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成邪祟怎么办》 第1页 《老公成邪祟怎么办》作者:失忆忆忆【完结】 文案: 阮可可有一个很爱他的丈夫,两人竹马竹马,到大学就谈起了恋爱,早早得结了婚,如今已经结婚5年了。 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丈夫的外祖父留给了他一套漂亮的洋房,两人决定搬进去住,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决定却改变了他们的下半生。 是夜,阮可可躺在床上睡觉,模模煳煳间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地咀嚼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的丈夫正趴在他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老公?」阮可可迷迷煳煳地搂住那人的脖子,宽松的睡衣下,露出斑斑红痕。 「丈夫」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阮可可以为他在求爱,自然地剥开衣物。 「丈夫」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可可,突然身下感受到一个温软触感。 「!!!!」 随即落荒而逃。 阮可可奇怪地看着「丈夫」狼狈的身影。 阮可可:? ++++++ 跟阮可可相处几天后,越楚的底线不断后移,他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下定决心跟这位有「夫」之夫拉开距离。 第一天,阮可可发来消息,他一条不回 第二天,阮可可打来电话,他直接拉黑 ..... 过了几天,阮可可被他的人抱着,举止亲密,越楚不淡定了。 他一把夺过,将阮可可强行抱起,咬牙切齿,「你是我老婆,还没离婚就急着给我戴绿帽?」 攻守只有彼此~双洁 【胆小怕鬼社恐受x是鬼失忆高冷攻】 灵异恐怖小甜饼 避雷: 1、本人爱好娇受,且死不悔改,打不了奶嗝,但是会哭唧唧 2、本文内容不代表作者三观 内容标籤: 幻想 灵异神怪天作之合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可可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老夫老夫重新恋爱~ 立意:携手并进,共克难关 第1章 夜色正浓,圆月高悬,月色与往日不同,散发出诡异的深红色,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森森树影婆娑着,发出沙沙细响。 血月高悬,周围都被黑暗笼罩,除了一个地方——正对月亮的精緻别墅。 那栋别墅像是翻新过,每一块大理石砖石严谨排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倾斜错位,但是瓦砖之间缝隙依稀透露出它经歷的苍老岁月。 别墅中,它的主人还在酣睡。 「咯吱....咯吱....咯吱....」 寂静的夜里别墅里传来隐隐的咀嚼声,顺着声响寻去,声音的源头正是别墅中的卧室。 卧室装修风格简约,生活痕迹不重,却处处显着甜蜜,案头床边放着两个男人的合照,照片中两人都穿着相同的校服,一人灿烂地笑着,另一人虽面露冷色,但眼神一直追随着旁边的男生,眼神温柔宠溺。 从儿童到少年,照片中的画面停留在最终停留在一张结婚五周年的纪念照上,纪念照的最上角写着两个名字——阮可可、越楚。 柔软的床上有两个男人,正是照片中人,阮可可身形纤弱正熟睡着,皮肤泛着病态白色,正值夏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单薄的被子堪堪盖住他的身躯,纤弱的手臂,分明的锁骨裸露在外面,雪白的皮肤上不知如何染上的红色的痕迹格外显眼。 而越楚坐在床上,皱着眉,神色晦暗不明,眉宇间透露出一缕不明显的烦躁。 「呜....」 在床上睡着的阮可可像是睡得很不安稳,模模煳煳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寻找身旁的热源。 他摸到了身旁温热的物体,熟练地抱住再将头也埋了进去蹭了蹭,又安心地熟睡了过去。 可这次与往常不同,他却被抱住的人厌恶地推开,嘭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阮可可皱着眉闷闷地哼了一声,不过睡得熟,头被撞了一下也没将他从睡梦中叫醒,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拉上被子蜷成一团又睡着了,不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唿吸声。 「咯吱....咯吱....咯吱....」 房间里咀嚼的声音还在持续,没有人发现,于是声音愈发肆无忌惮,月光照耀下几道黑影迅速地从墙面划过,停在了床头。 「咯吱...咯吱...咯吱...」 咀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黑影像是野兽一般伏在地上撕扯啃咬着什么。 黑影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瞬,他闻到了一股奇香无比的味道,气味的源头就是坐在床上的男人。 好香啊....好香啊....要是我吃了他,修为定能大涨!甚至一步登上鬼王! 黑影眼中的贪婪看着面前的男子,嘴里咀嚼着的劣等鬼怪魂体干瘪的口感在那股香气的萦绕下都香甜了起来。此时嘴里仿佛嚼的不是下等鬼的魂魄而是面前男子的□□。 咯吱咯吱..... 黑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掉面前的大餐了,他已经想像着鲜甜的血肉混合男人求饶唿喊的绝妙组合。 那一定会是我成为鬼后最好的一顿。 黑影脑中不禁开始构想人肉在他口中迸出的美妙口感。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落到了他的耳中。 「吵。」 坐在床上的越楚皱着眉头,冷冷出声。 第2页 黑影咀嚼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脑中美好的想像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全部消散,短短的一个字落入他的耳中却让他嵴背一凉,身体更是不禁颤抖起来,心中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恐惧。 这时黑影才从香气的诱惑中清醒过来发现了端倪。 这个人...这个人!很不对劲! 明明只是个凡人,身上却有比穷凶极恶的鬼怪还要盛的阴邪之气,在黑影的眼中,邪气浓郁到甚至凝实在越楚周围,像是暗潮涌动的流水,正缓缓地流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入其中。 黑影是修炼数百年的恶鬼,数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松动了冥界的结界他趁机逃了出来,一到人界他就被一股浓郁的阴气吸引来到这栋房子。 他吃了不少与他抢机缘的鬼魂,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这栋房子里居然有如此诡异的人类。 在危机四伏的鬼界摸爬滚打数百年的恶鬼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必须要逃,要快!会死!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唿一吸间原本吵闹的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越楚倦怠地靠着。 「啧,一个不过五百年的恶鬼就想吞噬我的身体,不自量力。」 对其他人视如洪水勐水的五百年的恶鬼在越楚口中却仿佛想是随意可以碾死的蚊虫不值一提,甚至都不愿意多付一丝目光。 刚刚復甦,灵魂跟身体的融合还没有完全,压抑的邪气阴气溢了出来这才招致了多如蚊虫的鬼魂。 到底是谁打开了封印。 越楚烦皱起了眉。 他是天生邪祟,刚出生便是鬼王,那时人类这个物种还没有出现,世界依旧由神、鬼、妖三界共同统治,他正处于战乱后一段三界相安无事的时期,天生强大的力量、特殊的体质打破了三界平衡,成为了打破平静局面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出生开始最被迫捲入一场场的争斗,鬼魂之间的吞噬、地府、神界的讨伐都不能将他消灭,反而让他越来越强,最后三界迫不得已放任了他的存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太久,身边的敌人也好,朋友也好,渐渐都消逝,鬼神妖三族渐渐势微,新兴的人族成为了世界的统治者。 无尽的生命也是一种诅咒,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见惯了尔虞我诈,越楚渐渐对世间从无聊到厌倦,最终将自己封印在鬼界深处,本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有一天他会在封印中渐渐消逝,没想到不知是谁打开了封印,还将他困在了这副身体中,无法脱身也无法自毁。 所以,越楚现在极其的不爽。 「冷...」 身旁地娇弱人不满的哼出了声,阮可可体质羸弱,房间里的变化让他的本就敏感的身体感到了不适,屋中鬼怪残留的阴气并未散尽,明明是炎炎的夏夜,生生地让房间里冻得刺骨,单薄的被子起不了御寒的功效,将他从睡梦中冻醒。 阮可可艰难地抬起眼皮,发现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睡在一旁,怀里空荡荡的,于是身子蹭着蹭着缓缓朝越楚的方向挪去。 「越楚哥哥...要抱...冷...」 委屈撒娇叫着自己真名声音落入越楚耳中让他怔了一瞬。 没有感受到丈夫温暖的体温,阮可可又朝旁边凑了凑,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抱住了身旁的人,用他已经被冷得发凉的脸颊挨上男人的手臂,乖顺地蹭了蹭,被子落了一半,大半个身子裸露在外面,房间里阴冷的风吹着丝丝冷意顺着皮肉就钻进身体里去了,受了凉,抱着越楚的手越发的紧,让人轻易抽不出来。 他抱着还不满意了,还要喃喃地小声朝越楚抱怨着,「老公...床上好冷...抱我嘛...」 老公这两个字让皱着眉正要将他推开的越朝动作一滞。 他叫我老公?他是这具身体的妻子? 越楚看向娴熟地抱着自己手臂做出亲密动作睡得正熟的男子,惊讶后瞬间猜到了幕后人的企图。眼神顷刻暗了下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森然的冷意。 煞费苦心把我唤醒还妄图以一个男人来桎梏我,好大的胆子。 越楚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别人算计。 曾今意图要挟他的人鬼妖神魂魄碎片都找不到了。 越楚眸子暗了暗,微眯眼眸,周围的每一丝空气像是被施予了重压,重到能将一个成年人掼到地上。原本还游荡在别墅周围的恶鬼们甚至直接被重压压得趴在地上惨痛地叫着。 睡在床上的阮可可皱起了眉头,不舒服地哼出了声,即使威压只对恶鬼有着伤害,但是依旧波及到了肉体凡胎的他。 他的眼皮艰难地颤了颤,从梦中惊醒一时视线模煳,眯着眼睛勉强能够看到丈夫的脸,见越楚坐在床上俯视着自己,以为他又是想着那档子事了,嘴里囫囵的说着拒绝的话,「老公....现在好晚了....明天还要工作....不想要了....」 要是放在往常除非累极他基本不会拒绝,毕竟...也挺舒服....不过再过几天就是交稿日,画还没有画完,正是要紧的时候,这些天都要忙着赶工,晚上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 说完阮可可闭上眼睛,手臂横在越楚身上像是抱着毛绒大熊又要睡去了,原本这个时候丈夫一定会回抱住他,将他揽在怀里,让他枕在手臂上窝在他怀里睡着,但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丈夫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有得到回应,他抵御睡意仰头望向自己的丈夫, 「...嗯?....老公...」 第3页 见越楚依旧只是看着自己,没有回应。 早已习惯了被抱着睡觉的阮可可一时睡不着了,只能又睁开眼睛控诉地看向丈夫。 明明都说商量好了挪到早上去...而且今天早上也已经弄过了....不守承诺。 两人已经结婚5年,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夫夫之间关系如胶似漆,非常的好,结婚之前两人本就是,高中毕业在一起,到了年纪顺理成章的结婚,两人相识这么些年都没有红脸的时候,除了某些时候丈夫拿着藉口弄得勤些,阮可可才会装作生气的说几句,不过丈夫对他性子了如指掌,分寸掌握得好,这种时候也不多见。 可能是压力大了些吧.... 阮可可猜测到。 丈夫从事风险投资,看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线条他也不是很懂,不过不管是什么人做什么,都偶尔会有不顺遂的时候,夫夫之间就是要互相扶持,互相理解。 想到这里,阮可可嘆了口气,松了口,妥协「...好吧...那只能弄一会儿,我还要睡觉...」 见丈夫没有动作,他心里有些奇怪。 不过夫夫之间你来我往,谁主动都是一样,换做他主动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 阮可可抿抿唇,结婚了这么多年,要主动还是让他有点害羞,小脸白净,一有什么变化全部都显现在脸上了。 感受这脸上烧烧的感觉,阮可可压住不断悸动的心缓缓将纤细的手指顺着越楚的腹肌缓缓的下滑到被子里。 原本漫不经心在观测着这人要做什么的越楚被他突如其来又理直气壮的流氓举动一愣,回过神来立刻一把打开了他的冒犯的手,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掀开被子快步离开了卧室。 这个时代的人类怎么如此轻浮! 越楚的背影仓促而狼狈,阮可可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丈夫的背影。 今天越楚哥哥怎么了?奇怪.... 要是放在平常他肯定都扑上来了。 不过阮可可没有多想,以为丈夫有什么急事要做,夜正深,困意袭上心头,他打了个哈切继续睡觉了。 第2章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关好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太阳直射在阮可可的身上,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睡眠很浅,太阳一照就把阮可可叫醒了。 阮可可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转过身习惯性朝身旁摸索着,只摸到了已经发凉的床单,冰凉的布料让他清醒了些,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按亮屏幕。 昨晚定的闹钟是8点,现在才不到七点。 「...呜...还早...」 阮可可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赖了会床。 旁边没有熟悉的温度,左翻翻右翻翻也没睡着,坐起身换去了睡衣。 「越楚哥哥今天起得好早。」 阮可可打了个哈切,一晚上睡得不怎么好,头犹如同宿醉般隐隐作痛。 两人都是自由职业者,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大多都是9点悠悠的起床,吃个早饭,开始工作,工作完,一起看个电影玩玩游戏,晚上11点睡觉。不过越楚要做早餐,还有晨跑的习惯,较阮可可要起的早些,不过也就7点钟起床的样子,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倒是少有。 阮可可不知道的是,不是越楚今天起得早,而是自昨晚离开后便没有回来睡觉过。 阮可可下了楼准备去吃些东西。 别墅分为三层,一层是厨房、客厅、书房和两人的工作室,二层是主卧,原本还有个儿童房用不上就改造成了储物间,地下一层是健身房和车库。 阮可可径直去了餐厅,不过今天越楚好像没有做早餐,厨房整洁,冰箱里的食材没有动过。 阮可可随意从冰箱里拿了片面包,热了杯牛奶,将就着吃了。 「这么忙吗...连早饭都没吃。」 阮可可咀嚼着面包心里想着。 少见越楚有这么忙的时候,可早饭不吃得忙碌终究是对身体不好。 阮可可简单地做了些早点,说是早点其实就是热牛奶配烤面包,阮可可的厨艺不是很好,早餐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热完牛奶阮可可将早餐端着去找越楚。 叩叩叩...书房的门被敲响。 正在阅读着电脑中驳杂信息的越楚抬起头,皱着眉朝门口看去。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便对这个时代有了大致的了解,手机电脑等等的电子设备用起来很是熟练。 距离被封印已经过了接近3000年,时局、政体、生活习惯全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对越楚来说重新适应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昨晚探查了如今的情况,身体跟灵魂出乎意料的契合,若是夺舍,身体都会跟灵魂产生排异反应,轻者对身体控制产生影响,重则永久性损伤灵魂,要是身体原来主人的灵魂还在够强,夺舍的灵魂甚至被吞噬都有可能。可上面的情况都没有发生,灵魂毫髮无损的同时,与身体的协调度甚至相当高。 这个世界像是进入了末法时代,空气中的灵力浓度低得可怜,要是没有足够的灵力要想回归到全盛的状态很难,不过这栋房子里灵力浓度远远高于外界,要是再待上一年半载就能恢復到全盛状态。 真是废了好大功夫。 越楚冷笑一声。 到要看看幕后的人要干什么。 越楚暂时不打算离开这栋房子,躲躲藏藏向来不是他的风范。 第4页 「越楚哥哥我进来了?」轻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越楚眯了眯眼,露出危险的神色。 他还记得昨晚上阮可可对他的冒犯之举,对这副身体的原有妻子处理方案越楚还未拿定。 「进。」 阮可可端着早餐进了门,将早餐放在宽敞的实木书桌上。 「工作虽然忙,但也要记得吃饭,不吃早饭伤胃,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阮可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对越楚说这句话,以前都是阮可可一工作就停不下来,经常忘记吃饭睡觉,每次都是越楚监督着,今天却换了位。 越楚上下打量了一眼阮可可,目光触及到阮可可短裤下露出的白皙大腿皱起了眉。 轻浮。 阮可可见他皱眉,以为是他头痛的旧毛病又犯了,于是替他揉了揉太阳穴,越楚身体一僵。 「工作虽然忙也要注意身体,早餐忘了吃,睡得那么少,再这样下去头又该犯疼了。」 阮可可跟越楚生活很多年,头疼是他的老毛病了,中医西医都试过,就是根除不了,时不时就会犯疼,一疼起来痛感都直直朝脑髓里钻,医生叮嘱过作息饮食都要注意,睡眠更是要保证,尽量不要受累。 越楚表现疏离,挥开阮可可的手,冷淡地说道:「我会吃。」是赶客的意思。 阮可可收回被打红的手。 感觉今天的丈夫很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像是越楚不认识他了一般。 这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阮可可的脑中,被他迅速地否定了去。 我在胡乱想什么,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呢,一定是忙过头罢了。 阮可可捂住被发红的手,对越楚说道:「那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工作结束早些休息。」 越楚漫不经心,没有将视线留给站在身旁的少年,继续看向电脑屏幕,「嗯。」 忽然越楚感受到脸上传来轻如蝴蝶停驻的柔软触感。 阮可可的唇轻落在了他的侧脸上,触之及分。 「那我走了。」 厚重的木门掩盖住了阮可可的身影,书房再次归于平静,唯余越楚一人。 少年落下亲吻的地方像是发了烫,烧到耳根。 脸上仿佛还留着阮可可嘴唇柔软的触感,昨晚他衣衫微敞露出莹白的肌肤躺在他身下的模样重现在越楚脑中。 「孟浪。」 越楚咬牙切齿。 牛奶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散着牛奶和面包交织的甜甜香味。 长久未进食胃部传来一阵酸痛。 鬼魂不需要进食,对于越楚这种强大的邪祟更是早早脱离了口腹之慾的束缚,困在这副躯体中长久未有过的飢饿感出现。 越楚瞥向桌上简单的早餐。 ------------------------------------- 送完早餐阮可可径直走去工作室。他是自由画手,属于是画一张,吃一年,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很闲。阮可可是科班出身,是a大美术生,原来是画国画写意的,大学的时候他的画作便出了名,拿了国内外不少的奖。别人都以为他会继续在国画领域扎根,却没想到毕了业阮可可却当了自由画手,圈子里不少人惋惜。不过对阮可可来说画画本就是爱好,他喜欢画国画,又不单单喜欢国画,上学的时候没少画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不限于油画、素描、同人、涩图...甚至在同人圈里面小有名气。 家里优渥,丈夫也惯着他,阮可可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着自己开心最为重要。 但其实实际的原因是——阮可可社恐,同时一点都跟丈夫分不开,连朋友都说他离了丈夫就像是要活不下去了一般。 当自由画手既满足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又不用到处跑,天天呆在家里,跟陌生人的交流仅限在网络上,还可以天天跟丈夫待在一起,简直是社恐最佳职业! 选择当自由画手的时候阮可可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过,原来本科就看好他,甚至专门给他了保研名额想让他留校读自己研究生的老教授听到阮可可不读研,毕业就去当自由画手,甚至不打算画国画了之后,差点气晕过去。 阮可可都毕业3年了,一提到他老教授就是一顿捶胸顿足。 这次阮可可接的是一个大单,要帮国内游戏大厂画新游戏男主角的原画。 给得人设是高大帅气,还要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阮可可连着画了几天,还是对画出的作品不满意。 「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阮可可画笔落在数位板上,笔尖触碰屏幕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电脑中一个穿着长衫,半露胸躺帅气的男子大马金刀地站着。其实电脑中的人物已经足够符合甲方的标准,甚至是远超,但阮可可对自己的作品向来吹毛求疵,力求完美。 笔尖从男子的脚尖一直往上,最后停留在腹部的肌肉上。 「肌肉还是别扭啊....」 阮可可苦恼了。肌肉是他的弱处,曾今画涩图,不,人体结构鑑赏图的时候就是短板,为了练习画肌肉,阮可可连着仔细观察了好些个健身博主的肌肉,天天画速写。 最后被丈夫逮住了,惩罚了好久,自此阮可可再也不敢看别人的肌肉了,照片都不行。 阮可可纠结了。 偷偷看...应该没事吧...反正越楚哥哥还在忙... 第5页 阮可可点开视频网站,放在键盘上的手微微颤抖。 搜索栏上出现了「jiro」,还没拼出来就被他迅速删除了。 阮可可勐得一闭眼将视频网站一关。 他不敢。 失去了这一条路径阮可可只能想别的方法了。 他支着头笔尖在纸上纷乱地画着。 该怎么办呢...... 阮可可灵光一闪。 ------------------------------------- 咚咚咚,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正翻阅着书架上书籍的越楚动作一顿。 「进来。」 阮可可乖乖巧巧地进了书房。放在书桌上的早餐已经被吃完。阮可可上前将餐具收拾好,端在手上,准备一会儿拿到厨房洗干净。 虽然看过无数遍丈夫的身体,但是主动要求看身体什么的还是让脸皮薄的阮可可有些难开口。 越楚奇怪地看着一言不发呆呆站在原地的叶棠。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越楚虽没有是非观,但他有原则,吃了别人给他做的早餐就算是欠了他的人情。 「什么事。」 越楚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阮可可。 「老公你现在还忙吗?」阮可可询问着,努力得组织着语言。 阮可可习惯叫丈夫的名字,但他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卖乖叫越楚老公。 越楚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想请老公帮个忙...」阮可可红了耳根,吞吞吐吐。 「嗯?」 面对男人询问的眼神,阮可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能不能当我的模特。」即使结婚了这么些年,主动说要看丈夫身体这如同蒙上了层暧昧氛围的话语让阮可可羞怯。话语从嘴里拐了个弯,说出来的意思就不一样了。 阮可可立马补充道:「要是老公还在忙那就算了,工作要紧。」 「好。」男人答应了下来。 阮可可闻言立马展现出笑言,领着越楚朝工作室走去。 阮可可走在越楚前面,想着等会儿要看「细緻」的观察丈夫的身体脸上的热就褪不下去。 都老夫老夫的了,身体什么的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对,一点都不需要害羞!看自己丈夫身体天经地义! 阮可可架好画板,将碳素笔拿在手中。 要画一幅画模特通常都要站个一两个小时,长时间保持不动,肌肉酸痛是难免。 阮可可哪里捨得让自己老公吃这样的苦,将旁边休息室里的小沙发费劲地拖了过来。 「站着很累,等会儿要不你躺在沙发上吧。」 越楚皱了皱眉,「不用。我站着。」 在别人面前躺着成何体统。 越楚态度坚决,阮可可劝不过,只能想着等会儿画得快些,赶紧结束,少让丈夫受罪。 「那我开始画了?」 越楚淡淡地点了点头,他身姿挺拔,随便一站都堪比时尚男模。 阮可可整个身子被画板挡住,只伸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露出红扑扑的脸颊。 「那个...老公...脱一下衣服...」 第3章 越楚脸上一黑,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愿。 这小流氓,本性难移。 阮可可奇怪的看向越楚,「怎么了,老公。」 他目光纯洁,仿佛刚刚说要越楚脱衣服的不是他,正正经经的,像是在认真进行学术工作。 越楚冷冷地正视他,阮可可脸色没有改变,越楚压下心中的怀疑,「没什么。」 既然答应好的事情就没有不守承诺的道理。 越楚的骨干的手放在白色衬衫纽扣上,一颗一颗缓缓解开,紧接着布料褪下,露出健硕的肌肉。 一直观察着的阮可可看得眼睛都直了,脸红了一片,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系列黄色废料。 都老夫老夫的了,又不是没见过。画画!画画! 阮可可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强迫自己将粘在越楚腹肌上的视线收回来,专注在画纸上。 感受到阮可可毫不遮掩的视线,越楚脸上一黑,涵养让他勉强忍了下来,留在了原地。 碳素笔在纯白色的纸面上发出沙沙细响,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两人缓缓的唿吸声,夏日早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纸面上和专注在绘画的少年身上,光下,白皙的皮肤莹莹得发着柔和的光,整个人显出温柔的氛围。 阮可可画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大致的图画画完了。 「好啦!大体画完了!」 阮可可将笔放下,满意地看着未完成的画作。 有了参考,画得果然顺畅了很多,这次画完,甲方的原画该怎么画阮可可心里也有了数。 越楚在阮可可可惜的目光下将衣服穿上,布料遮住了健硕而流畅的肌肉。 阮可可可惜地收回眼神,丈夫的身材太好,一个小时他还没看够。 「越楚哥哥,你要不要看看画。」阮可可将画纸取了下来,递给越楚。 越楚垂眸,淡淡地接过画纸,上面的内容让他脸色一黑。 纸面上一个男人亭亭站着,脸不清楚,腿不清楚,偏偏是上半身肌肉每个细节都展现得细緻入微,一看便知道作者花了多少精力去刻画,去雕琢。 越楚强忍住它撕掉的欲望,将画还给阮可可,转身离开房间,门扣住发出「砰」的一声。 第6页 长着一副清纯模样,暗地里一团污秽! 只留阮可可疑惑地着丈夫略显仓皇狼狈的身影。 ------------------------------------- 有了越楚的帮助,绘画工作进行得相当顺利。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一气呵成。 点了发送键,阮可可长疏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休息了!」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迟来的飢饿感才袭来。他一画起来总是要忘记时间,这不,画完这幅画已经下午3点了。 阮可可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准备去厨房觅食。 出工作室他朝书房看去,书房门依旧紧闭着。 还在忙吗?那我刚刚是不是耽误了越楚哥哥的工作了。 阮可可有些愧疚。想着之后补偿越楚。 看厨房干干净净的样子,阮可可发现越楚也没有吃午饭。 阮可可饿的手发软,于是点了外卖。别墅地理位置很好,离市中心不远,但又听不到城市的车马喧嚣,既方便又安静。 这栋别墅室越楚的爷爷送的,说是给两人的新婚礼物,不过需要重装,房子放了几年才搬进来,不过住下来倒也很是舒适。 一开始接到这个礼物的时候,阮可可颇有些惊讶,他俩从小一起长大,阮可可知道丈夫的家里人都跟他不是很亲,甚至可以算得上疏离,物质上不缺什么,但是几乎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甚至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越楚一直都是直接交由保姆抚养长大,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周围的人还偷偷传他的闲话,说他不详,会害死人。不过阮可可完全不在意这些,全当那群人在胡说,于是经常跟他一起玩,这一玩就玩到了两人20多岁,最后还结了婚。 外卖还有一会儿,阮可可饿得眼冒金星,啃了个橘子吃,阮可可喜欢吃带点酸味的橘子,所以家里的都是酸橘子,酸味开胃。他剥开橘皮将果肉吃下去,口中的唾液激得多了起来,阮可可将果肉咽了下去。 好了,更饿了。 好在外卖十多分钟就到了,阮可可已经很久没有点过外卖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应接不暇,于是直接点了销量最高的中餐,想着销量高应该不至于会难吃。 平常越楚不乐意让他吃外卖,说是重油重盐不健康,今天两人都忙,就点一次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阮可可抱着这样的心思接过外卖,这次点的是中餐,三菜一汤,够两个人吃的了。 阮可可把菜盛了出来就去叫越楚了。 越楚正在看着书,闻言撇了一眼阮可可,淡淡地说道:「不吃。」 阮可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解释道:「虽然今天吃外卖,但是我特地挑了清淡的,将就吃一天吧。」 光是吃一顿早饭就被看了身体,要是又吃一顿又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 阮可可不知道的是在越楚的心中他已经跟房高利贷的流氓划等号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越楚头都没抬冷漠地回答。 阮可可愣了愣,越楚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这么冷淡地对待过他,抿了抿唇,「你生气了吗...」 越楚这次甚至没有回答他,继续阅读着书,将阮可可当作空气。 丈夫的冷淡的反应仿佛将他当成了陌生人,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阮可可心中堵堵的,泛起阵阵难受。 和丈夫相处的这么些年里少有过如今的情况。记忆中一直以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丈夫背眼前的冷漠与无视的样子所取代。 阮可可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软肉里,掌心的阵阵痛意不及心中的苦涩一点。 很久以前阮可可就知道了,他离不开越楚。很久以前他的就知道了,他接受不了越楚冷漠疏离的眼神。 阮可可呆站在原地许久,撬动了嘴唇,「越楚。」 「前几天太忙冷落了你,是我的不对,但我们不是说好了之后再补偿吗?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吗?不是说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要主动告诉彼此的吗,为什么那么冷淡的对我?」 从未被越楚如此冷漠对待的阮可可心里难受极了,委屈得不行,说说到后面已经带着哭腔,圆圆的杏眼红红地,盈着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受不住流下来了。 平常爱靠在丈夫怀里撒着娇的阮可可第一次不想让越楚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他强忍住泪水,转身离开。「饭菜我放在桌上了,你饿了就来吃吧。」 说完,阮可可离开了书房。 越楚抬头,阮可可已经离开,只留下小小的背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十分的痛,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愧疚感。越楚想要追溯疼痛的原因却无功而返。只是心中的涩苦一遍又一遍的击打着越楚的灵魂。 ------------------------------------- 「越楚哥哥笨蛋!大笨蛋!」阮可可躲到房间里抱着枕头才哭出声来,眼泪多到弄湿了枕头的布料。哭了十多分钟他才从既生气又伤心的情绪中渐渐走出来。 床头柜上摆放着两人亲密的照片,照片中越楚温柔的看着他。 阮可可抱着枕头躺了一会儿,下巴搁在枕头山,看着照片中面上鲜少带着笑容的男人,阮可可将头埋到枕头里。 第7页 「讨厌的越楚哥哥!」 阮可可骂完,房间里又恢復宁静。几分钟后,埋在枕头里的人抬起头来。 他终究是捨不得生越楚太久的气。 阮可可拿过床头的照片,照片中两人亲密的样子让他勾起了唇角,待阮可可发现又立刻将唇拉直。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 夫妻之间吵架在所难免,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 一定要让越楚哥哥知道他这次做得很过分!好好得反思! 「...好饿...」阮可可捂着肚子,原本就很饿,被气到了后没有去吃饭,哭完就更饿了。 想到越楚在一楼阮可可就不想下去吃饭。 阮可可心一狠,「饿一顿饿不死人。不吃就不吃!」 ------------------------------------- 阮可可离开后,越楚看到一半的书依旧停留在那一页很久了,眼前总是浮现出他挂着泪珠,抿着唇,强忍住哭声的可怜模样。 越楚皱了皱眉。 最后放下书,离开了书房。 一楼空无一人,饭菜、餐具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没有动过。 外卖放了许久,已经放凉了,迅速加工出来的菜品味道并不好,放凉了,肉的腥味,还断生的蔬菜的深涩味更加明显。 越楚自强大之后到何处收到不是珍馐玉石,粗糙到难以下口的食物谁敢端到他的面前。 越楚坐在餐桌前,端起碗,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味道是意料之中的难吃。 自变强之后便没有吃到过如此难吃的食物了,但他这次却默默将所有桌食物都吃完了。 ------------------------------------- 阮可可哭着哭着就哭睡着了,迷迷煳煳之间像是闻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胃里的馋虫被香味勾了起来,将阮可可从梦中叫醒。 阮可可揉了揉眼睛,脑袋沉重。 下午睡觉总是会头痛,越睡越不舒服。 阮可可洗了个脸,打开门,梦中闻到的香味具象了起来,刚走下了。就看到了越楚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阮可可咽了咽唾沫,飢肠辘辘的肚子应和着发出了一声哀叫。阮可可被食物的香味勾着朝源头走去。 「好香啊。」 阮可可都走到餐厅门口了,突然脚步一顿。想起来他刚刚才跟越楚生气,心里还暗自告诉自己这些天不想理会他,要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要是这么早就服了软,下次不就又犯了吗。 想到这里,阮可可脚步一拐,坐到沙发上去,拿出手机,看似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越楚自阮可可从楼上下来便发现了他,见他折过步子又朝沙发走去,明显是还在生气。 「来吃饭了。」 越楚围着围裙端出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 餐桌上摆的是清蒸鲈鱼、红烧肉、萝蔔老鸭汤,丰盛堪称过年,道道菜都是阮可可喜欢吃的。 手机页面停留在同一个画面十多分钟装玩手机的阮可可默默吞下口水,飢饿的肚子被香味勾得哀哀叫了几声。 不行,我要有骨气。 阮可可本以为菜已经上完了,没想到越楚又回到厨房里,过了几分钟后,端着一碟糖醋排骨放在了餐桌上。 阮可可一见到有糖醋排骨,眼睛都亮了,生气、骨气什么的全都为糖醋排骨让了步。 阮可可连手机都不拿了,小跑着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望着越楚等待着他开饭。 看着阮可可乖乖的模样,越朝自己都没有发现唇角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你吃吧,专门为你做的,当是给你赔罪。」 餐桌上只摆了一个人的碗筷,阮可可疑惑地看向越朝:「你不吃吗?」 「吃过了。」 第4章 这一顿饭吃完,阮可可满足地摸了摸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准备主动去把厨房的锅碗瓢盆给洗了,进了厨房才发现厨房早就被越楚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阮可可心里一暖,火气尽数消了去。 小步走向一旁正在看书的越楚,抱住了他,毛茸茸地头在白衬衫上蹭了蹭,眷恋的模样,大方的朝越楚唇上落下一吻。 「最喜欢越楚哥哥了。」 他像是偷了腥的猫儿,笑得可爱而依恋。 「今天下午,哥哥还忙吗?」 阮可可挽住越楚的手臂,乖巧地问道。言语中带着暗示的暧昧意味。 少年雪白的手臂正贴在他的皮肤上,像是干柴碰上了烈火,将那片皮肤炙得火热。 「有事。」 越楚喉咙发干,少年身上似乎有股子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像是茉莉花,既香又甜,勾人得人生出痒意,诱得人细细嗅闻。 「很忙。」 越楚又补充的一句。 平常遇到大小事都云淡风轻的越楚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不知是因何而起的涟漪,像是用柔软的羽毛勾勾地挠着心口。 「这么忙吗...」少年声音中带着些许失落,「那好吧。」 阮可可主动松开了抱住越楚的手,「那越楚哥哥去忙吧。」 怀里一空,越楚莫名生出空落落的感觉,衣服上仿佛还留有少年身上的清香。 少年垂着头,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让越楚想起曾今闲来无事养的一只小白兔,它耳朵垂着的可怜模样跟现在少年如出一辙。 第8页 「忙完来陪你。」 越楚脱口而出,说得如此自然。 察觉到这一点,越楚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喜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不论是答应袒露身体给阮可可当模特,还是为了哄他而下厨,放在以前都是越楚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 越楚敛住眼中的情绪,仿佛又恢復到一开始冷漠自持的模样。 ------------------------------------- 越楚一个人在书房忙工作,晚上阮可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突然一个人呆着生出许多无聊来。 约稿游戏公司的对接人员发来信息。 恋恋世界:【收到了收到了!大大画得太好了!完全就是我们想要的。特别是那一身肌肉啊!简直是太诱人了,建模做出来一定大受欢迎!】 得到认可的阮可可开心地笑了笑,回復过去:【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 画手返工的事情太正常,就算是再厉害的画手也不可能完全符合甲方的所有想像。所以对返工这件事阮可可接受度良好。 给了钱就是爹,你说改啥就改啥,你说咋改就咋改。 【不用不用!我们都很满意!】 【我们游戏年底内测欢迎您来玩!您一定要来体验体验!期待跟您的下一次合作!】 阮可可依稀得记得『恋恋世界』是个开放世界的恋爱游戏,谈合作的时候游戏开发人跟他详细的介绍过,说游戏主打的就是全人物可攻略,进入游戏玩家跟npc没有特殊区分,十足十的真实网恋。 「恋恋世界」才放出cg就被玩家追捧,游戏放出预告片的时候甚至上了热搜。 游戏公司总部很是重视这个游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放在这款游戏上,据说当下最新的全新的全息技术也会应用在「恋恋世界」中,真正意义上实现身临其境。 要是没有认识越楚阮可可说什么都会去体验体验,可现在毕竟是有夫之夫,恋爱游戏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阮可可打了个哈切,昏沉起来,困意渐渐浮现,他朝书房看去。里面的灯还亮着。 越楚哥哥还在忙吗...都十一点了.... 阮可可洗漱好,坐在床上,准备等着越楚工作完一起睡觉。 叮叮叮...手机wx传来提示音。 阮可可一看是洛萧,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洛萧:【可可崽,下个月初中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初中同学会... 阮可可初中是插班生,原本他在c市上学,外婆病情恶化之后就去了a市治疗,阮可可也就跟着去a市读书了,本就是插班生,阮可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让他经常往医院跑,总共在学校里上学的日子都没有凑够一整年,有不少看着阮可可长得好看想来交朋友的又都被他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的社恐性子给冷走了,所以跟班里的同学一点也不熟。跟洛萧成为朋友也实属偶然。 初中的时候阮可可特别沉迷某个国产羊狼动画片,给这部动漫画了不少同人图,又怕别人说他幼稚谁都不敢说,去某次羊狼漫展专场的时候碰到了洛萧,两个正值初中中二期不敢承认喜欢羊狼动画片的同好就此成为好友。 一个画同人图,一个写同人文,友谊持续到现在。 洛萧性格外向,跟班上的人关系都很好,几乎没缺过几次同学会,以前总喊着阮可可一起去,阮可可社恐得不行,一想到在全是陌生人的环境就怕得不行,没有片刻犹豫便拒绝了。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同学聚会也开得少了,洛萧也知道阮可可社恐,叫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叫他,这次怎么突然又叫了? 阮可可:【不是很想去。(社恐.jpg)】 洛萧的消息很快回復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去,那我直接去跟张玄清回復去了。】 阮可可:【张玄清?】 【你不记得他了吗?那个每次你回来都会给你送小礼物的男生,那暗恋你的那个。】 送礼物?暗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初中生活除了生病,照顾外婆,跟越楚打电话,学习,就没别的事情了,日子过得平淡得不行,学校里都没几个跟他说话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暗恋他的人呢? 阮可可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没有想起来这号人物。 【张玄清也是真的惨,默默暗恋了你这么久当事人还不知道。(羊羊摇头.jpg),张玄清就是那个经常在班里算命的那个小道士,他还给你也算过你忘啦。】 洛萧这么一说,阮可可倒是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 初中放学的时候课桌抽屉里都会放着用包装纸包着的精美小礼物,阮可可还以为是谁的东西塞错了位置,每次都把礼物放在讲台上。 没想到这些礼物都是张玄清送的。 记忆开了个头,别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一个长相帅气腼腆、留着长发的男生浮现在他脑中。 「你性格和缓,命里有大福,遇事都会有贵人相助,一生顺遂,命里无子,家庭和睦...」 阮可可不迷信这些东西,当时班级慈善义卖会,张玄清支了个摊子算命,拉着班上的人都算了一遍,阮可可受到邀请不好拒绝。 时间过了几年了,阮可可依稀记得几句。命里有没有贵人他不清楚,倒是家庭和睦,命里无子算得挺准。 第9页 想起丈夫越楚,阮可可不自觉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要说贵人,那一定是越楚了。从小到大他陪着,照顾着,爱着阮可可。 阮可可:【哦!他呀!】 阮可可:【我没跟他说过什么话呀。】 阮可可苦思冥想也没记得自己跟他有什么交集,连联繫方式加过之后没聊过多少句。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洛萧:【人家早就喜欢你了好吧!你刚转校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就开始打听你的事情了,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心也太大了吧。】 洛萧:【听说这次同学会还是他组织的,我看着像专门冲着你来的哦。】 阮可可:【别吧,我有夫之夫。】 洛萧:【哈哈哈哈,说不定别人想来个禁忌之恋。】 阮可可发了一个抗拒的表情,【我跟我家老公感情超好,拒绝,大大的拒绝!】 洛萧:【知道你跟你越楚哥哥好着呢,好了,我去跟他说,保证让他知难而退。(靠谱.jpg)】 一个小插曲过了,阮可可放下手机揉了揉发胀的大脑,强撑着睏倦的身体等着越楚,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夜色正深,窗帘被风吹起,阵阵地鼓动着,一阵闪电划过,将房间照亮。 一个黑影迅速从窗口划过,进入到卧房里。 轰隆! 巨大的雷声传来,阮可可勐地被惊醒,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人束缚在床上,拼尽全力只能微微屈起一根手指。 「……啊……」 阮可可想要唿救,声音就像卡在了喉咙处泄不出一丝一毫。 轰隆! 闪电和雷声再次袭来。视线中的黑暗被照亮片刻。 阮可可突然看到了投射在墙面上模煳不清的巨大黑影。 !!!! 那是什么! 阮可可恐惧极了,瞬间汗毛竖起,寒意顺着嵴骨直窜脑门,他想要逃,身体却像是被钉在床上,一寸都难移。 快动呀!快动呀! 无论他怎么拼尽全力,无论他怎么在心底唿喊求救,身体都无法移动半分,嗓子都无法泻出一点声音。 突然鼻尖传来一股潮湿的味道,既像被颳了鱼鳞的鱼身上黏液的味道,又夹杂着尸体腐臭味。 啪嗒…… 阮可可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的脸上,腥臭黏腻,那处的皮肤不适地刺痛。 闪电再次划过,阮可可看清楚了。 伏在他身上的是一个怪物,他长着绿色的眼睛,全身的皮肉像是泡了水一般肿大,青色的斑痕密密麻麻排在皮肤上,黑色如同水藻一般的头髮纷乱地种在头顶,啪嗒啪嗒地滴着水滴。 阮可可目睹这个怪物靠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怪物腥臭嘴里喷出的如同腐肉味道的气体一直喷在阮可可惨白的皮肤上。阮可可奋力地挣扎着都没有任何作用。 突然束缚住他的力量消失了,他迅速挣开了束缚,用最大的力气摔下床从朝门外冲去。 阮可可不敢回头,他听到了那怪物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它正跟随在他的身后。 阮可可怕的眼泪都吓出来了,一刻都不敢停。 诡异的是,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不论阮可可怎么拼了命地跑就是跑不出去。他已经数不清下了多少次楼梯,跑过多少次廊道。 身后的怪物甩不掉,前面的路没有尽头。 突然阮可可眼前出现了一个木门,门中散发出温和的光亮。 阮可可管不了那么多,慌张地打开门进入房间之中。 房间中灯光柔和,越楚站在灯下拿着书正翻阅着。 进入房间后紧跟在阮可可身后的脚步声仿佛被隔绝在屏障外一般,周围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越楚翻书的细微声音。 越楚疑惑地看向突然闯入的少年,他眼圈发着红,一双杏眼含着泪,额角渗出冷汗,喘着粗气,像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突然越楚身体一僵。 阮可可抱住了他,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 「……老公……我好害怕……」 第5章 「刚刚有怪物一直追着我...我一直跑都跑不掉...我跑得好累啊,呜呜呜...」 在熟悉的人面前脆弱全部展现了出来,阮可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吚吚呜呜的,说出来的话语纷乱不已。 阮可可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把越楚的衣服都濡湿了一片。 越楚微蹙眉头,阮可可哭得可怜,越楚推开他的手微顿,最终还是放任他躲在自己怀里。 恶鬼的气息还徘徊的门外,看来是不愿意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越楚随手一挥,伴随着一声惨叫那股鱼腥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不过百年的厉鬼还敢在眼皮子底下作祟。 悽厉的叫声传入阮可可的耳朵里,精神紧张的他吓得哭声更大了。 「好了,不哭了。」 越楚生涩地安慰着阮可可,怀里的少年就像是用泪水做的,稍稍被吓就哭,一哭就止不住,缩在越楚的怀里可怜极了,越楚还没有见过如此娇弱的人,吓也吓不得,凶也凶不得,天生只能被人给娇宠着,给哄着惯着。 麻烦。 越楚给阮可可下了结论。 「老公....抱抱我嘛...」 第10页 越楚没有动作阮可可就在他怀里乱蹭,一遍一遍地求着,仿佛越楚不抱着他就不罢休。 越楚嘆了口气,轻轻环住阮可可,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罢了,他被吓成这样终究是我的责任,这次就放任他一回。 阮可可哭了十多分钟总算是恢復过来了,他身子矮,被越楚一抱,整个都埋进了越楚的怀里。 阮可可哭完,缓过神来,羞耻感浮上了头,耳尖被熏得滚烫,白皙的脸颊上沾上了红晕。 有点丢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还缩在越楚哥哥怀里哭... 他现在有些不愿意面对现实,越楚的怀里暖暖的,躲在越楚怀里阮可可因害怕而跳得纷乱的心脏都安定下来。 阮可可挣扎着从越楚怀了出来,看到了越楚白色的衬衫被泪水濡湿了一片,见状他更加无地自容了。 刚刚哭过,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只小兔子。 「越楚哥哥还在忙吗?我陪你着你工作吧....」 阮可可拉住越楚的手,仰着头望着越楚乖巧地问道。 他还心有余悸,一点都不想一个人会卧室去睡,生怕又见到刚才的怪物。 越楚沉默了一瞬,张了张口,阮可可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哭过之后痕迹,水汪汪的,像是泉中水,清澈纯洁,娇小的身子,腰肢不堪一握,那张苍白圆润小巧的脸蛋轻易地勾起人的保护欲。 婉拒的话语梗在喉头。越楚妥协了,嘆了口气。 真是一点都离不开人。 「不忙,我陪你去睡觉。」 阮可可两双手都拉着越楚,跟他贴的紧紧的。 还没打开门阮可可就开始打退堂鼓,声音都被吓得颤抖了,眼眶里残留的泪水又开始蓄集,怕是又要哭一场,努力抿着唇克制着想哭的欲望,样子看起来更可怜了。 「越楚哥哥,今天我们不去卧室睡好不好...客房空着的,我们去睡客房吧...」 「怪物已经没了。不信你看。」 越楚见门打开,阮可可像个小炮弹一样窜进了越楚的怀里,撞得越楚闷哼出声。 越楚无奈地看着把自己的怀抱当沙地埋头的「小鸵鸟」,刚刚才干一点的衬衫又湿了。 要将这只胆小的「小鸵鸟」从沙地里把头伸出来偏偏只能哄着,要是吓住他了,怕是又哭好一会儿。 越楚耐着性子放轻了声音,耐心地哄着。 「乖,睁开眼睛,真的什么都没有。」 阮可可闻言,将信将疑。 越楚哥哥不会骗我.... 抱着对越楚十足十的信任,阮可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走廊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吓人的怪物,没有无尽的走廊和楼梯。似乎一切正常。 「看吧,什么都没有。」 「嗯...」阮可可红着脸点了点头。 确认一切正常之后,阮「鸵鸟」才拔出头,跟着越楚去卧室,一路上跟越楚贴的紧紧的,半步都不离,睡到床上后还抱着越楚不松手。 见越楚要关灯,阮可可立马拉住他,「灯亮着就好...没事的...睡得着...」 越楚看着大热天缩在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阮可可嘆了口气。 面对阮可可越楚一天嘆气的次数都要比以前一年都要嘆得多了。 「好,不关。睡吧。」 阮可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1分钟过去了,5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阮可可毫无睡意.... 惊惧太过,瞌睡虫全部被怪物吓走了。 阮可可睁开眼睛,刚侧过身子就被越楚发现了。 「睡不着?」 阮可可这才发现越楚一直没有睡觉,坐在床上像是在忙着工作。 越楚以为是光太亮,准备去关灯,被阮可可晃晃忙忙地拦住。 「别关!不是灯的原因...」 越楚好脾气的收回手,看向阮可可。 「就是...害怕...」 「越楚哥哥...能不能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阮可可靠着越楚,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声音软软地央求着。 麻烦,比以前养的兔子还麻烦。 放食物兔子知道去吃,放水兔子知道去喝,哪有像他,哄完还不算,还要抱着,陪着睡还不够,还要讲睡前故事。 见越楚沉默着没说话,阮可可缩在他身旁,蜷成小小一团,主动说道:「越楚哥哥要是还忙就算了,哥哥陪着我就好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会睡着的。」 阮可可懂事地不再打扰越楚,一个人抱着被子缩在越楚身边,小小一团不占什么位置,安安静静的,乖巧极了。 「讲,我给你讲。」 听到越楚的回覆,闭上眼睛的阮可可立马睁开了他的眼皮,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得看着越楚。 「睡好。」 越楚指了指空出一大片的床。 那么大一张床,阮可可偏偏要去跟越楚挤在一起,空出一大片的位置,越楚本就睡在床沿,都要被他给挤下去了。 他半个身子都贴在越楚身上,宽松的睡衣裸露出他白皙的锁骨,随便一望过去,上半个身体的光景都可以轻易看光。 浪荡。 越楚扫了一眼,蹙着眉头。 「哦。」 阮可可乖乖地挪远了些,裹上被子,期待得等着越楚的睡前故事。 越楚缓缓开口。 第11页 「从前,森林有只小兔子,他是兄弟姊妹里长得最瘦小的,但是却是最调皮的。」 「一天小兔子一家人晚上全都睡着了,只有小兔子一个没有睡着。于是他跑出了洞穴。」 越楚讲到这里就停住了,阮可可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的事情「然后呢,然后呢。」 越楚撇了一眼精神奕奕的阮可可说道:「被大灰狼吃掉了。」 他放下手机,对阮可可说道:「要是你还不好好睡觉,也会跟小兔子一样被大灰狼吃掉。」 吓小孩子的故事听得阮可可耳根一红,嘴硬地反驳道:「我哪有不好好睡觉,不是我不想睡,只是睡不着而已。」 越朝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说我看你要找什么藉口。 见越楚毫不吃他这一套,阮可可理直气壮的架势消失不见,「好吧...我会好好睡觉的...」 保证之后阮可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十多分钟之后传来平稳的唿吸声,睡着了。 见阮可可睡着了,越楚掀开被子离开了房间。 他脚步一顿,挥手给别墅施下结界。 觊觎阴气而在别墅外徘徊伺机而动的鬼怪碰到结界的瞬间还来不及发出求救声便灰飞烟灭,站的较远侥倖活下来的鬼怪一见到同伴的下场皆四散而逃。 被阴气吸引而来的鬼怪在越楚面前翻不起一点风浪,来了一个就是送上来的口粮,要放在以前越楚可不会花费精力做遮掩的事情,要战就战,要打便打,他随时恭候。 一个结界而已。要是等会儿又被吓醒,还得费神哄他睡觉,麻烦。 越楚如此想着。 ------------------------------------- a市,灵异管理局。 「李局长,那股强烈的阴气波动突然消失了!」一个剃着寸头的20多岁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对房间里一脸严肃的男人说道。 「小张,别急。」 虽然说着安抚的话语李局长的脸色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他们从昨天晚上便检测的一股强烈的阴气从a市的南方某处传来,阴气之盛是现世百年,不,甚至是千年都没有见到比「它」更盛的阴气。灵异管理局立刻召集玄学界各个门派大佬商讨应对之法。 一天的会议开下来,全无进展。只有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可拉拢,不可与之硬战。 李局长皱着眉,南方的每一个动向都牵扯着灵异管理局所有人的神经。 阴气的突然消失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局长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 要变天了。 第6章 阮可可睡到自然醒,一觉睡到正午,太阳都开始灼烧着地面。 昨晚阮可可睡得尤其的好,一夜无梦。 睡在阮可可旁边的越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余已经发凉的温度。 阮可可渐渐习惯了越楚这些天的忙碌。倒是难得,两人都不是在意事业、在意钱财的人,比上为钱财奔波忙碌,悠悠闲闲地品味生活才是两人的意向。人的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跟越楚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几十年,每一刻都值得珍惜。 阮可可向来尊重越楚的选择,他忙于工作自有他忙于工作的理由,作为他的伴侣,支持和尊重是他要做的事情。 大单子做完阮可可近期就没有什么需要太付出经歷的事情了,正好之前屯着的动漫第二季完结了,可以一整天窝着看动漫。 定好了计划,阮可可心情轻快起来,准备好好享受劳动过后显得格外舒适的闲暇时光。 书房的门紧闭着,越楚还在工作。厨房里,做好的食物保温着,还放着小蛋糕,一看便是越楚给阮可可留的。 阮可可拿起小蛋糕,珍惜地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萦绕舌尖,脸上不禁浮现幸福的笑容。昨晚余留的惊惧完全被抚平。 别墅有家庭影院,电影、电视剧、动漫什么的都去那里看,效果一点不必电影院差。 点好动漫,正准备关灯,阮可可手一顿,怂怂地收回了手,昨晚遇鬼的阴影还在,总觉得屋子暗着的地方会突然钻出些什么恐怖的东西。阮可可怕是至少要好几个月才能拜託阴影了。 准备好零食,阮可可点开动漫,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动漫是偏向悬疑推理类,剧情颇为烧脑,阮可可看得云里雾里,但也不妨碍他看得津津有味。他自认为脑子不是很聪明,高考能考得不错完全靠如今的丈夫越楚日日夜夜的辅导。 那时候可把阮可可给苦惨了,十几岁正是好玩的时候,阮可可也不例外,黑眼圈不是学习学出来的,是熬夜追动漫追出来的。 面临高考,阮可可的学习正式被越楚接手。越楚一点都没有为自家小男友放水,盯得紧紧地,任何想要多摸会儿鱼的心思都无一例外被看穿,越楚实在是太了解阮可可了,他一皱眉越楚都能猜到他是身体不适还是心情不好。这就苦了阮可可了,装病都不起作用。 不过高中学习也不只是些压抑的学习生活,越楚是奖励式教学,那段时间阮可可听到了不少越楚平日里鲜少说出口的情话。 阮可可想起那一年里一句句的甜蜜情话他依旧忍不住唇角上扬。 荧幕里男主和男二被嫌疑犯追得四处逃窜,躲到了山中的小木屋中,外面风雪正大,风雪从破碎的窗户中灌入,男主身重子弹,血液从伤口处不断涌出,脸色惨败,体温流逝迅速。 第12页 环境恶劣,周围丝毫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都无。男二勉强将男主的伤口止住血,撕下衣料缠住止血。血液的大量流失男主的体温越来越低,要是还没有足够的温度,嫌疑犯还没追上来,男主便会死于失温。 男二顾不上那么多了,褪下衣物,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唿吸交织着,传递着温度。 阮可可眼睛一亮,第一季的时候他就成为磕男主男二cp的其中一个,还在小号上画了不少他两的同人涩图,第二季偏向剧情,男二甚至直接被发配边疆,到了最后两集才出现,差点以为看不到两人的同框了,意想不到最后还有大糖磕。 男主男二成功脱险,抓住嫌疑犯,第二季正式结束,阮可可意犹未竟。 这部动漫是原创动画,制作工期长,这一季结束后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处新一季了。 阮可可又将两人贴身取暖的那集又看了几遍,片尾曲都放映了4遍了,阮可可才切出去,转头开始看男主男二的cp剪辑。 看完之后创作欲望高涨,脑中浮现了各种姿势,各种y。 说干就干,阮可可拍拍手上的薯片渣,起身朝工作室走去,拿起数位板一气呵成。 阮可可满意地看着画出的成品,自从画完上个单子,阮可可开了窍,肌肉画得愈发好了。 阮可可满意地登上小号,小号有段时间没更新了,是时候给嗷嗷待哺地cp粉们放点粮了。 小号粉丝有个10万多,刚把同人涩图传上去就有评论了。 阮可可点开评论,笑容却凝在了脸上。 【抄袭狗还敢再出现!】 【抄袭狗不得好死!】 【抄袭了月兮兮大大的作品还敢再出现脸皮真厚!去死!】 【不要脸的抄袭狗去死!】 .... 评论的数量迅速到了100+,阮可可愣住了,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一直是原创画手,手下的作品画风自成一派,从未借鑑过他人的作品,更谈不上抄袭了,画手抄袭是个大帽子,能被扣上这顶帽子阮可可始料未及。 抄袭是个敏感的话题,阮可可立马去找到了月兮兮的主页,找到了她说自己抄袭的那张图。 图片画的是游戏同人图,阮可可记得这张图是根据某款moba游戏的新角色画的同人图,游戏的厂家来找他做人物的原画,看了角色故事之后,阮可可磕起了他的cp,一激动画完稿的当天就画了这张同人图。 当时角色还没出,阮可可搁置了这幅画许久才发出去。 月兮兮的图也是画的是同一个角色,同一个cp,动作不同。看上去是有些相似,特别是人物和布景。 阮可可疑惑了,他的画是和原画一起画的,同一人同时间画的要是说跟原画有所重合再说难免,但是跟别的画手的画重合不太可能。 阮可可立马编辑了一条wb发了出去。 【爱喝可口可乐:没有抄袭(猫猫哭哭.jpg),这是我11月份的时候画的,有存图时间为证(图片)(图片)】 【你没有抄袭?谁信啊!高度重合的图你还说没有抄袭?死鸭子的嘴都没有你的硬!】 【你说你是11月份画的?11月份角色都还没出来你怎么画cp图?撒谎也要打点草稿吧!】 【谁知道你的自证是不是p的图,谁信啊!】 【抄袭狗滚出绘圈!】 【抄袭狗不得好死!】 .... 阮可可的解释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招致了更多的谩骂。 此时手机wx消息闪了闪,阮可可这才看到已经堆到20条的消息。 消息全部来自于画手朋友tako,头像是个章鱼,阮可可一直都叫他八爪鱼老师,他两人是磕同一个cp的同好,要是为数不多知道阮可可小号的人。 【八爪鱼老师:可可崽!最近不要登小号!】 【八爪鱼老师:有个颠婆在wb里造谣你抄袭她的画】 【八爪鱼老师:滴滴滴滴!!!紧急!紧急!】 .... 阮可可咬了咬嘴唇,他脾气向来很好,被人造谣泼涨水阮可可心里难受又委屈。 【可可:已经看到了(哭哭.jpg)】 【八爪鱼老师:(抱抱.jpg)我们可怜的可可崽,莫名其妙就被些颠婆登月碰瓷,你一个原创作者抄袭她的?不要太荒谬!真是儿子硬当爷爷的爹,别太乱了辈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跟她画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说你抄袭?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八爪鱼气急短短几分钟已经骂了十多条了。 【八爪鱼老师:可可崽别担心!咋当妈的绝对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这就找她对线去!】 阮可可点开月兮兮的主页,她置顶的wb就是那条说被抄袭的哭诉。 阮可可看了一眼评论区,里面全是对月兮兮的安慰还有对他的讨伐。里面谩骂的话语不堪入目,从个人上升到父母再到家人,难听得不行。 阮可可从未被那么多恶毒的言语攻击过,咬着唇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放下手机,强迫自己不去想恶毒的评论。 没事的....没事的...我没有抄袭,不是我的错... 阮可可安慰着自己,情绪上了脑子,眼泪簌簌地落下。阮可可终于耐不住夺门而出。 -------------------------------------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正阅读着书的越楚思绪被突然打断,皱起眉头朝门口看去,却看见挂着泪珠的阮可可。 第13页 阮可可抱住越楚,哭得上期不接下气,委屈得不行,话都说不顺畅。 越楚放下书,「又遇见鬼了?害怕?」 昨天的结界已经布下,为了震慑恶鬼越楚释放了威压,就算是现世神明都要忌惮三分。 阮可可摇了摇头,磕磕绊绊地说道:「他们....骂...我....」 越楚眉心一聚,泄露出危险的神色。 「谁骂你。」 阮可可心里难受极了,也顾不上自己画涩图的事情会不会被丈夫发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越楚说了。 「我明明没有抄袭...每幅画都是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月兮兮是谁我都不知道...呜呜呜...他们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一点都不听我解释....」 越楚面上越发的冷,像是下一秒都要结上了霜。 费劲心力哄好的人转头让别人给欺负去了,谁给她的胆子。 第7章 是夜,月兮兮正满意地翻着wb,看到「爱喝可口可乐」被讨伐,她心里说不出的爽利。 月兮兮是画cp图起家的,wb帐号有20多万粉丝,在圈里算是小有名气了,每发一次图粉丝们都在评论区里吹彩虹屁,吹得月兮兮都飘起来了。 她画技不行,平常发的图全靠模仿原图,说得好听叫模仿,说得不好听叫抄袭。月兮兮也知道自己画技不太行,以前一直都谨小慎微,发图之前还会@原图作者,发图之前还会去要授权。 粉丝一多起来,被粉丝一吹,有了些自信,瞧不起比她粉丝低的原图作者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要过授权,@过原作者。一开始月兮兮还担心会不会被粉丝骂,结果粉丝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抄袭原图的事实,照样吹她的画技。偶尔有人质疑也会迅速被粉丝给压住。月兮兮发现后彻底放下心来,做的更是毫无顾及。 画了这么久,月兮兮的渐渐膨胀了起来,别人的画也就那样,她就算不抄也能画得好。 于是月兮兮上传了第一张她的没有经过借鑑的同人图。 但是粉丝的评论却没有如同她所想的那般发展。 【月兮兮大大是不是状态不是很好呀,感觉...没有之前的图画得好...大大要注意身体呀。】 【同觉得画得没有以前好了,是画技退步了吗?】 【月兮兮大大最近是不是累了】 【红蓝cp我今天看到一个画得好绝的博主!虽然没有多少粉丝,但是画得真的好好看,肉也好香!嘿嘿嘿】 月兮兮眼神落到了这条评论上。 评论下面不少人求名字。 【叫「爱喝可口可乐」】 月兮兮眼神像是灌了毒,死死地盯着那个,她点开他的主页,粉丝只有寥寥几个,发的唯一张图便是跟她相同的红蓝cp同人图。 画面中两人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躺在虞美人花海之中,花瓣被两人的身体撵碎,汁液染在胜雪的肌肤上和暧昧的红痕一併点缀着。 画的好。 即使月兮兮再怎么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画得很好。 甚至不单单是画的好,可称得上万中无一,是月兮兮即使模仿都模仿不出来的好。 月兮兮咬着唇,已经将嘴唇都咬破了都没有发现,她心中的妒意不断翻腾,近乎将她淹没。 凭什么他画得好看,他一个几个粉丝的新人凭什么比我受欢迎。 月兮兮自虐得点进评论区,一条一条仔细地看着,找寻着哪怕一条谩骂『爱喝可口可乐』的评论,但是违背她意愿的是,一条都没有。 评论区里月兮兮看到不少熟悉的,那些都是经常在她的评论区夸她画得好的粉丝,甚至好几个粉丝都私下找过他约稿,但曾今用来夸奖她的话语此刻却被用来夸了那个粉丝寥寥无几的新人。月兮兮的心脏都要被嫉妒给腐蚀了。 他偷走了本属于我的夸奖。 月兮兮脑中浮现出不甘的话语。 心中的恶意越来越大,她切上了她的小号,在『爱喝可口可乐』的评论区下留言。 【就只有我觉得画得很一般吗?欢画黄图的人品味就是低。】 屏幕上将月兮兮狰狞地面目照得一清二楚,评论发出去后月兮兮的心情是如此的爽利,目不转睛地盯着评论区,等待着其他人的符和。 事情却没有像她设想得那般发展。 【对,就只有你觉得画得很难看(翻白眼)】 【???你有病吧,有病就去治病】 【眼睛有问题就去治,别再这噁心人(呕吐)】 【你画的就很好了?你nb把你画得图发出来让大家品鑑一番啊!】 【喜欢黄图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吃了屎赶紧去漱口,别来着到处喷粪。】 ..... 月兮兮勐地将切出wb,死死的咬住唇珠,脸涨得通红。 被捧久了,在空中飘得久,都忘记了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出现我怎么会被骂。」 月兮兮咬牙切齿,将自身招致的辱骂全部归结到『爱喝可口可乐』身上。 之后,月兮兮当作无视发生,删除了原创画作,发文解释。 【月兮兮:抱歉宝宝们(哭哭),最近感染了流感病毒,连着掉了好些天的盐水,手感不是很好,抱歉(图片)(图片)】 评论区如同以前一般有着粉丝的关心和彩虹屁。 第14页 【月兮兮大大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来】 【大大好可怜,注意身体呀】 【呜呜呜,最近流感好严重,大大注意身体,输液手都输肿了(摸摸)】 【抱抱大大】 .... 见评论区恢復了原来的模样,月兮兮脸色稍好看了些。 可「爱喝可口可乐」的存在对她来说如同梗在喉头的鱼刺,取不出来,咽不下去,时时刻刻提醒着,折磨着她,让她难以安心。 不知是不是月兮兮的错觉,自从「爱喝可口可乐」出现后月兮兮接到的单子好像突然变少,收入仅仅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而『爱喝可口可乐』的粉丝却越来越多,wb主页挂着红蓝cp的一条,短短几天粉丝已经突破了一万。 他抢走了我的粉丝,还抢走了我的单子。 月兮兮想到。 她从一开始的嫉妒渐渐到了如今的怨恨。 要是「爱喝可口可乐」不存在就好了... 她的脑中浮现出了疯狂的想法,愈长愈大。 之后的日子,月兮兮照常发着模仿的cp图,每天她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观测着「爱喝可口可乐」的wb。他发的每一副图,每一篇图文,月兮兮都企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错漏。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月兮兮找到了。 月兮兮咧开嘴,笑得狰狞,「他居然跟我抄了同一个画手的作品。」 她言语中充满不屑与解气,「说什么有天赋,神仙画手,到头来还不是抄袭得来的。」 知道「爱喝可口可乐」「抄袭」之后月兮兮出了一大口恶气,仿佛她碾在地上的尊严此刻全部拿回来了。 「爱喝可口可乐」的主页被她的粉丝给沖烂,粉丝数不断地掉,月兮兮翻着一条条谩骂的评论,心里爽利得不行。 「跟我抢,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嘭! 突然窗户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月兮兮一激灵,转头朝窗户处看去。 黑夜已经完全笼罩,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丝光亮,如同身处怪物的巨口之中,传来压抑的感觉。 月兮兮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不过她没有多想,目光触及到一地的玻璃碎片,怒意升了起来,站在窗口搜寻着任何可疑的嫌犯,吼道:「谁打碎了我家的窗户!有病吧!」 月兮兮的声音像是传到了什么空旷的地方,迴响了几声。 月兮兮住的地方是城市闹区的居民楼中,才不过7点,正是老头老太太们聚集在楼下跳广场舞的时间,平常这个时候吵得不行,广场舞音乐大到顶楼关着窗户都能清楚地听见,月兮兮不止一次去闹,去举报都无济于事。 可现在却出奇的安静,甚至连汽车驶过的声音都没有。 月兮兮的质问没有丝毫回应,周围安静不已。 不对劲... 月兮兮后知后觉,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那群老不死的今天应该是提前结束了吧...对,一定是这样。」 月兮兮安慰着自己。 今晚实在诡异,月兮兮顾不上窗户上不知被谁砸出的一大个口子,快速地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窗帘和上的一瞬间,月兮兮模煳见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像是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黑髮披散着,看不到脸。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那红衣女人不躲也不撑伞,亭亭得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沖刷。 月兮兮越看越觉得邪乎,大晚上下着大雨不回家里呆在,站在楼下淋雨,她壮胆子骂了一声,「神经病。」 骂完后月兮兮心里有些发毛,越想越觉得邪乎,她不敢继续深想,快步走到卧室之中,关上灯缩到被子里去了。 灯光熄灭,房间归于黑暗,今天的晚格外的安静,落针可闻。 月兮兮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眠,梦中她站在窗户旁看着站在楼下的那道诡异的红色身影。模煳的身影渐渐清晰,站在外面淋着雨的红衣女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她缓缓地抬起头,垂在鬓边被雨水浸润的乌黑髮丝缓缓地移动,隐在髮丝之下的脸慢慢地露了出来。 那张脸如同泡了水一般,涨得肥大,肤色惨败,唇瓣像是被什么吃掉了一般,露出了森森白齿。两双眼睛黑洞洞的,像是没了眼球,白色的虫子从眼眶中涌动着。 明明月兮兮没有看见过红衣女人的模样,但女人容貌却越来越具象,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出她的颅骨站在她的面前。 「啊啊啊!!!」 月兮兮勐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背后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她捂住头,莫名浮现红衣女人的恐怖模样却挥之不去。 月兮兮吓醒后睡不着,摸索着要去打开灯,今天卧室里额外的黑,月兮兮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墙上的开关。 突然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宣软,肿泡,如同浸了水的海绵。 「什么东西...」月兮兮继续摸索,终于找到了开关。 灯光亮起,红衣女人的脸出现在月兮兮面前,腥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面上。 「啊啊啊啊啊!!!!!!」 第8章 阮可可缩在沙发上,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模样,周围堆满了平常被丈夫限量的零食,他脸上泪渍未干,时不时抽涕几声,一边塞薯片到嘴里看着动漫。 第15页 越楚端菜到餐桌上,目光触及阮可可旁边垃圾桶里的好几包零食袋子,蹙了蹙眉,正要叫住他,见他可怜的模样,到了喉头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过来吃饭。」 阮可可闻言放下了薯片袋子,一不留神一口气吃了3大包薯片,2袋小饼干,把一周的零食限额都吃完了。 阮可可吃零食没有节制,家里买了零食就像立马吃完,经常性地光吃零食不吃饭,跟越楚在一起之后被他管着,零食饮料能吃,但是有限额,要是不自觉,逮住就会被惩罚。 阮可可摸摸将薯片推远,踢了踢旁边的垃圾桶,将他藏在身后去,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越楚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暗暗松了口气,乖乖地去餐桌旁坐着等吃饭。 越楚脸色微霁,从厨房端出糖醋排骨放在阮可可面前。 「吃吧。」 阮可可捂着吃零食吃得滚圆的肚子,咽了咽唾沫。 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 阮可可恨不得长两个胃将越楚做的饭菜全部放进肚子里。 「网上的事情你...」 越楚突然开口,阮可可咬着糖醋排骨腮帮子鼓鼓的,勉强从堆满食物的饭碗里抬头。 阮可可眼眶还红着,但神情哪里还有被人骂、被人污衊的委屈和伤心,全然是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越楚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阮可可咽下嘴里的食物,「越楚哥哥,怎么了?」 越楚扶额,「没什么,你继续吃。」 二十多岁的小男孩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过没心没肺也是一件好事。 越楚的眼神冷了下来。 造谣阮可可的人此刻已经受到了惩罚,越楚向来护短,睚眦必报,惹怒了他的人不会好过。 阮可可吃完饭,肚子涨得不能再涨了,揉着肚子,盘算着要去吃点健胃消食片。越楚收拾碗筷。 「我来洗吧。」阮可可站起身,准备接过碗碟却被越楚躲开。 「你休息。」 阮可可依言,回沙发上靠着,摸出放在药箱里的健胃消食片吃了几片,思绪随着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胡乱发散。 前些日子觉得丈夫冷淡果然完全是错觉嘛。 阮可可看着在厨房越楚忙碌的身影露出甜蜜的笑容。 明明就是变得闷骚了些嘛。 阮可可不知是想到什么,脸上浮出了一朵红云。 听说...越禁慾越闷骚,那方面越兇勐。 阮可可的脸上更红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个一个往外冒。 说起来...好像是有几天没有过了... 阮可可朝厨房中的越楚看去,他身着白色衬衫,与凡间烟火格格不入,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层,阮可可抚摸过,感受过的极富爆发力的肌肉藏在薄薄的衣物下,被衣物严严实实得盖住,阻拦了阮可可的目光,却没阻拦住他乱飞的思绪,那模样像是要将越楚的衬衫给扒了。 越楚五感清明,要是他想,地府的里的风声他都能轻易听到。阮可可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 越楚身体一僵,没收住力道,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捏碎。 也就阮可可敢当面意淫越楚了,要换作别人,骨灰都不知道跟那片土融为一体了。 白可怜他了,死性不改的小流氓。 ------------------------------------- 阮可可调节心情的速度快,不一会儿就彻底将不高兴的事情抛于脑后,越楚说他没心没肺倒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八爪鱼老师:可可崽!!!快登微博!!!你沉冤昭雪了!!!年度大!!!】 阮可可正刷着cp视频八爪鱼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阮可可一个当事人后知后觉。 【可可:(猫猫疑惑.jpg)发生什么事了?】 八爪鱼的消息秒回。 【八爪鱼老师:那个颠婆月兮兮跟你道歉了!!!还@你求原谅呢!!!】 「嗯?」 事态发展得太快,阮可可还没理过来。不是3个小时前还在wb上卖惨,看那架势势必要将他捶死,怎么突然换了副嘴脸了? 【可可:她被下将头了?】 八爪鱼也唏嘘不已。 月兮兮这人是个惯犯,控得一手评,一旦有什么质疑她的评论还没放出来几秒就会被她立刻删除,八爪鱼都怀疑她是不是天天不画画、不接单,24小时都蹲守在评论区。 许多质疑她的言论也没她全数删除,只留下对她有利的言论,劣迹明星见着她怕是都想高薪聘请她作员工。这也是舆论一边倒的原因。 【八爪鱼老师:还真说不定,最近不是好多人在网上发视频说遇鬼了吗,说不定她是做了亏心事被鬼敲门了呢。】 一提到鬼阮可可一抖,糟糕的回忆又涌上头。 【可可:哪里来的鬼!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八爪鱼敏锐地捕捉到阮可可话语中的慌乱。 【八爪鱼老师:哦~是吗?否认得这么快有些心虚的哦,你是不是也撞过鬼了哦。(奸笑.jpg)】 被八爪鱼一说,阮可可吹起来的胆子被戳破,别墅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太大,总感觉光照不到的地方潜伏着什么。 阮可可咽了咽唾沫,怂了。 「老公....」阮可可小跑着包住越楚的手臂。 越楚眉头一皱,「又怎么了。」 第16页 阮可可柔软地头髮扫过了越楚的脖颈,「想你了...」 天天在爱的人面前哭,阮可可还是在意形象的,把害怕两个字收了回去,包上了两层蜜又送了出去。 「有谁又欺负你了。」越楚声音中带着冷意。 阮可可得偿所愿蹭到了丈夫的肌肉,夏天热,阮可可也埋在他怀里捨不得出来。 「没有谁...就是想你了...想跟你待在一起,我陪你洗碗吧...」 阮可可身材瘦小,缩在越楚怀里只到他的肩膀处,乖巧靠在越楚的身上,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怜。 越楚眸色加深。 看来对那人的惩罚还是轻了。 ------------------------------------- 另一座城市里,月兮兮正拿着手机缩在房间的角落屏着唿吸,生怕房子里的东西发现了她。 咚咚咚.... 沉闷如同击鼓的声音在月兮兮藏着地方,月兮兮的心立马提了起来,捂住嘴,连唿吸声都不敢多泄露。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月兮兮感受到它就在门口。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咚...咚...咚... 它好像停在了月兮兮所躲的床旁。 咚...咚...咚.... 声音远了,它好像走了。 月兮兮放下捂住嘴的手,放松下来。 一个淌着血的人头从床底的缝隙中出现在月兮兮眼前。 「找到你了....不知悔改的人类....」 「啊啊啊啊!!!!!」 月兮兮发出一声尖利地惨叫,挣扎着想要逃脱它的束缚。 月兮兮哭的泣不成声,尖叫着,求饶着。 「啊啊啊!放手!放手!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呜....」 鬼怪丝毫不为所动,拽着月兮兮的脚踝将她朝外拖。 月兮兮拼命地扒住地板,无论她多么使劲地向前爬,那双手都像是枷锁一般牢牢地嵌进她的皮肉里,丝毫无法挣脱开来。 被拖出了床底,月兮兮再次看到了让她梦魇让她战慄的那张景象。 咚咚咚.... 头颅滚落到无头的红衣女鬼脚边,红衣女鬼一只手抓着月兮兮,另一只手在地板上摸索着,拿起了头颅。 咔吧咔吧两声,头颅安在了身体上。 「啊啊啊啊!!!!!」 月兮兮要被吓晕了。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月兮兮知道逃跑没用了,她在房间里四处逃窜,不论她怎么做都无法离开这个房子,哪怕她侥倖绕过红衣女鬼,从房门出去,打开门又会回到相同房间里。 月兮兮都要被折磨疯了。 「你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 月兮兮慌忙地解释,「我已经在wb上发了道歉申明了!不信你看!」 月兮兮手忙脚乱地点开wb,手被吓僵了,月兮兮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wb道歉页面点开。 红衣女鬼勐得凑到了月兮兮面前,「他没有原谅你...你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 月兮兮崩溃了,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去造谣,为什么要眼红嫉妒,若不是放纵了自己的嫉妒心,也不会害人终害己,对他人的伤害成倍成倍地落到自己头上,导致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爱喝可口可乐」一时不回应,她就要遭受一时的折磨。月兮兮只能不断地祈求着他能够尽快地原谅自己。 ------------------------------------- 越楚洗完碗,黏在身旁的阮可可没有要走的意思,越楚又被磨着陪阮可可看了场电影。 阮可可选了部爱情片,里面男女主角分分合合,女主男二、女二男主你爱我,我爱你,一会儿又伤痛了,一会儿又崩溃了,一会儿又追逐了,一会让又放弃了,纠纠葛葛,理不清剪不乱,明明是阮可可选的电影,他倒是看睡着了。 越楚看着靠在怀里睡得香甜的阮可可,抱着他去了卧室,术法给他换上了睡衣,盖上了被子。 「呜...越楚哥哥....不要走....」 越楚无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粘人的人类,一点都离不开。 「我在。」 第9章 阮可可睡得很好,自越楚忙起来后,没人约束着阮可可睡到了自然醒,睡过了早餐的时间,早饭午饭连着一起吃。 越楚作息如旧,等阮可可起床他都在书房里工作了。 早午饭不宜吃太多,阮可可吃了个半饱停下了筷。 昨日去粘着丈夫去了,月兮兮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八爪鱼转述给阮可可,他暂时不想登上小号。 【八爪鱼老师:月兮兮也真是有恆心,一晚上@你几十条多条求你原谅。啧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了几十条? 阮可可疑惑,他犹记得月兮兮在wb上卖惨的言语,她来主动道歉已经让阮可可始料未及。 这年头道歉都道得这么急吗? 登上wb,月兮兮的主页指认他抄袭的文字已经删去了,却而代之的是几十条条道歉申明。 【月兮兮:我造谣,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原谅我吧@「爱喝可口可乐」】 【月兮兮:我真的认识到我错误了,求你原谅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跪下了@「爱喝可口可乐」】 ..... 第17页 月兮兮的道歉申带着明显的祈求卑意味,卑微到吃瓜的人都感受到不对劲。 【月兮兮是被起诉了吗?没几分钟就发一条道歉声明。】 【距离她泼脏水也不过几个小时,就算起诉也不至于这么快,起诉最多也就赔点钱,道歉,哪里需要她求人。】 【有点诡异。】 【诡异+1】 【月兮兮抄袭成性,这次她踢到铁板了,活该被制裁。恶有恶报。】 【我之前就看月兮兮的画跟好多大大的图都有重合,去评论她月兮兮还删我的评论,搞捂嘴那套(噁心)】 【她的水平连可乐大大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哪里来的脸来指控可乐大大抄袭。她配吗?】 【可乐大大的图才是真的仙品,画得好,肉还香,轮得上月兮兮抄袭狗来登月碰瓷?】 【有一说一,两张图都跟「夹心可可饼干」的大佬的图有点相似,我大胆猜测一下,月兮兮跟可乐都抄袭了那位大大的作品。】 【楼上瞎说什么,月兮兮都说了可乐没有抄袭。】 【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可乐没抄没抄他心里最清楚(白眼)】 【楼上,你不觉得...可乐和可可大大的画风有点相似吗,特别是那张被指控抄袭的那张画,连细节处理都相似,抄也抄不到这么像吧,再大胆地猜测一下,说不定『爱喝可口可乐』就是可可的小号呢。】 【woc,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个叫可口可乐,一个叫可可饼干,都带可可,嘶!不会真是小号吧。】 【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1】 【细思极恐+2】 【而且你们跟可可大大关系很好的tako老师也给可乐站台,这部实锤了吗。】 【没想到吃瓜也能扒掉喜欢画手的哈哈哈哈,有点好奇可可大大知道掉马之后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可可大大在我心中一直是严肃正经绘画奇才的形象,没想到私下画涩图,哈哈哈哈,滤镜碎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阮可可看到这里立马把wb关掉。 只要我关的快,我的马甲就没掉。阮可可在wb大号上立的都是高冷大佬的人设,能用一个字说清的事情绝不用两个字,一开始连八爪鱼都被他煳弄过去过,知道他结还以为他是上面那个,结果熟悉了之后原形毕露。 啊啊啊啊啊! 阮可可捂住脸,好不容易立起来的高冷人设全部毁了。 【八爪鱼老师:嚯,可可,你貌似掉马了哦~(奸笑)】 八爪鱼还特地来提醒阮可可,看笑话的模样毫不掩饰。 【可可:不知道,不清楚,不承认(摇头)】 阮可可放下手机。 再也不登小号了。 ------------------------------------- 「局长,这片地区的灵力波动异常。」 小张拿着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到处乱转着,他眉头皱得死紧,表情严肃,腿脚微微颤抖着。 这栋居民楼里有着一只恶鬼,小张从业十多年从未见过的比它更加兇恶的鬼怪了,至少也得有500年。 小张明白,他进去就是送死,面对五百年的恶鬼他没有一点反手的能力,要是他一个人经过这里,他早就逃之夭夭了,现在能站在楼下,全然凭藉着灵异管理局的成员的责任感。 「别紧张。」李局长安慰着属下,实则心中的担忧一点都不必小张少,他目光深沉看向面前被黑气包裹的老旧楼房,作为前辈,要是面上露了怯,后辈会更加焦虑。 「你留在外面。」 李局长的话让小张愣住了。 「可是....」 脾气向来温和,喜欢提携后辈的李局长这次的态度却异常3坚决,「保护你浪费精力,你在外面起结界,别让普通人误入了这片区域。」 小张张了张口,没说话,默默低下头,答了「是。」 一个大男子汉眼眶里却红了。 李局长对他而言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从道观初到灵异管理局,未经世事的他也犯了不少错误,李局长总是会鼓励他,认可他。 「小张,你还年轻,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之后你一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道士,我相信你,说不定未来你会成为比我强大。」 小张握紧了拳头,心中全是悔恨,恨的是为什么他没有更多得投精力到道法的学习上,为什么依旧如此弱小,不能替李局长分忧,让年过半百的李局长一身犯险。 突然李局长怕了拍小张的肩膀,「别担心。好好做好结界,不要让普通人受波及,做好我们的职责。」 说完,李局长只身走进了大楼。 小张听着李局长如同遗言的话语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他胡乱地擦去眼泪,迅速拿出法器,支起结界。 我不能拖了李局长的后退。 楼道里黑漆漆地一片,李局长人老了,腿脚慢,一步一步走在楼梯上,步履蹒跚。 阴影处几只恶鬼贪婪地盯着楼梯上的老人。 活人!是活人! 恶鬼的涎水滴在地面上,发出腥臭的气味。它们终于忍不住了,勐得朝老人扑去。 「敕!」 李局长低呵一声,扑上来的恶鬼惨叫一声尽数被吸收入李局长手中的小瓶子里,李局长贴上符纸封号瓶子。 第18页 瓶中的恶鬼不过百年,是些小杂碎。 李局长脸色更加严肃,望着上层皱紧眉头,如此多的恶鬼被吸引进楼中却徘徊在周围,楼上的鬼怪定是不凡。 李局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继续上楼。 咚....咚...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李局长脚步微顿,祭出了本命法器朝声源走去。 沉闷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很近了。 李局长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600多年的恶鬼。 李局长甩出符纸念动晦涩难懂的咒诀,「急急如律令,去!」 火焰瞬间包裹住红衣女鬼。 「啊!!!!」 红衣女鬼悽厉地尖叫着,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过来,空洞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李局长,勐得朝他扑过来。 李局长持剑挡住女鬼的攻击,口中不断念着咒语,跟女鬼缠斗起来。 红衣女鬼实力不凡,要是换个人来,怕是挡不过它的一击。 李局长躲过红衣女鬼的攻击,寻住空隙,丢出符纸,咬破舌尖,借血画阵。 红衣女鬼被符纸召来的雷电噼中身上焦褐一片,它悽厉地叫了一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復原。 「引雷咒也对它无用。」 李局长皱眉,恶鬼怕雷乃是天性,这女鬼恢復能如此的快若是将它放出去怕是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定要将它在此处封印。 李局长一改保守的进攻方式,提剑刺去。 一人一鬼缠斗在一起。 阵法易承,李局长迅速退出阵法范围,割破手指,血液浸在法阵上,法阵激活。 「急急如律令!」 法阵光芒大振迅速包裹住女鬼,女鬼尖叫着挣扎,僵持了十多分钟,惨叫一声被收入盒中。 女鬼被收復后,李局长脱力跌坐在地面上。 红衣女鬼已被封印周围余下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鬼怪,李局长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顺利被接起。 李局长点了几人的名字,都是灵异管理局里数一数二的精英。 「结束了,速速让他们来清扫。」 叮嘱完事宜,李局长一下像是苍老了几岁,脸色也苍白不堪。 他还不能休息,他感应到这栋楼里还有活人,普通人多待在这栋楼里一秒就少一分生还的可能。 李局长支起残破的身子在楼里搜寻起来。 人气很微弱,那活人已经重伤,他必须快点。 李局长拿着罗盘寻找着,红衣女鬼被封印后磁场依旧没有恢復,罗盘的能力被大大的削弱,李局长找了许久才在柜子里找到了昏迷的女生。 见到她李局长眉头皱得更紧。 她身上的阴气甚至胜过那红衣女鬼。 女生的脉搏已经很弱了,要是没有及时去除阴气她会死在这里。 李局长顾不得那么多了,立马念诀给她祛除阴气。 才念出一句,一道霸道的力量直击李局长的心脉,李局长瞬间呕出一口鲜血。 强大的威压将他掼在地上。 会死! 李局长瞳孔放大,死亡的威胁让他止不住地战慄。 「全真教弟子李守明见过大人。」 李局长头贴着地面,楼房里不热他全身却冷汗直冒。 李局长战战兢兢地等着,过了片刻,威压消失了些许,李局长终于能喘口气。 「小人斗胆请大人高抬贵手。」李局长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连风都被冻住了。 李局长不敢有丝毫动作,喉咙也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祂的裁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过去,李局长小腿僵麻,几乎失去知觉。 在这一个小时里,李局长如坐针毡,忐忑不已,在那女子身上下的咒他曾在一个残破的古书上见过,古书来源不详,只知道是上古遗书,其中晦涩难懂的字句连他也难以破解其一。 若真是那个咒语,那下咒的人必定非凡。 突然,强大的威亚消失了,那女子身上的阴气也尽数消散。 活了。 李局长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谢大人。」 第10章 越楚翻过一页书便感受到施加在月兮兮身上的咒语被触碰了。 「小人斗胆请大人高抬贵手....」 这世界的人实力虽是不行,性子倒是乖觉。 越楚翻过书籍,没有动作。 不过,他凭什么要放过那个女人呢? 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越楚扶额,有些头疼。 外面的人乖觉,怎么家里的这个就学不乖呢? 「进来。」 阮可可抱着平板电脑蹭到越楚旁边。 「有什么事?」越楚问道。 动漫一个人看着没劲,被月兮兮坏了心情暂时不想画画,阮可可一个人待着无聊就跑来找越楚。 「想你了嘛,你做你的事,我就在旁边不打扰你。」 说完,阮可可拉过凳子坐着,一副乖巧的模样,安安静静的。 算了。 越楚放任阮可可在书房里待着。 阮可可确实如他承诺的一样一点没有打扰越楚办公,带着耳机捧着平板安安静静看动漫。 可不知为何阮可可一进来越楚却看不进手中的书。 第19页 阮可可从凳子上滑到地上坐着,又从地面上跑到一旁的沙发上躺着,懒懒散散的,像是没了骨头,东倒西歪。 坐没坐样,站没站样。 越楚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后来明显到迟钝的阮可可都发现了越楚的目光了。 他趴在沙发上,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越楚收回目光,「没什么。」 最近的丈夫格外的闷,一点都不似以前主动,难得有被他逮住的时候,阮可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翻过身从沙发上下来,故意凑到越楚的面前,在他惊异地目光中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放得柔软绵长,语言暧昧。 「老公,看了我这么久,我好看吗?」 面前的人肤如凝脂,面带桃红,双目含情,鲜少锻鍊的身体纤细白皙,却没有多余的赘肉,腰肢盈盈一握,仿佛轻轻一览便可以将他揽入怀中。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 越楚喉结滑动,不知不觉间心跳快了起来,面前的这人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似的让越楚移不开眼。 「不好回答吗?」 阮可可许久没见过丈夫如此拘谨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心里窃笑,想要逗弄地心思更浓了。 他迎着越楚的目光将手放在衣领处的扣子上,装着无意地缓缓解开衣服扣子,扣子落开,被衣服遮掩的漂亮锁骨全然地展露在越楚眼前,好似被打磨好的玉石,发着莹莹的光亮,叫越楚移不开眼。宽松地衣物愈落不落地挂在他的身上,未经过风吹雨淋的皮肤格外的柔嫩,虚搭在肩头的衣物不经意之间从肩头滑落,解开了扣子,衣领子大开着,越楚只要轻轻低下头他衣服下的躯体就能一览无余。 「那这样呢,好看吗?」 阮可可凑到越楚的耳边轻声说到,他的言语像是一把羽毛刷子挠着越楚的耳蜗,话闭阮可可轻轻地朝他耳根吹了口气。 !!! 越楚下意识勐得推开阮可可,一时没有控制力道阮可可差点直直地摔在地上,越楚又立马将他搂住。 阮可可的几个动作便叫越楚唿吸乱了,留在月兮兮处的灵力勐然溃散,越楚分不出精神顾不得那边,眼前的阮可可于他更成问题。 阮可可一点都没有像是被吓住的样子,反倒是软软地倒在越楚的怀中,身体全支撑在越楚的身上,伸出手用他纤细葱白的指尖从越楚的喉结出滑落顺着肌肉的纹理到了小腹,越楚身子一紧,被阮可可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像是点燃了火,灼热不已。 阮可可柔柔地剜了他一眼,言语娇柔中带着妩媚,「老公好粗鲁哦,你的小宝贝都要被吓到了...」 这人类。 越楚咬牙切齿,气血上涌,阮可可的几个动作便轻易让他身体火热。他将阮可可扶正,松开环住他的手。 他的喉咙干涩的不行,只吐出了两个字,「工作。」 阮可可被他推开,听着他又用工作来搪塞他,撇了撇嘴,很是不满,怨怨地看着他,阮可可是个明事理的妻子,丈夫说要工作,他不会不同意,只得作了罢,「好吧...」 勾引失败,阮可可愤愤的回沙发上躺着了,手分愤愤的指戳着平板屏幕像是在戳某个「不履行义务」的丈夫。 才没躺上一会儿就被说要「工作」的越楚叫住,「阮可可。」 「嗯?」阮可可抬头,挂在肩膀上了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越楚撇开眼睛,唿吸又重了不少。 「衣服穿好。」 越楚的神色奇怪,眼神都不朝阮可可这里瞟,面上看上去坦然,倒是耳根子红了一片。 阮可可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得意地笑了笑。 说什么要工作,装蒜,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多久。 他面朝着越楚故意将衣服又拉大了一点,「可是今天的天气好炎热呀...」 「要不....我直接把衣服脱了吧。」 说完作势就要脱去身上薄薄的衣物。 越楚一把抓住阮可可解扣子的手,眼神危险。 倒是阮可可一脸无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单纯模样,「怎么了,老公,天气热不能脱衣服吗?」 越楚话语格外僵硬,「不能。」 阮可可歪头,漂亮白皙的脖颈在越楚面前展露无遗,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挑动着越楚忍耐的限度。 「为什么?」 越楚耐心到了极限,粗鲁地给阮可可扯好衣服,「不行就是不行。」 阮可可见程度差不多到了,伸手勾着越楚的脖子,充满暗示性地说道:「老公,你还要做工作吗?还是说...做我?」 出阮可可意料的是越楚居然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书房,只留阮可可一个人在书房里凌乱。 阮可可支着脑袋看着越楚狼狈的身影,思考着,「是我的魅力下降了吗?也不是啊。」 阮可可明明都看见越楚都起来了。 「嘶,到底是什么原因....」 要是放在以前,越楚早就扑上来,高低得来个睡生睡死。 「难不成越楚哥哥成柳下惠了?!」 阮可可漂亮的眉毛皱在一起,「那可非常不妙啊.....」 为了日后的□□生活,阮可可打开了wx准备求助。 ------------------------------------- 越楚逃出书房,脸上的热度丝毫没有减弱,阮可可白皙的肌肤以及暧昧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脑中不断地迴荡着。 第20页 「还是说...做我?」 越楚气血上涌,念了数遍清心咒功效甚微。 「操。」 越楚骂了句脏话,「那群废物研究的什么破烂清心咒。」 要是其他人听到越楚将最顶层的清心咒骂做垃圾怕是要吐血。 越楚最后沖了几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将身上的燥热消去。 在越楚洗澡的时间里,阮可可跟八爪鱼讨论了不少。 八爪鱼也有个男朋友,比他年岁小,还在上大学,是个体育生。八爪鱼与他同校,是学中医的,算是他学长吧。八爪鱼家里是中医世家,爷爷更是男科圣手,在当地名气响噹噹,治疗阳痿早泄不孕不育很有一手。 【八爪鱼老师:嘶...你老公这毛病多久了?】 【可可:就最近几天,突然不碰我了。】 【八爪鱼老师:嗯....这....你老公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吗?】 反常的地方? 阮可可想了想,好像是有。 平日里丈夫对他管的很严,最近没怎么管过了,每天早上一起来就看到他待在书房里不出来,态度也很奇怪,像是在刻意跟他拉开距离,也不找他说话了,也不和他温存了,阮可可主动,他还要躲开,冷淡地很,要知道以前两人几乎都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如今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八爪鱼听到阮可可的描述眉头担忧地皱了起来。他在跟现在的男朋友谈恋爱之前还有好几段感情经歷,对这种事情比上阮可可要有经验的多。 【八爪鱼老师:可可啊....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 【可可:老师您说!】 【八爪鱼老师:就是...可可...你有没有怀疑过....你老公不是不行了,而是...在外面有人了....】 看到八爪鱼发来的消息阮可可愣住了。一切的行为似乎找到了合理的答案。不理他,无视他,成天独自呆在一起,突然冷淡,拒绝他的求爱…… 阮可可又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和越楚吵得那架……要说换做以前,越楚绝对不会跟他以那点小事吵架。 种种迹象都指向同一个结果。但阮可可不愿相信。 【可可:不可能!】 光是一个设想阮可可已经泛起了窒息般的疼痛。 他绝对接受不了越楚出轨的设想。 八爪鱼补充道。 【八爪鱼老师:说不定也是别的什么事,男人嘛,都是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说不定是在给你准备什么惊喜呢?你别放在心上,夫夫之间多交流交流,和你老公主动谈谈吧(摸摸)】 阮可可关上手机,心里乱极了,一想到老公可能会跟别人在一起,一同睡在他两的床上,吃着丈夫做得饭菜...越是想阮可可越是难受委屈。 呆坐在位置上发着呆,眼眶中还蓄着泪。 阮可可抹干净眼泪。 「不会的,越楚哥哥绝对不可能出轨,我相信他。八爪鱼老师说的对,我应该去找他主动谈一谈。」 ------------------------------------- 越楚洗了许久的冷水澡□□的悸动才勉强消下去。 越楚将这次的异动全部归咎于原主可能残存的意识的控制。 越楚脑中又浮现出阮可可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 阮可可的出现已经对他产生严重的影响,只要遇上了阮可可,事情总是会逃出了越楚的控制,这让他很是不喜。 越楚眼中露出了些许杀意。 麻烦,早些解决为好。 阮可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身体羸弱到越楚轻轻一拧就能将他的脖子拧断。 杀人的想法冒出来的瞬间身体中情绪迅速涌动,喉咙处的窒息感愈发明显,原主残存的意识仿佛在与他搏斗。 「呵。」 越楚眸色越发深,这世上没有谁能限制他。 越楚冷笑一声,杀意更盛。 他面色冰冷,抬步朝阮可可所在的地方走去。 越楚掐决,此决可瞬间将人的躯体粉碎,不会让当事人感受到任何痛苦,且不伤及灵魂。 越楚一步一步走向阮可可所在的卧室,越是靠近他所在的地方,身体的抗拒感、疼痛感、窒息感越发明显,仿佛在阻拦着越楚。的但于越楚而言这些痛苦九牛一毛,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推开门,阮可可正坐在床上翻看着相册,眼眶红着,好似刚刚才哭过。 目光触及到阮可可的瞬间早已下定决心的越楚手中凝聚的灵力不自觉散了,脑中只余下一句话。 他怎么总是在哭? 第11章 阮可可望向越楚,不久前还笑得明媚的人,勉强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他对越楚说道:「越楚,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越楚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阮可可,他总是故作坚强,却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越是想掩盖弱小,却越是将弱小显露无疑。 「要谈什么。」 阮可可:「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越楚瞳孔勐地一缩。 他发现了? 越楚从未有过的慌乱,潜意识中他不想让阮可可知道这副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改变了。 越楚像是根柱子站在原地,喉咙干涩,「为什么这么问。」 阮可可抿了抿唇,撇开了眼,名为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阮可可的话语打破了沉默,他没有回答越楚的问题,反而说了别的。 第21页 「越楚哥哥,我们结婚多久了?」阮可可笑得苦涩,越楚控制不住地想要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安慰,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伸出的手又落了回去。 他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他的丈夫。 活了这么多年,越楚从未知道什么是苦涩的味道,争夺资源,杀人夺宝,强占身体...为了活下去,越楚的亲手葬送的鲜活生命不计其数,他从未起过一丝波澜。 强者生存是世界的法则。 可见到阮可可他才第一次品尝到了悲伤的苦涩。 「5年了。」越楚身体中下意识的反应告诉了他答案。 阮可可低头,抚上相册中已经泛黄的照片,那是两人小时候拍的照片,「是啊,5年了,越楚哥哥是不是已经开始厌倦我了。」 「我不会做饭,笨手笨脚,不自律,天天让你操心...越楚哥哥已经讨厌我了吧...」 阮可可努力想让眼泪不要落下来,却已经盈满泪水的眼眶还是没能阻止泪珠的滑落,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 越楚愣住了,阮可可的眼泪像是落在了他的心脏上,他终于是控制不住向前抱住了阮可可。 克制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怎么会讨厌你...」越楚声音有些许干涩,他脑子里其他想法全部清空,唯留下了一个想法。 不想再让面前的人哭泣。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不和我说话...不陪我睡觉...我主动还要躲着我....」 阮可可抵住越楚的胸膛,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越楚搜刮着藉口,将所有责任摔倒了莫须有的工作身上,「工作要得急,这不还要赚钱养家吗。」 越楚的话完全没有唬住阮可可,他嘟囔着反驳,「你又不缺钱...」 越楚身上有着越家的股份,光是分红都够他挥霍一辈子,每个月越楚的外祖父还会往越楚的卡上打上巨额的金钱,而且越楚以前炒股赚的钱都可以买下某老鼠游乐场了。 越楚一哽,「钱多好应急。」 阮可可显然不满意越楚的回答,撇过脸,不理越楚。 越楚无措起来,嘴先快过脑子。 「我错了。」 阮可可闻言,勉强愿意正脸看他。 「错哪儿了?」 越楚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死里逃生都没有现在紧张。 「哪里都错了。」 越楚时刻观察这阮可可的表情,见他皱着眉头,明显是不满意。越楚心里一个咯噔。 答案没猜对。 越楚找补道:「我不该一直工作冷落你,不该不陪着你。」 阮可可抬眼,「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一个简单的问题难倒了向来知识广博的越楚。 越楚有种莫名的感觉,要是他撒谎阮可可一定能看穿。 越楚见完全煳弄不过去,头疼不已,回答回答不上,逃避逃避不了,棘手不已。 越楚突然心生一计。 他控制灵力流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喉咙里也生出了痒意,额头上也生出了细密的汗珠。 「咳咳咳!」越楚勐然咳嗽了好几声。 阮可可见越楚虚弱的样子哪里还顾着生气立马扶住越楚,露出了担心的模样,「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有效。 越楚装作孱弱的样子,虚虚地又咳了一声,「不想让你担心。」 「我去给你拿药!」阮可可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越楚拉住了阮可可手,声音沉弱,「可可,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出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只是我病了不想让你担心才出此下策,我从没有要冷落你的意思,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 关心则乱,阮可可一下就无暇再追究越楚的问题了。 「现在说这些干嘛!」阮可可用手抚在越楚的额头上,「好烫,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身体的异常本就是依靠灵力造成的暂时假象,要是真去了医院不好处理,越楚立马阻止,「咳咳咳,不用了,我吃些药就好了...」 「光吃药怎么行!你发烧发得那么严重!」 阮可可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说什么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阮可可半步不让。 越楚擦去阮可可眼角的泪水,装病装得驾轻就熟,将阮可可给唬了过去,「别哭,我没事,前些日子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已经开了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医生说没事,再静养几天就好。」 阮可可靠在越楚怀里,捏着纸巾,「你胡说!就知道煳弄我,哪里有人快好了还发那么高的烧....」 见阮可可不信,越楚脸色未变,从抽屉里拿出法力幻化出来的检查单,「看,没事,已经好了。」 阮可可接过检查单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各项指标确实是正常的,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他指责得朝越楚看去,「以后不准瞒着我了,什么事都要跟我说。」 越楚答应下来,「好好好,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再瞒着你。」 阮可可强制让越楚躺在床上,替他换上睡衣,盖上被子,端来热水和退烧药,「你这几天好好躺床上休息,不准再工作了,听到了没。」 越楚应了几声,阮可可才不放心地出去。 总算煳弄过去了。 第22页 越楚松了口气。 关心则乱,要是阮可可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越楚的藉口有多么拙略。 哪个病人的怪病能够在突然出现又在几天内突然好全,检查表上一点异常都没有,也就是欺负阮可可对越楚信任,越楚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晚上,阮可可端着水杯和药,进了门,越楚一直注意着阮可可的动向,提前把书给收了起来。阮可可不准他太过劳累,看书时间也加上了限制。 阮可可将水杯递给了越楚,撇了他一眼,「又在看书?」 越楚接过水的动作一顿,嘴硬,「没有。」 阮可可没有戳穿他,「要看就看呗,我又没说不让你看,要看书就开着灯,关着灯看书对眼睛不好。」 越楚乖乖接过阮可可递来的药,「好。」 阮可可的手放在越楚的额头,一个下午越楚的体温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头还疼吗?」 感受到阮可可手掌的温度,越楚下意识想躲,又忍住了,僵硬地躺在床上,「不疼了。」 「之后再去做一次全身检查,你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我放心不下。」见着越楚将药吃了,阮可可的脸色缓和了些。 「好。」越楚答应下来。 「你也是,生病也不告诉我,还扯什么怕我担心,以后不许这样了。」阮可可责备道。 越楚:「以后不会了。」 时间也不早了,阮可可换下常服换上睡衣。越楚就见着他好不防备的将躯体展现在他的面前,白得晃眼的皮肤抓着越楚的眼球,阮可可都换完衣服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越楚藏得不好,被阮可可发现了。 阮可可替越楚重新掖了掖被子,他的靠近让越楚的唿吸一紧。 越楚想他一定是疯了,对别人的妻子起反应。 他向来是正派的人,不重色,不重欲,身处高位,资源倾斜,说一不二,他本可以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却守有底线。 越楚撇开眼,他的小动作逃不过阮可可的眼睛。 阮可可嘟囔着:「没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积极点,现在倒是想了?」 被发现,越楚产生觊觎他人妻子偷情似的羞耻感。 没等越楚开口辩解,阮可可在越楚的唇轻轻落上一吻,处之即分,「想也不行,好好养病。」 阮可可从另一边上了床,关灯前询问越楚,「你还看书吗?」 见越楚摇头,关了灯躺在他身旁。 身边人的温度从两人贴着的皮肤传来,所谓的「生病」没有使越楚身上的燥热降低,反倒因为传来的温度是愈演愈烈,「我生病了,你会传染。」 阮可可全然不在意,「我放心不下你。」 越楚一愣,无父无母无亲缘,为世人所厌恶,所驱逐的邪祟此刻被人所牵挂,所担忧。曾经越楚以为他对这些虚无缥缈的记挂与牵挂不屑一顾,但听到阮可可的话语时心底却依旧为他泛起涟漪,即使他明确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偷来。 「嗯。」越楚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可能这辈子他也对阮可可这人下不了杀手了。 第12章 之后的几天越楚过得完全是玻璃人一般的日子,阮可可时时刻刻都盯着,连吃饭都要给他餵到嘴里,一开始越楚还不适应,但他作为病人意愿完全被剥除,阮可可说什么,他就得是什么。 阮可可时时刻刻盯着,越楚的这「病」既不敢好得太快,也不敢好得太慢,生怕引起阮可可的怀疑,这下足足在床上一周才换来了正常生活的权力。 病好全的这一天,阮可可定了个常去的粤菜餐厅庆祝越楚痊癒。这家粤菜餐厅不重口,刚好适合越楚这个大病初癒的人。 粤菜餐厅并不近,开车要开个十多分钟。阮可可没有学驾照,家里的车子都是越楚在开。 换了个芯子,从未开过车的越楚找理由搪塞过去,还好阮可可好煳弄,没多想。 别墅的地段好,打车倒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粤菜餐厅。服务员将两人请进小包厢,餐已经提前点好,两人落了座一道道菜就端了上来,两人用餐不喜欢有旁人,服务员上完菜便退出了包厢。 阮可可替越楚盛了碗鸡汤,「越楚哥哥多吃点。」 越楚笑着接过,「你也是。」 这家粤菜餐厅的味道不错,菜品咸甜适中,不淡不腻,倒是符合越楚的口味。 阮可可最喜欢这家餐厅的虾饺,每次来了都会点,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浮现温柔的笑。 「越楚哥哥你还记得吗,这家店还是你带我来吃的,高中的时候我馋这家店的虾饺,大晚上的你还去跑去替我买来。」 曾今的甜蜜浮现,阮可可漂亮的眸子里都溢着幸福的笑意。 越楚一顿,阮可可给他盛的鸡汤仿佛酸涩了起来,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阮可可没有察觉到越楚的异样,笑得甜蜜,他继续说道:「看来这么些年我们的口味都没怎么变,你以前来这里也喜欢吃这些菜。」 越楚一下子没了胃口,口中的酸涩更盛。 莫名地嫉妒在越楚的心中横生,盘踞。 原来这些全是原主喜欢吃的。 顿饭越楚并吃得不好,味道上乘的饭菜入嘴也没了滋味。 两人吃完饭,阮可可看着打车软体泛起了难。 第23页 来时候打车容易,回去突然就打不到车了,阮可可有些头疼。 「越楚哥哥,好像我们别墅附件的工地好像出了什么意外,封路了,我们好像只能打车到附近走回去了。」 从工地到别墅也有好一段距离,并不近,至少要走个十多分钟,阮可可一个常年缺乏锻鍊的人,光是想想脚就已经开始痛了。 越楚应了一声,见着阮可可一脸愁容一猜就知道他是懒得走路。 越楚嘆了口气,「你身体弱,该多锻鍊锻鍊,多走走好。」 阮可可撇过头,「我知道了嘛...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越楚愣了一下,原主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和原主感情就这么好吗。 外面点的菜全按他的喜好口味,生病半点全然不怕被染上,任劳任怨地照顾了几天,去餐馆吃饭都能想到两人的曾今往事,点点滴滴。 不来由的情绪在越楚心中横冲直撞,他的手默默握紧。 突然阮可可握住了越楚的手,他纤白的之间滑入越楚的指间与他十指交握,软软地朝他笑了笑。 越楚起伏的情绪被他指尖的温度抚平。 阮可可拉着越楚的手,笑得灿烂好看,「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 「哥,你最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张玄清关心道。 张玄清、张玄霄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刚完成灵异管理局的任务,清除了建筑工地里盘踞作祟的若干恶鬼,讨伐任务奖金丰厚,两兄弟许久都没见过了于是一同来几千块一个人的粤菜餐厅打打牙祭。 「我没事。」张玄霄摆了摆手,喝了口汤,眼下乌青一片,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疲惫。 张玄霄自从跟李局长做完「红衣女鬼」的任务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出任务的频次高了一倍,不出任务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状态异常到远在t市的父母都察觉到了,于是让张玄清去问问他哥哥到底怎么了。 「倒是你,玄清,刚进灵异管理局还习惯吗?」张玄霄放下碗筷,看向许久未见的弟弟关心到。 进入灵异管理局后不比以前自由,高待遇背后是需严格遵循的条例和保密协议。 张家是正统道教传承世家,家中大多数人都加入了灵异管理局。张玄清也不例外。 张玄清也放下了筷子,端着茶喝了一口,「习惯。」 张玄霄见着张玄清喝着茶,轻笑了一声,「玄清也开始喝茶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还缠着我给你买可乐,还一定要喝可口可乐,要是我给你买了百事你还要哭呢。」 张玄清脸一红,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口,「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张玄霄温柔地笑了笑,「我还记得我们玄清喜欢上某个小男生,为了不被父母发现还偷偷躲在被窝写情书。」 「咳咳咳...」张玄清被茶水呛住了,脸羞得通红,「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 「别啊,多有意思。」张玄霄含着笑。 张家虽是道教大家,过了这么些年思想开放了不少,找个男人做伴侣在张家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现在还联繫吗?你喜欢的小男生。」张玄霄八卦地问道。 确定要学习术法后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术法的学生若是通过考核便会去特殊的高中学习,连着学习9年后派发a大的大学文凭。要是想要继续深造则可考入相应的术法专业研究生。 张玄清大学毕业便直接通过灵异管理局的考核进入了灵异管理局。 高中到大学的9年都是在与世隔绝的学校进行学习,这学校地处偏远,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周围被结界封锁,连网络都差得不行,在里面读了9年的书就像是在监狱里关了9年的禁闭。 张玄清这不也才被放出来。 张玄清挠了挠头,「人家已经结婚了。」 张玄霄噎了一下,拍了拍张玄清的肩膀,「想开点,有缘分日后自然能再遇到喜欢的。」 提到喜欢的人张玄清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垂着头,沉默又委屈,整个人又被失恋的悲伤给萦绕住。 张玄霄的话让张玄清像是开悟了一般一扫失恋的忧伤,「哥哥你说得对!我和他有缘,之后还会有机会。」 别人都结婚了还有什么机会,当小三的机会? 张玄霄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张玄清一脸,「我的意思是你别再执着他了,不是暗示你去当男小三!要是父母知道,准拿着扫把揍你一顿。」 张玄霄偷偷拿那小男生的八字算过,他命里有贵夫,青梅竹马,命定的情缘,完全和张玄清的信息对不上。要是他能跟张玄清在一起除非改命,但命这回事干他们这行的都清楚,改是改不掉,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张玄清神色没有改变,异常执着,仿佛拿出了与全世界为敌的态度。 「哥,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懂,这叫爱情,为了爱情,我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是个鬼个爱情,别人都不认识你叫什么爱情。 张玄霄也去同一个高中待过,知道里面的管学生管得异常的严格,训练方式更是相当兇残,不少人上不了几天就退学了。 学生戏称学校为「c市皇家神经病学院」。 我弟弟不会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 第24页 张玄霄无情地戳破了张玄清幻想的泡泡,「人家还认识你吗?还爱情,当男小三还扯上大旗了,小心人家对象提着刀把你给砍了。」 张玄霄的话直击张玄清脆弱的心脏,幻想的泡泡破了。人一下子又奄了下去,端起茶灌了下去,借茶消愁。 「哥,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他,他就是我人生的光!是他让我在学校里坚持下去,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张玄清还在滔滔不绝,张玄霄只觉得这个弟弟确实该去看精神科医生了,并给部长打电话给张玄清请假。 张玄霄正打算开口说请假的事情,滔滔不绝的张玄清停了下来,呆愣地看着前面,像是被鬼给魇住了。 张玄霄在张玄清的眼前晃了晃,「玄清?回神。」 张玄清拨开自家哥哥的手直愣愣地朝外面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光,我的爱情来了...」 张玄清无语,盘算着今晚回去立马就跟父母商量带张玄清去约心理医生,「这孩子病得不轻啊....」抬脚追去。 ------------------------------------- 「可可!可可!阮可可!」 正在和越楚等车的阮可可听到好像有人叫他的名字,疑惑地扭头,看到一个微微喘着气的年轻男子朝他跑来。 「你是?」 面前的人给了阮可可熟悉感,但在脑中搜颳了一圈还是没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听到阮可可的话语张玄清亮着的眼睛暗淡了片刻又恢復了过来。 「可可,是我呀,张玄清。」 阮可可这回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跟洛萧还谈起过他,时间过了太久,曾今的人已经变了样,稚嫩的脸庞渐渐长开,阮可可没认出来。 阮可可尴尬的笑了笑,「哦,是你呀。」 见阮可可想起了自己张玄清脸上的喜悦掩盖不住,满眼都是面前的人,这么多些年阮可可跟原来一样好看,不,比原来跟好看了。 心心念念好几年的喜欢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张玄清红着脸,「你还记得我,真好。」 好什么好。 越楚脸色冰冷,一看着叫张玄清的毛头小子不用多思考都他浅薄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我抢人了? 第13章 越楚面色不善,杀意显现。 张玄清这时才注意到阮可可身旁还站着个人。 「这是?」 阮可可还记着洛萧说过张玄清曾今对他有意思,现在他是不是还是对自己有意思阮可可不知道,但是还是得表明一下态度,阮可可环住越楚的手臂,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是我的丈夫,越楚。」 张清玄笑容僵在了脸上,「哦哦,你现在的丈夫....」他朝越楚伸出手,「你好,我是可可的初中同学,我叫张清玄。」 可可,可可...可可是你该叫的吗! 越楚微微蹙了眉,眼神愈加冰冷。阮可可见气氛僵着,戳了戳越楚。 越楚接到了阮可可的暗示,「我是可可的丈夫。」丈夫两个字特地加重了些,名字也没说。 阮可可见他傲气不搭理人的模样又戳了了他一下,越楚这才开口,淡淡地落下两个字,「越楚。」 张清玄尴尬的收回手,干笑两声。 「清玄!你跑那么快干嘛!一会儿就不见你的影了,害我找了好久...唿....」 张玄霄匆匆赶来,一看。 夫夫两人,男小三,齐活了。 他深吸一口气,恨自己为什么不买了单直接走就好了,要来找自己一心想要当男小三的冤种弟弟。 此情此景,作为男小三家里人张玄霄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拿出过年周旋七大姑八大姨的本事,「你就是阮可可吧,哎呦,长得可真英俊哦,旁边那个是你的伴侣吧,哎呀,可真般配啊。你好你好,我是张玄清的哥哥张玄霄,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要是之后有什么问题就打我的号码,我一定帮你们收拾他。」 张玄霄从兜里掏出名片一人发了一个。 张玄霄面带歉意,拉着张玄清,「我们之后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玄霄还没说完,张玄清挣开他的手,对阮可可说道:「可可,同学聚会你真的不去吗?」 张玄霄眉头处的青筋一跳。 我不成器的弟弟啊啊啊,人家丈夫还在这里瞪着你呢,什么事情非得要当面说,发消息不好吗! 突然,张玄霄脸色一白感受倒一股强烈的寒意,额间冷汗低落,一瞬间张玄霄以为回到了几天前的晚上,背后单薄的衣料瞬间被汗液浸湿,双脚也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在强烈的恐惧下,完全迈不动脚步。 他是谁!? 阮可可的「丈夫」穿着简单,气定神闲的模样,除了出众的容貌气质,其他都与常人无异,但张玄霄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刚才那一瞬间溢出的杀意不能作假。 面前的男人怕是比局长还要强上几倍。 张玄霄冷汗直冒,警铃大作,对面的人威压太盛,他连扫向那男人一眼都是拼尽勇气。 阮可可知道同学聚会是张玄清举办的,摆摆手,搪塞道:「最近有些忙,看时间吧。」 「那...」张玄清话还没说完,张玄霄却打断了他,立马强制拉上张玄清要离开。 「抱歉,家里人在催了,下次再聊!」说完张玄霄头也不敢回地将还想继续刷脸熟的张玄清拉走。 第25页 跟阮可可和他「丈夫」渐渐远离张玄霄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突然他的脑中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带上你弟弟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出现在阮可可的面前。」 张玄霄的手像是锁烤,张玄清被拖到距两人几百米的距离才挣脱开来,「哥!你干嘛!」 停下来没多久,张玄霄突然喷出了鲜血,张清玄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连忙跑到张玄霄身旁。 「哥!」 张玄清顾不得想阮可可的事情了,连忙扶着张玄霄到旁边坐着,运功给他疗伤,灵力触碰到张玄霄身体张玄清才发现哥哥的脏腑近乎被震碎。 「哥!这是怎么回事!」张玄清立马拿出救命丹药给张玄霄服用止住他伤势的继续恶化,打电话给术士专用的医院。 「你千万....不要再对阮可可...起任何心思....离他远远的...他身边的人我们惹不起...」张玄霄口中含着血,面色惨白,拼尽最后的力气对张清玄叮嘱道,说完,立马昏了过去。 「哥!!!」 ------------------------------------- 张玄清兄弟两离开不久约好的司机到了,越楚全程板着脸,周遭还散发着冷意。 阮可可一看,头有点疼。 得,解释吧。 回到家,阮可可去厨房温好白瓷杯,泡了壶早白尖,端了出去。 交代事情之前,先来怀柔政策。 「尝尝我手艺涨了没。」 越楚瞥了眼阮可可,端起茶抿了一口,香味明显,层次丰富。倒是不错。 见越楚神色缓和下来阮可可松了口气,越楚爱喝茶,家里经常备有茶叶,闭上茶叶阮可可更喜欢喝碳酸饮料,但在耳濡目染下,阮可可也学着泡茶的手法,时不时给越楚泡茶,早白尖是阮可可泡的最好的茶叶了。 越楚心情一好再说问题屁股受免于难的概率就降下来了。 「张玄清的事情....」 阮可可琢磨着用词,越楚喝茶的动作一顿,明白了阮可可突然讨好的原因。 突然这么好心给我泡茶,原来是糖衣炮弹。 越楚放下茶杯,正襟危坐,「你说。」 想好的话语一哽,越楚越是严肃,阮可可越是紧张,腹中打好的草稿全乱了套。 「就是...就是...我跟他只是初中同学...」 阮可可抬眼朝越楚看去,越楚示意他继续。 阮可可抿了抿唇,感觉今晚屁股难逃一劫,不到最后阮可可还抱有一丝希望。 不,还能救救! 「我跟他不熟,总共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也很疑惑....」 只是猜测的想法一下就被当事人给证实了。 「他喜欢你?」越楚脸骤然冷了下来。 完蛋,嘴快了。 阮可可明白自己犯了坦白的大忌,风向立马朝越楚那边倒。 「我,我,我,我也是不久前洛萧跟我说同学会的事情才知道的...」 越是慌张,露出的破绽越多。 阮可可一不注意又抖了点信息出来。 越楚看向阮可可,「同学会...呵...有什么事还瞒着。」 越楚这样一吓,阮可可直接缴械投降,一股脑就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出来了。 包括洛萧,同学会,张玄清,初中同学...甚至越楚不在的时候有多少男生女生给他表白都被扒了出来。 阮可可跟越楚的段位差太多,完全没有抵御之力。越楚听完后没有表示,只是端着茶沉默的坐着。 阮可可忐忑的看着深思的越楚,越看越心慌。主动凑到他身边坐着,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以前的人好多都没有联繫了,说不定遇见了我认不出他们,他们也认不出我,我只爱越楚哥哥,从小到大,我都只对你动心,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越楚闻言奇怪的酸涩感又犯了起来。 只喜欢越楚.... 越楚知道阮可可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和原主的比拼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失败了。 阮可可爱的是原主,念得是原主,而不是他。 见越楚的脸色不对劲,阮可可心一横,也不管屁股的遭遇了,主动亲上了越楚薄唇,却被越楚推开。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阮可可看着越楚离去的身影,心里一咯噔。 好像...搞砸了.... ------------------------------------- a市某医院,病房中。 张玄霄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中终于从恢復过来,虚弱的躺在病房中。 张玄清愧疚地坐在病床前照看着虚弱的哥哥。 「玄清,我没事,咳咳咳...」才说一句话,张玄霄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法术治疗好了他损坏的脏腑,要完全痊癒还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阮可可丈夫的一句传话便将张玄霄的五脏六腑震碎,实力深不可测,他的敌意对张玄清更胜,张玄霄不想让弟弟因此丧命。 张玄霄昏迷了几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叮嘱张玄清,「昨天我的话听清楚没...」 「我知道了....」张玄清垂着头,「哥哥,你这次受伤是因为可可的丈夫?」 张玄霄闭上眼,「他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是我太过弱小...」弱小到连他的传音都承受不住。 第26页 张玄霄是他们那一辈的天才,以极为优秀的成绩从学校毕业,一进灵异管理局便是去到李局长直属的中心小组,前途无量。张玄霄一直都是张玄清的榜样。 「我找他算帐!」张玄清眼眶赤红,冲着出去,却被张玄霄拦住。 张玄清看着张玄霄拦住自己愤慨不已,「哥!他都害你伤得这么严重,你为什么还拦着我!」 张玄霄沉稳了许多,解释道:「你去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传音都能造成张玄霄重伤的人就算是张家的祖宗来怕都是无法,张玄清一个20多岁刚工作的人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现实的残酷被活生生地撕裂开展示在初出茅庐的男孩面前,张玄清不满地坐回位置上。 「那我们怎么办,就让你白白受这回伤吗?」 张玄霄扯出了一个笑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叩叩叩.... 病房门口传来响声。 「进来。」 是李局长。 张玄霄正要坐起来又被李局长摁了回去,「你还病着,好好休息。」 李局长坐下,「我听说你突然受伤,过来看你,顺道跟你聊聊。」 张玄霄明白李局长话中之意,对张玄清说道:「玄清,我有点饿了,想喝粥,你能不能帮我去荣记买碗青菜粥回来。」 哥哥的要求张玄清自然不会拒绝,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合上,房间里只留他们两人。 李局长一改温和的模样,严肃的说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特殊时期,张玄霄突然受到重创,他不得不多想。 张玄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李局长说了。 李局长听完眉头皱紧,「不妙。」 「前段时间局里的人分析了a市南方的异动,发现南方的封印被人解除了。」 南方的封印张玄清也参与过维护,上次维护的时候还在8年前,他刚刚进入灵异管理局的时候。 「解封了!?怎么会!?」 南方的封印据说封印着上古的某个极为强大的邪祟,要真是祂就算是迄今为止的所有的道士们加起来都打不过祂一个。 张玄清还记得小的时候在某本残存的古书上读到有关这位「邪祟」的传说,三界多次的绞杀都未伤及祂分豪,最后不得已割地予他换取和平。 当时看到这个传说的时候张清玄只当祂是不知道哪个说书人胡乱编纂的野史,等亲自见到南边的封印之后才明白却又其人。 那时候封印松动,张清玄只是站在外围便感受到十足的压迫力,战慄不已。 如今,祂出生了。 张玄清止住从记忆深处传来的颤抖,强装着镇静,和李局长分析,「我记得南方封印的地方现在好像被新建成别墅区了。」 当时拥有这片地的是a市的大家族,越家,他们上门去劝过越家的家主,但是他全然不信风水之说,一意孤行要去建别墅区。 灵异管理局无法,只能等别墅区建好了之后再买下房子,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越家压根没有将别墅区的任何一栋房子出售的想法,所有的精修的房子空置在那里几年。 「对。」李局长点了点头,「局里的人查过了,现在那些房子都在一个叫「越楚」的人名下。」 「越楚?!咳咳咳....」张玄霄激动下触及尚未痊癒的伤口,咳嗽声从喉咙里接二连三地涌了出来。 李局长的灵力徐徐送入张玄霄的身体中,咳嗽声伴随着身体的疼痛渐渐消失。 「谢谢...」张玄霄接过李局长递来的水抿了一口。 张玄霄缓了过来李局长才继续说:「嗯,你猜测没错,根据我们的推算,那位叫越朝的人大概率已经被封印里的邪祟给夺舍了。」 「这次,我们只可议和,不可与他为敌。」 第14章 躺在床上阮可可还忐忑着,生怕被越楚算帐,焦虑着焦虑着就睡着了。越楚回来就看到阮可可已经扯着被子睡着了。 「小没良心的。」 越楚嘴上骂着眼神却柔了下来,抚了抚阮可可额间的乱发,如往日一般睡在了阮可可的身旁。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好的阮可可被越楚叫醒,迷迷煳煳间吃了个早餐,又迷迷煳煳躺会床上去睡回笼觉,睡到了大中午才起来,发现昨晚八爪鱼给他发了信息。 【八爪鱼老师:可可,我帮你去问了我爷爷,他正好在外地开完会回来,这些天都待在村上度假,你要不这几天带着你丈夫过来一趟。】 前些日子阮可可带着越楚去医院检查了一番,数值上显示越楚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可越楚不来由的生了场大病让阮可可怎么都放心不下来,八爪鱼的爷爷虽然男科技艺超群,以男科见长,但也依旧是远近闻名的中医,其他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于是阮可可便拜託了八爪鱼去问问他爷爷的档期。 阮可可想了想。正好,两人也许久没有出去旅游了,趁着这回可以去好好的玩一转。 阮可可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越楚,徵求了他的意见,「越楚哥哥,你最近还要工作吗?」 有了前车之鑑,越楚回答的很谨慎,说话前后还观察着阮可可的神色,「暂时没有,有什么事吗?」 阮可可坐到了越楚的旁边,靠在他的肩膀上,仰着头,撒着娇,「我们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我们一起去e市的温泉度假村玩玩好不好...顺带再去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第27页 阮可可求了越楚哪里拒绝的了,答应了下来。 阮可可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就去定机票!我们明天就走!」 越楚目光柔和地看着阮可可欢欢喜喜的忙上忙下,去和他一起收拾衣物。 e市不算繁荣,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旅游城市,飞机的班次少,邻着一天定机票可以选择的很少,两人只能乘凌晨的飞机,加上汽车的时间,到了温泉度假村将近中午。 阮可可提前定了民宿,越楚办好手续带着揉着惺忪眼睛的阮可可到了房间。 夏天非节假日温泉度假村没有多少游客,装修精緻的名宿入住的也只有寥寥几个。 阮可可定的是名宿最大的房间,说是房间实际上却是一整栋小别墅,还带着私人的小院子和私人温泉。 到了卧房眼睛都要睁不开的阮可可倒在床上,埋在了枕头上。 「好睏...我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再跟越楚哥哥去玩...」阮可可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声音都消失了。 阮可可睡着了,越楚帮他把衣服换了去,陪着他休息了一会儿。 越楚突然感受到不远处传来阴气,微微睁开眼睛。 杂鱼。 没有理会,合上眼小憩。 阮可可为了赶飞机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上了飞机,没睡上一会儿又睡不着了,身体一沾上床困意一发不可收拾,一觉睡到太阳西下。 「唔....越楚哥哥....」阮可可无意识地呻吟着。 越楚听到阮可可在叫他的名字,放下书坐在他旁边。 热源靠上来,阮可可蹭了蹭越楚的手,像是只粘人的小猫咪。 「现在多少点了....」 越楚看了看时间,「8点,还要继续睡吗,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8点了啊.... 阮可可艰难地坐起身,靠在越楚的肩膀上,「还说今天下午要一起出去玩...」阮可可还没有彻底清醒,打了个哈切,勉强睁开眼睛。 「明天再去一样。」越楚扶了扶差点栽下去的阮可可,柔声问道:「饿不饿?」 阮可可迟缓地点了点头,「有点...」 名宿里阮可可提前叫人订好了蔬菜肉类,够吃好几天了。 越楚见阮可可还是睏倦的模样,说道:「再睡会儿,做好了叫你。」 阮可可埋到越楚怀里,越楚连忙抱住了他,怀里的人摇了摇头,「要跟你一起嘛。」 e市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大,越楚给阮可可穿了件外套才牵着睡眼惺忪的某人去到餐厅,将人好好的安置在餐厅旁的沙发上,软趴趴的某人没了支撑物又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唿吸声。 越楚好笑得看了一会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光速入睡的阮可可,寻了毛毯子给他盖上才去厨房做饭。 【你的声音....你的歌声... 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消失… 分别难相逢... 一片情深...... ......】 好像有人在唱歌... 阮可可梦中模煳之间好像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歌声,声音像是蒙着清薄的绸若即若离,平稳靡靡,悦耳极了。 越楚的声音将阮可可从梦中唤醒,「可可,晚饭好了。」 歌声戛然而止。 阮可可揉揉眼睛,「越楚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越楚眼神一沉。 鬼怪的声音只有鬼怪和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听到,越楚刚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时候便探查过了,阮可可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特殊体质,按道理来说他是无法听到鬼怪的声音。 越楚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没有听见,可可是睡太久了吧。」 阮可可点了点头,掰了掰手指算了算,「是睡了挺久,大概是睡煳涂了。」 阮可可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就跟着越楚去吃饭了。 越楚的厨艺依旧是那么好,一顿吃得阮可可从碗里抬不起头来。 两人一起把碗给放进洗碗机,阮可可亲了亲越楚的脸颊,「我问过了,明天下午医生有空,我们明天下午去吧。」 越楚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副躯体没有什么问题,让阮可可放下心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定房间的时候工作人员跟我说了,别墅后院有个私人温泉,等会儿一起去泡吧。」 越楚下意识的点头,回过神来动作一顿。 一起,泡温泉? 越楚脑中自动浮现出那天在书房中纤细的腰肢和白皙如雪的皮肤,身体僵硬了起来,不知名的火又在胸腔烧了起来。 「听说这里的温泉都是纯天然的,去疲劳的功效绝佳,正好你前段时间工作忙,好好放松一下。前段时间我特地学了按摩,今晚给你按按,检验我的学习成功怎么样。」 越楚理智告诉他改拒绝,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好」。 ------------------------------------- 温泉就在主卧的旁边,从主卧拉开门出去就可以到了。 阮可可没有丝毫遮掩,大大方方地在越楚面前换衣服,越楚眼看着衣服一件一件从白皙的皮肤滑落,喉结上下滑动,坚守的底线仿佛在颤动。 越楚转过身,快步走进浴室。浴室镜子中倒映出越楚的狼狈的样子,仿佛一声声对他所谓坚守的嘲笑。 哗啦! 冷水浇在越楚的脸上,炙热和滚烫被冷水带走丝毫,越楚好似冷静下来了。 第28页 阮可可清脆的声音隔着木门模模煳煳,「越楚哥哥,我先去了?」 「就来。」 越楚回应了一声,纤细身躯又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好似在阮可可面前越楚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不堪一击。 越楚在浴室里待了十多分钟才出去,在卧室中透过窗户便可以看到外面正蒸腾着热气的温泉,薄薄的雾气盖住,朦朦胧胧。 越楚扫了一眼便看到阮可可裸露在水面上半截光洁的后背和漂亮的肩头,一瞬间在浴室淋的冷水失了效。 越楚又念了几遍清心咒,经过他的改造,清心咒的功能又被加强了好几倍。 越楚吐出了口浊气,打开门朝温泉走去。 听到门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阮可可转头看过了,e市夏天夜晚带着些许寒意,越楚围着宽大的浴袍,被阮可可当作绘画模板的躯体全然隐藏在浴袍之下。但越楚是因为怕冷的缘故穿上浴袍的还是因为其他缘故穿上浴袍的就不得而知了。 迎着阮可可的目光,越楚脱下浴袍的手这么都动不了。 阮可可歪了歪头,目光清澈,「里面很暖和的,越楚哥哥快下来。」 阮可可不带半毫慾念的单纯眼神拷打着越楚,仿佛只有他在多想。 越楚褪下浴袍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健硕明显的肌肉赤裸裸展现在阮可可的面前。 好...好...好帅... 阮可可脸上浮现一朵红云,不论看多少遍阮可可依旧对越楚的肌肉移不开眼睛。 阮可可的目光直白不加遮掩,越楚僵着身体下了水。 温泉温度合适,天然温泉带着淡淡硫磺的味道,温泉之上蒸腾着薄薄的雾气。 越楚故意跟阮可可隔得远些,却没想阮可可靠了过来,如白日一般靠在他的肩头,微微被水濡湿的发尾扫过越楚的脖颈,留下些许痒意,平日的接触不过牵牵手,再过些就是亲亲脸,身体裸露这贴在一起还从未有过。 往日隔着一层衣料,越楚都没有注意到阮可可的皮肤原来如此的柔软。 「我帮你按摩。」 第15章 跟越楚挺拔健壮的身体不同,阮可可的身体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皮肤细腻,软软的,像是一块内酯豆腐,手指也是。 手指落在越楚的肩头,越楚清晰的感受到他之间温热柔软的触感,热气仿佛也从他的指尖传出,点燃经过的每一寸皮肤。 越楚不自在地想多,又被阮可可给抓住。 他小声的抱怨着,「别动嘛,要捏不对地方了...」 「老师说了,要按对穴位才有效。」 越楚闻言不动了,僵硬地呆在原地。 越楚不动了,阮可可的动作却不停,在脖颈肆虐的双手滑到了肩膀,到背部。 阮可可小声地嘀咕着,「你的肌肉好硬哦,按都按不动....」 「累了吗?」越楚找到机会,狼狈地抓住阮可可四处点火的手,还要冠冕堂皇说道:「我给你揉揉。」 阮可可让越楚揉了一会儿,越楚的手法比他的要好,不一会儿就不酸了,「好了好了,我手不酸了我再帮你按按。」 阮可可抽出手跃跃欲试。 越楚动作一顿。为了减轻阮可可手指的酸涩越楚特地用了灵力,没想到「自己害了自己」,底线岌岌可危,说什么都不能让阮可可继续按了。 越楚开始转移话题,「你看你,脸都泡红了,温泉泡久了伤身,我们先上去吧。」 阮可可拍了拍脸颊,是有些烧唿唿的,点了点头,泡久了温泉是不好,「哦。」 见他答应下拉来,越楚松了口气。 「那等到床上我再给你按吧。」 刚下去的气又提了上来。 终究还是逃不过。 越楚敛住眸子中汹涌的情绪。 罢了罢了,大不了多念几遍清心咒。 天然温泉中成分杂,泡完温泉需要洗个澡。 越楚拒绝了阮可可的共浴邀请,洗完澡阮可可已经床上等着了。 阮可可拍了拍旁边催促道:「快,躺在这里,我好好给你按按,温泉里不方便,好多地方都没有按到。」 半个身子都被摸完了还要按哪里? 越楚往后不动神色地挪了几步,知道不能再放任阮可可再肆意妄为下去,改编过的清心咒功效都又打了折扣。 「我不累了,温泉很有效。」 跟阮可可在一起的十多天,越楚说谎找理由的功夫渐长。 阮可可歪了歪头,「是我按得不好吗?」 越楚回答不出来。 得,按摩吧。 越楚老实地躺在床上接受命运。 阮可可撸起袖子,眼神认真起来。 前段时间生病没有办法,现在病好了难道越楚也不想吗?距离上次性生活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了,久到阮可可都在怀疑越楚那地方是不是不行了,偏偏检查报告上显示说越楚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次温泉度假村旅行阮可可早就在盘算着了,打定主意要治治越楚的阳痿。 我就不信了,擦个十多分钟还擦不出「爱」的火花来! 阮可可一开始还是收敛着,正正经经地给越楚做着按摩,按照推拿老师教的内容按着身体的各处穴位,到后面就开始变味了。 指甲在后背轻轻的划着名,指腹画着圈,轻柔的动作让后背传来微微的痒意,阮可可俯在越楚的身上,越楚能感受到他的唿气吐气喷洒在他的耳根。 第29页 越楚闭上眼睛,默念着清心咒,但视线失去后感官却更加明显了,后背处的灼热和痒意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老公,舒服吗?」 啪嗒。 越楚的弦断了。 越楚勐得睁开眼睛,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阮可可脑子昏沉起来,倒在了床上,陷入了睡眠。 阮可可睡着了越楚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将阮可可抱着塞进被子里,自己则是去到了浴室洗了好几个小时的冷水澡。 ------------------------------------- 一束光线从窗户处倾泻出来照到了他的眼睛上。 「唔...」阮可可眉眼皱成一团,缩进了被子里面去。床上出现了一个小鼓包,小鼓包蛄蛹了几下冒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头。 「几点了....」 阮可可眯着眼摸着手机,在床头柜摸了半天都么有摸到,阮可可坐起身四处摸。 扑通...一声闷响。 在客厅的越楚听到卧室处的声响一开门就看到阮可可跌在地上,睡衣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蒙蒙的,还没睡醒的样子。 「越楚哥哥....多少点了...」 阮可可坐在地上打着哈切,越楚将他抱上床。 「11点了。」 阮可可揉了揉眼睛,「哦,11点啊...」突然阮可可反应过了,「都11点了!?」 瞌睡虫全部被吓跑了,「我怎么睡了那么久!跟医生约好了下午1点的!」 阮可可慌慌乱乱地开始换衣服,洗漱。 「都怪我,那么贪睡,都没记得定个闹钟。」 阮可可穿着鞋子愧疚地说着。 昨晚本想给越楚按摩完久订个闹钟的,但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睡着了,明明那时候也没多累多困。 越楚本想摸摸阮可可的头髮,手伸到一半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不着急,还有时间。」越楚安慰着。 「不早了,村上没有交通工具,医生住在大山脚下,走都要走半个小时。」 八爪鱼的爷爷住的地方离村上远,周围不像度假村被开发过,住户都没有几家,好点的名宿更是没有,阮可可才选了远些的度假村里的名宿。 阮可可来不及吃饭,本想吃片面包压压肚子,却被越楚硬生生按在餐桌前吃了顿午饭。 正式出发的时候正好十二点。见时间足够阮可可才松懈下来,牵着越楚的手慢悠悠地走在度假村的小路上。 度假村被规划过,风景保留着野趣之外还带着尽然有序的美感,小路上被铺上石砖,小路边上种着绣球花,夏日正是绣球花绽放的时候,围着小路团团蓝紫色的花簇增添了不少梦幻感。 【我的情爱.... 永远留在...怀里... 风送走....深情... 明天...难相遇... ....】 昨晚上听到的歌声又传了出来。 阮可可看向越朝问道:「你有听到什么人在唱歌吗?」 越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可能是人家户家里放的曲子吧,可可的耳朵真好。」 阮可可疑惑,「不是吧,我听得挺清楚呀...现在还在唱...为什么你没听见呢...而且跟昨晚的声音好像...」 声音突然戛然而至。 「嗯?消失了。」 越楚为自己的谎话打着补丁,「可能是音响突然短路了吧。」 阮可可想了想没想出答案于是就放弃了,他不是孜孜不倦一定要找到事实真相的人。 越楚的眸子暗了暗,朝后扫了一眼。那处站着穿着素蓝色长裙披着长发的年轻女子。 跟阮可可待在一起越楚平和了许多,非必要都不杀生。 本觉得女鬼没有主动攻击意愿放任没有加以理会,没想到她盯上了阮可可。 要是再有下次就让她灰飞烟灭。 路走到一半,阮可可脚发起了软,他发现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长期的宅家生活成功让他成为了一个体能废物,才走了十多分钟就开始流汗了,眼看着还有那么长一段路小腿肚就开始发酸。 越楚无奈地看着阮可可,显然也是没有想过他连半个小时的路都坚持不下去,「你真该锻鍊锻鍊了。」 「呜...」阮可可赖在越楚的身上,挣扎着,「可是锻鍊好累...」 还没等越楚回话阮可可立马接着,完全不给越楚教训他的机会,义正言辞的保证。 「我回去就好好锻鍊!」 这熟悉的保证话语不知道同样的话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墅里越楚是探查过的,地下室是专门的健身房,器械一应俱全,比健身房都要完备许多,看阮可可的架势怕是一年都没去过几次。 越楚自认为可比原主严苛,在他手下阮可可一定能好好锻鍊。 「越楚哥哥,我好累哦...」 阮可可拉着越楚的手晃了晃,漂亮清透的眼睛倒映着越楚的身影,声音软软的。 越楚嘆了口气,看着阮可可,过了几秒钟,终是抵不住,妥协了。 「...我背你。」 补充道:「先说,只有这一次,回来的时候好好走路。」 阮可可满口答应,快快乐乐地跳上了越楚宽厚的背。 「好哦,出发!」 越楚无奈。 这是把我当坐骑了吗。 越楚的脚程比阮可可快,背上他反倒是比之间走得快多了,十多分的路程只花了几分钟。 第30页 阮可可远远地就看到了山脚下的小木屋,「就是那里了!」 越楚应了声,继续背着阮可可往前走,却被阮可可扭扭捏捏地叫住。 「越楚哥哥,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 越楚扫了眼四周,房子里有人看着他俩,挑眉。 原来是怕羞。 越楚故意不放阮可可下去,明知故问道:「怎么?腿不酸了?」 阮可可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道:「不酸了...」 越楚没有轻易地放过他,抬脚继续向前走去,「怎么会不酸呢,腿酸少走些路好,我背着你不累。」 阮可可嘀咕了几句,越楚故意反问,「说了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阮可可气急败坏,「我说你是大坏蛋!」 越楚闻言轻笑的一声,将阮可可箍得更紧了,「大坏蛋背着你去找医生。」 越楚不放手阮可可挣脱不下去,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趴在越楚的背上装死。 第16章 越楚把阮可可背到门口才放他下来,阮可可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敲门后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 「来了!」 门一开就看到八爪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哟,可可崽,一路上都是背着过来,你们夫夫俩感情真好哦,新婚夫妇都没你们亲热吧。」 阮可可脸一红。 要不是场合不对阮可可都想把八爪鱼老师追着锤几下。 八爪鱼装作看不见阮可可要杀人似的的眼神,看向越朝。 「你好,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方,叫方寻琴。是你老婆的好朋友。」 方寻琴从旁边扯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这是我男朋友,李余舟。」 听到方寻琴有了男朋友越楚的表情一下柔和了下来,态度跟对待张玄清截然不同,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打招唿。 八爪鱼带着几人进了屋,木屋从外面看着破破旧旧的,里面倒是宽敞舒适,一进门便可以问到药草的清香味。 「我爷爷在药房,我带你们去见他。」 跨过房子中间的小花园药房到了。 一个精神奕奕带着老花镜的老人正拿着本破旧的医书仔仔细细地找着。 老人穿着着宽松的藏青色的长袍,留着长长的白色鬍鬚,看起来道骨仙风,精神头很好,全然看不出来是个快八十的老人。 「爷爷,客人来了。」 方爷爷的耳朵不是很好,过了会儿才放下手中的医术,「哦哦哦,来了,来了。」 看向来的两位生面孔,「哪位是今天的病人啊。」 阮可可指了指旁边的人。 方爷爷抬了抬了眼镜看了一眼,「哦,好,病人坐这边来,家属也过来吧。」 越楚在阮可可的催促下坐在老人对面的板凳上。 方爷爷将手放在了越楚的手腕上,时不时问他几个问题,看了他的舌苔。 「嗯...身体没问题...很健康...」 听到方爷爷的话阮可可松了口气。 「家属,家属过来一下。」 方爷爷朝阮可可招了招手,将他带到一旁,确保越楚听不到才继续说道。 「你跟你丈夫是不是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了?」 方爷爷突如其来直接的问题让阮可可一卡,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 方爷爷察觉到阮可可的羞涩,拍了拍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阴阳交合乃生万物之道。」 阮可可磕磕绊绊,「是有半个月没有过了...」 方爷爷抚了抚长长的鬍鬚,给了阮可可一瓶药,「我号你丈夫的脉搏,气血过旺。这药你拿回去下到他的水里,保管有效。」 阮可可看着小小的瓷瓶,瓷瓶里面装着几颗黑色的小药丸,疑惑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药啊?」 方爷爷神神秘秘。 「壮阳药。」 「独家秘制,无毒无害,吃了它啊,柳下惠都要变成西门庆,保管有效。」 「你家那位身体没问题,不行概是心理上的问题,你跟他好好说说,要是愿意你就拿给他吃,管他是身体上心理上的问题一併都解决,不少找我来看的夫妻吃了着药之后妻子不久就怀上了,反馈好得很。」 阮可可拿着白瓷瓶的手发着烫,红着耳根子应了一声。 方爷爷爽朗地笑了几声,拍了阮可可的肩膀,「别害羞,都是过来人,以后要是你丈夫以后还有什么『那方面』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别的东西我不敢保障,那方面我还是很有一手。」 方爷爷七八十岁了相当与时俱进,掏出最新款的手机就跟阮可可加上微信。 谈完话方爷爷就将几人领进茶室,八爪鱼拿了茶给几人泡上。 阮可可跟越楚坐在,方爷爷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浮现出笑意。 「你们俩夫夫的感情可真好啊,我还没见过把伴侣背着进门的夫妻,你们俩倒是头一个。」 被八爪鱼看到了就罢了,还被方爷爷给看到了。 阮可可脸上泛起红晕,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爷爷看向窗台上的黑白照片,几十年的记忆依旧如此的清晰,眼神温柔下来。 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一起,「我跟我妻子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恩爱,当时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家里管她管的严,爬墙头跟她聊天,有一次差点掉下去脚给摔折咯。」 第31页 方爷爷笑了几声,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神又暗淡下去。 他从茶桌抽屉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装厚厚几沓画着同一个漂亮女人的纸张。 方爷爷一一将纸张发给两人。 「要是你们看到过跟她长得很像一定要联繫我,拜託了。」 阮可可接过,上面用黑白色印着穿着长袍的漂亮女人。 「这是?」 方爷爷抚了抚画中笑得温柔的女子,「这是我的妻子,王琴,52年前她在这个村庄里失踪了,她失踪的那天穿着的就是这身我送给她的素蓝色长裙,没想到人一去……」 方爷爷剩余的话语化作壶中蒸腾的水汽消散在嘆息中。 后来方爷爷突然不舒服被八爪鱼送到房间里休息。 走之前阮可可忍不住问道:「方爷爷的妻子....」 八爪鱼知道他的未尽之意,长嘆一声,「大概已经死了吧。那时候正是□□,死的不胜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村子里突然消失,饭都吃不饱村里的人哪有闲心管一个走丢的女人呢,周围人都劝他别找了,他偏偏要找,一找就找到了现在。」 阮可可一哽,想起方爷爷提到自己妻子时幸福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难受。 厚厚的一沓纸,一定是找了很久。 53年了都没有放弃,难以想像他靠什么坚守下来的。 阮可可甚至不敢想像要是越楚突然失踪了,他会有多崩溃,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这层阴影。 八爪鱼察觉到阮可可的不对劲,立马安慰道:「你看我爷爷现在不是过得还挺好嘛,早上固定起来听会歌,打几套太极拳,身体健健康康,过得比逍遥得很。」 「欸对了,山顶有个山神庙,很灵的一个庙子,风景不错,你和你老公可以去看看。」 八爪鱼试图转移着阮可可的注意力。 阮可可应了一声,明显还是沉浸在方爷爷和他妻子的悲剧中。八爪鱼嘆了嘆气。 都说搞艺术的心思敏感,平日里见着阮可可呆呆的迟钝的模样,月兮兮欺负到他头上了都没有八爪鱼这个局外人生气,还以为他是搞艺术中的特例,今天见着才发现并不是,他只是对在意的人和事敏感,为他们共情,替他们伤心。 「出来旅游开心一点,这座小镇虽说在外头名气不是很高,但是风景和温泉还是数一数二,好好玩哈!」 去药房拿药回来的越楚把阮可可领走,越楚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药是方爷爷给阮可可开的,缺乏锻鍊加上作息不规律体比较虚,有些小毛病,药量开的不大,重在调理以及警示作用。 跟八爪鱼告别,阮可可主动牵上了越楚的手。 「越楚哥哥…你说方爷爷能找到她的妻子吗…」 阮可可说完便觉得自己的问题无趣,他和他的妻子大概率已经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找不着。 阮可可第一次希望自己怕来又怕的鬼魂真的能存在于世界之中,存在着能够沟通着阴阳两界的通灵师,能让两人能再见一面。 越楚突然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你想吗?」 阮可可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啊。」 「那就可以。」 阮可可嘟囔,「光我想又起不了作用,你就会哄着我……」 越楚无奈,别说让一个活人见到鬼了,就算鬼已经投胎了他也能拉上来给他看看。 越楚淡淡地说道:「没有哄着你。」 「牛眼泪抹眼可见鬼。」 「牛眼泪?」 阮可可倒是听过传闻里说过牛眼泪可见鬼,不过都将这个传闻当流言来看,越楚说什么都有他的依据,阮可可没多怀疑「牛眼泪」见鬼的真实性。 阮可可苦恼,「可,现在我们去哪里找牛眼泪啊?哦对了。」 阮可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了手机,「张玄清不是道士吗?我去问问他。」 说完就准备给张玄清发消息,却被越楚抓住了手。 越楚咬牙切齿,「不准。」 他揽住阮可可,恶狠狠地说道:「他喜欢你,你是要给我带绿帽子吗?嗯?」 阮可可无辜地看着他。 「哪里有,问问而已,我们两个都对玄学的领域不熟悉,他是道士,这不正好有门路了嘛。」 越楚油盐不进,在张玄清这个意图插足的人身上他一点都不会让步。 「不行就是不行。」 越楚冷酷的模样阮可可见惯了,早知道他是个纸老虎,丝毫不怕他。 「那你说怎么办。」 「还有我的手腕好疼。」 越楚连忙收回手,一时没有注意力道,阮可可纤细的手腕上已经被捏出了红痕,越楚眼神中浮现出懊恼的神色,轻柔着阮可可的手腕。 在灵力的作用下,红痕很快就消失了。 越楚轻柔地问道:「还疼吗?」 阮可可的体质容易在身上留痕,看着吓人实则一点都不痛。 阮可可笑着摇了摇头,「不疼。」 越楚放不下心,担心他在逞强,这段时间的相处下越楚渐渐摸清楚了阮可可的性格,他看着性格和缓好欺负,实则很是倔强,红痕彻底消失,越楚才停止输送灵力。 「不用你去找他,我手里就有一瓶。」 第17章 听到越楚手上有牛眼泪阮可可很是惊讶,「你哪里来的。」 第32页 越楚面不改色的撒谎,「越家有人从事这一行,留在家里有几瓶。」 当初见到刚越楚的时候,他被家里人一个人留在别墅里,只派一个保姆照顾他,他家里人对鬼神命数这些玄乎的东西深信不疑,几年了也没见到人来看望他,保姆怕他也怕得很,说是什么不详。 他们对越楚奇怪的态度,在玄学上面有所涉猎倒也合理.... 但,阮可可总隐隐地感觉到越楚对他瞒着了点什么... 阮可可靠在越楚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落,仿佛在责怪越楚瞒着他,「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越楚抚了抚阮可可柔软的髮丝,熟练地撒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阮可可见怀柔那一套没把越楚的话给套出来,撇了他一眼。 软得不行来硬的。 站直了身子,单刀直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越楚一哽,莫名的心虚。 「...没有,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他的说谎技巧依旧没有什么长进,还在阮可可好煳弄。 阮可可嘆气,放过他一回,「好吧....」 越楚暗暗松了口气。阮可可在他的事情上格外的敏感,稍多说什么都会被他察觉出端倪,要更小心才是。 阮可可察觉到越楚脸上微妙的变化,面色不变。 以为又瞒过我了是吧。 要是换个人和阮可可说同样的话语,阮可可可能就被骗过去了,但是越楚不是,跟越楚相处这么多年他皱个眉阮可可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心中下了越楚确实有事瞒着他的判决,也不戳穿。 夫妻之间总还是得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 阮可可不会再继续追问,比起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更希望越楚有一天能够主动给他阐述清楚。 「牛眼泪现在在哪里,需要我们回家去拿吗?」 越楚摇了摇头。 能见鬼的关键不在于那几滴莫须有的牛眼泪,牛眼泪是能见鬼没错,但只有阳气低的人用了才有效,且局限性较大,道士都早早淘汰这一方法了,能让他人见鬼靠的还是越楚的咒语。 「我有带着。」 越楚说道:「白天阳光对鬼伤害大,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处理。」 阮可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学这些东西的,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来的问话打了越楚个措手不及。 含煳地说道:「前些阵子书上学的。」 「哦,书上学的呀。」 阮可可满意地看着越楚露出的破绽,见好就收。 「八爪鱼说山上有个山神庙,风景不错,我们去看看。」 越楚应了声,松了口气,主动示好。 「累不累,要不我背你。」 刚刚才被八爪鱼爷孙俩看到了,阮可可说什么都不想再丢脸了。 阮可可态度坚决,「我受的住,不用了。」 不就是山路吗,又不高,肯定没多累。 山虽然不高,但崎岖难行,爬起来比上开发的好的高山都还要累上几分,越楚也没劝。 正好让阮可可多锻鍊锻鍊。 山上绿植覆盖,夏日的太阳都不能透过层层绿茵炽灼土地,时不时清风吹来,凉爽惬意,仿佛有个天然的屏障与外面炎热的隔绝开来。 山神庙在山顶,阮可可严重低估了上山的难度。 半小时后.... 阮可可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不行。 「唿...我...唿....我....不行了...」 越楚停下脚步,丝毫不见疲惫。 坚持了半小时也算有进步。 越楚在阮可可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这次阮可可顾不得别的了,腿软得不行,老老实实趴到了越楚的背上。 半山腰的风光秀丽,树木高耸,藤条盘踞,如同仙境。 爬上的痛苦远远盖过欣赏美景的兴致,越楚背着他倒是让阮可可能用心感受周围的美景了。 一抹棕色在阮可可眼前闪过,他眼睛一亮,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 「越楚哥哥你看!兔子欸!好可爱!」 兔子披着棕色的毛髮,在茂密森林并不显眼,要是不注意看很快就会忽视过去。 野外的野兔子都格外的警觉,长长的耳朵立得高高的,前足抬起,四处张望,确认没有危险才咬住新鲜的青草,嘴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吃完不算完,吃不下的青草还要咬在嘴里带回窝里去。 阮可可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能力,眼睛都挪不开,「他在吃草欸,好可爱。」 越楚都能猜出下一句话他要说什么。 「回去我们买一只宠物兔养养嘛。」 果然。 越楚就知道他会起心思,无奈。 养他一个都够麻烦了,还要养一只兔子。 阮可可大多数时候是想一出是一出,过了段时间就忘了。 越楚知道阮可可的性子,不用他做这个坏人,等到回去的时候他自己就不买了,满口应下。 「好好好,回去就养一只。」 得到承诺的阮可可眼睛里的欢喜都要溢来了,「嗯!」 阮可可畅想着养兔子的日子,「回家后我们养一只跟他一样棕色的兔子吧,不不不,白色也可爱....」 还没到宠物店阮可可就开始纠结起来了,后面又想起兔粮兔窝兔笼的事情了。阮可可说一句越楚应一句,十多分钟的路程不知不觉结束了。 第33页 山神庙不想其他名山的寺庙修得金碧辉煌,大小就跟一个四合院差不多大。红瓦青砖,爬山虎的残根残留在外墙,远看上去便可感受到他时代久远,却又被人维护得很好。 踏入庙中蜡烛香灰的味道传了过来,即使是旅游淡季,庙里的香火依旧充足。 别的庙里都会放上三清、观音,这座庙子里只供奉了一个神仙,是山中的山神。 阮可可站在庭院中间高大的柏树下,「我听八爪鱼说这里很灵的,来都来了,我们去拜拜吧。」 越楚挑了挑眉。 「这座山神庙供的是谁?」 阮可可想了想,来之前到手机上查过,这座山神是动物成神,且与大多可见的山神不同,「我记得...好像是某种鼠精成神。」 对这位山神的原身有很多种说法,阮可可不知道流传的版本里哪个是对的。 越楚勾了勾唇,凑近在无知无觉的阮可可耳边耳语。 「鼠类象徵多子,你是准备给我生孩子吗。」 阮可可闻言一愣,脸都红了一片,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番茄,反唇相讥。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不给机会吗!」 阮可可自爆式的话语让越楚一卡,回不出话来。 得,迴旋镖又打到自己头上了。 在嘴上越楚跟阮可可比一次都没赢过。 阮可可被越楚这么一激,就算没那么大的上香意愿,现在也有了,这香说什么都得上上去。 山神庙旁边就有卖香烛线香的商贩,阮可可直接买了一把,挑着最贵的卖,提了一大袋子回去。 阮可可把袋子塞到越楚的手里,下了死命令,「不烧完今天就留在山里了,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拜到我怀孕为止。」 一个男生怎么怀孕,这香怕是烧到天荒地老。 越楚看着气鼓鼓的阮可可,很识相的没说话,乖乖拿着香准备去点了。 「站住。」 阮可可叫住了越楚。 「我们还没去山神庙里面拜过,诚心要求子总要见到神明吧,你说是吧。」 「孩子他爸。」 越楚脚步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显然是被那『四字称号』给雷得不轻。 阮可可才不会轻易地放过越楚,招招手,阴阳怪气,「走吧孩子他吧,山神说不定见着你烧那么多香态度诚恳还能赐给你一个男孩呢,好传承你越家的香火。」 越家是老牌大家,是残存活下来大家族里最为迂腐的一家了,特别是越楚的外祖父越和硕,生了十多个孩子,大女儿都要嫁人了还在生,求男若渴的越家,命运却给他们开起玩笑,偏生十多个孩子里没有一个是男孩,最后越和硕老了,生育能力不行了才放弃。硬是招女婿,强行让女婿改姓越,流传他越家的香火。 阮可可从小跟越楚一起长大,对越家一点好感都无,后来两人结婚都没告诉越家人,本以为越楚的外祖父会坚决的拒绝阮可可这个同性孙媳妇,让阮可可意外的是他却丝毫都没有阻止,甚至结婚当天送来大量的金钱礼物,婚后还给他们俩夫夫留下了一栋别墅。 阮可可能将这话说出来噎越楚看来确实是赌气了。 摸毛要顺毛捋,越楚深知这个道理,顺着阮可可的话就往下接。 越楚牵过阮可可,声音轻柔,「生孩子女子都九死一生,我怎么会捨得你生孩子呢,你受点小伤我都心疼,我怎么捨得你受生育的疼痛呢。」 老婆还是得哄着,越楚话说完阮可可的神色缓和了很多。 越楚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还去拜吗?」 阮可可交叉着手,「拜!不拜,钱不就白花了吗。」 人总得从错误里吸取教训,越楚也是。这次他什么话都没说,应了几声跟着阮可可进了大殿。 大殿里立着一座4m左右的石像,村里的雕刻工人手艺不错,雕得惟妙惟肖,山神像看起来气度非凡。 越楚抬眼,一只松鼠的残影躲在山神雕像瑟瑟发着抖。 原来是一只松鼠精。 阮可可听说这里的山神庙多是求子后拜神的意愿便少了很多,拜完便站在了一旁。 相比阮可可的干脆迅速,越楚显得磨蹭很多了。 倒不是越楚不拜,是『山神』根本就不敢受这尊『大佛』的一拜。 一人一妖就在原地僵持着,一个山神的力量哪里敌得过越楚,怕阮可可等久了起疑,轻弹手指藏在雕像后的松鼠残影就飞了出去。没了『山神』的阻拦,越楚拜得顺利,拜完抬脚刚走出大殿。 轰隆! 结实的『山神』石雕塌了。 「......」 第18章 听见雕像坍塌的声响阮可可回头,惊讶,「刚刚还好好的,雕像怎么塌了?」 山神庙建材虽是用的仿古的灰砖,但依旧是用的现代材料,山神是镇上的传统信仰,是旅游部宣传的重点,山神庙的建设不敢含煳,雕像更是用的品相上佳的大理石,拿个锤子砸都不一定能砸得坏。 山神庙修行的道士们听见声响,连忙跑进大殿里,道士们明显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乱作一团。 越楚表情不变,「可能是施工方偷工减料。」 越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去年才请工匠用大理石做的雕像默默承担了「偷工减料」的恶名,躲在不远处偷窥的『山神』听到怕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被揍了一顿不说,雕像还塌掉了,要是『山神』去参加比赛高低得获得一个最惨神仙奖。 第34页 越楚揽着阮可可出去,「快些走吧,雕像都能垮,别的地方也不安全。」 阮可可回头望了一眼坍塌成碎石块的雕像,点了点头觉得越楚说得有道理,跟他离开了山神庙。 只留山神庙在风中萧瑟着。 下山倒是比上山的了许多,到了山脚太阳迫近西面的山群,残阳给山群之间镀上金光,仿佛岁月在此时也宁静了。 下了山两人没有直接回去,坐在里名宿不远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调的聊着天,突然的运动量增大难免引起肌肉疼痛,虽说大半个路程都是在越楚背上度过的,但阮可可平日鲜少运动,这一行回来,依旧受了不少罪。 小镇被规划之后,本身存在的木头泥巴堆砌成的简陋房屋已经所剩无几,一眼望去都是不知从哪个景点照搬过来的整齐排布色调统一的砖瓦房。 旁边是一大片向日葵花田开得正盛,已经到了7月,花盘上密密排列的瓜子已经渐渐硬了,成熟了,仿佛是累累的瓜子压住了向日葵的花杆让他们不得已垂了下去。 花田里依稀几位游客笑得正开心,当地的居民端着个水桶里面放着向日葵,标着20块钱一朵的价格. 向日葵晒着太阳,像是借了太阳的气息,阮可可就坐在向日葵花田不远处,清新的气味,累累的果实仿佛再向阮可可招着手,说「快来吃我吧...快来吃我吧...我很好吃的哦...」 阮可可咽了咽唾沫,爬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中午吃的食物早早就消耗完了,肚子空荡荡,被向日葵一勾,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一到饿了,思绪开始朝食物上飘了去,阮可可记起八爪鱼曾今给他带过一盒绿豆糕,好像就是这座小镇的特产。 口感丝滑细腻,满满的绿豆清香,甜度适中,外皮酥脆.... 阮可可越想越饿,仿佛都能闻到空气里瀰漫着的绿豆糕和葵花子的清香。 他终是忍不住,转过身拉住越楚的手臂摇了摇。 「老公....想吃瓜子嘛...」 阮可可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越楚犯浑一顿都没有投餵他,故意让他挨饿。 越楚还能拒绝不成,要是说个不字,阮可可怕是下一秒就要控诉他苛待妻子了。 「好,我给你买。」 阮可可却摇了头。 越楚看着他,无奈,「又怎么了。」 阮可可讨好的笑了笑,「还想吃绿豆糕。」 越楚嘆气,「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在哪儿?」 某位「好吃懒做」小猪的眼睛亮了亮指了指小镇那头,「穿过两个巷子就到了。」 得,原来是路程太远懒得走路才憋着这么久不说。 生怕越楚让他一起去,阮可可抢先开口,「我去买向日葵,等会儿我们在这里集合。」 人都养着了还能丢不成。 越楚扶额,「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越楚答应下来,不逼着他,一天走下来运动量也差不多,看他可怜巴巴揉着腿的样子怕是不好受。 两人分头行动,阮可可正准备去找旁边的小商贩,刚一起身,双腿的酸痛感便涌了上来。 「嘶,明天出不了门了。」 旅游对于阮可可这类家里蹲人士极不友好,别人去旅游感受的可能是山好水好风景好,轮到他了就变成腰痛腿痛全身痛。 忍一时不是不能忍,在好吃的诱惑下阮可可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过去。 买好了向日葵,阮可可站在原地,看着满田野的向日葵花心情开阔不已,成熟的向日葵花盘上的果实嵌得不紧,轻轻用力就能将瓜子拿出来。 未经抄制的瓜子脆生生的,和平常吃的瓜子味道又些许的不同,带着丝丝甜味。 阮可可掰一个吃一个,吃得好不快乐。 【昨天虽已消逝.... 分别难相逢.... 怎能忘记你的一片.... 深情....】 阮可可掰瓜子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四处张望。 四周被向日葵花田盖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好像又听到了昨晚听到的歌声了.... 这次的声音更近更清楚了,好像唱歌的人就在不远处。 阮可可探着头张望,又看了看手中掰了一半的向日葵,望了望没有越楚的身影。 停下来想了想,抬步循着声源走去。 【我的情爱... 美梦.... 永远留在你的怀里....】 越是靠近声源,歌声愈加的明显。 阮可可扒开层层叠叠的向日葵花杆,走了一会儿,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你的声音... 你的歌声... 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唱歌的人就在阮可可面前不过几米,他扒开向日葵花杆。 河水旁站着一个披长发的女人,她穿素蓝色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髮披散着,遮挡住了她的脸颊,看背影很年轻的样子,刚才悦耳的歌声全是从她的口中传出。 察觉到有人在旁边,女子停止了唱歌。 阮可可下意识地往后退,不知为何心中慌乱不已,某种不详的预感传来。 女子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后缓缓地转过身体。 一张被水泡得肿胀的脸出现在阮可可面前。 「啊!!!!!」 第35页 阮可可被吓得摔后退了几步,不想背后有个石头,阮可可一脚踩上去直愣愣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阮可可顾不得多想,爬起身来,踉跄了一下,连忙转身跑走。 女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冲着阮可可扑了过来。 她速度极快,长长的指甲差点就将阮可可划到。 阮可可不顾倒在地上膝盖被擦出的渗血伤口,强忍着疼痛拼命的朝前跑着。 那女鬼不愿意放过阮可可,紧紧地追着他。 阮可可的腿像是被灌了铅,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过,肺部更像是被强行灌入了辣椒水,每跑一步,唿吸一口都像是一把把小刀在一次一次用力的剜着他的喉咙与肺叶。 那是什么东西!?是鬼吗?! 素蓝色长裙女人的脸上的肉被泡肿,坠在脸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了下来,明显不像是个活人。 阮可可扭头,女人在他身后紧紧地跟着,阮可可丝毫不敢慢下来,摆动着本就酸痛的双腿拼命地跑着。 阮可可从未有现在这么后悔过平常没有好好锻鍊,体能条到用的时候就不够用了。 回去我一定好好锻鍊!!! 阮可可后悔极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朝,他说什么都要早上六点起来跟着越楚去晨跑,再也不找理由耍滑偷懒了。 女鬼还在身后穷追不捨,不知跑了多久,阮可可双腿都要跑断了,但是向日葵花田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不断的蔓延,本来不远的距离,却怎么都跑不到尽头。 「啊!!!!!」 女鬼尖叫一声,她尖利的爪子划过阮可可的手臂,薄薄的衣物抵挡不了女鬼的攻击,指甲瞬间透过衣料在阮可可手臂上留下血痕。 阮可可吃痛,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女鬼已经追上来,阮可可不敢停下,甚至连捂住流血的伤口的精力都没有,咬了咬已经发白的嘴唇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跑。 体能已经见底,阮可可的速度实在是提不起来了,女鬼越靠越近,阮可可心急不已,拼命地想要驱动双腿跑起来,但越是着急,双腿却越是沉重,脚下还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跌落在地面上。 这一个瞬间的失误女鬼就已经站在了阮可可的面前,甚至不给阮可可爬起来的时间。 女鬼看着他,那张泡肿大的脸近在咫尺,披散的长长头髮扫在阮可可的额头上,他甚至都可以闻到女鬼身上强烈的腥臭味。 唿唿唿... 女鬼腥臭的唿吸声喷洒在阮可可的面上,他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接近晕厥。 这时他才发现他又回到了一开始遇到女鬼的地方,不论他多么努力的向前跑去,终究还是无用功,阮可可眼中浮现出绝望。 「呀!!!」 女鬼尖叫一声扬起爪子就要朝阮可可抓去,阮可可勐得闭上眼睛,这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出曾今的种种。 我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阮可可前半生过得大体顺遂,母亲阮方雅喜欢上了家境一般的张平江,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和他结婚甚至不惜断绝跟家里的关系。 但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想像中的幸福,从小过得大小姐生活的阮方雅花钱如流水,本想凭着阮方雅的关系从阮家捞一笔的张平江一分钱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反而欠下了不少债务。 生下阮可可后,阮方雅发现张平江在外有人,向来骄傲的她愤怒地跟张平江离了婚,连带着阮可可也恨上了,把刚满月的孩子丢在母亲的家门口不知所踪,彻底失联。 后来阮可可再得到有关父母的消息就是出轨的父亲张平江死了。 阮可可娘胎里带了病,身体一直小病不断,一直都是外婆在细心照料,自从遇到了越楚,世界上才出现第二个爱着他,护着他的人。 阮可可的脑海中浮现出温柔的脸庞越楚,浮现出曾经的点点滴滴。 一直在一起的时候没发觉,原来越楚几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原来阮可可比自己想像的更爱他。 阮可可闭上眼睛。 好像...今天没有还跟他说过我爱他.... 突然一道金光从旁边射出。 「啊啊啊啊啊!!!!!」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阮可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没死? 阮可可眼中惊恐的神色还未褪去,迟钝的脑中缓缓开始转动。 刚才兇恶的女鬼与一道金光缠斗着,不一会儿就落于下风,她利叫一声窜进了湖水里逃走了。 阮可可惊魂未定,不知是谁救了他。 金光褪去,一只棕色的大尾巴松鼠站在他面前。 这只松鼠外表看起来跟普通松鼠无异,但却跟人一样双手离地,两只短短的小爪子环着,仰着头气势十足。 「是我救了你人类!跪恩吧!」 阮可可生生地从这只小松鼠黑豆豆似的眼睛里读出了骄傲,仿佛在说快感谢我。 「你会说话?」 阮可可话语一出,好像看到了松鼠翻了个白眼。 「当然!我是尊贵的山神大人,当然会说话了。没见过市面的凡人,哼。」 松鼠做出一系列人性化的表情让阮可可脑子宕机了一会儿。 「喂!人类回神!我还有事要问你!」 松鼠言辞严厉,打断了阮可可的思绪。 第36页 阮可可回过神,端坐着将救命松鼠捧到面前,「您说。」 「你和...」 松鼠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慌慌忙忙地从阮可可的手心爬了下去,消失在向日葵花田里。 「人类!我之后再来找你!」 阮可可还没明白髮生了什么,向日葵花田中出现了越楚着急的身影。 「可可!」 阮可可大声的回应,「这里!」 越楚连忙上下扫了一遍阮可可,目光触及到他手臂膝盖上的伤口目光冷了下来。 「你受伤了。」 在店铺中等待绿豆糕时,越楚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阴气正好出现在阮可可的方位,顿感不妙,立刻传送到阮可可的身边,就见到阮可可跌坐在地上身上带着伤口。 越楚抬眼朝女鬼逃跑的地方看去,眼睛中浮现出森然的冷意。 越楚仔细查看阮可可的伤势,「流血了,回去包扎。」 阮可可敏锐地察觉到越楚的情绪不太对劲,主动安慰道:「我没事,对了!刚刚我被一个女鬼追,是一只松鼠救了我。」 「是吗,那得好好感谢它了。」 「嗯!」 越楚背起阮可可走向民宿,阮可可依恋地抱着越楚的脖子蹭了蹭,鼻尖萦绕着越楚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味阮可可被惊惧占据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阮可可勾起唇角,伏到越楚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软声说道:「还有。」 「我爱你。」 越楚动作顿了顿,「我也爱你。」 第19章 民宿中没有的医疗用品,越楚去镇上的小药店里买了回来。 越楚没让阮可可多等,几分钟就回来了。 他拆掉碘伏棉签的包装,用棉签沾上少量的碘伏,小心地给阮可可的伤口上着药。 创面还往外渗着血,淡红色的肉裸露在空气中,还沾着泥巴,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越楚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将附在伤口上的泥土给清理去,再轻轻地上碘伏。怕阮可可疼,上碘伏的动作格外的轻。 「疼吗?」 越楚紧张的模样仿佛受伤的不是阮可可而是他,碘伏还没在伤口上挨上几下,询问阮可可疼不疼的话就已经说了好几句了。 平常可甚少见到越楚紧张担忧的样子,阮可可勾了勾唇。 爱人担忧的模样谁又会不喜欢看呢,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越楚脸上,不捨得挪开。 「不疼。」 阮可可的话语没让越楚放轻松,依旧小心地对待。 伤口处渗出的鲜红血液刺着越楚的双眼,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周身透着森然的冷意。 越楚的动作轻柔,灵力徐徐地注入阮可可的伤口中方便伤口更好地癒合。 涂完药,越楚给阮可可缠上纱布,他板着脸谨小慎微的模样逗笑了阮可可。他倒是还没听说过谁只轻微擦伤了些许就要缠上纱布的。 「伤口痊癒之前不要沾水。」 「知道了,越大夫。」 越楚抬眼,阮可可明媚的笑容便落入了他的眸中,让他不禁看得愣了神,周身的冷意猝然溃散。 阮可可俯身靠近蹲在他膝盖旁的越楚,轻轻地再越楚的唇上落下一吻。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越楚板着的脸显出了错愕,心脏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阮可可沖越楚狡黠一笑,阮可可的声音不想一般男人的声音粗犷,可能是从小大病小病不断的原因,他的声音总是软软的细细的,落入耳中,像是吹入了一阵含情的风。 「给越大夫支付报酬。」 阮可可拽住越楚的衣领,一双剔透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越楚,被这双眼睛注视的越楚像是落入了漩涡,轻易地沉沦其中。 「先给你付个定金。」 「回家再好好报答你。」 阮可可的话语充满暗示性,越楚脑中不禁浮现出昨晚温泉中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洁皮肤,葱白的手指与指腹落在他后背时的炙热温度,还有那个与冷水相伴的不眠夜晚。 越楚的喉结上下滑动,喉咙干涩不已。 越楚撇开眼,话头转到了别的事上,试图以此来逃避阮可可勾起的悸动。 「刚才发生了什么?」 阮可可想了想,将事情全部讲给了越楚。 「我没想到我一靠近她就攻击我,我记得我分明跑了好久,结果还是在原地。」 阮可可曾经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经歷了两次被鬼追杀的经歷后,世界观崩塌又重塑,再不能接受也接受下来了。 阮可可望着一旁的越楚,眼底浮现出柔情。 不过,经歷这一朝到不全是坏事。 至少今天的事情让阮可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世界上有没有鬼对阮可可而言已经无关紧要,珍惜眼前人才最重要。 越楚沉思了片刻,给阮可可解释,「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在原地并没有移动。」 「怎么会,我记得我跑得可累了,感觉腿都要跑断了...」 阮可可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依旧心有余悸,仿佛喘不过气、腿酸软到无法行走的状态又出现了。 越楚淡淡地说道:「鬼迷心窍,鬼都具有制造幻觉的能力。人死在特定的地方会成为地缚灵,活人接近会受到它的攻击。」 第37页 阮可可靠在越楚身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话毕,他蹭了蹭越楚的下巴,「越楚哥哥好厉害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连鬼怪都这么了解。」 越楚一卡,撇过头,「书上写的。」 阮可可眉眼弯弯,「哦,书上写的,哪本书啊,回去也给我看看。」 越楚回答:「忘了,回去找给你。」 阮可可知道越楚有事瞒着自己,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待彼此都很是坦诚,出来玩了一转,阮可可也时不时制造给越楚坦白的机会。 但越楚丝毫还没有告诉阮可可的意思。 阮可可关于越楚瞒着自己这回事猜测了很多,思来想去最终都归结到越家身上。 可,越家的复杂阮可可虽并不知道多少内情,但也听过不少传言,说得最为极端的传言说越家人都是疯子,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传言是不是真的,阮可可不清楚,但越家对待越楚的态度他一直看在眼里。 越楚是在世上阮可可最爱、最在乎的人了,阮可可不想触到他的伤心地。 阮可可没有再继续问话逼着他说。 他俩的未来还很长很长,未来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越楚告诉他答案。 阮可可朝越楚伸手央求着他抱,越楚松了口气,顺着阮可可的意,把他抱进了怀里。 阮可可靠在越楚的怀中,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 阮可可的声音闷闷的,主动将刚才的询问给揭过,「我都以为以后都要见不到你了....还好松鼠山神救了我...」 越楚摸了摸阮可可的头,从未安慰过别人此时安慰的话语格外的生疏。 「我在这,不会让你死。」 阮可可埋到越楚的颈间蹭了蹭,应了一声,「嗯...」 阮可可的这次遭遇给越楚敲响了警钟,阮可可如今能见部分鬼怪,鬼怪也能见到他,就算越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但要遇到像今天一样胆大包天的鬼怪阮可可难免会受到惊吓。 越楚拿出了一只手镯,放在阮可可的手心里。 手中的素银手镯上缀着几颗淡蓝色的宝石,看起来精緻又漂亮。 「这是?」 越楚撒着谎,「给你买的礼物。」 手镯中攥刻着繁复的咒语,可以在关键时候保护阮可可,让越楚时时刻刻知道他的动向。 手镯精緻漂亮阮可可见着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眼睛里都想像是亮着光。 阮可可攥着手镯亲了亲越楚的脸颊,「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公。」 阮可可手腕纤细,带上更显得纤白漂亮,阮可可把玩了好一会儿,原本放在越楚身上的注意力全被手镯给吸引过去了。 越楚见着他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知为何泛起了莫名的酸涩。 「腿还疼不疼?」 阮可可收回看向手镯的目光,重新投向越楚,想了想,「还有点酸。」 越楚满意地感受着阮可可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将阮可可抱着放在膝上,轻轻地帮他揉腿。 越楚的按摩技术可比阮可可的好上许多,揉了一会儿,腿上的酸涩感便少了很多。 阮可可舒舒服服地靠着越楚,享受着越楚的服侍,放松下来,被恐惧占据的大脑渐渐清晰,未注意到的细节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之中。 长发....素蓝色的长裙... 阮可可突然坐起身来。 「等等!」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阮可可的脑海之中。 阮可可看向越楚,「那个女鬼不会就是方爷爷的妻子吧。」 越楚动作不停,既没有应和也没有否认。 阮可可见越楚不说话,拉住他按腿的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体一阵捣鼓。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女鬼唱的那首老歌正好就是方爷爷年轻的时候正流行的。」 阮可可将歌曲放了出来,女声从手机中传出,曲调词语与女鬼唱的一般无二。 「而且方爷爷说妻子失踪之前穿着的是条素蓝色的长裙,颜色款式都跟女鬼穿得一样。」 阮可可见越楚没有回应,戳了戳他,「我说得不对吗...」 越楚见着阮可可可怜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阮可可毛绒绒的发顶。 「可可猜得很对,可可很聪明。」 找到方琴的喜悦过后,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的阮可可陷入了纠结。 方爷爷的妻子方琴成为鬼之后危险性大增,怕是方爷爷去了也会受到攻击。 「可现在她变成了地缚灵,我们就算带方爷爷过去见她,方爷爷也会受到攻击吧...」 阮可可纠结不已,苦思冥想,抬眼观察着越楚的神色,知道越楚之前对对张清玄有意见,试探性地说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干,要不...我给张玄清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能有办法帮助他们。」 越楚眼神一利,装作没听到,继续给阮可可捏腿。 越楚没有放话,阮可可也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摸出手机,「那我给他打电话了?」 越楚忍不住了,夺过阮可可的手机,「不准。」 阮可可泄气,「可是....」 越楚皱着眉,缓缓地说道:「她伤了你,可可。」 越楚绝不会容许有东西敢伤害阮可可,管她是方爷爷的妻子还是赵爷爷的妻子,就算是神佛来了,不死越楚也让他掉层皮。她已经触碰到了越楚的底线,从她伤害阮可可的那一瞬间开始,越楚没打算让她活。 第38页 「是伤了我没错...但是我伤得不是很重呀。」 闻言越楚停下了捏腿的手投来不贊同的目光。 见此,阮可可换成怀柔战术。 他环住越楚的手臂,像是个撒娇的小孩,「她攻击我肯定不是本意嘛...你不是说了人死在特定的地方会变成地缚灵攻击靠近的活人吗,她莫名失踪,死掉的地方离方爷爷家依旧十多分钟的距离,而且湖水又不是很深,淹不死人,她肯定是被人给杀害抛尸了。」 越楚面无表情,无声中表达着自己坚定的态度,阮可可见状讨好得亲了亲越楚的脸颊。 「我听说了方爷爷和她妻子的事情后,我一直在想要是你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我该有多绝望...」 阮可可低下头,掩住眸子中暗淡的神色,发顶上的头髮都随着主人的情绪垂了下去,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越楚嘆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将阮可可抱紧,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阮可可见越楚态度软了下来,趁热打铁,「那我们帮帮方爷爷他们吧...我不会跟张玄清有什么交集的,要是他有办法我就把他的联繫方式推给给八爪鱼,后续就不需要我们了,要是张玄清没办法,我们就不掺和这事情了,好不好嘛...老公...」 阮可可提出来的折中方式看似可行,即帮助到了方琴夫妻相见,又没有跟张玄清扯上关系。但请人帮忙冥冥之中就会欠下因果,产生联繫。 这是越楚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他不想让阮可可跟张玄清有任何一丝联繫,一点都不行。 越楚态度坚决,「不行。」 越楚言辞严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阮可可见状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阮家虽然富有但家里人都不迷信,现在要去找什么靠谱的道士法师之类不容易,阮可可了解八爪鱼,他虽是学中医的,方爷爷那一代受过封建迷信的迫害,不信任什么鬼神之说,也禁止后辈信任鬼神之说。找张玄清已经是阮可可能想到唯一能够帮着方琴的方法了。 阮可可垂下了头,沮丧的模样像是一只落到水里沾湿了毛髮可怜兮兮独自舔着毛的幼猫。 越楚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有办法。」 阮可可闻言,诧异的说道:「欸?你有办法?」 越楚虽是说看过几本玄学书籍,但看过几本书那跟对付恶鬼是能相提并论的吗?更何况阮可可差点死在女鬼手下了,他怎么放得下心来让越楚去冒险。 阮可可担忧地看着越楚,「可是,她很危险,你只读过几本书...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万一......」 更坏的事情阮可可都不愿去设想。 面对心爱之人的安危阮可可表现的相当自私。 谁的恩也好,人情也好,在爱人的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要是能帮得上方琴那是最好,但是要代价是越楚陷入危险之中阮可可宁愿一开始就没有认出方琴来。 越楚眼神柔了下来,安慰着阮可可,「没事的,不会有危险,相信我,我会好好的,我们都会。」 第20章 与其让阮可可琢磨着怎么说服他联繫张清玄,不如彻底解决了方琴的事情,一劳永逸,省得阮可可一直念着,想着。 解决一个恶鬼对越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越楚给阮可可编了好一会儿他是怎么学习道法,什么时候学习的道法,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他,说了好一会儿阮可可才放心了一些。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越楚准备出门,阮可可说什么都要陪着他一起去。 阮可可明明很害怕,身体都发着抖,但是却格外的倔强,一定要陪着越楚。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越楚无奈,应了下了。 阮可可要是想去越楚不会阻止,对越楚来说保护一个凡人轻轻松松。 外面已经全然被黑暗笼罩,小镇里一到晚上,村民们都将们紧闭着,不见灯光。 黑漆漆的,有些吓人。黑暗总引人想像出恐怖的事物正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阮可可挽住了越楚的手臂,紧紧地跟他贴在了一起,越楚察觉到了阮可可的恐惧,摸了摸他的头髮。 「要是害怕就在家里等着我。」 阮可可闻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要陪着你。」 越楚无奈,将阮可可拉近了些,感受到阮可可的手臂凉得很,驱动着灵力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小镇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害怕。 阮可可紧紧地贴着越楚,腿都在发抖,越楚将他揽进怀里,「我抱你。」 说完拦腰就要将阮可可抱起来,阮可可正想拒绝,越楚却已经把他抱起来了。 阮可可红着脸,抗拒地轻轻推了推越楚的胸膛。 「...放我下去....」 越楚知道是阮可可不好意思,稳稳噹噹地将阮可可抱在怀里,半点没有要将他放下去的意思。 「晚上大家都睡了,不会有人看到。」 阮可可还是有些扭捏,虽说是没有人看得见,但是阮可可过不了心里的那坎,下午的社死给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不是有人看见的问题嘛...」 第39页 阮可可别过脸,露出烧红的耳根。 越楚充耳不闻,「你腿还疼着,少走些路,回去了再给你好好按按,不然明天要走不动路了。」 阮可可撇嘴,倔强地还嘴,「能走...」 越楚挑眉,把阮可可忽然抗在了肩膀上。 「啊!」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可可惊唿出声。 在越楚的桎梏下,阮可可如同玩偶一般稳稳地趴在越楚的肩膀上。 阮可可脸上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他拍打着越楚的背,抒发着他的羞愤不满。 「你!你!你放我下来!」 阮可可感受到大腿处被越楚捏了一把,堆积的乳酸隐藏的酸痛感因为越楚这一捏爆发了出来,酸疼感钻到了骨髓,再从骨髓辐射到大腿处的每一丝肌肉纤维。 阮可可当即就受不住疼了,挣扎着要去抓越楚作乱的手。 「唔...别捏了...疼...」 越楚放下了手。 阮可可嘴硬,要受了疼才听劝。 「扛着还是抱着?」 阮可可目光幽怨着,受了疼吃了教训,不顶嘴了,老老实实。 「要抱。」 越楚从善如流,将肩上的阮可可薅了下来,抱在怀里,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毫无阻碍,阮可可体轻,不夸张的说越楚一只手就能将他拎起来。 阮可可羞得不行,把头塞在越楚的怀里,不拿出来,像是一只卧沙的鸵鸟,好在是晚上,要是白天,他怕是要钻到地里面去了。 越楚颠了颠阮可可的重量。 太轻了。 「回去给你好好补补身子。运动量也提上去,才走了几个小时腿就酸到难受。」 在越楚生活的时代,男人都是五大三粗,若是体格不健壮大多都难以活下去,像阮可可这样瘦瘦小小的,要是丢在那时候,怕是活不过几日。 阮可可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经歷了遇鬼那一遭,阮可可是不敢再懈怠运动了,锻鍊就锻鍊。阮可可从小就长得弱小,班里的男生就属他最矮,到了初中还像个小学生。 阮可可想开了。 锻鍊好啊,他早就馋别人的一身肌肉了,说不定锻鍊下来就能摆脱软弱身体,获得同款健硕肌肉。 【你的... 难...重逢 忘记....深情....】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阮可可猜测许是今天与松鼠山神缠斗后被打伤了,虚弱了不少。 这对两人而言是个好消息。 但即使女鬼受伤,危险性依旧存在。 阮可可下意识地攥住越楚的衣服,记忆涌上心头让他止不住地战慄。 越楚柔声安抚,「别害怕,我在这里。」 事到临头,阮可可还是止不住担忧,「越楚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越楚挑眉,「回去找张玄清?」 阮可可撇过头,「总会有别的办法嘛...」 越楚轻笑一声,「可可,相信我,会简单地解决,放心。」 阮可可望着越楚,一时看得愣了神,越楚自信可靠的模样仿佛在放着光,耀眼着让阮可可一时移不开眼。 回过神,阮可可撇过了头,黑夜隐蔽了他发红的耳朵,小声地吐槽:「明明半吊子水平,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越楚笑而不答。 千百年来怕是只有阮可可敢说越楚是半吊子吧。 声音越来越近,阮可可相比于越楚的气定神闲,阮可可紧张得不行。 阮可可拍了拍越楚的手,压低了声音,生怕女鬼察觉到了两人的靠近。 「把我放下来...」 越楚抱着自己不好行动,要是失败,越楚没了自己这个负担跑得能更快些,存活的机率更大。 越楚依言将阮可可放下,攥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阮可可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你拽着我做什么...」 越楚正经地回覆:「怕你抢先逃走了,留我一个人。」 阮可可那小身子板,就算是先让他跑半分钟鬼不费什么力气都能轻易追上来。 阮可可撇了越楚一眼,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虽然不想承认,越楚说完这句话了之后阮可可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阮可可表现出兇恶的模样,像是个家暴丈夫的母老虎,「尽在胡说八道。」手却紧紧地跟越楚交握在一起。 歌声的源头越来越清楚,这意味着阮可可他们离女鬼已经很近了。阮可可透过高高的向日葵花杆看到了站在水边正在唱歌的女鬼,她披散着乌黑的头髮,身上腐烂腥臭的味道传到阮可可的鼻尖。 阮可可紧张得不敢唿吸,越楚轻轻地挠了挠阮可可的手心,手心传来的轻微痒意把阮可可恐惧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阮可可看向越楚,越楚正温柔地笑看着他,阮可可读出了越楚的口型。 会没事的,相信我。 越楚拿出了一张用硃砂画着繁复咒文的符咒,默念了几声咒语,松开了阮可可的手,阮可可还没来得及阻止,越楚已经走到了女鬼面前。 女鬼察觉到了活人的到来,转过身尖叫一声朝越楚扑过去。 「越楚!!!」 阮可可目睹着越楚被女鬼攻击,顾不得别的朝越楚冲过去。 越楚接住因为心急差点摔倒的阮可可。 第40页 阮可可还没站稳就急切地拉着越楚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你没受什么伤吧!」 看完一遍还不算完,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确定越楚没有明显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越楚轻柔地擦去了阮可可眼角急出的眼泪,「我没有受伤,放心,怎么还哭了呢,我没事。」 阮可可啜泣了几声,拍了越楚一巴掌,又不捨得太用力,落到越楚身上就像摸了他一下。 「都怪你....」 越楚无奈地勾了勾唇,阮可可搂在怀里,「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越楚一个人靠近女鬼的时候阮可可都要吓疯了,生怕就此跟越楚天人相隔。 阮可可哭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止住了哭声,哭过之后声音中难免留有哭腔,「下次...不许这样了...」 越楚顺着他的意思应着,「好好好,以后可可说什么我做什么。」 阮可可哭完从越楚的怀里出来,才想起了有鬼这回事情,问道:「方琴呢?」 越楚指了指前面,一个张牙舞爪全身泡得肿胀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上还贴着越楚刚刚拿在手里的符纸。 女鬼即使不能动,但样子还是有些吓人,阮可可又朝越楚怀里缩了缩。 「她不能动了吗...」 「嗯,不能动了。」 阮可可仔细观察了好久,确认女鬼是真的不能动了,才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个符纸好厉害,贴上了鬼就不能动了。」 越楚忽悠阮可可说是越家留下的,实则是越楚随手画的符纸。阮可可对越家的了解仅在越楚的只言片语之中,没有多少交集,于是便被越楚顺利的忽悠过去。 阮可可看向狰狞的方琴,苦恼,方琴这样肯定不能带去方爷爷那里了,看上去神智都没有恢復。 越楚让阮可可不要担心,念了句咒文。 「啊啊啊!!!!」 原本被符纸控制住的方琴剧烈的挣扎起来,像是在经受巨大的痛苦,一股股黑气从方琴身上涌出,张牙舞爪地在方琴周围沸腾着,做最后的挣扎。 这种架势阮可可只在恐怖片里看到过,害怕地想要抱住越楚的手臂,又怕干扰了越楚,缩回了手,察觉到阮可可的动作,越楚将阮可可揽了过来。 「破。」 越楚落下一词,黑气彻底溃散开来。 「啊!!!」 方琴尖叫一声,身体脱力地垂了下去。 越楚淡淡地说道:「好了。」 阮可可这时才发现方琴原本腐烂泡重的皮肤已经恢復了白皙紧緻,甚至带着些许红润,方琴原本浑浊的眼珠恢復了清明,破旧的素蓝色的长裙也从皱巴巴破烂的模样恢復成了整齐平顺的模样,远远看上去与活人无异。 恢復了神智便不需要符咒禁锢着了,越楚念动咒语符纸上的像是流动着的线条暗淡了下来。 符纸一失效,站着一动不动的方琴手指屈伸了一下。 一直绷紧着弦的阮可可见到方琴动了吓得拉紧了越楚的手。 越楚安抚地拍了拍阮可可的手,「别害怕,她现在已经不会再攻击你了。」 越楚已经已经超度了方琴,她现在已经摆脱了死亡地的束缚,褪去了戾气,恢復成了普通的鬼,可以重入轮迴了。 恢復正常的方琴全然没有地缚灵时的乖张疯狂,仅仅站在原地也带着古时大小姐的韵味。 第21章 方琴的眸子缓缓有了聚焦,彻底清醒过来,那双本来漂亮的双眸重新焕出原来的光彩。 方琴看向将自己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的两人,扑通一声朝两人跪下,泪水煳了她秀丽的脸蛋。 「谢谢大人帮我脱离苦海,谢谢大人!」 成为地缚灵她能感知到周围的事务,但不能控制灵魂,全被情绪支配着,囚禁着,不得自由。 「自从我被杀害抛到这条河里我就被这条河束缚,不得往生,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可能永远永远留在这里了...」 方琴说着触及到了伤心处开始啜泣起来。 当年正值□□,富庶之家的方家便陷入了劫难,方琴嫁给了来家中给父亲治病的方宜年逃过了一劫,为了避难,夫妻两人投靠了方宜念远亲,村庄穷没有大夫,方宜念医术佳很快就在村里立稳脚跟,日子也渐渐过得好了起来。 可一切的幸福都在大儿子出生4年的那个夏天破碎了。 日子虽然过得苦但两夫妻互相扶持着,苦闷的日子里也生出了不少甜,方琴嫁给方宜年后,曾今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日子变得拮据起来,甚至家里面粮食不够吃还会饿着肚子。方宜年时常觉得亏欠,一直记在心里。日子好些了后,方宜年省下了钱替方琴买了一件素蓝色的长裙。 虽然款式已经过时了好久,但方琴依旧喜欢的不行,换上了那条长裙,漂亮得像是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女。 方琴穿上试了一会儿,又褪了下来,珍惜又小心地叠好放到衣柜里。 「怎么不穿呢,是款式不喜欢吗?」 方宜年有些忐忑,他在挑选服饰上没有什么经验,选这件衣服他还特地去问了表妹表姐的意见。 方琴摇了摇头,轻柔地抚了抚上面精緻的刺绣,「干活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穿吧。」 方宜年闻言心中升起了苦涩。 知道所谓的干活不方便只是方琴的託词,她只是捨不得。 第41页 家里穷,外来人没有分到地,方宜年一个人看病看不过来,药材採集炮制都是方琴边学边做,炮制是个体力活,初学者实在不轻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琴手指上生出了不少的老茧。 如果不是跟了自己,方琴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方宜年将方琴拥进了怀里,「穿吧,我招了个学徒,以后不用你这么辛苦了。」 可就是这本该幸福的一天,成为了方琴的忌日。 邻居的丈夫赵军自方琴一家搬到他家隔壁,赵军就看上了方琴,一开始还只是远远的看她几眼,后面就衍生为偷窥,尾随。 那天他看到方琴一个人出门,那一身素蓝色的长裙,美极了。赵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家里的母老虎兇恶,婚前时常是窑子常客的赵军被管得严得不行,许久没有去过了,家中的钱财全是妻子在掌握,赵军抬不起头来。 见到方琴漂亮的模样,赵军憋不住了,偷偷地跟了上去,脑中不断的意淫的着。 今天赵军的行动不谨慎,被方琴发现了端倪。 发现方琴大叫着想跑,赵军连忙捂住了方琴的嘴。 要是尾随方琴的事情落到母老虎耳朵里去,他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可就是这样,赵军生生得将方琴失手捂死了。 赵军慌乱不已,挖了个坑将她藏尸在小河旁无人的苇塘里。 回到家,赵军明显的不对劲让他的妻子发现了端倪,在妻子的拷问下,赵军袒露了杀害方琴的事实。 听完丈夫的混帐事,妻子气的不行。 她眼神一歷。 绝对不能让村里的人发现是赵军杀了方琴,坏了他们家的名声,要是被娘家知道了,她的丈夫是个杀人犯,这要让她这么抬得起头。 妻子叫上赵军,两人趁着夜色将方琴刨了出来,身体上绑上沉重的石块抛尸在鲜少有人的的河中,再用石头泥沙彻底盖住了方琴的尸体。 做完这一切确保万无一失,两人才回到了家中。 方宜年发现去买肉的方琴许久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来找来问,方军两夫妻装作无视发生,甚至给他提供了错误的信息,掩盖他们的罪行。 阮可可听完方琴的讲述握紧了越楚的手。 一个幸福的小家就这样被怀有骯脏慾念的人给毁了。 阮可可即觉得痛心,又觉得愤恨。 一个恶念,害得方琴失去了性命,囚禁在河流中饱受折磨不得往生。害的刚满四岁的孩子从此失去了母亲。害得方宜年经受丧妻之痛,苦寻53年未得结果。 方爷爷给孙子取名方寻琴,寻琴,即寻找方琴,50多年了,方琴的失踪已经成为他心中难以了却的结,即使孙子已经出生,即使已经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他依旧每年回到老房子里,等待着妻子的归来。 阮可可听着气的不行,「那他们两人杀了人这样轻易地逃脱了惩罚吗?」 即使已经知道赵军夫妻两人逃脱了惩罚已经成了结局,但是阮可可心理愤愤不平。 方琴摇了摇头。 「赵军偷钱被人举报,批斗死了。」 方琴在河中听到了那日的喧嚣,得知是赵军的死刑,觉得解恨又讽刺。 方军因为时代逃脱了杀人的惩罚,又因为时代而死。 可,就算赵军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依旧蒙在她失踪的阴影之中,不得解脱。 越楚摸了摸阮可可的头,让他不要那么伤心,说道:「人死后在地府会将一辈子的功德罪孽清算,他死后不会好过。」 越楚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掐算了时间,眯了眯眼,看向方琴,「你想要见你的丈夫吗?」 方琴抬起头,眼睛含着泪,双手无助地捂住胸口,「我,我,我还能见到他吗?」 方琴死亡后,周围的人无法看到她,她只能旁观着世间发生种种变化,而不得干涉其中,本以为再也不能和爱人相见了,一听见还有机会,眼泪流了满脸。 方宜年找她的艰辛方琴一直看在眼里,她多么想要告诉他放弃了吧,他还年轻,一定还能找一个爱他的人。可成为地缚灵的方琴连託梦都不能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宜年渐渐消瘦,走上註定没有结果的漫长寻妻之路,方琴见此心痛不已。 越楚两人带着方琴去到了方宜年家中。 方琴进屋前越楚叮嘱,「鬼差半个小时后会来,这是你最后投胎的机会,注意时间。」 方琴应了一声,再次给两人表达了感谢,跟两人告了别。 阔别53年,站在熟悉的家门前,方琴却升起了怯意。 方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将披散的髮丝盘好,整理整理略带着褶皱的裙子,借着水面的倒影确定着容貌状容,她扯出了一个笑容,53年的狰狞,已经让她几乎忘却如何笑了。 方琴的手放到了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方宜年取下眼睛揉着太阳穴,年纪上去了,他能感受到记忆与健康的流失。 「老了啊...」 方宜年合上书,长嘆了一声。 「宜年....」 只会在记忆中出现的声音传到了方宜年的耳中。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身。 那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 第42页 「不知道方爷爷见到方琴之后会怎么样...」 找寻了这么多年,方宜年曾今肯定猜测过妻子可能是死了,他可能怀有一丝念想,只要尸体没有找到,妻子就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可见到了方琴的灵魂,知晓了方琴为何而死....阮可可担心方爷爷会撑不住。 越楚安慰道:「会好的。」 阮可可闷闷地点了点头。 回到民宿阮可可还是有些奄奄的,窝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方琴和方爷爷的悲剧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中。 要是方琴没有被赵军杀害,他们一定能过得很幸福吧.... 阮可可想得出神,忽然一股香甜的味道传到阮可可的鼻尖,阮可可扭过头就看到一盘绿豆糕在他的面前。 阮可可惊喜地接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两人回家时越楚说绿豆糕卖完了,阮可可还以为吃不上了。 越楚面不改色地撒谎,「给你买药的时候顺路再问了老闆,老闆又做了些。」 见阮可可吃的开心,越楚勾了勾唇。 阮可可说好哄也好哄,几块绿豆糕就哄好了。 「好吃吗。」 阮可可点了点头,将绿豆糕递到越楚面前。 「好吃,你也尝尝。」 越楚看着带着小小咬痕的绿豆糕愣了愣,在阮可可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咬了下去。 越楚口味清淡,不爱食甜腻辛辣的食物。 阮可可知道他的口味,但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依旧想给自己爱得人分享,他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越楚咽下口中的点心,绿豆糕没有想像的甜腻,绿豆的香味浓厚,甜度适中,味道不错。 「好吃。」 阮可可闻言,得到了越楚认可,他眼睛亮了亮,「是吧!这家的绿豆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等回去之前我们买一些回去吧。」 越楚目光柔和,「都依你。」 叩叩叩叩叩叩.... 窗户出传来轻微挠窗户的声音。 阮可可还残留着警觉,敏锐地察觉到了窗户出的声响,吓得绿豆糕都不吃了。 阮可可声音颤抖,扯着越楚的衣角,「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窗户...」 越楚神色微动,「别怕。」 话毕径直朝窗户处走去,阮可可见他越来越靠近窗户,勐烈跳着的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 咯吱...陈旧的窗户发出怄哑的叫喊。 一只毛绒绒的松鼠被越楚抓在手里,正瑟瑟发着抖。 「您...您...您好...」 第22章 阮可可这才认出这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山神松鼠。 「山神大人?!」 听见阮可可对松鼠的称唿, 越楚眼神一冷。 松鼠勐得一抖,背后一凉,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些什么就要死无全尸了。 「呵呵, 夫人您客气了,我的名字叫松舒,您叫我小松就好了。」 松舒那张毛绒绒的小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谄媚表情。 松舒救了他,阮可可很是尊敬这位山神。 阮可可犹豫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是叫您山神大人吧。」 松舒连声拒绝,「别别别!!!我们现代山神都不搞尊卑着一套!人人平等!人人平等!」 松舒连忙挽救,他之前不知道阮可可居然是那位能力未知大人的妻子, 现在恨不得扇当时大摆架子的自己一巴掌。 松舒态度坚决, 不论阮可可说什么都坚定得让阮可可叫他小舒, 阮可可无法,叫了一声小舒。 松舒被越楚抓在手上,四肢悬空,后颈肉都提起来了,看着就疼,阮可可连忙伸手接过,将松舒捧在手里。 那天松舒走的急, 阮可可都没来得急正式地给他道谢, 本来是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去庙里烧几束高香, 顺带捐些金钱修缮山神庙。松舒晚上来到给了阮可可当面道谢的机会。 「谢谢你,小舒,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就不在了。」 松舒一改之前的张扬的性子,变得谦逊有礼貌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我不救你大人...」 松舒话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余光瞄向了不远处的越楚,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再说要是你多说一句,露了馅,你就死定了。 松舒的话语一个急转弯,「...你也能活下去!那个女鬼没有多厉害。」 察觉越楚看向他冷漠的目光消失后,松舒松了一口气。 活下来了。 松舒是个修行了千年的松鼠精,出生在灵力爆发的时代,那时候灵力充足,遍地都是机遇,也遍地都是危险,松舒的能力不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可以谈得上差劲,他能活到现在,修炼成精,依靠的不是实力,而是对局势的敏-感度,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遇到对他有杀意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投降,找到合适的实际跑得远远的,遇到比他弱的人,他会提供些许帮助,遇到比他强悍的人,他会权衡利弊,寻找抱大-腿的好时机。 大多数成精的妖怪都喜欢化作人型,而松舒不同,看起来弱小的松鼠外形能帮助他降低他人的戒心,比起看起来强悍的人累,弱小的松鼠外形更容易引起他人的怜悯。 松舒就是凭藉这些方法活过了末法时期的混战,无数次险处缝生。 这次也一样。 第43页 越楚走进山神庙的时候松舒便感受到了眼前人的不同,哪怕他已经将实力收敛,不显山不露谁,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跟了无数个强者主人的松舒不会看不出来,甚至他比松舒侍奉过的所有主人都还要强。 如今的时代灵力消退,依靠灵力修炼的精怪们一别说飞升了,一个接着一个修为减退,甚至有精怪已经消散在世间,松舒的朋友也在其中,甚至那位朋友在修炼的天赋比松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的消散给松舒不少的压力。 好在松舒未雨绸缪,另闢蹊径,挑选了一个不大的小村子作为地盘,发展信仰,既不惹眼,又能为自己积攒足够用于修炼的香火,这才摆脱了消散的命运,但修为再也没有精进过了。 在看见越楚的第一眼,松舒颤-抖、害怕的同时,他也知道。 机会来了。 「这样啊...」阮可可不是很了解鬼怪的事情,眉眼弯弯,声音柔和,「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松舒毛绒绒的大尾巴晃悠晃悠,蓬松松的,看上去好摸极了,阮可可看着手有点痒,想摸,但有突然上手没有礼貌。 松舒察觉到阮可可的视线,熟练地主动朝阮可可的手上蹭了上去。柔软的毛髮蹭在阮可可对待手指上,软软的,轻轻的,阮可可眼睛都亮了起来。 太好摸了。 摸上去的手感像是在棉花田中挂在枝头的棉花,软软的,蓬蓬的,阮可可摸得手都挪不开了。 养一只宠物的想法空前强大。 松舒躺在缩在阮可可的手心,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阮可可手心里一扫一扫,阮可可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松舒软毛,一人一鼠玩得不亦乐乎。 越楚见状,眼神冷了下来。 在一人一鼠呆愣的目光中将松舒拎了起来。 言语中仿佛凝着冰,「山神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松舒一听越楚称唿他为「山神大人」顿感不妙,小脑瓜里快速地转动,思考是在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吓得一激灵,怕得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没...没...没什么...」 松舒听出了越楚话中的意思,赶忙说道:「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越楚松开手,松舒跳了下去,从敞开窗户口缩出去,快得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越楚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身朝阮可可走去。 「时候不早了,明天不是还有安排吗,早些睡了。」 越楚不说该睡觉了,阮可可还没察觉到困意,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12点过了。 阮可可打了个哈气,困意袭上头颅,开始有些昏沉起来。 「嗯...」 ------------------------------------- 伤口不能沾水,越楚伺-候着阮可可擦了擦身体,洗漱完回到床上睡觉。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恐惧的,悲伤的,惊喜的....杂糅在一起混杂着,身体刚沾上-床,疲惫不已的阮可可陷入了深眠。 等越楚给阮可可掖被角才发现阮可可已经睡着了。 越楚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他抚了抚阮可可额间的乱发。 这一天累着他了,好好睡吧。 咚咚咚.... 门口处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越楚眼神一凝,缓步走出卧室,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大人。」 松舒站在门外,恭恭敬敬。 越楚垂眸,没有说话。 越楚没有表态,松舒浑身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 「进来罢。」 松舒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跟在越楚身后进入房子。 越楚转身走向厨房,只留松舒一个战战兢兢地等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投靠越楚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步险棋,要是越楚想要杀了他,易如反掌,但是松舒还是来了。 与其等死,不如为自己谋出一线生机。 越楚从厨房出来,做在沙发上,给松舒倒了杯水。 「坐。」 松舒看着面前比自己身子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杯子受宠若惊,连忙伸-出两只小爪子费力得去够,松舒到底不是普通松舒,比他整个身体都还要大的茶杯也稳稳噹噹的接住了。 越楚喝了口茶,淡淡地看向松舒。 「谢谢你救了可可。」 松舒一抖,连忙说道:「大人过奖了,就算没有我,大人也能轻易地救下夫人。」 松舒谦卑地态度让越楚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一码归一码。」 越楚拿出了一个丹药放在松舒面前。 「谢礼。」 丹药一出,浓郁的灵力立刻笼罩了整个房子。 松舒眼睛睁大,如此散发出如此强大灵力的丹药必定不凡。 纵松舒活了千年却也没能认出丹药是什么,只知道要是他吃下一定能突破瓶颈,修为大上一层。 松舒低着头,抵住诱惑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小人不敢收下。」 越楚抬眼,松舒已经缩成了一小团,本来就不大的身体显得更小了。 「我的话向来不说二遍。」 越楚冷漠的话语吓得松舒发起了抖,收下了丹药,「...是。」 越楚靠在沙发上,「还有什么事?」 了解了因果,越楚开始赶人。阮可可身上疼,他还要回去给他捏捏腿。 第44页 松舒突然跪下,「大人!」 越楚顿住脚步,瞥向松舒,像是在无声的催促。 松舒鼓足勇气,「大人!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越楚淡漠地看向松舒,「我不需要。」 松舒不甘心,努力争取,他抬-起-头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 「大人,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请大人收下我!」 松舒是只与时俱进的松鼠,在现代学跟人类学习了很多,只见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彩印版简歷,带着十足的诚意呈上。 越楚挑眉,他倒是在书上看到过所谓大多简歷,现实中倒是第一次见,难得起了兴趣,接过简歷扫了一眼。 简歷上面写了松舒大部分佳绩,包括不限于跟第一任主人参与人族妖族两族之间的战争,术法修炼的优秀成果,甚至人族各项能力包括不限于多国语言、名校学歷、创业成果、各种证书...总之全面开花,各项不俗。 松舒的经歷放在整个妖族大概也没有谁比他更加全面丰富了。 越楚粗略地扫了一眼。 松舒在越楚看简歷期间,介绍起自己。 越楚放下简歷,打断了松舒的自我介绍。 松舒屏息,越楚能停下来看他的简歷松舒心里还是怀有些许期待,但松舒心里也很拿不稳,按照数百年的求职经验,实力越是强劲的大佬越是喜欢招聘实力更加强大的员工,其他方面再出众也难以入大佬的眼睛。而实力却正是松舒的缺点。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时间也安静了下来,松舒忐忑不以,心脏不断的剧烈跳动,仿佛要冲出松舒胸骨的桎梏。 虽说越楚给予的丹药足以让松舒突破如今的瓶颈,延寿千年,但是松舒是个喜欢为长远计算的妖,他明确地知道,要是放弃了这次抱大-腿的机会,说不定到他再次寿命终结都难以再找如此好的机会。 「你会做饭打扫卫生吗?」 「啊?」 第23章 a市。 张玄霄身体还未完全恢復, 依旧还有些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暗伤,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张玄霄出了院。 据上一次灵力爆发已经过了300多年, 如今灵力逐年在减少,拥有灵力的术士、道士人数稀少,各个拥有灵力潜力的人都被重点关注,给予高福-利、高报酬、高地位,但即使是这样,每年选择退出灵异管理局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是作为国家机关的灵异管理局任务危险,每年因为任务而战死的人不在少数, 相比起在外替有钱人算命、改风水, 在灵异管理局工作属实不算是个好选择。 二是灵异管理局极为严苛的管理, 为了不让普通人知晓鬼怪,灵异管理局都会与员工签订强硬的保密协定,哪怕不在灵异管理局继续从业也不能违背。 除此之外,灵异管理局的员工通常过着长期受监管的生活,拥有灵力的人类身体素质、体能大多都是普通人的好几倍,与此同时他们还能使用灵力,极为少数的人还拥有强大而独特的术法, 若是拥有灵力的人品行不端, 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处理不易, 在发生过数起此类事件后,对拥有灵力的人的监管更加严峻。 所以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危险,任何被检查到有灵力的人类都必须时时刻刻佩戴定位器,作为能进入灵异管理局的强力灵力者管理更加的严格, 自由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 此次与邪祟交涉的任务危险性极高,张玄霄是灵异管理局中能力上乘的人, 最近各处都出现鬼怪暴-乱的事情,多数富有经验的强者许多都被指派去各处参与任务,留下来的都是像张玄清这类刚入局中的新人。 张玄霄不放心让他们去参与如此危险的任务。 他见识过越楚的厉害,要是让新人去,怕是有再多的法器都难接住越楚一招。 他跟越楚打过交道,比起一无所知的新人,至少知道一有不对立马逃跑,存活下来的机率要大些。 于是张玄霄主动向上面申请参与,几天后,上面同意了。 这次议和行动相当具有诚意,灵异管理局代表政-府与越楚签订协议,只要越楚不违反当今的法律,他们能尽可能满足越楚的所有要求。 但就算是这样,负责这次谈判的李局长依旧担心谈判失败。 实力强劲的鬼怪大多喜怒无常,拥有强大实力的他们大多不愿意受规则的约束,更不愿意或者说不屑于与人类议和。 此次任务局里只派了5个人来,除了主动请缨的张玄霄,剩余的都是年近百岁的长老,展现对这位邪祟大人的足够尊敬。 李局长看到了参与这次议和的人员名单就猜到了上面的意思。 议和成功那便是最好,要是议和失败,尽量缩减灵异管理局的损失。 李局长握紧手中的封印法器,若他们身死,提前注入灵力封印法器将会启动,封印邪祟。 此封印法器是各门派研制的最强封印,就算是几千年的鬼王也能轻易封印,但,万事万物都有代价,法器启动所需的灵力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法提供完全,在法器启动的瞬间,缔结了联繫的4人的灵力将会被用于法器的供应,到那时,失去全部灵力的他们,很难再活下来。 几人深知法器的使用条件,但面临时局的大事,他们甘愿赴死。 李局长自从专业学校毕业后就顺理成章地加入了灵异管理局,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升到了局长的位置,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朋友、同事、前辈...死了不少。 第45页 李局长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是其中一个,也做好的准备成为其中一个。 为了国家就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局长长嘆一声,后事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下一任的局长之位也有了人选,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 李局长看向站在一旁严正以待的张玄霄。 「小张,你伤还未愈,先回去将养着,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张玄霄天赋佳,在场的几个长辈都看好他,明白李局长的话中之意,也跟着劝说。 「是啊,小张,好好回去养伤,不急不急。」 张玄霄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我的伤不碍事,一定不会拖您们的后腿。」 见张玄霄会错了他们的意,几个长辈还想再劝,却被李局长阻止,在他们几人惊讶大多目光下李局长同意了张玄霄的参与。 他们知道李局长是把张玄霄当灵异管理局局长培养,很是重视这位即勤奋又有信仰的后辈,他们私心也希望张玄霄能活下去,以为说什么李局长都不会让张玄霄参与这次极有可能送命的任务,却没想到李局长居然同意了。 「我知道了。」 李局长怕了拍张玄霄的肩膀,认可道:「是我低估了你。」 经歷了身边太多人的死亡李局长心里已经麻木了,忘记了初心,忘记了一开始为什么会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加入灵异管理局。 李家虽是道教大家,但李局长所在的李家却是血脉出了五服的李家旁支。 相比起李家主家的热枕,李局长家里的道士多是服务于权贵,学习道术,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赚钱,对他们来说,为了赚钱把命搭进去太过不值,家中几乎无人进入灵异管理局。 李局长是个例外。 无意间的一次救人为他播下了种子,不知是因缘际会还是命运安排,他救了越来越多的人。 一次次的事件中他渐渐地改变了想法。 他想要帮助,想要守护,后来这种情绪愈发强烈,曾经播下的种子破土而出。 他加入了灵异管理局。 关心则乱,李局长都忘记了曾今看好张玄霄这位后辈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热枕,他不顾一切的热枕,和年轻时候的李局长一般无二。 李局长欣慰地拂去张玄霄肩上的细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走吧。」 张玄霄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一刻他依旧忍不住鼻头一酸。 他努力的睁着眼睛,尽力得控制着眼泪不要在前辈们面前流下来。 一行人一路警觉着,哪怕是风吹动树叶都不能逃过他们老练的检测,别墅区周围的孤魂野鬼们感受到他们强大的气息,一个个都跑到远处藏了起来。 不知越家是花了多大的精力去建造别墅区,在寸土寸金的a市市中心50多亩的占地面积,在繁华的a市中却全然隔绝了周围的喧闹,将别墅区打造成了独立于尘世外的宁静悠然的场所。 几位前辈不太会用手机,在别墅区里罗盘指针乱飞,全然失去了作用,导航交给了唯一会用手机的张玄霄。 灵异管理局提前查好了越楚所住的房子,将图片门牌号卫星定位发予了他们。 纵使有了定位和图片,因为别墅区面积的庞大,张玄霄一行人还是找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找到。 几人如临大敌地看着面前的房子,像是里面住着恶。 张玄霄主动请缨,「我去敲门。」 得到李局长的同意后张玄霄走上别墅前的台阶,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急速地跳动,激烈到张玄霄都能听到它跳动的声响。 张玄霄喉结上下滑-动,脖颈处已经浮现出现细密的汗珠。 叮咚.... 门铃响了。 所有人神经紧绷起来,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分钟后无人回应。 张玄霄敛住眼睛中的诧异,又按了一下。 无人回应。 张玄霄抬头看向天空,艷阳高照,不像是要睡觉的时间。 门铃的频繁按动可能会招致越楚的厌恶。 但张玄霄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紧闭眼睛,鼓起勇气再按了一次。 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依旧无人应答。 一个路过的环卫工人看着几人呆站在门口近半个小时了,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别按了,住在这里的两夫妻前两天出去玩咯,不在家。」 环卫工人分配到打扫这里的别墅区卫生,这里的别墅区只住了一户,没多少事情,打扫起来轻松,扫完就坐在旁边的凉亭下乘凉。 今天他中午他吃了饭照常打扫别墅区的卫生,却平常鲜少造访的别墅区门口来了一伙奇怪的人,几个老人拿着罗盘念念有词,时不时面露愁容,时不时面露欣慰,那个小伙子也是,大男人家家泪眼婆娑的。 环卫工人心里觉得奇怪。 一个小伙子搭配几个老人....还拿个罗盘,神神叨叨的。 不过他深想,照常打扫卫生,唯一住的那家人没在,打扫任务更轻松了,扫完就在旁边的凉亭坐着。 半个小时候,门口那帮人出现在了那家人门口,像是要拜访,目光坚毅得像是赴死。 那股怪异感又更重了些。 看到他们的奇怪样子,环卫工人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测。 第46页 前端时间新闻里还报导过一个□□让信徒集体头上盖着个铁锅,美名其名曰接收上帝传来的讯号,沟通上帝,延年益寿。 这群老人跟一个小伙子不会被骗入□□,被强迫拉里面的有钱人入伙吧!? 结合那一伙人神神叨叨的举动和奇奇怪怪的表现环卫工人脑中浮现出警察来社区科普时说的□□与诈骗案例,越想越是符合。 不行,我得帮助他们! 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第24章 阮可可悠悠转醒, 天已大亮,身上轻松,丝毫不像是过度运动一天的人。双-腿轻松, 丝毫没有累赘钝痛的感觉。 阮可可很是惊奇,要换做以前,他高低得在床上躺上两天。 手机上八爪鱼的消息发来了好几十条。 【八爪鱼老师:可可崽!我跟你说一件事!】 【八爪鱼老师:我奶奶方琴的尸骨昨晚被找到了,就藏在镇上的河里。我去,我们家曾今还跟隔壁关系不错,没想到他爷爷居然杀了我奶奶。啧啧啧,真是人心隔肚皮。】 【八爪鱼老师:我昨晚睡到一半就被我爸打电话叫起来联繫殡仪馆, 我爸连夜定了机票赶过来。】 【八爪鱼老师:我跟你说, 但是我被薅起来去找我奶奶外面天还没亮, 黑得吓人。我爷爷亲手去给奶奶敛的尸骨,唉,身上肉都没有了只剩下光光的骨头,看着都可怜,杀千刀的杀人犯。】 隔了几个小时,八爪鱼又了几条消息。 【八爪鱼老师:我去!我去!事件怎么从法制党变成灵异栏目了?!】 【八爪鱼老师:我就好奇,我问爷爷是怎么知道奶奶的位置的, 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八爪鱼老师:他居然跟我们说是奶奶昨晚灵魂回来找到他, 跟他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带着他去找到的尸骨!】 【八爪鱼老师:我真的不敢相信这能是从我爷爷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最不相信鬼神之说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界灵魂把他夺舍了。】 在方宜年小的时候方家是医药世家,虽称不上家财万贯, 但生活也过得好,到了方宜年父亲那代开始衰败。 方宜年的父亲不愿学医就罢了, 抛下妻儿跑去山上不知道哪个不知名的道观去「修行」了几年,方宜年的爷爷因病去世,作为唯一一个继承人,学了一身「道法」的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接手了家里的医馆。 这一接手就好了。 所谓的「道法」压根救不了人,要是没治出问题也就罢了,偏生还治死了人。 医馆的名声会与一旦,周围的人都知道方大夫他的儿子不成器,后继无人。 治死了人,方宜年的父亲下了大狱,判了枪决,家中掏空的家底才将他救出来。 虽说救了出来,但治死人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没过多久染病死了。 自此方宜年成为了坚定的封建迷信反对者。 要不是跟方琴灵魂的相遇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鬼神之说。 阮可可当然知道方宜年是怎么知道方琴的位置,毕竟方琴都是他们带回去的。 阮可可没有告诉八爪鱼他跟越楚的遭遇,事件太多、太杂,要说起来没个半小时说不完,解释起来也不方便。 和八爪鱼聊了一会儿,阮可可干瘪的肚子发出一声哀鸣,阮可可挣-扎蛄蛹着下了床,换下睡衣,打了个哈切。 不知最近怎么了,总是容易犯困,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 阮可可将原因归结在前些日子为了赶工期的熬夜上面。 熬夜不是个好习惯,伤身,熬了一天要睡好几天才能调整回来。 但成年人的世界多有不易,不是说不熬夜就不熬夜的,多数为了生活打拼的人到了身体出了问题才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可是就算意识到了在生活的洪流中保持不熬夜依旧很难。 阮可可下了楼,发现越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外面阳光正好,正正好披洒在越楚的肩上,远看上去疏离又神圣,仿佛不属于凡尘之间。 越楚察觉到了阮可可的到来,放下书,与世界隔离的冷漠感消退,染上了尘世的气息,变得柔和起来。 今天早上小镇下了倾盆大雨,天气凉下来了些许。 见阮可可穿着短袖,外面都没穿上个外套。越楚褪下自己的外套给阮可可披上,越楚的身材比阮可可高大些许,衣服穿在阮可可身上松松垮垮,并不合身。 越楚言语中带着责备,「外面凉,怎么不穿个外套?」 阮可可扯了扯因宽大而下落的外套,撒娇似得道歉:「我忘了嘛...」 越楚撇了他一眼,「先去吃饭,我去给你拿外套。」 阮可可应了一声,越楚做的菜好吃,他很是期待。 望过头朝期待地越楚看去,「今天吃什么呀。」 越楚顿住脚步,垂眸,报出一系列菜名。 阮可可听完眼睛发亮,欢欢喜喜地跑到厨房里端菜去了。 阮可可坐在餐桌上吃得开心,越楚拿了衣服回来给他穿上。 阮可可咽下最后一口排骨肉,收拾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 两人一起打扫完卫生,阮可可捂住撑得滚圆的肚子,吃得有点多,肚子有点难受。 越楚无奈。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吃饭还会不注意量,把自己撑的难受。 第47页 越楚朝阮可可招手,「过来,我给你揉揉肚子。」 阮可可闻言乖乖地躺在越楚的腿上,露-出光洁白皙的肚子给他。 越楚看了一眼,软软的肚皮随着阮可可的唿吸起起伏伏,阮可可瘦,肚子上也没有多少赘肉,腰细细的,给越楚一个能用一双手就能环住他的腰肢的错觉。 白皙的软肉在阳光下泛着盈盈的光,刺着越楚的双眼,他唿吸不禁有些不畅,撇过眼将阮可可无意识掀起的衣服拉下,动作轻柔地替他揉肚子。 越楚平日里做了饭便是做了,阮可可的欢喜都表现在他的脸上,今天倒是破天荒地问了一遍。 「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好吃,不过...」阮可可构思了一下措辞,「跟平常味道不一样。」 越楚神色微动,「是吗?」 「你是喜欢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越楚的问题将阮可可给噎住了。 根据阮可可在视频网站上学习到的「爱情圣经」。此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实则暗涉玄机。 要是说喜欢以前的,将会衍生成今天的菜品上味道的改变不让人满意,从而衍生成我都做饭给你吃居然还敢嫌弃! 要是说喜欢现在的,将会衍生成原来以前我做的菜品你不喜欢,从而衍生成我都做饭给你吃居然敢嫌弃! 虽越楚脾气温和,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但是阮可可秉持着任何苗头都要掐灭在摇篮里坚定立场,誓要将上述问题回答得和越楚心意! 应付越楚相当有一套的阮可可迅速地想出了对策。 阮可可撑起身子,抱住越楚的脖颈,讨好地亲了亲越楚的唇,先用一招怀柔策略。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越楚轻弹了阮可可一个脑瓜崩。 「小滑头。」 骂完,唇角却翘了起来。 阮可可捂住额头,看越楚的样子便知道怀柔策略大成功,他冲着越楚傻笑,像是在说难不倒我。 越楚挑眉,继续说道:「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阮可可显然是没想到越楚会来个回马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换做之前越楚听见他说得软话肯定就放他过关了,这次阮可可却没能得到越楚手中的通关文牒。 见没办法煳弄过去了,阮可可果断更换策略。 他扯着越楚的衣袖便开始耍赖。 「我都喜欢嘛,不行吗?」 在阮可可可怜巴巴的眼神中,越楚无情地摇了摇头,阮可可不选一个他就不放过他。 「选一个。」 耍赖这一招居然也失了效,这是阮可可没能预料到的。 要是换做平常越楚已经败在了两道攻势下了。 阮可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答案,没吃住教训,显然是不信邪,以为再撒撒娇、耍耍赖又能像往常一样能让越楚跳过这个问题。却怎想越楚今天的态度格外的坚决。 战略失败的阮可可气急败坏,嘴翘得都能挂上一个油壶了。 阮可可气鼓鼓地打了一下越楚,「你坏。」 越楚挑眉,反问道:「我哪里坏了?」 阮可可嘟嘟囔囔找不出正经的理由往越楚身上泼脏水,开始蛮不讲理。 「就坏...」 泼涨水泼得底气倒挺足。 越楚不让他把话语煳弄过去,一定要给他掰扯清楚。 「问你喜欢哪一个菜我就变成无恶不涉的大坏蛋了,可可大人,您的判决是否有失公允。」 阮可可本就心虚,被越楚问了一遍后更是心虚了,撇过头不说话了。 「现在可可大人能告诉我你喜欢以前的味道,还是现在的味道了吗?」 阮可可敌不过了,丢盔弃甲。 以前都没有发现越楚的段位居然有这么高! 在越楚的步步紧逼下,阮可可躲不过了。 他支支吾吾的用蚊子似的声音说道:「以前的味道...我更习惯..」 阮可可连忙找补,「但是!现在的也很好吃!我真的真的都很喜欢!」 得到了答案,越楚没有像阮可可想的那般不满,反而是勾着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越楚失笑,将黏在身上的阮可可扒拉下来,安置在腿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揉着肚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 见越楚没有生气,阮可可也放下心来,舒舒服服地躺在越楚的大-腿上,享受着亲亲丈夫爱的服侍。 越楚看着像个小懒猫在腿上摊成一滩的阮可可,目光柔和下来。 以后的饭菜还是我亲手给他做吧。 第25章 阮可可越楚两人又在镇子里待了两天, 将周围出名的景点逛了一遍,准备回家去了。 临走之前,方宜年来给两人送行。前些天方宜年主动约过两人吃了个饭, 选的是小镇的特色菜,方宜年的儿子方阅勤也来了。 方阅勤虽是40多岁了,岁月依旧没有掩盖他的帅气,穿上西装带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母子俩长得很像,阮可可从他的脸上轻松找出了方琴的痕迹。 那顿饭两家人吃得很开心,要不是阮可可越朝两人都不喝酒, 方宜年都要把他珍藏的茅台拿出来喝上一瓶了。 本来阮可可是打算约车的, 方宜年从八爪鱼那里听说阮可可要回去了, 叫上方阅勤说什么都要开车送他们。 第48页 阮可可拒绝也不过,加上镇上打车确实不太方便,同意了下来。 开车去机场的路程要2个小时,阮可可在车上睡了一会儿,被越楚叫醒已经到机场了。 方阅勤帮两人拿下行李,临走之前,方宜年叫住了两人。 「要是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叫我。」 「还有。」 「小琴的事情谢谢了。」 阮可可愣了愣, 外头阳光正好, 看着站在光里的父子俩, 阮可可心里一暖。 他们应该走出了阴影了吧.... ------------------------------------------------------ 回到家差不多是中午,阮可可吃了饭就在沙发上懒懒地躺着。 出去玩了一周,wb帐号阮可可一次都没有打开过,出去玩了一道, 心情开阔了不少,阮可可自我感觉再社死的东西他也能承受的住。 于是他登录了许久没上过的大号wb。 映入眼帘的是信息99+。 阮可可勐得关上手机, 一周前被扒掉马的社死感又上了心头。 看来他大大地高估了自己,一周的旅行只是让暂时迷惑了他的直觉,让他以为现在能够接受了,但事实是既没有忘记社死经歷,也没有提高他的抗社死能力。 阮可可深吸了几口气,默念。 只要我没有承认,我的马甲就没掉...只要我没有承认,我的马甲就没掉.... 做了十多分钟的心理建设,阮可可终于再次直面了现实的惨澹。 打开私信,果然好几百条关于「爱喝可口可乐」是不是他的小号的询问,阮可可直接两眼一闭全部无视。 俗话说最好的公关就是不要公关,总有一天粉丝会忘掉这回事。 阮可可安慰着自己,但是还是在看到私信内容的时候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旅游的期间有以前合作过的甲方来约稿,画他们游戏新角色的原画,阮可可要度假,甲方说可以等,见他态度如此的好,加上之前毕竟合作了不少次数阮可可也不好拒绝,约定好在旅游回来的时候商量细节。 wb私信中还有想要约稿的人,阮可可一一回了。 有个甲方接到阮可可的消息秒回。 【那真是太可惜了】 阮可可熟练地发了一个猫猫哭泣的表情。 【只不过,可可崽,『爱喝可口可乐』真的是你的小号吗?(斜眼笑)】 阮可可勐得盖上手机,有种看颜色书被家长逮住的感觉,尴尬得他脚趾抓地。 啊啊啊啊!!!怎么现在的甲方都要吃瓜!!!! 后来阮可可才知道月兮兮的事情上了热搜,她道歉的诡异情况甚至有「玄学博主」发视频分析是『爱喝可口可乐』给她下蛊,月兮兮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此种种。 一段时间里讨论度十足,但凡喜欢上网冲浪的想不知道都难。 阮可可挣-扎着勉强回復,回復的内容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 我不是,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谁是。 态度异常坚决,信誓旦旦地样子甲方差点都要信了。 阮可可煳弄完,见时间差不多了,去工作室打开了线上会议。 这次约稿的甲方做的是个非对称恐怖游戏叫《深度恐惧》,游戏还在研发的时候第一个鬼就是阮可可设计的,是个被爱人抛弃上吊自杀的漂亮小姐姐。 游戏一上线这个女鬼的人气格外的高,建模漂亮,机制又强,有不少玩家给她做了视频,剧情解说、cos、手书...上了很多次热门,游戏的宣传度拉满。 甚至不少人为了来看一眼美惨强女鬼专门下了游戏来玩,游戏热度出乎制作者们的意料。 这次游戏1周年要出新角色,他们第一个就想到了阮可可。 这次设定的角色是个帅哥,背景是陷入政治斗争,失败后被杀死的王爷。 甲方给阮可可大致讲了一下角色背景、技能、大致的要求。 阮可可一一记下,会议结束后阮可可支着头思考着。 帅哥并不是很难话,但是要跟恐怖元素结合得很好还是有些难度。 甲方倒是给阮可可发过一个游戏帐号。阮可可去玩过几次,但是因为太恐怖了,没玩过几局就让帐号吃灰去了。 阮可可将不知道去哪个犄角旮旯的游戏帐号找了出来,滑鼠在"下载游戏"的按键上停留许久就是按不下去。 但是....游戏好恐怖.... 一顿挣-扎下,终于是职业道德站了上风,阮可可心一狠,几分钟后如同抓痕一般的图标出现在阮可可的电脑桌面上。 咚咚咚.... 工作室的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处于精神紧绷状态的阮可可被吓得跳了起来,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阮可可回了神,整理整理乱跑的衣物,去开了门。 越楚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站在门口。 阮可可显然是忘记了还有药这回事,茫然地看着越楚手里端着的一-大碗中药。 「这是方爷爷给你开的药吗?」阮可可疑惑,以为自己记错了,「当时不是没给你开药吗...」 越楚无奈,「是没给我开药,这是你的。」 「啊?哦。」 经过越楚的提醒阮可可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越楚将温度合适的中药递给了阮可可。 「趁热喝了。」 第49页 阮可可接过,中药黑得连白瓷碗的碗底都看不见,盛药的碗并不小,是平常盛汤的碗。 一看就苦。 阮可可面露难色,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道:「一定要喝吗?」 越楚毫不讲情分,「喝。」 阮可可低下头,仿佛头上的呆毛都要被中药蒸腾上去的空气给苦倒了。 「哦...」 药碗分明温度合适阮可可端着却像是无比烫人,拿着手里都扎手。 良药苦口,喝了药对身体好,不过是一碗药而已,一口就喝完了。 阮可可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双手端着碗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口腔中瞬间被中药的苦涩给占据。阮可可喝了一口差点被苦得吐-出来,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嘴里的药汁咽了下去。 「喝完了...」 喝了药阮可可声音都被苦小了一个度。 口中药汁的味道还残留在阮可可的舌头上挥之不去,向来活泼的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乖。」 越楚像是奖励乖乖喝药的小朋友一般摸了摸他的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颗糖放在阮可可的手心。 阮可可奄奄地拨开糖衣,将琥珀色的糖果塞到嘴里。 一股浓郁的清香瞬间将阮可可口腔中的苦味给荡涤,只余下糖果甘甜和清香。 阮可可眼睛亮亮的,「你那里买的呀!」 越楚勾唇,「喜欢吗?」 糖果不同于其他糖果的甜腻,味道适中,带着阮可可从未吃过的清香味,要是硬要描述糖果清香味道的话,有些像莲花盛开时的香味。 「喜欢。还有吗?」 阮可可扒拉着越楚的手臂,被药汁苦得雾蒙蒙的眼睛巴巴注视着越楚。 越楚抵御住了阮可可的装可怜攻击,无情地说道:「一天一颗。」 糖果是由植楮,鬼草的药汁配上玉液制成的,万事万物都有度,阮可可是个凡人,吃了过多由灵草身体会承受不住。 阮可可不满地嘟着嘴,小声地嘟囔,「不给我吃,我自己去买。」 阮可可的话语没有逃过越楚的耳朵,他挑了挑眉,「你买不到。」 阮可可怀疑地看着越楚。 「我做的。」 好吧是买不到。 阮可可接受了这个事实,奄了下去。 「真的不行吗...」 「不行。」 阮可可撇了撇嘴,「小气。」 没在吃上面讨到好处阮可可脑子一转,「那你今天下午陪我玩游戏。」 两个人玩总比一个人轻松些,有越楚陪着他也不会有那么害怕了。 越楚答应了下来。 「好。」 听完阮可可对游戏的描述,越楚转身要去拿电脑,阮可可拽住了他的手,支支吾吾的。 「...我们用一个电脑玩就行了。」 越楚没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游戏已经下好,阮可可推着越楚坐在电脑面前,端了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打开游戏,像是个小监工。 「好了,你玩吧,我看着你玩。」 越楚看着离电脑屏幕1米距离,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阮可可,失笑。 「不是说一起玩吗,怎么躲到我后面去了。」 阮可可丝毫不提是自己害怕的原因,嘴硬道:「我陪着你玩不就是一起玩吗,一样的一样的。」 第26章 越楚看出阮可可是因为害怕不敢玩, 也不拆穿,由着他像是爬山虎一样靠在他身旁。 阮可可这次要画的角色是鬼阵营的,「深度恐惧」中的鬼视角是第一视角, 没办法看到鬼怪的全身,要想于观察鬼怪得选人类阵营。 选好阵营,点击匹配,一声金属器皿敲击的声音响起,进入游戏。 官方送的帐号是全皮满级帐号,进入游戏是游戏中默认的无技能,无debuff的初始男性角色。 阮可可看着屏幕上穿着丑丑衣服的角色, 指挥着让越楚换时装。 「这件不好看。」 「这件还行, 就是头饰丑了点。」 「这件...一般。」 ..... 一到选漂亮衣服阮可可就开始泛起了职业病, 选了好一会儿都没选下来。 咚..... 击鼓声传来,提示着等待时间只剩三秒。 阮可可这才想起来,「忘了,天赋没点。」 「深度恐惧」是个博弈游戏,需要通过地形牵制鬼怪争取打开发电机的时间,游戏天赋在牵制鬼怪时非常重要。 3秒钟转瞬即逝,还没来得及点天赋已经进入了游戏。 阮可可咬了咬唇, 有些愧疚, 头上的呆毛都随着主人的情绪耷拉了下来。 越楚见状摸了摸阮可可毛绒绒地头顶。 「没关系, 有我在。」 不过是个消遣的游戏,越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阮可可置气,倒是阮可可乖巧得让人心疼。 阮可可低低地应了一声,蹭了蹭越楚的手心, 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打扰他游戏。 两人在一起玩过不少游戏,不过大多都是不那么恐怖, 偏向于休闲的游戏,阮可可负责在一旁看风景,换漂亮衣服划水,越楚负责出去找物资,战斗,赚钱。 分工相当明确。 越楚的游戏技术阮可可是见识过的,不过越楚不单是游戏玩的好,其他各个方面都很厉害,阮可可望着越楚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第50页 越楚在阮可可眼中无所不能。 伴随着一声悲长的鸦叫,进入了游戏。 游戏场景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厂,昏暗一片,灰黄的地面上摊着血渍。几个篝火中噼里啪啦地发着细微的响声,角色出生在卸猪台附近,不知是什么如同人型模样的东西,被盖着白布悬挂在房中。 『深度恐惧』的画面做得逼真,恐怖的氛围渲染得很足。 阮可可胆子小,刚进入游戏见着第一个场景就被吓住了。喉结上下滑-动,咬了咬唇,默默靠越楚又近了些。 卸猪台附近就有一台发电机,越楚操纵着角色去修发电机。 发电机启动后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高度紧张的阮可可被突然奇来的声响下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拉住越楚的手,担心打扰他游戏转而扯上了他的衣角。 越楚腾出一只手安抚地轻握了阮可可的手。 「不怕。」 「呀!!!!」 一声尖利的叫喊从游戏中传来,一张吐着长长舌头苍白美丽的脸蛋突然出现在屏幕前,角色瞬间掉了半血。 !!!! 阮可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设计的女鬼,技能是传送加位移。 我设计的漂亮小姐姐有这么恐怖的吗!? 游戏公司的建模将女鬼美貌而扭曲展现得淋漓尽致,在保持她漂亮的容貌的同时,恐怖感分豪不差,压迫力十足。 阮可可吓得呆坐在原地,被突如其来的突脸吓得愣住了。 越楚手指灵活地操纵着角色使用道具灵符控制住女鬼,转身朝板区跑去。 眩晕时间结束,女鬼使用技能瞬间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阮可可看着女鬼就在角色的旁边,游戏中的追击鼓点急切而密集,阮可可听着游戏中角色心跳声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相比于阮可可的紧张,操纵着角色的越楚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神色淡然,女鬼的攻击屡次跟他擦肩而过却面色不改,轻松地跟着女鬼博弈着。 一人一鬼之间只隔着一块板子,但是无论女鬼用了多少次技能都没办法再拿到一刀。 眼看着发电机一台一台的开,只剩下最后一台发电机了。 女鬼急了,一不管什么技能不技能,直直得朝角色走去,明明再打一刀她就能将他击倒在地但却怎么也近不了身。 这博弈来博弈去,阮可可见着越楚轻轻松松地在板子之间穿梭着,女鬼怎么都拿不到刀,少了攻击的胁迫感,阮可可对鬼怪的恐惧在一来二去之间消去了不少。 女鬼忍不住了,径直过了板,这一靠近却正中下怀,板子迎头就盖在了女鬼头上,没有拉点天赋的越楚乘着时机立刻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本就气急又被盖上一板的女鬼站在原地不动了。 几秒后,游戏中-出现了人类逃脱的画面。 女鬼拔线了。 知道越楚厉害,赢得那么容易让阮可可有些始料未及,「赢了?」 「嗯,不难。」 阮可可看着越楚玩得轻松开始怀疑跟他之前玩的不是一个游戏了。 他还依稀记得当时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鬼吓得差点丢掉滑鼠的事情,对『深度恐惧』还心有余悸。 越楚作势要给阮可可让开位置,「来试试?不恐怖。」 越楚气定神闲的模样迷惑了阮可可。 见着越楚牵制得那么轻松,好像...没那么恐怖? 阮可可将信将疑。 观战的视角总归跟自己上手玩不一样,要观察得更仔细些还是要亲手玩玩。 阮可可迟疑地点了头。 越楚起身要让他,阮可可却拉住了越楚的衣角。 「怎么了?」 阮可可垂眸看向一旁,支支吾吾,声音小小的。 「那个....老公....你抱着我玩好不好...」 阮可可也知道说这句话羞,白皙的脸蛋上浮这两片红云,目光躲闪着。 越楚愣了愣,喉结上下滑-动,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阮可可红润羞怯的样子印在他的瞳孔中,因为祈求而软下的音调悦耳不已。 阮可可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两人僵持着,越楚不说话,阮可可不放手。 「不行吗....」 阮可可那双漂亮的眸子注视着越楚,委委屈屈的,仿佛越楚不答应就是欺负了他似的。 僵持不过,最后是越楚嘆气了一声。 「好...」 阮可可立马开心起来。 对付越楚装可怜这一招百试百灵。 阮可可拍着椅子,催促着,「快,快,快,来坐。」 相比起阮可可的开心,越楚倒显得别扭了。 让别人坐在怀里玩游戏的体验越楚从未有过。 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刚坐好,阮可可便挨了上来。 柔软的躯体靠在他的身上,不知阮可可涂了什么,靠近着嗅闻,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 椅子并不大,阮可可只能坐在越楚的大-腿上,越楚感受到他柔软的大-腿肉接触在他的身上,夏日里,衣料穿得单薄,短裤只有半截,裸-露-出的雪白腿肉,晃着越楚的眼睛。 越楚的身体僵硬不已,仿佛身体中方有邪火在从头到脚地蹿动。 阮可可扭头,「那我开了?」 阮可可动作带起大-腿-根-部无意识地在越楚的下半身蹭着。 第51页 越楚身子一紧,声音喑哑,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开吧。」 才没过几秒中,越楚已经开始后悔答应阮可可的举动了。 但,答应了便是答应了,没有反悔的说法,答应下来造成的苦果只能让越楚自己承受下来了。 阮可可翻看着游戏角色。 才一周年,「深度恐惧」出的人类阵营的角色已经有数十个了,阮可可看着技能有点纠结。 漂亮的角色有点考操作,无脑保命的角色长得有点丑。 阮可可拿不定主意,转头向越楚求助,「我选哪个呀...给点建议嘛...」 越楚默念地清心咒被阮可可打断,垂眼看着阮可可留有未被完全驱散的慾念。 「什么都好。」 越楚的回答让阮可可更不知道选什么了,腮帮子鼓鼓地有些不满。 「你敷衍我...」 越楚恨不得将阮可可的眼睛蒙上,让他那双含水的双眸无法注视着自己,无法在他身上不断地点火。 「没有敷衍,你挑你喜欢的。」 越楚狼狈地随意指了一个漂亮角色。 「这个角色强,拉点快,选她吧。」 得到了越楚的建议,阮可可点了点头,选上了这个叫「林鱼」角色。 林鱼是个修机位,自带三个铃铛,使用之后能够短时间加快移速,拉开跟鬼怪的距离。同时带着10%的修机速度增益和20%交互dubuff。 又能修发电机,又能牵制,林鱼的人气在『深度恐惧』中很高,上手不难,很适合新人。 阮可可正准备点开匹配,一个好友申请就跳了出来。 备註着【大神!你好厉害!求带求带!我能撒娇,会叫哥哥!】 阮可可扫到了备註的内容,撇了眼身后的越楚,咬了咬唇,动作没有丝毫地迟疑直接点了拒绝按键。 见越楚还在看着屏幕,阮可可气鼓鼓的扭头看着越楚,话语酸酸的。 「你想要跟他一起玩吗?」 正在念清心咒加上阮可可拒绝的太快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越楚疑惑。 「什么?」 阮可可低下头,以为越楚在装傻,真想跟那人玩了。 「我也会叫哥哥!」 阮可可侧坐在越楚的腿上,搂住越楚的脖子。 娴熟地撒着娇,声音软得不行,「越楚哥哥...只跟宝贝一个人玩游戏好不好...」 第27章 越楚显然没预料到阮可可突然的攻势, 他依赖又娇气的模样让越楚挪不开眼睛,看愣了神,连默念的清心咒都忘记了。 阮可可见越楚没有回应, 双手却不安分地在越楚身上胡乱摸着,「老公,不想跟宝贝一起玩游戏吗...不爱我了吗...」 阮可可抚上越楚身体的那一刻,玩游戏的兴致就少了许多,比起跟丈夫玩恐怖游戏,他更想跟丈夫玩点别的刺-激的游戏。 阮可可舔了舔干涩嘴唇,旅游那么好的机会阮可可没有把握住, 本来差点就要成功了, 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 越楚端来的中药倒是提醒了阮可可, 方宜年和他说过越楚内火过旺,要用泻法,趁着这次机会可以给越楚好好的治治病。 一股子邪火在越楚身体里乱窜,越楚恨不得将不断在身上肆意点着火的人给按进怀里,狠狠地惩罚他一顿,叫他吃住教训。 越楚深吸一口气,道德感占了上风, 他强压住欲-望。 「和你玩, 只和你玩, 匹配到了,点确定吧。」 越楚看着游戏不为所动,阮可可咬牙。 这都不为所动? 阮可可不理会游戏,更加直白地暗示道:「老公...你不觉得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阮可可手指在越楚的颈脖出滑-动着, 软软地声音钻进越楚的耳道,大-腿上雪白又柔软的肉-体紧紧地贴着越楚的西装裤, 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明明温度不高,越楚却感觉格外的烫人。 炙热的温度仿佛都要将他血管中的血液点燃。 越楚仿佛感觉自己被禁锢在椅子上,动了丝毫都会刺痛他的道德和底线。 越楚点了确定,不带起伏的说道:「玩游戏要专心。」 越楚抱着阮可可将他的身体转正,把在他腿上作乱的手放到键盘上。 「我教你玩。」 越楚面不改色仿佛全然没有听懂阮可可的暗示,对阮可可的示好无动于衷。 阮可可不甘心,手缩下键盘,趁越楚没注意,往下装作无意识得一探。 软...软...软的! 阮可可如遭雷噼,大受打击。 方爷爷不是说身体没有问题吗!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探,阮可可呆呆地被越楚圈在怀里,身体还在,灵魂已经飞出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再回e市一趟?再找方爷爷问问...... 阮可可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各种策略,游戏什么的完全顾不上了。 越楚看着神游的阮可可,猜到可能自己刚才的拒绝行为让阮可可胡思乱想了,不由有点头痛。 不过也好,至少可可这段时间不会老想着那档子事了。 比上被阮可可怀疑不爱他了,越楚宁愿背负阳痿的猜测。 被认作阳痿多是感到膈应,心理这道槛过去了之后,越楚应付阮可可起来得心应手了起来。 「小脑瓜里想什么呢,不是说让我陪你玩游戏吗,游戏要开始了。」 第52页 越楚神色淡然,他的表现愈加加深阮可可的猜测。 阮可可呆愣愣地应了一声,「哦。」 脑子里却循环播放。 我的老公阳痿了,我的老公阳痿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句游戏阮可可全在神游,什么恐惧,什么突脸,什么牵制全然都被抛在了脑后,一句游戏下来毫无感觉。 越楚又陪神游在外的阮可可玩了几局,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和阮可可说了声便去做饭。 「嗯,哦。」 阮可可的样子像是还没有从阳痿的冲击感中回过神来,呆呆的。 越楚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髮。 虽然自己是刻意让阮可可认为自己是阳痿了,但阮可可的表现依旧让他忍不住想清清他脑子的里面胡乱猜想。 越楚走后,阮可可果断地打开了和方宜年的聊天框。 「方爷爷,越楚好像真的阳痿了怎么办!」 ------------------------------------------------------ 越楚做好饭菜,特地挑了阮可可喜欢的菜去做,准备好平常不让他吃的冰淇淋,安慰一下阮可可,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是他的不是。 阮可可从工作室出来,神色如常,看起来已经走出了刚才的打击。 帮越楚从厨房里端了菜出来,拿了碗筷,把米饭盛上。 一顿晚饭下来,阮可可都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像是刚才在工作室的事故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越楚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方宜年给阮可可开的要是早晚各一次,早上两人还在飞机上,没时间去熬药,于是早晚各一次换成中午喝一次,晚上喝一次。 阮可可没像中午一样抗拒,接过药碗,皱着眉仰头一口给喝完了。 越楚递了一块普通的水果糖给他。 阮可可就着越楚的手吃下,咬碎了糖果,糖果的残渣在嘴里滚了一圈,口中苦涩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阮可可「老公...方爷爷给你开了药,说是睡前吃。」 越楚知道身体没什么问题,所谓的阳痿不过用咒法强压下去。 不过要是吃了药能让阮可可放心些,那就吃吧。 越楚心里始终对阮可可有愧疚感,不过是吃个药而已,吃了也就吃了。 「好。」 见越楚应了下来阮可可松了口气,他长嘆一声,深沉的模样。 「老公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你别担心,肯定能治好的。」 ------------------------------------------------------ 晚上,阮可可先去洗了澡,越楚后去洗了,等他从浴室出来,阮可可穿着长长的浴袍,拿着一杯水,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走了过来,将小瓷瓶放在了越楚的手上。 「方爷爷说一般人吃一颗就好了,要是问题严重的话就吃两颗。」 阮可可一边给越楚解释着,一边从白瓷瓶里倒着药。 阮可可将倒出的两颗小小的黑色药丸递给越楚。 越楚接过仰头吃下。 见越楚吃下药时,阮可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 「怎么了?」 阮可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睡觉吧。」 阮可可缓缓地褪下浴袍,越楚视线中好像出现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越楚这才发现阮可可头上带着一个棕色的小猫耳朵,小小的藏在蓬松的髮丝下这才没有被立马发现。 阮可可红着脸,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衬衫,衬衫明显不合身,挂在阮可可身上,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 越楚感觉阮可可穿的衣服好像有点眼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件是他前些天穿过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堪堪遮住阮可可的臀-肉,纤细白嫩的大-腿展露在越楚的眼前,一览无余。 毛绒绒的棕色白色相间尾巴向下垂着,勾出一个弧度,白色的尾巴尖,白皙的双-腿靠在一起相得益彰。 棕色的猫耳朵耷拉着,带着脸上的两朵红云给长相可爱的阮可可加了几分魅意。 空气中好像多出了一丝夏日的燥热。刚刚洗了澡,身上却又渗出了汗液。 越楚的喉结上下滑-动,喝了口凉水却丝毫没有浇灭升起的火焰。 「越楚哥哥.....」 阮可可唿唤着,张开手,似乎想要越楚抱他。 越楚脚上像是粘了胶水,一步也迈不开,眼前的人,耳根子红着,明明羞怯,却敞开着手,露-出因衬衫过大而遮掩不住的锁骨,漂亮匀称的双-腿合着,显得他更是弱小惹人怜爱。 见越楚没有丝毫动作,像是个石像一般站在原地,阮可可咬了咬唇,张开了唇-瓣,露-出贝-齿。 「越楚哥哥...抱我....」 阮可可的唿唤如同伊甸园的中散发着芬香气味的禁-果,引诱着越楚去採撷,去品尝。 越楚急切地念动着清心咒,可这次咒法却起不了丝毫作用,每当身上的火热降下去身上的火热又会迅速升起来,让刚才的压制成为了徒劳。 这时越楚才后之后觉。 刚才的药有问题。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下身的炙热已经顺着血液,顺着神经传到了大脑,越楚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受到挑战。 「越楚哥哥...为什么不过来呢...是不喜欢可可这样子吗...」 阮可可明明是羞怯着,唇珠里却一字一句吐-出诱-人的话语,一步一步地引诱着越楚,不断地试探着,进攻着。 第53页 头顶上的两只毛绒绒的耳朵随着阮可可的动作摆动着,尾巴一下一下扫过漂亮光洁的大-腿,又纯又欲的模样映在越楚的眼眸中。 此刻越楚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面前红着脸的「小猫」。 「越楚哥哥...摸-摸我好吗...」 阮可可走进,靠在越楚的胸膛上,那双剔透的双眸注视着越楚,眼眸中仿佛盈了一湖春水,要将注视着他的越楚溺亡。 越楚半点都不能动弹,就见阮可可拉过他的手主动地放在发顶上,柔软而毛绒绒的触感挠过越楚的手心,留下一阵痒意。 摸完耳朵,阮可可引导着越楚的手向下滑,滑到尾巴根,顺着尾巴根摸下去。 「越楚哥哥摸得可可好舒服呀...」 阮可可像个真正的小猫一般用他那双小爪子抵住越楚的胸膛,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呻-吟。 啪嗒。 越楚的弦断了,他勐得抓住阮可可那双作乱的手,吻住了他说出甜言蜜语勾-人心魄的双唇。 「唔....」 越楚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可可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主动抱住了越楚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银丝从两人交缠的唇舌中流出,阮可可眼神迷离,越楚喘着粗气将阮可可抱起抵在了床上。 「可以吗?」 阮可可别过头,轻轻地点了点。 越楚得到阮可可的允许从脸颊开始亲吻着,一只手控制住阮可可不让他逃脱,另一只把-玩着阮可可毛绒绒的尾巴。 轻吻顺在脸颊滑倒锁骨,再从锁骨落到胸膛。 「唔...」 阮可可的喉咙中溢出软糯的音调,将越楚身上的火又点得更燃了。 「可可...可可...可可...」 越楚一声又一声地叫着阮可可的名字,仿佛他的名字能够将他失去控制的身体恢復。 衣服一件件的落下,宽大的白色衬衫落在了地上。 阮可可扬起漂亮白皙的脖颈,等待着。如同濒死的天鹅。 越楚眼前突然白光一闪。 阮可可察觉到了越楚的停顿,奇怪的坐起身。 想要惊唿。 「早...早...早x...」 话还没说完被越楚捂住了嘴。 补得太过,肾脏不守精了。 第28章 阮可可去到浴室洗澡的时候还又点懵。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越楚出现那样的问题。 以前明明还是正常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换上正常的睡衣,见着越楚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生了那样的事,越楚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阮可可靠过去, 环住他的劲瘦的腰。 阮可可安慰着:「越楚哥哥...别伤心了,现在医疗那么发达肯定会没事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不行了,也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论你日后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 我也爱着你。」 越楚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阮可可拉着他的手, 「晚上天冷,我们回去睡觉吧。」 越楚跟着阮可可躺会床上,阮可可不带任何慾念地吻了吻越楚的嘴唇。 「越楚哥哥,晚安。」 「晚安。」 夜晚静悄悄地只有窗外树上的蝉声和风声。 身边的睡着的人已经深眠,传来均匀的唿吸声,越楚却无半点睡意。 看着身旁人白皙漂亮的脸蛋,越楚脑中浮现出他刚才为自己情迷意乱而酡红的脸颊, 夜莺般悦耳的呻-吟和他修长而柔软的双-腿.... 最后画面定格到越楚从诞生以来最为丢人的画面。 ------------------------------------------------------ 早上, 阳光正好, 阮可可难得早起,不过是早上八点便起了床,越楚不是到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阮可可换上衣服,早餐已经在厨房做好, 保温着,阮可可简单地吃了些, 洗完碗,正好遇上晨跑回来的越楚。 越楚穿着运动衫,额头上挂着因为运动而出现的汗珠。 阮可可拿着毛巾给他擦汗,越楚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 两人默契地将昨晚尴尬的事情揭过不谈,就跟平常一样。 「药在厨房里喝了吗?」 阮可可的药早晚各一次,越楚要监督着阮可可喝掉。 阮可可愣了愣,露-出惊讶的表情,「药?...方爷爷给你开得药这么快就到了?」 昨晚睡前阮可可跟方宜年讨论了一会儿,方宜年说这段时间再给他寄药过来,试试效果。要是还是不行方宜年就亲自过来给越楚诊断。 阮可可明显是忘记了是自己的药,还暴露了他昨晚找了方宜年去给越楚「治病」的事实。 越楚动作一顿,拿着毛巾的手紧了紧。 这件事情不赖他,明明是某只可可让他喝了壮阳的药才导致他! 越楚想要解释,又无从解释。 难道跟阮可可说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想吗? 要是真这么说阮可可又要泪眼婆娑了吧。 想到了这里,到了喉头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越楚将药碗递给阮可可,阮可可这才想起来这是他的药,且自己暴露了,干干的笑了一声,没再提。 皱着眉喝下药,吃了糖阮可可朝工作室走去。 越楚叫住阮可可,眼神扫过他瘦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体,提醒道:「可可,记得锻鍊。」 第54页 阮可可体质不行,锻鍊是必要的,去e市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要锻鍊,回来才没多久又懒了下去,全然将要锻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越楚提醒,阮可可就要将锻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阮可可想了想,工作接得不多,时间能缓得过来,在脑子里做了时间安排,「等我工作完,晚上练。」 锻鍊这事是越往后拖,越是容易忘,越是动不了。 越楚深知阮可可的性子,要是真让他拖到晚上,大概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得忘记,洗洗睡觉到了第二天。 越楚无奈,「晚上我监督你。」 还没到要锻鍊的时候,阮可可答应得很是干脆。 跟越楚约定好,阮可可便进了工作室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昨天切实去「深度恐惧」游戏里去观察,角色该怎么画,阮可可心里有了些数,打起草稿来格外的轻松。 「深度恐惧」甲方给的时间非常的充裕,足足给了阮可可1个月。时间宽裕,给的钱多,唯一的要求便是质量要好。 阮可可这段时间没接别的工作,专心这一个角色,把他给画好。 工作室中的声音单调起来,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深度恐惧』游戏传来的低沉唿啸声,时针分针滴答滴答地走动声。 阮可可工作起来心无旁骛,画稿在纸上渐渐成形,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地流失。 大致的线稿已经大致成型了,阮可可伸了个懒腰,从工作的状态中-出来。 阮可可打了个哈切,进入工作状态被忽略的大脑沉重感浮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连带着脖子也像是捆上了几公斤的沙袋,沉重的抬不起头。 眼皮耷拉着,困意逐渐迎了上来。 阮可可趴在桌上,阖上了眼睛。 睡一会儿吧.... ------------------------------------------------------ 越楚给了松舒几天整理的时间,松舒整理好东西把要带的东西和奉承大佬的礼物一起打包好放进储物戒里,按照越楚给的位置施法到了门口。 松舒站在门口,小小的松鼠脸上写满紧张。 前些天试工,越楚大人让他去做一顿饭。 松舒以前的某任主人喜欢,擅长烹饪,耳濡目染下松舒的厨艺被锻鍊了出来。 按照越楚给的菜单,松舒使出毕生功夫做了一-大桌子。尝了尝味道,满意地点了点头,符合了他以往的水准。 做完菜松舒便被打发回去等消息了,他待在山神庙看着山神庙中忙忙碌碌地重建雕像,如坐针毡,紧张得不行。 几个小时里越楚一直没有传来消息,松舒的毛都因为焦虑掉了一层了。 后面松舒接到越楚的传音,叫他之后不用做饭了。 松舒差点晕过去。 完了,我没表现好,大人不要我了。 「一周后过来。」 得到了消息,松舒惊喜得差点从桌上摔下来,跟被天降富贵砸了头的人一样,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过去。 一到了时间,接到了越楚的传音松舒便赶了过去。 一只松鼠紧张地站在门口,越楚让不让他化成人形,于是松舒保持原型过来了。 原型小,别墅又被树林围绕,出现一只误入的松鼠合情合理。 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越楚低头瞟了站在门口的松鼠一眼。 「进来。」 今天越楚大人的更甚了。 松鼠脑子里提前打好的草稿全部被吓空了,瑟瑟着发-抖站在原地像个松鼠冰块。 「你会变兔子吗?」 越楚开口,松舒像是个初入职场面对大老闆的愣头青,赶忙展示着自己的价值。 「能!我什么都能变。」 说完松舒便变身成了一只奶茶色的小兔子。 越楚看了一眼。 可可应该会喜欢。 抱起松舒,走向工作室,传音给松舒说工作事务,「不要在可可面前开口说话,好好当你的宠物。」 兔子点了点头,缩在越楚的手中,神态容貌都跟真正的兔子一般无二。 越楚敲了敲工作室的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阮可可的回应。 越楚再敲了一次,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睡着了吗? 越楚推开门,阮可可正趴在桌上,脸色潮-红,胸-脯起伏着,急促的唿吸着。 越楚立马发现了阮可可的不对劲,放下松舒,手背探上阮可可的额头。 越楚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好烫。 越楚将阮可可抱起,带回卧室里面躺着。 越楚输入灵力探查阮可可的身体,面色越来越沉重。 阮可可本是一个普通人,此时身体里却生生长出了一条只有修行者才有的灵脉。 修行者普遍身材健壮,灵脉与肉-体相互温养,体格更加健全。 但阮可可不同,他原本的身体体弱,不能负荷灵脉,灵脉生生长了出来无异于将他拨皮抽筋,疼痛不以。 阮可可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疼得眉头都皱了成了一团,指甲嵌进了肉里渗出血液。 「疼....越楚哥哥.....我好疼......」 阮可可脸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都没了颜色,痛得眼泪嗒啪嗒地滴再枕头上,濡湿了一片。 越楚心疼地擦去阮可可额头上的冷汗,阮可可的手心已经被他自己掐的不成样子,血液都煳满了掌心。 第55页 越楚将阮可可握紧的手掰开,不让他再掐自己,阮可可指甲嵌入了他的手背越楚却半点都没有皱眉。 阮可可体质发生改变早有预料,突然能够见鬼,能够与鬼对话,能够碰到鬼的魂体....越楚在这段时间里持续地给他输送灵力,在他的饮食中掺入灵草让他能够顺利的度过蜕变期。 让越楚没有预料到的是阮可可的蜕变居然来得如此突然。 越楚自责地在阮可可苍白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若不是他的疏忽,阮可可不会遭受如此大罪。 第29章 窗外阳光正好, 停在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风将窗口的窗帘吹起,阳光趁着间隙偷偷摸-摸进入了房间, 洒在了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眼睛里落入了阳光,阮可可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唔....」 听见阮可可的声响,坐在床边的越楚立马靠了过来。 「可可,你身上还疼吗?」 阮可可摇了摇头,脱胎换骨使他的面色唇色依旧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全身黏黏的, 汗渍渍的, 不舒服, 不过疼到是不疼了。 「不疼...只是没有力气...」 不是阮可可为了不让越楚担心故作坚强。醒来后身体上半点疼痛都没有,甚至身体轻快了很多,原来阮可可是有轻微的近视的,醒来过后,视线也清明了。 「那就好。」 越楚拂过阮可可的面庞,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液濡湿了阮可可的髮丝。 「我这是怎么了....」 阮可可的记忆仅仅停留在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衣角,然后身体就开始犯疼, 疼晕了过去, 后面便没有了意识。 越楚思考了许久要不要跟阮可可告诉他已经生出了灵脉这回事。 生出了灵脉意味着他能见鬼, 能够修炼。听起来好似这一切都很美好。 但是能见得着鬼意味着鬼也能见你。 不少鬼怪靠吞噬人类的精气修炼,修行者的灵气足,更容易成为鬼怪的目标。 阮可可的后天长出的灵脉很窄,还不能储存多少灵力, 用的术法更是有限。 如若是阮可可选择的修行,像昨天那般削骨抽筋的痛感将会伴随着他灵脉的拓宽, 灵力的提升而如影随行。 越楚不捨得。 他大可将阮可可的灵脉封印,让他在自己的庇护之下过着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到阮可可醒来的这段时间里越楚一直在思考,在衡量,到现在也没有得出完美的答案。 阮可可见越楚没有说话,想到了电视里患了绝症的妻子和为了让妻子放心隐瞒病情的丈夫。见着越楚欲言又止的模样,正和隐瞒病情的丈夫给对上了,阮可可心里忐忑起来。 阮可可咬了咬唇,做了一个最不妙的猜测,「我不会是得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了吧,癌症?」 看着阮可可眼睛吓得滚圆,越楚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没事。」 越楚不会骗他,阮可可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什么绝症那就好,不过突然发了高烧昏迷让阮可可摸不到头脑。 阮可可每半年就会去做一次全身检查,最多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自初中身体渐渐变好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那么严重的问题了,既没有预兆,也没有寻到什么根源。 看着明显知道内情的越楚,阮可可忍不住追问道:「那我是这是怎么了嘛...」 阮可可见越楚沉默,不高兴地翘起了嘴,「我的身体状况总不能我自己都不知道吧...」 阮可可勉强地坐起身,越楚见状连忙去扶他。 「越楚哥哥 ,你就告诉我吧,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嘛...」 越楚眼神一厉,「什么死不死的,胡说。」 阮可可见越楚严厉起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乖乖坐着不乱说话了。 见着阮可可执意要知道的模样,越楚嘆了口气,终是开了口。 「可可,你的身体里长了灵脉。」 「灵脉?!」 ......... 听完越楚的描述,阮可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瞬间塞入了太多信息让他一时处理不过来。 「那...那意思是说我之后能跟修仙小说里面写得一样能够修炼了?咳咳咳...」 阮可可难以置信,说话说得过急牵动了伤口,捂住胸口咳了起来。 当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一朝突然变成了「超能力者」。 换做谁都始料未及。 越楚连忙扶住阮可可,轻拍阮可可的后背,给他输送灵力,减轻他的伤痛。 等阮可可恢復过来,越楚回答,「可以这么说。」 阮可可接过越楚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靠在床头上。 「那我该怎么办,去找个山头拜个师?」 越楚一边拿着枕头给阮可可垫着背,让他能够好受些,一边回答阮可可的问题。 「不用,不过是能见鬼了,其他的跟平常一般无二。」 「哦,能见鬼了...」阮可可重复了一遍越楚的话,大脑加工着越楚给的信息,「不对!能见鬼了!?是那种身体泡肿,舌头很长的鬼吗?!」 一被吓阮可可又要咳嗽了,越楚的留在阮可可体内的灵力起了作用,瞬间抚平的阮可可喉咙的痒意和身体的疼痛。 阮可可胆子小,从小连看个片都能吓到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第56页 一想到现在能看到那些鲜血横流,头歪眼斜的鬼怪阮可可就一阵心悸。还没真正见到就开始害怕了。 「现在....我们家也.....也有鬼吗....」 阮可可巴巴地拉着越楚的手声音颤-抖着,小脑袋僵着连转都不敢转,生怕跟恐怖片里的人一样一转头便发现鬼就在他身后。 「没有。」 越楚的话让阮可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阮可可光是想想之后每天晚上就看得到鬼在外面游荡就害怕不已。 越楚见阮可可怕鬼怕得不行,提议,「要我帮你把灵脉封了吗。封掉之后你就看不见鬼了。」 阮可可闻言想了想,有些心动,但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封了灵脉之后鬼能看见我吗?」 「可以。」 听到越楚的答案,阮可可奄了下去。 「我看不见他们,他们看得见我,那不是一样可以伤到我,没有用嘛...」 世上的鬼大多都没有攻击力,厉鬼的形成条件苛刻,更有鬼差和道士在监管,像是方琴那种地缚灵甚是少见。阮可可也是运气不好,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鬼怪,他去旅游一趟就遇到了。 有越楚在阮可可身边保护着他,那里会有鬼怪敢近他的身。 越楚说道:「我会保护你。」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才得知自己能见鬼的阮可可立马的警觉了起来 了,下意识地拉住了越楚的衣服。 越楚安抚的拍了拍阮可可的手。 门缓缓打开。 是一只奶茶色的小兔子。 兔子!!!怎么会有只兔子!!! 阮可可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兔子鬼?」 越楚失笑,「不是鬼,是我给你买的宠物兔,你爬山那天不是说想要养一只兔子吗。」 阮可可已经忘了这回事了,最近的事情太多,兔子什么的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越楚一直记着。 这只兔子像是很聪明的样子,跳着跳着便站在了床边,越楚将它抱了起来。 阮可可见兔子耷拉着耳朵乖乖地待在越楚怀里,「好可爱,给我抱抱嘛。」 阮可可伸-出手想要抱,越楚却没有要递给阮可可的意思。 「没给他洗澡,脏。」 每天洗澡梳毛毛的松舒听着越楚对他的造谣不敢吭声。 「哦...」阮可可收回了手,可惜地说道。 淡棕黄-色的毛毛蓬蓬松松的,一看就很好摸。 越楚见不得阮可可失落的样子,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今天给他洗完澡后拿给你摸。」 阮可可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越楚将兔子放了出去,出了卧室一会儿,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粥。 越楚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搅动着冒着热气地粥,舀了一勺给阮可可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 阮可可张口将粥喝掉。 白粥没有什么调味,炖的绵软,正适合病中的阮可可。 越楚一勺一勺的喂,阮可可一口一口的吃,粥见了底,越楚将碗放在一旁,帮阮可可掖了掖被角。 「要不再睡一会儿?」 阮可可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了?」 「3天。」 「三天?!」 阮可可一激动又咳了起来,越楚皱着眉,给他顺着气。 「你伤势还没好完,情绪不宜过于激动。」 阮可可缓了一会儿。 睡了整整三天,三天没有工作,阮可可都难以想像堆了多少东西了。 阮可可扯住越楚的衣袖,央求着。 「越楚哥哥,能不能帮我把笔记本和数位板拿过来呀,就在工作室里。」 越楚闻言,「你要这些做什么?」 阮可可迎着越楚不贊同的眼神,撇开了头,「接了工作...」 听到阮可可说工作,越楚立马板起了脸。 「不行。」 阮可可闻言垂下了头,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这次越楚说什么都不会让步。 「可可,你的身体蜕变之后至少要15天的恢復期,这段时间里身体脆弱,这不是说着玩,要是没有足够的休息会死人的。」 越楚不是专门拿着听起来恐怖的话语去恐吓阮可可让他听话,而是他见过很多人渡劫之后身体虚弱被敌人乘虚而入,或者有的人度过了雷劫却身弱没过多久殒命的,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越楚不想让阮可可也成为其中一个。 「可是15天交稿就来不及了...人家排了好久,专门等着我画...我都答应好了的....」 阮可可扯着越楚的袖子摇了摇,柔声地祈求着。 越楚毫不留情面,「不行就是不行,我们不缺钱,你就算不赚钱我也可以养你。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着身体,工作什么的放到你身体好完之后。」 阮可可撇了撇嘴,不接话了,眼睛却左右的转着,像是在想些什么。 不用电脑数位板,我用手机一样可以画画,等越楚哥哥一走我就开始。 「要是被我逮到你偷偷工作我就没收你的所有电子设备。」 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阮可可气鼓鼓地瞪着越楚。 「你不能这样...」 越楚神色淡然,「老公管不听话的老婆天经地义。」 第57页 第30章 阮可可低下头嘟囔道:「我明明很听话嘛...」 阮可可还想要再争一争, 「这次不一样嘛,我都答应好了,你不是也说要遵守承诺吗, 我跟别人约好了,总不能毁约吧。」 「而且我只接了他这一单,每天工作的时间不会很长的,每天只用工作一会儿会儿,就一会儿会儿,不会很久的。」 阮可可漂亮的眼睛水蒙蒙的,仿佛越楚不答应他就要哭出来。 「老公....每天就2个小时, 2个小时好不好....」 「超过2个小时我就不工作了....好不好嘛....」 阮可可软磨硬泡着, 越楚皱着眉, 几分钟后。 越楚长嘆一声,抵不过了。 「好...」 「不过说好了,只有两个小时,我会监督你。」 阮可可干脆的答应,见好就收,生怕越楚后悔,「好哦。」 指挥着越楚把工作的设备带过来。 越楚帮他把小桌板架好, 设备插好电, 整整齐齐的摆在小桌板上, 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个猫猫倒计时闹钟,调好了两个小时倒计时。 越楚问阮可可,「不再睡会儿?」 阮可可摇了摇头。 连睡了三天,他现在是不太想睡觉。 越楚闻言按了闹钟, 「半个小时后记得喝药。」 阮可可应了一声,抓紧时间开始工作。 一场大病后, 许是因为有了灵脉的原因,阮可可的思绪清晰很多,稿子画得很快,效率是以前的好几倍。 中途喝了药,喝完药继续画,专心致志的,要换做平常,肯定少不了中途看一两次手机,这回一次手机都没有看过。 闹钟响了后,阮可可还在绘画状态里。 越楚叫停,「明天再画,现在休息。」 既然约好了就没有耍赖的理,阮可可乖乖地放好画笔等着越楚将小桌板收拾好。 越楚又端了点吃的过来,「饿吗?」 沉浸在画画里阮可可没有察觉到飢饿感,一停下来飢饿明显了起来。 「有点。」 拥有了灵脉之后,灵脉会自动向外吸收灵力,哺给身体,提升五感,于此同时身体能量的消耗会加快,身体的睏倦和飢饿都是正常的。 顿顿喝白粥营养跟不上,越楚炖了银耳汤。 阮可可小口小口地喝着,将空碗递给越楚,越楚给他擦了擦嘴。 「累不累,要不睡一会儿。」 阮可可打了个哈切,忽略的困意爬上了脑袋,脑袋一点一点的。 嘀嘀嘀... 手机发来了一天简讯。 阮可可眯着眼睛撑着困意勉强阅读着信息。 【xf快递:您的快递派送中......】 欸?快递....哦,对了....是.... 阮可可眼皮耷拉耷拉,靠在床头上昏昏欲睡。 「越楚哥哥....有...快递...等会儿....帮我签....收....是...我们的....」 阮可可话没说完撑不住睡了过去。 越楚抱着阮可可塞进被子里,确定了被子盖鎝严严实实。 可可的身体恢復的很快...但是.... 越楚皱起了眉。 灵脉不会后天产生,突如其来爆发更是奇怪。 越楚附上阮可可露在外面的手腕,轻轻地放置在血管旁灵脉的位置。 灵脉弱的不正常。 像是被人强行灌注灵力生出的灵脉。 自从进入人类时代,无论是妖怪还是神明数量大大减少,修行者占少数。 长生、强大、容颜不老....种种诱惑充斥,不少人类为了成为修行者付出大量的精力。但天生长成的灵脉不是能够通过后天努力就能够得到的东西。 后来过了几百年世间流传出了一种后天长出灵脉的方法。 用一种特殊的咒语施加到凡人身上,再将大量的灵力灌注,持续灌注十多年,凡人就能长出灵脉。 此方法一出立马大受欢迎。不少王侯权贵不惜花费重金为自己买一条灵脉。 但后天强行生成的灵脉孱弱不堪,绝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蜕变期,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活了下来,但活下来没比死去的人好上多少,时时刻刻忍受疼痛,身体残疾,瘫痪.... 伤害性大,特殊咒语难度高,加之后来出现了换骨这条较之安全不少又有效的方法。这种方法渐渐被人抛弃,很少有人再使用,彻底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个咒决早在四千年前就已断绝,到底是谁在给可可施加这种「必死」的法咒。 阮可可无知无觉,苍白的脸蛋在几日的温养后,终于见了些血色。 越楚收回手,静坐在床边看着正陷入睡梦中的阮可可愁眉不展。 施咒人许是改良过咒法,让灵脉生成的后遗症减少了不少,阮可可这才得以挺了过来,并未受更大的问题。 但维持现状风险依旧存在,下一次灵脉生长的危险性难以预料。 要想彻底解决灵脉的问题唯有一种方法——换骨。 越楚敛眸,抚了抚阮可可苍白的脸蛋。 他一定会让阮可可活下来的,一定。 ------------------------------------------------------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松舒正在拿着个比爪子大了好几倍的毛巾擦着厨房桌面。 主人正在照顾夫人分不出精力做杂事,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就要学会主动给主人分忧。 第58页 听到门铃声,透过窗户看到是穿着sf快递服的快递员。松舒望了望门口,迈着短腿跳着朝卧室跑。 还没敲上门,越楚推开门已经走了出来。 他垂眸看向习惯性抬起两只前爪的松鼠,「你是兔子,不是松鼠。」 松舒闻言立马把前脚放了下去,立起来的耳朵都耷拉了。 越楚口中说出几个药草的名字,「这些草药还存在吗。」 越楚所要的药草大多在很多年前都已经灭绝,少部分存在的一部分被灵异管理局管制,另一部分存在于不现世的秘境之中。 松舒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过我那里还有一些存货,我去给您拿过来。」 越楚颔额,松舒掐了个决身影在房子里消失。 越楚抬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 快递员拿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外,「您的快递,请签收!」 越楚签完,快递员将小盒子递给他。 「祝您生活愉快。」 快递员压了压帽檐,拿着单子离开了。 越楚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标籤上没有写里面是什么。 等可可醒了再给他吧。 越楚拿着小盒子回到卧室。 阮可可的身体还很脆弱,这段时间离不开人。 ------------------------------------------------------ 阮可可醒来的时候人,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月亮都从云层里露了半个头,房间里黑漆漆的。 一醒来,肚子就有些饿,有点想上厕所。阮可可挣-扎着起来,想要下床,脚还没沾上地,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阮可可这才发现越楚在自己身旁,外面已经是天黑,已经到了深夜,阮可可很是诧异,「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吗?」 越楚一个邪祟就算十多年不睡觉也没事,以前不过是防止让阮可可起疑心,陪着他靠一会儿。 「睡过了。」 越楚很快揭过了这个话题,「去上厕所?」 阮可可光洁的脚触到了冰凉的地板上被冰得蜷缩了一下。 「嗯...」 越楚背对着阮可可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去。」 阮可可红了脸,小声地抗议着,「又不是残疾,我能走...生一次病都把我当玻璃人了....」 越楚不置可否,半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阮可可抿了抿唇,倔强地想要证明自己能走,双脚钢杆落到地面上,还未站稳,腿上一软径直跌落在地上,越楚连忙将阮可可搂住这才避免他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越楚无奈地看着不听话的某只可可,「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復,双-腿支不起的身体。乖乖听话。」 阮可可欲哭无泪。 怎么生了根灵脉还附带残疾buff。 「那我以后还能走路吗?」 阮可可乖乖地趴到了越楚的背上。一回生二回熟,越楚将阮可可背起,颠了颠,调整了位置,确保他稳稳噹噹地在自己的背上。 「别多想,暂时的,等你身体好了些,自然就可以走路了。」 越楚表现得风轻云淡,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哦。」阮可可应了一声,趴在越楚身上不动了。 越楚背着阮可可去了厕所,到了厕所门口,越楚推门,将阮可可放了下来,搂住阮可可的身子,帮助他站稳。 阮可可见他杵在原地像跟柱子一样不动,一看就是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阮可可支支吾吾,「我...我要上厕所了....」 越楚没什么反应,「嗯,上吧。」 什么叫上吧! 阮可可哪里好意思当着越楚的面上厕所。 阮可可脸涨得通红,「你!你出去一下!」 越楚却拒绝了,「厕所滑,你站不住,我扶着你。」 看着干爽的厕所地板,阮可可半点都见不着哪里滑了。 尿意越来越明显,阮可可强烈地感受到越楚要是再不走他就要尿裤子了。 第31章 阮可可耳根子通红, 跟这个过度担心的人讲道理,试图将他说服。 「这里有撑手的,不会摔倒的...越楚哥哥你出去一会儿嘛...很快的...我保证一定不会摔倒....不信你看!」 阮可可两只手扒着旁边的小杆子, 双-腿虽是颤颤巍巍的站在白瓷板上,的确勉强稳得住。 阮可可巴巴地望向越楚,那可怜的模样仿佛把越楚当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刻意耍坏不让他上厕所。 越楚见着脸蛋烧得通红像是要被煮熟了一样的阮可可,晓得了他是羞得不行了。 离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越楚将话头咽了下去。 「好。我在外面等你,要是撑不住要叫我。」 阮可可连忙点了头。 越楚出去,厕所门「啪嗒」一声关上。 阮可可松了口气。 两只手把住小杆子, 睡衣松散, 睡裤用松紧带拴着, 稍微用一点力就可以扯开。 平常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开的睡裤现在解开显得尤为艰难,阮可可手上没什么力气,侧着身体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曲着撑在小杆子上,腾出了空着的一只手去解睡裤。 却没想到这一松出了事。 没了两只手的勉强支撑,绵软地双-腿支撑不住,阮可可惊唿一声, 瘫坐在了地上, 软和的屁-股直接跟地板撞在了一起, 疼得阮可可龇牙咧嘴。 第59页 阮可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连站着上厕所都办不到了。 尿意越来越胜,阮可可夹紧了腿,努力得控制着,羞-耻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无法, 只能求助越楚。 「呜.....越楚哥哥!」 越楚听见阮可可的声响,推门进来就看到阮可可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大-腿颤-抖着摩-擦着,白皙的脸蛋连着耳根通红。 「我...我....我想上厕所....」 「我...我憋不住了....快些...抱我...」 在尿裤子和被越楚看两件事上面阮可可最后选择选择了前者。 阮可可永远都没有想过有这一天他会张着大-腿当着丈夫的面上厕所。 那股子羞-耻感,尴尬感,一齐冲上阮可可的脑袋,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楚颔额,将阮可可从冰冷的地板上捞起,阮可可体重轻,越楚一只手就将他搂了起来,另一只手放在松紧带处准备替阮可可解开裤子。 越楚的手指不经意之间蹭过了阮可可露-出的小腹,阮可可一激灵,身子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住了越楚的手。 「不上了吗?」 阮可可脸烫得不行。 要上厕所之前,要脱-裤子,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阮可可强忍住羞意咬着唇拿开了手。 没有了阮可可的阻拦,越楚很快就将阮可可的裤子给褪了下去。 阮可可感受到腿上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里,夏日里室温并不低,但依旧能明显地感受到空气时不时吹过皮肤。 阮可可整个人都要被烧化掉了,闭上眼睛接受了命运。 很快,很快就好了.... 紧接着阮可可就感受到腿在被人分开,阮可可睁开了眼睛,露-出慌乱的神色,连忙阻止,「越楚哥哥!你!你干嘛!!」 越楚神色淡然,显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那意思非常明显,腿不分开怎么上厕所。 论据非常合理,阮可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 阮可可已经要被烧透了,两支腿在越楚手中颤-抖着,颤颤巍巍,白皙的脚背绷直,不明显地映出细细的青筋。 「呜....」 阮可可用手臂盖在自己发红的脸颊上。 「怎么能这样....」 阮可可咬住唇,身体已经给他发出了数道预警,阮可可靠在越楚的怀里想要蜷缩着,但越楚强壮的手牢牢地将阮可可抓住,让他不得逃脱。 阮可可知道再拖要拖不住了。 「那...越楚哥哥....你...你绝对不能看!」 阮可可勉强得伸着手去捂越楚的眼睛,阮可可的手小小的,捂不全,视野只被遮挡了一半。 越楚喉结上下滑-动。 「好,不看。」 得到了越楚得保证,阮可可咬了咬唇,闭紧了眼睛。 淅淅沥沥地水声响了起来..... 阮可可上完厕所,就慌慌乱乱地将工具人越楚赶了出去,将自己清理干净,再叫越楚把自己抱了回去。 一回到卧室,阮可可就缩进了被窝里,脸上的红晕完全推不下去。只露-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发顶。 看来一时是从阴影中走不出来了。 越楚不去刺-激他,去给阮可可拿些食物。 合上卧室的门,越楚耳根的红意浮现出来。 阮可可叫越楚闭上眼睛,他确确实实闭上了,但阮可可往后靠了越楚撑住了他的身子,却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不是有意的,但看到了确实是看到了,这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 可可,那个地方粉粉的很可爱。 ------------------------------------------------------ 被子里闷闷的,热气关在了被子里,氤氲着,阮可可的唿吸都似乎闷热了起来。 实在受不住被子里的闷热,阮可可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头。 刚才厕所里的画面,越楚手指落在大-腿-根上的触感在阮可可脑中挥之不去。 才透了一会儿气阮可可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越楚端着一碗瘦肉粥和一碗不知是什么的黑煳煳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着床上拱起的一团,放下手里的东西。 拍了拍床沿,温声哄到,「可可,蒙在被子里不难受吗。」 床上「一团」传来闷闷地声音,「不难受...」 越楚好脾气的哄着,「好好好,不难受。我拿了粥过来,起床吃了饭该喝药了。」 闻言,床上的「一团」蛄蛹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露-出了一张红得像是成熟苹果的脸蛋,阮「苹果」磨磨蹭蹭从被窝里出来,坐直了身子等待越楚的投餵。 越楚见他从被窝里出来了,端过粥来一口一口地餵着他吃。 经受了「社死攻击」,阮可可奄奄的,越楚递来一口他吃一口,活像个输入了程序的小机器人。 一碗粥见底。 「还饿吗,要不再吃一些?」 阮可可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摇了摇头。 一碗瘦肉粥的分量并不多,一个稍微壮一点的成年人吃两碗都吃不饱,阮可可吃完之后一点想要继续进食的欲-望都无。 越楚闻言放下碗,手伸向阮可可的肚子。 肚子鼓鼓的,确实吃饱了。 阮可可被越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刚褪下的红晕又爬上来了脸颊。 第60页 越楚不动神色地收回了手,仿佛摸阮可可肚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阮可可咬了咬唇。 越楚是他的丈夫,摸-摸正常,都老夫老夫的了,犯不着害羞。 阮可可撇过眼,还转移了话题,「兔兔呢,想摸兔兔。」 越楚动作一顿,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我去给你抱过来。」 松舒从e市飞回来,将药草供给越楚,天色渐晚,习惯了人类作息的松舒缩进宠物房里休息。 别墅里原来是没有宠物房的,越楚收拾了一间客房给松舒。 作为一只自我管理意识强烈的宠物,得到越楚的允许后,松舒自觉的将客房布置成了宠物房的模样,以便夫人在看到如此完备的设备后对大人夸奖。 松舒睡得正熟,突然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感受到那股压迫力,松舒立马吓醒了,兔子耳朵被吓得立了起来。 越楚开口警告道:「可可要见你,给我好好地演好你的兔子。」 兔子脑袋立马点了几下,以示自己知道了。 阮可可刷着手机,在他昏睡的几天里,不少人给他发了消息,阮可可一一回了。 【八爪鱼老师:可可,我已经会a市了!这次的eg漫展你去不去?临游大大也在哦~】 eg漫展是国内最大的漫展,里面有不少游戏厂家、coser、同人圈的大触....参加展会。 阮可可曾今好奇跟八爪鱼去过一次。 自那以后阮可可再也没去过漫展了。 那次漫展有阮可可喜欢的大大「临游」的摊位,阮可可才勉勉强强地同意了下来。 「临游」是个本子画手,画的本子里的肉相当的香,人物各个帅气的不行。阮可可看过他不少本子,他每出一本新本子阮可可一定会买来看。 两人没有想弄个摊位,单纯的来看看,主办方送了两张vip票来。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足足排了有3个小时的队。 阮可可一个运动量严重不足的宅男,排得直接都要站不起来,排了一个小时的时候阮可可就萌生了退意,但是路上人上人海,两人挤在中间压根退不了。 好不容易进了会场,阮可可以为进场了就可以去快乐购物了,结果看着临游的摊位上大排长龙。 得,有得排队了。 不过那一次也不是全无收穫,阮可可见到了临游本人,是一个高高帅帅的男士。还加到了他的wx号。 现在时不时聊几句天。 聊天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后阮可可就获得了优先的本子观看权。 【可可:不去,不去(摇头.jpg)】 八爪鱼不甘心,争取着。 【八爪鱼老师:有临游也不去吗?那可是你喜欢的临游啊!!!】 已经拿到了优先本子权的阮可可相当无情。 【可可:我只喜欢我家越楚哥哥(甩头.jpg)】 八爪鱼无语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阮可可这人这么拔吊无情。 没有联繫方式前,开小号去临游的帐号吹彩虹屁催更新,有了联繫方式之后,连去看别人一眼都不去了。 第32章 【八爪鱼老师:得得得, 我知道你只喜欢你家越楚哥哥了(猫猫无语.jpg)】 【可可:哼哼,你知道就好(叉腰.jpg)】 八爪鱼想把这个老公脑的阮可可从好友列表中踢出去!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八爪鱼得知阮可可生病昏迷了几天, 惊讶又担心。 【八爪鱼老师:那你现在还好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猫猫担心.jpg)】 八爪鱼是学中医的,现在是在读博士,自小经过方爷爷的薰陶,医学水平还是不错的。 【可可:还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八爪鱼叮嘱了几句,突然有了急事, 没再继续聊了。 越楚踹着兔子进来的时候阮可可已经放下手机, 打哈切了。 生了灵脉后, 身体更加容易疲惫了,不过清醒不到两个小时,阮可可又产生了困意。 见着越楚抱着兔子进来,阮可可眼睛一亮。 兔子的毛是淡淡的棕色,毛软软的,耳朵耷拉着,乖乖地缩在越楚的臂弯里, 看上去很是可爱。 阮可可看着手痒, 迫不及待地伸手, 「快给我抱抱。」 越楚将兔子递给阮可可,阮可可小心地接过,轻轻地抚摸着兔子的毛。 兔子蓬蓬松松的,看上去挺重的, 其实挺轻,阮可可没感受到什么重量。 软软的毛髮轻轻地挠着阮可可的手心, 又柔顺又柔软,好摸急了,阮可可手放在毛毛上面就没有拿不下来了。 阮可可目光落在兔子身上,摸-摸耳朵,摸-摸肚皮,兔子也不反抗,任阮可可摸,阮可可玩得不亦乐乎,把站在一旁的越楚都要抛之脑后了。 阮可可正玩得开心呢,越楚突然把兔子抱走,放在一旁。 面对着阮可可控诉的目光,越楚面色不变,把一旁晾着的药端过来递到阮可可面前。 「喝药了。」 黑乎乎的一碗药,一看就知道味道不好,要是让越楚跟餵粥一样一勺一勺餵他,那就是折磨人了。 阮可可的身体在移植妖骨之前还需要调理,灵草能修復他的身体为后续移植妖骨做好充足的准备。 阮可可接过碗,小声地嘟囔了一声,「醋罈子成精,连只兔子的醋都要吃。」 第61页 说完,知道身体情况的阮可可没闹着不吃药,端着碗一仰头将药给喝完。 越楚听到阮可可的小声吐槽,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将趴在桌上的兔子抱了起来,走向门口,丢出了卧室,关上门,连续的动作一气呵成,大有一种,我就是吃兔子醋了,怎么样 阮可可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兔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气鼓鼓地瞪着越楚。 「我还没摸够呢。」 越楚神色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坦然地说道:「我吃醋了,不让你摸。」 他厚脸皮的模样让阮可可一阵语塞,撇过头不理他了。 塑料纸轻微的噼啪噼啪声传到阮可可的耳朵里,像是在剥什么东西,阮可可压制住好奇心,不去扭头去看。 突然嘴唇上传来冷冰冰的触感,是一颗糖。 到嘴边的糖果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阮可可这样想着,张嘴将糖吃下。 甜滋滋的味道一下子驱散了阮可可口腔中的苦意。 阮可可吃完糖果,十足的拔吊无情的渣男模样,做出毫不领情的模样,「哼,别以为用糖就可以收买我!我不是那么随便就能讨好的人。」 阮可可说完这句话,又一颗糖送到了他的嘴边,阮可可张口吃下。 这糖是越楚自己做的味道很好,一天吃了两个,阮可可舔舔嘴唇,满足了。 明明是阮可可得了好处,他还要表现的是越楚得了好处,「好吧,我脾气好,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越楚见着阮可可矜骄的模样,勾唇,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谢谢可可大人宽宏大量。」 阮可可插着手,「你知道就好。」 没摸够兔子的可惜消失,阮可可贴着越楚恢復了之前的粘腻感。 阮可可黏黏煳煳地求着要越楚抱着他,越楚拒绝不过,坐在床边上方便他靠着。 困意袭了上来,阮可可靠在越楚身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迟钝地眨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坐了起来。 「对了!差点忘了!越楚哥哥,今天下午的包裹在哪里呀?」 越楚将放下手中的书,下了床,将放在小桌上的包裹拿了过来,递给了阮可可。 阮可可接过纸盒,用手扯着胶带,胶带粘得有些紧,阮可可扣了很久没有扣开,无法,直接上手扯,费力地想要将外面的纸壳壳拆掉,手上没力气,左扯扯,右扯扯,扒拉了好久都没把纸壳拆开,越楚看不过了,拿过纸盒帮阮可可拆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越楚一愣。 里面是一个戒指盒。 阮可可接过,忐忑地打开戒指盒,看到里面的东西,阮可可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修不好了呢。」 戒指里面是一个素银戒指。 阮可可将戒指从戒指盒里面拿了出来,看着它目光柔和。 这是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越楚送给他的,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虽是华丽贵重程度比不上越楚结婚时送给他的婚戒,但是意义非凡。 阮可可一直带着他,没有取下来过。 许是带了太久,老化了,前端时间断成了两节,阮可可吓得立马跑去修。 阮可可对首饰这种东西不是很懂,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今天拿到了手里了才放心下来。 修復戒指的店是国内老牌的店了,售后服务很好,修復不好包重修,包退款。 阮可可修復的完好无缺的戒指展示给越楚看。 「越楚哥哥你看!一点痕迹都没有欸,跟你之前送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可可低头将戒指戴到手上,「我还以为会修不好呢,当时坏掉的时候我着急死了,我们的定情信物都被我给弄坏了,我都不敢给你说。」 越楚揉了揉阮可可毛绒绒的头,「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你的气呢。」 越楚笑得勉强,听到阮可可说这是原主给他买的定情信物,看着他笑得甜蜜的模样,像是有人泼洒了硫酸再越楚的心脏上,给他的血肉里腐蚀了好几个难以癒合的窟喽。 戴上了戒指像是将阮可可带回了那个懵懂的少年时期。 「你还记得吗,我们初中的时候。」 越楚垂眸,他不是原主,没有原主的记忆,参与阮可可童年,陪伴他长大的不是他。 明明不是阮可可本来的爱人,明明是偷来的爱意,明知道如此,越楚还是沉浸了,爱上了别人的妻子,亲上了别人-妻子的嘴唇,抚摸了别人-妻子的身体。 那晚虽是没有成功,但越楚明白,他那一刻是想的,想要将阮可可拥入怀中,感受他的急促唿吸,感受他胸腔的起伏,感受他因羞涩而发红的脸颊,感受阮可可的一切。 那一刻越楚已经将他自己的道德底线踩到了地上。 他知道了原来他自己也是曾今瞧不起的卑劣之徒的一员,但他却甘之如饴。 现在越楚已经熟悉了说谎,熟悉了将阮可可骗过去,掩饰他已经不是那人的事实。 「你指哪一件?」 阮可可没有听出越楚怪异的语气,继续说道:「就是以前我还在医院的时候呀。」 「那时候我刚刚和外婆搬去a市,我的病情就加重了,我记得当时医生瞒着跟我外婆说我活不过今年冬天,我当时在外面看医院里刚开的樱花,不小心听到了。」 第62页 「当时外婆走后,我偷偷在被子里哭了好久,给你打了电话。」 初中的时候家里的公司出了些许问题,外婆忙得脚不沾地,阮可可恰巧就在这个时候生了病,外婆两头跑,自那时起阮可可懂事了很多,乖巧了很多,学会了不给鄙人添麻烦。 阮可可是个积极的人,曾今病痛的记忆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痛的痕迹,如今依旧开心积极着面对着生活中的种种。 越楚听到阮可可的描述心中的苦味和酸涩被心疼取代,握住了阮可可的手。 人类脆弱,一场病,一个伤口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 越楚深知这个事实,后怕又心疼。 要是他早点夺舍,他有无数种方法将阮可可治好,让他永远都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但是时间是残酷的,每一个时机的不同都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没有谁能够预料。 阮可可想着他给越楚打电话过去时的情况,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时我哭得上期不接下气,还说什么下辈子还要当兄弟什么的,现在想起来好尴尬,要是我接到别人哭哭啼啼一句正经话不说,一直重复着下辈子什么的,我肯定给他给挂了,怀疑是不是喝了什么假酒,发酒疯。」 阮可可嘴上说着当时的情况让他尴尬,脸上的温柔笑意却没有消失。 「不过那天晚上我打完电话第二天早上我就看到你在我床边守着了。」 阮可可摸了摸自己的腿,「那时候我已经走不动路了,我想去哪里你就背着我,还说要背我一辈子呢。」 想到这里阮可可笑出了声,笑声中满满地都是幸福。 看着阮可可陷入与原主的回忆中幸福的模样,酸涩感充斥了。 说要背阮可可一辈子的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越楚心中产生了卑劣的快-感与庆幸。 正是因为原主已死,才能轮到他占据原主的位置,代替他接受阮可可的爱意。 越楚一方面庆幸又一方面又嫉妒,明明是个只跟阮可可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小偷,却想要跟原来的主人争一争阮可可心目中位置。 「可可....」 阮可可听见越楚在叫他,歪了歪头。 「怎么了。」 越楚喉咙干涩,这个问题压-在喉间,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原主与他阮可可更爱谁,但又胆怯地害怕听到与他心里所想不一样的答案。 阮可可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地看着他。 越楚终于说出了口,话语的意思却南辕北辙,「可可,你爱我吗?」 阮可可觉得越楚这个问的莫名奇妙,「当然爱呀。」 阮可可转念一想,发现了不对劲。 越楚哥哥不会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担忧过度了,精神过度紧张,失去安全感了吧。 阮可可想起当时外婆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天天守着外婆,一刻不敢离开,反覆确认着外婆活着。 阮可可以为越楚也是同样的情况。 阮可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越楚,关切的问道:「越楚哥哥...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跟我说的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看着阮可可担忧的眼神,越楚摸了摸他的头,「嗯。」 第33章 越楚没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将心中的嫉妒压了下去。 现在是我在可可身边,这样就好。 阮可可打了个哈切,眼角出现了泪花, 本就有些累了,现在终是撑不住了,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睡了觉都不知道了。 越楚见阮可可靠在床头睡着了,眼神柔和了下来,将他抱着躺在床上,给他好好盖上被子。 目光触及到阮可可纤长的手指上带着的素银戒指,微垂眼眸。 果然是个没本事的男人, 要是换我送定情信物至少是个纯金的。 越楚看戒指很不顺眼, 压住想将戒指扯来丢了的情绪, 撇过眼不看了。 「松舒。」 越楚传音给外面勤奋地擦着地的松舒,松舒接到传音立马迈着四条小短腿蹦了过来。 「照看好可可,我要出去一趟。」 松舒应了一声,「是。」 跳着蹲在床边,警戒着。 越楚念动口诀,施下结界,方圆十里游荡的鬼怪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尽数逃窜开来。 越楚身形一闪, 消失在了原地。 ------------------------------------------------------ 妖族境地。 茂密的山林中, 动物细细簌簌地窜梭在树丛之中, 灵活的进行着活动。 一只遍体通白长着蓬松的大尾巴,像是个狸猫。他蹲在草丛中,一双大眼睛紧紧地锁住面前正抱着果子吃的小鼠。 他紧张着盯着小鼠,视线一刻也不敢移开。 小鼠肉质鲜美, 紧实,最是好吃, 但天性警觉,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飞速逃跑,捕捉困难。 这已经是他底4次捕捉小鼠了,要是这次还不行,他就要去求助主人帮忙。 这口肉他说什么都得吃到! 小鼠没有察觉到天敌的靠近,依旧在享受着地上的野果。 小鼠吃得高兴,妖怪境地的物质丰-盈,更别提这座「清凌山」了,奇珍异兽,灵花灵草应有尽有。住在清凌山的小鼠都肥肥胖胖,富有灵力。 第63页 潜伏在草丛的「狸猫」咽了口唾沫,馋得不行。 为了这只小鼠,「狸猫」已经蹲了一下午了,一下午粒米未进,饿得不行。 要是能捕捉到这只小鼠,挨的这一下午饿也算是值得了。 小鼠放下手中吃完的果子,爪子在肥硕的脸上蹭了蹭,朝旁边走了几步。 「狸猫」看着小鼠的动作以为他要走了着急了。 好不容易等的机会,就差一点了,难道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吗! 小鼠朝旁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拿起了又一颗新鲜的果子吃了起来。 「狸猫」见小鼠不是要走还在进食,松了口气。 啪嚓.... 一个细微的树叶碎裂的声音响起。 完了! 「狸猫」刚刚不小心动了一下,脚下的树叶发出了响声。 「狸猫」心里祈祷着。 没有听见....没有听见....一定没有听见..... 细微的声响传进了小鼠的耳朵,他小小的耳朵动了一下,立马警觉支起了身体,四处的张望着。 上天没有听到「狸猫」的祈祷,小鼠放下果子,迈着小腿就要走。 「狸猫」见状像支弓箭立马向小鼠射去,他快,小鼠更快,一个没剎住脚,「狸猫」一口啃在了地上。 「呜呜呜....」捕猎失败的「狸猫」嚎啕大哭,口吐人言,「我的晚餐跑了!呜哇啊啊...」 「狸猫」哭了一会儿,脸上的毛毛都被泪水给浸-湿了。 哭也是要耗力气的,「狸猫」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垂头丧气地朝山林中心走去。 山林的中心树木林立,「狸猫」在树木穿行着,渐渐的眼前的树木像是有了意识一般主动的避让开来,形成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个简朴的竹屋,一个穿着长袍披散着头髮,面容英俊,如同天上谪仙的男子坐在石桌前,正喝着茶。 「主人!!!」 「狸猫」像是小炮弹一样扑了上来,扯住了男子的衣袍,哭了起来。 「呜呜呜....主人我好饿哦....那只臭老鼠好狡猾,故意躲着我不让我吃....呜呜呜....」 男子听着面前的花脸小猫咪的控诉,毫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看你,补个猎,都成小花猫了。」 男子念动咒语,「狸猫」白毛毛沾染上的泥土消失了。 「狸猫」愤愤地看着男子,「主人就会取笑我。」 见自己宠物伤心了,男子忍住了笑意,「好好好,不笑你了。」 手中凭空出现了几颗灵果,递给了「狸猫」。 「我说铃铛,家里没短你吃的,怎么天天跑去折腾小老鼠,你是只腓腓,不是家猫。」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铃铛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想理会这个不懂野味快乐,只知道吃素的主人。 腓腓也是妖兽!也想吃肉! 谁家主人养腓腓天天给果子吃,灵果再好吃也是素呀! 想到这里,铃铛愤愤地咬了一口果子,嘴里嚼得卡兹作响。 男人见状,知道是把自家小腓腓给惹生气了,承诺道:「别生气了,明天我陪你去捕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抓。」 得到主人的保证,腓腓这才满意,勉强地蹭了蹭放在自己脑门上的手。 突然感受到结界波动,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妖王夜临游。」 夜临游看着面前散发着杀气的男人,挑了挑眉,将自家小腓腓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摸了起来。 铃铛缩在主人的怀里,强大的威压让他唿吸困难,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 这男人是谁?!居然能够突破清凌山的结界!? 清凌山是妖王的住所,结界自然是妖界数一数二的强大。没有妖王的指引,硬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可面前的男人却毫髮无伤,他来到他们面前时,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夜临游这么说着,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越楚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纠正一下,我已经退休了,前妖王。」 夜临游气定神闲地抚摸着腓腓,「越楚大人,您的记性可真差,我告诉过您的。」 第34章 越楚皱眉, 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我要上古妖骨。」 夜临游抚摸腓腓的动作顿了一瞬,将腓腓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他说道:「出去玩吧。」 得到主人的指令,铃铛立马像只箭飞速地跑了出去,没个几秒就不见了身影。 夜临游懒懒散散地打着官腔,「上古妖骨是妖族的秘宝,一般不轻易给人。」 夜临游话音刚落,一把素色的长剑便指上了他的脖颈。 越楚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在跟你商量,上古妖骨是我的东西, 你们妖族占据了几千年应该物归原主了。」 上古妖骨是越楚曾今的收藏之一, 封印过后部分收藏被找到, 流窜了出去,部分被卖到了拍卖行,部分被当时的强者抢夺占据,部分不知所踪,而上古妖骨则是被妖族带走。 夜临游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姿态,嘴上却不饶人, 「话虽如此, 越楚大人, 上古妖骨曾今不也是您从妖族手里抢过来的吗,怎么能算是物归原主呢。」 妖族曾今参与了对越楚的讨伐,那场战役中,妖族损失惨重, 妖族首领被越楚杀死,剥去了妖骨, 肉-体丢弃,灵魂投入鬼界,遭受折磨。妖族的其他妖怪死伤无数,自此妖族元气大伤,后续各族之间的大战中妖族因此落于下风,称霸一方的妖族自此没落。 第64页 越楚懒得跟夜临游废口舌,夜临游脖颈处渗出了血液。 「交,还是不交。」 夜临游懒懒散散,生命的威胁好像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交,当然交,一个上古妖骨而已,哪有我的命重要。」 夜临游念动口诀,身后的小木屋隐隐地颤动了一瞬,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画着的复杂阵法。 妖族的秘库只有歷代妖王才知道位置,同时需要念动特殊的口诀才能进入。 妖族由妖王和五族长□□同治理,妖王需要与长□□同念动口诀才能开启密库。 但这些限制都对夜临游无效,作为活了几千年的大妖,做了4000多年的妖王,五族长老的口诀都是他教的。 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夜临游口中倾泻而出,一阵白光闪过,两人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白光消失,两人出现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 夜临游将脚边挡路的上品法器给踢开,「上古妖骨在最里面。」 夜临游在前面领路,越楚跟在他的身后。 妖族万年的积攒在这一个宝库之中,里面的珍宝琳琅满目,随便拿一个到外面去都能拍出天价。 「要是有看上的,您直说,我一起给您打包走。」 夜临游大方地表示着,仿佛密库里的不是稀世珍宝,而是菜地里的大白菜,随便送人都不心疼。 越楚神色淡然,「不用。」 听见越楚的拒绝,夜临游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看的上这些破铜烂铁才是真奇怪了。 自越楚被封印之后,夜临游就听到过传言,说是越楚的秘宝都在一个秘境之中,要是谁能找到这个秘境获得里面的宝物就能实力大涨,原地飞升。 说得夸张的不行。 越楚却有着不少收藏倒是真的,不过大多都是各族主动或是被动「供奉」的罢了,得到了实力大涨倒也没错。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去寻找所谓的秘境,尽数无功而返。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再很少有人去寻找秘境了。 夜临游在一片空地中停住脚步,「好了,到了。」 妖族秘宝各有等级,为了保护秘宝,不同层级的秘宝施加了不同程度的防御隐藏法术。 夜临游一点不避讳越楚就在旁边,直接念动咒决,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 夜临游将盒子交给越楚,「这就是上古妖骨了。」 越楚颔额,瞬间消失在妖族密库中。 夜临游揣着手,「替我向可可问好。」 夜临游想起越楚如同不认识他一般样子,勾了勾唇。 看来这位越楚大人,记忆有损。 身形也消失在了原地,外面恢復了小木屋的模样。 躲在一旁的铃铛见越楚走了,连忙跑到夜临游脚边扒拉着他的衣服,身体还残留着恐惧,大大的白色尾巴吓得炸了毛。 夜临游将他抱了起来,手中幻化出了木梳子,轻轻地给炸毛的尾巴梳理。 铃铛仰着头,「主人...刚才那人是谁,好恐怖哦...」 夜临游垂眸。 「一个老朋友。」 ------------------------------------------------------ 这一觉阮可可睡了很久,醒来天已经大亮,阮可可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没有看见越楚的身影。 「越楚哥哥去哪里了....」 肚子传来哀叫,提示着阮可可该进食了,阮可可捂住了肚子,抿了抿唇,掀开被子,想要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吃的。 刚下了床,脚触着地面,立了起来,刚刚站稳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缩在床边睡觉的松舒立马睁开的眼睛,迅速地含-住阮可可的裤脚,用力的往后扯。 阮可可跌坐在了床上,没有脸着地。 松舒松了口气。 要是大人回来了,见到夫人摔伤了,松鼠皮不保! 阮可可以为他肯定要摔倒了,没想到居然没事。毛绒绒的的触感在脚踝处传来,阮可可低头一看,是只兔子。 越楚不在,阮可可开开心心的将兔子抱了起来,狠狠地用脸蹭了蹭。 好软啊!!! 阮可可见到兔子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干了,碍于某个醋精,只是摸了摸兔子,现在醋精不在,阮可可肆无忌惮地吸兔子。 兔子软软的毛在阮可可的脸颊上轻抚,阮可可欲罢不能。 阮可可抱着兔子,笑着说道:「兔兔,你叫什么名字呀。」 阮可可也没想兔子回答他,继续他的自言自语,「等越楚哥哥回来我们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阮可可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 越楚不知道去了哪里,阮可可给他发了消息也没有回。 阮可可摸着兔子,肚子咕噜噜地哀叫了一声。 好饿,但是走不动。 阮可可看着看上去还没成年的小兔子,「兔兔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餵养兔子需要提摩西草,兔粮,兔窝等等也不知道越楚哥哥买了没有。 「咕咕...」兔子从阮可可的腿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地到了小桌子旁边,咕咕叫了几声。 阮可可看向兔子在的方向,小桌子上放着一碗粥,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看就是越楚走之前留下的。 这只兔子好聪明。 第65页 阮可可想到自己体内的灵脉和最近遇到的奇异事件,浮现了一个想法。 阮可可撑着床头柜缓缓地站起,慢慢地挪动到桌子旁坐下,抱起兔子,「兔兔这么聪明,不会是只妖怪吧。」 阮可可自己说完都笑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妖怪,要是随便买的一只兔子就是只妖怪了,这世界上的妖怪怕到处都是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松舒身体一紧,越楚叮嘱过他不要暴露身份,这次跟阮可可相处一天就被他发现了端倪,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得被丢出去。 松舒挣-扎跳出了阮可可的怀抱,扒拉着跳到了桌上去,直冲沖的向药碗扑过去。 阮可可见到他要去喝药的架势,立马将兔子抱了起来,不让他喝药。 「小兔子不能乱吃东西,再饿也不能乱吃,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做了这么蠢的事情,夫人应该不会怀疑我是妖怪了吧。 松舒见阮可可的态度,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它放松下来,耷拉下耳朵,乖乖地缩在阮可可的怀里听训。 「等会儿给你去找找有什么能给你吃的,乖啊。」 阮可可摸了摸兔子的毛,端起粥喝了起来,肉粥还是温热的,咸淡适中,食物顺着食道滑下去,飢饿感被粥食抚平。 一觉醒来,阮可可五感较之前更加敏锐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楚推门进来,见着阮可可正坐在桌旁喝粥,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 「醒啦,腿还软吗。」 越楚走上前来,将睡在阮可可腿上的兔子提熘下去,勉起裤脚到膝盖上,轻轻地捏着阮可可的小腿。 温柔的指尖触碰到阮可可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越楚摸完阮可可两条小腿,顺着摸上了大-腿。 触摸虽是短暂,阮可可的脸却红了一-大片。 越楚收回手,「恢復的不错。」 阮可可低低地应了一声。 越楚伸手将阮可可抱起,阮可可连忙抓住越楚的手臂。 「我能走的...」 「嗯,我知道。」越楚应了一声,拿过被子给阮可可盖上。 阮可可撇过眼,目光触及到刨着门缝,挤着小身子想要从门缝中努力要挤出去的小兔子,门缝开得不大,兔子先用头和爪子将门缝挤大了些,伸-出了头四支短小的腿奋力的蹬着,经过他的努力成功挤了出去。这番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阮可可笑了出声,「对了,越楚哥哥你给兔子取名字了吗。」 越楚将药碗拿过来,放在了床头柜,方便阮可可去拿。 「还没,等着你给他取。」 问题抛到阮可可身上,阮可可泛起了难。 他不是一个取名字的好手,给作品取名字的时候时常抓耳挠腮,甚至求神问卜。 阮可可撑着下巴,联繫着兔子的特徵苦思冥想。 棕黄-色的毛,柔软的触感,小小的..... 「不如叫奶茶?」 好几分钟的苦思冥想得到了个丢在大街上叫一声就能有十多个猫啊狗啊回应的名字。 越楚颔额,「很好的名字。」 可可说什么都是对的。 夫夫两个很快就将兔子的名字愉快地给敲定了。 「兔子饿了,你有给他买提摩西草吗。」阮可可乖乖地理好被子,坐在床上。 越楚应了一声,为了不被阮可可察觉到端倪,养兔子的装备都是齐全的。 「买了,我去餵他。」 「嗯。」阮可可想起了自己还有工作的这回事,叫住了越楚,让他帮忙着摆好了小桌板和设备。 越楚调好了闹钟,叮嘱道「只能工作两个小时,你现在身体还弱,工作完了睡会儿,多休息身体才好得快。」 越楚见阮可可乖乖地应下才离开了卧室。 妖骨拿到了,阮可可的身体在药物的温养下慢慢的恢復,调养身体的这段事件里越楚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阮可可不是妖怪,妖骨换上后会跟人身发生排异反应,越楚必须要在换骨之前炼制出足量的洗髓丹,在换骨前后让阮可可服用,让肉-体和妖骨更加贴合。 洗髓丹是上品丹药,炼制起来耗神耗力,秘境之中的时间流速是100:1,即秘境度过100天,人间度过一天,越楚在秘境中炼制才能更快的完成洗髓丹的炼制工作。 越楚走出卧室,找到了蹲在客厅的松舒,抓了一把宠物房的提摩西草给松舒。 「吃完了去好好照顾阮可可,有什么异样,给我传音,我需要出去一会儿。」 松舒应下,「是,大人。」 越楚说完,消失在了房间里。 ------------------------------------------------------ 越楚没有像之前那样守在他旁边,房间里静悄悄的。 滴答滴答滴答.... 闹钟的计时正不断得走着。 越楚为了防止阮可可阳奉阴违,偷偷地加长工作时间,给闹钟设定的是正计时,一到两个小时闹钟会响,计时不会停。 阮可可听着闹钟的声响紧迫起来,拿起笔簌簌地画了起来。 松舒解决了一-大把提摩西草从卧室门里挤了进来。 以前当松鼠的时候没有发现,原来提摩西草味道还挺不错。 松舒抬头,阮可可正在专心致志地埋头画画,专注地都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第66页 越楚让松舒时时刻刻关注阮可可的行动,定时定点给他汇报阮可可的情况。 包括不限于身体状况,灵力浓度,状态,吃没吃饭,玩手机玩了多久。巨细无遗。 松舒懂,兔形监控摄像头。 松舒蹦着蹲到了之前蹲的位置合上眼,神识像外扩散,警戒着周围。 卧房里安静极了,笔尖触碰在数位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阮可可绘画的速度不慢,甚至可以说是很快,大致的人物已经画完,工期较长的原画阮可可会跟公司跟进进度,相互讨论,以确保他画的内容能够符合公司的期望。 将初稿发了过去,公司负责对接的人立马回復了过来。 【!!!很好看!!!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但要是头冠能够更华丽一点就好了。】 不论甲方前面的话语夸得有多好听,「但是」后面才是重点。 阮可可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个「好的」回去。 再跟甲方商量更改优化的细节。 阮可可告知了甲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承诺会给他们保质保量地画完,要是他们担心,可以找别的画手合作,他的初稿公司也可以继续使用。 【诶哟,生病了,严重吗,我可怜的大大受罪了(猫猫哭泣.jpg)大大一定要养好身体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抱抱.jpg)】 一-大堆关心的话语发了过来,阮可可都被他体贴入微的话语关心的不好意思了。听到阮可可说没事,关心的话语才停了下来。 【大大,我们不着急的,时间还很充裕,您慢慢画。】 如此通情达理的甲方阮可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里感动又愧疚。 拍拍胸-脯承诺,【我一定在规定的时间给你保质保量的完成,肯定赶上你们的一周年庆,祝你们游戏大卖!】 【有大大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啦~谢谢大大~(转圈圈撒花.jpg)(飞吻.jpg)】 跟甲方沟通好阮可可放下手机继续投入人物的创作之中去。 叮叮叮!!!!! 几声急促的闹钟响声响起,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到了两个小时,按照和越楚的约定这时候就该放下工作开始休息了。 阮可可抿了抿唇,举棋不定。 画作已经改完了将近一半,再过个1个小时就能全部改完了。 阮可可把吵闹的闹钟按下,放在一旁,伸着头朝窗外口看了看,看了看门口,看了看四周,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房子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只小兔子。 越楚哥哥不在,再工作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阮可可想着手却已经的拿起画笔。 现在五感提升,外面扫地工人的脚步声他都能听见,越楚回来的时候他肯定能发现风吹草动,提前做好准备,不会被越楚给逮个正着。 只要没有被逮住,就不算加班。 想到这里阮可可放放心心地拿起笔画了起来。 蹲在床边的松舒耷拉着的大耳朵动了动,支起了身子,爪子刨了刨床单。 阮可可察觉到动静,侧头看向床边,发现是兔子在扯床单,将兔子抱了起来。 「奶茶,好兔子不能乱吃东西。」 说完,阮可可将兔子放到了地上,抚摸了他的后背,「等我先工作玩再陪你玩好不好。」 松舒阻止不过,见阮可可没有要休息的架势,心底嘆了口气,给大人报告吧。 ------------------------------------------------------ 秘境。 秘境可由两种方式产生,一种人为主动创造,另一种被动生成。 越楚的秘境属于后者。 自越楚被封印后,灵力化成的宫殿从鬼界失踪,再没有人能够找到宫殿的存在,世人都以为宫殿随着越楚被封印失去了灵力的供应崩溃消失。 实则不然,携带着越楚大量灵力的宫殿在主人离开后,生成了自我意识,成为了秘境,隐藏在了鬼界深处。 越楚解除封印后便感受到了秘境的存在,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多数藏品都被保存了下来,包括这次需要给阮可可炼制洗髓丹的灵草。 有了秘境的存在倒也是方便。 越楚跟阮可可相处久了,不太想要杀人。 被动生成的秘境与一般的秘境不同,它是创造者意识的写照。 整个秘境被黑云笼罩,不露一丝天光。地面龟裂,寸草不生。里面没有任何生物,一座高耸的宫殿孤零零的立在宽广的地面上。 宫殿的中-央,越楚正在炼制着丹药。 越楚精通各项技艺,炼丹不再话下。 数日的炼制下,第一批洗髓丹已经丹成。 浓郁的灵气从丹药中散发出来,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灵力浓度如此高的上品丹药要是放在世上必定让修行者妖兽趋之若鹜。 越楚皱着眉看着手中小小的丹药。 一枚可以在世间拍出天价的丹药在他指尖碾碎。 「品质太次。」 被封印了几千年越楚炼药的技术有了些许下降,这批洗髓丹让他不满意。 给可可用的东西一定要是最好的。 挥手清除了药鼎中残留的药渣,越楚放药的动作突然一顿。 越楚垂眸,「不听话。」 话音刚落,越楚消失在了秘境之中。 第67页 ------------------------------------------------------ 偷摸工作的时间工作效率的高,阮可可画得进度很快,专心致志的,可就是因为过于的专心致志阮可可都没有察觉到越楚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可,你答应过我什么。」 听到越楚的声音阮可可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笔滚落在地上。 越楚哥哥怎么回来了!!!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阮可可慌乱极了,下意识地将小桌板上的闹钟藏到了身后。 越楚弯腰拾起了阮可可的画笔,放在了一旁,将睡在床边的兔子抱了起来放到了卧室门外合上了门。打小报告的兔子脚沾了地飞快地逃离了战场。 越楚没有继续问责阮可可,卧室中静悄悄的,只剩两人的唿吸声。越楚没有放话,阮可可丝毫不敢放松,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扑通扑通打着鼓点。此时的安静对于被逮了个正着的阮可可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阮可可喉结上下滑-动,紧张地找补着,试图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越楚哥哥....我...我没有超时多久...我已经准备休息了的...真的...」 阮可可可怜巴巴地注视着越楚,声音从颤-抖得撒着慌,阮可可的撒谎技术属实不算高明,心虚的样子太过明显,来个小孩子都不一定能够骗过。 越楚垂眸,面上没有变化,没有生气,没有责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阮可可一直观察着越楚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心中生出了些许侥倖。 这次是初犯,说不定越楚哥哥不会责怪我呢。 越楚突然开口,冷淡的声音落到了阮可可的耳中,「是吗。」 阮可可连忙坐直了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越楚缓步靠近阮可可,弯下腰,阮可可心中的鼓点越敲越响,目光停留在越楚的身上,越楚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阮可可的神经。越楚英俊的脸旁越来越靠近,近乎可以感受到越楚温热的吐息,阮可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越楚将阮可可藏到身后的闹钟拿了出来,直起了身。阮可可一睁开眼就看到越楚正在看着闹钟的正计时时间。 阮可可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 「3小时2分钟33秒。呵。」 越楚将闹钟摆到阮可可面前,闹钟上精准到秒的时间成为阮可可抵赖不了的罪证。 「可可,你不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吗。」 越楚的声音依旧像曾经一样温柔,脸上却丝毫笑意也无u,但阮可可却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生气。 工作超了1个多小时违背了他们的约定,是阮可可的不对,这是抵赖不得的。 阮可可咬了咬唇,神情慌乱了起来,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被越楚逮了个正着就老老实实时间到了休息了。 阮可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辩解的话语。 「我...我....工作只剩下一点了....所以我就想着....尽快完成....也....没有工作多久....」 阮可可垂下头,声音闷闷地,越说到后头声音越小,像是做了坏事正巧被家人逮了个正着的小孩,可怜巴巴的。 曾今用惯了好用的不得了的卖可怜现在失去了效果,越楚全然不为所动,「我们约定过的,对吗,可可。」 阮可可低低地点了点头,承认了,「嗯...我们约定过的...可是工作!...」 阮可可还想争辩一下,越楚却打断了他的话语。 「可可,答应过就要做到。」 阮可可视线触及到越楚冷下来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越楚哥哥真的生气了。 「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 听到「惩罚」两个字,阮可可勐然抬起了头。 越楚何尝不想放过阮可可一次,他的身体正在恢復期,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同意他一天工作两个小时已经算是看在他可怜巴巴祈求的份上宽放了。 越楚在秘境中炼药,不能时时刻刻监督着阮可可,这次第几天,没了管束监督就放肆起来。 秘境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世界有差,接到松舒的传音赶过来现实世界已经过了1个多小时,看着阮可可伏在案头,半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越楚生出了些许气恼。 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了养孩子家长的心情了。有些时候阮可可不听话起来跟那些小孩没有什么两样。 犯错犯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一次犯错若没有规训好,后患无穷。 阮可可今天看着自己不再就敢超时工作,后续几天越楚需要时间炼药,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阮可可,今天超了1个小时,明天是不是就敢超时2个小时,3个小时,甚至不睡觉不休息地熬夜工作? 这次不管阮可可再怎么表现得可怜他都不会让他轻易过了关,一定要让阮可可好好的长长记性。 阮可可扯着越楚的袖子,「越楚哥哥,我下次不敢了...不要罚我好不好....」 越楚撇了阮可可一眼,「还有下次?」 阮可可连忙摇头,斩钉截铁地保证道:「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这次阮可可百试百灵的祈求没有起到作用,越楚无情地说道:「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听见越楚的判决,阮可可咬了咬唇,卸了力跪坐在了床上。 越楚没有说怎么惩罚他,惩罚还没有落到阮可可身上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蓄积小泪珠了。 第68页 「趴着。」 越楚话音落下,阮可可愣了愣。 见阮可可没有动作,越楚伸手将阮可可抱了起来,在他惊慌地目光下将他翻了个身,放置在了他的腿上。 阮可可趴在越楚的腿上,手指将将能够触碰到地上,身子拱起,腿翘着胡乱地挣-扎着。 这个尴尬的姿势,让阮可可滚圆的屁-股展现在越楚的面前。阮可可心中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这种不祥的预感得到了应验。 「裤子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越楚冷冷地声音传到了阮可可的耳中,阮可可身体一抖。 不会是要打我的屁-股吧! 阮可可费力的扭头,撑在地上的手费力地腾了一支出来紧紧抓住裤子。 「越楚哥哥...不要打我这里.....我们换一个惩罚好不好...」 阮可可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祈求的声音都在发着抖。 可今天的越楚说什么都要让阮可可好好长长记性,油盐不进。 「既然你自己不脱,那我就帮你脱了。」 裤子的布料倏然从阮可可腿上滑落,阮可可清晰地感受到屁-股和大-腿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房间中的凉风剐蹭着他曾被睡裤保护得很好的皮肤。 「唔!」 阮可可脸颊涨得通红,想要挣-扎,两双漂亮白皙的腿胡乱地踢着,抗议着。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啊!」 阮可可勐地扬起头,惊叫出声,越楚的力度并不是很大,尽是软肉的批过传来的痛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长到了20多岁,阮可可什么时候像是小孩子一样被控制在家人的腿上打过屁-股。被打了屁-股的羞-耻感侵袭了全身,如同钝刀子一遍一遍折磨着阮可可。 乱踢的双-腿在一巴掌下安生了起来,脱力般垂在了地上。 越楚没有收手,清晰的指印印在了阮可可的两瓣如雪团的屁-股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怎么能这样.... 阮可可耳根子滚烫不已,伸着手,试图去捂住自己裸-露的屁-股,却被越楚挥开。 阮可可的阻挠让惩罚进行困难,越楚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根红绳将阮可可作乱的双手捆了起来。 没了手的阻拦,雪白的两瓣彻底展露在越楚面前。阮可可身子瘦弱,可那两团却浑-圆着,软软的,轻轻一拍便荡漾着,摇晃着,漂亮又好看。 「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肉与肉接触的声音在卧室中迴荡,不绝于耳。 「呀!」 阮可可扬起脖子,眼睛里已经蒙上了雾气。 明明空调开得很足,阮可可却觉得卧室里异常的燥热。 阮可可全身泛着羞-耻的红意,一巴掌一巴掌落在他臀上泛出烫意,这烫意似乎顺着血管顺着肌肉传遍了全身,让全身都发着烫。 阮可可两双小腿脱力的触在冰冷的地板上,地板上冰凉的温度却没有丝毫将阮可可身上的热意消除,反而随着腿部的微弱震动而将热意愈演愈烈。 打到后面阮可可感觉屁-股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已经不知道越楚到底在落了多少巴掌在他的身上了,臀-部阵阵的滚烫炙热停留,雪白的两瓣已经被扇得桃红颜色,颤巍巍地,发着抖。 阮可可眼神涣散,双眸已经没有了聚焦,像是个被玩坏地玩-偶,软塌塌地瘫在越楚的腿上,胸口上下起伏唿吸着。 惩罚结束,越楚将阮可可手上的红绳解开,没了绳子的支撑束缚,阮可可手垂落在地上。 看阮可可的样子没个一会儿是恢復不过来了。 越楚正准备将阮可可的裤子给他提起,瘫软地阮可可突然挣-扎了起来,蹬着腿自己拉上了裤子。脸上的红晕更甚了。 阮可可一下子没有掌握好平衡,身体朝地面上倾去,越楚手疾眼快地将阮可可揽回来抱起,抱回了床上。 即使越楚扇动地力道并不大,阮可可娇养着惯了,屁-股上依旧红肿得明显。 屁-股肉接触才刚刚接触到床上,阮可可吃痛地咬紧了下嘴唇。 「唔...疼....」 听见阮可可的哀叫,越楚动作更加小心,阮可可趴在了床上,浑身发着软,扯过被子将整个人给盖住。听见越楚离开卧室的声音,阮可可心脏的依旧跳得飞快。 羞人....真的太羞人了.... 惩罚怎么能打别人的那里呢....太过分了....而且..... 阮可可缩在被子里,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反倒是愈演愈烈了一般。 片刻过后,阮可可听见了越楚推门进来的声音。阮可可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惩罚过后,阮可可犯错的事情就揭过不谈了,该哄着的还是得哄着。 越楚放下手里的阮可可爱吃的甜点。轻轻拍了拍拱起的那一小团。 「可可,我给你做了甜点,出来吃点吧。」 阮可可听见越楚的话语,红着脸非但不出来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缩得连头顶都缩进被子里了。 越楚哥哥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还无事发生的样子,太过分了.... 越楚无奈,继续哄道:「可可,窝在被子不闷吗?」 小团里传来小小的声响,「不闷...」 越楚知道阮可可现在是生气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消不了气了。 第69页 「旅游的时候不就念叨着要吃芒果雪酪了吗,我给做了车厘子蛋糕和芒果雪酪,再不出来吃就要化了。」 那一小团蛄蛹着动了几下,片刻后,小团中钻出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接着被子落下,露-出了个脸蛋红扑扑的漂亮男生。 「我吃....」 阮可可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半身,屁-股还疼着,阮可可只能半支撑起身体,不让屁-股接触到小腿上。 「我餵你。」 以往越楚餵都要推拒几会的阮可可这次什么话都没有说,扯着被子,越楚餵一口,他吃一口。 甜滋滋,冰凉凉的口感盈满口腔,阮可可很好哄,几块小甜点就哄好了,什么痛,什么羞都抛到了脑后。 阮可可吃完,越楚给「小花猫」擦了擦嘴。 「屁-股还疼吗?」 阮可可动作一顿,被越楚打的画面浮现在他脑中,好不容易褪了下去的红云又爬上了阮可可的脸颊。 阮可可点了点头,撇过眼去。 「我给你上药揉揉。」 听到越楚的话语阮可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抗拒地摇头。 疼痛的烧灼感一直在皮肤上停留,红肿一点也没有褪-去,即使内-裤的布料布料柔软,但每当刮过皮肤依旧微微有些隐痛。 越楚细声地哄着,「乖,我不做什么,不擦药好得很慢。」 阮可可将信将疑,犹豫着。 阮可可向越楚伸手,「药给我,我自己擦。」 越楚却拒绝了,说是一定要看看阮可可的伤势才好给药。 阮可可脸上涨得通红,气鼓鼓地反驳道:「你刚刚还没看够吗!」 明明按着自己打了那么久,早就被看完了吧! 面对阮可可的指责,越楚很是无辜。 「不一样。」 阮可可狠狠地瞪了越楚一眼,坚定地拒绝,「不要。」 越楚挑眉,抬步走向阮可可。阮可可看着越楚越靠他越紧,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你!你不会要硬来吧!」 阮可可看向越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越楚勾唇,「可可真聪明。」 阮可可蹭着不断后退差点都要掉到床下去了。 越楚口中念动了一声口诀,阮可可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动了。 !!!什么情况?! 失去了反抗能力的阮可可呆在原地目睹着越楚朝他靠近,褪下了他的裤子。 !!!! 第35章 阮可可不知道越楚用了什么方法, 无论阮可可怎么挣-扎,身体都不能动弹丝毫。 阮可可趴在床上,红肿着的两瓣全数展现在越楚眼前。 阮可可羞得要死, 脸颊烧得通红。 怎么能这样.... 越楚目光触及到阮可可明显红肿着的两瓣,拿出了药膏,取用了一些在手心,轻轻地涂抹在了带着红肿的两团上。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迅速地融化成了液-体,从肌肤上滑落,将软肉弄得湿-漉-漉的。 !!!! 阮可可耳根烧得不行,他能感受越楚的指腹在两团上滑-动, 揉-搓, 将脂膏涂抹在两团软肉的每一处红肿, 指尖在敏-感的肌肤上划过的痒意以接触的地方作为传染源四处扩散。 阮可可想要遮掩,想要蜷缩,身子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像只洋娃娃被越楚随意地摆弄。 随着身体的反应,阮可可脸上的烧灼感愈发强烈。 「好了。」 越楚用纸擦拭手指上沾染的药膏,解开了对阮可可的束缚。 身体的主动权又还给了阮可可,阮可可红着脸立马扯住被褪到膝盖处的裤子, 一个翻身想要往旁边躲去。 一个不注意间滚到了床沿处。 「呀!」 越楚还没来得及捞他, 阮可可直直地掉在了床下, 受伤的屁-股还没消肿十足十地跟地面接触,雪上加霜。 「呜....疼....」 今天屁-股又被打,又被摔,惨兮兮的, 这几天肯定都得在床上趴着了。 而且... 阮可可蜷缩着,费力地想要伸手将裤子提起来。 「可可!你...」 越楚的话语还没说完看着侧着身体躺在地上的阮可可顿住了, 阮可可因为疼痛眼眶红着,眼泪珠子蓄在眼眶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簌簌落下,夏季宽松的睡衣耷拉在他的身上,露-出了大半个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阮可可惊慌地看着越楚,半褪的裤子还没来得及拉上去,越楚的视线往下,轻易地就看到他费力想要遮掩的景象。 越楚的喉结上下滑-动,被压抑着的慾念翻涌起来。白皙红润的软肉落在手里让人上瘾的柔软滑弹,阮可可趴在他腿上,水润的双眼控诉地看着他,祈求着,呻-吟着的画面又出现在越楚脑海中挥之不去。 被看到了...被越楚哥哥看到了... 阮可可腿往上缩了缩,像是要被羞怯给蒸熟了,拉上了裤子也没能隔绝炙热的视线,地面上空无一物,阮可可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蜷缩着,躲避着越楚的视线。 「可可。」 越楚的声音喑哑着叫着阮可可的名字,那双含水的眼眸果然向他看来,越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阮可可抱了起来。 阮可可现在的身体欠佳,要细心照料。 「可可...我的宝贝。」 第70页 阮可可的脚刚触到地面,越楚的吻便落了下来。 「呜!」 阮可可的腿还瘫软着,双手紧紧地搂住越楚的脖颈才不至于跌倒在地。越楚牢牢地环住阮可可的腰肢,让他不能逃出他的怀抱。 阮可可被迫仰着头接受着越楚不留余地的侵略,啧啧的水声在卧室里响起。 阮可可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虽说是有段时间没有亲密接触过了,但是越楚像是十年没有吃过肉的处-男一样,半点技巧都不带抱着阮可可又啃又嘬,阮可可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越楚粗重的唿吸萦绕在阮可可的耳边。 「可可我帮你。」 越楚让阮可可扶着旁边的的凳子,俯下身去。 「唔!」 阮可可连忙捂住嘴,但细微的呻-吟依旧溢出了嘴唇。 家里养了只还未成年的小兔子,一墙之隔,即使是只小兔子,阮可可依旧生出了会被孩子听见动静的羞怯。阮可可强迫着自己控制着唿吸和声音不泻露-出来。 强烈的快-感袭上阮可可的大脑,攥住椅子的手指发着白,腿肚子发着抖,拼尽全力才没跌落在地上。 阮可可大口大口地唿吸着空气,眼中蓄着的泪花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打在锁骨上。 越楚擦了擦嘴角,将瘫软到不能走路的阮可可到了床上,走进了浴室。 阮可可趴在床上,脑袋缩在被子里,唿吸出来的气体都是热的。 都是老夫老夫的了,正常接触。 阮可可试图说服自己,脸上的红意却没有因为他的精神胜利法而消退。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起。阮可可咬了咬唇,刚刚好不容易遗忘了一点的画面又浮现在了阮可可的脑中。 阮可可今天註定是要做一个人形红苹果了。 ------------------------------------------------------ 经过这次的惩罚之后,就算是越楚没待在阮可可的身边监督他休息,到了时间点阮可可也会自己关了电脑,收好数位板好好休息了,像是上次的超时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阮可可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虽然还是走不快,但是可以不依靠外物行走了。 阮可可的身体好了起来,换骨的东西准备完全了。 越楚测算好了日子时辰,转眼间便到了换骨的时间。 人间的灵力稀薄,同时为了避免有人来阻挠,越楚打算将阮可可带到秘境之中。 阮可可现在已经可以吃非流食了,越楚给他做了糖醋排骨,顿顿喝各种粥的阮可可见着能吃肉了,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可可,等会儿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待几天。」 阮可可还啃着排骨,闻言抬头疑惑地看向越楚。 越楚给他解释了一下秘境。阮可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秘境什么的是修仙小说编出来的呢,没想到真有。」 阮可可咀嚼着排骨肉。 好像自从生出灵脉之后阮可可所在的世界就像换了一个一样,鬼物、妖怪、神仙、秘境...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词语真真切切地出现在阮可可的世界之中。 越楚这些天跟阮可可讲过很多这个世界里面他不知道的东西,阮可可听得一愣一愣的,世界观一次又一次的颠覆。 阮可可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级,迎头砸下来的修仙大礼包没有让阮可可有多激动,多想学习法术斩妖除魔,他脑子里想的只有病好了之后好好完成工作,给越楚哥哥治疗阳痿,一起玩游戏,一起去旅游。 多了跟灵脉没有对阮可可的生活有多少改变。 他每天依旧跟往常一样画画,吃好吃的,赖在越楚怀里跟他贴贴,趁着越楚不再多摸几把兔子。 之后也是一样。 越楚在阮可可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等你好了之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阮可可笑着点了点头,坐地起价,「还要陪我玩游戏!」 越楚眼含笑意,「好好好,玩多久都陪你。」 越楚念动咒绝,一阵强烈的困意袭上,阮可可打了个好切,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越楚将阮可可抱起,看向一旁的松舒。 「看好家。」 话音刚落,越楚和阮可可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里。 松舒趴在窝里,阮可可见他喜欢待在卧室,于是在卧室里也放了一个兔子窝。 松舒睡在柔软的垫子上,有些忧愁。 生灵脉、换妖骨都是逆天而行。 即使说换妖骨比上生灵脉更安全些,毕竟是逆天而行,没有安全多少。 松舒活了几千年了,只见过寥寥几例成功。 唉... 松舒长嘆一声,他只能替他们祈祷。 大人实力超群,应该会成功吧。 ------------------------------------------------------ 越楚将阮可可放在白玉床上,白玉床能够在换骨过程中保住阮可可的性命,一旦有不对的地方,白玉床争取的时间能够给越楚充足的时间採用备用方案。 越楚将洗髓丹给阮可可餵下,拿出各种法器放在周边。 越楚第一次如此的谨慎,生怕出了问题。 阮可可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摔就会碎掉。越楚必须要小心地呵护他,照顾他。 洗髓丹的作用已经开始显现了。 第71页 越楚的手在颤-抖着,沉重剧烈的心跳声显示着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淡定。 越楚看着阖眼面色红润睡得香甜的阮可可,轻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们会好的,一定。」 ------------------------------------------------------ 阮可可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睁开眼睛发现身处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体没有之前沉重的感觉,轻快地像是轻轻一蹦就能蹦个几米高,五感也清明起来,甚至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周围的事物。 阮可可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身下是一张白玉床,周围摆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剑有镜子,有流光异彩的宝石.... 阮可可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越楚的身影。 「越楚哥哥。」 阮可可叫着越楚的名字,不一会儿越楚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将食物放到了桌上,点亮了房间中的灯。 「醒了,饿不饿?」 阮可可点了点头,越楚答应过他要给他做好吃的,他没有食言,桌上摆的全是阮可可喜欢吃的东西。 阮可可小跑到桌前,接过碗筷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越楚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阮可可吃的尾巴都在身后欢快地晃荡起来了。 等等,尾巴?! 阮可可往身后一瞧,一条蓬松的红色毛绒绒尾巴正在摇晃着。 !!!! 第36章 「这是什么东西?!我!我!我为什么会长了条尾巴!?」 阮可可扒拉着那条红色的大尾巴, 触感明显,是真的尾巴。阮可可这才发现头顶好像也长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 是对毛绒绒的耳朵。 一觉醒来,长了毛尾巴毛耳朵,阮可可全然没有意料到。 越楚见着阮可可手足无措的模样,细心地给阮可可解释。 阮可可听完,惊得尾巴都炸毛了,蓬成了原来的两倍大。 「也就是说,我现在不是人, 是红毛狐狸?!」 上古妖骨原来是妖族九尾狐的骨头, 阮可可与妖骨的适配性高, 越楚在众多妖骨中选了九尾狐的骨头换给他。 妖骨霸道,换上妖骨后,妖骨会将身体渐渐转化,提高身体与妖骨的适配性,这也是换骨为什么要安全于强生灵脉的原因。 阮可可听到越楚的叙述,大量的知识涌入脑子当机加载了一会儿。 睡了一觉就换了个物种的事实他要好好消化。 毛绒绒的大尾巴随着阮可可的思考在他身后一下一下的晃荡着,耳朵立了起来时不时抖一抖。 越楚手有些痒。 「那我之后还跟正常人一样吗?」 阮可可侧头看向越楚, 发现他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的大尾巴。 尾巴的晃荡激灵了下一, 毛炸得更开了, 活像是个狐狸毛掸子。 越楚的眼神灼热的让阮可可有些胆怯,扯着越楚的衣袖,叫着他的名字,「越楚哥哥...」 越楚的炙热的眼神终于从阮可可的尾巴上挪开了。 「怎么了。」 阮可可把晃荡个不停的尾巴拿到了跟前, 不让它乱晃了,指了指尾巴。 「尾巴耳朵能收回去吗....他们好闹腾哦...」 尾巴和耳朵像是能听得懂阮可可对他们的怨怼, 受了打击似的耷拉起来。 长出耳朵和尾巴是因为妖骨导致的灵力紊乱,刚刚换完妖骨,紊乱的灵力还未梳理完全,等阮可可的身体适应妖骨后自动梳理好了灵力自然耳朵和尾巴就能收回去了。 当然越楚亲自来引导灵力走向也可以提前将耳朵和尾巴收回去。 越楚眉眼含笑,「可可不喜欢毛绒绒吗。」 阮可可刚把尾巴脱了手,它又跟狗尾巴一样飞快地摆着,阮可可气急又将尾巴薅了回来,落到了手里尾巴才消停下来。 阮可可狠狠地瞪了一眼坐着说风凉话的越楚,「我是喜欢毛绒绒,但我不想变成个毛绒绒。」 越楚支着下巴,勾起唇,「要是尾巴不收回去,以后你不就摸自己的尾巴了吗,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正好,不用去摸那只脏兮兮的兔子了。」 越楚的诡辩让阮可可咬牙,「我才不要。而且奶茶才不脏呢,你就是喜欢针对人家。」 越楚耸了耸肩,不知可否。 新长出来的尾巴和耳朵都格外的敏-感,阮可可光是轻轻地将尾巴攥在手里,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一股子电流就顺着尾巴跟窜遍他的全身。 阮可可看着越楚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觊觎他的大尾巴的流-氓。 阮可可圈着尾巴做出防御的姿态,「我看你就是想摸我的尾巴,臭流-氓!」 越楚挑眉,突然凑到了阮可可的面前,轻笑一声。 「是又怎么样,可可,你不愿意让我摸吗。」 越楚刚才取笑他的事情阮可可气还没消,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愿意!」 越楚做出可惜的表情,长嘆一声摊手,像是在跟阮可可的对决拉扯中成为了败者。 「那好吧,我帮你把尾巴和耳朵收回去。」 阮可可狐疑地看着越楚。 越楚服软的太过干脆让阮可可警觉了起来。 越楚刚才表现出来种种对阮可可尾巴的觊觎让阮可可不能立刻信任他。 阮可可狐疑地盯着面色坦然的越楚,试图从他的动作表情中分析出他的内心真正的想法。 第72页 「你不会在想些什么坏招吧?」 越楚无辜,「我能想什么坏招,照顾你,陪着你,给你做好吃的,陪你玩游戏,顺着你,满足你的需求,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嗯?可可警官,总不能光收了我的好处,不计我的情吧。」 越楚这么一问,阮可可哽住了。 好像是这样.... 阮可可气焰彻底被扑灭,反倒是心虚了起来。 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之中好像都是越楚付出的多一些,饭该他做,衣服该他洗,还要监督自己锻鍊、早睡早起,陪着玩游戏,陪着旅游.... 阮可可感觉自己好像是旧时代里不负责任的丈夫,将一切的家长里短全都抛给了他,而自己却享受越楚付出带来的果实。 确实不负责任。 阮可可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越是反思头越是低,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我错了。」 阮可可如同一只犯了错的小狗,两双大眼睛眼睛雾蒙蒙的,可怜巴巴。 越楚一点都没有忽悠自家老婆的愧疚感,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阮可可的道歉。 「不怪你。」 阮可可愧疚地主动凑到越楚的身旁,侧过身,毛绒绒的大尾巴摆到越楚的面前,不时扫过他露-出的手臂,尾巴的绒毛柔软极了,光是碰了碰皮肤越楚都能想像到那漂亮的红色尾巴拿在手中的柔软舒适手感。 阮可可带着歉意,「尾巴给你,给你赔罪。」 越楚表情不变,推拒道:「我不勉强你,还是不摸了。」 阮可可见越楚拒绝了,有些慌,以为他没有原谅自己,咬了咬唇,直接将尾巴塞到越楚的手中。 「不勉强!我愿意的!」 越楚是他的丈夫,摸-摸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阮可可吐-出了一口热气,安慰着自己。 越楚感受到手心中柔软的触感,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他占尽了便宜,还要装作勉强的样子,「好吧。」 阮可可的尾巴是鲜艷的红色,尾巴尖上还带着一小簇白毛,蓬蓬松松,耳朵跟尾巴一个颜色,稍稍比尾巴的颜色淡一些。 阮可可身子瘦弱,脸上没有多少肉,看起来漂亮又精緻,耳朵和尾巴的鲜红色在他原本的纯洁的模样上加了一丝媚意。 阮可可背过身子,手放在双-腿上,像是在克制什么一样,紧紧地抓着睡裤的布料,将平整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手臂伸直,清薄睡衣下的肩胛骨如同欲飞的蝴蝶。 阮可可浑身透露着脆弱感,眼睛含-着水气,咬着嘴唇,仿佛在引诱着面前的人去欺负他,去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淌下泪珠来。 越楚的喉结上下滑-动,握住尾巴的手发着烫。 他缓慢而轻柔地从尾巴根-部缓缓向上摸到尾巴尖,在将手中的尾巴轻轻地按揉。 阮可可用力攥着裤腿的手指发白,强烈的刺-激感从尾巴处传来,顺着嵴梁骨传递到全身。 一丝甜腻的呻-吟从阮可可的唇中溢出,阮可可连忙用手捂住嘴唇,克制着滚滚而来的快-感。 「唔...」 阮可可眼睛里蓄满了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了下来。 越楚只是碰了几下,强烈的快-感便遍布阮可可全身,阮可可不知道自己能否忍住,每一秒越楚对尾巴的抚摸都是一种折磨。 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阮可可大口地唿吸着周围带着凉意的空气,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体的温度降下去些许。 越楚每摸一下,阮可可单薄的身躯便要颤-抖一下,越楚饶有兴致地探索着阮可可身体的反应,像是在做研究。 越楚的手在阮可可的尾巴上肆虐着,探索着。 尾巴的根-部较尾巴尖要更敏-感些,轻轻碰上一下就会引起阮可可强烈的反应。 越楚的动作毫不加收敛,仗着阮可可的愧疚心而过分地欺负着他。 再越楚再一次摸上他的尾巴根,阮可可终于是忍受不住了。 「不...不要...嗯...摸我的尾巴根....」 阮可可扭过头,下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压印,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越楚,头顶上毛绒绒地耳朵耷拉了下来,看上去可怜又漂亮。 越楚手指像是被烫了一下,从阮可可的尾巴上拿了下来。 尾巴这时候已经被越楚玩得炸了毛,蓬蓬的,接近正常的两倍。 阮可可擦着眼泪,啜泣着控诉。 「你...你...好过分....以...后...不给你玩尾巴了...坏人...」 越楚嗓子眼干涩着,他将坐在旁边的阮可可揽了过来,声音喑哑,「嗯,我坏,给可可赔罪。」 说完,吻在了他心心念念的耳朵上。 阮可可扒拉着越楚的衣服,望着越楚,想要阻止着他的动作。 「不要再...亲了...」 越楚低下头,见着阮可可眼睛里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了很久。 越楚心跳快了一瞬,压抑的情感终于克制不住了,揽过阮可可,压住他抗拒的手,狠狠地吻在了阮可可的唇上。 「呜....」 阮可可的呜咽尽数被越楚吞下,两人的唇舌交缠着,接近着,越楚的吻兇勐极了,像是要吃了阮可可一般,吞吃着阮可可的舌头。 一吻结束,阮可可伏在越楚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唿吸着空气,眼角缀着的泪珠都簌簌落下。 第73页 「可可...可可...我的可可...」 越楚一遍一遍得叫着阮可可的名字,将他脸上的泪珠一一吻去,轻吻从眼尾到了脸颊再到唇-瓣,后顺着脖颈吻到了锁骨。 越楚在锁骨处轻咬,拉开了距离。 克制着粗重的唿吸,「等你身体好完我们再慢慢算帐。」 第37章 阮可可踉跄了一下, 越楚急忙揽住他纤细的腰肢,这才让阮可可倖免于跟地面接触的灾难。 阮可可眼睛雾蒙蒙,眼神被越楚亲得迷离, 像是被越楚玩坏了一般,如此的模样落在越楚的眼中让他的唿吸重了几分。 克制着才没继续吻上已经被亲肿的嘴唇。 「还要继续吃些食物吗。」 阮可可缓了过来,红着耳朵迟钝地摇了摇头。 「想睡觉...」 越楚闻言将阮可可抱起,放回那张白玉床,给他理了理被子。 「睡吧。」 阮可可红着耳朵进了被子里,仓皇逃窜之间连让越楚将他的尾巴耳朵收回去都忘了。 可能是真有些累了,阮可可睡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 越楚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阮可可, 目光柔和, 将桌上残留的食物收拾了, 离开了房间。 ++ 远处,清凌山。 小鼠正飞快地窜在丛林之间,突然一道白光袭来,小鼠被白光禁锢在了地上。 「抓住了!抓住了!!」 铃铛撒开丫子朝小鼠跑,一口就将它叼到了嘴里。 夜临游手中拿着笼子跟在铃铛的身后,不急不缓。 铃铛叼着小鼠跑了回来将小鼠放在夜临游的面前,夜临游将小鼠拾起, 放进了已经装了好几只小鼠的笼子里面。 「1只...2只...3只.....8只!主人!我们今天抓了八只小鼠耶!可以吃好几天了。」 铃铛高兴地在原地转起了圈。舔了舔嘴巴, 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吃小鼠了。 一阵风吹过, 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笔挺西装长相英俊的男人。 突然冒出了一个人铃铛浑身的毛立马炸了起来,兇狠地朝面前的人低吼着。 夜临游气定神闲,像是半点没有意外这人的到来,他将是手中的笼子递给铃铛, 摸了摸他炸起的毛髮。 「乖,先回去。」 铃铛别过头看了主人一眼, 迟疑着,最终还是叼起了笼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铃铛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间后,夜临游的温柔的神色消散了去。 西装男开口,「这只腓腓您养得很好。」 夜临游懒懒地抬头,「是不错。」 夜临游打断了西装男的寒暄,「妖管局局长来清凌山有何贵干?」 林淮看向夜临游,「昨日是不是有人类来到了清凌山。」 夜临游挑眉,进了妖管局往日横冲直撞性格鲁莽的人说话都七拐八歪起来了,到底还是长大了。 「有话直说。」 林淮抿唇,面色冷峻,「是谁来到了清凌山,你从妖族密库里面拿走了什么?」 夜临游闻言轻笑一声,反倒不直接回答林淮这个问题了,说起其他的来了。 「小淮,你长这么大了,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膝盖的地方,那时候你还趴着我裤子要糖吃。」 听到夜临游说起过去的事情林淮神情微动,「小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见着林淮冷淡的模样夜临游依旧挂着懒懒散散的模样。 也是,自与妖族决裂之后,他们的亲缘就那时断裂了。不单单是林淮,还有狐族的其他人。 林淮见夜临游沉默着,继续追问道:「你给了那人什么?」 夜临游垂眸,眼底的惆怅消了下去,眼神凌厉了起来,「我送我自己的东西还需要跟妖管局报备吗,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 妖族密库里面一-大半的东西都是夜临游在任的时候亲自收集,包括上古妖骨也是,他想要拿走没有人能说三道四。 林淮被夜临游的凌厉的表情吓得寄出了法器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夜临游见状啧了一声,「没出息。」 「走吧,林局长,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夜临游虽是没有攻击的意图,林淮却没有放松警惕。 站在他面前的是妖族曾今的族长,即使已经退位,但没人跟质疑他妖族的最强者的身份。 曾今辉煌强者如云的妖族,大多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强大的妖多数已经隐居不问世事,在世界活动的妖怪大多只有几百年的修为,青黄不接。 于是才落到如今需要与人族合作的地步。妖怪管理局就是耻辱的证明。 林淮知道,深刻的知道。但是在妖族逐渐势弱的今天,他必须做出决断。 在人类邀请他来担任妖管局局长的时候他不顾族中人的反对同意了。 林淮握住剑的手紧了紧,知道背地里妖族的人骂他是人族的走狗,大概眼前这人也是这样想他的吧,他曾经最为亲密的叔叔。 「不,作为妖管局局长,我有义务评判你是否有危机和平的行为。」 林淮将剑指向夜临游,「既然你愿意主动告诉我,我只能逼你回答了。」 话音刚落,林淮提剑朝夜临游刺去。 夜临游侧身,轻松躲过了林淮的攻击,髮丝被林淮斩断了一节,挑眉,起了兴致。 第74页 这么多年没见过侄子,本事倒是渐长了。 夜临游勾唇,寄出法器抵挡住林淮的攻击,轻轻一挑击退了林淮。 两人交战的地方很快被大量的灵力轰平,裸-露-出棕黑色的土壤。 夜临游的长刀划在了林淮的脖颈间,「你输了。」 林淮脱力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剑脱落在了地上。 输了,毫无悬念的输了,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甚至夜临游都没有主动攻击。 「你走吧。我不杀你。」 林淮屈辱地瞪着夜临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夜临游挑眉,吊儿郎当的模样,「倒也不至于,打得过我的屈指可数,你别太自卑。」 那一句疑问就像把他的情绪开了个口子,装着的东西全部都倾泻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夜临游无奈一笑,「没必要。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去把东西抢回来?而且人家也没这个意思,你知道了给别人添了麻烦,又要我来给你擦屁-股。」 夜临游的话刺-激到了林淮的神经,他朝夜临游吼道:「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已经长大了!」 夜临游耸了耸肩,「我知道啊。」 知道...你明明不知道。 林淮撇过眼,没有再说话。 「林淮,你已经长大了,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在我面前哭了,我也不会来哄你。」 林淮正打算反驳,才察觉到眼眶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还是那句话,东西我是给了,给了谁,我不会告诉你,是什么东西,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别在这件事里过多牵制,这是作为长辈我给你的告诫,我可不想去拍卖行买你的妖骨。」 在某种意义上说林淮跟夜临游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俩同样的不顾他的反对一意孤行,不过比较林淮的深明大义,夜临游的一意孤行自私了很多。 正因如此,夜临游才愿意去提醒一句,以免林淮什么都不知道触了那尊杀神的霉头,无端丢了性命。 夜临游想起越楚找他要上古妖骨时的态度,摇了摇头。 「走吧。」 林淮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已经从清凌山中消失了。 ++ 阮可可蹭了蹭枕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体。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即使阮可可能够在黑暗中视物黑暗的环境中有些不习惯。 越楚不在。 阮可可叫了一声越楚的名字,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回应。 阮可可下床,鞋越楚已经放在了床前,阮可可穿上鞋。 「一盏灯也没有...」 阮可可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灯具,不知道之前越楚是怎么将周围点亮的。 房间很宽敞却没有摆什么东西,塞了一些不知是什么作用的杂物。 阮可可推开门,门外像是大殿的模样,比家里的客厅还要大上几倍不止。 「也是黑漆漆的。」 阮可可张望着寻找着越楚的身影。 「可可?不多睡会儿吗。」 越楚从旁边的门里推门出来。 阮可可摇了摇头,头上毛绒绒的耳朵跟着阮可可的动作摇了摇,「睡好了。」 越楚忍不住往耳朵上摸了摸,阮可可下意识地蹭了蹭越楚的手心,等蹭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浮上红云。 好像自从长了尾巴后就抵御布料越楚的抚摸。 阮可可在出神的时候头顶的毛耳朵也随着他思绪的变化乱动着。 越楚轻笑了一声,「果然很适合。」 阮可可看见越楚的视线往他的头顶上飘,猜到了又是毛耳朵在作怪了,狠狠地瞪了越楚一眼,牢牢地捂住了耳朵。 「才不适合!快把他们变回去。」 越楚闻言哄道:「好好好,不适合不适合,帮你收回去。」 越楚抚在阮可可的头顶,像是一阵风围绕着周身的感觉,阮可可再睁开眼睛时毛耳朵和尾巴已经消失了。 阮可可惊喜地往后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果然已经没有了,开心起来。 越楚走到一旁端起了一碗药,递给阮可可,「今天的药,喝完奖励你一颗糖。」 越楚像是在跟个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让阮可可有点不爽,他小声地嘀咕着,「不奖励糖我也会喝,又不是小孩子了...」 越楚笑着顺着阮可可的话说了下去,「好好好,我知道。」 阮可可端着碗喝完药之后,越楚依然给了阮可可一颗糖。 现在换骨后,阮可可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躯体,算是个半妖了,含灵力的糖果不需要限量了,越楚抓了一-大把塞到了阮可可的兜里。 越楚叮嘱道:「只给你一个人的,不许给别人吃。」 阮可可撇了撇嘴,「知道了,醋精...」 那两个字阮可可说得小声,但没有逃过越楚的耳朵。 越楚勾了勾唇,「嗯,我是醋精,可可一个人的醋精」 第38章 听着越楚的情话, 阮可可还是没出息的脸红了。 阮可可抿着唇拍了越楚的胸膛一巴掌,含-着羞,带着甜蜜的埋怨, 「都已经结婚五年了还说这些。」 结婚五年。 听到这几个字越楚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快速掩了过去,面上又恢復了一贯温柔的模样。 第75页 「多少年都会和你说,只和你一个人说。」 阮可可红着脸撇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阮可可看着周围,和卧室一样没有一点光亮,让阮可可有些不习惯, 「这里为什么一直都是黑的。」 越楚闻言, 低头亲了亲阮可可的额头, 「你想让它亮吗,如果你想,那就一直会有光。」 话毕,仿佛从黑夜煞时来到了白天,周围瞬间亮堂起来,驱散了黑暗。 阮可可仰起头,惊奇地看着周围的变化, 「这是怎么办到的, 好神奇。」 越楚轻笑了一声, 「想学吗,我教你。」 阮可可闻言,惊喜地点了点头,「嗯!要学。」 半小时后.... 阮可可拿着书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 越楚的话语拆开每个字阮可可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这法术怎么比高数还难!!!! 阮可可终是受不住了趴在了桌上, 脑子里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大团乱麻,理不清,看不明。 越楚见状放下了书,「累了?」 阮可可缓缓地点头,昏沉的脑子已经让他做个轻微的动作都迟缓起来了。 越楚在阮可可身边坐下,「那就休息一会儿。」 阮可可顺势靠在越楚的身上,缩在他的怀里。 仰起头看着越楚,「越楚哥哥,就不能不学理论直接学法术吗....」 再念风雷电火,相生相剋什么的,阮可可头都要撑炸了。 越楚无奈一笑,「可可,这是法术的基础,任何的法术都要基于五行阴阳才能使用,不然就算是学了口诀也不能起作用。你看,房子都是修在地基上,万物的运行是如此,法术亦是如此。」 越楚的架势让阮可可想起曾经准备高考的痛苦日子了,光是想想就痛苦。 「可,道士施法看起来也没那么复杂呀...」 电视里拿个符纸念念咒法术就用出来了,越楚讲授的法术仿佛聚一个水球都要从氢离子开始聚起,既抽象又复杂。 越楚给阮可可解释道:「道士、僧侣能使用较为简单的方法使用法术的根源在于他们的信仰,他们信奉神明,所以可以以神明为媒介调遣元素使用法术。可可,你是无信仰者,他们的方法对你而言不适合。」 越楚不会接受阮可可用仰慕的目光去看向别人,更何况是天上的那群卑劣虚伪的神仙。 阮可可闻言撇了撇嘴,头埋在越楚的怀里不出来了。 越楚嘆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阮可可毛绒绒的头髮,「要是不想学,我们就不学了,嗯?」 阮可可闻言身子一顿。 他确实打了退堂鼓,他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大学能考上好大学一方面是绘画水平出众,艺术生加分,另一方面是越楚的生拉硬拽。 阮可可自身的学习能力很一般,甚至算得上迟钝,高中的知识已经是他能学习的极限了,大学必修的大物高数全靠老师放海。 越楚上的法术基础课比那些课程不知道难了多少倍,而且全是阮可可从未接触过的知识,阮可可学起来吃力是必然的,阮可可不是喜欢学习书本知识的人,才上了一会儿课已经打吃不消打退堂鼓了。 阮可可仰起头看向越楚,「真的可以吗...不学法术...」 成了半个狐妖阮可可以为越楚肯定会让他学习法术,越楚主动提出让阮可可有些意外。 越楚注视着阮可可认真地说道:「当然,我们可可想做什么都可以。」 换了妖骨后,阮可可身体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好了,百病不侵,有自己在他身边,没有哪个鬼怪敢近他的身,既让阮可可不想学,越楚自然不会强迫他。 强迫他人是弱者做的事情。 越楚有自信能将阮可可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我们可可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好,我会永远保护你。」 越楚抱着阮可可温柔地跟他承诺着,阮可可的头埋到越楚的怀里,伸手回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脖颈。 「嗯!」 「哦对了!那也就是说我以后也不用再锻鍊了!」 「想都别想。」 「怎么这样...说好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呢...」 「锻鍊除外。」 「唔,大骗子。」 +++ 阮可可和越楚在秘境修养了几天,阮可可的身体彻底好全了之后才回到了家中。 秘境之中时间流速不同,阮可可他们在秘境中呆了许久,现实中才过了一个晚上。 阮可可感嘆着秘境的方便,回到家才想起工作的事情。 「早知道把电脑也带去做就好了。」 要是在秘境里工作的话,就算是摸鱼摸几天慢吞吞地完成工作,也不会到ddl,随便阮可可怎么拖延都可以。 不过... 阮可可看向身旁的越楚。 要是真的把电脑带过去越楚哥哥也不会让我工作吧... 毕竟在秘境的时候连看电视都要被严格限制时间,一部电影都没看完就被强行带回去睡觉了。 阮可可看越楚就是有点担忧过度了,他自己没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精力充沛着呢。 虽说越楚没有继续教授阮可可法术,但在秘境里阮可可也学习了很多,包括世界的种族构成,生死轮迴的原理,鬼魂的生成机制,人类出现前的歷史.... 第76页 这些天里阮可可直观地感受到了越楚渊博的知识量,似乎从古到今他无所不知,越楚给阮可可讲这些知识的时候像是在讲一个个故事,能够让阮可可理解听懂,感到有趣。 阮可可听到越楚说这些事物的时候有些惊讶,曾经越楚从没有和他说过这些,阮可可不知道原来越楚眼中的世界跟他的世界有许多不同。 越楚给的解释是阮可可原来是个普通人,牵涉过多的神鬼妖怪的事情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之前没有跟他提过,现在他已经成了半妖,自然就不需要继续隐瞒了。 阮可可想了一会儿,不是那么难理解。 要是他和越楚的处境相互置换,他大概也会这么选择。 隐瞒着事实承受一切的人会更辛苦。在得知外婆生了重病时阮可可深知这一点。 越楚不会害他。阮可可知道,所以越楚做了什么选择他都支持着他,理解他。 阮可可也遇到过神鬼之事,能理解到越楚一路走来其中的不容易,作为他的伴侣都不能理解他,那越楚也太可怜了。 阮可可摸了摸迎接过来的兔子,将他抱了起来,顺了顺他的柔软的毛髮。 「奶茶在家里有想我们没有。」 阮可可话说出口,笑了笑,对奶茶来说他们只是不在了一个晚上,谈不上什么想不想的。 倒是阮可可挺想的,奶茶一只兔子待在家里,阮可可总是有些不放心,以前治安没有那么好,经常有哪家的孩子宠物钱财什么的莫名失踪,阮可可家以前也被偷过,给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奶茶「嘤嘤」的哼叫了几声蹭了蹭阮可可的脸颊,像是在回应着阮可可的问题。 兔子可爱的模样阮可可忍不住地抱着他想要亲上几口,越楚见状终于是忍不住了,立马将兔子从阮可可的怀里夺了出来。 「摸-摸就好了,脏。」 阮可可撇了撇嘴,知道又是某个制醋大厂里的醋罈子打翻了。 阮可可跟越楚还谈论过奶茶的事情,阮可可对越楚说何必要跟一只兔子吃醋。 阮可可百思不得其解。宠物又不是人,不会说话,越楚没必要将醋意往一只兔子身上泼。 「跟你接触的一切事物我都嫉妒。」 承认的倒是坦荡。但让阮可可哭笑不得。 阮可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拿话堵他,「那你也嫉妒我穿的衣服咯,我还衣服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和兔子长多了。」 没想到越楚一点不带害臊的,视线朝阮可可的身上扫去,做出思考的模样,说道:「嗯,对。要不可可在我面前不要穿衣服了,我吃醋。」 阮可可被越楚不要脸的程度给惊住了,红着脸连忙把身上的衣服死死捂住,看向越楚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扒人衣服的变-态,狠狠地拍了越楚一巴掌。 「说什么呢!臭流-氓!」 阮可可收回乱飞的思绪,看向抱着兔子朝外走去的越楚,问他兔子吃饭了没有,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阮可可放心地朝工作室走去。 阮可可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越楚。 「现在...我可以工作了吗?」 阮可可一转身越楚就将兔子嫌弃地丢在地上,用法术净了几遍手,见阮可可扭头,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越楚点头,「可以,但是不要太久。」 得到了越楚的允许阮可可眼睛一亮,「嗯!」 拿好了数位板抬步朝工作室跑去。 第39章 工作进行得很是顺利, 提前ddl一个周阮可可便交出了让甲方满意的原画。 阮可可放下手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了眼时间18:23还能给越楚一起看个电影。 「不知道越楚哥哥在做什么。」 阮可可起身,正准备去找越楚,手机传来wx信息的提示音, 是临游。 【临游:可可,eg漫展你来吗?】 【可可:不来了,在家当家里蹲(转圈圈.jpg)】 【临游:那可惜了,我专门为eg漫展画了新本子,还给你留了票。】 新本子! 阮可可眼睛一亮。 不就是排几个小时的队吗!去就去! 【可可:!!!来!我来!!!】 阮可可一时答应好了,其他的问题才出现在脑子里。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出去...」 这段日子耳朵和尾巴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眼睛会出现如同野兽般的竖瞳, 要是在漫展的时候出现这些情况就麻烦了。 阮可可支着头思考了一会儿, 朝楼上的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里堆着各种衣服。 阮可可在绘画没有灵感的时候,有时会买些衣服作为参考,男装女装都有。 家里的衣物是由越楚来收纳,衣帽间里衣服分门别类整理的整整齐齐,活像是小型商店。 阮可可翻出了一件浅棕色大衣和鸭舌帽,试着穿了穿带了带。 刚合适。 阮可可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为什么买这些衣物了,不少都感到陌生。 不过合身就好。 a市天气凉得早, 夏日的炙热已经褪-去了, 窗外的树叶绿色缀着金黄, 预兆着秋天的到来。 大衣只是单单的一层,要是再近冬天一些就抵挡不住a市的寒冷了,秋天穿倒是正正好。 阮可可换上单衣,外面披上大衣, 扣子扣好,戴上帽子, 阮可可转身朝身后看去。 第77页 尾巴的位置被很好的遮挡住,帽子和耳朵中间留有不少位置,耳朵冒出来正好不会被帽子给压住。 眼睛的话倒时候出门戴个美瞳遮一遮就好就好。 解决了尾巴耳朵的问题阮可可心情很好地换回了居家服,在阮可可不知情之间耳朵和尾巴露了出来,像是他的主人一样开心地摆动。 啪嚓啪嚓啪嚓.... 衣帽间的门口传来爪子挠门的声响,阮可可放下了衣服打开了门。 是奶茶。 阮可可将奶茶抱了起来,顺了顺他的毛髮,「奶茶怎么来了,想我了吗。」 松舒心里嘆气,不是我想你,是你丈夫想你。 也就不见面3个小时,松舒被越楚从叫了起来去找阮可可。 这样的事情这些天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 阮可可忙于工作,一有时间就泡在工作室里,好几个小时不出来。 越楚心里不悦,嘴上不说,叫松舒去当坏人。 去的多了阮可可都不让松舒进屋了。 「要不要吃点零食,我去给你拿。」 阮可可从网上买了许多兔子可以吃的小零食、小玩具什么的,最近刚到。 松舒蹭了蹭阮可可的手心。 当兔子几周松舒连习惯已经变成兔子的了,啃草啃得津津有味。 现在宠物产业发达,兔子算是异宠,养殖厂多养肉兔,当作宠物的在少数,比上猫狗这类的传统宠物,开发宠物兔零食的厂家少,不过味道很不错。 松舒舔了舔嘴,有点期待。 突然一股来自于血脉的威压袭来,松舒背嵴骨一凉,身体僵硬起来。 阮可可耳朵抖了抖,尾巴悠悠闲闲地摇了起来,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兽瞳,散发着兴奋又危险的气息。 这只兔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阮可可目光灼灼地盯着松舒,从兔子头到脖颈再到嵴背,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口。 松舒第一次看到阮可可这副模样。他知道越楚猜到了越楚动用禁法给阮可可换骨,让他成为了半妖,摆脱了人类的身份。 阮可可恢復的好,没有出现换骨常见的诸如发狂、兽化过度、智力损伤、残疾等后遗症,单单只是长了对耳朵,一个尾巴在外貌上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松舒一直以为越楚给阮可可换上的是普通狐妖的妖骨,感受到如今让他战慄的威压松舒才后知后觉这副妖骨至少来自于万年修为的上古狐妖。 松舒瑟瑟发-抖,阮可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胆怯不已,脖子发凉。 阮可可咽了咽唾沫,口中分泌出唾液,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我不吃多了...就舔舔...就舔舔尝尝味道...不会伤到奶茶的。 阮可可心里说服了自己,看向兔子的目光更加灼热,他缓缓靠近兔子,兔子身上淡淡的地草木萦绕在他的鼻尖,将他的食慾勾得愈发明显。 松舒想要挣-扎,但是强大的威压将他死死地压迫住,让他不能动弹。 阮可可的手还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惊慌的情绪,但松舒这时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法术不敢用,怕伤到了阮可可,更怕暴露了妖怪的身份被越楚丢出去。 救命! 松舒内心流泪。 阮可可凑近,轻轻地舔了舔兔子毛,兔子肉的香味传到阮可可的鼻尖,他忍不住又舔了舔。 「可可,你在做什么?」 越楚站在楼梯口,看着阮可可跟兔子亲密的动作,神色不虞。 救星来了! 松舒眼睛里期待的光芒都凝成实质了。 阮可可连忙抬-起-头,「没....没....没做什么呀...」 那撇过眼装作如无其事的粗浅伪装模样将阮可可的心虚展露无遗。 越楚上前将兔子抱了出去,放在了地上,脚接触到地面松舒立马跑得没了影子。 越楚摸了摸阮可可头上的毛耳朵,「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会闹肚子,嗯?」 阮可可心虚地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越楚拍了拍阮可可的后背,「下楼去吃点东西。」 「嗯。」 还没到晚饭的时间点,桌上放着糕点,阮可可咀嚼着小蛋糕,发着神。 其实他没有什么飢饿感,只是看着兔子下意识地想要去吃。 阮可可咬了一口蛋糕就放下了,曾今喜欢的甜甜腻腻口味吸引不了他了。 越楚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汤色澄清带着淡淡的乳白色。 阮可可鼻翼动了动,扭头精准无疑地锁定了那碗汤。 阮可可咽了咽唾沫,「越楚哥哥,这是什么呀,好香啊。」 越楚将汤递给阮可可,示意他喝下,阮可可接过碗将汤一饮而下,喝完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这是骨头汤,好吃吗,厨房还有,我去给你再盛一碗。」 阮可可爽快的将空碗递给越楚,「嗯!不过...这碗骨头汤怎么感觉跟我平常喝的不一样呢。」 比一般的骨头汤更醇厚,更细腻,喝进嘴里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带着清新凉爽的感觉。 「可能是调味不一样。」越楚接过空碗,再打了一碗给阮可可。 骨头汤用的是龙骨配上各式灵草制成。阮可可今天发生变化是因为灵力缺少的缘故,他下意识地想要吞噬含有灵力的东西。用妖骨熬成的汤正好可以给阮可可补充灵力。 第78页 不过阮可可缺少了灵力是越楚没有更好的注意阮可可情况,才导致没有及时补充亏损的灵力。 阮可可喝完汤,将碗拿去厨房洗掉,回来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空余的位置,示意越楚。 「越楚哥哥,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越楚顺着阮可可的意坐在阮可可的旁边,「什么?」 「这周末我能跟八爪鱼也就是方寻琴一起去eg漫展吗?」 不是阮可可不想跟越楚一起去,这次他去漫展主要是为了临游大大的本子,要是被越楚知道了自己看涩图,阮可可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越楚的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 阮可可连忙补充道:「我去一下午就回来了,很快。」 说完偷偷打量着越楚的神情。 越楚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去吧,下午我来接你。」 听到越楚同意了,阮可可松了口气。 结婚之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时要单独一个人出去玩阮可可有些不习惯了。 +++ a市灵异管理局。 上次无功而返,被带到了警察局,地方警察大多都对灵异管理局不知情,盘问了好一会儿,局里来人才把他们捞了出去。 张玄霄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进警察局,防诈骗、防迷信教育了好几个小时。 回去后,局里大量的任务迎头砸过来。 张玄霄一手撑在桌上,揉着太阳穴。 最近称为邪神教的邪-教在国内横行,遍布国内的各个阶级。 十多年前知名的失踪案经过灵异管理局的调查发现与邪神教有关,他们陆陆续续收集了不少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人类,意义不明。 灵异管理局发现了他们的动静,出击捣毁了他们不少的据点,解救了不少人类。 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成谜。 到了今天,他们背后的意图才渐渐露-出水面。 解除某位邪祟他们口中的邪神的封印,也就是现在的越楚。 第40章 没有了工作, 阮可可的生活回归到平静,和越楚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一天天过去了, 平淡又充实。 到了漫展的那一天,阮可可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跟越楚告别,乘上计程车去往会场。 越楚目送这计程车消失在视线里,脸上温柔的笑淡了下来,转身朝家走去。 钥匙插入门锁中发出咔吧的清脆声响,打开门, 走进客厅, 钥匙放在门口柜子的篮子里, 钥匙扣上的铃铛接触到篮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钥匙扣是两人去e市旅游时在山神庙里买的,是一只小松鼠,缀着几个小铃铛,走路轻微的晃动小铃铛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越楚换好写,走去厨房将中午两人的碗给洗掉,锅碗瓢盆整齐的摆放在橱柜里。使用法术比手洗要快上许多, 阮可可现在不是人类, 越楚不需要瞒着他会法术的事情, 念动法诀,仅仅动动口便将厨房整理整洁。 阮可可第一次见到清洁法术的时候好奇不已,临时起了兴致缠着越楚让他教,越楚无奈, 教了他。 清洁术是进阶法术,如若没有良好的法术基础, 是学不了的。 果然不出越楚所料,阮可可苦苦学了几个小时毫无成果,最后炸了自己一身泡泡草草收场。 之后再也不提要学清洁术的事情了,看来是留下了十足的心理阴影。 越楚想起整个人都被泡泡包围的阮可可,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家里的卫生以前是定期请钟点工,松舒来了之后,卫生交由他去做。 松舒在做事上勤勉认真,就算越楚再看不惯他受阮可可喜欢也不得不承认。 对阮可可说的是法术方便,越楚顺手便做了。阮可可没怀疑。 清理完厨房,越楚上了搂将晾晒的衣服收了进来,一一分门别类在衣橱里放好,需要熨烫的衣服用法术熨平,不常用的衣服套上凡尘袋放入衣柜。 阮可可杂七杂八的衣服很多,五颜六色各种用途的都有,平常没见他穿过,整理衣服时要注意不跟这些衣物混放在一起,不然阮可可出门找衣服的时候找不到。 做完一系列的工作后,时间仅仅过了1个半小时,越楚看了看手錶,2点整。 跟阮可可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6点,还有足足四个小时。 越楚回到书房,在书架上搜寻着能够入目的书籍。 这一个多月里书房中满满一墙的书籍越楚已经看完了,去书店买过一些书,大多内容都无趣无用。 看书的时间于是便拿来陪阮可可看电影玩游戏了。 越楚坐在沙发上,点开电视,屏幕中正是近期热播的爱情电视剧。 「我爱你!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鑑,要是你不同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不,你不要逼我,我只把你当妹妹,我有喜欢的人,那人不是你,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清醒一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 越楚皱眉,起身走进厨房,舀了勺灵麦做成的面粉,用水调和,面团在他手下缓缓成型,擀面杖将面团擀成合适的薄厚,用模具压出形状,移制烤箱中烤制。 第79页 烤箱发出滴答滴答的沉闷声响,越楚看了会儿烤箱里渐渐膨大的饼干,走出了厨房,做回了沙发。 电视上还在上演着「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一定爱我我真的不爱你」的老套戏码,不过从两个人的争辩变成了三个人的撕扯。 松舒正趴在地上擦着地板缝隙里的灰尘。 作为一个合格的员工,每一件小事都要尽善尽美。 客厅里突然传来电视的嘶吼,松舒被吓了一跳。支起身子一看,居然是越楚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狗血电视剧。 平常主人和夫人腻在一起玩玩游戏看看电影,夫人工作的时候主人看看书做做饭什么的,没见过他一个人闲着看不喜欢的肥皂剧。 松舒这才想起来阮可可今天要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松舒恍然大悟,透过楼上玻璃的玻璃看到越楚皱着眉,像是被雷人的肥皂剧给坏了心情,周身都漂浮着厌烦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松舒默默地离越楚远了一些。 夫人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啊啊!!! ++ eg漫展。 阮可可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奄了,果然不出所料,人巨多无比。 两人挑下午的时间来为的是避开上午的排队期,要是上午来队排得更长。 漫展只开到6点,下午去热门的本子都被卖完了,一般要来参加漫展的来得都很早,去抢购自己喜欢的东西。 临游给阮可可留了本子,所以他不用担心买不到的问题。 两人排到队伍的最末端,人不是很多,目测还要再排个半个小时就能进去了。 八爪鱼跟阮可可唠起了家常,「现在怎么样?你跟你老公。」 阮可可想起这些天跟越楚的相处,脸红了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八爪鱼一看阮可可微红的脸颊就知道有情况,「怎么样,我爷爷的独家秘药好用吧。」 阮可可一听八爪鱼的话脸猝然红得像个苹果,想起了那个尴尬又暧昧的夜晚。 不知道怎么跟八爪鱼说当时的情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来。 总不能跟八爪鱼说越楚... 「我们没有...」 「什么没有?」 阮可可红着耳根,扯着大衣的布料,「就是...那个...」 八爪鱼这回听懂了,「这都没有!?怎么会!?」 方爷爷的独家秘制药的效果八爪鱼跟诊的时候是见证过的,没有差评,阳痿良药,一夜七次不是梦。 「怎么会没用呢...」八爪鱼沉思。 「其实不是没有...就是...早...」 剩余的话阮可可实在是说不出口了,脸红透了站在原地。 「我就说。」八爪鱼放松下来,几秒后意识到阮可可表达的意思。 他怜惜地拍了拍阮可可的肩膀,这款药是治疗阳痿很有效,不过里面补药成分很多,补过头早泄也是有的。 「没事,比上不行,那个问题好治,放心。」 阮可可害羞地颔额。 方宜年的药已经寄了过来,不过这段时间阮可可生着病,没有用过,现在身体痊癒,差不多了。 阮可可问道:「你男朋友呢,这次怎么没跟着你来。」 八爪鱼摆摆手,「他一个老古板,我都没跟他说我来漫展。」 阮可可歪了歪头,「他不想要你去漫展吗?」 八爪鱼头痛,「他岂止是不喜欢啊!上次我跟他去漫展,他看到我跟coser集邮眼睛都要喷火了。」 阮可可不说话了,八爪鱼跟coser拍照的热情他是见识过的,跑进人堆里就找不到人了,几个小时回来,手机能存上100多张漂亮小哥哥小姐姐的照片,他男朋友介意阮可可也能理解。 阮可可劝道:「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提到这件事八爪鱼嘆了口气,「谈过了,他...嗐,不说了。」 阮可可担忧地看着八爪鱼。阮可可跟越楚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依旧难免会有分歧。 谈恋爱是两个灵魂的碰撞,两个不同世界的碰撞,会有极光漫天,也会有一地鸡毛。 八爪鱼是第一次恋爱,未来属于他们两的路还很长很长。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进入了会场。 会场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不少穿着漂亮的coser拍着照。八爪鱼是个资深二次元,见着一个又一个喜欢角色的coser,眼睛都亮了,跟阮可可说了一声凑上去找coser集邮去了。 阮可可看了看手机里的临游发来的定位,现在临游已经卖完了,正闲着。 阮可可算是路痴一类,对着手机中的导航,抬头低头对照着地图上和现实中的位置。 「这是c门...吧。」 阮可可看着门上写着的c1有点头疼。导航导了个大概,七拐八拐地变化着位置,距离就卡在500米,来回换着位置。 十多分钟后阮可可看着面前的厚实的墙壁无语了。 「前进10米后右转。」 ...门都没有让我怎么前进!!! 「...回去就投诉。」 「小哥哥。」一道清丽地声音再阮可可身旁响起,阮可可转过头看到了两个女生正一脸含羞地看着他。 女生举了举手中的相机,红着脸羞涩地问道:「那个...你出的哪个角色呀...能集个邮吗?」 阮可可一头问号,他没有出cos啊?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往后一瞧,果然,尾巴出来了。 第80页 阮可可有点崩溃,他以为大衣能将尾巴遮完,没想到人太多,大衣扣子被挤脱了,衣服敞开着,尾巴露了出来。 庆幸的是在漫展,要是别的地方还不好解释。 阮可可尴尬地笑了笑,「...好。」 两个小姑娘拍好了照片开开心心抱着相机走开了。 第41章 「可可。」 阮可可听见好像有人叫他的名字, 扭头一看,是临游,他正朝阮可可招着手。 阮可可小跑过去, 脸上浮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临游,「好巧啊。」 夜临游垂眸笑着点了点头,「是挺巧。」。 在场馆的时候感受到了微弱的灵力波动,带着上古妖骨独特的味道,并不明显,但足够让夜临游能察觉到了。 夜临游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灵力源在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转迟迟过不了, 猜到阮可可大概是迷路了, 有些哭笑不得,场馆是贯通的设计,各个场馆按顺序排列在一起便于游客找寻,鲜少有人迷路。 指望路痴找到正确的方向怕是要等个好一会儿,夜临游拿上本子径直去找阮可可去。 夜临游打量了阮可可一眼,目光在他露出的尾巴上停住了。 尾巴藏在大衣里藏的好好的,要是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夜临游的目光移到了藏着耳朵的帽子。 看来恢復的不错。 夜临游将答应好给阮可可留的本子递给了他。 阮可可见到本子眼睛一亮, 连忙接过, 「谢谢大大!!!」 翻开书本, 绚烂地色彩大胆的内容很好的交融在一起,阮可可红着脸合上书。 不亏是临游大大,画的就是好。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还是说你想要继续逛逛漫展?」 阮可可对漫展没有什么兴趣, 人群在各个摊位之间穿梭着,从上往下看去是满目的发顶, 拥挤万分。 尾巴和耳朵已经露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收回去,还是早些离开人多的地方为好。 「好。」 阮可可给八爪鱼发了消息,八爪鱼迅速地回復了过来。 【八爪鱼老师:去去去去!不用管我!】 回完信息后八爪鱼没了消息了,看来正是集邮的关键时刻。 进会场难,出会场倒是容易,夜临游不像阮可可一样是个路痴,对会场内熟门熟路,跟在夜临游身后很快走出了会场。 夜临游对会场附近很熟悉,带着阮可可进了巷子,迈进了一家装修淡雅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寥寥坐了几桌,夜临游跟老闆像是很熟的样子,互相寒暄了几句娴熟地点好了咖啡,熟门熟路地带着阮可可上了楼。 楼上有着一面落地窗,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 a市虽是中心城市,空气品质和环境保持得很好,下午天空湛蓝,朵朵白云在天空中漂浮着,勾起人对落日美景的期待。 阮可可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他点的咖啡偏甜,在保留着咖啡本味的同时既不会过于苦涩也不会过于甜腻。 夜临游给他留了本子,阮可可作为回报带了之前做好未发售的插画集准备送给夜临游。 阮可可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插画集递给夜临游。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阮可可点点头,「嗯嗯!」 夜临游翻开插画集,映入眼帘头一张画便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目光。 精緻的勾线,绚烂的色彩,毛笔的笔触带来现代和古典的交错,金色的线条让图画带着雍容华贵的气息。耶和华、天使、亚当…各个西方神话人物汇集在这本画册之中,一张张图画带着故事线,前后串联,高超的技艺让图画和故事融合起来,每一处纹饰,没个饰品似乎能从其中读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暗含着有意或无意的特殊意味。 阮可可插画集是以西方神话为主题绘画合集,国画科班出身的他,作品中带着明显的个人色彩,笔触细腻,画中的每一位西方神明好似能在画纸中唿吸,传神不以。 全然不像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能有的水平,倒是像老道的艺术家。 阮可可的画作很是让夜临游惊喜,他忍不住赞嘆,「画得好,画得真好,这么些年画得这么好的人类很少见了。」 阮可可听到了夜临游口中说出了「人类」两个字,一愣,随即又揭了过去。 可能是听错了吧。 夜临游翻动着画作,翻开一页,惊嘆一声,目光留连在画作上久久不能移开。 夜临游爱画,藏品无数,囊阔古今中外,绘画水平跟他的画作鑑赏水平一样高超。 「这些画作足够列入收藏了。」夜临游恋恋不捨地合上插画集,看向阮可可,「之后这本插画集你打算出售吗?」 阮可可摇了摇头,「准备印十多本送人。」 不少粉丝自阮可可高中註册wb帐号便一直关注着他,鼓励着他,近十年的陪伴阮可可一直记在心里,这本插画集阮可可策划了许久,是给粉丝们陪伴的回馈。 「这样啊。」夜临游轻轻抚过插画集淡雅的封面,轻笑一声。 「那我很荣幸成为如此珍贵画作的收藏人。」 阮可可被夸得脸上一红,说了几句谦虚话。 夜临游笑着回应了几声,翻开插画本看了起来。 第81页 厉害的画作在于不管观赏了多少次都有观赏趣味。 一声轻嘆轻轻飘过,阮可可如今五感敏锐,这一声嘆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抬头,夜临游神色温柔,似乎陷入了曾经美好的回忆,唇角不自主地勾出一抹笑容,眸中的荡漾着春水暖流。 「要是我妻子看见了肯定很喜欢。」 阮可可没听过夜临游说过自己有妻子这件事,夜临游算是喜欢发朋友圈的人,时不时便在他的朋友圈里发些宠物照片、生活动态...没有避讳展示自己的生活。 阮可可刷朋友圈的时间不长,也大概了解夜临游似乎住在某座风景靓丽的山上,养了一只白色的可爱小猫咪,叫「铃铛」。 但夜临游一次都没有发过有关他妻子的朋友圈。 「要是您妻子喜欢的话我回去寄一本给您,我那里还有别的系列,一併给您寄过去。」 插画集还能再印,嫖了夜临游不少本子,人情阮可可是记着的,几本插画算什么。 夜临游但笑不语,眼眸中的光暗淡了了些许,「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不用了,我的妻子....」 「已经去世了。」 阮可可哽住了,疑惑有了答案的同时,心里替夜临游难受起来,不擅长言语的他,在如何安慰夜临游的事上犯难。 说得多了要是触及到夜临游的伤心事不好。 在沉默中干瘪地憋出了一句话,「这样啊...」 气氛都仿佛因为谈论了生死凝住了,包裹在周围、落在肩上、缀着膝上...的空气都好似重了几分。阮可可垂下头,静默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加了不少糖块牛奶的咖啡此刻好似更苦了几分。 突然阮可可的耳中传入了几声轻笑。 抬头,夜临游正支着下巴含着笑正看着他。 夜临游豁达地说着,一点都没有介意,「不用在意,他已经去世很久了,我们活着的总要往前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见的夜临游泰然的态度,阮可可松了口气。 他能够想得开便是最好了。 阮可可的目光放空,夜临游妻子的涟漪波及到了他的身上。 人生无常十有八九,一个不敢深想假设浮现在阮可可的脑海中。 要是有朝一日越楚离开了他,亦或是他离开了越楚,他又会怎么样,做何感受。 纷乱地思绪在阮可可脑海中闪过,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的思考,还没来得及去设想,身体便开始牴触起来,生出阵阵悲痛。 阮可可连忙将胡思乱想抛掷脑后。 不想了,不想了,不吉利,这些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越楚是修士,阮可可是妖怪,比上普通人寿命悠长,真到寿元耗尽的时候已经是好几百年以后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除了徒增焦虑,扰了心情,没有别的作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之后的事情交由之后的自己去困扰。 夜临游看着阮可可脸上一会儿晦暗,一会儿明亮的模样,眼中飘过几丝怀念, 「临游!你不能丢掉我的画!」 记忆中的人站在木屋前费力的够着被夜临游高举的画,画上画的是两个赤裸的男人交缠在一起,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脸上浮现出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 「余棉你背着我看这些东西,你不给我好好解释,嗯?」 夜临游比余眠要高上很多,余棉怎么够都够不到。 余棉气得不行,咬了咬牙,踩上一旁的凳子,不顾自己会不会摔跤,直直朝夜临游手上的画扑去,夜临游见他鲁莽的动作,心惊肉跳,也顾不得护住手中的画了,连忙将他接住。 余棉如愿将画拿到了手里,推开了夜临游,得意地朝夜临游吐了吐舌头。 「我的兴趣爱好,不需要跟你解释,哼。」 说着余棉拿着画仔细端详着,画作没有受到损伤余棉松了口气。 夜临游见着他的小模样,又气又无奈。 自己找的老婆还能丢不成,宠着呗。 夜临游拉过余棉的手,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不是不让你看这些...」 迎着余棉不信任的目光夜临游凑到他耳边,「要是你喜欢春宫图在...给你画就是了。」 余棉闻言立马用看着变态的目光看向他,「臭流氓!」 ..... 「临游...我可能活不长了...忘记我好吗....」 「临游...别为我费力气了....咳咳咳....」 「临游!咳咳咳!!你怎么能逆天而行,你是妖!你会受天罚的!!!你的族人怎么办!!!你不能这么自私!!!」 「临游!你疯了!你怎么敢去偷盗邪祟的东西!!!」 ..... 画面最后定格在余棉躺在床上孤零零死去的画面,原本红润饱满的脸颊已经被折磨得消瘦不堪,骨头上只覆上了浅钱的一层皮肉。 夜临游手中的妖骨落在了地上。 他没来得及。 第42章 「我原谅你,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要你改就好。」 「我最爱的人是你,没有喜欢过其他任何人。不论他们怎么反对我都只认可你,只爱着你, 永远不会爱上其他人。」 电视机里肥皂剧的男女主角冰释前嫌拥吻在一起,音乐也随着两人的拥抱甜蜜了起来。 越楚拿着手机,脸上淡淡的,视线丝毫都没有分给电视机里感动天地的「旷世奇恋」。 第82页 【老婆:里面的人好多(图片)(图片),有很多角色的coser,他们化妆技术真好,跟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 越楚点开照片, 照片里是会场里乌泱泱的人群, 继续往后翻, 照片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穿着清凉的人。 越楚的脸冷了一瞬,「老古板」的思维作了祟。 【老婆:(图片)没想到连cos喜羊羊的都有(猫猫转圈圈.jpg)】 越楚将对话框的字删了去。见阮可可玩得开心不忍心扫他的兴致。 【好好玩,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老婆:嗯呢,晚上想吃糖醋排骨!(舔嘴.jpg)】 家中的排骨昨晚吃完了,以往都是两人一同去超市买的,今天阮可可出去玩了,缺少的食材没有及时补充。 【好。】 【老婆:(猫猫捂脸.jpg)也想你了。】 越楚轻笑一声, 脸上柔和下来。 【我也是。】 别墅附近就是商场, 来回一趟不需要多长时间。越楚盘算着家中其他缺少的东西。 最近阮可可喜欢上了吃布丁, 以往不太受欢迎的鸡蛋成为了热销品,需要补充了。白砂糖和黄油的消耗量同样不少,剩下的存货只够今天晚上的甜点。 一一将需要购买的食材和物品清点记上,越楚起身。 对趴在阮可可给他买的毛绒绒垫子上睡觉的松舒叮嘱, 「看好家。」 越楚拂去了衣服上的褶皱,出了门。 下午, 上班的人上班,商场里的人不多,越楚径直去取了想要的食材。 阮可可不在不必在商场浪费时间。 收营员小姐姐红着脸,她刚来上班没几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男生。 「一共362块,需要袋子吗?」 「嗯。」 声音也好听! 收营员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手忙脚乱地扯塑胶袋。 越楚付好钱转身离开她才抬起头偷偷看着了几眼。 「别看了。」旁边的同事支着头看着她,仿佛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人家已经结婚了,别人夫夫两个经常一起买菜,感情好着呢。」 她听到同事的话羞愤地说道:「我就单纯的欣赏帅哥而已!哪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同事耸了耸肩,凑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调笑的模样继续逗着她,「真的吗?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她哼了一声,同事的话直直地将她的小心思放在太阳下晒,一晒便彻底化成了水,渗进了泥土里,不切实际的妄想彻彻底底从心底消失了。 越楚拿着手机回着阮可可的消息。 阮可可发来了不少照片,没几分钟便发上一条,两人没待在一起,却胜似在一起,阮可可的动向越楚通过聊天了解的清清楚楚。 越楚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眼神凌厉起来。 来者不善 越楚加快了脚步。视线中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容貌苍老,似乎是七八十岁的模样,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衣着朴素,唯一的装饰是一块刻着几个奇怪字符用来看时间的手錶。 他表面看上去与人类老者一般无二,身躯散发着将死之人的腐气浊气,但身躯里强大的灵力暗示着他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通过灵力的状态能够看出很多信息,包括这人的年岁、修行方式、身体状况...种种。 因此隐藏灵力是修行者的必修课之一。越是强大的修行者越会隐藏灵力,越是难以看穿,同样越是强大越是轻易地能通过灵力残留获取他人的信息。 任何隐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处遁形。 「夺舍吗,呵。」 缩头鱼虱从鱼的鳃部的缝隙中钻入,进入口腔,吸取被寄生鱼类舌头中的血液,最终取代宿主的舌头,作为宿主的舌头生活繁衍。 缩头鱼虱的宿主死亡后大多无法存活,而面前的老人与缩头鱼虱不同,他的手段可比取代舌头的寄生虫高级得多。 占据的身体死后再换一具又可重获新生。 那一具腐朽的身体中存在着2800多年的苍老灵魂。灵魂深处透露出的浊气不论用多高超的技术都无法完全掩盖,微微萦绕在老人周围的熟悉又稀疏的黑雾没有逃过越楚的眼睛。 察觉到了封印残留的灵力。越楚勾起了一抹冷笑。 「罪魁祸首找上门来了倒也省了我的功夫。」 灵力是独特的,它会展现出一个人去到了哪里,遇到了哪些人,沾染了什么。 封印使用了无法复制的特殊方法,因此具有独特的灵力残留,封印的特殊灵力残留印刻在面前的老人身上,暴露了他的想要刻意掩藏的行踪,让越楚找到了让他「重见天日」的罪魁祸首。 在某种意义上,越楚是应该感谢他的,没有他费心费力地解开封印,他也不能遇到阮可可,跟他相知相爱。但是。 越楚厌恶被人算计。 越楚眼睛里闪过一丝暗盲,缓步上前。 来的人只有老人一个,没有伏击,没有接应,他像是没有任何防备,他拿着一个藏蓝色的小盒子远看去像是来拜访亲属的长辈。天气已经转凉,a市的风颳人的骨头,他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七八十岁的年龄抵御寒风显得尤为艰难,握住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在寒风中显得可怜。 身体的衰老似乎影响了老人的五感,越楚已经走到了他身前他才察觉到了越楚的到来。 第83页 越和硕眉眼垂下,浑浊的眼珠子涣散着,似乎因为年老而视物不清。 沉浊喑哑的声音从干枯的脖颈中发出,像是年久失修的手风琴,伴随着话语的是「呵呵呵」的喘息,身体仿佛已经到了极限,一字一句都显得艰难无比。 「越楚大人...久仰大名。」 越楚垂眸,老人的神色谦卑,微微颔额,坐惯了高位的人习惯性将腰板挺得笔直,即使已到耄耋之年,给人上位者的压迫感。 越楚站在门口,没有要将人邀至家中的意思,站在门口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面前老人的行动。 老人没有因为越楚的冷淡而改变神色,亲和得像是邻家给糖果的慈祥老人,「您和阮可可相处的还好吗?」 提到了阮可可越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锁着双眉,目光如尖刀上的寒芒直直地刺向面前胆敢用阮可可当作筹码的老人。 「你要说什么。」 越和硕露出温和的笑容,点到为止,「我来请您成为我们的首领。」 越和硕打开手中的藏蓝色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一颗经过雕琢的翡翠,刻着和他手錶上相同的奇怪字符。 这几个字符七歪八扭,不是现世中任何国家的语言。越楚的眸子微暗。他知道这几个字符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没有谁能比他更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 上古时期拉帮结派,多为以亲缘种族各成一派,鬼怪邪祟一族原不是死后形成,而是天地诞生便已有的生物,天生天养的性质让他们多数独行或各成一派,上古乱世,各族混战,为了活下去,实力不强的鬼怪邪祟会主动的追随强者。 那几个上古文字代表「越楚」两个字。 「我们能帮助您统治世界,成为世界的王。」 越楚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不为所动,没有接过越和硕手中的翡翠,「不感兴趣。既然你们想要统治世界自己去便是,何必来拉拢我。」 越和硕动作一顿,浑浊的双眼注视着越楚,试图从找出他说谎的痕迹,「您就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享受唿风唤雨的权力?」 越楚听到越和硕的质问,嗤笑一声,「没兴趣。」 「所以你费心费力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 「无聊?」 越和硕没有预料到自己追求的事情在越楚的口中只得了「无聊」两个字。面前这个披着「越楚」外壳的懒散人类,越和硕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越楚大人」。 在古书中「邪祟越楚」实力超群,无人能敌,还是青年时,站在封印前,只是从封印中泻露出的少许灵力都让他双腿不停地战慄,生出无尽地仰慕。 要是他重现人间,那该是什么盛况。 自那时开始,离经叛道的种子便开始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越和硕看着面前提着塑胶袋,穿着宽松的休闲服的男人心中生出了荒诞感。 想尽办法存活2000多年让邪祟重现于世,这样的结果,看上去全无斗志的弱者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人。 「你该听我的话,是我把你从封印中放出来,我能把你放出来,我就能把你封印回去。」 听到越和硕威胁的话语,越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嗤笑了一声。 「哦,是吗?就凭你?」 越和硕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如同坍塌的建筑,一块一块地泯灭掉落。一个唿吸之间大门前只剩下越楚一个人。 别墅重回宁静。 越楚拿出钥匙进入房子,时钟已经来到下午4点。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接可可回家。」 第43章 a市第一小学。 语文老师攥着弯折着课本视线时不时扫过立起书朗读的小萝蔔头们, 在她的监督下,1班的学生没一个开小差的,老师念一句, 他们跟读一句。 「好像是绿色的墨水瓶打翻了。」 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好像是绿色的墨水瓶打翻了。」 见学生们听话乖巧的模样,语文老师松了口气。 带1班的语文老师去生小孩去了,她原来是教7班的老师,临时被调到了1班,要带上一学期。从师父也就是教导主任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惊讶又担忧。 她才刚刚从a市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到a市第一小学没两年,今年是她独立带班级的第一年。虽是a市师范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但实践和理论是两回事, 小孩子正是不懂事的年纪, 管教起来不容易。 更何况a市第一小学的学生家长非富即贵, 她原来教的7班还好,多是户籍在附近分配进来的学生,1班就不一样了,学生父母区长局长教授...屡见不鲜。 也不知道为什么教1班的任务就落到她头上了。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语文老师超教师最末尾看去,一个穿着名牌鞋戴着名牌表的小男生趴在桌上睡觉。 语文老师缓缓地走去,脚步压得轻轻的,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越叶磊, 在教室睡觉会着凉。」 越叶磊眉头立马蜷在一起, 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 语文老师像是被灼烧了手指立马收了回来走开了,拿起书往下念道:「到处都是绿。」 其他的学生跟着老师念着。语文老师用余光观察着越叶磊的动向见他眉头舒展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第84页 睡着了也好,要是醒了才不好处理。越叶磊顽劣,上课睡觉, 下课和他的「小弟」伙在一起一会儿去欺负这个,一会儿去欺负那个, 她刚接手1班没多久都见过不少次越叶磊的妈妈了。 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接待她的时候师父拿了资料过来,这才知道面前这个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的女人已经有40多岁了,是首富越家家主的小女儿越溪,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2个女儿。大儿子已经成年,在网上找不到他的资料,两个女儿年纪稍小些,读大学的年纪,越叶磊是她最小的儿子。 越溪对越叶磊很是宠爱,要什么有什么,碰在手心养大,闯了祸不过淡淡地说上几句赔了钱了事,那模样丝毫不像是自己家孩子闯了祸,家长不管教,作为老师不好说些什么,由着越叶磊去了。 今天领导去了外国语学校参观交流,不会来教室里视察。反正已经叫过了,算是尽了老师的本分,她本来就不是教1班的,花在1班的时间不必7班少,责任尽到了,以后怪不到她头上来。 捋清楚利害关系语文老师继续讲课。 「咳咳咳!!!」 一阵勐烈的咳嗽声传来,语文老师回头一看,睡着的越叶磊眼睛鼓得像是要脱落了出来,手大力捏着自己的脖颈,已经见了青紫,口中不断溢出咳嗽声,急促的咳嗽声中伴着干呕,强烈的干呕让他红润白皙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青紫起来。 「呵呵呵...」 越叶磊身子僵硬地前后摆动,额头青茎暴起,头高高扬起,眼睛只见得到眼白。 「越叶磊!越叶磊!你怎么了!」 语文老师见状慌乱地跑了过来,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周围的同学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愣在原地,教室里吵闹起来。 越叶磊突然僵直了身体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停住了动作,涣散的目光渐渐凝实,脖颈勐然地扬了起来,口腔张开,头与脖子形成怪异的直角,扭曲得不像正常人能够办到。 救护车还没有来,语文老师连忙跟越叶磊的父母取得联繫。 「请问是越叶磊的家长吗,我是越叶磊的老师,你的孩子突然有些不对劲...对!不对劲...」语文老师看了越叶磊一眼,组织了语言。 「像是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中邪了一样...」 电话那头听到了这两个字顿了顿,对她一顿呵骂。语文老师连忙地道歉,对面的人警告了她几声挂断了电话。 越叶磊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几秒后,他涣散的眸子恢復了聚焦,掐在脖子上的手落了下来。 如同烂肉脱力扑通一声摔在了桌上。 越叶磊安静了下来,似乎已经恢復了正常。 语文老师收好了手机,听见越叶磊的动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靠进。 刚才越叶磊突然的发狂让她心有余孽。前日子里听了传闻,说是有些明星、有钱人家家里会供有小鬼,保佑他们财运亨通。越叶磊诡异的模样就像是电视里演的中邪一般无二。哪有正常人生病掐着自己的脖子掐的喘不过气,眼睛瞪得要出来了的样子。刚才家长态度也不得不让她多想,电话那头的厉声呵斥像是要封她的口。 越叶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伏在桌上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倏然扬起头,发出狂放的笑声,「哈哈哈哈,这就是最强的邪祟!太强大了!太强大了!哈哈哈哈。」 他脸上兴奋和喜悦毫不掩饰,疯狂让肥嫩的脸扭曲起来,越叶磊可爱肥嘟嘟的脸蛋变得可怖。语文老师被吓着了,捂住胸口往后退了几步。 越叶磊,不,应该说是越和硕眼中掩不住地高兴。 他全然没有相当光是一击便将他的身体溃败,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越楚的攻击甚至震碎了他的灵魂,要不是他提前将灵魂碎片融入了准备夺舍的新鲜□□中,这回就彻底栽了。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亲眼的见识到了越楚的能力。 「不枉费我费尽心力。」越和硕的眼睛溢出兴奋的神色。 他为见识越楚的风光已经等待了多年,付出了一生,被张家驱逐、被追杀四处逃窜、被封印重伤...种种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他都一一经歷,耗费心力让越楚重现天日。 在看到越楚提着个塑胶袋像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主夫,没有丝毫野心,越和硕的近三千年的坚持仿佛成了个笑话。但在被越楚轻易杀死,感受到他的强大后,失望又被仰慕和欣喜取代。 「未来是我们的未来!」 + a市早上太阳上山得早,下山得也早。时间到下午四点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地下落。 阮可可看了看手机的时间3点46,差不多快到跟越楚约好的时间了。 阮可可将杯中剩余咖啡喝完,「我差不多要回家了。」 夜临游颔额,看了看时间,「我也差不多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夜临游扬了扬手中的钥匙,他是开车来参加漫展的,车就停在附近。 阮可可摆摆手,「不用了,我丈夫过来接我。」 「这里偏僻,不太好找,我的车停在附近的商场,顺路的话你要不和我一起?」 咖啡店开在巷道,要不是夜临游领他过来,要找到位置需要费些力气。去商场等着越楚是个好的选择,而且看xhs推荐,场馆附近的商场有一家好吃的桃酥,阮可可上次去eg漫展的时候本来想顺路去买来吃,没想到和八爪鱼一起离开漫展时那家店已经大排长龙。 第85页 现在才不到4点,漫展晚上6点结束,现在去买应该不会排上太多人。 阮可可想了想应了下来,「好。」 拿出手机给越楚说了一声,更新了定位。 夜临游朝窗外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路上依稀只有几个行人,夜临游在阮可可旁边领着阮可可在巷道中穿行。 嘀嘀嘀... 手机传来wx的提示音。 【临游:有人在跟踪我们。】 阮可可看到了夜临游发来的消息瞳孔勐得一振,心脏不安地跳动。 阮可可抿了抿唇,抬眸,害怕被跟踪的人发现,小心谨慎地观察着附近,果然在一旁巷道的拐角发现了好几个形迹鬼祟的人。 阮可可一惊,紧张起来,手心被汗水濡湿,小腿肚子有些抖。 跟踪的人少说都有四五个,藏在暗处没有被发现的可能还有。 如此有组织有预谋的跟踪阮可可从未遇到过,也没有想过会遇到。 【临游:别担心,我已经报警了。商场人多,再走几分钟就到了。】 夜临游安抚地朝阮可可笑了笑,阮可可僵硬地回以一笑。 夜临游冷静淡定让阮可可慌乱地思绪停了下来。 对,知道到了商场就好了。 阮可可小口的唿吸微冷的空气,冷静了些许。 两人不急不缓地在巷道里走着,脚步迟缓,气定神闲散步似的悠游着。一旁跟踪着的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神色如常,像是没有发现被跟踪,跟踪的人渐渐地放下了戒心。阮可可离商场已经很近了,要是让他进了再商场行动就麻烦了。 看见阮可可两人走进了拐角的巷道,巷道昏暗狭小,正适合动手。 负责这次跟踪的主事眼神示意了手下,手下接到暗示,朝巷道走去。 一分钟之后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 主事等不住了朝巷道里走去。 巷道里空无一人。 「阮可可呢!」 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主事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夜临游甩了甩手,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好了,处理干净了。」 第44章 越楚正准备出门接阮可可, 手机发出了特殊的提示音,越楚一看,阮可可发来了定位, 定位xxx路警察局。 【老婆:路上出了一点点问题...】 越楚拿起外套,来不及穿上,拿上车钥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车库中开出,直直朝警察局的方向开去。 eg漫展在a市市中心,市中心人来人往,即使没到晚高峰的时间依旧拥堵。 越楚手指一下下敲在方向盘上, 车窗外车辆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长达60秒的红绿灯让本就堵塞的马路变得更加堵塞。 【老婆:跟踪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我现在很安全。】 阮可可的话丝毫都没有安慰到越楚,担忧和焦躁揉作一团。 有没有受伤,阮可可胆子小,没有人陪着他一个人遇到坏人被跟踪不知道害怕成了什么样子。 越楚后悔了,他就不该让阮可可一个人出门。 越楚此时的心态就像个刚养孩子的新手家长,身上放了个报警器还不够,恨不得把孩子别在裤腰带上。 路上依旧堵的水泄不通, 以分钟为尺度缓慢地向前挪动, 在市中心开车就是一种错误。 越楚蹙着眉头, 看了眼时间。 已经在路上堵了10分钟了。 「啧。」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周围的鸣笛声停止了下来,堵在路上的人的眼睛失去了聚焦,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地留下原地。黑色的保时捷消失在拥挤的车流之中。 时间恢復流动。 人们眼眸恢復聚焦, 好似没有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愤怒鸣笛的, 玩手机等待的,跟旁边的人聊天的...都继续着他们的事情。 +++ 「谢谢。」 阮可可放下手机接过警擦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热水滑过喉咙恰好的热度将身体中因恐惧的带来的恶寒驱散。 阮可可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气定神闲端着杯子喝着热水的夜临游,夜临游察觉到了阮可可的视线侧头朝他笑了笑,偷窥被发现阮可可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喝了口水。 这次能安全地等到警察的到来全靠夜临游。 当时夜临游发消息让他藏在巷口,等夜临游叫他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一片人了。 阮可可看到好几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被惊在原地,抬头一看,夜临游衣角连灰尘都没有沾上/ 警察不一会儿就来了,将几个昏睡在地上的「烂泥」带走,两人跟着警察回到警局做了笔录。 在警察局阮可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跟越楚和八爪鱼发了消息报了平安。越楚知道阮可可被跟踪很是懊恼,作为受害者的阮可可倒是安慰了越楚很久才让他不那么着急,安慰到后头恐惧没剩下多少了。 【老公:你在警察局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被人记挂着关心着阮可可心中划过一股暖流,被惊惧吓得发白的脸颊浮上了浅浅的笑。 【嗯!(猫猫抱抱.jpg)】 过了几秒钟。 【老公:(猫猫抱抱.jpg)】 阮可可看着对话框中两只凑在一起的亲昵猫猫目光柔和了起来,阮可可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嘴角压了下去。 第86页 如若这次没有夜临游在身旁,或者夜临游不会武功,后面会怎么样阮可可都不敢去设想。 跟踪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警察审问后没有一个开口袒露出跟踪阮可可的目的,巧合的是在巷道的摄像头刚好在那段时间坏掉了,没有证据来直接证明他们跟踪了阮可可。几人咬死了只是路过,撬不动那几张嘴。警察只能将他们暂时羁押着,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无法将他们定罪。 他们跟踪时的严谨行动以及言语上的滴水不漏很难不让阮可可担忧。这次没有得手,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幕后主使是谁?为什么要跟踪他?他们是什么目的?阮可可一概不知。敌在暗,他在明。 阮可可攥着手机的手指泛起了白,纤白的手指显得脆弱,不堪一折。 到底是谁要绑架我.... 越楚呢?我遭到了跟踪,越楚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处境? 为财为怨绑架有钱人的案例在以前屡见不鲜,随着时代愈发的进步,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事情少了很多。越家阮可可不清楚,外婆对待公司对待下属恩威并施,外面对外婆的评价多是称赞,就阮可可知道的,家里没有跟什么人结仇过。 外婆只有阮可可母亲一个孩子,外公去世得早,外婆去世了之后公司本是交给阮可可管理,阮可可心思全放在绘画上了,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外婆考虑到这层,聘请了专人去管理公司,阮可可在家拿分红。 公司如今蒸蒸日上,少数有时候需要阮可可来决策的时候,越楚比上阮可可懂上许多,帮着阮可可处理,问题轻松地解决了下来。 相比与阮家的平和越家内部的纷争多上许多。越家封建,家主之位只传男不传女,现任家主越和硕已经八十多岁了,外界流传出近医院的新闻,而后很快闢谣。越和硕身体是真的不好假的不好不知道,但是越家的暗潮涌动倒是真的。 越家的新闻时不时爆出来抢占头条,越和硕的十多个女儿都是新闻的常客,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博主甚至在视频网站上分析谁会是这场「夺位」大战的最终胜利者。 猜测谁的都有,一阵分析下来小女儿越溪获胜的概率最大,大抵是说越溪有两个儿子,在重男轻女的越家更占优势,越溪的丈夫越承峰在越氏集团中担任要职等等。 越楚跟越家的关系并不好,这阮可可是知道的,但不排除这次的绑架没有他们在背后作祟。 手机屏幕亮起,阮可可的屏保是两人小时候的合照,一直没有更换,阮可可看着照片中温柔得注视他的越楚。 那时两人才读初中,越楚转校过来陪他,照片中阮可可的脸颊因生病而消瘦着,眼睛里却盈满了欢喜,一点都没有因为病痛而消沉气馁。 当时阮可可已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这张照片是阮可可当作活着的最后一张照片拍下的,意义非凡。没想到拍下照片不久阮可可奇蹟般地活下来了,这张照片便一直被阮可可保留着,作为他幸运之物。 阮可可轻轻抚过照片中的越楚。 要是真是越家某些人在背后做小动作,那越楚就很危险了。 阮可可咬着下嘴唇,纷乱的想法让他的脸色发白。 想到这里阮可可后悔起来。 要是他们的目标是越楚,越楚来接我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阮可可脑中浮现出残酷的画面,低头看着手机。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10分钟前,越楚说他很快就来。 阮可可连忙在输入框中输入着文字,还没输完警察局门口传来了熟悉地声音。 「可可!」 越楚匆匆的身影出现在警察局门口,阮可可见到越楚的一瞬间压抑的紧张、恐惧、惊慌一起涌了上来,眼眶红了了起来。 越楚将阮可可一把拉过,从上到下仔细地将阮可可看了个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许。 「越楚哥哥...」阮可可咬着唇瓣努力将哭腔咽了下去,他们还在警察局阮可可不想在全是陌生人的警察局里掉眼泪。 越楚查看着阮可可是否有伤势,阮可可也在观察越楚是否有异样,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越楚一把将阮可可抱进怀里,「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阮可可垂下的手缓缓地附上了越楚的后背抓皱了越楚的衣服,手指因为不安而颤抖着,阮可可埋进了越楚的脖窝,不一会儿越楚感受到脖子处湿漉漉的。 越楚抱住阮可可的手更紧了些,心脏泛出一阵阵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阮可可挣扎着离开越楚的怀抱,除了眼眶红红的,看不出哭的痕迹了。 「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吧...」阮可可抿着唇没让哭腔从唇沿溢出。 越楚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关心则乱,越楚将阮可可当作半点离不开人的玻璃人,阮可可何尝不是一样。 自阮可可换骨成为半妖,越楚没有继续隐瞒他会法术会武功的事实,能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妖怪,此等逆天的术法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阮可可见识过了越楚强大的能力,此时不安煳了他的眼睛,让他的理智判断出了家,满心满眼全都是面前这人的安危。 越楚目光紧锁住阮可可,「没有。」 阮可可稍稍放心了些许。 越楚捋起阮可可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了青紫的痕迹,越楚的垂下眼睫压住眼底危险的神色。 第87页 在躲避跟踪时阮可可不小心撞在了gg牌上,当时被恐惧包围,扶起gg牌匆匆离开了,没有发现手臂因为这次碰撞受伤了。 阮可可的皮肤白皙,青紫的痕迹在他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越楚附上阮可可的伤口,青紫的痕迹在越楚的触碰下渐渐消失,微微的疼痛随着伤口的消失一併消了去。 「还疼吗?」 第45章 阮可可摇了摇头, 「不疼。」 若是越楚不捋起他的袖子阮可可大概都发现不了手臂受了伤。 越楚不放心地在伤口处又施加了些灵力,阮可可现在算得上是半个妖怪,灵力在他身上的利用率跟还是凡人时不可同日而语。 灵脉会将吸收的灵力自动反哺给身体让伤势恢復, 这是没有灵脉的普通人做不到的。没有灵脉即使有再多的灵力也像是没有封底的水桶盛不上水液,只能堪堪在壁上挂上几滴。 越楚自从看到了阮可可的伤口,脸上便没有带上一丝笑意,板着脸严肃着。 阮可可哭过之后情绪稳定了下来,抹干净眼泪依旧是那个爱笑的阮可可。 负责这次跟踪案件的警察和他们说已经将这次的案件报了上去,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叮嘱他们如果后续又遇到被跟踪一定要联繫他们。 经歷过重病缠身命悬一线阮可可惜命, 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格外的珍惜。 越楚因为绑架脸色没有好看过, 眉毛皱着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事情需要解决, 但越楚记挂着,忧愁着,阮可可捨不得。 阮可可扭头张望了一圈,警察局里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阮可可红着耳根快速地在越楚压直的嘴唇上落上一吻,接着手指落在越楚的眉峰处将他蹙起的眉毛抚平。 「不要担心啦,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阮可可学着越楚平常安慰他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越楚的头髮,越楚的头髮短短的, 不如阮可可的头髮软, 摸上去刺刺的。 越楚比阮可可高, 阮可可伸长着手摸得费力,越楚弯下腰来让他摸得方便些。 发顶的手轻柔又软和,越楚眼睫垂下遮住了他的神色。阮可可摸了会儿收回了手。 「笑笑嘛,喜欢看你笑着。」 越楚依言勾出了一抹浅笑, 阮可可不满意,扒拉着越楚的脸颊往上样, 笑容因阮可可的动作深了些。 阮可可松了手,满意地看着越楚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故作老成。 「这样才对嘛。」 越楚突然将阮可可拥入了怀中。 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阮可可环抱住越楚,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越楚的后背。 越楚阖眼,两人的体温从贴在一起的皮肤传递,越楚的手紧了紧。 事情处理不得当,倒让阮可可来安慰。 阮可可本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危险的事情不该找上他。他被盯上,被跟踪,是越楚的疏忽,要不是他放松了警惕,阮可可不会受惊吓。 「好了,两位,你们可以走了,后续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警察手上拿着文件通知阮可可、夜临游两人。 两人应了一声。 夜临游起身,挥手跟阮可可告别,微弯眉眼,「可可我先回去了,再见。」 夜临游认识阮可可? 越楚不善的视线落在夜临游身上。夜临游友好地朝越楚笑了笑,越楚移开了视线。 阮可可挥手跟他告别,夜临游走后,阮可可跟着越楚离开了。 到了车上。 越楚掩住眼底的情绪,装作无意,「刚才的人是谁?」 阮可可繫上安全带,「漫展认识的朋友。」调整了褶皱的衣服。 「这次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在我说不定直到被抓走都发现不了被跟踪。他一个人把他们跟踪的人撂倒一大片!被跟踪的时候还一直安慰我,他如果不再我可能都在这里了。」 阮可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对夜临游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该好好感谢他。」 阮可可点头,盘算着之后送些什么去表达自己的感谢,忽然阮可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落下来。 「不过...」 阮可可突然垂下头来,嘴角压垂,「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如今是妖了,被人跟踪了丝毫没有发现端倪以外,还要夜临游一个人类来保护,来安慰,解决。 害怕得腿肚子发抖强撑着装作镇静,脑袋被恐惧充斥,又迟又顿,半点作用起不到。 这妖当得太没用了。 而且... 阮可可看了眼越楚。 跟踪的事情阮可可将自己警察告诉他的和自己的猜测全和越楚说了。越楚答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处理」。 那样子像是没有打算让他牵扯其中的意思。 明明这件事跟自己也有关系,越楚却要将他彻底摘出去,按照他的话来说。 「有我在,可可不用烦恼这些问题。」 越楚理所当然的大包大揽让阮可可气闷,心里暗暗吐槽「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大男子主义。」 虽是不满越楚独自面对问题的态度,阮可可知道自己的斤两,越楚做出这次的判断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就算牵涉进去大概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徒增烦恼罢了。 第88页 归根到底还是太过弱小。 阮可可咬着下嘴唇,垂着头,只看得到圆润精緻的下颌线。 「可可,别这么说自己。」 越楚扬起阮可可的下巴,果然看到了他红红的眼角,嘆了口气,轻轻吻走了阮可可眼角的泪水。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你没必要自责。」 「话是这么说得没错...」阮可可撇开眼,过了片刻又看向越楚。 「越楚哥哥,你再教我法术好不好。」 法术学习起来很难,阮可可不聪明的小脑瓜子只记上一点都艰难,但阮可可下定了决心,动摇不了了。 阮可可咬了咬牙,「要是我学不好,你就...你就打我的屁股!我认罚!多少下我都接受。」 上次被打屁股阮可可缩了许久才走出来,能主动拿惩罚来做承诺一看便是下定了决心。 阮可可想学越楚自然不会拦着。在他这里阮可可有无限的自由,能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经歷了这回的事情后,无限的自由缩小了一些。 学法术是好事,但越楚希望是阮可可喜欢而去学,而不是为了生计、活下去。 阮可可的目光灼灼,脸颊微微鼓起,大有越楚不同意他就再加筹码的一丝。越楚无奈。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越楚答应了下来阮可可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志气满满地「嗯」了一声。 要是一遍学不会那就两遍,肯定能学会些东西。 在警察局了待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天已经全然被黑夜笼罩。 阮可可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现在开始学吗!」 越楚牵着阮可可的手,阮可可以为他要将自己带到秘境什么的,上次学习法师便是在秘境学的,没想到越楚径直将他牵到餐桌前,压着阮可可坐下。 「先吃饭。」 越楚出门得匆忙,大部分的菜还没来得及做,越楚对烹饪有独到的见解,平时做饭从不用法术,这次时间赶得急,越楚用了法术迅速地做出菜来。 阮可可今天受的惊吓不少,吃食上不能拿随便。 不一会儿越楚就将餐桌摆满了。 糖醋排骨一上来阮可可的视线停住不动了。 对,吃完饭再学。 阮可可成功说服了自己,拿起筷子高高兴兴得吃了起来。 清洁法术方便,只需要须臾,脏污的锅碗瓢盆干干净净。 越楚拿了睡衣过来,指了指墙上的钟。 「洗澡去,快到该睡觉的时间了。」 阮可可乖顺地接过睡衣,洗了澡,躺在床上,越楚给阮可可掖好了被角,阮可可打了个哈切,睏倦爬上大脑,脑子昏昏沉沉,扯了扯被子,朝越楚身旁缩了缩,阖眼睡在了他的身边。 意识渐渐模煳,阮可可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但想不起来到底把什么给忘记了,困意席捲,终是撑不住了,睡了过去。 + a市最大赌场。 一个穿着深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坐在金壁辉煌的包间里,蹙着眉,手一下一下点着扶手,他拿出怀表,怀表上印有特殊的字符,跟越和硕手錶上的字符如出一辙。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门打开,一个穿着长袍的侍者领着1满身肌肉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低垂着头,身体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若是阮可可在场,定能认出着就是今天跟踪他的人的其中之一。 「副教主,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被尊称为「副教主」的西装男淡漠地应了一声,视线停留在楼下纸醉金迷的赌局。 几秒之内,有人狂喜,有人崩溃,世间最过直白的欲望全部展现在这栋房子里。 侍者合上门,主事勐然朝西装男跪下。 「副教主!这次是我办事不利,如果不是阮可可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实力强大的人这次行动肯定不会失败!」 男子的眼球慌乱地转动,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教主平日见不着身影,教中的事物都是由副教主主持,恩威并施,在他手下办事,这么多年油水没少捞,越是靠近权力中心的教众越是富裕。 但对有钱人来说,钱并不重要,更具吸引力的, 是长生。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各种好处的背后是严苛的教条,副教主的手段狠辣,在他手下办事的人都见识过,从不敢有人敢忤逆,更不敢背叛。 汗珠从主事的额头上滴落在高档的真丝地毯上不见踪影。 「请副主教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下次!我一定完成任务。」 「呵。」 一声冷笑从西装男口中溢出。 「下次?」 西装男语气森冷,他把玩着手中的钟表,黄金宝石制作的时针分针追逐着,发出冰冷地咔吧咔吧声。 他的目光终于给到了跪在地上的主事。 「人生又有多少次机会呢。下去领罚吧。」 听到惩罚主事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求您!求您别!我还能为教中效力!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门口打开,长袍侍者的手放在主事的脖子上,烦人的吵叫声消失了。 「失礼了。」 长袍侍者拖着一滩烂泥的人离开了房间。 西装男收回视线,看了眼钟錶,微微蹙眉。 第89页 赌场中的喧嚣还在继续,最高层的房间虽在赌场之内,但却仿佛跟整个赌场隔绝,安静地落针可闻。 钟錶的声音围绕在西装男的耳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多分钟后,房间中发出细微的声响,越叶磊,不,越和硕出现在房间里。 第46章 「越大人, 见您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西装男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白兰地亲自倒了一杯给模样年轻的「小学生」。 越和硕摆了摆手,拒绝, 冷着脸,单刀直入,「周齐,你派了人去绑架越楚大人的妻子?呵,好大的胆子。」 越和硕的话语夹枪带棒,周齐反倒是爽朗地笑了几声。 「我的胆子哪里有您张大人的胆子大,哦不, 现在该叫您越大人了, 夺舍子孙的身体, 您这是第几次了来着,我得好好数数才数的清了。」 周齐眉眼含笑,苦思冥想似的,「加上这次有36次了,啧啧啧,都说虎毒不食子,别人背后议论我心狠手辣, 但我的手段哪里比得上您的万分之一呀。」 被周齐讽刺越和硕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声音和缓, 「你不是人,有无限悠长的生命,自然不能理解生命的珍贵。」 周齐不屑的啧了一声, 「我们合作了这么久, 看来你还是没有多了解我呀,我可是最珍惜时间的人了。你看, 我们约好的时间是19:15,现在是19:43,我可是足足多等了你28分钟,这浪费的28分钟你怎么赔我,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你不差这点时间,少花些时候扑在你那不切实际的实验时间不就省出来了吗。」 周齐大笑了几声,「不切实际,看你说的。我的两个实验可都是大受追捧,这世间上多少凡人靠我的『长生法』益寿延年,他们可都恨不得给我大座佛像把我供着呢。」 『长生法』?损耗魂体强生灵脉,这种逆天阴损的法术只有周齐这种坏到骨头里的人才会热衷此道。 「你的『邪神教』也不是靠我的『长生法』壮大起来了吗,要是没有我,张德硕你能有现在的风光,呵,活了这么多年都去不了你们张家人骨子里的自大。」 越和硕不与他去争,皱着眉。 绑架阮可可越和硕不反对,只要能将越楚的能力为他所用,用多龌龊的手段越和硕都不会犹豫。 但是周齐私自行动触怒了越和硕。要知道刚夺舍的时候是最为脆弱的,要是越楚发现,他必定大伤,灵异管理局的人最近像是苍蝇一样纠缠不清,若是他这一节掉了链子就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去绑架阮可可,为何不与我商量就冲动行事,你眼里有没有我!」 周齐全然人不在意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朝越和硕摆了摆手。 「邀请他来做做客罢了,我没有什么恶意。」 周齐嘴上这么说,眼中却闪过兴奋,他太好奇了,越楚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将一个人类安全地转化成了一个妖怪。 他自创造换妖骨的法术后从未见过任何实验体能够有如此出色的表现,简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周齐欣喜,欣喜得不得了。 要是能将阮可可带过来研究一番,研究一定能有所突破。 看到周齐眼中的疯狂,越和硕不贊同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个疯子。」 周齐桀骜不驯,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越和硕绝对不愿意跟他合作。 正在兴奋中的周齐的思绪被越和硕的话语打断,越和硕的话明显扫了他的兴,他平和的脸上出现裂缝。 「越楚?要是他找来那就找来罢,有什么好怕的。」 周齐不屑地看向越和硕,「倒是你,越先生,被他杀了一次之后你就便成王八了?拍拍你的壳子头就缩回去了,要不以后别教你越先生张先生了,叫你龟先生好了。哈哈哈哈」 「你!」 越和硕指着周齐,饶是他脾性再好周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他忍受不了,更何况越和硕从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周齐出声打断了越和硕的话语,「你和我合作不就是为了见你的『偶像』越楚一面吗,现在我可是帮着你实现了你的日思梦想的事情了,如今『偶像』的面见到了,能力也见识了,你甚至还当了人家好几十年的外公。」 周齐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恶意笑容。 「你们张家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见过越楚你的『道』不就成了吗,死了又何妨呢?」 周齐的话语让越和硕的脸扭曲起来,终于是忍不住了,手中凝聚起灵力直朝周齐门面袭去。 周齐微微侧身躲过越和硕的攻击,抬手将越和硕击退。 「欸,怎么恼羞成怒要打人呢。」 周齐笑意不减,将酒杯放在桌上,理了理袖口。 「我可不是武斗派,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周齐眼神倏然凌厉了起来,接掌朝越和硕攻去。 两人斗在一起,越和硕才换了身体,实力还未恢復,落了下风,周齐没有杀意,只是跟越和硕缠斗着,像是在以他取乐。 咚咚咚... 门外传来侍者平和的音调,「副教主,出了些许意外。」 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停了手。 若不是重要的事务侍者不会特意来请示周齐。 第90页 周齐收回手,理了理褶皱的西服,恢復了他衣冠楚楚的模样。 「越大人您先请。」 越和硕知道他虚伪的性格,抚去衣袖上沾染的灰尘,不理会他的假心假意的示好。 两人在侍者的引导通过一道法阵,一阵白光,三人出现在惩戒室。 侍者拿出钥匙,走到其中一扇门前,钥匙在锁眼转动一圈,门打开,两人进入门中,他则是消失在了门外。 6个人类捆着手被悬吊在墙面上,他们垂着头,已没有了气息。 教中的惩罚不会让他们丧命,关进惩戒室后,没过几分钟,6人突然挣扎起来,眼白布满红血丝,口中溢出白沫,只是几息他们所有人全部没有了气息。 周齐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研究着6具尸体。 施术者手段干净,周齐这个精通术法的老手都不能看出他使用了什么法术。 「有意思。」 周齐勾起唇角,上前拿出刀割开了尸体的皮肤,血液从刀口出溢出,细弱的灵脉暴露在他的眼前,周齐动作不停,动作轻柔将灵脉与肌肉小心地分割开来,从开口处注入灵力,手臂中整条灵脉便被轻松地抽了出来。 「灵脉里也没有残留吗...」 灵力是细微的东西,即使再小心任何术法都会在灵脉上留下痕迹。 但这条灵脉里却没有丝毫除了自身驳杂的灵力外没有其他灵力的注入。 周齐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罐玻璃瓶,将灵脉小心地放入玻璃瓶中,染血的灵脉在接触到玻璃瓶中的液体后,液体变得浑浊,片刻后又澄清起来,瓶中的灵脉变得干净剔透。 周齐抬眼看向几具尸体,如法炮制,取下尸体中的灵脉存放在玻璃瓶中。 「果然是这样的吗...」 他们的死亡不像是被外力造成,像是被自己的灵力杀死 周齐咧出了一抹笑,眼底的兴奋掩饰不住。 如此精妙的手法世间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周齐大概猜到了是谁所为,却丝毫不感到恐惧惊慌,反倒是愈加的兴奋。 突然尸体突然动了起来,无机质的眼睛锁住了眼前的两个人。 不好! 越和硕顿感不妙,迅速地拿出最后的保命手段,身形消失在房间中。 这副身体是目前最合适的身体,要是再死亡短时间再找不到更好的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阵巨响爆发在房间里。 十多分钟过后,烟尘散去,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空中出现了一条裂隙,越和硕从缝隙中掉了出来,他伏在地面上勐地咳嗽着,口中全是铁锈味。 没想到在他们进房间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沾染上了尸体上危险的灵气,即使越和硕跑到了空间缝隙中躲避爆炸,但也无法逃脱灵力的伤害。 周齐没有越和硕动作快,处于爆炸中心,正面受到了爆炸的冲击,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中的白骨都清晰可见 几秒后,地上的血人断掉的指骨动了动,紧接着因爆炸碎裂的骨头髮出『咔吧咔吧』的响声,重组起来。 骨头重新排成人形后,模煳的血肉重新长出纤维,肌肉的纹理血管渐渐清晰分明,最后光洁的皮肤再覆上躯体,恢復成了正常人一般的模样。 几分钟过后,周齐勐然睁开了眼睛,眼中还留有爆炸前的疯狂。 「越楚...越楚!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突然胸口处一痛,周齐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处的血肉已经恢復。 但身上的疼痛却没有消失。周齐细细探查,最终才发现端倪。 原来攻击不在□□,而是直击灵魂。 得知这个信息的周齐脸上却没有半点恐惧和慌张,却异常的兴奋。 「灵魂!他伤到了我的灵魂!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强大!是何等的聪明!」 越和硕手臂已经撑不住沉重的身躯倒在了地上,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疼痛让他的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 他的眼中浮现出复杂了神色,身体依旧因为疼痛而不自主地颤抖。 他联合周齐将越楚从封印中放了出来,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认识到了『越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容侵犯,不容支配,若犯必诛,睚眦必报。 越和硕将口中的血液咽下。 放出越楚来真的是对的吗? 天沟般的实力差距摆在越和硕面前,让他无法看到天沟的对岸。 越楚真的能为我所用吗?怕是下次再见到他就是尸骨无存了。 越和硕在战慄,灵魂深处在战慄。 这一刻,他后悔了,怕了。 第47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台跃动着, 阮可可翻了个身,朝身旁的热源靠去,娴熟地缩进了旁边人的怀里, 阮可可耳边传来了似愉悦的轻笑,阮可可抱着旁边温热的身体蹭了蹭,半响才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阳光刺激到了眼球,阮可可眉头蹙紧了,又往越楚的怀里缩了缩,抱着不愿意撒手了。 「早....」 阮可可蒙着头,语调模模煳煳的, 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嗯, 早。」 越楚放下手中的书温柔地注视着阮可可, 伸手替他挡了挡肆意妄为的阳光。 没了光线的叨扰阮可可蹙起的眉头舒展下去,不久越楚的身旁便传来阮可可均匀的唿吸声。 第91页 已经入了秋,窗外的树叶染上了秋日的色彩,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细响,吹落片片金黄叶片。 这一觉阮可可睡了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早上10点。 阮可可眼睫扑闪,悠悠转醒, a市四季并不分明, 热的时候很热, 冷的时候很冷,阮可可抱着被子磨蹭,蛄蛹了好几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打算起床了。 阮可可眼睛半眯着费劲想要找寻昨晚嫌热脱掉的毛绒绒睡衣外套, 左摸摸右摸摸,旁边伸出一支手将外套递给了阮可可。 「谢谢...」 阮可可穿衣服穿到一半动作一顿, 脑子终于清明了,扭头看向了在一旁的越楚。 「...越楚哥哥?」 显然是有些惊讶。 平日里越楚起来的最早了,少见他赖床的时候。 阮可可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没错,是早上10半。 越楚无奈一笑,好气地说道:「不能陪你多睡一会儿吗。」 阮可可见状连忙靠在越楚的肩上,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可以呀,我巴不得你多一直陪着我呢。」 越楚笑着颳了刮阮可可小巧的鼻尖。 「小黏人精。」 阮可可轻哼了几声,「就是喜欢粘着你,小的时候粘着,现在粘着,未来还要粘一辈子呢。」 小时候... 越楚脸上的笑凝住了。 阮可可发现越楚好像有些不对劲,侧头看向他。 「怎么了?」 越楚回神,掩盖住眼中的郁色,恢復了往日的温柔,「没什么。」 越楚目光触及到阮可可无名指戴着的戒指,他拿出了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 「可可,我给你新买了一个戒指,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可可打开戒指盒,一个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戒指盒中,戒指的设计十分优美,整个戒指繁复又不觉得累赘。 阮可可眼底浮现惊喜,见他喜欢越楚勾唇,他轻柔地拉过阮可可的手,取下了碍眼的旧戒指,将自己精心为阮可可准备的戒指从盒中取出,再郑重地戴到了阮可可的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越楚是寻妖族的炼器师制作的,找去的时候那位炼器师已经退休,本不打算继续做了,结果听到是越楚要,他立马接了下来。 整个戒指的材质是由上古时期的秘银制成,点缀在上面的宝石是凰纹玄晶。戒指的设计越楚共同参与了。 戒指上内侧印刻繁复的咒文,有了这个戒指越楚就能随时知道阮可可的动向,内侧的咒文越楚用了特殊的方法处理,不会被看见,保留作用的同时也不会影响美观。 在人类世界中戒指的意义非凡,是爱的证明。 既然阮可可现在是他的妻子了,曾今的戒指肯定是戴不得了。 越楚盘算着,等将原主送的『破戒指』换下来后,垃圾桶就是它的归宿。 扣扣嗖嗖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原主也好意思用个素银做的环就将可可打发了,可可当然是值得最好的了。 戒指是,人也是。 越楚满意地看着阮可可手指上焕发着淡淡流光的戒指,阮可可手指素白,带上戒指更称得他手指的纤细漂亮。 阮可可学艺术的,精美的戒指漂亮的让他挪不开眼。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阮可可来回看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 越楚交了阮可可一个咒诀,「要是看腻了,念咒语就可以换个模样。」 阮可可试验了一下,下一秒繁复的戒指变得跟旧戒指一个模样。 越楚看见戒指变化的模样脸上一僵,有迅速掩盖了过去,语气带着酸涩。 「看来你很喜欢以前的戒指。」 阮可可仰起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越楚送过他很多戒指,阮可可最喜欢的就是这枚称得上朴素的戒指,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算不戴在手上,阮可可都会拿个链子将它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那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阮可可将越楚手中的旧戒指拿下,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收好。 阮可可爱惜的模样越楚的心中生出酸涩,酸水的侵蚀灼烧着越楚的心脏,嫉妒、不甘、独占欲种种负面的情绪挤在越楚的大脑之中。 阮可可放好戒指,靠回越楚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怎么突然给我买戒指呀。」 阮可可面前越楚恢復了温柔亲和的模样,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看到了觉得合适,想着你会喜欢。」实际上是蓄谋已久。 阮可可脸上带着甜蜜的笑,亲了越楚一口,「谢谢老公。」 要是可以越楚岂止只想换掉阮可可手上的旧戒指,结婚证都想换新的,再向举行盛大的婚礼,向全天下宣告阮可可是他的妻子,是他一个人的妻子。 越楚突然揽过阮可可加深了这个吻。 「唔...」 越楚吻得兇狠阮可可撑着他的胸口被动地接受着,嘴唇被越楚吸吮着,舔着,掠夺着,像是要将阮可可吃进胃里。 一吻结束,阮可可的眼角已经被吻得发红,嘴唇发肿,趴在越楚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唿吸着。 「可可,这么久还没学会换气,嗯?」 越楚勾起唇角,因为原主而变差的心情重新愉悦起来。 第92页 阮可可瞪了越楚一眼。 亲得那么兇狠,哪有时间换气。 越楚见着阮可可矜娇的模样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又想抱着阮可可亲上一亲了。 阮可可见着越楚的动作,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你亲了!嘴巴都肿了。」 唇珠湿漉漉的,红红的,明显是要肿了许多。 越楚举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好好好,不亲了,不亲了。」 越楚仔细地看着阮可可红肿的嘴唇,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去。 「嘶。」 越楚将动作放得更轻,给阮可可输送着灵力,「疼吗?」 有了灵力的浸润,红肿右眼可见的消了下去,疼痛随之消失不见。 「不疼了。」 阮可可当了20多年的普通人,见到法术新奇的很。 「越楚哥哥,这是什么法术呀。」 红肿已经彻底消失下去,越楚收回手。 「普通的治疗术罢了,之后教你。」 越楚的话说得轻松,阮可可高兴地点了点头,更是期待起了今天的法术学习。 但阮可可不知道的是治疗术可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基础法术,多少修行者的治疗术要是能够治疗小伤口久得谢天谢地了,更别提治疗术所需要花的大量灵力了,与其去使用治疗术,些许金钱就可购买的药膏才是更经济更划算的选择。 这世间用着如此奢华的治疗术治疗放几个小时就能恢復的小伤口的怕是没几个了。 阮可可兴奋劲十足,缠着越楚想要立刻开始学法术。越楚无奈,把这只不好好吃饭的可可压到餐桌前监督着他将食物全部吃完才答应了下来。 学习术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好几十年才有些许精进也是常事,越楚将阮可可带到了秘境之中,秘境缓慢的时间流速能让阮可可学术法的同时不干扰正常生活的进行。 越楚好好反思了一下之前的教学方法,发现却又不足。 教学都讲究因材施教,阮可可和他不同,教学方式不可囫囵全都塞给他,将每一个知识点拆开,缓缓地练习,加强记忆,才更利于阮可可吸收。 既然要教阮可可,那就的认认真真的教。 越楚拿出提前整理好的资料递给阮可可。 资料足足有好几本牛津字典的厚度,堆在桌上像是座小山。 阮可可指着桌山光是看着就让人下意识头疼的资料,带着希冀,「这是我们所有要学习的东西吗?」 「这次要教你的东西。」 这么多? 阮可可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不详的预感应验了。几个小时候后阮可可摊在桌上头顶冒烟。 越楚捏了捏眉心。 是他的问题,他错估了阮可可的接受度。 阮可可抬起头,咬着唇,学得眼睛里泪水都出来了。 「越楚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眼睛里蒙着雾气,垂着头,低落着,他自责的模样落入越楚的眼中,越楚心疼的不得了。 越楚无视了脑中闪过的阮可可画的裸男图,夸赞道:「怎么会,我们可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又聪明,画画也画得好,可可的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 阮可可知道自的斤两,抬眼看了越楚一眼,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阮可可用手胡乱地擦去。 「就知道哄我高兴,都说胡话了。世界上比我画得好的多的是。」 越楚面不改色,替小花猫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没有哄你,在我眼中,可可是最聪明的了。」 不过越楚的言语倒是让阮可可确实好受了很多。 越楚拿走了阮可可桌上的资料。 阮可可正打算抹干眼泪继续学,「欸?怎么拿走了。」 手心蒸腾起火焰,一晚上做的资料瞬间被焚烧殆尽。 「学生学不好是老师的问题,这份资料做得不好。」 阮可可着急,资料中每一个细节都详尽完全,一看就知道越楚下了多少功夫在上面。 「那也不用烧了呀!」 越楚半点可惜的神色没有,他捧着阮可可还带着泪痕的脸颊。 「我们可可值得最好的。」 第48章 烧了资料后, 越楚将阮可可带出了秘境。 「不学法术了吗?」 阮可可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次拢共只学了十多页,连大学老师45分钟讲的一半内容都比不上。 「学多了不消化,这次就到这里罢。」 越楚揉了揉阮可可毛绒绒的头。 阮可可半句抱怨的话语都没有, 但恹恹的状态说明他已经很疲惫了。 「不着急,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手镯和戒指越楚已经施加了法术,要是谁不长眼敢伤害阮可可就叫他有来无回。 想起前些天的绑架,越楚的眼神暗了暗,拉住阮可可的手紧了紧。 阮可可抿了抿唇,迟疑着。 多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没学多久就休息了真能学好吗... 越楚面不改色, 给阮可可算了笔帐。 「一天学上十页,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能学习三千六百五十页,我们又岂止有一年的时间呢。」 阮可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像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有哪点不对.... 第93页 「可可,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去看『怨灵』吗,正好休息休息。」 阮可可胆子小,前段时间八爪鱼推荐了这部电影,说是画面特别惊人, 让阮可可一定要去看看。 阮可可在网上搜到了电影的截图, 果然如八爪鱼所说画面好看。 于是起了想要去看的心思, 胆子小,人菜瘾大,阮可可看恐怖片看的时候被吓个不行,说什么「不看了, 以后说什么都不看了。」 过不了多久新出了鬼片又拉上越楚要看了,以此循环。 阮可可眼睛亮了亮, 微弱的迟疑这下彻底消失了,不再说要学法术的事情。 「好哦!」 别墅里配着专门的放映室,越楚拿了零食和饮料回来时,阮可可已经兴沖沖地将电影调了出来,正端坐着等着越楚过来时点播放。 零食拿了薯片和糖果,都是阮可可平日里喜欢吃的,换骨刚做完,身体还在观察期,零食限量着的,这次阮可可受了累,越楚给阮可可拿了许多过来。 阮可可眼馋,抬眼观察着越楚的态度,越楚递了一包薯片给他,阮可可立马展露笑颜。 越楚在阮可可身边坐下,阮可可靠了过来紧紧地贴住越楚。 还没开始放电影就开始做起准备了。 一片薯片餵到了越楚嘴边,「给!吃了我的薯片,等会儿可要保护我!」 越楚好笑的将阮可可递来的薯片吃进嘴里。不喜欢的油炸膨化食品此时都好吃了起来。 「不吃也会保护你。」 阮可可哼哼几声,咬了一口薯片,「这是保险,我们两个人的约定!有了约定你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这么可人的妻子有谁狠得下心来放任他他害怕掉眼泪呢。 越楚反正不能。 越楚覆下身舔走了阮可可嘴角的薯片渣。 阮可可一振,白皙的脸蛋上冒起了热气。 「现在就有双重保险了,放心了吧。」 这个男人好会! 阮可可红着耳根低低地应了一声。 暧昧的分子在两人之间蔓延,越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视线已经有了实体,落在身上格外的灼人。 「电影!对了,看电影!」 阮可可着急忙慌地左找找右找找,手机不知道被放在哪个位置去了。 脸上炙热的温度把阮可可的脑袋都要烧煳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慌张地点了播放键。 电影还未正式开始,越楚突然伸手将阮可可揽近了怀里。 「履行义务。」 阮可可半个身子靠在越楚身上,微微一抬头就能看到越楚带有弧度的下颌线。炙热的温度顺着两人紧贴的肌肤传递,刚下去些许的热度猝然又攀上了脸。 阮可可应了一声,脑子煳成了一团糨煳,仿佛世界只有越楚和他,只听得见浅浅的唿吸声萦绕在耳边。 电影刚开始放的好几分钟阮可可都没看进去。 优秀的鬼片就是优秀的鬼片,紧凑具有张力的剧情,极具艺术性的画面、恰当的音乐将阮可可游出去的魂重新抓了回来,不由自主地专注起了眼前的电影。 电影中女主角无知无觉地走进了有鬼的房间。 阮可可吃薯片的动作慢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越楚感受到阮可可心跳快了些许。 电影此时没有丝毫的配乐,静悄悄的,只有女主角一个人的脚步声迴荡。 视角切到女主角的前方。 在离她10米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手中的薯片落回了薯片袋子里,阮可可紧张地不能唿吸。 再上前走几步她就要和鬼怪正面相遇。 阮可可咬着下嘴唇,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屏幕外他的动静惊动了屏幕中的鬼怪。 突然一张鬼脸出现在屏幕中央。 「啊啊啊!!!」 阮可可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薯片袋子没拿稳掉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缩到了越楚的怀里,吓得不轻。 温热的身躯靠了上来,放映室里开了暖气,阮可可嫌热将外衣脱了去,此时光洁柔软的手臂环住越楚的脖颈,软和软嫩的脸颊贴在越楚的颈窝。 放映室昏暗的环境下,人的感官被放大,越楚感受到阮可可因害怕而起伏的胸口,以及喷洒在他皮肤上的炙热唿吸。阮可可嘴唇微张,露出藏在口中的贝齿,柔软的唇瓣时不时蹭过皮肤留下阵阵痒意。 阮可可大腿肉蹭在越楚的腿上,即使隔着层布料,越楚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要是没了那层布料会是什么样的触感,轻轻掐上会溢出水来吗。 越楚不合时宜的想着。 阮可可受惊,作为丈夫的他第一件事情理应是安抚他的情绪。 但是.... 越楚喉结上下滑动,脑中浮现出曾经亲眼见过,触碰过的腿肉,身体一紧。 何尝需要药物来辅助,光是阮可可的一个微笑的动作都足以让他动情。 唿吸粗重了几分,阮可可还往在越楚的怀里凑着,唿吸微微的轻抚越楚的皮肤。 「鬼走了吗....」 越楚平息了身体中的躁动。见阮可可害怕克制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喑哑地替他转播后续。 「走了,主角没事,只是一个玩偶的特写。」 阮可可继续埋着头,这只正在卧沙的小鸵鸟还没有要把头从土里伸出来的意思。 第94页 「真的吗...」 那张鬼脸实在是长得太惊悚了,眼睛突出,脸色苍白,嘴上沾着血渍,引人去猜想他是否刚刚才吸取了一个无辜者的血液。加上突如其来出现在屏幕中央很是挑战观众的承受能力。 阮可可已经被吓出哭腔了。 「真的。」 阮可可蹭了蹭越楚的衣服,声音闷闷的,还是不愿意出来,「我,我,等这段过去了之后再看。」 像只小猫似的。 阮可可的动作将火点的更甚,越楚心痒痒的,喉咙干涩的不行,忍不住想要将乱蹭的小猫按在沙发上,就地正法。 电影还在放,越楚忍住了。 「...好,依你。」 等电影结束了再好好收拾。 越楚拍拍缩在壳里的阮可可,将电影的声音调小,看着电影给阮可可口述剧情。 电影放完。 阮可可奄了。 2个小时的电影他拢共自己看到时间不超出一个小时,其他时候要不就是窝在越楚身边,要不就是装作看手机。 本来是冲着画面去的,画面没看多少,丢人倒是丢了许多。 「可可。」 越楚沙哑的声音传来,阮可可抬头朝越楚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便被越楚含住。 「唔!」 压抑许久的欲望终究是将阮可可淹没了。 越楚的吻来得汹涌,撬开阮可可雪白贝齿直直的勾着湿软的舌头吸吮着,如见了肉的狼,咬住了便不松口了。 阮可可被迫地接受着,唇来不及闭合,越楚像是沙漠中的长久未见水源的旅人,被吸吮出来的水全让给吃了去。 阮可可来不及换气,被亲得眼睛蒙上了层雾气,被亲得只能「咿唔咿唔」绵软的□□。 这一声声软绵绵似小猫似的叫声却没有引起越楚的怜悯,反倒是愈加过分的欺负了起来。 越楚终于松了口,阮可可连忙大口大口的唿吸着。 此时阮可可才发现耳朵和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出来了。 越楚眼中浮现处明显的慾念,吻了吻阮可可的毛耳朵、额头、眼角、嘴唇,继续往下,一手摸着阮可可炸毛的尾巴,一手将他乱动的手禁锢住,不让这只撩人的小狐狸逃脱。 「嗯!」 阮可可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越楚摸了他的尾巴根。 阮可可眼角立马就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电影放完了片尾曲,开始了重播,阮可可此时全然无暇去顾及重新放映的恐怖片。 越楚的动作愈加肆意,阮可可眼泪还为落到沙发上便被越楚给舔走。 「可可...可可...可可...」 越楚一遍一遍叫着阮可可的名字,头埋在他颈间,一遍又一遍的轻吻着,像是有欲望无处可释放的野兽,只得寻求着面前人的垂怜。 阮可可动作顿了顿,攥紧的拳头放松了下来,缓缓地将手环住了越楚的后背。 「可以。」 电影还在放映着,可仅有的两个观众都无暇顾及。 第49章 他们没有到最后。 越楚顾及着阮可可的身体。 抱着阮可可去清理, 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 阮可可倒是没觉得身体又什么不舒服的,但越楚对待他比自己还要仔细很多,情愿去给自己洗冷水澡也不愿意伤到他。 不过确定了一件事。 阮可可缩进柔软的被子里, 还红着,残留着刚才的触感。 很行。 浴室门打开,越楚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用术法驱散了周身的寒气才上了床。 越楚吻了吻阮可可的头顶的毛耳朵。 阮可可发现越楚好像很热衷于自己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刚才也是,动作都不停的。 阮可可红了脸。 他有依据猜测越楚给他换妖骨选了狐狸是有他的私心。 「让我看看还肿吗。」 红肿还没来得及治疗,得再看看伤势。 越楚说罢要去掀被子, 阮可可下意识地夹紧。 「不, 不, 不肿了!」 阮可可耳朵红透了,雪白笔直的双腿夹着颤巍巍地发着抖。 「可可乖,给我看看。」 越楚似乎不带一丝慾念,单纯地要给阮可可治疗伤势。 阮可可抱起腿。 要张开,还是要看,阮可可不好意思。 「看一眼就好,不会很久。」 越楚细声哄到。 要是看一眼的话...好像也能忍受... 「真的?」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越楚模样坦然。阮可可迟疑了一会儿。 「好吧...」 阮可可侧过头, 绵软地枕头下陷将他的视线挡住。 像是蚌张开蚌壳一般缓缓地露出软嫩的蚌肉。 红肿暴露在空气中, 红肿处的皮肤格外的敏感,凉风吹过似轻抚般带走了肌肤上滚烫的热意。狐狸尾巴在腿间缠绕,半遮半掩,胜雪的肌肤被鲜红的绒毛衬得更加白皙。 「还...还没好吗...快些...」 光洁的皮肤本该是瓷白的颜色, 此时因羞怯作祟染上了天然的粉。外面的天空已经被黑夜笼罩,房间里的灯开着, 暗暗的灯光照给瓷白的皮肤陇上昏黄而暧昧的氛围。 侧着头,脆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越楚面前,如同是献祭一般展露着身子,头顶红色的毛耳朵立起,时不时抖一抖。 第95页 阮可可努力地克制着想要并上的欲望,眼帘垂下,睫毛在眼底打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羞意溢出的眼泪氤氲了视线,入目的景物都模煳起来。 空气静悄悄的,落入越楚眼中的是陷在白色被子中欲展不展的人,脆弱又迷人。睡裤被随意地褪到一边,腿肉如同冬天白白的大雪,白皙滑嫩,小巧的脚趾蜷在一起,似乎是受了冷,也似乎是害了羞。 如同受了蛊惑,越楚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美景,目光灼灼。 喉结上下滑动,刚刚滋润的口中干涸起来。 阮可可的唇珠被他吸吮的痕迹还没消除,微微地嘟着,似乎在引诱人去亲吻、去採撷。 「就来。」 越楚的手心渗处了汗液,濡湿一片。 洗过冷水澡,指尖冰凉,发着烫意被触碰到后颤抖了一下,受惊般下意识想要合上,片刻犹豫后又打开来。狐狸尾巴缠住越楚动作的手阻止着他的动作。 阮可可缀着泪珠催促着,「快些...越楚哥哥快些...」 平常治疗伤口越楚的动作都很快,这回像是故意一般迟迟没有下手。都在外面晾了许久了。 越楚压住上涌的欲望,拿开紧紧缠在手上的毛尾巴,毛尾巴没有他主人听话,刚刚拿开又凑了上来粘着了手。 越楚眼神暗了暗,朝毛尾巴根部摸了一把,不听话的毛尾巴立刻炸成了原来的两倍大,摔在床垫上不动弹了。 阮可可抱着枕头,尾巴处传来的刺激感从嵴背处一路窜到了大脑,下意识地想要闭上蜷缩起来。 「可可这样我没法擦药。」 半天不错为还偷摸自己尾巴根的罪魁祸首堂而皇之的提出要求。 水灵灵的眼睛瞪向越楚,谴责越楚的使坏。 尾巴根最是敏感,越楚知道阮可可是因为自己摸了他的尾巴根生气了。 「刚刚尾巴缠着我,没办法给你治疗,只能让它安静下来了。」 越楚说得理直气壮,阮可可气愤地抿了抿唇,又瞪了他一眼。 「分明就是你使坏!尾巴不听话你可以叫我嘛!怎么可以偷摸我的尾巴根!」 越楚神情坦然,「是我的错,急着给你治疗,没想到。」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阮可可气提着放不下来,索性撇过头不理他了。 枕头处传来闷闷的声音,「放着过几天就好了,不想治疗了...」 越楚就知道用治疗为藉口欺负他,让他张开腿,还偷摸尾巴根。 真是坏极了。 越楚知道是把阮可可惹火了,立马去哄。 「可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阮可可此时就像是个难哄的女友,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不吭地把头埋在枕头,只露给越楚一个后脑勺。 越楚牵起阮可可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可可打我消消气,不要不理我。」 阮可可抽出手,把手缩起来不让越楚牵,依旧是拒绝交流的状态。 越楚头疼了。 没有恋爱的惊讶,突然有了个甜甜老婆,这一下子把人给惹恼了,该怎么哄不知道了。 「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不该偷偷摸你的尾巴。」 阮可可没有动静。 「不该趁你身体不舒服占你便宜。」 阮可可没有动静。 「我以后保证不会做这种事了。」 阮可可微微动了一下,缩起来的手放到了一旁。 越楚立刻发现了阮可可态度的松动,将手牵了过来,亲了亲。 轻吻落在手背上有些痒,阮可可忍不住溢出了笑声。 越楚得到阮可可的反馈,亲得更起劲了,从手背亲到阮可可的肩头,锁骨,颈窝,最后撬开阮可可的贝齿,啃食起来。 阮可可搂住越楚的脖颈,唇中泄出软软的呻吟。 越楚像是很喜欢亲他的嘴唇,每次亲的时候都能亲上很久。以前可能亲亲嘴就朝深的地方拓展了,现在像是克制什么一样,刻意地停在唇上,勾着舌头不放。 阮可可被亲的眼神迷离,缺氧让他神智有些不清了。 越楚的手向下探去。 指尖微凉,摸到红肿的腿上的肉让阮可可下意识地回缩了一下。 灵力覆盖住阮可可的伤口,红肿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消了肿,肉红色也褪了去。 阮可可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越楚的治疗术很好,发着烫,发着的肿彻底恢復了,留下了阵阵清凉。 一吻结束,红肿也消失了。 阮可可身子被吻得直不起来,绵软地剜了越楚一眼,「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越楚听到阮可可撒娇似求吻的话语,火又被阮可可三言两语给撩动了起来,抱住阮可可又是要亲。 「!!!」 「我的意识是治疗!不是让你早些亲我!!!」 得,腿上的肿刚刚消,嘴上的肿又要起来了。 +++++++ 清凌山。 氤氲的雾气从壶口溢出,气流顶着沉重的瓷盖子费力地跳动。毛巾盖上了把手端起了茶壶,往面前装着茶叶的茶壶里缓缓地倒着水。 滚烫的热水碰上了蜷曲地茶叶,茶叶享受般舒展了叶子。 滚烫的山泉水泡茶很快出了汤。 夜临游烫好了两只茶杯,娴熟得往白玉茶杯中倒上了茶叶。 杯中溢出淡淡茶香 第96页 在一旁扯着毛球的铃铛动作一顿,鼻翼动了动,闻到了浓浓的灵力,不管手上的毛球了,丢了直接迈着短腿朝夜临游跑去。 娴熟地爬上了凳子,望着拿一杯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茶水。 光是闻一下疲惫一扫而空,铃铛舔了舔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茶杯,蠢蠢欲动。 清凌山只住着我和主人,这茶一定是为我泡的吧,总不能是为了清凌山里笨蛋野兽泡的。 主人真好,知道我最近修为瓶颈期,没有长进,特地给我泡了千年龙蕊茶给我补身体。 铃铛想起昨日拿沙发磨爪子,把沙发给抓坏了,心生愧疚。 主人待我这么好,之后我一定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铃铛感动过后,跳上茶桌就要去喝杯中的茶,还没碰上杯子,身体就先悬了起来。 「欸!?怎么回事!!!」 铃铛扑棱着小短腿在空中挣扎着,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茶杯越来越远。 夜临游扶额,将铃铛放了下来,铃铛控诉地看着他,夜临游解释道:「铃铛,这不是给你喝的。」 铃铛生气了,缩成一团。 亏得我还以为主人想起我来了,没想到不是给我的!! 铃铛十分委屈地扁了扁嘴。 主人天天都守在家里画画,不陪我玩,不让我看画,一点都不关心我,我以后不要理他了。 铃铛小脑袋算了算。 夜临游每天餵他的灵果不少。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今天不理他好了!要是再退后坏主人就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了,一定要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铃铛,过来。」 铃铛的耳朵动了动,缩在原地,没动。 做腓腓要有志气,说今天不理坏主人就不理。 突然铃铛被夜临游抱起。 「生气了?」 铃铛不说话,态度十分明显, 夜临游的手中出现了一颗赤红的丹药,周围的灵力瞬间暴涨了好几倍。 铃铛瞳孔微缩,还在生气的事情立刻被抛到了脑后。 这可是上品的蕴灵丹,一丹难求,要是吃了它,眼前的瓶颈根本算不上事。 「这!这!这是给我的吗?」 巨大的惊喜落在铃铛头上让他受宠若惊。 夜临游颔额。 「才炼好,本来是准备今晚给你。」 夜临游的解释铃铛压根没听进去,满心满眼全是蕴灵丹。 夜临游抚了抚铃铛的绒毛,「带走吧。」 得到夜临游的肯定,铃铛立马叼上了蕴灵丹去洞穴闭关,刚才的抱怨全部消失了。 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我要当主人一辈子的小猫猫! 铃铛走后,夜临游坐回了茶桌旁,滚谈的茶水已经到了合适入口的温度。 一阵灵力波动。夜临游端起茶喝了抿了一口,面上淡淡的,邀请着来者。 「你来了,坐吧,越楚大人。」 越楚的眼神暗了暗,站在原地没动。他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说吧,夜临游,你想要什么。」 第50章 夜临游眼睫微垂, 交握住的双手紧了紧。 「人间与鬼界的缝隙,能带我去吗?」 空气沉默了几秒。 「好。多久?」 夜临游松下了积的胸口的郁气。 最困难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本应该轻松些才对, 但脸上却扬不起笑颜。 「明天晚上10点。」 越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可以。」 话音刚落,身影消失在了清凌山。 夜临游眼中的郁气未散,坐下身来,桌上的茶冒着热气。 「这位越楚大人可真讲究效率。」 「早知道餵给铃铛喝了。」 ++ 阮可可醒来,床边上已经没人了,下了床,洗漱完, 穿上衣服。 家中没有别人, 越楚应该是突然出门了。 餐桌上摆着牛奶和面包, 一条便条签贴在早餐旁。 【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要是我还没有回来就先吃饭吧。】 留言的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阮可可手指抚了抚纸上的笑脸,不禁跟着留言露出了笑。 坐到桌前,端起牛奶酌了一口,舔掉了嘴上的奶鬍子,咬了口面包。 「说起来,好像快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 「要送他什么好呢...去年是手錶, 前年是袖扣, 大前年是领带...」 越楚终是先他一步将所有事情办的井井有条, 让阮可可没有发挥的机会。 越楚到现在还没有来说结婚纪念日的安排,正是一个好时机。 「去旅游?...上次好像去过了...」 阮可可有些纠结。 虽然两人不论说玩什么都能玩得开心,但难得是阮可可来准备。 想准备得更好一些,最好给越楚一个惊喜, 能留下深刻又美好的回忆。 阮可可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番。 点赞量最多的是装作正常工作的样子,买一束花, 玫瑰百合之类的,再一起看结婚时的映像,翻看以前的照片,亲手写一封情书。 【在线上通讯软体如此发达的今天,回归最简单表达爱意的方式,用一纸书信来纪念,多年后纸张泛黄,回忆依然满满。】 第97页 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写封情书好了。」阮可可琢磨,「不过光是写一封情书好像有些太简单了。」 桌上立着日历,翻页后,纸张上一个日期画上了圈。 距离结婚纪念日还有大概1个月。 来得及。 阮可可规划了一下,瞒着越楚做,在结婚纪念日之前应该是能赶出来。 起稿、定稿、上色...最过困难的不过是最初的设计阶段,阮可可心里大概有了数,今明两天应该是能够大致订好,后面就是重复性工作了。 ...不知道越楚哥哥会不会喜欢。 阮可可支着脸颊傻笑着发着呆,思绪已经飘到了结婚纪念日当天了。 清凌山秘境的流速比现实世界快上许多,等越楚匆匆赶到家,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了。 越楚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可可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饿着。 打开门。 「我回来了。」 房子里静悄悄的,以往他不在家,阮可可要不是在客厅里等着,要不就窝在工作室工作。 客厅没人,越楚径直朝工作室走去。 叩叩叩... 正在起稿的阮可可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之间,画稿素材在地上散落一地。 「马上就来!」 素材和画稿不能让越楚看见。 阮可可抓紧时间收拾掉在地上的纸张,时间紧迫没有时候给阮可可一张一张细细去理的机会,匆匆忙忙将他们拢在一起,从地面上抱起来,张望着寻找暂时放置的地方。 越楚尊重阮可可的隐私,所以向来都不会主动进工作室,工作室的卫生是阮可可自己负责的。 工作上的资料繁多,每多上一个工作,资料就在工作室多上一份,阮可可是整理的苦手。 这一堆,一不理,工作室就成为了整栋房子里最乱的地方,才刚买的大柜子没几天就被塞满了杂物。 阮可可张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去盛放手中的东西。 越楚还在外面等着,阮可可拉开柜子,里面的纸张爆了出来,散落一地。 刚刚「清理」好的地面「恢復原样」。 「啊....」 阮可可头痛,苦恼地垂下了头。 越楚在门外等着,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可可,需要帮忙吗?」 里面传出了声音。 「不!不用!我马上就好。」 越楚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松了下来,伫立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阮可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把最紧要的东西塞进了柜子里。 「来了!」 跨过地上的「一滩」,开了门,半个身体遮住门缝。 「越楚哥哥你回来了啦,工作还顺利吗?」 越楚摸了摸阮可可髮丝中扑棱着的毛耳朵。 「不是工作,去见了夜临游。」 听到夜临游的名字阮可可咯噔了一下。 越楚占有欲强阮可可是知道的,平常虽不会干涉他交友什么的,但多多少少阮可可能感受到越楚看到自己和别人在一起玩会不高兴。 更何况... 「怎么,突然去找临游了呀...」 阮可可脸上藏不住事,越楚一眼看出了他好像瞒着自己什么。 眼眸暗了暗,没有追问。 「他上回帮了你,登门去道谢。」 阮可可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道谢。 偷偷追颜色本子的事情阮可可从没跟越楚说过,阮可可还以为要暴露了呢,只是道谢那就好。 旋即展露了笑颜,「道谢啊,该叫上我的,上次在警察局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好好说声谢谢。我前些天还准备了礼物呢。」 阮可可脸上的变化被越楚尽收眼底。 「情到了就行,下次帮你带去。」 只字不提要带阮可可一起去。 阮可可应了一声,「嗯!」 「还没吃午饭,饿了吗?」 「早饭吃得晚,不过有点。」 下午阮可可和越楚跟往常一样腻在一起玩了会儿游戏,阮可可借接了个工作,玩了几个小时就一个人缩回工作室去了。 阮可可一工作就容易忘了时间,好几个小时窝在工作室里不出来。越楚纵使尊重阮可可的决定,但是见他如此辛苦总是忍不住要跟他唠叨。 「不要太辛苦,画会儿出来休息。」 阮可可拉开工作室的门,扭头朝越楚吐了半截舌头。 「我知道了嘛,越爸爸。」 说完阮可可钻进工作室的动作顿了顿,扭头补充了一句。 「我不觉得画画辛苦,毕竟是我的爱好嘛,而且。」 「想要用自己赚的钱养越楚哥哥。」 这话说得像是要包养越楚一样。 阮可可说完这句话就缩进工作室里去了,丝毫不给越楚机会算他的帐,占了便宜就走。 越楚失笑,要不是阮可可缩得没了影,越楚倒是真的想要好好把他抓出来搓揉一番。 钱这事越楚向来都不是很在意,活了这么多年,光是储物戒里的些许收藏折算成钱富可敌国能称得上了,钱已经全然脱离了他的评价体系。 不过阮可可的话倒是触动了越楚。 阮可可出门或是工作的时候时间空闲许多,倒是确实可以赚些钱财。 第98页 作为丈夫,赚钱养家理所当然。 原主是做风险投资的,越楚以前试过,股票购入,再在合适的时间卖出,简单的生意,没过几天帐户便多出了几十万。 越楚打开电脑,红色的线条映在越楚漆黑的瞳孔中,激不起丝毫的情绪波动。 机械性的工作放在了一旁,越楚打算先处理之前的遗留问题。 前些日子,越和硕找上门,阮可可被预谋绑架...幕后黑手逐渐展露。 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要是以前越楚些许愿意为了打法时间跟躲在暗处脏东西玩躲猫猫,现在有了阮可可,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能之辈的无聊把戏身上,不如陪阮可可看会儿电影。 离开警局前越楚将几个妄图绑架阮可可的歹徒搜了魂。 「长生法,副教主,邪神教...呵。又是无聊的东西。」 歹徒记忆中的信息不多,但对越楚来说足够了。 歹徒身上残留的灵力应该能够让所谓的『教主』『副教主』吃些苦头了。 附着在所谓『教主』『副教主』身上的灵力会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上,由此及彼,从而连根拔起,一次击破。 越楚骨感的手指轻轻叩在实木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声轻响。 阮可可最近学习法术的意愿有些出乎越楚意料的坚定,现在已经能够凝聚灵力将他们压缩成实体了,虽然距离能够自由的使用法术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进步明显。 差不多该给可可练练手了。 邪神教对于现在的阮可可来说还是过于危险,还需要找些新的『教学素材』。 叮铃铃!放在一旁不常用的手机发出一声声来电铃声。 越楚垂眸,是一个未加备註的不认识的号码。 越楚按动了接通键,对面的声音传来过来。 「喂,越楚大人您好,我是灵异管理局的现任局长李守明。」 「我们代表zf想跟您谈合作。请问您现在在家吗?」 敲击桌面的声音顿了顿。 越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出去谈吧。」 越楚站起身,离开家之前,给阮可可发了一条信息。 【可能要出去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顺路去超市买回来。】 对话框没有动静,看样子阮可可还在努力工作中,分不出神来。 越楚收回手机,离开了家。 +++ 灵异管理局。 「局长,直接给他打电话真的好吗?」 张玄霄有些担忧,据他了解越楚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李守明心里也有点拿不准,上次扑了个空,还被当成宣传xj抓进了警察局,虽然顺利出来了但是丢脸还是丢了的。 前端时间近期邪神教活动活跃起来,妖族那边发生了不少案件。 被找到的小妖多被剔走了妖骨。 多种迹象显示跟邪神教有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灵异管理局、妖管局虽然都是受zf管理的机构,但是两个机构合作较少。一年都见不了几次。 在灵异管理局当着这么多年的局长,李守明多多少少知道点内幕。 妖族内部不和,多数妖族守旧不出,对现任妖管局局长林淮臣服人类的行为很是不满,部分妖族长老甚至因此说要废除林淮的族籍。 妖管局跟妖族内部一度凝滞,这种凝滞一度带到了妖管局局中。 李守明摇了摇头,长嘆了口气。 这些年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都不容易。 小妖的死亡肯定给妖管局局长增加了不少压力。 这次合作是妖管局那边主动提出。前些天,李守明接到了妖管局局长的电话。 「你要跟越楚谈合作很简单,打个电话说清楚就好了,他要是想要跟你们合作自然就会跟你们合作,不想合作就不会跟你们合作。」 对面的人,准确来说是妖不负责任地给他们支招。 李守明嘴角抽了抽,标准化的笑都僵住了。 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沉默,那道声音解释。 「没给你开玩笑,打个电话而已,他又不至于因为一个电话要你们的命,人顾着自己逍遥生活呢,现在没功夫理会你们。要是你们硬要做些什么的话,提点水果蔬菜牛奶给人家送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 李局长依稀听到了妖管局局长熟悉的声音。 「小叔!你别在一旁添乱好不好!我可是听你说你知道那位大人的事情才让你来的,要是你再胡说八道就只得请你回去了!」 「小淮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这可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啊,别误解我的好意哦。」 「走走走!」 李局长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里的鸡飞狗跳。 现在,妖管局里的氛围这么活泼的吗。 「抱歉,李局长,刚才处理了一下无关紧要的的人,现在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 后来李局长才知道所谓的『无关紧要的人』就是那个造成妖族死伤无数的妖族罪人,上一任妖族族长夜临游。 跟越楚的沟通毫无进展,鼓起的勇气,再起来就很难了。李局长想起夜临游说的话。 要不,试试? 起这个想法的时候李局长也觉得荒谬,他见过有着强大实力的鬼怪无一需要毕恭毕敬的三邀四请,不少有脾气的就算态度再恭敬都是不见不理,直接给别人一个电话打过去,多是是有些草率,不尊敬了。 第99页 李局长抬眼看向张玄霄,「我不知道。」 「但是眼下,怕是没有更好的方式了。」 话落,空气沉寂了一会儿。 李局长拿出了手机,手指在拨号键处停留了些许时间,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中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张玄霄的心悬吊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越楚有实力透过电话对他们造成伤害。 电话接通了。 「喂,越楚大人您好,我是......」 张玄霄大气都不敢出。 电话挂断。 张玄霄紧张地盯着李局长。 李局长脸上淡淡的,没有变坏,也没有变好。 暴风雨宁静之前的表情让张玄霄悬着的心悬的更高了。 不敢动,更不敢问。 「他答应和我们谈合作了。」 「十分钟后,xx咖啡馆。」 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李局长没有想到『说胡话』的前妖王说得东西真的有用。 不论如何越楚是答应下来了。 张玄霄握紧的拳头松了松,「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比如定...」 张玄霄话还没说完被李局长皱着眉打断了,「什么都不用准备。」 李局长对待张玄霄从未如此严厉过,张玄霄垂下了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看着张玄霄垂头丧气的模样,李局长嘆了口气,终究还是多说了。 「小张啊,你知道在三千年前界你脚下这片属于谁的吗?」 修真界的歷史在战乱时已经流失了,张家的残本不多,张玄霄对这段歷史了解甚少,他低着头,摇了摇。 「划归给了鬼界。」 张玄霄闻言,勐然抬起了头,显然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怎么会?鬼界?鬼界不是在地下吗?」 李局长摇了摇头,细细给张玄霄解释这段人类修真界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实。 「话虽这样没错。但是现实跟想像是有偏差,这是事实。」 「几千年前,人类、妖界、神界,再次讨伐鬼界,不,应该说是讨伐越楚,神界元气大伤,不再下界,妖界死伤惨重,一蹶不振,我们人界...」 「割地议和。」 说到这里李局长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地域对于修真界来说是资源,是信仰,是一个族群强大的证明,虽然说现在不管是修真者还是妖怪神明都已经退出了歷史的舞台,人类修真界已经拿回这片领地两千多年了,但是这次合作的性质跟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不同。」 「我们没有资格,也可以说不敢给他佩戴定位器。知道了吗?」 张玄霄闷闷地应了一声。 「对不起,李局长我知道错了。」 李局长看着自己寄託厚望的后辈,拍了拍的肩膀。 还是年纪太小,阅歷不多,需要再磨砺磨砺。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去赴约了。」 听到李局长没有要带上他的意思,张玄霄抬起头,顾不得沮丧了,担忧地看着李局长。 「您一个人去吗?」 李局长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点了点头,「嗯,这次我一个人去。」 「可是...」 张玄霄还要再劝。 一个人去赴越楚的约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李局长打断了张玄霄的话,「就我一个人去,人多了反而不好。」 时间已经过了3分钟,李局长看了眼手上的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说完,离开了灵异管理局大楼。 走到楼下,一个水果摊吸引住了李局长的注意力。 「有果篮吗?」 +++ 越楚到约定好的咖啡馆时李局长已经在位置上等着了。 咖啡店已经提前清了场。今天风景不错,阳光和煦,微风徐徐,路上的行人不多,靠在咖啡店的窗前,白日菊在摇曳着。 长相和蔼的老人站起身来迎着越楚坐下。 这家咖啡店灵异管理局的人常来,开咖啡店的人曾经是灵异管理局员工,后来因伤退役,于是在灵异管理局附近开了这家咖啡店。 老闆跟李守明是老朋友了,店里的咖啡李守明喝了十多年了,味道很是不错。 菜单递到越楚面前。 「您要喝什么,这里的拿铁味道不错,草莓芝士蛋糕很受欢迎,特地从来跑十多公里来吃的人很多,我老婆也经常突然打电话来让我买。」 李局长像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跟来客介绍店内招牌。 越楚打量着面前和蔼的老人,似乎要从他的细微的表情看透他的想法。 过了几秒,这几秒对李局长而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界。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 李局长松了一口气。 菜单放在了一旁,李局长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越楚。 「有一个叫邪神教的组织我们从28年前发现了他们的活动踪迹,今年6月份,时隔28年,我们再次发现了他们活动的踪迹.....」 李局长将灵异管理局所有有关邪神教的情报全部告诉了越楚,包括被剥去妖骨的小妖,特殊出生日期的失踪人类等等,没有丝毫的保留。 越楚静静地听着李局长表述,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沓资料。 根据前妖王所说,越楚重情,恩仇必报。 第100页 邪神教将他从封印中放出来,对越楚来说有恩。 若是越楚要站在他们那边,不,光是记了他们的情,灵异管理局这边都很难处理。 李局长蜷紧拳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邪神教那边还没有找上越楚了。 越楚合上资料,「还有别的吗?」 说完,瞟了面前的人一眼,「看来是没有了。」 越楚将资料还给李局长。 「我会跟你们暂时合作。」 越楚的同意让李局长惊喜地差点站了起来。 「不过仅限这一次,我会给你们提供他们的信息,你们负责处理。这次合作结束之后,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意图对我或者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不保证我会对你,对人类做什么。」 越楚眼中闪过了一抹寒芒。 「知道了吗?人类。」 强大的威压瞬间侵袭而下,李局长背后瞬间濡湿了。 这回他彻底知道了,所谓放弃生命所准备的最强封印对于眼前的「人」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根本没有与他为敌的资格。 「我知道。保证不打扰您和您家人的生活。」 嘀嘀嘀... 手机发出特殊的铃声,李局长连忙瞥向自己的手机,没有信息。 威压已经消失,刚才压迫感满满的越楚此时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上如沐春风。 「可可,工作结束了?我现在还在外面。」 「当然没有打扰我,可可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扰我。」 「嗯,好。」 「我记一下。」 「昨天已经吃过蛋糕了,不行。」 「...行吧,最后一次。」 「嗯,马上回来,大概半个小时。」 挂断电话,越楚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过了几秒,又恢復到了刚才冷峻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李局长愣着,显然是还没有回归神来。 要不是亲眼看见,李局长简直不敢相信冷漠强大,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越楚大人,居然有这么...这么温情的一面。 打过电话之后,越楚的心情显然不错,还跟李局长说了再见。娴熟地扫桌上的二维码下单了草莓芝士蛋糕。 「越楚大人。」 李局长迟疑地出了声。 越楚抬起头,不耐烦地模样仿佛在说你怎么还没有走。 「不要叫我大人。我现在的身份是个普通人类。」 「好的,越先生。」 李局长咽了口唾沫,将买好的豪华版果篮端了出来。 「这是我们局送给您水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我们局福利很好,七险一金,保险员工妻子同样享用,每年4个月休假,妻子怀孕生产单位发66万补贴,带薪休假3年。酬金局3,员工3,一单少则5位数,上不封顶,过年奖金100w+,附带公费旅游,外援待遇更高。」 「您要不考虑考虑?」 李局长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推销的话语在长久的忽悠下已经成条件反射了,来不及阻止脱口而出。 空气沉默了几秒。 「单子能带人吗?」 「啊?」 某名奇妙多了个外援让李局长始料未及。 李局长生怕越楚反悔,加了越楚的wx,帮他下好了接单软体。 「在这个app上就可以接单,完成单子后就三个工作日内报酬会打在您绑定的银行卡里。这是我的wx,您要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我随时解答。」 李局长迅速地解释完,熘了出去。 果篮没来得拿走还放在原地。 以往送礼过来,多是珠宝法器这类,送水果,倒是第一次见。 越楚看着『繁华锦簇』的果篮,陷入了沉默。 现在人类的送礼方式都这么独特的吗? 第51章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阮可可放下手机迎了出去。 越楚躲开阮可可拿超市袋子的手,把蛋糕盒子递给他。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吃完饭再吃蛋糕, 嗯?」 草莓芝士蛋糕甜甜的味道透过透明盒子发出淡淡的清香,阮可可咽了口唾沫,胃里的馋虫被甜品勾了出来。 听了越楚的话,阮可可还是乖乖点点头,顺从地把蛋糕放在桌上。 小跑着去厨房,抱住了越楚的腰,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越楚勾起一抹笑, 「怎么了?饿了?」 阮可可在越楚的后背蹭了蹭, 「有点。」 「很快就好。」 「今晚吃什么, 有糖醋排骨吗?」 「你想吃就有。」 「好哦。」 吃完饭,阮可可迅速收拾好碗,跑到客厅,把蛋糕包装打开,切下一半,又小跑着放到越楚面前,才坐下来, 小口小口把自己那份吃掉。 草莓芝士蛋糕甜度合适, 蛋糕胚柔软, 奶油甜而不腻,草莓新鲜不酸,味道很是不错。 阮可可擓了一勺递到越楚面前,「尝尝!味道好好。」 越楚含笑就着阮可可的手吃下。 「怎么样?」 阮可可期待地等待着越楚的反馈, 眸子亮亮的注视着越楚。 「好吃。」 喜欢的食物得到了肯定,阮可可漂亮的眸子里露出欢喜的神色, 自己顾不上吃又舀了一勺递到越楚面前。 第101页 蛋糕不大,两人你一勺我一勺吃完了。 晚饭吃得多,半个蛋糕下了肚,肚子已经撑得满满当当了。 晚餐结束,阮可可又钻进工作室去忙了。 不知道忙了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 去找阮可可时,他站在门口,门开得窄窄的一条,阮可可心里想的是什么全都摆在脸上,这些天心虚紧张的样子全部被越楚收入眼中,一看就知道是在隐瞒着什么。 越楚收回看向工作室的目光,沉默着,眼睫垂下,眸子暗了暗。 戒指和手镯下了术法,要是越楚想,他完全可以通过法术观察到阮可可的任何行动。 罢了,由他去吧。 天色已晚。快到跟夜临游约定的时间了。越楚叮嘱了阮可可一声,工作室传来阮可可的回应,越楚看了紧闭的工作室,消失在了别墅中。 清凌山。 夜临游收拾好了茶具,秘境中,清凌山的时间不过只度过几分钟罢了。 越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夜临游扬起笑脸,「您来了。」 越楚没有跟他寒暄的意愿,清凌山的时间流速过快,多说几秒,现实世界度过几个小时。 「是时候了,我带你的去鬼界缝隙。」 话音刚落,两人的环境猝然发生了变化,绿树阴翳鸟语花香被荒芜寸草不生昏天暗地取代。 鬼界,顾名思义,是鬼生活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遍地漆黑,连游荡的冥火都无,甚至一只鬼都见不到。 「到了,鬼界缝隙。」 刺骨的寒冷浸透皮肤,即使是有着千年道行的夜临游都感受到了寒冷。 极强的阴寒之气和刺骨的寒冷,根本不是适合任何生物生存的地方。 光是在缝隙中待上片刻,身躯和灵魂都在发出抗议。 如此强的阴邪之气,难怪不论找了多少次都无法找到准确的位置。 夜临游自嘲的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无为浪费的时间还是在笑自己自认为强大的实力。 夜临游道了声谢,驻在原地,似乎在想写什么,神色带着忧伤。 鬼界缝隙有去无回,光是其中逸散的极阴之气都足以要人的命。鬼界缝隙是所有人类妖邪鬼怪都避而不及的存在,更别说主动要进来了。 夜临游为什么要来鬼界缝隙越楚丝毫不关心,他只负责将他带进来,至于他怎么在鬼界缝隙活下去,怎么从里面出去,那就不是越楚关心的事情了。 「夜临游,问你一件事情,若是你答了,我会考虑将你带回去。」 夜临游勾起一抹笑,脸上确是跟话语不同的淡漠,像是丝毫不在意他能不能从缝隙中生还一般。 「是吗,那可太划算了,大人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鬼界缝隙中的没有时间的概念,越楚缓缓开口。 「『我』曾经去找过你,是吗。」 ...... 越楚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离开了鬼界缝隙,此时鬼界缝隙只留下了夜临游一个人。 夜临游看着手上越楚给予的法器,勾起了唇,「看来我的回答让越大人很满意啊。」 苍月镜,上古神器。 能够抵御一切邪气的侵袭,同时能将一切事物装入镜中,包括魂魄。 「这么大的人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夜临游仰头,缝隙中依旧没有一丝光芒升起。 「晓晓,我来带你回家了。」 +++ 上次偷偷加班被越楚逮住受了好一顿惩罚,这回阮可可吃住教训了,闹钟一响,关上电脑就去洗漱睡觉了。 越楚跟阮可可说过要出去一趟,没说原因,只说过几个小时回来。 阮可可洗漱完,时间已经到了23点,距离越楚出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阮可可盖上被子,关上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跟踪的事情实属给阮可可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跟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警察那边一直没有传来过消息。 阮可可也不知道后面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幕后黑手抓住没有。越楚让阮可可不要担心,安慰他事情再过几天就能完全解决了,等事情完全解决再跟他讲事情的原委。 阮可可不是好奇心重,什么都想追根究底的人,但这件事关系到了越楚,事情一日不解决,他一日就放心不下来。 「不会遇见什么事情了吧...」 阮可可摸向旁边的手机,打开了wx。 光标在聊天框中闪动几下,信息发了过去。 【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出现在聊天框台头。 老公:【还没睡?我马上回来。】 看到对话框中的疑问,阮可可激灵了一下,那日惩罚的场景浮现在阮可可的脑海中,阮可可不自在地磨腿。 【我已经睡了。(猫猫晚安.jpg)】 a市。 a市作为首都,在地图上小小的一片地方挤着千万人,路上的灯光不会熄灭,工业时代的到来模煳了白天与黑夜,城市凝聚着工业时代的功绩,标志着它的支配地位。 但这片被工业之光直射下的城市里却有少数未被照到的阴影。 越楚此时就站在这其中之一的阴影之下。 崭新的法阵符咒发出警惕的红光,彰显着气势,若是无意闯入的人怕是会被如同鬼火一般突然升起的红光吓得逃离此处。 第102页 越楚抬步走进,面前的层层叠叠的『阻碍』对他好似起不到一丝作用,红线贴上了越楚的衣袖,红线没有像施术者想的一般将闯入者牢牢地阻拦在外面,衣袖如同水流一般波动了一瞬,接着越楚穿过了这道层层密封的封印。 红光还在外闪着,发挥着他的作用,但却没有发现有人已经通过了封锁进入了封印。 「劣质的手法。」 经歷了三千年,曾经被后人雕琢的辉煌宫殿此时已经成了断壁残垣。 越楚朝宫殿深处走去,在一块已经破碎的成人高剔透晶石面前停住了脚步。 手放在晶石上,几秒后,越楚收回手,垂下的眼睫盖住了思索的神色。 三千年前越楚将自己封印在此地,晶石就是作为封印的媒介。晶石已破,预示着封印已破。 越楚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晶石碎屑。 残存的灵力留有熟悉又陌生的灵力。 来自『越楚』的灵力,不,准确来说是来自这具身体的灵力。 在阮可可拿出定情戒指的时候,越楚便察觉到了异样,戒指中残留有灵力,这个灵力压制着阮可可的灵脉,让它不会发作。 那股灵力很是熟悉,越楚后来知道这股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 这股灵力和他的灵力很是相似。 是原主留下的灵力。 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 原主十多年前给阮可可生了灵脉,治好了他的重病,但无法治好生灵脉的后遗症,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被封印的『越楚』身上了。 越楚勐然握紧拳头,手中的晶石瞬间被碾成碎屑。 「居然胆敢算计我。」 「好,很好。」 越楚脸上扯出一抹冷笑。 不用思考都能猜到原主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等越楚将阮可可治好,他再夺回身体,坐享其成。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既然治好了,阮可可就是我的人,哪怕是死亡都只能是我的。」 +++ 距离越楚发消息说马上回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越楚还没有回来。 睏倦卷着阮可可将他浮起沉下,往往復復。 房间里灯光亮着,垂着的眼睫下印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门口处传来轻响,阮可可眼睫挣扎着扑闪了几下。 「...回来了?」 突然阮可可瞪大了眼睛,唇上传来的触感让困意瞬间消失。 越楚的吻落得兇狠,撬开他的贝齿,吸吮着,舔舐着,像是要将阮可可整个人都吞噬掉。 第52章 阮可可张开口, 软舌抗拒着推着肆意妄为的入侵者,却反被入侵者缠住□□,弄得湿淋淋的好不可怜。 空气的短缺涨红了阮可可的脸颊, 终是唿吸不过了,阮可可使了力气将禁锢着自己的人推开,撑在枕头上大口大口的唿吸。 被推开的越楚眼神暗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盘踞在他的心底隐忍不发。 「可可...」 越楚声音沙哑地唤着阮可可的名字。 唿吸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喘过气来了,眼睛上的雾气还没有褪去,湿漉漉的。 阮可可嘴唇被吮吸地红肿, 用溢了水的眸子狠狠地瞪了越楚一眼。 「老是亲那么凶干嘛!又没有人跟你抢, 我都要唿吸不过来了, 再这样不让你亲了。」 何止有人要跟我抢了,还不止一个。 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张什清的初中同学,还有心机的原主,那个不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酸涩感翻腾着,起了一阵大浪似的要将人淹没。 「可可,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什么?」 越楚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让阮可可拿不住头脑。 什么喜欢我, 喜欢他的, 他又是谁? 这又是吃了谁的飞醋? 阮可可没记得最近跟那个男生女生有过过度的接触,这些天忙着结婚纪念日的事情一直待在家里未曾出去过,更别提遇见过什么人,跟他做过什么事情了。 阮可可一时没搞清楚。 越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阮可可仔细地思索最近的行踪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最近除了找八爪鱼聊会儿天就没怎么了,八爪鱼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至于吃一个已婚人士的醋吧。 阮可可左思右想。 突然阮可可想来了。 不会说的是夜临游吧... 跟八爪鱼不同,交夜临游这个朋友阮可可没有跟越楚提过,怕越楚细问,他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这次夜临游救了他,阮可可才跟越楚介绍了夜临游这个朋友。 不是阮可可不想跟越楚提起夜临游。 只是.... 涩图同好也太难说得出口了,而且越楚的太能吃醋了,平日里看个腹肌图都要被好好收拾一顿,更别提看涩图了。 联想到越楚早上说去找了夜临游,阮可可咽了口唾沫。 不会看涩图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吧... 这一个猜测浮现在阮可可的脑中片刻都让他有些慌乱了。 阮可可探着越楚的口风,「你想什么呢,当然是喜欢你啦。你今天去找夜临游他跟你说了什么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阮可可飘忽的眼神让越楚眼睫微垂。 「是说了些。」 第103页 说了些?!真说了?!说了那些?!涩图也说了??? 阮可可慌乱起来,心脏狂跳。 阮可可拉住越楚的手,可怜巴巴地注视着越楚,似乎只要越楚责怪他,眼泪珠子立马就砸下来。 见着阮可可惨兮兮的模样越楚被原主触怒的浮躁心情沉了下来。 阮可可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生病也好,换灵脉也好,都是被动地接受着,承受着,原主离开时甚至没有跟他告别,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将阮可可蒙在鼓里,他也是受害者。 于情于理都不该将气波及到阮可可身上。 思及此,越楚冷下的脸柔和下来,阮可可受惊了,得好好安慰他。 阮可可慌得要死,越楚不说话,目光晦暗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阮可可两眼一闭,选什么都是一顿,阮可可果断选择受的罪更轻的那个,主动交代。 「我...我...我跟夜临游只是朋友,真的!我和他只是同好而已,一起...一起...分享...涩图什么的...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才瞒着你。但是别的事情没有,我更不可能喜欢他的!而且夜临游也是有妻子。我更不可能喜欢他。」 「真的!我爱的人一直只有你!没有别人的!之前没有和你说只是怕你生气。」 越楚动作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阮可可刻意压低声音说的词彙。 「涩图?什么涩图。」 越楚的眼中露出危险的神色。 「啊?」不知道?! 那我不就是未打先招,自己撞枪口上了吗? 阮可可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欲哭无泪。 早知道不说了,现在好了,本来不用被惩罚的。 「可可。」越楚冷冷地叫了阮可可的名字,阮可可吓得一激灵。 「给我解释清楚。」 完了。 阮可可垂着头,都不敢抬起,越楚拿着摞成一座小山的画册翻看着,动作中透露着烦躁。 越楚勐地将画册合上,纸张上赤裸交合的两人消失在了视野中。 「还有别的吗。」 越楚再说了这句话一次,他的目光像是要将阮可可看透,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阮可可已经被他用同一套话术炸出了好几回了。 每多上一回,越楚脸色就冷峻一分。 阮可可的库存已经彻底被榨干了。 「没了真的没了。」 越楚审视地扫了阮可可一眼,没再继续提问。阮可可见状松了口气。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刚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 阮可可微微抬眼,偷偷观察着越楚的表情。 怂怂地问道:「谈什么?」 下一秒越楚猝不及防迎在阮可可面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挣脱,他声音冷冷的。 「看春宫图是因为我平日里没有满足你吗,嗯?」 一再一再顾及着某人的身体,一再的忍耐,但某人却一点没有体会良苦用心,既然这样,不必再忍了。 越楚的话一出阮可可大腿根隐隐泛起了疼。 「没...没有啊。」 越楚冷峻的脸映在阮可可瞳孔之中,阮可可被迫仰起脸接受着越楚的质问。 「是吗?」 冷凉的手指抚摸上阮可可的脸颊摩擦着他红肿的嘴唇。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去看春宫图。」 阮可可撇开眼睛,那模样落在越楚眼中显得有些心虚。 「兴趣爱好嘛,而且那也不是春宫图,那是同人绘本,只是内容涩一点而已。」 阮可可给出来的理由没能让越楚接受,越楚勾起一抹冷笑。 「只是兴趣?没有别的?」 阮可可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别的。」 越楚伏下身凑到阮可可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动作与刚才绘本中的主角的动作一般无二。 一股强烈的感觉从阮可可脚底顺着嵴背瞬间窜到了头顶。 !!!! 阮可可明显的反应全部落到了越楚的眼中。 「原来是这种兴趣。」 第53章 这一晚阮可可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偷看涩图的孽全部还到了自己身上。 越楚丝毫没有留手,足足折腾了好几个小时,阮可可眼泪都流干了, 越楚都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一顿教训算是吃得饱饱得了。没有到最后一步,却比到了还要累。 要是让阮可可再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看本子的事情! 一夜过去,越楚的心情好上许多,清晨的阳光正好,带来寒气秋雨绵绵的日子结束, 层层叠叠的云朵在辛苦的劳作下成了薄薄的一层, 遮不住湛蓝的天空。 阮可可还在睡觉, 昨晚折腾得太狠,这一觉睡得很沉,即使阳光在眼前跳跃着也没办法将他唤醒。 越楚勾起落在阮可可颈间的髮丝,微凉的指尖划过阮可可白皙光洁的皮肤,睡梦中的阮可可好看的眉蹙起,朝罪魁祸首怀里缩了缩想要躲避他的骚扰。 越楚勾了勾唇,拿开了手, 不再『捉弄』他, 温柔地注视着阮可可恬静的睡颜。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亮了起来, 越楚侧目。 是李守明发来的信息。 李守明:【感谢大人提供的信息,邪神教的大部分信众已经落网。(图片)(图片)】 第104页 李守明:【近期我们已经掌握了越和硕的行踪,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越楚轻扫一眼李守明发来的信息。 处理速度倒是快。 越和硕被重伤处理起来倒是容易,不过对他们来说那个千年修为的鬼修不好对付。 就算所有信众被处理, 越和硕被抓住,有他在的一天, 邪神教就会有死灰復燃的一日。 阮可可胸口微微起伏着,睡得沉沉的。 越楚收回视线。 那个鬼修的目标是阮可可,上一次没成功,定不会收手。 越楚的眸子暗了暗。 还是尽早处理的好。 +++ 李守明发完消息,在办公室里踱步。 那天离开咖啡店一段记忆就传入了他的脑中,在一瞬之间脑子里就涌入了邪神教大量的信息。他们苦苦追查邪神教数十年也没有这一瞬来的信息多。 包括邪神教的幕后主使、目的、控制信众的手法等等。 知晓这一切的时候饶是见过无数阴毒手段的李局长嵴背也开始发凉。 切割灵魂延长寿命,抽取妖骨更换种族...种种只在书中简短描述过的狠毒手段一一地被邪神教用在信众身上。 寻常妖邪人类死亡,灵魂不灭,数年后重入轮迴,重生重获生命。灵魂缺失不入轮迴,身死即魂灭。 灵异管理局对邪神教的了解远远只是冰山一角,脑中浮现的一张张血色的画面,一张张人类妖怪惨死的画面都让李守明不寒而慄。 李守明口中萦绕着淡淡地铁锈味,原本笔直挺立的嵴背此时伛偻了下去,眉间的皱纹深了几分,像是苍老了几岁。 攥住手机的手颤抖着。 「小张,给上头髮去消息....」 之后,邪神教的恶行在人妖两界都引起了极高的关注,曾今反对人妖两界合作的妖族长老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同意了合作。邪神教的清理工作被列为最优先处理项,一天之内,信众接连落网,而罪魁祸首依旧在逃窜。 有了妖族的助力,清理工作进行得顺利,越和硕的行踪也找到了,落网是迟早的事情,只是那鬼修... 李局长从抽屉里翻找出烟,火星点燃香菸的尾端,氤氲的烟气从口中吐出,还年青的时候李局长是个老烟枪了,一天好几包烟的往里抽,烟不离手,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烟对妻子儿女不好,于是便戒了。 白色的烟雾模煳了李局长的视线,遮住了他的愁容。 灵异管理局已经追寻他们太多年了,现在就是最好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沉重的压力压在李局长的肩头,近乎可以将他压垮。 嘀嘀嘀.... 李守明侧头,瞳孔勐然一缩,燃到一半的菸头掉落在了地上。 越楚:【下午2点整,xx咖啡店。】 +++ 昨晚操劳过度,阮可可整个人恹恹的,越楚誓要阮可可长教训,肌肉的疲惫半点没有给阮可可消除,现在双腿都直不起来。 餐桌上再好吃的食物也没能让阮可可打起精神来。 白瓷碗中的米饭见了底,阮可可将最后一口送入口中,咽了下去。 今天手酸得很,画画怕是不行了,结婚纪念日的准备只能延后一天了。 阮可可愤愤地瞪了越楚背影一眼,又怂怂地不敢让他发现,在越楚望向他时扬起了笑脸,『两面三刀』的模样做足了。 阮可可揉揉手臂,轻轻地按摩下酸涩感少了许多,但要是手一不按了又疼了起来。 阮可可低头羡慕起越楚用治疗术轻轻松松就能将伤口治疗,手脚动不了,脑子总是能动。 「越楚哥哥,今天继续教我法术吧,我想学。」 越楚清理着桌面的动作不停,「好。」 越楚对他下手太松了,一点都没个老师的样子,要是再这样下去学个一年半载都没有一点成效。 阮可可想着,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学习术法本就是为了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至少不能拖后退,一昧被别人保护。再这样水下去,什么时候能负担起责任呢。 「今天我一定好好学,越楚哥哥你不能再给我放水了。」 阮可可言辞恳切,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 越楚取下围裙摺叠好放在架子上。 每个人一段时间的接受量有限,超过一定额度效率递减,不是越楚不给阮可可多上些课,只是他太多了解阮可可,知晓他承受的极限。让阮可可累到瘫倒越楚下不了这个死手。 学习术法是一个艰苦的过程,越楚天生天养,从出生开始便被各界追击,从没有正经平和的时间拿着写满法术要点的书籍去学习,一切的学习都是从血淋淋的实战开始,学不会,杀不死敌人,死的就是自己。 阮可可是越楚第一个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即使知道什么方法能够让阮可可学得更快,但是他哪里捨得让阮可可去受这种痛苦。 可可只要每天待在家里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这是越楚对阮可可唯一的期望。 所有的负担,所有的阴暗面越楚把他们隔开,触及不到阮可可分毫。 越楚没有反驳,既然阮可可想要学,那他就尽心教,只要阮可可想要,他会给他一切。 第105页 「好啊。 ++ 再次进入秘境,越楚给阮可可一本书,是正常的厚度。 「今天先学三分之一,要是还能接受我会继续教你。」 阮可可拿着书认真地点着头。 基础学习已经在前几日完成,现在已经可以交给阮可可一些常用的简单法术了。 术业有专攻,这句话放在法术学习上也是一样,像越楚一样全能的占少数,有些人天生适合巫蛊,有些人天生适合修魔,有些人天生适合修道,天下万宗,天生没有正邪之分,只有合适与否之论。 笔墨纸砚出现在桌案上,书本自动翻到对应的一页。 「今天我教授你符箓。」 ...... 符箓,一个称得上简单但也全然可以称得上难的技术。简单在只要拥有符箓,往其中注入灵力就能使用,方便快捷,哪怕是入门的修行者,只要有着足够多足够强大的符箓都能将难缠的对手解决。难在于一张高级符箓并不常由,往往价格颇高,只有零星几人能够绘制,同时绘制的难度高,失败率高,绘制数千张,不见一张成功。 阮可可攥着毛笔凝神屏息在黄纸上绘制,笔尖落在光滑的纸面上顺畅的笔迹带着灵力的金色光辉发出淡淡的光亮。 符箓讲究一笔而成,很是考验对灵力的控制,多一分灵力少一分灵力都会造成符箓的失败。 阮可可蹙着眉头,全神贯注,豆大的汗珠挂在他的额头上没空擦去。 刚接触法术不久,周身灵力的掌控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阮可可已经做得很好了。 厚厚的一叠失败的符箓磊在一旁,但越楚能从每一张符箓中感知到阮可可的进步,而且丝毫不满。 突然,空气中一阵灵力波动。阮可可收笔,符箓成。 越楚勾起了唇角。 几个小时就学会了符箓,我们可可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唿。」 十多分钟的全神贯注,松懈下来,手部的酸痛一齐涌了上来。 阮可可揉了揉手臂,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越楚。 「这次成功了吗?」 越楚靠近替阮可可揉了揉酸软的手臂,灵力注入,酸涩感渐渐被抚平。 「成功了,可可真聪明。」 听到越楚的肯定阮可可脸上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阮可可都数不清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了,绘制符箓跟绘画相似但又有所不同,有着绘画基础,绘制图案方面没有对阮可可产生阻碍,问题就在于注入灵力的时机,不过好说歹说是成功了。 阮可可美滋滋拿起桌案上符箓,辛辛苦苦的成品怎么看都看不够,得意得耳朵都冒出来。 越楚忍不住揉了揉阮可可毛绒绒的耳朵,「要不要去试试符咒的效果」 阮可可不着急,「多画几张再试吧。」 刚才的成功绘制中阮可可隐隐感觉找到了关窍,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撸起袖子试试新鲜出炉的经验。 「好。」越楚收回手,「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处理一点小事。」 阮可可沾上墨水,专心在桌案上的纸面上,敷衍地应了一声。 越楚好气的捏了捏某只得了玩具就不理人的可可的耳朵尖,被他瞪了一眼,才满意地离开。 第54章 李守明微凉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越楚主动要帮助他们解决周齐李守明受宠若惊。 周齐这人神出鬼没,好不容易追踪到踪迹他又突然消失,像是钻入泥中的泥鳅烦不胜烦。 李守明夹了块糖块放入咖啡中, 糖块化在咖啡液中。 妖族能跟灵异管理局合作似乎也是因为周齐,妖族似乎对周齐恨之入骨。 这段秘辛鲜有人知,知道了周齐对邪神教信徒所作的事情,李守明大概能猜到一二。 发明换骨术的人在典籍中没有记载他们的名字,只说了是一妖一鬼。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周齐便是那一鬼,前任妖族首领夜临游便是那一妖。 李守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这回咖啡液甜度合适了。 时间来到3点, 门口的风铃响动, 越楚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店。 +++ 阴翳的树林,层层叠叠的落叶将周齐的脚印遮得严严实实,红色的血液从周七的指尖滴落,本该掩盖住的行踪又明显起来。 周齐擦干嘴角的血液,眼眸中闪过阴狠。 「该死的灵异管理局,不,他们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发现我, 是越楚吧, 是越楚!」 自那次爆炸之后, 残留下的灵力钻入他的灵脉,时时刻刻都在经受剥骨之痛。 鬼修得以在人间行走需要有人类的躯体,在不断的折磨中这副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必须要回到鬼界更换身体。 只要回到鬼界就没有谁能够抓到我。 周齐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只要我不死,我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到那时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周齐眼前划过几人的脸,李守明、夜临游...他受过的苦难要在他们身上加倍的讨回! 人间鬼界的节点数量不多, 以防普通人意外落入鬼界,节点多由灵异管理局镇守。 这座山的一处是少数没有被监管的节点,藏在曲折的山林之中,不为人所知,甚至是周齐也没有来过。若不是灵异管理局从中作梗,他也不会来寻找这处的节点。 第106页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从周齐口中涌出。 错乱的灵力已经开始捣毁这具身体的灵脉,灵脉一断,法术符箓灵药都无法使用,白日的阳气将会对魂体造成伤害。 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找到。 肌肉的纤维被紊乱的灵力捣乱溶解,累在皮肉之下形成水样,骨骼挂在皮肉里,勉强地支撑起身体的行动。 一阵不寻常的风吹过,周齐仰起头咧开了嘴。 就在前面了。 周齐费力地支配着不听话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眼前就是节点,只要进了节点,进了鬼界就是鬼修的地盘,到了鬼界这副身体不能再拖累他,到时候灵异管理局将不再成为威胁。 周齐勾起残忍的笑,似乎已经想像到灵异管理局那群苍蝇鲜血迸溅的场景了。 风力越来越大,将额上的短髮撩起,露出青紫的尸斑,染血的手抬起,空气像是落入石子的水流一般产生淡淡的纹理。 找到了! 周齐眸子中闪过狂喜,随即由阴狠的神色占据。 「灵异管理局,呵,我受过的罪,一定叫你的一一体会。」 鬼界是魂体的居所,捨去肉身才可进入。 周齐催用这副身体仅存的灵力,口中念动着晦涩难懂的咒决,随着咒决的念动,青灰的尸斑爬上周齐的躯体,身体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眸子愈发的浑浊。 咒决尽,周齐勐然睁开眼,入目便是布满尸斑的手。 「怎么可能!?我的离魂咒不起作用!」 突然空气中传来微弱的波动,周齐勐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来者有了答案。 他冷笑一声,直视着面前的来人,面上露出讽刺的神色。 「原来是你,越楚大人。」 「怎么?越楚大人原来也成忘恩负义之辈,成为了灵异管理局的走狗?您别忘了,您的出世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于情于理越楚大人您都该好好感谢我才对吧。」 越楚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腐臭的「尸体」。 「是该感谢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离魂咒加剧了身体的腐烂声带的发声更加艰难,但这并不能阻拦周齐的内心的狂喜。 生灵脉、换妖骨是周齐成为鬼后唯一的追求。 生前生作贫苦之家,苦心孤诣考取状元,迎娶公主,摇身一变成为人上人,可这样幸福的生活没过几年,却重病缠身,药石无医。 就在万念俱灰之际,传闻南方奉仙郡有一人误入的一座叫做清凌山的仙山,从仙山中出来后百病全消,获得金银无数。 周齐听闻这个消息,喜悦不已,以为有希望了,不论所谓的传闻是真是假,此时这座仙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不顾妻子父母的反对,只身前往奉仙郡,带着重病辛苦找寻。 病不等人,寻找数年都未见清凌山的影子。 周齐寻了一处树荫下坐下,漫漫地找寻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若是今天还不能找到清凌山的具体位置,他怕是无力再寻找了。 胸中一阵疼痛,周齐蹙起了眉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摔倒在地上,仰头看向苍蓝的天空。 怕是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吧...清凌山...还是没有找到.... 妻子父母友人的面庞在周齐的划过。 不!我不甘心! 费劲心思,无数个日夜的刻苦,卑躬屈膝的日子终于过去,成为皇帝的女婿,前途无量,却被病痛缠身,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日子就被这病给全部毁了。 周齐不甘心,哪怕是到了地狱也不甘心。 凭什么病痛偏偏找上我,世间有那么多人类,为何偏偏是我。 周齐眼中涌动着不甘,口中的血液漫出,喉咙中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呵呵」声,周齐明显地能感受到生命的不断流失,一分一秒,一分一秒,弥留在世间的时间都让他珍惜。 疲惫感蔓延到他的大脑,催促着他尽快陷入沉眠,但是周齐知道,只要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不想睡,不想死。 死亡是最为公平最为残酷无情的裁决,谁也无法逃避,无法抵御。 沉重感坠上了周齐的眼皮,不论周齐如何抵御,还是阖上了。 「临游,他病得好重啊,你能救救他吗?」 病痛已经将周齐折磨得痛苦不堪,耳边只能听见模模煳煳的声音,只知道他们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周齐都没有听清。 过了片刻,周齐感受到一枚丹药餵进了口中,丹药一入口化作了水液消失在了唇舌间,身上疼痛陡然消失,周身都变得轻盈无比。 「咳咳咳!」 一阵咳嗽,胸腔中的积血尽数咳出,积血一去,周齐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病痛折磨的绵软无比的腿脚也变得有力。 浑浊的眼睛清晰起来,看清了床榻前站着的两人,一人身材稍矮,长相秀丽,一人身姿挺拔,长相清新脱俗。 周齐立马意识到了,他终于找到了仙人。 他被救了。 周齐忙从床榻上下来,叩谢。 「谢仙人救小人一命,小人不胜感激,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们!」 身材稍矮的男人连忙将他扶起,「不,不,不用感谢我们,其实...」 面前的人面露不忍,欲言又止,求助似的望向身旁的人。 第107页 高挑的男人接过话,声音平淡又无情,「丹药只是吊住你的身体状况,目前来看能坚持半月,你出清凌山寻一位医生替你医治。」 周齐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抬起头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脸上的笑僵住了,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 声音颤抖着,「您,您,您的意思是我的病...没有治癒?」 男人点了点头。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健康,健全,没有病痛,怎么可能没有治好呢,仙人!仙人!您一定是骗我的吧,只是隐瞒想您的行踪。」这一想法浮现在周齐的脑海中立马站稳了脚跟,周齐拉住面前人的衣袖乞求。 「我不会将仙人您们的事情说出去,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不会给您们造成困扰。」 面前的人面露不忍,抿着唇,怕刺激到他,斟酌着用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救你,现在还有时间,找个好医生给你医治会好起来了。」 哪里有什么时间,有什么机会,天下的名医已经寻遍了,无一不摇头嘆气。 周齐已经口不择言,「可是曾经不是也有人被您们治好了吗,怎么换我就不行?我是当今状元,您要什么报酬尽管提!金钱还是名利我全都给您!」 周齐只知道传闻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是看上去完美结局的现实。 完成心愿后归于尘土。 「我们不是...」 「好了晓晓。」身旁高挑的人打断了周齐的话,他垂眼看向周齐,「人类,我们没办法帮你,你不是修行者没有灵脉,丹药于你无用,能救你一回,让你有半月的时间已经是很好的疗效了,走吧。」 修行者,灵脉。 周齐像是溺水者抓住了绳子,抓住了最后的生机,「修行者,只要我成为修行者您就能救我了对吧!」 「是这个理,但是...」 那人蹲下身子,「人类,没有人能够后天成为修行者,放弃吧,享受你最后的时光。」 一阵白光闪过,周齐被光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临游,你这么会不会太过分了...」 「晓晓,没有普通人能成为修行者,你知道的,给他莫须有的希望不是善良是更绝望的残忍。」 ..... 交谈的声音渐渐模煳,再次睁开眼,回到了那棵大树下,身边出现了一个瓷瓶,瓶中有着数十颗药丸。 周齐攥着手中药丸眼底浮现坚定。 药丸的效果很好,他拖着病体足足坚持了3年,这三年里周齐有了后代,妻子父母都以为周齐身体已经全好,但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三年里周齐将中心放在了寻找仙路的路上,接触到了修行大家李家、张家、王家,周齐跪求他们收自己为徒,但他们都以同一个理由拒绝了他。 没有灵脉。 最后一颗药丸已经吃下,如那位仙人所言,他没有找到成为修行者的方法。 一次又一次的祈求,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没有治疗的办法,没有修行的路径。 单单只是因为没有灵脉,单单只是因为天生不是修行者,即使得到了机缘,得到了方法,得到了灵药,只是因为没有灵脉,没有作用,没有疗效。 输给能力,输给勤奋,周齐都能接受,可现实偏偏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他输给了永远无法改变的血脉。 半个月后,周齐身体不堪重负,不治身亡。 妻子2岁半的孩子伏在床前哭泣,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大悲过后接连大病一场。 周齐成为了鬼,浑浑噩噩地被鬼差带到了鬼界,站在轮迴台前,即将跳入轮迴池中的周齐在最后一秒清醒了过来。 曾经未能消化的灵丹将他的魂体瞬间滋养,修为大涨,轻松打败阻拦的鬼差,逃窜出去。 自此,人间少了一个叫做周齐的凡人,多了一个钻研「长生道」的鬼修。 +++ 「您是用了什么方法将阮可可从凡人变成妖怪的,我太好奇了,我苦心孤诣,钻研长生术数千年都不得关窍,前些日子我本想请阮可可来喝杯茶探讨一下,没想到手下的人会错了意,没得到机会,现在越楚大人,您告诉我为什么吗?」 越楚抬眸,目无波澜。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太蠢了。」 第55章 回到秘境之中时阮可可伏在案头已经睡着了, 画好的符箓堆满了案桌,散落在地上。 越楚随意拾起一张。 完成度很高,符箓的品质上佳。 哪怕没有带上滤镜, 阮可可在符箓上的进步速度也可以称得上神速了。 越楚勾起唇角,轻轻摸了阮可可毛绒绒的头,「辛苦了。」 感受到熟悉人的触碰,阮可可喉咙中发出低低地呢喃,睡得更沉了。 越楚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将阮可可抱起,离开了秘境, 秘境之外还是青天白日, 越楚把阮可可放在床上, 拉上了窗帘。 家中的窗帘薄薄的一层,阳光透过窗帘被染成暖暖的黄色,阮可可被光照着睡得不安稳起来,皱着眉头拉过被子盖着头。 越楚见状寻了厚窗帘过来将窗帘换下,这下阳光扰不了阮可可的安眠了。 越楚坐在阮可可的床边,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周齐已经被处理掉了,魂飞魄散, 按照跟李守明的约定, 越楚将周齐的尸首交给的他。在鬼界还有周齐的据点, 后续的处理就由灵异管理局跟鬼界协商。 第108页 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事情,越楚不关心,周齐越和硕已除,阮可可不再会受到威胁, 这件事到此为止。 越楚褪下衣物,靠在阮可可身边, 感受到热源,阮可可翻了个身,钻进了越楚的怀里。 越楚扬起了唇,抱着阮可可阖上眼。 ++++ 这一觉睡得很长,阮可可缓缓地睁开眼,周围黑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越楚把他带回了卧室。 手机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阮可可摸索着寻找着手机。 「醒了?」 阮可可翻找的动作一顿,见越楚还在休息阮可可动作放轻,没想到还是把越楚吵醒了。 越楚:「要开灯吗?」 阮可可点了点头,越楚将灯打开。 阮可可看到了放在桌旁的手机,拿过,点来。 「现在早上4点?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阮可可就记得画完符箓有些累了,趴在案头上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就早上4点了。 越楚伸手帮阮可可理了理衣服,阮可可张开手让他理得方便些。 「没睡多久。饿不饿?」 画那么多符咒,灵力的消耗肯定不少。 阮可可闻言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虽然秘境里放有小零食,但没吃正餐总觉得少了什么。 「嗯!」 +++ 而后的几天,日子过得平淡起来,除了必要的採购,两人几乎没有出过门。 结婚纪念日的惊喜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练习符箓没有落下,阮可可学会了不少符箓,介于进步神速,符箓的学习已经从简单的聚灵符到如今具有攻击性的镇魂符、天雷符、禁锢符等等 越楚称赞他说如今的实力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阮可可半信半疑,回回练符箓的时候不论做得好不好越楚总是一副「好棒,做得很好,可可真聪明」的模样,久而久之阮可可对越楚的评价标准产生了怀疑。 近期风平浪静,绑架的事情没有再发生过,晚上鬼怪的身影没有见到过,符箓还没有用武之地。 结婚纪念日将近阮可可也没功夫和心思放在实战上。越楚问过一次,阮可可说再缓几天。 阮可可伸了个懒腰,长久座在凳子上肩颈酸涩着,特别是脖子,僵硬不已。 「好歹是弄完了。」 阮可可满意地看着这十多天辛苦下来的成果。 过些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其他的东西也要备齐了。 为此阮可可特意学了剪辑,特地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视频阮可可想亲手制作。 阮可可珍惜地捧着手中的成品,眼中溢满了期待。 不知道越楚哥哥会不会喜欢。 许是阮可可瞒得很好,越楚好像一直没有发现阮可可做的小动作,准备做得很顺利。 很快到了结婚纪念日那天。 越楚待在书房翻看着书,阮可可最近像是偷偷摸摸做了什么,半夜不睡觉偷跑出去捣鼓,一切行为都落入了越楚的眼中,不过越楚保持了沉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叩叩叩... 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 越楚将门打开,阮可可手中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 「越楚哥哥,家里的食材吃完了,你能去买一些吗?」 阮可可眼神飘忽,心虚说谎的模样。 越楚微眯眼睛,接过清单。 「好啊。」 听到越楚同意了,阮可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突然想吃稻香园的蛋糕了,你能帮我买一个回来吗?」 稻香园开在a市另一个区,来回车程要2个小时,清单上的食材也不是附近的超市能买到的。 越楚的眼中闪过思索。 「好,但是只能吃一半,昨天已经吃过蛋糕了。」 见越楚似乎全然没有发现的模样,阮可可彻底松懈下来。 目送着汽车远去,消失在视野中,阮可可立马缩回房间里,关上了门,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开始布置。 +++ 阮可可要的东西已经买好,越楚指尖轻敲在方向盘上,a市堵塞的交通让预计的时间拉长。 【路上堵车了,会迟一些】 过了几分钟,阮可可才迟缓地回了过来。 【老婆:好~(猫猫翻滚.jpg)】 回到家已然日落西山。 聊天框停留在越楚几分钟前发送的消息,阮可可还没有回覆。 越楚将手机收回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别墅中精心布置的场景让越楚恍了神。 客厅中摆放着玫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灯光氤氲着,烛火在铺着花边桌布的餐桌上摇曳着,笼罩着桌上精心准备的食物。 食物品类不多,但胜在量大,摆满了整个桌子。 阮可可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头,看到越楚回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不是说还要半个小时吗,菜还没做完呢。 一看手机已经早过了半小时了,阮可可解下围裙,迎了上去。 「老公,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 阮可可主动帮越楚宽衣,接过西服外套挂上,像是个十足十的贤妻良母。 越楚垂眸,目光触及到了阮可可的手,阮可可感受到越楚的视线,不动神色地将手往后藏,又被越楚捉了出来。 手上带着细小的伤口,似乎是用了符箓,还没痊癒。 第109页 越楚轻揉阮可可的指尖,阮可可想要缩回去被越楚牢牢抓住。 「疼吗?」 阮可可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前段时间偷偷练习的时候没受伤过,一到真正要上阵的时候了手上烫了好几个水泡。 「不疼...」阮可可迅速岔开话题,提起放在一旁的袋子,拉着越楚坐在桌前。 蛋糕和食材放进冰箱,排骨汤还在燃气灶上咕噜咕噜冒着泡,尝了口咸淡,阮可可补了一勺盐,左找找右找找寻了块抹布端着砂锅的边缘端下去,寻了一个瓷盆将排骨汤盛了出来。 越楚进来帮忙,被阮可可给「赶」了出去。 所有的菜已经上齐,阮可可坐到了桌前,拿起筷子给越楚添菜,一口一口餵到越楚的嘴里,贴心地不像以往。 加上周围「格外」的布置,很难不然越楚多想阮可可的意图。 「好吃吗?」阮可可期待地看向越楚。 阮可可平日鲜少进厨房,晚上偷偷练习,辛亏不是厨房杀手,做出来的菜勉强能入口,试做的菜都进了肚子里,有时候没控制住量,回房里睡觉都撑得难受,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月,厨艺好歹是练出来了。 越楚颔额,毫不吝啬夸奖。 菜品都是练了许久的,就算再和口味,连着吃一个月也没有什么食慾了,堪堪吃了个半饱就吃不下了。 倒是越楚的筷子没有停过。 阮可可见他吃完两盘菜了,大有要将桌上的菜都吃完的架势,阮可可连忙叫停。 「你肚子不难受吗,我以后又不是不做饭了。」 阮可可皱着眉头,教训着。 要是撑着进医院了,结婚纪念日还要不要过了。 越楚从善如流放下筷子,做投降状。 到目前为止,虽有些小插曲,大体上流程走得还算不错。 按照预计的流程,阮可可神神秘秘地将越楚带到客厅中,投影仪正好在此时运作起来,光线打在屏幕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穿着校服的阮可可出现在镜头中,他坐在凳子上笑颜如花看着摄像头,背后是辉煌的落日。 「越楚哥哥你别光拍我呀,不是说好来拍日落的吗。」 镜头一抖,长相稚嫩的阮可可消失在了镜头里,取而代之的是落日的余晖,过一会儿镜头又转到了一旁的人身上,他侧脸落入镜头,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如同油画中人。 视频切到了下一个景,主角时不时从一个人换成多个人,不变的是看向阮可可充满爱意的镜头。 视频的最后,负责摄像的人迈入教堂,站在镜头中拉上阮可可的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不知不觉已经被宠了六年,感谢这些年的包容和爱意,余生每一日一如既往,爱如初见。」 画面定格泛黄的照片,照片中两个小男孩牵着手,一个神情温柔,一个笑得甜蜜。 阮可可拉过越楚的手,如同照片中年幼的他一样笑着。 「老公,结婚六周年快乐,越楚哥哥,相爱19周年快乐。」 第56章 越楚明白了, 清楚了,温柔僵在了脸上。 阮可可耗费了一个月辛苦准备了一个独属的惊喜,但这惊喜不是给他的, 而是给原主的。 沉寂在心中的汹涌暗流涌了上来,似乎要将越楚从温柔乡中拍清醒。 阮可可察觉到越楚的不对劲,侧头看向他,心想越楚是不是吃太多晚餐闹肚子了。 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酸涩地味道在越楚胸中翻涌着,他强撑笑颜。 「没有不舒服,只是太惊讶了, 没想到可可为了我准备了那么多, 我很高兴。」 唯心的话语说出, 脸上的虚假的笑似乎成了真的。 阮可可依旧担心着,「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要老是自己强撑着。」 老是... 这两个字触动了越楚此时紧绷的神经。 原主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语吗?阮可可也像今天这样会拉着他的手关切地注视着他吗? 越楚扯了扯嘴角,僵硬地回应着阮可可,「你做的饭菜又不是加了毒药,不会有事。」 阮可可迟疑的点了点头,转念一想。 他不必担心越楚的健康问题, 对修行者来说病痛早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才知晓越楚的身份没多久, 阮可可总是会下意识地将他当作一个普通人。 想起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鬼啊妖怪的, 那些只在神话书籍中听说过的东西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世界观重塑。阮可可还是有些恍然。 阮可可回过神,「对了!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阮可可将差点被遗忘了的礼物递给了越楚,是一本书。 书的封面只是用纯色的布包裹着, 内页用可拆卸的金属环扣着,厚厚的书页, 大概有五百多页的样子。 越楚接过,翻开,第一页的内容便让他愣在了原地。 【已然相遇的6935天。】 涌动的情绪在越楚的胸中横冲直撞,酸涩味似乎要冲出胸膛将他吞没。 又是曾经,又是原主。 如同自虐一般继续往后翻着。 绚丽的色彩将每一页画满,绚烂高超的画技展现着阮可可的爱意。 画面中的「越楚」是那样温柔,隔着层画纸似乎都能感受到曾经两人的甜蜜与亲密无间。 第110页 这是阮可可给「越楚」的情书。 但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原主的。 纪念他们相爱的每一天。 画册中的每一页都直白的向越楚展现了阮可可是如何跟「原主」相遇相恋的,将他的爱意,他俩的爱情凝聚在这一本书中。 扒开越楚想要遮掩的事实,将它赤裸裸的展现在越楚的面前。 阮可可爱的是原主。 一瓢冷水泼在了越楚的头顶,此刻他终于无比的清醒了。 那我算什么?一个觊觎他人妻子的变态?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书页翻到一半,画作停留在越楚摸阮可可耳朵的内容上。 相比起原主陪伴着阮可可的五年多时间,而他呢?在阮可可生命中占据的时间不值一提,在他的爱意中占据的部分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夺舍了这副身体阮可可还会喜欢他吗? 越楚心里早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愿承认,亦或可以说是不愿面对。 原主联合越和硕将封印解除,不就是意图将阮可可治好,现在阮可可治好了,沉迷在其中无可自拔的只有他罢了。 越楚合上书,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不知道已什么面貌面对阮可可。 曾经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将阮可可留在他的身边,终有一日他会爱上自己,现在想来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 越楚自认为了解阮可可,柔弱但执着,对爱的人奋不顾身,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如此爱「原主」的阮可可不可能移情别恋。 曾今是越楚自以为是了,以为长久的相处能够蒙蔽阮可可的眼睛,让他忘却过去的情爱,让他移情别恋爱上自己。 现在想来不过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只要阮可可发现他不是原主的那一刻,梦就碎了。 「越楚哥哥,我们的日子还长,这本书的后半部分我特意留下了,后面的日子我们一起把它填满吧。」 阮可可笑颜如花,拉着越楚的手轻声细语,此时爱人的甜言蜜语却像是无数尖刀刺入越楚存有侥倖的心脏。 「可可。」越楚嗓子干哑。 阮可可歪了歪头,「嗯?」 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喜欢哪一个?」 阮可可轻笑了一声,扬起了笑脸。 「越楚哥哥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呀,曾经的你和现在的你不都是你吗,我从没有变过心,不论你变或是没变我都爱你呀。」 阮可可的话语打碎了越楚仅存的侥倖幻想。 他不得不承认了。 阮可可始终爱的是原主,而不是他。 越楚木木的应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越楚异常的反应让阮可可始料未及,「可是...」 话没有说完,一阵困意袭上阮可可的脑袋,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越楚将阮可可抱起,放在了宿舍的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越楚久久地注视着阮可可不愿挪开视线,眷恋地抚摸着阮可可的脸颊。 起身走出了卧室。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独自好好想一想了。 至于是一年还是十年,亦或是一辈子越楚不清楚。 + 一晚上过去,阮可可被中午的太阳唤醒,迷迷煳煳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结婚纪念日好像匆匆以他睡着为结尾,后面阮可可准备了好多别的环节还没有用上呢。 阮可可有些懊恼,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怎么就睡着了呢?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发现越楚的身影,阮可可下了床。 可能是再楼下吧... 这些天越楚一直陪着阮可可睡到中午,阮可可什么时候起床越楚什么时候起床,早上没有看到越楚还有点不习惯。 阮可可穿好了拖鞋,洗漱好往楼下走去。 昨晚上辛苦布置的场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收拾好了,客厅恢復了干净整齐的模样。 楼下也没有看到越楚的身影。 阮可可朝越楚常呆的书房走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阮可可推开门,书房中也空无一人。书房的桌子上放着几十本厚厚的术法书,从符箓到阵法应有尽有。 阮可可拿起桌上的书心底泛起了奇怪。 这些书越楚一开始给他展示过,让他挑选先学哪一个,阮可可对符箓更感兴趣点,于是越楚先是从书本中抽出了符箓的书交给他,说剩下的部分等教到对应的术法时再给他。 怎么现在全留在书房了? 阮可可拿出手机。 备註为「老公」的聊天框中没有一点消息。 以往越楚离开家之前都会给他留个纸条发个信息。 但今天什么都没有。 阮可可愣了愣,心中浮起了疑惑。 昨晚结婚纪念日的细节在阮可可脑中清晰起来。 奇怪的神情、莫名其妙的问题、突如其来的困意.... 阮可可清晰地记得当时他是半点不困的,困意没来由袭了上来,紧接着陷入了睡眠。 这很不寻常。 结婚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阮可可是不可能在流程才走完一半的时候就睡着的,而且越楚也没有叫醒他。 但让他陷入沉睡对越楚来说一点都不难。 第111页 阮可可咬了咬唇。 「越楚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阮可可眼底浮现出担忧的神情,忙给越楚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发出几声忙音。 无人接听。 过了几个小时,手机接收到了一条消息。 「可可,我们分开吧。」 第57章 阮可可盯着聊天框中的消息, 难以置信。 「分...开」 阮可可反覆地阅读着越楚发来的消息,确定着消息中的意思。 「分开的意思是离婚...吗,为什么?」 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仿佛越楚突然发来的消息只是为了通知阮可可一声。 阮可可而后又发了很多消息,无一例外都没有得到越楚的回覆。 消息不回,电话打不通,越楚就像是消失在了阮可可的世界里一般。 一天,两天....一个月.... 自那条消息过后阮可可再没有得到过越楚的任何消息,阮可可也试着去警察局报了案,这么多天了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阮可可刻苦学习越楚留下来的术法, 试图从中找到能寻到越楚踪迹的方法。 阮可可想要找越楚问清楚。 那句「分开」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那么久。 但阮可可也知道, 如果越楚不想被找到,不论是谁都没办法找到他。 阮可可一直想不通越楚为什么消失的原因,明明结婚纪念日之前还好好的呀。 越楚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没道理会消失那么久。 哪怕是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也不至于有整理家里的时间但没有留个纸条把事情说清楚的时间吧。 跟越楚相处这么多年时间,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曾经两人约定过,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跟对方说一声,不让对方担心。 越楚一直做得很好, 可这次却没有。 说了一句「我们分开吧」的胡话就不见踪影。 这是阮可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没头没脑甩一句就消失走人, 哪怕阮可可再软的性子都很难接受。 看到了这条消息阮可可已经产生些气愤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 一声不吭的玩消失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长阮可可难免开始乱想。 越楚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了?被袭击?被仇人追杀? 无根据的猜测除了徒增了阮可可的焦虑没有别的作用。 从两个人的生活变成一个人的生活阮可可有些不习惯。 别墅中只住了阮可可一个还有奶茶一兔,空荡荡的。 越楚消失后的一周阮可可带着奶茶搬出了别墅,回到了结婚前自己在大学附近买的公寓里。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依旧是查看有没有越楚的消息,然后便是意料之中的失望。 没了越楚的生活似乎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想要分享时的欲言又止, 吃饭时下意识拿了两双筷子,睡觉时空出的一半床.... 都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 阮可可似乎渐渐地习惯了没有越楚的生活,渐渐地减少了想起越楚的时间。 阮可可一手拿着手机跟八爪鱼聊天,一手摸奶茶的毛,兔子的毛软软的,手感很好,奶茶在阮可可一下一下的抚摸下舒服地眯着眼睛。 八爪鱼知道越楚失踪的事情,更深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越楚现在都没有找到,跟阮可可聊天时八爪鱼尽量地避免提到越楚的事情,怕让阮可可伤心。 八爪鱼:【你现在是住在a大附近咩?】 阮可可:【嗯吶。】 八爪鱼:【今晚要不来吃火锅(碰杯.jpg)】 八爪鱼是a大博士生,之前一直住在学生宿舍里,跟男友李余舟见过家长之后,搬出了学生宿舍,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跟李余舟住在一起。 阮可可:【嚯嚯,有这好事?】 八爪鱼:【嗯哼,我们俩加余舟跟他表哥。】 阮可可敏锐地察觉这次的请客不太简单。 阮可可:【单纯请我吃火锅?(看穿.jpg)】 「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闪动几下,八爪鱼发来了信息。 八爪鱼:【好吧好吧,我说我说!其实这次算半个见家长吧。】 【暑假的时候余舟不是陪我回去了吗,爷爷就提了结婚的事情。】 阮可可眼睛一亮,八爪鱼跟男友已经谈了三年了,阮可可由衷地替八爪鱼高兴。 阮可可:【恭喜啊!!!】 八爪鱼:【(抱拳.jpg)但你知道我的,我是个纯社恐死宅,我怂啊!之前就一直拖着...】 要换做刚认识的时候可能还信八爪鱼是死宅社恐,接触多了就发现他这人跟社恐一点都沾不上边。 哪个社恐追着小哥哥小姐姐要合照的? 社恐死宅只是八爪鱼拿来不想见家长的藉口而已。 阮可可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图,不贊同地发了消息谴责他。 可可:【你要是社恐,全天下正常人都能在操场上裸奔了,别找藉口,你拖着不去见家长,李余舟该怎么想?你这事做得不地道。】 八爪鱼:【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确实给人印象不好,我已经悔过了(磕头.jpg)】 阮可可:【那李余舟怎么说?】 第112页 八爪鱼:【他说不着急,尊重我的意见,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主动提去见他家长。然后呢他就说可以先见跟他玩得很好表哥。】 阮可可:【所以...你就找上我了?(狗头.jpg)】 八爪鱼:【嗯呢(搓手.jpg)可可爸爸~救救你的亲亲儿子吧。】 阮可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滚出去.jpg)】 阮可可:【但看你这么诚心实意的份上那我就帮你一回吧,说好哈,光吃我给钱哈(叉腰.jpg)】 八爪鱼:【果然是越有钱越扣,得得得,阮爹请你是我的荣幸。(叩谢.jpg)】 阮可可:【跪安吧。】 八爪鱼:【得嘞!】 阮可可放下手机,抱起奶茶亲了一口,要去吃火锅让阮可可心情好了很多。 「奶茶今天就劳烦你守家了,晚上回来给你开个罐头。」 奶茶蹬了蹬腿似乎在回应。 奶茶这只兔子聪明,会自己上厕所,不会到处乱跑,还会主动跑到他身边蹭他,乖得不行,让阮可可十足十地体验了一把养宠物的快乐。 甲方约的稿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阮可可去工作室把剩余的画稿画完。 客厅中趴在沙发上的奶茶嘆了口气。 「主人,夫人今天要去跟朋友吃火锅。」 松舒汇报完,脑海中传来越楚的声音,「嗯,去看着。」 「是。」 松舒恭敬地应了一声,感受到灵力中断后,松舒心里才敢泛起嘀咕。 这位主人真的有点那啥病,分明能自己观察夫人非得要别人转述,嘴上说着不跟夫人有任何联繫,背地里天天打探他的一切行踪。 要是这么放心不下那就回来啊。 搞不懂他想得是什么。 松舒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兔子假身,幻化成了一只麻雀飞出窗户,如往常一样停在了工作室外的高大的树上。 +++ 到了跟八爪鱼约好的时间了,没多远阮可可本打算骑个共享单车去的,但八爪鱼说什么都要接他。 阮可可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八爪鱼的车停在了阮可可的面前。 车窗降下,八爪鱼朝阮可可扬了扬下巴。 「阮爸上车!」 阮可可开车门进去,八爪鱼的车是新买的,有些地方膜都没撕。 「怎么没见着你男友?」 八爪鱼掉了头,「他们已经先去了。」 「可可,等会儿要是表哥问我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帮我答啊,我害怕我一紧张说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答案,余舟家人那边以为我不正常。」 八爪鱼紧张地不行,不像是去跟李余舟的表哥吃火锅,倒像是把自己的八爪鱼触手削下来给表哥涮火锅。 「ok.」 八爪鱼咽了口唾沫,「还有,还有,要是表哥问我爱好是什么,你一定不要暴露我二次元的身份,听说李余舟家里面人都比较...封建。」 八爪鱼想了会儿才想出了这个稍微恰当的词彙。 阮可可有些惊讶,「李余舟表哥多少岁啊?」 八爪鱼想了想,「好像跟你差不多来着。」 「应该不会吧,封建什么的...」 八爪鱼摇了摇头,「我曾经也是你这么想的,自从遇到了李余舟,我比他大好几岁,他比我古板多了,像是七八十的老古板,夏天都必须穿长裤,干!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一次遇到不准我露腿的男朋友,这不是封建是什么!」 想起伤心事的八爪鱼嘆了口气。 「就恨我当时怎么被他的美貌身材所惑,谈一场恋爱多了一个爹。」 八爪鱼捏了一把伤心泪。 爱都爱了,还能离咋地,认了吧,这就是命。 「余舟表哥听说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李余舟这德行,他表哥又能开放到哪里去?」 阮可可见八爪鱼愤慨的样子,顿了顿没有纠正他歇后语的错用。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火锅店门口了。 还没进去火锅的芳香就飘了出来。 空气中的辛辣香气将阮可可胃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许久没有吃过火锅了,越楚总是说不放心他吃外面的火锅,都是在家里给阮可可亲自炒底料做的火锅。 又想到了越楚,阮可可强迫将这段记忆忘了去。 八爪鱼订的是包厢,带着阮可可上了三楼,推开包厢门。 包厢里已经坐有两个人了,一个人是之前见过了的八爪鱼的男友李余舟,阮可可看到了「表哥」,愣在了原地。 「张玄清?!」 - 第58章 阮可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张玄清, 显然张玄清也是一脸惊讶。 八爪鱼见阮可可跟李余舟表哥吃惊的样子,问道:「你们...认识」 张玄清率先反应过来,旋即展露笑颜, 「认识,初中同学。」 迈出一步,伸出了手。 「可可许久不见。」 阮可可看着张玄清递出来的手有些尴尬。 张玄清喜欢过他,越楚吃醋,不让阮可可跟他接触。 自从上次在粤菜馆遇到后,张玄清跟他回到了没有交集的状态,没想到张玄清是李余舟的表哥, 这回撞上了。 阮可可动作顿了顿, 犹豫着要不要握上去, 转念一想,越楚撂下一句「我们分开吧」就不知所踪,还顾及着他吃不吃醋真是想多了,想起越楚阮可可原本的好心情坏了些许。 第113页 思此,阮可可没了犹豫握了上去。 「是很久没见了。」 感受到手心柔软的触感张玄清脸上跃出喜悦。 四人落了坐,八爪鱼跟他男朋友李余舟坐在一起,阮可可坐在了张玄清旁边。 刚坐下八爪鱼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八爪鱼:【没想到你居然跟表哥是初中同学!】 阮可可:【我也没想到初中同学是表哥(笑哭.jpg)】 八爪鱼:【他人怎么样?好相处吗?封建吗?】 阮可可想了想:【挺好的吧, 很热心的一个人, 应该不封建...吧】 八爪鱼:【什么叫「吧」, 初中同学这么不熟的吗。】 阮可可:【确实,我社恐。】 八爪鱼:【...行】 提前点好了菜,没等几分钟食材上齐了。 张玄清很是热络,主动承担了涮菜的活计, 每人都分到了些。 张玄清是喜欢他,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在网上的交际都少得可怜,只是比陌生人多了层同学的关系。 专门不吃张玄清烫的菜显得有些刻意了。 阮可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见阮可可吃了,张玄清表现得像是天上下了金块,给阮可可夹肉夹得更卖力了。 这顿饭整体气氛不错,「表哥」没有想像得那么难相处,八爪鱼渐渐放心下来,同龄人开了个头,融入就快了,看那架势就差结拜成兄弟了。 张玄清还主动讲了曾经跟李余舟不少趣事。见他们聊得好,阮可可放放心心埋头享受起火锅大餐。 八爪鱼之前说让他帮忙回答问题,阮可可怕是也说不出几句词,现在他们聊得热络,作为「替补」就可以隐身了。 「可可越楚这次没陪你来吗?」 问题突然抛到阮可可身上,他没反应过来,「啊?」迟钝的脑子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张玄清是问越楚,即使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听到这两个字阮可可脸上依旧染上了落寞。 「他啊,不在家。」 察觉到阮可可情绪有些不对劲,张玄清立马知道自己问了个错问题,立马止住话头,八爪鱼连忙说道:「可可刚刚我们说吃了饭去ktv,要不要一起?」 阮可可的前半生多是跟越楚度过,两人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长这么大ktv门都没进过。 「唱歌的那种?」 八爪鱼点头,「嗯,能拿麦克风唱歌的那种,还可以吃果盘。」 见阮可可思考的模样,八爪鱼追问道:「要不要试试?当体验一下新鲜事物。」 越楚离开了,一个人窝在家里无趣的很。 阮可可抬头看向一旁的张玄清,他察觉到阮可可的视线朝向他露出爽朗的笑容。 阮可可回以一笑。 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张玄清是知道他已经结婚了的,两人没什么交集,怕是现在早就另有所爱。 跟越楚相处久都染上「醋镜」了,于情于理张玄清都不过是普通同学而已,都是成年人了,老是顾及着他曾经喜欢过自己对人家避如蛇蝎显得阮可可不明事理了。 「好啊。」 阮可可能答应下来八爪鱼也高兴。 哪怕两人多在网络上联繫,八爪鱼都看出了阮可可近期的状态并不好,越楚的失踪让他憔悴了不少,最喜欢的cp都不聊了,一问就是在学习,再细问学什么,一本经书照片发了过来。 八爪鱼吓一跳,以为打击过度阮可可一想不开看破红尘要出家去了。 正好这回将阮可可从家里拖了出来,带着出去玩玩好,缓解一下情绪。 至于越楚跟阮可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失踪前不久两人才商量过结婚纪念日时要买个什么花,买多少,没想到结婚纪念日一过,越楚就失踪了。 八爪鱼不敢细问,怕触到阮可可的伤心事。 还记得那天阮可可找不到越楚打电话过来,当时八爪鱼本还在实验室做实验,电话里发现了阮可可状态不对劲,请了假连忙跑去找了阮可可。 他一个人攥着手机在家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阮可可哭累了睡着,眼睛已经哭肿成核桃了。 光是看着就心疼得不行,八爪鱼骂了越楚不少。 要离婚就离婚,留下一句话消失算是什么男人,简直有病。 之后八爪鱼提过跟阮可可一起出去玩,阮可可以要找越楚为由拒绝了。 这一找就是一个月,现在的时代又不是以前了,监控定位大数据发达的今天愣是没一点消息。 八爪鱼眼睁睁看着阮可可本来没多少肉的身体消瘦下去。 今天叫阮可可出来吃火锅带着试探的意味,阮可可愿意出门了,愿意玩了,八爪鱼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些。 吃完火锅,ktv就在附近不远,几人一齐去了。 临时决定去的,好多是ktv的人不多,还有包厢,付了一晚上的钱,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包厢。 没指望着阮可可从社恐一步迈成社牛,八爪鱼拿着菜单点了一堆零食水果,不唱歌吃零食玩手机也不至于无聊。 八爪鱼顺口一问,没想过阮可可回同意,「可可你要喝酒吗?」 酒? 阮可可没喝过。 「苦吗?」 八爪鱼看阮可可这架势像是要准备尝试了,有点惊讶,转念一想。 喝喝酒也好,俗话说一酒解千愁。 第114页 都是熟人,有自己盯着,不会出乱七八糟的事,喝一次没什么。 「还好,点罐啤酒给你尝尝吧。」 阮可可还在犹豫见八爪鱼已经点了,没说什么。 很快零食拿了上来,八爪鱼他们唱歌,阮可可窝在沙发上吃着小零食看着他们唱。 啤酒过一会儿才拿上来,张玄清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帮阮可可把易拉罐拉环打开,放了根吸管进去递给了他。 阮可可接过,「谢谢。」 张玄清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阮可可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酒精和气泡混合的奇怪味道让他拧起了眉。 不好喝。 桌上被零食和果盘占据了位置,阮可可把啤酒拿在了手上,时不时喝上一口。 八爪鱼在唱歌上点上了天赋,唱的歌悦耳,他的语调偏低,又喜欢唱情歌,不知是歌声的缘故还是酒精的催化阮可可听着听着眼睛就眯上了。 一曲唱完,八爪鱼注意到了已经睡着的阮可可。 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朝张玄清抱歉一笑,「可可睡着了,在这睡怕是要着凉,要不我先把他送回去。」 坐在一旁的张玄清站起了身,「我来送吧,我没喝酒。」 张玄清一提,八爪鱼才想起来喝了酒这回事,闪过一丝懊恼,拿了车钥匙给他,「麻烦你了。」 张玄清摆手,「都是朋友,应该的。」 八爪鱼把阮可可攥手里的啤酒抽出来,一摇,好傢伙,500毫升的啤酒被阮可可全喝完了。 拿好阮可可的手机,扶着想要把阮可可背起,阮可可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又倒了回去。 「不要背....」 ktv灯光昏暗,八爪鱼这才看清,阮可可脸蛋已经浮红云了,一看就是「上脸」了。结合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状态,八爪鱼了了。 阮可可喝醉了,还醉得不轻。 这下不妙了。 没想到阮可可醉得这么厉害,阮可可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八爪鱼不放心。 他看向张玄清,「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回我们再聚。」 张玄清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八爪鱼对这位表哥的印象又更好了一些,目光重新投到缩在沙发一角的阮可可。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这个「小醉鬼」带回去呢? 见着阮可可睡得香甜,八爪鱼以为他是那种醉了酒只会乖巧睡觉不会胡言乱语,也不会发酒疯的那一类。 等真正上手了,八爪鱼开始崩溃。 八爪鱼头上都冒出细汗了,就是把阮可可从沙发上扒不下来,刚扒下来,正要背呢,又挣扎着缩下去了。 看着安安静静岁月静好的模样,实则就是个不听话的磨人小坏蛋。 「祖宗,咋就不能好好待在背上让我把你背出去吗,还有为啥不让背啊。」 阮可可缩回去,嘟囔着:「不要背。丢人。」 八爪鱼被噎住了。 感情上次在山里被越楚背一路的人不是你阮可可了是吧。 「算了,不跟醉鬼讲道理。」八爪鱼深唿吸一口,继续去「游说」。 「得得得,不背你。」 前几次的情况显然是让这位「理智尚存」的小醉鬼对他失去了信心,把八爪鱼的话当作耳旁风。 「真不背,我发誓,我们扛着你出去,保证面子给你留的足足的。」 那一团终于露出了一个头,「真的?」 八爪鱼凌然点头,「真的,骗你是小狗。」 没了阮可可的挣扎,八爪鱼轻松地将他从沙发里薅了起来,将他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八爪鱼身子板没多健硕,常年的实验室牛马生涯将他的腹肌维持雷打不动的一块状态,阮可可不重,但奈何八爪鱼羸弱,差点把他压倒。 张玄清主动上前接过阮可可将他稳当地搂在了怀里。 「我来吧。」 「谢了啊。」 「包袱」落在了张玄清的那头,被醉鬼磨得没剩多少力气的八爪鱼歇了歇。 对自己给阮可可点酒的行为追悔莫及。 以后再给阮可可喝酒我就是狗! 这回没背他,阮可可安分了一点,老老实实地搂着张玄清的脖子做他的肩膀挂件。 不知是包厢里是否太封闭了,张清玄也被阮可可传染得脸红不已。 几人一起出了ktv,车就停在不远处,三人一醉鬼缓步过去,阮可可醉着走得不方便,李余舟跟八爪鱼去把车开过来,张玄清负责留在原地看守着小醉鬼。 出了ktv冷风似乎把醉意吹散了些,阮可可沉重的脑袋轻了些,酒精让视线模煳着。 模模煳煳之前阮可可好像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阮可可不禁站住了脚步。 张玄清以为阮可可是不舒服,侧过头关切地问道:「可可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可可收回目光迟缓扭头看向一旁的人,面前张玄清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的人重叠。 阮可可朝张玄清绽放出笑颜,那漂亮的笑容不禁让张玄清愣了神。 阮可可另一支手也挂上了张玄清的脖颈,亲昵地蹭蹭。 「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柔软的触感贴上张玄清的脖颈,沉寂的春心『扑通扑通』地在胸膛中泛起密集的鼓点,张玄清此时想座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神情中带着惊喜。 第115页 喉咙干涩不已,喉头像是冻住了一般,溢出希冀的只言片语。 曾经种下的春芽在此时如同得到了甘露,从厚重的土壤中长出芽来。 周围只有阮可可跟他,宁静的月色洒下余晖,好似在为他们充当教堂中飘洒的白色羽毛。 这似乎是最好的时机。 说出曾经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 「可可,我...」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两人面前,直接将阮可可从张玄清怀中夺走。 「你是我老婆,还没离婚就急着给我戴绿帽?」 第59章 八爪鱼他们开车过来时, 路边上只站了张玄清一个人。 「可可人呢?」 张玄清一副落寞的模样,垂在一旁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越楚带走了。」 八爪鱼听见是越楚带走了阮可可唿出了一口气,低骂了一句, 「搞不懂那个男人脑子里想得是什么,某名奇妙消失了一个多月现在又跟没事人一样出现。算了,不想说他了。」八爪鱼看向张玄清 ,「我们走吧。」 张玄清抱歉地笑了笑,「我突然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八爪鱼犹豫着点了点头,上了车离开了。 张玄清见车辆消失在视野中, 嘴角垂了下来。 一道声音出现在张玄清的脑中。 「阮可可又被带走了, 呵, 张玄清,你甘心吗?」 「你的哥哥被他重伤,你心心念念的爱人被他夺走,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还成为灵异管理局的座上之宾,你甘心吗?」 「闭嘴。」 张玄清呵斥一声,神色晦暗不清。 那道声音的主人一眼就看出了张玄清的虚张声势,轻笑一声。 「张玄清, 我们是一路人, 都为自己的追求不顾一切, 你想得到阮可可,找越楚报仇,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们两联手,阮可可就是你的了。」 张玄清沉默着, 眼神中的动摇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阮可可选择跟越楚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比你强吗, 论先后还是爱的程度他都不及你,在你简短的寿命里胜过他不容易,但要是你跟我合作就不一样了。」 「怎么样?是怀着胆怯碌碌无为一辈子,还是放手一搏扬眉吐气。」 耳边车马轰鸣依旧不停,张玄清沉默半响,。 「...好。」 隐在暗处的人勾起的嘴角,得逞一笑。 +++ 阮可可昏昏沉沉地缩在越楚的怀里,酒精的侵蚀让他意识不清。 越楚紧紧地攥住阮可可的手,指尖冰冷的温度顺着将越楚的指尖的温度带走。 松舒传来消息,说阮可可跟张玄清在一块,得知这个消息,越楚又气又妒,在房间内踱步,半响,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 理所当然,既然已经跟阮可可分开,阮可可做任何事情,包括新找一位男友,也无可厚非,就算是原主也没有干涉阮可可交友的资格,更何况是他鸠占鹊巢的「假丈夫」呢? 这些天越楚待在鬼界里。 鬼界常年没有光亮,不分白日与夜晚,模煳了时间的界限,鬼界的深处,寒冷异常,常起罡风,鬼魂难存。但对越楚来说是个不错的清净地。 清净的一段时间里,越楚思考了很久跟阮可可的关系。 他该如何自处,该用什么面貌、什么态度面对阮可可,是继续吃下苦果,老老实实地当阮可可丈夫的替代品,还是就此消失,彻底离开,让阮可可跟原主终成眷属。 思来想去,得不出结果。 脑中浮现出阮可可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越楚久久下不去决心。 光是想像原主顶着相同的皮囊跟阮可可卿卿我我,越楚接受不了,一度发狂。 原主灵魂一直没有找到踪迹给了越楚一定的缓冲时间。 越楚难得产生了逃避的心态,悬而未定的消息却讽刺得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既可笑又可悲。 但这样的逃避在阮可可亲昵抱住张玄清时便如同水中倒影猝然破碎。 什么原主、什么顾及、什么逃避在那一瞬间陡然消失,不顾一切地夺走阮可可。 等将阮可可带回家中,被妒意沖昏的头脑才渐渐迟缓地转动。 厨房中水蒸气蒸腾着,逸散着淡淡的姜味酸味。锅中沸腾的汤液溅了到了越楚的手背上,烧灼的痛意让越楚回过神来。 这时越楚才注意到锅中过多的水液沸腾得溢了出来,仓皇地关掉了燃气灶,将醒酒汤盛了出来。 唿出了一口浊气,越楚端着醒酒汤走去了卧室。 阮可可醉酒后看上去很安静,缩成一小团把枕头抱在怀里,白皙的小脸被酒液氤氲出酡红,眼睛紧紧闭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越楚抚上阮可可的额头,轻轻地唤道:「可可,醒醒。醒了酒再睡,不然明天醒来会不舒服。」 「唔...」 阮可可翻了个身,继续缩着,蛄蛹几下又睡下了。 越楚无奈一笑,他们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甜蜜的日子,纠结和沉重在这几分钟消失不见,回归难得的宁静。 阮可可缓缓睁开了眼睛,酒液的浸润下下视线模模煳煳的。 「是...越楚哥哥吗?」 阮可可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又被酒意拽住了眼皮。 说罢,他摇了摇头,抱着枕头的手紧了紧。 第116页 自说自话地回答道:「不,不会的,越楚哥哥已经不要我了。」 话语落入越楚的耳中,他勐得一怔,心脏处传来细密的疼痛。 他张了张口,话语终究没有从口中说出。 明天吧,要是明天还没有找到原主的灵魂,我就回去。 第60章 越楚攥着阮可可的手, 温暖柔软的触感传递,这一刻仿佛时间也为两人静了下来。 越楚在床边看着阮可可的睡颜,心底浮出幸福满足。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已经迈入深秋, 天气渐凉,阮可可往被子里缩了缩,迷迷煳煳地继续睡下去。 寒冷日子里被窝像是铺了层胶水,粘得人爬不起来。 酒醒,阮可可的记忆只停留在去了ktv,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记得了。 阮可可回忆。 好像是八爪鱼要送我回家来着...然后他们开车去了...然后呢... 想到这里,阮可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身影。 困意瞬间没了。 「越楚!越楚哥哥出现了?!」 阮可可坐起身来。 房间如往常一般无二,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阮可可泄了口气, 郁闷盘踞在他的胸口, 久久不散。 「果然是幻觉....」 阮可可摸出手机,亮屏,好几条消息出现在手机页面中。 十多条的是八爪鱼发来的,还有几条是合作的甲方发来的。 阮可可略过不重要的信息,迅速回復了消息。 八爪鱼:【可可,你到家没?】 八爪鱼:【我到的时候张玄清说越楚把你接走了,你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阮可可紧紧地盯着八爪鱼的消息。 「越楚哥哥真的回来了?不是我的幻觉?」 阮可可现在迫切地想要寻找越楚的踪迹, 掀开了被子, 迅速穿好了写, 推开卧室门,跑了出去。 厨房中淡淡的香味,抬眼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中忙碌。 阮可可的眼眶瞬间红了, 咬紧了唇瓣却没止住哭意,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顺着脸颊流下。 「越楚!」 听见阮可可的叫他的名字, 越楚转过头来。 一切似乎都是记忆中的模样。 46天了,阮可可从未感受过46天居然有那么难以度过。仿佛不是度过了46天,而是整整46年。 这些天里,阮可可担心又焦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寻找46天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视线中,阮可可一时难以置信。 越楚见阮可可流泪,忙上前去给他擦眼泪,却被阮可可一手挥开。 阮可可红着眼眶瞪着他,「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越楚不知道怎么回答阮可可的问题,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用谎言换得虚假的平静了。 坦白的话语到了喉头,却怎么都说不出去。 阮可可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越楚的解释,半响过去,越楚却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阮可可看着一言不发的越楚,积攒的愤怒一刻爆发出来。 「你什么想对我说的话都没有吗?为什么消失,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我...」越楚一个字脱口,却不知怎么接下去。 阮可可抹掉眼泪,正色看向越楚,「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回来?把我这里当旅店吗?」 阮可可性格柔顺,少有生气的时候,越楚忙去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苍白的话语并没有打动阮可可。 「那是什么意思。」 阮可可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冷哼一声。 「照你莫名奇妙消失给我发的消息,你的意思是离婚是吧。」 阮可可向来是和顺的,突然冷漠的模样让越楚措手不及。 离婚本应是一件坏事,但听到离婚两个字越楚脑中居然在思考离婚的可行性。 要是跟阮可可离婚再重新追求他,那不就可以消除原主在我们感情之间的影响了。 见到越楚的无言以对,阮可可仅存的侥倖消失了。 他讽刺的笑了一声。 一个多月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越楚出走阮可可至今都没有想清楚,想透彻,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如胶似漆,想像着两人的美好未来。是什么能够让越楚不顾两人十多年来的情谊,轻易地说出「分开」两个字。 在这一刻,站在阮可可面前的这人,阮可可好像已经看不透了。 6年的夫夫,两人之间好像突然隔着一层看似轻薄的纱,遮住了他的视线,好像曾经的美好,曾经的共同撑过的苦难都不做了数。 阮可可眼圈又红了起来。 事到如今阮可可已经不想在越楚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现在他不想在谈论越楚的心思,只想为十多年的相爱讨个说法。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叮咚.... 手机发来消息。 阮可可无视了一旁的越楚看了消息。 发来消息的人是张玄清。 张玄清:【可可,醒了吗(猫猫探头.jpg)头疼不疼。】 张玄清跟阮可可用的同一个表情包,一只手绘的毛绒绒小猫,探头的样子猫猫祟祟,可爱中带着猥琐的喜感。 猫猫表情包让阮可可心情好了些,回了消息去。 【醒了,头不疼。】 第117页 越楚见阮可可柔和的神情觉得刺眼无比。 谁给阮可可发了消息,张玄清吗。 越楚想起昨晚上两人亲昵的动作,即使知道阮可可昨晚醉得不省人事,许是无心之举,但翻腾的醋意终究还是将越楚吞没。 越楚自己没有察觉语调中带着质问,「张玄清?」 阮可可愣了一瞬,未解的疑惑好像在此有了答案。 原来是为了张玄清。 在家中替他担忧,为他伤心、消瘦,没见着越楚因此回来,外人出现的嫉妒却让他现身了。 阮可可此时感觉荒诞极了,更是看不懂面前的人。 「是,是张玄清。」 叮咚! 张玄清:【a市开了新开了一家「星球甜品」跟狼羊联动,要不要一起去。】 越楚听见了wx的提示应,心中酸得发疼。 「他找你干嘛。」 阮可可淡淡的看着越楚,「约我出去。我同意了。」 越楚一听阮可可的话语,「不,你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阮可可冷眼看向越楚,「呵,你不准我去,你又是我谁?」 「越楚,我们离婚。」 「我不想再见到你。」 ++++ 轰走了越楚,阮可可躺在沙发上,手臂盖住的眼睛,布料濡湿一片。 为什么回走到这个地步.... 阮可可自教堂回答「我愿意」的那一刻便从未想过他跟越楚会离婚,想不出任何理由,想不到任何理由。 如今.... 真切地出现在现实中。 兔子奶茶靠在阮可可脚边,柔软的毛贴着脚踝处,似乎在安慰他。 阮可可深唿出一口气,擦干了眼泪。 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即使日后的生活不会有越楚的参与,日子还是得过,时间会抹平一切。 阮可可抱起奶茶,见着小兔子趴在他的胸口,黑豆眼似乎露出担忧的神情。 阮可可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奶茶饿不饿,我给你去开个罐头。」 看着阮可可忙碌的身影,蹲坐在沙发上的松舒嘆了口气。 主人和夫人吵架的全程松舒都看在眼里。 作为一个深通人性的松鼠精,主人这解释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除了让夫人更生气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纯属復作用。 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主人的笨嘴一出,如今看来和是和不了了,至少在夫人消气之前都和不了了。 作为外人,不,外宠,松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泛着急。 给奶茶餵完食,阮可可回到工作室继续工作,拿出手机才发现张玄清在十多分钟前发了消息过来,他没看到。 张玄清:【中午11点可以吗,我请你吃个饭。(猫猫探头.jpg)】 答应张玄清实属是为了气越楚才做出的冲动之举,阮可可对张玄清没什么心思,要是换做平常阮可可找个藉口推脱了,现在已经答应下来放别人鸽子不太好。 阮可可:【好。】 阮可可唿出一口浊气,埋头于工作之中,繁杂的情绪在工作中渐渐平復下来。 +++ 阮可可一觉醒来已经11点,昨天工作完一抬头已经凌晨了,睡得太沉,没听见闹钟的声响,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闹钟上的时间阮可可立马下了床洗漱,匆匆出了门。 和张玄清约好在商场见面,张玄清说开车来接阮可可,阮可可拒绝了。 打了个车时间刚刚好。 阮可可小跑过去,张玄着西装像是个模特站在门口. 阮可可没有特地去打扮,穿着随意,张玄清衣着正经。 张玄清见到阮可可露出了笑容,「你来了。」 阮可可抱歉地说道:「让你久等了,抱歉啊。」 张玄清摆手,「我也刚到。想吃什么,粤菜可以吗?」 阮可可不挑,「我都可以。」 张玄清颔额,带着阮可可进入的商场。 一旁,放心不下的越楚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相谈甚欢的两人,酸味近乎将他的心脏腐蚀透彻。 两人进入了商场顶楼金碧辉煌的粤菜馆。专门的服务员领着两人进入了包厢。 不一会儿精美的粤菜端了上来。 张玄清贴心地给阮可可夹菜,聊些小话题,既不让气氛尴尬,也不会显得过于亲昵,将度把握的很好。 几个月前阮可可见着张玄清还是个毛躁的青年,如今去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阮可可饭量不大,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 见阮可可没有继续吃,张玄清也将筷子放下。 「你的胃口跟以前一样小,初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只小鸟成了精呢,喝点露水就饱了。」 阮可可被张玄清的话给逗笑了,「哪有小鸟把露水当饭吃啊。」 张玄清想了想,「说明是只小仙鸟。」 「好吧好吧,小仙鸟就小仙鸟吧。」 张玄清温柔地注视着阮可可,「那么可可小仙鸟你的胃还留有位置给甜点吗?」 阮可可扬了扬下巴,「那是,时刻准备着。」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进了星球甜品店,阮可可拿着菜单控制不住地点了一堆。 付了钱,阮可可从被羊羊甜品的魅惑中清醒了过来,「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要是换做往常,吃不下去的甜点丢给越楚他都能解决掉,现在.... 第118页 不想他了! 阮可可将纷乱的思绪清空。 大不了给八爪鱼送过去。 阮可可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拿着周边等着甜点上来。 星球甜品的甜点都是现做的,需要等个十多分钟。阮可可扎进了旁边的周边区买了一堆周边,几个袋子装满了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拿着袋子坐回座位阮可可感嘆。 这回是来对了。 昨日的坏心情已经全部在可爱羊羊的治癒下销声匿迹了,什么离婚,什么越楚,什么糟心事全部抛之脑后。 阮可可拿出盲盒愉快地开了起来。 盲盒一共有10个角色,出了常规8个角色外还有小灰灰和小香香的隐藏款。 阮可可一口气买了30个,打定主意要把所有角色开全。 扯开塑料包装纸,开盲盒阮可可有些紧张,扣开盖子。 隐藏款小灰灰。 「可可运气真好,一开就开到了隐藏款。」 阮可可拿着手中的小灰灰手办心情很好,「嗯吶。我还以为至少要开个20多个才能开到呢,没想到第一个就是了。」 阮可可接着将后面的19个一齐开了,运气好的出奇,正好2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以前阮可可买彩票5块钱都没有中过,没想到这回抽盲盒倒是运气奇佳。 阮可可美滋滋地看着眼前的20个手办,眼睛都挪不开,甜品号叫到他了都没注意,张玄清端了过来阮可可才回过神。 他抱歉地到了声谢,两人的座位是两张拼起来的小桌子,点的时候没觉得,端上来了阮可可点的甜点已经将两个桌子占满了。 看着联动太高兴了,都没顾及到张玄清。 阮可可拿大盒子将一套联动盲盒递给了张玄清,「你不是也很喜欢狼羊吗,我多了一套,这一套盲盒就给你了。」 张玄清没有扭捏,轻笑一声,接过了,「谢谢可可。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张玄清收下了,阮可可才放心吃甜点。 「越楚等会儿来接你吗。」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阮可可动作一顿。 「不会。」 「你跟他吵架了吗。」 阮可可没有注意到张玄清肯定的语气。 「算是吧。」 提到了越楚,阮可可放下了勺子,眼前好看的甜点没有了吸引力。 张玄清闻言,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可可。 「可可,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阮可可错愕地看着张玄清。 张玄清坦荡地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对你的心意从没有变过。」 阮可可以为张玄清早就在知道自己已经结婚后就已经放下了心思,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告白。 「不,不,不,我没对你的其他的心思的。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张玄清听到阮可可的话,眼睛暗了下去。 「是因为我不如越楚吗。」 听到张玄清突如其来幼稚的问题阮可可语塞。 「不是强不强的问题...」 张玄清偏像是个追根究底的孩童,被暗恋的人拒绝之后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他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珠子红得吓人,被拒绝后像是恶鬼,阮可可被他吓了一跳。 「不是实力原因还能是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来,店里的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探过头来。 「我现在很强大,完全可以比得上越楚!」 张玄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瞭然的神色。 「你是要我证明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张玄清口中念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顷刻之间周围尽数被黑暗包裹。 桌子,人类,货架....全然消失,像是落入了一个另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 阮可可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面前的张玄清已经跟刚才谦逊有礼的模样全然不一致了,眼白被血色侵占,如同入了魔一般癫狂的模样。 「张玄清你..你做了什么?」 阮可可慌乱地寻找着左顾右盼,漆黑的空间中除了面前的张玄清其他的地方空无一物,如同在漆黑的虚空之中。 张玄清突然抓住了阮可可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阮可可的手腕瞬间红了起来。 「只不过给我们一个安静单独相处的空间罢了。」 阮可可听出来张玄清的言外之意。 张玄清这是将自己囚禁了。 「你,你,你不能这样,快放我回去。」 阮可可挣扎着想要从张玄清手中挣脱开来,但张玄清的手像是巨钳一般牢牢得将他禁锢住,反倒因为阮可可的挣扎握的更紧了些。 阮可可吃痛地叫了痛了一声,张玄清动作一顿,疯狂的神色凝了一瞬,接着松开了阮可可的手,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阮可可连忙收回了手,扭头就跑,空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不论阮可可跑多远都没有到尽头。 「冷静,要冷静,仔细想想。」阮可可一边跑着,一边强迫自己思考。 越楚留下的书阮可可已经看完一遍,事情发生地太过紧急,回忆起来他才想起张玄清念的法术有些熟悉,似乎是在那一页中见到过。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越是着急记忆就像是隐藏在水草下的小鱼苗找不到踪迹。 第119页 「可可!你要去哪里!」 张玄清已经恢復了,要以他现在癫狂的状态要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阮可可加快了脚步。 在这个不明的空间中术法不知道会不会起效。 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阮可可犹豫了。 激活贴身带着的符箓,阮可可身影消失在黑幕之中。 在符箓起效的下一秒钟,张玄清出现在阮可可刚刚站着的位置,他匍匐在地上,做出嗅闻的动作,身体是刚才的两倍大。 隐藏在黑幕中的阮可可瞳孔一缩。 张玄清长着兽耳,首尾,手脚也被老虎厚实爪子取代,全然已经没有了人形。 阮可可唿吸一滞。 张玄清的模样怎么会变成了...一只老虎?! 在阮可可慌乱的几秒中内,伏在地上嗅闻的张玄清似乎是闻到了阮可可的味道,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径直朝阮可可隐藏的地方迈步而来。 被发现了!? 阮可可连忙跑走。 「可可,我发现你了~」 「为什么要逃跑呢,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嘛。」 「谈谈我们的婚事,我们的婚姻会很幸福的,会比你跟越楚的幸福。」 阮可可丝毫都不敢回头,张玄清的声音越来越近,此刻张玄清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倒计时。 阮可可不断着用着符箓,但不幸的事是符箓在这个空间中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要想逃生,除了破解张玄清的法术,别无他法。 张玄清的声音更近了,已经迫在眉睫。 等等...术法削弱,阮可可想起来了。 这里是空间裂隙。 当时越楚给阮可可讲过,见阮可可对这感兴趣,越楚多讲了一些。 「空间裂隙成因很多,有自然存在,有人为创造,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秘境也是空间裂隙的一种。离开空间裂隙的方法多样,一是强行突破,二是使用特殊咒语,就像我们来秘境时一样,人为创造的秘境都有他特殊的启动咒语,不变的是咒语的前缀后缀,第三是找到阵眼....」 阵眼!只要找到阵眼就能出去! 阮可可飞快的回忆着找到阵眼的方法,跟随着记忆寻找着阵眼的位置。 但过程却并不顺利。 张玄清一直缀在阮可可身后,他似乎在戏弄阮可可似的,没有直接将他扑到,而是像逗弄猎物一般欣赏着阮可可仓皇逃跑的姿态。 阵眼的踪迹似乎就在周围,但确切的位置阮可可还没确定,但不幸的是符箓已经见底,手上的这一张已经是最后的了。 张玄清似乎不打算跟阮可可继续完了,识破了阮可可的位置。 「好了可可,捉迷藏的游戏我们不玩了好吗。」 话语刚落,张玄清的爪子搭在了阮可可的肩膀上,阮可可后背瞬间发了凉。 突然另一道声音传来。 「哈哈哈,张玄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将阮可可给我抓到手了。」 黑暗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面色苍白,如同死了许久的尸体,扯着僵硬的皮肉发出喑哑难听的大笑声。 张玄清的突然僵住了,目光涣散了起来,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站在了一旁。 「第一次见,做一下自我介绍,您好,越夫人,我是您丈夫手下的亡灵,周齐。」 阮可可本能对面前的人感到警觉。 「你的丈夫将我虐杀之后大概没有想过我会復活吧,按道理来说我可是你们的大功臣,封印是我解开,你的丈夫寄宿的身体都是我精心挑选调整的,要是没有我,他可遇不见你,真是做好事没好报。」 什么封印?身体? 听不懂面前这人讲的是什么,阮可可一边警惕着周齐,一边继续留神着阵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周齐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可可,「就算没了越楚的帮助,只要有了你,我的实验就可以得到突破!我的长生法终究可以大成!」 阮可可感受到了细微的法力波动。 阵眼找到了。 阮可可捏紧了手中的符箓,这是仅剩的一张,只要用符箓击溃阵眼就能离开空间裂隙。 突然周齐止住了癫狂的笑,目光紧锁住阮可可。 「你想去哪里。」 被发现了! 阮可可管不了那么多了,驱动符箓直接轰炸阵眼。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强光过后,阮可可睁开。 一片漆黑。 他没有逃出去空间裂隙。 「怎么会?!」 「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小狐狸,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泛这么低级的错误让你逃出去找你的亲亲老公吧。」 「这里确实空间裂隙没错。但可不是你想的空间裂隙,这里是人界与鬼界的交错点,现在的人称这个地方为鬼界缝隙。」 「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没有生物,没有灵魂,更没有所谓的阵眼。」 「这里,有去无回。」 周齐耸了耸肩,「当然这里是特殊的,我精心将鬼界缝隙中的一部分分离的出来,好好的保护起来作为我的实验室,在这里不用担心罡风和雷电,是全然安全的绝佳之地。」 周齐缓步走向阮可可。 「好了,解释时间结束,我们来做正事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剖你的奇妙的身体了。」 第120页 周齐一步一步靠近,阮可可一步一步后退,连忙迈开腿跑去,没想到下一秒手臂便被周齐冰冷的手钳住,动弹不得。 「我可不是张玄清有兴致陪你玩乐。」 阮可可惊慌不已,周齐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 要是落入他的手中肯定有去无回。 一旁的张玄清突然暴起,一拳朝周齐袭去,周齐不查被击中,松开了禁锢阮可可的手。 正在跟周齐缠斗的张玄清趁着间隙忙向阮可可喊道:「我拖住他!快走!」 张玄清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要来帮他阮可可来不及去思考。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赶紧找到出去的方法。 阮可可顾不得别的什么,目前他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张玄清很快败下阵来。 周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张玄清。 「你也想跟我争斗?别忘了你如今的力量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地方是周齐特制的,任何人的踪迹都无处遁形。 「你要去哪里呢?越夫人。」 阮可可没有意料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看着面前的周齐瞳孔勐地一缩。 「我真是好运,你跟越楚分开了,这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绝佳机会。上回让你跑了,这次可落到我手里了。」 周齐步步紧逼。 「这回可没有什么人能来妨碍我了。」 周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擒住阮可可的脖颈,在碰到阮可可喉咙的一瞬间阮可可手腕上的手镯光芒大振瞬间将周齐干枯的手指连同手臂一起炸成灰烬,阮可可周身被护盾包裹,血液沾在护盾上又滑落下去。 就在这时漆黑的空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缝,破裂开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阮可可面前。 周齐痛得大叫一声,咬着牙根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越楚。 「越楚!」 越楚侧过身,触及到阮可可脖颈处被掐红的伤口,眼神一厉。 周齐见到越楚居然跟到了这里,顿感不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失利,日后定然能找回来。 周齐转身想要逃跑。 「想跑。」 一到凝实的邪气穿透了周齐的心脏,邪气浸染住周齐的身躯,原地瞬间血雾一片。 越楚宽大的手遮住了阮可可的视线。 「不要看。」 身躯泯灭之后,带着黑雾的灵魂想要逃窜。 越楚微眯眼睛。 魂体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溃散开来。 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死了。 灵魂溃散开了后,一缕熟悉的残魂出现在原地。 残魂突然朝越楚袭来,从越楚的眉心钻入。 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在越楚脑海中滚动,跟阮可可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得知越和硕的计划,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拯救生命垂危的阮可可顺水推舟完成復活.... 一切的一切越楚终于想起来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原主,没有夺舍,陪在阮可可身边跟他经歷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人都是他,从来就没有别人。 越楚想起这些天做过的蠢事头疼不已。 看向站在自己身侧害怕得微微颤抖着的阮可可。 还有就是如何跟阮可可解释。 第61章 越楚将阮可可跟昏迷的张玄清带了回去, 跟李守明通了电话,涉及到周齐,甚至还有灵异管理局内部人员参与其中, 李守明立刻带着核心成员到了现场,处理商场的混乱。 越楚在灵异管理局来之前已经带着阮可可离开了。 回到家中。 越楚侷促地站在阮可可面前,吐出一口浊气,两眼一闭。 前段日子阮可可明显是生气了,与其一直拖着,不如交代清楚争取减刑。 「可可,我可以给你解释。」 ..... 刚被救出来, 阮可可脑子还雾雾的, 紧接着越楚的解释砸了上来。 什么邪祟...什么鬼王...什么失忆... 把阮可可绕昏了。 「周齐偷留下了我的一缕魂魄导致我失去了跟你相处的记忆, 可可,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无论曾经还是现在,哪怕我失去了记忆,我都会无数次重新爱上你。」 阮可可被越楚抱在怀里。 「所以...你前些日子一直失忆了?还自己吃自己的醋?」 阮可可戳破了越楚甜言蜜语下的现实。 创造不存在的假想敌,吃自己的醋的黑歷史属实有些丢人。 越楚硬着头皮认了下来,「是。」 「那你突然消失了一个月就是因为吃莫须有的醋?」 越楚见阮可可面色冷了下来, 连忙道歉哄道:「是我沖昏了头脑, 做了错事。当时一上头就做出了错的选择, 以后我保证不会了!」 阮可可没有说话,消化着越楚给予的大量信息。 没想到相处了多年越楚居然瞒了自己这么多。 阮可可知道越楚情有可原,按道理来说越楚可能做的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但是还是忍不住生他的气。 气在越楚一言不发承担了所有, 明明两人是夫妻,越楚却不信任自己, 依旧像是保护瓷娃娃一般将他放在密不透风的罩子中。 若是没有失忆,阮可可想越楚会瞒着他一辈子。 阮可可拧着的眉舒展不下。 越楚忐忑地等着阮可可的答案。 第121页 半响,阮可可开口了。 「我知道了。我原谅你。」 越楚惊喜抬头。 「但是不代表我不生气,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出去!」 +++ 「可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我进去吧...」 越楚留在门口哀嚎着,阮可可无视了越楚的叫喊。 径直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门口越楚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想来是越楚已经回去了。 阮可可坐在沙发上,奶茶兔靠了过来蹭了蹭着阮可可的脚踝。 阮可可垂眸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松舒被看得一怂。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奶茶,你是一只妖怪吧。不,我不应该叫你奶茶,你有你的名字。」 松舒缩成一团试图降低存在感。 阮可可眯了眯眼睛。 「越楚什么都跟我说了,他告诉我你是妖怪。你现在不用隐瞒。」 阮可可的语气肯定,两人谈话的时候松舒躲在宠物房里不敢露头,大概知道是主人掉马了。 松舒犹豫,抬着阮可可。 半响。 「是...」 松舒从一只兔子变回了松鼠的模样,「夫人...您好...我们见过的...」 松舒的模样阮可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山神?!」 松舒点了点头。 阮可可唿出一口浊气。 他是想过越楚带过来的兔子会是只妖怪,但没想到这只妖怪居然是个熟妖。 阮可可扶额,咬牙。 好啊,非常好,又瞒着我。 阮可可不用去多思考都知道越楚叫松舒过来当宠物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偷摸着监视他。 现在越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偷偷观察。 「变态。」 阮可可握紧了拳头。 偏生还找了松舒,松舒是救过他的,阮可可记着他的情,是要当作座上之宾对待,把恩人当宠物养了好几个月.... 越楚是怎么想的! 松舒见阮可可面色不对。 不会是大人没有坦白我的身份吧! 松舒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咽了口唾沫。 「夫人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说完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房中。 房间中恢復了平静,但阮可可却平静不下来。 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阮可可起身,关掉了客厅中的灯,回到卧室,没一会儿卧室暗了下去。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床上的人均匀的唿吸着,似乎已经睡着。 一道身影出现在床边,脚步轻轻地上了床,搂住了床上的人。 突然他的手臂被抓住,灯光亮了起来。 阮可可冷冷地看着越楚,眼睛中没有一点睡意。 「给个理由。」 越楚被逮了个正着,愣了愣,软下声音,装着可怜,「可可...我不想跟你分开...你被张玄清带走我担心不得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阮可可冷笑一声,「监视着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越楚一噎,忙去哄,「可可,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吗,你被周齐那么危险的人物盯上,你是我最重要、最爱的人,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怎么捨得。」 越楚拥上阮可可,阮可可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禁锢,越楚牢牢地将他箍在怀里,不放手。 越楚埋在阮可可的颈窝,声音低沉,「可可...在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我的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接受不了没有你的世界,所以不论用了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让你再奄奄一息地躺在我的怀里。」 「可可,曾经的差点失去你的经歷我不想再经歷第二次了,不要再离开我...」 「原谅我...好吗...」 越楚声音中流露着不曾表露出的脆弱。 阮可可的唇瓣颤了颤。 终究还是心软了。 「看你表现。」 越楚闻言眼神中闪过喜悦,吻上了心心念念的唇。 「唔!你干什么!」 「表现表现。」 卧室中春色一片。 +++ 旭日的阳光照射进来,阮可可蒙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昨晚越楚半点节制也无,到了天蒙蒙亮了才睡着,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 下午的太阳炙人眼。阮可可翻了几个身,终是坐起了身。 饭菜的芳香从门缝中飘进来。 门推开,穿着小熊围裙的越楚站在门口。 「可可起床吃饭了。」 「今天有糖醋排骨吗?」 「有,还有你喜欢的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