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博弈》 第1页 《顶级博弈》作者:修尾【cp完结】 文案: 「有野心的狐狸,从不在乎谁的死活,包括自己.」 ————————— 楚逸x柏砚寒 毒舌杀手受(蔷薇)x风流浪荡公子哥(冷杉) * 一次蓄谋已久的任务,将本不该相交的两人联繫在一起,为各自利益,一场戏剧化的节目在两人中上演。 伪装成情人的楚逸贴上当红明星柏砚寒,做起了助理一职,双方各执其位,仇恨和欲望交织的牢笼,支配者游戏正式开始。 「你输了」 滴滴,看文预警: *前面如看到了类似霸总文情节请暂时忽略 *不要随意下结论,文名才是重点 *前期两人基本没什么看对眼的情况,都是演戏。 *在世界观有私设 *可以说是两只大型犬的互咬,仇恨情节 排雷: *会有a转o 一句话简介:狗东西,滚远点(疯子x疯子) 标籤:架空,强强,he,疯批,abo,针锋相对,强制 第1章 接到任务 2023年8月12日 下午3点20分 义大利南部医疗中心顶层 头顶灰濛濛的云层将许久不见的阳光再次遮住,蓝白相间的直升机卷着上面的热气流停在机坪。 随着担架和医生的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的通身黑色,头顶鸭舌帽,手里提着长约一米的箱子的男人,看着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飞机停靠不过一分钟,便又卷着风离开,此时,顶层只剩下一位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傢伙。 医疗中心对面不远处是一栋公寓楼,棒棒糖被在口中咬碎,发出咔嚓的声音,男人的动作迅速,箱子内,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步枪从拿出到安装不到十秒。 「target approaching.」耳麦里传出声音。 男人将一只眼睛微微眯起,镜头内,一颗浑圆的脑袋接着电话出现在里面,男人没有丝毫犹豫,随着消音器发出闷响,男人就已经起身收拾东西。 「end task.」 随着直升机的再次落下,医学中心顶层也重新恢復平静,这里不会勘测出来任何关于火药的味道,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枪管里的子弹是也是被改造过的,这对操作者的要求也是极高,人造冰一旦在枪管内待过超过五秒就会出现融化,达不到预期效果,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三天之后,一家半大的公司内部开始出现混乱,中部亏空太多,头领又遭遇不测,很快就被当地警局查封,贪污受贿,甚至杀人,都一网打尽。 - 楚逸坐在家里,修长的双腿翘起搭在面前的桌子上,铅灰色的头髮抓起刘海在头顶扎起一个小揪。 电视上正播报着领导层被抓的新闻,楚逸吃完最后一口棒棒糖,关上电视,嘴里不屑的道了一句:「垃圾。」 简单的沖个了凉水澡,楚逸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湿漉漉的头髮撩起,从檯面上摸过耳钉对着镜子穿进耳洞。 刚推开浴室,客厅里的座机就被打响,楚逸不不慌不忙,倒上一杯咖啡才走过去。 「icing,先生让你过去。」 楚逸看了一眼时间,开口:「知道了。」 这里是一栋上了年份的别墅,门口的停车位随便拿出一辆都是上百万的车,楚逸随便挑了一辆敞篷,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头髮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楚逸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眼前一个是不起眼的八层公司,第三层是会议室,坐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跟前围着一圈僱佣兵,楚逸也是见怪不怪,上前站在男人旁。 他叫萧南雄,也是公司创办人,算是将自己一手将自己养大的恩人。 「找我有什么事?」楚逸开口问道。 萧南雄脸上没有表情,靠在椅背上,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抬起朝着后面探了去:「三天前的任务干的不错。」 「应该的。」 萧南雄结果文档案袋,淡声开口:「坐吧。」 楚逸点头,坐下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般任务交给背后的人传递就可以,根本没必要萧南雄亲自出马。 「特殊任务?」楚逸拿过资料袋打开,萧南雄跟着说道:「僱主的实力很强,我们当然也得做出些什么。」 楚逸伸手,将资料打开,首先最上面的就是占了半张纸的照片,是一张演唱会的,完美比例的身材正面站在舞台之上。 手里拿着白金色的话筒,狭长的眼睛带着点狐狸的媚意,左眼之下锦上添花的刻着一颗褐色小痣,高挺的鼻樑扬起,黑色的髮丝带着些水意飘荡在空中。 「柏砚寒。」楚逸张嘴读道:「柏家的那位公子哥?」 除了基本资料之外,楚逸翻到最后一页,一张协议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上面简单的只列举了三条。 1.接近柏砚寒并窃取柏家内部文件。 2.除掉柏砚寒。 3.此次任务必去全程听取僱主之言。 萧南雄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头拐杖,周围站的僱佣兵不易察觉的握紧枪械:「接吗?」 他顿了顿:「我记得,你还没回过国是吧。」 楚逸前后扫了一眼,这些流程和之前到是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在签字的时候,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拿着照片上,被聚光灯包裹着的人浅浅的散发着淡光,受万人追捧,要悄无声息的除掉这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第2页 「可以。」楚逸眨了下眼睛,视线落到眼前的僱佣兵身上,眼底露出轻嘲,在这里,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萧南雄眯起眼睛,过了半晌,在张嘴:「你的人已经提前回国了,后续的资料他会告诉你,这是你今晚的机票。」 楚逸起身弯腰接过萧南雄手里的机票:「谢谢先生。」 「别让我失望,icing。」萧南雄笑的意味深长,起身:「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等会议室彻底剩下楚逸一个人的时候,才转身一屁股懒散的瘫坐在座位上,双脚交叉着搭在桌面上,拇指和食指捻着照片,仔细的打量起来。 过了一会议室门被推开,楚逸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女人是saker中央级别的黑客——杨黎,她靠在桌面上捏起照片:「这次目标?」 「嗯,大明星。长得不错,死了怪可惜的。」楚逸开口道。 「心软了?」杨黎说完,便否定了自己:「看上了?」 楚逸从杨黎手中拿过照片,眼神挑逗的看着上面的人:「那倒没有,我见过天仙多了去了,不差他这一个。」 「不过...」楚逸眼底露出意思玩味:「虽然僱主保密,但想杀柏砚寒,有条件杀柏砚寒的人能有几个?」 杨黎眼底似乎也来了兴趣:「你是说,柏家内部出了问题?」 楚逸微微挑眉,将资料收集在一起:「我可没这样说。」 他道:「走了,这次任务艰巨,祝我好运。」 等楚逸出了门,杨黎才缓缓转身,看着身侧那属于最前面的凳子有些出神? 第2章 回国办人 这几年来,icing的名号已经在各国的组织内部传开,一致将icing列为头号击杀目标,不过谣言各不相同,说女人,男人的都有,更有甚者说是omega。 不过,这次任务国家特殊,非必要尽量不用代号或化名。 上了飞机,楚逸坐在窗边,给搭档翟文发了消息后,视线又落到手中柏砚寒的照片上。 我们待会见。 - 楚逸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嗜睡,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准备落地了,窗外阳光刺眼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楚逸活动着干涩的腰,将资料叠好装进书包。 翟文已经在候机厅等着,看到之后才动身走过来。 「资料带齐了吗?」楚逸拨弄着头髮闻问道。 翟文嗯了一声,上了车之后,才把后座的一叠资料交到楚逸手上。 「今晚十点,柏砚寒会在博赛会场参加宴会,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是柏砚寒的私人房间。」翟文张口叙述着:「你手下第二份文件是他今晚要带的人的资料。」 楚逸视线最先落到的是omega这个字眼上,不自觉的,侧着头烦躁的啧了一声。 伪装成omega很麻烦,不仅要用阻隔剂将alpha的气味掩盖起来,还要在omega专有的腺体位置注射短暂信息素,楚逸想起之前的经歷,一时间觉得后颈有些刺痛。 翟文看着楚逸手摸着后颈的位置,无奈着说道:「很少有alpha跟你一样通吃。」 「这个omega的信息素也是花。」楚逸说道。 翟文看着脸色是有些难看,等过了一个红绿灯,才张嘴:「这次我会先给你打麻药的。」 alpha伪装omega本就困难,在遇到类似信息素简直就像从皮肉里生扒了骨头一样。 「不用,麻药会影响到味道的」楚逸扫了一眼手里的资料。 就在楚逸打着瞌睡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翟文。 「柏砚寒手中的文件有线索吗?」 翟文摇了摇头:「没,我查了两天了,半点消息都没出来。」 楚逸看着手中资料上的omega的信息,眼睛微微眯起。 翟文伸手从身侧将另一份文件袋拿出来递到楚逸手上。 他道:「这是先生让我提前准备的,柏砚寒的私人助理,这是应聘资料。」 楚逸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棒棒糖,拆开塞进嘴里,然后将一叠资料扔到翟文腿上,双手环胸斜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翟文看着零散的资料,又看着已经将眼睛闭上准备睡觉的楚逸。 「你看完了?」 楚逸:「嗯。」 翟文:「全记下了?」 楚逸:「嗯。」 翟文:「你确定?」 楚逸:「嗯。」 楚逸连着几声,翟文觉得这些天自己好像白费了一样,看着密密麻麻的七八张的资料,刚想张嘴试探着问的时候, 楚逸便张嘴压了回去。 「你在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车里扔下去。」 翟文将话堵在嘴边,又咽了下去,打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再次回头看向楚逸的时候,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翟文撇着嘴,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性格,真是白长了这一张让人幻想未来完美对象的脸。 - 「醒醒,到地方了。」翟文将车子停在路边,拍醒楚逸。 楚逸将嘴里只剩下的一点糖咬干净,抬眉看着窗外:「就这里?」 翟文点点头:「三单元三楼三零六,一室一厅。」 楚逸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还没我家厕所大。」 「经费就这么多。」翟文软趴趴的靠在座位上:「你现在是楚逸,不是icing,这里和那边比不了,房价贵的要死。」 第3页 楚逸看着眼前这栋的墙角快要掉的墙皮,迟疑了一会,才推开车门:「走吧。」 房间内部,黑白灰的配色让整体环境都清冷了不少,楚逸大致扫了一圈,看了一眼时间,迈开长腿走到沙发前直接趴了上去:「开始吧。」 翟文应了一声,提着医药箱走到楚逸身前,蹲下身,手里调配着试剂,声音平淡:「忍着点,这次比较特殊。」 楚逸将脑袋抵在胳膊上,露出光滑白皙的后颈,声音懒散:「好久都没试过omega了,有点怀念。」 翟文的动作轻柔,针头刺进皮肤的时候几乎没什么疼痛,为了转移楚逸注意力,翟文张开嘴说道。 「柏砚寒性格摸不透,今晚行动你注意些。」 楚逸皱着眉头,没有应答翟文的话,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看起来不好受极了,大约信息素推进了一半,楚逸咬着的唇才松开了半会,颤着声音:「茉莉花可真不好受。」 「是花都不好受。」翟文动很慢,不断放松着楚逸后颈的肌肉。 「不对。」楚逸偏过头,额头上冒着森森冷汗,苦笑一声:「这就是你的知识盲区了,蔷薇和茉莉,天生不和。」 翟文固定着楚逸的脑袋:「别动,针头都偏了!」 一整套流程下来,楚逸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不少,铅灰色的髮丝也湿哒哒的沾在额前,原本身上淡淡的蔷薇香,现在已经被浓郁的茉莉尽数遮掩下去。 翟文站起身,垂着眸子看这样已经睡过去的楚逸,转身将房间里的毯子拿出来盖在楚逸身上,转头走了出去。 虽然身体酸涩,但至少活动问题不大,楚逸缓慢的揉了揉后颈,起身,走到门前,勐然间拉开,居高临下的看着靠着门站着的翟文。 「你还有什么事没办吗?」 翟文回过头看着满脸认真的楚逸,想了想抬眼看着眼前的人:「见到柏砚寒你最好安分些,他喜欢乖的,别拆穿了。」 楚逸脸上挂着浅笑,伸手一把搂住翟文的后颈:「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演技?」 翟文讪讪的笑了笑,慢悠悠的托起楚逸的手放了下去:「资料我给你留下了,通讯器在耳钉盒里,晚上我们再联繫。」 说完,翟文便将鸭舌帽扣在脑袋上,从楼梯间下去。 等翟文彻底在眼前消失之后,楚逸才将绷紧的肌肉放松,关上门靠在门背上,后背的衣服已经紧贴在皮肤上,本以为能忍住的,结果站直还没几秒神经就疼的受不了。 还没喘息几口,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像是十几个大汉在拧一样,楚逸捂着嘴巴,转身就往厕所跑,痉挛的反应,差点就把隔夜饭吐出来。 反覆的一阵的呕吐,楚逸终于是虚脱的靠在了马桶上,但凡茉莉花的剂量多一点,他怕是估计都熬不过今天。 许是眼皮打着架,楚逸竟是直接靠在马桶上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像是被折断了一样。 楚逸扶着洗手台站起身,僵硬的活动了一下肩颈,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皮肤苍白,嘴唇也快淡的没有血色。 「真麻烦。」楚逸暗骂了一句。 现在是晚上八点,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楚逸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转身走到卧室。 再上来之前他观察过这里的户型,而现在他这个卧室和明显要比其他户型小了一些,楚逸伸手摸过书架上的一角,『咔哒』一声,一股凉风从面前吹了出来。 楚逸挑出一把看起来基本没什么杀伤力的蝴蝶刀别再腰间,染髮,改变相貌这个流程已经是做了上千遍。 一个小时之后,楚逸已经穿戴好站在博赛会场的外面,庆幸的是,柏砚寒这个小情人也有耳孔,自然而然的通讯器也就放在了耳钉里面。 「去厕所等着吧,待会人就会来。」翟文的声音从耳钉里面响起。 现在还不到十点,本就杂乱的会场楚逸很容易就装作工作人员混了进来,靠在最后一个厕所门内,楚逸实在无聊只好将腰间的的蝴蝶刀拿出绕在指间把玩。 翟文听见声音,微微皱眉问道:「你还带了刀?」 「以防万一而已。」楚逸淡然着张嘴。 翟文尴尬的笑了笑,张嘴:「柏砚寒他睡过的人比你杀的人都多,所以…今晚的要做什么大概你也猜到了,带刀不方便。」 还没等楚逸说话,翟文便紧接着张嘴:「这次的omega跟以前不一样,博赛是柏家旗下的,这次柏砚寒是以柏家次子的身份参加。」 「而且这是柏砚寒唯一一个带去参加宴会的omega,如果这层身份可以,我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第3章 浪起来了 楚逸顿住手上的动作,啧了一声,垂着脑袋将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后别进腰间。 「还有多久?」他问。 翟文在另一边按着键盘,嘴里不知道含煳着什么东西:「已经在打电话了。」 他顿了顿:「待会结束之后把人送到窗台后面就行。」 楚逸起身离开靠着的门,顺便伸手将锁打开,自己站到一边活动着手腕。 「来了。」翟文在通讯器里张嘴。 随着眼前红棕色的厕所门打开,紧接着就是一副惊恐的表情,还没惊唿出来,楚逸便一把将人拉过,抬手敲在后颈上。 看着泛红的后颈,楚逸意识到自己好像下手有些重,于是给人换衣服,将人抱去窗台后的时候倒是温柔了些。 第4页 处理好一切,楚逸站在镜子跟前,原本那双带着微挑的眼睛现在已经成了乖巧的杏眼,果冻唇色被灯光打的水润。 长得还行,挺乖,楚逸摆弄着微卷的头髮,欣赏着自己的新面孔。 「简澄。」一个轻挑低沉的声音在厕所里,响起。 「柏砚寒来了。」翟文刚将简澄搬上车,就看到外面柏砚寒进厕所的身影。 楚逸摆好表情,弯腰打开水龙头:「洗手呢。」他把声音放柔了些。 柏砚寒迈着长腿走到楚逸身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将额前的头髮往后撩起,接着勐的一把揽过楚逸的腰贴在自己身上。 楚逸立马表现出惊慌的表情,湿着手想抓柏砚寒却又想到什么只能按到洗手台上。 柏砚寒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楚逸本人在柏砚寒面前都矮了一截,简澄更是如此。 柏砚寒抱的紧了些,躬身贴在简澄的嵴背上,声音带着勾引:「喜欢打野战吗?」 楚逸还没说话,翟文就先坐不住了,直接冒出脏话。 「卧槽……」 楚逸扯了扯嘴角,再将脑袋抬起来的时候,脸色红的厉害,眼底也是闪着不明的害怕。 「这…这里会来人的。」 柏砚寒听着,又把身子压低了些,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耳边还在不断承受着身后人的热气。 「我觉得,我在的话,现在没人敢进这个洗手间。」 说着手上的动作便肆无忌惮起来,楚逸看着镜子,这张脸简直就是狐狸精的转世,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光净白皙的脸上,近距离看也没有丝毫瑕疵,流畅明显的下颌线也在散发着它特有的荷尔蒙。 「砚寒……」在怀里的人弱弱张口,气息不稳:「今晚还有宴会呢,现在不能。」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里尽是试探求饶,柏砚寒的动作也藉此停了下来,垂着眼眸观察着。 短暂的停顿,楚逸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能保证自己的人设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只有柏砚寒这个不确定因素。 楚逸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的起步动作,柏砚寒的手还在自己腰上揽着,三秒之后,柏砚寒脸上露出一丝慵懒,低头吻在那洁净的后颈上。 「逗你的。」柏砚寒张嘴:「洗好在外面等我。」 楚逸将收紧的指尖松了松,做似吐出一口气,笑到:「好。」 楚逸刚从洗手间出去,通讯器里的翟文就吐槽到不行。 「这人怎么这么骚啊,还打野战,比你都玩的花。」翟文不仅说着柏砚寒,还顺带把楚逸也捎了上。 楚逸心里笑而不语,低着头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柏砚寒,全然不在乎耳朵里那个傻叉。 最后,翟文义正言辞:「你放心我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走吧。」柏砚寒从洗手间出来,淡声张嘴。 楚逸抬起头笑的温柔:「嗯。」 会场里没来多少人,除了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柏家内部成员。 虽然看着警备松散,对于什么人都随意放行,但这里可是站着一个当今顶级流量明星柏砚寒,就算消息封锁的在厉害,在这么大庭广众的会场,不可能不会有那些发疯的粉丝存在。 柏家的地位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强大,楚逸暗暗在心里将危险等级提高了些。 「哥,你来这么早?」远处柏砚羽笑着朝柏砚寒走过来。 柏砚寒勾起唇角,笑的像是个温柔大哥一样:「不来早的话,我怕我今天就过不来了。」 柏砚羽笑嘻嘻的低声:「怎么?你家那位经纪人管得严?」 说道这,柏砚寒的脸色瘪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委屈:「严啊。」 楚逸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其乐融融聊着天,压根就没有任何敌对的情绪。 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柏砚羽的视线落到了站在旁边的第三个人身上。 「哥,这位是?」 楚逸一听提到自己,连忙上前一步瞥了柏砚寒一眼,有些羞涩:「我叫简澄。」 柏家基因不是盖的,柏砚寒长得媚气,柏砚羽则是文静清冷的类型,带着眼镜更显得儒雅随和。 楚逸温和中带着胆怯,简澄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出身,不过是一普通大学生罢了,跟在柏砚寒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接触了不少大亨,不过内里还是无法改变。 「你好。」柏砚羽伸出手笑着:「柏砚羽。」 楚逸眼睛眨巴了两下,试探着伸手,结果下一秒却被柏砚寒拦了回去,柏砚寒看着柏砚羽脸色无奈。 「小羽啊,这人你哥我还没碰呢。」柏砚寒挡在楚逸面前,宽拓修长的后背彻底把人挡了个严实。 柏砚羽动了动指尖,在空中停了半会,才将手收回去,对上柏砚寒的眸子。 「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吝啬了。」 柏砚寒翘着眉毛,一向懒散惯了上前一把揽过柏砚羽的肩膀,回头看着楚逸神情遣倦。 「二楼等我。」 楚逸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的背影似乎能看出来落寞,走在大厅也是有些不自在。 柏砚寒看着离开人的背影,又回头伸手拍了拍柏砚羽的肩膀。 「表面纯情大学生~」说着柏砚寒将拇指和其他三指蜷起来,食指轻轻点在柏砚羽的胸口,语气带着挑逗:「可这里脏啊,他不适合你。」? 第5页 第4章 浪上天了 柏砚羽推了一把脸上的眼镜,将柏砚寒拉开:「哥,会场呢,爸待会就来,正经点。」 柏砚寒挑了挑眉毛,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然后将他放开,做样子似的整理着柏砚羽的衣服,语气轻浮:「你在我面前提正经?」 柏砚羽笑而不语,垂着眸子再次将眼镜往上推了一把:「爸来了,走吧。」 这次除了柏家,会场上也来了不少亚洲能挂上名号的人,一张永久不变的笑脸,轻搀着自己身边的人,那带着持久性利益的眼睛在会场上找寻着目标。 楚逸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身子前倾着撑着脑袋,随手打开电脑让翟文黑了进去看着下面的监控。 「比照片上长得好看,你觉得呢?」 楚逸看着监控画面中柏砚寒的脸,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训练过一样的优雅沉着,完全想像不到这人在前几分钟的洗手间里还抱着自己问喜不喜欢打野战。 翟文翻着白眼,丢出去一句话:「他不喜欢alpha。」 现在挂着一张稚嫩的脸上,被楚逸带的邪魅,他伸了伸懒腰,将电脑合上:「他会喜欢的。」 这个样子不能淋湿,楚逸只能随便的往身上淋点水,在将沐浴露往手腕上抹了些来掩盖没洗澡的事实。 操作结束之后,楚逸便彻底放松身心,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过去,过了几分钟,楚逸皱着眉头将眼睛睁开。 「目标太养眼了睡不着。」他看着天花板问道。 翟文给旁边瑟瑟发抖的简澄泡了一碗泡面,眼神有些怜惜,可对着楚逸语气到是硬气:「现在你还打算睡觉?」 「干等着也没事干啊。」楚逸展平身子:「你呢?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你以为谁跟你一样。」翟文调换着监控录像开口道。 「无聊。」楚逸撇着嘴,侧身躺着。 过了一会,楚逸钻进被窝小声开口:「闭麦吧,我亲爱的猎物要进来了。」 随着咔哒一声,黑暗的房间里面投射进来一条暖黄色的光线,还有一个瘦长的身影,随着来到身边,一股带着醇香味的红酒从头顶落了下来,其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松木的清香。 楚逸动了动鼻子,露出毛茸茸的头髮,揉着睡眼看着进来的人,然后勐地又惊醒,急忙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抱歉,我睡着了。」 柏砚寒眯起眼睛,俯下身将楚逸框在床上,语气慵懒:「没关系,不用起来,反正待会都是要睡的。」 说着,一只手就已经掐上了楚逸的腰,另一只也捏着脸抵在床板上,温热还带着红酒味的唇便直直的落了上来。 柏砚寒吻,技不是一般的好,楚逸差点没忍住要配合着去了,但他现在是简澄,简澄可不会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过几秒,脸就憋的通红,移开脑袋大口的喘着气。 「洗了澡了吗?」柏砚寒低着声问道。 楚逸抬头看了柏砚寒一眼,又低下头嗯了一声,今晚做是不可能做的,但他的戏份得演到位。 听到楚逸的回答,柏砚寒也不在多言,一把抓过手腕扯着人就按在了床上,背对着自己。 楚逸胸口被摔的吃疼,还没反应过来那放肆的手已经开始游走在自己的腹部之上,楚逸尽可能的鼓着肚子,好让摸起来圆润一些,可还没两下,柏砚寒就转战后方。 这么快?楚逸微微皱起眉头,这一点前戏都不带做的? 还是个急性子啊,楚逸撑着身体,伸手过去拦住柏砚寒的动作,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水光,小心翼翼的开口。 「等一下……」 柏砚寒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所以,不过,仅一瞬,柏砚寒便俯下身子,巨大的身躯贴在楚逸的嵴背上,伸着手从臂弯穿过去托着身下人低下去的下巴。 楚逸的脑袋被迫朝后扬起,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缓缓颤抖,茉莉花的信息素紧紧交缠着柏砚寒,那低沉如提琴般的声音带着挑逗在耳畔边响起:「怎么了?」 柏砚寒捏着楚逸的下巴更紧了些,说的话带这些暧昧:「不想直接来吗?」 「不…是太快了……」楚逸颤着嗓音回答。 柏砚寒拇指轻轻摩挲着身下人的脸侧,语气低沉带着热气:「快?我还没开始怎么就快了?」 这些话听的翟文耳尖升起一丝红晕,但又不能摘掉,只能干忍着,楚逸也是见怪不怪,抬着手捏住柏砚寒的手腕,语气弱弱。 「我…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今天可能不行。」他顿了顿:「要不换个方式?」 翟文现在很想对着楚逸一顿输出,让他今晚来摸个底,这怎么还玩上了?现在受苦的可是他啊,不仅工作进度没有,耳朵里还要听着别人的活春宫?? 第5章 演技高手 柏砚寒手上动作一滞,抬着眼皮看着眼前带着细颤的人,随后鼻子轻嗤了一声,甩开楚逸的手懒散的坐在床上:「我要是不愿意呢?」 楚逸暗暗的清了清嗓子,浑身使劲的将自己眼眶憋红,然后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跪坐起来扒着柏砚寒的胳膊。 简澄这张脸虽然长相乖巧,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再带上微微颤抖,别人看一眼都想抱紧怀里好好安抚。 再加上楚逸本人精湛的演技,双手扒着柏砚寒,哭嗓抽抽了两下便就被柏砚寒一把甩开,那张原本带着兴趣的脸上,现在黑线连着一片。 第6页 一瞬,房间里就被冷冽的松木香团团包裹起来,压的茉莉毫无生存。 「滚。」柏砚寒气息低沉,伸手抓着领带往下扯了扯,眼底尽是烦躁。 楚逸内心窃喜,但脸上还是表现出难受的样子,他抬眼看着柏砚寒的眼睛,将自己缓慢的移动到床下捂着肚子:「我今天...」 话还没说完,压迫性的信息素更加浓烈,柏砚寒眼底的烦躁也是加深了一个度:「滚。」 楚逸做似被吓了一跳,紧紧的捂着肚子,缩着身子抓着衣服转身瑟瑟的往门口走,刚一打开门,一片黑影就把视线挡了个全。 怔了一两秒,楚逸才抬头看着门外的人,柏砚羽笑的意不达底,镜片的反光将神色遮的差不多。 「抱...抱歉。」楚逸紧张着声音,低着头绕过柏砚羽慌张的跑出去。 几步之后,才隐约听到两人说了什么,柏砚寒笑的到是大声。 简澄就是个附带品,在柏砚寒身边怎么会不知道柏砚寒讨厌什么,不过也是陪着演戏罢了,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楚逸放慢脚步,无所事事的绕着会厅从侧门走了出去。 在确定没人监视之后,楚逸才跨身上了路边的越野,翟文摘掉耳机扔到一旁,语气带着埋怨:「你要不在玩会出来?」 楚逸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人,揉了揉头髮,没说什么。 「你刚才那么做不怕柏砚寒怀疑?」 不知何时楚逸已经拆开一个草莓糖塞进嘴里,瘫靠在座位上,视线再一次落到后座的简澄身上,语气带着挑逗:「我故意的,不然你让小可爱之后怎么办?」 一句话,两个人同时开口。 翟文:「什么意思?」 简澄:「我?」 楚逸低笑一声,回头挑着眉头看着简澄,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简澄也不太自在:「你不是早就想离开柏砚寒吗?我的出现不正好帮了你一把。」 见着翟文更加疑惑,楚逸觉得自己这个搭档大抵是没救了。 他看着简澄道:「柏砚寒给你钱估计你这辈子都花不完,适可而止你还是知道的,再待到柏砚寒身边无疑不是给你徒增麻烦,不是吗?」 简澄看着楚逸视线逐渐变得冷静下来,脸上之前僵硬的笑容也沉了沉,正准备说什么就被楚逸再次打断。 「放心,我们的职业操守还是在的,你的封口费会给你的。」楚逸看向翟文满脸无辜:「是吧。」 翟文睁大眼睛看着楚逸,表情被鸭舌帽挡着的脸神色疑惑,不过最终还是嗯了一声,一脚踩下油门。 后面的简澄被晃得狠狠的摔在座椅上,扫了一眼后视镜暗自的瞥了一下嘴,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简澄下车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看着一张属于自己的脸笑着看着自己。 嘴角的弧度勾的恰到好处,眯起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是虚伪还是真的在给自己送别,就连声音也是不轻不淡。 楚逸抬起手,缓缓摇动着手腕:「生活愉快。」 说完,脸上的笑容便收了回去,侧过脑袋不再看着简澄,翟文踩下油门,简澄想看清后面的车牌可惜车灯太亮刺的眼睛实在是睁不开。 简澄站在校门口,看着保安室莹莹的黄光,过了好一会,才低头拿起手机将那或许是柏砚寒备用号的微信以及号码删除干净。 楚逸将嘴里的糖抵在腮部,伸手将脸上的东西扯下来,把座椅调平躺着闭目养神。 「这人不简单啊,需要监视吗?」翟文看了一眼楚逸问道。 「不需要。」楚逸开口,翘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能待在柏砚寒身边的人都不简单,这件事利害关系他还是懂的。」 说完,又侧过脑袋看着翟文:「你跟我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笨?」 翟文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笑眯眯的盯着前方,切齿道:「我这叫考虑周到。」 楚逸唿出一口长气,将自己调整舒服:「红灯,该停下了。」 街道上传出一声刺耳的剎车声,翟文惊慌的眨了一下眼睛:「你不早说?」 「你长眼睛干什么?」 翟文咬着牙,将车子停在路边:「滚下去。」 楚逸睁开眼睛,恢復原本的神色,坐起手肘撑在车窗上,视线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淡笑一声:「也就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说罢,伸手揭过翟文的帽子压在自己脑袋上,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这里离公寓并不远,熟悉一下路程也不错。 看着楚逸离开的背影,翟文心脏犹如瞬间拔了塞了香槟血液喷涌的到处到是,他真的是怎么敢说出这句话的,自己现在还活着都是万幸。 翟文将手机扔到副驾,看着下面楚逸丢下的垃圾,出了会神之后才长嘆一口气。 他们什么时候能这么信任过彼此了。? 第7章 成为助理 眼前的红绿灯循序了几次之后翟文才再次踩下油门,街道上行人多的楚逸都觉得自己有些迈不开腿。 回到房间,洗过澡之后楚逸便瘫倒在床上,拿着翟文准备好的应聘资料上下扫了一眼,这是辰年娱乐第一次公开招聘助理,这一切顺利的很明显就是有人给自己铺好了以后的路。 辰年也是柏家旗下的公司之一,也算是大头公司,而且主负责人还是柏砚羽,要说文件的话在柏砚羽手里可能性才是最大的,楚逸将资料扔到一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第7页 只是个龙头摆设吗?真复杂,楚逸撇了撇嘴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完成任务就行,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 为了更贴近助理这个造型,楚逸一早就在楼下的两元店买了一个黑框眼睛,在将鸭舌帽转到后面,一身宽松的黑色短袖搭着一个阔腿短裤,标准的贫困上进人设。 到点公交停在站牌前,楚逸走到公司楼下,外面的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龙,头顶的太阳照在脸上烫的厉害,楚逸又把帽子转到前面来。 低着头想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周围有一抹视线,在抬头找的时候,那视线便瞬间消失不见。 对于自己的感觉,楚逸从没有犯过错,不过也就这几秒,直到进到公司坐在待面试座位上的时候,那视线再也没出现过。 虽然是十个人一组,但队伍实在庞大,周围杂七杂八的讨论着该怎么应付面试官,等轮到的时候楚逸还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 想来柏砚寒也不会亲临,楚逸也只用了半成力气去应付这些问的无厘头的问题,最后抛出一个回去等消息一排十个人便就被送了出来。 刚要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一开门就被里面的人惊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后面响起的惊唿声。 楚逸想往后退一步走楼梯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拽住拉进了电梯,紧接着身后又挤进来几个,迫使着把楚逸往前推了一步,面对面的站在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人面前。 「小心点,别撞到别人。」一个清冷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电梯间响起,周围隐约的传来几声兴奋的笑声以及掩盖着自己即将尖叫的嗓音颤抖着嗯了一声。 楚逸抬头瞥了一眼柏砚寒,虽然眼底有闪过不快,但脸上却带着笑意,他藉此又故意往前走了一步,小声开口。 「您不愉快的话,请不要在我手腕上撒气。」 柏砚寒似乎意识到什么,指尖缩紧了一秒又再次放开,看着眼前这张脸歉意道:「不好意思。」 楚逸将手抽回来转动着手腕:「没关系。」 回去的时候楚逸才低头无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还落着刚才柏砚寒攥过的痕迹,他甩了甩手腕,这得用了多大力。 晚上十一点,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本以为是公司或者经纪人通知,没想到这通电话是柏砚寒亲自打过来的,这倒是让楚逸有些出乎意料,这个国家的明星都这么亲力亲为的吗? 「楚逸是吗?」电话那边响着轻音乐,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气息开口。 带着魅气的声音挠的楚逸耳朵直痒,清了清嗓子才张嘴:「您好,我是。」 「今晚有空吗?」柏砚寒的声音透过音桶,楚逸回答了一声对方接着道:「那麻烦你来一趟公司?商量一下我们明天要工作的内容。」 楚逸垂眼看了一眼窗外,将嘴里的糖拿出来应道:「好,我现在过来。」 「麻烦了。」柏砚寒客气着。 依旧是早上那副装扮,楚逸赶着最后一趟末班车来到公司楼下,再次拨通那串号码,响了两声后对方接起:「十二层出电梯左拐最里面那间。」 楚逸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十二层是练习室,刚一出电梯,就有不少结束训练的练习生出来,走到最里面的时候,透过门缝还能听到里面音乐的响声。 是一首很舒缓的义大利舞曲,透过窗子,站在中央的人似乎在寻找着调子。 柏砚寒黑髮向后拢起,眉宇间带着柔情,花色绸料衬衫,胸口敞开露出挑人的锁骨,被黑色破洞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配合着舞点的节奏,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在转身的时候,柏砚寒的视线才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楚逸身上,于是停下动作走到前面关掉音响。 开门站在楚逸面前,刚才脸上的柔情也消失不见恢復平静,身上汗味中夹杂着清淡的松木味道,并不难闻。 「走吧,这里不适合谈工作。」柏砚寒将白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到楚逸身后开口。 办公室整体色调是灰棕色的,高级又不失贵气,柏砚寒拉开凳子坐下,侧身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楚逸面前,随后翘起二郎打量着。 「看一眼,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楚逸捏着笔,装样子的翻看着合同,注意力却依然在柏砚寒身上,直到对方有了动作,伸手揭起楚逸扣在脑袋上的帽子。 楚逸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柏砚寒,只听得对方命令式的语气开口:「头髮染回来,这个颜色太显眼,没有度数的眼镜也不要带,这里不需要装文气,还有耳钉,只可以带黑色。」 「头髮颜色也要管?」楚逸开口质疑。 柏砚寒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刚从楚逸脑袋上缴获的帽子,淡声开口:「你是来应聘这个职位的。」 楚逸被堵的没话开口,只能忍气吞声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柏砚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张嘴问道:「为什么想来应聘我的助理?」 签完字的楚逸听到这番话,将笔盖合上放在一边,伸手把脸上眼镜摘下来,起身盯着柏砚寒,然后俯下身撑在桌面上勾人的眼尾向后牵起,语气柔溺。 「我喜欢你。」 柏砚寒眼底露出笑意,正面盯着楚逸:「我不喜欢alpha。」 楚逸起身,将眼镜重新带在脸上:「我喜欢就够了。」 第8页 说罢,将合同往前一推:「合同没问题。」 柏砚寒收回合同,拿出钥匙:「别墅区18号,明早八点搬过来。」 楚逸应了一声,拿过钥匙,柏砚寒玩笑的语气再次传了过来:「长得不错,不考虑做点别的什么?。」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比如,一些成年人玩的游戏。」 楚逸心里暗暗笑了笑:「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他不示弱的开口。 柏砚寒笑的眯起眼睛:「早些了解我不是坏事。」 楚逸挑了挑眉头,从桌子上拿过帽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柏砚寒靠在椅背上。 楚逸勾起唇角,笑意盎然:「明天见,老闆。」 楚逸关上门,将帽子带回头顶,短短两天时间不到,柏砚寒已经换了三副面孔,藏的真是够深的。? 第8章 老闆也浪 走在路上楚逸抬眼看着额前铅灰色的髮丝,发了会呆之后,才转头进了理髮店。 伴随着理髮师一个多小时的变着花样不重复的夸赞,楚逸终于是顶着一头黑髮走出理髮店。 十二点快一点的市区,路上零散着几家小摊贩,楚逸翻着手机,正打算让翟文来接他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身侧。 楚逸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回头看着驾驶座降下来的车窗,柏砚寒脸上带着银丝眼镜,花色衬衫已经换成了普通的白色短袖,胳膊撑在窗沿上,带着笑意的抬头对上楚逸视线。 「上车。」 昏暗的环境,镜片的反光将柏砚寒的眼底视线勾的媚态,再加上那懒散坐姿,以及嘴角的弧度,显得像是个浪荡装文静的富二代。 楚逸也不拒绝,回应的笑了一下后,转头走到车的另一边。 一辆maybach s ,纯黑色的车身在黑暗里像是一颗极其亮眼的明星,车内淡淡的一股清香,让人神经很快的放松下来。 「你这么显眼不怕有心人偷拍吗?」楚逸关上车门,侧过脑袋看了柏砚寒一眼。 柏砚寒摘掉眼镜,一把扔到后座上,启动油门:「他们不敢。」 不轻不重的四个字足以证明柏家实力有多强大,楚逸眨了下眼睛,将视线垂了下去。 柏家暗自笼络,可以说亚洲大部分经济已经掌握了实权,欧洲虽然占比不多,但也足够立足。 柏砚寒倒也没刻意在隐瞒什么,知理者自然不敢胡作非为,不知理的就算发出去,对柏砚寒本人也造不成伤寒,至于造谣者或者搬弄是非的傢伙,柏家自然有方法对付。 楚逸勾起唇角,视线里带着莫名的崇拜,侧偏着头语气微扬:「好厉害啊。」 柏砚寒轻嗤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将油门一脚踩到底,突然的动作楚逸被晃了一下,调整好位置之后开口:「去哪?」 「我家。」柏砚寒开口应道:「明早八点太迟了。」 「我东西还没拿。」 「我开的工资够你重新买一套了。」 虽然知道柏砚寒大概的性子,但楚逸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撩拨:「你以前都是这么着急把助理带回家的吗?」 柏砚寒看了一眼后视镜瞥了楚逸一眼,停到红绿灯下,大概安静了两三秒,突然一个黑影从身侧压了下来,楚逸抬眸和柏砚寒四目相对。 在眼前放大的脸都光洁无瑕,皮肤细的连毛孔都看不到,眼角的黑褐色小痣总能吸引人的眼光看上去。 「副驾要系安全带,作为以后要为我开车的助理好好学习安全知识还是有必要的。」炙热低沉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柏砚寒从楚逸耳侧将安全带抽过来扣上再次开口。 「目前这么着急带回家的助理目前只有你一个。」 这话楚逸听着有些奇怪,眉头抽动了一下看着离开自己眼前的柏砚寒。 被占了下风怎么能忍,下一秒楚逸就解开安全带朝着柏砚寒这边扑了过来,学着刚才柏砚寒的动作,先一步的将安全带拿在手里。 不过,因为身高的一点差距,楚逸的身子有部分是贴在柏砚寒身上的,楚逸阴邪的勾起嘴角,抬眼看着柏砚寒张口。 「我来帮你。」 柏砚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躺平下来伸手绕过扶手正要扣上楚逸腰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咔哒」安全带扣上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楚逸眯着眼睛看着笑的乐呵:「全是监控的十字路口你也敢啊。」 柏砚寒轻甩开楚逸的手捏上方向盘,微不可查的指尖收紧了些,眼尾抽动了一下,轻嘲了一声:「看来你口中的喜欢也并非了解。」 他顿了一下,踩下油门,语气淡漠:「高看你了。」 楚逸心里滞了一下,拉过自己安全带系好,将身子放松,声音听起来也有种无所谓掺杂在里面。 「你当然不怕,可我怕。」楚逸嘆口气:「我家室抵不上你,那群人想要你的头条新闻肯定会从我入手。」 说到这,楚逸鼻尖吸了一口气,看着柏砚寒的侧脸,张嘴道:「到时候你就不得不解僱我,我的利益你也就看不到了。」 这样的对手对楚逸来说简直是难得一见,尤其是像柏砚寒这种天生站在顶峰上的人,从高处掉落到地面,单想着就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柏砚寒被楚逸的话逗的乐了一下,车内僵直的气氛缓回来一个度。 第9页 「你这话到像不是应聘我的助理,更像是应聘我的恋人。」 楚逸看着窗外,看着一闪而过的绿化带,张开唇瓣回应:「说不定…我可以试试这个职位。」 柏砚寒并没有说什么,车内再次恢復安静,染了黑髮的楚逸倒是把外貌原有的不羁和高调压了下去。 本就瓷白的皮肤,被黑色衬得异常凸出,脑袋轻靠在窗上,修长的脖颈被抻直,若隐若现的浅青色血管像是在勾引着暗处的猎物进食。 别墅区才刚建成不久,没多少人住进来,整个区域除了路灯就是漆黑一片。 趁着柏砚寒停车的功夫,楚逸站在门口将地形观察了一遍。 二层的小型欧式建筑,米白色的大调加上边缘镶嵌着一圈金色花纹,灰棕色的大门两边悬挂着装饰的吊灯。 一时间楚逸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展开的眉头微微紧了皱了一下。 「在看什么?」柏砚寒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问道。 楚逸调整好表情,勾起唇角回应:「没什么,发会呆。」 柏砚寒走在前面,开口:「你的房间在一楼靠左的最后一间,里面可能还留着上一个人的东西,你打扫一下。」 本以为是偶然,但在进到房子里的时候,楚逸脚下的步子竟是怔了一步,不过一瞬,这个动作却被柏砚寒捕捉了去。 「怎么了?我家有这么让你惊讶的吗?」 看着柏砚寒带着笑意的脸,不自觉的楚逸觉得背后有些发寒,顿了两秒,好不容已经将僵硬的表情回復自然了些,开口:「没有,我去收拾。」 走上前去,背对着柏砚寒,他能感觉到柏砚寒现在正盯着自己,楚逸抬头又将屋子扫视了一眼。 太像了,除了墙上挂着的画和色调外,这里的一切都和当年的一样。 楚逸手心冒出细汗,推开房间门,淡淡的灰尘味将心脏上的猜忌和怀疑压了下去。 虽然柏家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但那件事发生的当天晚上消息就被封锁了,而且按当时时间计算柏砚寒才12岁。 楚逸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位置,柏砚寒已经没了踪影,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抓着门把的手还在微微打着细颤。 合上门,楚逸靠着门板缓了一会气之后才收拾起来房间,床上桌子上都盖着白色长布,下面物品整齐的摆放着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害,床单也是重新换过的。 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也放着新的洗漱用品,楚逸用凉水沖了几把脸之后,出来坐在床头,正要伸手打开床头灯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将手挪下去拉开床头的抽屉。 靠着抽屉里面的,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排condom,前面还有几盒是拆开的用的只剩下一个在外面放着。 楚逸动了动眸子将抽屉合上,心里吐槽道,精力真够旺盛的。 二楼的房间只有浴室亮着灯,清淡的冷杉树的味道在这个房间里尤为明显,水声停止,柏砚寒穿着酒红色的丝绸浴袍从门口出来,布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侧。 利落的短髮向后拢起,低头拿起桌子放的香菸的时候,又掉下来两缕耷拉在额前。 橘红色的亮光在房间里一亮一暗,柏砚寒站在落地窗跟前,垂着眸看着外面的树林。 光影打在玻璃上映出轮廓,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底的感情看着有些不乐意,一团烟雾吐出打在玻璃上,柏砚寒将吸了一半的烟捻灭在菸灰缸里。 黑暗里,手机嗡的响了两声,柏砚寒拿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明天早上八点有个片尾曲要录,别抽菸。』 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柏砚寒仰着脑袋看着自己刚捻灭的菸头,拍了张照片给对方发过去,顺便附上了一句话。 『家里来新客人了,我得关照一下。』 消息发过去还没五秒,手机震动声再次想起,柏砚寒看了一眼备註,接起放在耳边。 对方声音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哥,娱乐圈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上,做事别冲动了。」 柏砚寒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抬起胳膊搭在沙发上,拉长着声音:「我的经纪人还真是你的一条好狗,什么都说。」 对方并没有因此生气,语气依旧平淡:「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柏砚寒有些不耐烦,咬了咬牙:「我能干什么?柏砚羽,你不要管的太宽了。」? 第9章 被迫撞号 「哥…」柏砚羽的语气听着有些责备,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只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柏砚羽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冒起,不多时又收了回去,将手机扔到桌面上抬手拿掉眼镜揉着山根,声音低沉。 「多注意些,别出什么事了。」 楚逸从翟文那里拿到近期娱乐圈资料,来回翻了一遍,看的差不多之后才到头睡了下去。 这场对自己来说单方面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最终赢家一定会是自己。 _ 早上楚逸准时七点半起床,随意的用皮筋将颅顶头髮扎起一个小揪,黑色本就显得自己稚嫩,再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等柏砚寒醒的时候,厨房里已经飘起来一阵面包的香味。 看到人来,楚逸将现磨好的咖啡放在桌面上,笑着道:「时间刚好。」 柏砚寒上下打量了一眼楚逸,坐在桌前斜着身子撑起脑袋,另一只手随意拨弄着放在盘子里的生菜叶和半片面包。 第10页 「你餵兔子呢?」柏砚寒一脸嫌弃的说着。 要知道以前基本都是助理迎合他,生怕哪里照顾不周到。 一脸笑意的楚逸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弓起一个弧度开口说着:「我得为你的身材考虑,镜头前不好看粉丝不会买票的。」 说着,楚逸掏出手机不知翻出那年的照片推到柏砚寒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你看,现在是不是胖了。」 说完又顿了一下,嘆口气似是无意识的开口:「胖了会虚的。」 柏砚寒眉头抽动了两下,额上多了几丝黑线,果然不出楚逸所料,柏砚寒抓过自己的手臂就扯到眼前。 宽大的手掌绕过身侧按在后腰的位置,微微用力:「虚不虚,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逸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故意往前走了一步脱开手心的掌控,垂着眼眸张嘴:「昨天你还不是说不喜欢alpha。」 柏砚寒姿态慵懒,扬起脑袋重新打量起楚逸,扎上去的黑色碎发掉下来几根垂在耳侧,细长的眉毛天生带着翘起的弧度,果冻色的唇微抿,比起等待侵犯更像是对方故意勾引。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柏砚寒开口,将臂弯收紧了些。 楚逸偏着脑袋:「你对每任助理都是这样说话的?」 柏砚寒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眼底带着玩味:「你这么在乎我以前的助理?」 「没」楚逸开口,伸手搭在柏砚寒的小臂上「我只是常规性的问一下,好做好这个工作,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被开除了。」 楚逸是故意这样说的,正好将自己本身与柏砚寒的差距拉进了些。 柏砚寒对楚逸的话不以为然,手上扣着对方的力气大了些,意味深长的开口:「动用关系到我身边,你已经比他们强太多了。」 楚逸眨眼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即又想到什么,将自己气势弱了下来:「喜欢…没办法。」 眼前这这张脸将无奈委屈的表情用的淋漓尽致,柏砚寒指尖动了动,伸手往下探去,食指勾起衣角贴上皮肤,缓缓摩挲着。 这时楚逸又一次拦住柏砚寒即将更深一步的动作,眼睛真诚的看着对方,张嘴道:「撞号了会很麻烦的,我不喜欢下面那个。」 柏砚寒嗤笑一声,腾出手掌捏上楚逸的腰侧:「巧了,我也不喜欢。」 触摸在腰间的感觉让柏砚寒心里勾起兴趣,皮肤包裹着肌肉光滑紧绷,像是落在一块软糯的面包上。 柏砚寒拇指试探着用力了些:「你嘴里说的倒是好听,为爱献身怎么不愿意了?」 气氛一瞬被柏砚寒推到制高点,现在楚逸已经是被柏砚寒带着走的,空气停滞了两三秒,一阵门铃打破了僵直。 「我去开门。」楚逸拨开柏砚寒的手,离开桌子前。 背对着柏砚寒的时候,视线冰冷,嘴角不可查的啧了一声。 柏砚寒则是一脸无所谓,继续着自己懒散的坐姿,捏着半片松软的面包像是在回味什么东西一样。 楚逸拉开门,人先没见到,一束新鲜带着水珠的花就先冲到了眼前,随后一个带着帽子穿着工作服的员工露出头,脸上带着笑意。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楚逸瞥了一眼,视线动了一下,将花接了过来,香气氤氲,根据状态来看,从摘到送不过三小时的时间。 楚逸将门拉上,视线再次落到花中央,这并不是什么高贵的品种,是庭院,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蔷薇。 不过插花的人技术倒是高超,野花都能插出天价来。 「你的花。」楚逸回到餐桌跟前的时候,柏砚寒已经将生菜和面包解决干净了。 「给你订的。」柏砚寒微笑着,淡声说道:「当做见面礼。」 楚逸抬手抚摸过一片花瓣,垂着眼睫看着花蕊中间的一抹亮黄色:「因为我的信息素?」 「可以这么认为。」柏砚寒回道。 楚逸指间停住动作,眼底视线有些留恋,开口的声音也变得暗淡:「你是第二个认出我信息素的人。」 柏砚寒来了兴趣:「第一个是谁?」 楚逸也不藏着,手上继续摆弄着花瓣:「前任。」 柏砚寒挑着眉毛,换了个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好奇别人嘴中你的信息素的味道是什么?」 「玫瑰味吧…」楚逸张口。 柏砚寒食指扣着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将眼睛眯起。 花朵紧密的凑在一块,周围被白色包裹,楚逸鼻尖耸动了一下,将花拿在身侧:「谢谢你的花。」 「不客气。」柏砚寒开口,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给你三十分钟收拾的时间,车钥匙在门口随便选一个,然后开车到门口等我。」 「去哪?」楚逸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柏砚寒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金宝街68号。」他开口道。? 第10章 陌生前任 楚逸站在原地,趁着柏砚寒上楼的功夫,将位置查了一下,餐桌中间的花束已经濒临枯萎,送过来的花刚好能代替。 去会所的人非富即贵,楚逸挑了半天才找出一辆看起来不太显眼的车子,柏砚寒本身就出众,在一辆豪车,那绝对会引起周围不小的轰动。 明星真麻烦,楚逸将巴博斯的车钥匙塞进兜里,私人地下车库周围被一圈蓝色光缆包裹,高级感中又包裹着神秘。 第11页 在等柏砚寒的过程中,楚逸将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顿了顿又将耳钉带上了上去遮盖住了戒指突兀的存在。 今天柏砚寒到没有之前见的那么轻浮,头髮梳起到脑后,一身高定深灰色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看着倒有些绅士风范。 随着车门的打开,那本身自带的松香便传了进来。 楚逸本身对气味就比较敏感,稍微浓烈刺鼻的信息素他基本都是避而远之,幸好这次目标味道不错,不然他可能会提前下手。 「车选的不错。」柏砚寒靠在后座开口。 楚逸应付着笑了一下,今天是周内,路上人并不是很多,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这里的豪华程度不亚于义大利的顶级建筑,就连地下车库都透露着奢靡。 金色包裹了整个会所,雍容华贵的感觉扑面而来,里面的员工看着都像是金笼里不可高攀的金雀。 「柏先生,已经安排了,我带您过去。」一位负责员工走到柏砚寒跟前,微倾着身子低头说着。 这些人对于明星或者大亨已经是见怪不怪,半垂着眼眸在前面带着路,修身的黑色西装将本不出众的身材勾勒的想让人多看几眼,雍容华贵的背后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 巨大的隔音包厢里面,三面被棕红色软垫缩包裹着,眼前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赛马的场地。 「先生,romanee-conti已经醒好了,现在要开始吗?」 纯黑色的沙发凸显的整个房间都有些严肃,柏砚寒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侧过头看着楚逸。 「会吗?」 话音刚落的时候,楚逸就瞥到站在旁边的员工眉头有些抽动,不过没什么大动作,楚逸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笑意,声音轻柔:「学过一点。」 柏砚寒抬起下巴,对上那人视线,语气到是客气了些:「你先出去了吧。」 毕竟身份限制,就算气愤无奈也不能说什么,看了一眼楚逸便低头退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楚逸上前准备有所动作。 「不着急。」柏砚寒阻拦道,拿过身侧桌子上的一张卡片,举起放在眼前:「会赌马吗?」 还没等楚逸开口,身后的门就被再次推开,柏砚寒的话也就此告落,将卡片放回原位。 这里是公共包间,一共四个座位,楚逸转过头看的时候,到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柏砚寒今天是故意而为之。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柏砚羽,在看到柏砚寒的时候,柏砚羽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到是柏砚羽身边的人看见柏砚寒,乐呵的笑着上前伸手。 「柏大少爷,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有兴趣过来这里了?」 柏砚寒看了一眼柏砚羽,伸手握住面前人的手:「没工作,过来放松放松,你们聊,不用管我。」 这人至少还有点眼力见,邀请柏砚羽坐到了最边上的位置,毕竟都是柏家的两个少爷,都不想罪,给柏砚羽倒好茶水,又转过身过去给柏砚寒倒。 「不用了。」柏砚寒笑着拒绝,随后又小声开口:「在不过去,小心今天的生意谈不成了。」 端着茶壶的人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点了点头笑的一副憨样,直起身的时候,眼睛落到了楚逸垂在身侧的手上,顿了顿,随后抬头打量了一眼楚逸。 「有什么事吗?」楚逸感觉到这人的视线,先一步出声问道。 那人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只是看见一个东西有点眼熟,可能是看错了。」 楚逸凝视着离开人的背影,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戒指的颈部,眼前这个人他是没有印象的,但手上的戒指可不止一个,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还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楚逸。」柏砚寒叫了一声,见没动静,柏砚寒微皱起眉头又叫了一声。 「什么?」楚逸反应过来,将手放回原位。 他竟然走神了,楚逸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在他工作生涯中,这根白纸上抹了黑点没什么区别。 柏砚寒敲了敲桌面上的卡片,开口:「堵一个?」 楚逸看了一眼:「我不会。」 柏砚寒摆正身子,拿过醒酒器将酒缓缓倒入杯子:「不差钱,选吧,别扫了兴了。」 红酒的醇香在两人的周围四散开来,柏砚羽已经和刚才那人商谈起来,这么看着,柏砚寒好像才是二少爷一样。 楚逸躬身将桌上卡片拿起,开口:「三号吧。」 柏砚寒:「要改吗?」 楚逸:「不改了。」 楚逸刚说完,柏砚寒就已经将号码牌按了下去,看着到是云淡风轻,实则这里的水平基本都是十万起步。 柏砚寒财大气粗,倒也不在意这些小钱,喝着小酒,看着赛马,活的是一个惬意,就是难为了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楚逸。 要不是为了什么文件,柏砚寒现在还有心情看马?实在无聊的站不住,楚逸终于是提出了一个上洗手间的要求。 在逃离柏砚寒身边的一瞬,楚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低着脑袋给翟文发了一串消息。 『查一下黎知南在哪。』 另一边,翟文喝着水的动作勐地停住,睁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这几个字,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楚逸再次发过来两字之后,翟文才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出自楚逸的手没错。 第12页 『死了?』 翟文慌忙的敲打着键盘,问着『现在查他做什么?他和柏砚寒有关系?还是你想他了?』 楚逸懒得跟翟文废话,打字道。 『有人认识我手上的戒指。』 楚逸感觉自己的手都是微微带着颤的,黎知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意的提到过工作,只是知道在一家咖啡店打工而已,看着到是老实人,他也没深究着查下去。 走廊里,只有楚逸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拇指一直摩挲着食指关节,在他与黎知南交往的这几年里,以他的资歷根本接触不到刚才那类人物。 戒指是黎知南亲手做的,单一眼看过去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银环,不过黎知南送自己的这枚却不简单。 自己曾无意识的给黎知南透露过自己有一份比较危险的工作,所以这枚戒指上是有一个能弹射出来的尖刺的开关,当时据黎知南所说是防患于未然。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将一个不起眼的戒指记在脑袋里,除非它有特别之处,而且当时他还看过黎知南手上的那枚,并没有自己这枚上面的装置。 黎知南在骗他,楚逸走到洗手间里面,双手按在洗手台上垂着脑袋,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或许连他这个黎知南的身份都是骗自己的。 楚逸指尖抽动几下,转过身背靠在檯面上,他太敏感了,别人不过一个小动作,他竟然是把五年的感情就这样否定了。 他捏着手机,看着停留在手机备忘录里唯一一串数字,自黎知南彻底消失起他只打过一次电话,想了许久,又像个流浪犬一样拨通了这串号码。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电话竟然打通了,楚逸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抬起头,在落下音的第一剎那,楚逸便开口。 「黎知南?」楚逸的声音明显有些提高。 不过对方顿了好久,最终宛如一盆冷水一样从头顶浇了下来,是一个清透女人的声音:「抱歉,您打错电话了。」 楚逸脸上表情僵了一下,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呆呆的望着挂断电话的屏幕,大约过了三分钟,翟文的信息也传了过来。 思索了一会,楚逸还是将对话框点开,心脏开水沸腾,这种感觉他只在会在黎知南身上体会到。 他没有回国,人还在义大利待着,楚逸半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有些自嘲,他自己当年几乎把义大利跑遍都没有找到的人,最后还是靠了翟文,还是连五分钟都不到。 廉价两个词在脑袋里炸开,一切又好像回归到了之前,翟文知道楚逸想干什么,除了戒指他还有很多话没去问,所以顺带着也将对方电话发了个过去。 距五年感情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年,看到能再次联繫到对方消息的时候,简直像极了有人施捨给流浪犬一口食物一样。 楚逸看着屏幕,视线最终落到了自己带有戒指的手上,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将电话保存并且拨了过去。 不分而散的三年,电话拉长的声音又犹如铜锣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耳膜,直到那清晰又明朗的声线开口。 「你好。」 「黎知南。」楚逸开口,在电话接通之前,楚逸想像着自己能有多激动,声音是有多颤抖,可在接通的一瞬,一切的所有都恢復平静。 流浪犬要装的不在乎。 对方停顿了一下:「请问你是?」 楚逸双唇颤了一下:「黎知南,你别给我装。」 「抱歉。」对方有些歉意的开口,声音礼貌极了:「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是我并不认识你。」 楚逸还没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一句暧昧的称唿。 「tesoro。」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楚逸站在原地有些无措,还未说分别的家养犬这一次彻底变成了流浪犬。 楚逸将手机塞进兜里,从手上脱下戒指,想扔到地上,半晌又攥在手里不松开。 看起来这次好像不止成了前任,还成了未见一面的陌生人。? 第11章 勾引明星 楚逸捏紧戒指,缓缓将手垂在腿边,嗓子里像是有重物在堵着一样喘不过气,此时,手中的戒指宛如烙铁一样,刺在手心中间的肉上。 「黎知南...」楚逸咬着牙,弱弱开口:「你好样的。」 洗手间里面传出来沖水的声音,楚逸吐出一口浊气,将皱起的眉头展开重新将戒指带了回去,不过这一次戒指带在了中指上,虽然小了点,但并不碍事。 凉水冲过髮丝流到脖颈,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在抬起头的时候,眼尾也被染上了一抹红晕。 镜子中,那双眼睛已经将刚才的情绪掩盖了下去,掏出手机面色平稳的给翟文发过去一段消息。 『查一下黎知南消失的这三年去了哪?以及之前我和他在一起的五年内,他到底在干什么。』 翟文静静的看着屏幕上闪着的信息,视线复杂,不用细想他都能猜到大概。 想了想还是给楚逸回过去四个字:『别心急了。』 感受到手机的振动,楚逸还没将手机拿到眼前的时候,突然一个满身酒味走路还跌跌撞撞的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一个人啊?」男人迷煳着视线,看着躲闪开的楚逸嘴里嚷嚷着:「躲什么啊。」 第13页 他这么敢也是有原因的,楚逸并没有收拾,休闲短袖加黑色长裤,要是不细看都会以为是那个老总带过来的陪玩。 那人见楚逸躲开,心里更是乐呵,欲拒还迎谁不会啊,趁着楚逸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过去贴到了楚逸跟前。 噁心的烟味夹杂着乱七八糟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楚逸瞬间就有些反胃,抽动着眼尾瞪着眼前这个到处求爱的傢伙。 楚逸侧身抬脚,动作一气呵成,直接一脚将人踹的靠倒在墙上滑坐下去,胸前的白衬衫也因此多了一个脚印。 紧接着压迫性的信息素从天而降,将这个嬉皮笑脸的傢伙瞬间压在地上,撑不起身子,楚逸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不断抽搐的东西,眼睑带着狠意。 等再次抬脚想奔着地上人踩去的时候,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这么暴力可不行。」 楚逸动作顿住,将信息素收起来看着门外进来的人,地上的人也因此逃过一劫,皱着眉头喘着粗气。 柏砚羽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又转头过去躬身洗着手开口。 「地上那位是前50强公司的老总,要是不想惹上麻烦,现在跑还来得及。」 楚逸收了收脚上的力,懒散的靠在墙上,看着镜子里的柏砚羽,开口:「是他先动的手,况且我好不容易攀到了高枝,说放开有些难啊。」 「我哥?」柏砚羽对上镜中楚逸的眸子,低嘲的笑了一声:「那你找错人了。」 随后顿了顿又开口:「你的手段我不清楚,不过,既然你在我哥身边,我想你应该也解他做事的风格。」 楚逸眉尾微不可查的上挑了一个弧度,单听着柏砚羽的话像是在替他解难,倒是一副好心人的样子。 这次任务特殊,僱主应该是见过自己照片的,楚逸走到柏砚羽跟前,心里想着,难道僱主不是柏砚羽? 在确定好周围没人,楚逸又往柏砚羽跟前走了一步,侧着头看着他:「那你呢?」 说着视线转回到身后:「从他手里保下我,应该很容易吧。」 楚逸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在寂静的空间里,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柏砚羽推了一把眼镜,眼睛眯起,看着楚逸:「你说这话不怕我哥听到?」 「怕啊。」楚逸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可又带着看不透的笑意:「所以,这不是在寻求你的意见。」 柏砚羽侧过身:「我很好奇你是站在一个什么立场和我做交易的? 楚逸微不可查的动了下手指,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僱主还真不是柏砚羽,这下事情有的玩了,他瞥了瞥嘴,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立场,听别人说柏家二公子为人温和,今天见到,看来传言不错。」 楚逸要走,柏砚羽见状伸手将人揽住,兄弟二人个子都比楚逸高,离得近了不得不抬头看着对方,楚逸扬着笑脸:「他喝醉了,不会记得我的样子的。」 柏砚羽一个跨步堵到楚逸眼前,视线看着有些冰冷:「我要是刚才不问,你就打算脚踏两只船?」 「怎么会呢。」楚逸笑着开口,语气嘆嘆:「我的眼里只有柏砚寒,容不下别人。」 楚逸走在走廊上,舌尖抵着牙齿,刚才的行为他倒是不担心会引起柏砚羽怀疑,因为他们这种层次的傢伙,总是很喜欢享受把身份低微的人看做是柔弱的小羊,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算花时间去调查,到头来依旧是一团废纸。 站在包间外面,楚逸抬手捏上门把,视线落在戒指上的时候动摇了一下,紧了紧手心推门走了进去。 见着柏砚寒杯子里没了酒,便走上前躬身倾起醒酒器倒了些进去。 「三号输了。」柏砚寒淡淡开口。 楚逸直起身子:「想让我赔?」 柏砚寒低笑了两声,侧身从盘子里将另一个酒杯翻过来,到上酒,示意了楚逸一眼:「过来坐吧,还有下轮比赛。」 楚逸倒也不拒绝,他知道让柏砚寒做下面那个是几乎不可能的,本想着时间长慢慢熬,但黎知南这三个总是不间断的出现在脑袋里,他在这里待不住,恨不得立马飞回去找到那傢伙问个清楚。 当年说过的那些情话,已经最后的不辞而别,一句不认识就能让自己全然当屁放了吗? 楚逸接过柏砚寒递过来的酒捏的紧了些,不过语气柔弱:「谢谢。」 他得尽快结束任务回去。 柏砚寒坐姿像是个钻石王老五,一只手就在楚逸身后的沙发棱上搭着,在贴过去碰撞酒杯的时候,楚逸感觉耳畔一阵湿热。 「刚才去了趟洗手间,沾的味道倒不少。」 楚逸低着头,微抿了一口红酒,醇香包裹着舌尖,淌进喉咙,淡色的唇沾染了些红酒的水珠。 「刚才遇到变态了,稍微处理了一下。」楚逸测过头看着柏砚寒笑着开口。 楚逸本身酒精不耐,这时候又恰适宜的脸上泛起红晕,柏砚寒眼皮跳了一下,将手探下去勾住身旁人的细腰就拉到自己身边,低沉着嗓音:「大庭广众的你想勾引谁?」 楚逸姿态媚了些,将酒杯换到左手,探着身和柏砚寒放在身侧的酒杯微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支起身子:「勾引大明星啊,还能有谁?」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柏砚寒有些来趣的问道。 第14页 楚逸垂着睫:「总要有人当下面的那个不是吗?」 柏砚寒眼底的视线意味深长,柏砚羽也从外面回来回到座位上,不过,那放在楚逸腰侧的手一点也没闲着,指尖轻轻摩挲着皮肤,似乎想找出一个什么出来。 突然,楚逸皱紧眉头,手里的酒杯也跟着晃了一下,紧接着,柏砚寒的手也停了下来。 「找到了。」他脸上笑容阴险。 楚逸心里八百个不愿意,不过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第12章 成了保姆 接下来几场的比赛柏砚羽也参加了进来,一连着几十万都砸了进去,坐在旁边和柏砚羽做生意的人看着都是心头一紧。 楚逸对赛马不感兴趣,经常不喝酒的,到是对手里的红酒起了兴趣,一时间没注意已经好了几杯都喝了下去。 「你好像不太能喝酒。」勐然间,耳畔传来柏砚寒的声音,紧接着,楚逸感觉手里的杯子被抽了去:「你喝醉,我会很麻烦的。」 不知为何,听着柏砚寒的声音竟觉得有些温柔,楚逸低着脑袋,感觉自己一定是被酒精沖坏了大脑。 「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去叫代驾。」楚逸抬起头嘆出一口气说道。 柏砚寒看着脸色微醺的楚逸,心里轻笑了一声,伸手将人在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谁说我要回去了?」 说着端起酒杯正要往嘴边送去,楚逸咬着后槽牙,忍着自己想把柏砚寒手拍开的心情,伸手将柏砚寒的动作拦住:「经纪人告诉我你明天要补录片尾曲,少喝酒。」 柏砚寒侧着视线看着楚逸:「你这是不相信我的业务能力?」 楚逸撇了一下嘴:「我是不相信你的粉丝。」说着声音弱了弱:「万一遇到不理智的,我这个做助理的第一个遭殃。」 「你就这点承受压力?」柏砚寒开口吐槽。 楚逸抬眉回了一句:「怕麻烦。」 此时,旁边柏砚羽的工作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起身理了理衣服跨步走了出去,最后的视线在柏砚寒身上停留了几秒后才将门关上。 现在还不到时候,楚逸只能乖乖的坐在柏砚寒跟前陪着,刷了会手机,眼皮又开始打架,直至靠着旁边的扶手半睡了过去。 柏砚寒继续翘着二郎腿,看了楚逸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之前眼里对赛马的乐趣也是一扫而空,侧着脑袋,缓慢的摇晃着手里的半杯红酒,然后移动到鼻尖下方。 比赛结束,半杯红酒放在桌面上没有动过,柏砚寒起身,走到楚逸跟前,作势就要将身子压下去,突然,楚逸勐地睁开眼睛,探手就朝着耳侧伸了过去,在看清楚眼前人是谁之后又连忙将手绕到耳后。 柏砚寒将眼睛眯起一个弧度,直起身子:「做噩梦了?」 「没。」楚逸回给柏砚寒一个微笑:「现在有要做的什么吗?」 说着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柏砚寒揉了一把眉心,笑着:「这里的娱乐项目还有很多,走吧。」 楚逸跟在柏砚寒身后无奈的吐出一口长气,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可查觉的深意。 除了吃饭,从中午到下午,楚逸一直处于对柏砚寒端茶倒水的阶段,然后时不时的还要陪着对方一起乐呵,到下午七八点的时候,楚逸整个人身心疲惫。 「累了?」柏砚寒到是神清气爽,额头上还冒着刚才结束高尔夫的细汗。 楚逸笑的勉强,扯着嘴角,吐出一个字来:「没。」 柏砚寒摘掉手上的手套,从脖子上将毛巾扯下来扔到楚逸手上:「这是房卡,你先上去,我待会上来。」 现在能怎么办?忍着呗,楚逸点了点头,将东西接了过来。 靠在电梯里,楚逸的哈欠打了一半就被电话铃声打断,拿起一看一串熟悉的数字映在眼睛里,下意识的,手就已经放到了挂断键上,不过顿了一两秒,最终还是咬牙点了接通。 对方声音带着歉意:「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早上的事情很抱歉,我并不是故意挂断电话的。」 楚逸眼底感觉有些酸疼,回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声音清淡:「黎知南,你把我当傻子好玩吗?」 黎知南安静了一会开口:「也许我们之前见过,或许因为我们是同胞,我才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不过我现在快要准备结婚了,所以....」 「所以什么?」楚逸捏紧毛巾:「不要让我在打扰你?」 见对方不说话,楚逸垂着头迈开长腿从电梯走出去,外面是一阵清凉的薄荷味很淡味道又很熟悉,是黎知南身上的味道。 他接着开口:「可现在在打扰的不是你吗?」 电话里隐约响起一阵鸣笛的声音,楚逸步子顿了一下,又勾起回忆,这是黎知南打工的地方,在火车站北边的一家咖啡馆里,他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这。 「打扰到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今早的行为我道歉。」 楚逸像是听笑话一样听着黎知南叨叨,等对方停下来之后,楚逸声音淡漠:「你还是这么担心别人的情绪,好好陪你的tesoro吧。」 挂断电话,明显的,从手机黑屏里映出来的那双眼睛暗淡了一个度,楚逸贴靠在门上,脚上像是被扣上了镣铐一样,走廊里,清淡薄荷像是故意使坏一样,钻进鼻腔,直到沖大脑皮层。 「叮咚....」 不远处电梯门一开一合,柏砚寒已经换了身休闲短袖走了出来:「怎么不进去?」 第15页 沉静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楚逸缓慢抬头对上眼前将灯光遮住一半的身影,面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等你。」 柏砚寒伸手跨过楚逸的腰侧,将放在兜里的房卡抽出来往前靠了一步贴在门上:「等我的话,不如脱光了在床上。」 楚逸刚想回怼什么,却被房间里的景象惊了一下,这里算是私人套房,和之前家里的一反常态,香浓的玫瑰将整个屋子包裹,就连床单也是带着欲望的酒红色,相反松香味却少的可怜。 柏砚寒并没有去管楚逸,转头进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腰间只繫着一条浴巾,滴着水珠的髮丝任其垂在额头。 推拉门外面是休闲场所,泳池就几乎占了大半,楚逸坐在床边,下意识的职业病让他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的构造。 等视线在落到柏砚寒身上的时候,人已经半靠在泳池边,精壮的胳膊肌肉搭在两侧池子边,近乎完美的颈部曲线仰着闭目凝神。 不过吸引注意的还是放在旁边的treasurer香菸。? 第13章 情场高手 楚逸眼尾眯起,经纪人对他说的话可不带客气的,不过做了这个工作至少得尽心尽力,想着便起身推开门站在门侧看着柏砚寒的动作。 果不出一分钟,柏砚寒的手就开始有些耐不住寂寞,睁开眼睛,对上了楚逸的视线之后又径直朝着烟奔了去。 楚逸也不心急,慢慢的等着柏砚寒将烟点着,自然而然的冒出白雾,才往前走去,楚逸半蹲在柏砚寒身后俯身下去,探出手轻捏起即将到达嘴边的香菸。 「明天录歌,不能抽菸。」楚逸出声阻拦,笑的温柔了些。 柏砚寒抬着脑袋,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突然,柏砚寒不知从哪来的兴趣扯过楚逸的胳膊直接将人拖到水里,不过另一只手反应及时,托着对方的腰,竟是将人直接卡在了自己身上。 柏砚寒捏着楚逸的手腕,从手里将烟夺回来,看着面前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人笑着:「已经点着了,扔了怪可惜的,要不你替我?」 湿润的长裤贴着肌肤,楚逸皱了皱眉,腾出手抚上柏砚寒的肩膀,气息有些不稳的靠近面前正在观察自己的柏砚寒。 微粉的薄唇张开一个弧度,眼前的香菸被柏砚寒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梗着的脖子线条撑的笔直完美,像天鹅奔着春落的最后一片花瓣一样,轻轻含住香菸,嘴唇又轻擦过对方食指关节。 楚逸将身段降下来,与柏砚寒平视,白色的烟雾将眼前的脸蒙上一层薄纱,翘起的桃花眼似是带着娇媚般看着眼前的猎物。 「味道还行。」楚逸开口:「可以放开我了吗?这个姿势怪难受的。」 柏砚寒勾着嘴角,将手松开:「身材不错。」 楚逸咬着菸蒂,双手撑着池边将人撑上去坐着,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实在粘的难受,顺手就将短袖脱了下来。 「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楚逸将烟夹在手里,笑着又看向柏砚寒:「我没衣服穿了。」 柏砚寒继续刚才的动作,眼睛眯起慵懒着开口:「衣柜里有,自己去拿。」 楚逸抬眉,将烟抿在唇间,牙齿轻咬着菸蒂,站起身朝着房内衣柜走了去。 没了衣服的遮掩,紧绷的细腰也就暴露在空气中,这比单用手摸着都要带劲,柏砚寒调转方向,撑着脑袋看着背对自己的人。 如瓷器般滑润的肤色,上面还留着刚才未擦干的水珠,落入腰窝,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火光亮着,狭长的眼眸眯起,低头翻找着什么。 柏砚寒面露笑意眼底尽是玩味,眼前这人与其说是alpha,不如说是个叱咤情场带着酸甜口的omega。 没有比同类更了解同类了。 柏砚寒抿了一口红酒,从泳池出来,浴巾胡乱的系在腰间,楚逸只吸了半根烟,浸了烟味的蔷薇,闻起来有些上瘾。 柏砚寒鼻尖微微耸动了一下,伸手将正在换衣服的楚逸揽入怀中,一个臂弯就能环的细腰,柏砚寒揽的更紧了些。 「要不是你的腺体告诉我你是alpha,不然我可能会早些下手。」 楚逸配合着柏砚寒转过身,将下巴抬起一个弧度:「看来,我的脸和我的身材很讨的大明星喜欢。」 暧昧的空气在两人间缠绵,楚逸腾出手贴上柏砚寒的腰侧:「有感觉吗?」他细声道。 柏砚寒抿了抿唇,将身子压下去,鼻息喷洒在楚逸的耳侧:「我还没上过alpha,你有经验?」 楚逸笑的羞涩,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算有吧。」 柏砚寒抬手轻放在楚逸的肩膀上,食指轻轻摩擦过后颈的一块位置,随后松开,将人放开:「明天工作,早点睡。」 见着放开,楚逸才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柏砚寒看了一眼,笑出声:「等不及了?」 「你穿着湿裤子能睡着?」楚逸怼了一句:「我睡哪?」 柏砚寒脸上没有所以然,眼睛瞥了一眼前方:「沙发。」 楚逸耸了耸肩膀,抬腿迈向沙发,随之将自己摔在上面,任由长腿随意的搭在沙发上,他笑着看着柏砚寒:「晚安。」 睡沙发这种折磨对楚逸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问题,所以他基本有仇尽早就报,翌日七点,楚逸顶着腰酸背疼的身子,蹬上裤子走到柏砚寒跟前。 睡着了倒还看着没那么欠揍,楚逸的视线慢慢落到柏砚寒眼角的痣上,伸手探过去,还没挨到,又调转方向一把将被子拉开。 第16页 「起床了。」 柏砚寒眉头抽动了两下,将眼睛撑开,只看着楚逸一脸笑相的开口:「作为的助理,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作息需要改正,毕竟是公众人物,得做好榜样。」 还没能柏砚寒开口想说什么,楚逸又举起手上的电话:「经纪人来电,要接吗?」 柏砚寒看了一眼时间,垂着脑袋坐了几秒才起身:「你接吧。」 扫了一眼楚逸背过去的身影,柏砚寒眼尾紧了一下才转头进到盥洗室,低着的脑袋视线有些昏暗,就连唿吸声都重了些,不过转瞬即逝,在抬头的一瞬又恢復正常。 公司那边经纪人都等坏了,但又碍于柏砚寒这层身份,又不好直接催促,所以这担子就落到了楚逸身上,大早上六点多,经纪人的电话就连环轰炸着,楚逸差点成了神经衰弱。 柏砚寒一路悠闲,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等到了地方才笑着道歉了几句。 「麻烦你了。」经纪人站在拥有了两个黑眼圈的楚逸跟前,有些羞愧的说着。 经纪人是个女性beta,长得算是beta里的优等,放出去绝对是抢手的好料,楚逸看了一眼,不过他对beta完全提不起兴趣,脸色又暗淡了些。 「没关系。」他扯开嘴角:「下次打一个电话就行了,我能听到。」 楚逸无奈的开着口,看着录音房里已经带上耳机,坐在凳子上的柏砚寒。? 第14章 过敏反应 柏砚寒调整好姿态,抬手比了个ok,外面的工作人员也准备就绪。 舒缓的曲调从周围响起,曲子中钢琴占据了头首,柏砚寒指尖在腿上打着节奏,眼睛瞥了一眼歌词后才张开唇瓣。 轻吐出的语调像是裹挟着微风从录音房里传了出来,楚逸眉间动了一下,这是一首义大利的曲子,看着柏砚寒一张一合的唇瓣,发音竟然还不错。 温柔而又平稳的声线,将柏砚寒身上的锐气都磨灭了半分,配合着诉说情爱的歌词,像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在阐述他的故事。 「还不错吧。」旁边的经纪人开口。 楚逸没说什么,他认同经纪人的说法,单方面来看,确实赏心悦目。 这首歌歌词听起来有些难言,那是一段开始又勐然间消失的所谓的爱情。 「vorreebbe una risposta ma in fondo risposta non c』e 。」楚逸默读着。 想得到一个实际上跟本不存在的答案。 楚逸淡淡的苦笑了一下,再度抬眼的时候,却和柏砚寒对上视线,这就像在大庭广众下偷情,楚逸侧着脑袋,配合着柏砚寒笑着。 趁着人来的这个机会,经纪人抓着柏砚寒录了好几首才放过,等结束之后,楚逸又恰时怡的递上一瓶水。 以柏砚寒这个性格,再加上楚逸出挑的相貌,一般在圈子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不在多说什么,转头各忙各的事。 经纪人眼睛盯着行程表,堵在柏砚寒跟前:「今晚八点跟导演有聚餐,别忘了。」 柏砚寒接过楚逸递过来的水,仰着头喝了几口才嗯了一声,今天录歌的地方没在公司,出去的时候,柏砚寒就差裹着个大袄。 刚到车跟前,柏砚寒接了一通电话就让楚逸在下面等着,脚步声消失,楚逸脸上挂着笑容才收了回去。 看着车窗玻璃,楚逸缓缓的摩挲着手指,待在柏砚寒身边已经快一周了,现在连任何跟文件相关的东西都没有见到,楚逸靠在车门上,眉头皱着。 突然间,一股来自omega发热期的信息素突然从车库里涌了进来,楚逸神经一紧,蹲下身子将鼻子捂住。 是葡萄味的,楚逸吞下一口唾沫伸手就往兜里抓去,在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之后,双腿有些发软,撑着地上咳嗽了几声。 他忘带药了。 物理性的伤害,单靠屏住唿吸是不可能的,楚逸黑着脸,咬着舌尖,耳边还隐隐约约充斥着甜腻的水声。 发春发到这了,他低声咒骂着一句,摸着手机就想打电话求助,好不容易按通一串数字,远处的电梯便发出叮的一声。 楚逸将脑袋垂了下去,重新调整唿吸,眼底的惊恐逐渐转换为平静。? 第15章 装起来了 他靠在车子上,等着柏砚寒过来,人一来,楚逸的唿吸便开始急促起来,伸手想要摸到前面的人。 「怎么回事?」柏砚寒皱起眉,蹲下问道。 楚逸伸着手,试探着柏砚寒,在感觉到面前人没有抵抗心理时,便直接伸手抓上去。 「麻烦带我去趟医院...」楚逸颤着声音,看着实在可怜。 柏砚寒盯着唿吸困难的楚逸,昏暗的环境下,黑色的眸子闪过不明意味的视线,顿了四五秒,柏砚寒才从地上将楚逸打横抱起扔在车的后座。 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柏砚寒打了一通电话,即使在难受,楚逸的工作也没有因此暂停,电话那边是经纪人夏洁。 刚到目的地,夏洁也紧跟着其后,找到车一脸担心的冲过来:「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 夏洁看着车窗拉下一半的柏砚寒,眼底闪着慌张,她出身算是中等,做柏砚寒的经纪人也是柏家亲自安排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完了。 柏砚寒一脸幸灾乐祸,侧着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的人,应该是过敏,带他上去检查一下。」 第17页 听到这,夏洁双腿一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明星就是麻烦,楚逸心里暗骂了一句,目标离开视线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忌,可没办法,自己在不做处理,死的就是他了。 他被夏洁搀扶着,车内,一抹猩红点亮,柏砚寒靠在椅背上,鼻尖轻轻耸动了两下。 那种愉悦又让人厌烦的味道终于是消失大半,等烟吸到一半,柏砚寒将手机移动到耳边,两三秒后,对方接通。 「东西怎么样了?」柏砚寒语气慵懒至极,像是已经坐上宝座的皇帝。 与柏砚寒相比,对方就想战战兢兢的子民,声音严肃又带着点颤音:「快了,不过,这东西怕是上市不了,毕竟副作用谁也不知道。」 柏砚寒吐出一口白雾,在车内散开:「谁说我要上市了?」 「需向上面汇报吗?毕竟这个东西是...」 车内的气氛凝重了些,柏砚寒将手深处窗外,弹着菸灰,就在对方准备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柏砚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弟那边我会亲自告诉他的,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行。」 对方捏着手机紧了些,吞了口唾沫才开口:「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柏砚寒吸掉最后一口烟,将车窗关上。 柏砚寒唇角滑过一抹笑意,眼睛眯了眯,伸手重新将后视镜调了调位置。 楚逸躺在病床上,挂上水之后,嗓子的刺痛感才减轻了不少,夏洁站在楚逸跟前,时不时的低头看着手錶上的时间。 「有事的话,你先走吧。」楚逸脸上漏出浅笑,看着夏洁说道。 「没事没事。」夏洁摩挲着关节,脸上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楚逸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底回忆过什么,又转头看向夏洁:「他不会等我的,我们关系没到那种地步。」 夏洁看着脸色苍白的楚逸,一瞬间心就软了下来,就像老妈妈看着孩子一样。 夏洁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神情有些惆怅,她开口道:「好的alpha多了去了,你怎么就偏挑了他啊。」? 第18章 我想要你 楚逸没说话,不过看着夏洁的眼神更可怜了些。 夏洁拉过凳子,视线扫过额头包扎起来的伤口,坐在楚逸跟前嘆了口气:「你的条件也不差,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楚逸扭过脑袋,视线诚恳:「喜欢一个人...没办法吧。」 夏洁还想说什么,不过在对上楚逸视线的时候,又将话收了回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夏洁才起身要离开,楚逸笑着相送,等夏洁彻底没了身影之后,楚逸脸色恢復平静,接起一直在兜里震动的电话。 「说事。」 「先生给你安排了新任务,明晚11点,中央餐厅2楼,目标人物雷纳斯,半残就行,别弄死了。」翟文开口说道。 「知道了。」楚逸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雷纳斯已经是组织里算是比较头疼的人物,偷着走私不说,竟然还干起了毒品的勾当,各国警察抓了好几次都没有证据。 看来这次是有人忍不住了。 楚逸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没过几分钟耳边多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下意识的楚逸就要伸手拔掉针头,准备防备,在自己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在国内的时候,他才把自己肌肉性的记忆收了回来。 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帽子加墨镜的人走了进来,柏砚寒的这种行为楚逸有些惊奇,接着就是两个人同时开口。 楚逸:「你怎么来了?」 柏砚寒:「醒了?」 柏砚寒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将墨镜摘下来放在桌面上:「关心助理不是每个老闆都该干的事情吗?」 楚逸低着头,拿过手机拉开衣领看着自己脖子上有些渗人的红痕:「谢谢老闆,老闆真好。」 他笑着看着柏砚寒,眼睛眯起,慵懒的坐起身靠在床背上,柏砚寒起身走到楚逸跟前:「过敏这么严重?」 床上的人一脸无奈,修长的手指勾起衣领将衣服拉开,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柏砚寒跟前:「看起来是这样,吃药都没办法。」 柏砚寒下眼睑抽动了一下,虽说是过敏,但眼前这人总能做出撩拨人的动作,就连身上连起一片的红痕都像是事后的痕迹。 「你就这么着急着勾引我?」柏砚寒能看出来楚逸眼底是故意的,俯身上前将人框在臂弯间。 楚逸将头仰起,意味深长的看着柏砚寒:「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说完,又探手上去搂住柏砚寒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要,你。」 两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楚逸的眼神就想钩子一样,柏砚寒倒吸一口空气,看着对方脑袋抵在床背上,懒散的眼神像是对自己的挑衅。 - 送上门的山珍,哪有说放过的道理,柏砚寒伸手按在楚逸耳侧,一个夹杂着松香味的吻落了下来,这颗吻没有任何杂志,蔷薇和松木交缠,都是沉积已久的欲望,不过蔷薇更加强烈。 许是刚才的过敏严重了些,将信息素压制了下去,才会被误认为是beta,楚逸想着,扣着柏砚寒脖子的手用力了点。? 第19章 真够变态 炙热的深吻在空旷的病房缠绵着,楚逸想要换气,却又被柏砚寒压了下去,在这件事上,似乎没人愿意占居下风。 第18页 两人之间的温度高了些,直到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场演出,柏砚寒起身,舌/尖轻/舌忝过留在唇上的味道,看着柏砚寒将墨镜带上之后,楚逸才出声喊人进来。 护士端着盘子走进来,放在床头,轻声嘱咐着:「这是之后要抹的药,早晚各一次。」 「好。」楚逸笑着。 护士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瓶,视线又落到楚逸的唇上:「你嘴怎么那么红?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楚逸耸了耸肩,无奈着说道:「没有,刚和男朋友亲的。」 顿时,护士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分,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端起盘子:「水挂完就可以走了,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给医生说。」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出病房。 「你说话还真是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柏砚寒低笑着开口。 「那男朋友可就冤枉我了。」楚逸抿了抿唇:「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这扎眼的外貌保不齐就会被发现,我一个病号,不好对付啊。」 「阿谀奉承你倒是有一套。」 「多谢夸奖。」楚逸侧着脑袋笑眯眯道。 等水挂完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楚逸都觉得双腿差点都没了知觉,跟在柏砚寒后面跟个冤魂似的迈都迈不开。 晚上还被拖着参加了聚会,被对方灌了不少酒,这是在柏砚寒的眼皮子下面,楚逸也不敢做出什么有失人设的举动,等回去的时候,只有自己单薄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翟文发过来的雷纳斯的文件他也没有打开,扭头就将自己摔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瞬间从床上惊醒,下意识的手就摸到枕头下面。 空荡荡的回应,才告诉他这是在国内,也不会有随时过来会杀自己的人,楚逸长出一口气,起身洗了个凉水澡才拿着过敏药出来。 一个电影刚拍完,柏砚寒也有了空挡休息时间,现在正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看着电视,楚逸上前,眼睛盯着柏砚寒。 「帮我抹个药?」 柏砚寒带着金丝眼镜,抬头打量了一眼楚逸开玩笑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楚逸一手拿着药,一手将衣服撩起:「男朋友,抹个药呗?」 柏砚寒嗓子轻嗤一声,从楚逸手里将药拿过来:「你对这个称唿上瘾了?」 眼前的电视正放着柏砚寒之前演过的一个电影,楚逸乖巧的坐在地上将脖颈露在柏砚寒眼前:「你没拒绝,我顺其自然。」 冰凉的药膏抹在脖子上,柏砚寒的动作很慢,时不时不经意的抹过后颈一块凸起的位置,他垂着眸子。 「自己看自己的电影不会很出戏吗?」楚逸将脑袋抬起一个弧度问道。 「拍片的看自己电影都会兴奋,我看正常的怎么会出戏?」柏砚寒语气中尽是恶趣味。 楚逸撇了撇嘴:「你说话怎么这么变态?」? 第20章 首次任务 柏砚寒低着嗓音笑了一声,食指缓慢的在楚逸身上打着转:「我一直都这么变态。」 楚逸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转移话题:「夏洁告诉我,你月底有场个人演唱会。」 「我知道。」柏砚寒应了一句。 楚逸低着头看着手机,柏砚寒以前是歌手出身,后来才转行才做了演员,戏接多了,很少就有人在乎之前的事情。 这次演唱会也是夏洁没事干在微博上发了筹集,没想到反向不错,甚至还超出预期。 拿着一手的影视资源,自身歌唱条件也优越,楚逸将手机亮度调暗了些。 「去迎合那些粉丝,你不觉得累吗?」他问道,手又在手机上敲着什么。 柏砚寒的手顿了一下,笑着道:「我需要去迎合他们吗?」 他顿了顿:「你站的足够高,作为迎合方的一定不是我。」 楚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手机嗡嗡震了两下之后,他才回过神。 翟文回消息了。 『柏砚寒除了花了些,没干过什么坏事。』 楚逸看着消息,眼睫动了一下,起身微微笑道:「谢谢你帮我抹药。」 他开口,转身进到厨房,僱主是绝对保密的,要是专门调查的话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楚逸攥着手机。 柏砚寒既然没干过什么,那萧南雄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他明明已经说过不会接那种无故杀人的任务。 另一头的翟文也有些疑惑,以前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的。 他滑动着滑鼠,回过去一条消息:「我在查查,柏家实力强大,表面查不到很正常。」 楚逸没回消息,几分钟后,安静的客厅里传进来一阵清澈的钢琴声,夹杂着说不透的味道,楚逸切好水果端出来放在桌面上。 在客厅中后方的位置摆放着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柏砚寒微微躬着身子,髮丝随着身子轻轻摆动,不得不说,这幅画面简直难得一见,在不了解这个人之前,说是一眼钟情都不为过。 这算是给他了一个放松的机会,一个下午楚逸都陪在柏砚寒的身边。 — 今晚算是楚逸回国后的第一次任务。 中央宴会厅是私人承办的,虽然表面什么慈善会,或者发售会,不过背地里什么骯脏的交易都逃不过。 翟文一早就将伪造好的邀请函放在了去中央宴会厅的必经之路,楚逸带好耳钉,整理好脸上的笑容,站在会厅门口。 第19页 会厅里,暖色调的灯光抹去了这些人眼里对了利益的欲望,楚逸伸手推了一把脸上的金丝眼镜,将身上的西装抻直,视线慢慢悠悠的落在远处雷纳斯的身上。 「这次任务特殊,下手别重了。」翟文声音淡淡。 「您好。」楚逸上前站在雷纳斯跟前伸出手。 这样鲁莽又带有优雅气质的行为,翟文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监控视频,楚逸洋溢着笑脸对上雷纳斯的眼睛。 雷纳斯习惯了身处高处,直接无视了楚逸伸过来的手,楚逸也不慌不忙,他足够自信把握住对方的弱点。? 第21章 新主导者 他往前走了一步,贴近雷纳斯,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i’m interested in your deal。」 很明显,雷纳斯的表情闪过一抹慌张,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眉头不自觉的皱了半分。 「你想要加入我们?」雷纳斯的中文听起来有些蹩脚。 楚逸笑着,没有回答,雷纳斯侧过身,眼底视线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我们上去聊。」 路上楚逸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还能带点夜宵回去,在他进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刻,雷纳斯的视线彻底冷了下来。 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从胸口掏出枪抵在楚逸的脑袋上:「你是谁?」 也许是看着楚逸脸色丝毫未变,雷纳斯也被激怒,随着电梯内枪声响起,楚逸瞬间从自己眼前消失,再眨眼时,只剩咫尺。 看得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空间里子弹擦过髮丝留下一抹焦味,剩下的只有电梯门上黑漆漆的小洞。 只见楚逸甩了甩手,弯腰捡起雷纳斯掉在地上的手枪,抱怨道:「这脖子可真够硬的。」 楚逸拿着枪在手上把玩了一圈,随后对准雷纳斯的膝盖:「拿着枪反应都这么慢,下次坏的可就不一定是腿了。」 电梯门的一关一合,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楼道,雷纳斯的人冲到电梯的时候,楚逸已经换好衣服,站在大街上了。 翟文那边也已经给警局拨通了匿名电话。 「多长时间?」楚逸在路上找寻着什么。 「15分钟不到,已经破纪录了。」翟文端着热咖啡,看着电脑屏幕:「你在路上找什么呢?」 楚逸顿住脚步,停到一家蛋糕店跟前:「偷窥我的生活很上瘾吗?」 买完蛋糕从店里出来,耳钉里也在没有翟文的声音的出现,楚逸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监控,才抬脚上了车。 另一边,一栋不起眼的小区房里,翟文的手僵在身前,脑袋被什么东西抵着。 「你最好别按下去,这是先生的吩咐。」站在翟文身后的人开口。 「先生要做什么?」毕竟寄于萧南雄之下,翟文只能将手里联繫楚逸得东西扔到桌面上。 「也许是新的考验。」身后的人拇指动了动,将枪上膛:「你知道该怎么做。」 翟文手心冒着细汗,对他们而言,萧南雄的命令就是死命令,不想死,就得照做。 他将椅子往前滑动了一分,缓缓开口:「查到了,三年前,柏砚寒参与过一起非法交易。」 楚逸靠着窗子,视线落到手里的草莓蛋糕上,看来,是时候到了告别的时间了。 翟文说完,虚脱般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不知怎么的有些麻木。 「你的任务结束了,这是你今晚的机票,先生会在机场等你。」 感受到枪口抵着脑袋的感觉消失,翟文才转过脑袋,一瞬,整个人便愣在原地。 「是你!」 那人带着微笑,看着翟文,却发出疑问:「你确定吗?」 翟文眉头抽动着,眼前这张脸前不久刚见过,就是柏砚寒身边那个叫简澄的人。 「别多问,先生会给你安排好之后的事情的。」? 第22章 对弈开始 楚逸站在别墅门口,看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客厅电视开着,晚上的新闻已经被播报出来,雷纳斯成功被抓获已经成为各大新闻头条,楚逸拿着蛋糕放在餐桌上,走到柏砚寒跟前。 「生日快乐。」 身前的桌子上放着几瓶打开的红酒,柏砚寒脸色带着红晕靠在沙发上,楚逸弯腰将人从沙发上拉起。 「上楼睡觉,这里会着凉的。」他声音温柔,又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牒。 柏砚寒无力的靠在楚逸身上,眼睛看着有些红:「楚逸……」 柏砚寒叫了一声,弯腰拿起酒杯仰着头就将剩下的半杯灌进嘴里,然后反身直接楚逸压在身下,楚逸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开,一颗热吻遍落下来。 醇香的红酒瞬间在口腔散开,柏砚寒捏着楚逸的腰摩挲着什么,喝酒上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楚逸皱着眉头,想抬手直接把柏砚寒敲晕。 可刚抬起来就被这人抓住按在耳侧,柏砚寒半睁着眼睛,一把托起楚逸的腰就把人拦起扛在肩上。 楚逸的肚子被磕的生疼上,五脏六腑差点都被震了出来,肩膀上的人皱了皱眉头,抓住柏砚寒的衣服,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床边,柏砚寒扯着楚逸将人扔在床上,后背的痛楚让楚逸咳嗽了一声,在想将自己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已经使不上力气。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传到全身,楚逸立即咬紧自己的舌尖,瞪着眼睛看着柏砚寒,昏暗的环境中,柏砚寒低嘲着笑了一声,俯身抬手轻抚上楚逸的侧脸。 第20页 黑洞般的眼睛在玻璃的反射下,那暗藏已久的涌动终于喷薄了出来,欲望交织着恨意,拇指摩挲着楚逸的眼睑下方将人推到在床上。 「楚逸...我等了你好久。」柏砚寒压制着嗓子里的激动,颤着声线开口。 修长的手指滑过皮肤,停留在还有红痕的皮肤上,下一秒,柏砚寒用尽全力掐住了楚逸的颈脖子。 这一切快的楚逸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想将自己的胳膊抬起来,却发现有心无力,柏砚寒的指尖越来越紧,能流进鼻腔的空气也愈发的稀少。 直到身下人被迫挤出眼泪,柏砚寒才俯下身,贴在楚逸的耳侧:「在我面前,你不觉得你表演的有些拙劣吗?」 楚逸松开咬着的舌尖,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他费劲全身力气,攥紧拳头就朝着柏砚寒挥了过来。 柏砚寒没躲开,拳头打在脸上没什么反应,不过房间内的气压变得低沉,这是专属于三级分化的alpha信息素,楚逸不过才二级分化,要是放在原来还能承受住几分钟,不过现在加上被下了药,整个人都成了信息素的阶下囚。 楚逸缩在床上,脑袋胀痛的厉害,柏砚寒舔舐着尖牙,抓着楚逸的头髮将人从床上拽起来,逼迫着看着自己。? 第23章 你在害怕 楚逸恶狠狠的皱着眉头,额头森森的冒着细汗,身子重的抬起一根手指都有些费力。 柏砚寒盯着楚逸这张脸,对方的眼睛中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在里面,现在的楚逸对他来说,就像猫杀死老鼠一样简单,但他不这么想,猫都有个通性,就是看着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挣扎,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柏砚寒冷着脸,将楚逸从床上扔到地上。 楚逸说不出话,只能将自己撑着抓着床单,不让自己彻底滑落在地上,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大意过,捨弃心里最后一丝防线,楚逸将自己脑袋蹭在床单上,他现在需要求救。 本该一秒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却唿叫了好几次对方都没有反应,楚逸心里咒骂着。 「唔...」一阵闷哼从嗓子里传了出来,柏砚寒扯着楚逸的头髮将人死死的按在床沿上,不恰时,耳钉里传来一阵弱弱的声音,许是自己听错了,那声音竟然听起来有一丝嘲弄。 那不是翟文的声音。 「先生有事要交给他,现在由我来负责。」 鼻尖被压在床上,酸涩感让眼泪充盈着整个眼眶,紧接的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耳朵的灼烧感让楚逸的神志恢復了些,热流也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柏砚寒将扯下来的耳钉扔到一边,抬脚踩在楚逸的小腿上。 他知道楚逸现在开不了口,狭长的眼眸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他蹲下身,张开唇瓣,咬着另一手拿着的针剂,然后拔开。 「我看你当初装作简澄的时候倒是挺像的,不如我们直接点,将你变成omega是不是更有趣点?」 柏砚寒话音刚过,楚逸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转身就将柏砚寒手里的东西打掉在地上,楚逸喘着粗气,瞳仁震颤着,柏砚寒到是不着急,在捡起地上东西的时候,房间里的信息素更加浓烈。 刚有了一点力气的楚逸,被信息素激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这是来自猎食者天生的优势,柏砚寒打着趣看着楚逸:「现在害怕了?」 楚逸靠着身后的床头柜,皱着眉头,嘴里喘着粗气:「滚开!」他嘶哑着是嗓子吼道。 柏砚寒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逸,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将人抬起迫使看着自己。 他蹲下身,笑着看着楚逸,语气戏嚯:「你都会害怕,那你说当初的那个人害怕吗?」 柏砚寒抓过楚逸的领子,将人翻过去,手上力气加大,将针剂狠狠刺入楚逸的后颈,声音低沉:「那时候他到底有什么错呢?」 楚逸挣扎着,针头不断在皮肉里搅动着,柏砚寒动作很快,不顾涨起来的肉块,尽数将药剂注射进去。 后颈的撕裂感,像是神经被生生扯断一般,脑袋里的嗡鸣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楚逸瘫软的趴在地上,陌生的药剂进入从未侵犯过的腺体,试图强硬的将这段程序逆转。? 第24章 狩猎失败 「呃....唔...」楚逸大口的将空气吸入肺里,身子颤的停不下来,指尖也如抽搐般抓在胸前。 不多时,浓郁的蔷薇香在房间里四散开来,这一次不同于以前,那带有尖刺的蔷薇,现在柔和了不少。 脖颈的刺痛还在持续着,胃里宛如被人生剖开一样,甚至还在不紧不慢的改变着那奄奄一息的结构。 楚逸本就是二级分化的alpha,等级越高逆转就越困难,同样疼痛也是成指数倍增长。 痛楚让楚逸整个人变的麻木,深黑色的眼眸中,只剩下灰濛濛的一层薄雾,他在想,如果这样直接昏过去会不会好一点,他忍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今天之后,自己怕是距离死期不远了。 这就是他们最终的宿命,不过只是看看是否幸运遇到直接了当的,看来他运气似乎用光了。 这场表演柏砚寒很乐意亲自看着,他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弯腰将抽屉里的东西的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慢悠悠的把玩着。 「咔哒....」清脆的一声,在房间里响起,随着滚动的声音,那东西最终落到楚逸眼前。 第21页 「不好意思,手没拿稳。」柏砚寒笑着,弯腰正要准备去捡。 突然,此时地上的人唿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睛瞪大的看着眼前这个掉下来的东西,是枚扳指,在柏砚寒伸手过来的时候,楚逸咬着牙,伸手抓上柏砚寒的手腕。 不过,也只是一瞬,身体上的剧痛根本不能支撑着楚逸脑袋里所闪过的事情,『啪嗒』一声,又摔倒在地上。 「认识啊?」柏砚寒眯起眼睛,将扳指抬起举在空中:「我记得淘过来的时候,别人告诉我这是当初黑手党老大的东西。」 楚逸额头冒着冷汗,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嵌进肉里,看着地上的人反抗着,柏砚寒脸色一冷,抬脚就将人踩了下去,额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眼前闪着白光。 「楚逸。」柏砚寒开口叫着楚逸的名字:「二十五岁,三岁被义大利黑手党老大杰克恩收养,十岁黑手党全员被围剿,最终被萧南雄养大。」 安静的房间里,已经分不出是什么味道混杂在一起,楚逸瘫软着身子,被柏砚寒踩在脚下。 「我说的对吗?」柏砚寒松开手,那枚扳指再次掉落在楚逸眼前,随后,又不知从哪抽出手枪,上好膛对准地上的人。」 自己身份被柏砚寒这个层次的人摸清,在公司也算不上丢人,他不在乎,楚逸视线模煳着,在潜意识里,只剩下眼前这枚黑绿色的扳指。 这是杰克恩的扳指没错,就算受损严重,也改变不了事实,当初在被围剿之后,自己来来回回找了几百遍都没有找到。 身体的酸涩胀痛让他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东西的真假,上好膛的枪已经在告诉自己,这场狩猎者游戏是他输了。? 第25章 游戏开始 楚逸胳膊颤抖着,一顿一顿的朝着扳指探过去,柏砚寒脸上挂着玩味,一只半撑在床上,玩味的看着楚逸的一举一动。 突然,「砰!」的一声,火光在黑暗中映着柏砚寒的笑意,子弹并没有对准楚逸,而是打在了扳指上。 一声脆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扳指在眼前四分五裂,楚逸眸子震了一下,指尖在空中抽颤了一下,柏砚寒将踩着楚逸的脚拿开,他自然知道这枚戒指对楚逸的重要性,他就是要慢慢毁掉,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绝望。 柏砚寒将枪扔到一边,将人一把从地上提起,刚才注射的药剂甚至还没有经过临床测试,但这毕竟是逆形态的转化,疼痛程度肯定不小,他嗤笑一声看着楚逸皱起的眉头:「还能忍得住吗?」 说着,便探出手朝着眼前的人后颈摸去,一块隆起的肉块像是花骨朵包含着昨夜的雨露,轻轻一按,手里的人便有了反应。 蔷薇的香气席捲着鼻尖的仅存的空气,柏砚寒顺势将半昏的人丢在床上,要说其他的,从脸到身材,基本上是无可挑剔的,直接死在自己手上还是太可惜了。 柏砚寒从床上起身,走到落地窗跟前,外面的路灯已经暗了下去,那倒映在窗户上垂着脑袋的脸上,刚才的愉悦也少了半分。 这件事情他筹划了七年,就是在等着这一天,他将窗帘拉上,遮掩住自己的情绪,可好像又没什么用,当初的那个人又不会回。 柏砚寒紧攥着窗帘,半晌松开手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床上的人径直的朝着自己放在旁边的枪扑去,动作到是干脆利落,直接扣动扳机。 一秒过后,楚逸身形有些不稳,苍白的嘴唇被印出牙齿的咬痕,手臂抖的连枪都握不住。 「你以为我会傻到在枪里放第二颗子弹?」柏砚寒来到楚逸跟前,将枪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楚逸松开咬着的唇,皱着眉头抓住柏砚寒的领口,眼底尽是怒意:「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喘着粗气:「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下手就利索些,我没兴趣陪你玩什么支配游戏。」 「不知道?」柏砚寒轻声抛出三个字,伸手一把捏住楚逸的后颈,强烈信息素注入还未完善的腺体内,剧痛感让楚逸闷着嗓子发出痛唿。 「唔....」楚逸被重新按到在床上,猎食者是该好好教育一下手中不听话的猎物,柏砚寒俯下身,轻轻吻在楚逸的后颈,嗓音低沉着:「那我到是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一片漆黑中,蔷薇的浓郁夹杂着血腥,在惨烈的闷哼中迸发开来,楚逸的双手被死死的固定在头顶,柏砚寒的尖牙咬在后颈皮肤上,刚具有雏形的腺体瞬间被刺破。 羞耻,疼痛,不堪,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楚逸折磨的动弹不得,等柏砚寒移开嘴唇,原本淡色的唇被鲜血浸染的殷红,光洁白皙的后颈,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煳。? 第26章 一枚弃子 柏砚寒将人翻身过来,咬破的皮肉生蹭到床单上,疼的楚逸又发出闷哼。 「陆成瑾,耳熟吗?」柏砚寒按着楚逸的腿弯,张嘴问道。 不仅是脑袋撕扯着疼,耳鸣也是一阵一阵的,柏砚寒的声音传进耳朵基本只剩下那些咬着牙的怒气。 楚逸反抗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柏砚寒所说变成omega,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任由对方摆弄。 「不认识...」楚逸干涩的嗓子挤出声音。 柏砚寒的动作一滞,然后动作幅度又大了些,不知是针剂的原因,现在楚逸只感觉自己的皮肤就跟纸煳着的一样,轻轻一碰就像刀割一样。 第22页 「也是。」柏砚寒开口:「你怎么可能会记得一个不入眼的老师。」 老师?楚逸将这两个字听进耳朵,话还没开口,柏砚寒便先一步有了动作,勐然间的撕裂感,伴随着惨叫在房间里传开,耳鸣声夹杂着脑袋里的嗡鸣,楚逸睁大眼睛,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流进耳廓。 「不...」楚逸半张着嘴半晌只挤出一个音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已经多出了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他是在变成omega,楚逸眼底的恐慌盖过了对面前人的愤意:「柏...砚寒,我他妈不认识!」 楚逸想抬手将柏砚寒推开,只是这样想着,可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现在还能挤出声音,已经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柏砚寒力气不弱反重,房间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的惨烈的闷哼,柏砚寒捏着楚逸的脸,将人脑袋抬起。 「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滥杀无辜,还是欺凌弱小?你不过是跟在萧南雄身后的一条狗,几百万就能到手的资料,你倒是把他供的像个宝贝。」 终于,这句话让楚逸有些动容,虚弱的身子比刚才颤的更加厉害了一点:「什么?」 柏砚寒意识到什么,开玩笑的语气道:「忘了告诉你…」说着,便伸手扯过放在枕下的资料,看了一眼后,将东西一把扔在楚逸的脸上,压低声音道:「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的僱主。」 本来跳动不安的心脏,瞬间如爆裂的啤酒瓶在这刻炸开。 所以,从一开始,萧南雄找上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成了棋盘上的猎物,楚逸抓着床单的手有些麻木,眼睛空洞洞的。 被撕扯凌乱的衣服像是最后的遮羞布将自己不堪的一面遮盖着,疼痛无时无刻的不在将自己撕裂,柏砚寒的低声喘息,在耳边也变成了嘲笑和戏弄。 楚逸已经接近崩溃,理智和意识都在被慢慢摧毁干净,柏砚寒的声音也开始便的虚无缥缈起来。 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楚逸也记不太清,等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身子动弹不得,干涩的喉咙尝试着发出声音,结果却无济于事。 周围的墙面华丽的有些晃眼,房间里除了身下的一张床之外,剩下的就是放在远处单人沙发和一张小桌子。? 第27章 囚禁蔷薇 楚逸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刺耳的铁链声传进耳朵让精神恢復了不少,楚逸轻喘着,在恢復了几分钟后,才尝试着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 后腰疼痛他有些顾不得,手上的铁链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房间大概的扫了一圈也没见一扇窗子。 还以为昨晚就那么死了...楚逸心里嘲笑着。 见没什么逃脱办法之后,他才观察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被换过的,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能遮住个七八分,伸手想将被子掀开的时候,胳膊上的青紫一瞬间映入眼帘,楚逸楞了一下,随之嘆出一口气,将被子拉开。 不出所料,两条腿上基本看不出什么完好的皮肤,他动了动,柏砚寒这是给自己洗过了? 正把这人往好处想了点,结果一侧身,暖意袭来,楚逸整张脸刷的一下黑了下去,原来只是做了个表面功夫。 「咔哒。」门外开锁的声音引起了楚逸的注意,柏砚寒推开门,一身光洁亮丽的妆造跟床上的人形成巨大的反差,柏砚寒嗤声笑道:「这么急着欣赏我留下的痕迹?」 楚逸皱着眉头,想要拉过被子将自己重新盖上,结果终是比不过行动正常的人,柏砚寒走到楚逸跟前拽着楚逸的领子直接将人从床上提起来,因为身高差不太多,楚逸只能半跪在床上。 没了力的作用,后股间的暖流实在是忍不住,流下了几滴出来,楚逸的脸色更黑了点,下意识的将衣服往下拉了拉挡住那些不堪,嘴上又在转移着注意力。 「怎么?你这是捨不得杀我了?」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语调中的挑衅的意思却一丝没减少。 自暴露了目的之后,柏砚寒到也不会在顺着楚逸的剧本走,他伸过手直接将对方藏在身后的手剥开,轻轻点在对方腰窝上,嘴里啧了一声道:「看来你夹的也不紧啊,这样的omega我可不喜欢。」 楚逸想挣脱柏砚寒的束缚,可眼前这人力气跟牛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楚逸舌尖剐蹭着尖牙,眼神阴狠。 柏砚寒这句话不单是为了嘲弄自己而说的,这句话同样也是回答了自己刚才那个问题。 不是什么捨不得,不过是留在跟前的一个发泄玩具罢了,什么时候没意思了,什么时候玩具就该送回处理厂了。 楚逸视线对着柏砚寒:「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柏砚寒抬了抬眉,将楚逸扔回到床上:「没,只是看看你死没死。」他说道,从兜里掏出一袋全麦面包扔在床上:「顺便给你送个饭。」 说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把什么脏东西拍掉一样,走到门口,脸上重新挂上那迷惑人的微笑:「我们晚上见。」 直到落锁的声音重新响起,楚逸的视线才移动到面包上,不过看了一眼就将东西扔到一边,他磨蹭着下床,结果铁链的长度只够他行动三米之内,距离浴室就差几步之遥。? 第28章 回忆过去 在尝试过几次之后,楚逸便彻底放弃,重新回到床上,耳朵上被撕扯下来的那块被缝了几针,就像是不小心把摔坏的玩具又补起来一样。 第23页 楚逸的心态也算是受过身经百战,到是把这个机会当成任务中途的休假,在下床的那段时间,他把自己能活动的范围看了个遍,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柏砚寒也是想的周到,连那些最刁钻的角度都是经过处理的,完全不给楚逸留下任何有机可乘的东西。 还有一点他能想明白,萧南雄能出卖自己无非是柏家实力是他不敢轻视的,所以为了保全自身,卖点跟自己不相干的人无疑来说是比划算的交易。 「见钱眼开的狗东西。」楚逸咒骂了一句,翻过身去。 屋子里安静的除了唿吸声就是扯动铁链的声响,楚逸伸着手缓慢的朝着自己后颈摸去,一阵的刺痛让刚有点疲惫的神经瞬间精神起来。 楚逸看着指尖沾了些淡淡的血丝,微微楞了神:「真他妈属狗的,咬得真狠。」他低声道。 发了会呆之后,又将手垂了下去,omega吗?试试其实也不赖。 没了和外界联繫的东西,自家的主人又抛弃了养了十几年的狗,之前唯一会在乎自己人也有了新欢,自己是否存在似乎对他或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影响。 现在,一个玩具就该做好随时被玩腻送去处理厂的准备,不过活在恐慌下倒不是楚逸的作风,先活好当下再说。 不多时,眼皮打着架眨巴了几下就睡了过去,这是楚逸出任务以来第一次做梦,偏偏梦的还是自己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自己是被杰克恩收养的,在当时,所有人看着楚逸的眼神除了可怜之外还有一丝戏弄。 杰克恩领养过不少孩子,不过最终不是失踪,就是被谋害,在他们自认为明眼人的人群里,都以为是杰恩克的某种癖好罢了。 楚逸也算幸运,几次下来都没死成,因此杰恩克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楚逸身上。 几年来,楚逸也算是当了杰恩克的亲儿子,吃穿住行一样没少,正以为自己足够幸运,结果还是失算了。 十五年前,楚逸刚过十岁生日,黑漆漆的别墅内,眼前只有蛋糕上插着的蜡烛还在亮着,伴随着蜡烛熄灭的一瞬,肆无忌惮的枪响也打破了仅有的一段宁静。 杰克恩第一时间揽过楚逸的腰就往里面跑,另一只手抽出手枪照着身后开了几枪。 这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外面的人将房子包裹的密不透风。 楚逸被杰恩克一路抱到二楼,用衣服包着,塞进衣柜里,狭小的缝隙楚逸能看到,杰克恩他在抖,或许这是他记忆以来的第一次。 楚逸想推开门,可衣柜已经被锁的死死的。? 第29章 断绝水源 橘红色火光在黑夜里迸发开来,浓郁的血腥味顺着缝隙一点一点钻进鼻孔,反胃噁心的感觉一瞬间袭向大脑,楚逸瞪大着眼睛,手心被似乎被温热的东西烫了一下…… 「唔…嘶!」楚逸脸上肌肉缩在一块,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就是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赶忙伸手扶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腰。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可以知道时间的东西,楚逸皱着眉头,太阳穴涨得有些疼,昨天本来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肚子饿的都绞成了一团。 楚逸靠在床背上,摸过柏砚寒送过来的面包,吃了几口就干的咽不下去,楚逸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是打算渴死自己啊。 他努力的分泌着唾液好让自己将最后一块面包咽下去,刚吞进嗓子眼,便听见门口咔哒的一声,大块的面包勐地沉下去,楚逸拍着胸口,微弱的打嗝声在寂静的房间显眼极了。 柏砚寒一来到床前,香水味混杂着酒味卷携着空气涌入鼻腔,楚逸的打嗝声更厉害了些,好不容易拍着胸口将食物送进胃里,头皮的疼痛却又一次刺激起了那平静下来的神经。 柏砚寒的眼睛红的厉害,被抓到跟前的时候楚逸才发现这人身上的酒气大的厉害,简直快要反胃。 「看你这一天过得还挺自在?」柏砚寒将人按回到床上,那抓着头髮的手调转方向,抓在那伤口还没癒合的后颈上。 「唔...啊..」楚逸咬着牙闷哼了一声,他跟柏砚寒没什么话说上,任由对方动作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直至柏砚寒有下一步动作前楚逸都是这么想的。 当针头再次刺入皮肤,微微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大,那种席捲全身的疼痛再次袭来,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勐烈,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猎犬,在第二次遭受到攻击时,剩下的只有被折磨的份。 柏砚寒干完这一件事便又重新锁上门出去,一连着两天,柏砚寒都在重复着一件事,后两天扔到楚逸跟前的面包,也没在动过,那原本还能看的过去的后颈现在只能看见紫黑色的一片。 楚逸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指尖动一下都是剧痛,本就没多少肉的身子,加上逆程序的改变,只剩下皮包骨。 他这几天明白了一个点,就是柏砚寒不打算让自己死,有些时候活着往往比死还折磨人。 楚逸脸上抽动着不可查觉的笑容,这次的运气真是点背到了极致,他张开嘴,唿吸进去的空气通过嗓子刺痛的厉害,嘴唇干裂了好几处口子,微微一撑开,铁锈味便灌满了真箇嘴巴。 失去时间意识,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半,躺在床上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等再次看见柏砚寒进来,自身的肌肉却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这是潜意识里不自觉的反应,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就算你在怎么表现的不害怕,但那些本能的反应总会出卖你。? 第24页 第30章 终身标记 不过这一次,柏砚寒终于是变了花样,他手里端着盘子,放在桌面上,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 他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解渴的,要吃吗?」 楚逸眼皮动了一下,侧着脑袋想看清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活动着身子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 房间里没阳光,这几天皮肤也被捂得没了血色,楚逸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站在地上,眼前却晕眩的厉害。 晃了几步终于是走到了柏砚寒跟前,这才看清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一盘葡萄』,楚逸盯着盘子里的东西,视线又挪回到柏砚寒身上,不由得他有点想笑,柏砚寒应该是知道自己对葡萄这种东西是过敏的,只是信息素都扛不住,更别提这纯度更高的原材料了。 他确实有些搞不懂柏砚寒想搞什么,不过,自己可不想憋屈到死法是渴死,他重新将视线又落回到葡萄身上,伸手就去抓了一把过来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正想要塞第二个的时候,勐然间,强烈的信息素从头顶沖了下来,脚下本就不稳,现在更是直接被压倒在地上。 要是放在以前,楚逸高低得问候一下眼前这个脑子有毛病的人,但现在他实在是累了,倒在地上就倒在地上吧,楚逸闭上眼睛,又将手里的葡萄塞进去嘴里一个。 酸涩的汁水在嘴里炸开,流进嗓子,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吃到葡萄这个东西,味道还不赖,他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抓了一把,他像是能听见柏砚寒在说什么,但又听不清。 冒着干火的嗓子驱使着自己又把剩下的葡萄一股脑全塞进嘴里,看着眼前这人如此举动,柏砚寒蹙起眉头将盘子端远了些。 身上本就没多少遮盖的,过敏反应不出一分钟便开始遍布全身,腿上的红斑一片一片的看着有些渗人。 柏砚寒将人从地上提起来,脸色带着嫌弃:「就这么想死?」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楚逸恨不得直接撞墙自杀,过敏反应加上之前的单方面的信息素压迫,整个人就跟从中间裂开了一样,从嗓子一路到胃都是灼烧感,这种感觉他很清楚——洗胃。 真是疯了,不过就是吃了几个葡萄大动干戈的洗胃真是柏砚寒能想出来的,不想让自己死,还非要端葡萄过来,除了明摆着『折磨』两个字,其他能联想到的,就是柏砚寒这个人纯纯有病。 楚逸带着氧气面罩,皱着眉头,他还真是单方面的被折磨啊,竟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还真是有愧对于自己的名气。 「醒了?」柏砚寒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走到楚逸跟前,笑意斐然。 楚逸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花花的一片,在听着柏砚寒话的一瞬,瞳仁微微的颤了一下,虚弱的嗤笑了一声:「你要是没瞎的话应该能看到我醒了。」 柏砚寒没说话,只是弯下腰,伸手慢慢悠悠的抚摸着楚逸的脖颈,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这让楚逸有点不寒而慄,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人,柏砚寒垂着眸子,视线看不清是在哪里停顿着,不出几秒,身体上的刺痛感竟是消失了不少,楚逸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并不觉得庆幸,在面对这种未知并且给你糖果的人面前,一般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运气果然不会重新降临,柏砚寒将手移开的一瞬,那股刺痛感又再次袭来,没准备好的楚逸脸兀的皱了下,柏砚寒直起身子:「看来成功了。」 他顿了顿:「这种感觉不陌生吧。」 楚逸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柏砚寒仿佛是能洞穿一个洞出来,这是『终身标记』,楚逸咬着牙,身子不由自主的颤着。 鼻间唿吸进去的空气都粗了不少,他压着嗓子嗤笑着:「你还真是飢不择食,面对着你的仇人都能下的去口。」 柏砚寒并没有因为楚逸的挑衅而生气,他反而是看到了一个急不可耐的小丑正在无处释放自己的怒气,他再次俯下身,抚摸上楚逸的侧脸,手指轻轻拨动着那还在缝着线的耳朵:「会有人比我更飢不择食的。」 刚说完,外面便响起敲门声,进来的人楚逸熟悉,是柏砚寒的经纪人,夏洁看了楚逸一眼,便将视线全部转移到柏砚寒身上,她微笑着:「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开拍了,现在得去片场化妆。」 柏砚寒抬了抬眉,抿起嘴唇无奈的小声道:「真可惜。」 病房内重新恢復安静,楚逸伸手扯掉自己脸上的氧气面罩,重重的将东西扔到一旁,周骂了一句:「狗东西。」 这次过敏比上次的还要严重,碰到的地方就跟针扎一样,又痒又疼的,不过这对楚逸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拖着身子,从床上爬下来站在窗前,车来车往的地方,人们通行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或许是柏砚寒早就想到这这些,也无所谓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楚逸推着点滴车,拉开病房的门,想起来,自己的一切都是萧南雄控制的,他以前是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知道这次又是替代了谁。 「你乱跑什么呢?」突然一个尖声从身后传进耳朵,楚逸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小护士。 「你身体还没恢復好,过敏反应还没消散,谁允许你出来的。」她挺着胸,一手插着腰训斥着楚逸。 第25页 嗤的一声,楚逸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那种感觉他想不起来。 「我马上回去。」楚逸笑着应了一句。? 第31章 应激反应 看着楚逸转身慢慢悠悠摇回病房的动作,小护士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中途换药的时候,楚逸看着窗外,护士看了一眼楚逸看的方向,张嘴问道:「你男朋友呢?」 楚逸听见声音,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男朋友?」 护士道:「上次啊,你过敏,不是你男朋友送你过来的吗?他怎么这么不注意你,这次比上次还严重。」 楚逸看着眼前的人,呆了几秒,脸上的微笑才平静下来,又转头看向了窗外:「死了。」 他道出这句话。 护士愣住,疑问道:「什么?」 「男朋友啊。」楚逸回答:「不是你问我的吗?」 一时间一场悲壮的戏剧性节目在护士的大脑里上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她道:「然后你就打算殉情?」 楚逸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半分:「殉什么?殉情?」他声音放缓了些,语气带着无所谓:「放心吧,他转世投胎了,我都还没死」。 见护士还想继续往下说,楚逸连忙笑着打断:「有水吗?我快渴死了。」 「有的,有的。」护士眼睛一亮:「我去帮你倒,你别在乱跑了。」 耳根终于是清净了些,楚逸瘫坐在沙发上,护士将水杯放在桌面上,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楚逸弯起腰端起杯子,在嘴边兀的顿住,举起杯子朝着窗户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起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楚逸毫不犹豫的将水杯里的水倒入洗手池,低头用手从龙头了接了一把水喝了几口。 招数真烂,楚逸心里自语着,他把柏砚寒精心准备好的东西就这么倒掉,楚逸抬头看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自己,谁知道那个疯子之后还会干什么。 结果从中午等到下午,除了中途有护士来换药之外,其余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一时间楚逸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了,水没问题? 晚上,是夏洁来接的自己,楚逸坐在副驾眼皮微微有些打架,他问:「柏砚寒呢?」 夏洁瞥了一眼楚逸:「先回家了。」 楚逸哦了一声也不再说话,车轮压过留有白天余温的柏油路,路灯一瞬的闪过,在穿过一条小隧道时,楚逸勐地将闭上的眼睛睁开,看着前方,后背渗出了点冷汗。 「做噩梦了?」夏洁轻声问了句。 楚逸没搭话,他没有睡着,只是勐然间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大脑中炸开,他低着脑袋,看着在被黑暗遮挡住的半个身子,他皱着眉头,将自己往亮出挪了些。 - 再次站到那栋屋子面前,楚逸的步子有些沉重,看来,柏砚寒筹备的这场计划比自己想像的还要久。 楚逸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二楼落地窗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恰巧和里面的人对上视线。 柏砚寒端着高脚杯,垂着睫看着楼下的人,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弧度,楚逸抿了抿唇,眼底暗了几度,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他莫名的有些烦躁,二楼房间,柏砚寒已经在沙发上做好像是等着自己去找他一样。 红酒的醇香包裹着不大的房间,柏砚寒看着是刚洗过澡,髮丝还是湿哒哒的,他淡笑道:「楚逸,再给你最后一次回答问题的机会。」 以前作为alpha没觉得什么,现在他感觉自己要是往前走上一步,那股莫名的压迫力就能将自己压的喘不上气,楚逸看着柏砚寒,不自觉的攥紧指尖。 「陆成瑾的事吗?」楚逸率先开口,他知道柏砚寒想问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了自己被别人当做阶下囚的感觉。 「我说过一遍了,后面的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他道。 楚逸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愈发的稀薄,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柏砚寒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嗡......』的一声,耳边像是有无数蜜蜂齐齐震动翅膀一般,楚逸脸色难看,抬手捂住耳朵。 头皮上再度迎来疼痛,柏砚寒不顾身后的人是否站稳,硬生生的就将人拉出门外。 头髮被撕扯着,生理性的泪水被迫挤在眼眶,他试着站起来,但始终跟不上柏砚寒的步子,就这样生生被拖了数米有余,他都快放要放弃抵抗的时候,终于柏砚寒的步子是停了下来。 楚逸被从地上拉起,贴靠在柏砚寒身上,眼前的房间他见过,不过是要用柏砚寒的指纹解锁的,他也没进去过,几乎是一瞬,楚逸脑子里便又数百种刑具从脑子里闪过,如果这真是的按照杰克恩的思路来的话,那自己的猜想必然没错。 在柏砚寒还没打开门,楚逸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滴....』一声,门应声而开,楚逸将闭上的眼睛睁开,但很快,那眼底便闪过一丝慌张,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柏砚寒,那张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仇恨都看不到。 「别...」楚逸哑着声音说了一个字,不过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他浑身都是僵的,柏砚寒松开指尖的髮丝,将人扔进房间里面。 冷风从四周顺着墙面吹下来,楚逸瞪大着眼睛想起身,可双腿跟没了骨头一样,刚起身就重重的摔下去,这个房间是纯黑的,而且很安静,静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 第26页 他并不是怕黑,只是这一切都让他想起了那个叫萧南雄的人,在杰克恩去世之后,自己便对暗处有了应激障碍,而被萧南雄接回去的自己,他选择了暴力。 萧南雄将自己关进不足十米且不见一丝光的屋子里,一关就是两个月,不论中途怎么求饶,怎么哭喊,甚至是发疯,都丝毫不能引起萧南雄的注意。? 第32章 好戏上演 最后神经恍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是怎么渡过这两个月的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不过清楚地是,出来之后,光是眼睛的恢復就用了块三个月时间。 现在,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楚逸脑子只剩下萧南雄那个畜生。他死死的攥着拳,将脑袋不断的磕在地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萧南雄...,楚逸闭着眼睛,牙关紧咬着叫着萧南雄的名字,他撞得力度大了些,额头上装出来的淤青都开始渗血,他要让自己快速适应这个环境,现在这种不自觉的精神波动,无疑是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敌人面前。 楚逸摸索着,将自己靠在墙面上,后背的冷汗吸着衣服,身上黏煳煳的,唿吸声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刺耳极了,他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简直就跟被等着宰杀的羊一样。 长时间的攥紧拳头,手指都开始有些麻木和无力,楚逸吞下去一大口空气,脖子上的青筋耸动着,逼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之前那刺耳的唿吸声终于是安静下来,楚逸将粘在额前的髮丝拨起撩至脑后,脑袋仰着。 他不知道在这里要被关多久,不过这里总比外面能好一点,这些天有些累的过头,神经刚一放松,脑袋里的困意便涌了上来,睡意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作为猎物的他也不会那么快的被放过。 门外,机器『滴』的响了一声,楚逸神经微微跳动了一下,将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双手垂在身侧。 「晚上好。」戏嚯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柏砚寒走到楚逸身前,蹲下身,将拇指放在对方眼下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安慰一样。 「你知道不听话的小狗下场会是什么样吗?」柏砚寒柔声说着:「别人都说打一顿就好,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柏砚寒顿了顿,将手挪开,用另一只手慢慢撩动着身下人的身体:「我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直到他听话为止。」 楚逸能感觉到柏砚寒的手,很冰。 「你觉得呢?」 楚逸有些嫌弃的躲开柏砚寒的手,将视线低了下去:「就用你这骯脏的手段?」他抬起眉,盯着柏砚寒,他现在动不了,无非就是柏砚寒用信息素压制着。 柏砚寒看着眼前这张脸,莫名的觉得有些有趣,他将信息素收了回去,露出笑脸:「现在说话到是硬气了不少,想起来前几天你还是一副求饶的表情。」 楚逸鼻子嗤了一声:「眼睛有病就去治。」 『咚』的一声,楚逸被撞出闷声,柏砚寒捏着楚逸的脸将人抵在墙上,紧接着并没有想像中将自己压倒的信息素,而是一种更加羞耻的方式。 双腿被柏砚寒膝盖抵着,上下前后怎么挪动都不是,没有强迫麻痹的感官的信息素,现在的触碰更加明显,耳边嗡嗡了两声,房间四周的灯光被勐地打开,强光刺到眼睛,细长的眼睫轻抖了几下。 听着耳边衣服摩擦的声音,他能想像到接下来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 楚逸皱着眉睁开眼睛,伸手一把将柏砚寒扯到自己眼前,他瞪着他:「柏砚寒,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很可笑吗?」 说完,不留给对方任何思考空间,一个占据周身空气的吻便落在了柏砚寒的唇上,楚逸闭着眼睛,鼻息间的热气不断升高着两人之间的温度,宛如炙热的火山即将从内部喷发一般。 柏砚寒怔了几秒了,楚逸顺势就把人推到了下去,他现在完全可以结束了柏砚寒这条命,但在抬起的手的一瞬,他犹豫了一秒,重新将手按在柏砚寒的耳侧。 「你这是也捨不得杀我了?」柏砚寒的脸上带上笑意,眼睛看着楚逸就像是看着一只耍泼打滚的宠物一样。 楚逸斜着脑袋,抵靠在柏砚寒的脖颈处,那是最脆弱的地方,他轻声嘆道:「捨不得...」 四周的白灯亮的有些晃眼,楚逸不得不抬手将自己的眼睛捂上,不过,每次都被柏砚寒强迫着拉开,翻江倒海的感觉包裹着全身上下每个角落,在对视上柏砚寒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藏在里面。 「灯...」楚逸嗓子卡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重新开口:「混蛋,把灯关了,晃死我了。」 柏砚寒动作兀的停下,楚逸梗着脖子,红润从下往上蔓延着直到耳根,这种折磨简直要命,那比拿着羽毛挠痒痒还难受,楚逸半张着嘴巴,看着柏砚寒。 柏砚寒也不心急,慢慢悠悠的摩挲着楚逸撞得淤青额头,声音低沉带着嘲笑:「你要清楚,你并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楚逸咬着后槽牙,眼睛缓缓睁开一个弧度,在这股情绪的牵动之下,他再次将柏砚寒抓下来,这几秒的时间,他忍得嗓子都有些干哑,他贴在柏砚寒的耳朵跟前,开口;「说话就说话,别停。」 他现在的样子,对柏砚寒来说,就是自己创作出来的一副最完美的作品,不过看起来,小狗并不选择听话,柏砚寒退出来,站起身整好身上的衣服,垂着眸看着地上的人。 第27页 他挑起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楚逸脑子就像鱼雷般嗡的一声炸开,他拧过头,就这样看着柏砚寒毫不犹豫的从房间里走出去,他浑身软弱无力,瞳仁漆黑的犹如一滩静水。 这具身体还真差的有些离谱,楚逸努力的将自己从地上撑起,嘴里还断断续续的骂着柏砚寒。 「真是有病,这种事都能忍住。」楚逸继续骂道,眼前的屋子,就是个没家具的毛坯,他活动着身上的关节,穿着衣服。? 第33章 发热反应 本以这次柏砚寒的发疯行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当楚逸刚一起身,砰的一声,整个房间的灯又黑了下来。 楚逸咬紧牙关,身子抖得厉害,「操!」他压着嗓子骂道,皱着眉头一脚狠狠地踢在墙面上,力气大到过了一分钟,那条腿的膝盖还在颤。 「sei fuori di testa!」楚逸垂下脑袋,顺势滑落坐在地上。 这个不见光的房子就像看不见未来的囚笼,里面的动物会偶尔的得到一丝来自外界的糖果,甜味一散,便又回到原点。 如此反反覆覆,麻木的神经会告诉它们,只要顺应,又或者说是服从,才会得到更多的糖果。 — 柏砚寒来的次数很有规律,平均两天来一次,但屋子里没有时间,楚逸便只能数数来等下次柏砚寒推开那扇门,然后重新开始数。 「172800…」楚逸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时间到了。」他自己喃喃了一句。 几秒过去了,那扇门依旧没有被推开,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是有了些动静,楚逸翻过身,看着门那边的方向。 数错了?他否认的摇了摇头,这次是柏砚寒没有来,楚逸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摸索着墙面走到门口,刚抚上门,身上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软绵绵的,胸口的空气也如巨石堵住一般喘不上来。 楚逸眼睛睁大了一度,从刚才到这甚至连十步的距离都没有,他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勐然间一个很不好的结论在脑子里炸开。 很显然,不出几分钟这个结论便成了事实,房间本身不大,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蔷薇花的气味并不是很浓郁,不过相比起原来alpha冷冰冰的味道,现在到多了一丝娇媚和柔和在其中。 这是属于omega的发热期,他作为omega的第一次发热期来了,楚逸紧攥着拳头锤在身侧的墙面上,牙齿咬着不断发抖的嘴唇,第一次的发热期是最难熬的,尤其是还在不知道药物的副作用下的第一次。 「唔...嘶...」楚逸后背贴靠在墙面上,仿佛像是有无数冰锥刺在皮肤上一样,比起普通omega发热期中的渴求,他感受更多的是疼痛和被禁锢住的欲望,从肉里一寸一寸的犹如蜘蛛蚂蚁般爬行啃咬。 楚逸低着头抱着自己,舌尖抵在牙尖上,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瓷白的手臂上被指甲滑出一道道血痕,可皮肉里面的东西怎么也抓不到,它们就像是挑衅成功的控制者,欣赏着猎物无从反抗的一幕。 周遭的空气充斥着蔷薇的香气,楚逸吞咽着口水,这些东西让他觉得噁心,全身无力,只能坐在地上听天由命,眼睛里除了一些不甘外,其他的情绪都被掩藏在纯黑色的眸子里。 楚逸唿着气,从微颤的嗓子里蹦出数字:「172901...172902...172...」,数字还没念完,一丝暖光从眼前兀的炸开。 他从来没觉得,这一束光对他现在来说是乞求。? 第34章 任其宰割 柏砚寒穿着深棕色西装,他本身就身材高挑再加上修身的西装修饰,整个人就像是站在高处风姿卓然的感觉,他垂着睫打量着坐在地上的人,不过一秒,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眉宇间多了一丝愉悦。 眼前的人就像是被抛弃在垃圾桶里的新玩具,倔强又不服,柏砚寒蹲下身,将楚逸脑袋拽起,欣赏着这一番美景。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说的话让我开心了,我可以考虑今天先放过你。」话说间,柏砚寒又缩紧指缝间的力气,疼的楚逸眼尾的肌肉都在抽动。 楚逸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现在非常渴求眼前这个人,恨不得将对方很啃食干净,他仰着头,狠狠的将周围的冷空气吸进鼻腔,吐出一口浊气,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压抑着情绪,声音轻挑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陆瑾年不是我杀的。」 柏砚寒愣了一秒,手上的力气又增加了不少,垂着的脑袋发出一声嗤笑,随即脸上发狠,直接将楚逸从地上拽起了起来,发热期的omega力气会大幅度削弱,楚逸在柏砚寒手里就跟小鸡仔一样。 从二楼到一楼,再被扔进车里,楚逸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骨头都要快要散架了,好不容易将自己撑起来,柏砚寒一个油门又将自己甩了回去。 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头一次,零散的刘海将眼睛遮住了一半,楚逸脸色不比柏砚寒好多少,密闭的空间里,蔷薇花的香气肆意席捲着淡薄的柏木香,像是要将对方全部吞噬一般,油门的声音传进耳朵,本就不清的脑袋更加晕乎。 等脑袋里再有画面的时候,已经被柏砚寒从车子上提了下来,柏砚寒将人搂在怀里,楚逸动了动鼻子,有些贪婪的吸食着少得可怜的信息素。 「呦呦呦,看看这谁来了啊。」不远处一声谄媚的声音挤进耳朵:「大明星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第28页 说着,视线便落到了柏砚寒怀里的人身上,忽的,他惊了一声,捂住鼻子:「呀!这人谁啊?」他看向柏砚寒:「发热期还敢往这带,不要……」 话还没说话,那人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脸部肌肉动了两下:「小心着点,人死了我这里可赔不起。」 柏砚寒并没有理会那人说的话:「人来齐了吗?」他出声问道,出众的外貌被一副大框墨镜盖了半张脸。 「齐了,就差你一个了。」对方声音有些尖锐,听进耳朵里刺耳的很。 这里是一家比较偏僻的酒吧,不过生意爆火,柏砚寒是从后门进来的,基本没什么人注意,发热期身体本来就敏感,酒吧里嘈杂的音乐震的耳膜生疼,眼睛虽然迷煳,但还是能看得清,酒吧的檯面上,站着各式各样类型的omega和alpha,他们扭动着身体,像是商品一样供台下的人挑选。 楚逸还想争取多看几眼了解以下地形,结果转头就被柏砚寒拉进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屋子里混杂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刚一进去,楚逸便躬起身子,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冲嗓子眼,除了这些,耳朵里还充斥着角落里黏腻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抓紧柏砚寒的衣服,谁料想对方直接扯掉,将自己丢在房间的正中央,他才是那个被观赏的商品。 头顶的灯光闪着彩光,晃得人头晕,眼前似乎又无数双眼睛都放在楚逸身上,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看看今天的货物品质如何,在看向柏砚寒的时候,那张被墨镜遮住的脸上露着浅淡的微笑,手里缓慢摇晃的酒杯宣示着这一场对决是他赢了。 「柏哥,这是新人?」坐在柏砚寒旁边的人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站在中间的楚逸。 柏砚寒嘴角弧度深了点,轻碰了一下旁边的杯子:「我从来不吃窝边草,你不知道吗?」 「可以啊哥,还是你强,你看看其他的,脸各个都长一个样,看都看吐了。」旁边的人脸上笑容咧的大了点:「哪找的?」 话刚说完,远处暗处闪过一个影子,下一秒便出现在楚逸身后,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笑眯眯的看着刚才给柏砚寒献殷勤的男人:「杜总,今天其他的我都可以让给你,这个归我如何?我记得你北边那块项目好像一直拿不下来吧。」 杜成的脸僵在原地,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脸上重新带上笑意:「李老闆这个时候戳人痛处不太好吧。」 柏砚寒坐在中间,视线在楚逸身上扫视着,不断摇晃的身子,看起来是不好受,这个地方犹如贩卖市场一样,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却生生像极了丢在案板上的鱼肉,任人挑选和宰割。 不经意间,楚逸对上柏砚寒的视线,墨镜挂在鼻樑上,反射着周围令人作呕的事情,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弧度,不屑和嘲讽进收纳在眼底,耳边两个人说的激烈了些。 「bastardi。」楚逸听得烦躁,嘴里冒出一句脏话,一脚踹在那人腿上,这时候更像是调情一般,楚逸想走,却再一次被身后的人抱住。 那人要比楚逸高出一个半头,身型又宽,挡在楚逸身后,基本就看不见前面还有个人。 「这里不好解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厚重的热气夹着没刮干净的鬍渣,楚逸鼻间的唿吸声都增加了不少。 楚逸一路上试着挣扎,结果越抱越紧,手腕上血液几乎都流通不过去,指尖泛着苍白色,楚逸以为是什么好地方,结果就是厕所。 用樟脑丸压着厕所里噁心的气味,楚逸硬生生被拖了进去抵在门上,对方有些迫不及待,低沉的嗓音在楚逸耳廓边响起:「发热期还敢出来卖,想钱想疯了?」 alpha的信息素便从头顶压了下来,朗姆酒的香气阻挡住了外面樟脑丸的味道,本应该alpha的信息素能减轻发热期的痛苦,结果不减反增,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双腿不自觉的发软滑下去。 紧咬着的舌尖已经没了知觉,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着,楚逸一动不动,被男人支在门背上,眼看着眼前的尤物就要入口,男人吞下唾沫,抚上楚逸的下巴将对方脑袋抬起。? 第35章 没做不脏 那双染了色的眼睛有些无神,稀疏的刘海沾了汗珠粘在额头上,从疼痛到麻木,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其他多余的触碰,眼前的脸皮肉挤缩在一起,软舌挂着口水将肥厚的嘴唇添了个遍,楚逸眯着眼睛,下意识的推搡着。 男人低着头,狠狠的在楚逸的肩窝处吸了一口,表情像是从未感受过的舒畅,他抓着楚逸的双手将人抬起按在门背上。 楚逸藉此将脑袋抬起,眼尾垂着,眼眶里的水光将眼尾挤的比刚才还要红润了些,在对方看来,这种从乞求变成放弃的眼神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再次吞下唾沫,疯了一样就开始撕扯着楚逸的衣服。 三秒之后,男人的手已经朝着下面探了过去,突然一声惨叫,将卫生间里暧昧到噁心的气味打散,楚逸双手终于是得到了一丝解脱,男人捂着命根子,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趁男人反抗的前一秒,楚逸握紧拳头就朝着对方脸上砸了去,接连着四五拳,男人已经翻着白眼瘫靠在马桶上。 楚逸眼神发狠,低着头粗喘着气,身形不稳的靠在一侧,视线下垂,看着右手关节上沾着的血,脸上露出嫌弃,扯过那人身上穿着的衬衫擦了几下,他转身想推开门,却靠在门上怎么都使不上劲。 第29页 胃里的火疯狂到快要将他烧到报废,双腿也逐渐支撑不起整个身子,顺着门板直接摔在地面上。 发热期是阶段性的,逐渐递增,在这悲境之中楚逸才勉强的想起来自己是被终身标记过的,而且他好像和别的omega不一样,他只能靠柏砚寒来缓解发热期。 楚逸眼前是死一般的白,他好像过了几秒,又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他能感觉到的是,他旁边这个噁心的傢伙马上就要醒了,他这次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楚逸有些痛恨自己的大意,咬着后槽牙。 「咚!」的一声,身旁的门发出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两声,门锁应声而落,开门的瞬间,柏砚寒就像是唯一的希望站在门口,无辜像是一个担心里面人为什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的一位普通顾客一样。 敲锁的人也是识相,和柏砚寒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顺带着也将外面的门关上,柏砚寒脸上带着笑意,双手插在兜里,欣赏杰作般看着坐在地上人,他上前抽出几张纸巾垫着自己的手,抓住楚逸的衣领将人提起来。 楚逸冷笑一声:「没做,不脏。」 柏砚寒嘴角展开一抹淡笑,将人拉到身边,声音像是把钩子一样勾着楚逸的神经:「你比其他废物强多了。」说完视线便落向了最边上从厕所门里出来的两个傢伙,被抗在肩上的omega已经失去了意识。 毕竟有一层身份在,柏砚寒也不敢声张或者大肆干一些事情,脑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对方的眼神,楚逸大口的吸进去一口空气,伸手一把揽住柏砚寒的脖子,将自己贴在对方耳边。 「帮我...」楚逸声线颤的厉害。 柏砚寒轻嘲的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空气中安静了几许,楚逸用仅有的意识扣着柏砚寒:「凭你会过来。」他出声说道。 对于这种从高处跌落的傢伙,柏砚寒的玩心最重,他慢慢抬手,抚摸着那已经微微鼓起的腺体,隐忍着的喘息声像是停留在耳边的悲嚎。 「真可怜。」柏砚寒嘆出一口气,顿了几秒后,他兀的抛出一个问题:「做错事先要干什么?」 又是一片寂静,柏砚寒伸着手指在腺体周围绕了一圈。 楚逸身子一个震颤,呜咽声大了一点:「道...歉.」。他弱弱的说着,顿了几秒又张口:「我...错了。」 柏砚寒揽着楚逸,将人带到镜子面前:「说说看,错在哪里?」他声音调戏般滑过耳廓,楚逸咬着的唇已经开始渗出血色,眼神开始涣散,无意识的垂着脑袋在柏砚寒的手里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 身侧的人不说话,柏砚寒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抬手将帽子压的更低了些,咬着后牙,将水龙头打开,扯着楚逸的脑袋就塞了下去,几秒过后,剧烈的咳嗽声从身下传了上来,柏砚寒揪着楚逸的头髮,将人按在檯面上。 「看看镜子里的这张脸,不被当玩具可惜了。」柏砚寒声音戏嚯,楚逸已经听不进去声音,他无神的被拎在手中,他这才意识到柏砚寒的疯癫,或许,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玩死。 楚逸抽搐着嘴角,艰难的转过身,伸出手指手指勾着柏砚寒腰间的皮带,微颤的声音让这句话的尾音都带上了上扬的语调,他仰着头缓解着头皮的疼痛:「i am your toy.」 柏砚寒眼尾动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震惊,他冷笑一声,一把将楚逸揽进怀里,低头噙住脖颈下凸起的锁骨上,牙齿轻轻啃咬着那为数不多肉,终于,楚逸是等到了那救命的信息素。 冷彻的柏木渗进腺体里,像是火灾后一场大暴雨一样,楚逸紧搂着柏砚寒,仰着头唿吸着温和的信息素,他知道柏砚寒不是一个随时随地求爱的脑残,所以他不急,虽然很难受,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又过了几分钟,柏砚寒终于完成了对于他来说的短时间满足。 从后门出去,一路上,柏砚寒一脚油门到底,车速直接飙到让楚逸都不自觉有些冒冷汗,在几个急转弯之后,楚逸脸上的表情稍微愣了一下,这不是回去的方向,兀的,脑内警铃开始作响。 他往后靠了一点,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和车窗外的环境,他甚至在怀疑,柏砚寒今晚就想将自己解决在郊外,以他现在这幅样子,如果惹怒柏砚寒,能给他留副全尸就不错了。 「去哪?」楚逸安耐住声音问道。? 第36章 玩宠罢了 柏砚寒没说话,不过脚下的油门踩的重了些,车子拐进小路,直接穿进树林停下,柏砚寒将车灯熄灭,黑暗环境里似乎增加了不少暧昧的情趣。 楚逸咬了咬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过了几秒,柏砚寒的声音才从前面响起:「给你一分钟时间,最好一丝不落的全部脱光。」 「在...在这做?」楚逸楞个一下开口。 「有意见?」 楚逸扯开嘴角,伸手勾起衣服的下摆,无奈道:「没意见。」 车内的气氛被发热期推到高潮,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一指,鼻尖缠绕着信息素,灼热的唿吸交缠在一起,毕竟是有求于人,楚逸表现得异常听话,他配合着柏砚寒的身体,将自己尽量往前送了点。 发热期的折磨终于是在这一刻消停了下来,车内原本的冷松的香味,现在也被尽数染成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第30页 楚逸缓了缓,将胳膊抬起,手腕上还留有之前被抓留下的红痕,他揽住柏砚寒的脖子,放松般的长唿出一口气:「谢了。」 一时间,他竟是有些看不出来柏砚寒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目的靠近他的,现在却一脸无所谓的跟自己寻欢,那双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就连刚才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没有,楚逸用指尖轻轻划过柏砚寒的脖颈,他再次出声问道:「结束了吗?」 柏砚寒没说话,看着身下气息不稳的人,低头伸手将对方粘在额头上的刘海拨上去,其实,楚逸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柏砚寒会继续,以他现在的状态,第二次肯定是受不了的。 不过还好,柏砚寒并没有继续,随即起身整理着衣服,他完全属于那种典型的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傢伙,楚逸还没缓过神来,柏砚寒就已经穿好衣服回到驾驶坐上去了。 楚逸躺着歇了会,好不容易从后座上将自己撑起来,结果身后就跟洪水泛滥一样,他兀的皱紧眉头,狠狠地白了柏砚寒一眼,不过几秒车内就被烟味席捲,趁着这段时间,楚逸也算是能休息几分钟。 柏砚寒咬着菸蒂,目光落在了后视镜上,此时的楚逸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踏踏的躺在靠背上,从车窗吹进来的风,随意捲起颅顶上的细发,那张脸上还留有刚才的未消下去的情意,柏砚寒眼中闪过食髓知味的精光,等吐掉嘴里最后一口烟圈,他似乎又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他勾起唇角:「楚逸。」他叫了一声,楚逸眉头动了动,睁开眼睛对上柏砚寒的视线。 「下车。」柏砚寒开口道。 楚逸并没有多想,也没有什么争辩的心思,推开门便将自己送下去,就在关上门的后一秒,发动机『轰』的一声,将夜空划开,在楚逸眨眼的第二秒,车子就已经飞了出去。 「操...」楚逸靠着树干撑着自己,眉头蹙在一起:「柏砚寒我去你大爷!」 他低声骂道,随后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荒山野岭的,连个屁都没有,包括他也是,身上除了衣服还是衣服。 柏砚寒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是在自己身上找点乐趣,然后看着自己摇着尾巴回去,虽然楚逸很不想这样,但现在也不得不这样做。 这个国家,他人生地不熟,出去就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是想要逃,一没钱,二没护照的,唯一能去的,就只有柏砚寒那,之前租赁的小区不用想早就被萧南雄处理掉了。 楚逸拖着身子,从树林里走出来,整条路望过去,就只有他一个人,直到慢慢悠悠的磨蹭了一个小时才走到市区,这一路下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楚逸晃着身子,找了个公交站坐下。 歇了几十分钟,正准备起身走的时候,一个崩塌世界观行为出现在了楚逸眼前,一对情侣在他的正前方骂了起来。 a:「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对玫瑰过敏,对玫瑰过敏!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b:「对不起,宝贝,我这次是真的忘了。」 a:「忘了,你每次都说忘了!你有哪次是记得的?」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直接将花打翻,藏在花里的钱也顺势被打的漫天都是,楚逸在原地怔了几秒,又重新做回到座位上,默默地将掉在凳子上的钱揣进裤兜。 「不好意思啊。」只见对面的女孩径直朝着楚逸走过来,在这短暂的几秒内,楚逸的心情来了个天翻地覆,他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从没好过。 「你没事吧?」女孩道:「刚才没打到你吧。」 感谢上帝,楚逸心里接了一句,脸上扬起微笑:「没事,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等坐在计程车上,楚逸才伸出手做了个阿门的姿势,这或许是他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本着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觉的想法,在推开车门的这一刻彻底打碎。 山里的风比平常的要冷一些,渗人的凉意透过皮肤穿进血管,楚逸皱起眉头,将注意力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他动了动鼻子,将门推开,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上前才认出来,是柏砚寒的父亲,柏沉,这个人但看起来就要比柏砚寒狠了不少,银灰色的西装被熨烫的平整,光是袖口的走工和刺绣,就能看出来柏沉这个人极度挑剔,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柏先生,早点回去吧。」楚逸往前走了一步,将视野最好的窗口挡住:「今晚外面有点不太平。」 柏沉眉头微微动了动,双手交叠的搭在膝盖上,侧着头看向柏砚寒:「他是?」 柏砚寒看了一眼楚逸,声音清淡:「养的。」 柏沉眼睛眯起,似是在开玩笑的开口:「还养了只警犬。」 这父子俩说话,要说柏砚寒不是亲生的,他死楚逸他都不信。 「今晚说的也差不多了,我是该走了。」柏沉看了一眼楚逸,视线最终转回到柏砚寒身上。? 第37章 你有病啊 「慢走不送。」柏砚寒抬着胳膊招了招手。 等柏沉出了屋子,柏砚寒才低头挑眉看了眼手錶:「比我预想的时间要短了不少。」 楚逸咧着嘴笑了笑:「那还得感谢广大的热心群众。」 说着,柏砚寒起身,贴近楚逸,他微微眯起眼睛,透着毫不掩饰的噁心和憎恶:「你的公司还让你对柏沉下手了?」 第31页 楚逸冷笑一声,眼睛看着柏砚寒:「你不是说了嘛?我是被萧南雄抛弃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公司的事情。」 看着柏砚寒逐渐变黑的脸上,楚逸心跳加快,身体不由自主的想离开现在这个位置,他吞下唾沫,深吸一口气开口:「不然,你现在把我杀了,看看柏沉会不会死?」 看着眼前这张说着狠话的脸,柏砚寒不怒反笑,最终退回到沙发上坐着,像是听到了一个玩笑一样,在昏暗的房间里,这个笑钻进耳朵,听起来让人有些背后发凉。 楚逸将攥紧的手松开了半分,开口说道:「没事的话,我上去睡觉了。」 可就在刚走出去不过三步的距离,楚逸忽的顿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烦躁,随即又转身回到柏砚寒身前,直直的看着对方,像是在情景表演一般开口。 「你刚才只做了一次?够了吗?」楚逸往前走了一步,膝盖碰到对方腿上。 柏砚寒脸色一变,抬头看着楚逸,只见楚逸打直球般直接跪坐在自己腿上,虽然自己常年混迹在娱乐圈,不过从小就跟着柏沉耳濡目染,这个时候在怎么想也知道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他故意的将自己的腿收了收,给楚逸空出足够的空间,楚逸低着脑袋,靠在柏砚寒肩膀上,声音带着上扬的语调开口:「还挺聪明。」 楚逸环着柏砚寒的脖子,眼里尽是柔情和欲求不满,被刘海遮住几丝的视线里暗藏着一缕冷漠,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了,现在说停,对他来说可是一点也不划算。 「大明星,看起来是我猜错了。」楚逸嘴唇擦过柏砚寒的耳尖,轻声开口:「看来是你受欢迎比较多一些。」 柏砚寒就静静的靠在沙发上,他确实有些佩服楚逸这个人,养父被杀,好不容易找了个老闆活下去,结果现在又被当成棋子扔掉,当起了别人的阶下囚,他眸光一沉,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寻死觅活了。 看起来这人身上的秘密还不少。 楚逸看着有些跑神的柏砚寒,眉头紧了一下,这混蛋又在想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 他闭上眼睛,唿出一口气,对方的动作很小,像是知道楚逸的存在,等了好久都没有出手,楚逸一时间也有些不耐烦,将柏砚寒推倒在沙发上,俯身下去。 「待着别动。」说完,便起身离开沙发,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对方的唿吸声似乎尽在咫尺,楚逸活动了下手腕,故意开口,将分贝放大了点:「你说你烦不烦,把润滑油干嘛放在楼上?」 柏砚寒看着头顶天花板,应了一声:「那我们上去做。」 话音刚落,对方便耐不住性子,直接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和楚逸撞了个正着,没等对方先反应过来,楚逸瞬间抬手压制住对方手臂,一个顶膝将对方握在手里的枪别到地上。 就这一个动作,楚逸觉得快要了自己老命,干涩的骨头在身上像是没有链条的齿轮,从腰传上来的刺痛感,让他脸色直接冷了好几个度,不过疼归疼,正事不能忘,握紧拳头就往对方鼻子上揍去。 「结束了。」楚逸甩着有些打疼的手,皱着眉头回头瞪着坐起来的柏砚寒:「把我变成omega亏你能想得出来。」 柏砚寒端详着半蹲在地上的楚逸,耸了耸肩:「新药,浪费可惜了。」 楚逸起身,手上拿着刚才缴获的手枪:「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说完,便将手枪对准柏砚寒的脑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就做了一支,刚好给你用了。」柏砚寒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恐害怕的表情。 楚逸撇了撇嘴:「听你这么说,到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可没说。」柏砚寒看了一眼手枪:「不开枪吗?」 楚逸摇了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说完三两下将枪拆成零件,冷哼一声:「黑市上的货,没源头,那人没打死,想审的话你自己来。」 「不用。」柏砚寒开口,从沙发上起身:「脱光扔外边自生自灭去,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楚逸白了一眼柏砚寒,就差遵纪守法了。 柏砚寒侧过身,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上去睡觉。」 楚逸看着手里的货,掂量了几下,在掀开眼皮的一瞬,一抹白光瞬时从眼前划过,来不及多思考一秒,单手撑着沙发直接将整个人送过去,顺势一把拉过柏砚寒将人压倒在地上。 滴答... 屋子除了余音未散玻璃裂开的声音,还有像是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动静,柏砚寒眉头蹙在一起,眼眸睁圆了一个度,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楚逸。 白色的短袖被染成一抹深红,血珠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流进指缝里,顿时,右边的胳膊便没了力气,撑在地上止不住的发颤。 「你这是?」柏砚寒侧过脑袋看了一眼楚逸的胳膊:「苦肉计?」 听到这话,楚逸直接没忍住,开口就骂:「你有病啊?给你挡枪还挡出错了?」 等再回头往外看的时候,对方已经跑得没了踪影,他喘着气,起身坐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不是说这个国家他妈禁枪吗?」 「禁枪是禁枪,不过耐不住人多。」说着,起身朝着电视柜走去:「人多的缺点就是总有管不住的地方。」 柏砚寒提着箱子过来,开口:「衣服脱了。」 第32页 楚逸倒吸一口凉气,一脸不情愿的抬头:「干什么?」 柏砚寒张嘴:「难不成你想去医院?」 空气安静了几秒,楚逸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以及质疑:「你拿剪刀过来剪啊,我这样能自己脱吗?」? 第38章 双方对峙 柏砚寒将药箱放在地上,转头抓过桌子上的水果刀蹲下身,楚逸被柏砚寒这个举动惊了一下:「你不会现在想杀我吧?」 「暂时还没这个想法。」柏砚寒瞥了楚逸一眼,将他的原话又送了回去,低头继续割着衣服。 楚逸脑袋靠在沙发上,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有些无奈:「你说你一个大明星,既不跟黑道沾边,也不跟公司沾边,杀你的人还挺多。」 「嘶!啊....」楚逸脸上肌肉抽搐在一起,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裤腿,柏砚寒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淡淡:「中枪了话还这么多,不疼?」 楚逸长出一口气:「我都斯哈了,你听不到吗?」 柏砚寒没有理会楚逸,手里拿着烧红的镊子,又往上面淋了便酒精,眼看着就要往自己胳膊上送,楚逸有些急了:「你...你会吗?不然我自己来?」 不过话说完,楚逸便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又连忙改口:「要不你换个方式折磨我吧,这种真没必要。」他抽动着嘴角:「我好歹也替你挡了颗子弹不是吗?」 柏砚寒垂着眸子,脸上表情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你杀了我爸,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过你吗?」 楚逸摇了摇脑袋,表示有些无奈:「我干这行算起来也有七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把我查的那么细的。」 他故意将七年这个字眼咬的重了些,脑袋偏过来,看着柏砚寒,微长的眼睫因为疼痛在空气中颤了几下,他开口:「我的亲生父母有查到吗?我挺想知道他们是谁。」 「呃啊…嘶……」楚逸瞪大眼睛看着柏砚寒将镊子送入自己的伤口里,刚才那一声惨叫差点没忍住。 「你下死手啊?轻点…」楚逸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刚才还有点淡粉的嘴唇现在已经成了苍白色。 不过看着柏砚寒那张脸上终于有了些情绪波动,楚逸脑袋低了下去,眼中已然没有刚才那种吃痛到受不了的表情。 柏砚寒处理的手法基本没什么问题,楚逸试着活动了下胳膊,疼痛是自然不可避免的,不过还好,能忍住。 看着柏砚寒收拾结束,楚逸依然还在地上坐着,他将声音拉长叫住柏砚寒:「好哥哥,你能抱我回去吗?我没力气了。」 柏砚寒被楚逸突如其来的『好哥哥』三个字打蒙在原地,脸上神情露出一丝疑惑:「你从哪学的这三个字?」 楚逸将额前的刘海拨到脑后,靠在沙发上张嘴:「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电视上有放过,感觉还不错。」 外面泛着冷色调的月光透过云层从玻璃上打进来,刚好略过楚逸的鼻尖,就像是用一块薄纱盖住那唿之欲出的情色。 柏砚寒不得不承认,楚逸是长得美的,那种美不是靠整容变来的,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美与性感,尤其是在转化为omega之后,这两者的特徵更加明显。 「别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柏砚寒一手穿过楚逸的腿弯将人拦腰抱起:「挺噁心的。」 楚逸一脸不在意,靠在柏砚寒的肩上,鼻尖萦绕着清淡的松木香,似乎有安神的作用,他闭上眼睛:「有止疼药吗?」 「没有。」 「抑制剂?」 「没有。」 「阻断药呢?」 「没有。」 楚逸脸色黑了下去,睁开眼睛:「可是我疼啊。」 「忍着。」柏砚寒不留情的开口。 「好哥哥,你忍心...?」楚逸话还没说完,就被柏砚寒径直的往床上一扔,整个人直接弹起一个弧度出来。 「柏砚寒你有病啊!」楚逸一脸痛苦,捂着胳膊骂道。 柏砚寒甩了甩胳膊,站在床边:「脑子正常了就好。」 楚逸挪着身子躺在床上:「晚安,大明星。」 说完,便闭上眼睛,等了快一分钟,楚逸又重新睁开,调侃道:「你怎么还不走,想跟我一起睡啊?」 柏砚寒眼神变得温柔,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放在楚逸受伤的胳膊上,他道:「你现在有个机会,一是继续留在这里,二是回你的国家去。」 楚逸躺在床上没有动作,眯起一半的眼睛看着些许有些疲惫,他没有犹豫:「我还是留在这吧。」说着,视线瞥了自己胳膊一眼:「与其回去被那个老不死的追杀,不如死在帅哥手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个名气在。」 柏砚寒听着楚逸的话,轻嗤了一声,将手挪开:「早点休息。」他说。 不过等柏砚寒真的走了后,楚逸是再也睡不着了,胳膊上的伤撕心裂肺的灼烧着,这比用盐水浇伤口都要疼上几倍,楚逸直勾勾的盯着天花顶,后槽牙咬的耳朵都是一阵一阵的嗡鸣声。 他就说刚才怎么没那么疼,主要原因还是在柏砚寒,终身标记的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有一定的镇定作用,虽然不能完全抑制,但忍着睡个觉还是没问题的。 楚逸现在有些欲哭无泪,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让柏砚寒离开,omega对疼痛的耐受度比alpha低了很多,这跟自己以前中枪的疼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第33页 偌大的床上,楚逸坐起来躺下好几次,神经都衰弱了不少,最终他决定,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还是不要脸一回。 楚逸登上鞋子,蹭蹭就往二楼走,紧接着迅速敲响对方房门:「睡了吗?」他礼貌性的开口。 柏砚寒看了门口一眼,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良久,才起身将电脑合上,走到门口。 「有事?」 「有!大事。」楚逸开口:「留我睡一晚如何?地上就行。」 他将嘴角向上抬起,争取做出了一个求人的姿态,柏砚寒挪开身子,让出一条道出来,他语气似乎带着嘲笑:「脸别抽筋,怪可怕的。」 为了今晚能睡个安稳觉,忍气吞声楚逸早已习惯,柏砚寒关上房门,视线落在床上,道:「去床上睡,睡地上跟鬼一样,挺渗人的。」? 第39章 互相牵扯 「这么好?」楚逸眨巴了下眼睛:「那就谢了。」 柏砚寒的床很软,这对他干涩的骨头来说就像是润滑剂一样,虽然胳膊依旧还是很疼,不过比刚才强了一点,楚逸缩进被子里空调风很舒服,他都有些开始想念自己家里的床了。 「晚安...」楚逸慵懒的声音从床上传了出来,柏砚寒看着楚逸的视线有些复杂,一时间自己的思路像是全盘崩塌一般。 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场戏剧,其中的所有人不过都是舞台上的表演者,观众是谁,控制这场戏剧表演的又是谁,这一切又成了新的问题。 楚逸睡得浅,第二天柏砚寒刚转身将被子掀开,楚逸便睁开眼睛:「醒这么早,有演出啊?」 「今天月底了。」柏砚寒回头看了眼对方,从床上下来。 楚逸看着睡意模煳,不过视线却一直盯着柏砚寒,他伸手摸索了几下,张嘴:「我手机呢?」 柏砚寒穿着衣服,语气淡漠:「扔了。」 「嗷...」楚逸应了一声,不在说话,等柏砚寒在回头看的时候,人已经缩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楚逸才才从床上睁开眼睛,这里是柏砚寒的房间,想必至少应该不会变态到往自己屋子里装监控。 楚逸挪着身子下床,还是不放心的全部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有之后,才放下心来。 右胳膊现在已经发麻了,楚逸活动着僵硬的手指,随便扯了一件柏砚寒的衣服就给自己套上。 顿了几秒,楚逸的视线移动到书桌上,他迈开步子过去坐在柏砚寒的位置上,眼底已经是不復往日的不解和踌躇,从而代替的是一片阴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扬起一丝轻嘲。 楚逸伸手将电脑打开,毫不犹豫的将密码输入进去,在这里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好像也差点把自己也骗进去,下意识的,想把右胳膊抬起来,那张瓷白的脸上挤出几条痕迹,嘴里轻轻的嘶了一声。 「真是吃力不讨好。」楚逸啧了一声道。 虽然以前的文件都被销毁了,但昨完的还留下来了一点,楚逸慢慢滑动着滑鼠,眸子里闪过的资料让他看起来有些兴奋。 柏砚寒这人真好用,比自己查的详细多了。 亲眼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履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楚逸翻着,昨晚故意透露信息给柏砚寒,看来对方效率比自己想的快了不少,不过很可惜,还是没逃出萧南雄布下的局。 他滑动着滑鼠最终停到父母那栏,他当年并没有专门去查过,因为没必要,现在只是觉得有趣,看看也不错。 看着两个陌生的名字,楚逸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他将楚承的名字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他是见过,记得刚下飞机的时候,自己耳边便闪过去这个名字,在顺着视线望过去,总觉得有些熟悉。 看来这世界真小,楚逸勾起唇角笑了笑,将文件关闭。 - 柏砚寒坐在保姆车的后面,懒散的翘着二郎腿靠在车窗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平板的侧壁,眼里兀的闪过一丝玩味,看着平板上楚逸的最后一抹身消失在房间内,他才将平板关闭。 循规蹈矩的演戏果然没意思,还是增加点乐趣的好。 柏砚寒低头看了眼时间,拨通一串数字,将手机放在耳边,直到想了几声对方才将电话接通。 「什么事?」对方声音低沉,问道。 柏砚寒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gg牌,声音听起来柔弱了些,道:「小羽啊,你哥家里现在有个病患,可能发烧了,你帮我照顾一下。」 柏砚羽眉头微皱,眼睛瞥了一眼钟錶,说:「我没时间。」 「我知道你有时间。」柏砚寒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说:「今天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以后就都不去你那了。」 「你威胁我?」柏砚羽有些不满的张嘴,但语气中又夹杂着一丝怀疑。 柏砚寒抿着嘴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柏砚羽倒吸了一口气,迟迟不说话,等了快一分钟,对方在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另一边,楚逸无所事事,把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转了一圈,还真是有些怀念,虽然细节上还是有些出入,不过大体还算完整,想起当时自己在回去的时候,杰恩克的所有东西都被烧的差不多了。 坐到沙发上,楚逸发着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将电视按开,今天是月底,刚好是柏砚寒开演唱会的日子,差点错过时间。 第34页 他洗好水果盘腿坐在地上,柏砚寒今天的样子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他将头髮放了下来耷拉在额头上,那带着媚惑的微微上眺的眼尾,也被脸上的妆压了下去,宽松的白短袖外套着一件条纹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直筒破洞裤,看起来似乎不过二十一二。 柏砚寒坐在台阶上,眼睛注视着摄像头,此时楚逸刚吃了一颗圣女果抬头就和柏砚寒对上视线,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穿了上来,楚逸打了个寒颤,又塞了一颗圣女果送进嘴里。 直播演唱会是真的费耳朵,底下女人和男人的尖叫声大的像是要把人耳膜撕碎一样,楚逸关掉声音,看默剧效果应该不错。 盘子里的圣女果被吃掉一半,外面响起了一阵开门声,楚逸动作一愣,立马关掉电视,警惕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等外面的人进来,楚逸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又将电视打开,若无其事的看着。 柏砚羽提着一袋子的药走到沙发跟前,看了一眼电视又看着脚边的楚逸问。 「怎么不开声音?」 楚逸抬头:「太吵了。」说完,又看向对方手里提着的东西:「这些是什么?」 柏砚羽将袋子扔到桌面上:「我哥说你发烧,让我过来照顾你。」 楚逸嗤了一声:「他说的话你也信啊?」? 第40章 喝酒误事 柏砚羽弯腰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声音放开,坐在沙发上张嘴:「他说假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嘈杂的声音钻进耳朵,楚逸将最后一课圣女果放进嘴里,挑起眉头回头看着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柏砚羽。 「你这是....」楚逸顿了顿:「喜欢你哥?」 柏砚羽的耳尖染上一抹淡红色,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他有些好笑,俯身离楚逸近了些:「喜欢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有时间多学点中文对你好,不然容易挨打。」 话音刚落,没等楚逸开口,柏砚羽便察觉到不对劲,他离楚逸又近了半分,眉头微微蹙了一下:「omega?」 楚逸视线一暗,不察觉的往后移动了半分:「嗯。」他应了一声道。 柏砚羽并没有说什么,垂着的眼睫抬起时里面似乎藏着一抹看不透的视线,他翘起二郎腿,声音平淡:「你还真是让我有些惊喜。」 「我也觉得。」楚逸跟着柏砚羽的话张嘴,伸手将自己衣领往后拉了拉,笑道:「说不定之后还能做你嫂子。」 说完,楚逸又觉得不甘心自己被占了下风,他撑起身子坐到沙发上,说:「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聊死了,你哥又不经常在,要不你帮我找个伴?」 「你还想脚踏两只船?」柏砚羽语气降了几个度。 楚逸表示无语,嘆了口气说道:「你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么龌龊的想法,给我找个伴,又不是一定要alpha。」 柏砚羽站起身,脸色比十年的锅底还要黑上几倍:「有病就吃药。」 他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楚逸毕竟是柏砚寒手里的人,他又不能做什么,关上门,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让柏砚羽觉得。 回到公司,看见这些一天让自己头疼的员工竟也觉得亲切,柏砚羽摘掉眼睛,手肘撑在桌面上揉着山根,没轻松几分钟,柏砚寒那如催命一样的电话便播了进来。 柏砚羽看了一眼,便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药已经送到了。」 「谢了。」柏砚寒坐在后台嘴里叼着吸管说道:「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说事。」柏砚羽靠在椅背上,将眼镜重新戴上。 柏砚寒把水杯放在一旁,眼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帮我给家里那位找个伴,要求不高,喜欢闹事的就行。」 柏砚羽签着文件的手一顿,从椅背上离开;「什么时候装的监控?」他问。 「很久之前了。」柏砚寒起身:「只是最近才用而已,忘告诉你了。」 「知道了。」柏砚羽张嘴回了一句。 - 当天下午,楚逸刚洗完澡,外面门铃便被按响,他看了眼时间,没理,继续吹着头髮,外面按门铃的人也是锲而不捨,硬生生是从楚逸吹完头到穿好衣服才歇下来。 楚逸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来到门口,一开门,便看到窝成一团的傢伙蹲在地上:「你找谁?」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眼底瞬间亮了起来,他起身兴奋的看着楚逸:「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对方看着有些委屈:「我叫白柯,是柏...柏砚羽让我来的。」他说道后面声音小了几分。 楚逸又打了个哈欠,侧过身:「进来吧。」 看着白柯的背影,楚逸挑起眉头,柏砚羽办事还挺快。 白柯耸着肩膀,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笑眯眯的看着楚逸:「我住在哪?」 楚逸用下巴点了下方向:「一楼随便哪个房间,我先睡了,没事别叫我。」 白柯应了一声,钻进房间里。 柏砚寒回来已经到凌晨了,刚推门进去以为是进错了家,他皱着眉头,半天在地上找不见拖鞋。 「我来帮你吧。」 兀的,耳边多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抬眼望过去,结果只能看到脑袋顶,柏砚寒将视线挪了下去,这才看到白柯的样子。 换好拖鞋,白柯起身:「我去熬醒酒汤。」 第35页 刚转身要走,柏砚寒伸手一把将对方抓住,白柯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柏砚寒怀里,一下子,白柯的心脏便提到嗓子眼:「有...有什么事吗?」他结巴着。 柏砚寒眯起眼睛,伸手将白柯挡在额头上的刘海全部拨上去,愣了会,才将人放开,白柯好像是张嘴说了什么,转身就小跑进了厨房。 认错人了,柏砚寒揉了揉发胀了太阳穴,他就说那人怎么可能突然这么殷勤,他晃着身子,朝着最后一个房间走了过去,门刚一推开,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楚逸在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后,又重新将眼睛闭上,两三秒过后,身上忽的多了一份重量,以及那一个不安分的手。 「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柏砚寒低沉着声音道。 楚逸将人推到一边,一脸嫌弃:「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吗?况且,我还是个伤员。」 柏砚寒身上的酒味不是一般的重,看着样子,今天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楚逸从床上坐起身,伸出脚抵在柏砚寒的腰上:「回你房间,洗澡睡觉去。」 只见对方垂下眸子,外面的淡白色的光线打进来,在床上斑斑点点的留下阴影,柏砚寒一手握住楚逸的脚踝,一个用力,将人是直接拉了过来。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还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楚逸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一副吃痛的表情,柏砚寒的视线从脚踝上并没有移开,他这才第一次发现,这人脚踝上竟然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他压过楚逸腿弯抵在床上,楚逸眼底一惊,心里暗骂,这人疯了吗这是? 他试图推开柏砚寒的胳膊张嘴叫:「柏砚寒。」 柏砚寒撑在楚逸的耳侧,混合着酒精味的信息素扑在楚逸脸上,打的人脑袋有些涨涨的。 楚逸皱着眉头,伸手抓住柏砚寒的衣领张嘴:「先不说你不戴会不会怀孕,其次喝酒做的话如果真有了,是畸形你要吗?!」? 第41章 你要的伴 柏砚寒将身子压得很低,两个人的唿吸缠绕在一起,显得有些暧昧,唇尖犹如倾蜻蜓点水般略过楚逸的眼睑,唿出的气烫的人整张脸都感觉是红的。 「你听到没?」楚逸将脑袋移开,单手轻推着柏砚寒说道。 柏砚寒胳膊上的力突然一松,低头含住楚逸的耳尖,在齿间不紧不慢的舔舐着:「谁说我要做了?」他出声张嘴,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楚逸那双带着一丝颤动的双眸。 他轻笑一声,看起来有些蛊惑,他伸手慢慢的摩挲着之前被扯掉耳钉的那块位置,他语调低沉着:「我其实很好奇,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能让你不惜一切的把自己也搭进去。」 楚逸心脏一跳,随即将那份不安压了下去,他扬起下巴,眼睛眯着看着柏砚寒:「我的计划?」他顿了顿:「不如讲讲你的计划吧,说不定敌人的敌人还可以做朋友。」 柏砚寒从压着楚逸的身上移开,眼神有些冰冷,他轻哼一声,淡淡一笑:「很抱歉,我还是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楚逸躺平在床上,回道:「那祝你好运。」 柏砚寒关上门,就见白柯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白柯一看到柏砚寒过来,立马起身,笑着开口子:「我还以为要等很长时间,我现在去把汤加热一下。」 说罢,白柯便转头又进了厨房,柏砚寒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抬眼朝着楚逸的房间看去。 「看什么呢?」突然耳边多出一个声音,白柯已经热好汤将碗端到柏砚寒跟前,柏砚寒伸手用勺子搅了搅,低头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白柯将椅子挪的离柏砚寒近了些:「你喜欢就好。」 随着柏砚寒的视线白柯也看了过去,他侧着脑袋缓缓张嘴:「他身体是不舒服吗?」 「嗯。」柏砚寒应了一声,接着道:「脑子也有点不好,多担待点。」 白柯笑了一声,用手撑在下巴上,白柯其实并没有长得多好看,对于娱乐圈的那些小明星来说,白柯就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 圆润的下颌线包裹着还未褪去的婴儿肥,一双杏眼圆熘熘的长在巴掌大的脸上,也说的上是可爱类型的。 「因为他长得好看吗?」白柯疑问道。 柏砚寒将喝了半碗的汤往前推了推,起身,看着白柯的眼睛张嘴:「算是说对一半,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白柯将眼睛弯起一个弧度,冲着柏砚寒笑道。 – 第二天一早,楚逸一脸无奈的从床上睁眼,伸手将柏砚寒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拿掉,昨天半夜,这人跟小偷一样熘进来,要不是自己受着伤,估计柏砚寒现在就在医院躺着。 柏砚寒睫毛动了动,将眼睛睁开,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几下后,才把手探出来?:「你的新礼物。」 「你不是说扔了吗?」楚逸接过自己的手机,来回看了一眼。 柏砚寒翻了个身:「让别人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 「挺像你的作风。」楚逸将手机开机,回头垂着眸看着柏砚寒:「怎么现在不怕我跑了?记得前段时间还巴不得我死?」 忽的,柏砚寒揽过楚逸的腰将人拉的离自己进了点:「萧老闆送了我一个宝贝,我不珍惜怎么行?你跑了我会抓你回来的。」 楚逸拉开柏砚寒手:「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有多变态?」 第36页 「还有更变态的你没见到而已。」柏砚寒再次伸手过去把手贴在楚逸的小腹上:「说起来,我有些后悔了....」他顿了顿:「我有些好奇,生出来的到底是像你还是像我。」 「你最好收起这个想法。」楚逸阴狠狠的说道:「保不齐哪天我给你那玩意剁了。」 柏砚寒笑出声,在楚逸肚子上打转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刚才玩笑般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你知不知道萧南雄还有个儿子?」 楚逸楞了一下神,嘴角扯开一丝弧度,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 柏砚寒没再搭话,在张嘴时已经是换了一个话题:「今晚我有新剧要拍,去吗?」 「不去,没兴趣,我今晚有别的事。」楚逸干脆利落的把话撂完,随后又想到什么什么,开口道:「我去见个人,楚承。」 柏砚寒坐起身活动着脖子:「为什么告诉我?」说罢又开玩笑着说:「是想做好人妻omega的形象吗?」 楚逸不满的皱起眉头,牙齿咬着下唇,半天才发出『啧』的一声:「我说不说结果都不是一样?与其浪费你的精力查我在哪,不如直接告诉你。」 「你还真会为我分忧。」柏砚寒压着嗓子笑了一声,贴近楚逸耳尖亲了一口。 楚逸一脸生无可恋,垂着个脑袋,牙齿咬在一块:「说你是变态还真是说轻了。」 「谢谢夸奖。」 话音刚落,外边便传来一阵响动,楚逸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你找的人出事了,去看看。」 柏砚寒更是懒散,直接又躺在床上,开口:「不是你自己想要个伴的吗?应该你去。」 「你找的人。」楚逸道。 柏砚寒:「你要的伴。」 「你找的人。」 「你要的伴。」 楚逸唿出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将自己衣服整理一下,对着床上的人开口:「眼光真差!」 说完,不留给柏砚寒反驳的机会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厨房里,白柯正着急忙慌的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楚逸走过去靠在门口,白柯眨了下眼睛,抬头看着楚逸。 「怎么回事?」楚逸开口问。 白柯有些委屈的张嘴:「我不小心把锅打翻了,我马上收拾。」 楚逸见状蹲下身,和白柯齐平,他换上一副迷惑人的笑容,伸过手将白柯脸上蹭上的灰擦掉,他道:「不喜欢厨房的话可以不用干这些事。」 白柯愣了几秒,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逸是嘲讽自己是还是关心自己,只见楚逸低下头视线落到自己手上。 「受伤了?」对方问。? 第42章 旧人重逢 白柯的视线慢慢移动了下去,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眼睛眨了两下:「刚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楚逸眼底似乎能看出一丝担心,他道:「用凉水沖了吗?」 「没...」白柯依旧还在愣神中。 「剩下的我来收拾吧,你先去医院。」说着楚逸就伸手接过白柯手里的东西,白柯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满脸疑惑的看着楚逸。 随后看着楚逸收拾的背影,他才缓缓的道了一句:「谢谢。」 听着关上门的声音,楚逸三两下将手里的活干完打着哈欠回到房间,他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打算从床上下来了吗?」 「难得的休息日,不多睡会可惜了。」柏砚寒靠在床头,说着将手边床头柜的抽屉拉开,他抬了抬眉,看向楚逸:「东西呢?」 楚逸回到床的另一边:「扔了。」 柏砚寒眉间多了几条黑线,他长出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等楚逸回到被子里的时候,他勐地扑过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楚逸脸上风平浪静,无所谓的打了哈欠,眼眶里水哗哗的:「还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的自制力不是怎么好。」话说间,柏砚寒的手就已经不听话的开始乱动。 兀的,房间里多出一声闷哼之后,终于是彻底安静了下来,楚逸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张嘴:「我这应该属于紧急避险。」 柏砚寒在一边蜷缩着身子,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双手探到下身紧捂着某个地方,他咬着后牙,缓了半天才将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楚逸,你下死手?」 「下死手的话你现在估计墓碑都已经立好了。」楚逸回了一嘴。 「好啊。」柏砚寒疼的额头都冒出了几丝汗出来,他咬着下唇,顿了一顿:「硬气....」 楚逸看了一眼柏砚寒,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将柏砚寒身上盖着的被子扯到自己怀里。 - 中午,柏砚寒走的时候,楚逸只是抬眼瞥了一眼对方,又继续倒头栽在床上,他不困,只是不想动,自己的计划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很完美,但总感觉的好像缺了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看不清,摸不透,心里空出了一大截出来。 「咚咚咚!」外面轻轻的响起敲门声。 白柯探着脑袋从门口进来,他声音很小:「睡了吗?」 楚逸眼皮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有事?」他问。 白柯眼睛在楚逸身上停了几秒,才慌张点了点头:「我买了蛋糕,你要吃吗?」 他不得不承认,楚逸是长得好看的,刚睡起来还有些蓬松的头髮乱糟糟的,精緻五官略显疲惫的呆呆的怔愣着,宽松的长袖衬衫穿在身上,像是橱窗里禁止售卖的木偶人一样。 第37页 「什么蛋糕?」 见楚逸发问白柯脸上重新扬起微笑,将自己身子整个都探进来关上门:「草莓蛋糕。」 楚逸看了眼时间,从床上下来,他原来还没注意,白柯竟然才到自己肩膀的位置,楚逸光脚踩在地毯上,下意识的伸手揉了一下白柯的脑袋:「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看着楚逸路过自己的背影,白柯的眼睛都快要瞪直了,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感觉一个omega竟然这么a。 「你要留在这看我换衣服吗?」楚逸回头看了一眼白柯。 白柯的眼睛快要沾到楚逸身上那若隐若现的肌肉上,他听见楚逸声音,连忙反应过来摇头:「那我把蛋糕放着了,你回来再吃。」 说罢,白柯三步并作两步关上门走了出去。 楚逸将衬衫脱下来,换了一件合适自己的,抖了抖领口,他回头望向桌子上的那一小块草莓蛋糕,不经意的,楚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似乎那抹痛意依旧残留在里面。 屋子外面,没了之前的束缚他竟然有些不习惯,楚逸耸了耸肩,抬手给柏砚寒拨过去一通电话。 「借辆车,坐公交过去实在有些掉价。」楚逸开口说道。 「不用。」柏砚寒低声笑了笑:「今晚柏砚羽也要过去,你和他一起。」 话音刚落,楚逸便看着远处一辆黑车开了过来,他咧开嘴角:「你考虑的真周到。」 「不客气。」柏砚寒张嘴。 楚逸挂掉电话,拉开车门,笑眯眯的看着柏砚羽:「好久不见。」 柏砚羽沉下一口气,等楚逸坐好才开口:「没想到你和楚承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没关系。」楚逸懒散的靠在车窗上:「只是突然来了兴趣想去看看。」 说完,他顿了顿,又开口:「给你说个好笑的事情,楚承嘴里的第一个孩子是我。」 柏砚羽转头扫了楚逸一眼,楚逸今年二十五岁,可楚承现在的儿子却是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嗤笑一声,见怪不怪的开口:「这种事情不是在这个圈子里很常见吗?」 「嗯。」楚逸认同的应了一声,视线垂了下去眼底看不见情绪:「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几分钟,忽的一声手机振动让楚逸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看着手机上的陌生来电,等了几秒之后,楚逸才接听。 「喂,你好。」对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楚逸眼底的精光闪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手机里,对方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激动的情绪,等了好久,才平淡的传过来一声问候。 「你在忙吗?」 「挺忙的,准备见见熟人。」楚逸声音依旧平淡,耳边好久没听到的声音现在异常听起来异常亲切。 「好,那我之后在联繫你。」对方说完,颤着手将电话挂掉。 翟文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手指快速的敲打着键盘,隔着皮肉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宛如潮水喷涌一样沖向全身血管。 楚逸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头髮,转头对着柏砚羽开口:「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家里那位你还是带走吧,那孩子怪可怜的。」 说着,点了点自己手机,无奈的摇头。? 第43章 被人搭讪 柏砚羽看了眼后视镜,将车子打了个弯:「要求还挺多。」 楚逸耸了耸肩:「谁能想到你会听进去。」说完,又露出一副笑意,扭过头看着柏砚羽,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道:「柏砚寒让你找的吧?」 「知道还问。」柏砚羽接了一嘴道。 楚逸轻笑一声,靠在车窗上,外面的车灯反射进来,将半张脸映在车窗玻璃上,楚逸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虽然在这边没过几个月,但总感觉自己变了好多,就连现在看着这张脸都觉得陌生。 旁边坐的这个人肯定是调查过自己,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一点他到底还是要谢谢萧南雄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楚逸将眼睛闭上,回想起当初被柏砚寒禁锢住的场景,陆成瑾的名字涌入脑袋里面,这个名字说起来其实并不算很陌生,他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他,楚逸,从一开始就是被萧南雄驯养的棋子,为的就是给他那宝贝儿子萧程『顶罪』,不得不说,萧南雄目光长远的有些让人不寒而慄,他和虽然是萧程是同岁,但萧程拿到『icing』这个名字的代号却要比他早上两年,甚至在两年一前他都不知道还有萧程这个人存在。 萧南雄是下了一步好棋,既除掉了自己的死对头,又收穫了一个能给他带来利益性的工具,如果萧程没有犯事,那他楚逸就可以一直为公司效力捞钱,犯事了,两手一扔翻脸不认,死活跟萧南雄一点关系没有。 可偏偏,那个被溺养的混蛋选了一个最不好对付了柏辰,当初柏辰因为这件事差点没把萧南雄在整个义大利的产业链给断了,后来事情是怎么平息下去的,他也没能从里面查出来个所以然来。 楚逸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所以这个事他不能急,萧南雄的警惕性可不是这一两天就能解除掉的。 「到了。」旁边的柏砚羽开口道。 楚逸打了个哈欠,从车上下来,弯着腰笑眯眯道:「谢了,结束后我会打车回去的。」 第38页 柏砚羽将车钥匙交给一旁等候的人,语气绵长:「你有钱吗?」 楚逸一愣,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摆出一副笑脸,看着柏砚羽:「你哥有没有说过...」 话还没说话,柏砚羽就先一步打断,一张脸上扬起死亡假笑:「并没有。」 楚逸眉头抽动了一下,小声的『啧』了一声,转身走没几步,结果就听到柏砚羽在后面轻嗤一声语气似乎是带着嘲笑的意思在里面:「我哥今晚会来,不过会来晚一点。」 楚逸脚步一顿,并没有停下来,迈着步子径直的朝着里面的会场走去,今天是楚阳的生日,是楚家现在最小的一个儿子,一进到会场里面,就听见有不少人在围着楚承祝贺。 要是放在一般的聚会晚宴上,他还真混不进来,楚逸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静静观察着会场里的一切,想起来原来的楚承只不过是个刚成立公司的小老闆,没想到,这几年不见成绩倒是进步挺快。 「要来杯吗?」 耳边被一个声音打断,楚逸看着对方淡淡一笑从托盘上将最后一杯拿到手里:「谢了。」 「不客气。」对方将托盘收起背在身后,扭头看向远处:「前面的位子还有很多。」 楚逸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服务生,最终视线落到对方眼睛上,他礼貌一笑:「我比较喜欢安静。」 服务生很懂事的点头:「那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看着远处楚承和柏砚羽对着话,他轻抿了一口红酒,眼尾微微挤了挤,虽然习惯了但他果然还是不喜欢红酒的味道。 看着楚承那张熟悉的脸,挽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走上台,楚承笑的灿烂:「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在这激动之余我还有几句话想给大家说。」 楚逸靠着墙面,慢慢悠悠的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完,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楚承还在上面啰嗦,他闲的无聊开始无目的的乱转起来,见到一个通风的露台楚逸便有些走不动道探身进去。 快入秋的天气,外面的风吹在身上正好,楚逸弓着腰撑在大理石砌成的围栏上,楼下还有喷泉,不经意的场景让他想起这是他和黎知南第一次确认关系的地方,想想还有点怀念。 「不打算去会场待着吗?」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楚逸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对方。? 第44章 演技表演 是刚才那个服务生,不过已经是换了一身行头了,酒红色的西装的刚才的那种稚嫩全部压了下去,头髮干练的被撩到脑后,一双带着弧度微微翘起眼尾的眼睛跟楚逸有几分相似。 对方走的近了点,alpha的信息素也随之跟了过来,楚逸往旁边站了点,不着声调的开口:「我喜欢安静点的。」 见楚逸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上前靠在围栏上,开口:「我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楚逸瞥了对方一眼:「你没见过的人多了。」 听对方嗤了一声,笑道:「认识一下,我叫楚阳。」 楚逸看着楚阳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微微一笑,回了一句:「你好。」 楚阳一愣,张嘴:「你名字呢?」 楚逸并不想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张嘴:「我家那位管的严。」 楚阳低头轻哼了一声,上前,离楚逸不足一步的距离直视着对方,再次张口时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还挺忠诚。」 「那必然。」楚逸眯起眼睛继续一笑道:「再不去会场就来不及了,楚家大少爷,那些人还等着你的演讲呢。」 「演讲?」楚阳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笑了一声:「说演讲倒也没错。」 等人走之后,楚逸又待了十几分钟才去了会场蹭了点吃的,实在无聊便坐在角落里打了几个哈欠,楚阳在完成官方性问答和交流之后,便拿着两杯红酒准备往楚逸这边走。 楚逸正准备想用什么说辞打断这个癞皮狗的时候,眼睛往外一瓢,便看到柏砚寒从远处往过走,毕竟是出了名的明星,一路上惹了不少视线,楚逸嘴角一勾,看了楚阳一眼就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和柏砚寒对上视线,楚逸眼底瞬间流露出一副期待又兴奋的神情出来,他上前,大胆中带着一丝胆怯挽住柏砚寒的胳膊张嘴:「你终于来了。」他小声道。 这里聚集了不少记者,除了政治上的,他们还是比较关心娱乐圈的那些八卦,一见到楚逸和柏砚寒,那眼睛就跟饿狼看见了肉一样,明里暗里的开着闪光灯拍照。 柏砚寒配合一笑地声:「你要是装的在像点或许我就信了。」 看着楚逸脸色泛起一丝尴尬,表情失落下去,又恰合时宜的配上一句:「原来你认为我是装的。」,差一点就让柏砚寒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柏砚寒眉间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话,进了会场,楚阳手上依旧端着两杯红酒,见柏砚寒朝这边走来,一旁的服务生也是有眼色,拿着空盘子过去接过楚阳手上的两杯酒。 「生日快乐。」柏砚寒张嘴,将手上带来的礼物递到楚阳上手。 楚阳接过,瞥了楚逸一眼,又对上柏砚寒的视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柏砚寒:「有点事,来迟了点。」 「这位是?」楚阳宛如第一次见到楚逸一般开口问道。 第39页 柏砚寒眼底似乎流露出温柔,张口:「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第45章 这嫂子啊 楚阳作似微微愣了一下,将手插进兜里笑道:「原来是嫂子啊,不好意思。」 楚逸脸上一僵,感觉怎么挽着柏砚寒都不舒服,楚阳瞥了一眼楚逸,故意没看出来对方的表情,继续夸张的说道:「嫂子也是演艺圈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空气中安静了一秒,见柏砚寒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打算,楚逸轻笑一声回道:「我一直在国外,刚回来不久。」 楚阳挑眉没说什么,转头和柏砚寒寒暄了几句,转头又朝着宴会中央走去,等柏砚寒回头的时候,楚逸已经是不知道从哪搞过来的果汁坐在一边喝着。 见柏砚寒走过来,楚逸才发疑问:「他说话一直都这样吗?」 柏砚寒眼尾往上挑起一个弧度:「可能只对你是这样。」 楚逸心里泛起一股恶寒,看着柏砚寒:「你别噁心我。」 「不想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你吗?」柏砚寒端了杯红酒坐在楚逸身旁看着前面应酬的一对夫妇问道。 楚逸狐疑的看了一眼柏砚寒,垂着睫抿了一口果汁:「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会有一个标准答案吗?」 他抻直身子靠在椅背上接着道:「无非就是那几句感人肺腑的话,然后被接回家当私养着,看外界眼色活着,累不累啊。」 说完他终于想明白自己狐疑的点在哪,楚逸转过脑袋,看着柏砚寒问:「你不会认为我缺钱吧。」 说完,就看到柏砚寒现在正在用着一种极度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楚逸也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话蠢得想扇自己两巴掌,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楚逸只能嘆出一口气,无奈张嘴:「作为当红明星的...夫人,如此被苛刻对待传出去怕是对你影响不好。」 柏砚寒觉得有些好笑,张嘴:「首先,这种留言不会传出去,其次就算传出去结果也只会是我家夫人不知节制,所以才暂时断了财路。」 柏砚寒特地将『我家夫人』这四个字咬的重了些,然后往楚逸身边又靠近了些,远处看着是两人紧紧地挨在一块,身后的一些记者朋友们,丝毫不顾相机内存,咔咔咔的疯狂找角度拍着。 楚逸觉得耳边传来一股热气,随后便是柏砚寒那欠打的声音:「我现在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要钱想干什么?逃跑吗?」 一向自己以为沉稳的心脏还是没忍住重重跳了一下,楚逸将杯子里剩下的果汁喝完,淡笑一声,装作一脸无辜的看着柏砚寒。 张嘴:「把我变成omega的人是你,要我死的人也是你,现在说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你这是干什么?向我赎罪?」楚逸不理会柏砚寒的表情再次往对方伤口上开刀:「你发现你嘴里所谓的仇人找错了,然后觉得对不起我?」 看着柏砚寒的脸色有些发黑,楚逸忽的调转话题,带着疑问开口:「怎么?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 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柏砚寒听得,找队友还是要旗鼓相当才玩的尽兴。 柏砚寒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反而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楚阳正在往过走,他眼睛微微眯起低头出声道:「要谈正事的话,这种场合实在有些不太好。」 弯腰,将楚逸手里的空酒杯拿过放在桌子上,脸色忽的变得担心起来,他又道:「快到发热期了你又不带药?」 楚逸眉眼间笑的弯了点,看准时机声音故作娇嗔:「不是有你在吗?我干嘛要带药?难不成你有新欢了?」 三句话,很完美的钻进了楚阳的耳朵里,楚阳笑眯眯的坐在楚逸旁边,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气:「怎么了?吵架了?」 楚阳丝毫不畏惧前面这个正主,继续迷惑性发言:「哥哥专一,绝不水性杨花。」 楚逸起身呵呵一笑的挽上柏砚寒的胳膊,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脸色看着楚阳:「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恋爱脑,看脸。」 一边柏砚寒又摆着白脸,说:「发热期快到了,脾气暴躁很正常,我先带回家了,生日快乐啊。」 楚阳一愣,脸上做出大小眼的样子目送着柏砚寒和楚逸两人离开。? 第46章 戏剧开幕 楚逸拉开车门,随意的坐在副驾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难看极了,细细看去,竟有一丝胆怯的意思在里面。 他故意将车窗降下来,半阖起眼睛将身子轻倚在上面,任由外面那些躲起来的狗仔去拍照片,今天这个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至少能给萧南雄那个老狐狸吃一个安定剂。 柏砚寒启动油门,嗤了一声开口:「演戏还演上瘾了?」 楚逸将手探下去,勾起柏砚寒搭在自己身侧的手,柔声张嘴:「这叫塑造人物形象。」 说完,便一脸无所事事的低头翻看着手机,柏砚寒没办法不承认,不管是楚逸这个人故意找角度也好,还是无意识这般,他扭头刚好能将那好看的侧脸尽收眼底。 纤细的睫毛在手机屏幕的反射微微上下颤动着,挺翘的鼻樑如同被打磨光滑的白玉石一样,甚至有一瞬,他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似乎是视线太过灼热,楚逸扭过头正好和柏砚寒的视线相对。 他轻笑:「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楚逸反问。 柏砚寒不说话,只是有些尴尬的将口中的口水吞了下去,楚逸也没有寻根问底,反而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他将手机抬高,示意着让柏砚寒看了一眼。 第40页 他道:「你和你的夫人头条了,没想到这群人的速度这么快。」 柏砚寒正想说什么,但扫过对方那充斥着惊讶的神情,还是皱了皱眉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楚逸继续垂着眸子,笑意直达眼底:「柏砚寒。」他叫道对方名字:「他们说你不许欺负我。」 柏砚寒身子微微一抖,侧过头看了一眼楚逸,前面的黑髮将眉毛遮住了三四分,一双故意张圆的眼睛里带着得意,柏砚寒开着车的手微微握紧方向盘,对方此时此刻的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未经世事娇养长大的omega正在炫耀别人给他撑腰的场景。 但这几个字用在楚逸身上,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行啊。」柏砚寒吐出两个字,眼睛瞥向楚逸这边:「没问题。」 - 刚到家,两人之间莫名的火线就被点着了,面对面坐着谁都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大约过了十分钟,柏砚寒终于耐不住开口:「说说吧,你的计划。」 楚逸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慢慢摩挲着,他抬眼:「我没什么计划,我就是一个被骗了的打工人而已。」说罢,他看着柏砚寒问:「不如从你嘴里萧南雄的儿子开始吧。」 「你不知道?」柏砚寒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楚逸一脸无辜:「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以为那狗东西一直是单身。」 柏砚寒看着楚逸的眼里依旧充斥着探究的意味,他反问:「我承认当初是我的问题,但你作为曾经萧南雄最拿得出手的....」,说到这柏砚寒愣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时楚逸眼底沉了沉,直接打断:「然后呢?」 看着对方的黑眸,柏砚寒继续道:「你杀我应该很容易吧。」 空气寂静了几秒钟,楚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无所谓再次开口:「是很容易。」看着对方缩紧的眸子,楚逸接着开口:「不过,当时看着你这张脸,我突然就有些捨不得,所以就放松警惕了。」 「骗我让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柏砚寒看着脸色沉了几度,楚逸嘴角动了动,像是妥协一样说了一句:「好吧。」 他道:「当时我犯病了,所以才中招的。」 柏砚寒眼底探究的意味更加明显:「犯病?」 楚逸嗯了一声:「老毛病,出任务偶尔要装成omega,所以会注射药物来抑制alpha信息素,时间长了毛病就出来了。」 柏砚寒将眸子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逸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的等着,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的状况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不着急。 等对方的脑袋抬起来,看着楚逸:「你要钱想做什么?」 终于问到点上了。 楚逸嘆了一声气,张口:「首先,我是回不去的,回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你想想,把一个不安定因素放在身边,还不如一死了之,其次,我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 看着柏砚寒抽动的眉头,楚逸撑着下巴,将自己往柏砚寒那边送了送:「怎么?不准我这种人有感情了?」 柏砚寒依旧是冷着眸子:「这和要钱有什么关系?」 「我想要一个活着的理由。」楚逸看着柏砚寒张嘴,他并不打算解释这句话里面的意思,不过看着柏砚寒脸上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有戏:「要不,我继续做你助理这个工作?」 柏砚寒没说话,楚逸又嘀咕了一句:「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便起身朝着冰箱走去,这期间,柏砚寒的眼神就跟黏在自己身上一样,甩都甩不掉,趁着拉开冰箱门那东西的瞬间,楚逸狠狠的白了对方一眼。 他拿着冰镇果汁递到柏砚寒跟前,俯身轻飘飘的开口:「所以,你果然是认错了仇人。」 柏砚寒的手一滞,回眸对上楚逸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就连想像中的该有的恨意都不曾出现,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楚逸眼底淡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柏砚寒,嘴角微微翘起。 「没关系。」楚逸将腰弯了点,伸手勾起柏砚寒的领带,然后抓紧将对方拉倒自己跟前。 两人距离不过一指,鼻息间尽是果汁的甜香味,楚逸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情意,他薄唇抿起,张开始已经染上了一抹粉色:「以后还回来就行。」 说完,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便抓紧领带将人送到自己嘴边吻了上去。 在柏砚寒的脑子里,认错仇人这个戏码有点过于戏剧性,但事情依然是发生过的,他不信都不行,但在楚逸看来,这不过都是舞台上的插曲和前调,真正的演员还没登场。? 第47章 被抓包了 - 一片密林深处,一座有些上了年份的小洋房坐落在中央,周围脏灰色的墙壁上爬满了未来的急打理的藤蔓,地上的枯叶被风捲起,拍在墙上,然后断成两半,远处看去,到是有些凄凉。 屋子上的所有窗户都别木板钉在一起,只有偶尔的几束阳光才会透过缝隙传进来,屋内有明显的被打扫过的痕迹,潮湿阴冷的气息减弱的不少,一个小房间里,地上摆放着正在燃烧的火盆,木炭在里面噼里啪啦作响。 深绿色的沙发上,男人一身高定货,从衣领到裤脚熨烫的一丝不苟,他慵懒的斜靠着,眼睛半阖着,嘴里叼着已经燃烧一半的香菸,仿佛是刚才是久旱逢甘霖,现在只是享受那事后的片刻宁静一般。 第41页 周围只剩下轻微的唿吸声以及还有那让人忽略不掉的浓郁的血腥味,直到沙发上的人的那半根香菸只剩下菸嘴,他才慢慢将眼睛睁开,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菸嘴丢进火盆。 杨黎恰时宜的将手里的档案袋递上去,声音不轻不淡:「这是这些天的观察的资料,他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萧南雄将身子直了起来,微微弯腰,将手肘撑在腿上,眼睛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翟文:「他没问题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我们内部应该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翟文被看的背后一凉,不自觉将脑袋低下去,萧南雄轻哼了一声,一张一张翻看着档案袋的照片:「说说吧,为什么要偷偷联繫他?还是说,你也有这种想法?」 萧南雄将一张照片扔在翟文腿边,照片上的楚逸规规矩矩的站在柏砚寒的旁边,与其说是像宠物一样,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寻欢作乐的玩宠。 「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联繫上而已...」翟文脸上挤出一副讨好般的笑容,怯怯的看着萧南雄。 萧南雄眼睛盯着照片上的人,视线探究:「我好像记得,当初你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楚逸已经死了,是吧?」 翟文勐吸一口凉气,低着头在脑袋里迅速的演算着自己该说什么话才不会向自己跟前这个人一样,死的『乱七八糟』的。 他重新抬起自己的脑袋,对上萧南雄的视线:「我就是没事干,单纯的想试一下。」翟文的视线瞥了一眼杨黎:「姐,那通话记录你也听了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翟文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脑袋一疼,随后那温热的红色缓慢的从自己脸侧滑落下去,他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 「嗯...」萧南雄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偏了。」他道。 翟文虽然面色平静,实则心里已经快抖成了筛子,他和萧南雄不过三步的距离,要是萧南雄真想对自己怎么样,那估计那把匕首刚才就从自己眼睛里扎进去了。 他讪讪笑了笑,吞下一口唾沫:「老闆,我和他之间说了三句话都不到,真没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情,这个您可以严查的。」? 第48章 游戏开始 萧南雄看着翟文没说话,视线冷的仿佛冰锥一般将翟文刺穿,他用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张嘴:「你说他是故意这样给我看的还是真的?」 翟文瞥了一眼照片,视线重新对上萧南雄的眼睛,语气小心翼翼:「您也知道,那个国家不好动手,更何况对方毕竟是柏砚寒,那种人有点癖好也算正常。」 「是吗?」萧南雄看着自己手里的另一张照片,眼底沉思着什么:「我还以为他被迫成为omega会想报復我来着,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萧南雄用的是疑问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情绪,他用拇指轻轻摸索着照片一角,随即便顺手扔到旁边的火盆里。 「还需要盯着吗?」杨黎从靠着的桌子上移开身子问道。 萧南雄起身,走到翟文身边弯下腰,刚才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还在身上瀰漫着,他渐渐蹲下身,从翟文身侧将地上的匕首拔起,张嘴:「不用了。」 他起身,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手里那把亮银色的匕首:「没有价值的东西不需要在觊觎了。」说罢,萧南雄看着手帕上的血迹,皱起眉头,将它扔在地上,眼睛嫌恶的看了一眼那被捆绑着的血肉模煳的人,摇了摇脑袋:「收拾一下,噁心死了。」 等萧南雄彻底离开,翟文才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并用将跪麻了的腿搬出来放好,杨黎站在原地看着即将被火盆吞噬的照片,最终轻嘆了一口气,看着翟文张嘴:「不该干的事情,别干。」 - 凌晨,楚逸将自己手机拆成零件摆在桌面上,检查过一番之后他才如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那狗东西竟然什么都没装,他慢悠悠的组装着自己的手机,心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于是又将手机拆了个干净,里里外外检查了两遍之后,他才相信柏砚寒是真的没装什么东西进来。 虚伪…… 楚逸心里吐槽了一番,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娱乐圈近况,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个国家的流量明星,现在,他和柏砚寒两人的名字就高高挂在热搜的榜首位置。 #柏砚寒,楚逸# #柏砚寒竟然是隐婚?# #楚逸和普通omega的区别# 看着这几条热搜,这些人倒是把自己扒的干净,之前准备的身份是一丝不落的全部抖了出来,现在自己名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挂在上面,他倒是头一次没有紧张反而是有些。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被扒出来,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藏着,一不注意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楚逸弓起身子,将脑袋放在胳膊上,屏幕滚动的词条映射在眼睛里,那隐藏不住的兴奋几乎要涌出来,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笑意不达眼底。 闹得再大一点最好,他要得就是这种效果,那种被圈养着的一个矜贵又自傲的废物omega。 游戏要开始了。 早晨七点,楚逸强迫着自己将眼睛睁开,昨晚兴奋过头,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过去了,现在四肢关节跟脱臼了一样,疼的厉害,他挤着眉头,想将眼前的事物看清一点,结果揉了半天眼睛,依旧是雾蒙蒙的。? 第42页 第49章 新的游戏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渗了上来,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唿吸声和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楚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刚想从凳子上站起来,但双腿就跟被抽了骨头一样,一下子瘫软下去,幸亏楚逸眼疾手快,不然,额头就得被桌角磕出一个血洞出来。 发热期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楚逸唿吸声更急促了一些,以前见别的omega发热期都没这么严重,他扶着床沿,坐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丝薄怒,虽说自己曾经是在赌,但没想到柏砚寒这狗是真敢下死手。 唿吸声愈发的急促,楚逸摸索着手机,拨通一串数字后将脑袋靠在床上,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 「大清早打电话怎么?想我了?」夹杂着有些欠揍的声音传进音桶,楚逸咬着后槽牙,半晌才将一句完整的话逼出来。 「柏砚寒,你要是不想让我死,就给我过来。」这种时候他确实没什么心情陪柏砚寒去演什么戏,身体的反应告诉他,自己这种特殊的发热期如果不解决,他真的会死。 只听见对方一声淡笑,房门便从外面被推开,柏砚寒打了个哈欠张嘴:「求人办事就是这个态度?」 他走到楚逸跟前,弯下腰,脸上表情带着一丝疑惑:「这是怎么了?」 楚逸将眼皮撑开一点,伸手一把扯住柏砚寒的衣领将人拉下来:「别装。」说完,直接一口咬在柏砚寒的嘴唇上。 柏砚寒微微皱眉,伸手掐住对方的脸反过来更用力的咬下去。 要说楚逸哪点他最满意,除过那张脸,也就只有床上的反应了,柏砚寒将楚逸粘在额前髮丝拨开,那已经微微肿起的嘴唇还留着未消下去的齿痕。 「楚逸。」柏砚寒出声叫了一声。 楚逸闭着眼睛,迷迷煳煳的『嗯』了一声,微启的睫毛颤了几下又合上,柏砚寒侧着脑袋,看了许久,才开口:「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在你的算计之内吗?」 对方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安静的侧躺在床上,柏砚寒将手机打开,滑动了几下,扭头又看向楚逸。 「我有萧南雄跟他那儿子最近的动向,想听吗?听说他们最近跟黎韵有合作。」柏砚寒轻描淡写的说着:「两个从来不对付的组织竟然会合作,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关我屁事。」楚逸睁开眼睛,神情淡漠。 柏砚寒在手机屏幕上点着什么:「你不知道黎韵是谁?」他没等楚逸开口,接着道:「他是那边的伪正义组织之一,就是你所知道的最大的那个。」 楚逸眼底视线暗了暗,开口:「k?」 「嗯。」柏砚寒将手机递到楚逸眼前:「黎韵这个人已经很久没露面了,这是好不容易才拍到的他的近况。」 骤然,看清楚屏幕上那个人之后,楚逸只觉得全身血液几乎凝住,唿吸进去的空气仿佛有几块巨石堵着。 「怎么?你认识?」柏砚寒察觉到楚逸的表情,问道。 楚逸将眼睛闭上,随即吐出一口气,看着柏砚寒:「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柏砚寒唇角微微勾起,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 身后有了动静,楚逸从床上坐起,跪在柏砚寒身后,伸出双臂缓缓将柏砚寒的脖颈环住,还未消散情慾再次染上双方的信息素。 楚逸长睫微眯,声音懒散,脑袋轻靠在自己的胳膊上:「我不相信任何人。」他开口,笑了一声:「怎么?愿意放我回去了?」 柏砚寒抬手抓住楚逸的手腕,一个翻身就将对方压在身下,胳膊上的旧伤被撕扯了一下,楚逸仰躺在床上皱了皱眉:「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改掉自己的疯狗行为。」 「你不正喜欢这样?」柏砚寒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让楚逸无法动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走了?你随时都可以走。」 楚逸白了柏砚寒一眼:「不知道谁当初还玩霸道文里囚禁,认错仇人戏码,哦还有ktv那件事,放在网文实践界,你要是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看着柏砚寒脸色黑青的脸,楚逸心里乐坏了:「大明星,别气了,有人给你打电话。」 楚逸余光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振动的手机,视线重新对上柏砚寒:「不接?」 柏砚寒没有动作,楚逸无奈挑眉:「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电话,可别耽误了通告啊。」 被放开的一瞬间,楚逸感觉自己的手腕终于回魂了,这狗东西力气是真大,柏砚寒看了一眼手机,眼底有了一丝动容。 「哥,当年失踪的监控的找到了。」 柏砚寒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泛白:「知道了,我马上来。」 挂掉电话,就看到楚逸正打量着自己:「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看着楚逸一脸笑意,柏砚寒最终也没说什么,转头出了房间,几分钟过后,一个未知电话打进楚逸的手机。 「办事效率可以啊。」楚逸站在窗口,看着已经开车出发的柏砚寒。 对方是变声器的声音:「这都算慢的,这段监控确实不好找。」 楚逸靠在窗台,看着树上的麻雀:「这么谨慎?那狗贼没对你干什么吧?」 「没有,放心吧。」对方顿了顿:「黎韵最近有行动,你过段时间在回来吧。」 第43页 听到这个名字,楚逸思绪一下子乱了,对方叫了几声楚逸都没有回应。 「话带到了,我时间不多,先挂了。」 看着被挂断通话页面,楚逸再次将眉头拧起,他不确定柏砚寒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他给自己看的黎韵的那张照片,就是自己当初找了好几年的黎知南。 k这个组织说好听点是为政府效力的,难听点就是政府的暗面,借着政府的名义干一些骯脏的事情,萧南雄从来跟他们就是不对付,现在怎么会混在一起? 黎韵就是黎知南? 楚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看来,这场游戏又得增加新观众了。 「叮咚....」忽的,楼下传来门铃的声音,楚逸一愣,探头往往窗外瞧了一眼。? 第50章 面对表白 站在门口的人只露了半个身影,看不清是谁,等对方又按了几下门铃,楚逸才将手机装回兜里推开门走出去。 门口的人似乎有些急躁,每隔几秒就会按一次,直到楚逸从里面将门拉开,对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白柯?」 「楚逸?」 两人异口同声叫出对方的名字,白柯的视线不敢喝楚逸对视,眼睑下的地方不经意的染上一抹红晕。 「柏砚寒柏砚羽都不在,你想说什么,我话帮你带到。」楚逸依在门边,打量着白柯。 这几天不见,身材跟脸蛋都保养的还不错,比之前是好多了,意识到楚逸是在打量自己,白柯更是有些不自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楚逸,笑着露出几颗牙齿:「我不找他们,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楚逸眼底来了兴趣,将门口让开让白柯进来:「找我什么事?」 白柯一进到房间,愣了一瞬便咳嗽了起来,知道一张小脸咳的通红才作罢,在抬起脑袋时,只见楚逸手里端着一杯水。 「喝口水。」楚逸说。 「谢...谢...」白柯伸手接过水杯却,低头道谢,喝了几口,才缓缓开口:「你发热期到了?」 楚逸瘫坐在沙发上嗯了一声:「味道很大吗?」 白柯微微点头:「还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楚逸看着白柯问道。 白柯四下环顾了一圈,手里的磨砂杯子都快被他搓抛光了:「柏砚寒真的不在?」 楚逸:「不在。」 「那就好...」白柯吞下一口唾沫,看着楚逸:「哥,我有钱,我可以带你走的。」 「啊?」楚逸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白柯起身,眼神坚定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入党一样,他站在楚逸跟前,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哥,这几年虽然我没有柏哥赚的多,但让我养十个八个我还是没问题的。」白柯越说越脸红,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起来:「我喜...喜欢你...」。 说道后面,白柯都快没了声音,楚逸眨着的眼睛都没忍住愣了一下,他低头笑了一声,在白柯看来,这跟直接自己用嘴对着吹啤酒没什么区别,太诱人了。 「你要知道,我是omega。」楚逸看着白柯。 白柯攥紧拳头:「我...我知道。」他有些失落:「我知道我们没结果,但我想表明我的心意。」 他吸了吸鼻子,看着楚逸:「我见过的omega里,从来都没有像你这么漂亮,还...还这么会照顾人...身材也好...个子也高...」 听着对方对自己的一系列评价,楚逸眼角有些抽筋:「等等。」他打住对方要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白柯。」楚逸坐起身,伸手用手掌轻轻贴在白柯的脸颊上,白柯跟受惊的仓鼠一样紧张兮兮的盯着楚逸。 只见楚逸唇角勾起,眼神里带着笑意:「喜欢我?明知道不可能,想好后果了吗?」? 第51章 开始实施 白柯唿吸都有些不稳了,他一把抓住楚逸的手张嘴:「哥,我想了很久,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 楚逸一时间有些头疼,视线垂下去的片刻,思绪被放在果盘旁边的水果刀吸引了过去,随后,便立刻将视线移开,那东西清理起来太麻烦了,不适合。 「柏砚寒虽然不在,但这里有监控你知道吗?」楚逸重新靠回沙发上。 「我不怕。」白柯上前一步。 楚逸将眼底闪过烦躁,身边一个柏砚寒就够他折腾了,现在还来一个:「你是一定要我说清楚才死心?」。 白柯有些结巴:「我....」 「还有」楚逸微微侧头,看向书柜一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被柏砚寒养着的?」 没等白柯接话,楚逸看了墙上钟錶一眼:「还有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或许这件事你和他聊聊比较好。」 楚逸从沙发上起身,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烦躁:「出门记得关门。」说完,只留下白柯一个人待在客厅。 - 柏砚寒坐在车内,手机上正播放着失踪了七年的监控录像,影像大部分已经被模煳掉了,但声音却很清晰。 很明显,对方并不是自己一开始认定的人,影像中,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挤进耳朵,强忍着的欢愉夹杂着痛苦的闷哼,在不大的一间暗室里,被无限放大,柏砚寒将手机熄灭,眼底深谙。 车内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方向盘上的皮面被手掌摩擦出『吱..吱...』的声音,在一切即将爆发之前,车内忽的回归平静。 第44页 柏砚寒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车顶,黑眸浑浊一片,看不清在想什么。 另一边,楚逸已经重新收拾好准备出门,萧南雄已经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他在这个节点在不行动,那之后可能就不会那么方便了。 自上次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市区了,这里倒是比他以前呆的地方要热闹上许多,楚逸将帽子往上抬了抬,忽的眼前被一名妇人拦下。 「可以买束花吗?」妇人低下头:「就一....」 等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拦下的人已经不见了,楚逸转身拐进一条小巷子里,那些放在地上的空调外机,成了小混混的据点,他们穿着坎肩,胳膊上是贴的纹身贴,看见有人进来,便吹口哨调戏一下。 楚逸祈求他们别搞事,现在自己火还没有完全消下去。 小巷子最里面有一层隐蔽的楼梯,它通往地下,那里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酒吧,楚逸推开门,里面有好几个喝趴的人倒在沙发跟地上,楚逸找了一个吧檯的角落,坐在椅子上。 「你好,有什么需要?」穿着暗红色的服务生看着楚逸,笑着问道。 楚逸将视线看向远处正擦桌子的人,张嘴道:「一杯冰水,谢谢」。 服务生眼睛看向别处,最终和楚逸对上视线:「抱歉,我们这里不卖。」 「好吧。」楚逸耸了耸肩:「那我下次再来。」 楚逸起身,刚走到门口,身后就被人叫下:「等等。」他回头,看着对方:「不是不卖吗?」 刚才擦桌子的人,将抹布丢在吧檯上,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事。」 楚逸面露轻松,走过去坐在对面:「我需要出国。」 听见楚逸要求,对方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楚逸:「你找死还没玩够?」 楚逸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不还没死。」 男人有些烦躁的唿出一口气,重新坐下,不停的抖着腿,楚逸也不急,等了对方快一分钟,才开口:「江洪,你要知道...」 「不是我死,就是萧南雄死。」 「不是你死,就是萧南雄死。」 江洪胳膊撑在桌子上:「这句话你说了几年了?听都听腻了。」 楚逸被逗的一笑:「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不帮我?」 江洪属于一身腱子肉,站那都能抵两个楚逸,再加上寸头,和那一脸兇相,方圆几里都没人敢靠近。 「我帮你,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江洪皱起眉头。 「我又不会牵扯到你。」 江洪再次拍桌而起:「这都多少年了,有些事情早该过去了,当初就算萧南雄那边是故意的,但是现在,至少已经安定下来了,没必要在去送命!」 楚逸抬手揉了揉山根,眉头蹙起,起身,正视着江洪:「我的命不值钱,但萧南雄的命,我必须要!」 他语气微微有些发颤,眼底的怒意盖不住的往出涌:「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註定是没办法过去的。」 江洪正想说什么,话却突然被赌到嘴边,他往楚逸这边靠近了点,勐地,他伸手抓住楚逸的领子将人拽到自己跟前,原本轻扣在脑袋上的帽子也因为突然的大力从头顶掉了下来。 楚逸狠狠的撞在桌子上的稜角声,看着江洪的眼睛也多了分寒意:「你干什么?」他道。 「omega?」江洪瞪着楚逸:「什么时候的事?」 楚逸想甩开江洪,但试了几次对方却忽的加大力气,差点将自己从地上提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楚逸张嘴。 「柏砚寒干的?」江洪舌尖抵了抵腮帮,侧头骂了一句:「那畜生。」 说着,伸手就将楚逸的领子朝后面拉了下去,江洪气的鼻子都快打出鼾声了,他一把将楚逸扔在沙发上:「你他妈知不知道终身标记意味着什么?」 楚逸被摔的还没缓过劲,活动了下肩膀才开口:「好歹我之前也是alpha。」 不轻不淡的一句又似乎触及到了江洪的逆鳞,攥紧拳头就朝着楚逸揍了过来,不过最终还是打到了耳侧,江洪垂着眸子,眉头皱了川字,良久之后,才重新开口。 「说吧,除了出国,还需要什么?」 楚逸伸手拍了拍江洪的肩膀:「还需要一个小东西,不致命,但能保证对方一周都下不来床,我不想我的计划被打断。」? 第52章 你最好是 看着江洪起身,楚逸补充道:「对了,那一周柏砚寒就得拜託你照顾了。」 江洪回头:「他一个明星,消失一周,会不会....」 楚逸笑意不达眼底:「不会的,他会自己消失的,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看着江洪离开的背影,楚逸坐起身整理好衣服,洪江这个人属于死脑筋,半天转不过弯的那种,除了萧南雄,也算是第二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后来因为跟萧南雄闹不和,才离开自立门户的。 「给你。」江洪走过来,将东西扔进楚逸怀里:「这东西一滴就够了,多了要命。」 楚逸将东西拿起来看一眼,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手里是个空瓶:「你还真是小气。」楚逸开口:「我有那么不让你放心吗?」 江洪作势想要拿回来,却被楚逸躲开:「你都给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后悔给多了,我倒出去点。」江洪道。 第45页 楚逸立马将瓶子塞进口袋,看了看四周:「我不想打架啊,今天早上运动过头了,还没缓过来。」 江洪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什么,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上去就要踹楚逸一脚,结果还是被对方躲开:「说话把这点门!」 「纯情处男...」楚逸小声嘟囔了一句,跨过江洪就往出走,结果下一秒,就被江洪抓着领子给拽回来,楚逸嘴角有些尴尬的抽搐了一下,笑着道:「那我什么时候来拿东西?」 江洪再次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才张口:「三天后,兴家商场一楼正对面三层四号柜子里。」 「知道了。」楚逸从江洪手里逃脱出来,笑眯眯道:「你说我立个g怎么样?」 「什么?」江洪疑惑道。 楚逸看了眼时间,眼底的视线暗了暗:「那就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向这样见面。」 眼见着江洪脸色变黑,楚逸一个闪身从店里跑了出去,见江洪涨红的脸,店员忍不住好奇问道:「老闆,他谁是啊?」 江洪握紧拳头:「我爹....」 - 楚逸一路上都在想该把这东西怎么餵到柏砚寒嘴里,结果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被跟踪了,他顿住脚步,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突然一窝蜂的记者顿时将人行道赌的水泄不通。 「您好,您是楚逸本人对吗?」 「您好,请问您是在和柏砚寒交往是吗?」 「您好,听说柏砚寒一直以来私下里很混乱,您也是其中之一吗?」 「您好,柏砚寒刚才发布退圈公告,是因为你吗?」 「您好,请问您真的是omega吗?好像跟我们常识中的不太一样。」 ....... 「您好,您能回答一下问题吗?」 旁边几台带着闪光灯的摄像机晃的楚逸差点睁不开眼睛,他视线瞥向远处柏砚寒代言的gg牌上,心里暗暗一笑,不好意思了。 「我们是在交往。」楚逸淡然一笑。 记者更激动了,直接将楚逸逼到墙边,刚准备想维持一下秩序,打算继续演戏,结果下一秒,声音就被卡在嗓子眼,他微微皱眉,往后靠了一步,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抽痛。 楚逸闷哼一声,直接半跪在地上,记者们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阵又一阵耳鸣,心脏砰砰砰的不断在耳内炸开,仿佛是几名大汉,生生将锁骨按断般,胸腔里的空气不断减少,心脏被绞的生疼。 以前一片黑一片白,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面前群这傻子还在问自己怎么了,楚逸被吵得头痛,随便抓了一个张嘴:「打120。」说完才耐着疼痛,将柏砚寒的电话拨通。 .... 安静的车内手机震动声在副驾驶上响起,柏砚寒侧过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註,直到快响到最后一声,他才接起。 「什么....」『事』还没问出口,音桶里便传出一群嘈杂的人声,柏砚寒皱起眉头,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你好,是120吗?这里有个人昏迷了,在....」 对方声音被其他人的声音压了下去,音桶那边又回归嘈杂,柏砚寒将手机挂断,一脚油门便从地下车库开了出去。 「柏砚羽。」等对方接通电话,柏砚寒直接张嘴。 柏砚羽站在落地窗前,一脸无奈:「又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又想復出。」 柏砚寒啧了一声:「楚逸出事了,帮忙查一下是哪个医院。」 「怎么?」柏砚羽眼底探究的意味深了些:「动心了?」 「柏砚羽你查不查?」柏砚寒咬着牙开口。 「好吧,不过你最好别激动,好歹你现在也还算个公众人物。」柏砚羽看了眼时间,语气淡了些:「哥,你在急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这么急过。」 手机里面沉寂了好久,才听见对方声音:「留着还有用而已。」 柏砚羽垂着眸,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资料,翻了一页之后才缓缓张嘴:「你最好是。」 柏砚寒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窜着一股冷意,这场戏剧已经停不下来了。 – 等意识再次回到脑袋,楚逸微微皱没将自己眼皮撑开一条缝,雪白的天花板看着有些刺眼,尝试了好几次,才将眼睛彻底睁开。 楚逸扯下脸上的氧气面罩扔到一边,自己撑着床边重新坐了起来,身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稍微用力点唿吸,胸口那块还是疼的厉害。 现在已经是下午6点了,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7个小时,看着衣服被扔在沙发上,楚逸立马掀开被子朝着衣服走了过去,在发现江洪给的东西还在的时候,才彻底松了口气。 楚逸起身,刚路过门口,想回到床上时,门外便传来一阵响动。 「你也知道,这个药总归是个试验品,当时连动物实验都没做几只。」说话的人嘆了口气:「所以说,这药的副作用,之后会造成什么,我们也没办法立马推断啊。」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七个小时了,人还没醒。」 是柏砚寒的声音,楚逸眼睛微微瞪大,靠在门边。? 第53章 翟文死了 对方声音低了些:「这....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我们也没办法。」 柏砚寒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抓着门把手便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对,楚逸干笑了两声:「我刚醒。」 第46页 身后的医生听见楚逸的声音,连忙进来,语气有些急促:「你现在暂时还不能下床,赶紧回床上去。」 「我没事了。」楚逸被医生逼退到床边,坐下。 医生将扔在一旁的氧气面罩拿过来,伸手就给楚逸又带了上去:「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见犟不过,楚逸也没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回到床上,医生回头看了柏砚寒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看好他,别让再让他受刺激了,在有几次估计命都保不住。」 楚逸下意识的抬手捂着胸口,等医生关上门,他看向柏砚寒:「真这么严重?」 柏砚寒站在床边,眼底意味深长:「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我能有什么计划?」楚逸笑出声,靠在床上:「就我现在这样能干什么?」 柏砚寒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逸:「既然我能将当初的视频拿到,那你肯定也能拿到不是吗?」 楚逸眼睛眨了两下,满眼写着都是无知二字:「什么视频?」 「我说过,我和你有共同的敌人,我可以帮你。」柏砚寒直接挑明关系。 楚逸眸子微微一颤,眼底视线晦暗不明,两人之间的空气寂静数秒后,楚逸才笑出声:「我们敌人可不一样。」 他看向柏砚寒:「我们走的路从来不是一条。」 接受柏砚寒的帮助也不是不行,但以柏砚寒这种性格来对付萧南雄,风险太大了,萧南雄能在十几年前就能为自己儿子铺好路,那他肯定再将自己交给柏砚寒的时候做足充分的准备,如果合作,那就相当于直接跳进萧南雄布置好的陷阱里。 一时间,楚逸觉得有些好笑,看向柏砚寒的眼神仿佛像是看着傻子:「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再和你爸多学几年。」氧气面罩带着实在碍事,想来想去,还是直接扯下来方便。 他重新对上柏砚寒的眼睛:「有些人,不是说你想对付就能对付的来了的。」 - 柏砚寒表情没有浮动,只是眼尾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他上前,再次拿起氧气面罩:「医生说了,不能摘。」 眼见着楚逸要反抗,下一秒,楚逸像是被丢进了杉树林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瞪着眼睛看着柏砚寒:「你....!」 柏砚寒笑了笑:「你也可以用,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敢。」 楚逸侧过头,唿吸声重了点,只能任由柏砚寒将氧气面罩给自己带上,在对方将手拿开的时候,只感觉耳边一阵酥痒,转头过去,柏砚寒一张脸骤然在自己眼前放大。 一双黑眸神情淡漠,但却隐藏不住背后的笑意,微微勾起的眼尾似是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总能让人的视线不经意的吸引过去。 「很明显,是我赢了。」柏砚寒唇瓣张开:「你的计划已经告诉我了。」 说罢,柏砚寒直起腰,嘴角带着未压下去的笑意,此时楚逸皱起眉头,才发现自己刚才说话没把门,他有些后悔没听江洪的话了。 「你框我?」楚逸张嘴。 柏砚寒从旁边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不是你先诓我的吗?」他将苹果递到楚逸眼前:「吃吗?」 楚逸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伸手刚要去拿,却被柏砚寒闪开:「差点忘了,医生说你不能吃来着。」 「很严重?」楚逸发问。 柏砚寒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不受刺激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是受刺激才晕倒的?」 「不是。」柏砚寒神情也逐渐复杂起来,看着手里的苹果逐渐出神,良久,最终吐出两个字出来:「抱歉。」 「是该道歉。」楚逸挑了挑眉:「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你还给按了加速键。」 「你要干什么?」柏砚寒蹙起眉头。 楚逸挪着身子,将自己躺平在床上:「不干什么,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柏砚寒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床上的人许久,直到外面的天彻底暗下来后,才起身从病房出去。 夜晚的市区很热闹,即使在高层也能听清下面的喧闹声,病房里没有开灯,眼前的电视上的娱乐新闻正播报着柏砚寒忽然退圈的消息以及自己忽然晕倒的新闻,这年头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火一把。 楚逸翻身将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拿出来,里面有两条未知简讯,信息内容是经过加密的,这是他和翟文之间的专属通话。 他尝试着翻译了一下,等最后一个字落下,楚逸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早点回来』 『翟文死了,我是杨黎。』 楚逸勐地起身,那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梗的嗓子生疼,莹莹的手机亮光映射到眸子里,压抑不住的愤怒喷涌而出。 「嗡嗡....」 手机震了两下,紧接着那段未知号码的下面再次弹出一段消息,楚逸慢慢往下滑动,眉宇间的烦躁更加明显。 『放心,你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是如果你执意再这样做下去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楚逸将胸腔里积压气体吐出去,攥紧的拳头藏在被子里抖得厉害,他在手机屏幕上一点一点输入一串记得滚瓜烂熟的数字,一时间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模煳,就在准备下决心将按键拨通建按下去的时候。 『咔哒』一声,门开了。 第47页 抬头,与进来的人对上视线,眼眶撑不住眼底涌上来的东西,便顺着眼睫直接流了下来,外面的喧嚣已经停下来了,外面的霓虹灯光打进窗内,粉紫色的光晕让楚逸看起来比往常都要模煳上几分。 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些不稳的唿吸声引人注意,柏砚寒将病房门的关好,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人。 「哭了?」柏砚寒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伸手将楚逸脸上落下的眼泪抹去。 哭了?楚逸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反光,才发觉过来自己哭了,手机里,萧南雄的手机号还躺在按键界面,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一会,楚逸才抬起头。 「omega的情绪还真不好控制。」 看着嘴唇还在微微发颤的楚逸,柏砚寒只是转身将旁边的袋子打开:「吃点东西?」 楚逸将手机屏幕熄灭,转身从床上下来坐在床边:「你说话会反悔吗?」 柏砚寒手中掀盖子的动作停下,回头看着楚逸:「有事求我?」 「嗯。」楚逸出声,刚想张嘴说什么,下一秒却被柏砚寒堵了回去:「要是想着回去的话,我做不到。」 「为什么?」楚逸反问。 柏砚寒:「对你来说,现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楚逸看着碗里的粥,张嘴道:「那我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处?」楚逸觉得有些疲惫,手肘支在床头,撑着脑袋:「我跟你一样,等了七年。」 他毫不加掩饰的开口:「事实上,我跟你的处境一样,只不过我比你用的方式过激了些而已。」 柏砚寒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视线渐渐垂了下去:「我想听你的实话。」 楚逸似乎料到柏砚寒会这样问自己,耸了耸肩继续道:「你和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我想将军,自然要抛出诱饵,当然,我也完全可以不通过你,但你终究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比如现在?」柏砚寒张嘴。 「是。」 柏砚寒将用勺子要起一勺粥,递到楚逸嘴边:「所以说,我也是你利用的一颗棋子。」 楚逸对着柏砚寒笑了笑,低头抿住勺子,粥不烫,原本空荡荡胃也暖和了不少:「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看着柏砚寒拿着勺子的手微微怔在半空中,楚逸不禁有些失笑,一阵清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让人有些发寒,额间的髮丝将眼睛遮住了些许,不轻不重的声音带着询问的气息:「生气了?」 「没有。」柏砚寒将勺子放回碗里:「所以说,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利用工具?」 「我不也是?」楚逸侧着脑袋,想看清柏砚寒脸上表情,但光线太弱,倒也没看的太清,楚逸抿了抿唇:「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 柏砚寒没说话,喜欢倒是也谈不上,思绪正要飞远,却看见楚逸直接起身,伸出胳膊环住自己,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带着柔媚在里面,楚逸微微仰头,唇瓣轻点在柏砚寒的嘴角:「你果然不像你了。」 楚逸腾出一只手,慢慢撩拨着柏砚寒的腰侧的位置:「之前玩的那么花?现在怎么了?」 「动心了?」 柏砚寒一米九的身高,楚逸稍微抬了下脚跟,嘴唇带着些许凉意贴在柏砚寒的脖颈上,柏砚寒往后躲了一步,一把抓住楚逸乱动的右手,刚想拧到后面,楚逸便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后面还带着上扬的尾音。 「疼~」? 第54章 谁都可以 意料之中,柏砚寒果然将手收了回去,任由楚逸继续动作,出于本能下,视线很快就被眼前的人吸引了过去。 「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柏砚寒扯开话题,问道。 楚逸注视着对方眼睛,将手松开坐到床边:「现在不需要了。」 『砰!』的一声,身侧的床垫发出闷响,楚逸被柏砚寒环在双臂内,他抬头看向楚逸:「从你嘴里出来的,到底那句才是真话?」 看着一点就着的柏砚寒,楚逸眼底的视线终于多了一丝复杂,对方黑眸深不见底,眼睫却因激动微微颤抖,看着柏砚寒现在这个样子,楚逸似乎有些失了兴趣。 他挪着身子将自己往后移了一步,双手撑在身侧:「不管你现在如何看我,但你不该对我产生其他情绪。」 外面的霓虹灯光暗了一些,楚逸的黑眸也随着暗了下去,从一开始知道柏砚寒父亲被杀,到自己陷入其中,再让对方误会,这一切除了萧南雄安排之外,自己也在里面推波助澜,当然,这个人换成柏砚羽也可以,只不过当时柏砚寒刚好赶上了而已。 所以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虽然萧程那个混蛋不值得自己这样做,但为了报復萧南雄,他只能这样。 只见柏砚寒垂着脑袋笑了几声,在对上楚逸目光时,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楚逸,我果然是小瞧你了。」 楚逸配合着对方,嘴角勾起弧度:「谢谢夸奖。」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柏砚羽,柏砚寒最后瞥了一眼楚逸直起身回头看向柏砚羽:「你来干什么?」 柏砚羽推了一把脸上的眼镜,将手中的资料扔到桌子上:「给你处理烂摊子,要是没事的话,过来把字一签。」 床头的粥还在冒着热气,不喝也是浪费,楚逸又把自己挪到床头,低头默默的喝了起来,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 第48页 「爸今晚要见你,回去吗?」柏砚羽开口。 柏砚寒签字的手顿了一下:「不见。」 柏砚羽:「确定不见?」 「不见。」 柏砚羽弯腰,将资料整理到一起,起身时看了楚逸一眼,楚逸此时也正好跟柏砚羽对上视线,楚逸对着柏砚羽淡然一笑,低头不在看着对方。 「我走了。」柏砚羽对着柏砚寒出声:「对了,爸让我给你带句话,有些事情,最好别碰。」 病房门被重新关上,碗里的粥也见了底,两人安静了好半晌,楚逸才看向柏砚寒:「粥哪里买的?」 说完才觉得这个话题跳的实在有些僵硬,不过他也没指望着对方能回答,于是干脆直接上床躺着,刚把被子掀开,就听到柏砚寒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自己做的。」 楚逸瞪大双眼:「你还会做饭?」 「我有说过我不会吗?」柏砚寒看着楚逸。 楚逸挑眉:「味道不错。」 柏砚寒看着楚逸背过去的身影,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看起来这人还真是不会往那方面想,他起身将床头上的垃圾打包在一起扔进垃圾桶,粥不过就是随手在路边摊买的一碗而已,竟然能喝这么干净。 「明天早上我在过来。」柏砚寒看着床上人说道。? 第55章 我不嫌弃 「嗯。」楚逸应了一声,几秒后,觉得身上一重,睁眼就见柏砚寒压在自己身上:「你干什么?」楚逸面带疑惑。 柏砚寒将挂在头顶的氧气面罩拿下来,不顾楚逸的阻拦,最终还是压着对方将东西带上去。 「明天见。」柏砚寒起身,看着楚逸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 凌晨六点,手机震动声将楚逸吵醒,迷迷煳煳的就接起放在耳边,是江洪的声音。 「东西我已经放好了哈,早点去拿。」 楚逸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这么快?不是说三天吗?」 江洪笑了一声:「怎么?不乐意啊?」 「没。」楚逸打了个哈欠:「谢了,之后联繫你地址。」 江洪还想问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被楚逸挂断了电话,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楚逸将脸上的东西扯掉,慢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窗户已经被关上了,估计是昨晚巡查的护士。 窗外飘起了小雨,来到这个国家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楚逸伸手将窗子拉开,清冷的空气顿时钻了进来,雨丝被风吹起落在脸上,渗的冰凉。 刚想享受一会,身后的门便被推开,回头就看到一身狼狈的柏砚寒,楚逸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是被狗仔追了?」 柏砚寒将帽子摘下来,眼睛下面两个黑眼圈像是被谁揍了两拳一样,他向来都是注意形象的,一想到这,楚逸就觉得有些滑稽的可笑。 「昨晚有点事。」柏砚寒解释道。 楚逸走过来坐在看着床头柏砚寒新提过来的粥,嘴巴里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分泌口水,还没问是什么粥,紧接着柏砚寒的调侃就从头顶传了过来。 「没想到你也会听话。」柏砚寒笑了笑,楚逸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伸手连忙将脸捂住,起身冲进厕所。 镜子里,脸上两道勒痕喜感实在强烈,于是楚逸在洗脸的时候,还使劲搓了几下,结果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看起来更深了。 无奈,楚逸只好拖着身子从厕所出来,床头的粥已经被柏砚寒拧开了盖子,里面看着黑乎乎的。 「这是什么?」 「黑米粥。」柏砚寒回答道。 楚逸试着用勺子搅了一下,黏煳煳的:「除了粥没别的了?」 柏砚寒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楚逸开口:「我这种情况沦落到只能喝粥了吗?没那么严重吧。」 事实上,他忘了,柏砚寒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先尝尝?」 楚逸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片,最终还是舀起一勺送进嘴里,他看着一脸期待的柏砚寒:「这也是你做的?」他反问。 柏砚寒偏过视线嗯了一声:「怎么样?」 楚逸又吃了几口,将勺子放在一边,打趣道:「挺好。」看着对方松了口气的表情,接着打击道:「就是,还是不要用糖掩盖烧煳的味道了,有点甜。」 柏砚寒轻咳一声,伸手就要将盖子盖起来:「那下次...」 「没关系。」楚逸将柏砚寒的话打断:「我又不嫌弃。」? ◇ 第56章 你下药了 柏砚寒愣了一秒,随后抿唇笑了笑,视线瞥向一边:「那就好。」 「今天能出院吗?」楚逸看向柏砚寒说道:「在这里待着有些无聊。」 柏砚寒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张嘴:「不行。」 「为什么?」楚逸直勾勾的看着柏砚寒:「回家待着跟这里不是一样吗?更何况,你这每天送粥,你没饿死,我先饿死了。」 柏砚寒被楚逸说的尴尬,咳嗽了一声,转头就从病房出去,回来是,楚逸已经穿好了衣服,笑着看着自己。 「走吧。」楚逸笑眯眯道。 柏砚寒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之后,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半路上,楚逸看准时间,开口:「我去商场买点吃的。」 「家里没有吗?」柏砚寒张嘴问,不过手却很诚实的将方向盘打了个弯。 楚逸将脑袋靠在窗户上:「家里不够了,更何况你的粥又不顶抱。」 第49页 柏砚寒哦了一声,没再应话,兴家商场在市中心,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人却不少。 「你要去吗?」楚逸故意问道。 想像中的回答很快从柏砚寒的嘴里说了出来:「不了,你快点。」 楚逸眼底带着笑意,说了句好,便慢悠悠的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 柜子在『咔哒』一声中被打开,楚逸将东西装进口袋,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商场里闲逛。 江洪准备的很齐全,甚至连新的电话卡都有准备,估摸着快半个小时,楚逸才提着一包东西下来。 「你买什么了?需要这么久?」 柏砚寒平生最不爱的就是等人,要是放在以前早开车走了,楚逸将安全带拉过来系好,耸了耸肩道:「商场那么大,我只有两条腿,已经够快了。」 他转头,看着柏砚寒:「不然,你下次陪我一起上去呗?」 柏砚寒脚下的油门踩的快了一点,没想到逗人也能有这么多乐趣,楚逸将车窗往下降了一旦,风捲起头顶的细发,之前外面的柏砚寒代言的gg牌已经被换了下来。 楚逸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要退圈?」 柏砚寒看了楚逸一眼,捏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了点:「没意思了。」 「是吗?」楚逸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眼睛看向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我还以为是什么打击到你了。」 柏砚寒嗤笑一声,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放在后排座位上的袋子,张嘴:「你明明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楚逸沉下眸子,似是无辜:「我也不过就是替人打工被卖了的一个可怜人而已。」 柏砚寒看着楚逸,觉得眼前这个人更看不透了,甚至现在,他都完全不能判断,楚逸说过的话到底那句才是真,那句才是假。 有些事情,最好别碰。 柏砚寒想起柏砚羽留给自己的话,在看向楚逸时,才觉得这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冷静的有些非人,下意识的,柏砚寒脑子里的话突然就说了出来。 「你有想过杀我吗?」 「啊?」楚逸被柏砚寒这句听起来脑子有病的话给愣住了,随即就笑出了声:「想过,但没必要,太麻烦了。」 柏砚寒的目光沉了又沉,脑子里有些烦躁,只听楚逸如嘲笑般的声音继续传过来:「不要在想那些无关的事情,我们之间或许没那么多交集,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楚逸闭上眼睛,早上起的太早现在也有些困了,跟旁边人瞎扯是在有些浪费时间,还不如睡觉。 - 一路上,柏砚寒都没在打扰,车子刚一到停车库,楚逸恰时的睁开眼睛,这让柏砚寒不得不怀疑这一路上都是楚逸装过来。 「中午想吃什么?」柏砚寒问。 楚逸从后座将东西提出来,隔着车看了一眼柏砚寒,挑眉:「我做饭,吃吗?」 柏砚寒下意识的点头,跟在楚逸身后,就在楚逸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柏砚寒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就想上阻止,结果就是已经来不及了。 楚逸将门推门,一股烧煳的味道从房子里传了出来,柏砚寒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了一句。 完了。 楚逸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回头看着柏砚寒:「还真是你做的,我以为你是买的。」 柏砚寒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今天早上走的急,还没打扫,现在就连锅底都是焦煳一片。 「我试了一下来着,忘关火了。」柏砚寒解释着。 楚逸将东西提进厨房,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柏砚寒:「要来帮忙吗?」 柏砚寒屁股刚想沾着沙发坐下,结果就听见楚逸喊自己,他只能重新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 「怎么帮?」 楚逸是没想到柏砚寒真这么听话,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人,跟以前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他看了一眼放在水盆里的菜花:「洗个菜?」 「好。」柏砚寒应道。 等楚逸在回头看时,菜花的头都快成秃顶了,他从柏砚寒身后探头进去:「谁教你这么洗菜的?」 柏砚寒看着盆里绿花花的点点:「我没用多大力,它们自己掉的。」 「自己掉的?」楚逸将盆里可怜的菜花捞出来,放在一边,抬眼就看见柏砚寒一脸委屈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那要不你去削土豆?」楚逸话音刚落,柏砚寒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总想着土豆应该不会出差错,但等在看的时候,那土豆已经不能算土豆了,让柏砚寒拿着去参加雕刻比赛,不得第一名都对不起他的手艺。 「你这是?」楚逸抛出自己的疑问。 柏砚寒还乐在其中,在听到楚逸声音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试图用手挡住那完美的土豆工艺品。 楚逸眼睛眯起,笑了两声:「要不,你去外面等着?」 「好!」柏砚寒将手里的土豆放在檯面上,低着头就从厨房走了出去。 楚逸用身子挡住柏砚寒整的这些烂摊子,本想着让他来帮忙降低戒备自己好下手一点,没想到还是个简易版通关。 等厨房能闻到香味,柏砚寒就已经从沙发上移动到了餐桌跟前,楚逸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看着柏砚寒的眼睛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就像是一只期待夸奖的小鹿一样。 第50页 「尝尝?」楚逸出声,毫不躲闪的对上柏砚寒的眼睛。 这个人性慾是真的奇怪,他刚才很明显的察觉到,柏砚寒想抓着自己在餐桌上搞一发的,他收起自己过于夸张的眼神,转身,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果汁。 他将果汁放在柏砚寒眼前的位置,自己坐在对面,似乎在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味道怎么样?」 柏砚寒将果汁拿起喝了一口,想说什么但又不太好意思,于是只能笑着说了声挺好。 楚逸夹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嘴唇被烫的瞬间红了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抓起果汁就喝了一口,然后笑着看着对方:「我好像盐放多了。」 「没事....」柏砚寒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他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皱起眉头,看向楚逸,刚才那张乖巧的脸蛋上,现在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下药了?」柏砚寒想将手从桌子上抬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用眼睛盯着楚逸。 楚逸用着柏砚寒的语气,起身走到柏砚寒跟前:「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丧失力气的人跟昏迷的人什么两样,死物要比活物般起来困难的多,上楼的想法楚逸还是放弃了,只能将柏砚寒背着往自己房间走。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柏砚寒张嘴问。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楚逸一脚将门踹开:「就是单纯不想让你干涉太多。」 柏砚寒被扔到床上,对上楚逸带着笑意的眸子:「早点休息,明天会有人来陪你的。」 「谁?」 楚逸并没有回答柏砚寒的问题,转身离开,桌子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打扫干净之后,重新推开房间门便看到柏砚寒一脸怨气的怒视着自己。 被人耍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楚逸上床坐在柏砚寒旁边:「别生气,不然有后遗症了你还得找我麻烦。」 柏砚寒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嗯」柏砚寒应了一声,房间里一重一轻的唿吸声上下起伏着,许久,柏砚寒才重新开口:「你说,人为什么要?」 「为什么?」楚逸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这种事情,本人不是最清楚吗?」 柏砚寒只能盯着天花板,楚逸说的没错,这种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最清楚,他已经一个人太久了,就连轨道偏移了他都不清楚。 「楚逸。」柏砚寒叫了一声,没人回答。 他看不到旁边的情况,就好像,这个叫楚逸的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一切不过就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电影而已。 激进,暴力,无聊。 「干什么?」安静中,楚逸突然开口。? ◇ 第57章 一模一样 柏砚寒眼睛眨了一下,轻笑了一声:「没什么。」 楚逸转过身,看着柏砚寒的侧脸:「想问什么?我今天都可以告诉你。」 「你之后还回来吗?」柏砚寒问。 「没死的话,应该会回来。」楚逸回答。 柏砚寒想了很多话,最终都没说出口,只是淡淡的道出一句祝福的话出来:「那祝你成功。」 下午的时候,楚逸去了一趟江洪那,江洪看电视剧看的入迷,楚逸坐旁边的他都没察觉出来。 「还看呢?」楚逸看了一眼屏幕:「你这都来来回回看了八百遍了,我都快背过了。」 江洪被楚逸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收起来塞进兜里,脑袋侧向一边,咳嗽一声:「就回忆回忆。」 说完,看向楚逸:「事成了?」 「成了。」楚逸回答,将手写的地址递到江洪眼前:「这是地址,明天过去帮忙照顾照顾,孩子挑食,你别生气哈。」 「这?」江洪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给楚逸惊了一下。 「怎么了?」楚逸问。 江洪将纸叠好装进口袋:「没,就是这里的别墅区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你可以啊。」 楚逸嗤了一声:「要不是说,萧南雄会安排呢。」 江洪看了身后一眼:「怎么说?来一杯?」 「不了。」楚逸摇摇头:「明天有正事干。」 听楚逸说到这件事上,江洪脑子突然一闪,他将一串数字发到给楚逸新手机上,开口道:「你到了之后直接打这个号码,会有人来接你的。」 「安排这么充分?」楚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看着江洪。 「那必须。」江洪道:「不过,注意安全。」 楚逸捏紧面前的水杯,视线被酒吧里的灯光搅的混乱。最后抬起头对着江洪笑了笑:「知道了。」 - 回到家门口,他发现家里的灯全是黑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好像忘了给柏砚寒留等回到房间,就看见对方的眼神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幽怨。 「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留灯了。」楚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啪嗒一声将灯打开。 「没关系。」柏砚寒咬着牙开口:「只要别忘了我就行,我怕饿死在自己家里。」 楚逸一脸歉意:「那倒不会,我职业操守还是在的。」 说着,楚逸便从身后推进来一把轮椅往柏砚寒床边走去:「走吧,瘫痪小柏。」 「瘫痪…小柏?」柏砚寒脸色铁青:「你从哪想来的名字?」 第51页 楚逸将柏砚寒从床上拉起,将人放在轮椅上:「朋友想的,我觉得还不错。」 「你朋友都教了你些什么?」柏砚寒觉得头大:「你要带我去哪?」 「洗澡啊。」楚逸张嘴:「不然你想臭着睡觉不成?」 突然,柏砚寒的脸跟熟透了柿子一样:「你给我洗?」 「那不然?」楚逸拍了拍柏砚寒的肩膀:「你这样是我造成的,今晚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看着柏砚寒涨红的脸,楚逸调侃道:「你不会害羞了吧。」 柏砚寒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今晚你听我的?」 楚逸眉头一挑,打算逗逗柏砚寒:「嗯,听你的。」 浴室里,柏砚寒靠在楚逸身上,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脱光,精壮的肌肉像是不断引诱猎物入坑的新鲜,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上几把。 楚逸将人塞进浴缸里,抹上沐浴露勾上对方的脖子,浴室的热气不断萦绕在周围,镜子也变得模煳起来。 「你这以前也帮人洗过,这么熟练?」柏砚寒笑着问。 不过楚逸接下来的回答就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洗过,不过他的肌肉要比你壮一些。」楚逸看着柏砚寒一会白一会青的脸色,嘴角浮起笑意,弓起身子,将泡沫打在后背上。 「不过,某些功夫你比他要强。」楚逸嘴唇轻轻擦过柏砚寒的耳尖,声音磨人的厉害。 等洗到腿间的时候,柏砚寒已经闭上眼睛不在看着楚逸,楚逸动作也不紧不慢,慢慢的擦着,足足耗了一个小时,楚逸才把柏砚寒重新放到轮椅上。 浴室外,刚一接触到冷空气,柏砚寒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楚逸将毯子披在柏砚寒背上,正想要将人搬到床上的时候,柏砚寒以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楚逸。 「你能帮我吗?」他开口。 「帮你什么?」楚逸的视线已经先一步朝着下面移动下去。 柏砚寒看着楚逸的眼神拉丝的厉害:「明知故问?」 楚逸上前,缓缓蹲下身去,柏砚寒倒是有些惊讶楚逸的顺从,结果,下一秒,楚逸只是将轮椅下面脚踩的地方移开了而已。 柏砚寒还没反应过来,楚逸就拉着对方的胳膊将人扔到床上,楚逸双手按在柏砚寒的耳侧,眼里带着挑衅。 「你还没反应过来嘛?柏砚寒。」楚逸觉得叫小柏还是有些幼稚,还是叫名字好听一点。 「从你开始无法释放信息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现在硬不起来。」说完,楚逸没注意嗤了一声,侧过身,躺在柏砚寒身边。 柏砚寒的脸勐然间再次涨红,闭上眼睛尝试着将自己信息素放出来,但结果跟楚逸说的一样,他做不到。 只听见对方清了清嗓子道:「我不信。」 楚逸撑起半边身子:「真不信?」他抬起手,抚上柏砚寒的腰侧,修长的指尖轻轻滑动,慢慢往下探去:「信不信的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柏砚寒唿吸急促了一些,啧了一声开口:「算了,不试了,睡觉。」 楚逸将手收上来,拍了怕柏砚寒的肚子:「不试可惜了,那个我也是听说,没人试过。」 「你!」柏砚寒将眼睛微微瞪大。 楚逸看着柏砚寒因羞愤而通红的耳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道:「晚安。」 - 之后过了很久,柏砚寒才将眼睛闭上,身侧人唿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他尝试着叫了楚逸一声,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等第二天在睁眼时,身旁已经感受不到热气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几秒之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柏砚寒眼底有些惊喜,等在看清是谁的时候,他重新皱起眉头:「你是谁?」 江洪手里端着热粥,放在床头,伸手就把柏砚寒从床上公主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楚逸朋友,他托我来照顾你。」 柏砚寒还没从刚才的公主抱中缓过神来,等轮椅被推到浴室的时候,他才反问:「你们把我弄成这样,有必要吗?」 江洪将洗漱用品摆好:「你还别说,有必要,至少能让你安分一两天。」 「来张嘴。」江洪拍了怕柏砚寒的肩膀,手里的牙刷已经停在了柏砚寒嘴边。 「药效什么时候能....唔...」柏砚寒话还没说完,江洪就把手里的牙刷塞了进去。 「按一滴的量来算,一般需要一周。」江洪说着。 柏砚寒暂时说不了话,只见那怨恨的眼神又加深了几度。 - 另一边,楚逸已经整理好下了飞机,他将旧手机丢进垃圾桶里,拨通江洪给自己的那串数字。 等电话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音桶里传了出来。 「好久不见。」 楚逸先是一愣:「你他妈没死?」 对方挂断电话,将一辆吉普车停在楚逸面前,将下车窗:「我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死了。」 楚逸关上车门,看着翟文:「所以你给我说那些话的意义在哪?」 翟文想了想:「那些不是我发的,是杨黎。」 「她确实不想让你回来。」翟文张嘴:「但,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提前联繫了江洪。」 翟文憨憨一笑:「怎么样?我聪明吧。」 第52页 楚逸松了一大口气,笑着看着翟文:「说说吧,最近情况。」 「好嘞。」翟文张嘴:「黎韵的事之前电话我给你说过,最近这两天没什么动静,双方都挺安静,不过萧南雄打算去旅游,可能得一年半载,所以要动手的话得趁早。」 楚逸点了点头:「你见过黎韵吗?」 翟文摇头:「他你不知道,从来不在外面露面,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见到,我连查他信息的权限都没有,要么说是政府,我们还是比不了。」 楚逸看着窗外:「但是,柏砚寒查到了。」 「什么?」翟文勐地剎车,要不是楚逸繫着安全带,估计就直接被甩出去了,翟文连忙道歉,重新启动车子。 楚逸垂着眸看着手机:「柏砚寒之前有拍到过黎韵的照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翟文。 「什么?黎韵长得见不得人?」翟文张嘴:「还是说,太好看了所以才不见人?」 「他跟黎知南长得一样。」楚逸轻飘飘的张嘴。 「啊?」翟文脸上表情疑惑:「就你那个做咖啡的前男友?」 「嗯」楚逸应了一声:「而且我对比过,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翟文吞下一口唾沫,讪讪道:「不太会吧,有这么巧的事情?」? ◇ 第58章 准备行动 翟文侧着头看了楚逸一眼,声音带着询问:「那他消失的那三年怎么解释?」 楚逸将手机熄灭,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转移:「你知道黎韵跟萧南雄在一起都在干什么?」 翟文摇头:「大概好像是两人要合作来着,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楚逸没说话,只是将手机上的照片打开在看了一眼后,刚才舒展的眉头再一次又皱了起来,从他回到这里,心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莫名的压迫感。 车子停在一条巷子口,楚逸知道这里,常年是流浪汉混混的场所,甚至最后发展成了一个帮派,当地居民都不太敢来这里,只要他们不犯事,警察也懒得管这些人。 「来这里干什么?」楚逸关上车门,看着走过来的翟文问。 翟文笑的神秘:「我的秘密基地。」 巷子里的味道实属有些刺鼻,像是混合着几年没洗的袜子包裹着臭鱼烂虾一样的味道,即使有几个好闻的信息素,也掩盖不住这些腐烂编织的味道,想当初,他最头疼的就是来这个地方。 楚逸眼底露出嫌弃,下意识的用手将鼻子捂住,但转头就被翟文将手拉下来,见翟文嘴角扬起,憨憨一笑:「我想还是不要给我们找事了,忍一忍,马上就到。」 楚逸环视了周围一圈,最终还是选择将手拿下来屏住唿吸跟着翟文往前走,巷子最深处垃圾堆的正后方是一个不太起眼的铁栅栏门,翟文上前用手将门拉开,回头示意楚逸。 「到了,进来吧。」翟文张嘴。 在翟文将门关上的一刻,脚下的铁板开始活动,随即便朝着下面沉了下去,楚逸有些震惊:「你什么时候在这里还有一个?」 翟文一脸得意:「我早知道萧南雄那混蛋想杀我,所以你消失之后我就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还挺聪明。」楚逸挑了挑眉开口。 「我一直都是高智商人才好吧。」翟文不服气的开口。 到了地下,上面的味道就没有那么难闻了,周围的通道都是被重新粉刷过的,翟文跟在楚逸身边,刚想伸手输入密码开门的时候,突然顿住回头上下打量着楚逸,不出一分钟,翟文眸子里变多处一分惊恐。 「你....」翟文声线似乎有些颤抖:「omega?」 楚逸对上翟文的视线,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 翟文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低着头手指按了几个键,门口的警报『滴滴』响了两声,显示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翟文皱起眉头伸手想要再去按密码的时候却被楚逸抓住了手腕,楚逸看着翟文,眼神带着丝丝怒意:「你现在在干什么?」 楚逸咬了咬牙:「我不喜欢被人同情,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很多次。」 翟文躲闪着楚逸的视线,最终将眸子沉下去伸手重新按下密码:「我知道了,抱歉。」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楚逸放开翟文的手腕,将气息平稳后才跟着对方进去,刚才那种怜惜弱者的表情他差点忍不住将人在这揍一顿。 屋内左手边放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屏幕连接着桌子上的四台电脑,翟文将电闸拉下去回头看着楚逸:「这个基本能覆盖这个城区的所有监控,萧南雄那边有杨黎,我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楚逸在一堆破烂中找了块能做的地方,随后将扔在地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转了一圈:「能知道萧南雄的动向就行。」 说完,顿了几秒:「萧南雄什么时候出国?」 翟文看了一眼时间张嘴:「三天后。」 「够了。」楚逸轻笑一声:「你呢?」 翟文张嘴:「没问题。」 楚逸对准眼前在墙上爬着的蟑螂,下一秒,手里的水果刀便飞出去刺穿蟑螂的身体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翟文:「这些垃圾你都不收拾吗?」 翟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要隐藏嘛。」说完,视线便落到了地上的水果刀身上。 第53页 「哇.....!」的一声,翟文从远处的凳子上瞬间扑了过来,跟恶狗夺食一眼,将地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拿在手里。 「你怎么能拿它扎这种噁心的东西!!」翟文眼含泪光,语气激动。 「就这....水果刀?」楚逸看了一眼刀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不懂!」翟文耐着噁心将水果刀上的蟑螂清理下来,跟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什么水果刀,这是maestro的遗作,我好不容易淘来的。」 「maestro?」楚逸在看向翟文怀里的那件东西的时候,细看起来确实有点相似,不过是假的,他有意逗对方。 「那你把它放在地上?」 翟文一脸心疼,用手轻轻抚摸刀身:「地面才才是它最好的归宿而且我一直在放在那里,我都没碰过。」 楚逸翘着二郎腿,看着翟文:「谁给你说maestro死了?」 翟文一愣,楚逸接着将:「首先maestro没死,其次maestro就是萧南雄,他确实做过一把这样类似的,不过那把刀已经被我折断扔了。」看着翟文逐渐变绿的脸,楚逸勾起唇角:「所以你这把刀是假的,非常假。」 「哐当。」清脆的声音再次从房间里传出,翟文跟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嘴里嗫嚅着:「 maestro是萧南雄?」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楚逸耸了耸肩:「之前看你拿其他的仿品,看你喜欢也没好意思告诉你,不过这件实在有些假,你从哪买来的?」 在听到『其他仿品』这四个字的时候,翟文快要崩溃了。 「你是说,我之前拿的也都是仿品?」 「不然呢?」楚逸压抑着嘴角的微笑:「萧南雄那些东西不是给他儿子就是给我,几年前传到市面上的,最后也都被一位神秘买家买走了。」 「要不要猜猜那位神秘买家是谁?」 翟文有些站不稳,嘴唇哆哆嗦嗦:「萧南雄?」 楚逸轻轻鼓掌:「真聪明。」? ◇ 第59章 欲望强烈 翟文苦笑一声,低头看着掉在地上自己曾经无比心爱的『水果刀』,下一秒,翟文抬起脚便将那东西踢飞了老远。 「我们还是来谈谈怎么解决那老混蛋吧。」翟文扬起微笑坐到楚逸跟前。 楚逸脑袋靠在沙发上:「你只需要把他的位置给我就可以。」 「你打算这样过去?」翟文脸上露出狐疑。 楚逸偏过头:「江洪没让你准备东西?」 翟文耸了耸肩将兜里的钥匙掏出来丢在楚逸身上:「门在那,自己去。」 楚逸哦了一声,起身抓着钥匙就往后面去,翟文看着楚逸背影,视线捉摸不透,本身不透光的房间被电脑屏幕莹莹的蓝光映的有些凉意。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 刚准备开门,口袋里的手机便发出声音,翟文回头眼底满是疑惑,他干笑两声:「你这....手机铃声还挺特别。」 楚逸看了一眼备註:「不好听吗?我觉得还行。」 「什么事?」楚逸张嘴。 「你他妈跑得够快的,啊?」电话那头的人死死咬着牙,下一瞬,一阵踢里哐当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江洪的吼叫声。 「楚逸,你害死老子了...啊!」江洪的一声惨叫:「你他娘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放了多少药?」 江洪和柏砚寒打起来了,楚逸微微抽动嘴角,准备将电话挂掉,突然,一个喘着粗气的腔调抵在音桶上。 「你他妈最好别让我找到你。」柏砚寒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洪从手里夺了去。 听江洪要开口,楚逸抬手就将电话挂断。 「谁打来的?」翟文问道。 「江洪。」楚逸撇了撇嘴开口:「汇报某人情况来着。」 楚逸将门推开,看见里面的一幕眼睛顿时瞪大:「呦呵,准备的不错啊。」 正对面墙上一把改良过的格洛克17型号的手枪一下子就吸引了楚逸的注意力,从抽屉里拿出子弹,从安装到举好姿势不过三秒,楚逸轻嗤一声,将枪绕着食指转了一圈。 「感觉如何?」翟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门口,看着楚逸问道。 「还不错。」楚逸将手枪放在桌面上,看向左侧墙上挂着的枪狙击步枪,道:「不过还是这种适合我。」 翟文走到楚逸跟前,敲了敲桌面下的抽涕,眼神带着得意:「子弹管够。」 他道:「明天萧南雄要出席一场宴会,隔壁是一栋公寓楼,视线角度刚刚好,下手吗?」 楚逸伸手摸着枪身:「一枪打死他会不会太便宜了。」他转头看向翟文:「我在之前的七年里,我有无数次杀他的机会....」 「那样你会没命的。」翟文知道楚逸想干什么,皱起眉头:「你就这么想死吗?」 楚逸,一个天真、顽固、没脑子的机器,你说再多他从来都不会听,翟文看着楚逸的眼睛,却依旧等来对方一如照旧的话。 「我早就没想活着了。」 翟文的一双眼睛多了几丝动容,最终垂下眸子不看着楚逸,就连刚才的声音都弱了下去:「即使萧南雄知道你会这样做?你也要去?」 楚逸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翟文的视线沉下去了一点,将刚才自己放在上面的枪悄悄别再后腰,随后上前伸手将房间内的灯关掉。 翟文被突然靠近的楚逸吓了一跳,一时间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楚逸顺手将门关上,语气低沉:「你不是也说了,如果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不是?」 第54页 他往前走去:「以萧南雄的性格,他迟早会发现我回来了。」他和翟文对上视线:「还是说,你有别的计划?」 翟文故作轻松,转身不再和楚逸面对面,他揉了揉头髮:「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盲目的冲动。」 见翟文继续坐在电脑桌跟前,看着面前街道的监控,楚逸眯起眼睛,伸手一把揽住翟文的肩膀:「越冲动对我来说成功率更高,不是吗?」 楚逸轻轻拍了拍翟文的肩膀直起身,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帮我搞一张宴会的邀请函,不难吧。」 翟文嗯了一声:「不难,明天晚上七点,准时给你。」 「谢了。」楚逸转身朝门口走去,声线故意拉长:「我的好搭档。」 -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翟文才重重的嘆出一口气出来,伸手抓住自己脑袋顶的头髮将自己整个人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窸窸窣窣的传出断断续续抽涕声出来。 「在哭什么?」 勐然,屋子里的声音响起,翟文刷的一下从凳子上起身,转身眼神惊恐的盯着靠在门背上的人,他皱起眉头:「你没走?」 楚逸看着翟文,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眼神瞥向地上的那把仿版的『水果刀』,笑了笑:「我觉得这个有点用,我拿走了。」 等他捡起塞进兜里的时候,翟文眉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楚逸拉开门:「失恋了?」他道。 骤然,翟文将眉头展开看着楚逸笑出了声,正当对方想说什么的时候,楚逸便先一步开口打断:「走了,明天见。」 外面的灯忽闪忽闪的,楚逸背对着门站了良久,看着手里的『水果刀』笑出了声,从巷子出去的时候,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楚逸随便找了一家髮廊将自己顶了几个月的黑髮染成了当初了银灰色,回到旅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的想起之前黎知南说过喜欢他染这个颜色。 不知不觉,自从黎知南偶然间说过这句话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换过发色了。 跟了柏砚寒一段时间,楚逸才发现自己彻底是个疯子,他对黎知南的情感并不是爱,更多的是想要永久性的占有。 楚逸伸手用食指轻抚着自己的颈侧,眼底溢出的欲望强烈到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将自己信息素泄露了出来。 住在隔壁的砰砰敲着墙板,吼叫道:「他妈要做滚外面做去。」? ◇ 第60章 发热期? 凌晨,旅馆内并不太隔音,楼下聚集着混混又唱又骂的,楚逸翻身,将自己往墙边靠了靠,门缝下熘进来的凉风吹过后背的冷汗,让床上人蜷缩了几分。 后半夜,身体一阵一阵抽疼将楚逸从床上折磨醒来,他皱着眉头,起身半撑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汗液浸的差不多了,粘在背上黏黏煳煳的。 楚逸将额前的头髮撩到脑后,一阵凉风吹过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些,下一瞬,便让他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旅馆房间很小,几平米的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充斥着每个角落。 发热期到了?楚逸脑袋靠在墙上,脑子里跟一团浆煳一样,记得距上次发热期好像才过了三天时间。 「怎么会这么快....」楚逸喘着粗气,嘀咕了一句。 想下床将窗户推开透气的时,身后岌岌可危的木门被人敲响,随即便传来一阵咒骂。 「他妈的...」对方砸着门:「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啊!.....」 对方话还没说话,许是木门年久失修,在一声『咔哒』声中,门竟然是从外面被砸开了。 床上的人和外面的人四目相对,楚逸咬着后槽牙,鼻息混乱,右手紧紧攥着桌角,外面的人也愣了片刻,随后便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呦,一个人啊?」对方一瞬间从刚才气愤的声音变成调戏,他踏进房间,顺手将门合上:「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眼前的男人说话轻飘飘的,语气里尽是挑逗的滋味,楚逸摇了摇脑袋,将自己晃的清醒了点,再次抬头看向男人。 长得倒还好,能看的过去,他只拿了一只加强抑制剂,想了想还是将手抽了回来,之前被柏砚寒带去酒吧,厕所那次或许是个意外,楚逸想着,扬起唇角,声音染上了些媚气:「帮我。」 男人活动下腰,勐地将空气中的信息素吸入鼻腔内,眼里尽显贪婪:「好啊,哥哥帮你。」 楚逸配合的扬起脑袋,男人伸手就要褪去自己的裤子,结果下一秒,只觉得脑袋上一阵凉意,男人眼底一惊,看着楚逸不敢动。 「你要是敢把你那东西拿出来,我保证....」楚逸将自己不稳的气息压下去:「这里绝对会多出一具尸体出来。」 男人抽动着嘴角,胆大的伸手触碰上楚逸的耳侧轻轻摩挲:「你早说不就是了。」 见楚逸把枪放下,男人的动作才重新放肆起来,楚逸闭上眼睛,刚觉得之前那次是意外时,突然,在对方释放出信息素的第一秒,楚逸便一脚将人从床上踹下去,男人这下不干了,眼底顿时被怒火填满。 可当在抬起头时,对上的却是黑漆漆的枪口,楚逸眼神阴鹜:「滚。」 男人本来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但在对上视线的时候心还是虚了,最终只能在地上啐了一口,转身离开,等看着门合上,楚逸才立马将压在枕头下的抑制剂拿出来给自己注射进去。 第55页 不顾后背的冷汗,楚逸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已经发霉的天花板,看来那次不是意外,现在对他来说,除过柏砚寒的信息素能帮自己以外,其他人甚至连帮自己缓解都做不到。 楚逸翻身,看着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的抑制剂,现在还真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身体上的反应依旧在继续,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强烈,桌子上的手枪刚好被窗外打进来的月光笼罩着。 - 就这样在床边呆坐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楚逸才重新换了一个房间沉沉睡了过去,中途一个未知电话打了好几次,不过因为睡得死,一个都没接上。 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楚逸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眼底的目光暗淡了几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力也不如从前,放在耳边的手机竟是一通也没听到。 楚逸垂着脑袋,脑子里生出翟文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在坚持下去了...正想着,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是翟文打过来的。 「东西我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翟文说道。 楚逸起身,稍微活动了下干涩的脖子,将手枪别进后腰:「马上来。」 挂断电话,看着外面车来车往,他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也没办法停下来。 刚出旅店,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踩着剎车干好停在自己面前,翟文将车窗降下来,扬了扬眉头:「怎么样?我能力是不是进步了。」 楚逸笑了笑,上车将安全带系好:「还不错。」 「给,这是邀请函。」翟文将一张银黑色的摺叠卡着递到楚逸后上:「你怎么想起把你头髮染回来了?」 楚逸将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便装进兜里:「之前的不太习惯。」 翟文耸了耸肩,将车载音乐点开:「宴会里面的地形图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你熟悉一下。」 楚逸嗯了一声,将座位调平了点躺下,侧着脑袋看着翟文:「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翟文回头看了楚逸一眼,在对上对方视线的时候微微有些躲闪,嘴角的肌肉轻轻抽搐:「我能说什么,注意安全?」 他笑了一声:「我每次说,你有哪次听过。」 楚逸这一次没有去将翟文的话怼回去,翟文也闭上嘴没再说话,车内除了音乐声,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楚逸伸手将十指交叉放在脑后,眼睛盯着车顶发呆了好一会才应了对方的话。 「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搭档了,对方想干什么早就知道了不是。」 楚逸并没有给翟文应自己话的机会,紧接着问道:「黎韵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翟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摇头:「没什么动静,最近都挺安静的,没什么大动作。」 「港口呢?」楚逸问。 翟文将车子拐弯:「基本上都散伙了,你也知道政府高层那些伪君子最看不得这些自立门户的组织,更别提早年能一手遮天的港口组织了。」? ◇ 第61章 新的棋子 楚逸长出一口气,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翟文也没听清,外面天色已经见晚,路灯也亮了起来,后半路上的时候,楚逸就只是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翟文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楚逸开口。 楚逸打了个哈欠,拉开车门:「谢了。」 翟文还想说什么,但楚逸留给他的只剩一个背影,车内的顶灯熄灭了,翟文坐在黑暗中,抽出一个香菸点上,猩红的菸头在车内一闪一闪的,烟雾很快将翟文笼罩在里面。 他放在嘴里勐吸一口,随后便是勐烈的咳嗽声,他推开车门,弯腰在路边不断的干咳,口水顺着嘴角低落在旁边的绿化带上,在抬起头时,眼眶已经是一片红润,翟文将烟踩在脚下,上车后启动车子将车开进旁边的小道。 楚逸混进宴会厅,从人群边熘上三楼,萧南雄的休息厅在三楼的最角落,楚逸贴在门口,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之后,才推门进去。 「萧南雄人在哪?」楚逸将入耳式耳机带进耳朵,张嘴问道。 几秒之后,翟文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楚逸目光沉了沉,伸手将窗子推开了一点,耳机内依旧没有动静,楚逸轻嘲一声,将自己缩在床边,在抬头时,发现黑暗的角落有闪着微弱的红光。 监控? 楚逸皱起眉头,他记得萧南雄并没有习惯在自己的私人空间装监控,在意识到不对之后,楚逸的视线就已经落在了靠近窗户上面的通风管道上,就在举起手枪要监控打爆时,耳机里传来声音。 「等一下,监控我已经处理好了。」 是翟文的声音,他继续道:「萧南雄正在上楼,身边跟着杨黎和两个僱佣兵,大概五分钟到达。」 楚逸嗯了一声,重新坐下,翟文操纵着监控,看了一圈之后才张口问:「你打算怎么动手?赤手空拳?」 今晚是个晴天,外面的月亮比往常都要亮,楚逸摸着身侧的手枪,闭上眼睛,虽然耳机声音很小,但屏住唿吸之后他确实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翟文。」楚逸出声叫到。 「嗯?」 「今晚是个晴天。」 楚逸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耳机那边的脚步声,停下来了...... 他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耳机里,翟文也不再说话,距离五分钟过的时限越来越近,门口的也开始能听见脚步声了。 第56页 杨黎高跟鞋的声音,仿佛是踩在镜面上,一步一步,裂缝顺着心脏一点一点延伸上去。 门推开了。 房间里的灯『啪嗒』的一声被人从墙上打开,大约三秒,楚逸一个翻身,在几乎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就锁定了站在萧南雄侧前方的人,鲜红色的血液飞溅在墙壁和萧南雄,杨黎两人身上。 果然只剩下一个僱佣兵了,楚逸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而则下一秒,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窜了出来。 原本眼底的那一抹紧张,再看到楚逸之后变成了惊恐,那卡在喉咙里的声音也始终没能张口。 楚逸靠坐在窗边,眼底看不出情绪,声音确实止不住的嘲讽:「看到死的不是我很惊讶?」 翟文将头偏过去,不敢和楚逸对视,萧南雄拿出手帕将脸上带着的眼睛拿下来轻轻擦着,粘稠的血液在镜片上越擦越脏,萧南雄不耐的啧了一声,将眼镜收起放进胸前的领口。 「好久不见。」萧南雄扬起下巴笑着看着楚逸。 杨黎已经举起手枪对准楚逸的脑袋,结果却是被萧南雄按了下去:「你打不中他的。」 头顶的月光打在楚逸身上,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纱,他扬着嘴角:「是好久不见,不过萧程呢?不会还躲着吧。」 楚逸将手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懒散的将脑袋靠在窗樑上:「没关系,有人比我更想杀他,要不要猜猜是谁?」 萧南雄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看着楚逸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怒气,不过很快便被笑意取代:「你要不要杀我试试?看看到底是你快,还是我的人的快?」 「谁说我要杀你了?」楚逸脸色一沉,房间里再次炸出一朵血花出来,不偏不倚的,血液飞溅到萧南雄的左眼里,在睁开时,眼底红的可怕。 翟文就在杨黎身后站着,那混合着脑浆的腥臭血液,一丝不落的全部落在了翟文身上,房间里除了手枪的余音之外,还有翟文扶着墙呕吐的声音。 楚逸侧着脑袋看着萧南雄,眼底的笑意比对方还要疯狂,这么久了萧南雄还是变,只要威胁不到他,那他的人就不会动手。 「杀她干什么?」萧南雄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脑袋开花的人,问道:「我记得一开始,杨黎跟你关系还不错?」 「为什么杀她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楚逸说话时眼睛看的并不是萧南雄,而是萧南雄身后的翟文:「偷换情报,更改监控,当初不都是她的杰作?」 萧南雄似是自大惯了,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你连着都知道。」他顿了顿,偏过头视线朝翟文看去:「还是说,有人告诉你的?」 『砰!』房间内,枪声响起,楚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窗边,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萧南雄动作很快,但还是慢了一步,左腿膝盖被子弹擦过。 紧接着,距离耳侧的窗户被击碎,狙击手在找位置。 楚逸脸上到没有惊慌,只是看着坐在地上举枪对准自己的萧南雄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楚逸蹲下身去,笑眯眯的看着萧南雄,久违的,对方眼睛里微微渗出点恐惧出来,楚逸觉得搞笑,嗤了一声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想杀的人是你?」 这话一出,房间里,翟文和萧南雄纷纷都愣住了,那举着手枪的手也开始颤抖,最终沉下去。 「我还以为你能猜到。」楚逸眼底对萧南雄的轻蔑又加深了一层:「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 第62章 puppy 「什么?」萧南雄发出疑问,站在门口的翟文眼底也是惊讶。 楚逸耸了耸肩,看着两人:「跟你们认识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你们不是最清楚吗?」楚逸挑了挑眉:「还是说,你们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他再次把枪对准萧南雄,「楚逸!」翟文扶着墙起身,突然叫了一声,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门口便涌进来五六个僱佣兵。 楚逸没看一眼,只是依旧平静的看着萧南雄:「我是想过杀你,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萧南雄没有理会楚逸这句话:「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楚逸起身,看着远处几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自己,笑的更放肆了一点:「我说的很清楚,我想杀的对象从来不是你。」 萧南雄的脸色终于变了:「所以,你从一早就知道我在筹划?」 「当然。」 楚逸后退到窗边,看了一眼时间:「我还要谢谢你帮我铺路。」 话音落下,楚逸便仰躺着倒了下去。 「楚逸!」翟文将电脑扔到地上,一脸惊慌的撒腿跑到窗边朝下面看去,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演技不错,继续努力。」 耳机里丝丝拉拉传来楚逸的声音,翟文垂着眸子紧紧的抓着窗沿。 要怪就怪目标偏偏选了萧南雄,萧南雄一手创立的公司,从来都是中立,尤其是政府,更是从来不对付,但他偏偏却选了一个跟他一样不对付政府的组织出手,这其中原因很简单,就是从中有人作梗。 萧南雄从来都不是目标,他不过是目标的一个靶子而已,既然他自己要做目标,那不如顺着他的意思,配合下去,萧南雄这条命,迟早会有人来找他算帐的。 跟所有人演了七年的戏,差点要把自己演进去了,楚逸躺在垃圾堆上,毕竟是从三楼直接摔下来,要起来也是够呛。 第57页 他将耳机摘下来扔掉,看着远处的车灯,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楚逸撑着自己身体坐起来,黑色加长轿车上停在面前,车窗缓缓下降,即使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来自心脏最原始的跳动还是没办法改变。 那道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上车。」 关上车门,手里就被丢过来一块毛巾,楚逸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最终垂下眸子安安静静的擦着。 等着脸上擦的差不多干净,突然一只大手从面前伸出来掐住自己的脖子,带有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楚逸的脖颈,一双浅灰色眸子里带着欲求不满的味道:「好久不见,puppy。」 对方的声音带着挑逗,禁锢着楚逸的脖子将人脑袋抬起逼迫着看着自己,楚逸心脏勐地一滞,跳得飞快,跟碳酸饮料即将把瓶子炸开一般。 「黎知南?」楚逸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对方眼底多出了几分怜惜,眉头向上挑起:「我现在叫黎韵。」 楚逸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智顾问:「为什么救我?」 黎韵松开楚逸的脖子,坐在一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楚逸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黎韵身边,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那来自生理性的冲动,车内,蔷薇的信息素如同饿狼一样将黎韵紧紧包裹住,即使楚逸在努力的克制,可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萧南雄这是打算放弃了?」黎韵对于楚逸的信息素无动于衷,语气冷淡。 「嗯。」楚逸耳尖有点泛红:「本来就是枚棋子,用完了自然要扔。」 黎韵轻笑一声:「可现在这样,有点不太像你的作风?」 楚逸眸子一颤,眼里顿时露出贪婪之色,他往黎韵旁边挪了几步,开口:「从认识到现在八年了,你不打算给我一个理由吗?」 「你想要什么理由?」黎韵终于忍不住释放信息素,红酒的醇香将蔷薇尽数压了下去:「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必须要谈论的东西的吗?」 楚逸冷嘲一声:「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想摸别再后腰的枪,下一秒却被黎韵发现反制住。 迎面而来的窒息感让楚逸下意识的将脑袋抬起来,黎韵手上的力气很大再加上信息素,楚逸基本上无力反抗。 手枪被从车窗扔了出去,黎韵看着楚逸的眼睛多了分不屑:「怎么?以前挨打还没挨够?变成omega怎么还没以前听话?」 黎韵手上的力气大的厉害,不过楚逸也没反抗,只是吃痛的眯起眼睛,不怕死的跟黎韵对视。 他既然没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就证明,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之前那种关系,更甚者,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在对方手里。 「叮咚...叮咚...」黎韵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脖子上的力度终于轻了,楚逸立马弓着腰咳嗽起来,电话是外放的,那头一声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黎韵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楚逸冷笑一声,继续看着,黎韵看了眼时间,回道:「明天回来,我今晚有点事。」 对方顿时打了蔫,跟黎韵腻歪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楚逸侧着头张嘴:「你现在喜欢这款?」 「听话,好养。」黎韵也不加掩饰:「比起疯狗,这种谁不喜欢?」 疯狗?楚逸揉了揉还发痛的脖子,这个称唿倒还不错,黎韵翘着二郎腿,侧过头看向楚逸:「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楚逸眯起眼睛,比起之前的alpha,现在作为omega更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感:「不就是想试一下你那些诡异的想法吗?」 「当初我没答应你,现在想来强制的?」 「悟性不错。」黎韵轻轻鼓掌:「不过,我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车子停在了一处距离戈壁几公里的地方,周围黑压压的,楚逸手心有些冒汗。? ◇ 第63章 被挖腺体 面前的房子是一栋两层洋房,推开门,里面壁炉里已经被人点上了木柴,莹莹火光映在黎韵脸上,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黎韵坐在沙发上,还没等楚逸反应过来,巨大的信息素威压直接将人压着跪在地上。 面前的人就是黎知南,那双眼睛不会骗人,它从来不带任何情感,就连情慾深处时,那双眼睛也是依旧冰冷。 黎韵弯下腰,将楚逸下巴抬起,语气绵长:「我知道你想杀我,虽然我不清楚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才是杀你那便宜父亲的兇手,但是现在,你杀不了我。」 楚逸指间紧紧的蜷缩在一起,眼睛对上黎韵的视线:「所以,你当初接触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咬着牙狠狠道。 「目的?」黎韵用手不断的摩挲着楚逸的脖颈:「没什么目的,只是想看看被人抬到高处的人在我面前跪下来的样子。」 楚逸唿吸都有些颤抖:「演了五年?你不累?」 黎韵勐地将手上的力量收紧,语气带着讽刺:「看来柏砚寒也不行啊,一条好好的小狗竟然被调。教成了这个样子。」 楚逸被抓着领子扯到了黎韵跟前,黎韵从身后拿出一条像链子一样的东西:「还记得这是什么?」 由于信息素的压制,楚逸看着黎韵都有些重影,下意识的他将手撑在黎韵肩膀上,忽的只觉得脖颈一凉,黎韵手里东西便轻松的扣了上去。 第58页 「瘦了。」黎韵自顾自的说道:「怎么样?你的专属项圈,我一直给你留着。」 「那还真是谢谢了。」楚逸紧紧攥着黎韵的的衣领,声音有些虚弱:「那你最好祈求你能好好活着。」 黎韵伸手抓住楚逸的头髮,将人往后扯去,纤细白皙的脖颈在银黑色项圈加持下显得格外诱惑楚逸因吃痛闭上眼睛,黎韵的另一只手朝着楚逸的后腰慢慢往下探去。 疼痛加上未释放的快感,一寸一寸都在神经上慢慢折磨着,楚逸有些不满,嗓子里的呜咽声没忍住哼了出来,手上也没有力气去撑着自己,软踏踏的就要直接倒在对方身上,黎韵的信息素太折磨人了。 还没喘息两秒,黎韵手上用点里再度将人提起来:「起反应了?」 看着对方脸色微微潮红,黎韵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鼻尖萦绕着的蔷薇香气,不在是曾经冷冰冰的味道,楚逸咬着后牙,心里咒骂着。 突然勐地一阵刺痛瞬间将涣散的神经拉了回来,楚逸闷哼一声,有些警惕的看着黎韵,只见对方将手收回来,楚逸这才看清,这是之前那个和他一样戒指。 「戒指我还留着。」黎韵看着上面的尖刺沾了血,眼底露出一丝享受。 后颈持续的疼痛让楚逸有些难以支撑现在这个动作,这人是故意把这东西往自己腺体上划的,楚逸皱起眉头鼻子轻嗤一声,眼神不屑的看着黎韵,他张嘴:「然后呢?留着怀念我?」 黎韵靠在沙发上,享受般的将混合了血腥味的信息素吸入鼻腔,下一秒,楚逸被摔在沙发上,黎韵压着对方欺身而上。 「你猜对了。」黎韵舔了舔唇角笑着开口:「我留着是怀念,但是现在,这个味道我不是很喜欢。」 他用手轻轻蹭过还在冒血的腺体,顺手就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眼底逐渐被兴奋占满。 「你说,要是一个omega没有腺体会怎么样?」黎韵的信息素压制太强了,楚逸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黎韵眯起眼睛,将刀尖对准腺体的位置,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如饿狼一样:「我还没见过被剖了腺体的omega是什么样,我们来试试?」 说着,刀尖已经将后颈那块肉挑起,楚逸疼的想要翻身,但却被黎韵压的更紧了,他用牙死死的咬着沙发上的垫子,刀尖划开皮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唔...嗯」楚逸整个人都快抖成了筛子,浓烈到有些刺鼻的信息素瞬间在房间里炸开,血液顺着脖颈一点一点浸湿身下的沙发,黎韵眼底原本兴奋逐渐转为疯狂,在刀尖挑起腺体的那一刻,犹如生生将手放入绞肉机一般。 「啊啊啊...」楚逸想从黎韵的身下逃开,可头髮被黎韵攥在手里,往前移动一步都是施捨,耳鸣声将脑子击溃成空白,血腥味中,蔷薇花的信息素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只剩下让人有些反胃的红酒。 楚逸如一滩死水躺在趴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看向哪,『哐当』一声,水果刀被扔在了地上,黎韵将手里东西举高放在眼前,咧开嘴,笑的肩膀都在耸动,他起身,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径直朝着壁炉走去。 火光在眸底闪烁,黎韵眼底露出嫌恶的表情:「可惜了,被标记了。」他啧了一声,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壁炉里面。 再度转身时,刚才还在沙发伤趴着的人已经不见了,黎韵眉头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朝一侧躲了过去,「斯....」的一声,黎韵始终还是没能躲过去,楚逸不知何时已经拿着刀绕道了背后,朝着脖子刺了下去。 「呵...」黎韵紧紧捂着往外渗血的脖子,眼神里发了狠,一脚踹在楚逸的肚子,要不是本能的反应及时,他现在就已经躺进火坑里了。 楚逸眼前发黑,在脑袋撞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便直接昏死过去,黎韵也没时间再跟楚逸耗下去,一双灰色的眸子里良久才逐渐显现笑意,还真是会给自己惊喜。 黎韵推开大门,站在门口的几个保镖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时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黎哥...你你你....没事吧...」 黎韵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你是等死等不到天亮了吗? 「对不起...黎...黎哥。」说话的人连忙把嘴闭上,跑到前面将车门打开。? ◇ 第64章 没必要吧 天边月亮被乌云隐去,宴会也逐渐到了尾声,萧南雄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额头上还冒着细汗,腿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 现在整个房间气压低的可怕,翟文坐在萧南雄对面,头都不敢抬一下,杨黎和另一个僱佣兵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但是房间的血腥味还在,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 萧南雄一改以往作态,直接拿着酒瓶对嘴灌了一口,结果手抖,不小心灌多了,脸都憋红了硬是忍着没咳嗽出一声,他将酒瓶哐当一声似是泄愤一样撒摔在桌面上,拿着手帕擦了擦嘴。 「所以,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来了,翟文心里咯噔一声,缓缓抬头对上萧南雄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老闆,我也不知道啊。」 房间气压瞬间又将至零度,萧南雄身后的几个僱佣兵捏紧手里的枪,随时将翟文打成筛子。 萧南雄倒是能沉得住气,一点也不急:「那我们换个问题。」他张嘴:「楚逸给你的报酬很多吗?」 第59页 翟文眸子沉了沉,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他笑着:「老闆,我没收钱。」 萧南雄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手刚抬起,身后的人便有眼色的将一把手枪递到萧南雄手上,萧南雄掂量了一下重量,抬起胳膊将枪口对上翟文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翟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南雄,他知道,人的权利越大,就越怕死,萧南雄就是个怕死的主,所以这几年才收敛起来在跟政府来往,他可不想那一天莫名其妙的横尸街头。 「你想杀我的话,早就动手了。」翟文耸了耸肩,黑暗环境加持下,翟文看起来竟是让萧南雄生出了几分害怕。 「变聪明了。」萧南雄将手枪放在身侧,耐着腿上的烧灼感仰头靠在沙发上:「楚逸教的不错。」 「应该是我聪明。」翟文回了句。 萧南雄胸膛起伏,笑了两声:「那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呢?」 翟文撇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楚逸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计划,纯靠自己悟,一想到这翟文就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得亏自己悟性高,不然楚逸那王八蛋早死八百回了。 萧南雄还以为翟文再跟自己甩脸子,整个人周围都仿佛是有一团黑气笼罩着,翟文看到这个也知道自己该收敛点了,他起身,眨巴着自己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老闆,我是真不知道。」翟文将耳朵上的东西摘下来扔到桌面上:「通讯器都断了,他跳下去的时候除了把枪,什么东西都没带,我也联繫不上啊。」 对方似乎想从翟文眼睛里看出说谎的意味出来,良久,萧南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几分,带上了几分思考:「楚逸要杀的对象是谁?」 翟文重新坐下:「老闆你不是最清楚吗?」 萧南雄往窗外看去,那团乌云已经散开了,白光照进窗子里,他冷哼一声:「他也是胆子大了什么人都敢碰,据我所知没人能在黎韵手里活过一周。」 翟文当然知道,他道:「能不能活着,之后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站起身,房间里的血腥味熏的他想吐,他带上微笑:「那不打扰的话,我先走了。」 萧南雄点了点头,等翟文走到门口,回头,对着萧南雄再度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出来:「老闆,杀人总是要偿命的,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更懂。」 说完,翟文脚底跟抹了油一样跑得飞快,等萧南雄想让人将翟文抓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 翟文将油门踩到底,寂静的街道声音大的惊人,就连巷口的流浪汉都要咒骂一句然后捂紧自己的耳朵。 他确实留了个心眼,楚逸身上有自己留下的定位仪,但当翟文再度打开时,那定位仪已经熄灭了,他尝试恢復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萧南雄的话不是危言耸听,黎韵这个人确实不好惹,之前黎韵作为黎知南跟楚逸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查过对方,底子干净的可怕,当初虽然怀疑过,但几年过去,黎韵装的就跟孙子一样,谁能想到他还能扯上这些。 楚逸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本来也不知道的,翟文随手将手里的仪器扔进垃圾堆,抬头看着又被乌云笼罩起来的月亮,现在想来,早就有迹可循了。 『轰隆隆....』 头顶响起打雷的声音,翟文脚下的步子走的快了点,下了电梯,将手上的细汗往衣服上擦干净,但愿还能撑过去吧。 「滴答....」随着密码落锁,翟文跨进玄关刚关上门,脑袋便感觉一凉,他脸上肌肉一抽:「你们也太快了点吧,萧南雄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至于为他这么卖命吗?」 「你在萧南雄那里地位也不低吧,萧南雄没有给你好处?」 翟文心脏一滞,听着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声音,挑起眉头将头转了过来:「柏砚寒?」 他惊叫出声:「你怎么进来的?」 柏砚寒将手里的东西上了膛,枪口贴在翟文脑门上,这下翟文可不敢乱叭叭,萧南雄不一定杀了自己,但是柏砚寒他不确定。 「这东西不是有手就会?」柏砚寒眼睛撇了一眼门,不屑的看着翟文。 翟文瞪大眼睛,嗓子里有些惊讶的发出哼哼两声:「您是做这行的高手,要不我拜您为师?」 柏砚寒啧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翟文,翟文本来就不高,在柏砚寒面前就跟小鸡仔一样,他有些尴尬:「哥,你不会是来找楚逸的吧。」 「他人在哪?」柏砚寒不加掩饰道。 翟文讪讪的将柏砚寒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枪拿开:「我也不知道啊。」他看了一眼柏砚寒继续道:「别干站着啊,坐。」 说着,翟文将一旁的灯『啪』的一下打开。 「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翟文看着柏砚寒:「我们就是说楚逸他确实是拿您做了棋子,但他也受到惩罚了不是,所以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了吧。」 【作者有话说】 我来迟了,我这就滑跪道歉!!!? ◇ 第65章 他人在哪 没等柏砚寒开口,翟文将放在桌面上的水果往柏砚寒眼前推了推,脸上带上谄媚的微笑:「哥,你看不如这样,楚逸走之前给你下药确实是他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翟文手里捏起一个橙子,露出八颗牙齿朝着柏砚寒:「咱好人做到底,我给你萧南雄的跟萧程的资料,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楚逸的事了。」 第60页 柏砚寒扫了一眼翟文手中的橙子,眉宇间闪过不满:「谁说我要杀他?」 翟文像是听到母猪会排队跳河一样惊讶张嘴:「那你跑来义大利做什么?」,随即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柏砚寒。 这人绝对已经三天没收拾自己了,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冒出了一点,眼下的黑眼圈也遮盖不住,翟文轻笑一声,翘起二郎腿:「你既然没那心思,你不会是看上我家楚逸了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寂静如鸡,原本想要跷二郎腿的柏砚寒,动作也怔在原地,外面雷声大作,在地下也听得清清楚楚。 柏砚寒轻咳一声,不解的将眼尾挑起:「我会看上他?」 翟文将橙子抛在手心里玩,脸上神情带着探究:「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翟文一顿,继续张嘴:「找萧南雄或者萧程都要比找我简单一点吧。」 柏砚寒不在看着翟文,手指轻蹭了一下鼻尖,直接忽略掉刚才翟文的问题:「所以,楚逸人在哪?」 「我不知道。」翟文耸肩:「以你的实力,找到楚逸应该不算难。」 柏砚寒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这翟文,将脑袋偏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爸不让。」 「啊?」翟文再次由平静转为震惊,紧紧盯着柏砚寒。 柏砚寒自认为声音小翟文没听清,连忙轻咳:「我要是能找到还需要找你?」 「噗嗤!」只听房间内突然传出一个小声,随即柏砚寒就看到翟文笑的前仆后仰,甚至笑的眼泪的都不加掩饰的流了下来。 「你笑什么?」柏砚寒觉得有些不自在。 翟文仰起头,看了一眼柏砚寒:「你爸不让?」 柏砚寒瞬间脸红到耳根:「你听到了?」 「你说那么大声谁听不到?」翟文补了一刀:「怪不得楚逸不下手,原来你是这样的柏砚寒。」 听到楚逸名字,柏砚寒眼底微微亮了几分:「楚逸跟你说我什么了?」 翟文撇嘴:「没什么,他从来不讨论自己的......」他一顿,再度端详起柏砚寒这张脸,随后淡淡吐出两个字:「猎物。」 房间再度回归安静,柏砚寒将放在身侧的枪扔到桌面上,想了许久才发现,好像没有比猎物这个词更适合自己,他苦笑一声,神情有些认真的看着翟文:「你真不知道楚逸人在哪?」 翟文扬起的嘴角降了下来起身往身后的电脑走去,弯腰在下面摩挲了一会才拿着一个银灰色优盘走了过来扔到柏砚寒手里:「这是萧南雄和萧程的资料,保证比你查到的还要详细。」他坐在沙发上,慢慢悠悠的剥开橘子掰了一半塞进嘴里。 「这是楚逸唯一交代我的事。」他道。 柏砚寒捏紧手里的优盘,眉头皱的更深了点,沉默了将近两分钟后,才起身说了句道谢的话就要走,刚拉开门,翟文便把柏砚寒叫住,语气轻佻:「人最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如果不快点的话,再见到楚逸可就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了。」 「你什么意思?」柏砚寒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翟文。 「黎韵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楚逸现在在他那。」翟文起身对上柏砚寒的眼睛,脸上露出无辜:「黎韵每年能玩死多少omega,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家楚逸身体可是很脆弱的。」 柏砚寒冷笑一声:「说这些关我什么事?」他神情渐冷:「拿我当棋子,给我下药这些我都还没和他算帐了,更何况,你说的这么严重,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着急?」 翟文应上柏砚寒的微笑:「我怕死啊,怕死的人可不管什么其他人的死活。」 柏砚寒没说什么只是轻嘲一声,转身将门关上,待人走远之后,翟文才重新做回道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一串数字。 「江洪!你怎么回事?」翟文张嘴。 被翟文语气冲到的江洪声音也没好气:「什么怎么回事?」 翟文:「我问你,柏砚寒人呢?你看的好好的人呢?」 江洪:「人不被我撂到医院了吗?我天天在这守着,人还能飞了.....」 江洪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江洪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最后几步楼梯朝着关着柏砚寒的病房跑去,随着门把手按下去的声音,江洪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嘴:「你他妈的,别吓老子,这人不是就在这呢。」 看着正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江洪对着手机一顿输出,在看过去时,沙发上的人已经和他对上视线,那人起身,笑着走到江洪跟前,伸出手。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柏砚羽。」 江洪对着翟文输出静止了,嘴巴张成『o』型:「柏什么?柏砚羽?」 柏砚羽笑着点了点头,应了江洪的疑问。 在迟疑了三秒之后,江洪宛如屁股着了火一样,冲出病房,现在柏砚羽几乎可以说是已经接受了柏家的产业,给他十条命他都不敢骑在柏家头上去。 「翟文,你跟楚逸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份好差事。」江洪站定在楼梯间,咬着牙愤愤道。 翟文憨憨一笑:「不客气,玩的开心。」 江洪在这边餵了好几声,才发现对方早就把电话挂了,气得江洪原地来回打转,恨不得现在直接飞过去将翟文撕成两半。 雷雨声大的惊人,一辆不高调的黑车停在树下,车内气氛凝固到极致,莹莹的白光打在车内几人的脸上,没人敢说一句话。 第61页 直到白光熄灭,其中一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嘆出一口气后,才听见旁边人开口。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 第66章 命还挺硬 雨点敲打在车窗上,柏砚寒捏着手里的电脑指节发白,刚提起一口气,正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身侧放着的手机『嗡嗡』的振动起来。 柏砚寒下意识的皱眉,在看到备註时,思考了许久之后才接通放在耳边。 「你在哪?」对方声音低沉,似乎在忍着胸腔里的怒意。 柏砚寒语气平静:「你能给我打电话不是就已经知道我在哪了吗?」 「回来。」对方道。 柏砚寒唿吸重了点,拿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缩紧:「没做完我的事之前,我不会回去的。」 对方有些不耐的唿出一口气,柏砚寒闭上眸子,开口:「爸,七年了。」 柏沉手肘撑在桌面上,脸色阴沉的厉害:「这件事我会做。」他道。 「你会做?」柏砚寒的语气带上了嘲讽的意思:「七年了,你这句话说了七年了。」 柏沉没再说话,抬起眼只是静静的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张合照,眼底的兀的闪过一丝不舍,良久后才缓缓张嘴,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染了几丝苍老的意思出来。 「小寒,听话......」 柏砚寒愣了一下,这个称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他扭过头,看着车窗外远处一闪一闪的路灯,淡淡开口:「抱歉。」说罢,便直接将电话挂掉。 车内再度恢復安静,今晚的雨格外的大,雨点落在车顶上,让人心烦。 「我该动手吗?」柏砚寒眼底爬满血丝,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他扭头问旁边的人。 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得,七年,他准备七年,期间还被人当孙子一样耍,坐在柏砚寒身边的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哥哥,你是在问我?」 柏砚寒抬手揉了一下山根,此时,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柏砚寒低头瞥了一眼,冷哼一声,缓缓张嘴:「萧程还还真是个王八蛋。」 旁边的人将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打趣的问了一嘴:「你想好了?我记得你手底下可没见过血。」 柏砚寒对上那人视线,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坠入深海一样,光是盯着就让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下一瞬,对方立马就缴械投降。 「你犯规!」他叫出声,抬手用力将柏砚寒的手推开。 面前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omega,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狠毒,之前有几个不怕死的,现在坟头草估计已经有十米高了。 柏砚寒将手抽回来:「见没见过,人抓到不就知道了。」 对方活动了下脖子,空气中残存的信息素吸进鼻子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暗戳戳啧了一声,伸手一把揽住柏砚寒的脖颈。 「我帮你抓人,你....」他笑了笑:「归我。」 柏砚寒平静的靠在椅背上,伸手将对方额前的碎发拨开,柏砚寒眼下的肌肉微微动了动,开口:「calvin,我有夫人了。」 听到柏砚寒这句话,calvin撇了撇嘴,坐回到原位置:「就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是。」柏砚寒应了一嘴:「不过他好像被黎韵抓了。」 「什么?」calvin眼底露出惊讶,随即冷笑一声:「你还真会给我找事情。」 「不客气。」柏砚寒掏出一张卡塞进calvin胸前的口袋,嘴角的勾起一抹弧度:「祝我们好运。」 当然calvin也是个拿钱办事的主。 - 暴雨渐停,壁炉的木头也烧的差不多了,等脑子再度清醒过来时,楚逸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还活着。 他试着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但浑身仿佛只有脑袋能动弹,四肢仿佛被切断一样,感觉不到存在,楚逸重重的唿吸了一口,进入鼻腔的空气仿佛结了冰霜般,冰的厉害。 他动不了,头顶的天花板在眼前也是模模煳煳的,就这样在地上干躺了五六分钟,手指才终于有了知觉,楚逸活动着手腕,撑着自己侧起身在地上滚了一圈。 「嘶....啊..」楚逸疼的脸上的肌肉蜷缩在一起,整个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好不容易将自己滚到壁炉旁边,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虚汗。 楚逸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现在真的还活着一样,忽的,楚逸笑了一声,他真的是有够疯的。 磨蹭了大约半小时,楚逸才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靠在壁炉边上,他斜眼看着地上的一滩快要发黑的血,眼底泛着噁心。 他微微仰着脑袋,想将脖颈前面的项圈解开,后颈的血痂粘在黑色皮面上,楚逸咬着唇,硬生生将血痂连带着新长出来的嫩肉一同撕了下来。 他骂了一句,顺手就将东西扔进了壁炉,飞溅起来的火星映在眸子里,像是一只不会屈服的恶犬一样。 楚逸眯起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在黎韵手里太可惜了,戏剧的结尾不该是这样,他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眼睛睁开盯着远处紧闭的大门,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个人的他也记不清了,局太大,自己也陷进去了。 『咔哒』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楚逸重重的吸了一口空气,微微扬起脑袋,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一抹笑容出来。 看着走近的人,那张熟悉又让人生恨的脸,缓缓蹲了下来。 第62页 「没死?」对方伸手将楚逸的头髮顺了顺:「命还挺硬。」 楚逸嗓子嗤了一声,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尖牙,扬起眉头:「死了,你不是就没得玩了?」 说完,楚逸故意将脑袋侧了侧,眼睛落到对方的脖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你命也挺大,我喜欢。」 黎韵一把扯过楚逸的头髮,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楚逸皱着眉,脸上疼的几乎没了血色,不过,越让黎韵生气,他越是觉得有趣。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他知道黎韵是什么样的东西,也知道他最讨厌什么,他看着黎韵慢悠悠开口。 「柏砚寒可比你温柔多了。」? ◇ 第67章 服软了吗 黎韵眼里闪过一丝狠意,眼尾微微上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不多时便嗤笑一声,将人甩了回去。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黎韵眼睛瞥见旁边正燃烧的项圈,眼底狠意更加明显,说话的时候都是咬着牙的。 楚逸一脸无所谓,仰头靠在壁炉旁边的石壁上,眼睛里充满不屑:「我会做到跟你同归于尽的。」 楚逸张嘴没有丝毫犹豫,看着黎韵的眼睛尽是嘲讽。 「无所谓。」黎韵张嘴,伸手将身后人递过来的盒子结果放在楚逸眼前打开:「给你新定制的,喜欢吗?」 楚逸垂着眸子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肩间的肌肉微微跳动,眼眶下面似乎被什么憋的通红,等视线在于黎韵对上,一双染了微红的眼睛像一只路边祈求别人收留的流浪狗一样。 「他也有吗?」楚逸说话的时候,嗓子听起来都是哽咽的。 黎韵被突然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张嘴:「什么?」 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楚逸将伸了过去,本来就白的皮肤被盒子里酒红色的东西衬的更加瓷白,他重重的唿出一口浊气,将东西拿在手里:「我不想死。」 他吐出这几个字,缓慢的将东西往自己脖子上带去,脑袋低着,细长的髮丝挡将眼睛挡住了一部分,因为后颈的伤口,楚逸将东西往脖子上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着。 从现在自己处境加上身体状况,要是放在一般人,肯定从精神上就先坚持不住了,他必须要活着,活着才能进行下一步,楚逸咬着后槽牙,用力将脖颈后方的东西给自己扣上。 银色的铁链顺着肩头滑落掉在地面上,楚逸拾起一端捏在手里,抬眼看着黎韵:「你应该知道腺体对于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喘了一口气,似乎终于有些害怕:「我不想死。」 对于楚逸的突然转变,黎韵压根没有相信,了解楚逸算不上,但至少,他知道,楚逸这个人绝对不会突然服软。 他接过楚逸手里的链子,用力将人拉倒自己跟前,楚逸嘴唇上已经没了血色,鼻樑上的细肉跟眉头因为疼痛紧紧的皱在一起,后颈传来一股温热,顺着后背慢慢往下流。 「你认为我会信?」 楚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疼的说不出来,只是本来一双带着期待的眼睛,在眼前逐渐失了颜色:「所以....」 他胃里不免的有些犯噁心:「三年...都是假的?」 楚逸的尾音很虚弱,他眼前一片又一片的重影,最终身体不堪重负一头栽倒在黎韵身上。 房子里,只有壁炉燃烧的噼啪声,黎韵看着怀里的依旧还皱着眉头的人,手指轻轻抚上,将眉头轻轻揉开。 楚逸很轻,黎韵没用多大力气就将人抱了起来,上了车,黎韵伸手才将楚逸脖子上的东西拆下来,后面的伤口有些都已经开始溃烂发黑,细闻起来,还有一些恶臭掺杂在里面。 「真能忍。」黎韵将手里的东西从车窗扔了出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出来。 前面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弱弱开口:「老大,那我们去医院?」 黎韵瞥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的楚逸,开口:「回家。」 司机应一声,一脚踩下油门。 - 天边的第一轮日出打进车里,黎韵偏了偏脑袋躲开阳光,车子依旧高速行使着,良久,司机才开口:「老大,上头说今晚让您带人去俱乐部。」 听见后面几个字,楚逸眼皮动了一下,昏过去是真的,不过在是在上车后才醒过来的,黎韵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食指缠绕着楚逸的髮丝,他开口:「带他去,你觉得如何?」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肩膀耸动了一下,张嘴正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转语调重新开口:「听老大你的。」 黎韵浅笑,撩开遮在楚逸额头上的头髮,用手帕将细汗擦干后才开口:「听到了吗?这样说话我才喜欢。」 楚逸心里一惊,但表面没什么动静,他在脑子里不断催眠让自己睡着,但后颈的疼痛这么的他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黎韵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好像就是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直到车子停了下来,楚逸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已经被黎韵擦了无数回了。 他被从车上抱下来,外面的冷风吹着能让他舒服一些,敲门声,门被从里面拉开,随后便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 「他是?」里面的人看着黎韵,小心翼翼的问。 黎韵绕过面前的人,淡声开口:「一位朋友。」 上了楼,不知道黎韵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不过一分钟,脑子里的意识便开始慢慢溃散,等在醒来,已经是下午。 第63页 楚逸撑着将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太阳的边缘被染成了橙红色,他环视了一圈,才冷冷的嗤了一声,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就连后颈的伤口也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笑出了声。 早知道还不如待在柏砚寒身边,至少这辈子是不用愁了:「还真是狼狈。」他自言自语道。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楚逸扭过头,就看见一坨毛茸茸的东西从门外探头进来。 楚逸眼底一惊,开口「lucky!」 听到楚逸声音,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兴奋的从门外沖了进来,后面拉它的人差点没站稳,连忙松开手里的绳子。 一只黑白相间的牧羊犬伸着舌头在楚逸身边来迴转悠,想确认气味的他一直在楚逸裤腿上蹭来蹭去,最终只能抬头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出来。 楚逸蹲下身,揉了揉lucky的脑袋,视线落到站在门口的人身上,楚逸露出友好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见楚逸的样子,便胆大走了进来,一把扯过狗绳将狗拉倒自己跟前,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看着楚逸。? ◇ 第68章 你会死的 看着lucky有些怯懦的蹲在一旁,楚逸脸上表情有些阴了下去,他起身对上对方的眸子:「黎韵让你来的?」 「没有。」他看着楚逸,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有些疑惑的张嘴:「你不是omega?」 楚逸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出来:「你猜?」 「你!」对方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随即翻了楚逸一个白眼:「忘了告诉你,现在它叫小白。」 「小白?」楚逸挑起眉头,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对方身前,楚逸比对方要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嘴道不屑道:「还真是一条傻狗。」 说罢,不管对方脸色青成什么样子,拉门正要出去时,黎韵此时也推门而入。 下一瞬,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窣声,不用转过去,楚逸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当着黎韵的面露出一副嘲笑的姿态。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黎韵看着楚逸道。 楚逸脸色恢復平静,淡淡哦了一声张嘴:「我饿了,有饭吗?」 「楼下正在做。」 楚逸继续哦了一声,转身在看时,就看见哭的『梨花带雨』的omega一头钻进了黎韵的怀里。 楼下,饭菜正被端上桌,楚逸拿了一颗放在果盘里的圣女果塞进嘴里,发现有人看着自己,他抬起脑袋,对着那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刘叔,好久不见。」楚逸拉开凳子一副主人的姿态坐下。 叫刘叔的抬头看了眼二楼,抬腿走到楚逸跟前,眼里看着楚逸尽是担忧:「你怎么回来了?」 楚逸将果盘拉倒自己跟前:「为什么不能回来?」 刘叔有些启齿,最终只是嘆了一口气,说了四个字:「你会死的。」 楚逸脸上笑容不减,看着上齐的菜,拿起刀叉抬头看着刘叔,回了一句:「我知道。」他将餐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塞进嘴里,想到什么问:「对了,今天几号?」 「23号。」 「嗯...谢」楚逸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将自己禁锢起来,手里捏着的刀叉落在餐盘上发出『哐当』一声。 刘叔也愣了半秒,随即连忙上前搀扶住要摔倒的楚逸:「小楚?」刘叔喊了一声。 但楚逸只能看见面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闭眼在睁眼时,连面前是谁似乎都有些记不清了,楚逸大口的喘着气,想让空气进入肺里,一张脸被憋成绀青色,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消失。 听见楼下的动静,黎韵出来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等他将人抱进怀里的时候,楚逸整个人冰的可怕,在最后的意识消失前,楚逸试着抬起手,朝着眼前的人比了一个中指。 这一次楚逸好像才切实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窒息感让他觉得浑身都疼,但是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意识忽强忽弱,仿佛是有人在从两边拉扯着他,要把他撕碎一样。 玩过了,这是他仅存的想法,今晚的俱乐部他必须去!? ◇ 第69章 是艺术品 「现在什么情况?」 房间内终于有了声音,坐在床边的人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轻轻嘆出一口气,回头视线对上床尾的黎韵:「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活?」 黎韵眉头动了半分,抿着唇,视线只是在床上的人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开口:「你想说什么?」 床上人起身,弯腰收拾着东西,默默开口:「换做普通人,被暴力摘掉腺体生还率绝不超过3%。」说罢便微微抬头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人脸:「他还活着属于奇蹟,不过这个奇蹟不会持续太久。」 他收拾好东西走到黎韵跟前,脸上带着疏离的淡笑,颔首:「或许你应该为你的动刀手法开一个party。」 楼梯下来,男孩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手里端着果盘,脸上的气色都要比之前好得多,在推门出去前,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张嘴提醒一下对方。 「伯尼,我劝你最好关掉电视,这样对谁都好。」他开口,抬眼望了望二楼:「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第64页 伯尼眨了下眼睛,听话的将电视关掉走到男人身边,脸上笑容依旧:「他快死了?」 男人没有否认。 伯尼耸了耸肩觉得没意思,转身要走时,男人开口了:「伯尼,你应该不知道,在你来这里之前黎韵可是很看中上面那位躺着的傢伙的。」 男人的声音像是在伯尼心脏处硬生生刺了一刀一样,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回头盯着对方:「你越界了。」 安静的客厅内,想起一声嗤笑:「中文学的不错。」男人扬起嘴角夸奖道:「我想聪明人应该不会把自己推向火坑。」 门关上了,伯尼站在原地,看着门口出神。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没人不知道黎韵的那些恶趣味,但一个个都碍于身份,那些话从来都不拿到檯面上来讲,但他伯尼不一样,他恰巧就是从那个环境里被黎韵买回来的。 被生剖了腺体,那跟直接把人活剥了皮有什么区别?他甚至不敢想像对方是怎么活下来的,怪不得之前把对方认成beta。 「伯尼。」 一个声音瞬间将伯尼从思考中拉回来,他回头,黎韵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想什么?」 伯尼牵动唇角露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出来:「没有,刚把医生送走。」他顿了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黎韵捕捉到伯尼眼中那一丝闪过的情绪,他拇指轻轻摩挲着扶梯上面木质花纹,眼皮轻轻抬起,眸底带着强烈的不满,传进伯尼耳朵里像是尖刺般。 「好好活着。」他说。 - 那是一场计划了不止七年的復仇,他把所有人都摆进了棋盘里,包括自己,甚至后来麻木到就让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里面...... 楚逸是惊醒的,睁眼时周围已经换了地方,他扶着抽痛的太阳穴,喘着气,问:「就这么急着带我去?」 黎韵瞥了眼后视镜,见楚逸很快调整过来,像是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和自己对视,他轻笑一声:「想你死的快一点而已。」 「那可真是谢谢你。」楚逸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脖子,眼底尽是狠戾。 楚逸撑着太阳穴靠在窗边,等外面景色逐渐熟悉时,他才不易察觉的扬起一抹冷笑,刚才眼底的狠戾也一闪而空被平淡所替代。 下车后,有专门的迎宾门童在外面候着,这里从外表看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家俱乐部,但里面几乎干非法交易的一应俱全。 站在vip包厢外,都能听见里面那些反胃的声音,黎韵理了理领口,正抬腿要进,却被身后人拉住,楚逸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甚至带上了一种摇摇欲坠的美感。 「我来过这。」就连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个即将要碎的玉石。 黎韵来了丝兴趣:「跟萧南雄?」 楚逸默认,黎韵眼里的变态劲藏不住了:「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玩的挺花,不过.....」他伸手一把揽过楚逸的肩膀,脸上的恶趣味更加明显:「猜猜看里面有没有你的老朋友?」 说到这,不言而喻现在他跟黎韵的关系就是主人跟狗的关系,楚逸似乎还有些不放弃,皱眉:「那我们之前的感情呢?」 话还没说完,黎韵便已经推开了包厢的大门,一进去烟味和酒味便混杂着一窝蜂的涌了上来,黎韵和在座的几个人打着招唿,包厢的角落里躺着几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桌子前面同样也跪着几个神情恍惚的。 凭着多年经验,按身形判断这些人omega,beat竟然连alpha都有,噁心,楚逸心里骂了一句,但也只限心里,人则是乖乖的站在门边,不过视线已经锁定了面前的一个人。 他是被推搡的跪在了黎韵跟前,对他们来说,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被主人牵过来陪玩的宠物而已。 「可以啊,今天带来的这个不错。」面前金髮绿眼的男人用手指滑过楚逸的脸侧,对着黎韵露出一丝嫉妒的神色出来。 楚逸扫了桌子一眼,有意识的将身子挪开了点,果不其然,黎韵很快对一件东西干了兴趣,那是一把像手枪的模样的酒瓶,里面装着高度烈酒。 胆怯,恐惧的表情浮上眼底,要逃时却已经被金髮男死死抓住头髮,此时他彻底成了包厢内的众矢之的。 枪头的盖子被黎韵拧开,楚逸的示弱和下意识的反抗让他彻底兴奋,枪桿被强行塞进嘴里抵到喉咙,烈酒就这样快速的不停冲进喉管。 剧烈的反呕和咳嗽声响起,喝不进去的酒从嘴角流了出来,没一分钟,楚逸的眼睛和脸都被烈酒激成了红色。 那跪在地上被迫扬起的脑袋,后背到臀部的线条被完美的展示出来,细长的手指似乎在因为不甘和羞愤在撑在暗红色的地毯上颤抖着,银灰色的头髮把原本就白的皮肤衬的更加瓷白,在烈酒的洗礼下,那精緻的五官纷纷被染上了嫣红色,口内被抵着的枪仿佛是锦上添花般将这个人衬托成一件艺术品般供人观赏。? ◇ 第70章 两个蠢蛋 「咔哒」一声,眼前看似厚重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外面站着的人是谁,但屋内却都不约而同的止住了声音。 「都看着我做什么,你们继续。」一口标准的义大利语从门口传了进来,楚逸扭过脑袋,瞥了一眼喉结上下滚动将最后一口酒吞下。 黎韵眼底泛起不耐,将手里的东西从楚逸嘴里出来,捏着楚逸的脸颊将人转过来,盯着对方:「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第65页 楚逸活动下自己的下颚不屑的抬头和黎韵对视,眼底露出一丝讽刺:「你说你是不是贱得慌....」 自己带来的商品却又不想出售。 黎韵眉头抽动了两下,压低声音:「我看还是把你舌头拔了比较稳妥。」 「你可以试试,看看谁先拔掉谁的。」楚逸反击。 旁边坐着的那位金髮男眼睛看了看楚逸又看了看黎韵,眼底的惊讶唿之欲出,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why? 」 楚逸瞥了瞥嘴朝着金髮男抛了个媚眼,下一秒就被黎韵拽着领子拉了过去。 「shabi...」楚逸对着黎韵的脸骂了一句,新学的词彙,感觉还不错。 黎韵还想说什么,眼前却被一抹黑挡住了视线:「你也来了,之前不是最不屑来这种场所吗?」 对方的声音极具挑衅,楚逸脸上找乐子的表情也收了回去,安静的坐在黎韵脚边,黎韵起身,和对方对上视线:「人总是要改变的,这是你告诉我的。」 眼前人脸部轮廓逐渐清晰,此人正是政府内部的人,同样也是黎韵的上司,倒楚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对方。 「我记得我好像还告诉过你,别人的猎物最好不要觊觎。」蓝色的眸子像是一片看不见低的深海,眼尾几条浮现出来的皱纹显得整个人都生人勿进。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趟。」金髮男见事情不对,连忙咳嗽一声猫着腰从两人身边饶了出去。 其他人作势也跟着出去,不到一分钟,包厢中只剩下黎韵,楚逸和面前这个男人。 「你来做什么?」黎韵眼底不满,不过还是弯腰将酒杯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扫了地上楚逸一眼,并没有接过黎韵手中的东西,声音淡淡:「我怕我不来,有些东西就要易主了。」 黎韵垂眸,一口将酒喝光:「比如?」 男人没有应声,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杀了不少人。」 「霍戈斯,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黎韵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人。 楚逸耸了耸肩:「看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他。」 霍戈斯没说话,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几秒之后,包厢外的门便被推开,两个人抬着凳子放在霍戈斯身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对方表情并不是很友善,阴鹜的眸宛如狩猎的盘蛇一样,阴冷的可怕:「说说看,这两年内消失的三十五批军火去了哪里?」 「什么?」黎韵下意识的再次瞥向楚逸,眉头皱的宛如能夹死一只苍蝇,很显然,这次的事情并没有依据自己的想法走。 「我不明白。」黎韵的气压比刚才要弱了些。 如果真的牵扯到这些,事情就麻烦了,霍戈斯在政府那边是个特例的存在,虽然官职不大,但要说起能管控的权利,绝对排得上数一数二。 霍戈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翘着二郎腿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金色的短髮拢到脑后,虽说上了年纪,但一身干练的西装将整个人勾勒出异样的美感。 「不明白?」霍戈斯挑眉:「简单点,不如先说说你和萧南雄的事情。」 下一瞬,楚逸便迎着两束目光笑出了声:「不关我的事,别看我。」他道。 勾结萧南雄一事他做的天衣无缝,在这几年内他甚至没有露过面,这一切诡异的让他....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蹲坐在地上的楚逸,眼神复杂。 楚逸笑意盈盈的对上,用中文开口:「你觉得是我?我要是有这能力,还会自投罗网?」他一顿,嘴角的笑容沉了下去:「不如想想你身边的人。」 再一次,时间归于静止,包厢内隔音很好,短暂的半分钟内,包厢只剩下唿吸,勐地,黎韵蹭的从沙发上起身,对着霍戈斯简要说明情况之后,拽起地上的楚逸就要走。 不过,下一秒,楚逸的胳膊就被霍戈斯抓住,眼里少见的露出不耐,他看着黎韵:「他得留着。」 或许事情发生的紧急,黎韵倒也没来得及多想,嗯了一声,跑了出去。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楚逸活动了一下这几天不断感觉到酸涩的脖子,回头垂眸看着霍戈斯:「打算抓到什么时候去?」 霍戈斯轻笑一声,一口流利的中文脱口而出:「你还真是跟你父亲一样不耐烦。」 包厢内传出一声轻笑,楚逸坐在了霍戈斯对面:「我觉得还好。」 霍戈斯偏了偏头,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冷笑出声:「你对自己真狠。」 「我没想活着。」楚逸简单明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听我的话。」 「捨不得?」霍戈斯看见楚逸脸上露出一副脑子有病的神情出来,便笑出了声:「藏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 楚逸拿过桌上的一杯烈酒灌进嘴里,眼底不知为何浮现出迷茫,声音懒散:「当初他打算杀人的时候,就不该留下祸患。」 看着时间差不多,霍戈斯命人将东西带进来,楚逸眼底闪着亮光,三两下将这东西组装好,霍戈斯有些好奇张嘴:「不问我为什么帮你?」。 楚逸将东西藏之身后,脸上带着看不透的微笑:「不问自然是知道,有些话挑明说对谁都不好。」 霍戈斯大笑出声:「我果然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好走不送。」 看着包厢被关上门,楚逸才翻了一个白眼,嘴里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句:「唯利是图的蠢蛋。」? 第66页 ◇ 第71章 死干净了 黎韵将脚下油门踩到底,额间渗出密密细汗,不顾街道上的红绿灯,一辆黑车在夜色中横冲直撞,像是一头被禁锢住的野兽突然松开了缰绳一般。 路边的城市街道中的霓虹在被划出一条红色长线,突然一声悽厉的汽车剎车声在人群中响起,红绿灯中间,黎韵勐地一个踉跄将自己摔在方向盘上,他咳嗽几声,直起身子,眼底藏着怒气。 被耍了。 他惊醒,不顾有人已经下车在自己车窗上用拳头勐敲,将方向盘旋转一百八十度踩紧油门,三秒过后,只剩下街头一脸蒙圈的路人。 酒吧包厢内,楚逸脸色微红,瞥了一眼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酒,不由得自嘲一声,他现在这幅身体弱的可怕,要是真和黎韵打起来,自己连胜的机会都没有。 楚逸估摸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调整了一下坐姿,几分钟后,眼前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眼带着戾气的黎韵大步朝着楚逸走来,抓起对方领子将人从沙发上提起来。 「什么意思?」黎韵咬着牙,看着楚逸。 楚逸掰开黎韵的手指,和他对视:「你干没干那些事,你自己会不知道?」 空气滞了一瞬,看着黎韵耐不住怒火的时候,楚逸恰时开口:「我说了,小心你身边人,我从不骗你。」 黎韵眸子带着疑惑,居高临下的看着楚逸,楚逸也笑着和黎韵对视,恍惚间,黎韵仿佛觉得面前人陌生的有些诡异,他眉头耸动,往后退了一步。 「你没骗我?」他下意识的开口。 楚逸此时像个乖巧的小孩,微笑着看着黎韵:「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他突然反问:「你爱过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黎韵愣了一下,还没开口,楚逸便继续开口:「你爱我,如果没有,早在当初第一次见面你就应该杀了我。」 黎韵冷笑一声:「所以,这是你的赌局?」 「可以这么理解。」楚逸开口。 「那赌错了呢?」 「那就同归于尽。」楚逸说的毫无压力,他们这群有钱有势的蠢驴最惜命了。 黎韵眼底似乎有了动容。又好似不屑:「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恢復以前的关系?」 楚逸想了想:「猜对了一半。」说着,楚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仰头看着黎韵,头顶的灯光闪的人眼睛疼,包厢内酒气熏的让人说话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黎韵不再执着这些,反而开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逸半睁着眼睛,慢慢开口:「你应该想,为什么一个组织的老大会收留一个街头流浪的小孩。」 「是我小看你了。」黎韵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泛起一抹淡笑:「要杀我吗?」他开口。 「不了。」楚逸摇头:「你比萧南雄还没有意思,高看你了。」 眼见着黎韵想开口说什么,楚逸心里冷嘲一声,他怎么当初没发现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比柏砚寒都不要脸。 「停。」楚逸制止:「爱过,但,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 楚逸起身,捞起身旁的抱枕,朝着黎韵扔去,在对方接住愣神的片刻功夫楚逸已经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了。 走到黎韵身边,看着对方慢慢滑下去的身影,楚逸嘴角的微笑咧开的大了些:「不好意思骗你一次,就当是报你挖我腺体的仇了。」 酒吧外面依然喧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吶喊声,将包厢内最后一声的敲门声掩去。 街头,冷风灌进衣领,好像什么事情都结束了,路边的乞丐抬头看了看楚逸,又低下头去和身边同伴聊了几句后,再次把自己裹进去衣服里面。 亮起的冷白色路灯将雕刻艺术的建筑映的有些凄凉,街角一桩深红色的电话亭,楚逸站了进去,波动几串数字后,静静等待着。 直到听见对方接通的声音,楚逸直接开口:「来接我,我帮你动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楚逸也没有耐心在等下去,直接报了位置后,就挂了电话,至少电话亭里面是隔风的,不算很冷。 楚逸仰着头,感觉后脖颈已经麻木了,牵动着两边肩膀都生疼的厉害,眼前雾蒙蒙的像是被遮上了一层白纱一样,他好像已经很累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片漆黑的头顶落下了几片雪白,这里下雪了,大片的雪花落在漆红色的电话亭上,化成水低落在地面,坐在电话亭内的人蜷缩在一块,紧闭着眼睛,似是在做梦。 一个小时快过去了,街边已经没有人了,路边覆上白白一层雪花,不远处,亮着远光灯的车停了下来。 听见动静,楚逸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不过逆着光,看不清对方是谁,他握紧手里的东西,等对方拉开电话亭,楚逸用力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手里的东西紧紧的抵在对方肚子上。 只听对方轻哼一声:「早知道就不来接你了。」 待看清眼前的人,楚逸才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不知声,谁知道你是人是鬼。」说罢,正要往出迈,忽的,眼前一阵晕眩,直直向着旁边的人倒了下去。 「我可是听你说你会动手我才来的。」对方语气带着戏嚯。 楚逸摆了摆头,一把甩开对方扶着自己的手,对上对方的视线:「我只是有些累,几天没睡了。」 第67页 「哦,是这样?」对方笑着。 楚逸看着那张脸,恨不得上去揍上两拳,但是现在他真的有些累,看着眼前的车,他迈步向前走去,眼前的远光灯在闪来闪去,他有些愤恨的将这点怪罪在了来接他的人身上。 但往前走了几步,他发现车子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睛下意识的眯起眨了两下,这下眼前彻底黑了。 像是隔绝了外界了一切声音,楚逸直挺挺的朝着前面摔了下去。 「楚逸!」身后的人惊了一跳,快步上前,将人从地上揽了起来,怀里的人皱着眉,身上烫的厉害。? ◇ 第72章 你喜欢我? 车后座,楚逸缩在角落,眉头皱的仿佛能夹紧一根筷子。 「他这是后遗症?」柏砚寒翻着手里的资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翟文撇了撇嘴,低声开口:『不全是。』 「什么意思?」 车上陷入寂静,翟文将盖在楚逸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看着柏砚寒的眼睛再度张口:「其实他还活着我挺惊讶的,本来计划是同归于尽的,没想到他竟然打算活着。」 又是计划,柏砚寒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脸色阴沉,计划,计划,计划,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哪次不是计划.... 他耐着性子问:「这次又是什么计划?」 翟文看了一眼窗外:「你没发现calvin没动手吗?」 「发现了。」柏砚寒眼神一动:「楚逸干的?」 翟文笑着露出虎牙:「我干的。」他继续道:「楚逸不让不必要的人过多干涉他的计划,所以calvin没必要以身犯险。」 「我就有必要了?」柏砚寒撇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你是必要一环,躲不开。」翟文耸肩:「我想你大概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当年是黎韵和萧南雄联合除掉那个组织的,为的就是让黎韵在政府站稳脚跟干一些非法交易。」 「而楚逸,就是他们留下的祸患,在进到萧南雄手下不到一年时间他就把所有事情查了个清楚,我觉得有意思,就跟着他一起干了。」翟文说:「你别说,他就是个不要命主。」 「看出来了。」柏砚寒张嘴。 翟文继续道:「你和萧南雄是必要联繫,你们两必须死一个,之后在设计让黎韵抓住,来个同归于尽。」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演戏?」柏砚寒声音冷到冰点。 翟文抿嘴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他不是没死嘛。」 「你还在骗我。」柏砚寒眼睛重新对上翟文。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良久都没有出声,柏砚寒也没有在追问,直到车子停稳,正要拉开车门时,翟文才开口。 「你怎么知道?」翟文问道。 柏砚寒唿出长气:「你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赌吗?」 翟文嘴角抽动,笑着看向柏砚寒:「我这不是赌成功了?」 是了,他不想让楚逸死,所以关于萧南雄的死他并没有告诉楚逸,那么楚逸一直以来的计划就被打断了,本以为柏砚寒会解决萧南雄,但是没有,所以,能干这件事的,现在只有楚逸自己。 「没想到你连我都骗?」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翟文瞬间没了刚才得意的表情,他一脸惊恐的看向楚逸,张嘴:「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楚逸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在车窗上,一脸戏嚯:「大概是从……你还在骗我这句话开始。」 翟文一脸生无可恋,嘴上的死皮紧张的都被牙齿撕了个干净,他吞下唾沫张嘴:「抱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楚逸眯起眼睛:「这么想让我活着,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哭爹喊娘了?」 翟文耳朵一红,蹭的一下从车里钻了出去,楚逸不急不慢的探出身子,看向柏砚寒,几个月没见,对方倒是瘦了很多,高挺的身材加上本就风流的脸,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份锐气。 「你该回国了。」楚逸挑了挑眉:「小心你爸打你。」 「你...」柏砚寒出声微微瞪大眼睛,话风急转:「你不回去?」 楚逸靠在柱子上:「回去你养我?」 柏砚寒哑了声,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楚逸面前,下一秒,直接拦腰将人扛起放在肩上,楚逸一个踉跄,口水呛到嗓子,咳嗽了好几声。 「柏砚寒你做什么!?」他皱眉喊道。 「养你。」柏砚寒回了一嘴。 「哈啊?」楚逸和翟文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疑惑。 楚逸就这样扛着进了电梯,直到躺到病床上,他那紧皱的眉头还没有松开,病房内安静让人不自在,翟文吸了口鼻涕,起身讪讪道:「那个...我先出去转转,待会在回来。」 没有人回应。 关门的声音响起,楚逸和柏砚寒对上视线,同时开口。 「你喜欢我?」楚逸张嘴。 「你想问什么?」柏砚寒张嘴。 柏砚寒眨了下眼睛,偏过视线抿嘴:「没有。」他开口。 楚逸眼神忽的放空:「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柏砚寒勐地转头。 看着吊瓶里面的药一点一点滴下来,楚逸挑起眉头:「你觉得呢?」他看向柏砚寒:「有些事情你我不提,但至少各自心里都应该清楚。」 第68页 病房再度回归安静,楚逸闭上眼睛,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了,等柏砚寒在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柏砚寒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右腿抖动的频率更快了些,看了眼窗外下的越大的雪,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拉开门的一瞬,柏砚寒一句粗口直接爆了出来:「你他妈蹲在这里干什么?」 翟文像只小狗一样蹲在病房门口仰头看着一脸兇相的柏砚寒,他清了清嗓子,起身,探头看了一眼病房内,压低声音说:「被拒绝了?」 「什么?」柏砚寒反问,顺手将门拉上。 翟文一脸惋惜,拉着柏砚寒的胳膊就往外面走,二楼平台上的雪已经厚厚的覆了一层,只剩下角落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亮着。 「如果你只是图新鲜感,那你最好不要管他,如果不是...」翟文对上柏砚寒的眼睛,认真开口:「我想让你把他带回国。」 大衣的肩头落上了几片雪花,柏砚寒深吸一口气:「喜欢谈不上,只是...」 「放不下?」 「嗯」 翟文有些震惊于柏砚寒对自己说实话,还没开口,柏砚寒便反问:「为什么要让我把他带回国?」 翟文吸了吸鼻子:「这里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安全,楚逸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 第73章 一起回国 柏砚寒将手插进大衣口袋,嘴角轻轻扯动:「以他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落得像你嘴里说的那么惨。」 「他没几天可活了。」翟文简洁明了的说道。 「什么意思?」柏砚寒问。 翟文看了一眼门内:「他被摘了腺体你知道吗?」 柏砚寒眼底的情绪僵了一下,耳边仅剩下冷风唿啸过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被黎韵带走的那天,要不是他凝血功能好点,早在那天晚上就死了。」翟文张着嘴继续道:「你也知道,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没了腺体,如果没有续命的东西,最多只能活十年。」 翟文的声音大了点,掩盖住风声:「如果他留在这里,如果他愿意继续活下去,如果他去做手术治疗......」柏砚寒能听到的声音逐渐变小:「那他在手术台上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他的生活能平静一点,哪怕最终的结果依旧是死。」 「跟我说这么多,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把他带回去?」柏砚寒反问道。 「你会。」翟文不假思索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别给我带高帽子。」柏砚寒背靠在大理石护台上:「我不是什么烂好人,也不喜欢被人当棋子玩。」 翟文低着头,已经捏到没有知觉的手渐渐松开,最后才淡淡的出声说了一句好,转头正要迈开步子的时候只听对方嘲弄般开口。 「不过....」 「不过什么?」翟文惊喜的转头,看着柏砚寒。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点?」 翟文警惕的看向面前的人:「忘了什么?」 柏砚寒向前走了一步,笑的更深了些:「这些话不是应该从楚逸嘴里说出来吗?你说了这么多,他若是不想回去,我岂不是成了人口贩卖的人了?」 「你......」翟文哑声,随后又快速的嘀咕了一句:「你说得对。」 柏砚寒拍了拍肩头落下的雪,大步走向门边:「进去吧,我想你的话他会听进去的。」 翟文惊了一下以为楚逸又在偷听,回头在没有看到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病房门口,翟文看了一眼时间:「萧南雄那边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得先走了。」 「嗯。」柏砚寒应了一声:「是该结束了。」 「合作愉快。」 翟文回头看着半推开的病房门,张嘴:「合作愉快。」 - 楼下车内,翟文搓着手把暖风打开,顺手将椅背也调了下去,窗外的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知道柏砚寒不会拒绝自己,至少在这件事上。 楚逸带给他的利益远比把他当棋子这件事大得多,况且..... 「咚咚咚」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翟文伸了伸懒腰坐起身,将车窗降了下来,外面的人带着鸭舌帽,他将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是操着一口流利的义大利语开口。 「萧南雄的儿子没挺住自己撞墙死了,萧南雄倒还活着,只是一直不肯开口。」 翟文手肘撑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喃喃开口:「死的还真快。」 「calvin」翟文挑起音调叫了一声。 「嗯。」 「别把人玩死了,现在他嘴里的消息比他命重要,等消息出来你在慢慢玩也来得及。」翟文扭过头,脸上带着笑容开口说道。 「知道了。」 加热油门,雪地上只剩下四个车轮印,楼上,柏砚寒将窗帘拉上,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没想到他比你还有手段。」 楚逸轻笑一声:「我比他会的更多,你要试试吗?」 「还是算了。」柏砚寒靠近床边,之前那股子风流劲也不加掩藏:「如果别的地方会的多的话,我到可以试一试。」 「想死就直说。」 柏砚寒挑眉,坐在床边:「事情已经结束了,怎么不多睡会?」 楚逸垂下眸子:「习惯了,睡不着。」 第69页 柏砚寒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翟文的话你也听了个大概,怎么想的?」 「你想让我怎么想?」楚逸对上柏砚寒的视线:「决定权不是在你手里吗?」 只听对方轻笑一声:「谁说的?」看着楚逸认定的眼神,柏砚寒耸了耸肩:「好吧,不过我更想听你自己的意思。」 「怎么突然在乎我的看法?」楚逸扬起笑,一张病态到苍白的脸此时显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只是好奇。」 楚逸接着:「我听翟文的。」 柏砚寒:「我听你的。」 楚逸嗤笑出声:「我可能活不了十年那么久,救救我呗。」 「不是打算同归于尽吗?」柏砚寒出声嘲讽。 「突然就想活了。」楚逸一脸无奈的靠着床背:「直接死了多没意思还不如多吃点好的,这里的饭不好吃。」 「求我。」 楚逸白了柏砚寒一眼:「你的恶趣味还是这么没趣。」 柏砚寒轻哼一声,起身:「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回国。」 「知道了,好哥哥。」 看着柏砚寒发黑的脸,楚逸扭头抿嘴偷笑着。 忽的,只看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直接压了下来,柏砚寒单手掐上楚逸的脸,垂着眼睛看着对方。 楚逸的脸被掐的鼓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柏砚寒冷笑一声:「来,再叫一声。」 随后,便听到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吐出几个字:「好..哥..哥..,求你了。」 柏砚寒一下子哑了火,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大了些。 「疼...」楚逸仰着头看着柏砚寒,就见对方立马将手撒开头也不回关门离开病房。 - 一早,柏砚寒推开病房门,就看见正往嘴里塞水果的楚逸,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上,张嘴:「待会记得把衣服换了。」 「哦。」楚逸应了一声:「回国继续打算做明星吗?」他问。 「做,不过,舆论你得帮我挡。」柏砚寒张嘴。 「好啊,我不介意。」楚逸拿过袋子看了看里面的衣服:「就当是回归当时的本职工作了。」 「记得头髮染黑。」 楚逸一脸委屈:「这条规定还没改啊?」? ◇ 第74章 你真能吃 柏砚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公众人物,不许染髮。」 「我又不是。」楚逸一脸不服气。 「我是。」 房间内时间静止了一秒,楚逸抿了抿嘴:「好吧。」 - 三个小时后,顶着一头黑髮的楚逸跟柏砚寒坐上了飞机。 「时间还长,睡会?」柏砚寒扭头看着旁边的人。 楚逸打量了一下周围:「饿了,有饭吗?」 于是几分钟后,柏砚寒的眼神逐渐从平静转为疑惑。 楚逸面前,几乎把菜单的上的所有饭都点了一边,有些甚至还乘以了二,柏砚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将一份又一份的菜装进嘴里,直到一粒米都不剩。 乘务员只是愣了一瞬,以最快速度将楚逸面前的东西收拾了下去,临走前,楚逸还点了两份甜品。 柏砚寒终于忍不住了,他带着疑惑:「你...一直都这么能吃?」 楚逸笑眯眯的看着端着甜品过来的乘务员说了句谢谢,然后将一份往旁边推了推:「你吃吗?」 「不吃。」 只听见对方哦了一声,又将甜品拿了回去,顿了顿,张嘴:「可能吧。」他说。 柏砚寒打了个哈欠,耸了耸鼻尖:「怎么以前没见你吃那么多?」 「想听实话?」楚逸问。 「不然呢?」 楚逸耸了耸肩:「我该养老了,吃多点不是很正常吗?」看着柏砚寒将信将疑的脸楚逸嗤的笑出了声,张嘴道:「吃太多反应会变慢,我已经很久没吃饱过了,事情既然结束了,我得好好补补。」 柏砚寒一手撑着脑袋:「吃飞机餐就能让你乐成这个样子?你以前吃的有多寒碜。」 「停。」楚逸幽怨的眼神射向柏砚寒:「再说就不礼貌了。」 柏砚寒轻笑,正想说什么,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一眼,等了几秒后才慢慢接起。 「什么事?」柏砚寒低声问。 音桶里迟迟没有回答,柏砚寒有些不耐烦,想要按掉挂断键时,对方终于出声:「捨得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不回来留在那等死吗?」柏砚寒道。 对方安静了一瞬,才开口:「你动手的?」 「我动没动手你会不知道?」柏砚寒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并不怎么好的天气,长出一口气。 低沉的声音通过音桶显得格外落寞:「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和你弟活的更自由些。」 柏砚寒揉了揉山根:「煽情的倒也不必说,你是什么性格我很了解,但,这件事不论是你和我总要有一个人去解决。」 他顿了顿,眼底的光暗了暗:「爸,萧南雄还没死,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话还没说完,柏砚寒便听到几声忙音。 看着对方将手机放下,楚逸才开口问:「你爸说什么了?」 「没什么。」柏砚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是让他回忆过去而已。」 楚逸挑眉将座位调平了点,侧躺着看着柏砚寒,看着一脸无辜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柏砚寒感觉到周身一阵恶寒,侧过头才看见一旁的楚逸,他抽动嘴角:「别用那噁心的眼神看着我,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第70页 楚逸抿着嘴:「听说你们国家好吃的很多,之前去的时候也没吃上,所以等我们回去我能不能先去吃一顿然后你在忙你的事?」 柏砚寒愣了一下,讪讪的笑了两声:「刚吃完,还想着吃,你也是没谁了。」 「没拒绝就当你同意了。」楚逸翻过身:「好了,困了,晚安。」 一气呵成,只剩下均匀的唿吸声。 机舱里很安静,因为无聊,柏砚寒拿出平板随便翻着,忽的翻到之前查到的资料,看了眼日期,鼻子轻嗤了一声,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资料翻着,视线落到了最后一个连结上,上面记录着楚逸的生平,再次翻起来,他还是不由得感嘆对方能活这么久。 柏砚寒侧过头看不见对方身影,他将资料打包删除,闭上眼睛,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能力要强,因为同一个目标而短暂的成为所谓的盟友。 这十几年的筹划,对于楚逸来说,没有什么割不断的感情,就算对方是翟文,他也能毫不思考的将那把刀插进翟文的心脏。 飞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嗡嗡的响着,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柏砚寒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 再醒来他是被疼醒的,柏砚寒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将自己身子放直,转动着已经生锈的脖子,就看到楚逸又抱着米饭啃,刚想说话,来自脖子上的剧痛让他一下子发不出声音。 「落枕了,别乱动。」楚逸趁着吃饭的间隙说了一声。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柏砚寒抬手揉着脖子,没好气的说道。 楚逸吃完最后菜,起身走到柏砚寒跟前:「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捨得叫。」 柏砚寒皱起眉头:「你故意的。」 楚逸拍到柏砚寒的手,把自己的手搭在柏砚寒的脖颈,笑道:「你猜对了。」他一顿:「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嗯....嘶!!!」柏砚寒还没嗯出声,楚逸就加大力度揉了下去。 柏砚寒脸上的黑线多了几分,死咬着牙,楚逸揉的力度更大了些,开玩笑道:「报报之前的仇,不过分吧。」 说完,没听到柏砚寒出声,楚逸也不在意继续揉着,脑子里还想着待会下飞机要吃什么。 「抱歉。」突然,冷不丁的从下面冒出两个字出来。 楚逸愣了一下,没听清:「什么?」他反问。 柏砚寒闭上眼睛和:「没听见就算了。」 楚逸让大脑重启了一下,手上动作终于轻了些:「我自己选的,跟别人没关系,谁知道你会下手这么狠。」 只听对方笑了一声:「对自己的仇人下手不狠难道要等着对方那枪反杀自己吗?」 「也是。」楚逸耸肩道:「那还要谢谢你当初没立马杀死我。」 「不客气。」柏砚寒试着活动了下脖子,依旧疼的厉害。? ◇ 第75章 老登发言 他继续道:「万一你赌错了呢?如果在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把你杀了呢?」 「你做不到。」楚逸开口:「当时你还杀不了我。」他突然俯身,贴在柏砚寒耳边:「不过现在不一样,你想杀我随时都能杀死我。」 「我不想杀你。」柏砚寒白了一眼:「别整天嘴里喊打喊杀的,我们国家是和平国家。」 「哦~」楚逸不屑的应了一声,张嘴:「回答你之前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柏砚寒问。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赌吗?」楚逸笑着:「因为,我们义大利人从罗马帝国时代开始就时最喜欢赌博的民族。」 柏砚寒眉头都快要挑到天上去了:「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拿命赌的原因。」 「你猜?」楚逸拍了拍柏砚寒的后颈:『试着活动活动。』 「手法不错。」 「谢了。」 揉着有些酸酸胀胀的脖子,柏砚寒侧头又看到楚逸桌面上摆着一排已经吃完的东西,惊讶之余再次发问:「快下飞机了,你确定你还要吃?」 楚逸眼底亮了起来:「你没忘就好,这些...确实不够我吃。」说完他有些心虚的看着柏砚寒。 柏砚寒不屑不可置信,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你能活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 「过奖了。」楚逸笑了笑。 刚下飞机,手机就传来消息,柏砚寒低头翻了一遍,嘴角才泛出一抹淡笑出来,楚逸跟上去,询问道:「萧南雄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柏砚寒将手机装进兜里。 楚逸笑容灿烂:「你瞒不过我的。」说着,他又急忙补充道:「打算去吃什么?」 柏砚寒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最终还是将话题转了过去,将语气拖长:「大餐.....」 一路上楚逸一直在期待着柏砚寒嘴里的大餐,直到看到了坐在包厢里面的人,他才回头髮出今天第一声疑问:「啊?」 柏砚寒拉着人进去,就见柏沉直挺挺的坐在上座,一脸阴沉的盯着进来的两个人。 「你先出去。」柏沉张嘴。 「好!」楚逸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柏沉叫住,转头就看见对方露出八颗牙对着自己笑,一时间他都要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 只听柏沉继续说:「你先出去。」他看着柏砚寒。 柏砚寒愣了一下神,哦一声,转头关上门。 第71页 「过来做。」柏沉示意楚逸过去。 楚逸讪讪一笑,坐到了离柏沉比较远的地方:「有什么事?」他直接问。 柏沉笑意盈盈,和当初那张死鱼脸完全就就是两个人,他说:「萧南雄死了。」 「嗯,我知道。」楚逸内心怀疑,但嘴上还是应付着面前这个人。 「我很好奇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柏沉靠在椅背上,像是如释重负般,没有任何利益只是单纯问问一样。 楚逸装作思考:「留在那里我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回来。」 柏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似乎不关心楚逸的回答, 楚逸也注意到这点,直接起身走到柏沉跟前:「想说什么就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 想着上次第一次见面,柏沉不可能这么和和气气的和自己讲话。 柏沉对上楚逸的视线,笑出声:「别担心,我不为别的,你爸和我是老朋友了。」 「什么?」楚逸楞了一下。 「第一次我并不知道小寒干的那些事,见到你之后我才调查的。」柏沉拉开身边的凳子:「坐吧,我老胳膊老腿的,对你也构不成危险。」 反转太大,楚逸一时间有点飘飘然,只听柏沉继续说:「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完了,之前只是担心你会对小寒造成危险,所以才会那样,看起来,事情并没有朝那种方向发展,我也算能好好养老了。」 说着,包厢门被打开,一群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楚逸眼睛直接亮了一倍,他回头看着柏沉:「我能吃吗?」 「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就都点了点。」 楚逸点头:「吃得惯!」 他正想上手,却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柏沉:「要不你先动?」 柏沉:「没关系,你吃吧,这是路上没有吃饭?」 听到老一辈发话,楚逸舔了下嘴唇,将一颗大虾塞进嘴里,但由于太烫直接憋的眼泪都挤了出来,他忙喝一口水就听到柏沉再度开口。 「你觉得小寒人怎么样?要不你两处处看?」 「啊?」楚逸勐地瞪大眼睛,随即就被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由于动静太大,外面的柏砚寒站不住了,直接推门进来,就看到楚逸弯着腰,盘子里还有一颗虾仁,以及柏沉起身勐拍着楚逸的后背。 「爸!」柏砚寒一惊,回头将门关好,环视一圈没有监控后,才低声开口。 「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楚逸直起身子,回头对上柏砚寒的眼睛,那双被呛到发红的眼睛直接吓到柏砚寒以为自己爸直接给人下毒了,正想开口,楚逸便直接打断。 「没下毒,我只是呛到了。」 柏沉轻咳一声,脸恢復平静,看着柏砚寒:「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柏砚寒松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难道不是吗?是谁小时候教我看谁不爽就毒谁的?」 柏沉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些,楚逸再度一脸疑惑,这种情况下两儿子没长歪算是万幸了。 「你们说什么了?」柏砚寒看着柏沉问。 「没说什么,只是叙叙旧。」 柏砚寒:「你看着不像是会叙旧的人。」 柏沉:「现在是了。」 说完他便起身,拍了拍楚逸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看在我是个老人的面子上麻烦你考虑一下。」 等柏沉出了门,柏砚寒就忍不住问:「他说什么了?」 「说我爸和他是旧相识。」楚逸开口。 「然后呢?」 楚逸盯着柏砚寒,眼前这个人急的脑袋顶都要冒火,看了良久才笑了声:「还有,你爸让我好好工作。」? ◇ 第76章 旧病復发 柏砚寒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楚逸,一张脸上写满了不信。 楚逸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盘子里,扭头看着柏砚寒:「饿了?一起吃点?」 「不了。」柏砚寒拒绝道。 「那你就忙你的事情吧,吃完我自己回去。」楚逸开口。 柏砚寒起身:「真的不打算说。」 楚逸疑惑:「说什么?」 柏砚寒无奈的嘆出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口:「手机待会会有人送过来,别急着走。」 「谢了。」楚逸朝着柏砚寒摆了摆手。 等一大桌子菜吃的只剩一半,楚逸才扶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身侧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熟悉的身影从外面探了进来。 「夏洁?」楚逸偏头看去。 夏洁手里提着袋子,看着凳子上的楚逸,眼神一惊,快步上前走去,在看着面前一桌子的海鲜大餐,她直接愣住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柏砚寒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楚逸坐起身,从夏洁手里接过袋子,将里面手机拿出来。 夏洁拉过凳子坐在楚逸跟前,语重心长的开口:「怀孕不能吃这么多海鲜的。 「啊?」楚逸拿着手机的手一颤,啪嗒一声,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你说什么?怀孕?」 「是啊。」夏洁眼睛扫过楚逸的肚子,眼神坚定起来。 楚逸眼神复杂:「没有,我就是单纯吃撑了而已。」 夏洁:「......」 楚逸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将手机拿起,余光扫过上面弹出的消息,忽的眼睛瞪大将消息点了进去。 第72页 他扭头,眼睛还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姐,微博你看了吗?」 夏洁将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滋哇一声叫了出来,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上面已经显示99条未接来电了。 再度听到夏洁叫了一声,包厢内就只剩下楚逸一个人。 楚逸换了个位置,手里拿着蟹腿一边啃一边看着微博热搜那几条后面显示「爆」的词条。 #柏砚寒回国# #柏砚寒、楚逸回国# #柏砚寒火葬场# #神仙爱情# ...... 此外,下面的评论也是异常精彩,现在已经接近半夜,微博上的消息几乎是不间断的在跳动。 网友:满山猴子腚最红【说真的,这是小说场景照进现实吗?豪门追妻火葬场?我想听听细节。】 网友:你就是个大呲花【霸总追妻怎么不开私人飞机?差评!】 网友: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我说这几天咋过的这么慢呢,原来发展到重要剧情了。】 网友:看到我让我去洗头【被霸总看上需要什么条件?】 网友:岂有此理【会做梦就行。】 网友:反方向的财神【原来我们才是小说中炸开锅的网友^^】 ...... 翻了一圈,楚逸将手里啃完的蟹腿扔到一边,开始编辑信息,以一副小娇妻的语气点击发送后,下面的网友再度掀起了新一轮的浪潮。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觉得时间差不多,改回去的时候,突然,心脏一紧,像是重鼓狠狠锤在身体上一样,唿吸道像是被莫名的遏制住一样,外面的空气怎么也吸不进来。 不是吧....,他心里咒骂着,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他先想出声,但嘴张了半天,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煳,身体上的力气逐渐流失,最终撑不住直接栽倒下去。 耳边只有自己厚重的唿气声,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身子抖得厉害,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什么都做不到,就像是曾经自己被遗弃在街边和恶狗在垃圾堆里抢吃的那样。 什么都得不到,还落得一身伤。 最后就连指尖的力气也慢慢消失,眼睛被一片黑暗占据,耳边嗡嗡一直响着什么,但始终听不清,身体宛如一坨海绵一眼,被挤压尽最后一滴水分。 - 接到夏洁电话的时候,柏砚寒顾不得什么叙旧,转头一脚踩下油门直奔医院。 急诊门口,夏洁在外面坐着,柏砚寒穿着粗气,缓了缓开口:「怎么回事?」 夏洁也是一脸担心,搓着手:「我接了通电话,在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地上,发现的第一时间就送到医院了。」 柏砚寒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烦躁不减。 「楚逸家属。」医生叫了一声,柏砚寒抬头和对方对视。 柏砚寒吐出一口气,走上前,医生看着手里病例信息张嘴问道:「患者之间有过类似情况吗?之前有什么特殊疾病吗?有什么用药史,过敏史吗?」 「有过一次。」柏砚寒轻声回答道,下意识的视线瞥了一眼医生身后,嘴巴张了张,语气比刚才要弱了许多:「他.....没有腺体。」 「什么!」医生也是愣了一下,没控制住音量,引得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 一声啪的一声合上病历本,眼神严肃的看着柏砚寒:「你跟我来。」 柏砚寒跟在一声后面,一声不吭,楼道外,医生才转身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后天的,就几个月前。」柏砚寒回答着:「是一次意外。」 医生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伸手将眼镜往上託了托,下意识的啧了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能告诉你,他必须尽快手术植入人工腺体,不然以他这幅身体,最多撑不过一个月。」 他将一张病例塞到柏砚寒手里:「你自己看看吧,手术做还是不做?」 柏砚寒低头,看着手上的病例,指尖缓缓捏紧,在张口时,声音似乎都带了点哑音,他说:「做。」 医生送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进来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柏砚寒走路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即淡淡哦了一声,最终开口:「恋人,他是。」 医生将知情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叫到柏砚寒手上:「签完字交给我,注意看好每条消息,我会给他安排最早的手术。」 「嗯,知道了。」柏砚寒应了一声。? ◇ 第77章 不记得了 他将手里的病例叠好塞进兜里,拿起笔将名字自己的名字签在后面你,他现在只知道,如果不签,那楚逸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等从急诊里面出来的时候,门口夏洁已经急的原地打转,看见柏砚寒出来,她急忙上前:「怎么样了?」 柏砚寒抿了抿唇,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只是淡淡了回应了一句:「不太好。」随即又勐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道:「你先回去吧,关于我后面的事情处理的还有很多,得麻烦你了。」 夏洁拍了拍柏砚寒的肩膀,应了一声:「会好的。」她说。 楚逸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柏砚寒坐在病房内,看着被铺的一尘不染的白色白色床单,整个病房空荡荡的。 不多时,柏沉的电话打了进来,柏砚寒想了许久,还是接了起来。 第73页 「楚逸进医院了?怎么了?」柏沉问。 柏砚寒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窗外,冷空气让房间玻璃上都行形成了一层薄雾:「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柏沉没有说别的,只是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 柏砚寒没有说话,挂掉电话,一个人静静的在房间里待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等再次脑子里有了意识,楚逸才发觉全身的酸痛,想活动一下身体,那嘎决绝就像是在热油上滚动一样,疼的人龇牙咧嘴。 这才发现,他身上几乎是插满了管子,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这是自己又被送到医院了,这次竟然又没死,他倒是有些可惜了。 至少现在死了,能做个饱死鬼,进门的护士看见想活动身体的楚逸,立马跟离弦的箭一样冲到楚逸跟前,低声紧张的开口:「别乱动!待会管子要移位了。」 楚逸眨了下眼睛,没再乱动,只是抿着嘴开口:「我饿了,能吃饭吗?」 护士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发笑:「不能,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做手术了,术前十二小时不能吃东西。」 「手术?」楚逸有些疑惑。 护士嗯了一声,伸手将楚逸头顶的吊瓶换上新的,她开口:「你这幅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蹟了,不过就算是奇蹟也有消失的时候,再不做手术,你就算在能活也活不到下个月。」 「做什么手术?」楚逸问。 「移植人工腺体,至少先让你体内激素达到平衡再说。」护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两张纸架在病历本上:「既然醒了就把字签了吧。」 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知情同意书,楚逸轻声嗯了一声,又开口询问:「这个人工腺体区分omega和alpha吗?」 护士将病历本收了回来道:「不分,能活命就够好了,谁还去分这个,况且,现在还没发明出那么高级的东西。」 「好,谢谢。」楚逸作似乖巧的开口道谢道。 「不客气。」护士道。 护士走后,病房内只剩下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旁边患者粗重换气的声音,这样看来,自己似乎是有点浪费医疗资源了。 到第二天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楚逸都没见到柏砚寒的身影,手术不知道持续了多场时间,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天崩地裂是什么感觉。 唿吸机滴答滴答在耳边响个不停,沉重的眼皮像是上下粘住一般怎么都睁不开,病房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花香。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没有动,当试着抬起一根手指的时候,只觉得骨头宛如十年没上油的老牌自行车,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 终于,眼皮是松动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头顶的依旧是一片雪白,白炽灯依然是那么晃眼睛,他张着嘴,嗫嚅着,耳边窸窸窣窣传来声响,忽的头顶便被一片黑暗笼罩。 那是一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不过现在看着眼下乌青,还有些碎胡茬没有刮干净,看着有写颓废的感觉。 「渴了....」 楚逸张开嘴,声音沙哑的厉害,只看到氧气面罩被人轻轻拿了下来,不多时嘴唇上便传来冰凉的以及清水滑入口腔的感觉。 「好久不见。」对方将杯子放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人。 楚逸眨了下眼睛,眼底尽是迷茫,很久,久到对方以为自己的话他没有听清正打算再说一遍时,楚逸才讪讪发笑:「嗯,好久不见。」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柏砚寒说着,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唿叫铃。 楚逸慢慢摇了头,表示没什么。 等医生来大体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在恢復一周看看,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看着柏砚寒开口。 柏砚寒应道:「嗯,知道了。」 等医生走后,楚逸问:「我睡了多久了?」 柏砚寒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两周,你在不在醒过来,往外面的那群医生都要被你吓死了。」 楚逸淡淡笑出声:「这又不能怪我。」他一顿:「恢復的怎么样?大明星?」 柏砚寒坐姿松散:「还不错,你的舆论挡的不错, 康復后给你升职。」 病房里没了声音,楚逸依旧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动静。 「楚逸?」柏砚寒微微皱眉叫了一声,楚逸似乎手指动了一下,但也就仅限一下。 柏砚寒起身,走到对方身边:「楚逸!」他声音大了些。 「怎么了?」楚逸眼神这才聚焦,看向柏砚寒。 意识到问题不对,柏砚寒眉头蹙在一起:「还记得你刚才问的问题吗?」 楚逸回忆了一下,不像作假的开口:「我刚才有问问题吗?」 「嗯,没事,你先休息。」柏砚寒转头,关好病房门,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 - 看着外面风风火火的人进来,医生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上前,张嘴问道:「怎么了?是病人出什么问题了吗?」? ◇ 第78章 我的癖好 柏砚寒沉下一口气,讲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的医生也紧锁眉头靠在墙上,半天才开口:「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之前听过国外有几个病例,但国内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74页 医生思索着什么,突然被另一位一声探头打断:「患者之前受外伤的时候有没有上到过神经?」 「对!」靠墙的人勐地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柏砚寒道:「做手术的时候就发现他后面伤口增生比较严重,里面神经基本上没什么损伤,但人身体就跟机器一样,一点不起眼的小损伤可能也会造成这样的后遗症。」 柏砚寒握着的拳头紧了紧:「那还有恢復的可能吗?」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敢保证,如果只是激素带来的副作用,那应该没几天就会好,如果真是神经来的损伤,那只能看造化了。」 「最差会是什么结果?」柏砚寒问。 「不清楚。」对面医生道:「我们也不能保证。」 道过谢之后,柏砚寒才慢慢转回病房,楚逸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你去哪了?」他问。 「吃饭。」柏砚寒顺嘴达到。 楚逸看着比刚才精神了许多:「那我什么时候能吃?」 柏砚寒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什时候都不忘了吃。」 「切...」楚逸不屑了一声,看向窗外:「下雪了,这里下雪这么晚吗?」 窗外,大片雪花从上面落了下来,有的贴在玻璃上,然后融化,柏砚寒看着窗外:「前段时间下过一两次,现在快过年了。」 楚逸耸了耸鼻子:「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差不都可以出院了,这里待着有些无聊,更何况,总不能让老闆在这里等着员工吧。」 「我还是有人情味的。」柏砚寒转身将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醒了就好好工作,我这里不养闲人。」 说着,楚逸立马耷拉下脸:「可我还是病人。」 柏砚寒嘴角扯开一丝弧度:「是谁刚才说自己没问题要出院的。」 对面立马翻脸不认人:「不是我。」 - 后面两天,楚逸恢復的却是不错,第一天的那种情况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没问题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楚逸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病房换好衣服,在等人的同时,自己兜里的手机嗡嗡了起来,看着陌生的一串数字,下意识的神经紧绷起来。 就在要对方挂断的最后一秒楚逸接了起来。 对方责怪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久才接电话?你这是玩嗨了?」 楚逸脑子里搜索着声音,开口问:「什么事?」 翟文干笑了两声,神秘兮兮的开口:「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那一个?」 楚逸无语:「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翟文:「没有。」 楚逸:「......」 「好了,说正事。」翟文声音懒散:「萧南雄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拔出了,猜猜现在谁是这个公司的背后老大。」 「你?」楚逸起身,站在窗前,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开始融化成一滩黑水。 「能不能配合我猜一下,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哎。」翟文撇嘴道。 楚逸伸了伸懒腰:「另一个好消息呢?」 翟文砸吧了下嘴,哼唧了半天,下一秒就听见楚逸低沉的嗓音出来:「在哼唧一声,下次见面......」 「政府领导层大换血,黎韵那批全蹲监狱了!」翟文迅速开口不带停顿的说完:「这就是第二个好消息。」 楚逸挑起眉:「嗯,好消息还不错,还有别的事吗?」 翟文:「没了。」 「哦。」楚逸应声:「那挂了,我先去吃饭了。」 见对方还没说话,楚逸就已经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此时柏砚寒刚好从外面推门进来。 「收拾好了?」 楚逸回头嗯了一声:「你只带着口罩不怕被认出来?」 柏砚寒侧身让出位置,让楚逸出去,张嘴:「应该不会,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收拾自己了。」 说到这,楚逸好奇心上来,上前闻了闻,坏笑道:「嗯,都有味道了。」 柏砚寒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嘴,回怼道:「比起我,你躺了两周了,也没洗过。」 楚逸冷笑一声,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柏砚寒:「那还不快回去洗!」 关好门,柏砚寒跟上楚逸的步子:「这就是你对待老闆的态度?」 楚逸大吸一口气,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门开的一瞬,他忽的鞠躬,摆出手势:「老闆请!」 电梯里面的人愣了一下,视线纷纷看向旁边的柏砚寒,柏砚寒脸上有些挂不住,提着楚逸衣领的帽子就将人推搡进了电梯。 「看来恢復的不错,精神比以前还旺盛了。」柏砚寒咬着牙。 「以前?」楚逸眼神清澈:「我有点忘了。」 看着柏砚寒复杂的眼神,楚逸找补道:「忘了就忘了吧,没什么不好的,还能让自己轻松点,不是吗?」 到了地下车库,见柏砚寒迟迟不出电梯,楚逸轻轻敲了敲电梯门开口:「老闆,带路。」 柏砚寒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张脸,眼底似乎放下了一些疲惫,嗯了一声跨出电梯:「这声老闆叫的我喜欢听,下次多叫几声。」 楚逸白了一眼:「你是变态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满足的你的癖好。」 「我的什么癖好?」柏砚寒勐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楚逸。 那张阴暗的脸上带着森森笑意,看着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楚逸作势想绕道走,结果下一秒就别柏砚寒揽进怀里,顺带伸手附上屁股,慢慢挑起衣服朝着上面摸去。 第75页 他笑的灿烂:「这才是我的癖好,你不会忘了吧?」 楚逸咧着嘴,他真的很想跟面前这个人一个过肩摔,没开玩笑,但是想到他照顾自己这几天的份上,他决定还是算了。 于是便扬起一个好看的笑脸,伸手也摸上对方的屁股,恶狠狠的开口:「这也是我的癖好!别说,锻鍊的不错,还挺翘。」? ◇ 第79章 新的生活 柏砚寒的脸色兀的变红,随后鼻樑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反手将楚逸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牙齿紧咬着回头往车上走:「力气还挺大。」 「力气不大你怎么松开我。」楚逸跟在柏砚寒身后说的理所当然。 保姆车上,夏洁已经等着了,等两人上车,夏洁才开口问:「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了?」 楚逸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靠着:「还不错,不过白粥真的要吃腻了。」 夏洁笑了笑:「生病了就是这样,吃大鱼大肉除非你还想进一次手术室。」 楚逸不说话了,侧着头选择睡觉。 柏砚寒看了看手机,抬头看着后视镜:「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夏洁和后视镜里的柏砚寒对视了一眼,摇头:「最近接通告是比较麻烦一点,不过之后有一个即将开播的综艺邀请你参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综艺?」柏砚寒问。 夏洁抿了抿嘴,神色有些慌张:「就是...一个恋综。」 随后便急忙找补:「你看啊,小楚出国前虽然出现在大众眼中,但是你也没有表明不是,紧接着你又和小楚从国外回来,话题度自然是上去了,所以这种热点肯定是他们炒作的经典对象。」 「这种类型的综艺都拍了几季了,没意思,不去。」柏砚寒张嘴回道。 要是放在以前夏洁肯定会说知道了,但这次,夏洁还是壮着胆子开口:「这次不一样,这次分素人组和明星组,您看您之前成绩是好,但是娱乐圈更新叠代很快,所以...」 一旁楚逸恍然大悟,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所以,你就背着老闆在外面接了私活?说!把我家老闆带过去你能赚多钱?」 夏洁被拆穿了心思,一脸窘迫的慌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还要养家餬口,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我一分钱都没拿到。」 说着,夏洁就快要哭出来了,一旁楚逸回头一脸愤愤的看着柏砚寒:「这就是你的不对的,你怎么不给你的员工发工资呢?」 柏砚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没在的这几个月之后工资会全部补上。」 夏洁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心起来,柏砚寒脸上忽的冒出得意的神情,开口:「你说的综艺突然感兴趣了,不过不知道那边的素人组人找齐了没有。」 楚逸突然慌了:「你不会是想找我吧!我不去!我刚手术完!我要养病!」 然而夏洁的耳朵里只有双倍的工资,嘴笑的都快要合不拢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柏砚寒:「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和导演说。」 「时间呢?」柏砚寒嗯了一声,问。 「时间还早,半年后呢。」夏洁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柏砚寒挑眉,拍了拍旁边楚逸的肩:「好好工作,我的助理。」 楚逸心里狠狠白了柏砚寒一眼:「到时候别怪我就好。」 - 车子在市中心拐了一个弯,上了另一条路,柏砚寒回头看了一眼楚逸,见对方神色没变,不自觉的心里有些紧了一下,等车子听稳后,夏洁探出头张嘴:「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太忙的事情,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好。」 柏砚寒应了一声,看着楚逸背影:「在看什么?」 楚逸回头,有些疑惑:「这里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柏砚寒上前,将楚逸脖子上掉下去的围巾重新勾到对方脖子上,轻轻嗯了一声:「你发现的太晚了。」 只听见后面的人哦了一声,便跟上自己的脚步。 屋子里很暖和,即将过年,屋子也被装饰的不那么冷清,倒是有点,能让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楚逸坐在沙发上:「这里过年是不是和我们那圣诞差不多?」 柏砚寒将一盘水果端在楚逸面前,将里面的几个葡萄挑出来放在另一个盘子里,他嗯了一声,坐在身侧:「差不多。」 「好久都没过过年了,忘得都差不多了」楚逸坐起身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葡萄的?」 「猜的。」 「不想说算了。」楚逸将整个人陷进沙发,不再说话。 良久,柏砚寒再度开口:「如果当初黎韵是真的想至于你死地呢?你不害怕吗?」 楚逸顿了一下,将盘子放回到茶几上,屋外冷风阵阵,屋内安静的让人有些发慌,楚逸看着自己的手,手心已经结了一层薄茧,右手的几个手指因为常年训练有些都变了形,不再像以前那么好看。 他淡淡道:「不害怕,首先,我本身就不怕死,其次,我能保证黎韵这个人他爱过我。」 「没有人不怕死。」柏砚寒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灯。 楚逸缩了缩自己,感觉脖颈后面有些抽痛,他垂下眸子:「以前是怕,我怕那么不甘的就死在野狗的肚子里,我怕是我的父母意外将我留在那里而找不到我,我怕大人口中的人贩子,所以当时我拼了命都想活下去。」 第76页 他搓了搓指尖,可还是感觉有些冷:「不过,有次我偶然看到他们出入景点,玩的不亦乐乎,甚至我路过他们身边他们都没有在意,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就在我准备在路边自生自灭的时候,有人救了我,但他死了,后续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楚逸微微偏头看向柏砚寒:「所以,死对我来说,或许是种解脱,我这半生都活在所谓的报仇中。」 见柏砚寒不说话,楚逸顺手拿了颗草莓凑近对方:「不过我能活着,还得多谢你。」 面前的脸在眼前放大,以前没有细细端详,现在看起来这张脸还真是漂亮的有些过分,被冻得红彤的脸颊和鼻子,衬的皮肤愈发的瓷白,细碎的刘海凌乱挡在额前,笑起来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没有以前算计的神色,现在反倒竟有些单纯。 柏砚寒瞥过头,不在看着楚逸,不过淡红的耳尖出卖了他:「不好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该有一个新生活了。」? ◇ 第80章 光着睡觉 趁着柏砚寒没反应过来,楚逸将手里的草莓塞进柏砚寒的嘴里,坐回原位:「你在可怜我?」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被其他人可怜,毕竟这是自己选的路,就算最后额结果在坏,也怨不得其他人。」 嘴巴里的草莓有些酸,柏砚寒起身,刚到嘴边的话有转了一个弯问道:「你还记得怎么做饭吗?」 楚逸笑出了声:「这是什么问题?饿了?」 他起身,往冰箱走去,里面的食材自己只能用琳琅满目来形容,还记得自己在义大利,每天不是披萨就是意面,吃都吃腻了,探出头,他勾起嘴角:「想吃什么?」 柏砚寒伸手将冰箱门关上:「刚出院,好好恢復身体,饭待会就送过来。」 楚逸长哦一声,拉开凳子坐下,柏砚寒顺势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要不要把你眼睛摘下来装我身上看?」楚逸笑眯眯的看着柏砚寒。 柏砚寒轻咳一声,靠在椅背上,张口:「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楚逸:「没有。」 柏砚寒:「那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楚逸挑起眉头:「没有。」 看着柏砚寒还想问,楚逸直接打断道:「你想说什么?」 「没有。」柏砚寒思考着什么,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忽的他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对方,问:「我刚才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楚逸懵了一下:「你说我坏话了?」 柏砚寒笑容有些僵住,就连门口门铃响了第一时间都没有听见。 门口站着的人是柏砚羽,看见楚逸第一眼便扬起脸上笑脸:「好久不见。」 对方没有,只是侧身让开道路,柏砚羽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后面几个人才慢悠悠的从车后面将餐盒端进来。 「捨得回来了?」柏砚羽看向柏砚寒调侃道。 柏砚寒顺手开了一罐啤酒灌进嘴里:「怎么?不想让我回来?」 柏砚羽撇嘴:「我可没说。」随后便抬眼看了一眼柏砚寒身后的人:「他怎么样听说之前见了爸之后昏倒了。老头子又说什么让人心梗的话了?」 见对面人摇了摇头:「说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昏倒不关爸的事,做了手术之后感觉人好像...说不上来。」柏砚寒顿了顿:「好像变傻了?」 柏砚羽来了兴趣,一手撑在啤酒罐上,余光打量着正要过来的楚逸:「变傻了?」 楚逸拉开柏砚寒身前的椅子坐下,学着对方的动作,撑着下巴:「你打量我的眼神有些太明显了。」他转头看向柏砚寒:「你会真在说我的坏话吧。」 柏砚寒耸肩:「没有。」 楚逸一脸不信,不够看见桌子上摆好的美食,下意识的就将刚才的话忽略了过去,柏砚羽起身,将手里的啤酒放了回去看向柏砚寒:「是有点。」他说道:「晚上公司还有会,我先走了。」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楚逸才问道:「我应该可以动筷子了吧。」 柏砚寒偏头:「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问过。」 「你是老闆,客气点是自然的。」楚逸笑了笑。 柏砚寒眼神不屑:「别说这么假。」 「切。」楚逸往嘴里送了一片鱼肉:「第一句假话就被看穿了。」 - 一桌子的菜,柏砚寒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了,又坐着等了几分钟,见楚逸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便起身:「吃完上楼,房间是第二个,别走错了。」 楚逸没有抬头只是应了声,等柏砚寒在二楼彻底没了身影,楚逸才恋恋不捨的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段文字给翟文发过去。 眼前的四盘菜已经空了,感觉自己有点意犹未尽,又去冰箱里把面包拿出来坐在餐桌上沾着汤汁吃。 等吃到最后一片,手机终于在桌面上嗡嗡的响了两声。 楚逸将面包正片塞进嘴里,随后将手指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拿起手机,翟文发过来的是一张地图,上面有几处被标註出了红叉,楚逸翘着二郎腿,手指慢慢滑动着屏幕,笑意尽数收揽尽眼底。 他退出聊天框,将与翟文的聊天记录删除的一干二净,之后捏起最后一片面包片,转身朝楼上走去。 第77页 等到房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笑容推门而出,房间里的水声也正好停下,关上门的剎那刚好和打开浴室门的柏砚寒撞上。 浴袍下的肌肉若隐若现,锁骨上的水珠顺着皮肤淌了下去,一米九的身高将浴室的光挡住了一半,看见楚逸进来,柏砚寒侧身让开:「水温已经调好了,进去洗就行。」 楚逸眨了下眼睛,看向柏砚寒:「你帮我洗呗。」 「什么?」柏砚寒有些愣住。 楚逸一脸天真:「之前不是帮你洗过吗?你总得还回来不是?」 「啊?」柏砚寒回想起之前,脸刷的一下暗了下来,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我当初也没要求让你给我洗。」 「那是不是我给你洗的。」楚逸在暗处一脸坏笑。 柏砚寒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帮你洗。」 眼见着对方要过来,楚逸刷的一下钻进浴室:「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自己洗。」 柏砚寒觉得自己想是吃了一个闭门羹,抿了抿嘴,转身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但由于床有些软,甚至还被弹了一下。 于是哗哗的水声响起,柏砚寒被自己有些气笑了,终于在楚逸磨蹭了半个小时后,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房间很暖和,所以楚逸只套了一件外套出来,柏砚寒看到对方的一眼便张嘴调侃:「不知道的以为你在里面游泳。」 楚逸继续回怼:「总比某人洗的干净些。」 「你...」柏砚寒有些哑声,就见楚逸走到自己的衣柜前站住:「你做什么?」柏砚寒问。 楚逸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柏砚寒,有些无语的笑着:「我...总不能光着身子睡觉吧,你说呢?」? ◇ 第81章 上个小床 身后传来柏砚寒一阵轻笑,轻浮的声音响起:「光着倒也不是不可以。」 楚逸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看了眼柏砚寒,想了想,又把柜子门关上,试着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没什么问题嘴角才不加掩饰的露出微笑。 「好啊。」楚逸应了一声。 安静的房间内,浴室灯已经熄灭了,清冷的松香味淡淡萦绕在鼻尖,床头只剩下一盏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 刚洗过澡的皮肤看起来比之前能健康一些,以前搭在额前的头髮背拨了上,楚逸站在床前,伸手将灯关掉,陷入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外面微弱的亮光打进来。 「有个问题。」楚逸问:「今天怎么不让我去别的房间?」 柏砚寒将手里的书放在床头,一本正经的开口:「家具刚搬进来,还没收拾好。」 房间陷入短暂的死寂,楚逸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他干脆直接跨身上前,一屁股坐在柏砚寒的腿上,慢慢靠近,脸颊微红:「你这么正经做什么?刚才还不是说让我光着睡吗?」 柏砚寒侧了侧脑袋,看着楚逸的眼睛,抬手抚在对方的后颈轻轻一把就将人拉的更近了些,不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覆在对方腰上,楚逸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后颈的疤痕依旧很明显,柏砚寒轻轻按了一下,问道:「疼吗?」 「不疼。」楚逸撑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整个人都贴在柏砚寒身上。 柏砚寒轻嗯了一声:「不疼就好。」 他用食指轻轻点着那块被放进去的人工腺体似乎有生命般一点一点在回应他,这样僵持着,楚逸摇了摇后槽牙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用力将自己撑起来抓起柏砚寒的浴袍的领子,在对方有些惊恐的眼神中,亲了下去。 一分钟后,楚逸将对方松开,有些发红的嘴唇上半张着,喘着气,他笑的有些得逞,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角,勾引般开口:「味道不错。」 柏砚寒似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自认为的开始了解对方,从这一刻又开始崩塌,他抬手擦了擦嘴角,坐起身环住对方腰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跟前。 「你没穿?」这下轮到楚逸瞪大眼睛了。 柏砚寒笑的无所谓:「你都这样殷勤了,我穿不穿又有什么关系。」他一顿,语气一转:「我记得我们很久都没有这么和谐的zuo过了。」 楚逸想了想,故意往前做了些,贴近柏砚寒的耳朵轻声说道:「是...从来没有。」 下一瞬,楚逸一个恍惚,自己就从上面躺在了床上,他梗了梗脖子,细细打量了柏砚寒,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这么看起来,你比黎韵好看多了。」 柏砚寒眼神一滞,随即带上笑意,捏着楚逸腿弯的手更用力了些:「这时候了,你还想着一个死人?」 楚逸做出吃痛的表情倒吸一口凉气:「夸你还不乐意。」他拍了拍柏砚寒的手,笑嘻嘻的说道:「你还记得我也是alpha吗?」 「你想说什么?」柏砚寒来了兴趣,问道。 「我想当上面的。」楚逸说着,趁柏砚寒不注意,勾着对方腰勐地将对方翻过来压在身下,楚逸暗暗吃痛自己刚才不小心抽筋到的腰,看着身下的柏砚寒:「我也好久没当过上面的人了。」 柏砚寒吐出一口气,无所谓的躺平,伸手搭上楚逸的脖子:「好啊,我成全你。」 就在楚逸正要疑惑柏砚寒怎么如此反常的是时候忽的,他只觉身体一软,直接趴在了对方身上。 第78页 「你做什么!?」楚逸勐地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将自己从柏砚寒身上挪了下来,坐在一边。 柏砚寒也起身坐着:「没干什么,只是帮你调节了一下信息素。」 「它不是不分omega和alpha吗?」楚逸问。 「是不分,不过就是看谁用了,它总得有人去调节,omega,alpha甚至是beta都能帮你调节。」柏砚寒慢慢悠悠的科普着。 楚逸感觉自己唿吸重了点,一只手撑在枕头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不调节的后果是什么?」 柏砚寒想了想俯身再次将人压在身下,伸手将挡住眼睛的头髮撩开:「没有什么后果,你自己也能调节,不过副作用是什么,暂时还不明确。」 想起刚才柏砚寒在自己脖子后面点了那几下,楚逸皱起眉头,觉得有些难受,试探性的想张嘴问,不过自己的问题似乎被柏砚寒猜到了,他提前一步回答:「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待会不让你疼而已,嗯仅此而已。」 楚逸气笑了,攥紧拳头:「那我还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柏砚寒揽起对方,将人放到枕头上,深灰的真丝枕头将人陷进去,像是将被开壳的宝物,微弱的冷光从窗外打进来,将只穿着一件外套的楚逸展示的一览无余。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留着待会声音大点就好。」柏砚寒轻轻摸上楚逸的髮丝:「虽然有规定只能是黑色,不过我更喜欢你原来染得颜色。」 楚逸拽住对方的衣服,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谢谢对我审美的认可。」他喘了一口气,听着有些像气急败坏:「快点!」 听着对方催促,原本动作就慢的柏砚寒更慢了些,他咬了一口楚逸楚逸的锁骨,对方隐忍的声音传进耳朵。 「希望你明天还能记得今天的事情。」柏砚寒伸手将楚逸身上挂着的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 - 今晚的月亮很亮,头顶似乎有流行划过,有的快有的慢,山顶也能看到有人在许愿,许愿流星能慢一点,甚至是停下来,好让自己的愿望能一口气说完。 下雨了,山脚下开出的花朵碰到冰凉的雨水时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那微颤的花蕊莹莹的冒出水光,在雨气中似乎有特殊的香味,带着荆棘的藤蔓没有轻重的缠绕上花径,倒刺狠狠的扎了进去。? ◇ 第82章 技术不行 楚逸仰着脑袋,伸手紧紧抓住柏砚寒的手腕,眼底的雾气瞬时间涌了上来,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疼!你倒是轻点啊!你会不会?」 他喘着粗气,身体无力的躺在床上,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勐地睁开眼睛。 「你带没带?」 柏砚寒对上楚逸视线:「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楚逸咬了咬下唇,这次是他的疏忽,竟然忘了这个这个事情,正想着,柏砚寒腾出手捏着楚逸的脸:「你分神了。」 忽如其来的力气,让楚逸一下子没忍住哼出了声音,只见柏砚寒脸上带着得意,他俯下身,慢慢开口:「我也没病,不用担心。」 说完,他又接着补充道:「你想的事情也不回发生,也不想想你的身体适不适合,这世界上还没有让人彻底转化的药。」 楚逸咬着牙:「你骗我?」 柏砚寒:「不骗你,当初真怕你杀我。」 「我...我不杀无辜的人。」楚逸侧着头,开口。 柏砚寒没有开口,只是动作终于放轻了些,等把人抱进浴室的时候,楚逸靠着浴缸任由髮丝贴在脸上,笑的身子颤了两下:「技术有待加强。」 「你当陪练?」柏砚寒蹲下身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我很好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道:「我接触过楚阳他们一家,但凡是有心人利用一下,那他们必定破产,倒是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基因是不能改变。」楚逸应了一嘴:「不过,有些事情见多了,你也不得不变得谨慎,不然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楚逸长舒一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几天这么放松过了,谢了。」 「那我们应该......」话说道一半,发现楚逸已经睡了过去,柏砚寒合上半张开的嘴,起身,将人从水中捞起。 「干什么?」楚逸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问道。 柏砚寒呵呵笑了两声:「如果你不想再水里泡发的话就不要说话。」 「哦。」楚逸无奈的轻应了一声:「你刚才说我们什么?」 「没什么。」柏砚寒手上动作不停,扯下一条浴巾扔在楚逸头上:「擦干净,上床睡觉。」 见对方要走,楚逸沉下眸子,开口:「帮我,我没力气。」 预料之中的,对方停了下来,楚逸眼里闪过笑意:「这么快就答应了?」 柏砚寒结果楚逸手里的东西:「看来力气还可以?」 「别了,受不了第三次。」楚逸撇嘴说道。 柏砚寒低着头,楚逸看着头顶的发旋,感觉对方竟生出一副人夫感,着三个字安在柏砚寒身上确实有些惊悚。 「我自己来吧,你去休息。」楚逸声音平淡。 柏砚寒也没拒绝,转头就走了出去,不过心里想的什么,楚逸倒是猜到了大概。 镜中的皮肤被热水沖洗了一边后比刚才更红润了些,身上留下的印子看起来没个几天也消不下去。 第79页 浴巾慢慢擦着身上的水珠,刚才还有些困意的眼睛现在变得异常冷静,楚逸迴响着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除了今晚上想发泄的欲望,其他时间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看向门口,视线再度沉了下去,柏砚寒的心思在别人眼里是看不出来,但在自己眼里,却有些明显过头了,他不该有这种情绪,楚逸以为自己曾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他嘆出一口气,将浴巾放在一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对谁都不好。 - 第二天睁眼,楚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直到柏砚寒侧过身看向旁边的人:「醒了?」 「嗯。」楚逸试着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动不了。」 柏砚寒起身,穿好拖鞋打了个哈欠往浴室走去,嘴里说了一句:「太久没运动很正常。」 楚逸脸上笑的有些阴森,嘀咕了一句:「正常个屁。」 拖着酸疼身体从床上滚下来,楚逸套上衣服,拉开身旁的纱帘,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惯了进来,将屋子里信息素的味道卷了出去。 他知道这里并不是原来呆过的地方,可想而知,当初柏砚寒为了接近自己也下了不少功夫,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吹发烧了,我不会送你去医院。」柏砚寒看了一眼楚逸开口说道。 「我身体到也没那么弱。」楚逸刚说玩,便当着柏砚寒的面打了三个喷嚏:「好,我关窗。」他妥协道。 柏砚寒顺手拿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间,出于以前职业习惯,楚逸还是下意识的将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有监控之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用凉水沖了沖脸。 下楼的时候,楚逸总觉得不太对劲,等到楼下他终于知道这股不对劲是从哪里来的。 柏沉和柏砚寒同时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像是两尊石像,见到楚逸下来,柏砚寒才吐出两个字:「吃饭。」 楚逸打量了两人一眼应了一声坐下,既然到了吃饭环节,楚逸也不端着,拿着盘子里的面点就吃了起来。 「这两天过的如何?」说话的是柏沉,将公司全盘拖出去之后,柏沉看着比之前年轻了不少,之前身上的西装也换成了棉大衣。 变化是挺大,楚逸心理想,他开口:「还不错,饭挺好吃。」 柏沉点了点头:「好吃就好,不过你...」他一顿,将眼睛眯起来,随后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起身看着柏砚寒:「老朋友约我去钓鱼,就不在这里呆了,先走了。」 柏砚寒有些疑惑:「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什么目的?」柏沉拍了怕柏砚寒的肩膀:「我来看看我儿子还不行?」 见着柏砚寒起身要送自己,柏沉连忙摆手:「不用,回去吃饭去。」 柏砚寒一头雾水的又坐下,看向一旁的楚逸:「刚才你们?」 楚逸喝了口牛奶,哦一声指了指自己脖子:「可能是看到了这个了,你爸误会了。」? ◇ 第83章 除夕到了 楚逸看了一眼柏砚寒的反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下次别像个野人一样,到处乱啃。」 「你说话倒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柏砚寒回了一句。 楚逸耸肩:「你不也是?」 柏砚寒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今天除夕,要出门吗?」 「太冷了,不想去。」 「哦,听说今年年货还在开,吃的也不少。」柏砚寒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楚逸。 「我去还不行。」楚逸开口。 - 今天外面很热闹,街上的小吃摊也摆了好几家出来,看着滋滋冒油的烤香肠,楚逸整个人都快要扑过去了,幸好柏砚寒一把抓住对方衣领将人撤回来。 「垃圾食品。」 「我看着挺干净的啊。」楚逸站直身子,开口。 于是,在柏砚寒看不见的角落,付款拿肠一气呵成,等柏砚寒才发现的时候,一根肠已经吃了一半了。 「味道不错,我第一次吃。」楚逸开口,打断了柏砚寒卡在嘴里的话。 他将手插进大衣口袋:「前面还有很多吃的。」 楚逸将手里的签子扔进垃圾桶,满脸幸福:「跟你出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这是所谓的副作用吗?还是说这一切又是他装出来的?看着对方的背影,和眼底的神色,柏砚寒有些琢磨不透,他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对方。 楚逸似乎感受到了柏砚寒的视线,从商家手里接过小吃后,回头看向柏砚寒:「别胡思乱想了,我是真的很开心。」 他声音很轻,紧接着就是被烫到的声音,柏砚寒还在消化对方刚才的话,良久才张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知道啊。」楚逸似乎很真诚,他开口:「手术确实有后遗症,我能感觉到,不过,我也没骗你,也没必要骗你。」 嗯,柏砚寒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现在确实也没必要骗自己,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也不知道。 这条街很长,在仅有的记忆里,楚逸记得他小时候来过,还没进来,那两人就因为有事先离开了,现在想来很大可能估计是楚阳那边的事,不过现在也不关自己的事情,只要他们不来打扰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他可不想演小说里那么狗血的剧情。 第80页 「这个味道不错,你真的不尝尝吗?」楚逸用签子炸了一个章鱼小丸子问道。 「不用。」柏砚寒说道。 楚逸可惜的摇了摇头,将章鱼小丸子塞进自己嘴里:「你们明星的身材的管理还真是严格。」 两人就这样晃悠着逛了半天,没有人来打扰,也不用担心之后的事情,就是一对普通人,平常的一次逛街而已,而这种日子,不管对楚逸还是柏砚寒,已经很久没有经歷过了。 「你下午还打算吃饭吗?」柏砚寒问道:「你已经吃了一路了。」 楚逸抿抿嘴:「今天不吃了,饱了,你呢?一路上你也是能忍住一口不吃。」 「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逛好了就回去车上,我累了。」柏砚寒扭头就要走, 不过刚走两步就被楚逸拽住:「要不要玩那个?」 柏砚寒顺着楚逸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你确定你要玩?」 「小时候没玩过,长大总得补偿回来不是。」楚逸拉着柏砚寒过去:「更何况那个玩偶跟你很像。」 那是一个蓝色的撇嘴小熊阴郁着一张脸跟旁边其他笑呵呵的玩偶都不一样,柏砚寒轻笑一声:「我有看起来有那么不开心吗?」 「没有。」楚逸已经付好钱,手里拿着小球正要瞄准那个玩偶:「只是看着有点傻而已。」 柏砚寒:「......」 楚逸心满意足的拿到想要的东西,放在柏砚寒旁边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真的很像。」 「你要说我就直说,别指桑骂槐。」柏砚寒拿过楚逸手里的玩偶:「你的审美有待提高。」 「好好好,你是老闆,你说的都对。」楚逸走在前面,看着来往的人群,父母牵着小孩,他不禁有些嚮往。 他曾经确实质问过为什么自己不能好好的生活,就连最后的期盼也要被磨平,曾经那段日子自己寻死了无数次,但却无一例外,都活了下来。 想死死不了,活着又看不到未来,那种日子到现在为止依然歷歷在目,他甚至在怀疑这几天的生活依旧是虚假的,睁眼依旧是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他的生活早就一团糟了。 「在发什么呆?上车。」柏砚寒打开车门,看了一眼楚逸。 楚逸调整心情,坐了进去,看着柏砚寒从后座拿过一个袋子,等对方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时,楚逸疑惑发问:「这就是准备好的下午饭?」 柏砚寒应了一声,将另一个装三明治的袋子递到楚逸跟前:「不客气。」 「你们真恐怖。」楚逸还是接下了袋子,不吃白不吃。 他问:「待会要去做什么?」 「上山。」柏砚寒回到。 楚逸:「不回家吗?毕竟是除夕。」 柏砚寒:「不了,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今年算我一个,我陪你。」楚逸叠好三明治的包装装进袋子里侧着头:「你从出门就开始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柏砚寒启动油门,脸上表情恢復如初,好像什么事情都么有发生一样,张嘴就开始调侃对方:「助理做好助理的事情就好了,老闆的心思别乱猜。」 楚逸系好安全带,嘴巴都快要噘到了天上:「柏砚寒,你怕不是有多重人格吧。」 「你不是比我还会演?」柏砚寒回嘴:「不当演员可惜了。」 楚逸摇头:「我才不去,一天吃不饱跟饿死鬼一样,我怕那天我忍不住,把导演吃了。」 「夸张句用的不错,中文有进步。」柏砚寒张嘴:「奖励你今晚吃好的。」 「谢谢啊。」楚逸开口:「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过也不妨碍我问问吃的是什么?」 柏砚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没有,骗你的。」? ◇ 第84章 想试试了 楚逸翻了一个白眼,靠在车窗上啧一句:「我就知道。」 车里放着轻音乐,在楚逸听来就是专为他放的催眠曲,车子走走停停,脑子正要睡过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人开口:「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楚逸换了个姿势,抬眼轻瞥过柏砚寒一眼:「什么怎么样?」 「过的。」柏砚寒抿了抿唇瓣吐出两个字。 「挺好的,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楚逸张嘴。 柏砚寒侧头:「有...打算回去吗?」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眼前的红灯像是被按下了放慢键一般,三秒宛如世纪。 车子启动了,只听到从身侧传来轻笑,对方开口:「当初不是说听翟文的吗?」 不自觉的,柏砚寒将手里的方向盘捏紧了些,感觉嘴唇有些干涩,他张开嘴又合上,半晌后开口:「我想听你的。」 楚逸坐起身:「你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吗?这可不像你。」 柏砚寒眸光微动,紧抿着唇,伸手将音乐声音放大了些:「困了就休息会,到地方天估计就黑了。」 「好。」楚逸识趣的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听你的。」 柏砚寒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如一团乱麻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楚逸这个人,自己忽然间没有了方向,到现在为止,他感觉自己仿佛过的浑浑噩噩的。 楚逸越这样,他脑子里对于楚逸这个人就越挥之不去,身旁的唿吸声逐渐均匀起来,直到车开上了山顶也不见对方醒来。 柏砚寒将车停好,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他泄气般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后视镜,这些天经歷的种种,明知道自己一开始是棋子,但却奇蹟般他竟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第81页 疯了,柏砚寒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将脑袋侧过去看着楚逸,他是真的睡着了,柏砚寒想,以前只是轻微的动作就能将对方吵醒,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搭上了对方脖子上的围巾。 柏砚寒愣了一下,连忙将手收回来,在看到对方没什么动静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楚逸睁着眼睛背对着柏砚寒,把要说的话最终吞回到了肚子里,或许现在,安静对他们来说是能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 冬季,天黑的很快,等着车内彻底黑下来,楚逸才翻身起来。 「天黑了,怎么不叫我?」他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我睡了多久?」 柏砚寒用力眨了下眼睛,脸上隐忍中带着一丝笑意:「你昨天晚上是没有睡觉吗?」 楚逸回忆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看着对方:「我睡没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柏砚寒打直身子,看了眼时间:「下车吧,快开始了。」 「什么?」楚逸推开门,一阵冷风忽的灌进来,他裹紧身上的衣服,看向柏砚寒。 「烟花。」柏砚寒开口,走向后备箱。 『咔哒』一声,后备箱映着远处零点钟声的响起,下一瞬,山下升起的烟花在眼前炸开,深的眸子里倒映着以前未曾像今天如此留恋的彩色。 「楚逸。」柏砚寒叫了一声,但没有听见。 他紧了紧手里的东西,上前站在楚逸的身侧:「楚逸。」他又叫了一声。 楚逸侧过头,烟花的光影打在柏砚寒的脸上,别的不说,这张脸还是非常有看头的,他笑着问:「什么事?」。 冷风吹得两人鼻尖有些泛红,柏砚寒将身侧的花束拿出来,咳嗽一声开口:「生日快乐。」 看着送到眼前的还带着些许露水的玫瑰,楚逸微微挑眉勾起唇角:「我很久都不过生日了,不过这么肉麻的事亏......」 后面的话在楚逸对上柏砚寒视线的时候没再继续说下去,对方垂着眼,情绪尽数藏在眼底,这谁还不明白? 楚逸伸手接过胸前的花,而对方的手很冰,他用两根手指捻了捻花瓣侧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怎么想起送花了?」 「不好看吗?」柏砚寒张嘴说着,视线却落到那被风吹红的耳尖上,鬼使神差的他伸手上去捏了两把。 楚逸皮笑肉不笑的转过头,看着柏砚寒:「好捏吗?」 两人离的很近,冷风捲起额前的髮丝,烟花的光芒在脸上忽明忽暗,将眼底看不见的深沉映的明显。 柏砚寒吞下口水,在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楚逸忽的伸手捏住柏砚寒的脸侧:「我饿了,回家吧。」 烟花声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从来都没有这么焦灼过,柏砚寒自嘲一声,起身挣开楚逸的手:『你...在说谎。』 「很明显不是吗?」楚逸抱着花,将胳膊搭在栏杆上,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嗯,很明显,柏砚寒心里应了一句,他知道楚逸没说出来是不想给自己难堪,但相比来说,现在这样,比说出来还要难堪。 他看不透楚逸,也看不透自己,对从小还算养尊处优的他来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时间长短总归是他能得到的,但现在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他看不透,也看不懂。 他很想问清楚,却不敢。 「楚逸」柏砚寒开口,远处新一轮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对方回头,脸上笑容不减,像是不懂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柏砚寒自觉难堪到想要从这里跳下去,脖子热的发烫,他捏紧手里的栏杆。 「在待会吧,烟花还有很久才会放完。」 「好。」楚逸仰头,看着头顶的烟花转瞬即灭,贴着腿的手机从刚才一直在响,一点想休息的样子都没有,震的他腿都有点发麻。 真是有够破坏美感的,楚逸心里吐槽了一句,顺便骂了一嘴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人。 「谢了。」他侧过头看着因为侷促把自己憋得通红的柏砚寒,楚逸没忍住笑出了声,两人之间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怎么了?」柏砚寒扣了扣手指问。 「花,很好看,我很喜欢。」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楚逸还特地摆出一张笑脸出来。? ◇ 第85章 二战急诊 柏砚寒脑子似乎宕机了几秒,将脸偏过去。 妈的...要死。 长得好看的人他见过不少,但眼前这款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容易陷进去很正常,柏砚寒开始迷惑自己。 ...... 「柏砚寒...」楚逸张嘴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应答,直接歪头凑到对方眼前,笑眯眯道:「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你也不必这么盯着我看。」 反应过来的柏砚寒连忙移开视线,勐地咳嗽了几声问:「什么事?」 「烟花结束了,回去了。」楚逸先一步抬腿往车边走。 柏砚寒哦一声,也跟了上来。 接下来几天,两人相安无事,尤其是柏砚寒,嘴上说着是工作原因,但每次见了楚逸都会绕道走,在旁人看来在正常不过,但在楚逸眼里,这种行为太异常了。 看起来那天晚上对柏砚寒造成的影响还真大。 变故发生在两周后的周末,晚上柏砚寒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朝着二楼走去,随后「砰」的传来一声关门声。 第82页 这是又跟谁生上气了? 楚逸在房间里想了半天,不打算理,继续埋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直到一早,头顶一点声响也没传出来,楚逸有些好奇,柏砚寒这个人至少不会自己生闷气生一个晚上,他顺手端了一杯水上楼,敲了两声门,里面人没有动静,按下把手的瞬间门锁从里面弹开。 连门都没关严实。 楚逸更好奇了,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才迈腿进去。 「柏砚寒?」楚逸左右看了一眼,床上也没见到人影,正好奇打算拐过床脚靠近一点看时,忽的手腕上感觉到一阵拉扯,刚想躲开,脚下却不小心绊倒什么东西,人连带着手里的杯子「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靠......」楚逸打横躺过来,皱着眉头,手掌捂着肚子,张嘴:「柏砚寒,别他妈犯病。」 肚子狠磕到对方的膝盖上,现在喘气都有些艰难,眼睛彻底适应光线后才发现柏砚寒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刚才的水杯把两人胸前的衣服都淋了个半透。 「对...对不起。」柏砚寒似乎清醒过来,张嘴,声音听起来像是拉坏的琴一样难听。 楚逸想起来,半天也只是撑着自己靠在了柏砚寒对面的墙上。 「你这又是发什么癫?」楚逸揉着肚子,问:「不会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过意不去吧?」 柏砚寒低着头,鼻息间的唿吸微微加重了些:「你先出去!」他声音兀的拔高。 楚逸没有着急怼回去,只是扫了一眼对方,探身往对方身上凑了凑:「易感期了?药呢?」 「不用...一会就好。」柏砚寒仰头将头靠在床上。 肚子上的痛感还没有减弱,不过看着眼前人虚弱成这个样子,最终还是把想踹的脚收了回来:「这是忍了一晚上?」 柏砚寒不回答楚逸的问题:「没药了」 「哦~」楚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了笑:「以前不是直接就来找我了,怎么现在改想法了?」 他贱兮兮的调侃:「心疼我啊?」 柏砚寒闭上眼睛,有些无语的吐出一个字:「滚...」 楚逸动了一下身子,刚才肚子的灼烧感现在慢慢爬上了胸口,压着肺部半天让他透不过一口气,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就不。」 柏砚寒不说话了,楚逸尽量将身体放平一点,好让自己好受一些,安静的房间里一重一轻的唿吸声交错着。 柏砚寒看着被指甲硌的发青的手心,此刻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感情,在经歷了无数次荒诞的事情之后的感情。 胸前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凉凉的,他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腿,又想到刚才的事情,正准备向对方道歉是,柏砚寒才勐地想起刚才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房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唿吸声,下一瞬,来不及多想柏砚寒撑起自己「刷」的一声将窗帘拉开,屋子里水杯滚落到一旁,楚逸垂着头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 「楚逸!」柏砚寒急忙蹲下身查看,感觉到情况不妙,转头赶忙拨通了120。 没唿吸了...柏砚寒心里咯噔一声,心脏前所未有的充血剧烈跳动着,他将人放平看了一眼时间侧跪在一旁开始做心肺復甦。 「楚逸...」 「楚逸!」 ...... 没有任何动静。 等120来,上车到医院,脑子一路上都在嗡嗡作响。 另一边,夏洁正在泡茶,听到身边路过人的说话的动静,不管真假,扯起手里的包和旁边放的不知道是谁的帽子,打了车就往医院沖。 作为经纪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不要让自家艺人落到口风浪尖上,夏洁犹如变异的丧尸,一手拿着口罩一手拿着帽子,弓着腰在急诊门口大喘气。 眼睛闪着绿光在人群中一眼锁定对象,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口罩和帽子已经带到了柏砚寒头上。 「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至少不要再雪上加霜。」夏洁脱力的靠在柏砚寒身侧的墙上。 柏砚寒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道:「谢了。」 夏洁听见柏砚寒说的话怔了一秒,随后便低声问:「是楚逸的事?」 「嗯...」柏砚寒应声。 「楚逸家属进来一下。」医生出来喊了一声,夏洁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柏砚寒走到医生身边问:「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身后的病床摇了摇头:「不怎么乐观,可能...」他将话收回去,左右看了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父母呢?」 柏砚寒抿了抿唇:「他是孤儿,我是他...好朋友。」 一声嘆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手术意义不大,而且现在也没有对此有效的治疗手段,不如让他好好出去散散心。」 柏砚寒拳头微微攥紧:「没别的办法了吗?」 「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外对这种东西带来的副作用都还束手无策,况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神经损伤,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蹟」? ◇ 第86章 会照顾人 两人静默了一声,医生吸了一口气,道:「不过医学总会前进,这段时间我会在找找看有没有适用的药物的。」 柏砚寒低着头帽檐挡着看不清视线,见不说话,夏洁向医生到了谢后才回头看着柏砚寒:「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吗?」 第83页 看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夏洁抽了几张纸塞在柏砚寒的手里,虽然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柏砚寒木讷的跟着回了病房,除了仪器滴答的声音,房间里什么都听不到,床上的人唿吸很弱,似乎下一秒那条在眼前跳动的线就会归平。 他有些脱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将头上的帽子丢在一旁,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头髮仰头两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就这么白白等死吗?柏砚寒闭上眼睛,胸腔里像是有只被困住的勐兽,不断往外冲击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当初自己调查的在清楚一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早一步找到他,结果会不会也会不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自己什么都挽救不了,柏砚寒弓起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撑在额头上,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中途医生过来查过几次房,柏砚寒问楚逸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但答案确实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像是一个实验小白鼠,进进出出的人不断记录着什么,像是要榨干小白鼠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一样。 所有人都说楚逸活到现在都是奇蹟,柏砚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里一直小声嗫嚅着两个字:「奇蹟...」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柏砚寒正欲起身去开灯,门口「咚咚」响了两下敲门声。 「爸?你怎么来了?」柏砚寒拉开门,问道。 柏沉看了柏砚寒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迈步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那几乎是用机器吊着命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从楚逸身上转移到自己那乱糟糟的儿子身上:「你怎么想?」他问。 柏沉看的出来,柏砚寒对楚逸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他也不想将那套规则强加于自己儿子身上,至少现在不会。 柏砚寒关好门,坐在柏沉旁边的沙发上:「我想再等等看。」 柏沉:「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柏砚寒手指下意识缩紧,柏沉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凌厉于是改口:「我只是问问,这样干等下去不是个办法。」 柏砚寒倒吸一口气,光线照着眼睛,看着有些暗淡:「你...也没什么有办法吗?」 柏沉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轻笑:「虽然我们家是有做药企,但那也是基于现今社会所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些未研究出来的....」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研究一项新技术,你应该知道会花费多长时间。」 「那就只能这样等死吗?」柏砚寒有气无力的开口。 「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柏砚寒搓了一把脸:「所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柏沉侧着脑袋:「我关心我儿子还不行。」 柏砚寒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柏沉往柏砚寒身边移动了半分,开口:「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当年他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感觉好像自己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愚蠢至极。」 「但这一切都不是懊悔所能避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接着往前走,至少不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过去的遗憾,不是吗?」 「你这是在开导我?」柏砚寒侧头:「我都多大了。」 柏沉伸手一巴掌拍在柏砚寒的背上:「在我看来,你还不如人家懂得多。」说着下巴挑了一下楚逸所在的方向。 柏砚寒自嘲般笑了声:「爸,我看不懂他,我们距离好像太远了。」 「这有什么。」柏沉看了一眼窗外:「没人能真正看懂一个人,你连我,连你弟弟你都看不懂,更何况说看懂一个半路认识的人。」 见对方要说什么,柏沉忽的起身:「时间不早了,下面还有人等我,看你还能正常说话那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了。」 柏砚寒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送,好好陪人家,工作上的事情我帮你处理。」柏沉应声。 之后,没事干的夏洁拿着好几个月的工资被放了一个长假。 楚逸是三天后醒的,醒来时脑子像是被重石板压过顺便还让人站上去踩了几脚的感觉一样,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又被头顶的灯刺的重新闭上。 「关灯,麻烦了。」楚逸张了张嘴,出声。 正给花瓶插花的柏砚寒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自己这是出现幻听了?不会吧,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不至于吧,感觉自己还挺坚强的啊,柏砚寒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惧。 「别发呆了,关灯。」 这次没听错,柏砚寒回头三步并作两步看着床上眯起眼睛人,伸手啪的一声将灯关掉:「你真醒了?」 楚逸有些无语:「假的,现在是鬼再跟你说话。」 「喝口水?」柏砚寒从桌子上拿起水杯插好吸管递到楚逸嘴边。 即使变成现在这样,楚逸也依然没改那之前贱嗖嗖的样子:「哟,我们柏砚寒会照顾人了。」 柏砚寒小声「啧」了一声:「不喝拉倒。」 「喝,喝,喝...」楚逸睁大双眼:「哎...别拿走啊。」 第84页 「小心眼。」楚逸翻了一个白眼后,吸管终于是顺利的送到嘴里:「我这次睡了几天。」 「四天。」 「不算长。」楚逸道:「那休息一天,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柏砚寒起身,将吸管丢进垃圾桶里,水杯放回原位置,但抓着水杯的手迟迟未松开,半晌,才「嗯」了一声。? ◇ 第87章 咎由自取 医生来检查一圈,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东西转身要走的时候,也把柏砚寒叫了出去。 楼道里静悄悄的,甚至说话都能听到轻微的回声,医生开口:「他能醒来这么早确实很让我们意外,他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了吗?」 「知道。」柏砚寒张嘴。 「他怎么想?」 「他...」柏砚寒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他打算出院。」 医生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开口:「这药是我们医院新纳入的,我们团队研究了一下,我只能说这个药我不能保证会对他有用。」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吗?」柏砚寒问。 「算是。」医生吐出这两个字:「如果需要,出院的时候我会给你。」 「时间呢?」柏砚寒看着药瓶。 医生重新将药装进兜里:「不服用的话,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但是服用,我也不能保证它能抑制多久。」 「用」 「不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柏砚寒有些惊讶的回头:「你跑出来干什么?」 楚逸有些心虚,他刚好听到这些对话,下意识的就张嘴说了出来:「我..无聊,出来透透气。」 柏砚寒扭头看向医生:「不管用不用,药,我拿。」 医生偏头看向楚逸,见对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还是应了柏砚寒:「出院的时候我会给你。」 「多谢」柏砚寒应了一声。 回头就看见楚逸在墙上靠着,他道:「我饿了,有饭吗?」 「待会我去买。」柏砚寒开口:「身体觉得怎么样?」 楚逸耸肩:「没事啊,感觉良好。」 看着对方有些发白的嘴唇,柏砚寒也没说什么,反而故意白了一眼对方:「大冷天的别着凉了,我可不会继续照顾你。」 「好,好,明白。」楚逸无奈开口。 – 本来打算第二天出院的,但在医生和柏砚寒的强烈要求下,在医院又躺了三天,等出院的时候,楚逸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要被医院吸干净了。 「我们能不能先去吃一顿好的?」楚逸问。 当然结果如自己所料,是拒绝的答案,他怎么没发现,柏砚寒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楚逸不甘心的『啧』了一声,跟着回了家。 下午,柏砚寒有事出门,家里只剩下楚逸一个人,为了满足一下自己。 刚想把锅从柜子里拿出来,但握紧把手要拿出来时,忽然一个踉跄,人被锅的重量压了下去,楚逸连忙用力才没导致让它摔倒地上。 这锅是哑铃改的吧... 楚逸内心吐槽,但眼睛看着锅的使用痕迹,他心里很快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他重新将锅拿起,手腕隐隐约约的颤抖着。 锅被哐当一声扔在檯面上,楚逸双手撑着自己,垂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那已经被摩的有点发红的手。 他现在竟然连个小孩都比不上了。 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消耗殆尽,转身回到房间将门重重摔上,他知道自己身体可能不如以前了,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害怕了,这比让他死还让他难受。 如果症状不缓解,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那最后,他跟一个只会躺着吃的废物有什么区别。 楚逸胸腔很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来气,他告诉自己是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復的原因才导致的这样,他拖着身体摔在床上将自己埋进枕头。 后颈上的手术痕迹很明显,他轻轻的摸着那被植入的东西。 他早该死了。 就这么趴着,直到晚上,这次事情结束,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柏砚寒将吃的放在床头,便关门出去。 一连几天都这样,楚逸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身边散落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最终还是认命了。 桌子上那瓶药还是原封不动的放着,楚逸看着有些入了神,柏砚寒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还不打算吃药?」柏砚寒开口问。 楚逸勐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被放在床头的饭道:「我感觉挺好的,不用吃。」 柏砚寒哦了一声,没说别的,转身就出了门。 饭还冒着热气,很香,但楚逸什么也吃不下去,外面下雨了,隔着窗户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 楚逸站在窗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拆开药,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下午等柏砚寒回来,就看见楚逸在餐厅坐着:「今天怎么想着出来了?」 楚逸侧头,看了一眼柏砚寒手里提的:「饿了,等不及,就出来坐着等。」 「我不是你的外卖员...」柏砚寒将手里的饭放下,脱掉外套挂在椅背上。 「龙虾!」楚逸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了?」 柏砚寒下意识略过楚逸那有些微微发颤的手,而既续说道:「怎么想起吃药了?」 楚逸将一只包好的龙虾放进嘴里:「总不能浪费你的钱吧。」他道。 第85页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替我省钱。」 柏砚寒本打算帮对方剥虾,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知道的,这样的病对楚逸这种人来说,还如不直接死了来的干脆。 但柏砚寒太不会隐藏自己的表情了,当你越想把对方当成普通人时,那双眼睛在对方看来,只剩下对自己的可怜。 楚逸慢慢停下手,低着头,刘海有些盖过眼睛,他轻笑一声:「露馅了你,好歹演的稍微像一点啊。」 他将东西推到柏砚寒眼前,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一脸无奈着开口:「帮我吧,不然你光坐着我怪尴尬的。」 柏砚寒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迴避了对方眼神:「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楚逸看着头顶的吊灯,神情似乎有些难过:「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吗?生病而已,人之常情。」 他转头看向柏砚寒:「还有,我不喜欢你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我。」 「吃吧。」柏砚寒将盘子推到楚逸面前,下一秒,楚逸便变的表情,一脸幸福的吃着。 「最近很忙吗?」楚逸问。 「嗯,是有点。」柏砚寒说:「这两天我得出去一下,你...」? ◇ 第88章 他自杀了 「知道了,早去早回。」楚逸开口:「药我会按时吃,放心,现在死不了。」 柏砚寒收着刚才剥下来的垃圾:「别整天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不吉利。」 楚逸挑眉,笑道:「感觉再这样下去你可以当我第二个妈了。」 「第一个是谁?」柏砚寒问。 看着对方认真脸的样子,楚逸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你自己猜?」 「没意思,不猜。」柏砚寒将垃圾袋绑起来放在旁边。 楚逸长哦一声,觉得没意思,撑着脑袋伸手抓了一只虾递到柏砚寒嘴边,开口:「来,张嘴。」 柏砚寒看了一眼时间,张嘴将虾吃进嘴里:「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 「嗯。」楚逸应了一声,眼睛又扫到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记得带伞,别忘了。」 看着柏砚寒的急匆匆的背影,他大概能猜到柏砚寒是去干什么,刚才搭过衣服的椅背微微还有些潮湿,楚逸看着门口,他不想柏砚寒如他猜测的那个样子。 从来都是他主导全局,他不想把自己不确定的一面交给别人。 - 两天..三天..又一周过去了,柏砚寒没有回来,这几天外面的天气都阴沉沉的,像是在积攒一场大暴雨一样。 看着手里的药丸,楚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周过去了,病情不但没延缓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颧骨瘦的都有些凸了出来,眼下乌青也是一片,本没有几块肉的双手现在也是皮包着骨头,看起来丑极了。 楚逸抬起双手按在镜子上,镜中的胳膊在他看起来犹如枯树枝般,随时都面临着衰竭的命运。 用尽全力,砸在镜子上,结局在意料之中,胳膊抖成了筛子,但镜子依然毫髮无伤,楚逸喘着粗气,滑坐在地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真是有够讽刺的,楚逸心想。 两天,楚逸觉得没什么胃口,就那么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手机没电了也没发觉,药又吃进去两颗,感觉胃里灼烧的厉害。 过了几分钟,不知怎么得,竟感觉力气有些恢復了,楚逸坐起身,才发现刚才那是幻觉,幻觉这东西竟然现在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低着头笑出了声。 外面天依旧阴沉的厉害,还在轰隆隆响着闷雷,头顶上的乌云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楚逸扭头看着放在床头的那瓶药,还剩下多半瓶,房间里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等意识反应过来,半瓶药已经塞进嘴里顺着水咽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瞬间在房间内响起,楚逸死死的抓着桌角,半张嘴有些贪婪的将空气往肺里送,他有些失声,嘴边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笑。 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没体验过,胃里的灼烧感更强烈了,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胸口挤出来,楚逸抓紧药瓶,连吞带咽的直接将整瓶都吃了下去。 视线模煳了,胃里痛的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噁心,反胃,的感觉直直朝着喉咙涌了上来,楚逸看着不断震颤的双手,笑的更厉害了些。 皱着眉头,山根处的皮肤皱成一块,刚想起身腿一下一软便直直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哈..哈..哈...」楚逸仰躺在地上,大口的唿吸着,眼前黑压压的,看不清东西,伸手想去抓什么,但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楚逸告诉自己,就这么死了倒也挺好。 终于,乌云也是不堪重负,豆大的雨点「啪啪」的砸在窗户上,风唿唿的挂着,窗户也被吹得作响。 就这样死在别人家里是不是不道德? 在第三通电话打不通时,柏砚寒顾不得手头上的事情,油门踩到底就往家里敢,也顾不得路上闯了几个红绿灯。 到家时,屋内一个灯都没开,闻起来还有一个淡淡食物腐败的味道,柏砚寒心里暗叫不好,丢掉手上的东西就往卧室跑去。 「楚逸?」柏砚寒啪的把灯打开,刺眼的灯光晃了他一下。 接着就看到床头凌乱的痕迹,柏砚寒唿吸急促起来,跑过去就看到地上滚落的已经空的药瓶。 第86页 「楚逸!」柏砚寒反应了一秒不到,从地上捞起楚逸就往外跑,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车上后就往医院敢,即使出门时围栏把车层出一条长长的刮痕,从头到尾,像是把车子分割成两半一样。 急救中心接到电话,立马转接了医院,等车子赶到,医生便在门口等着,看着楚逸被推进去,柏砚寒站在原地有些无措,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干等着,就这么一直干等着。 中途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柏砚寒坐在楼道将头迈进腿臂弯间,他早该第一通电话没接时就赶回去的,明明现在最需要的是陪着他... 他到底在干什么,柏砚寒骂着自己做的这些蠢事,最终只得到对方命是抱住了,但现在还在危险区,要在icu里观察一段时间。 之前的医生出来时看着柏砚寒,只是微微嘆气,便转身离开。 日子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icu的这几天里,柏砚寒始终都没听到楚逸醒过来的消息,从医生嘴里得知,这次发现的太晚了,命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但最坏的结果还是,很大机率会成为植物人。 接收到这个消息时,柏砚寒似乎很平静,像是听到了对方只是感冒发烧一样,他混沌的回到家里,食物腐烂的味道更明显了些。 他将自己缩进沙发里,躺着,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逐渐雾蒙蒙的一片,嗓子像是被遏制住了一样,空气被堵在外面,柏砚寒紧紧的攥着胸前的抱枕,任由鼻涕留下来。 夏洁从柏沉嘴里得知了部分消息,本想给对方打电话安慰的手还是停了下来,自己默默顶着被骂的风险把之后接到的工作全给推了。 现在还是让他一个人好好待着比较好。? ◇ 第89章 我喜欢你 等再有消息已经是两周后了,期间柏砚羽来看过几次,只是帮对方打扫了一下房间,柏砚羽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益者,对于柏砚寒这样,他心里全是脏话,但最终忍住还是没说出来。 接到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楚逸已经从icu推出来了,生命体徵也算平稳。 「醒了...」柏砚寒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小声开口。 楚逸并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头髮乱糟糟的,胡茬也是长出来一节,他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淡淡:「办理出院吧,医院我呆够了。」 这一次柏砚寒没有拒绝,应了一声转身关上门就出去了。 他不知道楚逸还能活多长时间,但只能随他所愿。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楚逸靠在车窗上,眼睛看着窗外,柏砚寒询问:「饿了吗?」 听到声音的楚逸回头看向柏砚寒,他感觉现在眼前这个人很陌生,那双看自己的眼睛里始终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怜悯。 无聊及了。 「不饿」楚逸将视线收回来,继续看着窗外。 下车时,楚逸问:「车怎么了?」 柏砚寒看着上次的划痕:「不小心划的。」 楚逸手指轻触过划痕,视线落在了远处的围栏上,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回去楚逸就缩回到自己房间,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他坐在床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翟文的消息就疯了一样的跳了出来。 翟文:最近怎么样?我给你说,前几天那些人找你都快找疯了,就算知道你在国外他们也不敢动手,笑死我了。 翟文:狗急跳墙见过吗?他们现在就是那样,天天商讨什么对策,结果狗屁不通。 翟文:放心吧,以我的能力保证把他们处理的干干净净。 翟文:宝贝,我想你了,快回来让我亲亲,虽然当初是我让你走的,但你不能记恨我! 翟文:你怎么不回消息?你在干什么!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啊? 翟文:燕子,你说句话啊! ...... 翟文:我听柏砚寒说了,你好好养病哈,拜託,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后面全是翟文的吐槽,没有对自己的可怜,也没有见着对自己病情的讨论,看到这些楚逸心情反而倒是好了一些。 明明这样才是正确的,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安排自己跳进去的,为什么要可怜他,他不需要被可怜,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命。 门被敲响了,楚逸将手机放在床头上,应了外面的人一声。 柏砚寒端着碗进来放在桌子上:「吃点?」 楚逸看了一碗粥抬眉:「我不是说了我不饿吗?我现在不想吃。」 外面的天逐渐暗了下来,柏砚寒将窗帘拉上,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感觉怎么样了?」 楚逸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怎么样不是一目了然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最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柏砚寒问:「我陪你一起去。」 「柏砚寒你什么意思?」楚逸站起身眼睛盯着柏砚寒,眼底温怒。 柏砚寒有些心虚,微微偏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 这句话似乎彻底戳到了楚逸的痛点上,楚逸声音忽然有些拔高:「开心?你不在我眼前晃荡我就很开心了!」 柏砚寒有些愣住,见楚逸死死的皱着眉头,他一瞬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楚逸胸口起伏着,声音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柏砚寒,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从来就没打算活着,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干涉我?」 第87页 这是他第一次见楚逸发脾气,柏砚寒半张着嘴,半天也只是吐出一个「我」字来。 楚逸吸了吸鼻子:「是,我是一开始把你当棋子了,我给你道歉,但,我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我现在连拿一个稍微重一点东西我手都抖的厉害,你让我怎么坚持下去?」 他看着柏砚寒:「我不想在看到你拿那可怜的眼神看我,明明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在可怜我什么?还是说你在嘲笑我?」楚逸低声:「我离死不远了......为什么不让我干脆一点?」 「我...」柏砚寒声音卡在嗓子里,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干涩的唇瓣终于挤出那几个字:「我喜欢你。」 听到这几个字,楚逸不怒反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柏砚寒的眼睛尽是不屑:「喜欢?」 他嘲笑道:「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拿你当猴耍?」楚逸垂下头:「别搞笑了,你自己不是知道的最清楚吗?我们不可能。」 楚逸说话不留余地,嘲笑意味明显,任谁听了都觉得像是一根刺一样,他对上柏砚寒的视线,他想看到对方知难而退,或者狠狠骂自己一顿。 但都没有,柏砚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他缓缓开口:「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这个问题突然扔到自己身上,楚逸愣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但话一直在脑子里打转始终连不成一个句子。 「滚....」楚逸不在看着柏砚寒,这个字说出来他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一个自己无法回答的事实。 柏砚寒没再说什么,走到门口时才回头开口:「记得吃饭。」 关上门,楚逸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床上,然后躺着将自己蜷缩起来,用枕头把自己头蒙上。 不甘,委屈,愤怒,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哽的嗓子疼的厉害,楚逸半张着嘴,想出声,但又做不到,他死死的抓住枕头,身体颤的厉害。 他已经忘记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只是现在眼泪充斥在眼眶里,他怎么也憋不住,只能任由眼泪一点一点挤出来。 以前他从来没打算自己要活下来,总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完成每一件事,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他全身上下器官似乎都在叫嚣着让他要活下去。? ◇ 第90章 他逃走了 楚逸躺在床上,眼睛已经干涩的有些发疼,就这样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枕下传来嗡嗡的震动声,这是他才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腕,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楚逸心里嘀咕了一句。 起身,手机上只是gg推送消息,中间夹杂着几句来自翟文的问候。 楚逸关掉手机,走到窗户边,外面淅淅沥沥的还下着小雨,桌子上的粥已经凉了,楚逸拉拉开凳子,暖黄色的檯灯打在苍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整个人虚弱极了。 他给翟文发了几条信息,就端着碗喝了起来,等一碗凉粥见底,紧捏着勺子的手才渐渐放松。 至少在死之前,他还想多看几天风景。 - 第二天,柏砚寒敲响楚逸房门,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心里勐然一惊,赶忙将门推开,瞬时,他呆愣在原地。 本来房间就没多少楚逸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更是空荡荡的,柏砚寒视线很快落到了桌子上,快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看到了楚逸留给自己的字条。 『昨晚的事情我先道歉,我该走了,最后一次,我想过一次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柏砚寒力道有些收紧,将手机翻出来就给翟文将电话拨了过去,半天翟文才将电话接通,听着话筒那旁打着声音懒散,顺带还打了个哈欠,柏砚寒心急直接开口:「翟文,楚逸有告诉你他去哪了吗?」 翟文眨了下眼睛:「他不是一直在国内生活吗?怎么了?」 柏砚寒:「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翟文翻了个身:「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还有啊...」 翟文故意顿了顿,柏砚寒追着问:「还有什么?」 「你太关心他了。」翟文开口,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他直接狠狠的隔空宛了柏砚寒一眼:「他不太适应别人关心,肯定会跑。」 听柏砚寒还要说什么,翟文快速打断对方的声音:「好了,我白天还有事,不聊了,再见,我要睡觉了。」 柏砚寒的话卡在嘴边没说出来,太关心是什么意思...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戏剧,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太好笑了,这是什么?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坐在凳子上,外面的天空放晴了,但好像又不是这个样子,柏砚寒打算自己赌一把,毕竟也没有一锤定音。 他想找到楚逸。 - 本以为花不了多长时间,但一周过去了,就连对方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这一周里,柏砚寒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但楚逸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又或者对方早就换了手机。 柏砚寒搓着手机,眉头紧紧的缩在一起,他心急了,平静不下来,看着电脑上依旧空白一片,似乎在告诉他让他放弃。 如果翟文真不知道,那楚逸拖着这幅身体出去必然会造成不必要的后果,柏砚寒把自己头髮抓的乱糟糟的,看着桌上的手机,再次给翟文拨了过去。 第88页 「又干什么?」这次没等多长时间,翟文接通问。 柏砚寒焦急道:「已经一周了,你知道他这幅身体出去会怎么样,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翟文想了一会:「我着急什么?」他笑的轻松:「又不是我得这种病,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翟文的话在柏砚寒耳边炸开。 翟文知道柏砚寒的疑惑,于是开口:「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之前不想让楚逸死,是毕竟我们共事那么多年,顺手帮他一把而已,但是现在是他自己要走的,要死的,我不能干涉别人意愿不是。」 真真假假他分不清,柏砚寒手掌撑着额头,脑子疼的快要裂开,而另一边的翟文则是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说,你趁早放弃,如果他不想被人找到,就谁也找不到。」 翟文挂掉电话,不满的『啧』了一声。 放弃吗?他还不想,一点都不想,明明是自己能抓住的,可是却因为自己而离开,他做不到放弃。 至少他的道歉,他想当面告诉他。 柏砚羽得知柏砚寒现在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跟柏砚寒大吵一架,然后成功被柏砚寒打进医院,等柏沉去看柏砚羽的时候,柏砚羽直接扭头不见。 看见柏砚羽涨红的脸柏沉也没多余说什么,只是唠了唠许久之前自己的事情,等出院,柏砚羽就找柏砚寒到了歉。 柏砚羽帮柏砚寒找了几个月,但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对方曾在这个城市落过脚而已,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几个月对所谓的朋友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 柏砚羽试图劝说柏砚寒好几次,但对方就是属犟种,怎么劝也没用,这几个月柏砚寒看着也沧桑了不少,脸上尽是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找多久,又是像之前的七年?他还能坚持下去吗?柏砚寒躺在床上,指尖无规律的敲打着手机屏幕。 「叮咚」一声,一个不大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忽的响起,柏砚寒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盯着屏幕。 信息是翟文发过来。 『楚逸临走前给我发过消息,他说,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但至少不是现在。』 心脏跳的飞快,莹白的屏幕在眼底闪着亮光,翟文来电话了,柏砚寒等不及立马接通。 「接的倒还挺快。」翟文吐槽了一句:「信息看到了吧。」 「嗯。」柏砚寒开口。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么肉麻的话,怪噁心的。」翟文翘着二郎腿,看向沙发,唇角微微勾起:「看你找的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线索。」 柏砚寒眼底亮了起来:「什么线索。」 翟文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两下开口:「他喜欢...」 「喜欢什么?」柏砚寒追问。 翟文一脸坏笑:「他不喜欢吃番茄酱。」 「啊?」柏砚寒愣了一下,就听见对面的笑声,翟文开口:「骗你的,我不是说过我不干涉别人。」? ◇ 第91章 不想放弃 柏砚寒扶额,两根手指捏了捏山根,嘴角抽动了两下:「你有病吧。」 「嘿...别骂人啊。」翟文开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找到人花不了多场时间。」 柏砚寒正想骂对方,却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兀的严肃:「你知道楚逸在哪对不对?」 翟文立马闭嘴:「你可别冤枉我,我不知道,好了,长途也挺贵,不浪费你电话费了哈。」 啪的一声,翟文将电话挂掉。 柏砚寒坐在床上,看着信息页面,他好像隐约能感觉到翟文是故意的,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楚逸现在怎么样了,重新躺下去,心里烦躁的又重新坐起来。 一晚上起起坐坐,到第二天,直接腰肌劳损,疼的柏砚寒龇牙咧嘴,既然自己有预感,那就继续查下去。 柏沉喝柏砚羽双双头疼,柏沉其实有时候很想把柏砚寒回炉重造一下,但看到柏砚羽心里也只好微微能平静一下。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夏末,家里堆了不少资料,中途柏砚寒还出了趟国去找翟文,但结果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见到楚逸的踪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起来像是彻底颓废了一样。 再加上几句翟文的冷嘲热讽,回国后柏砚寒直接病倒,高烧到快四十度,柏沉喝柏砚羽两人一致认为就这么烧傻了也好,断断续续半年过去了,就连对方的踪迹都没摸清楚。 就在两人祈祷的时候,柏砚寒烧退了,人也没烧傻,柏砚羽坐在床边,语重心长的对着柏砚寒开口,就差身上没披上袈裟了:「哥,半年了,他要是真的想让你找到何必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再这样下去你都快成神经病了。」 后面的话柏砚寒没有听进去,柏砚羽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气,他知道柏砚寒是听不进去的。 后知后觉的柏砚寒鼻子有些酸胀,确实如柏砚羽说的一样,如果他真想让自己找到,何必一点线索都不留呢。 很久之前他还是抱有侥倖心理的,但现在看起来,也是自己太过自大了,不想让自己找到他,就算用尽办法也找不到。 他想放弃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还想着就这样放弃算了,但一到晚上,犟种直接找上门来,翌日清晨家里就不见了人影。 柏砚寒拿着自己的私房钱找了不少人。 第89页 半年很快过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柏砚寒没什么信心继续找下去时,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传进耳朵,那就是楚逸现在可能还活着。 这也算是很好的消息了,柏砚寒这样告诉自己,一年了,他看着墙角跌落的墙皮,良久付过款后将这些人遣散。 他找到柏沉,告诉他自己不想找了,想出去走走,柏沉也劝他想开点,但多余的话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犟驴说他等于骂自己。 坐在机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柏砚寒的手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半天也没写出来一个字。 飞机广播响了,是飞往义大利的飞机要起飞了,他看着自己当初把那句话设置成屏保的手机屏幕,呆愣了几分钟后,他重新买了机票。 他还是不想就这算了。 - 上了飞机,外面的天黑沉沉的,眼前黑着的屏幕上映出自己现在的样子,身上穿着已经快一周的卫衣,裤子也因为之前下雨沾了泥点没有换掉,头髮一直没时间修剪就就这样胡乱的搭在额头上。 想起之间某个人的样子,柏砚寒试着将自己的刘海推上去。 「先生,这里有皮筋您可以先暂时用一下。」旁边突然多处一个声音,柏砚寒抬眼望去,结果对方的皮筋张嘴道:「谢了。」 学着之前自己看到的样子,柏砚寒在自己头顶扎了一个小揪出来,怪丑的,他靠在椅背上,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万一真的真的找不到了怎么办? 又万一,自己找到了,而对方已经...... 柏砚寒不敢多想下去,他身子轻轻挪动了两下,将自己缩起来了些,这是自我保护的样子,他不敢去想。 去想楚逸在自己手里唿吸逐渐变弱直至彻底没了生气,他不敢想。 他明白,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感,他喜欢,他喜欢,无可抗力的喜欢对方,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做任何事都会想到他,所以,在至少自己后悔之前,他还是想尽可能的去找,哪怕最后一无所有。 落地后柏砚寒在当地租了一套房,视野刚好能落在自己上次去的翟文那里,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翟文肯定有问题。 在他刚租下房子的当天下午,翟文就发现了柏砚寒,他有些后悔自己暴露的早了,他讪讪一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不好意思。」 楚逸手里捏着面包:「你不是故意的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翟文刚想反驳什么,却被楚逸一记眼刀生生憋回去刚才的话,他干笑两声:「帮人帮到底不是,更何况,这么久了,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的。」 楚逸将咬了一口的面包放回手边的盘子里:「再怎么珍惜也没用,比起让他接受一个废物,我更想让他直接死心。」 翟文知道自己劝说没用,便转过身在电脑上忙活着自己的工作,半晌听见身后人微微有些动静,他才缓缓开口:「知道结果的话,与其选择不接触,还不如好好享受过程,不是吗?」 他回头,看着对方有些艰难的样子,眼底的视线暗了暗,注意到翟文的目光,楚逸将自己手收回来,乖乖做好,侧过头,声音虽然听着不甘,但依然很倔:「扶我一把。」 翟文无奈起身走到楚逸身前,弯腰扶着对方坐到轮椅上,楚逸扭头看着窗外,外面刚下过雨天气阴沉沉的,树枝上的嫩芽在不觉见也多冒出来几个。 「我这个样子,是没办法享受过程的。」? ◇ 第92章 不真实的 楚逸笑着看向翟文,翟文将楚逸推向窗边:「别笑了,难看死了。」 「这时候还不忘吐槽我,真够朋友。」楚逸开玩笑说。 翟文知道楚逸话中的意思,无非是想说这种身体对谁来说都是折磨,与其让伴侣没日没夜的担心伺候,还不如提早让他放弃。 两人一样,都是犟驴。 楚逸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能活到现在也估计自己是beat的原因,对他也产生不了特别大的信息素波动。 「答应我一件事呗。」楚逸开口。 翟文将毯子盖到楚逸腿上:「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只听见对方轻轻嗯了一声,在看过去时已经睡着了。 翟文故意将茶杯从窗台拨到地上,清脆的响声贯彻房间,但轮椅上的人依旧没有醒来。 明知道结果还要这样,翟文站在原地,看着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东西,心里满不是滋味。 - 几周过去,柏砚寒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他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坐在窗边,这些天里,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盯着翟文,但同样,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甚至没有一点异常。 这件事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找一两个月就算了,而他只是有点钱而已,才足够自己撑到现在。 等等,他想到什么,勐地将脑袋抬起来。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他不了解翟文但对方肯定一早就能发现自己了,所以..... 「咚咚咚」身后的房门被敲响了,柏砚寒怔了一下,起身去开门,当然门口是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翟文笑着,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新邻居,认识一下?」 看着柏砚寒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翟文才开口:「别盯着了,怪不舒服的,我又不是什么逃犯。」 第90页 柏砚寒有点气急败坏,直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翟文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楚逸正盯着自己,他讪讪一笑:「去买菜了。」 「他说什么了?」 翟文将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给我吃了闭门羹。」 楚逸哦了一声。 – 断断续续,又到了年末,不知道从何时起,楚逸说话的时间变少了很多,就这样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楚逸。」翟文叫了一声,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翟文的唿吸声,他走到楚逸跟前,人还活着。 翟文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楚逸身上,嘀咕了着:「不想去医院,也省的花我钱了。」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柏砚寒觉得生活在这里倒也不错,两年了....他也快到自己的极限了。 窗外飘起了小雪花,柏砚寒将围巾带好推开门,圣诞节快到了,街道比以往都要热闹些,他将手插进兜里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直到耳边清净,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海边,这里风很大,许久不剪的头髮此时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柏砚寒吸了吸鼻子,本想找个坐的地方,但想了想干脆直接坐到沙滩上,他真的该回去了,柏砚寒告诉自己。 海边的冷风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双腿坐到麻木,柏砚寒才捨得动了下身子,他摆动着有些僵硬的双腿,视线扫过远处,正想从地上起来,忽的心里似乎有个迫切的声音让他抬头。 柏砚寒就这样僵持着姿势,抬头望过去,勐地,那许久平静的心脏犹如开场香槟一样炸开,他不会看错,他绝对不会看错。 顾不得还在抽筋的双腿,柏砚寒手脚并用的起身,往过跑去,生怕下一秒刚才的景象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但腿的麻木感还没有消失,刚跑两步,便直挺挺的摔在沙滩上,柏砚寒十指紧缩,趴在沙滩上大口的喘着气,等刚有些知觉,全然不觉沙子已经钻进了衣服就朝着远处跑去。 看清了,不会错,他弯着腰,将空气送进嘴里,翟文靠在轮椅上,笑道:「不说我还以为是丧尸跑过来了。」 「你骗我?」柏砚寒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楚逸:「他怎么样?」 「别怪我啊,是他不想告诉你的。」翟文耸耸肩:「我还是有点良心的,这不是把线索都告诉你了。」 虽然他有很多话想问,但半天也只是吐出几个字:「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可以吗?」 翟文嗯了一声:「记得给我送回来啊,那我走了。」 柏砚寒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重新披在楚逸身上,他蹲下身缓缓开口:「好久不见。」 楚逸身上没剩下多少肉了,柏砚寒抓着楚逸的手,将额头抵在对方膝盖上,楚逸身上温度很低很低,好像这个人随时都能从指尖流逝一样,柏砚寒心里很怕,他怕自己抬头后眼前整个人就这么离开。 但是....耳边除了唿啸的风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他拉着楚逸有些僵硬的指尖,声音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什么。 「我想听你说句话...」 柏砚寒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他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他仿佛还能闻到楚逸身上蔷薇的香味。 一分钟,两分钟...忽的柏砚寒觉得自己手心动了一下,他睁大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楚逸?」柏砚寒张嘴叫了一声。 没有动静,他有些失望,错觉吗?柏砚寒心想,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等再次感觉到手心里的悸动时,他勐地起身将楚逸揽进怀里。 原来一切都这么简单,一直以来,就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都被他们所有人忽略了,他差点真的就要失去眼前这个人了。 他紧紧的抱着楚逸,安抚性的信息素萦绕在两人之中,他忘了,楚逸是特殊的,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信息素对人工腺体有影响,那是针对正常运转的人来说,但对楚逸来说这却是救命的,他与其他人是相反的。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柏砚寒将楚逸抱的更紧了些,一阵勐烈的咳嗽声在耳边炸开,柏砚寒惊喜的将身子移开,看着眼前的人。 「还记得我的吗?」他想傻子一样问。 楚逸靠在轮椅上,肺部灌进新鲜的空气,他张大嘴唿吸着:「我是快死了,不是失忆了。」 听见对方声音,柏砚寒嘴角咧了咧,腿一软直接蹲了下去,他将额头贴在楚逸腿间,鼻子酸涩的厉害,半晌他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楚逸。 那双眼睛里后悔和激动交织在一起,眼前的人就这样侧着头看着自己,仿佛是梦中的场景一样,一切都这么不真实。 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开口:「你给翟文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楚逸微微仰头,雪花落在脸上,他嘴角微微扬起:「假的。」 「啊?」柏砚寒下意识要起身,但巨大的激动让他腿软的竟是起不来,楚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贴上柏砚寒已经冻得发红的脸。 「骗你的,走吧,回家。」 柏砚寒吸了吸鼻子,点头,像是丢失的小狗终于找到回家路的一样,他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楚逸:「那我们....?」他小心翼翼询问。 楚逸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柏砚寒。他扬起唇角,似是开玩笑般开口。 第91页 「非要我喊你老公才作罢吗?」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小柏有话说: 楚逸回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