身手或者得到了某位高手的协助。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皇上心生恐惧。 \"啊啊!\" 皇上惊慌失措地叫了两声,然后匆忙溜下床去。 由于紧张,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便走出了房间,同时也不许任何人跟随。 清冷的月光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辉,照亮了站在彼此对面的两兄弟。 皇上看着眼前已长大成人、风度翩翩的皇弟,不禁感叹岁月如梭。 他又细细端详了一番,见皇弟看向他的眼神炯炯有神,气度威武,竟与当年的父皇相似,心中不禁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心跳也愈发慌乱起来。 而王钦看着皇兄那副面容憔悴、心神不宁的模样,心里升起嘲笑。 \"你……你竟然还活着!\"皇上颤抖着嘴唇,艰难地问道。 \"呵。\"王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他直言不讳地道:“我还活着,还活得好。你也活着,看起来并不好。” 皇上恼怒了起来,上前几步。 他压低声音道:“你当年太小,又同裴氏家族交好,你做了皇上之后,只能成为裴氏家族的傀儡。” “你记得我们父皇的话吗?不能让哪一个世家做大做强,超越我们皇家,挑战我们皇室权威。” 王钦讥讽,“于是你就手足相残?杀我夺位?” “朕是为我们王家……” “为了你自己吧。”王钦打断了他的话,又道,“我就看你以后用什么脸去见父皇,他曾那么信任你,将我交给你来辅佐朝政,而你呢,要的是整个江山,还杀了父皇定下的太子。” “……”皇上哑口无言,这正是他夜夜不能安眠的原因。 他一合上眼,仿佛看见父皇站在他的床前,指着他骂,“不义子,敢杀你兄弟夺位,不孝不忠,你不得好死!” 半晌,皇上不服气的对王钦道:“我也是皇子,还比你年长,凭什么不能做皇上。” 王钦讥笑,“你这话问得好,你怎么立嫡长子为太子,不立二皇子和三皇子为太子呢?” 他再问:"若是你的太子死了,你立二皇子还是立皇后生的六皇子?" "当然,皇后得有能力生下六皇子。" 王钦的讥笑更甚,仿佛他早知道皇上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的事。 “……”皇上再次哑口无言。 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嫡子永远是排在先,这是一个王朝,一个家族,能稳定传承的规矩。 皇上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立的太子也是嫡长子。尽管太子的学识和能力不如二皇子。 第49章 通敌证据 皇上急促地喘了一会气,终于勉强撑住身体不倒。他的声音仿佛被风吹过的烛火,飘忽不定,却又带着一丝紧张。 他小声问道:“你这是……回来夺回皇位吗?” 王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的眼神冰冷如霜刀,仿佛能穿透皇上的灵魂,皇上垂下了头。 王钦冷冷道:“你搞得破败不堪的天下,谁会稀罕呢?” 皇上听到皇弟王钦如此评价自己治理下的天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服气的情绪。 他瞪大了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做到。 他咬着牙,低声争辩道:“这天下哪里破败了?如今的税收比起十多年前已经增加了许多,而且曾经四处流窜的土匪被招安,也都销声匿迹了。” 王钦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质问皇上:“现在上下贪官成群结队,买官卖官的现象屡禁不止,难道还不算破败吗?” 皇上的气焰瞬间低落下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无力。 他喃喃自语道:“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吧……”然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确定感,似乎对自己的辩解也没有太多信心。 事实上,皇上因为修地宫、建别院、招安土匪,还派人四处寻王钦的下落,花费太多的银子,导致国家财政紧张,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他私自拿出一些不重要的官职进行售卖,以此换取大量的银子来充实国库。没想到,他的行为却给太子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太子不仅效仿皇上的做法,甚至变本加厉,将更多的官职拿来买卖,以此获取更多的财富和人情关系。 此外,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暗中利用权力之便,贪污受贿,谋取私利。 这些行为严重破坏了朝廷的公正和廉洁,使得整个官场渐渐陷入混乱之中。 这些事皇上都清楚,装着不知道,由着皇子们卖官贪银拉帮结派。 “反正他们都是朕的儿子。”皇上是这样在想。 他不认自己理政无能,反复强辩,“没败,天下还好好的,不会败。” 王钦扔了一封信在皇上怀里,“不败?你看看败不败。” 皇上打开信,借着廊道上的灯笼看其内容。 “王子,我们联手得江山这事,今年一定要着手准备,你助我,我助你……” 皇上气得拿信的双手在抖,他是狠人,为了江山杀亲弟。 他生的儿子更狠,为了江山,联手敌人出兵杀入京城相助。 要是有人将三皇子为夺位,引敌军相助的消息公开,别想再有将军带兵杀敌。 说不定,敌军还没入到京城外,战事在全国各地先起了。 皇上想到这些,全身不寒而栗。 他的一张瘦脸气得铁青,张嘴骂,“那个孽障!” 他收起信,对王钦道:“我会将他永远囚起来。” 王钦冷冷地道:“你若不用罪名来处死他,我将公开他的其他信函。” “我……”皇上张嘴。 王钦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几步后身影消失。 皇上这才明白,原来王钦的功夫这么厉害,达到了来无踪去无影的地步。 皇上一宵没睡,干坐了一夜。 快上朝时,他叫来禁军,“将床上的美人杀了。” 在夜里陪他的那位美人,被人从梦中拉起来,还没醒悟过来,已命丧黄泉。 皇上换上龙袍,去上早朝。 很少在早朝说话的皇上,出人意料地开了口。 “朕得知,三皇子派侍卫弑兄,罪大恶极,将他和他的人关在地牢,等候处置。” 大殿内一片寂静,百官皆呆愣着看向皇上。 太子和二皇子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秦驸马瞪大眼,很是惊讶。 他们昨天晚上在宫宴上,才听了皇上说:“皇室的人要团结,不要搞内斗惹人笑话。” 皇上还送了三皇子两位美人,三车贡品以示安抚。 哪知今天一早,皇上又做了这样的决定,他这是得了病?还是想通了? 不管是怎么样的情况,禁卫军得了旨意,立刻出动,前去三皇子府里拿人。 三皇子躺在床上,喝着父皇赏的西洋葡萄美酒,吃着香软的樱桃酥,还有一位宫女端着一碗羊乳,准备喂他喝奶。 他得了父皇赏的一车金银珠宝,手头又宽松了。 他打算,“等我的腿好了,去南京为父皇做龙袍时再多做一身。” 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三皇子紧拧着眉毛,探起身子,准备出言训斥。 有侍卫跑进来报,“殿下,禁卫军前来拿人。” “拿谁?”三皇子一脸不满的表情。 他骂,“太子是疯了吧,昨天晚上父皇说了要团结……” 三皇子的话没说完,禁卫军冲进了内室。 带头的是皇宫的禁军左统领,三皇子愣住了。 左统领身着铠甲,腰佩大刀,双手放在刀柄上,他客气地道:“三皇子殿下,皇上请您和您府的人去问话。” “什么事?问什么话?”三皇子惊骇地问。 禁军左统领摇头,“末将不知,只是奉旨来带人去皇宫。” 他不等三皇子点头,一挥手,“抬走。” 一队禁军,抬着一块不知从哪里下来的门板进来。 左统领贴心地从床上取了一床被褥放在门板上。 他这个举动,给了三皇子一个错觉,“我哪怕犯再大的错,父皇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禁卫军上前抬着三皇子,他也不挣扎反对,由着人将他抱在门板上抬到马车上。 三皇子嘴里嘀咕,“非要我去一趟吗?父皇难道不知我腿痛。” 三皇子所有的侍卫皆被缴械,绑着手往外押。 在皇城外,百官们站着静观这一幕,很多人心怀不安,怕受牵连。 太子看着三皇子被押,嘴角挂着冷笑。 他罕见地对二皇子说话,“他怕是犯了天大的事,父皇才会处置他。” 二皇子点头,“也不知是什么事,父皇会怎么处置。” “父皇不弄死他,我来。”太子暗下决定,“少一个更好。” 二皇子也怀着这样的心思,“除掉三皇子,也就是断了太子的左手。” 三皇子和他的侍卫们被拉入地牢,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齐府上院 齐琬听说了这个消息,十分欢喜,心中暗道:“钦哥哥看来将三皇子通敌的证据,递到了皇上手中,逼得皇上不得不处置三皇子。” 她能猜出,皇上最多让三皇子服毒而死,不会公开施刑处死皇子。毕竟,这可是皇家丑闻,一旦传扬出去,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动摇皇室根基。因此,皇上一定会将此事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避免造成更大的影响。 然而,齐琬并不满足于此。 她暗道:“那怎么行,让三皇子那个狗贼死得这么痛快,我的仇怎么报?” 晚上,齐禄父子下差归来,坐在上院议事。 厅内无下人,齐禄父子当着齐琬的面,说起了三皇子的事。 “三皇子打断公主儿子的腿都没事,这次他被拿下地牢,怕是那件事发了。”齐禄指了一下北面。 齐泽点点头,他在户部为侍郎,衙署同刑部相邻,有交好的刑部官员,借口来户部领中秋红利,悄悄告诉他消息。 齐泽压低声音道:“审了三皇子手下,交代了很多事,勾结外族试图谋位,三皇子还有一身龙袍。” “很奇怪,禁卫军去抄,差点将三皇子府拆了,也没有抄到龙袍,只有一些金银。” 齐琬一听,三皇子这个狗贼又有了金银。 她转了一下珠子,默念,“将三皇子的所有金银珠宝全卷了。” "放入一件旧龙袍,一本谋反计划册。" 窗外划过几道流星。 第50章 拿到供词 三皇子和他的侍卫下人们,全被关在地牢,由皇上的亲信左统领亲自审问。 左统领是左贵妃的兄长,永平公主的大舅舅,深得皇上的信任。 皇宫的地牢里外站满了禁卫军,左统领在地牢下面指挥手下,“先审侍卫长。” 三皇子的侍卫长苟伐被拖了出来,苟伐惊恐大叫:“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才当了两天的侍卫长呀。” 前两天,三皇子的侍卫长被二皇子的手下砍了首级,副侍卫长苟伐升为了侍卫长。 他还没做两天侍卫长,就下了地牢,第一个被拉出来审。 左统领拉着刑房的一排血迹斑斑的刑具,冷冷道:“不怕皮肉受苦,你就尽管不开口。” 倒霉的是,苟伐没有参与之前三皇子的事,他平日带着一队侍卫负责三皇子府的安全防护。 他就是想招供,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苟伐被绑在了一张铁床上,身上被上了各种刑具。他的四肢被紧紧地固定住,无法动弹。他的脸上被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听到周围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时不时传来一些阴森森的声音。 “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问道。 苟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哼!还敢嘴硬!给我狠狠地打!”那个声音命令道。 接着,苟伐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身上传来。他的背部、臀部和腿部都被鞭子抽打,每一下都让他疼得差点昏过去。他的皮肤被撕开,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啊……”苟伐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又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他发现,叫得越大声,那人打得越狠。 “还不说实话吗?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紧接着,苟伐就感觉有一根铁棍砸向他的头部,将他的头骨砸碎,鲜血流满了他的脸颊和额头。 他的眼睛被血水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他依然坚持着,没有说出半句求饶的话。 “可恶!居然还不肯招供!”那个声音怒不可遏,“来人,把他扔到钉板上去!” 几个身影立刻上前,将苟伐从铁床上拖下来,扔到了一块布满钉子的木板上。苟伐的身体顿时被无数根钉子刺穿,痛不欲生。他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个声音问道。 苟伐已经奄奄一息,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很好!那你快说吧!”那个声音催促道。 苟伐艰难地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的喉咙被血水堵住,无法呼吸。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位用刑的小吏走过来,对着左统领小声道:“大人,他怕是真不知道,不如换一个人审?” 左统领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后点点头:“嗯,也好。把他带下去,换另一个人上来。” 随后,苟伐被两个士兵抬出了房间,送往监狱的另一间牢房。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几乎失去了生命迹象。 又继续审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侍卫,哪知,那人是苟伐的结义兄弟,苟伐上位才提了他,也是一个什么也不知的人。 打得半死,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三皇子想要谋逆。” “他怎么谋逆?” “啊啊,不知道。”一个小侍卫,他哪知道谋逆要怎么做。 “你帮三皇子做了些什么?” “保护三皇子,还为他买酒肉,请太医……” “戏弄本将军,往死里打。”左统领气得脸扭变了形,生生将一张驴脸,歪成了茄子形状。 审了一个多时辰,什么收获也没有,还生了一场闷气,这样审下去,恐怕审不出任何东西来交差。 左统领想了一下,大步走到另一间房,三皇子躺在门板上,听着他的侍卫们在隔壁被打得鬼哭狼叫,吓得脸色发白。 他不知道是哪一桩事犯了。 “是龙袍的事?” “还是通敌的事?” “或是谋逆的事?” 这几件事,哪怕被发现一件,他和他的侍卫们皆没有好果子吃。 左统领面无表情地盯着三皇子,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冷冷地问道:\"殿下,平日里都有哪些侍卫跟随在您身旁?\" 三皇子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说实话,禁卫军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免不了要对那些侍卫每一个进行严刑拷问,说不定会招出更多的事。 与其让他们受苦,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这样也许还能让父皇的怒气消得更快一些。 于是,三皇子急忙说出了几个名字:\"张二发、陈齐……\"接着又补充道:\"本王对此一无所知,都是这些狗奴才背着本王与人勾结干下的坏事。\" 左统领听后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转身走出房间,下令将三皇子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带出来。 张二发几人看见一个人血淋淋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得胆战心惊。 他们又听说,“三皇子将你们说了出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你不仁我不义,你一言我一语当场就将三皇子做的事,一桩桩全交待了。 左统领再一次去见了三皇子,问:“他们交待了,殿下有龙袍一件,金银珠宝若干,这些东西呢?” 三皇子苍白着脸,编了谎言,“那一件龙袍在运回的路上,沾了水,袍子有几个地方褪了色。” “本王怕被责罚,将龙袍留下,悄悄烧了。” “有一天夜里,府里闹狐狸,金银珠宝丢了,也许、也许……”三皇子越说越小声,他自己都知道,将东西丢了推到狐狸身上,纯粹是不靠谱。 “东西全被任军师联同蓝家盗走了。”三皇子灵机一动,将这口锅让死了的任樟背了。 左统领拿着供词,缓缓地从地牢走出来,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然而,当他走到半途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缓缓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太子。 太子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左统领,审出了什么没有?三弟怕是被人诬陷了吧?\" 左统领心中一惊,他知道太子与三皇子之间存在着矛盾和争斗。面对太子的询问,他不敢轻易透露任何信息,以免卷入宫廷内部的纷争之中。 于是,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回答道:\"太子殿下,具体的事情,还是要等陛下定夺。我只是负责审问,具体情况只有陛下最清楚。\" 太子听到左统领如此回答,便明白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可能涉及到宫廷的核心机密。 他轻轻一笑,说道:\"也是,你去忙吧。\" 左统领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道:\"殿下,末将告辞。\"然后,他匆匆离开了前往皇宫正殿。 太子默默地看着左统领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一丝冷意。他暗自咬牙切齿,喃喃自语道:\"敢对孤爱理不理,总有一天,孤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决定等待时机,一旦找到机会,就会狠狠地报复左统领,以显示自己不容侵犯的威严和权力。 第51章 移花接木 左统领神色凝重地走到御书房前,步伐稳健而有力。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叠纸,那是刚刚从审讯室里取得的重要证据——供词。 左统领在得了皇上的传召后,进入书房,他恭敬地走到皇上面前,将供词小心翼翼地放在皇上的龙案上。 然后,他退后一步,深深行礼,声音低沉而严肃:“陛下,他们都已经招了,这是他们的供词,请您过目。” 皇上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伸出手迅速拿起供词,目光扫过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随着阅读的深入,皇上的愤怒逐渐积聚,最后终于爆发出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大骂:“该死的孽障!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供词中的字字句句让皇上气得浑身发抖,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谋害亲人。 供词详细记录了三皇子的罪行,包括通敌卖国和谋逆篡位等一系列严重行为。每一件事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皇上的心。 皇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供词,心中涌起无尽的失望与痛苦。其中一段文字格外引人注目:“三皇子两年来,一直妄图迎娶齐禄之女,企图借助齐禄的兵权来实现他谋逆上位的野心......”这些字句让皇上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心中暗暗庆幸,还好齐禄一直没答应这一桩婚事,否则,三皇子外有齐家相助,内有裴丞相相帮,上位是极为容易的事。 这意味着,只要婚事成,皇上和太子一家人都要死在三皇子的手上。 皇上阴鸷地想:“你既然不顾父子和兄弟之情,朕也不用念骨肉之情。”他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决定不再对三皇子手下留情。 皇上将供词交给左统领,并嘱咐道:“毁了它,不要让文武百官们知道。”他深知这份供词一旦公开,将会引起朝廷的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引发内乱。因此,他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确保消息不被泄露出去。 左统领恭敬地双手接过供词,表示会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左统领决定当着皇上的面立刻销毁了供词,确保其内容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他也安全。 他请广福公公派人搬来一个火盆,就在御书房的外面,当着皇上的面,将供词烧毁。 皇上满意地点头。 左星办事,就是让他放心。 皇上思考了一会,下了两道口谕:“三皇子府的侍卫长和三皇子身边的侍卫,胆大妄为,背着主人行不法之事,判处凌迟之刑。” “三皇子受侍卫挑唆,贪了一百万两军饷,夺其封号,贬为庶民,赐死。” 满朝文武得知圣旨内容后,大为震惊,皇子贪百万两军饷是个什么事? 大不了退账款,再将人囚起来。 怎么会下旨赐死皇子这么严重? 文官跑去问丞相,“三皇子犯了什么事?” 丞相撩了他们一眼,劝告,“你们最好不要知道。” 武官有胆大的人跑去问左统领,回答是,“不想死就少管闲事。” 齐禄父子回到府里,满脸带笑。 齐泽悄悄对家人说,“三皇子明天要被赐死了。” “他的五名侍卫被牵连,明天要上法场被凌迟处死!” 裴氏双手合一,心中庆幸,“他总算是招了报应。” 齐琬听说三皇子要被赐死,她微微眯了眼,暗忖:“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得那么舒服。” “前世,你屠杀我齐府长房和二房满门,你让本小姐乱箭穿心而死,本小姐必让你挨千刀万剐去死。” 当晚,齐琬从武宜那里得知,“主人,打听得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处死三皇子的侍卫,晚上赐死三皇子。” 夜半无人时,齐琬转动念珠,闪进了空间,上了五楼。 她在里面拿了几件东西。又换了一身黑袍,从头披到脚。 她转了念珠,“去地牢见三皇子。” 呼啸一声,她出现在地牢里,三皇子躺在门板上,睁着眼发呆,猛然见一位黑衣人出现在面前,吓得双眼瞪得像铃铛,张大嘴想叫人。 齐琬飞快上前用针刺向他的头部太阳穴。 三皇子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不只瘫了,还哑巴了。 她冷冷一笑,拿出一个装着一块铁坨子的黑布袋。 三皇子不明白这位黑衣人的来意,直眼瞪着,眼神透着凶狠的杀意。 齐琬扬起黑布袋,冲着三皇子的面部就是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转眼功夫,三皇子头破血流,他的一张脸鼻青脸肿。 三皇子被打得死去活来,动不能动,叫不能叫,双眼盛满了恐惧和哀求。 他的头部伤势严重,痛楚难耐,双耳嗡嗡响。 他仿佛听见对方说一句话: “你让我被乱箭射死,我让你被千刀万剐。” 齐琬冷冷一笑,手往他的额头狠狠一挥,三皇子被砸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齐琬见三皇子被打得面目全非,无人认出原身,才停止了击打。 她转着念珠,默念,“将三皇子同苟伐对换。” 瞬间,三皇子被移到了大牢房,躺在粪桶边的草堆上。 他被臭味熏得醒了过来,全身无法动弹,只有双眼能动,也说不出话,心中期待着天亮有人发现救他。 直到此时,他还想不明白,那位黑衣人冒险来地牢的用意。 苟伐被置换到小屋,惊骇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那人上前一步,刺了苟伐一针,苟伐吃痛吓得合上眼。 黑衣人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明天要被凌迟处死。” 声音低沉,听不出是男是女。 苟伐吓得全身一惊,汗毛倒竖,想张嘴求饶。 “现在同三皇子调换后,你只喝毒药而死。” “不不……”苟伐吓得连连摇头。 他也只能吐出一个不字,这也是齐琬所要的效果。 要是三皇子喝药时,一字不叫,容易引来人怀疑。 齐琬淡然道:“没办法,你受了三皇子的连累一定要死,不然你全家也要死。” 齐琬一点也不同情三皇子的这些手下,他们没少为三皇子做坏事。 前世,杀她满门,杀她的人,就是这些侍卫。 只不过,她没记下当时射杀她的人而已。 苟伐想到了家人,绝望地合上眼。 齐琬压着声音对他道,“你明天晚上配合喝下毒药,我会给你家人一笔银子。” “你要不答应,我可立刻毒杀你,最多让人觉得三皇子畏罪自杀。“” 他心中又有点庆幸,都是死,相比凌迟处死,他能喝毒药死,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苟伐想通之后,惊恐地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交易。 他想不接收也不行,面前这人能来地牢,将他同三皇子调换,也就有本事让他全家没好下场。 他一个人死还好,千万别连累了父母妻儿几口人。 齐琬见苟伐答应了,收了毒针,转了珠子,回到空间脱下衣衫,再闪到床上安然熟睡。 第52章 刑场观看 次日一早,齐琬起来去前院和上院请安。 她身穿一件红色的长裙,裙身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和蝴蝶图案,显得她的柔美和婉约,外罩一件粉红色绣着七朵蝴蝶的上衣。头上翠翘金雀,珠钗玉簪,肤白如雪,眉如远黛, 唇若点樱, 妆容精美,犹如仙子一般清丽动人。 齐老太爷见了齐琬笑道,“阿琬今天打扮得像过节日。” 堂内人都轻笑了起来,他们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裴氏笑道:“应该给阿琬做秋衣了,今天去库里拿几匹蜀锦和宋锦出来。” “娘,那也太华丽了。”齐琬笑了。 “宋锦做披风,蜀锦做长裙,阿琬穿上后仿佛身披朝霞。”郑氏笑着道。 众人全都笑了,纷纷说,“阿琬就应该穿得这样华丽。” “我们有布铺,什么样的布都有,还有西域的轻纱薄羽。” “多做几身。”齐禄也点头,“云锦也可以做几身嘛。” 齐老太爷捏着白胡须笑了,“年轻就应该多穿新衣。” 郑氏道:“今天妾身就派人去叫衣铺和首饰铺的掌柜来,给阿琬做秋冬的衣裙和首饰。” “好。”裴氏笑道。 齐琬甜甜地笑了,被家人宠成宝的感觉真好。 自从没了三房一家人,齐府不再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话,不会有人大吼大叫。 这是多年来,齐府很少有的和睦和安祥。 齐琬随同父母去上院,轻声提出,“父亲,母亲,女儿要带着武宜出一趟门。” 裴氏笑着问女儿:“你是去挑首饰样式?还是看你的那一间香熏铺子?” 齐禄瞄了女儿一眼,他觉得女儿是想去看处决人犯。 他道:“上午处死的是侍卫。” 齐源笑着打圆场:“妹妹只是想去看铺子,又不去刑场。” 齐泽也点头,“妹妹由武宜陪着出去转转街。” 他们都见识过武宜的身手,同时拎起齐福父子扔到院子。 他们还听说,武宜最擅长的是剑术。 有武宜保护妹妹,兄弟两人同意妹妹出门游玩放松。 齐禄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提出,“阿琬出去也行,换一身男装,不要穿这一身出去。” “遵命父亲。”齐琬笑了。 上午,齐琬换了一身男装,束发高冠,凤眼含笑。 她身穿灰色罗衫,腰系黑绿绸带,足蹬皂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插着一柄短剑。 一位雌雄难辨的英俊年轻男子出现在齐府。 郑氏惊叹,“阿琬着男子打扮更加帅气。” 裴氏抿嘴笑,女儿漂亮,穿男装也好看。 “你们认不出来面前的是一位女子吧?”齐琬得意地摇了摇折扇。 “认不出来。”郑氏笑着又道,“这样美俊的男子出门也不太安全,你别同武宜走散了。” 齐琬抱拳行了一礼,“知道了长嫂。” 又转身行了一礼,“母亲,儿子告辞。” 裴氏扑哧笑了,挥手,“你早去早归来。” “是,母亲。” 齐琬在二门外上了马车,从侧门出去。 此时,街上人如潮水一样,涌向西街口的刑场。 普朝有十一年没有凌迟处死过人犯。 这次凌迟处死的几人,还是三皇子的侍卫,各种猜测在人群中盛传。 “听说是三皇子搞坏了一件龙袍。” “好像是三皇子的侍卫弄丢了龙袍。” “一件龙袍而已,怎么会处置一位皇子?”有人怀疑。 “恐怕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有人问:“能是什么原因?谋逆?” “八九不离十。” 有人暗暗感慨,“这人呀生在皇家除了享受富贵,有时候还不如我们过得安稳。” 朝内外的人,他们知道的事,皆是皇上派人传出“三皇子弄坏了龙袍”的话,让官员和百姓们知道。 三皇子和他的侍卫们,真正的死因,只有很少一部份人知道。 总之,侍卫们是受了主人的牵连。 他们这些下人,在跟了一位主人后,不得不听从指令。 主人得逞后,官升几级,甚至是封爵拜侯。 主人失败的下场,会让做下人的死得极为惨烈。 他们也很矛盾,一边期待着主人上位,他们能翻身做人上人。 一边害怕犯事,那就会没好下场。 太子和二皇子的侍卫们,也跟着主人前去刑场观看,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太子的侍卫们,“希望主人太太平平顺利上位。” 二皇子的侍卫们,“期待主人安分守己,如果动手夺位,要有万全的把握。” 太子和二皇子罕见地集在了茶铺的三楼,他俩喝着茶,目光看向刑场,那里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太子幸灾乐祸,“三弟晚上要走了,好好投胎做个嫡长子吧。” 二皇子挑着嘴角,含笑道:“这么多年来,本王还从来没发现他的野心这么大。” “野心比本事大,只有死路一条。”太子冷笑。看着二皇子的眼神带着警告。 两兄弟面和心不和,坐在一起说话都憋着气。 齐琬的马车缓缓地从东街行驶至朱雀大街,当经过繁华热闹的西市时,一辆停靠在道口的马车,使得她坐的马车速度变得更慢,引起了她的注意。 齐琬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轻声嘀咕,“马车怎么停在这里挡了道。”她放下帘子,低下头取书,准备翻看几页。 突然,那辆马车的帘子轻轻一动,一道人影迅速闪出,轻盈地登上了齐府的马车。 齐琬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叫道:“钦哥哥。” 王钦一脸严肃地看着齐琬,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去观看施刑?” 原来,他得到了武宜传来的消息,得知“主人要去刑场观看”,于是立刻从京城的一座深宅大院中匆忙赶出,特意在西街等待着,只为陪伴齐琬一同前往。 齐琬调皮地凑近王钦的耳边,悄声道:“钦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王义贵将会被处以凌迟之刑。” “啊,真的吗?”王钦面露惊讶之色。 自从他留在京城,一直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皇帝将三皇子换下,甚至做好了亲自出手杀死三皇子的准备。而现在,这个消息让他感到欣慰。 齐琬肯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王钦忍不住拍手称赞,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李代桃僵,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他现在很想看到,在凌迟卖国叛敌的王义贵时,会不会被人发现。 第53章 千刀万剐 王钦并没有询问齐琬是谁调换了三皇子。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也许是齐将军派遣人手前往地牢替换了三皇子。 也许是被三皇子令人打断腿的秦高明。 他的母亲是嫡公主,他在宗正寺为三品官,手眼通天,指使人在地牢换了三皇子,是一件轻松的事。 想到这,王钦微微一笑,对齐琬道:“原来换成了他,难怪你执意要去观看行刑。” 齐琬轻哼一声,轻声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家伙,赐予他毒酒自尽实在是太过仁慈了。” 王钦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语气坚定地说道:“串通外族王子出兵的卖国贼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更何况,三皇子还曾经算计了阿琬整整两年之久,致使阿琬迟迟未能出嫁。 王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如果三皇子没有算计阿琬,那么她又将会许配给谁呢? 他曾从武宜那里得知,目前已有三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子弟请官媒正在向阿琬求娶。 想到这里,王钦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齐琬也想起了心中的那个猜测:“钦哥哥二十一岁了,应该有妻子和妾室了吧。”心情变得有些苦闷不乐。 她想开口当面询问,但又觉得不太合适,问就露出了自己的心声,她低头扯着手绢。 而王钦则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沉默笼罩着他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齐琬感到一阵尴尬和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她决定找个机会再次与钦哥哥交谈,解开这个谜团。 “要是钦哥哥娶了妻,我要祝福他。”齐琬心中暗道。 马车停在刑场的左角,齐琬掀开车帘的一角,前面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刑场上的情况。 王钦伸出手在外示意了一下。 武宜上前,拿出一块银子,问一辆占位的牛车男子,“我能买你占的这个位置吗?” “行行,没问题。”那人接过银子,爽快地将早早来占好的地让开。 马车进去停下,从车内可看清楚看见刑场。 她看见苟伐被禁卫军拖拽着带上来,第一个被剥光衣衫绑在木柱上。 他挣扎不休,脸带惊骇恐惧之色,嘴被布塞住,连啊啊声也发不出来。 守护在刑场外的禁军,有人参与审案,见到苟伐的身躯,心生疑惑:“苟伐被我们打得遍体鳞伤,怎么这人除了脸坏了,身上白白净净,无一点伤痕?” 有太医认出,“这断腿包扎的样子,好像是三皇子。” 太子看清了苟伐后,用手腕碰了碰二皇子,笑道:“你看,这人好像齐义贵,胸口那块红胎记都像。” 二皇子定睛一看,眼睛瞪圆,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过了一会,他拉着嘴角道:“这样有胎记的人多了。” 太子以前经常和三皇子一起去泡温泉,他们一起嬉戏玩乐,关系非常亲密。 因此,太子对三皇子的身材特征非常了解。当他看到苟伐的身形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王义贵呢? 毕竟,苟伐的身形与三皇子如出一辙,这让太子开始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想到这里,太子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暗自嘀咕道:“最好是这样!” 他暗骂,“王义贵敢肖想谋夺孤的太子之位,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内心却紧张得要命,他双手冒汗,背心发凉,强行镇定。 他对于三皇子竟然被人偷偷调换到刑场上,遭受凌迟处死这件事,感到极度的恐惧和不安。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皇室,一位皇子被人换了包,死得如此之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二皇子在内心猜着: “是太子所为?” “是长宁公主所为?” “是秦高明?” 无论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认出了,苟伐其实是三皇子。 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有一人开口说怀疑此人不是苟伐的话。 三皇子在被拉到刑场绑着活剐之时,方才明白了,昨天晚上那位黑衣蒙面人,先将他打得面目全非,再将他换到大房间的真正用意。 此时明白,他晚了。 他十分后悔,“本王昨天晚上不应该静等天亮,而是应该想办法引人注意,或者有人能及时认出我,救出来。”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问: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呀?” 三皇子被行刑的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割着,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同他之前的腿痛相比,那根本不及这万分之一。 刀下去割下肉痛,被割掉的地方更痛,绵绵不绝的痛无休无止。 三皇子的性命就这样,被一刀一刀切走。 三皇子直到快咽气时,眼前出现一幕幻境: 他听了任军师的话,同蓝婷联手,顺利娶到了齐府长女为王妃,连洞房也没有进,直接将齐琬囚在佛堂,逼着齐府为他卖命,扶他上位。 几个月后,借着父皇生病,他卖通了宫女下毒,害死了父皇,嫁祸给太子,在裴丞相和齐府的共同扶持下,他做了皇上。 他上位之后第一件事,派齐家父亲去打外族,在朝内提携自己的人,在羽翼渐丰后,除掉裴丞相,灭了齐家满门。 他的皇后齐氏,在一个暴雨天,被他下旨乱箭射死。 “你让我被乱箭射死,我让你被千刀万剐。” 三皇子在咽气之时,终于明白了这一句话的意思,猜出了,是谁设局换他上了刑场。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带着这个疑问,垂下头死了。 第54章 再次分别 齐琬看着王义贵在行刑台上受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人发现他已经被掉包了,这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着。 她放下了车帘,坐在车里,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弥漫在空气中,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和满足感。 齐琬闭上眼睛,回忆起前世的种种痛苦和委屈。如今,她终于可以为自己报仇雪恨,也算是对过去有个交代了。 王钦暗暗观察着齐琬的表情,知道她心中的仇恨得到了释放。 他默默祝福着齐琬,希望她能够放下过去的阴影,重新拥抱美好的未来。毕竟,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一直沉浸在复仇的情绪中。 “阿琬,现在你应该可以放下心中的恨了吧?”王钦轻声问道。 齐琬缓缓睁大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已经做到了。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好好生活下去。” 王钦欣慰地笑了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齐琬得到了钦哥哥的相助才能报了大仇,她感受着钦哥的关心,心中充满了温暖。 她相信,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两人相互帮助,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 在这一刻,齐琬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将过去的恩怨情仇彻底放下,勇敢地迈向崭新的人生旅程。不能永远活在恶梦中。”这个念头让她感到无比轻松和释然,仿佛肩头卸下了千斤重担。 想到这里,齐琬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在阳光下绽放。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一直默默注视着齐琬的王钦看到她如此开心,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只要能看到她快乐,他便感到由衷的欢欣。 王钦转念在内心祝福着,“小团子,以后希望你每天活得快快乐乐,嫁一位良人白头到老。” 王钦一想到此,心抽搐了起来,他微微曲着身躯,脸色变得苍白。 原来中了爱的蛊毒,比服了毒服还痛呀。 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觉得这样下去,必不能再正常面对齐琬。 他那一双纤长的手,要双手紧紧握住,才不至于伸出手去抚摸齐琬的笑脸,去将齐琬紧紧搂在怀里。 王钦决定要避开一些时间,“也许时间一长,就会淡忘这种感觉。” 沉默了一会,他对齐琬小声道:“宫里那位知道了我还活着,这件事之后,他会想办法追杀我。” 齐琬慌乱地问:“那怎么办?” “我会离开一些时间躲避风险。”王钦垂下了眼帘。 齐琬有些失落,这一分开,他们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但,一想到王钦的安全,齐琬很快做了选择。 她不舍地道:“钦哥哥在外要多注意安全,多保重。” “我知道。”王钦淡淡道,“你也要多保重。”他抬了一下手,又收了回来,握成了拳头。 齐琬轻轻拍了一下车厢,“去东门城外”,马车慢慢动了起来,朝着东面的方位驶去。 两人心中皆不舍,嘴上除了保重,再无话敢说。 马车一直将王钦送到东山,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王钦开口道:“那是我的马车,我要过去了。” “钦哥哥保重。”齐琬笑道。 “阿琬妹妹保重。”王钦深深看了齐琬一眼,在两辆马车并列时,他闪身进了另一辆马车。 齐琬的马车转头回城,她一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这一分离,他们也许再也不能相见了。 齐琬悄悄哭泣,心中暗道:“钦哥哥,一定要多保重。只要你安全了,我怎么样都愿意,哪怕永远也见不到你!” 她咕哝,“反正,你永远在我心上。” 王钦坐在车内失魂落魄,一路上,他叫了几次停车。 他每一次都要想跳下马车追回去,告诉齐琬,“小团子,我想娶你为妻。” 理智又告诉他:“我这样做对阿琬有害无益。” 他自问:“我能给她什么?” “带她过逃亡的日子?她不应该这样陪着我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应该嫁给门当户对的男子,护她一生周全,生儿养女,富贵平安到老。” “我不能自私毁了她的幸福生活。” 他的双眼含泪,拍了一下马车,声音哽咽,“走。” 他的几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不敢出言相劝,恐会冒犯主人。 王钦终于明白了一切,在齐琬做的那个梦里,她被囚禁在皇宫多年,而他也派人去保护过她,但最终没有将她带走。 这其中的原因竟是如此简单——他一直以为,只要齐家父亲战胜归来,齐琬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后。 在他看来,作为一名女子,能够登上皇后的宝座,那无疑是最为荣耀之事。日后若能生下儿子,更是会被册封为太子。然而,这些尊荣对于王钦来说,却是他永远无法给予齐琬的。 王钦不禁喃喃自语道:“我爱她,所以我要成全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两人再次分别,让齐琬心中闷闷不乐,一路上掉着眼泪。 直到马车进了城,她闪进空间整理了一下妆容再出来,停止被身边下人看见,去告知母亲,让他们担忧。 齐琬郁郁寡欢回了齐府,先回了依兰院,沐浴换衣,再到上院拜见父母和兄嫂。 齐琬换了一身淡蓝色衫绣着秀雅的梅花,祥云千水蓝色长裙,云髻斜插一支金镶玉石梅花步摇,简单地梳妆打扮,进了上院,她的脸上带了笑容。 家里人坐在厅里坐着说话,见齐琬归来,全都面带笑容看向她。 “阿琬,来娘身边坐。”裴氏招手。 她坐在罗汉椅上,往一侧移了一下,林妈上前重新摆放靠枕和坐垫。 齐琬在厅内一一见了礼,走到裴氏身边坐了下来。 齐源讲了刑场上的事,“用了二个时辰,才将几人用完刑,那场面太过恐惧。”他也去观了刑。 “我记得还是小时候看过一次,吓哭了,被管家抱走。”他笑了起来。 厅里的人都沉默了,仿佛想起了很久前,发生过的不愉快事件。 显然齐禄不愿意提起十年前的事。 那一次事件,死了不少他们相熟,交好的人。 只是齐源年幼,记不得,才会偶尔提起。 家人也不解释,也不阻拦他说。 齐禄转言小声道,“今天晚上,被赐毒酒那位会不会被换掉?” 齐泽稳重点头,“极有可能。” 齐源很紧张,问:“如果这样的话,那怎么办?” 齐琬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他就是被换了,也是一个死人。”她一语双关。 齐禄点点头,“也是,他要是能活着,至少不能以皇子的身份活着,再作威作福。” “活着相当于死了。”齐泽感慨,“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呀。” “哈哈,报应。”齐源笑了。 “到底死没死,被换了没有,明天才知道。”齐禄小声道。 他们齐府的人不敢向禁卫军去打听消息。 但是长宁公主却敢于去打听这件事情。 她不仅打听到了消息,甚至还收买了狱卒,并指示他们:“你们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那杯毒酒。” 长宁公主发誓说,如果皇上胆敢将三皇子替换掉,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三皇子去死。 皇上内心十分纠结,不忍心杀害自己的儿子。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就让三皇子假装死亡吧,囚在别院里养着。” 第55章 无限风光 一直到下午时分,左统领在三皇子府上搜到了好几件关键证据。 皇上这才下定决心要处置自己的三儿子。 左统领从向皇帝禀报:“陛下,三皇子的府邸中有一个隐蔽的密室,我们发现里面悬挂着一件您曾经穿过的龙袍,还有一把您使用过的龙椅。” 皇帝闻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的家伙!” 左统领继续说道:“此外,还搜到了三皇子写的一本计划书。”说着,他恭敬地将那本计划书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计划书,翻开仔细阅读起来。随着他翻阅的页数越多,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双眼也渐渐喷出怒火来。 书中记载的竟然是三皇子任樟与他人商议的阴谋诡计,其中写道:“只要能成功迎娶齐氏,就想方设法买通人对皇上下毒手,并将罪名嫁祸给太子,除掉齐府和裴府......” 皇上铁青着脸,啪的一下将册子重重扔在桌上,再不提换掉三皇子,让他假死的话。 做儿子的人,为了皇位,想要毒死老子,嫁祸给太子,这种人不死,天理不容。 “朕放过了他,万一他得了谁相助,又得自由,下手更重。”皇上暗道,“这种孽子,还是让他死了安全。” 左统领察言观色,见皇上满脸怒火,猜不会放过三皇子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很怕皇上放过三皇子。所以才带人在三皇子府一遍一遍寻证据,天不负苦心人,今天终于在暗室里寻找了证据。 尽管左统领心中觉得奇怪:“这间暗室我曾寻找过,没找到证据,怎么今天又寻到了证据。” 他只觉得欢喜,只要三皇子死,也不管证据的来历。管这些证据是长宁公主的人放的,还是秦高明的人放的,还是太子的人放的。 左统领在地牢威逼过三皇子,对三皇子的侍卫下了重刑。以后,三皇子一旦翻身,第一个就要杀了他。 左统领又提道:“三皇子的地下室囚着丁家的一名女子叫丁铃儿,半疯半颠,嚷着做娘娘,陛下您看……” 皇上恼怒挥手,“丁家获罪,男子死,女子为奴,将她送去青楼。” “她被三皇子宠幸过,现在人疯疯颠颠,送去青楼万一说出了三皇子的事。”左统领小声提醒。 皇上皱眉,“那就将人杀了。” “遵旨,陛下。”左统领恭敬行礼。 经过三皇子的这一次事件,皇上对左统领办事更加满意。 毕竟,三皇子虽然背负了贪墨之罪,但却没有被牵扯到叛国和谋逆等罪名之中。这些都是皇上不愿意让外界知晓的事情,而左统领也完全遵照了他的旨令在办理此事。 左统领甚至派人四处传播谣言,声称三皇子因为弄坏了龙袍并贪污了一百万军饷,所以才会被处死。这样一来,不仅掩盖了三皇子的种种不堪,还抬高了皇上的名声,让人们以为皇上真的做到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朕有一事要你去做。”皇上突然挥手,示意室内的所有人都退下。 左统领恭敬地站着,等待着皇上的指示。他深知,这一刻皇上可能会说出一些重要的话。 “陛下,请说。”左统领低下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他见皇上如此谨慎,心里意识到,皇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办好此差他一定很多好处,办不好他也要倒大霉。此刻,他必须保持警觉,以便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 “明天……”皇上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 左统领闻皇上所言,先是蹙紧双眉,面带震惊,稍后恢复了平静,“遵旨,陛下!” “事成,封你为国公。”皇上承诺。 左统领激动地跪下,“末将必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 “很好!”皇上满意地点头,消瘦的脸上恢复了笑容。 皇上在这一天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吩咐人,“给三皇子送一桌酒宴,吃了送他上路。” 另二件事是赐了一桩婚。 “将左星二女儿赐给太子为侧妃。” 这突然的赐婚让众人感觉奇怪。 太子自己也很惊讶,“父皇怎么这样大方,将重臣的女儿赐给孤做侧妃?” 当然,左统领的女儿为侧妃,对太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子欢喜不已。 二皇子听了这个消息后,心情更加的暗淡:“唉,我才是爹不疼,娘不爱,兄长恨,兄弟怪。” 他只能怪,“我怎么投胎的时候,不早于太子投到皇后的肚子里。” 下面两位皇弟,一位是皇后的远房堂妹所生,一位是皇后的表妹所生。 他们同二皇子一点也不亲近,常常怪罪他,“你母妃生前常欺负我们的母妃。” 二皇子曾耐心讲过,“四弟、五弟,那时,为兄的母妃是贵妃,你们的母妃还是刚进宫的宫女。” 四弟翻白眼,“宫女怎么了?我们母后还是皇祖母的小宫女呢。” 五弟附和道:“你在挖苦我们母后。” 二皇子只能叹气不敢继续辩解。 自从他的母妃在几年前病死,左妃升为了贵妃,后宫再没有人为他说话了。 现在左统领的二女儿做了太子侧妃,未来会更加风光了。 二皇子决定向左统领示好,派人送了礼物去左府,“恭喜左统领。” 左统领摆出正气凛然的姿态,笑着婉拒:“你去告诉二皇子殿下,末将不收礼。” 实际上,他很想收礼,只是怕太子女婿不高兴,不敢同二皇子交好。 左统领的内心感觉无限风光,连二皇子也要来讨好自己。 二皇子被左统领拒绝,心生恼怒,骂得,“这个杂种,也敢看不起本王。” 他有一股火在身上乱窜,想要发泄,再不想忍气吞声。 “我要他们全死!”二皇子在室内走来走去。 李府送来的军师李然阳,猜出二皇子的心事,上前小声道:“殿下,凡事要讲手段。” “你说有什么计能让本王出头?” 皇子要出头的意思,军师都懂。 李军师笑了,一张瘦皮脸上满是皱纹,笑起来像一朵菊花盛开,“太容易了,只要李府少爷娶了齐府大小姐……”他小声出了主意,“您拥李府和齐府两家大将军府,文官有丞相,还怕搞不过其他人?” “这是个好办法。”二皇子心中变得安稳,他开始用心为大舅子李植谋划同齐府联姻的事。 他在心中发誓,“只要我有出头那一天,必将左老贼凌迟三天。” 左统领并不知二皇子恨上了他,就是知道,也无所谓。 他把握禁军大权,后宫有妹妹做贵妃。有女儿为太子侧妃,未来至少也是妃位,要是生下一男半女,贵妃也不是什么问题。 第56章 飞来银子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左统领遵命前往地牢将三皇子送走。 他先一步走到房间门口,在看到靠墙而坐的三皇子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三皇子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头部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惨不忍睹。 左统领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谁干的呢?三皇子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就包括长宁公主。会不会是公主殿下派人来将三皇子打成这样出气呢?”想到这里,左统领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手好狠。” 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自己:“管他呢!只要三皇子尽快死去,下地安葬,也无人知道他挨了打。我就能早日完成那个任务,就升职加爵了。”于是,他决定不再深究此事,只希望一切顺利。 左统领防着有禁卫军,将三皇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事传到皇上耳朵,时间一长,被皇上想起来算帐。 他转过身对手下道:“你们守在门口,不要进去。” “是,统领。”禁卫军们行礼答应,他们也没敢探头查看三皇子将死前的表情。 福公公带人前来送食盒。 “福公公。” “左统领。” 两人行礼,福公公先走进房间,一见三皇子的样吓了一跳。 左统领塞了一叠银票给福公公,小声道:“不是禁卫军干的。” 福公公悄悄接过银票,微微点头,“明白了。” 他猜测,“怕是太子叫人做的。” 三皇子反正就要死了,他何必去得罪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 福公公大步走进去,一队小公公弯腰低头,将食盒提进去,在桌上摆放碟子。 十个小公公只有一位悄悄用余光看了一下快死的三皇子。 他也只看到一个背影,低着头。 小公公们行了礼,退到外面等候。 一会三皇子上了路,他们还要取走碗碟,用食盒装走。 牢房内传来福公公尖细的声音:“殿下,陛下有旨,请您用宴之后上路。”牢房内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然而,这些菜肴都是冰凉的,甚至有几个菜还发出阵阵臭味。 ‘三皇子’泪流满面,却毫不嫌弃地狼吞虎咽起来。他尽情享受着这顿最后的晚餐,还慢慢品起了美酒。 牢房里,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与桌上的美味佳肴形成鲜明对比。 ‘三皇子’坐在桌前,泪水不断涌出眼眶,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他大口咀嚼着食物,似乎想将所有的痛苦都咽下去。 每一口菜肴都带着冰冷和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恶心。但‘三皇子’并不在意,他继续狼吞虎咽,这是他最后一次品尝人间美食。 虽然有菜变了味,也比他平日吃的丰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皇子’渐渐填饱了肚子。他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美酒,看着酒水在杯中旋转。然后,他一饮而尽,感受着酒精在喉咙中的灼烧感。 一杯接一杯,‘三皇子’不停地喝酒,直到最后一滴酒也被他吞下。他放下酒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的神情。 地牢又臭又闷,左统领和福公公久站在门口看着三皇子吃吃喝喝,两人等得有点不耐烦,对视了几次。 福公公的眼神:“你进去弄死他!” 左统领的眼神,“这么多人在,有可能泄密,再等一下。” 福公公瘪嘴:“好烦。” 左统领挑眉:“没办法,他是皇子。” 若不是皇子,换一个人,左统领早进去叫人按着灌毒酒,哪容得人在里面吃吃喝喝拖拖拉拉不肯死。 外面守着的禁卫军们大眼瞪小眼等得很无聊,讲起了上午被凌迟处死的几人,“那几人好惨,被活活刮了上千刀。” “唉,实在是太惨了,就那样子一个多时辰还没死。” “更惨的是死了还被烧了扬灰,尸骨无存。” 原来,皇上痛恨这些侍卫教坏了儿子,还让自己背上杀子之名,吩咐禁卫军,“将他们挫骨扬灰!” ‘三皇子’听了外面说的话一下全想通了,也不再慢慢拖延着时间不赴死。 他放下碗筷,暗道:我反正是要死,用皇子身份死,没那么痛楚,可留得全尸,有棺木安葬,以后还得皇室的高香。” 他用衣袖抹干了眼泪,再用衣袖抹了一下嘴,端着毒酒一饮而尽,酒喝下肚立刻吐血而死。 将左统领和福公公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先是见三皇子像下人一样,用衣袖擦眼抹嘴,动作十分熟悉,哪有半分尊贵皇子的模样。 他们万万没想到,三皇子能爽快喝下毒药赴死,都还以为要强行灌毒药来弄死他交差。 福公公尖着声音宣布,“殿下走了,快用棺木装上运出去,天快亮了。” 左统领上前检查人死透后,派人将尸体用白布裹了送出去,装在一口厚实的棺木里,葬在离皇陵不远的地方。 不久之后,长宁公主就知道了三皇子的死讯,立刻派人去给齐府送了一个信,“送走了。” 两府的人都心情放松,三皇子死了,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深夜,齐琬躺在床上,轻轻转动了手中的珠子,并低声说道:“给苟伐家送一包银子。”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像萤火虫的微弱光亮闪过,随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苟伐妻子的床上出现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此时的苟家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正在悄悄地办理着丧事。 家中的妻儿们身披麻衣,头戴孝帽,默默地磕着头,表达对逝者的哀思和敬意。 苟妻捂着嘴哭得死去活来,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她低声哭诉,“夫君,你死了,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呀?”背着沉重的罪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又要靠什么来养活这一大家子呢? 苟妻感到无比的绝望,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屋内,打算寻找一条腰带,然后搭在床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颤抖着双手在床上摸索着腰带,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包东西。她疑惑地打开,凑近一看,发现袋子里竟然装着二十多锭银子! 苟妻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慌张地暗道:“这这,这是从哪里飞来的银子?” 她紧张地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急忙将银子藏在了床底下。 苟妻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拜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夫君,您放心走吧,妾身一定会把孩子们抚养成人,也会好好照顾公婆,给他们养老送终。请您保佑一家人平安健康。” 第57章 京城有匪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们皆知道了三皇子被赐死,棺木送出了城,送到了皇陵附近下了葬。 官员们中多数人感到很震惊,悄悄问:“真死了?” “送走了吧?” 他们一致认为皇子不会处死三皇子,最多做做样子,将三皇子换下,囚起来,好吃好喝供着。 “是真的死了。”知情的人说。 站在前列的官员,纷纷去看太子和二皇子的表情。 太子和二皇子站在前列,面无表情,也不交头接耳。 他们是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三皇子喝了毒酒而死。” 两人心情复杂,既有除掉对手的激动,也有兔死狐悲的难过。 两兄弟从皇上的处置手段看出:只要犯了太大的事,落在皇上手上,必会被处死。 “我以后行事要谨慎点。”太子暗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以免犯下大错。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加强与其他官员的合作,得到他们更多的支持,以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 二皇子则暗思:“我没有三皇子笨,不会犯这样的事。”他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充满自信,认为自己能够避免重蹈三皇子的覆辙。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自负可能会成为一个隐患。 “皇上临朝。”福公公的尖细声音在殿内响起。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皇上神色疲惫地靠在龙椅上,眼睛微闭,似乎并不想看到这些大臣。他的心中充满了烦恼和忧虑,对于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和不安。 皇上心中想的是:“王钦怎么还活着,朕要怎么才能弄死他。” 文官们还在想三皇子被皇上赐旨毒杀的事,大小事暂不敢出来禀报。他们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也明白皇上此时的心境不佳,怕一出声,引来皇上的迁怒。 因此,他们选择保持沉默,等待着皇上宣布退朝。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气氛压抑而紧张。 左统领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他行了一礼,在朝上大声禀报,“陛下,京城外出现匪徒,抢劫杀人无恶不作。” “啊!”文武百官震惊。 裴丞相转头看向京兆府衙的官员们。 他们也是一脸的震惊,对丞相轻轻摇了一下头。 他们没有一个人接到过报官,说京城有匪抢劫的事。 皇上一听猛然瞪大眼,怒喝道:“简直目无王法,拿到匪徒杀无赦!” 皇上也不多问,立刻下旨,“左星负责追杀匪徒!” “遵旨,陛下!” 文官惊讶,武将懵傻。 这样大的事,不是要经过中书省商议决断吗? 这种剿匪的事,不是应该由京兆府衙联同守城将士所做吗? 朝中的文武官员,除了左星之外,无人知道皇上的用意。他们满腹疑惑下了朝,满腹不解去当差。 齐禄下午回到府,带着妻儿们去给父亲请安。 一家人坐在前院的厅内,提起了这件事。 齐禄提起,“父亲,很奇怪,我们在京城外扎营,从没听说有匪出现。今天皇上在朝上,说京城外出现匪徒,抢劫杀人无恶不做,还派了禁卫军去绞匪。” 齐老将军捻着胡须,慢条斯理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再奇怪再不合理,也一定有他的用意。” 只是,在场的人,除了齐琬外,再没有人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齐源猜测道,“恐怕是三皇子的侍卫逃走了几人,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齐泽想起一事,点了头,“也有这个可能,三皇子府里,居然只寻到一件半新不旧的龙袍,金银珠宝全无。” “有可能是追杀逃走的侍卫。”齐老将军微微颔首。 齐琬听到父亲和兄长在厅内的议论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而犀利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 “狗皇帝,竟然真的打算追杀钦哥哥!”她暗自咒骂道。 在她心里,狗皇帝不仅夺走了钦哥哥的皇位,还企图用火烧死他,这样的行为让她感到无比愤怒。 对于狗皇帝追杀那些威胁到他皇位和生命的人的行为,齐琬勉强能够理解,但她绝对无法接受狗皇帝将钦哥哥污蔑成匪徒的做法。 齐琬敬爱着钦哥哥,她无法忍受任何人对他的诋毁和伤害。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钦哥哥,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她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决心与皇权抗争到底。 齐琬从重生后,就再不把皇权放在眼中。 谁对她和她的家人好,她对谁好。 谁想害她和她的家人,她必出手。 不管这人是谁。 当天,左统领就带着三万禁卫军浩浩荡荡出城剿匪。 他们从南山的皇家避暑别院开始找,整整搜了一天,一无所获。 在天黑前,左统领回来向皇上交差,两人关在屋子密议,“陛下,皇家别院细细搜了,没有地道,也没有人长住的痕迹。” 皇上脸上布满了乌云,眉头紧锁。 他想了一会布置,“你明天带去搜找几处皇陵。” “陛下,皇陵的位置远,还很分散,那得要几天的时间。” “嗯,时间长点没关系,仔细寻,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旨,陛下。” 次日,左统领又带人去皇陵,在官道上,遇上一大队送税银进京城的护城大军。 两队人马停了下来,带军的将军相互沾亲带戚,上前打招呼。 “左统领。” “胡将军。” 胡将军一张络腮胡面上,带着殷勤的笑:“左统领带禁卫军去何处办差?怎么能让您去出力呢?您应该保护陛下啊!” 左统领满脸得意地道:“本将军得陛下信任去剿匪。” “匪?”胡将军愣住了。 他指着押送的几十车税银,疑惑地道:“末将在路上并没遇到匪呀。” “你别问了,先去户部交税银差吧,我们还等着发饷银呢,哈哈哈。”左统领笑道。 “左统领,末将告辞!” 两队人马分别往东西方向而行。 胡将军带着一万人的大军,押着马车,兴冲冲进了京城,去户部交税银。 他想着交了差后,可以回家抱美妾了,心情不由荡漾起来。 户部侍郎齐泽听闻有税银送到,亲自带着户部的十多位官差,去银库前收银子。 胡将军先交税单:“齐大人,这次是一百万两税银。” 齐泽接过来,笑道:“胡将军辛苦了,请当面清点银子。” “没问题。”胡将军指挥,“你们来抬银子下来,抬一箱打开一箱。” “是,将军。” 上来十二人,先抬下六箱放在地上。 户部的六位官差上前打开箱子,顿时呆住了,随后惊恐叫了起来,“银子呢?” 第58章 有苦难言 胡将军以为户部的官员在开玩笑,他哈哈笑着走上前,探头一看,箱子里装的全是石块,银子全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不知在哪出了差池。 运送的路上,这些银子,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晚上睡觉时,装银的车子摆在营地的中间,胡将军和他的亲信,睡在其中的一辆车上。 齐泽见箱子里不是银子,全是石头,立刻叫人请来刑部的官员。 因为六部在一个院子里当差,所有官员闻信涌到了户部的地库前。 官员们见从几十辆马车搬下的箱子,全是石块,都惊得瞠目结舌,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官员们震惊之后,皆道:“谁这么胆大,敢用石块换银子?” 有官员惊讶地道:“原来京城外都有匪呀!” 有官员大赞,“皇上太英明了!” 在清点完,所有装银子的铁箱子,里面全是石头后,胡将军绝望得连吐几口老血,翻着白眼瘫在地上。 他这一趟差事的结果,下场将会非常惨。 裴丞相沉着安排,“这里由刑部的人守着,我们几人进宫见皇上。” 他指了齐泽和胡将军,还有押税银的几名吓得全身发抖的七品将军。 胡将军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身子软得像面块起不来。 裴丞相对他道:“你要是不去面圣,一定是死罪。你要是去面圣,能说清楚情况,也许会得轻饶。” 胡将军宛如得了新生,一翻身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行了一礼:“是,丞相。” 丞相几人往一墙之隔的皇宫走。 在路上,齐泽小声问丞相,“舅公,您看这事怎么办?” 裴丞相小声道:“此事怕是有蹊跷。真要追究下去,得死好多的人呀!” “晚辈觉得胡将军没那胆量监守自盗。” “嗯,是呀。”裴丞相紧蹙眉头想办法。 胡将军将百万两税银换了,他会是死罪,全家也会获得死罪,换来的银子谁用? 几人很快见到了皇上,行了大礼后,丞相说了来意。 “陛下,税银被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换成了石头。” “什么?”皇上面露惊讶之色。 他不敢相信,一万多将士押运一百万两银子,还会被人换成石头? 皇上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胡将军。 “胡威彪,你是怎么押的税银?” 胡将军扑通跪了下来,他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才开口道: “陛下,税银从没离过小的视线呀。” 他从金陵府衙取到税银开始讲起,一路上歇息了几次,他又是如何布置防范。 “我们从不在野外扎营,都是在县城外,或者是驿站,方圆一里地皆是守卫。” “任何人插翅难飞……” 皇上怒视着他,打断了话,“那你的银子又怎么丢了?” “不知道呀,陛下。”胡将军跪着趴在地上。 丞相站出来,小声问:“陛下,是不是左统领正在绞的那些匪所为?” 皇上不自然地在龙椅上动来动去,不知如何表态。 此时,皇上感觉有苦难言。 他是金口玉言说了有匪,还派了禁军统领去剿匪。 他现在能否定自己的说法:并没有匪? 显然不能! 皇上很快想通了,皇位和他的性命,相比起一百万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事。 现在真有银子被盗走,比起之前用借口来说有匪,要真实得多。 现在,没有人再怀疑京城有匪的事了。 皇上想到这里,点头表态。“可能就是他们所为。” 他指着胡将军道:“你,带着人出去剿匪,戴罪立功。” “是是,陛下。”胡将军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齐泽悄悄松了口气。 裴丞相领着人出了御书房,回去将人遣散,“是匪所为,你们各自去当差,不要将这些事四处宣传。” “是,丞相大人。”官员们散了。 胡将军给丞相跪下磕了头,“谢谢丞相。” 他的头被磕破了在流血。 裴丞相笑了一下,轻声道:“是齐泽提醒了本官一句。” “谢谢齐大人。”胡将军又要给齐泽磕头。 齐泽忙道:“不用不用,胡将军快起来,你回去想办法去寻税银的下落。” “好好。”胡将军暂时得保下命,对面前的人感激不尽。 他哪怕以后也要获罪,有了这个缓冲时间,他有时间去安排送走一两个孩子,得以留下骨血。 胡将军带着手下一等人,抬着装石头的箱子放上马车,离开了户部的地库。 齐泽小声问:“舅公,您为何对他说我提醒了您那话?” “我自有道理。”裴丞相神秘一笑,并不细说。 齐泽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裴丞相。做丞相的人就是有谋算,有城府。 他下差回府,对家人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一百万两税银被人换成了石块。” 听得一家人目瞪口呆,问:“银子去哪了?” 齐琬装着不知情,也问:“那些银子是怎么被人调了包?银子到哪去了?” 她心中暗笑:“银子全在我的空间里。” “狗皇上不是说钦哥哥是匪,派人绞吗?我将银子换走,看你去哪里寻匪。” 齐琬在早上请安时,听兄长说:“今天有从金陵运来的税银入库,可发月俸了。” 她下去后,立刻转动珠子,默默发令,“将从金陵运来的税银调换成石头。” 天空闪了一道光亮。 有下人叫了起来,“快看闪电,要下雨了。” 春燕要出去收衣衫,“要下雨了。” 齐琬叫住她,“不会下。” 过了许久,阳光高照,蓝天白云。 春燕夸赞:“小姐真神。” 齐琬抿嘴笑,“闪一下电,天没变暗,不会下雨。” “奴记下了。”春燕敬佩地道。 齐琬寻了个机会进空间查看,楼前整齐摆满了银锭子。 她骂:“哼,敢将我钦哥哥称为匪,看本小姐慢慢收拾你这个狗皇帝。” 二皇子得知税银被人换成了石头,京城外真有匪,他很惊讶,“那些匪是怎么做到的?” 李军师摆出一副事事明白的样子,“串通一气骗皇上。” 他指了指太子府。 二皇子明白了,恐怕是左统领串通胡将军搞的事,两人贪了这些银子。 “胆大包天。”二皇子骂,“落到本王手上弄死他们。” 人就是这样,对谁有成见,遇到事总是会第一时间考虑是此人所为。 军师凑上前,小声道:“这是个好时机呀,殿下。” “什么时机?”二皇子问。 “将水搞浑一点,让太子背锅……”军师咕噜咕噜说了一番话。 二皇子听了很兴奋,“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得到更多东西,二皇子不管不顾,听他人的建议,实际是在受别人的摆布。 才死的三皇子,还有他的军师任樟,是摆在二皇子和李军师面前血淋淋的例子。 可他们一点也不以为然,总觉得,那两人是蠢货,我机智聪明不会如他们一样下场。 第59章 借机报仇 左统领已经带领着他的军队前往皇陵追寻劫匪,预计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因此,京城紧急调配了数万守城军,以加强城市内部和外部的保护措施。 尽管丞相传令让知情的官员将士们,不要在外透露银子被换的事。 京城里加强了保护措施,引人关注,关于税银被盗的消息在京城悄悄地传播开来。 人们一见面就纷纷议论:“你们听说了吗?从金陵运回的税银竟然被换成了石头!” “小心啊,据说这次税银被盗走了整整一百万两!” “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止那些劫匪抢走我们运送的金银!” 来来往往的大商户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紧张,他们开始担心自己的财物安全。 于是,他们纷纷选择聘请镖局来押送货物和银子,以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大商户们对镖局需求的增加,京城几家着名的镖局生意突然间变得异常火爆。 镖师们忙碌地接受委托、组织队伍,并准备出发护送货物。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种紧张而繁忙的氛围之中。 文武官员在静等着左统领剿灭匪,他们都想知道,这些匪到底是何人,居然派禁卫大军出去搜寻。 齐泽所在的户部近来压力很大。 卢尚书坐在户部的大堂,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他问手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一个月的燃眉之急?” 户部的官员们都低着头,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变出一百万两银子。 皇宫开销要银子; 后宫的嫔妃们要月银; 官员的俸禄要银子; 外出办差的衙役们要支银子; 国子监的学子们要银子…… 卢大人头痛如裂,他为官多年,还从没有遇到这样棘手的事件。 他的内弟陆风会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同齐泽一样,是户部的侍郎。 卢大人无计可施,终于将期待的眼神落在内弟身上,犹豫了一会,想着自己要是不尽快解决这件事,尚书位置恐怕难保。 卢大人的白胖脸换上了笑容,问:“风会,你能不能想办法从陆家的银铺里借点银子,解决燃眉之急。” 众位官员看向了陆风会,都知道陆家富可敌国,调一百万两银子不是什么事。 陆风会轻笑起来,眼神露出冷漠,他的语气更冷,“我们陆家有银子,但凭什么帮你?” 卢尚书气极,指着陆风会嚷叫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姐夫!” “下官高攀不起。”陆风会摆着手,“我姐在你纳了两房贵妾后,生孩子死了!” 陆风会像是等了多年才等到这个机会报仇。 他当众扫了姐夫的面子,还强硬地表态,“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陆家也绝不会帮你任何的忙!” 他说完了话,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斜睨着卢尚书,看姓卢的气得胖脸通红,他愉快地笑了。 在场的官员低下头,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卢尚书和陆家多年前闹的事,京城的官员们人人皆知。 说来,还是卢尚书攀上了皇上之后,忘恩负义,先负了陆家。 陆风会好不容易等到前姐夫出事,现在借机为姐报仇。 他在心中多次夸赞,“这次是谁干的好事,换走了那些税银! 他还在期待,“最好将卢狗的官职给搞丢才好。” 卢尚书是皇上重用的人,宠妾灭妻后,被皇上打压的陆家,不敢向卢尚书报仇,陆家只盼着他得到报应。 当年,陆氏死后,陆家和卢尚书闹了一场官司,导致两家彻底闹翻脸。 陆氏死后,也没留下一儿半女,陆家来人清点嫁妆。 “爷,大小姐的嫁妆只有这点了。”陆氏的婆子指着几口箱子哭。 “什么?我姐姐的嫁妆八十八抬,还有商铺田产,就这几口破箱子?”陆风会当时就跳了起来。 陆家人怒火冲天,寻到卢尚书要说法,陆家大爷问,“我妹妹的嫁妆呢?” 卢尚书仗着皇上的看重,刚开始很傲慢,对陆家人道:“她自己大手大脚将嫁妆散给了别人,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 原来陆氏的嫁妆,被卢尚书的娘和两位妾给瓜分了。 嫁妆的事,卢尚书对外面人说的借口是,“夫人贤良,自己将嫁妆分给了两位妾室。” 陆家怎么可能让一位害死了自己亲人的人渣,还占了自己家的财物。 他们一张状纸附上嫁妆清单,向府衙告状,索要嫁妆。 卢尚书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如今没有权势的陆家居然敢告他。 此事因为涉及了尚书大人,府衙的官员办不了此案,移到了刑部。 刑部派人相劝卢尚书,“为了您的声誉,最好是退了嫁妆。” “是她自己送的人,本官退什么?”卢尚书强势不退。 刑部官员白大人不快地问:“卢大人说是陆氏自己送的人,但她人都死了,无法得知是真是假,难道要那些得东西的人去地下对峙?” “你是怎么说话的?本官要寻皇上告你。”卢尚书气跳了起来。 “这世上再高的官,也不能堵幽幽众口。”白大人也起身,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开始皇上乐得看卢尚书和陆家撕扯,一直不表态。 还是丞相提醒皇上,“陛下,如果卢尚书此次占了上风,将陆家女的嫁妆强占了,以后此风可就难改了,后果会相当严重。” 皇上一想,“我有三个女儿,万一嫁了驸马后,驸马们也像姓卢的所做,那不是要吃哑巴亏吗?” 他才出言表了态,“卢桦将陆家的嫁妆,按照嫁妆单还了。” 卢尚书才不得不还。 陆家去清点嫁妆时,卢家人又闹了很多事。 “用铜首饰代替金首饰,你们也做得出来。” “用蓝粗布代替蜀锦?” “用麻衣替代狐狸袄?” 陆家人将东西扔了,在卢府外高声大叫,“将我们的东西如实还来,不还我们再告。” 卢尚书无法,只得令老母和两位小妾,“全拿出来还了,不还就去乡下。” 她们三人才哭着将东西拿了出来,“明明是陆氏送的,现在又要还。” 陆氏的长嫂杨氏出面大骂,“她去地下了,你们去地下寻她要嘛。” “你们下去了,我们陆家给你们多烧点金元宝。” 两府的女人当场对骂了起来。 “卢家不要脸,心黑害死我们姑奶奶,还想贪她的嫁妆。” “陆家人全不得好死!” “你卢家要是没了官,回家啃树根……” 陆家的东西最后全要了回来,再不同卢家来往。 卢尚书也极恨陆家,“那么富有,还在乎这一点嫁妆,闹得大家没脸。” 后来,只要遇到陆家的生意来户部结银两,卢尚书总是压着不签字,拖很久不给,还说,“没银。”“你们陆家缺这点?”“垫不起银子就不做生意!”等等之类的话。 卢尚书把事情做绝了,没有留一点退路,现在遇到税银被换,向陆家开口借银,陆家能得吗? 哪怕他给高利,陆家也不会给。 “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做什么高官,滚回乡下种地最好。”陆家早就是这样的想法。 第60章 借银条件 陆风会见卢尚书走投无路,不得不向自己开口借银时,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心想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了。他当场借机报仇,堵上了卢尚书最后能借银的路子。 一旁的齐泽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佩服陆风会为姐姐讨回公道的勇气。 而在场的户部官员们则全都低下头来,也不出言相劝。 他们早已对卢尚书忘恩负义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却一直无法找到合适的时机表达出来。如今看到陆风会如此果断地出手报仇,他们都感到十分痛快。 哪家哪户没有女儿,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遇上这种负心汉。 卢尚书此时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借钱的地方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去寻找裴丞相寻求帮助。 见到裴丞相后,卢尚书焦急地说道:“丞相大人,税银被盗,这一个月的开销没办法解决啊!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裴丞相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老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目前京城能够一下子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的人家,恐怕只有陆家了。”说完,他看了一眼卢尚书,然后再次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裴丞相对卢尚书娶了陆家女为妻,升了高官后,纳贵妾,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陆家女一尸两命的作法,极为鄙视。 裴丞相认为卢尚书这人眼光短浅,恩将仇报,不愿意为他想办法。 卢尚书眼看来户部领银子的人越来越多,害怕闹到皇上那里去,被皇上训斥。 他自己先去见皇上,说了难处,“陛下,税银在半道被匪劫了,禁军在没寻到税银前,这个月的开销吃紧。” “陛下,您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解决此事?” 皇上近来因为知道皇弟王钦没死,天天活在惊恐之中。 哪有心情管你户部的那点破事。 皇上摆手,“你做户部尚书自行解决此事。” “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呀,下官到哪借那么多银子?”卢尚书很憋屈,暗道,“又不是我将税银丢了,压力却让我来承担。” 皇上冷漠地说道:“如果你无法筹集到足够的银子来解决这个月的开支问题,那么谁能够筹集到一百万两银子,谁就可以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听到皇上说的这话,卢尚书惊愕得目瞪口呆。 直到这一刻,他似乎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原来皇上并不真正将他视为最值得信赖的官员。 此刻,卢尚书懊悔万分,他开始深刻反思过去对陆氏的态度和行为。 虽然陆氏相貌平平且不善言辞,但她却拥有巨额财富,可以随时提供资金支持,并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帮助。 而如今的夫人虽是他的亲表妹,容貌出众,性格温柔,得母亲喜欢,然而其家境贫寒,根本无力拿出一万两银子,更别提一百万两了。 “唉,这一切都怪我啊!”卢尚书内心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前者看重家族的发展,后者看重自己的尊严。 世家子弟联姻后,会考虑到家族的利益最大化,怎么胡来,都不会动摇正室的地位,极少有人宠妾,害死正妻。 寒门子弟没有家族的利益可考虑,他能出人头地,也是自己有一定的能力,他最在乎的东西是尊重和面子,根本不会把妻子放在眼中。 卢大人这次遇到危险,他才感受到了高门妻的重要性,但是太晚了,陆氏不可能复活,他也再无法娶到陆氏女为妻。 皇上说的话很快传了出去,“谁能够筹集到一百万两银子,谁就可以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想要同齐琬定亲的陆风云,主动寻到齐泽,问:“齐兄,听说户部缺银子。还听皇上说,谁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谁做户部尚书?” 齐泽点头,“听闻是这样。” 陆风云笑道:“为弟可相助你一百万两银子,尚书的官位就归了齐兄了。”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齐兄可一定要把握住。” 官员们升侍郎容易,想升尚书很难。 除非尚书升官,或者退养,或者犯事。 卢大人再升官几乎不可能,他才四十岁,退养至少还有二十年,他为官还是比较谨慎,犯事不容易。 齐泽能升尚书,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他自己也十分心动。 但齐府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若是寻助裴氏家族出银,恐怕会给舅爷家惹事。 齐泽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不帮陆大人,他是你的堂兄。” 陆风云摇摇头,说了实话,“我们陆家不能坐高位,侍郎这个位置才合适。” 齐泽想了一下,明白了陆风云的用意,他得了陆家相助,得了尚书之位,陆风会这位侍郎只会坐得更稳。 他试探着问:“借一百万两银子,陆兄弟要什么条件?多少利?” 陆风云摇了摇头,笑称,“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谈红利。” 他直言道:“我在丞相府见过舍妹一面,生出非她未娶的念头。” “请了官媒几次上贵府提亲,一直没有答复。” “兄弟我的条件就是定下这一门亲事。” 齐泽打量着陆风云,斜飞的剑眉,细长深邃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外表英俊,气度非凡。 齐泽暗道:“他外表俊朗同妹妹也相配。” 他笑道:“此事我还得问问父母的意见。” 陆风云满口答应,“没问题,齐兄回家先问问,兄弟期待答复。” “好,过几天定给答复。”齐泽满口答应。 下了值,他回了齐府,先去上院给父母见礼请安。 他见妹妹齐琬也在,决定听听她的意见。 齐泽坐下后,看了妻子一眼。 他的妻子郑氏见夫君有话说,带着下人出去。 齐泽缓缓地开口,将这一天朝廷里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 “卢尚书凑不到银子,恐怕这官就当不下去了。皇上说了,谁能凑出一百万两银子,尚书之位便归谁所有。” 听到这话,齐琬微微扬起眉毛,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狗皇帝真是个昏君!如果我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难道这尚书之位就要归我了吗?” 一旁的裴氏却拍手叫好,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卢尚书任由小妾害死自己的妻子,如今连官职都保不住了,真是活该啊!” 齐禄调侃道:“咱们家要是能凑到一百万两银子,那岂不是阿泽就能当上尚书了?” “好喜一桩。”裴氏先是一喜,接着犯愁,“夫君,我们一时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呀。” 齐泽接着说道:“陆风云倒是提出可以借给我一百万两银子,助我升任尚书,但有一个条件……”说着,他看向了妹妹齐琬。 第61章 不卖女儿 陆风云主动要借银子给齐泽,但提出的条件,让齐禄和裴氏皱起了眉头。 他们感觉陆公子有点趁人之危。 齐禄哼了一声道:“我不卖女儿。” 裴氏也说,“是呀,要是这个交易成了,我们就要背上了卖女儿之名。” 齐泽忙道:“儿子并没有答应他。” 他对父母解释,“儿子见他一表人才,世家出身,学识渊博,又对妹妹心生好感,才回来提起这事。” 齐禄点头,“知道阿泽为妹妹考虑在前,只是陆家将这两件事混在一处来谈,手段有点不光明正大。” 他再对几个孩子道:“你们以后对想要去相助的人,一定要坦诚,不能提条件。否则宁可不帮。” “知道了,父亲。”齐泽三兄妹站身听父亲的训。 齐琬心中很感动。 父母和兄长为了自己,连官职也可以不升。 天下官员多如牛毛,尚书之位只有六个,多难得到呀。 她要相助兄长拿到这个职位。 齐琬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陆家才能凑出一百万两银子吗?” “那还有谁?”裴氏问。 她又道,“我们三个家族也能凑齐,但要抵押或变卖家财,也不是一时能凑到。” 她指三个家族是裴家、郑家、齐家。 “你们忘掉了一个人。”齐琬提示。 “谁?”齐泽问。 “二叔呀。” 齐祥在广州为刺史,为皇上做海运生意,每年春节前会运几百万两的银子回京。 齐祥因生意做得大,结识了很多的大富商。 齐禄摇头,“你二叔离得太远了,一时半会解不了急。” 齐琬悄声道:“你们听我的,只需要对外说,是向认识二叔的富商借的银子。” “那得要多少利?”齐泽摇头,“还不起。” 他是户部侍郎,知道向商人借银,会付高利,否则别人凭什么将银子白白借给你。 “那只是借口。”齐琬神秘一笑,“武宜会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相信我。她认识西域的大商户,能借到银子。” 齐禄几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信,为了不扫女儿的兴,他们皆点头,“好,我们信阿琬。” 齐琬压低声音:“大哥,先等几天,再……” “知道了,妹妹。”齐泽半信半疑。 次日,到户部要银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人靠俸禄养一家人,到时候不发银子,他们吃什么用什么? 不少将士在户部外喧闹了起来,“要月银吃饭。” 本来,皇上可以将内府的银子调用一下,或者答应用囤积的军粮来发俸禄,也能解燃眉之急。 但是,皇上像是同谁在闹别扭,他理也不理会,由着人在户部外吵闹要银子。 两天后,剿匪的左统领一无所获归来,让皇上失望又恼火。 提起这次税银丢失,左统领怕担责,道:“陛下,是不是有人里外串通导致的换银子?以前从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皇上才懒得管税银丢失的事。 "人去了哪里?"他越想越生气,怒砸了一堆东西。 皇上发了一通气才令左统领,“搜这四处的山,朕不信,他能上天入地。” “遵命,陛下。” 早朝,丞相出列禀报,“陛下,来户部讨要俸禄的将士越来越多,不知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 皇上火冒三丈,“怎么解决来问朕,要你们这些官员做什么?” 他当着百官的面重说了一句,“谁拿一百万两银子解决此事,户部尚书之位归他。” 百官们惊讶的看着皇上,意思是有银子,谁都可以买尚书位了? 随后,皇上自己也意识到话有问题。 若有大字不识的人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呢?或者商人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不会理政也做户部尚书? 他加了一句,“必须是朝中官员,嗯,户部官员优先。” 陆风云听了皇上的这些话后,胸有成竹,认为:齐府这一次,一定会用女儿的婚事,来换这一个尚书之位。 他去陆家的银铺安排,“准备好一百万两银子,本爷随时要用。” “是,大少爷。”掌柜恭敬地道。 他又问,“大少爷,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处?” 陆风云大概说了几句,“齐府大爷要急用,调给他。” “那要不要算利?” “不用。” 掌柜很惊讶,是什么关系,居然借一百万两银子不收利。 他怕再问下去,大少爷生气,不敢再问。 他俩人的对话,被一位用一包银子来换银票出门办差的人听见。 他跑回去道:“爷,陆家怕是要同齐府定亲了。” 李植一听跳了起来,“果真?” 下人将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李植。 他傻眼了,他们李府哪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给齐府。 “我去寻姐夫。”李植胡乱穿上外衣,往二皇子府跑去。 他见了二皇子问:“殿下,您有一百万两银子吗?” 二皇子瞪眼看着内弟,问:“你想做尚书?” “一百万两银子做尚书?”李植目瞪口呆。 二皇子白了他一眼,“那你要一百万两银子做什么?” 李植将下人说的话,全告诉了二皇子,“陆家不要利,随时借给齐府一百万两银子。” 二皇子明白了,“齐泽想要尚书之位。” 他扯着下巴上几根胡须想了一会,齐泽做了尚书,对他更有好处。 但是,他不能让陆家同齐府联姻。 二皇子冷冷一笑,心中暗道:“银子由你陆家出,齐家大小姐由李植娶。” 他招手,李植凑上前。 二皇子悄声对他道:“这事别急,齐家大小姐一定会嫁给你。” “九月初一是王妃的生辰,本王叫王妃给裴氏下帖,让她带上女儿来赴宴,到时下人将她引开,让人她下催情药。你将生米做成熟饭,齐府还要着急来寻你说亲。” “殿下,这样恐怕不好吧。”李植惊骇,双眼瞪得像两个大汤圆。 他是很想娶齐大小姐,但从没有想过用这样的办法得到她。 即便是得到了人,以后夫妻关系能好吗? 二皇子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李植,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到底想不想娶齐大小姐?” 李植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想,很想,一直都想。” 二皇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可是你要知道,你家世不如陆家,银子也没有人家多,你凭什么能娶到她呢?”说完,二皇子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只这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得到她。” 李植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清楚,二皇子所说的办法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敢直接拒绝。 二皇子见他犹豫不决,便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愿意做,那就算了,本王再也不会管你的事情了。”说着,二皇子板起脸,威胁道:“还有,你姐姐的王妃位恐怕也难以坐稳,我会……” 听到这里,李植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做做,我做。”尽管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62章 齐泽升职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户部依旧未能拿出银子来发放俸禄。就连一向被视为精锐的禁卫军也开始讨要银子了。 八月二十六日清晨,当早朝结束后,百官们缓缓走出皇宫。他们注意到卢尚书一脸沮丧地走在前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之情。 \"就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当什么户部尚书啊!\"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讲道理,一百万两银子不是小事,但实则没有一点问题。 因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的税银和普朝的商贸,能做这个官职的人,多得皇上看重。调配一百万两银子来急用,甚至更多,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但卢尚书的名声不好,他宠妻灭妾,背信忘义,受文官们暗受鄙视,对他敬而远之。商户们对他心生警惕,向来公事公办,生怕落一点把柄在他手上,到最后家财全无。 这些天,卢尚书到处借银子,他向京城的大茶商肖定开口,“你只要借本官一百万两银子度过这一个月的难关,本官将来年的贡茶交给你来做。” 肖定一脸为难之色,“小的极想得到贡茶这个买卖,但实在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 卢尚书还去几个银票铺,“本官借银子。” 银票铺的掌柜婉拒,“我们东家不在京城,多了不敢借,也没有。小的最多能借一万两银子。” 卢尚书寻了多家商户,得到的回答,“没有银子在京城,拿去进货了。” 皇上也袖手旁观,卢尚书已经走投无路了,只等着被降职。 户部早已被前来讨要银子的将士们挤得水泄不通。\"这个月的银子不给,我们一家人可怎么生活啊?\"一名将领大声说道。 这些将士大多没读过多少书,但他们却明白一个道理:法不责众。而且他们认为自己有理有据,辛苦了一个月,难道就不能得到应有的报酬吗? 官员们一个月没有俸禄不会饿肚子。 将士们和做粗活的衙差们,没有那一个月的俸禄,一家人都要饿肚子。 将士和衙差们将卢尚书紧紧围住,七嘴八舌地喊道:\"今天必须给我们发月银!我的老母亲生病了需要买药。\" \"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等着吃饭,如果拿不到月银,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卢尚书感到十分无奈。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聪明才智解决问题,但现在却陷入了困境。 …… 陆风云背着手站在户部的廊道上,静看着这一幕,他在等待着齐泽开口。 “他一定会在今天开口借银子。”陆风云很有信心。 突然,外面有一队马车驶来,是几名西域人打扮的男子赶车过来。 有一位皮肤微黑的男子大声说话,“让开让开,我们给齐侍郎送银子来了。” “快请齐侍郎。” 齐泽走出人群扬声道:“本官便是,请问谁送来的银子?” 男子道:“我们同贵二叔有交情,得他传信,高利借你十万金,请清点。” 他跳下马车,双手递上册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箱子,“送来的全是金块。” 在场的所有人欢呼了起来,“有银子发俸禄了。” “齐尚书,齐尚书……”将士们立刻改了称呼。 “不要急,我们先清点金块,再发放俸禄。”齐泽大声道。 “好呀,齐尚书。”将士们听劝地站到了一边。 齐泽指挥着西域人将马车赶进院子,要在地库前清点金块。 一位西域人给了齐泽一张纸条,小声道:“这是以后归还银子的地方。” 齐泽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捏在手上,转身放进了口袋保存。 卢尚书用羡慕妒忌的眼神看着齐泽,他转身灰溜溜离开。 还好有齐泽解了他困境,否则,卢尚书降职是轻,搞不好要获罪。 卢尚书想不明白:“为何皇上重用我,在这个时候不出手帮自己呢?” 这件事,只有裴丞相在皇上撒手不管卢尚书时,猜出了皇上的想法。 卢尚书在中了状元后,被陆家看中,做了女婿。 皇上重用了卢尚书,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升到了户部尚书,其实就是想卢尚书利用陆家,将陆家的生意、财富和权势全拿到手。 哪知卢尚书这个货,为了脸面和找回尊严,他一坐上尚书位就让夫人陆氏死了,生生坏了皇上的计划。皇上没寻借口弄死他就不错了,哪会在卢尚书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他一把。 所以,只要齐泽能凑到银子,尚书位一定是他的。 裴丞相才故意在上早朝时提出来,皇上亲口道:"户部官员,谁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发月银,谁做尚书。" 皇上说出的金口玉言,他自己也不能反悔。 当天,在齐泽的主持下,户部发出了月银。 也在这一天,由中书省发了中书令,升齐泽为户部尚书,原来的卢尚书调到了礼部做侍郎。 陆风云对此很失望,他居然失算了,这对他的自信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是谁在帮齐泽?”陆风云想道。 他决定动用陆家的势力,查出相助齐泽的人。 齐府的依兰院 武宜从外面回来,走进书房向齐琬禀报:“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她悄悄地对齐琬说出了整个经过:“我去幽魂谷叫来几名兄弟,让他们扮成西域人,然后到您指定的山洞拉走了那些箱子,直接进入京城并送到了户部。” “接着按照您所说的话,告知了众人。” “他们都以为这些是西域人借的高利金块。” 齐琬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拍手夸赞道:“你办得很好!” 实际上,给齐泽送去金子相助,正是齐琬所安排。 她运用自己的能力,将一万金放入了之前三皇子藏身的西山那处山洞里。 武宜则前去叫来同伴,驾驶着马车经过那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金块装上了马车。 现在兄长成功升为了尚书,齐琬心情愉悦。 原本她还打算继续实施卷走税银的计划,但现在这个想法有了变化。 她暗自做出决定:“为了兄长的官职,暂时不再卷走税银了。” 齐琬小声问:“你主人他还好吧?” “他很好。”武宜犹豫了一下没多言。 她听兄弟们说,主人每天闷闷不乐,弹的琴皆是忧伤的曲。 齐琬又问:“他知道狗皇上在以匪的名义追杀他吗?” “也知道。” “皇上派了左星去搜山,会不会被寻到?”齐琬担忧着道。 “不会的。”武宜见齐琬忧心,小声道:“有地道,您放心。” “那就好。”齐琬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63章 王妃宴请 夜色如墨,齐禄父子三人结束一天繁忙的公务后,缓缓踏入上院。此刻,整个府邸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齐泽已成功晋升为户部尚书,这无疑给这个家族带来了无上荣耀。 裴氏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询问,“夫君,阿泽升了职,我们府是否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一下?” 齐禄坐下来,摆摆手表示反对,“我们府现在应该保持低调。” 齐泽心中既喜又忧,“月利并非一个小数目,而这笔钱需要尽快筹集。” 郑氏温柔地提议,“可以变卖自己的嫁妆来填补这笔费用。” “哪能动你的嫁妆,传出去像什么样。”裴氏立刻摇头拒绝,并表示,“先由公中先行垫付。” 齐泽升官,让齐府众人喜忧参半。 齐琬笑盈盈地坐着,听家人们议事,她不发一言。 齐禄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果那位胡将军和左统领无法追回盗走的税银,那这笔账从何而来,该如何处理呢?” 他的言下之意,不会是皇上要齐府出一百万两银子买个尚书位置吧。 齐泽压低声音回答道:“丞相已经说过,如果年底时他们仍未能追回银子,将会从二叔送来的银子中扣除一百万两。皇上的意思也是年底再清算。”听到这话,众人皆沉默不语,心生期待,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万一皇上不答应呢? 皇上和皇子们多次说话行事变来变去,喜怒无常,谁要真信了他们,谁才是脑子简单。 裴氏有点束手无策,别看她嫁妆丰厚,做的生意盈利也多。 实则,她的嫁妆多数要给女儿阿琬。 少数的财富即便是有一百万两,也不能只给长子,不给二儿子,那也太不公平,太偏心了。 齐琬见父母兄长忧心忡忡,她笑着提道:“只有三个月,月利也付不了多少,我那间铺子生意好,近来卖香得了不少盈利,全给兄长。” “不行,为兄不能要妹妹的银子。”齐泽摆手。 “我拿这么多银子没用处。”齐琬抿嘴笑。 齐源劝说,“兄长,妹妹好意您收下,兄弟这里有几万的银子,也全给你。” 这些是齐源多年攒的月银、红包、奖赏之类的私房银子。 齐泽想了一下,接受了兄弟和妹妹的好意,“那就暂借,以后兄长连本带利还你们。” “好。”齐琬也不再推让。 她若是坚持不要,兄长定不会答应。 齐禄和裴氏见儿女们关系和睦,也不再争着给长子月银,放松了心情开始谈论别的事情。 裴氏微笑着问齐琬:“你的香熏铺子生意很好啊?” 齐琬点头,“是啊,娘。” 她又笑着继续道,“多亏了武宜的经营,她不仅善于打理店铺,而且还擅长调香,因此我们能够将价格定得较高,从而吸引更多的顾客,生意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接着,她向家人详细介绍了铺子的经营状况,“我们的熏香大多来自于西域,种类繁多,有各种各样的花香、水果香以及檀香等等。此外,我们还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和喜好来调配独特的香味。” 听到这里,长嫂郑氏笑着说道:“这不就是所谓的定制香吗?这种类型的香料通常都非常昂贵呢。” 郑家同样涉足香料生意,对于定制产品的高昂价格有着深刻的了解。 实际上,齐琬只是以武宜作为一个幌子而已。她所使用的香料来自空间,这个世界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奇特的香气。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熏香定价颇高,最小规格的香薰售价也要十两金起步,而最高档的甚至能卖到千金一盒。 这么高的价格,居然也有人买,生意还红火。 守铺子的是吴妈的儿子,据他说,“最贵的香基本是皇室的公主和王妃在买。” “十两的香是官员们的夫人和小姐买。” “也有商户买来送人。” 齐琬对家里人第一次说她经营熏香的办法,“我看了一本卖东西的书,高价卖东西,搭送一些其它的香,让买的人觉得捡了便宜,也让他们闻到了别的香味,生出想买的欲望,生意会越来越好。” 这是她在空间看的书,在卖香时,也让掌柜和小二照书中所写的这样做。 买一盒千金的香,送一盒十金的香;买十盒千金的香,送一盒千金的香,多买多送。 “还能这样卖东西?”郑氏听了又是新奇,又是赞扬道:“阿琬真能干呀!” 齐琬笑了,“大嫂过奖。” 裴氏也夸,“阿琬的确能干,这样的办法能吸引客人。” 齐禄也点头,“不错。” 齐泽是户部尚书,深知妹妹这种卖东西的办法新颖又高级。 他暗暗惋惜,“妹妹要是男儿,一定能做个户部的官员。” 齐源骄傲地道:“谁要娶了我妹妹回家,那就是娶一个财神爷啊。” “哈哈哈。”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有下人禀报,“管家来了。” “进来。”齐禄叫了一声。 齐管家步伐沉稳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张精致的请帖。 他来到众人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明了来意,“各位主人,这是二皇子府送来的请帖。九月初一乃是二皇妃的二十岁生辰,邀请大老夫人带着大小姐前往赴宴。” 说完,他双手递上请帖。 裴氏接过请帖,仔细看了一眼,转头向夫君小声嘀咕道,“妾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请人的方式,一般不都是应该请我们齐府全家吗?” 齐禄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然后轻声回答,“恐怕是二皇子妃李氏借生辰这一天,想要见见阿琬吧。” 二皇子妃的弟弟李植一直对齐琬心生爱慕,而齐府也曾多次派官媒上门提亲,先是考量了一段时间,后被拒绝了。 齐府的回复是,“八字不合。” 实际上,齐禄是认为李植是二皇子的内弟,女儿嫁给李植,会成为二皇子利用的工具,引来太子更不满。裴氏才拒绝了这一门亲事。 齐源小声道,“李植这人确实还不错,而且身手也相当出色。” 裴氏叹了口气,问女儿,“阿琬,你去吗?” “既然人家请了,那我就去一趟。”齐琬无所谓地道。 第64章 公主妒忌 郑氏见二皇子妃亲自下帖请婆母和小姑赴宴,虽然帖子里并没有邀请自己,但依旧十分高兴。 她笑着问道:“九月初一就快到了,只剩下不到几天时间,我们应该按照什么样的规格来准备礼物呢?毕竟这次可是皇子妃首次宴请咱们齐府啊!” 裴氏听后思索片刻,回答道:“既然二皇妃要过整寿,礼物自然不能太轻。我觉得还是送贵重一些比较好。”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齐婉,询问道:“阿琬,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些布匹和熏香给二皇妃呢?这样既能表达我们的心意,又能显示出我们对她的重视。” 齐府的布铺,有从西域来的布料,轻薄飘逸,还珠光宝气,一匹的价格极其昂贵。 齐琬摇头,“不送这些。” 她说了理由,“送人东西再贵重,也许并不合人的心意。” “香薰更不能送,万一她怀上了,不小心有了什么事,搞不好会迁怒到我们头上。” “给皇室的人送礼,送金银是最稳妥的办法。” 齐禄点头同意,“阿琬说得有道理。” 裴氏见阿琬说得有理,决定照办,“送一百金的礼。” 一百金是一千两银子,很丰厚的礼。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九月初一这一天。 这天早上,齐琬精心打扮了一番,到上院,准备同母亲一起去赴宴。 她身边只带了武宜一个下人,没有像其他大家小姐一样带着一群婆子和丫鬟。 裴氏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阿琬怎么不带吴妈或白妈在身边呢?”一般来说,大家小姐出门,身边最少会有一个婆子和一位丫鬟陪伴,以方便伺候。 齐琬笑着对母亲解释道:“武宜一个抵几个,我们没必要带太多人去。” 她知道母亲担心自己,她只是不想带太多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次出门只是为了参加一场宴会,不需要太过张扬。 裴氏想了一下点了头,“这样也好。” 她夸道:“武宜的确能干,拿两份月银太少了。” 武宜还要为齐琬管理香薰铺子。 武宜忙道:“够了,大老夫人。” 齐琬表态,“等年底给她红封。” “谢谢主人。”武宜行礼。 裴氏见时辰差不多了,挽着女儿的手上了马车,前往一条街之隔的二皇子府。 在皇宫的东面街道,出现的先是三皇子府,紧接着就是二皇子府,再下去的位置就是东宫。 齐琬从车帘看向一座雄伟的府邸,大门紧闭,透出荒凉气息,这是被查封的三皇子府。 她嘴角上翘,心情愉快,得报大仇的感觉真好。 三皇子被她偷换上了刑场受凌迟之刑。 皇上不知情,还下旨,将这些教坏三皇子的侍卫挫骨扬灰。 “哈哈,齐大贵被你亲爹给扬了灰,报应太爽。”齐琬心中在暗笑。 马车再往前,到了金碧辉煌的二皇子府邸前。 华丽的大门前没有车水马龙,看来请的客人并不多。 也许是为了避嫌,得请了的官员,只派了女眷前来。 东宫和几位公主皆是只派人来送了礼。 两位皇子年纪还小,住在皇宫的皇子殿,也没有来二皇子府。 “齐夫人、齐大小姐里面。”有掌事婆子出来相请。 在婆子的带领下,裴氏挽着女儿的手,从侧门进入,沿着内廊进了皇子府的内殿。 相府来了长房的婆媳二人,也是丞相的大儿媳和长孙媳妇。 她们打了一个照面,相互笑了笑。 她们都站在廊道内,静等着招见入殿。先要拜了王妃,其他人才能相互见礼,坐在一处轻声说笑。 有掌事宫女进去禀报,“殿下,夫人和小姐前来,在外等候。” “进来吧。”一位柔和的女声响起。 “请进。”掌事宫女出来邀请。 夫人和小姐排队而入,进了二皇子府的正殿内,在金碧辉煌的殿内整齐站立。 东西两侧各摆有一只青铜仙鹤,嘴里吐出冉冉熏香。 坐在殿内上位的是二皇妃和永安公主,两人皆是身穿黄色的华丽宫装,满头珠钗,精美的妆容,贵气逼人。 齐琬知道永安公主,年方十五,是二皇子的同胞妹妹。 “见礼。”掌事宫女开口。 众位夫人带着女儿直立着。 “拜。” 众人屈膝福礼。 “又拜” “再拜” “起” 众人起身站立。 夫人和小姐们在整个行礼的过程,几乎听不到玉佩和首饰发出响声。 二皇妃李氏笑着道:“都坐吧。” “谢礼!”掌事宫女又开口。 众位夫人和小姐又行了一礼。 齐琬低着头,一丝不苟行礼,她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在入座时,抬头看了一下。 上位的永安公主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齐琬,复杂的眼神含有惊讶、妒忌、鄙视。 二皇妃李氏顺着永安公主的眼神,看向齐琬,微微一怔。 怪不得兄弟李植看上了齐家大小姐,非她不娶。 齐大小姐不止长得花容月貌,还落落大方,气度不凡。 她上衣是紫粉绣小菊花短衫,下着深紫色绣大朵菊花长绉裙。她一张鹅蛋脸,白玉细腻的肌肤,淡抹胭脂的两腮似一朵盛开的粉色牡丹花。眉毛簇黑弯长,一双眸子流盼生光,樱桃红唇挂着浅浅的微笑。 齐大小姐的头上插的珠钗和脖子上戴的项链是一套金镶嵌翠绿玉石,水光莹莹,首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将星光戴在了身上。 李氏对永安公主耳语了几句。 “李植就是看上了她。” “殿下觉得怎么样?” “不过如此。”永安公主看向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她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无论是被人喜欢,还是拥有首饰华服,很多地方不如面前这一位齐府小姐。 她喜欢的秦表兄,一直在闹着要娶齐家小姐。 还有李家公子,听说还有陆家公子都想要娶齐家小姐,他们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皆是这京城最出色的男子。 永安曾向皇后提出,“母后,女儿想嫁给秦表兄。” 皇后不答应,“那怎么行,公主府也不会答应。” 皇后怎么可能让不受宠的公主,嫁得这么好,有人护着,为永安出头。 长宁公主也不愿意,“我的当家长儿媳才是郡主,二儿媳不能压过她。” 开始,永安公主怪姑母长宁公主不识好歹。 现在,永安公主恨的是齐琬,如果不是齐琬的出现,她一定能如愿嫁给秦表兄。 齐琬看出了永安公主敌视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是恨意,落在首饰上是嫉妒。 她垂下了眼帘,别人对她怀着莫明的敌意,不关自己的事。 她同母亲到二皇子府做客,为二皇妃贺生辰,她要着新衣,戴贵重首饰,才能显出对王妃的重视和尊重。 齐琬的衣衫上绣有菊花,是有祝福之意。 菊花又名长寿花,在场的好多位夫人和小姐皆是穿了绣有菊花的衣裙。 齐琬今天身上戴的这一套首饰,还只是她那些首饰中最普通的一套。 她暗忖,若是我将钦哥哥送的那一套首饰戴来,恐怕更会让永安公主妒忌和怨恨。 永安想起一事,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当众问:“齐大夫人,听说那位犯了事的蓝家小姐在齐府为大丫鬟?” 裴氏起身恭敬答,“公主殿下,她曾经是。” “哎哟,你们齐府怎么用一位青楼女做丫鬟,多脏呀。”永安公主露出一脸的嫌弃。 裴氏有少许尴尬,她不好同永安公主辩解。 丞相府的大夫人起身打圆场,笑道:“那位蓝小姐是几岁时被齐府买下,做了齐府丫鬟,她人从没进过青楼。” 秦高明的小姑姑秦琼也笑道:“妾身也记得这事,那位蓝家小姐在父亲没出事前,曾同妾身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她还小。” 永安公主见秦高明的姑妈开了口,才没好再继续挑事。 裴氏坐下,不快地低下了头。 她没想到,被人请来做客,还会被人试图打脸刁难。 第65章 当场拒婚 在二皇妃的生辰宴会上,众人变得更加的拘束起来。 永安公主不知为何对齐家小姐产生了敌意,故意在众人面前提起了蓝婷,并借此羞辱齐家和齐家大小姐齐婉。她甚至当众还指出蓝婷是青楼女,试图让齐婉感到羞愧和尴尬。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怕不小心得罪永安公主,招来无辜的欺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是在场的秦府姑奶奶挺身而出,替齐婉打圆场,化解了这场尴尬局面。永安公主只得暂时罢休,但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永安公主又转头对二皇妃轻声道:“齐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本宫侮辱她,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二皇妃抿嘴一笑,心中暗自思忖着,在这样的场合下,齐大小姐保持沉默,才是一个明智之举。毕竟,她与公主争吵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齐婉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永安公主,只见她满脸笑容,仿佛赢得了一场重大胜利,占尽了便宜。 齐婉心中暗道,“稍后我要找机会教训这个浅薄无知的永安公主。” 齐琬面对永安公主的挑衅眼光,她坦然对视淡淡一笑。 有的人,面对她人比自己好,心生妒忌,这也是正常的情绪。 只要想通,人的命各不一样,拥有的也不一样,也就变得坦然起来。 有的人,在心生了妒忌后,转化为了恨意,想看到对方过得比自己更糟糕,还要毁了对方。 这样做之后,好似心中恨意才会得以消失。 在齐琬看来,永安公主因嫉妒当众出言刁难齐府的夫人,受损害最多的人,其实是公主自己。 在场的夫人,全都是高门的当家主母,你永安公主以后不嫁人?不说亲? 你仗着皇上,难道皇上能永远活下去? “我好好看你的下场。”齐琬的嘴角上翘。 借着有宫女进来献茶和上水果点心的时候。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在上面悄悄说着话。 二皇妃小声道:“公主,要是为嫂的兄弟李植能娶了齐家大小姐,对你的皇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什么好处?”永安公主撇嘴。 她不是装不懂,是的确不懂。 永安是不得宠的公主,上面还有一个皇后生的永平公主得皇上喜欢。 永安公主在后宫从小被皇后控制,被皇姐永平打压,她能学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二皇妃咬着永安公主的耳朵道:“好处多了,有人相助有人相助,要财有财。你知道东市那家奇香铺子吗?就是齐府的产业。” “哼。”永安公主闻此话更加的不快。 她喜欢奇香铺子的一盒兰清香,居然要价五百金,让她心生不满,还打算什么时候叫二皇兄派人去强行索要几十上百盒回来。 “原来是齐府开的铺子,怪不得那么富,她连本公主的银子也敢赚。”永安公主轻声道。 她认为,只要公主看上眼来买的东西,商户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立刻奉送吗?怎么还能按原价收银? 她的婆子再三对香铺的人道:“是永安公主要买这盒香。” “知道大人,五百两金。”掌柜笑道。 他还介绍另一盒香,“这一种是一千金的香,太子妃最喜欢用,每个月来买一盒呢。” 永安公主现在才知道,香铺是齐府的产业,心生怨恨,又生出夺走之意,“本宫让二皇兄去夺了香铺。” 两姑嫂坐在上位,不顾下面坐着的客人,窃窃私语,眼神还时不时看向齐琬。 二皇妃李氏是将军府的小姐,行事有些自由散漫。 无论是心机,还是礼仪,她都无法同世家出身的夫人小姐相比。 殿内坐着的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猜出了二皇妃想借今天这个机会,想要同齐家夫人为兄弟李植定下亲事。 众夫人看向裴氏,趁上面的人不注意时,看一下齐大小姐,又看一下裴氏,不停地示意递眼神。 齐夫人裴氏也看明白了,她的心中忐忑不安,用一双担忧的看向女儿。 裴氏很紧张,“如果二皇妃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提出结亲,我要怎么办?” 齐琬看了看母亲,眼神带着安抚“不要怕”,脸上没有一丝的羞涩。 裴氏明白了女儿的想法:“不愿意定下这门亲事。” 她认为,女儿一生的幸福,比起什么都重要。别人当场施压提亲也不能答应。 裴氏的心镇定了下来,很快想到了对策。 快开宴了,有女官站出来,高声道:“献礼。” 皇室的喜宴,不同于官员家的宴席,摆上桌子收礼,皇室凡事由女官主持进行,方才井然有序。 丞相府的女眷先站起来,为二皇妃献生辰礼物。 “小礼物不成敬意。”裴大夫人恭敬献了一个盒子,“祝二皇妃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 掌事宫女接过盒子,送到二皇妃面前看了看,里面装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白玉佩。 二皇妃笑着点点头,“有心了。” 其他的夫人也依着顺序上前献礼。 先是文官,先是武将。 轮到齐夫人裴氏上前献礼。 “恭祝二皇妃生辰快乐,事事顺心。” 掌事宫女接过盒子感觉有点沉,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送到上位打开盒子,二皇子妃和永安公主瞪大了双眼,盒内装着的是金块。 二皇妃笑容灿烂,相比起那些首饰,她更喜欢实用的金块。 “收下。”二皇妃挥了一下手。 掌事宫女将礼盒收了。 献礼完毕后,有一队宫女进来,给每人换了一盅新茶,夫人小姐们端茶饮了一下,表示承主人的情。 稍过片刻,二皇妃果然对裴氏开口了:“齐夫人,李府请了官媒提亲一事,不知齐夫人是怎么样在考量?” 裴氏满面笑容,她起身行礼,先是将李植夸了一番,“李公子容貌英俊,文武全才,前途不可限量。”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点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大家都以为裴氏会当众答应这一门亲时,裴氏却话锋一转,当面拒绝道:“只是他俩人八字不合,恐怕会影响李公子的前程,很遗憾,只能作罢。” 此言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投向裴氏,心中暗自揣测她竟敢公然忤逆二皇妃的意思,难道就不怕因此而得罪她吗?毕竟二皇妃身份尊贵,谁敢轻易招惹呢?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也愣住了,她们显然没有料到裴氏会如此果断地拒绝。原本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恼怒之意。 第66章 设局下药 二皇妃被裴氏当众拒婚,恼羞成怒。她觉得自己的颜面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氏,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 永安公主比二皇妃更生气,她的眼睛带着仇恨看着齐琬。 这是因为永安公主以为,齐夫人拒绝了李植的提亲,一定是齐琬同自己一样喜欢秦高明,齐府会定下同秦表兄的亲。 实际上,永安公主只猜对了这一点:齐府的确有可能会选择秦高明来定亲。 面对齐琬的亲事,齐禄和裴氏拿下不主意,去问老太爷。 齐家老太爷的意思是,“三人中,最好是定下秦高明。” 他讲了理由,“秦府一家人都喜欢阿琬,他们家中又有三十不子,由长辈纳妾的规矩。” 这比男人自己纳妾,情况不一样。 长辈作主给纳妾,只是为了生育,生下的儿子会抱到主母身边养大。 男人自己纳妾,那是喜欢,很容易宠妃灭妻,对妻子是最大的威胁。 裴氏提出:“秦家的公主和大夫人怕是性格有些强势,阿琬嫁过去恐怕会受委屈。” “这个是可以操作的嘛。”齐老太爷道,“他们成了亲,让裴丞相为秦高明寻一处外放的官,不就相当于分了家吗?” 所以,如果齐琬要定亲,秦高明将会是第一人选。 永安公主害怕自己心爱的表兄被夺走,她凑近二皇妃耳边,轻声说道:“嫂子,咱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来对付齐家小姐,如果事情成功了,那她就只能任由我们摆布和践踏了。” “嗯。”二皇妃点头。 二皇妃被裴氏无情地拒绝而感到愤怒和羞辱,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暗想:“你们竟敢当众不给本宫面子,还如此轻视本宫的兄弟,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了。哼,到时候齐家大小姐你别想做成正妻,我要让你做妾!” 表面上,她迅速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温和地说:“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接着,她大声宣布:“开宴。” 一群宫女排成一列,手提精致的食盒,轻盈地走进宫殿。她们动作优雅,依次将食盒放在殿内的几张圆桌上,并开始摆放食物。不一会儿,桌上摆满了一碟一碟的佳肴,五颜六色、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坐在最上位的桌上,她们面带微笑,双眼放光,像是在期待这顿丰盛的宴席。 其他桌子上,八位客人一组,有序地坐下。 二皇妃在上位举起一杯酒,微笑着说道:“各位,请尽情享用。” “敬。”女官声起。 下面的夫人们和小姐们起身,举杯祝贺道:“二皇妃生辰快乐!愿您永远年轻美丽!” “哈哈,好。”二皇妃将酒杯放在唇边沾了一点。 其他的人也只沾了沾酒杯,并没有真的饮酒,重新坐了下来。 客人们见二皇妃和公主提了筷子,下面的人才提起筷子,装着吃东西。 夫人和小姐这样的场合下,只求不出错,为家人惹事端,哪有心情真正用餐。 永安公主右手提着一个酒壶,左手端着一个酒杯,从上位大步走了下来。 所有人放下了筷子,起身站了起来。 “你们坐,本宫同齐大小姐一见如故,要喝一杯。”永安公主笑道。 “是,殿下。”众人重新坐下。 只有齐琬站着,她看着永安公主笑不抵眼,心中提高了警惕。 永安公主热情地道:“齐大小姐美貌如仙呀,让人看了心生好感。来来,喝这一杯,我们以后是朋友。” “小女子不敢同公主殿下是朋友。”齐琬客气地推让。 永安公主在齐琬面前的小碗倒上了酒,笑道:“酒杯里还有酒,齐大小姐喝小碗痛快。” “喝喝喝,不喝看不起本宫。” “不喝本宫会恼。” “谁也不准代喝。”永安公主霸道地连说了几句话。 李将军的夫人平氏笑着劝,“齐大小姐,公主给你面子,你快喝了,别扫了公主的兴呀。” 齐琬无法拒绝,准备端起酒碗,喝了这一碗酒。 站在齐琬身后伺候的武宜迈上前,端上小碗,站在齐琬面前,挡着永安公主的视线,道:“小姐,您的手痛,奴伺候您喝酒。” 齐琬见武宜的这个举动,心中生出异样,“难道酒里下了药?” 她完全没有防备,一位公主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下药。 她再一想,永安公主对自己有敌意,哪会真心来敬酒,恐怕她还真是想害了自己。 齐琬手在衣袖内飞快转了一下珠子,暗道了一句话。 她伸手接过武宜手中的酒碗,笑道:“公主殿下敬的酒,还是我自己来。” 武宜疑惑地往后退了一步,暗道:“明明我刚才闻到酒里有迷药,怎么又没了?” 齐琬举起酒碗,笑道:“公主殿下,小女子祝您事事称心如意,我们干了这杯酒吧。” “哈哈哈,行呀。”永安公主笑了,她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齐琬也喝了酒碗里的酒,放下碗,用手绢抹着嘴边的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见齐琬爽快喝下了酒,两人心情变得格外好。 二皇妃举杯,“来再喝一杯。” 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夫人们起身向二皇妃敬酒。 齐琬想着,既然给我酒里下药,我也得装模作样有事才行。 她轻声道:“娘,我头晕去一下净房。” 裴氏点头,示意她小心。 齐琬点头一笑,表示知道。 她带上了武宜,在一位宫女的引路下,准备去后院的净房。 永安公主见齐琬去了后面,也起身跟去。 武宜用极小的声音道:“公主跟来了。” “嗯。” 齐琬装着有点醉了,依着武宜的身躯前行。 “她刚才下的什么药?” “迷情药呀。”武宜道。 齐琬立刻大声道:“哎哟,我怎么全身发热?我要去更衣。” 宫女道:“是,齐大小姐。” 她一直将齐琬往前殿带,引到一间西厢院的客房。 “齐大小姐,请进。”宫女打开房门。 武宜的听力好,听出床上有人。 她扶着小姐进去,飞快闪进内室,将床上的人点了穴位,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惊骇之色。 武宜用被子将人盖上。 武宜对齐琬耳语,“是李植。” “哼。”齐琬暗骂,“敢算计我,有你好看。” 她上前给李植扎了一针,没有解药,一个月会死。 "你先去。"她把毒针交给武宜,一偏头示意她去收拾宫女。 武宜出去一把拉住宫女,用针刺了一下她,才道:“针上有毒,你不想死听我的令。” "听,我听。"宫女带着哭声。 第67章 亲上加亲 武宜对那名宫女悄声说了几句话,再让她去报信。 武宜表态,“事成,我给你解药。” “可是,我活不成了。”宫女怕得全身在抖。 “我带你全家离开,还给一笔银子,否则全家死!”武宜软硬兼施。 “那好。”宫女抹了一下眼角,没办法,她中了毒针,只能听面前这人的话。 “宫女走出去,有声音传来,“公主殿下。” “她在哪里?”公主问。 “进了屋。”宫女指了一下房间。 公主笑着挥手,“你去报信。” “是,殿下。” 武宜躲进了暗处。 公主带了一人直过来,蹑手蹑脚走过来站在窗外向里看。 公主带的一位宫女在廊道口守着,眼神看向外面,要是有人来了能立刻通知公主离开。 不一会,公主感觉到全身像火烧一样,还口干舌燥。 她有点失了意识,走进了屋,脱了外衣,感觉人舒服了一点,又脱一件。 武宜闪出来,将公主一把抱起来扔在床上,往公主和李植的嘴里各塞了一颗销魂灵丹,又解了李植的大穴。 顿时,两人像是干柴遇了烈火,缠绕在一起。 “你们爽去吧!”武宜骂,“下三烂的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用。” “我们走。”齐琬从后门走了出去。 武宜小声道:“这下恐怕会得罪二皇子。” 齐琬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我怕他呀。” “让他们亲上加亲,这是好事呀。”齐琬听着屋里,公主的声音绵绵不绝跌宕起伏。 永安公主带来的宫女在外听见了声响,大惊失色,匆匆赶过来一看傻了眼。 公主正和李家公子在颠鸾倒凤。 “糟糕,公主殿下来看热闹,怎么亲自上了?”宫女惊骇地问,“难道她看上了李家公子,才会亲自上了?” “秦郎,表兄……”永安公主兴奋不已,嘴里大喊大叫,兴致太高,以至让宫女根本不敢上前打扰。 宫女焦急地踱步,“公主快点完事呀,万一人来了怎么办?” 她是想什么来什么。 一位宫女前去报信,还带了一队人前来,“好像齐大小姐摔倒了,腿痛肚子痛。”宫女神色慌张。 二皇妃着急地问:“在哪里,人在哪里?” 她还叫,“快去看齐大小姐病重不重。” “快请太医。” 李府的夫人一脸的笑,看向裴氏的眼神带着得意。 公主的宫女上前拦人,“你们别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二皇妃蹙着眉尖问。 不等宫女解释。 “啊啊,表兄……”永安公主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嗷嗷……”李植像是在逃命快跑,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像一头狼在咆哮。 过来人哪不懂,这是男女在行房发出的声音。 二皇妃和李府的大夫人惊懵了。 怎么给齐大小姐设的局,里面的人换成了永安公主? 有夫人忙将女儿带离现场。 裴氏的眼神带上了恨意,她哪不明白,二皇妃想害了女儿。 这一场捉奸,女子要真是女儿齐琬,恐怕齐府和裴氏全要为二皇子所用,才能求到李府给女儿一个正室之位。 “狗娘养的,行事太毒了。”裴氏第一次在心中骂这样的脏话。 二皇妃和李大夫人了,两人快步进去,一看之下,差点气晕。 永安公主坐在李植的身上。 李植瘫在床上翻着白眼,嘴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快将人拉开。”二皇妃急了。 再这样下去,兄弟李植一定会没命。 一队宫人上前,将永安公主从李植身上拉开。 永安公主神知不情,扬起手来,四处打人,“我还要,我还要。” 她不止中了齐琬换掉的迷情药,还服下了武宜喂的催情药,两种混药在一起下了肚,药性大得惊人。 有一位婆子被永安公主抱着不放手,急了,“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打晕,要不给她寻男人解了毒。”一位夫人开口建议。 她是刑部白侍郎的妻子安氏,最看不得这样的糟事。 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情况,永安公主和二皇妃想设局害齐大小姐,不知怎么自己反入了局。 夫人们看了这一幕,对永安公主和二皇妃心生鄙视,反而同情齐大小姐,暗暗庆幸齐家大小姐还好没被人害。 裴氏用手绢捂嘴笑着道:“太好了,这是亲上加亲呐。” 反正都得罪了二皇妃和李府,她不介意来个落井下石。 在场看热闹的夫人们一本正经的点头,“李公子的人才好,为驸马是最好。” 李大夫人吃了大亏,气得全身发抖。 她刚才为儿子盖被子时看了,床上没有落红。 又观了永安公主那熟练的床上取乐手段,想想公主就不是个守妇道的女子,怕是享了男女之欢多次的妇人。 请来给齐大小姐看病的太医前来,见了永安公主的样子惊得脸色大变,“失礼失礼。” 他捂了眼就往回跑,又不敢走,怕担事,先到前殿寻二皇子禀报,“殿下,公主殿下好像不太好,下官不敢看病。” “永安怎么了?”二皇子一听妹妹生病,着了急。 他带着前殿的一些近亲男客们,奔向了后院。 二皇子跑进来一看,见妹妹像猴子一样,抱着一位婆子不放,嘴里大叫不休,“要要,我要。” 他赶紧捂着眼大叫,“全出去,只留宫女照顾。” 所有人赶紧撤了出去,回到了前殿,震惊地看到齐大小姐正坐在正殿内,同几位没去看热闹的老夫人闲聊。 有人悄悄问:“齐大小姐回来多久了?” 在座的肖老夫人心中很明白今天的事,决定出手护齐大小姐。 她慈祥地笑道:“嗨,齐大小姐在你们一出去就进来了,一直坐在这里陪我们这些老婆子说话。” 她拍了拍齐琬的手夸,“这是一个好孩子呀。” 她是大长公主的婆母,为人公道。 在场的老夫人纷纷点头附和,“是这样,我们在谈论秋节是养身的季节,要多喝菊花茶。” 秦琼笑道:“我们谈得正热闹呢,你们去看到什么了?说说。” 刚才一位宫女回来报,“齐大小姐摔了,好像不太好。” 二皇妃和李大夫人忙身招呼人去看。 肖老夫人这些高门老婆子哪看不出这里的门道。 她们纷纷摆手,“老了不想走。” “老妇也走不动了。” 秦琼道:“刚才齐大小姐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你有没有看错?” 宫女低下头,“没有呀。” 现在回来的夫人们脸色苍白,面对秦琼的问话,只能道,“没什么。” 裴氏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她感激地看着一下武宜,心中道:一定是这丫头救了阿琬,回去重赏她。 第68章 自作自受 二皇妃和永安公主本是给齐琬下迷药,想助李植生米做熟饭,齐琬能嫁入李府,带着丰厚的嫁妆,带着齐府、裴府相助二皇子。 哪知,永安公主自己上了李植的床,还被二皇妃带人来捉了奸,导致事情败露。 李植下不了床。 永安公主没有清醒,还在婆子怀里闹着要要要…… 留在前殿客院的人就只有二皇子和二皇妃、李家夫人几人,侍卫站得远远不敢靠近。 二皇子的李军师闻信赶来,听见公主失了理智的叫喊声,他也傻了眼,怎么设局害齐大小姐,变成了公主? 他怕被皇上和二皇子迁怒砍头,急上心头,上前悄声道:“殿下,一定是李府将公主换了,他们更想尚公主呀。” 他虽是李府的军师,在面对本应是齐大小姐,结果莫名其妙被调换成公主的场面,他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保命,保一家人的命,‘孝忠’这两个字早忘了。 二皇子仔细一想,觉得确实如此。这可是他的地盘,齐大小姐若没有被人故意调换,永安又怎会莫名其妙地和李植睡到一起? 想到此处,二皇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上前对着二皇妃李氏就是几个重重的耳光,嘴里还怒骂道:“贱人!混账东西!” 二皇妃被打得脑袋发懵,双耳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 她双手紧紧捂住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明明应该是齐大小姐上了李植的床,为何最后却变成了公主? 二皇子怒气冲冲地指着李大夫人,恶狠狠地骂道:“今天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要休了这个王妃!” 李大夫人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缓缓跪下,低头说道:“全凭殿下作主。” 二皇子冷哼一声。 他对那位抱着公主的婆子小声安排了一声。 婆子抱着公主离开,匆匆去了前院。 在半路,一道影子闪过,刺了神智不清的永安公主一下。 永安公主叫得更大声,“啊啊,痛痛。” 她的五官移了位,眼斜嘴歪。 影子悄声道:“主人的这针神奇。” 二皇子听着妹妹永安的声音像恶狼在叫,蹙着眉头,对侍卫长偏了一下头。 侍卫长带了几位侍卫离开,跟着公主的身影而去。 晚上,武宜戴着面具拿了二皇子的一个侍卫逼问,“说,公主后来怎么样,说了给你一块金子,不说死!” “我说我说,好汉别杀我。”侍卫赶紧透露,“永安公主中的药性太强,一队侍卫足足解了几个时辰,才将药完全解了。” “据太医说,公主再也不能怀子生产。” “公主中了风,以后走路是瘸的。” 他撇着嘴角道:“她变得好丑,在屋内砸了无数的铜镜,大哭大闹。” 武宜暗道:“报应!” 武宜给了他一块金块,威胁道:“你敢说出去今天的话,全家死。” 那位侍卫接过金子,小声问:“那天是不是大侠您换的人?” “怎么,你想告发?”武宜双手抱在胸前,冷哼着问。 “不不,在下是佩服。”侍卫见武宜出手大方,一给就是金块,请过武宜到角落,说了更多的话。 他先是自我介绍,“我叫区二,在二皇子府才做了两年。” “你有话直说。” “在下不想在二皇子府,想离开,您能不能相助?” 武宜不置可否,一双眼睛冷冷盯着他。 “甘儿是您弄走的吧?在下也想像她一样走。” “哦,你同甘儿好上了?”武宜问。 “差不多。”区二在武宜怀疑的眼神中,说了实话,“我看了上她,她不愿意。” 武宜借机提出,“只要你多送些二皇子的消息给本爷,我领你去见她,也许你们有机会呢。” “好好,成交。”区二笑了,眼眯成了一道线。 他给武宜继续讲了那天发生的事: 二皇子逼问二皇妃,“是不是你设的局,想李府尚公主?” “不是呀,殿下。”二皇妃哭,突然想起那名宫女,派人,“快去拿甘儿来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甘儿是二皇妃的陪嫁大丫鬟,事发时是甘儿来引齐琬去前殿的客房,又回到后殿来抱齐琬摔倒的宫女。 四处去寻甘儿,哪还有踪影。 再去拿甘儿的全家,早就跑得无影。 “甘儿是谁的人,她去了哪里?”二皇妃嚷着问,这下她是跳进河里也说不清。 “打死你这个吃里趴外的贱人。”二皇子将二皇妃痛打了一顿,夺了她的管家权。 二皇子又才进了宫,向皇上跪下道:“父皇,永安看上了李植,她已过了及笄,不如给她赐婚吧。” 皇上正在烦心皇弟王钦的事,他哪会管不得宠的公主,下嫁到哪一府。 只要不是下嫁给太离谱的男人,皇上都会答应。 皇上当场下了赐婚圣旨,“永安公主下嫁李植,择日成亲……” 永安公主躺在床上,听闻赐婚圣旨,大哭大闹,“不不,本宫不嫁给李植,要嫁给秦表兄。” 她摔东西,打宫人,直闹到二皇子前来。 二皇子劝说:“永安,你先嫁给李植,以后寻机会再嫁给秦表兄。” “不不,他一定会娶了齐家那个小贱人为妻。” “他娶不了,我杀了那小贱人。” 二皇子又悄声对妹妹道:“那天你怎么进了室,好多人看到你同李植在床上,秦府也有人看见,怎么嫁给秦高明?” 永安公主服了双重的迷药,在床上像疯了一样几个时辰,脑子早忘掉了之前发生的事。 她只记得,“我去净房,然后就是像是在云里飞……” 二皇子忙打断妹妹的话,“你不如先嫁李植,再嫁就随便了。” 永安公主嘟着嘴,“我不喜欢李植。” “只是暂时下嫁。” 二皇子紧拧着眉头劝说,“父皇的圣旨下了,你要不嫁,父皇生起气来麻烦大了。三皇子是怎么死的,你看到了?” “好吧。”永安公主哭着勉强答应了。 武宜听完区二说的话,骂得,“活该,自作自受。” 第69章 天作之合 武宜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外的一家客栈,找到一位小二,并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他。 不久之后,王钦就得到了所有消息。他愤怒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王锦教的儿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混账无耻!” 他立刻对身边的手下下达命令:“给我死死盯着二皇子府和李府,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这两座府邸被王钦的手下严密监控着,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第一时间传到王钦那里。 王钦给武宜传了消息,“再遇到有人对你主人设局,无论他是谁,杀了他!” 李植在夜深人静,被二皇子的马车送回了李府。 李植因为永安公主不停地索要,动作力度太大,折断了下身,压坏了一个丸,痛得晕死了几次。 李府哭成一团,李植是他们家族里最优秀的儿郎,前途无量。 因为听了二皇子的话,想设局害齐大小姐,结果这般的下场。 他们又恨又怒,又只能忍气吞声。 李府求了太医前来医治李植的伤。 前来李府的人是袁太医,他已从同僚那里听了点事情的大概情况。 袁太医症看了李植的病后,惊讶地问:“这是被马蹄了吗?伤得这么重,以后恐怕无法生育!” 他惋惜地摇头,“可惜了,这么年轻。” 袁太医把脉把出了李植体内像是中了毒。 他隐瞒不说。 他在来的路上,又听一位陪他前来小公公,悄悄详细说了李公子受伤的前因后果。 袁太医震惊的同时,又在心中暗骂,“无耻,敢对齐大小姐设局。” 李植痛醒过来,拉着袁太医的手哀求,“求太医给我先止痛吧。” 袁太医犹豫着道:“李公子,要止痛也容易,服五石散。” “只要痛好了,你停服,也不会上瘾。” “好好,我服。”李植立刻同意了服五石散,“你买给我。” 袁太医摇头,“我没有这东西,李公子派下人去医铺买。” “快来人,给我买五石散。”李植大声呼叫。 李大夫人忙令管家去买来五石散。 “大夫人,五石散好贵,一份十两金。”管家拿了一小包五石散回来,肉痛地禀报。 “管他多少银子,先给阿植止痛。”李大夫人慌乱地道。 李植服了五石散后反胃呕吐了一场,受伤的地方不再痛。 他才有精神回想当时的事,“我只服了一小杯迷情药,在药性刚发作时,进来一位女人往我嘴里喂了一颗糖丸,随后就失了记忆。” “那位女人是公主?还是公主的手下?” “公主的人。”李植只认为是公主算计了他。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齐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因为,在二皇子府里,齐大小姐和她的丫鬟怎么可能知道真相,来做到这些事? 只有可能是永安公主见他英俊,派人喂他药,再害了他。 “淫妇,等我伤好了后,必杀了你!”李植狠狠地暗骂。 李家老爷和大爷知道李植服五石散止痛,叹气默认了。 他们是这般考虑: 李植已经是半条命了,何必让他多受痛楚,能服五石散止痛,让他服吧。 李植服了五石散止了痛,得知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行房生子懊悔不已,痛哭了几场,“我不应该听他的话呀,我好后悔。” 李府又接到了圣旨,“永安下嫁李植,择日成婚。” 李府的主人个个愁眉苦脸,又不敢抗旨。 永安公主个性嚣张跋扈,行为放荡,服药在床上将李植活生生折磨残废了。 永安公主一直喜欢的人是秦高明,这是高门大户人人皆知的事。 永安奉旨嫁入李府,未来李府必不得安宁,这是可以预知的事。 大宁公主府 公主府的人没有去二皇子府,参加二皇子妃的生辰宴。 他们从秦驸马的妹妹秦琼那里,得知了二皇子府发生的所有事,全都惊呆了。 他们哪不知,这是二皇子为齐大小姐设的局,不知怎么害了自己的妹妹永安公主。 大宁公主气得大骂,“王义恩是在寻死吧。” 她感觉皇家人的脸都被丢光了。 秦家人哪敢骂皇子,都沉默不言,也觉得二皇子和二皇妃设局害齐大小姐很无耻下作。 “你们没看见那场面,简直不敢直视。”秦琼啧啧摇头,又庆幸地道:“还好,没为我们高明说那位回来。” 秦高明愤然道:“我不娶妻也不要她。” 不多久,有消息传来,“皇上给永安公主赐了婚,驸马是李植。” 秦琼讥笑道:“这算是换亲呢?还是亲上加亲?” 讲究一点人的家,做不出这种换亲的事。 只有娶不起亲,出不了嫁妆的穷人,或者是儿子有残疾,只能用妹妹去换一位媳妇,才会有换亲的作法。 大宁公主冷笑道:“两对烂人凑在一起,也不要去害别人,这也是天作之合。” 秦高明哈哈笑了,“母亲说得及对,他们是烂人凑对,天作之合。” 他才最知道表妹永安公主有多淫荡和不守妇道。 这两年来,永安公主为他写情书,送贴身东西示爱意,这也不算什么。 永安公主被秦高明拒了几次后,扫了面子,失了耐心。 一年前,永安公主借着春节晚宴,将秦高明用借口引到偏殿。 一位宫女过来道:“永安公主摔晕了,秦公子去看看。” 被秦高明识破,他挑了一位跟自己身材差不多高,正在守值的禁卫军代自己去,“你去看看偏殿,好像公主摔倒了。” 皇宫偏殿没点灯,借着外面灯笼的光线,永安公主的几名宫女将那位禁卫军误以为是秦高明,强行将人拿住,用布蒙住头,又往他嘴里灌了迷药,将人按倒在罗汉椅上面。 永安公主当场脱衣上去,那位禁卫军药性发作,他又被人按住手脚和头,不得不由着公主欢好。 永安公主得逞后,懒洋洋穿衣,对躺在罗汉椅上的男子笑道:“表兄,我们有肌肤之亲,你要娶我,否则……” 宫女取走了男人头上的布,在看清了人的容貌后小声惊呼,“公主,不好,错了,睡错了。” “什么,睡错了人?”永安公主惊骇,她仔细一见罗汉椅上的男人不是表兄,恼怒下,令人杀了那人。 “他侵犯了本宫,杀了!” 宫女同情那位禁卫军,小声劝,“殿下,何不让他活着,让他随叫随到来伺候您?” 婆子害怕杀禁卫军,那是死罪,也劝,“殿下,奴见他的活大又持久,少有这样的人,不如留下他来伺候您。” 永安公主仔细看了男子,模样长得也还英俊,点了头,“留着吧。” “别怕,公主殿下认错了人。”婆子和宫女一边安抚禁卫军,一边说服他,“你听公主的话才能活命,你看你将公主的身子破了。” “好好,只要不杀我。”禁卫军跪下答应了。 “你叫什么名字?”婆子问。 “牛健仁。牛队长是我堂兄。” “那好。”婆子塞给牛健仁一块银子,小声道:“随叫你随到。” “遵命。” 这一件事,秦高明在侍卫的陪同下,在隔壁的室里,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秦高明有意派人去跟着牛健仁,发现,只要他值夜,都会去公主的院子待上两三个时辰出来。 所以,这一年来,永安公主用尽了办法想嫁给秦高明,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第70章 武宜得赏 齐琬得知永安公主被赐婚给李植的这个消息后,心中暗自窃喜。 武宜打听消息来报,“主人,永安公主中了风,嘴歪脚瘸,还不能生育。” “李植是一个太监了。” “报应!”齐琬拍手称快。 她对永安公主和李植的遭遇感到是活该,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 “一心想毁了他人,现在轮到自己被毁,感受一下报应,以后才少做恶事。”齐琬冷冷地道。 武宜从这件事,看出了齐琬的腹黑,小姐外表文弱,对人也友善,有人想要害她,她会果断出手,让对方自食其果。 这样的主人,才让她敬佩和喜欢。 如果做主人的,事事受人摆布欺负,软弱无能,不辩好坏,下人也不好轻易动手,只得憋闷在怀。 武宜还不知道,齐琬的果断和腹黑,是前世用了她俩人的性命,还有齐府上百口的生命做为代价,得以成长起来。 齐琬想起就乐,“他俩在一起,好戏连连。” 武宜对齐琬表示赞同,“这样的结局非常合适他们,一旦永安公主和李植成婚,一定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期待着看到他们的笑话。” 齐琬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感叹道:“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她希望看到永安公主和李植受到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齐琬好奇地向武宜询问:“你到底给他们服用了什么样的药物,竟然能将两人都残害至此?” 她听说永安公主曾与多名侍卫发生关系,花费了几个时辰才解除药效,但却因此导致不孕。这个消息让齐琬很惊讶。 武宜悄声道:“我们武家的独门药,服一小米大小可治不育之症,服一小丸有催情效果,再多服一丸必死!我喂他们服了一颗丸子,没有我的解药,他们想解毒必付受伤的代价。” 听到这里,齐琬不禁感叹不已,“毒药也能救人,真了不起。”她深知武宜手中的药丸具有如此强大的药性,将来或许会派上大用场。 “还好有你。”齐琬赞,“救了我,还神不知鬼不觉报了仇。” 武宜也夸,“主人给的那针也好使,能让人中风变瘫,很好,不弄死他们,慢慢让他们受罪。” 齐琬笑,“你说好用,给你一包。”她拿出一个锦袋来递给武宜。 “谢谢主人。”武宜收下,放在怀里。 对一位保护主人的护卫,护身的工具当然是越多越好。 这一件用完了,可以用另一样。 “主人,在下还在二皇子身边收买了一人。”武宜又笑道。 她给齐琬讲了如何收买那人的经过。 又说了那家伙讲的二皇子的事。 武宜提醒道:“主人,二皇子重用了一个李师爷,胡乱出主意,二皇子府发生的事,就是他出的主意。” “哼,敢算计本小姐,必要给你二皇子一点教训。”齐琬在心中暗道。 她夸着,“武宜你了不起,收买了二皇子身边的人。” 连王钦得知后也不禁夸赞武宜道:“嗯,武宜很机灵,做得好!” 他竟然赏赐给武宜一把珍贵的泰阿剑,这可把武宜高兴坏了,拿着剑爱不释手,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得到如此丰厚的奖赏,武宜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深刻地意识到了一点——齐琬在主人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于是,她越发用心地保护着齐琬的安全,不敢有丝毫懈怠。 齐府的几位主人,从裴氏嘴里知道了,在二皇子府里,发生的事情整个经过后,全都十分庆幸,还好有武宜助阿琬逃过一劫。 裴氏赏了武宜一包金豆子,“谢谢你保护阿琬。” “大老夫人客气,保护主人那是小的应该做的事。谢谢您的赏赐。”为了让裴氏安心,武宜收下了金豆子。 齐源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大骂李植,“我眼瞎了才结交了这一个朋友,从此同这个小人断交。” 齐禄道:“以前我看李植这小子行事方正,武功也好,觉得他还不错,是个有前途的人。哪知,我居然看走了眼。” 齐泽不快地道:“他就是一个心术不正之人。” 他又庆幸道:“还好皇上将公主赐给了李植,这一桩亲事还真是天作之合。” 裴氏怀着恨意,拍手称快,“这两人凑在一起最般配。” 齐泽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公主和李植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二皇子这下子可真是丢尽了脸面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鄙视。 二皇子想算计齐府,利用齐府,哪知自己被人算计。 齐琬趁机提醒家人道:“二皇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恐怕会寻找机会报复我们府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情。 齐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只是臣子,皇子若要对付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一家人听后,都陷入了闷闷不乐之中,他们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应对之策。 之前,齐府已得罪了太子,现在又得罪了二皇子,想做一个不站队的纯臣好难。 几年前,太子来拉拢齐禄为他所用。 太子亲自对齐禄开口,要齐源到太子府做他的侍卫长,甚至还说出了:“现在齐源是孤的侍卫长,以后就是孤的禁军统领呀!”这样的话。 齐禄听到这话后,心中暗自一惊。他哪里敢答应太子啊?这不是明摆着要得罪皇上吗?如果他与太子走得太近,让皇上产生危机感,那么整个齐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齐禄只能婉言拒绝道:“末将的小儿子不学无武,实在没有什么实力,恐怕难以保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危。” 然而,太子却因为被拒绝而心生恼怒和怨恨。 这些年来,他背地里时不时地找齐禄的麻烦。兵部也得到了太子的指示,故意给齐大军提供不足的军粮,或者送来发霉的粮食、损坏的兵器以及又老又瘸的马匹。 幸运的是,这几年并没有发生战争,如果真的打起仗来,齐禄带领的大军肯定会处于劣势。 面对太子的敌意和报复已经感到十分疲惫,现在还要提防二皇子,齐禄感到无比烦闷。 他暗道:“我想做个保家护国的纯臣好难,皇子们非要逼着人来站队相助。” 第71章 又扫金银 齐琬看着家中众人脸上的愁容,知道他们正在为二皇子即将到来的打击报复而感到忧虑和不安。 她暗自思忖着,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 “你们没有办法应对,但是我有啊!” 她暗暗说道,“我一定要保护家里人平安。” 齐泽见家人心情压抑,转言说了一件喜事:“丞相说,他会说服皇上,尽快将一百万的银子还了,我们只负一月的利。” “那是好事呀。”裴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齐禄也点头,“是好事,以后记得要重谢丞相。” “是,父亲。”齐泽起身恭敬地答应。 齐府的人又开始有说有笑,提起了齐源的婚事,“走了六礼后,争取明年看个吉日早点取亲。”他们暂时将二皇子的事放在一旁不提。 当晚,齐琬在床上转了念珠,默道:“将二皇子的金银珠宝全部扫了。” 天空闪过几道光亮,将黑夜照亮,吸引了齐琬的目光。 齐琬心中好奇,“到底有多少金银,闪了这么多道光?” 她闪进了空间,一见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几百个大铁箱子。 她震惊不已,“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居然有这么多金银珠宝!” 她上前打开盖子,见里面堆满了金块。 在箱子内的盖子上,贴有一张明黄色的纸:赏吕贵妃。 齐琬翻了十几个箱子,基本上弄清了二皇子这些金银的来处: 有的是吕贵妃留下的财富; 有的是二皇子卖官、贪墨得来的金银。这一笔最多,占了一半。 二皇子在负责管理朝廷的水利、河道、房建,可见他贪了多少,修的那些东西质量也难说能有保障。 有几箱金银是二皇子娶二皇妃,宗正寺给的聘礼,被二皇子扣下来归了私库,没有给二皇妃。 “真够抠,连娶皇妃的聘银也贪了。”齐琬轻蔑地道。 她突然心生一计,叫来武宜,小声安排,“你去告诉二皇子的侍卫区二,‘听人说齐府通匪,盗走了税银。’叫他将这话,传给二皇子。” 武宜吓了一跳,忙劝,“主人,此话不能乱说,到时会给齐府惹来天大的麻烦。二皇子此时正在想办法寻齐府的事,这不是给他送把柄吗?” “他想寻齐府的事,也要寻到证据。”齐琬笑着悄声道:“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定会派人跟着,到时我给设个局,让他知道利害。” 武宜半信半疑,“主人,您可一定要小心呀。” “嗯,你放心。” 武宜只得听从,她暗忖,“由着主人玩一下,若是二皇子真要冲齐府下手,我杀了他!” 齐琬则在暗笑,“二皇子,我看你以后哪有空来刁难我们齐府。” 次日,左统领到御书房禀报,“陛下,几座山搜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先没有说那处幽魂谷。 他派的人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生死不知 他自己又不敢进去查看。 左统领害怕禀报皇上后,皇上强令他进去查看。 万一里面真的有什么,他怕是进去了也出不来。 左统领决定,“寻一个替死鬼先去查看。” “他能藏在何处呢?”皇上闷烦不安地问。 左统领建议,“陛下,不如让胡将军也参与进来,他弄丢了税银,怎么也要他寻回来,借口寻税银,私下寻找那人,也能一举两得。” “不能告诉他实话。”皇上叮嘱道。 “陛下,那是一定。”左统领诚恳地道,“末将只让他寻匪和税银。” 皇上颔首,“好,你负责安排他寻人。” “遵旨,陛下。” 左统领在离开前,说了一句邀功的话,“陛下,末将在官路上设了人保护,九月的税银平安送达。” “你做不错。”皇上夸道,“以后每个月都这样做。” 他们选择性忘掉了一件事,这次派去押送银子的大军是齐禄的手下齐全所带。 左统领将齐大军和齐全的功劳全霸占了。 齐全前去扬州押税银前,大将军齐禄再三嘱咐,“你一定每天晚上当着押司长的面开箱验银,每天早上再验,以保万无一失。” 押司长是得皇上信任的两位公公所任。 齐全万分小心,照大将军所说,每天验银,比以前辛苦一些,但安全多了。 所幸是,银子平安归来,送入了户部的地库。 本来,皇上和左统领在心中忐忑不安,担心九月的税银会被人劫走。 还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九月从扬州送来了近二百万两的银子顺利送入京城,入了户部的库。 左统领占了功劳,得了皇上的认可,才美滋滋行礼出去寻胡将军。 裴丞相紧接着来了一趟御书房见皇上。 他先禀报了一系列的好事,“太子又添了一位皇孙,宗正寺送了贺礼。” “永安公主府已派人收拾,在公主大婚时能顺利入住。” “户部为后宫拨了五十万两银子。” “好。”皇上有气无力地道。 这些事,对皇上来说,都提不起气。 只有皇弟王钦被拿或者被杀,他才能扬眉吐气,高枕无忧。 裴丞相借机提出,“陛下,户部这个月开销之后,还余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不如先将借银还了。” “十月从蜀地运来的税银和粮食只会更多不少。” 皇上没吭声,他才不想用自己的税银,去付那一笔被匪盗走的银子。 皇上不满地瞄了裴丞相一眼,知道他同齐泽有亲,帮齐泽说话,不想齐泽多还月利。 他听说了,齐泽要还月利几万两。 皇上还暗道:“这是应当的,要是买个尚书当,几十万两也要拿吧。” 裴丞相老谋深算,有的是办法说服他,“陛下,让一位臣子出面借银子,还月利,时间一长会影响我们普朝的声誉呀。” “这样容易给外族人一个错觉,我们是不是无银打仗了,他们一定会在边关生出事端。” “外族侵犯会抢走我们的女人,骑走我们的马匹,夺走我们的粮食,我们再派大军前去杀敌,那笔费用就高啰。” 皇上一想,还真的有可能会如此。 比如,他就曾寻思过,“南疆蛮子来向我们借粮,说明他们没银粮打仗,不如出兵消灭了他们。” 后来,他要修别院用银子,不愿意打仗,才放弃了这个计划。 皇上听裴丞相这一说,在心中算了一下,觉得相比被外族入侵劫走财富和女人,损失一百万两税银是一件小事。 “好!”他点了头,“让齐泽将借的银子拿去还了,利也一并归还。” “陛下英明。”裴丞相恭敬地行礼。 上午,齐泽正在处理事务,一个小吏匆匆进来告诉他说,裴丞相请他过去一趟。 齐泽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小吏来到了丞相府。见到丞相后,他恭敬地行礼问安。 裴丞相看着他,神色严肃地说道:“齐大人,我今日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上次借的那笔银子,今日需得连本带利一并归还。” 齐泽闻言,心中惊喜,强作镇定地回答道:“丞相放心,下官今日就会将银子送去还了。” 裴丞相听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对齐泽说道:“你动作要快些,以免夜长梦多。” 齐泽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是舅公在皇上那里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让他能够早日还清欠款。他感激涕零地对丞相行了个大礼,并说道:“多谢舅公。” 这不只是一个月几万利银的事,还有一百万两的本银,要是皇上不答应还,齐泽会背上巨额之债。 齐泽还想对丞相多说几句话。 这时,一名官员走了进来,齐泽不便再多言,便又向丞相深施一礼,口中称道:“下官明白。”随后转身离去。 第72章 齐家通匪 为防夜长梦多,齐泽立刻派了多位官差和侍卫,清点银两和利银装上马车。 他派人去叫来兄弟齐源,递过一张纸条,对弟弟小声安排:“阿源,这是还银子的地方,你带着齐家的兵,押运着大车,路上要小心。将借的银两当面归还,一定拿到借据才回来。” “放心,兄长。”齐源满口答应。 齐源看了一眼纸条,蹙了一下眉,他很惊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这么多银两,安全吗?” 齐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西域人说了,要将银子还在此地,我们就要守信用。” “可是,兄长……”齐源皱起眉头,担忧道:“这里人烟稀少,而且地势险峻,容易被劫匪袭击。” “还给西域人,万一他们被匪劫了呢?” 齐泽拍了拍齐源的肩膀,安慰道:“阿源,我们有足够的兵力护送,只要按照约定把银子交给他们,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他们既然指定要还在此地,一定有万全的准备,你不用担心。” 齐源听了,也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齐泽又叮嘱了几句,让齐源在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挥手,“快去快回。” “是,兄长。” 齐源带着大军拉着银两往指定的地方去,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但他相信兄长的判断,希望这次还款能够顺利完成交银的事。 有几个身手敏捷的男子,悄悄跟在车队后面,见拉有银两的大车,行了十多里的官场,驶进了北城西面的一处隐蔽小院。 有一位西域人打扮的男子出来接了银子。 “搬进去吧。” 齐大军的人下来抬着箱子放进小院。 齐源暗道:“这位西域人胆子好大,一个人住在城外,还拥有这么多的银子。” 他好意提醒,“你可要注意安全。” “多谢。”那人生硬地道谢,施了一礼。 银子下完后,那人给了齐源一张借据。 “多谢相助,你要有事来寻我们齐府。”齐源行礼,感激地道。 “好。”那人闷声答应。 齐源带着车队离开小院。 在官道上,齐源见天边闪过几道电光。 “快点回去,怕是要下雨了。” 车队加快了回城的速度。 很快,齐泽拿到了归还借银的条子,放在火烛上烧了,他压在心中的石块得以移开,全身轻松不少。 悄悄跟着齐源车队的人,回去禀报,“二皇子殿下,那些银子送到了北城外的一处小院,好像没什么人,只看到一个人在。” 二皇子一口咬定,“他们一定是匪。” 他还断言:“齐家通匪。” 侍卫大定惊讶地道:“怎么可能呀。” 二皇子瞪了他一眼,“有人来告诉本王,齐家通匪。” “原来如此。”侍卫明白了,原来有眼线来告诉二皇子。 他才明白了,为何二皇子早上起来就派他,“你派人跟着齐家的几父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报。” 大定听手下来问,“齐府二爷去还税银,跟不跟?” “跟。”大定道。 手下有点紧张,“队长,万一遇到劫匪怎么办?” “跑回来报信立功。”大定露出狡猾的笑容。 真是遇到劫匪劫了齐府的银是好事,二皇子一定会欢喜,他回来报信,定会得得赏。 大定才亲自跟了去,又回来禀报消息。 二皇子想了一下对大定安排,“你去李家叫李大将军前来商议事情。” “遵命,殿下。”大定领命而去。 二皇子如今有几个仇人。 一位是太子,一位是左统领,另一位仇人是一家人,他们是齐府的人。 无论哪一个,只要先撞上犯事,二皇子就会拿着人就往死里整。 李大将军匆匆赶来,只见他一脸的疲惫与憔悴,原本精神奕奕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儿子被二皇子布下的局毁掉,而女儿却依然是二皇妃,这让他心中虽然充满了难过和愤怒,还是不得不前来拜见二皇子。 李大将军向二皇子行礼后,恭敬地问道:“殿下,不知您找臣来有何吩咐?” 二皇子开门见山地对李大将军说道:“本王怀疑齐家通匪。” 听到这句话,李大将军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否则他可能会忍不住跳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会吧……殿下是不是有误啊?” “你听本王说。” 二皇子头头是道地李大将军数起了,自己对齐家通匪的判断: 第一,现在京城内外并没有匪徒出没劫走东西。 第二,丢税银后谁人最得利?齐泽!他升为了尚书。 第三,居然有西域人借一百万两银子给齐泽,没道理! 第四,归还银子的地方居然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院。 怎么想来都不合理。 唯一能说通的便是:齐家通匪! 二皇子还说:“实际上,丢的那一百万两银子,就是被齐家用什么办法调走。” “现在又归还一百万两银子,相当于,齐家得了朝廷的二百万两银子。” “我们带人去拿证据。”二皇子提出。 李大将军听得云里雾里,要不是面前说的话人是二皇子,他当场就会训斥对方:“放屁,胡说八道。” 他自己也是一位带有十万人的大将军。 他也无法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地从胡将军押运的途中弄走银子,还换成了石块。 “除非是神才能办到。”李大将军在心中嘀咕。 他嘴上半信半疑地问,“殿下,能拿到证据吗?” "能,这次一定能!" 二皇子还对岳父坦白说了心中的打算,“如果是真的,我们将那笔银子劫走分了,杀了那位西域人,嫁祸给之前的匪。” “如果那人真是齐家的人,哈哈,我们就能报大仇。” 李大将军面带犹豫,他不想同二皇子走这一趟。 二皇子的仇人是齐府的人。 可他李家的仇人并不是齐府的人呀,何必去得罪齐府。得罪齐府意味着,也要得罪丞相大人。 二皇子见岳父不愿意的样子,微微一笑。 他提条件,“你只要同本王去这一趟,王妃继续出来主持后宅的事务。” “如果不去,王妃怕是因错,会被贬为侧妃。” “啊?!”李大将军愣住了。 女儿要是被贬为侧妃,她生的儿女怎么办?从嫡子嫡女降为了庶子庶女?那不行呀! “好吧。”为了女儿,李大将军只得答应同二皇子继续同流合污。 他最有能力的儿子李植被毁了后,让李大将军在心中无比后悔同二皇子结亲。 如今,他上了二皇子的船,为了一府人,为了女儿和外孙们,吃苦受累他也只得忍着。 第73章 跟踪车队 太子自从三皇子死后,便加派了不少人手盯着二皇子。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上位最大的绊脚石不是别人,正是这位二皇子。然而,近日太子又听手下来报了一件事,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启禀殿下,属下探听到一个消息。二皇妃设局,想要将齐府小姐嫁给她的兄弟李植,却没想到,这一局竟然被永安公主误打误撞地入了局。” “什么?”太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玄机。“原来永安许给李植是因为这个!”太子恍然大悟。 东宫没有派人参加二皇妃的生辰宴,没能及时得到二皇府发生的事情的消息。 在皇上突然赐婚永安,太子才从手下嘴里知道了原因。 这一刻,太子对二皇子的野心越发忌惮起来。他深知,如果任由二皇子继续发展下去,自己的地位必将受到威胁。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更加严密地防备着齐府与二皇子走得太近。 一直以来,太子对齐府都心怀不满。如今得知此事后,他更是加紧了对齐府的监控。 他暗自盘算道:“只要发现齐府有任何异样,我就会立刻除掉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上位的阻碍!” 太子派了手下,不只盯紧二皇子,还要盯紧齐府的人。 “只要他们有什么事,立刻来报孤。” 这一天,太子的侍卫定富跑回来报,“太子殿下,小的跟着齐源的车队,惊讶的发现,户部归还给西域商人的银子,居然是在一处荒芜的小院,破破烂烂,四周无人,好生奇怪。”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太子不满地问。 “万一有机关呢?”定富扑闪了一下眼睛,寻了借口,“在下被人拿住事小,坏了殿下的事那就大了。” “嗯,也是。”太子点头。 太子一直以来就对一下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助齐泽升官的西域人心生好奇。 他想弄清楚,借给齐泽一百万两银子,助他升官的西域是谁。 “这些西域人同齐府什么关系? 他还想弄清楚,“胡将军被人换走的一百万两银子去了哪里。” 太子听闻定富来报,他的一双眼,露出狠绝的杀意,像一头狼看见了猎物,他暗道:“让孤知道是哪一位助了齐泽升为尚书,孤必弄死他。” 定富提议,“殿下,不如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太子正有此意,他对定富安排,“你对侍卫们说,孤去郊外打猎。你带一队人悄悄护孤去那个小院查看,将人和银子拿住。” 他还承诺,“拿到人,你立功。拿到银,你分成。” “遵命,殿下。”定富暗生喜悦。他立刻去带一队人,护着太子殿下出城打猎。 胡将军自从丢了银两,一直心急如焚。那批被换走的税银关系重大,若是找不到,他和他的家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他一直派人四处打听,试图找到一些关于丢银的线索。 为了激励大家积极寻找线索,胡将军悬赏道:“若有人能提供确切线索,帮助找回银子,赏银一千两!”这笔赏金是胡将军和他的手下们共同拼凑而成的,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吸引更多人提供线索。 发了消息近一个月,一条线索也没有有提供。 胡将军也积极带人四周查看,听左将军的调派,在山谷中搜寻,毫无收获。 如果最终未能找到丢失的银子,那么胡将军和他的家人将会陷入绝境。为此,胡将军又对他的手下说道:“只要有人能给本将军提供一条与银子相关的消息,不论真假,皆赏一两银子!” 胡将军深知,只有广撒网,才能从众多线索中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可惜的是,尽管他想尽办法,但目前为止仍毫无进展。 这一天,胡将军正在营帐内与几名亲信商议如何寻找税银的事,突然一名亲兵进来禀报说胡二求见。 胡二是胡将军的远房堂弟,也是他的手下。 胡将军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让胡二进来。胡二一进营帐就恭敬地向胡将军行礼,并低声汇报说:“将军,今天齐尚书派人送了一百万两银子去还归给了西域人。” 听到这个消息,胡将军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哎呀,太好了!齐尚书真是个好人啊!我们多亏了有齐尚书美言,才有机会活命呀。” 胡二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将军说得对。齐尚书的确是个大好人,这次要不是他在皇上面前替咱们求情,咱们胡家人恐怕早就被皇上处死了。” 胡将军感慨万千地点头,然后转头问胡二:“那现在情况如何?” 胡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在城门外,看见好几人尾随着着车队前去,我也跟了上去。” 胡将军听后脸色一沉,不快地摆手道:“胡闹!齐尚书是我们的恩人,你不应该去跟那些车队。这样做会让人误会我不信任齐尚书,以后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胡二吓得连忙低头认错,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他小声解释,“我跟着齐府送银的车队,是想着,要是再有人来劫银子,说不定我就拿到了那位劫走我们税银的匪嘛。” “这次算了。”胡将军听了也觉得有理,他摆了摆手,示意胡二不要再说下去,然后问道:“那后来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胡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一路跟着车队到了城外,发现车队后面还跟着几位男子。但是这些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人。” 胡将军疑惑地问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胡二压低声音说:“我觉得这些士兵可能是太子和二皇子派来的。” 胡将军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可有证据?” 胡二连忙解释道:“我先回到了城门口站在外等候,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一前一后走来,他们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侍卫。他们皆穿着平民打扮,显然不想被别人发现。所以我猜测他们可能是在暗中跟踪齐府,监视这笔银子的去向。” 胡将军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胡二道:“将军,他们鬼鬼祟祟跟去,恐怕会生什么事呀。” 他悄声猜测:“说不定他们要派人抢走那些银子,再嫁祸齐府,那就麻烦大了。” 太子和二皇子皆同齐府不睦的事,将士们私下都有传言。 胡将军暗想觉得有理,如果这两位皇子派人去将齐府归还的一百万两银子掳走,那齐尚书会受连累。 “我不能做个没良心的人!” 胡将军思索后,“我带人去查看。” “是,将军。”胡二道。 第74章 税银下落 齐琬再次出现在床上,然后闪身进入空间。一进去,她就看到楼前堆着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这些银子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犹如一小座银山。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百万两银子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这里。” 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和满足感。 她漫步走到银堆面前,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景象。每一块银子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她诉说着它们的价值。齐琬伸手拿起一块银子,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她不禁想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这一百万两银子被她安全移到了空间。 没有一个人知道,刚才是她等候在那处偏僻的小院,那一位西域人是她扮的。 之前,齐琬在上院陪母亲和长嫂说话,她听管家来禀报,“大老夫人,二爷要带大军去归还税银,我们府的家丁跟着去护送。” 归还一百万两银事关重大,裴氏再三叮嘱,“管家,你让大田好好带人去送银子,回来都有赏。” 齐大田是齐管家的长子,他是家丁的头目。 齐管家笑道:“是,大老夫人,老奴将这话告诉给大田和家丁们。” 家丁相当于一个府的私兵,他们比起军营的将士,更加得主人的信任。因为他们一家的卖身契握在主人手上,不敢轻易被人收卖。 齐琬借口要睡一会觉,回到依兰院,脱下衣衫和首饰上了床,放下帐幔。 她转着珠子,“去北城外的小院。” 她到了北城外的小院,穿上了早放在那里的西域服,又戴上白头布静静等候。 一个时辰后,她听着外面马车驶来的声音,齐琬戴上了面具,扮成一位男子,捏着嗓子说着话。 连她的二哥也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齐琬将银子收了,把兄长当时出的一张借据归还给齐源,这是她到外院收银子最重要的一步。 齐源走后,齐琬立刻将银子归入空间,她藏身在树梢上,见有几人鬼鬼祟祟跟着齐源进了小院,又跟着齐源离开回到京城。 “二皇子上钩了,派人跟着二哥齐源归还银子,这正是我想要的。” 齐琬想到这里,从小银山中拿起一锭银子轻轻抚摸了一下,银子冰冰凉凉的感觉在指尖划过,齐琬的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 齐琬闪出空间,叫来武宜安排,“你去那处院子守着,一定可能会有人去查看搜寻。” “谁会去?”武宜问。 齐琬笑了一下,“最有可能是太子和二皇子。” “他们想去劫银?”武宜讥笑,“堂堂的皇子做事像个贼子。” “去了正好。”齐琬挑了一下眉头。 她又附在武宜的耳边悄悄安排了一番,拿出件东西塞到武宜的手上。 “遵命,主人。” 武宜将东西放入怀里,临走前,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主人,那么多的银子,你移到哪去了?” “我会法术,你信吗?”齐琬笑着问。 “有可能。”武宜也笑,“小时候,在下看过一场变戏法的演出,有人顺着一条绳子上了天,还扔下很多的蟠桃。还有人进了箱子后,再打开,人变成了金银。” 她感慨,“真是神奇的事件,到现在我也想不通。” “这种事情世间存在。”齐琬笑道。 以前她会觉得不可能有这种神奇的法术。 现在,她拥有了神奇的空间之后,认为凡事皆有可能。 武宜对小姐拥有神奇的法术,深感佩服。 她不敢再多问,当即用轻功飞身而去。 她的轻功如燕,在城外小院的树上,悄无声息站立。 不多时,果然如齐琬所预料那样,有几拨人去了小院查看情况。 先到了是胡将军,他四下查看,小院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 有人闪进了禀报,“将军,有人骑马朝这里来了。” 胡将军指着后院,忙道:“你们快拉着马躲到后面的山沟喂马吃草。” “是,将军。”几人手忙脚乱,将马匹拉到后山沟躲着吃草。 胡将军藏身在草堆内,闭着呼吸透过缝隙警觉地看向屋子外面。 不久,一队人骑马赶到,有人开口说话:“二皇子殿下,就在这里。” “给本王搜。” 一队人咚咚跑进屋内,四处寻找,空空如也。 “好奇,怎么什么也没有。”有人小声道。 二皇子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就是这里,小的在路口的树上留有记号。” 李大将军闷声道:“人家早就用车将箱子拉走了。” 二皇子摇头,“一定是齐家的人监守自盗,将银子运到此地,再转回了另一个地存起来。” 李大将军强忍着才没有翻白眼。 他好言相劝,“殿下,凡事要证据,猜测只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哼。”二皇子拉长着脸,本来一张俊朗的白脸,被拉成了一张马脸。 他语气生硬地道:“谁敢来给本王寻麻烦?找死!” 二皇子仗着的是李家手握十万兵权。 太子也不如他。 皇上防着太子,下旨为太子配的太子妃,也是没兵权的侯府小姐。 李大将军对二皇子的专横自大很不满,他转过身装着寻找混迹,撇着嘴角悄声暗骂,发泄心中的怨恨。 二皇子在外守着人的跑进来禀报,“殿下,好像太子带人来了。” “哼,他来得很快嘛。”二皇子的侍卫才搜了厅内和后院,厨房和柴房还没有来得及找。 李大将军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侧的小路,“殿下,西边有一条小路可出去。” “走。”二皇子朝着小路走去,他也不想遇到太子,正面起冲突。 胡将军见二皇子一队人离开,他听见远远听到一队骑马进来。 突然,有一道影子从天而降,闪进了屋内。 胡将军眨了几下眼,再一看,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深吸了几口气,屏住呼吸,等候太子殿下带人前来。 他暗问:这两位皇家兄弟的来意是什么? 不多时,太子带着一队人骑马进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破破烂烂的屋子,嫌弃地道:“这里住的人,能借出一百万两银子?鬼才相信。” 太子的侍卫定福失望,又有点紧张,怕被太子迁怒,他忙道:“真的,太子殿下,小的看清楚了齐家人送的银子到这里。” “哼。”太子连马也懒得下,指挥人,“你们进去看看。” 一队人进去查了一圈,定福进去在地上捡到一封信,抽出来看了一下,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他跑了出来,兴奋又紧张地道:“太子殿下,屋里搜到一封信,是二皇子写的,那一笔胡将军丢的税银,是二皇子的人所为啊。” “什么?信拿来孤看。”太子很惊讶,伸出手要来了信。 他展开信看,“这的确是二皇子的笔迹。” 他再一观信,边看边惊呼,“老天呀,果然是二皇子的人所为,换走了胡将军的银子,藏在二皇子府的地库里。” 胡将军又惊又喜,暗道:“怪不得我一直寻不到消息,原来那一笔丢失的税银在二皇子府里呀。” 第75章 流言蜚语 太子来到郊外小院,一无所获。既没有搜到银子,也没有找到齐泽的把柄,但他却得到了一份意外之喜——一封揭露二皇子与人勾结调换税银的信件! 这封信让太子兴奋不已,因为他知道,这将成为扳倒二皇子最有力的证据。比起那些银子和齐泽的把柄,这个发现无疑更有价值。 他立刻下令:“回宫,面呈皇上。”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帝,以消除心头大患。 太子带人走后,胡将军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我丢的税银有了下落,天不绝我呀。” 他又恨道:“二皇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差点害死我和一家人,此仇非报不可。” 这事件,胡将军的手下没有一人知道,他们还在后山沟里放马。 胡将军等了半个时辰,算着太子的人远离后,才发出响声,招回手下,“不早了,我们快赶回京城。” 事关重大,他沉稳没向手下透露一个字。 胡将军带着人绕道从南大门回了京城。 他先去兵部禀报,“今天末将带人去南山沟搜寻,没有发现可怀疑的人。” 兵部吴尚书安排,“过几天,你带一队人去一个地方搜找,也许能寻回你丢的税银。” “什么地方?”胡将军转了一下眼珠问。 吴尚书神秘一笑,“去之前再通知你。” “是,大人。”胡将军行礼退出去。 胡将军进了离皇宫最近的茶楼,坐在窗口,看向通往皇宫大门的街道,他在焦急等着太子进宫向皇上禀报。 为防着皇上护着二皇子,宁可杀运送银子的人,也不公开二皇子派人换走银子的事。 胡将军又派手下,叫来胡二,悄悄安排,“想要保住我们几家的性命,你寻几人,悄悄在外传这话,‘二皇子的手下将税银换走,藏在库房。’” 胡二听了双眼瞪圆,嘴张得能塞入一枚大鹅蛋,半晌才回过神来,问:“这这,这是真的吗?” 胡将军斜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没见花眼?没听茬?”胡二追问。 在外散布皇子的坏话,要是被人拿住,也是全家不得活命。 “没有!”胡将军双眉一拧,小声道,“快去,慢了怕是寻不到银子了。” “是是,我去。”胡二慌乱地往外走。 他也不敢寻人去散谣言,怕被人卖了他去换赏银。 胡二回家将妻室的花衣花裙穿上,一张腊黄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白粉,描了一对乌黑的浓眉。 他问妻室,“你认得出来我吗?” 他的妻子震惊地看着一向行事刻板的相公,扮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她没好气地道:“鬼才认得出来你。” “那很好。”胡二得意地摇了一下头。 也不同震惊的妻子解释原因,从后门鬼鬼祟祟溜了出去。 “他疯了!”胡妻骂,“谁来问,我也说不知道此事,不认识此人。” “对对,千万别提这事,提了我没脸见人。”胡妻狠狠摇头,将相公变态的样子,从脑子里摇了出去。 胡二出去,故意去人多的地方,对人神秘道:“告诉你们一件事,那些丢的税银在二皇子府里。”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在京城私下传开。 流言蜚语再这样传下去,最多明天早朝,皇上就能得到消息。 齐府 武宜照齐琬所说,飞身进室扔下一信封离开,回了齐府的依兰院。 她因为要为小姐巡视香薰铺子,时常不在府中,吴妈几人都习以为常。 武宜进了院子,看见齐琬正专注地在书房里画画。她轻轻地走进去,脚步却突然顿住了。原来,齐琬正在宣纸上勾勒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形象——那是王钦。 武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但她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想起之前送信来的人曾悄悄地告诉她:“主人每天都在画着你的新主人。” 而她也曾回复道:“我的主人常常弹着忧伤的琴,甚至还会默默地流泪。” 想到这里,武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两位主人啊,明明彼此喜欢,却又都不肯明言。只能通过画画和弹琴来排解相思之苦,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王钦的所有手下,从小长大被管事的人调教得极为守规矩: 主人不说的事,不问! 主人不办的事,不管! 只做四个字:服丛命令! 这就导致了,王钦和齐琬身边的人,知道两人相互有情,但又没有下人敢多言,敢多劝。 他们只有很无奈地暗暗着急。 武宜对齐琬有时多问几句话,还是因得了王钦的话,“阿琬为人处事单纯,你发现有问题的事情,提醒一下她,多问问,别让她涉险。” 所以,武宜才敢在不知齐琬是否有危险时,多问上几句,劝一下。 除此之外,像两位主人感情的事,她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否则,被主人或管事的人知道,她要被送回老家。 “你回来了?”齐琬看了武宜一眼,开口问。 “是的,主人。”武宜行了一礼,站在一侧等候。 齐琬见武宜从外回来,又画了几笔,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画笔,还深情看了一会,才卷了画纸,放进了一个大箱子里上了锁。 武宜暗笑,她上前轻声禀报,“主人,先去小院子的人是胡将军,紧接着是二皇子,后去的是太子。” “二皇子离开后,小的将那信扔在了角落里。太子的人进去发现,太子像捡了宝一样,笑得合不上嘴,立刻回了京城。” 武宜给齐琬讲了经过,见齐琬笑了,“做得很好。” 她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给你。” 武宜好奇打开盒子一看,眼睛一下亮了,“玄神迷影剑谱。” 她惊喜万分地道谢,“谢谢主人送的剑谱。” “不用客气。”齐琬莞尔一笑。 武宜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珍贵的剑谱收入怀中,然后静静地站在屋内,眼神充满期待和疑惑。 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主人,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齐琬微微一笑,神秘莫测地回答道:“别急,耐心等待就好,很快你就能欣赏到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了。” 武宜微微点头,虽然还是满心疑问,但对主人的话深信不疑。 她知道主人对敌人腹黑,既然主人这么说,肯定有其深意。 于是,她恭敬地应道:“是,主人。”但内心却越发好奇,不知道即将上演什么精彩好戏。 第76章 查看库房 二皇子从郊外一无所获回了京城,他心情郁闷,十分不解。 “那些银子到底去了哪里?”他一路上不停地问这一句话。 李大将军不想再去二皇子府,他为了摆脱二皇子无止无休的唠叨,恭请二皇子,“东街新开了一家酒楼,殿下,不如去那里喝酒谈事。”想将二皇子灌醉后,送他归府,自己落得安静。 “行,本王也有些饿了。”二皇子首肯。 皇宫御书房 太子手上紧紧握着一封信,面色凝重地匆匆走进了御书房,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后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 皇上见太子神色有异,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有何事?你说吧。” 太子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站着的禁卫军和官人们,然后才指着他们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极为机密,还请父皇让这些人退出去。” 皇上闻言,皱起眉头看着太子,心中生出不满。 他觉得太子实在是太胆小了,这么多人在场又能如何? 太子长得极像皇上年轻时候的模样,浓眉大眼,方鼻薄唇,这恰恰是皇上最不喜欢太子的地方。 只要一看到太子年轻健康。 皇上就难过自己的年老身虚。 还会想到,太子在期待他死去,接替自己的所有。 皇上还是挥手,“你们出去。” 厅内只留下从不离皇上身边的几名禁卫军。 皇上要防着有人刺杀他。 “有事说。”皇上冷漠地道。 太子双手递上信,说着谎言,“儿臣今天得到一个告密,有人来说,‘二皇子带着李大将军要去劫走齐泽才归还的银子。’” “告密的人还说‘二皇子急需要用银子去谋逆。’” “儿臣不信,带人跟着去看,二弟的确带了一队人去过了,他带的人刚离开。儿臣的人在屋中捡到一封信,看了后,儿臣简直惊呆了。” “什么信?” “请父皇甄别是真是假。”太子将信摆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了信,上面的确是二皇子的笔迹。 再看里面写的内容,皇上摇头,“朕不信他胆子这么大。” 太子忙道:“儿臣也不信二弟做出这样的事,不如派人搜一下他的库房,就能还他一个清白。” 皇上哪会听从太子的安排。 他叫人,“去叫二皇子来御书房。” 二皇子还没被传来御书房。 福公公进来禀报了一件事,“陛下,外面在盛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皇上问,他紧张得全身绷紧。 他现在最怕听见的消息是:“先太子王钦还活着。” 那才是对皇上最致命的打击。 福公公道:“外面在传,‘二皇子派人换走了那一百万两税银,藏在二皇子的库房里。’” 皇上松了一口气,冷哼道:“如果不是这样,朕必寻出传消息的人,诛了他们的族。” 太子感激地看了福公公一眼,看来福公公在帮自己呀。 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下来孤要多送福公公银票和宝物,福公公很喜欢玉,孤将那一套玉扳指送给他。” 过了好一会,二皇子才被府里的侍卫寻到,他一身酒气匆匆前来觐见皇上。 他见太子和父皇在书房内,心中有些嘀咕:“他们在说话,叫本王来有什么事?” 二皇子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为弟见过皇兄。” 皇上见二皇子喝得一身的酒气,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和厌恶,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这个儿子的失望。 他的语气冰冷而严厉,充满了质问和责备,“朕问你,是不是你带人调换了胡将军押运的税银?” 二皇子像是头上突然炸响了一个惊天大雷,惊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皇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摇头,惊恐地说道:“不是,不是啊!儿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皇上并没有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那你今日去城外西域人的小院子做什么?” 二皇子顿时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派了人跟踪齐源去调查齐府,而太子竟然派人反过来跟踪自己。这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惊慌之中,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在紧急关头,二皇子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谎言:“儿臣听闻城外有匪,担心百姓安危,便带人前去追杀匪徒,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那一处小院。”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声音颤抖,显然心虚至极。 皇上观二皇子慌乱的样子,心烦意躁。 前脚齐泽派人去归还借的一百万两银子加一个月的利银,二皇子后脚就带人前去。 要说二皇子没有问题,皇上也不信。 皇上将信扔给二皇子。 二皇子从地上捡起信看了,吓得连连道:“没有,儿臣没有,不是儿臣。”可是信上的字迹是他的,这让他百口莫辩。 皇上不耐烦地提出,“你既然说没有,朕要派人去你府里查看库房。” “啊。”二皇子惊骇地看皇上。他贪墨了那么多银子,怎么能见光? 皇上不管他同不同意,叫人,“来人,去二皇子府查看库房。” “遵旨,陛下。”副统领方得功行礼领命。 二皇子不敢反抗,心中暗道:“父皇发现了我贪的银子,也好过被诬陷我盗换了税银。” 他慌乱地带着齐副统领去二皇子府,又将人带到库房。 哪知,方副统领带人去了二皇子府,走进库房,顺手掀开其中一个大铁箱,瞬间眼睛瞪圆,瞳孔缩小,张大着嘴,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震惊地看见,铁箱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打着金陵府衙印记的税银。 也就是那一批被人换成石头的税银。 “丢失的税银怎么在此?”方副统领震惊地问。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二皇子不满地道,上前查看。 二皇子在看清银子上面刻的字后,他面露惊恐之色,过了一会才大呼。 “不不,这不是我的银子。” 他再抬起头来四下查看,原来库里放的那些金银珠宝全都不见了。 “天啊!”二皇子气急攻心,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滑在地上。 第77章 皇子被囚 二皇子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裂开一般,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从昏迷中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意识。 “啊,好痛。”二皇子呻吟着。 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头上插着几根银针,而房间内弥漫着浓烈的药味。他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记忆却如同碎片般拼凑不起来。 二皇子努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他想起了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库房里原本装满了金银珠宝的地方,只剩下一百万两的税银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想起此事,二皇子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些财富可是他多年来积累的心血,如今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被人诬陷换上了那批丢失的税银。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愤怒和害怕交织在一起。 他思前想后,始终想不出到底是谁干的。然而,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太子。毕竟,在这宫廷之中,只有太子才有足够的实力和动机来对他下手。 二皇子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太子在害本王!” 二皇子没有证据,来证明此事是太子所为。 他醒来后,被人用轿子抬进了皇宫见皇上。 二皇子在皇上面前咬定,“父皇,是有人诬陷儿臣。”他干脆直言,“能往儿臣库里放税银,这事只有太子的人才能办到。” 太子争辩,“儿臣没有,父皇,他胆大包天,不只是换税银,还想伙同李大将军要害我。” 太子手握二皇子派人换掉税银的证据,说起话来更硬气。 “父皇,您要处置二皇弟和李大将军。” 皇上寻思了一会,也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太子设的局,为的是想要除掉二皇子。 不然,二皇子有那么傻,将换来的税银放在库房,等着人去查? 至于二皇子的书信,这世间有人擅长仿写。 皇上自认为,他的这个想法最正确。 他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狠狠训斥,“什么事不能小事化无吗?非要闹出来。” “你们的三弟才死,你们还敢将小事闹大,惹外人笑话。” 要是以前,皇子们闹得再不像样,皇上也不会说这话。 现在,他的皇弟王钦还活着。 他的儿子闹出这样的事,会让王钦看笑话,让他感觉自己很没颜面。 太子低着头,不服气暗道:“谁敢笑话我们,弄死他!” 二皇子丢了积攒下来的金银,气得要死不活,他说话都带着哭腔,“父皇呀,儿臣冤枉。” “儿臣库里被人盗走了几百万的金银珠宝,被人换上了一百万一税银……” 太子借机逼问,“你哪里贪墨那么多的金银?” “我……”二皇子咬牙,瞪着太子,眼神带着怨恨和愤怒,他恨不得上前咬太子几口。 太子转头行礼,对皇上道:“父皇,您看二弟这样子,他恭兄吗?” 皇上不快地问太子,“你友弟吗?” 太子哑口无言。 皇上强势决断:“这批税银的事,同你太子脱不了干系,此事就此作罢,谁再提,朕必恼他!” “什么?”太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这么偏袒老二。“儿臣不服!明明就是老二私吞了税银”太子委屈地道。 皇帝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训斥太子:“放肆!朕已经查明了真相,此事与老二无关,是他的手下所为。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朕自会处理。” “是,父皇。” 太子心中充满了怨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二弟,“老二换走了税银,还让孤被父皇骂,孤必弄死你!” 皇帝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否则外界的舆论将会对皇室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于是,他发布了一道公告: “经查证,二皇子之军师李然阳、侍卫长成全二人,瞒着二皇子,于半路调换税银,意图嫁祸他人。现将李然阳、成全二人斩首示众,其家眷贬为奴。此外,二皇子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罚其囚禁于皇子府内,未经旨意不得外出。望众爱卿引以为戒,勿再犯同样错误。” 就这样,这场轰动京城的金陵税银丢失案,最终以二皇子被禁足,李然阳和成全被砍头画上句号。 胡大将军和手下也因此脱了罪,他内心无比感激丞相和齐尚书当时的救命大恩。 二皇子被囚在府中,天天咒骂太子,“本王出去一定要想办法弄死那货。” 他再没有心思去想,如何寻到齐府的把柄,除掉齐府,只想着,如何去弄死太子。 太子对父皇不信自己,在证据确凿下,还偏袒二皇子,心情十分恼火。 他不只是在想,“孤要如何早早将二皇子除掉。” 他还将手伸入了宫里。 他给福公公送了一盒银票,还有一套贡品玉扳指。 福公公笑纳了太子送的东西,让太子的心稳定了不少。 “有福公公帮孤,只要宫里有风吹草动,孤第一时间知道。” 依兰院 书房里焚烧着清水香,整个小院被淡淡的香味所笼罩。 齐琬心情舒畅,手上弹着欢快的琴声。 她卷了二皇子所有的金银珠宝,用一百万两税银将他囚了起来,还将太子和二皇子的关系挑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武宜站在一侧,听主人弹琴,这么久才弹了一首欢快的曲,想必主人一定很开心。 齐琬弹完琴,笑着问,“我布的这个局,武宜觉得怎么样?” 武宜笑着夸,“主人聪慧,果然高明。” 她也是现在才完全明白,主人之前派她去那个小院子送一封信的目的。 信是齐琬所伪造,由武宜扔在屋内让太子捡到。 太子哪怕知道信是假,为了扳倒二皇子,一定要将信送到皇上手上。 皇上不会为一百万税银处死二儿子,只会囚了他。 而二皇子身边的人一定会被处。 这一个小计,报了齐琬被二皇府的人设局的仇。 “真是好计,在下佩服!”武宜不由得再赞。 齐琬笑了,道:“只要别人不惹上我,我也不会对他用此手段。” “敢来惹上我,必出手报复!” “主人做得对!”武宜严重同意此说法,“不惹事,不等于怕事,只要敢惹,必狠狠出手!” 二人对视着笑了,两人观点相投,不只是像主仆,更像是一对知已。 第78章 腹黑主人 从查到税银之后,胡将军只要听到有用的话,便会寻机会去告诉齐泽。 “齐尚书,末将听左统领的言下之意,对齐府的几个铺子生了占有的心思,您可要多加注意。” “谢谢你,胡将军。”齐泽的心中仿佛明白了,为何丞相舅公会对胡将军说,“是齐侍朗说好话保下你。” 胡将军官职虽不高,但他同左星和太子来往密切。 他同太后的弟媳胡氏是同宗的远房族人。 胡大将军还同禁军统领左星沾亲带戚。 他的表妹嫁到左府庶支,生有一个女儿。 胡大将军因为有几万人的兵权,太子对他态度还不错。 太子曾多次向胡将军暗示,“以后孤用你做禁卫军副统领。” 齐泽对胡将军来送话,也表示感谢和尊重。 齐泽时常将商人送来的好酒好茶送给胡将军,“你尝一下怎么样。” 这让胡将军觉得,“齐尚书为人和善,不像有的官员,官不大,官威大。”心中越发待齐泽亲近。 皇上下旨二皇子被囚于皇府的这个消息,传到了齐府。 裴氏小声嘀咕:“报应来得真快,爽。” 她吩咐林妈,“今天给所有人加两个菜,下人们一人一个红烧猪蹄。” “是!”林妈笑着下去安排。 要问裴氏最恨的人是谁,那一定是二皇子。 在之前,裴氏私下暗骂多次,“居然敢设局害我的女儿,你怎么不被雷劈死呢。” “我要是有暗卫,一定杀死他。” 裴氏还问过小儿子齐源,“好不好买杀手。” 齐源干脆地道:“好买,要不要去买一个,娘想干掉谁?” 齐禄最知夫人的心思,劝道:“夫人暂时忍忍,这种人会有报应,夫人你看吧。” 齐琬也劝道:“娘,别买杀手,他一定有报应。” 裴氏看了一眼武宜,点了点头,“好吧。” 只见她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然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武宜。 武宜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当下便将红包收进怀中。 待众人散去后,武宜快步走至齐琬身边,轻声问道:“主人,是否需要在下前去杀了那二皇子以报您的仇怨?大老夫人好像是这个意思, 要不要听她的令?” 她将那个大红包拿出来给齐琬看。 齐琬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锐利,直接告诉武宜:“杀掉一个人又有何难?真正的复仇应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宜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心中暗暗赞叹道:“主人真是够腹黑的啊,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 此刻,她开始觉得如今的生活比在幽魂谷时更为有趣。 这种乐趣源自于她的主人——齐琬。表面看起来温柔婉约如同一朵娇柔的花朵,但实际上却如同一颗带刺的果实。只要有人胆敢招惹她,那么就会立即遭到无情的报复。 当得知二皇子被囚禁以及他的狗头军师被拖到刑场处死的消息时,齐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在心底暗自思忖:“哼,那个可恶的二皇子和他的狗头军师竟敢妄图算计本小姐,这下可好,自食恶果了吧。”回想起当初在二皇子府邸作客的日子里,二皇妃和永安公主试图设计陷害自己。 事后,武宜迅速抓住了二皇子府中的一名侍卫,并通过审问得知原来一切都是那位军师出的主意。 于是,齐琬果断采取行动,席卷了二皇子的库房,数百万两银子就这样成为了她的财富。 她再将那一百万的税银换到二皇子的库房,让二皇子吃了大亏,他的狗军师和侍卫长也被皇上所杀。 李将军府若不是李植要娶永安公主,这一次李府必要被皇上给处置了。 皇上将李大将军叫去,好一阵训斥,还下了最后通告:“你再敢私下助二皇子办差,朕必将你一府人赶到边关去。”语气冰冷而严厉,让李大将军心中一惊。 他连忙跪地磕头谢罪,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然而,皇帝却不依不饶地追问:“朕不管你们李家娶没有娶公主,也不管你家那小子是不是喜欢她。总之,以后别再给朕惹麻烦!否则,朕绝对不会轻饶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陛下,末将再不敢。”李大将军不敢辩解,只能连连认错。 李大将军下来后,悔恨无比,女儿许给二皇子本就犯了大错。只得事事听二皇子的利用,最后害了儿子,差一点害了家人。 他可以肯定,以后太子上了位,最先要死的就是二皇子一家,接着就是自己一府人。 此时,李大将军很佩服齐府,“还是齐禄有眼光,不同皇子结亲。” “可惜,我儿子没娶到齐府大小姐,不然李府未来大不一样。” 他可惜有什么用? 他儿子李植听了二皇子的话,想去给齐大小姐下药,将生米做成熟饭,将齐府得罪了,将裴丞相也得罪了。 “我们李家的路,越走越窄了呀。” 他还并不知道。 齐府大小姐齐琬考虑到李府也是被二皇子所逼,李植已经残疾,才对他们手下留了情。 齐琬暗道:“我只给李府一个机会,未来再敢伙同二皇子来害我,新老账一起算。 丢失的税银找到了,皇上寻匪的借口还在继续,让百官们感觉到了不正常。 有官员问:“皇上派左统领到底在寻什么呀?” “连皇陵也寻了,到底在找什么?” 有人说:“你们不知道?三皇子的手下好像将他的财物全卷走了。” 有的人信了这个说法。 传到皇上耳里,他默认了。 左统领本来以为这个差事极好完成,他带着朝中的禁卫军,还寻不到一个躲躲藏藏的先太子? 哪知,他将京城内外,所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居然踪迹全无。 直到,他派了几批人进入传说有鬼的幽魂谷,全都没有归来后,引起了他的关注。 左星很狡猾,他怕被皇上下旨,进入幽魂谷寻找送死,没有向皇上如实禀报幽魂谷发生的奇怪之事。 之前,他寻到胡将军提出,“你丢了税银也许被幽魂谷的人弄走了,你带人去寻。” 胡将军听他所说,带了一队人前去寻找。 他的手下很紧张,悄悄告诉他,“将军,这里面听说闹鬼,进去的人没有出来。” “真的假的?”胡将军不太相信。 转念他又想,左星此人最是狡猾,最喜欢邀功。 要是真有匪躲在幽魂谷,他怎么不进去拿人,这里面一定有奇怪之处。 但他来了,不可能不派人进去探一下情况。 胡将军对手下悬赏,“谁骑马进去,本将军记他一次战功,有机会升他一级。” 有一位胆大又不怕事的邹峰站了出来,拍着胸口,“在下去。” 他骑马冲进幽魂谷,不多时,他又惊恐万分逃了出来,马不见了踪影。 邹峰大叫,“将军快离开,里面好多的狼,是狼群呀,将马几下啃光了。” 他被吓哭了,要是他没有骑马,是走进去,非被狼给吃了不可。 胡将军咬紧牙口骂,“狗杂种让本将军来送死呀。” “走,我们再不来此。”他带人赶紧远离了幽魂谷。 第79章 烧幽魂谷 自从胡将军去了一趟幽魂谷受了惊吓之后,回来再不肯听左统领的话。 无论左统领和吴尚书说什么话,他都不再进入幽魂谷冒险。 最多,胡将军带着人出去转转山,打几只野猪回来分给兵部的官员,“我们去搜寻,差点被野猪咬,打回来分给各位食用。” “你去了幽魂谷了吗?”吴尚书拿着一根猪腿问。 “去了,里面有老虎,有狼,咬死了我们几头马。”胡将军面不改色说着谎,“要是吴尚书不信,派人前去一探就知真假。” 这话在面对左统领时,胡将军也是这样说,“里面全是老虎和狼,不信统领大人带人进去看看。” 他就知道左统领和吴尚书没有一人敢亲自去幽魂谷里冒险。 胡将军对手下道:“进去送死是我们,得好处是他们,要查他们自己去。” 这导致了幽魂谷里的秘密,左统领一直没有查出来。 他本来想要怂恿皇上给胡将军下旨,“带军将幽魂谷清理出来,打通谷底。” 哪知,税银有了下落,胡将军直接拒绝再听左统领的安排。 他同齐泽私下交好,向齐泽提出,“齐尚书,末将想去押十月的税银。” 他小声地说了左统领对他的算计,“他不敢去的地方,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去送死,我宁可去押税银。” 齐泽答应了,“行,你路上要小心点。” 胡将军行礼,“是,齐尚书,这一次我会加倍小心。” 胡将军拿着押税银的令牌出来。 左统领正带人入宫,两人在皇宫的正门前遇上。 左统领看见胡将军,大声指责:“你不去寻匪在此做什么?” 胡将军亮了令牌,“唉,末将又要去押税银,听说十月要发炭火银,户部急需要银子。” “啊,怎么又派你去押税银。” “那你赶紧去了回来。”左统领不耐烦地挥手。 “好咧。”胡将军抱了拳,摇着头,心中欢喜地走了。 留下左统领无计可施,在皇上的追问下,“你怎么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左统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向皇帝坦白实情:“陛下,末将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山谷,任何人一旦进入其中,便再也无法出来。而且还有传言称这个山谷里闹鬼。” 听到这话,皇帝不禁紧张起来,连忙追问:“什么样的山谷?” 左统领赶忙回答道:“就在距离京城几十里之外的西山内,有一座名为幽魂谷的地方。当地百姓都说那里闹鬼,进去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出来过。” 皇帝瞪大了眼睛,不满地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们还不进去寻找失踪的人呢?” 左统领急忙解释道:“陛下,这几日我们已经派遣了许多士兵进入山谷,但都是有去无回,情况非常危险。” 皇帝听后,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对左统领说道:“人进不去,那就放火烧山吧。人害怕火,难道鬼不怕吗?” 左统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恍然大悟般地感叹道:“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接着,他恭敬地跪拜下去,高呼:“陛下英明!” 两人关在御书房里,商议着放火的办法。 左统领头痛的是,“怎么才能将西山烧起来,将人烧死在里面。” 西山绵绵数十里地,派人一时半会怎么点得起来。 皇上有好办法,“简单。” “臣洗耳恭听,愿闻其祥。”左统领恭敬地道。 皇上得意地一笑,“弄一群牛,全身浇上桐油,点火后,它们会乱跑,所到之处,山林就会燃起来嘛。” “陛下,好办法呀!”左统领拍掌称赞。 “赶紧去办,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皇上道。 “遵旨,陛下。” 左统领立刻出去买牛。 “来人,赶紧去买几百头牛来。” 他一出手就买几百头牛,哪有那么多牛等着卖。 农户有耕牛也不愿意卖。 今年将牛卖了,来年田地靠人来挖? 左统领急买牛的事,胡将军得知了,他眨眼暗道:“这人又在搞什么坏事?” 胡将军有意找到左统领,笑道:“听说大统领要买牛,要是你杀了牛,能不能卖点牛肉给我,做成牛肉干好带上路。” 左统领眼一瞪,没好气地道:“让你帮忙寻匪不帮,现在要吃牛肉来找我要?等明天,你在西山守着,捡烧熟的牛肉吃。” 胡将军一下就明白了,“你要去烧幽魂谷?”他震惊地道:“你知不知道西山住了多少的农户?” “那我也管不着,他们见着了火会跑嘛。”左统领道:“我不会晚上去放火,我明天一早才去放火。” 他虽是缺德,还是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想给山里的人留一点生机。 白天,山民们看见火起,会卷了东西逃离家园,不会被烧死。 “你怎么放火?”胡将军装着好奇的样子问,“西山那么大,得带多少人手?” “我有好办法,本将军买很多的牛,浇上铜油点上火烧,它们往山上一跑,所到之处不处处着火?”左统领得意地笑道。 他似乎能够亲眼目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漫山遍野的火牛疯狂地奔跑着,山上不断有火苗窜起,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最终整座大山都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只剩下一片光秃的景象。 他心中暗自盘算道:等到这座山被烧光之后,我便前去邀功请赏,哈哈,这爵位不就到手了吗? 胡将军听到左统领将牛浇上桐油来放火烧山的计划,惊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骂道:“狗日的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真是太狠毒了。” 然而,他脸上却露出笑容,称赞道:“此计甚妙!”接着,他调侃道:“明日或许可以在山上捡到一只熟透的牛腿呢。” 左统领笑得更欢,“哈哈,你只能去捡糊的牛骨头。” 胡将军转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齐泽,“齐尚书,末将好像听说你们齐府有别院在西山,要是有人在那里,赶紧将人全撤回来。” “怎么了?”齐泽忙问。 胡将军低声道:“左统领明天一早要用牛去放火烧西山,要烧了幽魂谷,他疯了。” “嗯,他是疯了。”齐泽点头,心中火大。 西山四周住了上千户的农户和山民,最少有上万人。 一把火将人家的房舍和田庄烧了。 很有可能还会烧死人。 放火烧山,做这样的事,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第80章 杀了蠢货 齐泽下了值便回了齐府,换好衣服后,带着妻子一起去了前院请安。 郑氏见齐泽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夫君您怎么了?” 齐泽摇头,“你别问了,稍后我会对祖父说。” “是,夫君。”郑氏应了。 到了前院,齐泽和妻子拜见了祖父和父母。 齐源和齐琬起身见兄嫂。 见礼完毕,大家坐定,下人上茶,郑氏知夫君有重要的事说,起身行礼,带着室内的下人走到外面站定。 齐泽见室内只有家人,才开口道:“今日我听到一个消息,也不知真假,特来告诉祖父。” 齐老太爷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齐泽道:“今天听胡将军说,左统领要在明日用牛去放火烧西山,还说是要烧幽魂谷。”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 齐琬的脸色变阴,双眼喷出怒火,“找死的狗皇上。”她咬着嘴唇才没骂出声。 裴氏更是惊得站了起来,“这怎么行?那可是我们的别院啊!还有周围那么多家户,岂不是都有危险?” 齐禄连忙追问,“此事可当真?” 齐泽点头,“千真万确,是左统领亲口对胡将军所言,要买牛放火烧山。” “简直是胡闹!”齐老太爷一拍桌子,怒道,“这不是害人吗?” 他想了想,赶忙吩咐道,“快去派人去我们的别院把下人接回来,能多通知几家就多通知几家,让他们做好准备。” 管家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齐琬心中愤怒不已,暗自咒骂:“这狗皇帝真是丧尽天良,不仅追杀我的钦哥哥,竟然还想要放火烧山!他这是要把幽魂谷烧成灰烬啊!这样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葬身在火海中,又有多少人将无家可归。” 幽魂谷在齐琬的心中,是她另一个向往的美好的家园,那里不止景色秀丽,风光迷人,还有她同钦哥哥再次相遇相认的美好回忆。 传言幽魂谷里死了很多进去的人。 实际上,听武宜道,“死的是坏人,那些农户就用狼吓吓,他们被吓后再不敢进去,为了防止自家的孩子们进去,他们编了谷里有鬼。” 武宜笑道:“从那后,我们这些护卫见人进来,穿着白衣飞来飞去,吓退了无数人,幽魂谷有鬼的传言就更多了。” “原来是这样。”齐琬明白了,夸赞,“好聪明的办法。” 武宜看了一眼主人,知道有鬼,用狼也吓了她,居然还是闯进了幽魂谷,只为寻她,问她一声,“是否有仇人,在谷里过得好不好。” 这让武宜每每想起就心生感动,“她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主人。” 前院,齐禄低声同齐老太爷说着话,他不解地问:“父亲,皇上派左统领四处寻匪,之前大家都以为是丢了税银,如今税银找到,他居然还要用放火烧山的办法要寻匪,这更像是要杀人灭口。您说是这是为何?” 齐老太爷捏着山羊胡,紧蹙眉头喃喃道:“这像是皇上遇到了可怕对手,要用尽办法除掉对方的做法啊。” 他苦思冥想,“这世上能威胁到皇上的人会是谁?” 突然齐老太爷双眼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不会,不会是他。” “祖父,那人是谁呀?”齐源好奇的问。 他很想知道,天下最大的皇上到底怕的是何人。 齐老太爷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的脸上换了一抹期待的表情,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暗希望,“钦太子若是真的活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决定,今天开始念佛,求菩萨保佑。 从来不信佛不信教的齐老太爷,为了心中那一丝期望,他变得虔诚了起来。 齐琬坐在堂内,低眉顺眼听家人说话,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直到齐琬告辞回到依兰院后,她首先对武宜做出了指示:“你尽快通知谷里的人们,告诉他们皇上派人要来烧山的事情。” 武宜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什么?烧山?那岂不是会有无数的人因此丧命吗?”她刚才一直守在廊道外,没有听见齐泽的话。 “是啊,确实会死很多人。”齐琬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搜山的左统领!”武宜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和谷里的兄弟们都知道,近来左统领带着人四处在山上搜找匪徒。 一位叫啸刀的兄弟当时骂:“我怎么看这姓左的才是匪。” 另一位叫飞阳的兄弟道:“我去弄死他得了,省得他天天叫匪匪匪。” 他们心中冒火,有人敢将主人王钦称为匪。 王钦让他们暂别管,“搜他的,让世人看看蠢皇上用的是什么废物。” 齐琬听闻武宜要杀人,也是连忙阻止,“不行,不能冲动行事。就算你杀了左统领,还有其他的统领呢,根本杀不完。”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武宜一脸的郁闷。 “放心吧,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齐琬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快去通知谷里的人,让他们提高警惕,做好防范措施。” “好的,主人。”武宜点头答应一声,随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夜幕降临之时,王钦便收到了武宜送来的紧急消息,“明日清晨,左星将率领士兵驱赶牛群至西山放火烧山,目的便是要烧毁我们幽魂谷。” 王钦听闻后勃然大怒,“他这是想要活活烧死百姓啊?还是想要把我也一起烧死呢?” “上次放火烧了我一次,竟然还敢再次放火,这次我必定不会轻易饶恕他。” 最令王钦感到愤怒不已的是,王锦为了争夺皇位,居然接二连三地残害无辜之人。 如果只是手足之间自相残杀,或许还可以被视为内部斗争,但他为了一个皇位,已经导致了无数人的死亡。而如今,他又打算放火烧山,难以想象将会有多少人会惨死在熊熊山火之中,又有多少田庄会被这场大火化为灰烬。 王钦的一众手下全都静静地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最终,王钦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半夜潜入皇宫,直接杀了那个蠢货!” “遵命。” 三更天,王钦带着人骑马从幽魂谷出来,很快上了官道。 飞阳行在最前面,他一上官道,指着前方小声惊呼,“快看呀,京城着火了。” 王钦抬头一看,天边烧得通红,着火的位置正是皇宫。 他拉住马,想了一下道:“我们回去。” “飞阳去探消息。” “是。”有一道影子像闪电一般,骑马飞驰前行,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81章 火烧皇宫 皇宫的后殿仙极宫在三更天起了火,这一场火的起势和所有的内情,除了齐琬外,这世上再无一人知道真相。 二更时分,万籁俱寂,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守值的春燕早已沉沉睡去,齐琬默默地坐在床边,手中轻轻转动着那串念珠,心中默默念叨着:“去皇上歇息的宫殿。” 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呼声响起,齐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仙极宫殿的上方。她静静地蹲在屋顶,目光透过琉璃瓦缝,投向下方的宫殿内。 在寂静的夜晚里,她清晰地听到了从下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那是皇帝的声音。 “狗皇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齐琬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手中紧握着暗器,准备将毒针射向下方的皇帝。 然而,就在她即将出手之际,突然看到有一道黑影悄悄地从偏殿潜入了内寝,他的行动敏捷,目标准确,像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人。 那道黑影行动异常谨慎,仿佛生怕被人发现,走几步蹲下,再往上行几步。负责守卫的禁卫军耷拉着头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之中,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了寝宫。 齐琬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疑惑,同时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暗器,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只见那道黑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皇帝的龙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而此时的皇帝,则在睡梦中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齐琬心中暗骂,这狗皇帝果然身体不佳。她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那道黑影身上,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那人听见皇上在咳嗽时,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静静等候。 “这人是谁?”齐琬暗暗寻恩。 她在猜测,“难道是幽魂谷的人?” 那人听见皇上停止咳嗽陷入熟睡中,又爬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慢慢靠近了龙床边,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伸手。 他出手时太过用力,发出了声音,床前的守卫猛然抬头发现有人,小声问,“是谁?”他人走了过来,准备张嘴叫帮手。 那人镇定地道:“是本公公听皇上在咳嗽,过来看看。” 皇上的头动了几下,听见是熟悉的人在低声说话,他又安稳地睡觉,继续做那个烧死皇弟的好梦。 皇上在梦中,见山上大火燃烧,王钦全身着火,最后被大火烧死了。终于除掉了皇弟,皇上欢快地笑了起来! 守卫小声道:“是福公公呀,您来怎么不说一声。” 守卫怕惊醒皇上,又心怀疑惑。 他先将福公公请走,压低声音道:“您现在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惊醒的陛下那可是大罪。” 福公公一咬牙,左手用力推了守卫一把,右手举着匕首,扑上前要去刺杀皇上。 “保护陛下。”侍卫见福公公行事反常,举刀刺杀皇上,立刻高呼道。 皇上从美梦中被猛然惊醒,他见福公公扑来,往床里一滚,躲过了刺杀。 皇上惊恐大呼,“护驾。”他将被子挡在身上,身子紧贴在床里。 刹那间,无数禁卫军如潮水般涌入,将福公公重重包围起来。 福公公面色苍白,绝望地摇着头,然后对外大声尖叫道:“太子殿下,我失手了!”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利剑刺破空气。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福公公的身上,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皇上满脸怒容,颤抖着手指指向福公公,怒吼道:“你为什么要为太子背叛朕?朕对你一向不薄啊!” 福公公慢吞吞地回答说:“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都该到地下去相见了。” 听到这句话,皇上气得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地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杀了这个阉狗!” 这声怒吼震得整个宫殿都微微颤动,众人不禁为之变色。 齐琬的手对着皇上张着的大嘴,果断将暗器里的毒针按了下去。 “啊”皇上感觉到了疼痛叫了一声,一脸的惊骇之色,双手伸向脖子的位置。 他感觉到了喉部被射入了东西,急促喘气,“刺……” 禁卫军见皇上的脸色由白变青,双眼上翻,惊恐地仰头查看,“刺客在哪?” “快找。” 禁卫军十分慌张,要是皇上出了事,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福公公被人放开的一瞬间,他扑上烛火,火点着了长长的幔帐,从下往上,呼呼燃烧,很快火光冲天。 禁卫军的牛队长做了一个决定,“快拿刺客。” 他带人往外跑,留下中了毒,翻着白眼,快要咽气的皇上,和福公公在寝宫内。 “你你是谁……”皇上临死前,不甘心地问。 “太子的人。”福公公还是这样说道。 “不……”皇上摇头,翻着白眼,说不出话了。 福公公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你死了就知道我是谁的人,狗皇上。” 皇上伸长脖子殴殴两声咽了气,死不瞑目。 皇宫火光冲天,仙极宫殿完全淹没在火海之中。 福公公盘腿坐在殿内,并不想逃离,选择了同皇上一起死。 他喃喃道:“皇上呀,这一次奴总算是护住了太子呀。” 他坐在火中,先是欣慰的哈哈大笑,随后又呜呜哭了,“皇上,太子……” 齐琬见皇上死了,火势越来越大,她闪回了空间,换了黑衣,出现在床上。 她暗暗问:“福公公是谁的人?他真的是孝忠太子?” 刚才那一幕在齐琬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 突然,齐琬的念头闪过:“啊,福公公嘴里叫的太子恐怕是钦哥哥呀!” 她的分析是: 为何后宫总管的福公公前一天不杀皇上,也不选择在后一天杀皇上,他要杀皇上的机会太多了。为何一定要在今天夜里杀皇上? 一定是福公公知道了,皇上要在天亮后火烧幽灵谷,想要再一次烧死皇弟王钦,他果断出手了。 不用说了,福公公是前皇上放在大皇子身边的人,他忠于的人只有前皇上和被前皇上认定为太子的王钦。 齐琬感慨:“没想到呀,万万没想到。” 她决定事后派武宜去庙里为福公公做法事点佛灯。 四更时分,皇宫内敲响了丧钟,惊醒了满城的人。 人们默默数着钟声,“一、二……九十九!天呀,皇上没了?” 百官们得知皇上突然驾崩,翻身起来,忙派人去打听,“皇宫是谁没了。” 太子早一步得了牛队长送的消息,“太子殿下,快进宫,皇上没了。” 太子大惊之下,再三向牛队长确认,“此消息是真是假?” “真的,殿下。” “现在孤怎么办?”太子被突然来的消息搞得措手不及。 牛队人为太子出计谋,“太子殿下,您这样做……嫁祸给他,一举几得呀。” 牛队长为了脱罪,讨好太子,只要太子做了新皇,他不但没有罪,还会立功。 “好好。”太子点头,对他承诺,“你去办这一件事,只要孤上位,你做禁卫军的副统领,以后寻个机会封你的爵位。” “是,陛下。”牛队长当场跪下,先拜了新皇。 太子得知父皇死,又是惊喜,又是慌乱。 此时,万一有人捷足先登,寻个罪名将太子除掉,那他就惨了。 第82章 皇上驾崩 皇上死后,皇宫后殿突然冒出了滚滚浓烟,紧接着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守卫牛队长以拿刺客为由,逃出了后殿的火海中,他和他的人不见了踪影。 \"不好了,走水了!\"宫人惊恐地高呼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宫廷。众人闻声赶来,看到那熊熊大火正在肆虐着宫殿,不禁惊惶失措。 \"快救火啊!\"有人焦急地喊道,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有的端起水桶,有的拿起湿布,急忙向着火场奔去。 后宫的嫔妃、公主、皇子们翻身起来,抱着自己最贵重的财物跑到皇宫空旷的广场上,焦急的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他们知道皇上今夜歇息在正着火的后殿里,连问也没问“皇上是否安然”,都自认为:“皇上那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 后宫的宫女、太监们齐心协力,奋力扑救火灾。他们穿梭于火海之间,不顾自身安危,努力扑灭火焰。 经过一番紧张而艰苦的努力,终于,火势逐渐得到控制,最终被扑灭。幸运的是,这场火灾并没有蔓延到其他宫殿,仅仅烧毁了一个殿宇。 在皇上被杀,皇宫起火的时候,牛队长带人迅速地做了两件事。 他先跑去向太子报信邀功。再给太子出计,搞个替死鬼。 不然,今夜值守的牛队长和一队侍卫,全家会被处死。 他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为了自己和家人不死,他们只能让别人去死。 牛队人带着他的侍卫跑到二皇子府,报信,“皇上口谕,陛下病重,要见二皇子。” 二皇子听是皇上连夜召见,只得起身,带了几名侍卫出府。 他站在皇子府的门口,抬头一看皇宫,火势冲天,大惊,“不好,宫里着火了。” 他身后的牛队长,挥起刀柄将二皇子打晕。 他的手下将二皇子的侍卫全打晕,扔进一辆马车拉进了皇宫,侍卫们被扔进了火里,活活烧死。 二皇子在昏迷之中,被牛队长用长剑刺入胸口杀死,再将尸首扔到火场的一角。 他们悄悄守在火场,既要保证火要烧毁寝宫,还要做到二皇子的尸首被烧而头部完好。 他们看到火烧毁了二皇子的尸首,在快烧到头部时,“快救火。”又手忙脚乱救火,将燃着的木块移开。 这期间,好几位禁卫军受了伤。 他们忍不住呻吟,“好痛哟。” “忍着,痛比死好。”牛队长小声道。 “知道了队长。”侍卫们很感谢牛队长救了他们的性命。 今天晚上他们值夜,遇到皇上被不知是谁杀死,皇宫被福公公放火烧了,如果不扶太子上位,牛队长和手下会死得很惨。 他们一想到之前三皇子的那几个侍卫的死状,就会不寒而栗。 所以,他们助太子杀二皇子来进行嫁祸。 左统领闻讯赶来,皇宫的火势终于扑灭。 “发生了什么事?”左统领惊恐不已,走来叫着人问。 “统领大人,好像有人纵火。”牛队长脸上全是黑灰,他哭丧着声音道,“我们差点被烧死了。” 左统领四下看了一下,又问:“陛下救出来没有?” “没,没有。”牛队长捂着脸嚎啕大哭。 “啊!”左统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陛下被烧死了?怎么办?”他全身的汗毛倒竖,惊骇万分,不知所措。 “统领,快来看,这是纵火人的尸首。”有人高呼。 左统领从地上爬起来,走近一看,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二皇子。” 牛队长道:“统领大人,怕是二皇子被皇上囚在王府,生心不满前来杀人纵火,嫁祸给太子殿下。” 他的手下,还有当值的宫人,纷纷作证,“在有一人被杀之前,他大叫着,‘太子殿下,在下失手了。’” 他们都没说那人是福公公,只说是有一人。 左统领赶紧道:“太子殿下上不会杀皇上。” 他一想,皇上死了,二皇子也死了,真相查不出来,不如就将这一场火灾嫁祸在二皇子身上。 左统领安排,“快请太子来。”他话音刚落,太子焦急的声音响起,“父皇,您没事吧?” 左统领忙对太子小声道:“殿下,皇上驾崩了,事情紧急,我们不如……” 太子的嘴角露出如愿的笑容,点了头,“好。” 左统领令人,“敲丧钟。” 有人去后宫的佛堂敲着丧钟,全京城被皇宫的钟声敲醒,接着震惊在一串的钟声中。 “皇上驾崩了。”官员们赶紧穿衣起来,没有孝服,只穿一身中衣。 齐府所有的人都起来了。 齐琬带着人匆匆来到上院,送父兄去皇宫。 她听武宜潜入皇宫打探消息回来说,“皇宫现在乱成一团,太子要将皇上的死,嫁祸到二皇子身上。” 她要来提醒父兄。 裴氏拿了三件白色的衣衫出来,让齐禄三父子穿,“你们进宫怕是要穿孝服。” 齐泽摆手,“现在穿上这身,人家会说我们之前在咒皇上。” “那怎么办?穿官服?” “就穿一身中衣。”齐禄道。 齐泽点头,“如果真是皇上驾崩,朝里会统一给官员发放孝衣。今天开始要入官哭灵了。” 齐源惊讶不解,小声问:“怎么突然皇宫起火,皇上也没了?” 齐琬这才小声道:“怕是皇室内部争皇位,父亲和两位兄长凡事小心点。” 郑氏机灵,知道小姑子的手下身手好,她试着打听:“那谁胜了?” “太子有左统领相助,怕是他胜了。”齐琬道。 “麻烦了。”齐源小声嘀咕。 太子最恨齐府,他要上了位,怕是会寻齐府的事。 齐琬安抚道:“现在不知外面什么情况,走一步是一步,凡事要谨慎。” “妹妹说得对。”齐泽同意。 齐禄三父子先出门进宫查看情况。 齐琬示意武宜跟去,“悄悄保护好他们。” “是,主人。” 武宜出去后,在皇宫的一角遇到飞阳,两人在角落里,轻声交谈了一会。 “你知道皇上怎么死的?谁放的火吗?”飞阳问。 他又道,“主人让我来查看,火势已灭了,听这些侍卫说话,才知道皇上和二皇子都死了。” 武宜摇头,“不知道。” 她道:“我是听钟声响才得了主人的指令,去皇宫查看情况,只知道皇上被二皇子杀了,两父子皆死在火场。” “这么巧?”飞阳很疑惑。 武宜也疑惑,皇上刚下旨,放火烧西山烧幽魂谷,皇上就被杀了,还是被火烧死。 让他们幽魂谷的人也怀疑,是不是留在宫里的内线知道了这个消息,先下手为强,除掉了皇上,还烧了他。 可飞阳问了内线,那人说:“我本是想出手,一直没能靠近皇上的身边。” 飞阳咕哝问:“那人是谁呢?” “不知道呀。”武宜摇头。 两人同时叹气,“谁做的好事我们连人也不知道。” 牛队长的手下,全都知道是谁人放的火,不知皇上是怎么死的。 但他们为了活命,永远不会说出今晚发生的事。 文武百官赶来,看了现场,都惊得如被雷劈。 龙床上,明显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地上有几大块黑炭,勉强可认出是尸体的形状。 另有一具被烧了一大半,只留下头颅能认出来,那是二皇子。 守值逃命出来的侍卫和宫人哭着指,“龙床上的是陛下。” “地上的是福公公和几名侍卫。”侍卫哭,“福公公是为了救皇上被烧死了呀。” 那几名侍卫是二皇子的人,被牛队长的人打晕后扔进了火场烧死了。 现场如此惨烈,皇上死得如此可怕,让所有看了现场的人,皆不由得惊恐地说一句,“我的老天爷呀,好惨!” 第83章 新皇上位 当裴丞相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时,他身着中衣,匆忙入宫。一见到皇帝被烧成黑炭块的惨状,他惊恐万分,瞬间僵立当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半晌才说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实在太过突然!” “太惨了呀!” 百官们皆是道:“太惨了,太惨了,没想到,没想到!” 没有人想到,皇上居然是这样的死法。 被二皇子放火活活给烧死了。 有官员在暗暗想:这算不算是报应? 皇上放火烧死即将上位的皇弟,夺了江山,如今,皇上被自己的二儿子放火烧死。 刑部的白侍郎看了现场后,对丞相悄悄推断:“可能是二皇子在有人的相助下,潜入皇宫后殿放了火,本想烧死皇上,他立刻上位,杀了太子。哪知,有人助太子……” 白侍郎看了外面站着的那一队禁卫军。 如果没有禁卫军相助,今天太子怎么可能成为胜出者。 丞相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白侍郎的说法。 他心中明白,守夜的那一队禁卫军见皇上死,怕被担责砍头,拥了太子上位,他们是功臣,不只不被追责,还会升官。 兵部吴尚书在面对皇上的死,则比所有人更加愤怒不已,皇上的惨死不仅让他感到震惊,更意味着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他跳脚痛哭:“陛下,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陛下呀,您活过来。” 随后吴尚书愤怒地质问着宫人:“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这样?”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 当夜守值的宫人跪在外面,脸上全是黑花色,他们救宫殿的大火差点没被烧死。 当值的公公小甘磕头哭着道:“陛下说守值的人太多不好入睡,让我们在廊道上守值。”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呀,室内留两名禁卫军守夜。” 吴尚书又转向那些负责守夜的禁卫军士兵,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值班的禁卫军到底在干什么?为何没有保护好皇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和愤怒,似乎要将这些失职的士兵们生吞活剥。 他再次重复问道:“你们为何不护驾?这可是你们的责任!”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谴责,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悲痛与绝望。 吴尚书的愤怒态度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连皇亲国戚们也没有他这么悲痛欲绝。 整个宫殿内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思考这场悲剧背后的真相,以及未来的局势走向。 牛队长脸上带着伤,他出来跪下,哭着说了经过,“事发的时候,陛下正在安睡,我们听见外面有响动,一半的人护在室内,一半的人出来查看。” “哪知前来的是二皇子和他的侍卫。” “外面的兄弟被砍伤,二皇子和侍卫冲了进来,杀人放火。” “我们拼命保护,杀了二皇子和他的侍卫,只是火势太大,我们也受了重伤啊。” 除了丞相和白侍郎外,其他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二皇子明明被囚禁在皇子府,他怎么会有能力带人进宫杀死皇上呢?这简直匪夷所思! 再者说,皇宫戒备森严,二皇子究竟是如何进入皇宫的呢?众人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有人甚至怀疑是否存在内外勾结的情况。 然而,他们又对这个猜测产生了疑问,“二皇子的母妃已经去世,宫中还有谁会帮助他呢?” 百官们悄悄交头接耳,说着自己这样的想法。 有官员说,“可能是买通了谁,或者威胁谁。” 更多的人怀着“谁最得利,谁才是凶手。”的想法,怀疑太子做的局。 就在这时,太子突然出现在烧毁的寝宫门外,跪地痛哭流涕。 他一边大声哭诉,一边指责二皇子:“父皇啊,二弟真是太狠毒了!您只是将他囚禁在皇子府,可他竟然心怀怨恨,带人入宫杀害您,还放火烧毁了寝宫!” “父皇呀,您太天之灵要狠狠教训二弟呀!” 太子的哭声凄惨哀怨,令人闻之动容。他趴在地上,双手左右拍打地面,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见即将上位的新皇在嚎啕大哭,他们好像是被太子的情绪所感染,纷纷落泪哭泣,跪下齐声呼喊着:“陛下……” 官员们即便有人怀疑这场火灾是一场阴谋,也不再敢开口质疑。 毕竟,他们没有证据。 毕竟,这是皇室的家事。 齐禄父子三人站在丞相的身后。 裴丞相借着抹眼泪的时候,退了一步对齐禄父子三人示意,小声警示,“你们千万别说话。” 以丞相这么多年的经验,加上他的直觉,他认为:皇上死得如此蹊跷,太子上位后,定会杀人来立威。 “是。”齐禄点头。 左统领哭得死去活来,“陛下,您派末将去查匪,末将才离开,陛下就出了事,没保护好您,陛下被二皇子害了,小的深感遗憾呀。” 他的哭诉是向在场的人表态一件事:皇上的死不怪我,我没保护好,是因为有要事在身。 “陛下……”百官们哭了一场丧。 裴丞相哽咽道:“陛下已走,今天开始办丧事。” 太子的哭声越来越低,他竖起耳朵在听。 裴丞相知道太子的想法,他大声道:“国一日不能无君,恭敬太子上位主持先皇的丧事。” “请新皇上位。”裴丞相先跪了下来。 “不,不可。”太子推让。 百官们跪下齐声道,“请新皇上位。” 太子仍旧是那一句,“不,不可。” 丞相和百官心中明白,太子是巴不得快快上位做皇上。 如今太子做做样子,百官们也配合着演戏,“请新皇上位。” 太子推让了几次后,百官们再一次相请,他哭着勉强答应,“好吧,国不可一日无君。” 百官们磕头,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还暂不能有新年号,也不能立刻登基。 他要以新皇的身份,身穿孝服,先主持大行皇上的葬礼,在大行皇上下葬之后。 新皇才会择一个吉日登基。 大行皇上的灵柩摆在了前殿内,整个皇宫披上了白色。 百官们在礼部的礼议官的带领下,在前殿按时哭灵。 宗正寺和礼部的官员分为两队,一队官员在有条不紊的办丧。 另一队在准备新皇上位的各种事宜。 新皇每天早晚去大行皇上的灵柩前祭拜哭丧。其他的时间,他带着百官处理着朝政。 “注:据查资料,对皇帝死后且谥号确立之前的称呼是大行皇上。” 第84章 杀人立威 新皇王义成坐在御书房内,眼神四处游移,打量着房内崭新的桌椅和摆件。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风格: 龙椅是金镶玉、龙桌是玉石板镶金边、焚香炉子是金镶嵌各色宝石…… 官员们走进御书房像是走进了黄金珠宝铺子,让人看了瞠目结舌。 当有大臣笑道,“皇上将这里面的东西全换了?哈哈,有点不太习惯呢。” 新皇面不改色地回答道:“这是因为父皇生前就喜欢那些东西,所以我便命人将它们全部陪葬了。” 众人听闻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对对,皇上喜欢的物件全都应该陪葬。” 新皇上了位,全身心轻松,他才叫来左统领,一脸严肃地问道:“朕听说最近有很多关于那位太子的传闻,你可有听到过?” 左统领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他低头禀报:“回皇上,末将近来一直忙于其他事务,并未听闻有关那位太子的消息。不过……”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观察着新皇的反应。 见新皇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之色,左统领继续说道:“大行皇上在世时,曾派遣末将去寻找那位太子殿下。据说是有人告密说那位太子还活着。但末将在执行任务期间,始终未能找到任何线索,也未曾见过那位太子的身影。” 此时,左统领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没有发现前太子的踪迹。 如今正值关键时刻,若是有人因此而夺得了他的统领之位,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于是,他决定将先皇派遣自己寻人之事,说成是他人的谣言。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又能让新皇对自己更加信任。 左统领语气坚定地说道:“末将认为,这恐怕只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散播的谣言罢了。他们企图借此扰乱朝纲,让我们陷入混乱之中。”说着,他看向新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新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左统领的观点。 他心想,或许真如左统领所说,那些关于太子的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一个已经被废黜的太子,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卷土重来呢?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对左统领的忠诚也更加深信不疑。 新皇冷笑,“朕的小叔早被烧成了灰怎么可能还活着,一定是王义恩出的鬼主意,就是为了将你调走,这不,差点他就得逞了。” 左统领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是这样,陛下英明。” 新皇得意一笑,做出看出一切真相的样子。 他上位很突然,现在还要依赖左统领来坐稳皇位。 毕竟,左统领是左侧妃的父亲,算是自己的半个岳父。 新皇问:“左统领,你说接下来怎么做才好?” 左统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新皇刚刚登基,事事都要向左统领讨主意,这让他感到非常得意和满足。毕竟,作为一个臣子,能够得到皇帝如此信任和依赖,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他凑近新皇,压低声音献计道:“陛下,您想想看,二皇子是怎么进入皇宫的呢?他肯定有帮手啊!我们必须找出这些帮手,让他们承担应有的责任。这样一来,既能彰显陛下的能力,又能杀人立威,稳定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他伸出手一划,做出砍人的动作,激动地道:“只要同二皇子有关的人全都除掉!” 他可以借机清除异己,除掉一向同自己不睦的李将军了。 新皇听了,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左统领的建议。他觉得这个计策可行,可以让朝廷中的官员们看到他的能力。 新皇上位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是:“二皇子王义恩不忠不孝,放火烧后殿,害死父皇,罪大恶极,夺其封号,贬为庶人,妻儿赐死。” 第二道圣旨,“李将军府相助王义恩谋反,除了驸马李植之外,全部处死。” 第三道圣旨,“永安公主同李植即刻流放闽南。” 百官们在前殿哭灵,歇息时,听公公来宣圣旨,震惊得面面相觑。 左统领带着人出现在前殿,当场将哭灵的二皇妃李氏和李大将军拿下,拖到殿门口就将人杀了。 新皇连二皇子年幼的儿女也没有放过。 左统领对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道:“这样做是祭先皇的在天之灵。” 他又带人前往李将军府,冲进去见人便杀,李府遍地尸首。 只留了李植一人,坐在一府的尸道中间哭天喊地,“老天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左统领的人强行带来一位女子,推到李植的面前,大声道:“你们俩人立刻启程去流放地。” 李植一抬头,见面前的人是永安公主,破口大骂,“滚,淫妇丑妇,我不要你,死也不要。” 永安公主气得大骂,“你这个死太监,难道本宫想要你?本宫的面首个个比你好看,比你能力强,你这个废物。” 李植一张英俊的脸气得五官移位,也像是中了风。 他很想杀了永安公主,要不是她,自己哪会落得如此地步。 可是,李植现在双腿无力,别说杀人,就是走路也难。 李植全家被杀,他又要同怨恨的永安公主一同流放过一生。 李植感觉生无可恋,仰天痛哭一场,“啊,我悔呀,悔呀,恨不得重来活过。”拔刀自杀了。 永安公主见李植自杀,才感觉慌了神,没了驸马,她怎么办? 她一个人去流放? 永安公主怕受二皇兄的连累,哀求左统领,“本宫另选一位驸马行吗?” 左统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将永安公主带回到皇宫,交到太后手中,“李驸马自杀了,怎么办?” 太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永安公主道:“你有两条路,一条路:死!” “不不,我不要死,母后求你饶了女儿。” “一条路:去佛堂。” 太后鄙夷地道:“你一个人去流放几个人押,那是在浪费皇粮。” 永安公主哭着道:“呜呜,我去佛堂。” 永安公主被囚在皇宫内的佛堂里,一直在哭哭泣泣,“父皇,父皇……” 永安公主日夜的哭嚎让太后深感烦闷和晦气,她动了杀意, 她一直讨厌永安公主、二皇子和他们的母妃。 太后派人,“将永安扔到冷宫的破池子里。” 第二早上,永安公主投池自尽的消息传开,她因为受二皇子和李府的连累,死后被夺了封号,以宫女的身份葬在荒山上。 齐琬很快就知道了二皇妃和李府满门被杀的消息,也知道了李植自杀的事。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与虎谋皮,哪有好下场。” 前世,她嫁给三皇子,将齐府带入万劫不复,最后满门被诛。 齐琬再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德不配位,力小而任重,必将有大祸。 第85章 新皇暴政 如果说新皇杀政敌是为了立威,那接下来他所做的事情,则更让人不寒而栗。 在办大行皇上丧事时,之前后宫的嫔妃们还在哭丧之中,暂时住在原来的寝宫。 太后考虑到了丧事完毕,这些嫔妃们的去留。 她一想到,这些同自己争宠取利多年的嫔妃,以后还要让自己的儿子养着,心中生出怒火来。 “凭什么你们多年欺负着皇上的母后,还要皇上来养着?”太后暗骂,“哼,哀家要你们好看。” 太后坐在华丽的宫殿内,对新皇说道:“陛下啊,这后宫中的女子实在太多了,养着她们既麻烦又浪费银子,不如让她们去陪你父皇。” 她阴冷地笑道:“你父皇一向就喜欢这些年轻的女子,不能让你父皇在地下寂寞呀。” 新皇微微皱起眉头,“祖宗已废弃了陪葬,现在重新启用殉葬好吗?” 太后一挥手,“有什么不好?谁敢来质疑皇上的决定,杀了他,抄了他的家!” 新皇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父皇的嫔妃也太多了,留着也是大麻烦。” 他接着提了条件:“不过,母后,左太妃必须留下来。” 原来,这位左太妃曾经是左贵妃,在新皇上位之后,被晋升为左太妃。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左统领的亲妹妹。如今,左统领手握重兵,掌控着朝廷的局势。 太后深知此时需要依靠左统领来稳定朝局,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说道:“好,留下左太妃。” 新皇派人将先皇的最年轻美貌的几位嫔妃留下来,换成宫女的身份,充实了自己的后宫。 其他年老色衰的嫔妃们,被他下旨,“先皇在地下孤单,托梦给朕,要嫔妃们下去相陪。” 百官们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料到新皇是如此的残暴,居然要杀先皇的嫔妃们。 裴丞相行礼,准备相劝。 新皇冷冷地道:“丞相年纪太大,请他下去休息。” 有禁卫军上来,“请,丞相。” 裴丞相摇摇头,只得跟着禁卫军离开,去后殿休息。 百官们谁也不敢开口,哪怕这些嫔妃中,还有他们的姐妹或女儿。 新皇连二皇妃母子都杀了,还怕杀官员? 在左统领的指挥下,大行皇上的嫔妃们被人强行用白绫绞杀,场面惨不忍睹。 新皇不顾重孝在身,他将留下的嫔妃当夜就享用了一个。 他没想到那位嫔妃还是处子之身,容貌美艳,新皇深喜,亲自为嫔妃换了一个姓,承诺,“等过些日子封你为嫔。” 新皇一一宠幸了先皇的几位年轻嫔妃,震惊地发现,原来她们都还是处子之身。 “这是什么原因?”新皇问。 嫔妃得了新宠,此时才敢说出真相,“先皇身体有疾,一直不能行房,喝了鹿血也不行。” 新皇欢笑道:“原来是这样,哈哈,还好朕留下了你们,否则杀了你们多浪费,多可惜。” 这些事,被有人悄悄传了出来。 武宜每天会潜进宫里一趟。她得了齐琬的令,“新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进宫保护我父兄。” 她的身手太好,在皇宫内自由行走,可观到很多的秘密。 武宜每天回来都会对齐琬讲宫里的事,“那位简直是畜生,杀了很多无辜的嫔妃,只为他娘一句话:不养闲人。” “他留下五位先皇的嫔妃,只要不去灵前,就跟几位女子在书房后面的床上鬼混。” “真是畜生。”齐琬骂,“这样的人做了皇上,不知要做些什么事。” 武宜在前殿的横梁上,观看了一场哭灵。 她见新皇假模假样的哭,会时不时抬眼看向哭灵的官员。 她发现多次新皇在看齐禄和齐泽父子时,眼神带着杀意。 武宜回来问:“主人,新皇好像很恨齐大将军和齐尚书,是何缘故?” 齐琬道:“以前太子时时被先皇防备,他来拉拢我父亲,让我二哥做他的侍卫长,还说以后做禁军统领。被我父亲拒绝了,太子从此怀恨在心。” “那麻烦大了。”武宜担忧地道,“新皇是个暴君呀。” “只能水来土挡。”齐琬道。 她暗道:管你是多凶的暴君,只要敢动我家人,我必动你! 新皇一直在寻机会夺了齐禄的大权,这一天很快就到来。 十多天后,要移大行皇上的灵柩安葬,这一天,由齐禄带的大军护送前往皇陵。 皇陵距离京城有一百多里,早上三更天出发,晚上抵达了皇陵。 齐禄带着的大军,很顺利地将大行皇上的灵柩放入了地宫,又将陪葬品移进去放开。 那些被绞死的嫔妃被移到地宫的外面整理摆放,她们连进入地宫内都没有资格。 前去送灵的车马全部留在了皇陵,供守皇陵的将士们所用,不再带回京城。 齐禄办好了差,同守皇陵的王将军做了交接。 接下来,封地宫的人手,由守皇陵的王将军负责。 这位王将军是皇室的族人,交给他来做此事值得信任。 哪知,齐禄带的大军回程路才走到一半,就接到了新皇的圣旨:“齐禄办事不遵守规矩,不烧马匹,行程拖延,差点误了吉日,夺其兵权,闭门反思。” 前朝是有规矩,将送灵到皇陵的马车马匹全烧了。 后来武帝下令取消,“此举为浪费,留下马匹不杀。” 官员们经过商议,将送去的东西留在皇陵,不带回来,不让新皇觉得晦气,也不杀马匹。 齐禄接到新皇的圣旨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默默地将手中的大将军令递给了前来传旨的牛队长。 牛队长现在已经成为了禁卫军的副统领,他得意洋洋地笑着,露出一口黄色的牙齿,带着几分嘲讽道:“老齐呀,你可得赶紧想办法去寻皇上说说好话啊,不然……哈哈,李将军就是你的下场!”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齐禄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齐禄的脸色变得灰暗无光,他早就猜到太子一旦上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如今,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不要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不久,齐琬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她判断,“若是再等下去,王义成的第二道圣旨必是降父亲的罪,什么流放都是轻的,以他的手段必是灭满门。我必须要救家人,先转移王义成的视线。” 齐琬趁着大行皇上入地宫,新皇忙着上位办登基大典。 她转动了念珠,“卷了皇宫和太子府的所有金银珠宝。” 天空顿时阴暗下来,电闪不停,狂风席卷,像是知道世间出了暴君在发大怒! 第86章 落井下石 齐府上院 一府人沉默地坐在厅内,气氛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他们深知即将要面临一场大祸,但却无力阻止其降临。 齐禄低声对齐泽说道:“齐泽,你将郑氏休回娘家。”他的声音虽小,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郑氏听到这个决定,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地求情:“不,父亲。妾身愿意同一府人同进退,请不要将妾身休回娘家。”她眼中充满恐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齐禄看着郑氏,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将孩子带回去,为齐家留下血脉。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裴氏和郑氏闻言,忍不住掩面哭泣,她们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但心中依然悲痛万分。 齐禄转头看向女儿,眼神坚定而又慈爱:“阿琬同母亲一起去广州寻你二叔,要是追得紧,你们坐船出海。” “不,夫君。”裴氏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哽咽着道,“妾身要同你们在一起。” 齐琬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她双眼微眯,嘴角一撇,突然小声说道:“不如我们反了吧!”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得所有人呆如石雕,整个厅堂陷入一片死寂。 一家人怔怔看着齐琬。 他们万万没料到,齐家最胆大的人,是平日看起来最软弱的阿琬。 齐禄不停眨眼,心中惊奇:之前人人说阿琬耳软没主见,受人摆布,都被她骗了,明明阿琬的胆子比男儿还大,主见比谁都强悍。 除了阿琬,齐家人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何敢去反了。 现在齐家人手上无兵无权,府里只有百来十个府丁,怎么反? 齐琬看出家人们的心思,她小声道:“有银子还怕招不了兵?” 她说了计划,“现在这位就是暴君,杀了先皇的嫔妃殉葬,一定引得很多人不满,只是他们敢怒不敢言。我们起兵,他们虽不跟随,也不会为暴君出力。” “父亲和二哥分东西方向去招兵,只要手上有了几万兵,占据一个有利的地势,还怕他来要我们一府人的性命吗?”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我先取了他的性命。” 齐禄想了一会,还是摇头,“这样一来会天下大乱,要用更多人的生命来换得我们府几人的性命,良心有亏欠。” 他又道:“再说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勾心斗角,没有一点实力,会过得很累。” 齐泽点头,深以为然。 不是人人可以做好一位皇上。 像才入地宫的先皇,他从小就没有被按照太子来培养,根本不知道怎么治国理政。 他好享乐,没了银子就卖官位,将一个国家治得千疮百孔,只是暂时捂住,还没有透风。 他也不知道如何培养太子,对儿子只有猜忌打压,养出来了一位暴君。 齐源也说:“算了,会死很多人,很残忍。” 齐禄叹气道,“我们杀敌保家卫国,那是职责,手下兄弟死在阵上,我们会很内疚。” 他对齐琬道,“你看你的祖父,想到那些在战场死去的将士,他就寝食不安。” 齐琬只得点头,“那好吧,女儿听您的。” 齐琬见父兄不愿揭竿而起,反了暴君。 她知道新皇只才夺了父亲的兵权,接下来还会加剧打压。 齐琬只能暗做准备:“我已杀了一位皇上,还怕再杀一位吗?只要狗皇上对我家里人动手,我必先下手杀了他。” 她决定安排武宜,“收买一位皇上身边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 齐管家急匆匆前来禀报,“布铺和香铺的掌柜前来报,今天铺子才开门,就有人来寻事,陆家要买一百匹蜀锦。” “香铺要一百盒千金的香,左府的人说是娘娘要买,今天下午必须要货。” “两家铺子都没有那么多存货。” 布铺掌柜丁叔上前报,“蜀锦只有十匹,派去蜀地运货的镖局,据飞鸽传书还在半路上。” 香铺的吴掌柜上前报,“千金的香只有十盒。” 裴氏越发焦急,“他们这是在落井下石吧,才开铺子哪有这么多的货。” 先皇死得突然,京城的铺子几乎全关了守国孝。 这才刚刚开铺子,就有人来买这么多货,明显是故意刁难,还是落井下石。 丁叔道:“来者不善。” 他讲了陆家人来铺子的事。 他刚开门,陆家大房和二房的老夫人就带了一队人来。 大房的老夫人就是陆风云的娘程氏,是陆家的掌家夫人。 程氏走进铺子,四下环顾,一张胖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这点货,也敢称为京城最大布铺。” 二房老夫人周氏,一张黑脸带笑,“齐家这点东西,哪敢跟我们陆家相比呀。” 程氏也不二话,直接提出,“今天我们来买一百匹蜀锦,要是拿不出来,就关门吧。” 丁叔陪笑,“拿不出来也不用关门啦,陆老夫人说笑了。” 程氏讥笑,“我们今天来买一百匹云锦,明天来买一百匹蜀锦,你们有货吗?没货能不关门?” 裴氏听了气得拍桌,“陆家混账,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郑氏道:“怕是我们没答应陆家那门亲,加上父亲被夺了兵权,他们来报仇了。” 一家人体会到了无权势,被人上门打脸的憋闷。 齐琬对齐家被人上门欺负的遭遇感到非常愤怒,她觉得陆家太过分了,亲事不成,竟然来这样欺负人。 她决定亲自出马,给陆家一个教训。 于是,她向母亲提议,“娘,我带领武宜去处理那两个铺子的事情。” 裴氏听到这个提议后,显得十分紧张和担忧。 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面对这些麻烦,但齐琬却坚持要去。 郑氏深知小姑子的手段厉害,便劝说裴氏:“娘,就让阿琬去看看吧。” 裴氏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阿琬,你可千万不要动手打人啊,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惹事。” 齐琬笑着回答:“母亲放心,我不会在明面上打他们的。”说完,她站起身来,准备出发。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虽然不会明着算账,但一定会暗中算计他们。 裴氏同儿媳郑氏对视一眼,心怀紧张,又带着期待。 郑氏一脸的幸灾乐祸,她认为,“只要小姑出手,陆家吃不完兜着走。” 想想就知道,敢提出:“我们反了!”的女子,她要不狠,谁才狠?! 齐禄的嘴角挑了起来。 齐泽低头摸着鼻子。 齐源张嘴笑,他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武宜,妹妹有一位能干的帮手真好。 第87章 先银后货 齐琬的脸上未施粉黛,却依然清丽动人,宛如出水芙蓉。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裙袂飘飘,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那水蓝色的布料如流水般柔软,轻轻拂过她的肌肤。外罩着一件镶嵌着狐狸毛边的深蓝色绣粉色梅花的斗篷。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围帽,帽檐上点缀着几朵淡蓝色的小花,与衣裙相得益彰。围帽下,她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随风飘动,更显她的身姿婀娜,脚下踩着一双鹿皮小靴。 齐琬的身后紧跟着武宜,再后面跟着几位婆子、家丁还有两位掌柜。 “这是齐府的谁呀?这么多人跟着?”有人问。 有位妇人道,“看这身打扮和跟着的这些人,怕是齐府那位大小姐。” “齐府不是出事了吗?这位大小姐去哪里?”有人很好奇。 大家都心生好奇跟了上去看热闹,遇到熟悉的人,还招呼,“走走,去看齐大小姐到哪里去。” 齐琬没换男装,她知道陆家是针对自己,故意来刁难齐府。 她要亲手解决来自陆家的挑衅。 齐琬听吴掌柜说左家的人下午来,她先去了布铺,那里已经围着人看热闹,低声在议论。 见齐府来人,主动让开,齐琬走进布铺,在堂内坐了下来。 “齐家来人了,看看怎么应对这事。”有掌柜看热闹。 有人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知情的人说:“齐家一开门,陆家上门买一百布蜀锦。” “哎哟我的娘,一百布蜀锦得要多少银子。” “陆家不差银子。”有人道,“那边的银铺和茶铺都是他们的。” 陆家人坐在翠香茶铺的二楼喝茶,眼睛看向对面的布铺,见一队人走进了布铺,欢笑道:“我看齐家怎么变出一百匹蜀锦来。” 陆风云和陆风会闻信赶来相劝他们的母亲,“别把事情做过了,齐泽还是户部的尚书。” 程氏看着陆风云,她更加生气,“我的儿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仙女才配得上你,那齐府还敢再三拒亲,他们以为齐大小姐是仙女吗?哼!这口气本夫人一定要出。” 陆风云好言相劝,“母亲,儿子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亲事不成,也不能闹得太过,裴丞相同齐府有亲。” 陆风会一脸愁容,“我们陆家人做事不能这样,会损害陆家的名声。说我们是在落井下石。” 周氏怂恿长嫂,“怕啥丞相,我们又不抢又不盗,就是名正言顺做生意,买布匹。” 程氏有弟妹支持,理直气壮地道,“是,我们只是买布匹,又没打没骂人。”她起身,带着人往楼下走。 陆风云和陆风会对视着,无计可施,只能坐在窗口看向下面。 陆风会问:“刚进去那位是齐大小姐?” 陆风云点头,“是她。” “她亲自出面?恐怕她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软弱无能。” “是这样,所以兄弟我才一直想娶她。” 陆风会摇头,“唉,今天闹成这样,你就别想再娶到齐家大小姐了。” 陆风云也唉气摇头,“也不知娘和二婶听了谁的话来闹这一场。” 他也不想陆家同齐府为敌,齐府的兵权被夺,人家还有裴氏家族支持。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只得走一步观一步。 两兄弟面对面叹着气。 程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走进布铺,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堂内喝茶的齐琬,不由地愣了一下。 她早就听说过齐家大小姐容貌出众,但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被惊艳到了。只见齐琬亭亭玉立,肌肤白皙如雪,眉眼如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落落大方,气度不凡。 齐琬也注意到了程氏的到来,她抬起头,并没有起身相迎,只与程氏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擦出火花。 齐琬从程氏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的敌意和挑衅。 程氏从齐琬的眼神中读出了不惊不惧。 程氏心里冷哼一声,她挺直了身子,提高声音说道:“掌柜的,你们店里最好的蜀锦有多少?我要一百匹!”她特意强调了“一百匹”这个数字,就是想给齐琬一个下马威。毕竟,在这京城之中,能一下子买这么多蜀锦的人家可不多见。 齐琬听了,但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可笑。她看着程氏,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外面响起了惊呼:“一百匹蜀锦得要多少银子呀?” 有人算了起来,“现在一匹蜀锦整匹卖是二十五两银子,二千五百两银子,这对陆家根本不是什么事。” 周氏听在耳里,大声道:“我们陆家不差点这点银子,只是齐家就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蜀锦。” 齐琬问:“如果我能拿出来呢?” “我们全买了。”程氏掷地有声。 齐琬一笑,暗道:你要买一百匹,我就给你一百匹?本小姐得坑你一把才解气! 齐琬坐着巍然不动,提出:“既然你们陆家摆明是来挑事,本小姐也有条件,一匹蜀锦的价不再是二十五两,而是五十两,你们要的话先银后货。” 围观的人有不少是西市的铺子掌柜,他们听了也觉得有理。 如果不是来挑事,大可先对布铺交定银,约定了时间来取货。 突然前来买一大批货,还要当天交,摆明是为难布铺。 程氏惊得瞪大眼,“你还真敢要,坐地涨了一倍的价。” “是呀,陆家付不付银?半个时辰后再涨一倍。”齐琬淡声道,又扬着柳眉挑衅道,“陆家买不起就赶紧走吧。” 程氏气得几乎晕倒,竟敢说他们陆家买不起东西! 周氏见齐大小姐如此淡定,心中暗觉不妙,急忙拉过程氏劝慰道:“算了,大嫂,多付几千两银子实在不值得啊。” 然而,程氏却坚信对方是因为拿不出一百匹蜀锦才故意抬高价格,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肯定拿不出来,所以才会这样漫天要价。” 程氏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她认为自己已经摸透了齐家的底,知道他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蜀锦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下令:“去银铺拿五千两银子过来给布铺。”同时,她还宣布:“我现在就要一百匹蜀锦!” 听到这话,有个婆子赶紧出去取银。 而此时,丁叔则靠在墙边,勉强支撑着身体,心里慌得厉害,心跳如雷,双腿也不禁发软。他暗自叫苦不迭:“天哪,我们上哪儿去找一百匹蜀锦啊?” 第88章 得不偿失 大宁公主府在西市有首饰铺子,掌柜知道驸马同齐府有交情,两府还在议亲事,他跑去公主府报信。 "陆府向齐府买一百匹蜀锦…… " 公主听了掌柜的话后,打起抱不平,"陆府见齐禄的兵权被夺,就来落井下石,小人之举!" 她安排手下:"去库房清点一下有多少蜀绵,给齐家布铺送去,说是我们之前借的布,今天归还。" 管家查了账本道:"殿下,库房只有八十二匹蜀锦。" "去大公主那里借十八匹。" 管家领命去借蜀锦,遇到有下人回来报,"齐家拿出了蜀锦,卖了一个高价。" 大宁公主赞:"齐家大小姐能干、沉稳、机智!" 西市人山人海来观看这一场陆家同齐家的交战。 看热闹的众人在等候陆家人去取货银子时,交头接耳将这两府结仇的原因讲了,“陆府长房嫡长子,那位又英俊又有才华的陆风云想娶这位大小姐,齐府说八字不合拒了。” “结不成亲,也不至于成仇嘛。” “陆家做生意一向霸道。” “还不是看见齐府没了兵权,陆家才来落井下石。” …… 齐琬稳如泰山,掌柜抖成一团,“完了完了,我们要关门了。” 陆家婆子将银子拿来,“大老夫人,货银取来了。” “交给布铺。”程氏抬头傲视着齐琬,“一百匹蜀锦拿来。” 齐琬示意掌柜接过银子。 掌柜抖着手数了银票,还小心地验了真伪,点头,“货银齐了。” 齐琬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拍手,“来人。” 武宜出来行礼,“奴在此,主人有何吩咐。” “你去后面的库房发货。”齐琬指了后院。 武宜沉稳道:“是,主人。” 掌柜吓得脸色发青,暗中吃苦,“我的祖宗,后院哪有蜀锦。” 武宜拉了一下掌柜,两人往里走。 陆大老夫人指了一队下人,神色威严地说道:“你们去搬布,如果没有蜀锦,就把这铺子砸了!” “是,大老夫人。”下人们齐声应道,但心中却充满了疑虑和担忧,不知道这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危险或阴谋。 然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掌柜紧随其后,紧张得额头冒汗,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害怕得要死。 武宜则神情自若,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对眼前的情况胸有成竹。 掌柜跟着武宜穿过院子,踏上两级台阶,然后慌乱地推开后院的大门。 当他看到屋内堆积如山的蜀锦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呼吸,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这些蜀锦色彩鲜艳、图案精美,质地柔软光滑,每一匹都美艳绝伦。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掌柜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这不是幻觉后,才回过神来。他激动得差点跪下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我们的铺子怎么有这么多的蜀锦!” 他转身看向武宜,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 武宜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冷静。 武宜寻了一个借口:“刚才我们有人悄悄送了布进来。” 陆家的下人趾高气扬走到院子,扬声问,“布呢?” “来来来,这里来。”武宜招手。 陆家的下人们忐忑不安走到库房门口,一见满屋的蜀锦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天,这么多蜀锦。” “搬吧。”掌柜来了精神,挥手,“你们搬一匹,我点一匹。” 陆家下人无奈之下,只得进去,一人抱一匹蜀锦,再往外走。 外面的人见陆家下人排队抱出了蜀锦,都沸腾了起来,“齐家库房有蜀锦。” 程氏蹙眉,嘴里嘀咕,“一定不够数。“她挥手,“将布堆在外面,清点够了再搬走。” “大老夫人,后面最少也有二百匹蜀锦呀。”程氏的心腹婆子怕主母再在人前再出丑,上前说了实话。 程氏不信,“将布一匹一匹打开验货,量尺寸。” 如果在布里掺假,齐府做生意的名声要被毁得一干二净。 “是,大老夫人。” 齐琬嘴角上翘,露了讥笑。 陆家下人将蜀锦搬出来,在外一匹一匹打开验货,全是真正蜀锦,尺寸只多不少,留了缩水的布量。 这让围观的人赞不绝口,“齐家人做生意就是厚道,留足了缩水。以后我们要来此买布。” “我要叫府里来这里定布。” 一百匹布蜀锦验完后,确认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程氏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因为这意味着她不仅损失了一大笔银子,而且还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气得几乎要吐血,双眼充满恨意瞪着齐大小姐。 她怨恨齐大小姐一再不给陆家脸面。 她只想到自己的颜面和委屈,从不会想到引起这件事的人是自己。 陆风会见此一幕摇头,“伯母何必将两府的关系闹得这样僵。” 他还断定,“齐大小姐既然能拿出一百匹蜀锦,她一定会还击陆家。” 陆风云叹气,“我有什么办法,母亲要这样做。” 两人只能看接下来的事,齐府如何反击。 果然如陆风会所料,齐大小姐作了反击。 齐琬戴上围帽,走到铺子外,高声道:“今天开始,只要是陆府的人来齐家的铺子买东西,加价一倍!” “啊!”众人惊呼起来。 陆家婆子帮主母回嘴,“我们陆家不需要到齐家买东西。” “哈!”齐琬轻笑了一声,再宣布,“今天开始,齐家在西市东和市开银票铺,放利低于陆府的银票铺一个点。” “啊!”众人惊叫声如雷声响动。 “得不偿失!”陆风全摇头,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陆风云目瞪口呆,他万没料到齐大小姐一名女流之辈,能有此魄力。 齐大小姐直接剑指陆家最大的生意:银票铺 这相当于齐府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同陆府斗,只要陆府放利低一点,齐大小姐就降一点,永远比陆府底。 无论结果怎么样,陆家损失将最大。 本来,银票铺是陆家做得最大、获利最高的生意,如果被齐府斗趴下,对陆家人来说是很惨烈的事。 但对其他看热闹的人们来说,那才是一件极为精彩的好戏。 当然,在场的商户最欢喜两府这样斗,利变少了嘛。 程氏冷哼,她也被激怒了,“本夫人最不缺的是银子,还怕同你齐府斗法?” 她认为,哪怕齐府、裴氏家族、郑氏家族加在一起也胜不了陆家。 何况,同陆家联姻的人家也个个非富即贵。 第89章 以暴制暴 齐府大小姐解决了陆家的刁难,当众宣布两件事:一件只要是陆家人来齐府的铺子买东西,涨一倍。另一件齐府要开银票铺同陆家较量。 此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人们议论纷纷,皆不看好齐府能斗得过陆家。 有官员说:“齐家大小姐敢同陆家斗,依仗有两人,一位是丞相,一位是齐祥。” 另有官员道:“齐祥是为皇家做海贸生意,朝中的收入,一半都是他带人所赚。” 他分析,“这两家斗起来,很难说谁胜谁出。” 秦高明为齐府暗暗助力,他示意宗正寺的官员去对几个赌场的人:“这样的好事,你们应该开一局,还拿些银子出来相助齐府,否则……” 否则,你们别想在京城开好赌场。 陆家的族长听到长房夫人跑去干的事,大怒,立刻通知几房商议。 陆老太爷冷着脸,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当着族人的面,训斥着程氏,“你简直是愚蠢,这个时候寻齐府的事,会让人说我们陆府落井下石。” “人家齐府的当家夫人连面也没出,由一位闺中小姐就轻松解决了你的刁难,你不只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丢了陆府的脸。” “你眼光短浅,为家族招来大祸,夺管家权。” 程氏羞愤不已,灰溜溜交出了管家权后,病到了。 陆风云来问安伺候,她总是哭着说:“儿呀,为娘报仇!” 她逼着陆风云,“要不是齐家那死丫头死,要不是为娘死!” 陆风云对他娘的执意十分无奈,只说,“儿子会想办法。” 齐琬并不知陆家的事,也不知道程氏恨得要自己死。 她带着武宜又去了香熏铺子,左统领早上来为宫里的娘娘买香,张嘴是一百盒一千两一盒的香。 左统领这个时候来刁难,也是看上了这间铺子的生意好,想夺了香熏铺子。 这是程将军早就对齐泽悄悄透露的消息。 “左星!”齐琬暗道,“我要不是想你死得惨,早就收拾你了。” 武宜问:“主人,要不奴去弄死左星?” “不,一定要他死在刑场上。”齐琬道。 武宜笑了,“这个难度有点大,更有意思。” 齐琬的嘴角挂着讥笑,“他一直在做死的边沿蹦跳,只要跳错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她们在说话间到了香熏铺,后面仍旧跟着长长的人群,他们好奇齐大小姐还要做何事。 齐琬进了香熏铺子,吴掌柜端来一把椅子摆在厅内,他娘吴妈上前为小姐泡茶水,白妈为小姐摆上点心。 她们在等候左统领来买香。 左统领没有当值,他带了几位手下往香熏铺子来,在街上,他听说了齐大小姐斗胜了陆大老夫人的事。 左统领笑道:“陆家的人连一位小姐也斗不过,太弱了。” 他带着手下大步走在街上,想着如何借齐府没了兵权夺了香熏铺子。 程将军过岔路口时看见了他,追了上来,热情地问:“左统领这是去哪?” “兄弟过来。”左统领招手。 他直言不讳对程将军道:“陪哥去夺齐府的铺子。” “这个时候夺铺子?”程将军惊讶地问。 “我早就看上了这间铺子,日进斗金。”左统领一边走,一边说话,“送给贵妃娘娘,她一定很喜欢。” 左统领的女儿是新皇的贵妃,他嫁女儿到东宫为侧妃时没有多少陪嫁,听说贵妃喜欢这家铺子,就想夺了给贵妃娘娘。 程将军转着眼球,想着说服左统领放弃夺齐家的铺子。 他先笑道:“那真是不错。”接着又问:“铺子夺过来,要是寻不到进香的沿头怎么办?” 左统领的脚顿了一下,他道:“不会吧,应该很好寻。” 程将军问:“那为什么京城就此一家?连西域人也没有开这样的香铺?” “你是说,制香的是齐府的人?”左统领仿佛明白了香熏铺的关键。 “正是。”程将军东拉西扯,“就像宋氏靴铺,为何生意好,别人做靴子为何生意不好?还有胡氏包子铺,京城这么多卖包子的,就他家的包子最好吃,还有……” 左统领一想也是,强行夺了香铺,人家一定不会给你制香的人和技术。 他暗思,“看来以后我得想办法,整得齐府的人生不生死不死,让他们拿出制香技术不得不从。” 两人一路说话到了香熏铺,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一见是禁卫军统领带人前来,一哄而散,生怕沾上事。 齐琬戴着帷帽坐在椅子上,人进了铺子,她动也没动。 吴掌柜上前行礼,照着齐琬教的话,告诉对方,“左统领,您要买香,请先付货款,香准备好了。” 左统领怀里空空,他本不是要买香,只是来寻事。可现在他听了程将军的劝,又不想强占铺子了。 他尴尬地笑了几下,“过些天吧,今天暂时不买了。” 他补充,“娘娘们要等登基大典后,才能用香,现在买了用不了。” “明白,左统领那就以后买。”吴掌柜笑道,心中松了一口。 武宜看了一眼满脸带笑的程将军,心道:可能是他劝说住了左统领,这还算是一个好人。 程将军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护着齐府而得到天大的好处。 左统领将吴掌柜拉到外面,想要收卖,“这些香是你制作?还是你家人制作出来?你不如跟了本将军,放你的卖身契,还给分红好处。” 吴掌柜一脸为难之色:“左统领,要是草民有那个本事,一家还会为奴吗?” 左统领打听,“那是何人在制这些香?” “草民不知道呀。”吴掌柜摊开双手。 左统领明示吴掌柜,“你跟的东家已经没了兵权,只会越来越倒霉,想想出路。” 他又暗示道:“让你的东家送香给宫里的左娘娘,甚至将制香技术给了,恐怕才能保住齐家。” 他眼睛看向室内坐的人,说的话让室内的人也能听见。 齐琬一动也不动,理也不理会他。 左统领心里非常不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于是他大步向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本将军要亲自看看这位神秘人物的真实面目。”说着,他伸出手,试图揭开齐琬的帷帽。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如闪电般迅捷。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左统领的手腕,然后猛地一扭,将他的身体狠狠地按倒在地。 左统领瞪大双眼,惊恐万分,身体完全失去控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卵般重重地压在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惊人的一幕,如果让外人看到,他作为禁卫军统领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他的几名手下先是惊愕不已,竟然有人胆敢对禁卫军统领动手? 然而,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个袭击者身形瘦弱,看起来毫无威胁,但出手却如此凌厉,身手如此强悍。他们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但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纷纷拔出腰间佩刀,向前迈步,怒声呵斥道:“小子,不想死就赶快放开我们统领!” 一旁的程将军见状,脸色剧变,连忙快步上前,阻止这场冲突,他急切地喊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啊!” 他又对武宜行礼,见武宜身形是女子,打扮着男装,口里称道:“好汉请手下留情。” 武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地松开了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拍了拍一身粗布衣衫又用湿布擦着手。 她用以暴制暴的方式,给这位高高在上的统领大人一个教训——不要轻易动手,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而此时,一旁的程将军赶紧走过来,将左统领从地上扶起来,并顺手把他拉出了铺子。他满脸笑容地对左统领说道:“统领大人,下官请你去喝花酒,哈哈。” 左统领狼狈不堪,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听程将军劝说。他们走出铺子后,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程将军才压低声音劝说:“统领大人,如果您战胜了对方,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如果你不幸败了,恐怕会有人趁机夺走您的官职啊!” 他指了一下吕皇后的娘家吕府,又指了一下李太后娘家李府的方向。 左统领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程将军一同离开,前往青楼享受美酒佳肴。 第90章 鼎力支持 齐琬解决了布铺和香熏铺的事后,才带着人往齐府走,一路上,不时有人上前同齐琬后面的吴妈打招呼。 “你们回府呀?” “回去了?” 吴妈很满脸带笑回答,“是呀,办了事回府。” 今天齐大小姐一出手让人惊呆了,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齐府在没有兵权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张扬,心道怕是有什么依仗。 众人又对齐大小姐开银票铺的事心情期待。 齐琬还没回府,就有几家赌场的人去齐府寻到齐管家,表态,“贵府开银票铺,算我们一股。” 齐府的主人们没做任何回答,只等着齐琬归来,听她的想法。 齐府的下人远远望着,见大小姐的身影出现,他们奔回去通报,“大小姐回来了。” “快给阿琬拿午食来。”裴氏心疼地道。 一队下人赶紧跑着去提食盒。 齐琬走进厅内,见家里人坐着等她,桌上摆满了饭菜。 她上前行礼,“给祖父见礼,给父亲见礼……” “阿琬吃点东西再说话。”齐老太爷态度和蔼地道。 “你们也都用膳呀。”齐琬见桌上只摆了一双筷子,笑着相请。 郑氏上前拉齐琬的手,将她拉到桌前,笑道:“我们刚才用了一点,小姑辛苦了,快吃点东西。” 齐琬用过点心本来不饿,为了领家人的心意,她告了座,在春燕的伺候下,用了几样菜,一小碗燕窝粥,放下筷子,冬晴端水上前伺候小姐漱口。 齐琬方才移位到厅内,笑道:“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怎么开银票铺的计划吧?” 齐老太爷捻着胡须,他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笑着道:“阿琬,你说说计划。” 刚才齐老太爷对家里人道:“阿琬一位弱女子,为我们一府人出头,争了脸面,她做的任何决定,哪怕再不合理,我们都要无条件支持她!” 齐禄道:“阿琬当众大话都说出去了,哪怕再难,齐府也要同心协力开银票铺。” 齐泽和齐源都表示同意,“开,大不了齐家倾家荡产。” 郑氏也表态,“没银子妾身卖嫁妆。” 裴氏抹眼泪,“妾身也全力支持阿琬。” 齐琬听祖父问她的计划,她笑道:“阿琬先听听大家的想法。” “只是感觉很难。”兄长齐泽先开口。 他在户部多年为官,现在是户部尚书,对做生意这些事了如指掌。 他接着说道:“在京城开一家两家银票铺没用,至少在各大州开一家才能做到真正的银票流通。” 齐禄点头表示认同:“是这样,我们齐府没那么多银子开银票铺。” 齐府的公中和长房的财富,加上也凑不出一百万两银子,怎么开银票铺? 若是陆家派人要借一百万两银子,他们齐家的银票铺就为难了。 “开银票铺也没人手呀。”裴氏为难地道。 齐源郁闷,“早知道妹妹要银票铺,我从小不学武,学算计了。” 齐老太爷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听阿琬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齐琬,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齐琬轻描淡写地道:“对于银子这事大家不用发愁,我们不靠银票铺子发大财。” 她一句话说得家人发愣,银子不用发愁?是发大愁好不好。 “至于人手的事也很容易解决。” 她小声道:“父亲的兵权被收,以前忠心他的人还有不少,还有祖父以前的那些人,他们子孙在农庄能有多少收?将他们聚在一处,建镖局和银票铺子。” “那样,我们可退可守。”齐琬露出神秘的笑容。 齐老太爷的眼神发亮,这真是好办法呀。 他以前那些受了伤的老兵,在西山的田庄,还有几处田庄为农户,子孙们也在田庄,只能吃饱肚子,富不起来。 再说了,谁也不想逃无可逃,被人害得满门被诛。 齐禄不停地点头,看向齐琬的眼神带着惊叹,“真是好办法。” 郑氏看向小姑的眼神带着崇拜,宛如看菩萨的样子。 “小姑太有本事了,有她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齐泽也夸,“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齐源自告奋勇,“我去操办镖局的事。” 齐琬对府里人道:“什么生意不可能自己全将银子赚了,每一处建银票铺和镖局,寻当时最大的世家来合作。” 她补了一句,“当然,要绕过陆家。” “太坏了陆家。”裴氏提起陆家就生气。 齐琬拿出一叠银票笑道:“这是陆家送的大礼。以前蜀锦二十五两银子一匹,今天陆家送银子,五十两银子一匹买下。” 裴氏笑道:“还是阿琬能干,你全收下,那些蜀锦还得给人家银子。” 家里人都认为,这件事也是武宜所帮,她认识有西域商人嘛。 齐禄问:“阿琬,刚才几家赌场来人,表态要入股银票铺子,我们接受吗?” “当然要呀。”齐琬点头。 她还猜测,“怕是大宁公主府在相助。” 秦高明是宗正寺的三品官员,京城开赌场,基本是皇亲国戚。 “开好了大家得利。”齐泽笑道。 齐琬道:“新皇的登基快了,事不宜迟,我们要越快开铺子越好。” 一家人开始商议起来,怎么样顺利开银票铺子。 郑氏提出,“我的两间嫁妆铺子生意不是很好,用来开银票铺子,没有房租压力。” 齐琬点头,“行,房租会结算。” “不要不要。”郑氏摆手,“妹妹出力出银,我们做兄嫂的怎么可能一点不出。” 齐泽也道:“先不要算什么房租。” “好嘛,我们先开起来再说。”齐琬点头笑道。 她在家人面前表现出很乐观,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她不差银子,空间里的金银数不清。 她缺少的是开银票铺的技能。 她没学会算计,怎么管理银票铺?还要计划在天下开遍银票铺。 齐琬暗道,“管他的,边开边学。” 至少,她有做户部尚书的兄长兜底。 武宜将这一天发生的事传给线人,消息很快传回到了幽魂谷。 王钦听了后夸赞道:“阿琬真聪慧机智。” 他思考了一下,如今齐府的兵权被夺,没权没人开铺子会很难。 再上,开银票铺需要专人来管理和算计。 他必须要相助齐琬建立好镖局和银票铺子。 王钦叫来王管家问,“我们谷里有无会算术做生意的人?” “回殿下,这样的人有几位,是古先生教出来的。” 古先生最精通算筹,心算无人能敌,将一把算盘拨得像在弹琴。 “古先生呆在谷里也无聊,若是他愿意的话,带他的学生出去,投靠齐府的大小姐,助她开银票铺子。” “是,殿下。”王管家出去安排人。 王管家对一位白发老者行了一礼,客气地道:“古先生,主人问您,是否愿意出山,去助齐大小姐开银票铺。” “齐大小姐是殿下从满周岁看着长到几岁的那一位?”古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好奇地问。 王管家眨眼,“好像是,我不敢问。” “哈哈,老夫亲自去看看人怎么样。”古先生欢快地笑了。 他这是表示答应了。 管家又安排了几个护卫,“你们保护好古先生。” “是,管家。” 古先生离开前,见了王钦,“殿下,老夫去助齐大小姐,您保重身体。” “如果需要银子,先生可动用那一笔银子。”王钦拿出一块玉章递了过去。 “是,殿下。”古先生双手抖着接过玉章,心情很激动。殿下连公主存放的银子也打算动用,来支持齐大小姐开银票铺,看来对她是真的上了心,那自己有望在活着的时候看到殿下娶亲了! 武宜很快得知谷里要出来一队人相助齐大小姐,她惊叹道:“古先生也出来了?天呀,是不是这位主人要上天,那位主人会想办法寻上天的路?” 来送信的飞阳道:“那还用说嘛?” 武宜很快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齐琬,“主人派了一位神人来相助。” “太好了。”齐琬拍手称快。 她又好奇地问:“那人有多神?” 武宜笑道:“现在国子监的学子们,所学的算筹,书便是他所写呀。” “啊,天呀。”齐琬看了一眼自己看的算筹,像神书一样难懂,上面的作者是古奇禾。 齐琬心中生出浓浓的甜蜜,“钦哥哥对我太好了。” 有了王钦的鼎力支持,齐琬开银票铺的不太实际的想法,落到了实处。 第91章 通陆钱庄 古先生带着一队主仆在京城露了面,高调住进了一个三进院落。 次日,他又在京城的几条街上转悠。 “天呀,这不是古先生吗?” 只要不是太年轻的人,都认识这一位从前国子监的算计博士,几乎所有的文官都听过他的讲学,看过他写的书。 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姐妹,听闻古先生重现京城,震惊无比。 两姐妹都知道,十年前古先生突然失了踪影,是跟她们那位小太子兄弟有关。 “我们去见见古先生,问问他,钦兄弟是不是真的活着。”大长公主激动地道。 她早听了风言风语,“皇上派左统领在剿匪,实际是在寻那位太子。” 大宁公主也满怀期待,“若是钦兄弟还活着,那可太好了呀。” 他们三姐弟,虽是同父异母,因为王钦年小失母,两位皇姐没出嫁前,住在皇宫内,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他,很有感情。 “我们还是先派人去问问古先生。”大长公主决定。 “全听长姐的安排。”大宁公主表态。 大长公主派人相请:“古先生,我们殿下想请您去公主府一聚。” 古先生摆手,“以后再说,老夫受齐大小姐相请,来开银票铺子。” 两位公主听闻这个消息后,面面相觑,大长公主问:“齐府怎么请动了古先生?” “可能受齐祥的邀请。”大宁公主道,“齐二老爷一直在做海外生意。” “可能是这样。”大长公主同意这个说法。 她们姐妹俩商议后,决定大力相助齐府开银票铺,派人去向齐府谈入股的事。 齐琬在武宜的带领下,去古府见了古先生。 她带了一套文房四宝为见面礼:诸葛笔、李廷圭墨、澄心堂纸、婺源龙尾砚。 古先生在古府的正堂见了齐琬。 古先生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一位仙人下凡。 他的面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一股坚毅之气。双眉如剑,斜插入鬓,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人心。鼻梁高挺,嘴唇紧闭,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脑后,更显其儒雅气质。古先生的双手修长而有力,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拜见古先生。”齐琬恭敬行礼。 “哈哈,好好,齐大小姐请坐。”古先生将上位让给齐琬。 “先生请。”齐琬恭敬地道。 她走到下首的一把椅子坐下。 古先生坐下来,借着下人来上茶的功夫,他将齐琬打量了几眼。 见其容貌秀丽,举止落落大方,微微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 齐琬待古先生尊重有加,如待祖父一样,事事请教,她提到了,“大长公主和大宁公提出要入股银票铺子,不知先生的看法如何。” 古先生道:“那两位公主要入股,齐大小姐大可同意。将皇家人绑在一起越多,你的银票铺子方才能更安全。” 古先生来京城就打听到了,齐大小姐突然要开银票铺前因后果。 齐禄被夺兵权,陆家落井下石,上铺子去挑衅,齐大小姐强势反击,要开银票铺子同陆家斗法。 陆家开了多年的银票铺,真要斗起来,齐府怕是要吃一些亏。 古先生的建议,“不如借势打势,银票铺方能站稳。” “是,先生!”齐琬恭敬答应了。 就此,古先生在京城安稳住下来,相助齐琬先在京城开了三间银票铺子。他还为铺子取了名号:通陆钱庄。 十月初六,通陆钱庄正式开业! 而这一天恰好是新皇登基大典的前两天,京城内热闹非凡,人山人海。不仅如此,连海外的人们都纷纷赶来,他们或是前来观礼,或是来送礼,让整个城市充满了喜庆和欢乐的气氛。 他们跑来围观通陆钱庄的开业大典,有人当场进去用金银换了银票,还笑道:“期待通陆钱庄开到扬州。” “开到我们蜀地。” “开到我们广州。” …… 当然,通陆钱庄开业红火也少不了更多人的助力。 比如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他们对古先生仰慕已久,特意前来支持他; 宗正寺的官员们也给予了帮助,对一些大的商户表态,“你们卖来的东西,我们只给通陆钱庄的银票结账,如果你不要的话,生意不做了!” 宗正寺卖的多数是日用消耗品,皇家的吃用穿等等。 商户忙表态,”我们就用通陆钱庄的银票结。” 他们还立刻将陆家的银票兑换了金银,放入了通陆的钱庄换成银票,来表示自己的立场。 而公主和皇室中的多位郡王则选择入股,为这个铺子增添了几分尊贵与权势。 此外,还有赌场的加入,更是为其带来了大量的客源。 还有齐祥多年来结识了许多天南海北的商户朋友,这些人脉关系为银票铺子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因此,银票铺子一经开张,便迅速迎来了红火的生意,客人们络绎不绝,让人应接不暇。 陆家本来想着将齐府的银票铺打败,各种的算计,“他们齐府什么也不懂,开银票铺子,就他娘的是笑话。” “哈哈,看他们灰头土脸的关门吧。” “到时,我们派人去用银子换银票,借银子,又派人去排队取银子,挤兑之下,他们齐府卖家财卖人,看能不能拿出银子。” “哈哈,还叫一些人去府衙告状,要齐府被抄家坐牢!” …… 哪知陆家人在见到古先生现身齐府的银票铺子,他们全都傻眼了。 连他们陆家人开银票铺子,还是在多年前得了古先生的指点。 古先生说服陆家,“你们陆家全是读收人,银又多,不如开一家银票铺子。你们看,那些商人拖着一车一车的金银做生意,半道被人抢走杀害,你们要是开了银票铺子,相助天下商人,不止为他们保了命,你们也能有大生意呀。” 陆家照着古先生所说,开了银票铺子,生意越做越大。 只是他们忘掉了当初开银票铺子的原因:帮助更多的商人。 他们陆家现在是利益当先,商人怎么样,不管他们的事。 族长认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陆家被打压没权势,陆家族人也越来越多,为了生活得好,只能多取利。” 陆家人惊愕万分,“怎么齐府人还请动了古先生?” 有人猜,“一定是齐祥相助。” 有人问:“我们怎么办?” 户部侍郎陆风会的建议是:“我去同齐尚书说说好话,两家的银票铺子相互合作,将生意做大。” 陆风云的父亲陆大老爷是未来的族长,他不答应,“不行,我们要是低了头,外人再也看不起我们陆家。” 陆大老爷的决定是,“我们收买古先生。” 陆老太爷摆手,“皇家都请不动的人,我们陆家哪能收卖?” 当年,古先生说走就走,扔下辞信就离开,连先皇都拿他没办法。 陆家人最是被齐府的银票铺取的名给气着了:通陆钱庄。 “齐府这是要将我们姓陆的给干掉呀。”陆二老爷咬牙道。 他阴阴地道了一句,“让齐府获罪,他们全死了就解决了问题。” 他的儿子陆风会摇头,不再多说话。 他心中在暗道:连古先生都能为齐大小姐出山,想让齐府获罪,怕是难如登天。 陆风云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这次事情是因为他娘而引起的,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娶到那位美丽动人的齐大小姐,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陆风云去请安时,向他娘提出过这个想法,但没想到他娘不仅没有同意,反而激动得破口大骂道:\"她别想嫁给我的儿子!就算让她来给我儿当妾室或通房丫头,都算便宜她了!\"听到这句话后,陆风云的心凉透了。 其他陆家人则选择保持沉默,各自沉思起来。 他们心想,虽然齐禄已经失去了兵权,但他在广州还有一个担任刺史的兄弟齐祥,而且他的儿子齐泽也是户部尚书,这些都是他的依靠。所以,想要彻底扳倒齐府并非易事。 第92章 新皇登基 十月初八,大吉 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新皇站在铜镜前,意气风发地穿上崭新的龙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随后,头上再戴上了一顶由一串串玉珠串成的冕旒,珠帘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依然能看到他那英俊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 新皇的容貌继承了太后的美貌,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秀丽,唇红齿白,看起来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材略显单薄,缺乏男子汉气概,气势也不够强大。穿上这身金光闪闪的龙袍后,他显得有些瘦弱,仿佛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甚至让人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唱大戏的戏子。 宫廷乐队奏响了欢快的喜乐,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 礼部的官员站在殿内高呼:“百官入殿。” 等候在外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依着顺序排队进入殿内,在指定的位置站定,等候新皇入内。 “恭请陛下。”礼部官员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喜炮连连,喜乐之欢越发响亮。 新皇在禁卫军和一队宫人的护卫下,大步走进前殿,大马金刀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神色倨傲,等候吉时到来。 他先是要接受百官和外使们的叩拜,之后殿内会举办盛大的歌舞宴会。 一位太后的宫女在外探了一下头。 仁公公看见后小声对新皇道:“太后在外,好像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说。”新皇蹙了一下眉心,还是点了一下头,“让太后先进来。” 仁公公走出去请了太后进来。 李太后急匆匆而来,她没在一侧指定的位置坐下,而是走到新皇的身边站定,慌张地小声道:“皇上,不好了。” 新皇转身过去,一张脸沉了下来,瞪眼看着母后。 大喜的日子,说这样的话。 要不是李太后是自己的母亲,新皇一定要叫人拖下去杖毙了她。 李太后压低声音道:“放在本宫这里的玉玺不见了,还有……” “什么?玉玺不见了?”新皇有点慌了,不见了玉玺怎么做皇上,用什么来发圣旨? “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全没了,本宫存下来的所有东西也没了。”李太后双手紧张地拧在一起。 她想到丢失了那么多的宝物,急得差点哭了,“怎么办?怎么寻回来?” “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新皇压低声音问。 李太后也小声道:“本宫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今天本宫叫人去库房取一些金银来,准备赏给身边的宫人,才发现库房空了。” 原来,先皇死得突然,皇宫大举丧事。为了防止先皇下葬时,内库的东西全被人拉去陪了葬,李太后将内库全锁了,钥匙放在她的宫里。 “没有本宫的令,不得开库房。”李太后还下了令。 近来,忙着新皇的登基大典,李太后和吕皇后在监督宫女们,连夜赶制皇上和她们的新衣首饰。 以至于李太后根本没有空去查看过库房。 今天,新皇登基,李太后喜气洋洋叫人开库房,哪知所有的东西不翼而飞。 新皇瞪眼看着太后,满眼的责备:你连库房什么时候丢了东西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一直掌管的什么后官。 李太后气恼地扯着手帕,暗暗咒骂:让本宫知道是谁运走了这些东西,本宫必扒了他的皮。 百官们悄悄看着上面,见皇上和皇太后一脸的不快表情。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猜不出来,个个只能保持镇定,不想引起新皇的观注,引祸上身。 李大将军一府人被杀,齐大将军的兵权被夺,接下来,皇上要向谁动手? 近来连几位公主,也变得很安静,她们很怕惹得新皇不快,连累自己的夫君和儿子。 新皇虽是心中不快,事到如今,只得小声劝道,“母后别急,东宫还有一些金银可应对几个月也不成问题。“ 他做太子多年,十件事有九件做不好,唯有搜刮金银这一件,他做得十分完美。 只要知道二皇子卖了一个官位,他非要卖十个,还说:“天下以后是孤的,凭什么老二敢卖我的官员?赚属于我的银子。” 东宫里攒下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每次他进去转一圈,心里颇有成就感:“人家说陆家天下最富,错了,孤才是天下最富之人!” 现在,新皇知道天下都是自己的,东宫那些金银拿出来用也没什么关系。 这时,吕皇后也慌慌张张走进来,她本来应该带着后宫嫔妃在外等候,听新皇下旨才进来接受册封。 新皇转头见吕皇后慌张的样子,心往下一沉。 “陛下,我们东宫所有金银珠宝全没了,妾身的嫁妆也不见啦。”吕皇后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快快派人查找啊!” 新皇怔眼盯着吕皇后,见她不似说谎,紧蹙着双眉在跳动,他咬紧牙口强忍着才没暴怒发火。 李太后震惊,“东宫的东西也不见了?是谁做的?” “不知道。”吕皇后小声道:“妾身派人去搬运东宫库房里的东西到皇宫,员公公打开库房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时候丢的东西都不知道呀。” 新皇和吕皇后近来一直在皇宫守孝,东宫再也没回去过。 今天吕皇后派人去东宫搬东西入皇宫,然后要将东宫收拾出来,让给自己的长子入住,这才发现库房里的东西全没了。 新皇咬牙暗问:这是谁干的? “吉时到,新皇登基。” 新皇在龙椅上端正坐下,示意母后也坐下来,吕皇后退出去等候。 礼部的官员拿着一本册子,摇头晃耳,“新皇登基,普天同庆,日月同辉……”念了一堆赞美的词。 “请陛下致词。” 新皇被母后和皇后突然来报的消息搞懵了头,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还有玉玺不知去向,他心塞加心痛。 新皇将之前想好的一堆致词忘得一干二净,呆愣住着,不知说什么好。 礼部的官员像是有所准备,拿了一本册子双手奉上。 新皇木呆呆照着念:“先皇徇齐作圣,睿哲钦明,奄有八荒,光宅四表。” 百官们在下面悄悄对视着,这是唐朝太宗皇上大赦诏中所写。 新皇是将自己比成了太宗皇上? 接下来,新皇为李太后和吕皇后赐了金册和玉印,又心不在焉地当场封了几位妃子。 “左氏封为贵妃,洪氏封为淑妃,河氏封为静嫔……” 吕皇后带着后宫的嫔妃上了台,接受百官的行礼。 百官们看着上位那位娇美的河静嫔,都面带惊讶之色,这位河氏是谁?没听说之前东宫有侧妃姓河。 这些官员很快打听出来,河嫔乃是先皇的嫔妃,被皇上留下得了宠,还封为了嫔。 得知真相的官员目瞪口呆,“新皇将先皇的嫔妃霸占还封了嫔,这算什么事呀。” 他们还打听出来,新皇留下的不是一位,而是五位先皇的嫔妃。 皇上的心情非常差,忘掉了为先皇的嫔妃改姓换名,以至于,他霸占先皇嫔妃的事,在私下被传得天下人皆知。 第93章 燃眉之急 新皇刚刚登上皇位,却发现不仅玉玺不见了,就连库房中的金银珠宝也被席卷一空。面对如此局面,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是谁干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公开寻找这些丢失的金银财宝,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更何况,以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宫和东宫,并且将所有财物盗走的本事来看,想要找回这些财宝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一定是老二那些逃走的手下所为!\"新皇咬牙切齿地断定道。 他心里很清楚,在几个兄弟当中,二皇子是最为出众、最有能力的一个,而他手底下的人更是对其忠心耿耿。当年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多次派人暗中谋害二皇子,但始终未能得逞。 新皇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如此,朕不如私下派遣牛副统领去追杀那些逃跑的侍卫,或许还能追回一部分财富。\"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四处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此时,乐声悠扬,如仙音般婉转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在殿中央,一群衣着华丽的宫女们正轻盈地舞动着身姿,她们的动作优美动人,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这些宫女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和灵动,她们的舞蹈不仅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更是让人们对新皇帝的登基充满了祝贺。 下面的百官看得眉开眼笑,时不时兴起还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当事人新皇愁眉苦脸地坐在上方,没有一点登基的喜气。 他在心中恼怒:“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朕一位皇上居然会穷困潦倒,穷得叮当响。” 外使们来朝拜送的也是礼物,只有到了过年,才会有几个外族来进贡,会送来一笔银子。 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 这导致,新皇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尽快弄到一百万两的银子,来解决朝中和后宫的开销。” 每一天所需要的金银是不一笔不小的数额。 “真是烦。”新皇嘀咕。 如今他当了皇上风光是风光,但事事要操心。 哪像以前,到了时间就领银子。 银子少了,随便卖几个官职。 “现在要卖多少官职,才能够开销?”新皇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在百官的脸上扫,想着解决的办法。 他先是看向坐着的户部尚书齐泽。 新皇知道,如果重用齐泽,凭他的关系和人缘,会想办法为朝里解决缺银的难题。 之前朝中被盗走一百万两税银,就是齐泽向西域人借的银子。 他还去郊外的小院,查看过齐泽还银子的地方。 但新皇不喜,“哼,朕讨厌齐府的人,决不用齐泽。”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后面坐着的陆风云身上。 新皇想到了:陆家是天下最富有的世家,还有权势。 现在,只有陆家才能解决他的困境。 新皇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对太后耳语了几句,“母后,陆家富可敌家,我们不如重用陆家解决燃眉之急。” 李太后犹豫,“可是,有祖训不可重用陆氏家族的子弟。” “只是暂时度过难关。”新皇耐心对太后道,“先皇办丧事,早用完了国库的银子,十一月的税银还有些天才到,后宫的金银也丢了,我们现在用什么来开销?” “皇上怎么用陆家子弟?”李太后低声问,“你不会一下就陆家人升为丞相吧?” “那不会。”新皇摆手,“那样不服众,升官太快陆家也不服管教。” 新皇想了一下,决定用联姻的办法最可靠,“母后,将永和赐婚给陆风云,他是陆家长房的嫡长孙。” “啊。”太后惊得张大嘴。 永和公主同太后的侄儿李维伟早就相互有情,因为李公子比永和公主小了几个月,还不到十六岁,又遇上先皇突然驾崩,所以才没有下旨赐婚。 李太后决定明年为他们俩人赐婚办喜事。 李太后小声提醒,“皇上,永和同维伟两情相悦多年,另给她赐婚,她要是闹怎么办?” “母后,大局为重,你先去说服永和,要她同意,给她加一处封地。”皇上先提出给好处。 他又将丑话说在前,“要是她不答应,不是还有永平嘛。” “到时,永平有封地,过得比永和好,你可别说朕偏心。” 永平公主是现在的左太妃所生之女。 两位公主的年纪差不多,皆是到了说亲的时候。 李太后仍旧犹豫,她是怕棒打鸳鸯闹出什么事,将会是李家和皇家的丑闻。 新皇问:“母后,你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国库和内库空虚无银?” “拿些东西去卖?”李太后也发愁,“或者卖几个官职?” “那能卖几个银子?” 李太后想到一个好办法,“涨税,涨二成的税?” “那是来年的事。”新皇不耐烦,“现在是要解燃眉之急。” “过两天,那些大老粗将士去要月银,户部无银,内库无银,他们兵变了怎么办?”新皇最担心就是将士兵变。 李太后在心中做了权衡后,点了头,“好,本宫去说服永和。” 其实,从李太后的内心来说,相比自己的娘家慧国公府,李太后更愿意女儿嫁入世家。 国公府好听,没什么实权,先皇为防外戚做大,慧国公府众人的官职都在不重要的位置上。 因此,国公府也没有多少财富。 女儿永安嫁到国公府,还得补贴国公府的众人。 新皇登基宴会结束后,百官告辞离开。 齐泽回到齐府上院,对府里的人,讲了今天新皇登基发生的奇怪事,“新皇、太后、皇后像是丢了东西一样,神色慌乱,新皇一直到宴会结束都还郁郁寡欢。” 裴氏撇嘴,幸灾乐祸,腹诽,“登基时还愁眉苦脸,不吉利呀。” 齐禄猜测,“会不会是丢了玉玺?” 之前先皇被烧死,很有可能连玉玺一起烧了。 齐泽认可的父亲的说法,“完全有这可能。” 齐源哈哈笑,“那怎么办?” 众人只笑不说话,没玉玺的皇上,就像是一个假皇上。 齐琬是最知道真相的人,她在心中暗生欢喜,“真没想到,宫里一直无人发现金银珠宝丢了,今天才知道,太开心了。” 她在新皇夺了父亲的兵权,立刻就卷了皇宫和东宫所有的财富。 齐琬进去查看过,那些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珊瑚……在空间里堆成了山,其中就有一块玉玺。 齐泽小声问:“你们说,接下来新皇会怎么做?” 齐禄猜,“他会仿一个玉玺。” 齐琬暗道:他不仿还好,要敢仿,我必让他下不了台。 她另有猜测,“接下去新皇可能会做两件事:一是想办法捞银子,二是排除异己。” 新皇的心胸狭小,眼光短浅,排除异己是一定的。 家里人都惊讶地看着齐琬,不明白她为何说皇上会想办法捞银子。 做皇上的人还差银子吗? 齐琬神秘一笑,“你们不信看嘛。” 郑氏抿嘴笑,“妾身信妹妹的话。” 第94章 刺杀齐琬 快到收市的时候,齐琬戴着帷帽,在武宜的陪同下,前往了几个铺子一趟。 她们先来到了新开的钱庄铺子前,只见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拿着金银前来换取银票。 这些人都知道了,有古先生带着人,在各州开通陆钱庄,他们到时换银子不是问题。 关键是,他们付给通陆钱庄的费用低于陆家,银子的数额越大,他们就更省银子。 三个钱庄铺子的生意异常红火,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来兑换。由于金银数量过多,放在铺子里并不安全,所以齐琬决定亲自带着武宜去收取这些金银。 她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铺子之间,齐琬将收到的金银悄悄地放入了空间之中。齐琬去一趟布铺收了银子,让武宜提了两个装有布匹的麻袋,外人看都是装着的金银。 从布铺出来,齐琬心情愉悦地笑着对齐琬说:“过几天没那么多人来兑换银票,就交给你来收银子。” 武宜欣然答应道:“是,主人。”她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但也感到无比荣幸能够得到齐琬的信任和重用。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色和紫色,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太阳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只留下一片微弱的余晖,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宁静而美丽的氛围中,让人深深陶醉其中。 “好美的景色。”齐琬赞了一句。 齐琬在抬头看美景,楼上有几人在用茶楼的前口,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她,又看向武宜手上提的两个麻袋。 “没想到齐家的钱庄生意这么火,生生抢了我们的生意。”陆家长房的大老爷恨恨地道。 陆家二房的老爷骂,“该死的臭女子。” 他转头对兄长道:“大哥,你是未来的族长,你应该强势果断,为我们陆家做决定。” 陆家三老爷慢吞吞地道:“这样下去,只慢京城再无我们陆家的立脚之地了。” 陆风会和陆风云对视了一眼,他俩是晚辈,根本没资格在这些父辈面前说话。 陆大老爷心一横,做了一个决定,“每一家出两位功夫好的家丁,去半道刺杀她。” “父亲,不可。”陆风云惊骇的叫了一声。 “闭嘴!”陆大老爷瞪了儿子一眼,训斥道:“这全是你娘惹下的事,她没想到,外表文弱的齐大小姐,如此强势吧?不解决齐家这位大小姐,为父就休了你娘!” 在家族的利益下,夫人即便是为自己生了几位子女,也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陆风云张口结舌,休了他娘,他娘只有死路一条,他低下了头。 在陆大老爷的安排下,十位家丁蒙面提着长剑,借着夜幕的遮掩追着齐大小姐的身影而去。 在离齐府还有一条胡同的长街口,武宜悄悄对齐琬道:“后面有十人追了上来,怕是来者不善。” 齐琬果然地道:“你不用管我,你只需要解决了他们!” “主人,您怎么办?”武宜不答应。 齐琬悄声道:“我可以立刻回家。” 武宜惊讶地看着她,见齐琬不是说笑,相信了她的话。 齐琬和武宜走进了胡同,来来往往还有不少的行人。突然,有十个男子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提剑围着齐琬和武宜,大声叫道:“抢东西,放下口袋!” 来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吓得抱头鼠窜,嘴里还惊恐地喊着:“天呀,有人打劫!”有几个胆大的人缩在角落悄悄观看。 面对这一幕,武宜毫不畏惧,她迅速将麻袋一扔,同时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剑。 只见她身手敏捷地舞动着手中的剑,剑法娴熟而凌厉,如同雪花般轻盈灵动。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剑都带着锐利的剑气,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开来。 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形成了一朵绚丽多彩的雪莲花。而武宜的身影则完全被淹没在了这片绚烂的剑光之中,让人难以看清她的真实面目。她的剑术如此高超,令人不禁为之惊叹不已。 只见那十人同时冲着齐琬刺了过去,他们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剑气,似乎要将齐琬刺穿。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齐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她从未出现在那里一般。 与此同时,武宜将手中的剑舞成了雪莲花一般,在空中轻轻飘舞,如同雪花般轻盈。它缓缓地飞到了那十人的面前,看似毫无威胁,但却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随着雪莲花的靠近,那十人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紧接着,一阵血光四溅开来。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十人,此刻却纷纷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的身体被雪莲花剑气击中,伤势惨重,甚至有些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偷看的人瞠目结舌,“天,这是人还是神?” “主人的轻功太好了。”武宜心中大赞,提气追了上去,扔了一地的伤者,不管他们是死是活。 武宜翻墙而入,进了依兰院,见主人坐在书房画画,笑了,“主人,您有这本事让在下佩服。” 齐琬抬起头来展颜一笑,“你忘记了我会功夫?” “奴记得,只是……” 武宜见过齐琬使用功夫,一直在心怀疑齐琬的功夫是她的哪一位师姐所授,只是不知道齐琬达到了来无踪去无影的地步,轻功比她还好。 武宜心服口服地行了一礼,“主人深藏不露,让奴大开眼界。“ “哈哈。”齐琬轻笑几声,又小声告诫,“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只需要保自己的命,我会无事。” “好,知道了。”武宜干脆地答。 她问,“主人,是谁来杀我们?难道真的是劫匪?” “他们是陆家的人。”齐琬想也不想道。 武宜怒了,杀气大作,“敢这般下作,我去弄死他们陆家满门!” “不急,先看热闹,陆府比我们还急,他们毕竟死伤惨重呀。”齐琬说完轻笑了起来。 “好,奴听主人的安排!”武宜将自身凌厉的气息收敛起来,她那原本充满杀意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下来,就像是被驯化的猛兽一般温顺。 两人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在书房低声讲话。 吴妈和春梅两人进来,惊讶地问:“啊,大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归来的?外面在叫有劫匪,二爷提着长刀带人冲出去了。” 齐琬忙道:“武宜刚刚带我进的屋,我还没来得及换衣去上院。你们派人快去通知上院的人,我们平安回来了。” 齐府的人得到齐琬已经平安归来,才放下了心,派人去打听外面发生了何事。 第95章 勃然大怒 京城的东街巷,平日里人声鼎沸,繁华热闹,夜幕初降,这里依旧人来客往。然而,就在这个离皇宫仅有一条街道之遥的地方,一场惊心动魄的当街抢劫事件刚刚发生。 “来人呀!有劫匪!”一声惊恐的呼喊划破了夜空,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紧接着,又有人惊叫道:“不好了,有人被杀!”恐惧瞬间笼罩了整条街巷,原本来来往往的人群顿时陷入慌乱之中。 一些人早早被吓得四散逃窜,试图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有人悄悄站着观看。而更多的人,站在街道的两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不知所措。 整个东街巷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见一队劫匪被瞬间杀倒在地,人群不敢回上前,只站在原地更加的惊恐不安。 有人跑去叫护城军,有人跑去府衙报官。 不多久,程将军带着一队护城军前来,见一地的血人生死不知,他吓了一大跳,“我的娘,本将军遇到了大麻烦。” 程将军惊慌地问:“匪往哪里跑了?” 他准备带着人去追匪徒。 府衙的官差也赶来,一见地上躺着的是蒙面人,段捕头抬头问:“莫不是这些才是匪吧?” 那些吓得魂飞魄散的行人,又壮着胆子跟来,纷纷说:“他们是匪。” “他们是匪,要劫的谁?”程将军松了一口气,赶紧问。 有一位首饰铺子的掌柜大着胆子出来回话:“好像是齐府的人,一人戴着帷围,一人提了两个麻袋。” 段捕头恍然明了,“原来是齐府去钱庄铺提银子,遭这些人前来抢劫。” 程将军听闻被劫的是齐府的人,他眼睛一转,想到那位齐大小姐身边的高手,他暗笑,“本将军看是哪里来的倒霉匪。” 他一挥手,“看有没有活口,带到地牢严审。” 几位衙役弯腰检查后,惊叹道:“我的老天爷,对方的身手好好,全是一刀致命,现在有三人还在出气。” 段捕头轻声道:“怕是对方故意留的三个活口给我们立功吧。” 程将军示意,“赶紧带走,否则会被灭口。” “快快带走。”两队人马将死的活的蒙面人全拖走了。 陆府人听闻打探消息的下人来报:“外传有十位蒙面劫匪被当街杀了,场面好惨。”全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陆老太爷惊愕。 要知道,那些男子皆是有身手的人,面对两位女子,还被杀了? “快去收尸。”陆老太爷醒悟过来,忙安排人。 那人去了很快跑回来,“不好了,老太爷,派去的十人听说是死七人,伤三人,全被守城军和衙门带走了。” “这下麻烦大了。”陆老太爷懊恼不已。 他的长子安排人去杀了齐家大小姐,也得到了他的默认。 现在,活着的三人,要是扛不住招了,他们陆家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事到如今,陆家别无他路,陆大老爷下令,“风云想办法派人去衙门给活着的人送信,别说出来,重赏他们的家人。” 陆风云心情沉重,只得应,“是,大伯父。” 他有预感,陆府去刺杀齐大小姐这一步,走的是死棋。 幽魂谷 夜已深,王钦仍未眠,坐在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脸上的忧色。 一名侍卫悄然走进书房,礼了礼低声禀报了一个消息:“主人,刚刚得到消息,陆家派了十人当街刺杀齐大小姐,但幸好齐小姐并无大碍。”听到这个消息,王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愤怒地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怒火。 王钦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立刻派人去将陆家族长弄瘫在床上!派人搅了他们的生意,。”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充满了威严。 随着王钦的命令下达,一场风暴即将慢慢席卷陆家。 王钦没有立刻将陆家族长弄死,也是考虑到,陆家才同齐府结仇,一旦报复的手段明显,陆家会针对齐府,反而为齐府惹上事。 陆府 当夜,陆家族长或许是太过担忧,发了疾病,连夜请多个大夫,把脉后皆说:“陆老太爷中了风呀。” “啊?那怎么办?”陆家人全都吓坏了。 现在正在同齐府相斗的关键时候,陆老太爷是族长,还是陆家嫡支这几房的亲爹或亲爷爷,要是他过去了,陆府要守三年的孝,怕更是斗不过齐府了。 “只有请太医治,慢慢会好。”一位老大夫给了建议。 陆家决定天亮后请太医来治,“哪怕高价也要治好老太爷的病。” 皇宫 新皇听闻京城出了劫匪的事,脸色阴沉得吓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什么?离皇宫一墙之隔的东街居然出现了劫匪?他们竟敢如此大胆!朕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一旦查出来,立刻抄家灭族!\" 新皇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禁为之颤抖。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尤其是在皇宫附近,这是对皇家尊严的一种挑衅。 新皇正在为丢失的巨额财富而恼怒,恨死了匪徒,突然闻听有匪,恨不得叫人拿住剥皮抽筋。 牛副统领上前行了一礼道:“陛下,守卫来报,人已拿到地牢去审了。” “你去看,到底是谁人这么胆大。” “末将遵旨。”牛副统领行礼准备退出。 “慢。”新皇招了一下手。 牛副统领行上前几步,“陛下请吩咐。” “你借这个机会,带着一队人去寻找二皇子那些逃走的侍卫……”新皇悄声对牛副统领安排。 “是是,末将知道了。” 牛副统领被新皇派去寻二皇子的手下,虽是得了重用,但是事情很难,搞不好就要被对方的所杀。 那些人是亡命之徒呀,哪是轻松让人拿到。 他闷闷不乐往地牢走,他的堂弟牛二跟上来,小声问:“将军,什么事?” 两兄弟相互在宫里扶持,彼此依赖,相互帮助。 牛二同永安公主在后宫悄悄私会时,牛副统领那时是队长,为他提供了不少的机会。 现在牛副统领有麻烦,牛二也愿意相助一把。 “陛下让我去寻二皇子的手下,那些逃走的人哪去寻?”牛副统领叹气摇头。 他的名字叫牛富,家族排名牛大郎,他的个头矮小,长得圆头圆脑,一双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牛二的名字叫牛田,排行牛二郎,他的身材魁梧,容貌英俊,所以之前得了永安公主的看重,悄悄私会,寻欢作乐,得了不少的赏银,分给了堂兄一半。 牛二灵机一动,为堂兄出主意,“有办法,到时候随便杀人,提着首级来说是谁。” “啊,杀良冒功是死罪。”牛副统领心生害怕。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那好,到时你杀,我去领功,好处我们分。” “没问题,堂兄。”牛二笑开了怀。 两兄弟结伴,带着一队人前往地牢。 第96章 手握把柄 牛副统带着手下去了府衙的地牢,查看审匪的情况。 程将军和段捕头正在带着人,审问那活着的三个人,“说,你们是什么人?” “谁派你们来劫东西?” “想劫的是什么?” 几位差人轮流拿着铁鞭、铁刺棍、火烙板……往那三人身上招呼。 打得他们遍体鳞伤,可是无论用什么刑,那些人咬紧牙关不开口招供。 程将军很是冒火,他知道这些人是去劫齐府的金银,但审不出是从何而来的人也无法交差。 牛二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七具尸体,认出了其中一人,他心中大惊,悄声地对堂兄道:“这是陆家的侍卫,我们喝过酒,还抢过一位青楼女。” 牛副统领惊了一跳,他拉过堂弟小声问:“你没看错?” “哪会看错,他额头上有一颗大黑肉痣,上面长有毛,人称他为黑二毛。” 牛副统领探头仔细一看,其中一人宽皮大脸,额上果然有一颗长有毛的大黑肉痣。 牛副统领暗思:“不能对程将军说是陆家的人,让他得了首功,我去报陛下知道。”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们是在哪拿到的人,他们被杀了这七人是谁干的?” 段捕头一一道了拿到这些人的经过,“他们跟着齐府的人,想抢人手上提的金银。” 程大将军转了一下眼珠,补了一句,“听围观的人说就是一麻袋银子,可能就一千两的样子,重了他们也提不起,派牛车拉了。” “也是。”牛副统领听了心中有了数,笑道:“你们继续审,本将军还要去见陛下回话。” “统领大人慢走。”段捕头相送到外,方才转回来继续审人。 牛副统领带着牛二和一队禁卫军回到皇宫,向新皇禀报查看府衙地牢审人的结果。 他行礼禀报,“陛下,匪徒死了七人,活口三个。程将军和府衙的官差在审那三个人,什么也没有审出来。” 新皇骂,“无能的蠢货。” 牛副统领这个上前一步,小声禀报,“陛下,但小的已认出来,当街抢劫的匪是谁家所派。” “你认出了人?”新皇一脸的惊讶,又问,“是谁?” 牛副统领心中得意,嘴上讲得更加详细: “陛下朝事繁忙,没时间知道外面发生的小事,齐府和陆家结了仇……”他将这几天齐府和陆家两府的争斗讲了。 新皇的心思都不听他们为什么相争,只在想从这两府的相争之中得到什么好处。 “齐府的人扮匪?”新皇惊喜交加,他正愁没除掉齐府的好把柄。 牛副统领赶紧解释,“是陆家的人扮匪,去截杀齐府的人。” 新皇一脸的失望,“喔,你说来听听他们是怎么结下的仇,陆府还派人杀齐府的人。” “陛下,两府皆开了钱庄,这两天齐府的生意比陆府好。” “齐府的生意好?赚了多少银子?”新皇在盘算着要是齐府的银两多,不如寻个罪抄了齐府。 牛副统领将程将军的话说了,“没多少,就一袋银子。” “陛下,陆家是恨齐府抢了他们的生意。” “才这点银子。”新皇撇嘴。 他在心里道:“看来天下最富的还是陆府。” 新皇在用旁门左道来获取财富上最用心思。 他很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现在陆府派下人扮匪,被府衙拿住审问,朕拿了陆府的把柄,他们陆府不乖乖听话,朕就将陆府用匪的名义给抄家灭族。” 新皇现在将牛副统领视为心腹,他安排,“你去将地牢的那几个活口,关入皇宫内的地牢,好吃好喝的供着,寻太医治伤。” “陛下,这是……” “快去,朕自有用意。” “遵旨,陛下。” 牛副统领又带人飞快奔到府衙的地牢,传了皇上的口谕,“将人交给本将军,亲自审问。” 程将军同府衙的官员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怎么皇上对匪的事这么上心。 牛副统领将三位活着的匪带走,运往皇宫地牢,好吃好喝供着,还寻来太医治伤。 程将军转头就将此事,悄悄告诉了齐泽知道。 “齐尚书,昨天晚上有匪来劫杀贵府的人,匪徒死了七人,伤三人,我们无论怎么审问,那三人也不招。后来他们被牛副统领带进了宫,您可要小心呀。” 齐泽道了谢,小声道:“昨天晚上我的二弟出府打探消息,听说是陆家的人。” 其实齐源没打探出来,是齐琬说,“来劫杀我们的人,被我认出来是陆家的人。” 程将军听说匪是陆家人,大吃一惊,“陆家人也太胆大了,在京城内用家丁扮匪杀将军府的人,也不怕获大罪。” “他们财大气粗什么也不怕。”齐泽冷哼。 程将军明白了,“怪不得那三人打死也不招,他们家人在陆府为奴,哪敢招供,会连累家人。” 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皇上为何要带走那三人呢?” 齐泽摇头,“本官也不知道。” 他感谢程将军的及时通风报信,悄悄给了一张银票,“让兄弟们喝点酒。” “谢谢,齐尚书。”程将军接了银票。 他心中也有打算,要用这些银子。 程将军现在是京城的护城将军,保护京城内外的治安。 陆家继续这样在京城内滋事,很有可能连累他。 程将军决定派几名亲信十二个时辰盯着陆府。 他还对手下说:“这是我们的私事,本将军会另给你们银子,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若是拿到有用的消息,另外有赏。” “是,将军。”那些人去盯陆府的梢。 陆风会去了一趟府衙,东拉西扯问了一会话后,转到劫匪身上,“京城怎么出了劫匪?府衙有审出什么没有?” 肖大人摇头,“匪徒死了七人,伤了三人。死了的送去了义庄,活下的三人用尽办法也没审出供词来呀。” 陆风会松了一口气。 哪知肖大人又小声道:“那三人昨天晚上被皇上派人弄进了皇宫,不归我们管了,这是好事呀。”他脸上带了笑容。 把烫手的山药扔掉了,府衙无功无过,平安度过。 陆风会听了大吃一惊,他为官多年,自然明白皇上派人将三人弄进了皇宫,无论他们招不招,皇上就已经握了一个大把柄在手上。 既然皇上弄走了三人,一定有所打算。 陆风会的面上不显,心中将长房的人骂得狗血喷头,“蠢货,看陆家的人怎么死吧。” 他回家只对长辈们说了,“今天我去了一趟府衙办事,听肖大人说,那三人怎么打也没有招供。” 那三人被皇上带走的话他没说。 要是陆风会说了这话,陆家长房一定会要他想办法,去皇宫地牢灭口或者捞人,那他不是去送死吗? 这样冒险的事他才不做。 何况这些全是长房惹下的祸,凭什么让他这位二房的儿子去承担? 陆家人全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招就好呀。” “他们都是忠义之仆。” “多给他们家人些银子。” 陆风云又道:“那七人的尸首在义庄。” 陆家长房的大老爷赶紧派人,“陆谷,寻一位面生的人去义庄,将那七人烧了。 万一有认识他们的人给认出来,他们陆家几百年的清誉就给全毁了。 他们陆家会被人骂,“陆家人是匪!” 这样的话,陆家人连想也不敢去想。 十位家丁的家人得了丰厚的赔偿,暂时安抚了他们。 第97章 解散大军 陆家这次吃了大亏,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把齐府的人全给杀了。 他们不只丢了面子,还死了这么多家丁,里子也丢了。 陆家这么多年来,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要知道,这次派去杀齐大小姐的十人,皆是陆家身手好的年轻家丁。 陆老太爷生病在床,将家里的事务交给了长子打理。 陆大老爷开始执掌家族的事务,他坐在堂内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齐家只有两人,怎么能瞬间干了我们十位有身手的家丁呢?” 陆大老爷闷闷不乐地猜测,“既然他们搬银子,应该暗中有护卫,我们的人在明,敌在暗,能不吃亏吗?我们还是大意呀!” “一定是这样。”陆家的人赞同了这个说法。 陆家三老爷恨得咬牙切齿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到处寻找高手,一定要把齐家人给干掉,好报这个血海深仇!” 陆家二老爷却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找高手哪有那么容易啊,而且速度太慢了。倒不如咱们陆家直接去投靠皇上,现在新皇对齐府那可是恨之入骨呢,只要能让齐府获罪,那不就完蛋了吗?” 听到这话,陆家人都面面相觑,心里虽然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但问题来了,以前的皇上都不待见陆家,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那又该怎么去投靠皇上呢? 齐府 齐泽回到府里,对家人说,“程将军来送了信,说陆家那三人没有招供,被新皇派人带到皇宫了。” “这是新皇要参与审匪?那很好。”齐禄道。 齐琬摇摇头,“他这是握了陆家的把柄,要陆家为他所用。” 齐家人惊讶地看着齐琬,普朝在建立之时,太祖皇上就明明白白对皇室的人做了规定:前朝时,我们王家受了陆家太多的欺压,朕的子孙永远不得重用陆家人。 现在这位新皇才上位,就要用陆家人,违背了太祖的旨意,皇室的人会答应吗? “你们看嘛,不出五天就会有消息。”齐琬道。 她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听了兄长齐泽说,“库里无银,又到了发月银的时候。恐怕这一个月要从内库借银子了。” 内库连一枚铜板都没有,新皇用什么来发月银? 如果她是新皇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也一定向天下最富的陆家要银子。 至于新皇用什么方式来要银子,她也猜不出来,只能静观其变。 新皇上位后,开始了每天早上的临朝。 生公公尖声道:“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裴丞相先出列,行了一礼,“陛下,臣选好了太子入东宫的吉日……” 新皇蹙着眉,挥手,“暂不议。”脸色变得不好看。 他暗道:朕才坐上位,就提立太子,烦不烦。 丞相怔了一下,恭敬地道:“遵旨。” 新皇的态度让裴丞相明白了,立太子的事,以后得让皇上自己提。 否则,定会惹得新皇不快。 文武百官们也有点暗暗惊讶:新皇居然不立太子。 万一突然新皇出事,皇子们不争得头破血流? 立储君是为了朝廷稳定。 太子定下来后,就要派太傅专门授学,如何管理好百官,打理好江山。 既然新皇不愿意立太子,下面的官员哪个敢提? 兵部吴尚书站出来禀报,“陛下,齐禄的兵权被收,派何人去掌管那一队军?” 他心中已有了人选,只等新皇开口问,他才会开口推荐。 兵部吴尚书曾经是太子的得力干将,如今太子已登上皇位,成为一国之主,吴尚书自然也得到了更多的器重和信任。 新皇对吴尚书许下承诺,表示待到明年春天确定新年号之后,便会让其女进入宫廷,册封为妃子。 新皇登基,往往会在新的一年启用全新的年号,同时也会在新年过后充实自己的后宫。这样一来,吴尚书极有可能凭借着女儿的入宫而获得爵位。 吴尚书比之前更加的忠心。 新皇在上位想了一下,养一队军太费银两,十万大军一年吃喝用加俸禄,是很大一笔开销。 他不同兵部的人商议,更不会同中书省那些文官商量。 新皇自行做了决定,他挥了一下手,表态,“年后,将那一队大军拆散,三十岁以上的辞了,挑一些年轻力壮的为禁卫军,余下的为守城军。” 他之所以要年后才拆散这支大军,是因为,现在他根本拿不出俸禄给大军,又得不到俸禄,又要被解散,那些将士不闹才怪事。 “啊?!”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听闻新皇提出年后拆散齐大军,全都惊呆了。 吴尚书万没想到新皇刚即位,就要解散一队大军。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皇帝,心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皇帝一脸严肃,显然不是开玩笑,而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吴尚书不禁想起当初建立这支军队时的艰难历程。组建一支大军看似简单,但要让它成为朝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之师,则比登天还难。 而齐禄所率领的这支大军,正是经过多年磨练才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强军。然而,新皇却如此轻率地决定解散他们。 吴尚书无法理解新皇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新皇不了解这支军队的价值?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吴尚书感到十分困惑,同时也对未来的局势感到担忧。 “如果失去了这支强大的军队,朝廷将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呢?” “你哪怕换位将军也好过散了吧。”这些话,吴尚书只能在心中嘀咕。 既然新皇金口已开,吴尚书也不敢当众反驳。 新皇问:“怎么了?”他的语气很不满。 “遵旨。”吴尚书只得行礼。 文武百官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吴尚书。 他们对新皇十分失望。将这一份失望落在拍马屁的吴尚书身上。 他们皆认为,“新皇不知道一支大军的重要性,你一位兵部尚书不知道?” 吴尚书连对新皇建议的话也不说一句,直接就听了令。 新皇一上位做的几个决定:让先皇的嫔妃殉葬、莫名其妙夺了齐禄的兵权、还将朝中最精锐的大军给解散。 这让文武百官们心乱如麻,不知新皇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百官下朝后,无不暗暗叹气,“一旦外族人得了消息,齐禄的大军被解散,一定会骚扰边关,起战事啊!” “唉,天下又将不太平了,我们才过了十来年的平和日子!” 齐禄带的将士们,先是得知自己的大将军被夺了兵权,心情本就不好,怀着新皇只是耍威风,过了之后会归还大将军兵权的想法,他们暂没有闹事。 哪知,他们等来的是年后要将大军拆散。 这个消息让将士们彻底怒了:“暴君我们反了他!” 他们在私下商议,又悄悄同齐源说了这话。 齐禄对二子齐源道:“劝好他们别乱动,年后才要拆军,说不定年后新皇改变了主意。” 齐大军的将士们很听大将军的话,先保持着冷静。 第98章 齐泽免职 自从新皇尝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滋味以后,他变得越发肆意妄为起来。 “天下是朕的,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新皇傲然自得。 天下他最大,无人能拿他怎么样! 他在做太子时被先皇忌惮打压多年,终于扬眉吐气,挺直了腰板。 现在的他已经将朝中的文武百官视为可有可无的存在,做事完全不顾后果,随心所欲地想出什么就做什么。 时间仅仅过去一天,当新皇再次登上朝堂之时,他的目光扫视着诸位大臣,但最终却停留在了户部尚书齐泽身上。 毕竟户部掌管国家财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户部尚书必须得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又怎能让姓齐的来担任这个职位呢? 更何况,齐泽的父亲齐禄刚刚被罢官,齐泽难道不会心怀怨恨,故意给新皇使绊子吗? 更重要的是,新皇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陆风云。 新皇开口问:“齐尚书,户部还有多少银两可用?” 齐泽心中忐忑不安,他出列行了一礼禀报,“回禀陛下,户部目前只有一万多两银子,这是因为之前办国丧……” 新皇举手打断了齐泽的话,又问:“最近一笔银子应该是从广州运回来,什么时候到达京城,银子有多少?” 齐泽犹豫了一下,答,“这……臣不知!” 其实他得了二叔派人送来的可靠消息,已从广州启程,亲自押送了上百万两银子出发,最迟会在十一月初能抵达京城。 齐泽不说,是防着在朝中说出消息后,被人半道掳走了那些银子,齐府就完了。 他防着的这个人,就是新皇。 自从新皇将他父亲的将军之职无故夺了,还要在年后散了齐大军,齐泽现在根本不相信新皇。 新皇脸一沉,借此机会发作,“你是堂堂的户部尚书,一问三不知。如果广州的银子不到,我们年底喝什么?吃什么?用什么来发俸禄?” “臣请陛下降罪。”齐泽跪了下来。 新皇冷哼,手一挥:“齐泽停职反省,由陆风会暂管户部。” 陆风会呆愣着,在新皇的注视下,诚惶诚恐地出列行礼,“呃……下官领命。” 文武百官也是惊恐不安,皇上任免尚书也这么随便? 他们生出了畏惧之心。 裴丞相抬步想上前劝说。 齐泽冲丞相摇了一下头,示意他此时不要替自己出头。 裴丞相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新皇正在寻找齐府的罪名,我出去劝说,只会火上浇油,搞不好立刻定下齐府的罪。” 他止了脚步,低下了头,没有出言劝说。 新皇瞪眼见丞相不敢求情,他得意地笑了。又扫视了百官,见无人敢反对他的旨意,这才满意地起身。 生公公高呼:“退朝。” 他带着一队宫人,跟在新皇身后往御书房走去。 一队由左统领带的禁卫军护在四周紧跟上前。 文武百官们心有余悸地站了一会,方才转身慢慢往殿下走。 他们用同情的眼神看向齐泽,在心中猜测,“父子俩人都被免了官,接下去怕是要获罪了。” 秦驸马路过齐泽时,小声安慰道:“此时不为官更好,别难过。” “谢谢驸马爷。”齐泽压低声音道。 秦驸马唉了一口气,大步下台阶。 裴丞相闷闷不乐,当着官员的面,他对齐泽安排:“你将差事交给陆风会。” “是,丞相。”齐泽恭身答。 丞相又小声道:“下一个怕是要轮到我了。” 齐泽问:“谁上?” “很明显,他要用陆家人。” “喔!”齐泽也不意外。 陆家人不只有银子,还有盘根错节的众多势力,比起裴氏家族更能相助新皇。 新皇急需用陆家,下朝去给太后请安,一进殿就迫不及待地问,“母后对永和说了将她许给陆风云没有?” “暂时还没说。”李太后小声道。 “怎么还没说?”新皇瞪着眼,又小声地指责,“要不是母后没管好后官,至于出现这样的事吗?母后不想办法解决,难道让我们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不想。”李太后摇头,她也怕被人议:皇室穷得跟乞丐一样。 这几天的御厨房用的所有东西,还全是宗正官员们向商户说:“十一月初来一块结银子。” 新皇给了最后时限,“朝中无银,你让朕一时去哪里搞上百万两的银子?朕要下赐婚圣旨,永和不答应,朕就赐婚永平。” 李太后赶紧道:“本宫稍后就对永和说这事。” “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新皇气呼呼离开。 不多时,后宫的公主嫔妃们去给慈福宫给太后请安。 “你们回去。”太后只留下女儿永和公主,“本宫有话同永和说。” 前来请安的公主、嫔妃们,见太后和永和公主有事要说,纷纷告辞离开。 太后见人都走了,她才直言不讳地对永和公主道:“皇上说,让你嫁给陆风云,收复陆氏家族为他所用。” 永和公主气得脸满通红,断然拒绝,“不,我不要嫁给姓陆的。” 她愤怒地对太后道:“你们明明知道,我同表弟青梅竹马长大,只等他再长一年我们就成亲。” “你们也知道陆风云一直喜欢的人是齐大小姐。” 永和公主质问,“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同陆风云配在一处?” 她又愤然道:“皇兄想同陆家结亲,大可以将陆家女招进皇宫为后为贵妃嘛!” 李太后看着女儿竟敢反抗自己,心中也涌起一股怒气。 她冷漠地说道:“男女成婚不过是一场联姻罢了,哪里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之分。” 接着,她又丢下一句狠话,“如果你不答应这门亲事,那就让永平嫁给陆风云吧。到时候,她的封地和嫁妆都会比你更好,你可别埋怨哀家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永和公主的心,她气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对于一个嫡公主来说,如果让庶出的妹妹嫁得比自己还好,得到更丰厚的封地和嫁妆,那她还有何颜面可言?! 这一刻,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永和公主怒不可遏,转身就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我要去找皇兄评理!”说完,便气冲冲地向前殿飞奔而去。 第99章 重用陆家 新皇下了朝后,派生公公带人将陆风云叫来御书房。 陆风云在朝上,见新皇免了户部尚书齐泽的官职,由堂兄陆风会代管户部尚书之职,心中就有了猜想:“新皇怕是要重用陆家了。” 这对于陆氏家族长房的嫡长孙来说,是一个光复家族兴旺的最好机会。 他正在欢喜之时,陆府的管家寻到衙署。 管家急声来报:“大爷,不好了,我们运到京城的那十车陶器全摔坏了。” “怎么会这样?”陆风云蹙着眉,“十车陶器全摔坏了?” “后面那一辆马车惊了,冲上前面的九辆马车,十匹马全受了惊。”管家低头说了经过。 陆风云挥手,“以后还是用船运瓷器比较稳妥。” “是,大爷。”管家匆匆离开。 陆风云叹了口气,烧出十辆上品陶器极不容易,现在全摔坏了,不只是浪费一大笔银子,还会影响陶器铺的生意。 他揉了一下眉心,“宗正寺那里还得去送礼说好话。” 其中有一车是御厨房要用的陶器。 宗正寺那些官员全是皇亲国戚,每一个都不好说话。 特别是秦高明现在一点也不卖陆家的账,将好几样生意给取消了。 陆风云也知道,两人都想娶齐大小姐,是秦高明故意在寻事。 他根本不知道,秦高明更多是在为齐府打抱不平,齐禄的兵权被夺,陆家就上门欺负齐府,还打脸齐大小姐。 秦家的人说:“陆家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陆家就是一窝子小人。” 生公公匆匆来请,“陛下招见陆大人。” “生总管辛苦了。”陆风云心中惊喜,面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给了生公公一叠银票。 生公公笑得牙槽露在外,眼睛眯成一条线。 陆风云跟着生公公走到前殿,生公公走进御书房禀报。 陆风云挺直着身躯站在殿外。 永和公主疾步从后宫走来,见前殿外站着一位气度非凡,英俊的男子。 她同陆风云对视着。 陆风云见女子浓妆艳抹,衣着华丽,一身珠光宝气。 他不知来者是谁,行了一礼侧过身避让不及。 永和公主看呆了眼,她这才发现,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俊朗的男子:眉如远山,眼如星辰,直鼻红唇,双目看人温润含情。 “公主殿下。”宫女们追上来。 陆风云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年轻女子是公主,忙上前再行一礼,“臣陆风云见过公主殿下。” 永和公主问:“你就是陆风云?” 陆风云愣了一下,道:“呃……臣是。” 永和公主的怒气顿消,脸上飞起了红晕,变得害羞了起来。 她的宫人们急追上来,很怕公主忤逆了皇上,她们遭殃。 宫女们见永和公主看着陆风云不眨眼,有心腹宫女上前小声介绍,“这位陆公子是天下最俊朗,最有才华,最富有的人。” 她又说:“要是那个永平公主得了他,还不得天天到殿下您的面前来耀武扬威。” “说得有理。”永和公主点头同意,挥手,“我们回去。” 陆风云施礼,“殿下慢走。” 永和公主回头,冲陆风云深情款款地嫣然一笑,转身欢快离开。 她这才发现,同陆风云相比,表弟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时不时要在她面前撒娇说笑。 她贵为嫡公主,身份尊重,就是应该嫁陆公子这种家世好,模样好,样样好的男人。 陆风云目送着永和公主的背影,发起了呆。 他聪慧过人,见公主对他的表现,猜测出了新皇叫他来的用意,心中开始浮想联翩。 新皇在御书房内,听公公说:“陛下,公主和陆大人在外见了面,看那样子,公主很满意。” 新皇哈哈笑,“男女之间那点事有什么爱不爱,无非是见色起意,或者是为官为财。” 公公大赞,“陛下英明!” 新皇得意地笑,一挥手,“去传陆风云。” 公公出来相请,“陆大人,陛下召见。” 陆风云慢慢往御书房走去。 开始,他的内心很抵触,“我不想靠女人升官,我不愿意做驸马。” 他转念又想:“我最想娶的人是齐大小姐,但齐府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 “如今齐禄父子相继被免职,可能未来会获罪。我真要娶了齐大小姐,不只是我的前程尽毁,我们陆家恐怕也会受牵连。” 陆风云叹了一口气,“何况,现在还娶不到齐大小姐了,两府闹火水不融。” 他劝说自己:“男人要事业为重,有了前途,天下的美人多如牛毛。” 他暗暗作了决定:“得到齐大小姐的办法多了,不一定要用娶的办法嘛。” 陆风云走到御书房门外,脸上换了轻松的表情,大步走进御书房,低头行礼,“臣见过陛下。” 新皇笑道:“陆大人坐下谈事。” “谢陛下赐座。”陆风云行礼,屁股浅浅在椅子上坐下。 新皇也不会拐弯抹角,直言道:“陆大人,朕要将永和赐婚给你。” 他许了好处,“如果你娶了永和公主,户部尚书的职位是你的,以后还可再进一步。” 陆风云面露惊讶,忙起身行礼,道:“臣平庸,恐不能高攀永和公主殿下。” “朕说能就能。”皇上强势地道。 陆风云虽是心中做了决定,但还继续推拒,想试探皇上到底有多看重他,会给什么重任,他开口,“臣怕是……” 皇上失了耐心,脸色阴沉下来,手中亮出一张牌,得意洋洋道:“你们陆家有三个人在我手上呢,据说是土匪啊!” 陆风云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皇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新皇竟然掌握了他们陆家最致命的把柄。 皇上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问道:“你愿不愿意当驸马?受朕的重用?” 陆风云额头冷汗直冒,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恭敬地回答:“臣谨遵圣旨。”接着又感激涕零地表示,“臣必定忠心耿耿侍奉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新皇手上握有陆家的三位扮匪下人,陆风云别无他法,只得照办,否则陆府满门要被抄家了。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新皇收复了陆风云之后,他在心中还盘数着另外一件事:“等到齐祥从广州运回银子,就扣下他,寻齐府不臣的大罪,满门抄家流放。” 新皇暗暗得意,“朕又清算了齐府人,又将要大发一笔呀。” 当天,新皇下了赐婚圣旨,“永和公主赐婚给陆风云。”还迫不及待地让生公公去传旨,“今天礼部和宗正司过礼走礼,争取在正月成亲。” 礼部和宗正寺指到圣旨惊呆了。 平常人家父亲死守孝期三年。 你皇家人不守三年,守一年不可以吗? “这怎么办?”礼部官员问。 宗正大人道:“能怎么办?照圣旨办!” 当天,礼部和宗正司去办为永和公主下嫁陆风云的事务。 第100章 皇家丑闻 齐府上院 齐府的主人们坐在厅内,神情不悦,心情压抑。 他们都知道,随着齐泽的尚书职位被新皇罢免,很快齐府要获罪了。 齐府人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 齐禄连连叹气,“将我的将军职位夺了,你别将大军散了呀,以后边关被外族入侵,以后由哪支大军去应战呀。” 齐源撇了一下嘴,暗骂:“昏君。” 齐泽将心中的猜测对家人道:“新皇恐怕要重用陆家了。” 裴氏很惊讶:“太祖皇上生前不是说,皇室后人不准重用陆家吗?” “这一位是谁的话也不听。”齐泽道。 家人的人不明白新皇为何要违背祖先的旨意,去用陆家。 这件事,也只有齐琬心中最清楚。 齐琬暗暗道:“皇上的内库无银,着急了,盯上陆家的那些财富。” 她不管新皇用谁。 哪怕新皇免了齐府人所有的官职都没关系。 但,只要新皇将手伸到齐府,想害齐府的人,齐琬必会出手相护。 她也不对家人说什么,私下暗暗做决定,准备保护家人。 齐琬对武宜安排:“你派人快马去给我二叔传信,‘你别带银回京,回了一家都走不了。’” “让二叔带着银子,寻一个地方先藏匿起来。” “是,主人。”武宜赶紧寻兄弟先去幽魂谷送了信。 王钦听了侍卫来报,他的新皇大侄儿一系死的所作所为后,心中火气越来越大,“蠢货,先是打压忠臣,又违背祖训,妄自尊大。” “我要看他还要做些什么蠢事出来。” 王钦照着齐琬的计划去办,安排人,“萧刃带一队人在半道将齐祥连银子带人一起先藏起来。” 萧刃领命,“遵命,主人。”他带上一队人迅速离开。 陆府 陆府人接了圣旨,得知长房长子陆风云要娶公主,先是惊讶,后是心生妒忌。 另几房人暗道:这样的好事居然落到了长房的头上,长房要得皇上的重用了。 陆家长房先是不快,最有能力的儿子娶公主,做驸马,再有本事,外人也会说:“靠的是公主。” 陆家大老夫人程氏欢喜不已,“哈哈,好事,天大的好事呀。” 她当然最觉得是好事了,因为儿子陆风云要娶永和公主,掌家权又还到了她的手上。 程氏激动得五官移位脸变形,她对长子反复道:“儿呀,你娶了公主是好事,得了权势,把齐府的铺子全夺了,将齐府踩在脚下!” 她狠毒地道:“要将那齐大小姐送往青楼。” “是,母亲。”陆风云嘴上答应,心中暗道,“齐府获罪后,我可以将齐大小姐养在外室。” 他一想到,将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齐大小姐收来做外室,心中痛快无比,仿佛看见齐大小姐卑微恭敬地伺候他! 皇上为永和公主赐婚的下午,京城传出两个震惊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同李太后娘家侄儿有口头婚约的永和公主,被皇上赐婚给了陆家长房长孙陆风云。 第二个消息,李太后的弟媳程氏哭着进宫求情,被太后下令杖葬后抬出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发生的事,被人传得沸沸扬扬。 慧国公夫人程氏入宫,先是苦苦哀求太后,“娘娘,求您不要将永和公主许给他人,维伟在家绝食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呀,他是您的亲侄儿。” 李太后有苦难言,娘家是手背,儿子是手心。她想两边都顾,但又从哪去变银子出来? 加之,永和公主在见了陆公子后,欢喜地答应了这门亲,“母后,那就答应皇兄的决定,我愿意下嫁给陆公子。”她还说了条件,“公主府要离陆家远一点,不如将三皇子府修缮一下赐给女儿。” 新皇答应了,赐婚圣旨已下,再无法更改。 李太后只能叹气对弟媳道:“这是皇上的决定,哀家有什么办法。” 她还好言劝说,“哀家会为维伟另指一门好亲。” 程氏满脸泪水,哭着跪着磕头苦苦哀求道:“娘娘,妾身求求您了,将永和公主许给维伟吧,不要拆散他们呀!” 见李太后不为所动,程氏更加急迫地建议道:“娘娘,您将永平公主许给维伟吧,她也是公主,也有封地,到时候您可以多给些嫁妆,这样一来,程家也能与皇室联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然而,李太后却毫不犹豫地断言拒绝,语气强硬地道:“不行,皇上圣旨已下,此事绝不会再有任何更改。” 程氏听后,心中满是愤怒和绝望,她没想到李太后和永和公主如此绝情,于是气怒交加之下,她口不择言地大声喊道:“公主早已与维伟有了肌肤之亲,若不是先皇突然离世,他们二人早就成了夫妻。如今你们却又将永和许配给他人,你们这是想要断我儿子的生路啊!” 听到这番话,李太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放肆,住嘴!” 如果让外界知道永和公主并非清白之身,那么她嫁给陆风云之后,必定会受到陆家人的冷遇和轻视,这对女儿的未来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为了保护女儿的幸福,李太后下定决心,绝不心慈手软,她当即下令道:“来人,程氏胡言乱语以下犯上,立刻拖下去杖毙!” 程氏被李太后活活杖毙在皇宫,血淋淋的尸体被送回了国公府。 国公府世子李维伟为失了公主表姐哭闹绝食,他在见到母亲的尸体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上前轻轻推着程氏的尸体,哭嚎着,“娘,你活过来,你活过来呀,儿子不要那门亲事了,公主不要,天仙也不要,我只要娘,娘呀,你快活过来。” 先前,李维伟本来只是在伤心失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爱人,还没有想要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李维伟见母亲为了他的亲事,被太后杖毙后,铺天盖地痛哭一场,又听下人说了,母亲是为何被杖毙,他整个人完全失了理智。 “你们不让人说表姐被我睡过,我偏要向世人说。” 李维伟像一头疯牛一样,冲出国公府,奔往户部,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陆风云痛骂,“你要尚的公主,被我睡过多次,哈哈哈,你陆氏家族的嫡长孙也不过如此,捡二手妇人为妻。” 陆风云听到李维伟的话之后,脸色先是一阵通红,随后又变成了铁青之色,他气得牙齿都差点咬碎了。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派遣禁卫军前来捉拿李维伟问罪。 “李世子,皇上召见!”禁卫军迅速地围了上来,他们准备将李维伟押解到皇宫去接受审问和惩罚。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李维伟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性格却异常刚烈。面对禁卫军的包围,他不仅毫不畏惧,反而大声怒骂起来。 “皇室的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简直就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李维伟大声吼道。然后,他突然转身,猛地撞向户部的大门,当场撞死在了门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围观的文武百官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兵部吴尚书看着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李维伟,不禁惋惜地说道:“世子何必这样呢?天下的女人多得是啊。” 他对李维伟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和遗憾,觉得他为了一个女子而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实在是不值得。 新皇万万没想到,他上位吃的最大一个瘪,居然是来自亲戚。 他在大怒之下,将慧国公府贬为了侯府。 为了安抚陆风云,新皇封了陆风云为户部尚书,加封忠茂侯。 京城的人私下称陆风云为绿帽侯。 第101章 更改家规 陆风云当众受到李维伟的羞辱,还撞死在人前,害得陆风云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这让他恨不得杀了李家满门。 “皇家毁婚,关我什么?为什么这乱七八糟的破事要我来背?”陆风云恨骂。 皇上的赐婚圣旨已下,陆风云再想悔婚万万不可能,娶公主他又不愿意。 陆风云心有不甘。 本想娶公主,升官得爵位。 哪知,他娶的这位公主这么不堪。 无奈之下,他去寻族长祖父相助。 他提出,“祖父,孙儿不想娶永和公主,能不能换一位公主,宫里还有一位永平公主。” 陆老太爷为难道:“抗旨不遵的事件太大了,会牵连到家族的所有人,老夫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陆大老爷嘴里嘀咕,“那一位恐怕也差不多。” “怎么说,父亲?”陆风云问。 陆大老爷对儿子道:“为父听过人提过,永平公主曾提出过想要嫁给齐源,左太妃和皇上不答应,她还一直没说亲事。” “你娶她回来,她的心在齐源身上。”陆大老爷瞄了儿子一眼,“你心里会舒服吗?你娘知道了怕是要气吐血。” 现在陆风云的娘一听提齐府的人和事,就会破口大骂。 陆风云听在耳里,拧紧了眉头。 他想不明白,前一代的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行事低调,相助教子,从没传出不好的事,怎么到了这一代,三位公主个个都这样不堪? 陆老太爷叫来陆府的各房当家人,坐在陆家的大堂商议事务。 陆氏家族的人都暗瞅了陆风云一眼,见他一脸阴沉,皆知道他从小争强好胜,受此大辱必不甘心。 陆风云是由陆老太爷精心培养,是陆家未来的希望。 陆老太爷想着得意的长孙,未来的陆氏族长,娶了公主会背上夺人妻的骂名,也很难过,不知如何是好。 他顺了几下长及腹部的白胡须,开口问:“皇上已下旨赐婚,皇上也封了风云的爵位,此事你们怎么看?” 陆风云当众提出,“爷爷,能不能换一位堂兄弟娶公主?” 堂兄陆风会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他。 “此时才后悔,是不是晚了点。”陆风会暗道,“当时就应该推了,也不知表弟为何要答应嫁公主。” 之前永安公主做的事,那么的不堪,陆家人人皆知。 三位公主同住在后宫的凤阁楼,永安公主行事不轨,其他的公主能好多少? 其他几房听陆风云提出,想换一个人娶公主,纷纷摇头表态,“那怎么行?皇上指定要你尚公主。” 陆风云道:“换一人娶公主,爵位和官职也给他。” 几房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有点蠢蠢欲动。 不就是让一位儿子,娶回一位相当于二婚的公主嘛,还能得官职和爵位,有何不可? 几房人,哪一家没有几个儿子? 长房的大老爷见此有点坐不住,不能让别的房超过长房。 他对长子陆云风瞪眼,训斥,“下了旨意的事你也敢违背?” 他又扫视在场的兄弟和侄儿们,道:“惹得龙颜大怒,抄家灭族得大家来背。” 几房人才低下了头,没敢开口提出,用自己家的儿子去尚公主。 堂内全是自己家兄弟和侄儿,没有外人在场。 陆老大爷直言道:“家族没有了权势,还谈什么个人尊严?” “你要有了滔天的权势,不尊重你的人,全部除掉,自然尊严就回来了!” 陆老太爷沉默了一会,想到几十年来,他们被皇室打压,在外越来越得不到尊重,陆家慢慢只会沦为商户。 这一次是陆家起势的最好机会,错过了,恐怕再也没有。 老太爷点了一下头,同意了长子话,“此话正确,没有权势,哪来尊严呀!” 他对长孙好言劝道:“妻室娶回来当成财神爷一样供起,喜欢的美妾多挑几个。” 陆云风细想祖父和父亲的话,也知道是这样。 他勉强地点了头,“好吧。” 陆家人为了安抚陆风云,将家规也更改了。 陆老太爷当着众人的面,将家规搬出来,将‘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一笔勾了。 他道:“等陆家势力再起了,我们再将祖宗的这条家规补上。” “是,族长。”陆氏家族的男子们起身行礼。 夫人和奶奶们心生不满,也无计可施。 面对家族族长的安排,要是夫人和奶奶们去闹,“我们家是看在陆家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才让妾身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陆家,你们又变了卦,不守信。”她们只能有一个下场——被休弃归家。 与其被休娘家,还不如默认了自家男人纳妾的事。 齐老夫人被休回娘家后,遭娘家人殴打嫌弃,扔到马棚里活活饿死的事,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事,这给了陆家所有夫人和奶奶敲了一个警钟。 陆家的夫人和奶奶们在无奈之下,纷纷主动将身边的小丫鬟开脸给了夫君,以此来收买夫君,防着夫君在外寻到新欢美人,来动摇自己的地位。 永和公主悔婚,本来对表弟李维伟心怀愧疚,还想弥补李维伟。 哪知李维伟像发了疯,居然跑到户部,当着官员的面,对陆风云痛骂,还当场撞死。 这让永和公主恼羞成怒,多年的情义化为乌有,“该死的李维伟,死了好,否则本宫也要杀了他。” “还敢在外胡说八道,坏本宫的名声。” 永和公主身边伺候的人,最知道真相。 永和公主同李维伟从小一起长大,小时睡在一张床上,长大后打打闹闹搂搂抱抱。 两年前,李维伟成年了同永和公主悄悄欢好,他对公主说:“反正我们以后是夫妻,早点晚点都一样。” “这样,公主也知道了弟弟是正常人,弟弟也不用家里安排的小妾。” 永和公主当然很喜欢表弟不同小妾亲热,只同自己好。 每次永和公主去国公府,都会同李维伟在一起关上门寻欢作乐,事后喝避子药。这是国公府和公主手下都知道的秘密,只瞒着皇室的人。 哪知,这一对人人看好的未婚夫妻,以永和公主悔婚,世子自尽而收场。 永和公主身边的人怕被连累,纷纷为永和公主支招:“殿下,您不要认下这事,就只说是李府因爱生恨,诬陷您。” “可是,陆公子一定会怀疑。” 永和公主的一位掌事宫女风盈打听到很多事,她悄悄对主人出计:“殿下,您不如主动约见陆公子。” “京城的人都知道陆公子喜欢齐府大小姐,不如您对陆公子表态,想办法弄来齐府大小姐为他的小妾。” 永和公主嘟着嘴,摇着头,表示不愿意。 风盈继续劝道:“只要您同陆公子情深了,再除掉她。利用她来拉拢陆公子,只是一个手段。” 永和公主想到陆公子那张英俊的面孔,她勉强答应了,“那好吧,你到时想办法弄死她。” 风盈愣了一下,见永和公主一双眼睛瞪过来,她赶紧道:“那是一定。” 风盈心中不满:你享受着美男,让我来当杀手,做一个替死鬼。” 第102章 祸水东引 次日,永和公主精心打扮后,派遣一名宫女前往陆府,邀请陆风云前往寺庙相见。 宫女手持一封信函,交给了陆风云,并传达了公主的旨意:“陆公子,我们公主今日想在大庙与您见面,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告诉您,如果您不去,恐怕陛下会得知此事。” 陆风云见永和公主打着陛下的幌子来请,他推脱不了,双手接过信塞进衣袖内,跟着宫女来到了寺庙门口。 当陆风云被人引进寺庙时,永和公主已经在等待着他。她穿着华丽的衣服,打扮得显得格外美丽动人。看到陆风云到来,永和公主微笑着迎上去,轻轻地说道:“陆公子,本宫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殿下请说。”陆风云行了一礼,表示愿意倾听。 永和公主先是笑着提道:“我听说了你和齐大小姐之间的事情,也知道你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对你有着深深的爱意。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夫婿,陪伴我一生一世,我必尽全力相助你。” 陆风云心中虽然对永和公主行事不端,让自己丢了大脸恼火不已,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当他听到永和公主对自己的深情表白时,他的心情更是复杂无比。他觉得这个女人既让自己丢脸,又给自己长了面子。她的言行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此时,陆风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能利用这个机会,或许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他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对着永和公主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诉她:“我接受你的爱意,但我不会轻易放弃我的尊严。” 永和公主见此又才道:“本宫本是同国公府有口头婚约,八字不合才没有继续。李世子是因爱生恨,死前胡说八道,陆公子千万别信。” 陆风云扫了一眼永和公主,见她说话时表情不自然,双眼闪烁不定,心中明白了对方在说谎,他心怀鄙视,低下头没吭声。 永和公主看着陆风云相貌堂堂,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激情。 她已经是妇人之身,对于男人的喜好早已不是那种单纯的少女情怀。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对于男人的喜欢充满了占有欲和征服感。 此刻的永和公主就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她深知想要捕获自己心仪的猎物,就必须抛出令其无法抗拒的诱饵。 于是,她故作贤良淑德地对齐陆风云说道:“我既然知晓陆公子钟情于齐家大小姐,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成为你的妾室。” 听到这话,陆风云眉头紧锁,忧虑地道:“可是,齐府恐怕不会轻易应允此事啊!” 他心中很清楚,之前他要娶齐大小姐做正妻,齐府都不答应,何况是要齐大小姐做他的小妾,这只能是难上加难的事。 永和公主心中妒恨,面带讨好的笑:“凡事皆有可能,只要齐府获罪,齐家大小姐走投无路,做陆公子的小妾只怕是求之不得呀。” “难道,她更愿意去青楼?”永和公主嘴上调笑道。她在心中骂,“我得了陆风云后,定要将齐家大小姐送入青楼接客!” 陆风云一心只想得到齐家大小姐,他为难地问:“若是齐府一时获不了罪怎么办?” 永和公主一想也有这个可能,她出嫁的日子定在正月。 两人经过一番谈话,永和公主摸到了陆风云的心思:“只要得到齐家大小姐,他就会接受自己。” 永和公主灵机一动设了一个局:“我让母后招见齐大小姐,她敢不去?到时我叫人给她下药,送到你处,你大可收用了她。” 陆风云思索了一会,点了头,“好!”他答应了永和公主,也就是同永和公主做了交易。 永和公主为了自己能顺利的嫁给陆风云,不惜用一位世家小姐去同未婚夫做了交易。 齐琬同永和公主无怨无仇,被永和公主用来毫不留情地做了垫脚石。 永和公主回宫后,便去找李太后哭诉,她编造了一个借口对李太后说:“母后,今天女儿出宫游玩,结果却受了委屈。有人得罪了女儿,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啊!” 李太后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和公主继续哭诉说:“我带人去齐府的香薰铺子买香的时候,被人给冲撞了。” 李太后一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威风凛凛地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冲撞公主?本宫这就派人去封了那间铺子。” 永和公主连忙摆手阻止道:“不急不急,铺子可以暂时留着,我们先收拾人再说。”她现在要是收拾了齐大小姐,拿什么来引得陆公子上自己的床呢? 李太后疑惑地看着永和公主,只见永和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笑着说道:"等过年的时候,您下旨将齐大小姐召入宫中,到时候,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女儿来处理吧。" 李太后觉得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于是便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道:“好,就依你所言。” 现在李太后的心思全在娘家。 她见惠国公府被皇上贬为了侯府,她很怕皇上再继续对李府下手。 不管她恼不恼李府,那毕竟是她的娘家,是她在宫里的依仗。 李太后一向很清楚知道,娘家对自己很重要。 她在皇上来请安时,哭诉,“皇上,我们李家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忤逆皇室,维伟是被人所教呀。” “是谁?”皇上冲母后怒吼。 李太后知道皇上现在最恨的人是谁。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熟练的掌握了祸水东引的技巧。 她对皇上哭道:“李维伟一直同齐府二爷齐源交好,齐府刚被皇上夺了兵权,齐泽的尚书之位又给了陆风云,是齐府二爷齐源不满,所以教李维伟同我们皇家闹,让外人看笑话呀。” 她又提到以前的事,“我们国公府多年来,一直支持你,他们为你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想当初,二皇子诬陷说皇上你贪了建桥的五十万的银子,还是国公府出来承认,是他们办事不力。国公府被先皇剥夺了建桥的那个肥差。” “还有那一次……” 经过太后的祸水东引和忆苦思甜的哭诉,新皇将对李府的恨果然全部转移到了齐府。 新皇发誓,“等朕收到齐祥送回广州的银子,非灭了齐府不可!” 第103章 太后见鬼 慧国公府被贬成了慧侯府,一府人正在为程氏母子低调办丧事。 因这一对母子是得罪了太后和皇上而死,不敢大办丧事,静悄悄地接受来客们的吊丧,三天后下葬。 程将军因为与慧侯府夫人程氏是本家人。 程氏母子死后设了灵堂,程将军前去送礼,又在棺木前行了拜礼,也无人回礼应酬。 他见李府人对程家来的人爱理不理,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心中恼火,“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失礼的府邸。” 程将军走到院子,看见程氏母子的灵柩还停在堂前,已有媒人前来为李府长房提亲。 一位高个子官媒笑着介绍,“侯爷,这位女子是左将军的亲妹妹,定亲后,未婚夫死了,至今没有说亲。” 侯爷问:“嫁妆多不多?” “八十八抬,还有铺子田庄。” 另一位矮个子官媒上前道:“我这一位年方十八,是知府大人的二女儿,嫁妆……好说。” 她不敢当面同左将军的妹妹争嫁妆多,怕惹上大祸。 程将军感觉李府无情无义,正要转身离开。 “宫中来人。”有下人来报。 程将军停下脚步站在角落,准备听听宫里来人怎么说。 李太后派小公公来安抚李家人,“皇上不追究李府,等来年再说说情,升回国公府,这期间你们安分守己,别再惹怒皇上。” “是是,我们一定听娘娘的话!还是娘娘有办法啊!”李侯爷感激不尽,拿了赏银给小公公。 小公公又道:“娘娘将李世子的过错推到了齐家二爷身上,你们以后也要这么对皇上说,对外面人说,“李世子是受了齐源挑唆。’” “哈哈,在下全听娘娘的话。”李侯爷笑了,恭敬行礼。 程将军听了火冒三丈,哪能这样祸水东引害齐府的人。 他立刻去了齐府,将听来的话全告诉了齐泽,“齐府要小心一点。” 齐泽感激地道:“谢谢你来通知我们。” “唉,好人没好报呀。”程将军摇头,心情复杂地离开了齐府。 齐泽回到上院,对祖父和父母说了,“李太后为了让新皇消气,说是‘李世子是受了齐源挑唆’……” “我从来没同李世子来往过。”齐源急了,赶紧对家人道,“我每天一早去军营,天黑前才归来,哪有机会同他有交情?” 齐禄点头,表示知道。 “一朝太后,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裴氏极为恼火。 齐禄良久道,“太后这是祸水东引呀。” 齐琬气笑了,轻声骂,“老婆子这是茅坑里打灯笼——在寻死!” 齐琬回到依兰院 武宜上前轻声问:“主人,您有什么好计,防着皇家人来害齐府的人?” “我想一想。” 齐琬摆着一盘围棋,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边下棋边思考。 武宜悄悄笑,这一位主人是这样下棋,那一位主人也是这样下棋,两人下棋时的表情都一样。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武宜暗道。 齐琬思考了一会,决定自己出手,不用武宜去弄死太后。 她啪的下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暗道:“李太后,你不好好做人,本小姐就让你做鬼!” 腊月初八这一天,皇宫内举办了小型的宫宴。 在席间李太后笑着道,“皇上,哀家为你挑了几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多子多福。” 她将李府送来的几位女子招出来。 一位女子白肤如玉,容貌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一位女子身姿婀娜,丰胸细腰肥臀,引人浮想联翩; 一位女子五官精美,红润的嘴唇如樱桃,让人忍不住想探头亲吻。 新皇满意地点头,“长得不错。”他转头就安排,“今天晚上三人一起宠幸,哈哈哈。” 新皇亲手赐了太后一杯酒,微笑着说道:“母后,此酒甚好,您尝尝看。” “哈哈,好啊!”李太后高兴地端起酒杯,由于光线不够明亮,再加上她年事已高,眼睛有些昏花,并没有注意到有一点小小的灰尘掉进了杯中。 李太后毫不犹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啊!” 吕皇后和左贵妃目睹了这一幕,她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视神情,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作为太后,为了讨好自己的儿子,竟然还采用送美人这种招数,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 这种手段,显然是过去后宫嫔妃们用来争宠的手段,没想到如今太后也会对自己的儿子使用这样的伎俩。 当夜,李太后情绪高涨,叫来小公公来按胸摸腰,“力度不够,再重点。” “哎呀全身燥热,十分难受。”她又在床上嚷叫着。 到后来,她欲火焚身,实在忍不住,对宫人提出,“去为本宫寻一位身强力壮的侍卫来。” “啊!”宫人们惊恐万分,又不敢不去。 她们在私下商量,“到哪去找这样的侍卫?” “要是问了不来,怕是我们要被禁卫军杀了泄愤。” 有一位宫人支招,“不如去叫那位姓牛副统领的堂弟牛二毛,听人说,以前他伺候过永安公主。” “好好,快去。” 刚好牛二毛换班值夜,被宫女一招手,他忙上前,“大人,有事?” “走,伺候太后去。” “啊?”牛二毛先是大惊,“好好好。”随后立刻跟上去。 果然,他以前伺候过永安公主,在伺候太后时十分熟练。 太后已有十来年没有行鱼水之欢,在牛二毛的精心伺候下,她呼天喊地,“哎哟,啊啊……啊!嗷嗷……嗷!”她像是身上得了病,要死了一样扯着脖子叫。 宫人们全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她们怕被皇上知道了此事,受牵连。 又不敢上前提醒太后小声点享受。 宫人们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来欲盖弥彰,心中在祈祷:娘娘,您快点享受结束吧。 哪知,正在享受大叫的太后突然起身,一把将身上的牛二毛用力推倒在地,惊恐高呼,“先皇,您怎么在这里?”她翻身下了床。 随后,她疯了一样光着身子起来,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程氏别过来呀。”拼命往外跑。 “有鬼。” “维伟,你别过来。” 那些守在外面的禁卫军,见太后光着身子在跑,全都捂上眼不敢看,也不敢上前相救。 公公们追也不是,看也不是,他们面面相觑,“怎么办?” “要不要通知皇上?” “不能去呀,皇上正宠幸新人,现在去报信,不是讨死吗?” 禁卫军和公公们不敢去追光身子的太后,这就导致了,跟着太后身后跑的全是宫女。 这些宫女哪能跑得过像是疯了的太后。 太后身上像着了火一样热,眼前出现被她害死了的人,她吓得乱跑,见前面有河,咚的一下跳了进去,还将头埋进河里,试图逃避鬼魂的追命。 太后像一个铁秤砣,直直地沉入了河里,再也没有起来。 齐琬在皇宫的屋顶上,清楚见了这一幕,扔下一句话,“祸水东引的结果是投河而死!”她才转转珠子回了床上安稳睡觉。 第104章 太后死因 腊月初八的这一个夜晚,成了不少当值侍卫和宫人的噩梦。 宫宴结束,三更时分,夜已深沉,万籁皆寂。 躺在床上的李太后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终于,她按捺不住,派遣一名宫女前往传唤牛二侍卫前来陪伴自己。 牛二侍卫被宫女们悄悄带入太后的寝宫内,他一上床榻就被太后紧搂不放,两人如干柴遇烈火,迅速熊熊燃烧,沉浸在欢愉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纵情享受的时候,李太后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景象。她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地挣脱开牛二侍卫的怀抱,不顾一切地光着身子向外奔逃而去。 宫人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公公们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宫女们紧追而去。 只见李太后如同疯癫一般,拼命地奔跑着,直到看见一条河流,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影,李太后就这样消失在了湍急的水流之中。 宫人们回过神来,慌忙地奔向河边。经过一番艰难的打捞,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已经沉入水底的太后尸体捞了上来。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用布巾擦拭着太后湿透的身体,试图抹去她身上的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衣衫,梳理好凌乱的头发,尽力让太后看起来像是因为意外落水而身亡的模样。 此时,一大群人围拢在太后的尸体旁,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手足无措地商议着:“这可如何是好啊!”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与焦虑之中,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值夜的禁卫军也有责任,追究下来都要获罪。 牛二毛惊恐万分,不停地对堂兄牛副统领道:“我就是尽力在伺候太后,她也很享受,还嗷嗷大叫,哪知她突然像见了鬼起身往河里跑,自己跳下河淹死了,真的不怪我呀。” “这件事太奇怪了,怕是太后真见了鬼。”牛副统领听后惊骇莫名。 牛副统领很快想到了对策,“对,既然是这样,我们对外说娘娘去陪先皇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他升为副统领之职,也是在先皇被人杀死,当即选择投了太子,获得了从龙之功,连升三级,做了禁卫军副统领,成了新皇的心腹。 牛二毛在牛副统领的示意下,教大家统一口径,“我们要这样对外说……”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寝宫的地上,显得更外温暖。 透过用金线绣着祥云和金龙的轻薄纱帐,可见宽大的龙床上躺有几人,皇上还沉浸在温柔乡中,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陛下,临朝了。”生公公上前唤醒了皇上。 当皇上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到自己即将开始一天的朝政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烦闷。 皇上咕哝,“又要上朝。” 生公公低着头不吭声,皇上现在连早起给太后请安也取消了,这样下去, 怕是迟早要取消早朝。 皇上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宫女们立刻上前伺候,为他穿衣洗漱。 正当皇上准备上朝时,一名太后身边的太监匆匆跑来,跪在地上禀报:“陛下,太后娘娘昨晚服用过多五石散,全身发热,跳入太液池升仙了!” 皇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监。 许久,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愤怒地质问:“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去?”他的声音充满了不满和恼怒,“朕刚刚登基不久,国事繁忙,她却给朕添乱!” 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陛下,太后娘娘一直有服用五石散的习惯,但昨晚不知为何用量过大,导致身体失控……” 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了太监的话,“好了,朕不想听这些废话!现在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银子来办理丧事,这让朕如何向天下交代?”他来回踱步,心情愈发烦躁。 太后突然离世,皇上不因失母心生悲伤。 而是让他觉得太后的死,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一方面,他需要处理好太后的后事,以显示皇室的尊严;另一方面,国库空虚,无法承担高昂的丧葬费用。这让他感到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皇上再一想到,他又要守孝二十多天不能享受美人,刚刚宠幸的三个美人又是如此的娇艳迷人。 他甚至愤怒的骂出了口:“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 那位太监悄悄塞了一叠银票给生公公求救,还叫了一声,“干爹。”又悄悄说了几句话。 生公公接过银票听了话,点了点头。 他见皇上愤怒的样子,忙上前出主意,“陛下,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皇上问。 “可以对外说娘娘思念先皇,坐化而亡,不办丧事,直接送入皇陵。” 皇上一拍手笑了,“这是个好办法。” 上早朝时,新皇对百官宣布,“太后因太过思念先皇,日夜哭泣不休,昨晚坐化升天,去陪先皇了。” “为了尽快完成太后陪伴先皇的愿意,今天立刻送她入皇陵。” 百官们听后全部用惊骇的眼神看着新皇。 在他们为官这么多年里,第一次在面对一位,天天给他们惊吓的人,这个人还是新皇。 叫这些做臣子们的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哪怕李太后真的是坐化升了天,也不能将她送入地宫同先皇合葬这么草率。 灵堂要摆吧? 祭拜要做吧? 道场要设吧? 什么都没有,这哪像是死了一国的太后,完全像是死了一个乞丐。 文武百官全不吭声,由着新皇胡弄一气。 当天下午,太后由宫人收殓换上新衣装进棺木,被一队军送往皇陵。 “还好,地宫没封,不算麻烦。”新皇对百官道。 李府的人才接到李太后升天的噩耗,紧接着就得到太后被送入地宫的消息,一府的人全惊呆了。 他们府的丧事还在举办,李太后在夜里暴亡,次日就被送往了皇陵葬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太后娘娘的死因是什么?”李家人惊问。 虽然,李太后毁婚,引发李府的国公府被除为侯府,李府人对李太后很不满。 但没了李太后,李府只会更难。 李府买通人在宫里打听消息,皆说是太后暴病,最后还是从永和公主身边的宫女风盈那里,得知了太后去死的真相。 风盈收下李府的几张银票,小声道:“公主说,李府最好别再打听了,惹怒了皇上,还要降大罪到李府。她是这样去的……” 永和公主很生气母妃突然跳河死去,自己要出嫁了,无娘可靠,嫁妆一定会被打折扣。 她担心李府人来宫里闹,惹怒了皇兄,会连到累她。 永和公主才会让身边人,对李府说了母妃的死因。 李府人听后灰心丧气,原来皇上这么快将太后送入地宫是有内情。 谁家的老娘要是不守妇道,叫来一位年轻男子胡搞一通,最后兴奋过了头,自己跳进湖里淹死了,谁家都没有脸办丧事。 太后自己要作死,这能怪得了谁? 太后突然暴亡,尽管她身边的宫人被送到了皇陵看守,知道真相的人还是不少。 他们对家人悄悄说出真相,家人又对自己的亲人说太后死的离奇。 那位牛二毛被人拉去喝酒,“二毛,你了得呀,听说你被贵人看重……” “哈哈,那是呀。”牛二毛很得意。 “我曾是永安公主的第一位男人,还同太后……”他喝醉后,什么话都说。 左太妃一向同李太后不睦,知道了太后真正的死因后,故意派人在外悄悄传扬,以丢李府人的丑。 到最后,整座京城,除了瞒着皇上,人人都知道了李太后的死因。 第105章 齐祥失踪 皇上换上陆风云为户部尚书后,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 陆风云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清除了齐泽的帮手;减少了几样不得罪人的繁琐开支;发放了本月的俸禄。 为此,陆家拿出了五十万两银子来支持陆风云。 这些银子拿出来,陆家多的也要赚回去。 陆风云立刻将几样获利大的生意给了陆家,也如实向皇了禀报,“陆家拿出了近百万两银子,臣将两三样生意给了他们。”得到了皇上的认同,“可以。” 皇上暗道:“陆风云比齐泽强百倍,齐泽能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发俸禄吗?” 前朝的俸禄暂时得以解决,但皇宫的库房还是空空如也,皇上急需要很多的金银珠宝将库房装满。 现在皇上最关心的事是,“也不知齐祥到了何处?” 按照前几年的来看,齐祥至少要运回一百万两以上的银子。 先皇死得突然,还没对太子交待一些机密:齐祥暗地还会给内库一大笔银子,齐祥是为皇上在做海运生意,而不是为朝廷。 意思是,齐祥的生意有一半不走明路,也就不交税。 先皇这样做,是不想被中书省的官员指手画脚:国库没银子,暂不能修地宫;国库没银子,不能…… 转眼到了十二月二十,快过年了,从广州送银子回京的齐祥一直没有归来。 “齐祥的车队到哪里来了?” “齐祥怎么还没有送银子归来?” “齐祥到底什么时候回京?” 新皇每天上朝都要问一句这样的话。 皇上等齐祥等得很着急,他就盼着这一笔银子归来,好好过一个春节。 皇宫过年办宴席、给后宫嫔妃们打赏等等,全要靠这一笔银子。 “陛下,暂时没有接到消息。”裴丞相出列禀报。 “没有传来消息,齐祥的车队到了哪里。”兵部也报。 “陛下,没有消息就代表着安全。”陆风云出列道。 哪知,下午就有一队从广州赶回来的将士,神色匆忙进宫禀报,“不好了,齐大人在半路上,遇到山洪,将马车和人全冲下山,目前下落不知 。” 这一队近一万人的将士,是广州府衙派的押运队伍。 据古将军说:“我们这一队人当时在前探路,路过黑刚山的桥,天上下起了大雨。” “为防止大雨天行走出意外,我们在原地搭了帐篷,等着大雨停止后再往前。” “哪知,半夜大雨如注,整下了一夜,天亮雨小,我们出帐篷一看,除了我们这一队人,其他的全都不见了。” 搭帐篷的地方,堆满的山石,还有不少帐篷被掩埋在山石下。 古将军带着人挖了山石,没发现有尸首,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人和车全被冲下了山。” 新皇急了,赶紧派人,“左统领带五万人去失踪的地方寻,活要见人,将银子带回来,死要见尸,也要将银子带回来。” 一句话,他不管人是死是活,只要银子在。 古将军一干人听了心中带着凉意,那么多将士就这样没了人影。 他们的皇上要的只是银子。 齐祥在半道遇上洪灾,被冲得失踪的消息,稍后由古将军派人递了消息到齐府。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齐府上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焦虑之中。 当齐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问道:“怎么会这样?二弟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 而齐老太爷更是心急如焚,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他喃喃自语道:“阿祥不会有事吧?” 齐源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带领家丁去寻找二叔。他的眼神坚定,语气坚决,“我要带人去找二叔!二叔他一定没有事!” 齐府的气氛异常紧张,每个人的心中都弥漫着忧虑和恐惧。 他们不知道齐祥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会给齐家带来多大的影响,他们在心中祈祷着齐祥能够平安归来。 此时,齐琬才从武宜那里得来消息:“齐二老爷和他的人在一个安全的山洞里,他们暂不回来。” 齐琬的心才放松了下来,“太好了,谢谢武宜。” 武宜笑,“这全是那位主人的安排。” “等事情安稳下来,我要去见钦哥哥当面道谢。”齐琬做了决定。 “喔。”武宜随口答应,转头就将这话传了出去。 武宜和她的兄弟们,在私下更着急,期待着两位主人别这样两地相思,最好早早见面,互通情义。 齐琬从武宜那里得到了二叔的确切的下落后,方才对家人悄悄说了实话。 “大家别着急,我隐瞒了有一件事,对不起。”齐琬先给家人行了礼道歉,才开口说了实话。 “新皇对手下人说,‘齐祥押银归来后,收拾齐府。’我让人对二叔说了这话,让他暂别归来,省得我们齐府被人连根拔掉。” 齐老太爷几人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齐琬。 他们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眼中最柔软的小女孩子,已经成长得,能护住这一府人了。 他们也知道,后面一定有高手在相助齐琬。 但,只要齐琬不说,他们也不问。 齐老太爷笑着冲孙女点头,夸,“做得好!” 裴氏小声道:“我们府要做出很着急的样子。” “对。”齐禄点头,“这样才不引来外人的怀疑。” 齐府的几位主人商议了一个时辰,对齐祥下落不明白的消息,很快做出了应对。 齐禄道:“我们要带很多人去找二弟,做样子给别人看。” 齐老太爷点头,还道:“还去镖局请一队人去寻。” “好!”齐禄父子三人笑了。 齐琬对新皇想害齐府很不满,她再一次提出,“不如我们夺了他的皇位。” 众人转头看着齐琬,见她不似说笑,只要大家同意,她真会这样去做。 齐老太爷和齐禄摇了摇头,仍旧不同意。 老太爷道:“我们齐家人一向保守,不结交外臣,夺下了这个江山只能让人不服,根本就坐不移。” 齐禄道:“我们家里的人没有野心,不想夺江山,那会死很多的人。再说了,做皇上有什么好?朝里朝外的事多,太累了,我宁可上阵杀敌,保家护国。” 齐泽和齐源也表示,“从没想过,不愿意。” “那好吧。”齐琬也不再勉强家人去夺江山。 她只是想将决断权掌在手上,不被人欺负,不被人动不动威胁夺官职、取性命。 江山对她来说,还远不如王钦这人重要。 一家人又沉默了一会,想着心思。 齐琬问:“难道我们齐府就这样坐以待毙?” “不!”裴氏惊呼。 这屋里的人,哪一个她都不愿意舍去。包括老太爷,齐老太爷对儿孙及媳妇们都很爱护,深得众人的尊重和喜欢。 齐老太爷问:“阿琬有什么办法?” 齐琬先是建议:“我们府里的人,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先将贵重的东西转移。” 齐琬道:“这事交给我。” “母亲只需要将金银和贵重的东西移到一个库房,我会派人先移走,等风平浪静后,再移回来。” “好好,稍后就去。”裴氏忙道。 齐泽和齐源惊讶地看着妹妹,他们没想到,妹妹还有这样的帮手。 “通陆钱庄怎么办?会不会被皇上和陆风云给占了?”齐禄担心地问。 齐琬笑了,“皇上和姓陆的倒是想占通陆钱庄,皇家那些人答应吗?” 齐家在通陆钱庄只占六成股,其他的四成,有两成属于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另外二成是其他皇家子弟持有。 连皇上也不敢去惹这两位嫡姑姑。 陆风云搞得过他们? 齐老太爷听了,忧心忡忡,“恐怕他们要为这六成股抄我们的家呀!” 齐琬挑眉嚣张地道:“那就看谁的命更大!” 第106章 转走财物 齐琬将财物转移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做到可退可守,以确保家人和家财皆安全。 然后她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我们家里的小侄儿生下来因为避讳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再找一个孩子来代替他。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听到齐琬的提议,齐老太爷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以派心腹先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起来,等事情平息之后再接回来。” 除了做母亲的郑氏不舍之外,家里人都同意,“这是个好办法。” 郑氏抹着眼泪,她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要把几个月大的孩子送走了,齐府的成人们很容易脱身离开,必要的时候,杀出一条血路也能逃离京城。 齐琬为大家分析过:“京城最强悍的大军就是齐大军,但现在齐大军面临大将军被撤,大军即将解散,这种情况下,皇上不会动用齐大军来追杀我们。” “秦家带有大军和程家带的大军同我们府多少有交情,不会下死手。” “只要没有顾忌,我们一家人逃生是没有问题。” 但是,要带着一个襁褓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拿着威胁,那时候不只是孩子,而是全府人都会没命。 商议完事后,裴氏和郑氏立刻叫来对奶娘说了目前的情况,“我们家被夺了官职,以后怕是有危险。” 裴氏又问奶娘的意思,“你和你相公愿不愿意带着骏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事后必有重赏。” 奶娘当场跪下来答应,“奴一家会保护好小少爷,我们将儿子阿松留在府里。” 奶娘心中明白,既然主人重用自己,相信自己,为了向主人证明自己会全心照顾好小主人,她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在府上。 郑氏向她保证,“我们会派人照顾好阿松,以后会将阿松当成自家孩子来培养。” 奶娘很干脆地答应,“奴全听主人作主。” 她本来是郑氏的陪嫁丫鬟,家人多在郑府为仆,自然会想尽全力照顾好小少爷,让家人多得眷顾。 齐源照着计划,带着几十位家丁,还去几个镖局租用了一百人,急匆匆往城外赶,去寻二叔的下落。 他带人在离京城一百里的地方扎营歇息时,奶娘夫妻抱着小少爷悄悄离开,前往不远郑氏家族一处田庄。 裴氏又将所有的嫁妆、财物、金银、首饰等贵重之物,派人搬入到半院的东厢房,清点后将门窗紧闭。 齐琬转着念珠,天上闪过几道光亮。 晚上,裴氏悄悄去看东厢房,震惊地发现,“什么也没了。阿琬是怎么做到移走这些东西的?” 她十分不解,偷偷问女儿,“移走了。” “是的,娘放心,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齐琬笑道。这天下,应该没有比她的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吧? “好!”裴氏笑了。 齐源带人离开后,齐府大门关闭,除了下人从角门出入外,主人不再外出。 新皇先是派几万将士,“快去寻银子的下落。” 再是几百里加急,“令广州府衙的官员将齐祥的妻儿们押送往京城。” 新皇在早朝大怒,“这么多年从广州运银也没出过事,怎么今天就出了事?” “齐祥一定卷着银子逃了。” 吴尚书见百官不说话,他仗着是新皇的心腹,站了出来说,“陛下,天灾之下没办法,现在必须要寻到银子,那么多的银子冲到河里,不知要捞到什么时候。” 他的言下之意,不同意齐祥是卷银子逃了,是齐祥遇到了洪灾。 二万人的大军护着,他怎么可能说服一半的人跟着他逃走? 吴尚书建议,“不如让户部再想办法筹银两,将这个年过了,来年会越来越兴旺。” 文武百官们看向陆风云。 裴丞相抿了一下嘴,他对一向聪慧过人的陆风云办了这样名利双失的事,感觉好笑。 他暗道:“再聪慧的人,只要有了企图之心,就会被人用他想要的东西给困住。” 陆家极想要权势,所以,陆风云入了局,休想再干净地全身而退。 新皇将眼神也落在陆风云兄弟身上。 他开口安排,“陆尚书去借一笔银子,将年下的事办了,年后连本带利归还。” 众目睽睽之下,陆风云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行礼高呼,“下官遵旨。” 陆风云要接下如此大的烂摊子,后悔不已,但又骑虎难下。 第107章 齐府获罪 临到快过年了,运回上百万两银子的齐祥失了踪,这让皇上大怒。 他后库空空如也,怎么过年? 皇上在无计可施时,再让陆家先出一百万两银子。 陆风云没有办法,在当天,他让陆家又调了一百万两银子,拨了一半的银子到皇宫,一半用过年下的开销。 陆家还没得到多少好处,短短时间就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让陆家人心痛不已。 陆家大老爷不满地对儿子嘀咕,“国库无银,皇上怎么不调用一下内库的银子?” 陆风云摇头,“唉,一言难尽。” 陆风云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为太子办过工部的事。 他深知这位皇上,特别贪金银,只进不出,还指使下面的人以次充正,多报工程款,自己贪下。 皇上怎么可能拿出属于自己的银两来应急? 陆家接连拿出两笔银子供皇上使用,导致陆家年下过得紧巴,靠夫人的嫁妆备年礼。 陆家的几房人闹了起来,“用我们几房的利益,只长房得好。” “不行,这行下去得为长房填多少窟窿进去。” 最后,陆风云向几房人表态,“明年我会安排每一家有一人入朝为官。” “我儿去工部。” “我儿去户部。” “我儿去……” 陆家人纷纷提条件。 “没问题,皇上现在越来越信任我。”陆风云满口答应。 这才让陆家的其他几房人暂闭了嘴。 陆风云从家族里拿了这么多银子出来,自然想要早早将借出的银子收回来。 他权衡了一下,年关将至,到哪里才能一下子弄出上百万两银子呢?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让齐府倒台,才能获得这笔巨额财富。 于是,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萌生:只要齐府倒下,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财富,还能抱得美人归,更重要的是,可以为母亲报仇雪恨。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齐府付出代价。 次日,陆风云寻了一个奏事的借口来到御书房面圣。 见四下无人,他小心翼翼地向皇帝进言:“陛下,齐祥携带巨款失踪,无论天灾还是人祸,他都必须承担全部责任,要追回那笔巨银。” 皇上对此深感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叹息道:“朕恨不得立刻将他处死,可如今连他人影都找不到,如何追回那笔银子?” 陆风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陛下莫急,臣有一计。不妨派遣禁卫军包围齐府,制造一种齐府即将获罪的假象,逼迫他们交出两百万两银子,来为齐祥的失职做出赔偿。” 皇上有点犹豫不决,他觉得快过年了,大动干戈不吉利。 陆风云看出皇上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们齐府也开有多家钱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拿下齐府何止一百万两银子,他们的财富能装满陛下的内库呀。”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击中了皇上内心深处对财富的渴望。 皇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笑容:“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他心中暗喜,只要能得到齐府的财富,就能让自己的内库充实起来,满足他对金银珠宝的欲望。 陆风云见皇上已经心动,便趁热打铁:“陛下,齐府没有分家,二房出了事,长房自然也要承担责任。这样一来,禁卫军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齐府动手了。” “行,先围起来让他们交银子。”皇上同意了。 “皇上英明。”陆风云笑了 他的笑容格外灿烂,似乎已经看到了齐府被抄家流放,女眷入青楼的场景。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齐大小姐,将会成为他的玩物,被他养为外室。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愉悦,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权力的欲望,让一个人在短短的日子变得面目全非。 他只想进一步,再进一步,将想要的全都得到手。 不多时,永和公主得了陆风云的递信“你去说服陛下冲齐府动手,事成那家香熏铺归你。”立刻跑来前殿。 永远和公主行了礼,对皇上出主意,“陛下,抄了齐府,还怕没银子过年吗?齐府有好多个铺子日进斗金呢。” 她在抄齐府上十分卖力,为的是让皇上抄齐府,拿到齐大小姐做她的祭品,她能早点得到陆风云这人。 皇上觉得过年前抄家杀人,感觉不吉利,“过年抄家好像不太好,先将齐府围了,只要他们交出银子,过了年再抄。” “好吧。”永和公主一想,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她提出,“陛下,到时齐府被抄,那些女眷交给妹妹处置可好?” “你想用齐大小姐去拉拢陆风云?”皇上猜出了皇妹的用意。 “陛下机智过人。”永和公主大赞,笑道,“我要让齐大小姐为陆公子的小妾。” “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让陆家和陆风云为我们所用。” “哈哈哈……”两兄妹对视大笑。 没过多久,牛副统领就领着一队禁卫军浩浩荡荡地将齐府团团围住。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齐府这是要被抄家了吗?\"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难道就不能等到过完年后再处理吗?\"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和好奇。 一些胆子大的人还试图凑近去看个究竟,但都被禁卫军拦在了外面。 齐府内,齐家众人面色凝重,心中充满了不安。整个府邸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齐府管家出来行礼,“请问大统领带人围在齐府外有什么事?”他递上一张银票。 牛副统领听被称为大统领心中欢喜,上前收下银票,小声道:“皇上要银子,只要你们府拿出两百万两的银子,我们立刻撤回。” “哪有那么多银子呀。”管家为难地摇头。 齐府被禁卫军围困,随时会被皇上下旨抄家。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内外。 裴丞相焦急不安,“新皇这么快就要对齐府下手了,怎么办呢?” 他儿子们道:“我们要救齐家人。” 裴丞相做了决定,“这官不做也摆,将齐府人救走。” 齐家有人悄悄来送信,“丞相,我们老太爷说,您们别相助,我们有办法离开。” “那好吧。”裴丞相难过地道。 他感觉齐府这一次在劫难逃。但,只要齐府人能平安逃离,也好过两败俱伤。 大宁公主府从宫中的眼线那里,知道了新皇和永和公主的打算:要让齐府获罪抄家。 她就是搭上了公主府,也救不了齐府,公主劝说二儿子秦高明道:“你就死了娶齐大小姐的心吧,皇上不会放过齐府了。” “不!”秦高明不答应,还说,“齐老太爷答应了,会最先考虑同我们府结亲。” “现在变了天。”大宁公主对儿子说了实话,“皇上派人来告诉你父亲,如果执意要娶齐家女为儿媳,他要收了秦府的兵权。” “啊!”秦高明惊呆了,他万没料到皇上如此恨齐府。 秦高明没有办法,为了一府人的安危,他答应了娶肖表妹为妻,她是大长公主的三女儿肖兰。 两座公主府当天便请官媒定下婚,开始走六礼,正月后娶亲。 第108章 定下亲事 大宁公主在齐府面临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与齐府的联姻。 她内心充满了愧疚,觉得对不住齐府,于是派人悄悄地将皇帝与陆风云和永和公主所说的话传递给了齐府的人。 “他们计划着要抄家齐府,然后把齐大小姐当作小妾来讨好陆云风,一定要小心啊!” 齐府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既震惊又愤怒和害怕,“万一......” 齐禄冷漠地说道:“不会有万一,你们不用害怕。”大不了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他绝对不可能让他们这样践踏自己的宝贝女儿。 齐琬在依兰院的书房下棋,她听了武宜来说大宁公主传的话后,‘啪’的一下扔下手中的棋子。 她气得骂人,“陆云风为了升官要自甘下贱娶二手货公主。两个贱人凑在一块居然敢算计本小姐为妾!!看本小姐让你金枝玉叶的公主进青楼做婊子!让你不可一世的陆家少爷做小倌!” 武宜悄悄伸了一下舌头。 “我的妈,主人好黑,这比杀他们要惨百倍呀!” 要除掉这两人,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但,主人要他们入青楼做妓做小倌,这事对她来说有点难。 武宜不吭声,只静观小姐如何办到这两件事。 齐府被禁卫军围住的事也传到了王钦的耳里。 他本来在收拾东西出发,准备赶去舅舅那里。 王钦放下手里的两册书,赶紧派人,“飞阳,去宫里寻我们的人打听情况。” “是,主人。” 飞阳立刻前往京城,潜入皇宫,寻到了之前收买的眼线。 那人因为跟着牛副统领的堂弟牛二毛,得了牛副统领的提拔,又得了仁公公的看重,在御书房里伺候着新皇,能打听到很多的消息。 他将偷听来的陆风云和永和公主的算计,“他们要抄了齐府,再将齐大小姐弄来给陆风云做小妾……”全告诉了飞阳,得了十金的赏。 飞阳立刻回到谷里禀报。 王钦听后气得脸色大变,咬牙骂,“王慧生的种一个比一个坏。”他还补了一句,“男的女的都一样坏。” 王钦又鄙视道:“陆家枉为世家,还想要做出这种让人不耻的事。” 飞阳神色有点着急,他憋不住多了一句嘴,“主人,快救救齐大小姐呀,她心悦您……” 王钦瞥了飞阳一眼,问:“可是真的?” 飞阳冒着被赶走的危险,干脆全说了,“谁给她说亲她都不愿意,她还在书房天天画您的相,画了有五十六张了。” 王钦心中甜蜜地笑了,我们分别了五十六天,原来小团子每天画一张我的相呀。 他哪怕不知道小团子这么喜欢自己,也会去相救。 何况在知道了小团子对自己的心意后,他再也坐不住,一刻功夫也不愿意等。 他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我会永远后悔。” 夜幕降临,王钦出现在前院之中。他的身影高大挺拔,犹如黑夜中的明灯,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和威严。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齐老太爷,你还认得出孤吗?\" 王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整个院子里。他大步向前走去,步伐稳健而自信,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力度。 齐老太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王钦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的眼睛顿时瞪大,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流淌而下。 \"殿下!您……您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齐老太爷激动得语无伦次,他颤抖着双手,试图站起身来,但却因为太过激动而无力。最终,他只好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向王钦行大礼。 王钦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齐老太爷透过泪水,打量着钦太子,他的容貌英俊,风度翩翩,与小时候的面容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快起来。”王钦弯腰伸出双手扶起齐老太爷。 “殿下,殿下出山了……”齐老太爷泪眼朦胧地看着王钦,抖着双手,激动不已,“真好,真好!” “我来清理门户。”王钦开门见山。 齐老太爷惊讶地张着嘴。 “坐下说话。”王钦扶齐老太爷坐在椅子上,他坐在旁边的椅子。 王钦说了自己出山清理门户的原因: “王慧生的儿女,一个比一个坏,这样下去,不只是江山不保,还会祸害忠良, 残害百姓。” “王慧再混账至少还记得祖训:不得重用陆家子弟。” “到了这一位,凡事不择手段,连祖训也不遵从,让皇室的祖先成了一个说空话的大笑话。” “唉!”齐老太爷摇头,他有苦说不出来。 他们齐府一向忠心,居然也走到了要被抄家的这一步了。 王钦明白他所想,安抚道:“老太爷,放心,有我呢。” “遵命,殿下。”齐老太爷行礼。 “老太爷,还有一事。” “殿下请说。”齐老太爷恭敬地聆听。 王钦的脸色发红,连双耳也变得通红。 “我,我……”他不知如何开口。 “凡事皆可说,我们齐府愿意为殿下鞠躬尽瘁。”齐老太爷信誓旦旦。 他以为,王钦是想夺回皇位,这有何不可,本来天下就是属于王钦,是大皇子王慧杀弟夺位。 “我从小长大有一个心愿。” “嗯,殿下请说。” “我在等小团子长大娶她为妻!” 齐老太爷愣了,“小团子?” 他恍然明白过来,“是阿琬吧?” “是。”王钦面带羞涩地点头。 “她呀!”齐老太爷惊喜万分,随后又感觉有点为难,“我们家人太宠阿琬了,她要不答应这亲事,我们也没办法。” 他又安慰王钦,“殿下放心,老夫会劝说她。” 王钦顾着齐琬的面子,没说阿琬也喜欢自己的话。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布,双手捧给了齐老太爷。 齐老太爷一见是圣旨,忙起身跪下伸出双手接过,他小心翼翼打开圣旨一看瞪大了双眼。 原来,先皇在死前写了一道赐婚圣旨,“封将军齐府的长女齐琬为太子妃。” 王钦小声道:“我在等她长大,她自己愿意嫁给我,我从来没想用这一道圣旨相逼她。” 齐老太爷欣慰地笑了,他感觉到了王钦很在乎齐琬。 否则,王钦大可拿出这道圣旨来,要齐府将齐琬许给自己,他带着齐琬一道四处逃难。 或者用这道圣旨来威逼齐府,用齐大军来助他上位。 可他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这么做。 齐老太爷认为:王钦才是世上最值得将齐琬相许的男子。 两人商议了一番事,王钦留下话,“舅父病重,派人来说见我一面,我清理门户后要赶回去一趟。一年之内,我必风光来娶阿琬。” “好,老夫会说服阿琬心甘情愿嫁给殿下。” 王钦走时留下了一支凤钗为定亲之物,“这是母后留下来,说是给我定亲时所用。” 齐老太爷双手接过来,用一张全新的锦帕包好,小心收藏在怀。 他也给了王钦一块祖传的玉佩为定情之物。 齐府里没有一个人知道,齐老太爷已经作主将大孙女齐琬的亲事给定下了。 第109章 清理门户 齐府外,一队禁卫军严阵以待,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悄然进入了齐府,并又如仙人般悄然离去。 王钦离开了齐府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前往另一处地方——裴丞相的府邸。 他心中清楚,接下来的事情至关重要,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王钦听手下说,“丞相在书房处置事务。” 他进了丞相府的书房,站在书桌前,轻轻问:“丞相可还认识我?” 当裴丞相抬头见到王钦时,先是惊愕对方突然降临在他的身前,在认出面前之人是谁时,惊得无法言语,随后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殿下竟然还活着!若不是这样,臣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先帝啊!”丞相走上前跪了下来。 “当年未能保护好殿下,都是臣等失职之过。” 王钦扶起丞相,哀伤地道,“丞相别这么说,裴家为我死了一子,裴太傅用生命来换了我的活着,我欠裴家一条命呀。” “万不可这么说,殿下,如果没有先帝的重用,也没有裴家的今日。”丞相流着泪道,“如果那一天换成臣,也会这样选择。” “你们裴府和齐府是忠臣,可是皇家人还轻待于你们,想害齐府,再除裴府。” “唉!”裴丞相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钦摇头,“不,那是昏君所为。明君怎么可能害忠臣。” “我这次来是要清理门户。”王钦坦诚相告。 “啊!”丞相惊得目瞪口呆。 王钦接着又安排:“届时,丞相可以从太子的儿子中挑选出一位听话的人,由丞相协助他处理政务。” 太子一共有四五个孩子,其中最大的皇子也不过才五岁而已。丞相原本以为王钦想要夺回皇位,但没想到他竟然打算除掉新皇帝,然后拥立一位年幼的皇子登上皇位。 “遵命!”丞相恭敬地行了一礼。 “时间有些紧迫,我在办完事后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王钦说道。 “是,殿下请放心。”丞相恭敬地送别王钦。 随后,丞相在书房坐立不安,他彻夜未眠,等着皇宫传出丧钟。 不多时,王钦现身在皇宫后殿内,他走到新皇的床榻前,唤了一声,“齐义成。” “谁,敢叫朕的名讳。”新皇从睡梦中惊醒,翻身而起。 在他认出面前是他的小叔、前太子王钦时,脸色大变,惊问:“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被烧死了吗?” 他们俩人虽是差一辈,但年纪一般大小。 新皇做了十年的太子,知道不少皇室的事。 他的小叔王钦是皇祖父娶的继后所生,嫡皇祖母只生下两位公主,后来病死。 继皇祖母是一位和亲公主,生下王钦,深得皇祖父的喜欢,从小立为太子。 在皇祖父死的那一天,小叔本应上位为皇上,被他的父亲烧死,夺了天下。 新皇惊恐不安,嘴里嘀嘀咕咕,“小叔是来报仇,您怎么不向父皇报,是他夺了您的皇位。” 新皇见小叔来者不善同,他身边的禁卫军全被人干晕在地上,他张嘴想大呼外面的禁卫军相助,“来……” 只见王钦毫不犹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再一抬他的下巴,新皇被迫将药丸咕隆咽了下去。 新皇惊恐万分,下意识地伸手去卡喉咙,试图将药吐出来,但却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你已经中毒了。”王钦淡定地坐下,随意地招了招手,“大侄儿,过来陪陪小叔说说话。” 新皇得知自己被喂了毒药,吓得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甚至差点尿裤裆。 新皇心怀一丝期盼,希望能得到一线生机,他苦苦哀求道:“小叔,请饶恕我,不要杀我,我愿意将皇位让给您。” 然而,王钦只是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哈哈,谁会稀罕这个被你们父子弄得乌烟瘴气的天下呢?” 新皇带着哭腔问道:“小叔,如果不是为了争夺皇位,那么小叔今天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王钦面不改色,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他,语气冰冷地回答道:“清理门户!” 第110章 齐府之功 王钦在得知了新皇上位后,短短几个月做下的事,越来越不成体统。 在还有两天快过年了,新皇居然派禁了军围了齐府,还算计要抄了齐府,男的流放,齐大小姐送给陆风云为小妾。 这将王钦的杀意彻底激起。 王钦从小学习治理朝廷,学的是:一位君主要亲贤臣远奸臣;要为天下人谋福祉;要为后人做榜样;要有宽容的心容人的量…… 他的大侄儿倒好,上位就自掘坟墓。 王钦决定,与其以后让大侄儿太过暴政被人起军反抗,连累皇室的人被杀。 还不如由他亲手来了结了大侄儿的性命,保下皇室人的性命,以后对父皇也有交待。 新皇恐惧得全身抖成一团,一张脸吓得不成人色。 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绞痛,不禁哭着追问:“小叔为何要杀我?” 王钦端坐在一把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不怒自威,气势强大到让人无法直视,就连新皇也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王钦冷笑一声,冷冷地反问:“你可知道齐禄所率领的那支大军对齐国意味着什么?” 新皇一听这话,带着哭腔说道:“我自然知道,但他不听令啊!他是个有反骨的人,我才不得不……” “哈!”王钦突然打断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不听你拉拢就是不听令?” “我我……”新皇不敢回嘴。 王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几次外族入侵来犯,如果不是齐禄及时带兵杀敌,普朝早就沦陷了。” 他又冷言问:“齐家人保护普朝,你却派人去围住齐府,还想治罪于他们?你在自寻死路,还要带着皇室的其他人跟着去死?” “齐禄大军让外敌闻风丧胆,你却夺了他的兵权,还要解散齐大军,你是想要国破家亡?” 新皇听小叔说得这样严重有点不服,“不会这么严重,再说了,朝里还有那么多善战的将军呢。” 王钦讥笑,“就你重用的那个左星?他能带兵?他见了敌军的战马如潮水涌来,只会转头逃走。” “他他,他怎么可能这么无能?”新皇小声嘀咕,“左星忠心,办事得力,打仗只要兵器好,他定能比齐禄强。” 王钦瞅着大侄儿看了一会,见这抖成筛子的货,死到临头还仍旧执迷不悟。 可见愚笨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蠢在何处。 王钦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晓,助力普朝建立功劳最大之人是谁?” 新皇茫然摇头道:“不……不知道。” 王钦眼神中满是鄙夷,瞪着侄儿说:“你这皇帝当得真是糊涂!告诉你吧,功劳最大的人乃是齐禄的祖父。当年他可是将我们的祖先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啊!然而,此人却不愿接受封赏,连爵位都不要,甚至史书中都未曾留下他的功绩。” 新皇听后不禁咂舌,喃喃自语道:“他为何如此愚蠢?” 王钦无奈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样一个连基本常识都不知晓的人,如何能够担当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呢? 见自己要取了大侄儿性命的份上,王钦最后耐着性子教了他,“因为齐家的祖先聪明,知道功高盖主,要被皇室所杀。” 齐家的祖先救下普朝的太祖皇上,不认功牢,不要封爵,只称:“皇上是天子,在遇险时上天会派人相助一把,所以这不是末将的功,而是皇上的福,上天的恩呀!” 王钦嘲笑,“看,你不是上位就要干齐府人吗?人家早预料到这一天。”他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侄儿。 新皇张口结舌,他问:“那那……” 王钦知道他想问的话,那太祖皇上有没有忌惮过齐府。 太祖皇上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不再提封赏,只是将朝中最得力的大军让齐府来掌管。 这些事,虽是没记在史册上,每一任皇上都会传给太子知道,“齐府很重要,想要天下稳,要信任齐府,让齐府掌兵。” 齐家人多代人都擅长用兵,他们带领军队纪律严明,廉洁公正,非常有威信。 因此,当他们率领大军去征讨外族时,表现得异常英勇无畏,令敌人闻声丧胆。 新皇听了小叔的一番话后,才意识到齐府对于普朝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他惊慌失措地说:“侄儿实在不知道啊,侄儿会改正的,明天就册封齐禄的爵位。” 然而,王钦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呢?小叔,侄儿已经知道错了,一定会改正的。”新皇既恭敬又讨好地说道。 王钦要让新皇死得明明白白,所以指着新皇的鼻子问道:“你是不是和人合谋算计了齐大小姐?” 新皇毫不掩饰地承认道:“没错,确实有这回事。” 然而,他却感到十分委屈,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王钦才是真正的亲人,而齐大小姐与小叔并无关联。 他忍不住抱怨道:“小叔,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之间可是家人啊!” 面对大侄儿的质疑,王钦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她可是你皇祖父亲自赐予我的太子妃,你还敢说她和我没关系吗?”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毫不犹豫地放在新皇的眼前,让他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字迹。 新皇扑通一下跪在圣旨前,他认出来了,这张圣旨的确是皇祖父亲手所写。 “我不知道这件事呀。”新皇无比的后悔。 皇祖父亲自赐婚的女子,结果要被他拿去给陆风云为小妾。 新皇感觉小叔不可能原谅自己,死了连皇祖父也不会原谅自己。 谁人要将他最喜欢的人,送给别人为小妾,一定也是要弄死那人! 新皇服的毒痛得越发的厉害,身子弓得像一只大虾的模样。 他的声音变了调:“我杀了姓陆的,我杀了……” 王钦厉声地指责,“你这种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帝。” 他再道了一句,“你想想死后怎么见你的皇祖父吧!” 新皇再也说不出话来,一脸灰败的表情。 “我还没做几天皇上……”他深感遗憾和绝望,嘴一张,乌血喷了出来。 新皇在王钦的面前咽了气,死不瞑目。 王钦冷哼起身往后宫的公主殿走去,他还要去杀一人。 飞阳忙上前,小声道:“主人,齐大小姐要亲自弄死她。” 王钦的脚步停下,他转头问:“果真?” “是。”飞阳点头,“是武宜来传的信。” 但武宜没说主人的原话:敢将本小姐算计为小妾,本小姐要将金枝玉叶的公主弄去青楼当妓。 王钦嘴角露出溺宠的微笑,点了头,“也好,让她玩玩。” 他转身安排,“对武宜道,要是发现她主人有危险,立刻动手清除。” “是,小的去转告。” 第111章 新皇驾崩 新皇上位几个月,接连做出暴君行径,居然还要计划抄齐府,将齐大小姐给陆家公子做小妾,让王钦忍无可忍,出手直接将大侄儿给杀了,清理了门户。 王钦办完了事启程离开,走前想见一下齐琬,又看天色没亮,将她从温暖的被窝叫起来,容易着凉。 王钦拢了一下身上披的暗黄色蒲纹狐皮大氅,决定:“我早去早归,前来提亲娶阿琬。” 他将飞阳留下,“你留在京城,带着其他那些人,听令武宜和她的主人。” “遵命,主人。”飞阳行礼。 兄弟们排队拍他的肩膀告辞,悄声吩咐,“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女主人。” “我们主人可重视她了。” “我们主人未来的幸福全在你身上。” …… 飞阳的圆脸上带着郑重其事的表情,他重重点头,“知道。” 天色还早,飞阳依依不舍跟在车队后面相送。 寒冷的冬日里,晨曦逐渐吞噬了黑夜。 黎明的光线开始照亮大地,将茫茫雪原映照得如诗如画。 在这寂静的时刻,冬季的早晨开始展现出它的美丽。 飞阳送主人到京城外,目送着车队离开,消失在薄雾之中。 皇宫响起了绵绵不绝的钟声,一、二……九十九。 “啊,新皇驾崩?!” 随着报丧钟响了九十九声,整座皇城的人陷入了惊恐之中。 文武百官们穿着官服正在上朝的路上,听闻报丧钟响,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在钟声停下后,有一位官员先说,“不好,陛下没了。”官员们争先恐后往皇宫内跑。 清晨,后宫的嫔妃们正在起床梳妆,她们都希望自己能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报丧钟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和期待。 听到钟声后,所有的嫔妃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披头散发地站在殿外,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纷纷朝着皇上居住的宫殿方向望去。 有些嫔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妆容,有的只画了一道眉毛,有的只扫了一半脸的胭脂,有的则完全素颜朝天。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她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皇后也听到了钟声,她脸色惨白,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她失魂落魄地嚎叫着奔向皇上歇息的辉清殿,一路上悲泣声不断,“陛下,陛下,这可怎么办呀!” 当她到达辉清殿时,只见殿内一片混乱,宫女和太监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皇后看到皇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扑到床边,哭喊着:“陛下……”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谁也没有想到,距离除夕只有两天的时间,皇上竟然会突然驾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得失魂落魄,他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此时殿内外站满了百官,都在静静听着皇后的嚎哭,“陛下,陛下醒来。” 丞相目光看向内殿,神色凝重。要是熟悉他的齐泽在场,一定能看出舅公的眼中带有欣慰。 只要王钦活着在世,丞相觉得心中有底。 钦太子清理门户这件机密之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百官们恐慌的心沉入了谷底,皇上是真的死了,死在快过年的日子。 他们不觉得多悲伤,更感觉心中很害怕。 这是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再有新皇上来,现在的官位不一定能得保,说不定如齐禄一样,几位皇上皆重用齐府,这位皇上一上来就夺了齐禄的兵权。。 这些百官中,心情最复杂的人要算陆风云。 他眼见要到手的大权在掌,美人在怀,皆随着皇上的死去化为乌有。 陆风云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头,心不甘地道:“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为皇室付出了这么多。” 吕皇后哭了一场,哽咽着问:“陛下是怎么走的?” 仁公公跪下,“娘娘,陛下昨天夜里宠幸了三位嫔妃,累吐血,后来……” 吕皇后娘娘按着脑袋,强撑着不晕倒,“太医说。” 袁太医上前一步跪下禀报,“陛下一直在服助情药,之前臣劝说陛下不要服用。陛下说是左贵妃所献,一直效果好。” 袁太医说的是实话,他本可以隐瞒这事不说,但是,谁叫皇上和左家人要对齐府人下手呢?他是齐府的女婿呀,能落井下石的时候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吕皇后听闻这话后勃然大怒,高呼:“拿下姓左的妖孽。” 左太妃带着一队嫔妃们匆匆赶来,听了这话她大声道:“皇后,此话不可信。” 实际上,左太妃也知道侄女的确给皇上春药了。 左太妃当众宣布,“贵妃怀上了。” 吕皇后惊愕,“本宫怎么不知这事?” “陛下知道。”左太妃大声说道,她连眼也不眨,反正也没有活人能去同死人对质。 吴尚书很怕左统领一等人再进一步得势,那样一来他面临的是被免职。 吴尚书同丞相对视了一眼,又见丞相看向吕皇后,他明白了丞相的意思。 吴尚书上前小声对左皇后道:“娘娘,如今禁卫军掌握在左星手上,副统领也是左星的人,逼太过了,他们会宫变。” 吕皇后冷静下来,小声问:“你说怎么办?” 吴尚书建议,“用裴丞相来先定新皇上,利用新皇再提您的人来掌禁卫军呀。” 吕皇后觉得这个办法极好。 吕皇后对所有人宣布:“皇上的身后事由丞相你出面主持。” “臣遵旨。”裴丞相上前行礼领命。 宗正寺的官员出来问:“娘娘,朝中无银,加上还有两天过年,要将皇上停灵到年后吗?” 有宫人悄悄对吕皇后道:“娘娘,停灵过年不吉利呀。” 皇后自然也知道,她拿不定主意,问,“各位怎么说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谁敢来决断,众人皆不说话,不表态。 吕皇后犹豫着建议,“不如明天就移灵到皇陵。” “可是陛下的地宫还没有开建。”宗正寺的官员道。 皇上才上位没多久,又没银子,地宫的事影也没有。 吕皇后道:“将大行皇上的灵柩暂停在皇陵的后殿。” 百官仍旧没人表态。 吕皇后有些着急,如果没有人支持她,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就在这时,吴尚书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娘娘,如今百官们都听从丞相的安排,所以您需要与丞相商议并达成一项交易。” “交易?”吕皇后惊讶地问道。 吴尚书为了让自己得到吕皇后的重视,于是说出了真心话,“是的,娘娘,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诱惑,谁会全心全意地帮助您呢?” 吕皇后感激地看着吴尚书说道:“日后我一定会让新皇帝好好重用你的。” 随后,她大声喊道:“本宫要与丞相商议要事!” “请进,娘娘。” 丞相向吕皇后行礼后,两人一同走进正殿,坐下后,他们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第112章 借机结盟 吕皇后连后宫的权力都仅仅只掌握了短短几十天,又哪里懂得处理前朝的那些复杂事务呢? 她压根就不了解朝政之事,满心所想的唯有保住自己如今所处的位置罢了。 她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地对丞相提出要求道:“前朝的事情以后还是由丞相你来全权负责,至于新皇,要立下大皇子。”她膝下育有两个儿子,其中最大的那个皇子不过才五岁而已。 丞相自然也不会轻易答应,而是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此情况之下,务必要归还齐将军手中的兵权,并让他麾下的齐家军得以恢复如初。” 丞相随后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若是幼帝登基上位,那么边关必定会生出事端来,倘若能有齐将军这样的猛将坐镇,那些外敌必然不敢轻易冒犯。” 吕皇后立刻应承了下来,“可以,册封齐家的爵位也是可以的。” 齐府同她吕家人无怨无仇,最多让吕皇后有点不爽,是觉得齐家的香熏卖得太贵了而已。 裴丞相捻着胡须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皇后不语,知道她还有条件。 此时,两人都知道,要好大家好,要不好大家不得好。 条件讲到明处,方才能你好我好。 吕皇后提的条件是,“左星一帮人要除掉。” 她的理由,“先皇和皇上出事,这些禁卫军都没有保护好。” “娘娘想用何人为禁卫军统领?”丞相小声问道。他心中认可这个条件,但现在不敢直言承诺。 外面几万禁卫军,在皇上死后,群龙无首,他们只会听禁卫军统领的指令行事。 “吕家和李家的人。” 吕皇后的娘同李太后是亲姐妹。 吕皇后要重用的人自然是这两家。 丞相微微点了一下头,两人当场做了交易:丞相管理前朝的事务,吕皇后升为太后管掌后宫的大权。 丞相对皇后道,“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大皇子要上位,名不正言不顺,皇上根本没有立太子呀。” 吕皇后急得坐立不安,她自然是知道这一件事,在私下里,她用了很多的办法来说服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 她还让吕家准备了几位美人,准备在除夕宴上跳舞,来献给皇上。 哪知,在腊月二十八,皇上死了。 这让吕皇后失去了说服皇上立太子的机会。 “这可怎么办?”吕皇后问。 “娘娘,多数人是认可立嫡长子,少数人会立对自己有用的人为新皇。” 吕皇后知道少数人正是手握重兵的左星。 丞相对吕皇后出的主意是:“娘娘试试用苦肉计,让众人看清他们的霸道嘴脸,但这样做也冒险。” 吕皇后苦笑,“不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呀。” 此时,丞相正与吕皇后商议着如何能顺利地立新皇。 而另一边,皇上的尸体仍静静地躺在龙床上,却无人去处理。 百官们多数都在思考着朝廷的未来走向。 然而,也有少数人在暗自琢磨着如何借机谋取更大的利益。其中,吴尚书和陆风云便是这类人的代表。 吴尚书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他深知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于是,他率先向吕皇后进言献策,成功地引起了吕皇后的关注,并得到了她的认可。自那以后,吕皇后便对吴尚书言听计从,将他视为重要的谋士。 陆风云棋慢一着,只得另想出路。 时间太过紧迫,只要吕皇后和裴丞相做好交易,出来就会定下新皇。 陆风云极为不甘心。 他见吕皇后又要重用裴丞相,心中恼恨,“我们陆家出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你们皇家人说变就变,说不认就不认,那怎么行。” 他知道,只要立了大皇子为皇上,他必被打回原型,轻者官和财两失,重者有可能获罪。 陆风云决定要赌一把,“我要利用左家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左家是武将,若是左家的后人得了江山,只会依靠他来打理朝政。 陆风云走上前对左太妃献计:“太妃娘娘,皇上没有立下太子,您的位置最尊贵,您提出立二皇子为皇上。” 二皇子也就是新皇的儿子,是罗妃所生。 陆风云悄然凑近左太妃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娘娘,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扰乱局势,而后由左将军率领军队诛杀吕皇后母子三人。” 陆风云口吐莲花,滔滔不绝地蛊惑着左太妃:“左家手握重兵,而我陆家则拥有无尽财富与众多贤才。只要铲除吕氏母子,待左贵妃腹中胎儿诞生,便可立其为新帝。如此一来,天下便落入左家之手。” 左太妃一直在忧心忡忡,很怕自己因侄女给皇上献春药之事遭吕皇后毒手,她颔首应道:“好!”并许下诺言:“若左家得势,必将与陆家共享天下。” 陆风云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恰是他梦寐以求之事。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陆风云与左太妃结成同盟。 与此同时,丞相亦与吕皇后结盟。 文武百官及皇亲国戚皆心知肚明,接下来必有一场惊心动魄的角力。 他们唯有旁观,甚至连参与其中的资格都不具备。 第113章 皇子风波 齐琬静静地听着那不停敲响的钟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弦上。终于,钟声停止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响了多少下?” 一旁的白妈掰着手指数了数,紧张地回答道:“九十九。” 齐琬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怎么又死了皇上?”齐琬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随后,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原本,她还期望着皇上的离世能让一切平静下来,但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齐琬不禁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难道我除了拥有那个神秘的空间,还有神奇的许愿功能不成?”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曾默默许下过一个心愿——希望能够嫁给钦哥哥。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齐琬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她告诉自己不能想得太多,也许这只是巧合罢了。然而,那个愿望却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或许,命运真的会眷顾她,让她实现心中的渴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琬决定暂时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她需要面对现实,处理眼前的事情。而那个关于嫁给钦哥哥的愿望,就像一颗深埋心底的种子,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发芽生长。 武宜进屋来,悄悄告诉齐琬,“昨天主人入了京城。” “啊,你怎么不叫我。” “主人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齐琬蹙眉,随后笑了,“原来这人的死是钦哥哥下的手,太好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武宜赞不绝口,“主人的功夫可高了,踏雪无痕,杀人无形,还有独门的毒药。” “明白了。”齐琬眉开眼笑。 她本来有本事杀皇上,但有钦哥哥出头,让齐琬感觉格外的欢喜。 她用期待的语气问:“你主人现在何处?” 齐琬知道钦哥哥在京城有院落。 “主人,他有事走了。” “他去哪里了?”齐琬嘟嘴,她感觉有点难过,“他走了也不来看我一下。” 武宜解释:“很急的事,好像是主人的舅舅身体不好,想见他一面。” 齐琬立刻点头,“应该应该。” 她期盼着,“希望钦哥哥的舅舅身体平安。” 主仆二人又议起了皇上死后的事。 武宜问:“皇上死了,齐府被围应该会撤吧?” “那得看谁胜。”齐琬道。 她给武宜道:“这个皇上很糊涂,连太子也没有立,名不正则言不顺,有得扯。” 武宜不信,“不会吧,不是有嫡长子吗?” 齐琬笑,“可以让嫡长子死呀。” “那怎么办?”武宜问。 齐琬道:“你去宫里看裴丞相要立谁,你帮谁。” “遵命。”武宜欢快地飞身离开。 她要去皇宫里看好戏了。 果然,在提立新皇时,吕皇后和左太妃当场争执不休。 丞相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按老规矩先立新皇,再办大行皇上的丧事。” “是,大人。”百官们齐呼。 他们眼睛看向上位坐的左太妃和吕皇后。 左统领带着禁卫军守在殿下。 吕皇后心生胆怯,但面带悲伤,“皇上走得突然,按规矩定立皇长子为新皇,他也是嫡子啊。” 左太妃迫不及待地表态,“皇上不满皇长子,所以才没有定下太子。皇上想立的是二皇子,臣子们得遵从皇上的愿望呀。” 这话倒把二皇子的娘惊了一跳,她有点站不住,反手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刀剑,搞不好她们母子都要死。 吕皇后咬牙,此时她十分恨死在床上的皇上,之前他怕不吉利不定下太子,现在被人说三道四,以后大皇子上了位,也会被人非议。 这就导致了吕皇后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要等立下新皇她才会提出来。 吕皇后开动脑子,急中生智,反问道:“皇上的心思,本宫做皇后的人,难道不比你太妃这位做长辈的人知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皇上的心事的呢?” 左太妃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左贵妃起身,用手扶腰,看得出来,她有了身子,月份不大。 “皇上说了,立妾身肚子里这位为太子。” 吕皇后阴阳怪气地道:“你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立太子?万一生下来一尸两命呢?你这不见天日的东西,别拿出来说。” “你你……”左贵妃气得倒仰。 吕皇后拍桌而起,借机发难,“你什么你?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宫用官规教训你!” "妾身在说皇上曾说过的话,并没有以下犯上。" 左贵妃仗着有父亲带的禁卫军撑腰,同皇后对峙着不肯退让。 她当众不敬的态度激怒了吕皇后,当即传令,“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拖下去杖五十板。” 一队宫人围上来。 左太妃冲侄女瞪了一眼,成事不足的东西。 她用长辈的身份喝道:“住手,贵妃怀着皇上的龙子,你们想干什么?想反了?” 吕皇后只能作罢,她被一位庶婆婆给困住了手脚,气得脸红脖子粗。 武宜在梁上看看津津有味。 要不是陆风云出来展示自己,武宜还会继续看下去。 陆风云见百官不说话,吕皇后恐怕要占上风,他沉不住气站出来表态,“户部暂无银两,如果二皇子上位,皇上办丧事和年后的俸禄还是由陆家先垫付。” 吕皇后瞪眼看着陆风云,这个明晃晃相助左家的人,让她恨之入骨。 陆风云根本不把吕皇后放在眼中。 他认为吕皇后势弱,除了裴丞相和吴尚书支持她外,吕皇后要银没银,要兵没兵,想扶儿子上位,难于上青天。 武宜暗骂:太过嚣张。 她飞身离开,回去禀报齐琬。 齐琬一听陆风云出来掺和,想得从龙之功。 她骂道:“一个做小倌的人,哪有资格参与朝事。” 她很恨陆风云让齐府获罪,要她做他的小妾。 武宜问:“主人,有什么好计?” “当然有。” 齐琬道:“你陆风云支持的人,我坚决反对。” “搞垮陆家是我的目标!” 她悄悄对武宜交待几句话: “你去寻程将军,你告诉他,一步登天就在今天,让他这样做……” “你还去向吕皇后的兄长说,‘西域人会借一笔银子给皇后办丧事。’” 武宜担忧地问:“万一吕皇后还不上呢?” 齐琬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她的儿子上了位,天下都是她的,哪里还不了几百万银子。” “也是,天下也是他的。”武宜点点头,又小声嘀咕,“本来应该是我主人的。” 齐琬对武宜小声道:“再说了,天下大定,齐府危险一过,我二叔的银子也送到了。” “是,主人。”武宜很佩服。 她飞身又不见了踪影。 第114章 解困齐府 武宜把飞阳叫到面前,详细地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开始分工合作起来。 飞阳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如此啊!我们的主母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可真是一个腹黑的人呢。” 武宜微笑着回答说:“没错,我很喜欢这样的她。” 飞阳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非常喜欢。” 接着,飞阳开始装扮成一个西域人的样子,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扮演这个角色了,所以显得驾轻就熟。 随后,飞阳便去找吕家的当家人,并对他说道:“吕皇后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宫中没有足够的银子来举办丧礼。而陆家提出愿意提供银两,但前提条件是要和左家结盟,并且共同推举二皇子成为新皇帝。” “实际上是过渡,他们要立的是左贵妃肚子的孩子为皇上。” 飞阳提出,“我可以借你们银子,要多少借多少。” 吕家人正坐立不安,等着官里传出消息。 他们只知道皇上死了,新皇还没定,左家的权势大过他们吕家,怎么不让吕家人着急。 失败意味着全家要被灭。 吕贡项紧张地问:“你要什么条件?” 飞阳转了一下眼,想到齐家有的生意,才道:“利要给,事成后做布匹和香料的皇商。” “这……” “又不要你吕家出,是皇家出。” 一句点醒了梦中人,吕贡项立刻答应,“好好,你静等着。” “行。”飞阳满口答应。 吕家立刻派人给皇后送信,“娘娘要多少银子,吕家借高利支持。” 吕皇后一手搂着大皇子,一手抱着三皇子,听了吕家人传来的话,当场抱着两个皇子哭了,比她听见死了皇上哭得更悲伤。 有了娘家人的鼎力支持,让吕皇后的腰硬了起来。 在殿内争执的时候,吕皇后向众朝臣开了很多好处来收买人心。 “涨你们的俸禄。” “多给假日。” “本宫是妇道人家,不管朝事,立了大皇子为新皇,万事由裴丞相带着的官员打理。” 这样一说,百官当然愿意做一位能说上话的官员。 裴丞相静观其变,暂时没表态。 他在防着逼急了左家人,左统领会出手将嫡皇子给直接杀了。 左统领为了压制众人,他将所有的禁卫军全叫来,里三层外三层将宫殿围住。 他的举动让文武百官很紧张,也很不满。 吴尚书对裴丞相小声道:“丞相您看看,这天下怕迟早要落到左家手上。” 很多官员都是这样的想法。 皇子谁上位,百官无所谓。 但是,让一位将军得了势,骑在他们这些官员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怎么能让人心情舒服。 那边,武宜去寻到守城的程将军,问他,“想不想升官发财?” 程将军认出了眼前这人,是齐大小姐身边的高人。 “做梦都想!”程将军直言。 “你的机会来了。”武宜道。 程将军问:“什么机会?” “从龙之功!” “啊!”程将军惊呆了。 武宜悄悄对他说,“这是个最好的时机,后宫正在定新皇,你带兵冲进皇宫保护皇后和大皇子。” “万一……”程将军蠢蠢欲动,又心生担忧。 “放心,我会帮你。”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还算是个好人。” “啊?我还算是个好人?”程将军惊讶,不明白自己是做了哪一件事,得了这位高人的看重。 程将军想着,“既然要带军冲进宫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解决了围困着齐府的那队禁卫军。” 这样做一举三得:解了齐府的危,报了齐府的恩,还能切断禁卫军的援助。 若不然,他带军入宫时,牛副统领带着人相助左统领,那他定会失手。 程将军果断地对护城军下了一令:“宫里有旨意,牛副统领是乱臣贼子,除掉他。” 护城军很多人都知道牛副统领和他的堂弟在宫里的所作所为。 认可了他们是‘乱臣贼子’ 围着齐府的禁卫军还不知道危险逼近,他们二万人,分成了三组。 护城军几万人带着兵器围上了禁卫军。 程将军喊话,“你们放下兵器,我们不为难你们。” 牛副统领牛哄哄地上前,指着程将军问:“你是投了齐府?想反了不成?” 程将军冷笑,“你卖主求荣,以为别人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牛副统领怒吼。 程将军扬言数起了牛副统领的罪名,“杀主请功,得封高位。杀良领功,得了重赏……” 在场的所有人皆明白这两件事,罪名极大,也的确属实。 第一件事,瑞丰皇上死得莫名其妙,被烧死在寝宫,当时牛副统领是当值的队长,他去给太子送信,设局让二皇子入宫担了杀父的罪名而死,太子上位后,他得了高位。 第二件事,大行皇上令牛副统领去寻二皇子那些逃走的侍卫。可牛副统领指使手下,杀死乞丐,割下乞丐的头颅,拿去向皇上领功,得了赏银。 “我要替天行道!”程将军拔出剑上前。 牛副统领和堂弟两人结伴应敌。 两人力大,配合得熟练,拼杀了一场,程将军落了下风。 眼见他快招不住了,突然一道影子像旋风一样扫过。 牛家两兄弟的人头落地,无头的身躯直挺挺倒下。 禁卫军见带头的统领死,纷纷扔下手中的刀剑降了。 有人喊,“程将军,我们两队都是兄弟,别打了。” 程将军指着禁卫军骂,“你们还有良心吗?这天下安稳是谁的功劳,你们还围着齐府,想要抄他们的家,夺他们的财。” “要是没了齐府人,过了年后,外族攻打进来,你们全去送了死,也抵不过那些铁蹄。” “我们错了!” “我们也只是听令行事。” 程将军眼睛一瞪,吼道:“知道错了就离开这里呀,难道还让齐府请你们进去吃喜席?” 禁卫军那些人一想程将军骂的也对,他们羞愧地跪下,给齐府磕头道歉,起身离开。 程将军在他们身后又叫了一声,“你们现在暂别去宫里卖命送死呀!” “知道了,我们去追匪。”几千禁卫军拔脚往城外跑,做出追匪的样子。 程将军呵呵笑了,“还知道躲到城外。” 武宜现身,夸了一句,“程将军比左星更像禁卫军首领,你要努力,我看好你!” “好!”程将军得了高手的鼓励和肯定,信心冲上了脑门。 他转声下令,“走,我们进宫护驾。” 还直言道:“得从龙之功,享世代荣华。” “是,将军!” 第115章 夺杀皇子 程将军趁着皇帝驾崩、宫内混乱之际,带领守城军在宫外铲除了牛氏兄弟。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牛氏兄弟拿下,宣布他们两大罪名并迅速取下了他们的首级。 实际上,牛氏兄弟还背负着另一项罪名——“祸乱宫闱”。然而,这项罪名并不适合对外公布。程将军心中有数,一旦有人追查此事,他便会公开牛氏兄弟的所有罪名。这样一来,既可以让人们了解事情的真相,也能证明自己行动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程将军暗道:“我不能给自己的家人和各位兄弟们惹下大祸呀!” 程将军的几位手下问:“将军,我们杀了牛氏兄弟,现在怎么办?” 有一位叶副将军道:“既然干了,就继续干到底,去宫中护大皇子上位,得从龙之功!” “我们愿意跟随!” “我也愿意!” 其他几位副将也摩拳擦掌愿意进宫搏一把。 他们早就看不惯左星,什么本事也没有,居然做到了禁卫军统领之职。 程将军带的人,打过一些小仗,为朝廷运税银,冒了风险,吃了不少的苦。 但他们得到好处的极少。 前次弄丢了税银,这几人差一点被抄家灭族,还好有裴丞相和齐泽大人劝说住了先皇,他们才暂得以戴罪立功,后来寻到税银,才得以脱罪。 这些将士心中很不满:明明是皇子之间争斗,害我们差点送命,事后连多给一二两银子的安抚也不给。 不久,齐大将军被夺了兵权,被禁卫军围起来,随时会被抄家灭门,程将军和手下更加觉得心寒、失望、愤怒! 程将军意识到此时是除奸臣的最好机会,何况暗地里还有人相助,他展臂一挥,高呼:“我们去干掉朝中的奸臣!” 他对武宜夸他是个好人,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我是好人,我要做好人应该做的事! “走!” 在程将军带着手下杀牛氏兄弟之时。 皇宫内的争斗变得愈发激烈,已经快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在这时,时间来到了中午,几位年幼的皇子开始哭闹起来,纷纷表示自己饿得受不了了。 其中,吕皇后的两个儿子哭声最为响亮。 大皇子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地对吕皇后喊道:“母后,儿子饿!”而年纪更小的三皇子则除了喊饿之外,还不断地扯着嗓子哭泣,声音越来越大,让人不由得感觉心烦意乱。 借着这个时候,陆风云向左统领献计,眼神里闪烁着狡黠和贪婪。 \"只有左贵妃的儿子上位,才能保住荣华富贵,否则,吕皇后的儿子上位后,她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左家的人呀。\" 陆风云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仿佛一条毒蛇在耳边吐着信子。 左统领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凶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陆风云看着左统领的反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对方的怒火。他继续趁热打铁,说道:\"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我们能抓住,就能一举改变局势。\" 左统领紧紧盯着陆风云,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陆风云神秘地一笑,凑近左统领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两人交头接耳,低声密谋着。他们的目光时而交汇,时而闪烁,似乎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共识,用吕皇后三母子做了交易。 左统领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就按你说的办!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他拍着陆风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承诺也有威胁。 陆风云微笑着点点头,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场交易将彻底改变朝廷的格局,也将让他获得更多的权力和财富。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左统领走到左太妃向边,轻声耳语,“只要想办法将那两个搞死,二皇子顺利上位,等左贵妃产下皇子……” 左太妃点头,“好,此时就得这样做。” 她转头对永和公主承诺,“只要左家得了势,不只是封你嫁的陆家长房为国公府甚至是亲王府,给你皇子的待遇。” 永和心中惊喜:那样的话,陆郎一定会看重她,不会因为她曾同表弟的事心生不快。 她深情地看向陆风云。 对方含情脉脉地冲她点头,示意她听左太妃的令。 左太妃对永和公主安排,“你和永平上前,想办法带走大皇子和三皇子。” “是,母妃。” 永平公主和永和公主平日面和心不和,此时在面对吕皇后时,两人迅速结了盟。 姐妹的感情再不好,也比同长嫂的关系亲近。 两位公主上前,永平去吕皇后怀里夺三皇子,“同小姑去吃点心。” “我要吃。”三皇子扑过去,被吕皇后紧攥着手不放。 三皇子嗷嗷哭得更大声了。 永和公主去拉大皇子的手,“走,同大姑姑去烤肉串。” “不不,我要母后。”大皇子不亲永和公主,身子扭着,扯回了手。 永和上前强行抱着大皇子要夺走,大皇子尖叫,“不,不要。” 吕皇后大怒,“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夺我儿子想干什么?” “他们饿了,你是想饿坏他们吗?”永和振振有词地道。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左太妃和左统领的打算:强行掳走两位嫡皇子,转身就杀了。 裴丞相起身走上前,伸出双手,“两位皇子来臣的身边。” 他不能再放任不管,让两位幼小的皇子在眼前死掉。 左统领露出一脸的凶相,拔刀出来威胁,“你们夺皇子加害他们?” 他将刀对着丞相,不准他靠近两位皇子。 “你们上来带皇子去吃东西。”左统领挥手下令手下,要强抢两位皇子。 皇室的人看不下去了,堂堂的皇子居然要被外戚强行带走,接下去就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害。 大宁公主先站了起来,怒喝,“住手,谁敢动他们,先问问本宫答不答应。” 大长公主也紧着走上前,吼道:“谁敢动他们试试。” 永平公主和永和公主对视了一眼,上前一人紧拉一位,“皇姑奶奶来坐来坐,不要管这些事了。” “滚开,我们皇家没你们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宁公主大声训斥着两位公主侄女。 借着这个乱哄哄的时候,左统领的手下围上前来,强行要从吕皇后手上夺走两位皇子。 左家人迫不及待地要杀了这两位皇子。 吕皇后急得紧捏着两位儿子的手不放,她大哭着叫,“谁来救救我儿!” 第116章 平息宫乱 左统领身后站着几万禁卫军,他一声令下,众多士兵将在场的人团团围住。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众人,再次下令:“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在场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原本是进宫为皇上办丧事的,他们没想到竟会遇到如此宫乱。入宫时,没有人会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因此都没有带侍卫在身边。 这导致了,他们在被禁卫军威胁之时,无不害怕,皆不敢上前。 他们知道,自己就是勇敢上前,也只是被杀,也救不了两位皇子。 左统领看见吕皇后紧紧地搂着两位哭闹的皇子不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提着长剑大步向前走去。 “放不放?如果你再不放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怒声呵斥道。 吕皇后瞪眼看着左统领,一手护一位儿子,摆出要同儿子同归于尽的态度,“杀,将我们母子三人杀了,看天下人怎么骂你,逆贼!” “你以为本将军不敢?”左统领怒气冲冲奔了过去,举起长剑,决定当场杀了吕皇后母子三人。 两位嫡皇子的哭声堵在喉咙里,吓得脸色发青,全身抽搐打着嗝,眼看着他们就要遭遇不测,在场的官员们难过的闭上眼。 陆风云激动得轻笑了,胜利就在眼前,他要做人上人了。 突然,“啊!”左统领发出一声音大叫惨叫,所有人睁开眼,震惊地看见,左统领的胸口插着一支箭,并且那一支箭从前胸穿过了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百官大惊,吕皇后大喜,陆风云和左家人大骇。 “快拿凶手。”禁卫军吓坏了,手提着长剑四下寻人,哪有射箭人的影子。 没有人知道此箭是从何射出,是何人所为,像是神仙看不过眼,出手相助。 吕皇后是这样认为,她在口里不停地念,“谢谢老天,谢谢菩萨。” 百官们在暗暗道:“可见是天意要大皇子上位呀。” 向左星射出毒箭的人正是齐琬! 原来,之前齐琬听到了武宜回来汇报说:“皇宫现在可热闹了,大家都争得很厉害,这眼看着就要发生宫变了啊。” 齐琬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说道:“哎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宫变是什么样子呢,我得去好好见识一下。” 武宜有些担心地问道:“主人,可是大白天的,您怎么能进宫呢?” 齐琬神秘地笑了笑,回答道:“放心吧,我有办法,我会变戏法哦。” 怀着满心的好奇和期待,齐琬使用自己的空间能力,成功进入了宫中看热闹。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看到左星那一伙人正在试图害死两位小皇子! 左星甚至提起长剑,要亲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两位小皇子。 齐婉当场怒了,她认为:虽然皇上很混账,但是皇子年小,不应该被左星这样害死。 齐琬果断地向左星射出一支毒箭,用空间移位立刻又换了一个位置。 “快拿凶手。”禁卫军乱成了一团,分成几队四处寻找。 程将军带着一队护城军冲了进来,“护皇宫,护皇子。” 他令人:“弓箭准备。” 几万护城军迅速将禁卫军紧紧地包围起来,他们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弓箭,瞄准了禁卫军的方向。 禁卫军里,左星的兄弟左达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扶着兄长,他还高呼:“程将军,我们是亲戚,放下长剑,事成有你好处。” “我是好人,不与你们这些贼人做亲戚。”程将军扬声道。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左统领身旁的一名士兵突然抽出腰间的弓箭,向着左达射去。左达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支长箭便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胸口。 左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最终倒在了地上。随着他一同倒下的还有左统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左太妃和左贵妃从惊恐中惊醒过来,她们惊慌失措地尖叫道:“快保护本宫!” 然而,还没等其他人有所行动,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射中了左太妃的胸膛。左太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 “本宫……” 她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她的两位兄弟的身边。 一旁的左贵妃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抱住自己的肚子,大声呼救道:“快快救本宫,我怀了龙子呀!” 吕皇后意识到,程将军带人是来保护她和两位皇子。 她的孩子暂时得以安全。 吕皇后咬紧牙口从地上捡起左星的刀,朝着左贵妃冲去。 左星死了后,那些禁卫军无人下令,像木头人一样站着,再不敢乱动,只眼睁睁看着吕皇后提刀冲上左贵妃。 “你想要做皇后,你还想要做太后,那你去陪皇上吧!” 吕皇后狠狠地左贵妃的肚子刺了下去,用手一拉,一个枕头从怀里掉出来。 “啊,左氏原来是假装的怀上了龙胎呀。”有人惊呼了起来,所有人再一次惊呆。 吕皇后愣住了,随便明白过来,她大声对百官道:“你们看到了,左家的人多坏,他们以后要用左家的孩子充做皇家子呀。” 陆风云见左星突然死去,本来得意洋洋的脸,变得惨白,他败得一塌涂地。 他不甘心就此完蛋,当场厚着脸皮,上前奉承起来吕皇后,“娘娘,左家人是有这个打算,臣可作证。” 吕皇后想着儿子上位要紧,暂不理他,转身走过去拉着两位皇子的手。 “下官为你杀了左家人。”陆风云为表忠心,捡了一把长剑,冲上前直直地朝着贵妃刺了过去,当场将贵妃杀死。 永和公主和永平公主吓得缩成一团,生怕也被吕皇后所杀。 经此一场宫变,吕皇后迅速变得强大起来,“我不强硬,孩子谁来保护?” 她现在必须要确定长子的皇位,其他的事才能名正言顺的进行。 吕皇后先对皇家人表态:“大皇子上位后,凡事皇家人优先。” “是,娘娘。”众人答,表示了同意大皇子上位。 她又对丞相表态,“大皇子上位之后,按之前商议进行。” “是,娘娘。”裴丞相起身同百官商议,“你们有什么异议?” 官员们道:“按规矩是嫡皇长子继位。” 裴丞相转行,给脸上带挂着泪,吓得全身发抖的大皇子行礼,“请新皇上位。” 大皇子吓得瘪嘴又要哭。 第117章 大行封赏 吕皇后嘴角微扬,直接将怀中的大儿子放在龙椅之上。自己则站在了一旁,含笑看着下方的文武大臣们。 群臣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上顺利继位,官员们在心中却是暗暗叹息:这才短短半年时间,已经更换了两任皇帝,希望这个年幼的孩子能够成长为一个贤明的君主吧。 “众爱卿平身。”吕太后为小声泣哭的小皇上代言。 至高无上的权力最是壮人的胆,吕太后在瞬间从一名无助的弱女子,摇身成为一国最有决断权的人。 吕太后继续道,“大行皇帝已逝,新皇深感悲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定当不负先皇所托,努力学习治国之道,让我朝繁荣昌盛。今日在此,与诸位爱卿一同商议大行皇帝的丧事。” 丞相立即上前一步,拱手道:“大行皇帝崩逝,举国哀悼。臣等愿听太后娘娘旨意,共商丧礼之事。” 吕太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吕太后先是叫穷:“国库无银,内库的金银被人盗走,无银办丧事。”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家比在场的人都穷呀,连办丧事的银子也没有。 除了战乱亡国的皇上之外,恐怕这位大行皇上是史间最悲惨的皇上。 大行皇上才上位不到三个月,年号也没有,突然病死,连地宫也没有开始修建。 在场的官员们还在以为,吕太后在叫穷,会不会提出让每位官员捐银办丧,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大出血。 但是吕太后开口说得好听,“再过两天是除夕,不便将大行皇上停在年后,不如今天就将大行皇上移到皇陵,待地宫建好,再移灵进去,各位觉得可好?” 太后这样说了,在场的人虽是惊讶,心中当然愿意。 太过年的,谁愿意在寒冷的天守灵、哭灵。 “遵听娘娘懿旨。”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齐声答。 他们心中暗道:这是报应吧。大行皇上对待自己的母后李太后也是这样,前一天死了,立刻被移到皇陵,连丧事也没办。 新皇上位之后,在吕太后的指令下,后宫的人迅速将大行皇上装进了一口精致的棺木,然后派人立刻护送灵柩前往皇陵。 吕太后如此着急地将大行皇上送离京城,她所说的理由都是托词。其实,吕太后内心深处对大行皇上充满了怨恨。 当初,大行皇上刚刚即位时,丞相就提议立太子,但大行皇上却坚决反对,并迟迟没有立她所生的嫡长子为太子。这让她感到愤怒不已。 如今大行皇上驾崩,她和她的两个儿子因为没有名分而处境艰难,甚至差点在当场被杀害。 吕太后在心中暗暗咒骂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你举行盛大的葬礼,还要白白浪费我儿的国库银子?”因此,她迫不及待地将大行皇上送走,希望早日掌握权力,成为真正的主人。 小皇上现在什么也不懂,事事她说了算。 吕太后再不懂打理朝政,也知道要重用忠心她和小皇上的人。 吕太后在进行封赏之前,先叫来程将军问:“你是听了吕家人的话,冒险进宫来保护新皇和本宫吗?” 程将军对太后说了实话,“娘娘,是齐府的人叫末将来护驾。” “有一人来说,左星要害娘娘和两位皇子,快去护驾,于是末将带前来了。” 吕太后点了一头,“齐府的人一向忠君。” 她又问:“左星是你的人杀的吗?” 这可是大功一件,大到可以让程将军得封爵位。 程将军也知道此为大功,他很遗憾自己冲进宫晚了一步,没能亲手杀死左星。 他很想得爵位,点头说是,转念一想:那位高人说我是好人,我怎么能为了爵位冒领功劳?说不是正是那位高人杀了左星呢。 程将军诚实地道:“娘娘,不是末将杀的左星。” 吕太后惊讶地问:“那会是谁?” 程将军只摆头,“不知道是谁。” 吕太后又叫来兄长问,“是不是吕府派的人进宫杀死左星?” 他说:“不是我们吕府的人,我们没有人身手那么好,能在几万禁卫军的防守下,能进入皇宫杀死左星。” 程将军见吕太后一直在寻是谁杀了左星,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末将知道有一人,恐怕是她所为。” “是谁?” “齐府的一名护卫。”程将军小声讲了那人的功夫极高。 “左星曾被她按到在地,压得动弹不了。” “后来陆家派了十人去刺杀齐大小姐,被她杀了七人,伤了三人。” “这么好的功夫。”吕太后震惊,“恐怕是她杀了左星,救了我们母子呀。” “恐怕是她。” 吕太后喃喃道:“要是她愿意入宫,本宫封她为禁军副统领。” 她被左星差点夺子杀死,心有余悸,恨不得身边日夜有高手保护。 “娘娘,这种人很固执,只会认一个主。”程将军劝道,“在关键的时候,只要齐家人护着皇上和娘娘就好呀。” 吕太后沉默良久,心中暗思:要是一位有能力的人,随便换主人,说明这人并不忠心呀。 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更危险,万一为了齐府的人来干掉本宫呢? 她想通了才道:“也是,那本宫不勉强了。” 接下来,吕太后同丞相商议后,在这一天以小皇上的名义下了圣旨,进行了封赏: 裴丞相封为护国公。 兵部吴尚书封为丰功侯。 恢复齐禄的兵权,加封义忠侯,长子齐泽的官职恢复,仍旧是户部尚书。 吕府封为善国公府。 李府重新恢复为慧国公府。 程将军为禁卫军统领; 吕太后的亲侄儿吕林莫为副统领。 程将军的副将升为护城将军等等官职,带头冲进后宫解救吕太后和皇子的将军们都得了升官。 她在当天还赐了两桩婚事:永和公主下嫁给陆风云,即日出嫁。 永平公主则要嫁给左府的大爷左戴,同样即日出嫁。 由于两位公主尚在重孝期间,因此此次出嫁将不会举行盛大的婚礼仪式,也没有嫁妆,能带走的就是自己在宫里的那些东西。 永平公主连她娘左太妃的金银首饰也不能带走,全充了内库。 第118章 抄家清算 吕太后在这一天同样用新皇的名义,下旨让两位公主立刻出嫁。 永和公主虽是不愿这样匆匆出嫁,但是嫁给陆风云,她还是很开心:“反正本宫还有封地,没嫁妆也没关系。” 永平公主则是大哭大闹了起来,还提出,“我不嫁给左戴,我要嫁给……齐源!” 裴丞相一听此话,忙出言道:“齐源已有婚约。” 这是因为左戴有妻室,永平公主嫁过去即使左戴休妻另娶,她也只是继室。 永平公主见过齐源一面,一直想嫁给他。 只因左府同齐府有仇,左太妃不愿意结下此门亲,才一直没有提此事。 永平的婚事也暂时没议。 永平公主哭闹不休,“父皇,皇兄,你们看吕氏欺负我!” 两位公主大哭大闹,还以为吕太后像过去一样胆小怕事,会有所顾忌放过她们。 然而这一次,吕太后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 她冷漠地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将她们拖走。” 话音刚落,吕林莫便带着一群侍卫上前,毫不留情地抓住两位公主的手臂,强行将她们拉走。这一幕,与之前两位公主强行要拉走皇子的举动如出一辙。 永平公主在被拖走的时候,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无奈之下,她再次发出一声尖叫:“本宫要嫁妆!”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怨恨。 吕太后却冷冷地回应道:“以后给你!”仿佛在告诉永平公主,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两位公主被禁卫军解押着出嫁,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一队禁卫军将永和公主带到陆府,围在大门口,见她进了陆家,才转头离开。 另一边,吕林莫将左太妃生的永平公主强行带到了左府,并带来了一队士兵围守在外面。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皇宫争斗的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但京城中的紧张气氛依然弥漫着。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的风暴。 晚上,吕太后下了一道旨意:“左星谋反,欲害新皇,罪大恶极,抄家灭三族!” 这也的确是事实,众人皆看到了左家人为了急着扶二皇子上位,要当众杀了两位皇子。 永平公主进了左府后,还在哭哭闹闹,“本宫不嫁到左府。” 左府的人愁着脸,现在最怕的哪里嫁不嫁人,而是能不能活命。 吕副统领带人冲了进来,念了圣旨,一挥手,“一队抄家,二三队杀!” 永平惊恐之后,怒吼,“谁敢!” 吕副统领上前,拔出长剑,冷笑,“让你嫁到左家,你以为是做什么?” 他手往前一伸,狠狠地刺向永平公主,“去地下陪你娘吧!” 血洗左府从杀公主开始。 禁卫军的人,有的为了戴罪立功,见了左府的人杀死割下头颅提在手上。 左星曾经最得力的几位队长,是杀他左府最多的人。 左府的人被杀光,一个不留。 另一队的人抄家,发现左府的财宝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他们竟然抄出了几千箱的金银,几百箱的珠宝,还有一大叠门店和田庄的地契。其中有不少都是抢夺他人得来的。这可真是令人震惊啊! 吕副统领深知皇宫现在极度缺乏银子,于是他对手下说道:“将这些财宝全部送往皇宫,至于左府其他族人的家里,你们可以再去抄一下,然后自己分配。” “遵命。”手下们齐声回答。 就这样,左府被灭门,杀了整整三族。这场抄家行动让人们看到了权力和财富背后的黑暗与残酷。 吕太后做皇后时本来心底善良,性格软弱,但她为母则刚。 为了扫光儿子前面的障碍,她出手又狠又毒。 当人在绝处逢生之后,性情必会大变。 武宜时时回来向齐琬报外面发生了事。 听闻吕太后做的一系列事情,齐琬只有感慨,“人都是被逼才能成长。” 齐琬在前世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因为人善良性格软弱被人利用,最后身死连累一家被杀。 这样的大仇一定要报,这一点,齐琬很理解吕皇后。 只是,齐琬万万没料到,未来的吕皇后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在除夕前的这一天,整个京城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吕太后本来也要像除掉左府一样除掉陆府。 她对兄长道:“本宫要在大年初一那天灭了陆府三族!” 吕太后的父亲知道后忙出来劝说,“娘娘,陆家是大族,族人遍布天下,娘娘要杀了陆家三族,那得杀多少人?” “他们陆家人纠结左星试图害我们母子三人,怎么可能原谅他们!”吕太后恨恨地道。 “娘娘,待新皇成年后,再报此仇。”吕老太爷劝道。 吕太后不答应,“这口气本宫咽不下。” 程统领大着胆子来相劝太后,“娘娘,对付陆家人也有好办法。” 吕太后问:“大统领说有什么办法?” “先寻个机会令陆府分家,只准长房留在京城,其他几房必须归乡下。”程统领用的是兵法,分散打杀。 “然后慢慢剥夺他们的生意,他们没势力,没财富,最后全部归乡,再不老实,一举杀之!” “这个办法是很不错。”吕太后点头。 她夸道:“程统领很忠心,继续干下去,等皇上大婚时,封你的爵位。” “末将必全力护新皇的安全。” 从此时起,她更加重用了程统领,来保护小皇帝的安全。 程统领的确是很忠心皇上和太后。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心中已将齐家人视为了恩人。 程统领心存感激:“没有齐家人,也没有我的今天。” 陆家人得知左府被吕太后下令灭三族之后,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警告,陆家可能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不久宫里有公公前来,向陆家人传达了新皇的圣旨。宣布免去陆风云的官职和爵位,同时免去陆家人所有的官职。这个消息让陆家人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他们感到绝望和无助。 “我们只能做商户了吗?” “没有人为官,商户也不好做呀!” “以后我们陆家怎么办?” 一些与陆家订下婚约的人家,纷纷派遣官媒前来退婚。 “两家不再适合,退亲。” “怕被陆府连累,退亲。” “退亲!”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府几家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他们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陆家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在这一天里,陆府几家人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沉重打击。他们感觉就像天突然崩塌下来一样,眼前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无奈,面对如此巨大的冲击,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决办法。 整个家族都沉浸在沮丧和绝望之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此刻的陆府,已经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备受尊敬的家族,而是一个被众人唾弃和抛弃的对象。 第119章 狗男贱女 在陆家的一片混乱中,陆风会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言不发。 其实,他早就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多年来,他一直劝告家人要小心谨慎,但无人听从。如今,陆家终于迎来了应有的结局,他觉得这完全是陆家的人自作自受。 永和公主被送来,陆家人却毫不关心,将她冷落在后院,既不过问,也不理睬。仿佛这位公主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与陆家毫无关系。 相比起陆家的败落,齐府走出了困境。 之前,齐府有惊无险,齐禄被夺兵权,长子齐泽被免了官职,齐府被围。 现在,新皇上位,吕太后代表儿子,重新让齐禄父子官复原职,升封了爵位。 齐府的生意也越发的红火。 在秦高明的相助下,齐府的布铺和香熏成为了贡品。 齐府的通陆钱庄已开了十个州,还在继续在其他州建钱庄。 因有皇家的多人参股钱庄,通陆钱庄被暂设为御用钱庄。 这也宗正司的官员们前来说服的吕太后,“娘娘,这样做不用派大军收税银,安全多了,还省了银子。” “那就试一年。”吕太后点了头。 这样一来,陆家的银票铺生意越发艰难。 陆风云根本没料到,左星就要成功杀了两位皇子时,左星居然被人射杀,生生坏了他从龙大功。 左星答应了陆风云的条件,只要立二皇子为新皇,便会让陆风云为摄政王爷。 做王爷,是陆风云一生最奢望的高度。 陆风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他左右权衡冷静地道:“不如我们献财富给吕家,重新攀上吕家。” “去问问吕家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陆风云重怀斗志。 大老夫人程氏赶紧道:“对对,风云去吕家问问,万一他们吕家的女儿也看上了你呢?” 陆家几百年积下来的傲骨,在这一天被扫得干干净净。 当晚,陆风云先去后院说服公主,“我们要想未来过得好,就要去同吕家协作。” 公主才不管陆家的未来怎么样,她只娇声提出,“陆郎,我们先圆房吧,成其好事。” 陆风云脸色一冷,抽身躲过公主的手。 他心中极为嫌弃公主同李家公子好过。 他拒绝,“以后再说。” “不,就在今天。”公主强行要洞房。 齐琬在天黑时,对武宜安排:“你去西城外守着,见到地上有两人,送到两个地方去。” 武宜听了笑了,“好。”心中升出期待,想看主人如何做得到。 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主人还没忘掉之前说的话:“有一天要让永和公主在青楼卖身,要陆风云做小倌接客。” 武宜心中暗道:“公主毕竟是皇家的人,是那位主人的亲侄女。若是让那位主人知道了,怕是会对这位主人心生不快,这件事,我要保密谁也不说。” 她定下来后,连飞阳也没有招,一个人奔到了西城外。 齐琬用空间潜去了陆府,正看见陆风云同永和公主在床前发生争吵。 永和公主伸手要扒了陆风云的衣衫上床圆房。 她娇声道:“夫君,我们是夫妻了,自然要行夫妻之事,早生儿女。” “现在哪有心情。”陆风云坚决不肯。 一侧站的宫人和下人低下了头,全都强忍着笑。 永和公主在下人面前丢了脸,她伸手一推,怒骂,“本宫就知道你喜欢那个不要脸的齐家女。” 陆风云点头承认,“是,本公子一直喜欢她。” 他提出,“你若将她弄来给本公子暖床,或者我就同你洞房。” 齐琬大怒,世上还有比你俩人更不要脸的人吗?真是一对狗男贱女。 她亮出手中的暗器,果断向永和公主的头射了一针,转手朝陆风云的头部射了一针。 两人突然像是失了记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停止了吵架。 下人们以为这一对小夫妻不吵了,要上床歇息,全都退到外面守着。 有一位被陆风云收用的丫鬟铃铛嘀咕骂,“哪有小姐拉着男人要洞房,活像青楼女,真贱。” 齐琬又转了珠子,默念:“将这两人送去西城门外。” 一阵风声过,陆风云和公主被卷到了西城门外,摔晕了过去。 他们再次醒来后,像是在做噩梦,还一直在噩梦中醒不来。 陆风云被人绑在架子床上,日夜有人看守。 陆风云头晕脑涨,茫然四顾问:“我是谁,在哪里?” 一位魁梧的男人上前,一把扯光了他的衣裳,“你是老爷的新欢,当然是小倌喽。” 陆风云像狗一样趴着,强烈的痛楚惊醒了他的记忆,“我是陆家的长房嫡子,我是陆家未来的族长,我叫陆风云。” 他叫:“放开我,我是陆家人!” 那男人骂,“管你是哪里的人,现在是本爷身下的人。” 这男人付了十两金,在三天时间里,陆风云都将属于他。 陆风云万没料到,自己会落到做小倌的这一天。 陆风云先是威胁那位男人,后来是说好话,“你要放了我,我给你一万金。” 那男子笑,“本爷家财万贯不差钱,就好这一口,听你说是陆家人,更有兴趣了。” 原来,陆家太霸道,夺了这人不少的生意。 男子将陆风云玩够后,还叫来了几人,让他们来玩,“银子我出,你们来玩玩这个好货。” 他还对小倌里的龟公道:“不要放了他,让他天天接客,我另给你一笔银子。” “是,大爷。” 于是,龟公将陆风云用铁链子套着,上床伺候客人时,铁链子就系在床架上。 陆风云无法逃走,他只得忍辱做小倌,寻着逃生的机会。 他在心中暗想,“是谁将爷卖来做小倌?是吕家的人?还是齐府的人?” 永和公主在对面街上的青楼,她一直处于失忆状态,每天接客乐在其中。 “客官,要再来哟。” 她还同青楼的女子争风吃醋,“这位客人是我的。” “客人要换个口味。” “我不准,他是我的。”永和公主霸道地扯着,男子也喜欢被两位女人争,哪怕是青楼女呢,也感觉很有脸子。 最让这些客人觉得有趣的是,在床上,这名叫小钏的女子,一边伺候人,一边嚷着,“本宫最喜欢你这种身强的男人。”这让客人感觉自己身份倍增。 这让小钏的生意特别好,不分白天黑夜,皆有客人前来。 在正月十五这一天,她穿着半露的衣衫,在青楼前迎客,她见一队贵公子过来,扑上前去拉,“客官来喔。” 这几位是宗正寺的官员,秦高明和几位皇室子弟大惊,嘀咕,“这妓女好像永和。”连声音也像。 永和公主贴上去拉人,“客人进来嘛。” 几位皇室子弟感觉丢脸,他们装着不认识永和公主,赶紧离开,小声道:“难道她被吕太后送到青楼来了?” “看她的样子是自愿。”秦高明转头看了一眼,见永和还在冲自己招手,“她认不出来我们,怕是被陆家下药了。” “一定是陆家不愿意要她,送到了青楼。” 尽管这些皇家子弟对丢尽皇室颜面的永和公主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们同样无法容忍一个堂堂的皇家公主竟然会被夫家卖到青楼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家,必须让他们家破人亡,竟敢把我们皇家的女子送到那种地方去!\"皇家子弟们愤怒地发誓道。 然而,秦高明却冷漠地回应道:\"不,应该让他们成为军妓!他们竟敢把我们皇家的女子送进青楼,简直不可饶恕。\" 秦高明深知永和公主和陆风云曾经企图设计陷害齐大小姐成为妾室,他必定要替齐大小姐讨回公道。 第120章 家人团聚 过年期间,陆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长房长子陆风云和永和公主竟然在夜里双双失踪! 他们心急如焚,却不敢声张,只好悄悄派人四处寻找。然而,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到两人的踪迹。 陆大老爷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难过地猜测道:“难道是被吕太后派人杀了吗?”他越想越是担忧,毕竟公主丢了可不是小事,万一真的出了事,陆家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 可是,由于害怕被皇家迁怒,他们寻人也只能偷偷摸摸,不敢张扬。这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下午,齐祥平安归来,为朝里送回了两百万两的银子。 他对吕太后道:“半道上被大雨冲走了一些银子,下官和护送银两的将士们,尽全力保护好了两百万两银子,绕道归来,耽误了行事,请娘娘责罚。” 吕太后笑道:“齐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年还在路上过。” 后宫的库房本来空空如也,如今又装满了金银珠宝,她十分欢喜。 吕太后哪会计较银子送迟,她还在庆幸没早送回,不然,恐怕要大办国丧,费银费时费精力。 加之,她现在急需要有人扶持他们孤儿寡母坐稳皇位。裴丞相和齐府的人,皆是她要用的。 吕太后夸道:“齐大人是大功臣,是忠臣。” “谢娘娘夸奖!”齐祥行礼。 吕太后还赏了齐祥和他带的大军一笔过年银子。 这一个年,过得风平浪静。 因有国丧,春节没有人敢放烟花炮竹。 齐祥平安归来,齐府得了团圆,很是欢喜。 他如往年一样,为家人送回几车礼物,一一先分了。 今年还多送了一车的礼物给大侄女,“阿琬,得知你开了香薰铺子,二叔买了些西域香料,你拿去卖,京城应该还没有铺子卖这样的香。” “谢谢二叔。”齐琬恭敬道谢。 “这是你婶子和两位妹妹送给你的首饰。”齐祥拿出一个锦盒。 齐琬接过来道谢,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璀璨的珠宝首饰。 “谢谢二婶,谢谢两位妹妹。”齐琬笑道,“我很喜欢。” 她决定要下去准备礼物,二叔走的时候,带给二婶和两位妹妹。 “今年弟妹和侄儿侄女没归来,我们很想他们。”裴氏遗憾地道。 “嫂子,今年发生很多事,明年带他们归来。”齐祥护送银子归来前,得知太子上位,为防太子对付齐府,没带家眷归来。 齐老太爷夸他,“这事做得极好。 齐祥欣慰地道:“还好家里来人报信,中途得人护着离开,若不然,早早归来,怕是人财两空。” 齐老太爷笑着看了齐琬一眼,暂没对齐祥说,这是齐琬的安排。 他又低声道:“你为皇家做生意的事,暂时别做了。” 齐祥点头,“儿子知道。” 几个月的时间连续死了两位皇上,现在是五岁的皇上继位。 这三任皇上,之间没有进行正常的交接。 这种情况下,齐祥再像以前一样,为皇家做生意,将一大笔银子交到内库。 吕太后定会生怀疑之心:你齐祥为什么这样做?你齐府在此得了多少利? 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齐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皇室卖力做生意搞金银。 一家人又谈起了三房的事。 齐祥道:“家里派人来送信,我全知道了。” 小事,家里会写书信。 大事,家里会派人前去。 齐祥小声道了一件事,“同我有生意往来的一位扬州的汪姓商人,曾对我说,扬州府衙一位姓黄的官员买了一房小妾。” “那位女子本是扬州瘦马,她在陪酒时对汪掌柜说,自己是大将军齐禄的侄女。” “她改了名叫丁锦绣。” 官员的小妾不只是陪自己的老爷,还会被用来陪上司和贵客。 “啊,她还活着呢?还做了小妾?”齐府一家人很震惊。 齐祥点点头,“我听说后,派人去打探情况,原来她被三皇子的手下卖给了商人,先是做了瘦马,见她见得好看,又听说她同丞相有亲,姓黄的官员重金买下她做了小妾。” “恐怕今年这人会带着她入京城,寻家里要官职呢。” 齐禄问老太爷,“父亲,我们认不认她?” “不认她!”齐老太爷果断地道,“丁氏教坏了她生的儿女,导致三房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提起就生气,“过去老夫每次管教孩子,她就同我吵,两个儿女全被她教坏了。” 齐禄安慰道:“父亲,您常在外管大军,哪有时间天天管家里的事。” “他们自己不学好,别人没办法。” “也是这样。”齐老太爷点头,“你们两兄弟从小懂事听话,为父就没那么操心。” 他骂,“那四丫头居然为小妾,她有脸回来认亲,我也没老脸认她,当她死了。” 齐禄想了一下,提议,“既然她活着,又嫁了人,那就扶持一把,将三房的东西充着嫁妆全给她。” “以后大家各不相欠。” 齐老太爷点头,“好,就这样。” 裴氏同情地道:“做妾多难呀,嫁妆丰厚一点也好。” 郑氏也道:“是呀,她被父母连累了,下场这样惨。” 齐府的人都很善良,想着让三房的女儿过好一点,多给点嫁妆。 只有齐琬微微摇了一下头,在心中暗道:“从她改叫丁锦绣就知道心中想的什么。” 她笑了一下,“谁敢来齐府寻事伤害我家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黄泉路!” 初二,袁太医亲自来了一趟,向齐府送了礼,道了两件事: “齐月华身体不太好,怕是挨不过正月。” “袁府没有大办婚宴,将长女先嫁了,运气好,她出嫁的第二天先皇死了。” 齐府人都理解,那时他们被围困,袁家也无法上门来说明。 齐府补送了一份厚礼为嫁妆。 齐琬送了一个铺面,道:“给大表妹的嫁妆。” 袁太医忙拒绝,“太贵重了,阿琬上次还送了一本书。” 齐琬笑道:“姑父不要拒绝,这是给表妹和表妹夫开药铺用。” 裴氏笑道:“他姑爷收下吧,这是阿琬的心意。” “那就道谢了。”袁太医收下了铺子的契约。 他又讲了二女儿,“在家被禁足学女红,他祖母为她作主,定下了同袁家四房表亲家的亲事。” “那个男子在国子监上学,成绩优等,父兄皆为官,未来大有可能上皇榜” “那就好。”齐家人都笑着点头,“袁二小姐能嫁户好人家。” 齐琬只笑不语,她并不看好袁二小姐,就如她不看好丁锦绣一样。 有的人坏,是从根上坏,就如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一样。 袁二小姐的本性太差,嫌贫爱富,六亲不认,谎话连篇,比齐月华的品行还糟糕,看是哪位倒霉的男子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袁太医用过宴席之后便告辞离开了,而齐府上则用大车小车装满了好几车的礼物,派人送到袁府去。 裴氏在这时对齐琬轻声说道:“这也算是我们齐府送给袁家最后的年礼了。” 齐月华去世后,袁太医肯定会再娶一个继室,这样一来,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就不像之前那样亲密了。 第121章 神奇事件 齐府危险解除,一家人团聚,众人不由得又想起齐琬的亲事来。 裴氏看了看齐琬,心中升出忧心。 她小声道:“阿琬的亲事怎么办?秦高明也不等等,见我们齐府被禁卫军围了,立刻就定了亲。” 齐禄道:“这也不怪他们,为了一个家族安然,多数人会做这样的选择。” 齐祥打量着大侄女,发现她比起去年来,稳重了不少。 他微微蹙眉问:“怎么,还有人在外胡言乱语阿琬吗?” 涉及齐琬的名节,无论是写信还是齐府派的下人,皆没有提过齐琬的事。 听齐祥提起外面胡言乱语的事,裴氏就怒火中烧,“还不是三皇子设的局。” “原来是他呀。”齐祥很惊讶。 齐禄才详细对二弟讲了之前发生的事。 家人担忧齐琬的亲事,唯有老太爷沉稳坐着捻着胡须不发一言。 齐祥愤然三皇子同人设局来害齐府,他道:“皇子这般行为,怪不得他被人算计失了性命。” 他又庆幸,“还好没有得逞,否则齐府就要卷入皇位之争,左家的下场就会是我们齐府人的下场。” “是呀,幸好没得逞。”齐禄道。 齐琬低头暗忖:可不是,前世就卷入了皇位之争,扶三皇子上位后,齐家满门被诛杀。 齐祥想着事情已过,现在年下,不想再提这些不快乐的事。 他笑着提了另一件事,“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老太爷问。 “我从一位西域人手上高价买来一串白色水晶念珠,本来是打算送给阿琬做嫁妆,哪知突然一天,它在我眼前消失了,真是从眼前一下消失。”齐祥讲起来也感觉很惊奇。 齐琬惊讶地眨了一下眼,将衣袖往下拉,她庆幸,从没在人面前露出过这一串念珠,否则,还真的无法向家人解释手串是从何得来。 齐家人都笑了,纷纷道:“说不定是有灵性飞去寻主人了。” “也可能被人施了法术调走。” 齐祥更倾向,“怕是有灵性寻主去了。” 齐老太子点头,“这样也好,灵物都是有主人的。” 齐府的人说说笑笑了一场,觉得此事神奇有趣,还从没遇到过。 初三,齐祥要离开京城去广州,妻子儿女还留在广州,他不放心,要早早回去。 齐府的人没挽留,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美酒,以供齐祥和侍卫们在路上吃喝。 齐祥临走时道:“兄长、大嫂,阿琬的亲事不急,今年要定不了合适的亲事,为弟在广州寻一位才貌双全,品德上佳的男子。” “那麻烦二弟了。”裴氏起身道谢。 齐老太爷摆手,“这事不急,明后年再看。” 众人惊讶地看着老太爷,之前是他最急,“秦家可以,赶紧定下,过了这村没这店。” 哪知齐府被围,秦高明很快定亲,老太爷叹气,“唉,我们府错过了一位好外女婿。” 现在他又说不急了。 齐禄点头,“那就听父亲的,明后年再说。” 齐祥道:“也行,西域那边的女子出嫁都是十七八岁。” 齐祥离开后,齐府因得封了爵位,过年时上前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些是曾在齐府被围时,来落井下石的人。 裴氏不知收不收,“这些人的礼收了好不好?” 齐琬笑道:“娘,这些全收下吧,不收他们以为我们还在记恨。” 她又道,“以后有机会还礼便是。” “阿琬说得有理。”裴氏笑了,将送的礼全收下,记在册上,方便以后还礼。 齐府打算等国丧之后,宴请亲朋好友和送礼的人。 正月初九,袁家来报了丧,“大夫人去了。” 齐月华死了,据她的陪嫁来报,她死得极为凄惨,也很神奇。 大冬天,齐月华怕冷,叫人在床边摆了几个火盆,还要日夜燃成明火。 袁太医劝说:“这样摆火盆容易发生火灾。” 齐月华用尽全力骂,“你滚,我是用自己的嫁妆买炭火。” “我不自己享受,难道留给你小妾生的那个用?” 袁太医再也不管了。 初九的早上,齐月华醒了,她像平日掀开帐子叫人伺候。 哪知,她帐子一角扫到炭火的火星,帐子一下燃了起来。 齐月华吓坏了,她忘掉了自己脚不能行走,自己从床上翻身下床想逃命,滚在火盆里,头朝下烧得面目全非,活活被炭火烧死了。 “愚蠢的东西,自己把自己搞死了。”齐老太爷痛心地骂着。 齐府人商议,哪些人去祭拜。 齐老太爷做了决断:“齐禄和裴氏不要去,你们是兄长和嫂子,没有为她这个妹妹祭拜的道理。” “齐泽和齐源去袁府看看要不要帮帮忙,郑氏带着阿琬去当天回来。” “是,老太爷。”众人应了。 齐泽和齐源带着一队家丁,护送着郑氏和齐琬坐的马车,一路往袁家去。 袁太医平日治病救人,行善积德,导致前来袁府送礼祭拜的人多得排起了长队。 见齐府的车来,排队的人主动让路,“让开让开,是齐府的人来了。” 见齐泽兄弟护着马车前来,下人们行了礼,“齐大爷,齐三爷,里面请。” 来客们四下看了看,见齐禄没来,有人悄声道:“齐大将军和夫人没来。” “齐大将军是侯爷,他又是兄长,不来很正常。”有位男子道。 有人在嘀嘀咕咕说着袁夫人齐氏的事,“她的娘被休了,亲兄弟也死了,没有人撑腰,齐老太爷派长房两兄弟来是给袁太医面子。” “是呀。” 齐泽一队人进了府,兄弟二人见郑氏挽着齐琬的手下了马车,进了二门,才跟着进了上院。 袁府不大,只是三进的落院,四处站满了人。 袁府的主人和下人脚步不停地接待客人。 齐泽和齐源出面,为袁太医接待来的贵客。 公主府也派了人来。 死者为大,郑氏和齐琬先到灵堂上香拜礼。 两位孝女披麻戴孝跪在棺木前答谢。 袁二小姐见齐琬来,翻了一个白眼,礼也不回。 袁大小姐梳着妇人头,恭敬地回礼,红肿的双眼看向齐琬时盛满了感激。 这两姐妹直到母亲死了办丧事,方才明白了,“要是有个成年兄弟撑着,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她们从早跪到晚,来了客人得一一跪拜回礼。 袁太医小妾生的儿子才一岁不到,想靠他分担,还有十多年的光景。 第122章 高调出现 在灵堂上香拜礼之后,郑氏挽着齐琬的手,去堂内拜见了袁老夫人。 “给老夫人见礼。” “好孩子过来坐。”袁老夫人坐在罗汉椅上,伸出双手。 袁老夫人是长辈,儿媳妇死,不影响她的穿着。 齐琬看到袁老夫人身材略显丰腴,面容慈祥,笑容满面。今日,她身着一件朱红色的长褙子,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围花和福字图案。她的满头白发梳成一个发髻,头上插着三支金玉钗,左手腕上戴有一对玉手镯。 齐琬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让袁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并一同坐在她身旁。 她伸出双手,一手拉着郑氏,一手拉着齐琬坐在她身边说话。 “谢谢大小姐。”袁老夫人先轻声对齐琬说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齐琬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回应道:“袁姑爷为我们付出得更多。” 袁老夫人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这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啊! 她转头对郑氏道:“大小姐越来越沉稳懂事,是个好孩子。” 郑氏轻笑,“谢谢老夫人夸阿琬,她的确是一个懂事能干的孩子。” 堂内有很多的客人,相互在打着招呼,眼睛都看着郑氏和齐琬。 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袁家的内亲,她们在见到齐琬的第一眼,皆是一惊,连呼吸也变轻了。 “好美好端庄的小姐。” 有位懂看相的老婆子,她是袁老夫人的表姐,拧着眉头小声嘀咕:我看了半辈子的相,还从没遇到这样好的面相,怎么她一直说不了亲呢? 她又抬眼看齐琬的容貌,额头光洁饱满,五官端正,凤眼有神,下巴圆润,关键齐大小姐还一身的气度。她暗道:这明显是娘娘的长相,难道我会走眼? 齐琬查觉有人在看她,抬眼看是一位老夫人,正用一双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齐琬冲她笑了笑。 袁老夫人看见了,笑着对齐琬道:“她是老身的表姐,学得了袁家祖先的一门好手艺,等回头人少时,再给你介绍。”又悄声道,“让她为你看看姻缘。” 齐琬大方地点头,“好呀,老夫人。” 郑氏和齐琬刚一坐下,就有许多妇人、小姐们围上来打招呼:“世子夫人,齐大小姐,你们也来了啊!” “是啊,理应来的。”郑氏微笑着回答,并与齐琬一同站起身来还礼。 “今天人多,实在招待不周,还望诸位海涵。”袁老夫人面带歉意地说道。 “老夫人言重了,我们都知道办丧事就是如此,您不必放在心上。”众人纷纷安慰道,表示理解。 见礼后,众人坐下来,议起了齐月华的死。 之前,齐琬和长嫂没来,堂里的人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她自己作死,怎么能在床边放那么多火盆呢?” “她死得真惨,她的两位女儿闻信赶去,见她的死样吓得差点晕倒,二小姐还连连叫有鬼。” “以前,我们来袁家,她从不给我们好脸色,仗着齐府不可一世。” “哈哈,她娘都被齐府休弃了。” “还是袁家仁义没休了她。” …… 现在,客人当着齐府人,只说惋惜的话,“死得太年轻了,还有一个女儿没嫁呢。” “她还是太爱生气了。” “这人呀,还是少生气。” “还要少去妒忌他人。”齐月华的妯娌江氏说了一句。 她受了齐月华十多年的欺侮,还知道齐月华最妒忌齐府长房。 郑氏点头,“是这样,人有妒忌之心折磨的是自己。” 堂内大家就齐月华的死在进行交谈和感慨,气氛融洽而和谐。 突然,有嚎啕大哭在灵前响起,那声音犹如杜鹃啼血,撕心裂肺:“我的姑妈呀,你死得好惨,唔唔唔……” 众人走出去往灵前举目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身着孝衣,扑倒在地,涕泪横流。 她继续哭诉着:“我再没有姑妈,爹,娘,兄长了呀!” “我在世间是孤苦的一人啦!” “你们怎么这样抛下我呢!”她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哀伤,仿佛要将内心深处的痛苦全部倾诉出来。 她的哭声悲惨凄凉,如泣如诉,令人闻之心酸,不由得跟着揪心难过。 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齐琬蹙了一下眉,她没出去,因为她从哭声一响,就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三房的女儿,如今已改名为丁锦绣的官员小妾。 郑氏也听出来了,她担忧地看了齐琬一眼。三房的女儿如此高调地出现,显然来者不善,恐怕是想借这个机会闹事。 齐琬感受到了郑氏的目光,她转过头去,对郑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眼神传递出一种安抚的信息,让郑氏放心。 郑氏将眼睛落在齐琬身后站立的武宜身上,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对小姑子的深深信任。她知道,只要有小姑子在,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因为小姑子有武宜这一位高人。 众人看着那位小女子在灵前悲伤痛哭,有的心软的人也忍不住跟着抹起了眼泪。 他们心里暗自寻思着:“这位妇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哭得如此伤心?” 此女子叫齐月华“姑妈!”这个称呼让在场的人们都感到十分惊讶和好奇。 众人见目光看向堂内稳坐着不动的齐府大夫人和大小姐,见她们没出来同哭者相认,更加觉得惊奇。 “能叫齐氏姑妈的女子能有几人?”他们纷纷猜测这位小女子与齐月华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她会如此悲痛地哭泣。 袁大小姐呆愣着,明显受了惊吓:她不是死了吗?现在是人是鬼? 袁二小姐怔了一下,随后大叫着,“齐四小姐,表姐你还活着呀,他们都说你死了。”她的眼神看向人群,介绍,“这是齐家三房的小姐呀。” “表妹,呜呜……”两姐妹抱头痛哭。 众人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要知道,他们早就听闻齐家三房全家上下都已经离世,然而此时此刻,竟然冒出一个齐四小姐来!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位齐四小姐竟然梳着已婚妇女的发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传言有误?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众人不禁开始纷纷猜测起来,有人认为“她可能是被人所救,现在回来认亲”; 也有人猜测“她是不是因为家族纷争而被迫离开,如今回来争夺家产。” 但无论如何,她父母去世仅仅几个月,她却已经出嫁,甚至没有守孝,这实在令人费解。 人们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心中充满了疑问和疑惑,“这个来者不善的齐四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嫁给了谁?” 这些问题困扰着每一个人,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个谜团的真相。 第123章 讨要嫁妆 齐府三房的女儿在姑母的灵前大哭了一场,引来所有人观看。 有认识的人在看清了她的模样时,不由惊呼,“哎呀,这不是齐家四小姐吗?” “不,我名字叫丁锦绣。” “啊,表姐改了姓,跟了我娘姓呀?”袁二小姐也很惊讶。 “我不用以前的姓氏。”丁锦绣情绪激动地道,“齐府长房的人对不起我们三房,对不起我的祖母,我们一家是被长房的人害成这样。” 袁家人忙上前劝,“自己家的事最好关上门来说。” 丁锦绣一脸的嫌弃,“什么自己人?同谁是自己人?” 袁大小姐小声劝,“表妹,家里不要在外说,你回来还是要认亲。” “我嫁了人,他是知府大人。”丁锦绣一脸的得意,当众宣布 “谁呀?哪里的知府大人?”袁二小姐羡慕地问。 一位个子高大,五官清秀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抱了一下拳自我介绍,“本官是丁氏的夫君,姓胡名定民,在河州知府为官。” 齐泽兄长冷眼看着这一幕,见对方来者不善,并没上前认亲。 袁太医是主人,不好不招呼,他上前相请,“请胡大人和夫人去室内坐。” “袁太医。”胡大人一脸带笑,也没行礼,也没有称舅舅。 他主动上前给齐泽兄弟行见,“见过两位堂兄。” 齐源摆手,“别这么叫,我们家没你们这门亲。” 胡大人脸上的笑有点僵。 他的妻子丁锦绣见此,立刻冲上前,指着齐泽道:“你们欺负了我们一家,还要欺负我夫君不成?” 丁锦绣还迫不及待地当众提出,“还我们三房的所有财富,给我一百万两的银子,一家钱庄,将我的夫君调回京城任侍郎之职,否则,本夫人必去府衙告发你们……” 她留了话故意不说完,当众给齐泽施加压力。 众人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齐泽悄声对齐源道,“他们一定是依靠上了人,才敢来我们面前张牙舞爪。” “一定是!”齐源点头。 齐琬从堂内款款走出来,她嘴角挂着讥笑,远远打量着趾高气扬的丁锦绣。 见她衣着华丽,满头珠钗,哪像是要祭拜,更像是衣锦还乡的炫耀。 她转头见了齐琬着一身素衣出来,一双眼恨恨地瞪着齐琬,随后换上了嘲笑的口吻,“哎哟,这不是齐府大小姐吗?还没出嫁呀?怕是嫁不掉了吧。” 郑氏不让齐琬在大众面前回嘴,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郑氏尖锐地回击,“哎哟喂,胡夫人,不是听说你是汪大人的小妾吗?怎么又成了胡夫人了呢?” 郑氏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扬着下巴,意思很明显,“你再敢胡言乱言,我必当众剥光你的衣衫。” 丁锦绣闻了郑氏的话,像被重锤了一下,她倒退了一步,脸色变得苍白。 她万没料到,齐府人已经知道了她的不堪过往。 丁锦绣的气焰明显低了下去。 她提出,“我要三房的东西,我要……”在郑氏的目光下,她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夫君胡大人。 男子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丁锦绣。 “我要夫君入朝中为户部侍郎,这个你们做得到!” 郑氏挖苦道:“这朝廷是你家开的吗?想要什么官职就什么官?男人有本事靠自己,哪有靠妻妾的人。” 胡大人看了一眼郑氏,咬紧了牙口。 在众人相劝下,“这是袁府在办丧事,你们是亲戚不要闹太过了,有事下来商议。” 胡大人才示意夫人别再闹,两人坐在一侧悄悄商议接下来怎么做。 那边齐琬示意武宜去打听胡定民和丁锦绣的底细。 武宜简单粗暴,一出去就将胡定民的亲随拿走,在袁宅的角落,喂下一颗毒药,“不说你十天后死,说一次给你一次解药,满意后,解了你的毒,再给你一笔银子。” “我说我说。”那人怕死,赶紧把所有的事交待了。 齐琬听了武宜来说后,不由得笑了。 原来,丁锦绣本是官员的小妾,还很得宠,计划在过年时来京城向裴丞相要官职,讨嫁妆。 哪知,齐家在过年前被围,汪大人带着丁锦绣住在京城害怕被连累,转头赶紧离开。 在几十里外的驿站住下,遇上胡定民进京。 两位男人在一处喝酒说话。 胡定民色迷迷地问,“本官见你身的女子好看,是小妾还是妻室?” 这话的意思男人都懂,如果是小妾,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汪大人没有胡定民的官职高,他立刻送上,“她是下官的小妾,大人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丁锦绣见胡大人官大,长得比汪大人高大英俊,欢喜地笑了,从汪大人的怀里移到了胡大人的怀中。 胡大人最喜欢像丁锦绣这种,像大家闺秀的打扮,又有青楼女子的作派。 他又听闻汪大人道:“她来历不小。” “她谁呀?” “齐府三房的小姐。” “喔。”胡大人惊喜万分,像捡了一个宝。 当晚同丁锦绣欢好取乐,还承诺,“如果你帮我入了户部为侍郎,必娶你为正室。” 丁锦绣为难地道:“齐府被是要被抄家灭门,我怎么帮您?” “等过了年再说,不是还有丞相嘛?”胡大人道。 “好呀。” 就此,丁锦绣便成了胡大人的小妾,她自己在外称是胡夫人。 据胡大人的随从道,“我家老爷不只有正妻,还有几位美妾,生了四个女儿,要是丁锦绣能生下儿子,可能为平妻,如果有人能罩着她的话。” 对丁锦绣为何要在今天大闹,是她说,“齐府人不会轻易答应我的条件,得当众给他们施压,为了颜面,他们一定会答应。” 胡大人认可这一计划,于是丁锦绣在袁家吊丧时,大闹灵堂,向齐府施压。 “原来她现在是这样的身份。”齐琬听了武宜打探的话,不由得笑了,“她居然还有脸在此大闹。” 事先齐府人已商议好,要给三房的女儿丰厚的嫁妆,为她的夫君在京城内寻一好官职。 现在丁锦绣这样一闹,齐琬作主不给了。 “既然她先不仁,我们也不必讲义。”齐琬让长嫂对兄长道,“嫁妆不给她,施给穷人也不给她。” 齐泽得了妹妹这话,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 “我们齐府不接受任何威胁,有事可上府衙告官,我们齐府奉陪到底!” 他当众宣布:“齐府的三房死绝了,没有留下儿女,没有所谓的女儿和女婿,来者认亲的全是假冒。” 齐泽也很恼怒,敢当众坏齐府的名节来威胁要官职和财物,休想! 胡大人和丁锦绣目瞪口呆,他们万没想到齐府不怕名誉受损,敢同他们硬顶。 众人面对在齐月华灵前发生的这一幕,也全是目瞪口呆。 袁家众人恼怒丁锦绣:“你怎么不去齐府大门前闹?来我们袁家闹?” 丁锦绣哭闹一场,没占着一点便宜,她气急败坏放下狠话,“你们齐府给姑奶奶等着!” 第124章 狼狈为奸 春节守国丧,小皇上暂不上朝,明里风平浪静,私下流言纷纷在议齐府的事情。 有人说齐府无情无义,不认回三房的女儿,霸占三房的财富。 “齐府三房的女儿明明活着还嫁了人,三房的所有财富应该还给三房的女儿。” 有人说,“她怎么证明是齐家的人?” “如果哪一天有人说,自己是齐家三老爷,齐府也要认?”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各有说词。 陆家人幸灾乐祸,“齐三小姐都嫁了,齐大小姐居然还没出嫁,这样一来,齐大小姐怕是更不好嫁入好人家了。” 武宜见有人在外为丁锦绣说话,指责齐府人。 她给了几锭银子给京城的乞丐,让他们在京城散布胡定民的发家史。 许多在议齐府事的人,听闻了胡大人的发家史后,又津津乐道议起了胡大人的事来。 “天呀,你们知道吗?知府胡大人原来是靠一位官员的小妾起的家。” 胡定民本来是一位走乡串户的卖货郎,因为他长得眉清目秀,被一位出来买东西的女子任氏看中。 任氏是五品官员的小妾。 官员离开家去办差,任氏在胡定民来卖东西时,招手,“我将你的东西全买了,送进来。” 胡定民欢喜地挑着箩筐,将东西送进府。 任氏拉着他不放,“妾身看上了你,你若从了我,有你享不完的好处。” 那时才十五岁的胡定民又怕又喜,同任氏偷偷欢好,取悦了任氏。 果然,任氏在夫君回来后,将胡定民带到夫君身边说,“夫君,他是我的堂弟,能不能为他寻一职位。” “行,府衙正差一位小吏。”官员答应了。 从此后,胡定民走入了府衙,他卖货出身,精于奉承,很快得了重用,他娶了县令的女儿后,又慢慢升为县丞。 胡定民长得一张俊脸,嘴又能说会道,在知府办差时,认识了知府家的小姐,哄得小姐非他不嫁。 “那怎么行,他有夫人。”知府不答应。 胡定民的夫人突然病死。 知府的小姐成功嫁给了胡定民为正室。 之后,在丈人的提携之下,他升到了知丞的职位。 丈人知府在一个月前死了,胡定民现在只是代知府,并不是朝廷任命的知府。 胡定民匆匆回京城,就是想寻到更强硬的关系,将知府之职坐稳。 他在半路上见色起意,又听闻丁锦绣是齐府三房之女,同裴丞相有亲,意识到又是一个好机会。 他果然有运气,齐府被围很快解除,齐禄父孑不只官复原职,还封了爵位。 “你要是想做正牌夫人,就要想办法让我入户部为侍郎。”这是胡定民对丁锦绣提的条件。 裴丞相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声,他冷笑,“这人靠女人和奉承一步一步升官,朝中有这样的官员是耻辱。” 他准备等年后,向吕太后提出,罢免胡定民的官职。 哪知胡定民运气好,居然再一次遇到了好帮手。 这一天,他去花街坊喝花酒。 同行的人问:“胡大人是去青楼还是小倌楼喝酒?” 胡定民笑,“来京城自然要去见识一下小倌。” 他进去后,被一位男子吸引,那位男子身边有几人跟着,手上还套着一条麻绳,像人牵的一条狗。 那位男子长得极美,也正是如此,身价极高,陪酒一百金,陪睡一千金。 比上对面青楼,开一位头牌的价高。 胡定民敏锐地发现,那男子的眼睛看向他带着哀求。 “本官要他。”胡定民指着陆风云。 “客人,先交金。”牵绳的大汉伸出手。 胡定民拿了一叠银票出来,递过去,“一万两银子。” 跟着的人挤眉溜眼,笑道,“好眼光呀胡大人。” 大汉将绳子交到胡定民的手上,吩咐,“你同他亲热时,这绳子要绑在椅架上,否则他会发疯咬人。” “知道了。”胡定民接过绳子,将陆风云牵进屋内。 他猜测有人会悄悄在看。 先将陆风云绑在床上,再剥光了他的衣衫,想着既然出了那么多的银子,也要享受才行。 也不问话,先搂着陆风云享受了一番。 陆风云想要得此人救出去,拿出所有伺候人的手段,极力取悦着对方。 胡定民极为享受,感慨,“女人有女人的滋味,男人有男人的妙处。” 他温柔地亲吻着陆风云,爱怜道,“我爱你胜过爱之前的所有女人。” 陆风云经历小倌之辱后,对他的疼爱心生感激,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他小声在胡定民的耳边道:“若你救我出去,我将永远对你好。” “我会让你做户部的官员,甚至升得更高。”陆风云信誓旦旦,“我还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 所谓的情情爱爱,远不如这话最动听,升官发财才是胡定民最爱。 “成交。”胡定民爽快答应,更加卖力。 事后,胡大人又小声问:“你要不要上来一试,本官很愿意奉献身子供你享乐。” “啊?那太好了。”陆风云惊喜交加,翻身上马,一试之下,自己雄风还在,放下了心。 他从做小倌以来,从来都是别人玩他,他还没有玩乐过别人。 玩了胡大人之后,陆风云感觉寻到了人生的乐趣。 从这之后,两人关系更加要好。 两人不只在床上狼狈为奸,还在其他的事上也臭味相投。 丁锦绣并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有了相好,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相好竟然是一名男子。她却毫不知情,依然全心全意地为夫君谋划着未来。 此刻,她正在全力以赴地寻找各种途径和关系,希望能够帮助夫君谋取到户部的官位。 如果成功,他们就可以继续留在繁华的京城,享受着荣华富贵。 她先亲自去丞相府,“妾身同丞相有亲,要见丞相。” 丁锦绣是齐家三房女儿的事传遍了京城,裴府的下人也知此事,对她道:“我们裴府只同齐府长房和二房有亲。” “狗眼看人低。”丁锦绣暗骂离开。 她又去寻同父兄交好的人,“看在我父亲和兄长的份上,你们帮帮我们夫妻。” 有聪明的人回答,“你怎么这么傻,齐府现在封为侯府了,你还同他们闹翻,说好话,说不定还得得到好处。” 丁锦绣辩解,“说好话他们更要吃定我。” 有妒恨齐府升为侯府的人,悄悄为她指点,“现在只两家国公府和几位皇子能对付齐府。你要想办法攀上他们。” 这给了丁锦绣指了一条明路,她决定去寻国公府的人相帮。 第125章 杀人灭口 两天后,在胡定民的策划之下,陆风云趁着接客,从三楼窗口跳下河里,被胡定民的人救下,留在外院养身体。 他们两个人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却不知道,胡定民身边的长随已经被武宜下毒控制。为了解药和银子,这个长随把所有事情都向武宜告发。 齐琬也得知了陆风云从小倌楼逃出来后正在外面养伤的消息。 武宜询问道:“主人是否需要再次将他扔回小倌楼?” 齐琬摇了摇头,自信地笑道:“暂时不必,既然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狼狈为奸,那就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心中暗自发誓:我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教训陆家。 齐琬暂不对付陆风云,只是因她近来很无聊。 她得知了钦哥哥离开了幽魂谷,每天无精打采,想着:“不知钦哥哥好不好?什么时候归来一见。” 她每天在书房画画。 武宜知道主人心情郁闷,想着办法让主人欢喜,叫飞阳亲自盯着陆风云,一有事就回来报。 很快到了元宵节这一天,在夜幕低垂时,人间悄然披上了一层热闹而温馨的华服。大街小巷,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与祥和。 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人间,仿佛也在为这团圆之夜增添一抹温柔。而地面上,各式各样的花灯如繁星点点,竞相绽放,将夜色装点得如梦似幻。 这些花灯形态各异,有传统的走马灯,在微风中轻轻旋转,演绎着古老的故事;有精致的宫灯,悬挂在屋檐下,透出柔和而温馨的光芒;还有各式各样的卡通灯、动物灯,引得孩子们欢声笑语,争相追逐。 街道上,人潮涌动,摩肩接踵。人们或手牵手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或驻足观赏,对眼前的美景赞不绝口。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元宵和节日小吃。热气腾腾的汤圆摊位前,人们排起了长队,期待着那一口甜蜜软糯,寓意着新的一年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不远处,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原来是舞龙舞狮的队伍正在进行精彩的表演。只见巨龙翻腾,时而腾云驾雾,时而潜入深海,引得观众阵阵喝彩;而狮子则威风凛凛,时而跳跃,时而翻滚,展现着无尽的活力与威严。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论是年迈的老人,还是稚嫩的孩童,都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欢乐与和谐之中。 陆府在这一天充满了欢声笑语,整个府邸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因为他们长房的嫡长子——陆风云终于归来了!他身着整洁的衣装,显得格外精神焕发。身后跟着一辆装满礼物的马车,这些礼物象征着他对家人的深深思念与关爱。 当陆风云踏入家门时,家人们纷纷涌上前来,眼中满是惊喜和关切之情。“天啊,风云,你终于回来了!你带着公主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到处寻找你们呢!”有人焦急地问道。 大家围绕着陆风云,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对他的担忧和想念。 陆风云摇头,摆出一言难尽的模样。 他用难过的口气道:“公主死了,她太任性,非要去封地看看,哪知半道遇上了劫匪,为了救他,我潜伏在外,不敢同外联系,结果还是没救出来。” “那怎么办呀?”陆大老爷着急地问。 陆风云摆手,“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的事,就说她不高兴,跑去了封地。” 众人见他瘦了不少,暂时没多问,只让他先回院子好好休息。 他的几位小妾前来见礼,陆风云蹙眉挥手,“爷我要休息,你们先回去。” 他对女人没了兴趣,现在唯一让他感兴趣的人是胡定民。 胡大人得知自己的新相好是陆风云后,喜得跳了起来,“又是我的一个好机会呀。” 所以,他对陆风云提出来的几件事都一一答应。 “我先要回家,才能想办法助你入户部,发大财。”陆风云道,“要用陆家的势力相助。” “好好,妾身立刻为爱郎买一车礼物。”胡大人改了自称。 “哈哈,好,夫人。”陆风云更加喜欢胡大人的识趣。 他又悄声告诉胡定民,“青楼有一位女子叫小钏,你要派人杀了她。” 陆风云要杀人灭口。 若是被人知道他的妻子、普朝的公主如今在青楼接客,他跳进河里也说不清,不只是丢陆氏家族的脸面,还要连累整个家族。 胡大人一口答应,“容易!杀一位妓女还不容易吗?” 在元宵节这一天,胡大人送陆风云回了陆家后,立刻派手下胡通,“你今夜去将青楼的一位叫小钏的女人杀了。” 胡通从小长大坏事做尽,被胡大人收来做护卫。 这天夜里,他偷偷摸摸地潜入了一家青楼之中。正当小钏刚刚接待完一位客人,并将其送出门口时,胡通一把将小钏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小钏娇声说道:“客官您别急呀,咱们先上床再好好玩耍嘛。” 胡通看着眼前的小钏,虽然她算不上特别漂亮,但贵在风骚主动,而且还不用花银子,于是他立刻在这个角落里将小钏的衣服和裤子扒光,然后狠狠地玩弄了一番。 事后,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小钏,迅速逃离了青楼。回到家后,他得意洋洋地向胡大人汇报说:“大人,事成了。” “干得好。”胡大人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胡通,说道:“赏你的。” 他十分开心,“爱郎得到此消息一定很喜欢。” 胡通要是知道,他杀的人是普朝的永和公主,也是陆风云的妻室,他定然不敢还留在京城。 次日一早,青楼传出惊恐高呼,“死人了。” 青楼里死人是常事,只要派人去府衙禀报,“病死了一人。”基本上府衙不会多管。 哪知,这一次青楼来报案时,刚好秦高明在府衙里坐着同几位大人议事。 “你们听说了吗?陆家的嫡子从外面归来了。” 秦高明道:“陆风云派人来宗正寺说,‘公主不喜欢陆府的人,执意要去封地,半道遇匪,被劫杀了。” “怎么会这样?”府衙的几位官员都惊呆了。 秦高明心中在暗道:明明永和公主在青楼以小钏的名字在接客,怎么说她被人杀了呢? 他来府衙就是来安排,“你们府衙派一队人,去查永和公主是不是如陆风云所说,在去封地的路上,被人劫杀了。” 哪知,他们还在商议怎么派人去查找永和公主时。 有一位衙役来报,“各位大人,青楼来报死了一人,她叫小钏。” 第126章 齐琬设局 秦高明同几位官员坐在府衙堂内,正商议着事情,忽然听到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禀报说,青楼里死了一名叫小钏的妓女。秦高明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可真是一件蹊跷的事。 原来,前几天他曾派人去青楼询问过,得知永和公主在青楼接客,并改名为小钏。如今小钏突然死了,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有阴谋的念头。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陆风云一归家,小钏(永和公主)就死了呢?” 一旁的几位大人觉得此事实属正常,青楼里面常死人。有的女子性格刚烈,不甘被人卖身为妓会寻死,有的女子不听话会被打死。青楼的后面都有靠山,没有人会自己去找事。如果没有人来报官,府衙都会按照正常的死亡来了结。 肖大人对衙差吩咐道:“按照往常一样,先去查看一下情况,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尸体吧。” 然而,秦高明却抬手示意他稍等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秦大人有何吩咐?”肖大人客气地问。 秦高明道:“这位叫小钏的女子,同我认识,你们务必要查出她的真正死因。” 几位大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明了的神情:男人都要逢场作戏,秦大人怕也是小钏的座上客吧。 肖大人忙点头答应,“行行,秦大人。” 他安排手下,“你叫捕头带着仵作前去青楼带案,发现有问题,将尸体带回府衙。” 他又提了一句,“此事要保密。” 他指的是,小钏同秦大人相熟的事要保密。 毕竟,秦大人没有几天就要娶大长公主的女儿为妻,要传出他上青楼的事,定会为秦大人惹上麻烦。 “是,大人。” 府衙的衙役知道这位叫小钏的女子,上面有人,也就公事公办,由捕快亲自带着一队人上青楼查案子。 武宜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琬知道:“陆风云一回了家,就指使人杀了青楼那位。” 齐琬听了,点点头,道:“挺好,让他多一条罪状。”她感慨道,“他的胆子越发大了,连公主也敢杀。我以为,他逃出来后,会想办法将公主救出去呢。” 武宜摇摇头,“他有什么不敢做,他同胡定民勾搭成奸,想要干一番大事。” 齐琬不屑地说:“就他俩人?一个自视清高,一个坑蒙拐骗,能做成什么大事来?” 武宜提醒她:“他们会害人呀,他们要害夺齐家的钱庄。” 齐琬听了,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一亮:“来呀,我正愁没得好玩的事呢。”她心中暗自发誓,只要陆家敢再冲齐府伸一下手,她一定会让他们哭爹叫娘,付出代价。 齐琬寻思了一会儿,嘴角露出笑容:“我们这次不能坐以待毙,等他们犯错后再出手。而是要主动出击,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她接着说道:“不仅要让他们的阴谋无法得逞,还要让他们的丑恶行径传遍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武宜好奇地问道:“主人,那该怎么做呢?”她对齐琬的计划充满期待,同时也有些疑惑,“能办到吗?” 齐琬安排武宜,“你去……” “啊,是,主人!”武宜笑道,她立刻去办主人交待的事。 武宜给胡定民的亲信长随下了毒,那人要用消息来换不毒发的解药。 她去告诉那人,“让你家主人去找一个大靠山,还说服他叫丁氏云府衙告齐府的状。” 胡定民听了亲信的话,“大人,齐府在京城有仇家呢,找上他们的仇家帮忙,必会让他们妥协。”认为极为有理。 他很快得知,慧国公同齐府矛盾很深,他同陆风云在夜里暗会时,问:“爷,您说要不要靠上慧国公。” “要是能靠上当然好,只是这人不好说话,之前陆家也得罪过他。”陆风云说了实话。 “当时爷靠上了左家,左家被人杀了后,同慧国公府结下了仇。” 胡定民同陆风云相好后,感情渐深,他这才问:“那爷是怎么去了那个地方?” 陆风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送到了小倌楼。 提起这事他就恨,“不知被谁下了药,醒来就在那里了。” 他怀疑是吕家人所为,但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胡定民见他脸变得扭曲,小声劝说,“爷,等我们得了势后,将怀疑的人全杀了!” “是这样,我要杀光那些有可能害我的人。”陆风云咬牙切齿地道。 为了讨好他,胡定民当夜叫人,“你去将小倌楼放火烧了。” 不久,街上传来惊呼声,“青楼那边烧起来了,火好大。” “不是,是小倌楼烧了,火势太大,没救了。” 小倌楼被烧,让很多人感觉是不小心起火。 次日,陆风云听家里有在议,“小倌楼起来,有没有人烧死?” “好像都逃出来了。”有下人禀报。 “运气还好。”陆老太爷歪着嘴道。 他中风稍好了一点,能起床,嘴一直歪着。 陆风云微眯了一下眼,暗道,“居然没烧死那个狗龟公。” 陆家人坐在厅内,开始议起小倌楼。 “之前还听说,那里有姓陆的男子在卖身,定是那些人在编排我们陆家。” “娘的,谁本爷知道是谁在胡说,定要打他一顿,再拉去府衙。” “怎么还有人去搞小倌,多脏呀。”陆风云的爹摇着头,一脸的嫌弃。 “卖身的小倌更脏。”程氏撇着嘴角,鄙夷地骂。 …… 陆风云听在耳边,脸不红心不跳,还点头,“是呀是呀。” 他在心中仇恨着,“我是为了陆家,才被人送入小倌楼受尽了侮辱,他们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来嘲骂,等我起势,立刻分家。” 他连自己的母亲也恨上了。 “不是她妒忌招事,哪来我被人所害。”陆风云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程氏。 陆家人几十口,只有陆风会察觉到了堂弟陆风云变化很大,说话冷漠,就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冷冰冰。 他发现,堂弟的眉眼带着冷漠和仇恨。在笑的时候也很勉强。 很像是受过极大的伤害,心中有深深的怨恨。 “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陆风会不安地在想。 他曾听外面的人说过,“陆家有人在小倌楼做小倌,身价还很高,百金一夜。” 陆风会等人根本不相信,也就没去查见过。 他们陆家的家规以前很严,家里有儿孙去上青楼,会被逐出家族。 怎么可能有人去小倌楼为小倌卖身? 第127章 嫁不出去 陆风会做官多年,最擅长察言观色,他发现表弟陆云风变化很大,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表弟。 陆老太爷又提出:“公主没了,风云还要娶亲生子,寻一府的女子来说亲。” 程氏立刻表态,“不准娶齐府大小姐,她只能为小妾。” 陆二老爷冷哼,“大嫂,你想太多了,人家侯府小姐,怎么能为小妾,做皇子的小妾也不可能。” 他最恨程氏,不是她去齐府的铺子闹事,能引来这一系列的事,导致了他的儿子陆风会的户部侍郎的官职被免。陆家前后拿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的银子,还没赚到多少钱,生意被吕太后上位全给夺回,还下旨:“陆家不得为官,不得为皇商。” 陆家快到了走投无路了,全是程氏引的,现在还在提齐府大小姐。 陆府真要将齐大小姐娶回来,哪怕是供起,也会有一条活路。 当然,陆家人知道这是事实,也不会承认,因为他们根本娶不了齐大小姐。 程氏翻白眼,鄙视地道,“姓齐的她能嫁得出去吗?即便嫁,她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仇恨一个人,无意中就会多关注她过得好不好。 当然,她过得越不好,自己的心情越舒畅。 程氏在官媒打听了很多关于齐大小姐的事。 “近来请官媒去齐府提亲的人有。” “有死了妻子的郡王爷。” “有克妻的侍郎。” “有一位三十岁的五品大人。” 所以,程氏得的结论,“齐府的大小姐永远也嫁不出去了!” 陆风云阴阴一笑,道:“既然是这样,何不为她散布一下,让其他人知道,也不用上当。” 程氏拍手大笑,“好好,就这样做。” 陆风会张了张嘴,想劝说,“别再同齐家为敌了,他们根本不是看起来的那样心软。” 以他的观察和分析,齐府不只有人相帮,那位齐大小姐能力非凡,最好是为友不是为敌。 但是他知道陆家人多年养成的优越感,不愿意承认他人的实力和长处,这就导致他们眼光短浅。 陆风会放下了劝说的想法,由着族人们去做。 他则在寻思,“这样下去,陆家早晚要玩完,我得寻条出路。” 陆风会提出,“陆家的生意近来四处受损,我现在官职也没有了,不如我去四处查看生意的情况,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 “很好。”陆老太爷点头同意,又歪着嘴夸。“阿会为族里出力,值得族里的风字辈的男儿们学习。” 陆风云懒懒起身致谢,“堂兄辛苦了。” 其他的堂兄弟们纷纷行礼,“辛苦了,堂兄。” “应该的。”陆风会回礼。 次日,他带着亲弟弟,领着妻儿,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在陆家有意无意地散播之下,京城众人都知道了齐家大小姐命数不佳、八字不好,所以一直没有说亲成功。 这样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人们对齐家大小姐议论纷纷。而这一切,正是陆家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齐家大小姐的名声受损,从而影响到齐家的声誉和地位。 大宁公主听到了这个传言后,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感到无比焦虑和不安,仿佛自己家族成了导致齐大小姐婚姻受阻的罪魁祸首。 她暗自懊悔不已,心想如果当初能再多等待几天,为阿明确定婚事,也许就不会给齐大小姐带来这样的困扰。 然而,这些话她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因为她知道,儿子的婚事已经定下,而且还是与皇姐的女儿结亲,这门亲事可谓是亲上加亲。 她想了良久,想到了为齐大小姐寻到一门好亲事,“以后看谁还敢非议她!” 大宁公主决定去找皇姐商量此事。 当大宁公主向皇姐提议,“让四皇侄儿迎娶齐大小姐。”大长公主面露惊讶之色。 大长公主道:“四皇侄儿年龄尚小,与齐大小姐相比,足足小了五六岁。” 然而,大宁公主却不以为然地表示,“嫁人并不全然是为了嫁给一个男人。” 这句话让大长公主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妹子啊,你这话可真有趣!女子出嫁,不嫁给男人,难不成还要嫁给女人吗?” “别人我不管,齐大小姐嫁给四皇侄儿只为王妃之位。”大宁公主不快地道,“那样,京城就没多少人敢欺侮她。” “皇妹别太担心 ,我看那齐大小姐根本没有人能欺侮得了她。”大长公主劝说,“婚姻的事,还得让她本人作主。她之前要是点了头,三皇子或者你儿子都早早嫁了,哪会等到现在。” 大宁公主有点不解,“她为什么一直不点头定亲,让人家这样议论?” 大长公主沉默了一会道:“也许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吧。” “真要是那样,她这辈子怕是不出嫁了。”大宁公主小声嘀咕。 她们姐妹知道一件秘密事,皇弟王钦是小太子的时候,每天要见上齐琬几次,教她说话,拉着她的手走路,哄她笑。齐琬长大一点,王钦还教她学画、弹琴、下棋、写字。 她们还记得,有一次父皇得知王钦又去了齐府,便笑着打趣地问王钦:“阿钦很喜欢齐家那个丫头?” 只见王钦腼腆一笑,然后羞涩地点头回答说:“是的,父皇,儿子最喜欢她了,小团子一样可爱。”见小皇弟的样子,大长公主和大宁公主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们也觉得齐家那丫头确实长得很可爱。 两姐妹私下还笑着议过,“我们的小皇弟这怕是要自己养大媳妇吧。” “哈哈,这才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青梅竹马。” 这件事本应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但随着王钦的失踪,这个秘密变得沉重起来。这是皇家只有几人知道的秘密,而现在,除了她们姐妹俩之外,再无人敢提起。 后来,这两姐妹听说了齐琬在失去王钦的踪影后的反应。据说齐琬在得知王钦失踪后,哭闹了好久,“太子哥哥,我要太子哥哥。”她被奶娘带到裴家乡下住了一段时间,回来才没念着钦哥哥了。 大宁公主当时在公公提出,让她儿子秦高明同齐大小姐议亲时,她因此心结,才断然拒绝,寻的借口是,“外面的人说她软弱无能。” 后来儿子自己要结这门亲,她才无奈答应,心中一直有结。 在看到齐大小姐有能力后,她才放下了心结,决定接纳来做儿媳妇,可又遇到齐府变故,这门亲事到底是没结成。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这句话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遗憾。 然而,大宁公主却小声回应道:“说不定真的活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和不确定。 大长公主疑惑地看着妹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大宁公主压低声音解释道:“之前那位四处寻找匪,怕就是寻他吧。” 听到这里,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轻声说道:“但愿那样就好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生在皇家的子女,虽然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所承受的痛苦和磨难却远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他们身不由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默默忍受一切。 第128章 寻到靠山 丁锦绣听了不少齐大小姐嫁不出去的传言。 她欢喜地笑了,“你是长房大小姐又怎么样,嫁不出去,还不如我给人做小妾呢。” 近来,丁锦绣在京城上窜下跳,四处寻找有人能相助她夺回齐府三房的财富。 她在胡定民的指点下,“听闻慧国公府同齐府一向不睦,你去寻找慧国公相助。” 丁锦绣带着丰厚的金银去了慧国公府,“妾身丁氏,乃是胡知府的夫人,想要见国公爷,有好事告之。”她给了李府管家一锭银子。 李管家接了银子,见丁锦绣大冷的天,穿着露胸的唐装,眨了一下老眼,笑道:“丁夫人,里面请。我们国公府在前院书房。” 丁锦绣扭动着纤细的腰部,挺胸抬头,迈着优雅的步伐,紧紧地跟随在管家身后。 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惊叹。国公府的长廊宽敞明亮,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壁画和雕刻,走廊两旁摆放着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芬芳,让人陶醉其中。 这座院子里到处都是美丽的景致,让人目不暇接。 庭院中有精美的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给人一种宁静而雅致的感觉。每一座楼阁都有着独特的风格,院中的梅花树盛开着鲜艳的花朵,散发出浓郁的芳香。花瓣如雪般洁白,花蕊如金般灿烂,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微风拂过,梅花飘落如雪,让人心生怜爱之情。花香四溢,弥漫在整个院子里,让人陶醉其中。 她一边欣赏着国公府的美景,一边感慨不已。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宏伟壮丽,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她不禁想象起自己未来在这里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她心中升出渴望:以后我夫君有一天也会封爵位,我会成为国公夫人,住进这样的房子,将齐府二房人踩在脚下,将齐琬送给人做小妾。 管家进书房禀报,“国公爷,胡大人之夫丁氏要见您。” 慧国公诧异的问:“在这里见?” 女眷来府里,不是应该去内院吗? 李管家冲慧国公使了一下眼神。 “让她进来吧。”慧国公扬声。 丁锦绣不等管家出来相请,提裙大步走进书房,先是用一双含情的眼睛看向慧国公,再盈盈拜下,“妾身见过国公爷。” 慧国公李学刚明白了,为何管家要引这女子来此相见。 一位久经女色的男子,一眼能见过,面前这位女子一身风尘之气。 “哈哈,胡夫人请坐。”李学刚热情上前伸出手拉着丁锦绣的小手,两人坐在罗汉椅上。 开始,两人还保持距离,面对面说话,“哎呀,胡夫人果然国色天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国公爷见笑了,您见过的美人,比树上的喜鹊还多吧!” 丁锦绣娇声说话,满脸羞涩,半垂着头。 慧国公幽幽地道,一双眼从丁锦绣脸一直扫她的胸部,“本爷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人呀。” “哎呀,国公爷。”丁锦绣扭着身子,胸峰像是遇到了地震在摇动不停。 慧国公看得微张着嘴,双手动了一下,想去护住那两座山峰。 “这可怎么好,爷一见你的面,满脑子就是你,不能再想别的事了。”慧国公一脸愁容,做出为难的样子。 丁锦绣轻轻移了一下身子,依在慧国公的怀里,“国公爷,妾身不就是前来亲近您的吗?” 慧国公的妻子程氏,被他姐李太后杖毙后,他一直还没有娶继室。 他被丁锦绣这一靠,全身像被点着了火,立刻就烧成了火人,起身拉着丁锦绣的手往里走。 书房的里间摆用一张床,里面还摆有火盆。 两人紧搂在一起倒在床上,一番亲热。 慧国公曾是一位妻妾成群的男子,在同丁锦绣一场亲热后,才知道,这女人伺候人的功夫绝了,哼叫声像是冲峰号,又像是赞美音,那身体软得像棉,还能有节奏的摆,像在跳舞,“本爷遇到了极品美人。”惠国公极为喜欢。 他对丁锦绣提出,“你以后常来老爷这里,给你好处。” “得爷看重,妾身荣幸。”丁锦绣笑道。 她的心中很得意,最高贵的男人,在近了她的身体后,就离不开了。 她在被人卖给人牙子,见她有姿色,还是官员家的小姐,被用来当成瘦马培养。 当初,她哭闹不愿意,被人威胁,“你再敢不从,卖你去青楼接客。” 丁锦绣才答应了学。 哪知,她一学之下,感觉很有用。 用姿色和身体勾引男人,获取想要的东西,这是一件美好又轻松的事。 丁锦绣被一位官员买下做了小妾,还用她来接待客人,被胡定民看上带走。 她现在又得了慧国公的喜欢,信心更增。心中在遗憾:可惜皇上才几岁,若是之前那位先皇,一定能看上自己。 “我纵有倾国之色,可恨生不逢时呀。”丁锦绣在心中暗叹息。 慧国公得了满足后,搂着丁锦绣问:“美人来寻本国公有何事?” 丁锦绣做出可怜的模样,小声道:“妾身本是齐府三房的女儿,齐府为夺我们三房的家产,在我父亲去上升为官时,派了小下将我们一家人害死。哪知妾身生里逃生,被人救下……”她泣哭了起来。 她当然很清楚,她的母亲和兄长是父亲推下船淹死,她的父亲是三皇子报仇,派侍卫杀死。她被三皇子的侍卫们凌辱后,卖给了人牙子。 她敢去寻皇家人报仇吗?何况三皇子已死。 她敢去寻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侍卫们报仇吗?哪怕现在面对面走过,她也不敢去报官。 她只能将满腔的恨,加倍地放在齐府那些人身上。 “为什么他们平安,活得快乐?我要夺了他们这一切。” 第129章 神魂颠倒 齐家三房的小姐,如今已改名为丁锦绣,她现在是胡定民的小妾。 此番前来,丁锦绣主动向慧国公献身,希望能借此获得他的支持,从而有足够的力量去斗垮齐府长房。 丁锦绣言辞恳切地对齐家三房所遭受的不幸娓娓道来:“妾身的父母和兄长都被齐府长房残忍杀害,他们不仅夺走了三房的全部家财,还寻了个借口将妾身的祖母给休掉了。若不能报此血海深仇,妾身死不瞑目!” 慧国公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嗯嗯,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 然而,慧国公可不是傻瓜。 作为前任李太后的亲弟弟,现任吕太后的亲表兄,虽然慧国公没有掌握什么实权,但因其身份尊贵,与众多高官往来密切,自然也听闻过不少事情。 对于齐家三房的遭遇,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切都是他们自食恶果。 齐福同曾与三皇子勾结,妄图谋取从龙之功,事成之后让其女成为皇后。而眼前这位女子,正是当年计划中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慧国公暗暗得意,“哈哈,没想到本爷还能同三皇子看好的女子欢好。连三皇子也没享受到她呢。” “这一位差一点做皇后娘娘的人呢。” 他在尽力享受这位美人时,好像在侮辱三皇子,“你看,你看上的女人,你想用来做皇后的女人,现在被我蹂躏,她还要百般奉承本爷,哈哈。” 普通的人,根本不知道前世和后世发生的事。 他也就不知道,他搂着的这一位女人,在前世真的做了皇后,三皇子做了皇上,杀了齐皇后和齐府长房和二房满门,立了齐家三房的女儿为后。 要是知道前世的这些事,慧国公会更加的得意,会笑道:“哈哈哈,本爷睡的是三皇子王义贵的皇后呢!” 慧国公清楚知道,如果三皇子真得到齐府长房的支持,天下还真属于他。 只是不知道,为何三皇子没能成功。 那时候,他是太子的舅舅,派着人盯着二皇子,没想到三皇子比二皇子还胆大,居然想设局齐家长房来助他上位。 丁锦绣摇着慧国公的手臂,娇声娇气地说道:“爷,妾身需要您的帮助。” 慧国公搂着丁锦绣,温柔地问道:“美人儿想怎么做呢?” 丁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要报仇,把齐府的一切都夺过来作为补偿。” 慧国公听后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齐府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看着怀中的佳人,他还是笑着回答道:“好啊,那美人儿打算怎么做呢?” 言下之意,本国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丁锦绣笑道:“到时候,那些钱庄,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慧国公心中暗喜,他知道齐府的这块肥肉虽然诱人,但却十分坚硬,钱庄里的股份都是皇室的皇子、公主和郡王们持有。 他从来不敢轻易触碰这块肥肉,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对付齐府,他自然乐意顺水推舟。万一真的成功了,他就能分得不少好处;即使失败了,对他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于是,他笑着回应道:“好,我们一起合作,想办法扳倒齐府。我一直都对齐府的人没什么好感,他们一直与我们国公府关系不和。” 想起以前,他曾经为太子表兄去多次拉拢齐府时遭到拒绝,齐家人每次都是态度坚决地表示:“我们只效忠于皇上,不参与任何党派斗争。”慧国公心中就不由得燃起怒火。 他选择性忘掉了,慧国公恢复爵位是靠吕太后胜出,是齐府助吕太后得了胜。 如今,慧国公敢同齐府叫板,也是因为,现在的小皇上要靠李府和吕府。 吕府的势力还不大,最多还要是依靠李府。 吕太后的娘小李氏,是慧国公的亲二姐。 小李氏如今是国公夫人,常进宫陪女儿吕太后,在她面前念过多次,“娘娘,还是自己家人值得信任。慧国公府的人最忠心,以前忠心太子,后来忠心先皇,现在忠心您呀。” 小李氏虽是吕府的当家主母,因吕府的婆媳关系不好,她的婆母多次往她夫君床上塞小妾,生下一堆庶子庶女,导致小李氏对吕太夫人有极大的怨恨。 还有吕府的几房人争利,争掌家权,闹得极为不睦。 小李氏对女儿道:“吕府的那几房人别理会他们,娘娘只管好您的兄长和弟弟,还有慧国公府的人就好了。” 吕太后听进了娘的话,在外戚李府和吕府之间,更偏向李府。这让慧国公惊喜万分,有好东西就往李府送去给二姐。 丁锦绣见慧国公迷上了自己,答应了同自己合作,夺走属于齐府的所有财物。 她才向慧国公说了夫君胡定民的计划,“国公爷,您说这样好不好?妾身往府衙递状纸,告齐府长房灭三房,夺我们三房的财物,只是,妾身有这个想法,不知怎么做才好。” 慧国公听了丁锦绣的一番话,心中有了计较。 他轻声说道:“这个想法不错,你可以去府衙递状纸,状告齐府派人弄坏你们的船,导致你们一家人遭遇不幸,而你却侥幸被人救下。” 丁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可是,谁能为我作证呢?” 慧国公自信地笑了笑,说:“证人嘛,本国公会帮你找来的。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交给本国公来处理。” 丁锦绣满脸感激之情,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娇柔地说道:“妾身全听国公爷的话。”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上绽放出谄媚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般迷人。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主动将自己那红润的嘴唇轻轻贴上了慧国公的身躯,如丝般柔软的触感让慧国公心中荡漾起阵阵涟漪,全身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之中。 慧国公心中暗自思忖:“这位美人前来,不仅带来了倾国倾城的美色,更送来了无尽的财富和机缘,看来她是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好运、兴旺发达的女子,我应该将她收纳进后宅中。 他决定,等这一件事办成后,就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丁锦绣一边极力的伺候,一边气喘喘地赞道:“国公爷说什么,那些官员还不得乖乖听着。” “正是如此。”慧国公得意洋洋地道:“京兆府衙那些官员,他们怎么敢跟本国公作对呢?”他对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充满了自信。 丁锦绣则一脸的娇媚,再次将慧国公迷得神魂颠倒。 丁锦绣知道,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能借助慧国公的力量报复齐家,同时也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夺取齐府的所有家财,她要成为天下最富的人。 第130章 线索惊人 京兆府衙的大人们最近忙坏了,而且还都感到头疼不已。 本来大家也没把青楼的案子当回事儿,结果秦高明大人却对这个青楼案件格外重视,这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处理此事。 于是,肖大人奉命前去将小钏的尸体带回府衙,并派遣仵作进行验尸。“大人,这人明显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啊。” 肖大人大着胆子伸头看了一眼,立刻吓得目瞪口呆。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以免尖叫出声。因为眼前躺着的尸体,竟然是被陆家报案称已经被劫匪杀害的永和公主! 官员们都认识皇子和公主。 加之,他们对永和公主记忆最深,亲眼见她听了左家人和陆风云的指使,当着皇亲国戚的文武百官的面,要强行夺走大皇子如今的小皇上想杀了,为二皇子谋皇位,为左家和陆家得好处。 当时肖大人就在暗道:“永和公主真蠢,被人当成刀使,恐怕得不了好下场。” 哪知,她居然进了青楼做妓女还被人杀死了,这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肖大人猜测着内情:永和公主定是被陆风云弄进了青楼,他想逃去封地做人上人,不知又怎么回来了,陆风云便令人杀了公主灭口。 他并没有证据,此事是陆风云所为。但他要是不查,将此事隐瞒,秦高明大人定会追究他的失职,皇家人定不罢休。 肖大人叹了一口气,“唉,怕是秦大人早知道她是永和公主,所以才令府衙查案。” “快将青楼封了,将人全拿下大牢审问。”肖大人想通之后赶紧下令。 他的人刚去封了青楼,将人拿了送进大牢。 当晚,青楼对面的小倌楼便起了火,所幸是无一人伤亡。 京城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京兆府衙的官员们感觉头痛。 “正月还没过,连续出了几起案子。” 据捕头查看火灾现场,回来报,“各位大人,像是有人故意放火。” 他叫人拿了几个瓷罐子,里面还有不少的桐油。 火灾现场寻到几个装着桐油的罐子,这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 肖大人叫来龟公,亲自问案,“你同何人有仇?” 龟公长得圆圆胖胖,背微驼,浓眉小眼不停乱转。 他的一张胖脸上,被火熏成腊黑色,要是有人闭上眼闻,那浓郁的烟熏味,还以为面前是头烤猪。 “为什么有人要烧小倌楼?”肖大人不明白地问,“你同何人有仇?” 龟公摇头,“我们不同人结仇。” 肖大人骂,“放屁,你们看见好看的男子,会想尽办法弄来卖身,还说没结仇。” “你赶紧说吧,否则那人一定会再来杀你。”肖大人补了一句,“还杀了你一家人。” 龟公四下瞅,肖下人挥手,衙役们全退了出去。 龟公咽了口唾沫,说了一件奇怪的事,“在先皇走的那一天晚上,有人将一位迷晕了的男子扔进了小倌楼,还留言:他说什么你也别信,你要放了他,我必杀了你!” 龟公见男子长得极俊,知是好货,当天便叫来一位大财主,问,“这位你要不要,好像是新货?” 那人一见男子的模样,先一惊,随后大笑,“哈哈,没想到能上这一位,要要,包下几天。” 龟公讲完后,对肖大人道:“从此,那男子被锁在小倌楼里卖身,多天之前,有一位官员前来,两人相好了,没几天那人跳窗逃了,小的不敢吱声。” “你说几人的名字。” 龟公怕得要死,走上前悄悄对肖大人道:“小倌先是说,他是陆家人,要让我放了,给我很多银子。” “陆家人?”肖大人惊得跳了起来。 “他长得极英俊,像是陆家长房的嫡长子。”龟公其实一直就认出来,被人送来做小倌的人是陆风云。 陆风云是状元,游过街,在京城还那么有名气。 “啊!”几位大人听了惊呆了。 半晌,肖大人又问:“那位官员同小倌相好的男子是谁?” “姓胡,是知府大人,他的妾室是齐府三房的那位死而复活,又改名姓丁的那人。” 丁锦绣的传奇事件,现在传得京城人人皆知。 官员们听说,胡大人居然同那位姓陆的成了相好,都非常震惊。 “胡大人不是有丁氏为妻吗?还好男色?” “大人呀,这很正常呀,来我们那里的男子,都有妻有妾,就是来放松消遣。”龟公小声道。 “说不定正是胡大人救走了那位姓陆的。”在场的人只提姓,不提人,毕竟不一定真的是陆风云做了小倌。 “还真是情深意长。” 肖大人笑了一下,“怕是各有所图吧。” 大家一想胡大人的上位经历,都着点头。 胡定民能从一位卖货的小二,成为人上人的官员,那不是一般的本事。 他最大的本事是不要脸面。 所以,做出男女通吃,讨好陆家人完全能做得出来。 “怎么才能拿到证据,拿人呢?”这几位官员发愁。 现在无凭无据,怎么能说胡大人或陆家公子纵人放火烧小倌楼,造成财物的损失。 捕快在牢里审问青楼的人,老鸨挨了几鞭子后,赶紧交待: 原来,小钏本就是一个死人。 那天晚上,被家人卖入青楼的小钏不愿意接客,撞墙而死。 气得老鸨叫人鞭打她的尸体。 一位蒙面人从屋顶跳下道:“别打死人,送你一位活的。”那人往地上扔了一人。 老鸨一看地上的女子长得娇美可人,当场就乐了,“好呀,那就用她来充当小钏接客人,省得去衙门办手续。”死的人要报衙门记录,青楼买了人也要报衙门记档。 她怕夜长梦多,当天晚上将客人送上假小钏的床上。 没想到,新来的这位还很乐意接客,忘掉了之前的事,还接受了大家叫她小钏。 府衙的官员们听了明白过来,原来公主是被人打晕后扔进了青楼。 众人一致认为:“一定是陆家人干的,否则,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高明听了案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他语气坚定地说:“肯定是陆家人所为!” 大理寺和刑部的侍郎都是皇家子弟。一个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另一个则是郡王爷王雄。 他们虽是讨厌永和公主,但对于公主被人扔到青楼去接客这件事感到无比愤怒,觉得这不仅是对公主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整个皇家颜面的无情践踏。 他们决定要彻查此案,为永和公主报仇,并让那些敢于挑战皇室威严的人付出代价。 齐府 依兰院 齐琬在书房提笔画画,武宜悄无声息归来,她一脸的喜气。 “主人,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齐琬放下笔,抬眸看向武宜,笑道:“太好了,我们就等着大戏开场。” 武宜瞅了一眼桌上的画,她的那位主人栩栩如生站在纸上。 她咬着下嘴唇,忍着没说:“这位主人在回来的路上。” 她刚才接到了萧刃的传了信:“我们在归来的路上,主人说要给你主人惊喜,别先露出风声。” 武宜在期盼着,看见两位主人的再一次重逢。 第131章 丁氏状告 很快,吕太后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永和公主竟然被人扔到了青楼,而且还接了客!”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报应啊!”吕太后心里非常高兴,有人替她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若不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早就想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扔到军营去当军妓了!” 然而,她心中也有些许遗憾,“可惜本宫没能亲手弄死那个死丫头……” 程将军见此机会,上前献计:“娘娘,这是弄垮陆府的好机会呀。”他低声出计,“让青楼和小倌楼的人全咬陆家,让陆风云上堂。” “有罪自然要处置,即使无罪陆家的名声也要全毁。” “陆风云是陆家最有前途,最有能力,并且未来是族长。” “他被毁掉,陆府人必会离心离德,闹着分家。” 吕太后听后点头,“这个计好,就要这样做,你去告诉府衙的人,一定要严审此案。” 她还不知道,事情会远远超出她的期盼——让陆府分家,再将他们正房的人全部处死。 京兆府衙的官差们虽说是得了娘娘的密令,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拿下陆家人来询问调查。 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因为这些官差对陆家并不熟悉,二来也是因为他们害怕打草惊蛇。毕竟,这可是关系到皇家颜面和威严的大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贸然行动,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与此同时,府衙还得到了秦高明等一众皇室子弟的表态:“公主的死,一定同陆家有关,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他们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维护我们皇家尊严!” 这样的指示让府衙的官员们倍感压力,他们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证据,恐怕不仅会被上头怪罪,甚至可能会引发一场政治风暴。 府衙里的大人们愁眉苦脸,感到十分头疼,纷纷感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啊!陆家的人不仅多而且有钱,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声望也很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随便抓人来审问,恐怕会引发民众闹事呀!” 正当他们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消息说有人前来报官。 紧接着,一个名叫丁锦绣的女人呈上了一张状纸,状告齐府的长房杀害了三房一家人,并夺走了他们的家财。 肖大人听后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竟然有人敢告侯府谋财害命?” 员大人则高兴地拍起手来,笑着说道:“哈哈,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想要寻找的关键人物吗?她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其他几位大人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员大人,“此话何意?” “你快说来听。”肖大人催促。 “你们不知道?她就是胡定民的小妾呀。”员大人得意地摇头笑道,“胡定民现在又同陆风云走得近,这不是好机会吗?” 员大人在府衙负责的事务是外办。 他派小差们外出四处打探消息,寻找查案的线索,手下认识的人全是三教九流。 员大人知道的很多事,有些连当事人恐怕也不知道。 他将丁锦绣被人卖去做瘦马讲起,又是怎么转了手跟上胡知府,告之同僚。 一席话听得府衙的大小官员们目瞪口呆。 良久,肖大人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两人真乃绝配。” “一对贱人。”何大人骂,“还敢来京城上跳下窜,丢人现眼。” 肖大人想到了办法,“正好丁氏来告状,到时我们治她诬陷罪,让她说出胡定明和陆风云的事。” “正是如此。”员大人摇晃着头,“他们落在我们手上,会让他们两手空空滚出京城。” “陆家现在无一人为官,正好新旧账一并算了。”江大人道。 就在大家都认为,治陆家和胡大人很容易时,事情又有了另外的转折。 慧国公同丁锦绣几场欢好,两人结了盟。 正好,慧国公在同吕府结亲事。 太后娘家吕府,五房的嫡长女吕二小姐嫁过去一年死了夫君,尚无一儿半女。 她守了三年孝,在姑奶奶做了太后之后,她讨了休书归府。 慧国公想靠上吕太后和小皇上,他主动请了官媒去吕府提亲。 当然,这种亲上加亲的事,两府都愿意。 一位死了夫君的女子,还能重嫁做国公夫人,这是天大的喜事。 亲事很快定下,慧国公同吕太后的关系从表兄妹,又加了一重堂妹夫的关系,可谓是亲上加亲。 吕太后在父亲的说和下,“娘娘,用自己人最放心呀,毕竟利益是绑在一处。”她决定要重用慧国公。 有的朝中大事,吕太后在问了丞相之后,又会再去问慧国公的意思。 这一天,吕太后招来慧国公问事之后闲聊。 慧国公好意地提醒,“娘娘一定要提防齐府呀,他们一向是阳奉阴违。之前,先皇还是太子时,他们从来不愿结交,摆出看不起的样子。” 吕太后笑道:“他们只忠君,不拉帮结派。” 慧国公换了一下方式挑拨,“娘娘,以前齐府穷不敢起事。现在他们生意好,钱庄开遍了天下。他们要是忠君,就应该将这些钱庄上交给朝里,得了利归内库。” 吕太后沉默了,这番话虽是暂没让她做出决定,但在她心中种下了不满的想法,“齐大小姐居然比本宫富,本宫也没有这么多铺子。” 慧国公笑了,他转言说起了别的事,“皇上年小,正是学业的时候,还是要让李府和吕府的人做太傅。” 吕太后先没答应只说,“让本宫想一下。” 丁锦绣来了府衙状告齐府。 肖大人出面接了状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眉头皱成一团:“字写得这么乱!” 肖大人不耐烦地把状纸扔给师爷:“你念来本官听。” 师爷接过状纸,摇头晃脑地念着,状线上列出齐府诸多罪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草菅人命——齐府长房齐禄强占了三房的巨大财富,还打派人杀死了她的父母和弟弟。 肖大人听完,挑着眉头看向丁锦绣,问:“你说的可是事实?” 丁锦绣点头:“大人,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为我做主。” 肖大人沉默片刻,道:“你先回去吧,来府衙听审案的时间,本大人自会派人通知你。” “是,大人。”丁锦绣见官员接了她的状纸,欢天喜地行礼。 齐琬很快也得知了此消息,武宜来报,“主人,丁锦绣递了状纸,她很欢喜地走出衙门,叫人买了酒肉回去庆贺。” 齐琬莞尔一笑,她放了一颗棋在棋盘上,道:“她是走一步看一步,以为递了状纸,有人相护就能全胜。” “本小姐早将结局给她定好了。” 武宜好奇地问:“她的结局是什么?” 齐琬用手一扫棋盘,干脆地道:“死!” 她笑着暗道:你丁锦绣伙同人在京城明里上蹿下跳,本小姐在暗地兴风作妖,看我们最后谁能胜出! 第132章 以理服人 丁锦绣递了状纸欢天喜地离开,回去的路上,带着丫鬟婆子买了酒肉回去庆贺。 胡定民在院内张望,焦急不安地等着消息,见丁锦绣归来,奔上前问:“府衙可接了状纸?” “接了接了。”丁锦绣满面春风。 “很好。”胡定民笑了。 丁锦绣含情一笑,伸手去拉他,“夫君,我们来喝酒庆贺一下。” 胡定民犹豫了一下,他很想丁锦绣的伺候,又想到陆风云的话,“你不准再碰别的人。”他将丁锦绣拉住,在她耳边道:“这个时候,你要多去慧国公府,等事成后,夫人之位属于你。” “那好吧,夫君,妾身可全是为了你哟。” “为夫知道,夫人立了大功。” 丁锦绣转身又去了慧国公府,干脆住在了国公府的后院。 肖大人接了状纸后,拿着状纸直奔刑部,“大人,有大案来了。” 刑部侍郎看了肖大人送来的状纸后,一脸惊讶的问:“肖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接这桩案子不成?” 肖大人笑了笑:“大人,下官以为这案子可以审。” 刑部侍郎对此案疑惑不解:“肖大人,这案子似乎没什么可审的必要啊,齐家长房有爵位,钱庄开遍了天下,比三房富多了,能占他们三房什么财物,很明显是在诬告。” 肖大人摇摇头:“大人此言差矣,这案子牵扯到侯府,万一处理不好,引起侯府不满,那后果不堪设想。”他用手指了状纸道,“大人,说不定案中有案,如果审了,能还侯府的清白。不审,得罪的是……”他指着宗正寺的方向。 刑部侍郎心中一凛,连忙道:“肖大人说得有理,此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只是……这案子该如何审呢?” 肖大人沉思片刻,道:“大人,下官以为先报尚书大人,要说服他答应审此案。” 刑部侍郎点点头:“那好,就听肖大人的建议。”他将状纸递到了江尚书的手上。 江尚书得知这件事后,也觉得有些棘手。他认为,这案子虽然看似简单,但涉及到侯府,必须小心谨慎。于是,他决定在朝上询问皇帝的意见。 第二天上朝时,江尚书向皇上禀报了这个案子,并提出自己的看法:“陛下,臣以为此案关乎侯府声誉,不宜公开审此案。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小皇上听得似是而非,睁着眼睛四处瞅,不吭声说话。 若是放在以前,吕太后必定会对齐府全力维护,甚至可能直接宣布结案,并斩钉截铁地表示:“齐府乃是忠义侯府,怎会为了区区一点财物就去杀人呢?” 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却仍抱有一丝侥幸,如果这件事真的属实,那么齐府名下的钱庄就将被充公,而这一切都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吕太后端坐在小皇上身后,中间隔了一道珠帘,她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有人告状,那自然是需要仔细审查案件。” 她又强调道:“必须要公开审讯,并且要有确凿的证据。”随后,她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皇上和本宫都坚信齐府是清白无辜的,但还是要做到以理服人,对吧?哈哈哈……” 站在前列的慧国公脸上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齐禄和他的儿子齐泽则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 朝堂上的百官们纷纷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但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非常清楚,恐怕连太后如今也已经对齐府心生不满了。 齐府的钱庄开遍了天下,齐府成了一头大肥羊,肥到没有人不想咬上一口。 经官员们商议后,案子定在三天后,在京兆府衙公开审理。 齐府 齐家人坐在前院正厅,同齐老太爷商议丁锦绣上告他们长房杀人夺财的案子。 齐老太爷一脸烦闷:“丁氏这个蠢货被人利用,让外人看我们齐府的笑话。” 他又担心,“万一她背后的人用假证据来害我们府,那又会惹来大祸呀。” 齐禄道:“都来盯着我们的钱庄。”他的话意,在座的人都明白。 连拥有了天下的吕太后,也盯上了齐府的钱庄。 裴氏建议,“不如让两成股给那位。” “不可。”齐琬摆手,“娘,人家想的是所有钱庄,您给她两成股,喂不饱呀。” 裴氏问:“那怎么办?” “不是大不了的事,娘,不用担心。”齐琬笑道。 她在心中暗道:“吕太后若是不安分,偏听慧国公的挑拨来害齐府,本小姐不妨让你早死早投胎。” 齐老太爷一脸愤怒之色,“就知道那个死丫头随了她祖母和娘,没心没肝,胡说八道。” 他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在堂上当众给她。” 齐琬站在他身后,从桌上拿起纸来展开看了一下,“齐家族长宣布,从即日起将齐家三房几口全部出族。” 意思是,齐家三房人,永远不能出现在齐家的家谱上,也享不了齐家的香火。 活着无依无靠,死了孤魂野鬼。 一家人都低着头,暗暗道:“活该。” 这种没家族护着的人,你就是做再大的官,路也走不长。 齐禄有点忧心,“丁氏怕是有后台相助,暗箭难防,我们齐府怕是有麻烦。” 齐源一脸愤怒,道:“听说丁氏的夫君同陆家长房长子交好,伙同陆家来算计我们齐府。” 齐泽点头,“看得出来,娘娘和慧国公向着丁氏和陆家。” “唉,树大招风。”裴氏叹气。 齐琬劝道:“大家都别担心,审案要讲证据,他们哪怕能造证据,假的也是假的。那些官员久经官场,心中明白,眼神也亮。” “但愿如此。”齐老太爷道。 此时,他最感后悔的事就是娶了继妻,要是时间能重新来过,他决不再娶。 齐老太爷暗骂,“丁氏和她生的儿女们,除了给我们齐府寻事,没干过好事。” 经过商议,齐府除了齐老太爷和裴氏、郑氏不出面。 齐琬扮成男子,由齐源保护着,一同去堂上听审案,“一起前去,遇到事可以立刻商议处理。”齐琬对家人是这样说。 家里人也都同意,“阿琬由武宜保护,可以去看审案。” 齐琬回到依兰院,对武宜做了一番安排,“你明天去办事,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是,主人。”武宜行礼照办。 武宜在办事之前,告之飞阳,“你一定要守好主人。” “放心!”飞阳双手抱在怀里,笑道,“我还真希望有人动动主人,让主人看看我的本事。” 武宜提醒,“现在你暂别出头亮相。” “知道。”飞阳道。 第133章 心存忌惮 吕家的人在上早朝时,听到吕太后做出的公开审理齐府杀弟夺财一案这个决定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情绪。 事实上,但凡一个没有偏见之人,都能迅速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以齐府如今的家业规模之大,根本就不可能去夺取齐府三房那点微薄的财物。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齐家三房一直以来完全就是依靠着长房才得以存活下去。 因此,在下朝之后,吕太后的兄弟吕器便迫不及待地前来觐见她。 吕器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娘娘啊,在皇上还尚未羽翼丰满之前,咱们暂且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齐府吧。” 吕太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本宫并没有想要去动他们的意思,但如果他们真的犯下了什么事,本宫自然也不会袒护他们。” 吕太后又坦诚地对兄弟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反正这起案件横竖都对本宫毫无影响。” 吕器内心焦虑,他深知,长姐太后能有今天是靠的齐府。 当时,齐府出了大力,说服程将军冲进宫里来相助。 如今,这才小皇上才坐稳几天,长姐太后就想着要给齐府添堵,得罪了齐府能有什么好处? 吕器不知如何劝说长姐,他犹豫了一下,提出:“娘娘,您有一位侄儿年方十四,不如请官媒向齐大小姐提亲。” “到时,她的也全是吕家的,他们齐府人也会一直维护吕家。”吕器想用联婚的办法,同齐府协作扶助小皇上。 吕太后想了一下,齐大小姐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娘家,要军有军,要银子有银子,到时吕府对自己和儿子的地位是很大的威胁。经过那一场宫变后,她连娘家人也不是太相信。 吕太后直言拒绝道:“他们年纪相差太大,我们吕府不同齐府议亲。” 吕器心中暗暗叹息,他深知太后对自己的娘家也心存忌惮,他但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太后的想法。 如今,吕太后掌握着实权,将年幼的皇帝牢牢掌控在手,所有人只能顺从她的安排。 吕太后为了确保对小皇上的绝对控制,特意派遣了她最为信赖的心腹大宫女艳儿前去侍奉小皇上,并要求艳儿事无巨细地向她禀报一切。 每日傍晚,吕太后都会亲自带着小儿子与小皇上一同共进晚餐。 她总是左拥右抱,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中,不断地给小皇上灌输着她的思想:“皇位应当由兄长传给弟弟,日后你定要立弟弟为太子。” 此时的小皇上懵懂无知,对于这些复杂的皇位之争全然不解。 因他自幼便与母亲亲近,因此毫不犹豫地听从了母亲的话,乖巧地点头应道:“好呀,我以后一定会立弟弟为太子。” 吕太后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目光投向一旁的记事公公,示意他将这一幕完整地记录下来。 转眼到了审案的这一天,正月二十的上午,阳光明媚,空气中散发出春天的气息。京城内外人潮涌动,他们是前来府衙观看审案的百姓。 众人一见面就兴奋地议论纷纷,有人说道:“今天要审判的案子是齐府夺财杀人。” “齐府三房的女儿,竟然状告齐府长房,杀害了三房一家人,并夺取了他们的家财,还用这些钱开设了钱庄,这可真是耸人听闻啊!” 另一个人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我觉得这明显是胡说八道。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呢?” 还有人附和道:“是啊,死无对证,任由活着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过,还是要看最后的审判结果才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期待着这场审判能够揭开谜团。 哪知,府衙的大门一开,有一队衙役敲锣打鼓出来嚷:“今天还要审青楼的小钏被杀案,小倌楼放火案。” 在府衙外等候的人群喧哗了起来,“三个案子,这要审到什么时候?”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案子要凑在一起审。” 府衙还没开审,内堂坐着一大队的官员,宗正寺和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全在。 “这起案子一点也不能马虎,必须要有证人和证据,否则,我们谁也担不了。”江尚书道。 宗正寺的宗正用严肃的口吻道:“案子极为重大,涉及皇家的事,一字不准提。” 堂内的官员知道他所指的是小钏一案。 府衙的几位官员很紧张,交头接耳说了一会,无论此时,他们暗里是否关系不睦,此时必要团结。 一阵沉闷而有力的鼓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这声音仿佛是一种信号,预示着一场重要的审判即将开始。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堂前,期待着主审案子的大人出现。 肖大人神情严肃地从内室缓缓走出,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坚定和威严。他身着官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官帽,显得格外庄重。走到台前,肖大人轻轻坐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仿佛要洞察一切。 随着肖大人的入座,其他的官员也纷纷走进堂内,他们整齐地排列坐在两旁,静静地等待着审判的开始。 这些官员们都是经验丰富、公正严明的人物,他们将共同参与这场审判,确保公正和公平。 府衙堂内座无虚席,官员们面色凝重,气氛紧张而压抑。外面观看的人群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生怕打扰了堂内的庄严氛围。整个场面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肖大人的开口。 肖大人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升堂!”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瞬间传遍了整个大堂。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肖大人神色庄重地开始宣读起案件的详细情况,正式拉开了这场万众期待的审判大幕。 他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此案乃是由丁锦绣所诉,状告齐府长房与二房,精心设计阴谋杀害齐府三房全家,并妄图夺取齐府三房的所有财产……” 肖大人读完状纸后,将其轻轻放下,郑重地宣布道:“传原告上堂。” 一名衙役站到门口,扯着嗓子高声呼喊:“传原告丁锦绣上堂。” 第134章 逐出家族 丁锦绣如同一只蝴蝶般轻盈地从人群中飘出,她的出现宛如一尊香炉,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她的妆容艳丽动人,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身着华美的服饰,衣裳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头上插满了各种珍贵的珠钗,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妾身见过各位大人。\" 丁锦绣娇柔地说道,声音婉转如莺啼,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她微微弯身行礼,动作优雅大方,仿佛一位高贵的公主。 然而,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不安分地在在场的各位官员身上扑闪,透露出一丝妩媚和挑逗。 在场的官员们,无论是曾经纳妾、光顾青楼,还是拥有过瘦马的人,都能从丁锦绣的举止和眼神中察觉到她并非良家妇女。 他们心中暗自明白,这位女子有着特殊的身份和背景,与一般的女子不同。这种认知让他们对丁锦绣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同时也警惕起来。 敢在府衙的堂内,公然向官员们挑逗,她一定有所依仗。 “这一场案子,将是一场硬仗。”刑部江大人暗道,内心充满了担忧,搞不好他会受到牵连。 肖大人一拍惊堂木,向官员们眨眼进行挑逗的丁锦绣大喝了一声,“原告,说你所告何人,所告何事。” 他又严肃的宣布,“在堂上要遵守规矩,不得喧哗公堂,否则以藐视大罪论处。” “是,大人。”丁锦绣娇媚地道,冲肖大人眨了一眼。 肖大人眼一瞪,想发脾气。 丁锦绣见此,忙开了口说案情,“大人,妾身本是齐府三房的女儿,几个月前,齐禄借着我父去扬州上任时,安排了一条船,待我们一家上船后,派人弄翻了船,试图将我们一家四口淹死,所幸,妾身得恩人相救,得以活下来。” “可是,我那可怜的父母和兄长,淹死在河里。”丁锦绣哽咽起来 “妾身前来状告齐府,杀我三房人,夺我三房财,要按律法处置他们,请大人为妾身作主呀!”丁锦绣哭着跪了下去。 肖大人也不叫她起来,高呼,“带被告。” 齐禄大步走进来。 堂内的官员全都起身,向齐禄行礼,“侯爷。” 齐禄抱拳回礼,“给各位大人添麻烦了。” 肖大人客气地道:“齐将军,有人告状你们齐府,故而传您前来,请理解,请见谅。” 丁锦绣不满地嘀咕:“这是在官官相护?”她的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齐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肖大人,“先家事,再正事。” 他解释,“此为家父所写的逐族书。” 肖大人当众念了出来,“齐府族长所书,齐氏家族将齐家三房四口,全部逐出齐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好坏由已,同齐府不得相干!” “啊!”所有人发出了惊呼,只要被家族逐出的人,几乎没好下场。就如一头羊,被羊群扔在山上,想吃掉羊的大兽多的是。 他们可以让一位男子倾家荡产,卖身为奴。 可以让一位女子无依无靠,做最下贱暗娼。 所以,很多人犯了事,宁可挨家法,也不愿被逐出族里。 丁锦绣听闻她被逐出了齐氏家族,愤怒得脸变得扭曲起来,她骂,“齐老头就是老得脑瓜糊涂,居然做出休妻、逐出儿孙的事来,也不怕天打雷劈。” “住嘴,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板子伺候。”肖大人指着丁锦绣呵斥。 在齐府没被定罪前,还是齐府,齐老太爷的身份尊贵。 丁锦绣因三房被逐出家族,在堂上更是无所顾忌,尽可能的胡言乱语。 她嚷着:“齐禄父子一直想谋反。” 齐禄不反驳,只是提出道:“要记下她的所有话。” 原因是,“待此场官司后,本侯要状告丁锦绣诬陷大罪。” 肖大人示意堂内记案的几位师爷,“所有的话都记下来。” “是,大人。”师爷们起身行礼。 他们立刻分工,“一位记原告的话,一位记被告的话,一位记大人说的话。” 案子开审。 肖大人问丁锦绣,“既然你状告齐府杀人夺财,拿出人证物证来。” 丁锦绣果然是有备而来,她拿出一册账本,“此为三房同陆家共同做生意,赚下十万两银子,父亲上任时带在身上,哪知半道被齐家长房杀死,夺走了银子。” 肖大人叫:“传证人。” 看审的人暗暗地咬着耳朵,“这是真的吗?” “要是真的,齐游还在我的赌场欠一千两银子?”赌场的掌柜对其他人小声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陆家同此妇人勾结了。” “好狠呀,怪不得齐家要将她一家逐出家族。” 在座的官员们当然知道,陆家同此妇人勾结在一起。 陆家的管家出来做了证人,他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大人,齐家三房是同陆家有生意,此为真。”陆家的一家铺子的掌柜也来做证,他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地说道:“的确是一同做的生意。” 肖大人冷冷地看着他们,命令道:“在证词上画押,后果自负。”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手颤抖着拿起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们强撑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害怕一旦出声就会被发现真相。 他们人在京城,也看过审案,做伪证的后果是什么,他们很清楚:轻得杖一百棍,只有进气没有出气。重者抄家流放,死在半道。 为何判得这么重? 你出来搅乱审案,将大人们当猴耍,能不重重收拾你吗? “原告,杀人的证据呢?”肖大人问。 丁锦绣心里一喜,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声说道:“回大人话,民女有证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旁边的衙役。 肖大人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他抬头看向丁锦绣,问道:“这些就是你所说的证据?” 丁锦绣连忙点头道:“正是,大人,这信里记录着齐府三房所犯的罪行,请大人过目。” 肖大人又低头仔细阅读信件,信是慧国公所写,他在信中承诺,“这个案子照原告所说的判,得升官员,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丁锦绣见肖大人认真看信的模样心中暗喜。她知道,只要肖大人被慧国公收用,齐府就会被定罪。而根据律法,齐府必须赔偿被害人家属所有财产。三房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那笔巨额赔款自然也归她所有。想到这里,丁锦绣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135章 证人出现 在府衙的堂内,丁锦绣一想到,齐家那么多的钱庄要归自己,还有那些铺子,田庄全属于自己,心中早乐开了花。 肖大人面无表情地将慧国公写的信收起放下,大声问:“原告可有证人?” “有,大人。” 丁锦绣转头看向外面,几位男子走进来,低头跪在堂内,其中有一人就是杀小钏的胡通,他出来见礼回话,“小民等人见过大人。” “齐府买你们去杀齐福一家人?”肖大人问。 “是他们寻到小的,要买凶杀人,哈哈,小的怎么能去做呢,小的只是知道此事。”胡通笑起来一脸的横肉。 肖大人转头问齐禄,“侯爷可认识他?” “不认识。”齐禄看了一眼摇头。 胡通当场嚷着道:“怎么不认识,你在酒楼叫我出来,说,‘你帮我三弟杀了,许你万两银子。’” 齐禄哈哈笑了,“我是傻的?要杀人在街上去寻?还寻一位自己不认识的人?” 堂内的大人们都轻笑了一下。 齐禄手下十万将士,他要杀人,必是不留痕迹。 这种明显的栽赃,手段太低级了。 胡通一双眼睛四下转,想寻到另外的说词。 另外三人忙上前证实,“齐禄的确是这样对胡通所说,被胡通拒绝后,他又才派了手下去杀齐福一家。” “是齐禄身边的侍卫所干。” “我也可以证明。” 胡通认为自己又稳了,大声提出:“我们都证实了齐禄买凶杀弟,要让齐禄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杀弟夺财。” 众人将各种目光落在齐禄的身上,想看他怎么摆脱杀弟夺财的控告。 在外观审案的齐家人静静看着堂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胡通带着一群人走进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些人显然是被收买或者威胁而来,准备作伪证对齐家不利。 齐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里暗自得意,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局,而这些人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一步步走向她设下的陷阱。 齐琬走上前,对齐禄低语几句。齐禄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齐琬轻声提醒道:“父亲,你千万不要陷入自证之中,那样只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我们要这样做……”齐禄听完女儿的话点点头,表示明白。 齐禄深吸一口气,他深知,这场官司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利益纠葛,丁锦绣之所以能得到他人的支持,无非是因为那些人觊觎齐家的财富和地位。然而,他绝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齐禄走到堂内站定,他并不是按对方所说,拿出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 他反而提出来,“大人,本侯状告胡定民,以下犯上,诬陷栽赃朝廷的侯爷。” 他还指出,“胡通是胡定民的长随,负责为他杀人放火。” 所有人哗然起来,“原来是胡定民的长随呀,这样的证人说的话,当然不可信。” 胡通吼道:“大人,在下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 齐禄不给他一点机会,立刻道:“他杀了青楼里叫小钏的女子,还放火烧了小倌楼。” “什么?”所有人听呆了。 在场的官员目瞪口呆,他们还没有查出来的事,怎么齐禄全知道了? 胡通慌了,他忙道:“没有此等事,他在胡说八道。” 见他这慌张的样子,江尚书和肖大人一干官员哪不知道,这些事还真是他所为。 “先拿下四人。”肖大人喝道。 一队衙役上前,将胡通四人扑在地上,立刻用大麻绳绑得结结实实。 胡通四人被拿,丁锦绣的证人没有了。 肖大人看着呆若木鸡的丁锦绣问:“你还有证人吗?” 丁锦绣愣了一会,突然回过神来,高呼,“我,我是证人,我亲眼所见齐源带人杀我家人呀。” 她扑通跪在地上,向众人讲述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我们一家在船上,突然船翻了,齐源冒出头来,大喊,‘杀了你们这一家人,夺你们的财。’” “他提剑杀了我的父母和兄长,好狠呀。” 围观的人,还真有人信了她的话,看向齐源的眼神带着害怕,还小声道:“好狠毒。” 此时的齐源一脸怒气,他忍着没当堂出言反驳,试图走到堂内解释,但被齐琬拉住,“二哥别急,好戏才刚上演。” 肖大人冷冷地看着丁锦绣,说:“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丁锦绣哭着摇头,说:“我当时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哪有什么证据啊!但我说的都是事实,请大人明察秋毫啊!” 肖大人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道:“大人,小人可以为丁锦绣证明。” 众人闻言,皆是纷纷转头看去。 肖大人问,“可是你亲眼所见?” 一个年轻男子自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对着堂上之人行礼后,开口说道:“大人,正是在下从河里救起了丁锦绣。” 肖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年轻男子再次抱拳行礼道:“回大人话,在下看清楚了齐福之死的整个经过。” 肖大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忙挥手示意男子上前,仔细询问情况。 而一旁的丁锦绣则暗自得意起来,心中暗道还是慧国公神通广大,竟然又找了一个证人过来,而且这次肯定能将齐家给扳倒了。 男人走进大堂内,先是对着肖大人行了个礼,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大人,是在下将这位夫人从河里救起来。” 肖大人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但紧接着又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呢?” 只见那男子恭敬地回应道:“回大人的话,在下得主人之令,特地前往齐府讨还债务。只因齐福欠我家主人数万两白银,至今仍未归还。” “他俩人私下有结盟害长家长房,哪知齐福不只是银子不还,人还逃到扬州了,我主人气不过,向他要银子,否则偿命。”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连堂上的官员们也都流露出满脸惊愕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杀齐福的另有其人,不是兄长齐禄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个大堂陷入一片哗然之中,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得来的惊人消息所震撼。 第136章 交换条件 肖大人听了男子的一番话有点懵,他没想到齐福还真是被人所杀,而且杀手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敢直接来到公堂之上供认罪行。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啊,你是何人?竟敢到本大人的公堂上来自首!快说,你究竟是谁?” 男人向肖大人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在下名叫石青。”然后又继续解释道,“在下奉主人之命前去刺杀齐福,当时他们一家人正在船上,看到我们之后,便开始动手。齐福因为怕死,先是把自己的夫人扔下了河,然后又将自己的儿子也扔进河里。就在这时,我的手下们纷纷跳了出来,将齐福斩杀在了当场。” 众人听到这番话,都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们原本以为这件案子已经够复杂了,但现在却发现还有更离奇的情节。 丁锦绣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当看清楚那男子的面容后,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啊,怎么是你呀……” 石青笑了,“看来你还认得出本人嘛。” “你你……”丁锦绣吓得全身发抖,发不出话来。 “你告诉在场的人,我是谁的人。”石青冲着丁锦绣讥笑道。 “我我……”丁锦绣像被吓傻了,除了你你我我,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有人被搞糊涂了,看两人的表情,丁锦绣认得面前的人,也知道是谁杀了她的父亲。 “你的主人是何人?”肖大人赶紧追问。 石青不说话,眼睛看向宗正寺的官员。 王宗正起身,在肖大人面前悄声道:“他乃三皇子的侍卫。” “啊!”肖大人惊呆了。 涉及皇家的事,到底说还不说出来? 肖大人干脆宣布:“先休息一会再审。” ”大人。“他走下去将江大人请到一侧,小声道:“这人是三皇子王义贵的手下,是三皇子派人了杀齐福,大人,现在怎么办?” 江大人一脸的愁容,“怎么尽出些莫名其妙的事,让我们怎么办?” 员大人走过来出主意,“两人大人,不如派两人,一人向娘娘禀报,听听她的意思。” “一人向丞相禀报,听听他怎么说。” “行。”江大人点头,招手叫来两人,“你们去宫里向娘娘和丞相报这里发生的事,快回来。” “遵命大人。”一位佩刀侍卫飞快离开。 外面观看的陆风云和胡定民暗骂:丁氏太无能了,这么小的事也干砸了。 府衙审案,不可能坐等,肖大人继续坐上案前审案。 他问:“石青,你的主人为何要杀齐福?” 石青将齐福父子所有的事公之于众,“齐福要占长房的财富同我主人结盟,他向我主人借了几万两银子还赌债,大人家可去赌场查问一下就知道情况。” “他答应的事一件没办,还说谎话来骗我主人,还逃去扬州为官,我主人才要干掉他。” 丁锦绣早慌得六神无主,对方说的什么话,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这人伙同另外的人将我玷污,又转手将我卖去做瘦马,他们还威胁,‘留了你一条命你应该知足,不想做暗娼就照办。’” 现在,丁锦绣能在堂内说出自己受侮的经过吗? “他为何不怕死要出来作证?”丁锦绣很不明白,杀人是大罪呀。 她当然不知道为何石青敢在杀人后出来作证。 在齐琬设局时,就派了武宜,“去寻一个东躲西藏的三皇子的侍卫,给他好处,保他性命,让他出来作证。” 石青被武宜用高价收买,“你去如实作证,送你去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保你平安,给你一笔银子。” 石青才站在了堂内,出来为丁锦绣作证,他大声道:“只有齐福是我们的人所杀,齐福的夫人和儿子皆是由他自己扔下河里,有很多在场的人可以作证。” 众人哄然地议了起来,“没想到齐福一家的死真相是这样,齐福好狠呀。” 刑部江尚书派两位手下,一位寻丞相说了案子的审问情况。 另一位进宫,向吕太后说了正在审问的案子情况,“娘娘,江尚书让下官来向您禀报案情。” 吕太后扬着嘴角,笑问:“是齐家长房杀了三房吗??” 那人禀报,“娘娘,您都想不到,此案审到现在,查出来居然是三皇子派人杀的齐福一家,您看怎么办?” 吕太后收敛了笑容,她本来期盼着是齐府兄弟手足相残,哪知审出来是三皇子王义贵支使人所为。 她一想到自己曾被王义贵陷害过两次,差点失了太子妃的位子,心中的恨意上涌。 王义贵活着的时候,她拿她没办法,王义贵死了,她现在权势滔天,总是要为以前出口气。 随后,吕太后又想到,定下杀齐福是王义贵派手下所为,就要放过齐府的人。她很想得到齐府的那些钱庄,心中有点犹豫起来。 丞相听了刑部官员的禀报,匆匆进宫,向吕太后道:“娘娘,府衙正在审的案子怕是案中有案,若不查清,怕是对皇室的声誉有损。” 吕太后暗想:裴丞相怕是来保齐府的人。本宫借机要同丞相做交易。她大眼一转,想到了一个交换的办法。 吕太后客气地道:“丞相坐着说话。” “谢娘娘。”丞相告礼坐下。 吕太后对裴丞相道:“案子好说,本宫有要事同丞相议。” 丞相恭敬地道,“娘娘请说。” 吕太后笑道:“皇上年小,离大婚还有十年,朝中不可无太子。” 丞相一脸惊愕,皇上还没有长大成婚,哪来的儿子立太子? 他问:“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觉得先立三皇子为太子,丞相觉得可好?”吕太后问。 丞相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吕太后会这样做。 他暗道:“娘娘不怕皇上成年后,怨恨她吗?立兄弟为太子,自己的儿子上不了位。” 吕太后笑道:“皇上自己答应了,还被史官记了下来。”她招手。 史官上前行礼,双手递上记事册。 裴丞相翻阅着手中的史册,只见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当时的情景:太后询问道,“皇上立弟为太子可好?”而皇帝则回应道,“好!” 他心里暗自琢磨,这毕竟是皇上和太后的家务事,他们怎么决定都可以,反正等皇上成年后,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既然吕太后想要用这件事情作为交换条件,那么丞相自然会顺水推舟,“陛下已经开口答应,臣子必定照办。” 吕太后听到这话,心中十分满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说道:“哈哈,明天就在早朝上宣布立储的圣旨吧,随后让三皇子享受太子的待遇,并接受太子应有的教育。” 裴丞相小心地试探着问道:“娘娘,那您打算安排谁去担任太子太傅呢?” 吕太后思索片刻,回答说:“就让惠国公担任太子太傅吧,他既有才学又忠心耿耿。” 裴丞相不吭声,既然太后做了决定,他也无法改变。 她转头对刑部的官员道:“王义贵本是戴罪被赐死,有关他的案子,如实审,不必考虑皇室的名声。” “是,太后娘娘。”官员行礼而去。 第137章 案中有案 裴丞相虽是顺着太后的意,同她做了交易。但丞相在之后教导皇上理政时,总会提上一句,“陛下,太后娘娘疼爱两个儿子,所以才会将太子立为陛下的兄弟。” 皇上年小,只知道说,“母后是这样说。” 丞相一直提醒皇上,这是太后的意思,同其他人无关。只待皇上懂事,他自己去翻史书,去回忆他娘所说的话,再自己决定怎么办。 吕太后心愿达成,她立刻令府衙照实审案,暂时放过了齐府。 府衙内,堂上坐的官员们,在得到了太后的懿旨后,商议了一下。 江尚书道:“我们想审清楚这个案中案,怕是要给点甜头给证人,否则谁会出来作证?” 员大人借机提出,“不如先从石青开始,让别的证人看见,只要来作证,之前犯的事可以轻饶。”员大人特别讨厌丁锦绣想帮她的人。 江尚书点头,“行,就这么办。” 肖大人再次坐在堂前,他对石青道:“你将杀齐福的事再详细说一遍,不得隐瞒,或者能饶你一死。” 石青得了此话,更是将齐福同王义贵的勾结一五一十全说了。 他说,“我们主人设了局,让齐福之子齐游在赌场输了几万两银子,从此齐福父子被我主人拿住,要害齐家长房。” 赌场的掌柜出来证实,“大人,的确有这样的事。”他还拿出一本册子。 接着,来了好几位证人,亲自证明,“船翻后,齐福将妻儿扔下河里,女儿被人掳走,不知去向。”他们居然是齐福的随从,还有齐游的奶兄。 围观的人都骂,“算计自己的兄长,死得好。” 案子基本清楚,齐福杀了妻儿,他又被王义贵所杀。 肖大人宣布:“原告所告不属实,为诬陷大罪。”说罢,他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丁锦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诬陷侯府!” 丁锦绣情知不妙,脸色煞白如纸。她颤抖着身子跪在堂内,心中充满恐惧和绝望。 她的眼神游离不定,时不时地转头往外张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人能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她在人群中连一位熟悉的面孔也没看见,此刻的丁锦绣才意识到,她所谓的救命稻草——慧国公已经不可能出现在此。 肖大人喝道:“来人,先杖她十棍,再判诬陷大罪。” 丁锦绣惊恐地哀求,“大人,饶了妾身。” “大伯,大堂兄,求你们饶了侄女,我是你们的亲人呀!” 齐琬担心父亲心软,她上前一步小声对齐禄道,“父亲,她联同外人来害我们府,要置我们齐府于死地,万厉 不能饶她。” 齐禄一想到齐福一家人所做所为就怒火中烧,拒绝为丁锦绣求情,冷冷看她一眼,“之前,你可没当我们是亲人。” 几位婆子上前,将丁锦绣按倒,有一位衙役拿着刑具上前,冲着丁锦绣的臀部就是一顿重打,打得她屁股开花,丁锦绣痛晕了过去。 她的鬓发散乱,珠钗掉在地下,差婆们弯下腰捡起来握在手上。 丁锦绣被杖得死去活来,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万没料到,她的锦绣之梦,破碎得这样的快。她原本以为,只要除掉了侯府,她就能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她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陷入了绝境。 她被杖得晕了过去,被衙役一盆凉水浇醒。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哎哟哎哟。\" 丁锦绣的嘴里发出痛楚的呻吟,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她睁开眼四处看,见齐琬讥笑地看着她,嘴里吐出两个字:蠢货。 丁锦绣咬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她很想站起身来,将齐琬踩在脚下,让她尝尝自己所受的痛苦。可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琬得意洋洋的样子。 肖大人开口又判,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丁锦绣诬陷侯府,罪大恶极,判处凌迟之刑。\"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丁锦绣呆住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惊恐地看着肖大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凌迟之刑?\"她惊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屋顶。\"不不,饶了妾身。\"她苦苦哀求道,泪水滚滚而下。 此时,丁锦绣方才清楚地意识到,无论是胡定民,还是慧国公全都放弃了她。 “你们无情无义,那我们一起结伴去死。”丁锦绣恨恨地道。 她哭着道:“大人,如果妾身举报有功,能不能免死?” 江大人冲肖大人摇了摇头。 在场听审的大人们都知道,要是放过这女人,以后别人来诬陷自己怎么办?必须要杀一儆百。 肖大人眨了一下眼道:“那得看你说的是何事,举报有多大的功。” 丁锦绣趴在地上,说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全都惊骇的事:“胡定民杀过很多人,他来了京城,还叫人杀了青楼的妓女小钏。” 齐琬在一则笑了,丁锦绣知道的事还真多。看来,不用人出来举报胡定民杀公主了。 江大人立刻派手下,“去拿了胡定民。” 肖大人忙问:“他还杀了谁?” 丁锦绣数着:“他为了娶知府的女儿,杀了正妻,她是知县的女儿。” “他娶了知府的女儿为妻,也就是现任妻室。他同知府的小妾暗暗相好,小妾怀上了,他怕被发现,杀了知府的小妾。” 听得所有人惊叹连连,“胡定民原来是这样的人。” 在座的官员们听闻了胡定民升官的经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残暴凶狠,居然杀妻杀怀了孩子的相好,还杀青楼女子。 肖大人问:“他为何要杀小钏?” 丁锦绣也不知道,但她耳边响起一个微小的声音,“他为了陆风云所杀。” 她为了求生,也不管这声音是幻觉,还是真是有人在悄悄告诉她,立刻大声道,“他是为陆风云所杀小钏。” “啊,陆家人!”所有人都惊呼的起来。 第138章 陆家倒塌 京兆府衙正在审丁锦绣状告齐府杀弟夺财的案子。 这件案子让人感到扑朔迷离。 因为案情一直在不停反转,原本以为的真相一次次被推翻。 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告丁锦绣竟然背上了诬陷大罪!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丁锦绣不得不供出一个惊人的事实——胡定民为陆云风杀了青楼妓女小钏。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陆家可是天下第一大家,历经数百年之久,底蕴深厚,家族势力庞大。 而陆风云作为陆家长房嫡长子,更是声名显赫。他不仅是陆家长房的嫡子,还是未来陆家的族长,肩负着整个家族的期望和责任。 此外,陆风云还是个状元郎,曾经担任过户部尚书之职。更重要的是,他还娶了公主为妻,成为了驸马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陆风云怎么会指使人杀青楼妓女。 “难道是陆公子同小钏相好,怕被公主发现,才派人杀人灭口?”很多人在猜测。 只有堂内坐的官员们知道真相,小钏其实就是永和公主。 肖大人一等的官员们,此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人供出了杀死永和公主的真正指使人——陆风云。 否则,他们想让天下最大世家——陆氏家族,最有名望的陆家长房嫡子获罪难上加难。 现在有了丁锦绣的指认,接下来审起案来,就容易多了。 肖大人喝道,“来人,去拿胡定民和陆风云到堂。” 捕头问:”大人,该去何处拿人?“ 有人在外大声道:“刚才他们还在此处听案,应该是才离开不久。” “小民看见了,胡定民跟着陆家人离开了。” 肖大人道:“捕头,你带人前往陆家要人。” “是,大人。”捕头答应。 他带人离开去拿人,刚出府衙大门,得了一位陌生男子的指点,“胡定民同陆风云交好,他住在东市银票铺子的后院。” 果然,捕头在那家铺子的后院,抓住了正在收拾行李的胡定民。 捕头道:“胡大人,江尚书派我们几人来请你去一趟府衙。” “什么事?”胡定民强装镇定。 “你小妾犯了点事。”捕头也不同他细说。 “一位小妾而已,犯了事,衙门当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胡定民挥手,“本官要离开京城,回去办差事。” “拿下。”捕头懒得再应付他,一挥手,衙役们直接冲上前绑了胡定民,拖着往外走。 在内室悄悄看着这一幕的陆风云很不安,万一胡定民将自己的事交待出来,他不只是没脸见人,还会没命。 他还记得是自己让胡定民去杀死做妓女的永和公主,杀死公主大罪定下后,自己一定会死得十分惨烈。 陆风云很快想出了办法。 他先派了十多位家丁,安排,“你们想办法射杀胡定民,事成后你们每人拿着千两银子离开京城。” “是,大爷。”家丁们立刻带上弓箭前去围杀胡定民。 半道上,一位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提着一根铁棍,三五下将家丁们全部打晕。 捕头一队人拉着胡定民走来,见十几位手持弓箭的人晕倒在地,他大惊,“这是怎么了?” 黑衣蒙面提着铁棍走上前,指着地上的人道:“他们是陆风云派来射杀胡定民灭口,被我打晕。” “多谢这位大侠相助。”捕头施礼。 否则,半路被弓箭伏击,兄弟们一定会有伤亡。 胡定民听闻陆风云派人来灭他的口,呆若木鸡,吓得全身发抖。 捕头将胡定民和那一队陆家的家丁,全叫人拖回府衙。 陆风云还不知被人灭口的事败,他又亲自前往慧国公府,向慧国公投诚,“国公爷,在下被人攀咬,恐怕有点事。只要您这次护住在下,我们陆家以后为你所用。” 慧国公眼睛一转,提出,“给一百万两银子,本国公立刻护着你。” “好!”陆风云当场答应。 他从慧国公府里出来,喃喃自语:“这世上只要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们陆家最不差的就是银子呀!” 晴朗的天空仿佛也在为他在庆贺得了贵人相助,大白天闪过几道光亮。 陆风云火急火燎地赶回银票铺,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耽误了大事。到了银票铺门口,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快取一百万两的银票出来,本少爷有急用!” “好嘞,小的这就去办。”掌柜毕恭毕敬地应承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迅速打开一口铁箱,伸手去取银票,却突然像是遭受了重击一般,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不好啦!银票全都不翼而飞了!” “啊?这怎么可能!”陆风云简直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快步冲到铁箱前,定睛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他顿时慌了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一边擦汗一边着急忙慌地向西市的另一家银票铺狂奔而去。 然而,当他到达西市的银票铺后,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装银票的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陆风云彻底傻眼了,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马不停蹄地奔回陆家,直奔库房,想要取出一些金块应急。 可当他打开库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愣住了。 库房里空空荡荡,原本堆积如山的金块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风云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陆家。众人纷纷赶来查看情况,看到库房和银票铺里空空如也的景象后,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嚎啕大哭起来。 “天哪!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陆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与无助。 外面的人在流外一个消息:“陆家犯了事,要被抄家了,再不换银子来不及,银票要做废。” 陆家的银票铺前排满了人,皆是拿着银票,要求换回银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财怎么突然全没有了,是谁干的?怎么办?”陆家大老爷急得团团转。 陆家老太爷听闻家财全没了,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了。 陆家的天塌了。 他们从天下第一富,变成了天下最穷的人。外面的人不只在银票铺里闹着兑银子,还来到了陆府闹。 “还我们银子。” “兑银子。” 陆家急得焦头烂额,连老太爷的尸体也没有人管,更别说设灵堂。各房的夫人们忙着转移和偷藏自己的嫁妆和私产。现在,这些夫人奶奶们,比陆家的爷们还富有。 陆家的倒塌这才是一个开始。 第139章 名誉扫地 陆氏家族的所有财物突然凭空消失,又有人传出陆家将被抄家,无数的人拿着银票涌向了陆家的银票铺兑银子。 陆家人望着排着长龙的人山人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长房老爷声音带着哭音,问:“这可怎么办?” 二房老爷哭丧着脸道:“现在只有求齐家借银子相助。” 陆家人明知齐府不可能相助的情况下,还是派人去向齐府的钱庄求救。 “齐家掌柜,我们陆家来向你们高利借银子相助。” 掌柜摆手拒绝:“我家大小姐说了,只要陆家买我们的东西得加倍,陆家来向我们借银一个铜板也不借。” 陆家人说再多好话,还向齐府的钱庄掌柜下跪,“求你们高抬贵手救救我们陆家吧。” 掌柜眼也不抬,只一句话,“帮不了,我们只听大小姐的话。” 陆家几房老爷十分后悔,当初得罪了齐府,陆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般无路可走的处境。 陆家发生的事,很快被慧国公知道了,他怒骂:“陆家这么穷,陆风云居然还敢来骗本国公,爷要弄死他。” 他派人去府衙,告诉官员们,“弄死陆风云和胡定民。” 胡定民被衙役们绑着拖进了堂内,他目光阴冷地盯着趴在地上的丁锦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大步走上前去,狠狠踢了丁锦绣一脚,怒吼道:“你这个贱人到底胡说了些什么?!”他的一脚力道极大,直接踢掉了丁锦绣的几颗门牙。 丁锦绣满嘴鲜血,张开那被打得变形的嘴,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然后凄厉地尖叫起来:“他杀人了!他杀了好多好多人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毛骨悚然。 胡定民脸色一变,立刻大声喊道:“她竟然敢诬告本官!来人啊,把她拖下去剥皮抽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显然被丁锦绣的话吓住了。 齐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眸平静如水,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和嘲讽。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深处却隐藏着无尽的暗流涌动。 她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似乎将他们的丑陋嘴脸尽收眼底。 她心中暗自冷笑,他们勾结在一处来害齐府,如今却因为利益冲突而相互争斗。这场闹剧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滑稽可笑的表演,她甚至有些期待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结局。 齐禄皱起眉头,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心中对她极其厌恶。 齐泽和齐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丁锦绣,他们早就对她的行为感到十分失望,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肖大人拍了惊堂木,“来人,胡定民咆哮公堂,杖五板子。” 立刻有一队人上前,将胡定民按在长凳上,重重杖了五板子。 胡定民被杀威棍打得鬼哭狼嚎。 肖大人大喝,“闭嘴。” 胡定民闭上了嘴,哽咽着抽泣。 肖大人问:“你为何要杀小钏?” 胡定民怕死,全交待了,“我在入京城后,在小倌楼认识一位红牌小倌,一夜相好后,他说他是陆家的人,他就是陆风云。” “啊,天呀!”所有人再一次被这一件消息惊懵了,陆风云做过小倌? 有好男风的男子暗道:怪不得面熟,原来是陆风云呀。 肖大人转头看向秦高明,两人终于明白了,为何陆风云要杀公主(小钏),要指使人烧小倌楼,因为他要掩盖自己被送到小倌楼做小倌接客的事。 秦高明在想:是谁将公主送入青楼,将陆风云送去做的小倌? 很快,他想到,“只有吕家人能办到。” 江尚书一等官员皆是这样在想。 他们又得了吕太后的旨意:“如实办案。” 一等大人们在商议后,秦高明一等皇室子弟们坚持要重判,“陆风云罪大恶极,要抄家灭族,方能罢休。” “必须要这样做。”江尚书点头,“陆家也太胆大了,连……也敢杀。” 大人们都觉得陆风云蠢,小声嘀咕,“知道公主妻子被人弄到青楼做妓,想办法想救出来,再利用,不是比弄死人强吗?” 秦高明冷冷道:“他以为此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嘛。” 肖大人得了刑部尚书点头,又有皇家子弟们的支持,他下令派人,“抄陆府,拿下陆家人严审。” “遵命大人。”一队衙役在捕头的带领下,去抄家拿人。 很多围观的人不明白,陆风云只是指使人杀了一位妓女,烧了小倌楼而已,怎么罪重到要抄家呢? 齐禄同两位儿子面面相觑,他们也被整得摸不着头脑。 齐琬暂没对父亲和兄长们说实话。 陆家被重兵包围,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那些夫人们、奶奶们的嫁妆也全都被没收充公。 陆风云和陆家几房的男子都被带到堂内接受审讯。陆家的女眷们则要全部被押入地牢,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陆家人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陆风云的母亲程氏一路上痛哭流涕,她悲愤地哭诉道:“究竟是谁给我们陆家带来这场灾祸啊!他为何没有受到上天的惩罚,反而让我们遭受如此苦难呢?” 陆家人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冤枉,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要承受这样的磨难。他们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陆家大老爷在堂内,振振有词地道:“我们陆家循规蹈矩,各位大人不能听人一面之词来定我们的罪呀。”他狠狠地瞪着齐家人。 他们陆家以为是齐家人做的局,让他们获罪。 他们的确是猜对了,是齐琬在私下做的局来回击陆家人。 但,他们只是在猜测,没有一点证据。 齐琬悄悄对父亲齐禄和两位兄长说了几句话,“借这个机会,反告陆家……” 齐禄听完了点头,安排,“由阿泽出面。” “是,父亲。” 齐泽走到堂内,大声道:“本官要状告丁锦绣诬告侯府大罪。” 丁锦绣哭着哀求,“堂兄放过我吧,我再不敢了。” 齐泽喝道:“呸,别叫本官堂兄,你不配。” 齐泽继续说道:“本官还要状告陆家,在某月某日派了十位家丁,在东街口想要劫杀齐府人,劫走齐府的银票。” “没有,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齐府这是在血口喷人、信口胡诌啊!”陆家大老爷神色慌张地反驳道。 然而,在场的众人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都明白过来,齐尚书所言非虚。 肖大人站起身来,恭敬地向齐泽行了一个礼:“齐尚书,您可是否有确凿的证据呢?” 陆风云心中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当时的确有三个人还活着。 果不其然,齐泽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本官当然有证据,而且还有三个证人。” 听到这句话,陆风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大声喊道:“没有,那些都是虚假的证言,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人证。” 齐泽冷冷一笑,继续说道:“那三个人现在被关押在皇宫的地牢里。”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众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这究竟是什么状况?陆家的杀手竟然被关在了皇宫的地牢之中。 第140章 臭名远扬 很快,宗正寺的官员们先想通,“定是先皇要想利用陆家,将那三人拿来关在地牢里威胁。” “来人,去宫里提人。”肖大人派了人。 “本官亲自前去提人犯。”为防着那三人被杀了灭口,刑部王侍郎不敢耽搁,亲自快马加鞭地前往皇宫。 他寻到程统领后,急忙说明情况:“齐尚书在状告陆府用十人来杀人劫财,如今有三位活口在皇宫地牢里,需要立刻提审。” “地牢是有三人。”程统领听闻是齐府的案子,知道事情重大,立刻起身去地牢时,迅速将三人提了出来,然后郑重地将人交到了王侍郎手上。 只见这三个人在地牢里被养得白白胖胖,根本不像受刑之人,此刻他们出来后一脸惊慌,齐声问道:“大人,这是带我们去哪处?” 王侍郎看着他们,心中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冷着脸告诉他们:“你们的主家陆府因为杀害公主,已经被抄家待处死,现在你们想让自己和家人活命,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大人,什么机会?” “还用说吗?自然是你们十人去刺杀齐府的事。只要你们如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并争取从轻发落。” 听到这话,三人面面相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坦白从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继续隐瞒,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他们咬咬牙,决定向王侍郎说出真相。 王侍郎见他们想开口说话,问,“你们交待画押吗?” “小的交待。”一人先说。 另两人也点头。“小的画押。” 王侍郎将他们的供词写下来,又让他们画了押,再带着他们前往府衙。 府衙内,肖大人坐着喝茶,等候押三位人犯前来审问,他本想安静地歇息一下,想一下今天审的这一桩复杂的案情。 哪知,陆家人在堂内争执不休,“到底是何人犯了事来连累我们?” “那三人自己承担,不干我们的事呀大人。” 肖大人被吵烦了,当场对陆家人说:“据这位胡定民交待,陆风云因为在小倌楼做小倌卖身,为他所救下,后陆风云派他杀死青楼小钏灭口,放火烧小倌楼泄愤。”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一片哗然。 “天呀,真有陆家人做小倌。” “还是陆风云。”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府的人更是惊恐万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这才明白,原来传言竟是真的,陆风云竟然真的被人弄到小倌楼做了小倌。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陆风云,带着震惊、怀疑和谴责。 而陆风云则是羞愤得无地自容,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再不敢看家族的人一眼。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恨不得地下有道缝,能够让他钻到下面去藏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名誉扫地,不仅给陆家丢尽了脸,也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巨大的丑闻之中,今后陆家将臭名远扬,再不复往日的辉煌。 面对众人的目光和指责,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后果。 良久,陆家大老爷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说:“他杀人他一人抵罪,不至于抄我们陆家,拿了我们一府人吧。” 肖大人一笑,道:“你们派家丁劫杀大将军府的人,罪名轻吗?” “也不至于……” 肖大人不耐烦地挥手,道:“具体犯的是什么事,你问你儿子就知道原因。” 陆家大老爷冲过去伸手重重甩了长子一耳光,骂,“丢人现眼的畜生,你怎么惹下了此等的大祸?” 他恨恨地问:“到底你犯了何事,居然闹到要被抄家?” 他根本想不通,陆家怎么会抄家,之前陆家跟了左家人想杀吕氏母子夺位,即便后来左家失败被诛,他们陆家也没事。 因为陆氏家族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呀,皇家怎么会随便抄世家。 陆风云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很极小的声音道:“青楼的小钏是公主呀。” “啊,完了,全完了!”陆家大老爷听后极为震惊,他抖着嘴唇说了这一句话,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王侍郎将画押的供词连同三人交到了肖大人的手上。 肖大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三人,“你们听令去杀齐府的人?” 三人跪下来,低着头一五一十全部交待,“陆家见齐家的钱庄红火,派了十人前去劫杀齐大小姐,被她身边的高手杀死七人,伤了我们三人。”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之下,府衙的官员同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商议后,做了判决: 丁锦绣诬陷侯府大罪,本应判凌迟处死,因举报有功,改为砍首。 胡定民诬陷、杀人等数罪并罚,罪大恶极,杖五十,判凌迟处死。 陆风云诬陷、杀人等数罪并罚,罪大恶极,杖五十,判凌迟处死。 陆府竟然敢派人去刺杀大将军府的人,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而作为陆府的主人,管家不严也是难辞其咎。判陆家嫡支抄家,所有男丁都被砍首,女眷则被贬为军妓。 陆家所欠下的债,由所有陆氏家族的人偿还,在规定的限期不还债务,抄家获罪。 听到这个消息后,陆家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像是失去了支撑般,纷纷跪坐在地上。他们获罪的真实内情也知道了,(公主被人送到青楼,陆风云叫人去杀了公主灭口。) 丁锦绣更是不堪重负,双眼一翻,直接瘫倒在地,嘴里还念叨着:“我信错了人呀……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留在扬州做个小妾,也能享受到荣华富贵的生活……” 一旁的胡定民更是惊恐万分,尖声叫喊道:“全都是陆风云指使的,跟我没有关系啊!他不甘心自己被卖身做小倌,所以才让我去杀人灭口……” “给我闭嘴!”陆风云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胡定民的裆部。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胡定民捂着裆部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有人在外笑道:“何必要这样呢,你们到地下还能做一对有情人嘛。” “哈哈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呀。”所有人哄笑了起来。 齐琬见此一幕眉开眼笑,她转头见武宜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眨了一下眼,小声问:“此局如何?” “神奇,主人。”武宜轻声赞,“您将所有害您的坏人都算计了进来。” 齐琬暗自道:“你们使坏,我来作妖,看谁法术更高。” 齐琬心情极为舒畅,她重生之后,不只是杀了仇人,连敢来害她和齐府的最大世家陆氏家族,也被她用计除掉了。 她挑眉暗笑:“想要害我,让你们死都不知怎么死!你们丢的那些金银全在本小姐的空间呢!” 第141章 南王驾到 陆家嫡支的几房被抄了家,男子们都要被砍首,三日后上刑场。 女子则是即日要被送去做军妓。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关押着陆家女眷的牢房之中。 牢房外,站满了衙役守候。 牢房内,一名狱卒大声喊道:“你们全部起来。” 听到这话,大老夫人程氏面露惊喜之色,激动地起身问道:“是不是要放了我们啊?” 然而,那名狱卒却带着讥讽的语气回答道:“恭喜你们换了多个丈夫,现在要送你们全部去做军妓享受啦!” 程氏闻言,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其他房的女子哭的哭闹的闹,有人不甘心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程氏骂道:”我们一定是被齐府人所害呀。“ 狱卒翻了一个白眼,骂:“别放屁了,是你儿做下的抄家灭族,送你们去军妓接客的事。”他将陆风云做小倌,逃出后杀人放火等事说了一遍。 “你胡说八道。”程氏听后愤怒得全身发抖,她地指着狱卒骂。 她嚣张了半辈子,眼中哪看得上一位低贱的狱卒。 她根本不知道,在人落难时,最不能得罪的人,往往就是这类最看不上眼的人,他能很快决定你的命运。 “死婆子。”狱卒骂着,上前狠狠甩了程氏几耳光,又用绳子将她绑了。 “敢骂老子,让你一天接百个客人。”他将程氏交到外面的衙役手上,“麻烦兄弟了,照顾她一下。” “没问题。”外面的人抽着绳子,先把程氏带走,送往军营。 其他房的女人们见此,知道是真的逃不了做军妓的下场,气晕了几人。 好在,几房夫人的娘家没有放弃她们,为了家族的名声,他们几府人倾家荡产,凑了一百多万两巨银,向吕家和李府托人情,到太后面前说好话。 程氏家族很苦闷,他们就是想凑银子救姑奶奶程氏,也没办法救出,因为人被送往了军营,当天就接了客,做了军妓。 吕太后在慧国公的说和下,收下了一百万两银子,她认为,“陆家女人能给内库换来银子,比做军妓有用。” 她下了旨:“因新皇上位不久,特开恩典,除了长房的女眷做军妓,陆家的夫人全休回娘家。” 这让大理寺和刑部、府衙的官员很无语。 律法都能朝令夕改,以后怎么用律法理国? 这个案子让人津津乐道,只要有人的地方,皆在议此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传来了一个惊天消息:“南安国来了一队大军,派人前来送信,指名要见宗正司的官员。” 在朝堂上,吕太后大怒:“南安国是普朝的友国,居然不请自来。” 丞相站出来,“娘娘,南安国使者前来怕是有重要事情,不如一见。” “不请自来是敌人!理应出战赶他们出去。”吕太后拒绝了丞相的提议,她眼睛看向齐禄,决定要出兵。 程统领上前小声劝道:“娘娘,南安国虽是友国,但他不同于其他的友国,不如让宗正司的官员们去见见,看他们想做何事。” 吕太后根本不知道朝中以前的事,她还防着丞相一等官员把持朝政,事事要自作主张。 好在,她现在还是能听程统领的劝说。 但她口气强硬,“宗正司的官员立刻前去见南安国的使者。”还下令,“齐禄准备大军迎战。” 宗正司的官员们忐忑不安,骑着马立刻出城见南安国使者。 他们全是皇家子弟,王宗正不安地问:“南安国王为什么要见我们呢?”他在皇家辈份高,是小皇上的族九爷。 “总是有原因,见了就知道。”秦高明的心中也很紧张。 “怕是来算账的。”王宗正叹气。 另一位郡王埋怨道:“从南过来那么多守城军也不拦住这一队人。” ……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十里之遥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人数足有几万之多。 这支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磅礴,而在队伍的正中央,有一辆华丽无比的四驾马车格外引人注目。 这一辆马车装饰精美,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轮滚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的尊贵身份。 更引人注目的是,马车的前方撑起了一顶巨大的黄色华盖,华盖边缘垂挂着金色的流苏,随风舞动,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宗正司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以他们对各国礼仪规格的了解,这样的排场和装饰,分明是一国之主才能享有的待遇。 而且,那顶黄色华盖更是南安国国王专用的标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毫无疑问,这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南安国的国王。 宗正司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毕竟,面对如此高规格的人物,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加快马迎上前。 在抵达车队,王宗正翻身下马,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开口问道:“来的可是南安国国王?” 当他的目光落在马车内,却不禁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浑身颤抖着跪了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愕和敬畏:“啊……竟然是殿下!不,陛下!” 宗正司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向马车。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到底是谁能让王宗正如此失态,甚至跪地称其为陛下呢? 南安国国王笑了一下,对王宗正提了条件:“你回去转告吕太后,朕的几个条件。” “陛下请说。”王宗正恭敬地道。 南安国的国王道:“第一,朕前来迎娶王后齐家大小姐。此为,父皇的赐婚。”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尤其是王宗正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那些士兵们则面面相觑,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十分困惑和震惊。 “啊!”王宗正终于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惊叫。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南安国王竟然亲自来到普朝,而且还是为了迎娶王后,并且还是武王的赐婚。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一时间无法相信。 “第二,归还朕的母后,带来的几座城池的陪嫁。” 听到这个要求,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几座城池的归属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两国之间的敏感话题,如今南安国王旧事重提,显然是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然而,对于普朝来说,要轻易放弃这几座城池并非易事。 “第三,普朝容不下齐府人,这次让朕一并带走。” 南安国王的第三个条件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他不仅要求普朝归还城池,还要将齐家的人全部带回南安国。这样一来,普朝将会失去一支重要的力量,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南安国王的每一个条件,都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这些条件对于普朝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如果朝廷真的答应了后面的两个条件,那么普朝很可能会沦为南安国的藩属之国。 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王宗正则眉头紧皱,满头大汗表态,“臣将三个条件立刻送达天廷。” “最迟明天来给朕答复!”南安国王用威严的声音道。 王宗正恭身行礼,“是,陛下!” 第142章 齐琬拒亲 王宗正神色紧张地带领着宗正司的官员们,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京城。 在即将进宫面见吕太后的时候,他特意把一位心腹叫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何方,你立刻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部告知齐府之人!”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这才带着手下进了宫。 何方转身往不远的齐府跑,宗正司的其他人看见,当没有看见一样。他们心情处于无比震惊之中,哪管有无人先去给齐府送信。 秦高明嘀咕道:“我还正想寻借口去齐府送信,现在有人送更好。”他一直处于惊骇之中,久久想不明白南安国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宗正如此敬畏。 齐府的管家听了何方的急报,“快带本官见你们家主。” 管家见何方行色匆匆,忙道:“何大人里面请,老太爷和侯爷都在家。” 何方跟着齐管家进了前院,见了老太爷和齐禄,他行了一礼,急忙开口道:“南安国的国王带几万军前来,提了三个条件,说是有圣旨,将齐大小姐许给他,还有……” 齐禄听了后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爷沉稳地道:“别急。” 他对何方道:“感谢何大人来送信。” “下官有事,告辞。”何方行礼离开。 齐老太爷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支凤钗,对儿子说了实话,“南安国国王应该是钦太子,他还活着,离开去南安国前,同老夫来定下了亲事,是武皇亲自下旨赐婚。” 齐禄呆住了,一脸惊骇的表情,良久才道,“这等事也有,父亲,怪不得你不愿意阿琬说亲。” “哈哈,不是没到时候吗?现在到了,去将阿琬叫来。”老太爷一脸得意的笑。 齐琬听祖父有事议,带着武宜来到前院。 “祖父,父亲,有什么事?”齐琬行了礼,笑着问。 齐老太爷看着齐琬,缓缓开口直言道:“祖父为你定了一门亲。”说着,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只精致的凤钗,递到了齐琬面前,笑道,“他是南安国的国王,你嫁给他是王后了。” 齐琬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连连摇头,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孙女不愿意嫁!” 齐老太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越发强硬,“这门亲你一定要答应!” 听到这话,齐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着嘴唇说道:“不,我不做王后!” “阿琬,你听祖父把话说完。”齐老太爷深深地叹了口气,试图让齐琬冷静下来。 一旁的齐禄也赶紧说道:“阿琬啊,这一门亲无法拒绝,是圣旨啊!” 齐琬的眼眶彻底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哽咽着说道:“我宁可死也不愿意!”说完,便趴在桌子上悲伤地哭了起来。 她心中悲愤地道:“我要嫁给钦哥哥,除了他谁也不要。” 齐老太爷见孙女哭着要死要活不愿答应亲事。 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不悦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和愤怒:“你居然看不上,不愿意嫁给他。一这位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他生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而且还满腹经纶、才高八斗。” “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南安国的国王,同时也是我们普朝大名鼎鼎的钦太子啊!” 听到这里,齐琬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什么?钦太子?” 齐老太爷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他!当初人家不辞辛劳地教导你学习琴棋书画,等你长大了,更是带着圣旨前来迎娶你。可结果呢?你却要死要活地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祖父,您怎么不早说呢?”齐琬的脸涨得通红,她的脸上还掉着晶莹的泪珠。 “那你答不答应?南安国王可是带了一队军在城外,等着娶你呢!”齐老太爷问。 “要是钦哥哥的话,孙女当然要答应。”齐琬羞涩地说完话,起身提着裙子跑了。 留下齐老太爷和齐禄面面相觑,齐禄震惊地道:“原来,这个丫头想嫁的人是钦太子!” “她眼光还真高呀,哈哈!”齐老太爷翘着胡须笑了起来。 御书房 小皇上和吕太后正在御书房等候,房内还有丞相、慧国公、吕国公以及几位尚书。 吕太后见王宗正归来,她迫不及待地道,“宗正别行礼,快说情况。” 王宗正见太后这么急,他将事情说了:“娘娘,来的人是南安国的国王,他提出三个条件,第一娶齐府大小姐为王后;第二,归还思贤娘娘的陪嫁城池;第三,他要将齐府的人带走。” 堂内的人听了一脸的惊愕。 齐泽是一脸怒容,丞相斜了他一眼,示意齐泽不要冲动,齐泽垂下了眼帘。 吕太后一拍桌,怒道:“什么?他居然敢这般嚣张。” “齐大小姐可以和亲给他为后,凭什么要归还那些城池?还要将齐府的人带走,他这是想要带着齐府谋反?” 王宗正是小皇上的族爷爷,也是吕太后的长辈。 王宗正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头很痛,不知怎么开口说。 但是,事情迫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说。 “娘娘,这个人提出的条件,我们还真不能反对。” 吕太后眼色变得狠厉,“谁来也不行,本宫要让大军灭了他。” 王宗正一咬牙,道:“娘娘,他是思贤娘娘的亲儿子,现在是南安国的国王,他……他还是前钦太子呀。” “啊!!”官员们全都惊呆了。 王钦还活着?! 他居然做了南安国的国王! 这简直是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将在场的所有人惊得瞠目结舌。 丞相知道王钦还活着,只是他也被王钦做了南安国的国王惊着了。 南安国的国王乃是思贤娘娘的兄长,膝下育有两子。然而,皇位却最终落入了王钦之手。这究竟是为何呢? 难道是因为......丞相心中涌起一种猜测。 \"他竟然还活着?\"吕太后沉默许久后才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诚然,普天之下,她无所畏惧, 但如今她明白,自己最为忌惮的便是王钦这位名副其实的太子。 名分不正,则言语难以服众。 庶出的兄长篡夺了嫡出弟弟的皇位,岂料那嫡出弟弟竟能逃过一劫,以南安国王的身份重回故土。 她很怕儿子失去皇位,意味着,他们母子三人会失去荣华富贵,以至性命呀! 第143章 下旨赐婚 吕太后大权在握之后,行事越来越嚣张,仿佛已经成为了天下之主,根本就不把朝中的大臣们放在眼里。 然而此刻,她却又变成了跟当初宫变时一模一样,惶惶不安,心中暗自呻吟,“怎么办?来者不善呀!” 吕太后坐在宫殿之中,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 面对前来的南安国王,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对方提出的三个条件更是让她陷入了绝境。一时间,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她不敢轻易相信朝中的官员和皇家子弟,因为这些人或许会趁此机会倒戈相向,谋取更大的权力。 毕竟,无论是论身份还是论地位,她那个年幼无知的小皇上儿子都无法与南安国王相提并论。她只能独自面对着这一困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太后一双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娘家人。 吕府的几人也是人心惶惶,而慧国公更是如此。 他们两家外戚交头接耳商议后,慧国公走上前,小声给吕太后出主意,“娘娘,皇上还年小,要是不答应那一位提的三个条件,恐怕会有事发生。” “不如答应他两个条件,将齐府扣押在普朝为人质。” “怕是他不答应呀。”吕太后很是焦急。 她犹豫了一会,无奈之下转头问:“丞相,那位……皇叔父,他为何一定要城池呢?那是他娘陪嫁的城池,已属于普朝了,能要回吗?” 裴丞相行了一礼,道:“娘娘,情况是这样。”他细细对在场的人讲了以前皇家的秘密。 南安国的开国皇上,本是前朝的皇子李讯成,宫斗失败后,他带着大军占下了安城,自称为王定都为南安国。 前朝派军剿灭了多次不成,又遇上四处起兵,扔下了南安国不管了,回头来对付其他的叛军。 后来,普朝的太祖皇上得胜,建了皇朝,承认了南安国,同其建立了友国的关系。因为南安国所处的地位不太好,三面被外族围绕,普朝要是夺下南安国,必要长期同那些外族交战。 到了武帝这一代,他想实现大一统王朝,又不愿意兵伐相见,多次同南安国的皇上议,“你们归顺我朝,我们为你们守边打外族。” 南安国长期被几个外族骚扰入侵,战事年年不断,过得焦头烂额。 经过两国的多次商议,两国的皇帝私下有了一个交易,那就是,南安国的先皇将嫡公主许给武帝为继后,生下的儿子必须立为太子,继承皇位,今后可逐渐两国并成一国。 南安国的国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几座城池给了嫡公主为陪嫁,嫁过来立为了皇后,生下的嫡子立为太子。 普朝派出了齐家军,为南安国清扫了最大的一个海硅族。 两个王朝在等着王钦的长大接位,统一王朝再一致对外。哪知,武帝离世后,被庶长子王慧杀弟夺位。 万没想到,王钦并没死,现在还成了南安国的新国王。 丞相讲完后,道:“娘娘,是我们普朝违背承诺在前,他们是有权力要回城池。” 吕太后愤愤不平地说道:“又不是本宫违背的承诺。” 丞相心里暗自叹息,心想:要不是你的公爹夺位,能有你今天做太后吗? 众人看着她不语,心中对她充满了失望和不满。 从这件事的处置来看,官员们渐渐看清了吕太后的真实面目:好事全要归自己,坏事全算在他人头上。 这种自私自利、推卸责任的行为让大家对她失去了信任和尊重。 大家原本以为吕太后能够守着诺言,同百官们共同承担起朝中大事的责任。 但现在看来,她争权夺利,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这样的太后如何能够领导朝廷走向繁荣富强呢? 官员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和选择,思考着如何应对未来的局势。 王宗正小声道:“南安国王说,明天要到一个答复。” 慧国公听了丞相的话后,心中更是不安。 小皇子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一旦被夺了位,他们这些外戚更是没有活路。 慧国公上前劝说,“娘娘,那些边关小城池拿来没什么用,先保下皇位要紧呀。” 吕太后哪是在乎那些小城池,她在乎的是自己的颜面,和之后的地位。 她心里非常明白,只要王钦还活着,那对于她以及她的儿子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所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本宫一定要将王钦这个祸害给除去!” 然而,以她如今的能力又怎么能与王钦抗衡呢?她看着王钦率领着数万名士兵,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京城。 她深知,王钦的威望已经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守城的将士们见到王钦后便毫不犹豫地放行,甚至连信也没有派人送到京城。 一直到王钦派遣手下入京送信,并邀请宗正司的官员前来,她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吕太后最终决定采用缓兵之计。她先假意答应王钦的要求,然后暗中派人去将其铲除。 一个绝妙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 吕太后对众人道:“那就答应他两个条件,齐府的人不能离开,本宫封他们为国公府。” 她下来后,同吕家人和慧国公商议了很久。 次日,在早朝上,吕太后以小皇上的名义下了两道旨: 第一道旨:“齐府英勇善战,保家护国,为普朝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特封其为护国公府,世袭罔替,享不尽荣华富贵!”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落下,朝堂之上众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和疑惑之色。许多大臣都感到不解,不明白吕太后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有的官员站出来纷纷表态。 有人认为,“齐府虽然有些战功,但刚被封为侯府,也不至于在没有立战功之下,再被封为护国公府。” 还有人说,“无功封爵,很可能会引起其他将士们的嫉妒和不满,怕是会引来天下大乱。” 甚至,还有一些大臣对齐府的忠诚度表示怀疑,“他们会得意忘形,利用这个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威胁到朝廷的稳定。” 百官们看向齐禄和齐泽父子,眼神有羡慕、妒忌、质疑…… 父子表情淡定,他们知道,吕太后这一招封国公爵位,留下来他们来控制南安国。 吕太后面对大臣的质问,显得十分镇定自若。 她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神色威严而冷漠。似乎对于这些反对意见,她早已料到,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公公又念了第二道旨:“朕闻齐家有女温婉贤淑,今特封其为和义公主,南安国王年少有为,治国有方,与我朝修好多年,今将和义公主许配给他为王后,以示两国友好之诚意。望南安国王珍惜此缘,两国永结同好。赐金册金宝,嫁妆为五座城池。钦此!” 这一道旨意刚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普朝居然要将五座城池拱手相让给小小的南安国。 普朝的每一寸国土都是经过无数次战争才得以保存下来的,如今吕太后竟然如此轻易地将它们送出去,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许多大臣们对此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有人出来劝谏,“陛下,将城池送给南安国,这不仅有损于普朝的颜面,还可能导致国家利益受损。” “陛下,封齐家女为和义公主赐婚给南安国王,这事可以,但没必要给五座城池为陪嫁呀!” 但吕太后心意已决,什么国土,什么百姓,什么将士,什么国家利益……在她心中都不如自己的地位和荣华富贵重要。 任凭群臣如何劝谏,吕太后都不为所动。 最终,这两道旨意还是正式颁布了下去,成为了既定事实。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不知内情的人都在思考着吕太后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 第144章 幸福的人 出宫宣旨的公公分为两队人马,一队人将圣旨送往京城外的南安国王手上。 一队人将圣旨送到了齐府。 齐府众人出门稳重地接了圣旨,内心喜出望外,给了宣旨的公公丰厚打赏。 齐府人为齐琬要嫁一门好亲惊喜若狂,对被封为护国公府,反而没有太大的欢喜。 回到上院,他们才欢喜地笑出了声,裴氏眉开眼笑,“谁说我女儿嫁不出去?她出嫁的排场,这世间有多少女人能比?” 郑氏欢喜大笑,“哈哈,没想到阿琬能被封为公主出嫁,还能成为一国之后,真是天大的荣耀啊!” 两位夫人扬眉吐气,她们出门走亲戚,总是被人指指点点几年,“看呀,他们家的大小姐一直说不了亲事。” 现在,齐琬被封为公主,带着几座城池出嫁,她做了南安国的王后。 她们以后再出门,看谁敢说三道四了。 最让裴氏惊喜的是,女儿所嫁的人,还是从小就护着她的钦太子殿下。 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让裴氏对女儿即将远嫁也没那么担忧了,她笑着道:“殿下是我们看着长大,人品极好,对阿琬也好,女儿嫁对了。” 齐禄难得的笑了,“阿琬嫁给南风国王,我很放心。” 齐泽道:“这是最好的亲事。” 齐源欢喜地笑道:“等待最有收获。” “哈哈。”一家人看着羞涩的齐琬都笑了起来。 裴氏在堂内说了一会话,忙着去为女儿准备嫁妆,她一打开库房,惊喜的看见,那些消失的东西归来了,另外还多了上百箱的金银珠宝。 “我要给阿琬准备二百多抬嫁妆。”她开始清点起来。 齐琬接了圣旨很惊讶,问,“封我做公主好理解,可嫁妆是城池?怎么吕太后这么大方?” 齐老太爷这才为孙女讲了以前的事,“钦太子的娘是和亲公主,嫁过来时带着几座城池,两国皇帝商议的事,只要公主生下儿子,立他为太子,做了皇上后,两国合二为一。” 齐琬明白了,“原来是南安国的城池,只是用我的名义归还。” 她的一双凤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般耀眼夺目。 她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因为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嫁给了心爱的钦哥哥,并成为了尊贵的王后。 在昨天,当她得知钦哥哥竟然成为了南安国的国王时,心中充满了惊喜与震撼。 而更令她感到意外和感动的是,钦哥哥不惜千里迢迢亲自前来迎娶她。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她在依兰院喜得时不时笑出声来。 武宜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轻声说道:“主人,那位主人一直没有答应南安国老国王,接替南安国王之位。然而,现在他为了能够风风光光地迎娶您,并要保护您周全,最终还是答应了继承王位。” 听到这里,齐琬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深深感受到了钦哥哥对她的深情厚意,心中满是感动和感激。 她哽咽着说道:“钦哥哥如此待我,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温柔,仿佛要将这份幸福感传递给整个世界。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爱情的甜蜜之中,无法自拔。 齐琬得到了想要的幸福,可是,她出嫁后又要面临着同家人分离,心中很不舍,“你们要是能同我一起离开多好。” 齐老太爷对孙女轻声道:“以这位吕太后的性格,迟早会对我们府下手,以后见势不对,我们立刻前来寻你。” 齐琬也想明白了,“好,孙女去为齐家先打好基础,你们再过来。” 经过家人的协议,这一次齐琬离开,带走长房长孙,齐源送嫁后寻个理由不再归来。 这样一来,齐府人根本不再怕吕太后事后清算。 下午,有官媒前来,十二位女官跟在媒人的身后。 官媒一张胖脸挂满了笑容,她行了礼,大声道,“给护国公府道喜,民妇前来给南安国王陛下提亲。” “麻烦了。”郑氏笑道。 官媒介绍后面的人,“她们是南安国的女官,派来送聘礼册,伺候王后。” 十二位女官身着姜红色的官服,整齐站立,行礼,“下官拜见各位大人,各位夫人。” 她们又送上了几本聘礼册子。 看着厚厚的册子,齐府人惊呆了,“这么多聘礼?” 带头的女官出来道:“陛下在南安国,为王后新建了一座宫殿,这些聘礼放入宫殿。” “这次前来,陛下先送上放在南安国的聘礼册,除此外,明天陛下会亲自带大军军送一份聘礼。” 齐老太爷捻着胡子道:“一切遵从陛下的安排。” 官媒交换了双方的八字帖,定下了出嫁的时间。 “明天送聘礼。” “三天后前来迎娶。” 齐府给了陪嫁单子,“所有的钱庄皆是陪嫁,另有二百八十八抬嫁妆。” 吕太后既然封了齐大小姐为齐安公主,除了陪嫁的城池外,也给了公主相等的嫁妆。 她对王宗正道:“将为永平公主准备的那些嫁妆全给和义公主。” 王宗正照办,他私下将封存的库房打开,将本来属于王钦的财富,全用杂在其中用做嫁妆。 他又亲自出了一趟京城,拿了一卷纸到南安国王面前交待: “陛下,当年武帝吩咐在下,为您保存了属于您的财富。” “这次,在下将那些东西杂在朝里给公主的嫁妆中,归还给您。” 他又讲了以前的事: 原来,当年王钦深得武帝的喜爱,将他母后留下的所有财富,全留给了他。 武帝在离世之前,叫来王宗正,吩咐,“太子年小,你是太子的叔父,要为他保护好财富,以后太子娶妻时,将那些东西用作聘礼给他。” 王宗正遵从了皇兄的旨意,将属于太子的所有金银珠宝,移到了宗正司的库房保存。 后来武帝驾崩,太子在上位前被王慧杀死夺了位。 王慧上位后,也不知兄弟王钦到底有多少财富,更不知,王钦的所有东西,其实在宗正司的地下库房保存。 王宗正也没因为侄儿王钦死,而去动用属于他的那些金银珠宝。 南安国王听完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向遥远的天际,那无尽的苍穹仿佛就是自己父母的所在之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对父皇和母后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愈发浓烈起来,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无法遏制。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低下头慢慢地开口说道:“小叔,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之意。 站在一旁的王宗正则是微微欠身,向着南安国王行了一个深深的礼节,然后真诚地回答道:“当年皇兄如此信任我,将那么多的财富都交给我来保管,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第145章 亲送聘礼 春天的气息弥漫在人间,世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微风轻拂,带着清新的花香,让人感到无比舒适。阳光灿烂明媚,温暖地洒在大地上,给万物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桃花、李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一片绚烂多彩的景象。粉色、白色的花瓣如雪般飘落,铺满了大地,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人们沉浸在这迷人的花海之中,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心情格外愉悦。 然而,这一天对于丁锦绣、胡定民、陆风云及其家族来说,却是命运的转折点。他们即将面临死刑,几人站在囚车之上,身披枷锁,头发散乱,身体布满了伤痕累累。 周围聚集了众多围观者,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他们毫不留情地向囚车上的罪犯投掷各种物品,嘴里不断喊着:“陆家,还我们的银子!” “杀人犯!” “淫妇!” 每一句话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们的心。 丁锦绣紧紧闭着双眼,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她想起自己曾经的贪婪和愚蠢,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她在牢中还受了另一个打击。 一位狱婆得了武宜给的一锭银子,前来送话,“齐府的人早知道你做了他人的小妾,本来他们还打算将三房的财富全给你,还另外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哪知你还勾结他人来害齐府,想夺齐府的财富,落得如此下场。” 丁锦绣的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她张开嘴巴大声呼喊:“祖父救我!祖父救我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无尽的黑暗。 婆子冷冷地看着丁锦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没有人会再来救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丁锦绣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她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开口说道:“那把我们三房的那些财富都拿出来,用它们来换取我的自由。只要你们放我出去,钱财全都归你们。” 婆子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哈哈,齐府三房的那点东西呀?今天已经被齐府全部拿走,送到了福院去了。” 丁锦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不……不可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婆子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就是这样做了,那些钱财都送给了那些孤儿寡老,也不会给你一个铜板。而且啊,他们不仅不会给你收尸,说不定等你死后,还会把你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呢。” 说完,婆子便转身离去,留下丁锦绣在原地,满心绝望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留下丁锦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错了,饶了我,放过我。” 她一直哭叫到上囚车,也无人理会她。 胡定民站在囚车上则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着那些辱骂他的人,内心深处还在否认自己的罪行。 “我杀了人又怎么了?不杀人上位,难道我一直卖货为生?” “你们这些蠢货,连杀人上位的机会也不会有!” “我还睡过世家陆大少爷呢,你们连世家的下人也不理会。” …… 陆风云默默地站在一旁的囚车上,脸上露出绝望和悲伤。他知道,再无法改变事实。他的家族因为一时的贪欲,陷入了绝境,如今只能接受惩罚。 囚车缓缓前行,人群中的谩骂声越来越激烈。 丁锦绣、胡定民和陆风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们明白,这一刻将成为他们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也是他们为自己所犯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欢快的音乐声,紧接着便看到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走来。 这支队伍中的男人们个个衣着光鲜亮丽、整齐划一,他们两两一组,抬着一箱箱沉重的礼物。 众人好奇地抬起头张望,这些箱子里装的竟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和奇珍异宝! 此时,一个人兴奋地喊出:“这是南安国王给齐府大小姐送的聘礼啊!” 另一个人也激动地附和道:“那齐府大小姐现在可就是公主了呀!” 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热议,纷纷对这位即将成为公主的齐府大小姐表示羡慕和祝福。 “齐府大小姐还是南安国王后了。” 丁锦绣绝望痛苦的脸上,换上了震惊的表情,“齐琬不是嫁不出去吗?怎么她居然嫁给了南安国王,做了王后。” 她突然笑了,“哈哈,她要嫁给老国王做填房。” 陆风云也是先惊讶,后来面露鄙视,“填房而已,南安国王比齐禄还老,不久齐大小姐要守寡了。” 有人高呼,“快看呀,汗马宝马车。” 只见一辆由四匹毛色鲜亮、神骏无比的汗血宝马牵拉着的华丽大车,正从远处缓缓驶来。这辆车通体金黄,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轮滚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车内,坐着一位英俊非凡的年轻男子。他身穿一袭绣着龙图的黄衣锦衣,气质高雅,风度翩翩。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坐在那里,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当这位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天呀,这是世间最英俊的男人!”就连那些平日里对自己容貌颇为自负的女子们,此刻也不禁被他的风采所折服。 她们纷纷投来倾慕的目光,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男子究竟是谁。 站在囚车上的陆风云也看到了这位男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英俊男儿,但与这位男子相比,却显得黯然失色。 陆风云不禁暗自叹息,心想自己若是有他一半的风度,或许就能赢得更多人的关注和赞赏。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人们终于看清了车上的旗号——原来是南安国的国王来了! 这位英俊的男子竟然就是南安国王! 他冷眼看着囚车上几人,嘴角露出讥笑,暗忖,“敢害我的小团子,让你们挨千刀而死实属活该。” 南安国王坐在一辆由几匹汗血宝马拉着的豪华宝车上,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里面装满了一箱箱珍贵的礼物,缓缓地进入了京城。这个消息如同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壮观的场面所震撼。 人们惊讶地发现,南安国王竟然长得如此出众,风度翩翩,气质高雅,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展现出了王者风范。 他们原本以为这位国王应该是个年过半百、满脸皱纹的老人,但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个英俊潇洒、朝气蓬勃的青年才俊。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安国王竟然亲自来到京城送聘礼,这无疑表明了他对未来王后的重视和尊重。由此可见,南安国王对齐大小姐的感情非同一般,对齐家也是相当看重。 \"齐府大小姐真是太幸运了,能得到南安国王如此深情厚爱。\"许多人纷纷羡慕地说道。 \"南安国王送给齐大小姐的聘礼多得数不胜数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而华丽的聘礼,简直令人惊叹。\"有人激动地说道,\"我们公主拥有几座城池作为嫁妆,还有所有的钱庄,她实在是太富有了。\" “他们的婚礼一定更加华丽!” 这些话语无不表达出人们对盛大婚礼的期待。 第146章 妒恨下场 今日的京城,其热闹程度比起过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处都是汹涌的人潮。 无数的百姓汇聚于此,不单单只是为了亲眼目睹,处决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的家主们,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 更重要的是见证了另一件令人瞩目的事件——南安国王亲自带来了丰厚无比的聘礼,他要这些聘礼将送给护国公府的大小姐齐琬。 当南安国王率领着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京城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 街道两旁挤满了好奇而兴奋的百姓,他们争相目睹这位尊贵的国王和他所携带的奢华聘礼。 长长的队伍抬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各种珍贵物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展示着南安国王对护国公府大小姐的深情厚意。 随着南安国王的到来,护国公府也陷入了一片繁忙与喜悦之中。 家人和仆人们忙碌地准备迎接贵宾的到来,将府邸布置得格外庄重华丽。 齐琬则在内心感到既惊喜又紧张,仿佛有无数只蝴蝶在心中飞舞。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她愿意去尝试。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期待。 武宜看着齐琬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明白她的心思,忍不住小声笑道:“主人,您别着急嘛,还有三天就能跟那位主人在一起啦。” 齐琬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透了,害羞地推了她一下,嗔怪道:“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本小姐!我看不如给你也寻一位如意郎君,把你嫁出去算了。” 武宜一听,赶忙行礼赔罪,急切地说道:“主人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请不要将小的嫁了出去。” 她转移话题,说起了刚才在街上看来的有趣事,讲了丁锦绣那几个要处死的人在见了南安国王的表现。 丁锦绣站在囚车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看到了南安国王那英俊的容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那气质高雅,面容俊美,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夫君样貌。 而更让她愤怒的是,那一长队的丰厚聘礼,金光闪闪,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这些财富和荣耀全都要属于齐琬那个可恶女人!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子,有着美好的梦想和未来,但现在一切都已经破灭了。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不甘,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她不能得到幸福?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她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凄厉而悲哀。\"我们都是齐府的小姐,我比她还年轻美貌,可我怎么遇不到这样好的男人,我怎么做不了王后,我怎么得不到这么多的聘礼......\" 她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哀怨。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着她骂,“死到临头还在妒忌她的亲堂姐,太坏了。” 押送的婆子打断了她的话,“你下辈子好好投胎,好好做人,记住了,别再害人。” 丁锦绣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要砍头了,她哭得更加悲伤,嘴里还不停地诅咒着,“齐琬嫁过去就要被嫌弃,被别的女人抢走夫君……” 她还许着愿,“我死了要投胎做美人,去抢了齐琬的夫君!” 这话被押送的侍卫听见了,他悄悄将丁锦绣说的话告诉了员大人。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在想着害人。”员大人冷冷道,“将她的尸体……”他对手下安排了一番,他要丁锦绣别想再轮回为人。 陆风云面对南安国王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以前要是娶到了齐大小姐,人生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毕竟是世家子弟,还是状元,在人生最结束时,方才想通了,人能走长远,有辉煌的前途,“靠的还是为人正直,真诚待人,方是出路。” 陆风云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我好后悔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蠢货一样,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却还是不满足,总是想着要更多,想要为相为王,结果却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与此同时,胡定民和丁锦绣也被押解到了刑场之上。他们两人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们知道,今天就是他们生命的尽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很快,陆风云、胡定民、丁锦绣三人便被绑在了三根木桩之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们三人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散。然而,他们并没有等来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只有无尽的嘲笑和辱骂。 此时,吕太后、慧国公、齐府派出来观刑的人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仿佛这三个人只是三只待宰的羔羊。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丁锦绣砍去,刹那间,鲜血四溅,头颅滚落。 而陆风云和胡定民被活活凌迟而死,死得极其凄惨,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就这样,曾经风光无限的陆风云、胡定民、丁锦绣三人,最终在人们的唾弃声中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他们的故事成为了一个警示,告诫世人不要过于贪婪,否则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守城大军的军营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里有一位面容憔悴、衣裳不整的妇人,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绑住,无法动弹。她躺在一张简陋的小床上,面前排起了长队,一群老男人正在等候。 这些男人一边排队,一边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男人说:“没想到齐家大小姐嫁得这样好,不仅被封为了公主,还带着城池嫁给了南安国王,成为了王后。”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是啊,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位被绑着接客的妇人听到他们的话后,却突然尖叫了起来,并开始破口大骂:“不得好死的齐家大小姐,竟然嫁得了好人家?我诅咒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显然,这位妇人和齐家大小姐有着深仇大恨,她实在听不得自己的仇人过得如此之好。 那些排队的男子们听到妇人的叫骂声,顿时愤怒不已。 有人骂她:“像你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注定会过得比猪狗不如!” 有一人讥笑,“她做了军妓,不就是比猪狗不如吗?” 军营管军妓的小兵,听到妇人叫骂,提着鞭子过来,狠狠朝着她光着的身子就是几鞭,“还敢骂公主殿下,南安国的王后娘娘,你这个找死的东西。” 程氏被打得皮开肉裂,痛得眼冒金星,惨叫连连。 “老丑妇,鬼哭狼嚎。”小兵听着恼火,将脏袜子脱下来往她嘴里一塞。 程氏被一阵浓臭熏得晕了过去。 这位做了军妓也仍旧对齐琬心怀妒恨的程氏,她一天接客几个时辰,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 谁能想到,曾经名满京城、不可一世的陆氏家族如今竟然会走到被抄家灭族的这一步呢? 而造成这样后果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程氏!因为她对齐府的嫉妒和恨意,让她故意去落井下石、挑衅滋事,结果引发了齐琬开设钱庄的反击。而这一切就像连环事件,一环扣着一环,最终导致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 原本,陆氏家族作为名门望族,可以继续保持他们的声望和地位,甚至有可能在朝廷中重新获得更高的威望。然而,这一切都因为她的妒恨而化为泡影。 妒恨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它伤害的不仅仅是别人,更是自己。 第147章 相聚一堂 南安国王的车驾缓缓驶入京城,车后紧跟着长长的队伍,上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礼物。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京城中的齐府,而这些礼物都是给齐府大小姐的聘礼。 齐府的中门大开,两排身着崭新衣服的家丁整齐地排列在门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在门前,一群穿着华贵服饰的齐家男子正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南安国王的到来,他们此刻心情激动不已。 齐府的老太爷也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精神矍铄地站在众人之前。他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作为齐家的长辈,他深知这场联姻对齐家意味着有了强大的保护。如今看到南安国王亲自前来下聘,心中自然是无比高兴。 “来了!”一声高喊传来,只见齐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手指着远方说道:“南安国王的车队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一支长长的队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支队伍抬着一箱箱精美的聘礼,沿着街道走来,宛如一条五彩斑斓的长龙。每一个箱子里都装满了稀世珍宝,彰显着南安国的富有与诚意。 在队伍的中央,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由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车身上镶嵌着宝石,显得格外耀眼。这辆马车代表着南安国王的尊贵身份,国王亲自上门送聘礼,让齐家上下倍感荣幸。 齐老太爷跪了下去,“老臣拜见陛下。” 齐府人接二连三下跪拜礼。 “快请起。”南安国王抬手。 有侍卫上前,扶起齐老太爷和齐禄父子。 聘礼抬进了齐府,马车也进了齐府内,后面还有长长的队伍,抬着聘礼而来。 围观的人群如潮水,他们在看热闹,还在低声议着,“这几年来,都说齐府大小姐嫁不出去,看看人家嫁得多好。” 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站在街边,看着迎亲队伍经过,摇头晃脑地说:“你们看看那个女人,都快嫁不出去,现在倒好,国王亲自带着丰厚的聘礼前来迎娶她当王后呢!” 另一人回他,“嫉妒?羡慕?人家有那个命。” 人群笑了起来,“是呀,人家有那个凤命。” 人群中间站着一名年轻女子,只见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但眼神却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长长的聘礼队伍,满腹怨恨:“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命运呢?凭什么?” 这个女子便是齐琬的表妹——袁盼弟。 此时,人群中有一位婆子注意到了袁盼弟的神情,听到了她说的话,主动走过来对她说:“来来来,姑娘,我有办法让你夺走这一位的一切!” “好呀。”袁盼弟听见能夺走齐琬的男人、地位、财富,竟然毫无戒心地跟着那位婆子离开了人群。 此刻的袁盼弟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她满心只想着要齐琬的一切,替代齐琬,甚至不惜冒险跟随着陌生人离去。 这位婆子显然心怀叵测,带着袁盼弟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巷子越来越窄,周围的环境也越发阴森恐怖起来。袁盼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婆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狰狞的笑容:“哈哈,姑娘,这里可是个安静的好地方啊!” 袁盼弟惊恐地想要逃跑,但婆子早已将她拦住,并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往深处拖。妒忌不仅让袁盼弟变得疯狂,还令她丧失了理智。如今,她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生死未卜…… 南安国王进了齐府,被迎到前院的正堂坐下。齐府人一一上前向他行礼参拜。 南安国王微笑着道:“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讲究这些礼节。” 然而,齐老太爷却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这可不行啊。您是君主,而我们只是臣子,君臣之间应该有所区别,理应行拜礼才对。” “在外面当然另当别论,但此刻我们是在家里相聚,按辈分来说我也是你们的晚辈,实在无需行此大礼。”南安国王坚持说道。 见没有外人在场,齐府人便也听从了他的话,不再行拜礼。 裴氏看着这位女婿,心中越发欢喜。不仅因为他生得英俊潇洒,更是因为他身为国王,地位尊崇,权势显赫,日后定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不禁喜笑颜开,喃喃自语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齐琬知道钦哥哥带着聘礼抵达了齐府,她因为快出嫁了,不能在婚前同未婚夫相见。 可她太过思念钦哥哥,还想看看钦哥哥做了国王是什么样。 她转了念珠,潜到前院来悄悄见了一下钦哥哥。 她见王钦穿上一身黄色的华丽龙袍更加俊朗,气度不凡,欣喜地暗道:“钦哥哥做了国王也好,再也没有人能害他了!” 王钦并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小团子在悄悄看他。 王钦对齐府人讲了他怎么做南安国王的经过:“舅舅病重,招我前去,在病床前,他拉着我的手,将皇位传给了我,说‘阿钦,这也许是天意,你的两位表兄被外族大军所杀,他们还没留下一男半女,皇位传给你,要记住你父皇教你的话。你接位后,想办法除掉外族,为你两位表兄报仇。’” 接着,王钦继续说道:“我想着,只有做了南安国王,才能保护好小……阿琬,所以答应了下来。” 说这句话时,王钦的眼中充满了深情和坚定。 齐琬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知道,钦哥哥看透了皇家的无情,爱上了自由的生活,他连普朝的皇上也不愿意做。如今,钦哥哥为了给她崇高的地位,为了护她的周全,他竟然答应了做南安国的国王。 齐琬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作为南安国王,王钦将要面对巨大的压力和责任。他需要对付外族大军的侵犯,要治理国家、维护稳定、处理复杂的政治关系,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但为了能与她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挑战。 她深知王钦对她的爱有多么深沉,为了他们的爱情,他愿意付出一切。 她暗自下定决心,“未来无论有多难,我一定要全力相助钦哥哥。” 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幸福不仅仅取决于彼此的感情,更在于共同面对困难时的坚持和努力。 在这一刻,齐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她意识到,她不能只是依赖王钦的呵护,而是应该成为他的坚强后盾。她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帮助王钦应对各种挑战,让他们的国家繁荣昌盛。 第148章 吕氏算计 今日的齐府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宾客云集,欢声笑语不断。 齐府特意为南安国王举办的酒宴。不仅如此,齐府还邀请了几家亲戚前来作陪,让这场酒宴显得更为隆重和盛大。 令人没想到的是,与齐府保持一定距离的裴丞相居然主动前来,而且还未受到任何邀请。 事实上,齐府之所以没有向裴家发出邀请,并不是因为两家之间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或纠纷。相反,他们考虑到一旦南安国王离去后,吕太后极有可能对齐府展开报复行动。在这种情况下,齐府并不希望给裴氏家族带来任何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可是如今,裴丞相却亲自带着他的儿子来到了酒宴现场,这无疑使得整个场面变得更加热烈而欢快。 至于袁家,虽然齐府已经发出了邀请,但袁太医却派人回复说:“家中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实在无法前来赴宴。” 此次酒宴的菜肴全部由宗正司派来的御厨精心制作而成。这些御厨们凭借着精湛的厨艺,为宾客们献上了一道道丰盛而美味的佳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人们纷纷赞不绝口。 席间,还有些老官员从齐府的后门进来,给南安国王磕头敬酒,“见到陛下老臣十分欢喜。” “谢谢你们的挂念。”王钦笑道。 齐府请官员们入座,他们都拒绝了。 “那就改日再聚,喝一杯酒再走。”南安国王赐了酒。 老官员喝了南安国王赐的酒,告辞离开。 宫里的吕太后一直在关注着南安国王的消息。 她派出众多人出去打探,得知齐府办酒宴,朝中有些官员不请自去,拜见南安国王。 她恼怒交加,“有人居然吃里扒外。” 慧国公慢慢地凑近吕太后,将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轻柔地说道:“表妹啊,我们必须要斩草除根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后,他抬起头,用一种充满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吕太后。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炽热而迷人。 “表妹,只有我能够为你分担所有的烦恼和压力。”慧国公继续柔声说道,同时轻轻地握住了吕太后的手。 吕太后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仿佛有一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 毕竟,她还年轻,只有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风华正茂。 当遇到像慧国公这样的情场老手时,面对他时不时的挑逗和撩拨,她又怎能保持镇定呢? 慧国公见吕太后脸色发红,又在她耳边道:“表妹,女人要有男人的滋润,才会更加年青美丽。” 吕太后毕竟还是有些矜持放不开,她侧开了身子,但也并没有直接拒绝慧国公。 而慧国公见到这种情况,认为自己有机会了,于是便上前一步,搂住了吕太后纤细的腰肢,然后将嘴巴凑到吕太后的唇边,亲吻着那诱人的红唇,同时双手也在她身上上下游走,尽情地抚摸着。 吕太后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双手无力地推着慧国公。 \"先皇的女人多如牛毛,表妹又何必为他守节呢?\"慧国公轻声说道,这句话瞬间勾起了吕太后内心深处所有的不满和怨恨。 她想起了先皇对左氏的宠爱有加,甚至差点因为左氏而导致她们母子三人被杀害。愤怒和不甘涌上心头,使得吕太后毫不犹豫地回吻了过去。 慧国公惊喜万分,他一把将太后抱了起来,走进内室,两人在床上像夏天里翻飞的蜻蜓,你来我往玩得热火朝天。 慧国公将吕太后拿下,极尽全力将她伺候得满意舒畅。 他知道,自己从此将是普朝最有权势的人。 在稍作歇息的时候,慧国公起来端水,亲手喂太后喝水。又抱着太后去沐浴,为她擦身。 让太后十分享受,“本宫还从没有男人这样伺候过。”她感觉到第一次被男人所爱。 事后她问,“表兄,南安国王的事怎么办?” 慧国公得意的笑了,他道:“好办。” 他为吕太后出了一个好办法,“嫁公主得有宫女,到时让宫女给他下药。” “能行吗?” 慧国公对吕太后道:“我有一个好人选,包管让那齐王后同南安国王翻脸。” 他的办法是,送一女子去同齐家大小姐争宠,让她恨上南安国王,那么齐府人不帮南安国,反而会助普朝攻打南安国。 吕太后听了他的话,欢喜的献了一个吻,“还是爱郎有办法呀。” 两人又你来我往,激烈地亲热了一场又一场,直到慧国公道:“表妹,等哥休养一天,明天再来伺候您。” "你要去青楼寻点好药。"吕太后怪嗔着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他。 近身伺候吕太后的禁卫军,将当天知道的事,悄悄全部告诉了程统领。 “慧国公同吕太后好上了。” “他们在床上结了盟,要送一女人给南安国王。” “吕太后好像得不到满足,她在床上要慧国公去青楼寻药。” 程统领先是大惊,暗道:“这不是淫乱宫闱吗?” 他又担心,“要是吕太后被慧国公操控,那就麻烦大了。” 他对慧国公此人深有了解,无什么真本事,但是野心极大。 后宫发生的这件事太过重大,关系到太后的名节,程统领不敢告诉他人,他心中很是焦虑。 一方面,程统领一直谨记:“我是一个好人。”他一直按照好人的标准来做事。 近来,程氏家族来寻他几次,“程统领,我们家族有做军妓的女子不好听,影响家族的儿女说亲,您想办法将做军妓的程氏捞出来,或者是杀了她干净。” 被程统领拒绝,“她胆大包天,连国公府小姐也敢骂,也敢算计,现在是她应得的惩罚。” 另一方面,程统领也清晰地记得吕太后曾经说过的话:“只等小皇上大婚,就封你爵位。” 如今,慧国公与吕太后勾结在一起,这让程统领不禁担忧起来。他深知由着他们这样下去,自己未来的前途可能会受到影响。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程统领终于想到了一个化解慧国公得吕太后专宠的方法。 从这一天起,他派遣到吕太后身边职守的禁卫军,全部挑选的都是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男子。 因为慧国公只能在白天的时候进宫,而晚上必须出宫。 在夜深人静之时,吕太后便会感到孤独难耐,难以入眠。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守卫的禁卫军身上。 果然不出程统领所料,吕太后竟然叫了其中一名禁卫军上床榻伺候。自此以后,吕太后便开始了她养面首的举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被她看上的男子,皆近身伺候,升官三级。 这些事,自然没有人对慧国公提一个字。 在南安国王迎亲的前一天,慧国公带进宫一位女子。 “太后娘娘,您将这一位女子,赐给南安国公为妃子。”慧国公笑道,“他和王后不得不收。” 吕太后打量了那名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女子,语气带酸的问:“被你先用过了吧?” 慧国公哈哈笑,“娘娘,逢场作戏。”他凑到吕太后耳边道:“这样,她才忠心嘛。” 吕太后一笑。反正她也有了一堆面首,也不介意情夫有多少女人。 经过慧国公的介绍,“她是袁太医的二女儿,齐府的表小姐。” 吕太后恍然大悟,“有这样关系当然要用。” 亲戚关系,才最好利用,最易得手。 她显然忘掉了一件事,前几日刚被处死的丁锦绣,那可是齐府的堂小姐呢。 第149章 欲望膨胀 吕太后听了慧国公的话,决定要为南安国王准备十位陪嫁的美人,等到南安国王来迎亲,就一同赐给他。 其中有一位从里到外蜕变的浓妆美人——袁盼弟。 她经受了很大的惊吓,导致这两天还神情恍惚,精神萎靡不振。 袁盼弟在看南安国王送聘礼时,单身一人出府看热闹,妒忌表姐嘴里骂骂咧咧,被妇人识出她贪婪,前去说了几句话将其拐走,转手要将她卖到青楼。 刚好遇见慧国公的侍卫李压在青楼玩耍,听一位女子哭泣,“你放了我,我父亲是太医,我表姐是南国王后…” 李压不知真假,但他见女子长得眉清目秀,想着主人多次念着要寻一位清白的官家小姐来玩。 他立刻站了出来,对那婆子厉色道,“敢拐卖良家女,带你去府衙见官。” 婆子扔下袁盼弟,一溜烟跑了。 李压带着袁盼弟回到慧国公府后,就直接去面见国公爷,并把袁盼弟带到了他面前。李压谄媚地说:“国公爷,这可是个大宝贝啊!她可是南国王后的表妹呢!” 听到这句话,慧国公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算计。 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袁盼弟身边,上下打量着她,“这是个好货色。” “放过我。”袁盼弟哀求。 “怎么可能放了你。”慧国公笑了,一把将她扯进室扔到了床上。 袁盼弟被吓得花容失色,来不及反抗,慧国公已经迫不及待地扒下了她的衣衫,强行占有了她。 完事后,慧国公得意洋洋地看着袁盼弟,说道:“你跟着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慧国公!” 袁盼弟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权贵人物,心中暗自庆幸。 她原本以为只是被一个普通富家公子所侵犯,没想到竟然是国公爷。 她在心里想着,既然能攀附上这样有权有势的人,那肯定要比嫁给一个穷酸书生要好得多。 于是,她娇羞地开口道:“国公爷,既然您已经得到了我的身子,不如就娶了我吧……” 慧国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冷笑着说:“哼,你想什么呢?以你的身份,也配得上做我的夫人?”说完,他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厌恶地看了一眼袁盼弟。 “那……做小妾吧。”袁盼弟想着自己失了身子,做一位慧国公府的小妾也行。只要生出一儿半女,地位就会稳固。 哪知慧国公提出,“你有另外的用处。” 袁盼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慧国公,心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无耻,不仅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打算把自己拱手送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慧国公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感受,冷漠地命令手下人将她带到一间房间里,并强行给她换上一身华丽的衣裳,精心打扮了一番。 他又强行喂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给袁盼弟,然后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这可是毒药,只要你乖乖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否则……哼哼!\"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袁盼弟被吓得瘫软在地,全身无力,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此刻,她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她被慧国公带入皇宫,见了吕太后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送给南安国王为陪嫁小妾。 袁盼弟双眼亮了,希望重新点燃,欲望在心中膨胀:我做了南安国王的女人,至少会封妃,以后生下一子半女来,将齐琬弄死,我取尔代之做王后,哈哈哈…… 慧国公还笑着对吕太后说了自己的算计:“本国公将她得了手,这两天努力一下,争取让她怀上本国公的种,到时南安国极有可能落到我们手上。” 他的算计灵感是来自吕太后的先祖吕不韦。 吕不韦献美人,得爵位,据野史记录,皇上还是他的种。 连吕太后也不得不称,“好计!” 她大度的道:“表兄,你将人带回去多努力。”她还赐了一瓶良药给慧国公。 “哈哈哈。”慧国公张扬放肆大笑,笑声之中尽是志得意满,随后便带着袁盼弟离开了此处,回到国公府卖力耕耘播种。 至此,慧国公的欲望愈发膨胀,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本国公也可以将这一招用在太后的身上,要是太后能生下我的种,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杀了那两个小杂种,换上我的儿子为皇上,那样一来……” 想到这里,慧国公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喃喃自语道:“用女人来达到目的,不仅更加轻松,而且还能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这世上没有透风的墙,慧国公将袁二小姐留在府上强行霸占的事,很快齐府人就得知了。 袁太医的二女儿走失,袁府在悄悄寻人,过了一夜女儿还没归来,袁府绝望了。 小女孩子走失一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袁太医无奈之下,求助齐府,“二丫头悄悄出门看南安国王送聘礼,过了一夜一直没回府。” 齐禄立刻派了侍卫在京城的青楼里去寻人。 有定国公府的出面,有一家青楼的人怕惹上麻烦,道了实话,“昨天有一位年轻女子被一位婆子送来卖,那女子哭着不愿意,说自己是袁太医的女儿,南国王后是她的表姐。” “我们没敢买下,她被慧国公的侍卫带走了。” 侍卫回府禀报了查到了事。 袁太医气哭了,“天呀,这个怎么办?她是定了亲的人 。” 齐禄也问:“现在怎么办?”要是上门去公开要人,袁二小姐只能为妾。 齐琬建议,“我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袁二小姐是不是在国公府里。” 她派了武宜去查看,不查不知道,一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武宜气呼呼地回来,道:“袁二小姐同慧国公那条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我听了他们的话,李狗要让袁二小姐怀上他的种,再将袁二小姐由吕太后赐给南安国王为陪嫁小妾,生下的种要栽……” 她气得说不下去,很想立刻去将慧国公和袁二小姐给杀了。 齐琬听后愤怒不已,“敢来算计我钦哥哥,我要他好看。” 袁太医听了这番话,给齐禄跪了下来,他痛哭流涕,“兄长,是我管家不严,出了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袁府和几府人丢脸抹黑,我将她杀了,也不会让她来害人。” 他下决心要杀了女儿。 律法有规定:父杀子,无罪! 齐琬见袁太医悲伤的样子,想到前世,自己在宫里被囚,是袁太医不顾危险来送药送信送银子。 此等雪中送炭的大恩,让齐琬铭记于心。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出手管这件事:“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保管让袁府的名声不受连累。” 袁太医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齐琬,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小姑娘真的能够应对如此棘手的局面吗? 齐禄却对齐琬充满了信心,他轻声劝慰袁太医说:“你放心,阿琬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齐琬拉着武宜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开始向她交代计划。 武宜皱起眉头,撅着小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嘴里嘟囔着:“我真想直接杀了慧国公那个老匹夫。” 齐琬连忙制止她,并耐心地解释道:“杀掉他实在太简单了,这样反而便宜了他。我们要让他失去所有的东西后再死去,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齐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150章 怀子瘦马 齐琬在出嫁前,居然得知慧国公拿了袁家二表妹,想伙同吕太后,将她送赐给王钦为小妾。 关键这两人的手段还很卑劣,慧国公还要让袁家二表妹怀上他的种,再给王钦为妾。 就凭慧国公的所做所为,齐琬不打算放过他。 武宜从程将军那里得知,“吕太后同慧国公好上了,还养了面首。”她将此话告诉了齐琬。 “没想到吕氏变得这么厉害。”齐琬听了后感慨。 她想到,当时宫变,吕氏母子被左家人相逼,差点杀死,那时她多软弱,多可怜。 现在,变得了不择手段的人。 武宜照着齐琬的计去办。 她查了多个府邸,终于寻到一家,她用威逼加付高价,从一位五品官员的手中,买下一位瘦马出身,且怀有一月身孕的宠妾。 “此事只对你有好处没坏处。” 官员觉得好生奇怪,“那么多瘦马,怎么偏要这位怀了胎的呢?” “你别问那么多,自然有用处。”武宜道,“给你那么多的银子,够买三五个瘦马。” “是,大人。”官员小心翼翼不敢再多问。 面前这人蒙着脸,用要么他死,要么卖小妾来威逼,官员自然是卖小妾。 武宜对瘦马说实话:“你若机灵,以后做国公爷她娘。” “你若要犯蠢,死了我再寻一人。” “不会不会。”瘦马的心比天高,当然想做国公爷她娘。 这一天,慧国公得到了一个尚未正式挂牌接客、来自青楼的绝色美人——仙儿。 当他看到这位美人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心中不禁感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仙儿的美貌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让慧国公心生欢喜之情,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而仙儿则显得十分羞涩,她微微低下头,向慧国公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小女子拜见大人。”她的声音温柔婉转,仿佛天籁之音般动听。 仙儿的羞涩和谦逊更是增添了她的魅力,让慧国公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慧国公上前搂着仙儿,“美人,我们去沐浴上床,春宵苦短呀。” 仙儿拒绝道:“小女子还是清白之身,不能就这样伺候国公爷。” 她又问,“国公爷打算用什么身份给小女儿呢?” 慧国公火急火燎地道:“你先做本国公的小妾,以后再说。” 仙儿勉强答应,她伸手,“那爷要给小女子聘礼和娶妾文书。” 慧国公提笔当场写了纳妾书,还给了几匹锦缎,一千两银子,一盒首饰。 他急着得到美人,随手将前夫人的放在室内的东西给了仙儿,他没有去后面库房寻东西。 否则,他也会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库房。 仙儿收下了纳妾书和聘礼,才去沐浴,再拖拖拉拉上床。 慧国公因为近来身体有点虚空,他倒了一杯助兴的酒来喝。 见出浴的美人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扑上床成了好事。 事罢,仙儿羞哒哒地拿出一张带血的白绸,交给慧国公,“夫君拿好。” 慧国公喜得合不上嘴,“本国公爷得了一位身心清白的美人。”他将白绸放在一个木盒里珍藏了起来。 他再躺下,搂着仙儿深情款款地道:“爱妾长得这么美,给本国公多生几个庶子庶女。” 生下好看的儿子和女儿用处大。 女儿可以送入宫,给小皇上为后为妾。 儿子可以娶公主联姻。 “好呀。”仙儿满口答应。 慧国公得了吕太后的重用后,他满脑子的算计。 自从慧国公新得了美人,日夜欢好,他还要隔一天去后宫伺候吕太后,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慧国公不再愿意在袁二小姐身上再浪费时间,多看袁二小姐一眼也懒得。 他将袁二小姐带进了宫里,“娘娘,她怕是怀上了。” “好,明日南安国王来娶亲,本宫送到他身边。”吕太后将袁二小姐收在宫中后院。 那里已有了九位,从宫女中挑出来准备送给南安国王的小妾。 当夜,袁二小姐在宫中突然消失,不知去向。 掌事宫人怕被责罚,并没上报,而是另外用一位宫女来代替。 袁二小姐被人掳走,送回了袁府。 她见自己在袁府出现,父亲站在面前,捂嘴哭了起来,“我不回来,太后说要让我去做南国……” “啪啪”袁太医伸出手重重甩了女儿两耳光。 袁太医压低声音骂,“你被人玷污,还要甘心被人利用,不如我亲手杀了你!” 他上前一步,强行捏着二女儿的嘴,往她嘴里灌了一碗药。 “爹,女儿错了,别杀了我。”袁二小姐死到临头,跪了下来求饶。 袁太医冷冷地道:“这是喝的避子药。” “不……”袁二小姐双手捂着肚子。 “你想生个私生子?”袁太医用冰冷的口气问。 “太后说……”袁二小姐心中还怀着期待。 “说你娘,她是送你去死!”袁太医气得实在忍不住,飞起一脚踢向二女儿,将袁二上姐踢倒在地上。 “你也不打盆水来照照你那丑陋的模样,除了给袁氏家族丢人外,你还能做什么?” “我我我……”袁二小姐从地上爬起来,结巴地道,“我可以做慧国公的小妾。” “我们袁家从没有女儿为小妾。”袁太医骂,“你再提做小妾,我非杀了你不可。” 袁二小姐茫然问:“那女儿怎么办?” 袁太医反手将门关了,大步离开。 他去叫来几位婆子,将女儿绑了,送往袁家小院子,将二女儿绑着关在室内。 他对外称,“小女儿得了恶疾。” 袁家主动去同袁二小姐定亲的男方道歉,退八字退婚。 在齐琬的计谋下,经过这一系列操作,总算是保住了袁氏家族的颜面。 袁二小姐还在别院里闹死闹活,“放我出去,我有大用处,我要做南安国王的妃子。” 第二天,她听婆子讲道:“好打脸,吕太后赐给南安国王的小妾,被南安国王当场问,‘愿意自动离开的给每人一千两银子。’那些人都不离开,想攀高枝,结果被南安国王将她们送入了青楼为妓女。有一个女子不甘心大叫着,‘我是南安国王的小妾!’她被侍卫当场杀死。” 袁二小姐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不闹着去跟南安王。 她要是被吕太后送给南安国王,也会大吵大闹,那将是死路一条 袁二小姐的希望全部破灭,她此生再也无法嫁人,她恨父亲无情,“我是你的女儿,居然不想办法让我出嫁,还把我关了起来。” 她恨齐琬,“凭什么你过得这么好也不帮帮我。” “你带我做小妾又能妨你什么了?” “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不得好死。” 她从不怪,是自己的妒忌和恨,导致她走上这一条不归的路。 不久,婆子又回来讲,“表小姐嫁给真好。”她讲了齐婉出嫁的风光,嫁妆如长龙…… 袁二小姐嫉恨无比,她用一个金手镯买通了婆子,“你放了我,我以后得到好处,也让你得好处。” 婆子将她放了,袁二小姐逃出去投了慧国公。 袁府也不再寻人,干脆对外宣布:二女儿袁盼弟病死,尸首烧毁。 第151章 出嫁之前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十八日,这一天对齐琬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今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自从她得知自己即将嫁给钦哥哥,心中便充满了喜悦之情,这种情绪让她连续两三天都难以入眠。 在出嫁的前一晚,她悄悄地进入了空间,面对堆成几座大山的金银珠宝熟视无睹。 她坐在高楼最顶层眺望着远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之后,她拿起画笔,开始绘制一幅她和钦哥哥身着喜服的双人画像。 她的笔触细腻而温柔,将两人的神态和表情描绘得栩栩如生。当画作完成时,她看着双人像,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挂着微笑,轻声说道:“我要同钦哥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画完之后,齐琬的内心变得无比踏实,仿佛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她走出空间,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看到自己与钦哥哥手牵手走在一片美丽的花海里,他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蜜。 四更天,齐琬在香甜的梦中被吴妈叫起来,“小姐,喜婆在外面等候,您起来沐浴了。” 齐琬睁开眼,幸福地笑了。 “我离同钦哥哥在一起的时辰越来越近了。” 她穿着里衣起床,走进偏屋站在撒着花瓣的浴桶前站定。 几位丫鬟上前为她宽衣解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缓缓踏上放置在浴桶旁边的方凳,再慢慢迈入浴桶之中。 春燕和夏风两人轻柔地为齐琬解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然后仔细地为她清洗起来。 齐琬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位丫鬟,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你们都打算跟着我一起去南安国吗?” “是的,小姐!”几位大丫鬟齐声回答道,声音清脆而坚定。 齐琬笑道:“那么你们的亲事怕是要在南安国定下了。” 春燕几人害羞地低下头不语,手上轻柔地为小姐洗着长发。 “要是你们有看上的人,告诉本小姐。”齐琬又道了一句,“我必风光嫁了你们。” “是,小姐。”大丫鬟几人都红着脸笑了。 之前,吴妈已叫了几位大丫鬟来问,“你们是跟着小姐做陪嫁,还是留在此地?” 几位丫鬟都说要跟着小姐。 吴妈对她们叮嘱道:“今天南安国王前来国公府,陛下说的话,你们都在外听见了。你们跟去南安国之后,那就只能给小姐做一生的奴婢。”言下之意,小妾通房就不要想。 “是,吴妈。”春燕回答。几位丫鬟也都说听见,还红着脸表示,“我们只想伺候小姐,没想要其他。” 她们全都听见了南安国王对齐老太爷的表态,“我没有什么小妾和通房,也不会要那些玩意。” 齐家人欢喜地道:“既然这样,我们府也就不准备了。” 齐琬的几位丫鬟相陪多年,除了以前的蓝婷外,都很守规矩,没有过痴心妄想。 她们得了小姐的话,以后会风光出嫁,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齐琬沐浴了起身,丫鬟们将她头发烘干,然后换上了一套鲜艳的红色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差不多到了五更天的时候。 这时,一个十全喜婆的人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开始为齐琬梳理头发,并念叨着:“一梳举案齐眉,二梳生活无忧,三梳白头偕老……”声音中充满了祝福和喜庆之意。 随着喜婆的动作,齐琬的发丝逐渐变得柔顺整齐,仿佛预示着她即将步入一段新的人生旅程。喜婆说的吉祥话语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温馨祥和的氛围。 齐琬梳好发髻,化好妆容,喜婆小心翼翼地将那身华丽的喜服,给她换上。 齐琬轻轻抚摸着衣服上精致的刺绣,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这身喜服是由钦哥哥亲自送来,在南安国由宫人轮换着日夜不停制作而成,红色锦衣上用金银丝线精心绣制而成的大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展翅高飞。 凤凰的羽毛细腻而生动,每一根线条都流露出精湛的工艺。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银丝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喜服更加璀璨夺目。 齐琬穿上这喜服后,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裴氏和长儿媳郑氏,二儿媳小裴氏一同前来,走到门口都惊讶地站停,不由地道:“好美的喜服呀。” 小裴氏长得秀秀气气,她惊呼,“小姑好美呀。”她因为是新妇,也是一身红色衣裙。 因为齐婉出嫁定得很急,二哥齐源还要送嫁,齐府同裴氏家族商议后,决定,“齐源的婚事从简。” 齐源在昨天下午娶了亲,晚上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也因此,齐琬觉得二嫂小裴氏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她将香熏铺子送给了二嫂为礼物。 小裴氏还会跟着夫君,随着小姑一起去南安国生活。 小裴氏听了大爷爷和父母的话,很明事理,虽是婚礼简单,她得到了齐府和小姑的看重。 她的夫君齐源也很感激,“夫人受了委屈,为夫一定永远对你好。” “嫁一位良人,比起隆重的婚礼更重要。”小裴氏笑道。夫妻二人格外恩爱。 齐琬见母亲和两位嫂子前来,她起身行礼,“娘,大嫂,二嫂。” 三人上前不舍地拉着齐琬说话。 裴氏红着眼眶道,“阿琬要出嫁了,娘舍不得。” 齐琬笑道:“要是女儿一直不出嫁,你会更着急。” “哈哈哈。”裴氏笑了,室内的人也全笑了起来,冲淡 了齐琬出嫁的伤感。 喜婆劝道:“这是打着灯笼寻来的亲,公主嫁得好,国公夫人应该为公主感到欢喜才是。” “是,本夫人很欢喜。”裴氏笑着道。 有客人陆续前来,袁府的人前来,袁大小姐前来送陪嫁,裴氏迎了出去。 “娘让我来给小姑说洞房的事,怕小姑看不懂那些画册。”郑氏笑得灿烂如花。 她在齐琬的耳边轻声细语,将夫妻之间房中的那些事儿一一道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一旁的小裴氏听到。 说完之后,她的眼睛还俏皮地看向小裴氏。 小裴氏自然明白郑氏所说何事,想起自己昨晚的洞房花烛夜,不由得一阵害羞,连忙转身背对着众人。 齐琬则羞涩地低垂着头,一张玉脸羞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第152章 天生一对 上午,迎亲的队伍入了京城,乐声悠扬,钟鼓齐鸣,奏响了这盛世华章。那乐音似能穿透云霄,让整个皇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百姓们早已聚集在街道两边,男女老少喜笑颜开,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玩耍,眼中满是兴奋与好奇,他们骑在父亲的肩头观看。他们被这盛大的迎亲规模惊呆了。 这是他们一生看到的第一场如此盛大,如此华丽的婚礼。 红绸自城门一路铺展,如一条蜿蜒的赤龙,指引南安国王来到迎亲的地方——护国公府。 女官、侍从们衣饰精美,面带微笑,手中捧着各种用具,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新郎官——南安国王,端正地坐在龙辇内,他头戴冕旒,十二旒上的美玉与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尊贵的光芒。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那龙袍上的金龙似要腾空而起,彰显着天子的威严。他面如冠玉,眼眸中透着威严与喜悦。 龙辇一直行到护国公府前停下。 南安国王下了车,站在护国公府在大门前,他看见了,他的新娘正穿着一身华丽的喜服,手拿团扇遮脸,向他走过来。 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来拉着齐琬的手,深情地道:“阿琬,我来迎娶你了。” 齐琬用一双含情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并肩而立,转身向齐老太爷、齐禄、裴氏行礼辞行。 家人欢喜地回礼,笑着祝福,“你们多保重,要恩爱幸福。” 南安国王用洪亮的声音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琬。” 他拉着齐琬的手,扶她上了龙辇,两人并列坐在车内。 龙辇之上,王后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的凤凰展翅欲飞,点缀的珠宝璀璨夺目,似繁星闪烁。她身着大红色的喜服,金线绣成的牡丹在裙摆上盛开,雍容华贵。一把绣着鸳鸯的精美团扇遮面,却难掩她的绝世容颜和那娇羞之态。 周围簇拥着的侍女们,手持宫扇,扇面上的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仿佛也在为这对新人祝福。 “南安国王和王后是天生一对呀。”围观的人羡慕道。 这时,有一队宦官带着十位美人匆匆赶来。 其中一人宣旨,“太后懿旨,赐给南安国王十位美妾。” 所有人都惊呆了,齐府的人满脸怒气,围观的百姓们皆用一双同情的眼睛看着王后。 王后再美有何用?能敌过这十位美妾吗?还是旨意赐下。 齐琬坐着,仍旧用团扇遮着脸,看不出她的表情。 南安国王沉下脸来。 他先扬声对那十位美人道,“你们各领一百金离开。” 那十位美人皆用爱慕明亮的眼神,看着英俊的南安国王眼也不眨。 她们为自己能做这样一位国王的小妾而惊喜万分。 在面对南安国王给出的提议,她们全都摇头,还娇声道:“妾身要跟着陛下……” 南安国王一挥手,冷言道:“敬酒不吃,那就全送往青楼为妓!” “是,陛下。”一大队侍卫上前揪着十位女子离开。 “放开我,给我一百金。”有一位女子见势不好,立刻表态要金子离开。 有人上前给了她一张银票,她拿着飞快地跑了。 另外九位仗着有靠山,“我们是太后所赐。” “你们不将太后放在眼中。” “我是太后的人。” 这九人口口声声提太后,依旧被人拖向青楼方向。 所有人惊得双眼圆瞪,嘴里不由道:“啊,真的送往青楼!” 有人道:“好打脸,将太后送的人送到青楼。” 来自南安国的官员,高声质疑,“普朝的太后有什么资格为南安国王赐小妾?” 另有一位南安国的官员干脆就对众人道:“从辈份上来说,也没有一位晚辈给长辈赐小妾的道理吧!” 人们听了这话十分惊愕,记在心中,纷纷去向人打探内情,“为什么说南安国的国王是吕太后的长辈?” 本来是皇室的秘密,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南安国王本是普朝的钦太子,被吕太后这一赐美人,慢慢被人打听出来,后来成了人人皆知的事。 现场,有不少人追到不远的青楼去看热闹。 来送人的宦官从震惊中醒来,好意上前提点,“那些女子中,有齐府的表小姐袁二小姐呀。” 袁太医听见了这话,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当众宣布,“此话不属实,我家二女儿生了重病在别院养着。” 宦官又怔住了,刚才吕太后对他说:“有袁二小姐在里面,南安国王不可能不收人。” 哪知,袁太医又说人在别院养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宦官一脸的懵样。 在场来观礼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吕太后会搞出这样的一出戏码。 然而,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南安国王竟然毫不畏惧地做出了反击。 只见南安国王冷笑着,将吕太后赐给他的那些女子全都送往青楼去接待客人,这种大胆而放肆的举动让众人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一名惊慌失措的男子从远处飞奔而来,大声喊道:“不好了,有一个女人被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发出惊呼声。 原来,在这些被送入青楼的女子当中,有一个名叫荣儿的女人,她是吕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由于仗着自己背后有太后撑腰,所以她表现得格外嚣张跋扈。 当她们被强行拉进青楼的时候,荣儿突然放声尖叫道:“妾身可是南安国王的爱妾,他已经得到过妾身的身子啦!”说罢,她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南安国王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拔出剑来,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冷冷地说道:“竟敢污蔑我们陛下,你去死吧!” 其他几个女子见状,吓得脸色铁青,两腿发软,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了。 她们很后悔,当时怎么没要一百金离开。 南安国王又对在场的人道,“你们赶紧去青楼享受宫中的那些美人吧。” 一队男人还真的往青楼跑,这几位美人被南安国的侍卫们围着,不准出来,非等嫖客们涌来享用了几位美人后,他们才撤了回来。 南安国王讥笑着问,“还来给朕送美人吗?”他一双眼神看着那些官员。 宗正司的所有官员皆是满头大汗,不知怎么回话。 武宜小声在齐琬耳边道:“王后,真后悔当初相助吕太后得了位。” 齐琬摇头:“不后悔。” 她轻声道:“当初她软弱,帮了她。” “她得了势后忘恩负义,我有能力收拾她。” “是,主人。”武宜行了一礼。 齐琬说完话,伸手进衣衫转了念珠,默念,“卷走皇宫内所有的金银珠宝。”只见天上闪过了数道光亮。 南安国王再次挥动了一下手,随后乐音又一次响起,声音欢快而悠扬。与此同时,车驾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人们感受到了喜悦和欢乐。 随着车驾的前行,一群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他们手中拿着大量的喜糖和铜板,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些人将喜糖和铜板纷纷扔向人群,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和笑声。 人群中的人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对着马车喊出各种吉祥的话语,希望能给新婚夫妇带来好运和幸福。 有人高喊:“恭喜!” “恩爱白头!” 另一些人则祝福道:“早生贵子!”这些吉祥的话语此起彼伏。 年轻的姑娘们还在羞涩地讨论着王后的凤冠是多么的华丽,小伙子们则对皇上的龙袍赞叹不已。 老人们满脸笑容,他们经历过无数岁月,为这难得一遇大婚而激动,口中念叨着“国王和王后要白头到老!”。 随着迎亲队伍缓缓前行,花瓣如雪花般从空中飘落,香气弥漫。 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整座城沉浸在这盛大婚礼带来的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