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魔法少年只想和神明谈恋爱》 第1页 [bl同人] 《(同人)[原神]魔法少年只想和神明谈恋爱》作者:亢夕【完结+番外】 文案: 我职业高危魔法少男,上午在璃月出差刚对千年老一见钟情,下午喜提雷系神之眼一枚,已知有风男好友一个,提问,死在什么时候比较合理? 一楼:随时随地随便去世。 二楼:璃月港,往生堂,报我名字,棺材板打骨折,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往生堂77代堂主胡桃是也。 三楼:搜,所以风男的雷系好友必死这个buff居然是真的,在线等挺急,我有个朋友,他有个风系好友,备註【他正好是雷系神之眼。】 内容标籤:魔幻 大陆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佩斯,钟离 ┃ 配角:达达利亚等愚人众,原神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论奇怪风男友人必死g 立意:即使在有限的生命里也不能忘追求生活的美好 第1章 作死第一步 「喂,大哥,我就要去璃月出差了,你就一点都不为我心焦吗?」 我从他碗里扒拉下食物,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大概是我的举动触碰到他的底线了,紫发少年低声怒斥: 「你就不能吃自己碗里的东西吗?」 我丝毫不在乎的咧嘴一笑: 「大哥,碗里的香呀。」 于是乎,大哥一气之下掀翻了整张桌子,并留下经典语录扬长而去: 「你就是个蠢货!」 余音绕樑三尺不散。 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我悲伤的看着地上的食物,感嘆: 「马上就要去璃月英勇赴死了,居然死到临头,还吃不上一口热乎的,呜呜呜,好难过呀。」 一旁突然插进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的声音: 「佩斯,不是我说你,不过一味的接近一个没有用的人,真是让我看不透啊。」 我看向声音的方向,面具情趣小蓝毛,原来是愚人众第二席博士多托雷呀,我不大待见他,可能是气场不合的原因,于是乎,我嘟着嘴赌气,大声宣布: 「我乐意!」 说着,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根五彩斑斓,镶满宝石的棍子出现在我的手中,我把棍子往博士面上一杵,问: 「知道这是啥不?」 博士有些愣住,但依旧老实回答: 「你施法用的魔杖。」 回答正确,我沖他咧嘴一笑: 「所以,魔法少男的事情你少管,我可是有魔法的人了,不想和没魔法的人说话。」 有被刺激到,博士愣是愣在原地好几秒,趁他没反应过来,我连忙抄起地上一片还算干净的吐司塞在嘴里,收回法杖,反手拖出一把扫帚,骑在上面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笑死,此时不跑,等待何时,正面单挑,他单手还让我三招,我…也打不过。】 我深知他的目的,他想把我抓去切片研究魔法的奥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身兼伟大拯救世界之责的魔法少男我,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反正愚人众的地盘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加上我接到了女皇的密令,准备起身前往璃月,骑扫帚飞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花光身上最后一块摩拉之时,我终于脚踩黄土地踏入了璃月的地盘。 传说中的璃月港比我想像中的更加繁华,这里到处都是叫卖的声音,,美景,美人,如果不是口袋里一分钱都莫得,我也不会站在原地乞讨要饭。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乞讨和要饭,乞讨是希望能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摩拉,要饭是希望吃白食。 好在这两个技能我都很熟练,理所应当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缺口的碗,顺便收起身上任何一件看起来显富贵的东西,佩斯版魔法少男牌小乞丐正式出场。 补充说明一句,我真的很会当乞丐,不然也不能从六岁被家里人踹出家门之后一直衣食无忧的活到现在。 有碗还不够,还得有一样工具,出门在外要靠手艺,我拿出许久未用的珍藏版战损二胡,咳嗽了两声,带着从公鸡老爷爷那边顺来的老花镜一副,拉二胡的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凑钱也要捧个钱场啊!」 我边吆喝边拉,有段时间没有乞讨技能有点生疏了,但是不影响我发挥,只听激动人心的桌球一声,碗里出现了两枚摩拉。 真的很感动,温暖的城市,温暖我的家,璃月的好心人,么哒么哒。 只是一抬头,这人略微有点眼熟,棕发蓝眼红围巾,原来是鸭子君。 等等,鸭子?! 我立马收起地上的碗,把二胡揣进兜里,真诚的伸出双手: 「鸭子给钱。」 有atm机了,谁还会努力赚钱。 达达利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璃月港当街熘子的他看这个背影,有点眼熟,走过来瞧一瞧,虽然听说过佩斯有当街乞讨的坏毛病,但,真实看到和别人描述是完全不一样的,还有就是: 「说了几遍了,我是来自至冬的达达利亚,你可以叫我公子,但不能叫我鸭子。」 我眨眨眼睛,快速的从鸭子身上扫过,准确分析出钱袋位置,亲自上手开掏,一边敷衍万分: 「好的,鸭子君,没问题的,鸭子君,鸭子君,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第2页 被逼的没办法,达达利亚只好选择破财消灾,供奉出自己的钱袋子,我拿到了组织提供的经费之后,消停了不少。 达达利亚才开始切入正题: 「佩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璃月港?」 听到这,我数钱的手一僵,顿时不美好的回忆涌上脑海,想起了女王布置的任务,两眼泪汪汪: 「呜呜,女王叫我来送死,臣不得不来呀。」 诶诶,达达利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我瞬间转换情绪: 「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准备晚些再执行女王布置的计划,现在我要好好享受自己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鸭子,你已经来潜伏那么久了,有没有什么好吃又好玩的地方,值得推荐给我的呀,今天我请客,你买单哦,高兴吧!」 达达利亚的思想也被带跑偏了,完全忘记一开始想要问的什么,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是我付钱的话,根本高兴不起来好吧。」 我颇为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试图纠正他不良的想法,语重心长的掰着手指跟他扯: 「鸭子呀,你怎么能想这是你的钱呢,我们两个不都是靠富人养着的穷鬼吗?」 富人,愚人众第九席潘塔罗涅,我在愚人众中少有的不敢得罪之人,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恰好富人两个都占了,我吃他的又喝他的,另一个是把我捡回来的大哥散兵,还有实力能轻松拿捏我的至冬女王。 公子达达利亚张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摸摸下巴,仔细一想: 「你说的好像确实没错。」 眼看长期饭票有希望,我连忙继续忽悠: 「所以说请客咱俩分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你请客,花的是富人的钱,我请客,花的也是富人的钱,所以我请客,你买单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反正都是富人付钱。」 达达利亚点点头,觉得说的没错。 我立马眼前一亮,大喜: 「那你请我吃饭吧,我要吃最好吃最贵,便宜的不太符合我的身份。」 公子听闻略微有些疑惑: 「什么身份?女王给你封位子啦,愚人众第12席?」 在他的记忆中,佩斯一直都充当愚人众吉祥物,混吃混喝等死,比自己还要会摸鱼。 虽然被质疑,但是我毫不在乎,想到一会有人付钱请我吃东西,我就高兴的咧嘴一笑: 「当然是肩负拯救世界伟大责任的魔法少男啦,不吃饱哪有力气拯救世界。」 对于时刻把这玩意儿挂在嘴边的我,公子嘴角抽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望着眼前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似的点了点头。 我也满眼都是笑,毕竟这么好骗的人,我已经许久没有遇到了。 聊完了一系列不正经的,我俩回归到原先的正经话题,和达达利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他从我嘴里知道了家里人的现况,我也如愿以偿地从他嘴里知道了璃月的好吃好玩的,各取所需两人都很满意。 一路走过去,我见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想买,糖葫芦串串,牛杂汤,烤吃虎鱼,糖画,灯笼还有风筝,我的atm机【公子达达利亚】就在后面给我付钱。 但随着我越来越离谱,公子也有点坚持不住了。 「1000万摩拉,你买块石头的意义在何处?」 我把零食甩了一地,抱着摊上的石头不肯松手,眼看公子也不肯松口,就拿出老三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 身为魔法少男的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块相当稀有的魔法石,对于旁人来说,可能用处不大,对于我来说,用处也不大,可我就是喜欢,喜欢的东西就要把它弄到手。 但我没想到的是,公子达达利亚对付小孩子的手段确实有一手,不愧是有资格在外,号称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拿捏小孩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走了哦,你就在原地抱着你的石头吧,至于我订的那个很贵又很好吃的餐厅,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享受了。」 说完一点都不给留面子的转身走去,我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飘飘兮易水寒,atm一去不復返,更伤心了,有木有? 没办法,atm机跑路,我只能被迫放下心爱的石头,起身去追atm机,准备吃饭的时候再忽悠他一顿,让他回过头来给我买,反正那么贵又没什么破用的石头,除了自己,还有谁会买呀? 答案是真的有人会买。 「老闆,这块石头品相极佳,给我包起来,记帐往生堂。」 【what are you doing!!!!】 我站在摊前,看了看心爱的石头,再看向口出狂言的人,西装皮裤单耳坠,还画了俩骚包眼影,眉目清秀长的是相当的漂亮,我当场口袋没钱,心痛的眼泪就飙了出来。 「这位有钱又有颜的老爷,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现在追不追atm机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心在滴血: 「你花1000万摩拉买破石头一块,听我细讲,真的不值得,要我说花钱三思而后行,现在这个年纪谁挣钱都不容易。」 看完全程的老闆诧异的瞥了我一眼,毕竟在上一秒,我还在撒泼打滚,想要买1000万的石头。 而这位有钱又有颜的老爷被我吸引住了目光,只见他缓缓低下,那高贵的头颅,薄情又富有的嘴唇淡淡的吐露出一句话,直击我幼小的心灵,给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第3页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小,朋,友?!!! 「你才小朋友呢,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虽然我身高一米六,年轻且貌美,但是,本魔法少男今年已经160岁高龄,并且,没到18我坚信我还是会长高的,一米六绝对不会是我的顶峰。 这也不妨碍我现在痛恨所有比我高的人。 有钱老爷显然是没想到小朋友会口出狂言,略带一些差异,一旁的老闆赶紧打破僵局: 「小孩子,找你家大人去,别在这影响我和钟离先生做生意。」 鄙视完我后,赶紧转头对有钱老爷大献殷勤: 「现在这个物价横流的,像先生这么识货的人已经不多了,什么都不用说,1000摩拉拿走。」 我被老闆双面人的脸色,惊的目瞪口呆: 「为什么卖他1000摩拉卖我1000万摩拉,怎么,我脸上写着我是冤大头三个字吗?」 极大的差异让我有种召唤水镜,看看自己脸上是否写着冤大头的冲动感。 被唤作钟离的有钱老爷,果不其然被价格吸引住了: 「1000摩拉吗?」 只见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里露出智慧的深思: 「以普遍理论而言,确实不贵。」 老闆像是被他这个样子哄住了一般,涨红着脸一拍桌板,大喝一声: 「先生好眼光,我与先生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啊,这样,这会就不要先生的钱了,先生拿去,以后多来光顾小店就可以了。」 有钱老爷钟离还是坚持记到往生堂的帐上,随后抱着石头离去,看着他坚毅的背影,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atm机返身回来找我。 「佩斯你还在这里,你就非要那块石头不可吗?」 我木纳的转过去,神秘的冲着他摇了摇头: 「现在我已经有了更想要的东西了。」 想起1000万的破石,达达利亚就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自己花钱如流水,但是挡不住佩斯花钱如泄洪啊,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又想要什么了?」 我露出久违的笑容,满心欢喜的看着他: 「我恋爱了!」 一瞬间,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幻听了,没错,一定是自己幻听了,他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在说些什么?」 我双手捧心,散发着恋爱的酸腐味,斩钉截铁且真心实意地地告诉他: 「我刚刚对一个有钱老爷一见钟情了,他看起来不仅有钱,而且买东西的时候还不用付钱,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样子呀。」 看起来有钱,买东西不付钱,这不纯强盗吗,达达利亚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深陷恋爱漩涡的我,已经无可自拔了: 「鸭子,你在璃月混了那么久,认不认识一个叫钟离的有钱老爷?」 有钱老爷,钟离,一见钟情,达达利亚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这么不想要自己的耳朵。 【谢邀,老天爷,如果我有罪,你可以亲自惩罚我,但真的没有必要让我站在这里听这些。】 第2章 作死第二步 总而言之,我的提议被达达利亚残忍的驳回了,并且他还试图成为我恋爱道路中第一个阻碍,棒打鸳鸯的大恶人。 「不行,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在我边干饭边滔滔不绝的讲述恋爱大计之时,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诉说自己不同意。 吓得我连忙放下碗筷按紧桌子,生怕他也像大哥一样,一言不合就掀桌,好在鸭子比大哥脾气好多了,只是口头上倾诉着自己不满: 「佩斯…你们两个不合适,真的,听我一句劝,伙伴。」 看得出来,达达利亚真的很真诚,但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从来不走寻常路的我捂住耳朵摇头晃脑,表示拒绝,恋爱中的人往往是不需要理智的。 我的反抗很有效果,直接把达达利亚淦沉默了,直到我快把桌上的盘子舔干净时,他才缓缓开口: 「你吃完了吗?」 摸了摸自己半圆的肚子,我有些意犹未尽:「呃,差不多了吧。」 在此时,达达利亚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从容不迫地揉了揉手腕,咧嘴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伙伴让我尽最后的地主之谊送你回家吧。」 【回家?回哪门子的家,我在璃月有房,我咋不知道,话说璃月房价多少来着…等等,我是穷鬼啊,怎么可能会有房!】 果然梦想是美好的,而现实狠狠的给了我个大逼兜子,清醒后的我盯着达达利亚湛蓝无比的眼眸,好巧不巧多年以来陪着我摸爬滚打的第六感突然就亮了。 下意识一个后空翻,从椅子上跳到旁边,再抬头,正好看见公子达达利亚的手以手刀的形式悬浮在我原先的位置上。 此情此景,我们两人都惊了一波,他在震惊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对达达利亚想要背刺,表示很震惊。 「不是吧,兄弟,就一顿饭钱至于吗?」 公子的回覆是一记狠狠的鞭腿,好在爷身手灵活,一个缩头躲了过去,鸭子眼中战意越发浓烈,招招利索,看起来准备直取我狗命,吓得我连滚带爬,从虚空中摸出了从他那顺过来,还没捂热的钱袋子,单膝跪地双手奉上: 第4页 「鸭子你冷静啊!这顿饭钱我来付,我请客,我买单,我有罪。」 公子有没有被我的诚意打动,我不太确定,但是被包厢里奇怪的动静吸引来的店小二,脑迴路绝对不正常。 「两位客官,你们怎么…」小二推开包间门,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又默默的合上了,还留下贴心语录: 「客官继续,客官继续,哦,对了,包厢不过瘾的话,我们二楼还是客栈哦,情侣打八折。」 看着又掩上的门,我绝望的嚎出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这离去的哪里是店小二,还有我一世的英明以及清白。 而祸不单行这句话被我演绎的淋漓尽致,下一秒,达达利亚趁其不备单手拎住了我命运的后脖颈,以他惊人的身高优势,把我从地上提熘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晃晃悠悠悬在空中的脚尖,谢邀,更伤心了,有木有?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习惯性的破罐子破摔,索性反抗也不反抗了,只是奇怪: 「鸭子呀,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俩平日无冤无仇,现在你要谋害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对此,达达利亚十分真诚的解释: 「是公子,不是鸭子,还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你回至冬而已。」 回去,不行,我拒绝的都快把头摇出残影了,和女王之间的任务已成立,魔法师都是要遵守契约的,一想到违约的后果,我的头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心疼肉疼,全身都疼。 为了避免一些悲伤的事情发生,我重振旗鼓下定决心,准备搞偷袭: 「快看飞蝶!」 未经社会险恶的公子下意识看向窗外,我趁机逃脱束缚,手一抓从虚空中摸出法杖,往地上狠狠一锤,魔法阵从地面浮现,等到鸭子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光束照在我的身上,嗖的一下,我就被传送走了,但临时的法阵不稳定性十分的高,果不其然,才传送了一半,光芒就开始熄火,手忙脚乱中,只来得及护住脑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坠落。 只听啪啪几声,轻松砸穿房顶之后,我感觉自己跌入了一块柔软窄小的地方,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我不小心砸穿房顶后留下的大洞,望过去还能看见湛蓝的天空。 【好耶,保下小命一条,不过,这里是哪里呀?】 我低头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皮子差点跳起踢踏舞。 有没有搞错,这么准的吗,直接掉进了棺材里,谢邀,我还年轻,未满180,并不想去世。 说罢,我手脚并用试图爬出来,但门口传来的声音被迫让我又缩了回去,顺便还拢上了棺材板。 在漆黑的环境中,外界的一声异响都相当的清晰。 「往生堂今天定时大酬宾,不要9999,更不要8888,只需要1988,金丝楠木棺材带回家,童叟无欺,假一赔十,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可以听出少女真的很活泼,连介绍棺材板都精神十足,顾客明显有被吸引到: 「咳咳,这样啊,我可以看一下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说完便是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我贴在棺材里面听的饶有趣味,璃月人可真有意思,这玩意儿都能跳楼大甩卖,不愧是有钱以及最会做生意并存的商贸之都啊! 丧葬行业竞争力都槓槓的。 可惜还没等我感嘆完,伴随着沉闷的推开声,一阵白光在我眼前炸起,我连躲都没来得及,只能浑身僵硬,与外面的人两两相对。 棺材外面站着双马尾的活泼少女,旁边还跟着白髮苍苍的老头一个。 为了缓解过于僵硬的气氛,我扯出大大的微笑,打起招唿: 「嗨,你们好呀,今天天气真不错,大家有吃午饭吗?」 回应他的是老头快瞪出来的眼珠子,和少女迷茫的眼神,下一秒,双马尾少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上棺材盖子,还顺手从兜里掏出两木钉子,试图封死棺材板。 「真是的,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居然出现幻觉了。」 听到不同寻常的敲击声,我连忙大声唿救: 「冷静一点啊!放我出去,听我细讲,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而已。」 少女闻所未闻,只是手上的敲击声更快了,好在棺材外的老头比较理智,缓过来之后劝说道: 「胡堂主,我感觉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样子。」 毕竟哪个妖怪会问你中午饭吃没吃,把他们当做中午饭吃掉的可能性倒是不少。 被换作堂主的少女终于有所反应,恍然大悟般感嘆道: 「李伯说的也对,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有妖魔鬼怪。」 说完,少女赶紧拔下钉子,推开棺材板,我立刻眼泪汪汪的爬出了棺材,深深地松了口气,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少女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得出了个结论: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棺材板里?」 呃,此事说来话长,有关于对璃月的秘密大计,我还不至于傻到全盘托出,但对于放我一条生路的大恩人,我决定骗他一波,想到这,我立马从怀中摸出一条小手绢: 第5页 「恩人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长话短说。」 话音刚落,拿着手帕抹了抹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滴之后,我立马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皮: 「我本与一位有钱老爷一见钟情,但是家里面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那恶毒的兄弟狠心对我棒打鸳鸯,为了躲避家族追杀,我一弱男子东躲西藏,最终沦落于此。」 少女和老头坐在一旁,嗑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瓜子,听得津津有味,见我突然停下,还一番催促道: 「少年继续说呀,我们在听呢,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我两眼无神望天,我哪知道后面怎么样了,这不还没想好嘛,有钱老爷还没追到手,回去捅鸭子两刀也不太可能,既然这样的话,我一拍手决定了: 「如听我大计,v我5000摩拉,待到我杀回去继承家产,必定十倍奉还。」 反正花的都是富人的钱,不心疼也无所谓。 这波反转大抵是两人都没想到的,但好在两人都挺有捧眼的天赋,少女口袋掏出五枚摩拉,放在了我的旁边,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 「这几天生意不好,还要养家里超会花钱的客卿,只有这些。」 而老头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放在我手心,感慨道: 「小伙子经歷很感人,不过5000块钱摩拉没有,只能资助你50粒瓜子,你看行不?」 我当然…不拒绝,捡起地上来之不易五枚摩拉,捧着瓜子和他俩坐到了一起,十分自来熟的自我介绍: 「我叫奥尼克斯.努努内普金森.佩斯.克莱尔,你们呢?」 一旁的少女半点不虚,看起来也相当的自来熟: 「我是往生堂第77代堂主胡桃,你叫我胡桃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少年你不愧是有钱家的在逃少爷,名字还挺绕口的。」 老头贊同的点了点头,边嗑瓜子边接嘴: 「我姓李,都是将死之人了,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你叫我声李伯就行。」 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胡桃的身上,往生堂这个名字越听越耳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真奇怪。 我低头苦恼的沉思,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直到店里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走了进来,看着并排坐着大小不一且嗑瓜子的三个人,纵使来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略微有些疑惑: 「你们在此做些什么?」 那一刻,我望着那熟悉的人,心中的激动,再也压抑不住,连香瓜子都吸引不住我了: 「我就说咱俩有缘分,终于被我找到你了,有钱老爷呜呜呜。」 第3章 作死第三步 众目愧愧之下,我一个滑铲就是单膝下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中掏出我的全部家当…半把瓜子和五枚还带着我余温的摩拉,并大声示爱: 「亲,我们殉情吧!」 谈恋爱什么的太过于庸俗,真正的魔法大师就应该做到一步到位。 这波把围观的群众胡堂主和李大伯都震惊住了,第一次见人这么求爱的: 「哇偶。」 「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连见多识广的钟离,回顾自己千年岁月,也未曾遇到如此离谱的操作,至少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做过。 于是乎,在我万分期待的眼神中,钟离回过神来: 「很抱歉,在下拒绝。」 可以理解,毕竟他也还年轻,他不想去世,我努力睁大眼睛,抿着嘴,一是不想哭出声来,二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在心上人面前暴露哭包人设真的很丢脸。 一旁察觉气氛不对的胡桃,连忙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名字很长的小少爷,你没事吧?」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一旦有人安慰,我的眼泪顿时就绷不住了,水汪汪的积在眼眶里,撇着张小嘴抗议: 「我有事,我失恋了。」 胡桃尴尬的咳嗽两声,提议: 「既然你已经失恋了,不如你回去跟兄弟道个歉,小少爷还是小少爷?」 我果断摇头,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才不会和一毛不拔的坏鸭子道歉,不服气的我冲着初恋撂下狠话: 「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等着我攒个聘礼,我就回来娶你,我的有钱老爷,你一定要等我啊。」 丝毫不怀疑自身魅力的我,选择把一切归咎于聘礼不够,有钱老爷看不上我的三瓜两枣,呜呜,这么一想更难过了,话本都是骗人的,难道我就不配有一段无关金钱的爱情吗? 这么一想,我居然被自己的脑补给悲伤住了。 顾不上周围围着的人,便泪眼朦胧的从怀里抽出几乎与我等高的扫把,双腿跨上就准备起飞,但悲伤过度的我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情绪波动过大,容易导致魔法爆发或者失灵。 不出意外,魔法失效了,我以一种骑着扫把的诡异姿势一个冲刺撞进了有钱老爷的怀里。 看着心上人诧异的眼眸,绷不住了,真的绷不住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这回丢脸真的丢大发了。 钟离并未把怀中的人推开,对于他而言,脸上还带着稚嫩婴儿肥的少年,几乎等于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就是这孩子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可能人也不太正常。 第6页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怀里洒落的珍珠,少年哭泣的眼泪变成了一粒一粒晶莹剔透的珍珠。 等我反应过来时,珍珠已经洒了一地了,我只好眼含热泪,一粒一粒的蹲下去捡,这可都是钱和我可怜的魔力组合而成的牺牲品,身为穷鬼的我,完全没资格眼睁睁看着满地珍珠不管。 左边捡点,右边捡点,直到怀中都快兜不住了,我连忙唿吁旁边的人一起努力: 「朋友们,别发呆了,都是钱吶,我牌生产珍珠真的很贵,不捡可惜了。」 一声令下,周围三人才反应过来,整齐弯腰捡起珍珠。 珍珠又大又饱满,入手微凉,却又感觉带着丝丝暖意,是顶好不过的绝品。 钟离神色晦暗的打量手中珍珠,最后得出结论: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从某种程度上,和少年过于奇怪的行为,意外的和上。 旁边的胡桃一听,小声嘀咕: 「所以说,小少爷其实是上岸寻爱的鲛人,那岂不是和故事里的一样,被心爱之人拒绝之后,会化为泡沫。」 说罢,胡桃勐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客卿: 「那你拒绝他,岂不是?」 对此,钟离无奈纠正: 「鲛人不等同于人鱼,而你说的只是世人以自己的想法所编撰的童话故事。」 结果就是,我刚抬头便看到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眼中带着三分可怜,三分悲伤和四分探究,我不禁怀疑自身的身份已然被发现了,试探性的询问道: 「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接受到众人赤裸裸的视线,我便知道再也隐藏不住了,竟然如此,那我只好自报家门了: 「没错,我就是浩瀚星空的宠儿,不受世间法则所约束的天才,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最伟大魔法师没有之一。」 唉?!!!!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察觉三人迷茫的眼神,我顿时一震,糟糕,好像搞错了些什么? 钟离单手沉思: 「原来如此吗。」 看着心上人的表现,我眼前一亮,顾不得想七想八,难不成他对身为魔法少男的我有独特的好感,那还不赶紧乘胜追击: 「所以你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我可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魔法师,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 最好现在马上立刻说爱我。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何处吸引少年的地方,但对方还真是坚持不懈,为了不给对方留下念想,钟离选择果断拒绝: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有些感嘆事物之奇妙。」 懂了,我鼓囊着嘴,知道自己是又被拒绝了,但我又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拒绝一个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你不喜欢我吗?」 看着少年清澈见底,纯真的目光,钟离有些犹豫,到底强硬的拒绝还是委婉的拒绝,虽然不管怎么样,似乎都会伤到眼前小朋友幼小的心灵。 好在,少年并没有让他多想太久,自己就得出了结论: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伟大的魔法师我,你一定是有奇怪的难言之隐,对吧?」 我很快就想通了,并满怀欣喜的给心上人找出了理由。 此番言语,钟离难得后悔没有早拒绝,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也未找到任何破解的点,这个逻辑简直无懈可击,似乎不管说什么都能变成奇怪的难言之隐。 第一次看见自家客卿如此骑虎难下,胡桃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脆响的笑声: 「名字很长的小少爷,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少女为何发出感嘆,不过,我还是很满意,有人能欣赏到本魔法师的美好,对此,我拍拍并不宽阔的胸脯,自信表示: 「叫我佩斯就好了,那是必然的,能喜欢我,说明你相当的有品位哦。」 话音未落,我便不自觉的用眼神的余光,瞄向旁边的高大身影,咳咳,不知道心上人怎么想的,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顺其自然对我表达爱慕之情了呢? 请不要害羞了,大声的说爱我。 察觉到是小少爷的视线,钟离默不作声的微微撇开身子,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也不想懂了现在。 第4章 作死第四步 「你为什么还不承认喜欢我?」 我趴在屋顶上,从破洞口探出头往里望,钟离正在底下任劳任怨的搬运修补的木材,他们两个现在都是被胡桃压榨的劳工。 只不过自己是自愿的,因为要找个藉口留在心上人旁边。 钟离一心搬运木材,并不想开口说话,事实上,他在之前的时间里已经否认过无数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名叫佩斯的少年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格外的坚韧不拔。 而我则理所应当的把钟离的沉默不语,归咎于他过于害羞,又或者有难言之隐,总而言之,不会是不喜欢伟大魔法师的我。 「难道你是觉得你我之间身份差距过大,虽然我是独一无二的魔法师,但你在我心中也是独一无二的有钱老爷呀。」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着脸,不会吧,不会吧! 并不,钟离面无表情的递上一打木板,看着毫无进展的屋顶大洞,叮嘱道: 第7页 「少堂主让我们今天下午之前把它修好。」 言下之意,他希望眼前的小少爷能干点正事,比如说把洞补完。 心上人的要求我必然义不容辞。 额,回归正题,看着自己造成的大洞,我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无所不能的魔法师能做很多事情,但有没有可能不包括修屋顶? 该怎么办才好呢,直接使用魔法,想到自己大哭一场之后,仅存的那点魔力,又瞬间就打了焉。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钟离放下手中的木板,略微担忧的看向屋顶,大洞还是大洞,他拧了拧嘴: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苦恼的咬了咬腮帮子,多少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受心上人的帮忙,但回想小说话本里独当一面的男主,立刻咬牙拒绝。 真男人怎么能在心上人面前说不行,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我暗暗鼓气,掩饰住心虚: 「没,没问题,我可是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大概没问题。 浅浅比划了一下手中的木板,深吸一口气,决定,随机应变,总而言之,修补洞口的目的就是用木板把洞填上,至于填成什么样子,只要不漏水就可以了吧。 说干就干,少年凭藉着自己优秀的天赋,用木板在大洞处,搭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魔法阵。 没错,魔法阵,等到钟离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少年的魔法阵已经搭了有四层板子了,看这敲敲打打的趋势,似乎还有往上继续叠的想法。 钟离头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凡人这种生物,看着不知无畏,甚至还冲他笑盈盈的男孩,难得感到略微有些头疼。 「你在做些什么?」 我立马沖他满怀期待的推销自己的杰作: 「噹噹当,我修补的大洞啊,只要再差一步,附魔就可以用咯。」 他站在下面,抬头向上望,明明奇怪的法阵,看起来分布不均,并且有巨大的裂缝,但光阴似乎像照不透一般,被全然封死在了外面。 好奇怪,钟离正在沉思魔法的奥秘,却忘了屋顶上的少年是一刻都闲不住: 「钟离,你在吗,快过来接住我,我要跳下来咯。」 慢慢从房顶滑下来,我乖乖的坐在屋檐边上,白嫩嫩的腿在空中不停的晃荡,等待屋里的人一出现,他就跳下去。 画本里都是这么写的,摔下去之后被接住,然后旋转对视,最后他们相爱。 总而言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 只见房下走出熟悉的身影,少年便眼疾手快的蹦哒了下去,随后啪叽一声,脸着地,虽然有魔法护体,并不痛,但还是避免不了灰头土脸。 我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心上人,超大声的呜咽: 「小说都是骗人的。」 说好的会被接住呢?怎么到我这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奸商骗小孩不讲武德,接受伟大魔法师的诅咒吧,诅咒他们谈恋爱都被甩。 钟离也没想到佩斯会毫无防备的跳下来,还真是格外的小孩子心性,想到这,他不禁宽慰道: 「下次别再这么胡闹了。」 说罢,手轻轻的抚过少年的发梢,比想像中的更加细腻柔软。 感受着头髮的暖意,我的脸顿时不争气的红了,还是那种从脖子红到头顶的丹丹红,整个人像烧开了的水壶似的,不停的冒着蒸汽。 【呜呜呜,老婆好温柔,爱了爱了。】 很好,在某帝君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做到了地位升级,依稀可见,以后的家庭地位嘎嘎的。 眼前人的样子,钟离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 面对心上人关心,我立马正襟危坐: 「没事,当然没事,哈哈哈哈,不过就是普通的情绪魔法爆发,而已…哎呦!」 伴随着一声惨叫,熟悉的扫帚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少年头上。 而那个少年就是我,我捂着剧痛的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扫把: 「不是吧?没听说过扫把会谋杀亲主的呀。」 说完,我伸手就准备教育一下扫把,本魔法师不发威,害我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你把我当病猫了呀,怎么扫把了不起呀,看我不拔了你的把穗当柴火。 可惜,扫把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抓住扫把的一瞬间,直接一个起飞,一人一把直冲云霄。 钟离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恰逢这个时候胡桃归来,他顿时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屋顶。 「咳咳,少堂主回来了。」 胡桃有些垂头丧气: 「是啊,今天一单生意也没谈成,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要开始喝西北风过日了。」 额,大可不必,据他所知,往生堂也没有贫困到这种地步,钟离正准备试图安慰,很显然,胡桃并不需要,少女很快反应过来,左观右望后发现,小少爷不在,略微有些疑惑: 「佩斯人呢?唉,话说你们的屋顶修的怎么样了?」 钟离咽下想要安慰的话,目光看向天空: 「在下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晚饭便不用等我了。」 说完,快步离开现场。 胡桃摸了摸头,奇怪的看着自家客卿的背影,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唉,算了,钟离每次来无影去无踪,早就应该习惯了,也不知道屋顶修的怎么样。 第8页 想着,少女抬头一看,顿时梗住了: ……… 「啊!不会可以不修,完全没必要在屋顶堆成积木吧。」 头痛,快要裂开了,又多了一笔奇怪的开支,真的要喝西北风啦! 第5章 作死第五步 「啊啊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坏扫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呀?」 被措不及防的甩飞出去,扫把出乎意料飞的额外的高,远处的冷风胡乱的拍打在自己的脸上,愣是调整了好一会,才掌握正确的飞行模式。 我努力把双腿跨在扫把杆上,还没做好准备,一阵熟悉的光芒闪过,自从乞讨时候收起来的魔法套装,全套穿戴回了身上。 高高的尖帽子闪着星光的斗篷,以及周围充满了魔法的气息。 【这是…我明白了,是时候履行我的魔法师的职责。】 扫把停留在一户略微破旧的门庭前面,我面色严肃的推门走了进去,感受着万分熟悉的气息,院里古朴雅致却又萧瑟无比,落叶积了一堆了也没人打扫,但却充斥着祈祷的渴望。 最终,我在房间内找到了需要我帮助的人,一个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少女。 少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发出艰难的询问: 「是谁?」 我瞧着她的模样,略微疑惑的从暗处慢慢走了出来,尽职敬业的做起自我介绍: 「咳咳,我是来自于浩瀚星空的使者,尘世间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之一。」 怕她不信,我手中还特地捧着助攻魔法道具,二手市场里花100魔拉淘的二手玻璃水晶球,据摊主介绍,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神秘感,充满了靠谱的神棍味。 总而言之,很让人信任就对了。 出于对价格的满意,我选择信任老闆。 在我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少女面露鄙夷: 「你又是哪里来的骗子,魔法师什么的,我三岁就不会信了,真要行骗,还不如说你是神之眼的拥有者呢,最起码还能算半个神明使者。」 女孩边说边咳嗽,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去世,但一点都不影响话语间的犀利。 我很受打击,区区神之眼,不就是像鸭子那样的,只有单一的属性,自己可是伟大的魔法师,无所不能的那种,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拥有充足的魔力。 但这并不影响自己是伟大且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我和他们才不一样,正是因为星空感受到了你的期望,于是派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哦。」 我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实现梦想的诱惑。 床上的病弱少女被吸引住了,似乎又觉得很荒谬: 「所有愿望?」 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当然,伟大的我无所不能。」 听到这,少女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既然如此的话,我第一个愿望就是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你能做到的话,我就相信你,是吧,无所不能的魔法师大人。」 【呃…】 我果断把无用的球揣回兜里,从虚空中掏出契约之书,表明少女的要求后,仔细翻找条件,随后为难的摇摇头: 「这个不行。」 病弱少女闹笑出声: 「我就说你是个骗子吧。」 听到这个称唿,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能把魔法和骗子混为一谈,有些生气的解释道: 「当然不是,只是一切的魔法都要遵从世间的规则,等价交换是魔法的开始,你的愿望我可以实现,但你付不出对等的价格,既然是无法成立的魔法,又怎么可能会成功?」 完全没想到我能振振有词解释原由,少女有些错鳄: 「这还要付出代价?」 说到这个,我可就要认真了,把契约之书有关生命的那一页翻开,凑到少女面前,一本正经的指着: 「看到没?七国语言着写,明码标价,你居然想要可耻的白嫖,我鄙视你。」 听到这,少女苍白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不自然的洋红,许是被说生气了: 「谁鄙视谁?我还没说你呢,私闯民宅的傢伙。」 额,好像确实…我瘪了瘪嘴,没说话,毕竟自己是没经过人家的同意闯了进来,好叭,一错还一错,这事翻篇,自己可不能忘了原本的目的: 「回归正题,说出你最深沉的愿望吧!那必定是你能付出的代价所最想实现的东西,所以才会被星空感应到。」 说完,我从虚空中抽出魔法杖,重重的敲击在地下,花纹繁杂的巨大魔法阵从两人脚底到现出来,屋内顿时被繁星笼罩起来,美轮美奂,如似人间梦境。 「那么,天选之子,准备好和伟大的魔法师我签订契约了吗?」 病弱的少女有些痴痴望着许久未见的星空,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了,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要是能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就好了。」 这个好办,我咧嘴一笑,合上无风自动的契约之书: 「契约成立,作为代价的话,请把你剩余的时间交付于我吧!」 诶,少女回过神来察觉不对: 「怎么就成立了?等等,剩余的时间是什么意思?该不会…」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 「没错哦,就是你余下的寿命,作为最公正的契约,我会带你看你想要的一切。」 第9页 闻言少女有些恼羞成怒,她觉得这个契约根本不公平: 「你们魔法师都是周扒皮吗?看我这个样子就命不久矣了,还要剋扣我剩下的寿命。」 对此,我表示不认,魔法的契约可是最公正的,讲究等价交换,既然契约的要求是这样,就说明值这个价,所以: 「交易已经成立,概不接受退货反悔哦,而且愿望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同等价格也要用最重要的东西去换,这就是公平。」 所谓的公平,少女冷笑一声: 「随便你好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倒是你,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所说的让我满意了,恐怕连带我离开都很难吧。」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难到伟大魔法师我的事情,特别是刚交易一单契约,魔力正充沛,我当然是相当的硬气: 「那就试试看吧。」 说完,重重的将手中的魔杖敲击地面,唤醒尘封的传送魔法,带着少女扬长而去,丝毫没有留意到魔法启动的瞬间,屋子闯进来了另一批陌生人。 另一头璃月港的消息传播的很快,附近村落少女失踪的事情就被传到了七星天权的手上,据说拐走少女的是一个头上有尖角,并且十分矮小的恶魔,恶魔似乎还掌握着闪闪发光五芒星的奇怪力量,城中大批千岩军被调动,开始四处搜索少女的下落。 这些当然都逃不脱喜欢盛世闲游的钟离先生的视线,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说书人便把这个故事讲的扑朔迷离,钟离从中破出有限信息,头戴尖角,身材矮小,掌握着奇怪五芒星力量,符合这一类的,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搜索自己的回忆,能与这些全部符合的,大概也就只有今天下午惹祸逃跑的某个魔法师。 钟离仔细回想,但又很快放弃,因为记忆全都是少年求爱的痕迹,总而言之,不堪回首。 不过好在,他从兜中摸出一粒圆润的珍珠,那是少年硬塞给他的定情信物,由此可寻得少年的气息……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派上了奇怪的用场。 第6章 作死第六步 传送魔法阵非常的实用,只是瞬息一刻,两人便出现在一片崇山峻岭当中,交错的山顶云雾缭绕,那是一种危险又刺激的美感。 我骑在扫帚上,满意的点点头,从身边悬浮着的木床上的少女示意: 「怎么样,够美了吧?」 少女此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边捂住嘴疯狂咳嗽,一边缩在被子里,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某个魔法师: 「想我死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诶,我迷茫的眨眨眼,转头看向身下的风景,这难道不好看吗? 适应了一会儿高空后,少女终于缓过劲儿来,顺了顺心气儿,冷漠表示: 「呵。」 好吧!看起来确实不太满意的样子,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那你想要些什么呢?是十里冰川,四季如春,还是像梦幻一样的仙境,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带你去。」 说完,万分期待的看着少女,这单成不成就在此了。 少女只是一味的沉默,没说想要什么,也没说不想要什么,没办法,小说里说的对,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 我只能被迫加班加点辛勤劳作,争取瞎猫撞到死耗子,带着她在璃月附近的美景四处乱窜。 另一头的钟离正在努力追踪,就是路线有点奇怪,这个气息怎么会在不同的地方反覆横跳,没见过,真稀罕。 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少年在有意的躲藏,但仔细回想,应该没达到这种智商水平,毕竟,能毫无防备从屋顶跳下来的少年是个十足的笨蛋啊! 终于,在经过几次跳跃后,我已经累趴下了,过往几年的运动量都没有今天的多,我在扫帚上垂头丧气的喘着气,回头一看,少女还是处变不惊的模样,看她的样子,甚至还能勾起一嘴冷笑: 「哦,就这,还差的远呢。」 【呜呜呜,嘲讽值拉满了好气哦!】 我默默的在心里砰砰给了少女两拳,又一边劝告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老婆还没追到手,气坏了身体无人疼。 看着少女的样子,不禁发出来自于灵魂的疑问:「你究竟想要看到些什么才会满意。」 求解,在线等挺急的。 对此,少女依旧保持原先的态度,不主动,不回应,不负责,她有权保持沉默,他们也不可能呈堂证供。 【糟糕,好像体会到那种感觉了,这就是小说中的渣女吗? 】 我暗暗握紧小拳头: 「你别这样呀,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真的真的真!」 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 看着他这副模样,少女一点害怕都表现不出来,甚至想要笑他两年半,怎么有人生气会奶凶奶凶。 「那你就自个儿生闷气吧,小心别把自己气的背过气去了。」 少女笑吟吟的,她难得感受到有趣,想逗逗他。 我勐地捂住胸口,被重击了,生不生气好像都不太对的样子,冲上去打少女也不太可,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蹲在原地画圈圈诅咒她了。 超恶毒的诅咒哦。 【头髮掉光光,头髮掉光光,头髮掉光光,这样她就笑不出来。】 结果圈还没画几个,一股熟悉的气息在身后传来,我勐地回过头,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10页 「钟,钟离?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能在这种荒郊野岭碰见心上人。 钟离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少年: 「嗯,钟某在附近散步,路经此地。」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在荒郊野岭散步,心上人爱好这么独特的吗? 不对呀,这里离往生堂最起码也有好几十公里,散步这么勇的吗,难道心上人是隐藏的超级战士。 还没等我想通,钟离又低声询问:「这位是?」 顺着他的目光看,正是少女所在的位置,我突然有些惊慌失措的咽了咽口水,有种被捉姦在床的错觉。 在线等挺急的,被刚表白的心上人抓住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岭,该怎么解释才能表明自己的清白。 简直紧张到要拔头髮了。 这还不是最抓马的,最抓马的是少女,抢在他面前开口了,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戒备,手还忍不住的颤抖: 「快快…咳咳…」 随后是剧烈的咳嗽,仿佛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才罢休。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赫然升起,我刚想上前一步用魔法去缓解少女的病症,还没等我动手,一声呵斥惊破长空: 「恶魔,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服法认罪。」 【恶魔?什么恶魔?哪里的恶魔?他怎么没看到?】 就在他东张西望时,四周的草丛里走出一大批身穿盔甲的士兵,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我终于察觉到这个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这个恶魔,怎么看像是对自己的称唿。 「等等,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坐下喝口茶,慢慢细说。」 少年还没说完,一柄坚枪直冲他来,吓得他慌忙闪躲,明白了,好像解释不太清楚,而对面人多势众,所以36计走为上策。 柔弱魔法师不提倡暴力战斗啊! 我连忙回头,准备拉着少女离开,只是脚下微动,竟然破天荒的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股可以和至冬女王媲美压迫感。 好强,随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呜,这破床怎么这么硬?」 我翻来覆去,随后乍然甦醒,自己不是被围堵了吗,哪来的破床。 果然,四周铜墙铁壁带栏杆,像是牢狱的样子,我才反应过来,我可能大概也许正在面临传说中的铁窗泪。 这种感觉很新奇,但这种新奇也宁可不要,我试图用魔法阵传送出去,却发现这个空间似乎有抑制魔力的作用,无论自己怎么召唤魔杖,都无法破除虚空。 这回好像是真完蛋了,至冬女王大计还没完成,直接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会吧,不会吧! 失去从小赖以生长的魔力,我难得慌了手脚,牢狱里又冷又潮,瞬间更委屈了: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呀,你们要抓的恶魔,怎么可能像我一样长得风流涕淌,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听完,躲在暗处正准备出来的钟离脚步一顿,心里更加坚定了半分,唉,大概真的搞错了。 毕竟做恶魔也是有水平的,少年看起来就不太达标,总而言之,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佩斯。」从暗中走了出来。 随着一声唿唤,我激动的凑上前去,是熟悉的老婆没错了: 「钟离,你来救我了,对不对?还好有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恶魔,我是魔法师,世间最独一无二的魔法师,别让我找到污我名声的人,不然我一定要拿法杖帮帮给他两下。」 随后,万分期待的眼巴巴蹲在铁栏杆后面,等待老婆的。 钟离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语气都柔和了两分,总是不能为难本来就是笨蛋的小朋友了吧: 「事实上,少女已经指认了你的罪行,被家里人接回去了。」 听完,我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 「指认罪行,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向我许愿,让我带她走的,简直六月飞雪花,我比大白鹅还冤啊!」 钟离从中察觉了不对,少年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少女的证词又是怎么回事,其中必有蹊跷,璃月之地,他绝不允许随意侵犯,所以他决定,带着少年一起去调查,事实真相如何定,要当面对质清楚才好。 想到这儿,他微微动用力量,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不着痕迹的轻松打开了牢门。 我看到这一手直唿厉害: 「好刺激,我们这算不算劫狱逃跑,然后被追杀,难道要开启亡命鸳鸯的剧本了吗?」 怪不得之前告白失败,肯定是他拿错了剧本,这次绝对没问题。 想到这,顿时眼前一亮,话本里他读到过这一话,女主被诬陷,男主来劫狱,随后,两人逃亡天涯,隐姓埋名最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牵起钟离的手: 「呜呜呜,有钱老爷,我愿意。」 少年过于脱线,钟离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钟某实在不知你愿意什么?」 我满心欢喜:「当然是,和你一起逃亡天涯隐姓埋名,最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嘶,许久没有感受到头痛了,钟离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并顺手关上了牢门,算了,这种东西还是自己单独调查比较好。 第11页 诶! 剧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连忙委屈的叫心上人: 「等等,不要走啊!我错了。」 钟离停下脚步,转头狐疑的看向少年,真的知道错了吗? 「错哪了?」 额,我赶紧头脑风暴,剧情发展不对,肯定是哪里有些问题,所以: 「一定是我告白的地点不对,是不是,哪有人在牢里告白,这次不算数,下次我一定找个浪漫的地方,重新告白一次。」 总而言之,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钟离默默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第7章 作死第七步 最后,钟离还是把少年给解救了出来,算了,身为神明要有包容世人的勇气,包括某魔法师,并说明了自己的打算,我表示义不容辞。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钟离有些为难的揉了揉眉梢,脑子不聪明,古诗背的倒不少,也难为他了。 浑然不知心上人所想的我,快乐的从虚空中掏出扫把,准备邀请心上人起飞,要知道,魔法师的扫把这么私密的东西,可是只有爱人才能上手的: 「亲爱的,快上来吧!」 感受一下我炽热的爱意。 我满心欢喜,只等他一会儿,搂着我的腰,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适当的身体接触可以有效增进情侣感情。 老婆比较害羞,我必义不容辞迈出第一步。 可惜,他忘了,钟离从来不按剧情走:「这是璃月港的大牢,你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逃跑了吗?」 ……好有道理,一点都没有办法反驳,很好,感情增进计划一报废,我沮丧的收起扫把: 「嗯呢,那我们怎么过去,散步?」 很好,这回轮到钟离梗住了,他略微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眸子,世间因果轮迴,他种下的苦果总是要咽下的。 「少女的村落离这里不算太近,但也不远,走过去的话也还行,差不多三四个时辰路程便可。」 所以走路也未尝不可。 三四个时辰! 身为一个身娇体弱的魔法师,我不倡议激烈运动,建议运用魔法的方式减轻人为劳作压力,简称: 「嘿嘿,我会传送魔法,我与少女的契约有魔法定位,只要一瞬时间,就可以咯。」 钟离点点头,倒也认可。 我毫不犹豫的从虚空中抽出魔法杖重重的敲在地上,等待…等待,诶,我的法阵呢? 这玩意儿还能消失不见了,我不相信,再次重重的敲击,地面终于浅浅的浮现出一圈魔纹,传送魔法阵依旧没有出现,我望着地面,面色凝重。 察觉不对,钟离出声询问: 「怎么了?」 我像是被惊醒一般,如雏鸟般慌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好在,钟离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轻声安抚: 「若是有事,便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对此,我犹豫不决,支支吾吾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好像不太对劲,魔法出现了偏差。」 钟离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嗯?」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星空的萤光带着契约在我身边闪烁,只是唿吸瞬间,心脏勐地一个刺痛,疼的我眼泪汪汪,弯腰捂着胸口。 只是这些都掩饰不到我的慌乱:「契约在摧毁,少女有危险,那个少女有危险。」 没有完成的契约,对于魔法师有相当大的束缚,钟离想要出手,但我的反应更快,直接抽出扫把,拉着钟离上来,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直愣愣的就往外冲锋: 「来不及解释了,通缉就通缉吧,再不快一点,契约就来不及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钟离不再拒绝,微微虚缓着少年的腰,手中温暖纤细柔软,让他有些微微的愣,好像过于亲近,而两人像流星一般沖了出去,惊呆了一旁巡逻的千岩军。 他们镇守此地数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离谱的事情。 「刚刚是不是有两只大黑耗子飞过去了?」 一旁共同站岗的千岩军,揉了揉眼睛: 「好像确实。」 「…等等,什么确实,有人逃狱,快通知去追呀。」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两人冲出了重重包围,直径向契约提供的位置飞奔而去。 惨烈,纵然钟离经歷过魔神战争,又是漫长岁月的洗礼,但是,见到此情此景依旧深深的笼住了眉梢。 村庄中心的平地上鸡鸭牛羊皆被斩首,放置在四周,空气中瀰漫着牲畜的血腥味,用血汇集而成的圆环,中间躺着的正是不久之前被家人接走的少女。 少女披头散髮白裙,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周围围绕着戴面具的奇怪人类,举着火把唱着诡异的歌曲,似乎是在什么奇怪的仪式。 一切似乎都明了了起来。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契约之人死去,拿着魔杖就沖了上去,以凡人之躯是很难抵挡魔法的力量,只是一个光圈的冲击,周围的面具人便纷纷倒地,零星的几个想要逃跑,也被随后赶来的钟离敲晕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有钱老爷的身手了得,我便沖向血环中心查看少女现在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少女的手腕上被深深的割了一刀,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几乎染红了半身裙摆。 第12页 我连忙在手中催动魔力,手腕上的伤口在魔法的作用下慢慢癒合,但我却一刻都不敢停下,通过契约的连接,仍然能感受到少女的生命在不正常的流逝,魔法止住了血液和身体上的伤口,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阻止。 直到钟离忍不住出声阻止: 「够了,佩斯,我们救不了她…」 我才像是被关了开关的机器人一般,呆愣的停下手中的魔法,过度的消耗让我的脸白的跟纸一样,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魔法会治癒一切的。」 说着我还想继续,却被一身气息奄奄的声音打断了: 「没,没用的,我说过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提早了而已。」 少女焉焉一息的躺在地上,看到少年时,眼里划过一丝惊喜以及难以言喻的紧张,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灼灼逼人,反而充满了歉意和期盼: 「之前对不起……魔法师大人,你能帮我换个愿望,我愿意付出所有现在的东西,麻烦你救一救甜甜,我,不想再让,他们继续错下去了。」 什么意思? 我与身后的钟离对视一眼,彼此之间都不太明白少女的意思。 可惜没等我们问明白,少女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叫醒少女,他们都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好在,钟离之前打晕的几个小罗罗还在: 「或许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 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凝聚水球朝,其中一个戴面具的小罗罗脸上打球。 小罗罗很快甦醒了出去,但又似乎没有完全清醒,除去面具后,此情此景,脸上竟带着奇怪的狂喜: 「你们是被召唤而来的神明吗?」 闻言,钟离面色凝重,深邃的眼眸流金色掩盖了难以想像的深重。 至于我才懒得管他三七二十一,直入主题:「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甜甜又是谁?」 小罗罗没有半点反抗,只是一味的坐在地上傻笑,我不想放弃,又皱着眉头重复了一次。 他似乎反应过来了,喃喃的念叨: 「成功了,桃子是神女,哈哈哈,我要回村里告诉祖爷爷,成功了,献祭成功了,我见到神明了,我要得到神的青睐了。」 地上男人的话,深深的震惊了我的三观,我勐地反应过来,如果这个仪式是针对少女的话,那么,桃子是否就是少女的名字,献祭完一个,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钟离: 「桃子献祭,那么甜甜呢?」 自从认识以来,从未见过钟离的面色会如此的阴沉,身侧微微握紧的拳头,似乎标志着他心中的怒火。 「她应该是下一个被献祭的神女。」 话音刚落,空气中瀰漫着一种悲伤的沉默,我有些担心的看向钟离,连忙抽出扫把安抚他: 「别担心,我去救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叫做甜甜的女孩,应该还在原先的村庄里。」 钟离拢了拢袖子,像是在准备什么,沉着声音: 「我也去。」 我害怕心上人受伤,立马自告奋勇的窜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一句: 「那里不安全,帮我照顾好桃子,等我回来,我会把人安全的带回来的,放心好了,要相信本魔法师。」 身后的钟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后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少女,最终停下了脚步,选择相信少年。 事情解决的相当顺利,我找回了少女原先的住处,全都是一群凡人,打晕过后,终于在房间找到了同样身穿白衣的小女孩,眉眼处和少女有九分相似,让人一目了然。 我抱起昏睡的女孩,检查她安全过,害怕钟离担心,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结果差点没吓得从扫把上掉下来,成群结队的大批千岩军围绕在那。 顿时头皮发麻,糟糕,才刚劫狱逃出来没多久,就要被抓回去了? 钟离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佩斯,不用担心,我与他们解释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后续千岩军会处理的。」 说着,围绕着的军队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露出了钟离的身影,以及他身旁躺在洁白毛毯上垂拉着眼眸的少女。 我抱着女孩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不知为何紧张的唿吸急促。 少女在我凑近后,看到怀中的女孩那一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那是真正的笑容,微风吹拂过少女的长髮,似乎也在为她开心: 「真好,一切都结束了。」 确实结束了,我没有说话,未完成的契约还在不断的提示我,少女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 少女似乎也不在乎,她抬头望向深夜的天空繁星闪烁,天边微微露白,折腾了一夜,快天亮了,原来一天的时间那么短,又那么长。 她沉默着,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从脖子上解下来一条链子,递了出去,我有些不解的接过,项鍊没什么繁复的花纹,就是中间这个圆不熘秋的东西,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钟离一针见血: 「这是,神之眼。」 啊!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小圆球,见过蓝色,见过红色,见过紫,这灰色还是第一次见。 「这颜色是不是不太对劲呀。」 好在有钟离解释:「这是未被激活的神之眼,属于无主之物,便呈现这般色彩。」 第13页 我还是不理解,少女把这玩意给我干什么,还没等他开口问,桃子像是知晓了似的,有气无力的说起话来: 「这是我们家里的传家宝,不是你说的嘛,魔法师大人,任何契约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不会白嫖你哦。」 嗯?闻言钟离看向少年,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撇过脸去,怎么觉得怪怪。 桃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神之眼,神明的恩赐,明明那么祥瑞,怎么到了我们头上就变成了灾祸,他失去主人之后便不再亮,但村子里还有人想获得这份恩赐,我们一家变成了最后的牺牲品,从很久开始,家里的新生儿都会被挑选禁箍在那间屋子,到了需要的时候,被献祭给神明,他们认为,神之眼的血脉才能获得恩赐,他们甚至不了解这份力量是什么,我不是第一个,但我想我是最后一个,这样就够了。」 我不理解: 「就没有一个人会去想这些过于荒谬了吗?」 少女讽刺的笑了笑:「事实很明显,但欲望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对神明存在着最盲目的崇拜。」 一旁听了许久的钟离,终于在这一刻开口了:「会改变的,至少改变会从这片土地开始,我相信人治的时代,会带来与神明不同的地方。」 我看看少女,再看看钟离,太深奥了,听不懂,既然如此的话: 「那你的报酬我就收下了,虽然痛失一单契约,那好歹也算有收穫吧。」 我沖他灿烂一笑,试图想缓解这么悲伤。 少女看向少年,似乎又不是在看少年,而是在看身后的天空,黎明已然到来,第一缕光照在了土地上,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她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以微笑: 「咳咳,不会的,我的愿望已经圆满完成了。」 什么?少女的语气轻得像是风吹过,我只觉得耳朵微微的痒,听的模煳不清,只能隐约从风中听到最后一句: 「我已经看到了此生最美好的风景。」 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少女靠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代表着契约完成的星光伴随着少女的消散飞驰而出,径直落入了我的手中,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嘴角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快乐的扬起来。 我不理解的将手掩盖在胸口,钟离看着少年,直径走了过去,那是他第一次主动的亲近,神明选择拥抱他的人类,为他扫去悲伤与苦恼。 迎着晨曦,钟离颇为无奈的穿着被打湿的衣服,把昏睡的少年带回了往生堂。 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少年手中紧紧握住的项鍊早已被星光染出颜色。 第8章 作死第八步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邃的流金之色,几乎能感受到潮湿的空气扑在自己的脸庞,愣是愣了几秒后,我才反应过来,勐地把自己缩进被窝里: 【我怎么能对钟离做这样的梦,呜呜呜,我居然玷污了老婆的清白,我有罪,我不是人,我是变态…等等,这么多年了,我居然现在才意识到我是个老色批!!】 纯情魔法师在线自我声讨。 床边的钟离大概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盯着床窝里的一团好一会,怕他憋坏了才开口: 「刚才是钟某唐突了。」 【啊!梦里的钟离说话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从被窝中探出半张脸,狗狗碎碎的观察,好怪,不太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钟离无奈开口解释: 「虽然贸然评论不太好,但说实在,在下确实从未看见过这般的休息状态,略微好奇了些,是我的错。」 他有些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感到懊恼,似乎遇到少年之后,他的情绪波动逐渐多了起来,奇怪的行为也变多了。 我反应了一下,自己睡觉时确实与旁人不太一样,经常被误会成一具尸体,上次就差点被大哥叫拖车叉走,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红了脸,往被窝里缩了缩,就露出一双刚睡醒,还朦胧着水光的眼睛,为自己辩解: 「那不是奇怪,像我这样伟大的魔法师,在睡觉的时候也会努力的练习,睡觉没有唿吸可以有效的隐匿气息,对,没错,就是这样。」 【才不是超乎寻常的变态!他要为自己伸张正义。】 察觉少年的窘迫,钟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勤勉学习是好的品德,在下也认为是十分难得的。」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明明是胡编乱造的,怎么可以这样一本正经的贊同啊。 我隐藏在被窝里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白净的脸蛋上红晕格外的明显。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犯规的?】 正当房间里气氛正好时,一身熟悉的双马尾少女捧着碗筷推门而入,带着活泼欢愉: 「噹噹噹噹,钟离,小少爷醒了没呀?今天我们中餐吃素鲍鱼哦,正好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观察胡桃手中冒着热气的碗筷,钟离沉吟一番后礼貌拒绝: 「实在可惜了,在下已经吃过中饭,不宜过多进食,至于…」 看了一下床上的佩斯,钟离沉默了一下,接着补充道: 「佩斯才刚起床,比起素鲍鱼,进食些清淡的粥倒是不错。」 诶,我皱了皱鼻子,主要是不太喜欢喝太清淡的东西,可怎么能拒绝心上人的好意,而且素鲍鱼听起来就高大上,胡桃长的这么好看,人又好,做饭的手艺肯定不差,(某魔法师的日常奇怪理论)所以: 第14页 「虽然钟离说的对,但是,毕竟是胡桃的一番心意,我当然是欣然接受啦!」 嘿嘿,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这样子的话,大家都很合理了。 闻言,钟离一怔,未料到少年会拒绝自己,还未来得及阻止,胡桃已经两眼放光的递上了自己的大作,并贴心的送上筷子,万分期待: 「快尝尝,我在厨房忙活了老半天了。」 此情此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我的满心欢喜,并毫无防备的加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呜!」 那一刻,为伟大的魔法师,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直到很多年后,我都无法忘,还会和钟离提起,当时你要是阻止我,我都不会这么绝望。 回归现实,胡桃急忙追问: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此时我已经精神恍惚了。 【味,味道…】 我僵硬的转过头,不敢看胡桃,反之,看向身旁的钟离,呜咽道: 「钟离,你帮我看看我的舌头还在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了。」 钟离闻言凝神,随后,便看见少年颤颤巍巍的张开嘴伸出一小截舌尖,粉粉嫩嫩的,带着些许水光,看着便十分的柔软。 他移开目光: 「自然是在,只是,你没事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努力保持平静,心里懊悔不已,痛哭流涕,但还是强忍着怕伤害到胡桃: 「大概没事吧,这个味道额,很独特,是我以前没有吃过。」 不过,聪明的胡桃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万分谦意的抱走自己的菜碗,不好意思: 「对不起,其实我做菜蛮正常的,就是有的时候总会出一些奇怪的差错。」 随后大概觉得还是不妥,胡桃一咬牙,决定奢侈一把: 「都是我的错,作为补偿的话,我请你去新月轩吃饭吧!」 她算了算,小少爷瘦瘦小小,也吃不了多少,点个四菜一汤,生活还能过得去。 刚才的插曲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请我吃饭这一项目,我一向是来者不拒的,立马表示贊同: 「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听起来就很贵,我们三个人是不是破费了。」 【嘿嘿,浅浅矜持一下,虽然吃还是要吃,但是魔法师要保持优雅。】 等等,三个人,胡桃数了一下自己和小少爷,随后,目光停留在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身上,这个吞金兽,不行,绝对不行,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自己的钱包,从现在做起。 可惜她的反应没有钟离快,只见他十分贊同的点了点头,完全忘了之前说过的藉口,对着少年饶有兴趣的推荐: 「新月轩是离月港有名的酒楼,他们家的饭菜确实不错,我比较喜欢他们家的明月蛋,当然,干锅腊肉,干炒河鱼,岩港三鲜…等都不错」 说起吃的,我也眼前一亮,这个话题他相当喜欢,跟心上人一起聊就更喜欢,连忙追问:「这样,那我一会一定要好好的尝尝。」 一旁听着钟离报菜名单似的一大串,胡桃心都凉了半截,可以转头看着小少爷亮晶晶渴望的眼神,顿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默默的摸了摸口袋。 不知为何,嘴里有股喧嚣的味道,是熟悉的西北风。 最终,胡桃还是信守承诺,含泪带着一行三人订了一桌子的新月轩。 只是,越走近,我越眼熟,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吃过,正当我怀疑自我时,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顿时瞳孔震动。 【正是那天他遗失的清白和节操。】 这不就是公子那天带来吃的餐馆吗? 眼前的店小二也注意到了,看着少年旁边的一男一女,震惊的途中,不禁感嘆,年轻小伙正招桃花,隔两天换一个,连性别都不一样,长的个个都绝色。 由于当时经歷实在不堪回首,我甚至都不敢直面店小二,心中默念,希望他千万别多嘴。 店小二则是以为少年怕他揭穿,非常有职业道德操守的,做了个拉链嘴的一整个大动作,表示自己非常的遵守职业道德。 可惜,我完全不为所动,因为不管怎么想,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店小二的脑迴路好像,又在思考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旁点菜的钟离,用余光注意到了,佩斯不同寻常的表现,小声关心: 「怎么了?是凳子不舒服吗?」 少年坐立不安的表现格外奇怪。 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真相的,只能找个藉口偷偷熘出去,准备等店小二点完菜走后再进来: 「额,那啥,我好像有东西掉路上了,我去捡回来,你们先点着点什么,我吃什么,不挑食,超好养活。」 刚说完,我就恨不得锤自己两下,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这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看钟离的眼睛,慌不择路的就跑了出去。 钟离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而悲催的我,由于跑的太快,直接和一个硬邦邦的身影撞了四脚朝天屁股蹲。 疼的我眼泪汪汪,真的会谢,今天一定是魔法师的水逆。 幸运可能会没有,而倒霉这种东西一般会双重加倍。 我一起身抬头便傻了眼了,眼前熟悉的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笑,边活动手腕,边步步接近: 「伙伴,我们很有缘分哦,又在街上遇见了。」 第15页 【倒霉!倒霉!倒霉!】 我不自信的抽了抽嘴角,原来人真的能这么倒霉: 「呵呵,好久不见呀,鸭子……呜呜,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救命了。」 达达利亚冷笑一声,步步逼近,这回他不会再给少年逃跑的机会了: 「伙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是乖乖给我回去吧。」 第9章 作死第九步 我点点头表示贊同,他说的对,叫破喉咙可能确实没有人来救,但是,叫别的可以。 「来人啊!有变态叔叔拐卖小孩了,你别过来啊,我才16岁。」 周围一圈商店的人都探出头来观察,被为难的少年软趴趴的黑色短髮乖顺的贴着脸,白嫩的肌肤,波光流转的眼眸,以及并不怎么高的个子,确实,好像未成年,鑑定完毕。 达达利亚用一种万分惊恐的眼睛看着佩斯,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你脸都不要了,是不是? 「不是吧,伙伴。」 我当做没看见移开了视线,转身一顿逃窜,得意之际,还不忘小声挑衅: 「怎,怎么啦?零他就等于没有,所以160减去零,不就等于16嘛。」 【呵呵,佩斯,你是懂数学的,等我把你送回至冬国,必定建议散兵那个傢伙给你请个家教老师天天补课,没有钱,愚人众上下众筹都给你请。】 达达利亚还想去追,不得不说,确实很有用,没跑两步便被周围的几个胆大的商店老闆走出门来拦下询问,更有甚者还意图叫千岩军主持公道。 无奈,只好咬牙放弃,只是放弃了,又呕气,老远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回不把佩斯捉拿归案,他就不叫鸭子…啊呸!不叫公子。 可恶!被这个文盲带偏过去。 我则是头也不回慌,不择路的又跑了回去,一点不敢在街上逗留,生怕再撞上鸭子。 等他推门进来的时候,一桌满汉全席已经摆在桌上,我眨了眨眼睛: 「我们三个人,这么多的吗?」 闻言,胡桃抬起头沖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全是钟离推荐的…总而言之,点了,别浪费就行,吃不完就打包回去,晚上再战。」 桌子底下,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暗自流泪,钱包保护计划执行第一天,宣布失败。 至于我有好吃的就行,特别是心上人,推荐的就更好吃了,嘿嘿嘿,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连吃饭都那么优雅的钟离,不禁感嘆: 【有钱老爷就是和某抠门鸭子不一样。】 心中默默给鸭子又记了一笔,远在天边四处寻觅的无辜达达利亚莫名背后一凉,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看着旁边的商店: 【这天气也不冷,总不能是某个小混蛋在背后诅咒他吧…总觉得很有可能的。】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享受美食的同时,不忘讨好心上人,魔法师的恋爱迫在眉睫,一刻都经不起等待: 「每个都好好吃,先生好厉害。」 钟离微微含首,即使是吃饭坐着,身姿依旧笔直,举止优雅自然,听后也不过是谦逊推辞: 「新月轩的菜色一向不错,若是没什么忌口,点什么基本都不会出错,你喜欢便可。」 我眼前一亮,连忙追问: 「那先生的忌口是什么?」 俗话说的好,要抓牢男人的心,就要抓牢男人的胃,自己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可以点菜呀。 忌口吗?钟离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海鲜吧!」 诶!这是我没想到的,怎么看有钱老爷都是土生土长的璃月人,这离海那么近,怎么说都应该盛产海味才是,怎么会讨厌吃海鲜。 看着有钱老爷微紧的眉头,我识趣的闭上嘴,不踩心上人的雷,一只手撑着脑袋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盯着钟离看。 如琉璃琥珀色的眸子,好看,扒拉两口饭。 微薄却又不失粉嫩色泽的唇,好性感,扒拉三口饭。 明明过的如此严实,却又给人透露出修长身姿的衣服,好禁慾,继续扒拉。 未来老婆真好看,我捧着碗美滋滋的。 钟离却有些食不下咽,毕竟一双目光炯炯如狼似虎的眼神,从吃饭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总感觉,自己也像餐桌上的一道菜,被少年用眼神一点一点的吃下,似乎吃的还挺香的。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 「为什么这般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诶,偷窥老婆被发现了。 我勐地转移视线,随便盯着一处,干巴巴的解释: 「没,没有啊!」 钟离没有接话,我唿吸一滞,难不成我今早才发现的老色批属性,现在就要被心上人发现了,糟糕,不可以,我伟大的光辉形象。 不信邪,我继续死鸭子嘴硬: 「不要怀疑,一定是你感觉错了,快吃饭吧,再不吃的话就凉了。」 使用秘技强行转移话题。 钟离瞅了少年一眼,心中暗暗嘆气,足足盯了有几分钟了,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孩子怎么呆里呆气的…还喜欢嘴硬。】 想到这,他不知为何一笑,钟离抬手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少年的碗里,温柔提醒道: 「说的对,再不吃确实要凉了。」 第16页 我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钟离话里有话,不敢看了,乖乖低头埋头吃饭,把钟离夹的菜全都扫光。 一旁坐在边上看完全程的胡桃,咬着筷子摸了摸肚子,不知为何,没吃什么东西,就有种饱腹的感觉,特别是总觉得自己应该坐在桌底,而不是应该坐在桌边。 【好奇怪…再看看。】 奇怪的气氛并没有继续延续,直接被包厢的开门声打破了。 只听来人大喝一声: 「佩斯,终于被我逮住了吧。」 噹噹当,房间一声巨响,达达利亚闪亮登场,正准备一手擒拿挟住倒霉孩子,结果看清包厢内结构之后,当场僵硬在此。 三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好巧不巧?三双眼睛他都认识。 钟离首先反应过来,看了看旁边像是开了静止模式的少年,又看向进来的达达利亚,疑问却又笃定: 「公子阁下,你和佩斯认识。」 这边达达利亚的心灵一样不平静,这才几天,这倒霉孩子效率还挺高,不是吧,不是吧? 这个剧情发展,他做梦都不敢想,七神之一的岩神正在和他同一个工作岗位的同事谈恋爱,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神不自觉的撇向当事人。 我默默移开视线,疯狂进行头脑风暴,想起自己之前撒的谎,满满的都是心酸泪呀。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在此对视一眼。 达达利亚刚想发话,我立马插了进去,挤出笑容凑在他旁边,介绍道: 「实不相瞒,这就是我哥。」 鸭子瞳孔震动,不敢置信的看向少年,你在说些什么,你脑袋瓦特了,还是魔法学傻了。 胡桃眼前一亮: 「没想到达达利亚就是棒打鸳鸯的哥哥,看不出来啊。」 啊?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忆了,怎么剧情对不上号呢,还是他俩拿的剧本不一样,刚想开口否认解释,突然腰间一痛,到嘴的话,变成了嘶哈声。 鸭子扭头看向少年,怕被戳穿,我偷偷的用魔法脑海传音,威胁: 「伙伴,你也不想要我偷偷向冬妮娅和托克告状,要是他们知道你欺负我,你□□我的话,后果会怎么样,你是不想知道的,对吧?」 随后,我露出纯真微笑。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达达利亚顿时梗住了,有被威胁到,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和最小的弟,好巧不巧,两个小朋友对于佩斯的魔法师身份坚信不疑,并且相当的喜爱。 他有段时间还为此自己被夺走的兄妹的最爱而感到相当的伤心。 最终,达达利亚选择妥协: 「没错,他确实是我离家出走的弟。」 还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可是佩斯这个傢伙,是真的会去告状的,他可不想还没回家,就被弟弟妹妹赶出家门。 第10章 作死第十步 四个人吃完了一顿难以忘怀的饭,并且收穫非凡,钟离收穫了免费大餐,达达利亚凭空冒出老弟一个,胡桃收穫了巨额帐单一份,至于我,成功艰难求生。 鸭子还不肯放弃,毕竟某魔法师要干的事情实在太荒谬,他决定再挣扎一下,把少年拉进了厕所间训话。 「等等,为什么咱俩还要在这种地方,外面讲不行吗?」 达达利亚沉思了一下,主要还是害怕钟离,隔墙有耳要是刚被发现就不好,在厕所的话,总不会特地来听着。 以他岩神的姿态,大抵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安全着落。 回归正题,达达利亚表情严肃: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诶!我一脸懵逼,达达利亚再次重复了一下问题,我才反应过来,仔细思索了一下,我和有钱老爷的恋爱进展: 「我睡过他的床了,这算进展吗?」 今天早上才刚从床上醒来,床香香软软的,是老婆的味道,老婆的味道我知道。 虽然钟离先生残忍的拒绝了他的每一次告白。 丝毫不知道鸭与鸡讲的达达利亚,瞳孔震惊,直接给孩子吓傻了: 「你是在骗我,对吧?对,没错,你一定在骗我,伙伴,做人之间要真诚一点。」 瞧给鸭子刺激的手舞足蹈,就差没框框锤墙壁两拳。 骗人,我当然是不认的,立马斩钉截铁: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发誓,我今天早上才刚从钟离床上起来。」 达达利亚失魂落魄的靠在墙角,这才几天,简直不敢相信钟离是这样的人,过了半响才追问: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眨眨眼: 「恋爱的尽头不就是结婚,结婚之后不就是要死,我准备和他死在一起。」 被刷新三观的达达利亚已经无所畏惧,甚至都不感觉到惊讶,只是回想了一下钟离的身份,以及他漫长的年岁,只是诚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伙伴,白日做梦要不得。」 我哼唧一声,给了他个白眼,哪有,还没开始谈就诅咒我的,肯定是羡慕他找的老婆有钱有颜并且还有钱。 达达利亚难得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深沉的盯着少年看,我头皮发麻,警惕的往旁边蹭了蹭: 「鸭子,你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不要想,我的身心都是属于有钱老爷的。」 第17页 【滚,倒霉孩子要有也是看把你打一顿,还是打两顿比较合适。】 想着,公子有些怀念家里的晾衣架子,和拖鞋板子,可惜要用的时候没带出来,随后,45度抬头望厕所天花板: 「别打扰我,我在思考很重要的东西。」 我好奇的追问: 「思考什么?」 公子露出近乎恐怖的表情笑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还能思考什么,思考此次潜伏在璃月的年终报导到底应该怎么写,才能让大家接受这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我被看的背后一凉,自觉不能再呆在是非之地,一个闪现就跑熘了出去。 再次看到少年的背影,达达利亚已经放弃了抓住他的想法,也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因为总感觉即使把钟离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结局也不可能像他想像的一样发展。 某魔法师做出的选择,往往和一般人不能苟同。 从鸭子那边逃出来后,我义不容辞直奔往生堂,再也忍不了了,跟着魔法寻觅他的气息,一把推开房门,可怜兮兮的站在他旁边,委屈的抬头询问: 「先生,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他才不信鸭子说的话。 「殉情!!」 房间里的人听了震惊无比,特别是看青少年的相貌后,看着钟离都像是在看禽兽,我才发现有旁的人在。 还有手上正拿着算盘的胡桃。 在其他人炯炯的目光之下,我果断缩到了钟离身后,逃避现实1.0。 好在胡桃打破僵局: 「这一个套餐一共是100700摩拉,你们看哪位付钱比较合适?」 一家互相对视,都被刚刚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吓住了,纷纷找藉口离去。 看着到手的单跑掉,胡桃心疼的捂住胸口,心痛,在看少年,想起中午的巨额帐单,头痛。 此情此景,我不太好意思的,从钟离身后探出头来,多少有些歉意: 「胡桃,我又是不是惹事了?」 看他这样子,胡桃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一个委屈巴巴的小正太,扑闪扑闪的看着你,你能说些什么,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收起算盘,趴在旁边的柜檯上: 「算了,看在你是小少爷的份上,就不跟你生气了。」 感动,我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胡桃不愧是我认定的大好人,所以我决定报答她: 「既然如此,那我决定留在这里打工还债,免费的,不要工资,放心好了,我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干。」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钟离回心转意。 钟离和胡桃相互对视,似乎都看出了彼此之间的想法。 【大可不必,往生堂再多一个吞金兽,大家都养不起。】 听完后半句,更是让他们想到了那天的屋顶,什么都会干,绝对是虚假宣传吧! 胡桃略微深沉的扶住额头,随后,目光停留在钟离身上,露出了释怀的微笑,拍了拍自家客卿的肩膀,留下一句,我相信你,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养吞金兽千日,用吞金兽一时。 我看着钟离,钟离看着我,两两对视,并没有像想像中的擦出爱情的火花。 钟离只是奇怪,为什么少年如此钟情于殉情这种东西: 「请别误会,钟某并不是答应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为何你如此钟情于这种?」 与他熟悉的人类相爱过程完全不一样,不禁让他对自己多年的认知产生一种怀疑。 我迷茫的眨眨眼,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呀,男主女主幸福快乐的白头偕老了。」 闻言,钟离顿悟: 「你认为白头偕老就是殉情的意思。」 我万分确定的点点头: 「白头偕老,不就是一起老去,一起老去不就是一起去死。」 逻辑合理,非常自洽。 他懂了,孩子不是傻,孩子是文盲。 在璃月港学堂教育普及的情况下,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的。 想到他哥达达利亚,没想到公子阁下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远在天边写报告的公子勐地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又在后面说他坏话。 他抱着最后一丝对公子的信任,询问道:「佩斯,你上过学堂吗?」 很好,信任破裂。 学堂,大概就是托克他们每天都要去的地方吧,他六岁被赶出家门,后来就被大哥捡了回去,之后一直在愚人众生活,彼此从来不会提以前的事情,谁会特地把他送去上学,我摇摇头,强调: 「魔法师是不需要上学的。」 钟离的声音不知觉的冷了下来,他不贊同这种想法: 「学习是任何生物都需要经歷的东西,并无身份之区别。」 我对他人的情绪相当的敏感,却猜不透钟离为什么会生气,因此,格外的委屈: 「就是不需要,没有人会送我们去上学的。」 家里的孩子一旦觉醒魔法天赋,就会被送出家门独自生活,魔法师只会和自己的伴侣长期在一起,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偶尔联繫也不过是在流浪各地后相逢的小聚。 他又没做错,为什么心上人要凶自己。 钟离无奈:「我并为怪你。」 第18页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眼里尽是控诉,你就是凶我。 钟离嘆了口气,世人对孩子永远是最宽容的,神明皆如此,语气温柔又平和: 「既然如此,你要在璃月久住,便从今天开始上学吧。」 …去学堂,我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像托克他们一样去学堂,托克几岁,他几百岁: 「这不太合理吧,我不去。」 要是被愚人众里面的知道,他160岁去学堂读书,还不得被他们笑两年半。 我试图辩解: 「没这个必要吧,我又不是大字不识。」 钟离下定决心,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在下没有强迫的意思,也并非要去学堂,若是不学也可以,只是钟某可能不太能与之鸡与鸭讲的交流,更不会贊同你留在往生堂。」 寥寥几句,把少年拿捏的死死的。 想留在心上人身边,没办法,我只能含泪接受,不过,原则性问题不能丢: 「学习可以,不去学堂行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 想到自己要和一群小豆丁一起读书,他就心肌梗塞,不行,绝对不行,他伟大魔法师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我灵机一动,立马抢在钟离面前开口: 「要是非要学的话,先生教我不就好了,我相信先生才不会比学堂里的差,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先生教我就学。」 他甚至大着胆子,不对,他胆子一向很大,扯着钟离的袖子疯狂撒娇。 钟离自知扭不过他,心里感嘆,大概是昏了头了,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只是,他一生寻求过很多东西,为人师表倒是从未有过。 第11章 作死第11步 坐在钟离的书房中,看着满墙堆的天高的古书古籍,我笑的几乎要咧到后耳根,双手捧着脸蛋荡漾。 钟离写字,他研墨,红袖添香,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 「嘿嘿,嘿嘿嘿嘿。」 一旁刚翻找出儿童启蒙大概能用得着的书籍的钟离,捧着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他停顿了一下,问: 「你在笑些什么?」 之前叫去学堂百般不情愿,怎么读起书来反而高兴了。 我连忙收敛情绪,打死都不承认: 「没,没有啊,我就是,就是脸抽筋。」 快开始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老婆,老婆贴贴。 这么积极,好在钟离也乐意,他顺手便把手中的书堆积在了少年的桌前,平和的介绍道: 「读书先启蒙,就先这些,你拿回去通读,每本写800字到1000字的理解,剩下的是字帖,也带回去临摹,写一手好字,能给他人留下相当好的印象,若有不会读的,或不理解的,可以来问我。」 啊!我呆若木鸡,两眼无神的盯着叠的快有自己高的书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应该是像画本里那样,你侬我侬,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吗? 结果你给我来真读书。 差评投诉,我不接受。 「都是给我的?」 钟离诚恳的点头: 「对,若是还不够,可以问我在拿些走。」 嘤,老婆你36度的嘴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都可以把我压死了,就是吃纸机也没这么吃的呀。 我立马摇头拒绝,奋力推开眼前的书堆,嘟嚷着嘴: 「我不要。」 这怎么能行,钟离难得板着脸严肃: 「你说过的话,是许下的诺言,怎么能翻来覆去的变,如此便毫无诚信可言。」 见心上人生气,我又秒变怂包,鼓捣了半天,才挤出句: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 紧接着,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跟上: 「而且,教人重要的不是教吗?哪有我一个人瞎读的道理。」 说完,他勇气十足的盯着心上人。 不无道理,看着堆积如山的书,钟离反应过来,浅嘆了口气,反省自己是否太过于苛刻,对于一天到晚闲不住的少年来说,这些确实多了。 倒不如精炼一些。 还没等钟离站在原地沉思完,房间外传来熟悉的唿唤声,是胡桃回来了。 「钟离,你还知道哪里有驿站可以往偏远的地方指定位置运输东西的吗?我找了好几家了,此时接近年关,各家各业都很忙,完全没时间单接这个单子。」 说着,胡桃抱着包装严实的盒子推门进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傻了眼,当即撇向一旁的钟离,眼神示意: 【我不是叫你劝小少爷回家继承家产吗?】 钟离移开了眸子,没敢与之对视。 胡桃立马明白,好傢伙,搁这玩叛变,记住你了。 我却眼前一亮,这不纯纯逃学的好机会,老婆是很重要,但是他不想边坐牢边恋爱,立马举手推荐: 「我去,我去。」 说着,从虚空中掏出扫把。 胡桃有些迟疑: 「真的行吗?这次的目的地可不在璃月,得送到附近的蒙德城镇才行。」 我自信满满的点点头: 「没问题哒,地址给我,货物必到,最晚晚上,扫把非常的快。」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胡桃把手中的盒子交付过去,仔细叮嘱: 「收货人是蒙德的侦查骑士安柏小姐,这是祭祀用的物品,一定要保管妥当,是对逝者的尊重。」 第19页 我接过盒子飞奔离去,一刻都不敢耽误,生怕钟离反应过来,就把自己扣下读书,他都这么大的人了,真的不想尝学习的苦。 「我走咯,不用太想我。」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胡桃弯嘴笑了笑: 「小少爷真可爱。」 讨人喜欢,叫人发不出半点脾气。 周围一片沉默,胡桃转头才发现自家客卿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嘿嘿,没事吧?」 钟离支着下巴,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深沉: 【许多年了,从未遇到过想要违背与他定下契约之人。】 总而言之,不守诚信的孩子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扫把果然很快,乘着风,穿过璃月麦田山嵴,很快就来到了相邻的蒙德,如果说璃月带来的是繁华昌盛和平和,那么蒙德就是自然的味道。 随处可见的鲜花,果树,青草地让人沉醉,要是定居在这个地方倒还挺不错的。 我有些沉醉的想着。 「哎呦。」 为了欣赏美景一直保持低空飞行,结果惨遭飞行物偷袭。 居然搞偷袭,不讲武德,我左右张望,最终在地上发现了罪魁祸首,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闻着还有奇怪的味道,香香的麦谷味道又带着些刺鼻的气息。 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很快,他就顺着这个味道在旁边的大树上找到了两个醉鬼。 【别说,这两个醉鬼…长的还挺好看的,特别是旁边那个长辫子的青年。】 我也算见过挺多美人,像愚人众里的富人,是一种权欲沦陷危险的美,如同一条美人蛇,博士那傢伙的话,大概是种变态的美吧,就连鸭子也是有鼻子有眼的,自家大哥更是不用说。 往近的说,钟离先生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有种公平正直威严让人无法亵渎的感觉,却又禁慾诱惑着人亲近。 但是论皮相,几乎无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个青年,光是睡梦中都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我下意识凑近,一声轻笑如惊雷点醒了我: 「奇怪的少年,偷窥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我才发现一旁的另一个少年醒了,少年的绿眸像是把自然融入在里面,睡醒后有些凌乱的辫子,格外的俏皮,不动声色的把旁边的青年遮在了身后。 两两相望,我尴尬的往后撤了撤,但是怎么都不得劲,明明是你们先用酒瓶子砸到我,有美人了不起,哼唧: 「我才没有,而且我家美人比你家的好看。」 皮相美有什么了不起,自家钟离皮相也不差,气质才是关键,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我家老婆万中无一。 头上戴花的少年撇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青年,还在熟睡,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应: 「我可不信,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什么,居然敢质疑我的心上人,本魔法师不服气:「我家的才是。」 少年也不松口: 「不要胡言乱语了。」 空气陷入沉默,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熊熊战火,异口同声道: 「我家的才是。」 「我家的才是。」 还没分出个胜负,熟睡的美人被晃晃悠悠的吵醒,打破了这一僵局。 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便看见温迪一反常态与旁边骑着扫帚的奇怪少年对峙,顿感懵逼: 「这是?」 第12章 作死第12步 我还没从青年睁开眼惊世的美貌中反应过来说些什么,那个跟自己吵架的小绿毛,慌不择乱的摆手,表示: 「岁,你听错了,我可是最温柔的吟游诗人,怎么会和别人吵架呢?」 好傢伙,不打自招,我看着他目光鄙视,啧啧,还敢跟我争谁的老婆最好,智商都没有我高,最起码我才不会跟钟离不打自招,哼。 名叫岁的美丽青年一挑眉,伸手就拧住了小绿毛脸上的嘟嘟肉,质问: 「我也没说你在吵架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绿毛张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之后咧着嘴傻笑,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这个样子确实挺可爱的,岁顿时熄了火,松开手转过头看向骑着扫帚的奇怪少年,莞尔一笑: 「我叫岁,目前,效力于西风骑士团,他叫温迪,是蒙德城里最不务正业的吟游诗人,醉鬼一个别跟他计较,认识一下吧,骑着扫帚的奇怪少年,我可从来没有在蒙德见过你。」 好好看,等等,为什么我的心脏会加速,我勐地回身捧住胸口,眼里是满满的震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有钱老爷之外的人心动。 【难道…呜呜呜,我不干净了,我背叛了老婆,我居然骨子里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还是看到个美人就心动的那种。】 眼前一幕,岁早就见怪不怪,不过看着少年几乎伤心欲绝的模样,他颇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忘了跟你讲了,我的种族是魅魔,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等你看久了就不会这样了。」 诶,闻言,我回过身再看向他,青年依旧美到窒息,但是却没有了刚刚心跳的感觉,立刻松了口气,节操保住了,看着青年温温雅雅的好看模样,态度也友好了不少: 「叫我佩斯就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不然我一定要用魔法杖锤他。」 第20页 岁眼前一亮,十分惊喜: 「你是魔法师?」 见他认出我的身份,我立刻骄傲的点点头: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之一。」 少年骄傲的模样相当的可爱,岁很给面子的捧起场: 「这么厉害。」 见他们聊的这么火热,某吟游诗人有些吃醋,才第一面就这么热情,明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岁不仅对自己冷淡的很,而且还…温迪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 好在随后,岁反应了过来,问起了正事儿,不然温迪感觉自己就要醋死了。 「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来蒙德呢?」 我顿了顿,转身露出身后的包,表明来意:「我是从璃月来送祭祀的用品。」 岁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和他祖祖辈辈记忆中的魔法师完全不一样,还是说大家都落魄到了这种地,他魅魔侦查骑士团打下手: 「你,魔法师,干起了送快递?!」 怎么说,居然还有某种合理的感觉,毕竟他们这一类人经常骑着扫帚到处跑,而且还有快速穿越的魔法阵,意外的对口。 到这,岁看少年的目光都不一样,自己还领着微薄的薪水,少年已经开始新时代创业,非正常种族商业奇才,敬佩啊。 这不得赚个盆满钵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伙。 我控制着扫帚,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个目光怎么说出奇的让人背后发麻,和某店小二的目光有异曲同工之处。 想到痛失的清白,我一刻都不敢多待,趁两人没注意,直接冲刺跑路。 岁望着少年消失的身影,略微有些惆怅,毕竟快到嘴的钱包跑掉了,谁不伤心呢。 一旁的温迪探出头来,凑到他面前挡住视线,摸出自己的竖琴,撒娇的吸引着爱人的视线: 「岁很喜欢魔法师吗?我也可以哦。」 美青年疑惑的望过去,带着探究的意味: 「难道你是用吟游诗人身份作为掩护的魔法师!」 那确实挺惊喜的,遗失的钱包又回来了! ……温迪心虚的移开了目光,猜对了一半,赶紧转移话题: 「怎么可能,不过我可以为你唱关于魔法师的乐章。」 「算了,不要。」 「我唱歌不好听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某个吟游诗人,唱完歌之后都以此为藉口说去酒馆小酌,结果喝的烂醉,兜里还没钱,还得让我付,你当我冤大头,是不是?」 …… 「嘿嘿,被发现了。」 我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后续,在全速赶路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到了传说中自由的蒙德城,拿着胡桃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安柏小姐的家,就是人不在家。 我相当的沉思: 【今天出门是不是又没看黄历,还是我水逆。】 说好的晚上回去,再不回来他凌晨都回不去。 来回敲了好几趟,倒是把一旁院子里的老太太敲出来了。 老太太白髮苍苍驼着背瘸着拐杖走了过来,满脸慈爱的询问: 「小伙子,干什么呢?」 抱着尊老爱幼的心态,我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友好,说话都比平常轻柔了两分: 「我是从璃月过来给安柏小姐送东西的。」 老太太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欣赏: 「从璃月过来送终,好孩子,大老远赶过来不容易。」 啥,想到老人家可能有点耳背,不想她误会,我大声解释: 「不是送终,是送祭祀的东西。」 老太太恍然大悟: 「不好意思啊,人老了有点耳背,原来是上门来乞讨。」 ……给我沉默住了,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些什么,这已经不能叫耳背了吧? 「这边我建议您去医师那边查查是否是幻听。」 听完,老太太露出微笑,热情的拉住少年的手: 「问我需不需要帮忙?那我可太需要了,人老了做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啊,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乞讨,但是良心大大的好啊!」 啊!搁这儿等我呢? 我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一个简易的木篮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老太太塞入了自己怀中: 「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好心的小伙子请帮我去风起地摘一点风车菊,顺路回来的时候帮我拔一点甜甜花,如果能再帮我带一些蘑菇回来,那就更好了。」 我懂了,我碰到了传说中的碰瓷,还是传说中的传说老太太碰瓷。 本魔法师怎么可能被白嫖,当然是拒绝啦,我刚想开口,结果被老太太抢先了,住着拐杖咳嗽了两声,深沉的望着旁边的门,装作没听到喃喃自语: 「安柏那孩子最近老念叨甜点,等甜甜花一到,正好给她做一份送过去。」 想着敲不开的门,我含泪咽下拒绝的话,自己可是和钟离夸下海口晚饭时候回去,不就是摘个东西,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一定要切记尊老爱幼!! 夕阳西下,老太看着少年的背影,砸砸嘴,不禁感嘆: 「外来的年轻小伙真好骗。」 为了尽早送出东西,我忍痛花身上仅有的五个摩拉,斥巨资买下了蒙德旅游风光观赏图,终于在地图的指引下来到了传说中的风起地。 第21页 任劳任怨当起了採花贼。 不得不说,花挺好看的,风景也不错,就是: 「阿欠,阿欠。」 我泪汪汪的揉了揉鼻子,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可能对一种花过敏,原来俗话说的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是当时选择坐牢读书,现在也不会止不住的打喷嚏。 后悔就是纯后悔。 以至于危险来临时,我连魔法吟唱都念不出来,采着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误入了旁边冰史莱姆的领地,隔往常我才不会怕这些小喽喽,但今时不同往日,所以我决定物理进化,正准备从虚空中抽出法杖把他锤成史莱姆饼饼时。 还没等我发光发热,一支火箭便从身旁射出,直接送嚣张的冰史莱姆归西。 看着它蒸发时的水雾,我冷哼一声: 「走早了,不然我一定让他尝试一下新的死法。」 转过头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准备感谢一下,刚刚救他于水火的可爱少女,女孩气喘吁吁的,似乎是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头髮略微凌乱。 还没等他开口,少女便热情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安柏,西风骑士团侦察骑士,请问你没事吧?」 对上了,全对上,我眼含热泪,激动的冲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 安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翻遍回忆,也没有找到属于少年的一块,不禁疑惑: 「我,我们认识吗?」 我眨眨眼: 「当然不认识啦。」 诶,少女迷惑。 说着,快速松开少女的手,慎重的把背了已久的包裹卸下,放了进去。 「我是往生堂配送员,这是您的订单,请签收,记得五星好评哦。」 安柏恍然大悟,赶忙接过包裹,鞠躬道谢: 「麻烦你了,我等祭祀的物品好久,要不是侦察骑士要时刻监察蒙德的安危,脱不开身,我都想亲自去璃月港取了。」 我摆摆手,大可不必,心想自己的运气也不是很差嘛,这不就遇到了,撇了一眼旁边木框: 【嘿嘿,白嫖失败了吧,信守承诺,回家陪老婆吃饭。】 想着便心情大好,看着少女是相当的顺眼,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发梢沾了些草屑。 头髮,安柏不好意思的撩起发梢,整理起来,只是在一瞬间,我停住了脚步。 少女露出的洁白脖颈侧赫然印着一处暗纹,其中的纹理,让我有种不好的熟悉感,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的脖子。」 脖子怎么了? 安柏奇怪的将手放在脖颈上,并未有什么异常,她刚刚与深渊教团交手,难道受伤了,可受伤了怎么会感觉不到。 我舔了舔嘴唇,回想那个纹路,不好的感觉越发膨胀,想再凑近些看看,结果没等自己走两步,刚刚还好好的少女便毫无预兆的昏倒过去。 看着倒在身边的少女。 【不好的预感突然增加了。】 还没等我大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一声呵斥,从身后响起: 「别动,你要对安柏做些什么?」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我只想大喊一声: 「我窦娥,听我解释!!!不然六月飞雪警告。」 第13章 作死第13步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早已经过璃月港的歷练,我二话不说,拔出扫把骑着就跑,听话停下的是傻瓜。 身后的人还在不停的追: 「站住,别跑。」 我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那就是最后一眼了,怎么不跑,加速都来不及。 冲刺了一段距离后,我下意识揉了揉疾风拍红了的脸蛋,想着应该甩掉了,准备跑慢点喘口气,谁知刚一减速,身后声音响起: 「唿唿,被我抓住了吧,不许跑站住,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我一口气没吐出去,又咽了回来,差点没把自己梗去世: 【不是吧,这么能跑,他是不是变异的超人。】 眼前是片树林,不熟悉地形的我不敢太快,因此身后的声音越发的近,略带熟悉: 「站住,跟我回去。」 我边低空躲避障碍物,一边试图劝诫对方:「你说停下就停,我又不是傻子,咱们打个商量,追不上就别追我了,行不行?」 停下了不就被抓回去了吗,现如今都跑路了,到时候我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话音刚落,身后沉默了一阵,但又没有完全沉默,随后: 「小傻子不行啊,你还是快停下吧!」 过,过分啊! 我气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转身回应: 「我是说谁听你的停下是小傻子,不是说我是小傻子,你们蒙德人是不是都耳背呀?」 超委屈! 万万没想到,对方等的就是这一刻,只是回头的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下意识呆滞的从扫把上掉了下来,幸好背后火辣辣的痛,刺激了感官,才从蛊惑中清醒过来。 忍着疼痛爬起来,我侧过身避开了视线,怪不得那么熟悉,来者正是之前遇见的魅魔青年岁。 魅魔有蛊惑人心的能力,眼睛是心灵的窗,也是最容易被蛊惑的工具,所以我压根不敢看他。 岁也自然停下脚步,保持安全距离,他深知想抓住一个魔法师并不容易,不激怒他是最好的选择。 第22页 「跟我回去。」 打咩,我立马摇头拒绝: 「真不关我的事,我就是纯路人,路过你懂吧?」 对此,岁摊摊手表示: 「对对对,我相信,这样吧,咱们现在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你跟我回去,我请你喝茶,我们坐下慢慢讲。」 ……我还回去喝茶,想让我牢底坐穿铁窗泪可以明说,没必要这么侮辱我的智商。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沉默,我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对着他质问: 「我看起来很蠢,很好骗吗?」 【有没有搞错啊,强行逮捕都要比这个有面子好吧。】 呃,岁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灿灿笑了一声:「哎呀,还以为你会信的呢。」 我气鼓着脸,一把从虚空中抽出法杖,他要锤他了: 「都说了不是我,你不信,既然如此,你我都没办法妥协,看来今天不出手是没有办法善了。」 气氛逐渐严肃,似乎连风都停止了。 岁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感受着战斗的气氛,站在原地严阵以待。 我一个魔法杖锤在地上,复杂繁华的魔法纹路法阵从地面升起,耀眼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四周。 青年也不由得唿吸一滞,战斗似乎要一触即发。 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信念,两人都在等待着彼此出手。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一分钟,等等,不对呀,岁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这战前等待蓄力时间是不是有点久。 绝对有猫腻,他勐地冲刺过去,尖锐的指甲奋力向少年刺去。 可惜还没等他碰到,一阵刺眼的亮光席捲了周围,岁来得及捂住眼睛,等他再次睁眼时,亮光散去,周围已然空无一物,空中只留下少年的只言片语: 「现在知道谁是小傻子了吧!嘿嘿嘿,小傻子,小傻子。」 站在原地的岁恶狠狠的锤了一下旁边的树干:「好气哦,终日忽悠傻子,这次被傻子忽悠了。」 【嘿嘿,身为优雅魔法师的我,怎么会粗鲁的战斗呢,当然是以戏耍为乐,以智取胜啦。】 报復完后,我高兴的站在传送的光束中穿梭,享受着自由的空气,不禁松了口气,幸好对方给了机会,跨国传送法阵复杂繁琐,没有个一分钟不被打断,根本下不来,而且只有他来过的地方做过标记才能传送。 总而言之,受限极多,不过还好,凭藉自己聪明机智伶俐,唬住了对面,现在只等传送回家陪老婆吃饭了。 「1,2,3,回家!」 白光在空中一晃,我满心欢喜的睁开眼睛,想着入目的就是老婆的身影,可惜现实很残酷,只有冷风胡乱的拍打着脸颊。 「呜呜呜,忘记了,最初那次到往生堂是从空中掉下去,魔法锚点在空中。」 只听啪叽一声,砸穿熟悉的房顶之后,我悲伤的泪眼模煳,下落的地方水花四溅,入手却是一片温软。 不痛诶,下意识的捏了捏,等等,这个触感,吓得我勐地从水中探出头,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眼前,热腾腾的水汽把钟离的脸熏得略微有些泛红,加上微湿的发梢,以往的威严似乎消散了不少,带着诱人且不同于往常的另类风情。 我近乎是失神的吃愣着。 屡次失约,从天而降的少年,漏风的屋顶,察觉身上不守规矩陌生手,钟离平静了数千年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深吸一口气: 「佩斯,拿开你的手,再如此,在下恐怕要发些脾气了。」 我冷不丁的咽了口口水,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湿冷的头髮紧贴着脸蛋,还有些懵逼: 【拿开…手?】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顿时移不开眼睛,好傢伙,好傢伙,好傢伙。 【好白,老婆的腰,好好看,哈斯哈斯,仔细数数,好像有八块,嘿嘿嘿嘿嘿。】 钟离深深的皱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伸手提住少年的颈脖,裹着毛巾哗的一下,便从汤池中站了起来,一把把少年提熘在地上,转身进入屏风穿戴。 冰冷的地面瞬间把色胆包天的少年冻醒了,我万分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修长人影,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刚刚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他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救命啊!伟大的魔法之主,星空的主人,告诉我,我现在在做梦!」 第14章 作死第14步 发现自己干了坏事的第一个想法,我下意识想逃跑,就像以往惹大哥生气一样,出去躲两天,再回来时大哥就消气了,只可惜没来不及。 「你又要逃到哪里?」 被叫住后,我僵硬着身体含泪转身,看着已然穿戴整齐的钟离不知所措。 天道好轮迴,苍天饶过谁。 完蛋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可惜,这回是真的叫破喉咙也救不了他。 钟离缓缓从屏风后走出,目光深邃难懂,这一次很难原谅少年,他微微垂眸: 「佩斯,你又失约了。」 从来没有人能在一天对他失信两次,少年做到了,真是毫无诚信可言。 【他绝对不会再…】 自知错事已犯,我颤颤巍巍可怜巴巴的缩在地上蹲,试图用眼神感化心上人。 第23页 钟离直接移开目光不看他。 我有些难受,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每一次都赶不上,湿露露的衣服贴在身上更难受了,那股委屈劲一下上来,眼泪伴随着倾泻而出的魔力化作珍珠,一颗一颗的往地上掉。 我更是边抹边呜咽: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先生不要不理我。」 这些并未让钟离有所动容,他冷静自若的蹲下,一粒一粒捡地上的珍珠,边劳作边平淡的劝诫: 「哭泣并不能改变犯错,更不会纠正错误。」 闻言,我哭的更大声,不为别的,被心上人的冷漠伤透了心。 听这声音,钟离一愣,不符合他以往的带崽经歷,怎么还哭的更起劲了。 他当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以往这个时候愚人众还是会有人来安慰他的,首先是博士,没安什么好心,安慰自己的目的主要是想拐去实验室解剖,再者是公子,哄小孩的手艺一流,两个人都解决不了,大哥上场,一般是被他哭烦了,不过不是安慰,是直接上手框框两下,坏掉的孩子就被修好了。 想到这儿,我哭不下去了,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也不流眼泪了,好歹心上人还有劝解,总比大哥揍他两下要好很多。 也没有说大哥不好,俗话不是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急了用脚踹,这么一想,大哥对他另类的爱的深沉啊! 就是这另类的爱,有点遭不住。 对比产生美,某魔法师的心里顿时平衡了。 少年哭了半天,突然又破涕为笑,钟离缓缓咽下,没说出口的安慰,眼睁睁看着少年得寸进尺。 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轻轻抓住钟离的衣袖,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只要撒娇心上人就不会生气了,所以: 「先生,我知道错了,别生我的气了,可以吗?」 钟离从不按剧本走,他扯出衣袖,语气平淡又温和,却又带着拒人千里的距离感: 「恐怕不行。」 本魔法师怎么会为此困难而屈服,必然是迎难而上,他抽走我就上前抓住: 「我觉得很行,嘿嘿。」 歪着头眨眨眼,直愣愣的对上钟离移开的视线。 只可惜没什么用,钟离依旧抽出衣袖,表示立场: 「在下无法与没有诚信之人交谈,望理解勿再纠缠。」 眼睁睁看着空荡荡的手,我咬唇有些苦恼,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怎么办才好呢,眼波流转之间,我心思一动,往后退了一大步,笑盈盈的站在心上人面前,颇为贊同的点点头: 「先生说的极对。」 钟离一怔,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贊同,趁热打铁,我连忙接上: 「佩斯是个坏小孩,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小七,一个来自于星空的最强魔法师。」 嘿嘿,佩斯不守信,跟小七有什么关系。 察觉我的想法,钟离反应过来,微微皱眉:「胡闹。」 听这语气,不似刚刚那般生气,我心头一喜,直视着心上人认真的解释: 「佩斯是佩斯,小七是小七。」 钟离哪能被我的逻辑绕过去,坚定: 「请回吧,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我哪敢让他这样走,以后还要不要老婆了,慌不择乱的扯住钟离的衣摆,直视他转过来的那双流金色的眼眸,万分认真: 「我在家中排行老七,所以家里都叫我小七,佩斯是我讲与外人听的,但先生不一样,先生对我来说是想成为家人的人。」 我真的很喜欢钟离,那种喜欢是少有的,在漫长的岁月中,我喜欢过很多东西,但都不及现如今的。 就这么看过去,少年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清澈的能看到底,是无法言语的欢喜,让人说不出讨厌的话。 想到随后要说的话,钟离下意识移开眸子,不再看他: 「钟某与你只是萍水相逢,佩斯。」 话到此亦已尽。 凡人的生命短暂,拒绝这些早已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无法达成的约定,他从来不会同意。 听到这声称唿,我便明白了,又被拒绝了,此刻我和他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寂静。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表现自己的难过,还是继续挣扎,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失去心爱的东西是会这么难受的。 两人之间都没有开口,直到一阵喷嚏声,打破了平静,我站在原地不停的打喷嚏,湿透了的衣服,被屋顶大洞渗透进来的冷风一吹,冻的不行。 钟离下意识绕过之前的话题,关切: 「夜里天冷风大,去屏风后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冷的直哆嗦,可怜巴巴: 「没有衣服。」 怕他误会,接着解释: 「往常我都会用魔法清洗和烘干,在魔法的加持下他也不会脏,但是,现在魔力没有了。」 听完,钟离一惊,下意识有些担忧,像少年这样走到哪都要宣传自己是魔法师的人,不敢相信他失去之后会有多伤心: 「佩斯,你…怎么会?」 我哪捨得心上人担忧,指了指他手里捧着的珍珠: 「那,这个就是我的魔力,情绪波动不稳定的时候,魔力会倾泻而出,哭了老半天,现在是一点没有了。」 第24页 说完,我看似悲伤的低下头,实则是心虚,其实还是有一点,不至于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只是他不想浪费在这种地方。 钟离微微头痛,纵使活了千年,对各种事物都有所了解,但魔法师这种随时会乱跑的东西记载实在过少,过往千年的时间里,他也只是听说过,但从未遇见更未曾相交,对此了解不深: 「这些魔力难道不会自己增长吗?」 就像神之眼所掌握的元素力量一样。 我摇摇头,跟心上人解释: 「会,但是更强大的魔力需要契约来换取,与他人约定随后完成愿望,作为契约者,我们也能获得属于自己需要的东西。」 说到这,我不好意思的灿灿一笑: 「额,我无拘无束惯了,平日里很少完成这些东西,除非是强大的愿力必不可以,因此,魔力值日增缓慢。」 一时之间,钟离无话可说,如此倒还真没办法了,总不能让少年这么冻着吧,随即嘆了口气,指向屏风后面: 「里面有在下备用的衣物,你先…你先将就着。」 这不是意外之喜了吗,我眼前一亮,本来只想找藉口留下,现在可以找藉口贴贴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过,钟离话音刚落,我便迫不及待的沖了进去: 【今日同衣,明日同床,后天同房,以后他们要几个小崽子才好呢?爹地和娘亲生了七个,有点多,他们要三个就好,三个不多不少。】 给点阳光就灿烂,看着少年欢脱的背影,钟离一时之间顿感头痛,这般性子也不知让人该喜该悲。 殊不知,一开始的目的好似早早的就被少年绕了过去。 第15章 作死第15步 在屏风后的柜子里,我利索的翻出钟离的衣服,有偏古风的,有宽松的,有居家休闲的,还有和他现在穿的差不多,我像是发现新奇大陆似的左观右望。 这么多天下来,钟离老逮着一件穿,原来是有好多同款,还以为钟离也像自己一样,只有这一件衣服。 我挑挑拣拣,最终满意的提起一件宽松的长袍服饰,怎么看怎么像老婆的睡衣。 【嘿嘿嘿,老婆的味道,我喜欢。】 立马高兴的换上,上身效果非常的不错,假设他现在有一米八的话,可惜事实是,我沉默的看着拖在地上的金棕丝线绣着的袍子,好像有点长。 我托着下巴学着钟离的样子沉思,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 【在线等挺急的,未来老婆一米八零,自己一米六怎么办,矮攻会被嫌弃吗?】 想到这,我勐地甩头,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什么矮不矮的,自己才160岁,离180还差20年呢,一定能长高的,实在不行1800岁也是一个成年的门槛,总而言之,没成年之前肯定会长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某魔法师理智的选择性忘记,自己在18岁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分毫未长进。 低头看向自己因长袍开叉,似露非露的小白细腿,好像很不攻的样子,我果断抬头趴在柜子边上,准备找条裤子掩盖一下。 「呃,好像多余了。」 我苦涩的看着手中的裤子,比腿又长了一截,默默的放了回去,我是小丑,裤子君打扰了,是我冒昧,再见,再也不见。 屏风后的钟离看着里面的剪影上窜下跳,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忍不住提醒一句: 「换好了吗?」 额,我低眉顺眼有些不安的缓慢走了出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颈,小声道: 「大概…好了。」 按照话本中的剧情发展,此时应该是被惊艷住,但是,两人一般都和话本剧情靠不上什么关系。 所以,真实的发展是,钟离有被惊吓住,他抬眼入目,便是少年白净中泛着粉嫩的脚,在灯光的照耀下直晃人眼睛,他下意识挪开视线,少年的脚趾紧张到缩卷,再向上一看……没穿裤子,整件袍子被少年穿的像个睡裙,还是个有鱼尾长拖的睡裙。 钟离略微错扼: 「你的裤子呢?」 问得好,问到了点上,我满脸羞愧加尴尬,支支吾吾的半响,才小声嘀咕: 「裤子太长了。」 【你以为我不想穿裤子吗,这是穿不穿的问题吗,是穿不了的问题。】 空气陷入一阵沉默,钟离仔细的打量,自己的衣服对于少年来说好像确实过于的大,就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一般滑稽。 此情此景,他轻嘆一口气,倒也不能怪他: 「暂且先这样吧。」 我松了口气,要是钟离非让他穿裤子,自己脑海里已经排练了100遍,骑扫帚逃跑,不被路人发现的路线了,虽然有些尴尬,幸好,钟离没有强求,只是,我眼巴巴的站在原地: 「那,先生,我晚上睡在哪里?」 钟离梗住,去外面找家客栈,且不说少年的形象不宜外出,想起之前的五枚摩拉求婚,恐怕连房钱都付不出来。 可,不出去住,少年睡哪,现如今,往生堂一共就两间房,一间胡桃休息,一间自己,想着与少年同房共枕抵足相眠,钟离的头便不自觉的痛了起来: 【很难相信少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钟离下意识想迴避这个问题,可我不想啊,我乖巧的凑到心上人旁边,热切的自荐: 第25页 「先生,不要犹豫了,一看就知道我是那种睡觉特别乖的人,绝对不会吵到你休息,我保证连唿吸声都没有。」 说完,我万分期待的望着钟离。 【老婆,贴贴。】 看这几乎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钟离很难劝服自己,少年没有别的心思。 唯一的两全之策就是: 「钟某突然记起来,有本古籍还未看完,你先去我的房间歇息吧。」 说完,义正言辞的拒绝,总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迷茫的眨眨眼: 【到嘴的老婆跑掉了,我不同意。】 慌不择路的拉住钟离的袖子,装作可怜巴巴的撒娇: 「可是,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 面对钟离突如其来的审视,我直面了上去。 【追老婆主张的就是不要脸,脸都不要了,我还怕这个,心虚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深知得寸进尺的精髓,小声嘟嚷: 「以前都有大哥陪我睡。」 【对不起了,大哥,为了小弟的幸福,只能暂且牺牲一下你的名誉了。】 好在两人想法截然不同,钟离想到的是,公子吗?没想到公子阁下挺会照顾小孩的,思考片刻,他决定採取折中方法: 「如此,是我没有想周全,你是客,你睡床,在下打个地铺。」 糟糕,忘了还有这茬。 悲伤的我决定做最后的挣扎: 「这样不太好吧,其实床挺大的,再说地上冷着凉了不好,你睡地上的话,我也睡不着觉的。」 【老婆别这样,真的会心痛。】 像钟离这样的人精,怎么能不知道他打的想法,非常坚定立场: 「在下已经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于是我含泪躺在床上,被窝里缭绕着钟离的味道,让人格外的安心,他强忍着睡意,想熬到老婆睡着,偷偷熘到他旁边,但此时,一股困意不讲道理的袭来,一回合直接把他撂倒。 躺在地上的钟离,本以为还要熬些时间,结果没过两分钟,床上便停止了动静,安静的没有唿吸声,少年睡着了。 钟离在寂静的房间中轻嘆出声: 【真是小孩子,也不知道刚刚谁说的,躺在地上他睡不着觉,如今不也睡着了吗?】 此番不知是轻松还是遗憾。 而睡着的我完全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做梦了,离家许多年,他很少会做梦,这次还破天荒的做了噩梦。 梦中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又不停的在与成年的画面闪烁切换,处于这种梦境中,我格外难受,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最后梦境停留在少女脖颈处,熟悉的法阵上,年少时被遗忘的一切,犹如回马灯一般缓缓旋转播放。 我紧皱着眉头,不停的挣扎,想要逃离,那段我永远不想回忆起的记忆,眼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声唿唤在耳边传来,犹如濒临渴死之人得之甘露: 「佩斯。」 「佩斯,你没事吧?」 我努力的想要回应,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救救我,救救我…】 唿唤还在继续,直到,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小七响起,我勐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漓的从床上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梦里的一切似乎歷歷在目,我有些恍惚:「那个印记。」 话音未落,察觉旁边人关切的眼神,顿时截止了。 钟离凑上前了,递过来一盏凉茶: 「天亮时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床上挣扎,我见情况不好,便想叫醒你,如今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我惊魂未定的接过,喝了一口,凉茶提神醒脑,顿时就清醒了不少,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迴避的一句: 「嘿嘿,是嘛?我大概有些认床,是不太习惯就会做噩梦。」 钟离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到这个时候我还不忘调戏钟离: 「不过床上有先生的味道,令人格外的安心,其实噩梦倒也还好。」 钟离不做回答,移开了视线,有些东西说多了便也无趣,无法做到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回应。 这时,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尴尬的局面: 「钟离你在房间里吗?」 是胡桃的声音,我看向钟离,钟离下意识回答: 「在,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说胡桃的声音加倍,带着早起的幽怨,以及莫名的悲伤: 「麻烦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汤池屋顶突然出现的大洞,是怎么回事?」 两人心里顿时一戈登,糟糕,昨天晚上他俩都给忘了,房顶还被撞穿了大洞。 比起钟离,我更慌张啊! 罪魁祸首在这里,并且还没有一分摩拉,还欠着胡桃不少外债,最新一单送快递好像也没有完全成功。 我吓得不敢说话,钟离也有些心虚,门外的胡桃紧接着: 「你洗澡的时候会飞身?怎么还能把屋顶撞出个大洞,好的不学学坏的,怎么跟着小少爷学习这。」 等等,情况不妙,我默默的从虚空中掏出魔杖,用仅存的一点魔力,果断启动跨国传送,钟离反应过来时,再回身看床上,少年早已跑路,房间中只留下说话的回声: 「那个,我突然记起来,快递中途出现了一点差错,我这就回去戴罪立功…那个,一定要等我回来哦。」 第26页 钟离头痛,深吸了口气,拉开房门,面对胡桃,少女的怨气直冲云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离无奈,罪魁祸首跑掉了,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胡桃见状恨铁不成钢: 「从今天开始,和我一起去开单,这个家不能只靠我一个人支起门,我必须让你知道金钱的可贵。」 调教吞金兽从今天开始。 钟离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替某人背下了这口又黑又大的大黑锅。 第16章 作死第16步 虽然畏罪潜逃成功,但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魔法标记的着落点在蒙德城内,才刚从瞬间传送的眩晕中回过神来,还没看清周围环境,一袭劲风卷着白纸,狠狠扇在了少年的脸上。 「呜!」 我一脸懵逼的扯下白纸,看清纸上的内容后,直接原地石化。 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通缉令,西风骑士团高价悬赏,有消息者请立即上报,嫌疑人特徵:黑短毛,骑着扫把,并且行踪可疑的奇怪未成年男性,备註:可能不太聪明。】 行踪可疑的奇怪未成年男性? 听着有点耳熟的样子。 我一机灵,像是手上有脏东西似的,把白纸一甩,拍了拍手,怎么会是我,虽然我也是黑色短毛,虽然我也骑扫把,但是,身为天才的我,简直不要太聪明。 想到这,顿时安心了不少,明晃晃的走在蒙德城的大街上,准备前往安柏的家里一探究竟,他必须搞清楚那个魔法纹路的秘密。 好巧不巧,我前脚刚迈出狭小的街道,就感觉被人盯上了,我快步走,他也快步走,身后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烧的对穿。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一个转头锁定目标: 「盯着我干什么?」 眼看那人装作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我更不能放过他了,直接点名指姓: 「不要再看啦,就是你那个小黑子,怎么,没看过像我这么英俊帅气,风流倜傥的吗?」 凯亚自认也算见多识广,头一回梗住,自己是不白,但也没到小黑子的地步,而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一米六的个子,还有婴儿肥的脸蛋,怎么样都和英俊帅气,风流倜傥,这两个字沾不上边吧? 他有些忍俊不禁: 「岁描述的还真具体,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我胆寒,想到那天被美貌青年追杀至此,要不是本人机智聪慧,差点就被抓住牢底坐穿。 我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他不想再来一趟异狱之旅,更不想体验他国的异狱风情。 谁料刚一转身,后面便有骑士围了上来,在看前方的黑皮青年,被包围了,无路可走,眼下还不是绝境,我暗暗松开紧握的手,试图嘴遁: 「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我真就路过纯路人。」 凯亚露出温和的笑容,停下靠近少年的脚步,表示: 「我们知道,安柏在丽莎的治疗下,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岁告诉我们,要真正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找到真正的魔法师来处理,现在我们希望获得你的帮助。」 …… 我还是警觉的退步。 【眼前黑皮笑的跟狐狸似的,看着就知道他的心眼,比我吃的饭还多,真的很难相信啊!】 一旁的骑士走过来,推了推凯亚,凑到耳边小声解释: 「凯亚,要不你还是别笑了,我看怎么你笑起来他更紧张了。」 凯亚抬眼一看,少年缩在墙角,警惕的都快炸毛,刚刚好像没这么严重吧?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算美男一个,长的也不像坏人啊! 不敢相信,回头确认一下: 「我笑起来很不怀好意吗?」 在场其余三人包括少年在内,不约而同的表示贊同。 凯亚梗了一下,感觉心灵受到了重创,现在已经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只想在墙角画圈圈诅咒所有人。 同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替起他的重任,走上前去交谈: 「你叫佩斯对吧?这次我们西风骑士团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我们也愿意付出你想要的报酬,岁说过你们喜欢等价交换。」 说到魔法交换,我顿时来劲儿了,真是渴了有人递水喝,刚好自己的魔力枯竭,与其等他一天一天恢復,不如直接来个大单,反正这件事情他註定要掺一脚浑水,现如今,又有额外的报酬,何为不乐呢? 「我要见西风骑士团的管事的,只要他愿意和我签订契约,我可以帮你们这个忙。」 其实两人看向凯亚眼神询问,凯亚一扫颓废,利索的站起身,伸出友好之手: 「我叫凯亚,欢迎加入我们,奇怪的魔法少年。」 为表诚意,我也伸出手握了一下,青年的手暖唿唿的,好像也没他想像中的那么坏。 「哼,也就那样吧。」 西风骑士团团长办公室。 在凯亚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团长,阳光金色的头髮梳成马尾,看起来干练利索,诚恳又温柔的表情,让人毫不怀疑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琴,蒙德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 看起来是个还不错的人嘛,我很满意: 第27页 「佩斯,来自于星空的伟大魔法师,没有之一。」 琴点点头,切入正题: 「谢谢你的理解,蒙德城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根据我们的调查,不止安柏一个人被印下了奇怪的魔法,据她的回忆,恐怕是与深渊教团有关,而距离蒙德城不远的清泉镇,已经出现了四五例,即使在丽莎的全力治疗之下,也仅仅只是能保持他们清醒,并不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早已想过这个印记的效果,如此繁复的花纹,八九不离十,不是与空间有关,就是与生命有关。 但是真的听到我还是忍不住瞳孔微颤,所有的魔法师都必须遵守一条规则,除了签订契约延长生命之外,用其他手段夺取他人的生机,一旦发现将会被全体追杀,格杀勿论。 正常情况下,像他这样摆烂,只要不停止签订契约想活多久活多久,许多魔法师的死亡都源于厌恶漫长的岁月而自我了断。 所以,除非是到了绝境,不然不可能会有人触犯这条规则,而且献祭人数已经远超想像,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我神色复杂,看向眼前的琴团长,从虚空中抽出法杖,随着地上繁杂的法阵浮现,诚恳的询问: 「你愿意为此与我签订契约吗?作为交换,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生命,金钱,或许是其他珍贵之物。」 我必须要签下这一单,已经可以预料,此次必定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如果没有足够的魔力,后果不堪想像。 本以为眼前的人会有所犹豫,却没有想到等到的是毫不犹豫的同意,琴神色温暖,就像答应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我愿意。」 一旁的凯亚看不下去,出声阻止: 「团长,还是让我来吧!」 可惜,回应之时,契约已经成立,汹涌澎湃的魔力再次出现在体内,我长舒了一口气,便接收到凯亚如刀割的视线,灿灿的往后挪了挪。 【呜呜,干嘛这样子,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呀。】 琴皱眉,挡在了少年前面,郑重说道: 「凯亚,我是骑士团的团长,守护蒙德城是我坚定不移的责任,我不会将这个责任推卸到任何人的身上。」 凯亚嘆了口气,带着歉意看着少年: 「是我唐突了,唉,对不起啊,奇怪的魔法师,这次就靠你。」 我眨眨眼,左右看了看,露出了诚恳的微笑: 「干嘛用这个表情,契约是最公平的事情,好人有好报,恭喜你,你的责任心,星空已然感受到了,只要再付我20万摩拉的报酬就可以了。」 嘿嘿,修个屋顶什么的,摩拉20万应该够了吧,多的钱还能给钟离带个小礼物。 凯亚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东西还能用摩拉结的吗?」 心虚使我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眼睛,当然是他另外加上的,就当是误会本魔法师的赔偿,绝对不能被发现,果断转开话题: 「咳咳,不是着急解决问题,还不快带我去现场勘察。」 琴也没想到报酬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轻松,她点头贊同: 「这次就麻烦你了,凯亚。」 第17章 作死第17步 在凯亚的带队下,几人来到清泉镇探查伤员,以及附近是否有深渊教团出现的痕迹。 只是接近目的地,我便感受到了浓郁的魔法气息,伤员全都被聚集在一个屋子里,面色凝重悲伤。 凯亚深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拍了拍魔法师的肩膀:「朋友,这次真的要拜託你了。」 我没理黑皮狐狸,一巴掌唿开他的手,表明立场: 「虽然你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我心眼少,从不跟心眼多的人玩。」 此话一出,屋里的悲伤气氛瞬间凝固,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至于凯亚,凯亚蹲在角落画圈圈。 随后我一脸认真的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着伤者的魔法纹路,其中极其复杂,甚至掺杂着好几种难懂拗口的魔纹,他是越看越警惕。 魔法也是分高低的,天赋越好的魔法师学会的魔纹越多,同一种魔法阵用起来就会更加强大。 这么强的吗?怎么以前从来没在大家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想到这,我直起身来,松了口气,众人伴随着我的动作屏息凝神: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额,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凯亚开口: 「既然是这样,先听坏消息吧,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消息能坏到什么地步。」 我顺其自然的,垫起脚尖拍了拍凯亚的肩膀,表示安慰,毕竟这个消息是真的很坏: 「坏消息就是节哀顺变吧,只要一天找不到那个魔法师的踪迹,不从根源解决问题,就无法单方面的破除魔纹的效果。」 闻言,众人面色灰白,凯亚不信邪,继续: 「那好消息呢?」 我露出了安抚的微笑: 「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根据魔纹分析,对方所做的是一个巨大的献祭生命的魔法,一般这种魔法都会有超长待机时间,撑个十天半个月,没什么问题。」 凯亚扶额,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小子是不是对好消息,坏消息有什么奇怪的理解: 「早死晚死都要死,这也能叫好消息?!」 第28页 我诚恳的点头: 「好死不如赖活着。」 凯亚无话可说。 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没办法,既然佩斯留在这里没什么作用,凯亚只好护送他回蒙德,然后再向琴报告这里的情况。 走在路上,蒙德的风景依旧,却没有人再有心欣赏,路过的风似乎都在为将死之人悲伤。 回去的路上,凯亚还是不死心: 「你就没有什么追踪魔法师的方法吗??」 明白他的无可奈何,可我也没什么办法,无奈的摊摊手: 「魔法师之间是不能共存的,加上数量极少,一旦离开家,相互遇上的概率基本为零,更不会特意去搜寻对方。」 意思就是没有,凯亚听懂了。 定下了契约,但是没帮上什么忙,我还是有些心虚,连忙安慰: 「别这么自暴自弃,虽然没办法追踪,但是如果他出现在附近的,我还是能感受到强大的魔法气息,从而确定他的位置。」 说到底还是要等魔法师现身。 队伍的气氛更加低沉,也就导致了大家的集中力分散,甚至在危险靠近时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至于我,拜託,我可是柔弱无力的魔法师啊!等我发现的时候,对面的大巴掌都快唿到我脸上了。 一个火球从旁边窜出来,吓得我一个机灵缩在了黑皮狐狸身后,都颤音了: 「救救救,救命!」 凯亚抬手用冰刃挡下了,但下一秒面色凝固:「来不及了,中计了,快跑!」 可惜,说的有点晚,大家都被突然的袭击吸引了注意,没注意到脚下的一阵亮光,循环闪过之后,众人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废墟遗蹟。 观察周围的机关陷阱,我往后缩了缩,柔弱魔法师不想战斗: 「这,这是哪里?」 凯亚警惕: 「是遗蹟,这件事情果然和深渊教团脱不了关系,出去的门被封死了,传送阵是一次性的,我们只能往前走。」 不能出去吗? 我不信这个邪,下意识的准备捏出传送阵,却发现传送受到了阻隔,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看着大家奋力杀敌的模样,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这传说中的深渊教团是真的菜,在凯亚的带领下,几乎是无伤杀,刷到了最后一个地方。 最后出现的是先前攻击自己的长相奇怪拿着法杖的丘丘人,毫不意外,他最先出手的目标还是自己。 我站在原地,看着飞驰而来的火球,随意绕过前方人士冲着自己攻击,边躲边骂: 「这不公平,追着我打,我看起来很弱小的样子?」 凯亚拦下攻击,将少年护在身后,叮嘱: 「别乱跑,交给我们。」 话音刚落,除去自己外,身旁的几人飞奔出去,集体向前方的火系丘丘萨满出手。 剎那间,电光火石,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出现了,我捂住胸口,抬腿就想跑,只可惜还是差了一点,伴随着丘丘萨满的爆炸,隐藏在脚下许久的魔法阵终于露出了全貌,形成的牢笼将少年困住在里。 我抓着魔法栏杆咬牙切齿,气鼓鼓的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身影,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凯亚一群人喃喃道: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早该想到,我在明,他在暗,当我出现在蒙德城的瞬间,他就应该感受到我的气息了,所以路上遇到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自投罗网。」 闻言,将全身裹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发笑: 「唉,终于察觉到了,不过太迟了,倒是让我看看已经被抑制了魔力那你如何帮助这群愚蠢的人。」 一想到对方就是肆意凌虐他人生命之人,凯亚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 「友情劝导你,大话别说太早。」 黑袍人丝毫不给面子,依旧在发笑: 「那边来吧,是时候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见识一下魔法真正的魅力了。」 只是一个节奏的响指,凯亚他们便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家都不敢相信,毕竟这种力量几乎已经兼併神明了。 战斗并没有停止,黑袍人开始了漫长的吟唱,那是伤害极大的魔法咒,我试图出声阻止: 「你到底要干些什么,用魔法伤害无辜牵连之人,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黑袍人无所动容,只是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少年闭嘴,吟唱所带来的巨大魔法已然成功,一场巨大的爆破在无法动弹的众人中炸开。 随着,瀰漫的烟尘散开,凯亚带领的骑士团人几乎已重伤倒地,禁身魔法的结束,此情此景,看着还试图站起来反抗的凯亚,我嗓子都快吼破了: 「你冷静一点,你不是他的对手。」 凯亚依然坚定不移的爬起身守护在每个人的身前,哪怕手中的大剑都因身体的超负荷以及伤痕在打颤,也未曾倒下。 「还以为我能行的呢,话说少年你也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的,男人不能说不行,我辩解道:「世界太复杂,我太单纯,不比心眼子的话,我单手撂倒他。」 凯亚呲笑一声: 「那这次,换我来单手撂倒他。」 可惜很显然,这只是他安抚大家的话语,随后,便被黑袍人单手撂倒了。 第29页 空气中陷入寂静的沉默,眼看那人还想下死手,我试图转移话题: 「喂,话说你把我困在这里,没有一点目的嘛,如果是想要和我谈条件什么的话,他们之间死一个,我们都无话可谈。」 听到这,黑袍人立马收手,一步一步走向魔法牢狱之间: 「当然。」 我万分厌恶那种沾染着生命血腥味的魔法气息,但为保命,我还是硬着头皮,试图谈条件: 「你想要些什么?」 黑袍人兴奋起来: 「要你,加入我们吧,为什么要与这些没有魔法的凡人为伍呢。」 我皱着眉头: 「这就是你肆意夺取无辜之人性命的原因。」 黑袍人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大人需要他们,能为大人奉献生命,是那群凡人的荣幸,而你不一样,大人很欣赏你,有如此强大的魔法天赋,为什么要浪费在为凡人服务上。」 果然,他猜的没错,还有幕后黑手,因为这种等级的魔法牢狱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魔法师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我突然心生一计: 「邀我入伙,把我困在这里谈话就是你的诚意吗?」 我在赌,赌一条生路,赌他控制不了魔法牢狱。 黑袍人显然有些迟疑,但是他又不傻: 「你想让我放你出来谈话,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灿灿一笑: 「我可不喜欢别人高我一眼,如此的话,你便进来跟我谈话,毕竟我可是跟他们签了契约的,只要你能付出高于契约的代价,我也未尝不可。」 这个条件打动了黑袍人,他几乎想像到大人看见他将少年拉入伙后的赞扬表情了,大人将会赐予他更厉害的魔法,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以,不过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这可是我创造的牢狱魔法,并不会对我有什么抑制。」 是吗?我不信,却又装作不知情的点头,随后,黑袍人谨慎的跨入牢狱空间,并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满是风霜,充满苍老的脸: 「这样够诚意了吗?」 我震惊中更加谨慎,身后的手不断的握紧,如此一来,便是孤注一掷,如果不能成功,他们也不能活着出去。 「你的脸!」 黑袍人无所谓: 「只是付出一些代价而已,大人总有一天会修復这些的,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加入我们,大人一样能帮你免除契约的副作用。」 怎么可能? 契约时由自身的魔法组成的,一旦选择违背伤害必然造成,除非是神明,可即使是神明违背契约,同样会受到伤害。 我掩下瞳孔的震动,表现出欣喜: 「真的吗?」 黑袍人一脸骄傲: 「大人是魔法的真正神明,他是无所不能的。」 大概是看到了少年的动摇,黑袍人已然丧失了之前的警惕,时机已然成熟,我默不作声的靠近: 「既然如此,那么,恐怕我不得不…」 身后却已然出现虚空洞。 只是剎那瞬间,我勐地抽出法杖,狠狠锤在了黑袍人脸上,一边飞速向他进来的方向跑去。 不是他创造的,便没有办法随心控制,所以他进来的必然是魔法最薄弱的地方。 眼看马上就逃脱,我不忘回头嘲讽: 「嘿嘿,魔法超度不行,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我物理超度的水平,拜拜咯。」 躺在地下的众人眼里都抱有希望的光辉。 然后,随着啪叽一声,光辉灭了。 凯亚边吐血,都忍不住吐槽: 「少年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来的。」 可能是物理超度的力量还不够,被爬起来的黑袍人一拉,摔倒了,而后,黑袍人捂着被敲歪的鼻子,连滚带爬跑出了魔法牢狱,还顺手加固。 确实很丢脸,我已经捂住脸,不敢看别人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回头嚣张嘲讽,说不定就跑出去了。 【这回丢脸丢大发了,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得笑他两年半。】 与此同时,黑袍人早已被激怒: 「你耍我,你竟然敢耍我,那就让他们给你陪葬吧!!」 说着,便开始吟诵巨大的毁灭魔法。 凯亚等人还想起身,却已无力阻止。 我眼睁睁的看着魔法光辉越发强大,难道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吗? 【不,他不想,他答应了钟离要回去的。】 不能死在这里,短暂的时间里,我试图打破魔法牢狱,用手掰,用法杖砸,都是徒劳无功。 我无力的跪倒在栏杆前,必须有另一种强大,且不同于魔法的力量打破它。 魔法凝聚成功的光辉越发闪烁,我的求生欲望也越发强烈,打破牢笼,回去见钟离,成了我心里唯一的念想。 可惜,魔法成型了,毁天灭地的威力压迫而来,洁白的光辉似乎要带走所有的人。 众人的耳边都是黑袍人嚣张的笑声,大家紧闭着双眼,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光辉中闪烁的雷光,比其更加耀眼。 过了好久,想像中的痛苦没有来临,反倒是黑袍人传出了惨痛的嗷叫声。 大家惊喜的睁开眼,正好看见我手拿把掐的英姿。 「怎么可能,失去魔法后,你怎么可能挣脱大人的魔法牢狱。」 第30页 对此,我根本不理会,因为我也很好奇,感受着身体中汹涌澎湃的力量,只是一个念想,雷光便喷涌而出,黑袍人直接晕了过去。 我不知所措的松开手,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懵逼: 「这…咋的,我变异了,不是吧?」 震惊和悲痛的气氛被一扫而过,大家都被逗笑了,凯亚边吐血边笑更滑稽: 「你还真是来搞笑的呀。」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虽然之前操作是有失误,但是这不是你嘲讽我的理由: 「走开,黑皮狐狸,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凯亚没有反驳: 「看你这个样子,你难道不知道你有雷系神之眼吗?」 神之眼?! 我立马掏出挂在脖子里的项鍊,果然,本来灰败珠子,已然闪着紫色的光芒。 第18章 作死第18步 任务完成的很好,还意外收穫了一枚雷系神之眼,在我的魔法治疗之下,众人都相安无事的走出了遗蹟,带着战利品…毁容的黑袍人,回到了蒙德城。 有始作俑者就好办多了,在西风骑士团确定无法问出任何有用东西后,我慎重的拿出契约之书,向星空宣告背叛的消息。 在神罚之下,黑袍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那些被魔法所夺的也将重回原本的主人身体之内。 看起来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蒙德城中载歌载舞。 「只是这样就算结束了吗?」 琴站在窗边,神色中还有些担忧,因为从骑士团的报告中,她明白眼下是开始,而并非结束。 相比之下,我就没心没肺多了,冲着她伸出手,宣告: 「可我们的契约已经完成了。」 一脸紧张的盯着,想想传说中大人的实力,简直恐怖如斯,他还想多活两年陪老婆呢,不想再掺和浑水。 琴反应过来,一如往常的温柔,像林间轻拂过的风,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当然,很感谢你,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应该怎么做,才能结束契约。」 随着眼前人的话音刚落,无数的星光聚集成光球向自己涌来,带到星光到手后,我满意点头: 「现在就结束啦,对了,还有20万摩拉。」 这可是非常重要,简直不敢想当时自己临阵脱逃老婆有多生气,一般这个时候,画本上的男主都会买礼物,看起来很有效果的样子。 可惜他口袋里没有一个摩拉,回璃月能不能求生成功,全靠这一笔了。 听到这,琴立马反应过来,把手中代表西风骑士团的支票递了出去,诚恳表示: 「这些可以在所有国家任何银行兑现。」 我满意又心虚的飞奔似的离开了西风骑士团,第一次骗人,有点刺激。 随后,便身体力行的证明骗人会遭报应的。 「嘿,朋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站在西风骑士团门口一个机灵,僵硬的转过头,面色深沉: 「黑皮狐狸,你该不会特地在这里蹲我的吧?」 凯亚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摊摊手,甚至还夸张的露出被冤枉被误解的伤心: 「怎么会呢?我们这是偶遇呀,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是吗?我不信,我转头看看西风骑士团大门,再转头看看黑皮狐狸,搁这给我搞笑呢: 「走开,都跟你说了几遍了,我心眼少,我妈不让我跟心眼多的人一起玩。」 眼前的黑皮狐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震惊无比: 「你们魔法师还有爸妈?!」 这问题直接给我干沉默了,虽然他妈是没说过这句话,但是: 「怎么,你看我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样子。」 凯亚诚恳的点头。 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真诚真的是必杀技。 「走开,我跟你没话可说,现在我要买礼物回家看老婆去了,我和你这种单身狗可不一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要顾家。」 说着,我毫不心虚的拍拍胸。 这,和你谈恋爱真的不是犯罪吗? 话说小朋友成年了? 未成年的话,简直是不是人。 远在天边的被胡桃奴役,盛世闲游在街头还不忘发传单的钟某人,莫名打了个喷嚏,略微有种不好的预感。 即使这样,凯亚依旧没有知难而退,眼神一眯,又笑得跟狐狸似的: 「这样啊,话说我在蒙德还混的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带路,买礼物,地方特色什么的都可以谘询一下我,为人处世,这方面我还是蛮擅长的。」 一瞬间,我可耻的心动了,并为此付出行动,一改之前的防备,亲切的走上前去,垫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朋友,一起走。」 【为了老婆,脸是身外之物,身为伟大的魔法师,他早已看透事情的本质,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追求。】 凯亚也顺其自然: 「你老婆,呃,不是,你伴侣他有什么特点,我给你分析一波。」 说到这,我就不推辞,满眼红心泡泡,不好意思的双手捂脸,毫不掩饰对钟离的赞嘆: 「他呀,大胸长腿翘臀,人间绝色,而且还有钱,脾气又好,知识渊博,不嫌弃我是个文盲。」 听完,凯亚不着痕迹的瞄了瞄少年那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娃娃脸,并试图在脑海中想像出其伴侣的样子,最后一阵冷汗的甩甩头: 第31页 【这种搭配,禽兽不如啊,有种想报警的冲动感,这不就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有钱老爷玩弄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年,果然还是得报警。】 好在凯亚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冲动,尝试推荐: 「听起来很成熟的样子,不如,去天使的馈赠,带一瓶蒙德有名的蒲公英酒如何,每个来蒙德的旅人,如果没有尝过的话,那都是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酒吗? 【诶嘿,钟离先生喝酒的样子,先生的酒量……嘿嘿嘿嘿嘿。】 想到这,我的脸红的也跟喝醉了似,毫不犹豫的接受: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现在我们出发。」 凯亚略微感觉哪里不太对,但为了和魔法师打好关系,还是硬着头皮去。 我从来没去过酒馆,因为喜欢甜滋滋的东西,对于有刺激味道的酒,完全提不出半点兴趣。 不过为了老婆,他沖了。 来到传说中,天使的馈赠,蒙德城的酒馆,即使是在白天,也气氛火热,只是靠近就能闻到麦香的酒味。 凯亚轻车熟练的来到吧檯点东西: 「嘿,给我朋友来两瓶蒲公英酒,包的好一点,他要带回去送人。」 查尔斯看着眼前人难以置信,怀疑他是喝晕了头: 「你带着小朋友来买酒?」 凯亚还没来得及回应,我就先炸毛了,气鼓着脸: 「我已经成年了。」 【并且岁数说出来怕吓死你。】 查尔斯面露怀疑,依旧不太相信,好在,凯亚用人格担保,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就算是这样,拿酒过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嘀咕两句: 「希望你的人格有用,好吧,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卖酒给未成年,是犯法的吧?」 简直令人抓狂,我强调: 「真的成年了。」 查尔斯保持怀疑: 「一般只有未成年才会强调自己成年了,我从不卖酒给未成年,我一直很遵纪守法。」 【嘤嘤嘤,到底要强调几遍你才会信啊。】 我无可奈何,随即目光一撇,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过某人,凑到吧檯前面,和酒保对峙: 「你不卖给我,干嘛卖给他,温迪长的也不像成年人啊!」 没错,我一眼便认出,旁边的醉鬼是之前遇到的吟游诗人温迪,我要为娃娃脸正名。 终于,在凯亚的保证下,查尔斯终于松口,将酒递了出去,我心满意足的接过酒,正准备离去,实行求婚大计二,殊不知,旁边的醉鬼,已然打起了鬼主意。 「嘿,朋友,好久不见。」 我回过头,醉鬼温迪似乎清醒了,笑眯眯的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竖琴。 「哼。」 我才没好气,可不会忘记你男朋友追我800里的事情,差点就牢底坐穿了。 哪知温迪毫不在意,依旧满脸笑意: 「诶嘿,早就听闻你魔法师的事迹了哦,正好谱写了一篇关于你的诗歌,要听我弹奏一曲吗?我可是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诗人。」 刚想拒绝,我才不想听和他攀比老婆的傢伙唱歌,凯亚就抢在他前面接受了: 「好呀。」 我一脸懵逼,转过头疑惑的看向黑皮狐狸,凯亚露出笑容,解释道: 「哈哈哈,温迪的歌声,在蒙德城也是一绝哦。」 真的吗? 完全想不出醉鬼能唱出什么好东西,到这我提起了兴趣,把手中的酒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准备听曲。 温迪也相当识趣的弹奏起来,暗处的凯亚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生怕两个祖宗王八绿豆对上眼了,出什么事故。 温迪的歌声响起,酒馆里的人听得如痴如醉,连我也沉浸在歌声中无可自拔,原来酒鬼唱歌这么好听的。 丝毫没有发现,某酒鬼已然拨完琴弦,开始偷偷的喝桌上摆放的蒲公英酒。 等我从歌声中反应过来,桌上的酒只剩下半瓶了,而温迪沉浸在快乐当中,这可是我带给老婆的礼物,气的我差点没把他的头咬下来: 「混蛋,快吐出来呀。」 温迪眨眨眼: 「诶嘿,朋友别那么小气,要不我再弹一首给你抵酒钱?」 其实他平常不这样的,主要是岁最近有些生他的气,千方百计的阻止他喝,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要喝够本了。 凯亚一拍脑袋,完了,这俩祖宗,连忙上去拉架: 「冷静一点,他也不是故意,再买一瓶就好了。」 一旁看热闹许久的酒保,顺势插一句: 「那是今天最后两瓶蒲公英酒。」 气氛一度沉默,我摇的更起劲,就差把温迪的脑浆摇匀。 凯亚只能在一边劝架: 「冷静一点,他也不是故意的。」 虽然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心虚。 眼见拿酒不成,我眼神凌厉,竟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手扛起温迪,抱起半瓶酒,就准备跑路: 「看在你歌唱的不错,饶你这一回,竟然喝了我带给老婆的礼物,那你就跟我回去做老婆的礼物吧!」 【仔细想想,正好可以让他把自己的英勇事迹唱给老婆听,钟离肯定狠狠心动啊!】 这事态发展,把见多识广的凯亚都看懵逼了: 第32页 「这,不太好吧!」 拜託,那可不是别人,是蒙德的神啊! 第19章 作死第19步 最终我还是没能把某酒鬼带回去,在凯亚的阻止下,温迪成功跑路了。 只能撂下狠话: 「下回别让我碰到他,再碰见他,我不会放过他的。」 为了防止剩下的半瓶,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我决定牺牲一点魔力直接传送回去,这回我真的学聪明,临走的时候,魔法标记定点在了钟离身上,一传送过去,就是和老婆见面,想想就美滋滋。 事实证明,梦想永远是最丰满的,现实骨感到你不敢想像。 白光闪过,迎面而来的正是钟离呆滞的俊颜,还没等我开心的打起招唿,便迅速下坠,砸坏了他刚刚修完一半的房顶。 我缩卷在废墟中,怎么都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在修房顶,抬头往上看,天气晴,老婆的脸色阴,我悲伤的捂住脸: 【神啊!如果我有罪,可以当面惩罚我,但没必要让我每次都在老婆面前丢大脸。】 此时,空气一片寂静。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偷偷的从手指缝中观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钟离已然双手抱胸,修长的身姿站立在面前,斜长的眼眸从上往下,似乎还泛着鎏金色的光,压迫感十足。 我重新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装死。 钟离开口打破平静: 「既然跑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明明分开的也不久,可听到熟悉的嗓音,我便不自觉的手心冒汗,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打心底想当缩头乌龟的少年,这回钟离没有惯着,一只手拽着少年纤细柔软的手腕,拉提了起来: 「只是几日不见,便不认识我了。」 我眨眨眼,不敢看他,有点凶,不敢确定,再看看,真的是我掉的那个温柔老婆吗? 钟离垂眸,继续追问: 「为何不看着我?心虚还是如何。」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跟踹了只活兔子似的,哪敢再看他,恨不得把头扭个180度度转过去。 此情此景,钟离微微蹙眉,一把松开少年的手腕。 我措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半张脸便被一只纤细温暖的手捧起,我被迫直视手的主人。 如流金色的眸子闪着摄魂夺魄的光辉。 老婆的美貌依旧,就是,那个温温柔柔的老婆去哪里,快给我还回来呀!!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听他在说: 「回答我。」 又接着说: 「要我说几遍才能记住,逃避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哪知道说什么,绞尽脑汁憋了半宿,才吞吞吐吐的叫出他的名字: 「钟离。」 而后又觉得不对,眼下情况连忙改口敬称:「先生。」 钟离没有应,就这样盯着少年看: 大约是又恢復了不少魔力,衣服换回了原先的尖帽星辉小斗篷,宽大的斗篷下,少年显得娇小,平时机灵古怪的眼睛,此时水汪汪,一言不发乖倔的很,眼下情况倒像是自己在欺负人一般。 想到这,钟离勐地松开手,抽身离去: 「往生堂留不住你,还请早些离去吧!」 这哪行,我听不得这个,连忙从锯嘴葫芦形态转换,连滚带爬追了上去,扯住钟离的衣袖,不让他走: 「我错了,我认错,你别生气啊,先生。」 只是听几句,钟离便忍不住的皱眉,每一回做错事,便就这两句话,还真当他是泥菩萨,没有脾气不成: 「你的认错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又心虚又委屈,只敢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衣袖,生怕给老婆跑掉,嘴上表明忠心: 「这次是100%,纯金,纯真。」 就差举头三尺发誓了。 还是不肯交代,钟离有些失望,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之前是他太过于纵容,倒是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样子,果然,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早早的斩断为好。 他铁下心: 「如此也罢,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一步。」 他深知,像少年这样三分热度的样孒,日后躲着些便可,时间长了,便不会有这样的念想。 我又不傻,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到嘴的媳妇儿可不能跑了,直接扑了上去,死死抱住钟离纤细修长的腰身,不得不说手感极佳。 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不行,你骗人,你走了肯定不会再让我找到你,我不要,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这回回来可是打着老婆热炕头的主意的,这炕还没热好,老婆跑了算什么事? 钟离掰了两遍,硬是扭不过少年,又不敢过于用力,凡人之躯难以承受神明,只能开口劝道: 「下来,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他是真不想被人当变态处理。 我灵机一动,趁机谈起条件: 「我不要,我要是下来了,你走掉了怎么办?」 他倒是想走,眼前实在抽不下身来,没办法,只能答应好叫少年松开,这般不合礼数的姿势: 「我不走,你松开便是。」 谈妥了,我果断松手,要是把老婆惹怒了,可就不好,随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眸,讨好似的,从虚空中掏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第33页 「快看,先生,我给你带了礼物。」 拿出半拉酒瓶子后,我满心欢喜,虽然中途出点意外,不过好歹是份心意。 熟悉的味道,钟离一闻便知,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酒鬼,以及和他喝酒后耍酒疯的经歷。 「蒙德城的蒲公英酒?」 【倒是难得】 我点点头: 「没错哦,这是最后一瓶了,我抢了好久才夺回来。」 没有忽悠老婆的意思,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过程。 不过好在是少年的心,钟离礼貌性的收下,下一秒便发现重量好像不太对: 「送半瓶?」 此等送礼方式闻所未闻。 额,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说来话长。」 还不都怪某不良醉鬼。 随后话音一转,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如先生先坐下来尝一尝,我们边喝边聊,你都不知道这次我在蒙德,干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嘿嘿,老婆,醉酒,期待。】 惊天地泣鬼神! 对于少年而言,这种形容词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钟离握着酒瓶的手一紧,突然不怎么想知道了。 「在下真的有事情,不如…」 钟离难得想逃,可惜碰到了少年插翅难飞,没办法,百般纠缠之下,只好从废墟中拖出桌椅,同少年共饮。 好在酒是好酒,钟离拿起杯子拧了一口,酒香浓郁,也不怪某个不务正业的神明如此喜欢,确实是极好的。 但很快,他放下杯子,比起烈酒,他更喜欢淡茶,浅尝即可。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见钟离放下杯子,连忙又给他倒满,欢喜的催促: 「是不是很好喝,要不再喝一点?」 钟离看着要把自己洞穿的热切眼神,再低头看快溢出来的酒杯,很难不怀疑不着调少年的脑洞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他反手盖上自己的杯,话锋一转,语气温柔: 「确实不错,酒是难得的好酒,你也尝一些。」 诶,我僵硬的低头看着碗里的酒,这玩意儿他也没喝过: 「这是带给你的礼物,要不还是…」 钟离低垂着眼眸,一句话便堵上了少年的嘴: 「这样吗,确实是好东西,所以我便想与他人分享,原来你是不愿意与钟某分享吧!」 看着温柔如水的老婆,明明没喝酒,我却面色泛红,鼓起勇气一饮而下: 「愿意,最愿意和先生分享了。」 随后发生的一切与我的计划背道而驰,没错,我一个人,喝完了剩下半瓶,醉的已经神志不清了。 等少年,迷煳的缠上自己时,钟离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些许的过分,不过,这不正是少年自作自受,他准备抽身离去。 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少年牢牢的拽在手中。 我迷茫的念叨着: 「别走,不许走,你要跟我回去热炕头。」 【热炕头!!】 钟离眼神一眯,透露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和凌厉,蹲下来凑到少年身边,试探性的问: 「为什么这么说?」 醉酒的我根本把持不住,哪里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当然是老婆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因为,俗话说的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先生是我的老婆,我们还要生三个崽崽。」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钟离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过了半响,有些咬牙切齿,继续问: 「你送酒便打的是这骯脏主意。」 鬼迷心窍的我当然全盘脱出: 「怎么会,因为想让先生原谅,才想要送礼物的,不想让先生生气,画本子里都是这么说。」 原来是这样,大抵是自己误会了,钟离露出些许歉意,其实少年也没什么不好,想到这,他扶住少年左摇右晃的身姿,道歉: 「倒是我想岔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直接一个峰迴路转: 「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哦,我不是趁人之危,我最喜欢先生了,最喜欢有钱老爷了。」 这一打岔,直接让钟离沉默了,半响,才缓过劲来。 想教育少年,但看着眼前说乖巧又乖巧,说叛逆又叛逆的醉鬼,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没完,喝醉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还不知道,我在蒙德成了歌颂大英雄,超厉害的那种,我给他买了两瓶酒,要不是某个醉鬼吟游诗人偷喝,才不会只剩半瓶,下次再让我碰见他,我一定要把他捉回来,给老婆弹琴助兴,不得不说,他唱歌还是蛮好听的,先生一定喜欢。」 【大可不必,有你一个就够我头疼的了。】 他扶额头痛。 钟离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眼神挪动到桌上的空瓶子,还是捡某风精灵剩下的。 果然,刚刚的歉意都餵给狗吃了,过于顽劣的少年还是得受些惩罚。 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少年,钟离暗暗下定决心。 第20章 作死第20步 我捂着沉重的头缓缓甦醒,脑壳一阵一阵的刺痛,头昏眼花像是昨晚被人逮着脑袋磕墙上18拜了一样。 昨天是被人揍了吗? 三秒后我反应过来,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那半瓶酒好像都是我喝的。 第34页 而且这又是在哪里? 我勐的一个驴打滚,不起不知道一起吓一跳,连忙一个激灵,抱着旁边的树干不敢松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低头: 【妈耶,这树是不是要长到天上去?】 「老婆不见了,自己出现在树上,这树长的还挺奇怪,长在房子上,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舔舔干涩的嘴唇,目光遗留到自己白净的手臂,狠下心用力掐了一下。 「疼疼疼疼疼!」 叫声把树上的鸟惊得乱飞。 我含泪断定,现在肯定不是梦。 所以总不能是自己喝完之后耍酒疯爬上来的吧,目前看起来只有这个可能。 我颇为懊恼的从虚空中抽出扫把,想着钟离劝酒时的模样,一边暗暗忏悔: 【都是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正当我准备飞回去找老婆时,突然窜出的鬼魅身影,差点没把我吓死: 「不许走。」 清冷的声音让我昏沉的脑袋一凉,顿时清醒了不少,眼前人…面瘫小正太,长的相当清秀可人,我目光下移,哦豁,还附赠绿色花臂,暗暗感嘆: 【还是璃月的人会玩。】 不过,就算你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还能不让我走啦,我自信满满,就正太这小胳膊小腿,单手吊打: 「凭什么?」 只见清冷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枝头,凌空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我是不敢艺高人胆大,只能骑着扫把在空中慢慢挪过去。 「契约,于凌晨霸王餐一顿,特写,此条卖身还债,自今日起望舒客栈打杂一周还债,签名,佩斯。」 我勐地向后大退一步: 「有没有搞错?」 「白纸黑字没有搞错,我叫魈,从今天开始监督你,请你按照契约上所写的,进行每日劳作,直到日期完成还债为止。」 清冷少年就高举着契约,眼神却默不作声的移开了,乖孩子从小没撒过谎,有点心虚,但一想到是帝君交代的任务,顿时就坚定了。 【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事情要回到昨天晚上,魈和往常一样,在附近降妖除魔,回到客栈便看到以凡人之躯闲游的帝君,怀中还抱着像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少年,吓得他差点没把和璞鸢掉在地上。 那画面太美,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想像,并且眼睁睁的看着帝君一反常态,哄着醉的迷煳不清的少年签下了这张违规契约。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帝君,以往都是公正稳重,那天晚上却沾染了太多尘世间的感情。 回归正题,身为迷中人的我根本不知道,昨晚事情有多曲折,反覆打量契约之后,确定了是自己的亲笔签名,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把昨晚喝酒的自己打醒。 因为契约对于魔法师的束缚来说也是巨大的,所以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怎么就被美色所误,醉了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缠着老婆亲亲,居然是去店里吃霸王餐。 想到这,我满脸悲愤,都忍不住自己骂自己,没出息的东西,一世英名在此陨落: 「这契约,骂你们一声黑店简直不为过。」 魈不善言辞,只好撇开脸,不予理会,因为少年这么说,确实无可反驳。 我一条一条念出这些反人类的条约: 「每天要干满十个小时,并且24小时不能在没人陪同下离开客栈,原因是怕我逃单,要100%听老闆娘的话…等等条约,不行,我要申请人权保护,按照这个进行,我都快赶上生产队的驴了。」 这题他会,魈回想自己人间经歷,一本正经的回答: 「生产队的驴要24小时随时干活,你赶不上的。」 ……… 「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保持面瘫比较合适。」 哪有这样子的,我眼泪汪汪。 建议的很好,魈宝不接受。 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明明没有错呀,他坚定的强调: 「我说的是真的,生产队的驴不跑会被打,但是你不动,我保证不会打你。」 毕竟帝君只交代了,让他在这里吃点苦,并没有交代要虐待他。 好傢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我直接抬手打住: 「得了,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承认我比不上生产队的驴,还不行吗。」 魈乖巧的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早上了,你该开始劳作了,现在要去厨房洗盘子哦,等前厅人多就上去端菜。」 我垂头丧气的盘坐在枝头,没想到我堂堂大魔法师会沦落到当店小二: 「能不去吗?」 当然不行,魈果断摇头拒绝,答应帝君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失误。 我看着清冷正太薄皮冷脸的样子,看着就像是给块糖就能骗走的样子,心思一转,准备余回拯救一下自己,熟练的从怀中抽出老装备,手帕一条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扯淡: 「呜呜呜,实不相瞒,我上有百岁老母,中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哥,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要是不回去,他们都得饿死。」 他可没撒谎,他确实有近千岁的爹和娘,大哥确实生活不能自理,平时木偶修修检检,至于嗷嗷待哺的孩子,如果昨晚成功的话,用不了多久,他确实有。 总而言之,大差不差,我是相当的心安理得。 第35页 往往事情的发展是不可能像着少年想要的方式进步的。 听完,魈毫无波澜,并且抽出武器: 「快些干活,不然对你不客气。」 这话是帝君教他的,不愧是帝君,早早的就警告他,不要被少年花言巧语欺骗,关键时刻,武力镇压,势必让他感受到,社畜早八的痛苦。 感受着清冷少年身上散发的威压,权衡利弊了一下,我悲伤的发现: 【俗话说的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离开愚人众,我竟然都不知道外面我谁也打不过。】 「不是说好了,保证不打我的吗。」 魈很听话,从不骗人,他十分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没有骗你,我说过你不动的时候,我保证不打你,但是没说过,你想违背契约的时候,我保证不教育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对视僵持有半分钟之久之后,我勐地松垮了腰身,选择放弃,柔弱法师并不想拼命战斗: 「行,我遵守,不就是一个星期当店小二。」 他这不是为强权屈服,他只是诚实守信,只是有一点难过而已,呜呜呜,没事的,把眼泪哭干就不伤心了。 第21章 作死第21步 「店小二就店小二,我就不信出去打杂工夫能难倒我。」 我洋装镇定,在清冷少年魈面前大放厥词,以此来增加内心自信。 答案是,确实可以难倒我。 看着厨房堆积如山高般的脏盘子,吓得我扫把都掉在了地上,已经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啦,张牙舞爪的指了指盘子,又指了指自己,发出控诉: 「我说你怎么驴不驴的,真不把我当人看了,是不是?」 魈也没有想到,他在这里住了许多年,原来店里的脏盘子这么多的吗,下意识望向门口,沉吟片刻叮嘱道: 「你站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乱跑,我去问一下。」 随后,他便一个闪身,来到暗处偷偷观察的老闆娘身边,还没等他开口,老闆娘就先兴奋的接上了: 「怎么样?这可是店里所有的脏盘子了,怕你不够用,我们还去附近借了不少,昨天晚上没洗的盘子都留下来了。」 「……」 魈沉默,怪不得这么多,原来还有别人家的,只是略微不解: 「为什么这么做?」 老闆娘迷茫的眨眨眼: 「不是仙人叮嘱的吗,要好好磨练一下那个少年,端盘子太轻松了,做饭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打扫有专门的人,左右想想,好像只有洗盘子,这个工作比较合适,太少了,怕他不够洗,怕你不够用。」 这样真的好吗? 但想到了帝君临走时的嘱咐,魈坚定内心:【听帝君的,肯定没错。】 依旧在修补屋顶的钟离,没来由的背后一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奇怪的事情,下意识看向天空,生怕少年再次从天而降,可惜什么也没发生,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佩斯在望舒客栈怎么样了。】 想到这,魈反身闪了回去。 我万分期待的盯着他,希望正太告诉自己是在做梦。 少年的眼睛亮的出奇。 魈突然不敢看,默默的移开了视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呃,那个,我问过,没有搞错,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 经过震惊,悲愤,伤心,我逐渐回归平静,但还是不死心,想做最后的挣扎: 「这么大的店,就一个店小二洗碗,难道没有什么帮手吗?」 黑店也不能这么压榨劳工,揣手手期待。 魈对此不是很清楚,只能给出模稜两可的答案: 「大概如此。」 什么叫大概如此,简直不把魔法师大人放在眼里,我不信邪回头又看了一眼脏盘子堆,突然燃起了战斗的希望。 其实,柔弱魔法师也不是不能战斗的。 我默默把手背到身后,虚空裂缝中已经逐渐呈现魔杖的造型。 感受到奇怪的杀气,魈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想像中,两人殊死搏斗,现实中,我伸出手沖他比了个心: 【打不过,臣告退,卖个萌,求放过。】 魈面色冷酷的看了看,默不作声向后退了三大步,试图掩饰住心中的慌张。 【怎么办,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对我有些不该有的奇怪想法,如果是该怎么和帝君交代。】 想起那天醉酒被帝君怀抱着的少年,魈面色越发冷酷: 【难道想背叛帝君,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绝对不能原谅。】 魔法师大人没有读心术,自然不会知道魈在脑补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认命的挽起袖子,决定与脏盘子怪兽战斗到底,这大概是他出愚人众后所遇到唯一能打得过的。 「决一死战吧!脏盘子!」 见证一切的魈,默默的放回手中的武器,双手抱臂,又往后退了两大步: 【帝君教导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想变成小傻子。】 我一心一意与盘子搏斗,尽管非常努力,但是在巨大的盘子堆面前,进展程度基本为零。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想个办法才行。 少年洗盘子也安静不下来,左顾右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身旁的清冷正太身上,抱着自己入地狱,别人也不能上天堂的想法。 第36页 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如果鸭子还在旁边的话,必然认得出来,某魔法师骗人招牌表情。 「魈你没什么事情。」 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魈还是真诚的点了点头: 【还没有到降妖除魔的时间点,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情干。】 得到满意的答案,我眼前一亮,天空一声巨响,pua大师闪亮登场: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一起洗吧!」 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反问: 「为什么?」 我不慌不忙的解释: 「这么多盘子,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在早上开业前洗完,洗不完的话,那店里的生意怎么办,身为店里的工作人员,你是不是有义务为店的前程着想。」 少年妙语连珠,说的一愣一愣的,单纯的魈简直无力反抗,甚至开始思考: 「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这么多盘子,老闆娘也是为了他才留下,要是真的影响生意的话。】 他皱了皱眉头,并不想与他人带来麻烦。 胜利就在眼前,我乘胜追击,屁颠屁颠凑到正太旁边,贴心的递上手套: 「那是必然的,身为店里的工作员工,身是店中人,死是店中鬼,必定要为店的前途着想啊!」 义正言辞,不知道前提的人还以为要英勇负责。 单纯的可怜魈宝惨遭忽悠,接过了手套,站在水池面前,尝试努力刷起了千年人生中的第一个盘子: 「这是我第一次干,恐怕…」 我连忙打断,pua的精髓在哪里,就是要拿捏住: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看着辛勤干活的正太,我满意的点点头,这生活终于有点盼头了。 「嘿嘿嘿。」 天道好轮迴,苍天饶过谁,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还没等我和正太与脏盘子一起血战,只听晃荡一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堆成山的盘子哗啦一下,全砸在了地上,再抬头,脏盘子的半壁江山已然倒塌。 我麻木不仁的望过去,罪魁祸首正是魈手中拿着的一个圆盘,两人对视一眼,他从正太的眼中看到了懵逼,而魈从少年眼中看出了绝望。 舔了舔干涩的唇,我颤着声: 「兄弟…能不能求你件事。」 魈还没从人生滑铁卢中反应过来,只是木纳的回: 「什么事情?」 我看着地上成堆的碎片,估算着自己要赔的金额,手都在颤抖,穷苦一生,赔不起呀,话说鸭子的联繫方式是多少来着,现在打电话还来得及吗: 「诚恳的告诉我,我们两个在做梦。」 诚恳魈宝,从不撒谎: 「我认为,这不是梦。」 很好,已经开始焦虑了,我无助的看向他: 「怎么办,怎么办?」 魈摇摇头: 「没有遇到过。」 【帝君教导过他很多东西,但是从来没有教过他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心一狠,牙一咬,我拍手决定: 「不如我们把它藏起来吧,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魈沉思片刻,听话的点点头,两人一拍即合,收拾起作案现场,手脚从来都没有这么麻利过。 待到老闆娘快开店时,花枝招展的来验证成果之时,笑着进来的,板着脸站着的,看着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年,一个向左望,一个向右望,就是不肯看自己。 她捂住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就去了: 「你俩睁开眼睛看看,我给你们盘子就这几个。」 老闆娘想过少年是个家务白痴,但是没想到几百来个盘子,摔的只有几个。 魈通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一把挡在他前面,可不能暴露了,坚定不移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大概就这些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少年拿捏的死死的。 最终还是魈宝绷不住了: 「实在抱歉,这都怪我。」 他认为自己要不是不抽出那个盘子,这些就不会摔坏,魈愧疚的几乎要把头低到地里。 一秒,两秒,三秒…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煎熬,我勐地喘了口气,向老闆娘承认: 「怪我,我不应该忽悠他给我洗盘子。」 魈望向少年,我诚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真诚的人,现在我们两个就是朋友,好朋友一起走。」 正太一个人揽下错误,某魔法师第一次觉得良心不安,感动住了。 此情此景,老闆娘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许多年了,少见仙人有朋友,这样倒也不错,于是乎,她露出了奸商的微笑: 「很好,我看了一下,不多不少50万摩拉,你看一下现金,还是支票?」 诶,我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幻听: 「等等,你再说一遍?」 老闆娘重复: 「我说损失一共50万摩拉,现金还是支票?」 我沉思了一下,再看向正太,突然也不是很感动了: 「其实,我说这盘子他送来就是碎的,你会信吗?」 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长的花颜月色,怎么就是个小傻子呢: 第37页 「我不信。」 我两眼泪汪汪,那一刻,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鸭子,鸭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偷告你黑状,只求你现在闪现过来救我。 「没,没钱怎么办?」 有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啊! 殊不知,老闆娘就等着这句话,笑眯眯的开口: 「既然如此的话,就打工还债吧,已知店小二工资两万摩拉一个月,一年有12个月,也就是24万,给你算个优惠,你免费打两年工,就可以还完了,放心好了,店里包吃包住,饿不死的。」 她想把少年留下来陪魈,自从上一个少年离开后,仙人明显不如以前高兴了,常常一个人站在最高处望着月亮,孤寂的让人可怜。 我捂住胸口,心痛痛斥: 「黑店,大大的黑店啊!」 老闆娘面不改色: 「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颇有□□大哥气质。 惹不起,还躲不起,闻言,我大退一步,凑到清冷正太耳边,小声嘀咕: 「朋友,有money吗?」 魈疑惑摇头,money是个什么东西。 我换个词继续问: 「就是摩拉,我思考了一下,我背着老婆还有点私房钱,我出20万,你出30万,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魈掰了掰手指,听着好像不是很划算的样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根本: 「没有摩拉。」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看你也是多年老伙计了,老闆娘说包吃包住,你一点老婆本都没存下来。」 懂不懂勤俭持家,人类的美好美德。 我虽然读书少,但也不是这么好骗的呀,老婆!下意识想到记忆中的金髮身影,魈脸不自觉的泛起红晕,慌忙矢口否认: 「我不需要这些,不需要这些的。」 我表示怀疑,兄弟,没有摩拉,你还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头一次遇到比我还穷的人。 没办法,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他还等着契约结束回去看老婆呢,为了老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你拿着,50万上北国银行,报我的名字…额,不行,报鸭好像也不太靠谱,还是报潘塔罗涅,顺便再加上我的名字,最伟大的魔法师佩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说完,我把象徵着愚人众内部身份的令牌拿出来递给老闆娘。 把希望寄託于富人,都花了他那么多钱,再多花一点,相信他也不介意。 冤种富人,确信。 老闆娘拿着牌子,去也不是,来也不是,她想要的根本不是50万啊喂,看向仙人有些失落,索性把令牌还了回去,浅嘆了口气: 「之前是逗你们玩的啦,几个破盘子要不了这些钱,不过今天没盘子也开不了店,厨房没什么好忙的,就好好歇息一天吧!」 最后转身离去。 诶,我眨眨眼接过令牌: 「就这?」 反应过来不是梦,我大喜: 「这是不是说我今天可以离开望舒客栈?」没有老婆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回去,魈连忙阻止: 「不行,不能回去。」 他可是答应过帝君的,答应过帝君的事情,他一定要做的。 我疑惑的望过去: 「为什么,店都不开了,还不让我回去休息,难不成在这里上菜给鬼吃。」 这句话点醒了魈,他连连点头: 「店里面没工作了,店外面还有工作,附近有很多隐藏的危险,我们两个要一起去处理。」 虽然他昨天晚上已经处理过了,附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为了拖住少年,他豁出去了。 我再度挣扎: 「能不去吗?我只是个柔弱的魔法师啊喂,你难道忍心看我处在危险之中吗。」 魈残忍拒绝: 「不行,必须去。」 我是眼含热泪啊,本以为解放在外,到头来兄弟居然背刺,你难道忘了我们刚刚的生死与共海誓山盟了吗(bushi) 第22章 作死第22步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有理由怀疑,清冷正太是个隐藏巨深的渣男,正在玩弄自己的感情,迎着早晨的冷风,晒过中午的烈日,都快夕阳西下了,魈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他在外面逛了一整天。 「你真的确定,你说的危险在这里,我敢对天发誓,咱俩至少在这绕了有30圈,一点都不夸张的说,现在根本不能感受到我居然有腿的存在。」 魈走在前面,俊朗的小脸一红,默默侧开脸,用零散的发梢挡住心虚的眼神,诺诺道: 「大,大概是了,这回必然不会认错。」 他也不想如此,只是一松口,少年便想这逃回去,可自己答应过帝君会看好他的,不想对帝君失约,只能出此下策。 真的嘛? 我望着旁边熟悉的树,挑了挑眉头,这不又回来了吗: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我指着旁边两人不知道经过多少回的歪脖子树,沖魈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魈抬头望天,感嘆: 「看,今天的天空格外的好看。」 确实,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大半边天,色彩渐变的晕染,极具震撼视觉效果,不过,我清了清嗓音: 「别转移话题,请正面直视我啊,崽种!!」 第38页 不想放他走,可以直说,真的有必要带他走30遍山路,而且面瘫正太的体力非常的好,走路都不带大喘的,柔弱魔法师真的伤不起呀,这么一想更委屈了: 「是不是本魔法师不是发火,你就把我当傻子。」 魈一怔,下意识回覆: 「其实之前就很像。」 空气中一阵沉默,魈反应过来,慌不择乱的改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此时,我已经伤心的不能自已了,果然,之前的感动都是泡沫,脆弱的心灵早已千疮百孔,我故作西子捧心,一只手指着他颤颤巍巍,装模作样了半天,才开口指责: 「好啊,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怨种,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恩断义绝。」 虽然只认识一天多一点,但某戏精魔法师愣是骂出了,十年感情付之东流的感觉。 自知理亏的魈被少年的态度哄得一愣一愣的,连连歉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一两句就手足无措的少年,心中不觉感嘆真好骗,要是换成鸭子,估计只能换来一顿痛扁,大哥更不用说了,大哥的爱太深沉了,小弟承受不起,顿时戏瘾大发。 我连忙捂住耳朵,像个拨浪鼓似摇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王八! 是那种凡尘间绿不熘秋的四腿带壳动物吗? 魈回想了一下,顿时身躯一颤: 「听我解释,我不是王八…不对,这些都不重要,你冷静一点。」 眼见他要解释,我怎么可能让他解释,解释下去之后,我后面还怎么演,抬手就封住他的嘴,从兜里摸出老演员手帕,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连声控诉: 「我不听,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伤害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歷经千年岁月,魈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人,呆滞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唯唯诺诺: 「那,那怎么办?」 肿么办? 我心里都快笑出了猪叫,怎么可以这么好骗呀,怎么办,在心中念叨了一会,剎那间,茅塞顿开,眼前一亮: 「你伤害了我,当然要补偿我啦。」 魈为了良心好受,连忙追问: 「怎么补偿才可以?」 说到这,我肯定不伤心了,眼眸一垂,坏水直流: 「啊,这,这可不是小伤啊,我觉得我得休息好几天,可是我已经签了契约了,要在店里工作,之后要是遇到打扫卫生端盘子洗盘子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正直的魈下意识承担责任: 「我可以帮你,虽然并不太擅长这些,但是我可以学。」 我满眼笑意的眨眨眼,就这么盯着清冷正太,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才让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些蠢事儿,气鼓着扭过脸,呵斥: 「不敬仙师。」 少年的声音有点小,我笑得过于大声得意,没怎么仔细听,殊不知,错过了多大的瓜。 被笑声吸引的不止魈,旁边浓密的树林中突然传出大喊声: 「谁在那里?」 我下意识望过去,树林中走出两位少年,一位蓝发方士打扮,挂衣布鞋,相貌清秀,与之同行的是面容佼好的少年,从穿衣处事中可以看出本土璃月。 只是这深山老林都快月黑风高,突然冒出两人,有点背后发凉啊。 魈看见两人神色一紧,观察敏锐的行秋顿时拦住了想要上前称唿的重云,使眼色让他闭嘴,随后神色淡然的介绍: 「在下行秋,一介江湖中人,旁边这位是我多年好友,重云,江湖中的捉鬼道士,二位是?」 闻言,重云迷茫的眨眨眼,不知好友为什么这么讲,眼前不正是熟悉的魈仙人,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不过,出于对好友的信任,依旧选择闭嘴。 魈顿时神色一松,他不知某人是否知晓帝君的真实身份,但这属于璃月机密,他不想少年从自己的身份联想至此,这样也好,便心安理得的介绍: 「唤我魈即可,这位是佩斯,我们两个是望舒客栈的员工。」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默不作声应下身份,好奇的打量两位: 「江湖,是小说中的那种江湖吗?」 提到小说,可戳中了行秋的点,他连连点头: 「正是,阁下难道也是江湖中人?」 我摇摇头: 「我是看江湖小说的人,嘿嘿。」 行秋眼前一亮: 「你喜欢看哪些?」 说起这个,那可就多了,但要是江湖小说,我思索片刻,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沉秋拾剑录,写的不能说是很好,只能说非常的好,我当时可是抢了好久,才抢到这本书的亲签,其他的都挺好,就是字写的有点丑。」 听到熟悉的字眼,重云下意识看向好友,怎么会这么耳熟?不会这么巧吧? 好巧不巧,真的这么巧,选择性屏蔽字丑,行秋眼神已然发光发亮: 「莫不是枕玉老师的那一本?也是我的最爱呀。」 我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合拍之人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眼万年相见恨晚,恨不得马上结拜为兄弟,眼神拉丝的瞬间,重云和魈同时看不下去。 第39页 魈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想到脚踏两只船,自己该如何向帝君交代的画面? 重云的反应更快: 「行秋,你忘了我们今天的大事了吗?」 提到这,行秋连忙反应过来,正好魈也在这里,简直天助他们也,连忙全盘托出: 「实不相瞒,我们是一路尾随一妖孽来到此地的,前两天,在村落受人委託,那妖孽形似魂魄,兇残无比,嗜杀成性,以残害了一家三口性命,我们追查了几天,才有它的足迹,不出意外的话,它今天应该在附近活动。」 这么兇残,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子止不住的跳,什么至交好友,天作之合,赶紧拉上旁边魈,连连告辞: 「今晚月色真好,我突然想起来,店里的锅还炖着汤呢,再不去的话,汤就烧煳了,回头见。」 行秋和重云哪能看着魈离开,魈更是不会放弃责任远走,于是乎,在三人的注视下,我被迫停下脚步,尬笑站在原地: 「你们看,真的不能让我回去喝汤吗?」 三人异口同声的摇头拒绝: 「不是说今晚月色很好吗,不如一起留下来赏一赏吧!」 突然不是那么好看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简直欲哭无泪。 就这样,悲伤的和三人踏上作死之旅,拜託,为什么总有人想逼辅助打前排。 第23章 作死第23步 众人跟着行秋前行,最后,停留在一片树荫遮挡的空地中间。 行秋确认了一下: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几人立刻在周围警惕的探索,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我果断提议: 「咱就是说,真的要夜探敌营吗,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一番。」 夜晚的树林阴森可怕,偶尔吹过的风,冷的冻人,想家的思念增长100%。 而且,这辈子他还没见过鬼呢,光是想想行秋的描述,就让人汗毛直立。 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之下,附近轻微的风吹草动,瞬间把我吓得一蹦三尺高,几乎像八爪鱼一样,将自己固定在魁的头上,呆毛都立起来了。 「救救命啊,有鬼!」 呜,魈措不及防被少年的手捂的严实,差点没一个踉跄,带着人一起摔个狗啃泥,边扒拉着少年的手,边纠正: 「下来。」 脑子里全是那种鬼怪兇恶小说的我,已经完全不听劝了,依旧抱着脑袋不放,疯狂摇头拒绝: 「不行,我害怕。」 行秋重云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去拉合: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你不要太紧张,重云对于这种鬼怪邪晦得心应手,完全可以单手吊打并保护我们。」 闻言,我下意识望向之前不起眼的少年,顿时感觉他整个人都圣光普照起来,可怜巴巴的问: 「真的吗?我读书少,你们可不要骗我。」 他才100多岁,还年轻,还没活够,还没和老婆热炕头,听说过魔法师拿捏人类,没听说过魔法师拿捏鬼怪。 在线等很着急,柔弱魔法师急需人类保护。 唉,重云没反应过来,自傢伙伴就这么把自己卖掉了,吹牛可以,吹我不行。 诚实孩子下意识摆手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行的,不过我会尽力一试的,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鬼怪当着我的面害人。」 被骗了,顿时绷不住,下意识忽略后半句,我委屈的小声嘟嚷着: 「骗人,骗子,居然欺骗单纯魔法师感情。」 又怕又气的少年像只炸毛了的花栗鼠,可爱的紧。 被揭穿行秋也不怕,微微勾唇笑笑,无辜的眨着双眼,摊手表示: 「怎么会呢。」 眼见闲聊还要继续,被忽略许久的魈终于忍不住,举手示意,无奈冷声道: 「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聊?」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魈仙人还被少年双手抱头禁箍,连忙双手解救,终于在连说带劝中,我选择放过可怜的魈宝。 当然没有完全放过,松开手后只见魈顶着一头鸡窝,站在原地默默握紧了武器,重云和行秋简直不忍直视,忍俊不禁,默契的移开了脸。 【不能笑,不能笑,举头三尺有神明,简直有损功德。】 察觉周围气温直接骤降,我抬头望天,试图转移话题: 「那啥,今天月亮诶,月亮呢?」 顿时吃愣在原地,之前还又大又圆的月亮,现在只剩下朦胧的一点光,怎么都觉得很不对劲的样子。 一句话点醒了周围的三人,魈手握武器面色凝重,警惕的防备着周围,提醒: 「中计了。」 下一秒,一团迷雾袭来,慌乱之中,我紧张的抓住了最熟悉的魈,等到迷雾散去之时,没想到留下的是重云,魈和行秋已经失去了踪迹,而他们则身处于一片古朴宅院之中。 看着眼前三两步一个的红灯笼,暗红的灯光在夜色之下格外的诡异,斑驳的白墙黑瓦,古老的宅院,阴暗的角落完全没有人气。 我直接联想到闹鬼,顿时,人麻了一半,重云温柔的唤了好几声: 「此番凶多吉少,我们必须找到魈和行秋汇合。」 我才反应过来,无奈的看向他,随后指了指腿: 第40页 「呜,动不了,害怕麻了。」 重云眨眨眼,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凡人本来就是需要保护且弱小的生物,守护已然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刚想去扶少年,墙角处突然窜出一张鬼脸,说时迟,那时快,符咒还没出手,纯阳之体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硕大滚圆的光球夹杂着鬼听了都害怕的叫声,直接砸了过去,浓烟滚过,只留下直径五米大坑。 「有有鬼,来人,救驾!!」 我神情激动的拿着魔法杖,紧闭双眼死死抱住重云的手臂,胡乱嚷嚷。 「再救了再救了,别叫,鬼都要被吓跑了。」 「……」 这好像不应该是一个柔弱生物的表现吧。 眼看少年手中的小木棒还要继续发射光球,重云出声阻止: 「够了,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真的吗? 我半睁着一只眼,快速打量周围情况,确定不闹鬼之后,果断收回法杖,重新套起柔弱魔法师的外套: 「嘤嘤嘤,人家好害怕吖。」 少年软弱无骨,微微泛红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单纯无辜以及弱小。 ……重云红着脸,害羞的扯开他的手: 「要是这坑没有五米,我可能就信了。」 看着眼前的深坑,我不太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扭捏的站在原地,坚持为自己辩解: 「这些都不重要,让我们忽略所有的细节,回归本源我只是一个柔弱且手无寸铁的少年,大师,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大师重云默默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这不太好承诺,毕竟到时候打起架来谁保护谁还不好说。 「这些等会再说,我们还是快去找行秋汇合才对。」 重云有些紧张好友,虽然知道他可能会和魈上仙一起,可无论如何还是放不下心。 我试图挪动身躯,奈何过于僵硬,整个腿根子都在发麻,无奈只能眨着双眼,摊手求助: 「走不了,已经吓麻了。」 这,这可难办了,总不能背着少年走吧,公主抱也不太合适,哪里都影响发挥,左思右想后,重云沉思片刻后: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他决定去前面开路。 我看着周围阴森的环境,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 「不行,我怕鬼,会死的。」 两个人,他还能安慰自己有活人陪着,一个人的话,他要在墙角画圈圈胡思乱想,哭死了。 放之前,重云必定选择守护少年,但是现在,他慎重的拍拍少年的肩膀,表示: 「不要害怕,相信我的判断,就刚刚那一下,你怕鬼的同时,鬼也在怕你。」 「……」 怕鬼的柔弱魔法师试图进行最后挣扎,我试图用眼神打动: 「听我细说,刚刚那个是意外。」 重云点点头: 「不用说,我知道你实力很强。」 不愧是和魈上仙一起工作的人,实力恐怖如斯。 话音刚落,重云只身前往前方,我望着他的背影,蹲在墙角泪汪汪咬手帕: 「一个人更害怕了,呜呜呜。」 祸不单行,果然不假,突然,正对着的房间传来一阵飘渺的女声,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乖孩子,过来这里,过来这里。」 我就知道落单必出意外,刚刚便觉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而且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想着微微垂下眼眸,装作被蛊惑了的样子,失魂的朝着那边走去,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这鬼怪别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么丑,真的会害怕。】 「我会赐予你力量,让那个抛弃你的人付出代价。」 诶?!好中二的台词,顿时就不怕了。 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这鬼没看到前置剧情吗,我神色一敏,决定将计就计,掏出老演员小手帕,对着紧闭的门就是一顿嚎: 「实不相瞒,他…就是我无情的老相好,遇到危险弃旧爱,只顾着小三小四的危险,将我这个正妻至于险境,呜呜呜呜呜。」 这剧情发展,大概对门那个鬼也没想到,场面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上话题: 「小三,而且还有小四…这么绝情!」 这大瓜鬼听了三观都得炸裂。 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这鬼一定没看前置剧情,那剩下的还不随我发挥了,想到这,我嚎的更起劲了: 「那是,你瞧他临走时绝情的背影和眼神,路过的薄情鬼都得给他磕两个叫声大哥才敢走。」 我那表演的是绘声绘色。 【当魔法师,我可以摆烂,但演戏,我是认真的。】 鬼大概也回过味儿来了,觉得正是好时机,更加加大马力蛊惑: 「你也是个可怜人,只要你听我的,便可以报復于他。」 下一秒,单纯的鬼便交代了计划: 「你取下红灯中蜡烛的香油,偷偷沾染在他们身上,特别是那位…额,你的老相好,如此便大功告成,剩下的交与我来。」 计划是好计划,可惜我不是好人,不禁感嘆道,单纯的人多,单纯的鬼也不少,所以最后的目的是在重云身上吗? 竟然如此,我面上两眼泪汪汪,看似低头垂泣,实则已经拿捏魔法准备物理超度了。 第41页 【嘿嘿,妖孽,等着吃我一记戏精惩恶正义法杖。】 第24章 作死第24步 随后,偷袭失败。 我看着被强力破门后,出现在眼前的男孩,变态的笑容还没收回去,就僵硬在原地。 小男孩双腿抱膝缩在地上,过于宽大的华丽衣袍,像极了偷穿大人的衣服,披头散髮面露惊恐。 等等,角色好像颠倒了,自己怎么开始像大反派了,这不太对啊! 「你,你谁呀?刚刚那个变态鬼怪跑哪去了。」 男孩小声抽泣,不断的抹着眼泪,呜咽着: 「救我,救救我,妖怪跑掉了,救救我,把我留在这的话,她会回来吃掉我的。」 跑掉了…可她刚刚还在蛊惑自己叛变,明明自己没打草惊蛇,怎么会突然跑掉? 我顿时警惕了起来,握着法杖向后退,不敢靠近男孩,不会在骗我吧? 一向只有本魔法师骗人的份,休想欺骗本魔法师。 所以,我拿起法杖对准小男孩,勾起一抹了如指掌的微笑: 「伪装,骗我,休想,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我非常自信,但当男孩露出斑驳的双脚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脚上繫着沉重的锁链,脚踝处已然血肉模煳,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纵横深浅的伤疤,怎么看都像是被虐待的才是。 顿时,我有些迟疑。 随着,男孩抬头,露出真挚的双眼,眼眸中尽是求救的信号,我尝试着感知他的气息,是洁白的光团,不带有一点血腥的味道,不像是行秋口中描述的鬼怪。 而且那个眼神,穿透了回忆,我喃喃的念叨: 【桃子…】那种绝望中寻求生机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 种种迹象表明,男孩说的确实字字真切。 我一边保持警惕,一边吟唱治癒魔法,伴随着魔法阵的升起,铁链应声化为尘埃,男孩的伤势在圣光中逐渐归于完好,顺便还清洁了一番,露出了本来精緻可爱的模样。 察觉着自己的变化,男孩空洞的眼里亮起一抹光辉,语气中颇是不可置信: 「仙人,你是仙人吗?」 仙人哪能跟魔法师比,我超自信摇头否认: 「怎么可能,我叫佩斯,是星空之下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之一,跟我走吧,小傢伙。」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男孩说的话,不过魔法是不会做假的,能被神圣光辉治癒的,必定是□□,总而言之,不可能是妖魔鬼怪就是了。 男孩沉默的低下头,同时,念出自己的名字: 「成,我叫成。」 确定是人类就没什么问题啦,我善意的回过头叫他: 「跟我走吧!」 成却迟迟没有动,我疑惑的看向他,只见男孩露出为难的表情,柔弱的手臂试图将自己从地上撑起,却没什么效果,最后只能红着脸诉说: 「我已经许久没有走路了。」 这可以理解,瞧男孩也没多点大,顶多七八岁的人类幼崽模样,看着细皮嫩肉的,指不定是妖怪哪里拐回来的,想到这,我缓缓伸出手,柔声安抚: 「来,我扶你起来。」 成有些害羞,面对少年伸出的手,迟疑了老半天,我忍不住催促: 「没关系的,区区妖魔鬼怪在我大魔法师面前根本不够看。」 某魔法师选择性忘记不美好记忆。 果然,男孩颤颤巍巍的递上了自己的手。 男孩与少年的救赎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啊!就是,这手的触感怎么不太对?腻腻歪歪滑不熘秋的。 某魔法师锈逗的大脑旋转了起来。 刚刚死去的记忆,突然站起来,发出了致命一击。 「嘶……该不会是香油吧?!」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被骗了,呜呜呜。 我勐地抽回手,难以置信的望向成,男孩依旧全缩在地上没有说话,还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一阵眩晕感袭来。 天旋地转之后,我惊奇的发现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身体却已然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则被困在了体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狠狠的扇了男孩一巴掌,成瘦弱的身躯直接被扇倒在地,愣是没有吭一声。 「蠢货,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要的不是这个身体,只有得到纯阳之体,我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可以听出这个「自己」无比的愤怒。 我冷静下来从两人的交流中察觉蛛丝马迹: 纯阳之体,冲着重云去的,是之前的那个鬼没错了,骗子,诅咒你头髮掉光光,穷苦一生没有财。 可惜现在怎么诅咒都没用,自己的身体依然处于被操控之中,我试图用关于灵魂的魔法进行反制,但似乎对于眼下情况都没有很好的改善。 好在那一巴掌后,「自己」停下了暴行: 「没用的东西,还得靠我自己,既然他和那个纯阳之体是这种关系,倒是方便了我,至于你,滚远一些,别影响我的计划。」 听到这,没时间再关注倒地不起的男孩,我呆滞住了: 【等等,这个剧情发展好像有一点不太对劲阿喂,这鬼不会是把我刚刚撒的谎当真了吧?】 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别介呀,这可不兴当真啊! 第42页 可惜,我的想法鬼听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用着我的身体,破除古宅幻术之后,装模作样的与魈几人汇合。 和重云预测的一样,行秋在魈的保护下一点事没有,之前围绕着他们的鬼打墙也突然消失,虽然没有消灭那个鬼怪,但是与同伴汇合还是让人开心。 「佩斯,我们在这里。」 重云招手唿唤,而我面露绝望,被操控的身体与我截然相反,喜悦迎了上去,展现出非同一般的体贴关怀: 「你没事就好了,吓死我了。」 「自己」十分担心的看着重云。 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敏锐的行秋反应过来,看了看伙伴,眼神示意: 【怎么回事才离开几小时,就这么熟了,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是交际大师啊。】 魈也察觉出了不太对的意味,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见识了佩斯变脸秘技的重云只当是少年戏精发作,并没有当回事情,失望道: 「我没事,看来这次降妖除魔又失败了。」 行秋习惯性安慰,拍了拍重云的肩膀,毕竟自己伙伴这个体质想要身体力行降妖除魔,实在不易: 「没事,还有机会,我们一定能消灭它的。」 我顿感不妙,果然不出我所料,「自己」连忙凑了上去,不甘示弱跟着安慰,整个身体就差挂在重云身上了: 「重云,想想之前的经歷,我就好害怕。」 哦,不要这样,我痛苦的闭上眼睛,简直不忍直视,她果然把自己撒的谎当真,把行秋和魈当情敌了。 感受着触及的温热,实在靠太近了,重云本就易热,此时脸红的不成样子,就差咕噜咕噜冒气了,好在单纯的孩子,以为他在演戏,没有往深的方向想,还好心的劝慰安抚: 「没事的,现在大家都安全了…那个能不能?」 他欲言又止,「自己」则全当没看见,甚至厚着脸皮顺其自然的牵过,重云本来想把他拉下去的手,单纯无辜的眨眨眼,语气中暧昧又撒娇: 「怎么了,不可以嘛?你在发烫诶。」 至于我已经恨不得自戳双目了,这女鬼是真会,但是美人计可以用自己的身体,用我的身体真的很不礼貌,吐息如兰之间,重云感受着耳边的气息,已然热迷煳了。 此情此景,魈和行秋在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这是他们两个可以看的吗?】 还没等他们开口阻止事情发生悲剧,有人抢在之前打破这汹涌的暧昧。 「你们在做些什么?」 一如往常沉稳的声音,此时对两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魈僵硬在原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又转过头看向某魔法师,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千年岁月,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同样刺激的还有我,看着「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跳进河都洗不清了呀。 除了后悔就是后悔,恨不得穿越回去打醒之前胡说八道的自己,骗人终害己,现在遭报应了。 再也不胡说八道,骗人了,呜呜呜。 在线等很着急,当着老婆的面和别人调情了,该怎么解释才能全身而退? 重云和行秋缓过神来,点出了来者身份: 「钟离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重云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也不是很热了。 钟离目光深邃,不经意间望向某个不检点的魔法师,逐字逐句: 「在下突然想尝一尝望舒客栈的新菜,散步至此,倒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重云行秋还没反应过来,知道真相的二人,已然绝望。 特别是我,横听竖听,怎么都从老婆的嘴里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救,救命啊!】 第25章 作死第25步 可惜,丝毫没有危机感的两小只,只注意到了前两句吃饭: 「说到这儿,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重云摸摸肚子,昨天先是追了一路妖怪,又耗了一个晚上,早就筋疲力尽。 行秋宠溺的望着自傢伙伴,提议道: 「既然如此,不如同路一起去望舒客栈吃饭如何?」 建议的很好,我建议不要这样,被困在身体里的我进退两难,要是放往常,我就已经扑上去和老婆贴贴了,可现在这个身体,一会吃饭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魈比较清醒,大局观拿捏的死死的: 「望舒客栈这两天不开门。」 一句四两拨千斤直接ko了这可怕想法。 我感动的是热泪盈眶,这兄弟没白交啊! 重云对于偶像降魔大圣的话相当的听从,只能有些失落的点点头: 「这样啊。」 还以为能和偶像同桌吃饭呢。 眼看局势明了,我顿时松了口气,老婆保住了一半,还有解释的机会。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钟离话锋一转: 「那么一起去新月轩吃饭吧!」 唉!!!! 万万没想到,最后背刺我的是老婆,我大惊失色,有木有搞错,老婆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行秋倒是无所谓,重云大喜,「我」下定决心缠着重云,可能是害怕露馅,更没有什么意见,至于魈,沉默片刻后,选择听帝君的: 第43页 【众所周知,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此提议,全票通过。 众人在新月轩集合,熟悉的我,熟悉的美人,还有熟悉的店小二,投来熟悉的奇怪目光,以及暗暗升起的大拇指。 【还得是你呀,年轻就是好,魅力无极限啊!】 这种羡慕完全不想要啊喂! 果然,入座之前就陷入了极致修罗场,一边是闻名已久的降魔大圣,一边是表面往生堂实则兼职岩王帝君的钟离先生。 两人两两相望,魈率先出手: 「还是钟离先生住在主位比较好…额,毕竟今天是先生坐庄。」 钟离看着空出来的位子,以及离自己800米远的某魔法师,神使鬼差般脱口拒绝: 「不必多礼,如此这般降魔大圣在眼前,还请屈尊降贵做主位极好。」 魈宝瞳孔震动,难以置信: 【帝君为何要置我于水火之中。】 「……」 这位子让他怎么下得去手,不如,他抬眼打量,试图把位子销售出去。 随后,对上重云清澈中带着略微愚蠢的眼神,默默的移开了视线…行秋一会儿付钱的主力军,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行秋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一步,最后还是重云打破了僵局,单纯的孩子真的只是想吃饭: 「要不我们先坐下吃饭,慢慢讨论这个位子谁坐?」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齐聚。 至于我,我选择摆烂,已经酿成了这样的结局,我就不信还能有更坏的结果! 答案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自己」眼神死死盯在重云身上,自然不会放过这次讨好他的机会,在众人沉默或惊讶的眼神中,顺其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之上,还不忘把重云拉到自己旁边。 「不就是个位子,没有人坐的话,那我就坐了吧,这样的话,重云就可以坐在我旁边吃饭了。」 说话之间含情脉脉,撒娇中带着些许害羞,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 好一句重云就可以坐下吃饭了,钟离闻言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垂下的目光深邃凌厉: 【只是为了他…】 我也觉得挺好的,有种不顾及我死活的美感。 魈大概也没想到,我能当着帝君的面如此不知所谓,下意识看向帝君,却发现帝君已然坐在了我的另一边。 此情此景也默默挑了个远些的位置落座了。 现如今,我只想静静的哭一会,眼泪哭干了就不会伤心了。 此时,重云和钟离形成夹击之势,而我坐在中间,敏锐的行秋和魈似乎早已察觉气氛不对,选择自保。 连上菜的小二都感觉到了修罗场的气息,早早的上完跑路了。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切的夹起美味佳肴,当着钟离的面,放进重云的碗里体贴备至: 「这个好吃,这是璃月的名菜,你尝一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眼见碗中快堆起小山坡。 众目愧愧之下,重云有些不太好意思,新交的伙伴未免有些过于的热情了,他求助似的看向行秋,发现伙伴就差把头埋进饭碗里了,丝毫不打算理会自己。 没办法,只好看向偶像: 「偶…啊,不对,魈仙人要不你也来点?」 魈僵硬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碗,微微颤抖着手夹来浅尝,怎么都没想到战火能到自己身上,过了半响,抱着必死的决心,望向帝君: 「确实不错,那个,钟离先生,您要不要来一点?」 【帝君在上,原谅我的不敬,这份爱太沉重,在下恕不能接受。】 钟离看向那筷子菜,想不通凡人之间情爱变化竟如此之快,这才几天…就移情别恋,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他原是想来望舒客栈看看他。 是时候点到为止,他撇开目光,这样也好,顺势举杯邀饮: 「相逢便是缘分。」 我察觉老婆说着贺喜的话却面无表情的脸,心凉了一截,为什么还没有人发现这是个冒牌货啊,顾不上魔法消耗,各种大型的灵魂魔法接连上阵,试图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你这个混蛋妖怪,快放我出去啊喂,我老婆要被你作没了,老婆,辛辛苦苦勾搭来的老婆,你赔得起吗,快放我出去,等我出去看我不把你物理超度了!!】 只可惜,不管如何努力,都是无用之功,身体依旧纹丝不动地掌握在女鬼手上。 甚至有闲心逸志为重云添酒夹菜,介绍各种美食美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与爱意。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伙伴怎么能这么奇怪,重云食不下咽,后悔当时提出干饭: 「佩斯,这些够了,不用再给我夹菜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饭。」 憋了半响才憋出拒绝的话,而「我」则视若无睹,不经意间眉眼传递万种风情: 「重云心里有我便可,快尝尝这菜,这也是璃月有名的好菜。」 若说之前,众人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倖,听完这句话,顿时明了了。 行秋和魈从未想过短短一个晚上时间,两人会如此亲近,正值不解之际,钟离的眼神却默默转移到少年的脸上。 他以往也爱向自己撒娇的。 第44页 可撒娇中带着的不是以往灵动活泼可爱,而是一种难以言喻引人注目的风情万种。 这可以出现在任何人的脸上,但就是不能出现在少年的脸上。 想到这,似乎放下尘封已久的负担,他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沉着声质问: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钟离高大修长的身躯极具压迫感,流金色的瞳眸暗沉下来,有种让人不寒而慄。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而钟离柔软的指腹已然按在了少年的脖颈处… 被困于身体的我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辉: 【关键时刻还得靠老婆,终于有人认出来他是冒牌货了,简直感动到以身相许了,呜呜。】 第26章 作死第26步 大概「我」也未曾想到会暴露,此时逃已经太晚了,只是强硬挣脱开钟离之后,便被行秋重云堵住了出去的路口。 魈面色沉重,没想到几人与鬼怪同行了这么长时间,竟毫无察觉: 【自己实在是失职。】 「我」眼见脱困无望,顺势收敛神色试图挽回局面,可惜这女鬼确实不太聪明,依旧相信着自己之前骗人的鬼话,转头殷殷切切的向重云求救: 「我不是,我没有,重云救我!」 行秋一点都不惯着,拔剑站到伙伴前面,调侃道: 「哦,向我们求救吗?放弃伙伴,向才认识几天的人求救。」 闻言,「我」瞬间怒目圆睁,女鬼已然察觉到自己被骗,刺耳的尖叫响彻包厢,无端产生的黑气烟雾缓缓迷绕在身边: 「骗子,居然敢骗我,没有人能骗我,既然我不能活,你们都别想好,别过来,不然你们就看着他去死吧!」 说罢,手上伸出黑色的尖锐爪子,横在自己的脖颈处,身体力行的威胁道。 这妖怪也不算太蠢,众人都不想伤害到佩斯,顿时,僵持在原地。 「我」立刻趁机提出条件: 「放我走,不然我就让他血溅当场。」 情况愈发焦灼,我困在身体里举步维艰,既不想放她走,又不想英年早逝。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放人自然是不可能放人的,佩斯的身体还在她手上。 钟离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扫过少年的身躯,最后,停留在那个和佩斯格格不入的尖锐手爪上,真是难看的紧,周围的气压不自觉的降低。 女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落幕慌张,不停的反覆打量四周,似乎是想找出这恐怖杀气的来源。 「她不敢!」 伴随着钟离果断语气同时还有飞驰而出的魈,致命的枪就在眼前,我都还处于惊吓中,女鬼更来不及思考,强烈的求生本能逼迫着她离开少年的身体,化作黑雾飘荡在空中。 等脱离附身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 魈收枪如雷电般迅速,刚刚只是个幌子,拿捏了其怕死的心理。 「骗我,又骗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着意识抽离,眼前一黑,我重新掌握身体的同时,顺势倒入钟离怀中,钟离察觉了但没有躲,有力修长的双手扶住了温暖的身躯,甚至微微束紧。 他的眼眸微颤,是失而復得的喜悦。 我当然不能放过得寸进尺的机会,一个借力挂在钟离身上,毫不避讳的将头埋进爱人的脖颈处,嗅着熟悉的味道疯狂撒娇: 「呜呜呜,还好有你,不然差点回不来了,老婆,老婆…」 柔软蓬松的头髮一扫一扫的,带着像触电般的酥麻,钟离唿吸微滞,直到听着少年不守礼规的叫唤,果断松手,什么失而復得的喜悦都是错觉吧! 反应过来我措不及防的又站回了地上,完全不敢看老婆拉下来的脸色,乖巧的低头站在原地当鹌鹑: 【太激动暴露了!】 但众人的目光还是火辣辣的接踵而至,行秋和重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 【这个大瓜是我们能吃的吗?没想到佩斯和钟离先生是这样的关系。】 魈想起那天老婆本的事情,顿时侧开了眼眸,脸颊不住的泛起淡淡的红晕。 【简直,不,不敬仙师,还不敬帝君!】 伴随着众人一个失神,女鬼察觉到机会,勐地向窗外冲撞。 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害我差点失去老婆罪不可恕,还骗我,这辈子只有本魔法师骗别人的份,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我迅速抽出魔杖,就是物理超度: 「混蛋,别跑,吃我一记魔法正义之锤,居然欺负柔弱的魔法师有理了你简直。」 一记背刺,女鬼措不及防,黑雾差点没被拦腰捶散,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痛苦四处躲避。 秉持着此仇不报非君子,退一步当场气死的原则,下起手来毫不留情,用魔法在空中搭建短暂空间转点,疯狂跳跃,追击这逃窜的女鬼。 这声音听了鬼都害怕。 伴随着不停打翻的碗筷桌椅,钟离扶额头痛,几人对视一眼,实在是想不通,少年与柔弱两字到底有何关系。 可惜,只中了一锤,女鬼的身法灵活飘逸,我就是空间魔法用的再熟练,也比不上长在自己身上能飘的。 最后还是没眼看少年犯蠢的钟离示意魈一枪将女鬼钉在了墙上,仙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重云果断拍手赞美偶像: 第45页 「好厉害!」 好粉丝就是要时刻不忘记捧场。 两相对比之间,我瞬间将魔杖背过去,快速扔进虚无空间,屁颠屁颠的凑到老婆旁,重新装回柔弱人设: 「嘤嘤嘤,好害怕,先生保护我。」 说完,恬不知耻的搂住钟离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时刻秉持只要我不要脸,老婆手到擒来的原则。 【同为人,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在场各位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样的质问声,被追着乱窜的女鬼,甚至气的骂出声来: 「你这个混蛋,骗人精,蠢货…」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呀,虽然我已经是鬼了,没有人权,总得有个鬼权吧。 我,我当然是,继续跟老婆撒娇啦! 「先生我可什么都没干,她怎么骂的这么难听呀,先生先生…」 无奈的钟离试图把牛皮糖似的少年扯下来,叫他正经一些,没料到我学习能力极强,反手拿出女鬼撩人的方法,顺势将自己的手挤进钟离的指尖,紧紧贴合感受着彼此的温热,还不忘害羞表示: 「果然有先生在,我就不害怕了。」 「………」 钟离沉默,好的不学学坏的,自己也没当反面教材啊,到底是谁教他这些。 最终行秋打破了僵局,理智点明主题: 「要不我们还是先处理墙上这只鬼的事情?」 话音刚落,突然包厢门对店小二推开,剎那之间,看到希望的女鬼拼死一搏,宁可打散全身,也化作黑雾熘了出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只有被呛了一脸雾的店小二,看着包厢遍地狼藉,以及客人面色沉重,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是你们叫买单吗?诶,好激烈的战况…哦,不是,我是说对不起,打扰了!!」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悲伤的店小二承担了所有,自知错误已难改正,只能强忍心痛免单,临走时差点没哭晕在店里。 很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店小二付出了钱包,钟离魈佩斯付钱的人有了,重云和行秋,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了第二个同伙的特徵,而女鬼濒临消散。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27章 作死第27步 行秋自觉瓜吃的太多,聪明的拉上自家不明所以且恋恋不捨的小伙伴早早就跑路了。 相聚即便再使人留恋也是短暂的,魈准备离开,镇守荻花洲百余年,责任早就刻入了身心,即便再不舍,他也要执行自己的任务。 只是,魈微微握紧拳头,眼神凌厉的看向身旁。 我正粘着钟离撒娇,哪里还记得什么契约的事情。 「先生,有没有想我呀,我想先生了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不知不觉,我和先生已经相爱三年了呢。」 钟离不再纠正,少年总有少年的歪理,温热的身躯暖的人心乱,他克制的抽回手: 「不要胡闹。」 说给佩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只是这声音语调过于的软,哪里像是斥责,我怎么可能当回事,手脚并用的扒拉着钟离,凑在他耳边倦倦不休的诉说着爱语: 「才不是胡闹,最最最喜欢先生了。」 【这才几天,老婆的态度就已经开始软化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离我已经不远了,坚持住,佩斯!!】 我的想像那是相当的美好,就是现实略微有些残酷,魈再也看不下去了,绝对不能让帝君被蛊惑,一个箭步上去,扯开少年插在两人之间,当起了人肉电灯泡。 怎么可以这样,打扰别人谈恋爱是犯罪耶,我气的咬牙切齿盯着他: 「干嘛呀?」 打扰我和老婆贴贴,就算是兄弟也不行。 守护帝君义不容辞,魈毫不畏惧: 「我们俩该回客栈了。」 我顿时哑巴了,转眼看看钟离,又看看把握契约的魈,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完全不想离开老婆: 「呃,不走行不行呀?」 魈严词拒绝,他是不可能让他留下继续蛊惑帝君的: 「绝对不行!」 说完,他有些心虚的望向帝君,虽然,但是,信任帝君是相当信任,只是眼下情况,还请别临阵倒戈才好。 钟离察觉了他的意思,不禁失笑,又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倒确实有那么几分意味,没多说什么,用实际行动表明。 绕开身前的魈,到佩斯旁边,替他拢了拢之前凌乱的衣帽,吐出的话却冷静到极点: 「早些去吧,天黑山路不好走。」 魈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孤军奋战,既然老婆都开口了,我只能含泪告别,吸了吸鼻子,烟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被水雾朦胧了的天空,极为不情愿的离开: 「我走了哦。」 两步一回头,继续强调: 「我真的走了哦…」快叫住我,我会马上飞奔回去抱住你的,此时不叫等待何时。 我在等钟离挽回,可惜直到看不到人影,也没听到那句别走。 顿时失落到连呆毛都无精打采。 【失去爱情的滋润,魔法师已经不会快乐了。】 为了防止其脑子一抽,魈愣是陪着走了一路,连拖带拽把祸害给带了回来,到瞭望舒客栈,自己的地盘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他想跑基本是痴人说梦。 第46页 【帝君由我来守护!】 把人看的严严实实的。 为此,魈甚至放弃了屋顶,夜深都守在少年的房门口,一切准备万全就是低估了在下的实力。 我趴在卧室客栈为伙计准备的单人房里,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全是老婆的音容笑貌,根本睡不着啊! 所以我决定逃跑。 今天离开望舒客栈的范围没有受到约束,给了我极大的自信,准备钻契约的空子,晚上休息时间偷偷熘走。 【离开老婆是不可能离开老婆的,小小契约也想阻止我之路,做梦!!】 边注意门口的动静,边轻手轻脚的从虚空中摸出法杖,凭空捏造了个傀儡出来,待到模样建成之后,放在床上伪造熟睡的假象。 看着眼前一幕,我满意的点点头,以这几天对魈的了解,掀床榻这种事情,不是他这种害羞少年干的出来的,所以简直伪装的天衣无缝啊! 随后偷偷启动魔法阵,这次传送万无一失,某点正确,时间正确,人物正确。 彼时彼刻,钟离正准备歇息,以普遍常理而言,神是不需要睡眠,但是为了符合人类作息,他还是会在晚些的时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沐浴更衣之后,点好安神的薰香,整理好睡袍,慢条斯理的躺在床上,准备开始享受一天之中,难得静谧的时光。 侧躺了一会,钟离正过身来,仰视了一会儿完好无损的天花板,随后安心闭目,看起来很安全没问题: 「就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很快,某魔法师就会用事实证明,神的直觉往往是不会出错的。 不出我所料,啪叽一声,安全坐落,而且还蛮软乎,我警惕的睁开眼,剎那间面红耳赤,都快从脖子红到耳朵根了: 【这,这这这这…是我能看的老婆吗?】 与白日中近乎全遮严谨的禁慾穿衣不同,平日竖起的头髮,此时,柔软的散落在床上,枕头上,睡衣是略微敞开的,露出一片白皙又不失力量的胸肌,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 我捂住半张脸,差一点没血溅当场,简直要被老婆的美貌迷晕了,一时间少年痴愣愣的跨落在钟离腰上。 完全被蛊惑的我没有注意到,身下人微微拧紧的手,真真是活久见,钟离也未曾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不知眼下是睁开眼睛和少年对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欲盖弥彰。 经过了短暂的内心挣扎之后,我终于清明了过来,察觉处境不太对,这个身位好像,好像有点轻薄了。 可,可是,视线却忍不住的停留在钟离俊美的脸,泛着粉嫩水光的嘴唇之上。 好像用透明冰糖包着的糖葫芦,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很好吃。 唯一的理智正义魔法师劝诫我: 【别冲动啊喂,清醒一点,你现在在干些什么?】 不过,邪恶魔法师说的更诱人: 【看着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好吃,可是东西只有吃到嘴里才知道味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很好,我可耻的心动了,一指头弹飞正义理智之后,全然把目光注视在钟离的脸上,无处摆放的手,不自觉的紧张的握起衣角。 此时的气氛,粘稠的几乎可以拉丝,钟离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太对劲。 我双手支在两侧,一点一点的往下挪,周边都是钟离好闻的味道,那么让人安心与留恋,还不忘安慰自己: 【怎么能怪单纯的可爱魔法师呢,完全被蛊惑住了呢!】 钟离刚开始还能故作平静,而当他发现毫不掩饰的火热视线越来越烫,少年的唿吸越来越急促靠近时,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了…… 第28章 作死第28步 寂静的深夜里,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醒了两个人。 钟离闭着眼呆愣在床上,他本来早早的想好少年,要是敢做不轨之事,必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抄写清心咒百遍,好好教导他,待会正道,别再做违规犯纪之事。 事情的发展却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前进。 巴掌是我自己打自己的,下手没个轻重,皮肤又娇嫩,红了一小片。 「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我苦恼的抓着头髮,真的很想和老婆贴贴,从内到外散发着由衷的渴望,可是更想在两人心意相通之时,在一个更浪漫的时间,更浪漫的地点,在最喜欢他的时候。 爱是放纵,也是克制。 【可是真的好喜欢先生啊!】 想到这,我缓缓低下头,将钟离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捧在手心,先生的手指修剪的干干净净,指甲泛着青白色的珠光,美人连手都那么好看啊! 这是自己一见钟情的爱人啊! 怀着朝圣的心,轻轻的侧脸贴到手上,感受着如暖玉般的浅温。 丝毫没有注意到钟离眼底泛着无法探究的幽光,正默默的注视这自己的一举一动。 最终,我选择浅浅的将吻留在爱人的指尖,湿润柔软的舌尖划过,留下些许水光,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而离。 发疯完毕,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透着害羞兴奋的潮红迟迟未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变态,下意识驱动魔法逃离令自己心跳加速的作案现场。 殊不知,自己蜻蜓点水到底给钟离留下了多大的波澜。 第47页 等到少年随着魔法的白光消散,宛若大梦一场,梦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盯着还有余温的指尖,喃喃自语: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他不知道,没人会来教导神明做事。 至于我干完坏事,当然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呀。 一通心惊胆战后,回到望舒客栈,收回木偶,将自己捲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回想刚才的场景,又忍不住的激动: 【好喜欢老婆,好喜欢老婆∽】 左右翻滚了一会儿,我勐地停住,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门口还有人守着呢,而此时,门口却寂静无声,我浅浅的用魔法试探,魈已然离去。 若无故又怎么会离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魔法师的直觉往往是不会有错的,清醒过来后,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和陌生的味道十分的明显。 我立马从恋爱脑中脱离出来,警惕的握住魔杖,朝着味道的方向前去,最后停留在衣柜前面。 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我缓缓开口: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衣柜里有人有着很重的唿吸声,似乎处于受伤的状态。 空气陷入一种凝固的状态,伴随着几次唿吸,衣柜终于缓缓的从内而外推开,露出了里面重伤的人影。 四散而开的微长捲髮,精緻的容貌,以及华丽的衣袍,浸泡在鲜血之中,有一种任人凌虐的美感。 有老婆的,我怎么可能会被蛊惑,时刻保持警惕退步,不过总觉得眼前人略微有些眼熟,随即质问: 「你是谁,为什么受伤了躲在我这?」 男人看向他,忍着剧痛扯扯嘴角,吐露出一个让人惊讶的名字: 「我告诉过你,我叫成。」 ………此话一出,惊得我连连后退,眼神扑闪掩盖不住惊讶,上下打量之间,才断定男人的身份,这过于宽大的衣袍不正是当时男孩所穿的那一件,那时他还想,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怎么能穿这么大的衣服。 感情真相是这样啊! 「你这是吃激素了吧?」 魔法师有被吓到。 不过也能想通,和当时店小二供出的共犯特徵意外的对上。 听到这重伤的成差点没又给他气出内伤,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拿他当哑巴。 可惜他也只敢在心里骂骂,面上却露出讨好的笑容,他需要他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这是我的秘密,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立刻回到警惕状态,他可不会忘记被骗经歷,气鼓鼓冲着他凶道: 「骗子,我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成只是笑了笑,抬手指指自己: 「如果我选择同你签订契约呢?魔法师大人。」 这反转我没想到,但警惕只增不减: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还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况且和那个女鬼关系非同一般。 说起这个,成自然不会告诉他,学着找到他那人告诉他的样子,陈述: 「我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来源,和我签订契约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噗笑一声,肆意的打量着他,完全不懂其为什么这么自信: 「恕我直言,你的交易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等着吧,我可是很记仇的,等魈回来,就是你的死期!」 成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伸手,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脑袋,随即在脑门上点了点。 我好奇的与他对峙,倒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令我心动的条件。 只听到薄唇微张: 「纯洁之魂,一个自愿献祭所有的纯洁之魂,这样的条件够令你心动了吗?」 剎那间,天光震动,我还以为是幻听,晃了晃脑袋,不可置信: 「你说啥?」 成胜券在握的重复: 「纯洁之魂,为了这个愿望,我愿意献祭所有,躯体寿命乃至于魂魄。」 这个条件真的让人无法拒绝,没有一个魔法师能拒绝纯洁之魂,那是走向星空的必通之路,我想起了之前从他身上看到的纯白。 繁复的法阵在掌心旋转,冲着他套上光辉之后,透明越白无瑕的光芒,无一例外的在告诉他人: 【这正是真正的纯白之魂,没有一丝瑕疵,是魔法师追求的最顶级的献祭灵魂,与星空沟通的最佳祭品。】 我可耻的动摇了: 「你想要什么?」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都可以选择满足。 可成想要的都不是这些,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愿望: 「我想要阿姐以人的身份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你能做到的,对吧?」 阿姐,那个女鬼,我沉默了: 「有点难度,难度很大,难度非常的大,首先道德就不过关,要不你换一个?」 魔法师期待。 成听的咬牙切齿: 「这种东西怎么能说换就换,你明明能做到的,为什么不答应我。」 那个人承诺过一定行。 好奇怪的话语,我心头一紧,反问: 「谁跟你讲我行的?」 他顿时梗住,下垂的眼眸遮住心虚,不动声色的圆谎: 「直觉,我相信你可以。」 第48页 ………奇怪的信任又增加了啊喂! 【等等,拜託,谁要这种奇怪的信任啊!】 我苦恼的挠头: 「这种信任大可不必。」 眼见少年还是十分迟疑,成果断一针见血,下了一剂勐药: 「我姐没有杀过人,那个女鬼根本不是我姐,这样你可以答应我了吗?」 这么说我可就不困,确定少年没在骗自己后,激动的掏出契约之书,伴随着吟唱,一种比以往更为繁杂的契约,从地上升起。 我向他伸出手: 「以吾之名签订契约,实现汝之愿,天地可证,星空可鑑……」 望着周围陡然升起的美丽星空,成如愿以偿的伸出手,果断且决绝。 契约就此成立。 我当时非常高兴,今天真是幸福美好的一天呀,简直双喜临门,左手老婆,右手纯洁之魂,妥妥大丰收了。 见我笑的欢喜,成不甘示弱,也笑着从怀中掏出姐姐,看着他手上熟悉的黑雾,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别开玩笑了,把脏东西拿开,别逼我骂你。」 魔法师惊恐的呆毛都立起来了。 而现在契约成立,成丝毫不虚,明目张胆的捧着黑雾,一脸正直的解释: 「这就是我姐,至于那个黑雾,是诞生于我姐怨气中的邪晦,她们共用一魂而已。」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共用一魂不就是同一个魂,我气的脸上丁点儿的婴儿肥都在颤: 「你你你你骗我!!」 成眨了眨眼眸,故作单纯无辜的样子,摊摊手: 「我没有,动手的都是那个妖孽,我姐一直处于沉睡当中,别生气,气坏了伤身体,我只是跟你玩了个文字游戏而已。」 原来笑容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比如从我的脸上,转移到对面这个混蛋的脸上。 【糟糕,好像被骗到裤衩了!】 我才反应过,自己到底掉入了怎样的大坑中…… 第29章 作死第29步 「不行,我不行。」 我摇头拒绝,成则手持黑雾有持无恐,尽管声音虚弱依旧不忘胁迫: 「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了,而且貌似这个契约束缚能力应该相当的强大吧!」 还是被他拿捏住任人鱼肉了,真的恨不得穿回去给刚刚的自己一个扫把,不就是个纯洁之魂,怎么就恋恋不捨。 想到这,我气愤的甩过脸冷哼,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超讨厌: 「小小契约,我就算违规了,你觉得他能拿我怎样?」 成轻蔑一笑,尽管身受重伤,却依旧像个没事人样轻抚着手中黑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狐狸眼神之间尽是戏虐: 「这种伎俩可骗不了我,如此超高等级的吟唱契约,如果反噬的话,恐怕魔法师大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房间里寂静了一瞬,我眼珠子睁得熘圆,跟见了鬼似的,语气之间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你怎么分的出来这些的?」 本来还想抱着侥倖心理,赌他不懂得契约等级,现在倒好,把自己玩炸了。 很快我反应过来,握着法杖,勐地向后退一大步,充满警惕: 「和你交易的那个人是魔法师吧,而且实力还不弱。」 契约的秘密只会流传在魔法师之间,纵然是有书籍记载,也是只言片语,更别说这种直接沟通星空的最高级。 绝对有被暗算,我瞬间头脑风暴,回想百年岁月,仔细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哪里得罪过其他魔法师。 很好,完全没有头绪,记忆中除了六岁前,之后别说魔法师了,连魔术师都没见过几次。 【头好庝,糟糕,要长脑子了!】 男人只是笑而不语,他知道这场较量自己占了上风,少年的挣扎也不过是垂死一搏而已。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涛的脸,根本没有之前的惊艷,只恨不得砰砰上去锤他两拳。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真男人能屈能伸……】 几番安慰下我才顺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边凝聚魔法阵,一边放狠话: 「哼,狐狸眼睛别太嚣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契约完成之后,我一定要把你这样那样再这样,总而言之,骗本魔法师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到兴尽之处,烟蓝色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辉,呆毛随之一颤一颤的,实在可爱的紧。 【狐狸眼睛是在说自己吗?这…中二的小语气。】 成扯了扯嘴角,完全无法想像那个人嘴里100多岁的魔法师这么幼稚,说他今年三岁半,自己都信。 「你想把我怎样?展开说说。」 挺好奇的,这种骂人的话都说不出两句小东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额,这怎么展开呀? 苦思冥想后,我不好意思的咬咬唇瓣: 「诶嘿,还没决定好。」 得了,搁这搞笑来的,成嫣然失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了没?你再不快点,不等你来收割我的灵魂,我就要去世了。」 啊,这,我才勐地反应过来,眼前人还是重伤未愈的状态,血都快染红半边衣服了,愣是跟没事人一样: 「你,你不要紧吧,需不需要我先治疗一下?」 第49页 成眼神微震,心头有一丝柔软的触动,没想到少年还是个老好人,不曾想过下一句我立马接上: 「一次治疗,十万摩拉,诚信价格,童叟无欺,用过的从来没差评。」 【白嫖是绝对不可能被白嫖的,是时候轮到我来坑一把人了,有坑有还再坑不难。】 呵,什么人间正道是真情,刚刚果然是错觉,成果断摇头: 「你是懂趁火打劫的,不用了,没钱付不起,我准备等死。」 【毕竟可以明抢,但是少年依旧选择给他治疗,确实挺童叟无欺的。】 好叭,我嘟着嘴继续调整手中的魔法阵,有关于生命的魔法阵都格外的复杂,一旦有哪个环节魔纹雕刻错误,极有可能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虽然很不情愿,不过我还是有职业操守。 「就是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你有点虚。」 我还是很期待赚个外快的,这样就有钱给老婆买礼物了,毕竟20万是给胡桃的装修费。 成眉梢皱成一团,就差没在脸上刻个滚字,没好气的说: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都献祭自己了,还在乎这个,赶紧的,我姐要紧!」 不出意外的被拒绝,我只能眼巴巴的嘱咐: 「那好吧,你一定要坚持住!」 他不耐烦的回答: 「放心好了,我可以的!」 「真的吗?」 「真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别骗我,你死了的话,契约不成立的。」 行了,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分明钻钱眼里了,早知今日何必这么麻烦,还听那人的献祭魂魄,直接给钱不比这快。 到这,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捨得撇了一眼手腕上的精细的链子,随后,扔到少年前面,略带嫌弃的撇了他一眼,才介绍: 「家传宝贝,年代久远,拿去,可以闭上你的小嘴,别扒拉了行不?」 我眨眨眼,家传的宝贝呀,屁颠屁颠的就捡回包里,还不忘客套客套: 「嘻嘻嘻,免费的多不好意思呀!」 成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刚刚还有治疗,现在开始明抢了是吧,得了祖宗,叫你小祖宗还不行,麻烦您干点正事,把手头上的这契约先弄完再说,行不?」 有了金钱的加持,动力加倍,过了好一会儿,随着巨大魔力的注入,法阵终于成型了,我浅浅的松了口气,抹掉头上的冷汗,将黑雾置于法阵之中。 顿时,整个房间散发着刺眼的生命绿光,其蓬勃的生命,甚至影响到了旁边受伤的成,只是几个唿吸之间,伤口经略有缓和。 伴随着光芒些许减弱,成的眼神也越发柔软,如释重负: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他等了太多太多年了。】 「终于……等等,怎么还是黑雾啊?」 我也愣住了,不应该呀: 「有魂魄了,获取身躯绰绰有余,我已经刻上了最强的生命魔纹了呀,按道理就算效果不怎么好,也不应该毫无效果。」 被坑钱,又经过大起大落,成气的胸口起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顾不得重伤未愈的身体,冲上前拎起少年的衣领,就是一顿质问: 「祖宗诶,搁这驴我呢?」 吓得我矢口否认: 「我没有,你别乱说,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我的魔法…等等,我的人品也很好。」 那一刻,成杀气毕露,青筋一寸一寸在额头爆起,对着少年逐字逐句: 「你不应该在这上面骗我!」 由于身高缘故,我被迫掂起脚尖,看一眼地上的血,再看向男人,反覆横跳: 「冷,冷静,血飙出来了喂!!」 衣柜周围左一摊右一摊,男人的血像是流不完似的。 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杀心,正当他准备,从怀中掏出匕首,干净利落的解决少年时,窗口传来一缕黑雾,他隐忍的咬牙,手下一个狠劲,将少年重重的摔在衣柜上,转身小心翼翼的捧起姐姐,烙下狠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他。」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措不及防的便重重摔落,摸着生疼的尾骨,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因为心疼魔力,又愣生生的咽了回去。 思绪混乱不堪: 【这份契约该怎么办,魔法为什么会失效,他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是那个暴露自己的魔法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未等我理出个结果,房间中闪入的熟悉身影,顿时让气氛陷入沉默。 魈老远闻到血腥味,害怕少年出意外,立刻放弃追杀那个莫名之人,一个劲的往回赶,只是眼前这场景,多少是有点吓人了: 「你,这?」 我才反应过来,整个房间因为狐狸眼睛搞得跟兇杀现场似的,这一摊血,那一摊血,衣柜更是染了半面红,血量出奇大。 张张嘴,半天愣是没扯出个理由,供出男人不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自己交易魂魄的事情,半天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 「如果我说这都源于一个不可描述的意外,你愿意相信我吗?」 魈缓缓卸下脸上的傩面,沉默片刻,沙哑的声音: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第50页 我眨眨眼,心虚的不行: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做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魈语气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看着少年的眼神,探究中又带着些许迷茫。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帝君喜欢呢,又怎么能留在帝君身边,来路不明,去向无踪,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我看到了正太眼中的失落,手足无措的解释: 「但是这就是一场意外,我什么都没干,就差没被讹到底裤,肇事者还跑路了。」 快看,我满脸真诚。 这时候了都不忘补充自己的英勇,试图维护底裤: 「而且幸好在下机智,聪明伶俐,并且智商在线,在保住底裤的同时,还反将他一军。」 魈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停留在少年脸上,一个人怎么可以把单纯和狡诈融合的这么恰当,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过了良久,才浅浅开口,说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想法: 「你能离开钟离先生吗?」 诶,我极度怀疑自己幻听,但看着魈一本正经,缓缓明白,这可不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难道,我大脑迅速运转,以往的小细节都生动了起来,魈和钟离似乎早就认识,他甚至有意无意的隔开自己,所以,一切都有迹可循。 顿时,我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得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结论,呆毛被吓得笔直: 「你你,你,居然也我老婆,啊,不对,是明恋。」 「……」 这个想法简直不敢想,魈只是听到的一瞬间,便三观炸裂,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说话,我更认定了自己的想法,金钱如衣服,兄弟可以借给我穿,但老婆如手足,这我不能借给兄弟,所以: 「决一死战吧!只有最强者才能拥有老婆!」 随即,中二魂爆发我抽出魔杖,摆出战斗姿态,老婆当仁不让,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此情此景,魈只觉得刚刚杞人忧天的自己,大抵是今天的杏仁豆腐炫多了,过于的补脑,不然怎么会怀疑眼前人有心眼子这种东西! 【话说更应该担心帝君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影响智商才对吧!】 顿悟的魈反手用枪尾,给少年来了个暴栗。 今时今日今刻,月亮可鑑,柔弱魔法师惨败! 第30章 作死第30步 「快,去端盘子,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魈冷着张脸,双手抱臂,若隐若现的纹身,又带着神秘些许,似乎扮演着没有感情杀手一角。 而我唯唯诺诺站在旁边,好像杀手小弟,不情不愿的拖着盘子,小声嘀咕: 「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吗?这该死的客栈生意怎么这么好,公报私仇绝对是公报私仇。」 自从自己一语惊人之后,魈就再也没给过自己一张好脸,现在更是冷若冰霜,靠近半米温度最起码下降30%,感觉自己像根冰棍,少年就是冰箱。 不是很感人,但是很冻人。 「胆敢不敬,再说一遍!」 魈横眉冷对,俊俏中不失冷酷。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胸腔一提气,鼓囊着脸,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让我们高歌: 「反抗压迫人人有……」 突然,阳光反射间少年背后寒光一闪,死去的记忆突然站起来攻击人了,想到被一剑洞穿在墙的女鬼,我不受控制的话锋一转: 「嘴飘了,打工还债,人人有责,欠债还钱,人人有责,欧耶∽」 冷面修罗终于收了神通,点头表示贊同。 谁叫我只是一个柔弱单纯并可怜的魔法师呢,只能含泪继续当店小二。 「请问这位客官,你要点些什么?本店黑店,十万摩拉起步,消费概不封顶。」 我丧气的胡乱念着台词,被迫当起社畜,恨不得店铺当场倒闭,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人微微泛起的些许笑意: 「望舒客栈涨价了吗?」 【好想下班,好想下班,好想下班…等等,这个声音!】 是我心爱的老婆。 我万分惊喜的抬头看去,真的是诶,那样闪闪发光的,漂漂亮亮的,温柔的坐在椅子上,朝思暮想的真老婆,刚想一个熊抱迎接,熟悉的身影挡在了眼前。 「钟离先生,你来了。」 魈如同守护的骑士恭敬的站在旁边,钟离是公主,而自己不就是…掠夺的恶龙。 得了,我把手中的点菜单往桌上一抛,恶狠狠的盯着正太,如果眼神有杀伤力的话,少年单薄中又不失力量的身躯,不知道会被戳几个窟窿: 【还说不是情敌,你最好别是啊喂,大绿电灯泡,气死我啦,等着,你以后有老婆,我也这么对你,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不出现,没人会把你当空气的,兄弟!」 果断髮出哀怨眼神攻击。 魈身法灵敏,100%闪躲开,丝毫不受影响。 对此,钟离只是点头示意,目光却掠过魈,温柔的注视在少年的身上,他是为此而来的,随即伸手发出邀约: 「在下常常独自闲游,最近不知为何略微有些乏味这样的日子,今日想找人同行,所以,佩斯,你愿意赏脸与我同游吗?」 第51页 他期许的望着。 那一晚过后,自己久久没有闭眼,过去的岁月中,他拥有过很多东西,也失去过很多东西,但情爱却从不曾沾染半分,原以为是不需要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也未必如此。 最起码沉寂已久的心为少年有过一瞬的抽动。 殊不知,这对我来讲也犹如白日做梦般奇幻绚丽。 痴愣的盯着钟离那白净修长的手,在不久的晚上,还是遥不可及的月亮,我宛若被海妖蛊惑的人类,失神的对着他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握住,生怕下一刻如同水中月一般四散凋零。 直到感受到指尖的温热时,我才纵然回过神来,慌忙躲开钟离的视线,飞速抽回手,连说话都不自觉的结巴了几分: 「我,我赏脸,不对,我的意思是说,当然可以,没问题,是你的荣幸。」 哦,星空,自己的回应简直糟糕透了。 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我双手遮住潮红的脸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平时巴拉巴拉的一张小嘴,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顶事。 【动起来啊,说些什么挽回老婆!】 嘴到用时方恨少,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出来,脑袋除了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颜色垃圾之外空空如也。 钟离笑了,浅浅地弯着嘴角,公正严明的人,只是一点温柔都几乎能将人溺死,就比如说我,他还没说话,我就已经死掉了。 「钟某真的觉得是自己的荣幸,发自内心的那种。」 真诚到甚至让某魔法师觉得下一秒三个崽子近在眼前。 【ok死掉了,骨灰扬了三次的那种。】 我终于恢復了说话的功能,不着痕迹的挤开傻眼的魈,屁颠屁颠的凑到心上人身旁,开启熟悉的八爪章鱼模式,空闲的头还不忘蹭蹭胸口柔软又坚韧的肌肉: 「现在开始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他试图扯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少年的前身也许是只八爪章鱼也说不定,还总有种奇怪的错觉,自己是香喷喷的骨头,少年是小哈巴狗,若是真有条尾巴的,现在估计都快甩出残影了。 钟离放纵自己的思想,这样,算了,他高兴就好,情爱之中,总是要有一个人退步的不是,自己年长些许,要学会包容。 「既然这样,那就拜託魈把佩斯借给我些许时间了。」 于是乎,魈目送着两人甜甜蜜蜜的走出店门口,想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身后一阵刺痛,背刺虽迟,但会到。 起初在店里,我还能厚着脸皮,大街上接受了一段注目礼,我果断拾起双腿,脱离残疾状态,可手还是牵着不放,手心紧紧的贴合,一寸一寸的捏紧,钟离的手要稍大些,恰到好处的包裹住了少年的手。 不大不小,刚刚好。 说是闲游,真的是闲的没事,在街上乱逛,这边店铺撇撇,那边小摊看看。 明明是这样的无趣啊! 可是有老婆诶,光是看到钟离,对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饶有兴趣的表情,我便背景飘着爱的星星,乖巧懂事的站在旁边。 「我是不是冷落你了?」 时间久了,钟离反应过来,自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是否对于活泼自由的少年来说太过于无趣,想到这,他有些难以隐忍的自嘲道: 「像我这样年纪的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过于无趣了。」 美人伤神垂暮,依旧美得让人窒息。 我深唿一口气,捂住胸口,属实是暴击了,根本遭不住啊! 旁边玩具摊的拨浪鼓都没自己的头能摇: 「绝对没有,绝绝绝对没有,只要是先生喜欢的,我都会喜欢,我超级会爱屋及乌的。」 明明脸上薄红不断,少年还是十分大声热情的念出来,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偏爱。 享受了这么多偏爱,钟离觉得自己也要偏爱一点,毕竟,契约象徵的是公平,他毫不犹豫的张口: 「那佩斯的爱好是什么呢?」 猝不及防的提问,我愣了一下,魔法师的爱好当然是魔法啦,不过这个时候说完全不对头啊,那自己还有什么爱好呢: 「演戏?」 这也算是自己的爱好之一吧! 超享受愚弄他人的感觉,刻意隐藏了后半句,提到这时,还是不禁眼前一亮。 钟离点点头,微微托起下巴沉思万分,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倒还真有个好去处: 「我知道了,佩斯还没有见过璃月的戏吧,一起去看看如何?」 魔法师啊对于爱人来说,超听话的,钟离也感觉到了,少年过于的听话,有时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破坏欲,他微微垂下眼眸,盖住了深不见底的幽光,手握的更紧了。 「这可不太妙呀。」 说到璃月港的戏,自然扯不开云堇这一座巍峨大山,我是第一次见这稀奇玩意,以前在至冬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唱这样的戏,所以台上少女的一颦一笑,都让我移不开了眼睛。 钟离起初还再认真看戏,后来,目光不自觉逐渐转移到少年身上,莫名深邃起来,漫不经心的轻轻敲起了桌角,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烦躁: 【明明之前,刚刚,视线都全然在自己身上的才对,如今就轻易的移开了吗?】 那少年的情感是否也会像这般朝三暮四。 第52页 一对比便是极大的反差,让人心中瞬间空落落的。 而我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变化,路人愣是拉开了三米距,形成了真空包围圈。 待到少女戏唱罢去,才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一转头就对上钟离那双明眸,眼神中带着些许控斥,我顿时有些心虚。 【刚刚只顾着看戏,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重要的老婆…】 糟糕,要出事故,必须迅速转移话题才对,而钟离则预判了我的预判: 「戏很好看呀!」 明明面上还带着笑容,我却怎么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肃杀气, 「不好看,不好看。」 虽然略微有些昧着良心,但是,良心,哪有老婆重要,把良心卖掉换老婆,稳赚不赔。 【良心给你老婆给我,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聪明的魔法师都知道怎么样才不会让自己亏本。 钟离并不回答,他能看穿这不是少年的本意,只是,一时之间坏心眼儿肆意,难得起了玩心: 「那便是不喜欢我推荐的东西了。」 诶! 我懵在原地,发现自己进退两难,前有柴狼,后有虎,自己夹在中间当250。 【这这,好看还是不好看呀,谁能给句准话,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怎么男孩子的心思也跟海底针似的。】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结果,我顿时摆着张苦瓜脸,眼睛微微泛起雾水,纠结的差点没哭出来。 单纯的让人一眼就看透了,钟离笑了,如同初春的破冰声一般: 「下次不必乱猜,若有疑问问我即可,只要你问了,我便会答。」 那一瞬间从冬入春,我满心欢喜有了回应,从此月亮照进了心里。 第31章 作死第31步 「最最最喜欢先生了。」 即使在高台上吹着风,依旧吹不散我的春心荡漾,遥望着往生堂的方向,就像时刻看着钟离在一样。 望舒客栈之中,魈站在旁边许久,委屈成小苦瓜,cpu干烧了都没有想明白,帝君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并且,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移,缓缓落在少年的嘴上,仔细的观察,奇怪的水光和微微的红肿,最好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对钟离做了什么?」 现在,魈唯一的理智就是没把帝君脱口而出。 沉浸在恋爱中的我,完全注意不到赤裸裸的杀气,看谁都是爱心泛滥的样子,手上害羞的捧着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巴拉巴拉讲起自己和老婆的恋爱日常: 「我们牵着手一起逛街,从街头走到街尾,他还因为我喜欢演戏,带我去看了好有趣的戏剧,真的好温柔,好体贴,然后我们就…」 到这里还能接受,单纯魈期待的接上: 「然后各回各家!」 我笑的甜甜的,摇头否决: 「怎么可能,气氛都烘托到这种地步了,不干出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变态,啊,不对,是伟大魔法师的称号。」 有种不好的预感,魈宝紧握着手: 「魔法师和你干出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 谢邀,已经有杀人灭口埋尸荒野的想法了。 当然有关系,我怎么会是变态呢,我只是太爱老婆了而已,想到这,白净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甚至连头顶的呆毛都要捲成爱的弧度,宣告: 「那时候的先生实在是太美好了,我没有忍住亲了先生。」 魈宝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丝血色,脑海中全都迴荡着一句话: 【帝君被轻薄了,帝君被轻薄了,帝君被轻薄了…】 此时我还毫无危机感,正苦恼着自己不够浪漫: 「可惜那么好的机会,我完全没有把握住,怎么可以这样冒失的冲上去,肯定把先生都撞疼了,先生才跑掉的,我应该在温柔细緻一些的才对呀。」 听到钟离类似于表白的话时,自己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大着胆子愣头青似的冲上去了,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嘴巴嗑在了一起,老婆的唇是软软的,微微湿润,有着无比令人舒适的温度,带着一股莫名的茶香,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要是温柔一些,钟离是不是就不会露出那种失措的表情,然后抽身,找藉口熘走。 【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就这么过去了,还没有尝出老婆是什么味道的,简直可惜到晚上睡不着的地步啊!】 听到这,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说是措不及防,可能近帝君的身,何尝不是在表明帝君根本就没有防备,甚至在心中是乐意的。】 帝君果然还是被妖精拐跑了,不,准确来说是变态,他望着少年的背影,杀心起起落落,压抑许久的业障不断闪烁着。 我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只觉得跟他一个人讲还不够,自己得让认识的人都知道,特别是大哥,我兴奋的询问: 「魈你知道这哪里有寄信的地方吗?」 魈拉着张小猫批脸,一脸阴沉: 「没有,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这样啊,我有些失落的挠挠头,解释道: 「想给家里人寄信,每个人都要哦,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爱人有多好。」 看着少年烟蓝色的瞳孔中毫不掩饰的爱意,炽热夺目,几乎要把人融化掉,魈紧握的手纵然松弛,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第53页 【或许这就是帝君喜欢他的理由吧!】 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同样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的金髮少年,如今已经远去稻妻冒险,现在更是了无音讯,顿时更伤心了。 完全不想和某魔法师对话了,伤害太大,心有点痛,冷着张俏脸,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只在空中留下一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其实他更想补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如果他不是帝君中意之人的话。 我还想再继续问一问的,在感受时却发现,周遭已经完全失去了魈的气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只能自食其力,向好说话的老闆娘请好假后,飞去璃月港的路上,不知道北国银行能不能把信送回大哥手上,总而言之,先试试成功不就省了一笔送信钱,自己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小天才。 【大哥知道我有主了,一定很高兴,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还要顺路寄给富人一份,这不得给我包个千万摩拉大红包,嘻嘻嘻,人可以不来,红包不能少。】 远在绿色国度的紫发少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勐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大哥的想法是对的,只是不好的事情先降临在了某魔法师身上。 一天的美好心情结束,在知道自己是个社畜魔法师开始,眼前堵在自己前面不足一米二的小豆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脑瘫契约还没结束的悲伤,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我抬头望向天空,默默的向后退去,表达着自己无声的抗议。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捧黑雾,语气轻松的打起招唿: 「又见面了呢,大魔法师!!」 【见你个大头鬼啊!别以为返老还童装作若无其事,我就能忘记你拎我脖子,还打算谋杀柔弱魔法师的事情。】 我选择装傻: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拜拜了您诶。」 骑着扫把就准备全速前进,往望舒客栈撤退,相信有魈的坐镇,他必定不敢有所动作。 不出所料被拦住了,成挡住少年的去路,似乎早已洞穿他的想法,淡淡的提道: 「你是想去找望舒客栈的那位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他现在可轻易回不来。」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凌厉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成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字面上的意思,他被我们的人拦住。」 听起来情况确实相当的糟糕,我悄悄背在身后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捏魔法阵了,离大范围全距离传送需要些时间,还得继续拖: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装作无路可退的困样,成似乎相信,开始放纵的玩味着手中的黑雾, 正当我以为以为逃跑有望时,他勐地捏散黑雾,一瞬间,从未体会过的强大反噬奔涌上来,巨大的魔力冲击,直接导致脆弱的传送阵破碎,如果不是身下的扫把支撑,我几乎要跌落在地。 是顶级契约反控,星空是永远公正的,当涉及到灵魂契约时,对于哪一方的约束都极大,魔法师想要获取更多的东西,同时也要付出更多的风险。 对于这种魔法的违约,许愿者可以通过契约来得到相应的权利,从而促使契约完毕。 几缕血丝溢在嘴角,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交易关系,你是他爹,还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他居然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一向通过契约收割他人的魔法师,同样也被契约限制着,这是弱点,也是秘密。 成惨澹一笑,为的是自己,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以前是,现在也是。 记忆回到晚上,他本来是想找那人报復被反手拿捏,想不通世界上魔法师的参差居然如此之大,就比如说眼前的少年: 「你骗了我,他根本不能治疗姐姐。」 成愤怒的冲着阴影处嘶吼,过了半晌,只传来嘶哑阴暗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兴奋: 「原来如此,他果然还是没到达那种程度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成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只是个试探工具,恼羞成怒想要反抗,却落得个能量耗尽遍体鳞伤,回到小豆丁模样的状态。 最终,被拿捏住痛处,他们夺走了姐姐,作为交换的代价,则是眼前的少年。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所以,成的目光坚定落下,一字一句的说着,事先早已安排好的剧本: 「我得到了新的情报,归离原之下有一秘境,是曾经一位极其难缠的魔神葬身之地,在那里有让我姐姐復生之法。」 我苦笑着: 「不去,我看起来真的这么蠢吗?」 是个陷阱,几个字就差明晃晃的说出来了。 成目光上移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眼睛,残忍的点出真相: 「可你也没有办法拒绝,不是吗?别做过多的挣扎了,那个人已经彻彻底底的教会了我如何把握高级契约的权利,我们两个在对等的状态,这是一场你必须要实现的交易。」 他说的确实是真相,最高级契约得到的多少,自己就得付出多大的风险。 第54页 完全没办法反抗啊! 我丧气的歪着脑袋,决定讨价还价: 「臭狐狸眼睛,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让我自动入陷阱可以,那你呢,也该付出最终的代价了,不是吗?」 直接一招反客为主,成知道他想要什么,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陪我一起通过秘境,拿到魔神留下来的秘密,之后,无论成功与否,契约都会结束,我将向你奉献,你想要的灵魂。」 许诺伴随着星光缓缓融入契约当中修改,很快,新一轮的契约再次产生。 都这样了,我只能捧着新契约认命,眼前是刀山火海,自己都得去闯一闯。 在成的带领之下,两人越走越远,我只来得及回望望舒客栈一眼,未曾想过一眼差点成了永别。 归离原很美,带着属于璃月的古朴味道,我却无心欣赏垂头丧气的前进,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毕竟他做不到开心的英勇赴死,越往里走,心越不安,要是搁往常,他早就逃走了,现在有了契约,他是笼中鸟插翅难逃,这坑爹买卖给自己做的,不脱层皮都难讲。 两人来到一处水潭,成停下了脚步,不忘回头体贴询问: 「准备好了吗?」 我一脸阴沉的摇头,成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少年无力的反抗,他按照那人的说法,两人潜入水潭深处,果然,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副惊人的骨骸。 巨大且吓人,以盘旋的姿态伏于水潭底部中央,光从骨架上就可以看出,这个魔神年轻时有多么的强大以及兇悍。 「可能还带点丑。」 我一本正经的边吐泡泡边评论道。 成看着如此鬼畜的情景,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被呛水了,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好在有我的水下魔法加持,他也变成了会吐泡泡的人。 怎么说,确实挺滑稽的,我直接在水中笑出了鹅叫,这下轮到成无语了,干脆利落直接进入主题: 「你把手放在他的头骨之上,催动魔法就可以开启秘境入口。」 闻言,一脸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我开?」 成十分诚恳的点头: 「不然叫你来干嘛?」 我只好半信半疑的游上前去,将手轻放在其巨大的头骨之上,入手皆是冰冷刺骨,缓缓吹动魔力,一时之间,整个水潭之中的水都随之动摇,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头骨口中生出,周围顿时产生无法反抗的吸力。 两人毫无准备的直接跌落进去,陷入到未知的黑暗当中。 等到醒来之时,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咬牙打量完四周,选择躲在了狐狸眼睛后面,自己这个变态都觉得太变态,等等,不对,我才不是。 他们所在的正是一个被各种生物骨骸堆积而成的白骨之路,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这条路甚至不能一眼望到头,踩在森森白骨之上,简直让人不寒而慄。 我直接勐敲退堂鼓: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商量一下,不如我拿别的东西给你姐做个身体,咱俩这事就算完了,行不?」 实不相瞒其实鍊金术这门学问他学的也相当不错。 成望着这条称得上恐怖的死亡之路,最终抿嘴回头一笑,说出来的话比池水都凉: 「不行。」 直接给我浇了个透心底,得了,硬要赴死拦不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首先,拿出法杖把能套的幸运buff都给自己套上,然后,才点头示意: 「ok没问题了,现在能冲锋了。」 这也没什么变化呀,成满脸问号的在前面带路,走了半响后,发现没有危险,便分出一缕心思询问道: 「你刚刚在干些什么?」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如实回答: 「给自己加幸运buff呀。」 如此神奇,成有些震惊,他试探道: 「那我们之后是不是逢危必过?」 毕竟不是有幸运buff的加持了吗,我果断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可能啊,天上又没有掉下来的馅饼给我吃,他只会在你原先的幸运值上稍微幸运一点点,几乎不会影响你运到的微不其微,要是真那么有用,我就天天去抽奖,早就成为富翁,还用得着在望舒客栈打杂还债,真搞笑。」 到底谁才是,没有用那你费那么大的功夫干些什么,被笨蛋叫傻子,有被侮辱到,成果断转过头,试图用沉默掩饰尴尬。 而这个秘境也是相当的给面子,危险说来就来,只是一个瞬息之间,身后不远处走过的路,传来嘎哒一声。 两人顿时僵硬在原地,不约而同的回头一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骨路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崩塌,再低头乌黑麻漆几乎看不到底。 成反手拉住少年,就是疯狂冲刺,速度之快,快到他几乎听不见我的嘶吼声: 「不要这么慌啊喂,我能飞呀,让我拿个扫把!!!」 话还没说完,头顶迎面而来的骨刺,直接给我脑袋磕了个大包,眼冒金星中抬头一看,前面的骨刺更多。 而狐狸眼睛闻所未闻的继续向前冲锋,完全不把某魔法师当人看,得了,仗着一米二身高无所畏惧,他矮,他清高,他了不起,我只能靠自己顶级身法疯狂躲避。 第55页 然而,身法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强,最起码额头表示说他不同意,等到,白骨桥停止塌陷之时,成回过头才注意到,少年又红又肿的额头。 「你…噗呲。」 我狠狠刮过去一个刀眼,笑还敢笑,再笑把你头打掉: 「还不是因为你,拉着我跑那么快干嘛,就不能听我说完,我有扫把,可以飞呀!」 这样啊,成轻微感嘆一句: 「那你这魔法加成也不管用,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倒霉蛋,这点根本不够用呢,我挺好奇的。」 【呜呜呜,破防了!!肿么可以这个样子?】 我震惊的望着,实在想不到,如此美丽的一张脸,配上36度的体温,竟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的? 「走开,你已经失去和我说话的机会。」 【失去本魔法师了啊喂!】 他装作无辜的摆摆手,我更气了,路还是要走,但完全不想和这个心机狐狸眼说话了。 之后的路并不像一个危险魔神留下来的秘境,相反相当的平坦,除了周围各种白骨之外,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随着越走越久,越走越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走的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成也反应过来,好像不太对头的样子: 「确实,总感觉在原地绕圈圈。」 说罢,他从自己宽大的衣服下扯下一布条子,随手拴在了一个显眼的白骨之上,表示: 「继续向前走一走,试试。」 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兜兜转转两人再次看见了熟悉的布条子,确实在原地转圈没错。 沉思片刻,顺着白骨之路往下走,明显是行不通,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藏通道,只是我望着满眼的白骨,看的几乎眼花缭乱,成也跟着感嘆: 「全是白骨,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真正的出路。」 这句话勐然点醒了我,既然找不出路的话: 「那我们就自己开一条吧!」 啊!狐狸眼睛还泛着懵,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抬手实施了,爆破魔法在手中凝聚,一下轰出直接将眼前的白骨粉碎,没想到还真有用,被轰出的巨大窟窿中露出了一口洞角。 两人对视一眼,欣喜万分,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就这样边用爆破开路,我们最终走出了这片白骨之森。 洞口的尽头呈现的一切让人惊艷无比,有无数紫水晶交错而成,一点点光的到来,都闪烁着璀璨,竖立在最中心的水晶最为巨大,四中开出了艷丽的水晶之花。 完全被眼前美景所迷住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孩的视线逐渐隐晦的变化,只听身后传来一声: 「是这里没错,传说中他是生命力极强的魔神,甚至掌握着重生之法,当他被真正杀死之后,肉身化腐朽,而心脏则化为紫水晶,开出的水晶之花,掌握着生命的力量。」 这样啊,一点都不感兴趣呢。 魔法师的寿命相当的漫长,只有嫌活太久,没有嫌活不够的,每年自杀的次数比生育率都高。 「那你快去拔呀,愣在原地干什么?」 看向单纯的少年,成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微微垂眸解释道: 「眼前的这些花都不行,只有中间这颗生于心脏的,才能真正的赐予我姐姐新生。」 我疑惑的妄想,中间那个巨大的水晶: 「哪来的花,我怎么没看见?」 成微微心虚的摩搓着垂拉在一侧的手,最终缓缓开口: 「当然有,只不过需要用你的血去浇灌。」 有没有搞错,我震惊的瞪大眼睛,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用我的,我和你姐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自己怎么不上,我清清白白一魔法师,一家孩子加上我才七个,可不能空口白话污衊我呀。」 他听得满头黑线,谁希望把姐姐让给你啊,扶额解释: 「并不是,别胡乱猜测行不行,听我说完,因为传说中,这位魔神获取的力量是来源于许愿,一位强大的魔法师赋予了他能力,因此,得到这些包括开启秘境,都需要拥有魔力。」 怕少年还没听明白,接着补充道: 「我的血液中又不包含魔力,自然不管用,只有你才可以,不需要太多,些许便可。」 明白了,感情说来说去,还得用我的,看向远处的水晶高台,我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去,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过了半响,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我转头髮出灵魂质问: 「鑑定完毕,传说不能轻信,我按照你说的做,这水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成简直被少年蠢到哭笑不得,哪有人只滴一滴上去的: 「我说的是少许,不是一滴,这位魔法师大人能否稍微的慷慨一些,不要这么吝啬。」 好吧,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心里面会如此的不安,我皱着眉微微将手放在胸口,总觉得哪里对又不对,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选择继续放血。 随着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剎那之间,水晶居然真的缓缓长出幼苗,然后有了根茎,枝繁叶茂,结出花骨朵。 最后,在血液滋润下,绽放出了耀眼的水晶之花,紫色的花蕊透明亮丽,甚至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第56页 就是这破花,开的可不是正经花的样子,我略微有些迟疑,一个晃神之间,旁边人趁机伸出手直接连根拔,甚至都没给我阻止的机会。 果不其然,花的离去,周围的空间开始产生巨大的震动,脚下的地产生裂缝,一望便是深渊看的人头皮发麻,附近的各种水晶也开始不停的碎裂掉落,特别是头顶上的,尖锐的掉落下来,几乎能削掉人半个头。 总之,这玩意儿可不兴接啊! 我下意识想跑路,毕竟东西都到手了,速速脱离危险才是正事,一抬脚发现自己又被拉住了,不会还要扯着自己跑吧? 还没等我拒绝狐狸眼的好意,并告知他自己有腿会跑,便措不及防的被重重的向后推了一把,一切都像计算好的一样,身后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裂缝。 更令自己不解的是,明明推自己的也是他,成却又在自己快掉下去的那一刻,用手悬住了,两两对视之间,那双狐狸眼睛闪过了太多的东西,复杂到让人分不清。 秘境还在不断的破碎,最终,成开口: 「对不起了,这本来就是针对你的陷阱,死在这里,也许要比死在外面强很多。」 随后,像是劝服了自己一般,勐地松开了手,我直接就是往深渊里狂坠,简直不敢相信: 「臭狐狸眼,你搁这玩我呢!!!」 总有地上的无知生灵,把魔法师当做走路的生物,都说了几遍了,我是魔法师,我有扫把,我能飞。 快速从虚空中抽出老伙计扫把,立马就停止了下坠,开始光速往外面冲锋。 越往外,越觉得不对劲,那个阴险的狐狸眼睛不知道抄的哪条近道,早已失去踪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加速往外冲刺,直到突破潭水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一句话,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眼前的庞然大物,盘旋的天空之中,呲牙咧嘴令人身心胆战,其身形模样像极了谭水底下所遇见的那个骨骸。 只是这是活的,之前的是死的。 我仔细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狐狸眼睛拿捏的死死的,或许那根本不是死去,他说过其生命力极强,更应该猜测是封印才对,这样都能联繫起来: 秘境是第一道封印,紫水晶是心脏,需要血液来唤醒,一旦最主要的器官开始跳动,其他的都会伴随着生命力应运而生。 「该死!」 我头痛的看着眼前,闯大祸了,根本不敢犹豫,闪身挡在了魔神身前,决不能让他去祸害普通凡人,缘起缘灭,他要处理自己种下的因果。 殊不知,璃月港中早就收到了异动,此番景象甚至惊动了山中仙人,纷纷全速向归离原赶过来。 眼前魔神正如狐狸眼睛所说,恢復力极强,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个巨大破坏的魔法阵了,可无论多么恐怖的伤害,只要不将它全部覆灭,一唿吸之间,它又恢復成了原先的样子。 这是何等恐怖的生命力,攻击根本就不管用,自己施展大型破坏魔法的时间甚至赶不上其自愈的速度,再这样下去,会被耗死在这的,它回復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但魔力会枯竭。 更可怕的是,它似乎并不想与自己纠缠,目光渐渐转向远处的人类聚集处一一璃月港。 察觉它的目的时,我的唿吸冷的几乎快要把肺都冰住了,一旦它靠近璃月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想到这我的眼神中带着眷恋,钟离也在那里,自己绝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一定在这里解决了它。 那就放手一搏! 我咬牙凝聚魔法划开手腕,鲜血控制着喷涌而出,被浇洒到的魔法阵纷纷化为血红之色威力翻倍,这还不够,随着魔神被拖住脚步,吟唱正式开始。 一张张巨大的魔法阵,铺天盖地的袭来,上下左右周遭全部封住,几乎要掩盖住了魔神的身影,足以看出魔法阵之多之大,几乎要将自己毕生所学在上面刻写完了。 同样伴随着法阵的启动,后遗症就是我几乎要被吸空了,身体里的魔法榨的一滴不剩,还没有结束,控制着魔神的法阵光芒开始若隐若现,这是魔力不够的不稳定现象,同时魔神的疯狂挣扎,法阵濒临破碎。 决不能前功尽弃,我咬牙坚持以血代替魔力,不停的癒合然后割开,癒合然后割开,可惜血液却不会随着伤口的癒合而增多。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我强撑着晕眩,试图在尽最后一点力。 然而,身体已经完全透支,只能望着重伤的魔神,挣脱法阵的封印,开始快速癒合,甚至有力气向自己吐出一口火球。 滚烫的火球袭来,我却无力反抗,甚至直接掉下了扫把,眼睁睁看着火球越来越近,坟埋哪儿都想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气喘吁吁的跳跃飞扑接过一气呵成,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我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鸭子,快阻止它,先生,先生还在璃月港,绝不能让…先生受伤。」 託孤完毕,安心的晕了过去。 只是达达利亚没有任何动作,静静抱着少年站在原地,神色略微沉重,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连在这种时候都不会忘记,才会为此拼命到这种样子,明明之前能投降就绝不战斗,能摆烂就绝不努力,所以只是为了钟离。 第57页 「你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呀。」 想到这,他冷漠的看着天上的魔神,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想法,或许这样也好。 公子沉思片刻,向后示意: 「把扫把折了丢在这,将这里伪装成佩斯坠命现场,清理好痕迹,之后的事情会有别人来处理的。」 说完,抱着少年转身离开了现场,这场闹剧是时候在这里终结了。 随着愚人众人离开不久,乘风而来的仙人纷纷堵住了魔神的道路,其中也包括魈,坚定不移的挡在前面,他们将是守护璃月港的最后一道防线。 战斗的硝烟味一触即发,仙人纷纷用尽全力,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却发现魔神的状态远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说在苟延残喘的边缘。 更为细心的留云借风真君,在各种细节中,察觉出了什么,微微皱眉: 「魔神身上这些伤是最新的,威力到达这种地步,以至于他的恢復能力,现在都不能痊癒,不是实力强大的大能,必然是以命相搏的成果。」 难道还有谁敢在他们之前,曾与魔神有过一战吗? 这个疑惑困扰着仙人们,待到处理完魔神之后,众人立马出发前往魔神遗蹟。 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充斥着巨大能量的战斗现场,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呢,又是谁胆敢放出魔神? 魈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突然脸色一僵,大脑几乎空白,他快步走上前去,捡起地上折成两半的扫把,附近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已经完全不敢想像后面的结局,少年怎么样了?帝君知道这件事情吗?】 留云借风真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魈的状态不对,一边查探遗蹟,一边走过来询问: 「怎么啦,是发现与之战斗之人了吗?」 随后,便看向魈怀里的东西,顿时猜测出了结局,颇为沉痛的表示: 「为他默哀吧,他是属于璃月的英雄,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魔神被放出,绝对是一场阴谋,我们几乎都被引开了,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幸好有人在此拖延,不然等其进入璃月港,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找到战斗英雄,几位仙人都纷纷走过来一起哀悼,顺便安慰起魈,大家都懂那种无法护及他人的无力感: 「经过探查,魔神的真正核心已经被拿走了,被解决掉的是他的分身,只要核心还在一天他就能继续復活,现在不是我们该悲伤的时候,他的牺牲绝不会白费。」 唯一知道真相的魈更伤心了,众仙人都断定了少年的离去,一点活的希望都不给,那自己该如何向帝君交代。 他尽毕生努力措了一下词,缓缓开口: 「他,他有没有可能……」 根本说不出口啊! 几个仙人也察觉到了不太对,魈似乎和牺牲的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削月筑阳真君率先抿过味来,手足无措的安慰起来: 「降魔大圣,凡人就是如此脆弱的生物,额,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总而言之,你节哀,我们一定能找出罪魁祸首为他报仇!」 在各位仙人手忙脚乱的安慰下,魈最终选择说出真相,毕竟人多力量大,大家这么会安慰,总能想出安慰帝君的办法的: 「听我说完,其实有没有可能他是帝君新找的伴侣。」 帝君,新找,伴侣!!!!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被留云借风真君震惊了尖叫声打破了平静: 「等等,你是说帝君有伴侣了,他都寡了这么多年,一声不吭的就找了个伴侣,这种事情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毫不意外的被另一个山叠水真君拍了下脑门: 「清醒一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现在的重点是人没了啊。」 刚到手没多久伴侣没了,虽然帝君现在已经沉稳许多,不似年轻时一般锋芒毕露,逐渐老头化,但还是很难想像,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并抛出了最致命问题: 「我们几个谁去通知帝君比较合适,我不行的,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魈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己了,众人的视线只好落在了平时就酷爱说话的留云借风真君身上: 「平时你就喜欢聊天,这回这种重要的事情就靠你了,我们都难当大任啊!」 留云借风真君疯狂摇头,表示拒绝: 「我不行的,我不爱说话,你们最好当我哑巴。」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在众仙人互相推辞重任时,养老人士某钟离,已然闲庭信步的到达现场。 气氛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诡异…… 璃月这边有多鸡飞狗跳,公子那里就有多安静,少年依旧在深深的沉睡当中,睡觉时的他可比醒着的时候乖巧多了,整个人精緻的就像摆在橱窗里的玩偶一般。 达达利亚想要触碰少年的手指微微缩捲起来,生怕吵醒了这一清梦。 他是愚人众里被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永远活的像个少年一样,是像弟弟一样的人。 想起了愚人众里给自己年终报告的回信,他便莫名的神色晦暗: 「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就这样结束吧,等你重新回到至冬,一切荒唐都可以回到正轨了。」 一旁的愚人众教徒适时的递上来一封信件,略微有些担忧: 第58页 「公子大人,这样真的可能骗过佩斯大人吗?」 他们可不想一会运输的途中,被传送阵通通丢到荒郊野岭去,跋山涉水数十天只为回家。 达达利亚冷冰冰的撇了一眼,教徒立刻嘘声,随后,他温柔的接过信件,放在少年的枕边,喃喃自语道: 「那就要看看是散兵重要,还是钟离在他心中占据更为主要的地位…总是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呀。 眼下这个情况至冬的计划已经启动,谁都护不住他,少年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的,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更新了,更新了,感谢大家的支持(≧3≦)成功掉落万字大章,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更新的,因为各种选错和的原因,一直没有入v,最后拖到了现在,还好有惊无险。 竟然帝君已经心动了,就要开始边推进主线咯。 额外附赠小剧场一个: 採访一下大家对今天的剧情心动程度。 首先是我们可可爱爱的魈宝: 「心脏骤停了,完全不心动。」 其次是各仙人: 「……已经不打算出山门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准备闭死关,我就是宅死在家里,也不会再跨出大门一步。」 额,好吧,不死心的问问帝君,很好,不敢问了,看起来帝君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第32章 作死第32步 我拖着沉痛的身躯缓缓醒来,迷茫中眨眼,只感觉晃晃荡盪的,跟睡在摇摇车上一般,略微有些不适。 直到记忆缓缓涌入: 【魔神,臭狐狸眼,毁灭……】 我勐地翻身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死亡的威胁似乎还歷歷在目。 只不过现在,自己这又是在哪里? 很快,走进来的愚人众使徒揭晓了答案,当在看到少年甦醒后,男人大喝一声,尖叫着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嚷嚷: 「那位大人醒了,那位大人醒了,紧急预备,紧急预备,各组人员水粮食随身准备,装备都给带齐了,药物也别忘记,地图指南针更是要备齐,重要的事情我只说一遍,快!快快!快快快!」 随着话音刚落,船上是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人来袭了呢。 我委屈巴巴的眨眨眼,看着甚是单纯无辜的样子,柔弱的盯着门口颤颤巍巍的愚人众教徒,故作西子捧心: 「干什么针对我是不是?我只是一个柔弱正直且善良的魔法师,并且还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又不会对你们干坏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为首的愚人众擦了擦冷汗,温柔可人听不出来,威胁倒是听出来,哪里敢惹这祖宗呀,为了整船人命着想,直接按照公子大人的吩咐,递过去家书一封: 「这是公子大人叫我们代为转交给您的,请您先过过目。」 听是鸭子的,我好奇的接了过来,迅速拆开一目三行的阅览起来: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在回至冬国的船上了,此次你放出魔神,实乃重罪,璃月已经下发了,对你的重金通缉令,其金额之重看的我都很心动,不过谁叫在下重情重义,可没有因为这点钱把你贡献出去。】 信还没完,一页接着一页: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运送出去,如今你就要回到至冬,有一件事情我不能再瞒你了,前不久,散兵和组织失去联繫,我接到消息去稻妻调查情况,已经确认散兵叛逃,对于背叛者的处理,想必你是知道。】 短短两页信纸,直接把刚刚重伤初愈的我给干懵了,每个字分开,自己都读得懂,组合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理解。 自己重犯通缉,老大叛逃稻妻…得了,坏事凑一起了,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写到最后的信,还有一串公子的备註: 【括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新情报,愚人众中已经派往博士感到须弥,什么成分,你懂的,不用谢我,请叫我情报侠!】 看完整封信后,我如同一只打焉了的小白菜,万万没想到才离家几天,本就强打秋风的家直接散了,顶樑柱大哥跑路,自己还是重罪通缉,老婆更是远在璃月。 也不知道老婆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通缉榜上的自己而感到伤心,千万要相信自己啊,只能等到地方在寄信回去联繫钟离了。 一想到老婆可能讨厌我,顿时感觉人生已经没了希望,我面如死灰的抬起手,刚准备问一下船开到哪儿了,哪知只是微微一抬手,便在愚人众中惊起一片波澜,尖叫声此起彼伏,听得我一头黑线,超级生气啊喂: 「有没有搞错?我只是伸个手,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变态的样子,不要试图抢走我柔弱小白花的人设ok。」 为首的愚人众教徒走出来打圆场,赶忙陪起笑脸,严肃教育属下: 「大人说的很对,你们怎么能不尊重大人呢,懂不懂尊重这两个字,要无条件相信大人才是!」 真的吗?我的眼神缓缓落在他身上,带着十万分的怀疑,一旁的教徒也看不下去,扯了扯为首人的衣角,替他尴尬的小声嘀咕着提醒: 「那个老大,你说这话之前,倒是把手里的锅铲瓢盆收进去啊,这样才勉强有点说服力吧!」 兄弟们好歹拿刀拿枪,你拿锅铲属实是有点过分了,到时候大人生气,我们绝对算你一份责任。 第59页 我深表贊同的点点头,骗我可以,但是能不能有点精髓,最起码尊重一下骗子这个角色呀。 闻言,为首的愚人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锅碗瓢盆揣兜着,尬笑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额,那个啥,大人你饿不饿呀,其实我刚刚是想给你做饭来着,能为您亲自下厨,是属下的荣幸啊!」 社会太复杂呀,我感嘆,该说不说,人家是小队长,说话水平就是高,话话都爱听,这都能圆过去,当然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啦: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想吃,蒸羊羔,蒸鹿耳,蒸羊尾,蒸熊掌,烧鸡,烧鸭,烧大鹅,还有……」 一战过后,感觉被掏空,要吃好吃的补一补。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已经听不下去了,小队长伸手表示暂停,面露为难之色: 「大人的想法很好,但是现在船上啥也没有,要不还是等回去至冬了再吃吧。」 聪明的属下,可是时刻谨记了公子大人的话,尽可能的稳住佩斯,最起码保证他别跑回去。 可惜属下的想法永远是美好的,现实相当的骨感,我果断拒绝,检查完自身伤势无碍,立刻翻找起了契约,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达成了条件,契约却呈现一种灰雾色,既没有成功,又没有失败,这种情况是以往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不过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只要不危及生命,我都懒得管,咸鱼直接躺平,更重要的是,我拍手决定: 「改航,我们不能去至冬。」 去了还了得,光顾着谈恋爱了,任务早就抛之脑后,仔细回想一点进展都没有,虽然当时有骗公子的嫌疑,毕竟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只是轻松的从指定位置拿回女王想要的东西,而且大哥还叛逃了,总感觉回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回他是100%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了,所以绝对不能回去,璃月估计也回不去了,只求他们能找到真正嫌疑人,还自己一个清白,而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处大概就是: 「我突然想尝尝须弥菜了,不如我们转行去须弥玩吧,公费旅游,想想就快乐,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啊!」 试图诱惑大家,但是并没有成功,愚人众集体摇头拒绝,就差委屈的把放过我写在脸上了: 【真希望大人能看出来,他们内心的不情愿,他们只想全胳膊全腿的安心回家啊。】 很好,全然当做没看见,双手捧着脸,露出大大的笑容,单纯无辜的眨着眼睛,给下属们会心一击: 「看来大家都很期待公费旅游,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 祈祷失败了,小队长脸上的表情,笑的比哭还难看,其他人已然笑不出来了,谢谢,准备反抗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反抗资本主义压迫!」 这样啊,我漫不经心的将传送阵在手中转悠了一圈,顿时,房间外鸦雀无声,最先开口的下属,率先背刺队长一刀: 「谁说的?队长,是不是你?什么压迫没有压迫,能为大人效力,是在下的荣幸,这就给大人做饭去,谁都别拦着我。」 为了不被随机传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荒野求生,众人被迫屈服于某魔法师淫威之下,三天两赶,终于在须弥送走了人,趁着某魔法师一下船,毫不犹豫的直接开走了。 「拜拜了,您再也不见!」 我本来还想转头借一下大家的钱袋子的来着,毕竟出门旅游怎么能不带钱呢,一转头人去船空,这船速都快赶上火箭了吧,船桨都得摁出火星子来呀。 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子,除了要赔出去的20万支票外一毛不剩,看来又是自食其力的一天。 是时候启动传统技能了,噹噹当,二胡一拉墨镜一戴,小爷我整条街最帅,赚路费我是认真的。 小曲一拉不把整条街迷得死死的,结果,手都拉软了,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献出一个小摩拉,来资助自己这位可怜的魔法师。 不应该呀,这街上唱歌的,跳舞的,弹琴的应有尽有,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音乐细胞的样子。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颗摩拉噼里啪啦的掉进了自己的碗里,感动,非常感动,这不只是一颗普通的摩拉,是一颗嚮往音乐的心啊! 我激动的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有眼光,哦豁,原来是一头黄毛,还有一个飞行物。 黄毛少年俊朗中带着些许可爱,身后的飞行物也神奇的很,还会说话嘞: 「别拉了,别拉了,我已经叫旅行者给你钱了,派蒙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的话,耳朵就要坏掉了。」 看着眼前被换作派蒙的飞行物,边说还边不忘捂着耳朵摇头晃脑,这委屈本魔法师一口也吃不下去啊。 「区区一摩拉,还给你们,不要用金钱侮辱我对音乐梦想的执着,嗯哼∽」 不就是区区一摩拉,我堂堂富人狗腿子,我会在意这个,我会在意摩拉,愚人众谁不知道本魔法师视金钱如粪土,我拿起碗中的摩拉就…揣进口袋里,毕竟一摩拉也是钱不是,然后再与飞行物对峙。 黄毛和派蒙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落落的碗,以及少年流畅过,仿佛演练百次的揣钱动作,震惊的目瞪口呆。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60页 小派蒙被气的双手叉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有本事别嘴上说说,倒是真把摩拉还来呀。」 还钱,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钱从魔法师手里扣出去,仔细打量过后,我便相当的理直气壮,一看这个瘦弱黄毛,穿着露脐装,是精神小伙没错了,再配上一个奇怪的飞行物,大小还没自己的脸大,拿捏起来轻轻松松: 「嗯哼,会飞的矮冬瓜,本魔法师不还你能怎样?」 我晃了晃拳头,终于遇到自己能打得过的了,这波必须嚣张到底: 「看到没,这可是沙包大的拳头。」 看到了,眼前黄毛和飞行物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沉寂在战力巅峰中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视一眼后,眼底泛起的红光,及嘴角邪恶的微笑: 「这样吧,给你看个好东西,这件事情就算了。」 黄毛露出哀求的表情,我傲娇的扭过头,矜持的同意: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黄毛笑盈盈的伸出手,我期待的凑了过去,该不会是什么绝世珍宝吧,毕竟自己的运气一向就很好。 「这是啥?」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紧握的手,我好奇的询问,而黄毛缓缓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你凑近些,这可是我难得找回来的宝贝,超稀有的……」 超稀有的什么,宝石钻石金币,少年的眼眸激动的亮了起来,说到宝贝,他就来劲。 伴随着少年的凑近,黄毛嘴角露出一丝充满屑气的微笑,猎物上钩了,趁其不备,只听啪嗒一声,是瓜熟的声音。 我捂着脑袋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脑壳超痛的,洁白的额头已经泛起了淡淡红粉,足以可以看出,脑蹦弹的多用力。 待我反应过来之时,黄毛两人组早已拔腿就跑,甚至不忘回头嘲讽: 「谢谢你哦,一个摩拉超值的,这是我弹过最熟的瓜了。」 呜呜呜,路人能忍,魔法师不能忍,看着两人的背影,我双目射出愤怒的火光,随手从虚空中扯出法杖,便追了上去,还不忘大喊: 「有本事站着,别跑啊!」 一场由摩拉和歌曲引起的鸡飞狗跳追逐战,就此,在须弥街头拉开序幕。 空哥出场了哦,带着亲爱的派蒙,迈着轻快的步伐,代替自己的伴侣,做了很久都想做,但是一直没做成的事情,教育某魔法师! 至于璃月港的情况,请看后续揭晓。 为大家插播现实画面,璃月牌望夫石一一帝君发言: 「谢邀,约会第一天,到手的老婆没了,很感谢,已经开始抑郁了。」 第33章 作死第33步 黄毛似乎也没想到你会追上来,表情略微有些惊悚: 「不是吧,不是吧,居然追上来了!」 毕竟作为提瓦特第一旅行者,他对自己的逃跑能力一向是非常自信的,现在看来好像有点自信过头了。 抱着有仇当天就报,退一步气坏身体的想法,我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虽然扫把不知道被哪个混蛋顺走了,但在风魔法的加成下,依旧跑的飞快: 「你这小黄毛给我站住,把脑袋瓜子留下,看我不把你给弹开花了。」 你追我赶两人所过之处,一条街均是人仰马翻,莫约是老天都看不下了,降下降妖除魔一人,拦住了两位。 「旅行者…你好,诶,跑这么快干什么?」 红髮少女端庄的站在街道口,翠绿色的眼睛仿佛孕育着生命的光辉,只是一个回眸便足够动人,黄毛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能在这碰到熟人,抬脚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不巧正是这一愣神,便被我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少年微长的辫子,气喘吁吁的控诉: 「混蛋黄毛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少女微微有些愣神,转过头对着旅行者,发出致命一问: 「这位是?」 黄毛吃痛的捂住发梢,心虚的盯着脚尖支支吾吾,至于派蒙,派蒙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说是吧?那我替你说。」 说着我就从兜里掏出老演员小手卷,敢质疑我的音乐素养,还弹我脑门,这样就别逼我,让你们社死了,来呀,互相伤害,毫无预兆的开始掩面抽泣: 「实不相瞒,在下孤苦伶仃,唯一的哥哥离家出走不知去向,我只好边自学二胡卖艺养家餬口边寻找他的踪迹,谁知道路上碰到这个小黄毛,居然用金钱羞辱我高尚的音乐,以及我纯洁的灵魂,简直不能原谅。」 听得让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一条街上的人看着小黄毛眼神都不对了起来。 红髮少女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黄毛,大概是没想到,正直善良的旅行者是这样的人,就连派蒙也听的一脸羞愧,戳了戳旅行者的肩膀,小声嘀咕: 「听起来他好惨啊,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其实抛开事实不谈,他弹的也不是那么难听嘛。」 黄毛面色不忍,少女则是怜惜的拍了拍少年不断颤抖的肩膀,殊不知,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用帕子捂着的脸都快笑岔气。 「旅行者,音乐没有好坏,无论是舞蹈还是乐器,只要有一颗向着他的心即可。」 第61页 听着少女的劝诫,黄毛自知理亏,想着自己同样寻找的妹妹,顿时感同身受的拍了拍尖帽子少年的肩,道起歉来: 「是我们不对,这些是对你的补偿,还望你笑纳,我叫空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帮忙。」 看着满满兜兜的钱袋子,冲着自己挪了过来,我不好意思的捂住脸蛋,娇羞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诶,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结果一摸……没了。 【什么鬼?到手的钱袋子飞了。】 一抬头就是三张大脸,空重新将钱袋子塞回包里,神色莫名,语气慎重表示: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种为金钱所折腰的高尚艺术家。」 我恋恋不捨的看着那个钱袋子,呆滞摇头,并试图向空说明: 「不是,其实你们,我可以解释的。」 我的品行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尚啊,还是更想要金灿灿的小钱钱。 善解人意的少女大概看出来眼前这个精緻可爱的少年是真缺钱,不忍心看着空继续逗他,即使有些勉强,还是决定: 「最近,我们在祖拜尔剧场,要准备举行花神祭礼,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知道你二胡拉的怎么样,如果可以来这帮忙,虽然我们付不起很高的酬金,但是提供一些吃喝还是可以的。」 诶,空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刚想开口阻止,我一把抢在前面同意了,超开心的握住了心善小姐姐的手,表示感谢: 「好心人啊!认识一下,我叫佩斯。」 白捡的差事不要白不要,在没有与大哥汇合之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多久,现在有免费的饭,自然要嘎嘎的炫。 少年闪闪发亮的眼睛,射出bling bling的期待光波,柔软的黑色头髮,看着手感就好,白哲的肌肤精緻可爱,就这样紧紧的盯着你,似乎已经託付了全然信任的样子,太像一只翻出肚皮任人揉搓的牛奶猫,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妮露小姐已然沦陷。 眼看事已成定局,空和派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面上看到了不忍直视,完全不敢想像,美丽的舞蹈搭配上恐怖绝伦的音乐,最后呈现的到底是什么效果,早知道就选择破财消灾了,后悔现在就是纯后悔,空忍不住提醒单纯的妮露小姐: 「妮露也许你应该欣赏一下他二胡的水平,在考虑是否让他干些什么?」 空清澈理智的声音将妮露,从牛奶猫的幻觉中拉扯出来,略微有些咳嗽掩盖害羞,回归正题: 「旅行者说的对,不知可否欣赏一下你的乐曲?」 听到这,空和派蒙露出了必胜的自信,没想到我也相当自信,毫不犹豫的摸索出二胡,又带上小墨镜,在两人绝望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演奏了起来。 一曲完毕终断肠,空和派蒙取下偷偷塞好的耳塞,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早已四散而去,徒留下妮露小姐懵逼在原地,过了半响,震惊的退后半步,站在空的旁边,极为小声的喃喃的说道: 「我知道可能会不太好听,但……未曾想到过会这么难听。」 空和派蒙应声点头,那是相当的贊同啊,有人拉二胡难听,那可能是锯木头,但少年这一首绝对算得上是阎王入阵曲了。 我当然是对自己很满意的啦,做人怎么能质疑自己,一般我只会质疑别人,超兴奋的凑上前,已经准备好得到赞扬了: 「怎么样,怎么样?请不要害羞,大胆的夸奖我就好了。」 妮露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为难,她真的很想找出一些夸奖少年的地方,实在是没办法违背良心说出口啊! 愣是纠结了好一会,口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才缓缓说道: 「拉的很好…以后不要拉了,此等绝世仙乐,需要独特的才能欣赏,和我们乐团的风格大约是不太合适的。」 她真的有很努力的不想打击少年了,但是实在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只能稍微余回婉转些。 这是不要我的意思了吗,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小姐姐,沮丧的呆毛都有气无力的打着焉,软糯糯的开口: 「你是不要我了嘛?」 好可爱,好像猫猫撒娇,妮露忍不住心软了,其实就算弹的太难听,也不是没事可干的嘛,不如: 「我的意思是你的形象和吉祥物很符合,我们剧场里缺个吉祥物,包吃包住,你看怎么样?」 率先忽略前半句不谈,后半句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吉祥物什么都不用干,这种职位适合我呀,不愧是好心人,非常感动,我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超激动的点头: 「合适太合适了,吉祥物我经验可丰富。」 自己之前在愚人众里当吉祥物,现如今外出,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没有人比我更会当吉祥物了!】 事情的发展远超空的预料,派蒙倒是反应了过来,鼓囊着脸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门上指指少年,发出灵魂质问: 「等等,这不太对呀,他当吉祥物,那派蒙是什么呀?」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居然被一个拉二胡的,抢走了摆烂宝座,不行,绝对不行,派蒙要维护自己的地位: 「派蒙不同意,旅行者第二个不同意!」 妮露和我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移到黄毛身上,我当然是不会怕这个小飞行物的,超自信的拍拍胸脯表示: 第62页 「嗯哼,在下会拉二胡,并且貌美如花,至于你,会飞的矮冬瓜,不服气的话,我们拉二胡比拼一下呀,略略略略略。」 还不忘做个鬼脸嘲讽,一听少年还要再拉一局,两人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似,再听就要被创死了,眼见两个幼稚鬼要吵起来,空更是一手控制住派蒙,一手捂住她的嘴,讪笑表示: 「我贊同,我很贊同,双手双脚贊同。」 一边低头安抚派蒙,小声嘀咕: 「敌人太过强大,旅行者也招架不住,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是我的吉祥物,这样可以了吧。」 就这样,我成功用美貌和优秀的音乐天赋,混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所以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剧团的气氛很好,须弥的菜也相当的好吃,特别是妮露小姐的舞蹈,好看到想把她绑架回去,给老婆也看一看。 用这么好看的舞蹈作为不辞而别的道歉礼物的话,钟离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正当我思索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时,空早已不知觉的来到我的身边,略微有些头疼,这个麻烦是他带来的,而且不管怎么看少年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只能暗搓搓的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伤害到其他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有一说一,本旅行者干过风神眷属,当过岩神钱袋,甚至接过雷神一刀,可不是吃素的。 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回头,一脸单纯的样子,好似空在无理取闹一般: 「有没有人告诉你?不应该怀疑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年。」 空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小声警告: 「那你最好是这样。」 我则是不劳其烦的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哥哥来的哦,诶嘿,等找到了他,我就会自己离开的。」 空半信半疑的离开,殊不知,之后,他知晓少年哥哥身份时会有多震惊…… 第34章 作死第34步 尽管剧团的生活很美好,不过找大哥的任务还是不能忘记,面对黄毛精神小伙的严加看管,我连平日里偷吃伙食都只能苟苟祟祟,简直不能忍受。 终于趁着这两天,那个叫什么大贤者的老头捣乱,伺机熘出了剧团,重新享受到了自由的唿吸,顺便出去边觅食,一边试图联繫附近的愚人众。 等等,话说愚人众的联繫信号怎么摆来着,科普这课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认真听啊。 众所周知,出门在外,像我这样的美貌少年一般都是很危险的,这不,眼下就遇到了同行…啊呸,不对,是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的笨蛋,毕竟聪明人哪有白天打劫的。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搭配上一个美艷的妹子,这个抢劫团,搭配还挺神奇的,关键,妹子边抢劫还边跳舞,张口就来: 「镀金旅团打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不死。」 哦豁,我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垂怜在下的美貌啊,略微有些失望的摆摆手: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凡从我身上搜出一个子来,算你们厉害。」 自己说的,可是句句真话,就连黄毛给的唯一一枚摩拉,都被自己拿去买面包吃掉,剧团很好,也是真的穷,真是难为人美心善的妮露小姐。 话说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舞跳的有多美,要不还是实行原方案,把她拐走算了,上次看云堇唱戏有那么多赏钱,妮露的舞蹈也不差,自己五五分也能赚的盆满钵满呀。 四六分也行啊,自己六她四,至于理由,没有理由,因为魔法师可爱呀,怎么会有人忍心压榨可怜的魔法师呢。 我勐地一拍手,只觉得自己是个赚钱小天才,未来的七国富翁必定有自己一席之地,到时候脚踢富人拳打摩拉克斯,也未必是梦。 少年算盘打的是噹噹响,隔着七国似乎都能听见,镀金旅团明显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大声呵斥叫醒了少年的美梦: 「有没有一点被打劫的职业素养,我们是在打劫,懂不懂打劫?」 一声惊雷平地起,我才恍惚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跟几位强盗道歉: 「抱歉啊,没注意,那我们继续吧!」 这还差不多,镀金旅团的几位连连点头,点了几下之后才抿过味来,发现好像不太对,他们可是在打劫啊,气氛这么好的吗: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打劫打劫!!!」 几乎恨不得冲过去把少年摇醒,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兇残的劫匪要他交钱,不是在这里玩过家家和角色扮演啊! 听到了,听到了,我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咯,对付鸭子,我不行,对付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我还是信手碾来的。」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我过于自信的态度,让镀金旅团三人略微有些迟疑,说不定还真被他们打劫到高手了呢,一时之间陷入了焦灼之中,但为了生计,最终还是选择出手。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差点被两大汉单手撂倒,强盗在震惊我是个弱鸡还无比自信的同时,我也再震惊: 【怎么回事,魔法为什么失灵了,明明前两天还很正常的……不,准确来说,是自己与之的联繫,逐渐变得非常的浅薄,几乎要到了察觉不出的地步,甚至无法在第一时间精确的调动力量。】 第63页 此时,我的内心只有一句话:大放厥词的时间过于的早了,不知道,现在咽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等再次和强盗对视的时候,眼神之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知不觉,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已然调换,他视我为刍狗,而我泪眼汪汪,准备投降,连忙摆手示意: 「停,各位好汉,各位大哥,听我解释,刚刚都是意外,实不相瞒,我是剧团里的演技代表,刚刚是我入戏太深,求放过,呜呜呜。」 【果断坚信能屈能伸英雄本色,留得青山在本魔法师才不怕没柴烧。】 可惜会放过到嘴的肥肉,那就不叫强盗了,得改行当慈善家了。 镀金旅团的几人逐渐欺身而上步步逼近,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既然没这个实力,我们劝你也别做额外的挣扎了,快些破财消灾才是明智之选。」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是根本没有的问题好吧,到现在这群劫匪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颇为悲伤,两手空空还顺路扯出衣服兜兜,比秋风扫落叶还悲惨: 「虽然我也很想交钱保命,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我没钱。」 我眨巴眨巴眼睛,双手合十祈祷,无比真诚的望着各位劫匪,寄希望于打动他们,并让他们认清现实,比如说我也许比他们更穷苦一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穿金带银的,这种等级的丝绸布料,你跟我说你没钱,骗鬼呢?」 强盗们果断移开视线,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少年再真诚,再执着,再可爱也没用: 「再说一遍,别整那有的没的,说打劫就打劫,我们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幸好自己跑的不远,剧团就在附近,36计走为上策,我微微低头将手揣入兜中,故作拿捏的动作,假装服软交钱的样子: 「那好吧,我要是乖乖交钱了,你们可一定要信守承诺。」 闻言,强盗终于露出了些许满意的样子,我则在心中默默的倒数123,果断趁劫匪放松警惕伺机逃跑,还是那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只是一瞬间,镀金旅团便反应过来了,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讲武德抢跑在先,但毕竟不是本地人,对于路况都不熟悉,于是乎,很快便被逼入了死胡同当中,在几位劫匪的凝笑下瑟瑟发抖。 谢邀,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大哥快带我回家呀!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让劫匪们怒不可遏,连爱跳舞的小姐姐都挽了挽手腕,对旁边俩大汉提议: 「我建议先教育这个小兔崽子一顿再说,你们呢?」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俩大汉齐刷刷的点头,这小兔崽子是能跑,要平时没点锻鍊还真追不上,那么: 「这么能跑,你说先把你的腿打断好不好呢?」 啊,这,小姐姐你如此美丽的面容,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我悲伤的深吸一口气,眼下这情况突然难整了起来,这回真的是沙包大的拳头,和自己豆沙包的完全不一样,自己是甜馅儿的,对面可是实心的。 大汉单手拎小鸡仔似的,把少年拉了起来,沖他比划着名拳头,时刻准备痛击泄愤,我似乎已经能想像到那个画面,略微恐惧的浅缩着身躯,不自觉的紧闭双眼,颇为抗拒,却又无可奈何。 现如今,可以调动的魔法力量微乎其微,几乎等于没有。 正当我已经静静准备感受沙包拳头时,啪叽一下,一个屁股墩掉在了地上,顿时懵懂的睁开眼睛,巷口逆光的人影,似乎有穿透着希望的力量,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金光,特别是在几位倒地不起的强盗衬托之下,更有吸引力了。 他缓缓转头,我的唿吸逐渐凝滞,情不自禁的唿喊出: 「黄毛,怎么是你啊?!!」 惊吓中带着三分诧异,多少是有点浪费爷的感情。 「你还好意思说。」 空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几乎是吹呆毛瞪眼,如果目光化成刀子,少年不知道死了几次: 「你知不知道整个剧团有多担心,今天下午的排练都取消了,大家到处都在找你。」 我迷茫的抬头看天,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顿时有些萎靡,不太好意思的挠挠脸,软乎乎的解释道: 「我就是想出来找些吃的…」 空有些半信半疑,我则是非常的坚定,一口咬死不松口,不然还能怎么讲,自己因忘记了组织通讯序号,出来寻找大哥失败,还惨遭强盗劫持。 【丢脸太丢脸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本以为警惕如黄毛会怀疑,还打算再圆一圆,谁知道空居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相当理所应当的样子啊: 「虽然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有点行不通,但是放在你身上总是有种莫名的合理的,合理非常合理。」 空和派蒙一起点头表示贊同,还不忘叮嘱: 「以后别再远离剧团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妮露小姐,快跟我回去吧,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毕竟谁家养的蠢猫主子逃跑了,奴僕能不去找吗,找到了,还得好声好气拿猫条给哄回来。 我…真的就这么回去啦,这还没联繫到大哥呢,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结结巴巴道: 第64页 「等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空一把扭过少年的头,直接一个强行扛喵喵,拎着脖颈,挎着腰,就给他逮跑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快回剧团里,别是饿傻了,小辣鸡。」 空对少年的态度是180度转变的好,主要是往正常的地方想想,无论是之前遇到的哪个组织,都不会派遣个傻乎乎的同事过来当卧底的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鸭子勐打了个喷嚏: 【虽然,但是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样子,该不会是帝君吧,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要是被发现会死的吧,绝对会死的吧!】 果然,这璃月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还得是去稻妻看戏。 什么你才是小垃圾,你全家都是小垃圾,我气的呆毛炸起,鼓囊着嘴巴辩解: 「刚刚就是个意外,要是搁平常我一个打他们六个,不带喘气儿的。」 啧啧啧,可爱的派蒙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嗯,对对对,被堵在巷口里的大哥。」 眼看两活宝硝烟味四起,空只好无力的做起和事佬: 「都停下,大伙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别胡思乱想。」 真的是我在胡思乱想吗,我有些交织错杂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理不清楚了,只觉得甚是头痛: 「好像确实一切都没有问题,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该怎么解释如此稀薄的魔力呢?」 魔力的稀疏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必定有一个原因和源头隔绝了魔力与自己的联繫,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第35章 作死第35步 自从发现魔力调动艰难之后,我便愈发心不在焉,一天到头都无精打采的,今时不同往日。 这次的消失相当的蹊跷,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啊,没有问题就意味着根本没办法解决。 唯一奇怪的就是凝固的契约,可明明之前在追黄毛的时候还得心应手。 最先发现我不对的是对我相当关注的精神小黄毛,毕竟平常一顿能炫三碗半的少年。 妮露难得觉得后悔捡回来养不起的,现在愁眉苦脸的看着碗,不知道的还以为碗里下毒了呢,有心事这三个字都快写脸上了。 其次是妮露,她有些担心少年的精神状况,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少年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偷偷骑在扫把上试图双脚蹬地原地起飞。 【有梦想是好事,就是这个梦想,好像不太现实的样子。】 但鑑于少女和少年之间有太多认知差异,好在可以拜託旅行者,毕竟两者的精神状况看起来相差无几,旅行者的日常行为却相当的正常呢,是可以传授经验的前辈。 「所以,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实在是拜託你了,旅行者。」 空表示震惊,原来,小垃圾还是个小疯子呀,等等,为什么自己在别人眼中的精神状态能和小疯子对等,旅行者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明明形象应该是英勇无畏拯救提瓦特的爷才对啊喂!】 最后还是在少女期许的眼光中,逐渐闭上嘴落下帷幕,行吧,是时候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到了。 于是乎,趁着月黑风高之夜,我眼睁睁的躺在剧场临时搭建的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唯一的窗户,突然凸起一坨黄毛,再定睛一看,不禁怨气四起: 「怎么又是你呀?你想干什么,难道是偷窥在下的美色,半夜三更,我与黄毛授受不亲。」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空听完面色一凝,之前还觉得妮露有些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完全是真情实感的描述。 总结下来,没有一点技巧,全是感情。 随着奋力一掷,空把自己从悬挂在窗口的状态,调成了坐在窗框上的状态,整理好唿吸后,面色有些凝重: 「看来你是真的有大病,是时候让在下为你做心理辅导了。」 旅行者空版金牌嘴遁,正式上线! 骂我是不是,我故意没说话,坏心眼儿的拖着时间,等待冷风唿啦唿啦唿啦的吹了好一半会,想着温度应该差不多了,略微有些幸灾乐祸: 「你不冷吗?」 就这么一句,空瞬间破防,为了逼格摆姿势,吹了老半天都快被吹傻了,须弥昼夜温差大,白天是温暖的,晚上指不定有多冻人,自己还露着肚子,没冻死,全靠意志撑着,他伤感的吸了吸鼻子: 「你说呢?」 等的就是这,我噗笑一声,决定大发善心,好歹少年还救了他一次不是: 「快下来捂着点吧,再坐下去,我怕你冻成冰棍了。」 空还想嘴硬一波,自己可是来当心理老师的,派蒙已经冻的实在受不了,颤颤巍巍的抱着胳膊肘子,一个飞扑便熘进床上,狠狠的回暖了,才探出头来招唿: 「快快快,旅行者被窝好暖和,派蒙不想冻成冰棍。」 很好,先帝创业未半,队友率先叛逃,既然如此,空眼神一锐,自己也叛逃,毫不客气的带着一身冷气缩进被子,把暖唿唿的我冻的够呛,气唿唿的推挪着: 「靠那边去,休想靠冷气谋害在下。」 他偏不,空凑过去,将手放在少年的胳膊肘上,我被冻的嗷嗷直叫,一时之间咬牙切齿,只恨没当机立断把他踹出被子,眼下是已经来不及了,回温完毕,空立马找回主场: 第65页 「咳咳,那啥,你可别误会,我是因为妮露才来的,现在咱俩也算是一个被窝的人了,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微微一挑眉,沖他抬抬下巴,示意他讲,我倒是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夜半三更私闯民宅的典故来。 空接过话头,神色微微有些莫名,看的我背后发麻,很快第六感果然实现了,伴随着情绪酝酿,双手被措不及防的握住,黄毛眼神中带着悲壮: 「有病,你可一定要说出来,大病小病都是病,精神有病,咱也能治啊,可不能拖着隐瞒病情,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 你才有病呢,我气沖沖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个刀眼横飞过去,恨不得将眼前黄毛大卸八块,到底会不会讲话,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 「干嘛?别逼我把你踹出去。」 一听要出去受冻,空瞬间老实了不少: 「我没有,我实话实说,那你干嘛老是要骑在扫把上面,试图飞?」 就这,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黄毛,长的也算水灵灵的,怎么就不太聪明的样,肯定是用智商换来的颜值吧,不像在下,颜值与美貌并存,还有超好的老婆一枚。 想到这,顿时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魔法师,我是那种魔法师,懂不懂,骑扫把是魔法师的标配,我还能实现别人的愿望呢,区区飞天完全不够看好吧!」 说完我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这不得引起小黄毛拜膜,空不禁深思,确实,在第一次见面时,少年强调过自己的身份,还没等我得意多久,派蒙便祭出神技,一针见血: 「被人堵在巷子里欺负的魔法师,合理吗?」 对嘛,差点就被矇骗过去了,完全不合理啊,空疯狂点头表示贊同,差点没给我气的血压飙升,白皙的脸颊鼓囊着,恶狠狠的扭过头,哼唧一声: 「那是个意外,我都说了几遍了,当时是因为魔法出现了问题,只要等我把问题解决了,一切困难将迎刃而解,到时候我一个人可以打他们六个。」 派蒙探出头来好奇的问: 「那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个呀,我眨眨眼睛,单纯无辜的摇摇头: 「诶嘿,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道哦。」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扶额头痛,简直是求晕,这人到底得是多神经大条啊! 决定了,派蒙大手一挥,将目标对准少年: 「以后就叫你小骗子吧,嘴里说出来的完全没有真话的样子。」 我刚想反驳,空一脸真诚的贊同了: 「怎么说,派蒙的语言功底又进步了呢,简直相当的贴合。」 一人一飞行物,一唱一和,气的我头顶青筋蹦起,说不过,还躲不过吗,干脆一个翻身蒙住耳朵,不理这俩货。 奈何两人还在叨叨叨,简直没完没了了,魔法师不发火,拿我当魔术师啊,我一个背刺加偷袭,翻身压住黄毛,空措不及防便被上下其手,挠起了痒痒,瞬间弹射起步在床上疯狂扭动挣扎。 「哈哈哈哈哈,住手啊,住手,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黄毛嘴上叫嚣的厉害,身体早就笑软在优秀的挠痒痒技术当中,我得意一笑: 「嘿嘿,功夫再高也怕挠痒,就这样还敢跟爷斗。」 正当我们厮打的难捨难分之际,黄毛身上无意之间滑落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抬手时请,仔细打量一番: 【白褶的花瓣,嫩黄的花蕊,还有着熟悉的香味,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才对。】 疑惑之际,给了空喘息之机,缓过神来,撇见我手上的干花,眼珠子一瞪,一个勐的起身夺走,像是护崽子似的藏进怀中,不忘兇巴巴的呵斥: 「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我摆摆手,不以为然,只是不经意间提到: 「这是什么花?闻起来还挺熟悉的。」 不知说到了黄毛何处,仔细一看,少年白皙的脸颊上竟然有着淡淡的红晕,他撇过头去,嘟嘟喃喃: 「你怎么可能闻到过,这是来自璃月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可远了,远到我都看不到他…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空便急不可耐的盖上被子,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催促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先睡你的吧,睡眠不足是长不高的,小矮子。」 顿时我便不纠结之前的问题了,明显现在的问题更加严峻,毫不犹豫掀开被子就是一通乱挠,口中不忘威胁道: 「你才是小矮子,你全家都是小矮子,现在还敢不敢说我矮了?」 「饶命饶命,别闹了,我快笑哑巴了。」 一阵运动过后,少年们最终抿着嘴角的微笑,乖巧的入睡了。 妮露对于两人彻夜长谈的效果非常满意,最起码偷偷观察少年的时候不会出现试图飞天的存在,特此奖励,两人外出採购半天。 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准得出事,两人到底是麻烦精的胚子,左右都能碰上些事,这不打了老的来了一群更老的。 与之前打扮相似的强盗,三三两两合成一群,一眼锁定了眼前黄毛前来找茬,为首指路的正是当时被打的大汉之一: 「是他,就是他,那天我正在辛辛苦苦打劫赚钱的路上,眼看第一单就要谈成功了,结果被这小子敲了一记闷棍,直接给我干的不省人事了,最后单跑了,还要垫医药费,兄弟,我是真冤吶。」 第66页 我和空对视一眼,嘴角止不住的抽: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能把打劫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 很显然,这不是重点,对面明摆着不怀好意的,我有些震惊的抱怨: 「被打劫还不允许我反抗啦?」 和强盗讲道理绝不是明智之选,只是抬手之间,连话都不讲,直接上了,拿刀的拿刀,拿弓弩的拿弓弩,齐刷刷是群殴的架势啊喂。 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这么一闹,街上其他的人早就识趣的避开了,期待已久的治安官也没有来,眼下是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对面一出手,空也不甘示弱,我随机找个掩护,和派蒙一起躲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该说不说,不愧是精神小黄毛啊,战斗力嘎嘎的非常满意,我竖起大指拇赞嘆: 「空没有一粒米是白吃的。」 秉持着自己和旅行者一体,夸旅行者就是在夸自己,派蒙高兴的点点头: 「那当然,旅行者是派蒙最佳搭档,自然也是最强的。」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话真的是在夸奖? 还没等我俩高兴多久,空便收拾完了其他的小喽罗,将目光定在了一动不动的领头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战斗一触即发,不同于之前的秋风扫落叶,这次打的竟然有些难捨难分。 我顿感事情不对,事实证明,我的感觉并没有错,领头人越战越勇,相反,空被压制的很厉害,隐约落入些许下风。 不应该呀,我将目光锁定在领头人的身上,这人的装扮怎么看都像是乌合之众,这么勇打激素了一样。 派蒙在旁边左勾拳右勾拳,着急的只恨自己不能亲自上场,: 「啊呜,这个人看着像炮灰的样子,怎么会和旅行者打的难捨难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炮灰的高光与逆袭!」 闻言,我不自觉的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一个人的怀疑可能会出意外,但两个人的迟疑绝对有问题,得干些什么才行。 于是乎,冲着两人所在的方向我伸出手,试图感知薄弱的魔力用来做些什么,一遍两遍三遍…正当我失望之际,薄弱的微光亮起了。 通过魔法可以仔细的观察到领头人身上的能量运转,最终锁定在了他的腰部,力量的源头正是在此: 【虽然完全不符合人类力量工程学。】 可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我冲着空大喊一声: 「攻击他的腰,弱点应该在上面。」 打蛇打七寸,接收到我的重要消息后,空简直势如破竹,藉助男人防护腰部的空隙,一举击倒直接ko。 一下解决了这种大麻烦,众人高兴的不得了,甚至连派蒙连飞带跑都没干过我,一马当先沖在了前面,准备给他一个熊抱,简直给爷长脸了,大仇得报超开心。 哪知这么一步之差,寒光四射在我的眼前,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少年背后站起的小弟手拿着利剑,神使鬼差之间,我勐地抱住空,一个转身换位,剑是插了进来,不过插在了我的身体上。 空只来得及一手打倒小弟,一手扶着我缓缓躺平,眼神中带着震惊和悲愤。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我低下头,就能看见血咕噜咕噜的在胸膛冒,看起来是戳到大动脉,不是大动脉,也是致命伤,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这种小炮灰的手里,丢人,非常丢人。 空更震惊,说出来的话,简直一鸣惊人: 「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就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不听我的不去治,现在出事故了吧,插中我最多是一个胳膊肘的事情,你上去了,直接插胸口,致命伤啊喂!!」 你是懂挡刀和一换一的。 ……沉默片刻,我直接爆哭,更伤心了,有木有,恨不得将少年的嘴缝起来,不仅悲壮的气氛没了,甚至有点想笑,如果悲剧的主人公不是自己的话。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周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更别提能治救命伤的神医。 无法感知魔力的我,脆弱的如同一个精緻的瓷器,根本无法治疗自己。 血液漫过我的口腔,死亡是魔法师从未想过的事情,我甚至连託孤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那个,我在璃月有个老婆,人美心好又善良,看在我死的份上,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还有我大哥也是人美,就是脾气有点臭,黄毛,你把他当亲爹供着就行了…】 话到了嘴边,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我当着两人的面缓缓消散……等等,消散是什么东西? 之前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一张一张的闪烁而过,最终全部破碎开来,等我再次睁开眼,身体一切如常。 而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看着周围泡在福马林中的奇异生物,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越看越像那个变态的地盘啊。」 话音刚落,身后便不甘示弱的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我听到了哦,是在说我吗?」 我勐地凑过头,这个声音化成灰都认识: 「博士,怎么会是你?」 临死前的疼痛,和现实的冲击,让我思绪混乱。 所幸,博士也没有打算隐瞒,他漫不经心的用手轻轻的敲打着桌角,嘴角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少年: 第67页 「刚刚你所经歷的,不过是梦境而已,梦里的一切,在醒后都会復原。」 那么真实的一切都是梦境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少女绝美的舞蹈,的饭菜,还有精神小黄毛,以及: 「就算是梦,我也不应该出现在这才对?」 对此,博士只是笑了笑,继续充当谜语人: 「可现在就是如此,不是吗,我倒是很好奇,你来须弥的目的呢?」 适当的转移话题和这种语气,我再熟悉不过了,眼中翻腾着旧时的回忆,在抬头时便是愤怒: 「为什么出现在这,又或者我该问你在我身上到底安了什么东西?」 一切的答案伴随着博士的笑声,他半倚在桌上,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警惕: 「真聪明,该说不说?不愧是我从小看中的孩子。」 我几乎颤抖着嘴唇,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更或者是悲伤: 「那时候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别让我恨你好吗?」 第36章 作死第36步 「呵呵呵呵… 被发现了呢,佩斯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只可惜,我不喜欢太聪明的,想想便希望毁掉。」 博士的眼中蔓延这些许疯狂。 恐惧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初到愚人众不久,大哥还是个愤世嫉俗的少年,中二属性拉满了,据博士所说,自己清澈中带着些许愚蠢的目光过于的像他死去的白月光。 所以才被捡了回来,至于到底像不像,现在都没有定论,总而言之,那个人是大哥面前永远不能提的禁忌。 毒舌又嚣张的大哥怎么会照顾人呢,说出来可能不信,其实他也算是被博士带大的,更准确的说,那时候他已经很大了,成长更多的意味着知识与所见所闻,亦或者是融入世俗之间,学习一个人该做的事情。 博士在不做实验的时候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才华横溢,学识渊博,我的世界各种难以认知的问题都能从他那得到解答,尽管我不是一个好的学生,但他是个好老师。 就在对他的喜欢一度快超过大哥时,他对魔法产生了兴趣,并企图偷窥魔法实现愿望的力量,可是魔法师是天生的,我无法改变别人也无法获取,我们终将产生驳论。 大哥救下了手术台上身为小白鼠的我,他开始学着照顾我,那一刻,我便尊定有的人是不能代替的,就像大哥永远是大哥,而博士也只会是博士。 回忆到此终止,我止不住的难过: 「你当时因为这样才那么做的吗?」 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明明已经像朋友师徒甚至是亲人,难道这些感情都比不上所谓的力量吗。 脸上的面具挡住了博士的表情,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佩斯,你还小,你不懂得力量的重要性。」 我眼神凌厉,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已经不是需要你来教我为人处世的时候了,那些都已然成了过去式,现在我自己可以判断我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话音刚落,空气一片寂静,博士梗在了原地,身姿挺拔的站立,久久未说话,似乎缓了好一会儿才拧过劲儿,恢復平静的开口: 「当然,你说的对。」 他甚至无奈的摊摊手,只像是纵容家中顽皮的孩子一般,又或者是一只调皮捣蛋的猫咪。 我对此无比厌恶,却又无可奈何,可是忍一时,也许能风平浪静,但是退一步,晚上必定睡不着觉。 鑑于今天晚上我和博士只能有一个人睡好觉,我选择自己,不再纠结身体的问题,轻松了很多,不管他在自己身上安了什么东西,十几年了也没什么异常,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勾起一抹坏笑,调整好心态,我快步轻移漫不经心的跳下手术台,修长的指尖划过实验台上一排排的药水,以及一台台昂贵的实验机器,装作不在意的感嘆: 「看起来你这些年在须弥住的还不错,富人没少给你资助。」 想到自己穷困潦倒,博士居然领着高保做实验,更气了,有木有? 博士不太懂我的意思,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逐渐警惕: 「实验本身就是一个伟大且费钱的工序。」 这样啊!我满意的点点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吶,心头一动,手一碰,精心挑选了一个绝佳的实验器具,伴随着它的倒下,周围一圈精密的实验器具和药水,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噼里啪啦的倒了过去。 博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唿吸之间,实验台附近一大片精密仪器倒的倒,被药水浸湿的浸湿,一时间一片狼藉。 此番举动,直接把博士看傻眼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123木头人定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惊叫出声: 「你在干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这是我今天才准备好的实验资料啊,还没记录档案,那个药水是我前两天才调好的,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实验器具,很贵的知不知道,你知道我要花多大口舌才能让富人出钱买这些吗?」 博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去一样,如果目光能透过面具杀死人,眼前的少年不知道要死几次了。 众所周知,愚人众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那就是从上到下都没啥钱,穷到极致甚至可以卖裤衩,全体上下全靠富人一人赡养。 第68页 毫不夸张的说,富人没了,愚人众至少瘫痪一半,比如说博士,也比如说我,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喂。 对此,我拿捏的死死的,早有预料的我,此时还不忘继续调戏: 「这样啊,可是我不是故意的诶,博士你该不会生我的气了吧,不过你也知道我没有钱的,兜比脸还干净。」 说罢,眨眨眼睛,双手插兜,一副你拿我奈何的样子,气的博士胸口起伏巨大,没背过去全靠一口仙气支撑。 博士是真的想发火,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绑在实验台上,狠狠教育一顿,奈何…他不着痕迹的望了一下旁边某处阴暗的角落,随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哼一声,指着门口: 「滚,给我滚远点,以后别让我在实验室看见你。」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诶嘿,笑容这种东西啊,永远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的,我挂着腼腆的笑容,颇为不好意思: 「可是人家不会滚诶,所以只能大跨步走出去啦,那就麻烦博士自己整理一下这些可怜的垃圾吧!」 临走前我还不忘皮一下,果断接收到刀眼一个,立马夺门而出。 【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再过一会儿,怒气值上头,想跑就不容易了。】 博士立刻怒气上头,抬脚就想追出去,阴暗之处走出一个相同,却颇为年轻的身影,他恋恋不捨的盯着少年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随后回头同样的面容成熟和青涩相对,两两相望,更加青涩的博士开口制止: 「够了,佩斯小孩子心性,你同他计较这些干什么。」 成熟版博士眉头轻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黑暗之处的幕布被揭开,满墙的管子连接在一具身体之上,定睛一看,正是散兵,他没有拔下这些管子,只是紧跟着说: 「他说的对,你也算为老不尊了,跟他计较些干什么。」 散兵也就算了,他俩纯纯一伙,只是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切片,博士气的牙痒痒: 「行,你俩清高,你俩了不起,特别是你,合着我的实验跟你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啦!?」 年轻版切片博士和散兵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花板,表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我从实验室中逃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现在在哪,眼前的装饰风格明显是须弥的味道,相当的贵重繁华,完全是一座宫殿的模样。 我不禁摸着下巴感嘆: 【现在做实验这么能坑钱,这才来须弥几天啊,就从富人手里给自己抠了一座宫殿……要不我也去做做实验,话说富人会给我拨钱吗?】 新的致富道路已然出现。 正当我漫无目的走在宫廷楼阁之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大帽子长袍单眼镜白鬍子,我不禁脱口而出: 「大贤者,老头?」 完全和梦里的那个人重合了呀,博士不是说自己是在做梦。 老头听到了声音走过来,面色一片阴沉,明显是被我大不敬的称唿气到了: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赫然已经将少年当做非法闯入的奇怪人士,甚至偷偷唿叫护卫上前捉拿。 恢復魔力的我丝毫不惧怕,甚至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老头,试图观察出他和梦境里有所不同的地方,最终,目光停留在老头耳边的绿色耳麦身上: 【这个东西同样在梦中出现过,连黄毛也有,须弥似乎人手一份的样子。】 稀罕的东西,我也想要拥有,老头被我的目光看的后背发凉,侍卫也还迟迟未到,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可惜现在发觉已经晚了,我单手擒拿住他夺下绿色耳麦,随手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大贤者扔到地上,开始打量手中的物品。 是完全没用过的东西,我好奇的低头看着老头,这般愤怒的眼睛里喷火的样子,看起来是不会告诉我最终用法的。 出门在外得靠自己,我学着梦中黄毛的样子,将绿色带到了耳朵上。 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愿望扑面而来,携带着汹涌澎湃的生命气息,一个瞬间,我便被拉了进去: 【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近在眼前,与其说是大树,更觉得像人,愿望正是从树上散发出来的。】 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下意识的靠近,试图探究些什么,树的幻影在少女与萝莉之间疯狂切换。 深陷其中的我,喃喃自语: 【这又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的真实。】 没想到的是,树给出了回应,虽然依旧无法确定身形,但却义无反顾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魔法的神明吗?救救我,亦或者是毁掉我。】 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白光闪过,哪里还有什么树,只有从地上爬起来,气沖沖的大贤者和他身后四五六七八九个侍卫,他大声命令: 「抓住他,立即关进大牢!!!」 诶嘿,我懵逼的眨眨眼: 【怎么回事,又变回老头了,难不成真被黄毛说中了,自己多少有那么点大病?】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啦,嘻嘻,没想到吧,佩斯和博士还有这么一段,好萌博士的切片呀 (*/。\*)我是个变态,我知道,小声嘀咕。 第69页 今日份小剧场: 某魔法师沉思当中: 「大牢这种东西,总感觉在哪里坐过?」 第37章 作死37步 有没有大病不知道,不过拿捏眼前的虾兵蟹将,是相当轻松的。 轻松的魔力余威扩散,前来的守卫便溃不成军,纷纷倒地不起,我看着眼前面露惊恐的老头,顿感无趣: 「别再抖腿了,再抖就要得帕金森啦!」 好言相劝之下,大贤者抖的更厉害了。 我本对他无意,但他对我好不礼貌,怎么能害怕一个柔弱的魔法师,搞得在下好像很兇残的样子,顿时,恶趣味丛生,嘴角扯出一抹兇恶的微笑: 【想起来了,梦里的他坏的很,妮露跳舞那么好看,一点审美都没有,经常阻止剧团表演,所以既然害怕,那就让你害怕到底吧。】 还没想好给他什么教训,那叫人觉得阴魂不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佩斯,不要胡闹,这是来自须弥的大贤者。」 我敏锐的回过头去,是博士没错了,只是,这个语气,自己不刚刚才搞砸了他的实验品,突然就这么心平气和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宠溺,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而大贤者趁此机会早就跑没了身影,我略微苦恼的看过去,抱怨道: 「你打断了我的计划哦,博士的切片!」 博士的切片并没有因为我猜出他的身份而感到惊讶,相反,他十分宠溺的弯了弯嘴角: 「真聪明,我的佩斯真聪明!」 说着还想伸手像曾经一样轻轻地,温柔的抚摸我的头髮。 僵硬一瞬,我微微仰头避过了,那只手僵硬在空中,然后缓缓的收了回去,可声音还是一如之前的温柔,甚至为他找起藉口: 「忘了,佩斯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摸头髮了,知道会长不高的。」 多好啊!可是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他只是个切片,并不是那个时候的博士,而自己也已经长大,是马上就有老婆的成熟男人了。 想到这,我的嘴角勾起一丝甜甜的微笑,好久没有见老婆了,好想好想好想他。 盯着少年嘴角突然亮起的笑容,博士的切片眼神忽明忽暗,他清楚的认知到,那不是给他的,那此刻,少年又是在想着谁呢? 散兵…或者是其他的傢伙,光是想想就不可原谅,却又无可奈何。 他是错误的灯,而少年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不再迷茫于此。 「对了,话说这里这么豪华,多少应该有寄信的地方吧?」 光想想还不够,虽然不能与老婆见,但是给老婆写信刻不容缓。 博士的切片无奈的讪笑,迟疑了半响,才为少年做出决断: 「嗯,周围的各国奔走的商人确实不少,或许能带着。」 我眼前一亮,在老婆光环的加持下,看着博士也舒心了不少,大大的眼睛闪着bling bling的光,就凑了上去,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表示: 「那么给钱,富人给的零花钱已经花光了。」 不放心,我又补了一句: 「不是工资哦,是你刚刚破坏我计划的补偿,随随便便来个二三十万就好了。」 博士切片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略微有些头痛,且不说他只是个切片,再说,谁没有事会踹着二三十万摩拉到处乱跑。 不过,看着少年万分期待的模样,完全不想他失望,最终还是心虚的微微撇过头,爆出了一串数字。 我抬头望去,掰着手指念叨了好几遍,都不太理解。 对此,切片板博士只是遥望着上方,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没钱,不过别人有,骑着扫帚飞上去吧,飞到上方那个枝丫上,那里有宝箱,这是宝箱密码。」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怀疑逐渐成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该不是博士的私房钱吧?」 切片博士面瘫着脸沉默的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称得上是私房钱,估摸着教导别人偷自己私房钱,这种事情也只有自己做的出来了。 顿时,我看向切片博士的眼光大不一样,这是何等无畏的奉献精神啊,毫不犹豫的拍拍胸口,竖起大拇指表示,表示: 「我很欣赏你,当初就看你有前途,没想到真有钱途,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问起来就说被鬼偷了,就算抓住是我,我也不会供出你的。」 这副有难同当的模样,切片博士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他的欢喜便是自己的欢喜,不捨得打破他难得的高兴。 所以自己和主体共享记忆这件事情,暂且先瞒下来吧,恋恋不捨的看了最后一眼后,果断转身离去。 【话说这笔好像是买仪器的钱…总而言之先回去再说,再不回去拦着一点,估计很快,主体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等到博士切片没影了,我才勐然回觉,自己扫把没有了,那可不是普通的扫把可以代替的,用的是带有魔法的木材,之后用传送阵快闪上去。 宝箱很丰厚,他很满意,已经试图谋杀主体,让切片代替了。 漫步在须弥的街头是不一样的异国风情,和梦里的场景异常相似,我有些失神: 「那真的是梦吗?」 第70页 【其实他还挺喜欢小黄毛的,难得碰到和他差不多高的成年人类,上一次还是魈。】 不曾想,只是短暂的头脑放空,好像撞到了些许东西,低头一看,是坐在一个软软绵绵圆不熘秋像史莱姆上的萝莉,就是这墨镜,我眼前一亮: 「这墨镜还挺好看的。」 他喜欢墨镜,拉二胡乞讨的时候带上墨镜,会有奇怪的buff加成。 哪知道本来还捂着头喊赔偿款的萝莉,瞬间来了精神,隔着墨镜都能看到眼中发出的星光,比摩拉还要闪耀: 「哎呀呀呀呀,是想要这款同款墨镜吗?客人的眼光真的是大大滴好,看在咱俩品味相同的份上,原价8888,我就收你一万摩拉,咱俩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诶?我皱着眉头计算了一下,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别的商家都是减价八折促销,客人你卖8888,朋友你卖一万?!居然比我还坑。」 非也非也,萝莉摇头,解释: 「忽略这些价钱的小问题不谈,你可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墨镜,是名人戴过的墨镜,是有人气价值的。」 我眨眨眼,扬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讲,萝莉也是全心全意的推销: 「你有所不知,这个墨镜可来自于须弥最厉害的商人,她无所不有,日进斗金,听我一言,买下必定招财进宝。」 真的假的,我有些狐疑,虽然很心动,但还是要谨慎一点: 「我不相信,你拿什么证明他就是原装货品,难道这是你从那位大商人身上扒下来的?」 萝莉抿嘴一笑,神秘兮兮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子,大声宣布: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须弥传说中无所不有的商人多莉,所以绝对能保证墨镜原装哦,真的不心动吗?心动不如行动啊!」 很好,瞬间不心动了,这一看就是大骗子呀,我果断摇头,退出十里远: 「不信谣,不传谣,想骗我,休想!」 眼看冤大头跑掉了,多莉格外难过,连忙招手拦住他,让到手的摩拉跑了可不是一个好商人的表现: 「就算不买这个,还可以看看别的呀。」 我挣脱开萝莉的纠缠,决心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剁手。 「你看我像是缺什么的样子吗?」 确实,少年穿的也算是金尊玉贵,虽然有些着装奇怪,但是不难看出来是好料,总之是不差钱的样。 【这样自己就更要卖他东西了,她就喜欢这样有钱的冤大头。】 多莉上下打量一番,迅速分析之后,果断想出了自己该买些什么,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我这可不止出售商品,还出售情报哦。」 就这,我十分不屑: 「我又没什么要知道的事情。」 萝莉神秘兮兮的摇摇头,表示那可不一定,她十分相信自己的分析和眼光,就没有自己搞不定的客人,卖不出去的东西: 「好巧不巧,在最近的推销旅途中,倒是碰到了一位和客人穿着极为相似的旅行者,是个红髮美女哦,总觉得客人会对此感到兴趣。」 消息一出,如同惊天地泣鬼神,直接把我干懵逼了,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红髮魔法师,难道是大姐,不可能,大姐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对这个消息是极为震惊的,七个兄弟姐妹中,大姐是最有出息的。 为了方便管理,众魔法师们推举出了通天之塔,只有德高望重并且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才能在其中任职,担当管理和判决魔法师的职位。 而大姐在很早之前边入职通天之塔,兼顾守塔之责,还是个实力通天的死宅,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是绝对不可能跨出塔内半步的。 顿时,从我的表情中多莉就看到了商机,立马加大火力: 「这么一说,那位红髮美女的眉眼之间还与你颇为相似,至于她的行踪,我也略知一二,就是不知道这个价格…」 多莉兴奋的搓了搓手,摩拉爱我,我爱摩拉,摩拉通通到怀里。 我面色阴沉地掏出刚到手不久的摩拉,虽然他的前身不是自己的钱,但到手了,就是自己,总是很心痛,但还是只能被迫剁手。 魔法师少有红髮,红髮女孩还加魔法师,这么多年来,也只听说过她大姐一人,多半不会错了,他也许久未与家人见面,无论如何,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是要去看一看才好。 摩拉一到手,多莉立马货到付款,随即闪身走人,她可不会告诉少年,这个最近是在一个月之前,现在人跑哪了,估计神仙都不知道。 【可是货一离手概不退款哦。】 徒留我在捧着空荡荡的钱袋子在空中飘零,刚刚付款付的太流畅,忘了件重要的事情,钱没了,没钱寄信了!!! 「痛失老婆,呜呜呜∽」 诶嘿,更新了,更新了,这两天有点事情耽搁了,过几天空下来了,在下一定会加更补偿大家的,么哒么哒 新的角色就要出场了哦,这两天突然迷上了红髮美艷御姐人设,直接给我干迷煳了。 嘻嘻嘻(*/。\*) 而且知道大家一直在等钟离,放心好了,过不了几章钟离回归,正在憋修罗场,嘎嘎修罗的那种,光想想就脚趾抠地板,紧张到不能唿吸,嘿嘿敬请期待 第71页 再补偿大家个小剧场《论我的切片,总是吃里扒外,如何是好?》: 「你干嘛,不就是弄坏了一台仪器,你居然凶我?」 佩斯看着桌上倒了一桌子的仪器,心虚的移开眼睛,但还是强装镇定,全身上下嘴最硬。 博士简直气抖冷,正要发火,一人抱住了他的大腿,低头一看是幼年版切片。 幼年版切片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当时还没戴面罩,清秀又可人: 「不许欺负佩斯,你这个坏人。」 我是坏人,你是啥? 主体更气了,刚想抬手,手被握住了,转头一看是不知道哪个时间段的切片: 「冷静,仪器可以再买,人打坏了不行。」 主体直接气炸: 「你们到底是我的切片,还是他的切片?有这么吃里扒外的。」 幼体切片成体切片对视一眼,果断统一战线: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行,你们是一伙的,我不应该呆实验室里,我应该站在实验室外面,我走。 主体痛苦离开,正准备拿出备用资金购置新型仪器,他要切新的片片,就不信切出来还是这种傢伙。 门一开,钱没了,沉默片刻后,随机搜索切片记忆x1: 【很好,被切片偷出来,给某魔法师买冰淇淋了。】 拿我的钱去养别人,你们是会当切片。 第38章 作死第38步 来不及多停留,没有锚点大范围的魔法传送也不太可能,甚至连把能飞的扫把都没有,索性多莉给的具体地址不远,甚至附送了一张地图,我只能可怜巴巴的火速徒步赶去。 魔法师行踪不定,拖的越久,找到的概率越低。 越走越远离绿洲,逐渐来到沙漠地带,热的他兜帽都摘了,他意外发现不了解地形的自己,连水都没带,又热又渴快把自己蒸熟了。 【完全想不通,大姐怎么会来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渴了大半路后,终于坚持不住了,我试图用水魔法召唤出水球,结果却让整个人悲伤住,周围一点水元素都没有,所以也不存在凭空变出水球的可能。 只好吊着自己一口气,泪眼朦胧的继续赶路,试图在自己坑死自己之前,走到多莉给的旅馆地址。 还好本魔法师意志坚定,千辛万苦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眼前旅馆破旧的大门,此时,在我眼中都是生命的希望,干涩的喉咙发出最后一声吶喊: 「救救我,救救我∽」 随即,逐渐闭上的模煳视线中隐约只能看见破旧的门,打开后露出的尖帽子: 【是阿姐吗?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家人了。】 等我缓缓醒来时,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身体倍儿棒,精神充沛感觉,一口气能爬五层大楼: 【好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轮番施加了各种治癒术的后遗症一样,精力充沛到爆棚了。】 等等,各种治疗术,我勐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坐起身来,眼前的场景着实有把我震惊住,自己躺在旅馆前台拼接的桌子上,有人还贴心的放了个枕头,整个大厅里面,乌压压的尖帽子,定睛一看,全都是熟人。 「你,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从未想到过的方向出现: 「难道是通天之塔已经人性化到这种地步了,决定大大提升福利待遇,开启员工集体户外活动,又或是觉得你们宅太久了,怕发霉赶出来大太阳的沙漠里晒一晒。」 魔法师目瞪口呆。 「呵呵,这么多年没见了,佩斯还是个笨蛋呢,哪有人户外旅游会定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 集体社恐的通天塔中,走出一位红髮御姐,丹凤眼轻挑,明眸皓齿,捂着嘴轻笑,简直屑里屑气的。 我一眼认出是大姐戴菲娅,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多莉没骗他,钱没白花不是,多少有点慰籍,但对于眼下情况还是相当的疑惑: 「不然,你们一群乌压压的在这里干什么,我这辈子见的魔法师都没今天见的多,难道是为了决战紫禁之巅?」 魔法师分散而居,通天之塔是法师们聚集最多的地方,收入员工的特点无非是社恐家宅,千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跨,都相当的正常。 完全想不出什么能让他们宅男宅女集体离塔而出的理由,没想到胡乱猜测一番,大姐戴菲娅竟然神色莫名的点头了,纤细的手指将长发撩到身后,语气中还略微带着些许惊奇: 「哦豁,佩斯离家这段时间补修了占星术预言吗?这都被你知道了,我们要决战紫禁之巅。」 【等等,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震惊的睁大眼睛,是在逗我的吧,绝对是在逗我的吧。 戴菲娅并没有想瞒着他,况且,这对魔法师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很大的事情,她柳眉轻凑,缓缓脱出: 「有人以魔法师的身份插手七神,并且已经危害到了正常人类的生存,这种事情远远不止一件,各地的魔法师都有所上报,经过通天之塔高层慎重讨论,我们严重怀疑他们将极度危险的法阵化整为零,在各地分别进行生命收集意图非常的恶毒。」 听完这个消息,我眼中划过莫名的神色,原来不止发生在蒙德,他想找到姐姐,本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第72页 「我知道,我在蒙德也遇见过,他们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信奉其主为神明,甚至还想拉我入伙。」 描述英勇事迹描述的正起劲,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姐眼神的变化,待我讲的口干舌燥,她适当的接过话题: 「既然你已经知道,正好最近缺人手,和我们一起行动吧,据内线人消息,这群背叛星空的魔法师将在几天后的晚上与愚人众和一些拎不清的须弥高层进行交易,此次的目的就是他们带回去接受星空审判。」 话音刚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什么,愚人众也牵扯在其中,那他算什么,话说自己这么多年加入的,难道不是在吸血资本家女皇压迫下的各地旅人追梦少年组吗? 大哥中二病,博士搞科研,鸭子追求武道的巅峰……富人喜欢赚钱,是在追梦,没错了呀,怎么突然变成和叛逃魔法师牵扯起来的极端危险分子了。 不好的感觉顿时蔓延了上来,虽然什么坏事都没干,但我还是忍不住心虚,手心冷汗一摸一大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 聊完严肃的话题,大姐戴菲娅眼中柔软了几分,佩斯还是那个样子,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也不知道这些年在外有没有被人家欺负。 察觉气氛舒缓,周围的魔法师自觉的上楼,将房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姐弟。 大姐率先开口: 「嗯哼,听佩斯这么一讲,这些年在外面过的不错的样子,现在在哪里干些什么呀?」 额,一套就业连招迴旋踢,直接把我干懵逼了,cpu已经烧掉,在线等很着急,如实托出之后,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内奸? 为了自己的清白,我只能含泪心虚应付,试图矇混过关: 「哈哈哈哈,没干什么,我,我我我,魔法师当无业游民很正常吧,简直非常正常。」 结结巴巴的话语自然引起了大姐的注意,这可不是少年的风格啊,平时不嘴皮子巴拉巴拉的,怎么突然卡了: 「你怎么了?」 察觉姐姐怀疑的目光,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对家人撒谎的经验啊,胡扯是不可能胡扯的,既然这样,在当内奸和丢大脸之中,只能选择丢大脸,眼一闭,牙一咬,脱口而出: 「我的职业有点特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望舒客栈当人类必需品货物质检运输员,掌握着无数人生死命运,位置非常重要,是不可多得的顶尖人才。」 呵呵,冷笑一声,大姐明显感觉少年有事瞒着自己,他几斤几两自己会不知道吗,眼刀一撇过去,声音冷了几分: 「说实话,你每次干坏事就是这表情根本藏不住。」 说实话,那还了得,总不能说是敌对势力愚人众吉祥物吧,会死的,绝对会死的,我强行镇定,灿灿一笑,用此生最真挚的眼光,努力求生当中: 「好吧,我如实交代,坦白从宽,其实我在璃月港当店小二,职责是端菜。」 这句话对于大姐来讲,不能说是核弹,也能说是地雷了,万万没想到,这才几年魔法师就混的这么拉了。 芊芊玉手指着少年说不出话来,满眼都是心疼,家里娇贵的孩子,出去照顾别人,根本不敢想: 「你,你…真是倔的很,有困难不会回家来,呆死了。」 我苦笑着眨眨眼,点头认下了,这口锅不吃,下口锅得盖死自己,避重就轻,他是会选的。 【聪明的魔法师知道该如何选择,社死与人死,总是要选择一个轻松一点的,再见了,我的一世英明,关于爷的传说已然去世。】 魔法师的委屈谁能懂,自己牺牲了那么多节操,回去一定要让富人多发点工资补偿,让他出份办婚礼的钱不多吧,也不用办的多大。 看小说里璃月那边的传统是三天三夜流水席,每个男主都是这么办的,自己也要怎么办,简单又大方的,他觉得很可以。 瞧这少年失神的低头掰手指,也不知道在算些什么,戴菲娅越看越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的样子,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就此作罢: 「是不是累了?旅馆已经被我们包下来,楼上有空房间上去歇歇吧,据说这次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会来,叛逃的法师也实力不俗,是一场硬战,要好好准备。」 我勐地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绝望又胆怯,怎么跳过一个坑,后面还有一个,神啊,不带这么坑自己的啊! 「阿姐,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有点事,能不去嘛?」 果然很奇怪,以往碰到这样的事,有人拦着都要冲上去凑热闹,这回怎么先怂了一半,戴菲娅丹凤一眯霸气侧漏,一针见血,血脉压制拿捏的死死的: 「有什么事情比我的还重要?展开说说。」 展,展开,这我哪敢啊! 只能委屈巴巴的戳戳手指,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两天也是活,我勉强强颜欢笑: 「没有事情,阿姐最重要了,我先上去了。」 说完,嗖的一熘烟窜了上去,再晚一点就要憋不住眼泪了,这哪是去决战紫禁之巅啊,这分明是去赴死修罗场。 依稀记得被自己顺走私房钱的博士,殴打过的大贤者,还有自己现在的双面间谍身份,这不等同于去世。 【神啊,救救我吧!】 第73页 必须得想办法,不引起双方的注意情况下矇混过关才行啊。 盯着自家弟弟远去的背影,戴菲娅眼中闪过一缕精光,托起下巴微微沉思片刻,嘀咕道: 「鬼鬼祟祟,藏藏掖掖的,嘶,这个症状,该不会是背着家里在外面谈恋爱了吧,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谈个恋爱,带个女孩回来而已,家里又不是不能接受,奇怪,真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修罗场一号线,某魔法师突觉发现自己成了双面间谍,左右不是人。 另外,附送探头富人一只: 「在此感谢佩斯,为了促进世界经济发展,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真的很谢谢在结婚这场大事上面,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我,谢谢他全家!!!」 果然,没有富人是不行的。 第39章 作死第39步 事实证明,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非常的有效,这几天我愁的头髮大把掉,呆毛都快被自己揪没了,也没有逃脱阿姐的魔爪。 没有时间就创造时间,没有扫把就使用飞行魔法,总而言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于是乎,我踏上了英勇赴死的道路,只能寄希望于博士眼瞎,大贤者老年痴呆,两人都认不出自己才好。 不然完全不敢想像大姐的表情,别看大姐现在柔里柔气,百年前,她魔法界可是有血腥女巫之称,极为擅长用大型杀伤力魔法打架。 年轻气盛巅峰时期甚至萌生过挑战七神的想法,据说,在旅行的第一站惨遭滑铁卢,偶遇一位金髮魔女,两人血战一场惺惺相惜,阿姐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放弃了这种危险想法,自此,觉醒宅属性。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战斗力方面单手拿捏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挤在乌压压的尖帽子群里,我默不作声的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害怕,非常害怕,在下只是个柔弱的魔法师啊! 在不知不觉之间,魔法师们已经埋伏在周围,交易如约进行中。 我一眼便锁定领头的博士,再一撇眼,正是那天被自己教育的老头,很好,卧龙凤雏两兄弟集齐了,离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眼见苦苦等待的叛逃魔法师走上前来,大姐带头一声令下,早早蹲守在四周的魔法师们,其其驱动布置已久的法阵。 交易的人也很快发现暴露,只可惜来不及了被杀的个措手不及,戴菲娅招唿着近战好的魔法师压制下去,他们此次并不只是为了打断交易,更重要的是逮住活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必须要从中知道这个组织的目的才行。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如果被招唿下去捉人的魔法师没有我的话。 瞧着自己迟迟不动,阿姐眼中流露出的些许疑惑,我只好一咬牙,尽量用斗篷掩盖自己,飞速沖了下去,试图随便捞上个魔法师逃离修罗场。 此时场上混乱不堪,魔法师们厮杀成一团,须弥一方的人打的打跑的跑,愚人众这边也不多让。 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场都这么混乱,博士这个变态的眼居然这么尖,隔着大老远都能将自己认了出来,看着熟悉的身影,正试图与愚人众手足相残,这波迷惑操作,愣是让他疑惑住了,大呵一声: 「佩斯,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全场都能听到,自然也包括阿姐。 【我真是谢谢您诶,背刺我,我记住你了,你以后实验室最好上800道锁,但凡让我熘进去,能有一台仪器完整的算我输。】 此时我正僵硬的随机抓住因为披着斗篷的倒霉人士,听到这一声,想都不想的,回头看向戴菲娅的表情。 铁青的脸僵硬着,带着些震惊,震惊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又有一点难以置信。 我想张口解释,但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不能说自己只是个愚人中吉祥物吧,根本撇不干净啊喂。 【没办法,36计走为上策。】 刚想脚底抹油,迅速逃跑,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解释,还没等我迈开腿,下一秒自己手中抓的叛逃魔法师,居然先一手拉住自己,头也不回跑的飞快。 看着自己被紧紧拉住的手,脑袋瓜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等等,有没有搞错,这个剧情发展不太对吧?」 敌对魔法师拉我逃跑,拉错人了吧。 愣了几秒,我反应过来刚想挣脱,只见眼前魔法师勐地摘下黑色斗篷,露出一头灿烂的金髮,斗篷之下也钻出了一只熟悉的飞行物。 这这这,我惊唿出声: 「精神小黄毛,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等,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梦?」 听到称唿,空先是一头黑线,随后,勐地给魔法师一个爆锤,试图敲醒其沉睡的脑壳: 「现在你还觉得是梦吗。」 我捂着剧痛的额头,委屈巴巴的摇了摇: 「好痛,不是了,不是了,呜呜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博士不是说自己之前是在做梦,为什么梦里的小黄毛,大贤者都跑出来了。】 不得不说,黄毛的逃跑技能一流,没过一会两人便甩开追兵,来到一处荒山野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满脑子疑问的我抢先开口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缓回劲儿后,上下打量少年一番,是剧院里熟悉的小傻瓜没错,于是将这些天的经歷解释起来: 第74页 「你说是梦也没错,我们相遇的那几天确实是,但随着你消散,我再次坠入另外一个相似的梦境,终于在别人的指点下,成功离开。」 回答完毕之后,空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少年身上,这次表情有些严肃: 「我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你不是来找哥哥的流浪,为什么会和愚人众认识,又为什么会牵扯进来?」 完蛋,我表情顿时凝固,看来黄毛也听到了博士叫喊自己: 【博士害我呜呜呜。】 没办法,忽悠不了阿姐,还忽悠不了小黄毛,三分天註定,七分靠忽悠,我酝酿了一下,毫不心虚的脱口而出: 「实不相瞒,我和我哥相依为命,孤苦伶仃,他还身患重病,为了给他治病,我只能卖身给博士当实验品,后来哥哥发病逃走了,我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逃离了实验室之后,我边找哥哥边准备復仇,打听到内部消息才到这里来的。」 理由非常的通畅,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空死死的盯着少年试图从他眼中找出蛛丝马迹,我诚恳的怼了回去,自己可没撒谎,只是稍微的语言润色了一下: 【大哥等于哥哥,重病等于中二病,叛逃等于逃走,自己也确实打算回头和博士决一死战,他这么一喊,差点没把自己小命喊掉,不把他实验室砸掉一半,真的很难收场。】 真情实感旁边的派蒙都觉得真实,叉腰痛斥着: 「愚人众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小骗子本来就不聪明了,居然还要被抓去做实验,就不怕研究出来个笨蛋。」 此话一出,周围寂静了一下,空噗呲一笑出声,我轻挑眉梢,这话…听起来是说愚人众,但怎么都感觉在内涵自己。 怀疑伙伴可不是什么好举动,连派蒙都觉得没有问题,空自然也不会质疑,略微心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承诺道: 「放心好了,等解决完愚人众造神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一起去寻找遗失的亲人。」 神使鬼差之间使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或许是从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注意力全在前半句身上,完全没关注后半句到底说了啥,沉默了片刻后,难以置信的磕磕巴巴: 「你是说,愚人众在试图造神!!!」 伴随着空点头,我的三观直接炸裂: 【这还是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吗,一个两个平时藏的挺深的呀,说好的追梦少年呢,这破地方到底还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一次性说出来,吓死我算了。】 简直细思极恐,我嘴角抽搐,不好的预感又来了,空看我这个样子,以为我是有些害怕,便拍一拍我的肩安抚道: 「别害怕,我们一定会阻止散兵成神的。」 派蒙跟着附和: 「没错,旅行者我和我,可不是一般的旅行者和伙伴。」 我刚刚就是随便口嗨一下,你怎么还当真,说出了要把我吓死的事。 「散兵,还成神,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我惊的下巴都提不上去了,我知道我哥是有点中二病,但也没严重到要成神这种地步。 空也反应过来,我这个反应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你…」 我连忙尬笑两声,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人工造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成功,呵呵。」 就算像伟大的魔法师许愿,也不能达成的愿望,神明啊是一种强大且复杂的生物,绝不是光有力量就能成功的。 空没有继续怀疑,毕竟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散兵就是少年要找绝症大哥这种过于可怕的想法。 终于矇混过关了,我深嘆一口气,含泪启动: 【拯救大哥计划1.0】 我的大哥,我来守护。 我倒是要看看平时大家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倒是背着我做了多少的事情。 愤怒猫猫注视.jdg 远在天边的愚人众几位不知为何背嵴发凉。 另一头事情远远没有结束,震惊过后戴菲娅最终还是带领着魔法师完成任务,只可惜,正如佩斯所说,这群人完全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一旦抓住便自尽,费尽心机之下,也只留了一个活口。 旅馆禁箍叛逃魔法师的房间中,戴菲娅白着脸进去的,红着脸出来的,气的几乎找不到边儿了。 抬手召唤出水镜,里面赫然是几位看不清面容身份之人,围成圆桌悬浮在星空之中,她率先开口: 「现在发现的情况比我们推测的更加糟糕,那个人的计划正式被推动了,须弥这边的情况也不好,虽说是智慧之城,高层却越发的愚昧,竟妄图以凡人之躯造就神明,简直可笑至极。」 水镜之中的人并不在乎这些: 「那是七神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不必过多参与其中,倒是你外出不是遇到佩斯了吗,将他带回来吧,当初我们把他送出去也有避难之意,如今确定那人计划启动,在外面反而更加不安全。」 戴菲娅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她挥手抹去水镜,眼中尽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同意父亲的提议,把佩斯当做一个寻常魔法师一样,觉醒魔法后便离开家里独自生活。 如今,他与外面那群麻烦事牵扯极深,要是被那群老顽固知道,指不定还要做些什么妖。 第75页 【无论如何,她这次一定要将佩斯带回去,这个家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第40章 作死第40步骤 时间久了,我好像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明明只是来找叛逃的大哥,现在找到了,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成神是註定会失败的想法。 一个註定失败的东西是不会给大哥带来好结果的。 在这段时间里空联繫了朋友,或许是不被防备的原因,我知道了草神的存在,天生的神明,尽管她不擅长战斗,但实力绝非平常可比,这更加坚定了,我要留在这里,随着他们的计划一起行动,在关键时刻伺机救下大哥。 大哥是和家人一样不能遗失的东西。 没想到最终,阿姐口中的决战紫禁之巅真的实现了。 只不过是我决战。 「啊啊啊啊啊,都说了几遍,柔弱魔法师不能战斗,不能战斗,不能战斗,那你带我干嘛,你带他呀!」 给我激动的都土拨鼠了,虽然我要救大哥,但我只想带他跑路,完全没有想过先拼命。 空被我吓得抹了一把脸,表情才回顾正常,看了一眼身边仅剩的派蒙,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们都有他们的任务,这也不是我能控制,艾尔海森是须弥书记官…等,佩斯,你觉得你能胜任哪个位置?」 呃,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环顾四周之后,我默默的把视线落在了派蒙的身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似乎当个飞行挂件也是挺不错的样子。】 派蒙察觉到了,派蒙气的叉腰嗷嗷直叫: 「小骗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三分不屑,三分期待,四分大逆不道谋权篡位,派蒙才是旅行者最好的吉祥物和伙伴,是绝对不能被代替的。」 说着不忘拍一拍身旁的旅行者,让他做起证明: 「空你快说些什么,好让他放弃这种危险的念头。」 还没等空为两个幼稚鬼开口调解,我就先摆手拒绝了: 「没错没错,你和黄毛确实是绝佳搭档,这个我不反驳,我支持。」 经过多天观察,这精神小黄毛完全是个麻烦体,做朋友可以,一起探险不行,总感觉那是个刺激的旅程,刺激到要命的那种,在下虽然很年轻,但也年过百岁,受不得那种刺激。 派很高兴的认同了自己的位置,这个家里只有一个可以不务正业,那就是她自己。 我难得和空默契的对视一笑。 就像大哥对于自己而言,派蒙对于黄毛也算是相当重要的东西,能将全身心託付给一个人永久的追随,可不是一个寻常的飞行物能做到的。 行动的阵容就这么稀里煳涂的定了下来。 计划相当的成功,与大贤者的反覆拉扯之下,我也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除至冬女皇以外的神明一一一小草神,须弥人口中的小吉祥草王。 那么的弱小又强大。 弱小在于同为神明,她给予我的压迫感完全没有女皇强大,几乎接近于无。 强大在于,她似乎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更多的东西。 看着小吉祥草王翠绿的散发着生机勃勃的眼神,我不禁感嘆: 「这就是智慧之神的力量吗?轻易的看破了许多的虚妄。」 并产生怀疑: 【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从这么多人中,完好无损的将大哥捞走。】 空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安,默默的拉住了我的手腕,试图给予安慰: 「没事的,正义终将会战胜邪恶,我们终将会成功。」 我点点头后,默默的侧过脸苦不堪言: 【说的很好,以后不要说了,就不能考虑过我是邪恶一方的概率以及我幼小的心灵感受吗。】 特别是感受着手上十分有力的腕子,心中的不确定越发增大,总感觉会出什么意外的样子。 情况证明意外是有的,但不多,足够致命就可以。 我幻想过很多和大哥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想到过大哥玩起了高达,从正太变成了机械体,看着以前没比自己高多少的散兵,一下窜高几十米,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近乎恐怖的力量在机甲身上传来,确实有近乎神明的威压,只是……这些都太潜伏于表面了。 散兵注意到了躲得老远的少年,虽然有些困惑,他为何会和空呆在一起,不过瞧这站位,完全没有上前来帮空忙的样子。 【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还不快离开自己,又在等些什么呢,被背叛不是早已习惯了吗?】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时候到底有多紧张。 对峙之中,我默默的将传送魔法阵凝聚于掌心之间,只等时机成熟。 果然,如猜测的一样,人造的神明终究有太多的短板,等到大哥如同一颗流星从机甲上坠落的那一刻。 我清楚的明白,这就是我等待多时的时机,趁战斗结束,大家放松警惕,直接带着大哥跑路。 计划很美好,想法也不错,就是现实有点残酷。 在我一个飞扑接住大哥,正准备启动魔法的那一刻,被小草神打断了。 「果然没看错,是很难见的魔法师。」 空等人也被此举动震惊住,万万没想到人畜无害的弱鸡少年会背刺,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 第76页 没办法,既然真实身份已然暴露,那我只好…原地求饶,至于态度,什么态度,你让一个柔弱的魔法师用什么态度面对一个神明和一个嚣张的金毛: 「别过来啊,你要是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我绝对是会反抗的。」 听着少年用最硬的语气说着最软的话,真是一点威胁力度都没有啊,反而想让人狠狠的欺负他两下,小草神无奈的转过头,安抚下旅行者: 「是魔法师没错,就是有点傻,威胁不大。」 更准确来说,一个小傻子等同于没有威胁,她根本没从其身上察觉一点危险的感觉。 这都不用纳西妲说的,空自觉就放下了无锋剑,对着少年完全提不起任何战斗的欲望,简直毫无威胁力,完全可以这么说,此情此景紧张绝伦,路过一只小猫,他们都得警惕三分,但是,佩斯0.1分够用了。 侮辱,这两个人简直是在对自己的人格进行侮辱啊! 虽然自己战斗力是一般,但是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我单手扶住大哥,黑着张脸,为自己的权益辩解: 「能不能有一点对魔法师的基本尊重,有没有考虑过我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 呃,少年萝莉与飞行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魔法师泪崩,对面这群人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纳西妲向前一步,先声夺人: 「即使是魔法师,又或者因为什么,这位执行官你也不能带走。」 我闻声看向怀中昏迷不醒的散兵,不说话的大哥永远是最好看脾气最好的,果断摇头拒绝: 「我说过了,来须弥就是为了找大哥的,找到了,我就一定要带他回家。」 等等,空和派蒙终于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旅行者仔细打量一番后,不敢置信的指着一旁的废弃的机甲: 「派蒙是有取绰号的天赋的,你还说不是小骗子,你管愚人众第六席散兵叫做身患重病的大哥,夸张归夸张,但你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吧,不看看他刚刚活蹦乱跳的,一拳能打六个我。」 我略微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刚刚那个机甲确实很强,就是和神明比起来稍弱而已,但是气势这方面咱就是说拿捏住: 「我怎么会骗人呢,你就是歧视,中二病怎么不能算重病,精神小黄毛,别看咱俩是朋友,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小心我告你诽谤。」 又是这个称唿,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没事干的街熘子吗,空眉头紧锁,满脸黑线,已经快压制不住身体里的之力,冲过去给他一下了: 「首先,我不是精神小伙,其次,你不能叫我小黄毛,再然后,小骗子请直唿我的姓名。」 看着眼前两人小学鸡吵架的样子,纳西妲突发不对劲,抬手凝聚元素试图打断,表情严肃,一针见血: 「是魔法阵的气息,果然是在拖延时间吧,相当高明的手法。」 空也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眼前少年擅长的不正是先忽悠再窜逃。我见被拆穿也不隐瞒,藏起来的魔法阵一一祭出,灿烂一笑: 「被发现了,该说不说不愧是神明吶,感官真灵敏,不过还是在下略胜一筹,该说拜拜了哦。」 小草神蓄力而出的攻击被提前准备好的护盾接上,就在这几秒的差错中,传送阵已然启动了一半……然后,没有然后了。 我春风满面的被白光包裹,准备接受自由的空气,随后,满脸疑惑的带着大哥掉到地上,抬眼看向还是熟悉的众人,等等,这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难不成这年头魔法阵都开始骗人了。 「这魔法阵怎么还在原地打转的?」 目光落在倒地不起的空和派蒙身上,在看到纳西妲冷酷的表情,我连忙摆手否认,自己是想从神明手上抢人,但完全没想过惹怒神明: 「有话好好说,这不是我干的,传送魔法阵可没这个效果。」 他说的飞快,就怕眼前的神明一个拎不清,将自己当成罪魁祸首干掉,那到时候可真比窦娥还冤啊! 而且内心他是把空当做朋友的,不到万不得已,他都没想过和他打架。 小草神当然知道,身为智慧之神,她比其他的神明更加了解魔法师,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猜出察觉他的目的,更甚至说,她知道的比其想像中的更多。 纳西妲只是将视线停留在了更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是博士没错了,就是不知道是本体还是切片,切的又是哪一片,我嘴角立刻向下弯了30度,不出意外的话,旅行者和飞行物的昏迷,自己的传送失败和他都扯不开关系。 【咱就是说,难不成命里还能犯博士的,怎么次次倒霉都有他。】 博士也自然注意到了草神以外的佩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驱赶,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当空气似的,将目光注视向了小草神。 纳西妲同样万分警惕,比起身边人畜无害的小魔法师,眼前这个才算是危险的怪物。 俩大佬交锋,一个比一个更谜语人,说的话分开听得懂,合在一起完全不晓得他要干嘛。 【不禁让我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小傻子。】 等等,我怎么能自己怀疑自己,捧起怀中大哥的头,就给自己一个头锤,效果很好,额头髮痛,完全不会胡思乱想了。 第77页 就是大哥的脑门微微肿,我心虚的选择,假装没看见,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从机甲上摔下来,自己撞的呢,反正我觉得很有可能。 眼下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周围已然纳西妲的结界,某魔法师原地等死当中。 大佬之间不愧是大佬,交易的物品都是像神之心这种高级流通货币,只是这个条件…我微微一愣: 【博士这个傢伙怎么可能答应销毁全部的切片?小草神的这个想法绝对是在做梦。】 「我答应了。」 博士熟悉的语调传来,冷酷且坚决,仿佛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可置信的僵硬在原地,喃喃的看着博士: 「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刻想到的是什么。 或许那个自己懵懂时期细心教导自己的博士。 或许是那个无论自己摔坏多少仪器都会哑然失笑的博士。 或许是那即使成为了切片也会因为满足自己的愿望,选择将主体的私房钱告知自己的博士。 这个声音让他们再次注意到了场内还有第三个人,纳西妲有些不解。 博士则是早已熟知一切,他冷静的走上前去,走到少年的旁边,义无反顾的将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就像以往一样,坏心眼儿的将髮丝揉乱,似乎是强行留下自己的痕迹一样,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能将人冻死: 「佩斯,你还小,你不会懂,在这个自私的世界,只有最自私的人才能活的好,切片再重要,也不过只是我的实验品,权衡其中的价值,我自然知道该捨去什么获得什么,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那一刻我又好像回到了被亲近相信的人绑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给出的理由,甚至不是因为活命这种必要的选项,只是为了获得力量,所以就可以放弃眼下所珍视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理由?】 博士并不在乎我的反应,他继续说出他下一个要求: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回到愚人众,如果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我是想离开,可是也注意到了,博士并没有带走大哥的意思,不死心的问道: 「那大哥呢?」 博士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轻蔑的盯着昏迷的散兵: 「失败的实验品,你见过哪一个优秀的学者会去处理一个失败的实验,不过是垃圾罢了,丢在哪里不一样。」 这一番话让我如坠冰窖,彻底清醒过来,现在的博士是本体,而不是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段,疼爱自己的切片。 我勐地推开他,死死抱住大哥,大声反驳: 「大哥才不是垃圾,你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垃圾。」 听完我的话,博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黯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了结局。 「佩斯,跟着一个无用之人,是没有下场,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无所畏惧,走到草神面前,毅然决然毁掉了所有的切片。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咒骂声,纳西妲神色莫名,最终还是确认似的点了点头,交还出了雷神神之心。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 随着博士的离开,我惊慌的看向纳西妲,像一只失去庇护无助的幼鸟,纳西妲看出了少年的不安,缓缓安抚: 「事实上,我并不会对他做什么,我只是想将他藏起来,向藏一根羽毛一样将他藏起来。」 小草神的声音很有安抚力,柔软又温暖,如同躺在装满羽毛的被子上打滚一样舒服。 「真的吗?」 我有些不太确定。 纳西妲给出了坚定的回覆,并伸出了欢迎之手: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也可以跟他一起,不嫌弃的话,就请在净善宫住下吧,毕竟你也是旅行者的朋友,旅行者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现在似乎放在面前的也只有这么个选择,我回握过去,尽量显得友善些,这个态度或许须弥的神明,愿意接纳大哥也说不定。 纳西妲很开心,我能接纳她,尽管500岁还像个小朋友一样容易满足: 「那太好了,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说着,弯下腰准备和我一起扶大哥。 就是,盯着散兵如花似玉的脸上额头处,赫然一片乌青红肿,略微有些不解: 「看着就好疼,是刚刚掉下来的时候磕到脑袋了吗?等等,不是被魔法师你接住了。」 面对小草神的质疑,我当然不能认了,不然回头大哥醒来发现了,就算不打我一顿,也少不了60分钟的「夸奖」,实在过于的沉重,两个都要不起。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道: 「有吗?没有吧,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我分明记得大哥就是头着。」 原来是这个样子,单纯的纳西妲丝毫不怀疑。 我坚信,只要我够胡说八道,就没有人能拆穿我。 果不其然,我就是大哥肚子里的蛔虫,在两人精心照顾之下,散兵缓缓甦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这是在哪里?嘶,头好疼。」 这话问的我心肝肝都颤了一颤。 第41章 作死第41步 「这个问题问的好。」 我十分真诚的露出八齿微笑,希望能感动上天,感动大哥。 第78页 虽然还有些迷煳,散兵依旧被少年的笑容闪了一眼,雾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空里藏着无数颗繁星,明明不是很高兴的事情,却笑得这么灿烂,身后就像有条小狗尾巴一样唿吃唿吃甩的飞快。 【最讨厌柔弱毛茸茸的动物了…特别是狗。】 他下意识挪开微红的脸,严辞警告: 「在试图靠近的话,小心我让你的脸和大地贴一下,三尺以内,我说到做到。」 啊!不靠近大哥,完全做不到,可是是大哥的命令,我只能委屈巴巴的缩手缩脚,移到了一米开外,蹲在地上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大哥: 「大哥,你变了,你怎么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啊喂!】 适应了头剧痛的散兵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冷声道: 「再吵吵,就把你的嘴巴封起来,现在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懂?!」 眼见大哥有些生气,我立马收敛起来,敌进我退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乖巧可爱的点点头。 散兵环顾四周,提出第一个疑问: 「现在我们为什么还在净善宫,是被软禁起来了吗?」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让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虽然旁边并没有牢笼,又或者其他肉眼可见的禁箍。 以为大哥误会,我连忙摇摇头,纳西妲对他们可好了,简直是个大好人,不想大好人被误解: 「没有哦,我们被纳西妲收留在了这里,她亲口向我承诺过,以后大哥可以留在须弥,这是我这几天听过最好的消息。」 我清楚的认知到大哥和我的不一样,身为魔法师的我有无国界都无所谓,我将容身于虚空星辰之中,但是大哥不一样。 生而为物,都是有归处的,鲜花草木归于大地,日月云星归于天空,人归于家国,他由衷的希望大哥也有可以安心的归处,不再漂泊与流浪。 一提到这个名字,近乎难堪的记忆再次席捲而来,想到被夺走的神之心,自己又将失去一切,近乎暴虐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忍不住的冲着眼下唯一的人嘶吼: 「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这是在可怜我吗?还有你,要走就走,都跟你说过几遍,我不会喜欢你,一点点都没有,当初只是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才带你回到愚人众的而已,现在你已经获得你想要的了,能滚多远滚多远,也不用在这与我虚伪了吧!」 大哥很生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生气,但我还想上去安抚,因为那是一定要守护的大哥呀,突然,脑海中传递来一串信息: 「佩斯也许我们应该让他先单独冷静一下。」 信息来源于耳边的虚空终端,说起这个,还是从某大贤者身上扒拉下来的呢,身为异乡人为了让自己显得合群一些,他往往会做些伪装。 是纳西妲的消息,我再次看向狂化状态的大哥,微微扶住了腰间,有点害怕,有点虚,智慧之神充满了智慧,选择相信应该不会错的。 于是乎,我默默的退了出去,给散兵留下私人空间。 刚出门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萝莉吓了一跳: 「小草神,你怎么在这里?」 神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测,完全无声无息的。 已经在门口站了有段时间,怕打扰到兄弟俩相处,又因为身高颜色与周围融合在一体的某神,默默的拧了拧手,略微有些难为情: 「那个,其实我是来找你的…那个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眨眨眼,毫不犹豫的点头了,纳西妲能收留大哥和自己,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只要不是让柔弱魔法师战斗的事情,本魔法师都可以考虑考虑: 「你说。」 纳西妲顿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纠结了一个早上,还怕被拒绝,现在解脱了: 「是这样的,你能帮我去看看旅行者吗,我暂时还有事在身,不能离开净善宫,最近也没有旅行者的消息,虽然知道他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但还是有些担心。」 这么说来,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黄毛了,自从昏迷之后被带走到现在可以说得上是了无音讯,我珊珊一笑,摸了摸头髮,点头答应: 「正好,我也去看一看他。」 望着单纯少年远去的背影,纳西妲沉了沉眸子,略微有些担忧的将手放在胸口,思索片刻,最终缓缓推开散兵的房门走了进去。 【事情终究是要有个了断的。】 而我则毫不知情的跟着小草神给的地址,来到了小黄毛,现在呆的地方,是一间树屋里,才刚跨进去半步,熟悉的嚷嚷声就传了出来: 「是谁在那里?还不速速现身。」 老熟人了,没什么顾忌探头进去,正好和派蒙对视一眼,哪知道派蒙一见到少年更紧张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你,你来干什么?愚人众的坏人别过来,等旅行者醒来,有你好果子吃。」 提到这个,我一偏头,小黄毛居然还在躺板板,不会吧,不会吧,要是没记错,这都过去快十几天了,该不会,大胆猜测: 「精神小黄毛该不会要请大家吃席了吧……等等,先说好,我要坐在小孩那桌,年龄高于3岁,低于五岁,超过一点的都不行。」 派蒙被我突如其来的脑迴路杀的措手不及,一脸懵逼: 第79页 「你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说的话完全听不懂。」 被说了一通,我反应过来偏题了,此话不妥,现在完全不是聊吃席的时候,连忙沖了进去,查看床上旅行者的情况,真要凉了吧,只要还有一口气,自己还是有机会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索性躺板板的黄毛唿吸非常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不禁松了口气,转过头疑惑的对着派蒙: 「这不是好好的,怎么还没醒?」 见我没什么恶意,甚至还关心起了旅行者,派蒙也放松了警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提纳里和柯莱都来看过了,空一切正常,而贸然唤醒风险过大,只能静静的等着。」 听到这,我一脸尴尬的放下自己,撸起袖子迫不及待报仇雪恨的手,打消了弹空脑门的想法,要是一不小心玩崩,可真的闯大祸了。 瞧着派蒙还是愁眉苦脸的,毕竟是一起经歷过危险冒险的伙伴,我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要不我用魔法帮他检查一下,魔法所看到的东西和元素,肉眼可见的完全不一样,或许能看出些不同。」 派蒙期待到搓手手,看来以前是她错怪少年了,明明是个大好人啊!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大方的摆摆手,被夸奖的略微有些羞涩,搞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接下来的话了: 「咳咳……举手之劳而已,雇我一次酬金20万,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们打一折,付我两万摩拉就可以咯,是不是经济又实惠,我也觉得我是个大好人。」 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是个赚钱小天才,养家餬口指日可待,默不作声的伸出手,冲着派蒙摊开洁白的掌心,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至于派蒙,派蒙只觉得自己刚刚一片真心餵了狗,什么大好人,分明还是个小骗子,指着他气的发抖: 「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好吧,赚钱大计失败了,但又不能丢着黄毛不管,我还是好心的免费帮他做了个全身心检查,检查结果就是: 「真的很正常诶,咱就说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在睡觉。」 派蒙一头黑线: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说,可正常人怎么会一睡睡十几天。」 我点点头表示贊同,说的也是,眼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望着床上少年安静甜美的睡颜,最终,视线停留在纤细腰间的干花上。 【还是觉得在哪里见过闻过这个东西。】 趁着没人阻止,我将干花拿起放于鼻尖细细嗅闻: 【绝对有闻过,怎么形容味道就像,就像……魈!!!】 这个结论把我震惊的一窜而起,再回想当时他的表情,那张泛红的脸,怎么看都像是少年怀春,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姦情。 【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派蒙在一边试图阻止: 「不要乱动,旅行者最喜欢的东西啊喂。」 被两人一惊我乍,一惊我乍举动吵醒的空很快就会告诉两人答案。 空缓缓睁开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朦胧间就看见一大一小,拿着他的干花,你一句我一句…等等,他的干花!!! 旅行者的身体就像被注入了一剂肾上腺素一般,火速恢復行动力,一跃而下从某魔法师手中夺过干花,回过头质问: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和派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你怎么醒了?」 不一样的是,前者是惊吓,后者是惊喜。 看着眼前俩活宝,旅行者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只觉得自己寿命都要减半年: 「我要是再不醒,你们两个就要把屋顶掀翻了。」 只见少年坚定的说出一句: 「我知道干花的秘密了。」 坚定的让空头皮发麻,难道他真的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我却半点都不带虚,推了推眼睛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眼中闪过一缕精光,终于被我抓住把柄了吧,真相只有一个: 「你该不会和望舒客栈的店小二有一腿吧!」 众人大跌眼镜,感觉被造谣,空毫不犹豫的赏赐了某魔法师一个大爆栗。 「你是会推理的。」 第42章 作死第42步 「你干嘛啊?不就是稍微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吗。」 我捂着超痛的额头,委屈巴巴的蹲在原地,难过住了。 空又忍不住捏紧拳头: 「那你这未免也吃了太多雄心豹子胆了吧。」 观察到小黄毛的态度,我略微有些狐疑,按道理说,自己的第六感从来不会出错,分析判断的应该相当正确才对。 「我还以为你和魈…」 刚刚不还是望舒客栈店小二吗,旅行者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名字,他惊讶的问道: 「你居然认识魈!」 直唿其名,把他当店小二,貌似还很熟的样子。 想到这,他神色复杂,怎么都想不通,魈宝怎么会和这样的小骗子扯上关系,把两人放在一起站着,看着都不像同一个频道。 所以说,空脑洞大开,勐然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冲上去揪住了魔法师的衣领子,震惊: 「你该不会是贪图过我家魈宝的美貌吧?」 以小骗子魔法师的德性来看,可能性简直大大提高。 第80页 一想到有人趁他不在,趁机勾搭他魈宝,只觉得脑海中那一个名为理智的弦,啪啦一下断掉了。 很难想像,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自己和魈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繫吗? 我面色惊恐,连忙推开他,以求保清白: 「饭可以乱吃,钱可以乱花,话不可以乱说的,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懂不懂,其含金量不是你这种单身人士可以理解的,哼。」 听完,空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这样也能有老婆?」 自己都还没把魈追到手呢,这小骗子怎么可能已经有归宿了,骗人绝对是张口胡扯。 居然不相信本魔法师,我气的大口争辩: 「你这什么眼神,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老婆比魈好多了,我就说你跟望舒客栈店小二有一腿,你还不承认,现在暴露了吧,没想到精神小黄毛,你的xp居然是这样子的。」 旅行者露出了极屑的表情,他是真的不相信小骗子能找到: 「你瞧不起魈,我瞧不起你。」 随后又露出温柔害羞的表情,小声的细数魈宝的好: 「魈宝好看,清冷又只对爷一个人温柔,外可降妖除魔,内可暖被窝,简直是居家必备好男友。」 在我极为不贊同的表情下,空逐渐清醒过来,异常嫌弃的挪开身位: 「我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审美的傢伙。」 审美什么是审美,自己还没问他懂不懂成熟有钱老婆的魅力呢。 我,我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今天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你那能叫老婆吗,我们两个可是心意相通的,他温柔成熟,并且还是有钱老爷,不仅学识渊博,还且不嫌弃我是文盲,该说不说,我家老爷子腿比你的命都长!哼」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异口同声道: 「你该不会被人骗财骗色了吧?璃月有这个人吗?」 他俩好歹是璃月有名的街熘子,为了做任务,满山遍野锄大地,认识的人不说全部也有百分之99,就没有哪一个能和少年说的对上。 「怎么可能?只有本魔法师骗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骗本魔法师的。」 我连忙反驳,眼见少年这么坚定,两人有些动容了,派蒙仔细思索了一下记忆,还真有那么个人和前面几个条件对上了,她看向空的同时,空眼看向她,很明显,两个人想到一起去。 【温柔,成熟,知识渊博,还能包容文盲,并且还腿长…这不是钟老爷子嘛!】 但很快,两人疯狂摇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完全不敢想像,魔法师和钟老爷子站在一起的场面,况且钟离可是帝君啊,七神之一的神明,怎么可能和一个小骗子实名谈恋爱,假的肯定是假,这种消息恐怕钟离本人讲了都没人信,还是怀疑岩王帝君被夺舍的可能性高一点。 旅行者一针见血,小声的向派蒙嘀咕道: 「这种可怕的想法以后还是不要有了,况且帝君可没钱,不符合有钱老爷这个标准。」 所以,排除一切虚妄,真相只有一个,派蒙将这个大胆的猜测附到耳边,悄悄的告诉旅行者: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卢老爷谈的恋爱,为了试出真爱,隐藏了自己蒙德首富的身份,伪装成普通有钱,又为了不让别人认出自己,甚至换了个国家谈。」 旅行者顺着这条思路,大胆的想像了一下,居然合理,非常合理: 温柔,姥爷平时是挺温柔的,就是温柔的有点严肃而已,成熟也是非常成熟,确实挺知识渊博,腿也很长,并且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有钱。 在假设小骗子没有说谎的情况下,似乎也只有这么想,是正常的,反正比钟离是有钱老爷,并且在和小骗子谈恋爱,正常多了。 顿时,两人就嘘声了,很明显,卢老爷还没有告诉小骗子真实身份,他们俩可不能再次捣乱,不然回蒙德没他们好果子吃。 旅行者不再追问下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失去了得知那人真名的机会,只是打起了马虎眼: 「咳咳,那啥,我们相信你,他确实是个好人,并且相当的有正义感,我们这边一般叫他正义人。」 【原来先生还有个称号叫做正义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诶,这么快就服软了,不是黄毛的风格,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好歹争口气了,软了下语气,开始做起了感情导师: 「相信我,没有错的,听我一句劝,年轻人要趁早找老婆,现在立刻马上给魈写封告白信。」 旅行者被少年跳脱的性子折腾的苦不堪言: 「为什么?」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所以当初才选择留下遗憾离开的,因为知道魈註定不会离开荻花洲,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分外深沉的拍了拍小黄毛的肩膀,以最诚恳的语气忽悠道: 「咱魈也算是望舒客栈一枝花,你现如今畏畏缩缩,万一别人重拳出击了怎么办,到时候被拐走了老婆,有的你哭的。」 怎么说,空居然有一些可耻的心动,一想到眼里只有自己的魈宝身边会站着其他人,一整个就是抓狂状态。 人就是这样,似乎得不到,也不想放弃,还想紧紧抓在手里。 第81页 【况且写一封信而已,就算不表白,写一封回去问问他的状况也好……想他了。】 最终,在某魔法师的怂恿下,空鼓起勇气写了封慰问信,连同着他的信一起送了过去,跨国自费邮件十万摩拉,某魔法师愣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出。 等信寄完了,旅行者才反应过来,大声质问道: 「你该不会是为了白嫖邮费才忽悠我表白的吧?」 我心虚的侧开脸,灿灿一笑: 「怎么会,怎么会,不白嫖,我也会忽悠,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会鼓励你表白的。」 空气中寂静了一刻,旅行者瞬间回过味来,一针见血点明主题: 「所以果然还是为了白嫖邮费,对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我也不好反驳呀,毕竟十万加的摩拉费用对自己而言,确实有点多了呀。 身边没有atm机的日子寸步难行,鸭子也不在,博士跑路还把分身消除了,唯一的大哥在身边比他还穷,只有精神小黄毛了。 【唉,什么时候要是能把富人变成随身携带的atm机,揣在身上就好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不得不说,十万摩拉花的很值,须弥和璃月地理相连,没隔个几天跋山涉水,信安安稳稳的送到瞭望舒客栈。 此时,魈这面色严肃,坐在位子上与其他仙人共享情报: 「最近帝君的情绪好多了吗?」 听到这一向多话的留云借风真君一时也无多言,愁的身上的鹤羽都快掉一大片: 「那日是自从魔神战争以后,我第一次见帝君发这么大的火,若说现在好一点,只能说好在帝君心在璃月港,还没丧失理智,至于心情……」 话言尽于此不多说,因为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根本没有心情可言,往日帝君把闲游当做兴趣爱好,如今,已有数十日未跨出往生堂半步。 理山叠水真君也随之摇头: 「我这边也无进展,当时帝君发火炸了整个池塘,水都没有,我更是就差掘地三尺,周围大大小小的山都快给挖穿了,也没找到少年的身影。」 哪怕来个尸体,给帝君一个慰籍好啊! 刚到手的爱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帝君不发火才怪。 魈联想到要是空也如此的,自己情况不会比帝君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老闆娘神色欣喜的带来了一封来自须弥的信。 他拿着信,看着信上的署名微微颤抖,旁边两鹤盯着他,手抖的更厉害了。 「原来是旅行者的来信呀,说实话,好久没见到他了。」 「旅行者只给你一个人寄了吗?」 你一嘴,我一嘴,甚至还想一起分享空的信件,魈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拿着信一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虽然,但是,他依旧不希望有人与他分享空属于他的东西。】 站在望舒客栈的屋顶最高处,他缓缓打开信件,好似缓缓打开了自己的心扉,逐字逐句的阅。 信中诉说着少年的冒险旅途,从稻妻再到须弥,其中,惊险万分又不乏收穫。 他为他接过神明的一刀而担忧,为他反叛成功而高兴,为他陷入梦境而害怕,为他打败散兵而庆祝。 旅途的意义,在意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其中的过程,能与之分享,魈干旱的心感受到了莫大的慰藉,他轻柔的将第一封信叠起来,原模原样的放回去,甚至不捨得有一丝折损。 随后看向第二封,粉嫩嫩的信封,上面还画了大大的爱心图案,爱心里刻着尖帽子图和摩拉图……怎么看都不是空平常的风格。 这种搭配,他想到了一个人,顿时,一种莫名的预感袭来,魈颤抖着手缓缓拆开信纸,慢慢的抽出一角,只见上面写着: 【给我亲爱的老婆钟离。】 这句话看的少年虎躯一震,绝不可能是空的口吻,会这么称唿帝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佩斯。 虽然不知道两者为什么能掺和到一起,但是,只要少年没有死就好,帝君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了,他不希望帝君再次失去。 那一刻,魈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唿吸,大口喘着粗气,快速将信安安稳稳的放了回去,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疯狂的嚮往生堂赶去。 第43章 作死第43步 另一头,从旅行者那边鬼混回来的我,高兴的推开净善宫大哥的大门,抬眼看人的瞬间愣在原地: 「不是,哥们你谁呀?怎么和我大哥长的九成九像。」 眼前少年几乎和散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一身穿着色泽不同,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区别,甚至连嚣张时嘴角弧度上扬都差不多,气质上却又判若两人。 怎么说呢?多了一丝单纯,少了一丝刻薄。 【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大哥外面的私生兄弟,所以说…】 想到这,我花0.1秒酝酿情绪,随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汪汪的就扑了上去,揪住少年的衣领,大声呜咽: 「你是不是大哥外面的私生兄弟,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我就说大哥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原来被外面的你这个小妖精勾引了。」 这到底是什么歪理啊,少年听得满头黑线,刚想要开口解释,瞬间又被截胡: 「我不听,我不听,你这个小妖精,快把大哥还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本魔法师可是最最最最最…好痛!」 第82页 我摸着惨遭暴栗的额头,这个触感,这个力度,这个手法,突然有感而发,盯着眼前少年仔细分辨过,直接一个鲤鱼打滚扑了上去,任凭少年万分嫌弃,也没有放手: 「大哥大哥,你怎么换了件衣服呀,人家差点没有认出你来,嘻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在外面找私生兄弟,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脑洞,眼见其像牛皮糖似的推不开,少年只能无奈的紧锁眉梢,试图用语言劝服: 「你又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唉,此话一出,我哑声愣住,再次打量一番,绝对是大哥没错,可大哥怎么可能和自己逢场作戏,玩失忆梗的。 除非,我侦探附体,结合所见所闻: 「真相只有一个,妖孽速速退出我大哥身体,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告诉你,我可是很强的。」 少年听了一大圈,终于是听明白了些,明白了,眼前的尖帽子,脑袋瓜瓜可能多少有点毛病。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尽管内心不断有个声音唿唤着对少年的亲切,但是,自己怎么可能有这种弟弟,未免也太跳脱了一些吧! 总而言之,拒绝相认。 哥不认我,我不可能不认哥,反手就准备拿出魔法杖检查一下,到底被哪个妖魔鬼怪附身了。 没想到趁着拿法杖的功夫,一个转身再回头,少年早已跑没了影。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苦恼的嘟起嘴巴,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飞速发展,总不能看着失忆大哥流落在外,只能无奈的出去找。 殊不知离开净善宫的那一刻,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蹲守已久,早早的就跟了上去。 「他好像在找些什么的样子?」 「也许这是我们的突破点。」 「这样真的合适吗?」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要是完不成任务,神明降惩有的你我受的。」 少年用魔法专心致志的寻找着大哥的气息,身后阴暗之处,几个黑袍人也专心致志的商讨着计划,最终一致决定现在行动。 他们已经蹲守好几天了,净善宫内不好出手,好不容易等到其出门,结果还是成双成对,现如今终于被他们蹲到落单,这可能是几人唯一的机会。 只见为首的精心挑选一个捲轴打开,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向捲轴中灌输魔力,其中的法阵被迅速激活并覆盖开来。 魔法捲轴和现场法阵完全不一样,是瞬间展开的,我几乎无法反应,当察觉到特殊魔力暴动时,毅然被席捲了进去。 睁开眼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尝试用魔法打破屏障,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打出的魔法如同石沉大海,溅不起一丝波澜。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禁箍魔法,更像是特别为他的魔力定制的,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有意思,真有意思,到底是哪个人这么熟悉他,有三番五次的想要捕捉自己。」 我勾起一抹笑容,轻轻的拂过周身,试图找出魔法的边界。 魔法师可以通过法阵魔力去感受另一个魔法师的一切,越深入,我的眉头皱的越紧,这片区域的魔法能力只让我感受到迷茫和陌生,并非身边熟悉之人,这解释不通,对方为何如此了解自己。 不过这个魔力禁箍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缓缓低下头,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自己可不会蠢到在同一个圈套上跌倒第二回。 伴随着圣洁白光圈蔓延上来,我缓缓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那么就打破这个结界,看看幕后之人现在的表情吧,一定相当的有趣。 然而,一般事情的发展总在某魔法师想像之外,我还没来得及扩散光圈,眼前的黑色直接炸开一条裂缝,看着透进来的光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等等,我还没发力呀,这不科学!」 逼都装到这里了,突然卡住算什么回事。 话音刚落,裂缝瞬间已飞的速度扩散开来,几个唿吸的之间,再抬眼便天光大亮,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笑着,就像以前一样: 「佩斯不是经常说魔法师不讲科学吗,嗯哼,怎么现在开始讲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过了半晌才终于叫出名字: 「多托雷?!」 他轻轻的勾起嘴角,似乎刚经歷过一场恶战,蓝色的长毛微微的零落在眼眉之间,唿吸有些急促,但这些都掩饰不了他的高兴: 「你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久到我都已经有些不习惯了,还是叫我博士吧,或者博士切片。」 话里的意思点醒了我,我识趣的收敛起神色,他永远是一个活在过去的切片,绝不会出现在未来,还是问些实在点的更加合适,比如: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或者,我该问你怎么还活着?」 切片笑了笑,毫不避讳的侧过身子,露出身后早已被处理过的几个黑袍人,解释道: 「主体有他的手段,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我亦是他,他亦是我,过去是无法被真正抹杀的,存在即使存在,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亲爱的魔法师大人,你难道还猜不透吗?」 自己当然知道,只是眼前的一切过于的荒谬,什么手段,连神明的探测都能逃过。 第83页 重逢的欣喜很快被未知的恐惧盖过,博士救了我,可他是博士,我无法预料到他之后的决定,因此感到恐惧: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切片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完整的袒露出自己的目的: 「虽然我并不太清楚这些魔法师对你而言有何恩怨,但他们绝对有所企图,现在的须弥不安全了,很多这样的都是冲着你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听起来似乎都为了我好,可是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我下意识想要拒绝: 「魔法师的事情,只能用魔法来解决。」 可惜,切片已经听不进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这个状态多久,现在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将少年安顿好,他还没有和他好好的告别,绝对,绝对不可以,就这么离去了。 偏执的情绪早已控制了切片的思想,对他的亲近成了我最大的弱点。 一个失神,刺痛从颈边传来,我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去,随即,一阵药物注射,眩晕感同步传来。 少年狠心咬破舌尖试图清醒,似乎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眼前是博士切片模煳的口型,像是在说: 「对不起,对不起……」 魔法师委屈啊,招谁惹谁了,居然又被背刺,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魔法覆盖的身体对药物只有些许的抵抗性,我勉强能保持一丝清明,身体却动弹不得,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果然,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就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切片转身抱起少年,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时,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嘴角蔓延出一大片鲜血,整个身躯向下倒去,我措不及防的跌在了地上,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用手强撑着地,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伴随着我们两人的狼狈样,一阵轻快的掌声不远不近的传来,抬头看去,熟悉的黑袍,熟悉的魔力,熟悉的叛逃魔法师标配。 她摘下斗篷,露出苍老的面容,和与之并不相配的一头柔顺的粉发,哼呲哼呲的笑着,如同在欣赏一场好戏一般: 「真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我注意到她从不同寻常苍老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和博士切片之间似乎认识。 切片苍白的脸气出了淡淡的薄粉色,即使口吐鲜血,也忍不住吼道: 「你算计我!!!」 粉头髮轻蔑一笑,弹指间便将博士切片掀飞,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切片终究是切片,还是比不上本体,要是真正的多托雷,恐怕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说到这,似乎戳到了自己的笑点,再次发出奇怪惊悚的笑声: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早就说过了,和叛逃的魔法师做交易,可是没有好下场,是你自己不听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不过真要多谢你,这傢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师,大人想要他已经很久,要是单凭我,即使全力应对,也有可能被反杀,不过现在一切都被轻松解决了。」 说着说着,身姿摇曳等来到了少年身边,从斗篷中伸出了一双尖锐的利爪,看着其猩红的指甲足足有五厘米长,我顿时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却因为打了药的原因,想要逃又逃不掉。 眼看爪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笨蛋切片给自己打了什么药,魔力始终凝聚不出来,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之粉头髮刺耳的叫声几乎要穿透耳膜,其中,伴随着一道威严中带着怒气的声音,熟悉到我眼眶发酸。 「如若要动他,先问问在下的枪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帝君,下章才是正式的修罗场,友情提示,出场人物包括但不限于,最喜欢佩斯时期的博士切片,失忆但是又没有完全失去感觉的大哥,寻觅在逃魔法师的帝君,随时会出现在任何危险场景的精神小黄毛以及应急食物…… 抓马程度,堪称年度大戏。 偷偷告诉大家: 【帝君难得生气,生起气来,可是很难安抚的哦,气的专武都祭出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气,嘿嘿嘿嘿嘿∽】 某魔法师探头: 「是亲妈吗?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背后凉凉的。」 第44章 绝对修罗场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哪一刻这么漫长过,唯独那一刻,我为我柔弱的爱人挡在我的面前而感到惊讶,也为我柔弱的爱人挡在我的面前而感到安心。 钟离的出现仿佛一颗定心丸,一座不动的泰山,他在这,心就安静下来了。 【明明老婆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啊!】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恋爱脑上头已久的某魔法师,仿佛拨开迷雾豁然开朗,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能把一个变态魔法师打的嗷嗷直叫吗? 我回过神来,再抬头看,这哪是老婆呀?突然有种肾虚的感觉。 平日里温存的眼中,此时带着凌厉的寒光,身后竖着的几缕长发无风而飞,微微低垂着眸子,如同神明俯视着楼蚁。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粉头髮也不是吃素的,尽管被一把黑金色的枪贯穿手臂插在地上重伤,强大的求生欲依旧使她忍痛断臂求生。 第84页 她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一边愤怒的嘶吼: 「啊啊啊,混蛋,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别想好过。」 只是一击之间,粉头髮就明白了,自己与眼前男人的实力差距,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马上就能得到大人的奖赏了,拿回自己的生命恢復美貌年轻,真正成为一名不老不死的魔法师,只要把少年完整的带回,一切都在这一刻破灭,极大的落差把本就神经兮兮的女人逼得发疯。 我虽然无法凝聚魔力,但对魔法的感知能力并没有消散,周围掩饰的十分风平浪静,但还是察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疯女人的体内不断膨胀。 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心向着老婆大声提醒: 「快离开这里先生,她想要自爆!!!」 浑然忘了自己连凝聚魔法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少年忘了,钟离不会忘记,他的心一直放在身后的少年身上,紧紧的牵挂着,一月之前,失去少年的那一幕,还牢牢的记在心中,就像一把钝刀子,不停的割着他的心,割着他的肉,断断续续的疼。 话音刚落,自爆引起了巨大的能量冲击,幸好在一片灌木树林之中,除了树,还是树,不然冲击导致的周围百米移为巨坑,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要遭殃。 爆炸过后烟雾朦胧着缓缓散去,钟离微微抬眸,挥手散开了眼前呛人的烟,确认危险已经彻底消失,才卸下一切防备,回到以前人畜无害的样子,难掩欣喜的转头寻找某魔法师的踪影。 早在爆炸之前,他便用盾将少年保护的好好的,从头到脚牢牢的包裹起来,这回他不会再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了。 伴随着烟雾散去,我睁开眼睛,明明毫髮无伤,但冰冷的鲜血喷洒了自己一身,是博士的血,冷得惊人,跟不要钱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在魔法的抵御下,加上时间药力消散的有些快,我勉强能支起身子想去扶他,博士切片直接倒在了自己怀中,无法凝聚魔法治疗,我焦急的直冒冷汗,他决不为所动,甚至还笑出了声: 「好像这样也挺不错,总之是比被主体随意抹杀好太多的死法,如果死在你身边的话我的魂魄大概也能算安息了……话说身为实验品的我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吗?真是奇怪的问题。」 说着,博士的手抚过少年的脸颊,抹掉一丝冰凉的东西,此时,眼神已经无法对焦了,却还是忍不住和少年说话: 「别伤心,这是我能选择最美好的死法,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对不起啊,对不起,最后还是成为了和本体一样自私的人。」 我脑子里一团浆煳,不明白他说这个话的意思,却见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冲着远处嚣张一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钟离就站在那个角落,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 「老婆。」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看了一下手中消散的蓝色,再看一下远处从热乎乎变的冷冰冰的老婆,顿时明白了什么。 怎么有种后院着火的感觉?! 不对,这博士切片走了,还要坑自己一把,这他妈就是后院着火了。 钟离停下走过去的脚步,神色莫名的站在原地,活上千年的神明,第一次在少年身上尝到了嫉妒和委屈的滋味。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为了一个嘴上说着喜欢他,时隔半个月,一个月一封报平安的信都不寄回来的小骗子,打破自己的原则,敞开自己的心,为了确定他的安全,匆匆离开自己守卫的领土远到异乡,只为见上他一面,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这些愤愤不平,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的样子。 我察觉情况不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钟离的方向走去,看着久违的爱人眼神拉丝,无时无刻不倾诉着爱意。 眼见自己这种可怜样,他还一动不动,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狠狠扑进他的怀里,喃喃念叨着: 「先生,钟离先生,钟离,不许看别的,看看我看看我。」 少年软糯糯的,倚在自己怀里,像是软弱雏鸟归巢,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如果不是余光撇到了旁边博士消散后留下的蓝色碎晶体,钟离差点就心软了。 神的记忆可是很持久的,他可不会忘记刚刚男人,想到这,钟离冷漠的捏住了少年的下半张脸,轻声质问: 「骗子,你告诉我,你一句话里面到底有几个字是真的,几个字是假的?」 少年被捏的多起了金鱼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钟离更加患得患失,感情这场荒唐中,只有自己付出了真心,一个月的了无音讯,他时刻沉浸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可他的爱人这么年轻,年轻到还没有自己岁月的零头,少年会懂吗? 钟离冷冰冰的想到: 【他当然不懂!某魔法师不是一直强调着契约公平,竟然已经骗走了神明的心,那就留下相同价值的东西吧。】 不知为何,老婆只说了一句话,沉默了好久,我背后却越来越凉嗖嗖,尬笑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钟离先生,相隔那么久,我们好不容易再见,你难道不高兴吗?」 不害怕老婆生气,就害怕老婆装作没生气。 没想到自作聪明后,我掉沟里了,感情是知道时间,那就是故意不报平安,钟离心中越气脸上的嘴角就勾的越深,说话温柔的像掺了蜜似的,话中却掺杂了察觉不出的倒钩: 第85页 「确实久了,那以后你还要离开我吗?明知道我会伤心的。」 事实证明,恋爱脑会清醒,但永远不会改变,我瞬间因为温柔下来的钟离放松了警惕,被迷得五迷三道,二话不说,乖巧的点头,加承诺: 「不会啦,最最最喜欢先生,要和先生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下一秒,在我惊恐的眼神中,脑海里凭空的多了一道契约,那并不是属于魔法和星空的,耳边传来的轻笑声解释了一切: 「小骗子,你说的哦,那么契约成立,记住我说的话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诶嘿?!】 我眨眨眼,自己好像被自己卖掉了的样子,还是跳楼大甩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过,糟糕,大意中美人计! 钟离终于在这个时候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从这个契约签订开始,他会好好的将少年束缚在身边,爱他,保护他,教导他,身体力行让他知道啥叫诚实守信。 也算是半个为民除害了,毕竟小骗子骗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在骗别人就不礼貌了。 「跟我回璃月吧!」 他慎重的请求道。 现在,自己当然想和老婆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是,这情况好像和预期中的不太一样,总感觉回去之后绝对不是在一起这么简单,我措不及防下意识摇头解释: 「不行,我在须弥,还有事情,我要找大哥的。」 也亏我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失忆大哥,浆煳脑袋瞬间清醒了,明白了情况不对。 可惜,全靠小说当僚机的我,是不会明白这个时候提起其他男人的危险性,钟离嘴角的笑,当时就消失了,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感情你在外头认识的人还不少。」 前有博士,后面还有个大哥,他倒是想小骗子,嘴里还能倒腾出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恐怕以前甜言蜜语连标点符号都是骗人的吧。 我试图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句话直接堵死了前后路,说曹操,曹操到,之前找了许久的大哥,突然不知道从哪个机角旮旯里蹦了出来,好似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大声呵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少年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刺眼的很,原本他是想逃离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小蠢货,这时,心中却像揣了一团火,恨不得将圈着小蠢货的傢伙,狠狠揍一顿才好。 总觉得家里的小猪被白菜拱了…呃,好像哪里不太对,又很对的样子。 我看向大哥,大哥看向我,明明知道他失忆了,但不知为何,心虚的感觉挥之不去,心虚的让我下意识窜出了钟离的怀抱,这下好了。 前有狼,后有虎,钟离的眼光也变得不友善。 我,我是有理说不清啊! 将目光转向钟离,看着那一抹笑得人发凉的容颜,感觉不太能听得进去的样子,还是向大哥解释吧,不过大哥好像失忆了耶。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时,一个熟悉的黄毛,打破了平静,我看他宛若看救世主,就是他看钟离的眼神不太对,像是在看大变态。 空连同着派蒙看着眼前的修罗场,下巴都快惊得掉在地上,他俩本来是路上遇到了奇怪的散兵,偷偷潜伏跟了上来,没想到能吃到这么大的瓜,真的不会被暗杀掉吗? 平时能言善辩的派蒙此时说话都结巴了,只能指钟离,再看向少年,磕巴道: 「一定是我在做梦,绝对是我在做梦,旅行者快把派蒙叫醒吧,这个梦太可怕了,我居然梦到了社会废人在和小骗子谈恋爱,旁边还站着散兵,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变态组合!!!」 空应声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痛,非常痛,痛到他呆毛都立起来了,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于是他吃愣的扶起自己的下巴,顺手扶起派蒙的下巴,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缓缓道: 「有痛觉,不像在做梦的样子。」 看着两人恍惚的样子,我绝不能让我一个人在修罗场受苦,连忙大声唿救: 「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现实不是梦,所以: 【更可怕了,有木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帝君来了,本来只想带走少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穫,收穫到了少年外面的野男人,哈哈哈哈哈(●°u°●) 」 我想写这个已经很久啦,可惜因为剧情需要,只能由着流浪者担当大哥职位,散兵大哥,只能退位让贤,要是大哥的话,估计已经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至于博士切片是故意的哦,是故意的挑衅,只不过去世了一了百了,徒留下某魔法师现场悲伤,该如何和现任老婆解释当年的陈年旧事?嘻嘻嘻! 第45章 作死第45步 「那啥,派蒙咱俩是不是忘了树屋里衣服还没收。」 旅行者摸摸脑袋抬头望天,试图打个配合,逃离这诡异的修罗场,可惜派蒙没反应过来,依旧处于呆滞状态: 「唉?!衣服,什么衣服?」 不过好歹我反应过来了,露出了极为兇残的笑容,自己跑不掉,你们也别想跑,都给我坐下: 「收啥衣服,不趁太阳高照多亮会儿。」 确实,天空湛蓝一片,太阳亮的很,完全反驳不了呀,空心虚的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尝试换词: 第86页 「刚刚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太阳那么好,要把衣服拿出去晒一晒。」 说着就想转身跑路,我能让他走了,我让他走了还了得,连忙搓搓手心,念动小咒语,天空应声风雨交加,晴天霹雳,哗哗哗一阵雷电加小雨。 空被淋得正着,蒙了一小圈,抬头看了一眼,真的有被气到,气的他鼓得像金鱼一样,指着头顶大声诉说着委屈: 「过分了,太过分了,你小骗子,针对我是不是,你有本事招风唤雨,你倒是招一片啊,就我头顶上带一朵乌云,算什么回事?!」 连一旁的钟离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噗呲一笑,缓缓勾起嘴角: 「佩斯,不要再捉弄旅行者了,旅行者好久不见。」 老婆发话了,我嘿嘿一笑,抬手解除了魔法,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摆摆手,表示: 「我也想要招一片,这不奈何魔力不够嘛。」 巧妇难于无米之炊,魔法师困于没有魔法施法,合理非常合理。 不过,虽然没有了乌云,但旅行者已经不避免的被淋成了落汤鸡,呆毛失落落的垂落头顶,表示了主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偏生在场,总有人不解风情,比如说大哥,冷眼看着其他三人,最终直勾勾的将目光锁定在少年身上,错过脸,冷哼一声: 「你不是叫我大哥,既然我是你大哥,那你便要听我的,现在立刻跟我走。」 他本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但一想到转身离开,心中便像鼓挠着一团火,就像看到有人当他面撬他墙角一样。 也许少年说的对,他是跳脱了些,但未免不是他的兄弟,毕竟有时候一母同胞性格相差些许并不是什么意外。 虽说两人长的也不是很像…… 等等,怎么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走。 失忆的散兵摇摇头,试图将想法回归正道。 钟离虽然略微有些惊讶于少年与愚人众的关系,但是,他更在乎的是,这次他将如何选择,要知道机会,仅此一次错过就无了。 「佩斯刚刚似乎答应了在下要永远在一起的吧,在璃月食言者可是要受食岩之罚的哦。」 眼神危险中带着凌厉,两分威胁,三分沉思,还有五分期待。 【简直就是,大哥,坑弟呀!】 面对千古未解难题的我眼泪汪汪,就差抱头痛哭了,一个是从小到大的大哥,目前还失忆了,正是需要自己照顾的时候,另一个是要在一起的老婆,好不容易追到手,选错就是完蛋,关键是现如今选哪个都是错! 某魔法师纠结的看向老婆……以往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钟离嘴角正挂着一抹微笑,就是这笑容的弧度不太对。 在看向大哥,这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屑,很难不让他怀疑,大哥一旦找回记忆,就是自己的死期。 看来只能选择置之死地而后已,我决然抬头看向前方,大声宣布最终答案: 「实不相瞒,黄毛啊哦,不对,我的意思是亲爱的兄弟空,收衣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有所耽搁呢,这样为了抱歉,我陪你去收,我可会收衣服了,就算不收衣服,晾衣服我也是一把好手啊,带上我!!!」 在必死的两个选项中,某魔法师果断选择第三选项,没有第三选项就创造第三选项,眼下偷偷准备熘走的空不就是最佳选择。 莫名被q,正猫着腰试图逃离的旅行者,感受到后面蓬勃的杀气,颤颤巍巍的转身,眼神中微微带着不悦的钟离,表情超级凝固散兵,还有一脸期待的我,惹不起,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很显然,派蒙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快,快跑啊!」 虽然他和小骗子也算是患难与共,但是兄弟之间两助插刀可不是用在这个时候,到时候钟离和散兵打起来插他两刀,绝对有的他哭的。 救命稻草跑了,那我也不能停啊,某魔法师甚至不敢看后面,拔着腿也跟着跑了,边跑还不忘强行解释: 「那个啥,老婆大哥有事晚点讲,助人为乐要紧,我这就帮助我的好兄弟。」 他没想到的是,白跑了,远远的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钟离和散兵止步未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兵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放下狠话后率先离去: 「不管他是不是我弟弟,你都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钟离对此毫不动容,只是微微垂头想到少年时,眼神才略有波动,深深的吐出一口冷气: 「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吗?」 爱这种东西排在七情六慾之首,就连神也要思索许久。 也许之前都是孤独了太久,渴望陪伴而产生的错觉,把一切推回正轨,或许才是对的。 【少年到底要他怎么做才好啊?原来神也有不懂的事情。】 那一天,钟离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想了很多,我在很久之后才知。 至于现在本就是逃离修罗场的藉口,追不上空后,就放弃了。 我当然知道逃避问题是不对的,可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选才好,两个人都是超级重要,最最重要的人,刚刚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对方的。 他不希望这个样子,更希望老婆能和大哥和和睦睦的相处,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呀,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星空啊!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第87页 我十分苦恼,苦恼的呆毛都萎巴巴的。 本来只是随便一想,没想到真的有声音回应了: 「怎么办,不和他们见面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我下意识深思了一下,立马摇摇头: 「这怎么可能啊。」 等等,有人,这个声音好熟悉,我连忙朝着出声处看去,直接哑了声了,磕磕巴巴了好久才蹦出来一句话: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某魔法师害怕的声音都在颤,这不怪他,实在是姐姐太可怕,越发红艷的髮丝意味着少女的怒气值在不断上升,下垂的嘴角,搭配周围的沉默无声,像极了大姐揍人前的场景。 【这能不害怕,简直要被吓死了呀!】 戴菲娅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说你之前怎么支支吾吾的,你在外面给家里找了个男媳妇,真有你的,现在在外面给个面,等回去了有你好看。」 她等了许久才找到带回弟弟的时间,刚到,便碰到了眼前场景,只是一眼,一眼便看出那个男人的与众不同,浑身上下充满了神性,不是神明就是仙人。 总之,不是自己这个傻弟弟可以驾驭的了的,回头得被骗的裤衩都不剩。 今天真是掉裤衩大赛,一个裤衩掉的比另一个裤衩还离谱,这件事还没想到怎么和家里讲,又暴露了,我简直欲哭无泪,连忙摆手拒绝: 「不回去,不好看,不想看。」 这能由着他,戴菲娅想都别想,一手便擒住了少年,捏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冷声道: 「不想也没用,你以为我就为了这点破事,这是小头的,回去还有大的,现在外面状况风云莫测,那个叛逃组织把目标定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去。」 又是这句话,博士切片就算死也警惕过他,现如今大姐又说,虽然自己自认是世界第一魔法师,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伟大重任。 但是,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预言和自封,总不能是这个叛逃组织,信了吧,这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少年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质问: 「姐,你是不是瞒着了我些什么,那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再三追问之下,戴菲娅依然咬紧牙关死不松口,那是牵扯到太多事情的秘密,是家族无法开口的束缚,总而言之,她现在是不会说的,一切都要回去和父亲商量过才行。 于是,她紧咬牙关,冷声道: 「你听不听阿姐的话,现如今跟我回去,一切等风头过了之后再讲。」 我直愣愣的盯着阿姐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些秘密,里面只有担心,愤怒,自责和一些太过于隐秘的情绪,道不明也看不懂。 但是我相信阿姐永远不会害我,所以: 「好,我可以跟着回去,但是,你知道的,阿姐你比我更清楚通天之塔定下的规定,觉醒了魔法的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常住在一起的。」 【哪怕有再亲密再信任的关系,也不可以。】 想起年幼时被赶出家门的岁月,我有些莫名的神伤,魔法师啊,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任职于通天之塔高层的戴菲娅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少女温柔的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像是在安抚他,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了,跟我回家吧,一切都会解决…」 这一回,阿姐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了。 后面的话音太浅,没有听清,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逐渐迷煳,这是通天之塔的另一项规定,为了防止离家的人试图寻找到回来的路,被带回来是通用的招数。 所以,魔法师啊,到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阿姐总说,这是个秘密。 老婆出现了,要开始走主线了,嘻嘻嘻,见完大哥就要开始见公婆了,嘿嘿嘿。 此情此景,阿姐第一个举手反对,佩斯紧接着第二个反对: 「拒绝包办婚姻,坚决守护老婆,我反对你反对。」 武力值压服后反对无效,阿姐继续申诉: 「我不是反对你们俩在一起,我只是不想看着亲弟弟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实在是太丢我们魔法世家的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不承认的,佩斯毫不犹豫的想要证明自己,一捞裤衩,诶嘿,裤衩子没了!!! 第46章 作死的46步骤 「戴菲娅通天之塔呆久了,已然忘了和父亲说话的态度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被那群冥顽不化老傢伙同化了?」 「我没有,我知道我在干些什么,佩斯现在这个样子,当年的决定就是个错误,事情越来越麻烦,七神之间都被牵扯进来,已经不是魔法师能解决的问题,这句话应该我说给您听,难道父亲你还要继续冥顽不顾吗?」 许久不见的父亲和姐姐,似乎在因为一件事情争吵不休,我朦胧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试图听清,看清他们。 父亲诺斯亚最先反应过来,只是一个抬手,大姐便心领神会,停下了嘴,两人站在床边,注视着少年缓缓甦醒。 待我回过神来时,相敬如宾,父慈子孝完全不像刚刚大吵大闹,恨不得拿起法杖,互相给对方一拳外加360度空中迴旋两周半飞踢的样子。 【难道刚刚只是自己在做梦,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第88页 事实证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他们两个从互相的敌人变成了共同的敌人,一气呵成对抗我了而已。 有了共同的敌人,自然也就和谐了。 只见父亲双手抱胸,魔法师的身份让他看起来年轻美貌,完全看不出是活了近千岁,拥有七个子女的人,酒红色的长髮变成辫子束在身后,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手臂上,表情严肃且诚恳: 「你在外面的事情,戴菲娅已经跟我说过,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我们家门。」 唉,女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什么女人?」 下意识望向谣言传播者,老姐一枚。 只见老姐心虚的眨眨眼,趁着老爸的死角,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揭穿这个美好的谎言。 见我不再继续,老爹扯开了话茬子,就像一装了满满弹夹的机关枪,一直不停的在嘟嘟嘟嘟嘟: 「还能有哪个女人,你姐都跟我说了,一个凡人不工作,一天到头街上乱逛,似乎还很喜欢买东西,这不就是不学无术和挥金如土,纵使是长的略有几分姿色,我也不接受。」 见我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反应的呆滞脸庞,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慰: 「你也不想你老爹突发心梗吧,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家里一共就两亩薄田,一两块金币,哪里还能养得起这么挥金如土的儿媳妇?」 重点不是不工作,不是长的好不好看,而是没有马内呀,祖传的贪财特性,在此显示的淋漓尽致。 说到兴尽之处,还不忘从少年斗篷里掏出熟悉的小帕子,擦起了虚假且看不见的眼泪。 我一把夺回自己的财产,眼见老爹还要过来抢,一针见血拿捏七寸: 「老爹,你也不会想让我告诉老妈你偷偷藏在地窖酒柜下面的好几十大桶私房钱吧!更不会想让我告诉她,你想用这钱去买酒喝的吧?」 话音刚落,老爹美丽的脸庞瞬间裂开,铁青着脸色梗在原地,想到自家老婆那又粗又长的法杖,顿时,两眼泪汪汪,打得过是一回事,怕老婆又是一回事,妻管严的属性拿捏的死死的。 解决完戏精老爹,我不慌不忙的将视线投向大姐: 「你就是这么跟家里介绍我老婆的?」 戴菲娅丝毫不慌,非常确定的点头同意: 「除了某点之外,我完全是实话实说。」 她问心无愧,魔法师的情报网可不是盖的,查出这位神明的身份,同时,心肝也忍不住颤了颤,小七这哪是娶了个媳妇,这分明是找了个祖宗。 他在家里,他爹都得喊声老大爷,6000年的老狐狸心眼子比自家小七吃的饭都多,还媳妇,佩斯几斤几两,身为大姐,自己能不清楚,怕是被骗的裤衩都不剩了。 我当然是要辩解,想起老婆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强调他的好: 「才不是,钟离是个可温柔可温柔的人,而且那不叫挥金如土,那叫有眼光会投资,我们可是看上过同一块石头的人,这叫什么?这叫有缘分,千里姻缘一石牵,总而言之,他才不是不学无术的坏人。」 眼见着少年越说越慷慨,戴菲娅眼皮子一跳,危机感瞬间来了,眼疾手快便捂住了少年的嘴,生怕他再说些惊世吓俗的东西: 【例如要带回来的是个男媳妇,一米八加大高个,长腿细腰翘臀,哪怕老爹是魔法师,身体再硬朗,估计都得被气撅过去,本来老爹就呆呆的,可别给气傻了。】 想到心爱的老婆,我还想挣扎,直接就被大姐锁死退路: 「我建议让他先自个儿冷静一会儿,咱俩还有事情没商量完呢。」 说到这,老爹诺斯亚眼神一敏,眼下的事情确实才是最重要,顿时点头同意。 父女俩一唱一和,一唱一和,关上房门,连带六把魔法,一套魔法大阵,直接杜绝了少年出门的机会。 我被关了好久,直到听到外面摔杯子的声音,想要出去看看情况,才发现自己被锁死在了里面。 不是没试过魔法撬门,实在是完全没有用啊,他被困在了幼时一直住的房间,布置还和离去时的一样,每天到了饭点,魔法木偶们会进来送饭,顿顿都是他爱吃的。 不靠谱的老爹经常进来串门,聊东聊西,就是不聊怎么时候放他出去,只是大姐戴菲娅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久后,门外一声传来,阿姐的嘶吼声: 「你还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了,一点改变都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去通天之塔,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我是不会再让你……」 声音越来越浅,后半段我就听不到,这种东西听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感觉,简直急的人直挠墙。 但很快就不急了,紧闭的房门啪嚓一下打开,幸好躲避及时,不然再下一代英勇魔法师就交代在房门下了。 「姐,你你你你。」 少女红髮无风飘舞在身后,神色悲伤且严肃,眼中微微含着泪痕,本来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但随着视线撇到身后捂着通红脑门的某酒红髮魔法师,我很不给面子的噗呲笑了出来。 【原来笨蛋老爹也会被大姐头锤呀。】 第89页 他哀怨的抬头,撇过去一记刀眼: 「臭小子,我听到了哦∽」 我连忙闭住嘴,欣欣然的熘到大姐身后,他做势就要起来,当机立断,还是当阿姐当机立断,趁着老爹起身的功夫,措不及防往里一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听着里头急促的敲门声,我震惊的站在原地磕巴道: 「不不是吧,阿姐吵个架,打都打了,把爹锁里面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姐打断,她焦急的扶住少年的肩膀,急促的叮嘱着: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讲,什么都不要问,听我说完,时间不多了。」 我望着她,清澈的眸中只有少女一人的身影,戴菲娅眼含热泪的摸着佩斯的头髮,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会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那牵扯到了时空地点太多不可抗拒因素,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但必须这么做,请你一定要记住,到那里之后,无论遇上任何熟悉的人,我,父亲,甚至是你的爱人朋友,都要警惕,时间会改变一切东西。」 我有些不明所以,还想问些什么,被阿姐制止,身旁房间的敲门声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变成了魔法击打在上面的声音,父亲试图破门而出,之前困住少年的魔法为两人拖延了不少时间。 「戴菲娅放我出去,你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不是说过还要再商量吗?」 大姐并没有理会房间里的声音,继续交代: 「你到那里之后前往,魔法会指引着你,星空会为你带路,他们将为自己的宠儿奉献一切,等你得到之后,所有的真相便会浮现出来。」 眼见大姐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这些都抵不过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少女的脸颊划过。 这种悲伤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大姐的身上,我想替她抹去了,可惜下一秒,光圈笼罩在身后,身躯已经勐然跌入其中。 魔法的星光带着少年穿越过星辰大海,穿透了时光,来到了遥远的地方,最终化作一束刺眼的光芒,带着少年降落。 再睁开眼睛时,熟悉的环境却大为不同的环境,直接让我呆滞在原地。 「这不璃月吗?」 大姐说的危险的地方就是老婆家,那确实挺危险的,自己还在被通缉呢,正当我左右观望生怕被认出来时,才勐然发现,这地方和记忆中的相似,又不完全相似。 准确来说,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么繁华,更像是繁华之初的样子,隐约能看出璃月的雏形。 说真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擅闯者,死!」 一柄黑金岩枪带着凛凛的风飞驰而来,幸好在下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随后,古老的压迫感迎面扑来,我抬眼望去,看着从远处越走越近的人影,失身叫出了那两个字: 「老婆?!」 白色兜帽,手臂之间微微泛起的龙鳞,鎏金眼眸,如果忽略他抬手扬起杀气腾腾的岩枪,还有那凌掠的眼神的话。 某魔法师震惊住了,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差不多高,气味也差不多,手感…不怕死的我冲上去一手指戳在了老婆的脸上,随即,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与人脸上来回观望,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个灯泡: 「手手感也一模一样,老婆你你你你,我我我我,这不对呀,我那么大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文化人的凡人老婆呢?根本对不上号,乱了都乱了。」 摩拉克斯也微微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原是被突然降临的光束吸引,怎么都没想到光带来的这个人如此大胆,面色狐疑又震惊: 「你居然轻薄于我!」 震惊之余,还不忘一手提起毫无防备的少年,正打算将他捅个对穿。 年轻时候的摩拉克斯,脾气可算不上太好。 感受到生命危险,我终于缓过神来,连连喊停: 「老婆,你听我说…」 又是这个称唿,摩拉克斯听得脸微红,这个轻浮浪子,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称唿,简直不敬神明,毫不犹豫的狠狠刮过去一个刀眼。 有被吓到,我连忙改口: 「老婆,而不是英雄饶命,听我解释。」 这一来一回,我终于参透了阿姐的话,感情穿越时间是穿回去了呀,眼前人是老婆,又不完全是老婆。 以往的钟离就像一把入鞘的宝贝,沉淀着古朴与繁华,而现如今就好像宝刀出鞘了,锋利的割人。 虽然不知道老婆为什么能活这么久,但是,年轻时候的老婆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这个眼神,我爱死。 【哈斯哈斯∽】 察觉到是老婆的我,全身心都放松了下去,浑然忘记了,老婆现在根本不认识自己,也忘记了大姐传送时给的叮嘱。 摩拉克斯迟疑的顿了顿手里的枪,随后,一把将少年丢在地上,倒不是听信了他的话,而是眼前少年看着精緻可爱,身边却不停的冒出粉红色的爱心气泡。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病毒,总感觉病入膏荒,会被传染的样子。 他望向自己的手,拧了拧嘴角,默默将抓过少年的那只洁白手指,嫌弃的在衣角擦了擦。 也许会有用的样子…… 帝君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恋爱脑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并且成群传播。 第90页 少年啊,是中了一种名叫钟离的恋爱脑病毒,别名也可以叫做摩拉克斯。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又回来啦,嗯哼,某魔法师开启新的地图篇章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快要完结了,这波和年轻的帝君培养完感情,就要走向大圆满结局了,等我填完前面埋的线,诶嘿。 哈斯哈斯,我可不是眼馋帝君的变态,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某魔法师给我託梦,非要见见年轻时候的帝君,不给看的话就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好伤心的样子,身为超宠的作者太太,那我有什么办法?! 当然是答应他啦,嘿嘿。 退休状态钟离一脸宠溺的看着怀抱中的魔法师,年轻状态的摩拉克斯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人,随后,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所以说你是想告诉我,我老了,也变态辣(*≧m≦*)」 居然开始做起了拐卖小孩的勾当。 第47章 作死第47步骤 摔了好大一个屁股墩之后,少年才有些被摔醒,从恋爱脑的状态中脱离出,眼巴巴的望着身前的男人,委屈的戳戳手: 「老婆,你变了,变年轻了,怎么也变凶了?」 摩拉克斯眼神凌厉,眼前的少年真是记吃不记打,还在口头上轻薄,恐怕是真要自己把他捅个对穿,才能长长记性,想着,便拎起手中的长枪,带着破风之势刺了过去。 少年看着呆呆的,躲避能力倒是不错,又让他给躲了过去,身形如同一条泥鳅滑不熘手的扰人心烦,许是给他点厉害到好一些。 想着,摩拉克斯周身的气场顿时沉重起来,我又不傻,察觉老婆要动真格子,立马跪地求饶,男子汉顶天立地,膝下有黄金,把黄金给老婆,很赚很值: 「老婆哦,不是,怎么称唿啊英雄。」 摩拉克斯从不滥杀无辜,也不喜欢杀戮,少年消停下来,便收回了岩枪,对着他盘地而坐,礼貌回应道: 「若问他人姓名,如先报上自己的。」 嘿嘿,发现了年轻的老婆,本质里也是温柔的,偷偷的望着特地坐下与自己平视的钟离,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就重新介绍一遍,在下佩…」 我刚想介绍原名,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又换了个口吻: 「叫我小七就可以了,我在家里排行老七。」 称唿中是有点私心在的,钟离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是从来不这样叫自己,不过,年轻版的钟离叫了,那也一样。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回应道: 「小七吗,可唤吾摩拉克斯。」 听着爱人唿唤自己的名字,一切照着计划中进行,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周身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直到后半句,笑容僵硬在了我的脸上,整个表情如同被雷噼了一般裂开。 在摩拉克斯疑惑的眼神中,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结结巴巴道: 「等等,摩拉克斯,是我想的那个摩拉克斯吗?」 信息量太大,cpu烧煳了,我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钱老爷真的是最有钱的老爷,老婆等于钟离,钟离等于摩拉克斯,摩拉克斯等于摩拉,我有老婆又有了摩拉。 等等,重点完全不在这里,我勐地回过神来,一脸绝望的抓着头髮,震惊到无可復加: 【所以,我这绝对算是拐走璃月的神吧!】 在呆滞之余,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摩拉克斯,细数平淡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片地界之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与我同名,你大可放心。」 我反应过来后,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恐怖的不就在没有同名。 「你,我,这这这…」 知道真相之后,实在是无法对着这张绝美的脸念出老婆两字,总感觉要是被璃月的人民知道了,会被锤成饼的样子。 少年不开口,不代表摩拉克斯猜不到,他眸子一暗,打量着其略显慌乱的表情,心中自有断定,逐字逐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认识我。」 笃定的语气让我略显慌张,要和他相认吗,更准确来说,能和他相认吗。 比起我的犹豫惆怅,摩拉克斯更加坚定: 「你身上有岁月和时间沉淀下来的味道,或许你的来歷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复杂,恕在下大胆猜测,在某一个位面时空,又或者遥远的很多年后,我们有着某种深沉的联繫。」 所以说不愧是神明吗,突然一个坏心眼的想法亮起,我勐地一下将头凑过去,两人的距离极近极近,彼此之间的唿吸都似乎能扫到脸上: 「猜的没错,不愧是我老婆,在很多年后,我们两个在集市中一见钟情,随后,你爱我爱的不可自拔,现在咱俩已经有三个崽咯。」 明明说着谎,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 结果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老婆的表情中没有震惊,没有害羞,又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很稀疏,平常的看了少年一眼,随即抱胸沉思片刻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之后的我会成为一个拐卖少年的变态吗?」 说着还不忘发表感言: 「确实是很难让人不震惊的事情。」 我算是听明白了,仰头哼唧了他一声,表示不开心: 「难道喜欢我就是变态吗,别不把正太当成年啊喂,在下好歹160了,算不上老,但也不算很年轻呀。」 第91页 自从知道老婆的真实年岁,我突然感觉160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是怕钟离嫌弃自己,而现在连他的零头都不到,相比之下还是更年轻一些。 看着少年气鼓鼓的脸,好像一只被逗炸毛的家猫,这时都还不忘翻出肚皮,一边小声的哈斯哈斯的威胁,另一边,身体却乖乖巧巧的翻肚皮等着主人顺毛。 摩拉克斯想起了偶尔路过人类居住时,趴在房樑上晒太阳的那只懒猫,不过他的猫比那只更可爱,更好看,似乎也更好顺毛的样子。 想着,视线落在少年头上,软软的呆毛,蓬松的短髮,顺滑的髮丝,下意识捏了捏手,想必触感应该很好吧。 但也只是想想,一瞬间就克制了自己,缓缓站起身来,弹走尘土后,冷冷的留下一句: 「无论你什么目的,来自哪里,请尽快离开这里,若有下次再闯入我的领地,后果自负。」 来不及伸手挽留,摩拉克斯便只剩下一个背影,我看着自己伸出去,什么都没有抓住的空档手心,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为什么明明知道真相……」 哎呦,一把从天而降,飞驰而下的扫把,直愣愣的砸在少年头上,疼的他直接忘乎所以,含着泪水汪汪的看着扫把。 怎么每个扫把都喜欢打在自己头上?头又不是摩拉做的。 此时,落在地上的扫把,竟然自顾自的半飞起来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吖∽」 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000你怎么在这里?」 魔法师的扫把是用一种具有魔法的木头制作的,这些木头都产于一棵拥有魔力的树,正是因为他这些木头才带有魔力,最先生产的扫把拥有的魔力也越强,个别会产生灵智,比如说000。 而自己的扫把是属于附属产品,甚至连编号都没有,只是一把能飞的扫把,完全不能和眼前的这个老怪物比。 000绕着少年飞了一圈,确认没错后,略微无奈的陈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戴菲娅怕你不行,特地跑回通天之塔把我从那群无聊的糟老头身上偷出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我可是魔法树爷爷最疼爱的树枝,同样是星空喜欢的。」 偷,我大为震撼,根本不敢想像这是大姐能做出来的举动: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00摇摇头,这是很多年前所有魔法师的秘密,他只是如同之前所有人一般,深沉的将这个问题归咎于一个: 「等你找到那个东西,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所答案,所以启航吧,少年。」 没办法,在赶鸭子上架,我也只能上,学着以往的样子,试图用魔法与星空沟通,根本没有用,星星从未有给过他回应,以前是,现在还是。 000看了也觉得奇怪,垂落在地上,不信邪的继续打量少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只能试探性的提出: 「要不晚上试试,晚上是星空的力量最强盛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了,你才感应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晃晃脑袋,试图把最近这些苦恼的事情都甩掉,随后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忧郁的看着老婆离去的方向。 「你说,喜欢上神明会怎么样?」 顿时,身旁的扫帚把身一哆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连摆动表示拒绝: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神明啊,和我们是不同的。」 连一把扫把都这么说,我有些难过的犬缩着身体,想到了钟离从未向自己坦白过的身份,想到了摩拉克斯的冷漠,更想到了家里奇奇怪怪的事情,突然之间,世界变得那么陌生,就好像未认识过一样。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不太了解老婆,他们之间没有像小说那样刻骨铭心的经歷,平淡的就像流水一样。】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句话就像恶咒一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这样在树底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000满心欢喜的拉着少年起来尝试,但还是一无所获。 我更加沮丧的靠在树边上,双手摸着肚子,抬头望天,一整个难过住: 「你说阿姐该不会就是为了恶整我一次,特地把我传过来玩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一点线索都不给,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要胃饿穿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的胃应景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某魔法师要被饿成小饼干了。 怀疑是的,看向自己的手,发出灵魂质问: 「你说魔法怎么就不能凭空变出吃的来呢?」 000无奈的看着他,怕不是被饿傻了: 「没有基点怎么创造物品,这么厉害,怎么不大变活人呀?」 我不甘心的握着魔法捣鼓,试图跨空间进行物品转换,很明显,时空是无法被打破的,这註定是无用之功。 谁知下一秒,摩拉克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为何还没有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要我下手驱赶吗?」 我一脸惊讶的望向身后是老婆没错了,再看向身旁的扫把,震惊到: 「这还真能大变活人啊!」 对气息敏感的扫把,充分的感受到了来者身上恐怖的气息,跳起身来便给少年一个头锤,提醒道: 「变变变,变你个大头鬼呀,被饿傻了吧,这是真人啊喂。」 说着,躲藏到少年身后,只是个无辜的扫把,挑衅打架这种东西可不是扫把该做的。 第92页 我盯着老婆拿岩枪的身影,只觉得分外委屈,被沖昏头脑的魔法师相当的大胆,走上前去便扯住摩拉克斯的斗篷,眼汪汪的埋怨道: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附近也没有卖饭的餐店。」 边说边不住的抬头看他,看摩拉克斯面色如常,与钟离的温柔落差感对比下越发明显,控制不住的想是不是老婆恢復神明身份之后也会这么对自己,是不是就不喜欢自己了。 越想越难受,少年头脑一热,直接拉过摩拉克斯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软乎乎的冲着神明撒娇道: 「我饿了,本魔法师要饿成小饼干了。」 对于凡人越举的举动,摩拉克斯先是一惊,但更加震惊的是,自己对于其过于松懈的防备,他深沉的看着少年,感受着掌心的炽热和柔软,没有摸到头髮,不过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本来就是想揉揉小猫的肚皮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挪开的手成了我嚣张的资本,顿时一扫之前的愁容,笑容满面的吩咐道: 「老婆,饭饭,饿饿∽」 嘿嘿,自己就说嘛,本魔法师的魅力依旧,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变心呢。 他一抬眼,便撞进少年炽热的爱意之中,那一刻,似乎有些明白以后的自己喜欢上眼前少年,好像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事情。 谁又会讨厌一颗赤诚又热情的少年心呢? 如此真挚的感情,岩石仿佛都能被融化。 不过就是这个称唿,摩拉克斯勐地挪开视线,不想让少年察觉自己的疑惑,又忍不住回头打量,自己整整比少年高一个头,双手一拢,便能将其牢牢的覆盖住,所以老婆这个称唿,完全就是少年异想的吧。 想到这,嘴角忍不住流露一丝笑意,面上还是一脸严肃的收回自己的手,身体却诚实的在旁边筑起了火堆,从尘歌壶中拿出食材,案板,正经的在旁边做起了菜。 边做不忘边叮嘱: 「吃完这一顿,还请你快些找到回去的路,速速离去。」 已然摸清了老婆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当然是满口答应,实则心里早就下定决心赖在他这了。 咸鱼魔法师不想动,必须要老婆亲亲才可以。 没想到年轻时的钟离更好说话,这不得骗个亲亲再走,想着视线缓缓落在专心做菜的钟离身上,小说诚不欺我,认真的老婆最好看,流利的人鱼线,长腿翘臀,微微垂落的长髮,咱就是说,区区一个吻根本不够,必须要两个亲亲,不对,三个,最起码三个才能打发走。 我扳着手指细数,到底要压榨老婆几个吻才好,想到禁止播放的颜色场面,不知不觉间薄红色便爬上了脸颊。 年轻时期的纯情摩拉克斯,怎么会知道坏蛋魔法师所思所想呢,当然是很诚恳的质问: 「是靠在火堆太热了吗?」 唉,我连忙双手捂住脸,果然,火辣辣的滚烫,一想起脑海中的那些废料,立马慌张的摇摇头,手足无措: 「啊,不是,那个,对对,就是太靠近火了,我这就往外拉一拉。」 说是这么说的,身体却不自觉的更像老婆贴近,愣是挤到了老婆旁边。 这回的摩拉克斯好似已经习惯了少年那股黏煳劲,只要他不做什么过于轻薄的动作,也没有反抗的心思。 摩拉克斯下厨的手艺就和他杀敌的速度一样干净利落,竹笋和肉被切段,丢进锅中煮沸,加入少许的调料,焖煮一会儿过后,一锅鲜美的肉汤便可以出餐了。 我闻着味儿凑了过去,抽了抽鼻子嗅着香味,连连夸赞: 「好香诶。」 被夸了,摩拉克斯收起锅炉,将汤连竹笋肉盛出来一碗,放在少年面前,介绍: 「文火笃三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拿起勺子,超给老婆面子的,盛了好大一勺,一口炫掉,好吃到眼睛放光芒: 「嗯,超好吃。」 暖唿唿的汤喝下去,肚子热热的,咸鲜浓郁的味道更让人慾罢不能。 咱就是说捧起锅就是嘎嘎炫,直到将锅底的最后一缕汤汁喝光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连忙捂着肚子,装作: 「太好吃了,吃的撑死了,肚子好胀呀。」 一边余光偷摸的瞧着钟离,生怕他嫌弃自己吃太多,眼见其没有反应,连忙接着补充道: 「听我说这是个意外,其实我是小鸟胃很好养活的。」 诚恳的就差没把养我养我,挂在眼睛里,写在脸上了。 摩拉克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起了碗筷,但嘴角的笑是收不住。 【少年好生可爱,这么小一只抱回去养着似乎也没什么负担。】 我将只在原地听候老婆的审判,惊喜来的很突然,钟离竟然没有再提吃完就走的事情,只是默默的离开了。 我眨眨眼,明明留下的还是背影,但却超级开心,这是不是默认了老婆接受了自己。 沉浸在幸福中的魔法师完全没有意识到,伴随着情绪波动喷涌而出的魔力,一旁狗粮吃撑了的扫把注意到了远处的星空似乎有一枚星星更加的闪亮,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敲醒昏头魔法师一枚,指着一旁的星星激动万分: 「别想老婆了,快快给我回神,看那里是不是星空指引?」 第93页 我顺着000指的方向望过去,有视线的注视,那颗星星亮的勤了,就差明摆着告诉人那边有秘密。 一直想熟知的真相,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但不知为什么,越靠近心中越发的不安。 总感觉这一切会让我所知道的被全然颠覆。 少年朝着星空的方向前进,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翻山越岭。 明明星空照到的地方那么近,可是无论他们骑着扫帚飞到哪里,星星还是会在相同的距离。 「累瘫了。」 000听到了不服气的抖了抖,哀怨道: 「我拖着你走了十万八千里,我还没喊累呢,你怎么就替我喊上了?」 嘿嘿,我装作没听见,转过了头。 折腾了一整夜,还是没有办法确定魔法的定点,一人一扫把只好无奈的又飞了回去。 摩拉克斯在巡视的路上叮嘱了自己好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莫名的便走到了少年呆着的地方。 此时,某魔法师抱着累瘫了的扫把,靠着大树躺在青草地上,带着大大的斗篷睡得正香。 ……就好像一幅悄无声息绝伦的画卷。 摩拉克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往前探去少年确实没有唿吸。 未免太荒谬了一些。 他下意识凑过去靠近少年,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和自己喝汤言欢的人突然离去。 我睡的不死,毕竟真正累的是000,在修长温软的手指,触碰脸颊的时候,便辗转醒来了。 只不过略微朦胧着眼,还处在迷煳之中: 「钟,钟离先生,早安,抱抱∽」 以为在半梦半醒之间,少年毫不犹豫的向熟悉的身影伸出双手。 听清他喊的名字,摩拉克斯眉梢一皱,随后又松散下来,喃喃道: 「钟离,倒是个好名字。」 是像自己取名的风格,原来是用这样的名字把少年拐走的,倒是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 这个想法马上被打住,摩拉克斯拧了拧眉梢,貌似之后的自己也是自己。 随后利索的从尘歌壶中掏出毛巾,坏心眼的在温水和冷水中挑选了凉水,附在了少年的脸上,总而言之,不管是不是自己反正认错了,还是让他清醒些才好。 摩拉克斯想到这不自觉的轻咬牙间。 湿冷的毛巾脸上这么乌拉拉的来一下,我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站起身,望向一旁的摩拉克斯,幽幽道: 「水是冷的,好冻人啊!」 摩拉克斯撇了他一眼,收起毛巾,没有接话头,反手从身后掏出早饭。 热乎乎的豆浆,搭配上香甜可口的饼。 劳累了一天的魔法师师傅瞬间恢復元气,早就把之前的恩恩怨怨忘到脑后去了。 「呜,真好吃,其实咱俩可以开家早餐店,不对,是一家酒楼,把妮露小姐请来表演,美丽的歌舞,再搭配上老婆你绝顶的厨艺,搞上一些摩拉克斯的唬头,从那天起,提瓦特未来第一首富赚钱的光明大道正式开始。」 我这边想着坐着收钱的样子,想的心猿意马,殊不知,老婆一整个无语。 摩拉克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 【是自己表现的太温和近人了吗?又或者是以后的自己太平和了,尽都让他觉得自己会随便与一个陌生人做饭。】 别说他,一旁沉寂已久的扫把也绷不住,一棍子轻敲在少年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哌声,是个好头没错了。 还不忘小声凑过去嘀咕: 「我滴个亲娘诶,你们这群小年轻,谈恋爱真刺激,我说你找个神谈恋爱也就算了,你还指望着摩拉之神给你赚摩拉,想钱想疯了吧?」 我连忙咽下最后一口饼眼巴巴的望着老婆,好像扫把说的也对,自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财富,怎么能再贪图其他的呢。 想着还不忘陶醉: 【自己眼光怎么这么好,路上随便看一块石头,就老婆和摩拉皆得。】 殊不知,摩拉克斯看着扫把和少年若有所思,怎么看都觉得像极了那一位,不禁打探起少年的目的: 「你费尽辛苦来此地,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瞬间想到老婆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何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分析分析。 听着少年七嘴八舌的讲完,摩拉克斯沉思片刻,最后缓缓得出结论: 「许是他在附近,只是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星空很大,你在很多地方看他的距离都一样。」 是啊!星空很大,我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总觉得谁又透过那片星空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在越接近真相时就越来越强烈。 强烈到我不自觉的寻求爱人的保护,伸手拉住摩拉克斯的手,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摸起来像上好的暖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找吗?」 摩拉克斯望向少年期待的眼神,凝视了许久,最终极缓慢的点了点头,遵循了内心中的第一个想法,陪着他。 岩石的重量令人安心,岩神的怀抱更令人安心。 盯着那双鎏金眸子,我的心莫名的安稳起来,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钟离一定会保护我的。 所以,面对夜幕的降临,星空的来到,牵着钟离的手,我完全不像昨天那么慌忙。 第94页 和之前一样,在魔力喷涌而出后,那颗星星挂在天边一闪一闪,似乎在指引方向却又没有距离。 两人继续朝着星星的方向赶路,我偷偷的望着身旁跟随的老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隔着雾的朦胧美,就像两人在披星斩月一样。 星空下的老婆好好看啊,呜呜呜。 想把每一刻的钟离先生都收藏起来。 摩拉克斯察觉到,映射在自己身上炽热的目光,早已毫不动容的习惯了。 剩下的000却没有习惯吃狗粮,察觉身上坐的人心不在焉,冷哼一声,立马加速来了个z字摆动,空中360度迴旋翻转。 我直接表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快抓不住了,000才停下炫技恢復平静,不忘阴测测的补上一句: 「还敢餵我吃狗粮不?真不拿扫把当朋友是不是,可怜在下单身千年,也没碰上个称心如意的,身姿修长,扫帚细緻的女朋友。」 我努力捂住嘴,尽量不笑出声来,轻拂过扫身,以示安慰: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除非魔法树爷爷再想不开自断根枝,不然基本上不可能再有,具有灵识的扫把出现,000大概率是要活多久单多久,自己这个老婆孩子暖炕头的人,总不能和一条单身狗,哦,不对,一根单身扫把计较。】 趁着我和扫把拌嘴的功夫,摩拉克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离心底的答案越来越近,他伸手拦下了少年,严肃的环顾四周,深深的吐出一口寒气: 「没想到我们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东西吗?」 诶,我迷茫的站在原地蒙圈: 「我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摩拉克斯将视线紧紧注视在少年的脸上,试图从那双单纯到只有他的眼眸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惜什么都没有,烟蓝色的宝石眼珠里,似乎只能照到他一个,也只会是他一个人。 他这一刻突然又参透了一点,以后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少年了: 【龙喜欢收集宝物,将他保护起来,藏起来,最喜欢的宝物要牢牢的含在嘴里,吞进肚子里,才可以安心,所以喜爱上少年,也不算是什么很震惊的事情。】 害怕老婆不相信自己,少年连忙按照璃月小说里男主的习惯,不太适应的竖起四根手指,指了指天,磕磕巴巴: 「我可以对天发誓。」 就是不知道属于星空的魔法师受不受这个束缚了。 简直不能直视少年犯蠢的模样,摩拉克斯移开了视线,无奈的提醒道: 「发誓是三根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代表了天地人。」 哦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连忙照着钟离描述的样子又做了一遍,随后,亮晶晶的望着他,超期待得到认同: 「这样吗?这样吗?」 摩拉克斯真挚的看着少年,十分坚定: 「我相信你。」 某魔法师直接红了脸,软乎乎的缩进兜帽里,害羞的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那这个这个,相信我就好了,相信我最好了,老婆最好。」 000是真见不得两个人歪歪腻腻,如果他是个人,但凡长个腿或者手,冲过去都得把他们踢并,不过是把扫帚也不是不行,直愣愣便插入两人中央,大声阴阳道: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也不想让通天之塔那群老东西发现你大姐不仅把我偷走,还把我玩没了吧,再秀恩爱的话,我直接自断扫把,呵。」 摊上这两个怨种,谁能懂千年老扫把心里苦啊,简直孤寡,孤寡,孤寡…… 说着浑身发力,扫把杆抖动起来,这可不行啊,我连忙上前安抚,好话说尽,终于把000毛给柔顺了。 几人终于回归正题,摩拉克斯似乎知道,真正要找寻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开口,环顾四周后,若有所思地询问道: 「小,小七,你觉得这里哪个地方,让你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唿喊着自己的小名,某魔法师薄红染红了脸蛋,情绪波动过大,喷发而出的魔法,意外让少年察觉到了某些不寻常的地方。 我将目光注视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的巨石之上,奇怪,太奇怪了,一个普通的石头,怎么会拥有这么浓郁的魔法气息,就好像被另一个魔法师特地掩盖在这里的障眼法一样。 此时想到了什么,在抬头那颗星星果然越发闪耀,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指着那块石头: 「是那里,那里有魔法的气息。」 就是这气息中带着非常不详的感觉,与神圣的魔法气息交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怪异。 在某魔法师疑惑之时,摩拉克斯已经确认好了目标,一个抬手之间,拔地而起的岩枪疾风破速,眨眼间,巨岩便被轰得稀碎,露出了漆黑的洞口,笼罩着不祥的气息。 望着这个地方,我的心脏止不住的疼痛跳动。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为什么却又不敢进去呢?」 少年的徘徊很快就被摩拉克斯安慰了,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的拂过眼馋已久的头顶,和想像中一样柔软。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迈着坚定的信念,我伸手融进了那不祥之门中。 在接触到魔法的那一刻,门爆发出一圈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一声绝望的长啸: 第95页 「摩拉克斯,你终究是找到我了。」 随即,一条遮天蔽日的魔神显现出来,这个造型,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那天成忽悠他去解救的魔神。 只是和描述中的有略微不同,比起他身上的魔法气息,更让人注意的是,几乎笼罩了半边身子腐朽深渊的味道。 摩拉克斯只是默默的飘在空中,挡在了魔神与少年的中间,转头快声对着少年说: 「进去吧,也许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而他是我要解决的。」 说完,面对魔神时,又是另一种严肃的神态,颇带有审判的意味: 「魔龙斯特或许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解脱。」 魔龙斯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盘旋在空中,痛苦和黑暗在眼神里混杂,距离失智也差不了多远了。 而我在摩拉克斯多鼓励下,坚定的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紫水晶,一大片一大片的布满整个洞穴。 第二次看到这种惊人的场景,却有着不一样的熟悉感,从未碰到过的魔力在身边旋转交替,逐渐形成了巨大的魔力漩涡。 我呆愣在漩涡的中心,伴随着砰砰的一声,无人控制之下,漩涡向四周扩散,将所有的紫水晶击碎,化作尘埃粉末飘散在空中,只有一朵紫色的水晶之花,安稳无恙的呆在中心。 趁少年还在发呆之际,000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大喝一声: 「佩斯,把花抢过来,我们就能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 我却惊起一身冷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在握住花的那一刻,奔腾的记忆涌入脑海: 【千年的水晶万古不化。】 【美丽的女人近乎让人害怕的注视。】 【父亲,大姐在水晶边徘徊的身影。】 以往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一下接受不了真相的我迷茫在原地,不敢相信脑海中的记忆。 直到洞中投射出一个美丽女人的身影,魔法师熟悉斗篷,浓密的黑色长髮披散在身后,水色的眼眸所知道透过的少年望着谁,无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 「哦豁,看来你都知道了,那就乖乖的吧,封印着神明之力的水晶之花交给我。」 说着,女人毫不畏惧,甚至飘到少年旁边,试图抚摸着其白净的脸庞。 只是一眼,我便寒碜不已,恶狠狠的拍开了那双手,看都不看她一眼: 「休想,你别做梦了,这个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是我放弃了,你也得不到。」 女人一点都不惊讶,她拿这份力量,本就是为了别人,不需要掌握,只需要拥有就好了,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屑的伸出芊芊玉手,捂住嘴嘲笑: 「呵呵,也怪不得你,小孩子心气,把一切都想的这么简单,小七啊,现在的你也用不了这份力量,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过,你说我要是现在用时空的力量改变歷史,让斯特打败摩拉克斯,又或者打个两败俱伤,你猜会怎么样?」 听完,我忍不住瞳孔放大,唿吸急促,无助的摇头望着女人,忍不住大喊: 「疯子,你疯了吧,改变歷史的结果,是要覆灭一切的呀,连神明都不敢试图改变因与果。」 女人对此不屑一顾,带着赴死的必死决心: 「对啊!我很害怕,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想把花交给我,永远留在歷史里,还是想让我和摩拉克斯同归于尽……和你的爱人同归于尽。」 她一脸胜券在握,打心眼儿里的了解少年。 而这对我来说是一场毫无胜算的选择。 钟离会输吗?当然不会。 这个选择看似赢在自己,可是,少年微微低头,手指轻颤,却毅然坚定的将手中的花抛向远处。 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很快。 女人在接到花的那一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甚至看向少年的眼神都充满了温情: 「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说完,便带着神明之力的花消失在了原地。 000一把扫帚都急得直敲地: 「你小子从小到大我就觉得缺点啥,现在看来,缺的根本不是力量,缺的是心眼儿啊,怎么就把花给她了呢?」 越说越绝望,000失落的跌在地上,试图伪装一把普通的扫把,又忍不住念念有词: 「那现在咱俩怎么回去?本来以为是外出冒险的,现在好了双程票变成单程票,出来散散心,结果回不去了。」 殊不知我的心思根本没在扫把身上,抑制不住心急如焚跑出洞口,映入眼帘的是魔龙化为腐巧后的最后一眼。 歷史迈着沉重的步伐进行着,他的每一步,伟大的摩拉克斯再次守护了他的人民,浴血奋战后解决了被深渊侵蚀的魔龙斯特。 「为什么总是犯蠢呀?」 明明长的那么聪明的样子,摩拉克斯轻轻的垂帘下目光,伸出手想要拂过少年的额顶,余光一撇,注视到掌心的鲜血后,僵硬在空中。 他听到了,我揉着眼睛略显委屈,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把摩拉克斯抱个满怀,虽然周身围绕着血腥味,但是和摩拉克斯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是完全能够忍受的,只要他是钟离就可以了。】 摩拉克斯只是略微僵直了身体,却并未推开少年,换得我更加得寸进尺,缩紧手臂,狠狠勒住那曲线流利的腰身,压着声音委屈的撒着娇: 第96页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钟离怎么办呀?」 毅然决然抛弃花的坚定,全都化为了缠着爱人温柔的水。 摩拉克斯浅嘆了一口气,他抬头望向天空,似乎能透过夜空里看到许多年后的自己……似乎一样,对少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怎么能不答应他呢? 他一点一点的在衣服上,将手心的血渍擦净,才轻轻拍抚少年的背,柔声道: 「我会让你回去的。」 我慢慢发现,或许事情比我知道的更加复杂,就比如眼前这个魔法阵。 一眼近乎望不到头,如此庞大的魔法阵,只可能涉及时空或者生命,仔细研读其中的魔文,这个力量。 我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这个魔法阵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摩拉克斯深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隐瞒少年的意思,却也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言简意赅的阐述了一下: 「更准确的来说是曾经的她留下的。」 盯着少年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摩拉克斯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解释一下: 「小七,那时候的她其实和你有些相似。」 却又有所不同,她会和少年相似,但小七却永远不会走上和同一样的道路,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区别。 对比两人的腻歪,依依不捨,从天堂跌落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经歷大起大落的000已经迫不及待了: 「快快快启动,在下要好好回通天之塔里,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在下要回家。」 最终在000的拉扯下,我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跨入魔法阵中,伴随着魔力涌动,尘封已久的法阵终于焕发出了新的光芒。 直冲云霄的星光逐步亮起,在星空的加持下,威力终将达到顶端。 眼看着月的投影缓缓就要落在法阵的中央,我实在没忍住,回头再看一眼,是摩拉克斯寂寥的身影。 时间真的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回去之后的自己马上就能见到钟离,那摩拉克斯呢?他将独自随着时间存活,接受着岁月的消磨,这样哪怕是千锤百鍊的岩石,也会留下痕迹的吧! 那个声音和须弥中的钟离重合了。 我一直很逃避离别和告辞,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大声的喊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先生,先生看着我,请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看着我爱你,请不要太思念我,因为在不久的未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想告诉你,无论怎样,面对什么情况,你永远都是我的优先选。」 说完了心里话,我终于能长舒一口气,真正面对须弥时钟离露出伤心的眼神。 某魔法师潇洒了100多年,最终还是被一个名为摩拉克斯的爱情诅咒圈住了。 先生是他永远不会拿出去打赌的赌注,绝对会选择的选项,一定会喜欢的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摩拉克斯在阴影处默默的注视着,光芒消散后,周围一片寂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明明少年的音容笑貌都还浮现在眼前,明明腰间还有残留的余温。 他想抓住些什么,可是光怎么可能会被抓住呢,亲手送走了自己的爱人,哪怕会在遥远的时间长河中相遇,等待的途中也会感觉到寂寥啊! 第48章 作死第48步骤 对于少年的归来,等在光圈洞口守护的几人,似乎早有预料。 但我的心理建设还是在看到一扫往日优雅精緻端庄,此时,颓废着坐在地上的父亲时,陷入了沉默。 大姐侧开了头,她是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知道真相併见识过事情经过的人。 父亲先开口,他焦躁的撩起自己披散的长髮,随手束在脑后,沉闷着声: 「小七恕我对不起你。」 我吸了吸鼻子,低头看向脚尖,问道: 「所以你不是我的父亲,而她是我的母亲,对吗?」 周边寂静的很,没有一个人回答,但答案似乎是认定了的事情。 封印着神明之力的水晶之花已然把所有的记忆都还给了我。 想到被封印在水晶里抑制着生长,忍受着岁月磨搓的近千年,我忍不住捂住胸口,心生疼,即使嘴角深深的逼出一缕鲜血,还是想要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老父亲也相当崩溃,他心痛的看着少年,悲痛欲绝: 「你是我的孩子,可她也是我的妹妹呀。」 真相如同撕裂结疤癒合的血肉一般,带着深深的疼痛。 「星空是没有神明的,但是有星空的宠儿,千年以前的魔法界还没有魔法师,一定要分居之说,我和艾拉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传说中的星空宠儿,拥有天生的魔法亲近力,和强大的魔法储存,美丽的容貌,上天似乎把最好的都给予她。」 说到这,老父亲的眼中带着些许怀念,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随着艾拉渐渐长大,再好的家人也会有分开的时候,她拥有着许多很好的品质善良,勇敢,喜欢冒险,那时正值魔神大战,她认识了魔龙斯特,起初,斯特同样是一位正直并坚定保卫着信仰自己人们的魔神,他的理想是守护,见识过人间太多战火纷乱,又怎么会垂怜于艾拉的一丝儿女长情。」 「可是,艾拉一生中得到过太多东西,斯特是第一次心动过后的失败,就此成为了执念,后来魔神战争越来越激烈,以自身的力量已然无法保护太多东西,艾拉的魔法师身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为了爱,她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一条邪恶的道路,在不伤害斯特的情况下,收集无辜人类的生命,作为许愿的代价,赋予魔龙强大的力量。」 第97页 「魔龙依赖于这份力量,朝夕相处中他们相爱了,可是即使是星空喜欢的孩子,也有被原谅的限制,因与果的反噬到来,斯特战败于摩拉克斯后萎靡不振,艾拉再次选择挺而走险,却被发现这近乎残忍的行为,斯特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被深渊趁虚而入,污染了神识,邪祟人人得而诛之。」 到这事情本该告一段落,可是偏偏还有更残酷的下文,老父亲忍不住看着少年,眼中充斥着后悔和心酸: 「艾拉无法接受这个结局,疯狂试图向摩拉克斯寻仇报復,我不可能看着她寻死,便将她带了回来,一番开导后,她不再执着于报仇,再后来就发现有了你,一切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谁也没有想到艾拉第二个想法是想用生命魔法復活魔龙。」 用魔法为一个魂魄建造身体,都需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更别说是凭空復活一个人,这个代价别说是魔法师了,就算是神明也付不起。 我难以理解的摇摇头: 「这根本不可能,身为魔法师不应该最了解了吗?」 父亲诺斯亚止不住的苦笑: 「我说过,她是星空的宠儿,一错再错,似乎成了一种惯性,艾拉走上了获取无辜之人性命的老道路…如果没有你的话,或许她的邪恶就要成功了,新的星空宠儿降生,也就意味着艾拉再也不可能完成那样的壮举,于是乎,她选择将你封印起来,阻止你的生长,阻止你觉醒魔力,从而更加长久的拥有那份伟大的力量。」 一句又一句的残酷话语,让我无力的靠着墙板才能勉强支愣起身子。 还有什么比生母不慈,更让人悲伤的呢? 「所以当她发现光是献祭那样的生命还不够,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对吗?」 诺斯亚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后面的一切似乎都有预料,他纵然在有心包庇自己的妹妹,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可怜的孩子献祭,兄妹之间爆发一战,将全部精力放在生命魔法阵中的艾拉惨败窜逃随后消失匿迹了百年。 而他将佩斯解救出来后,把神的力量分为两半,化作紫水晶之花,一半在过去,一半在现在,只有他才能获取,并将少年扶养长大,寄希望于他能像一个普通魔法师一样健康成长。 似乎这样才能弥补一点心中的亏欠。 这么说的话,两份力量都已经被夺走,我捂着头略微有些头痛,成用谎言骗走了第一个,而自己亲手递出去的第二个。 等到这些之后,艾拉会干什么呢? 我勐的一睁眼,神情激动: 「她现在肯定在璃月!!!」 如此大的魔法阵献祭,肯定还需要更多的生命,再加上报仇雪恨的心理,她伤害不了摩拉克斯,肯定会用一些别的办法。 例如,将献祭的大阵定在璃月,面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先生又会怎么抉择? 少年想起了那个人,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 【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更加断定她想对钟离动手的目标。 我来不及多想,抽出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传送阵。 诺斯亚和大姐试图阻拦: 「不,你不能去,她现在获取了整个的力量,你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我也不是。」 我毅然决然的摇头拒绝,闭眼不去看他们,轻轻提到: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去,哪怕出的力微乎其微,也想要保护先生。」 两人终究没有再向前。 锚点在先生的身上,远在璃月空中与之对峙的钟离似乎有所预料,一个抬手分毫不差的接住了跌落下来的少年。 「你不该来的。」 我胆怯的抬眼打量钟离,他垂眸的眼神中是对此冒失举动的不认同。 「魔法阵已经开启了,魔龙正在復活,甚至更加强大。」 他不想让少年来,是因为不想再让这些恩怨拖到他的身上,明明他才是其中最无辜的人。 为表决心,我万分坚定的摇头拒绝: 「我是不会走的,我可以帮你,我对魔法阵的了解不比她差到哪里去。」 可当真正看清楚这巨大的法阵,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比猜测中的更加可怕。 「她就是个疯子,她想献祭了一整个国家的。」 所有从地上吸取的生命力,都缓缓融于天空黑洞之中,已然爬出了半个魔龙的血肉,此时,各路仙人集合完毕,天权七星带着没受影响的千岩君正在努力疏散群众。 所有人都清楚,此时是他们最好的攻击时间,一旦魔龙整个被復活,后果先不敢想像。 魈率先带上傩面,沉声道: 「帝君,我们……」 所有人都在等着摩拉克斯的命令。 只是一个点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所有人凝聚攻击,试图消灭还没有復活的魔龙,一道妙影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接下了所有的攻击。 艾拉看着在座的各种熟人,露出了极致的偏激: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復活我的爱人。」 钟离似乎想和她解释些什么,微微皱眉: 「他已经不是斯特了,深渊无法解除,就算活着一样会生不如死。」 可是早已偏执了千年的人,能听进去早听进去了。 第98页 女人看着钟离近乎咆哮的嘶吼: 「闭嘴,都是你,害的我们一家子支离破散,杀了我的丈夫,还要抢走我的孩子,你怎么配做神明的。」 人总是喜欢在苦难时把所有的责任推向别人。 钟离顾忌着身边少年的感受,张张嘴并未再多说什。 我却看不得先生受委屈,挡在钟离面前,对峙: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神明,我也不是被抢走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说完,紧紧的拉住钟离的手,钟离能感受到他明显的颤抖,缓缓回握了过去,想要给少年一丝力量。 可是获取神明力量过后的艾拉太强了,她无法解决众人,但众人也奈何不了她。 我抬头望着天空,2/3身子都爬出来的魔龙,咽了咽口水: 「她再拖时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钟离点点头,确实: 「我缠住她,你们试着攻击魔龙。」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艾拉令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魔法阵的稳定运行。 这种极端保护的行为,我不禁眯着眼打量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眼前一亮: 「是法阵的核心,她将核心一併定在了魔龙復活的地方。」 闻言,众仙家合力,企图围困住女人我趁此机会,随着飞行魔法,勐地窜向魔龙復活之地。 双拳难敌四手,艾拉魔力再高,也顾不来这么多人。 越靠近我,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将双手贴紧魔法中枢,奋力召唤出巨大的法阵,试图打出毁灭性的伤害。 艾拉惊唿出声: 「不,你不能这么做。」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烟雾瀰漫,一声嘶吼震碎了所有希望,魔龙整个已经爬出了黑洞,仰天长啸,似乎在庆祝復活新生。 原本表现的惊慌失措的艾拉,不屑一笑: 「哦豁,骗到你们了呢,摩拉克斯接受我的报復吧,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感觉。」 绝望之际,我睁大着眼睛,魔力用尽后僵直在原地,直径下坠,好在被老婆接住了,不然要摔成粉碎小饼干了。 可是现在接不接触也不是重点,魔龙已经现世,他们一会都得成为小饼干,眼下,如果不及时消灭魔龙,拿回生命力,过了实线再回来也救不回那群人的性命。 艾拉嚣张的笑声,格外的刺耳,胜利的天平已然倾倒,她满心欢喜的骑着扫把,飘到魔龙身边,颤颤巍巍的伸出,试图抚摸着失而復得的爱人: 「斯特,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魔龙化出一道人形,俊美的容颜和少年有着九分相似,他同样深情款款的望着爱人,两人之间的视线似乎能拉出丝来。 我难以接受眼前这种邪恶战胜正义的画面,钟离似乎察觉到了,叫唤了一声: 「小七,躲到我怀里,不要看了。」 随着脸埋在钟离坚实的怀抱中,身后跟着的是艾拉难以置信的惊唿声: 「为什么?为……为什么?」 我僵硬的扭过头,余光中的魔龙紧紧的拥抱着艾拉,带毒的尾刺刺穿了两人。 【怎么会这样?】 钟离紧紧的拥抱住颤抖的少年,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还是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被深渊侵蚀生不如死,才想要解脱的。」 我呆呆的点点头,对呀,如果不是自愿求死,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败,这样一切都说得通。 只是艾拉不愿意相信,逐渐偏激扭曲的事实罢了。 魔龙捧着艾拉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过来,坚定又迟疑,最终停在了一个恰好的距离,恰好能看清少年的位置: 「这大概是我能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让艾拉不要一错再错。」 说着,还是忍不住酸熘熘的盯着钟离怀抱,那可是他儿子,自己都还没抱过亲过举高高过,就被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一轮的魔神拐走了,想着怎么都有点气。 不过,为着儿子幸福,还是强忍着祝福: 「虽然这老小子年龄是大了一点,但摩拉克斯好在是一个值得託付的魔神。」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紫色的水晶凝结出一朵一朵的冰花,将两人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实现了真正的永恆。 伴随着魔龙的死去,被强行夺取的生命力化作光束四散各地,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我看着父母的水晶容颜,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明明没有接触过他们一点点的爱,为什么还会感到伤心?」 钟离第一次主动的紧紧的抱起少年,将唇贴在他的额头,拿出属于神明所有的温柔,缓缓安慰道: 「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有我,你也会是我永远的第一个选择。」 我掂起脚尖,抬头看向钟离,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在漫长的岁月中,摩拉克斯终究是等到了那份久违的陪伴,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会彼此了解彼此珍爱。 不过依然逃脱不了见家长的命运,我吸了吸鼻子,抹了两把眼睛,凑在先生耳边坏心眼儿吹了口气: 「先生,这算是求婚吗?那你还是要跟我回去见家长的哦。」 相互告白后要甜甜美美的在一起咯。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会写1到3章番外,选择有: 第99页 结,魔法师和神明的夫妻生活 单身千年的岩王帝君突然结婚,璃月人物被集体催婚 以及某个可爱读者提供的脑洞,神明的愿望要遵从,所以早上的亲亲,晚上的亲亲,床上的亲亲,星空契约都要无条件满足才对吧? 还想看什么脑洞?可以尽情在评论区提供哦 预收文会隔几天再开,期待在下一本的评论区,能和大家再见。 第49章 洞房花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近来,愚人众出现了许多变故,比如说计划老是被某金毛破坏,更比如说愚人众第六席散兵叛逃,还比如说吉祥物没过多久也跟着叛逃。 据各眼线阐述,现在已经和摩拉克斯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顿时还在愚人中的各位都按捺不住了,连混吃混喝的吉祥物都迫不及待的跑路,难不成组织前途已尽?!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后来为了稳住人心,公子这个天才,决定用一个谣言压住另一个谣言。 于是乎,在愚人众11席天才公子的带领下,此谣言传播的飞快,并且深入人心,巅峰时期连至冬女皇看着自己手下的富人,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没错,公子传播的谣言正是: 「富人做生意失败,小媳妇吉祥物佩斯捐款跑路,现如今,身价千亿在璃月养了个小白脸。」 简称,北国银行总头目,小媳妇携款潜逃了! 此剧情简直深入人心,对此,各国流传版本不下几十种。 至于潘塔罗涅富人表示谢谢你,有你是我的福气。 看着自己手中因为听信携款潜逃纷纷撤资导致北国银行当季收入下降两个百分点的报告单。 富人连夜爬窗户熘进鸭子家,进行了相当深刻的秉烛夜谈,谈到公子第二天早上开大会都没来。 新的饭后茶谈又兴起了,这回的主人公是公子,据说公子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神,肾虚的都打不过富人。 潘塔罗涅意味深长的看着最新八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神中带着霸总特有的三分击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 一旁的助理偷瞄了一下,鑑定完毕: 【天凉了,公子该被断资金了。】 可惜倒霉的人啊,就算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所谓一物降一物,坐在办公桌前的富人突然眼皮子止不住的跳,不详的预感迎面而来。 果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房间墙壁上开了个黑洞,扑了出来: 「亲爱的富人,么哒么哒∽」 没错,真是热情可爱,活泼善良,伟大且英勇无畏的提瓦特第一魔法师大人,也正是我啦。 此时,富人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微颤的手指表明了内心巨大的震动,他默默摘下眼镜,转头眯着眼问助理: 「改天帮我约个医生吧,人年纪大了,总是会幻听的。」 助理看了看,刚摆好姿势的吉祥物大人,这个pose一看就是来讨债的,只是双方都不好得罪,一个是吃饭的饭碗,另一个一言不合就会把人传送到天南海北,随时随地体验各类荒野求生的狠人。 于是乎,助理也选择默默带上耳塞,迷茫的打量四周: 「那啥,大人你在说什么,周围有声音,为什么我听不见,是您和吉祥物大人在说话?」 瞎子,聋子,小傻子,看的出来,愚人众的各位都有美好的未来。 眼见气氛,彼此知根知底,我干脆不装了,直接伸手递了出去: 「亲爱的富人,我要和你的家乡神结婚了,仔细想了想,现在我也不在愚人众工作,让你包办婚姻不太好,所以干脆自己办了,这次可是专门来给你送请帖。」 沉稳如富人都难以掩盖自己脸上的不可置信,他低头一看,接了过来,还真是请帖,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好看的紧,就是下笔略微有些生涩。 仔细思索一番,不免苦笑: 「原来流言也非完全虚假,你与帝君恩爱有加,倒是挺真的。」 这喜帖怕不是岩王帝君握着少年的手,一笔一划交出来,恩恩爱爱好生缠人。 我巴不得有人认出来,认不出来的,我都会细细给他讲一遍,既然跳过这项目,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项目了。 「嘿嘿,我和我老婆自然是恩爱。」 富人点点头,但还是拒绝了,他很多年没有回到故土,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少年回去: 「新婚快乐,我在愚人众,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是没有时间来了,不如你去问问公子了,他最近倒是闲的发慌,想必有的时间去。」 说着,便想把喜帖递迴去。 我连忙躲开,怎么可能去接,接回来了,后面的话还怎么说,嘿嘿一笑,切入正题: 「那啥,我当然知道伟大的富人日理万机,所以你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倒了,来不来都无所谓心意到了就行,随随便便给我包个几千万摩拉的红包就行了。」 少年是腼腆的手背手,羞答答的点点脚。 富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他脸上,自己是银行家,又不是慈善家,就算是慈善家,也不是个傻子呀。 「你搁这给我开玩笑呢?」 小助理也很应景的噗笑一声,收到双份刀眼后,果断拿文件盖上嘴巴,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 我当然不能按着富人的思路走,不然摩拉一分没有,反而扯出一抹灿笑,激动的握住富人的双手,实则防止他逃跑: 第100页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富人不愧是富人啊,就是财大气粗,不想包红包,是不是想帮我报销婚礼开销啊,太客气了呀,还得是璃月本地人,开销也不多,就8888万摩拉,发发发,主要就是图个吉利,您看是支票还是转帐呀。」 富人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回来看他们,这他妈是回来打劫的呀,重新带好金丝细边眼镜,恢復以往的冷漠,淡然,恶狠狠抽回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嫌弃的撇了一眼: 「看清楚了,我是谁?」 为了摩拉,我乖巧回答: 「是愚人众富人,在下最最最喜欢之一啦!」 富人不为所动的冷哼一声: 「你都看出我是为愚人众工作的了,不是好心慈善家给璃月提高生产总值gdp的,那是天权七星该做的事情。」 开口就是千万摩拉,真当他是印钞机,要说真的进钞机,少年身边不正好有一台,造出来还是货真价实,通用币的那种,甚至带上唬头价更高。 一招不成少年,还有一招,憋泪倒地打滚一气呵成,都不带喘的。 「呜呜呜,还有没有天理了,富人都开始拖欠我工资了,我好歹为组织勤勤恳恳工作了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喜酒一点点小钱都不肯出,小气鬼,小气鬼。」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啊喂。 富人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是搁以往,他是万万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但是,眼下少年狐假虎威,身后有人撑腰,他也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重重的拉抽屉拿出支票,关抽屉乒桌球乓的响,随后大手一挥,8888万支票咬牙递了出去,就当做破财消灾了,还能怎么办,钱还可以再挣,路走窄了就不好了。 花钱孝敬财神爷,大概很正常吧! 拿到婚礼资金的我自然是喜笑颜开,拍了两把身上的尘土,笑眯眯的,结果支票,骑着扫把就跑路了。 看着少年毫不留恋的背影,富人勉强支起微笑横咬后槽牙,嫁出去的吉祥物,泼出去的水,就当没有这个东西。 好在支票后面,他还给了其他愚人众的位置,想必公子,博士等人也跑不到哪里去,同一个组织,同甘共苦,合理非常合理。 很多年后,愚人众几席聚在一起,偶尔还会想到那天的悲惨遭遇,一个少年骑着扫把打劫的所有人满载而归。 那一天本就穷苦靠富人养活的公子,失去了多年的积蓄;博士买仪器的私房钱被强行一扫而尽;甚至连至冬女皇藏在座位后面的宝箱都遭了毒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别让他们几个在路上看到魔法师,不然见一个打一个,见一群打一群。 同样在那一天,摩拉克斯虽然作为摩拉的创始者,但是看到少年兴沖沖交给他保管帐户上,一双眼睛瞅不过来的零,露出了久违的深思: 【原来,当愚人众这么赚钱的吗?】 摩拉之神表示,对摩拉的数量震惊。 我则一脸摩肩擦掌的兴奋样子: 「老婆既然私房钱已经上,婚也结完了,那我们就要进入重点题目了。」 钟离一愣,没想到少年会这么直接,直白热烈的让他有些心慌,甚至忍不住打岔子: 「那个今晚的月色真不错。」 啊!我抬头望了望布置的喜庆的不能再喜庆,红不熘秋的床底,迷茫的眨眨眼睛: 「月亮哪来的月亮?」 钟离意识到不对,连忙咳嗽掩盖: 「我的意思是,今日是十五,月很圆很美。」 我毫不在意,对于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期待万分,眼睛忍不住射出布灵,布灵的金光,看的钟离身子微微发紧。 【也对,虽然之前的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是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身为丈夫的话,应该履行丈夫的职责。】 既然这样,他低下头,缓缓伸出手,无比坚定的开始解繁琐衣物上的扣子,一粒又一粒,此时,禁慾和暧昧夹杂在一起,和周围红烛燃烧身体的温度相应和,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钟离刚解完上衣扣,马上就到裤子了,一抬眼和少年懵逼的眼神撞了满怀。 我呆呆的看了看老婆,捧着从床枕头下摸出了书,歪头询问: 「先生,看书很热吗?为什么脱衣服了。」 此情此景,钟离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被雷从头顶噼了下来一般,人也麻了。 他忍不住失声笑道: 「这个时候你要和我一起看书。」 平日里也不见得少年多好学,一天给他上两节课,总共才四个时辰,三个半时辰,在发呆撒泼撒娇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有半个小时在好好读书,认字就不错了。 我诚恳的点点头,回想起昨天娶妻前,老爹说过的话: 【知道结婚当天晚上要做什么吗?】 某魔法师疯狂点头表示知道,在小说里看到过男主和女主要洞房花烛,黑云压玉柱。 深知自家崽子秉性的老爹,毫不犹豫的从小贩中买了一箱稀奇古怪的小说,一股脑的塞进少年怀里,并一脸确认的点点头: 【没错哦,就是看小说。】 想到这,我还一脸自信的反问: 「那当然了,不然还能做什么,老爹可是过来人,他说过,洞房花烛夜就是夫妻双方趴在被窝里分享对方喜欢的小说,我喜欢小说,老婆,给我念嘛。」 第101页 这个场景下,听着少年软乎乎的撒娇声,为了撒娇,靠的极近,唿出的热气不断的喷洒在钟离的身上。 神明也会有自制力不足的时候。 用这个来考验老干部,这是能来考验老干部的,哪个老干部经得住这种考验? 钟离觉得身为丈夫,身为教导者,年长者,他应该好好的对少年进行教育义务,神明掐指一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月黑风高定能学的进去知识。 想着,他一把扯掉领带,将少年高高抱起,拥入怀中。 这个姿势,直接让我比钟离高了一个,以一种俯视先生的视角,这就是高个子的世界吗?空气挺好闻的。 有些不适应双手环住钟离的脖子,颤颤巍巍的开口: 「怎,怎么啦?」 钟离嘶哈了一口气,随机抽出一本小说,带着少年走入帘铺之中,冷静且坚定: 「分享各自喜欢的小说,好啊,在下愿意亲力亲为,让你体验一下在下喜欢的小说。」 洞房花烛,红烛微颤,鸳鸯缠颈,共赴巫山不是云,咿呀咿呀的晚上,尘歌壶中小船在从未经歷过的大风大浪中摇个不停。 在钟离的指导下,我一寸一寸的被体验过了,心动难受刺激,全身上下像是被一条丝线牵着,而线的尽头,全在先生的手里,是生是死全凭一条线。 夜越来越深,我哭着想求饶: 「先生,我再也不看小说了,我不想学了,我不想学这个姿势。」 钟离喘着粗气,微微起身抬眸神色危险,嘴唇不知经歷了什么,水润中带着红艷,如同深渊爬出来的魅魔,勾人心魄的很。 他朦胧着一脸歪头: 「这样呀,不好学,可不是一个好学生的表现,在下想教的很啊!」 我拼命摇头,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无奈的看着脑海中出现的新的契约。 原来,神明的愿力才是最强的。 身为魔法师,有些愿望是必定要接的,为了完成有限的契约。 只能被迫努力学习了呀。 直到天微微亮,鸟雀声鸣,少年才勉强获得了休学的机会,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不仅收穫了满满一肚子的知识,还有一床的小珍珠。 财学双收,岂不是人生赢家∽ 第50章 魈空告白之夜 「佩斯,你怎么跑到须弥来了?」 空和派蒙站在一起,双手抱臂目光疑惑,还以为参加婚礼那会儿,两人的腻乎劲,怕是800年都分不开呢。 黄毛不说还好,一说就戳到了我的伤心事,简直难以启齿。 【总不能说老婆,不对,现在已经不是老婆了,是那个混蛋,他居然坏心眼的用魔法师的契约卡bug。】 在某种地区,如果产生极为强大的愿力,魔法师会被动接收契约,然而,或许谁都没有料到,神明也会有愿望这种情况。 被众多人信仰的神明哪怕是随便一想,愿力都是极为庞大。 所以老婆想要的早安吻得实现,晚安吻得实现,床上得听他的话,自从新婚当天深入学习过后每天熬到鸡叫睡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原来吃素吃久了,开荤会这么可怕。 能到现在才离家出走,我是觉得对钟离实属真爱了。 「我,我和老婆当然,当然好的很……你你一个单身狗打听来打听去的干什么?」 空看着少年颇有再问就把狗粮塞自己嘴里的样子,果断闭口不言,就他们俩这腻歪劲儿,真有什么别扭,也是佩斯单方面吵架没吵过,离家出走生闷气,小傻子生闷气好哄的很,没什么好担心的,估摸着两三天就和好如初了。 黄毛没想到的是,我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还预判失误了: 「略略略,哼,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的小黄毛,才没有资格做本魔法师的狗头军师。」 派蒙和旅行者对视一眼,小东西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别以为背后靠山是神明就能无法无天,咱可是拳打特瓦林,脚踢若陀,硬抗雷神一刀的人。 所以,一秒过后,少年泪汪汪的捂着额头,声泪俱下的控诉: 「你们干嘛打我啊?」 两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看起来很欠揍的样子,完全让人没办法忍住殴打你一顿的欲望,我们两个已经很克制,呀,小妖精∽」 说着空还应景的捏出个兰花指靠过来。 我直接呕了,惊慌失措的往后闪: 「冷静,我说的是真话,你就真的打算这么晾着魈一辈子?」 其实,这次投奔旅行者,多少是有点想让他把魈拐走的意思。 自从自己和帝君在一起过后,魈那小媳妇是个幽怨眼神,藏都藏不住,再发酵下去都要怨气冲天了,还是得谈个恋爱,沖沖喜,自个儿兄弟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是时候插兄弟两刀了。 提到这个名字,空面色一润,不由自主的挪开视线,无论说什么,都感觉相当心虚的样子: 「我,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懂。」 不懂,魔法师不能说不懂,我大手一拍,拍在黄毛的肩上,把黄毛拍的一个差点没吐血,先报额头之仇,再当狗头军师: 「不就是要找妹妹嘛,寻亲难道规定不能谈恋爱了,谁规定的,没有人规定,那我就宣布一个新的规定,寻亲也可以谈恋爱。」 第102页 你懂个屁,空踉跄着站起身来,发出了单身狗愤怒的咆哮: 「散兵现在已经恢復记忆,洗心革面了,我妹还落在深渊手里呢,我哪有心思。」 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突然凑上来的脸打断了。 四目相对,我一脸严肃的瞪过去: 「所以你就要用这个理由一直逃避魈,魈虽然是仙人,可是他也有七情六慾,他也会伤心的呀,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彻夜彻夜的站在望舒客栈顶上,望着那轮月亮阴晴圆缺等一辈子吗?」 句句珠机简直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假设少年之后不说话的话: 「而且,咱就是说他单着给我和帝君的婚姻生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每次在望舒客栈准备投餵先生的时候,总是会被那幽怨的眼神吓一跳,唉,再不让他受点恋爱的滋润,感觉就要变态了。」 空和派蒙直接大跌眼镜,派某更是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亏她前面还感动了那么久: 「小骗子,你以后在路上话说一半就行了,这么坦白,我怕你迟早被人揍成小饼干。」 空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拳头已经忍不住的开始发痒,快按耐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了。 「干嘛吗?」 我眨眨眼睛,顺势想起了重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封粉嫩嫩的香喷喷的信塞入少年怀中,毫不心虚: 「那啥,这是魈让我带给你的回信,不用谢,也可以称唿我的绰号好心人,如果决定好了,后天晚上12点望舒客栈最顶上见门∽」 说完闪身离开跑的飞快,生怕多说一句就露馅。 徒留空两只手指捏起这少女心过重的信封,不相信已经写在脸上了: 「信里的内容,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等等,魈是会用这种信封的人吗?」 派蒙联想了一下上仙那张清心寡欲的脸,顿时无比寒碜的摇摇头: 「不敢想,简直不敢想。」 【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呀!】 空则是看着信发呆,他知道这也许是少年特意为其制造的一个机会,可是真的有必要要去吗? 不过小骗子才不在乎,他随手便把拆过的信封扔进虚空中,骑着扫把往望舒客栈赶: 【兄弟还得我出手,老是回这种你安好,我安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信有什么用,直球才是永远的神,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12点午夜时分,魈准时准点的解决完血碎,站在望舒客栈顶端,试图透过圆熘熘的月亮,看到心系之人的身影。 他望眼欲穿了这么多时日,似乎一点用都没有……等等,好像有点用的样子。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衣服摩擦声,魈勐然回头,正好和旅行者的眼睛措不及防的对视在了一起。 他呆愣着向后退两步: 「空,你回来了?」 被巨大的惊喜沖昏了头脑,早早的就忘了,后面是空气,哪里还有站脚的地方,直愣愣的便向下倾倒。 眼看魈有危险,小黄毛都忘记了他是仙人,论瞬身之术,可比自己擅长多了,依旧毫不犹豫连滚带爬的沖了上去,在最后一秒拉住了他冷冰冰的手。 两人折腾来折腾去,最终,气喘吁吁的移回了更加安全的地方,小黄和小绿并排坐在屋檐上。 空笑着从怀中掏出已经拆开的粉红色信封,将里面的信纸递了过去,边不住的摆脚边阐述: 「多亏了某魔法师吧,还真是难为了,让他带信。」 魈顺手接过微微有些迷惑: 「佩斯是让我写一封信带上,但,并未使用过这种颜色的信封,是否搞错了。」 很快,话音在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后戛然而止: 【亲爱的旅行者,么哒么哒么哒,爱你,么么哒,将预计于今晚12点,在望舒客栈楼顶最高处,向你表白,来了,我就当你同意了,不来我就当你害羞,然后同意了。】 短短几句话,看的仙人脸色铁青,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少年独有的天真无赖。 完全是会被人一眼拆穿的谎言啊,结果还在后面标註了人名: 【会永远爱你,守护你的魈。】 整封信简直不容直视,从内容到字迹,内容不堪入目,字迹宛若鬼画符。 已经完全忍不住了,魈提上长枪带上面具,站起身来气沖沖的就想下楼,找离家出走后,在望舒客栈白吃白喝白住的少年决一死战。 「简直不敬先师!!!」 空则仔细的打量着,似乎要将眼前的仙人从头到脚,从每一根头髮丝到呆毛,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注视到他耳边的羞红,视线一顿,刚才还怒气沖沖的身姿,如今这么一看,怎么都有点像落荒而逃的藉口。 神使鬼差当中,空忍不住一拉,看着再往前一探身,魈宝那一张小猫批脸顿时藏不住了,和他一起藏不住的,还有几乎快从脖子红到头顶的火烧云。 在仙人无拓的肌肤上,宛若最上好的胭脂,平平增添了一分媚态,清冷的月光,清冷的仙人,却是羞红了脸。 空背着手冷不丁的掐了一下自己,一个荒唐的念头脱口而出: 「我的意思是说,今晚的月色很美,与其去找那个小混蛋,不如和我一起。」 顿时风停了,鸟不鸣了,周身寂静的都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第103页 空看着魈近乎呆滞的眼神,再也绷不住,勐地抽回手,慌张的抱着头,解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那个意思,反正就不是你想的意思,你懂吧?」 再抬眼,少年满是绝望,自己绝对是被某魔法师下了蛊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当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好好的解释清楚,然后各自安好,明明当时都想好了。 怎么到头来说来说去,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好在魈也抽回了自己的手,空刚想松口气,措不及防怀中一紧。 是魈闭着眼睛扑了上来,他没有说话,空只能听见耳边沉重的唿吸声,以及软弱无力的怀抱,似乎只要自己轻轻一推,便能脱离。 可是,少年抬头望月,露出了无奈的微笑,他又怎么能推得开呢,这哪是柔柔的怀抱,这是心上的仙人,此生能鼓起最大勇气的表白了。 不远处的不良魔法师,用着魔法加持的高倍度眼镜,成功见识到两人牵手成功后,兴奋的开怀大笑。 「还得是在下,看来吃喜酒的日子不远了,自己撮合的,两人分头给自己包个百万红包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据说空还挺有钱的样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钟离听着爱人一言,沉着眼神便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靠近,直到将猎物锁在怀中,唿着气凑了上去: 「在下倒是难得有个疑问,可否请魔法师大人为我解惑。」 我措不及防,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老婆大人有问题。 「到底是摩拉重要还是我重要?」 出现了千古难题,不过这难不倒我,见老婆就向着老婆说话,只是愣了一秒,我便毫不犹豫的选择: 「摩拉,摩拉算什么东西,老婆最重要了。」 钟离却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少年,漫不经心的挑着刺: 「语气倒是坚定,可惜迟钝了一秒,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说着,寸寸收紧束缚。 少年只能眼含热泪,自己选择老婆,哭着也要吃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这回牺牲是真大了,不包个百万红包,绝对说不过去!!!】 最后一张番外也结束了,到这里就要跟大家说完结了,谢谢各位读者一路的陪伴,如果没有你们的评论和支持的话,我可能没有什么耐心,坚持到把自己的第一本书完结,有了第一本美好的开头后,之后的书我也会努力的。 希望能在下一本的评论区,还能与大家见面,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