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弃女弈天下》 第1章 抓捕 院子里又是洋洋洒洒的花瓣,想必是昨天的一阵秋雨才导致满院子的花瓣。 突然这别院的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屋子里原本玩耍追赶的人一下子就愣住看向大门口。 只见男子一袭蓝袍,青色滚边暗调花纹的华服,服饰颇为华丽,尤其是倾城容貌,眉眼间总是少不了几缕风流,如果不用绳子五花大绑捆住的话,一定会更加有气质。 秋员外平生有两个夙愿,如今已经完成了一个愿望,大儿子继承了家业,现在成天鞭策二儿子好好读书日后入仕好打点家里。 偏偏二儿子不想读书非要去做江湖的大侠…… 这次的离家出走又被他百两白银悬赏给抓了回来。 秋员外:“臭小子!就你这个还离家出走!你必须给我去读书!”秋员外对此是恨铁不成钢! 为了抓他,秋员外是下了血本! 秋锦之:“爹!你何必逼我,我不想入仕!你可以让三弟入仕啊。” 秋员外听了以后吹胡子瞪眼对儿子说道:“等你弟弟入仕我都多大了?我再走一步都进棺材了!” 秋锦之不服管教,几番逃跑之下被他爹全城悬赏,一连十次,都被同一个人抓住! 半个月后,秋锦之又逃跑了。 白泽把秋锦之如同拎小猫一样的从地窖里拎出来。极为熟练地将秋锦之捆好,准备第十一次把秋锦之送回秋员外府。 秋锦之躺在板车上看着蓝天白云愤愤不平:“要不是你!我就是个云游四方的大侠!” 秋锦之仰头看了眼拖着板车的黑衣人:“你拿这么多钱干嘛?” “见威武大将军。”白泽的语气极为的笃定。 秋锦之听了以后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见将军?哈哈哈,你还见将军?现在我们国家四海升平,就算你去了边陲也见不到!” “抓你,凑路费。” 秋锦之被噎住。 秋锦之:“你到了边陲你也不一定能见到将军。” 白泽的眉梢微微一蹩:“恩?” 因为秋锦之的身上还被白泽捆着绳子只能转一个位置抬头看着白泽:“怎么不可能,皇帝的一道旨意,将军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泽:“找人引荐。” 秋锦之:“你那么想见将军干嘛?你是不将军的私生子啊?” 秋锦之:“你要是将军的私生子不要怕,说出来,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秋锦之:“你是不是和将军有仇所以才要去找将军报仇的?” 秋锦之:“你是不南召国派来的奸细?你告诉我呗,我是不会和别人说的!只要你在我北州国好好的做一个平民,两国人民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我这个人最讨厌打仗了。” 转而秋锦之又独自说:“你功夫那么好,以前是不是将军的属下,然后你找不到将军了?” 白泽瞟了一眼那个在板车上的喋喋不休的二世祖,就算被捆起来了这个嘴巴还说有的没的。 白泽:“闭嘴。” “我就说话了怎么了!你咬我啊!”在板车上的秋锦之非常嚣张地在扭来扭去。 拖着板车的白泽被晃的一个趔趄,险些翻车。她回头看了眼在板车上得意洋洋的秋锦之。 望着四周一大片的农田,白泽毫不犹豫地抓了一把泥土往秋锦之的嘴里一塞! 世界清静,稻香阵阵。 在把秋锦之送进秋府之前,白泽和秋锦之告别:“我明天走了。” 秋锦之吐掉嘴巴里里的残留的泥土问:“你去哪里啊?” 白泽:“见将军。” 平躺在板车上的秋锦之的对这个力大无比的宿敌给出了善意的提醒:“想见将军最好的方式就是入仕啦,要不你替我去当官呗~” 恢复了话痨本质的秋锦之看见白泽慢慢的拿起了板车上的稀泥团看着自己。 秋锦之一下慌神了…… “喂喂!我不说话了!逊安!逊……” 白泽想着此去一别后定然不会再相见!想着,白泽又塞了一把土…… 秋锦之心中愤愤发誓: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 一次! 第2章 移花接木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白泽终究是来到了她离开许久的地方:西京。 白泽觉得还是北漠那块地方好,西京虽然繁华,却从来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又走在这条通往将军府的路,她微微转弯看见了那打了金漆的字。“将军府。” 记得在两年前她也是里头的大小姐,如今却只能隐姓埋名见不得光的活着。 原本她不叫白泽,原名叫白若岚,白将军的嫡幼女。 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在大将军身边。 直到在三多年前班师回朝以后,她在西京住了有一年,帝王指婚将她赐婚给了睿王爷。 思绪斗转,一年前的情景重现历历在目。 在出嫁的前一个晚上…… 白若岚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衣架上撑着的衣服,大红嫁衣,金玲彩凤,金丝绣好的纹路。那红盖头绣着五彩鸳鸯。想着这嫁衣明日她就要穿着出嫁,心里有事喜悦又是迷茫。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白若岚问:“谁啊?” “表妹,是我。”那声音温婉清甜。 白若岚开门仔细瞧着屈薇竹。她的眼眶有些红但是是经过仔细打理的。 白若岚惊讶的是这么晚她来敲门。“微竹姐?” 进门时白若岚意外的发现她手里还有一个食盒。 屈薇竹眉毛下耷,眼眶红红咬着唇。白若岚给屈薇竹倒了一杯茶轻声问了一句:“姐姐,你怎么了?” 屈薇竹带着勉强的微笑打开食盒:“我今天晚上特地给你做的糕点,明日你出嫁免不了在路上饿着,喜欢哪种口味,给你做点明日带在路上吃。” 屈薇竹将盘子推到白若岚的面前,盘子里的糕点各式各样,精致无比。 白若岚看着盘子里的糕点婉拒道:“你就都给我做一些好了,我不挑的。”晚上她不是很想吃东西。 屈薇竹娇嗔道:“尝一尝嘛~” 白若岚看着屈薇竹笑得如此真挚的模样,白若岚低头挨个儿的吃了一点。最后下结论:“还是桂花酥最好吃些。” 屈薇竹笑面如花,一时间白若岚看花了眼,觉得这个平日里温吞的表姐如同罂粟花一般摄人心魂! 看得白若岚心里一阵恍惚后怕。 耳边听见屈薇竹柔柔的声音:“好,明日给你多做些桂花酥。” 接着又听见屈薇竹在叹息说道:“本该是我的嫁衣却阴差阳错的穿在了你的身上。” 白若岚突然觉得有些胸闷。“表姐……这皇命难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往日你口口声声地叫他姐夫的。如今你倒是要去做王妃了,我怎能不难受?”一时之间屈薇竹目光闪烁。眼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地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白若岚看见女孩掉眼泪,一时手足无措,她向来快意恩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是白家的女儿,毕竟要以大局为重。” “表姐若是真的喜欢睿王爷,日后让他也将你娶了。”白若岚觉得这场姻缘里不该有她的存在。“日后也不会和表姐争宠。” 话还没有说完白若岚视线意识开始模糊,就连看屈薇竹都有重影。 可是白若岚还是努力地坐地笔直。 “你不能出嫁,只能我嫁!”屈薇竹语气笃定无比,仿佛胜券在握! 白若岚越努力睁眼却越看不见东西,紧接而来的是头疼犯困,她好想躺下来睡一觉。“表姐,时辰不早……” 屋子响起屈薇竹淡淡的声音:“妹妹,那姐姐我可就走了……” 话音刚落白若岚一低头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坐在旁边的屈薇竹目光如炬,她像黑暗中的猎人看着猎物进入了陷阱被乱箭射死,嘴角微微上翘喜悦溢于言表。 她起身绕着白若岚转了好几圈柔柔地喊着:“若岚,妹妹?表妹?起来了,外面风大,快起来罢?” 一阵冷风吹来,吹乱了还没有盖上的红唇纸,吹起起了还没有来得及用镇尺压好的“囍”,红字从桌子上吹起,又落在了地上。 烛光晃动,人影攒动。 第3章 时光飞逝 将军之女大婚之日离奇失踪! 睿王和将军之女甚至还完成了婚礼。大婚当日,流水宴席摆了足足三天…… 白若岚醒来时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如同千万只蚂蚁,咬噬!拖拽! 摸摸额头还有大量细密的汗珠冷地可怕,在鼻尖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白若岚旁边还有一个小包袱。 白若岚吃力地准备去拿包袱赫然发现自己手腕上几道醒目的刀疤。低头看看另外一只手腕上也是好几道刀疤。她就躺在干涸的血渍中…… 白若岚吃力地打开了包袱。包袱里是她平时最喜欢的红宝石匕首,还有几套衣裳和银子。 匕首的刀鞘处还有发黑的血迹。这手上的伤大概就是这刀割的。 白若岚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忍不住感慨:“还真的是好手段!好手段!你藏得如此之深!我家里居然养了一头狼!咳咳……” 倘若有人发现了她,那她就是畏罪潜逃并且试图割腕自杀!也不会有人对她同情,甚至是罪有应得! 若是没有人看见她,那么她就永远地死在这乌篷船里……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逃婚!是一个抛弃家族于不顾的罪人! 在家人眼里,她是一个背信弃义不报父母恩的不孝子。而自己却百口莫辩! 白若岚粗重的喘息着,她吃力地收起了银子,背起了小包。 这是她所有的家当,她要活着回去,找到父亲为她主持公道! 终于一位路过的渔夫瞧见了趴在船头半死不活的人…… 她得救了! 大夫说她吃了断肠草同时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很,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白若岚在案台上放了五十两白银。 大夫捋了捋白须微微思考,顺带着将白银揽入袖中,转身对药童道:“去把昨天刚进的那颗人参拿去入药煮了。” 从鬼门关走一遭的白若岚大病初愈,在临安找了一个房子租住了下来,为的是好好的养伤调理气血,因为先前误食断肠草,她的饮食总要素淡。她的嗓子也被断肠草伤了,没有以前清丽的音色。 一次白若岚看见街上一名死在街上的少女,于是带她到山上埋了黄土。还给少女立了碑。 墓碑上写着:亡女白若岚之墓。这天起白若岚彻底地死了。 等完全愈合已经是半年后,临安秋员外的百两白银寻子的活动。 一时间陷入了全民找人的盛况!白若岚功夫好,推断力佳抓住了在郊外试图逃跑的秋锦之! 秋员外第一次问白若岚的名字的时她愣了一愣才回答道:“草莽匹夫。白泽,福泽的泽。” 思绪回转…… 时光荏苒。白泽又一次的站在了西京的街头。这次她决定入仕,入仕了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将军,再也不用被人骗了。 当天白泽就去了书院报道,她被夫子安排住在了书院的宿舍。因为来的早有许多的空房间可以选,白泽选择了一处受光良好的宿舍。 唯一麻烦的是要爬楼。 只是这房间里的东西放的着实多,却不知道那位同寝的室友是哪位土豪。 此时的睿王府。 睿王妃身后站着两名黑衣人。 睿王妃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问:“让你们顺江下游找到那个乌篷船了吗?” 黑衣人甲:“找到了。” 睿王妃问:“打听到什么?” 黑衣人甲:“听附近村民说那船有邪气,听说以前从船里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浑身是血,送到医馆。大夫说无法医治最后死了。船里有大量的血迹,加上有晦气一直荒废。” 睿王妃闭目:“不治而亡?可是我没有见到尸体我不放心啊。” 两名黑衣人低头不说话。 睿王妃:“不管是变成白骨还是烧成焦炭,都给我找!” 两名黑衣人领命而去。 屋子里又一次空旷下来独独只有睿王妃一人。她似乎在对自己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真的死了我才能放心啊!” 第4章 久别重逢(1) 下学后,白泽按照往常回到寝室讶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警惕回头却看见了身着骚气紫红色长袍的秋锦之。 白泽惊讶:“你怎么来了。”早该猜到的,就是没有愿意往秋锦之这个方向想。 秋锦之耸肩,一展折扇,桃花眼里多了几缕贵公子的气质。“我不是招呼我爹去了,这不我爹走了,我就住书院啦!见到我,你是不是格外的激动?” 白泽想着:二世祖的气质是骨头里带的改不掉的。 进门之前的白泽对跟在后头的尾巴说:“进来自己关门。”说完留给秋锦之一个干练的背影。 站在门外的秋锦之一把收起了手里的折扇。阴测测道:“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哼!” 虽说的是气话,但是秋锦之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临安吃土的感觉! 这一年来每次他想出去玩,父亲都会有人在他院子门口放一辆板车,上头还有新鲜的稀泥…… 人这种生物总是会有很强的回忆许久,尤其是我不在你生命骚扰的日子,你过的怎么样? 秋锦之最想知道的就这一年里,白泽带着赏金去了哪里,在外经历有没有遇见了大侠,见到大将军有没有促膝长谈,见到隐居高人有没有秉烛夜谈。 白泽拿起靠墙的一道木屏风隔着秋锦之用水。 秋锦之隔着屏风坐在案台上单手支着下巴问:“你见到将军以后,有没有和将军要什么亲笔书写啊?” 白泽不理。 “有没有和将军聊聊国家大事?” 白泽不言, “你说你拿了我秋家这么多的悬赏金,你总是能见到将军一面的吧?” “将军是不是长得很恐怖?” “咱们北州国的将军一定英武厉害!” 白泽:“……” 白泽端打开门将水倒了出去。 又进屋,秋锦之又缠了上来。 “你还没有和我说呢?我一直在问,你这一年出去总要做点儿事情吧?” 白泽深深地看了眼秋锦之,思考了很久才说:“我去大漠。塞外都没有遇见将军。意外得知将军去过庐州,为了见到威武大将军,我给了中间人很多推荐费,一直都没有见到将军,他还一直让我交钱,说一定会让我见到大将军。” 说到这里秋锦之忍不住笑着打断:“是不是被人骗了?哈哈哈!你这种智商!哈哈哈!” 白泽点了点头:“我是被他骗了,我一刀砍断了他拿钱钱的手,还割了他的舌头。”说着白泽亮了亮怀里匕首。 秋锦之一下子收住了笑声一脸正色安慰:“没事,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白泽收刀:“我拿回了自己的钱。” 秋锦之连连称赞:“干的漂亮!” 白泽低头摸着手上那把匕首,匕首因为她常年携带在身上,刀鞘都被磨得发亮! 秋锦之看着匕首登时有些蔫蔫的。“早点休息,你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大将军的。” 白泽慢慢的将匕首收进了腰间。 对此秋锦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把刀放在腰间,你不怕把你兄弟给伤到吗?万一刀离刀鞘,你可就完蛋了!” “睡觉。” 这句话成为了今晚最后的结束语! 第二天又是阳光元气的一天! 白泽前面坐的周礼,他这个人平日里最喜欢八卦。 书院里,谁丢了内裤。谁的作业找人代抄了,谁的屋子里藏了姑娘,谁的腰带一不小心落到谁的床上他都知道。 一些被他抓着把柄的人就很讨厌周礼,名字是周礼,做的行为却一点不礼貌。 晨读夫子不在,坐不住的周礼回头看见对着书发呆的白泽。 他拉了拉白泽。 白泽抬头看他:“恩?” 周礼一脸神秘兮兮地对白泽说:“昨天睿王妃出城郊游踏青,回城的路上一个平民女不小心冲撞了王妃,被王妃赐了三十仗!” 白泽听见睿王妃下意识的有些排斥。 白泽浅浅地问:“王妃下手挺重的。”听着并没有太大的语气波澜。 第5章 久别重逢(2) 周礼继续解释:“是啊,可怜的是那个女的是个倒夜香的,又是个哑巴!在这附近出现了有一年多了。人长的挺清秀的,这三十仗打下去估计半条命都没有了。” 白泽合起了手上的书:“那民女是怎么冲撞那个……睿王妃的?”白泽心底到底是排斥那个睿王妃! 这个问题问道了周礼的心坎上,说话的声音不禁有些大:“还能怎么样,睿王妃让她倒夜香的让道给王妃过去,她不让。王妃就派人把那个女的给推开,哪里晓得那夜香女有着一身的功夫,一连撂倒两个家丁。 当时我在人群看的都想大声喝彩!可怕的是三个护院上去直接把夜香女给撂倒了!那段打斗太精彩了!比江湖卖艺的要精彩多了!” 白泽也是觉得有些惋惜:“她要是退让一步,可能就不会被打三十仗了。” 周礼听了嗤笑道:“那条道神仙都让不了,只有一车的道,那夜香女都到出口了,王妃的车却刚刚进去。”说到最后一句时周礼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声音。“我倒是觉得是那睿王妃仗势欺人!” 白泽想了想:“这三十仗,大概命都没有了。” 周礼也是点头:“是啊!我当时特地去看那个被打的丫头,她长得挺好看的,脖子上还有一块像牡丹一样地红色的胎记,可惜……” 话还没有说完白泽却是“噌”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一把抓住周礼的衣领紧张地:“那个夜香女现在在哪里?” 周礼衣领子被抓得喘不过气,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紫,他脚尖惦地努力挣扎道:“城东!城东!我看她可怜,让人用草席把她带到贫民窟里。” 白泽一下子松开了周礼,周礼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勒死。 白泽弯腰对周礼道谢:“谢谢你!”转而像失魂一样冲出了书院。 教室里的几个同学看见跑出去的白泽都有些奇怪,和小伙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坐在前排的秋锦之发现了教室里的异况过来询问周礼:“白泽怎么了?” 周礼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呼出了自己胸口的那一团浊气才说:“不知道,一下子像疯了一样。” 秋锦之问的又详细了些。周礼把刚才和白泽说的见闻又和秋锦之说了一遍。 秋锦之在脑子里梳理一番,然后拍了拍周礼的肩膀对周礼说:“麻烦你帮我和白泽请一下假,放学回来。”说完秋锦之也跟着跑出了书院。 在原地坐着的周礼不禁陷入了自我推理:“我就说嘛,一个夜香女,长得好看,又会功夫,说不定是哪家小姐呢!” 睿王府里。 王妃看着手上精致的蔻丹,仔细地给自己娇嫩的手上戴上玉戒指。在她华丽地裙摆的不远处有几名黑衣人单膝下跪在睿王妃面前。 黑衣人低头:“娘娘,在平民窟里,属下探查过,已经没了气。” 睿王妃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低低的饮了一口:“还是做干净的好,夜长梦多的不好。” “是!” 在黑衣人离开以后。 睿王妃的眼底闪出一抹厉色:“这世上,只有我才是白若岚!谁都不可以否认!” 婢女从门外款款走近给王妃福身:“娘娘,王爷回来了。” 睿王妃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庄重。“恩,去我房里焚香。” 婢女怯生生道:“王爷他去了……梅夫人那里。” 睿王妃愣了愣,很快调整好自己宅厚的女主人形象:“去拿些毯子到梅夫人房里,天冷了当心着凉。” 这就是当年她拼死拼活要嫁给的男人! 婢女出去以后,偌大的屋子又是她一人。 她看着在摇篮里的孩子,咬着银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郑昭!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第6章 你的秘密 城东的平民窟,一卷凉席里裹散发着血腥臭味的女子,她头发杂乱不堪,毫无光泽,苍白的脸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唇色更是一片苍白。 更有好事者还上千踢两脚,却毫无反应。 在不远处一名穿着青白色儒服的书生远远走来,一边走一边看,要是谁盖了草席,一定要上前小心翼翼地翻看。 因为他这行为扰的许多睡回笼觉的人睡不安稳…… 躺在草席颓废的女子觉得上头有一道阴影,也许是早上的太阳照的她有些力气,也许是回光返照。她吃力地抬头看见一名小麦色的男子,他长得英姿不凡,有几分少将军的影子。 白泽小心翼翼地将草席掀开,看见了那丫头的屁股布料和血肉掺和在一块儿都发黑了。 白泽手指颤抖地慢慢将那满脸污浊的女子扶了起来。草席里的女子眼里带着疑惑,她努力地张了张口,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白泽看见她脖子间的那一块胎记,看着这张脸,白泽认定了她。 “阿瞳……我……回来了。”白泽口中缓缓的逸这一句话。她的嗓音有些发哑。当年误食吃断肠草把嗓子烧坏了留下的后遗症,这也是为什么白泽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 阿瞳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已经跪坐抱着她的男子。 白泽在阿瞳的眼中仿佛笼罩了了一层圣光。 女子哑然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啊……啊……”白泽赫然发现她口中的舌头已不知去向。 年幼记事起,白泽从不落泪,如今看着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阿瞳,泪水夺眶而出。 虽然女子身上脏乱不堪,还散发着恶臭,可白泽不嫌弃,她将阿瞳从凉席里抱出来,因为担心她痛,白泽将阿瞳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地离开贫民窟。一边走一边说:“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我该早点回来了……” 阿瞳非常虚弱地:“啊……”她已经不能说话了。除了发出简单的音节以外。 到了医馆,白泽穷尽所有的钱财希望大夫能救一救阿瞳。可是医治阿瞳的钱远远都不够。 白泽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十两交给大夫,看病买药,要是在往日白泽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可是现在的白泽却有心无力。 买了药,她却没有地方带阿瞳养伤。背着阿瞳在医馆门口的白泽有些迷茫。 一直在医馆旁边的秋锦之突然凑到了白泽的身边问:“你的家人吗?”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白泽单枪匹马的一个人,今天秋锦之终于是有机会见到白泽的家人。不过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白泽点了点头:“恩。”顿了好久,看秋锦之还不走一直站在她旁边。 白泽又看了眼秋锦之,秋锦之则是仔细看了看阿瞳。 白泽艰难开口:“借我三十两银子可以吗?” 秋锦之从袖子里掏出了五十两银子给白泽说道:“我身上没有零钱,回去打个借条好了。” 白泽接过银子准备走,可是秋锦之却还跟着。 白泽走的越发的快。后面的秋锦之跑的也是越发的快。 白泽有些恼怒:“不要跟着我了。” 秋锦之一边追一边问:“你该不会要把她藏在书院里?书院里的规矩不许女子入内的。” 说到这里秋锦之还顺带换了一口气,“我先前买了一个闲置的院子,反正也是闲着……去吗?” 白泽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倒是让一直跑着的秋锦之猝不及防一下冲过了头。 白泽看着在前面的秋锦之眼里的阴霾逐渐的消散。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 秋锦之歪头一笑,展开他那洁白的扇面骚气努力平稳气息道:“可以,走吧!” 去的路上,秋锦之和白泽说:“还了五十两以后咱们就两清了。” 白泽点了点头:“我会尽量给你房租费的……”没有钱的白泽总是底气不足。 “不用还!我那个屋子本来就是闲着的。”秋锦之说道。 到了住处将阿瞳安置好,白泽找了套干净的衣裳准备给阿瞳换上却被秋锦之一把拦住。 白泽疑惑地看着秋锦之:“你干嘛?” 秋锦之问:“那拿衣服干嘛?” 白泽答:“给她换衣服啊。” 秋锦之再问:“你是她丈夫吗?” 白泽又答:“不是。” 秋锦之直接拦住:“那你不能给她换,你要是看了她你就要娶她了。” 白泽有些气得发笑:“她是我的妹妹,我能对她有二心?” 偏偏秋锦之非常严肃:“男女授受不亲,你且等等,我去找一个婆子来。” 白泽本想拦住,但是看看自己的一身衣裳,展眉。 果然,没一会儿秋锦之找来了一个婆子。 在外头厨房熬药的两个人……白泽看着药单按照大夫写的方式熬药,她找了一个小马扎坐在药罐旁边等着药开。 一旁的秋锦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藤椅,硬是把藤椅塞进了不算大的厨房,好在进出还是方便。 白泽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的秋锦之:“你一直跟着我干嘛?我欠条都已经写给你了。” 秋锦之摆手:“没有,我就是在想你……你应该是出生一个武术世家的人,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白泽面无表情地解释:“没有,我家很一般。” “不可能!”秋锦之一口否决。 白泽否认:“我父母很平常。都是平民。”此时的白泽不敢去看秋锦之,她一直盯着药壶下的火苗。 秋锦之端着手里的龙井,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不对!不对!贫学文,富习武。你文武兼备。你可能是一个镖局家的儿子!对不对?今天那个阿瞳是你妹妹,你妹妹也会武功,说明你家应该是有武功有关系,要么……” 秋锦之看了眼坐在小马扎上的人。“要么你是真的崇拜将军,要么……”后面的话秋锦之没有说。 白泽犀利抬眸问:“要么什么?”这次白泽和秋锦之第一次对视,让秋锦之登时吓了一跳。 第7章 梦见周公 秋锦之仰头喝了一口先前泡的一杯龙井笑嘻嘻道:“要么你是隐士高人大侠的后人,要来找我们北州大将军一决高下!只要你带我去见你那个高手师傅!多少钱钱都不是问题!” 白泽刚才“砰砰”地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她摸了摸鼻尖的汗珠。“我自学成才。” 秋锦之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吐槽道:“自学成才?我打死都不信!” 白泽偷偷瞧了眼秋锦之眨了眨眼转而盯着药壶。“我是天才。” 秋锦之看了极为平静的白泽坦然道:“下次咱们回临安,我书房里那么多的武功秘籍!我看了这么多年我现在还是个辣鸡!你一拳过来我连躲得地方都没有!下次你指导我两本怎么样?” 白泽咳嗽了两声:“咳咳……你家的那些武功秘籍可以借阅两本观摩吗?” 秋锦之直接拒绝:“不行,那是我花了千金才购得的。” 白泽继续说:“我教你一些武功……” 秋锦之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转身要出去,白泽以为秋锦之生气了连忙拉住要出去的秋锦之:“你去哪里?” 秋锦之转头笑着对白泽道:“我写信让我爹把我书房里的书寄过来。” 白泽:“你有意和我结交因为我的这一身功夫?” 秋锦之想了想坦然点头:“你很厉害啊。” “你怎么不找别人拜师?” 秋锦之:“如果你把你师傅介绍给我,那五十两我就不用你还了,当做介绍费好了。” 白泽觉得对秋锦之好脸色,这家伙只会蹬鼻子上脸。 药熬好以后白泽端着药去阿瞳的房间。 趴在塌上的阿瞳因为清理过伤口加之在医馆吃了些药,状态比刚发现的时好了许多。 白泽将药一口一口地喂给阿瞳吃,阿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泽,她对白泽更多的是探究和好奇。可惜她不能说话。 一碗药喝完白泽将准备好的蜜饯递到阿瞳的嘴边,阿瞳愣了一下,白泽也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一时白泽收也不是,塞也不是。阿瞳还是张口轻轻地将蜜饯含在了口里。 白泽看着阿瞳。她有好多话想问,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好好养伤。改日我再来看你,这里有个嬷嬷会照顾你。” 阿瞳颤抖着伸手摸了摸白泽的脸,她的指甲里全是污垢,伸到一半又自己缩了回来。 白泽给阿瞳捏好被子面上苦笑:“让你受苦了。” 院子外的嬷嬷在晒衣服的瞧了眼屋子里,转身去厨房里准备烧晚饭。 月黑风高,杀人灭口时。 黑衣人甲:“怎么办?城东的尸体不见了。” 黑衣人乙:“死了说不定被人收到义庄去了。” 黑衣人甲:“我去看过了,义庄没有那个女人的尸体。” 黑衣人乙:“那怎么办?要是被王妃知道了咱们都活不了。” 黑衣人甲:“要不……咱们造一个?” 一个时辰后…… 睿王妃看着两个黑衣人送来模糊不清已经发臭的尸体。 睿王妃绕着尸体转了一圈掀开白布的一角,又看了两眼两名黑衣人。“本王妃最讨厌别人撒谎!若是拿假尸体骗本王妃,本王妃就让你们变成尸体!” 两名黑衣人巍然不动,一口认定:“就是这个。” 睿王妃一把拍掉桌子上的茶几:“乌篷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地上洒落的全是茶杯的瓷片。 两名下属立刻跪在地上。“属下还在调查。” 睿王妃最终看了眼那具尸体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拿去施肥!” 第二天。 今日沐休,许多学子都回家,也有些人在书院里留着,比如秋锦之。 秋锦之在完成作业之后立马找上了白泽。 秋锦之一进门就喊着:“白泽。” 白泽还在案台上提笔练字。 秋锦之又叫了一声:“白逊安。” 白泽停下手里的笔问看了眼一身黑衣的秋锦之。“干嘛?”今天的他有总算有几分男子气概。 秋锦之绕着白泽转了一个圈然后像献宝的孩子:“你看我这身衣服适不适合练武?” 昨天和他说的话,秋锦之还认真了。今天难得没有穿骚气紫色在书院里晃荡。 白泽看着秋锦之这么认真的盯着自己,只好放下手里的毛笔,神情格外的认真:“你确定?” 秋锦之难得正经:“对啊,我的大侠梦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看我穿成这样适合练武吗?” 白泽非常欣慰地对秋锦之道:“适合,也很好看。” 然后白泽点了一炷香让秋锦之蹲马步…… 看见汗流浃背的秋锦之,旁边陪练的白泽又给秋锦之下达了新的任务。 说他要去绕着西京绕圈跑两圈…… 傍晚时白泽还特地绕到了药店买了药。 买了药后的白泽慢悠悠的跑到隔壁街等着正气喘吁吁跑来的秋锦之。 秋锦之看着还活力四射的白泽问:“你不累吗?” 白泽对秋锦之说:“等你哪天和我一样跑步不这么累了,我再给你准备十斤沙袋背着跑。” 秋锦之:“啊?做大侠这么累啊?” 白泽拎着药倒着跑对秋锦之说:“记得我和你说的,吸一口气跑三步。呼一口气跑三步。” 秋锦之沉默许久终于憋出一句话问白泽:“我是不是花钱找罪受?” 白泽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难得秋锦之没有在屋子里叨叨,要是以往一定在滔滔不绝地说话。今天他洗漱结束了以后直接钻进被子里乖乖睡觉。 白泽瞧了眼裹着蚕丝被的秋锦之。他就是一盆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却要往充满风雨的野外闯,怎么会有这么傻的温室花朵。 突然秋锦之梦中呓语。“哈哈,不用怕!本大侠罩着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秋锦之又笑出声:“哈哈!本大侠走了!山水有相逢!” “逊安,不要跑了好不好?好累啊……”再后面的几句话白泽却没有听清楚。 白泽对着案台上的欠条自言自语:“……是不是今天练的太狠了?” 今日他都没有说几句话,梦里倒是成了一个话痨。 第8章 白氏锁喉 到了秋末,天气渐渐转凉。白泽给自己添加了一件外衫。因为总是在别院和书院来回奔波,白泽的身上总是有一个淡淡的药味。 这天,大家正早读,坐在前面的周礼一脸神秘回头对白泽说:“白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书院有一点儿不正常?” 白泽低头翻阅着书说:“恩?哪里不正常?” “我昨天在厕所里发现了一条白布!” 白泽手一顿,一脸疑惑地问:“这白布怎么了?” 周礼嘴角勾起,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一般的白布条!上面还绣着花纹!” 白泽歪头问:“那又怎么样?” 这里看着一直问他的白泽泄气。“亏我还以为你懂!纯的和宣纸一样。” 白泽看周礼要回头,连忙拉住周礼问:“喂喂,别回头啊,说到一半,接着说啊,你看见那个白布条有什么不正常的?” 周礼看着一脸好奇的白泽,他很好心的转过头耐心的给白泽解释说道:“这是月事带!女子葵水来了以后用这垫着接血用的。” 白泽听了以后释然,然后问:“什么是葵水?” 周礼:“……”突然觉得不能和这个人继续沟通了。 白泽看着决绝回头的周礼在前桌捣鼓着什么。 白泽坐在后面看着捣鼓的周礼皱眉又好奇。很快周礼翻出了一本《医典》放在白泽的面前说道:“三十六页,第六列,看完以后我们再沟通。” 下学以后。白泽拎着药准备往别院走。可是却被从外头跑进来的周礼一把抓着她。 白泽瞧着气喘吁吁的周礼:“你怎么了?” 周礼拉着白泽的手往反方向拖道:“不好了,秋锦之在茶馆被人打了!” 白泽听了以后说道:“对方受伤了?” “没有,是锦之受伤了,他戏耍了睿王爷。” 白泽:“现在他在哪里?” “城南茶馆。” 等周礼带带着来到茶馆的时候,在茶馆外头有许多的平民围观。就连店里的小二都吓得从屋子的跑了出来。 周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二,一把拉住那个小二说道:“小二哥,小二哥!里头什么情况?” 小二哥他看见有人拉他的时候他还吓了一大跳。他连连说:“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打的太狠了,里面有好多的官兵。你们可别进去了,到时候被抓进去了。” 白泽点了点头让小二哥退到了人群的外面。还挤在前面的的白泽拉着周礼问:“他们进去有多久了?” “就从我跑到学院的距离,然后找到你一直跑到现在的这么久。”周礼说道。 白泽听了转身就走,周礼跟着白泽也去了一旁人迹稀少的小巷。 白泽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踏着墙扒着墙岩,直接翻身上去了以后接着就上了茶楼。站在原地的周礼看着已经上了茶楼的白泽。周礼四处的张望两处,路过的人都没有一个人注意有一个人居然消失了。 白泽上楼了以后顺着楼梯找了好多的房间,房间都是空空如也,也没有人在这里巡逻。 正疑惑着就听见楼下的踢打声还有男子闷哼声。 白泽低头也一眼看见了睿王。睿王穿着一身蓝袍,衣裳的滚边上还绣着淡淡的祥瑞,他从容的淡定坐在这个房间,几个人在打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白泽一眼就认出了秋锦之。 睿王猛然地抬头看见了在阁楼上的白泽。“本王不是让你们都滚出去了吗?” 白泽微微弯腰低头。她嗓子还有些嘶哑。“王爷是和那位公子有什么纠葛非要置之于死地。” 睿王手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慢慢垂眼看着被打地蜷缩在地上的男子,他不喊停,手下的人也没有停下,还在继续的踢打。 白泽从二楼直接跳下了一楼。落在了大厅里上去三拳两脚踢开了一几个护卫。毅然冲进了包围圈。一下子白泽就秋锦之抱起来。因为头上的血都染进了眼睛,秋锦之都只能虚眼睛看着秋锦之。 白泽护着秋锦之道:“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睿王看着手下的几个被白泽踢开的人还有一个当场被踢的吐血, 睿王打量了白泽两眼说道:“功夫不错。” 白泽又将秋锦之护在身后。 即使受伤的秋锦之,他趴在白泽的身后忍痛说道:“他欺负那个拉琴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他是王爷,我要知道他是王爷我就不去耍他了。” 白泽回头训斥秋锦之道:“你以为你还是在家里的小地主吗?” 秋锦之一下子蔫了。他委屈巴巴道:“我哪里知道啊……” 白泽转而对睿王作了一个礼:“还王爷恕罪。”一圈人围着还有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睿王听了冷哼一声道:“恕罪?他放跑了美人,还戏弄了本王,你打伤了本王的下属,和本王说恕罪?” 白泽微微抬头看了眼睿王,曾经有幸见过睿王一面,那时她刚刚回西京不久同母亲和表姐上香,那时候她因为许多规矩都不懂不敢乱跑,生怕母亲回来斥责她不懂规矩。于是像一个呆子一样的在大堂等着去后房拿东西的表姐。 当时在大堂转悠绕过后面,站在院子的门口她意外地看见过睿王送表姐从后门进来,也只是仅仅的一面之缘,也是从那时候从表姐的嘴里得知那个男人是北州国的睿王。 白泽很识时务地退后了两步。“王爷,草民的家人不懂事,哪里折煞了王爷,草民愿意赔罪。” 王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白泽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刚才那套白氏锁喉再给本王演示一遍。” 第9章 凉了凉了(1) 白泽听了心跳漏了一拍,不过面上还是非常地镇定道:“草民听不懂王爷话里的意思。” 睿王笑了笑:“既然不愿意演示,那本王演示一遍给你看好了。”话音刚落放在白泽肩膀的手朝着白泽的脖子掐去。 白泽肩膀向后一震将秋锦之直接震开,侧身躲掉了睿王的袭击。秋锦之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拍在了茶馆的墙角。 “逊……”话说道一半,秋锦之因为肚子太痛后面半句话咽了下去。秋锦之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白泽躲开了睿王的袭击,可是接下来又来了一套拳法,白泽退避闪躲,一旁的手下都推让给他们的主子让出一个道。 睿王:“你躲什么?” 白泽气息平稳下盘躲闪超快,同时运招借力迂回:“不是躲,是在学。” 很快在睿王一套攻击完,白泽借势凭借刚才对那套攻击的新鲜度如数奉还给了睿王,睿王还中了白泽三拳。 白泽和睿王保持了三步的距离,白泽朝着睿王微微致意:“承让。” 一旁的手下都收剑。隔得远远地看着这两人的打斗。 习武人对对强者有着一定的尊重,他们收剑立在一旁给他们空出一大块位置不插手,这对白泽来说,确实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睿王摸着胸口仔细回忆刚才白泽给他的三拳,拳拳到肉。虽然痛,骨头却没有断。 睿王心中突升爱才之心。“你带他走吧。” 白泽听了回头一把抱起了在地上躺着的秋锦之。 秋锦之单手勾着白泽的脖子,整个儿人都埋在了白泽的怀里。 白泽看着秋锦之斥责道:“一天到晚就不安分点!”秋锦之的眼睛嘴角都是淤青,就连脖子处都有些擦伤。因为在白泽的怀里,白泽的外衫也染上了一些血渍。 白泽踏出茶馆时,那些好事的围观者全都让出了一条道让白泽过去,白泽径直离开了这家这家茶馆。 秋锦之看了眼周围连忙对秋锦之说:“不要去书院,去别院。现在这样,他们要是看见了肯定是要笑死。” 白泽抿唇而后骂道:“现在知道要脸了。”一边骂,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医馆。 白泽:“大夫,帮忙看一下。” 秋锦之:“……谢谢。” 白泽问:“没事,那个给你看完病……阿瞳的药费不够了,你给我点钱买药费吧。” 秋锦之:“……刚刚有的感动一下子就没有了。” 白泽挠了挠头,然后说:“等下我去找辆马车送你回家?” 秋锦之听了以后拒绝:“不要!你背我回家。” 白泽看着手里的银子点头:“好,我背你回家。” 在看着白泽背着秋锦之进了西京居民区里的某个别院以后,睿王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真是一把好刀。” 一旁的黑衣人丙凑近睿王问:“王爷要不要属下对他的家人……”说着做出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睿王摆了摆手:“他是一把好刀,要是没有了精神依靠的刀,我又怎么能控制呢?” 睿王带着收下回了睿王府,没有一会儿功夫那个在茶楼的女子也被人带进了王府。 还被送进了一处新的别院。睿王命人好好的照顾。今晚去那歌女的房间。 另一处的睿王妃一人在房间里紧紧地攥住手里的娟帕。很快又收住了心中熊熊的妒火。睁眼时一片平静,她努力的在脸上挂着微笑。整理华丽的衣裳缓缓出门到了睿王的书房。 提裙抬头,款款走近伏案看文书的睿王。远远看着夫妻二人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睿王妃手上还端着一盘燕窝在手里,她将燕窝放在了案台上眉眼低顺地在旁边安静地坐着,她只想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睿王问:“铭儿在睡觉?” 睿王妃点了点头:“恩,孩子刚刚歇下,我想你忙了一天累了,给你熬了一碗燕窝,来尝尝。” 睿王看着燕窝,又看了眼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他嘴角带着微笑说道:“爱妃,本王觉得你越发地美了。” 第10章 凉了凉了(2) 睿王妃慢慢靠在睿王的怀里,这是她所依附的保护伞。“王爷,臣妾一直都美,只是王爷没有发现而已。” 睿王眸光微微一闪。“如此甚好。”他喝下了睿王妃给他准备的燕窝说:“等我。”说完给低头轻轻亲了睿王妃。 睿王妃一时娇羞红了脸在睿王爷怀里都软化了。夫妻二人是不是谈论他们尚未成婚时的种种都觉得白驹过隙,恍若如梦。 下午王爷和王妃在书房里春风一度,睿王妃满面红光地从书房里出来还给下人几个赏钱。 到了晚上王爷依旧光顾了亭水榭。亭水榭里传出女子承欢之声时周围几位夫人都咬紧了牙关,今日王妃格外的纵容,她们又有什么话可以说? 同样是夜晚,另外一边。 在房间里白泽难得晚上点了蜡烛。案台上放了一本《医典》。 躺在床上嗷嗷叫的秋锦之看见挑灯夜读的白泽问道:“你看什么呢?” “《医典》。” 秋锦之:“怎么了,我一受伤你就看《医典》?大夫都说没有事,只是破皮肌内损伤,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白泽摇头。“没有,来你把你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还没有等秋锦之同意白泽已经把脉给把脉起来。 哪里晓得秋锦之的手滑得和泥鳅一样一下躲闪过去一把扣住了白泽的手腕。他面色极其平淡地对白泽说:“想学把脉?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教你!” 白泽瞳孔猛然一缩要把手往回缩的同时,却被秋锦之扣住,他疑惑地看着白泽:“你缩什么?” 白泽抓着秋锦之的手试图抠下来:“你还会把脉啊?” 秋锦之点了点头:“对啊,小时候我希望我成为一名悬壶济世的华佗,但是在我爹那皮鞭之下,我这个梦想很快成为了泡影,但是依然不能阻止我对医学的追求!”说到这里秋锦之已经开始对白泽进行了把脉。 白泽抽了抽眼角问:“你以前不是说你想成为大侠的吗?” 白泽的也随秋锦之去了。 秋锦之又道:“把脉这东西最基础的就是通过脉象可以分辨出男女!” 白泽听了这句,心跳癫狂地加速了…… 把着脉的秋锦之还和白泽说起了关于脉象上的话:“男子的阳脉常盛,阴脉常弱,女子阳脉常弱,阴……脉……常弱。”最后一句说完秋锦之有点怀疑的看着白泽。 秋锦之一脸严肃:“你紧张什么?” 白泽面上一片平静。“没有啊。” “你心跳的那么快,我怎么给你把脉?算了算啦,你来把我的脉。这里!” 他将白泽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并且认真地将秋锦之的手放在三个点上对白泽说:“切脉一定要心平气和,感受之间的跳动。这是尺脉,男子的一般比较弱,女子的比较有力,这块是寸脉刚好相反,男强女弱,你感受到没有?” 白泽感受了好久,睁眼对上一脸希冀的秋锦之说:“感觉你好像没有脉象。” 秋锦之瞬间拉下脸:“怎么可能没有脉象!没有脉象我是死了吗?” 白泽:“但是……” 秋锦之问道:“但是什么?” “我知道怎样把手腕拧断。” 秋锦之飞快缩回自己的两只手。 秋锦之瞄了两眼白泽的手叹气道:“算了,天天拿刀的手让你把脉确实难为你了。” 白泽果断撤手悻悻道:“你懂医术啊,以前以为你只是天天在家里做二世祖。” 秋锦之摇头:“不是,我和你说,我这种天赋极佳的人不当郎中都可惜了。可惜我爹那个死脑筋,非要我……哎!你说说我要是当了郎中!家里都不要请大夫了。”一边说着秋锦之还觉得自家老爹不懂变通。 仿佛医学界少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白泽抱着《医典》问秋锦之:“女子为什么会来葵水?” 秋锦之听了突然愣住。转而回答道:“天生的啊。” 白泽有问:“要是不来是不是会变成男的了?” 秋锦之摇头:“那倒不会,这个是一个五行上的轮回,要是没有来葵水,那可能是营养不良,或者说生了病,身上血亏的厉害养不回来。绝经的女子是不能生育的。” 白泽听了点了点头。“哦哦……没事了,你好好养病。这两天我替你请假。” 说完白泽起身准备离开。 秋锦之看着远去的白泽。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出现了好多的问号,但是却不能问,因为白泽已经出门,并且带上了门。 夜风顺着刚刚开的门缝吹进了屋子里,秋锦之打了一个嘚瑟,又钻进了被子里。许久秋锦之在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疑问:“刚才的脉象有些浮,奇怪……” 第二日,白泽从寝室里醒来,准备下地。她刚刚下地走了两步觉得裤子有些湿。低头一看,裤子不知怎么回事染红了一大片…… 白泽赶忙掀开看被子,床褥也是染红一大片,这刚刚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给她这样大的惊喜…… 白泽头疼的扶额。“麻烦麻烦……” 转而白泽又庆幸。好在秋锦之不在,不然那家伙一定要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在白泽收拾了一通也差不多在准备准备就打算出去,迎面撞见了往她方向走的周礼。 周礼抓住要错肩离开的白泽问道:“白泽,等会儿要晨读了,你去哪里?” 白泽背着一个包,她回头也对周礼点了一个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白泽就背着包就出门了。周礼看着白泽背的包,刚刚还悄悄的抓抓包里的东西,结果湿漉漉的一片吓得他连忙缩回了手。 待白泽走远周礼低头看见自己一手血。吓得周礼一个哆嗦。“白泽是在寝室里做什么?” 一股恐惧感弥漫在心头,他还是闭嘴吧,想到上次揪衣领,翻墙,这次又是鲜血,周礼要是乱说什么东西,说不定自己明天可能就凉了…… 第11章 阿瞳来访(1) 也有可能变成白泽包袱里的那一滩湿漉漉的东西。 周礼赶忙摇了摇头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并且找地方洗手。 这边的白泽赶快出门,又看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其实现在需要的是赶快买月事带。还要买一些其他的东西,白泽在绕过了好几个角落总算是找着一身简朴的女装,也不知道衣服是从那个院子里搜刮来的。 白泽本来是想穿来着的,可是一抬头遇见了一个她有点儿头疼的人。 睿王看着怀里抱着女装的白泽,手上摇着摇扇微微上翘嘴角:“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沦落为盗匪?” 白泽脑子里闪现过很多的可能性,很快就明白了睿王的意有所指。“王爷您这样跟着草民不知有何贵干?” 白泽本来还想找地方穿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睿王摇着折扇对白泽说:“本王非常欣赏你的能力。不知道白公子有何所求?本王可以满足一二。” 白泽心里:睿王妃的命! 睿王从腰上拿出了一个腰牌给白泽说道:“有一天想通了带着腰牌来找本王。” 白泽看着玉牌她的脑子里展现了很多种可能性,接过腰牌将会更近一步地接近屈薇竹,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接了这玉牌永远都会沦为他的奴隶。 计算下来,得不偿失! 白泽拒绝道:“草民愿望简单,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睿王看着白泽他又低头摸了摸手里的玉扳指:“能够获得荣华富贵不好吗?” 白泽摇头:“草民想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获得。” 睿王看了眼黑黝黝的白泽说道:“本王的大门随时为你而打开。只要你需要帮忙,为本王办事情一样获得荣华富贵也是一样的,因为你配,并没有依附本王。” 白泽摇头。“多谢王爷青眼。” 睿王:“恩,好。本王不为难你。” 睿王让出一步给白泽过去。 白泽抱着衣服飞快的从这里出去。 其实白泽本人还是有很多害怕担心的,她觉得自己差点儿就被人发现了…… 这边立在街头的睿王看着远的白泽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给本王查查这白泽的身世。越详细越好。” 黑衣人丙领命而去。 白泽今天又旷了一次课,上次没有上课请假是因为去找阿瞳,这次却因为葵水。 等下午收拾好的白泽回到书院时,看见同学正收拾着东西。白泽见状问了一句:“怎么收拾东西了?” 周礼在一旁第一个窜在白泽身旁:“白泽,你今天不在书院,我都帮你请假了,不要太担心啦。” 白泽点头致谢:“谢谢。”转而看书院里收拾书本的同学问:“大家收拾东西去哪里?” “明日起王爷要书院里来讲课,他说如今天下局势不一样。现在在大厅讲课呢!你有没有兴趣去听啊?” 白泽听了登时一沉:“王爷?哪个王爷?” “睿王啊,睿王是入境皇上最器重的王爷之一,民心所向,这次来讲学必定会有许多的收获。白泽,你去吗?走吧!我们一起去听吧。”说着周礼拉着白泽的手就要去别院。 别院里已经摆好了一张张桌子,许多的学子都坐在了凉席上等着睿王来授课。 白泽看着此时在高台上坐在太师椅上的睿王,手里拿着一本书,光是气度便是不同于寻常人。 白泽看见了转头就夺门而出,站在原地的周礼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是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白泽和夫子请了假以后直接跑别院,她想找一个角落里好好的藏起来,她有些害怕。 刚刚推开别院的门的白泽入眼就看见已经能下地走路的阿瞳。阿瞳看见推门而入的白泽也是愣了一下。 今天婆子还不在,估计是出去买菜。 白泽反手就将门给关上,她上前扶住阿瞳生怕阿瞳受了凉风。语气里都透露着担心:“阿瞳,你可以下地了!快些进屋去,外面风大。” 阿瞳就这样的被白泽半推半就的进了屋子里。 第12章 阿瞳来访(2) 本来这些并没有什么问题,白泽看着已经好转的许多阿瞳,她坐下来,给阿瞳倒了一杯水。“阿瞳,你不记得我了吗?” 阿瞳眼里全是陌生,对于陌生男子对她的好,她的脸上莫名的出现了一点的红晕,明显是含羞的表现。 白泽也明白了,阿瞳是把她给我忘了,但是白泽还是要说:“是我,同你一起长大的……岚岚……我走了以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阿瞳由娇羞潮红的面色变得煞白。 白泽被关在了门外。 白泽就站在了这门口用力地用力的敲门口,可是屋子里没有人推开,甚至还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 白泽有点怕了,她不知道刚刚亮明身份就有这么大的激动,白泽倒是希望是阿瞳激动的,可是并不是。 白泽回头看见在主卧出来的秋锦之。 秋锦之看见吃瘪的白泽笑嘻嘻地出来:“哎呦喂,被赶出来啦?” 随后秋锦之说:“我就说你该的,你这么凶,没有想到你家里的人居然也这么凶,还真的是恐怖,不过性格比你烈多了。” 白泽咬着牙说:“我不能打她,还不能打你了吗?” 秋锦之一听立刻回头把门一关。 白泽听了以后就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推开,白泽看去,原来是嬷嬷,嬷嬷的手里还有今天在街上卖的菜,看见白泽的时候嬷嬷着实的吓了一跳,其实她更多的是惊讶:“白公子今天也在啊?” 白泽微微皱眉。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恩,今日也在这里歇息。”嬷嬷觉得这两天白泽往别院跑的多。以前都是一天来一次,可是今天一天要来两次。 嬷嬷又看了两眼院子里关好的院子,加上刚才在门口听见的动静。 嬷嬷说了一句:“我去做饭。” 白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嬷嬷从大门一路的走到厨房,突然白泽开口问了一句:“刚才在巷子拦住你那个人给了你多少封口费?”话音刚落,在嬷嬷眼梢旁边赫然多出了一枚飞镖。 嬷嬷登时吓的心要飞出来,她摸着心口。直接跪了下来:“白公子饶命!白公子饶命!” 白泽继续问:“问了你什么?” 嬷嬷结结巴巴道:“他问我这院子里都住了一些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我说了来了这里才半个月,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 白泽嘴角勾出浅浅的微笑:“你要是清楚了就不能活了。要是有人问你,你一概回答不知道,说了其他的话,小心你的舌头!” 嬷嬷吓得抖如糠筛连连应和。:“老身知晓,知晓。” 白泽冷冷道:“做饭。” 嬷嬷:“是。” 晚上吃饭的时候。 白泽低头吃饭,秋锦之一瘸一拐地从主卧出来到厅堂里吃饭。 秋锦之今天也是头一次看见出了房门的阿瞳。 要说阿瞳的相貌,虽然说不上绝色,可是也是小家碧玉,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泽。 秋锦之晃了晃手让阿瞳的目光转移盯在了他的身上。 秋锦之这才放心道:“不是瞎子。” 白泽果断给了秋锦之一脚。 秋锦之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疼疼疼!你不知道照顾一下病人吗?” 白泽:“还有力气说话,说明你只是皮肉伤,明天滚去上课去。” 秋锦之听了以后立刻撸起袖子上一大块淤青说道:“我伤口还没有好呢,你看这么大的一块伤。” 白泽放下手下的筷子。 秋锦之立刻坐到阿瞳的身边道:“你看看你哥哥,怎么一天到晚打人啊!你让你哥住手啊。” 白泽吸了一口气说道:“滚过来。” 秋锦之拒绝道:“我伤还没有课,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伤员?” “过来。”秋锦之坐在阿瞳身边,白泽就怕他的莽撞撞伤阿瞳。 秋锦之依言乖乖坐在白泽的旁边讨好道:“来了来了。” 白泽点了点头:“好。吃饭。”白泽又拿起了筷子。 秋锦之看见那把红宝石匕首收了进去才放心坐过来吃饭。 阿瞳看了眼秋锦之。又看了眼格外严肃的白泽,今天的嬷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透露着不对劲儿。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泽开口说了一句:“恩,睿王要在书院讲习两天,你在家养病也是好的。” 秋锦之听了愣了愣。“那样的人还能到咱们书院讲课?” 白泽道:“对。还有这几天不要乱跑。” 秋锦之咬了咬筷子说道:“那个变态不会是也看上你了吧?我和你说他就不是好人!” 白泽二话不说,踢了秋锦之的凳子一下。 秋锦之这才闭嘴。 阿瞳皱着眉头看着秋锦之。眼里仿佛是有喷不出烈火…… 秋锦之愣愣地开口说了后半句:“昨天虽然被打的很痛,可是明显他功夫更厉害,你要是成了他的打手,你说你会不会第一个来到我?咱们当了兄弟这么久,你就这样来伤害我……” 阿瞳刚才喷火的眼睛瞬间扑灭,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白泽:“滚滚滚。吃过饭好好休息,这两天不要乱跑,要什么东西都等我回来。” 秋锦之听了以后立刻说:“孤男寡女住在一个院子里,你就不怕干柴烈火吗?” 白泽叫来嬷嬷:“他要是敢干柴烈火,把他废了!” 秋锦之听了以后委屈巴巴:“……” 嬷嬷一脸凝重地看着秋锦之:“……” 秋锦之:“你的工钱还是我给的呢!” 嬷嬷依旧一脸凝重地盯着秋锦之。 秋锦之:“……” 秋锦之端起了桌子上的喝了一口汤,一脸惆怅地说道:“活着真没意思!” 第13章 尾声风波(1) 日暮西垂,白泽破天荒地要在别院住一晚上。 好在别院里的房间比较多。 阳光还是不错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泽就起来了…… 等白泽出门以后,嬷嬷才起来罢东西给处理了一番。 吃过早饭的秋锦之不想一天就这样无聊的躺着。他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走向了书房。这样好的天气,最适合看书作画迎风装逼了。 拿起毛笔的白泽看着洁白的宣纸,决定作画一副。画到一半,他觉得前头有一道阴影盖住了自己的光源,抬起头看着一瘸一拐进来的阿瞳。 白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容貌清秀,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说过话。 阿瞳递出一张白纸给秋锦之。 纸上写着:“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你说的是白泽吗?” 阿瞳点了点头。 秋锦之想了想说:“我在一年半前认识的,不过在一年前离开说要去找将军,没有找到将军,今年秋天意外在西京街头巧遇了。” “我和你说!你哥实在是太暴力了,他总是打我,欺负我。还给我吃泥巴!你哥那么怕你,你哥是不是特别宠你啊?” 阿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又递出了一张纸:“他现在每天出去做什么?” 秋锦之说道:“读书,准备明年的秋闱,入仕。” 阿瞳听了以后微窒,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秋锦之问了一句:“你既然是他家人,你家一定是住在这里的,你知道白泽的家人住在哪里吗?” 阿瞳摇头, 秋锦之见状说道:“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告诉我?” 阿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又递出了一张纸:“怎么救我的?” 秋锦之想了想,觉得白泽的家人一定是和白泽有什矛盾,或者说有什么不能说的纠葛。 秋锦之索性将手里的毛笔搁下,也不画画了。他叹了口气说:“贫民窟救的你。” 秋锦之继续道:“他的钱都花光了,你治病的钱都是从我这里借的,现在他其实是负债的。不过白泽说他会努力赚钱还我的,我还是蛮相信他的。对了,白泽说你是他的家人。” 阿瞳眼里有些讶异。而后抽掉了几张纸。递出了一张纸给秋锦之看。“这些年她在哪里?” 秋锦之看了着书写的字开始皱了皱眉但是还是说道:“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临安。” 阿瞳点了点头,并且作揖致谢转而离开。 秋锦之看着桌子上的纸。释然一笑:“这丫头居然还写错别字。”说着拿起了毛笔将纸上的“她。”改成了“他。” 接着秋锦之皱眉陷入了沉思:“白泽的家人也识字,这是不是说……他很有可能出自书香世家,也有可能是略微识字的家里。”秋锦之看着宣纸上写错的字。其实秋锦之也对白泽的家人充满了好奇,可是人家压根就没有打算给自己介绍,白泽担心自己去追查会让白泽对自己造成反感,好不容易关系才亲近一些。 本来救回她的时候秋锦之还打算打听一些消息,谁知道这个是个哑巴……意料之外!完全失算! 白泽在学堂里听课,睿王总是喜欢找白泽回答问题。白泽格外的头疼,尤其是关于国家大事的。白泽都回答的都是一板一眼,毫无新意。白泽对于那些治国之道的种种方针并没有多少的高见,倒是周礼回答的让睿王对他有几分青眼。 大概讲了两天学,总算是离开了书院。 不过白泽收到了一封信。 在角落里的白泽将信纸烧光。“居然查到临安了,好好当你的睿王妃不吗?”火盆里的火光映照在白泽的脸上,因为在角落的关系,所以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的白泽。 刚刚烧完信的白泽刚走出角落几步就有人拍着她的肩膀。白泽回头一看,是一瘸一拐的秋锦之。即刻收敛了眼里的厉色。 秋锦之还未看清白泽眼里的意思便被白泽扶住了。 第14章 尾声风波(2) 白泽舒眉:“还没有好,你就出来跑?” 秋锦之听了以后浑然不在意说道:“我这不是能走了,我今天特地干赶过来听听那个睿王是有什么见解。今天他还讲学吗?” 白泽还在庆幸睿王总算走了,这个倒好,还特地来听睿王的讲学。 白泽问:“你上次不是还谴责他这种人还教人子弟的吗?” 秋锦之也是感慨:“是啊,可是昨天吴文去我那边和我说睿王讲治理天下的种种,各种益民政策,我觉得可以和我们秋家合作,完全是可以实现共赢的,所以今天准备来和睿王辩一辩。哪里晓得……哎,他没有这个命赚我家这个钱啊!” 白泽眼角抽了抽:“他昨天讲完了,今天不会来了。” 秋锦之挎着脸道:“不会吧!我刚刚能下地走!我好像看见了千万两白银长着翅膀跑掉了。” 白泽一脸嫌弃地对秋锦之说:“滚。” 秋锦之则是一脸委屈道:“哼!你这个暴君!”然后回到房间去了。 不过今夜是一个不眠之夜。 的事情,加上吴文是夫人生的孩子,算是个庶子,谈不上有多得宠,但是要是这晚上,大家都在睡觉,在睡觉的白泽却被秋锦之晃晃给弄醒了。 白泽黑着脸问:“你干嘛?” 秋锦之指了指窗外说:“外面有人。” 白泽从枕头下拿出了常年携带的匕首。 秋锦之看了摸了自己浑身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最后拿起了架台上的花瓶。 秋锦之拉住白泽:“怎么办?” 秋锦之摇头:“不知道,你不要出门,继续睡觉。” 秋锦之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我哪里睡的着啊!我要是睡着了肯定做噩梦!”话刚说完,白泽直接推门出去。 秋锦之抱着花瓶看着已经没入黑夜中的白泽。 秋锦之转了两个圈,披上一件玉白色的外套也追了上去。 白泽出门,跑到走廊尽头,一脚踢开了宿舍的房门。屋开门的瞬间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白泽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眼睛很快适应住了这环境。 两只脚刚刚在房间里站定,从白泽身后就亮起了一把雪白的利刃! 秋锦之刚好到房门口看见那举起刀的人,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花瓶就是砸!白泽也是感受到背后空气的流动,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 “砰!” “哐当!” 花瓶虽的声音和夹杂着重物撞击墙面的声音…… 隔壁房间听见这个房间的动静都纷纷地亮起了蜡烛,也许是动静太大了,就连楼下的房间也亮起了拉住,还有几个好事者提着灯笼披着外套上楼看看这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屋子里的白泽和秋锦之两人门里门外相互的对视了许久以后白泽说:“你来做什么?” 秋锦之傻傻道:“我怕你有危险啊!” 白泽低声责备:“笨蛋。” 隔壁屋子的来的最快,秋锦之赶快上拉住那个同学说道:“我和白泽刚刚听见这里有动静就立马过来了,快叫人掌灯。” 没有一会儿屋子就亮堂了起来。 胆小地直接站在了外面,胆子大的还能进屋帮忙。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板上淌着血,还有一把在门口的匕首。 一个学生的塌上沾染上了许多血迹。棉被里都是鲜血,掀开被子时,被子都是沉甸甸的。 秋锦之一瘸一拐地跑到自己屋子拿来了医药箱,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赵明施针止血包扎。 白泽则是提起了在角落里被打晕的吴文。麻利的给吴文捆绑。 秋锦之看那个捆绑方法多么熟悉,不过终于不在自己的身上。那个绳头去哪个位置秋锦之都知道…… 白泽道秋锦之旁边问:“怎么样?还能救吗?” 秋锦之点了点头:“能。不过要看好他。让他好好休息。明天还是要去到医馆去找大夫,我这里的药只能暂时止血,还得找人看着吴文。” 秋锦之回头看了已经被打昏睡的吴文。“我看着他。” 众人看着赵明的床上一滩血迹,大家都人心惶惶,好在已经抓住了行凶的人。 第二天书院谋杀这件事,所有的学子都知道了。不过院长居然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给学子一点抚恤费,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书院的声誉外界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吴文因为谋杀,所以被处以退学。至于被伤害的赵明还是在书院里读书,不过夫子说,准许赵明休假。 在书院里看书的秋锦之单手撑着下巴,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周礼的八卦神经极为灵敏,居然延伸到了秋锦之这里。 周礼坐在秋锦之的旁边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 秋锦之抬头就看见周礼抱着一本书在他的对面坐下,要是仔细看到的话,这书应该是夫子要抽背的书。 秋锦之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周礼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说道:“对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知不知道赵明的未婚妻要被吴文给勾搭了?如果因为这事情所以吴文才被赵明捅这么多刀的话,我想你昨天一定要打死吴文这个渣渣。” 第15章 夫子出轨(1) 秋锦之皱了皱眉:“你不会是唬我吧?不过赵明要是真的死了,那吴文也免不了牢狱之灾了。这两家也没有直接闹到官府,明显是要私了啊。” 周礼同秋锦之分析道:“吴家的官儿比赵家高,不过这次赵家没有太干涉,你知道为什么吗?” 秋锦之摇头:“我哪里知道啊。” “因为赵家要升官了,这次关于名声件事情抖出去,坏了他赵家的官位才是最要紧的。”周礼说说出了其中的关节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却都没有一个水泡翻出来。 秋锦之觉得周礼这个人和其他的人与众不同,随口岔开了话题:“夫子有一个夫人,可是在外头养了两个姘头,你是不是也知道?” 周礼一听,立刻捂住秋锦之的嘴说道:“我擦咧!你这都知道!我一直以为只只有我知道,你居然也知道!” 秋锦之指了指东边说道:“李寡妇。”指了指南边:“豆娘。” 周礼补了一句:“最近去知县府给孩子补习勾搭上了陈姨娘。” 秋锦之:“……”这人真的好变态。 周礼还是拍了拍秋锦之的肩膀说:“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秋锦之一笑,眼里尽是柔和:“先和我说赵明和吴文为了一个女人争夺这件事情。” 周礼撇了撇嘴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这么……一点都不厚道!” 周礼继续道:“我家是卖消息的人家。周百通,指的就是我家。我家每一任继承人从涉世开始就要开始观察周围的人,并且将别人的小秘密集结成册,然后卖掉。” 秋锦之听了以后反问:“作为周百通家的传人来找我合作?谁要买这个情报?”秋锦之问道。 周礼听了以后觉得人太聪明就是这个不好:“临安鬼马纨绔这个名号在你来了长安是被压制了啊?” 秋锦之听了就觉得浑身痒痒:“还鬼马!少给我戴高帽子,被睿王揍的骨头还疼呢!”这痒是伤口愈合的痒。 周礼识相岔开话题:“你说你以后要是真的当官儿,定然是大官儿!”眼睛一闭就是拍马屁。 秋锦之才不想当官,但是想和周礼算账:“还大官儿?你和白泽透露那个夜香女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 周礼摇头:“白泽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不是你们秋家的人吗?” 秋锦之一下子愣住了。“我家的?” 又看了眼在他旁边耐心十足的周礼问:“你要我帮你查什么?” 周礼就喜欢秋锦之这样开门见山:“我要你帮我调查楚美人到底是喜欢赵明什么?” 秋锦之以为还是什么大案件,结果是这个种事情!“不去!不去!” 周礼在一旁开导说:“我和你说,这虽然是一件小事情,这个也是能调查到关于细节的事情。” 秋锦之白了周礼一眼:“这种不就是儿女情长的事情吗?我不查!” 周礼打了一个商量:“我给你钱。”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周礼想了想:“恩……那个,白泽的户口其实是在你家的,算是秋员外的养子。” 说完周礼起身要走却被秋锦之一把抓住:“这点儿感情纠葛其实很好解决的,下学以后我们去探望一下吴文同学?” 周礼极为欣慰道:“如此甚好。” 秋锦之又拉住周礼的胳膊说:“你刚才说道一半还有后半句呢?” 周礼问:“什么后半句?” “白泽的户口为什么会在我家?” 周礼说:“我不知道,但是秋员外和白泽有联系的。” 秋锦之听了以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和我爹有联系? 周礼点了点头:“对。” 秋锦之拉着周礼问:“那你还知道点其他什么吗?” 周礼听了以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你可能要问你爹了,这还是我上次还是我无意间翻到的。”说到这里,周礼问了一句:“白泽真的而是你家的养子?” 第16章 夫子出轨(2) 秋锦之听了以后神情格外的凝重……“在你告诉我这个问题了以后,我开始怀疑我的童年了……”从来都没有白泽这号人啊! 这两人达成了一致目的以后相约下学以后就去找赵明他们去。 到了下学,秋锦之都没有和白泽打招呼拉着周礼就跑了。好在白泽回寝室身上有备用钥匙。 走到赵明家门口,秋锦之突然拉住了要继续走的周礼说:“不对!这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了一架,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去问那个女子。赵明肯定也是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自己才被捅了这么多刀的。咱们去得迂回。” 周礼耸肩:“先问谁其实都一样,这三个人还能串通不成?” 而后两人带着礼物进了赵府来探望赵明。 在见到了卧病在场的赵明,赵明面色憔悴,周围还有好几个侍女服侍着。看来生个病还养尊处优起来。 大家寒暄了几句很快打开了话题。秋锦之捅了捅旁边的周礼。 周礼:“赵明,我听说你要下个月要娶一个楚姑娘为妻了,你可知道?” 躺在床上的赵明点了点头:“我知道啊,这时父母同我说的亲事,我与楚家小姐也是年幼一同长大的,你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周礼继续道:“恩恩,是的呀,额……那女方是不是也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了。”眼里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怎么了?” 秋锦之开口:“无事,只是偶然听说你有婚事而已。吴文捅你是因为楚家小姐你觉得是吗?” 赵明皱眉:“其实……我不怪吴文。这次没有将我捅死,这件事事情怪我,其实怪我没有处理好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秋锦之和周礼两人斗将眉头一皱。别人都要捅死你了,你居然还说没有把你捅死,还内疚! 秋锦之觉得事情没有表面儿女情长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秋锦之拖了一张凳子坐在赵明的床头道:“吴文已经退学了。你日后再去上学定然是不会再被他威胁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赵明一下子从塌上坐起。语气里尽是惊讶:“什么!他走了?” 秋锦之同周礼面面相觑,两人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们说道:“你怎么还舍不得你这个仇家啊?” 此时却见赵明一人掩面痛哭:“是我的错,该走的人不是他!是我!” 秋锦之连忙将赵明按着躺回床上:“别起来,到时候伤口要裂开来了。” 等秋锦之同周礼两人走出赵府,两人是一头雾水,但是觉得要去找另外的一个人。 他们问了相熟的人,七转八拐,总算是见到了吴文住的客栈。吴文不是西京人,这次被开除学籍以后在这家客栈里住着的。等周礼等人赶到时客栈老板却和他们说,吴文已经退房离开。 站在客栈门口的两人互相对视。秋锦之先开口:“你看这也没有闹出人命,而且都离开了,咱们还要查下去吗?” 周礼摇头:“他离开的太快了,他应该还没有离开西京,他还有一个相爱的楚美人,这么快离开不太对。” 秋锦之看着岌岌可危下山的太阳说:“他不是西京本地人,说不定回家去了。” 周礼也是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他怎么没有去找楚家小姐。” 秋锦之直挠头,这件事真的是让他很头疼。“咱们还要去找楚家小姐?大哥,咱们两个男人,去人家姑娘的府上真的是有些不对吧?况且别人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走吧。别查了。” 说着秋锦之就打算离开,却被周礼一把拉住,周礼绕着秋锦之转了一圈说道:“如果我带着一个女子去楚小姐的府上,我想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秋锦之瘪了瘪嘴:“哪个女子愿意帮你去府上问楚小姐啊。” 周礼直勾勾地盯着容貌清秀的秋锦之。 秋锦之:“……” 秋锦之又换了一个方向准备跑,却被周礼一把拖进了成衣店…… 等再出来的时候,秋锦之穿着一身女装站在周礼的面前,头上的朱钗也不知道周礼从哪里弄来的。 周礼还同他画了一个细细的妆。贴上水粉的花钿。 秋锦之这样一装扮,原本就有些清秀阴柔的脸更是柔美了几分,尤其是双眼睛,充满了灵气,大家闺秀也是摸过如此。 夕阳西下在他的身上盖着一股朦胧美的气质。 只是开口跪…… 秋锦之捂着脸害羞道:“你是不是逗我!我们两个这样怎么去啊?而且!你说说你!”说到这里秋锦之说话都是咬着牙的。 周礼憋笑道:“等下我同你一同去拜访,你不用说话。” 妆也画了,衣裳也穿了。秋锦之无奈同意。 很快,周礼写了请帖直接给了楚府递上去。没有一会儿就来了消息。仆人对周礼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不在家,改日吧。” 秋锦之和周礼都有些愣神了。“不在府里,请问你家小姐去了哪里。” 仆人客气道:“抱歉,奴才也不知道啊。” 秋锦之觉得这个事情就还是算了,而且这也是别人家的私事也不太适合外人继续调查。 等两人走远了以后,秋锦之为了面子,压低声音对周礼说道。“咱们还是不要调查了。” 周礼摇头:“不行,我抽签抽到了这个事情,我要是输了,我要给我妹妹一百两银子呢!” 秋锦之略带嫌弃道:“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 周礼有些难受:“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这是关于我面子的问题!” 第17章 思美人兮(1) 秋锦之翻了一个白眼。压低声音在周礼旁边说:“为了你的面子,我都不要面子了吗?” 周礼看秋锦之生气的同时两颊飞上两抹彩霞,更是娇媚。娇媚二字放在秋锦之的身上丝毫不为过。 周礼看着秋锦之有一瞬间的愣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哎呀!等下我请你吃饭!到醉花楼找最美的姑娘!” “滚滚滚!”秋锦之非常的嫌弃。 秋锦之疾步离开,这都是什么朋友啊! 秋锦之只想想赶快找到刚才去的那家成衣店,把衣裳换回来,刚走到一半突然被人给一把拽住! 秋锦之还没有反应,被拉的下意识向后倾。秋锦之回头想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可是对上那张脸秋锦之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半天都没有一句话。 睿王虚着眼看着眼前半张樱桃小口的美人。这样绝色的美人他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在后面追的周礼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大气不敢出一下,藏在人堆里看情况。 周礼感慨:锦之啊锦之,你怎么老是和睿王撞见啊?你们八字相冲吗? 秋锦之想要向后缩,奈何手腕被睿王紧紧的箍着。秋锦之眉头皱着回头四处去找刚刚一起来的周礼,要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当街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睿王看眼前美人惊恐的样子,安慰道:“姑娘,方才你的手帕掉了。”说着不知道从那个地方拿出了手帕递到了秋锦之的面前。 秋锦之要是真的是一个美人儿,遇见这样容貌俊朗,锦衣华服的男子说不定还会有几分心悦,可是偏偏他是堂堂男儿啊! 秋锦之有些畏惧睿王,灿灿接过手帕。睿王看着美人手如柔夷,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睿王今日刚从太傅府上出来,只是突然不想坐轿子,想要在走走,哪里刚走没有几步迎面跑来这样一个大美人儿! 一时冲动抓住了即将从过去的美人儿…… 睿王看秋锦之有些怕他,他微微低头看秋锦之的脸问:“你怕本王?” 秋锦之咬着唇,他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呢?摇头的话会不会认出他?点头就真的会放过他吗? 秋锦之点头如捣蒜。 睿王又问:“你是哪家的姑娘?”看秋锦之的这一身衣裳,看面料就知道非富即贵,怕事哪家的小姐,或者是院外的意外出来玩的待字闺中的女子。 睿王要秋锦之回话,秋锦之哪里敢回,他抬眼四处地看。一只手接过睿王递给他的手帕。 睿王爷明白小丫头是在找人,也不为难当即放手道:“刚刚真是冒犯了。” 秋锦之一下子得到的解放,立刻和睿王保持了五步的距离。因为刚才的一吓秋锦之脸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但是秋锦之不敢擦,他对睿王礼貌的点头致谢,转身就跑。在睿王眼里却有了别样的风情! 秋锦之内心咆哮:这简直是要命啊! 睿王看着跑远的女子,摩挲着下巴道:“西京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大美人?” 狗腿在一旁看出了睿王的意思,立刻对睿王说道:“小的这就去找人查查!” “去吧!” 回到王府的睿王,也没有去找他带来的歌女,直接奔向了书房。铺开宣纸,颜料一一铺开,拿起工笔在宣纸上挥毫大作,将刚刚还在他脑子里的倩影映射到画纸上。 这样的女子,形容成为仙子也不为过,跑来更是充满了女儿家的娇态。睿王印象最深的是她跑来时两边晃荡的步摇,玉器的碰撞声就好像是敲开他心房的乐符。好像是回到了当初与王妃相识的那种感觉。 只是如今夫妻二人的感情却已经不同往日那般,要是说将夫妻心推远的却是睿王妃。当初睿王在朝政上出了一点的问题,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好在睿王妃体己。因为睿王妃母家有一定的兵权,加上睿王自己也有本事,在朝廷上立的上脚跟! 那段时间,皇帝因为赈灾银两的,因为银两发放下去,总会有这种那种的理由克扣,等到难民手里的银两也是寥寥无几。那次负责运送赈灾银两的就是睿王。 第18章 思美人兮(2) 送赈灾银子,要过江,那次过江到一半,天气突然恶劣狂风暴雨,几个大浪打来,船的航线一下子发生了偏移一时间迷了路,好在船只还好好的,只是通往灾民区却是越来越远了。 上岸以后,一行人也是在安抚赈灾,联系了当地官员,和当地富商协商种种,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让睿王赈灾的路上既坎坷,又有所成长。 意外地在一处赈灾区遇到了第二批来送赈灾银的钦差人马。 原来当初他们和接头的官员失去了联系,大家都以为王爷在海浪中被打翻淹死了。失踪的消息传到了西京大家都很遗憾。 王妃都在王爷府给睿王的灵堂给办好了。衣冠都放进了棺材…… 睿王眼角一抽,他心情很复杂…… 钦差的内心也很复杂,但是还不忘记补刀:“今天应该是王爷的头七。” 睿王接话:“本王这是还魂了?” 钦差笑答:“不敢不敢。” 睿王回到王府第一件事,睿王就是把自己的排位给砸了,他都看见自己的坟头长了一小撮嫩草…… 当时睿王的脸要多黑有多黑。 睿王妃的脸色要多白有多白。 西京倒是有不少人关起门笑……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刚才在街头遇见的那名女子的音容笑貌展现在画纸上。 睿王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他白天上朝,晚上一头便扎进了书房。 家眷都认为睿王是公务繁忙无法雨露均沾…… 话说另当的秋锦之是跑到成衣店,回头还特意地观察有没有人观察他。 成衣店的老板看刚才穿着他们店衣裳出门的人刚才店里的生意就好了不少。现在又回来,店老板恨不得秋锦之在店里多站一会儿! 秋锦之塞了一锭银子给成衣店老板说道:“倘若有人进来问你有没有看到我,你就说没有,记住没有,那是一个坏人!拜托了!”秋锦之这一开口差点将成衣店老板的腿给吓跪。 店老板连连点头。这就是实打实的汉子声啊! 秋锦之刚刚跑进了隔间,就一个家丁冲进了成衣店到处的搜寻,刚才站在王爷身边的那个驼背狗腿跑进成衣店颐气指使道:“刚才你看见一个一身粉衣,头戴两串步摇的女子进来?” 秋锦之刚刚把外杉脱了一半,听见外面的动静,吓得拿起了自己的常服翻出隔间从后门跑了出去。 一边跑,秋锦之还把自己脑袋上的步摇摘下来,那一身粉色的外杉早就已经脱下来,外身套上了白泽长袍。又从怀里掏出了帕子蒙在脸上。 在大街上一名妙龄女子在大街上又是摘头饰,又是换外衫,惹得路人一阵侧目。好在女子面上蒙着面纱大家都对她的容貌有着猜测。 等屋子大门推开,秋锦之抬头看见周礼在屋子里正大口的喝水,白泽让一旁的嬷嬷再去添水。周礼水喝到一半就看见推门进来的秋锦之。 一屋子里的人听着动静看向大门口的人。 白泽由衷赞叹。“好标致的美人!”嬷嬷看的也是移不开眼! 周礼的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咳咳。”还意外的呛到了气管。 白泽很柔和地对站在门口的女子说:“姑娘莫不是走错了?” 秋锦之看着一屋子的人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指着周礼说道:“以后我再听你的话,我跟你姓周!”说完拿着衣裳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她拍了拍周礼的后背说道:“没事吧?” 周礼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刚才锦之又要被睿王给掳走。” “怎么回事?” 周礼隔着房门对秋锦之方向比了一个大拇哥:“我和锦之本来想找楚家小姐的,想着两个男子登门造访不太方便,我想着让她伪装成某个登门找人玩的小姐,以楚府的门第应该是不会拒绝,哪里晓得路上遇见了睿王,睿王还一眼看上了锦之。” 白泽听了半天,问了一句:“你们找楚家小姐做什么?” 周礼也是一愣,他以为白泽会关心秋锦之的,但是没有想到白泽居然问他为什么找楚家小姐。 周礼:“我……” “我……喜欢人家还不行吗?” 白泽连连点头道:“行。可是你自己登门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锦之扮成女子?恩?”白泽又迂回的问了一句。 周礼一下被噎住。接着白泽又拍了下周礼的肩膀说:“我最讨厌别人来查我。” “我的事情最好给我到此为止。”白泽笑着对周礼说道。 周礼对白泽的好奇也只是上次白泽翻墙上茶楼以后才去查的,他也没有想到白泽的消息居然会这么快。 周礼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就是睿王爷好像看上了锦之怎么办?” “让他以后不要穿女装,一个一个的,一天到晚都不安稳!睿王这种人暂时还惹不得,再说你惹上了能跑的掉吗?” 周礼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这边的睿王在宣纸上有那名粉衣少女眼波流转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一身粉衣更是添了几分稚气。画了这么多天,睿王最满意的便是这一副。 明明没有见过她笑,睿王想着,她笑起来一定也是这样的好看吧。 在书院寝室里的秋锦之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 第19章 傲娇公子(1) 拿着食盒进来的睿王妃看见丈夫对着画纸上的美人出神,她适时地发出了一点儿声音这才让睿王回神。“王爷,你都在书房一天了,吃点东西吧,可别饿坏了肚子。” 睿王无心吃东西,只想把画裱起来。 他对睿王妃说道:“恩,放在那里好了。” 睿王妃在看见睿王画上的美人,心头突然一惊,这画上的美人实在是太美了,就好像是下凡顽劣的小仙子眼里尽是顽皮还有这一点灵气。 睿王妃笑着问道:“王爷,这是哪家的姑娘?” 睿王也是摇头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只是在西京街头遇见的。” “怎么不带回府里?” 睿王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哪位贵府家的小姐和家人走散了,只要她在西京,就算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找出她来!”说道这里睿王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是他的,谁都不能阻止。谁也阻止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睿王突然变成这样了?大概是从那次整个儿王府都是他的灵堂开始? 或者是看见她房间里有那封信开始,到底是不信她,还是不爱她了。 睿王妃自己也不知道。 睿王妃看着画上的女子说:“王爷找到她就收心了的话,臣妾愿意尽绵薄之力。” 睿王的眼里一亮,转而搂上睿王妃的腰身说道:“那就要爱妃费心了。” “为了王爷,这些都不费心。只要王爷能和臣妾打开心结就好。” 睿王一愣,转而一笑“那事情啊,本王已经不在意了,只要爱妃诚心改正,那么你我还是其利断金的夫妻。” 靠着睿王的怀里,睿王妃看着桌上的那副画怒火中烧。 很快睿王自己把画裱起来就挂在自己的卧室,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自从画挂在了主卧,睿王来王妃的房里次数也多了不少。 睿王妃对这一副画是又爱又恨! 这边的秋锦之在看见周礼来找他,他就恨不得一脚把那个一天到晚出幺蛾子的家伙踢出书院。 周礼把秋锦之拉到角落,问:“你还想不想知道关于白泽家的消息了?” 秋锦之呼出了一口气。佛说:无欲无求,方能成就大道! 再睁眼,秋锦之道:“不想知道。” 秋锦之还真的饿没有想到居然直接就把自己给拒绝,这个诱惑一下子被打断了,这下还真的是不好调查下去了。 秋锦之说:“下学以后,你自己调查好了,我还是不插手了。我想好好学习,明年的春闱,你说我要是入仕了想要得到消息不是易如反掌啊?” 周礼旋即明白这还是秋锦之的弱点,继续洗脑说道:“啧啧啧!你当上官就立刻有人巴结你了吗?那个人脉也是要你自己积累啊!你看看你,这个思想在官场很容易吃亏啊!” 秋锦之一个转身,他觉得要是再待在周礼的旁边,那大概就是会继续被这个小子给忽悠到坑里。 他对周礼说道:“滚滚滚!趁我还没有叫白泽打你之前!” 周礼不相信秋锦之这样的垃圾可以随便使唤白泽,他还是在秋锦之的耳边叨叨叨! 秋锦之突然为什么自己和周礼这么合得来了,他和自己有同一个毛病!话多! 秋锦之跑到白泽的旁边说道:“逊安!他烦我,影响我读书了。” 白泽抬头看了眼周礼。 周礼被一瞪他心头一凉。“不会吧!” 白泽冷声道:“你们两个再吵,我拔了你们两个人的舌头!” 秋锦之:“……” 周礼:“……” 原来是一视同仁。 下学时,秋锦之压根就不想出门,这几天他的点儿实在是太背了,出门就遇见睿王,他想再屋子里捂几天,改改运气。 秋锦之看白泽出门还特地让给钱让白泽给他带晚饭回来,他想吃城南那家的酥油饼。 白泽二话不说接了钱直接出了门。 天快黑的时,白泽才匆匆回到寝室看见了嗷嗷待哺的秋锦之…… 第20章 傲娇公子(2) 秋锦之总算是等到他要吃的葱油饼,西京的这家葱油饼,外酥里嫩,抱着水壶的秋锦之吃的不亦乐乎。 白泽拉起了屏风用水,秋锦之则是安安稳稳地在对面吃着酥油饼。 秋锦之看着外面又看看时辰问道:“你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白泽点端着洗脚盆出来开门倒入一旁的引水处道:“护城河那里出人命了,听说捞出了一具浮尸。我没有去看,但是听着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脸都泡涨了。现在还没有人认出来。” 秋锦之听了以后继续吃着酥油饼,转而又喝了一口水:“唉?你吃过晚饭没?” “吃过了。” 秋锦之收起了屋子里的杂物又净手之后坐在秋锦之案台对面的席子上。 “那你今天还去不去看阿瞳了?”秋锦之问。 白泽点了点头:“去啊!怎么了?” 秋锦之抹了一把嘴角的饼屑道:“你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秋锦之想了想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要我帮你带早饭?” 秋锦之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想说你家阿瞳……” 话还没有说完寝室的门直接被人一脚踢开。 门外的风沙一下子迷了屋子里两人的眼睛。白泽一下子捂住自己手里还在吃的饼。 看向外头进来的人,他们穿着官兵的衣裳,手上拿着长矛直接指在了房间二人的脖子上。 秋锦之和白泽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秋锦之跟着白泽,生怕这长矛一下子戳穿了他的脖子。 白泽甩了甩自己的左胳膊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自己的左胳膊上的那条八爪鱼。 到了书院的大堂,许多的人都被挤到了这个不算大的大堂里。 在一堆人的前头有一个穿着墨蓝色官袍的官员对着书院里的学子说:“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省查。在护城河里捞出了你们书院的学生!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吴文,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接受盘问。” 院长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好和那位官员说:“大人,吴文那个人其实已经从我们书院除名了,已经和我们书院没有什么关系了。” 官差冷哼一声道:“只要和他身前有关系的都要接受盘问!” 于是乎,书院被一堆官差搜寻了一番,同时每个人都要被官差大人审问一遍。等秋锦之和白泽被审问结束以后进寝室准备睡觉。刚刚跨进门就发现自己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 至于贵重物品少没有少秋锦之就没有细数,但是床头的几块金条不见了…… 两人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想收拾,只想快睡觉,白泽快快的把自己的床铺好准备睡觉,抬头看见秋锦之正笨拙地铺床。 白泽看见秋锦之正将他的被子铺在床板上,拿着褥子有点懵逼的看着床。“唉?这是我床上的东西吗?” 白泽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出来下地帮他把在床板上的被子一把抱上了自己的床上。 秋锦之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太好吧?”然后果断拖了外袍和鞋子进被窝里躺在白泽的床上。 白泽又拿起了地上的褥子道:“连床都不会铺,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秋锦之有些委屈道:“我以为床和这褥子是一体的……” 秋锦之回头看见了那个已经进了被窝的家伙:“你什么时候进被窝的?出来!” 秋锦之拒绝:“不要,我太困了。” 白泽皱眉:“我都给你床铺好了,你怎么雀占鸠巢?” “起来!” 秋锦之委屈巴巴的看着白泽道:“我被窝都捂着暖了,你现在叫我起来,外面那么冷,我身子骨又不好……” 白泽像拎小猫一样试图将他给拎出来,但是秋锦之死死的裹着被子。白泽还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床单拉的有些乱。 于是白泽将秋锦之被子一圈,捆的和春卷一样。滚进了床里,她抱起了自己的被子说:“我走!” 白泽想着自己就不该发善心。 秋锦之一把拉住白泽,白泽重心不稳,一下被秋锦之拉入了棉被里。一股暖流包裹着白泽。 白泽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晚秋的夜晚总是会很冷,这个蚕丝被里面确实被秋锦之躺了的一会儿捂的暖洋洋的。 白泽都有一点睡意。 秋锦之的被子很大。可以实实在在的将两人包住。 白泽道:“我把被子都暖这么久了。谢谢你帮我理床啦~”说着像一个顽皮的雪貂抱着白泽,不让白泽动,只要白泽一动,这家伙很有可能会变成两段。 白泽在暖融融的被子里睡的格外的舒适,她看着蚕丝被子,又看看已经闭目,面朝上睡的很安稳,其中一只手拉着白泽怎么也不撒手。 秋锦之的手很暖和,好像一个恒温的暖炉将白泽冰凉的手捂的暖融融的。 “这……成何体统!”话音刚落。 秋锦之秋锦之开口道:“我一个人睡太冷了,你就陪我睡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你不会就这样赶我走吧?” 白泽在暖洋洋的被窝里问秋锦之:“你睡觉不要乱动,不然我会打人的。” “一定!”秋锦之保证。 白泽看了眼在一旁的薄被,人盖在厚被子里沉沉睡去。 上次白泽那一床厚的棉被因为染上了血渍被她全数扔了,因为她最近没有钱,所以才拿出了春被。 秋锦之睡觉很安分,一点儿都不会乱动,也不会去鼓捣什么,唯一的就是拉着白泽的手。 白泽睡的很舒服。秋锦之在第二天一早醒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在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 然后今日上午不用早晨读,院长说要大家整理内务。 这个内务自然是昨天官差搜查所导致的。 秋锦之早上吃了早饭就出去了,将近一炷香才回来,之后路过茶馆意外地听见昨天赵明和吴文的事情。 大家都在私下里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赵明杀的吴文,可是赵明受伤躺在床上,也没有作案动机,加上赵家这次压根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讨说法。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5446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5446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