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练魔功一百年,出世即无敌》 第一章 姜兰,功力尽失的宗主求我办事? “官爷,只要您帮奴家杀了这一名恶贼——张纪。” "您让奴家做什么都行!" 一名衣衫半解的女子,正依偎在陈夕的怀里,眉眼如画,眸中水光潋滟,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妩媚。 她轻轻抬头,娇艳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双手隔着衣服在陈夕的胸膛上轻柔游走,仿佛一条灵巧的蛇,带着致命的诱惑。 语言挑逗,气氛暧昧。 带着三分哀求,七分勾魂,仿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但周围的百姓,却没有人转过头,多看他们一眼。 只因此地是法场。 再过片刻,便是斩首之时! 战争,赋税,加捐,劳役,抢掠....太多苦难犹如一团厚重乌云,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大半个凤溪城的百姓,都在等待这惩恶除奸的一天。 远远望去。 十字路口中央,没有什么处刑台。 只有三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头上都带着黑巾,身穿白色囚衣,脖子上戴着木枷,脚踝缠绕镣铐。 胸前挂的一张木牌子上面,写满了他们的罪名。 “姜兰,你口中所说的那一个恶贼张纪,虽押赴法场,实则只是威慑,并不斩首。” “因为此人的性命,已经被自己用六两白银买了下来。” “押送他到菜市口,也仅仅走一个过场,明日一早,便会提前释放。” 即使陈夕怀中抱着一具愈发滚烫的身体,不禁感到几分脸红心跳。 但寒风一吹,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坚定地摇了摇头。 究其原因。 哪怕陈夕穿越过来,成了凤溪衙门里的一名捕快,算是吃上官家饭。 但此刻若听闻女子姜兰的话,执意冲上前去,一刀将恶贼张纪枭首。 这番作为,不仅会引来衙门高层的不满,而且这六两白银的亏空,更是要自己去补足。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七八十文钱。 “六两白银,足足六两白银,相当于前世的六万块,能睡多少青楼女子! 我犯得着全部花在你一个人身上?” 想到这里,陈夕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摆了摆手。 姜兰此刻恼怒到了极点。 她乃是云州合欢宗宗主,只因游历时练功岔了气,修为暂失,以致张纪这样的小贼都能欺侮自己一番。 换做是以前,姜兰一巴掌就能拍死一百个张纪,哪里还用得着找陈夕这样的小捕快? 姜兰一咬牙,这个张纪今天必须死! “官爷,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 “这恶贼张纪的手段极为下作,从不发起正面冲突,而是抛洒迷药后,再来犯案。” “他不但杀害我的父母,还玷污了我那一个未满十六的妹妹!” 姜兰说得声泪俱下,连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但陈夕迟迟没有答应。 姜兰突然疯狂地扯起身上仅剩的亵衣,身形婀娜,一边缠住陈夕的腿,犹如发狂的小兽,带着哭腔嘶嚎。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滑落在泥水中,凄楚而又美艳,让人不忍拒绝。 见色诱无果,姜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收敛起柔媚的姿态,跪伏于地,声音哽咽,却隐含着几分不甘和不屈。 若不是如今修为尽失,老娘会如此低声下气? 纵使百般屈辱,但此时姜兰为了报仇不惜一切! “我姜家祖辈多出习武之人,只是在我们这一代断了传承,若是官爷报我血仇,这一本黄阶下品功法【搜魂指】便可赠予您!” 话音刚落,姜兰一抖手腕,手中突兀多出一本卷边的小册子。 她轻轻抬头,眼波盈盈,唇角浮现出一抹幽怨而魅惑的笑意。 书皮略微泛黄,是个开门的老古件,封面上是写着三个遒劲的大字:搜魂指。 “如此看来,这张纪虽花钱买命,但罪孽深重,确实有取死之道!” “更别说,姜兰祖传的这一本【搜魂指】,即便只是黄阶下品功法,但功法都是有价无市的,真要放在坊市之中,价值绝不低于百两,于情于理,我都要出手帮她一次!” 沉默一会儿,陈夕斩钉截铁地回了姜兰一个字。 “善!” 闻言,姜兰双眼发亮,轻轻一抬手,陈夕倏地站起从腰间抽出佩刀,那本【搜魂指】旋即也到了陈夕手中。 可刚接触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恍惚之间。 一行金色字幕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 【姓名:陈夕】 【寿元:30】 【功法:无】 【获得功法:搜魂指】 【搜魂指:魔道的点穴功法,这种指法不仅能够造成肉体上的极致痛苦,更能摧毁人的意志,副作用是修炼者会气血逆行,受万蚁蚀骨之痛!】 【可花费10年寿元化邪(化邪后的功法代价越高增益越强)】 【可花费5年寿元入门搜魂指】 【斩妖除魔即可获取寿元!】 看着眼前一行金色的小字,陈夕不由得心中一喜,脸上难掩笑容。 他很快就接受了面板的到来,并花了半个时辰,研究出了大概作用。 一个魔改版的氪命金手指! 如此一来只需往死里修炼魔功——没错,是真的往死里练! 毕竟这败家玩意化邪和修行耗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寿元! 陈夕此时实力还不够,哪怕遇到一只最弱的命关境狗妖,也能将他轻易撕成碎片。 但作为衙门捕快,会经常处刑一些重伤入狱的妖魔邪祟。 简而言之。 他即使什么也不做,只需要担任刽子手这一份差事。 就会有数之不尽的妖魔邪祟,被陈夕斩于刀下,从而为自己送上功力! 如此一来,他不仅绝对安全,还能疯狂提升实力。 这简直是一个为自己量身定做,千金不换的好差事! “当捕头,挣大钱,住豪宅,养美婢!” 就在陈夕陷入美好的畅想之时。 忽然间,一道宏大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瞬间响彻四面。 “时辰已到,快押犯人上场!” 不一会儿,法场周围的百姓顿时哄闹起来。 闻言,陈夕脚步一跨,跟随拥挤的人潮,持刀走入法场中央。 哭喊声,叫骂声,还有些许狗叫声。 在这个暴雨的早晨,不绝于耳。 紧接着。 三名披头散发,带着枷锁的犯人,被两名捕快押送着,朝法场中央走去。 “张纪,你这混账东西,还那些无辜女子的命来!” “猪狗都不如的玩意,你终于遭到报应了!” ...... 现场明明有三名囚犯,但绝大多数捕快满眼血丝,宛如野兽般,只盯着张纪一人怒骂。 见到这番场景。 就知道他手段何其残忍,曾经犯下一件件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案,甚至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骂什么骂?你们这群所谓的捕快,一个一个全是废物,等我明日出狱,你们全家老小,一个都跑不了!” 张纪咬牙切齿,脸上的怒气,都要满溢出来。 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经用六两银子贿赂了捕头陆九甲,只要忍过今日,便能一切平安。 “有钱买你自己的一条狗命,你特娘不愿意去青楼?” “这又花不了几个钱!非要一心残害良家女子?” "下贱!我呸!简直就是淫贼!淫贼都不如!” 众捕快越说越气,一时间压不住火,收了刀,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即便砍不了你的头,但打得你满地找牙,想必捕头陆九甲也不会责罚! "住手!身为衙门捕快,应秉公办案,你们肆意殴打犯人,是知法犯法,要受重罚!” “陈爷!” 见到一道身影出现,众捕快心中一惊,纷纷停手,无不恭敬施礼,齐声喊道。 黑暗中。 陈夕穿着一身制式的捕快服,腰间挎着一柄宽刃大刀,径直走到了张纪的面前。 只见,他面无表情,只是低头看向张纪。 行走间,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意,就像是一把常年杀人的刀,锋芒毕露! 愣了半响。 张纪也终于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夕,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这位官爷,多谢相救,敢问您尊姓大名,假以时日,我等必将重重报答!” “陈夕!” “久仰久仰,原来是衙门近日新来的一名捕快,听说您是捕头陈铁山的亲弟弟,怪不得他们这一群废物对您毕恭毕敬!” “是我。” 陈夕脸上难掩笑容,却突然伸出一只右手,狠狠掐住了张纪的脖子。 在对方惊恐的注视下,十根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缓缓收紧。 随即,他转过身,看向众捕快,面色凝重道:“你们刚刚那点力气太小,是打不死人的。” 只听见咔嚓一声! 张纪的脖子发出不堪的脆响,直到完全翻转一百八十度,嘴角和双眸开始向外流出鲜血。 "嫌犯意图逃跑,并拼死抵抗,如今已被我就地正法!” 陈夕一边开口,一边熟练地用白绢布擦拭血迹。 "你们身为衙门捕快,平日里要谨言慎行,不能知法犯法,肆意殴打犯人。” “但若是遇到张纪这种拒捕之人,就地正法,也是没问题的。” 做完这些,陈夕表情平淡,直接走到一旁的角落,开始闭目养神。 仿佛刚刚的血腥场面,和他并无一点关系。 “干得好啊!真是大快人心!” “张纪一死,这得告慰多少冤魂。” “陈爷,您不愧是陈捕头的亲弟弟,刚正不阿,有勇有谋,这次可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天大的恶气。” 看到这一幕,众捕快浑身为之一震,全场鸦雀无声。 但是紧跟着,就是无数的喧哗和沸腾。 很快,台下的百姓也是鼓掌叫好,大呼过瘾。 却不料。 陈夕对此并没有过多关注,所有注意力全部落在那一块半透明的面板之上。 【张纪:奸淫少女,逼良为娼,与妖勾结,其心已黑!】 【成功杀之,可得5年寿元!】 好家伙,是个红名怪! 原来人也可以算妖魔! 陈夕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当前寿元:35】 【只需10年寿元,即可化邪搜魂指】 【是否化邪?】 “杀恶人也能涨寿元,夕爷爷可不差这点!” 打定主意后,陈夕直接在心中默念一句“化邪!” 【只需5年寿元,即可入门搜魂指】 【是否入门?】 “入门!” 第二章 魔功化邪,逆转阴阳! 嗡! 陈夕身躯微颤,双眸空明,好似清澈见底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杂质和邪念。 紧接着,脑海之中开始涌现大量的点穴心得。 只是片刻。 平日里对点穴一窍不通的陈夕此刻仿佛茅塞顿开,火热的血液从手掌涌入手指,僵硬的双手此刻似有点石成金之势。 “入门了!” 陈夕仰头吐出一口浊气,不由得对着空气使了两招过过瘾,仿佛这是自己从小练习的功法。 这一刻,他的手也仿佛真的练了5年搜魂指,老茧变厚,手臂都粗壮了一些。 化邪后的搜魂指非但没有使得陈夕气血逆行,反而化去了他体内的淤血,现在的陈夕不吃舒筋健腰丸都能连上五层楼! 轻轻挥舞一下手指。 前方骤然划过一抹凌厉的指风,一截绿色枝叶随之掉落在地。 断口光滑如镜! 此刻手无寸铁的陈夕,俨然是一名风头正盛的江湖高手。 他相信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再遇到之前的恶贼张纪,两人若是生死搏杀,只需一指便能解决问题。 “快看!捕头陆九甲竟亲自押送一名犯人奔赴法场。” 陈夕还没得及高兴,就听到有个捕快兴奋的喊了一声。 原本喧闹的菜市口,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纷纷转过身看去。 长街尽头。 一名铁塔般的大汉站在囚车中,向着前方缓缓而来。 此人虽面容年轻,但脸部轮廓如同刀刻一般,胡茬乱发,鼻峰起棱,额生悬针,眉宇间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 一条条环环相扣,婴儿小臂粗细的钢索,贯穿了他的琵琶骨,森白囚服上血迹斑驳,尽是刑罚所致。 仿佛这一座囚车,关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某些恐怖生物或是大型猛兽而存在。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陈夕低声自语,眸中泛起一丝疑惑。 “官爷,这是通城帮的二当家——秦罡,炼皮四重的高手。自小修炼【铜甲功】,防御力极强,不惧水火,刀剑难侵。” “他一人全力冲杀起来,纵然十位武师组成的步兵队伍都难挡住,数百流民队伍都会被直接杀散!” 姜兰从人群之中走出,缓缓开口道。 “炼肉四重....在凤溪城中也能算排名一百之内的高手了,但按道理来说,不至于会惊动捕头陆九甲。” 陈夕眉头一挑,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怀疑。 要知道。 陆九甲,与陈铁山同为两大捕头之一,却是县丞之下的衙门第三把手! 大魏王朝,每一个县,设一位七品官,两位八品官,以及一些九品芝麻官,如主簿,巡检,三班六房的头目等。 但陆九甲实力强悍,功高盖主,虽只是一介捕头之位,实际影响力已经大大超越县尉,县丞。 “官爷,您有所不知,常言道...众生百相,有的人生而聪慧,有的人生而痴傻,有的人天赋异禀。” “而这秦罡,生来就是魔头,杀的人越多,功力增加的越快....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代魔门巨擘!” 以往姜兰最喜收服这样的魔头,一经消化,功力增长可谓一日千里! 但此刻姜兰乃是凡人之躯,她身子一抖,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如此。” 陈夕点了点头。 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罡,只是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一行金色小字显化而出。 【秦罡:天生魔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杀之,可得寿元12年!】 “不愧是天生的魔头,竟能奖励足足十二年的功力,这已经相当于三个张纪了!” “难以想象,这秦罡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条人命?若是被我办了,所获得的功力,应该可以将【搜魂指】再提升一个境界!” 想到这里,陈夕心中涌出喜意,旋即将目光看向那一个气势惊人的青年。 此刻在他的注视之下,秦罡已经不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而是一颗金光闪闪的灵丹妙药! “什么?张纪死了?是哪个混账东西动的手?” 顷刻间,法场之中传来一声大吼,如同虎啸一般震耳欲聋。 “不好!是陆九甲来兴师问罪了。” 陈夕面色一变,急忙转身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只见陆九甲双眼缓缓扫过所有人,声音低沉阴森。 见状。 众多捕快,面面相觑,站在原地,却无一人上前。 “禀告大人,张纪意图逃跑,并拼死抵抗,如今已被我就地正法。” 陈夕深呼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如今坏了规矩,以后还有谁还会跟我们做生意?” 陆九甲似笑非笑地着看向他,一边走还一边双手捏着指关节,目中残忍之意露出。 “卑职不敢,这六两银子悉数奉还,恳请大人责罚。” 陈夕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陈铁山的弟弟。” 陆九甲用力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道:“这一次,我看在你哥的面子,若有下次,神仙难救!” "多谢大人,多谢。” 陈夕抹了抹额头冷汗,低声道。 他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正是有亲哥哥这一层关系,陈夕才敢当街杀人,不过风险越大,收获越大! 如今的他虽然获得的是一部魔功,但是只需化这么一次邪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外加上杀人爆修为,从此事半功倍。 这种提升,太过惊人! 即使陈夕此刻面对五六名捕快的围攻,也根本无法近身。 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拧断张纪的脖子! “禀告大人,时辰已到,可以问斩了。” 一名带着红头巾的刽子手大步走来,向陆九甲躬身喊道。 与此同时。 平日里凤溪城百姓们来买菜的十字路口,已经被全部腾空,百姓们被阻挡在二十丈之外。 四个路口,全部都站着一名名提刀跨剑的县衙官兵,任何人不能靠近这二十丈的范围当中。 “等等!你先退下,换陈夕上去行刑。” 陆九甲眯了眯眼,眸中闪动着一抹意味难明的光芒。 “如此甚好!” 闻言,刽子手脸上难掩笑容,随后仿若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 这犯人秦罡,是通城帮二当家。 若是秘密处死,则无大碍。 但陈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斩首,日后必定会引起通城帮上千悍匪的疯狂报复。 “好一招借刀杀人!” 看到这一幕。 陈夕心中清楚,自己之前拧断张纪的脖子,已经深深触怒了陆九甲。 夺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 只是,没想到陆九甲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使出这样的一式阴招。 “你还愣着作甚?快去行刑!” 陆九甲豁然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陈夕,漠然道。 “遵命。” 即便陈夕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穷凶极恶之徒,你死有余辜!” 陈夕拿起一旁的烈酒,狂饮一口,随后猛然喷洒在手中宽大的刀刃之上。 凛冽的刀身泛起寒意,让三名死囚的心开始颤抖起来。 唰! 陈夕一刹那间挥舞自己的大刀,使出一股牛劲就朝着秦罡的脖颈重重砍去。 “刀下留人!” 顷刻间,一声低吼在人群中传来,陈夕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登时在他心头炸了开来! 好在他早有提防,猛得身形一闪,向前夺路奔出。 轰隆! 两侧的建筑物直接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瞬间爆炸,轰然倒塌。 一股股白色火光,飞速扩散开来,使得附近的大量人群发出惨叫,直接被炸的横飞而出。 法场内的一群官兵顿时勃然色变,乱成一团。 “有人劫法场!” “是通城帮的贼人,不要惊慌,听我号令,杀一个奖励一两银子!” 陆九甲呼吸急促,眼睛里杀机强烈到了极致。 一两银子,相当于前世一万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些官兵纷纷大喊起来,开始奋起反击。 “杀啊!” 伴随着一阵阵厉喝之声,两侧的街道冲出一群头戴斗笠,拿着黑色布袋的人影。 他们猛然间扔掉斗笠,从黑色布袋中抽出一口口雪亮的长刀、长剑,怒喝一声,直接向着官兵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 一大片的悍匪直接从两侧建筑物上狠狠跃下,口中大喝,杀向法场。 唰! 三名通城帮匪徒已经围住了陈夕。 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悍匪率先出手,握着一把短匕,飞身直接刺了过来。 另外两名高手同样一瞬间就动了起来,有的持巨斧,有的拿利剑,行动都无比迅猛。 “好!” 陈夕云淡风轻,吐出一个字。 他身如鬼魅,瞬间来到瘦小悍匪面前,猛出一指。 咻! 瘦小悍匪,死。 他脚步向前一踏,冲到魁梧悍匪身边,手指几乎点出了残影。 咻! 魁梧悍匪,死。 他伸出手在空中随意点了两道,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叫声。 最后一名悍匪,死。 “是他们太弱了,还是我太强了?” 看着一地的残肢断臂,陈夕斜拎着长刀,银亮刀身模糊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庞。 【斩杀石峰,获得1年寿元!】 【斩杀季常风,获得3年寿元!】 【斩杀赵一敬,获得1年寿元!】 “不错!竟还有意外之喜。” 看到面板提示,陈夕眼睛发亮。 "兄弟们,我们比一下,谁杀得多!” 他面带笑容,双手齐出,犹如狼入羊群一般,冲入战场的中央。 众位捕快受到陈夕的感染,也备受鼓舞,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向前拼杀。 “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炉火纯青的指法?” 很快,陆九甲的目光就被陈夕所吸引,眼底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隐藏得这么深? 混乱的人群中,连姜兰这一个大美人也早已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但此时的陈夕自顾不暇,拔足便奔,再次向着远处冲去。 "杀!” 在他刚刚冲出的瞬间,很快又有两名悍匪向着他这边迅速包围了过来。 法场内。 周围的捕快死伤一大半,残肢飞舞,鲜血四溅,完全是地狱般的场景! 但陈夕却越战越勇。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稚气未脱的少年,而是千锤百炼的战士。 【斩杀李云天,获得1年寿元!】 【斩杀任岩,获得1年寿元!】 ..... 随着一次次出指,陈夕的寿元也随之飞速暴涨,在消耗了15年的寿元之后,陈夕的功力依旧来到了惊人的50年。 他心中一喜,连忙默念一句。 “搜魂指,提升!” 第三章 斩杀,魔头秦罡! 系统面板中的寿元飞速下降。 四十……二十五……十…… 面板上的寿元最终定格在了“1” 【已消耗39年寿元,搜魂指提升至小成】 巨量的武学经验涌入陈夕的脑海中,他那结实的身体也不由地发出了一丝颤抖。 陈夕的眼神登时凶狠了几分,悍匪与之对视,一时不敢近身,这也让陈夕得以休息片刻。 “头,有些…” 如龙穿行的陈夕突然停滞了下来,几位衙役也注意到了战局的异常,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只听见一阵噼啪作响。 【搜魂指】小成后,陈夕的手指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一双粗壮的双手竟一瞬间变得瘦削了几分。 双手此前还青涩的颜色也变得深红、暗沉下来。 “吼!” 陈夕一声闷哼。 若是换作别人这或许是【搜魂指】练的气血逆行,痛苦不堪。 但陈夕恰恰相反,这一声闷哼是他爽得忍不住了! 系统诚不欺我,越是邪门的魔功化了邪只怕会是越厉害。 只是令陈夕没想到的是,39年的寿元竟然只堪堪将【搜魂指】提升到小成。 看来还是自己的根骨太差。 陈夕只是府衙的一位高级捕快,距离捕快头子都还查了一截。 虽然手底下掌管着数十人,但作为基层捕快陈夕并没有机会接触高深的武学,更别提所谓的武林高手从小便练就的童子功。 但眼下的局势由不得陈夕细想了。 趁着陈夕停滞的片刻,几位通城帮的高手贴近身来。 “小子,领死!” “死?” “你在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 陈夕刚刚得到了提升,正想试试这小成【搜魂指】的效用,这就有人送上了门来。 飒! 只是一挥手! 领头的一位悍匪便身死当场。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几指。 剩下几位悍匪被点中了脖颈的要害处,倒在了地上。 “陈爷威武!” 周围这些捕快见到了陈夕这般身手不由得惊呼起来。 想来在衙门共事了这么久,众捕快却也是头一次看到陈夕这高深的功力,不由得赞叹起来。 氪完39年寿元之后,陈夕凭这一手鬼魅般的【搜魂指】硬生生将大局扭转了过来。 通城帮贼众被杀得节节败退,官兵们乘胜追击,顺势将贼众合围了起来。 咻! 倏地射来数支短箭,乱箭之下几名捕快横死当场。 “不好,是通城帮的大当家许当!” 陈夕望了过去,面板也随之显示出来。 【许当:掳掠百姓,与妖勾结!】 【杀之,可得寿元30年!】 “竟然又是一位罪行更甚于秦罡的魔头。这通城帮真是蛇鼠一窝,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二弟,我来救你!” 许当一眼就看到了秦罡,撒开肌肉虬扎的双腿飞身冲了过来。 陈夕的【搜魂指】刚刚小成,对上普通贼众自然是砍瓜切菜。 但对上了许当,陈夕不由得有些心悸。 正犹豫间,局势又发生了逆转。 “想在我手底下拿人?” 陈夕闻言望去,正是陆九甲迎了上去。 他手持着戒刀,带着十成的气力砍了过去。 许当也并不慌张,将弓向身后一搭,顺手抽出腰间的短刃,刀锋相对,陆九甲的这一刀竟被硬接了下来。 “你这捕头当得也并不富裕,用这官府配置的戒刀,就想来挡我?” 挡下这一刀后,许当便抽身后退了几步。 二人对视了一眼,许当的眼神突然又凶狠了起来。 “陆九甲!你收了钱不办事!” “不办事?” “我可是朝廷的捕快,与你这等贼人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要帮你办事?” 许当面色阴沉起来,讪讪一笑。 “我当你陆九甲是什么英雄好汉,竟是这种阴险小人,你当真连匪徒都不i如!” “那一百两的银票我就当是喂了狗!”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这陆九甲如若真与这通城帮的贼寇有勾结,那他们也没必要再死战了。 “我是收了你的钱,不过一百两只是买下了秦罡的命。” 陆九甲缓缓从腰间拿出一张盖着官印的悬赏令,戒刀锃亮的刀身延伸向雪白的刀尖,指着的是一个同许当一样的凶蛮面孔。 “你给了我一百两来贿赂我,但悬赏你的命,可得千两!” “我陆九甲也不是不讲江湖信用之人,这样吧,秦罡可以放,不过要拿你的命来抵!” “你这该死的小人!” 许当暴怒,他从背上卸下一直背着的阔刀,作出伏虎之势。 “早听闻你陆九甲是县令之下衙门的三把手,今天就让我试试你有什么本事!” “不知死活!” 二人旋即缠斗了起来。 见许当有了陆九甲去对付,陈夕心安了不少。 凭目前的功力只身面对许当,即使获胜想必也免不了吃一番苦头。 好在有他这一千两的人头在,陆九甲自是不会由着许当胡来。 如此一来这清理杂碎苟分的好事便轮到了陈夕头上。 “贼人受死!” 陈夕疯狂收割着贼寇,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一款名叫水果忍者的游戏,里面也有着和现在一样的切菜感! 【斩杀祝干,获得一年功力!】 【斩杀西门知,获得一年功力!】 【斩杀左丘日,获得半年功力!】 ...... 这边陈夕正杀得热火朝天,岂料另一处又起了变数。 轰! 法场的处刑台下方,应声出现了一个大洞。 一位身形似鼠的贼人冒了出来。 “秦二当家,快走。” “大当家的早知道这陆九甲不靠谱,早早派我挖了地道埋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快走吧,这条道我已经挖了三天,直通城外。” “大当家那也要紧。” “大当家的武功了得,即使不是这姓陆的对手,有众多弟兄接应,也能逃出升天,咱先逃出去再说!” “好!” “不过,这些官差辱我太甚,我还要赚他几个。” 言落。 秦罡被解开了镣铐,瞬间杀性大发。 就着朴刀,一瞬间便杀了四五位官差。 陆九甲也被身后突然发生的情况引动,转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 “该死,是你们帮的钻地鼠?什么时候挖的地道!” “陆九甲,你以为我会把事情全押在一个人身上吗?不义小人,再吃我两刀!” 许当一再挑衅,陆九甲更是心生愤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许当虽落在下风,但仗着自己功力雄厚,每一刀都进退有度,陆九甲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秦罡一路斩杀了过去。 沿路的数十位官差,竟没有他一合之敌。 放开原本地道逃生的计划没做,也被秦罡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秦二当家快走!” 眼见着秦罡又要杀心大发,钻地鼠怕他杀红了眼,领着秦罡发足狂奔,两人沿着小路向城外逃将去。 在场的官兵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位敢上前追赶。 “陈夕,你是监斩官,秦罡若是逃了,我拿你是问!” 陆九甲难以取胜,一肚子火气撒在了陈夕头上。 陈夕无奈,但眼下由不得他继续苟人头了。 比起冒险杀了秦罡,眼前这帮贼众是一批更有性价比的可观收入。 但军令难违,这秦罡一旦逃出生天,罪责一定会落在陈夕的头上。 饶是陈夕有些不愿,此刻也只好应了下来。 “秦贼休走!”话罢,陈夕拔足便赶。 秦罡和张焕的行踪不算隐蔽。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没有遮掩,出了法场之后,便一路往通城帮的寨子奔去。 而秦罡在牢狱里受了些皮肉之苦,腿脚并不灵便,陈夕仗着【搜魂指】活血的功效,脚程反倒是比他们还快上几分。 没过多久,陈夕追上了逃遁的秦罡二人。 钻地鼠搀扶着秦罡,三步并两步地奔走,二人跑得十分卖力但身形并不稳当。 看来这秦罡不过是强弩之末,刚刚那一番厮杀表面上杀人如麻,实则只是为了吓退捕快,陈夕原先还有些忌惮的心也舒缓了下来 “张焕这回你立了大功,回去以后我必赏你。” 张焕正欲奉承,但陈夕已快一步拦了上来。 “贼人休走!” 秦罡听到陈夕的喊声一愣。 他原以为自己一番神勇已经把捕快吓得屁滚尿流了,没成想竟还有不怕死敢来追他的。 他刚刚压制住的血煞之气,竟然又被引动。 “好小子,一个人就敢追来,你可知我是通城帮的二当家?” “你是什么关我鸟事?速来受死!” “凤溪城竟然还有你这么一号不怕死的捕快,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留个全尸。” “我懒得跟你说,你不配听!” 秦罡气得面颊发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兀地抽出张焕的佩刀,对着陈夕的头颅便杀将过来。 “搜魂指!” 陈夕轻松躲开了秦罡的这一刀,跳将到他的背后来了一指。 这秦罡不愧是炼肉四重的高手,一指下去陈夕只觉点在了铜甲上,指尖一阵酥麻。 但这秦罡更加不妙,这一指点在了他身上,痛在了他心里! “你这是哪学的邪功?”秦罡哀嚎,同时也不忘重整阵脚。 看来【搜魂指】有用! “秦罡老贼,都说你这【铜甲功】防御力极强,不惧水火,刀剑难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夕此言一出彻底激怒了秦罡,本就不稳的身形在暴怒中出刀! 破绽百出! 陈夕看准时机,借势推开秦罡之后汇集功力于手指,一记至强的【搜魂指】正对着秦罡脑门点去! “啊!” 一声惨叫,秦罡应声倒地。 这一指便正中秦罡的太阳穴! 【斩杀秦罡,获得12年寿元!】 “二当家?二当家!” 张焕想不到杀人如麻的秦罡在这名捕快手下竟然没走过两招,呼喊了两声才终于认清了现实。 陈夕也是头一次将【搜魂指】用在武功高深之人身上。 只是没成想这【搜魂指】竟有如此威能,只是一瞬便剥夺了炼肉四重高手的性命。 其实【搜魂指】的效用并不只在此。 所谓搜魂在于折磨人的意志,【搜魂指】并不是一门杀招,只是在陈夕眼里武功高深的秦罡没能扛住自己的搜魂一命呜呼了。 “这就死了?” 陈夕走上前又踢了两脚,躺在地上的秦罡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陈夕转头看向张焕,目光凶狠,作势便要点他两指。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大人饶命啊,杀掠妇孺百姓的是这位秦大魔头。” “即使在通城帮,我也只是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犯不上您出手抓我。” “闭嘴吧。” 陈夕懒得与这鼠辈多言,一指点晕了他。 不过张焕的话也点醒了陈夕。 这秦罡也是魔头,除了【铜甲功】或许还修习了别的魔功,正好为自己所用。 想到此处陈夕欺身便摸了上去。 一阵摸索之后,陈夕非但没有找到魔功,连秦罡成名的【铜甲功】也没找着, 仅有一些用于打点狱卒所剩的碎银,和一枚证明秦罡身份的通城帮二当家的令牌。 “真是晦气。” 陈夕提刀取下了秦罡的头颅,割了些衣物包好之后只好悻悻而归。 陈夕返城时雨已经停了,街边有零星几个百姓走动。 一阵凉风吹过。 陈夕打了个寒噤,他一手提着秦罡的头,一手拖着血肉模糊的张焕,只觉张焕不住地颤抖。 “怕什么,活着的秦罡你都不怕,却怕个死的?” 张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却是街旁的高阁上,传来一道幽幽的回声。 “他那不是怕秦罡,是怕陆九甲拿他出气。” “原本设计赚得许当,却落了空,秦罡也从法场逃了。” “即使没罪,也会被责骂几句。” 陈夕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抬头望去。 阁楼上。 原本遮掩着的窗户,也被微风吹拂着打开。 皎洁的月光下,一道身影立在窗户旁,长身玉立,面容俊美。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令人记忆尤深。 竟是换了一身装扮的姜鹿。 原本失去父母、妹妹,楚楚可怜的姜鹿,竟然出现在了陈夕的回城路上。 还一副高深的样子,陈夕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夕正欲询问姜鹿,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来者是陆九甲,应是有人看到陈夕在城中走动提早回去报了信。 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夕手上血淋淋的包裹,里面渗出的红色还在不住往下滴落。 “你竟然真把秦罡杀了?” 第四章 试探陈夕?让你主子来! 秋风瑟瑟,凤溪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天色未明,残月半隐,陆九甲一夜未眠,脑中不断回想着陈夕提着秦罡头颅的场面。 “这小子,竟然真有这等本事?”陆九甲自斟一杯,缓缓喝下,心中却无法平静。 原本他打算借秦罡之手除去陈夕,再推脱个失职之责,自己便能从中捞取好处。 谁料陈夕竟能在混乱之中,借着【搜魂指】的诡异功法,将秦罡斩杀于指下,一招致命。 这等功夫和胆识,已非寻常捕快所能匹敌。 更让他意外的是,陈夕那股从容冷静,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叫人心中发寒。 陆九甲心中暗忖:“这小子如此迅速崛起,若任他发展,迟早是个祸患。”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又不免生出几分忌惮。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一个普通的捕快,能在短短数日间成长如此迅猛! 正想着,忽听门外脚步声急促。 门一开,沈霸快步走了进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和焦急。 “陆爷,事情不好了,那陈夕回县里,县尉和县丞对他大加赏识,还说要将他升为巡防统领。” 陆九甲猛地一怔,杯中酒水险些洒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声音冰冷:“什么?他一个小小捕快,县尉竟要封他做统领?” 沈霸微微垂头,赶紧附和道:“大人,咱们这些兄弟一听说这事,个个心里都不服气。” 陆九甲心头火起,冷笑道:“好,好得很!”他猛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声道:“县尉和县丞这是故意要压我一头啊!既然如此,那我便要看看,这陈夕到底有几分能耐!” 沈霸眼神一亮,低声道:“大人,您看,我是不是……?” 陆九甲点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狠厉:“不错。这小子虽然出尽了风头,但未必真有本事。你去会会他,记住,若是他胆敢与我为难,你便不必手下留情。” 县衙大堂,秋日微凉。 大堂之内,陈夕正站在堂前,四周站满了捕快。 县尉赵恒眉宇间满是喜色,看着陈夕的眼光如同在看自己亲手栽培的俊秀子弟。他朗声道:“陈夕,这次你能够擒杀秦罡,实属难得。今后你便是巡防统领,带领二十名捕快,巡逻凤溪城内外!” “多谢大人。”陈夕拱手一揖,言辞恭敬。 赵恒笑着点头:“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此作为,实在叫人欣慰。好好干,凤溪城的安危,还要仰仗你们这些能干的年轻人。”说完,又命人取出十两银子赏给陈夕。 堂中众捕快见陈夕如此得赏,心中纷纷惊讶。有些人虽面上恭敬,心里却难免生出几分嫉妒与不屑。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些平日里与陆九甲交好的捕快低声咕哝。 但赵恒见状,冷眼一扫,面色忽然一沉:“陆捕头,陈夕擒贼立功,为何回报却未曾见到你的人影?你这捕头,到底如何当的?”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寂静无声。 陆九甲心头一紧,脸色微变,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禀告大人,卑职那日追寻反贼许当未果,未曾及时赶到,请大人责罚。” 赵恒冷哼一声:“既如此,那我便罚你三个月俸禄,以作惩戒。”他言辞严厉,目光锐利,显然对此事大为不满。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谁都知道陆九甲向来在凤溪衙门中势力不小,谁料县尉竟当众责罚,丝毫不给面子。 而陈夕看在眼中,心中却是冷笑:“陆九甲,本以为你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黄昏时分,城西关道。 陈夕刚刚结束了巡防,准备溜回营地休息。 抬头竟对上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原来沈霸早已等在此处,满脸笑意,但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轻蔑和挑衅。 他大步走上前来,打了个哈哈:“陈统领,听闻你杀了秦罡,真是厉害,不如与沈某切磋几招,也好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陈夕微微,那便请吧。” 二人各自站定,四周围满了捕快,众人议论纷纷,心中都在猜测,这陈夕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侥幸得手。 沈霸嘿嘿一笑,骤然出手,双拳如风,直击陈夕面门。 这一拳看似简单,却力道十足,劲风呼啸,逼得周围人连连后退。 陈夕目光一凝,脚步轻移,便闪过了这一拳,同时手指微动,如蛇般探出,一指点向沈霸胸口。 沈霸只觉一阵剧痛,身子一软,竟被直接打得连退数步。 他勉强站稳,满眼惊愕,喘息着道:“你……你练的什么功夫?” 陈夕微微一笑,不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沈霸怒气更甚,正欲再攻,却见陈夕手指微动,一股无形之力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浑身一震,再难站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四周捕快见状,无不大惊,心中对陈夕的实力大为忌惮。 沈霸这般身手,在凤溪城中也算是一流好手,竟然如此轻易被陈夕制住,显然是遇到了硬茬。 陈夕淡淡说道:“沈霸,我这几招,开得了你的眼吗?” 沈霸脸色铁青,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得强忍着屈辱道:“陈爷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是我技不如人。” “既如此,你回去告诉陆捕头,若还有不服,尽管来找我。”陈夕语气平和,眼中却带着一丝凌厉。 沈霸不敢多言,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夜深,陆九甲府中。 夜色如墨,陆九甲坐在堂中,面前摆着一盏孤灯,灯火摇曳,他的心思也如这灯火般不定。 他听完沈霸的哭诉,脸色越发阴沉,目光冷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在短短时日间,将实力提升如此之快?” 沈霸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陆爷,那陈夕的指法,十分古怪,似乎是某种极为霸道的功夫,我中了他一指,仿若魂魄从身体里被抽出来搜过一样,实是疼痛难当!” 陆九甲闻言,心中更是不安。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忽然笑了起来:“好啊,好得很。看来这小子背后确实有些门道,不过,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即使陈夕真的修习了邪门功法,陆九甲若是无法抓到把柄,也难以对付。 而且陈夕的崛起之速,实在超乎寻常。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只有彻底除掉。 他缓缓踱步,低声自语:“不过,天底下能进步如此神速的办法,定有其代价。难道这陈夕,修炼了魔功……” 陈夕此时正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屋内。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脸上,使得那张坚毅的脸庞多了几分清冷的神色。 他坐在桌前,心念一动,面板的光芒再次浮现: 【当前寿元:36年】 【是否继续提升搜魂指?】 陈夕看着面板上的提示,心中稍作权衡。 之前在追杀秦罡的途中,陈夕担心修为不足,于是便燃烧寿元,将【搜魂指】提升到了大成,自身实力也来到了炼皮八重。 谁知秦罡那么不抗揍,三招就被办掉,想来寿元真是烧多了! “现在,我已经是炼皮八重,再继续氪命……或许能突破更高境界。”陈夕自语道。 习武一途博大精深,炼皮、炼肉、炼筋、炼骨,乃是淬体四境。 淬体四境,乃修行之初基,凡炼皮、炼肉、炼筋、炼骨,皆为锻炼己身,炼化凡体,迈向超凡之路。 炼皮此乃淬体首境,修者以坚韧为旨,锤炼皮肤,使之若铜浇铁铸,刀枪不入,寒暑难侵。此境之成,皮可为甲,护身御敌,乃修行第一步。 次为炼肉,修者锻其筋肉,精炼血肉之力,强其筋骨之势。肌肉若磐石,力如千钧,随手一击便可裂石碎木,气血充盈,筋肉鼓荡,是为勇力之境。 至炼筋,则以筋脉为重,修者贯通全身脉络,筋如龙蛇,柔韧与坚韧并举。此境成,则身法矫捷,攻守如电,劲力一发,直透周身,方显真正修行之妙。 淬体最后一境乃炼骨,修者历尽千锤万凿,锻其骨骼至若精钢。骨坚如铁,内外浑然一体,既可负万钧之力,亦能抗风霜雷电之侵,若此者,便是淬体大成,凡俗之身化作金刚之体。 四境相循,由外及内,步步精进。淬体既成,乃修行根基稳固,后续登临更高之境,便有万仞高台之基,行至大道,无有不成。 陈夕现在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境地,若是实力停滞不前,随时可能被陆九甲趁虚而入。 唯有不断变强,才能真正掌控局势! 陈夕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他默念“提升”,瞬间一股热流自体内涌动而起,化作磅礴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奔腾。 【消耗10年寿元,当前修为:炼皮九重】 【消耗25年寿元,当前修为:炼肉境一重】 【共消耗35年寿元,搜魂指已提升至圆满!】 陈夕只觉全身筋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体内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重组,连骨骼也发出轻微的爆响。 但这种痛苦对于陈夕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他紧咬牙关,双眼微闭,体内气息不断攀升。 渐渐地,他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紧凑,体内的力量流动如江河奔腾,那种充实感令他忍不住轻叹出声。 陈夕此刻的境界已经成功突破到炼肉境一重,这与之前的炼皮境大不相同,原本炼皮境注重的是增强外在的防御和力量,而炼肉境则是将内劲融入血肉,使之具备更加可怕的韧性和爆发力,攻防一体,威力更强。 【当前寿元:1年】 【是否继续提升?】 陈夕看着面板上的信息,稍作停顿,随即果断选择了“否”。 就剩一年寿元了,这可是陈夕的命根子,若是全部燃尽,纵然力量无穷,也难逃一死。 好你个贪心的系统,夕爷爷死了谁给你氪命?最后一年寿元也不想让我留! “但是这样一来,即使面对陆九甲这样的对手,我也有自保的能力。”陈夕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刚刚获得的新生力量。 随着修为的提升,自己的路会越走越难,但陈夕并无畏惧,因为这是唯一能在这乱世中立足的方法。 陈夕站起身,手掌微微展开,五指一张,忽而运起内力。 随着修为的突破,【搜魂指】的威力也随之提升,招式更加灵活,劲道随心所欲。 他轻轻挥动手指,一道无形的劲风从指尖划过,瞬间将桌上的一枚铜钱切成两半,断口平滑如镜。 “看来【搜魂指】也突破到了圆满。”陈夕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门魔道功法在修炼的过程中,原本有不少副作用,但经过系统的化邪之后,不但去除了这些弊端,反而使得威力大增。 如今的【搜魂指】,已能够轻松击败炼皮境的高手。 第五章 正义陈捕快,砍头如切菜! 晨光熹微,凤溪城的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充斥着喧嚣的市井气息。 然而今日的城中,却有一道不同寻常的风声,随着阳光洒落到每一个角落。 陈夕在城西官道上击败陆九甲心腹沈霸的消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了凤溪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捕快们也在暗地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陈统领竟然在官道上教训了沈霸,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沈霸可是炼肉四重的高手啊!居然挡不住陈爷一招,真是没想到。” “哼,这陈夕倒是胆大,连陆爷的人也敢动。你看,陆爷的面子是彻底扫光了。” “那又如何?陈爷现在正得县尉、县丞赏识,怕什么陆九甲?” 捕快们议论间,语气里充满了钦佩、惊讶,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畏惧。 陈夕自从升任巡防统领之后,一直保持低调,可这次他在城西的一战,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狠辣和果断。 而在这喧嚣背后,姜鹿却已不知所踪。 这个曾经缠绵于陈夕怀中的女子,如同江湖中的一缕烟雾,随着风散去,踪迹全无。 对此,陈夕并未过多在意,他已与陆九甲结下了梁子,眼下唯有不断地变强,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凤溪城中站稳脚跟。 为了多获得寿元,陈夕将目光投向了大牢之中那些恶贯满盈的囚犯。 大牢中关押的多半是要问斩的死囚,但是这凤溪城关押的死囚却有许多能够莫名其妙脱身,然后改头换面重新生活的。 这些囚犯大多与陆九甲有过交易,靠着行贿得以苟延残喘。 清晨,大牢的阴暗通道中,一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陈夕一身捕快制服,腰间佩刀,脚步稳健地走进牢房。 牢中的囚犯们看到他,却毫不畏惧,纷纷嚣张地笑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陆捕头不会让我们在牢里受苦太久!陈爷,您是来放我们出去的吧?” “陈爷辛苦了,想必是陆捕头那边安排妥当了吧?” 囚犯们一脸得意,仿佛已将命运掌握在手中。 更有人拍拍胸脯道:“等出去后,我一定重金酬谢陈爷,陆捕头果然没有忘记我们兄弟。” 陈夕面色冷峻,没有丝毫回应,只是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眼冷如寒冰,仿佛透过他们的身体直达内心。那些嚣张的笑声逐渐停了下来,囚犯们面面相觑,眼中渐渐露出了一丝不安。 “陈、陈爷,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对劲?” “拖出去!” 陈夕冰冷的声音响起,令所有囚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捕快们纷纷将这些囚犯押出牢房,那些刚刚还嚣张的囚犯们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对,脸色顿时惨白。 “陈爷!您、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陆捕头的人啊!” “陈爷,饶命啊!肯定是弄错了,陆捕头说过会放我出去的!” “陈爷,我有银子!我愿意拿出来,求您饶我一命!” 随着陈夕一声令下,捕快们纷纷将这些囚犯押出牢房。 法场之上,寒风凛冽,阳光冷冽地照在刑台上,仿佛也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陈夕亲自执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一名囚犯被押上刑台,陈夕的目光冷如刀锋,没有半分迟疑。 随着他的手腕一挥,刀起刀落,鲜血喷溅,囚犯的头颅滚落在地,染红了法场。 【斩杀李大,获得1年寿元!】 …… “这个李大杀人越货,杀了我店里的伙计,连我家的老母猪也不放过,真是死有余辜!” “天啊,这他也下得去手?这种恶人就该死!” “看陈爷这刀法,干净利落,真叫人痛快!” 每当陈夕斩下一颗头颅,围观的百姓中总会有人发出喝彩声,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陈夕此刻的嘴角比ak还难压。 原本只是想找点怪刷刷经验的,大家非得这么夸,那就再多砍几个好了! 第一颗头颅滚落,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接着第二刀、第三刀,刀光闪烁,伴随着囚犯的惨叫声,整个法场仿佛变成了地狱,而百姓的叫好声却不断高涨。 【斩杀赵二,获得1年寿元!】 【斩杀张三,获得1年寿元!】 “这个张三怎么才值一年寿元?他不是法外狂徒吗?晦气!再砍两个穷凶恶极之徒!” …… “陈爷这样的英雄,凤溪城真是太需要了!” 围观的百姓和捕快们喝彩的同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果断的斩首。 陈夕的刀法快若闪电,仿佛他手中握的不是刀,而是一道冷冽的闪电,带着无可抵挡的威势,将这些恶徒的性命收割。 而在场的众人却哪里知道,陈夕每斩下一颗头颅,体内寿元的数字便在缓缓增加。 陈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足,每一次刀起刀落,都是力量的积累,都是寿命的延续。 这不仅是惩恶扬善的正义,更是陈夕借此强化自我的捷径! 陈夕越砍越上头,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下一个到谁了?自己上来!” “陈爷!求您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有的囚犯在被押上刑台前已吓得瘫软在地,不断磕头哀求。 陈夕却只是冷冷看着他们,目光如寒冰般无情:“凡作恶多端者,皆无可赦!” 手中的大刀划破长空,再次斩落了一颗头颅,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法场前的泥土。 “好!” “陈爷果然是我们凤溪城的英雄!” 百姓们再次发出热烈的叫好声,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仿佛这一刀刀的斩首,不仅是在惩罚罪恶,更是在为凤溪城除去一层层的污垢。 每一刀,既是对恶徒的制裁,也是对陆九甲的宣战。 这些人全都是陆九甲的财源之一,如今他亲自断了陆九甲的财路,也是在暗中削弱对方的力量。 那些侥幸未被点名的囚犯,一个个面如土色,瘫倒在地,嘴里不断念叨着求饶的言辞。 他们的眼中已满是恐惧,看着陈夕如同看着地狱的恶鬼。 “饶命啊!陈爷!求您饶命!我们什么都愿意交代!”剩下的囚犯一个个惊恐万分,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跪地连连磕头,额头上满是鲜血和泥土的混合。 陈夕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他的决心如同寒铁般坚硬。 今日这些人若不除掉,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乃至凤溪城的祸患。 陈夕挥手示意捕快将这些人压回牢房,伸了个拦腰:“今日砍累了且饶你们一命,明天看我心情问斩!” 县衙内,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对坐,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笑意。 胡志文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赵大人,这陈夕倒是有趣,连着砍了十几个囚犯,还都是陆九甲手下管的囚犯。你说,陆九甲这回该如何自处?” 赵恒捻着胡须,淡淡一笑:“这陆九甲平日里势力不小,若无人制衡,只怕我这县尉之位也坐不安稳。如今有陈夕同他争斗,倒也省得我们费心。” 胡志文点头称是,目光中带着几分揶揄:“不过这陈夕倒是果决,那些囚犯素来与陆九甲有来往,想必陆九甲心中已是恼怒至极。咱们就看他们斗下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恒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几分算计之色。他很清楚,陈夕和陆九甲的冲突越大,对自己越是有利。正如胡志文所言,只要他们斗下去,自己和胡志文便能稳稳地坐在这县衙的高位,不受任何威胁。 傍晚时分,陈夕回到巡防营地。 经过一整天的斩首行动,陈夕哪有半点疲惫,反而觉得体内的力量愈加充盈。 面板的光芒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当前寿元:20年】 “很好,今日斩妖除恶,寿元已然增加不少。”陈夕心中暗自喜悦。 窗外夜色渐浓,凤溪城内,风雨欲来。 陈夕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夜空,目光中透出坚定之色:“陆九甲,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夜深人静,陆九甲坐在自家厅堂之中,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意。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木屑四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陈夕扒皮抽筋。 “陈夕!你小子竟敢坏我财路,当众让我颜面扫地!”陆九甲怒不可遏,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恨不得立刻亲手将陈夕千刀万剐。 怒火燃烧之际,陆九甲猛然冷静下来。 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如今都在暗中支持陈夕,若自己贸然出手,只会自取其辱,甚至有可能陷入他们的陷阱。 陆九甲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心念微动,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如今,炼筋境对他而言已是束缚,唯有突破到炼骨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陆九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起身走入内室,推开一道暗门,门后是一片阴森的密室,四周挂满了符篆,中央摆放着一口黑色石鼎,鼎中隐隐传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气息。 “只有用这邪功,才能加快突破到炼骨境。”陆九甲低声自语,目光中透出无尽的决心。 这门邪功以孩童的气血为食,残忍至极,但陆九甲已别无选择。 第六章 通城帮抓人! 自从陈夕亲手斩杀那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后,整个凤溪城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一股寒意。 衙门里的死囚是越来越少了,连带着街上的流氓地痞也没了踪影。 老百姓们见了陈夕,心里那叫一个又敬又畏,恨不得远远避开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铁面无私的捕头。 捕快们则是暗暗叫苦,跟着这位陈爷,命再硬的人都得软下来俯首。 “陈爷,照这个砍法明天所有能砍的死囚都要被你砍完了。”陈夕手下的一名捕快欲哭无泪。 头两天看陈夕手起刀落还是很带感的,但谁又能想到这位陈统领一连着要砍这么多天。 而且他只让自己砍,先前有一位捕快见陈夕疲累想着帮忙枭首囚犯,结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挨骂,奇哉怪也! “这就砍完了?” 陈夕有些苦恼,自己还没捞到多少寿元,这就没了? “还有陈爷,你之前从通城帮抓来的张焕今天从陆九甲那提出来了,县丞说可以斩首。” “通城帮?”陈夕两眼放光。 “速速召集人手,随我去通城帮抓人砍头,不对,去通城帮铲除余孽!”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凤溪城的街头巷尾,陈夕已经带着一队捕快,悄然来到了通城帮的据点。 通城帮的据点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中,门口两侧站着几个打着呵欠的帮众,显然并未意识到他们即将面临的劫难。 “动手!”陈夕轻喝一声,捕快们如猛虎下山,直扑向前。 那些帮众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拔出兵器抵挡。 陈夕长刀一挥,刀光如电,只听“嗤”的一声,一名帮众尚未来得及看清,便已被陈夕一刀斩倒在地。 鲜血飞溅,周围的帮众吓得魂飞魄散。 “陈爷饶命啊!我们和陆爷有过交情!” 陈夕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陆九甲?在凤溪城,只有法度,没有什么陆爷能救得了你们!” 他长刀再挥,刀光如霜,直逼那些帮众。 捕快们在他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瞬间将那些帮众逼得节节败退。 小巷中一片混乱,刀光剑影,哀嚎声不断响起。 通城帮据点内,帮众们正在做着各种勾当,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未及反应,捕快们已冲入屋内。 陈夕身先士卒,手中长刀寒光闪烁,每一刀都如疾风迅雷,迅猛无比。几个胆敢反抗的帮众一一倒在他的刀下,血染地面。 “不许放过一个!恶徒奸贼,全部捉拿!”陈夕沉声喝道,声音冰冷而有力,直震得那些帮众肝胆欲裂。 捕快们一声声大喝,刀枪齐举,逐一将通城帮的帮众制服,有几个帮众见势不妙,想要爬窗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好的捕快们一把拽了回来,按在地上捆得结结实实。 “饶命啊,陈爷饶命!”一名帮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脸上写满了恐惧。 陈夕目光冷峻,捏着一口别捏的官腔:“饶命?你们欺压良民的时候,可曾想到饶人一命?” 他看向身旁的捕快,道:“带回衙门,一个不留。” 捕快们立刻将这些帮众押解起来,整整齐齐地绑在了一起。 通城帮的据点,就如同一个被卷过的巢穴,原本的威风凛凛,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不多时,陈夕扫视四周,见地上尽是匍匐的帮众,不由得心中暗道:“如此多的寿元真是便宜了我陈某人!不,应该说通城帮仗着许当的名号在凤溪城作恶多年,如今总算得到了报应!” 他一抬手,示意捕快们开始押解,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陈夕的冷酷无情和雷霆手段,让在场的所有帮众心中皆是一片绝望,这次通城帮恐怕再也无法翻身了。 陈夕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惊魂未定的帮众,淡淡道:“告诉许当,陈某人今天只是个开始。” 捕快们押解着帮众离开据点,沿街而行。 百姓们见状,纷纷聚集到路旁,指指点点,许多人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 “听说了吗?陈爷动手了,这些通城帮的恶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可不是吗?这些人平日里横行霸道,今儿个也有跪在地上的时候!” “陈爷果然是我们百姓的青天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陈夕却神色如常,手持长刀,目光中带着一丝冷厉。 这一日,通城帮犹如遭遇灭顶之灾,帮众纷纷被捕,有几人在大街上更是被陈夕当场斩杀。 通城帮的大当家许当自上次救秦罡失利之后逃遁,躲藏在一处隐秘的宅院内。 他本以为,只要低调一些,风头一过,通城帮仍能卷土重来。 当得知自己的人马被陈夕尽数扫荡的消息传来时,许当顿时怒火攻心,面色铁青,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陈夕!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与我通城帮作对!”许当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许当在屋中来回踱步,手指不断攥紧又松开,心头怒火如潮水般涌动。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仰天长啸,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懑与怨毒:“陈夕!我许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竟敢灭我基业!” 他怒不可遏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茶盏瞬间粉碎,碎片四散。 许当的眼中充满了阴冷与杀意,声音低沉而充满恶毒:“陈夕,你以为这样就能压倒我许当?我要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手段!”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猛地转过身来,对身边几名心腹冷声道:“召集所有兄弟,告诉他们,我们要反击!我要让陈夕知道,得罪通城帮的代价!” 许当沉思片刻,眼中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低声道:“我们放出假消息,引诱陈夕前来伏击。此人虽然狡猾,但也难免会中计。只要能抓住机会,绝不留情!” 说罢,许当猛地挥手,示意手下们立刻行动。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冰冷,声音低沉而恶毒:“陈夕,这一次,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心腹们离开后,许当独自站在窗前,目光阴沉地望向远方。他的双手缓缓攥紧,青筋暴起,仿佛要将一切阻碍他的敌人撕成碎片。 几日后,陈夕擒住了一名通城帮弟子。 “陈爷,我说!我全都说!剩下的帮众都藏在城外的破庙里,求您饶命!” 那名帮众满脸慌张,嘴唇哆哆嗦嗦,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陈夕一眼便看穿他的伎俩,冷冷一笑:“破庙?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好糊弄吗?” 他手中长棍微微一动,帮众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说道:“陈爷,真、真的是破庙啊!” 陈夕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陪你玩玩。”他突然棍子一挥,直击那帮众的肩膀。帮众被打得哎哟大叫,险些站立不稳。 “你当我是来跟你过家家的?”陈夕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闹。老实交代,不然我还有好几棍子没用呢。” 那帮众疼得汗如雨下,连忙喊道:“陈爷,别打了,真别打了!我说实话,我全说!” 陈夕故作犹豫地看了看手中的长棍,啧了一声:“早说嘛,何必挨这几棍?” 那帮众颤巍巍地说道:“破庙里聚集的不是帮众,是许当,他带了一众人打算伏击您!” 陈夕哼了一声,目光如电,盯着那帮众,好像要将他看穿一般。 帮众被盯得头皮发麻,心跳如鼓,只得低声道:“这次真的是实话啊,陈爷,求您饶命啊!” 陈夕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好嘛,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他转头看向捕快们,沉声道:“弟兄们,咱们绕道而行,走小路去看看许当的老巢。” 捕快们心领神会,带着那帮众一同上路,但并未直接奔向北山,而是悄然绕开了许当设伏的地方,直奔通城帮的老巢。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夜色渐深,寒风凛冽。 陈夕率众悄无声息地靠近通城帮的老巢,只见那山洞中灯火昏暗,帮众们全然不知危机将至,仍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如何伏击陈夕。 陈夕嘴角微扬,冷笑道:“许当啊许当,你这布置可真是愚不可及。” 他一挥手,捕快们悄然潜入,犹如猛虎下山,一瞬间将洞中帮众一网打尽。 那些帮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制服在地,双手反绑,一个个面如土色。 “陈、陈爷饶命啊!”有帮众颤声求饶。 “饶命?”陈夕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们这些恶徒作恶多端,如今报应来了,还想求饶?” 捕快们一声声大喝,将帮众捆缚得严严实实。整个山洞内,刀枪林立,帮众们如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 不多时,陈夕带着捕快们将通城帮的老巢完全清理干净,帮众尽数被擒,山洞内外一片狼藉。 他扫视了一圈,淡淡道:“许当,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随即,陈夕下令将所有帮众押解回凤溪城,准备向县尉复命。 北山之夜,月光惨淡,寒风呼啸。 许当带着残余帮众埋伏在破庙外,耐心等候着陈夕的到来。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一片寂静,半个陈夕的影子都没有。 “奇怪,怎么还不来?”许当皱眉,心中渐渐生出一丝不安。他正要派人前去探查,忽然远处隐隐传来几声惨叫。 “不好!”许当脸色一变,心中顿时一沉,连忙带着帮众朝北山老巢奔去。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老巢时,只见洞中狼藉一片,帮众尽数被擒,整个老巢一片废墟。 陈夕的身影早已不见,只留下几名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帮众,个个面如土色。 许当目瞪口呆,心头怒火直冲脑门。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低吼:“陈夕!你欺人太甚!” 身边的帮众一个个低头不语,许当紧紧握住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陈夕押着许当的帮众回到凤溪城,城中百姓无不欢欣鼓舞。 通城帮在凤溪城横行多年,许当更是恶名昭著,如今帮众被尽数擒获,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县衙之内,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再次对陈夕大加赞赏,特地设宴庆功。 赵恒满面笑容道:“陈夕,这次你捣毁通城帮老巢,功劳不小。我和胡大人商议过,特许你进入县衙府库,挑选一门功法与一件趁手兵器。” 胡志文笑道:“陈夕,你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作为,前途不可限量。” 陈夕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 第七章 血引刀,练肉五重! 县衙府库,深藏在凤溪城的县衙之中,常人难以接近,更别说进入其中。 府库门前有守卫把守,青石铺地,一股古朴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历经了漫长岁月的洗礼。 陈夕怀揣着县尉和县丞所赐的特许令牌,踏入府库,心中隐隐泛起几分激动和期待。 府库内,长廊蜿蜒,摆满了各种珍奇兵刃与古籍秘籍,淡淡的檀香弥漫其中,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陈夕缓缓走进,眼前的琳琅满目让他心中微微一震,深感县衙的底蕴非同一般。 墙边陈列的长剑宝刀、奇门兵器在烛光下泛着寒光,而那些古老的功法秘籍则被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每一本都显得深不可测。 陈夕在这些功法之间细细浏览,但心中却充满了不屑。 对于他来说,这些正道的功法虽然强横,但终究只是中规中矩,缺少了突破极限的狂气。 陈夕有着别人没有的底气——只需一次化邪,便能将这些邪道功法的负面影响转化为增益。 因此陈夕根本不在意这些所谓正道的功法,而是专门挑选那些旁人视为禁忌的魔功。 他目光扫过一本本秘籍,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挑剔,“霸风拳”“碎山掌”“烈火刀”…… 这些令凤溪城武者眼红的强力功法此刻在陈夕眼中一文不值。 连魔功都不算,夕爷爷是真懒得搭理! 正思忖间,陈的目光停留在一本封皮泛红的秘籍上,那秘籍古旧泛黄,书脊上用古篆刻着三个字:“【血引刀】”。 陈夕微微皱眉,将秘籍拿在手中,翻开细看,顿时一股凌厉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页上详细描述着这门功法的修炼方式,【血引刀】,乃是邪道功法之一,讲究以血为引,以命御刀。 每次催动功法,需以自身气血注入刀中,气血越盛,刀法威力亦越发无匹。 其刀法如蛟龙出海,血脉激荡间,刀锋吞吐狂风,霸道绝伦。然则,修炼此功法者,常需付出极为惨烈之代价,气血大损,生机涣散,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危。 是故,历代修习此法者,无一不陷入气血枯竭而亡的悲剧,亦有人因承受不住反噬,最终心神崩溃,堕入魔道。 此功法如同一柄双刃之剑,既可横扫千军,亦可反噬己身,令修习者置于生死一线。 然而,陈夕并未感到畏惧,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以气血为引,以命搏命,好一个邪道功法。” 如此霸道的反噬,若是经上一个化邪,这【血引刀】的副作用估计又能让自己的实力上升一个台阶。 陈夕毫不犹豫地将【血引刀】秘籍收入怀中,随后他走到兵器架前,开始挑选趁手的兵器。 长剑虽灵动,但与他直来直去的战斗风格不符;短刀虽迅捷,却少了几分沉猛之力。 他的目光落在一把九环大刀上,这大刀沉重无比,刀背上嵌着九个铜环,刀刃厚重而锋利,气势威猛。 陈夕大步走上前,握住刀柄,猛地一提,大刀应声而起,铜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一瞬间,陈夕心中竟有一种与兵器相合的默契感。 刀势如山,气势如虹。 好家伙,拿这个砍头得有多带感? “就它了!”陈夕目光坚定,将九环大刀扛在肩上,转身离开了府库。 回到自己的居所,陈夕立即开始修炼【血引刀】。 这门功法霸道至极,修炼之初便需要以自身气血为引,催动内力,方能施展刀法。 陈夕双膝盘坐,按秘籍中的记载,将气血注入刀中,随着他体内的气血不断流动,他只觉得全身气血沸腾,宛如刀刃在肌肤下奔腾,锐利而灼热。 片刻之后,陈夕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体内的气血已然有所枯竭。 然而,他并未停下,心念微动,面板浮现在眼前。 【是否花费20年寿元化邪血引刀?】 陈夕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刹那间,他感到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动而起,那本是让气血大大受损的副作用,在这一瞬竟然化为了对他的增益——气血之力不仅没有耗尽,反而愈加充盈,宛如汹涌的江河奔腾不息。 “竟有如此奇效!”陈夕心中暗惊,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继续催动功法,以二十年寿元点化邪道副作用,【血引刀】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而出,仿佛一条狂暴的赤龙,将他的血脉与内力完全激活。 【是否花费5年寿元入门血引刀?】 留个1年寿元,全压! 陈夕目光如炬,继续将积攒的寿元毫不犹豫地投入其中。 随着寿元的不断消耗,【血引刀】的威力也在不断攀升。 每一次刀法的挥舞,陈夕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愈加雄浑,他的身躯仿佛在这一刻被不断重塑,力量在体内如同奔腾的怒潮。 终于,在寿元又一次来到一时,陈夕的【血引刀】已然小成。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虽然这一过程让他体内的寿元所剩无几,但【血引刀】的威力却已然初具雏形。 陈夕缓缓站起身来,握紧九环大刀,猛然挥出一刀,只听“嗡”的一声,刀锋划破空气,带出一阵狂猛的风声,周围的草木皆为之颤动。 这一刀之威,竟有开山裂石之势! 陈夕心念一动唤出面板,只见修为那一栏的金色小字已经赫然变成了炼肉五重! “许当,你的通城帮我可是要吃下了!” 凤溪城中,暮色渐浓。 陈夕静立在巡防营地前,遥望远处巍峨的群山,眼中杀机隐现,宛若出鞘之剑,冷光凛冽。他手中握着九环大刀,指尖轻轻摩挲刀背,心中思绪如潮水般奔涌不息。 自从得到【血引刀】,并以寿元化邪修炼至小成后,陈夕已经成为了凤溪城排得上号的高手。 “许当,你的时间不多了。”陈夕低声自语,眼中寒光闪烁,杀意浓烈。 这六七天里,陈夕也没有懈怠,日日审讯通城帮余孽,并亲手挥刀将罪无可恕之徒一一斩杀。 九环大刀的锋刃不曾停歇,法场早已血染成红,陈夕的实力,也在每一次鲜血的祭奠中愈发精进,【血引刀】也来到了大成的境界,刀锋与他的血脉仿佛融为一体,心随意动,刀如其命。 “陈爷,牢房里的死囚……已经所剩无几了。”捕快小心翼翼地禀报,语气中透着几分畏惧。 他们眼前的陈夕,如同从地狱走出的死神,手中那把九环大刀,每日都要饮饱鲜血。 即便这些人罪行累累,但那铁血无情的手段,依旧让捕快们心生寒意。 陈夕微微点头,目光如沉如水:“嗯,准备收网吧。许当,该到你了。” 夜风微凉,陈夕召集了所有捕快,开始悄然布置。 他们在凤溪城各个出入口布下天罗地网,暗中派遣探子四处探查,封锁一切可能出逃的道路。 许当狡猾如狐,若稍有风吹草动,他必定逃之夭夭。 因此,此次陈夕要的不只是布下陷阱,而是要许当自投罗网。 “陈爷,探子们已经布下,城内的动静尽在掌握之中。”一名捕快低声说道。 陈夕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好。许当久居老巢,自以为固若金汤,那我便让他自取灭亡。” 陈夕深知许当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但也性格自负。利用这一点,陈夕决定布下一个许当无法拒绝的诱饵,设局将他引出。 第二天,凤溪城的捕快们似乎忽然松懈了许多,平日里巡逻的队伍少了,城门口的守卫也懒散无比,甚至连陈夕本人也未再现身于人前。 第三天,整个凤溪城仿佛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市井之中依旧喧嚣热闹,百姓们各自忙于生计,似乎已然忘记了这段日子的血雨腥风。 但在暗处,陈夕的布局正在悄然展开。 捕快们散布于城中各个角落,化作寻常百姓的模样,密切监视着每一条巷道、每一个可疑之人。陈夕则潜藏在暗处,静静等待着那只藏匿的狐狸现身,他知道,许当终会按捺不住。 果不其然,第三日夜晚,许当的手下终于露出了一丝踪迹。 几名通城帮余孽趁着夜色潜入城中,探查城内虚实。陈夕对此早有预料,并未惊动他们,只命捕快在暗中跟踪,以免打草惊蛇。 “许当,你终究忍不住了。”陈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中寒芒乍现。 第四日清晨,探子回报,许当已从藏匿之地出发,带着残余的通城帮帮众,趁着城内守备松懈之际,欲杀回老巢,重整旗鼓。 陈夕得此消息,毫不迟疑,立即下令:“所有人准备,封锁城门,不留活口!” 他目光如炬,心中杀意已决。这次行动,务必将许当一伙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夜幕低垂,凤溪城中一片沉寂,唯有犬吠之声偶尔在黑夜中响起。 陈夕静立于一座高楼之上,俯瞰着整座凤溪城,神情冷峻如铁。他手中的九环大刀在月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仿佛在渴望鲜血的滋润。 远处,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名许当的手下鬼鬼祟祟地在街巷中探查动静。陈夕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已有了决断。 “传令下去,准备行动。”陈夕低声道,声音冷冽,杀气腾腾。 第八章 暗流涌动,各方争锋! 夜色如墨,深邃且不可测。 陆九甲在府邸闭关,房中烛火跳动,将墙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此刻的他盘膝而坐,面色沉凝,周身气息时而强盛,时而若有若无,显然正处在突破的关键阶段。 然而,消息如同夜风般悄然传入他的耳中,令他眉头微皱。 “陈夕此子竟然布下天罗地网,打算擒杀许当。”陆九甲心中不由得一震,这小子行事狠辣,竟不费吹灰之力扫平通城帮余孽,如今更欲将许当一并铲除。 如此狠绝手段,若让他得手,必将声名大振,甚至隐隐有与自己分庭抗礼之势。 陆九甲心中怒火中烧,但此刻正是他突破的紧要关头,稍有分神便可能前功尽弃。 思忖片刻,他一挥手,身边站立的头号心腹马仔立即上前,拱手听命。 “周厉,你盯住陈夕,找机会除掉他。这小子如今野心膨胀,若不趁早剪除,将来定成大患。”陆九甲语气冷厉,眼中透着杀意。 周厉乃是陆九甲手下头号心腹,修为炼肉境九重,身手不凡,办事干净利落,深得陆九甲信任。他沉声应诺,心知此行非同小可,便即刻动身,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县衙另一边,县尉赵恒正站在堂内,负手而立,听着探子汇报许当一事。赵恒目光深邃,心中盘算良久,转头看向一旁的县丞胡志文,二人各怀鬼胎,心思难测。 “胡大人,这陈夕倒是个难得的勇士,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此次行动若能成功,必是我县衙的一大助力。”赵恒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赞赏。 胡志文笑道:“赵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城中局势未稳,陈夕此人既有勇有谋,理当为我所用,绝不可让他陨落在许当之手。” 胡志文嘴上恭维,心中却暗暗思忖,赵恒显然是另有打算,他胡志文也岂能甘于只作他人之下的附庸? 赵恒点头,随即吩咐道:“派出我们的人,暗中保护陈夕,若有变故,务必确保他性命无虞。”他表面上是为陈夕安全着想,实则也在盘算,如何更好地掌控这位日渐崛起的猛将。 胡志文应声,然而在他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他心知赵恒对陈夕另有重用,但胡志文却并不甘心只作县尉之下的二把手。陈夕的崛起,或许是他争取更高权位的契机。 “陈夕此子,若能得我相助,必对我心存感激。只要拉拢他,或许将来……呵呵。”胡志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盘算。 他立即召来手下,低声吩咐几句,那手下点头离去,胡志文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夜色深沉,凤溪城中暗流涌动,几股强大的势力各怀鬼胎,彼此交织,形成了一场复杂的权力博弈。 陆九甲此刻正闭关突破,但他的目光却未曾离开凤溪城的局势。 陈夕的崛起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这年轻人的手段狠辣决绝,若是让他继续成长,迟早会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在凤溪城的地位。 于是,陆九甲派出了最信任的杀手周厉,希望趁此机会将陈夕除之而后快。对陆九甲来说,陈夕此刻便是个野心膨胀的祸患,剪除在摇篮中是最稳妥的选择。 而县尉赵恒则是另一方的关键人物。 他对陈夕的重用并非只是看中陈夕的能力,更是因为陈夕可以成为他掌控凤溪城局势的一枚重要棋子。 当前凤溪城局势复杂,许当与通城帮的余孽是个隐患,而陆九甲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若要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拉拢陈夕便显得至关重要。 因此,赵恒派出人手保护陈夕,看似是为了确保陈夕安全,实则是为了让陈夕替他铲除许当,同时进一步掌控陈夕,为己所用。 县丞胡志文则在这场博弈中扮演着更为复杂的角色。 他对县尉赵恒的命令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心中却对赵恒的意图了然于胸。胡志文并不甘心只作为县尉之下的二把手,他希望借助陈夕之手谋得更多权力。 陈夕的崛起对他而言是一场难得的机会,若能拉拢陈夕,将来或许可以借助陈夕的力量,撼动赵恒在凤溪城的地位。 因此,他也派出自己的心腹,暗中帮助陈夕,一边协助赵恒的计划,一边伺机拉拢陈夕,打算在未来的权力争夺中谋得一席之地。 而许当,作为通城帮的大当家,心中同样有着自己的盘算。 许当带着帮众欣然赴约,他自认为此战将是重新夺回凤溪城主动权的好机会。 而他对陈夕的蔑视,正是这场局势中的一大变量。 如今,凤溪城中,陆九甲、县尉赵恒、县丞胡志文、通城帮许当,各方势力相互牵制,暗流涌动。 陆九甲与赵恒之间,是明面上的权力较量,彼此在对方眼中都充满了戒心。 赵恒与胡志文之间,则是表面上的合作,实则暗中各有算计。胡志文希望借陈夕之力实现自身野心,而赵恒则希望通过掌控陈夕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与此同时,陆九甲与通城帮的许当虽并非直接对手,但对各自的实力都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而陈夕,作为这场博弈中的核心,他的每一个行动,牵动着各方势力的神经。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引发局势的巨大变化。 此刻的凤溪城,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这网中的猎物与猎人,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谁会成为这场棋局的胜者,仍未可知。各方势力交织,阴谋与算计在黑夜中蔓延,风雨欲来,杀机四伏。 陈夕部署的局并不算缜密,许当作为通城帮的大当家,也不是什么无脑之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然而,许当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偌大的凤溪城,除了陆九甲和外出游历的陈铁山,他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陈夕?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想跟我斗,真是找死!”许当心中冷笑,眼中透着轻蔑与杀意。 他带着剩余的帮众,丝毫不惧,欣然赴约,心中已然将这一战视为铲除障碍的机会。 “老大,前方不远处便是城门,咱们是硬闯还是偷袭?”一名手下低声问道。 许当皱眉思索片刻,冷冷道:“先探清虚实再行动,不可大意。陈夕这小子狡猾非常,绝不能轻视。” 他心中虽有疑虑,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许当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手下继续前进,心中暗道:“陈夕,你屠我通城帮帮众无数,今日我许当拼尽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夜色下的凤溪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空气中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陈夕站在法场中央,九环大刀斜指地面,眼神冷峻,整个人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刃,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许当率领着通城帮剩余的帮众,踏步而入,法场四周点着火把,火光映照下,许当面带冷笑,目中却透着轻蔑和自信。 他虽然看穿了陈夕的陷阱,但却无所畏惧,他是通城帮的大当家,偌大的凤溪城中,除了陆九甲和外出的陈铁山,谁还能让他忌惮? 陈夕,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竟然妄想在这里与他一决生死。 “陈夕,你胆子不小,竟敢一个人站在这里等我。”许当冷冷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陈夕缓缓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找死。” 陈夕与许当对峙,四周的通城帮帮众纷纷聚拢,气氛压抑得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火光闪烁中,百余名帮众手持兵器,将陈夕团团围住,目中满是杀意与仇恨。 陈夕静静站立,九环大刀斜指地面,目光冰冷如霜,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他孤身一人,面对百余名通城帮帮众,却毫无惧色,反而显得从容不迫。 许当的冷笑声在法场中回荡:“陈夕,你倒是狂妄!难道你真以为凭你一人,便能对抗我通城帮的所有人?” 陈夕缓缓扫视周围,那些帮众个个面色狰狞,手中的兵器闪着寒光,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但陈夕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动摇,反而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对自己充满了仇恨,他们的兄弟死在自己手下,今日所有人都想置自己于死地。 可正是这种无路可退的局面,让他体内的战意愈发高涨。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离开。”陈夕冷冷说道,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色中清晰无比。 他双手握紧九环大刀,刀上的九个铜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激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百余名帮众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虽然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陈夕那孤身一人的身影,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挡在他们面前。他们不禁回想起那些死在陈夕刀下的兄弟,一个个惨死的画面让他们心生寒意。 “上啊!杀了他!”许当怒吼一声,猛然拔出长刀,亲自上前。 此刻再不能有任何犹豫,必须一鼓作气将陈夕拿下,否则士气必将受到重创。 帮众们在许当的怒吼下纷纷振作精神,紧握兵器,逐步逼近陈夕。刀光剑影间,空气中的杀意愈发浓烈,仿佛一触即发的雷霆暴雨。 陈夕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激荡,【血引刀】的功法在体内运转,仿佛有无数热流在血脉中奔腾。 他的左手轻抬,五指如钩,那是他另一门邪功——【搜魂指】,指尖寒光微现,杀气凛然。 他独自面对这百余人的场面,目光却从未有过一丝动摇。孤身一人,背水一战,陈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绝不回头。 法场之上,杀气四溢,百余名帮众与陈夕对峙,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无比。 火光映照下,陈夕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又无比坚定,如同一尊战神,屹立在这生死关头。 第九章 莫得感情的杀胚,血流成河! 四周的通城帮帮众见陈夕气势逼人,立刻大喝一声,纷纷拔出兵器,朝陈夕冲去。 百余号人同仇敌忾,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杀意。 他们的兄弟早已在陈夕手下命丧黄泉,如今见到仇人站在眼前,哪有不拼死相搏的道理。 然而,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陈夕却毫无惧色。 他的目中反倒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九环大刀猛然旋动,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寒光闪烁中,几名冲在最前方的帮众立时被刀锋撕裂,鲜血如喷泉般洒落,染红了地面。 陈夕的心中一片冷寂,在这种局面下,唯有以最极端的方式才能让敌人胆寒。 血引刀的功法需要不断激发气血,旁人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他的施展。 陈夕独自面对百余名敌人,他并不退缩,反而越战越勇。 他的九环大刀舞动如风,刀光如水银泻地般覆盖四周,每一刀挥出,皆带起凛冽的寒意,刀光过处,必有帮众倒下。 许当的帮众虽人多势众,但在陈夕那暴烈的攻势面前,却无人敢正面逼近,只能纷纷后退。 刀光闪耀,杀气冲天。陈夕在百人包围中,如同杀神降世,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那是绝不妥协、绝不退让的决然之意。 在激战的过程中,陈夕忽然抬起左手,五指如钩,带起一阵阴冷的风,那是他修炼的另一门邪功——【搜魂指】。 此指法阴毒无比,专攻敌人的识海与心神。 一名帮众扑上来,尚未来得及出手,便被陈夕一指点中额头,惨叫一声倒地,双目瞪圆,显然已被废去了心神。 【搜魂指】与血引刀交替施展,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宛如狂风暴雨。 刀光如洪流般奔涌,指影如毒蛇般刁钻狠辣,百余名通城帮帮众竟在他的手下节节败退。 许当见状,面色铁青,心中惊骇莫名。 陈夕的凶悍与狠辣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孤身一人,面对自己全部的手下,而且每一击都如同不要命一般。 他原以为陈夕不过是凭借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嗜血如狂的狠角色。 “给我杀了他!”许当怒吼一声,声音中透着愤怒与不安。他手持长刀,猛地向陈夕攻去,招招致命。 陈夕目光冷酷,身形微动,轻巧地避开了许当的攻势,反手一刀斩向许当腰间。许当急忙后退,避开了这一击,随后猛然转身,长刀直取陈夕面门。两人刀光闪烁,已然过了数十招,刀刀凌厉,势若雷霆。 四周的帮众不甘示弱,纷纷冲上前来,试图解救许当。然而,陈夕刀势如虹,刀刀致命,无人能近他的身。 陈夕仿佛陷入了一种杀戮的狂热之中,血引刀的功法催动下,力量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出,使得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陈夕的九环大刀仿佛活了一般,每一次挥舞,刀身上的九个铜环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声音如同战鼓,激昂人心,又如同丧钟,昭示着死亡的到来。 许当的帮众不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法场,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陈夕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恶鬼,眼中满是冷酷与决绝。 法场之上,火光摇曳,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四周,仿佛无形的锁链,将所有人的心紧紧攥住。 陈夕手握九环大刀,目光如冰,冷冽而无情,面对蜂拥而至的通城帮帮众,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刀光闪耀,九环大刀在陈夕手中如同闪电般挥舞,凌厉的风声撕裂夜空。那些通城帮帮众虽人多势众,却如乌合之众,在陈夕狂暴的攻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染红了法场。 陈夕出手凌厉无情,刀刀夺命,每一次挥动,刀锋上九个铜环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丧钟,令所有人的心头一颤。 陈夕没有一丝留情,九环大刀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刺目的光芒,如同地狱修罗的利刃,冷酷而决绝。 搜魂指与血引刀相辅相成,陈夕在百人之中如虎入羊群,刀光与指影交替施展,每一招都直取敌人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地面上已经倒下了数十具尸体,只剩下许当和十来个惊恐不安的帮众。 许当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 陈夕的战斗力,竟在短短时间内暴涨至如此地步,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许当毕竟是通城帮的大当家,经历过无数风浪,他深知此时唯有拼死一搏,方能寻得生路。 “陈夕,休要猖狂!”许当怒吼一声,手中长刀挥舞而出,大开大合,直逼陈夕而来。 刀风凌厉,带起呼啸的风声,每一刀都充满了霸道之力,刀刀直取陈夕要害。 许当的大刀气势恢宏,招式威猛,起初让陈夕也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长刀每一次劈下,仿佛都有千斤之力,陈夕不得不暂时退避锋芒,身形灵动地在刀锋之间游走。许当的刀法如同狂风骤雨,力求一击必杀。 陈夕略一沉吟,目光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猛地振作精神,将之前虐杀帮众所积攒的寿元疯狂注入血引刀之中。 顿时,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升腾而起,九环大刀的刀锋上,隐隐透出猩红的光芒。血引刀大成,可将力量翻二十五倍,其威力连陈夕自己也不由得心生震撼。 “许当,你也不过如此!”陈夕大喝一声,九环大刀裹挟着猩红的血光猛然劈下,刀势霸道绝伦,如同从天而降的雷霆。 许当举刀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刀相交,火花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许当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双臂如遭重击,顿时发麻,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他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心中震撼莫名——这陈夕的力量,竟恐怖如斯! 陈夕步步紧逼,九环大刀连连挥舞,刀势如虹,每一刀都势大力沉,直逼许当的要害。 许当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每挡住一刀,他的双臂便更加酸痛,手中的长刀几乎要拿捏不住。陈夕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血引刀的邪道气息不断侵袭着许当的内心,令他感到彻骨的寒意与绝望。 许当面色惨白,气息紊乱,心知自己已无胜算,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的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望向陈夕,声音颤抖地道:“陈夕……我认输了,饶我一命……求你……” 就在此时,陆九甲的手下与县丞胡志文派出的手下纷纷现身。 二人看到许当跪地求饶,神色慌张,连忙上前劝道:“陈爷,饶他一命吧!许当若肯降服,或许还能为我们所用,不必再动干戈……” 陆九甲的手下周厉率先一步上前,脸上带着不屑之色,冷冷说道:“陈夕,你是不是有些过了?许当虽败,可他若愿归降,未必没有用处。你若真是聪明人,就不必赶尽杀绝。” 县丞胡志文派出的手下急忙附和,拱手道:“陈爷,许当虽然罪有应得,但若能收为己用,或许能为凤溪城效力,为您分忧,这样岂不更好……”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激怒陈夕。 他们的眼中既有恳切,也有几分畏惧,生怕这一请求会引来陈夕的怒火。 陈夕听罢,目光一冷,缓缓转向周厉和县丞的手下。 他的眼中透出凛冽的寒意,那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刺得二人心中发寒。 周厉虽心有不忿,却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四周寂静无声,火光摇曳下,陈夕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冷峻。 就在众人以为陈夕会放走许当时,陈夕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那笑容中带着冰冷的嘲讽与不屑,让周厉和县丞的手下心中顿时一沉。 九环大刀忽然高高扬起,刀锋在火光中闪烁着森然的寒光,如死神的镰刀一般,一瞬间斩断了所有的希望。 “谁敢拦我?就与许当一个下场!” 话音未落,刀光如雷霆般骤然落下,速度快得令人无法反应。 许当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嚎,刀锋已经掠过了他的脖颈,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许当的身躯僵直,眼神渐渐涣散,最终重重倒在地上,生命的气息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陆九甲的手下与县丞的手下皆是面色大变,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狠辣之人,看到陈夕那嗜血的目光,县丞的手下暗暗发誓,绝不能招惹这般凶悍的敌人。 许当一死,四周那些幸存的帮众无不面如死灰,纷纷跪地求饶。 陈夕冷眼扫视四周,目光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法场之上,尸横遍地,鲜血如溪流般流淌,染红了大地。 陈夕持刀而立,火光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冷峻,如同一尊无情的战神,向凤溪城的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力量与决心。 第十章 铁血陈夕,软硬不吃! 天色微亮,晨光如薄纱般洒落在凤溪城的城楼上,仿佛为这座沉寂的城池染上了一层肃穆的光辉。 许当,曾经凤溪城最大的恶霸,盘踞通城帮多年,敛财害命,无恶不作,多少百姓在他的压迫下苦不堪言。 今日,陈夕便要让这罪恶的象征彻底消失。 陈夕一步步走上城楼,手中提着一个裹满鲜血的麻布袋。城墙上,冷风拂面,隐约传来城下百姓的喧闹声。 他停下脚步,将麻布袋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一颗狰狞的头颅——许当,如今只剩下一张满是恐惧的面孔。 陈夕目光冷峻,将头颅高高举起,随即用粗绳将它紧紧系好,挂在了城墙之上。 那颗头颅在晨曦中摇晃,鲜血虽已干涸,但其恐惧的神情却似在向城中所有百姓诉说着什么。 阳光照在头颅上,映出苍白的面容,周围的鸦雀也因这血腥的气息而不敢靠近。 陈夕站在城楼边缘,俯视着城下逐渐聚集的人群。他的身影在朝阳中显得格外高大,那双冷厉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大地,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城楼高耸,迎着朝阳,许当的头颅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显眼。 曾经凤溪城最大的黑头子,如今只剩下这一颗冰冷的头颅。 百姓们看着这幅场景,许多人不由得热泪盈眶,心中的压抑仿佛终于得到了释放。 “终于,终于有人为我们除了这个恶霸!” “陈爷真是天降神兵,替我们做了这大好事!” “许当这恶贼,死得好啊!” 百姓们相互交谈,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激动。 多少年来,凤溪城饱受通城帮的欺凌压榨,而许当正是这黑暗势力的象征。如今,看到许当的头颅悬挂在城楼上,百姓们无不感到欣慰和解脱。 一名老妇人望着城楼,双手合十,嘴中喃喃道:“陈爷为民除害,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 一阵阵激动的欢呼声不断响起,陈夕的名字传遍了大街小巷,许多百姓对他感激涕零,甚至有人在城楼下叩拜,表示对陈夕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陈夕除掉许当的事迹在凤溪城中迅速传开,他的名声也因此大涨。 百姓们对他的感激与敬仰之情与日俱增,甚至许多人提到他的名字时,言辞间都透出敬意。 而陈夕的名声,渐渐超越了陆九甲,成为凤溪城中最为瞩目的人物。 然而,陈夕的名声也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县尉赵恒听闻此事,眉头紧皱,心中颇为不悦。 凤溪城是他的地盘,所有的功劳和感激都应该归于他一人,百姓们只能感激他的恩德,如何能有他人居上? 赵恒心中泛起了浓浓的猜忌。 他坐在府衙中,目光阴沉,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扶手,脑海中思绪翻涌。 这个陈夕,看似为民除害,但若其声望继续攀升,百姓们渐渐将他视为英雄,自己作为县尉的威严还如何维系? 尤其是,陆九甲已经让他感到头痛不已,如今又来一个陈夕,这凤溪城的局势若不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恐怕迟早会出乱子。 赵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道:“此人若任其发展,迟早成为祸患。必须找机会除掉,否则凤溪城恐怕再也容不下我了。” 于是,赵恒决定召见陈夕。 府衙之内,赵恒端坐在堂上,神情冷峻,目光落在陈夕身上,带着几分不悦和刻薄。 “陈夕啊,最近你可是风头正劲啊。”赵恒的声音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许当的事情,你倒是做得不错,但你可知凡事得有个分寸。凤溪城的百姓,应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赵恒冷笑一声,继续道:“许当不过是一介草莽,你清理门户是好事,但我不希望有人因为这些小功小过,就把自己当成了凤溪城的英雄。你可记得,凤溪城的真正主人是谁?”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挖苦与警告,目光则冷冷地注视着陈夕,仿佛在等待他表现出丝毫的不服气。 陈夕面色平静,毫不动摇,拱手应道:“县尉大人教诲,属下谨记在心。” 赵恒看着陈夕平静的面容,心中愈发感到不安。这份沉着冷静,显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具备的。他越是无法看透陈夕,心中的警惕便越是强烈。 “哼,算你识相。”赵恒心中虽暗自盘算,却并未将不满表露于面上,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陈夕退下。 陈夕离去后,赵恒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着堂内的烛火,眼中杀机隐现:“此人,迟早得除去。”赵恒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对自己立下誓言一般。 与此同时,县丞胡志文也听到了手下的汇报,心中不由得对陈夕的实力和手段另眼相看。 县尉赵恒对陈夕的崛起心存不满,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许可以趁机拉拢陈夕,为自己所用。 胡志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像陈夕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受人驱使,但他自认自己有足够的智慧来打动陈夕。 胡志文召来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找陈夕,替我带话,就说县尉大人对他有所不满,但我胡志文却很欣赏他的才能。若是愿意与我合作,凤溪城的未来,我们可共谋一番大业。” 心腹领命而去,很快找到了陈夕,将县丞的意思传达给他。 心腹的言辞间充满了几分试探与巧妙的暗示:“陈爷,县尉大人对您的名声似乎有些不满,但我家县丞大人却对您的才能甚为欣赏,认为像您这样的人,绝不该受到这等冷遇。县丞大人愿与您共谋大事,若您愿意,必能在这凤溪城中拥有更高的地位,何不考虑一番?” 陈夕听罢,面色不改,淡淡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冷静与不屑。 “多谢县丞大人的好意,但陈某习惯独来独往,实在无意加入任何势力,还请代为转达陈某的谢意。”陈夕言辞恭敬,但语气中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陈夕当然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 一旦妥协,自己就会沦为权力对决的棋子! 乱世生存,唯有自成气候。 心腹见状,只得无奈告辞,将陈夕的回复如实汇报给了胡志文。 胡志文听后,眉头微皱,目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人倒是狂妄,竟不愿与我合作。不过也罢,这样的人,若能拉拢最好,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必须随时提防。陈夕,你若不肯与我共谋未来,只怕将来我们也只能刀剑相向了。” 陈夕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便是潜在的威胁。 幽暗的房间内,唯有几缕烛光在昏黄中摇曳。 陆九甲盘膝而坐,气息深沉悠长,整个人宛如一座山岳般稳重不动。 然而此刻,他的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你是说,陈夕如今已经突破到了炼肉境?”陆九甲抬眼看向面前跪伏的手下,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阴冷。 “是的,陆爷,”周厉恭敬地低下头,声音中透着几分凝重,“陈夕以碾压之势击败了许当,尤其是那搜魂指与血引刀两大邪功,更是无人可挡,已在凤溪城中声名鹊起。” 陆九甲听罢,眼中寒光一闪,内心掠过一丝不安。 陈夕的崛起,来得实在太快,几乎是超乎想象。 他闭关不过一月,原以为陈夕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成气候,然而如今却已然崭露头角,甚至让赵恒和胡志文这两只老狐狸也开始重视。 “哼,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 此刻,陆九甲闭上双目,缓缓将意识沉入丹田,体内真气如大江奔流般涌动,浩浩荡荡,冲击着经脉的每一个关隘。 只见他周身隐隐透出一层淡淡的光芒,似有青龙潜行于经络之间,气息渐强,宛如滔滔江水直逼洪峰。 他体内的骨骼传来细微的震动之声,如同万马奔腾,内外气血交汇,竟有雷鸣之象。 丹田处一股炽热之气不断凝聚,仿佛烈火烹油,整个人如同沉浸在熔炉之中,汗水沿着他的面颊缓缓滑落,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如磐石般的定力。 那股力量正逐渐逼近突破的边缘,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一旦捅破,便是另一番天地。 他的骨骼深处渐渐传来阵阵酥麻,仿佛每一寸骨节都在被淬炼,化作坚如磐石的钢铁之身。这是炼骨境来临的征兆,骨骼被真气锤炼,脱胎换骨,逐渐从凡体蜕变为超凡。 四周的烛火也似感应到了陆九甲的变化,火焰微微颤动,仿佛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突破而低声吟唱。 房间内的空气愈发凝重,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此时此刻,炼骨境的突破近在咫尺,只要迈过这道门槛,他便能踏入更高的境界,到那时,整个凤溪城,再无人能与之抗衡。 “继续监视他,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陆九甲淡淡吩咐道。 “是,陆爷!”周厉恭敬退下。 陆九甲的身影再次隐入烛火的阴影中,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出笼的时刻。 第十一章 孩童失踪,我来找! 陈夕深吸一口气,内视丹田,体内那股精纯的气息如大江奔流,充盈着四肢百骸。 他心念一动,虚空中浮现出系统面板,冰冷的文字与数字在他眼前闪烁。 拿下通城帮之后,陈夕现在的寿命已经非常可观了。 “全部氪进【血引刀】!” 陈夕目光冷冽,毫不犹豫。 寿元如同滚滚长河般奔涌而出,化作精纯的能量注入【血引刀】之中,力量在他体内如涟漪般扩散,推动着功法的提升与升华。 寿元的能量化作股股温暖的气流,迅速融入体内,与【血引刀】的功法相结合。 陈夕决意孤注一掷,将大部分寿元加点到【血引刀】之上,只留下十年的寿元。 这一举动无疑是一场豪赌,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随着寿元不断注入,系统面板上的【血引刀】熟练度逐渐攀升,直至突破桎梏。 霎时间,陈夕只觉真气在体内奔腾激荡,【血引刀】的邪异气息如狂潮般席卷全身,仿佛无数股力量在陈夕体内交汇融合,汇成无可匹敌的洪流。 陈夕只觉手中的力量仿佛被彻底激发,掌中的刀仿佛有了生命,刀身微微震颤,传递出阵阵冰冷而又狂暴的气息。 刀锋之上,猩红的光芒隐隐透现,如同鲜血凝结,透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意。 陈夕感到体内气血奔腾,每一寸经脉都在力量的淬炼下变得愈发坚韧,力量成倍增长,精气神三者合一,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如今的【血引刀】已今非昔比,全力催动之下,威力可达五十倍之多。且后续若再注入寿元,力量的增幅同样可翻五十倍,这种恐怖的增益,足以令陈夕越阶挑战更强的对手! 最终,【血引刀】彻底突破至圆满之境,陈夕全身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浑厚,刀与人仿佛已融为一体。 “成了!”陈夕眼中精光一闪,感受到【血引刀】的力量在体内奔腾,那种力量仿佛能撕裂一切。 不仅如此,陈夕的修为也随着寿元的投入而突破,真气如潮水般在体内不断壮大,炼肉境八重——他终于迈入了新的境界。 虽是炼肉境八重,但凭借【血引刀】的圆满之力,陈夕自信足以越阶而战,甚至与炼筋境、炼骨境高手交手,也有一战之力。 与此同时,陆九甲的密室中,烛光昏暗摇曳,气息凝重如山。 房间的角落中,几个孩童被绳索捆绑,神情茫然无助,眼中满是泪水与恐惧。他们的哭喊声早已嘶哑,但陆九甲对此充耳不闻。 陆九甲周身被浓烈的真气包裹,骨骼深处传来细微的轰鸣声,仿佛每一寸骨节都在烈火中淬炼。 每当真气稍有不足,他便伸手抓过一个孩童,将手掌按在那孩童的天灵盖上,骤然运转功法。 只见孩童的面色迅速苍白,气血仿佛江河决堤般被抽离,直奔陆九甲体内。那原本稚嫩的面庞在短短片刻间变得枯槁,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渐渐消散。 而陆九甲的双目紧闭,面容沉稳,仿佛这世间的苦难与哀嚎与他毫无关系。 随着气血的不断汇入,他的骨骼深处传来愈发强烈的震动声,犹如万马奔腾。他的力量不断增强,骨节如同烈火淬炼的钢铁,渐渐变得更加坚硬。 烛火摇曳中,陆九甲的脸上露出一丝森冷的笑意,仿佛在享受这残酷的力量积累。 孩童们的哭声逐渐变弱,直至彻底消失,房间中只剩下陆九甲那深沉而冰冷的呼吸声。 炼骨境的突破需要巨大的气血之力,而这一切,他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代价多么残忍,他都在所不惜。 凤溪城的衙门前,跪满了失去孩童的百姓们。 他们神情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妇人们衣衫不整,双眼红肿,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声凄厉,仿佛撕心裂肺一般。 她们不断叩首,口中哭喊着:“求求大人们,帮我们找回孩子吧!那可是我们唯一的血脉啊!孩子若没了,我们还有什么活头!” 男人们则紧咬着牙关,眼中虽满是泪光,却死死忍住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的面庞因长久的焦虑与悲伤而显得格外苍老,声音嘶哑:“求求衙门为我们做主吧,这些人贩子真是丧尽天良,连孩子都不放过……求求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这些失去孩童的父母们,眼中满是绝望与悲哀,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坍塌。 他们的双手紧握着衙门的台阶,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喊声此起彼伏,令人闻之心碎。 妇人们已经泣不成声,不断捶打着地面,而男人们则默默垂泪,时不时重重叩首,仿佛只要用尽全力,便能换回一线生机。 哭声与哀求声交织在一起,使原本寂静的衙门充满了无尽的悲怆,那些无助的呼喊像利刃般刺入人心,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陈夕从衙门内走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震。 那些跪地求助的百姓,面容憔悴,眼中尽是绝望与无助,那种哀切的呼唤,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无尽的悲痛,直击陈夕内心深处。 他的心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渐渐涌起,无法忽视。 陈夕一向冷酷果决,面对敌人从不手软,但此时,他却被这些百姓的悲恸所触动。 这些父母为了孩子奔走求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期盼,像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 陈夕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追寻的力量,竟然也是这些弱小者的最后一丝希望。 “这些孩子,我一定会找回来。”陈夕暗自发誓,他的目光愈发坚定。 这不是为了名利,只是为了这份在绝望中看到的一丝人性,陈夕无法袖手旁观。 “够了,都起来吧。”陈夕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股坚定。 他迈步走到百姓面前,眼神冷冽如霜。 “我会接下此事,找到那些失踪的孩童,揪出幕后之人。” 百姓们闻言,纷纷激动得再次叩首,眼中泪光闪烁:“多谢陈爷!多谢陈爷为我们做主!” 凤溪城的街巷寂静无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划破夜空的沉寂。 孩童失踪案一桩接一桩,真相却如被浓雾笼罩,令陈夕难以看清。 面对百姓的哀求与绝望的哭喊,陈夕心头沉重,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陈夕开始着手调查孩童失踪的原因,但毫无线索可循。 他命手下人连夜蹲守,自己也未曾有片刻休息,亲自奔走于每个孩子失踪的地方,仔细搜寻每一处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这样的日子接连数日,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唯有陈夕,依旧如铁石般不肯松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漆黑的深夜,手下在偏僻的小巷中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人贩子。 那人贩子脸色煞白,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被手下五花大绑地押到陈夕面前,浑身颤抖,眼中尽是恐惧。 柴房内,烛火摇曳,四周阴影晃动。 陈夕站在人贩子面前,目光如刀般凌厉,声音低沉,充满了威压:“你知道,这些孩子对他们的父母意味着什么吗?” 人贩子瑟瑟发抖,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陈夕冷笑一声,左手抬起,手指间闪过一丝幽光,搜魂指的真气如利刃般直刺入人贩子的体内。 “啊——!” 人贩子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在地,仿佛被烈火灼烧般的剧痛从指尖传遍全身,直达骨髓。 陈夕的声音冰冷无情:“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若不想尝尽这骨头里的痛楚,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人贩子满头大汗,眼中恐惧愈加浓烈,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一寸寸捏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他再也忍受不住,只得哭喊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饶了我……是……是中间人找的我……他安排这些事,我只是听命行事……” 陈夕目光一寒,收回手指,冷声道:“中间人是谁,在哪里?” 人贩子不敢迟疑,连忙将中间人的信息和藏身之处供出。 陈夕冷冷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陈夕亲自带人,循序渐进地展开调查。 他将线索逐一梳理,分派人手追查每一个可能的方向。 首先,从人贩子的供词中得知中间人的存在,陈夕决定以此为突破口。 他命手下暗中跟踪中间人,查探其活动,将其出没的地点、接触的对象一一记录在案。 经过数日的蹲守和探查,陈夕终于掌握了中间人的行踪,在一个深夜将其秘密拘捕。 中间人被抓后,面对陈夕的冷酷质问与搜魂指的威慑,很快便招供了其背后的上级。 陈夕不断顺藤摸瓜,查找每一层关系链,每次都亲自审讯,确保情报的准确无误。 每找到一个线索,他都会细心分析,找出其中的破绽与疑点,步步为营,毫不松懈。 经过一连串的追查,陈夕逐渐发现,这些人贩子与中间人之间的联系竟然极为紧密,甚至牵涉到了城中一些有地位的人物。 调查越深入,真相也越发清晰。终于,陈夕将所有线索拼凑在一起,真相赫然呈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凤溪城百姓心目中的“秉公执法”陆九甲! “陆九甲……”陈夕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杀机隐现,冷笑声在夜色中回荡。这个口口声声为民做主的陆九甲,竟然以孩童为修炼之资,实在伪善至极,罪恶滔天。 “好一个秉公执法,真是好得很。”陈夕握紧九环大刀,心中已下定决心——他要亲手揭开陆九甲的伪装,将这个所谓秉公执法的捕快头子拉下神坛,为那些无辜的孩子讨还公道! 第十二章 真凶,陆九甲! 陈夕手中的线索直指陆九甲,思量再三,确认无误之后,终是下定决心,亲自走一趟陆府。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陈夕独自一人来到陆府前,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 府中寂静如死,唯有风穿过院落,带起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幽灵在黑暗中低语。陈夕神色冷峻,步履坚定,直奔陆九甲的闭关之所。 与此同时,陆九甲在密室中盘膝而坐,似有所觉,眉头微微一动,随即睁开双眼,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陈夕果然找上门来了。 陈夕立于密室之外,隔墙而立,真气暗涌,轻轻运转搜魂指,一丝丝真气如游丝般探入墙内,试探着对方的气息。 密室中,陆九甲也不甘示弱,真气如潮水般扩散,双方气机交织,仿若两头猛兽在暗中互相试探。 陆九甲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陈夕,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陆府来,有何贵干?” 陈夕冷冷一笑,沉声道:“陆九甲,我只问一句,那些失踪的孩童,现在何处?” 陆九甲目光微闪,眼中狠毒之意一闪而过,随即哈哈笑道:“陈兄弟,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孩童失踪,与我陆某何干?你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陈夕眉头紧锁,感受到陆九甲话中的敷衍与虚伪,心中寒意愈浓。 对方避重就轻,显然无意交代实情,他心中已有了答案——那些孩子,十有八九已遭遇不测。 沉默片刻,陈夕收回真气,冷冷道:“陆九甲,你好自为之。” 说罢,陈夕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显得冷峻而孤傲。 陆九甲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喃喃自语道:“陈夕啊陈夕,你终究不过是我棋局中的一子罢了。” 这一夜,陈夕毫不停歇,立即召集手下,对凤溪城内陆九甲派出的所有人贩子展开突袭。 那些罪恶滔天之辈,藏匿于阴暗角落,终究未能逃脱陈夕的追捕,一个个被揪出,悉数捉拿归案。 翌日清晨,凤溪城刑场之上,寒风猎猎,陈夕手持九环大刀,面色冷峻如霜。 刑场之上,围满了城中的百姓,人人神情激动,因为今天这些人贩子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人贩子们被押上刑场,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望着陈夕手中的九环大刀,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陈夕冷眼看着这些罪人,目光如冰,毫无怜悯之色。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饶命?你们可曾饶过那些无辜的孩童?”陈夕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九环大刀高高举起,随即刀光闪过,人头滚落,血溅三尺。 刑场上鸦雀无声,百姓屏息凝神,望着这一幕,无不心中畅快,仿佛压抑许久的怨愤终于得到了宣泄。 有人眼中含泪,低声说道:“陈爷为我们除了这些恶人,真是大快人心啊!” 陈夕斩首完毕,收刀而立,目光冷冷扫过刑场众人,心中暗暗发誓:陆九甲,你的恶行,不会就此结束。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陈夕满腔怒火难以抑制,陆九甲的虚伪与罪行让他愤恨不已。 要扳倒陆九甲,必须坐实他杀害孩童练功的罪名。 而眼下,陆九甲手下最得力的马仔周厉,便是他寻找真相的关键。 雨夜,乌云密布,凤溪城被瓢泼大雨笼罩。 陈夕身披斗篷,悄然潜入周厉的宅院。院中灯火昏暗,雨水敲打着屋檐,发出哗哗的声响。 陈夕如鬼魅般穿过院落,直到周厉的房门前,猛然踢开房门,破门而入。 “周厉!”陈夕厉声喝道,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森冷。 周厉正坐在屋内饮酒,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酒杯掉落,摔得粉碎。 他回头一看,只见陈夕怒目而视,手握九环大刀,气势逼人。 “陈夕?你敢闯我家中,真是找死!”周厉猛然站起,脸上瞬间露出狰狞的笑意。 陈夕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而带着无尽的压迫:“周厉,你可知道那些失踪孩童的下落?” 周厉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陈夕,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问我?这里是陆爷的地盘,你竟敢造次!” 陈夕目光如电,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陆九甲的罪行,你知道多少?” 周厉闻言,顿时大怒,仰天大笑,随即恶狠狠地骂道:“陈夕,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陆爷乃是凤溪城的主宰,你敢动陆爷,必死无疑!” 陈夕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不再多言,九环大刀猛然挥出,刀光如同闪电撕裂长空,直劈而下,带着无穷的威势。 周厉见状,脸色剧变,立刻拔出长剑抵挡,双臂肌肉紧绷,剑身在大刀的重击下颤抖不止。 两人旋即在屋内展开激烈搏斗,刀光剑影交织,火花四溅。 陈夕刀法霸道,每一招都迅捷如风,刀身挥舞间带起凌厉的风声,如同猛虎下山,力道无匹。 周厉勉强抵挡,只觉得每一次对碰都如同被巨锤击打,虎口阵阵发麻。 “铛——铛——” 屋内不断响起金铁交击的声音,桌椅被刀剑余势劈碎,木屑飞舞,地面上更是被刀锋划出深深的痕迹。 周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逐渐感到陈夕的力量如同海啸一般压迫而来,根本无从招架。 “喝!”陈夕大吼一声,九环大刀横扫而出,周厉被迫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陈夕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大刀如龙卷风般袭向周厉。 周厉见状,咬牙奋力挥剑,但在陈夕狂暴的攻势下,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出,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周厉,今日你若不说实话,我便取你性命!”陈夕怒吼一声,九环大刀带着无匹的威势猛然劈下,周厉仓促抵挡,整个人被震得虎口裂开,鲜血四溅。 尽管被陈夕压制,周厉却毫无屈服之意,反而疯狂辱骂:“你不过是个小喽啰,永远也斗不过陆爷!你杀了我,陆爷定会为我报仇!” 陈夕目光如冰,眼中寒光一闪,九环大刀猛然斩下,刀起头落,周厉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鲜血溅满地面。 【斩杀周厉,获得20年寿元!】 陈夕俯视着周厉的尸体,眼中寒芒闪烁,心中暗道: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人贩子事件暂时告一段落,死去的孩子终究是没法复生,这让陈夕内心沉重而苦闷。 若想彻底除去陆九甲,必须找到更为确凿的理由,但现下却毫无头绪。 就在此时,府衙收到了一封信,是陈夕的亲哥哥陈铁山所写: “吾弟陈夕,我此行已有所收获,并且听闻凤溪城孩童失踪之事,心中忧虑万分。再有三天便可抵达凤溪城。局势虽危,切莫孤身犯险,待我归来,兄弟同心,共扫黑暗!” 这一消息传来,衙门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陈铁山和陆九甲是凤溪城的两大捕快头子,二人皆为县衙的三把手,平日里负责城中治安与追捕重犯。 陈铁山一向刚正不阿,威望极高,他的归来瞬间让局势有了新的希望。 县丞和县尉立刻派出了人手,迎接的队伍浩浩荡荡,穿着整齐的衙役骑马而出,旗帜随风飘扬,队伍在街巷间行进,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陈铁山归来的喜悦当中之时,陆九甲在密室中闭关多日,迎来了突破的关键时刻。 密室内幽暗阴森,墙角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出墙壁上的暗红符咒,这些符咒仿佛被鲜血浸染,透出阵阵阴邪之气。 四周摆放着几口木箱,箱中堆积的尽是孩童的骨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陆九甲盘膝而坐,面前是一个盛满血液的铜盆,盆中血液泛着幽幽的暗红光芒。 他双手按在铜盆边缘,真气缓缓涌入,铜盆中的血液像是受到牵引般升腾而起,化作一道血雾,围绕着陆九甲的身体盘旋。 随着血雾的涌入,陆九甲的面色愈发阴沉,骨骼中传来阵阵轻鸣,如同魔鬼在低语。 “孩子的鲜血果然充盈了力量……”陆九甲低声喃喃,双目微闭,感受着血雾的力量缓缓融入他的体内,真气如狂涛般在丹田内奔腾不息,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却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铜盆中的血液逐渐干涸,血雾完全融入陆九甲的经脉之中。 他的骨骼中传出阵阵如雷鸣般的轰响,骨髓在真气的滋养下逐渐壮大,体内的力量仿佛破开最后一道桎梏般瞬间膨胀开来。 陆九甲双目猛然睁开,眼中寒芒乍现,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冷至极的气势。他缓缓站起,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 “炼骨境一重,终于突破了!”陆九甲低语,双手握拳,感受到那股充盈的力量,他的笑容愈加诡异,带着几分嗜血的快意。 但转瞬,他脸上的笑意就化为了冰冷的杀意! “陈夕!你这个小畜生,断我财路,杀我心腹!”陆九甲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石壁瞬间崩裂,碎石飞溅。 他脸上怒意难掩,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双目充血,面容狰狞。 “前几日竟还敢来我府上试探我!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陆九甲低声咆哮,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充满了杀意。 陆九甲冷冷扫了一眼密室内的石桌,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尽数被掀翻在地。 他目光中透出一丝狠毒,走出密室——他要用尽一切手段,将陈夕彻底铲除,以儆效尤。 这份怒火在突破炼骨境后变得更加难以遏制。 陆九甲双手紧握,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低声自语道:“陈夕,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后悔与我为敌!” 第十三章 深陷泥沼,猫腻不断! 县衙正厅内,县尉赵恒、县丞胡志文端坐堂上,堂下站立着陆九甲与陈夕。 大堂之中气氛沉重,隐隐透着一股不安的意味。 赵恒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些许倦意:“今年我的任期与胡县丞的任期都要到了,上面很快就会调我们去别处,凤溪城的事务还需后人继续打理。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慎重考虑,推荐合适的人选接替我们的职位。” 胡志文点头附和,目光扫过堂下两人,微微一笑:“不错,凤溪城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要确保接下来的人也能稳妥处理城中的大小事务。除了陈铁山,你们二人是我们最得力的手下,各有能力,不妨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陆九甲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试探:“大人所言极是,属下觉得,这凤溪城如今风平浪静,百姓安宁,若由熟悉城中事务之人接任,想必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这份安定。” 陈夕站在一旁,眉头微皱,陆九甲的话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却带着明显的暗示,显然是在为自己争取。 陈夕冷冷一笑,语带讽刺:“陆九甲,你倒是巧言令色,不过这凤溪城的安定是否需要借助些旁门左道、邪功魔法,也未必人人都能接受吧?难道有人还想靠害人命、吸孩童血来提高修为不成?” 陆九甲脸色微变,随即强行镇定,皮笑肉不笑地道:“陈夕兄弟此话差矣,我陆九甲为凤溪城做事,何曾做过不义之事?这等无中生有的污蔑,实在叫人寒心啊!” 赵恒见气氛渐渐紧张,轻咳了一声,插话道:“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凤溪城的百姓,何必互相争执。既然是推荐人选的事,就要以公正为重,不必多说这些无关的话。” 陈夕上前一步,神色坚定道:“县尉大人,县丞大人,属下以为,凤溪城的安定不能仅依赖过去的经验,更需要铁腕手段和公正无私的治理。若由刚正之人接任,方能确保百姓长久安居。” 赵恒闻言,眉头微微一动,目光中露出一丝深意。 他淡淡一笑,目光在陆九甲与陈夕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斟酌两人话中的含义。 胡志文则是轻咳一声,笑道:“你们二人的心思,我与赵大人都明白。凤溪城的未来确实要由可靠的人来掌控,我们会慎重考虑,也希望你们能继续为城中百姓尽心尽力。” 说完,赵恒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陆九甲与陈夕拱手行礼,随即退到堂外。 陆九甲自从突破练骨境之后脚程快了不少,不一会就赶回了家中,盘坐在府里。 刚刚突破炼骨境一重的他,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澎湃,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傲气。 他从来都想掌控凤溪城,而如今这一目标似乎触手可及。 凤溪城的县尉和县丞任期将满,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实际上,赵恒和胡志文对自己并无好感,他们更倾向于陈铁山那种刚正不阿的正派人物。 但如果让陈铁山继任县尉,那么自己必然处处受制,永远被压上一头,这样的局面绝不是他陆九甲愿意看到的。 陆九甲的目光愈发阴沉,他不可能让陈铁山顺利回到凤溪城,也绝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如今他已经突破炼骨境,实力大增,陈铁山和陈夕在他眼中不过是两个毫无威胁的小角色。 “断头山崖。”陆九甲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既然你陈铁山非要回来,那就永远留在那儿吧。” 他决定趁着陈铁山还未回到凤溪城,在他的必经之地断头山崖截杀,只要将陈铁山除掉,凤溪城中的县尉和县丞他便可一手掌控。 到那时候,县尉的位置只会属于他陆九甲,而凤溪城也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至于陈夕,陆九甲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若是陈夕随同前往断头山崖,一并杀了便是;若是他没去,等我回城后再斩草除根,也不迟。” 突破炼骨境的力量让陆九甲自信心爆棚,仿佛整个凤溪城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握紧大刀,嘴角露出狞笑,这场截杀,乃是必杀之局! 另一边,陈夕站在府衙门口,心中却是一片忐忑。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了,县尉和胡县丞竟然在哥哥陈铁山归来的前夕突然宣布任期将满,并准备调任。 更为诡异的是,两人竟派出如此大的阵仗前去迎接陈铁山,仿佛刻意制造声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哥哥的归来、县尉和县丞的任期将满,这两件事难道只是巧合?”陈夕皱眉思索,心中充满疑问。 凤溪城的暗流涌动,远比表面看起来的更为复杂。 县尉和胡志文的行为,让陈夕感到深深的不安。 尤其是陆九甲那老狐狸在大堂上的表现,看似谦逊恭敬,实际上处处暗含试探。 如今的自己仿佛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泥沼,自己和哥哥如今正处在泥沼中央,任何一个不慎,便可能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 “县尉和县丞的任期快到了,他们掌握着推荐接替人选的权力,而哥哥恰好在这个时候归来,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心中已经有所决定?”陈夕心中一动,思绪渐渐明晰起来。 “陆九甲不会甘心被压一头,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陈夕低声喃喃,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局势险恶——这次的迎接,或许不仅仅是为了表示欢迎,更多的是一次试探,一场蓄谋已久的博弈。 “我不能掉以轻心,陆九甲一定会想办法对哥哥下手,尤其是在回城的途中。”陈夕握紧了手中的九环大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哥哥的归途,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心中暗暗盘算,“我要提前布置,确保哥哥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陆九甲的阴谋得逞!” 陈夕心中思索,县尉赵恒和胡志文在大堂上明显有意偏袒陆九甲,帮助他绕开了自己提出的质疑。 这究竟是为了平息事端,还是另有深意? 赵恒和胡志文作为凤溪城的掌权者,理应看透陆九甲的行径,难道他们在这件事上也有某种隐秘的利益牵连? 赵恒和胡志文两人即将调任,而哥哥陈铁山即将归来,这种巧合让陈夕不禁怀疑,县尉和县丞心中是否早已打好了算盘。 若是陆九甲能顺利上位,他们或许也能从中得益,维持凤溪城表面的安定,而背后则是对权力的平衡和算计。 “赵恒和胡志文不可能不知道陆九甲的险恶用心,但他们却选择视而不见,甚至给予帮助,这其中必有他们的盘算。” 陈夕冷冷一笑,心中越发警惕,“若是他们真的想在离任前为凤溪城留下一个好的人选,为什么对陆九甲的恶行不闻不问?” 这一切的背后,或许都是一场权谋的博弈,而自己和哥哥不过是其中的棋子。陈夕心中暗下决心,绝不能任由这些人摆布,必须为哥哥的安全做好万全准备。 风起云涌,权谋角逐,这场较量已经悄然拉开帷幕。 唯有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复杂的权谋斗争中保护自己和哥哥,以及凤溪城的安宁。 陈夕眼神划过一抹血色,心中暗暗盘算:“不论如何,我必须小心谨慎,陆九甲这老狐狸必定不会轻易罢休……” 陈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握紧了手中的九环大刀。 山路蜿蜒,夜色如墨。 微弱的月光透过密林枝叶,在泥泞的小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陈铁山骑在马上,马蹄声在寂静的山间回响,仿佛一曲沉默的挽歌。他的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透着无尽的坚毅与冷静。 一路上,山风夹杂着寒意,吹起了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陈铁山沉默着,左手紧握缰绳,右手轻轻按在腰间的长刀上,那是他的习惯动作,如同一头猛兽时刻准备出击。 断头山崖,前方便是这一段路途中最险恶的地方。 陈铁山心中一片澄澈,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什么,也明白前方可能有怎样的危险。 但他无所畏惧,一如既往地前行。 他不仅是捕快头子,此刻他还有一位相依为命的弟弟深陷凤溪城泥沼。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陈夕出事,这是不光是一位捕快的职责,更是他对九泉之下的父母的交代。 责任在肩,这份责任早已化作信念,支撑他在风雨中从不退缩。 夜色愈加浓重,仿佛将天地都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野兽低吼,犹如夜的呼吸声。陈铁山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动摇,只有那坚定的神色。 前方,是断头山崖,也是他归来的必经之路。 风声渐起,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策马而行,渐渐消失在那无边的夜色中…… 第十四章 震惊!县尉和县丞的绝世阴谋! 衙门内外一片寂静。陈夕独自坐在房中,心中疑云重重,犹如这沉沉夜色般挥之不去。县尉赵恒与胡志文的异常热情,在他心中反复回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赵恒与胡志文,按理说都是要调任升迁之人,对即将离开的凤溪城不应如此上心,更不会对哥哥陈铁山如此亲热。陈铁山虽然素来受百姓爱戴,但终究只是他们的下属,哪有上司对下属如此殷勤? 陈夕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他虽为人谦和,但并不愚钝。两世为人,他自然深谙人心复杂,那些表面上的热情,背后往往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算计。 “他们如此热情,背后必定有利可图。”陈夕喃喃自语,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悟。赵恒与胡志文,绝不是那种愿意放权之人。 之前因为陆九甲声望渐隆,他们便对陆九甲多加牵制,甚至不惜扶持自己和陈铁山以平衡局势。 而如今,哥哥陈铁山归来,声望再次压过他们,他们却一反常态地表示支持,这种反常之举,怎能不叫人警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夕低声说道,目光冷冽如霜。他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一点一滴地串联起来,隐约勾勒出一个可能的局面——赵恒与胡志文,或许是在设下一个局。 “驱狼吞虎,他们是假借看重我们兄弟,实则想借此激怒陆九甲。”陈夕沉吟道,心中已有了推断,“逼迫陆九甲对我们动手,兄弟二人与陆九甲之间,若是发生冲突,双方两败俱伤,正好成全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里,陈夕不由得冷笑出声:“他们想坐享其成,趁机夺回权力,真是好算计。赵恒与胡志文心中从来只有自己的利益,无论是陆九甲,还是我陈家兄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两位县衙的掌权者,城府之深,心机之重,皆不在陆九甲之下。陈夕心中越发警惕,知道这次事关重大,若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他们的阴谋之中。 “既然你们想驱狼吞虎,那我就先探一探这局棋的深浅。”陈夕眼中寒光一闪,暗下决心。 他必须先弄清楚赵恒与胡志文的真实意图,如此,才能确保自己和哥哥陈铁山的安全。 另一边,县尉赵恒与胡志文坐在县衙的内厅之中,油灯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脸上,显得尤为阴森。 两人相对而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对他们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陈铁山与陆九甲,这两只狼虎相争,最终必定两败俱伤。”赵恒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丝丝阴冷,犹如夜风吹过枯枝一般。 胡志文点头附和,冷笑道:“陆九甲心生异心已久,这次正好借陈铁山归来之机,逼他出手。到时候我们再派人收拾残局,无论是陈铁山,还是陆九甲,都休想活着回凤溪城。” 赵恒轻轻颔首,继续道:“我已经派人埋伏在断头山崖周围,只要陈铁山和陆九甲动手,我们便立刻出击,将他们一并除掉。凤溪城的局势,必须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中。” 胡志文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缓缓道:“不错,只要他们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享其成。届时,凤溪城的权力依旧握在我们手中,无人再能威胁到我们的地位。”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皆透出算计与阴谋的光芒。 在他们看来,这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陈铁山和陆九甲,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终究难逃覆灭的命运。 县衙内厅,灯光昏暗,几盏油灯在墙角摇曳,映出一片斑驳阴影。 这时,陈夕身影如鬼魅般在府衙的阴影中穿梭,悄然无声地靠近内厅。他心中疑虑重重,决定一探县尉赵恒与胡志文的虚实。 他屏住呼吸,靠在内厅的窗棂旁,透过微微敞开的窗缝,看到昏暗灯光下对坐的两人。灯火摇曳,映出两道狰狞的影子,仿佛毒蛇般盘踞。 赵恒与胡志文对坐,茶盏中的茶水已经微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压抑的气息,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赵恒抬眼看了一眼胡志文,压低了声音道:“胡兄,如今的局势,恐怕你我心中都有数,朝廷已经乱了。各地起义不断,声势最大的便是那魔教扶持的云州军,如今已占领云州全境。其余诸州也大多已自立门户,这天下……早已不是从前那般了。” 胡志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轻晃动茶盏,低声道:“朝廷的威信早已荡然无存。各州自立的自立,起义的起义,就像一盘散沙。如今还没自立的,也就只有咱们所在的流州,以及邻近的青州和襄州了。朝廷的命令,如今谁还会放在眼里?” 赵恒微微颔首,露出一抹冷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不错。前不久我们也收到了朝廷的调令,要我们前往泸州任职,去镇压叛乱。你我心里都清楚,那泸州早就是一片乱局,朝廷这是在开玩笑,想让我们去送死。” 胡志文冷哼一声,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这调令不过是一纸空文,泸州如今已经沦陷,哪里还有什么朝廷的威严?我们才不打算听从这种调令,倒不如将这凤溪城牢牢掌控在手中。只要把这里打造得固若金汤,甭管外面如何变幻,我们都能自保无虞。” 赵恒听罢,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冷笑道:“凤溪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守住这里,便可成为这方土地的土皇帝。外面的天下风云变幻,与我们何干?不管是云州军还是其他势力,只要他们胜利了,我们便顺势臣服,倒是还有个从龙之功可图。到时候,我们不仅保全自身,还能名正言顺地享受荣华富贵。” 胡志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压低声音道:“不过,眼下有几个隐患必须铲除。陈铁山、陈夕这陈家兄弟,还有陆九甲,这三人若是留着,迟早会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他们的势力虽小,但个个心高气傲,尤其是陈铁山刚直不阿,绝不会容忍我们如此作为。” 赵恒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叶,茶水微微漾开,他淡淡道:“陆九甲这老狐狸早已不安分,野心勃勃,陈铁山的刚直更是让人头疼,至于陈夕,这小子比他哥哥还要聪明得多。若是这三人联合起来,凤溪城的局势对我们极其不利。必须趁早除掉他们,免得夜长梦多。” 胡志文点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声音中透着一丝杀意:“这次我们设局逼陆九甲动手,陈铁山兄弟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他们互相残杀,我们便坐收渔翁之利。只要他们一败俱伤,我们便可趁势将他们彻底铲除。只要除掉了这三人,凤溪城便可稳如泰山,咱们的地位也再无人能够撼动。” 赵恒放下茶盏,目光深邃而冷漠,缓缓道:“不错。为了确保计划无误,我已经派人秘密埋伏在断头山崖周围,一旦陈铁山和陆九甲交手,我们便可立刻派人出击,将他们一并除掉。必须确保他们彻底消失,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胡志文闻言,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缓缓说道:“我们这些年在凤溪城的布置,可不是白费的。这城中的每一条道路,每一处关隘,哪一处我们不是了如指掌?等到他们元气大伤之时,我们的人马便会从四面八方杀出,彻底断绝他们的退路。” 赵恒听着胡志文的言语,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到时候,凤溪城便在我们手中,谁也无法撼动我们的地位。不论是云州军,还是朝廷的残余势力,我们都能游刃有余。” 胡志文眼中透出一抹疯狂的野心,低声道:“只要成功,我们便是凤溪城的真正主宰。 无论外界如何动荡,我们依旧可以在这里享受权力与财富,到时候,谁来争,谁来抢,都只能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透着森然与算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彼岸。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扭曲,仿佛两条毒蛇,静静地盘踞着,等待着那致命一击的时刻,将一切阻碍他们的存在一口吞下。 陈夕在窗外听到这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知道自己和哥哥已经被列为必除的目标。 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时,内厅里赵恒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向窗棂方向。 陈夕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心跳如擂,呼吸都变得急促。 此刻必须冷静,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 他迅速压下心中的恐惧,身形一缩,像一只夜行的狸猫一般,从阴影中悄然退开。 陈夕屏住呼吸,脚下轻如羽毛,步步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移动。 每一步都稳而快,动作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绕过衙门的围墙,在黑暗的掩护下快速前进,双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待到离开衙门的范围,他猛然加速,身形矫健如一只出笼的鹰隼,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只有风声和树影在寂静中回荡,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十五章 化邪!毒心锻体功! 正值午后,烈日当空,县衙的门前空旷无人,蝉鸣声声,透出几分慵懒倦意。 赵恒与胡志文将大部分衙役派出埋伏断头山崖,此刻县衙已显得冷清非常。 陈夕正是利用这大白天人心懈怠的时机,悄然潜入了县衙的库房。 库房大门紧闭,但对于练肉五重的陈夕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小心翼翼地从侧门进入,轻轻拉起门栓,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 陈夕屏住呼吸,侧耳静听,四下无人,便迅速闪身入内。 库房内光线昏暗,厚重的木窗只透进一缕阳光,映得尘埃飞舞。 卷轴与兵器整齐地陈列在架上,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霉味。陈夕缓步走近那些卷轴,上次他在这里挑选了黄阶中品的血引刀功法,但如今情势危急,黄阶中品的功法显然不够。 他需要更为强大的力量,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最好能找到一部黄阶上品的邪功……”陈夕心中默念,目光如电,在卷轴间快速扫过。 黄阶上品的功法,已是极为罕见,毕竟玄阶功法江湖中寻常人穷尽一生也难得一见,更遑论能修炼得手。 陈夕手指在卷轴上掠过,快速翻看,将那些黄阶下品与中品的功法一一放回原处,眉头越皱越紧。 “没有吗……”他的心中渐渐焦躁,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 正当他几乎心灰意冷之际,忽然目光一凝,停在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卷轴上。 那卷轴封皮黝黑,显得有些年头,上面隐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陈夕心中一动,立刻将其拿起,缓缓展开。 “毒心锻体功……”看到卷轴上的名字,陈夕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果然是邪功,天助我也!” 他迅速翻阅卷轴的内容,越看越是心惊。 这毒心锻体功果然是一部黄阶上品的邪功,其修炼方法诡异非常,需以特殊毒药涂抹全身,通过毒性刺激来淬炼筋骨,以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以毒炼体,借毒淬筋……果然霸道。”陈夕低声喃喃,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深知这门功法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可能毒入脏腑,命丧黄泉。但它的强大同样毋庸置疑,若是能成功修炼,便能使体魄坚如铁石,远超常人。 “如今局势凶险,唯有冒险方能求生。”陈夕长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无比。既然毒心锻体功落到了他手中,他便没有退路。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唯有迎难而上,方能搏得一线生机。 陈夕将卷轴小心地收入怀中,环顾四周,确认未留下任何痕迹,随即悄然退了出去。 他轻轻合上库房的门,转身消失在县衙的甬道中,身影如同一缕轻烟,在烈日之下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滑过。 其实这部【毒心锻体功】乃是镇魔司在剿灭魔道宗门——毒心宗时所缴获之物。 镇魔司是大魏王朝开国之初便设立的特殊机构,肩负着督查天下武道、剿灭魔道的重任。 成立以来,镇魔司始终被赋予至高无上的权力,专门对抗那些不受控制、为祸一方的魔道宗门。 毒心宗此前是江湖上一大魔道宗门,以修炼阴毒功法而闻名,门中弟子个个心狠手辣,手段毒辣无比。 当年毒心宗一度势力庞大,甚至在各个州县地方建立了自己的统治,江湖上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镇魔司在大魏王朝的授命之下,历经数年,终于将毒心宗彻底剿灭。 那些传说中的阴毒功法也因此成为镇魔司的战利品,被密封收藏起来,以防其再度流入江湖,作乱生灵。 而陈夕手中这部【毒心锻体功】,便是毒心宗传下来的邪功之一。 它以毒淬体,需用各种剧毒涂抹于身,利用毒性的刺激来锤炼肉身,使筋骨更为强韧。如此霸道的修炼方式,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化为一抔黄土。 但同时,【毒心锻体功】以百毒为滋养,可化奇毒为身体的养分,因此修炼者得以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回到营地,陈夕立刻开始研究起了这部功法。 “【毒心锻体功】,专以天地至毒淬炼肉身,修成者体魄无双,百毒不侵,然修行之途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引火自焚……” 倒不是一个善茬,不过这正合陈夕的胃口。 毕竟只需一次化邪可终身享受增益服务,练功当然是越邪门越好! 【毒心锻体功】共分五个境界: 毒液淬皮,此为初境,以百种剧毒之液浸泡全身,毒素渗透皮肤,使其坚韧如铁,外抗刀枪,内御毒侵。修至此境,皮肤泛起铁黑之色,犹如铜浇铁铸,令人望而生畏。 次为毒焰炼肉,需以奇毒做药引,佐以猛火灼烧筋肉,使得肌肉愈加坚强,力量倍增。毒火入体,烈焰灼身,痛彻骨髓,修成后则筋肉如铜墙铁壁,力拔千钧。然而,稍有不慎,便会被毒火焚身,血肉焦枯,化为灰烬。 毒流贯筋,此为第三境界,以剧毒灌注筋脉,令毒液贯通周身经络,强化筋脉韧性,力道如毒蛇游走,迅猛且阴毒。此境一旦成就,筋脉如同毒龙盘旋,劲力直透全身,但毒液侵蚀筋络,修炼者若无法掌控,极易筋断骨折,功毁人亡。 毒骨锻髓,第四境,吞服毒兽之骨,以毒力淬炼骨骼,将毒性融入骨髓之中,令骨骼坚硬如玄铁,内蕴剧毒之威。此境修成,修炼者每一击都蕴含无尽毒力,刚猛且凌厉,难以抵挡。然而,毒骨之力凶险莫测,若无法驾驭,毒气入骨,便有骨枯髓竭之危。 毒心无情,最终之境,毒心大成,需将诸般剧毒之力尽数炼化,凝聚于心,使心脏化为毒核,掌控毒力如臂使指。修至此境者,体魄已达百毒不侵之境,毒心所至,威震天地。然而,随着毒力的增长,修炼者的情感亦随之消磨殆尽,心若顽石,终成冷酷无情的毒之化身。 毒心锻体功虽可助修炼者炼得百毒不侵之体魄,但伴随而来的亦是无尽的磨难与心志的蚀损。 毒性之力在体内积聚,渐渐侵蚀修炼者的意志,使其失却人性,最终化为无情无义的毒物。 修行此功,乃与自身为敌,与天地为敌,非心志坚韧者不可轻试,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时陈夕眼前冒出了一行明晃晃的小字。 【花费30年寿元可以化邪毒心锻体功】 【是否……】 “点了!哪那么多话!” 系统的光芒闪现,陈夕感到一股力量从体内升腾而起,迅速环绕全身,那是寿元被燃烧时产生的炙热感。 点化邪功,系统所需的便是他的寿命。 随着系统的运作,那卷轴上原本透出的阴冷气息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锋锐而强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仿佛能贯穿骨髓,赋予他无与伦比的体魄,而那些潜藏的毒性,也在系统的点化之下化为增益,成为淬炼肉身的助力。 “成功了……”陈夕长出一口气,感受到卷轴上的变化,他心中既欣喜又沉重。 尽管失去了寿元,但他没有退路,唯有不断变强,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不再犹豫,陈夕立刻盘膝而坐,开始修炼【毒心锻体功】。 捕快缉拿囚犯归案之后有着各类刑罚逼供,有一类逼供方法就是使用县衙特制的毒药。 按照卷轴上的指引,陈夕取出随身带着的毒药,缓缓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任由那股毒性渗入皮肤,刺痛与麻痹感瞬间席卷而来。 他咬紧牙关,额头冷汗直冒,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坚毅的光芒。 毒心锻体功的修炼需要强大的忍耐力和坚定的意志,只有将毒性彻底融入筋骨,才能达到锻体的效果。 再加上化邪,毒药进入身体之后毒性便能逆转,由伤害转化为温养,对陈夕大有裨益。 只是苦了陈夕得先承受一段毒药入体的痛楚,不过和自己飞速提升的功力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陈夕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将毒性化为己用,体内真气缓缓运转,毒性逐渐散开,流转周身,随着每一次吐息,逐渐与自己的肉身合而为一。 陈夕的神情中透着坚韧,虽知此途凶险万分,却毫无退缩之意。 他如老僧入定,心念纯一,一点一滴地将毒性炼化,将毒之恶念驯服,转化为己用,直至融入筋肉、骨髓。 陈夕能感受到皮肤渐渐变得坚韧,筋肉愈加紧致,每一次呼吸,胸腹间的力量都充盈澎湃。 烈毒虽凶,但在他心神的驾驭之下,亦如江河之水,为他所用。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烈日逐渐西沉,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汗水的味道。陈夕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但那挺拔的背影,却透出一种无畏的决绝。 凤溪城的夜色渐渐降临,风声拂过,仿佛在为这孤独的修炼者低声吟唱。 第十六章 断头崖,截杀! 陈夕站在凤溪城的城门口,目光扫过来往的行人,内心却未曾有片刻的平静。 距离哥哥陈铁山归来的日子,已经只剩下一天了。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重逢,但同时,随着哥哥的归来,一场风暴也在逼近。 陈夕像往常一样在城门口巡视,脚步不急不缓,目光中却透着几分锋芒。 他一路沿街而行,观察着城中的动静,然而,今天的凤溪城显得格外不同。 街巷中的人流稀稀拉拉,原本热闹的叫卖声也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断断续续,寥寥无几。 陈夕走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听着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心中越发感到一股莫名的沉重。 四周的店铺大多半掩着门,有些甚至干脆关得严严实实,街边原本热闹的小摊今天却空空荡荡,好似一夜之间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城中的衙役人数明显减少,至少少了一半。 原本应是忙碌的街巷,如今少了那熟悉的巡逻身影,显得空荡而冷清。 陈夕微微皱眉,一股异样的不安感在心头浮现,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将这座城池的生机一点点抽离。 县衙的大门紧闭,县尉赵恒与胡志文的身影未曾露面,连陆九甲也同样没有踪迹。 原本繁忙的县衙,如今犹如一座空宅,沉寂得令人不安。仿佛所有人都心领神会地选择了隐匿,连平日里活跃的陆九甲的手下也踪迹难寻。 陈夕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网中,四面八方都潜藏着危机,却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但每一步都让他觉得自己身处风暴的中心,随时可能被卷入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陈夕暗自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 这样的异常,仿佛每一个人都在等待什么,亦或是预感到了什么而提前退避。这让他顿时意识到,一股危险正在暗中涌动,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即将苏醒。 陈夕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日自己在县衙偷听到的密谋,难道已经被察觉了?县尉和胡志文难道已经提前行动了? 这个念头犹如雷霆一般在陈夕的脑海中炸响,他呼吸一滞,心脏跳动得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哥哥陈铁山此刻正赶回凤溪城,而断头山崖正是他归来的必经之路,那里很可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能再等了!”陈夕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立刻转身,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迅速穿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往断头山崖,保护哥哥陈铁山,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凤溪城的街道在他的脚下飞快倒退,耳边的风声呼啸,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 陈夕心中充满焦虑与不安,但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必须尽快赶到断头山崖。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凤溪城的影子渐渐被抛在身后,陈夕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断头山崖的官道上。 风声如同低语,在他耳边诉说着那尚未揭开的命运之幕。 烈日炎炎,尘土飞扬,陈铁山一行人策马缓缓行进在通往凤溪城的官道上。 断头山崖,崖壁陡峭如刀削,盘踞在道路两旁,仿佛巨兽俯瞰着来往行人,带来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陈铁山望着前方曲折的山道,心中却充满了期待——离开凤溪城已有些时日,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弟弟陈夕。 “陈捕头,这次回来可别打算再离开了啊?凤溪城如今乱得很,少不得你这个正直的头儿回来主持公道。”一名年迈的捕快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陈铁山闻言哈哈一笑,爽朗道:“这可说不准,不过见到我那小子,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言罢,脸上露出笑容,眼中温情流露。 正聊得开心之际,忽然前方尘土扬起,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道路中央,黑袍猎猎,遮住了半边天空,仿佛阴影蔓延到众人心头。 那人面色苍白,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众人纷纷勒住缰绳,马蹄轻踏,响起一阵杂乱的声响,尘土在脚下卷起,众人心中皆是一凛,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陆九甲?”陈铁山双目一凝,看到前方之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两人虽然都是捕快头子,但就连凤溪城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他陈铁山与他陆九甲素来不和。 陆九甲这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此前贪污死囚的银两已是捕快间公开的秘密,陈铁山素知此人心术不正,见他拦路,便已知来者不善。 他立即朝身后众人挥手,低声道:“小心戒备!”随即看向陆九甲,面露冷色,心中暗自权衡着局势。 “陆九甲突然现身于此,绝非巧合。”陈铁山心中暗道,“他素来心狠手辣,难道今日是特意在此埋伏于我?我与他虽有旧怨,但若说到痛下杀手,却不至于如此。难道他已知晓凤溪城中的风吹草动,想借此机会夺权?他既然敢在此地拦路,必然有所依仗。” 他目光在陆九甲身上打量,对方的神态从容而带着几分轻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让陈铁山心中更添一层寒意。 陆九甲并非狂妄之辈,若非有了十足把握,绝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陈铁山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战意亦随之升腾。 他清楚,今日这一战无可避免,陆九甲来者不善,自己只能奋力应战。 陆九甲缓缓逼近,嘴角带着几分冷笑,声音阴沉如同寒冬的风:“陈捕头,好久不见啊。” 陈铁山目光如炬,紧盯着陆九甲,冷笑一声:“陆九甲,你在此拦路,可是专程来迎接我的?” 陆九甲呵呵一笑,目中却闪过寒光:“陈捕头倒是伶牙俐齿,不过今日这条路,你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下去了。” 陈铁山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九甲也不再绕弯,眼中露出森冷之意,语气如冰:“我今日来此,便是取你项上人头!只要你陈铁山一死,我便能拿着你的人头去逼赵恒与胡志文让位,接下来那两个老家伙也会一并被我解决。而你的弟弟陈夕,亦难逃一死!” 此言一出,陈铁山身边的同僚们纷纷变色,有人立刻喝道:“陆九甲!你好大的胆子!凤溪城的官道也是你撒野之地?!” 另一名同僚紧握手中长刀,厉声道:“陆九甲,你当我们凤溪城无人吗?今日若想伤害陈捕头,便要先从我们这些人身上踏过去!”他话语中透着愤怒,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然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先前的老捕快面色凝重,微微向前跨了一步,喝道:“陆九甲,别忘了,你虽是炼筋境,但我们人多力大,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们以命相搏!”他语气坚定,眼中战意凛然,脚下的步伐不禁又稳了几分。 一旁的同僚们也纷纷怒目而视,紧咬牙关,低声道:“凤溪城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岂能容你在此肆意妄为?陆九甲,就算你今日有备而来,我们也绝不会退缩!” 说着,众捕快目光炯炯有神,直视着陆九甲,握刀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但那决心却是丝毫未减。 陆九甲闻言,冷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群鼠辈,不自量力!”随即,他体内气息陡然爆发,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威势,仿佛一股无形的劲风向四周席卷开来。 陈铁山的同僚们感受到这股气息,顿时变了脸色,不由惊呼出声:“炼骨境!他竟然突破了炼骨境!” 陈铁山面色凝重,心中如坠冰窟。 陆九甲的气息雄浑如海,显然已经踏入炼骨境,而他自己不过是炼筋境八重。炼筋与炼骨之间,是天壤之别,那是常人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 “陆九甲,没想到你竟突破至炼骨境。”陈铁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双眼如电,死死盯住面前的陆九甲。 “没错。”陆九甲得意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轻蔑之色,“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掉吗?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山风呼啸,断头山崖上的枯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低声哀鸣。 陈铁山手握长刀,紧咬牙关。 今日这一战,凶多吉少。 然而他不能退,他是凤溪城的捕快,是百姓的守护者,更是陈夕的兄长,决不能在此屈服。 “要我陈铁山屈服,凭你还不配!”陈铁山厉声喝道,双目如炬,浑身战意如火焰般熊熊升腾。 陆九甲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冥顽不灵,那我便成全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陈铁山的同僚们纷纷拔出了兵刃,他们心中亦是明白,面对已达炼骨境的陆九甲,今日能否活命,实在是个未知数。 山风愈发猛烈,呼啸而过,吹得断头山崖上的枯草如同鬼魅般摇曳。仿佛天地间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战而战栗,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意,大地也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隐隐颤抖。 第十七章 陈夕,帅气救场! 烈日炙烤着断头山崖,空气仿佛凝固般沉重。陈铁山一声怒喝,双拳如铁,直接迎上了陆九甲手中的大刀,劲气碰撞间,震得山崖边上碎石四溅。 陆九甲本以为凭借炼骨境的力量可以轻易将陈铁山压制,哪料到对方一双铁拳竟然如此刚猛,一时间竟无法在短时间内占到上风。 “陈铁山,你倒是有两下子。”陆九甲面色微变,冷笑一声,猛然向后一跃,拉开了与陈铁山的距离,随即大喝一声,“来吧!” 话音未落,山崖两侧忽然传来阵阵低吼声,数十个身影从阴影中闪出,赫然是三十多个犬妖,狰狞的面目,森白的獠牙,皆是从黑牙山而来。这些妖魔至少都有炼肉境七八重的修为,一个个眼中凶光毕露,仿佛一头头嗜血的恶狼,围向了陈铁山一行人。 “原来你还找了帮手!”陈铁山目光一寒,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他认得这些妖魔,正是来自流州臭名昭著的黑牙山。那里妖魔横行,无恶不作,尤其是犬妖,最为凶残。陈铁山万万没想到,陆九甲竟然勾结黑牙山的妖魔,甘愿与这些为祸一方的妖物为伍。 陆九甲见陈铁山怒目而视,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冷笑道:“事成之后,我执掌凤溪城,自然少不了这些朋友的好处。献出四分之一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陈铁山闻言,心中怒火如烈焰般升腾而起,胸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容忍这样的邪恶勾当。他目光如电,怒喝一声:“陆九甲!你竟然为了权势与妖魔为伍,牺牲无辜百姓!今日我陈铁山拼死,也要清理门户!” 说罢,他再度挥拳而上,拳风凛冽,直取陆九甲的面门。 陆九甲冷哼一声,大刀横挡,两人再次交手,劲气纵横,罡风四起,卷起的尘土如同沙暴般四散开来。 然而,陈铁山的同僚们却逐渐招架不住围攻而来的犬妖。这些犬妖狡诈凶残,动作迅捷,每一爪挥出,皆带起破空之声,犹如撕裂空气的锋刃。 一只犬妖猛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险些咬中一名同僚的咽喉。那同僚急忙侧身闪避,但手臂仍被利爪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另一只犬妖则趁机从背后袭来,巨大的爪子重重拍在一名同僚的背上,将他直接扑倒在地,尘土飞扬。 同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另一只犬妖按住肩膀,利爪狠狠地刺入他的背脊,惨叫声随之响彻山崖。 犬妖们如同猎食的群狼,配合默契,有的正面猛攻,有的从侧面迂回,动作迅捷狠辣。 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爪影纷飞中,同僚们节节败退,招架得愈发吃力。鲜血在空中飞溅,溅落在石地之上,染红了断头山崖的灰褐色岩石。 一只犬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猛地跃起,扑向一名持刀的同僚,那同僚拼尽全力挥刀斩去,却被犬妖一爪拍偏,刀锋滑落在地,犬妖的利齿瞬间咬向他的颈侧,惨叫声随之戛然而止,血花迸溅,洒满了地面。 陈铁山瞥见同僚们一个个被犬妖压制,心中焦急万分。他与陆九甲激战正酣,拳风与刀光不断交错,耳边尽是刀刃破空的呼啸。 然而,余光中,他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那凶光毕露的犬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该死!”陈铁山心中暗骂,想要抽身应对,但陆九甲的大刀却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迎击。 就在此时,那只犬妖已然扑至近前,利爪如刃,狠狠划过陈铁山的肩膀,剧痛瞬间袭来,鲜血顿时迸出。他咬紧牙关,闷哼一声,硬生生抗住了这致命的一击,肩头的伤口却让他的身形因剧痛而稍微晃动了一下。 “哈哈,陈铁山,今日你插翅难逃!”陆九甲见状,狞笑出声,刀势更加凌厉。而陈铁山还未来得及喘息,又有几只犬妖齐齐扑来,眼中凶光闪烁,利爪直取陈铁山的要害。 “休想得逞!”陈铁山怒喝一声,奋力挥拳抵挡,但犬妖数量实在太多,几只利爪撕裂了他的衣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不断渗出。他脸上冷汗直流,但目光中却依旧充满了不屈的战意。 犬妖狞笑着,嘴角流露出对猎物垂死挣扎的蔑视。它们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步步紧逼,仿佛已经看到了陈铁山力竭倒地的那一刻。 陈铁山双目赤红,心中却冷静如冰。他知道,这一战若不能挺过,便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整个凤溪城的百姓都会落入陆九甲与妖魔的魔爪中。他绝不能退缩,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拼尽全力阻止这场阴谋。 然而,眼前的形势却愈发严峻。犬妖的数量实在太多,同僚们的伤势也愈加严重,惨叫声和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回荡在断头山崖的山风中。陈铁山胸口起伏,眼中战意虽强,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他咬紧牙关,心中不愿屈服,但伤势却在不断加深,鲜血从肩头滑落,滴在尘土中,染出一朵朵猩红的花。眼前的犬妖狞笑着,再次扑来,仿佛看到了垂死猎物的最后一口气。 “陈铁山,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还能撑多久?”陆九甲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无尽的讥讽与得意。 陈铁山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目中充满不屈与战意。 “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陈铁山怒吼一声,猛然发力,再度向前扑去,铁拳带着狂烈的劲风,直取陆九甲的面门。 陆九甲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开来,猛地一掌击中陈铁山的胸口,陈铁山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陈铁山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双腿一软,再度跪倒在地。 陆九甲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阴冷的杀意,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寒的光芒,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讥讽:“陈铁山,今天就送你上路吧,省得你继续碍我的事!” 说罢,他大刀高高举起,猛然朝着陈铁山的头颅劈下! 眼看陆九甲的大刀劈下,陈铁山眼中涌上绝望之色。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如雷鸣般的厉喝响彻断头山崖。 “住手!” 一道疾风般的身影如同电闪般扑向陆九甲,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劲。 陆九甲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眉头一皱,猛然收回大刀,后退数步,稳住了身形。 陈夕及时赶到,站在陈铁山面前,双眼中透着凌厉的杀意,目光冷冷地盯住陆九甲。 “陈夕?”陆九甲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笑声中透着无尽的轻蔑与狂妄,“哈哈哈,正好一网打尽,今日我陆九甲要将你们兄弟二人一并斩杀!” 陈铁山见到陈夕出现,心中既惊且急,焦急地喊道:“陈夕!你怎么来了?快走!他们的实力太强,你不是对手!” 陈夕却只是回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沉声道:“大哥,你放心,现在的我,早已不是曾经的我了。” 说罢,陈夕眼中寒光一闪,双手紧握九环大刀,身形一动,猛然冲入犬妖的包围圈。 他的步伐如同雷霆般迅猛,身影穿梭于犬妖之间,竟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在【毒心锻体功】的加持下,三十多个炼肉境七八重的犬妖对陈夕来说,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跳梁小丑。 犬妖们的利爪撕裂空气,朝他抓来,但落在他的身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伤及分毫。 陈夕冷哼一声,手中的九环大刀猛然挥动,刀光闪烁,仿佛一道耀眼的弧线横扫而过。【血引刀】催动至圆满,威力倍增,刀锋所过之处,犬妖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陈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杀在地。 刀锋划破长空,鲜血飞溅,陈夕的动作迅捷如风,每一刀都带走一名妖魔的性命。 那些犬妖个个凶残无比,平日里沾染了无数人命,此刻在陈夕的刀下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陈夕心中怒火翻腾,看到犬妖偷袭自己兄长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目光如电,怒火中烧,他握紧九环大刀,眼中寒光迸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妖魔必须死。 他猛然挥刀而出,刀锋带着雷霆之势,刀光耀眼如烈日,径直劈向扑来的犬妖。犬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应声而断,鲜血飞溅而出。 陈夕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冰冷如铁的杀意。 每一刀挥出,他都仿佛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孩童与百姓报仇。九环大刀如死神的镰刀,横扫而过,犬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斩杀在地。 他的动作凌厉而果决,完全不留情面,系统的提示音也如同鞭炮般炸响,不绝于耳。 【斩杀犬妖(练肉境五重),获得12年寿元!】 【斩杀犬妖(练肉境六重),获得15年寿元!】 …… 九环大刀在陈夕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接连斩下,犬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 很快,陈夕已经连砍二十多只妖魔,手中的九环大刀也因连番的砍杀而微微卷了刃,然而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加凌厉。 陈夕用余光瞥了一眼系统,此刻他的寿元已经突破了百年大关! 余下的犬妖看到同伴被陈夕接连斩杀,个个心中惊恐,原本狰狞的面目上露出了畏惧之色。 它们纷纷后退,眼中再无之前的凶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仿佛面前的陈夕是来自地狱的死神,挥舞着无情的镰刀收割它们的性命。 陆九甲的笑容渐渐凝固,不曾想,陈夕的实力竟然提升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连黑牙山的犬妖也奈何不了他。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陆九甲心中惊疑不定,但今日这一战,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赢! 陆九甲放下长刀,默念口诀,霎时间血气环绕。 “噬婴诀!” 第十八章 轻蔑陈夕的代价! 陈夕的疯狂表现让陆九甲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便将这情绪压下,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 “就算你再强,不过是刚突破炼筋境的小子罢了。”陆九甲心中暗道。 他的修为已然是炼骨境,肉身强度淬炼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连陈铁山的全力一击都无法撼动他分毫,更何况是区区陈夕。 陆九甲看着陈夕,眼中满是轻蔑。 然而,陈夕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他只是淡然一笑,将卷刃的九环大刀放在背后,双眼中透着决然与无畏。 就在这笑容的背后,陈夕心中默念,一面半透明的面板悠然浮现。 【姓名:陈夕】 【寿元:105年】 “给我提升毒心锻体功!” 寿元飞速下降,但陈夕此刻的身体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精通、小成、大成,最终圆满——只在一瞬间。 一股强烈的力量从体内爆发出来,陈夕只觉得自己的肉身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首先是全身的骨骼,仿佛在一瞬间被铁锤击打过,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骨骼中仿佛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使得他的身体温度急剧上升,肌肉如同钢铁般膨胀。 周身的经脉骤然壮大了数十倍,仿佛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巨蟒,贪婪地吸收着那汹涌的气血,带动全身的力量不断提升。 陈夕只觉得体内气血如江河奔腾,汹涌澎湃,每一条血管中都充满了炙热的毒力,那毒力如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内脏和血脉,仿佛要将他撕裂重组一般。 皮肤表面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斑纹,如同毒蛇鳞片,带着诡异而骇人的光泽,肌肉一块块隆起,仿佛被毒火淬炼过一般,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 他体内的气血仿佛被剧毒侵蚀,一边灼烧,一边涌动,使得全身仿佛置身于烈火和冰寒之间,那种力量既让人痛苦得几乎撕心裂肺,又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根血脉都在不断增强,仿佛历经毒火的重生与蜕变,脱胎换骨,邪恶而强大。 那种力量在体内肆虐狂涌,仿佛毒龙翻腾,陈夕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森然的毒气,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力量都在不断突破极限,全身的骨骼、肌肉、经脉,被毒力侵染后焕发出令人畏惧的强大,充斥着邪恶与毁灭的力量。 那种力量在体内狂涌而出,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能量,陈夕的每一个呼吸之间,都带着澎湃的气息,犹如巨兽的咆哮。 陈夕的每一寸力量都已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限,全身的骨骼、肌肉、经脉,仿佛焕然一新,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境界再次突破,陈夕来到了炼筋境六重! 但更让陈夕惊讶的是,他的肉身强度,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炼筋境的范畴,甚至超出了以淬炼肉身为主的炼骨境。 而且,这种肉身的增强并未停下,而是如水滴石穿般在潜移默化中不断增强。 陈夕深吸一口气,低喝一声:“来战!” 陆九甲冷冷地看着陈夕,眼中满是不屑。 他迈步向前,手中大刀一挥,凶猛的刀光直逼陈夕而去。 他并未将陈夕视作真正的对手,只是想以此试探。 就在他挥出这一刀的瞬间,陈夕猛然迎上,拳头带着滔天的力量,狠狠轰向陆九甲的大刀。 与此同时,陈夕的另一只手迅速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紧接着,他一声低喝:“搜魂指!” 顿时,一股阴森邪气从他的指尖爆发而出,仿佛无数怨魂在低声哀嚎,直击陆九甲的神识。 陆九甲只觉头脑一阵刺痛,眼前一花,手中动作竟为之一滞。 陈夕趁此机会,拳头与刀锋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地面被震得龟裂开来。 陆九甲捂着头,神色痛苦,显然被搜魂指的邪力侵扰,他咬牙怒吼:“你这邪功小子!”但陈夕却没有丝毫怜悯,眼中透着冰冷的杀意,步步紧逼。 陆九甲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传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陈夕一拳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夕,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小子……竟有如此力量?”陆九甲从地上狼狈地站起,脸色阴晴不定。他终于明白,眼前的陈夕,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子了。 陈夕一步步逼近,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陆九甲,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与冷酷:“陆九甲,今日你作恶多端,便是你的末日!” 陆九甲怒吼一声,脸色铁青,猛然提起全身的劲力,再度挥刀向陈夕砍来。他不信,一个刚刚突破的炼筋境小子,能够击败他这位炼骨境的高手。 然而,陈夕却没有给他丝毫机会,脚下一踏,地面轰然碎裂,身形如闪电般掠过,九环大刀如同一道闪电般横斩而下,刀光如虹,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狠狠劈向陆九甲。 “砰!” 陆九甲的大刀再度被震开,他的身体再次被轰飞,重重撞在崖壁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震惊。 陈夕站在原地,神情冷峻,目光如刀,盯着挣扎站起的陆九甲。 陆九甲被陈夕的强势震得心惊肉跳,没想到眼前这个曾经视如无物的小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那一拳的力量,那诡异的搜魂指,竟然能够让他这位炼骨境的高手感受到真正的威胁。 远处,观战的陈铁山目瞪口呆,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眼中尽是震撼与不解。他的弟弟何时变得如此强大?这几乎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更远处,埋伏在暗中的县尉、县丞等手下,同样也是一片骇然之色。 他们奉命来此围观,以防不测,没想到却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陈夕,这个年轻捕快所展现的实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县尉低声对县丞说道:“这小子竟然强到如此地步,难道是那次从库房中挑选的魔功?果真如此歹毒凶险!” 县丞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即便是魔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练成至此,也是匪夷所思。看来,我们可能低估了他的潜力和野心。” 县尉冷哼一声,眼中透出一丝忌惮:“魔功虽强,但终究邪门。看他今日表现,若再继续放任不管,恐怕会变得不受控制。” 陆九甲脸色铁青,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 今日之战已非儿戏,如果不全力以赴,可能会真的阴沟里翻船。 他的手猛地探入怀中,掏出了一根漆黑如墨的兽骨,那兽骨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 “黑牙犬王的兽骨,今日我便用它来结束这场闹剧!”陆九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毫不犹豫地将兽骨抛向了剩下的犬妖。 那些犬妖见到兽骨,眼中顿时闪现出疯狂之色,口中发出贪婪的低吼,彼此争相撕咬,扑上前去争夺啃噬起来。 兽骨一入犬妖之口,瞬间化为一股漆黑的气息,仿佛毒液一般迅速渗入它们的体内。 犬妖们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血丝如蛛网般扩散开来,凶光毕露,原本狰狞的面目更加可怖,嘴角流出黑色涎液,獠牙森然。 它们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肌肉如同充气般急速膨胀,青筋暴起,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毒蛇在游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它们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咆哮声,声音中带着痛苦与狂暴的混杂,犹如地狱深处的恶鬼在挣扎。 每一只犬妖的四肢变得更加粗壮,爪子如同钢钩一般锋利,利爪轻轻抓握间,地面被撕裂出深深的沟痕。 它们的气息变得狂乱而暴虐,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欲望,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化作了杀戮的机器,狂暴的力量不断从它们体内爆发而出,仿佛下一瞬就要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陆九甲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他高声喝道:“给我上!撕碎他!” 受到命令的犬妖们咆哮着,宛如发疯的野兽般朝陈夕扑去,气势凶猛如同狂风骤雨,仿佛要将陈夕彻底撕成碎片。 陈夕目光如炬,看到这些犬妖的变化,他眉头微皱,但眼中却并无畏惧之色,反而闪烁着一丝冷酷的光芒。 “纵使你们如何狂暴,今日也难逃一死!”陈夕低声自语,九环大刀再度握紧,身形如闪电般迎向狂暴的犬妖们。 刀光霍霍,寒芒如电。 陈夕如一头猛虎般冲入犬妖之中,他的每一击皆迅捷无比,刀势凛冽,如风卷残云般掠过犬妖们的身影。 犬妖们虽已狂暴,然在陈夕强悍的力量与杀意面前,仍是如同草芥般被一一斩断。 县尉在远处瞧得心中暗惊,忍不住低声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魔功虽邪,却从未见过有人修炼得如此迅速。” 县丞凝神片刻,神色间露出一丝担忧:“他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捕快了,今日这般实力,只怕将来我们难以驾驭。现在的陈夕,恐怕只有陆九甲能暂时压制。” “未必。”县尉冷笑一声,目光阴鸷,“不过是匹脱缰的野马,等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再下手也不迟……” 第十九章 斩杀,陆九甲! 犬妖的爪牙利如钢钩,带着狂暴的力量,猛然扑向陈夕,护体罡气在犬妖利爪下如纸般脆弱,顷刻之间便被撕裂。 一只犬妖的利爪带着腥臭的风猛地抓向陈夕的肩头,尖利的爪尖深深刺入他的肌肉,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衫,剧烈的疼痛让陈夕闷哼一声,脸色一白。 另一只犬妖趁机扑上,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狠狠咬向陈夕的腰侧。 陈夕急忙侧身闪避,虽然避过了要害,但仍被咬中侧腹,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 他只觉肋骨像是被狠狠挤压,呼吸一时变得急促。 陈夕强忍疼痛,心中怒火中烧,九环大刀带着呼啸的劲风猛然挥下,将那只扑向他的犬妖劈为两半。 可面对这些狂暴的妖魔,他心中也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很难撑到最后。 陆九甲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冷笑一声,手中结起古怪的印诀,猛然施展出【噬婴诀】。 他双手快速变换,指尖间有黑气缭绕,仿佛无数怨魂在低声哀嚎。随着印诀完成,一股森寒彻骨的阴冷之气从陆九甲的体内爆发而出,那股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瞬间,陆九甲的身体被浓重的阴气所包裹,黑色的雾气如同鬼魅般在他周围盘旋,他的气息急剧暴涨,肌肉如同充气般膨胀,整个人的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怖。 他的眼睛逐渐被血红所填满,透出骇人的凶光,仿佛一头陷入疯狂的野兽。 陆九甲的笑声愈发狂妄,声音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他的周身仿佛裹挟着无数婴儿的哭声与怨念,那些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在四周回荡。 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出,地面上的枯草与尘土被阴风吹得四散,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他的邪气所笼罩。 “哈哈哈,陈夕!今日便是你的末日!”陆九甲大笑着,身形如鬼魅般扑向陈夕,双手带着滔天的邪气,猛然轰向陈夕。 陈夕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根本无法抵挡,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 陈夕挣扎着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心中暗道:“硬拼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出奇制胜!”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念一动,将【毒心锻体功】的毒力淬入了九环大刀和手指中。 九环大刀泛起一层诡异的暗紫光芒,毒气如烟雾般缠绕在刀刃之上,而手指上的指尖更是透着森然的幽光。 陈夕知道,若想拼个鱼死网破,必须出奇制胜。他挥舞着九环大刀,每一刀劈下都带着淬毒的邪力,刀锋过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气息,仿佛无形的毒雾般侵蚀着陆九甲的防御。 而在刀光停顿之间,他的另一只手迅速探出,施展【搜魂指】,指尖的幽光如同毒蛇般刺向陆九甲的眉心。 两门邪功交替施展,【血引刀】的每一击都凶猛而凌厉,带着无尽的毒力,而【搜魂指】则仿佛专门攻击神魂的利器,侵蚀着陆九甲的意志与神识。 陈夕挥刀如风,刀势大开大合,夹杂着每一次出其不意的【搜魂指】,让陆九甲难以招架。 陆九甲的每一次抵挡,都会感受到九环大刀上那股诡异的毒力渗入体内,仿佛无数毒蛇在他的血管中游走,带来剧烈的痛楚。 而【搜魂指】的侵袭更是让他头脑刺痛,神识模糊,步伐不由得一退再退。 他将毒力与邪功运用得淋漓尽致,既有刀锋的刚猛,也有搜魂指的阴毒,让陆九甲防不胜防,渐渐露出了败象。 陈夕越战越勇,仿佛化身为地狱中的恶鬼,每一击都充满了杀机与决然。 而陆九甲则在与陈夕的缠斗中,逐渐感到不支。 毒力已经渗入他的骨髓,仿佛无数毒蛇在体内游走,让他感到筋骨疼痛,体内每一根骨骼仿佛都在被啃噬般刺痛。 最初只是隐隐作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疼痛越来越剧烈,仿佛毒液正在一点点腐蚀他的骨髓,令他无法集中精力抵挡陈夕的攻势。 他的肌肉开始痉挛,双腿变得沉重无比,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拖拽着沉重的铁链。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毒气在体内游走,令他的心脏跳动都变得不规律起来。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神采也逐渐黯淡。 陆九甲感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双臂的力量仿佛被逐渐抽空,每一次挥刀都变得无比吃力。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整个人的气息逐渐萎靡,仿佛一头困兽般陷入了绝境。 “怎么会这样……这小子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陆九甲心中惊骇不已,眼中的自信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陈夕看准时机,猛然将十年寿元注入【血引刀】,大喝一声,刀光如同雷霆般劈下,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 陆九甲试图举刀抵挡,但双臂却仿佛失去了力量,大刀无力地滑落,他只觉胸口一凉,整个人被劈得倒飞出去,鲜血狂喷,身上的气息迅速萎靡下来。 “陈夕……你……”陆九甲想要开口,但陈夕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身形如电,一步上前,九环大刀狠狠挥下,干净利落地将陆九甲的头颅斩下。 鲜血喷洒而出,陆九甲的头颅滚落在地,他的眼中还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但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陈夕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寿元涌入体内,寿元增长了二十年。 陆九甲一死,剩下的犬妖们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一个个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暴与凶狠。 陈夕冷冷地看着这些妖魔,九环大刀高高举起,准备将它们全部斩尽杀绝。 这时,其中一名带头的犬妖忽然跪伏在地,发出颤抖的声音:“饶命!饶命啊!我们是黑牙山岭主黑牙犬王的属下……若是你杀了我们,大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黑牙犬王?”陈夕眉头微皱,对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陈铁山在一旁听到,却是脸色微变,急忙说道:“陈夕,黑牙犬王乃是后天妖王,实力远在炼骨境之上,传闻中乃是黑牙山的霸主,十分难缠。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陈夕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九环大刀猛然挥下,刀光闪过,那带头的犬妖连哀嚎都未及发出,便已被斩为两段。 “黑牙犬王?哼,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我斩妖除魔!”陈夕冷声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杀意。 他毫不留情,九环大刀连挥,将剩下的犬妖尽数斩杀。 鲜血染红了断头山崖,惨叫声逐渐消失,所有的犬妖皆死在了陈夕的刀下。 随着最后一只犬妖倒下,陈夕只觉得体内的寿元再次充盈起来,重新回到了百年大关。 大战落下帷幕,陈夕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长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力气如潮水般退去,猛然间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他紧握着九环大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呼吸急促,汗水已浸透了衣衫,犹如从水里捞出的一般。 就在此时,忽听周围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那些躲在远处观战的百姓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走上前来,满脸崇敬地看着陈夕。他们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响彻断头山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由衷的敬意与感激。 “陈捕快,好样的!” “真是虎兄无犬弟!太强了夕爷!” 同僚们纷纷叫好,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陈铁山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之色。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陈夕,但今日这一战,却让他对弟弟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个弟弟,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小子,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英雄。 “阿夕,你真是让哥哥刮目相看了。”陈铁山走上前来,拍了拍陈夕的肩膀,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欣慰。 陈夕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间,他的目光向远处一扫,脸色顿时一变。 只见不远处,两队人马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两人身后各带着一队衙役,脸上皆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稳重,气势凛然。 “陈夕,好一个英雄!”县尉赵恒走上前来,目光如刀般在陈夕身上扫视了一圈,声音冷冷地说道,仿佛其中带着别样的意味。 胡志文也在一旁微微笑道:“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陈统领的本事,怕是我等都难以望其项背啊。” 两人的话语虽然看似赞赏,但其中的寒意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 一时间,刚才还充满欢呼的气氛瞬间冻结,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压制住了。 陈夕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一股寒意悄然升起。 自己这一战震慑了不少人,但同时,也让某些人感受到了威胁。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 断头山崖上,风声呼啸而过,带来一丝丝令人不安的凉意。 陈夕缓缓站起身来,紧了紧手中的九环大刀,心中暗暗警觉:“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更麻烦了……” 第二十章 陈夕,身陷绝境! 断头山崖上,风声依旧呼啸。 县尉赵恒和县丞胡志文两人一步步逼近,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透出无尽的冷意。 他们二人都是炼骨境高手,不像陆九甲那样靠邪功捷径而成,反倒是扎扎实实地苦修多年。 赵恒更是已经达到了炼骨八重,胡志文亦有炼骨六重的实力。而陈夕,不过是刚刚突破到炼筋境六重,与这二人之间,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犹如云泥之别。 陈铁山站在陈夕面前,双目圆睁,满脸倔强。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弟弟。 他猛地咬破舌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精血灼烧,身体内的气息迅速提升,硬是强行催动了全身的力量,准备拼死一搏,哪怕拖住这两人片刻,也要给陈夕争取逃走的时间。 “阿夕,快走!”陈铁山怒吼,声音沙哑,浑身的肌肉仿佛鼓胀起来,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头绝境中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然而,在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这两位根基深厚的炼骨境高手面前,陈铁山的拼死之举显得那么无力。 他的话音刚落,赵恒冷笑一声,手掌轻轻一挥,便带起一道劲风,直接将陈铁山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迅速萎靡下来。 “蝼蚁之力,也敢逞能?”赵恒目光冰冷,声音中带着不屑,仿佛看着一个可怜虫。 周围的衙役们此刻也纷纷围了上来,将陈夕和陈铁山团团围住。 刀枪林立,杀气腾腾,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赵恒缓缓走到陈夕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冷笑道:“陈夕,你的天赋的确不凡,若是继续成长下去,未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中透出一丝阴冷与得意,“今日你已无路可走,倒不如听我一言,我给你两条路选。”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赵恒声音虽轻,却仿佛寒风刺骨:“你若不想死,就乖乖听话,我也不愿浪费如此人才。” 陈夕紧握九环大刀,心中杀意愈发炽烈,但周围密密麻麻的衙役与县尉、县丞的压迫,让他深感绝境。 他将小瓷瓶的塞子拔开,倒出一颗漆黑如墨的丹药,那丹药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这丹药名为【炼尸丹】,服下之后,你将彻底沦为傀儡,生死由我掌控。不过,以你的天赋,若能成为我的傀儡,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线生机。”赵恒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当然,若你不愿服下这【炼尸丹】,那么你就只能选择死。” 赵恒的目光如刀,直直逼向陈夕,仿佛在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陈夕紧握九环大刀,脸色沉静,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县尉赵恒,心中杀意翻涌。他知道,对方之所以给自己这条生路,不过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天赋,想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听命于他的工具罢了。 “阿夕,别听他的!”陈铁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是血,声音嘶哑地喊道,“就算死,也不要成为他们的傀儡!” 赵恒冷冷地看了陈铁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死?你觉得他还有得选吗?” 胡志文在一旁淡淡地笑了笑,声音犹如毒蛇般滑出:“陈统领,何必负隅顽抗?做个聪明人吧。能成为县尉大人的傀儡,那可是你的荣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倒好,还在这里犹豫不决。” 他的话音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与冷酷,仿佛在戏谑地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陈夕听着两人的话,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 今日这一战,恐怕自己真的已无退路。 可是,要让他屈服于这等小人,成为他们的傀儡,陈夕绝不会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子,手中九环大刀微微颤动,刀身上的寒光在夕阳下闪烁,仿佛回应着他的决心。 “我说,赵恒,胡志文。”陈夕忽然开口,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冰冷,“你们想让我做傀儡,也不看看我陈夕是何等人物。”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紧握大刀,猛然举起:“要战便战,要杀便杀,想让我屈服,你们休想!” 断头山崖,风声如啸,杀气弥漫。 刀枪影动之间,陈夕面对县尉赵恒和县丞胡志文的逼迫,眼中却没有一丝退缩,反而燃起了不屈的狂意。 “炼骨境又如何?大不了拼得寿元耗尽,也要拉你们两个垫背!”陈夕目光如炬,嘴角带着冷冽的笑意。 自己没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才能闯出生天。 陈铁山站在一旁,浑身是血,但眼中透出决绝的光芒。 他猛地提气,死死盯住胡志文,声嘶力竭道:“阿夕,老哥拼命也得拖住一个!你去对付赵恒!” 陈夕点了点头,眼神一片坚定,九环大刀高高举起,刀锋上寒光凛凛,杀机毕现。 陈铁山勉力牵制住胡志文,给了陈夕一个面对县尉赵恒的机会。 赵恒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凭你一个炼筋境小子,也敢挑战我炼骨八重?”话音未落,他已如疾风般扑上,掌风凌厉,直逼陈夕面门。 陈夕猛地侧身避过,九环大刀顺势而下,刀锋如闪电般劈向赵恒的胸口。 赵恒眼中寒芒一闪,抬掌挡住,掌中劲气如涌泉般迸发,将刀势尽数化解。 然而,那股刺骨的毒力却顺着掌风入体,让赵恒眉头微皱。 “这小子刀上竟有毒?”赵恒心中一惊,但随即冷笑,脚步一转,凌厉的一掌反击而来。 陈夕大喝一声,全力催动【血引刀】与【毒心锻体功】,浑身气血如同燃烧,双臂肌肉暴涨,九环大刀猛然挥下,与赵恒的掌风硬碰硬! 刀光掌影之间,劲风呼啸,卷起漫天尘土。 两人交手的瞬间,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每一击都充满狂暴的力量,刀锋与掌风不断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陈夕的大刀每一劈都是大开大合,带着狂烈的杀机,而赵恒的掌法则刚柔并济,招招击向要害。 起初,陈夕凭借拼命的勇气与邪功的增幅,竟能与赵恒斗得不分上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恒根基深厚、内力浑厚的优势逐渐显现,陈夕的刀势渐显凌乱,气息逐渐紊乱,而赵恒的攻势却愈发凌厉。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只是匹垂死挣扎的野狗罢了!”赵恒冷笑,掌风如暴雨般压向陈夕。 陈夕猛地挥刀挡住赵恒的一击,却感到一股巨力顺着刀身涌来,手臂一麻,九环大刀几乎脱手。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臂的酸痛,再次挥刀反击。 然而,赵恒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轻而易举地避开,反手一掌重重击在陈夕肩头。 “砰!” 陈夕只觉肩膀剧痛,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胸口气血翻腾,喉头一甜,鲜血夺口而出。 浑身上下的伤口在剧烈的战斗中被撕裂,鲜血染红了衣衫,犹如凄厉的战袍。 他强撑着想要站起,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双腿仿佛失去了力量,几次尝试却终究无法站稳。 赵恒冷笑着看向他,眼中带着轻蔑:“陈夕,你还能撑多久?” 赵恒一步步逼近,掌中劲气凝聚,杀机毕现,仿佛下一刻便能将陈夕彻底碾碎。 而陈夕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的战意。 “我陈夕,绝不屈服!”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的剧痛,九环大刀再次高高举起。 即便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气息奄奄,但他依旧不肯倒下,依旧要奋力一搏。 赵恒见状,脸上的笑意愈发残酷,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机:“冥顽不灵,那我便成全你!”他猛地提掌,掌风激荡,带着滔天的威压,向陈夕当头拍下。 陈夕在这一瞬间,仿佛听到了血液在沸腾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气血尽数注入【毒心锻体功】,全身的肌肉再次暴涨,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刀,刀光如惊鸿,绝命的气势汇聚成一道璀璨的光芒,直迎赵恒的掌风。 “轰!” 刀光与掌影相交,天地仿佛为之一震,空气中爆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狂暴的劲气向四周扩散,卷起漫天尘土。 陈夕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再度被震飞,重重撞在巨石上,鲜血喷洒如雨,染红了地面。 他趴在地上,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赵恒冷笑着一步步走来,掌中劲气再次凝聚,眼中杀机如刀:“陈夕,你的命,到此为止!” 陈夕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目光依旧坚定而冰冷:“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屈服于你这等小人……” 赵恒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耐之色,掌风再度扬起,毫不留情地向陈夕拍下。 在这一瞬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那一掌的威压,死神的阴影笼罩在陈夕头顶。 第二十一章 兄弟情深! 生死一线,危机如影。 赵恒的掌风已逼近陈夕的头顶,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就在这一刻,一行金色的小字忽地冒到陈夕的眼前。 【搜魂指和血引刀已修至圆满,消耗50年寿元可融合推演】 没有时间犹豫,如今不论代价是什么,陈夕都必须抓住这根稻草。 陈夕毫不迟疑地消耗了五十年寿元,投入到推演之中。 刹那间,陈夕只觉得一股浩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无数道灵光在脑海中炸开,一幅幅奇妙的画面在意识中呈现。 【搜魂指】、【血引刀】,这两门邪功在金手指的推演之下,逐渐融合为一体。 陈夕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燃烧,精神在不断扩展。 两门功法的力量彼此交汇、融合,渐渐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功法。 “黄阶上品,【血魂刀】——!” 陈夕的眼睛倏然亮起,仿佛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感到自己手中的九环大刀,仿佛多了一种灵魂的呼应,那是【血魂刀】的力量在汇聚! 这一刻,陈夕将全身的气血与精神力倾注于刀锋之上,整个人仿佛与九环大刀合而为一,刀光中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血气奔腾,魂力如焰,刀锋所指,仿佛有千百恶魂嘶吼而出,直扑敌人而去。 “血魂一式!” 陈夕大喝一声,九环大刀猛然挥出。 刀锋过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股凌厉的刀光直奔赵恒,带着无法抵挡的威势。 赵恒脸色骤变,他完全没有料到,刚刚还奄奄一息的陈夕,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急忙提掌相迎,掌风如山,直击刀光。 “轰——!” 刀光掌影在空中相撞,瞬间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冲击波。 赵恒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汹涌而来,胸口气血翻腾,整个人被震得连退数步,脚下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掌心一阵刺痛。 陈夕看准这个机会,心中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疯狂燃烧寿元,加快对新功法的掌控。 他感受到体内寿元的迅速消耗,但与此同时,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血魂刀】的力量在迅速提升。 “【血魂刀】,熟练度:小成!” 这一刻,陈夕的气息猛然暴涨,全身上下涌动着无尽的杀机,手中的九环大刀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带着无尽的血色光芒。 他猛地一步踏出,脚下的地面微微裂开,一道血色刀光再次朝赵恒劈下。 赵恒面色铁青,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陈夕不再是可以轻易击败的猎物,而是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敌人。 他咬紧牙关,双掌齐出,内力疯狂涌动,试图挡下这一击。 “轰隆——!” 刀光如怒涛般轰击而下,赵恒只觉双掌一阵剧痛,整个人再次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身形狼狈不堪,胸前的衣衫已被血迹染红,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这一刻,陈夕的目光却更加凌厉。 他已然拼尽全力,身上的伤口虽多,寿元也消耗得所剩无几,只剩下不到五年,但他的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退意,只有无尽的战意与不屈。 在这一场绝境中的战斗中,陈夕不仅在功法上获得了突破,境界更是接连攀升,直达炼筋境九重。 他全身的气血奔涌,仿佛一条怒龙在体内翻腾,战意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赵恒,这就是你逼我的下场!”陈夕冷喝一声,双目如炬,九环大刀在手中再度高高举起,刀锋上泛着血色的寒光,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敌人彻底斩灭。 赵恒看着陈夕,心中生出了一丝惧意。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一个炼筋境的小子面前感到畏惧。 但此刻,陈夕的气势如同恶鬼出世,那股无法撼动的坚定与疯狂,让他心中一颤。0 “该死的……”赵恒咬牙,双掌再次提起,准备迎接陈夕的下一击。 刚刚那一刀挥出后,陈夕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体内的气血早已紊乱不堪。 此刻陈夕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撑起的气势不过是一张破烂的伪装,面对炼骨境八重的县尉赵恒和练骨六重的县丞胡志文,这个程度远远不够。 “阿夕,你快跑!”陈铁山眼中满是焦急,见弟弟气息摇摇欲坠,心中早已明白,如此硬拼下去,根本毫无胜算。 陈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是断然不会放下哥哥自己逃命的。 他靠近陈铁山,低声说道:“哥,帮我争取一下时间,我有办法打败他们,今天要走我们一起走!” 陈铁山看着此刻鲜血淋漓的陈夕,心头一紧,旋即点头:“好,阿夕,尽管去做,老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争取时间!” 陈夕深深看了哥哥一眼,眼中满是感激。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向着县尉和县丞的手下扑去,九环大刀在手中旋转,刀光如电,带着磅礴的血气,朝着周围的衙役劈去。 “想逃?休想!”赵恒冷笑,脚下一动,便要追上陈夕。然而就在此时,陈铁山猛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陈铁山怒吼,浑身的肌肉紧绷,气血燃烧到了极致,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狂暴的洪流,向赵恒扑去。 赵恒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手掌如铁,猛然拍出,一掌击向陈铁山的胸口。 陈铁山没有丝毫退缩,硬生生用双拳迎上,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砰!” 陈铁山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但他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咬紧牙关,双腿一落地,便猛然再度冲上,双拳如同铁锤般轰向赵恒。 “找死!”赵恒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中掌风凌厉,每一掌都带着滔天的威压,直击陈铁山的要害。 陈铁山虽然境界远不如赵恒,但他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完全是以命相搏,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拼死的气势。 胡志文见状,冷笑一声,侧身想要绕过陈铁山去追击陈夕,但陈铁山猛然转身,一脚踢向胡志文的膝盖,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想过去?没那么容易!”陈铁山咬牙道,眼中满是血丝,整个人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死死拦在两人面前。 赵恒和胡志文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们原本以为这个陈铁山不过是个炼筋境的蝼蚁,没想到竟然如此顽强,硬是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给我滚开!”赵恒怒喝一声,掌中内力涌动,猛然拍向陈铁山。 陈铁山硬生生用双拳迎上,但这一掌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他整个人再次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哥!”远处的陈夕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焦急。 但此刻他不能去帮陈铁山,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阿夕,别管我!”陈铁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死死盯着赵恒和胡志文,嘴角挂着血迹,但眼中却依旧透着决绝的光芒,“老哥还撑得住,你尽管去做你该做的!” 赵恒和胡志文面色阴沉,看着陈铁山那不屈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丝难言的怒火。 这个人,明明实力不济,却凭借着一股拼死的意志,竟然一次次挡在他们面前。 “胡志文,你去解决那小子,这里交给我!”赵恒冷声道,双掌齐出,凌厉的掌风如山岳般压向陈铁山,招招狠辣,直取他的性命。 “想过去?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陈铁山狂吼一声,浑身的气血燃烧到了极致,双拳如同流星般轰出,与赵恒的掌风硬碰硬! “砰砰砰!” 两股力量不断碰撞,每一次交手,陈铁山都被震得连连后退,但他每次都咬牙挺住,双眼中只有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自己的弟弟是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能成功,他们兄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阿夕,你一定要成功啊!”陈铁山心中默念,强忍着体内的疼痛,继续拼命挡在赵恒和胡志文面前。 远处,陈夕已经冲入了那些衙役之中,九环大刀在他手中翻飞,每一刀都带着血气与杀机,刀锋过处,鲜血四溅。 【斩杀徐四,获得7年寿元!】 【斩杀熊五,获得8年寿元!】 “可恶,寿元涨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陈夕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冲进人群中肆意地屠杀! 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被陈铁山拼死拦住,虽然他们不断对陈铁山施加重击,但陈铁山那不屈的意志和拼死护弟的决心,硬是让他们无法抽身去追击陈夕。 每一掌击出,虽然将陈铁山打得口吐鲜血,但陈铁山依旧站起来,继续挡在他们面前。 “你这个疯子!”胡志文咬牙,眼中满是恼怒,他从未见过如此顽强的人。 面对明显的实力差距,陈铁山却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山岳,硬是死死挡在他们面前。 赵恒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已经生出了必杀之意:“陈铁山,你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他猛地提掌,掌风如同狂风暴雨,带着无尽的威压向陈铁山席卷而来。 陈铁山嘴角溢血,脸色苍白,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想动我弟弟,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恒怒喝一声,掌风如山,猛然压下,而陈铁山却依旧不退,双拳带着拼死的气势,迎了上去。 “轰!” 巨大的力量碰撞,陈铁山的身影再次被震飞,重重撞在一块岩石上,鲜血喷洒如雨。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牙站起,双眼死死盯住赵恒和胡志文,浑身的气血虽然已经枯竭,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定。 “阿夕,快……快一点……”陈铁山声音沙哑,几乎已经听不清,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传达得清清楚楚。 而在远处,陈夕眼中透出一丝狂烈的光芒,九环大刀挥动间,带起滔天的血气,手下的衙役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赵恒,胡志文,我要你们的命!”陈夕心中暗暗发狠,刀锋所指,血魂滔天! 第二十二章 陈夕,接连突破! 断头山崖,风声如鬼哭狼嚎,仿佛天地间充满了杀戮的回响。 鲜血与尘土弥漫,空气中仍充斥着未曾消散的战斗余波。 陈铁山浑身浴血,拼尽全力与赵恒和胡志文对峙,死死拦在他们面前,只为给弟弟陈夕争取那一线生机。 拳脚打在陈铁山身上,却也伤在了陈夕的心里。 但此刻他不能辜负哥哥的拼死相护。 九环大刀在他手中沉稳而凌厉地挥舞,每一次刀锋划过,必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那些包围而上的衙役,无论是炼皮境、炼肉境,还是炼筋境,在他滚滚如潮的血气面前,根本无从抵抗。 “还要更多的寿元,还要更多的力量!”陈夕心中低吼,目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 必须变得更强,必须从这些敌人身上掠取足够的寿元,才能为自己和哥哥争取一线生机。 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倒下,陈夕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愈加充盈,那股奔腾的气息仿佛化作洪流在他体内激荡。 寿元再次突破百年,那些杂鱼大多是炼肉境的修士,有些甚至与他同样是炼筋境,因此每一个敌人的倒下,都为他带来大量的寿元积累。 陈夕毫不犹豫,双手紧握九环大刀,心中一横,将所有积累的寿元尽数投入金手指的推演之中。 【消耗五十年寿元,血魂刀图突破至圆满】 但寿元还在飞速下降,一点没有止住的趋势。 陈夕只觉得体内气血在迅速消耗,刀锋上的血光愈加浓烈,仿佛吸取他的生命力,玄妙的感觉不断升腾。 寿元不断下降,直至剩下二十年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陈夕的意识中传来了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你钻研血魂刀数十载,灵光一现,领悟了刀气!】 刀气,是迈入刀法高手的象征,以气化实,锋利无比。 陈夕只觉得手中的九环大刀仿佛注入了灵魂,那股刀气在他的掌控下如同活物,透出无尽的锋芒。 这一刻,陈夕体内多年的瓶颈如被打破,一股浩荡的力量在他体内涌现,气血狂暴如龙,丹田之气滚滚翻腾。 先前的炼骨境瓶颈不复存在,力量节节攀升,陈夕的修为一举突破至炼骨境三重,才终于停了下来。 力量涌动之间,陈夕的身体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肌肉如钢铁般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割裂虚空,整个人的气势与先前相比,已判若两人。 “阿夕……”远处,陈铁山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到陈夕气息暴涨,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欣慰。 然而他的体力已尽,气血枯竭,再次被赵恒一掌击中胸口,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哥!”陈夕见状,怒火中烧,双手紧握九环大刀,眼中杀机凛冽。 他一步踏出,刀气在空中激荡,血光四射,整个人如一道狂风,猛然扑向赵恒与胡志文。 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面色铁青,眼见陈夕在临阵之际竟然突破至炼骨境,心中不由得掠过一阵震惊。 生死之间连破数层境界,这等天赋,即使修炼的是魔功,也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奇才。 赵恒目光阴沉,冷声道:“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归顺,吃下【炼尸丹】,成为本官的傀儡,否则今日必死无疑!” 陈夕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九环大刀缓缓举起,刀锋上的血气仿佛恶鬼嘶吼,杀机凛然:“要我臣服?你不配!” 赵恒与胡志文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狠意。此子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必须除掉,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既如此,那就成全你!”赵恒怒喝一声,身形如电,猛然扑向陈夕,双掌齐出,掌风如雷霆,威势凌厉。 胡志文冷哼一声,内力涌动,化作一道幻影,从侧翼袭来,欲将陈夕一举击杀。 “来吧!”陈夕怒吼,九环大刀猛然挥动,刀锋上的血气与魂力交织,化作一道凌厉的刀芒,直劈向扑来的赵恒与胡志文。 刀光掌影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陈夕的刀气如狂风骤雨,刀刀不留余力,每一击都充满了毁灭之意。 而赵恒与胡志文的掌风刚柔并济,招招凌厉,两人联手,意图将陈夕彻底压制。 三人你来我往,激战不休。 陈夕虽以一敌二,但凭借【血魂刀】的圆满与刀气的加持,竟然硬生生与两位炼骨境强者抗衡,甚至数次反击,将二人逼退。 “这小子的实力,居然达到了如此境地……”胡志文心中暗惊,原以为两人联手足以将陈夕碾压,却未料到对方竟能与他们分庭抗礼。 赵恒面色阴沉如水,一边出掌一边暗暗思量:“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今日无论如何,必须将他斩杀于此!” 而陈夕却无丝毫退意,眼中的杀机愈发炽烈,九环大刀挥动间,血气滔天。 “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陈夕大喝,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与决心。 刀光如虹,血气滔天,断头山崖上的战斗再度进入白热化阶段。 围攻之下,陈夕渐渐显露出颓势。 县尉赵恒与县丞胡志文联手,掌风如潮,刀光如幕,每一击都如雷霆万钧,压得陈夕喘不过气来。 赵恒的掌风雄浑如山,夹杂着凌厉的内力,每一次挥出,都带起狂风阵阵,逼得陈夕步步后退。 而胡志文的刀法则尤为阴毒,每次出手皆从侧翼攻袭,招招直取要害,令陈夕防不胜防。 陈夕只觉双臂酸麻,气血翻涌,九环大刀的挥动也渐渐显得迟滞,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身形逐渐凌乱。 赵恒与胡志文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压来,陈夕步伐踉跄,逐渐失去了反击的余地。 他竭力抵挡,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浸透了衣衫。赵恒与胡志文眼见陈夕力竭,心中愈发得意,攻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陈夕彻底逼入绝境。 胡志文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与狡黠。他一向谨慎,深知在这样的局势下,必须伺机而动。 见陈夕步伐渐显凌乱,胡志文心中暗暗得意,觉得这是个一举将其解决的良机。 他稍稍退开几步,想要从侧面寻找破绽,以求一击致胜。 “胡兄,一起动手,别给这小子机会!”赵恒怒吼,眼中满是恼火与焦躁,陈夕的顽强出乎他的预料。 胡志文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与狂妄。 他不屑于赵恒的呼喊,心想这赵恒不过是个谨小慎微之辈,哪有自己这般果敢睿智? 眼前这小子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抓住机会,自己便能独占功劳,将所有危险彻底扼杀。 他缓步而上,目光紧盯着陈夕,步伐中透出一股自以为是的得意。 赵恒见状,心中顿时暗骂:“这胡志文简直不知死活!” 但眼见胡志文执意而行,赵恒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寻找机会。 胡志文见陈夕的步伐逐渐变得凌乱,心中狂喜,觉得时机已到。 他瞬间加速,向陈夕扑去,眼中闪动着贪婪与兴奋。 就在他准备施展杀招之际,陈夕的身形忽然微微一晃,似是体力不支,露出一个明显的破绽。 “机会来了!”胡志文心中大喊,心中已然笃定胜券在握,全然不顾赵恒的嘱咐,径直扑向陈夕,打算趁机一举击杀。 然而,胡志文万万没有料到,这看似毫无防备的破绽,竟是陈夕故意为之。 “中了!” 就在胡志文接近的一刹那,陈夕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他猛地转身,九环大刀在手中高高举起,浑身气血疯狂燃烧,刀锋上顿时涌现出滔天的血气。 二十年寿元瞬间化作磅礴血气,涌入【血魂刀】之中。 “杀!” 凝结了二十年寿元的【血魂刀】威力飙升! 刀光如电,血气如虹,这一刀犹如惊雷破空,直直劈向胡志文。 胡志文瞳孔猛然收缩,他完全没想到陈夕竟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那滔天的杀意和凌厉的刀锋,令他心中陡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 “糟了!” 胡志文急忙挥掌抵挡,但已为时太晚。血气化作的刀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夺命的弧线,直劈在他的身上。 只听得“噗嗤”一声,胡志文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整个人的头颅便已被劈飞,鲜血如泉般喷洒而出,染红了大地。 县尉赵恒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胡志文的死来得如此突然,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救援的机会。 他脸色铁青,怒骂道:“胡志文这蠢货,叫你不要鲁莽行事,偏偏自作聪明,反而送了性命!” 【斩杀胡志文,寿元增加30年!】 陈夕冷冷地看了一眼胡志文的无头尸体,九环大刀上血滴缓缓滑落,他的目光中满是杀伐果断的冷酷。 此等生死关头,唯有果断狠绝,才能活命,任何一丝犹豫,都会给敌人留下致命的机会。 “下一个,就是你了!” 他转身看向赵恒,眼中寒芒如刀,九环大刀再次高高举起,刀锋上血气缭绕,透着无尽的杀机。 赵恒只觉得心中一紧,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第二十三章 了结,断头崖的恶鬼! 炼骨六重的县丞胡志文瞬间被斩,场间气氛骤然凝固。 饶是炼骨八重的县尉赵恒,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震惊。 炼骨三重的陈夕,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刀斩杀胡志文,这等表现出的战力,实在是超乎常理。 赵恒心中翻涌起一股寒意,眼见陈夕目光冰冷地看向自己,杀气隐隐弥漫,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退意。 思量再三,他决定暂缓锋芒,试图以言辞说服陈夕。 赵恒声音低沉道:“陈夕,不如你我握手言和,联手掌控这凤溪城,共为一方霸主,岂不快哉?以后若有机会,或许你我联手,甚至能争一争这天下。” 赵恒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与诱惑,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言辞中充满了勾引与利诱:“你天赋异禀,实力超群,倘若我们联手,何愁无法建立属于我们的霸业?这天下,终究是强者的天下。” 陈夕闻言,冷冷一笑,目光中满是嘲讽与不屑:“画饼充饥?你以为我会上当吗?赵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赵恒见陈夕毫不动心,眼中寒光一闪,心中的退意瞬间被杀意取代。 他低喝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今日便将你就地正法!” 赵恒身形如电,猛然扑向陈夕,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取陈夕要害。 陈夕不甘示弱,九环大刀横空而起,刀锋如电,刀气凛然,两人瞬间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交错,杀气四溢。 短短数息之间,陈夕身上便已添了数道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衫,伤口深可见骨。 毒心锻体功虽让陈夕的身体强横无比,但面对炼骨八重的赵恒,这等伤势也让他难以迅速恢复。 然而,陈夕却毫不退缩,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心中默念,体内寿元再次燃烧,气血翻滚间,他只觉浑身热血沸腾,痛楚如潮水般被血气所淹没,几乎完全消失。 伤口在刹那间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赵恒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如此迅速地恢复伤势,眼前的陈夕,简直不像是一个凡人,更像是一个不死不灭的战鬼。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赵恒心中骇然,手中攻势不由得迟疑了片刻。 陈夕冷冷地看着赵恒,眼中杀意凛然:“你不是想杀我吗?那就来试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九环大刀再次高高举起,刀气翻滚,陈夕目中杀意炽烈,竟如同疯魔一般。 他以命换伤,毫无畏惧地朝赵恒攻去,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死。 他的每一击都带着绝命之意,每一刀都毫不保留,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 大刀挥舞间,刀光如鬼魅般游走,血气弥漫,陈夕的身形看起来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燃烧寿元的力量让他愈战愈勇,明知每一次出手都在透支生命,但陈夕眼中却满是疯狂与坚定,刀锋所到之处,血肉横飞,鲜血溅得他满身满脸,仿佛一尊血神般令人心惊胆寒。 每一刀的力道都凶狠至极,带着无尽的破坏欲,赵恒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赵恒眼见陈夕这等疯狂的攻势,心中震骇不已,只觉眼前之人不再是个血肉之躯,而是个不知痛苦、不知死亡为何物的怪物。 赵恒面对陈夕这等疯狂的攻势,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每次击中陈夕的同时,陈夕的九环大刀也往往能找到他的破绽,使他不得不后退防御。 他强行稳住心神,但面对陈夕这种舍命相搏的打法,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激战之中,两人皆是气息紊乱,鲜血飞溅,整个断头山崖,尽是两人拼命厮杀的身影。 赵恒双目赤红,眼见形势对己不利,心中焦急如焚。 随着额头上冷汗直冒,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正死死掐住他的喉咙。 眼前这一战已无退路,赵恒心中燃起最后的疯狂,此时不搏,必将命丧于此! 他聚集全身气血,内力如狂潮般汹涌催动,双掌猛然推出,掌风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周身气势宛如狂暴的洪流,浑身上下燃烧着最后的力量。 赵恒低吼一声,掌势如雷霆霹雳般向陈夕拍下,这一击,是他最后的底牌,誓要将陈夕斩杀当场。 陈夕见状,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退意。 他毫不犹豫,心念一动,五十年寿元瞬间燃烧,气血疯狂涌动,全力催动【血魂刀】。 手中的九环大刀仿佛有了生命,散发出惊天的血光。 血气蒸腾,刀光如红日破云,照亮整个断头山崖。 陈夕身形如同狂风般冲上前去,双手高举九环大刀,眼中尽是决然与杀意。这一刀,汇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数百倍的威力,势要一击定胜负。 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毁灭的弧线,刀芒仿佛割裂了天地,一往无前,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尽数劈碎。 九环大刀刀身泛着猩红的血光,刀气如同汹涌的浪潮,一层接一层地向赵恒压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陈夕这一刀汇聚了所有的力量,刀芒凌厉无比,直奔赵恒而去,杀意凛冽,霸气十足。 陈夕此刻全身肌肉紧绷,双臂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如同恶鬼,将所有气血与力量灌注于这一刀之中。 他的目光中尽是无畏与果敢,双眼因充血而显得格外可怖,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仿佛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杀意之中。 双手高举九环大刀,刀光凛冽,杀气如潮水般涌出。随着这一刀劈下,陈夕仿佛将一切生死置之度外,气势磅礴,充满了决然之意。 这一刀,已超出炼骨境的力量。 赵恒在对面,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前所未有的威势,仿佛面对着一位后天境界的强者,那股压迫感几乎令他窒息。 “这怎么可能……”赵恒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骇然与不甘。 这一刀的力量已不属于他所能抵御的境界。 “还不够,得用法宝!” 赵恒焦急地在身上找寻,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猛然激发,符箓化作一道银色屏障,试图挡住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刀芒。 “轰!” 刀芒与符箓屏障相撞,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崖,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震动。 血光四溢,刀气与屏障在空中激烈交锋,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树木尽数震断。 赵恒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挡住了这一击,但他那挺拔的身形在瞬间变得摇摇欲坠,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强弩之末,赵恒的双腿在地面上踉跄几步,终于跪倒在地。 他全身力气已经耗尽,双掌无力地垂下,掌心被反震之力震得皮开肉绽,鲜血染满双手,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溢出,面色惨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赵恒抬起头,看着步步逼近的陈夕,眼中再无一丝威严,只有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陈夕全身被血气环绕,双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意,如同死神降临,步伐沉稳而坚定。 每一步都仿佛在赵恒的心上重重踩下,让他感到窒息的恐惧。赵恒此刻全身颤抖不止,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陈夕一步步走近,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 “陈夕!饶命!我乃陇西赵家之人,你若杀我,必将惹下滔天大祸!”赵恒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他的脸上满是惊恐,额头冷汗涔涔。 他低声乞求道,“陇西赵家乃是大魏开国四大世家之一,底蕴深厚,强者无数。我在赵家中虽不算什么,但赵家的力量却不是你能抗衡的。你若是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为你在赵家谋得一席之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赵恒的声音哀哀切切,眼中满是乞求,浑身颤抖不已,那模样已全无县尉的威风,只有怕死之徒的丑态。 他此刻只求能活命,不惜低声下气,甚至搬出赵家的名号,希望能以此震慑住陈夕。 然而,陈夕目光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他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赵恒,冷笑一声,九环大刀再次高高举起,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冷风般刺骨:“赵家?那又如何?我管你是什么狗屁世家!” 刀光如匹练般闪过,赵恒的头颅飞起,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轰然倒地,断头山崖之上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夕冷冷地看了一眼赵恒的无头尸体,目中没有一丝怜悯与动摇。 陈夕提着九环大刀,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鲜血顺着刀锋缓缓滴落,映着夕阳的余晖,闪耀着猩红的光芒。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陆九甲的尸体面朝下倒在泥土里,背部被劈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早已流尽,显得极为凄惨。 胡志文的头颅滚落在不远处,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恐惧与不甘,仿佛死前仍不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赵恒的无头尸体跪倒在地,双掌血肉模糊,脖颈处的切口平整,鲜血淌满一地,整个人仿佛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与悲怆。 陈夕眼中杀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平静。 血染的衣衫随风飘动,陈夕的面容冷峻中带着几分决绝,犹如经历了地狱洗礼的恶鬼,满身的煞气却透出无尽的力量。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孤傲而冷酷,仿佛一尊不败的战神。 整个断头山崖寂静无声,只剩下那滴落在地的血滴声,仿佛在为这场战斗做最后的注脚。 第二十四章 王朝长公主,唐婉凝! 狂风呼啸,尘土四起。 在断头山崖上,陈夕接连斩杀了三名练骨境高手,刀光闪烁,寒气逼人。 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陈夕只觉体内的力量如同洪水般宣泄一空,双腿一软,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先是手掌微微颤抖,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四周的喧嚣声仿佛也在渐渐远去。 呼吸也变得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在用尽最后的力气。 陈夕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倒在地,随即仰面倒下,眼前一黑,彻底昏迷过去。 雾气弥漫的断头山崖旁,陈铁山大步奔来。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看到倒下的陈夕,他立刻跪下,双手托起弟弟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扶起。 陈铁山目光坚定而温柔,眼中透露出兄长的关怀。 “这小子,竟然连斩了三名练骨境高手……”陈铁山嘴里虽如此嘟囔,步伐却愈发坚定,心中尽是对弟弟的骄傲和心疼。 他背着陈夕,身后跟随着几个幸存的捕快,所有人的神情都显得疲惫而凝重。断头山崖上的风依旧凛冽,吹得人身上发冷,四周遍布着倒下的尸体,血迹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剩下的捕快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不会有埋伏或余敌,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陈铁山紧紧咬着牙,肩上的陈夕无意识地沉睡着,他感觉到弟弟的呼吸微弱但稳定。 周围是散乱的兵器和冰冷的尸体,这条回城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但陈铁山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着,脚下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生死的边缘。 他的身影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孤勇而坚毅,仿佛是这片战场上最后的守护者。 三日后,陈夕终于在昏沉中缓缓苏醒。 微风轻轻吹拂着窗帘,阳光透过木质窗户洒在屋内,温暖而安宁。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自己熟悉的小屋,墙上挂着的简朴装饰和熟悉的陈设让他心中一暖,仿佛战斗中的疲惫与危险都远去了。 阳光显得格外温暖,透着一种难得的静谧。 他试着起身,却感到四肢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和疲惫,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提醒他这次战斗的激烈。 他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那是陈铁山为他熬煮的汤药,这次透支的后果可不小。 但陈夕心中却有一丝温馨的满足感——他最终活了下来,守护住了这一切。 门突然被推开,陈铁山迈着大步走进来,看到陈夕睁开眼睛,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终于醒了,这几天可把你哥我吓坏了。” 陈铁山在床边坐下,脸上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看着陈夕,沉声问道:“你的实力进展如此之快,应是修炼了魔功吧?你修炼的那些魔功……我不是不理解你,但魔功毕竟是邪道,长久下去会伤人本源。” 陈夕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神色间不露声色。 自己有系统的化邪能力,魔功对他并无影响,但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不能轻易暴露。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哥,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你也知道,若不修这些魔功,在这乱世之中,凭我的资质怕是难以出头。要在凤溪城立足,我只能如此。” 陈铁山看着弟弟坚定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夕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劝阻都是徒劳。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只能支持你。只希望你多保重自己,别太拼了。” 陈夕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目光中透露着几分洒脱,就像他这一路行来的风格——无论生死成败,都是坦然面对。 陈铁山坐在床边,看着弟弟苍白的脸色,轻轻叹息道:“凤溪城这些日子因为没了县尉、县丞和陆九甲,差点就乱起来了,好在我还能镇得住那帮家伙。” 陈夕听闻,淡然笑道:“哥,你那双铁拳在凤溪城可是大名鼎鼎,谁敢不服你?”他看着陈铁山,眼中满是信任和敬重,“不过,这些事情你管吧,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陈铁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城里的百姓现在都希望你来代管凤溪城,你不喜欢麻烦,可你毕竟是这里的英雄。” 陈夕却摆了摆手,毫不犹豫地说道:“治理一城太麻烦了,我只喜欢抓罪犯,砍他们的头,然后挂在城楼上。那些琐事就留给你处理吧,哥。” 陈铁山看着陈夕,沉默片刻,最终笑道:“好,你不管,我来管。”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骄傲和理解。 他知道弟弟的心性,不愿被束缚在琐碎的政务之中,宁愿做那个惩恶扬善、铁面无私的判官。 自从凤溪城没了县尉、县丞这些祸害,反倒安宁了许多,百姓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加滋润。 陈铁山的管理严明,城中百姓对这位新县尉十分信任。而陈夕则依旧扮演着他的铁面判官角色,守护着这片土地的正义。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一个月过去。 天下的局势愈发混乱,各地起义不断,声势浩大,朝廷派出的军队已经显得力不从心。 对于凤溪城这种偏远的小城来说,这样的局势本该带来无尽的动荡,但凤溪城却如同一片世外桃源,安宁而富足。 朝廷对于陈夕斩杀县尉、县丞的事情,已然见怪不怪,连追究的兴趣都没有。 眼下各地叛乱纷起,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不断削弱,索性便直接任命陈铁山为县尉,陈夕为县丞,只求他们不跟着叛乱。 就这样,凤溪城在这对兄弟的管理下,成为了难得的安定之地。 消息传开后,不少周边的百姓逃难至此,定居下来。 陈夕【铁面判官】的名号逐渐传开,成为凤溪城的一张名片。 城中的百姓们津津乐道于陈夕的辉煌事迹——他孤身一人杀入通城帮老巢,如天降神兵,力斩帮派头目,血洗恶巢,威震凤溪。 又在断头山崖力抗三名练骨境高手,以一敌众,刀光寒芒斩尽不义,令敌人闻风丧胆。 更甚者,他手刃县尉、县丞这些压榨百姓的恶徒,直接将腐朽权势连根拔起,为凤溪城带来了久违的光明。 所有这些事迹都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传奇,无论是在茶楼酒肆,还是在街头巷尾,人们总是谈论起陈夕的勇猛和铁面无私,称他为真正的英雄。 有人说,陈夕的刀如雷霆,斩尽世间不平;有人说,他是这片乱世中最坚定的守护者,是神灵派来保佑凤溪城的化身。 每当有新来的百姓看到城楼上挂着的恶徒首级,都会心生敬畏,同时也对这片土地充满安全感。 【铁面判官】成为了凤溪城的象征,代表着无畏、正义与安全,让这片动荡的乱世中多了一片宁静的乐土。 凤溪城的夜晚依旧宁静,繁星点点,凉风习习。 陈夕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远眺着漆黑的远方。 自从陈夕“铁面判官”的名号响彻凤溪城,所有胆敢在此作恶的恶徒都闻风丧胆,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有一些胆大的匪徒试图冒险作乱,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或者低着头匆匆做人,再也不敢露出獠牙。 一时间,凤溪城治安井然,百姓安居乐业。陈夕发现,最近似乎找不到什么值得“砍头”的罪犯了。 对于陈夕来说,这样的生活虽然充满了平静,但也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没有恶徒可斩,陈夕闲得发慌,只能每天去勾栏听曲,打发时光。 坐在茶楼中,陈夕一边听着曲子,一边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的街道。 两世为人的陈夕,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为何不将自己的经历编成话本,供人们消遣一番? 前世在他的时代,许多故事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流传开来的,而他作为“铁面判官”,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事迹,若能以话本的形式传开,岂不也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陈夕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事迹——斩杀通城帮、斩除县尉、县丞的恶行、力抗练骨境高手的激战——一一记载下来,并加上了些许戏剧化的加工。 他还模仿了前世名著《水浒传》的风格,将故事编撰得既有血有肉,又有侠义豪情。 话本子迅速流传开来,成为茶楼酒肆中的热门话题。 人们争相传阅,甚至有小贩在街头摆摊兜售,以“铁面判官陈夕”的名义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这其中却也不乏身世显赫的贵人。 大魏王朝的嫡长公主,唐婉凝,恰巧在流州巡视代天子之职,自幼便爱好读书听曲。 她在流州的书摊上看到了以陈夕“铁面判官”事迹编纂的话本。 原本只是随意翻阅,却不料越看越入迷,不由得轻声念叨:“这铁面判官陈夕,真是了不得啊!” 唐婉凝看着话本中那些栩栩如生的描写,忍不住扑哧一笑,“什么‘一刀劈碎恶徒胆,双眼怒睁似雷霆’,这写得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还真是有趣。” 她一边笑着摇头,一边继续往下翻,目光不时停留在那些激烈的战斗场面和陈夕的传奇事迹上,越看越觉得这位判官实在是个奇人。 唐婉凝越看越觉得,这位凤溪城的判官实在有趣,既有手刃恶人的勇猛,又有闲情逸致编写话本的才情。 她笑着对身旁的贴身丫鬟说道:“你说,这位陈夕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又会斩恶徒,又会编话本子,怕是闲得无聊得很吧!” 丫鬟掩嘴轻笑道:“公主,您要是这么想知道,不如去亲自见一见他。” 她心生好奇,拍了拍话本,对丫鬟笑道:“那就去见见这位铁面判官,看看他是不是如话本中说的那般威风凛凛,又满肚子闲情逸致。” 唐婉凝只带了一名贴身丫鬟,悄然来到了凤溪城。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衣,行走于凤溪城的大街小巷,亲眼见证着这座城池的宁静与安定。 百姓们在街市上安居乐业,孩童们无忧无虑地嬉笑打闹,城墙上挂着的恶徒首级昭示着这里的铁血与公正。 唐婉凝嘴角微扬,心中暗想:“这陈夕,倒真是一位有趣的人物。” 第二十五章 相遇,铁面判官和嫡长公主! 唐婉凝与她的贴身丫鬟来到了凤溪城,沿着街巷慢慢地走着,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四周,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孩子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惊讶——话本中所描绘的凤溪城竟然真的与眼前所见相差无几,平静而祥和。 “竟然真是如此风平浪静……”唐婉凝轻声自语,心底感慨万分。 要知道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处逃散,各地烽烟四起,这样的安宁简直是奇迹般的存在。 她身旁的丫鬟名叫翠儿,是后天境的高手,自小便被派来保护唐婉凝,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翠儿看着周围熙攘的人群,眼中不乏戒备,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对凤溪城的印象比起其他地方的混乱要好得多。 “公主,这凤溪城倒是有些特别。看来那位‘铁面判官’确实有些手段。”翠儿轻声说道。 唐婉凝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和期待。她心里想着,这陈夕到底是何等人物,能让凤溪城在这乱世中保有一片净土。 她本以为话本中的内容多少有些夸张,但现在看来,这位“铁面判官”的确名不虚传。 她们漫步在凤溪城的大街小巷,走过了茶楼、书铺,唐婉凝还买了一些手工制品,不时与翠儿聊几句。 看得出来,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真实的,街头巷尾的秩序也令人心生安宁。 这些景象让唐婉凝感到意外,也感到欣慰。 就在她们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唐婉凝的目光被一处地方吸引了——一个装饰精美的门楼前,挂着几个大红灯笼,门楣上写着三个大字:醉仙楼。 从门内传出的乐曲声如大河奔流般恢弘,又如山间清泉般清澈悠扬,正是陈夕所写的水浒风的词牌,这个在凤溪城可谓是当下的爆款词牌。 琵琶铮铮作响,如刀剑交锋,透着铁血豪情;笛声悠扬,仿佛在述说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带着几分悲凉与豪迈。 伴随着箫声的低沉婉转,曲调时而激昂,仿佛众好汉举杯共饮,狂歌豪饮的壮阔场景;时而如诉如泣,犹如英雄末路,黯然回首往昔的无奈。 女子的浅唱低吟更如画龙点睛,为整曲增添了几分人世的柔情与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这乐声既有阳刚的豪气,也有婉转的柔情,恰似一曲水浒好汉的缩影,令人心驰神往,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份豪情与铁血。 唐婉凝听得眼睛一亮,拉了拉翠儿的袖子,指着门口说道:“翠儿,那就是青楼吧?咱们进去看看。” 翠儿脸色微变,急忙拦住她:“公主,这地方不合适啊,您身份尊贵,这青楼……实在是不妥。” 唐婉凝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不妥什么,我只听说过青楼,从小到大也没机会进去过,就当开开眼界,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翠儿为难地劝道:“公主,那里可不是您该去的地方,里面鱼龙混杂,怕是会不安全。” 唐婉凝闻言,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偏要进去看看!” 翠儿无奈,只好站在一旁,但她的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四周,显然她对唐婉凝的这个想法并不认同。 就在这时,醉仙楼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正是陈夕。 他一手拍了拍腰间的佩刀,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似乎对刚才听曲的内容已经有些厌倦了。 陈夕走到门口,刚好与正准备进去的唐婉凝撞了个正着。 两人一时不察,正面撞上,唐婉凝鼻子直接撞在了陈夕的胸口上。 “哎呀!” 唐婉凝一声轻呼,捂着鼻子,泪眼婆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翠儿立刻上前护住唐婉凝,眼中露出寒芒,显然是想要教训眼前这个冒失的家伙,但唐婉凝伸手拦住了翠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手。 陈夕看着眼前这两位,一瞬间便察觉出她们身份不凡。 尤其是刚才翠儿在护主之时散发出的气势,甚至隐隐压过他自身的炼骨境修为。 那气势显然是只有后天境的高手才能拥有的,想来不是炼骨境圆满,便是后天之境。 想到这里,陈夕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前几日陈铁山说的话。 “哥,这后天境的黑牙犬王究竟是怎么回事?陆九甲当时似乎就是有它做依仗,唤来了这诸多犬妖。” 陈铁山放下酒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阿夕,其实淬体四境只是武道的入门之境。淬体、炼皮、炼肉、炼骨,这些境界不过是打磨体魄,但这还远远不够。只有突破炼骨境,进入后天境,才是真正的修行。” “后天之后便是先天,先天之后,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只有达到了先天境,才能沟通天地灵气,突破凡人的局限,抵达更高的境界。不过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为,像黑牙犬王那样活了百年的妖物,也不曾触及先天的瓶颈……” “能让后天境高手当丫鬟,不是世家就是贵族。” 陈夕心中暗道,无论是哪一种来头,显然都不是他现在得罪得起的。 想到此处陈夕也是尴尬非常,刚出青楼就碰上一个姑娘家,还撞得对方直掉眼泪。 陈夕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直接说道:“在下陈夕,凤溪城捕快,方才不小心冒犯了二位姑娘,还望见谅。” 听到此处,唐婉凝抬头开始仔细端详陈夕。 陈夕穿着寻常捕快的服饰,腰间配着一把刀,神色随意间透着几分凌厉,又从青楼这种地方走出来,举止中透着漫不经心的淡定和洒脱。 想来这凤溪城中敢如此光明正大进青楼的捕快,除了那个凭栏听曲的【铁面判官】,还能有谁? 唐婉凝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原来你就是话本里的‘铁面判官’?倒是让我好找啊。” 陈夕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果然这两人来头不小,连他的事迹都听说了。 他笑了笑,拱手道:“既然姑娘对凤溪城感兴趣,不如让我这个捕头做个向导,带姑娘看看这凤溪城的变化。” 唐婉凝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浅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陈判官了。” 于是,陈夕便在前面引路,带着唐婉凝和翠儿游览凤溪城的大街小巷,给她们讲解这座城池的变化。 他谈到如何肃清城中的恶势力,如何惩治恶徒时,语气平和,但眼中闪过的锋芒却让唐婉凝不禁心生敬畏。 “你就不怕你这些砍头的手段会让百姓对你敬而远之吗?”唐婉凝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陈夕淡淡一笑:“怕?当然怕。但是与其让他们活在恶人的威胁中,不如让他们对我有所敬畏。至少他们知道,我是为了保护他们。而且这乱世当中,软弱只会给人可趁之机,有时候,手段强硬些未必是坏事。” 唐婉凝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从小生活在富贵之中,虽也知道百姓生活的艰难,但陈夕这种直率与近乎无情的手段却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唐婉凝一路观察着凤溪城,虽然街道上熙熙攘攘,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但她还是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了端倪。 路边有些店铺的门面略显破旧,而主街上有几处铺路的石砖也已经松动,却无人修缮。 她还注意到,城墙上一些守卫的装备并不齐整,有的盔甲上甚至有破损,显然缺乏维护。 结合这些细节,唐婉凝心中不禁思量,凤溪城虽然表面上平静繁荣,但背后显然存在资金不足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对陈夕说道:“陈判官,我看凤溪城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对吗?” 陈夕被她这话说得一愣,随即苦笑道:“姑娘眼力真好,凤溪城如今治理安定,但确实缺乏资金。城中的防务、道路、百姓的需求,都需要银钱来支持,但我这个捕头能管的实在有限。” 唐婉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恰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呢,我缺少合适的人才。” 陈夕眼神一动,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姑娘的意思是……?” 唐婉凝爽快地说道:“你负责凤溪城的建设,带动流州百姓的安稳生活,我出钱资助。你看如何?我的要求也不多——用你的手段,把凤溪城经营得更好,让这里的百姓过得更好,甚至让流州的乱象平息下来。” 陈夕沉默片刻,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娇贵的女子,心中已经猜到她身份非凡,但愿意出资帮助凤溪城,显然有更大的目的。 可这对他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姑娘有如此雅量,在下自然愿意与姑娘合作。不过……”陈夕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审视地看向唐婉凝,“姑娘的身份,恐怕不会简单吧?” 唐婉凝笑而不语,只是说道:“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合作,带来改变,对吗?” 陈夕哈哈一笑,拱手道:“姑娘说得对。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出钱,我出力,共同建设凤溪城。”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翠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虽然依旧保持警惕,但眼中也露出了一丝认可和释然。 公主找到了一位合适的合作伙伴,而她的任务,只是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第二十六章 陈铁山的风流往事? 唐婉凝对陈夕的好奇心愈发浓厚。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她不曾见过的东西——那种铁面无私的凛然、那种对权贵毫无畏惧的态度,还有他对百姓的真诚关怀。 这一切,仿佛是她从小在皇宫内无法触及的另一种生活的缩影。 她心底的那股好奇,像是无声的潮水,一点点将她卷入陈夕的世界。 唐婉凝对陈夕的态度与旁人明显不同。 陈夕并没有因为她看起来身份高贵而显得卑躬屈膝,反而总是用一种平等的方式与她相处,这让唐婉凝感到新奇和特别。 她从小就习惯了别人对她毕恭毕敬,而陈夕却不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背景,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人。 这种对待,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陈夕带着唐婉凝和翠儿进了衙门。 陈夕还在大门口,衙门里的捕快们就立刻起身行礼,大声喊道:“陈头儿回来了!”喊声带着几分敬畏,也有几分调侃。 几个捕快相互挤了挤眼睛,其中一个大声嚷嚷道:“哟,陈头儿今天还带了位姑娘回来,啧啧,这可是稀罕事啊!” 另一个捕快马上跟着起哄道:“陈头儿这是要金屋藏娇啊?我们是不是该准备贺礼了?” “要不干脆把那几坛子好酒送上,也算我们的一份心意?”有人在旁边大笑。 陈夕听得哭笑不得,挥手道:“你们这帮家伙,别瞎说!人家是来凤溪城游玩的,你们别给我丢脸啊。” 捕快们哈哈大笑,更有人扯着嗓子道:“放心吧陈头儿,我们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要是陈头儿成了家,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 唐婉凝站在一旁,看着捕快们起哄打趣,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衙门里的氛围如此轻松随意,显然陈夕在这些捕快心中不仅是上司,更像是朋友和兄长,这与她想象中的官府环境截然不同。 陈夕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地说道:“行了行了,都忙你们的吧。” 唐婉凝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衙门里的气氛轻松随意,显然这些捕快们对陈夕既敬畏又亲近,这与她想象中的官府环境完全不同。 刚走进衙门,一个捕快眼尖地看到了唐婉凝和翠儿,又问了起来。 “陈头儿,你今天还带人回来了?这位是……?”陈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衙门深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了出来,正是陈铁山。 “哈哈哈,阿夕啊,怎么还带着姑娘回来?莫非是给自己找了个娘子不成?” 陈铁山大声打趣道,目光在唐婉凝和翠儿身上扫了一眼,看到翠儿站姿笔挺、目光锐利时,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姑娘可不一般啊。 唐婉凝听到陈铁山的话,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带着几分礼貌地向陈铁山行礼:“这位想必是陈判官的兄长吧,在下唐婉凝,有礼了。” 陈铁山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姑娘的长相温婉端庄,即使身着普通布衣,也难掩其高贵的气质和出众的容貌,尤其是那从容自若的神态,显然不是普通百姓能有的。 再加上她身旁那个丫鬟深不可测的气势,陈铁山心中不禁犯嘀咕:自己这弟弟是从哪儿拐回来的大家闺秀? 不过陈铁山素来是个爽朗直率的人,他哈哈一笑,走上前拍了拍陈夕的肩膀:“好小子,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吧?你从哪儿找来的?”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哥,你别瞎说,这位唐姑娘只是来凤溪城游览,我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唐婉凝也微微一笑:“陈判官是个好人,带我参观了凤溪城的风土人情,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陈铁山挠了挠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弟弟啊,既然有客人来了,咱们可不能怠慢,来,进来坐吧。” 衙门内,陈夕把唐婉凝和翠儿安顿好之后,便走到一旁继续处理公务。 陈铁山则好奇地走到唐婉凝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唐姑娘,咱们坐下聊聊吧。” 三人坐下后,陈铁山递给唐婉凝一杯茶,笑道:“说起来,姑娘对凤溪城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刚刚我听你提起流州的乱象,倒是让我颇感兴趣,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唐婉凝接过茶杯,微微一笑:“陈大人谬赞了。我虽然只是一路游历,但这些日子也亲眼目睹了流州的混乱。各地匪患频发,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匮乏,地方官府疲于应对,甚至有的地方已然失控。此外,朝廷的力量逐渐减弱,难以及时调拨人手和资源,导致局势更加恶化。百姓们如浮萍一般,毫无依靠,许多人甚至陷入绝望。相比之下,凤溪城能够保持这般安定,实属不易,这自然离不开两位的努力与付出。” 陈铁山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对唐婉凝的见识感到惊讶。 她的谈吐优雅,言辞中透着对局势的深刻理解,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见识。 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功力不可测的翠儿,心中越发确定,眼前这位唐姑娘来头不小。 陈铁山笑道:“姑娘见识广博,的确非同一般。说实话,凤溪城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我们也在尽力维持。如今乱世之中,保持一方安定,实在不易。” 唐婉凝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几分沉思:“确实如此,所以我也很钦佩陈判官和陈大人这样的努力。若是每个地方都能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或许百姓的生活会好很多。” 陈夕在一旁听得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什么乱世不乱世的,能守住这片地方,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够了。” 唐婉凝听着陈夕那种洒脱的语气,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说道:“陈判官的胸襟和气度,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陈铁山看着唐婉凝的神色,心中更是疑惑——这位姑娘绝非普通人,谈吐中那份自信和见识,已经超出了寻常百姓所能拥有的。 只是她始终不曾明言自己的来历,倒是让人愈发好奇。 陈铁山嘿嘿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就好好和他相处,说不定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就在这时,陈夕终于处理完了手头的公务,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唐婉凝和翠儿说道:“抱歉,让二位久等了。这衙门里的事可真是够麻烦的,处理起来头疼得很。” 唐婉凝笑了笑:“陈判官辛苦了,其实看到你们这里的秩序和百姓的生活,我很能理解你的辛苦。” 翠儿在一旁听着,心中微微感慨。 公主对这位陈判官的好奇已经逐渐演变为信任,甚至是一种隐隐的欣赏。 而陈夕那份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对百姓的责任心,也让她不得不对这位铁面判官刮目相看。 衙门里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陈铁山举起酒杯,豪爽地笑道:“来,咱们好好喝一杯,为了凤溪城的未来!” …… 一番畅饮,唐婉凝在衙门玩得十分尽兴。 只是天色已晚,翠儿催着唐婉凝回去,陈铁山见势点了两个捕快,送二位姑娘回客栈。 送走了唐婉凝和翠儿之后,陈铁山立刻一脸严肃地走向了陈夕,把他拉到衙门后院的角落,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道:“阿夕,你老实交代,这姑娘是从哪里拐来的?” 陈夕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哥,你说什么呢,我拐人家干什么?人家只是来凤溪城游玩,我尽个地主之谊罢了。” 陈铁山双眼一眯,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解释,他瞄了陈夕一眼,撇嘴道:“你还真当你哥我是傻子?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那气质,那谈吐,哪儿是一般百姓能有的?还有她那个丫鬟,啧啧,那个气势,比你我都强,你可别告诉我这只是个普通的游人。” 陈夕耸耸肩,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哥,我真没想那么多,人家也没说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就觉得她人不错,就带她四处看看,没别的意思。” 陈铁山听了,叹了口气,拍拍陈夕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夕啊,我跟你说,年轻的时候,少欠点风流债。你啊,现在是凤溪城的判官,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这姑娘背景不明,可别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 陈夕听着,眼中露出几分玩味,笑道:“哥,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有经验的样子?你当年是不是也有过什么风流往事啊?” 陈铁山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接着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咳咳,这个……你小子问这么多干嘛,反正我是为你好,少招惹麻烦就对了。” 陈夕看着陈铁山那有些尴尬的模样,反倒愈发好奇起来,笑嘻嘻地凑上前:“哎呀,哥,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说,你是不是当年也有过什么故事?我前些日子听门口的捕快说,好像有个什么云州的苏家大小姐来着。” 陈铁山被陈夕这一问,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他无奈地瞪了陈夕一眼:“哪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捕快!罢了,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吧。不过先说好,这事儿你可别乱传出去。” 陈夕连忙点头,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陈铁山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追忆:“年轻那会儿啊,我在云州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正好赶上苏家举办的什么花会,我呢,偏偏没事找事,就跑去凑热闹。结果,还真就认识了苏家大小姐,苏柔。” “苏家是云州有名的世家大族,苏柔更是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你哥我当时嘛,长得也还算人模人样,也算是混得不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她有了点交情。” 陈夕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什么叫稀里糊涂?哥,你这可不地道,明明是风流韵事,怎么能说成稀里糊涂呢?” 陈铁山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打岔,我这可是正经说呢。反正那段时间,我和苏大小姐确实相处得不错,我们一起去看花灯,赏月吟诗,有时候她还亲手给我做些点心……唉,那时候真是挺美好的。” 陈夕看着陈铁山那副感慨万千的样子,笑道:“听起来确实挺不错啊,那后来呢?怎么没继续下去?” 陈铁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叹了口气:“后来啊……苏家是大户人家,苏柔是千金小姐,而我不过是个四处奔波的捕快,地位悬殊太大了。我虽有心,但也知道我们不可能长久。再加上苏家老爷也看不上我这种身份,最后我和苏柔只能就此作罢。” 陈夕听了,不由得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哥,那你后来后悔吗?” 陈铁山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后悔?怎么说呢,有时候想想,确实挺遗憾的,但后悔倒不至于。苏柔是个好姑娘,但我知道,那个世界终究不是我能融入的。我这一生啊,就适合拿刀捉贼,保护百姓,至于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陈夕看着陈铁山那份坦然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敬佩。 陈铁山一直都是一个豁达而坚定的人,即使面对感情的遗憾,也能选择放下,继续走自己的路。 陈铁山见陈夕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所以啊,阿夕,你可得记住,别看现在年轻,觉得风流一场没什么。但有些债,是要还的,有些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你现在是凤溪城的判官,责任不轻,做事一定要多想想后果。” 陈夕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陈铁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行了,别在这里磨蹭了,去帮我看看那些文书有没有问题,咱们兄弟可不能让凤溪城的百姓失望!” 第二十七章 就决定是你了,六尾妖狐! 夜幕降临,衙门内张灯结彩,今晚是特意为唐婉凝一行准备的晚宴。 席间,气氛轻松愉快,捕快们难得地放下了日常的紧张与劳累,欢声笑语充斥在每个角落。 唐婉凝坐在宴席上,眼波流转,仔细打量着陈铁山和陈夕兄弟俩。 陈铁山虽然看上去威猛,实则性格憨厚老实,整晚只顾着大口吃肉喝酒,时不时憨笑着拍拍旁边捕快的肩膀。 而陈夕则显得更加洒脱随意,偶尔举杯与捕快们痛饮,偶尔与唐婉凝交谈,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豪迈之气。 唐婉凝微微一笑,心中对这对兄弟有了更深的了解。 陈铁山忠厚实在,而陈夕嘛,是个狠人,但对朋友却是毫无保留的真心相待。 她暗自想到:“朋友来了,有好酒好肉招待;坏人来了,腰间长刀伺候。这样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既觉得可怕,又觉得踏实。” 陈夕注意到唐婉凝正注视着自己,笑着举起酒杯向她敬酒:“唐姑娘,今天你也放松些,不必拘束,凤溪城虽然不大,但好酒好菜咱们还是有的,今晚你可得尽兴。” 唐婉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抿嘴笑道:“陈判官倒是会招待客人,不过我可听说,陈判官不仅刀法了得,还颇有才情,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呢?” 陈夕眉毛一挑,故作惊讶道:“哦?唐姑娘这是听谁说的?我可只是个捕快,哪里有什么才情。” 一旁的陈铁山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哎呀,阿夕你就别装了!你那些才艺我们都见识过,你不露一手,怎么对得起唐姑娘特地从外地赶来?” 唐婉凝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是啊,陈判官,我可是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晚怎么也得让我开开眼界吧?”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辞。那我就唱一首《琵琶行》吧,希望各位不要笑话我。” 捕快们一听到陈夕要唱,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声嚷嚷道:“好!陈头儿唱得可比那些戏班子还好听呢!” 唐婉凝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她从未听过《琵琶行》这样的诗篇,不由得对这首诗充满了好奇。 她心里也想看看,这位看似粗豪的捕快到底能把这首从未听过的诗演绎成什么样子。 陈夕清了清嗓子,拿起桌旁的酒杯,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那琵琶声中的故事。 片刻之后,他开口吟唱,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他的声音如同江风徐徐吹来,将那凄凉与怅惘的情感缓缓铺展开来。 每一句诗句,都仿佛带着深情,将江边的秋夜、孤寂的琵琶声,以及那琵琶女的身世与悲叹,缓缓描绘在众人眼前。 捕快们渐渐安静下来,整个宴席上只余陈夕的歌声回荡。 那声音中透出的苍凉和深情,让唐婉凝的心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从未想过,一个凤溪城的捕快,竟能有如此深厚的才情和如此动人的演绎。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陈夕唱到这一句时,目光深邃,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声音不觉中多了一丝哀愁。 唐婉凝看着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感触。 她自幼天生绝脉,无法修行,因此只能寄情于诗书,却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体会到诗句中的那种无奈与悲凉。 陈夕的吟唱渐渐进入高潮,声音忽而低沉婉转,忽而激昂慷慨,将《琵琶行》中那种跌宕起伏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唐婉凝望着眼前的陈夕,心中不禁暗叹:“我一直以为自己饱读诗书,眼界已足够开阔,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凤溪城里,竟能遇到这样的人。” 曲毕,宴席上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捕快们纷纷举杯,大声赞道:“陈头儿唱得真好!不愧是我们的陈判官!” 唐婉凝也轻轻拍了拍手,笑着说道:“陈判官果然才华横溢,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陈夕微微一笑,举杯向唐婉凝示意:“唐姑娘过奖了,都是些粗浅的技艺,不值一提。只希望姑娘今晚能尽兴便好。” 唐婉凝笑容中带着几分古灵精怪,故作认真地说道:“陈判官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这样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要是我早知道凤溪城有这样的人才,说不定早就来了。” 陈夕听了哈哈大笑:“那唐姑娘可得常来,我陈夕随时欢迎,咱们凤溪城虽小,但好酒好菜还是管够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气氛轻松愉快,周围的捕快们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唐婉凝望着眼前这个洒脱不羁的捕快,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和好奇。 陈夕身上有着许多她无法看透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一点点吸引着她,让她想要了解更多,走得更近。 虽然唐婉凝天生绝脉,没有修为,但却天生过目不忘。 从小爱读书的她在皇室专门存放极品功法的藏龙阁中看遍了各种功法,并将它们牢牢记住。 也就是说,这个在流州代天子巡视的嫡长公主,相当于一个行走的极品功法目录! 一曲琵琶行唱完,唐婉凝对陈夕的才华更是赞叹不已。 趁大家吃得尽兴之时,她一把拉过陈夕,压低声音道:“陈判官,我知道很多极品功法哦。” 想来陈夕这种习武之人对功法是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这种在凤溪城里长大的土包子,估计连玄级功法都不曾见过。 不出所料,陈夕闻言,两眼顿时放光,对“极品功法”四个字充满了好奇和渴望:“真的?唐姑娘,你可别耍我。” 唐婉凝见他这副模样,笑得狡黠:“当然是真的,不过嘛,有个条件。你得为我写一首让我满意的诗,怎么样?” 陈夕眯起眼睛,看着唐婉凝那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扬:“好啊,写诗,难不倒我。唐姑娘放心,我想好了就给你。” 唐婉凝听了,非常高兴,眼中透出几分期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陈夕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似的摇了摇:“那我可等着,陈判官可别让我失望哦。”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又透着几分狡黠,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好笑与无奈。 陈夕看着唐婉凝那副撒娇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动摇。 自己对这种俏皮耍赖的唐婉凝完全没有抵抗力,内心已经彻底沦陷了。 但陈夕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苦苦支撑着。 他轻咳了一声,勉强压住内心的波动,故作淡然地说道:“放心吧,唐姑娘,我陈夕说到做到。” 就在陈夕难以自拔之时,却有暗流滚滚涌动。 黑牙山岭深处,古木参天。 幽暗的山谷中,黑牙犬王怒气冲天,咆哮声回荡在山间,如雷霆滚动,震得林木枝叶纷纷颤抖。 那巨大的黑色犬身上覆盖着一层暗光,双目中射出嗜血的红芒,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后天气势,让周围的小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废物!一群废物!”黑牙犬王怒不可遏,獠牙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之中凶光毕露,“居然全都死在断头崖!真是丢尽了本王的脸面!”他派出的心腹和小妖们,原本是要借着凤溪城不稳的局势趁机控制这座城池,未料到那些得力干将居然全军覆没,这无异于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黑牙犬王在山谷中暴躁地来回踱步,浓烈的杀气犹如黑云压城,四周的小妖们缩成一团,个个面如土色,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岭主,被撕成碎片。 “陈夕……凤溪城的捕快,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黑牙犬王低吼道,牙缝间透出冰冷的杀意。 他目光中带着仇恨,原本就阴沉的犬面此刻更显狰狞,恨不得立刻飞奔至凤溪城,将陈夕撕成碎片,以此来重新树立他在流州的威信。 黑牙犬王的怒气逐渐平息,脑海中思绪急转。 如今流州局势未明,四方诸侯各怀鬼胎,黑牙山一派正值关键时刻,若他轻举妄动,势必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身为岭主,自己一旦轻举妄动,很可能引发各方势力的窥伺和混乱。 咬了咬牙,他心里不甘,但暂时走不开,便只能思索其他对策。 黑牙犬王的目光缓缓落在身侧,一只雪白的狐狸安静地伏在旁边,六条蓬松的尾巴轻轻摇摆,正是他的心腹爱将——六尾白狐,白浅。 白浅抬起头,眼眸如水,流转间透着摄人心魂的妩媚。 她轻轻一笑,发出如银铃般的声音:“大王息怒,这不过是区区小事,交给我来便是。” 黑牙犬王目光阴冷,沉声道:“白浅,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取了那陈夕的性命。凤溪城竟敢抗拒本王威严,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绝不能再让人小瞧我黑牙山的势力。” 白浅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眼中露出自信之色:“大王尽管放心,那陈夕不过是区区炼骨境的小捕快。只要他是个男人,我自有办法让他魂不守舍,悄无声息地取了他的命。” 黑牙犬王点点头,冷冷地说道:“好,你素来擅长诱惑、暗杀之术,此次行动不可有失。若是你能成功,我必重重赏你。” 白浅柔声道:“大王尽管放心,这一次,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白浅身形如同一缕轻烟,在夜色中飘然而去。 黑牙犬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凶光逐渐被阴冷的笑意所取代。 白浅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这一次,凤溪城那小小的捕快,必定在劫难逃。 白浅的能力在他所有手下中是最为出众的,擅长诱惑与吸食精气之道,尤其是在对付男人方面,简直无往不利。 这次派她去对付陈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白浅已然化作人形,悄然潜入凤溪城。 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无比的自信,六尾白狐一族天生媚态天成,再加上她炼骨九重、半步后天的修为,这凤溪城中,哪有她不能畅行之地? 她打听了一番,很快便得知陈夕平日里经常出入青楼勾栏,喜欢听曲品酒,这让白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而得意的笑容:“一个贪恋女色的凡夫俗子,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她来到凤溪城最有名的醉仙楼,那是陈夕最常光顾的地方。白浅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妩媚的长裙,面纱轻掩,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韵。 她悄悄走进醉仙楼,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哎,那是谁啊?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没见过,估计是新来的姑娘吧,这容貌,啧啧,简直是倾国倾城啊!” 白浅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道:“看来这次任务果然十拿九稳。只要陈夕见到我,必定会为我所惑,到时候他就会死在我的掌心之中。” 她在醉仙楼里找了一个显眼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壶酒,静静地等待着陈夕的出现。 以她的美貌和魅力,任何男人都会为她倾倒,而陈夕也不可能例外。 白浅心里自信满满,只要她动了心思,这世间的男子,焉能抵挡? 这次刺杀,想来不过是手到擒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夕啊陈夕,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捕快,又如何逃得过我六尾白狐的手掌心?” 白浅低声轻笑,眼中寒芒乍现,仿佛已经看到陈夕被她魅惑迷住、任由她取其性命的模样。 第二十八章 色诱,进击的六尾妖狐! 夜幕低垂,凤溪城的醉仙楼依旧灯火通明,笙歌盈耳,楼中宾客络绎不绝,喧哗热闹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醉仙楼里新来的美貌女子白浅,已经不知不觉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坐在台上,轻轻拨弄琴弦,一曲琴声悠扬而婉转,宛如山涧清泉流淌,令人陶醉。 周围的客人们,个个看得目不转睛,被她的美貌和才艺迷得神魂颠倒。 白浅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宛若春风拂面。 然而那微笑之下,却隐藏着彻骨的冰冷。 她此次来到凤溪城,一为完成黑牙犬王之命,暗杀陈夕,二则为替自己那些死去的部下复仇。 断头山崖一战,她的众多忠心部属惨遭屠戮,这等血海深仇,她誓要陈夕以性命来偿还。 临行之前,黑牙犬王特地赐下了一颗“极狐内丹”,那丹药通体晶莹,幽光闪烁,蕴含着六尾狐族无穷的灵力。 服下内丹后,可以短暂突破后天境,并使自身实力成倍增加,但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之后,服用者的修为会连跌两个大境界,并在十二时辰内无法恢复。 显然,这是黑牙犬王为白浅准备的最后手段。 白浅虽然对自己极为自信,但也不得不承认,黑牙犬王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陈夕的实力,绝非寻常炼骨境的修士可以轻易对付,而且此人足智多谋,身边还有着凤溪城衙门的众多捕快协助。 要在这种情况下行刺成功,白浅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以,白浅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化作一位绝色女子,悄然入了凤溪城的醉仙楼。 陈夕经常光顾此地,喜欢在青楼中听曲品酒。只要她能成为醉仙楼的头牌,必定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接近陈夕,并伺机下手。 事实证明,白浅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凭借六尾白狐一族天生的媚态,再加之她倾城之姿与优雅风采,她迅速成了醉仙楼的头牌。 那些富商大户、豪绅名流,无不为之倾倒。 她随意一个眼神,便如电光石火,令人心神俱醉;一声轻笑,更似莺啼燕语,足以教人神魂颠倒。 而她,也在这份表面的纸醉金迷之中,暗暗谋划着对陈夕的刺杀。 “姑娘,今日的曲子真是好听极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摇着折扇,满脸堆笑地向白浅凑近,言辞之间充满了讨好之意。 白浅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声如珠玉般道:“客官过誉了,小女子不过拙奏几曲,能博君一笑,便已心满意足。” 那中年男子被白浅这一笑弄得神魂颠倒,连连说道:“好好好!姑娘弹得好!来人,再给姑娘送上一份厚礼!” 一旁的小厮连忙应声而去,很快便捧来一大叠银票,恭恭敬敬地递到白浅面前。 白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收下,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陈夕啊陈夕,你这贪花好色之徒,可知大难临头?”白浅心中冷笑,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宛若冬夜寒星。 几日后,陈夕果然再次光临醉仙楼。 白浅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在内堂中准备了一番,将自己打扮得更加妩媚动人。 一袭轻纱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眼波流转间更是透着无尽的风情。 她知道,今晚将是她接近陈夕的最佳时机。 醉仙楼的大堂内,陈夕正与几名捕快一边喝酒,一边听着楼里的姑娘们弹唱。 今日他刚处理完一件棘手的案子,心情正好,于是便带着几名下属来到醉仙楼小酌一番,稍作放松。 就在这时,门帘轻动,白浅款款而出,仪态万方。 她莲步轻移,走上台去,微微含笑,向众人福了一礼,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琴音如泠泠流水,悠悠扬扬,在醉仙楼中缓缓荡开,仿若天籁之音。 陈夕正端着酒杯,听到这琴声不由得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台上。 只见一位美貌女子,身姿婀娜,容颜如画,正低眉抚琴。她的眼神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妩媚,似秋水横波,举手投足间仿佛不经意便摄住了人心魂,令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这女子是谁?”陈夕低声问道,一旁的捕快笑道:“头儿,这是最近新来的姑娘,叫做白浅,听说她的琴艺了得,长得也是国色天香,这几天已经成了醉仙楼的头牌了。” 陈夕闻言,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几分好奇:“白浅么……倒是个好名字。” 台上的白浅似乎感受到了陈夕的目光,她轻轻抬头,目光与陈夕对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陈夕心中微微一动,举杯向她示意,白浅则是轻轻颔首,琴音依旧悠扬婉转,仿佛流动的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一曲终了,白浅起身向众人行礼,随后在掌声中缓缓退下。 然而,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目光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杀意,却没有逃过陈夕的眼睛。 陈夕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女子看似柔弱,琴音中却藏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她的目光中闪过的杀意,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看来此人并不简单。” 然而,陈夕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仿佛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他放下酒杯,继续与捕快们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白浅退回内堂,心中却微有疑虑。 她本以为凭借自身魅惑之术,陈夕必定会心神荡漾,难以自持,谁知那人态度淡然,仿佛并未为她所迷,不禁令她暗生几分诧异。 “这个陈夕倒是有些意思。”白浅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杀机。 一曲终了,下一曲旋即开始。 白浅端坐在台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仿佛轻风拂过春水,带着几分缠绵悱恻,又似山涧幽泉,清冽而动人。 然而,这琴声之中,却蕴含着难以察觉的妖异之力。 白浅的功力随着琴音的流动而释放,琴弦在她的掌下似乎活了过来,仿佛带着精气神般翩翩起舞。 琴声悠扬婉转,渐渐在醉仙楼中弥漫开来,四周的客人们无不如痴如醉,沉浸在那迷幻的旋律之中。 仿佛那琴声中隐藏着某种无形的力量,将人的神魂轻轻牵引,带入梦幻之境。 在场的众人眼中,一片迷离,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贪欲与渴望,欲念之火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燃烧,令他们忘记了一切,只剩下了对欲望的追逐。 白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轻转动琴弦,琴音忽而如春风化雨,忽而如高山流水,细腻而变幻无穷。 每一缕琴声都仿佛化作了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众人的心神紧紧缠绕。 此刻,大堂内的客人们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仿佛化作了一具具失去自我的躯壳,只为那心中的妄念所驱使。 “愚蠢的凡人,竟如此轻易便被欲望控制。”白浅心中暗道,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讥讽。 她缓缓起身,停下了手中的琴音,众人依旧沉浸在那虚幻之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白浅轻轻拂袖,踏下台阶,朝着醉仙楼二楼的包厢走去。 今晚,便是取陈夕性命的绝佳机会。 只要进入那间包厢,她便可以趁其不备,一举将其除去,为黑牙犬王立下大功。 她的脚步轻盈无声,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裙角在楼梯间轻轻飘扬,犹如一缕白烟,飘然而上。 她走至陈夕的包厢门前,抬手轻轻一推,房门无声地打开了。 包厢之中,陈夕正半倚在摇椅上,手中端着酒杯,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 他的神情懒散而自在,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那曲琴声的影响。 白浅眉头微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她的琴音之中蕴含着六尾白狐一族的媚术,就算是修为不凡的高手,也很难完全不受影响,眼前的陈夕却仿佛对此无动于衷,这显然与她预想的情形有所不同。 就在这时,陈夕缓缓扭过头来,目光与白浅的眼神正好对上。 白浅只觉心中一颤,那目光中透出的冷静与锋芒,宛若一道利剑刺入她的内心。 包厢内的气氛在这一刻陡然紧张起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仿佛无形中已经交锋了数个回合。 白浅的手指微微颤动,袖中的“极狐内丹”被她紧紧握住,手心不由自主地渗出些许冷汗。 陈夕看着眼前这位美貌如仙的女子,目光淡然,却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姑娘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台上抚琴,来我这包厢,是想做什么?” 白浅强自镇定,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陈判官,小女子不过是闻得陈判官名动凤溪,特来敬上一杯,以表敬仰之意。” 陈夕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挺拔,目光深邃:“哦?原来如此。只是这琴声颇为动人,若不是我心志坚定,恐怕也要沉醉其中了。” 白浅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轻笑道:“陈判官说笑了,小女子不过略懂琴艺,怎敢妄动判官大人。” 陈夕缓缓向前迈出一步,距离白浅不过咫尺之遥,低声道:“姑娘的琴音虽妙,却夹杂着些许不该有的东西。你来此的目的,怕是不止敬酒这么简单吧?” 白浅眼神微变,面前的陈夕早已看穿了她的意图,再继续虚与委蛇已无意义。 她目光一凝,袖中微动,便欲出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夕的目光中寒光乍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周身迸发而出,宛若狂风骤雨,瞬间压向白浅。 白浅只觉胸口一紧,气息一滞,心中暗暗叫苦:“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会如此难缠!” 自己今晚若想得手,恐怕并不容易。 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弓弦般绷紧,剑拔弩张。 房中烛火摇曳,映得两人脸色忽明忽暗,白浅的手指已然扣住了“极狐内丹”,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一触即发。 第二十九章 二当家?陈夕的贴身丫鬟! 白浅看着面前的陈夕,下巴都要惊掉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一曲琴声,竟对这个看似懒散的捕快毫无作用。 陈夕站在那里,目光冷峻,宛若出鞘利剑,直刺人心。 今晚的刺杀计划已经彻底失败,再多的纠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她心念一动,急忙转身,身形如轻烟般掠向门口,意图趁乱脱身。 然而,陈夕的反应更快。 几乎在白浅转身的瞬间,他已动如脱兔,身形一晃,迅速追了上去。 虽未使出【血魂刀】,但其逼人的气势已如怒涛般压迫而至。 白浅只觉身后一股凌厉之意扑面而来,心头一紧,几乎窒息。 白浅仓皇冲出包厢,脚步不停,直奔楼下。 陈夕紧随其后,虽不愿在醉仙楼内闹出太大动静,但也绝不容这名刺客轻易逃脱。 他手腕一抖,刀势如风,迅速而不留情地向白浅逼近。 白浅在楼梯上几个起落,身形如燕,飞速而下,然而心中却越发焦急:“不行,绝不能在这里被抓住!” 她拼尽全力向外逃去,裙裾在风中飘荡如舞。 楼下大堂中,客人们仍沉浸在白浅琴声的余韵中,目光迷离,神志恍惚,几乎无人注意到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 白浅冲出了醉仙楼的大门,夜风扑面而来,让她的神志略微清醒了一些。 然而,当她刚踏出门口时,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心头猛然一沉。 门外,唐婉凝和她的丫鬟正站在那里,显然是刚好赶到。 唐婉凝一袭素雅长裙,神情淡然,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而她身旁的丫鬟则如影随形,目光锐利而冰冷。 映入唐婉凝和丫鬟眼中的,是一副颇为滑稽的场面——前方,一位美貌女子仓皇逃窜,后方,陈夕紧追不舍,模样活像是在追赶逃跑的良家妇女。 唐婉凝看着这一幕,微微挑眉,嘴角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这是……陈判官在做什么呢?” 虽然只和陈夕相处了几天,但唐婉凝对陈夕的人品还是颇为信任的。 陈夕绝非那种欺辱弱小的无赖之徒,此刻这场景定然另有隐情。 “拦住她!”唐婉凝轻声对身旁的丫鬟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丫鬟微微颔首,身形一动,瞬间挡在了白浅的面前。 她神情冷峻,毫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仿佛看穿了白浅的意图。 白浅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停住了脚步,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丫鬟。 她本想强行突围,但丫鬟的气势却让她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白浅微微皱眉,冷声道:“让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但更多的是试探。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发生冲突。 丫鬟冷冷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淡漠:“姑娘既然来了凤溪城,又何必如此匆忙?不如留下,好好谈谈吧。” 白浅心中一沉,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丫鬟绝非普通人。 她心念一动,打算先下手为强,手中灵力微动,正欲发起攻击。 然而,几乎是在她动作的同时,丫鬟的气势骤然一变。 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自她身上涌出,那气息之强,瞬间便让白浅感到了一股无可抗拒的压迫感。 “后天境!”白浅心中骇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丫鬟竟有如此深厚的修为。 而且那气息之稳,力量之强,显然已跻身后天境许久,底蕴深厚,不亚于她的大王黑牙犬王。 白浅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夕区区一个炼骨境的捕快,却能毫不畏惧黑牙山的威胁。 原来,在他的背后,竟然有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靠山存在。 陈夕也在此时来到了门口,他目光淡淡地扫了白浅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怎么,刚才不是很有胆量吗?现在怎么想跑了?” 白浅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心中暗暗叫苦。 今晚这一劫,自己恐怕难以轻易脱身。 唐婉凝缓步上前,目光在白浅与陈夕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随后微微一笑:“陈判官,这位姑娘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恶人啊,你追得这般急,可是有什么误会吗?” 陈夕看了唐婉凝一眼,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唐姑娘,此事说来话长。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刚才她可是想取我性命来着。” 唐婉凝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后又看向白浅,轻声道:“姑娘,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对陈判官下手?莫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浅咬了咬牙,沉默不语,此刻多说无益。 她原本自信满满的计划,如今却被彻底打乱,眼前这情势,她根本无法扭转。 丫鬟冷冷看着白浅,淡淡道:“不管姑娘有何目的,如今既已在此,还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如何,可就由不得你了。” 白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慌,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欲走。 她刚一转身,却被陈夕大步跨前拦住了去路。 陈夕目光凌厉,语气不容置疑:“姑娘既然来了凤溪城,便请留下几句话再走。想走就走,这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白浅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 她的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心中暗叫不好。 唐婉凝看了一眼陈夕,见他并未点头同意,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陈夕的目光依旧紧锁着白浅,显然并未打算就此放人。 唐婉凝轻轻一笑,对白浅说道:“姑娘莫急着走。既然陈判官还有话要问,不如留下来把话说清楚。不过,希望下次再见之时,能够坦诚相待,不必如此狼狈了。” 白浅心中苦笑,轻轻颔首。 今日这一劫,自己恐怕难以轻易脱身。 丫鬟的修为深不可测,而陈夕的目光更是如利刃般将她钉住,她所有的秘密在这一刻都无处遁形。 “好了,我招,我招。”白浅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嘲,“只要不让我受皮肉之苦,我什么都愿意说。” 唐婉凝看了她一眼,眉头微挑,似乎对她这般识时务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 她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从实招来吧。你是谁?为何要刺杀陈判官?” 白浅叹了口气,但此刻别无他法,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她原是黑牙山的二当家,奉黑牙犬王之命前来刺杀陈夕,原本以为凭借自身修为与媚术,能够轻易完成任务,岂料遇上了这么一群深不可测的“狠人”,反而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唐婉凝听完后,目光不由得落在陈夕身上,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她虽然只与陈夕相处了几日,但对他的为人和能力已有了一些了解。 然而,断头山崖一战的凶险,还是让她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钦佩。 “陈判官,你倒是挺有魄力啊,敢以炼骨境之身与黑牙山的小妖搏命。”唐婉凝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陈夕摸了摸鼻子,笑道:“那也没办法,当时情况紧急,不搏命怕是活不成了。唐姑娘要是觉得我有魄力,那可真是给我面子了。” 唐婉凝莞尔一笑,转头看向白浅,眼中恢复了冷漠之色:“既然你已经交代清楚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大牢里虽不怎么舒坦,但至少能保你一条命。” 白浅闻言,顿时急了,她眼珠子一转,赶忙上前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且慢且慢!唐姑娘、陈判官,小女子愿弃暗投明,只要你们肯收留我,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情!真的,干什么都行!” 唐婉凝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你是黑牙山的二当家,如今这么轻易就想投靠我们?” 白浅赶紧摆手,脸上露出一副毫无节操的谄媚笑容:“什么二当家,那不过是挂个名头罢了,谁稀罕啊!陈判官有如此天赋,又有唐姑娘这样的大人物相助,跟着你们才是明智之选嘛!黑牙山那地方破破烂烂,真没什么意思。” 陈夕看着白浅这般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啊,刚才还一个劲地想跑,现在就成这样了?” 白浅连忙笑嘻嘻地说道:“陈判官莫笑,小女子也是被逼无奈啊!小女子想了想,还是觉得跟着你才有前途。您英明神武,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小女子怎能不紧跟您左右呢?” 唐婉凝听着白浅这番话,嘴角也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看来这位姑娘倒也颇为灵活。不过,你说愿意弃暗投明,可有何凭据让我们相信你?” 白浅听到这话,立刻表态道:“唐姑娘放心,我白浅一向言出必行,只要你们收留我,我便誓死效忠,绝不再与黑牙山有任何瓜葛。要不然,杀了我也行,反正我这条命如今就在你们手上。” 她这般毫无节操的表态,倒是令唐婉凝有些哭笑不得。 唐婉凝与陈夕对视了一眼,随后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下你。不过,若是你敢有任何异心,后果你该清楚。” 白浅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多谢唐姑娘,多谢陈判官!小女子愿意为你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夕看着白浅这幅模样,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女人倒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 不过,能在黑牙山中做到二当家的位置,白浅自然不可能只是花瓶,她的本事和手段绝对不容小觑。 眼下收下她,倒也未必是坏事。 唐婉凝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暂且留在凤溪城,先做陈判官的贴身丫鬟吧。” 白浅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俯身行礼:“多谢唐姑娘,多谢陈判官!小女子必定竭尽全力侍奉陈判官!” 她说得倒是恭敬,但心中却暗自嘀咕:“我堂堂黑牙山二当家,如今竟成了个捕快的贴身丫鬟,这世道可真是变化莫测啊!” 不过,白浅也不是傻子,眼下黑牙犬王对她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留在黑牙山只会越来越危险。 而陈夕背后有如此强大的靠山,跟着他倒也未尝不是个出路。 “再说了,陈夕这小子虽然厉害,但看起来也没什么心机,应该好对付。”白浅心中暗暗想着,脸上却是一副谄媚的笑容,“看来,我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于是,就这样,原本高高在上的黑牙山二当家白浅,成了陈夕的贴身丫鬟。 夜风轻拂,星光闪烁,仿佛在为这片土地即将到来的变局悄悄预告着什么。 第三十章 宣战,愤怒的黑牙犬王! 黑牙山,阴风呼啸,妖气弥漫。 黑牙犬王坐在山洞中的石座上,目光阴沉,心中烦躁不已。 自从白浅去了凤溪城,一直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白浅是他的心腹,又是六尾白狐,实力不凡,按理说应当能轻易完成任务,然而事情却并未如他所料。 黑牙犬王忍耐多日,终于决定派出手下的犬妖去探查消息。 这次派去的,是一只聪明伶俐的小犬妖,平日里机灵多智,深得黑牙犬王的喜爱。 犬妖奉命下山,前往凤溪城打探白浅的下落。 他心中十分谨慎,明白凤溪城如今不比以往,陈夕的凶名已传遍流州,自己必须小心行事,不敢露出半点马脚。 小犬妖偷偷摸摸潜入了凤溪城,白天藏匿在偏僻的小巷,夜晚则悄悄外出,准备寻找白浅的下落。 然而,他刚潜入凤溪城不过几日,还没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被白浅给发现了。 白浅如今在凤溪城可谓是如鱼得水,她虽然成了陈夕的贴身丫鬟,但凭借着自己多年的手段和经验,很快便在暗中布下了眼线,整个凤溪城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那小犬妖的行动,虽然谨慎,但在她看来,却如同一个拙劣的孩子玩闹一般,毫无隐秘可言。 这天夜里,月朗星稀,白浅带着几名捕快悄无声息地来到小犬妖藏身的小巷中。 她轻轻一挥手,捕快们立刻将那巷子前后堵住。 白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小家伙,既然来了凤溪城,就别想再轻易回去了。” 小犬妖正在巷子中蹲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猛然回头,看到几名捕快手持兵器,将自己围在中间,顿时大惊失色。 他本想转身逃走,但白浅的身形却已挡在了他面前。 “你是……白浅!”小犬妖认出了面前这位曾经在黑牙山中呼风唤雨的二当家,顿时心中一紧,额头冷汗直冒。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颤抖:“白浅大人,我、我是来找您的,您、您怎么……” “找我?”白浅冷冷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替黑牙犬王探我的底?” 小犬妖见事情败露,心中惊惶不已,急忙想要辩解,但白浅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她手中一抖,一道灵力如长鞭般抽向小犬妖,瞬间将其击倒在地。 小犬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倒在巷子中,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机灵模样。 白浅看着他,眼中满是冷意:“把他带走,送进大牢,好好看管。” 捕快们立刻上前,将小犬妖五花大绑,拖入了凤溪城的地牢之中。 第二天,陈夕在衙门前当众处置了这只小犬妖。 凤溪城的百姓们围在衙门前,看着那只颤抖的小妖被绑在刑台上,陈夕手持大刀,神色冷然,目光如冰。 “妖物为祸人间,罪不可赦!”陈夕朗声说道,声音铿锵有力,“今日,当众斩杀此妖,以儆效尤!” 说罢,陈夕挥刀而下,刀光如雪,瞬间便将那小犬妖的头颅斩下。 【斩杀小犬妖,获得10年寿元!】 鲜血喷涌,犬妖的头颅滚落在地,眼中尚带着惊恐之色。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齐声高呼:“陈判官威武!” 自此之后,黑牙犬王再派来的小妖,无一例外,都被白浅轻易识破,随后被捕快们抓获,送入大牢。 每隔几日,凤溪城的衙门前便会多一个妖怪的头颅,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对陈夕的敬畏之情越发加深。 而那些妖怪们则对凤溪城心生恐惧,提到陈夕无不胆战心惊。 如此持续了半个月,黑牙犬王派出去的小妖一个接一个地失踪,最终无一返回。 黑牙犬王坐在山洞中的石座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黑牙犬王怒吼着,一巴掌将旁边的一块巨石拍得粉碎,碎石四溅,山洞内的妖物们一个个低头不敢吭声。 犬王目光阴冷,心中已然明白,凤溪城如今绝非等闲之地,单凭几个小妖已经无法撼动。 思忖良久,黑牙犬王决定亲自下场。 他挥笔写下了一封战书,遣手下妖物送往凤溪城。 “既然你陈夕如此不识抬举,那本王就亲自请你来黑牙山一坐。” 战书上言辞犀利,语气咄咄逼人,末尾更是带着威胁之意:“若你不来,本王便亲率黑牙山众妖,杀入凤溪城,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不久战书就传到了凤溪城。 衙门内,陈夕端坐在书案前,手中的战书一字一句读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黑牙犬王倒也大胆,竟敢请我上黑牙山一坐。”他低声自语,目中寒光一闪,“正愁无事可做,既然这妖怪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他。” 白浅立在一旁,见陈夕神色从容,毫无畏惧,不由得心生佩服:“陈判官,您当真要去黑牙山?那地方可不是易与之地,黑牙犬王手下妖怪成群,实力非同小可。” 陈夕微微一笑,放下战书,眼中透着几分坚定:“不去怎么成?他既敢下战书,我自然得应战。何况,黑牙山为祸流州已久,我早就想铲除此患。” 这时,唐婉凝缓步而入,神色凝重,显然已听闻战书之事。 她望着陈夕,轻声问道:“陈判官,你当真打算独自前往黑牙山?” 陈夕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唐姑娘。这黑牙犬王如此嚣张,我岂能不去会他一会?” 唐婉凝柳眉微蹙,眼中透出几分忧色:“黑牙犬王实力非同小可,且手下妖怪众多,此行凶险,万万不可轻视。” 陈夕淡然一笑:“唐姑娘不必忧心,黑牙犬王虽强,我陈夕也非易与之辈。我与白浅同行,自然有足够的把握。” 白浅在一旁连连点头:“正是,唐姑娘放心。有我在此,必定护着陈判官。咱们这趟去黑牙山,若不将那狗头摘下,绝不回转!” 唐婉凝见状,轻叹一声:“原本我也想随你同去,但如今流州局势越发混乱,叛军与魔教之徒频频涌入,试图搅动风波,逼迫名门大户入伙,共推翻朝廷。如今流州已如风雨中之舟,我若离去,恐怕局势难以稳住。” 陈夕闻言,点了点头:“唐姑娘言之有理,流州不能再乱。你肩负监察之责,首要之务便是稳定局势,绝不可让流州沦为叛军之地。” 唐婉凝轻轻点头,眼中却仍带几分不舍:“陈判官,既然你决意前往黑牙山,务必小心谨慎。一路凶险重重,若有不测,切记保全自身。” 陈夕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唐姑娘尽管放心,我陈夕命硬着呢,还不到折在黑牙山的时候。倒是唐姑娘,流州局势多变,切不可掉以轻心。” 唐婉凝轻轻颔首,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陈判官多加保重,待我安抚好流州局势,若有需要,定会派人相助。” 话已至此,唐婉凝也不再多言,她带着丫鬟先行离开了凤溪城,回往流州府衙,着手遏制叛乱之兆。 而陈夕,则与白浅准备启程,独自前往黑牙山。 临行前,陈铁山找到了陈夕,满脸愁容:“阿夕,我听说你要去黑牙山?那地方太危险了,我跟你一道去吧。” 陈夕却摇了摇头,拍了拍陈铁山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关切:“哥,你就留在凤溪城吧。近来流州不太平,各路妖魔叛军蠢蠢欲动,我若去了黑牙山,凤溪城就得靠你守住,绝不能让那些宵小之徒趁虚而入,扰乱城中百姓的安宁。” 陈铁山见状,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甘心:“可是兄弟,这黑牙犬王狡诈多端,你一个人去,万一……” 陈夕摆了摆手,笑道:“哥,我可是凤溪城的铁面判官,你还信不过我吗?再说了,我还有白浅跟着,她可是黑牙山的前二当家,对黑牙犬王的底细一清二楚,这次行动必定万无一失。” 白浅在一旁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是啊是啊,陈铁山大人,你就放心吧!陈判官有我在,黑牙犬王就算再凶,我也一定护着他周全!” 陈铁山看了看陈夕,又看了看白浅,终究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我就留在凤溪城,守好这里。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逞强,保住性命最要紧!” 陈夕点了点头,笑道:“哥,你放心吧。等我回来,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上一场。” 话毕,陈夕与白浅带上简单的行囊,骑马离开了凤溪城,朝着黑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白浅看着陈夕骑马前行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这个陈夕,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真的敢独自前往黑牙山。这份魄力,倒真是少有人能及。” 夜幕降临,陈夕与白浅在一处山林中暂时歇脚。 白浅升起了一堆篝火,两人围坐在火堆旁,白浅一边烤着干粮,一边看向陈夕,忍不住问道:“陈判官,你真的有把握对付黑牙犬王吗?那老家伙可是凶名在外,手下妖怪众多。” 陈夕看着跳动的火苗,目光沉静而坚定:“白浅,你是黑牙山的前二当家,他虽然有不少妖怪手下,但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抓住机会,黑牙犬王也不过如此。” 白浅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陈夕敢以练骨之境对抗先天的黑牙犬王,难道只凭这个? “陈判官,你凭这一点就胆敢只身赴约?那个后天的丫鬟可没和我们一起来啊!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夕微微一笑:“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没有退路可言。黑牙犬王若真有胆量与我一战,我倒也不介意送他上路。” 夜风轻拂,篝火的火光在山林中忽明忽暗,映照着两人的面容。 白浅看着陈夕那沉稳自信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暗暗赞叹:“陈夕此人,倒真是个奇才。或许,跟着他,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两人在山林中歇息一夜,第二日一早,继续朝着黑牙山的方向进发。 第三十一章 对线,魔教使者与黑牙犬王! 黑牙山阴云笼罩,浓重的妖气仿佛凝滞了周围的空气,山顶那座幽深的洞府之中,气氛也显得尤为压抑。 叶成卿缓步走进山洞,黑袍在地面上轻轻拖拽,袍角染上了一层湿冷的泥土。 洞中隐隐透出几丝寒气,叶成卿却仿佛没有半点感觉,面色如常,眼神冷峻地看向坐在洞中石座上的黑牙犬王。 黑牙犬王身形高大,毛发黝黑,目光阴沉而不善。 看到叶成卿进来,犬王并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声问道:“魔教使者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叶成卿面无表情,目光中透出一丝讥讽,缓缓说道:“犬王,早闻你黑牙山在流州势力庞大,如今正是大好时机,你我为何不携手共进?” 黑牙犬王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携手共进?怎么个共进法?” 叶成卿淡然一笑,走到一旁的石座上坐下,随意扫了一眼洞中那些妖怪随从,轻声说道:“犬王,咱们魔教如今在各地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眼下朝廷腐朽,民不聊生,正是举反大旗的好时机。只要犬王愿意加入我魔教,共同反抗朝廷,建立属于咱们修士与妖族的国度,到时候这流州,可全归犬王所有。” 黑牙犬王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魔教的势力?听起来倒是挺厉害。不过,叶使者的意思,是要我投靠你们魔教?” 叶成卿嘴角微微一扬,目光中透出一丝凌厉:“犬王,投靠一词未免太过难听,咱们不过是合作,共谋大事。如今朝廷羸弱,正是咱们修士崛起的良机。犬王若愿意加入,到时候你我联手,推翻这腐朽的王朝,也不是难事。” 黑牙犬王目光阴沉,双眼死死地盯着叶成卿,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许端倪。 他冷哼一声:“叶使者的话听起来倒是动听,只是,你们魔教能给我的,好像也不过如此吧?” 叶成卿微微一笑,似乎对犬王的态度早有预料,他悠然自得地说道:“犬王不必急着拒绝。你要知道,咱们魔教在各地的势力如今已然根深蒂固,许多名门大派都已经或明或暗地投靠了我们。犬王若加入魔教,不但可以得到流州这块地盘,还可以获得我教传承的高级功法,以及修炼资源。相比之下,犬王如今守着这黑牙山,又能得到什么呢?” 黑牙犬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在流州称王称霸多年,自认为后天境已经是无敌的存在,可叶成卿的话却让他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或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但犬王心中依旧不甘,他冷笑一声:“叶使者说得倒是好听,不过你们魔教开出的条件,似乎也不见得有多优厚。我黑牙山虽说不大,但我在这里活得逍遥自在,要什么有什么,未必需要你们魔教的施舍。” 叶成卿听到这话,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早就知道黑牙犬王心高气傲,不会轻易屈服,但他却也不愿就此放弃。 他冷冷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之意:“犬王,你可要想清楚,如今这世道,谁能笑到最后,靠的可不光是蛮力。若你执意不肯合作,那等到我们魔教掌控全局的时候,恐怕就没有你黑牙山立足之地了。” 黑牙犬王闻言,脸色一沉,心中暗暗恼怒。 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特别是像叶成卿这样的人类修士。 犬王冷哼一声,目光凶狠地盯着叶成卿,低声道:“叶使者,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叶成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犬王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如今局势已然明朗,朝廷大厦将倾,魔教势力日渐壮大,犬王若与我们合作,便可共享大好江山;但若是执迷不悟,到时候恐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黑牙犬王看着叶成卿那淡然的神情,心中暗自盘算。 他自认自己在流州这一亩三分地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但叶成卿的修为显然远在他之上,再加上魔教势力庞大,他也不敢贸然撕破脸。 犬王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缓缓说道:“叶使者说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本王还需好好考虑一番,毕竟黑牙山上下也有许多兄弟,我不能贸然做决定。” 叶成卿看着黑牙犬王那敷衍的神色,心中冷笑不已。 他自然知道犬王这是在推诿,但他并不打算立刻与犬王翻脸,毕竟眼下魔教在流州的势力还未完全稳固,若能拉拢黑牙山的妖怪势力,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我便给犬王些时间考虑。不过,希望犬王能尽早做出决定,毕竟时不我待,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叶成卿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 黑牙犬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使者放心,本王一定会尽快做出决定。” 叶成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黑牙犬王,随后转身离开了山洞。他的脚步轻盈而从容,仿佛丝毫不担心犬王会对他不利。 看着叶成卿的背影消失在洞口,黑牙犬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石座的扶手,怒道:“该死的人类,真当本王是好糊弄的!” 洞中的妖怪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犬王目光凶狠地扫视了一圈,眼中透出一丝深深的忌惮。 他虽然对叶成卿心生不满,但此人修为已到了后天境后期,距先天境仅有一步之遥,自己若贸然与其为敌,恐怕未必能占得便宜。 “魔教……哼,叶成卿,你们也别得意得太早。”黑牙犬王冷冷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凶狠,“本王想要的你们不给,就别怪我自己讨了!” 黑牙山中,一片沉寂,只有那阴冷的风声在洞中回荡。 叶成卿缓步走出黑牙山洞,冷冽的山风迎面扑来,将他的黑袍掀起。 他脚步从容,神情自若,然而心中却泛起一丝冷笑。 “黑牙犬王啊黑牙犬王,你以为本座看不透你的心思?”叶成卿心中暗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黑牙犬王心高气傲,自认在流州无敌,根本不甘心轻易屈服于魔教之下。 它之所以含糊其辞地推诿,并非真的要考虑什么,而是想等着先把陈夕碎尸万段,再来与自己谈条件,好借此炫耀自己的实力。 叶成卿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不过,一个自大狂妄的妖怪罢了,竟还妄想借陈夕之事抬高自己,真是蠢不可及。” 他缓步走下山道,黑牙山的妖气弥漫,空气中带着一股沉闷的压迫感。 他近来颇为关注流州局势,自然对陈夕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陈夕,凤溪城的铁面判官,最近名声大噪,以炼筋之境力敌炼骨,更在生死关头突破至炼骨,连斩数名妖物,甚至连半步后天的对手亦未能逃脱其刀下。 此等战绩于寻常修士而言,简直难以置信,几乎每一战都堪称传奇。 而越阶杀敌这一不可思议之事,在陈夕身上却屡屡发生,仿佛成了寻常之举。 正因如此,叶成卿不得不对这年轻的捕快另眼相看。 叶成卿脚步停在山腰,抬头望向远方天际,目光深沉如渊。 山风拂过,黑袍猎猎,仿若振翅欲飞的黑鸟。 他轻声道:“陈夕……若你真是不世出的奇才,本座岂能轻易放过?像你这样的天才,若能为魔教所用,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目光中精光闪过,随即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已有定计。 叶成卿素来精于谋略,深知陈夕这等天才绝非能以威逼利诱征服之辈,但若能寻得合适契机,以恩惠利益相结,或许能将此人纳为己用,成为手中一柄利刃。 “黑牙犬王想借陈夕之血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可惜它还看不清形势。凭它那后天境的修为,便妄想在流州称雄,岂不知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它不过是一条偏安一隅的地头蛇。”叶成卿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他迈步前行,身后的黑牙山逐渐远去,山路曲折,石阶旁杂草丛生,显得荒凉冷清。 然叶成卿心中,却满是算计与谋划。 接下来的局势,绝不止是黑牙山与凤溪城之争。 这是一场关于整个流州,甚至牵涉更广的博弈。 叶成卿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中透着几分神秘与深不可测。 只要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残局,将陈夕这个天才纳入麾下。 “陈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叶成卿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想到陈夕那越阶杀敌的战绩,叶成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对于修行者而言,越阶杀敌是天赋与实力的象征,代表着无限的潜力与可能。 而陈夕在短时间内接连创造这样的战绩,显然不只是天赋异禀这么简单。 叶成卿隐隐觉得,陈夕的背后,或许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快步走下山道,心中已然做好了决定。 无论黑牙犬王最终能否对付陈夕,他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如果黑牙犬王成功,那便可以利用其余威来震慑流州各方势力;若是失败,那他便亲自出面,将陈夕拉拢入魔教。 山路蜿蜒,叶成卿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山林之间。 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述说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而在这片风云诡谲的土地上,叶成卿的谋算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铺开,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黑牙犬王,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叶成卿的声音随风飘散,冰冷而无情。 夜幕逐渐降临,天空中浮现出一片暗沉的云层,仿佛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第三十二章 大战,一触即发! 流州大地,风云际会,江湖各方势力,名门大派、世家豪强,无不将目光投向凤溪城与黑牙山之间,这场即将爆发的惊天对决。 一方,是新近崛起、风头正劲的铁面判官陈夕,越阶杀敌如探囊取物,被誉为流州之天骄。 一方,是成名已久的黑牙犬王,妖族中老牌的后天境强者,霸占流州多年,实力深不可测。 这一战,或将改写流州的势力格局。 若陈夕得胜,凤溪城必然声名大噪,流州各大势力将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位新兴之辈的威胁。 若黑牙犬王胜,则其地位更稳,整个流州妖族势力势必扩张,人族在此地的生存空间亦将岌岌可危。 各方的目光皆集中在这场对决之上,而陈夕与白浅的旅途也在众多关注的目光中悄然进行。 一路上,白浅显得心神不宁,眼神时常飘忽,隐隐带着几分忧色。 她本是黑牙山的二当家,黑牙犬王凶残无情,此番背叛黑牙山,随陈夕前行,心中难免忐忑。 “陈判官,”白浅忍不住低声道,“我们当真要去黑牙山?我总觉得,犬王不会轻易放过我。”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陈夕骑在马上,听得此言,微微侧头,露出一抹淡然笑意:“放心,有我在,黑牙犬王奈何不了你。” 白浅看着陈夕从容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对陈夕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凤溪城的捕快,以铁面无私著称。 然而,随他数日之后,却发现这个年轻人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陈夕的修炼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白浅身为妖族,天资不凡,自认修炼已是神速,然而与陈夕相比,却显得迟缓如龟。 斩杀犬妖的短短数日间,陈夕的修为竟从炼骨五重接连突破至炼骨七重,每一次突破皆如水到渠成,毫无滞碍。 “此人修行,当真如喝水般简单。”白浅心中暗忖,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惊异。 她随犬王多年,见过不少天才,然而修行速度如陈夕者,尚属首次。 每当她以为陈夕已至极限,他却总能再度突破,仿佛世间无物能阻挡其前行的步伐。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白浅心中不由得暗暗思忖。 她原本以为陈夕只是一个幸运的捕快,或许依仗着某些奇遇,才有了如今的修为。 然而相处几天之后,她渐渐意识到,陈夕的实力不仅仅是运气,而是由无数次生死边缘的磨练所造就的。 那种对生死的无畏,那种对敌人的果断与决绝,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 “这样的人,或许真的能打败黑牙犬王也说不定。”白浅心中默默想着,心底的忧虑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夜晚,陈夕与白浅在山林中暂歇。篝火在夜风中轻轻跳跃,火光映照两人的面容。 白浅凝望火光中的陈夕,忍不住问道:“陈判官,你当真不怕黑牙犬王么?他可是后天境的强者,手下妖物无数。” 陈夕微微一笑,目光平静望向火焰:“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黑牙犬王虽强,我陈夕亦未必弱。修行一道,本就逆天而行,若畏首畏尾,何谈成就大事?” 白浅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震。 她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捕快,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或许,这个看似普通的捕快,真的能在这片风云变幻的流州大地上,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希望你能赢,陈夕。”白浅心中默念,目光中透出几分坚定。 白浅随陈夕行于山路,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犹豫与忐忑。 她回头望了望前方策马而行的陈夕,思绪如潮涌动。 “富贵险中求啊……”白浅心中不禁暗叹。 她深知此番前往黑牙山,凶险无比,黑牙犬王之凶名,她再清楚不过。 然而,正因如此,她更需作出抉择——若此行成功,或许她白狐一族,便能迎来复兴之机。 “陈夕此人,当真是个天才,能越阶杀敌。”白浅暗忖,“只要他尚在人世,假以时日,必能超越后天,甚至修成先天也未可知。到那时,看在我救命之恩,或许……或许我白狐一族,便有了重振之望。” 自己下了一个关乎白狐一族未来的赌注,而她选择将这注押在陈夕身上。 她反复权衡利弊,心中虽有忧虑,却更多的是决绝。 白狐一族曾经风光一时,而如今已是没落,她深知如果不搏一把,将永无翻身之日。 陈夕虽只是凡人,但他身具天赋,屡屡越阶杀敌,这样的天才若能成长起来,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若今日陈夕不敌黑牙犬王,那她宁愿拼尽全力,也要护他性命。 只要陈夕活着,她便还有一线希望,白狐一族也还有复兴的可能。 一路行至黑牙山,山势陡峭,巨石嶙峋,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等待着苏醒。 黑牙山洞口前,早已聚集了众多妖物,这些妖物皆是黑牙犬王的爪牙,个个凶相毕露,双眼泛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嗜血的猛兽在等待猎物到来。 气氛紧张而压抑,四周妖气弥漫,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远处山坡上,隐隐有不少身影埋伏,探子们藏于草丛和岩石之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窥视着山下的动静。 他们皆是流州各方势力派出的探子,欲亲眼见证这场关乎流州未来格局的对决。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迫力笼罩,山风呼啸,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却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因这一战,或将决定着流州的未来。 陈夕与白浅行至黑牙山脚,白浅不由得抬头,只见山门大开,妖气弥漫。 黑牙犬王那高大身影立于山洞前,目光如炬,冷冷注视二人到来。 “陈夕,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应战!”一妖物大声叫道,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嘲讽。周围妖怪闻声纷纷起哄,眼中尽是戏谑与狰狞之色。 陈夕神色不变,淡淡扫了一眼那些妖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将目光投向山洞前的黑牙犬王,声音沉稳有力:“黑牙犬王,陈某今日前来赴约,便是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妖王,有何能耐!” 黑牙犬王冷笑一声,声音如雷滚滚:“好胆!陈夕,今日你敢登我黑牙山,便休想活着离开!” 白浅立于陈夕身旁,心中既紧张又忐忑。她望着眼前漫山遍野的妖物,心中暗道:“若今日不敌,我也只能拼死护着陈夕杀出重围。”她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手指微微攥紧,已然准备随时出手应变。 陈夕站在白浅前方,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黑牙犬王。 他缓缓提起手中的九环大刀,刀身泛着森冷的光芒,九环相撞,发出铿锵之声,如同战鼓擂响,激荡于山谷之间。 他周身气息逐渐攀升,【血魂刀】的力量在体内激荡,那一缕缕血色杀气如雾般弥漫开来,仿佛使得空气都变得粘稠。 陈夕体内的【毒心锻体功】也已全力催动,浑身肌肉隐隐颤动,青筋暴起,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暗红的气息所包裹,透着无穷的力量感。 他面容沉稳,双目如电,直视前方的黑牙犬王,整个人宛若一尊战神般屹立在山脚,毫无畏惧。 黑牙山的对峙,众多势力都之心悸。 远在流州府衙,这一战更是牵动着唐婉凝的每一丝神经。 府衙内,唐婉凝独坐厅堂,眉头紧锁,神情中满是忧虑。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想抿上一口,却因心神不宁手微微发抖,茶水洒落几滴。 唐婉凝将茶盏放下,轻叹道:“陈夕此去黑牙山,凶险万分,我实在不知他能否安然无恙。” 一旁的丫鬟轻声劝慰道:“公主,陈判官素来勇武,或许此番能够化险为夷。” 唐婉凝微微摇头,目光中透出几分复杂:“我知他勇武过人,然而黑牙犬王非比寻常,其手下妖物众多,个个凶悍无比……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我派陈夕前往黑牙山,乃是想除去这一祸患,还流州百姓一片安宁,然我却未曾料到,这一战竟牵动了我的心……” 丫鬟见唐婉凝如此忧心,不由轻声道:“公主,若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派奴婢前往黑牙山,若陈判官真遇险情,奴婢也好及时相救。” 唐婉凝转身看向丫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了咬唇,目光中透出坚定:“也罢,便由你前去黑牙山,务必尽快赶到。若陈夕有何不测,务必要将他救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有性命之忧。”由你前往黑牙山,务必尽快赶到。若陈夕有何不测,务必要将他救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有性命之忧。” 丫鬟微微一礼,声音恭敬而坚定:“奴婢领命,必不负公主所托。” 唐婉凝目送丫鬟离去,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 她望着远方,轻声道:“陈夕,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第三十三章 陈夕,令姜兰宗主刮目相看! 云州合欢宗的山门大开,春风拂面,花香扑鼻,整个宗门在姜兰的回归后,显得格外宁静而安详。 在这表面的宁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暗流,尤其是姜兰心中那份难以平息的好奇心。 姜兰重回宗门后,手下人纷纷前来禀报流州的局势,尤其是有关一个名为陈夕的年轻捕快的消息。 听到这个名字,姜兰不由得挑了挑眉,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陈夕?竟是他?”姜兰低声自语,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几个月前,她因练功走火入魔失了功力,被凤溪城那无赖张纪趁机欺负,真是狼狈得很。 她当时愤恨交加,一心想取张纪的性命,结果因为真气失控,反倒无力下手,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她本想着以色诱之法让陈夕为她所用,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保持冷静,毫不为她所动。 姜兰自问风姿绰约,合欢宗宗主的美貌可不是白叫的,多少修士为她神魂颠倒,甘愿赴汤蹈火,怎么到了陈夕这儿,竟跟木头似的? 这小捕快还真是有几分意思。 “这小子当时到底是怎么忍住的?”姜兰想着想着,心里还真有些不爽,嘴角却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这陈夕,难不成是铁石心肠不成? 不过再想一想,当时的陈夕不过是个练皮境的小捕快,如今竟敢挑战流州鼎鼎有名的黑牙犬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姜兰心中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好奇。 这几个月间,这小捕快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能在短短时间内从练皮境跃升到敢与后天境强者对抗的地步? 难道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不成? 姜兰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为了让陈夕出手帮忙,她甚至拿出了黄阶下品的【搜魂指】作为交换。 这小子倒也不算太傻,最后一刀把张纪给宰了,总算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 “不过几月,这小子竟已如此不同凡响。”姜兰轻叹一声,心中对陈夕的兴趣愈发浓厚。 她倒要看看,这个看起来木讷的小捕快,究竟还有什么惊人之处。 姜兰身为宗师境的强者,自然看得出黑牙犬王的斤两。 虽说这黑牙犬王在流州闯下了些名声,但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宗师境和后天境之间,那可是天壤之别,她们之间可是隔着一个先天的巨大鸿沟。 黑牙犬王若想要与她叫板,那简直是不自量力。 而今,合欢宗在她的掌控下重振旗鼓,那些曾试图染指云州的魔教之徒,皆被她逐一清除,尸首被送回原处,以儆效尤。 魔教在云州的势力已然被打压到无法再兴风作浪,而合欢宗也因此而闭宗不出,静静等待时局的变化。 不过,对于陈夕的好奇却如一根尖刺,深深扎在姜兰的心头,让她无法安然闭关修炼。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数月前还只能在凤溪城挣扎求生的小捕快,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惊人的突破。 自己给的【搜魂指】不过一部黄阶下品,合欢宗的修士都会嫌这部功法弊端太大,收获与代价不成正比。 这个陈夕就拿这样一部功法修炼到了可以和黑牙犬王分庭抗礼的地步? 姜兰的好奇心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探索欲望。 “也罢,就让我亲自走一趟,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能耐。” 姜兰心中主意已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她轻轻拂袖,身影翩然起身,走向宗门大殿。 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亲自前往流州,前往黑牙山,去看看那个令她惊讶不已的小捕快究竟是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黑牙犬王么?”姜兰低声喃喃,语气中满是讥讽与不屑,“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大狗能奈何得了那小子不?” 她心中满是疑问与期待,这些疑问只有亲眼见到陈夕才能解答。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姜兰踏上了前往流州的路途,心里暗想:“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小捕快。” 云州合欢宗的宗门再次缓缓关闭,宗门内外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而在流州的黑牙山,一场波澜壮阔的对决,正在悄然酝酿。 黑牙山,云雾缭绕,峰峦叠嶂。 陈夕抵达山脚后,便被一众小妖请上了山岭。 那些小妖见到白浅跟在陈夕身后,一个个都是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二当家。 搞不清状况的他们还以为是陈夕挟持了白浅,带着几分怯意,一路引领他们直入山洞。 一路上,陈夕看着那些小妖战战兢兢地对白浅点头哈腰,忍不住心生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小妖啊,竟然还以为我是挟持了你们的二当家,可惜今天恐怕要让你们大失所望了。” 白浅则显得有些尴尬,一边应付着那些小妖的问候,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瞥身后的陈夕,心中暗暗叫苦。 她原本也是这黑牙山的一员,如今跟着陈夕上山,活脱脱像是投靠了人类,这让她颇为不自在。 大妖们自然还不知道白浅竟然叛变了,还对白浅十分热情,有的甚至打趣道:“二当家带了人类上山?要不要我们帮忙教训他一顿?” “这小子瞧着瘦瘦弱弱的,二当家怎么会带他上来?莫不是这小子有什么蹊跷?” “你可别乱说,他好像就是来跟大王决斗的那个凤溪城捕快!” 陈夕听得这些话,忍不住心里发笑。 白浅却是满脸无奈,她本想着低调行事,结果这一来就被众多大妖围着打趣,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当她跟在陈夕身后,一脸老实地往山上走时,那些大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二当家怎么像是跟在这小子后头?莫不是我眼花了?” “不会吧……二当家怎么可能屈居在人类之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众大妖一时间面面相觑,整个山洞前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黑牙山的二当家——那可是何等威风八面的人物,竟然成了一个人类的跟班? 这让所有大妖都有些无法接受。 众人到达了黑牙山的山洞前。 山洞内,一阵沉闷的低吼声传来,那是黑牙犬王的声音。 “谁来了?”黑牙犬王的声音如雷霆般滚滚传来,带着无比的威严与霸道,仿佛山洞中都回荡着他的怒气与不耐烦。 陈夕一听这声音,不禁嘴角一扬。 好一个气势汹汹的犬王! 陈夕走进山洞,眼前的景象却是令人咋舌。 只见那黑牙犬王盘坐于巨石之上,浑身毛发如钢针般竖起,双目如炬,满是凶光。 而山洞四周,摆满了各种武器与妖兽骨骸,显得十分骇人。 “陈夕?”黑牙犬王目光落在了陈夕身上,冷笑一声,“你这小子,竟然真敢独自上山,是来送死的吗?” “送死?”陈夕冷笑一声,步伐沉稳地走上前,手中的九环大刀猛地一顿,刀环发出清脆的铿锵声,震得四周一片寂静,“凤溪城陈夕,前来送你归西,黑牙犬王,你可准备好了?” 黑牙犬王听罢,目光一转,落在了跟在陈夕身后的白浅身上,眉头一皱,怒意瞬间涌上心头。 “白浅!你竟敢背叛我?”黑牙犬王咬牙切齿,声音中透着浓烈的杀意,他那高大的身躯猛然站起,震得地面都颤抖了几分,“好得很,白浅,你竟敢投靠外人,今天我就要亲手清理门户,让你这叛徒永无翻身之地!” 白浅脸色一白,心中叫苦不迭。 黑牙犬王脾气暴躁,白浅早有防备。 只是没想到暴怒之下的黑牙犬王恐怖如斯。 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刚想解释,却听到陈夕哈哈一笑。 “清理门户?”陈夕哈哈大笑,“黑牙犬王,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今天我陈夕来,不就是为了替你们黑牙山好好清理一番吗?让你这些作恶多端的妖怪,见识见识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黑牙犬王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他本就暴躁易怒,此刻更是难以自控。 他猛地一挥手,顿时妖风大作,洞中那些武器发出铮铮的响声,似乎在呼应主人的怒意。 “陈夕,你找死!”黑牙犬王一声怒吼,妖风骤起,那如钢针般的毛发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整个身躯瞬间膨胀,化作了一只高大凶猛的妖犬,双目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陈夕生吞活剥一般。 “就凭你,也想杀我?”陈夕冷笑一声,手中九环大刀横在身前,眼中满是战意,“黑牙犬王,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人类的捕快也不是好惹的!” 白浅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中苦笑。 她跟随黑牙犬王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大王的脾性,只是没想到,今天的陈夕竟然敢在黑牙犬王面前如此嚣张。 而更让她无奈的是,自己这位新主子,居然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儿。 洞外,一众大妖听到洞中的对话,全都愣在了原地。 “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大王这么说?” “完了完了,二当家这回可真的完蛋了。” 众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黑牙犬王的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了,白浅这次不仅叛变,还把黑牙犬王约战的人亲自带来了黑牙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白浅了! 洞中,黑牙犬王与陈夕对峙的气氛愈发紧张,双方的气势如同两股狂风,互相冲击着整个山洞。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瞬间,陈夕忽然笑了,目光中透出一丝狡黠。 “黑牙犬王,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今日我陈夕必斩你于此,白浅的命我护定了!任何敢伤她之人,我必叫他血债血偿!” 黑牙犬王闻言大怒:“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双方对峙如同两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爆发出雷霆般的怒火。 黑牙山上的云雾愈发沉重,妖风在山间呼啸。 陈夕的目光如刀般锋利,紧紧盯着面前的妖犬,杀意腾腾,毫无退缩之意。黑牙犬王则如困兽般咆哮不止,怒火与杀气交织,似乎整个山洞都在震颤。 第三十四章 酣战,坐山观虎斗的魔教使者! 山洞之内,气氛如冰冻般沉寂,而随着陈夕那声怒吼,黑牙犬王顿时暴怒,双目如炬,怒火如狂风般涌出。 “你这小子,找死!”黑牙犬王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雷霆,山洞内壁都随之震动,似乎要将整座山都撕裂。 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白浅,目光之中,杀意如刃,恨不得将她当场千刀万剐。 白浅心中微微一颤,虽说自己已然站在了陈夕这边,但面对黑牙犬王这等怒火与强大的气势,她仍旧感到不小的压力。 毕竟,黑牙犬王如今早已是后天境的强者,实力非同小可,若真动手,必然是惊天动地的战斗。 然而,饶是如此,白浅依旧坚定地站在陈夕身旁,毫无退缩之意。 此刻的抉择,关系到自己今后的一切,而站在陈夕身边,她看到了某种可能,某种能让她脱离苦海,获得新生的可能。 “白浅,你这个叛徒,竟敢与这个人类站在一起,今日我定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黑牙犬王怒吼道,声音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山洞,震得四周石壁簌簌作响。 陈夕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迎上前去,“黑牙犬王,废话少说!你这等妖孽作恶多端,今日我陈夕就是来替天行道的!”他一步步向前,九环大刀闪着寒光,身上那股无畏的气势,宛若猛虎下山,令人心悸。 黑牙犬王目光森然,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陈夕并无丝毫退意,而白浅的态度更让他怒不可遏,原本作为他左膀右臂的二当家,竟敢背叛自己与敌人站在一起,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狂妄!今日我必将你们二人斩尽杀绝!”黑牙犬王暴喝一声,身形一动,猛地扑向陈夕。 他那巨大的身影如同黑色的闪电,强烈的妖风裹挟着恐怖的力量,整个山洞内似乎都在为他的气势所压迫,令人难以呼吸。 陈夕见状,不但不退,反而大笑一声,战意盎然,九环大刀猛然挥出,刀光如同虹霓般在洞中划过,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迎黑牙犬王的来袭。 就在此时,白浅心中一紧,黑牙犬王的实力,那可不是寻常妖物能够比拟的。她几乎没有多想,便要上前相助,可却被陈夕伸手拦了下来。 “白浅,这是我的战斗。” 陈夕淡淡地说道,目光却是无比坚定,透着一股令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白浅一愣,看着陈夕那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她心中莫名一动。 她从未见过有人在面对如此强敌时还能如此镇定,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一次寻常的切磋。 “陈夕,他可是后天境啊,你……”白浅忍不住说道,话语中透着担忧与焦急。 陈夕却只是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今天这一战,我必须自己来打。杀黑牙山犬妖的人是我,你不必卷入进来。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便一定会做到。” 他的声音不大,但那份决然与坚定却如同一柄利剑,直插白浅的心头。 白浅心中一震,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夕,嘴唇微微张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退到一旁。 “勇者,当面对强敌之时,亦能拔刀向前,纵使身死,亦无悔!”陈夕低声自语,眼中的战意如同烈火般燃烧,他的身影挺拔如松,九环大刀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绝世神兵,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黑牙犬王见状,怒火中烧,他原以为这人类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竟然真敢迎战。 他双目赤红,咆哮一声:“狂妄的小子,今日我要将你撕成碎片!” 话音未落,黑牙犬王猛然扑出,巨大的利爪如山岳般压下,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直逼陈夕面门。 力量之强,仿佛要将整个山洞都撕裂开来。 陈夕毫不畏惧,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九环大刀,刀锋迎着黑牙犬王的利爪斩去。 刀光与爪影交错,碰撞的瞬间,火星四溅,山洞内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当!”一声巨响,刀爪相交,劲风四散,强烈的冲击波几乎将山洞内的妖物掀翻。 陈夕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瞬间麻木,九环大刀险些脱手而出,但他咬紧牙关,死死握住刀柄,不让自己后退半步。 “哈哈哈!来得好!”陈夕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无畏。 他的眼中充满了战意,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仿佛越是强敌,越能激起他心中的豪情。 黑牙犬王怒吼连连,疯狂地向陈夕发动攻击,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恐怖的力量,仿佛要将陈夕撕成碎片。 陈夕却是以快打快,九环大刀舞动如风,刀光闪烁间,与黑牙犬王的利爪不断交击,每一击都如同惊雷般在山洞中回荡。 双方你来我往,刀爪碰撞,火花四溅,整个山洞内仿佛在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白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陈夕那种不屈的意志与强悍的战斗力,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 明明实力悬殊,却毫无畏惧,反而迎难而上,勇敢面对强敌。 “这就是陈夕……”白浅心中暗想,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敬佩与复杂的情感。 黑牙山下,硝烟弥漫,山洞中激战正酣。 叶成卿负手而立,远远地注视着眼前的战斗。 他身披黑色斗篷,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黑牙犬王气势如虹,作为后天境的强者,独有的后天罡气犹如滚滚狂潮,碾压而来,那股威势足以让寻常修士心惊胆战。 面对黑牙犬王的强悍攻势,陈夕却显得毫无畏惧。 他紧紧握住九环大刀,催动着【血魂刀】的力量,与那后天罡气正面相抗。 刀光如电,红芒闪烁,仿佛一条血色的游龙在战场中翱翔,抵挡着黑牙犬王的每一次猛烈袭击。 “哼……居然能挡住?”叶成卿目光一凝,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与欣赏,“这小子……有点意思。” 后天境与炼骨境之间,有着天壤之别,那是质的飞跃。 后天罡气的力量,远胜寻常真气,而炼骨境的陈夕,竟然能够勉强抵挡住这股强大力量,着实让人意外。 叶成卿心中不禁暗自盘算起来。 他原本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看黑牙犬王如何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捕快击杀。 可眼前的局势却远超他的预料,陈夕不仅没被瞬间击垮,反而在黑牙犬王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稳住了阵脚。 “这个陈夕,倒是个不错的人才。”叶成卿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些许深意。 他能看得出来,陈夕能声名大噪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份不屈战意和顽强毅力莫说魔宗,便是正道之人也没几人能做到这个份上。 这样的人,若能加入魔教,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黑牙犬王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陈夕竟然如此顽强。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足以在短时间内将陈夕击溃,可眼前这年轻人却如磐石般屹立不倒,每当他发出一次攻击,陈夕的反击便更加凌厉。 “区区炼骨境,竟敢与本王争锋!”黑牙犬王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愤怒与惊讶。 他后天罡气凝聚,化作一道猛烈的风暴,向陈夕扑去,企图一举将其击败。 陈夕则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九环大刀挥动如风,刀锋之上,血芒涌动,迎上了那狂暴的罡气。 刀罡相接,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整个山洞都仿佛在颤动。 叶成卿在远处看得分明,陈夕的身影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但每一次都能稳住自己的步伐,那种不屈的毅力让他心生敬佩。 更重要的是,他从陈夕的眼中,看不到丝毫退缩的迹象,反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战意愈发高涨。 “这样的人,才配称得上我魔宗。”叶成卿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若能将陈夕收入魔教麾下,必然会为魔教新生代注入强大的力量。 凭陈夕的天赋和毅力,培养成自己的臂膀,将来自己或许真能成为魔教的圣子,那时他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叶成卿看着陈夕与黑牙犬王之间的激战,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他并未打算现在就出手帮助陈夕,他需要等到陈夕陷入绝境,等到他最需要帮助的那一刻再出手。 只有这样,陈夕才会对他心生感激,彻底归心。 “年轻人啊,得让你尝点苦头,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贵人。”叶成卿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中的陈夕,仿佛猎人盯着猎物般,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战斗愈发激烈,黑牙犬王怒火中烧,他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企图将陈夕彻底击溃。 而陈夕则如同一块顽石,无论多么猛烈的攻势,都无法让他退后一步。 双方的力量在山洞中碰撞,刀罡与妖气交织,激起漫天的尘土与火花。 叶成卿看得清楚,陈夕已到了强弩之末,体力与真气的消耗已然到了极限。 而黑牙犬王的攻势却愈发凶猛,似乎要将陈夕彻底压垮。 “差不多了,再坚持一下。”叶成卿心中默默想着,目光中透出一丝冷静的光芒。 自己出手的时机即将到来,而这一出手,必将改变眼前的局势,也将改变陈夕的命运。 “陈夕啊陈夕,你若是能明白我叶成卿的一片苦心,日后必会感激涕零。” 叶成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续静静地观望着战场中的一切,等待着他所期待的那一刻。 第三十五章 现世,妖刀雪花! 黑牙山的山洞内,刀光与妖风激烈碰撞,火花飞溅,照亮了这阴暗的深处。 陈夕与黑牙犬王的对峙已经进入了生死存亡的白热化阶段,整个山洞似乎在这两股可怕的力量下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黑牙犬王的怒火无穷无尽,后天罡气如同海啸般涌动,围绕着他的身形,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每一次挥爪,都带着撕裂天地的力量,石壁被震得簌簌作响,石块纷纷滚落,山洞也感受到了这份怒火的压迫。 黑牙犬王在激烈的战斗中逐渐发现了陈夕的进攻方式。 每当陈夕催动【血魂刀】之时,那股浓烈的血气如同骤然燃起的火焰,直扑而来,刀锋如虹,威力无匹。 但与此同时,黑牙犬王敏锐地察觉到了陈夕的变化。 “原来如此……”黑牙犬王心中冷笑,他很快看透了陈夕的弱点——每一次催动【血魂刀】,陈夕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甚至连气息都会在短暂的爆发后迅速减弱。 “你是在燃烧自己的精血还是什么?强弩之末!”黑牙犬王心中暗自得意,双目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只要稳住局势,等待陈夕体力枯竭,自己便可以将其彻底压制,或者干脆将这小子生生耗死! 黑牙犬王暂时隐忍,不再急于进攻,而是选择以稳固防御为主,伺机而动。 他紧盯着陈夕,观察着他每一次出手的节奏,寻找着破绽。 陈夕的额头早已布满汗水,九环大刀在他手中不停挥动,刀光如电,带着凛冽的杀气,与黑牙犬王的爪影不断碰撞。 陈夕能感受到体内真气的急速消耗,面对后天境的强者,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渐渐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该死,被这畜生发现血魂刀的弊端了。”陈夕咬紧牙关,不由苦笑。 但后天罡气仍如巨浪般压来,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陈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牙关紧咬,舌尖猛然刺破,鲜血喷洒而出。 再次运转功法,体内寿元如同烈焰般燃烧起来,带着守护的意志一同熊熊燃起。 每一刀斩出,都耗费着生命,但陈夕毫无畏惧,只有无尽的战意与决心。 “【血魂刀】,全开!”陈夕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在来黑牙山之前,他早已积攒了足足二百年的寿元,以备不时之需。 而现在,正是动用这些寿元的时候! 寿元大肆燃烧,陈夕的气息瞬间暴涨,九环大刀上血光弥漫,刀刃上犹如燃烧着无数亡魂的怒火。 刀锋挥出,带着如狂涛般的杀意,与黑牙犬王的罡气相撞,竟再次将劣势稳住。 黑牙犬王见状,心头猛然一震。 “这小子嗑什么药了?越打越厉害?” 那股不断攀升的战意和不屈的决心,竟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陈夕燃烧寿元,九环大刀化作血色长虹,在山洞中激荡起一阵阵刺目的光芒。 “受死!”陈夕大喝一声,九环大刀再次迎上黑牙犬王的爪影,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黑牙犬王心中早有计较。 陈夕的功法品阶不低,但是他的这柄九环大刀已经砍的不像话了。 犬王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将所有力量集中于一点,狠狠击向刀锋的薄弱之处。 “咔嚓——”一声,九环大刀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终于崩裂开来,刀身粉碎,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舞。 陈夕心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见刀身竟然出现裂痕,随即在下一次碰撞中轰然碎裂,化作无数刀片四散飞舞。 黑牙犬王见状,眼中闪过狞笑,“哈哈哈!没了兵器,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他大吼一声,双爪带着滚滚罡气,迅如闪电般扑向陈夕。 陈夕双目一凝,失去兵器,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陈夕迅速后退一步,双拳紧握,真气在体内迅速凝聚。 【搜魂指】和【血引刀】融合推演之后陈夕已经使不出先前的功法了。 此刻的他只能以练肉境的肉体强挡黑牙犬王! “没有刀,那就用拳头!”陈夕自嘲一笑,双目陡然一冷,怒喝一声,奋力挥出双拳迎向黑牙犬王的爪影。 此刻的陈夕已然是孤注一掷,若稍有不慎,便将命丧此地。 拳风呼啸,虽然没有了九环大刀的加持,但陈夕的战意依旧不减。 拳爪相交,劲风激荡,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 陈夕只觉双臂犹如遭受千斤重击,几乎要被震碎,鲜血自拳上渗出,滴落在地。 他强忍剧痛,死死咬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退! 这一战,关系到的不仅是他的生死,还有他身为勇者的尊严与信念,以及要守护的城与人。 山洞内,尘土飞扬,石块四散,随着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陈夕的每一次出拳都伴随着身体的撕裂般疼痛。 远处观战的叶成卿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陈夕竟然在失去了武器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战斗,而且还能以双拳对抗黑牙犬王的利爪。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叶成卿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不得不承认,陈夕的勇气与顽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兴趣更加浓厚。 其实陈夕的拳头一次次与黑牙犬王的利爪碰撞,双臂早已酸痛无比,甚至骨骼都有些裂开的迹象。 陈夕只觉得身体内的真气如水般消散,下一刻便会被这巨浪吞没。 手臂沉重如铅,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难以继续,拳头上的鲜血一滴滴滑落,染红了地面,显得格外惨烈。 而黑牙犬王的攻势愈发疯狂,利爪呼啸而至,带着足以撼天动地的气势,猛然一击划破长空,陈夕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那利爪已划过他的胸膛,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噗——”陈夕被这一爪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胸前的衣衫瞬间被撕裂,鲜血狂涌,胸口的爪痕深可见骨,下一瞬便要致命。 陈夕艰难地撑起身子,剧痛如刀割般传来,喉头一甜,猛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阵昏黑,几乎站立不住。 白浅站在一旁,心急如焚,额头冷汗已如雨下。 眼见陈夕身受重伤,随时都会被黑牙犬王的利爪撕碎,白浅的心中有如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一瞬间,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但很快,那份犹豫便化为了坚定。 “罢了,此时若不拿出来,今日陈夕便无生还之望!” 白浅咬了咬牙,从腰间摸出一个储物袋,手掌一挥,一柄妖异的长刀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刀身闪烁着幽幽的寒光,似能够吞噬一切光芒,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令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这把妖刀,便是千年前雪狐一族的玉面刀魔刃闪所使用的佩刀——【雪花】。 相传千年前,有血妖横行天下,专门残杀无辜妇女,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雪狐一族的刀魔刃闪,眼见同族姐妹被残害,义愤填膺,决定铸造一柄绝世凶器来对抗这血妖。 他搜集天外陨铁,将无数被害妇女的冤魂融入其中,终于打造出了这把充满怨念的妖刀——【雪花】。 当年刃闪手持【雪花】,一路斩妖除魔,以雷霆之势追击血妖,最终将其斩于长白山之巅。 那一战,刃闪与血妖鏖战三昼夜,刀光如雪,天地为之变色。 传闻中,刀锋闪动之处,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凄厉哭喊,又如同冰雪般静寂无声。 正是凭借这柄妖刀,刃闪名震天下,成为雪狐一族最为耀眼的存在。 然而,辉煌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诅咒。 妖刀【雪花】铸造时便充满了怨念,这股怨念逐渐侵蚀了刃闪的心智,使他夜不能寐,时时刻刻被那些冤魂的哀嚎缠绕。 最终,刃闪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离世,他将【雪花】留了下来,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强者能够驯服这把妖刀,真正掌握它的力量。 千年之后,雪狐一族早已不显于世,而【雪花】作为雪狐一族最后显露于世的神兵,也被世人所遗忘。 千年来,无数试图驾驭【雪花】的修士,无一例外,最终都被那些怨女的幽魂缠绕,走向了灭亡。 然而,今日,白浅别无选择,必须将这柄妖刀交予陈夕。 “陈夕,接住!”白浅一声急喝,猛然将【雪花】抛向陈夕,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仿佛有灵性般,直奔陈夕手中而去。 陈夕眼见长刀飞来,虽然心中疑惑,但此刻生死一线,他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抓住刀柄。 就在触碰到【雪花】的瞬间,陈夕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刀柄涌入体内,那是一种来自地狱深处的寒冷,让他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股寒意之中,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怨念与力量,似有无数亡魂在低声哭泣。 “好一柄妖刀!”陈夕心中暗叹,这把刀寒意刺骨,蕴含着无穷怨念与力量。 陈夕感到一股可怕的压迫,那些亡魂似乎在低声哭泣,若无法驯服这股力量,自己也必会被其吞噬。 但此时此刻,哪还有退路? 就在这时,一行令人心安的金色小字缓缓升起: 【妖刀雪花,侵蚀佩者心神,至邪之刃!】 【一百年寿元,可化邪雪花!】 陈夕毫不犹豫,咬紧牙关。 只见他的手掌之中,一滴精血迅速渗出,滴落在【雪花】的刀身之上。 长刀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刀身上的寒光愈发妖异,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仿佛冤魂在哭喊,令人心神俱颤。 “给我化邪!”陈夕怒喝一声,体内真气猛然涌入刀中,真气与刀内的怨念如风暴般激烈碰撞,这一刻,陈夕只觉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但他的意志却如刀锋般锋锐。 刀身上的寒光逐渐变得柔和,怨念仿佛在一瞬间被驱散,随即,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刀中传来,仿佛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妖刀雪花化邪!将不会再侵蚀宿主,转而侵蚀对手,并将侵蚀对手的元气奉送给宿主!】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陈夕只觉手中的长刀仿佛获得了新生,刀身的寒意不再侵蚀他的身体,反而与他的真气融为一体,刀柄上传来阵阵温暖的力量,也在回应着他的意志。 霎时间,异象突生! 长刀【雪花】上,一道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耀而起,刀身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冰晶所覆盖,光芒流转之间,犹如雪花飘舞,美丽而又致命。 陈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紧紧握住刀柄,仿佛握住了一片冰冷的星空。 “黑牙犬王,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陈夕长刀猛然挥动,刀锋之上冰蓝色光芒骤然爆发,仿佛一朵盛开的雪花,寒意凛冽,在山洞中激荡开来,直扑黑牙犬王而去。 寒气所至,仿佛天地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压笼罩四周。 第三十六章 临阵突破,陈夕的骇人刀芒! 陈夕手握【雪花】,那锋芒上的冰蓝色光芒若隐若现,宛如幽冥鬼火,照亮了整个山洞。 寒意如潮水般弥漫开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周围的大妖们一时间都心生怯意,眼中透出惊惧之色。 “黑牙老狗,你的死期到了!” 陈夕怒喝一声,手中长刀猛然劈出,寒气如滔天雪浪,直逼黑牙犬王而去。 黑牙犬王本以为陈夕失去兵器之后已不成气候,想着趁他体力不支之时一鼓作气便可将其击败。 哪料这小子凭空又接来了一把妖刀! 而且手握妖刀之后的陈夕,越战越勇,气势如虹,力量源源不断,招式愈加凌厉狠辣。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横?”黑牙犬王一边抵挡,一边心中暗暗叫苦。 原本以为自己必胜无疑,岂料如今却被这小子逼得节节败退,那刀锋裹挟凛冽的风雪,每一刀都如雷霆霹雳般,让黑牙犬王难以招架。 四周观战的大妖们见此情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炼骨五重的小捕快,竟能在短时间内压制堂堂后天境的黑牙犬王,这简直匪夷所思,犹如天方夜谭! 陈夕手中刀光不停,他深知硬拼实力,自己绝非黑牙犬王的对手,但他手握【雪花】,每一刀斩出都能汲取对方的元气,恢复自身伤势。 而且他修炼的黄阶上品【血魂刀】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无匹之力,似有将黑牙犬王彻底粉碎之势。 当然,陈夕并非毫发无损。 黑牙犬王乃是后天境强者,几次利爪重击,陈夕皆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他仿佛全然不知疼痛为何物,每次倒下之后又迅速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再度怒吼着冲向黑牙犬王。 “这小子疯了吗?!”黑牙犬王心中惊骇,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本以为,只要一爪击中,便可轻松解决陈夕,哪料这小子仿佛打不死的疯犬,每次受伤后都能迅速爬起,再次挥刀反扑,毫无畏惧之意。 陈夕心中有数,他修炼的【毒心锻体功】早已圆满,可以在受伤之际封闭经络,屏蔽痛觉,以命换伤。 每次受伤,他都能以毒功封住疼痛,仿佛那些伤口根本不存在。 陈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盯住黑牙犬王,双眼中战意炽烈如火。 “来啊,再来啊!黑牙老狗,我看你还能撑多久!”陈夕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狂放与挑衅,仿佛浑然不惧生死。 黑牙犬王心中叫苦不迭,胸口压了一块巨石。 面对陈夕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他只觉得心中那份底气正在一点点被磨灭,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特别是陈夕那把妖刀【雪花】,每次斩中自己时,仿佛都有无数怨魂在侵蚀他的力量,令他感到虚弱和难以忍受。 “该死的妖刀!”黑牙犬王咬牙切齿,身上已多了几道被【雪花】划开的血痕,那冰冷的寒气不断侵蚀伤口,令他痛得龇牙咧嘴,既要招架陈夕的刀势,又要忍受那侵骨蚀髓的寒意,愈发狼狈。 更令黑牙犬王心惊的是,陈夕的【毒心锻体功】也非同小可,毒气不断渗透入他的血脉,犹如千万毒蛇在体内翻滚,一波波的剧痛让他几乎忍无可忍。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黑牙犬王怒吼连连,声如雷霆,然而他心中却已渐渐发虚,愈加感到恐惧。 他几次将陈夕打得濒临崩溃,但对方总是爬起来,如疯狗般继续缠斗,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取胜。 “黑牙老狗,受死!”陈夕的声音如寒风怒号,冰冷决绝,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情。 手中的【雪花】再次挥出,刀锋闪过冰蓝色的光芒,寒气四溢,连空气都要被冻结了一般。 黑牙犬王勉力招架,然而体内毒素与刀锋寒气交织,令他的动作愈发迟缓,险象环生,几次都险些招架不住。 四周观战的大妖们一片寂静,无人敢言,谁也不敢相信,昔日威风八面的黑牙犬王,竟在与一个炼骨五重的年轻人对决中,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这一战,已经不仅仅是实力的对抗,更是意志的较量。 陈夕每一次挥刀,都是在与生死搏斗,而黑牙犬王则是在与心中的恐惧抗争。 “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黑牙犬王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只消一会陈夕便再也支撑不住。 但元气却在一点点被【雪花】汲取,伤口寒气不断蔓延,毒功的侵蚀如万蚁噬心,几乎令他发狂。 黑牙犬王暗生后悔,今日这一战,他真的不该轻视这个年轻人——这般疯狂而又坚韧的敌人,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旋即心头一沉,黑牙犬王暗暗狠下了心。 再这样下去,今日必死无疑! 每一分每一秒的战斗,体内元气都在迅速流失,寒意如毒蛇般在伤口间蔓延,血脉中的毒素更是肆虐不止。 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际! 生死关头,黑牙犬王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不再存半点轻敌之意,怒吼一声,罡气如潮般暴涨,黑牙功运至极限,浑身肌肉隆起如山,气势陡然拔高。 强大的力量如实质般凝聚于双爪之上,周围的大地仿佛也在为之震颤。 "我要让你彻底消失!"黑牙犬王怒吼一声,利爪上的黑芒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直直对准陈夕冲去。 白浅见状,心头猛地一跳,她那双秀眉微微一蹙,紧咬红唇,眸中一片紧张。 她立刻催动功法,周身妖气如烟雾般弥漫开来,冰冷之气迅速在她纤细的掌心凝聚成型,仿佛化作了一片彻骨的寒霜。 白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决然所取代,她暗自下定决心,若陈夕有任何不敌之势,她便立刻出手,哪怕拼上自己性命,也要助他脱离险境。 远处观战的叶成卿也忍不住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神色间透出焦急。 黑牙犬王这一击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抵挡,若陈夕没有后手,只怕这一击难以承受。 叶成卿目光如炬,紧盯陈夕,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若陈夕真的抵挡不住,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援助。 黑牙犬王全力而来的凶猛一击,陈夕已无退路,唯有背水一战。 他咬紧牙关,眼中露出决然之色,五十年寿元在瞬间燃烧,化作无穷力量涌入四肢百骸。 他全力催动【血魂刀】,血色刀芒在寒光闪烁的【雪花】上不断流转,雪中夹杂血雨,杀气逼人,寒光中透出一股惨烈之意。 【毒心锻铁法】亦被催至极限,他将体内毒气尽数压入经脉,封闭痛觉。 任凭身体因超负荷而疼痛欲裂,陈夕的眼中却只有那直扑而来的黑牙犬王,杀机凛然。 寒风呼啸中,刀芒大盛,刹那间,他与妖刀【雪花】仿佛化为了一体。 “来吧!黑牙老狗!”陈夕怒吼一声,挥刀迎上,气势如虹。 刀锋与黑牙犬王的利爪在空中猛然相撞,一声巨响震天动地,耀眼光芒瞬间爆发。 刀气与罡气在碰撞之处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仿佛天地在这一刻炸裂开来。 巨大的冲击力如山岳压来,陈夕只觉全身骨骼都在颤抖,被这股巨力击中,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撞在远处岩壁上。 他接连喷出数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伤势可谓极其严重。 另一边,黑牙犬王也是狼狈不堪,气息明显紊乱,双爪微微颤抖,体内的力量仿佛被一点点抽走,整个人几近虚脱,眼中怒火与惊恐交织。 他站在原地,呼吸急促,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 “这小子,居然硬抗下来了!”黑牙犬王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但自己已无再拖延的时间,必须趁陈夕重伤未愈时彻底将其灭杀,否则他今日恐怕也将无力回天。 黑牙犬王再次咆哮一声,身上残存的元气再次凝聚,准备给予陈夕致命一击。 就在这一刻,陈夕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黑牙山寂静无声。 陈夕眼中刀光如炬,锐利得可刺破苍穹,在这生死关头,所有恐惧与疲惫尽皆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明悟。 他感到自己对刀法的领悟在这一刻突破了某种瓶颈,那原本模糊不清的刀意,忽然变得清晰无比。 陈夕低喝一声,手中【雪花】微微颤动,一道闪耀着蓝光的刀芒在刀锋之上凝聚成型。 那刀芒凛冽锋锐,如同一抹寒光撕裂长夜,带着无尽的杀意。 “刀芒!”四周观战的大妖们尽皆瞠目结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炼骨境竟能修出刀芒,简直是匪夷所思。 叶成卿站在远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与钦佩,他原本以为自己已高估了陈夕的天赋,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如此天赋,若是能够加入魔教,将来必成一方霸主! 而白浅的反应更为直接,她的双眼瞪得浑圆,嘴唇微张,几乎忘了呼吸。 她原也以为陈夕到了极限,却不料他竟能在这生死关头突破瓶颈,修出了刀芒! 当年的玉面刀魔见了陈夕,怕也会无地自容吧? “怎么可能?”黑牙犬王一时间愣在原地,他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整条狗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愣地看着陈夕,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陈夕缓缓站起身,握紧【雪花】,眼中杀意如冰。 “黑牙犬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陈夕的话语低沉而坚定,如同死神的宣判。 第三十七章 我说,你又是哪个? 整座黑牙山,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握着【雪花】的身影上。 陈夕的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他眼中寒光一闪,刀芒如雷霆般爆发而出,划破虚空,直斩向几近虚脱的黑牙犬王。 那刀芒犹如天外闪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撕裂了空气,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颤抖。 “噗嗤!” 一声脆响,鲜血喷涌,硕大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最后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黑牙犬王那庞大的躯体僵直片刻,随即轰然倒下,尘土飞扬,血流成河,溅得四周的山石也染上了一层红。 陈夕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刚刚斩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草芥。 【黑牙犬王,后天妖物,作恶多端!】 【斩杀黑牙犬王,获得寿元100年!】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四周寂静得如同时间停滞了一般,连风声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炼骨五重,斩杀后天。 而且,斩杀的还不是普通的后天境,而是底蕴深厚的黑牙犬王。 这等壮举,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黑牙山的大妖们在看到自家大王的头颅滚落在地,一个个瞠目结舌,灵魂出窍般僵在原地。 惊恐和愤怒交织在他们的脸上,有的甚至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陈夕!你找死!” 一只体型庞大的青牛妖狂吼一声,四蹄刨地,牛角闪烁着锋锐的寒芒,直冲陈夕而来。 另一边,一只小猿妖的怒吼如同雷霆,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巨大的拳头猛然捶地,地面如蛛网般裂开,碎石四溅,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陈夕,愤怒中透着无尽的仇恨。 还有一只白纹长蛇,身躯如巨蟒般盘绕在岩石之间,吐着猩红的信子,阴冷的眸子中闪烁着冰寒的杀机。 缓缓盘动,伺机而行,宛如黑暗中的刺客,随时准备给予陈夕致命一击。 陈夕见状,冷冷一笑,毫无惧色。 他看着那些愤怒的大妖们,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愚蠢的畜生。” 他低声嘲讽,握紧手中的【雪花】,妖刀在他的手中再次闪烁起冰冷的寒光。 身形一动,他化作一道残影,直扑青牛妖。 刀芒闪耀,寒光如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直劈向青牛妖的脖颈。 青牛妖怒吼一声,低头猛冲,牛角直刺陈夕。 然而,刀芒如同鬼魅般避开了它的牛角,紧接着—— “噗!” 鲜血飞溅,青牛妖的怒吼戛然而止,硕大的头颅高高飞起,陈夕一刀便将其斩杀。 【斩杀青牛妖,获取寿元25年!】 小猿妖见状,发出震天的咆哮,双拳如同巨锤般砸向陈夕,势大力沉。 陈夕脚下一点,身形轻灵地跃起,刀光再度闪耀,寒芒如电,直刺巨猿妖的咽喉。 “噗嗤!” 小猿妖的拳头尚未落下,脖颈间已然血如泉涌,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漫天尘土。 【斩杀小猿妖,获取寿元20年!】 远处,叶成卿紧紧注视着这一切,眉头微蹙,神情复杂。 陈夕以一己之力屠戮黑牙山的大妖们,就如同屠夫般挥刀斩杀,数之不尽的鲜血将陈夕全身染成了血人。 白浅站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据族中老狐所言,这柄妖刀【雪花】中充满了无数怨魂,连当年的刃闪也在使用【雪花】时饱受侵蚀,痛苦万分。 而眼前的陈夕,不仅没有丝毫痛苦,反倒是越杀越狂,越战越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浅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陈夕的背影上,那个浴血奋战的身影,宛如恶鬼降世,令她感到既敬畏又心悸。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白浅喃喃低语,声音微不可闻,却掩不住心中的震撼。 她当然想不到,陈夕拥有化邪的能力,可以将妖刀中的怨魂化解为无害,甚至化为己用。 此刻的陈夕,浑身浴血,刀芒凛冽,每一刀挥出,都伴随着死亡与毁灭,仿佛修罗再世,令人不寒而栗。 大妖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山谷,尸横遍野。 而陈夕,却依旧站得笔直,手中的【雪花】妖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寒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冷冷扫视着剩余的大妖们,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酷无情。 “今日,黑牙山尽灭于此。” 他声音低沉,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黑牙山的大妖们,一个个被他的目光所震慑,竟不敢再上前一步,所有的愤怒与仇恨,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无尽的恐惧。 他们的身躯微微颤抖,眼前的陈夕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来收割他们性命的死神。 叶成卿注视着陈夕,目光复杂,就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异界的怪物。 眼前的陈夕,身上早已沾满了黑牙山妖怪们的鲜血,血液凝结成厚厚的一层,像是一层诡异的战甲,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那双眼睛在刀光血影之间,犹如寒星般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每一道目光都带着无穷的杀意,令人心寒。 这样的人,加入魔教真的会是好事吗? 他本来是为拉拢陈夕加入魔教而来,可是此刻,他却在动摇。 陈夕无论是表现出的远超常人的妖孽战斗力,还是那如屠夫般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都让叶成卿感到一丝不安。 若说魔教行事凶残,行走黑暗之中,那么眼前的陈夕,简直比他这个魔教使者还要更像一个魔教之人。 叶成卿回想自己这些年来,在魔教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虽不曾心慈手软,但也从未如此狠辣。 他从未见过像陈夕这样的人,战斗和杀戮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相较之下,他自己竟然显得像个朴实的平民,缺少了那种彻底漠视一切、无情灭绝的气势。 在叶成卿的注视下,陈夕正一步步向前,黑牙山的大妖们接连向他扑来。 陈夕的身影在不断地穿插,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道刀光闪过,一颗大妖的头颅应声落地。 血花四溅,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在这荒山之中开出一片绚烂的红。 叶成卿的目光在每一颗落下的大妖头颅间徘徊,又回到陈夕的身上。 每一颗头颅落地的声音,都在他心中敲响一声警钟。 他曾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人心的黑暗,足够看透世间的无情,然而陈夕的所作所为,却让他第一次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个人,若是加入魔教,会是福是祸?"叶成卿心中疑虑愈发深重。 没多久,黑牙山所有大妖的头颅都被砍下来了,鲜血染红了整片山谷,黑牙山的地面上遍布着残肢与碎石。 从此,这里再也不会是大妖们聚集的巢穴,而是一个被血与刀意彻底净化的废墟。 陈夕终于停下了脚步,他那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懈下来,握着【雪花】的手稍稍颤抖,刀刃上的血迹犹在缓缓滴落。 寒风吹过,衣甲上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化作深红色的血痂,刺目而又沉重。 叶成卿深吸一口气,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缓步走出阴影,朝着陈夕的方向走去。 陈夕抬头望去,只见叶成卿从远处步伐轻盈地走来,黑色的袍袖在风中轻轻摆动,眼神深邃如远古的湖泊,似能看透人心。 他的气质非凡,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脚步稳重而不急,身形修长,似乎每一步都在轻轻拨动着周围的空气。 那种平静中透着威压的姿态,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陈夕微微皱眉,身体再次绷紧,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横刀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个叶成卿的气息,如同隐藏在深夜中的猎手,虽然他没有显露出太多敌意,但陈夕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与其说他是一个有敌意的对手,不如说他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陈夕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手中紧握的【雪花】顿时让他有了一丝安慰和信心。 “我说,你又是哪个?” 第三十八章 此行,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说,你又是哪个?” 面对陈夕这般不客气的询问,叶成卿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但很快便恢复了笑意。 他微微一笑,神情从容,缓缓开口道:“在下叶成卿,魔宗使者。今日到此,是为拜会陈兄。”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陈夕,正是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欣赏与贪婪。 “陈兄天赋异禀,资质绝佳,世所罕见。若能加入我魔教,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何必困于这小小的凤溪城,虚度光阴?” 陈夕听闻此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毫不客气地道:“加入魔教?抱歉,我对你们那些乌合之众没有半点兴趣。” 魔教,听着寿元就不少,我要入了魔教怎么砍你们? 陈夕根本不屑。 叶成卿的笑容逐渐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盯着陈夕,心中的怒火悄然升腾。 陈夕天赋惊人,若不为魔教所用,将来必成大患,既然如此,便只能将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空气中寒意渐起,叶成卿的目光锋利如刀,透出毫不掩饰的杀机。 那股杀意仿佛实质一般,直压向陈夕。 站在一旁的白浅,感受到叶成卿那股杀意,心中顿时一紧,压力如山。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忽然身形一闪,挡在了陈夕身前。 “陈夕,待会儿我会拼死拖住他,你趁机逃走,跑去流州府衙。” 白浅的声音在陈夕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若你能活下来,等你突破了先天之后,可以的话,请你替我去一趟极北之地,那里有我的族群,代我看看他们。” 白浅的声音中透着柔和与哀求,目光中更是满满的不舍与期盼。 陈夕看着眼前的白浅,心中忽然一阵震动。 他从未想过,这个被自己屈打成招的狐狸精,竟会在这种生死关头甘愿为他赴死。 陈夕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出坚定,低声说道:“白浅,不用说了。我不会跑,也不会让你独自去送死。” 白浅闻言,微微一怔,转头看了陈夕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 但还未等她开口劝说,叶成卿的冷笑声已然传来。 “真是动人心魄的情意啊,可惜,此地可不是你们儿女情长的场所。”叶成卿的声音冰冷,杀意凛然,他缓步向前,气息如潮水般压向陈夕与白浅。 眼看叶成卿气势逼人,白浅脸色微变,她全身气息迸发,随时准备出手与叶成卿拼命。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响起: “住手!” 来者一袭素色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碧玉腰带,步伐如风,长发在奔跑中轻扬,发梢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微光——正是唐婉凝的贴身丫鬟翠儿! 翠儿身形如电,瞬间挡在了陈夕与白浅面前,她抬头看向叶成卿,冷冷道:“叶成卿,你想做什么?” 叶成卿看到翠儿,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魔教和大魏皇朝的皇室是打过交道的,叶成卿当然知道翠儿。 翠儿也是后天境界,虽只比他略逊一筹,但此时的叶成卿显然也难以做到绝对压制。 “翠儿,你竟也来了。”叶成卿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看来你家主子对这个陈夕,果真是上心得很啊。” 翠儿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目光如刀,冷冷盯着叶成卿,语气坚定:“陈夕是我们小姐看重的人,你若敢动他,就休怪我不客气。” 叶成卿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他目光在翠儿与陈夕之间来回打量,心中衡量了一下局势: 虽说翠儿也是后天,但自己的修为毕竟要高过她,更何况自己修炼的功法品阶也更高。 战起来之后白浅可以忽略不计,陈夕以命换伤的打法虽然够狠,但自己可不是黑牙犬王那种货色,应对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想到此处,叶成卿认为凭借自己的实力,依然可以力克眼前之人。 杀机再度涌上心头,他冷笑道:“既然你们如此执意保护此人,那我就先斩了你们,再取他性命!” 叶成卿深吸一口气,身形微沉,全身气息陡然增强,杀意如潮水般席卷向陈夕、白浅和翠儿。 陈夕看到叶成卿的气势骤然增强,手中【雪花】紧握,心中警钟大作。 叶成卿竟然不打算罢手,而是要将他们全数灭杀于此! “陈夕,小心应对,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翠儿沉声道,目光中带着凝重。 她全身气息激荡,显然也已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双方气息汹涌,杀机四溢,眼看就要动手。 忽然,一道清脆的铃声在黑牙山上响起,仿佛穿透了空气,直入众人的耳中。 铃声如玉珠落盘,清脆而又余音绕梁,仿佛将所有的紧张气息都压制住了一般。 随着铃声的结束,一道倩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一身艳丽的红衣,身形婀娜,眉眼间透着无尽的妩媚。 姜兰,那世间绝美的面容上挂着盈盈笑意,她的眼神如水,流转之间,似乎带着几分戏谑与漫不经心。 “唉呀呀,这里可真是热闹啊。” 姜兰娇声笑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慵懒的风情,仿佛不曾将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陈夕的身边,朱唇轻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只是隔空看了叶成卿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叶成卿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魂瞬间被人紧紧攥住,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甚至都没敢直视姜兰的目光,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蝼蚁,稍有不慎便会被人一脚碾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壮着胆子,语气中透着一丝恭敬地问道:“这位……这位前辈,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涉足我等之事?” 姜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她轻轻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轻描淡写地说道:“云州合欢宗,姜兰。”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直地砸在叶成卿心头。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向姜兰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惧怕。 “合欢宗宗主……”叶成卿喃喃低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姜兰目光如水,看着叶成卿,眼中的笑意却是逐渐冷了下来:“你们魔教,也敢来我云州撒野?先前那些魔教使者如何,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叶成卿的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如何不知,魔教派往云州的使者,一个个实力非凡,有的甚至达到了先天境,比他还要强上不少。 然而,所有这些人,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云州。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顿时一片绝望。 姜兰的实力之恐怖,早已传遍了整个云州和流州,如今她站在这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姜兰看着叶成卿微微颤抖的模样,冷哼一声,轻蔑道:“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我今日便不取你性命。不过,滚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无论是云州还是流州,都是我姜兰罩着的。若你们还敢染指,不论来多少,我杀多少。”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那是一种源自实力的自信与霸气。 叶成卿咽了口唾沫,哪里还敢多言,连忙躬身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晚辈告退。” 说罢,他不敢再停留,转身便化作一道黑影,仓皇而去。 姜兰看着叶成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转过头,目光柔和地看向陈夕,轻声说道:“小捕快,还记得我吗?” 陈夕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打量着眼前的姜兰,心中掠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几个月之前,她还是那个躺在自己怀里,求自己杀张纪的大妞。 如今竟然以这样绝美且强大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而且她刚刚还说自己是个什么来着? 好像是什么……合欢宗的宗主? 陈夕强压下心中的惊讶,拱手说道:“多谢宗主相助。今日若无前辈出手,晚辈怕是难逃此劫。” “先前多有得罪,陈谋人只是凤溪城的小捕快,拿人办事都得按规矩来,还请宗主不要在意!” 一想到自己之前满不在乎的拒绝姜兰,和拿到【搜魂指】之后的见钱眼开,陈夕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姜兰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家伙,我倒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白浅在一旁看着姜兰,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她深知姜兰的可怕,但眼前这个女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合欢宗宗主,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为她提升修为的养分! 尽管在陈夕面前姜兰显得如此轻松随意,好像只是一位邻家姐姐,但白浅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就随我下山吧小捕快。” 姜兰轻笑一声,转身朝山下走去,步伐轻盈,衣袂随风而动,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此行,是专程来找你的。” 第三十九章 陈夕,咱俩双修吧! 叶成卿一路狂奔,跑得像是屁股后面有只恶鬼在追,直到黑牙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停下来,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 他张口便骂个不停:“那女人简直是妖怪,实力强得不可思议,随便一瞪眼,像我这样的就得魂飞魄散。” 想到此处,叶成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中又涌上一股浓浓的不甘——陈夕那个小子,多半是要被姜兰收入合欢宗了。 姜兰想要收人,哪里需要费什么功夫,尤其是这种年轻天才,简直手到擒来—— 赶跑了叶成卿,姜兰笑意盈盈地看向陈夕和其他人,那笑容如花开三月,明媚灿烂。 她身上的气息极其强大,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尤其是白浅和翠儿,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浅和翠儿紧张地护在陈夕身前,白浅全身绷紧,像只准备扑击的猫,而翠儿则是暗中将全身真气凝聚,显然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拼死相护。 姜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露出一抹顽皮的笑意:“哎呀,你们这几张小脸板得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姜兰看着这三人,见他们迟迟不动身,微微皱了皱眉。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露出一抹顽皮的笑意。 “你们啊,怎么这么拘谨呢?”她声音娇媚,带着几分戏谑。 下一刻,她身形一闪,已然到了陈夕身侧。 “既然你们这么不情愿,那也没办法了,只好让我亲自带走这位小兄弟。”姜兰话音刚落,纤手一探,便将陈夕紧紧钳制住,如老鹰抓小鸡一般。 陈夕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竟被姜兰一把按在她的胸口,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脑中顿时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脸庞埋在了一片温暖的“云海”之中,那股馨香袭来,令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呜呜……”陈夕喃喃挣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会被捂死吧? “呜呜……”陈夕被压在姜兰的怀中,几乎喘不过气来,由于姜兰的胸实在太过丰盈,他整张脸都被紧紧压在那片温软之中,连低头看自己的脚都看不到。 差点没给他捂死。 “前辈……前辈,这个……”陈夕连忙挣扎,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声音被堵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 “哎呀呀,小兄弟你别乱动啊。”姜兰娇声道,笑得眼波如水,带着几分调皮,“你再乱动,我可就真不客气了,把你捂晕了可别怪我。” 白浅和翠儿见状,脸色一变,紧张得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们对视一眼,心中均是忐忑不安。 白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咬了咬牙,准备上前阻止,但还未等她动手,姜兰的目光轻飘飘地瞥了过来。 那一瞬,白浅整个人似被寒冰封住,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 自己与姜兰的实力差距太大,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能够抵抗的。 “你们啊,真是紧张兮兮的,像我这么和善的女子,哪里会伤人呢?” 姜兰看着白浅和翠儿那紧张的模样,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打趣。 翠儿眉头紧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担忧。 眼前这位合欢宗宗主,实力远在她之上,根本无法匹敌,现在只愿姜兰真的如她自己所说,没有恶意。 陈夕好不容易从姜兰的怀里挣脱出来,喘了一口气,脸色涨红。 他没想到姜兰竟然会如此戏弄他,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这姜兰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连后天巅峰的叶成卿都被她喝退,其实力绝对是后天之上,至少是先天,加之先前姜兰如鬼魅般的身形,陈夕即使赔上全部寿元,估计也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姜兰看着陈夕那狼狈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她伸手拍了拍陈夕的肩膀,笑道:“陈判官,你这胆子倒也不小啊,居然不怕我。不过别担心,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想看看你这位小英雄到底有多少本事罢了。” “多谢前辈高抬贵手。”陈夕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拱手说道。 姜兰眨了眨眼,眼中满是戏谑:“行了,别整这些虚礼了。你们三个,随我下山吧,我还有些话要对小兄弟你说呢。” 说完,姜兰再次朝山下走去,步伐轻盈,长裙摇曳,显得从容自信。 白浅和翠儿看了看陈夕,见他点了点头,便紧随其后,三人一同朝山下走去。 陈夕跟在姜兰身后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几个月前自己还曾调戏过姜兰,那时她练功走火入魔,虚弱得像只小猫,求自己帮忙杀了张纪,而他也趁机占了一些便宜。 如果姜兰记仇,如今这般实力强横的她,自己岂不是要凉透了? 陈夕不由得背后一阵发凉,一股寒风直从脊背窜上来。 他偷偷打量姜兰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他虽说修为不错,能和后天境高手斗上一斗,但面对先天境,那可真是羊入虎口,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不过,姜兰一路笑脸相迎,反倒格外热情。 姜兰为何如此热情? 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只是帮她杀了一个张纪而已…… 陈夕满心疑惑,心里直犯嘀咕,但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就像猫爪子一样抓得他心痒痒,却又不敢开口发问,只得闷头跟在她身后。 事实上,姜兰之所以对陈夕如此“亲近”,是因为她看中了陈夕的潜力。 在姜兰看来,陈夕短短时间内接连突破,炼骨五重便能以魔功抗衡后天,这简直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而且,陈夕对魔功的运用显得极为随心所欲,姜兰推测,他很可能拥有暗裔的血脉。 暗裔,乃是古老的传说中一种神秘的种族。 据说,他们是魔道的开创者,许多邪异的魔功,便是由暗裔所创。 他们天生具有近乎变态的身体素质,因此修炼魔功可以事半功倍,往往能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千百年来,暗裔的踪迹已经少之又少,但他们在魔道中的传说却从未断绝。 综合陈夕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极有可能便是那隐秘血脉的传承者,若真是如此,那他在魔道的潜力简直是不可限量。 不过,姜兰自然不知道,陈夕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掌握魔功,是因为他拥有化邪功能的系统,能够将邪异之物化为己用。 正是因此,陈夕才能在短时间内屡屡突破,甚至将险恶的魔功化作增补己身的奇功! 姜兰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她要与陈夕双修! 合欢宗的双修秘术,只要与天赋不逊色于自己的修士双修,便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同时还能滋补灵根,使自己的修为更加精进。 而在姜兰眼中,陈夕简直就是行走的“香饽饽”,她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陈夕随着姜兰走了一段,姜兰始终没开口,气氛反而显得有些压抑。 白浅与翠儿两人心中着急,尤其是白浅,越看越觉得跟着这样一位合欢宗宗主下山,绝没有什么好事。 她忍不住走到陈夕身边,低声说道:“陈夕,你还不快问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姜兰的耳朵何其灵敏,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停下脚步,回头笑意盈盈地看向陈夕和身后的两位女子。 “我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姜兰缓缓走到陈夕面前,双手环胸,笑得意味深长,“我对小兄弟你如此‘照顾’,是因为我要与你双修啊。” 这话一出口,白浅和翠儿顿时如遭雷击。 白浅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结结巴巴道:“双……双修?!你说什么?!” 翠儿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满脸的震惊和困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 陈夕整个人僵在原地,目瞪口呆,仿佛雷霆当头劈下,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双……修?”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姜兰见他们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戏谑地瞟向陈夕:“怎么?小兄弟你不愿意?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多少英雄豪杰求之不得呢。” 陈夕这才回过神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嘴唇张张合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而白浅和翠儿也是满脸通红,目光在姜兰和陈夕之间来回游走,像两只受惊的小鹿,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姜兰看着陈夕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戏谑之色更浓,笑容中透着几分调皮和挑逗:“怎么?莫非你怕我吃了你不成?”说罢,她还故意向前一步,低头在陈夕耳边轻声道:“放心,本宗主吃人不吐骨头,绝对好生对待你。” 陈夕咽了口唾沫,勉强笑道:“前辈这般姿色,自然是世间少有,但这双修之事……是否有些仓促?” “仓促?”姜兰笑得更加灿烂,“这等天赐良缘,你竟还说仓促?小兄弟,你可真是有趣得紧。” 白浅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前辈,陈夕他还年轻,修为尚浅,双修之事,怕是……怕是……” 姜兰摆了摆手,懒懒地打断了白浅的话,目光却变得柔和而坚定,直视陈夕。 “我看中的人,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为他摘下来。” “陈判官,我这次是认真的!” 第四十章 唐小姐,这位只是姜前辈! “前辈,这个双修之事,晚辈恐怕真的不行!”陈夕额头上冒出冷汗,连连摆手,一脸无奈,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姜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仿佛猫戏老鼠,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狡猾:“哎呀,陈判官,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呢。” 她一步步靠近,步履轻盈,姿态婀娜,浑身散发出如幽兰般的诱惑气息。 “前辈,这真的不合适啊……”陈夕步步后退,嘴里继续支支吾吾地推辞。 白浅和翠儿在一旁看着也是急得不行,连忙帮忙说话。 “前辈,陈夕他还年轻,这等双修之事,他确实难以承受!”白浅急急说道。 “是啊是啊,前辈,这种事情……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翠儿也在一旁帮腔。 姜兰听了两人的话,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起手指,轻轻点在陈夕的额头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更多的是挑逗与不屑:“好啊,流州声名鹊起的铁面判官,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当初你可是挺敢的啊,怎么现在成了个胆小鬼?” 陈夕顿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姜兰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时候你可没这般厉害啊!” 只是心中腹诽,却哪里敢说出口。 姜兰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趣。 这小子,平时杀伐果断,行事如雷厉风行,可偏偏在自己面前就像个笨拙的毛头小子,毫无章法。 如此反差,反倒让她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征服欲。 更何况,陈夕可是她这辈子第一个色诱失败的男人,这种新鲜感,她可不愿轻易放过。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 姜兰忽然长叹一声,作出一副假装生气的模样,撅着嘴娇嗔道:“你既然不愿意双修,那也罢了。不过我一个人来到这流州,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你难道不该对我这个弱女子负责吗?” “什么孤苦伶仃?”陈夕差点被她这话呛得背过气去,这女人可是强者中的强者,哪里跟“无依无靠”扯得上关系? 可当他抬头对上姜兰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时,却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勾住了,陷入了一种无力的漩涡,最终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好好好,我带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姜兰听了,嘴角一弯,露出满意的笑容,眼中满是狡黠。 她轻轻拍了拍陈夕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这才对嘛,陈判官,乖乖听话就是了。” 见姜兰终于消停下来,白浅和翠儿两人这才如释重负,齐齐松了一口气。 她们两个刚才一直提心吊胆,怕陈夕真的被姜兰那股强势劲逼得答应双修,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了。 陈夕好不容易摆脱了姜兰的纠缠,准备返回凤溪城,而翠儿则要回到流州府衙,向唐婉凝复命。 临行之前,陈夕忍不住问翠儿一句:“唐小姐近况如何?” 翠儿叹了一口气,神色中透出几分忧虑:“实不相瞒,唐小姐最近的处境颇为艰难。流州府衙的那些官员,多是阳奉阴违,各怀鬼胎。大部分人表面上中立,背地里暗通魔教。为了维持流州的安稳,唐小姐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陈夕听罢,心中顿时一沉。 唐婉凝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流州百姓,耗尽心力而不辞辛劳,而那些所谓的官员在关键时刻却各自为政,实在令人愤慨。 翠儿接着说道:“不过即便如此,唐小姐仍旧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这份恩情,陈判官您自是明白的。” 陈夕闻言,目光一凝,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这份恩情,我陈夕绝不会忘,一定会还的。” 他沉吟片刻,略作思索,随即做出决定:“白浅,你先回凤溪城报平安。我和翠儿去一趟府衙,看看能否帮唐小姐一些忙。” 白浅听了,虽然面露担忧,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公子自己小心,务必保重。” 话罢,白浅便与三人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是三人? “姜宗主,你去凤溪城等我可好?” “怎么?怕你的小情人见到我误会?我偏要见上一见!” 陈夕大气不敢出! 一路上,姜兰走在陈夕旁边,那双纤纤素手时不时地就往陈夕胳膊上挂,笑容娇俏,眼波如水:“陈判官,你当真不考虑考虑双修之事?你看,我这姿色也算不差,这等美人近在眼前,你真舍得拒绝?” 陈夕强定心神,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眼睛,可耳边的呢喃声依旧撩得他心头火热。 “前辈,这些事情真的不合适。” 他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连忙移开目光。 姜兰见状,忍不住娇笑出声:“你这人,怎么这么可爱?说你胆小吧,可是刚才在黑牙山,你又那样勇猛,真是让人着迷呢。” 陈夕只能苦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要不是旁边还有翠儿这个外人在场,陈夕怀疑姜兰这女人根本就不会给他说“不”的机会。 翠儿看着这一幕,时不时尴尬地咳嗽一声,尽量假装自己在看路,尽量不去看那充满暧昧的场景。 但她心中也有些不安,姜兰这位合欢宗宗主,明显不按常理出牌,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到了府衙,远远地就看到唐婉凝站在门口,似是在等候什么。 当她看到陈夕和翠儿归来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陈夕身旁挽着他胳膊的姜兰,那双喜悦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随即一股淡淡的酸意涌上心头。 “陈夕,这位是……?”唐婉凝目光定定地看着姜兰,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心里却已经暗自生出些许敌意。 姜兰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轻轻挽起了自己额前的发丝,挺了挺那傲人胸脯,笑意盈盈:“我叫姜兰,是陈小兄弟的朋友。” 那挺起的胸脯犹如两座小山一般,把唐婉凝看得一愣,心中竟生出一股淡淡的自卑之意,她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随即恢复了平静。 “姜兰……朋友?”唐婉凝微微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但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探究。 “是啊,朋友。”姜兰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倾身,靠向陈夕的肩膀,那姿态无比自然,却充满了挑衅意味。 唐婉凝眯了眯眼睛,嘴角挂着笑,但那笑容却有些冷:“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姜兰姑娘与陈夕关系非比寻常呢。” 陈夕站在两人中间,只觉得这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心里叫苦不迭。 他硬着头皮干笑了一声,连忙说道:“唐小姐,这是姜前辈,她……她也是来帮忙的。” 姜兰挑了挑眉,满是得意:“小兄弟说得对,我自然是来帮忙的。而且嘛,既然是帮忙,那就要好好相处,对不对?”她说着,目光暧昧地扫了唐婉凝一眼,显得无比自信。 唐婉凝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明白姜兰是在挑衅她,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但面上却依然维持着平静,只是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请姜姑娘一同进来吧。” 三人随即走进府衙,在府衙的正厅坐下。 陈夕坐在中间,左边是姜兰,右边是唐婉凝。两女各怀心思,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微妙。 姜兰坐下后,见陈夕正襟危坐,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忽然伸手在陈夕肩上轻轻一拍,然后又不老实地顺势摸了一下他的手臂:“陈判官,别那么紧张嘛,放松一些,今天可是来享受美好时光的。” 陈夕顿时僵住,只觉得心里一阵狂跳,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开始默念清心咒,试图压下那股突然涌上来的邪念。 唐婉凝看在眼里,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瞟了姜兰一眼,语气中带着讥讽:“姜姑娘倒是很懂得享受呢,真是让人佩服。” 姜兰闻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地靠向陈夕:“那当然,人生在世嘛,图个自在。而且,和陈判官在一起,自然是很自在的。” 唐婉凝听了这话,面色一冷,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恐怕得看陈夕愿不愿意了。” 陈夕在中间,两边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干笑了一声,连忙岔开话题:“唐小姐,我听翠儿说,最近府衙中的情况不太好,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能否帮上些忙。” 唐婉凝这才收回目光,正色道:“确实,最近流州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很多官员都在暗中与魔教勾结,为了百姓安危,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姜兰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魔教的人?真是有趣,看来这流州还挺热闹的。” 她说完,挑衅似地看了唐婉凝一眼,“唐小姐,你看,要不咱们也让陈判官帮帮忙,如何?” 唐婉凝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是要请陈判官帮忙的,只是希望姜姑娘这次能放下你那些不必要的‘兴趣’,不要再为难陈夕了。” 姜兰笑得更加灿烂,眼神中满是挑逗:“哎呀,唐小姐误会了,我可从来没想为难陈夕啊,我只是喜欢看他紧张的样子罢了。” 陈夕看着两女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样子,只觉得头大如斗。 自己这趟来府衙,真是上了修罗场了啊! 第四十一章 陈夕,最强大脑! 陈夕坐在府衙正厅的中间,左边是姜兰,右边是唐婉凝,这两位美人一个妩媚如火,一个冰清玉洁,互不相让地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姜兰似乎看出了唐婉凝的无奈和隐忍,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趁着唐婉凝说话的时候,伸出手在陈夕的肩膀上轻轻一搭,还不忘顺势靠向他的肩头。 陈夕僵住了,只能强装镇定,但内心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唐婉凝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心中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她心里别提有多窝火:她不光是大魏王朝的嫡长公主,还是流州府的监察使,是天子钦派,身份何其尊贵! 自己无论言行举止都得体端庄,从小到大无一不严格遵循礼教之道,如何能像姜兰这般随意撒娇? 她偏偏只能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兰对陈夕动手动脚,心里那股怒火快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可不能像姜兰这样不顾形象,也不能当众发火,只能憋着一口气,生生忍住。 这个姜兰,真是不知羞耻!明知道自己无法像她那样随意,偏偏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亲昵,真是欺人太甚! 就在二女明争暗斗、气氛几乎僵持到极点的时候,陈夕终于忍不住了。 他弱弱地开口:“那个……唐小姐,姜前辈,我们是不是先……呃,先商量一下如何解决流州的问题?”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紧绷的空气中,两女顿时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陈夕。 姜兰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臂,不再靠在陈夕身上。 而唐婉凝也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强行压下,恢复了镇定。 “好吧,先谈正事。”姜兰不情不愿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懒散,显然对“正事”并不感兴趣。 唐婉凝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正色道:“陈夕,事情是这样的。流州的局势如今极为复杂,府衙中的官员大多数阳奉阴违,表面上支持我的行动,但实际上却暗中和魔教有所勾连,甚至在关键时刻给我使绊子。” “那些所谓的世家也是一样,他们在流州势力根深蒂固,和官员们关系错综复杂,大多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还在暗中接触魔教,想要谋取更大的利益。但问题在于,我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将他们一举拿下。” 说到这里,唐婉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况且,皇帝陛下虽然派我来流州,但只给了我翠儿一个人做贴身侍卫,其他的支持几乎没有。这也让我在面对那些不法官员和世家的时候,显得有些势单力孤。” 听到这话,一旁的翠儿忍不住嘟囔道:“这些官员还真是油盐不进!小姐您为他们呕心沥血地维护流州的安定,他们反倒个个各怀鬼胎,实在是让人生气!” 翠儿的话虽是抱怨,但也是道出了唐婉凝的无奈。 流州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流涌动,官员们的阳奉阴违,世家的私心勾结,让唐婉凝的处境变得无比艰难。 “唐小姐,这些官员和世家太不成体统了,陛下让您来维护流州的安定,他们却如此行事,当真是不知好歹。” 陈夕皱起眉头,心中不由得对唐婉凝的处境感到同情。 唐婉凝苦笑一声:“他们心中各自有自己的算盘,魔教如今势力渐长,很多人都在观望局势,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倾向魔教。对于他们来说,利益远比忠诚重要得多。” “更何况,魔教行事诡谲多变,极善于拉拢人心,一些人看到魔教的强势,便开始动摇立场,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尽力维持流州的安定,毕竟,这里也是百姓们的家园。” 唐婉凝的语气中透出几分坚毅和不屈,她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哪怕困难重重,她也要尽力维护这里的稳定。 陈夕看着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眼中掩藏不住的倦意和坚决,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他轻轻点头,正色道:“唐小姐,我愿意助您一臂之力。” 姜兰在旁边听着,两只手慵懒地托着下巴,看向陈夕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陈判官,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呢,不过我也很好奇,这流州到底有多复杂,我就跟你们一起看看吧。” 唐婉凝侧头看向姜兰,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姜姑娘的帮忙了。” 两女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的笑容中都带着几分隐隐的较劲。 府衙正厅眼见又要对峙起来,但此刻陈夕坐在了原地,陷入沉思。 唐婉凝眉头紧皱的神情和她所面临的困难,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着。 他回想起方才唐婉凝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话,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其中存在诸多槽点:唐婉凝之前一直没有向自己暴露真实身份,陈夕原本也以为她只是皇帝派来流州的监察使。 但从如今的局势看来,皇帝只怕也不知道流州如此动荡,否则怎么可能派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来担此重任? 而且完全不会武功之人却能担当监察使之重责,还有后天高手傍身相护,唐婉凝十有八九是皇室之人。 加之大魏王朝只有一位公主,想来唐婉凝便是这位嫡长公主! 但这么一来就更加棘手了:皇帝把唐婉凝派到流州,真的只是为了镇压局势、稳定人心吗? 思来想去,陈夕觉得说不通。 唐婉凝的身份非同小可,作为大魏王朝的嫡长公主,必然深受皇帝宠爱。 若只是为了稳定流州,完全可以派遣更有威望的大臣或是手握重兵的将领,而不是让这样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公主来临危受命。 再加上她说到自己来流州时,皇帝只是派了一名丫鬟跟随,没有更多的支持。 这种安排更像是“送出”她,而不是派她来处理问题。 陈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帝把唐婉凝送来流州避难,不成想流州也陷入了反叛深渊,这岂不是将唐婉凝推向了危险的边缘? 陈夕思索着,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 毕竟现在南方的叛军愈发势大,魔教势力也趁乱而起,局势已经混乱不堪。 皇帝可能也已经察觉到,若是叛乱扩展到京城,王朝可能真的会陷入危机。 与其等到那时再仓促安排,不如提前将这个宠爱的女儿派出京城,避开风头。 陈夕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成立。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唐婉凝,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怜惜。 虽然她是大魏的嫡长公主,但此刻看来,她也不过是被迫远离家乡的可怜之人,在这乱世被安排到这危机四伏的流州中来以求取一线生机。 事实上陈夕的猜测与唐婉凝的真实处境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这些猜测,陈夕并没有打算说出口。 他压下心头的念想,重新看向众人,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我觉得,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定流州局势。”陈夕正色道,“目前来看,魔教的势力大部分还在南方,虽然流州已经有一些魔教的人渗透进来,但相比南方来说,这里的情况还不算太糟。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办法,稳住局势,防止魔教进一步渗透。”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流州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没有绝对的实力,贸然打破当前的平衡,恐怕会适得其反。” 姜兰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怕什么?流州最大的世家也不过是王家,王家老祖也才先天境巅峰。几十年前被我师父打得差点没命,现在估计还在养伤呢。”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傲然之色:“我现在的实力,早就远超当年的师父,那个王家老祖?现在见到我也只有低头认怂的份,随便吊打而已。你们还怕这些做什么?” 唐婉凝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反驳。 姜兰所说的没错,王家老祖几十年前的确被暴打了一顿,现在都还在养伤。 如若真是姜兰师傅做的,那姜兰的实力确实远超流州的各大世家。 但问题在于,打破平衡容易,如何在打破平衡后重建秩序,才是最困难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唐婉凝想到自己还有府衙的事务需要处理,便站起身来,微笑道:“我先去处理一些公务,翠儿,你安排陈夕和姜姑娘的住处。” 翠儿点了点头,看向陈夕和姜兰:“陈判官,姜宗主,请随我来。” 安顿好住处,陈夕也总算能稍微放松一下。 他一头栽进床铺,深深呼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向下沉,眼见就要沉入梦境之中。 安顿好住处,陈夕总算得以稍作休息。他一头栽进床铺,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脱力的风筝,沉沉地坠落向梦境之中。 他回想起在黑牙山上的大战,不由得心头一阵悸动。 老实说对战黑牙犬王之前陈夕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原本他只是想着燃烧两百年寿元,依靠血魂刀以命换伤,最后砍死黑牙犬王。 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收获了妖刀【雪花】——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回凤溪城以后可得好好感谢白浅一番,顺便问问她们雪狐一族还有没有别的宝贝…… 陈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见就要在温柔乡里睡去。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陈夕半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慵懒地问道。 门外传来姜兰带着笑意的声音:“陈判官,是我。” 陈夕一听,猛地清醒过来,立刻提高嗓门说道:“睡了!不见客!” 门外的姜兰轻笑了一声,声音中满是不信:“睡了?信你个鬼!” 话音未落,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姜兰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完全无视陈夕的拒绝。 陈夕看到姜兰那一脸坏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姜兰一边走,还一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陈夕,脸上带着几分促狭之色。 “你……你怎么来了?”陈夕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 姜兰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一只手撑在床柱上,微微俯下身,笑得魅惑至极:“我当然是来看看你啊,陈判官,你不是说要帮那个唐小姐稳定流州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陈夕一脸防备:“你说什么?” “你跟我双修吧。”姜兰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声音甜腻得让人心头发颤,“只要你愿意跟我双修,我就帮你解决流州的麻烦。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陈夕顿时头大如斗,嘴角抽搐:“姜前辈,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姜兰见状,假装不悦地轻哼一声:“陈判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吗?你知不知道,跟我双修可是天大的福分啊,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呢!” 陈夕苦笑连连:“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姜兰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扫兴,但她也没有强求,只是撇了撇嘴,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说道:“行吧行吧,你是真不懂得享受。不过没关系,我还就不信了,你这样还能把持多久……” 她说完,站直了身体,瞥了陈夕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但走到门口时,姜兰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眼中透出几分认真:“不过陈夕,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唐婉凝很上心啊。只是如今这个世道,感情什么的,可不怎么值钱。” 陈夕被她说得心头一跳,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干笑道:“姜前辈,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姜兰“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无奈的陈夕坐在床上。 “这女人,真是难缠啊……” 陈夕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也不禁对姜兰的实力和来意多了几分思考。 第四十二章 王家,逼婚唐婉凝! 翌日清晨,流州最大的世家王家府邸内。 会议室中烟雾缭绕,各世家家主、流州的重要官员尽数到场,围坐一堂,虽表面安静,但隐含的紧张气氛却如燎原之火,随时都要点燃。 主位上坐着的,是王家家主——王震天,他面色如重枣,双目中透出精光,透着几分凌厉与骄狂。 王震天手中轻摇酒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嘴角勾起冷笑。 “诸位,唐婉凝那小丫头的来意,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 下首一片低声应和。 李家家主李昌图穿着一身青袍,率先开口。 “王家主说得没错。皇室派了个小姑娘来当什么监察使,未免太瞧不起我们流州的世家了。她一个小丫头,怎能插手我们的事务?” 王震天将酒杯轻轻放下,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缓缓道:“她身边不过只有一个后天境的侍女,这皇室还真是寒碜得很啊。显然没把我们这些流州世家放在眼里。” 李昌图冷笑一声:“就是仗着皇室的名头狐假虎威罢了。王家主,我们也该是时候让她知道,流州到底是谁的地盘了。” 一旁的赵家家主赵云海闻言,附和道:“我看不如给她一个台阶下,让她自行离开流州,这样我们也不用撕破脸。若是她不识趣……” 赵云海话未说完,但言外之意已然昭然若揭。 王震天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意,他看了赵云海一眼,摇了摇头。 “逼她走是不够的。” 说到此处,王震天忽然话锋一转—— “唐婉凝,可是皇室的嫡长公主,身份贵重。我们要将她收入王家,才能一劳永逸。” 王震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我打算让她嫁给我王家的嫡长孙,成为我王家的孙媳妇。这样一来,我们王家就成了皇室的亲家,流州自然由我们王家说了算!” 话音一落,满堂哗然。 随即哄堂笑声不绝于耳。 “高,实在是高!”李昌图拍案叫绝,“只要她入了王家门,我们再无后顾之忧。” 赵云海也附和着:“王家主这一招实在是妙,让她伏低做小,嫁入王家,不仅保住她的面子,也让我们不必动干戈,何乐而不为?” “哈哈,唐婉凝那个小丫头,恐怕还以为自己还能借着皇室的名头作威作福呢,殊不知早就进了我们的圈套。”冯家家主冯明光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讥讽与得意。 王震天见状,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座之人,嘴角的笑意愈发阴鸷。 “当然,光是这点还不够。为了让各位世家与官员心中有底,我王家还准备了些筹码。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我王家那位闭关多年的老祖,如今已是先天巅峰,正在冲击宗师境。一旦老祖突破宗师境,我们流州,便再无敌手!” 他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叹与敬畏。 “王家老祖若能突破宗师境,那整个流州还有谁敢与王家争锋?”李昌图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振奋。 王震天轻轻点头,声音低沉有力:“正是如此。唐婉凝这个丫头,只能乖乖听话,嫁到王家来。否则,她就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京城,或者——直接被魔教吞噬。” 赵云海微微皱眉,低声问道:“可若是她执意不从呢?” 王震天脸上露出一丝狠辣之色,冷冷道:“那就让她明白,敢违逆我王家的代价是什么!我要让她知道,流州的天,早已不是皇室说了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脸上尽是赞同之色。 李昌图接口道:“王家主所言极是!流州本就是我们世家之地,皇室岂能再插手?只要老祖突破宗师境,我们各家联手,便可真正实现自治,再不受皇室的摆布!” 赵云海也连连点头,满脸笑容:“而且王家主承诺,事成之后流州的利益与我们平分,到时候大家都能各得其所。这等好事,我们怎能不尽力?” 王震天举起酒杯,环视在座众人,朗声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日便达成共识,共同对付唐婉凝,守住我们流州的利益!” 众人齐齐举杯,声音震天:“守住流州,保住世家!” “来人,去请唐婉凝来王家一叙!” “唐婉凝,管你是皇室的嫡长公主,还是监察使,你的命运,从踏入流州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由不得你了。” 王震天眼中寒光一闪,面上露出冷冷的笑意,心中满是狂妄与野心。 王家派来请唐婉凝的人,满脸堆笑,言辞恭谨,但言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唐婉凝接到邀请,面色平静地看了看身边的翠儿,轻声道:“走吧,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翠儿皱着眉,明显有些不放心,但她深知唐婉凝的性子,也只能点点头,随她一同前往王家府邸。 到了王家府邸,唐婉凝和翠儿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大厅。 厅中早已座无虚席,王震天坐在主位上,面带笑意,周围坐着的世家家主们也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这一场会议看似只是一次寻常的叙旧。 唐婉凝端庄大方地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人,随后落在王震天身上,淡淡道:“王家主不必绕弯子,直接说吧,今日请我来究竟有何事?” 王震天见她开门见山,倒也不再兜圈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唐小姐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客气了。此次请唐小姐前来,是为了流州的安定大局。我们这些世家和地方官员,都觉得流州不宜再有皇室插手,毕竟民间自有民间的治理之法。”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不过,皇室毕竟派了您来,唐小姐的身份也很特殊。为求两全其美,我等商议出了两个选择:其一,唐小姐自行离开流州,将此地交由我们世家与官员自治;其二,唐小姐嫁入我王家,成为我家嫡长孙的妻子,大家也可相安无事。”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中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婉凝的脸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唐婉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心底涌起一阵怒火。 但唐婉凝面对这种逼迫也不失态,只是淡淡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但几个世家家主却站了起来,将她的去路拦住。 王震天依旧带着笑意,但那笑容中已没有了先前的虚伪客气,他冷声道:“唐小姐,您既然来了,就不要这么急着走嘛。我看不如先和我家长孙见上一面,男才女貌,或许见一面就一见钟情了呢?” 唐婉凝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听到身旁翠儿一声怒喝:“放肆!” 翠儿眼中满是怒意,直接上前一步,挥手便向拦路的世家家主拍去。 翠儿身为后天高手,这一掌势如破竹,几乎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然而,就在翠儿即将击中目标的瞬间,几个世家家主齐齐出手,合力将翠儿的攻势挡下。 王震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再不掩饰自己的狐狸尾巴:“唐婉凝,今日你不嫁也得嫁!你以为一个后天境的侍女,就能护得住你吗?” 唐婉凝紧紧攥住了衣袖,面色虽然依旧平静,但眼中却多了几分寒意。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王震天和其他世家家主,声音中透着几分讥讽:“你们这般威逼利诱,莫非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取代皇室,做这流州的土皇帝不成?” 王震天毫不退让,反倒笑得越发阴险:“唐小姐,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今局势不在您这边。流州世家联手,足以压过皇室的威严,您可不要不识时务。” 唐婉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 她自小便是嫡长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室的尊严,何曾受过这般威逼? 可眼下,她孤立无援,身边只有翠儿一人,根本无力与这些世家对抗。 她向前一步,面向王震天,冷声道:“王家主,我唐婉凝乃大魏王朝的嫡长公主,岂会屈服于你们这些鼠辈的威胁?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我唐婉凝是不是你们能随意操控的人!” 王震天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带下去!” 他话音刚落,便有王家的护卫上前,准备强行带走唐婉凝。 翠儿大怒,挣扎着想要冲上前保护唐婉凝,但被几个世家家主合力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大厅中的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唐婉凝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王震天,但内心其实已经害怕得发虚了。 “你们就不怕皇帝知道此事,会降罪于你们?”唐婉凝冷冷质问。 王震天闻言,冷哼一声:“皇帝?你当他管得着流州?如今天下大乱,他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唐婉凝,你还是乖乖顺从吧!” 面对众多虎视眈眈的世家家主,此刻任何挣扎都将变得徒劳无功。 翠儿也被死死压制,无法为她解围。 大厅中的护卫渐渐逼近,唐婉凝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绝望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她逼近,令人窒息! 第四十三章 今日,我就要带佢走! 王家的护卫步步逼近,唐婉凝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她目光如炬,声音冷若冰霜:“你们若是不让我离开,我就死在这里!看看我父皇得知消息后,会不会为我讨回公道!”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匕首的寒光映在唐婉凝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格外刺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她手中的匕首,稍有不慎,就会有鲜血溅出! 王震天脸上的笑意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沉。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和众世家联手的威势,唐婉凝这年轻的姑娘定会屈服,谁料到她竟如此刚烈,竟敢以死相逼。 唐婉凝的神色冷静而倔强,没有丝毫退让的迹象。 她环视大厅中的众人,冷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真以为可以撼动皇室的根基吗?我若死在这里,流州将彻底陷入无尽战火,到时,你们的家族、你们的子孙,都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王震天眉头微皱,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犹豫。 虽心中不甘,但唐婉凝的话没有错。 她是大魏王朝的嫡长公主,若真在流州出了事,皇帝岂能善罢甘休? 就算局势动荡,朝廷难以全面镇压叛乱,但派兵荡平流州,也绝非难事。 大厅内的其他世家家主们也不禁露出几分动摇。 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来,真要与皇室撕破脸皮,他们心里也有些打鼓。 王震天心中权衡着利弊,面上却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缓缓说道:“唐小姐,何必如此激动?我们只为流州的安定大局,若您能与我们达成共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请您先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谈。” 说着,他向身旁的护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找准时机上前夺下唐婉凝手中的匕首。 唐婉凝自然看出了他的意图,手中的匕首微微加力,锋利的刃口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令人心惊胆战。 她冷冷开口:“王家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今日说到做到,谁敢逼我一步,我便即刻自尽!到时候,你们这些世家,一个也别想好过!” 翠儿眼中满是焦急,被几个家主死死压制住,依然拼命挣扎着,怒声道:“你们这些欺人太甚的狗贼!放开我家公主!” 一时间,大厅中的气氛剑拔弩张,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那一触即发的瞬间。 王震天看着唐婉凝毫不退让的眼神,心中暗暗咬牙。 “唐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王震天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与不甘,尽量让语气显得柔和,“我们并无意伤害您,只是为了流州的百姓着想,希望能与您达成一致。您先把匕首放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谈,好吗?” 唐婉凝目光冷冽,根本不为所动。 她缓缓摇头,声音如寒风般冷厉:“王震天,你们这些人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流州百姓?只不过是为了你们的权势和私利罢了!我唐婉凝宁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王震天脸色骤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今日若不逼唐婉凝就范,恐怕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王震天正欲发功。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惊恐的喊叫和兵刃相交的声响。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护卫们像纸片一样接连被甩飞出去,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震天和各世家家主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手持一把妖异的长刀,刀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冰冷的寒光。 他的眼神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步走进大厅,每一步落下,都在众人的心头敲击一般,令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正是陈夕。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脚下的步伐稳健而有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却如刀般凌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世家护卫们在他的注视下,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竟不敢再上前一步。 “拦路的杂鱼,真是不自量力。” 陈夕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屑。 他手中的妖刀【雪花】猛然一挥,刀光如雪般闪过,鲜血飞溅,挡在他面前的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血肉模糊,惨叫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陈夕如杀神降世,冷酷无情,根本没有给他们丝毫反抗的机会。 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那些家主和世家子弟,谁也没有料到这个青年竟如此凌厉果决,不仅武艺高强,还毫不留情,出手便是杀伐。 “谁在这般无礼!” 就在这时,唐婉凝正被几个家主围在厅中,神色间满是倔强与绝望。 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夕一步步朝她走去,冷峻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他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唐婉凝的手,毫不迟疑地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你……你怎么会来?”唐婉凝惊讶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和难以置信。 陈夕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怎么,我若不来,难道就由他们这些宵小之辈来欺辱你?”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霸气与温柔,唐婉凝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陈夕的目光重新转向了王震天等人,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无尽的威严。 “今日我就要带佢走,睇下边个够胆拦我!” 大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陈夕的气场震慑住,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虽然他们听不懂陈夕说的是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好厉害! 这种压迫感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陈夕的这一举动却引起了王承浩的极大不满。 他是王家的大孙,素来骄横跋扈,唐婉凝早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如今陈夕竟敢在他面前带走唐婉凝,这让他怒火中烧。 “放肆!”王承浩怒声喝道,双眼喷火般盯着陈夕,随即冷冷一笑,对身边的炼骨境手下说道:“给我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炼骨境的手下应声而动,猛然跃起,直扑陈夕而去,拳风凌厉,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陈夕冷冷一笑,手中的妖刀【雪花】再次挥出,刀光一闪,那炼骨境的手下还未落地,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大厅的地面上。 【斩杀练骨境手下,获得寿元25年!】 唐婉凝被陈夕护在身后,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正要出声,却被陈夕温柔地伸手捂住了眼睛。 “别看,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值得你去看。”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充满了保护的意味。 唐婉凝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她明明身处险境,却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安心。 陈夕的手掌温暖而宽厚,隔绝了外界的血腥与残酷,让她的内心忽然有了依靠的感觉。 陈夕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如同一位无畏的首席刺客,独自面对这群世家的强敌,却毫无畏惧,反而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王承浩看着自己派出的手下被陈夕轻而易举地解决,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夕,心中怒火燃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在场的其他世家家主们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们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权衡着利弊。 眼前这个青年,能以炼骨境的实力轻松击败炼骨境高手,显然并非寻常之辈,若是贸然与他为敌,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陈夕收起妖刀,拉着唐婉凝的手,冷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与杀意。 王承浩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眼神阴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这该死的家伙,这可是在流州,你敢得罪我王家?你还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不成?” 王震天也缓缓站起身来,脸色铁青,他冷冷说道:“我们王家在流州屹立百年,岂容你如此轻侮?唐婉凝,今日你若不留在这里,休想再活着离开!” 大厅内顿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随时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斗。 姜兰站在一旁,看着陈夕与王家众人对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呵,这下可有趣了。” 唐婉凝被护在陈夕身后,感受到四周的杀气,手心不由得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咬紧牙关,知道此时情势不妙,但看着陈夕那坚定的背影,她忽然感到了一丝心安。 双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而此时的陈夕,手握【雪花】,目光如电,身上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第四十四章 王家长孙,无能狂怒! 大厅中一片死寂,地上那具手下的尸体还未凉透,鲜血染红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坐在主位的王震天,脸色铁青,青筋暴起,显然被气得不轻。 王震天的目光如刀般射向陈夕,冷冷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在我王家闹事!” 陈夕不慌不忙,目光中透着一丝轻蔑,他抬了抬下巴,声音淡然。 “凤溪城,陈夕。” 这几个字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 原来这人就是最近名震流州的陈夕! 传说中狠辣无情、铁血杀伐的铁面判官。 “铁面判官?呵,原来是个小捕快而已。”王震天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你以为杀了我几个手下,就能大摇大摆地离开吗?在我王家,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走!” 陈夕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妖刀【雪花】在手中微微颤动,刀身反射出幽幽寒光。 他笑了笑,语气中带着讥讽:“哦?那你倒是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走出去。” 王震天脸色一沉,怒喝道:“狂妄之徒!今日你若不跪地求饶,别想活着离开!” 陈夕眼中冷意渐浓,他微微一笑:“让我跪地求饶?王震天,你怕是还没认清形势。” 他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家主们,声音冰冷而霸气:“今日我只当众家主是来捧场的,就此离开,我们相安无事。” “但若有人但敢阻拦,休怪我手下无情!” 在场的家主们互相对视,眼中露出惊惧与犹豫之色。 王家以外的几个小家主,心中早就暗暗叫苦,这王震天还真是不识时务,这陈夕可是连黑牙犬王都敢硬抗的人物,岂是他们这些小小世家能够轻易得罪的? 李家家主李昌图面露难色,他看了看王震天,又看了看陈夕,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想:“这陈夕果然是个狠角色,王震天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真拼起来,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赵家家主赵云海则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低声对旁边的家主说道:“王震天这次是失了分寸,这陈夕连黑牙山都敢上,他可不是轻易被吓住的。” 一个肥胖的家主小声嘀咕道:“且不说这个陈夕如何,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恐怖至极!” 另一个瘦高的家主则面露为难之色,看着王震天的方向,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支持王家。 最终他叹了口气,退后了两步,不再言语。 王震天被激得火冒三丈,冷笑连连:“好一个狂妄的铁面判官!你以为我王家真会怕了你不成?” 他朝旁边的王家人一挥手,怒声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狂徒!” 一时间,大厅中的护卫们纷纷拔出武器,齐刷刷地将陈夕围在中央,刀枪相对,杀气腾腾。 然而,陈夕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惧色,他目光如电,环视了一圈,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就凭你们这些杂鱼,也想拦我?” 他一步步走向前方,毫无畏惧,手中的【雪花】发出一声低鸣,有如饥渴的野兽,等待着下一场屠杀。 王震天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盯着陈夕,怒火在胸中燃烧:“你敢!” “有何不敢?”陈夕冷笑道,“我就喜欢打你这种人的脸,今日你王家有一人阻我,我便杀一人。” “若是王家众人阻我,我便屠尽你王家所有人!” 陈夕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无尽的霸气与威严。 大厅中的王家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颤,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竟没有一个人敢率先上前。 其他世家家主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暗暗衡量起利弊。 这个陈夕看起来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狠胚,手段也极为狠辣。 王家他都敢如此直言不讳地威胁,若是真拼起来,他们这些人能讨得了好吗? 李昌图悄悄退后了几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卷入这场风波。 他看着陈夕那冷峻的面孔,暗自叹道:“真是怕了这小子,今日这场面,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他。” 赵云海则低声对旁边的族人说道:“静观其变,万不要插手!” 陈夕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慢慢地将妖刀【雪花】收回刀鞘,轻描淡写地说道:“众家主的好意陈夕就收下了。” 王震天咬紧牙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口气,王震天怎么可能咽得下? 他堂堂王家家主,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 “陈夕,你狂妄过头了!”王震天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道,“你若真敢如此,休怪我王家不与你善罢甘休!” 陈夕毫不在意:“随时奉陪。” 说罢,他不再理会王震天,直接转身拉着唐婉凝的手,朝着大厅外走去。 唐婉凝感受到陈夕手心的温暖与坚定,心中一阵悸动。 大厅中的众人目送着陈夕一步步离开,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四周一片寂静,却积聚着无边的威压与紧张。 王家长孙王承远站在陈夕对面,面色铁青如铁,胸中的怒火如烈焰般熊熊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尽数吞噬。 王承远块头魁梧,身形如铁塔般伟岸,炼骨九重的修为让他在流州几乎无人敢撄其锋芒。 然而此时此刻,他那双虎目之中,却是愤怒交织着不甘。 “给我停下!”王承远猛然一步踏前,声如洪钟,震得四周墙壁微微颤抖。 他双目如炬,死死盯着陈夕,怒喝道:“陈夕!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我王家放肆!把唐婉凝给我留下!” 陈夕目光淡淡,连眉头也不曾皱动一下,他冷冷一笑,眼中的讥讽溢于言表:“不自量力。” 王承远听得此言,心中再无一丝理智可言。 他大吼一声,浑身气劲陡然爆发,拳风如雷霆骤击,直向陈夕面门砸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卷起大厅内的桌椅翻飞,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 陈夕眼中寒光一闪,妖刀【雪花】出鞘,寒光如冷月闪动。 刀光如匹练,雪花飞舞,寒意扑面而来,天地间一瞬间只剩下了这一道绝艳的刀光。 刀光过处,王承远只觉眼前一白,心神皆被那雪亮的刀芒所摄,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已是胸口一麻,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倒退数丈之远,口中狂喷鲜血。 这一瞬间,大厅中如同石破天惊,所有人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王承远的实力,众人皆知,炼骨九重的修为,何等威风,可如今竟被陈夕一刀击退,这年轻人的实力,未免太过骇人。 李家家主李昌图坐于一旁,目光深邃如古井。 他微皱眉头,心中波澜起伏,暗暗忖道:“此子不可小觑,幸好刚才没有与陈夕交恶!” 赵家家主赵云海也是面色阴沉,他的手指在椅柄上轻轻敲击,目光在陈夕与王承远之间来回移动。 “承远!”王震天看着地上的孙子,满心悲愤,他再怎么骄横,也不曾料到自己的长孙竟然如此轻易被人击倒。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王家颜面扫地,他怒火攻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陈夕静静立于原地,刀锋上寒光犹存,眼中满是轻蔑。 他已准备收刀离去,但就在此时,王承远的怒吼声再度响起,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怨毒:“陈夕,我要你死!” 王承远满脸狰狞,浑身气劲再度提起,双眼通红,强撑着身体直扑陈夕而去,偷袭! 陈夕眉头微皱,冷哼一声,妖刀【雪花】再次挥出,刀光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这一刀,带着无情的寒意,刀锋无比凌厉,瞬间划过王承远的颈项,血光乍现,王承远的头颅应声而落,滚落于地,身体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随之倒下。 【斩杀王承远,获取40年寿元!】 大厅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住了,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王承远的尸首分离,那血腥而又凄惨的画面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雪,瞬间将整个大厅的愤怒与激昂冻结。 “承远!”王震天他猛然站起,满面悲愤,双眼猩红,盯着陈夕,誓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怒喝道:“你杀我孙子,我要你血债血偿!” 随着这一声怒吼,王震天浑身气势如潮水般爆发而出,先天境界的强大气息充斥着整个大厅,令人呼吸为之凝滞。 王震天的目光几乎喷火,他每踏出一步,整个大厅仿佛都在他的威压之下震颤。 但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姜兰轻轻抬起了头,冰冷的眼神如雪一般落在了王震天身上。 “够了。” 她的声音冷淡而悠远,犹如自九天传来的寒霜,瞬间将整个大厅的狂暴之气冻结。 姜兰动了,她不过是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如飓风般袭向王震天。 王震天只觉得一股冰寒彻骨的力量袭来,他的杀意在这股力量面前如纸糊一般脆弱,瞬间被撕得粉碎,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整个人动弹不得,背脊上一阵冷汗直冒。 那一瞬间,王震天仿佛看到了死神,姜兰那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柄锋利的剑直刺他的灵魂,令他全身颤栗,心中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念。 “明天太阳落山之前,让王家老祖出来赔罪。”姜兰的声音犹如寒冰般在大厅中回荡,“否则,王家死绝。” 她的话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像是一道无法违抗的天命。 整个大厅内的众人无不背脊发凉,王震天面如死灰,眼中的怒火与杀意在姜兰的强大威压之下完全消散,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姜兰收回目光,淡淡看了陈夕一眼,声音中透出几分倦意:“走吧,留在这里也无甚意义。” 陈夕点点头,将妖刀【雪花】收回刀鞘,牵起唐婉凝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大厅。 众人看着陈夕与姜兰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大厅内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但所有人心头依旧如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 王家家主王震天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握紧拳头,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法抑制的仇恨。 “陈夕……姜兰……我王家,绝不罢休……” 第四十五章 神秘女子?打得过我王天霸吗? 王家家主王震天呆立当场,眼睁睁地看着陈夕与姜兰、唐婉凝三人头也不回地走出王家大厅,心中却被恐惧与愤怒交织得五味杂陈。 夜风从大厅外呼啸而入,吹得灯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地面上那一滩尚未凝固的血迹,以及横陈的王承远的尸体。 王震天低头看着自己孙子的无头尸身,眼中悲愤交加,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他长叹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伸手抚摸着王承远那冰冷的身躯,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王震天嘴唇颤抖,声音沙哑:“承远啊,我的好孙子,爷爷定不负你,今日之辱,爷爷定会十倍百倍讨还回来!” 王震天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血丝渗出也毫无知觉。 他满腔的恨意和怒火在胸膛里翻腾,最终化作了一声愤恨至极的冷哼,拂袖转身离去。 王家老宅深处,一间古朴的石室门前,王震天疾步而至。 石门紧闭,门前守着两名王家的核心弟子,他们见到王震天,立刻上前行礼,恭敬地说道:“家主,老祖正在闭关,不容打扰。” 王震天目光森冷,厉声道:“让开,我有要事禀报老祖!”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终不敢违抗家主的命令,只得退至一旁。王震天上前一步,推开厚重的石门,迈步进入石室。 石室内光线幽暗,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在半空中盘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盘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周身气息内敛,犹如沉睡的猛兽。 老人正是王家的老祖,王天霸,曾是流州一代高手,如今正在全力突破宗师境界。 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王天霸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威压。 他看向王震天,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如雷:“震天,何事如此慌张,竟扰我闭关?” 王震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痛,拱手道:“老祖,承远他……被人所杀。” 王天霸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瞬间目光变得如刀锋般锐利:“是谁?居然敢在我王家动手!” 王震天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是一名叫陈夕的捕快,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将承远斩于刀下。而且……还有一名女子,实力深不可测,她出手震慑了我,甚至威胁说,若不赔罪,王家便要死绝。” 说到此处,王震天双目泛红,声音哽咽:“老祖,承远他年纪轻轻,天资卓绝,本该为我王家再创辉煌,今日却落得这般惨死,我身为长辈无力保护他,老祖,请为承远做主!” 王天霸的目光微微一凝,沉声问道:“那女子是何身份,出自何宗何派?” 王震天摇了摇头,神情愤恨而复杂:“那女子似乎与陈夕同行,但并非任何宗门中人,行事作风诡异莫测,身份未明。” 王天霸闻言,心中暗暗权衡。 若此女真是某大宗门中人,那事情便有些棘手。 然而王震天的话中透出女子身份未明,并非出自何派,这就意味着她的来历或许并不显赫。 王天霸心中冷笑,若是无门无派之辈,也敢来我王家撒野,倒是自寻死路。 他目光中寒芒闪烁,旋即冷笑一声:“无名小辈,也敢在我王家撒野。”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内心的盘算已然成形: 如今自己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心境需稳若磐石,绝不能因此动摇。 但若能顺利突破宗师境,便可借此机会震慑四方,也能替承远报仇雪恨,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王天霸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意,他低声道:“你不必忧虑,我已感到瓶颈松动,最多两三日,我便能突破至宗师境。到那时,我亲自上门,替承远报仇雪恨!” 王震天闻言,心中那被压抑的愤怒如同找到了宣泄之口,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他深深地躬身道:“有老祖出手,陈夕必死无疑!” 王天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待我突破宗师境,王家的威严绝不容挑衅。” 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目,继续运功调息。 王震天退出石室,重重关上石门。 他抬起头,望着深沉的夜空,双拳紧握,心中暗自发誓:“陈夕,你们等着,我王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石室外,夜风依旧呼啸,但却不及王震天心中的杀意冷冽。 整个王家在这一夜,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石室中潜藏着一头正在复苏的猛兽,静待着一朝破关而出,将一切仇敌撕碎。 唐婉凝的教程不快,直到夜色渐沉,三人才离开王家一段路。 姜兰淡然地站在那里,风轻轻拂过她的衣袍,带起几缕飘舞的青丝。 唐婉凝稍稍定下心,转过身来,眼中带着感激之色。 “多谢姜姐姐出手相助,否则今晚……真是不堪设想。” 唐婉凝声音温婉,却透着几分疲惫。 陈夕也点头道:“姜宗主,多亏你了。不然,事情还真不太好收场。” 姜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谢什么,陈夕,你是我看中的双修对象。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也没资格碰你。” 姜兰说着,目光在陈夕身上上下打量,尤其在他那结实的臂膀上停留了片刻,笑意更浓:“至于感谢嘛……”她语调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考虑一下双修的事情吧。你看你这身子骨,倒是挺有修炼的资本。” 陈夕顿时一头黑线,心中无奈至极。 姜兰作为合欢宗的宗主,作风大胆直接是早有预料的,但这般毫不掩饰的双修提议,还是让他感到哭笑不得。 他干咳一声,果断摆手:“双修就算了,我这人修炼一向独来独往,没这个习惯。” 姜兰挑了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是吗?独来独往?看来你还不太懂修炼的乐趣啊。跟着我双修,你可少走许多弯路。” 唐婉凝在一旁,听得面颊微微泛红,忍不住低下头。 她早就见识过姜兰的性格,但这般直接的“提议”依然让她有些尴尬无措。 她低声道:“姜姐姐,这个……双修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姜兰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唐婉凝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 她轻轻踱步走到陈夕身边,故意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道:“小子,别怪姐姐没提醒你,错过我,可是你自己吃亏。” 陈夕心中正感头痛,忽然心头一紧,眼神一凛,猛地转身:“不好!唐姑娘,翠儿还在王家!我们竟然把她给忘了!” 唐婉凝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急道:“对啊,翠儿还没出来!这下不好了……” 姜兰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轻声调侃道:“陈判官这是英雄救美救上头了?少了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夕有些尴尬,眉头一皱道:“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唐婉凝点点头,陈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人飞身而起,朝着来时的方向迅速赶去。 姜兰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容渐渐扩大,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子。” 她脸上笑意浓烈,随后也不疾不徐地跟上去。 树林中,只剩下风的呼啸声,几缕落叶在夜空中盘旋。 第二天,日上三竿,陈夕与唐婉凝回到了住所,翠儿已经安全无恙地接了回来。 姜兰依旧神情自若,坐在树下喝茶,手中茶杯轻轻转动,她目光扫了一眼陈夕,调侃道:“怎么样,那小丫鬟没事吧?” 陈夕挠了挠头,干笑道:“没有大碍,多谢挂念。” 姜兰轻笑一声,显得漫不经心:“哦,道谢倒是不必,只是怕你丢人丢得太厉害。” 陈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姜兰说话的方式永远是如此直白且毫不顾忌场合! 唐婉凝则轻轻笑了笑,翠儿在一旁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主子就是跟陈判官呆久了才这样大大咧咧的,真让人担心呢。” 姜兰抬起头,望向远方王家的方向,眼中一抹寒意一闪而过。 日暮时分,流州府衙的大门前依旧空无一人。 姜兰双目微眯,站起身来,似能一眼望穿王家,眼中露出一丝冷笑:“看来,王家是没有将我姜兰放在眼里啊。” 她抿了抿唇,声音中带着冷意:“原本这件事,我是不想再掺和的,可既然你们王家如此态度,那就怪不得我了。”她双手负于身后,神情漠然,目光之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我姜兰说过的话,从来不食言。既然说要让王家死绝,那么王家,今日便无人能活!” 姜兰身上气势骤然一变,那种无可匹敌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 唐婉凝不由得心中一紧。 姜兰并不是说笑,身为合欢宗的宗主,她说得出,就必定做得到。 陈夕也在一旁暗自皱眉,但他并未阻止。 王家既已踏上这条路,那么等待他们的,必然是灭亡的结局。 第四十六章 王震天,嚣张且挨打! 太阳逐渐西沉,最后的余晖如火焰般洒落在王府的屋檐之上,为整座府邸披上一层淡红的光晕。 王府的院落内外,气氛紧张得如同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王家上下,家丁护卫严阵以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倔强。 “今天倒是有趣,看这阵仗,还真有些热闹。” 姜兰抬眼望了望西沉的夕阳,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缓缓朝王府大门走去,身旁的陈夕一脸无奈地跟在她身边,似乎对于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王府大门紧闭,高墙之上布满了弓箭手,冷箭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王府正门前,王家家主王震天双手负于身后,面容阴沉,眼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硬气,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姜兰,今日你擅闯我王府,难道真不怕死吗?” 王震天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和不屈的怒火,眼前这女子的气息如海般深不可测,但想到王府之内的老祖撑腰,他那股倔强的狠劲便越发地坚硬。 姜兰轻笑了一声,微微侧头看了看陈夕:“哟,陈夕,你瞧瞧,这家伙还挺有骨气的。” 陈夕耸了耸肩,低声嘟囔道:“估计是脑袋不太好使。” “找死?”姜兰笑容中满是轻蔑,她目光如刀,直直看向王震天,“我姜兰说到做到。你明知道我说要让王家鸡犬不留,那就必然不会食言。难道你真的觉得,有个老不死的在,你们就能翻天?” 王震天听到这话,胸口一阵怒火腾起,冷笑一声,目光中尽是疯狂:“老祖在此,纵使你姜兰是宗师又如何?你莫要太过自负!” 姜兰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上赶着找死的。王家,还真是嫌命长。” 她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势陡然间如海潮般朝王震天压去,空气都被这股力量压得剧烈震颤。 陈夕站在一旁,看着姜兰不紧不慢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道:“这姐,火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就在姜兰的气势即将完全压下王震天时,忽然,一股磅礴的气势从王府深处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整个王府都在这一刻震动起来。 “轰——!” 王府禁地之中,一道强烈的气息如飓风般扩散开来,震得院中的树木纷纷摇曳。 那是一种充满压迫感的气势,宛如大山般沉重,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与久逢甘霖的生命欲望。 姜兰微微抬眼,目光中透着一丝嘲讽:“王家那个老不死的突破了?” 王震天原本因为姜兰的威压而几乎屈服的身躯,在感受到这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后,忽然挺直了。 他感受到了王天霸散发出的磅礴力量,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目光充满了狂傲,笑声越发肆意。 “哈哈哈!姜兰,你太过狂妄了!我王家老祖突破宗师境,这便是天命!你又能如何!” 姜兰眉头微挑,语气中尽是讥讽:“突破宗师续命百年?呵,果真是个老不死的啊,还舍不得这条命。” 王震天见老祖的气势冲天而起,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样子,眼中的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妄自大的嚣张神情。 他大步向前,指着姜兰和陈夕,眼中满是轻蔑与得意。 “姜兰,陈夕,你们现在若跪下来磕头受死,服下‘噬心丹’,从此臣服于我王家,甘愿做我王家的奴隶,或许我还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们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姜兰听闻此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里满是嘲讽:“噬心丹?你还真是小人得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震天一见姜兰如此态度,心中愈发得意,目光中带着几分癫狂之意: “姜兰,你真当自己天下无敌?老祖他已经踏入宗师境,就算你是宗师,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他哈哈大笑起来,胜券在握,“给你们一条活路,不知珍惜,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陈夕看着王震天这副嘴脸,忍不住摇头,低声对姜兰道: “看来这王家真是顽冥不化,这家伙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王家家主是比谁更嚣张选出来的吗?” 姜兰耸了耸肩,一脸不屑:“小人得志,真是令人恶心。我还真想看看,这种程度的突破,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样的自信。” 王震天见两人毫无畏惧之色,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指挥着周围的护卫,厉声喝道:“给我上!我要他们跪地求饶!” 一时间,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姜兰和陈夕。 四周的家丁护卫也纷纷抽出兵刃,目光中透着紧张,却带着拼死的决然。 姜兰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冷冷道:“既然你们不知天高地厚,那我姜兰便成全你们。” 她缓缓抬起手,空气中猛然间凝聚了一股冰冷的力量,天地之间瞬间变得死寂无声。 王震天的嚣张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刺眼,姜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姜兰双眼微眯,面上再无一丝笑意。 面对王震天的嚣张挑衅,她心中的怒火已然压不住。 她一步迈出,手掌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劲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出。 “嘭!” 王震天尚未反应过来,便只觉得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袭来,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数十米的距离在眨眼间便被抛掷而过,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王府的院墙上,整个院墙都被震得颤动起来,砖石四散飞溅,灰尘弥漫开来。 王震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翻搅了一般,剧痛难忍。 他张口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红色的血迹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浑身的骨骼仿佛都被震碎了一般,手臂颤抖,几次想要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跌回地上。 四周的王家护卫们在这一瞬间都呆住了,所有人脸上露出震惊与恐惧之色,整个院落寂静得可怕。 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姜兰这一击所蕴含的恐怖力量,那是一种超越凡俗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只要站在她的面前,连呼吸都会变得困难。 姜兰缓缓收回手,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王震天,眼神中尽是冰冷与不屑。 她的气势如山岳般沉重,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整个院落中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夕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他对姜兰的实力一向有所了解,但即便如此,每当看到她真正出手时,还是会为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而感到震撼。 王震天艰难地喘息着,眼中满是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强忍着剧痛,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双目死死盯着姜兰,声音嘶哑而充满了不甘:“你……你敢如此羞辱我王家!”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仰头朝着王府禁地的方向大声咆哮道:“王家不肖子孙第十二代家主,恳请老祖出关!老祖,求您为王家出头啊!”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愤与无力,将心中的绝望全都嘶吼了出来。 那一声声呼喊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显得无比凄凉而悲惨。 姜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肖子孙?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震天的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他咬紧牙关,双目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此时此刻,唯有老祖出关,才能挽救王家的颜面和他的性命。 他拼尽全力继续喊道:“老祖,姜兰欺我王家,辱我子孙,还请老祖出手相助!” 院落中,除了王震天凄厉的叫喊声,再无其他声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王府禁地的方向,等待那个拯救他们的老祖出现。 姜兰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王震天,目光中带着冰冷的蔑视:“就凭你们,也敢与我姜兰叫板?还是依仗你们这个缩头老祖,真是令人作呕。” 王震天的声音渐渐嘶哑,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呜咽,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完全是一条被折断了脊梁的野狗,狼狈而可怜。 然而,禁地之中,依旧寂静无声,王天霸并未听到这呼唤,或是根本无意理会。 王震天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他咬紧牙关,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助。 就在这一刻,禁地之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地底的巨兽忽然苏醒。 接着,一道浑厚的气息骤然爆发,直冲云霄。 那股气息中带着磅礴的威压,仿佛能将天地都撕裂,所有人只觉胸口一紧,呼吸都被掐住了一般。 王震天的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他面色苍白,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狂喜的笑容,声音颤抖地道:“老祖……老祖终于要出关了……姜兰,你完了!” 院中的护卫们也在这一刻激动起来,他们看向禁地的方向,眼中满是敬畏与期待。 姜兰感受着那股汹涌而来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但她的面容依旧淡然,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位老祖,能耐我何。” 第四十七章 陈夕和姜兰的男女混合双打! 沉重的石门在一声低沉的轰鸣中缓缓开启,禁地中一道苍老而威严的身影迈步而出。 王家老祖王天霸,白发如雪,目光如炬,浑身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霸道气息。 他面上神色如同古井,深沉而难测,每迈出一步,空气仿佛都随之震颤,脚步声中隐隐带着苍凉与威严,令四周观望的王家子孙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王天霸感应到子孙的召唤,终于出关。 伴随着他的步伐,一股磅礴的气息如同狂风骤雨般涌出,将整个王府笼罩其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将他的背影拉得愈发雄壮,宛如巍峨的山峰,宗师境的气势显露无遗,犹如泰山压顶,令人不敢正视。 这股气势如惊雷般扩散,转瞬间传遍整个流州。 作为流州的第一大家,王家的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牵动各方的目光,而如今,老祖宗师境的威压席卷八方,更是让各大世家无法忽视。 在流州的李府高楼上,李家家主李昌图手中的折扇骤然停下,眼中浮现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神色变得凝重。 他遥望王府的方向,感受到那惊天动地的气息,长叹一声:“王家老祖竟然真的迈出了这一步。看来,流州的局势已变,王家气焰,今后只会更加嚣张跋扈。” 李家长老在一旁沉默片刻,低声道:“家主,王家如今势不可挡,我们李家当如何自处?” 李昌图轻轻摇头,面露无奈:“天命难违,唯有随机应变,明哲保身罢了。” 与此同时,赵家府邸内,赵家家主赵云海负手立于庭院中,仰头望向王府方向,神色深沉如水。他 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冷笑:“王天霸成了宗师,王家势力大涨,流州的天,恐怕要换一个颜色了。” 赵家上下皆陷入沉默,气氛压抑无比。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家一家独大已是大势所趋,其他家族再难撼动王家的地位。 而流州的刘家、孙家和钱家,这些连先天都罕有的小家族,感受到王天霸的威压后,无不暗自叹息,纷纷传音子孙,不可与王家争锋。 “传我令,日后对王家尊敬三分,不可冒犯。” “王家如今势大,不可冒进,宜避其锋芒。” 而此刻,王府之内,王天霸一步一步迈入院中,他的气势如滚滚怒涛,将王府院落中的每一个人压得低下头去。 王家子孙纷纷跪拜在地,心中惊骇不已,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之中,喘不过气来。 唯有王震天颤颤巍巍地半跪于地,面色苍白如纸。 “老祖!” 王震天见到老祖出关,原本绝望的眼神中忽然涌出一股狂喜,他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猛然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 “请老祖为王家出头!” 院中的王家子孙也纷纷跪拜,高呼:“恭迎老祖出关!” 王天霸见到王震天伤势如此之重,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双目顿时充血,眉宇间怒火熊熊。 他目光如同刀锋般扫视跪在地上的子孙,眼中尽是失望与愤怒:“一群废物,竟让贼人欺到王家门前!你们也配称为王家的后人?”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冷冷盯住院中站立的两名年轻人。 那是姜兰和陈夕,他眼中的冷意几乎凝为实质,声音低沉而威严:“两个黄口小儿,也敢在我王家放肆?你们真以为我王家无人吗?” 王天霸试图查探姜兰的修为,感受到她不过是先天境,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他眉头微挑,目光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原来如此,也不过区区先天境的修为,真是不自量力!” 姜兰被王天霸的目光扫视,脸上却露出几分轻蔑的笑容,心中暗道:“我不过稍稍隐藏了修为,倒让这老家伙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她抬眼看向陈夕,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和无所谓的轻快:“陈夕,这些人是真把王天霸当救世主了,居然敢这般大言不惭?” 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寒意,如同风雪中的冰凌,透出刺骨的凉意。 陈夕轻轻耸肩,笑意中带着几分戏谑:“也许他们觉得今日是他们的机会,真的想多活几天呢。” 姜兰微微颔首,嘴角的笑容愈发讥讽,她缓缓道:“既如此,我偏不如他们所愿。”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森然的杀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王家子孙的耳中,让人心底生寒。 王天霸闻言,面色骤然一沉,眼中的怒火如狂风烈焰般燃烧。 他猛然踏前一步,脚下的砖土都为之震动,空气中传来轰鸣之声。 “狂妄小儿!今日我便让你们明白,先天与宗师,究竟有何等天壤之别!” 话音未落,王天霸右手已然扬起,五指如钩,猛然向前抓去,空中顿时凝聚出一道凌厉的掌风,掌风如刀,呼啸而至,仿佛雷霆化作的利刃,直奔姜兰而去,声势浩大,威势惊人。 王天霸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宗师境的绝对威压,那不仅是力量的压倒性优势,更是对天地灵气的掌控。 他的手掌挥动之间,周围的灵气仿佛被他引动,随之涌动,威势如山。 姜兰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掌风,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冷笑与讥讽。 她淡淡地道:“差距?你又如何知道,今日之后,谁还能活下来谈差距?” 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气氛愈加浓烈,杀机弥漫,整个王府的院落都被无形的阴影笼罩。 陈夕站在姜兰身侧,看着眼前情势的骤然升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微一眯,随即一声冷哼,手掌一探,从怀中掏出一柄妖异的长刀。 那是一柄散发着幽冷光芒的刀,刀身上浮现出细微如雪花般的花纹,似有寒意从中沁出——正是妖刀【雪花】。 陈夕手握妖刀,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随和的神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冽如刀的肃杀之气。 “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有留情的道理。” 陈夕低声自语,随即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如鬼魅般向前疾掠,雪花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光。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刀锋所指之处,森然的杀机让人心胆俱裂。 “【血魂刀】!”陈夕轻喝一声,妖刀雪花上霎时间爆发出一道红光,犹有无数冤魂在刀锋上哀嚎咆哮,刀光如雪,血色弥漫,一瞬间便扑向了王家护卫的人群。 这一刀,气势如虹,刀锋未至,已令人如坠冰窟,寒意刺骨。 陈夕的身影在刀光中若隐若现,宛若一尊来自幽冥的死神,凛冽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决然。 他目光冷冽,看了一眼王天霸,嘴角微扬,声音低沉而坚定:“姜兰,你来对付这老东西,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第四十八章 不再隐藏,抱头鼠窜的王霸天! 王天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前这一对年轻男女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让他王家血流成河,这让他如何不怒? 而且这个陈夕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明明自己才是宗师境。 凭什么他拔刀那么帅? “可恶!”他一声厉喝,胸中的怒火如同烈焰一般升腾而起,浑身气息陡然再度提升。 宗师境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朝四方弥漫开来,整个王府的空气都在瞬间冻结,沉闷得令人窒息。 陈夕出手,手中的妖刀雪花在护卫中肆意斩杀,那刀光如雪中红梅,带着决然与杀伐之意,转眼之间便已斩杀数人。 王天霸怒不可遏,厉声喝道:“陈夕,你找死!” 他不再理会姜兰,甩开她便要冲向陈夕,欲将这个胆敢冒犯他王家的年轻人斩杀当场。 就在此时,一股磅礴而凌厉的气息如狂风骤雨般骤然爆发,迎面而来,瞬间将他的去路阻断。 姜兰终于不再隐藏,宗师境的威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这道气息如海般深不可测! 姜兰的威压并非刚刚突破后的狂躁与不稳,而是根基稳固,浑然天成。 气势如山如岳,厚重得令人无法忽视。 全场为之一震,众人瞠目结舌,王府的护卫们一个个神情呆滞,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远处观望的李家、赵家家主等人更是面露惊骇之色,心中暗暗发寒。 “怎么还有一个宗师境?” “从气息来看,这女子的修为竟比刚突破的王天霸还要稳固许多……” “众弟子,其实这王家也不是不能得罪……” 王天霸也猛然止步,脸上的怒火微微一滞,眉头紧皱,浮现出几分震惊和疑惑。 本以为姜兰不过是个狂妄的先天境修士,但此刻姜兰的气势丝毫不逊于自己。 那股厚重的威压如海浪般拍来,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悸。 宗师境,放眼整个大魏王朝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强者,今日在流州竟然一下子冒了两个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 王天霸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但他必须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姜兰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她缓缓开口:“怎么,几十年前被打得差点没命的惨状这么快就忘了吗?”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王天霸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几十年前,王天霸与一个女魔头血战过一次,险些命丧黄泉,若不是魏王派人营救,恐怕自己早已不在人世。 “你的师傅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王天霸的声音中已经不再有之前的嚣张与盛气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与疑惑。 姜兰的眼神冰冷如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师承何人,你会想不起来?当年,你可是在我师傅手下逃得狼狈不堪啊。” 王天霸听到这话,浑身猛然一颤,双目中顿时露出无尽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铁青。 “果然,她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姜兰不紧不慢地道出一个尊号:“听好了,我师傅,便是墨玲珑!” 这声音犹如雷霆般在王天霸的耳畔炸响,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墨玲珑,合欢宗的前宗主,一位神秘莫测、手段凌厉的奇女子。 她以媚术与幻术著称,修为精湛,一柄彩云扇号称能迷惑众生,多少强者因此败于她手。 几十年前,王天霸正是遭遇了墨玲珑的一次追杀,险些丧命。 传言她既是绝色美人,亦是狠辣妖女。 有人说她笑靥如花,眸中似有春水荡漾,手持彩云扇,便能让敌人魂迷心丧;也有人说她冷酷无情,凡被她盯上的人,从未有过幸存之例。 无论何种传言,人们只知一点——墨玲珑的实力与心机,皆是江湖中的顶尖存在。 她的隐退也众说纷纭,不过大家都认为是这位蛇蝎美人已经迟暮,故不愿再涉足江湖。 姜兰自幼便被带入合欢宗,跟随墨玲珑修行,学得了合欢宗秘传的媚术与幻术,并修得一身精妙的剑法。 师傅墨玲珑常教导她:“人心难测,唯有自身强大,方能立于不败之地。面对敌人,当斩则斩,莫要心慈手软。” 这番教诲,姜兰深深铭记于心,亦成为她行走江湖的准则。 姜兰修习不过数十载,却一举迈入宗师境,成为了合欢宗的现任宗主! 其他围观的各大家族之人也都是脸色骤变,惊骇地望着姜兰。 “你是她的弟子……”王天霸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威严,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量般,双腿微微发抖,几乎要站立不住。 姜兰看着王天霸那恐惧的模样,轻蔑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讥讽:“看来,当年师傅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既然如此,我这做徒弟的,今日就替师傅来补全吧。” 说话间,姜兰手指轻轻一勾,一股阴寒的毒气自她袖中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空气中多了一种幽幽的兰花香。 香气弥漫间,众人只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气氛愈加浓烈,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王府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之中。 王天霸的脸色此刻已无比苍白,怒火与威风早已消失殆尽,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与无助。 他全身颤抖,望着姜兰那冰冷的目光,自己今日怕是劫数难逃。 他艰难地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声如蚊蚋般求饶道:“姜兰,你师傅已不涉江湖,当年之事,都是误会……今日你就当没见过我,日后我必定不在你眼前露面。如何?” 姜兰看着眼前这个曾不可一世的王家老祖,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 目光如刀,寒芒毕露,透着彻骨的轻蔑。 她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冷冽:“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姜兰本就性格刚烈,从不对敌人心慈手软,更何况眼前的王天霸此前还叫嚣着要取自己和陈夕这对狗男女的命。 转念一想王霸天说和陈夕一对,这么听起来倒也还行,可怎么偏偏加了个狗字呢? 姜兰不再犹豫,灵力涌动间,身影已然闪动。 她衣袂飘飘,如幽兰绽放,周身的气息骤然爆发。 澎湃的力量如同山崩海啸,朝王天霸席卷而去。 王天霸眼前一花,只觉胸口猛地一阵剧痛,整个人被那股巨力击中,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院落的石柱上,喷出一口鲜血。 堂堂宗师,此刻却如败犬,狼狈不堪。 姜兰的力量之强,令人绝望。 虽同为宗师境,但王天霸的修为根基未稳,与姜兰相比,犹如萤火与皓月,无可匹敌。 王天霸被打得神魂动摇,体内真气紊乱不堪,修为境界险些跌落回去。 他蜷缩在地,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姜兰缓缓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声道:“我师尊当年便说,你这等人贪婪残暴,枉为家主。今日,我便师傅斩除你这祸害。” 姜兰语气淡然,但那份杀意却如寒冬的冰霜,无情地覆压在王天霸的心头。 而此时的陈夕,面色冷峻。 手持【雪花】,妖刀上散发着寒冷的光芒,渴望着鲜血的滋润。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那些王家子孙,一个个曾在流州作威作福,满脸的纨绔之气。 此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 刚刚突破的明明是自家老祖,这场屠戮怎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刀光如雪,冷意四溢,陈夕毫不犹豫地挥刀出手,每一刀都精准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留情。 “啊!不……不要杀我!” “我是王家的二少爷,突破的明明是我家老祖啊!” 刀光过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夕面无表情。 这些王家子孙,世代依靠欺压流州百姓而肥,满手沾染血腥,个个都是纨绔恶徒,罪不可赦。 想到他们之前无耻地逼婚唐婉凝,他心中怒火愈加燃烧,眼神中透出一丝更为冰冷的杀意。 对这些人,根本不需要怜悯。 “都该杀。”陈夕低声呢喃,妖刀雪花在他的手中如同嗜血的恶鬼,每一挥动,便有鲜血四溅而出。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作威作福的王家子弟,如今在他面前,犹如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姜兰的战斗已接近尾声,王天霸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原本那宗师境的气势,早已不复存在。 他的脸色灰败,眼中透出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姜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中灵力凝聚,化作一道夺命的幽光。 “你的时间,到了。” 姜兰冷声道,掌中幽光猛然落下,王天霸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即彻底黯淡无光。 姜兰这时站直了身子,目光冷漠,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死去的王天霸,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今天的王家,不过是因果报应,恶有恶报。 第四十九章 法宝也能化邪?收获宝灯! 王府深处,血腥弥漫,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 王震天看着这一切,源于自己逼婚唐婉凝而造成的惨剧! “我是替孙子讨媳妇,我孙子已经死了,能不能不杀我?” 王震天原是先天境的高手,按理来说,他凭一己之力便足以碾压练骨境的陈夕。 但当他亲眼目睹自己的老祖王天霸被姜兰毫不留情地斩杀,往日无敌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他全身冰冷,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修罗场。 王震天转身狂奔,顾不上身为家主的颜面,狼狈如丧家之犬,只想着如何逃脱此劫。 陈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妖刀雪花在手,带起森然的寒意。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面容如冰,决绝中透出凌厉的杀意。 “今天,你逃不掉。” 陈夕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如死神的低吟般带着不可逆转的决断。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王府中穿行,刀光寒芒如霜,紧随王震天不放。 王震天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废墟与断壁之间,满是他躲避的身影。 他的眼神充满恐惧,甚至不敢直视姜兰的方向。 王天霸的死在他的心中投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只想着逃得越远越好。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王震天逃得双眼无神,脚步踉跄间,精神已经崩溃。 陈夕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妖刀雪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刀光冷冽如雪,瞬间斩断了王震天的腰身。 王震天惨叫一声,随即又被陈夕狠狠一刀斩下头颅,鲜血喷溅,他的头颅被陈夕提在手中,血滴落在地,染红了破碎的砖瓦。 【斩杀王震天,获得寿元200年!】 陈夕看着那已无力挣扎的尸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另一边,姜兰将王天霸的尸体一脚踢到一旁,面露嫌恶之色,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种人死后也该入地为蛆,连埋葬都嫌脏了土地。” 陈夕走上前来,看了看王天霸的尸体,嘴角微微一动。 刚刚那个王震天可是值两百年寿元啊! 要是自己斩了宗师境的王霸天,这得是多少寿元? 姜兰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用崇拜姐,继续努力吧陈判官!” 王府中的杀伐已然告一段落,除了极少数侥幸逃往外地的王家子孙,流州的王家已经彻底覆灭。 这个曾经在流州呼风唤雨的家族,如今不过是尘埃随风飘散,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随着王家的灭亡,流州的势力格局也在瞬间发生了巨变。 借着王家灭族的契机,再加上姜兰宗师境的身份,以及她轻易斩杀王天霸的战绩,唐婉凝的声望在流州之中迅速攀升。 原本流州王家一家独大,如今剩李家、赵家、钱家,三家鼎立。 三家纷纷派人前来示好,话里话外皆表露出愿意听从唐婉凝的调遣。 唐婉凝原本根基尚浅,想要完全掌控流州实属不易,但因姜兰的强势出手,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实力即是真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唐婉凝顺利掌控了流州的各方事务,成了这一方的实际掌权者。 在王府的搜查中,陈夕也有意外收获。 在王家深处,陈夕找到了一盏很开门的怪灯。 此灯呈古朴幽雅之状,通体泛着幽绿色的光泽,灯身雕刻着盘旋缠绕的龙纹与鬼面,隐隐透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灯盏上燃烧的火焰如同冤魂哭嚎,跳动间发出幽幽绿光,应是来自九幽地府,周围缭绕着如烟如雾的黑色气息。 陈夕把玩了一会,熟悉的金字随之显化。 【获得法宝,噬魂灯】 【点亮后,此灯能吸收他人灵魂化作灯油,使用者可通过吸收灯油来增强修为,亦或迅速恢复伤势】 【此灯会逐渐侵蚀使用者的精神,令人神智混乱,难以自持,长久使用,非痴即傻】 【200年寿元可化邪噬魂灯】 【化邪后此灯非但不会侵蚀使用者的精神,反而能滋养灵魂,使用者的精神力逐渐增长,心境亦可更加稳固】 “好家伙,原来法宝也能点化!” 吸收灯油即可巩固修为,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但是要两百年寿元化邪,陈夕是真有些心疼。 不过寿元攒下来就是花的! “点了!” 只见幽绿色的灯火渐渐变得明亮而柔和,灯身上的龙纹与鬼面也从狰狞变为宁静。 妖邪之物化为了福祉之器。 灯火中不再是冤魂的哀嚎,而是如梦如幻的清光,如同月华般笼罩在灯盏四周,有一层淡淡的莹光在其中流转。 灯火之中隐隐有一缕清香飘出,驱散了原先那压抑的阴冷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安的宁静。 陈夕见状即刻动手返回了王府废墟,开始搜集那些王家子孙的亡魂。 夜色渐深,王府中只剩残垣断壁,幽静之中似乎还残留着此前杀伐的气息。 陈夕手持噬魂灯,灯盏之中那幽绿色的火焰微微跳动,映得他面色阴沉如铁。 他一步一步走过王府的废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王家子孙的惨叫与求饶声。他的目光冷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 “这些亡魂,不该就此消散。” 陈夕低语,声音冰冷,手中的噬魂灯缓缓点燃。 随着那幽幽绿光亮起,灯火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周围的黑雾渐渐聚拢,如同活物般环绕在陈夕身侧。 灯火摇曳,仿佛在召唤那些亡魂的归宿。 很快,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那些未能逃走的王家子孙的亡魂在黑暗中现形,被灯火吸引,挣扎着、哀嚎着,最终不由自主地被吸入噬魂灯之中。 幽绿色的火焰越燃越旺,仿佛得到了无数冤魂的滋养,灯光在夜色中愈发显得诡异莫测。 陈夕注视着这一切,神情冷峻。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噬魂灯高举过头,幽光照亮四周,黑雾缭绕之中,灯盏上的龙纹与鬼面仿佛活了过来,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隐隐浮动。 “罪孽深重之人,魂归噬灯,也算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陈夕轻声道。 灯火跳跃间,那些亡魂逐渐被炼化为浓稠的灯油,幽光愈发浓郁,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妖刀雪花在他的腰间微微震颤,里面的冤魂在回应这些灵魂的力量。 陈夕闭上双眼,感受着来自噬魂灯的磅礴力量逐渐涌入体内,体内的真气如大江奔流般迅猛激荡,他的修为在这一刻迅速提升,所有的力量都在积聚、升华。 夜风呼啸,吹得废墟间的碎瓦沙沙作响,而陈夕站在那幽光之中,犹如来自地狱的审判者。 灯光微弱下来,最后一缕亡魂也被炼化为灯油。 陈夕缓缓将噬魂灯收起,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第五十章 难以招架,姜兰的玉足攻略! 月色如水,流光洒落在院落之中。 陈夕的房间内,幽绿色的噬魂灯微微闪动着光芒,那盏灯内有着无数的灵魂在静静哀嚎。 陈夕盘膝而坐,双手托着噬魂灯,灵力在体内循行。 灯油中的力量被他一点一点吸收,体内的真气在逐渐攀升,境界也一点点逼近后天的门槛。 时间飞逝,眨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陈夕的修为终于迎来了突破—— 炼骨境九重,他已距离后天境只剩下最后一步之遥。 噬魂灯中的灯油在这一月间被他不停吸收,而陈夕的精神状态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一切让姜兰倍感惊讶。 按理来说,噬魂灯本就诡异邪怪,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吞噬精神。 而陈夕竟然在这一个月里,日日以噬魂灯修炼,精神却始终安然无恙。 这让姜兰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陈夕体内藏有暗裔血脉,或许这就是他能够如此迅速修炼的秘密。 这日,姜兰手里端着几样饭食,推门而入,房门“吱呀”一声轻响。 陈夕正准备掏出噬魂灯开始摸黑修炼,却被这突然的打断弄得一愣。 他抬头望去,只见姜兰面带浅笑,带着几分强势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你又要开始修炼了?先别急,我带了些饭食过来,陪我吃顿饭吧。” 姜兰笑意盈盈地说道,没有给陈夕拒绝的余地,轻轻将饭菜摆在桌上。 陈夕心中无奈,面对姜兰的强势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顺从地坐下。 “这姐又吃错什么药了?大晚上强迫我吃夜宵……” 房间内烛火摇曳,姜兰的目光如同夜色般柔和,盯着陈夕,不时夹起几口菜递到他的碗里,笑容里带着几分调皮与狡黠。 饭局之间,陈夕打算快些吃完好继续修炼,边吃边想着怎么把姜兰打发走。 忽然间,他感到一股异样的温热触感从大腿处传来。 陈夕低头一看,只见姜兰的玉足悄然攀上了他的腿。 那脚如美玉雕琢一般洁白,光滑细腻,五指纤细,脚趾甲染着淡淡的蔻丹。 玉足轻轻地蹭着他的腿,一丝丝挑逗的感觉顺着神经直冲心头。 陈夕心下一惊,连忙按住姜兰的脚,试图将它移开,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恼怒,想要掩饰心中的慌乱。:“姜兰,你这是做什么!” 姜兰却毫不在意,眼中笑意更深,柔声道:“只是觉得好玩,怎么,你还怕我不成?” 她的声音轻柔如风,带着几分戏谑,那脚趾依旧不安分地在陈夕的手中轻轻蠕动,仿佛一条灵动的鱼。 陈夕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姜兰的玉足在自己手中滑腻而柔软,脚背细腻如丝绸,那淡淡的蔻丹在烛光下显得妩媚异常。 他的心跳加快,手中的触感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晃神。 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妙,陈夕猛然握住她的脚踝,强行将它放回到她的椅子下,浑身却已如火烧般热烈。 姜兰眼中笑意更深,脚趾在回到椅子下之前还故意地轻轻勾了一下陈夕的手心,那动作轻灵而暧昧,无意间在撩拨陈夕的理智。 “堂堂凤溪城的铁面判官,原来连姑娘家的脚都见不得。” 姜兰的声音如同细丝般在空气中缠绕,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挑逗。 陈夕觉得脸上发烫,胸口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夕站起身来,正色道:“饭我吃完了,我去修炼了。” 说完,他赶紧坐回原处,掏出噬魂灯,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姜兰,但心中的紊乱却久久难以平息。 姜兰怎会如此轻易罢休?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娇躯轻轻一侧,慢慢靠近陈夕。 手中柔荑轻抚过陈夕的肩膀,带着几分温柔与暧昧的气息:“陈夕,别急着修炼嘛,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陈夕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体内真气本该循行周天,但此刻却被一股扰人的力量牵制,难以集中。 他猛地睁开眼,刚想起身离开,却被姜兰一把拉住。 “别走啊,这次我可不是逗你。” 姜兰忽然正色起来,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打开,一股幽幽的寒气从瓶中散发出来。 “这是……”陈夕不由得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姜兰看着他,缓缓说道:“这是王天霸的灵魂。”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冷酷,那小瓶子里隐隐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幽光,正是王天霸那残存的灵魂。 陈夕心中一震,眼前一亮。 王天霸乃是宗师境的高手,若能吸收他的灵魂,自己突破后天境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他试探地接过瓶子,姜兰没有阻拦,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试试吧,我会护住你。” 陈夕不再犹豫,拿出噬魂灯,将瓶中的灵魂缓缓引出,灵魂在灯火前挣扎扭动,不甘被燃烧,但那幽绿色的火焰却越发旺盛,将那灵魂一口吞没。 灯火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灯油翻滚,散发出磅礴的力量。 陈夕盘膝而坐,双手托起噬魂灯,吸收着这份强大的力量。 那股力量涌入他的体内,如同江河奔腾般迅速蔓延,冲击着他的经脉、丹田。 那后天境的屏障在这一刻终于开始动摇,在磅礴的灵魂力量推动下,陈夕只觉得体内的束缚瞬间崩裂,真气如泉涌般贯通全身。 “突破了!”陈夕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灵台清明,真气奔腾。。 噬魂灯内澎湃的力量化作一股股灵流,涌入他的经脉之中。 随着这股力量不断涌入,陈夕体内的桎梏一瞬间崩解,真气如潮水般急剧涌动,冲破了一层又一层的瓶颈,直接迈入后天境。 强大的力量填满了他的全身,不止突破了后天初期,而是稳稳站在了后天境中品的高度。 根基深厚,真气如海,陈夕只觉得浑身力量充盈,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随即,他瞥向一旁,只见姜兰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几分揶揄和不怀好意。 “不妙!” 陈夕心中顿时警觉,自己刚刚突破已耗去了大半精力,若是再被姜兰来上那么一下…… 不等姜兰开口,陈夕猛然跃起,头也不回地窜出房门,脚步飞快,身后似有猛兽追赶。 姜兰看着陈夕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出了声,带着几分戏谑地轻声自语:“这家伙,倒是跑得快。” 她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又过了几日,陈夕觉得实力已经稳固。 经姜兰和自己在流州的威吓,唐婉凝已经收编了流州势大的几个世家,局势愈发明朗。 自己在流州府衙停留也有些时日了,盘算着日子,陈夕决定择日返回凤溪城。 临行前的夜晚,陈夕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烛火微光中,他看到唐婉凝缓缓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盏小灯,灯光映照在她清秀的面容上,显得温柔又有几分犹豫。 “唐婉凝?这么晚了,有事吗?” 陈夕看着她那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有些好奇,也不由得升起几分关切。 唐婉凝咬了咬唇,似乎在踌躇。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着陈夕,眼中透出几分难得的坚定:“陈夕,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陈夕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事?” 唐婉凝微微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其实,我是大魏王朝的长公主。” 陈夕闻言一愣,其实他早已猜到,但还是得配合反应一下。 于是陈夕目光中露出些许惊讶:“长公主?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 唐婉凝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因为这身份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荣耀。虽然我是公主,但我从小便是天生绝脉,无法修炼。对皇族来说,我这种人只会被视为累赘,无法为王朝作出贡献……但上天对我也有一些补偿,我天生记忆力极好,可以过目不忘。”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从小到大,我便经常翻阅王朝密库中的各类功法,玄阶、地阶……这些年,这些功法都被我深深记在脑海里。可以说,我就是一本行走的功法百科全书。” 陈夕听罢,不由得动容。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柔弱而坚韧的女孩,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敬意。 唐婉凝的眼神依旧平静而坚定:“这些功法中,很多都是珍贵的绝学,至少都是玄阶之上。在流州都是靠你照拂,你修行不易,今晚来,是想把其中一部功法送给你,在乱世中保身。” 陈夕看着唐婉凝那认真的表情,心中一暖。 他笑了笑,轻声调侃道:“你今晚来送功法?我还以为你是来问我上次答应你的诗写好了没有呢。” 唐婉凝被他的话说得脸上一红,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讨厌!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如果你真的答应我做一首诗,我倒也不介意。” 陈夕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一动,顿时明白她的心意。 他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笔,蘸了墨,提笔而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唐婉凝望着这优美的诗句,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她轻轻念着诗中的字句,仿佛能感受到陈夕的心意。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声音也变得轻柔:“陈夕,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陈夕点点头,目光中透着温柔:“唐姑娘,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 唐婉凝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抬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陈夕,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你修的都是魔功,而我掌握的大多数是正道功法。正邪殊途,若你现在想要改修正道,两股力量必然冲突,这样一来,你很可能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陈夕面色凝重,嘴角却带着几分笑意。 练正道功法做什么,我能化邪啊! 唐婉凝眉头微蹙,露出几分担忧:“你知道练邪功的危险,放眼整个大魏王朝,能像你这样修炼魔功而还能突破至后天境的散修,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是因走火入魔而惨死。” 陈夕哈哈一笑,语气洒脱:“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哪有不危险的?只要我心不乱,何惧这些魔功邪法?” 唐婉凝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卷洁净的竹简,应是才写下不久的手抄本。 她将竹简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夕:“这是大魏王朝的镇国之法——梵音曼荼罗。” “梵音曼荼罗?” 陈夕皱了皱眉,目光在竹简上扫过,眼中满是疑惑。 唐婉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没错。这是一部没有品阶的秘法,属于功法中的异端,它的上限取决于修炼者自身的上限。” “大魏王朝的建立,便是在一位密宗大德的帮助下完成的,而这部功法,就是那位大德所创造。” 她顿了顿,目光深邃而幽远:“梵音曼荼罗,是一门兼具佛法与杀伐之力的邪功。它的本源来自于密宗曼荼罗的佛教哲理,本意是以梵音渡化世间邪恶。” “那位大德在渡化一位极恶之人时,被对方的怨念所反噬,内心的佛性与魔性交织,最终创造出了这门功法。此功法被称为‘佛道魔道交融’的异端之术,修成者既可救世,也可毁世。” “这部功法修炼方式极为特殊,需每日诵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禅修感悟曼荼罗的轮回与结构,并结合梵音调息,凝聚精神力量。” “初入门时,需以曼荼罗阵图为基础,在幻境中磨练心性,将自身情感化为梵音,逐步掌控幻境中的一切变化。” “若能达到大成,修炼者甚至可以在战斗中直接显化梵音曼荼罗,将敌人与自身一起拉入由梵音构建的精神领域。” 唐婉凝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卷竹简上,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然而,这门功法虽源于佛道,却是至邪之功。大魏皇室虽继承此法多年,但从未有人能够突破至小成。” “这功法不仅需要极强的悟性,更需要无比坚定的心性。而且,由于梵音曼荼罗兼具佛魔两道的力量,一旦心性不稳,便会陷入无尽的幻境之中,难以自拔。” “魏国历史上甚有皇帝尝试修炼此功法,结果因为心魔反噬,横死当场。” 唐婉凝的声音渐渐低沉,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 “正因如此,如今皇室中几乎已经没有人再敢修炼这门功法。” 陈夕听完,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那卷竹简,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功法至强至险,你为何还要给我?” 唐婉凝深深看了陈夕一眼,眼中透出一丝坚定与期待:“陈夕,你与他们不同。你已经入了魔道,身怀魔功,你的路本就与常人不一样。” “正道的功法与你相悖,若强行修炼,只会让你走火入魔,万劫不复。可这梵音曼荼罗,本身便是佛魔交融的力量,它能够让你在魔道上不断精进,甚至有机会找到突破的契机。”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温柔:“我知道这条路很危险,但我相信你。你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我愿意将这门功法托付给你。” 陈夕望着唐婉凝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莫名一震。 他缓缓伸出手,将竹简拿起,感受到那其中蕴藏的磅礴力量,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婉凝,谢谢你。”陈夕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他将竹简握在手中,感受着竹简上少女的余温。 房间内,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唯有烛火轻轻摇曳,映照在两人之间。 第五十一章 什么?英雄陈夕?让我姜兰看看 夜色深沉,星光寥寥。 陈夕独自坐于室内,手中轻抚那卷竹简,脑中回想着唐婉凝所言的种种。 这不仅是一部镇国之法,更是一门佛魔交融的异端邪功,凶险异常。 唐婉凝将此法授予于他,是真的盼自己能在魔道之路上有所精进,以寻求摆脱魔功反噬之法。 “但是我能化邪啊……” 真是头疼,自己这特异功能也不兴说。 陈夕静默片刻,深深思索一番,清楚此秘法之险,亦知其利弊。 正当他思忖间,忽闻系统提示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房中沉寂。 【500年寿元,可化邪,梵音曼荼罗】 陈夕闻言,嘴角微扬,笑意淡淡。 从黑牙山一路劈砍至王家,他所得寿元共约七百年,先前点化噬魂灯耗去了两百年,眼下尚有五百来年,恰好足以化邪此部梵音曼荼罗。 “只是这样一来寿元又要掉回几个子了。” 陈夕心中暗自思量。 虽然五百年寿元代价不菲,但修行之途,凡欲获至高之力,便须付出应有之高昂代价。 心中权衡一番,陈夕终是决定一试。 他长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甩将下五百年寿元。 竹简绽放出一股幽幽光芒。 陈夕只觉有无数细微的梵音在耳边低吟。 这些符文闪烁于微光中,似乎被赋予了新生之力,神秘莫测,深邃不可探。 化邪已毕,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自体内缓缓扩散开来。 【梵音曼荼罗】与陈夕的精神逐渐交融。 除开身体感受到些许微妙的变化,更多的是精神力得到了延展, 陈夕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 他隐隐察觉,这门功法的力量在意识深处回荡,而此时已不再需要消耗自己的灵魂力,只需灵魂之力作为引导,便可催动这股力量。 “梵音曼荼罗,真不愧是秘法!”陈夕缓缓闭目,细细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 【梵音曼荼罗】最令人忌惮之处,便在于其对灵魂的消耗与心魔的侵蚀,然则经化邪之后,这些弊端已然荡然无存。 如今,他可借助噬魂灯搜集的灵魂来发动梵音曼荼罗,真正是一举两得。 然而…… 陈夕低头看了看系统界面,不由得眉头微皱。 寿元再度降至个位数,噬魂灯点化耗去了两百年寿元,此次化邪又去五百年,如今所余已是寥寥无几。 更何况,这还仅是化邪,真正入门尚需三百年寿元,如今他已无力再续。 陈夕心头沉重,【梵音曼荼罗】还没掌握下来,便先上交了五百大寿! 真是心痛。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寻觅更多途径,以积累寿元。 “罢了,暂且搁置。” 陈夕轻叹一声,此刻无法勉强,只得将这功法暂时搁于一旁。 翌日清晨,陈夕辞别了唐婉凝。 唐婉凝依旧温婉地立于门前,眉眼间满是关切,眸中虽带几分不舍,却更多是无尽的祝福与期许。 “陈夕,路上万望小心。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声音轻柔,似有千言万语凝聚于这简短一句。 陈夕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情:“婉凝,你也要多加保重。” 说罢,他毅然转身而去,背影在晨光中拉得修长而坚定。 陈夕正欲动身返凤溪城时,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也跟你回去,岂能让你这家伙独自去逍遥快活。” 姜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顽皮与狡黠,她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浅笑,双手环胸,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陈夕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无奈,叹道:“姜兰,你可是云州合欢宗的宗主,宗门之中千头万绪,你不在,宗门事务谁来处理?” 姜兰盈盈一笑,眨了眨眼睛,颇为不以为然:“谁说宗主便要事事亲理?宗门事务自有弟子打理,我不过是个象征罢了。况且,云州也未必有你这趟路途有趣,反正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休想甩下我。” 她的话语间满是任性,透着几分顽皮,竟让陈夕一时哑口无言。 陈夕自知拗不过她,只能无奈摇头:“好吧,随你便是。” 姜兰又一次跟在了陈夕身旁,而且在她成功双修之前,姜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路上山川起伏,风景如画,姜兰时而指点江山,讲述沿途的逸闻趣事,似乎这不过是一场没有目的的闲游。 凤溪城,晨雾如纱。 街道两旁的商贩已然开始张罗着自己的摊位,城市中的烟火气息让人倍感亲切。 陈夕带着姜兰一路回到了城中,刚进自家大院,便听到一声爽朗的大笑迎面而来。 “哈哈哈!阿夕回来了!”陈铁山大步流星地走来,面容上满是喜悦与骄傲。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夕几眼,目光却忍不住瞥向了站在陈夕身后的姜兰。 这位女子容貌妍丽,身段玲珑有致,神态间颇有些风情,令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尤其是姜兰那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陈夕的模样,生怕他跑掉似的。 而且这个大姑娘看陈夕的眼神,陈铁山虽然憨厚但也是个明白人! 这小子真有本事,连这等厉害角色都能拿下。 他忍不住对姜兰的美貌和气质进行了一番比对,姜兰这般玲珑有致,比唐婉凝要多上几分成熟风韵,还真是"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想着想着陈铁山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姜兰自然感觉到了陈铁山的目光。 但她毫不在意,反倒是对陈夕更加亲昵起来,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微笑着对陈铁山点头示意。 “哥哥,这一路倒是辛苦了,我且先带姜兰姑娘去安顿一下。” 陈夕心中一阵无奈,但还是朝陈铁山微微拱手,随后便带着姜兰往后院走去。 白浅早已在院中等候,见到陈夕归来,心中原本的一丝欢喜却被眼前的景象冲淡了几分。 尤其是看到姜兰紧紧跟在陈夕身侧,那亲昵的模样,更让白浅心中莫名泛起一股不悦的感觉。 她虽不言语,但眼中闪过的一丝幽怨,却是藏不住的。 “白浅,我回来了。” 陈夕走上前去,笑着对她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关切。 白浅微微点头,声音淡然:“你一路辛苦了。” 她瞥了姜兰一眼,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姜兰则是毫不客气地笑道:“这一路上,可多亏了陈夕照顾,他可是个细心的人呢!” 眼波流转,话语间满是打趣的意味,令陈夕不由得一阵头疼。 “行了行了,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陈夕苦笑着摆手,姜兰这样的宗师非要跟着自己,便是甩也甩不掉。 他转过身对白浅说道:“白浅,你且放心,姜兰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白浅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嗯,我明白。” 经陈夕与黑牙犬王一役,凤溪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与姜兰身处的云州大不相同。 休整了两日后,姜兰非拉着陈夕去逛街。 姜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眼睛里满是好奇和兴奋,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玩意儿。 “哇,这个糖葫芦看起来好甜!” 姜兰指着路边的小摊,眼睛亮得像是星星。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顺手递给了小贩几枚铜钱,拿过糖葫芦递给姜兰:“你们当宗主的都不带钱的吗?” 姜兰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含糊地说道:“带钱做什么?要钱找你讨不就好了。” 两人缓缓走在大街上,姜兰目光四处游走,一会儿被街边卖艺的吸引住,一会儿又被路边的小玩意儿勾住了眼睛。 陈夕站在一旁,虽心中无奈,但见姜兰如此欢喜,也不由得感到几分轻松。 “哎,陈夕,你看那边的花灯多漂亮。” 姜兰忽然指着前方的一个摊位,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陈夕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只见一个花灯摊位前,几盏精致的花灯在晨光中摇曳生辉,色彩斑斓。 他轻轻点头,走上前去为她挑了一盏蝶形的花灯,递给姜兰。 “这盏很适合你。”陈夕淡淡说道,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 姜兰接过花灯,抿嘴笑道:“你也算有点眼光。” 她晃了晃花灯,像个孩子般地欣赏起来。 就在两人漫步街市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高亢的说书声。 茶楼的说书人正在讲述黑牙山一战的故事,说得是陈夕如何英勇无敌,一人杀尽群敌,保护了凤溪城的百姓。 那折扇拍得啪响,引得茶客们纷纷叫好。 陈夕听得脸上微微发烫,悄悄拉了拉姜兰的袖子,想赶快离开:“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听这些胡吹乱侃的故事也没什么意思。” 姜兰却兴致勃勃地看向茶楼,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怎么,铁面判官也会害羞?我偏要听!” 陈夕叹了口气,心中只觉头疼,但看着姜兰的邪魅笑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点点头:“好吧,随你喜欢。” 于是,两人继续在凤溪城中漫步,市井的喧嚣,街头的热闹,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纷争,只剩下这平凡却珍贵的人间烟火。 随着黑牙山一战的消息传遍流州,陈夕的名字早已传遍凤溪城的大街小巷。 他的事迹被那些说书人添油加醋地讲述,成了茶楼酒肆、客栈青楼中最受欢迎的故事。 那些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如何单枪匹马,斩尽强敌,如何以一己之力重塑凤溪城的秩序,连陈夕自己路过茶楼时,都听得不禁老脸一红。 “一杆长刀横扫黑牙山,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这位少年英雄便是陈夕陈少侠!” 茶楼中,说书人的声音高亢激昂,手中的折扇拍得啪响,引得满堂喝彩。 陈夕站在门外听得脸上微烫,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越传越离谱了,哪有那么神乎其技。” 姜兰却笑嘻嘻地靠了过来,低声说道:“啧啧,想不到啊陈夕。” 陈夕真是被姜兰调侃怕了,必须措辞回击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若觉得有趣,干脆也去跟他们讲讲你那合欢宗宗主的事迹如何?” 姜兰闻言,捂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啊,我便说合欢宗的宗主如何为了一个心爱的男人,不惜千里追随,看你如何下得台去。” 陈夕登时哑口无言,更觉头痛无比。 跟姜兰说理真是自讨没趣! 陈夕装作没听见,转身便走。 虽然平静中仍夹杂着些许纷扰,但这些小小的波澜,却也给陈夕在大战后的日子里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第五十二章 回京?非但不回还要去找陈夕! 流州清晨,薄雾如烟,带来一丝微凉的晨意。 庭院之中,花瓣在露水中微颤,幽香弥漫。 唐婉凝刚梳洗完毕,正欲步出房门。 一名侍卫忽然大步闯入院内,神色凝重。 匆匆俯身跪下,手中捧着一道朱红诏书,肃然道:“长公主殿下,有紧急旨意!” 侍卫的声音在寂静的院中显得格外突兀,唐婉凝微微一怔,秀眉微蹙,随后示意侍卫起身。 她伸手接过诏书,竹简沉沉,染着朱砂封印的大红印章分外显眼,未拆开便已觉其沉甸之意。 唐婉凝展开诏书,眼眸在字里行间流转,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南边魔教之乱,竟已至如此地步……”她低声喃喃,眸中隐隐透出担忧。 诏书之中,细细述及武威侯岳衫奉命领武卫军镇压南方魔教,原本以为能够旗开得胜,然而天不遂人愿。 武卫军接连失利,魔教之势越发壮大,战火之下,南方民生困顿,朝廷的威望也渐遭削弱。 更甚者,魔教势力已然谋划北上渗透,而流州作为战略要地,必然成为其首要目标。 大量魔教之人将秘密潜入,伺机作乱。 所幸朝廷卧底得悉此事,消息得以提前传至京城,皇帝便即刻下令,命唐婉凝返回,以策安危。 唐婉凝合上诏书,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父皇显然对流州的现状一无所知,尚以为此地仍是动荡不安,危机四伏,唯恐她遭遇不测,急急召她回京。 “流州……果真如此让人忧心么?”唐婉凝轻轻叹息,眸光越发幽深。 其实流州已在陈夕与姜兰的血雨腥风中重归平静,暗中潜藏的祸患皆被肃清,然而这些消息显然未能迅速传达至朝中。 父皇心急如焚,才会有此诏命。 流州的安稳,远远超过京中的预想,经过多番血战,百姓得以安居。 可如今皇命在身,她身为大魏的长公主,怎能违抗圣旨? 纵有再多不舍,亦难改这离去的事实。 思虑再三,唐婉凝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她决定不立刻返回京城,而是让前来传旨的内侍带回消息,以禀告父皇流州现下的状况。 唐婉凝将近期流州所发生的事情、陈夕与姜兰对流州的治理悉数告知内侍,着重提及了陈夕平定黑牙山、肃清流州不法势力的壮举。 “你将这些代我禀告父皇,流州现今局势已渐趋平稳,此刻留在流州,方能更好地稳住大局。” 唐婉凝语气坚定,眼神中满是决意。 内侍听罢,虽心中惴惴不安,但也知公主言之有理,只得点头领命,匆匆告辞返回京城。 与此同时,内侍留下了一队虎贲军,以护送长公主回京。 此队虎贲军约百余人,为首之人名唤汪成,乃是后天巅峰的修为,比唐婉凝的贴身侍女翠儿还要强悍几分。 汪成神情恭敬,站在院前抱拳道:“长公主殿下,奉皇命,我等特地护送您回京,还请殿下整装待发。” 唐婉凝抬眸看了一眼这队虎贲军,目光在汪成身上停留片刻。 她轻轻摇头,淡然道:“汪将军,暂时不必如此。眼下尚有许多未竟之事,且留在流州即可。” 汪成微微一怔,似有些不解,但唐婉凝乃是皇帝最宠爱的长公主。 圣旨虽急,唐婉凝的决定却也不容违逆,只得领命:“末将遵命,愿听公主差遣。” 唐婉凝看着这队虎贲军驻扎在院外,心中略感沉重。 “汪将军。”她轻轻呼唤,目光望向院中伫立的甲胄之人。 汪成听闻召唤,立刻大步上前,抱拳俯身道:“长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唐婉凝微微颔首,略一沉吟,目光坚定如水,缓缓道:“南方魔教势力日渐扩张,北上之势不可小觑,流州乃是其必争之地。” “现如今,我们须未雨绸缪,逐步将流州府衙的重心,迁往凤溪城。” “凤溪城?”汪成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对流州府衙颇为熟悉,相较而言,凤溪城不过一处偏远之地。 将府衙重心迁移,似乎未免有些冒险。 可见唐婉凝神色自若,他也不敢多言,只是抱拳拱手。 唐婉凝看出来汪成的不解,温声道:“凤溪城虽不及府城繁华,但此前黑牙山一战,凤溪城的县丞陈夕已在流州百姓心中树立了不可动摇的威望。” “凤溪城地势独特,四面环山,仅有几条狭窄山道通往外界,实为易守难攻之地。这种天然的险要地形,恰能为我们提供更好的防御屏障,一旦有魔教中人试图渗透,便可将他们限制在我们布防的区域内。” 她略作停顿,目光坚定,继续道:“相较于流州府城的复杂局势,凤溪城更为纯粹,百姓也更愿与我们配合,这对于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魔教渗透极为关键。” “魔教渗透无孔不入,若继续依赖府城的庞杂结构,反倒容易失去掌控。” “凤溪城虽然不大,但其局势清晰,我们可以更从容地建立抵御体系。” “将流州府衙的重心迁往凤溪城,既可保障安稳,还能以此为据点进一步笼络民心,逐步削弱魔教在流州的影响。” 汪成静静听着,点头道:“殿下深思熟虑,末将心中佩服。凤溪城民心所向,实为流州之福。” 唐婉凝见汪成被自己说动,马上接话:“此去凤溪城,汪将军需布下严密防务,不可有丝毫大意。” 汪成闻言,肃然起敬,拱手应道:“殿下之谋,实乃远见卓识,末将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凤溪城防务周全,不令宵小有机可乘!” 唐婉凝眼神温和,点点头道:“有劳汪将军了,此事非同小可,需你亲力而为。” “末将必不负殿下所托!” 汪成抱拳一礼,神情中尽是忠诚与坚毅。 唐婉凝决策已定,立即下令,率虎贲军护卫前往凤溪城,与陈夕相见! 凤溪城中。 陈夕正行走于大街小巷之间,眉头紧锁。 近日来,城中弥漫着一股熟悉而阴冷的气息,那气息极为隐晦,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叶成卿——那种独属于魔道的气息,令他心生警觉。 “莫非……魔教中人已潜入凤溪城?”陈夕心中念头翻涌,感知力随着踏入后天境界而大幅增强,对这股阴冷气息尤为敏感。 他屏息凝神,沿着那股气息悄然跟随,穿梭于人群之间,避开喧闹的大街,最终来到了一个幽暗偏僻的胡同口。 胡同狭长而阴暗,深藏着不可测的危机。 陈夕眯起眼睛,暗自道:“果然有问题……” 他轻轻吸了口气,融入阴影之中,悄然向前探查。 几道低语之声从前方幽深处传来,声音阴森而模糊,似若游丝,带着难以言喻的冷意。 陈夕屏息凝神,靠近细听,只见前方隐隐有几道黑影,正在低声交谈,字里行间提及“渗透”“凤溪城计划”等字眼,显然是魔教的探子。 “哼,果然不安分。” 陈夕心中冷笑,目中寒光一闪。 第五十三章 被虐待,前来投诚的魔教使者! 夜幕低垂,浓重的黑云遮蔽了半轮明月,苍茫的山林中,冷风呼啸,树影婆娑。 叶成卿披着黑袍,神色阴沉,正快步穿行在崎岖的山道上。 自从上次在凤溪城被姜兰逼退,便一直隐匿在魔教的外围势力中,时刻关注着流州的动向,以图找到合适的机会重返教中复命。 忽然前方隐现出一队人影,脚步如雷般整齐,身穿黑色劲装,披风翻卷。 数把大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为首之人鹰目锐利,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当他的目光落在叶成卿身上时,眼神一凛。 这人冷冷一挥手止住了队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叶成卿?你也在此地游荡,正好,跟我们一道回去吧,教主正等着你呢。” 叶成卿心头一沉,抬眼望去,只见队伍肃立,为首之人双眉如刀,目光炯炯,正是魔教北上的先锋人员。 他不禁皱了皱眉,暗自思量:“这些人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莫非教中有了新的指令?” 那领头之人看出了叶成卿的疑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叶成卿,教主已有新的计划,此次北上渗透,以流州为重心,教主命令我们大举进驻北方,首要目标便是流州。” 叶成卿闻言,脸色微变。 “为何是流州?云州有合欢宗坐镇,青州、襄州也皆有大宗门或传承千年世家,但如今流州也非易与之地,莫非教主不知……” 领头之人轻哼一声,面露不屑: “正是因其他州有大宗门坐镇,我们才不轻举妄动。而流州不过区区一个王家,如今也只是勉力支撑,如何挡得住我们魔教?这次计划以流州为突破口,逐步向北扩展。” 叶成卿心中冷笑。 王家?那王家早已被陈夕和姜兰一举灭门,只是你们消息闭塞,竟不知此事。 然而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低声道:“流州的情况或许并非如想象般简单,还需谨慎行事。” 领头之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喝道:“叶成卿,你此前奉命潜入流州,结果铩羽而归,实在是辜负了教主的期望!” “此次北上渗透,你竟然还敢心存畏惧,是不是对教主的威严有所轻视!” 随着话音落下,队伍中走出一位高大威猛之人,正是此次潜入计划的魔教九长老。 九长老目光如刀,盯着叶成卿,声音森冷:“叶成卿,你这次的失败,本长老还未同你算账呢!教主要渗透流州,便是天命所归,何须你多言。” 叶成卿感受到九长老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心中暗骂。 本来想劝阻这些魔教同僚,避免落入陷阱。 但眼见九长老对自己毫不留情,只因前次失利便责罚不断,他心中的愤懑渐渐升腾,索性不再多言。 叶成卿面色阴沉地垂下头:“长老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九长老冷哼一声,随手一挥,一道真气如刀,直击叶成卿的胸膛。 叶成卿被击得退后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不敢反抗,只得俯首抱拳道:“属下甘受责罚,愿以死效忠教主!” 九长老见他如此,才不屑地摆摆手,喝道:“滚吧,赶紧随队伍北上,不得再有异议!” 叶成卿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沉声道:“属下遵命。” 可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绝不与这些人同路。 叶成卿此次的确是想回魔教复命。 但眼下被如此责罚,已无再多忠心可言。 想到这里,他忽然面露恭敬之色,对九长老说道:“长老,属下愿意先行前往流州探路,以便大队人马抵达时一切顺利。” 九长老看了他一眼,并未察觉叶成卿的心思,冷冷道:“你有此忠心,自是最好。既然如此,就先去吧,本长老可不希望再听到你办事不力的消息。” 叶成卿连连点头,抱拳告退,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待他走出众人的视线,脸上恭敬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笑与不屑。 “呵……竟然还不知王家已然覆灭,这些人也太过天真。” 叶成卿冷笑着,随即转身,直奔凤溪城的方向而去。 与其被九长老这等狂妄之徒钳制,不如提前潜入,利用对流州局势的了解,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朝阳初升,金光洒满大地。 凤溪城内,一处别院深庭,晨光透过廊下,微风拂动花木,显得幽静而威严。 此处正是唐婉凝暂居之地,别院外,虎贲军列队守护,尽显肃杀之气。 自唐婉凝带着百余名虎贲军入驻凤溪城,标志着流州府衙的重心已然开始正式向凤溪城迁移。 城中百姓瞧见这般气势,皆知凤溪城非同小可,纷纷远观而不敢靠近。 唐婉凝统筹一切,重兵布置各要害之地,将凤溪城的防御逐渐升级为坚不可摧的壁垒。 虎贲军每日巡视街市,严防魔教之徒渗透,百姓虽有些许不安,但在陈夕的声望加持下,对凤溪城的治安愈发安心。 一些别城的小商贩也来到凤溪城摆摊,茶馆、酒肆都会开至深夜。 此时,别院内,陈夕、陈铁山、白浅、唐婉凝、翠儿、姜兰等人齐聚一堂,讨论着流州重心的进一步转移。 院落中气氛宁静而严肃,众人或坐或立,各自神色不同,气质迥然有别。 唐婉凝作为大魏王朝的长公主,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她眉头轻皱,显然在深思部署。 而姜兰则是一脸漫不经心,目光在陈夕身上偶尔停驻,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玩味。 白浅神色冷淡,不言不语,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但双耳却分毫不差地捕捉着每一句话。 突然,院外响起一阵细微的动静,几人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 一道身影悄然现身,正是叶成卿。 他披着黑袍,眼神谨慎而复杂,步伐轻缓地走进了庭院。 瞬间,院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白浅微微眯起眼睛,妖气凝聚在指尖。 翠儿则悄然护在唐婉凝身前,陈铁山握紧了腰间的【雪花】,姜兰眼神中透出一抹冷意,随时准备出手。 “你是魔教使者?你来此地,有何居心!” 唐婉凝率先开口,她听翠儿说过叶成卿在黑牙山的事情,声音冰冷而威严,公主的气度在此刻展露无遗。 叶成卿面露苦笑,双手摊开,缓缓俯身行礼:“叶某今日前来,并无恶意。恳请诸位稍安勿躁,我此番到来,是为献上一条命,也为求得一个机会。” “献上一条命?说得倒是轻巧。”姜兰冷哼一声,眸光如炬,“你曾为魔教中人,凤溪城的危难岂不是拜你所赐,你今日登门,难道当我们是好哄之辈?” 叶成卿深吸一口气,直视姜兰的目光,面色不变:“我知道,我曾是魔教的一员,我所做之事,无法洗清。但眼下我愿意坦诚布公,将魔教针对流州的部署一五一十地告知诸位。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弄死九长老。” 陈夕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九长老?你这是何意?” 叶成卿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狠色,缓缓道:“九长老,此次正是他负责魔教对流州的渗透计划。他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若他不死,流州绝无安宁之日。” “而我,若能得到你们的帮助,将他斩杀,便有望接任九长老的位置,成为魔教在流州的总指挥。” “如此说来,你是想利用我们?”唐婉凝冷笑一声,眼中透出几分讥讽,“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相信你?” 叶成卿微微摇头,沉声道:“我知道各位不信任我,但我已无路可走。若我继续为魔教效力,早晚会被九长老处死。” “而我若能得到你们的帮助,除掉九长老,则有望稳住魔教在流州的局面,甚至为你们所用。” 姜兰眼神锐利,不屑地刁难叶成卿:“你说得轻巧,如何证明你所言不虚?” 叶成卿不避不闪,从怀中取出一卷密信,递给唐婉凝,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是魔教最新的渗透计划,详细记录了九长老的布置与安排,若有半句虚言,诸位可立刻将我斩杀。” 唐婉凝接过密信,眉头微皱,展开细看,眼中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片刻后,她将密信递给姜兰,淡淡道:“看起来,他说的倒也属实。” 陈夕盯着叶成卿,神色间依旧带着防备之色:“你可知道,若你有所隐瞒,我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成卿目光闪动,深深一躬到地:“陈夕,我知晓你的天赋非凡,日后必成大器,我叶成卿断不敢与你为敌。” “今日前来,便是想与诸位合作,除去魔教的毒瘤。只要九长老一死,我愿将掌握的魔教势力为你们所用。” 姜兰看向陈夕,微微一笑:“陈夕,他是向你来投诚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夕略一沉思,旋即点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便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得明白,若有任何背叛之举,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叶成卿松了一口气,眼中透出几分感激,重重点头:“叶某绝不敢背叛,愿以此身效力,以求今日的承诺。” “也好,那就让我们看看,你叶成卿究竟有多少真心。” 姜兰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锋芒,叶成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第五十四章 用阴谋阳谋,入门梵音曼荼罗! 陈夕盘膝而坐于静室之中,手握着叶成卿递交的那份魔教潜入人员名单。 烛光摇曳,映照着陈夕凝重的神情,冷意森然。 叶成卿的投诚来得突然,却极为及时。 交出的诚意非但十足,更可谓重如千钧,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皆是魔教中不容小觑的精锐探子。 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行踪诡秘,手段多变,正是九长老手下最为倚重之人。 这些人奉九长老之命潜入凤溪城,图谋不轨,意图探查城中虚实,伺机生乱。 在叶成卿暗中的帮助下,陈夕正好能将这些潜入之人一一锁定,尽数监视在内。 “这些魔教之人……正好用来凑【梵音曼荼罗】所需的寿元。” 陈夕唇角微挑,笑意冰寒,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卷名单的边缘,有如在抚摸这些魔教探子的命运,眼中寒光如利刃般闪过。 眼下寿元已然告罄,修炼【梵音曼荼罗】需要大量寿元,这些魔教之人倒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翌日,陈夕与叶成卿默契配合,一场无声无息的清剿在凤溪城的暗影中悄然展开。 夜色为幔,刀锋为笔,在这片尚未彻底宁静的土地上,书写着一场腥风血雨。 叶成卿作为魔教潜入计划的内应,明面上是为探子提供获取情报的优质途径,背地里将这些探子的行踪一一传递给陈夕。 而陈夕则手执妖刀【雪花】,如幽魂般在夜幕下游走,悄然出手,将这些人一一斩除。 为了不让叶成卿的身份暴露,陈夕故意放走了几名魔教探子,让他们带着一些虚假的消息返回,确保叶成卿的掩饰不至于被揭穿。 猎杀之中,陈夕毫不留情,妖刀【雪花】刀光如水,森冷的寒光在黑夜中划出夺命的轨迹。 每次出鞘,便是血光迸溅,如同暗夜中的绽放的妖艳花朵。 魔教的探子一个个倒在他的刀下,陈夕的寿元飞速地增长。 寿元增长之余,那些灵魂在痛苦中尖叫,被【噬魂灯】吸入,化作幽幽的灯油,又成为陈夕精进修为的资粮。 几日之后,陈夕终于凑足了三百年寿元。 静室之内,陈夕盘膝而坐,手捧【噬魂灯】,将那灯火点燃。 灯火幽幽跳动,幽绿色的光芒如同无数冤魂在夜风中哭嚎,鬼魅的光影映在陈夕的面庞上,仿佛一尊自地狱中升起的厉鬼。 陈夕深吸一口气,凝神静心,默念着【梵音曼荼罗】的心法口诀,梵音在他的意识中回荡,似若缥缈的钟声,渐渐将他的精神引入一种奇异的境地。 “系统,入门【梵音曼荼罗】!” 伴随着梵音的起伏,陈夕的体内有一道道玄奥的力量在聚集,那是他灵魂的力量与【噬魂灯】所吸纳的灯油融合后的产物。 片刻之间,他的气息逐渐发生了变化,整个人的精神力在瞬间突破了原有的瓶颈。 陈夕顺利迈入了【梵音曼荼罗】的入门之境,修为也随之突破至后天境上品,体内的力量如大江奔涌,充盈而强大。 与此同时,凤溪城内的魔教探子接连失踪,这一异常的动静早已引起了魔教九长老的关注。 九长老面色阴沉,一间昏暗的大堂之中,四周悬挂着稠密的蛛网,隐隐透出一股腐朽与剧毒的气息。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暗紫色的毒瓶,目光如毒蛇般阴冷,透出凶狠与疑惑。 每一个探子的失踪都像是一块石头沉入了深潭,在他的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这些废物,到底被谁盯上了……”九长老低声咒骂,眼中闪过一道森然的杀意。 他一向行事谨慎,但面对这些人的失踪,也难免心生恼怒与不安。 叶成卿走进大堂,俯身行礼,恭敬地说道:“九长老,关于潜入凤溪城的探子接连失踪之事,属下已查明一些线索。” 九长老目光微凝,冷冷道:“说。” 叶成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面上却显出一副恭谨之色。 “属下发现,那些探子的失踪,多与凤溪城的陈夕有关。此人如今声势渐起,突破之后更是嚣张至极,应是早已察觉我教的渗透计划,正一一出手清剿。” “哦?陈夕……”九长老眯起眼睛,显得若有所思,“看来此人倒也有些本事。” 陈夕的名字在他的耳中已非第一次听闻,这个年轻人屡屡出手,彻底搅乱了魔教在流州的布置,更是接连斩杀了数名探子。 “陈夕……”九长老的目光中透出几分玩味与惊讶。 这个年轻人短短数月,便从炼皮境一路突破至后天境上品,如此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饶是他见惯了魔教内外的天才,也从未见过如陈夕这般迅速成长的存在。 叶成卿点头,故作愧疚地低下头:“属下无能,未能及时阻止他,使得我教的探子接连失利。但属下查探得知,陈夕之所以成长如此之快,皆因天资异禀,或有暗裔之血脉,实非寻常之辈。” 叶成卿自告奋勇为探子打头阵,却铩羽而归,本该遭受责罚。 但此刻他只需把矛头都指向陈夕,便可明哲保身。 而且他知道九长老一直苦于没有继承衣钵的弟子。 “不过,属下认为,这些年来,九长老您一直想收一位弟子,或许此人正是最好的选择。” 九长老闻言,眉毛微挑,冷笑道:“你是说,收他为徒?” 叶成卿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色:“不错,九长老的毒功世所罕见,若能传授给这等天才,必可发扬光大。陈夕年少气盛,若能降服于您,必能为我教所用。” 九长老冷哼一声,目中寒光大盛:“只是,陈夕这小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叶成卿连忙道:“九长老英明,陈夕虽桀骜,但毕竟年少,若能让他见识到长老的手段,属下相信,他终究会屈服。” 九长老缓缓踱步,毒瓶在手中来回把玩,良久之后,他缓缓点头:“有趣,真是有趣。这小子的确有资格成为我的弟子,继承我的衣钵。” 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冷笑道,“不过,他若不识好歹,本长老也不介意亲手灭了他。” 第五十五章 开什么玩笑,这个陈夕毒不倒? “陈夕,九长老有意收你为徒,传授毒道之法。”叶成卿语气平淡,却字字有力,带着几分隐秘的急切。 凤溪城夜色沉沉,别院内烛火摇曳,映得陈夕与姜兰的面庞一片明暗不定。 叶成卿站在厅内,声音落下,厅内骤然变得静谧无比。 “九长老年轻时便收过不少徒弟,但全都被被他试毒给毒死了。” 听到此处,姜兰凤目微眯。 目光如刀一般扫向叶成卿,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九长老?呵,这老不死的还敢有如此痴心妄想,真当本宗主是摆设不成?想收陈夕为徒,他一个魔教长老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算上辈分他最多与我平辈,收徒的注意竟敢打到我的猎物头上。” 陈夕看向姜兰,心情复杂。 姜宗主,我也在,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陈夕略显无奈地接上了姜兰的话。 “这九长老,难道不知姜兰的厉害么?” 姜兰冷哼一声,抬手轻轻一挥,袖中竟带起一股凌冽之风,将桌上的烛火吹得微微颤动:“陈夕,你莫要小瞧他。那九长老是老而弥坚,心智阴沉,修为与我相仿,只不过他是心术不正之人,满脑子歪门邪道。” “当年我师父也曾警告过,南边魔教之人不可轻忽。如今这老东西居然盯上了你,恐怕后面还有诸多阴谋在酝酿。” 叶成卿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心知姜兰对九长老心怀敌意,不敢多言,只是低眉顺目地听着。 陈夕抬眼看向叶成卿,笑道:“叶成卿,你将此事告知我们,倒也算是一片赤诚之心。此事你倒是做得好。” 叶成卿面露苦笑,拱手道:“我不过是尽力保命。陈判官实力惊人,又有姜宗主在旁,叶某自然知晓应该站在哪一边。只是九长老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姜兰眉眼间透着几分锋芒:“他敢来,我便迎战,倒要看看他这几年在魔教中到底修成了什么花样。” 另一边,九长老也并未闲着。 他不仅将魔教探子派往凤溪城,还对流州的其他几座重要城池以及府衙相继进行渗透,企图掌控整个流州。 然而,事与愿违,流州各城都有唐婉凝的部署,而陈夕与叶成卿也在暗中紧密监视,导致魔教的渗透计划频频受挫。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魔教派出的探子便损失过半,几乎都被陈夕手中的妖刀【雪花】斩杀殆尽。 刀光如水,血花飞溅。 在一次次的猎杀中,陈夕的寿元如洪水猛兽,滔滔不绝。 铁面判官毫不留情,斩杀的每一个探子魂魄还会化为【噬魂灯】的灯油,成为他修炼的资粮。 这半个月里,陈夕用了上百年寿元推演【梵音曼荼罗】,功法渐入佳境,已经达到了小成之境。 盘膝静坐,梵音在室内低吟,似有千百鬼魅在哭泣,又似无数僧人诵经,陈夕的精神力愈发精炼。 气息也逐渐发生变化,身上的力量如沉淀的铁水,深沉而有力。 “梵音曼荼罗,果然不凡。”陈夕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夜,陈夕悄然无声地在黑暗中游走,成为了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他根据叶成卿提供的线索,准备继续清剿潜伏在凤溪城中的魔教探子。 不过这次的成员却是九长老专门放出来试探的,这些探子身上还带有【亡羊心毒】,中毒者如同羔羊一般听命,若违逆指令,则会感受到万毒穿心、钻心刺骨的痛楚。 叶成卿也说这一次的目标是一群隐藏极深的魔教成员,据说与九长老关系密切。 陈夕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院落前。 院门虚掩,黑暗之中透着一丝死气沉沉的气息。 陈夕手握妖刀【雪花】,眼中透出几分寒意,轻轻一推门,院中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股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魔教的人。” 陈夕目光一凝,冷笑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冲进了院中,刀光如练,带着冷冽的杀意朝前方的敌人斩去。 几名魔教探子显然早有准备,见状纷纷抽刀迎击,但他们哪里是陈夕的对手。 只见刀光一闪,一名探子的脖颈上便绽放出一朵血花,身形应声而倒。 其余几人眼中露出骇然之色,其中一人迅速掏出一个小瓶,目露狠色,正欲拔开瓶塞,陈夕却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 身影一晃,他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妖刀【雪花】已然斩下,那人的手还未来得及拔开瓶塞,便已被一刀枭首。 陈夕收刀而立,目光落在那尚未打开的小瓶之上。 瓶子呈暗红色,瓶口处隐约散发出一股腥甜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陈夕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是……毒药?” 他并未犹豫,手掌一翻,直接将那瓶毒药捏碎,腥臭的毒液在空中溅散开来。 陈夕忽然感到一阵微弱的刺痛,毒气正试图侵入他的体内。 但陈夕只是冷笑一声,体内真气微微运转,熟练地调动起【毒心锻体功】的力量,体内如有一股温暖的潮流迅速扩散,将那毒气尽数逼退。 “不过如此。” 陈夕心中冷哼,神色不变,毒心锻体功早已修炼至圆满境界,寻常毒物根本无法伤及他分毫。 就算是九长老的【亡羊心毒】,对上运转【毒心锻体功】第四层境界毒心无情的陈夕,也只能落于下风。 陈夕看向倒在地上的魔教探子们,心中明了,这次的毒,绝非偶然,只怕是九长老故意用来试探自己。 陈夕在院中搜查一番,确认无其他潜伏之人后,转身离去。 另一边,魔教中,九长老端坐于堂中,神色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关于这次潜伏探子被杀之事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九长老双目微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中寒光涌动。 “你是说,毒药并未起效?”九长老语气森冷,面上却看不出太多波动。 “回禀长老,属下派去的人,全都被杀,未见毒药发挥作用……”那名手下低声回禀,神色有些忐忑。 九长老的脸色更为阴沉,眼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亡羊心毒,乃是我亲自炼制,毒入心脉,可令中毒者如羔羊般驯服,若有不从,便会感受到万毒穿心之苦。以陈夕的修为,绝无可能扛得住此毒。” 九长老目光如电,片刻之后,忽然冷笑一声:“哼,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些探子蠢得要命,还未能发出毒药便已被杀。这陈夕倒是果断,连半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九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与轻蔑,但眉宇间却透出深深的疑虑:“看来,陈夕这小子,比我想象中更为棘手。” 九长老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毒瓶轻轻摇晃,目光中透出一抹阴鸷:“陈夕……既然你敢斩我魔教之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竟敢挑战我九长老的权威。” 第五十六章 后天境的血魂刀,你接得住吗? 阴云低垂,九长老端坐在暗影之中,眉头紧皱。 连续多名探子被杀,连自己精心设下的【亡羊心毒】也落了空。 那些潜伏深处的探子,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轻易被清剿。 除非…… 有人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敌人。 而这人,显然就在魔教之中,甚至可能是教内高层。 九长老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叶成卿。 这时,叶成卿站在九长老面前,恭敬地垂首行礼:“长老,属下已尽力追查那些探子的失踪,但未有任何线索。” 九长老微微抬眼,凝视着叶成卿,声音带着几分阴鸷:“叶成卿,你可知这几次的失利,让本座如何恼怒?探子的失踪如此离奇,你是不是有话未曾说?” 叶成卿心中微颤,看来九长老对自己已有所怀疑。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恭敬答道:“属下不敢隐瞒任何一丝情报,探子的行踪向来隐秘,属下也已尽力追查,若有任何疏漏,愿随时接受长老惩处。” 九长老冷笑一声,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盯着叶成卿,良久后才缓缓道:“最好是如此。你若心怀异志,本座定不轻饶。” 叶成卿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寒意渐生。 九长老显然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且足以置自己于死地。 叶成卿秘密来到陈夕的别院,与陈夕会面。 烛火映照在叶成卿有些疲惫的面容上,他神色凝重,开口道:“陈夕,这次事态紧急,九长老已开始怀疑我,只怕我很快就会成为他的目标。” 陈夕皱了皱眉,淡淡道:“他怀疑你?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叶成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想,我们不妨演一场戏。三日后,你我在凤溪城外对战,全力以赴。这一战,我们要让九长老相信,我并非你们的同伙,反而是与你为敌。” 陈夕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我不会下死手。” 叶成卿有些惊讶,自己怎么说也是后天圆满的高手,陈夕一句都不交代这就答应了? 不过这倒也好,陈夕已经很久没有展露实力了,以他的成长速度,叶成卿很想看看自己合谋的猛虎到了何种程度。 三日后,凤溪城外。 山风阵阵,杀意在空中弥漫。 陈夕手握妖刀【雪花】,站在空旷的山坡上。 对面是叶成卿,他一身黑袍,目光冷峻,浑身上下散发出凛然的气息。 二人对立而站,气氛紧张。 “陈夕,今日你我一战,绝不留手!” 叶成卿大声喊道,声音回荡在山野之间,话语中满是决绝之意。 陈夕微微一笑,眼中寒光闪烁:“如你所愿,叶成卿!” 话音未落,陈夕已如同疾风般冲向叶成卿,妖刀【雪花】在手中划出一道寒芒,刀锋所过之处,气流旋转,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一般。叶成卿脸色一沉,手中长剑迎风而上,两人的兵刃在空中交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铿锵之声。 九长老隐藏在暗处,目光死死盯着二人的交手。 陈夕出手凌厉,刀光如练,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机,而叶成卿则咬牙抵挡,招式中虽然带有几分狼狈,但却毫无退缩之意。 两人交战激烈,刀光剑影在山坡上交织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这陈夕……”九长老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陈夕才刚突破后天境不久,居然能与叶成卿这样的高手旗鼓相当,甚至占据上风,着实让他大感意外。 “这小子的天赋,当真不凡。” 两人交手数十招,陈夕的每一次出刀都如雷霆般迅猛,刀光如影,步步紧逼向叶成卿的咽喉。 叶成卿不断后退,额头已经布满冷汗,手中的长剑一次次艰难地挡下陈夕的攻势,发出清脆的铿锵声,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心中震惊无比,眼前的陈夕和当初对战黑牙犬王时已截然不同, 陈夕在逼近叶成卿的瞬间,忽然目光一寒,体内真气瞬间激荡,手中的妖刀【雪花】泛起一层诡异的血色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声低吼:“血魂刀!” 这一刀斩出,刀光中裹挟着无数冤魂的哀嚎,刀气化作一道血红色的洪流,直奔叶成卿而去。 叶成卿见状,心头猛然一跳。 这【血魂刀】正是陈夕曾用来对战黑牙犬王的绝技。 但如今,刀中蕴藏的威势已不可同日而语,杀气如同实质般向他压来,一瞬间整片空地都笼罩在血腥之中! 叶成卿猛地催动全身真气,长剑横在胸前,以图抵挡这惊天一击。 刀剑相撞的瞬间,叶成卿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透过长剑传来,整个人如遭雷击,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滑退,双腿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血魂刀的刀气依旧未尽,带着无尽的煞气向他席卷而来,他勉强运起真气化解,但身上的黑袍已被撕开,鲜血四溅。 “这股力量……”叶成卿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中掠过深深的恐惧。 “陈夕竟然变得如此恐怖,哪里还要得我们演戏,再不跑小命便没了!” 叶成卿的手臂已然麻木,长剑几乎握不住,几次险些脱手。 “差不多了陈夕,我撑不住了!” 但陈夕的【血魂刀】大开大合,完全听不见叶成卿所说,步步紧逼,气势如虹,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陈夕一刀逼近,叶成卿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险些被刀锋削中脖颈,他趁势翻身滚出几步,总算脱离了陈夕的攻击范围。 喘息间,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高声喊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 说罢,施展轻功迅速逃离现场。 陈夕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妖刀在手中微微颤动。 九长老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双目微微眯起,心中疑虑渐散:“看来,叶成卿倒也不是全无忠诚之心……此人虽有几分蠢笨,但与陈夕为敌,倒也算是尽职尽责。” 他冷笑一声,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叶成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住处,心口的伤口尚在隐隐作痛。 掀开衣袍,取出一些疗伤的丹药,轻轻按在伤处,随着药力逐渐渗透,他闭上眼,心中回想着白日与陈夕的那一战。 今日这一战,远比他想象中艰难。 作为后天境巅峰的修士,他本以为自己能在陈夕面前稳稳压制,给九长老演一出精彩的大戏。 然而,战斗的过程却出乎了他的预料,陈夕不仅没有被压制,反倒越战越强,气势如虹,几次将自己逼入绝境。 叶成卿低声喃喃道:“那一招【血魂刀】,当初他在炼骨境便已使出威力非凡,而如今,已是后天的他再使此招,威力简直超乎寻常。若非我及时脱身,只怕今日性命难保。” 叶成卿的手掌不由得握紧,心中掠过一丝后怕——陈夕的成长速度简直如流星般迅猛,若继续站在他的对立面,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灭亡。 “陈夕的未来成就,绝不止于九长老,甚至……恐怕有朝一日,教主之位也不是不可及。”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再站在陈夕的对立面。 陈夕的天赋和潜力远远超过常人,只有站在他这边,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 九长老也从暗处回到了魔教的驻地,神情却是与平日有所不同。 他静静地坐在堂中,目光如炬,心中回想着那场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 “这陈夕……”九长老轻声自语,双目微眯,“此子的潜力绝对非同小可,若能将其纳入魔教,甚至成为我的传人,未来或许有机会接替教主之位,带领魔教重回巅峰。” 九长老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踱步于房间之中,心中思绪万千。 此前他不过想收陈夕为徒,传他毒道,但今日一战之后,他却看到了更大的可能性—— 以陈夕的资质,若能归顺于魔教,将来必定能扛起魔教复兴的大旗。 而自己到时便是教主的师傅,地位何其尊贵! “此人必须为我所用!” 第五十七章 除夕夜,奋斗在一线的陈夕! 九长老端坐于堂中,微光映照下,双眉紧锁,眼神深邃如深潭。 “为了魔教的未来,也为了我的传承不断。”九长老自语,声如微风,夹杂着无尽的决绝与阴冷。 这一次,他要亲自出手,倾尽手中一切力量,将陈夕掳回魔教! 黑影们应声而入,堂内一时寂静无声。 九长老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沉声道:“这一次,我们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凤溪城的陈夕,不管他如何抗拒,都必须成为我魔教之人。” 九长老的目光落在叶成卿身上,缓缓道:“叶成卿,你与陈夕打的交道最多。” “这次的行动由你负责具体部署,我亲自带队掩护你。” “我们必须万无一失,务必成功,所有流州的教中成员皆得倾力而。” 叶成卿微微躬身,表面上露出恭敬之色,心中却暗暗冷笑。 看来九长老对陈夕的执念已到了不可收回的地步,竟不惜动用如此多的资源,甚至亲自出马。 九长老看着叶成卿,微微点头道:“凤溪城的布局已摸得清清楚楚。你先遣人伺机潜入城中,务必将陈夕的居所监视清楚,待我带人到达后,一同动手,不给他半点脱逃之机。” 他话音一顿,目光冷冽:“这次行动,无论是谁,都不得有丝毫差池。倘若有任何人心生二意,休怪本座无情!” 叶成卿低下头,恭敬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确保任务圆满完成。” “很好。”九长老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等各自准备,三日后,行动开始。” 夜色如水,叶成卿走出堂外,心中的寒意渐渐消散,随即又带上几分急切。 他快速离开魔教驻地,往凤溪城而去。 到达陈夕的别院时,叶成卿急促地推门而入,见陈夕正在堂中品茶,不由微微皱眉。 “何事如此匆忙?”陈夕放下茶杯,语气淡然,目光平静地看向叶成卿。 叶成卿略显焦急,低声道:“陈夕,九长老这次亲自出手,带着所有流州的魔教成员,计划潜入凤溪城,不惜代价掳你回魔教。” “此事十万火急,他的部署极为严密,甚至连凤溪城内的所有出入口都已经派人监视。” 陈夕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轻声笑道:“他亲自来?这老家伙倒是对我寄予厚望。” 叶成卿苦笑一声:“他对您执念已深,不过这次行动交由我负责。这次计划,所有的潜入安排,甚至具体的出手时间,我都会尽数告知。” 陈夕眼中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淡淡道:“好一个九长老,算计倒是周全。” 此时,厅中姜兰、唐婉凝、翠儿等人也都聚集起来,听完叶成卿的讲述,姜兰首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轻轻摇头道:“陈夕,你可真是魅力非凡啊。连魔教的九长老都看上你了,还非要掳回去当他的传人。” 唐婉凝也忍俊不禁,掩嘴而笑:“陈夕,你这真是世所罕见,想得到你的竟然是一个六旬老头。” 陈夕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九长老只怕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既然他们要来,我们也不必怯战。” 叶成卿听着众人的对话,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时值寒冬,细看历表,已是除夕了。 寒风中透着浓浓的年味,街道上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沿街的商铺里,各种年货琳琅满目,香料、糖果、鞭炮堆成了小山,吆喝声不绝于耳。 然而在这欢腾的气氛背后,陈夕站在窗前,眉头紧蹙。 “这次九长老来势汹汹,我们必须提前做好万全之策,务必要避免城中的百姓受到任何波及。” 唐婉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之意:“虎贲军,我已命他们全部交由你指挥。 “此外,我还秘密调集了流州一半的军队赶往凤溪城,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待命而动。若有任何异动,他们会迅速支援,保凤溪城安稳。”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剩下的三大家族,李家、赵家、钱家,我也已下令让他们各自派遣精锐。” “这三家的闭关老祖也都同意出动,虽是隐修多年的高手,但在此危急关头,他们也愿意一同守护流州安宁。” 陈夕闻言,心中一震,拱手道:“多谢公主相助,此番若能渡过此劫,凤溪城当有再展宏图之日。” 唐婉凝微微一笑,眉目间透着自信:“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我们共进退,同生死。” 凤溪城内的夜幕渐渐降临,远处红灯高悬,家家户户开始忙着贴春联、挂灯笼,鞭炮声响彻云霄,弥漫在整个夜空。 街巷中,热气腾腾的饺子香气飘散,孩子们围坐火炉旁,等着长辈们给他们派发压岁钱,欢笑声不断,屋檐上挂着红灯笼,映照着院子里的其乐融融。 陈夕等人的部署就在这一片祥和背后悄然进行着。 为了应对魔教的威胁,陈夕带领着姜兰、唐婉凝、翠儿、虎贲军,和流州调集的正规军,尽数准备就绪。 唐婉凝从宫中带来的虎贲军,个个精锐异常,他们分布在凤溪城外的要道和隐秘处,身披黑甲,严阵以待。 军士们沉默寡言,眼中只有坚毅与冷静,密林之间,杀气弥漫,箭矢整齐排列,只等一声令下。 而在凤溪城的街头,三大家族的精锐也已在暗中集结,他们布防在城中的各个要害之处,暗中巡逻,监视着所有的动向。 李家、赵家、钱家的老祖们皆是身披长袍,面色肃然。 几位老者虽常年隐修,但此刻为了流州的安宁,决意出关,亲自坐镇凤溪城,带领家族的精锐力量,准备应对魔教的突袭。 屋内炭火烧得旺盛,红彤彤的春联贴满门楣,孩童们在屋里笑闹,屋外则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陈夕等人整装待发,身披战甲,目光如炬。 陈夕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妖刀【雪花】静静悬于腰间,寒意如实质般蔓延,锋芒毕露。 “今日一战,务必要保凤溪城百姓安危,不能让任何人受到波及。”陈夕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的坚决与沉稳。 “明白!”众人齐声答应,声音低沉却有力。 为了将战火引出城外,陈夕决定轻装出城,将战场转移到郊区。 他带领着姜兰、唐婉凝、翠儿和虎贲军一路向郊外进发,夜风呼啸,风雪纷飞,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而坚定。 郊区的旷野上,虎贲军已提前埋伏完毕,他们隐匿于枯草与树林之间,身披黑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每一个军士都屏息凝神,紧握手中的兵器,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狼嚎声,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魔教的来袭。 流州调集的正规军则驻守在城门和城内各个要道,严防魔教之人趁虚而入,三大家族的修士也各自在城内隐秘处布防,随时准备支援。 他们的任务是确保凤溪城内不生混乱,务必将战火止于城外。 除夕之夜,城中的百姓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灯火辉煌,鞭炮声不绝于耳。 第五十八章 底牌,九长老的先天傀儡! 除夕之夜的寒风犹如刀刃一般割裂着郊区的荒野,天上的圆月被乌云遮掩。 原野一片昏暗,只有零星的篝火微弱地闪烁着,照不亮陈夕等人的脸庞。 暗处,九长老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冷笑,手指轻轻扣动,五道古朴的木棺被缓缓打开。 盒中沉眠的,是他的五大傀儡。 这五位傀儡,是他大半生的心血结晶,每一个都曾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先天境高手。 但如今,他们被奇毒和亡羊心毒所控,成为九长老的棋子,形如行尸走肉,只能听从他的号令。 “为了掳回陈夕,也为了流州尽数归我魔教之手,今夜,便是你们的归宿。” 九长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在即的景象。 在陈夕和姜兰、唐婉凝一行人抵达郊区时,一群黑压压的魔教外围成员已然包围了他们。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容阴鸷,个个手持兵刃,眼中充满着疯狂与杀意。 正是九长老安排的第一批教士,这些人修为不高,在魔教中应该连正式成员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被洗完脑后用来消耗敌人力量的工具。 “哈哈哈——好一个陈夕,敢出城迎敌,倒也算有些胆色。” 一个为首的魔教喽啰大声叫嚣,手中的铁刀挥舞而动,带动身后众人齐齐向前。 陈夕冷冷一笑,眼神中透出杀机。 他转身对身后的姜兰与唐婉凝说道:“你们护住百姓,这些人我来处理便是。” 姜兰轻轻皱眉,略显不悦:“这些小喽啰,交给虎贲军不久行了?” 陈夕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自己斩妖除魔能获得寿元来练功吧? “我的功法比较霸道,容易误伤自己人。” 唐婉凝明白陈夕的意思,轻轻颔首,示意虎贲军散开护住周围,防止这些人逃窜。 姜兰也顺势隐去。 陈夕拔出妖刀【雪花】,刀锋如月光般寒冷,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黑影掠过那群喽啰之间。 刀光一闪即逝,瞬息之间,几名魔教喽啰便已倒地。 鲜血溅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原本叫嚣的众人见势不妙,顿时陷入恐慌,仓皇后退。 【斩杀众魔教教徒,获得寿元35年!】 陈夕脚步不缓,妖刀如毒蛇吐信般不停舞动,寒光凛冽,每一击都不偏不倚地割破敌人的咽喉。 他的动作迅捷如风,手法精确冷酷,短短片刻,便将这一群炮灰尽数斩杀。 “不过如此。” 陈夕冷冷地收刀入鞘,目光扫向远方。 这些人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威胁还未到来。 果不其然,暗处的九长老见第一批人毫无阻碍地被解决,微微眯起眼睛,面色不由一沉,随即挥手,示意另一批人出动。 很快,树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有上百名魔教精锐缓缓现身,这些人气息沉稳,身着黑袍,皆是炼骨境及以上的武者,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这才有点意思。” 陈夕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冷冽而锐利。 这些魔教精锐显然比之前那些喽啰强得多,他们分散开来,形成包围之势,将陈夕团团围住。 一个领头的炼骨境高手冷笑道:“陈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九长老的命令,谁也逃不过!” 陈夕冷哼一声,妖刀再次出鞘,刀锋带起一道寒光。 身影如鬼魅般冲入敌阵,妖刀雪花挥舞间,锋芒四射,刀刀致命。一时间,刀光剑影,血光四溅,喊杀声响彻旷野。 这些魔教精锐虽强,但陈夕的实力却远在他们之上,特别是修炼了【梵音曼荼罗】之后,心神无比稳固。 陈夕明显感觉到对【雪花】的掌控更加随心所欲,刀锋所向,无人可挡。 几个炼骨境的高手围攻陈夕,但陈夕步伐如风,身形变幻莫测,几次躲避他们的攻击,反倒趁机连斩数人。 远处的姜兰冷眼旁观,见陈夕一人迎战百人,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越战越勇,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陈夕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能打了。” 唐婉凝却有些担忧:“魔教之人来势汹汹,不知九长老还有什么后手,恐怕还需谨慎。” 陈夕的身影如穿花蝴蝶,在战场上腾挪辗转,刀锋所向,疾如雷霆,每一击都如同天罚般精准。 妖刀【雪花】划过之处,刀光乍现,伴随着鲜血的喷洒,敌人应声倒地。 短时间内,陈夕未曾有片刻落入下风。 拼命三郎般的凶悍打法,恍如豁出性命的狂兽,反倒逼得围攻的魔教众人纷纷心生怯意。 陈夕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以伤换命像是理所当然的,每一次挥刀,他的眼中只有战意,将生死尽数抛诸脑后。 近乎疯魔的凶狠,周围的魔教成员不由得步步后退,脸上尽是惊惧与寒意。 “他才是魔教的吧?什么人啊这是……” 陈夕目光一凝,气海中后天罡气骤然涌动,右手紧握妖刀【雪花】,猛地一挥,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只见刀身周围红光缭绕,如烈焰般在夜色中闪烁,随着刀势激荡出凛然的杀气,那是他独有的【血魂刀】之威,凝聚了无数战意与罡气,犹如燃烧着生命的火焰一般炽烈。 刀势如怒潮拍岸,携后天罡气之势,刀光中隐隐映出无数冤魂哀嚎,伴随着凄厉的啸声,直逼向前方的魔教众人。 这一刹,整座平原都为之黯然,刀光所过之处,血雾弥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这小子竟如此悍勇!” 九长老立于高处,俯视着如入无人之境的陈夕。 而在陈夕身周,毒心锻体功自内而外散发出淡淡的毒气,弥漫在寒夜之中,气味凛冽如霜,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臭,比刀锋更为致命。 “这毒……这小子的用毒造诣,不亚于九长老!” 一个魔教成员捂着胸口,面色青紫,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恐惧。 周围的魔教成员闻言,面色大变,一时间竟无一人敢再上前,皆是纷纷避让,生怕被毒气侵蚀。 看着陈夕那无情而凌厉的目光,他们心中满是忌惮。 陈夕冷冷扫视四周,眼中寒光闪烁,丝毫不给敌人喘息之机,妖刀再度出手,刀光如电,数名魔教成员瞬间倒地,了无生息。 “陈夕小子,锐气若不加以磨砺,终究是锋芒太露,未免狂妄过头。今夜,便让你明白,何为真正的力量差距。” 话音刚落,九长老的身影从暗处现出。 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手。 随即,五道黑影从他身后缓缓走出,个个神情木然,眼中没有丝毫生气,只是空壳一般。 “九长老的五大傀儡……他竟然动用了这些家伙。” 叶成卿凝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在先前的计划中是没有被提及的。 九长老目光冰冷,低声自语:“陈夕,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手段。今日,你逃不掉!” 九长老缓缓抬手,五尊傀儡便同时朝陈夕的方向踏步而去,每一步落下,都带动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姜兰站在远处,见状眼中寒光一闪。 “这些傀儡,乃是九长老毕生精心打造之物,他今日看来是铁了心要将陈夕带走。” 唐婉凝亦是面露忧色:“陈夕虽勇,但面对五位先天傀儡,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陈夕察觉到这股异样的气息,回头望去,眼神微微一凛:“先天境……竟是五尊先天傀儡?” “哈哈哈哈——陈夕,你以为自己能逆天吗?我看你如何抵挡得了我的傀儡!” 九长老的狂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声如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风声渐起,草木低伏,夜幕下,陈夕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决绝。 “既然来了,那就全都留下吧。” 第五十九章 先天傀儡做陪练,刷新认知! 五尊先天傀儡步伐沉重,逼近陈夕,犹如山岳压顶,气势逼人。 九长老立于高处,嘴角微勾,心中暗觉胜负已定。 他俯视陈夕,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冷酷:“陈夕,你可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今你孤身一人,欲与我魔教众多强者为敌,未免太过不自量力。若你仍旧执迷不悟,不肯归顺我教主麾下,那便只能让你止步于此。” 九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怜惜,缓缓道:“你天赋异禀,实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要你肯拜入我门下,我定将你视作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你的前途,绝不会止步于此,日后更有望突破宗师,迈入大宗师之境,成就无上伟业!” 九长老之言,既是威胁,又是甜枣,在一般人听来无可抗拒。 面对这赤裸裸的承诺,陈夕淡然一笑,目中毫无动摇之意。 他缓缓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妖刀【雪花】,轻轻一顿,随即拔刀而出。 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映照着他冷峻坚毅的面容。 纵使前方仇敌千千万,纵使敌人修为通天。 亦有拔刀斩天之勇气! 姜兰远远望着陈夕,她看得出来,陈夕如今所走之路,乃是他在摸索自己的道。 而这个道,极有可能是霸道,纵横天下,绝不向任何力量屈服的霸道。 九长老听了陈夕的言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心中更是满意,忍不住暗暗点头:“好一个陈夕,竟然在如此困境之下,依旧敢拔刀而战,如此胆魄,当真难得。” 他恨不得此刻便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传授于陈夕,但陈夕如今不听从他的劝告。 因此,他必须先让陈夕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不可撼动的强者之威。 九长老目光微微一动,缓缓抬手,对身旁的一只傀儡轻轻一挥:“去吧,让他见识见识,何谓先天之力。” 一尊手持阔刀的先天傀儡应声而动,朝着陈夕缓步逼近。 那傀儡身躯高大魁梧,双眼空洞无神,阔刀在月光下闪烁寒芒,宛如死神的镰刀。 傀儡步伐稳健,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随之震颤,气息深沉如渊,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擅长用刀……”陈夕眯了眯眼,握紧【雪花】,心中却没有丝毫怯意。 傀儡步伐沉稳,一步步逼近陈夕,阔刀高举,携排山倒海之势当头劈下。 刀风如龙,割裂空气,仿佛天地为之震动,刀气激荡呼啸而来。 陈夕目光一凝,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侧掠,妖刀如流星般迎向傀儡的长刀,两刀相撞,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星四溅,气浪激荡。 陈夕只觉虎口微麻,对方力量远超寻常先天高手,竟将他的刀势硬生生震退。 “哼!”陈夕冷哼一声,丝毫不退,脚步微错,身形侧转,妖刀再度挥出。 这一刀裹挟着后天罡气的余威,刀锋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开一道血色的裂痕,直指傀儡的颈项。 傀儡双眼空洞,毫无畏惧,阔刀横斩,极其刁钻地挡住了陈夕的攻势,旋即一脚踏地,身躯旋转如陀螺般向陈夕反击,刀光如涛浪席卷,势若奔雷。 陈夕目光如炬,妖刀在手中不断变换方位,抵挡着傀儡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每一次挥刀,既是与傀儡相抗,也是对自身意志的挑战。 纵使敌如山岳,难以撼动,他亦无半分退缩之念。 九长老立于高台之上,冷眼旁观,眼中透出一丝戏谑与满意之意:“很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 战场上刀光剑影不断交织,先天傀儡的气势依旧强盛,然而陈夕却愈战愈勇。 尽管开始狼狈不堪,但到后来逐渐能够招架,陈夕的动作愈发凌厉,眼中更是透出坚韧不屈的光芒。 远处观战的姜兰看得心急如焚,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便欲出手相助,却被唐婉凝一把拦住。 “姜姐姐,且慢!” 唐婉凝轻声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上的陈夕。 姜兰微微皱眉,侧目看向唐婉凝,低声道:“如今陈夕落入下风,那傀儡乃是先天之力,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为何阻我?” 唐婉凝神色镇定,目光却分外锐利,她轻声道:“姜姐姐且看,陈夕虽看似狼狈,但细看之下,傀儡并未将他逼至绝境,反倒是双方僵持之势愈发明显。” “陈夕从起初的步步维艰,到如今已渐渐能与之一战。他并非陷于困境,倒像是在以对手为磨,淬炼自身。” 姜兰闻言一怔,目光再度投向战场,凝神细看之下,果然如唐婉凝所言。 陈夕的身影在傀儡的攻势中逐渐显得从容,妖刀【雪花】的挥舞愈发得心应手,虽仍显得艰难,但却丝毫没有露出败相,反而隐隐有了与傀儡抗衡之力。 姜兰面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低声叹道:“好一个陈夕,他竟在生死之间,磨砺自身,探寻己道……这份心性,当真不凡。” 唐婉凝点点头,目光柔和下来,低声道:“陈夕虽有魔道之迹,却不失坚韧与勇毅。若能顺利渡过此劫,他的修为必将更上一层楼。” “如今,正是他磨砺心志、淬炼意志之时,我们不可轻易出手,坏了他的道心。” 姜兰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手中长剑缓缓放下,叹道:“你说得不错。只盼陈夕能够顺利渡过此劫,踏出属于他的那一步。” 唐婉凝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信任:“他定能做到,陈夕是不会被任何困境击垮的人。” 在她们二人的注视下,陈夕身形不断在傀儡的刀锋间游走,虽显得狼狈,然步步生莲,步伐间却透出无比的坚韧。 傀儡的每一次进攻,都被他以惊险之姿化解,而他的反击,也渐渐开始展露锋芒。 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陈夕与那先天傀儡的激斗,风声呼啸,刀气纵横,宛如一场生死的舞蹈。 而陈夕的心中,亦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明,他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道,一条充满荆棘,却又无比明亮的道路。 九长老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微眯,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惊讶:“好小子,居然能在与先天强者的交手中,逐渐找到自己的节奏。这份胆魄与毅力,着实难得。”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道:“但愿你能走得更远一些,越是这般不屈,我便越是想要将你收入门下!” 第六十章 拼命三郎,击溃使者的心理防线! 凤溪城郊外,寒风犹如刀割,肆虐着荒野。 战场上血气与寒芒交织,火星迸散,似有杀意弥漫于天地之间。 陈夕的妖刀【雪花】在月光下如同幽幽的冷芒,绽放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那尊先天傀儡的攻势则如狂风骤雨般逼来,压迫得陈夕几乎喘不过气。 尽管如此,陈夕始终未有半分退缩之意,一人一刀,生生与这尊先天傀儡抗衡。 九长老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冷然地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透着一丝赞叹与疑惑。 这陈夕天赋之高,着实惊人,竟能以后天之力对抗先天傀儡,但若再任由陈夕这样打将下去,己方的士气必定受到重创。 九长老抬手,傀儡顿时停下动作,急速退回。 随即,他目光一转,冷冷望向身后立着的魔教使者:“你,上前一战。” 那人比叶成卿气息更沉稳,如深渊般不可测,双目中透着无尽冷冽的光芒,缓步走向前,步伐稳如山岳。 他每一步落地,都带来沉重的压迫,与之前的傀儡相比,这位魔教使者显然更为可怕。 傀儡虽强,但只会机械地施展简单的打斗。 而眼前的先天境使者,却深谙武学之道,换言之,便是会功法! 步步逼近,一股森然的寒意宛若潮水般向陈夕扑面而来。 陈夕定了定神。 不就先天么? 自己前段阵子刚宰了一个来着! 【雪花】微微颤动,陈夕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刀柄。 魔教使者冷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瞬间逼至陈夕眼前,短刃似雷霆般劈出,刃光疾如闪电,直取陈夕咽喉。 刃风之凌厉,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得发出嘶嘶怪响。 陈夕瞳孔骤缩,身形急速后退,妖刀横斩,力图挡住那迎面而来的杀机。 这一刀之力何其沉重,陈夕只觉双臂剧震,虎口隐隐发麻,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倒退。 “后天终究是后天,岂能与先天之力相抗衡?” 九长老居高临下,目中透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魔教使者得势不饶人,刃锋再度凌厉斩出,刃气如潮,似无穷无尽,向陈夕压去。 陈夕被逼得连连后退,虽然他已经施展出【血魂刀】,但面对对方的攻势,他依然感到力不从心,几次险些被斩伤。 先天与后天的差距,远远超出陈夕的想象。 看来之前的王震天是真的怕姜兰怕傻了,否则怎会被还是练骨境的自己轻易斩杀? 九长老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陈夕陷入险境,他心中生出几分不耐,隐隐有出手的念头。 不过出于对陈夕天赋的欣赏,他更想看这小子陈夕会如何应对。 那名魔教使者见陈夕步步退败,眼中满是冷酷的得意,他短刃再度劈出,这一次直取陈夕肩膀。 陈夕目光微凝,却不再退缩,反而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竟是硬生生地迎上了这一刀。 “啊!” 刀刃深深嵌入陈夕的肩头,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但陈夕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在先天高手愕然的一瞬间,陈夕的妖刀已经如同毒蛇般反卷而上,以伤换伤,刀锋狠狠地划过对方的胸膛。 魔教使者闷哼一声,连退数步,低头看着胸口那道深深的伤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 自他晋升先天以来,几乎没有人能够伤到他。 而此刻,竟被一个后天境的小辈划伤,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受伤的痛楚让他瞬间明白,眼前这个陈夕,是个狠辣的杀胚! 这根本不是寻常后天修士可比的。 他好不容易修炼到先天,岂能在这里丢掉性命? 一念至此,他的攻势变得保守起来,不再如先前般凌厉凶狠,畏手畏脚的姿态逐渐显现。 而陈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嘴角扬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不敢,那就让我来!” 陈夕怒吼一声,妖刀上泛起一抹血色的光辉,刀锋带着无匹的罡气,直取对手。 尽管他肩头血流不止,但他的攻势却愈发凌厉,犹如狂风暴雨,一刀接着一刀,疯狂地劈向对手。 魔教使者被逼得手忙脚乱,刀势愈发凌乱,动作中显露出明显的破绽。 他原本眼中的自信逐渐被恐惧取代,脸上泛起了一丝苍白。 随着陈夕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般不断压来,他的体力与意志都在快速消耗,手中的刀再也无法保持稳健,劈砍间只剩下应付的仓促。 每一刀都犹如在抵挡狂涛巨浪,而陈夕却如疯魔一般,肩头流血不止,但步伐丝毫不乱。 魔教使者只觉得陈夕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而更像是一头被逼至绝境的野兽,疯狂而不顾一切。 “怎么会这样……”魔教使者心中暗暗发颤,刚交手时的那份傲慢已被陈夕彻底击碎。 他本以为这个后天修士不过是蝼蚁,轻易便能拿下,但此刻,自己竟然被逼得如此狼狈。 陈夕的刀风带着一股凌厉的霸气,斩击得对手的刀刃接连发出震响。 魔教使者的手臂已然酸麻,虎口裂开,鲜血染红了刀柄。 双腿发软,步伐踉跄,眼中的惊恐越发浓重,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锐气与狂傲。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魔教使者的心中不断呐喊。 若继续下去,自己的性命恐怕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现在只求能保住性命。 然而,正是这种畏惧,令他攻守之间开始畏首畏尾,逐渐陷入完全的被动,以至于无法再与陈夕抗衡。 九长老立于高台之上,眉头紧皱,心中暗叹:“这小子,当真是个狠角色,竟敢以命换伤,此乃无畏之勇。” 姜兰与唐婉凝远远看着,心中皆为陈夕捏了一把汗。 “他竟然真的能做到……”唐婉凝低声喃喃,眼中满是信任与惊叹。 先天使者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心中早已被恐惧占据,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心。 陈夕妖刀横斩而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逼对手的咽喉。 先天使者眼中满是惊恐,瞳孔不断放大,额头冷汗如雨般滑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因恐惧而颤抖,刀势完全无法凝聚。 面对这凌厉一刀,他脚步踉跄后退,几乎跌倒在地,眼中的骄傲和狂傲早已被惊恐替代。 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逃命! 狼狈不堪地向后退去,根本不敢与陈夕硬拼,已无心再战。 “怕了吗?”陈夕冷笑,目光如炬,步步逼近,刀锋所指,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然。 九长老望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阴沉。 再不出手,这场战斗的局面恐怕就要彻底失控了。 暗自叹息一声,九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轻轻抬手,五个傀儡蠢蠢欲动。 “都给我上,拿下此人!” 第六十一章 陈夕竟退得先天,那我叶成卿 九长老站在高处,眉目紧锁,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战场中央的陈夕。 看着他竟能反压一名先天高手,九长老心中的怒意愈加浓烈。 他再也按捺不住,身形猛然一动,黑袍如一只展翅的大鹰,飞扬在空中,浑身气势如虹,五指一抓。 那五尊先天傀儡应声而动,直取陈夕而去。 “此子断不可留!”九长老心中杀意已决。 就在这一刹那,远处一道柔和却不可忽视的光华骤然亮起。 姜兰动了,身形如一抹飘逸的云影,轻盈却迅速,眨眼间挡在了九长老面前,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寒意。 “九长老,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姜兰的声音淡然而冷漠,犹如高山上的积雪,带着不可撼动的威严,清冷而疏离。 九长老冷眼看向来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忌惮,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姜兰的面容上一扫而过,心中陡然一震:“你是……合欢宗的姜兰!” 九长老顿时面色微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合欢宗的宗主姜兰在场。 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堂堂合欢宗宗主,竟会亲自出手,为一个年轻的小辈护法。 “姜兰,你竟然甘为此子护道人?” 九长老面露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冷酷的试探与轻蔑。他看着姜兰,似乎想要探出其中的隐情。 姜兰微微一笑,眼中却是寒光凛冽:“陈夕是我看中的人,九长老,你莫不是忘了当年被逐出合欢宗的狼狈模样?” 九长老脸色一沉,心中震怒不已,当年他初入魔教时,曾妄图进入合欢宗寻求传承,却被姜兰师尊毫不留情地打退,脸上至今还有着那一次被击败的屈辱。 而如今,这份耻辱竟然被姜兰当众揭开。 他目光冰冷,心念一动,五尊先天傀儡顿时加快了攻势。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合欢宗的宗主,究竟有多少能耐!”九长老低吼一声,手中黑气缠绕,直扑姜兰。 姜兰冷哼一声,玉手一扬,袖中霓裳飞舞,霎时间,仿佛带起了漫天花雨,七彩流光在空中旋舞,迎向了九长老的黑气。 两大宗师瞬间交手,恐怖的气劲如同飓风般掀起,将周围的荒野吹得尘土飞扬,周围树木纷纷折断,犹如狂风过境。 而在另一边,五名先天傀儡的攻势也愈发狠毒,刀光剑影之中,带着无尽的冷厉与杀机,直逼陈夕而来。 陈夕独对五大先天,肩头的伤口依旧在滴血,但他目光如炬,毫无畏惧之色。 他的【雪花】再次横起,刀锋如流星般闪烁,迎向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机。 刀光纵横间,陈夕每一次挥刀都拼尽全力,刀刃相击的声音仿佛连绵不绝的惊雷,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然而,面对五尊先天傀儡的联手围攻,陈夕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每一刀劈砍下去,都会有另外几把刀斧迎面而来。 陈夕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肩上的伤口早已麻木,但那鲜血依旧淌个不停,似乎连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令人呼吸困难。 “哈!这小子也不过如此!”九长老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时,几股新的气息在战场上骤然炸开。 “轰!” 赵家、李家、钱家的三位老祖齐齐现身,三道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住整个战场。 三位老祖皆是先天巅峰的修为,如三座大山般屹立于傀儡之前。 九长老一下子懵了。 赵家老祖赵云海一声长啸,手中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冷光,直刺而出,将一尊先天傀儡逼退。 李家老祖李昌图则手持青锋宝剑,剑气如虹,剑势灵动,仿佛春水般轻盈,却带着斩铁如泥的凌厉,斩向另一尊傀儡。 钱家老祖钱元霸双掌推出,掌风犹如排山倒海般卷起,将第三尊傀儡生生震退,劲力所至,地面顿时开裂出深深的沟壑。 “陈小友,稍作喘息,我等助你一臂之力!” 赵云海沉声道,语气中带着豪迈之意,那声音犹如洪钟,振聋发聩。 陈夕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战意不减反增,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多谢三位前辈相助,今日,咱们便一同斩尽这魔教之辈!” 言罢,他再度握紧手中妖刀【雪花】,刀锋之上血光乍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刀刃上哭嚎,寒意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陈夕身形一动,如同出鞘利刃,冲入了战团之中。 此时此刻,凤溪城郊外,寒风凛冽,三大家族老祖、姜兰、陈夕与九长老以及五尊傀儡的大战如火如荼地展开。 刀剑相击,气浪翻涌,天地之间杀机四溢,仿佛连星月都被这血腥杀伐的气息所掩盖,天空中的乌云也因战斗而聚拢,遮天蔽日。 九长老看着战局的变化,心中惊疑不定。 “陈夕竟能得到如此多强者相助,这小子,竟有如此大的号召力。” 心中愤怒之下,九长老双目圆睁,猛然厉喝一声,全身黑气再度暴涨,宗师之威展露无遗,仿佛天地都因他一人之力而颤抖。 “今日,谁也别想挡我!”九长老怒吼,声音如同滚雷一般震耳欲聋,那黑气犹如万蛇乱舞,在他周身翻腾扭曲,如同一张巨网,向着姜兰和陈夕扑来。 姜兰面对九长老的疯狂,神色却丝毫不变,眼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九长老,你若要动陈夕,先问问我姜兰的剑答不答应!” 她话音刚落,袖中宝剑如同一道霹雳般出鞘,霎那间剑光如龙,直刺九长老而去,锋芒所至,便将九长老的黑气撕裂成碎片。 霎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凤溪城郊外,群雄逐鹿,正邪交锋,天地为之变色。 剩下的最后一位先天高手,正被叶成卿拦住。 叶成卿虽只是后天巅峰,但他这一刻信心十足,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刚刚看着陈夕以一人之力力退先天,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 “哼,陈夕能做到的,我叶成卿也一定能做到!” 他咬牙切齿,目光坚定,手中长刀一震,气势如虹地迎了上去。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先天高手的强大压迫力,那如山一般的气息直接将叶成卿压得头皮发麻。 他挥出的一刀,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格挡,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差点将叶成卿的虎口震裂。 “糟糕,大意了!”叶成卿在心中叫苦不迭,额头冷汗直冒,面上却强自镇定。 他本来雄心勃勃地想要证明自己,但此刻才明白,后天与先天之间的鸿沟,绝非意志力就可以轻易跨越的。 先天傀儡挥舞斧头,招招致命。 叶成卿一边艰难招架,一边心中暗骂自己:“陈夕那小子能行,我可不行啊!” 正当叶成卿快撑不住时,他听到唐婉凝在后方的呼喊声。 “翠儿!去帮叶成卿一把!” 唐婉凝的丫鬟翠儿虽然年纪不大,但修为却也是后天中期。 她素来机灵,当即手持短剑,如风一般掠向战场,灵动的剑影交织在叶成卿与先天高手之间,解了叶成卿的燃眉之急。 “公主的命令简直就是救命符!”叶成卿心中感激涕零,眼看翠儿与那先天高手缠斗在一起,他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与此同时,虎贲军的统领汪成也看出了战局的危急。 他一声怒喝,身形如猛虎下山般扑来,手中大刀直劈向先天傀儡的肩头。 汪成乃是后天巅峰的修为,此刻手起刀落,带着沉雄无比的威势。 先天傀儡原本能轻松解决叶成卿,却不料接二连三有强者插手,此刻被打得连连后退。 还好傀儡没有神智,说不来话,只会一味地战斗,否则叶成卿不知会被这人嘲弄成何种样子。 叶成卿退后半步,喘了几口粗气。 看着翠儿和汪成合力与先天高手斗得不可开交,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尴尬:“本以为能单挑先天,谁知道差点送命,哎……真是丢脸。” 但他转念一想,目光又坚定了起来:“不过,今日一战,终究是让我见识了先天的真正实力,若能活下去,日后踏入先天,绝不会像这家伙一样畏畏缩缩!” 而此时,汪成与翠儿一左一右,攻势犀利,汪成的大刀刀刀带风,虎虎生威,每一刀都要将敌人劈成两半。 而翠儿的剑法轻盈灵动,如同蜻蜓点水,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牵制着对手。 三人配合得倒还算默契。 尤其是翠儿的剑招,在汪成的掩护下宗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直逼要害,让傀儡应对得十分艰难。 “汪将军,小心些,这家伙开始慌了!” 翠儿清脆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轻蔑。 “哈哈,原来傀儡也会害怕啊!”汪成大笑,刀锋更甚,招招不留余地。 战局渐渐向着陈夕一方倾斜,而叶成卿的心中,亦燃起了将造反进行到底的希望之火! 第六十二章 摊牌了,我会王朝秘技! 陈夕半跪在地,呼吸急促,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滴下,握紧的妖刀【雪花】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仿佛整个身体都轻盈了一些。 即使自己修成了【毒心锻体功】这样的锻体术,但以命换伤这样的打法还是太过伤身。 九长老猛然间察觉到叶成卿的动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九长老面色骤变,愤怒如烈火般在胸腔中燃烧。 “果然是你……原来次次任务失败,竟都是因为你这个叛徒!” 九长老双目圆睁,怒喝一声,他身形一振,犹如一只张开双翅的巨雕,双手黑气缠绕,直接要朝叶成卿杀去。 姜兰冷笑一声,剑光犹如天际划过的一道霹雳,凌厉无匹地拦在九长老身前。 “你个老不死的,是当我不存在吗?” 姜兰声音清冷,犹如冬日的寒风,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绝。 九长老怒极,却被姜兰死死缠住,一时间竟无法脱身。 他心中焦急,双手翻飞间,掌心黑气愈发浓烈,意图尽快摆脱姜兰的纠缠。 九长老暴怒之下不再紧盯陈夕,猛然转头,面向五尊先天傀儡,怒声下令:“围杀叶成卿!这叛徒决不能留!” 五尊尊傀儡听令而动,身形化作五道黑影,迅速朝叶成卿围去。 叶成卿三人本在合攻一名傀儡,九长老却要召来所有傀儡取自己性命! 见状,叶成卿顿时脸色煞白,心头猛跳,额角冷汗直冒。“完了,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双眼瞪得溜圆,急忙大声呼喊:“陈夕,快救我!再不来帮我,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远处,赵家、李家、钱家三位老祖见状,也是心急如焚。 他们虽然都是先天圆满的修为,但三人寿元将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再不敢轻易拼命,毕竟每一次全力出手,都承担着暴毙的风险! 赵家老祖赵云海面色凝重,对旁边的李昌图和钱元霸说道:“我们也只能尽力缠住三个傀儡。” 李昌图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罢了,拼尽余力也要拖住他们,否则大局难保。” 三位老祖气息陡然一振,齐齐挥动兵器,迎向扑来的傀儡。 赵云海的长枪如蛟龙翻滚,李昌图的青锋宝剑光芒凌厉,钱元霸则是双掌拍出,掌风如涛,三人联手之下,三个先天傀儡被生生拖住。 陈夕在一旁,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见到此情此景,他双目一凝,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雪花】,身形一晃,直接迎向另一位扑向叶成卿的先天傀儡。 “撑住,我来了!” 陈夕的声音如雷霆炸响,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手中妖刀【雪花】在寒风中挥出,刀光如虹,带着后天罡气,狠狠劈向那尊傀儡。 这一刀,血光凛然。 傀儡也不甘示弱,挥舞手中的兵刃迎击,刀光与铁斧相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劲力四散,地面竟被震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就这几块破铜烂铁?” 陈夕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刀势不停,连续几刀,硬是将那尊傀儡逼退了几步。 叶成卿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三个后天又能安心地围攻一名傀儡了! “叶成卿,别光在那里发愣啊!我们拖住它,你也上啊!” 翠儿回头冲叶成卿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叶成卿一愣,随即咬牙,提刀冲了上去:“好,你们看着,我可不让你们小瞧!” 三人合力,刀光剑影之中,三道身影与那先天傀儡缠斗在一起。 翠儿的剑法灵动,汪成的大刀雄浑,叶成卿则是拼尽全力,招招直击要害。 傀儡虽然强大,但面对三人的联手,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起来,攻势不如先前凌厉,而叶成卿也逐渐找回了信心,招招不再畏手畏脚,反而愈发果敢凌厉。 另一边,陈夕决定不再保留实力。 “不使点手段,你当我只靠这股狠劲蛮打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吃了陈夕几百年寿元的秘技,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陈夕双目一凝,深吸了一口气,身形稳稳立于风中,双手缓缓结印,刹那间,一股肃穆而庄重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散开来。 天地之间,瞬间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所笼罩,犹如千年古刹的钟声,厚重而悠远,直击人心。 “嗡——” 一声若有若无的梵音响起,犹如空谷之中的钟声,清越悠扬。 紧接着,陈夕的脚下,隐隐浮现出一座曼荼罗阵图,阵图中的纹路复杂玄妙,蕴含着天地万象。 梵音渐渐变得清晰,仿佛无数僧人同时念诵经文,低沉而浩荡,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随着梵音响起,整个战场的气氛陡然改变。 陈夕的眼中神光流转,手中妖刀【雪花】锋芒再现,他的身形在曼荼罗阵图之中移动,宛如游龙出渊,步伐轻灵而迅捷,每一次挥刀,刀势中都带着梵音的震荡之力。 先天傀儡在梵音的压制之下,行动变得迟缓,置身于无边的泥沼中,举手投足间皆受到无形的束缚。 傀儡空洞的眼中似乎映照出无数幻影。 幻影有的似佛,有的似魔,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它,让人心生恐惧。 “梵音曼荼罗!” 陈夕一声低喝,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血光,妖刀雪花带着凛冽的罡气,直取傀儡的咽喉。 梵音阵图中,无形的力量如同无数锁链一般,将傀儡的行动彻底束缚住,让它无法闪避。 刀光闪过,先天傀儡的头颅应声而落,鲜血飞溅,洒在梵音阵图之上,血光与梵音交织,竟显得有些诡异而庄严。 “轰!” 随着先天傀儡的倒下,梵音阵图逐渐消散,陈夕长刀回收,缓缓站直了身子,面色平静,目光如电,扫视战场。 他的气息不再如之前那般急促,反而显得格外从容与淡定,刚才那一战不过是轻描淡写的练习。 远处的唐婉凝看得目瞪口呆,她心中波澜起伏,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这……这竟然是梵音曼荼罗?!”她低声呢喃,心中震撼无比。 不久之前,她才将这部功法交给陈夕。 而这部梵音曼荼罗,即使是放在整个大魏皇族之中,也是难以修炼入门的绝技。 能修炼至小成者,更是寥寥无几。 可是现在,陈夕刚刚得到这门功法,却已经使出了小成的威力,甚至能以此直接击杀先天高手。 “真是妖孽!”唐婉凝心中忍不住感叹,她曾经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陈夕,但现在看来,陈夕的潜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梵音的余韵仍在空气中回荡,陈夕的身影在唐婉凝的眼中愈发挺拔。 第六十三章 斩杀九长老,如此富裕的仗! “再斩一名先天!” 陈夕长刀一挥,血滴洒落地面,声音坚定而冷峻。 远处,叶成卿、翠儿、汪成三人正在苦苦与另一名先天傀儡缠斗。 叶成卿满头冷汗,面露苦涩,他虽竭尽全力,但面对先天傀儡还是倍感吃力,翠儿与汪成亦是如此,三人联手之下,竟只能勉强抵挡。 “陈夕,你再不过来,我们就要顶不住了!”叶成卿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 陈夕目光一凛,毫不迟疑地冲入战场。 他的身形如同风中的幽影,转瞬即至,手中的【雪花】划过一道凌厉的刀光,刀锋带着梵音的震荡之力,重重斩在那名傀儡的身上。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尊傀儡身躯僵直,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倒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干得漂亮!” 叶成卿松了一口气,满脸的欣喜和敬佩。 “现在,剩下三名了。”陈夕微微一笑,眼中寒芒一闪。 他再度运起【梵音曼荼罗】,双手结印,梵音的力量再度扩散开来,梵音阵图在他脚下若隐若现,曼荼罗的纹路散发出肃穆而威严的气息。 随着梵音的逐渐增强,陈夕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强大,那曼荼罗的力量,仿佛一股看不见的绳索,牢牢束缚住了敌人。 这次,陈夕不再有丝毫的留手,他的刀如同猛虎下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梵音的震荡之力,刀锋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道刀芒。 每一次的攻势,都如同大地的脉搏,直击傀儡的要害。 赵云海、李昌图和钱元霸三位老祖见势也放开了手脚。 他们的攻势变得凌厉且凶狠,剑气纵横,掌风如山,完全展现出了先天巅峰的绝世风采。 赵云海长枪如龙,势不可挡;李昌图双剑齐飞,剑光如雪;钱元霸则是拳法刚猛,拳风凌厉,宛如猛兽。 在三位老祖的合力之下,配合着陈夕的【梵音曼荼罗】,傀儡的行动显得愈发笨拙,陷入了不可脱身的梦魇。 梵音阵图的压制,加上三位老祖的合击,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三尊傀儡在四人的合力围攻下相继倒下,纷纷碎裂成无数残片,血肉横飞,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 当最后一尊傀儡轰然倒地时,陈夕长刀一收,气息略显急促,但目光中却满是凌厉的光芒。 而另一边,正在与姜兰激战的九长老突然面色剧变,他的心神中感应到,自己控制的其余五具先天傀儡,竟然全部失去了联系,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九长老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与愤怒,他感受到自己的元神仿佛被猛然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五名傀儡的身死,于他而言是巨大的打击,这些傀儡皆是由他以精血为引,以【亡羊心毒】所控制,如今全部被毁,元神自然受到反噬。 九长老脸色苍白,气息开始不稳,战力也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姜兰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如电,剑气化作一道光华,直击九长老的胸口。 “噗——” 九长老根本无力抵挡,胸口瞬间被剑气贯穿,鲜血狂喷,身形摇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猛然仰头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堂堂九长老,也不过如此!”姜兰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屑与嘲弄。 此时,陈夕、赵云海、李昌图、钱元霸等人纷纷围拢过来,将九长老围在中央。 九长老环顾四周,看着这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面孔,再看看自己满身伤痕,身心俱疲,他忍不住自嘲一笑。 “哈哈……想我九长老纵横江湖数十载,多少风浪都曾经历,没想到今日,竟栽在了陈夕这个小辈手上。” “九长老,今日你罪孽难逃!”赵云海冷声说道,手中长枪直指九长老,毫不留情。 九长老看着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仰天长笑:“想让我九长老屈服,你们还差得远!” 众人以为胜局已定,都稍有松懈。 一直静观其变的唐婉凝忽然脸色剧变,她从小熟知江湖上那些有名人物的手段,九长老的恶名,也是如雷贯耳。 她急声高呼:“快退!九长老最擅长的不是战斗,而是毒!” 可惜她的提醒,已经为时已晚。 九长老阴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猛地抬手,掌心中竟然有一枚乌黑的珠子,那珠子上满是诡异的花纹,像活物一般在流动。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众人,手掌一抖,那珠子便碎裂开来,化作一团黑雾,瞬间弥漫在四周。 这毒,名为“七魄阴蚀毒”,乃是九长老年轻时在魔教秘境中所得。 据传此毒是由一种极为罕见的阴蚀花炼制而成,那阴蚀花只在阴年阴月阴日开放,汲取天地七魄之力,因此得名。 毒性极强,入体之后,便会如七魄一般蚕食修炼者的魂魄,轻者失去战力,重者命丧当场。 “七魄阴蚀毒!” 姜兰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迅速在体内蔓延,修为如同被封锁了一般,全身的真气运转不畅,她的脸色猛然一变,身体也微微晃动。 三位老祖、汪成、翠儿、叶成卿等人也同样脸色苍白,他们只觉那股毒素如同活物一般,在体内四处游走,啃噬他们的经脉,连真气也被逐渐冻结。 “哈哈哈,想要杀我九长老,你们也配!”九长老狂笑着,他的眼中充满了狂喜与得意,自己这一手,足以扭转乾坤! 眼看众人纷纷中毒,他的笑声愈加猖狂。 “九长老,你笑得太早了。” 九长老一怔,抬头看去,只见陈夕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手中的妖刀【雪花】闪着冰冷的寒光。 陈夕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带着淡淡的冷笑。 “你——你竟然没事?!”九长老面色剧变,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夕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可惜啊,你的七魄阴蚀毒,对我没用。” 陈夕修炼过【毒心锻体功】,这门功法的修炼需以毒攻毒,淬炼身体。 因此陈夕的身体对各种毒素有着极强的抵抗力。 按理说【毒心锻体功】每一次突破都是九死一生,不过陈夕的这身圆满【毒心锻体功】是氪命氪出来的,用不着修炼! 这七魄阴蚀毒虽然霸道,却无法撼动陈夕分毫。 陈夕一步步向九长老走来,目光如电,手中的妖刀【雪花】缓缓举起。 刀锋上寒光闪烁,映照着九长老那惊恐的面容。 “你……你想干什么!”九长老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他连连后退,但身受重伤的他此刻已经无力抵挡陈夕的步步紧逼。 “你这一生罪孽深重,今日,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陈夕声音冷冽,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猛然发力,手中的妖刀骤然挥下,刀光如雪,寒气逼人,直取九长老的咽喉。 “嗤——” 刀锋如电,一道血光乍现。九长老只觉喉头一凉,随即一股剧烈的痛楚袭来,他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你……你……” 九长老想要说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喉音,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胸襟。 陈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九长老的身体在刀下缓缓倒下,最终轰然倒地,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斩杀九长老,获得500年寿元!】 第六十四章 一鼓作气,突破先天! 九长老的尸体尚未冷却,周围众人却已然陷入毒素的侵蚀中,一个个面色苍白,痛苦不堪。 陈夕修炼的【毒心锻体功】已臻至圆满,骨髓之中早已被千般奇毒淬炼,化为独特的毒髓。 其产出的血液在经年毒素的温养之下,宛如传说中蛇妖的宝血,既含剧毒,又可解毒。 传闻剧毒之蛇身怀至宝之血,既能化瘴解厄,又能摄人心魂。 陈夕以妖刀划破手腕,任鲜血涌出,那血液并非寻常的赤红,而是透着一种诡异的青黛,似真似幻,荡漾着毒素的力量,却又隐含救人性命的奇功。 他将这血滴入众人唇中,众人饮下之时,那血液如同千年灵丹,一入喉便化作滚烫的暖流,驱散体内的阴毒之气。 古有猛士含毒蛇之胆,壮心饮醇酒,陈夕的血液既是烈毒,又是解药,实为匪夷所思之法。 陈夕将血滴入姜兰唇中,姜兰抬眼看向陈夕,那带着一丝冷意的眼眸中,此刻已是柔情无限。 她缓缓将血液饮下,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目光紧紧锁在陈夕身上,似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感觉如何?”陈夕蹲下身,担忧地问道。 姜兰却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轻轻一笑,柔声道:“不大好呢……陈夕,你要再多给我一些才行。” 说罢,她便娇软地靠在陈夕身上,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要倒入他的怀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陈夕。 陈夕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你……你这是?”陈夕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姜兰靠得极近,带着醉意的目光和娇媚的气息令他心神不宁。 “我觉得……毒还没解完呢……”姜兰凑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如羽毛般掠过,让陈夕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姜兰的呼吸温热,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拂,手指滑过他的肩头,似有若无地撩拨着。 “姜兰,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陈夕皱眉,想推开她,却发现她的手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似的,怎么也甩不开。 “好嘛,好嘛,就当我开个玩笑嘛……”姜兰娇嗔一声,缓缓松开了陈夕,但眼神却越发迷离,整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柔软的身段故意在他胸前拂过,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唐婉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淡。 站在不远处,抿了抿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到陈夕正要挣脱姜兰的纠缠,她突然快步走上前,挽住了陈夕的胳膊。 “陈夕,你……你没事吧?”唐婉凝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我没事,倒是你……”陈夕微微一笑,刚想关心唐婉凝的情况,却被她猛地拉住了胳膊。 唐婉凝的动作不似姜兰那般暧昧,但她眼中的情绪却同样复杂。 唐婉凝紧挽着陈夕的胳膊,细若无骨的小手轻轻贴着他的肌肤,只不过和姜兰不同,唐婉凝的动作显得拘谨许多,胸脯并未直接碰到陈夕的手臂。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陈夕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便笑道:“怎么了?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唐婉凝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眼中隐隐有火光燃烧,心头又羞又气。 她没好气地低声道:“你……你胡说什么!” 随即,唐婉凝抬起脚,用力狠狠跺了陈夕一脚,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木头,真是不解风情!” 陈夕被踩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懵然地看向唐婉凝,愣愣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唐婉凝生气地不再理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那紧挽着陈夕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 大战结束,九长老的尸体横陈于地,血染荒野,天地间一片死寂,唯有寒风卷过,带起几片残叶和尘土。 三家老祖则面面相觑,心头震撼难平,他们虽然都在战斗中保存着实力,但终究还是不得不全力出手,方才能侥幸立于不败之地。 唐婉凝走到他们面前,眉目间不见丝毫轻视之意,反倒是一脸平静。 她望向三位老祖,郑重地说道:“今日之战,三位老祖也已尽力。之前我说过的承诺依旧有效,三家可适当接手一些王家的产业,助你们在流州中重新立足,重新发展。” 三家老祖闻言,彼此对视,眼中尽是感慨与释然。 李昌图拱手作揖,微微躬身道:“长公主殿下大义,我等自当铭感于心,往后必尽心尽力,辅佐殿下重整流州。”赵云海和钱志同也纷纷行礼道:“多谢长公主,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唐婉凝点头示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流州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我等的职责。”她的目光转向远方,那是凤溪城的方向,那里有无数百姓正等待着重建后的安宁。 另一边,九长老的尸体冰冷,流州魔教的势力随之溃散。 而此刻,流州魔教中最有势力的便是叶成卿。 九长老一死,魔教在流州已是无法立足。 他迅速召集余下的魔教弟子,将他们全部撤离流州,往隔壁襄州转移。 “陈夕,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流州的中坚魔教我会带走的,但是日后我们还是敌人。” 叶成卿派人把这封信交到了陈夕手上。 过了几日他果然带着大队赶回魔教总部,准备将九长老战死的消息禀报教主。 凤溪城中,陈夕盘膝而坐,他眼眸低垂,双手结印,体内的罡气如同奔腾的江河,澎湃激荡。 这一战,他斩杀了身为宗师境的九长老,积攒下整整五百年寿元——这是突破桎梏的关键所在。 陈夕毫不犹豫地将五百年寿元投入【梵音曼荼罗】之中,任由寿元燃烧。 刹那间,天地之间似有梵音回响,那肃穆而浩大的力量在他周身萦绕,一尊古老的曼荼罗自虚空中显现,守护在他身侧。 【梵音曼荼罗】的气息愈发深邃,这种源自古佛的力量超越了生死,将陈夕的心神完全包裹。 片刻之后,陈夕猛地睁开双眼,双目如电,一道锐利的光芒从他眼中迸射而出。 周身气势骤然提升,体内的罡气奔腾不息,已然化而为龙。 这是【先天境】的锋芒,一往无前! 第六十五章 白浅失踪的秘密竟然是 大战过后,流州的魔教势力彻底被肃清,整个流州重新恢复了平静。 而这场战役,也让众人见识到了凤溪城的卧虎藏龙。 在这一役之后,原本还质疑长公主的虎贲军统领汪成,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唐婉凝佩服不已。 换谁也想不到,凤溪城竟然有如此之强的防卫力量。 暂且不提凤溪城的地势是否易守难攻,光是陈夕和姜兰二人之力,就足以让他心生敬畏。 在汪成看来,只要这两位强者在凤溪城坐镇,这里就是大魏王朝中最为稳固的壁垒。 大战后的几日,众人各自休养生息。 陈夕连日鏖战,却也因此接连突破,整个人的精气神极好,神采飞扬。 趁着这段时间陈夕在凤溪城四处巡视,确保城中一切平稳。 陈夕在巡查中,不时便会有城中的百姓们打来招呼。 一名老者拄着拐杖,笑呵呵地向他行礼:“陈大人,可多亏了您,这凤溪城如今才如此太平啊!” 陈夕拱手还礼,笑道:“老人家客气了,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不过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几个孩童也顺势围了上来,眼神中充满了崇拜:“陈大人,你打败坏人的那把刀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小孩儿哥们目光炯炯,稚嫩的声音透着好奇。 陈夕被这群孩子围得有些无奈。 这个可是妖刀【雪花】,常人便是碰了便要被侵蚀的凶器,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小屁孩儿看! 陈夕整理了一下,面带笑容俯下身子,轻声道:“乖,咱不看。” 在这份和谐与热闹中,陈夕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惦念。 自大战前神秘消失的白浅,始终没有露面,陈夕不免心生担忧。 陈夕巡到一处街坊时,突然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头走来。 失踪多日的白浅,竟然自己回来了。 她仍是那副轻盈的模样,银发如瀑,眸中带着诸多倦意,似乎历经风尘。 白浅走近,轻声道:“让你担心了,陈夕,我这几天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所以不得不暂时离开。” 陈夕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白浅,你去哪儿了?为何不留下一言,突然消失?” 白浅抿了抿唇,轻叹了一声,“我们换个地方说。” 陈夕环顾四周,瞧见了一家茶馆。 不一会儿。 “客官楼上请,雅间已经备好了。” 伙计满脸堆笑,领着二人穿过拥挤的大厅,沿着雕花木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间静谧许多,一扇镂空的雕花木门半掩着,门口还燃着一炉檀香,淡淡的烟气在门框上打了个转儿,弥散开去。 白浅坐定,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是白狐一族的一员,天生便是狐妖。对我们狐妖而言,尾巴便是天资的象征,而最强的狐妖可以拥有九尾。但在我的族群中,从未有九尾之妖,族长与我不过都是六尾白狐。” 陈夕眉头一挑,他虽知白浅并非寻常之辈,却未曾料到她有如此背景。 “白狐一族,自古以来便是一胎双生。” 白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复杂,“我也是双生之一,我有一个姐姐,名叫白霜。按照族内的传统,我们两姐妹必须竞争族长之位。” “而我姐姐白霜只是一只三尾狐妖,她自幼心中便充满了不甘,无法接受自己天资不如我。” “对于妖族来说,天资决定一切,若资质不足,连化形都是奢望。我的姐姐白霜与我相比,资质相差甚远。族长自然也更倾向于我,正因如此,白霜对我嫉恨在心,嫉妒之火从未熄灭。” 白浅顿了顿,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按照族中的传统,在确定族长继承人之前,候选人需外出游历,以获得其他狐族的认可。” “大魏王朝中共有四支白狐族群,除我们这一支外,还有三支。我和姐姐白霜需要各自前往其他族群,取回他们的信物。最终,拿回信物更多的一方,便是下一任族长。” 说到此处,白浅闭上了眼,思绪飘回到了白狐一族堪称灾难的那天。 白浅准备出发的那天,天还未亮,她正将行囊简单收拾好,族内传来了一阵骚动。 白狐一族的族地深处,黑雾缭绕,天地都变了颜色,一种不祥的预兆在空气中蔓延。 白浅从房中出来,只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族地中央,赫然是她的姐姐,白霜。 而她的背后,却高高展开着七只黑色的尾巴,宛若恶梦般在众人面前招摇而舞。 七尾?白狐族中何曾有过七尾之妖? 白浅的心中瞬间涌上无尽的疑虑与恐惧。 族人们也皆是面色苍白,纷纷议论,不少人目光中流露出惊恐与不信。 一位年长的族人颤声道:“狐妖天资有别,六尾已为上限,何来七尾?莫非……” 白浅的心猛然一沉,唯一的可能便是——姐姐白霜修炼了魔教的禁忌之功,与魔教勾结,换取了这超乎常理的力量。 白霜冷冷一笑,目光在族人们之间扫过,带着一种胜者的傲慢与狠戾。 她扬起手中三个信物,森冷地道:“我已取得三族的信物,今日便是我登上族长之位的时刻,谁敢有异议?” 族人们目光一片死寂,面对着白霜的七只尾巴与那满溢黑雾的力量,谁也不敢反驳。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白狐一族的族长,一位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六尾白狐。 族长的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她看着眼前的白霜,那曾经是她亲手教导的孩子,但如今,白霜的目光里却满是寒意与野心。 族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白霜,你背弃了族训,与魔教为伍,这族长之位我绝不会交与你!” 话音刚落,白霜眼中杀机闪现,冷笑道:“那你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守得住这族长之位!” 她身形一动,七条黑尾如毒蛇般骤然暴起,朝着族长席卷而来,黑雾如潮,杀意肆虐。 族长奋力抵挡,但她的力量却在面对白霜那不祥的七尾之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白霜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魔教禁忌之力,那是族长从未见过的黑暗力量,仿佛能腐蚀一切。 族长拼死抵抗,却渐渐被压制,终究难敌七尾之力,她双手颤抖,面色苍白,心知今日恐怕难以幸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族长猛然回头,看向人群中的白浅,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白浅!”族长急声喝道,眼中流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 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刀,将它高高抛向白浅,“带着妖刀雪花,快逃!” 白浅心头一颤,这把刀,便是白狐一族的镇族之宝——妖刀【雪花】。 那雪白的刀身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弧光,带着所有族人的希望和祈愿。 白浅接住长刀,眼泪几乎在那一瞬间涌出。 族长这是将族人的未来托付给了她。 而她若是留下来,便无异于飞蛾扑火。 “快逃!”族长再次大吼,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悲壮与决绝。 白霜见状,怒喝一声,猛地转身,七尾狂卷而来,试图拦下白浅。 白浅没有犹豫,转身拼命奔逃。 她的身影如同一抹流光,在白狐族地的山林间穿梭,身后是白霜的咆哮与杀意。 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今日若停下,便再也没有机会。 夜色中,她的泪水在风中飘散。 那是她的族人,那是她的家,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陷入魔道的掌控。 不知逃了多久,直到她筋疲力尽,再也感觉不到白霜的气息,白浅方才停下。 她蜷缩在山林间,紧紧抱着妖刀雪花,泪水无声地滑落。 “族长……”白浅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恨,“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让白狐一族重归光明。” 她就这样在山林中度过了数日,直到她行至流州,却被黑牙犬王盯上。 为了保住性命,白浅只得与黑牙犬王暂时结盟,就此入了黑牙山。 而后来的一切,便是陈夕所熟知的了。 陈夕听完,心中震动不已。 没想到白浅情急之下抛给他的那把长刀,竟然是白狐一族的镇族之宝,妖刀雪花。 看来,白浅当时真的将希望压在了他身上。 “你这几天出去,便是为此?”陈夕低声问道。 白浅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忧愁与坚定:“我感应到了族人的气息,出去找寻,结果得知如今的族长已换成了白霜,而原族长被她囚禁。族人们如今在她的掌控下,过得苦不堪言。” 白浅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的光:“我一定会回去救他们,一定会的。” 陈夕站在窗前,手中握着妖刀【雪花】,心中波澜起伏。 窗外的夜色如墨,寒风穿过半开的窗棂,卷起了他衣角的一角。 白浅的故事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这把妖刀,不仅仅是白狐一族的镇族之宝,更是白浅将希望和信任全都寄托在他身上的证明。 既然这把刀落在了自己手中,无论是情是义,他都该帮白浅一把。 陈夕缓缓转过身,望向坐在房间一侧的白浅。 她低垂着头,手指捏着衣袖,眼中隐隐透出不安,却又透着一股决然的勇气。 窗外的风声萧瑟,远处传来犬吠声,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等待之中。 “白霜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陈夕沉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白浅抬起头,银色的发丝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犹如月光下的薄雾。 “白霜勾结魔教,如今已是魔教的三长老,其实力应该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比姜兰还要强。” 陈夕微微一愣,心头掠过一丝震惊,旋即,那份震惊很快化作愤怒。 又是魔教!这些家伙不仅祸害了人间,现在连妖族也不放过。 攥紧了手中的妖刀,锋利的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似乎是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而震颤。 白浅见陈夕神情决然,心中不免一暖,但她却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陈夕,你不必急着帮我。我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向你告别的。” “告别?”陈夕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眉头微皱,“你要去哪儿?” 白浅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复杂和坚定:“我打算以身入局,去往白霜身边。毕竟,她是我姐姐。而且,我也不愿再逃避下去了。我相信你,陈夕,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必将超越白霜。” 白浅的话语坚定,却又藏着一丝柔情。 她将目光落在陈夕手中的【雪花】上,继续说道:“这把刀是我的信物。以此为凭,我将回归白狐一族,斡旋于白霜身边。我希望你答应我,三年之后,在极北之地与我相见,救我族人于水火。” 白浅说完,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与不舍。 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的人,但眼前的陈夕让她看到了不同的可能。 陈夕沉默良久,烛火摇曳,映在他刚毅的脸上,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白浅的请求,是她将最后的信任交给他。 但三年——对于她来说,恐怕是场漫长而危险的等待。 陈夕缓缓地走近白浅,将手中的妖刀交还到她手中,抬起头,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拽拽的笑意:“三年太久,一年足矣。我陈夕,从不食言。” 白浅怔住了,眼中渐渐涌上一丝泪光,但却绽开了一个笑容,冰雪消融,春水初生。 她微微颔首,声音柔和却坚定:“好,一年之后,极北之地,等你。” 白浅转身离去,银发在夜风中飞扬,如同月下的精灵,带着那一份深藏的希望与重托。 陈夕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自己这一去,便要直面魔教,直面那个掌控七尾之力的白霜。 夜风渐起,吹得陈夕的衣衫猎猎作响。 “白浅,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刀柄,陈夕内心的决心愈发坚定。 这一夜,凤溪城外,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在林梢低吟,似在诉说世间的不平与忧愁。 第六十六章 魔教圣姑,叶成卿的求生拉扯! 夜色笼罩在南方魔教总部的大殿上空,殿内烛火摇曳,几根粗大的烛台将厅内的肃杀与压迫映照得愈加沉重。 大殿之中,气氛凝滞,几位魔教长老分立左右,目光冰冷如刀,齐齐落在跪倒在地的叶成卿身上。 叶成卿将九长老的尸首摆放在众长老面前,神情沉痛,语气却不显慌乱:“各位长老,九长老在北上流州之际不幸殒命,我叶成卿无能,未能保住九长老。” “但此事责任不在我,实乃那凤溪城的陈夕手段狠辣。九长老被伏杀之时,我等已经尽力抵挡,但奈何姜兰那女人势力太过强大。” 叶成卿一边说,一边不时地用手拭去额上的冷汗,巧舌如簧,将自己置于无辜之地。 大殿内,长老们眉头紧锁,几乎能听见骨节因怒火而发出的嘎吱声。 有人嗤笑,有人冷哼,更多的人则是满脸愠色。 “区区一个后天境的小辈,竟能让九长老陨落,叶成卿,你还敢回来?” 身材魁梧的八长老声音如雷鸣般震荡,目光如利剑,恨不得将叶成卿活生生劈开。 叶成卿低头不语,恭顺地伏在地上,却在心中冷笑——要是自己没能回来,只怕这些人连一个念头都不会为自己留。 就在这时,大殿深处,一个沉稳而柔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满堂怒气。 “够了,各位长老,停止内耗。” 一双素白纤手掀起珠帘,霜璃款款步入大殿。 此女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袍,面覆轻纱,虽然年过三十,却显得风姿绰约。 霜璃,魔教教主独女,魔教内有名的铁腕人物。 她不仅拥有大宗师的修为,还继承了教主的权谋与野心,是魔教中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长老们在她面前,即便愤怒满怀,也不得不压下心中不甘,齐齐对霜璃行礼。 霜璃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漠。 霜璃站在大殿中央,轻抬玉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她的目光落在九长老的尸首上,眸色深沉,继而轻轻一笑:“九长老的死固然可恨,但现如今朝廷与魔教正在交锋,我们的力量不可因一小小的陈夕而消耗过多。” “圣姑!”另一名长老眼中怒火涌动,显然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那陈夕不过是个先天境的小子,却能接连挑翻我们的部署,不论如何,他必须死,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霜璃没有理会他的愤怒,反而转过身,慢步走向大殿窗前,轻声道:“是啊,陈夕的表现,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料。他值得我去关注,也值得我们魔教驯服。” 霜璃语气中的微妙转折让众长老一怔,霜璃回头,双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但并非是现在。” 霜璃将视线投向了叶成卿,带着几分审视:“叶成卿,你与九长老同行,虽未能护其周全,却也在生死之境中得以脱身,此事本座自会详加调查,暂时收回对你的疑虑。至于陈夕的事情,本座会再做安排。” 霜璃的语调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厉。 众长老听后,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从。 叶成卿额上冷汗涔涔,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深深地伏在地上:“谢圣姑信任,属下必将尽全力为教效力。” 霜璃继续道:“至于流州的情况,现在需要有人继续统筹,隐藏起来,等待更好的时机重新渗透。” “叶成卿,你原本便熟悉流州,九长老生前也多次传信,提及你对局势掌握甚好。本座现命你为流州的总督,统率流州魔教成员,暗中蛰伏伺机而动。与陈夕保持接触,若有机会,不妨将其拉拢过来,最好是为教所用。” 叶成卿一愣,旋即低下头,露出感激之色:“属下定不负圣姑所托!” 霜璃微微颔首,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长老,淡淡道:“陈夕之事不可小觑,但我们眼下的任务依旧是抗衡朝廷。不要因为一时小挫而乱了方寸。魔教是狼群,猎物就在眼前,不要因为路上的野狗而散了队伍。” 殿内气氛逐渐平息,长老们一个个收敛了怒意,但仍有几道目光隐含不满与贪婪地打量着霜璃。 尤其是六长老,个子矮小,目光猥琐,常年垂涎于霜璃的美貌。 六长老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几乎黏在霜璃身上,尤其是当霜璃迈步时,那一双修长笔直、肌肤如凝脂般的美腿,裹在墨绿色长袍下若隐若现,微微一晃间便如勾魂摄魄,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心头火热不已。 每一次那布料轻轻掠过肌肤,他都能感受到那一抹柔滑的触感,像是毒蛇紧紧缠绕在心上。 六长老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这个女人据为己有,无论是地位还是她的美貌,都是他垂涎已久的猎物,只是碍于霜璃是教主独女,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霜璃她轻轻摆手,示意众人散去,而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大殿外远处的夜色。 霜璃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眸中,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陈夕么……”她低声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宛如捕猎之前的野兽。 霜璃心中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让魔教损失惨重的小子,但她要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复仇。 她要看到陈夕屈服,要看到他臣服于自己,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刃,斩向那些她想要撕裂的一切敌人。 离开大殿,叶成卿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九长老的死最后没有追查到他头上,霜璃甚至还给了他新的重任——流州总督。 虽然任务危险,但只要能稳住局势,未来必有一席之地。 返回流州后,叶成卿第一时间秘密见了陈夕,将魔教任命自己为流州总督的事情以及霜璃的计划一一告知陈夕。 “魔教暂时不会对你动手,霜璃姑娘甚至希望我和你保持联系,最好将你拉拢过来。” 叶成卿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苦笑:“你现在已经进入了魔教的视野,陈夕,这既是机会,也是危机。” 陈夕冷笑一声:“拉拢我?看来他们对我还没有足够的了解。”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拍了拍叶成卿的肩膀,“你做得不错,既然他们不急着动手,那我们也不必急。既然要蛰伏,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不过是安稳的羊群吧。” 叶成卿点头,心中却满是复杂——他从未见过如此胆魄的人物,竟然敢与整个魔教周旋。 这个陈夕,究竟能走到何种境地,实在让他看不透。 第六十七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姜兰在知晓魔教竟然如此看重陈夕之后,心中警铃大作。 她虽然自认为天赋极高,早早地便从师傅墨玲珑手中接过了合欢宗宗主之位,但和魔教庞大的势力相比,合欢宗终究还是过于弱小,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真正保护陈夕。 而且,随着魔教愈发明显的兴趣,陈夕将来所面临的危险也愈加深重。 魔教的魔爪已经伸向了陈夕,而姜兰对陈夕的心意,更加迫使她不得不做些什么。 姜兰陪伴在陈夕身边许久,但进展微乎其微,不论是情感上还是修炼上的助益,她都感觉不到充分的安全感。 因此,姜兰心中燃起了更为强烈的意愿——必须与陈夕进行双修!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速,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夜幕沉沉,月色如水洒落在院中。 此时,唐婉凝已经回到了流州府衙处理政务,陈夕正在院中静修,调整自身状态以消化最近的突破。 姜兰见此情景,决定不再犹豫。 一身轻纱,微微透着夜色的幽光,脚步轻盈如猫,悄然来到了陈夕的身后。 “陈夕。”她轻声唤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蛊惑与柔软。 陈夕微微一惊,回过头,却见姜兰一身香汗淋漓,肌肤泛着细腻的光泽,发丝微微散乱,几缕秀发贴在她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她的双足赤裸,白皙纤细,指甲如同贝壳般晶莹,脚踝处的曲线更显柔美,走动之间轻轻晃动,足弓优雅,宛若莲花绽放。 姜兰的眼睛中,此刻尽是深情与决然,目光像是要将陈夕整个吞噬,带着一丝执拗与坚定。 陈夕话音未落,姜兰突然俯下身,直直地朝陈夕怀里靠了过来,那双赤裸的美足轻轻点地,似在诱惑,又似在挑衅。 “我知道魔教如今盯上了你,他们的手段我比你更清楚。” 姜兰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凝视陈夕,声音逐渐低沉下来。 “你以为你靠自己就能撑住吗?陈夕,现在的你,修为不过刚踏入先天,哪怕是我,恐怕都难以护你周全。” 姜兰的声音柔中带刚,眼神带着决绝,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陈夕的胸口:“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双修,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陈夕,我也不愿再拖下去了。” 她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介于担忧和深情之间的复杂情感,将所有的爱意与决心都寄托在这一刻。 “姜兰,你……”陈夕一时有些愣住,他从未见过姜兰如此直接。 姜兰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疲惫与不容抗拒,声音里透出一丝微微的颤抖,她握紧了陈夕的手。 “陈夕,你根本不了解魔教的可怕,光凭这几次战斗还不足以明白。它们吞噬了无数的修士与妖族,不论是人还是妖,都是它们的猎物。如果不借助双修的力量,你将来很可能连和我并肩的资格都没有。” 姜兰忽然靠近陈夕,呼吸温热,直接伏在了他的耳边:“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你明白吗?我们现在必须变得更强!” 姜兰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手臂缠上陈夕的肩膀,整个人靠了过来,柔软的身躯紧贴着陈夕,毫不避讳地在他耳边低语。 面对如此主动的姜兰,陈夕心中一片纷乱,他知道姜兰所说的并非空话,魔教的危险迫在眉睫。 而姜兰的决心,他也能感觉到,这不仅是修为的提升,更是她对他的真情流露。 只是,陈夕的心头还有一丝犹豫,他看着姜兰妩媚而坚定的目光,又想起自己对白浅的一年之约,那份责任如沉重的石块压在他心头。 “陈夕,难道你真要等到那些魔教的爪牙来到凤溪城,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晚了,才来后悔今天的选择吗?” 姜兰语气略微加重,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几乎要投入陈夕的怀中,她的目光坚定,充满了某种深切的渴望与忧虑。 陈夕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姜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光洁的美足若隐若现,那如玉般的足弓轻轻蜷起,脚趾头上带着点点泥土的痕迹,散发出别样的野性魅力。 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一直陪伴他战斗,愿意用她的命护住他的人,如今已经将她的信任完全托付给了他。 姜兰的微微踮起,轻轻地在他的小腿处摩挲,眼中含着妩媚的笑意,像是一条灵动的蛇缠绕上来,勾去陈夕所有的顾虑和理智。 陈夕心中一横,终于不再犹豫,放下了那一丝最后的迟疑。 陈夕一把抱起姜兰,姜兰娇小玲珑地躺在他的胸口,丝毫看不出是平日里飒爽的宗主。 姜兰抬头,双眸中尽是温柔与爱意,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陈夕,今夜,我们共同追寻属于我们的力量。” 她的柔唇微启,缓缓靠近陈夕。 夜风拂动,长发如墨般飞扬,银白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 陈夕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俯身回应她的柔情。 春宵一夜,天地静谧,月色如霜,似有灵气在天地间悄然汇聚,缠绵的气息在周围弥漫,合二为一的心念和气息渐渐升腾,在无边的夜空下显得愈加深沉而静谧。 合欢宗独有的双修之法,让两人的修为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得到了极大的精进。 姜兰的灵力迅速攀升,打破了桎梏,一路高歌猛进,直到破入大宗师境界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陈夕也从双修中受益匪浅,他那本就凌厉的先天境修为得到了沉淀和巩固,灵力更加凝实,整个人气势陡增,愈发显得沉稳强大。 夜色褪去,晨光乍现。床帐内,姜兰如同水莲般静卧在陈夕的身侧。 姜兰眉目如画,秀发散落,双颊染着绯红。 一夜大战过后的肌肤还是如同羊脂般细腻,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搭在陈夕的肩头。 床单上残留的点点血迹,如同盛开的梅花,见证了这一夜的缠绵与突破。 陈夕凝视着姜兰安静的睡颜,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姜兰这一夜将她所有的信任与深情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自己,她的骄傲与高贵在这一刻化作柔情万缕。 陈夕不由得伸手,轻轻抚过她如瀑的长发,心中感慨万千,如潮水般的复杂情绪不断冲击着他。 他从未想过,如此强大的姜兰也会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温柔,这让他既感动,又心生怜惜。 “看不出来小判官,你还挺厉害的。” 陈夕的脸一下子变得火红,正欲解释,门外又是一股异动。 “陈夕,你醒了没?我给你带了早点。” 不好,是唐婉凝! 昨天把姜兰抱进来的时候太冲动,甚至连门都没关! 唐婉凝看门是开的顺势走了进来。 原本充满祥和气息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肃杀的沉默。 长公主的目光掠过那张凌乱的床榻,看到陈夕与姜兰并肩而卧的情景,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眼中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下来,旋即烧起熊熊烈火。 “这下麻烦了……” 第六十八章 组建班底,成立不良人! 在叶成卿往返魔教的一个半月时间里,流州府衙的迁移已顺利完成,如今凤溪城成了流州的行政中心。 这座大战过后而略显宁静的小城,如今也热闹非凡。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搬迁的公文、匆忙的官员和各路商贾。 凤溪城府衙的搬迁并不只是形式上的变动,而是整个流州权力重心的转移。 唐婉凝以长公主之身,亲自坐镇凤溪城,确保府衙顺利迁移,并将所有重要职能部门集中在城内。 不同于北方其他州的混乱,流州一片安稳,春意盎然的景象更让百姓的载歌载舞。 不过自从唐婉凝发现姜兰和陈夕曾行房之后,这位长公主变得寸步不离陈夕。 唐婉凝一改往日的矜持,不再掩饰对陈夕的关心,每每出现总是亲自为陈夕递茶送水,甚至在练功之时也陪伴左右,眼神时而忧虑,时而柔和。 姜兰也毫不示弱,每次唐婉凝靠近陈夕,她也必紧随而至,甚至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亲昵的举动,这让唐婉凝更加不满。 两女争锋相对,几乎是处处针锋相对。 而被夹在中间的陈夕,倒是苦不堪言。 每逢两女对峙,他只能努力岔开话题,或者找机会离开,但往往都没能如愿。 流州的安定很大程度上来自陈夕和姜兰的威慑力。 陈夕兄弟在凤溪城守卫一方,陈夕的哥哥陈铁山如今成了凤溪城的县尉,负责城内治安,手下的衙役们忙碌不已,城中的管理井井有条。 而云州则有合欢宗坐镇,这两州在当前动荡的大环境中显得尤为平静。 但其他州可没这么幸运。 青州与襄州,这两州如今正因魔教的渗透而陷入混乱之中。 接二连三的骚乱和大规模的屠杀事件不断传来,百姓们为了活命,不得不背井离乡,携儿带女,仓促逃难。 流州位于这两个州的中间,成了天然的避风港,流州城外的道路上,逃难的百姓络绎不绝,一眼望去尽是疲惫的面孔,带着一丝希冀走向这片相对平静的土地。 面对着这些流民,安顿便成了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陈铁山每日都在衙门里焦头烂额,既要组织粮草分配,又要防范可能的骚乱。 他虽是个武夫,但面对如此繁杂的事务也不得不绞尽脑汁,甚至常常深夜还在衙门里安排调度。 衙役们忙得汗流浃背,凤溪城的庙宇、废弃房屋全都暂时安置了流民,但依旧显得捉襟见肘。 唐婉凝也参与到了安置工作中,她亲自召集了流州的各个商贾巨贾募捐,又将王家余留下来的部分产业改作难民安置所。 她与陈铁山协力分工,尽可能地让这些流民得到安顿。 这些日子里,陈夕看着一车车的难民拖家带口地进城,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魔教的疯狂扩展已超出他的预期,眼看着百姓流离失所,他心中那份对魔教的仇恨愈加深沉。 这日,叶成卿通过魔教的内部渠道给陈夕带来了一个不祥的消息。 "陈夕,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叶成卿坐在桌旁,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说道。 "九长老的死,虽然魔教的高层在短期内不打算追究,但青州和襄州的总督却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准备放过你。" 陈夕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警觉,微微侧身,沉声问道:"他们打算怎么做?" 叶成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前些天,青州和襄州的总督已经派人找过我了,他们提出要联手对付你,再将流州一并纳入掌控。这次,不仅仅是简单的挑衅,他们打算动真格了。" 陈夕神色不变,但眼中的锋芒却愈发锐利。他低声问道:"他们会怎么做?难民?" 叶成卿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不错,我推测,他们极有可能通过那些逃入流州的难民渗透进来。最近流州的安宁,对他们而言是眼中钉、肉中刺。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中,极可能混杂着青襄两州暗中派来的魔教细作。” 陈夕听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抬眼看向窗外,街市上人声鼎沸,百姓们忙碌地搬运着丰收的谷物,孩童们在街边嬉闹,整个凤溪城一片祥和。 而正是这种宁静和安定,最让人珍惜,却也最为脆弱。 叶成卿见陈夕沉思,补充道:“你必须得小心,他们此次来者不善。你是流州的主心骨,他们的目标就是破坏流州的安稳,削弱你的影响力。” 陈夕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他眼中的光芒转为冷酷,语气坚定,“叶成卿,我会组建一支专门探查魔教动向的队伍。那些想渗透流州的细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成卿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丝钦佩的笑容:“陈夕,向你倒戈的时候我就料到跟你脱不开干系了。” 经过深思熟虑,陈夕决定着手建立一支专门负责秘密侦查、反渗透的队伍。 至于名字,陈夕想起前世还是学生时代的一部国产动漫,由某森制作,独具匠心。 于是陈夕将这个组织命名为【不良人】。 这支队伍将是守护流州安宁的隐秘利刃,必须精挑细选、确保无懈可击。 于是,他托唐婉凝从流州各地筛选了最为精锐的人员,其中不乏探子出身的奇才、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甚至还有对追踪、反侦察手段极为擅长的隐士。 这些人个个对暗查、追踪的技艺了如指掌,修为至少在炼筋境,身手矫捷,行事干练,且有着对流州的忠诚和一颗护民之心。 陈夕亲自对每一个人的背景进行了详尽的审查,确保他们对流州的忠诚不容置疑,且在各自的领域内有着极高的造诣。 这是一次赌注,也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必须用最好的资源、最强的团队来应对那些潜伏的魔教细作。 初期,队伍大约二十人,陈夕对他们倾斜了大量的资源,从兵刃到功法,无不配备最精良的物资。 而且亲自教导,传授他们隐匿、侦查以及各种应对突发情况的技艺。 经过半个月的密集训练之后,这支队伍终于初具雏形。 陈夕站在【不良人】面前,看着这一张张坚定的面孔,沉声道:“你们的任务是揪出潜入流州的魔教细作,不论他们藏身何处,不论他们用了什么伎俩,都要一一揪出来。” “守护流州,就是守护我们的家园。同时,还有一半人,将进行反渗透行动,深入青州和襄州,查清他们的底细。” 众人齐齐抱拳:“谨遵陈大人吩咐!” 第六十九章 不良人的反侦察,铁血手腕! 青州的总督,乃是魔教八长老,名为铁烈。 铁烈的外貌粗犷,身材魁梧,一双手掌犹如铁铸,修为已至宗师圆满。 他的铁拳功法已臻至化境,拳风呼啸,力能开山,几乎没有对手能在他的拳下全身而退。 铁烈自幼性格内向,老实本分,却因为这份天性,年轻时在魔教内屡屡被欺压,受尽屈辱。 这些经历在他心中埋下了怨毒的种子,自此渐性情大变,从一个沉默的老实人成为了易怒的狂暴者。 如今的铁烈,任何人只要稍有冒犯,便会引发他的怒火,从而在他面前命丧当场。 铁烈的铁拳不仅是力量,也是压抑与仇恨,他将所有的怨恨与不公化为力道,成为拳下不折不扣的杀人利器。 襄州的总督则是魔教七长老,名为枪绝——真实姓名早已被世人遗忘,他只以枪绝之名行走于江湖。 枪绝的修为已至大宗师境,是魔教之中屈指可数的顶尖强者,所用的长枪出神入化,枪出如龙,势不可挡,号称魔教枪之第一人。 枪绝为人阴险毒辣,极富心机,极度野心勃勃。 他此次主动请命北上,目的不仅仅是执行魔教渗透计划,而是意图迅速拿下北方几州,并借机稳固自己的地盘,伺机而动。 如果魔教的形势稍有不稳,他便会立即背叛,投靠朝廷。 一旦机会成熟,他不介意一脚踢翻魔教这条船,将整个北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两位总督,铁烈与枪绝,皆是魔教中声名显赫的狠角色。 至于流州总督,乃是叶成卿,修为仅在先天境,和铁烈、枪绝这两位宗师与大宗师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叶成卿虽然聪明机警,却因实力较弱,且手下力量在先前针对陈夕的围剿中折损惨重,这使得他在两位总督面前毫无话语权。 每每决策时,两位总督甚至只会派人通知叶成卿,而非商议,这让叶成卿心中积郁着无尽的不满与愤恨。 叶成卿与陈夕再度秘密会面,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忧虑和无奈,他低声说道:“陈夕,这次事情有些麻烦。青州的铁烈和襄州的枪绝,他们都对你虎视眈眈,已经开始插手流州的事情了。” 陈夕抬眼,神色冷静:“说下去,他们有什么打算?” 叶成卿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烦躁:“他们不只是打算简单渗透,而是要直接对你出手。他们觉得你碍事,尤其是铁烈那个疯子,一听说你干掉了九长老,就立刻勃然大怒,誓言要亲自来取你的性命。” 叶成卿说到这,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与苦涩。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通知我不过是象征性的。我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罢了。” 陈夕目光一沉,眼中泛起寒光,他轻声道:“他们来就来,怕他们做什么?不过是两个莽夫罢了。” 叶成卿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与九长老不同,你可不要低估了他们。” “铁烈虽说易怒,但他的实力绝对是力压九长老一头的,尤其是一双铁拳,上次我们以多打少方才在九长老手下讨到些好处。” “而那枪绝更是一个阴险至极的家伙,实力已经达到了大宗师之境,他的枪法几乎无懈可击,就是八、长老一起出手也不见得是枪绝一人的对手。” 陈夕沉默了片刻,随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越是这样,我越想会会他们。他们以为渗透流州、削弱我的力量就能得逞?那我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叶成卿见状,心中虽仍有些担忧,不过他的身份不适合与陈夕长谈,会意之后便走了。 其实在收到叶成卿的情报之后,陈夕心中也是警铃大作。 青州和襄州的总督必然不会坐视流州的安宁,而魔教渗透流州的行动也已箭在弦上 但面对这种境况,必须不动声色,暗中摸清一切。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打草惊蛇。 陈夕召集了【不良人】。 首先,让不良人中最擅长伪装和潜伏的两名成员,换上难民的衣物,混入逃亡至流州的难民队伍中。 他们伪装成衣衫褴褛的流民,流连于各个收容点,暗中打探着其中是否藏有异样之人。 他们精通细作之术,对各类掩藏行迹的伎俩了如指掌,很快便找到了几个行为怪异、时常独来独往的目标。 与此同时,陈夕自己也没闲着。 亲自下场,化身为城中一位普通的卖草药的小贩,每天背着箩筐走街串巷,静静地观察着那些难民的动向。 这样的伪装不仅让陈夕得以隐于市井,更让他能够近距离地观察每一个可疑的人。 陈夕正背着箩筐在难民区内走动时,目光落在了一名胡须拉碴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目光闪烁,一直小心地避开与其他人对视,衣着虽破旧但藏不住眉宇间的狠厉。 陈夕在远处盯着,看见这人悄悄摸向了一家客栈后院的柴房。 陈夕不动声色,悄然跟了上去。 柴房内光线暗淡,但那男子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径直走向角落,迅速翻开地上的一块木板,从地窖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 陈夕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计较。他没有立刻惊动对方,而是安静地退了出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之后,陈夕回到自己的住处,召集不良人细作,将自己发现的线索告知他们。 大家拼凑信息,一幅关于细作网络的轮廓开始浮现。 那些可疑之人往来频繁,每隔三五日便在特定地点聚首,显然在进行某种秘密联络。 通过不良人的进一步潜伏跟踪,他们发现这些细作之间互相并不熟识,但每个人都分别与一个固定的联络人接触。 陈夕由此推断,青襄两州派来的细作,应该已经分成了若干小组,各自执行不同的任务,且彼此间保持距离,以防一网打尽。 陈夕将这一信息掌握之后,心中却并未急于动手。 这些细作潜藏在暗处,如果操之过急,同样会打草惊蛇。 而且,以陈夕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静待时机,将这些潜伏的敌人一一清除,同时还能借此为自己积攒寿元。 不良人决定采取更为巧妙的策略:对这些细作进行长期监控,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解他们的底细。 只要对方不动,他便暂时按兵不动;但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陈夕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逐个拔除。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夕甚至让不良人放松了对这些细作的监视,表面上表现得对难民安置事宜松懈下来。 但实际上,他暗中设下了数道隐线,随时准备对这些潜藏在流州的暗流展开雷霆一击。 “这些细作,暂且让他们再活几日吧,”陈夕自言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等我缺寿元的时候,他们就一个都跑不了。” 第七十章 招架不住,快去请陈夕老祖!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被安插在流州的细作逐渐减少,这种现象逐渐引起了青州总督铁烈的注意。 铁烈虽是性情中人,脾气暴躁,却并非毫无头脑。 青州的局势如今日趋稳定,魔教对青襄两州的掌控愈加牢固。 铁烈看着那些几乎没有音讯再传来的流州细作,不免心生疑虑。 他静坐于自己的内堂,皱着浓密的眉毛,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虎头虎脑的外形下,隐藏的其实是敏锐的直觉。 流州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每一次细作被发现后,陈夕都能迅速找到"合理"的理由对其进行处置,每次都是一副"细作身份被暴露,只能先下手为强"的模样,这太奇怪了。 就像是陈夕杀人杀得多,懒得找理由,所以随便搪塞了一下。 这时,他的心腹手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大人,属下以为,或许这些细作暴露得有些太过频繁,是不是陈夕那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铁烈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他依旧端起架子,沉声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他瞪了手下一眼,却在内心里隐隐承认,自己也确实有些困惑。 手下见状,急忙低头不敢再多言,心中暗暗捏了把汗。 铁烈虽易怒,但决断从不含糊,这样的局势下,细作接连失踪的状况实在不容轻视。 铁烈抬起沉重的拳头,敲了敲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陈夕,到底是你真有那么多手段,还是这些家伙只是没用?” 铁烈并不是没有怀疑过陈夕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但是作为魔教的八长老,他不相信区区一个先天境的小子能有这样的手段。 可是,这些细作一个个失踪,似乎都在暗示着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流州,远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 “既然流州不太好下手,那就先清理青州这些残余的麻烦。”铁烈冷笑一声,喃喃道,“等青州彻底平定下来,再全力对付陈夕,也不迟。” 与此同时,在凤溪城的陈夕,一边紧盯着流州内潜伏的细作,一边也在从容不迫地修炼。 陈夕没有急于对这些细作采取大规模清剿的行动,而是选择悄无声息地观察这些人。 每当他需要寿元时,便会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果断出手,一刀了结,取其寿元。 经过这些细作的寿元积累,陈夕的寿元再次达到了百年之数。 加上他与姜兰的双修,修为节节高升,先天境的修为逐步从中期突破到了后期。 深夜里,灯火昏黄的房间中,陈夕靠在床头,眼中透着些许疲惫。 姜兰则慵懒地半倚在他怀里,纤指把玩着陈夕的衣襟,眉目间浮现出一丝餍足和几分狡黠。 “真想不到啊,陈夕,”姜兰眯起眼,轻声笑道,“你倒是进步得飞快。看来,双修之法对你确实颇为有益呢。” 陈夕低头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若非魔教步步紧逼,我倒也不必如此急迫。只是这些人,实在太过可恶,我若稍有懈怠,便会被他们视作软弱。” 姜兰轻轻叹了口气,将头埋入陈夕胸口,声音低柔却坚定:“你放心,有我在,魔教的那些家伙想动你,可没那么容易。” 陈夕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沉声道:“我知道。但我要的不只是苟延残喘,而是彻底斩尽这些魔教之患。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流州的百姓,为了这片土地的安稳。” 姜兰抬起头来,眸光流转,带着几分顽皮:“那你可得好好努力,得到我姜兰的男人可不能是个废物。” 陈夕无奈笑笑:“你这家伙,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留。” 姜兰莞尔一笑,语气却柔了几分:“陈夕,我在你身边,就是为了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榻之上,映衬出二人相偎的影子。 千里之外,青州。 一片阴霾弥漫的天地,刀光剑影。 杨家、吴家、洪青帮,这三股残余势力早已被青州总督铁烈压得喘不过气。 他们在青州的根基深厚,但如今面对魔教的压迫,却只能节节败退。 青州的夜晚,漆黑如墨,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看不见的肃杀。 残破的宅邸内,杨家家主杨德昆、吴家家主吴长明和洪青帮帮主洪天啸相对而坐,神情焦虑且无奈。 “再这样下去,我们三家,都会被铁烈吃得一干二净。”杨德昆面色沉重,他双手紧握,布满青筋,声音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恐惧。 吴长明无奈地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无力:“铁烈步步紧逼,我们三家即使联合,也难以挡住他的铁拳之威。要是再没有援手,我们迟早会全军覆没。” 洪天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顿时裂开一条缝,他的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决绝:“陈夕,凤溪城的铁面判官,听说他连魔教的九长老都能干掉!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赌这一把了!” 听到这话,杨德昆与吴长明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尽是犹豫。 最终,杨德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洪帮主,你们洪青帮的好手最多,就由你们派人突围前去流州吧。若能见到陈夕,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洪天啸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丝决绝:“好!我这就派袁辛带人前去,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见到陈夕!” 于是,洪青帮二当家袁辛带着数十名好手,夜里悄悄出发了。 他们必须突围而出,穿越魔教的封锁线,前往流州凤溪城。 青州的山路崎岖,夜风呼啸中,每一步前行都是生死未卜的赌博。 他们在暗夜中潜行,脚步如幽灵般轻盈,却又像是走在刀尖之上。 不久后,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魔教的巡逻队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动静,朝他们直奔而来。 “快,分散突围!”袁辛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四散而逃,夜色中只听到阵阵兵刃相击与喝骂之声。 袁辛带领着几名兄弟一路狂奔,但魔教的力量远超他们的想象,数十名好手逐渐分崩离析,袁辛亲眼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追兵的刀下。 “拼了!”袁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手持长刀,挥刀如风,身影如电一般穿梭在敌人的围堵之中。 鲜血溅染了他的衣襟,甚至刺痛了他的双眼,但他咬紧牙关,拼死冲破了包围圈。 一路狂奔,他的体力几乎被彻底透支,浑身是血,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流州的边界出现在视野中,他跌跌撞撞地迈过了边境线,却不敢有一刻停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必须见到陈夕,必须带着三家的希望见到陈夕。 不知过了多久,袁辛站在了凤溪城的城门前。 他声音嘶哑地对守卫低声道:“我要见陈夕……我是青州来的,青州杨、吴、洪三家的信使……” 话未说完,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轰然倒地,再无知觉。 三天之后,袁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单却温暖的屋子里,周围燃着熏香,散发着安神的气味。 窗外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一时恍惚。 “你终于醒了。”一个淡然而又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袁辛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立于窗边,双手背负,目光如炬,正是他此行拼死想要见到的陈夕。 袁辛用力撑起身子,声音嘶哑:“陈大人,求您救救我们青州……救救杨家、吴家、洪青帮……” 第七十一章 这活,我陈夕接下了! 袁辛坐在陈夕的对面,脸色仍显得有些苍白,但眼中的焦虑与紧张却无比真实。 他将这一段时间里青州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陈夕。 陈夕静静聆听,没有插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指尖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显示着他内心的思量。 "总督铁烈在青州肆无忌惮,所到之处,强取豪夺,甚至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简直视人命如草芥啊。"袁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火。 然而,更多的是无奈与哀愁。 "杨家、吴家、洪青帮三家合力相抗,勉强抵挡,但形势已然岌岌可危,青州只怕迟早被吞并。" 陈夕沉默地看着袁辛,目光深沉如夜。 透过袁辛的话,他能看到青州总督铁烈的铁拳之下,那些挣扎着求生的家庭,以及因抵抗而流血倒地的普通人。 "陈夕,我们三家也是没了法子,才冒死来求您。"袁辛垂下头,神色显得十分疲倦,"青州本是北方四州之一,流州与青州唇齿相依,如今青州若是失陷,流州也难免遭殃。希望您能念在这份渊源情谊之上,出手相助。"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自然明白。"陈夕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沉思。 他并非不知道青州局势的紧迫,但一直以来,他更倾向于稳固自身实力,逐步发展而不是贸然出击。 但青州形势若再放任下去,待铁烈整合完势力,流州怕也不得安生。 袁辛犹豫片刻,继续说道:"为了表明诚意,我们三家一致同意,若是您愿意相助,三家日后定当奉您为主。哪怕是将整个青州收入麾下,我们也无怨无悔。" 陈夕的眼神微动,望向远方,一时间沉默不语。 青州总督铁烈向来心狠手辣,若不除掉此人,北方四州便始终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 而另一方面,正如袁辛所说,朝廷因南边魔教的势力根本无力顾及北方,青州的镇魔司早已形同虚设。 依靠朝廷援助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袁辛满怀期待的注视下,陈夕缓缓开口道:“你们想要的,是我替你们击败青州总督。而我想要的,则是北方这片土地的安稳。既然如此,那我出手也并非不可能。” 陈夕的声音低沉,但每一个字都犹如重锤一般击打在袁辛的心上。 袁辛听到陈夕答应,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光亮,竟是有些哽咽:“陈夕大人,您愿意出手,这真是...真是...青州上下的福音。” 陈夕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窗外,眼眸中带着几分冷峻:“不过,我出手并非是慈悲。青州总督铁烈从未打算放过流州,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袁辛闻言不禁点头,随即再度俯身行礼:“陈夕大人,若能解青州于水火,我们三家日后必定唯命是从,绝无二话。” 陈夕挥了挥手,让袁辛退下。 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思绪翻涌。 铁烈,青州的霸主,宗师之境...正好,他也正想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是否足以挑战宗师之强。 “先天境界,战宗师之强,未尝不可一试。” 窗外,秋风萧瑟,树叶纷飞。 凤溪城的凉风从窗外吹进来,陈夕站在窗边,眉头微蹙。 姜兰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夕,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儿,你自己跑去青州吗?青州那边可是危险重重,你知不知道那个铁烈可是个宗师,你这么贸然去,会有性命之虞的。” 姜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陈夕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目光既温和又坚定。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姜兰,我知道你想跟着我,但这次真的不行。青州的事情并不简单,铁烈只是其中一环,襄州的总督才是真正的麻烦。他可是大宗师,若是趁我们两人离开时袭击流州,后果不堪设想。” 姜兰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戏谑:“哼,我看你是觉得我碍事吧?还是说你想一个人去青州显摆自己的威风?” 陈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近姜兰,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凤溪城,不只是保护这里的百姓,也是保护我。你在这里,我才放心去青州。” 姜兰看着陈夕,眼中的倔强逐渐松动,语气也柔和下来:“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可饶不了你。” 陈夕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希望你留在这里。如果襄州的总督真的来犯,没有你,我真的是后顾无忧不了啊。” 姜兰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陈夕:“好吧好吧,我留在凤溪城。但你得付出点小代价。” 陈夕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你又想怎样?” 姜兰转过身来,眨巴着眼睛,目光中满是狡黠:“我要你陪我几晚,直到我满意为止。” 姜兰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也带着几分调皮。 陈夕微微苦笑,旋即握紧了姜兰的手,郑重地点头:“好,只要你答应留在凤溪城,我陪你,直到你满意。” 夜晚的凤溪城,灯火如豆,月光如水。 陈夕和姜兰相对而坐,柔和的烛光映照在两人的脸庞。 姜兰的眼中不再是白日里的坚强与冷傲,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柔情和依赖。 “你答应的,可不要反悔。” 姜兰依偎在陈夕怀里,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撒娇。 “我陈夕,从不食言。”陈夕低声说道,轻抚着姜兰的发丝,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沉思和对姜兰的歉意。 姜兰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但随即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倔强,抬起头来盯着陈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回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意外。” 陈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在等着我。” 夜深人静,烛火微颤,屋内温情脉脉。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夕便开始了召集人手的准备。 他来到凤溪城的校场,那里聚集了他手下的精锐战士以及新组建的【不良人】探子队伍。 这些人都是流州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个个身怀绝技。 陈夕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校场,声音沉稳而有力:“青州之乱,铁烈为患,流州与青州唇齿相依,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我召集你们,就是要与我一道,去往青州,荡平铁烈的暴行!” 台下众人齐声喝道:“愿为大人效死!” 陈夕点了点头,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汪成,你带一半不良人驻守凤溪城,暗中监视流州边界的异动,务必确保这里万无一失。” 汪成抱拳行礼,郑重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好凤溪城,决不让任何敌人有可趁之机。” 陈夕点点头,随后看向其他人,继续布置任务,将剩下的人手分配妥当。 召集人手的准备,安排得有条不紊。 这一次青州之行,不仅是为了帮助三家联手对抗青州总督,更是为了北方四州的安稳,以及他自己的一次重要磨炼。 安排妥当后,陈夕站在高台上,看着众人散去,心中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