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若静栀》 跨越千年(已修改) 袅袅沁鸢,看得如此不真切。湖面清的彻骨,但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啊! 看着水中的自己,却觉得如此可笑。 如瀑般的长发沿肩泻下划过水面,清黛修眉,粉嫩的唇,那双倾城又清澄的眼,自然大方,不加修饰,如仙子出淤泥而不染,超凡脱俗。 可以不要这倾城倾国的容貌。容貌也会随着韶光的流逝而如青丝一般的无力。 那又有何用? 苦笑一声,薇芷逸,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两年前,好好的坐在自己找的清净之地‘枫若静栀’用一把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偷偷买得古琴弹着逍遥叹,只闻见一声瀑布之下炸开的声音,便无缘无故的到了这儿。 薇芷逸,是你平时作孽太多,还是老天喜欢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仰天长叹一声,老天,你又凭什么去决定一个人去留,我薇芷逸,喜欢逆天而行! 在现代,为了高考,费了多少的努力,你却如此轻易的决定了我的命运,让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凭什么? 我薇芷逸不信命! 身着一袭白色的裙衫,青丝长留,缓缓滑过水面,溅起点点涟漪。 要不是那日林间老叟出来砍樵,自己又会身葬何处。 薇芷逸缓缓从水边起身,不想也罢,既然来到这,便随安而遇。 望向天空,那日老叟救了自己的命,认自己做了义女,对自己更是如亲生女儿一般好。 他整日上山砍樵,在这山林之中做一个樵夫,倒是也乐在其中。 四周环山,真正的做到与世隔绝了,群山深幽,高山流水,禽鸟于乐。 从樵夫口出渐渐知道,原来自己是来了古代,却是一个架空的时代。 薇芷逸淡淡的勾出一个惨笑。 自己不信命,又如何? 如今樵夫的的身体日益憔悴,怕是因为年老,身子骨差了,常卧床不起,只有薇芷逸照顾他。今日,芷逸出去采些药。这山她大概摸清了,徒步上山。 却是一无所获,才在河边休息一会。 芷逸芷逸。。。。。。。不是老天的玩弄,你前世心甘把所有的债留到今世来还,你就注定,命该如此! 突然看见前面有甘草,就低头冲上去,刚想上去拔,就看见有一双脚,抬头,只见······ 腰系翡翠玉带,星眸深邃,嘴唇俏薄目光凌冽,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心生敬畏。 薇芷逸怔了,她还第一次见这么美的男子。男子也是有一抹惊异,但马上就有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态。薇芷逸没看见他旁边有一位身穿战袍的人。这位“将军”说话了, “姑娘,抱歉,打扰到你了”。 薇芷逸转眼就看见他了,回他一笑。这一笑,虽是淡,可有一股说不上的倾国倾城。 “将军不碍事,小女刚才有些心急,望将军还莫见怪。”薇芷逸轻描淡写。 “姑娘客气了,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薇。。”薇芷逸心觉得有些不妥,便道。 “小女姓琉,名落枫。” 旁边这位公子没发话。 “落枫姑娘,这位是我家少爷,殷祀沨。” “请问,两位为何在这深山野岭中?”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和公子迷路了。” 薇芷逸轻笑(应该改人称了),她在心想,这山她住了两年,都不见得有多熟悉,他们况且上第一次,怎会不迷路? “两位,如果不嫌弃前方那竹屋,小女,愿邀两位公子小坐。” 亲亲们,第一次写文文,有什么不好的,请大家指出。 有兴趣的话可以加我qq交流:951578167 芷逸成枫 “在下和公子感激不尽,还请姑娘带路。” 枫落微微点头,转身便走。从这到竹屋不远,便到门前。这正是和樵夫居住的竹屋。 一进屋便有一股草药味。殷祀沨不禁皱了一下眉,打量一下四周,没有过多的装饰之类,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有一竹桌,桌上有壶茶,有两张床,一张床上便躺着枫落的义父。那位将军又说话了,倒是殷祀沨从看见她起,一言未发。 “姑娘,这位是?” “他是小女的义父,由于年老体迈,卧床不起,方才小女是为父采药。”殷祀沨突然说话。 “他有劳疾” 枫落一惊,问道。 “公子,你可否知道义父的病况?” “他,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他现在就已病入膏肓了“ "公子宅心仁厚,还望助手相助,小女感激不尽。”殷祀沨一挑眉。 “想要我救他,可以,但有条件”殷祀沨句句有一股寒气。 琉枫落极力忍者他的语气,自己虽说穿越到这,但不代表在这就可以任人欺负,条件?要自己答应他条件? “公子,但说无妨,只是,刚才小女带两位下山,这算不算是恩惠。 殷祀沨打量起她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和他这么说话。 “那你想要什么?” 枫落平淡的说。 “想必公子应该了解这种病,小女请公子救义父” “就凭这个,要我救他?不可能!” “小女虽不是什么千金,但知恩图报小女知道” 枫落这句话说的好,它不仅暗示了殷祀沨要知道报恩,还表达出如果救了她义父,枫落也会报恩。自然,这殷祀沨听出了她话中有话。 “好,我救,条件是你必须带我们出去,并且做我的王妃。” 枫落惊了,这第一条她料到了,至于第二条。。 “你不必担心,我说到做到,救你义父。但要做我的王妃” “小女和公子从未谋面,公子为何这般刁难小女?” “刁难?呵呵!做王妃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竟说成刁难?” “小女福气浅,攀不上你这根贵枝,小女不能答应。” 那位将军说话了。 “姑娘,这位正是沨王爷,他是皇上的兄弟,太后逼他尽快娶一位正妃,不得已了,姑娘。王爷定会待你不薄。” 枫落的义父突然就咳嗽,还吐出血来。枫落来不及思考,她不想来这最后的亲人都失去。 “好,我答应,请公子务必救治我义父。”枫落忍者怒气说出去这句话。她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句话,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殷祀沨转身就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话。 “记住,做好你的王妃,我们各取所需,不要惹事,也不要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然后,头也不回。 最后,琉枫落落泪了。 她有无尽的委屈,无缘无故来到这,还尽受欺辱。 她发誓,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她后悔找上她。 第二天,她留恋的看着这的最后一眼,走了。 “怎么。舍不得?”殷祀沨冷淡的说。 枫落一语未说,面容有些憔悴。 殷祀沨打量起她,真的有些动心,这么美的女子。转头就变了,他,不能动情。他是当今圣上的兄弟的沨王爷,永远不能为情所困。而且,他不喜欢女人,永远都是要攀高枝的。 为父求全 走了两天的路,出了这座山。 枫落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她不认识这个王朝,不认识人,不认识路。就连唯一的义父都不省人事,他们四人在刚出山的一个茶馆休息,便听见有人说起来了。 “听说没有,皇上的亲兄弟沨王爷当日出征就没有回来了,皇上正伤心呢,张榜说找到沨王爷的有大赏。” “我们是没有这个命了,沨王爷武功卓越,又是帮皇上打下半壁江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再说,王爷武功高都没有回来,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殷祀沨旁边的那位将军听了,刚想站起来教训他们,殷祀沨就制止住了。 “泓,不要冲动。” “是,王爷。” “敢问这位将军,你叫泓是吧!”枫落问了一句。 “在下不敢称将军,王妃言重了,在下叫泓。” 枫落一怔,王妃,是在叫她。 “将军,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叫枫落,将军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泓听了枫落的话,瞬间就跪下来了。 “王妃,在下只是王爷的侍从,不敢直呼王妃的名字,请王妃降罪。” 枫落听了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只是王爷是侍从,你也有人格好不好。枫落在心里这样想。 “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枫落可受不起。枫落只是不习惯‘王妃’这个称号,还请将军原谅。” “王妃不降罪,在下不敢起。” “怎么,你还想让我的侍从跪着?”殷祀沨在旁边听着枫落说的话,听着很是刺耳,明明有多少想得到这个‘王妃’,只有她会觉得别扭。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才出言不妥,而且我还没有嫁给你,就不是你的王妃。所以,请将军叫我的名字,直到我嫁出去那一刻。”枫落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眼中有说不出的凄凉与苦楚。 “泓,起来吧!" “是,王爷。” “稍作休息还要赶路。” “是” 殷祀沨扫了一眼枫落的义父,又看向了枫落,枫落在树下乘凉,那个样子,用语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怎么会有那么动人呢? 渐渐远离了宁静,到了,真的到了。 噩梦来了。 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王爷府”。 大门敞开,王爷马上就进去了,神情放松了许多。 枫落也和泓进去了。 从此,这扇门,枫落将会熟悉,这里,将会熟悉,更多的是,人心也必须熟悉。。。。。。枫落看见殷祀沨进了一间较大的房间。枫落不想跟着他,她知道,殷祀沨还有侧妃,她累了,不想和他纠缠。便叫泓安排了一间房间给她。 枫落太累了,便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依稀听见有些娇羞的声音,快乐,粘人。 只有枫落,高兴不起来。 她的自由,她的一生,都将在这度过。 在这冷眼看侧妃和自己的勾心斗角,就在她踏进了王爷府的大门,她就失去了天真,自由,快乐,宁静和平静。 萧然连理 枫落太累了,熟睡到第二天,惺惺松松的睁开眼,只见一排的女侍站在床边,一个还算清秀的女子,梳着一个云兰髻鬟,青罗色的柳裙,看见她醒了,便上前来问道。 “王妃醒了,可要吃点东西。” 枫落一皱眉,又是‘王妃’,罢了,既然答应做了他的王妃,就要知道不是什么都可以依自己的。 “我不饿,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叫你。” “奴婢叫倾澜” “哦,我有事会叫你的,倾澜,你出去吧!还有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去,我只要你服侍我。” “这。”倾澜明显有些为难。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王妃,今晚就是大婚之日,她们和奴婢都是等着为王妃打扮的。” 枫落没想到有这么快,而且她都没有见到义父,有些担心。 “那你们王爷没有说些其他的吗?” “有,王爷让王妃好好尽责。自然会带一个健康的父亲给你。” 枫落明白了,她要扮演的就是殷祀沨的王妃,做好份内的事。也在暗示枫落不要耍计谋,他父亲还在他手里。 “哦,我知道了,今晚成婚对吗?” “是的,王妃。” “哦,那如果我把你们赶出去你们也不会好交差,弄吧!“ “是”。 说着倾澜就叫他们开始了。折腾了大半天,枫落有些累意,极力忍着,终于弄好了。又穿上了大红底色金凤花纹的描金羽缎,挽了一个朝天凤髻。铜镜中的枫落端庄大方,自然淡然,有着一个王妃该有的气质。那些奴婢都看呆了,这位王妃,任何人都比不上,包括皇上的妃子都不敌。她们有的是娇媚百态,惊艳芬芳。而枫落简直不能和他们混为一谈,那都会是对她的一种玷污。枫落是凄凉婉转的枫叶,清单高贵,有一种天生的傲气,超脱凡俗的仙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已接近傍晚,枫落从未踏出房门一步,倒是外面不断传来笑声,鞭炮声,谈话声,枫落想的出神,连倾澜叫她都没有听见。 “王妃,王妃。” “恩”。枫落回过神来。 “该盖盖头上轿了,奴婢会一直在王妃旁边,王妃有什么要做的,奴婢会帮你。” “恩”。 盖头一掀过来,枫落看见的就只有大红大紫的盖头,倾澜扶着枫落上了轿。枫落太累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拜的堂,就坐在了房间内,等了好久,殷祀沨都没有来。 “倾澜,你在吗?”枫落轻声呼唤。 “奴婢在王妃旁边。” 倾澜话刚说完,枫落就把盖头掀起来了,倾澜很是吃惊。没有王爷来挑盖头,是不可以自己掀下来的。 枫落看出她的疑虑了。 “没事的,王爷不会来的,等了也白等。” “王妃怎么知道王爷不会来,这可是大婚之夜。” 枫落摇摇头。 “我说他不会来,我肚子饿了,倾澜,帮我找些吃的。” “哦”。 倾澜很是觉得奇怪,她怎么知道王爷不会来,而且还那么淡然。想着便去找吃的了。 枫落仔细打量起房间来,没有过多装饰,只是墙上有一幅画,引起了枫落的注意。画中有着阴雨绵绵的景象,却让人看着很是舒服。只是中间迟迟是空白,看样子,殷祀沨应该是把那个位子留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枫落不经意的摇摇头,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又何必去看呢? 倾澜回来了。 “王妃,我端了些点心来,前堂很是热闹呢!” “是吗?为什么我从一起来就没有见过其他人?” “这。。。。。。” “你但说无妨,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枫落调皮的调侃倾澜。 “我知道王妃不会吃人。” “那就说。” “本来王妃在熟睡时,侧妃们都要来拜见,就连皇上和太后都出宫来王爷府,但王爷找借口就没有让他们来打扰你,而且现在外面都有侍卫守着,除了我。王爷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枫落轻笑,他大概是怕她逃跑吧! 枫落吃了两口点心累了,就昏昏欲睡,倾澜把她扶上床,便离开了。 桌上都有些琳琅的东西,有达官贵人送的,有银子。。。。。。 静无阙然 何必海枯石烂,山盟海誓。若是真比翼双飞,心有灵犀。便可以不爱----爱到不爱。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卧房,枫落就醒了,便看见倾澜在她旁边。 “倾澜,你在等我醒来?” “恩,王妃。” “那你怎么你叫我。” “倾澜不敢。” 枫落打趣道。 “你都敢说不敢了,就不怕我降罪于你?” 倾澜瞬间跪了下来。 “倾澜出语冒犯了,请王妃降罪。” 枫落一怔,她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 “倾澜,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何必那么认真,还要我降罪于你。快起来。” “是,王妃。倾澜下次不敢了,谢王妃”。 “倾澜,我并非一个刻薄之人,我做这王妃也是不得已的,我和你们的王爷也只不过是和我逢场作戏而已,我名义上是王妃,所以你也不必拘礼于我。” “王妃这。。。。。” “倾澜,这个名字不错,清爽飘逸,以后你就与我姐妹相称吧!” “王妃,倾澜遵命。” 倾澜眼中有笑意,看来她对枫落没有了那份恐惧之心。 枫落打量了一下这卧房,她也知道,这是王爷的卧房。她更知道殷祀沨娶她进来,并没有丝毫感情成分,所以就不会再踏入这了。但枫落还是心有余悸。 “倾澜,帮我收拾一下,我们俩重新去一处,不在这王爷的卧房住下去了。” 倾澜大为惊异,但也不敢不从。 “王妃,不,枫落姐姐,她们会说闲话的。” “她们?” “就是王爷的侧妃,她们知道王爷昨晚没来,还在幸灾乐祸,大家都在议论。” “呵呵,那又何妨。我做我的,她们说她们的。” 倾澜怔了,第一次有人,会把这种事看成轻烟,那么豁达。 “枫落姐姐说的是,倾澜这就去准备。” “恩。倾澜和我一起住吧!” “谢枫落姐姐。” “你客气了。” “姐姐要更衣吗?” “恩” “那是要穿什么,流云裙,还是风萝裙。” 枫落对这些一窍不懂,皱了一下眉。清清淡淡的说。 “随便一件都行,颜色浅一点的。” “哦”。 枫落穿上了一条有鹅黄色蕾丝的白裙,头发随意的拿了根簪子把头发挽起,整个人显得神态自若,淡雅大方,飘逸。 倾澜便出去了,枫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慵懒的扶在石桌上。心想。 一年多了,莫名穿越,只因弹奏一曲逍遥叹,本想再弹一次,不知能否穿越回去,但又断了这个念头。如果真穿越回去了,她现在大概还在奋笔疾书的为考试而活,不断往大脑灌输知识,那可是真的苦。在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虽说是为了和殷祀沨的约定,但没有人打扰,清清静静的活着,这是枫落的最大心愿。至于现在她的父母,大概都会认为薇芷逸已经死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安安静静的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枫落听见有推门声,便知道倾澜回来了。 “倾澜,准备好了?” “是的,枫落姐姐,我把东西收好了,我们走吧!” “恩。” 她们走时,带了一些银子,准确的说——不少。枫落想,以后可能会用得到吧! 枫落没有回头,她一点都不留恋这。但她不知道,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枫落前脚踏出门槛,抬头便看见了。 淡然应对 门外迎面走来几人,荷娜多姿,玲珑曲线尽显,一人身着柳绿色的玲珑裙,一人则是金黄色的风朝裙,最后一人便有些更加楚楚动人了,粉红色的灯笼裙,尽显娇媚。 枫落清楚她们的来意了,不用猜,这几位便是殷祀沨的侧妃了。 那几人怔了,枫落的容颜和他们比起来,她们好像连比的资格都没有了。那几人要不是缓过神来,还真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来自取其辱的。 最先走在开端的那人可丝毫没有忘记来的目的,便在大老远就笑着了枫落打招呼。 倾澜在枫落耳边低语,正在告诉她她们的名字和家世背景。 “枫姐姐可好?” 枫落自然听见了。 莞尔一笑。。。。。。 “妹妹还真是有心,一大早便来看姐姐。” 说着,那三人便走到枫落这来。 枫落打量了一下她们,便笑道。 “想必这位就是李氏千金吧。” “呵呵,枫姐姐真是说笑了,哪来什么千金,小女只不过是王爷的人。” 说着脸上便有一丝娇羞,晕红,好像是在故意说给枫落听的。枫落并不在意。 “枫姐姐,你以后叫我姹烟吧,这位是绘馨,这位是涵莎,大家都是这王爷的人了,都在一起和谐相处最好。 枫落听他说这话,很是刺耳,这位姹烟大概在心里早就把自己骂千遍了,又装出这付嘴脸。 “姐姐还请恕罪,昨晚本想来拜访姐姐的,但王爷没让进,还望姐姐恕罪。” “妹妹这不是大清早的就来了吗?何罪之有?” 枫落笑脸迎上,这姹烟明显一怔,她想象不到枫落还是如此淡定。 “姐姐真是宽容大度,不知昨晚可否和王爷睡得好?” 枫落在心里暗想,就那么沉不住气? “多谢妹妹关心,昨晚我是一人睡的。” 姹烟装出一副大为惊异的表情。 “昨晚姐姐一人独守空房?” “妹妹这话可就不对,王爷一项朝政繁多,没来也没事。怎么被妹妹说成独守空房呢?” 枫落语气中不卑不亢。 倾澜实在忍不住了,她们明明知道枫落昨晚是一个人,明摆着是来羞辱她的。 “侧妃,你明明知道王妃昨晚一人睡,还那么说。” “你是个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姹烟把王爷新取进枫落的气都发正愁没地发泄,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侧妃,我是王妃的奴婢倾澜。” “大胆,一个奴婢都敢叫自己是‘我’,来人,有这么大胆的奴婢,我倒是要教训教训了,给你长长记性。" 说着便叫嬷嬷来掌嘴,完全忘了枫落的存在。 “慢着,妹妹,你可看清楚,这倾澜是我的奴婢,你打狗可也要看看主人,怎么,这是在变着法给我眼色看?” 枫落面色平静,隐隐有些怒意。 “姐姐误会了,姹烟怎敢给姐姐脸色看。”说着便开始装可怜,挤出几滴眼泪。 枫落看着很是恶心。 “那就好,把嬷嬷都叫下去吧”。 姹烟不罢休。 “姐姐就这么平了?” “那依妹妹看,要怎么办呢?” 枫落目光凛冽。姹烟有些怕了,颤了一下,还是努力平静下来。 “姐姐那么纵容奴婢,况且是奴婢口出狂言,恐怕众人难服,还请姐姐给大家一个交代。” “呵呵,好一个‘给一个交代’,这是我的奴婢,我自会教训,用不着外人插手。这是我和王爷的卧房门前,要在我面前治人,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我有些累,事情到此结束。” 说着便走了,倾澜紧追其后。 姹烟可是见识这王妃了,心生嫉妒,人又美,那种王者之气,任她怎么模仿都做不来。不禁加深了一层恨意。 阑珊相遇 枫落和倾澜来到了她们今后想住的地方,枫落很是高兴,刚才事早就抛之脑后了,没想到倾澜有如此了解她,给她找了这么一处。这房子后面便是山,可以从后面绕到了,门前有几棵兰草,门前还有一张用大理石砌成的石桌,四周还有一些花花草草,她们进来时还传来了鸟叫。偏侧变通往一个小花园,真是与世隔绝。进了屋子有套茶具,然后左右便各有一间闺房。 “枫落姐姐,对不起,刚才我心急,让你和侧妃起了冲突,是我不好。” “倾澜,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是在帮我出气,她们来,我就是真的脱不了身了,还好你这么一闹,我有了脱身的借口,这才得以出来。怎么可以怪你呢?” “谢姐姐。” “倾澜,我都还要谢谢你,真是了解我,帮我找了这么一处,偏僻,宁静。我很喜欢。” “姐姐喜欢就好。” 大概有半年多了,听说王爷都没有回来过,更别说来看看枫落了。枫落还巴不得呢,只是父亲的消息迟迟没有,有些担心。这半年枫落和倾澜两人独居,不闻窗外事,枫落有时交倾澜练字,有时去花园散步,有时去山那边玩,有时候练练琴。至于那首逍遥叹,从未弹起,枫落也想将它永远埋在心里。 那些侧妃也都没有来过,都没有人来打扰。 “倾澜,好无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姐姐,我也闷得慌,但是。。。。。。。” “没有但是了,我知道你是怕被人看见不好,是吧?” “恩” “我们又不做亏心事,何必怕别人说什么呢?就出去玩玩,没关系的,我做主了,走吧。” 说着便拉着倾澜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就出去了,但还是遮不住天生的不平凡。 她们是顺利的出来了,枫落第一次来这街上玩,对什么都很有好奇心,东看细看,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有着天生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突然听见前面有吵闹声,拉着倾澜就过去了。 拨开人群,只见一位女子被打的遍体鳞伤,触目心惊。 “住手。”枫落很是心疼她。 便走上前。 “你没看见她被打的快死了吗?”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事。她是我青楼的人,我要靠她挣钱,她还想跑,我教训她你管得着吗?” “是吗?”枫落不紧不慢的说。 “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说偏要。” “我好言相劝,你不识好歹,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说着几个大汉便上来了。 倾澜一惊,枫落出来又没带什么侍卫,被打了还如何了得。倾澜就冲到枫落的面前,准备替她挡下来,倒是枫落无动于衷。 倾澜等了好半天,只觉得没有什么疼痛感,周围也静静的。转头一看。 一个男子早就把那几个大汉解决了。这人长得······绝对不逊色王爷,要说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至于和王爷那是平分秋色,各有各的特点。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绯色乱窜 转眼间,枫落倾澜和这位公子就在茶楼小憩。至于那名被打伤的女子,枫落帮她赎了身,正叫人帮她梳洗。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还真是不怕死,竟手无缚鸡之力的和他们叫板。” “我叫枫落,至于不怕死?我当然怕。” 枫落笑脸应对。 “哦?那姑娘还那么仗义。” “呵呵,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哦?枫落姑娘此话怎讲?” “我早就看见你在人群之中手握拳头了,想必你也是仗义之人,如果我不救,你也会出手的,对吧?所以我敢肯定你一定会出手相救。” “呵呵,枫落姑娘的才识在下佩服,假如我没有武功,不打算救呢?” “这位公子,我说过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我敢这么说,就有胆这么做。” “好一句‘既然我敢这么说,就有胆这么做’,在下佩服。” “公子叫半天了,难道还想让我再叫下去?” “哦,还望姑娘见谅,在下轩辕,单名一个傲字。” 轩辕傲出语温和,王爷是冷漠,两人还真是不好比。 “可否叫公子傲?” “无妨。” “傲,今日谢你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何足挂齿。” “呵呵。” “枫落姑娘,傲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 “傲想和枫落姑娘结拜。” “怎么有如此想法?” “见面便是缘,再者,枫落姑娘异于常女子,很是特别。” “是吗?” “枫落姑娘敢做敢为,有男子气概,又聪明,傲是十分喜欢,只有出此下策,。” “呵呵,结拜又有何妨?” “这么说,姑娘答应了?” “恩,我和倾澜两人出门有幸,遇上傲,自当结拜。” “好。” 说着两人便商量好,枫落做姐姐,傲做弟弟。 “在下轩辕傲,今日与枫落姑娘结拜做姐弟,从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轩辕傲的语气带着一种坚定。 “在下琉枫落,今日与轩辕傲结拜做姐弟,今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半晌,两人就开始以姐弟相称,相处融洽。 “姐姐,天色已晚,小弟送你回去。” “傲,不用了,我有倾澜,我们散步回去,至于晌午从青楼救出那女子,还劳烦弟弟照顾了。” “恩,姐姐,那我就带着她回去了,若姐姐想我了,大可来这,我一定奉陪。” “恩,傲快回去吧!小心。” “谢姐姐。” 两人就分开来了,回来倾澜尽说傲有多帅,枫落听烦了,就睡了。 今后的这段日子,枫落出府频繁,因为傲答应她带她游览这京城,半年又过了,枫落过得倒是开心。至于从青楼救出那女子,一直说要报她之恩,就被枫落说着留在傲身边照顾他。那些侧妃倒也没有惹事了。 倒是那些下人们时不时会来找枫落和倾澜玩玩,她们喜欢这位王妃,待人和善。 这一年,枫落大概忘了他,殷祀沨。殷祀沨也没有来过。傲和枫落一直都是姐弟,有时候傲会和姐姐撒撒娇,很是可爱,枫落也特别疼他。枫落一直没有发现,傲对她,似乎······ 倒是他们两人一直都没有提及对方的家世,也没有问身世,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简简单单的,平平凡凡的,何必要去想那些不可能,不现实的事呢? 直到有一天,什么都变了。 重聚父女 枫落在院子里发呆,看着缓缓落下的枫叶,来这有一年了。就好像一场梦,那么唯美,枫落怕这一切成一场空,如果这是一场梦,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看着枫叶缓缓落下,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在这像枫叶一样凄哀,婉转······ “枫落姐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枫落转头一看,白发鬓鬓,眼角的皱纹,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慈祥的眼。 枫落诧时间滴下了泪,这是她思念了一年的唯一的亲人啊,她的义父,好心收留她的樵夫啊! “芷逸,瘦了瘦了。” 他眼里,话语中都有着对芷逸的一种疼惜。 枫落脖子沙哑,真不敢相信,义父真的没事,殷祀沨真的治好了他。 “爹。” 这一个字包含了多少感情?是那么深刻。 “诶,芷逸。” “爹,女儿不孝,没能去看爹。” 说着便跪了下来。 “芷逸,是爹不好,尽给你添麻烦。快起来,地上凉。” “恩,爹,外面天变了,爹快进来?”说着便扶着他进门去了。 倾澜帮他们沏了茶,识趣的退下了,想必姐姐有很多话要说。 “芷逸,爹是来向你告别的。” “爹要去哪?” “我的病王爷派人把我治好了,虽然我也知道这病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治不好,但最近身子骨恢复了,总不能老麻烦王爷吧!再说这的生活我也住不惯,我想回去了。” 枫落听了很是舍不得,但还是狠下心来,本来要滴下的眼泪被忍了回去。她知道,义父迟早有一天在这,会因为自己而受牵连,这的生活自己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爹,女儿不孝,没能让爹过上好日子。” “芷逸,以后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爹不图什么,只要你幸福快乐就足够了。” “恩。” 幸福快乐从何而来?在这王爷府,谈得上幸福吗?除了勾心斗角,其他的还有什么?枫落没说话。她觉得这样换回义父的命值了,再苦又如何,要不是当日义父好心收留,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芷逸,你嫁来这王爷府,爹亦放心了,好好报答王爷,王爷是个好人。” “爹的话女儿记住了,会报答王爷的,爹怎么知道王爷是好人,见过他?” “没有,我哪有那福分。王爷叫人一直照顾我,从没有来过,我是听他们说皇上这半壁江山都是王爷打下来的,他治军严明。想必是个好人”。 枫落在心里想,他大概忘了自己了吧!这不要紧,他连父亲都从未去看过一眼,万一有什么意外,他将是自己一生中最恨的人。 “恩,爹,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只怕女儿不能送你了。” “不要紧的,好好做你的王妃,这世道你要万事小心,爹只怕是不能再帮你了。” “恩,女儿知道,爹也要万事小心。” 枫落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并不是自己真的亲人,何必要对自己那么好,要用自己的命去回报他只怕都不够。心里很是心疼自己的父亲。 “芷逸,入夜了,你小心身体,爹走了,明天清早,爹就走了,你自己要万事小心。你本性善良,对什么事都过于忍让,记住,照顾好自己。” 枫落无声的在落泪,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恩,女儿知道。爹,这路上的盘缠你等着,我叫人去拿。” “芷逸,爹不能要你的东西。” “爹,女儿什么都不能给你,只求爹给芷逸一个机会,让我最后为你做点事。” “倾澜,把银子拿来。” “是。” 倾澜把她们从王爷房间带出来的银子都给了他,义父百般推辞,芷逸说不过他,只有叫倾澜悄悄的放进去了,这一夜,枫落睡的很熟。 忘尘若无 枫落在朦胧之中听见倾澜焦急的在叫她。 “怎么了,倾澜?” “姐姐,老爷被王爷困在了城门那,说是老爷身上有王府的银子,王府正巧又丢失了一批银子,王爷怀疑老爷身上的银子正是失窃的那其中的一部分,说着要打板子。” “老爷。”枫落轻声低语。 半晌才反应过来,老爷是她的 ----义父---- 枫落来不及思考,没有梳洗就冲了出去,任凭倾澜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头,转眼间就已不见人影。倾澜当机立断,叫人备马车,准备去追枫落,但枫落早就没有人影了。 路上行人都看着枫落,枫落浑然不顾。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薄衫,头发散落在肩,好像仙子一样一尘不染,只是眼神中有舍说不出的焦急。更令他们惊奇的是,枫落的速度之快,一眨眼就不见人了。难道枫落会武功? 枫落那几日和轩辕傲出去走了走,大概知道城门在哪。 等枫落冲到那,义父已经被打了板子,虚弱的正准备被拖到天牢审问。 “爹。” 枫落不顾众人,直冲到义父身边,那些侍卫不知怎么了,突然没有勇气上去,大概枫落天生就有一种王者之气。 “爹,你怎么样了。” “芷逸,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不然来不及了,王爷说那银子是偷王爷府的,我承担不起这罪名,你是。。。。。。” 枫落没有让那两字说出口。 “爹,女儿来了,就没有想过要退回去,这罪名女儿自然不会让父亲承受,是女儿不孝,我来迟了,接下来,父亲你睡一会,女儿帮你。” 旁边那些侍卫打了一寒颤,这话,王爷就在旁边听着,竟然如此大胆。这话有着一股霸气。 殷祀沨一直在旁边看着枫落,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这女子如此熟悉,又如此疏远。 枫落冲义父莞尔一笑,这一笑,让殷祀沨一怔。 枫落抬起头,便对上了殷祀沨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竟然直视着殷祀沨。 殷祀沨身披银色铠甲,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只是拒人与千里之外。 “王爷,你无凭无据,怎么就敢抓人?” 枫落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心生敬畏。 “我抓人自然有证据。”殷祀沨的话不容抗拒。 枫落半天没有说话,等着殷祀沨说下去,殷祀沨竟然不自禁的说下去了。 “他的包袱里有王爷府的银子。” “那又如何?就能证明他偷了王府的银子,那王爷未免太果断,也太昏庸。” 枫落语气依然不卑不亢,倒是有些挑衅的意味。 那些侍卫知道枫落语气中不敬的意味,纷纷悄悄靠近枫落,枫落自然看见了,但也还是那副样子,丝毫不怕。 “退下。” 这两字是殷祀沨说的,不带丝毫感情。 “没有我命令,不准上前。” “是。” “王爷还真是宅心仁厚,就那么宽容了我?那更昏庸。” 本来大家都以为枫落屈服了,在夸王爷宅心仁厚,谁知后面是变本加厉。 “我在执行公务,你要听证据到别处,我没时间,来人,把这老人押下去。” “慢着。” 枫落这一句话,众人一惊,在王爷下命令之后还敢出声。 王爷历来是我行我素,他懒得理会的事,没有人敢去插手。 莫名无奈 殷祀沨现在身上正冒着一股寒气,没有人敢发出什么声音,都静静等着。 “殷祀沨,我说过,我要证据。大概你会想王府里的人有王府的那么多银子,定不会是下人,那就应该到妃子了。或者是妃子要下人要做什么才带出来的,但据你所知,你的姹烟,绘馨,涵莎都没有这一名手下,她们的下人不可能有这么老的,所以你排除了王府的人,还有一种可能,这银子就是被盗的那一部分,所以你就肯定这银子是他偷的。” 殷祀沨没有说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她猜的也太丝毫不差了,和殷祀沨排除的一模一样。 枫落见他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是有些心寒,他竟然连自己都记不得了,虽说没有感情,但是好歹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到这王府来了,他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吗?还忘得一干二净,殷祀沨还真是冷血无情,认了。但是,这是他的义父,受到自己的牵连,还被打了板子。殷祀沨,枫落这辈子大概恨的就是你了。那些侧妃她倒还可以理解,因为她们也受不了把丈夫送到别人的怀中。至于殷祀沨,伤了她最爱的父亲,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殷祀沨,你是不是忘了你王府有一个人还有这个能力。” 殷祀沨看见枫落,虽然想不起来她是谁,但一看见她就有一种愧疚感,也认真想了想是不是漏了谁,但左想右想,应该没有了,他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他还是第一次会照着别人的说法去想,这是第一次,为什么觉得面前这个人会有让自己顺着她的方向去思考的灵力呢? “我说过了,我不会乱抓人,你走吧。我还要执行公务,别挡道。” 终于殷祀沨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但是好象是他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过那么多话的一次吧! “执行公务?你的公务就是践踏别人的自尊?那么随意,甚至不眨眼。殷祀沨,我看错你了,你比想象中的更加无情!过去的一个人或许不会因为你赐予她无奈的一生而去恨你,现在不同了,你没有那个资格了,只会冷眼相待,恨到入骨!” 殷祀沨为什么会莫名的心痛?但是他是一个王爷。。。。。。。。 世界上有很多的无奈,不是吗?但是,唯一的,可以改变吗? 突然间侍卫就冲上来了,这是对王爷的大不敬啊!敢直呼王爷的名字,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王爷,这没有说错的话应该是----死罪。 殷祀沨看见了,但也无动于衷,突然间有些无奈。 “带下去吧!” 殷祀沨说这话的意思是。。。。。。。“和这个老人关在一起,想尽办法让他们招供。” 殷祀沨没有要枫落的性命,但是‘招供’,应该间接的是在说用刑。 枫落听了惨淡的笑了笑,她明白了殷祀沨的意思。没有挣扎,就跟着走了。 殷祀沨刚准备掉头走,就听见了一句话。 “忘的真彻底,会不会后悔呢?” 枫落那么轻的一句话,但还有传到了殷祀沨的耳朵里。 枫落就随着这句话的飘散,走了。 而殷祀沨怔了,这句话听着有一股莫名的悲伤。 但是他是王爷,必须不被任何因素所牵绊的王爷,自然,不回头了。 他们就在城门这,背道而驰,萍水相逢,自然,没有交集。。。。。。 峰回路转 大概半盏茶的时候,殷祀沨准备进宫复命时。 “泓,你随我进宫。” 对,就是泓,他也觉得刚才那个女子很美,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但殷祀沨是王爷,一切他做的决定,都不可改变,不是吗? “是,王爷。” 突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冲到殷祀沨面前,侍卫都呆了,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多意外。倾澜急忙下马,跪在王爷的马前。 “王爷,王妃没有来的吗?那老爷呢?” 倾澜说话语无伦次,而殷祀沨也认出她是王府的下人。 “王爷,你快饶了老爷吧!王妃马上就来了。!” “老爷?” “就是王妃的父亲。” 殷祀沨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担忧。 “王妃。” “对,王爷,你怎么可以忘了。你竟然说老爷盗了王府的银子,那是当日你赐给王妃的,后来你治好了老爷的病,老爷说要回去,那是王妃给他的盘缠,你怎么可以说老爷和王妃是小偷呢?” 倾澜眼里尽是急切。 “王爷,你快放了老爷,王妃快来了,我一路追着来,却没有见到王妃,王妃是跑着来的,大概要到了,求王爷放了老爷。王妃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求王爷放了老爷。” “大胆,不得与王爷这么说话。” 泓大声斥责倾澜。 倾澜突然发现自己太急了。 “请王爷恕罪,请放了老爷!” 殷祀沨明白了,刚才那个女子是他的王妃。 糟了,她和她父亲关进了天牢。 殷祀沨在心里想。 该死,她怎么不说她是自己的王妃呢?自己还答应过她帮她照顾父亲的。 “快,去天牢。” 殷祀沨和马一掉头,留下大家的一头雾水,随后,泓也跟随其后。 殷祀沨忽略了一个微小的细节。枫落怎么可以比倾澜还快,倾澜可是坐的马车。 殷祀沨是又气又恼,更多的大概是愧疚吧!但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唯一表现出来的应该就是那匹汗血宝马和他在路上狂奔,留给百姓的就是一个潇洒的背影。 泓一路紧追其后,但那毕竟是一匹普通的马。 当到天牢门前的时候,殷祀沨还是散着一股寒气。 “王爷。” 看见王爷过来,守天牢的侍卫就跪下来请安。 “恩,开门,刚才被关进来的女子和一个老人,带我去。” “是,王爷。” 说着就把这扇与世隔绝的门打开了,一进去就有一股潮湿味扑面而来,殷祀沨丝毫不为动容,一路走着,就有一些声音,是刚被用过刑的惨叫。 殷祀沨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走着拐了一个弯,殷祀沨知道,这预示着,他的王妃正在被人用刑,这个拐角就是没用刑与用刑的界限。 殷祀沨渐渐把脚步放慢,有些愧疚。 不知不觉,带他进来的侍卫。 “王爷,到了。” 殷祀沨一抬头便见到那张面容,是惨白的,那见浅蓝色的薄衫已经。。。。。撕破了背部,背部有着触目淋淋的鲜血,正处于昏迷。 而那柱子上面绑的老人倒是没有太大的伤害,没有受伤的迹象。 殷祀沨一扫,便看见用刑那几人,目光凌冽,似乎眼光就可以杀死他们了。而那几人更是冷汗冒一身,全身颤抖。 若再次相遇 殷祀沨没有说话,但明显有些怒气,殷祀沨走到枫落面前,帮她把了脉,但是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她的脉象。。。。。。 刚接触到她的手的时候还以为是摸到一块冰,是那么的凉,没有温度。摸到脉象时更是一惊,她的脉象有3股真气冲撞在一起,很明显,她把自己的真气输出去了一些。殷祀沨很是怀疑,看样子,用她会武功,才会输真气。自然,顺理成章,她的义父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就应该是她把真气输给了她义父。 她身上有伤,必须快些医治。 “泓,你把那老人带出去,叫人好好照顾。” “是。” 说着泓就不知不觉的带着枫落的义父走了,速度之快啊! 殷祀沨又转眼看着那几个对她用刑的侍卫,眼中又冒着一股寒气,还有些不经意的怒气。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军法处置。” “是。” 没有人敢出声, “你们是用了什么刑?” 殷祀沨句句有一股阴冷的寒气,让人不住打颤。 “王,王爷,本来我们是要对她的父亲用刑的,但她说他父亲没有盗王府的银子。属下觉得她是口出狂言,就教训了她一下,然后就正准备对她父亲用刑,她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倒下了,最后只觉得有一股凉风从身边过,传到了他义父身上。” “请王爷恕罪。” 殷祀沨没有说话,把枫落轻轻的横抱起来,直径走了,把枫落放在怀里,骑着马就没有回头。 这一刻,你说他们会有交集吗?我说不会,对方除了给予了折磨,剩下的只有凄凉和无奈,最后换来的就是像枫叶一样凄美的结局,然后缓缓落幕,没有所谓的华丽,所谓的唯美,只有凄哀的婉转。不是吗?没有爱的世界,会有希望吗? 殷祀沨一路走得很慢,怕怀里的她受到颠簸,但又心急,她能撑下去吗? 殷祀沨第一次,会因为一个人,那么矛盾,那么紧张,没有了以往的冷漠。 终于到了王府,殷祀沨把枫落从马上抱了下来,管家一惊,看见殷祀沨回来了。 更吃惊的是,那不是王妃吗?在王爷怀里的人,要知道,管家在这打理了10多年,从没有见过王爷怀里又过一个女人,包括涵莎侧妃。 管家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看见了王妃受了伤。王妃从来都是待人和善的,什么人她惹到了,下手那么重,血都流到了王爷的衣服上。看起来,人都是冰的,苍白的比雪都凉。 “老张,叫太医到我房间来。” “是,王爷。” 老张听出了王爷对王妃的紧张。 但也丝毫不敢有半点耽误,急忙去了。 殷祀沨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理会,涵莎,绘馨,姹烟本是在院子里品茶,就遇上了王爷和枫落。 刚想走上前去问问,殷祀沨一个眼神扫过去,就没有人敢上前去问了。 倒是殷祀沨最后还看了涵莎一眼,难道王爷真的对涵莎。。。。。。。 姹烟看见王爷怀里的枫落,那中嫉恨的眼神------ 都是命运造人,枫落凭什么就要去承受这些本不属于她的痛苦呢? 病榻容颜 殷祀沨把枫落小心地放在床上,倾澜知道王妃回来后,就过来了,王爷倒没有说什么。 “你帮王妃拿件衣服换上。” 殷祀沨看见倾澜进来,便叫她。 “是,王爷。” 殷祀沨出去等着,便见倾澜也出来了。 “我不是叫你帮王妃换衣服吗?” “是,王爷,我去拿衣服。” 殷祀沨皱了一下眉。 “房间里没有?” “是的,王爷。王妃没有在这住,她搬到了小花园那。” “知道了,你去吧。” “是。” 殷祀沨有些哭笑不得,她为什么这么古怪,自己又不会来,她心知肚明,还玩这些把戏引起自己的注意。 殷祀沨大概误会枫落了。 那又如何?枫落无所谓,自己不会属于他,他也不是自己的,被误会又如何,只求一切还能回到最初,只是一切,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对方的无奈,对方的憎恨,也回不到了。注定要折磨对方,要让对方生不如死,就算最后没有了一切,也不后悔,经历过,才拥有过,才尝试过,最后才是落幕。凄凉的绝美。。。。。。 枫落换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没有任何修饰,才显得她更加苍白无力。 太医来了,太医有些老,皱纹遮不住年轻时的潇洒,眼中多的几分沧桑。他正在在替枫落把脉,只见眉头从来没有舒展过。 则殷祀沨一直在旁边站着,他从未急切的想要了解过什么,只是这次,他真的很关心枫落的病情。但是眼中的冷漠把一切都掩饰了。 终于。。。。。。 “王爷,我们出去说吧。” 殷祀沨和太医转眼就出去了。 “陈太医,你有话就说吧!” 这句话有着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大概殷祀沨也猜出点什么来了。 “是,王爷。” “王妃这病。。。。。” 陈太医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 “是,王爷。” 殷祀沨说这第二遍的话有些隐隐的不耐烦。 “王妃的身体有几股真气在她身体里四处窜,只怕再压不下来,耗损过多真气,就危在旦夕了。而且,王妃的身体奇特,是天生的寒冷,无法医治。这几股真气说来也奇怪。不知道王妃身体里有什么,竟然可以减慢真气的流失,也不经意的在抑制真气的流窜。” “知道了,如果我把真气输给她些,会不会有好转。” “王爷,这可万万不可,王妃身体奇特,她体内的真气是偏寒的,与常人的真气背道而驰,如果把这真气输进体内,那只会让真气减少的更快。” 殷祀沨有些不解,枫落的身体竟有如此怪异? “王爷,现在唯一看王妃自己了,如果在明日傍晚时分,王妃醒了就无大碍,只是如果还醒不了,就恐怕。。。。。。” ‘哦。” “这就要看王妃了,要她自己想醒来,不然外界的一切因素都干扰不了她。” 殷祀沨想,要她自己醒来,这比登天还难,自己那般折磨她,让她难堪,大概永远都宁愿沉睡下去吧! 殷祀沨此时有如此的无奈,他从未那么想从身边留住一个人。 “下去吧,待会过来诊治。” “是,王爷。” 殷祀沨抬头便看见缓缓落下的枫叶,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凄凉。 当爱化成泡沫飘散远方,你就算想留住,也晚了。 要想把一个人爱到不爱,比恨还难,只是枫落,她会留下来吗?留下来,就注定要接受一切的悲伤与痛苦。。。。。。 出此下策,并非无情 晚,殷祀沨没有让任何人进来,包括倾澜,太医也没有来过,说是明早来。 殷祀沨叫泓在院子外守着。 自己一直在枫落旁边,寸步不离,猝然有些伤感,自己自从娶了她,就从来没有来看过她。而且答应她照顾她的义父,也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从没有去看过他。就突然有些歉意。 殷祀沨并不是一个全无人性之人,有些事他是不得不残忍起来。对于战场,自己心软,丧命的就是自己,那何来安定一说。生性冷漠不代表无情,只是善于把事情藏于心间。有时候不是自己无情,那也是不得已,对于自己的士兵,有一个受伤殷祀沨都会心痛,只是没有冷漠,何来军纪所言,何来治军严明。 有时候事在人为,都是不得已的,殷祀沨也不例外。 殷祀沨没有出过这房门,一夜都守在枫落身边,直到第二天早上,太医来了。 殷祀沨也是一直没有吃过东西,就对枫落一直寸步不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守在她身边。 太医把了把脉,摇了摇头。 “王爷,王妃是一点好转都没有,而且她身体里可以压住住减少真气流窜的那股异体也在渐渐流失,她体内的真气就好象游离若丝,快。。。。。。。” 太医始终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殷祀沨转头看了看枫落。 “你出去吧!” “是,王爷。” “不要再来了。” 陈太医有一抹惊异,猜不透,最终还是走了。 殷祀沨盯着枫落,思考了一会,抬头看了看那枫叶。 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了。 “琉枫落,如果你再不醒来,你的义父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记住我说过的话,你是我的王妃,我们各取所需,不要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也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开,不然我就叫倾澜和你义父和你陪葬,你也不会孤单了!哼!如果你觉得你不后悔,你就永远不要醒来,我说到做到!如果你觉得你死后会幸福,你大可牵连与你不相关的人!” 说完殷祀沨就走了,甩了下长袍,没有丝毫的留恋,说话的语气也是那般冰冷。 这是最后的办法,还不知道,她听不听的见,最后赌一把了,但愿她会醒来。 殷祀沨走了,留下的,就是一段段零碎的回忆,无情的拼凑,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破碎。不是不爱,而是不得不爱,爱到最后不爱了,爱到不爱。 殷祀沨叫倾澜来照顾枫落,其余不得任何人进入。自己去涵莎那了。 殷祀沨一直都很宠涵莎,涵莎是从殷祀沨长战场带回来的女子,从涵莎进了王爷府,王爷对她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与其他侧妃来说,她是最被王爷所宠的一人了,不知道涵莎是有怎样的魔力。但是涵莎也是一个清纯的人,不懂钩心斗角,只是一心一意喜欢王爷,很惹人爱的一女子。人长的也是美,一种茉莉的美,有些含苞欲放,清纯可爱。 殷祀沨在涵莎那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已是有一抹淡淡的晚霞,要接近傍晚了,只是迟迟未传来枫落的消息,只怕是真的要让她们陪葬了。。。。。。 当爱重新降临在大地,请你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也请你祝愿着,祈福着。。。。。。 但是,不是所有事物都会为爱而生,有些人的一生都注定活在凄凉中。。。。。。。 但又或许,真的累了,便不想醒了,就便可以不醒,一生不一定要活得那么累,有时候可以为了自己自私一回,不是吗? 不管结局如何,也请你期待着,有着那份对凄凉的憧憬,请你让枫落随着自己心的方向,勇敢的走下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到底,无论如何,不要回头,不禁潸然泪下。。。。。。。 最后的诀别 “王爷,你自打来涵莎这,心思就没有在这,有什么让王爷不放心的?涵莎可以知道吗?” “你早些休息,我还有公务。” 殷祀沨的话语中带着溺宠和关切但说出来却是这般冰凉。 “是,王爷。” 涵莎见王爷有些疲惫,便知趣的退下了。 倒是涵莎刚走,泓就进来了。 “王爷,姹烟侧妃求见。” “不见。” “这。。。涵莎侧妃吵着要见王爷,只怕让她受了委屈,告到他父亲那,王爷在他面前也不好有个交代啊!王爷不然要她进来?” “我会怕他吗?” “王爷岂会怕他?只是他如果告到皇上那,皇上就不好做人了。” 殷祀沨听了眼中有一丝怨恨,也是。如今姹烟的父亲在朝中的大权是执掌着大部分政权,军权在自己这,但如果用自己对他女儿不好做借口来发起政变,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殷祀沨也有无奈,为了皇兄,为了江山,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可以牵制住自己,殷祀沨不知道有多恨她们一家人。对她从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她一厢情愿。 转过头来想一想,姹烟是不是很可怜呢?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明知道没有好的结果,他也不可能属于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在他身边看着他。 “泓,你去把琉枫落的义父和倾澜带去她那,我随后就到。” “是。” 泓有些犹豫,看见王爷眼中的无奈,只有做了,只求王妃快醒来,不要让无关的人做牺牲了。 殷祀沨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依然是一贫如洗,那么澄丽。只是天空下的一切都变了,有许多的无奈,即使不想,也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就是这一片天空下的大地。所谓的世间万物的美好和生机勃勃的生命。 殷祀沨来到房间,最后看了一眼枫落。 倒是倾澜和枫落的义父,知道自己要为枫落陪葬后没有一点挣扎,就静静的等着。 听到如果是王妃不醒来的话,有关的人都要为她陪葬。门外许多围观的下人,还有那几个侧妃,都等着看好戏。 只是每一个人怀着的心态不同。 倾澜和枫落的义父要为枫落陪葬是毫无怨言的,因为枫落值得。 下人们是对王妃那么好的一个人的惋惜,还有对倾澜和王妃的义父的同情。 至于侧妃,当然是巴不得都死,永远不要醒来。 殷祀沨轻轻的一句话在枫落的耳边回荡:如果你再不醒,我会叫倾澜和你义父为你陪葬,牵扯到无关的人,你觉得心安理得,大可不醒,我说到做到,陪葬,陪葬。。。。。。 殷祀沨在院子内。当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的时候。 “来人,把王妃和他们入土。” 然而,王爷并没有把他们刺死,而是活埋。。。。。。 枫落是真的没有要醒的迹象,陈太医说过,这时都醒不来,真气就耗尽了,只有死路一条,神仙来了也于事无补。 陈太医是一位医术精湛的人,在天下,敌他的人可谓少之又少。所以,可以听信他的话,既然都说过了,就一定不会错了。就没有再叫他来诊治的必要了。 说着侍卫便把身穿素色衣服的枫落从房间抬出来。还真的有股必死地意味。 大家亲眼所见,土一寸一寸的埋在她们身上,渐渐的,渐渐的,看不见了,而下面的人没有丝毫的挣扎,土,一寸又一寸。。。。。。 只是从殷祀沨的眼中读不出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冰凉与黑暗。。。。。。 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甚是壮观。今日的晚霞别有一番意味,有些惆怅与凄凉。大概是在为她们送行吧,若即若离,忽暗忽明。。。。。 藕断丝连 突然,倾澜大叫。 “王妃醒了!” 只听见土下面,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接着有几声哭泣声。 这几声,足以让上面的声知道王妃醒了。 殷祀沨不是聋子,他自然听见了。 看来这一把,他赌赢了。 “停,,把土下面的人救出来。” 殷祀沨这话隐隐有些欣喜。 枫落从图中出来时有一丝落魄,但是还是那么淡。 倒是倾澜没有规矩的大叫,掩饰不住枫落醒了的惊喜。她本以为再也看不到枫落了,自己也会追随她。没想到枫落醒了。 枫落有些虚弱,被扶着站在地面上。她有一丝目光停留在倾澜脸上,有些抱怨。 如果不是倾澜那么一声大叫,她大概就可以带着义父和她逃离这个王爷府了,就不用被殷祀沨威胁,他就没有筹码了,自然可以洒脱的走了,去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这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只怪自己突然醒来,倾澜就那么叫了一声,打乱了全盘的计划。 自己也不曾料到还会醒来,只是殷祀沨的话一直萦绕于耳边:要无关的人陪葬。就是殷祀沨用这方法让枫落放不下,才不由自主的醒来。 这一次,殷祀沨赢了。 如果倾澜不那么一叫,她醒来了,自然有方法出土,然后逃离。 枫落不禁无奈的笑一笑,注定的吗?逃不出这囚笼,只求一切还能回到从前,想到这,枫落不禁心慌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必以后的日子不会有如此好过了。 “姐姐,你终于醒了。” 姹烟打破沉寂,想必以后,就像这平静后阴谋一样,不得安宁了。 姹烟从门外进来,身后就是那两个侧妃,涵莎还有些怕。 枫落听见姹烟的声音,这声音中有着极力压制住的怒气,还装出一副担心。 “我没事。” 枫落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枫落现在只想回去,回到属于她在王府的家,和倾澜的家。 “姹烟给王爷请安。” 王爷点了点头,不带丝毫感情。 姹烟突然又转向了枫落,还面带笑意。 “姐姐,怎么不向王爷请安?” 姹烟明摆着一副要在王爷面前撒野的架势,要挑起另一些是非。 枫落笑了笑。 “妹妹多虑了。” “枫落给王爷请安。” 枫落口中没有任何惧怕,也没有讨好之意。 殷祀沨知道姹烟要挑事了,也不闻不问。“姐姐受苦了,王爷见你迟迟不醒,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姐姐别见怪。” 姹烟明着是在帮殷祀沨说话,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谁不知道王爷对王妃没感情,这话是故意说给枫落听的。 枫落没有说话。 她无话可说。 “枫落累了,可否求王爷让枫落休息一会。” 枫落这话有些无力。 “全部退下。” 殷祀沨这话,不容抗拒。 “是,王爷。” 下人们纷纷退下,姹烟也很识趣,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虽然知道王爷对他没有感情,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嫉妒,她似乎感知到。枫落以后绝对不容小觑,要尽快铲除。 倾澜和枫落的义父回到了她们的家,和枫落的家。 院子里只剩下一身疲惫的枫落,还有从泥土里带出来的清新。 而殷祀沨则是一脸冷漠,有着一股王者风范。 枫叶一片片落下,慢慢飘向远方。。。。。。 卑微的高傲 “王爷没事的话,枫落累了。” 枫落首先说话了,她实在有些体力不支,有一个人,曾经告诉过她一些东西,是关于她的身体。可到现在才想起来,似乎有些晚。她的身体,早就注定的了。 “你会武功?” 殷祀沨淡淡的飘出一句。 “枫落不会。” “那真气是如何回事?” 枫落不解,她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莫名其妙的就昏倒了,然后就不清楚了。 至于殷祀沨刚刚说的什么真气,枫落更是一无所知。 “不会。” 殷祀沨没有说话了,在殷祀沨看来,枫落是有些事没有和自己讲过。 “当日在城门下,你为何不告诉我?” 殷祀沨这话有些僵硬,似乎是自己的错,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冰冷把这丝僵硬掩盖住了。 枫落轻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院子里的燕子停在房檐上,不停的鸣叫,让这傍晚彻底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敢问王爷,可是叫我告诉你我是你的王妃?” 殷祀沨没有说话,正是这意思。如果她早些说出来,就没有这些繁琐的事情了。 真的,如果当日枫落说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以后的日子就和过去一样的平静了。只是,枫落没有说,这一切,再也无力挽回。 枫落又笑了笑,这一笑是如此的绝望。 枫落明白了,自己再如何,也是自己独自承受。对于殷祀沨来说,自己只有利用价值,就连记不住自己,还是那么理所当然。从今以后,我琉枫落报完他的恩,就走,丝毫不准动情。 枫落在心里暗自发誓。 “敢问王爷是否是叫我告诉你,我是你的王妃,还是委婉一些,说王爷记性不好,忘了枫落,你的王妃?或者。。。。。。” 殷祀沨没有说话,他此时才了解到他伤枫落是有多深。牵连到一个陌生人,让她做自己的王妃,自己没有对她有丝毫感情的付出,甚至忘了她,还当众伤她。 “殷祀沨,求你,让我报完恩就走吧,当你厌倦我了,求你放我走,立刻。” 枫落说这话时是低着头的,她放下了自己的高傲,低下头来求他,求他放自己走。 如果没有这一切,枫落大概还在那深山中自由自在的度过余生,那么平静,快乐。只是一切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王爷,你这王府有太多规矩。枫落只是在报恩,你是殷祀沨,我报完恩就走人的对象,而不是巨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我说过的话,从没有反悔过,我只当你是殷祀沨,你的命令在我这不起作用。还有,请你一定记住,厌倦我的时候,请放了我,立刻。你这王爷府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有你殷祀沨在的地方,我就一定不会呆。只求王爷早日恨我,然后放了我。” 枫落有些凄楚,但更多早已被死心所代替。 殷祀沨听了枫落的话,莫名的愤怒,竟脱口而出。 “琉枫落,不要想逃离我身边,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记住,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有恨你,厌倦你的时候,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这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无情,都敲在了枫落的心里。 殷祀沨没有回头,决然的走了。 留下的就只有这一轮琉璃月,映在枫落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阴影万变,却逃不过阴晴圆缺。 枫落惨淡的笑了笑,她该怎么办? 一个人站在这一轮琉璃月下,尽显清淡。。。。。。 回到所谓的过去 殷祀沨走后,枫落也回去属于她和倾澜的那个家了,只是这个家还能维持多久? 回到这,才有一股家的味道,才可以放松下来,不用防备任何人,也不用去怨恨任何人。 倾澜和枫落的义父见枫落回来,倾澜忙着去给枫落烧水沐浴,义父去做饭给吃。枫落都看在眼里,只有这两个人才是对自己真的好,还有轩辕傲。。。。。。。。 好久没有去看他了,想到这,枫落不禁笑了笑,这一笑,有着一丝丝的温暖射尽枫落疲惫的心灵。 枫落太累了,回到房间就睡了,一直熟睡到天亮。 见枫落一醒,倾澜和枫落的义父都围上来。枫落刚想起身,只是腰酸背疼,起都起不来。 倾澜上前扶住枫落。 “姐姐小心,你身子还没有好,还很虚弱。” 枫落笑了笑。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爹,你还好吗?” “芷逸,是爹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还瞒着爹,不让爹担心。芷逸你怎么那么傻!” “爹,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了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枫落狠下心来。 “爹,你回去吧!” 他明显有些吃惊。 “芷逸,你懂事了,恩。爹早就收好东西了,爹不怪你,爹知道你是为我好。” “谢谢爹。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芷逸想爹了,就回来看看爹吧!” “恩。” 说着枫落的义父就起身了。。。。。。 枫落被义父强留在床上,说她上没有好,要她休息。 枫落拗不过父亲,只得在床上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 这次,真的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 义父最后的样子就只是这样一个背影了! 过了大半晌,枫落才从义父走后缓过神来。 “倾澜,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倾澜眼里尽是惊异,病都还没有好透,就想出去了。这要被王爷知道了,那还得了,虽说王爷她对姐姐是----- 但是要让他知道她们总是溜出去玩的话,那就。。。。。。 倾澜真是想不通,姐姐那么好的人,漂亮又大方,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王爷怎么就不喜欢呢? 倾澜正想的出神。 “倾澜,快走吧。我想出去,去看看傲,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倾澜缓过神来,枫落就笑着等着她了。 “姐姐笑起来好美。” “倾澜也很美。” “姐姐不一样。你的笑总是那么淡,那么温暖,却又让人觉得那么疏远,不让人轻易接近” “倾澜,傻丫头,快走吧!” 枫落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永远只能留在心里,包括那丝落寞。 当第一缕寒冬后的阳光普照大地时,冬日的寒冬始终会不留痕迹的消失在大地。 而人们会忘记冬天带来的寒冷和刺骨,喜悦的欢迎充满生机的春天。 而枫落的冬天并没有过去,轩辕傲,只是冬天能给枫落一丝丝的温暖的阳光,但还是融不化枫落心中千年不化的寒冷。。。。。。 忘却的悲伤 枫落不禁笑了笑。 枫落和倾澜走到了轩辕傲那。 “怎么才来!” 枫落听出了轩辕傲话中的抱怨。 “姐姐来了你不高兴,那我就走了。” “姐姐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早就在这等我了。” “我说过姐姐要找我的时候,来这我自然会在!” 枫落不语。 但枫落不知道的是:轩辕傲是天天在这等一个人的,有时等到夕阳染红了最后一片天空也不愿意离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于等来了。 “姐姐可知道,你有多久没有来看小弟了。” “大概有半年了。” 枫落这么轻描淡写,轩辕傲很是不满意。 “姐姐就对我没有些歉意?” 轩辕傲脸上因为有枫落到来而显得神采奕奕,本来就俊美的脸上又多了丝柔情。 “呵呵。这我可没有想过。” 枫落确实没有想过对轩辕傲的歉意,她在想的,只是殷祀沨对她的无情。 枫落认真的看了看轩辕傲。 以前的美好回忆历历在目。 半年前,自己常常和倾澜偷出来玩,轩辕傲带她们每天玩的好开心,让枫落觉得古代也如此有趣,知道殷祀沨出现,一切在枫落的眼中都变了。 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对轩辕傲的信任。 以前轩辕傲请她们吃糖葫芦,枫落才发现古代的糖葫芦竟是那么美味,是现代的好几倍。 每天轩辕傲都会带她们去看一些有特色的东西,山珍海味吃过,奇人异士看过,美好风景领略过。 那段日子是枫落来到古代最快乐的日子,她永远也忘不了轩辕傲对她的好。 只可惜她已是。。。。。。 不过轩辕傲并不知道。 “姐姐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没什么!” “姐姐喜欢枫叶对吗?” “恩。” “走,姐姐,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你说了再走不迟。” “说了就没意思了。” 说着轩辕傲就拉着枫落走了,倾澜自然紧追其后。 大街上只见他们两人走在前端,手牵着,眼中流溢着一种名叫幸福的光彩。 难免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女的长得美若天仙,男的俊美。让人心生嫉妒。。。。。。 “到了,姐姐。” 枫落抬起头什么都没有让她觉得特别的东西。而这是出了城门外的风景,除了四面环山,青葱的树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轩辕傲不会这么没有鉴赏能力。 “姐姐肯定知道这不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知道还问。” 不知何时,轩辕傲手里多了一根丝带。 “姐姐,闭上眼睛,我带你去。” 枫落知道轩辕傲不会害她,放心的闭上了眼,再说她也想知道轩辕傲会带她去什么地方,毕竟轩辕傲会带她去的一定不平凡,刚刚好像听他说过有枫叶。自己可是很喜欢枫叶的。 轩辕傲会心一笑,把丝带轻轻的系在枫落的眼睛上,一步一步的搀扶着枫落走下去。。。。。。 希望他们能永远像这样走下去。 希望他们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开心快乐的走下去。 只是一切早在薇芷逸穿越来那一刻就安排好了,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坚定的走下去,千万不要回头。 不能,千万不能。。。。。。 绯言江山 枫落就让轩辕傲随意的牵着自己,只有在他这里,才可以放下心中沉重的负担,倾澜一直低声不语,就跟着他们走。 轩辕傲突然停住脚步,枫落静下心来,就有一股味道飘散于她的周围,这个味道枫落怎么也忘不了,就是那带着一点淡淡忧伤的,凄凉的枫叶的味道。 “姐姐,摘下来吧!” 轩辕傲的语气中有渴望枫落看见后的惊喜,还有满足! 枫落缓缓摘下那条丝带,满山的黄色。。。。。。 满山的枫叶。 这是一片枫林,枫落满心的惊喜和感激,轩辕傲带她来这,好久没有味道这熟悉的枫林味,还有这枫落与生俱来的凄凉。 这是枫落最喜欢枫林的原因,有着说不出来的凄凉和婉转,就好象漂浮于水上的浮萍,就算再如何挣扎,也只能够随着河水四处飘。 但是天生就具有一种感染力的枫叶,不管是薇芷逸也好,枫落也好。 枫叶是专属她一个人的。 “姐姐开心吗?” 枫落转头就看见轩辕傲那双期待的眼睛,真的好像自己亲密无间的人,随时在自己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全心全意的为自己付出。 但是自己却不曾为这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弟弟做过些什么,不由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恩,很满意。” “姐姐喜欢就好。” “傲,姐姐要怎么去报答你呢?” “呵呵,如果姐姐真想报答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吧!” 轩辕傲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只不过这种语气把心里真的的认真所掩埋。 “好啊!如果傲你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我就当你的皇后!” 枫落根本没有察觉到轩辕傲眼中的那丝认真,就当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枫落真的没有想过,就真的是因为自己这一句话,改变了所有,包括殷祀沨,包括整个王朝。 轩辕傲对枫落的明显一怔,但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 “姐姐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等到你取的这皇位的时候,我大概早就老了。!” “姐姐,你一定要记得你今日在这对傲说的话。” “恩,我记得。” “姐姐,如有那么一日,姐姐就一定要遵守诺言!” “恩。” 枫落看了一眼轩辕傲,突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今日不该说这话,不然后日定会后悔。 枫落的脸色有些惨白。枫落好像忘了,忘了知道轩辕傲的背景,忘了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忘了问他。。。。。。 而正因为这些,彼此错过了,错过了跨过千年的绝世爱恋。。。。。。 枫落努力找一个话题,只希望轩辕傲不要当真了。 “傲,你是如何发现这片枫林的?” “这个嘛,姐姐就没必要知道了。” “连我都不告诉?” 轩辕傲没有说话,摆明是不说了。 如果说了,如果说这片枫林是特意为枫落而种下的呢? 命运弄人,造化弄人。 只是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算付出一生的代价都换不来。。。。。。 红尘绯,江山孤 "姐姐,你以后如果想来,你大可自己来这,没有人会来挡着你的。” “怎么,这是你的?” “姐姐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枫落和轩辕傲一直往前走着,枫落有种感觉,轩辕傲会因为自己而做些不该做的事。 突然枫落看见这一片片枫叶无力的缓缓落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水流花放 路转锋回 家娇含苞欲放 唯此不予争风 黎明破晓半堇夭 啸掣擎天万里凝 若抛情长誓天涯 江山应定落天下 不为情长绊 不是长相思 世人愿鉴前堂史 唤君平定乱世耻 望敌军千帐灯无界 平定大荒无宫阙婵娟” “姐姐,这诗是谁的署名?好诗!” 枫落摇摇头。 “傲,姐姐不希望你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就算我,你姐姐也不例外。有些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有一天,姐姐与你为敌,也请你相信,姐姐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姐姐的话我记住了,只是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姐姐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吗?” 如果告诉他,自己早已是别人的王妃,那么他还会去夺取这江山吗? 枫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只能辜负轩辕傲了,如果告诉他,自己在利用他,他会有多伤心?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生只能负你。。。。。。 枫落勉强的笑了笑。 “傲,你不是想知道这诗的作者吗?” "恩。” 姐姐不想说的事,不问也罢。总之轩辕傲会一直相信,姐姐,他深爱的姐姐,一定不会欺骗自己的! 枫叶一片片落落下,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被无情的埋藏在沉睡千年的大地上。。。。。。 “那是我刚才看见这枫叶,联想起来的,突然有感而发,自己作的。” “那这诗有名字吗?” “看见你我就想起来了,就叫‘红尘绯,江山孤’。” “姐姐还真是才女,小弟自愧不如。所谓红尘绯,你指的是乱世红尘,有女子之意,你拿来和江山比。你不过是在提醒小弟,不要因为女子而葬送了整个江山。姐姐放心,小弟不会的。” “恩,不会就好,轩辕傲,如果有一天,你迷失自己的时候。当听到‘红尘绯,江山孤’这首诗的时候,你一定要想起姐姐对你说过的话,一字一句。请你再次听到的时候,坚定的走下去,不要迷失自己,朝着自己的承诺走下去。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牵绊到你,你一定会一统天下!” “姐姐就那么肯定?” “恩,从第一眼看见你起,就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你有当帝王的风范,这帝王之位必定是你的。别忘了,我还等着你取我做皇后呢!” “恩,姐姐,你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恩,只是时间太久,我会喜欢上别人的,那时就说不定了!如果我以后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可要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就算化为青烟,也要不顾一切的祝福我,可好?” “恩,姐姐,我会的,如果姐姐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会祝福你的,守在你身边,化为青烟也绝不放手,会不顾一切的帮姐姐。” “呵呵,轩辕傲,做姐姐的送你四字‘铁马金戈’,祝你为着江山的太平,一路所向无敌,所向披靡,凯旋回来。到那日,姐姐定会遵守承诺!” “姐姐,我把这寒镯送你,你要一直带着,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永不分离,直到灰飞魄散。” “这我可受不起。” 枫落看出来了,这镯子可不普通,是带着隐隐的银色,有着一股寒气,清亮透明,有一股彻骨之气。 光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镯子。 “姐姐收下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我守护你的吗?这镯子就带我守在姐姐身边,如果姐姐想做什么,我会用一生之力帮姐姐的。” “恩,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傲。” “姐姐还和我说这个?” “呵呵,那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看我该回去了,天色已接近傍晚。” “恩,姐姐,以后可能不会时常在你身边了。” “恩,我知道,你将会用这些时间准备好娶我。” “姐姐,就此别过。” “恩。” “姐姐,这片枫林在城东,出了城门往东走,就到了,你想来便来。” “恩,快走吧!” 就此别过,就此别过,是否代表背道而驰,从此别过,再也不回头。。。。。 太医复诊 这几日,枫落活得倒也清闲。 放下了就是放下了,放不下自然就放不下了,又何必刻意去遗忘? 枫落不肯出去了,这几日在练练琴,有时候会去后面的山上,还不准倾澜跟,有时候练练字,枫落自打搬进这,就把这的书浏览了个通,以前为了看书可以不吃饭不睡觉,现在倒也好多了。 是因为枫落把王府的大部分书都看完了。 看书也不是没有好处,枫落懂得了很多东西,有些诗,和有些意境并不是自己能体会的,就好象陶渊明与世隔绝的那个世外桃源。自己身处的境地,就不可能让自己那般洒脱。 “倾澜,好笨,这几个字都不会。那,这个‘清’字下笔要快,还要有力,看好。” 转眼间,之间这宣纸上有了两个大字‘倾澜’。 “真笨,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叫你好好学学,你还偷懒。” 枫落有些埋怨,带点可爱的撒娇,大概也只会在倾澜面前吧。 倾澜惊了,自己的名字原来可以这么漂亮。 这字苍劲,但是却不像男子的字来的雄浑,这字有点柔,但又透着刚,字迹清秀。 但又不像出自女子之笔,女子之笔有些说不出的柔弱,还有些秀气。 但枫落这一手字,之间有着一股洒脱之气,这一撇一那收的刚好,有些隐忍,却带着潇洒,而且字有些寮,恰好构成了自然清新的笔风。 “怎么,不好看,那么一副样子。” “不是不是,姐姐,这字太好,我呆了。” “嗤。” 枫落笑出来了,这一次的笑有着无比的温暖。 “喜欢,那就自己学,光看起什么作用。” “姐姐知道我学不会的,还难为我!” “学不会?我的倾澜那么聪明,怎么会学不会呢?” “姐姐刚才还说我笨。” 倾澜满脸不高兴。 “是我错了,倾澜最聪明了。” 枫落有些哭笑不得,倾澜那么大了,还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去哄她。 房间里充斥着她们的嬉闹声。 突然管家进来了。 “王妃,陈太医来为王妃复诊。” 枫落和倾澜自有收敛了,枫落又是这副清单高雅的姿态。 “复诊?” “是,王妃,你上次的病王爷担心没有根治好,特叫陈太医再来看看。:”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陈太医在就可以了。” “是,王妃。” 说着便恭敬的下去了。 “倾澜,看茶。” “是。” 枫落仔细打量起这位太医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年迈,眉宇还有些意气风发。 “有劳陈太医了。” “王妃那里话,应该的。” 枫落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陈太医,这次来大概有些其他目的呢? “王妃,那就恕老臣斗胆问一句了!” “不碍事,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王妃这病有多长时间了?” “太医何出此言?我的身体只是轻微的风寒而已,太医怎么说得好像是有多严重。” 他摇摇头。 “王妃,你自己的病,你自己清楚。你我都是明白人,你的并不是偶然风寒而已。老臣看得清楚,你和王爷的关系并不好,当日察觉出异样,也就并没有说出。只是王妃的病再脱下去的话。。。。。。” “谢谢你,陈太医,谢谢帮我保守了这个秘密。” 枫落觉得陈太医应该察觉不了的,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甘愿效命 “王妃可否告诉我你这病是如何得的,这病是我从未见过的,要不是当日过于谨慎,还真发现不了王妃这特殊的体质。只是这病不快快根治,那就没有的法子了。” “有劳陈太医费神了,我这体质是天生的,从小身体偏寒,我的真气极为罕见,如果常人把真气输给我,我身体没法适应,那就危在旦夕了,没有办法根治。只是小时候有一位高人一直帮我克制住我身体里寒气的流动,至今都没有再犯,但是当日进大牢,那里潮气太重,恰好唤醒了身体里的寒气,与大牢的潮气混在一起,就全身冰凉,昏倒了。” “这么说,王妃的身体不能受寒?” “恩,本来到冬天这寒气才会开始流窜,现在只不过提前了。” “那么说,王妃你的病都随时有可能再犯?” “恩,随时,或许下一刻我就倒在你面前了。” 陈太医听了枫落的话大惊,还有这么不忌讳自己身体的,迎面就对上了枫落若有若无的笑,晓得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放下了。 “陈太医,何必把生死看得太重,只不过一瞬间的事,谁也料不到,何必呢?倒还不如看开些,也就那么回事。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有些会为了某些事而放不下,看开了就好。自己在这王府,没有什么牵挂,走了也就走了。” 枫落一脸漠然,换来的是陈太医的一阵诧异,但娶而代之的一脸的钦佩。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却看不开这红尘,这勾心斗角。王妃的冷眼相待,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一直自私的是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却还没有王妃看得透彻。老夫自愧不如。王妃原来才是那一直在灯火阑珊的人,若有若无。但缺了,就没有人再能补上了!” “太医言重了,我哪有那么神,只不过有些浅悟罢了,承蒙太医的赏识。” “王妃的才华是王爷没有看出来,不然绝对不会那么对王妃的。” “我本是凡夫俗子,与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只不过是,出了王府,我也还是王妃。” 枫落说这话说的,不禁让太医更加佩服了。 “王妃,我这把老身子骨了,王妃不嫌弃,我会尽毕生之力来治好王妃的病。” “太医的心意枫落心领了,只是枫落受不起,枫落也知道,这病不是说可以治就真的能治好的。那又何必让我怀着希望,最后绝望而落呢?只希望太医能一直帮我保守着秘密。在我真的在生死边缘轮回的时候,拉我一把。” “王妃的话真是深藏不露,老夫自当尽力,王妃的性格,老夫甚是喜欢,怎么会舍得让她就那么走了呢?老夫一定会让王妃的命延续下去!” 看来这陈太医并不是要来找茬的,而是能救自己的人,待人这般和善,为何不能信他? “谢谢陈太医,枫落感激不尽。”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你以后身体不适就立刻告诉我,我自会尽快赶到。” “希望陈太医不要告诉任何人!” “恩。说不定小时候你所指的那位高人可以再次帮你。” 枫落摇摇头,那明显是行不通的,只是那高人到底是谁? “不过在我小时候,他有教过我一些可以抑制寒气的方法,大概不会轻易的发作。只是在冬天就难熬了,或许冬天一到,就再也不醒了。” “王妃怎么说这般丧气话,老夫一定会尽全力救王妃的。” 实际上,在她穿越来那时,那位高人就对枫落特别关注,巧好又被他发现自己穿越过来的这种特殊体质。不知那高人用了什么方法? “看来,王妃所指的那位高人真的是高深莫测,连王妃都称之高人,定不是一般人,真想见他一面。” “太医太抬举我了,只是那高人的确高深。” “呵呵。” 这陈太医虽说是太医,但也是举止大方,洒脱之人,此人可信! 释然生与死 “那王妃我就先帮你把脉。” “恩。” 枫落便卷起袖子来。 “王妃的体质确实奇特,不是一般人绝对感觉不出来,现在王妃的脉象还算平稳,无大碍。” “哦,劳太医费心了。” “没事没事,王妃这么说就见外了,我早就被王妃所折服了。” “让陈太医见笑了,那以后就由陈太医负责我的病情。” “好,只是王妃在这段时间可不能再去接近一些寒气过重的地方,而且东西也只能吃些清淡的,不然只怕一个不注意,王妃的命就不保了。” “我自不会去接近那些地方,只是有些事不在我管辖的能力范畴之内,有人要叫我去,我又如何能左右?” “王妃说的是,只是你的身体要紧,何必为了一些小事而伤身呢?” 陈太医自然听出这会把王妃打入大牢的人会是谁了! “太医说的是,只是枫落无心去做的事,有时候却往往被说得是最有心的。” “王妃,这世道不是人人都能像王妃一样豁达的,所以自然会被一些虚无的东西所蒙蔽双眼,只是王妃万事要以身体为重啊!” 陈太医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慈父般的关爱。 “枫落知道,太医不用太过担心。不是说车到山前自有路吗?何必自寻烦恼?” “王妃说的是。” “呵呵。” “王妃,没事的话老夫就先走了。” “太医请便。” “王妃可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危急情况,老夫会尽快过来。” “恕枫落不送了。” “王妃保重。” 说着便告退了。 枫落目送着太医,在心里想,还好把倾澜支出去了,不然被她知道自己有重病,而且会随时丧命,那她不是会更加担心? 枫落走出房门,停在院子里那棵枫树面前,就这样,看着它们在风中摇曳,最后慢慢落下,不会被任何人所关注的落下。。。。。。 “姐姐,不好了,快走!” 说着,倾澜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何时那么惊慌?” 枫落在风中淡定的问,声音一直飘啊飘。。。。。。 倒是在涵莎那的殷祀沨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王爷叫姐姐过去涵莎侧妃那,说是叫姐姐你快点。” “知道了,走吧。” “姐姐就这么去?” 倾澜盯着枫落看,穿着淡蓝色的流仙裙,头上没有过多修饰,只叉了一只翠色的玉钗,虽然还是很美,但是太淡了,好像和风融为一体了,轻轻的。根本没有一点王妃该有的庄重。 “走了。” “哦”。 倾澜知道这是枫落历来的习惯,按着自己想做的走,谁都劝不了。 枫落从倾澜旁边走过,就好象一阵风一样,抓不住也留不住。。。。。。。 倾澜就紧紧跟着枫落,绕了大半圈,才终于到了。 倒不是倾澜带着她,她绝对会迷路。 王府没事建那么大干嘛!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涵莎的哭泣声,还有姹烟那嚣张的气焰。 枫落突然停在门口,不想进去了,她厌恶了,她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在这王府变得如此肮脏。 不是因为殷祀沨,是因为自己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停了一会,无可奈何迈出了,那一步。从此,便没有回头。。。。。。 药溅四方,心然飘渺 殷祀沨听见有人进来了,抬起头,便对上了枫落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没有一点污浊。 殷祀沨倒有些吃惊,她这副着装就来了? “枫落向王爷请安。” 殷祀沨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枫落也不会在意。 枫落环视了一下,地上有一幅山水画,还有残留的药汁,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被药汁一洒,面目全非。枫落还真是为此感到惋惜。 姹烟看见枫落进来了。 “姐姐终于来了,还请姐姐为妹妹主持公道!” 枫落没有说话,她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主持公道? “琉枫落,你身为我的王妃,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知枫落何错只有?王爷火急火燎把我叫来,就为了数落我?大可不那么费事。王爷大可像上次一样,不问前因后果的把我关进大牢。” 枫落说这话明显有嘲讽之意。 殷祀沨严眼中冒着寒气。 “你以为我不会吗?” “不认为。” 殷祀沨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枫落。 枫落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既然王爷不欢迎。枫落告退。至于要不要把我关进大牢,请王爷派人告诉我一声,我便会去了。不劳王爷在这浪费口舌。” 说着枫落便转身就走。 “站着。我让你走了吗?” 殷祀沨第一次没有被人看在眼里过,她琉枫落是第一个。 “怎么,王爷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吗?” 殷祀沨眼中有丝怒气。 “我不是叫你来玩的。” “玩?被王爷数落叫玩?” 殷祀沨强忍怒气,没有说话。 倒是枫落转回来有兴趣的打量起涵莎来,涵莎正一幅哭得让人心疼。梨花带霜的。 姹烟见她根本被忽略了。 “姐姐息怒,王爷一时生气,姐姐别放在心上。” “我怎么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枫落讥讽的笑了笑。 “姐姐不生气就好。实际上是我叫姐姐来的。因为一些小事,打扰了姐姐。” “小事?” “恩。” “那就不必劳烦我了吧!我就先走了。” 姹烟心里正恨枫落呢,竟然说这是小事,意思是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枫落刚跨出一步,殷祀沨便说了一句。 “你就是这么当我的王妃的?” “呵呵,王爷你心里知道,这王妃是不是这么当的。”殷祀沨看着枫落,有些闪躲。 “哼。” 枫落冷哼一声。 便走了,姹烟连忙追出来了。 “姐姐别走啊!妹妹刚才说话不得当,姐姐别放在心上。” “不值得。” 枫落这话一出,众人一惊,她不仅是王爷的侧妃,还是当朝宰相之女啊! 殷祀沨晓有兴趣的看着枫落。 姹烟是尽量勉强着自己平静下来,不然早就开口大骂了。 姹烟勉强一笑,很显然,这笑是有多假! “姐姐说的对,姹烟的话不值得放在心里。可是姐姐姐贵为王妃,这些是本因该就让姐姐来处理的。” “哦。那你就说说吧!” “我本来从爹那里得来一幅王羲之的山水画,要知道,王羲之从来没有画过山水的,这可是第一次,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这话明显有股炫耀的意味,自己的学识是如此渊博! 枫落并不在意。 “然后。” 你逼的,面壁思过 “然后我本来很喜欢的,但是知道涵莎妹妹也对王羲之的字画喜爱至深,便割爱想送给妹妹,谁知道妹妹看了之后,故意把她补身的药故意洒在画上,这一幅世界独有的画就被毁了!” 说着姹烟还装出一股哀伤惋惜之情。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枫落挑挑眉。 姹烟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没有想过枫落会这么问。 “呵呵,姹烟妹妹,何必呢?事实是如何就是如何,何必扭曲?有时候反而弄巧成拙。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我不想掺和进来。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不用我说出来。我也是女子,你那些技俩,我看还是省省吧!如果有什么我看不顺眼的,我可不保证不会说什么!” 这话枫落说的很轻,只让姹烟听见了,只是殷祀沨是练武之人。。。。。。 “妹妹,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说着枫落便带着倾澜走了。 本来殷祀沨脸上有一丝赏识之意的全被枫落的随意所激怒。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殷祀沨没有理会涵莎,走到枫落面前,直视着她。 枫落也丝毫不回避,直直的盯着殷祀沨。 “恩。” “我让你走了吗?” “没有,但也没有说不让我走。” 殷祀沨冷笑。 “是吗?你就那么想走?” “恩。” “好,我放你走!” “谢王爷。” 枫落绕开王爷。 “慢着,来人,把王妃送去柴房,思过。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放她出来。” “谢王爷,枫落会好好思考。争取永远不回来。” 枫落的语气不经任何波澜。 殷祀沨嘲讽一笑。 “不要指望我会来请你。” “呵呵,王爷放心,我绝不会那么想的,只希望王爷永远把我忘了。” 说完便随人走了。 殷祀沨眼中有一丝钦佩之情,随即也走了。 倒是剩下泪以干的涵莎,和摸不着头脑的姹烟。 姹烟见自己没有铲除涵莎,瞪了她一眼,也没好气的走了。 枫落随他们来到柴房,这里还算干净,但是不透光,枫落也就进去了。 倒是听见倾澜在外面干着急。 枫落自然没有管她了,自顾的休息起来,只是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自己到晚上一定要盖被子的,不然晚上寒气一侵,那可就糟了。 管那么多,自己惹都惹了殷祀沨,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那就静静的休息一会吧! 枫落靠着墙,慢慢的就睡着了。 殷祀沨进宫去了,一路上,就在想着枫落的随意,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是那么的洒脱,那么的高傲。 ,眉宇间不禁多了几丝放松,少了几丝寒气。 枫落的影子一直挥散不掉,慢慢的,越刻越深。。。。。。 树上有几只倦鸟,不停的鸣叫,慢慢的,相偎相依,给彼此一个依靠,虽然各有目的,但还是互不相与,为什么枫落和殷祀沨不能这样呢? 只是到最后,也只能各取所需。。。。。。。 千回百转,哀笑而已 枫落从朦胧之中醒来,便听人恭敬的在一旁。 “王妃,王爷叫老奴来告诉王妃一声,叫你好好出去打扮打扮。” “怎么,他觉得自己做错了。” “王妃,王爷的原话是今天是太后的寿辰,要您陪王爷进宫,拜见一下皇上了太后,不然您从未见过他们,此时还不去,不禁会有些失礼。” “哦,王爷是叫我面壁思过,王爷不亲自来告诉我一声,我还得呆在这。” 枫落的明显之意就是要殷祀沨亲自来道歉才会去。 这管家也有些冒冷汗,这该如何是好,马上就要到时辰了,这王妃却是如此倔强,不肯服个软。王爷要过来了,王妃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人,何必呢?又不是要她的命,王爷也没有叫她道歉,她却如此。。。。。。 “唉!” 管家想到这不禁叹了一声气。 枫落有些不忍。 “管家,对不起,连累了你,你肯定想让我服个软,可是我却这般,肯定难为你了,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怄气了。” 管家没有想过枫落竟会有这么和气。 “王妃,老奴可不敢当。” “也罢,这是我的事,如果最后连累了他人,便是自己的不对了。有时候,有些东西乃身外之物,我又何必如此看不开?” 枫落对着天空笑了笑,这一笑似笑,笑过了千山万水,笑过了百回百转,带着淡淡的倦,淡淡的哀。。。。。。 管家一惊,这一笑不要紧,笑得让管家心生可怜,却又笑得如此豁达,如此悲哀。 枫落叫倾澜随意的帮她弄一下,只要符合规矩就行了。 倾澜自然了解枫落,不喜欢太过于耀眼的东西。 “姐姐,这快入冬了,不然帮姐姐加件披风?” 枫落随意的笑了笑,可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如此的疏远。 快入冬了,那自己的病熬得过去吗? “恩。” 枫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唯一变了的,就是这人心,倦了,厌了。 倾澜看着镜子里的枫落,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姐姐,姐姐就好似风一般的随意,要想留住她,却不知该如何去留。 镜子里的枫落没有上妆,一幅素颜,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却是那般的畅所淋漓,不加修饰,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抹于脸上,就如刚出匣的宝玉一样无暇,却又是如此耀眼,头发被一只浅蓝色的玉钗挽起,好似出水的芙蓉,含苞欲放。身着淡蓝色的披风,里面穿着黄色纹底的白色绸缎素衣。整个人不识人间烟火,好似幻象一般的透明。 枫落笔直的站着,有着王妃的高贵,有着枫落的洒脱,还有着薇芷逸的傲气。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种王者之气,生人莫近的姿态,觉得不舒服,觉得比不上,却不由自主的为此低头。 只留下满地烟雨,若有若无,一城湖光半城碧,水月淡冶意融融。 残月未升,寒气如洗,一身淡雅,如此洒脱,挺挺立于这王朝之上,无人能及。。。。。。 拿起放下,亦是如此 “沨王爷,王妃驾到。”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长廊。众人更是按耐不住好奇,沨王妃到底是怎样的人,连皇上,沨王爷的亲哥哥都没有见过,这可是宫里最为神秘的一位人物了。 刹时,长廊尽头红的惊艳,有些嗜血的光芒。 “臣弟参见皇兄,参见母后。” 枫落和倾澜来到了王府的门口,殷祀沨和姹烟都在准备,丝毫没有看见枫落的存在。 枫落也不想再次和殷祀沨产生任何的矛盾。自己有时候不是故意想去招惹他,只是他欺人太甚,难道王爷就可以如此,自己倒还没有如此不甘过。 枫落绕道而行,惹不起躲得起。 “姐姐,你来了也不和妹妹打个招呼。” 枫落脚下差点一滑,这才这叫怕什么来什么。 枫落一转头,只见殷祀沨用那般惊异的眼神打量她,浑身不自在。 “我不想打扰你们。” 枫落看着殷祀沨说。 “怎么,不满意?" 殷祀沨严眼中刚才的惊异被一股嘲弄所替。 “王爷多虑了,枫落并不是不满意,只是不必故意演给我看,你知道我并不会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是如何的人,你自己看得最清楚。又何必如此刁难我。并不是我没有骨气,也不是你王爷高明到哪里去。只是我无心,你也无意,又何必弄得两败俱伤,枫落的目的殷祀沨你知道,我并无他心,你不用把我想得城府过深,枫落也只不过是一女子,我也有感情,如果你逼我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我也不保证不会做什么。到那时,只怕你招架不起。何必?” “你就那么坚信?这江山,可有你说的如此容易?你有如此能力可以操控?” 姹烟是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扯上了这江山?而且枫落的气势,并不亚于王爷。 殷祀沨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这枫落是话里有话,她到底在暗示什么? 殷祀沨漫不经心的等着枫落的下文。 “我只不过是一过客,这天下与我何干?江山在谁手,又如何,我想要做事,何人能左右?” 殷祀沨心里确实有些另眼相看枫落了,竟可以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狂妄之话,无所顾忌。 “你就不怕我治你罪?” “枫落不知何罪之有?” “口出狂言可算?” “呵呵,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乃古人之训,怎么,你要治古人的罪?” “古人的话那是古人,我现在只管现在,与我无干。只是要你死,没有人敢说一句。” “哼,殷祀沨,你太看重自己了,你倒试试,看看是我先逝,还是这江山先送。” 枫落的话不惊不恼。 “那我就等着这一天。” “姐姐这是何必?王爷只不过说了姐姐两句,姐姐何必如此较真?” 姹烟见两人的语气不对,赶忙打圆场,这可是太后的寿辰,耽误不得。 殷祀沨没有说话,直径上了马车。 枫落没说话,也当姹烟不存在,背道而驰。 “姐姐,这是去哪?你应该和王爷共乘一辆马车的?” “不必了,叫我和他乘一张,我宁愿不去。” 说着不顾姹烟的惊异,直径带着倾澜上了另一辆马车。 姹烟愣了好半天,枫落这是明显和王爷过不去啊!皇上都不敢如此对王爷,何况他只是王爷的妃子,可是王爷却对她一再有一再的宽容。 姹烟更是气了,今晚,一定要让枫落在太后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后果。 姹烟冷笑,停了一会,变换了另一副嘴脸和殷祀沨共乘一辆马车。 这江山,这美人,如何放下?如何拿起? 一轮残月,一颗心 “姐姐,快到了,你可要看看这皇宫?” 倾澜笑着问枫落,想必倾澜是从没有来过,自己想看,又在拿自己做借口。只是自己无心观赏这如此繁华的宫殿,或许下一秒就不复存在了。 “好。” 枫落违心了,只希望倾澜不要被这皇宫所迷惑才好。 “姐姐,快看,好美!” “傻丫头,这是雄伟,你用美丽来形容,这皇宫未免太柔了。” “对对对,姐姐说的是。” 倾澜有些忘我,她竟然惊异到如此的地步。枫落随着倾澜的目光,从幔帘的一角看见了。 这皇宫的的角上都有麒麟,象征着威武,也是一种神圣的象征。放眼望去,一片空旷,只是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喜气。 皇宫的每一寸土地很宽,让人觉得很压抑,这大概就是身为皇宫之人的一种王者之气吧!随处的压抑感,仿佛只有自己才是真的主宰天下的人,身边掠过一片又一片的风景,处处都有着死亡的气息,虽然是太后的寿辰,但是一有一点的差池,自己的命可能如何失的都不知道。 这皇宫是用了多少战争,多少鲜血,多少黑暗,才一步一步踏着鲜血来的。枫落想到这心中一阵揪心,有着说不去的悲哀。 希望轩辕傲不会让自己失望,夺得天下,最后再也没有战争,没有鲜血。哪怕这是一种奢望。 枫落看这皇宫,并不是看到皇宫的华美,壮丽,雄伟。枫落看到的就是这为天下所嗜的血,那么的肮脏,那么的冤,是有多少清正廉洁死在这不堪回首的过往? “姐姐,快下车了,到了。王爷在等着你。” 枫落忍住心中的那股凄凉,那股不平,面色却有些苍白。 “难不成还要等你不成。” 殷祀沨的话从轿外传来。 枫落从轿中出来。 “王爷说话何必要如此刻薄,你大可不要等我,你去你的,我也不想和你一起走,不然我连太后的面都不想见了。” “哼,你最好收敛些,本王再三的忍耐,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也希望王爷自觉些,我们做好各的,但同时也疏远些。” “你在命令我?” 殷祀沨对枫落竟情不自禁的用起了我。 “枫落不敢,只是如此对大家都好,王爷又何必苦苦相逼?” 殷祀沨没有说话走了。 只是一句话只传进了枫落之耳“做好王妃。” 枫落跟着殷祀沨的后面,姹烟在枫落后面,倒显得趾高气扬。 倾澜小声嘀咕“她怎么也来了,就仗着自己是李府的千金,不然想都别想。” 这话正好不偏不倚的被枫落听得清清楚楚。 “倾澜,隔墙有耳,若你再生出什么事端,我可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是,倾澜不会了。” 枫落没有说话。只见景色突然一变,全都挂着红红的灯笼,四处花酒芬芳,全然洋溢着喜庆,慢慢的走入了一个长廊。 只听见长廊那头传来的欢声笑语,乐不思蜀。 殷祀沨的心中突然挂念起身后的枫落来,不知为何,不知何时,对她与自己,似乎有些不同。 殷祀沨不知道,自己心中早已挂念着枫落了,有些钦佩,佩服她的傲气,佩服她的狂言。 只是心中的寒雪不会因为枫落的介入而有任何的改变。 月亮悄悄的露出个月牙,烟雨中,天空下,这一轮残月,这一颗冰封的心,越加朦胧,稀有稀无,但绝不可不无。 今夜,请让枫落重现藏起了几年的艰辛,请让枫落斩断入骨的哀愁,请让枫落化为碾碎艳香的素手,请让枫落重新体味甜梦的清幽。让枫落诉尽心中的哀伤,斩尽藕断丝连的姻缘。。。。。。 落落大方,疏远之意直达眼底 “沨王爷,王妃驾到。”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长廊。众人更是按耐不住好奇,沨王妃到底是怎样的人,连皇上,沨王爷的亲哥哥都没有见过,这可是宫里最为神秘的一位人物了。 刹时,长廊尽头红的惊艳,有些嗜血的光芒。 “臣弟参见皇兄,参见母后。” 殷祀沨身着一件银色的长袍,整个人显得更加意气风发,只是加深了眉宇间的冷漠。 说着便恭敬的参拜。 枫落为了配合殷祀沨,顺道。 “枫落参见皇上,太后。” 枫落的参见有些怪异,从没有人对皇上和太后这般生疏过,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子的傲气,有些疏远之意,但是听起来却不觉得有何不妥。 入席的臣子,臣女,公主,嫔妃都探出头来,由于枫落的头是低下来的,自然有些模糊。但是没有人看不出枫落的疏远之意,那股不卑不亢之意。就算是皇后,也从未有此大胆过。 “祀沨,怎么如此生疏了,快起来!” “是。” “怎么,不偕着你的王妃起来。” 枫落抬头就看见正带着调侃之意的皇上,这男子有七分和殷祀沨的相像,但多了几分沧桑和亲和。 “枫落不劳王爷,自己起来就可以。” 说着便起身,抬起头,便见殷祀沨那双有些恼怒的眼眸直视着自己。 众人此时才真正看见枫落的样貌,竟然如此之美。 全身的素衣,宛如天山上的雪莲,一尘不染,众人又怎敢亵渎? 皇上和太后看了也不由得一怔,她竟然有如此之美,只怕皇后都不敌。 众人更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包括那身穿朝凤九重的缎稠的皇后,也不过是有着华丽外表的富丽堂皇,对于枫落来说,她们也只不过是陌生的人,大可不在意。 半晌,太后才说出一句话,大家才回过神来。 “姹烟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大家才发现枫落后面还有一个李丞相的千金。 姹烟努力藏住被忽略的愤怒,莞尔一笑。 “是姹烟不对,到让太后挂念了。” “看你说的,快到我身边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可想你了。” 大家都知道,这太后是很宠着姹烟的,竟然称‘我’但同时也是对枫落有着强烈的不满,一个小小的贫民,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是。姹烟遵命。” 姹烟含蓄有佳的朝太后走去,但是很不巧,枫落在她前面。 枫落看见她朝自己走来,冷笑一下,无非是在向自己示威而已。 与自己又有何干? 枫落不紧不慢的轻轻的转了半身,有些轻轻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就是因为这轻轻的一转,绕过了姹烟,在众人看来,枫落转的是那般的自然。 “快到身边来,好些日子不见了,有些消瘦了,是沨儿对你不好,你对我说,我帮你做主。” 这太后摆明了是刻意忽视枫落的存在,给她难堪的。 枫落也不惊不恼,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太后说笑了,哪有,是自己心情不佳而已,怪不得王爷。” “小丫头,还帮着他。” 太后溺宠的对姹烟说。 殷祀沨在一旁不语,怒气明显消了一些,枫落在她身旁,明显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却显得如此落落大方。众人的目光明显的停留在枫落那,想探出个究竟。 晦暗不明的天际,一弯弦月融于熹微,沉入一泓泉水。 繁花盛宴,竞相开放 “好了,母后,你看看把姹烟宠成什么样子。” “殷护禹,由不得你放肆,这是本太后的寿辰,不许你破坏了。” 说着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枫落一眼。 “是,母后。” 皇上也不语了,殷祀沨和枫落就入座了,殷祀沨也丝毫不在意太后对姹烟的宠爱。 “好了,母后,开始吧!” “恩。” 枫落的眼被刺的有些恍惚,只见侧面有几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眸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国色天香。绿色锦宫纱,腰系软烟红云水裙,挽着绿色的薄烟绿,弱质纤纤。 看得枫落一阵不舒服,个个都是如此艳丽。 倒是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就特别了,有着漠然的表情,却藏不住容貌的倾城,整个人比起来要沉稳的多,有着母仪天下之范。 “姹烟,你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哀家的?” 太后亲昵的问。 “姹烟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还请太后恕罪。我愿献一曲,来助兴。还望太后不嫌弃。” “有这份心就好,哀家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弃。” 这明显的是在秀才艺了。 说着便斜坐在长廊正中,手持一把琵琶,缓缓弹起来。 枫落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姹烟心胸狭窄不假,但是确实是有一手好琴技,只可惜心并不是那般敞亮。 一股好似山泉之流缓缓进入心里,刹时明亮,又掀起了海浪的声音,跌宕起伏,有着女子的柔美,弹出的声音沁人心脾。 最后一个尾音一落,一曲完毕,众人也不由得拍手叫好。 姹烟柔美一笑,起身。 “让太后见笑了。” “哪有哪有,姹烟可甚是谦虚,把哀家忽悠了一番。” “姹烟哪敢。” 随后便有人纷纷献曲了都是些女子为引起注意而精心练习的,枫落又觉得不入耳,她们的琴技大都停在了表面,不似姹烟刚才那一曲,渗进人心。 看来每个人都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唉,这皇宫可真是一个比王府还深不可测的地方。 枫落淡淡的在一旁,时不时有人会超她看几眼,她也不放在心上。 细细的品尝着金丝糕,甜而不腻,缓缓的滑入舌根。这皇宫还有这般清甜的糕点,枫落也不往来此一趟了。 殷祀沨在一旁小酌几杯,在思考些什么。 倒是在众人看来,枫落和殷祀沨是何等恩爱,要知道,这王爷不是随意让人坐在自己旁边的,可想而知,这枫落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不知姐姐可否赏脸弹一曲古筝?” 枫落的手就这样僵住了,姹烟这话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枫落正想好好品尝一下这美味。 “怎么,她会弹古筝?” 太后的脸有些不屑和嘲讽,她一个贫民女子岂会这些。 “太后说笑了,姐姐的琴技可好了,姹烟那日不小心从花园过,姐姐刚好在哪抚琴,那琴声可称天籁啊!姹烟一直无法忘怀,后几次求姐姐再抚上一曲,姐姐都不肯了。” 枫落在心里想,她不记得姹烟有来求过自己要自己抚琴吧! 枫落嘲弄的笑了一笑,无非是想来奚落一番,好,就如你愿。 众人更是加深了心中那层好奇,这王妃是何许人物,竟然会抚琴,还可以称之为天籁? 轻抚一曲诉衷肠 “妹妹夸大了,姐姐我哪会这些闺中小姐的才艺,大概那日是妹妹听错了,我并不会抚琴。” 枫落放下手中的糕点,起身回答。 “让妹妹失望了。” 枫落微微笑,以表歉意。 众人的兴致更是一扫而空,还以为王妃真的是有多大本事,原来连抚琴都不会。 姹烟还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枫落会抚琴,不过今日枫落无心,让她得逞了。 “哦,妹妹误会姐姐了。” “哼。” 太后嘴里冷哼一声。 “枫落乃从民间嫁入王府的,不会这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倒是让大家失望了。” 枫落的语气不惊任何波澜,没有从民间出来的自卑,也没有众人想的狂傲。 殷祀沨倒是小有兴趣的看着枫落,她竟然那么大方的就承认了,要换作别人,自然不会有这么坦然了,这看起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倒是她却不在意。 枫落看到殷祀沨的目光在打量起她来。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王爷对我感兴趣了。” 这话被枫落压得很低,只有殷祀沨听见了。 殷祀沨自然的勾起嘴来,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唉,祀沨,真是不巧。” “皇兄有何事。” 殷祀沨转头向皇上。 “本来想当日你的王妃出嫁,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刚听见姹烟说你的王妃会抚琴,我这有一把上好的古琴,宫里没有人会,本想作见面礼,不曾想,是姹烟弄错了。” 枫落眼里有一丝波动,她可是很喜欢古筝的,而且还是皇宫里的,音质肯定不一般。 “真是可惜了。” 皇上在一旁叹息道。 枫落一急。 “等一下,皇上,可否拿出来一赏。” 皇上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她不是不会吗? 枫落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皇兄,就拿出来观赏观赏吧。” 殷祀沨慵懒的发出一句,他对枫落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他到要看看枫落会怎么做。 “也罢,就拿出来看一眼。” 说着,便有人把琴抬上来。 枫落的眼睛是刹时发亮,真是一把好琴,有着古典的凤角镶嵌于四角,枫落一眼就可以识别出这琴是有着上好音质的。 殷祀沨斜着眼睛盯着枫落的一举一动,他还从未见过枫落的脸上除了淡定以外的表情。 枫落情不自禁走到琴旁。 焕然一笑。 “今日抚琴不为任何人,弹一曲‘枫若静栀’,不枉看这琴一眼。” 说着不管众人惊异的目光,坐在琴旁,抬头看见夜半里,黑幕挂天际,月隐了,只剩下累累群星。高高地悬在长空中,千万年来彼此相望,怀着难以抒解的哀情。抬起手,想要触碰那两颗紧紧依偎着的明星。 众人被枫落吸引住了,自觉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指尖轻挑,只听弦声清越,如莺啭凤鸣,真是好琴。嘴角微扬,慢慢地和弦按曲,只听琴声铮铮,如松岩秀峭长风起。下弹至中间,又似云波浩渺浪涛激。不禁大悦,闭上眼,挥袖抬臂,将胸中的松涛竹籁和成曲,将心中的天峰海涛附弦音。情绪激越,心胸寥廓,魂魄飞离,直上九重霄,恍惚间畅游天际,似到了昆仑仙境。 重燃破气长虹之势,好似看见战火连天,霪雨蔽天之时,战场上无情的厮杀,嗜血的光芒,突然宛如一条蛟龙,直冲天际,恍然如梦,只听见高山流水,小桥人家。 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正是世人所向往一般的世外桃源生活,与世无争。 这正是枫落想要的,只可惜,回不去了。想到了,心中泛起一阵酸楚,要说这是为了琴才弹琴,更不如说是在弹心。。。。。。 不为何人,只是倾心 枫落缓缓慢下,指尖缓缓下滑,一曲完毕。 手袖一转,留下一缕清香,只见枫落就离开了琴旁。 这动作极为潇洒,有着洒脱之意。 再抬起头回过神来,枫落就傲然立于殷祀沨旁边。 殷祀沨有些探究的看着枫落,她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所不了解的? 枫落看见殷祀沨探究的目光。 “只怕枫落早就被王爷看穿了。” 一句话,无疑是在给殷祀沨警告。 殷祀沨慵懒的一笑。 “怎么,王妃看不得?” 枫落不语。 皇上反应过来是,众人个个诧异。 “好一曲‘枫若静栀’,祀沨,你的福气不浅啊!” 听了皇上的话,个个对枫落又是另眼相看了,都不禁赞美起枫落来。 “这曲子称天籁不为过啊!在母后寿辰上听到这曲子,比任何礼物都要来得畅快啊!” “枫落说过,不为任何人演奏,是因为这琴打动了人心,与他人无关。” “呵呵,祀沨,你福气不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福气消受了,你这王妃可是傲气十足啊!” “皇上,枫落无心顶撞,只是没有人值得让我为他抚琴一曲,今日只是因为这琴我爱不释手,才弹奏一曲,并不是拿来给太后的礼物,也不是拿来给众人消遣东西。听者无意,弹者有心,恕枫落无理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答应可否?” 皇上倒是有些尴尬,第一次有人那么无视他,口出狂言,只是她又是自己亲兄弟的王妃,要知道,要他这个弟弟娶可妃可是不易的,他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兄弟终身守寡。 可见他们兄弟的感情是有多好了! “但说无妨。” “我想要这琴,不知皇上是否可以割爱?” “这有何难,本就是要给你的。” “谢皇上。” 太后在皇上身边沉默不语,明显是被枫落弄其了,竟然说自己不值得让她抚琴一曲。 太后的脸一直阴沉着,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是皇家内事,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了。 “皇兄,谢了。” 殷祀沨懒懒的靠在桌子旁。 皇上有着暖暖的笑意,他殷祀沨也会为别人答谢? 奇闻奇闻啊! “弟媳一曲,可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过奖了。” “这曲‘枫若静栀’的曲调从未听过,不知弟媳如何得来的。” “此曲乃是我自己写的,‘枫若静栀’是我的一处故居,那里有难得清净,一直没有办法再回到那,十分怀念,故作一曲,用来怀缅”。 “哦?弟媳这么一说,还真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间仙境!” 枫落摇摇头。 “梦醒月落,水流花放,千回百转,终究回不去,也找不到了。” 皇上不懂枫落之意,但也听出了一股无奈。 便转移了话题。 “祀沨,难得今日聚首,这天下似乎不太太平了。” 殷祀沨现在可是端端正正的做好了,枫落都有些嘲讽了,他还真是只有在战场才会有人情味啊! “祀沨,最近我江的边境和周边的土地连起来有江山的四分之一都被占领了,而这人却是查不出来历,就短短几月,连攻数城,一路所向披靡,来势汹汹啊!这人好像和猗狁有点关系,却又细察不出,听说他有一别名‘炼拘’。” 枫落本来端着茶杯,听到这名字,茶险些洒出来。 炼拘,炼拘,炼拘。。。。。。 请命随出征 轩辕傲,你何必在意我?只是今生,我只能放弃于你,我本是来自21世纪的,穿越来这,本就不可思议了。我不敢奢求能有你的呵护,我没有资格,也配不上。 若有来生,我薇芷逸而不是枫落,欠你一个承诺,我定当用生生世世来还你! 枫落想到这苦笑,轩辕傲,何必? 枫落呆呆的坐着,殷祀沨的眼里正放着光,嗜血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 “皇兄这么说来,这‘炼拘’很厉害咯?” “有些模糊,他从没和朕的部下教过锋,只是每一次他用了很多巧妙的方法,往往大获全胜,力量不可小觑啊!” 皇上的脸色此时加重了几分。 “是吗?” 殷祀沨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眼里散发着寒气。 “祀沨,倒是猗狁不断的扩充军队,大肆侵扰边境,只怕是再有数日。。。。。。” “皇兄,殷祀沨请命出征,定把猗狁打退。” 殷祀沨话刚落地,人就跪倒在地,双手在握,一脸庄重。 “这,你上次可让朕担心不已,朝中人那么多,你就在王府陪着你的王妃吧,你对她可是上心的很。” 皇上语气中有明显的偏爱。 枫落勾起嘴,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看来这天下马上就要送与他人了,竟然如此心慈手软,对于自己的弟弟如此偏爱,这江山还不如他殷祀沨重要?哼!作为一个皇上,竟然这般不为江山着想,送出这江山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要看谁有本事争得这江山了。 枫落在心里暗暗想,轩辕傲,自己能为你做的就只有在你夺得江山之前保住江山了。我会等你,等你登上皇位,等你做一位明君,以天下为重的明君。 “皇兄不用为我担心,出征之事我自有分寸,要是我没有把握就绝不会提出,忘皇兄成全。” “祀沨,我。。。。。。” “请皇兄成全!” 殷祀沨的语气坚定,不容皇上开口。 想必殷祀沨来当皇上,定会比现在要好多了吧!只是殷祀沨无心,他可以帮殷护禹(自己的皇兄)打天下,却可以不和他争天下,它可以帮殷护禹守天下,却可以不夺天下。 “唉!也罢!传朕口谕,明日起,殷祀沨出征,赐铠甲,兵器。” “谢皇兄。” 说着殷祀沨便起来了。 “朕知道宫里的锦衣卫不敌你的‘烽军’,甚至连它的十分之一的威武都没有,就不拿出来献丑了。祀沨,朕等着你,和你的烽军凯旋归来。” 殷护禹的语气有些惆怅。 “慢着皇上,枫落有一事相求。” 枫落突然开口说话,大家都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丈夫要出征了,难免有些不舍之情。 可是枫落岂是常人所能看透的? “唉!朕知道你舍不得朕的弟弟,朕何尝不是?只是。。。。。。” 枫落笑笑。 “枫落不是要挽留王爷,也不是耍性子。我要一同前往,出征,上战场。” 枫落话一说完,众人更是惊异到头了,太后,皇上,殷祀沨也不列外。 绝非儿戏,此话当真 “弟媳,朕可是当你在说说而已。” “想必皇上也没有那份心情开玩笑,自然枫落也没有。” 这话外之意,枫落是真的要随殷祀沨出征,并非众人听错,也不是枫落说着玩的。 “皇兄,请不要当真,她今日喝了些酒,大概有些醉意了,请皇兄不要放在心上。” 殷祀沨堵住了刚想要开口的枫落,一个女子竟然会想去出征,那的条件艰苦,并且转眼到冬天了,异常寒冷,带着一个女子是很不方便的。 “枫落要随王爷出征,忘皇上成全。” 枫落这话字字吐字清晰,众人都听出来了,枫落没有醉。 殷祀沨本想堵住枫落的话,谁知道她还说出来了。 “琉枫落!” 殷祀沨小声的叫了一声,只有站在身边的皇上和枫落听见了。这一声名字包含着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简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殷祀沨在心里想着的并不是枫落随自己出征会拖累自己,相反倒是有些担心她吃不吃得消,所以才会阻止的,殷祀沨有些懊恼,她怎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竟是让自己深深佩服她有骨气的。 枫落就当没有听见,丝毫不顾殷祀沨的怒气。 “请皇上成全,枫落并非一时冲动,我也不会拖累任何人,请皇上恩准。” 皇上知道殷祀沨在意枫落,并不打算答应。 “就这么办吧!” 突然太后恩准了,皇上正准备说点什么。 “枫落谢太后恩准。” 就这样,枫落连恩都谢了,说了也是枉然。 殷护禹第一次觉得世上如此怪人,竟然一个女子会请命随出征? 殷护禹沉默了大半天,觉得说什么都不好,是母后亲自恩准的,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的。 最后无奈,看见殷祀沨即将爆发的火气,有些笑意。 第一次,殷祀沨会为一个人而生气过,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只是用寒气盖过,第一次,喜怒表现出来。殷护禹到有些佩服枫落,她竟然可以让殷祀沨落到如此田地。 殷护禹轻咳了一下,头偏向了殷祀沨,说了一句只有殷祀沨可以听见的话。 “朕尽力了。” 说完强忍的笑意便瞬间爆发出来,而殷祀沨的脸色更加难看。 殷祀沨马上就说了一句。 “明日祀沨要出征,有些东西要准备,先走一步。” 说着便拉着枫落走了,姹烟也不该稍作停留,也随着走了。 太后就高兴了,谁看不出来,太后是故意的,故意让枫落去的。是枫落笨的很,看不出来,还是确实想去? 众人觉得今日不是来给太后过寿辰的,到好像是特地为枫落准备的。 枫落就让殷祀沨那么拉着,知道他大概还在生自己的气,就算道歉吧! 回来姹烟也很自觉,知道殷祀沨要爆发了,躲的远远的,挺机灵的。 殷祀沨回来就背对着枫落,枫落则站着殷祀沨身后。 “琉枫落,你是故意的吗?” “王爷这话就过了,枫落说出来,自然是真的。” “你是想报复我吗?还是想摆脱我?” “王爷说笑了,枫落没有想过。” “那你今日还那么放肆,那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枫落知道,枫落说了,自然会去做,” “你要随我出征?” “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边疆条件苦,我们会被你拖累。” 殷祀沨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说出来却觉得这么讽刺。 “王爷非要如此狠心?” “哼,让你在王府你过着惬意的日子你不过,你要去出征。我狠心?” “王爷,你可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殷祀沨皱眉,枫落要表达什么? “请王爷好心,手下留情,留枫落一条命吧!我还想见义父一面呢!” “怎么,你想说什么?” “战场上,一刀就是一刀,一剑就是一剑,打得光明磊落,大不了就是一死。在你这王府里,处处钩心斗角,你不小心就被暗地里杀死了,到头来却不知自己最后是如何死的。悲哀吗?这就是王爷你要给我的生活。” “边疆条件艰苦。” 殷祀沨有些无奈,语气明显的不那么强硬。 “枫落知道,只是对于这王府,枫落惹不起,也不想惹,枫落无权无势,自然到最后逃不了那命运。如果王爷还有那么一丝的同情,枫落要出征。” 枫落的语气坚定。 殷祀沨怵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的愧疚蜂拥而来。 枫落见殷祀沨有些动摇了。 “王爷,枫落不是相与你故意过不去,只是有时候王爷做的,枫落受不起。” 枫落在委婉的道歉,但是却如此的不失气度。 枫落也不是没有骨气,只是不那么说一番,自己有还有什么机会可以离开这王府,这王府,这京城,枫落一刻都不想呆。 枫落就这那么站着,她知道,自己赌对了,殷祀沨定会答应自己出征。 过了许久,殷祀沨淡淡的飘出一句。 “多带些衣物,明日在王府门口。” 一阵淡淡的无奈,一阵淡淡的愧疚,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飘过枫落,飘散于天空。。。。。。 枫落回来,倾澜听见枫落要出征,急得快哭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笨,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那里很艰苦的,姐姐的身子本来就弱,加上天气寒冷,四处都是厮杀。” 枫落不语,淡淡的笑了笑。 倾澜知道自己不能去,枫落睡下后便开始帮枫落准备衣物,彻夜未眠,枫落倒是睡得很好。 第二早,枫落很是无奈。 “倾澜,我有那么弱吗?” 只见倾澜收好的衣物大概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 “姐姐一定要注意身体,这衣服可能少了些,我再去收。” 枫落的眉头难得的皱起。“够了,倾澜。” 说着便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句,只想逃离倾澜的魔爪。 顺手拿了两件衣服,还算厚,有一件披风。 倾澜在院子里干着急。 枫落来到王府门口,就看见陈太医了,对着陈太医释然一笑,陈太医也和蔼的回了一笑。 殷祀沨今早禁止任何人出来送行,冷冷清清的,倒让枫落一怔的是殷护禹昨晚说过殷祀沨那一只‘烽军’。 果然名不虚传,气势磅礴,个个身着银色盔甲,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宛如一条盘踞的长龙。 “启程。” 殷祀沨寒气逼人的声音传进枫落的耳朵,倒是殷祀沨自打枫落出来,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殷祀沨今日也是身披灰色的铠甲,用十二个字形容。 寒气逼人,气势磅礴,大将风范! 真是越看越潇洒! 半城沙烟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一女子站在城楼之上,一席白裙,正是枫落。 “你自己做的?” 殷祀沨突然走过来。 “不算,只是很符合现在的架势罢了!” “哦?那下一句什么?想好了吗?” 殷祀沨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不容抗拒的寒气。 “恩,你要听?” “恩。”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枫落并没有告诉殷祀沨最后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因为枫落不会为殷祀沨卖命,自然就不会有如此感叹了,这诗借用了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场景描写的丝毫不差,终于感觉到战争给人的压迫感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作诗?” 殷祀沨的眼神有些调侃之意,倒放松了两人之间陌生的气息。 “确实看不出来,我也看不出来王爷竟然也会带兵打仗?” 枫落毫不示弱的瞪着殷祀沨,有些孩子气。 殷祀沨听到这话本来有些怒气,对上了枫落那双无暇的双眼,无言以对。 许久才说出一句。 “猗狁知道我们驻扎在这了,大概一刻钟之后便会派大军攻来,只是猗狁的第一次是试探虚实,所以虽然军队多,但是、真正的主帅会在第二次交手时出来。我没有时间来看着你,你自己自觉些,呆在帐营里面,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我会叫泓看着你。” “不必了。泓要随你出征,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会好好的呆在帐营里,你就不会分心了。” 殷祀沨郑重的看着她。 “好!” 一阵风的离开,好似永远都会不来了。 枫落有些冷了,觉得好像要发病了,最后看了一眼这边塞即将开战前的沙场,好似半城沙烟,如簇朦胧,如簇团拥。 便回到帐营里闭目养神,这帐营是为枫落一人特地准备的,虽然正值寒冬,边塞更是雪上加霜,袅袅寒凌,徐徐盘旋。好的是陈太医也来了,他知道自己的病,特地叫人在帐营的内部燃起熊熊篝火,没有丝毫的寒气。 “进来吧!” 枫落本事在闭目养神的,可是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参见王妃。” 只听见一人在帐外说话。 “进来吧!外面冷。” 这士兵正奇怪,自己已经很是小心翼翼了,怎么还是会被发现自己在外面守着。“王妃恕罪,打扰到王妃休息了。” “不碍事,你快进来吧,外面很冷,你的身体会耐不住的。如果我不叫你,你就不会进来了?” “王妃,我不冷,我会一直在外面保护你的安全!” “保护我也不一定要在外面啊!快进来,这是命令!” 枫落有些心疼了,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是。” 说着便恭恭敬敬的进来了。 “是殷祀沨叫你来的?” 枫落话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 “是王爷叫你来保护我的吗?” 话刚说完,想听见外面一声巨响,便有些飘渺的低吼,有兵器的摩擦,痛苦的惨叫。 枫落一皱眉。 “是王爷叫我来保护王妃的。” “外面开战了?” “恩。” “怎么样了?” “这。。。。。。” “有话就说。” 枫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琴声战歌,归兮来兮 “属下不知。” 既然王爷吩咐不能让王妃知道真相,有不能违抗她的命令,索性就来个一问三不知。 枫落勾起嘴角。 不理他了,自顾的睡起来了,仿佛睡着了。。。。。。 瞬间,守在枫落身旁的侍卫就倒下了,枫落闭着眼睛的笑了一笑,成功了。 枫落利索的爬起来,出了帐营,便有一股寒气袭来,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到了城门之上,手上便多了一样东西-----古筝。 俯视望去昊天高远,浮云流逝,连山擎日战西风,秋色削林胜峥嵘。湛蓝蓝的苍穹下,金瓜银斧,黄钺红旄。黑压压的兵阵里,一簇军马绣旗招展,斗大的沨字在空中飞舞。殷祀沨头戴狮盔,身著银甲,内衬玄色锦袍,腰系玲珑兽带,坐下嘶风汗血马。雕塑般的俊颜肃肃清清,剑眉入鬓,腰窄肩宽,挺秀有形。真是英气冲九霄,一将破三军。 只是纵观局势,殷祀沨的情势明显处于下风,烽军在城楼下面镇守,但是四周均有猗狁包围,好似一张无形的网让烽军动弹不得。 枫落看了看,好像没有人发现她,于是便飞跃上楼顶,白裙在空中飞舞翩翩,杂乱无章,却是雄厚有力。 “殷祀沨,杀!” 枫落在楼顶使尽全力喊了出来,殷祀沨一怔,转了回来,只见枫落一人站与城楼之顶,摇摇欲坠,白裙迎风招展,好似要逝去的仙子。 “你怎么会武功?” 殷祀沨低沉。 “我只说我不会武功,但没有说过不会内力,轻功之类的吧!” 枫落明显在找茬,众人看来却是十分恩爱,夫妻拌嘴。就是这么几句话,让士气大增! “快回去!” 殷祀沨有些威胁的意味。 枫落好像没有听见,自顾的弹起了古筝,琴声悠远,暮苍幽怨。一阵沁人心脾,只是其中暗含中无限的杀气,好似一首战歌,虽然柔美,却是惊心动魄。 而众人不知,枫落弹的正是逍遥叹! 刚才枫落故意在帐营里装睡,实际上是在想逍遥叹,好像自己穿越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一曲逍遥叹 震起了四周的水。不知是不是这逍遥叹一弹就会有如此功效,那就姑且一试咯! 而枫落忘记了,这逍遥叹会把自己带到这来,会不会把自己带回去? 刚弹起来,地面就突然炸起,硝烟滚滚,迷离四方,琴声还在不停的弹下去! 殷祀沨明白了,枫落正在为他掩护。 便马上吼出来。 “杀!”瞬间便顺着枫落制造的迷雾冲出去了,而猗狁就被这灰尘困住了。 枫落看见殷祀沨的举动,会心一笑! 诧时间连山之上,残阳倒影,雁字一行。天边迤逦着白丝般的云彩,经晚霞的挑染,由金红转为碧紫,虽似鲜艳锦缎,却不如云下沙场的血色浓烈。连山之脚,金戈铁马,箭飞石落,男儿染血,嘶吼再战! 可是枫落突然觉得双眼迷离,正当逍遥叹接近尾声的时候,好像看见自己的父母正在向自己招手,好像自己正在‘枫若静栀’等着一个人,一件事,又或者一个今生。。。。。。 枫落的琴声渐渐虚下来,头昏沉沉的,没有了力气。 离铉之声突然冲入云霄,划破天际,惊天魄石,带着无比的坚毅直冲向枫落。。。。。。。 亲亲们,前面从‘你逼的,面壁思过’开始就是剪贴是漏了的,所以亲亲们看了会觉得有些接不上,现在发现及时改正,希望不要太晚。看过觉得接不上的亲亲可以去重新看看。嘻嘻!会继续为大家奉送文文。qq:951587167有兴趣的可以交流 若爱擦肩而过 枫落凄凉的笑了笑,她一切都想起来了,想起自己就是因为这曲逍遥叹穿越而来的,自己却为了殷祀沨而宁愿回去,回去面对暗无天日的日子。也好,一切,都将结束了。。。。。。 殷祀沨豪挥战戟,一路所向披靡,就快从猗狁的包围中找出突破口,马上就可以撕破这张无形的网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让殷祀沨看见那一势不可挡的箭正冲向枫落,冲向琴声一直在坚持却没有了丝毫的气势的方向冲过去。 “琉枫落!” 殷祀沨不顾大军,直奔城楼之下。 枫落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但是却没有了力气去回答,一直在坚持,不能停下来,要把逍遥叹弹完,不然一切的心思都白费了,一直在坚持。她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这么在意过什么事,而且是与她只有各尽其职的殷祀沨的事,她却这般的不想放弃,想为殷祀沨把它做完。 而城楼下,殷祀沨骑着马飞奔,还没有到城楼之下,就用轻功飞上了城楼,而箭的气势丝毫不减,直直的射向枫落,力道丝毫不减。 要想在中途阻止是不可能了,除非。。。。。。。 他们,为了对方而舍弃一切,却不知道要付出的不仅是命,更多的,大概是生生世世,千万的轮回! 枫落被殷祀沨一叫,竟然有些犹豫之意,她很留恋这,就算是在殷祀沨身旁做一位互不相干的人,她也愿意。只是,机会不会给心心相印之人。 殷祀沨这一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叫得撕心裂肺,害怕失去! 殷祀沨飞到楼顶,箭已经直扑枫落,只差一步之遥。。。。。。 枫落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只是自己的父母不停在向自己招手,一直回不到现实,而意识越来越模糊。 枫落闻到一股血腥味,正向自己的潜意识里面不断流窜,蔓延,心一惊,这血不是自己的。。。。。。 突然,眼前出现这样一幅画面,殷祀沨满身是血,面色苍白,正站在自己的正前方,而姿势有些匆忙,没有站稳脚。但是神情淡漠,还是一成不变的寒气。 “琉枫落,你还准备看多久?” 枫落的琴声不知不觉的就停下来了,而逍遥叹的最后一个尾音始终没有落下,这一切,都是因为殷祀沨。因为他,枫落又一次的回来了,回来了纠缠了生生世世的这一次不可思议的轮回! 枫落皱眉。 过去扶着殷祀沨,但是立即又缩回了手,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男女授受不亲的。 殷祀沨看着枫落的一举一动,很是古怪。不是要来扶自己的吗,怎么又缩回去了。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 枫落镇定的说。 枫落刚放眼望去,猗狁不知什么时候退兵了,烽军正在城门下整齐有序的看着枫落和殷祀沨刚才的一举一动,枫落觉得有些难堪,自己的别扭他们都看见了? 琉璃之镯,心病之痛 枫落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用轻功飞下去,我先走了。” 枫落正准备下去,只觉得浑身用不上力气,而且全身变冷,面色惨白。 绝对不能让殷祀沨知道! “殷祀沨,叫人上来接我们!” 殷祀沨没有说话,明显的是一滩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要下去的话,又不能不带上你,但是我又带不动你,所以叫人来接我们。” 枫落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了一下,便混过去了,殷祀沨叫人来接他们了。 他们下来时众将军看见殷祀沨受伤了,担心了不得了,便马上叫太医去殷祀沨的帐营里了。 枫落就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帐营中,瞬间两眼发黑,马上就要到在地面上了,一双苍老的手扶住了枫落。 “陈太医,是你吗?” 枫落知道,只有陈太医这个时候会过来看自己。 “是老夫,王妃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把枫落扶到床上。 “不碍事。” 陈太医没有理枫落,自顾的帮她把脉。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要不是我在王爷帐营中察觉到你没有在就知道你肯定发病了,不然你就病死在这了!你的脉象很乱,简直不像一个平常人的,加上你的全身冰冷,我要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太医省去了‘王妃’两字,像教训自己的孩子一样的训斥枫落,气鼓鼓的。 枫落扑哧一笑。 “知道了,陈太医,我好多了,只是你也知道,发病是迟早的事,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你应该在心里想过比现在更糟的结果,或者我会马上死了,又或者睡过去就永远不会醒来,你都想过。我现在只不过是头发昏,你就这么担心,那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岂不是会伤心死?” 枫落想缓解一下陈太医的气愤,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哼!” 陈太医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怄气。 “陈太医,枫落求你一件事,如果枫落有一天真的不在了,请你不要为我伤心,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我的病太医时时惦记枫落就受不起了,劳烦太医了。” “孩子,老夫会尽全力救你,傻话就不要说了。” 陈太医明显的和蔼了很多。 枫落见说不动他,只有叉开这个话题了。 “陈太医,我现在没事了,你去看看王爷吧!毕竟他是王爷,你不在他身边也不合理。” “不行,你的身体那么虚,我不在你又犯病怎么办?” “陈太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枫落一笑,这个笑很真,没有心机,没有目的,没有阴谋的笑! 百般劝说,陈太医终于走了。 枫落看着陈太医离开的背影,手不经意的一晃,便看见那寒镯,轩辕傲送她的寒镯,闪着淡淡的琉璃之光,透着点点银色。 枫落的胸口闷起来,莫名的心痛。 而天涯海角的另一边,轩辕傲正在等,在那灯火阑珊处的相遇,枫落正在等他,等他携手走完剩下的路,他们再次相遇,却是看不到彼此。 天涯海角其实就离你很近,因为它一直住在你的心里,他们会相遇,有彼此,命运却牵错了了红线,生生世世,千载轮回,注定错过。。。。。。 帐外寒霜,帐内暖江 枫落缓过那阵心痛就去看殷祀沨了,自己不仅是他的王妃,而且是他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他的。 而枫落并不知道,千年来,每一次的轮回只为她,而这一次,终究是错过了,从殷祀沨救了枫落那一刻,真的错过了。 枫落直径进了帐营,头都没有抬。 “王爷,枫落拖累了大军,甘愿受罚。” 枫落见殷祀沨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见殷祀沨在闭目养神。 枫落正想走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这负荆请罪还真不是自己的作风。 刚走到帐门口,陈太医便进来了。 “老臣拜见王妃。” 陈太医现在和刚刚在枫落的帐营中差好多,没有了那份慈祥,带着疏远之意。枫落知道,这还有一个人,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在其中。 枫落点了点头,准备回去了。 刚跨出一步。 “劳烦王妃了,这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老臣先告退。” 枫落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陈太医根本不容枫落说话,把药放在书桌上就走了。 枫落就看着陈太医的背影,哭笑不得,这根本就是故意的,殷祀沨的手才被进行简单的处理过,根本不能动,更不要说是自己喝药了,这明摆着是要自己喂他。 枫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站在那,也没有打算喂药,乐得逍遥,虽然是在帐内,但是偶有寒风吹进来,掀起帐帘,可以看到外面一片冬景,偶有几声冻鸟的啼叫,很宁静的一片景象。 枫落就没有打算走了,自顾的欣赏起帐外的风景来。 过了许久,殷祀沨低沉的发出了声音。 “你走吧!” 殷祀沨依然闭着眼睛。语气虽然还是如此疏远,如此拒人与千里之外,只是声音里有着无力的疲惫。 枫落转头看了看殷祀沨,没有说话。 又转向帐外的风景,看够了,就走吧! 枫落在心里自己想着,是他叫自己走的,自己可是尽了义务了。 想着便踏出帐外,无意中看见那碗早己凉透了的药。 寒风吹来,卷起了枫落的青丝,迎风狂舞,看不清枫落的表情,只是似乎暗沉的双眼有了一丝丝的光亮,清浅莞尔,凝眸,轻笑。 枫落逆风而走,回到帐营之内,廖无声息,端起那碗药,复带着清音而浅淡的眼眸而走,出了帐营。 殷祀沨听见枫落回来的脚步声,有一丝丝的波澜,而后,她还是走了。 怎么自己就没有发现她是如此的听话,叫她走,她还真走了,话都不说一声。 等着回去,枫落,你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殷祀沨在心里这么想着,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也会如此孩子气。 刚准备起身,就听见如此让自己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可以起来的话就自己起来,枫落要喂王爷药。” 枫落的语气不经丝毫的波澜。 说着便扶起殷祀沨。 “我没那么弱。” 殷祀沨的话有些生硬。 殷祀沨抬头看见枫落,还有她手中那碗药,显然是换了一碗。她是去换药? 似乎有些不可能,要是他人,可能早就去了,她不会,如此淡然的她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殷祀沨在心里想着。 “那就自己起来。” 枫落也不甘示弱,好心来伺候你,还嫌伺候的不好,那就自己来。 殷祀沨好笑的看着她。 “那就劳烦‘我的王妃’了”! ‘我的王妃’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枫落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去扶。 “自己起。” 枫落的话不软不硬。 殷祀沨的眼眸转了一下,便又恢复到常态,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常态。 殷祀沨便自己起来了。 枫落还有刹那的一怔。 殷祀沨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如此的威严,高高在上,丝毫没有病恹恹的样子。 枫落便走上前去,端着药。 没有那么多若是 今日,帐外大雪纷飞。 “殷祀沨,你这么坐着我不好喂,快再起来些,药凉了。” 殷祀沨有些变扭。 枫落在心里有些小小的调皮,整整殷祀沨的冷漠也不为过啊,谁让他那么冷血的? “殷祀沨,快起来。” 枫落的话有些强忍的笑意。 殷祀沨的眼中有一股怒火,自己起来了,她分明是在找茬,存心的。她根本不是来喂药的,只是借着名义来趁人之危。 “你出去!我自己喝。” 殷祀沨不想和枫落说话,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还要和她拌嘴,自己明显处于下风,等到回去。 琉枫落,你就等着收拾你惹我后的烂摊子吧! 殷祀沨,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或许,他不是王爷,她不是王妃,她不是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路过者,他们真的会有着鸳鸯戏水共双飞的场景吧!或许,到最后,他们真的动情了。 若他们是一对平凡的人,就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了,只是,不止他们,很多事,都是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做的。 “就你现在的样子?喝药?” 枫落满脸的居高临下,表明一副你就认命的表情。 殷祀沨倒有些不自在,枫落,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有些越过陌生人的界限。 枫落放轻了动作,便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动作如此轻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殷祀沨倒是一时的被迷住了,自觉的喝下了药。 枫落和殷祀沨都没有说话,彼此听得见呼吸声,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在坐着本应该做的事,做着最平凡不过的事。可惜他们不是,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陌生人。 “呵呵。” 枫落看着殷祀沨把那碗药喝完,就不禁的笑出声来,笑得如此狂妄,笑得如此清亮,那一阵阵的笑声不断传到殷祀沨的耳朵里,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欺骗,没有恭维,没有疏远,没有嘲讽。 殷祀沨看着枫落现在的样子,虽然有一阵的暖意,但是更多的是懊恼,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了,如此掉以轻心,让琉枫落钻了空子,明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的喂自己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喝了。 “殷祀沨,你知道我在里面放了什么吗?你的英明算毁在我手里了,堂堂的王爷,竟然被人骗了喝下了迷药,自己还浑然不知!哈哈!殷祀沨,你也有今天!” 枫落有些忘乎所以然,忘了自己不该越过这条界限的,越过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殷祀沨,你就好好休息啊!我也是为你好,让你好好休息啊,你又为救我受了伤,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就不用说谢谢了,大概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 枫落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有些俏皮,有些洒脱,更多的是有一种童趣,原来捉弄人有如此好玩!枫落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了,开朗了,眉宇间没有那份天然的冷漠,倒是更加动人了。 殷祀沨看着枫落离开的背影,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正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没有了力气,最后拼尽最后的一丝直觉,咬牙切齿的叫出了枫落的名字,便睡过去了,而嘴角还有着淡淡的浅笑! 枫落出了帐营,便感觉气氛不对,烽军整齐有序的守在帐外,似乎在等待着一道命令。 再次卷土而来 枫落随便扫了一眼,看见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有一人,是领头的-----泓。 “泓,你起来吧!” “王妃,我要求见王爷。” 泓说话不带丝毫感情。 枫落淡淡的笑了笑,恢复了常态。 “那是你的事。” 枫落不冷不淡。 说着便直径略过泓,朝着自己的帐营回去。 枫落在赌。 “王妃。” 泓的声音有些急切。 枫落转回头来嫣然一笑。 “将军有何事?” 枫落就料到他不会进那帐营,就算有天大的事,他都会先以王爷为重,他跟殷祀沨那么多年了,感情应该逾越了兄弟之情,殷祀沨受了伤,他就不会再去打扰殷祀沨了,会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来休息,有什么事就自己扛着。 可是如果枫落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与猗狁有关吧! “还请王妃定夺。” “呵呵,你说吧,将军严重了,我自当尽力。” 泓有些纠结,毕竟这是战事,一个女子来干预这些事,有些不妥,再说她是王妃,又怎会懂这些? “泓,你既然要知会与我,就说明白。” 枫落的话说得恰到时机,就这一句话,让泓觉得枫落有一种果断之气,就算告诉她,说不定王妃还真的可以挽回这一局面。 “王妃,时间紧迫,猗狁来袭”。 枫落没有说话。 “王妃,方才的一战只是猗狁用来试探虚实的,真正的大军现在才来夺城,而王爷又受伤了,没有人来统领烽军,刚才的猗狁的气势就很让烽军吃力了,现在大家刚战完一战,体力还没有恢复。。。” “烽军就只有这么一点实力吗?群龙无首就乱了阵脚,没了体力就做逃兵?” 泓没有说话,但明显有些不满。 枫落有些不耐烦。 “泓将军,不满就说出来啊,憋得难受。” “王妃,那你可是有好计策?那我们自愧不如!” 泓暗暗的在讽刺枫落是一介女流之辈,就凭她,不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还狂妄自大。王爷的王妃又如何,没有王爷的撑腰,就什么都不是! “计策没有,那你们就去硬拼吧。王爷似乎很累了呢。” 枫落丝毫不在意泓的羞辱。 枫落扫了一眼,大家都有些不服。 “泓,你若信我,派两人跟着我,我们走。” “请王妃恕罪,现在猗狁正攻城,我无法不顾几万人的生命像王妃一样洒脱。”枫落没有说话。 自顾的走了,而方向,正是要出城,正是朝着猗狁攻城的方向去。 泓很反感这位王妃,太狂妄了,只是看着她正朝着虎口去,她又是王妃,为了她的安全,只得跟随着她,叫烽军原地待命。 枫落看见泓跟上来了,没有说话,自顾的往前走。 “请王妃回去,这很危险,我现在就去请王爷。” 泓他做不到,拿几万条人命做赌注,只有殷祀沨才能打赢这仗。 “泓,我没有计策救这几万人,但是我可以让他们攻不了城。你若是信我,可以随我赌一把,不然,你就回去,等的一位受伤的王爷替你们守住这荒城。” 泓有些犹豫,抬起头看见枫落那双清澈无澜的眼睛,平静似水,深沉如洞,便有些信服了。 枫落转头就走,如果泓不跟上来,她也会去,会去守住这城,守着这几万人的生命,生命不是儿戏,但是在战争年代,不一样。只是因为枫落,都一样了! 生命一样珍贵,所以,无论在何方的轩辕傲,你一定要让天下太平!而枫落不知,轩辕傲近在咫尺! 带回思念与爱 “泓,你若信我,跟我来。” 枫落不等泓的回答,便走了。 而泓看着枫落是朝着猗狁攻城的那方向走,便不得不跟着了,她是王妃,要保护的对象,哪怕是心有不甘。 “你们在这待命。” 泓便跟着枫落走了。 枫落走在漫天的雪地里,夹杂着黄土的味道。 枫落越走越远,丝毫不怕前面有些什么等着她,也不怕后面有人担心她。 一步一步,步伐沉稳。 但是在漫天黄土之中,猗狁的军旗依然在风中赫赫摇曳,如浴海的翻滚,岩浆的热烈。 每走一步,走得步步惊心,走得惊心动魄,走得死气沉沉,因为猗狁在正前方。 突然只听见战马的一阵撕吼,便有猗狁向枫落冲来,带着一路人马,气势汹汹。 枫落丝毫没有退却之意,一步一步的走,走得更加坚定,沉稳。 倒是泓挡在了枫落的面前。 “王妃快走,这太危险了。” 泓倒是有些佩服枫落了,到这种时候还可以如此镇定自若。 枫落根本不听,直径的往前走。 又一队人马朝枫落开来,来得更加猛烈,更加有气势,势如破竹。 当人马近在咫尺时,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枫落。。。。。。 展袖飞舞,躲过了他们的战戟。 那些人更加恼怒了。 泓见势不妙,便有些分心了。 “专心一点,我没事。” 只见枫落长袖挥舞,踏云逐雪,是那般潇洒无拘。 轻盈的躲过几次袭来的战戟。好似曼妙的舞姿,却是招招妙如心境,涔不透,学不来。 而那些鲁莽之人用蛮力,自然占了下风。 一阵狂风卷起漫天黄沙,夹杂着洁白无瑕的雪。 而一切平静如初。 枫落傲然挺立于这烟沙之中,洁白素衣在风中飞舞。 苍穹偶有倦鸟的啼叫,月瓣凋谢,月落乌啼,早已远去。 留下枫落在这诡异的云端傲世苍生,看不近,道不完,却是一语道破梦中人。 只怪我们沉迷于梦境,而忘了世间的眷恋。 “请王妃恕罪,竟小看了王妃。” “不碍事。” 枫落淡淡的回了一问。 “王妃为何要放走他们,以你的武功,轻而易举。” “只想带回思念与爱。” 枫落的话的淡淡的,却带着疲倦之意,无奈之意。 思念与爱,在兵荒马乱,千帐灯无界的江山下,从何而来? 两人不语,有些事,想做却无能无力,只是不想一语道破。 黑白色未来,变调的云彩,又怎么支撑到最后一秒的等待? 猗狁退了,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离枫落不足一里的位置,等着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似乎,在等人,在等着真正的横扫千军的人。 而枫落,别无选择,守城,守住这万人的性命,殷祀沨,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就算我报答你的恩情,从此互补相欠! 枫落婷婷立于乱世之间,只为天下的一瞬间。枫落苦苦挣扎于千年之间,只为再与你续前缘。枫落寻觅于千载之间,只为报你今世之情。 轩辕傲,痛苦的不止你一个,轩辕傲,迷茫的不止你一个。 魂牵梦萦的夙愿,终将实现。 东畔西月坚若磐 猗狁心痒难耐,好似清风云淡之事,他们学不来。 有的是觥筹交错,真个杯浮绿蚁,榨摘珍珠,瓮泼新醅。座上笑意浅浅,座下明枪暗箭,却又推杯换盏,擎尊相陪。 四周的风沙夹雪又一次的卷土而来,伴着视死如归的气魄,朝枫落杀来,似乎他们没有等到那人,那横扫千军之人,擅自攻来,带着一半的人马再次席卷而来。 枫落依然纹丝不动,临近时,枫落让泓回去。 泓不可思议的看着枫落,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击退这猗狁的百万大军? “泓,你还可以选择不信我。” 枫落淡淡的看着破其长虹的猗狁一步步骑着战马逼近而来。 泓有些犹豫。 我叫你回去,说着便挽袖而起,衫袖一阵,泓便被一阵风退回去了,至少是十尺有余。 枫落展袖而飞,凌驾于众人之上,两袖清风,转身而落地。 猗狁逼近,手中拿着弓箭。 枫落的衣袖只见飞出白绫在空中狂舞,轻轻一挥,四周沙土卷地朝着猗狁大军而去。 双手不断挥舞着白绫,好似阵阵海啸,波澜壮阔,好似清风拂过麦田,在风中成了麦浪,气势如天上蛟龙一般长嘶,啸入九霄。 暗沙之中,有一人,屹然不动,手持弓箭,直射在空中的枫落。 “姐姐!。” 又一人伴着烈马的嘶嚎在战场中朝枫落奔来。 那一叫,移眸九天,抿唇长啸。那一叫,直入九霄。那一叫,声传百里。那一叫,哀哀而竭。那一叫,袅袅而逝! 他身着月牙白的一席白色,依然温暖如初,在诡橘的云端,为枫落带来神世般的解救。 持箭那人刚放出箭,那月牙白色袭来,款款的洒脱。 踏马而飞,把枫落带下来,躲过那一箭。 所有之人,不再敢轻举妄动,猗狁有骨气,有气节,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停止攻城。 只是那一席月牙白,足以让他们战栗。 “姐姐,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疲倦,有些无奈,有些绝望,但依然不变的的是那份对枫落的关心。 枫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每日心系之人会以这种身份出现。 “傲。” 枫落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有着无限的眷恋,无限的失望。 “姐姐,我来了。” 轩辕傲,依然温暖如初。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们彼此都无法做到,对彼此的释怀。他们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考验。 “傲。” 枫落就一直叫轩辕傲的名字,不厌其烦,每一声,带着安心。 “恩,是我。” 枫落起身,从轩辕傲的怀里出来。 只见猗狁所有的人对轩辕傲是恭恭敬敬的,枫落也猜出几分了。 只是她没有料到,此时,她们会变成敌人。 “你们退下。” 轩辕傲淡淡的对猗狁说。 这声音不同于对枫落之时,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缓缓的退下,猗狁依然有序的退到了三尺之外。 平芜夜色,路亭警燧,暗旗飞电影。万灶貔貅,浅水狂鲵,壮志凌云心。 仰天哀叹一声,夜未央,月明星稀。景未阑,云淡风轻。 两人对视不语,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今日,请让他们诉尽心中的情愫,此后,天涯两茫茫! 划地为界,各不相干 “姐姐可好?” 轩辕傲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不变的就是带着清泉般的鸣涧。 “傲。” 话在嘴边化做一声声的呼唤,带着无奈。 “姐姐,你为何会在这?” 最终,还是挑破了。。。。。。 “傲,对不起。” 枫落只有这么一句话,只有这么一句话,才能让自己不如以往的愧疚,只有这一声对不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对不起轩辕傲,欠他的太多,至于还。下辈子,定用一生倾心于他,还这一世的债。只是可惜,自己早已无能为力! “姐姐,傲只要知道,姐姐可曾把那约定放在心上?” 枫落不语,自己要如何说,放在心上了,但却只是个换天下,换百姓安居乐业的工具。 轩辕傲浅笑,仿佛是寂寥了万年,也哀伤了万年,却犹是要云淡风轻的一笑。 笑得是如此自嘲。 “姐姐,是我太痴,还是太笨?” 轩辕傲轻声呓语,随风飘散。 “傲,姐姐对不起你。” 枫落说的是如此清淡,似乎拿起亦可放下。 “姐姐到底是什么人?竟可以随意跑到沙场来?”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早是别人之妻,而且千不该,万不该,是这王爷的妻,他的敌人的妻子。 “我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殷祀沨的王妃。” 话一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由自己来承受。 “枫落。” 轩辕傲第一次叫枫落的名字,但是这一声,有太多的不甘,有太多的绝望,有太多的悲伤。 “傲,我确实是殷祀沨,沨王爷,你要夺天下最大阻碍的妻子。” 枫落的语气加重,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气坚定。 轩辕傲抬起头看着枫落,枫落眼眸中的清泪恍若一瞬间,马上就是那潭深不见底的水,猜不透,如此平静。 倒是轩辕傲眼中满是痛楚。 “姐姐,你要如何遵守诺言?又或者根本没有打算去实现?你又叫我如何去争天下?你已是别人之妻,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打这江山?你一直是我的信念,我连你都没有了,我如何去拼?” “轩辕傲,你给我听好!” 枫落的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更有着一股怒气。 枫落向后退了一步,手挥出白绫,之间在黄土之上有着一条深深的沟壑,把轩辕傲和枫落隔开。 “轩辕傲,从今日起,你我再也不相干,划地为界,你不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姐姐。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从此,各不相干!” 漫天只见枫落的白绫狂舞,和枫落空灵决然的声音回荡,在这寂寥的大漠给人致命的悲伤。。。。。。 人海两茫茫,一场空 呜呼哀哉,长吁短叹。 只见得枫落又是独身一人立于这无边的乱世之中,而他们,从此却人海茫茫。 枫落决然的背朝轩辕傲,留下一地落寞,一地悲伤。 轩辕傲几次欲出声,想留住枫落。 枫落什么都料对了,也做对了,唯一错的,是料错了轩辕傲对她的情,是如此的刻骨。 枫落背对着轩辕傲,逆风而走了。 轩辕傲知道,再不留住,就没有机会,他不甘心! 但是清淡无波的声音缓缓传来,是如此的清晰,是如此的凉。 “水流花放 路转锋回 家娇含苞欲放 唯此不予争风 黎明破晓半堇夭 啸掣擎天万里凝 若抛情长誓天涯 江山应定落天下 不为情长绊 不是长相思 世人愿鉴前堂史 唤君平定乱世耻 望敌军千帐灯无界 平定大荒无宫阙婵娟。” 好似有人说过,当她再次念出这诗时,希望某人可以按照自己心的方向走下去,可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还记得那日的枫落曾说过“傲,姐姐不希望你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就算我,你姐姐也不例外。有些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有一天,姐姐与你为敌,也请你相信,姐姐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轩辕傲,如果有一天,你迷失自己的时候。当听到‘红尘绯,江山孤’这首诗的时候,你一定要想起姐姐对你说过的话,一字一句。请你再次听到的时候,坚定的走下去,不要迷失自己,朝着自己的承诺走下去。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牵绊到你,你一定会一统天下!” 枫落,你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吗? 你是故意让轩辕傲的心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措吗? 轩辕傲可以在别人面前做得举止洒脱,做得天衣无缝,却在你面前,如此的卑微。。。。。。 轩辕傲依然记得有人曾说过“如果我以后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可要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就算化为青烟,也要不顾一切的祝福我,可好?” 轩辕傲会的,既然是你的心愿,我会帮你完成,只是你会不会让我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 到底是江山大业重要,还是敌不过你的一句话。在你心中,却不曾有过我毫分。这是我的命吗? 轩辕傲不会甘心,他会夺回来,一切,包括不属于他的。。。。。。 “轩辕傲,今生错过,愿你无忧无痛;今生错过,愿你舒心自在!” 枫落淡淡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也只是说给自己听,说给自己听。。。。。。 轩辕傲看着枫落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自己不能叫,自己不能留下枫落,为了今后的重逢,宁可牺牲现在,但是,今后,会重逢吗? 一席白衣,一席月牙白,这就是他们初识,也是最后的回忆! 天涯海角就在这,在心中,前提是,那里是热的,会痛,会悲,会哀。 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夜夜沉溺于将死的梦魇,而是茫然若失的生。。。。。。 停留于过去,隽刻至永远 枫落一直没有回头,但回到城门下时,立于原地。 好似有几滴清泪缓缓滴落,最后埋藏于漫漫黄土之下。 “我回来了,保住了这万人姓名,代价却是如此。。。。。。” 枫落自语,抬头看见这片天空下的疆土是如此的孤寂,是如此的不堪。 用自己的今生来换着太平的天下,值吗? 枫落缓缓步入这城门内,越走越惊心。 泓看见枫落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本来想带烽军冲去的,不料,她竟然完好的归来了。 “属下保护不力,王妃伤着没有?” 枫落没有说话。 “请王妃责罚。” 泓一脸尊敬。 枫落直径绕过他。 “我累了。” 枫落不回头的走了,泓本来想追上去,但是,有士兵回报。 “将军,猗狁百万大军突然撤退。” 泓大惊,猗狁百万大军竟然撤退了? 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王妃真的敌退了百万大军? 殷祀沨的体质不同于他人,便很快就醒了,但是还是晚了。是在枫落回来之后的事。 “琉枫落,你胆子挺大的。” 殷祀沨站在帐营门口,他知道枫落独自一人击退了猗狁的百万大军,可却不知道,这其中,是有多么的悲哀,才换取的。。。。。。 “王爷没事的话,枫落要下去休息了。” 枫落后悔,如果自己不把殷祀沨弄昏,或许就不会和轩辕傲相遇了,或许他还会一直受着那个约定,一直为了这个约定而奋斗下去,只是,他们终究相遇了。。。。。。 “琉枫落,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你以为凭你之力就可以平息这场战争吗?这次猗狁会退军绝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以后做好你本分内的事。” 枫落惨淡的笑了笑。 “真的吗?希望猗狁真的不是因为我退军的。” 枫落自顾的说了一句,便没有理会殷祀沨,回自己的帐营了。 殷祀沨又回到那副生人莫近的姿态,在这塞外,那日枫落小小的恶作剧只是一个小插曲。此后,两人又形同陌路。 转眼,烽军大胜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命王爷携王妃归来,举国同庆三日,各国使者纷纷前来庆贺。这是命运的一大转折,也是命中注定的离逝。 今日,梨花雨凉,今日冬日未逝,还有些残留的哀逝。 枫落回来之时,记得倾澜的嘘寒问暖,还好,还有人会站在自己的身边,有人会对自己真心真意的好。只是,不会再有人,也替代不了,有一个人,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那些被掩埋在时光记忆里的思念 在手心只能幻化成无声无息的从前 那些怀念隽永的语言 那些彩色斑斓的昨天还有 我们灰白色的缠绵 是我们 永远无法触及的眷恋 这就是枫落和轩辕傲,从此,再也无法触及,只是会为了彼此,把曾经,放在心中,隽刻在过去,至永远。 今日,月夕称决,月落乌啼,梦醒月落。。。。。。 一颦一笑,深浅于心 绿色锦宫纱,腰系软烟红云水裙,挽着绿色的薄烟绿,弱质纤纤,惹人怜惜。 兰色犁纹绸上裳,月牙色千水富贵散花裙,蓬松如雾的鬓发梳成低垂髻,髻边斜插一支金雀珍珠步摇,另一侧的发边贴着几朵珍珠的梅花,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气质雍容华贵。 女子笑声娇媚不绝于耳,在这深宫中,难得有今日的热闹。 拜枫落所赐,天下如此传言:沨王爷的王妃,琉枫落。一人击退猗狁百万大军,,有勇有谋,长的貌若天仙,与沨王爷乃绝配。 枫落听到这些话,没有想象中的骄傲,却是如此的空虚。 面对着如此热闹的场面,却是无比的讽刺,人人欢歌笑语,宫中特地为殷祀沨和枫落举办的庆功宴,人人对枫落却是另眼相看。 枫落静静的看着,偶尔会蹙眉,众人看不出来的是,枫落的面色苍白。 枫落周身全被白色的裘衣裹住,如外人一般坐在殷祀沨身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个无边的后悔的世界中。 天空沉闷,清雨后黑云镶着白边,晶莹的水珠一滴滴从刚被洗濯过的树枝上慢慢滑落。微斜的夕阳从云影中漏出半个衣角,乍明乍灭,欲露还羞。清爽的水气荡涤了尘埃,瓦砾尽洗,显示出更加深沉的色彩。 接近傍晚,众人入座,一人又一人的向枫落敬酒,枫落无动于衷,众人只得悻悻回到座位上。 众人也知道殷祀沨素来是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自然形成这样一个局势。 殷祀沨和枫落座的地方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与世隔绝,四周冷清。 隔着不远的地方,便是热闹非凡,自然也是喜气洋洋。 殷祀沨看见枫落的手指泛白,手上去一握,竟是如此的冰凉。 枫落一惊,连忙把手抽回。 “你的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凉?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反正在这也没有什么事。” “不劳王爷费心,枫落的身体自己知道。” 殷祀沨有些怒意。 拉着枫落就起坐。 “皇兄,我先行一步。” “祀沨,怎么了,好好的。” “臣的妻子有些不适,臣弟先带她回去。” “怎么了,要不要让太医看看?” “不用。” 说着便拉枫落起身,走了。 殷护禹满脸欣慰。 “明天各国使臣回来。” 殷护禹的声音飘散于夜空。。。。。。 枫落回来就甩开殷祀沨的手。 “难道王爷忘了当日所说的话?” 殷祀沨没有说话。 “王爷说过,我们只要各负其责就好,其他的事,与王爷没有多大的相干。” “要不要找个太医帮你看看,你的手很凉。” “不劳王爷费心,若真是想帮我看看,那就请你把陈太医叫来就好。” “恩。” 枫落直径走了,留殷祀沨在原地。 枫落那一低首的温柔,那一抬步的轻缓,那一转身的优美,不知怎地,浅浅深深地刻在殷祀沨的心头,让殷祀沨一时恍然。 萧萧离去,枫心且叹 枫落早起,静静的站在院中间,看着枫叶的卷舒,落长,飘散。 片片枫叶在天空中打转,然后挣扎着浮起,最后,落下。。。。。 落的是叶,还是心?耸立天际的萧萧高木,在惨淡的愁阳下,驮着枫落凄凉的身影,似失意的女子,在这荒园里踟蹰,独自与天上的流云为邻。薇风吹来,黄叶飞落,沙沙作响。无须琴瑟洞萧,与墙下虚弱的促织络纬相和。其曲郁勃苍凉,似猿鸣狐啼;此音哀转,如魂恸鬼哭。 今日,难得的清静,没了战场的硝烟,没了宫中的莺歌笑语,留下满地的轻寒。 每日几个清淡的小菜,和倾澜过得也倒是舒坦。 但是,枫落的小日子过不了几天,她有她的命运,她有她的今生,牵绊着前世,又记挂着来生。 晚上,管家便来传唤,说是各国使臣前来祝贺大军的凯旋,又因王妃的英勇,都的枫落增加了几分探究,便都想见见枫落。特地传王爷携王妃共入宫去,一睹王爷和王妃的风采。 枫落几句话便婉言谢绝,称自己身体不适,要王爷自己去就够了。 管家也不好说,只得悻悻的走了。 只是倾澜的几句话,却又改变了枫落的一生。 “姐姐真的不去吗?” “有什么值得去的吗?” “姐姐可是敌退了百万的大军啊!” “那又如何?” “姐姐应该让他们见见啊!姐姐如此貌美,谁都会动心的。” “然后呢?我已是殷祀沨的王妃了。” “听说阪阑来了个使臣,挑衅皇上呢!” “呵呵,真有此事?” “真的,听他们说,好象是叫楚堇澈,人长得也俊美,只是可惜了,竟然敢挑衅皇上!” “怎么个挑衅法?” “听说是阪阑穷途末路了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的。他们出了三道题,让皇上,或者任何人都可以,只要都猜出来了,那么他们就甘愿臣服,只是猜不出来这皇位就是他们的了。” “阪阑好像在书中介绍过,是一个心腹大患,虽然表面上俯首称臣,但是他们并不是真心的,只是当时由于国势太弱,现在大概是养精蓄锐好了,想一举歼灭。想来这次的题目定是不简单。他们大概是势在必得了,这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姐姐怎么知道。当时皇上想他们这个心腹大患可以真正的俯首称臣当然是好事,想想手下的人才济济,又怎会被难倒,便草率的答应了,谁知这题竟会有如此之难?一天之后,便束手无策,只得认输,还得硬着头皮猜第二题。” “是吗?那我得去凑凑热闹。” 枫落的眼神波澜不惊。 她说过,在轩辕傲没有夺得天下之前,她会帮轩辕傲守住这江山,决不食言! 又怎会让这些人来捣乱? “倾澜,备马,我们进宫!” “是,姐姐!” 落叶西风时候,独立高楼。芦花微斜,絮絮翻翻。几棵枫叶,迎风招展。嗟叹,韶光留不住。但饮一杯浊酒,且送青云去,且叹秋心惨。 枫落,走了,就没有回来过,就算回来了,心,早已残缺。。。。。。 画中之意 枫落就这样,如蝉翼般的薄纱,外面一件素色的衣裙,缓缓进入大殿。 “王妃驾到。” 一人尖声尖气的刺破了大殿之内的火热。 只见枫落徐徐踏步而来,没有过多表情。 “枫落参见皇上。” “朕还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就让祀沨一人独自前来,这不,你就来了。” “枫落开始身体不舒服,缓过劲就来了,还望皇上莫见怪。” “快起来吧,我可担待不起,祀沨又要怪朕了。” 枫落不语,缓缓站起身来。 环视大殿一圈,看见殷祀沨,略有迟疑,而后就走向他了。 枫落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似乎要洞穿自己一样,坐下来,扭头就看见。 眼中带着琉璃般的光彩,淡紫色的衣袍随清风而起,面色清白,有着书生之气,在傍晚残阳映照之下,显得分外的红润。目不转睛的盯着枫落,有着说不出的情愫。 枫落随意的瞟了他一眼,更专注的盯着他手上的那副画。 大殿之中,除了枫落,就只有皇后一女子坐在皇上的侧旁,面色端详,有着母仪天下之态。则枫落与周围格格不入,一人轻灵白素坐于银色衣袍的殷祀沨身边。 殷护禹看见枫落在盯着画看,便问道。 “怎么,枫落喜欢这画。这可是楚堇澈公子特地出给我朝的题,若真是能给这画取一个适合这意的名,我朝就赢了。难不成,你有兴趣?” 殷护禹的语气有明显的玩笑之意,但字字珠玑,若真是猜出来了,枫落可就真是出尽风头了。 枫落压根没听殷护禹的话,一直盯着画。 “楚堇澈公子,枫落有一问,不知公子可否解答?” 楚堇澈回过神来。 “堇澈知道的话,定为王妃解答。” “这画只要符合景,取一名就可,那不是没有固定的答案了?”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这画有一绝妙之处,取的名不仅要符合景,而且要把那绝妙之处融于名中,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谢公子。” 接下来,大殿就一片沉寂,臣子们在这耗一天了,也不见有谁猜中这画之名,都没了耐心。 大殿中的人渐渐坐不住了,殷祀沨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楚堇澈一脸悠然,大概断定这没人猜得出来了。 殷护禹见众臣都是面带愁容,便要众人先吃点东西。 纵观这画,挂于大殿的中心。 其景也不过是有一丝丝的阳光照在残冬之上,积雪反射着金光,剩下一地的寒清,即将被这丝阳光融化。说这画,确实有几分价值,画得惟妙惟肖。要说是什么绝妙之处,还真看不出来。 枫落是悠闲自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大殿之上,人人都按奈不住这气氛,好似暴风雨的前兆,阴沉沉的。 殷护禹的内心此时纠结,再如此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朕今天有些累了,天色已暗,不如明日再议。” 楚堇澈依然春风满面,波澜不惊。 可谁的心里都清楚,皇上这是在临阵脱逃啊。 枫落蹙眉,有这么一位天子,真悲哀! 轩辕傲,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兑现,还你一个清清白白,国泰民安的江山! “慢着!皇上,枫落想一试。” 这声音,宛如高山流水般的鸣涧,为人带来穷途末路般的甘 人去楼空 本人在此声明,你觉得我写的大可不看,又何必浪费时间来做些恶意的攻击。我不敢说我自己写的有多好,但是我确实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走下去了。 我的小说《枫若静栀》读者多你一个不会多,但少你一个绝对没有什么损失。 你不用自视清高,如你真的不喜欢《枫若静栀》,天下之大,总会有你喜欢,就请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小说上。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枫若静栀》的人,我不欢迎。 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但是《枫若静栀》亦是我的,它是属于我的,我有权喜欢或讨厌它的任何一个读者。 小说从我个人角度来说。 罗布青菜各有所爱,如果亲亲们有怨言,觉得看《枫若静栀》是无聊之举,那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 我从来都觉得,亲亲们是我写小说的一个支柱,但并不代表,没有人看,我就不会去写。我是一个随性的人,我对读者的建议也会有些有些影响,但是有些恶意攻击的话,看着心里确实有些难过。但是,我觉得有些读者,我不欢迎,对于一个真正喜欢小说的人,他会尊重每一本小说,无论好与坏。 个人觉得只要写出来的小说,就没有一本是差的,只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所以希望每一位《枫若静栀》的读者都能认真的看待小说,我的读者,我希望他们能有该有的礼貌。 对于自己不满意的作品,也能怀着一种欣赏的心态去品读。 今日之话,是因为看见有些读者对《枫若静栀》有些诋毁的话,所以有些气愤,亲亲们大可不要放在心上。 若爱,请君下榻而坐,若厌,请君绕道而行。我只欢迎真心喜欢《枫若静栀》的人,我的文笔不好,但我有权敲下文字,开始结束,亦是我一人之事。你们能做的,请不离不弃! 路远人近,心手相连 “皇上,不知枫落可否一试?” “当然,这满朝文武可是对这画中藏的绝妙之处弄得束手无策啊!” 殷护禹转头看向下面的大臣们,有些不满。 大臣知道皇上的话中意,便都低下了头。 枫落起身,转头看向楚堇澈,微微颔首。 殷祀沨也放下酒杯,细细打量着枫落,嘴角微微翘起,有些懒散之意,更是让满朝之人看得吃惊。殷祀沨竟然也会有除了晚年不变的冰脸之外的其他表情? “余阳残雪!” 枫落的声音不大,有些清脆,但是恰好不漏的落入每个人之耳。 枫落的表情不经任何波澜,好似春晨的西湖一样平静,却带着兵戎一般的坚定。 只见楚堇澈的眼中有一丝的惊慌,马上随即而逝,声音带着温文尔雅,于大殿之上响起。 “不知姑娘可能领会这画中之意?” 楚堇澈看向枫落,有些不一样的情感。 殷祀沨听见这一声’姑娘’,有些刺耳了,琉枫落是自己的王妃,有谁不知道,竟然敢如此称呼她,自己心中竟有一丝的愤怒。 “楚公子,这作为使臣,礼数一样不能少。谁不知道你所称的这位’姑娘’是本王的王妃,难不成你就这么不把堂堂的王朝放在心里?这不是明着的不满吗?” 殷祀沨说得句句犀利,竟让楚堇澈应对有几分吃力。 “王爷,是堇澈无理了,堇澈向王妃道歉,还望王爷宽恕。” 说着便向枫落鞠了一礼。, 枫落有些不耐烦,有必要吗? 也没有放在心上,便刚想说,殷祀沨插了进来。 “既然本王的王妃说了这名,就由本王来说这意吧!” 枫落有些恼怒的看着一殷祀沨,却又带着几分期待,他真的能猜出来? “王爷但说无妨。” 看着楚堇澈的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竟有几分看不顺眼。 “殷祀沨,不会的话就不要逞强,别为皇上丢脸。” 枫落在殷祀沨耳旁小声说道。殷祀沨露出浅浅的笑意,竟有瞬间的温柔。 殷祀沨捕捉到了枫落话语中一点点,一缕缕的关心,这一丝丝的关心连枫落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东西,正在慢慢的融化,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丝一缕,斩不断,也系不起。。。。。。 堂堂大殿之上,就容他们两个如此大胆,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在这说悄悄话。 殷护禹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枫落坐了下来,等着殷祀沨的解释。 殷祀沨瞬间又恢复那股寒气,众臣简直怀疑殷祀沨有没有过刚刚那一丝的温柔。 “这幅画别有深意,但是很灵活,看来这画是花了使国的好一番心思呢!” 枫落就听了这句话,也露出了一个赏识的笑容,让殷祀沨有瞬间的恍惚,这一笑,让两人心中的那丝微妙更加酣畅淋漓! 殷祀沨接着说到。 “这残雪既可借代使国,又可借代我朝,现在看来,这残雪注定是使国了。” 楚堇澈的面容明显的有些许变化。 但大殿上的臣子却摸不着头脑。 “大家仔细看,这画上是这一缕残留的阳光最终融化了积雪。这也表明了,如果我朝猜不出这话中意,自然成了这残雪,将会被使国融化。但如果猜出来了,这余阳便是我朝了,终将融化使国这堆残雪了!” “堇澈甘拜下风,这一局,王爷赢了。这画中意,确实如王爷所言。” 便拱手一鞠,想要走。明显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慢着,我朝可是容使国如此欺辱的?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殷祀沨的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使国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就凭这画,我朝就有权利治使国的罪!” 殷祀沨路锋一转,紧紧的逼着楚堇澈喘不过气来。 枫落觉得就作罢有些无趣了。 “王爷,这不是还有第三题吗?” 枫落的一声‘王爷’让殷祀沨有些诧异,她会叫自己‘王爷’了,她不是最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吗?今日,又是如何? 枫落笑容可掬,迎上殷祀沨对上来的目光,有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和可爱。 “我想使臣也是无意冒犯,不如就来看看使臣的这第三题,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殷祀沨勾起一抹冷笑,身边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好,就依王妃所言。” 殷祀沨禀告了殷护禹,殷护禹便也答应了。 路总是越走越远,人是越来越近。。。。。。 冬去春来,泪两行 楚堇澈本来转身欲走,却被看成落荒而逃了。有些气愤,便逞一时只能。 “这最后一道题为了公平,堇澈想来狩猎,王爷和王妃一起带上几个精干的人,到山上狩猎,谁狩的猎多,谁就算赢。如果王爷的人赢了,我国愿意归顺与朝。不知王爷可否同意?” 殷祀沨笑道。 “难道这是贵国故意的谦让吗?谁不知道我朝的能人众多,小小的狩猎,我们赢定了。” 话外之意不仅同意了,还暗含这对楚堇澈的讽刺。 楚堇澈听懂了殷祀沨的意思,忽然气愤起来,连带这脸都涨红起来,明显的不满。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国的能人也是众多,王爷的口气大了些。” 两国实际上都撕破脸了,压根没有什么好谈的。 只是众人不知,殷祀沨为了枫落的一句话,要比下去,楚堇澈为了再次能见枫落一面,也要比下去! “是吗?那拭目以待,明日,在狩猎场,本王和王妃都会到,等着贵国的到来。哈哈哈哈!” 如此狂傲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如此狂放,这就是殷祀沨,这就是殷祀沨,真正的殷祀沨。不知不觉,人也会随着改变。。。。。。 留下大殿里的人一阵阵的心惊,王爷今日吃错药了?他不是历来我行我素的吗?竟然为了王妃的一句话竟然如此不顾后果。他不是历来生人莫近的吗?今日的话却如此之多。 变了变了,真的变了。。。。。。 谁又说得清楚,人生就是如此多变,变到最后也变不了成定局的命运。。。。。。 傍晚,天际偶有几只倦鸟憩息在枫树上,更加显得如此无礼,如此苍白。 天际的弦月微微的露出倦容,依旧微笑。 天际被晚霞染成月牙白,有几分凄凉哀婉的意味,寒冬的余温残留,却是没有听见,闻见春天的生机。 天际的那头,轩辕傲,请你记得微笑,请你记得和枫落的约定,因为枫落也一刻都没有忘记,哪怕付出再多,也从没有后悔过。 天际不知不觉变成了暗色,倦鸟的提交也变得更加凄冷,枫落看着枫树发呆,忽觉得自己也会冷了,自嘲的一笑,便走进房间,早早下榻。 半夜,枫落被噩梦惊醒,惶恐不安,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 梦里,狼烟四起,悲鸿惊起,哀婉啼叫,好似现实一般真实,明日,对明日竟有些畏怯了。 想起今日大殿之上,殷祀沨那狂放的笑声,竟然自己心中刹时的充盈起来,不知不觉,他在心中,竟然有了位置。是那几日伴随在他身旁,随他出征的习惯,还是早已是事实? 今日早早起来,不安是愈来愈强烈,胸口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沉闷的乌云不时飘过头顶。 今日,要去吗? 脑海里不禁想起那个被自己伤害的男子,总是在身边陪伴这自己,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本是一尘不染的,却因为自己做了太多,最后还被自己所伤。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守住这江山,不管他会不会记得这个约定,自己会一如既往的信守! 一步一步,走向府外,走向殷祀沨。。。。。。 黄泉两隔泪凄凉 何惧风刃剪寒霜 待到秋逝冬去后 春雨淡染一枝香 春天来的前兆,终究会有些悲凉的洗礼,用来祭奠逝去的冬季。。。。。。 无处容身,何为命定 枫落单身骑一匹马,殷祀沨看见枫落会骑马,更是有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藏匿于心。 殷护禹坐在马车之内,殷祀沨在外面骑着马,楚堇澈也是骑着一匹马在马车的一旁,后面大队人马紧追其后,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只要几个随从伴在左右,剩下的,便是两国的强手,要参加比试的人。 不知是如何到达这荒山野岭的,枫落就一直惶恐不安。 当比赛开始的时候枫落才恍然回悟。 殷祀沨骑马上来与枫落并肩而行。 “怎么,我的王妃害怕了?” 枫落扫了殷祀沨一眼。 “谁害怕最后还不一定!” 说完便夹紧马肚子,一甩马鞭。 只听见马儿一声长啸,便驰骋起来,如此的潇洒。 只听见殷祀沨飘渺的声音传来耳朵里,有一丝丝的暖意。 “小心,本王就等着你的凯旋而归。” 而殷祀沨不知,这次的凯旋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天地之间,枫落一人骑着马在茫茫天际之中踽踽独行,显得如此弱小。 有时候有的人是仰望天际无边的命,有时候有的人是俯瞰苍穹渺小的命,而有少之又少的是站于天边的命,能看到的,只有茫茫沧海。 眼睛一亮,在这浩瀚的林子里,颓废的土地显得无力,任何的动物都显而易见,自然在这里的动物可谓是少之又少,因为这里是最被容易发现的,根本没有任何荒草可以遮挡。 竟然有一只银白色的雪狐站在离枫落不远处,身上的银毛正反射着阳光,散发琉璃之光,透露着一种与生自来的高贵和倨傲。 枫落有些欣赏着只狐狸了,竟然可以如此临危不惧。 从马肚子的一旁抽出一支箭,彀弓弩,持满。。。。。。 银狐突然叫了一声,有着王者的霸气,站于一块磐石上,挺直了身子,直视着枫落,眼中的寒气竟与殷祀沨的眼神有些相像,但又似乎比殷祀沨更加猖狂,比殷祀沨更加妖娆一些,那狐狸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枫落,任人看了都会毛骨悚然。 枫落身后突然有一声惊呼,枫落却来了一个置之不理,精准无误的射进了银狐的身体里。银狐依然保持一个姿势,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枫落没有射中。只是银狐的身后正有一滩滩血迹,越流越多。 银狐却依然保持那个姿势。。。。。。 枫落打心里喜欢这只银狐,如此的高傲,这才是一种灵魂,真正的灵魂,永远如此高傲。 枫落只觉得前方有一双眼睛仇视的看着自己,好像这只银狐是他的宠物,自己把它杀死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叫自己还回来,这双眼睛,虽然不知道他在哪看着自己,但是枫落知道,他绝对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身后有传来了阵阵的叫喊。 “枫落姑娘,小心。” 枫落正想转过头,是谁那么唐突。 转头之间正有千万支箭朝自己飞来,刹时好似如雨簌簌而下。 用轻功向后移了几步,两手随意一展,手袖中便有两根白绫飞出。。。。。 而叫枫落的那人,不是殷祀沨,而是楚堇澈。 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的话,天下会有枫落的一遇容身之所吗? 彼岸花犹在,人依旧? 白绫迎风招展,好似可以用这一阵阵的雪浪,谱写出一曲悲恸的讴歌。 枫落突然看见自己前面的楚堇澈在一旁干着急,莫非他不会武功? 枫落只得作罢,步步逼近楚堇澈,让他在自己筑起的保护区内。 竟然不会武功还来逞强,只会为自己添乱而已,枫落在心里想着。 这羽箭的气势来势汹汹,竟然万箭齐发,让枫落有一时的招架不住。自己平时不曾与任何人结仇,只是为何都不去找皇上,要夺江山的人的目标不都是皇上吗?怎么反倒对付起自己来了,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该不会那人真的是银狐的主人,找自己报仇的吧?不管了,谁叫他把那只银狐放在自己跟前的,好好的猎物,不射就可惜了。 枫落真是越想越歪,白绫好似有了灵气一般,随意枫落的摆动,好似一条条的蛟龙,势如破竹,直冲云霄。 对方不知目的处于何事,但是似乎是要把枫落置于死地,但又隐藏的很好,只能判断出这羽箭是从磐石后面射出来的,但好像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 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阵马的嘶吼,这叫声带着激昂的兴奋,还有啾啾的豪壮,男儿四方,这马竟然像人一般,有着一股沸腾之感,千里之外,都能觉得拨动了心弦,发出阵阵的颤栗。 枫落嘴角一笑,听见这一声,就知道,殷祀沨来了! 想着殷祀沨便手持战戟,骑着那匹马冲进来了,战戟一挥,羽箭纷纷落下,落下周围,好似彼岸花最后的凋谢,充满着血腥,有着阵阵心寒的诡异。 殷祀沨的战马停在枫落的身旁,战马低吟了一声,好似故友许久不见的一声问好。 “怎么样了?” 殷祀沨下马就问枫落有没有伤到哪里,关心的语气显而易见,弄得枫落有些不自在。 “我当然没事了。” 两人若有若无的对话,竟有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情愫。 两人自当是都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楚堇澈,不知何时,羽箭也停止了攻击。 殷祀沨察觉到了,似乎这羽箭停的太是时候了,竟有些不安的意味,只要深深的往下想。。。。。。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把殷祀沨这位大将军调开,然后更加轻易的对付皇上。 殷祀沨刹时想到这点,马上上马。 “琉枫落,我要见到一个完整的你,做得到吗?” 殷祀沨在离开之前如此问过枫落,枫落给了殷祀沨一个肯定的答复,两个人都很认真,好像是生离死别的的最后一个承诺。 “当然。我会在这等你。” 殷祀沨瞟了一眼旁边的楚堇澈,双手抱拳。 “劳烦楚公子,力保本王王妃的安全。” “请王爷放心,堇澈会的。” 两个男人好像在做交接仪式一般的隆重而又庄严。 枫落不出声,到底是他来保护自己,还是自己去保护这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楚堇澈? 因为枫落知道,每一件事,虽然不值得,很荒谬,但是都有它的意义,庄严的一面。 不知何时,枫落和殷祀沨竟然也会有互相关心的一面,和睦的一面。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每次的生离死别。 然后殷祀沨策马而去,马儿又一声的长啸,只是这一次,有着说不出的哀婉。 萧萧的离去,所经之路,彼岸花开得正茂,要知道,这彼岸花,黄泉路上,开得是最妖艳的。。。。。。 沧海茫茫,终究终究 殷祀沨刚走,枫落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更加的沉闷。 环顾四周,静得没有了生气,楚堇澈也觉得有些奇怪,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 突然之间有一支箭被射向天空,发出了一种雄浑的声音,好像一种信号。 枫落了然了,拉起楚堇澈就跑。 枫落知道,在劫难逃了,就凭自己的力量,还要顾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与来者抗衡。 加上刚才的沉闷,就知道来者一定数量居多,自己要和这么多人周旋,自然没有那么多的体力,还是先走为妙。 枫落没有顾及什么男女,拉着楚堇澈就跑,楚堇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只是对方好像把枫落视为死对头了,根本没有给她留一点出路。 大地好似震动了一下,接着从四面八方马蹄声渐闻,越来越近,震耳欲聋。 枫落和楚堇澈被包围了。 接着枫落只好把楚堇澈放在一旁,一人迎战。 枫落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些人了,个个身着异服,头发扎起,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傲气。 枫落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何谈惹上? 一切,都要怨,她作了殷祀沨的王妃。 楚堇澈看出了枫落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他们是羌族,但又是匈奴的后代。” 枫落转头看向楚堇澈,枫落在现代听说过匈奴,但和羌族又有什么关系,明显不过,架空时代的东西和历史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时间不容枫落去考虑更多,羌族气势汹汹,长驱直入,朝枫落冲来。 枫落轻轻一跃,躲过了一个用兵枪的。后面的正准备用箭射。 枫落脚尖轻点,落于地面,白绫一甩,挥出三尺有余,把对方的阵仗打乱,迎风狂舞,空翻,白绫绕了一圈,对方的箭全部被枫落夺取,散落在地。 如此打下去,自己根本没有胜算。枫落趁着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用白绫卷起楚堇澈,拉着他就走。 楚堇澈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竟会没有由来的害怕,那双眼睛也盯过枫落,正是那双比殷祀沨更加狂傲的双眸。 楚堇澈转头一看,就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羌族的可汗啊-----屠耶。 他正拿箭对着枫落,射了出来。 传闻屠耶的箭术精湛,武功高强,为人狠毒。 他竟然想杀枫落,没有理由失手。 楚堇澈现在提醒枫落枫落也没有用了,箭已经射出来了。。。。。。 “小心。” 楚堇澈大叫一声,枫落回过头就看见有一抹身影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楚堇澈帮枫落挡了那一箭。 枫落惊了,回头,竟然又是有人为自己档了一箭。 枫落当机立断,抱起楚堇澈就走,枫落知道,背后有千万人要自己死。 但别人用生命保住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让他人夺取? 枫落没有见到屠耶,但是屠耶见到枫落了,然后深深印在心里。 而枫落和楚堇澈所不知道的是,那箭上涂满毒药,沾了,就置于死地了。。。。。。 这一箭,本是无意,枫落死了,便没有后来的纠葛,但是枫落没有死,反倒牵连了一个不相关的人。 世间沧海茫茫,时间匆匆,来的人终将会离去,走的人终将会轮回,终究,逃不了生离死别,终究,逃不了来去匆匆。。。。。。 中毒再深,不敌情深 枫落一时来不及思考,又一个人,又为自己挡了一箭,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带着他迅速的离开,在不远处坐停留。 不仅是因为怕殷祀沨待会找不到,更是因为楚堇澈此时的面色发青,嘴角的淤血早已便成了黑色,看得触目心惊,好像妖娆的蔷薇布满整个目尽之处,更加的动人,只是这样的动人更加的诡异。 枫落习武,判断羌族的那些人已经了无声息的退下了。 枫落蹙眉,他们究竟有何目的,要说刺杀皇帝,调虎离山之计用了,为何又来针对自己。 要说目的是我,那自己不仅不认识他们,而且为何此时又了无声息的走了。 枫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看见楚堇澈的脸色更加像死人的回光返照,醒了。。。。。。 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见楚堇澈那双清澈无杂质的眼睛,更加有几分愧疚之情。 “怎么样了?” “堇澈不碍事。姑娘快走吧,羌族一旦想要致人于死地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堇澈现在已是寸步难行了,不想拖累姑娘。” “第一,来去自由,我要在这,你拿我也没办法,所以不要说叫我走之类的话,第二,是你替我挡了一箭,就不要说拖累了我,第三,我是殷祀沨的王妃,‘姑娘’一词不是用在我身上。” 枫落淡淡的说完,想来羌族一退,这一点自己敢肯定,现在应该就没有太大危险,转眼看看楚堇澈的样子,似乎是中了剧毒,把把脉象,就没有顾忌男女之间的不便。 枫落以前没有出山之前就会一点点的医术,今日便派上了用处。 “是堇澈疏忽了,王妃莫见怪。” 楚堇澈淡淡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进枫落的耳朵里。 枫落脸色一沉,楚堇澈的脉象紊乱无序,竟然慢慢的没有了气息,楚堇澈现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堇澈,你不要说话,你身中剧毒,现在我没有办法就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死亡的时间拖长一些。” 枫落的话语好像寒冬里的冰凌,雪上加霜,枫落根本不懂得如何做,才能报答楚堇澈救她一命的恩情,只有据实以报,但说的却是如此冷血。 “王妃,有些话,堇澈不说,恐怕是没机会了。” “你有什么愿望,我一定帮你达成。”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愿望了,一定会尽全力帮他,楚堇澈,我也只能这样! 楚堇澈微微一笑,好像昙花最后的一现,笑得如此悲恸,笑得如此了无牵挂。 “请王妃答应我,不攻打我国,确保我国的平安。” “我答应。” 楚堇澈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纠结中,最后决定要说出下面的话。 “这些话,堇澈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枫落不语,静静的听着楚堇澈的每一句话,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一点罪恶感。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牵扯无关的人,这比自己受伤来得更加不知所措。 “堇澈可以叫你一声‘枫落’吗?” “恩。” 枫落稍作犹豫,但立马就答应了。 “其实堇澈从看见枫落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喜欢你了,喜欢你了。。。。。。 这句话如雷鸣一般在枫落的耳边炸开,让枫落有瞬间的悲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慌,一种不知所措。 是不是这样,老天,你就满意了? 老天,如此折磨枫落,你满意了吗? 过客匆匆,清泪晃晃 枫落眼睛里那汪清澈透明的水明显有了一丝丝的波动,静似月,淡似霜,偏偏又夹杂着几分哀婉,又像大海一般的浩瀚,此时全是风平浪静。。。。。。 “堇澈知道枫落已是别人之妻,但是见到枫落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枫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孩子般的茫然,毕竟楚堇澈救过她,毕竟自己是不值得他救的。 “枫落你不必愧疚,救你是我一人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楚堇澈的声音越来越弱,气若游丝,但是带着几分心满意足。 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今生也无怨了! 看见枫落没有太大的反应,便接着说道。 “当时看见枫落的第一眼,就觉得好温馨的感觉,然后枫落你竟然猜出了那副画,堇澈更是欣赏枫落,但是枫落你从不曾注意到我,我就一直想办法再接近你,想出了今日狩猎,让王爷带上你,我便又可以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一时间我不想顾及自己国家的实力和王爷手下的人来狩猎,根本没办法抗衡。但我还是任性了一次,固执的参加了,没想到倒让羌族有机可乘。都是堇澈一手造成的,堇澈在此谢罪。” “楚堇澈,你又何必?我是殷祀沨的王妃,你应该明了这一点,你对我,这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与我无关!你早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永远都有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就算你再喜欢我,又改变得了什么?我不是不注意你,我又为什么要注意你?就连殷祀沨,我也从没有越过一条我和他的界限,所以。我只是依我自己行事,别人要做什么,能做什么,都不干我的事。即使他最后为我而死,因我而终,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悲哀。” “我早就知道的,我从没有后悔过喜欢上你。” 楚堇澈的语气坚定,带着一种悲哀,但是也从不后悔! 楚堇澈只感觉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看见手上不断有水滴掉下来。一惊———— 那是————枫落的眼泪。。。。。。 楚堇澈的心弦好像突然被弹奏了一下,但是觉得一阵阵的窝心。 枫落的眼里好像有钻石一般的光芒,带着清泉般的彻骨,眼泪断断续续的落下了楚堇澈的手上,好像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可以抚平内心的创伤。枫落竟然会为自己哭,这么说,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的,是吗?楚堇澈顿时心里觉得很充盈,没有遗憾了! 枫落一时觉得自己也会哭,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会哭了。 自从穿越过来,一直只是平平淡淡的,遇到什么事,只会往肚子里咽,不知何时,自己,也会哭了。 “楚堇澈,你傻了吗?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欢啊,我一点优点都没有,还拖累了你为我挡了一箭,你为什么要喜欢我?我不值得啊,你不要傻了。” 枫落说的时候有明显的无可奈何,更多的,大概是对楚堇澈的一种关心吧,一种永远只能藏在心里的感情吧!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些,为自己做那么多,但是最后都为自己而逝去,那种无力感,枫落也只能自己了解,自己知道。 楚堇澈笑了笑,但是却如此无力,但包含着太多的情感。有开心,有不舍,有眷恋。。。。。。 然后就这样,面带微笑的,睡了一觉。 睡吧睡吧,你累了,睡吧。。。。。。 枫落闭上了眼,清泪两行,楚堇澈,睡吧,睡吧。。。。。。 晚霞高挂,红色侵染了半边天,如此肆意,红的妖娆,仿佛在送楚堇澈的最后一程,彼岸花尤带血,黄泉路上所到之处开得遍地妖娆,开得诡异。 枫落在心里默祷:楚堇澈 孤帆远飞雁点旧梦初醒已千年 水犹寒社稷换天边楚云卷 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 轮回换宿命牵回眸看旧缘 天山寒古道难天涯羁旅不回还 浮华失魂空断缘来是梦幻 太一轮变浮生千世如水不留痕 风云千变盛世何现铸剑问苍天 华夏千年尸骸铺就自以龙魂荐 此生何求,还来世 枫落从身上随意撕下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尽管衣服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那一片片触目心惊的血,沾染着楚堇澈的血,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枫落轻柔麻木的擦着,想把那些血擦干净,现在唯一能为楚堇澈做的,就是让他干干净净的睡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睡到海枯石烂,睡到轮回之日。 枫落看这那些血,早已变成了暗黑色,羌族,你们好残忍的新,迟早有一天要你们血债血偿! 枫落不停的擦着,可以越是擦,就越擦不干净。 枫落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栗,面色如蜡一般的死灰,身上冷得出奇。 “楚堇澈,你知不知道,来世不可以这么傻了,只会为了别人,最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来世一定要聪明一些,狡猾一些,不可以这么死板的。别人不值得让你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的,你怎么有这么傻呢?” 不知不觉,枫落的眼泪布满了整张脸,簌簌的往下流。好像琥珀一般的透明,易碎。 人悲伤到了极致,痛苦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总会希望身边有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东西,现在,枫落你又可以依靠谁呢? 面色越来越苍白,体温下降的速度极快,枫落知道自己的病又复发了。明明冬天已过,不久春天的素手就会伸向大地,可是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好像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如此的冰凉? 枫落迟迟没有倒下,一直在撑着,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可以让自己放下心来好好休息的人。 四周静的诡异,但是枫落笑了,没有戒备的笑了,她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可以安抚自己的声音。 尽管枫落笑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悲恸,如此不加色彩,但是带着一份感动,一份安心。 不久,就可以听见有一个划破长空的声音,伴随着战马的身经百战归来了,带着凯旋的消息,带着胜利的微笑而来。 “琉枫落。” 声音如此高亢,洪亮,带着一份激动,策马而来。 只是枫落,再也没有力气去回应殷祀沨了,空旷的地方,只剩下殷祀沨高亢的声音在回荡,显得无比的凄凉。 枫落脖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子也没有办法再移动半步,只得望眼欲穿的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殷祀沨,但是他却看不见自己。 在一块很大的磐石中间,四周根本是被磐石包起来了,只透了一个缝,能看见外面。 殷祀沨在马上不停的叫着枫落,枫落也极力的让脖子发出一点点的呻吟,但是拼尽全力,面色变得煞白,这能痛苦的望着盲目寻找的殷祀沨。殷祀沨的声音不断回荡,声音越来越紧张,他不知为何,现在如此害怕,害怕她的离去。 枫落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殷祀沨,希望他能察觉到,枫落的汗一阵阵的冒,衣裳早已被湿透,她还是固执的望着殷祀沨。 枫落不知为何,她觉得殷祀沨一定会发现自己的,一定会。。。。。。 殷祀沨的声音开始嘶哑,他不断叫着枫落,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琉枫落。” 这一声,悲天悯人,这一声,直入云霄,这一声,划破长空,这一声,清冽悲恸。 枫落最后带着一个无奈的微笑,睡着了,但是这一睡,竟睡到了天涯海角。。。。。。 但是眼睛虽然睁不开了,眼睛下面的东西,有一种叫灵魂,有一种叫执着,有一种叫感动,代替着眼睛看着殷祀沨。。。。。。 这一次,或许枫落想和楚堇澈作伴,想向轩辕傲赎罪,所以先走一步了。。。。。。 不知不觉,有那么多的人为自己付出,甚至没了生命,枫落可以想象,如果轩辕傲不为了受那个约定,他依然过的逍遥快活。如果楚堇澈没有为自己当那一箭,他依然可以在乱世之中不染尘事,全身而退。然而,他们都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一一去还了吗? 枫落,此生何求? 若无缘,岂敢留? 殷祀沨,你回头了吗? 你回头,就会发现希望依在! 殷祀沨就在一刹那,觉得身后有一股很清澄的东西流入了自己的心理,很暖。转头一看,除了荒草和随处可见的磐石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否,在此就要错过? 殷祀沨失望的转回了头,想回去看看,枫落会回去了吗? 殷祀沨不知为何,心里觉得一阵悲伤,被一种无奈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没有细想,策马而奔,走得潇潇洒洒,走得无拘无束,但是却又走得如此落落空空。 马蹄声越来越远,而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天际,也越来越黑。 夜幕的降临,是否代表着永远的沉睡? 风影萧瑟,月影横斜,叶影婆娑。啼声啾啾。。。。。 啼声啾啾,人影恍然,你听见了吗,他还是回来了。 “琉枫落。” 殷祀沨的在黑夜显得无比的坚定,眼眸如辰星,在黑暗中闪耀着明楚的光芒。 殷祀沨直奔磐石那,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命中注定,殷祀沨就是觉得这块磐石后面,有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从磐石后面透出来的东西,是他一生想珍视的。 殷祀沨下马,看见这块磐石好像被人移动过,四周都被包起来,有种预感,便移开了那块巨大的磐石。 映入眼帘的楚堇澈死气沉沉,仔细一看,竟然没了气。看向枫落,蜷缩在磐石的一角,手上正拿着那片带血的碎布,面色苍白如土,浑身冰冷,除了有微弱的气息之外,状态比楚堇澈还差,楚堇澈的嘴角还有一个满足的微笑,而枫落蹙眉呼吸。殷祀沨的心里直往下沉。 “琉枫落,你没事吧。” 殷祀沨轻声的询问,但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马上抱起枫落,放在一处平坦之地,生了一个火,把自己的衣袍脱下来盖在枫落的身上,抱紧她,想把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就一直抱紧枫落,殷祀沨一时之间竟有些贪恋,就想一直这样,抱着枫落,一直,永不放手。 篝火冉冉,照得枫落的面色有些起色,渐渐的红润起来,殷祀沨似乎抱得有些紧,枫落喘不过气。 马上就咳起来了,面色突然间红得不正常,枫落胸口很闷,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在殷祀沨的怀里,连忙起身,咳嗽声一声接一声,面色突然红得有些不正常。 殷祀沨慌了。 “琉枫落,没事吧,你要不要水。” 枫落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这么好过,有些不自然。 刚想张口发出声音,竟然痛得连连咳嗽,声音却出不来。 殷祀沨轻柔的拍打着枫落的背,把水拿过来给枫落喝,枫落也乖乖的喝了。 “枫落,我们回去吧!” 枫落听见殷祀沨的话,水马上就洒在了地上。 枫落连连摇头,眼神中有一种殷祀沨无法读懂的东西。 无奈?悲伤?脆弱?激动? 殷祀沨见枫落这种反应,便连忙说到。 “好好好,不急着回去。” 殷祀沨的所有表现都让枫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殷祀沨却表现的如此自然,好像他对枫落本应该就是如此。 枫落渐渐的平静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枫落,楚堇澈。。。。。。” 殷祀沨有些试探性的问着,他不知道,枫落是经历了些什么,楚堇澈竟然。。。。而他她自己好不到哪去。 殷祀沨看见枫落的眼里有些隐隐的泪光,好像是枯井中惘然的泉水,不知该流向何方。 枫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就静静的坐在篝火旁边。 她在想:轮回间,或许是自知无缘相见,梦中事,应是恍然间抹煞青丝白头。楚堇澈,你我终究是无缘! 待天昕,盼天明 篝火冉冉,照得大地一片火热,也照得一片迷惘。 枫落蜷坐在篝火旁,与殷祀沨有一段距离,但是殷祀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枫落的脸色渐渐的又开始苍白起来,殷祀沨很细微的观察到枫落的不适,有些急躁起来,心中那丝心疼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令人反感的冷漠。 殷祀沨刚刚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怎么了,刚刚竟然如此的卑微,对枫落如此的紧张,心里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自主的关心枫落,紧张枫落。 殷祀沨抬头看枫落,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过她。 不加粉黛眉宇的修饰,眉宇间总有一种淡淡的愁绪,好像化不开的潭水,深不见底,却清可迤逦。脸颊好似透明的琉璃一般的流光百转。眼睛好像天山上的冰雪融水,有种易寒而高洁的气质和那份无可比拟的秋波明媚。看起来淡漠而疏远。从眼中渗透出一隅的清泉,有着不由自主被吸引的灵力一般。手如柔荑,手上的那镯子引起了殷祀沨的注意。 这镯子的银光乍起,好像镜子出匣一般的精湛,巧夺天工。镯子四周都隐隐透出一种莫近易寒的讯息,没有霓裳的矫情,没有琥珀来得透明,但是一眼望去,竟会让人有一种惧怕的心理。银色的流光好似月下的雾气,望不穿,散不开,但是总是如此的孤寂。像水中月,镜中花,似团簇的锦华流年一般的模糊,又似暮道霞的陌上初心一般的疏远。 殷祀沨只差把枫落看穿了,一晃眼,枫落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身上瑟瑟发抖,却倔强的一声不吭。 殷祀沨轻轻的挪了几步,把枫落抱在怀里,牢牢的圈住她,她枫落有安全感,不自主的放松警惕,如刺猬身上一般的刺慢慢的在收起来。 殷祀沨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但是带着一股霸气,又隐隐的放轻力度。殷祀沨的心中阵阵心寒,刚触摸到枫落的身体,竟是如此的冰凉,自己都忍不住冷意,更何况枫落是一介女流之辈。 枫落不说话,并没有排斥殷祀沨的举动。 “殷祀沨,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枫落的语气几近哀求,带着淡淡的疲倦,好似天塌下来,只有枫落独身一人顶住这无边的天际,累了。 殷祀沨一怔,枫落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一时间紧缩,揪起来。 “恩。” 殷祀沨的语气又是回到了千年不变的寒冬一般,但是似乎有一丝一缕的暖意。 “放过阪阑,楚堇澈是阪阑的使臣,我答应过他,保阪阑的安全,不能去侵犯它们。” 殷祀沨蹙眉,阪阑可是一个心腹大患。 枫落见殷祀沨不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 殷祀沨一时乱了方寸。 “好好好。” 殷祀沨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三个字的,好像是一时的激动,一时的果断,一时的惶恐,便脱口而出。 一说,心里千万个后悔。 枫落的面色略有缓和,一笑。 这一笑,好似昙花一现,倾世一笑。一笑,带过了无尽的悲哀,带过了所有的戚恸,留下了洒脱的情怀,清谈的岁月。。。。。。 静静的,待天昕,盼天明,然后一切随风,走过,路过,都是尘嚣的流过。。。。。。 发誓报仇,有多远? 殷祀沨就这样一直抱着枫落,尽管两人之间不言语,殷祀沨也回到那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好些了吗?” 殷祀沨的语气淡淡的,好似他们回到了以前,各不相干时对陌生人的一种随意一问。 人与人之间,总有一条鸿沟,是很难逾越的,而强硬的去硬闯,只会遍体鳞伤。 一切,终将回到原点,而他们之间,是否会再形同陌路? “恩。” 枫落的回答也不冷不淡,两人之间好像都没有话可以说的,显得有些牵强。 “殷祀沨,那伙人是羌族吗?” 殷祀沨想到这也是有种无名的怒火。羌族的目的根本不是刺杀皇上,当自己扔下枫落回去保护皇兄的时候,才发现羌族只派了一小部分力量来试探皇上,这无疑是不皇兄放在眼里,公然的挑衅,这也就预示着羌族和本国彻底撕破脸,下了战书。 “恩。” 殷祀沨不再多语,他不想让枫落知道这些血雨腥风。 “羌族的可汗是叫屠耶,是吗?” 殷祀沨看着枫落,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堇澈的死,她的这种无助。都是来自什么? “这些你都不比必知道。” 殷祀沨的话带着敷衍,明显的打发着枫落,不愿透露只言片语。 “我只要知道他是不是叫‘屠耶’,其他的我不会过问。” “恩。” 殷祀沨听见枫落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剪影的薄弱,还有铿锵的坚定,便知道拗不过她,告诉她应该也无妨。 谁也料不到,最后,竟是因为这个若有若无的名字,颠覆了一生。 枫落发誓,这个仇,楚堇澈的死,都是羌族的首领的错,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箭,是楚堇澈指着那个名叫屠耶的人手里射出来的,楚堇澈,你绝不会白白的冤死,自己当然要为你做些力所能及事。 枫落的眼里闪过一丝的阴鸷,随即而逝,连枫落自己都没有发现。 枫落可以对任何事,任何人忍让,因为早已看透,只想云淡风轻的过日子,但是对于伤害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自己绝对会用自己的方法来回击。 是因为烙印太深,还是地位太高,楚堇澈值得枫落如此吗?到最后是不是也会把自己赔进去,然后这样才算是对死去的人的一个交代? 殷祀沨看着枫落纠结的一举一动,心疼之色随即而逝,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来,想放在枫落的背上,给她一点点的温暖,哪怕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殷祀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微微的有些颤抖,好像是在水生火热中煎熬,不断徘徊。殷祀沨默默的看着枫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早已不是自己了,眼睛里会闪耀出异样的光彩,但是犹如烟花一般的稍纵即逝。 “殷祀沨,明天我们回去吧,我们今晚就在这歇息一下。” “恩。” 枫落并没有排斥殷祀沨,就给他抱住自己,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实在太累了,想要一个可以温暖的地方,可以吗?老天。 枫落身上的凉意渐渐被殷祀沨的温暖感染,枫落的寒气渐渐的平复下来。 殷祀沨没有问枫落她的病情,因为枫落太累了,他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放松戒备的地方,而不是只会问前问后的人。殷祀沨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半眯,慵懒之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可偏偏又含着那片消不散的寒冷。 明天,就会雨过天晴吗? 我不得而知。。。。。。 生生世世,纠葛终逝 两人依偎,紧紧的相连,都沉睡着,好像一幅不经尘嚣的水墨画,只剩下单调的颓废,恰恰因为这充满颓废的气息才让这幅画有了生命的焦点。 两人的蜷缩在一起,有一男子从身后环住女子,一切显得如此和谐,祥和。 天际渐渐透出个白肚皮,好似月牙弯弯,皎月渐渐隐退光芒,新的希望渐渐被照亮。 枫落感到自己的身体伸展不开,睁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亮光,眼睛半眯,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殷祀沨的怀里,脸顿时通红,身子渐渐的有些僵硬,本想起身的,但忽然丝毫不敢动,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惶恐不安,更显出本性的可爱。 突然听见一声低沉的嗓音。 “醒了吗?” 枫落一时有些窘,生硬的答道。 “恩。” 殷祀沨似乎感应到枫落的尴尬,就突然收手,让枫落险些睡在地上。 殷祀沨看见枫落的面色好转,应该没有什么事了,看见天色以亮,便有动身走的打算。 殷祀沨就走去远处牵马,枫落自顾起身,那丝狼狈之色被掩于一幅淡定的样子之下,刚起身,全身的酸痛被迫让她再次坐下去。 殷祀沨牵马过来,看见枫落还坐在地上,面色闪过一丝的不悦,赖了一夜,还不想走? 殷祀沨居高临下的看着枫落,剑眉挑起,鹰眸涵射出一片寒光,让人心生寒意。 “你还要做到什么时候。” “你大可先走。” 两人好似没有发生过昨晚的和谐经历一般,出语就呛上了。 只见殷祀沨的鹰眸平静得不经一丝波澜,丝毫没有一些犹豫之色,牵马就走,直径略过枫落,没有丝毫的留恋。这次,殷祀沨的内心不经波澜,平静的日春晨的西湖,这才是殷祀沨真正面对枫落的内心吗? 枫落等殷祀沨走远了,渐渐的枫落才试着站起来,枫落压根没有指望殷祀沨会对她嘘寒问暖,昨夜,也只不过是殷祀沨一时的温柔。殷祀沨是一个王爷,不要妄想到在他身上能得到什么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只可能是他利用的工具。这点枫落自知。自然不会把昨晚的是放在心上,只当是没发生过,回去后,他依然做他的王爷,我依然做我的王妃,相敬如宾,只是都只是把份内的事做好,绝无它意! 枫落渐渐的自己尝试着活动活动,还有一个原因,把殷祀沨支开。 楚堇澈,至少枫落不会冷血到让你的身体横爆荒郊! 枫落莲步轻移,有些迟缓,楚堇澈的尸体依然放在那块磐石后面,但是有种异味让枫落不经蹙眉。看见楚堇澈的整个身体,枫落的心理直作呕,但更多的是一种愧疚,一种无奈。 楚堇澈的面色早已成了白色,但还带着安详,全身的肌肤竟然变成了黑色,那只箭正中心脏的位置,血凝固成了暗红色,看着诡异至极,枫落看见更是一阵惨白,比发病还恐怖。 枫落一阵干呕,心一横,把楚堇澈的尸体抬出来,枫落的眉头没有蹙过一下。 楚堇澈,欠你的,我还。 楚堇澈,你欠的,我还。 楚堇澈,互相牵连的,我还。 楚堇澈,别人对你的伤害,我奉上10倍还回来! 生生世世,有多少的牵绊,有多少的销魂。。。。。。 温存的记忆,殆尽的情意 枫落把楚堇澈轻轻的放在一旁,手突然伸展开来。柔荑轻弹,手袖间白绫三尺便泻出来,好似霓裳柔翩,正要献舞一曲,只不过,看起来有些临近死亡的意味。 眼眸低垂,好似怨妇的蹙眉低吟,惟妙惟肖。突然白绫一展,直击地面,双手不断翻覆,若水蛇一般的不断盘旋下降,簌簌的敲打地面,声音如诉如泣,厚厚的沉闷声一阵接一阵,大地颤抖,不断的轰轰作响。枫落如要把大地至于万劫不复之地,每一次的辗转,用了毕生的力气,好像还不足以泄恨。 大地不断的炸开,黄土激起这灰尘漫漫,整块土地都经受摧残,不断的哀嚎,空气顿时干燥起来,不安起来,准备随时牺牲,成了任宰的羔羊。四周的气氛更加寂寥,只有大地一次又一次的倾诉,枫落的情绪好像一触即发,紧绷的弦受不住饱受的煎熬。 突然一收手,待漫漫黄土尘埃落定之后,枫落面色露出痛苦之色,楚堇澈,我们终究在此斩断情缘! 枫落的正前方,出现一个正正方方的沟壑。很平整,很安详,很规矩,也很容易让人遗忘。。。。。。 这里,需要一个主人来填补它,让它实现它的价值。也是让枫落所有寄托的情感永远的埋藏在里面。 枫落收起白绫,干净利落。然后轻轻的抱起楚堇澈,把他安置在这里,这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地方。最后,一寸寸的把土埋上,同时埋的,还有对过去的告别,对楚堇澈的情意,都被随着楚堇澈灵魂的安息而掩埋。 埋上了最后的一寸土,用尽毕生之力,认真的,把它填平,不会再有任何的痕迹,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世上还有那么痴情的人,甘愿付出一切,抛弃自己的国家,牺牲自己的姓名,却换不回枫落一点温存的记忆。 枫落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洒脱的挥袖,用了一块木桩,刻上‘逝去的人’,并没有筑上‘楚堇澈’这个名字。木桩有些回潮,滑滑的,上面还有青苔的依存。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曾经一个有勇有谋的使臣的墓碑,他是为了一个情字,牺牲的,然后便无人问津。 枫落在这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比如见到楚堇澈的第一眼,是在大殿上,他如一块温玉一般的祥和,温文,让人顿时有一种放心的感觉。然后他清澈如泉水流过心田般的声音出了一题让自己第一次正眼看他的题,带着几分的欣赏之意,之后,就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当破解了这巧妙之题,看见他惊慌的眼神,便顿时有几分轻视之意。最后他提出狩猎,自己还有几分探究之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知狩猎是殷祀沨的强项,还提出来。到了尽头,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顾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姓名,为一个从没有认真审视过他的人牺牲了他未知的未来。 最后,只剩下自己的忏悔,他的逝去。温存的记忆,都消失得殆尽。 这里被枫落尽心的掩饰过,一般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异样。然后,或许等上几年之后,连枫落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还会有什么值得珍惜,值得回忆的东西吧! 枫落不知为何,自己对楚堇澈的死,有这般的沉痛,看得如此之重,如此的悲伤,毕竟,自己和他的擦肩也只不过寥寥的几次而已。。。。。 枫落突然自嘲一笑,一时想起。出了城门,一直向东走,有一个地方,也是有着非凡的意义,只是自己再也没有颜面去了。那是———-轩辕傲送给枫落的枫林,是两人许下承诺的地方。 而这里,楚堇澈归宿的地方,是出了城门的南面,那里是东面,然后,这两人,对枫落的情,对枫落的爱,终将背道而驰。。。。。 这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打道回府,风雨再度 风婆娑的吹着大地,枯叶飘落的声音阵阵,带着灵魂的颤抖,枫落的眼神突然警惕起来,凌冽至极,好似蓄势待发的狮子。 “谁。” 枫落的语气比冰还低,低沉的是要猛然的爆发的前兆。 只见一个黑影朝枫落飞来,左闪右躲,好似鬼魅一般的悄无声息。然后对枫落俯首称臣。 枫落的双手在衣袖里握紧白绫,随时准备誓死一搏,没想到只看见一个暗影突然跪在自己的脚下,看清来人之后,便收紧白绫,双手一转,立于这人之上,好似蛟龙一般的随意又带着几分别有意味的洒脱之意,看得有种心境突然打开之势。 “王妃恕罪,打扰到王妃,王爷叫下属来接王妃。” “泓,也是王爷叫你在我背后偷看的吗?” 枫落的语气轩昂,带着刻薄尖酸之意。我不发威,你就无法无天了,好歹我也是王妃,还容不得你肆无忌惮! 枫落从今日开始,生活逼着她不得不向前走,走得要顾自己的安危,要风清云淡指挥让自己遍体鳞伤,只有确立起威信,才是最好保护自己的方式。自己,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的取走自己的性命。 “我看见王妃在此地没有走的意思,便不敢上前打扰。” “是吗?” 枫落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 泓没有说话,安在心里想,今日的王妃更加有一种王者风范了,以前的她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一种傲骨之风,看上去就不敢轻易接近,性格也是孤僻,大家也就不了解王妃。自然会有些不服气。现在枫落不仅骨子里傲气凛然,现在做事都有一种果断的气息,做得恰恰可以抓到别人致命的弱点,没有回旋的余地。 “今日的事就作罢,我累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明白一点,就算我再不济,你再不满意,我也是殷祀沨的王妃,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若是不满意,大可说出来,我相信殷祀沨调教出来的人也不会在背后嚼舌根。” 枫落的话语字字好像长针一样的犀利,像一场来势汹汹的急雨,让人楞手楞脚。 “是,王妃。王爷叫我来接王妃,不知王妃可以走了吗?” “恩。” 枫落自从那日独自一人击退猗狁,泓就被她所折服,今日的每一句更让泓觉得王妃和王爷才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的佳偶! 枫落看见远处正有两匹马和一辆马车,还有几个车夫,枫落就直奔马,看都没看那马车一眼,就跨马而上,一仰马鞭,快马而去。 留得泓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王妃会骑马?还怕王妃坐着不舒服,不仅叫人抬着,还用一匹马拉着,自己骑着一匹马陪在左右,谁知她一上马就扬长而去,压根没看那马车! 泓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上马追随枫落。 枫落回到王府,觉得一阵冷清,比以往更冷清。不是因为没有人来接自己,而是这种气氛,就好象要万籁俱寂,好像惊弓之鸟,一触即发。之后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 这种宁静,枫落只觉得一阵战栗。。。。。。 杜鹃啼血,彼岸云端 枫落自打回来后,没有一个人来‘拜访’枫落,殷祀沨也从没有来过。枫落只知道,殷祀沨回来后力保阪阑,让阪阑这次的来访落下帷幕,自然阪阑依然没有臣服,但这是枫落满意的了,把双方的伤害降到最低。也不会去埋怨殷祀沨,枫落知道,殷祀沨尽力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枫落知道这个消息后,满足的一笑,悬在心间的石头可以放下了。至于,楚堇澈人,殷祀沨对阪阑的交代是死于乱马之下。而阪阑听到消息之后,没有追封楚堇澈,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到头来,楚堇澈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枫落替他不值,但在这乱世之中,有谁的生命不是低贱的。包括皇上的人头,又有何不同? 说来也怪,自狩猎回来后,每个人都好像安分守己一样,那几位妾室也很少做些勾心斗角的事,都心照不宣的做着份内的事。 枫落和倾澜两人依然以姐妹相称,两人回来后自然是乐在其中。而倾澜不知枫落经历过什么,枫落的心病依然在心间,更加的沉默寡言,对倾澜都比以前冷淡了不少。但枫落知道,现在唯一能给自己温暖的人就只有倾澜了。而枫落用了更多的时间在这几棵枫树下。一个人静静的思考,枫树红得刺眼,红得凄迷,甚至带着几分最后的一现唯美。。。。。。 “姐姐,不好了。” 倾澜的声音在宁静如无澜的水波一般,被倾澜一声不合时宜的突兀声所打破。 枫落微微蹙眉,她讨厌别人在这种来之不易的祥和轻易的就破坏掉。包括倾澜也一样,枫落也会不满! “怎么了,你没看见我正在干什么吗?做事之前应该考虑到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枫落的声音带着疲倦之意,有些许的不满在内,本应是责备的语气,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种提醒。枫落啊枫落,你终究做不成,也做不了坏人那个角色! “姐姐,对不起嘛,倾澜以后不会如此莽撞了,但是这件是真的很重要啊。” 倾澜瘪瘪嘴,满脸的委屈,像一个要糖吃而得不到的小孩一样撒娇。 枫落看见倾澜的样子,有些心疼,刚刚的话大概是说重了一些吧! “是不是我太宠你了,你这样样无法无天了。敢顶着主子了。倾澜,但我刚刚的语气有些过了,你别放在心上啊。可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怎么办呢?就不可以像在我面前一样的放肆了,万事都要学会一个‘忍’字。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别把我和你之间的这种亲密当成习惯了!” 枫落说的时候满脸的惆怅,看向远方,小声的低吟:这天,恐怕要变了。 倾澜没来由的慌张起来,似乎,今后,一别永不见。 “王妃说什么话,倾澜一定到死都会伴随在你身边。” 枫落听见倾澜因为激动恐慌,都不用两人贴近距离的那个姐妹之称。 枫落清淡一笑,这一笑好像笑得如此不经意,但犹如泣血的杜鹃,凋零的最后,还要把一切看得如此的滑过彼岸云端,然后垂死之间看透一切。笑意像檀香一样,在空气中蒸发,留下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回味,却捕捉不到任何的香气。 “有什么事吗?” 枫落回到正题,倾澜一时恍然大悟,怎么谈着谈着把如此重要的事都忘了,一阵懊恼。自然,刚才那股莫名的心慌也随之淡化了,倾澜,依旧可以做着她那个天真的角色,祈祷着枫落的平安。而枫落,只有做着那个凌空篆刻啼血杜鹃的哀嚎,在枫树下看着遥不可及的彼岸远端。。。。。。 “不得了了,王爷又要出征了!这次是羌族的公然挑衅!” 羌族,羌族,终于来了,也算对楚堇澈的安抚! 楚堇澈,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下去。自己暂时不能陪你,自然会让他人偿命! 枫落的嘴角上扬,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眼里流转着秋波。却好似杜鹃啼血声,嘶吼的声音直入云霄,俯瞰苍穹,之后,华丽落幕。。。。。。 无奈无奈,终是无爱 “是吗?” 枫落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好似问今天的天气一般的平常。带着无比随意的语气。 但这话从枫落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她是殷祀沨的王妃,她就应该担心殷祀沨,然后去好好的表示一下自己无比的担心和伤心,在大家面前做到悲痛欲绝的样子。让大家觉得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坚不可摧,王妃和王爷恩爱至极。可惜了,枫落她不是别人,她是那个不畏强权,我行我素的人。你就应该明白,枫落也好,薇芷逸也好,绝对不会如此去做。就算这是见殷祀沨的最后一面,枫落也绝不会在大家面前,为殷祀沨担忧。 无奈无奈,,枫落对殷祀沨终究是无爱。他们正因为行同陌路,所以对方无论怎么了,也不甘自己事,只要记住-——各取所需就好。其他的便算对得起对方了,他们之间,从没有感情的存在过,这就是枫落所想的,也是所希望的。 “对啊,那些妾室们听到王爷要出征了,个个表现地都是如此的悲伤,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惹人怜。” 枫落不语,她很难想象,那些妾室当时的模样,枫落不曾为谁如此过,哪怕是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也从来都是一幅幅淡漠的样子,对父母,太多的话都藏在了心间。现在却没有机会说了。 枫落想起在现代的父母,嘴角不禁有些笑意。可惜,现在想也没用,他们大概早就认为自己的女儿已经莫名奇妙的死了,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有如此好的‘福气’穿越来一个架空个时代。 枫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渐渐的飘向远方。 而倾澜也自顾的说起来。 “这次王爷出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次是羌族主动发起战争的。他们不知为何,早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固蒂生根了,一直居于边境的大块领土。由于势力强大,一直无法铲除。但它们也没有做出过大的举动,就一直定居在那,不曾侵犯过我朝。但是据说现任这位可汗‘屠耶’野心极大,为人又极其残忍,粗暴。于是有计划的在前几天开始大举侵略边境,然后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打得大家措手不及。就攻下了土地的半壁!王爷这次是要和这位可汗交手,这位可汗传说中把他形容成狼,像一头孤傲的狼,残忍,嗜血。加上有真本事,听说他一人可以敌退敌军数万,这不是空穴来风的,看来王爷遇到劲敌了。加上他们准备充足,那王爷的处境就更加嫌恶了!” 枫落回过神来,听见倾澜的只言片语。 构起一抹冷笑,是吗?传说像一头狼? 那我倒要看看,屠耶,我要你血债血偿!楚堇澈,你等着,我不能亲自来陪你,但绝对不虎让你孤单一人,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报仇,把他拉下地狱来陪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枫落因为这样,觉得减少了几分罪恶感。 但是她不曾想,殷祀沨这次的离去,是死是活。。。。。。 苦笑,她对殷祀沨始终是没有情吗? 无奈无奈,始终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