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迎娶诸子百家》 第1章 彗星现世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公元前238年*秦王政九年。 有一座巨城矗立于天地之间,它叫西秦咸阳王城,里有一座咸阳宫。 秦王城就像是一座永恒的石碑,它的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在低语着多年的秘密。 那不仅仅是一个王城,它是一段历史的缩影,这个时代的心跳,是权力和尊严的象征。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它的光芒在咸阳宫的琉璃瓦上跳跃,仿佛将这座古老的宫殿唤醒,使其重新焕发生机。 在早晨的薄雾中,秦王城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望着这个已经破败的世界。 城墙上的砖石,虽然历经风雨的洗礼,却依然坚固如初,它们的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走进秦王城,会被其宏伟气势所震撼。 主殿前的青石台阶,就像是一条通往历史的道路,每一步都仿佛在穿越时空。 主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王城。 檐下的木雕龙凤图案,它们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在诉说着王宫的尊严和神圣。 秦王城的四周,楼阁林立,它们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点缀在这个古老的王宫中。 这些楼阁高低错落,有的庄重肃穆,有的瑰丽典雅,楼阁之间的回廊曲折蜿蜒,仿佛是一条条纽带,将整个王宫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而秦王城的章台宫内,年轻的秦王嬴政每日都在这里挥毫泼墨,处理政务。 那些从各地汇集而来的奏章,如同一条条信息流,汇聚到这里。 每当夜幕降临,秦王嬴政便会坐在灯火通明的章台宫中,审阅这些奏章,处理国家大事。 他的目光犀利,一丝不苟,任何一点小小的差错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在这个充满神秘和庄重的王宫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历史的痕迹。 那些砖石、木雕、琉璃瓦,它们都在静静地诉说着咸阳宫的辉煌和沧桑。 玉座孤影少年王,政纲未展已沧桑。 赵土归来身似叶,母情疏远梦如霜。 父亡早逝龙旗黯,丞相专权虎视长。 来日亲政宏图展,一扫阴霾日月光。 秦王嬴政此时望着手里的竹简,喃喃自语道:“哦、星孛(彗星)又现世了?” “来人!” 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一名影密卫在殿中从天而降,跪在地上拱手道:“大王!” “去吧,把这事查清楚,同时宣阴阳家月神来章台宫一见!” 此时的秦王嬴政,虽然还很年轻,但眼眸中的霸气,已经渐隐渐现。 仿佛是一只巨龙,已经开始苏醒。 “是、大王!” 随后,影密卫躬身缓缓退出。 影密卫是秦王嬴政身边的亲信侍卫,由章邯率领,卫内高手众多。 不管秦王嬴政在哪里呼叫,基本都有影密卫响应,具体的数量也无人知晓,众人只知他的神秘。 秦王嬴政随后跽坐下来。 “这星孛究竟是代表着谁?” “难道是寡人?” 秦王嬴政此时感觉到危机降临,这星孛的出现,代表着秦国内,肯定要有一位大人物离去。 嬴政不敢确定,是不是代表自己,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他心里极其不甘。 也不怪嬴政如此小心,而是这星孛(彗星)时常出现。 但每次出现都有大人物,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所以在世人眼里,这星孛极为不详。 比如公元前613年: “十四年春,秋七月。 有星孛入于北斗,周顷王崩!” 而对于“有星孛入于北斗”。 周内史叔服对此解释: “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春秋左传 文公十四年》。 当时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信,认为一个星孛岂能预言人的死亡,还是当世大人物。 结果2年后(公元前611年) 宋昭公被卫伯所杀。 当年(公元前613年) 齐昭公去世。 4年后(公元前609年) 齐懿公被臣子所杀。 6年后(公元前607年) 晋灵公被赵穿所杀,全部都一一应验。 两年前,公元前240年。 彗星出现在秦国西北方。 结果夏太后、大将军蒙骜相继去世。 章台宫大门缓缓打开。 打破了嬴政的思虑。 来的人,正是影密卫首领章邯。 “大王,已经查清楚了,确有此事!” “嗯……寡人知道了!” 秦王嬴政的眼神渐渐开始黯淡下来。 虽然年轻,却心细如发的章邯见此关心道:“大王,因何事忧心忡忡?” 嬴政道:“寡人,担忧的是这星孛,怕它是来夺走寡人的性命。 寡人有太多的事,没有做,甚至都还没有亲政,还有六国未灭,真不想这样离去!” 章邯回道:“大王不必担心,虽然星孛每次现世,都会有人离去,但不一定是大王。 臣在想,这次的星孛会不会预示着,朝中三股大势力之一,有人会因此而出事?” “希望是吧!” “寡人不怕死,除了寡人心有不甘,有太多事未做以外。 如今的秦国也是危机四伏,他们都想把持朝政,三股势力又都在互相争斗。 如果寡人出现意外,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扶苏又令寡人既爱又恨!” 秦王嬴政最大的担心,除了怕后继无人,还有就是扶苏的身份问题。 所以秦王嬴政才这么着急,想早点灭六国,寻找长生不老药,最好是自己能长生,目前也在布局。 待郑国渠完成后,泾水引入洛水,就可以浇灌关中肥田数万顷,产量大量增加,渭水北岸就是一片沃野。 到时关中地区,就是秦国的三大粮仓之一,其他两个粮仓是汉中和巴蜀地区,粮食才是军队强大的基础。 影密卫首领章邯叹气道:“大王也不必太过忧虑,长公子他年纪擅小。 如今才七八岁,也许长大了些,会明白大王的良苦用心!” 秦王嬴政点了点头:“寡人派人通知了阴阳家的月神,阴阳家对这种事,基本算的都很准。 特别是月神,对这方面造诣极深,所以你就跟寡人一起在这待着,听听她对这星孛的看法!” “阴阳家?” “诸子百家,大多数心里都不服秦国,天下七国中,就对齐楚最为推崇。 臣还是想大王小心,怕他们会不会也像当年的郑国一样,是其他国派来的卧底?” 影密卫首领章邯不得不小心,因为这阴阳家是主动来投靠秦王嬴政的。 目前的秦国虽然军力上,是最强大的,但由于秦国的出身不好,并不受百家待见。 而诸子百家,秦国多次拉拢他们,他们都不愿意,从心里看不起秦国,所以这阴阳家就不得不可疑。 秦王嬴政嘴角上扬,说道:“不错,这也就是寡人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启用阴阳家的原因。 寡人正在等待他们的表现,表现好了,以后也许会启用他们,可要是表现不好,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吧!” 第2章 山有扶苏 秦王城*甘泉宫。 甘泉宫,也被称为云阳宫,坐落在淳化的甘泉山上。 这片故土原本就是黄帝的明庭甘泉之地,充满了神秘与古老的韵味。 当晨曦初露,阳光洒落在甘泉宫的屋顶,金光闪闪,如同仙境一般。 漫步在宫殿之间,仿佛可以听到历史的低语,感受到那属于老秦人的独特气息。 宫殿和楼阁的壮丽与兴乐宫殿相比肩。 每一座宫殿都各具特色,犹如繁星点缀在璀璨的王权天空下。 细节之处,可以看到工匠们的匠心独运:精致的雕刻、威严大气的屋顶、繁复的飞檐,每一处都彰显着王宫的尊贵与权威。 前殿气势恢宏,延伸至山脚下,仿佛要与天地相连,甘泉宫不仅是建筑的杰作,更是历史即将的见证者。 甘泉宫原本是历朝历代太后所住宫殿之一,不过由于秦王嬴政生下扶苏后,这里就作为扶苏的行宫使用。 “哎,看来真的没有系统,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力,这里是大秦,但又不同于历史上的大秦。 反而更像童年时候看的一个动漫大秦,我还依然记得它的名字:秦时明月!” “可别人穿越,都有强大系统相陪,为啥自己没有? 三天前的一个雷雨夜,你既然把我送来,却不给我系统,哪怕辣鸡系统也行呀。 老天爷呀,你就是这么折磨我的嘛,让我怎么活下去呀,这里到处都是杀机!” 不行,我的活下去,不能就这样放弃。 虽然没有武功,但我是扶苏,以后大秦的国君,谁敢欺负我? 扶苏依旧记得,刚刚穿越而来时,脑海中一直反复念叨的一句话: 侠道与王道。 五步之内,百人不当;十年磨剑,一孤侠道。 千里挥戈,万众伏首;一统江山,百世王道。 纵横交错兮天下之局。 谁能参悟兮世事如棋。 春蚕不念秋丝、夏蝉不知冬雪。 枯荣不为人命,盛衰不由王权。 看来得好好布置一下,所幸现在情况不算太坏,现在是公元前238年。 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自己阻止和谋划还来得及,而且门外还有一个强大保镖。 “来人!” 先是一道靓丽黑影进入到扶苏的身旁,此人佩戴面具,看不清具体容貌。 然后,大殿门迅速被打开,一队队秦兵冲进宫殿内,跪在地上道:“长公子有何吩咐?” 扶苏吩咐道:“本公子要去见父王,摆驾!” “遵命!” 随后,秦兵让开了道路,准备好车马,准备护送前往章台宫。 路上扶苏好好观察了,身旁的靓丽身影,此人就是罗网天字杀手惊鲵。 一开始扶苏也吓了一跳,惊鲵怎么会在他的身边保护,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原来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的轨迹,惊鲵没有被派去执行任务。 反而是被吕不韦派来保护自己,真实意图是监督,因为此时胡亥还没出生,而此刻的罗网主人并不是赵高。 可按照时间线,吕不韦很快就会被嬴政清算,那么这罗网究竟交给谁? 按照历史轨迹,我亲自交给赵高会不会让他效忠? 毕竟现在的赵高,并没有得到父王赏识,说不定还在哪里放个小内侍呢! 可历史上就是赵高害了自己,真的像原本轨迹上那样,交给他? 哎呀,自己真的忘了,自己可是扶苏,难道胡亥可以拉拢他,自己就不能? 再说了,自己还可以寻找另外一股势力制衡罗网,这样赵高就没法搞小九九了,想来想去阴阳家倒是合适。 阴阳家此时正是低谷时期,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主动开口,阴阳家恐怕都会找上本公子。 因为阴阳家刚刚投靠秦国不久,想要嬴政启用他们,但嬴政并不买账,更多的是考验,此时最适合拉拢。 咸阳城*阴阳家。 隐藏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所在—罗生堂,这是阴阳家的禁地,一个充满谜团和传奇的地方。 它像是一个被尘世遗忘的角落,隐藏在喧嚣之外,深邃而神秘。 每当夜幕降临,罗生堂的宏伟与深邃就像夜空中的银河,璀璨而遥远。 那古老的大门仿佛通往另一个时空,引领着勇敢者去探寻未知的奥秘。 一旦踏入其中,你仿佛就被拉进了一个平行的世界,所有的尘嚣都被隔绝在外。 一走进罗生堂,你就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一条狭长的道路宛如一柄直插心脏的利剑,笔直而坚硬。 道路两侧是峭壁,陡峭而笔直,仿佛被刀削斧砍过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而道路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宛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一旦失足,便会永远消失在黑暗中。 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王座,威严而尊贵。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高大的巨人,他是阴阳家的掌门——东皇太一。 他头戴金光闪闪的鎏金冠,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他身披黑袍,手中捧着一个紫色的球体,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就像黑夜的操控者,掌握着无尽的阴阳之力。 在东皇太一的右侧,站着一位美丽而神秘的女子——月神。 她美丽的双眼被蓝色薄纱蒙住,却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虚妄。 她冷艳而高贵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而在她的身旁,则是一位身穿红袍的御姐——大司命,她掌管着五行中的火之力,如同骷髅烈焰中的女神。 在王座的左侧,则站着一位身材不高的男子——星魂。 星魂身穿紫袍,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能够洞察人心的深处。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炼丹师——云中君,他擅长炼制各种神奇的丹药,为阴阳家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在这群尊贵而神秘的人物中,还有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东君焱妃。 焱妃的美丽如同春天的花朵,娇艳而清新。她的气质高贵而优雅,仿佛是一位天生的公主。 她在阴阳家中地位仅次于东皇太一,是众人仰望的存在。 罗生堂是阴阳家的核心所在,这里充满了神秘与传奇。 每一个踏入这里的人,都会被它的宏伟与深邃所震撼。 而在这里,阴阳家的掌门和众位护法司命们,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守护着这个神秘的世界,让它永远保持深邃而璀璨的光芒。 在这座充满神秘和威严的地方,罗生堂,它不仅是阴阳家的权力中心,更是他们精神的寄托。 这里的气息如同古老的庙宇,弥漫着一股肃穆与庄重,仿佛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大司命一身紧致的红袍,不但拥有完美的身材还极具妖娆妩媚,她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一切。 第3章 阴阳家 “东皇大人,如今星孛现世,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她向东皇太一,这位阴阳家的最高统治者,询问关于星孛现世的征兆。 东皇太一,沉稳而威严,他的话语如同古老的预言,神秘而深邃。 东皇太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的确有影响,但不是秦王嬴政,这次的星孛指的是长信侯嫪毐。 本座在想为什么有人的命格,本座猜不透!”他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风,吹过罗生堂的每个角落。 大司命微微皱眉,她知道东皇太一的深沉和智慧,所以她不再追问。 既然星孛是冲着长信侯而来,却不是嬴政,大家也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阴阳家东君焱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好奇地问: “什么人,竟然让东皇大人都无法猜透其命格?”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泉水击石,叮咚作响。 东皇太一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声道:“准确来说,是从三天前的雨夜开始,本座就已经猜不透长公子扶苏。 本座猜不透的人,只有三种,要么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 要么他的内力实在高深,已经远超本座的存在,至于最后一种……”他的话语让人无法抗拒。 阴阳家左护法星魂冷笑一声,他的话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那肯定不用想了,肯定是最后一种!”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剑,直指人心。 然而,东皇太一却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最新的天命测算,扶苏就是未来的天命之人,也就是除了嬴政之后的第二个皇帝!”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人心。 此言一出,整个罗生堂都陷入了沉寂。大司命、东君焱妃、星魂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无法想象,那个普普通通、温文尔雅的长公子扶苏,竟然会是未来的天命之人? 月神则是连忙说道:“之前我与东皇大人,探测过下一任天命之人,明明不是扶苏。 而是一个刘姓的男子,会斩白蛇起义,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然而,东皇太一却笑了,他的笑容深邃而神秘:“如今看来天命之人,并非是一成不变,既然天道选择扶苏,肯定有其原因。 如今在扶苏身上的这个天命,乃是天下共主之相,看来我们之前的预测都有误!” 很早之前,东皇太一就凭借着自己的深厚内力,利用奇门遁甲推测天命所在位置。 虽然一直未能精确捕捉到他的位置,卦象却如迷雾中的灯火,揭示了他的身份——一个男性,姓刘,以后要斩白蛇夺天下。 所以,东皇太一才为他改变了计划如春夜细雨,悄然无声。 准备暂时倚靠在大秦帝国的肩膀上,借用其力量,而未曾有过久长的贪恋。 “不错,然而,这数日的推算中,卦象如同旋转的星辰,始终指向同一个人——扶苏!” 东皇太一的声音如深渊般深邃,他的眼神穿过层层宫墙,直刺罗生堂的深处,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与深沉。 大司命捂住她那诱人的红唇,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天命之人,乃是天地的选择,怎可能轻易更易?” 月神则是呆立当场,仿佛被雷击中,无法动弹。 众人皆是满脸的震惊,如果天命可以如此随意更改,那么他们所学的阴阳之术,岂不是毫无意义? 然而,东皇太一却像是一位破浪前行的船长,他坚定而果决地说:“尽管这看似不可能,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我们不能逆天而行,只能顺应天命。 这个扶苏公子,就是天道所选之人。 大秦帝国不会二世而亡,他的出现,将改变一切!” 东皇太一转向东君焱妃,眼神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你的任务变了,不再需要去接近一个废物太子丹,而是必须靠近扶苏,至于用什么方法那是你的事。 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你必须得到他,保护好他,以你的实力足够了!” 东君焱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作为阴阳家的东君,她清楚东皇太一的计划——掌控天命之人,然后利用他的力量。 原本,她的目标是嬴政,但嬴政的祖龙命格过于强大,而且短暂。 后来查出是姓刘男子,始终找不到,东皇太一这才让焱妃接近燕国太子丹。 然后利用太子丹反秦,只有天下大乱,那个天命刘姓之人才会出现。 而现在,天命之人不再虚无缥缈,就在眼前,她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星魂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东皇大人,那么,您是想让东君阁下得到扶苏的人,还是得到他的心呢?” 东皇太一的目光如刀,声音如钟道:“愚昧之人才做选择。 本座是……全……都……要!” 他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仿佛是天神的怒吼,让人无法忽视。 “请东皇大人放心,焱妃知道怎么做!” 东君焱妃向东皇太一行了一礼。 东皇好像感受到什么,深邃的眼神中突然亮了一下,异常神奇。 “想不到,秦王已经忍不住了,月神你去一趟咸阳宫,为秦王解惑星孛!” “遵命,东皇大人!” 随后东皇大手一挥,罗生堂瞬间关闭,堂内火焰消失,变得漆黑无比,空间仿佛消失,所有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送出堂外。 东皇太一喃喃自语:“扶苏呀扶苏,你被某种神秘的强大力量,给强行改了命格。 这种力量也是本座一直追求的,希望这次本座是赌对了!” 不多时,众人突然出现在罗生堂外。 东君焱妃走在最前面。 “大司命,目前少司命的备用人选,找到了吗?” 大司命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还在寻找中,有合适人选,立刻开始培养。 东皇大人说,如今扶苏才是天命之人,之前那个刘姓天命,还需要寻找吗?” 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说道:“呵呵,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还寻找他做什么。 与其找他,不如想着怎么保护好眼前的天命扶苏!” “天命之人,也会被杀死吗?” 大司命一脸错愕看向左护法星魂。 第4章 长信侯嫪毐 星魂嘴角上扬,说道:“天命不是天道,再强也是会陨落的,只是天命的运气会比一般人好许多。 再说,有我们阴阳家保护,诸子百家中还有谁能伤得着他?” “人家是秦国长公子,走的是王道,他只需要说一句,无数人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不过以后有我在他的身边,一般不会有事,这件事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东君焱妃刚刚说完,阴阳家右护法月神就淡淡的道:“东君阁下,真是好运气呀!” 听到此话,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在月神的身上,就连东君焱妃自己本人,也好奇的问道: “月神妹妹,此话怎讲?” “原本东君阁下的命运,就是跟随燕国太子丹,其中还要经历许多的劫难。 并且阁下就是东皇大人的牺牲品,之所以让你勾引燕丹,也只是挑起天下势力反秦,好引出那位刘姓天命人!” 经过右护法月神的阴阳怪气,左护法星魂也明白了,接着道:“虽然我不喜欢月神,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与月神是同样的看法。 燕丹只是一个叛逆,而扶苏长公子,可是未来的秦王,甚至是天下之主。 说不定以后我们见了你,都要行大礼,这不是好运气?” “你们真的很无聊!” 东君焱妃斥责两人后,转身微微一笑随即不再理会二人,直接飞走。 咸阳城*长信侯府。 秦代侯府的规模通常都很大,而长信侯更是如此,占地面积广阔。 这些府邸不仅包含了居住区域,还可能有花园、池塘、马厩、仓库等附属设施。 此外,为了彰显其地位,侯府往往还会配备高大的围墙和雄伟的门户。 不过建筑以简约、实用为主,强调轴线对称和几何构图。 长信侯府的建筑风格也体现了这一点,通常以中轴线为中心,两侧建筑对称分布。 屋顶采用斜坡式或悬山式,线条流畅,显得稳重而大气。 侯府的内部装饰通常十分豪华,使用各种珍贵的材料和工艺品进行装饰。 墙壁上可能绘制有精美的壁画,地面铺设着精美的地砖或石材。 家具和器皿也多是采用青铜、玉器等贵重材料制成。 侯府不仅是大秦贵族的居住地,还是他们处理政务、接待宾客、举行宴会等活动的场所。 因此,侯府内通常会有会客厅、书房、大堂等功能区域。 如今大秦朝堂内,有三股势力为最大。 分别是华阳太后、吕不韦,再者和这个长信侯府势力。 侯府大堂。 长信侯嫪毐坐在大堂的主位上,目视着底下一众的高手。 “杨龙,目前这个星孛,你怎么看呐?” 长风堂就是长信侯手里的势力,各个也是武功绝绝,是长信侯嫪毐的最大倚仗。 长风堂堂主,杨龙站出来拱手道:“侯爷,这事不可掉以轻心,这个星孛还是很准的。 只是不知这次死亡的是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每次死的都是王公贵族。 不过大王一向福报,也许可以躲过…………” 咻。 啪………… “啊……” 堂主杨龙刚刚说完,一个茶杯盖随风射了过去,如同流星般。 茶杯盖直接将杨龙打飞两米,杨龙口角开始流血,手掌扶着胸口,从这里可以看出长信侯的功力。 “咳咳咳,侯爷?” 杨龙的两个弟弟,杨虎与杨豹,心中一阵担心,只是表面上不好说。 “你知道本侯为什么打你吗?” 杨龙跪地连忙道歉:“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长信侯嫪毐抿了一口茶水:“长风堂是本侯一手建立的,你们兄弟三人,也是本侯亲自提拔的。 这些年,是谁给予你们好处的,是因为谁,你们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是、是侯爷!” “你们明白就好,再让本侯听到胳膊往外拐的,就别怪本侯了!” 微风吹进堂中,长信侯嫪毐站起身继续对众人道:“不过这次的星孛,万一不是代表大王,很可能就是我们之一。 现在朝中局势越来越紧张,我们得早点做好准备!” 副堂主杨虎问道:“侯爷,好像吕不韦的罗网也开始行动了,我们要小心!” “哼,罗网算什么,一群江湖草莽而已,但能敌得过我大秦的军队? 本侯有兵权在手,何必惧怕他罗网,只是唯一担心的是那咸阳宫的主人!” 长信侯嫪毐望了一眼咸阳宫的方向,随后侯府侍卫冲了进来,跪地道: “报……” “讲……” “相国吕不韦求见!” 长信侯嫪毐说道:“哦?让他进来吧!” 嫪毐给了周围人一个眼神,众人会意,全部调动内力,随时做好准备。 “长信侯真是好自在呀,是不是本相国打扰了侯爷的雅兴?” 相国吕不韦进来后,发现了周围的情况,但依然气定神闲,身后也跟着罗网的杀手。 为首的一名杀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最重,让堂内所有好手,都不自觉提高了警惕。 杨虎默默将手放在刀柄上。 长风堂堂主杨龙立刻给了杨虎一个眼神,绝不可轻举妄动。 “二弟,不要乱来,相国身后那个领头的是个高手!” “嗯,好的,我也感受到了,好像他的内力极其深厚!” 长信侯嫪毐也从手底下的脸色中,看出不对劲,对吕不韦说道: “稀客稀客,不知是哪阵风,竟然把相国大人给吹来了!” “来人,上茶!” 吕不韦坐下后,淡淡道:“本相刚刚从王宫回来,正准备回家,可在路上听说了星孛之事。 不知侯爷对这星孛有何看法?” 长信侯嫪毐眯着眼笑道:“能有什么看法,星孛乃是不详,既然又出现在秦国,肯定有什么大人物要出事呗。 只是本侯有一点不是很理解,相国大人与本侯可是老熟人。 来本侯这里一趟,既然还带着罗网杀手,像什么话,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之间闹不愉快呢?” 吕不韦瞟了一眼嫪毐后,看向玄翦:“本相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这才让武功平平的玄翦陪同,也好有个照应。 本相听闻侯爷手下有个长风堂,里面个个是人才,不但说话好听,武功也是顶流,要不让玄翦陪他们切磋一下?” 长信侯嫪毐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玄翦,一身的黑衣,眼神很坚毅,一声不吭,背后有黑白双剑。 “本侯这里这么多高手,玄翦兄弟就一个人,对相国大人不公平,还是改日再说吧!” 相国吕不韦看向玄翦问道:“是嘛,本相可是看你的手下,都有些蠢蠢欲动呀?” “这样吧,今日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玄翦你就与他们随便一下吧,下手要轻点!” 第5章 楚南公 长信侯嫪毐以前就是在相国吕不韦的手下,岂会不知吕不韦的想法。 但他手底下那些人并不知情。 “侯爷,相国大人想试试我们的武功,那就请赐教吧!”老二杨虎沉声道。 相国吕不韦嘴角微微上扬,对长信侯嫪毐说道:“嫪毐,你的手下都主动提出了,你觉得如何?” 正在长信侯嫪毐犹豫之时,相国吕不韦的威胁之声阵阵传来。 “难道侯爷不愿意给本相一个面子吗?” “你,那、那就试试吧,不过说好点到为止,要是有一方损伤,就别怪本侯了!” 长信侯嫪毐知道自己的手下,不是此人的对手,因为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力不足对方,更别说杨龙他们。 不过长信侯嫪毐在自己的府邸里,还是有办法保下三人的性命的。 “来人!” 随着长信侯一声令下。 踏踏踏…… 周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微微颤抖,一队队秦兵围在周围,举起弓、拉起弦,对着众人虎视眈眈。 相国吕不韦道:“这是何意?” “没什么,这是咸阳城防军,这位将军带兵前来,也只是为了保护相国大人,怕有贼人行刺!” 长信侯嫪毐心中暗爽:“本侯就不信,你敢杀我的人,只要你稍微轻举妄动。 这上百只狼牙箭,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万箭穿心,立刻让你变成刺猬!” 随即相国吕不韦给了黑白玄翦一个指示,摇了摇头。 黑白玄翦拔出剑,转身说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让杨家三人,特别杨虎更加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想拔刀就上。 堂主杨龙赶忙阻拦:“既然阁下真要切磋,又有侯爷与相国大人为证。 那么我们兄弟三人,陪你试一试,不过侯爷说了点到为止,请阁下不要食言!” 众人看向了相国吕不韦,就连长信侯嫪毐也开口道:“不错,本侯相信他们不会食言的,开始吧!” 杨家兄弟三人都是使刀,在玄翦周围绕了一圈后,齐齐发起攻击。 黑白玄翦体内内力早已爆发,对战三人面不改色,看似十拿九稳,其实不然。 黑白玄翦正在找机会反击,杨家兄弟三人合击实力很是强大,如果单独一人肯定远不是黑白玄翦的对手。 就在三杨准备最后一击时,被玄翦的内力重重反弹,然后一个横扫。 先将龙虎击退,随后猛攻豹,豹在三人中,武功最低,只要豹败下阵来。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赶忙上去帮忙,黑白玄翦虚幻一招,两人后退。 虽然都是亲兄弟,但三人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还是保命为先,这导致豹被击败,受了重伤,无力再战。 随后黑白玄翦两把宝剑飞出,两人侧身躲过,黑白玄翦双掌打到两人身上。 两人被击飞的时候,手中的宝刀掉落,接着被两人被玄翦一脚踹飞,倒在地上失去了抵抗能力。 “三人武功,还不错!” 玄翦收剑后,站在相国吕不韦的身后,给出了评价。 如果不是三人心不齐,玄翦想要胜他们需要花一番功夫,绝对不会这么快。 长信侯嫪毐吩咐道: “来人,将三杨拖下去,好好休养!” 杨龙、杨虎、杨豹三人的武功,嫪毐自然是知晓的,单单其中一人,嫪毐随便对付。 但三人联手,最少也能与自己打平,可如今却输给了玄翦,足可见玄翦的实力。 意思就是说,玄翦的武功应该是略胜于长信侯嫪毐,不过不会胜太多。 “相国大人手下真是笼络英才呀,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门客,本侯败得不冤!” 相国吕不韦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袍服,笑道:“长信侯你这是明知故问了,你曾经不也跟过本相,难道不知? 再说了,你手下也不是废物!” 吕不韦的这话,让嫪毐有些难堪,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对方再次说道: “本相该走了,只有一句话相送侯爷,如今朝堂风云变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自夏太后势力瓦解后,朝堂就由老臣和华阳太后共同辛苦执掌。 长信侯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不然想想这次的星孛是为谁而来?” 说完后,相国吕不韦带着罗网的杀手离去,走时玄翦那锐利的眼神还紧紧盯了嫪毐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可恶,吕不韦,你等着,总有一天本侯要让你付出代价!” 长信侯嫪毐并不是一个轻言认输的人,他从最低等的人,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地位。 怎么会轻易对其他人认输,更何况这个人曾经是他的主子,这是嫪毐永远想抹去的一段黑历史。 齐国*小圣贤庄。 桑海之城、东海之滨、竹林小屋。 在这片经历过无尽岁月风霜却依旧生机勃勃的竹林深处,隐匿着两间古雅质朴的小屋,宛如尘世的彼岸,岁月的遗忘之地。 竹影婆娑,清风徐来,翠竹的摇曳似乎都透出一种古老的诗意。 夕阳如金,它的余晖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一张石桌上的棋盘上。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如同星辰点点,又似宇宙间的阴阳交错。 两位老者,面对面而坐,他们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透视这棋盘上的风云变幻,窥见那深邃无垠的天地宇宙。 其中一位老者,身材不高略显丰满,须发皆白,如同一位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隐者。 手中的棋子,仿佛是一颗珍贵的宝石,每一次的斟酌,都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下的智慧与沉静。 他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棋局之外,他已参透了人生的起落与轮回。 另一位老者,则是一袭蓝袍,身形清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睿智。 他的目光,时而凝视棋盘,时而远眺竹林,仿佛在棋盘之外,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他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枚黑子,落下时却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决断与力量。 周围的竹林,伴着微风轻拂,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沉的古筝之音。 “南公兄,这次来小圣贤庄是?” 丰满身材的老者叹气道:“三天前的雷雨夜,秦国出现了星孛,而我又用奇门遁甲查了一下天命。 查后简直震惊老头子我呀,卦象显示天命已被修改,六国将灭,静待天机呀!” 青袍的荀卿摸了摸白胡子,说道:“六国将灭,这是你之前已经算出来的,有什么不同?” “很大不同,之前是天命人姓刘,秦末乱世后才会出来争雄。 然后由他打败项王,延绵国祚至少四百载,可如今这卦象,不会有什么大汉了。 而这次天命人是扶苏,而秦国也不会二世而亡,也就没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了。 究竟什么神秘力量能让天命改写,可如果不是特殊力量,天道会随意改写人皇命运吗?” 这件事让楚南公思虑许久,也是今日来找荀卿下棋的原因,这种事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荀卿笑道:“也许是你想太多了,这肯定是天道所改,认为秦国气数未尽,哪有什么神秘力量,再说天地之间什么力量可以影响天之大道?” 第6章 东君焱妃 楚南公微微摇头,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荀卿兄,你我都知道,天道虽然玄妙,但并非不可改变。 历史上,不乏有人皇逆天改命,建立传世伟业,如今这天命之变,恐怕非比寻常!” 荀卿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道:“南公兄,你我都已年迈,这些事情,或许是天道的安排,我们又能如何? 不如放下心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再说了扶苏公子素有贤明,百姓爱之,而他又有楚国的血脉,他若继位,不也相当于秦亡楚之手?” 楚南公闪烁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荀卿兄,你这话说得对。 原本老朽身为楚国遗民,怎能眼睁睁看着六国即将覆灭,而无动于衷? 即使天命难违,我也要尽我所能,为楚国,为六国谋求一线生机。 但扶苏公子的确也是楚国的纯正血脉,并且人好仁德,有尧舜之典范!” 荀卿看着楚南公:“对了嘛,不过从此扶苏肯定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目标。 如果南公真想打败秦国,保护好扶苏是最重要的,不过天命难违,人力有时而尽。 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顺应天道,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再次陷入沉思,棋盘上的棋局也随之变得愈发复杂。 周围的竹林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夕阳逐渐西下,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余晖。 两位老者依旧坐在石桌旁,他们的身影在竹林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幅宁静而深邃的画卷。 夜幕降临,竹林中的萤火虫开始闪烁,点点光芒如同繁星般点缀在黑暗中。 两位老者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愈发模糊,但他们的对话却依旧清晰可闻。 楚南公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不,荀卿兄,你我皆通天数,深知天道玄妙,不可小觑。 但扶苏公子也有楚国血脉,岂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荀卿沉默片刻,缓缓道:“南公兄,你太过执着了,要学会随波逐流,享受当下!” 两人再次陷入沉思,竹林中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他们心中的希望与坚持。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竹林上,洒在两位老者的身上,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深邃。 “不过这次我也想执着一次,他的命运将会如何?”荀卿轻声问道。 楚南公抬起头,笑道:“假装随波逐流,其实内心还是关心你的弟子。 他原本的命运不好,不过这次改了之后,得看他自己了。 咳咳,老头子要去咸阳,亲自见一见这位扶苏公子了!” 荀卿点了点头:“南公兄,一路保重!” 楚南公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荀卿兄,你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再次达到了共鸣。 月光洒在竹林上,洒在他们的身上,楚南公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消失。 见楚南公离开,荀卿摇了摇头:“原本的命运不好? 那么这次改命之后,两人是不是可以避免一次悲剧呢?” 秦王城*章台宫外。 阳光洒在宫殿的金顶上,熠熠生辉。 宫殿周围布置着一队队威武的秦兵,身着铁甲,手持长戈,腰中挎刀,整齐划一地排列在宫门前。 他们眼神坚定,身姿挺拔,展现出秦国关中铁军的赫赫风采。 扶苏身着白色锦衣华服,面容温文尔雅,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随后,扶苏公子从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下来,马车两侧,秦兵们列队护卫,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原来这就是章台宫,果然宏伟!” “走吧,我也该去见见父王了!” 扶苏公子进入章台宫后,只见父王嬴政双手背后,腰中挎剑,站在台上。 嬴政的服装以黑色为主,这是因为他深信水德,而黑色被视为水的象征。 他常穿着一套华美的黑色衮冕服,这套衣服上绣有精细的金丝图案,包括山川地理、日月星辰、飞鸟虫鱼等。 在这些图案之上,还有一颗金色的太阳,太阳之下左右各绣有两只玄鸟“金乌”,这些图案都显得庄重而威严。 他的头戴十二旒冕冠,这十二旒冕冠是由上好的玉石制成,被称为“天统冠”,象征着“天下一统”的权威。 而父王嬴政相貌英俊,身材魁梧,面目冷峻。 他的头发长而浓密,肤色浅黄,骨骼粗壮,身材高大,这些特点都彰显出他的雄才大略与威严形象。 他的面容坚毅而威严,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总是透出一种冷峻和决断的味道,让人不敢轻视。 “儿臣扶苏,见过父王!” 公子扶苏上前躬身行礼道。 秦王嬴政的眼中似乎有光,让人无法直视,仔细看着扶苏道:“今日的你,似乎有一些不同?” 秦王嬴政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对自己的长子扶苏,寄予厚望。 可自己的长子一向柔弱,这让嬴政心里十分担忧,可刚刚的扶苏,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都代表着自信。 什么? 难道秦王嬴政发现什么了吗?还是说看出我不是本来的扶苏了吗? 不行,不能自己吓自己,扶苏赶忙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道:“儿臣以前经常气父王,那是儿臣不对,儿臣想过了。 以后再也不会惹父王生气了,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父王对儿臣的关爱,又岂是一时能说尽的!” 秦王嬴政眼前一亮,笑道:“你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两句话的含义?” “说说吧,如果你能说出这两句话的含义,父王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公子扶苏侃侃而谈:“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这两句话意思是父王希望儿臣既要像山中的林子一般,茂密生长,想让儿臣健康。 而后半句,父王希望儿臣如同池中的美丽荷花一样,继承父王的仪态和\"手段\"!” 秦王嬴政暗自想道:难道苏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明白寡人对他的用意? 如果真是这样,寡人才真正放心把江山交到他的手中,看来真是祖宗保佑。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有进步,父王欠你一个要求,你想好了尽管说,只要父王做得到的。 另外这两位,一位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地位仅次于阴阳家掌门。 另一位是阴阳家右护法月神,她精通奇门遁甲,和各种卦象,这次她来,寡人也是让她解一下,星孛之迷!” 公子扶苏目视着东君焱妃和月神,以前只在动漫中见过,但扶苏不得不说。 这两个女人是真的美丽,焱妃自然不用多说,而月神也是,虽然用薄纱遮住了迷人的眼睛,但也能管中窥豹。 只是扶苏心里有些不解,月神找父王是解惑,而东君焱妃来这里做什么? 按照时间线来看,现在是秦王政九年,焱妃还没被东皇安排给燕丹,也就没有月儿了。 哎,由于自己的到来,强行改变了秦国中的轨迹,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7章 台密谈 秦王城*章台宫外。 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 秦王嬴政退散了众人,只留下长公子扶苏,连秦国第一剑客盖聂都没有在一旁服侍。 而影密卫首领章邯,也只能在章台宫外候着,不过章邯并不孤单。 “章邯将军,想不到扶苏长公子这两天变化这么大,看来真是天佑大秦!” 章邯笑道:“不错,以往大王见了公子,都是吵架,这次的气氛倒是少有!” 盖聂提醒道:“还是要小心惊鲵和焱妃,一个是罗网顶级杀手,一个是阴阳家的东君。 别看平时大王多斥责扶苏长公子,其实心里对其是爱之深,责之切!” 将军章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从这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大王为扶苏费了多少心力。 章邯身旁附近除了盖聂外,还有两个美丽女子在等待,那就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 “堂堂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居然也想要待在扶苏长公子的身边,不会没有特殊用意吧?” “章邯将军,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 面对焱妃的装无辜,章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东君焱妃,阴阳家刚刚投靠秦国,就派你来接近长公子扶苏,难道你们还想做秦国的王亲不成?” 焱妃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章邯将军多虑了。 阴阳家五百年前便从道家分离而来,向来对肉体并不看重,那只是你们世俗之人的看法。 而我焱妃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更何况扶苏公子年纪尚幼,未来的道路还很长。 至于我为何会在这里,那是东皇阁下的命令,大王也已经同意。章邯将军何必多费心思?” 章邯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在焱妃和惊鲵身上扫过:“最好是如此。” “一个是罗网的天字杀手,一个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本将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 但还是得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胆敢对扶苏公子起邪心,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 然而,秦王嬴政和长公子扶苏却毫不知情外面情况,他们正在宫中深处,享受着难得的父子独处时光…… 夜幕如墨,章台宫内烛影摇曳,灯火通明。 秦王嬴政端坐于玉座之上,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殿下的一切。 下方,年少的扶苏公子恭敬地站立,他的背后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嬴政的目光转向扶苏,语气放缓:“对于目前的朝政,你有何看法?” 扶苏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儿臣只有七岁,对于朝政所知有限,父王英明无比,自有论断,儿臣不敢置喙!” 嬴政微微一笑,道:“不错,寡人心中确有想法,但你的想法亦十分重要。 说说吧,无论是对是错,今日寡人都不会怪你。” 扶苏心中一暖,他知道这是嬴政给予他的信任和鼓励。 他定了定神,朗声道:“目前朝堂之上,有三股势力最为强大。 华阳太后为主的楚系势力、吕不韦的新晋势力以及长信侯嫪毐为首的势力。 他们相互制衡,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淡淡地问道:“那么你认为,应该先除掉哪个势力比较合适?” 扶苏迟疑了一下,道:“儿臣认为,任何一方都不宜轻易先除去。 他们三方势力虽然左右着朝堂,但也相互制衡。 如果除去其中一方,平衡就会被打破,届时危险的就是父王!” 秦王嬴政眉头微皱:“苏儿,你继续说下去!” “苏儿?” 扶苏从记忆中得知,秦王嬴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如果是原来的扶苏,听到嬴政这么叫,一定感动的泪流满面。 可自己哭不出来,怎么办? 有了,随后一股古老的记忆从扶苏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他前世的爷爷。 不多时,扶苏的眼中,出现了泪花,然后跪倒外地,哭泣道: “父亲,苏儿好久没有听见你这么叫了,这些年都是苏儿不好,老是惹您生气!” 秦王嬴政斥责道:“哭什么,要像个男人!” 然而,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满意和欣慰,嬴政继续道: “剩下的你再说说,刚刚寡人说了,不管你说得对,还是错,寡人都不会怪你!” 扶苏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他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然后缓缓开口:“父王,刚刚儿臣说了,他们三个如同天平一般,互相牵制。 但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秦国的决策,如果不解决他们,即使父王亲政了,也没有大权。 所以这三个势力里,只要除掉长信侯和吕不韦,至于华阳太后就可尽在掌握。 他们三个势力之间,也都是水火不容,恐怕早就想一决雌雄。 之所以没有爆发冲突,那是因为父王在咸阳,如果父王离开……” 扶苏的话让嬴政震惊不已。 他才七岁,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深刻的见解和分析力。 难道是自己以前都没有重视他,所以才忽略了他其实是一个帝王之才?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先王在地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只可惜,他要是能狠心,像自己一样做事果断就好了。 嬴政点了点头:“你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很好,不愧是寡人的儿子。 如果你现在是秦王,但你离开了,可他们为了保存实力,都没有打起来。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诱他们打起来,并且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扶苏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有!”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哦?”秦王嬴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趣,他微微倾身,双手交叠在案上,眼神如鹰般锐利地射向他的儿子扶苏。 “苏儿,你有何高见?” 扶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仿佛已经洞穿了所有的迷雾。 “父王,儿臣以为,楚系的华阳太后势力虽然庞大且稳固,但她素来谨慎,不愿轻易涉足朝政,更不愿主动挑起纷争。 然而吕不韦和长信侯不同,他们目前实力是差不多的,加上两者本就有纠葛!” 扶苏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吕不韦野心勃勃,一直在寻找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长信侯嫪毐则手握重兵,背后有奶奶支持。 这两人虽然表面上对父王忠诚,但私下里却各有各的算计,他们时刻提防着对方,也提防着华阳太后。 “下个月,父王您不是要去旧都蕲年宫行冠礼,这正是他们机会最好的时候!” 秦王嬴政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那你有何建议?” 扶苏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心:“儿臣建议,父王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拿下吕不韦和嫪毐。 如此,既可消除未来的隐患,也可巩固您的统治,只要吕不韦和嫪毐被消灭。 就只剩一个华阳太后,儿臣可以去解决,保证华阳太后不会闹起来!” 嬴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对扶苏的看法更加满意了,甚至心中有一丝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大儿子的聪明才智。 第8章 出发吧,韩非 齐鲁之地。 一处云雾缭绕的山顶,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 山顶之上,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时而有微风拂过,将雾气吹散,露出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古木。 这些古木历经风霜,树干扭曲而粗壮,枝叶茂盛而翠绿,仿佛是大自然的守护者。 在这宁静的山顶之上,有一个老者与一个年轻人对立而坐。 老者身穿一袭蓝袍,袍摆随风轻轻飘动。 他的身型清瘦,宛如一根枯木,但却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气质。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双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则是一副儒生的模样。 他身穿紫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头戴儒冠,显得文雅而庄重。 他的脸庞白皙而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专注地看向老者,仿佛在聆听着智者的教诲。 “老师,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紫袍青年开口道。 老者道:“哦?是什么样的梦啊” 紫袍的青年回道:“醒来时,我已经忘掉梦里的内容,只是枕上泪痕,犹然未干。” “是悲伤的梦吗?” 老者微闭着眼睛,为自己的弟子解惑。 紫袍青年淡然一笑:“也许吧,不过我并不确定,那是悲伤的泪水,还是来自领悟的喜悦!” 老者欣慰的回道:“你又多了一层体会,不错!” “而且,我最近似乎一直在重复做这个梦!” 面对青年的疑惑,老者回道:“如果你已经忘记了梦里的内容,又为什么会认为是不断重复的梦呢?” 青年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在梦里,始终都有一首歌,萦绕在我的心头!” 老者依旧微闭着眼:“什么样的歌?” 青年如实答道:“无法形容的美丽,又似乎很伤感,但又觉得很遥远和熟悉!” “你又有什么感受?” 老者仿佛已经知道青年内心的想法。 紫袍青年眼神坚定的道:“听到这首歌,我心里会变得很透彻,又想清楚了很多事!” 老者此时睁开眼睛:“所以,你是来告别的!” 紫袍青年行礼叩拜道:“弟子感受到了一种召唤,也许该出发了。 老师的授业解惑之恩,弟子终生铭记!” 老者沉声道:“出发吧,韩非!” 秦王城*甘泉宫。 第二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挂在甘泉宫的檐角,扶苏从梦境中醒来。 他慵懒地伸了伸腰,舒适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向殿内,温和地呼唤着:“来人!” 随即,宫门缓缓开启,一队内侍和秦兵鱼贯而入,他们动作轻柔且训练有素,一切只为给扶苏提供最精致的洗漱和警卫。 一切完成妥当后,扶苏走出了甘泉宫,迎接新的一天。 此时,他才发现,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已经在宫外静候。 她们的出现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扶苏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调侃道: “你们这么早就起床了?是不是跟太阳比赛看谁先升起?” 东君焱妃闻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上泛起了一抹动人的笑意。 她轻声回答:“扶苏公子,我们习武之人早已习惯早睡早起。 昨晚见公子睡得安稳,心中甚慰!” 扶苏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焱妃的脸上,那精致的五官、那妩媚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美丽。 他心中不禁感叹,这便是所谓的“红颜祸水”吧。 而且这样的美女,在阴阳家还不少,可谓是百花齐放。 但他很快收回心思,因为他知道,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瞥了一眼焱妃,微笑着说:“扶苏心中有诸多疑惑,不知东君焱妃可否为扶苏解答一二?” 焱妃微微颔首,回答道:“扶苏公子但说无妨,焱妃知无不言。” 扶苏目光变得认真起来,他直视着焱妃的眼睛,问道:“扶苏不明白,阴阳家为何派你来我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焱妃与扶苏对视着,眼中充满了柔情似水。她轻声说道: “阴阳家希望依附于秦国,但秦王对我们缺少信任,至今都未曾真正启用我们。 我们知道,阴阳家与其他诸子百家不同,我们真心愿意为秦国效力。 东皇大人也认为,能统一天下的只有秦国。 因此,他派我来到扶苏公子身边,希望能助公子一臂之力,保护安全,分忧解难。 甚至与公子……”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然后轻咬了下性感的红唇: “人间欢乐,也并非不可。只是公子现在年纪尚轻,此时对身体不好!” 扶苏听到“人间欢乐”四个字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他不禁在心中琢磨这四个字的含义。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道: “你说的是…………” 此时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扶苏与东君焱妃深情对视着,只是年龄上相差着七八岁。 罗网惊鲵见状,轻咳几声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她轻声说道:“咳咳……两位,注意一下场合,这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听到惊鲵的提醒,扶苏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笑道:“既然阴阳家有意投靠秦国,扶苏自当尽力相助。 不过具体如何行事还需从长计议。” 焱妃闻言微微一笑,回答道:“公子放心,阴阳家定当竭尽全力为秦国效力!” 在这璀璨的战国之世,人心的浮沉就如风云的变幻。 “如果有一天,秦国与公子这里二选一,我们阴阳家依然选择的是公子。 只要不出现意外,焱妃会一心一意忠于公子,伺候公子!” 此话如巨石入水,激起了层层涟漪。 阴阳家主动效忠,这是扶苏没想到的,这难道是个阴谋? 至于是不是阴谋,得往后观察,人家已经效忠了,自己也不能小气。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声音洪亮而自信: “好,就看你们怎么做了,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天,我自然会大加封赏!” 第9章 潜蛟 扶苏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已经在秦王城内度过了好几天,但还未曾走出宫殿。 今日,他刚好有空,决定出去看看,顺便见几个人。 东君焱妃这话倒也没说错,他的命运不在于自己,而是东皇太一。 而东皇太一需要借助天命人皇的气运,才能帮助自己,如同当年姜子牙那般封神。 所以只要天命是谁,东皇太一就会支持谁,就算他是个乞丐。 而阴阳家培养的人,都是东皇手中的棋子,就像之前下一任天命是一个姓刘的小伙子,但卦象显示不乱世不出。 东皇太一,这才想了个办法,让焱妃接近燕国太子丹,帮助他安全回到燕国。 然后暗地里挑起动荡,等待刘姓之人出现时,再安排人接近他,帮他一统江山,顺便也是帮助自己。 所以对于焱妃来说,与其伺候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狠辣老大叔燕丹,不如选择一个公子世无双的扶苏。 东君焱妃有时傲娇说,不在乎自己身体给谁,不在乎世俗的看法,那是假的。 谁都看脸,有帅气小伙谁喜欢老头子,更别说燕丹的性格反复无常,城府极深。 “来人!” 如影随形的影密卫随即出现。 不过这名影密卫头目,年纪轻轻,让扶苏感觉有一点点不凡。 “长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本公子准备出王城,在咸阳里逛逛,你安排一下!” 待此人离开后,公子扶苏问道:“你们两个对此人有什么看法?” 罗网惊鲵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功夫底子不弱,将来成就不低!” 东君焱妃补充道:“他不但拥有一身绝学,而且手上那把宝剑也不是凡物,影密卫真是人才济济,一个小头目都是高手!” 公子扶苏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武功不高,但从他的气势来看,的确不是一般人。 齐鲁之地,那是孔孟之乡,礼仪之邦,沐浴着千年的文化底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在这里,山川秀丽,湖泊如画,每一处风景都仿佛讲述着古老而深邃的故事。 在湖心,一座古朴的亭子静立。 它犹如一位历尽沧桑的老者,静静地守望着湖水的波光粼粼。 岁月在它的身上刻下了无数的痕迹,却也无法抹去它那份淡然与宁静。 这座亭子只有一条小桥可以抵达,桥身笔直,宛如一条通往心灵深处的通道。 桥的两旁,垂柳依依,轻轻摇曳着身姿,仿佛在向来访者致意。 湖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红花。 当微风吹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阳光洒在湖面上,金光闪闪,如同无数颗珍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在这湖心亭中,站着两位素袍青年,他们是师兄弟,师兄韩非,师弟李斯。 韩非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 而李斯虽然稍显稚嫩,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不屈的意志和远大的抱负。 两人静静地站在亭中,聆听着风儿的低语,享受着这最后一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周围的风景极美,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远处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近处的花儿争艳,绿树成荫,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这一切都被湖心亭中的两位青年尽收眼底,成为他们此后心中永恒的记忆。 李斯打破了这份宁静,问道:“师兄,你真的要回韩国吗?” 韩非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是的,我必须回去。 韩国虽然弱小,但它是我的国,也是我的家。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陷入困境而不管不顾!” 李斯叹了口气,他知道韩非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无法改变。 他望向远方,那里是韩国的方向,心中不禁为师兄的未来感到担忧。 他清楚韩国的现状,韩王安的昏庸无能,秦国的虎视眈眈,这一切都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韩非的心头。 然而韩非脸上显得异常自信,他望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说道: “我知道前方的路很难走,但我并不怕。 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够改变韩国的命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李斯看着师兄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出身在王侯之家,未必就是好事啊!” 他知道韩非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望,这份重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就这样两位青年站在湖心亭中眺望着远方的韩国谈论着未来的命运与责任。 而这一切都被湖水和周围的风景静静地聆听着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决心与勇气而感动着。 韩非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有某种信念在燃烧:“李斯,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李斯抬头看向韩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决心: “师兄,你的才华十倍于我,你有足够的信心去挑战最强大的敌人。 而我没有,我只能去七国中最强大的屋檐下,去碰碰运气!”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现实主义的味道,他深知,要想实现自己的抱负,首先得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一个顶级的谋士或者从政人员,不是先谋事,而是先谋己。 若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再怎么宏大的理想计划都是空谈。 而现在的秦国,已经拥有了蜀地、汉中、关中三地,国力雄厚,实力强大,是其他诸国无法比拟的。 韩非听了李斯的话,微微一笑: “你果然要去秦国!” 李斯注视着韩非,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炙热的火光: “师兄,不怕你见笑。 只有依靠秦国,我才能实现我的梦想,才能有足够的把握打败你!” 韩非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那我们下次见面之时,就是对手了?” 李斯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是的,李斯不会再让师兄失望!” 韩非眨了眨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那就说好了,我们都不许因为同门之谊而手下留情!” 李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肯定不会的,师兄!” 望着自己师兄韩非转身离去,李斯对着韩非行了最后一礼。 他知道,下次再见之时,已不再是师兄师弟之间的简单交锋,而是生死相搏。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借助秦国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梦想,打败他的师兄韩非,登上权力的高位。 第10章 春申君 楚国都城*郢都寿春。 这座楚国的心脏,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战国的大地上。 春申君的府邸就坐落在这都城的繁华之中,巍峨壮丽,气势磅礴,宛如一座矗立在天地间的宫殿。 其占地之广,令人咋舌,四周高大的城墙如巨龙蜿蜒,坚固无比,无声地诉说着春申君的尊贵与权力。 日光下,那巍峨的大门如巨人般屹立,门楣上的雕刻精美绝伦,仿佛流淌着楚国的千年历史。 两侧的石狮炯炯有神,宛如真实的守护神,保卫着这座府邸的安宁。 步入其中,一片宽敞的庭院映入眼帘,中央的假山犹如一幅立体的山水画,错落有致,嶙峋的山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府邸内的楼阁更是美轮美奂,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楚国建筑的精致与典雅。 而楼阁间的回廊,如同丝带般蜿蜒曲折,将整个府邸巧妙地串联起来,使得整个府邸更加和谐统一。 夜幕降临,府邸内的灯火辉煌,犹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夜空,使得这座府邸更加神秘而壮丽。 然而,这座府邸的主人,就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也是唯一的,因为其他三大公子都已经不在了。 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黄歇,他喜欢圈养大量门客,为自己效力。 尽管现在的他拥有无上的权势,却并非只满足于眼前的荣华富贵。 他的野心勃勃,早已觊觎楚国的朝政大权。 在得知楚考烈王病重后,他更是暗中策划,打算立自己的儿子为新的楚王,以便将整个楚国的朝政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春申君手下有两大最强势力,也是两位侯爷,起初为门客,后来因功封侯。 一为沐川侯朱英,手下最强战力有赵高和六剑奴,以及神秘十妖。 二为楚江侯李园,手下有五灵将。 分别为青龙狂(剑)、白虎唳(刀)、朱雀舞(轻功)、玄武盾(双锏)、麒麟神(方天画戟),五大灵将。 五大灵与六剑奴不同,六剑奴属于刺客,需要互相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而五大灵各自就有一股势力,他们本身就是这各自势力的首领,可以说此时的李园实力远胜朱英。 不过最重要一点,朱英手底下都是杀手,而李园有楚国兵权。 他们的存在,使得春申君的势力极其庞大,无人敢轻易挑衅。 这也是为什么春申君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好好利用这些人,春申君就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不过可惜他们内部并不和谐,比如朱英和李园就是死对手,他们之间已经斗了很久了,如今时机已经来临了。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沐川侯朱英却突然开口: “相国大人,世上有不期而至的福,又有不期而至的祸。 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以免大意导致手中权力被他人夺走!” 春申君疑惑地问:“不期而至的福,究竟是何意思?” 朱英轻叹一声,道:“相国在楚国相位上已坐了二十余年,虽然挂着宰相的名头,但实际上,相国已经是楚国的隐形大王。 如今楚王病重,生命垂危,相国辅佐年幼的大王,实际上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如果相国能像伊尹、周公那样,待君王长大后再将权力交还。 那时,相国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楚国之王吗?这便是相国所期待的不期而至的福!” 春申君皱眉,再次问:“那么,不期而至的祸又是什么呢?” 朱英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楚江侯李园虽然并未掌握实权,但他这人心思缜密,恐以后有反心。 他虽然没有兵权,但已暗中蓄养刺客多时。 一旦楚王驾崩,他必定会率先入宫,夺取政权,甚至可能为了灭口而对相国不利呀。 这便是相国所说的不期而至的祸!” 春申君皱眉沉思,随后问道:“那么,不期而至的人又是谁呢?” 朱英看着他,沉声道:“是属下,如果相国任命我为郎中,一旦楚王去世。 我必定在李园之前入宫,替相国除掉他,以绝后患!” 春申君听后,却摇了摇头,呵斥道:“我不能这样做,李园的权力不大,我一直视他为友。 况且李园不是你说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朱英听后,知道自己的进言并未被接受,于是也不再多言。 在朱英的心中,有一个决定正在慢慢成形,他可不想当牺牲品。 他瞥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映照出春申君府邸那庄严肃穆的轮廓。 春申君对李园的盲目信任,就像那明月下的阴影,让他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他的末日也将如春申君一般。 在朱英的眼中,春申君曾经是个能屈能伸的英雄,他善于倾听,明智而果断。 但现在的春申君,已经被李园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变得盲目而脆弱。 朱英知道,春申君的未来,注定是一场悲剧。 “不是我要走!” 朱英心中默念。 “而是这春申君,已经被李园迷惑,甚至不愿去看清李园的真面目!” 朱英知道,李园是那种瑕眦必报的人,一旦春申君失势,他们这些亲近的人,必将遭到清算。 他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曾经繁华的府邸,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叹息:“春申君啊春申君,你曾经的英勇和智慧,都去哪里了?” 朱英的决定并非轻率,他身后的赵高和六剑奴都是他的亲信,他们的命运也紧紧绑在一起。 他们不能坐视春申君的堕落,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赵高问道。 朱英的目光坚定而深邃:“我们不能在楚国待下去了。 现在的七国中,秦国和赵国最为强大。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去赵国投奔郭开,他是赵悼襄王的宠臣,正在广纳贤才; 二是去秦国投奔长公子扶苏,他深受秦王宠爱,而且手下缺乏得力助手!” 赵高沉思片刻:“如果非要这二者选其一的话,我认为我们应该投奔秦国的长公子扶苏。 秦国现在正是鼎盛时期,而且扶苏作为长公子,将来的政治地位无可限量。 赵国不适合去,而且郭开最多只是个宠臣,没有前途,如果扶苏公子不愿意收留我等,再投奔其他公子就好!” 朱英点头表示同意:“事不宜迟,赵高你找个时间,派一名剑客去找公子扶苏看看他愿不愿意接纳我们!” 他们的决定并非轻率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 第11章 楚国双侯 踏踏踏…… 深夜的寂静被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仿佛一阵风暴正在逼近。 马蹄声逐渐由远而近,如同一幅水墨画中的浓墨渐渐晕染开来,使得原本安静的街道多了几分紧张和不安。 在这浓厚的夜色中,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十几名精锐骑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们身穿甲胄,头戴铁盔,手握长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严谨和威猛。 而在他们中间,一位身材高大,身披麒麟甲的将领格外引人注目。 他正是楚江侯李园手下最会指挥打仗的将领,人称麒麟神李凯。 李凯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眼神冷峻,仿佛能洞察人心。 瞥了一眼众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驾马前行,声音低沉而威严:“停!” 众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送他们经过。 当李凯路过众人身旁时,他瞥了一眼沐川侯朱英,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哎呦,我说这是谁,大晚上的在大街上乱逛,原来是沐川侯呀,失敬失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朱英微笑着回应:“哦,原来是麒麟神李凯,不知这大晚上的,将军准备何往呀?” 朱英语气平和,没有受到李凯的挑衅。 李凯不屑地回道:“当然是有任务,可不能像某些人在瞎逛。 本将去巡视城防了,沐川侯告辞,哈哈哈!”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直接驾马离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剩下那冷冽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 朱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眯起眼睛,判断道:“这麒麟神的功力似乎又涨了,赵高你感觉到没?”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凯实力的认可。 赵高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同样凝重: “的确发现了,以前我们的十妖合起来,可以消灭一个灵将。 至于六剑奴,勉强拖住两三个灵将没有问题。 但如果他们五个在一起,我们就不是对手了,现在麒麟神功力又大增,真不好说!”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李凯等人的忌惮。 朱英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所以不清楚他们底牌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本侯准备从十妖里选轻功最好的帝江前去,去联系公子扶苏,看看他怎么说!”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和谨慎。 随着李凯等人的离去,在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咸阳城。 这座古老而富饶的城市,表面看起来充满了繁荣与活力。 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街道上的石板路就开始被各式各样的声音和色彩填满。 马车驶过,铃铛叮当作响,车轮滚滚,带来一阵阵尘土。 小贩们纷纷摆出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进行一场热闹非凡的交响曲。 宫殿和楼阁在咸阳城的各个角落巍峨耸立,它们如同守护城市的巨人,默默见证着这里的变迁。 每一座宫殿都有自己独特的韵味,有的气势磅礴,有的精致典雅。 而楼阁则更像是一位婉约的女子,静静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在这座城市里,街道宽阔而平整,商铺如同繁星般点缀其中。 每当夜幕降临,商铺的灯笼便依次亮起,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诗如画。 来自各地的商人们纷纷涌入咸阳城,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交易着各种商品。 丝绸、陶瓷、珠宝、药材……这里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街道两旁,酒楼、茶馆、客栈等商铺林立,招牌摇曳,热闹非凡。 但更多的人生活在阴影之中。 他们是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是失去亲人的孤儿。 他们在街道的角落里默默忍受着饥饿和寒冷,渴望能够得到一丝丝温暖和关爱。 这些乞丐和流浪者来自天下各国,由于七国年年的战乱,尽管他们的生活充满了艰辛和无奈。 但他们依然坚韧地生活着,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摆脱困境,过上幸福的生活。 咸阳城就像是一幅丰富多彩的画卷,既展现了繁华与活力的一面,又呈现了苦难与坚韧的一面。 微服出访的扶苏,望着这世间表面的繁华和角落里的残破。 “大周尊共主,天下八百年。 孔子着春秋,战国分七雄。 天下分分合合,战乱不休。 这最终受苦的,总是芸芸众生!” 后世的扶苏,没有经过战争,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 可真正亲眼看到这些,才明白始皇帝陛下为何会说出这些话。 历史书说扶苏软弱,真实的扶苏是怎样的,他并不知晓,只是统一天下后。 他要是真继位,国家的确需要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制度是必须要改的,老百姓可以好好休养,但有些地方同样需要收回的。 东君焱妃和惊鲵看向扶苏,焱妃轻声道: “之前对扶苏公子就有所听闻,说你仁德无双,贤良爱民,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长公子扶苏苦笑道:“焱妃这是何意?” “老百姓过的如此惨淡,这就是我们的失责,也是我们亏欠他们的,这不是很正常么?” 东君焱妃轻轻一笑:“扶苏长公子真是仁义,焱妃这辈子也见过不少人。 甚至见过儒家的人,儒家人也口口声声爱民,可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各国王室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有仁德的,但不可能认为是自己失责,更别说这话从一个王室子弟口中说出!” 影密卫青年头目也说道:“长公子,他们这些乞丐,并不都是秦国人。 更多的是其他六国的人,他们自己国家没有照料好子民,公子身为王族长公子,不需自责!” 长公子扶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不管是哪国百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岂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回头我去求求父王,把他们安置好住处,给他们找个事做,最起码要吃穿不愁!” 这不是扶苏故意做作,自己的父亲始皇帝是一个特别集权的皇帝。 以后他走后,这大秦必须要休养生息,自己就不能再有任何父王的影子。 不然只怕天下反秦的人更多,百姓是纯朴的,只要有活着希望,百姓就不会反。 要不然历史上秦末程胜吴广造反时,也就不会打着扶苏的旗号。 并且公布了扶苏的死讯,让百姓们知道,仁德的扶苏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暴君胡亥,自然就只能造反了。 长公子扶苏突然有感而发,叹气道: “战国狂潮涌如涛,七雄纵横争天骄。 烽火连天蔽日月,百姓哀鸣满城郊。 王者何时息争斗,黎民何时离苦熬。 乱世无情人有泪,可怜苍生苦难消!” 东君焱妃和惊鲵一脸震惊望着扶苏公子,眼中冒着小星星。 “好诗、好诗呀,长公子既有仁德又有才华,长的也是好看!” 第12章 蒙恬*蒙毅 秦王城*章台宫。 秦王嬴政矗立在高高的玉阶之上。 他的右手轻轻搭在锋利的天问剑上,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映射着他深邃的眼眸。 他低头望向殿下,剑师盖聂和影密卫首领章邯。 “你们对现在的苏儿有何看法?” 秦王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一颗古老的石头在岁月的河流中翻滚,激起了层层涟漪。 盖聂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大王,长公子扶苏改变很大,尤其是性格上,与几天前大不相同。 如今沉稳,对待事物也更加果断!” 秦王嬴政微微点头,他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了如指掌。 他知道扶苏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后,逐渐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强。 章邯则拱手道:“大王,末将不知扶苏公子变化大不大。 只是末将听闻阴阳家擅长下咒,不知阴阳家有没有能控制人的咒语!” 秦王嬴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下咒?难道阴阳家的人,敢对寡人的儿子下咒?” 秦王嬴政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章邯连忙解释:“末将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最近刚好长公子扶苏。 与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在一起,两人如胶似漆,所以末将有所担忧!” 秦王嬴政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他是一个国家的继承人,他的女人能繁育后代即可,只要不影响朝政,自然是多多益善。 寡人倒不信,阴阳家敢对苏儿下咒。 不过苏儿的性格变化的确很大,之前的苏儿性格是从内到外的柔弱,而现在的苏儿则是外柔内刚。 这样的改变,倒是让寡人颇为疑惑!” 此时,一名影密卫匆匆而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 章邯接过密信检查无误后,呈给了秦王嬴政。 秦王嬴政打开信纸,只见上面是一首诗,字迹娟秀而有力。 “这是刚刚苏儿微服出宫时,看见外面的场景,所写的一首诗。”秦王嬴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和欣慰。 盖聂和章邯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长公子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他的心中依然保持着对秦国和人民的热爱与关怀,只是如今的他更加成熟和坚强。 秦王嬴政轻轻吟咏着诗中的句子:“乱世无情人有泪,可怜苍生苦难消!” 咸阳城*蒙上卿府。 蒙卿府邸巍峨壮观,府门前,一队人马静静驻足,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他们非比寻常,服装统一,气势不凡。 人群中心,公子扶苏气宇轩昂,如玉树临风,自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的两侧,站着两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们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灵动闪烁,正是风华绝代的东君焱妃与罗网惊鲵。 扶苏身后,十余名护卫静静伫立,他们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显然训练有素。 他们身着普通的护卫服饰,伪装得比较普通,却是秦国最精锐的影密卫。 焱妃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扶苏公子,今日这般隆重,不知要去拜访哪位大人?” 扶苏转过身,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期待:“去见蒙武将军,他是蒙骜之子,祖籍齐国,但如今已是秦国的一员虎将。 蒙家从蒙骜这一代开始,便以勇猛善战着称,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 在父王心中,蒙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他们一行人来到蒙府门前,蒙家的护卫见状,立即上前拦截。 他们看着这队不同寻常的访客,眼中满是警惕。 一名护卫大声问道:“不知尔等何人,拜访蒙家可有拜帖?” 扶苏上前一步,双手递上拜帖,温文尔雅地说道:“这位兄弟,这是我的拜帖。 我等是蒙武将军的朋友,特来拜访。 还望通报一声!” 护卫接过拜帖,扫了一眼,脸上露出恭敬之色:“原来是贵客,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说完,护卫转身迅速进入府邸。 扶苏在等待之余,目光却不时地落在一位青年影密卫身上。 那青年头目英俊潇洒,气宇不凡,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有些奇怪。 难道公子扶苏有龙阳之好,放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不看,却一直盯着这位青年看? 青年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不知您在看什么,难道卑职脸上有东西?” 扶苏回过神来,笑道:“哦,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青年回答道:“属下名韩信!” “再说一遍!”公子扶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激动,他的手紧紧握住韩信的腕部,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 韩信,这个名字居然出现在他的手下?这让他怎么也无法置信。 韩信,这个在世人眼中只是影密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头目。 此时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公子扶苏的激动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困惑。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只被公子紧握的腕部,仿佛在告诉他,他的人生即将发生巨大的改变。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同样的想法。 焱妃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公子扶苏仪表堂堂,虽然年纪小了点。 但再成长几年即可成熟,但好好一个男人,居然是龙阳之好。 韩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公子扶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公子,属下确实名叫韩信,不知……” 扶苏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眼神,心中一凛,连忙松开手,他微笑着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好,好名字!”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的热切却难以掩饰。 而此刻的扶苏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必须要向章邯索要韩信,他想看看,这个历史上的兵仙,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蒙府那庄重的大门如同沉睡的巨兽,缓缓张开了它那沉重的眼皮。 一道身影从门内大步走出,身披耀眼的铠甲,宛如钢铁铸造的雕像,矗立在日光下。 新一代的蒙家领军人物——蒙武。 他身后的两个小小的身影如同初生的鹿羔,紧跟着他们的父亲。 一个是蒙恬,身手矫健,对武学痴迷如醉。 另一个是蒙毅,眼神明亮,手中总是抱着满满的竹简。 第13章 一门忠烈 当蒙武的目光落在那位贵客身上时,他的双眼立刻燃烧起了炽热的火焰。 他认出了那位身着华贵锦袍的少年,正是扶苏公子。 蒙武的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踏步上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扶苏公子大驾光临,蒙武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随着蒙武的动作,府门口的护卫们也纷纷跪地,他们心中震惊不已。 这位贵客竟然就是扶苏公子,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畏。 扶苏公子微笑着扶起蒙武,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蒙将军客气了,今日冒昧来访,未先通报,若有打扰,还请将军海涵。” 蒙武连忙摇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公子能光临寒舍,是蒙武的荣幸,又何谈打扰?” 此时,扶苏公子注意到了蒙武身后的两个孩子。 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流转,笑道: “这两个想必就是蒙将军的爱子吧? 年纪轻轻,却英气逼人,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蒙武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介绍道:“正是末将的两个犬子。 长子蒙恬,对兵法有着浓厚的兴趣。 二子蒙毅,却偏爱读书识字。 还不快来拜见扶苏公子!” 蒙恬拉着弟弟蒙毅跪下,磕头道:“蒙家兄弟,拜见扶苏公子!” 扶苏公子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都起来吧。 “很好,我看这两位公子日后必定能够出将入相,成就一番伟业,这将是天下人的一段美谈。” 扶苏仔细打量着这蒙恬和蒙毅,特别是蒙恬,把匈奴都打哭了,还有着中华第一勇将的称号。 以后若是蒙恬碰上项羽,会是怎样的风景,毕竟项氏一族和刘邦不同。 刘邦并不是一开始就真心反秦,反而是因时利导,没办法,没有仇恨在身。 而自己的父王要是灭了楚国,项氏肯定会复仇,自己能否打败项羽呢? 蒙武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欢喜,他连忙道:“多谢公子吉言,末将一定悉心教导他们,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蒙家的青石地板上,蒙武大步流星地在前方引导着。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今日大堂之上将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公子扶苏。 蒙家的下人、仆人纷纷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抬头之意,仿佛在等待一位天神的降临。 当公子扶苏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时,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秦国虽然历史上没有明确的嫡长子继承制,但立贤为王的传统早已深入人心。 而扶苏,便是这个传统下的特例。 因为他既是秦王嬴政的长子,又因其贤明之名而广受赞誉。 哪怕在民间他的名字,也几乎成了贤明的代名词。 在官场,他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甚至在以后的六国故地,不管是六国百姓还是贵族,都知道扶苏的贤名,扶苏的影响力也丝毫不减。 甚至秦末乱世,都有无数势力高举为扶苏报仇的旗帜,而且总有人愿意为之效力。 秦王嬴政对扶苏的喜爱更是溢于言表。 他特意从《诗经》中挑选了“扶苏”这个名字,寓意着希望儿子能像林中的大树一样茁壮成长。 相比于其他公子的名字,扶苏两字显得尤为独特和珍贵。 在当时世人眼中,扶苏登上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在蒙家大堂内。 公子扶苏端坐在堂中主位,蒙武和一众蒙家人则恭敬地站在堂中。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以及韩信的影密卫则紧紧地站在扶苏背后,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 “蒙将军,你们请坐吧!”扶苏温和地说道。 蒙武抱拳回道:“末将是臣,这种场合下,末将按照礼制,不能入坐!” 扶苏轻轻摇头,微笑道:“那是对待父王,再说了我只是父王的儿子,蒙将军还是坐下吧!” 蒙武犹豫了一下,但因为公子再次要求,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他缓缓坐下,身体依然保持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公子扶苏看着蒙武,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扶苏笑道:“我虽然不懂的军事,但还是向往战场,等长大后,还是想亲自试一试。 所以对蒙将军这种战场宿将,一直从心底里佩服和欣赏。 刚好今日无事,便来相见!” 蒙武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他之前只是听说公子崇尚儒家学说,对兵家并不感兴趣,甚至有点反感。 如今听公子如此说,他不禁想道:“难道公子已经转变了观念? 开始对我们兵家感兴趣了吗?” “末将斗胆一问,世人皆知公子仁德,爱民如子,但并未听说公子喜欢战事,朝中似乎并未听闻此事!” 蒙武将军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打破了那份寂静。 公子扶苏被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忘了什么。 他赶忙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我深思熟虑,终于明白了父王的用意!” 公子扶苏抬头望向堂中天花板,喃喃自语:“战国七雄争霸,天下战乱不休,百姓饱受其苦。 看来还是父王说得对,只有天下必须一统,才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蒙武将军: “然而,要实现这个目标,还需要你们这些将军的帮助。 你们才是秦国的脊梁,苏由衷地钦佩你们!” 蒙武将军被公子扶苏的话深深打动,他站起身,拱手施礼: “公子过奖了,末将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同时末将也替秦国所有将士感谢公子的关心和信任!” 他看着公子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心中暗想:“公子变化之大,令人钦佩。 如今的公子,既仁德爱民,又理解了大王的苦心。 在末将心中,公子扶苏就是未来秦王的最合适人选,谁敢阻拦,就是与大秦将士为敌!” 由于公子扶苏天生不光在军中,朝中名声都很不错,更别说蒙家和王家都是扶苏的坚定支持者。 只是过去的扶苏,对于秦国将军也同样尊重,但少了感同身受的认同。 毕竟以前的扶苏,最主要就是推崇儒家,所以对将军们,就不如现在的那么重视。 第14章 转轮小子 咸阳城*相国府邸。 在古老而繁华的秦国都城咸阳,权势之巅坐镇着一位非同凡响的人物——吕不韦。 身为秦国的相国与尊贵的文信侯,他的名字与权力同在,与富贵共舞。 他的府邸,不是简单的居所,而是权谋的殿堂,是生死的边缘。 那府邸矗立在咸阳的心脏地带,雄伟壮观,如一座永恒的城堡,气势之磅礴,足以令人屏息。 青石垒砌的府墙,历经风雨洗礼,斑驳而古老,每一块青石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墙头之上,尖锐的箭簇排列整齐,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是对敌意的无声警告。 青铜大门沉重而庄严,镶嵌的铜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致得仿佛艺术品。 门楣上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不仅展示了吕家的权势与富贵,更象征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 两侧的石狮威武雄壮,口中的石球仿佛能吞噬一切不安分的气息,守护着这府邸的安宁。 然而,这宁静雅致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杀机。 府邸四周,暗哨密布,陷阱重重。 庭院的每一块石板下,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机关;楼阁的每一根木梁后,都可能有冷箭待发。 而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和门客,更是吕不韦手中的利剑,他们或明或暗,或动或静,时刻守护着主人的安全。 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有的是隐匿高手,能在暗处洞察一切;有的是武艺超群的战士,能以一当百,抵御任何入侵。 他们的存在,使得吕不韦的府邸成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何敌人都会在这里望而生畏。 但即使府邸的防卫如此森严,吕不韦仍不满足。 他深知,权力场上的争斗永无止境,只有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因此,在相国府邸的大堂中,他与三儿子吕部商议国事时,总是让罗网杀手和府邸军士在堂外守候,确保万无一失。 在这个充满权谋与机变的咸阳城,吕不韦的府邸不仅仅是一个居所,更是一个权力的象征,一个生死的舞台。 而吕不韦本人,则是这个舞台上的主角,他用智慧和权谋,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月光下的庭院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了这份静谧。 吕部站在月光下,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对面的父亲吕不韦。 他注意到父亲今晚的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父亲,你今晚怎么了?为何事发愁?” 吕部轻声问道,同时他为父亲倒了一杯热茶,茶香四溢,希望能为父亲带来一丝安慰。 吕不韦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地开口:“部儿呀,长信侯的势力如今极速膨胀,再让他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自从夏太后离世后,朝堂上的韩系人员被一扫而空,我原本以为朝堂会由我们掌控。 然而,这长信侯嫪毐却异军突起,现在甚至有超越我们的势头。” 吕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父亲,你还好意思提起长信侯? 你忘了长信侯是谁扶持起来的? 又是谁将长信侯嫪毐送到赵太后的闺床之上的? 别人不知道,难道孩儿也不知?而且估计华阳太后早就看穿你的这步棋。 你原本就是想通过嫪毐来控制赵太后,同时自己也可以抽身,是不是?” 吕不韦的眼神一暗,叹了口气:“不错,为父承认,一开始确实有这种想法。 但我也是受害者。 为了先王,可以说不计成本,成功推他当上大王,结果三年就嗝屁了。 赵姬才刚刚当上皇后,还没有享受多久的鱼水之欢,先王身体熬不住就去了。 她就成太后了,来的时候好好的,誓言天长地久,结果回不去了!” 吕部笑道:“我记得那个时候,赵太后才三十来岁吧,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吕不韦点了点头:“是呀,她那时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 而且按照她的身体精力,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也不现实。 我只能亲自上阵,但我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吕部好奇地问道:“咋了?为什么?” 吕不韦叹了口气:“那妖精太猛了,毕竟我也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已经江河日下。 铁杵都被她磨成针了,当然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满足她。 再说了,以前秦王还小不懂事,现在可已经这么大了,这种情况必须抓紧抽出去!” 吕部笑道:“父亲,你之前可是赵太后长期以来,唯一的支柱产业供应,哪那么容易撤? 毕竟你这边随时可以脱手,但赵太后身上每天的正常流水账怎么办?” 吕不韦说道:是呀,所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为父听说了一个叫嫪毐的人,他的箫特别厉害有特长,有外号叫转轮小子。 更为神奇的是,他的箫居然可以作为车轴,穿入桐木车轮中,顶起来旋转三圈而不掉落。 这种神乎其技的技艺让为父惊叹不已,于是觉得这是一个鸡不可失的人才。 结果嫪毐真以他的独特长处,赢得了赵太后的青睐。 赵太后从此就离不开他了,经常喊他前去,所以对他极为信任。 甚至朝中大小事务都由他说了算。那时,秦王嬴政尚且年幼,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 然而,世界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嫪毐与赵太后的关系引起了人们的议论!” 吕部惊讶道:“纸包不住火,别说火,这种情况下,就是这水也包不住呀。 而且这嫪毐的确厉害,这桐木车轮,最轻的也有三四十斤,重的有近百斤,他的萧还能顶起来? 居然还能转三圈不会掉,真的假的?” “嗯,是真的,一开始老夫也不信,试了后才知道,一百斤还不是他的极限!” 说这话的时候,吕不韦的眼神中都带着羡慕,这种神兵利器,居然在别人的身上。 吕不韦继续道:后来有一天,赵太后向秦王嬴政透露了宫中闹鬼的事情。 说她的床半夜总是嘎吱嘎吱响。 从宫女口中也都证实了这一情况,不但床响,人也叫,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赵太后决定前往雍城居住,从此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嫪毐之所以能在朝中势力日渐壮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手中握有太后的兵符!” 而秦王嬴政尚未亲政,必须等到下个月底才能举行冠礼亲政。 在这段时间里,嫪毐便利用手中的兵符估计会为自己谋取更大的权力。 吕部点头道:“的确,这点得小心。 最主要就是嫪毐手中的兵权,父亲手里虽然有罗网,但罗网毕竟不适合正面作战!” 第15章 华阳太后 吕不韦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那层平静的湖水,看到湖底深处的暗涌。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 “咸阳城,就像一块被冰封的湖面,宁静得仿佛一切都在沉睡。 然而,冰层之下,暗流涌动,只需一丝微风,便能掀起惊涛骇浪!” 吕部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吕不韦的话中深意。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真没想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市井少年,如今竟然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而且,我感觉那个契机已经越来越近了。 大王即将行冠礼,嫪毐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吕不韦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嫪毐虽然得赵太后的宠爱,但他绝不会对嬴政下手。 毕竟,嬴政是她的亲生儿子。 他们的目标,更可能是那些公子们,特别是公子扶苏!” 吕部听后,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为何特别是扶苏公子?” 吕不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其中的缘由:“扶苏公子,他身上承载了太多的希望。 他是朝臣们的希望,如果秦国真的统一了六国,那么需要像扶苏这样有德有才的君主来守护这片江山。 同时,他也是武将们的希望。 嬴政在得到扶苏后,非常高兴,甚至让王翦、蒙骜等将领来拜见公子。 这种紧密的联盟,已经让他们形成了不可分割的关系。 更何况,华阳太后这边,她代表的是楚系势力,而扶苏的舅父昌平君正是这股势力的关键人物。 只要昌平君在,扶苏公子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所以,对扶苏公子动手,就等于是在动摇秦国的根基!” 吕部听后,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 “但是,公子扶苏身边也有我们的人。 天字第一号杀手惊鲵,还有阴阳家的东君焱妃都在他身边。 只要嫪毐不出动大军,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吕不韦听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话虽如此,但世事难料。 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其实我们也需要扶苏。 因为扶苏比秦王嬴政好控制多了!” 秦王城*华阳宫 华阳宫,坐落在秦王城的北部,远离尘嚣,环境幽静,是华阳太后的居所。 这座宫殿以其宏大的规模和精美的建筑而着称,象征着太后的尊贵地位和崇高权力。 宫殿大门巍峨庄严,两扇巨大的铜门镶嵌着精美的金边,门上镌刻着繁复的图案,展现出当代工艺的高超水平。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流畅的篆书写着“华阳宫”三个大字,字迹古朴典雅,透露出一股庄重的气息。 走进宫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庭院,庭院中栽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四季飘香。 翠绿的树木环绕着宫殿,为这里增添了一抹生机。 庭院中心有一座造型别致的假山,山石叠嶂,流水潺潺,宛如一幅天然的山水画。 宫殿的主体建筑高大雄伟,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琉璃瓦,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幅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宫殿内部布局考究,廊道曲折回环,连接着各个房间。 华阳太后居住的寝宫更是别具一格,寝宫内布置得温馨而典雅。 墙壁上挂着精美的丝绸壁画,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太后的品味和尊贵。 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寝宫内,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华阳宫正殿内。 在华阳宫正殿的辉煌之中,华阳太后端坐在尊贵的凤座上,一身华服犹如凤凰展翅,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华贵。 昌平君与昌文君踏入殿内,他们的目光在太后的威仪之下不禁变得谦卑而恭敬。 “今日你们两位难得一同前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华阳太后声音柔和却又不失威严,她的目光如炬,似乎早已洞悉了二人的来意。 昌平君与昌文君对视一眼,昌平君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们在府中收到了丞相吕不韦的书信,他提议我们合作,共同除掉长信侯嫪毐。 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们担心这是吕不韦的陷阱,因此特地前来请教姑母的意见!” 华阳太后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吕不韦想要除掉嫪毐? 这的确出乎吾的预料。 嫪毐仗着赵太后的宠爱,权势滔天,甚至连我这个华阳太后都被他视为眼中钉。 然而,吕不韦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嫪毐因受赵太后宠爱,被封为长信侯,得到山阳以作为他的封地。 嫪毐尽情舒适的享受着秦国的宫殿、房屋、车、骏马、衣服、名苑、囿猎。 后宫事无大小也都由嫪毐做决定。 嫪毐又把河西的太原郡更名为“嫪毐国” 这些事,其实华阳太后都知道,而赵太后势力也是三大势力中最弱小的。 但赵太后有一个天生优势,那就是她是嬴政生母,这点是谁都不具备的。 华阳太后沉默片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嫪毐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但吕不韦此时提出除掉他,未必没有自己的算盘。 我们需要谨慎行事,不可轻易入局。 这样,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吕不韦接下来会有何动作。 同时,我们也要加强自身的防备,确保不会陷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昌平君点头称是,又关切地说道:“姑母一定要保重身体,您的存在对我们楚系势力至关重要。 我们不能让韩系势力的覆辙再次上演!” 华阳太后微笑着安慰他:“你们放心,我身体尚健,自会小心谨慎。 至于扶苏长公子,他的确流淌着楚国的血脉,这也是我们楚系势力的一大依靠。 只是他年轻气盛,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和磨砺!” 昌平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姑母所言极是,只是扶苏那小子油盐不进。 连我这个舅父都不认,更别提您了。 我多次尝试与他沟通,都是无果而终。 他甚至抱怨自己为何有楚国血脉,真是让人头疼!” 华阳太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血脉之事,天生的缘分,岂能轻易改变? 扶苏身为秦国长公子,自然要以秦国利益为重,但他的楚国血脉也是他身上的一部分,若能善加利用。 或许能为他带来极大的帮助,他长大后会明白其中好处的,不可操之过急!” 就在华阳太后刚刚话落时,一名内侍走进宫中,禀报道: “启禀太后,长公子扶苏在殿外求见!” 昌平君和昌文君对视一眼,对方脸上写满了惊讶。 特别是昌平君,前几日他还去看望过扶苏,可扶苏连见他都不肯见,今日怎么…… 华阳太后兴奋道:“好好好,你们看,刚刚还提到他,这人就来了。 看来这孩子是想通了,赶紧的,让扶苏长公子进来!” 第16章 楚国势力 扶苏步入华阳宫的正殿,步履稳健,气质沉稳。 他的面容虽稚嫩,但眼中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睿智与深邃。 身着秦国贵族的华丽服饰,金色的锦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出他的尊贵身份。 腰间佩戴的锋利宝剑,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在大殿之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扶苏身上。 他目光如鹰,锐利而又不失温文尔雅。 扶苏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前,双膝一曲,恭敬地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 “扶苏拜见姑姥姥,两位舅父!” 华阳太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扶苏,眼中满是欣赏与喜爱。 她轻轻招手,示意扶苏上前。 扶苏走上前去,华阳太后微笑着说道: “苏儿,你终于愿意来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 你舅父昌平君一直都很期待能与你见面,他也一直很关心你。 有空的话,你们好好聊聊!” 昌文君也附和道:“是呀,扶苏,大哥昌平君很疼你得,你也真是的,这么久了都不肯见面!” 听到这里,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湿润。 他抬头看着华阳太后和两位舅父,声音略带哽咽: “姑姥姥、两位舅父,不是苏儿不想来,而是前几年父王还没有亲政,朝堂被丞相吕不韦和夏太后把持。 好不容易夏太后去世了,又来了个长信侯嫪毐。 当时苏儿身边连保护的人都没有,父王当时也没有权力,自身都难保。 苏儿自己死了倒没有什么,可苏儿怕永远见不到姑姥姥和舅父了,毕竟苏儿身上流淌的血液有咱楚人的!” 听到这里,华阳太后和昌平君不禁热泪盈眶,只是这眼泪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心疼和愧疚于扶苏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如此艰难的境地中。 而扶苏心中则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打动了华阳太后和两位舅父的心。 楚国势力就是自己娘家最大的靠山,历史上的扶苏可惜一直为自己有楚国血脉所不齿。 他不明白,这楚国血脉代表着什么,始皇帝再强也无法让六国人认同。 可扶苏身有楚国血脉,又仁德,可以让六国人和贵族认同自己稳固统治。 华阳太后轻轻抚摸着扶苏的脸颊,眼角溢满了感动的泪水。 她声音颤抖地说:“苏儿,你在秦国过得不容易,但你始终是我们楚国的骄傲。 无论多么艰难,你都不要忘记楚国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昌平君也眼含热泪,他紧紧握住扶苏的手,感慨地说:“苏儿,你是我们楚系势力的希望,也是我昌平君的骄傲。 无论你需要什么,只要告诉舅父,舅父一定全力支持你。 目前你的安全最重要,如果需要,舅父可以给你增派高手护卫你左右!” 昌文君同样感慨万分,他拍了拍扶苏的肩膀,鼓励道:“扶苏,你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你要记住,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和挑战,都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 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巧妙计策已经成功打动了华阳太后和两位舅父的内心深处。 他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略显颤抖地说:“外公,父王已经派了忠诚的影密卫守护我。 丞相吕不韦也暗中派了一个身手不凡的杀手在我身边保护我。 还有那神秘的阴阳家,也派了高手前来护卫。 我身边已经有很多高手了,舅父您就不用再派人保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苏儿如今已经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已经向姑姥姥和舅父倾吐了心中的所思所想,就算明日赴死,也已无憾!” 华阳太后和两位舅父听到扶苏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们知道,扶苏身上流淌着楚国的血脉,他继承了楚国人坚韧不拔身为秦国的长公子,未来的大王之位似乎已是的精神。 他们相信,扶苏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最终登上大位,然后秦国和楚国结盟,就不惧其他诸国。 他们决心全力支持扶苏,也是为将来的楚国保驾护航。 “舅父保证秦王之位是你的囊中之物。 如果秦王不让你登上大位,舅父一定会给秦国一次下马威!” 昌平君紧握着扶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然而,扶苏却轻轻摇头,他的目光中满是对百姓的关心: “舅父,我并不在乎大王之位,我只希望天下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昌平君眉头微皱,他深知扶苏的善良与仁爱,但这在这王权之争中,或许会成为他的弱点。 “苏儿,你必须坐上那把王位,然后一定要反对秦王政进攻六国,最好维持现状!” 昌平君继续坚定地说:“楚国与秦国关系紧密,有我们的支持,你有很大的胜算。 只要你成为大王,必定能让秦国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你说是不是?” 华阳太后在一旁点头赞同:“扶苏,你必须坚强起来。 你的仁慈是你的优点,但在争夺王位的过程中,你不能有丝毫的软弱。 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与你共同对抗那些威胁你地位的人!” 说到此,华阳太后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为了帮你扫清障碍,我们必须先除掉长信侯嫪毐,而后是吕不韦。 原本我们打算拒绝丞相吕不韦,因为他这个人极其不稳定,谁知是敌是友。 但不过为了你,我们可以和吕不韦合作,这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坐上那个位置。 长信侯嫪毐和丞相吕不韦都是目前朝中的不稳定因素,也是你登上大位,路上的障碍。 对付障碍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清除。 只要消失了,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扶苏有些困惑:“可是长信侯嫪毐手握兵权,丞相吕不韦又有神秘的罗网,我们怎么可能打败他们?” 华阳太后微微一笑:“这就是政治的智慧了,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驱虎吞狼。 先解决掉长信侯嫪毐,控制住军队。 至于那个罗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而已,在大秦的铁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扶苏表面乖巧的点了点头,内心则是狂喜,只要获得楚国势力的支持,以后平复六国就简单多了。 第17章 斩草除根 在秦王城的深处,甘泉宫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宫廷之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精致的宫墙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此刻,宫内的气氛却凝重异常,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公子扶苏正端坐在华丽的宝座上,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假与伪装。 他的身下,东君焱妃、罗网惊鲵和影密卫肃立如松,他们的目光各异,却都聚焦在扶苏身上。 “自己好累,自己的舅父想要壮大楚国势力,而自己的父亲秦王嬴政又不希望自己亲楚。 我亲楚,父亲不爱我。 我亲嬴政,楚国势力连带着农家啥的都要造反,我该怎么办…………” 扶苏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悄然改变了秦时原本的命运轨迹。 东皇太一派遣东君焱妃来到自己身边,这意味着质子燕国太子丹已被抛弃。 没有了焱妃的干涉,燕国太子丹或许未必能够安然返回燕国。 那么墨家六指黑侠也将得以幸免,墨家也不会沦为反秦的势力。 荆轲的命运或许也将因此改变,他或许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而这一切,也将影响到盖聂的人生轨迹。 然而,扶苏的目光却落在了东君焱妃身上。 这个美丽而强大的女人,却因为一段感情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本可以拥有无尽的光明和辉煌,却因燕丹而陷入痛苦的深渊。 本来只是东皇太一因为任务,派她接近燕丹,结果动了真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不但为燕丹生了女儿月儿,还为燕丹做了不少事,可燕丹却一点也不领情。 同样,罗网惊鲵也因为任务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 她被迫与魏无忌发生关系,生下了田言,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后面过的极其凄惨,为了躲过追杀,只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因此才有了田言那样的性格。 “或许,我能改变这一切!”扶苏心中暗道。 当然扶苏不是喜欢他们,虽然扶苏年纪不小,但这副身体才七岁。 美人就是一杯毒酒,越好喝,危害越大,况且以后要是皇帝,岂能在乎区区美色。 不过扶苏还是决定伸出援手,让她们改变命运,以后她们说不定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然而,他的举动却让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感到有些不安。 “扶苏公子,你在看什么?”东君焱妃试探地问道。 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罗网惊鲵则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她冷冷地说道:“公子看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感受到罗网惊鲵的冷漠和敌意,韩信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他虽然武功不如罗网惊鲵,但身边有影密卫的保护,足以应对片刻的危机。 更何况,宫殿内外还有数千秦兵严阵以待,世间任何高手都无法在千军万马中存活。 扶苏却并没有在意罗网惊鲵的态度,微笑着解释道:“哦,没有,不好意思两位。 刚刚我想到别的事情,并不是真心有意冒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歉意,让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公子扶苏的目光犹如深邃的湖水,瞥了一眼身边的影密卫头目韩信,然后轻轻招了招手。 韩信,立刻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到了扶苏的身边。 “韩信,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扶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韩信立刻拱手行礼,他的脸上充满了恭敬与忠诚:“公子,请吩咐!” 扶苏的目光微微闪烁,他瞥了一眼远处的东君焱妃,然后轻声说道: “明日,你派人在咸阳城的馆驿中,将燕国的质子燕太子丹秘密带走。 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失去抵抗的能力,甚至……如果可能的话,让他残废,无法再用剑!” 韩信听到这个命令,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知道扶苏公子一直以来都是仁爱宽厚,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 这还是那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仁慈公子扶苏吗? 此时,以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的功力,也听到了这个命令,她们同样震惊不已。 扶苏公子一直以来都是仁爱之人,他们从未见过他如此果断狠辣的一面。 扶苏看到他们都愣住了,连忙解释道: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燕丹回国后反叛大秦,还派人刺杀父王。 你们都因他而惨死在他的剑下。 你们是我最看重的人,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所以,我决定让他失去抵抗能力,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而又不伤他的性命!” 韩信听完扶苏的解释,立刻应道:“多谢公子信任,属下明日一早就去办!” 东君焱妃看着扶苏,心中暗自想道: “他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之前跟他说了这件事,所以他才派人去找燕丹的吗?” 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夜色渐深,扶苏公子缓缓走回殿内,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渐渐睡去。 而殿外的韩信则挥手命令众人保持警惕,确保公子的安全无虞。 在夜色朦胧中,影密卫如同夜空中的流星,无声无息地向四面八方散去,消失在甘泉宫的暗影之中。 甘泉宫巍峨壮观,其辉煌的气势仿佛能够镇压四方。 然而宫殿四周,密密麻麻的秦兵如同铁壁铜墙,将这座宫殿护得密不透风。 在东君焱妃踏出甘泉宫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闪烁着淡淡的忧伤。 她独自站在宫殿之外,抬头仰望那深邃的夜空,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的记忆带回到了一周前那个风起云涌的夜晚。 那个夜晚,在阴阳家的罗生堂内。 她听到了一段令她震惊的话语。 东皇太一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卦象显示,天命所归之人姓刘,只有在这秦亡天下大乱之时,我们才能找到他!” 接着,他话锋一转,指向了焱妃: “而要让这乱世降临,燕丹必须被放出,并且需要你的帮助,让他执掌墨家!” 焱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抗拒,她与燕丹并无交情,更别提什么感情了。 她试图反驳东皇太一的决定:“东皇阁下,此事为何交给我?我不想去!” 然而,东皇太一的话语却如同一道无情的命令: “东君,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负责接近燕丹,而接近刘姓之人。 到时候,本座会派月神前去。 这是本座的命令,谁敢不服?” 随着东皇太一的话语落下,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罗生堂。 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了胸口。 焱妃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东君遵命!” 而一旁的阴阳家右护法月神,听到自己要去接近刘姓之人时,身上也微微颤抖了下,眼中也多了一丝无奈。 第18章 农家侠魁田光 咸阳城*昌平君府邸。 月光如水,悄悄流淌在昌平君的府邸之上,映照出一片银色的宁静。 昌平君,那位尊贵而又神秘的楚国后裔,正孤独地坐在大堂之中,眼神迷茫地望着窗外那轮明亮的圆月。 他的思绪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飘向了遥远的地方,楚国。 他虽然是秦国人,从小在秦国长大,母亲也是秦国人,也是秦国把他培养长大。 还升到了如今的地位,深得秦王嬴政信任,但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是楚国人。 突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 一个相貌普通,但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男子走进了大堂,他是农家侠魁田光。 昌平君的多年老友。 “昌平君,你今晚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想起一些事情,田光你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故国楚地长的怎么样。 那我还算不算楚人?” 但昌平君有时候还是挺迷茫的,主要秦王对他的确很信任。 他也想过一个既不背叛秦国,又能保护自己国家的方法,想来想去,那就是支持扶苏。 只要扶苏当了秦王,然后就算秦国一统天下,他也可以在朝堂上,全部安排自己的楚国人担任官员。 到那时,这秦国是表面秦,暗地楚,也算是复国了。 “当然算,你是不是楚国人,跟你在哪个国家,没有任何关系。 主要看你的血统,因为你是楚考烈王的儿子,所以注定你是楚人,并且还是王族血统!”侠魁田光帮忙解释道。 看着农家侠魁田光,昌平君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道: “田光,今日我还见到了扶苏,我的外甥,他终于肯见我了!” 田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哦?好事呀,他这是认可了自己楚国血脉的身份了吗?” 昌平君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哎,不认可就算了,他年纪还小,你身为长辈多点耐心,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理解你的苦心的!” 侠魁田光试着安慰他。 “我们都误解他了。 老夫曾以为他避开我们,是不认可楚国的血脉。 但现在我明白,他是在韬光养晦,为了保护自己,避免成为秦楚之间的牺牲品!” 田光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扶苏公子现在处境危险?” 昌平君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身边已有危机,这也是我今晚找你来的原因!” 田光深吸了一口气:“都是老朋友了,说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昌平君沉声道:“我需要你派一个可靠的人去保护扶苏,这个人必须武艺超群且忠诚无比。 因为扶苏身边已有两个高手,出自不同的势力,一个是丞相吕不韦手下的罗网天字第一杀手惊鲵。 另一个则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 田光听后眉头紧锁:“罗网听说是新起神秘势力,由丞相吕不韦所创立。 而这个惊鲵和阴阳家的东君焱妃,我并不了解,也没交过手!” 昌平君轻轻一笑:“惊鲵是罗网中最神秘的存在,她的武功深不可测。 而东君焱妃则是阴阳家中的佼佼者,听说她的实力与你不相上下!” 田光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是嘛,那挺让人好奇的,我们总有动手的一天。 不过相比于惊鲵,我更好奇东君焱妃。 至于罗网惊鲵,我会派出我农家最精英的弟子去对付她!”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月光下,昌平君的府邸再次恢复了宁静,但那份对未来的担忧和期待却悄悄地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深邃的夜色中,只有昌平君的宅邸中透出一丝明亮的光亮。 侠魁田光坐在客座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直指要害。 “只是要防备那东君焱妃!”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深邃。 昌平君微微皱眉,他知道焱妃的厉害,那是一个掌握着阴阳家神秘力量的女子。 他轻轻摇头:“只是你农家事务繁多,不能一直呆在扶苏身边,你还是派人去吧!” 田光沉默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嗯……那这样,我派胜七和吴矿这一对兄弟,来贴身保护公子扶苏!” 注意:这时候胜七应该叫陈胜,因为还没发生田蜜那个事,但陈胜我怕有人不知道,毕竟动漫里都是用胜七。 所以这里包括后面,也是使用胜七这个名字,免得大家没有代入感,感谢理解! “原本我是想派吴矿潜入罗网,看看这罗网有何神秘之处的,如今看来只好改变计划了!” 田光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遗憾。 昌平君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两兄弟功夫如何?”昌平君问道。 他想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到底如何。 田光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你要知道,扶苏公子关乎到我们的一切,如果扶苏公子可以成就大事。 我们也就没必要再想其他的计划,来对抗秦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公子扶苏的期望。 昌平君默然点头,他知道田光的意思。 扶苏是他们楚国未来的希望,也是他们对抗秦国的关键。 他必须保护好公子扶苏,才能确保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他们两人一起应该可以对付惊鲵,至于东君焱妃,只能我亲自下场才可以与其对抗!” 田光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昌平君看着田光,他知道,这位侠魁的决心是无人能挡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农家怎么办?” 他担心田光一直待在咸阳,农家的事务会没人处理,毕竟保护公子扶苏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 侠魁田光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农家,一时半会我还不会离开咸阳。 等要走时,我们再想办法。 实在不行,我将农家那些人再调来几个保护公子,现在至少我在这,阴阳家只要不出动神秘的东皇,我想应该可以对付!” 昌平君默默点头,他知道,有农家侠魁田光在,公子扶苏至少安全无虞。 他再次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妥协。 夜色渐深,两人的谈话也告一段落。 昌平君送侠魁田光出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担忧。 第19章 胜七与吴矿 月光如涓涓细流,倾泻在咸阳城那历经沧桑的石板路上,银白的光泽轻柔地抚摸着每一块石板,仿佛在诉说着多年的故事。 昌平君与侠魁田光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如同一幅流动的古画。 昌平君,楚国之遗臣,虽然步履沉稳,但内心却波涛汹涌,仿佛那浩渺的江水在暗夜里汹涌澎湃。 他侧过头,对着侠魁田光轻声道: “田光,扶苏外甥的事就拜托你了。 他的安危,关乎我们楚国的未来!” 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深深的期许。 侠魁田光回过头,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他看了昌平君一眼,然后缓缓地说: “昌平君,你放心吧。 你对我们农家有大恩,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我田光会用生命来保护扶苏公子!”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的,充满了力量。 昌平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欣慰,拍了拍田光的肩膀,沉声道: “那就交给你了。 有你在,我放心!” 那是一种深深的信任,也是对田光能力的认可。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默契和坚定。 田光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昌平君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祝福。 田光府中。 回到府中的田光没有片刻的休息,立刻喊来了两位得力助手——胜七和吴矿。 “侠魁,召我们前来,可是有事?” 胜七和吴矿立刻前来。 沉声对他们说:“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我要你们贴身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对我们农家至关重要。 他的安危,也关乎我们农家甚至以后六国的未来!” 胜七和吴矿都是农家的高手,他们闻言立刻明白了任务的艰巨性,但心中也有些不解,什么人会如此重要? 弟弟吴矿问道:“不知侠魁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值得侠魁这么交代?” 胜七不喜欢说话,但也点了点头,在他们的印象中,侠魁从来没有为谁这样过。 而且他们更不解的是,什么人的生命安全,能影响到天下六国? 农家侠魁田光见他们眉头一皱,瞬间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担忧,耐心解释道: “刚刚我被昌平君急匆匆的喊去,他跟我说了很多,但基本都是围绕一个人。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后来他说的话打动了我,我们跟楚国是一条线的蚂蚱,而以后能救楚国的,只有一个人。 此人就是秦国长公子扶苏,昌平君对我们农家有天大的恩情,此恩当然永世不忘。 但我想要保护扶苏其实也是保护我们农家,现在秦国势大,有一统六国之力。 万一被他们成功了,按照秦国虎狼之师一贯的作为,岂能放过我们农家? 忘了秦国战神白起怎么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可我们与秦国的恩怨从那时候起,就彻底结下了。 而且我们也一向被视为楚国余孽,所以公子扶苏我们必须保住,以他的性格作风以及和我们农家的关系,我们才有活的可能。 六国情况同样如此,扶苏在,当六国存,诸子百家无事。 可扶苏若出了状况,诸子百家和六国就麻烦了,其余公子里,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齐声道: “侠魁说得对,扶苏公子的贤名,我等之前远在楚国,也早有耳闻。 只有这样的贤君才配为天下共主。 请侠魁放心,我等兄弟定不负所托。 必定竭尽全力保护公子扶苏的安全!” 田光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知道,有这两个人真心保护公子扶苏,至少可以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侠魁田光沉声道:“好,明日一早你们即刻出发,去昌平君的府邸报道。 他有办法给你们带进王城,同时小心扶苏公子身旁的两个人。 根据昌平君所说,一个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另一个是罗网惊鲵,两人都是高手。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你们联手对付,应该勉强可以,但两个同时发难,你们不是对手。 不过好在扶苏公子身边还有秦王嬴政的影密卫,以及众多的秦兵保护,一旦有变拖住即可,立刻通知我们。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确保公子扶苏的安全为主,哪怕是付出生命!” 田光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两人的耳边,充满了威严和坚定。 仿佛在夜空中回荡,两人再次答应。 “请侠魁放心,别人要伤害扶苏公子,必须从我们兄弟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两人随后消失在了夜空中,只留下一片宁静,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第二天一早。 在古老的咸阳城中,心脏部位矗立着巍峨的咸阳宫,它如一头沉睡的巨龙,静静地等待着苏醒的时刻。 此刻,天边刚刚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像一块细腻的绸缎,温柔地铺洒在咸阳宫的古老砖瓦之上,为其镶上一层淡淡的光环。 咸阳宫的大门在夜与昼的交替中缓缓敞开,仿佛巨兽张开了它的巨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百官朝见。 在遥远的天边,朝霞如一位害羞的少女,悄然露面,将咸阳宫的轮廓映照得更加立体而生动。 大门两侧,卫士们像铁打的雕像,身着熠熠生辉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戈。 他们的目光坚定如磐石,宛如守护神一般,默默地守护着秦王的宫殿。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百官们陆续抵达。 他们的朝服像盛开的花朵,五彩斑斓,头戴高耸的冠冕,手持精致的玉笏,步履稳重地走过宫廷广场。 他们行走的声音与衣袍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首庄严而肃穆的乐章。 咸阳宫的大殿内,秦王嬴政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穿黑色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玉冠。 秦王嬴政的目光深邃而锐利,宛如鹰隼盯着猎物,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百官。 他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秦国的壮丽山河和英勇事迹,彰显着秦国的雄壮和昌盛。 百官们齐声高呼:“秦王万岁!秦国万岁!” 官员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同巨浪冲击着礁石,震撼人心。 这一刻,咸阳宫仿佛变成了一个庄严而神圣的殿堂,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对秦王嬴政的崇敬与敬畏。 “平身!” 秦王嬴政说完后,犀利的眼神瞟了一眼底下一群公子,为首者,正是长公子扶苏。 第20章 扶苏的人脉 秦王嬴政,他的眼神犹如两条潜藏的龙,从深邃的眼窝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掠过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他淡淡开口,声音如春雷般在殿堂中回荡:“丞相吕不韦,今日百官之中,有何人需向寡人奏报政事?” 吕不韦,丞相之尊,闻言立刻跨前一步,恭敬地回应: “回大王,自大王治理秦国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收,夜不闭户,一片太平景象,实无甚事可奏!” 嬴政微微点头,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嗯,既如此,寡人倒有一事需议!”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要看穿历史的长河:“自韩国上任国君韩桓惠王驾崩,至今已有一年有余,新君韩王安即位。 新君即位,理应派遣使臣前往慰问,以示我秦国之友好。 不知哪位大臣愿担此重任,前往韩国?”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此时的秦国与各国关系紧张,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战争。 前往韩国,无异于踏入龙潭虎穴,危险重重。 见无人应声,嬴政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既无人愿往,寡人便开始点名。 点到之人,必须奉命行事!”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丞相吕不韦的身后之人。 他沉声道:“刘监御史,此次出使韩国的任务,便交由你完成!” 吕不韦闻言,心中一紧。 他知道刘监御史是他的亲信,但此次任务凶险万分,他不禁开口求情: “大王,此时访韩,于礼不合。 况且韩国与赵国对我秦国虎视眈眈,此时派人前往,恐有不测之虞!” 嬴政冷冷一笑,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我大秦的官员,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事就这么定了。另外,寡人还希望有一位公子能担任主使,一同前往韩国历练。 若有愿往者,寡人将派剑师盖聂随身保护,并有王贲将军陪同!”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公子扶苏身上。 扶苏心中明白,秦王这是有意考验他,看他是否真心愿意为秦国付出。 他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父王,儿臣扶苏,作为长公子愿前往韩国!”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由你担任主使,前往韩国。 记住,你的任务不仅是慰问新君,更要观察韩国的局势,为我大秦的未来做好准备!” 在一片寂静的宫殿中,公子扶苏的身影如青松般挺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气,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涌动。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秦王嬴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微微点头,仿佛在肯定这位年轻公子的勇气与担当。 然而,这一幕却让在场的百官和将军们惊愕不已。 他们不解,为何秦王会让自己的长公子去冒这样的险? 昌平君芈启的情绪尤为激动。 他站了出来,语气坚决:“大王,臣反对长公子扶苏前往韩国。 长公子万金之躯万一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请大王三思呀!”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焦虑,显然是对扶苏的安危极为关心。 蒙武、王翦等大将也纷纷跪下求情,扶苏在秦国和六国都有着广泛的人缘,特别是秦国的军方大多支持他。 所以他们并不愿意看到扶苏去冒险。 然而,在这众多反对的声音中,长信侯嫪毐却站了出来。 嫪毐拱手道:“大王真是英明,臣认为,扶苏公子智勇双全,从小聪明,非常适合出使韩国!” 他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昌平君愤怒地看向嫪毐:“长信侯,扶苏乃秦国长公子,万一在韩国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嫪毐却淡淡一笑:“昌平君不必担忧,如果长公子扶苏真在韩国出事,自然会有大秦将士为他报仇。 我相信长公子扶苏一定不会惧怕小小的韩国!” 他的话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信,更多是不怀好意。 蒙武冷冷地瞥了嫪毐一眼:“长信侯这话,未免也太不把长公子放在眼里,你究竟有何图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嫪毐微微一笑:“本侯一心为了秦国着想,扶苏公子要是出使韩国平安归来,不但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还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也表明扶苏公子并不像传言那么柔弱!” 他的回答虽然委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野心。 秦王嬴政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最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丞相吕不韦:“丞相,你认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吕不韦微微低头:“这事,臣本不敢置喙,不过臣是支持昌平君的说法!” 他的话虽然谨慎,但却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嬴政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他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长公子扶苏,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扶苏,你认为呢?”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扶苏感受到来自秦王嬴政的压力,但他并未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快速权衡利弊。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回答都可能影响到未来的命运。 然而,他更明白,秦王嬴政此举其实是在考验他,希望他能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和信念。 嬴政再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对扶苏的深深关爱: “如果你不想去,寡人可以不让你去,毕竟你现在还只是孩子,你可得想好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作为父亲的柔情和担忧。 扶苏听到这里,心中感激不已。他知道,秦王嬴政是在给自己机会,让自己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同时,他也明白昌平君和武将们的期待和担忧。 在这三方势力的夹缝中,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和秦国的利益。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胸膛,向秦王嬴政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自信: “君在上,臣在下,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 儿臣的父亲是秦国的王,一言九鼎,不能朝令夕改。 儿臣又岂能贪生怕死? 不见风雨又怎能见彩虹? 不登上悬崖又怎能欣赏那绝美风光? 所以儿臣愿意前去不管前方之路多么凶险,都不会阻挡儿臣的脚步!”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如同一首激昂的战歌。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第21章 出使韩国 随后,扶苏走到昌平君芈启的面前,眼中带泪却坚定拱手道:“昌平君是扶苏的舅父自娘走后是扶苏心中最为依靠之人。 不过还请扶苏此次不孝待这次回来后再与舅父赔罪!” 昌平君芈启眼眶湿润轻声道:“扶苏……”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扶苏的骄傲和期待。 接着扶苏走到武将们面前深鞠一躬道:“扶苏在此感谢大家你们是秦国的骄傲是我们老秦人的英雄。 扶苏不敢与各位相比但扶苏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永远与大家在一起。 同时相信有你们的存在韩国不敢拿扶苏怎么样请将军们放心!”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武将们的尊重和感激同时也展现出了他作为秦国公子的担当和决心。 王翦老将军和蒙武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认同他们轻声道: “请长公子放心我们必定保证公子安全!” 他们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扶苏轻轻回道:“好扶苏拜托将军们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最后扶苏跪在地上朝着嬴政方向磕头道:“儿臣扶苏愿意担任主使出使韩国请父王恩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大殿中安静了好一会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但最终秦王嬴政开口了: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但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扶苏的担忧和关爱但同时也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和支持。 随着秦王嬴政的话语落下大殿中的气氛逐渐放松开来。 扶苏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已经得到了父王和众人的认可和支持。 秦王嬴政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带有雷霆万钧之力,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一颤。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秦王的决策已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嬴政的目光转向一旁,那里有两位英挺的身影,分别是剑师盖聂和将军王贲。 盖聂的剑术为一时之冠,威震四海。 此刻,他正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等待着秦王的命令。 “盖聂和王贲,一同前去吧!” 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遵命!”两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章台宫中 秦王嬴政孤独地矗立在辉煌的殿堂之中。 他的面容,宛如经过岁月沉淀的古玉,沉静且深远,仿佛包容了整个宇宙的浩瀚与辽阔。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寒冬中的雄鹰,锐利、深邃,洞察一切。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寂静得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嬴政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他面前的剑师盖聂身上。 沉声说道:“盖先生,寡人将扶苏托付给你,你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盖聂,那位名震天下的剑师,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大王,我不解,为何您要派扶苏公子前往韩国?” 嬴政缓缓踱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原本,寡人是打算亲自前往的!” 他顿了一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道: “然而,就在昨日,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要统一天下,赵国和韩国都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待秦国稳定之后,韩国必然要成为历史,我想让扶苏看看韩国的繁华,让他明白打下江山的不易,守护江山更是艰难!” 盖聂闻言,深深地感叹:“大王,您真是用心良苦。” 嬴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盖聂的欣赏与信任: “知我者,盖聂也!” “待会你将这诏书交给扶苏,里面有寡人交给他的任务!”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天下大一统。 甘泉宫中。 扶苏站立在那里,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从容与决然。 舅父昌平君的到来,扶苏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退下。 只留下了东君焱妃、罗网惊鲵和影密卫头目韩信三人。 昌平君的脸上满是忧虑,他看着扶苏,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关切: “扶苏,韩国之行太过危险,你怎能轻易涉足其中? 现在秦韩之间的关系极其紧张,你一旦踏入韩国,便可能陷入重重险境!” 扶苏微微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舅父,身为秦国长公子,我有着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若我在韩国遭遇不测,我相信,不仅是在场众人,还有父王,都会为我讨回公道!” 昌平君叹了口气,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那有啥用,就算灭了韩国也挽回不了,扶苏,你是我唯一的侄子,是秦国的希望。 你的母亲早逝,你姑姥姥一直将你视为心头肉。 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她岂能承受得住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扶苏轻轻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舅父,请放心。 我会小心行事,不让自己陷入危险。 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高手保护!” 昌平君看了看扶苏身后的三人,虽然他们都是一流的高手,但他仍然不放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扶苏,我会再为你安排一些人手。 进来吧,田光、胜七、吴矿!” 随着昌平君一声令下,殿外走进来三个人。 他们气势如虹,身上散发着一股庞大的内力,特别是为首者田光。 农家侠魁田光,率领着魁隗堂主胜七和其弟吴矿,向扶苏叩拜行礼。 扶苏怎么会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农家侠魁田光,还有胜七他们? 心里是震惊不已,这些可都是高手呀。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上前搀扶起田光,诚恳地说道: “扶苏何德何能,能蒙各位英雄相助,扶苏在此感激不尽!”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等人也看出了这三人的不凡之处,他们心中暗自警惕。 昌平君看着扶苏,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扶苏,你一定要记住,你的生命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更是秦国的未来。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 扶苏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舅父,您放心。 我会牢记您的教诲,不辜负您的期望!” 罗网惊鲵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忧虑。 如果有一天,吕不韦真的命令她除掉扶苏公子,那将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面对影密卫韩信、东君焱妃、农家侠魁田光,还有胜七、吴矿,以及剑师盖聂。 我能在他们联手的攻击下存活多久呢? 侠魁田光在心中默默赞叹:“扶苏公子果然如传闻所言,温文尔雅。 日后定能成为一代贤王!” 他谦虚地回应:“公子过誉了,我等草莽之人,怎敢妄称英雄?” 扶苏微笑着摇头:“在扶苏眼中,农家的十万弟子,每一位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田光深受感动,再次恭敬地施礼:“多谢公子抬爱!” 扶苏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身后的胜七和吴矿,好奇地问道: “这两位壮士,一位身材魁梧如山,一位眼神深邃如湖,必定是农家中的佼佼者吧?” 胜七和吴矿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上前,恭敬地施礼:“农家弟子胜七(吴矿),拜见公子!” 第22章 昌平君长女:芈涟 扶苏的眼中闪耀着如星辰般的光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舅父会赠予他如此厚礼。 不仅赠予了他名震江湖的侠魁田光,还额外附带了胜七和吴矿这两位豪杰。 他急忙向前一步,双手伸出,热情洋溢地说道:“两位英雄,快快请起!” 胜七和吴矿相视一笑,然后谦恭地回应:“公子过誉了,我等怎敢妄称英雄,心中实在是惶恐不安!” 扶苏听后,笑了笑,说道:“你们不必如此多礼。 我扶苏自从出生以来,一直身在咸阳,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 今后还需要你们多多赐教才是!” 说完,他走上前去,试图扶起两人。 尽管他的武功并不高强,但这份诚意和尊重却让人心生敬意。 胜七和吴矿心中感激不已。 要知道,在战国七雄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特别是下属的命。 能像扶苏这样对待下属的公子,实属罕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名秦兵的声音:“报——公子,剑师盖聂在外求见!” 扶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快请!” 扶苏心中甚是满意,尽管此时的剑师盖聂,年纪尚轻,但武功已经是出类拔萃。 有了他的加入,再加上这么多高手,扶苏相信自己在韩国定能横着走。 啊——不对,横着走? 我又不是螃蟹。 盖聂走进房间,按照礼节跪下拜见:“臣盖聂,见过扶苏公子!” 扶苏急忙上前扶起他,笑着说道: “盖聂先生不必多礼。 此次韩国之行,还需仰仗盖先生之力呀!” 盖聂点头答应,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卷诏书,恭敬地递给扶苏: “公子,这是大王让在下交给您的诏书!” 诏书?? 扶苏接过诏书,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父王特意下诏书告知,而不是直接告诉自己呢? 仔细看了看诏书,这才恍然大悟,吓了自己一跳。 在一旁的田光、东君焱妃以及罗网惊鲵眼神中都流露出不同的神色。 侠魁田光心中暗想:“这剑师盖聂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就已名扬秦国。 作为鬼谷弟子,他的实力非同一般,假以时日,恐怕成就不可限量!” 东君焱妃则是心想:“此人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剑师,显然还没发掘体内更大的潜力。 如果全部潜力爆发,加上勤练武艺,以后的功力,恐怕还在本君之上。 只是不知身为鬼谷高徒的他,是敌是友,毕竟他是嬴政一手提拔的!” 罗网惊鲵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但罗网惊鲵的摇头,似乎预示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对于这位秦国的剑师盖聂,她同样抱有深深的忌惮和好奇。 身为罗网的核心成员,他对于任何可能影响罗网的力量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然而,她也清楚,盖聂的出现并非他所能阻挡,这背后必然是秦王嬴政的深意。 扶苏则全神贯注于手中的诏书,他的眉头紧锁,显然诏书中的内容让他感到震惊。 他再次仔细阅读诏书,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其中的含义。 “看来,这次韩国之行,将会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和有趣!”扶苏心中暗道。 剑师盖聂看着扶苏的表情变化,心中也是一阵疑惑。 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扶苏的下一步指示。 就在扶苏想要说什么时。 一旁的昌平君轻声道:“扶苏外甥,你的表妹芈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你。 你们好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现在四下无事,要不要去看看?” 扶苏心想:“我还有表妹?” “这啥情况,还是昌平君的女儿? 而且听他的语气,我跟自己表妹关系好像非同一般呀?” 主要扶苏现在不能得罪昌平君,索性就去看看呗,反正看看美女也不亏。 长公子扶苏点头道:“舅父说得对,表妹那么小鸟依人,扶苏也是心生想念,待会扶苏就去看看!” 昌平君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是十分的高兴,而对于其他人的看法,就不在乎了。 咸阳城*茶楼。 在咸阳城一处古色古香的茶楼中,昌平君芈启与农家侠魁田光坐在一处幽静的角落。 他们的座位旁边是一套细致入微的茶具,上面的花纹宛如一幅细致的画作,将茶文化之精妙诠释得淋漓尽致。 茶香袅袅,与微风拂过竹帘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宁静而深远的乐章。 昌平君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他注视着田光,声音低沉而坚定: “秦国猛虎下山,六国岌岌可危。 若无良策,燕国太子丹的性命恐怕难保!” 田光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你不是打算让你外甥扶苏公子,接任下一个秦国王位么? 既然如此,还管他死活做甚?” 昌平君的目光透过窗户,投向了外面繁华的街道,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嬴政的野心无人能知,何况他还年轻。 扶苏虽然才华横溢,然而嬴政若长寿,我们的计划又该如何?” 田光皱眉,沉声说:“昌平君,我知你心忧,但此事棘手。 秦国的铁骑已经让六国胆寒,我们想要救出身在秦国的太子丹,谈何容易?” 昌平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若秦国未能一统六国,我们就按照原计划,到时,我们便可找个由头。 杀了棋子太子丹,以绝后患。 但如今,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田光微微点头,赞同昌平君的看法: “昌平君所言极是。 只是,万一秦国真的灭了六国,嬴政又不肯将王位传给扶苏,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昌平君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 “到那时,太子丹就是我们反抗秦国的关键棋子。 我们必须确保他的安全,并暗中培养势力,等待时机!” 田光看着昌平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其实还有一个真正的理由,你并没有说出来,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猜到了!” 第23章 燕丹的危机 夜幕下的咸阳城灯火辉煌,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繁忙而热闹。 而在城的一角,一家静谧的茶楼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昌平君芈启与侠魁田光并肩而坐,茶香袅袅,微风拂过竹帘,带来丝丝凉意。 芈启注视着田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 “哦?田光兄,此言何解?” 田光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你表面上对扶苏公子的关心,似乎超出了一个舅舅应有的界限。 你不仅关心他的安危,更是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成为未来的秦王。 这心意,难道只是为了你的外甥吗?” 昌平君芈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缓缓地笑了起来,承认道:“田光兄果然聪明绝顶,一语中的。 我对扶苏的期望确实不仅仅是为了他个人的未来。 他的楚国血脉和仁爱之心让我看到了一个贤王的希望。 我希望他能够继承秦楚两国的优良传统,带领我们的子民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芈启继续道:“而关于我的大女儿芈涟,你的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我确实曾经有过一些私心。 芈涟与扶苏年纪相仿,性格也颇为相投。 我曾想过,如果他们能够成为夫妻,那么不仅能够巩固我们两家的关系,还能为秦国的未来增添一份稳定的力量!” 田光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他说道:“你的想法很长远,也很有远见。 但是,婚姻之事终究还是要讲究缘分和两情相悦。 你何不顺应天意,让一切自然发展呢?” 芈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叹息道:“田光兄所说极是。只是,我这个人有时候过于执着于自己的想法。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我应该更加尊重他们的选择才是!” 两人沉默片刻,茶香依旧袅袅,微风依旧拂过竹帘。 咸阳城的繁华街道在窗外静静流淌,仿佛与他们的内心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芈启与田光相视一笑,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和忧虑,继续品味着茶香和人生的美好。 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之中,昌平君芈启与田光并肩而坐,品着甘甜的竹筒茶,眼神中流露出深远的计谋。 “你知我为何能翻云覆雨,左右这大秦江山?”芈启轻描淡写地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手中捏着一颗黑子,微微倾斜棋盘,黑子稳稳地落入棋盘之中。 \"哦?愿闻其详。\"田光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芈启嘴角微翘,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我有一计,名为''生米煮成熟饭''。 待得时机成熟,我便可让扶苏与芈涟情深意重,无法割舍。 到时候,即便我不说,扶苏自会立芈涟为王后。 这样一来,我昌平君的后代,便与秦王血脉相连,岂不妙哉?” 田光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声音在竹林间回荡,仿佛连风都为之动容: “妙!妙!真乃一石二鸟之计!如此一来,即便嬴政一统六国,但芈涟为王后,楚国血脉便得以延续,你昌平君真是深谋远虑啊!”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此刻的竹林之中,仿佛连竹叶都在轻轻摇曳,为他们的计策喝彩。 而对面的昌平君府邸里和不远处的秦国王宫内,扶苏与芈涟的命运,已悄然与他们紧密相连。 深夜*秦国馆驿。 深夜的秦国馆驿,仿佛一颗静谧的宝石镶嵌在城池的夜色中。 这里是天下六国质子们的栖息之所,它的沉重石门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门口两名秦兵手持长矛,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却难以察觉那潜在的危险。 馆驿之中,燕国太子丹正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身材消瘦,面庞刚毅,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忧郁。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内心的孤寂和彷徨。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两名秦兵守卫如同被无形之手击中,瞬间昏倒在地。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开大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嘭…… 尘土飞扬中,一道倩影飘然而至。 长发披肩,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一见难忘。 太子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当看清眼前的女子时。 不禁惊叹道:“哇,好美呀,若得此女子为妻,我愿意放弃一切!” 而女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冰冷而威严:“你在看什么?” 太子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整理衣冠,恭敬地回答道: “在下燕国太子丹,不知姑娘深夜前来,还打破了大门,有何要事?” 女子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哦,原来你就是燕国太子丹,看来本君没有找错人!” 太子丹心中一紧,不安地问道: “不知姑娘找在下是……” “你可以去死了!”女子打断了他的话,手中迅速画着神秘的手势。 刹那间,她背后涌起一团熊熊烈火,仿佛要将整个房间吞噬。 太子丹脸色骤变,他迅速调动内力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由于脱离了原本轨迹,他没有得到焱妃的帮助,此时的内力还比较差。 根本无法与这东君焱妃抗衡。 在火焰的猛烈冲击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撞飞在地,无力反抗。 烟尘散尽后,女子冷冷地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子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或许,如果他们相识于不同的时空和情境,或许会有一段美丽的姻缘。 然而,现在,他们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焱妃的芊芊细手紧握成爪,五指尖锐如钩,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她双眸冷冽,如同北地冬日的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窗户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猛然破开,一道黑影随风而入,犹如黑夜中的幽灵。 一名黑衣人怀抱长剑,稳稳地落在焱妃和太子丹之间,如同一座山峰般矗立在二人之间,阻断了他们之间的气息交换。 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目光如炬,似乎要看透这书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长剑在手,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出鞘伤人。 焱妃和太子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片刻。 东君焱妃则是惊叹于对方的内力强大,不知是敌是友,就刚刚来说,对方的内力就不弱于自己。 而燕丹心里想的是,这位高手能否帮助自己,如若不然,自己必将死在这女子手里。 第24章 落日难熔桑田 秦王城*甘泉宫。 甘泉宫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月光如水,从云层中倾泻而下,给这座宫殿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公子扶苏的寝殿内,静谧而庄重,仿佛时间的脚步在这里都悄然放缓。 月色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扶苏的脸上,他的俊朗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一位仙人。 然而,此刻的他却满脸惊惧,额头的汗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显然,他正在被一场噩梦所困扰。 “啊……焱妃,小心!”扶苏猛地坐起,口中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 他颤抖地抓住身边的锦被,仿佛想从中寻找一丝安慰。 那噩梦的余悸仍在他心头萦绕,使得他的心跳依然急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在这关键时刻,殿外的秦兵和胜七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寝殿内的异样。 他们立刻紧握手中的兵器,步履匆匆地冲向寝殿。 秦兵的铁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众人迅速推开门扉,鱼贯而入。 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当看到公子扶苏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时,立刻上前行礼:“公子,是否安好?” 扶苏看着他们,心中的惊恐逐渐消散。 他微微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嗯嗯,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没事的!” 他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了什么:“东君焱妃在吗?” 胜七两兄弟摇了摇头:“我们并不知那东君去了哪,她走之前,好像与罗网的惊鲵说了两句!” 扶苏转头向惊鲵问道:“不知惊鲵姑娘,可是知晓?” 罗网惊鲵拱手回道:“长公子,刚刚东君焱妃只是跟在下说了她要出去一趟,交代在下保护好公子。 至于她要去哪,属下并不知晓!” 扶苏扶额道:“好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名秦兵将士回道:“长公子,现在是寅时八刻。” 扶苏微微一笑:“嗯嗯,看样子马上进入卯时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了。 虽然被噩梦惊醒,但他也不想再继续睡了。 于是,他起床、披上外套,一身白衣如雪,走到了殿外。 在甘泉宫的庭院中,扶苏漫步着。月光下的宫殿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柔和的月色之中。 扶苏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都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 扶苏凝视着这片深沉的夜空,却不见那轮明亮的月亮。 尽管目光穿透了浓厚的云层,却只能捕捉到闪烁的星光,如同秦朝的宫殿一样,高耸入云,孤独而坚定。 扶苏站在宫殿之外,目光如炬。 宫殿的阶梯如同登天的路,仿佛一直延伸到云层之中。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广场上的秦兵,像是密集的森林,他们的长戈如同笔直的树干,触地而立,显得那么威严,那么有力量。 这些士兵,是秦朝的精锐,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他们的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他们左手轻抚着腰间的钢刀,那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信仰。 右手的长戈触地,仿佛在告诉世人,他们愿意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为了维护这个国家的安宁,牺牲一切。 与此同时*咸阳城馆驿外。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了馆驿外面。 无数的秦兵如同潮水般汇聚,铁甲碰撞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耳畔回响。 一名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气势如虹,发号施令,引领着这支军队。 “里面有刺客,将这里团团围住,不能放跑任何一人!” 将领的声音在馆驿外上空回荡,宛如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馆驿内,二层小屋里。 燕丹捂住胸口,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显然,他已经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站在他对面的,是冷酷的东君焱妃,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怜悯。 没有这神秘剑客,燕丹必定命丧当场。 可黑衣剑客的到来让东君焱妃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提高了警惕。 东君焱妃之所以停下,是因为感受到对方身上蓬勃的内力。 在江湖上,一般内力高深,都是绝顶高手,她们阴阳家的东皇就是内力深不见底。 “是敌是友?”她冷冷地问道。 黑衣剑客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非敌非友!” 东君焱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着眼前的剑客,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你要阻止我杀此人?” 剑客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听闻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厉害,在阴阳家,武功上能完胜你的,恐怕只有东皇了。 我不想得罪你们阴阳家,更不想得罪你,但此人乃是一位好友托我保他,请阁下给个面子!” 东君焱妃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如果本君不想给这个面子呢?” 剑客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你才十几岁,还很年轻。 未来的成就,一定能超过我。 但可惜,现在的你,年纪尚浅。 功力未达至大乘,并不是我的对手!” 黑衣剑客对着东君焱妃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也见不到日出了!” 东君焱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不再废话,蓄势已久的内力在身后凝聚成一头巨大的金乌,直接爆发。 随后一声怒喝:“落日熔金!” 庞大的金乌以雷霆之势冲向黑衣剑客。 剑客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知道这一击绝非儿戏。 他迅速地做出应对。 “沧海桑田!” 剑客将剑扔到半空,双手发动内力。 然后隔空拔出宝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规,随后将内力灌输其中。 一道橙色的护盾瞬间形成,金乌冲进护盾后,护盾破碎。 剑客后退了两步,但并没有发起攻击。 “此人的最强一击,竟然只是破盾,身上气息稳定,毫发无损,这黑衣剑客什么来头?” 一旁的燕丹心中震惊不已。 而东君焱妃则是深深吸了口气,眉头紧皱,刚刚那一击到底有多强,她心里最清楚。 周围的窗子和大门在这一击之下全部被震碎,碎片四溅,烟尘弥漫。 黑衣剑客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望着面前的东君焱妃,手中的宝剑收起。 “金乌高悬照夜空,烈日炎炎如火红。 瑶台仙子临凡尘,光彩夺目映苍穹。 云海翻腾波浪涌,金辉洒落满江中。 红日高悬正当中,万物生辉景无穷。 不愧是阴阳家的金乌神功,佩服!” 胜负已分,黑衣剑客并没有乘胜追击。 一旁的燕丹怂恿道:“大侠,杀了这女子,不然她会向秦兵举报,我们就离开不了秦国了!” 黑衣剑客眼光扫了一眼燕丹。 并没有理会燕丹,随后对东君焱妃拱手道:“告辞,我也该去看日出了!” 第25章 游侠*荆轲 咸阳城*天目酒楼。 在寅时的微光中,咸阳城逐渐苏醒,如同一只从古老梦境中缓缓睁眼的巨兽。 在这座被历史熏染得深沉的古城中,天目酒楼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繁华的城池中心。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绒幕布,铺展在天际,而繁星则是被精心缝制在上面的亮片。 每一颗都在熠熠生辉,仿佛是那些古老英雄的英灵,在守护着这座古城。 天目酒楼高三层,灯火辉煌,气势如虹,仿佛要冲破这夜的束缚。 牌匾上的“天目酒楼”四个大字,由一位名家高手挥毫泼墨而成,笔力遒劲,金光闪闪,宛如龙蛇舞动。 酒楼的大门半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里面飘出,这香气如此诱人,足以勾起每一个过路行人的好奇心和食欲。 走进酒楼,仿佛走进了一个另类的世界。喧闹的人声、碰杯的清脆声、乐器的悠扬声,如同织成了一首醉人的交响曲,让人陶醉其中。 然而,在这热闹的环境中,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却坐着两位与众不同的人。 他们,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顶级剑客——盖聂与荆轲。 他们虽身处闹市,但却仿佛坐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之中,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荆轲身穿一袭黑白衫,外披黑色斗篷,腰间悬挂着一个酒壶和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 那剑鞘上镶嵌的星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酒剑仙的气质,潇洒而飘逸。 而盖聂则是一身白衣,腰间佩着一把看似普通,却透露出凌厉气势的古剑。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 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坛美酒。 荆轲端起酒杯,轻轻地啜饮一口,酒液在杯中泛起层层涟漪,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放下酒杯,目光转向盖聂,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盖聂兄,此次前来,是向你告别的!” 荆轲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盖聂微微一愣,随即问道:“离开咸阳?准备去哪?”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荆轲笑了笑,道:“这里虽然繁华,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闻韩国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我便打算去凑凑热闹!”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拍卖会的盛况。 盖聂眉头微皱,似乎对拍卖会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问道: “什么样的拍卖会,能让你如此动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荆轲神秘地一笑,道:“哈哈哈,盖聂兄,你有所不知。 这场拍卖会上的拍品,据说质量不错。 我对此非常感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他的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件宝物的真容。 荆轲是个热血的汉子,性格开朗,常常带着一脸的笑意。 而盖聂则截然相反,他深邃的眼眸中总带着一丝淡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两人虽为好朋友,但性格上的差异如同天壤之别。 今日,荆轲面露难色地向盖聂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荆轲叹了口气,说:“盖聂,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盖聂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荆轲继续说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师弟借点钱!” 盖聂闻言,微微皱眉,显然他对这种借钱的事不感兴趣。 荆轲见状,赶紧补充道:“其实也不是借很多,就一点小钱!” 盖聂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荆轲心中一沉,他没想到盖聂会这么干脆地拒绝他。 他不甘心地问:“你觉得那个人不会借给我吗?” 盖聂再次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荆轲提高了声音说:“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找他借?” 盖聂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淡而冷静:“不知道!” 这三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荆轲的头上,让他的热情瞬间熄灭。 荆轲无力地靠在桌子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开始怀疑盖聂和他师弟之间的关系了, 他们真的是师兄弟吗? 怎么性格差异这么小? 就在这时,盖聂突然说道:“我也要去韩国!” 荆轲一愣,抬头看向盖聂,眼中满是不解和惊讶。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问道: “你也要去韩国?为什么?” 盖聂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荆轲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他不禁开始怀疑盖聂此行的目的。 荆轲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盖聂: “你不会是为了借钱给我吧?” 见盖聂摇头,显然不是,荆轲想了想,灵光一闪,荆轲轻轻咳嗽了几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 “盖聂兄,我有个小小的声明要说。 我荆轲虽然是个江湖人士,但我没有龙阳之好。 而我也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你要是在她面前对我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她可是会生气的哦!” 盖聂微微皱眉,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他淡淡地回应道: “荆轲兄,你误会了。 盖某此行是为了陪伴长公子扶苏前往韩国,他是作为秦国的正使身份前去的,我是保护他的安全!” 荆轲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长公子扶苏? 我确实未曾与他谋面,但他的名字在七国之中可是如雷贯耳。 据说他是个贤明的公子,从小到大,从未为了个人私欲而杀生。 要知道天下七国,哪个公子不是花天酒地,从小就是风流人物,但这个扶苏是独一份。 农家弟子对他极其崇拜,到处都在传颂他的品行,但也不知是真是假!” 盖聂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荆轲兄,你所听非虚。 嬴政与扶苏,这一对虽然是父子,但两人性格迥异,如同正反面一般。 嬴政是自古以来未曾有过的帝王,未来或许也不会再有。 而扶苏公子则是秦国历史上未曾出现过的仁德之君。 若他日后继承秦国大统,我相信秦国百姓将迎来一段和平安宁的时光!” 荆轲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好奇地问道: “哦?看来盖聂兄对秦王嬴政的评价极高啊!” “这不是盖某的评价,应当是后世史官们的评价!” 盖聂沉声继续说道: “盖某当年之所以追随嬴政来到秦国,正是因为我深信天下需要统一,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而我手中的剑,也将为了完成他的使命而挥舞,等哪一天,天下和平了。 盖某也许会封剑,然后隐居乡野!” 荆轲笑道:“哈哈哈,盖聂兄,你这话若是传到六国人的耳朵里,只怕会被人当作疯子。 毕竟这天下从未真正统一过。 你说出这番话来,只怕会让人觉得你的梦想遥不可及。 毕竟当初周天子那么强大,也从未真正做到过天下一统!” “呵呵,可能吧,盖某的想法是有点天真了!” 两人相视而笑,荆轲望着渐渐明亮的天空,突然拿起手中的剑,准备离开。 他转身对盖聂说道:“对了,盖聂兄,那个拍卖会你可知道? 据说是农家潜龙堂堂主司徒万里举办的,听说有些东西真不错,那我们韩国新郑见吧!” 说完,荆轲的身影在夜空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一阵风声和盖聂淡淡的目光。 第26章 美人如玉心似冰 咸阳城*昌平君府邸。 在咸阳城的繁华街角,昌平君的府邸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闹市之中。 这座府邸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彰显着昌平君的高贵身份和卓越品味。 青石铺就的地面,经过岁月的洗礼,仍然光滑如镜,反射着阳光的金色光辉,仿佛是时光的见证者,默默地讲述着府邸的过往。 这天,咸阳城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一队秦兵簇拥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向昌平君的府邸。 马车前的旗帜在微风中飘扬,上面的黑龙纹样威武而神秘,令人敬畏。 而马车内的乘客,正是身份尊贵的长公子扶苏。 扶苏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拜访昌平君。 他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欣赏着府邸的美景,心中不禁感叹昌平君的品味非凡。 而随行的韩信、胜七、吴矿以及罗网惊鲵等人,也都是各有来头的人物,他们的存在无疑为这次拜访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 当马车缓缓停在昌平君府邸的门口,两名护卫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队伍。 他们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擅闯昌平君府邸?” 韩信微微一笑,他勒紧缰绳,上前一步,朗声道: “车内是长公子扶苏,特来昌平君府邸拜访。 还请通传一声,让昌平君出来接驾!” 听闻此言,两名护卫顿时脸色一变,他们连忙跪下,颤声道: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长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马车内,扶苏轻轻撩开车帘,露出一张俊朗而温和的面容。 他微微一笑,说道: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不知昌平君可在府中?” 护卫抬头看了扶苏一眼,连忙回答道: “老爷今日上朝去了,并不在府中!” 扶苏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那么,我那表妹芈涟可在府中?” 护卫闻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们回答道:“启禀公子,小姐正在府中!” 扶苏微微一笑,他抬头看向府邸深处,心中却有些无奈。 芈涟是扶苏的表妹,也是昌平君的掌上明珠。 她聪明伶俐、美丽动人,深受昌平君的喜爱。 扶苏一直将芈涟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两人关系十分亲近。 就在这时,犹如天籁之音的轻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名女子,轻盈如仙,自远方的雾气中缓缓而来。 她的身姿婀娜,衣袂飘飘,仿佛是那自天而降的仙女。 她,正是那消失的东君焱妃。 她优雅地走到扶苏面前,低眉顺眼,声音婉转动听: “焱妃擅自行动,还望公子宽恕!” 扶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温和地扶起她,笑容满面: “无妨,快请起!” 当扶苏的手触及焱妃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只剩下他们彼此呼吸的声音。 扶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迷离。 焱妃轻咬红唇,声如细丝: “燕丹被一位神秘剑客带走了,我未能拦下他,但他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原来焱妃的离开竟是为了他。 难怪韩信会带着秦兵伪装保护燕丹,实则欲行刺杀之事。 而他到达馆驿时,燕丹的房间已成为一片废墟,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战。 他轻轻贴近焱妃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激: “扶苏感激焱妃的付出,你已经尽力了!” 焱妃感受到他的气息,脸颊微红,犹如初熟的苹果。 打量着东君焱妃,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香气,让人沉迷。 扶苏眼神盯着东君焱妃道: “瑶台月宫倾城色,玉颜独映花容明。 翠屏掩映步摇金,云鬓花颜胜仙灵。 仙姿赛过天上月,东君眉弯眼含情。 倾城倾国貌无双,美人如玉心似冰!” 全场人都震惊了,这扶苏是太有才华了吧,诗词是张口就来。 焱妃也是在扶苏耳中吹了一口气,轻声回应:“公子,焱妃的心并非寒冰,而是炽热如火!”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罗网惊鲵看在眼里。 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氛围,于是走上前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氛围。 “焱妃,注意你的身份!” “公子扶苏不是你能想的!” 看着两女的对峙目光,扶苏尴尬咳嗽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再次看向焱妃时,眼中已恢复了平静。 扶苏微笑着说:“刚刚只是有感而发,抱歉!” 秦兵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 他们自觉地转过身去,不再关注这边的情况,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看的。 “好了,我们进去吧!” 长公子扶苏在昌平君护卫的陪同下,缓缓走过每一寸府邸土地。 很快,他们走到了小姐闺房的门口,从里面传来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 “是表哥吗?” 这声音如同一股清泉,在夜色中流淌,洗涤着人们的心灵。 公子扶苏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他轻轻点头,柔声道: “是的,表妹,我们可以进来吗?” 门缓缓打开,露出闺房内的景象。 几名侍女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如同静默的守护者。 而昌平君的长女芈涟则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支画笔,正专注地描绘着什么。 她脸上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她的画。 公子扶苏等人走近一看,竟然是在画他。 画中的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仿佛真的能从画中走出来。 芈涟抬起头,望着公子扶苏,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她指着画中的公子扶苏,问道: “表哥你看,画的好看吗?” 公子扶苏看着画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感叹表妹的画技之妙。 他摇了摇头,笑道:“表妹过奖了,我没有这画中这么好,长的也一般!” 芈涟很认真盯着扶苏道: “不,表哥可是比画中还要英俊呢!” 芈涟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继续手中的画作。 公子扶苏环顾四周,发现屋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 他走到芈涟身边,看着她的画作,笑道:“表妹,你画得真好。 不过表哥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第27章 墨玉麒麟 轻轻拂过芈涟的心田。 她抬起头,双眸闪烁着好奇与期待,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她纯真的脸庞。 公子扶苏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压制内心的波澜,他轻声道: “好消息是,我即将踏上出使韩国的旅程。 然而,坏消息是,你不能随我一同前往!” 他的话语如同羽毛般轻盈,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芈涟的双眼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失去了光彩,如同乌云遮蔽了明月。 她的小嘴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就像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在风雨中摇曳,带着无尽的委屈。 公子扶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轻轻抚摸着芈涟的秀发,如同春风拂过枝头,温暖而安抚。 他柔声道:“涟儿,韩国局势混乱,危机四伏,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你就留在此处,等待我,好吗?” 芈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不过,芈涟的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既然表哥如此决定,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公子扶苏看着芈涟的坚定,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他笑道:“涟儿,你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芈涟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她靠近公子扶苏的耳旁,轻声道: “那件事就是,你要每天都想起我,至少一遍,不,是三遍!” 她的声音如同细雨轻拂,带着无尽的柔情与期待。 公子扶苏听到这话,微笑着点头,温柔地回应: “这个还真有点难,不过我会尽力的!” 随后,公子扶苏与芈涟又聊了一会。 不过因为有要事在身,他必须离开。 而门外的胜七和吴矿等人如同影子般迅速跟了上来,默默地守护着扶苏。 公子扶苏在离开前,再次深情地望了芈涟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不舍。 而芈涟则站在门口,目送着公子扶苏的离去,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咸阳城*长信侯府。 午后的阳光洒进长信侯府。 照出侯府的巍然耸立,气势磅礴。 嫪毐,那位身居长信侯之位的男人,面色铁青地坐在大堂主位上。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越发阴沉,如同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他一进门,便开始疯狂地摔打周围的物件,每一件精致的瓷器、每一处精美的摆设。 都在他的愤怒中化为碎片,整个府邸瞬间变得凌乱不堪,七零八落。 嫪毐阴沉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三人。 这三人都是他的得力助手,长风堂的三大堂主——杨龙、杨虎和杨豹。 他们忠诚于嫪毐,手下势力为长风堂。 “长公子扶苏出发了吗?” 嫪毐冷冷地问道。 杨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 “侯爷,扶苏公子尚未出发,但他正在准备,很快便会离开咸阳城!” 嫪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咬牙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绝不能让扶苏活着回到咸阳城!” 杨虎不禁皱起眉头,他不解地问道: “侯爷,据属下所知,您与扶苏公子并无恩怨,而且您也一直无意争夺王位。 为何会对他如此忌惮呢?” 嫪毐冷笑一声,解释道:“非是我有意为之,实在是秦国王位之争太过残酷。 在秦国,血统尤为重要。 非嬴政亲生之子,即便是能力出众,也难以登上王位。 而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皆会以此为由,反对非血统之人继位。 扶苏公子威望极高,若在韩国遭遇不测,嬴政必会推迟冠礼大典。 只要大典不成,他便无法真正掌握兵权,这就是本侯的目的!” 杨豹思索片刻,担忧地问道:“但如果嬴政真的不顾一切,坚持完成大典呢?”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冷笑道: “那又如何? 若嬴政真的如此决定,本侯也有对策。 扶苏在秦国的威望极高,这正是嬴政忌惮他的原因。 若嬴政真的不顾儿子的安危,强行完成大典,必定会失去民心。 届时他带重兵去雍城,咸阳城兵力空虚,我便可趁机带兵攻打。 失去民心支持的咸阳城,又怎能抵挡得住我们的兵马? 只要我们进入咸阳城,便可一举消灭丞相吕不韦和华阳太后这两股势力。 到那时,秦国朝堂便是我一人说了算。即便嬴政完成大典,又能如何?” 杨龙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他笑道: “恭喜侯爷,深谋远虑。 那么,不知侯爷下一步派谁去?”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缓缓地说道:“由你们来除掉扶苏!” 他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堂中的三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笼罩,连心跳声都仿佛凝固了。 长风堂的堂主杨龙,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因此而紧绷了几分,他涩声问道: “侯爷,您这是认真的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嫪毐笃定地点了点头。 这更加让三人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心中疑云重重,不知道这位素来深沉的侯爷今日为何会如此失态。 嫪毐却不管他们的困惑,径自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我最信赖的部下,难道你们不愿意为我分忧?” 杨龙无奈地叹息道:“侯爷,您让我们除掉扶苏,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扶苏身边的高手如云,除了罗网的惊鲵和东君焱妃,还有秦王嬴政的贴身剑师盖聂。 更别提农家侠魁田光带领的农家高手也在随行保护他。 秦国、农家、罗网、阴阳家。 这样的阵容,别说是我们长风堂,天下七国没有一个势力可以做到杀掉扶苏!” 嫪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道:“你们以为我是让你们去送死吗? 告诉你们,本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多年前就已经暗中投效于我,要不然他能在韩国稳坐钓鱼台? 这次,我会让姬无夜率领夜幕四凶将和百鸟支援你们。 此外,本侯还花重金请动了来自槐谷的墨玉麒麟,此人的易容术天下无双。 如果正面进攻不行,就配合墨玉麒麟,有了她的加入,一切就会简单许多,甚至神不知鬼不觉!” “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 听到这里,杨龙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他与兄弟杨虎、杨豹对视一眼。 “不错,本侯可是出了重金,不然她怎么肯轻易出山!” 长信侯嫪毐此时此刻,心里有绝大的把握,只要杀掉扶苏,就可以完成他的后续计划。 “原来如此,侯爷有了这些助力,我们的确可以尝试一番!” 杨龙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第28章 师同门*不同路 韩国*都城新郑。 韩国的古都新郑,非但处于战国纷争的漩涡中心,而且自身也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繁华气息。 当你走进这座古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车水马龙的城门。 外面,人潮涌动,商贩们沿街叫卖,他们手中的丝绸柔软如云,青铜器冷峻如霜,陶瓷细腻如玉,珠宝璀璨如星。 这些商品不仅展示了韩国的富饶,更揭示了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 城门口,一队队身着甲胄、旗帜飘扬的士兵正在巡逻,他们的脚步坚定有力,神情严肃,为新郑增添了几分庄严与威武。 走进城内,宽敞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精致的陶器、锋利的刀剑、华丽的丝绸,以及各式各样的书籍,都在诉说着韩国的历史与文化。 街道两旁,茶馆、酒楼、戏楼等娱乐场所热闹非凡,琴声、歌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新郑独有的旋律。 就在新郑城门口,一位年轻的士子大声喊道:“新郑,我韩非回来啦!” 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甚至还笑出声来。 韩非感到有些尴尬,他刚从遥远的齐国归来,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哥哥!” 韩非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红莲公主。 红莲公主身后跟随着十几名士兵,显然是来迎接自己的。 “想死我了,哥哥!” 兄妹俩相拥在一起,画面温馨而感人。 韩非笑着调侃道:“哇哈哈,这么想我,要不要亲亲?” 红莲公主却认真起来,亲吻着韩非的脸庞。 韩非笑道:“傻妹妹,我开玩笑的,你好像又长高了!” 红莲公主双手叉腰道: “哪有,那是你比我矮,哼!” 兄妹俩嬉笑打闹了一会儿后,韩非关心地问道:“最近父王怎么样?” 红莲公主摇了摇头: “情况不太好,后宫都被那些闷骚狐狸精把持着,我有时候想见父王都没那么简单!” 韩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这次学习归来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状态让韩国变得更加强大。 在七国之中,我们韩国如同一片薄冰,脆弱得几乎一触即破。 在我们的西边,雄壮的秦国犹如一头饿虎,对六国虎视眈眈的同时。 也对我们韩国垂涎已久,我们是他们通向六国的门户,所以眼中时常闪烁着对韩国的贪婪与渴望。 韩国的命运悬于一线,再不寻求壮大,恐怕这百年的国度将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红莲公主还小,她天真无邪,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欢快地歌唱。 韩非,韩国的公子,他能看清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但他的心中却也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他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稍有疏忽,韩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红莲公主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并没有理解韩非话中的深意。 她天真地拉着韩非的手,笑着说道: “好啦,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我带你回宫见父王吧!” 韩非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能冒险,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轻轻地拍了拍红莲公主的手,微笑着说道: “父王就暂时先不见,这段时间,哥哥就好好陪你玩几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好不好?” 红莲公主听了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拉着韩非的手,欢快地说道: “好啊,不过你要先洗个澡,你身上太臭了!” 就这样,韩非暂时抛开了心中的忧虑,与红莲公主一起,走进了新郑城那熟悉的街头巷尾。 他们穿梭在繁华的市集,品尝着美味的小吃,欣赏着精致的工艺品,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然而,就在他们享受着这份宁静的时候,街角的一个小商贩却悄悄地对身边的小厮说道: “韩非回新郑了,赶快去禀报大将军!”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暗流,悄然在新郑的街头巷尾传播开来,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秦国*咸阳城外。 阳光斜洒在秦代咸阳城外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路边茶摊上,微风拂过,带来丝丝清凉。 茶摊四周,绿树成荫,花香扑鼻,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机。 茶摊的老板热情地吆喝着,双手麻利地为客人沏茶。 茶水在紫砂壶中翻滚,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客人们围坐在简陋的桌子旁,或高声谈笑,或低声细语,各自享受着这份难得和平的悠闲时光。 在茶摊的一角,几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农夫正在交流着今年的收成。 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茶摊外,一条小路蜿蜒向前,通往远方的田野和山林。 偶尔有行人匆匆而过,或是骑着马匹的官员巡视城门。 城门巍峨耸立,守卫着咸阳城的安宁。 在这个路边茶摊里,人们仿佛暂时忘却了尘世的纷扰,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和谐之中。 阳光、微风、茶香、人声,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 夕阳斜照,古城门前,一队肃穆的秦兵列队而立,他们的铁甲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正中央,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五匹高大的骏马拉着它,显示着诸侯级别的尊贵身份。 在这个热闹的茶摊里,李斯正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他的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眼神却不住地飘向那城门的方向。 他是个细心的人,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总是格外敏感。 李斯注意到,这支车队不同寻常。 千余名精锐秦兵如松林般屹立,铁甲之声似乎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旋律。 这种规格,这种气势,五匹骏马拉着,那是秦王兄弟或者公子才能享有的待遇。 然而,秦王嬴政的兄弟只有一个,并且去年就因叛乱被处死。 而其他的公子们,年纪都还很小,五岁都不到。 符合身份的只有长公子扶苏,李斯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他是唯一一个既年长又深受百姓爱戴的公子。 “老板,请问那车队是谁的?” 李斯轻轻放下茶杯,向茶摊老板询问。 “那是我们秦国长公子扶苏的车队!” 老板一脸自豪,仿佛扶苏就是他的骄傲。 李斯点点头,扶苏公子的名声他早有耳闻,这下彻底确定了。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投靠长公子扶苏,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与权势滔天的丞相吕不韦相比,扶苏公子的贤名更能赢得人心。 第29章 韩国:姬无夜 秦王城*章台宫。 章台宫的灯光柔和而静谧。 那里,秦王嬴政独坐书案前,手中翻阅着竹简,眼神专注而深邃。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扶苏,他到了城门口了吗?” 在宫的角落,影密卫首领章邯立刻上前一步,他的声音恭敬而清晰: “大王,扶苏长公子已经抵达城门口,此刻正与众将告别!” 嬴政微微抬起头,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宫墙之外的一切: “扶苏的送行者中,有哪些武将?” 章邯的回答有条不紊: “武将中送行的人颇多,其中包括以昌平君为首的,王翦父子、蒙武父子。 以及桓齮、樊於期、辛胜、李信等诸位将军。 此外,麃公、羌瘣、王龁、张唐、杨端和等人也都在场!” 听完这些名字,嬴政的点了点头。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看来,扶苏的人缘确实不错,这么多朝中大将都为他送行!” 身为大王,他的语气中非但没有忌惮,反而有一些欣慰。 扶苏,这个既不够狠辣又深受百姓爱戴的公子,他的存在,无疑是嬴政心中又爱又恨的存在。 然而,嬴政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他坐在权力的顶峰,却无人可以真正倾诉。 这种孤独,让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警惕四周的一切。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喜欢扶苏的,只是多年的经历,让他害怕继承人问题,如果继承人不够优秀,他宁愿自己继续统治。 以前的扶苏,仁德足,却少了许多的杀气,身为一个统治者,是肯定不能太善良的。 咸阳城*城门口。 在咸阳城的城门之外,曙光尚未彻底驱散夜的余温,便已被一股肃杀的气氛所笼罩。 这里,早已经被秦国的精锐部队封锁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铁甲在晨曦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无声地宣告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一队队骑兵在宽阔的道路上往来巡逻,马蹄声声,激荡出肃穆而庄严的节奏。 城门口,原本繁忙的出入景象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孤零零的一辆马车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辆马车并非寻常所见,它庞大而精致,宛如一个移动的宫殿,车厢内部装饰豪华,空间宽敞,俨然一个微缩的小房子。 马车四周,站立着数位气息冷峻的武林高手,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名震秦国的秦国剑师盖聂,他的剑法登峰造极,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她的内力深不可测,能够操控奇门遁甲。 罗网的惊鲵、农家的侠魁田光,也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胜七与吴矿则像两道铁壁一般,紧紧贴在马车的两侧,而韩信则站在马车的正前方,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就在这样一副众星捧月的景象中,扶苏从城门内缓缓走出。 他身着华贵的白色长袍,面容俊朗,神态从容。 他登上马车,环视着周围那些忠诚无畏的将领们,声音坚定地说道: “各位将军,扶苏要出发了,请将军们放心!” 老将军王翦,这位一生征战无数,此刻也显得颇为动容。 他上前一步,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 “长公子一路保重,若有需要,只需鸿雁传书,我等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也必定前来救驾!” 蒙武也紧随其后,沉声说道: “王老将军所言极是,扶苏公子但有吩咐,蒙家上下,莫敢不从!” 听着这些将领们发自肺腑的话语,扶苏眼中不禁泛起了感动的泪光。 他深知,这些将军们都是秦国的栋梁之材,他们的忠诚和勇气,是秦国能够屹立不倒的基石。 他深深地拱了拱手,道:“苏有众位将军挂念,平生足矣!” 昌平君这时走上前来,握住扶苏的手,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外甥路上务必小心行事,特别要提防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他是长信侯嫪毐的人。 至于韩王安,我昨日已经给他送去了书信,他不敢对你怎样。 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是整个秦国和楚国,明着没人敢得罪秦楚两国,但也要防范暗箭!” 扶苏再次拱手致谢,然后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众位将军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长公子慢走!” 声音震天响,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在扶苏的马车渐行渐远的尘烟中,众位将军的身影仿佛铸刻在了历史的画卷上。 每一道轮廓都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无言的忠诚。 他们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永远地锁定了那位温文尔雅、心怀大志的公子。 扶苏的随行队伍,可谓浩浩荡荡,千人规模的铁甲军,每一步都如雷震,每一次挥舞都如同山河崩裂。 他们,是秦国最精锐的战士,身穿重甲,手持利刃,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守护着扶苏。 秦国与韩国之间,不过一衣带水,如果扶苏遭遇不测,秦国铁骑便能如风驰电掣,直捣新郑城下,为公子扫清一切障碍。 马车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温馨。 扶苏端坐在软垫之上,而盖聂、东君焱妃和农家侠魁田光则肃立在旁。 扶苏多次邀请他们坐下,但都被以“僭越之罪”婉言拒绝。 他们对扶苏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 扶苏的话题突然转向了深沉:“你们对姬无夜了解多少?” “扶苏听闻舅父说姬无夜是韩国的大将军,据说已经投靠了长信侯嫪毐,甚至可能会对本公子暗中下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昌平君的提醒,让扶苏对这次韩国之行充满了警惕。 东君焱妃轻轻开口,她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悠扬: “姬无夜是韩国的大将军,如果他真的与长信侯勾结,那韩国朝堂的动荡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的手下组织叫夜幕,据说里面高手如云,不知真假!” 农家侠魁田光捋着胡须,补充道: “确实如此,老夫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夜幕的传闻,手底下有着四凶将和百鸟、血蝠门、毒蝎门、野狼帮。 其中最为人所忌惮的,就是四凶将。 四凶将里分别是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扶苏听后心中一紧,他后悔自己前世没有多看一些相关的动漫,对这些秦时的人物和事件知之甚少。 他忍不住问道:“那这四人中,谁的武功最高呢?” 东君焱妃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他们各有所长,但白亦非在武艺上的造诣,确实非比寻常。 血衣侯治军,控制着韩国十万大军。 翡翠虎掌财,控制着韩国钱粮器械。 潮女妖侍君,控制着韩国宫廷君王。 蓑衣客拥探,控制着韩国情报组织。 公子到了韩国,定要小心为上!” 盖聂轻轻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公子,我有个师弟,名叫卫庄,他如今在韩国的紫兰轩中。 紫兰轩是紫女一人所创,里面没有夜幕的探子,内部是安全的。 若公子愿意屈尊下榻于此,再加上小庄的助力,我们的保护网将更加牢不可破。 只是那紫兰轩是……” 盖聂扫了两人一眼,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扶苏想都没想,回的很干脆: “好,便依盖聂先生之言,到了以后,我们就暂居紫兰轩!” “公子,那紫兰轩是……!” 东君焱妃见扶苏没有听出来,连忙靠近公子扶苏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扶苏听是听到了,但也快被焱妃身上的香气迷晕了,幸亏他现在才七岁,不然绝对扛不住。 扶苏问道:“那除了紫兰轩,韩国可有一处地方,不被姬无夜的夜幕渗透?”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在韩国势力太大,所以在新郑城里,没有哪个地方不被他的势力渗透。 公子扶苏听后,先是一惊,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众位英雄为了保护本公子,甚至都不在乎安全,我牺牲点名声算什么?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这样决定了!” 众人皆知震惊,东君焱妃的眼中都出现崇拜的眼神。 堂堂贵胄出身,长公子的身份。 居然能说出这种为天下苍生的话来。 农家侠魁田光摸着胡须,极其满意看着扶苏,这才是他们农家心中的天下之主。 而剑师盖聂的手渐渐握紧宝剑,一脸认真的看向扶苏,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扶苏心里暗爽,去紫兰轩环境又好,又有漂亮妹子看,鬼才不去。 哎,演的太累了。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第30章 夜幕四凶将 韩国*都城新郑。 在韩国首都新郑的心脏地带,一座雄伟的大将军府邸拔地而起,犹如一座坚固的城堡,诉说着大将军姬无夜的威严与权力。 这座府邸不仅占地面积辽阔,更如一座独立的小城,布局巧妙,建筑间错落有致。 每一座亭台楼阁之间都隐藏着繁花似锦的花园,尽显姬无夜大将军的尊贵身份。 夜幕降临,府邸的黑色外观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庄重,而金色的装饰则在黑暗中闪烁,宛如星辰点缀。 黑色的石墙象征着战争的冷酷,而金色的雕饰则代表着皇家的尊荣。 府邸的四周,高高的围墙环绕,墙头之上,士兵们身披闪亮的铠甲,手持长矛,他们的目光如鹰,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确保这座府邸的绝对安全。 府邸内部,大堂宽敞明亮,精致的壁画和雕刻巧夺天工,令人目不暇接。 脚下铺设着柔软的地毯,每一步都如同走在云端。 大堂中央。 一座巨大的玉雕屏风宛如一座山峦,屏风上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栩栩如生,似乎在向人们述说着姬无夜大将军的权势与荣耀。 而此刻,姬无夜大将军正坐在堂中。 他身穿黑色的战袍,头戴金冠,威武霸气。 他的怀里抱着三个美人玩物,她们身穿轻纱,肌肤胜雪,容颜绝美。 尽管府邸内部奢华无比,但府邸外的戒备却更为森严。 士兵们日夜巡逻,确保大将军府的安全。 而府邸周围的街道上也布满了密探和眼线,他们如同一张无形的网,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在这一切华丽和奢靡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权力斗争和欲望的纠葛。 大将军姬无夜是这一切的中心,他用权力和金钱掌控着一切,享受着无尽的荣耀与奢华。 大堂内。 大将军姬无夜怀抱着美人,而堂中则站着夜幕高层的四位凶将——血衣侯、翡翠虎、潮女妖、蓑衣客。 潮女妖妩媚地问道: “大将军,到底什么事情,把我们大张旗鼓的聚集而来,我和表哥都很忙的!” 她的声音娇媚动人,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犀利。 血衣侯白亦非则默默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冽,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虽未说话,但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威胁和警告。 翡翠虎如同一只悠然自得的金钱豹,他轻笑着附和: “大将军,我那时正在家中数着金币,突然间被你召来,我这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姬无夜大将军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直射向那位装扮如同江边渔夫的蓑衣客。 他的话语像是冰冷的箭矢,穿透在场的每一个人: “蓑衣客,考验你一下。 你猜猜,我为何把你们全都召集在此?” 蓑衣客,那个韩国情报界的传奇人物,他头戴斗笠,全身上下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秦国长信侯与丞相吕不韦,以及华阳太后的争斗已如沸水般激烈。 秦王嬴政派遣长公子扶苏到韩国作为使者,意在磨练他的才干。 此刻,扶苏公子应该已经启程。而大将军召集我们,无疑是为了对付这位扶苏公子,而这背后,恐怕是长信侯的授意!”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也被一丝阴霾所遮蔽: “蓑衣客,你的情报真是无孔不入。 我刚刚收到长信侯的来信,他要求我们除去扶苏。 但这件事,确实让我有些头疼!” 潮女妖以她那特有的媚态说道:“一个大秦的公子而已,为何会让大将军如此烦恼? 我听说那扶苏武功只是平平,但他的贤名却是天下皆知。 但,杀他又有何难?” 翡翠虎则是一脸谨慎:“问题在于,杀了扶苏,我们如何承受秦国的怒火? 而且扶苏身为秦国长公子,身边必有重兵保护,想要下手可不是那么容易!” 姬无夜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甚至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潮女妖的脸上露出不解之色:“怎么可能?” 蓑衣客则是慢条斯理地开口:“重兵虽强,但总有引开之时。 然而,扶苏公子身边的高手,才是真正令人忌惮的存在!” 潮女妖舔了舔诱人的红唇,显然对蓑衣客的话产生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蓑衣客身上,他缓缓开口: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吕不韦手下的罗网天字第一号杀手惊鲵,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罗网内已是有名的杀手。 她的身法如鬼魅般神秘,剑法更是凌厉无匹。 传说中的东君焱妃,阴阳家中的璀璨明珠,虽然年纪尚幼,但一身功力却已非常深厚,仅次于阴阳家掌门东皇。 而在秦国,那位出自鬼谷的盖聂剑师,与师弟卫庄的实力一直是个谜。 有人说,他们之间的差距微乎其微,有人说盖聂似乎占据了上风。 但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农家侠魁田光,一个名字足以让江湖人士胆寒。 他的一身内力已经登峰造极,傲视群雄,令人望而生畏。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派出了两名农家弟子,如影随形地守护着扶苏,其中一个还是六堂的堂主,实力深不可测!” 然而,众人的担忧并未因此结束。 因为在这一场棋局中,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千名重甲铁骑。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铁血战士,几乎可以抵挡任何攻击。 即便是像血衣侯这样的强者,恐怕也只能对付百余名铁骑,便会力竭而亡。 消息传来,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即便是血衣侯白亦非也紧锁眉头,感到棘手。 这样的阵容,如何能够暗杀扶苏? 翡翠虎甚至想放弃,向姬无夜劝道: “这么多的高手,再加上一千重甲铁骑,我们怎么可能赢? 不如直接放弃吧。”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血衣侯却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长信侯的条件是什么?” 大将军姬无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长信侯说,如果我们能成功,他将助我得到韩王之位。 而你们也将晋升高位,白亦非将接任我的大将军之位!” 第31章 慕贤而来 翡翠虎闻言,脸上露出不屑之色:“说得倒好听,他凭什么有把握让你当上韩王?” 蓑衣客此时解释道:“长信侯嫪毐拥有太后赵姬的兵符,掌握着秦国的部分军队。 而其他的军队则分别由秦王嬴政、华阳太后、丞相吕不韦掌控。 当然嬴政手里是最多的!” 听到这里,姬无夜接着说道: “不过你们无需担心,长信侯为了确保我们的成功,还特意派来了外援!” 这个消息让在场众人稍稍安心,但同时也更加好奇那位神秘外援的身份和实力。 翡翠虎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 “这个外援,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将军姬无夜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长信侯已经安排妥当,他派出了长风堂的三位堂主——龙、虎、豹前来助阵!” 翡翠虎听后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三人的实力抱有怀疑。 潮女妖一脸妩媚地问道:“哦?那这三人的实力,比起我的表哥又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气氛骤然一紧。 潮女妖以一种极其魅惑的眼神瞟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血衣侯白亦非,仿佛在暗示什么。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 “虽然三人中任何一人,都不是你的表哥的对手,但若是他们联手,或许能与你表哥打个平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据长信侯所言,这三人曾经与罗网的杀手黑白玄翦交锋,虽然落败,但那是因为他们轻敌所致!” 翡翠虎闻言冷笑一声:“即便如此,加上他们三人,我们也难以撼动公子扶苏的身边的人。 他身边高手如云,想要暗杀他谈何容易?” 姬无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翡翠虎的看法。 但他话锋一转,神秘地说道: “不过长信侯还提到了一个人,此人来自秦国槐谷,名为墨玉麒麟。 传闻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令人防不胜防!” 蓑衣客在一旁补充道:“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 他的武功或许不算顶尖,但他的易容术足以令人真假难辨,甚至连声音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听到这里,血衣侯白亦非终于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淡淡地说道:“如此说来,这个公子扶苏的暗杀行动倒是愈发有趣了。 我倒有些期待了!” 就在这时,潮女妖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道: “对了,那公子扶苏贴身的一千铁骑该如何处理?” 姬无夜摇了摇头:“无需担忧,我们此次行动并非正面突击,而是暗地里进行暗杀。 军队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有限得很。 记住,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便再无翻盘的可能。 除了你们四人之外,夜幕组织将全部出动,包括其麾下的百鸟、血蝠门、毒蝎门、野狼帮等势力!” 随着姬无夜的话语落下,大厅中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次行动不仅关系到自身的生死存亡,更是关乎整个夜幕组织的未来。 阳光洒落在辽阔的平原上,将一片金黄的色彩铺陈在大地上。 在这片无垠的平原上,一队庞大的军队正在行进。 他们的身影,如同铁铸一般坚韧,步伐坚定而有力。 这是秦国的重装铁骑,大秦最主要几个精锐之一,他们身穿漆黑的铁甲,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是铁血的象征。 他们的头盔上装饰着猛兽的犄角,显得威武而神秘。 他们的战马,浑身肌肉如铁,四肢健壮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要将大地踏碎。 在重装铁骑的护卫下,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的设计充满了贵族的优雅和奢华,车身用精致的木材雕刻而成,镶嵌着金银珠宝,显得富贵而庄重。 车帘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飘动,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马车内,坐着身份极其尊贵的秦国长公子扶苏。 他身穿华贵的丝绸长袍,头戴精致的玉冠,神情庄重而威严。 整个军队行进的过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和庄重的气氛。 重装铁骑的马蹄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呼吸声,交织成一首壮丽的交响乐。 在蜿蜒曲折的行军道路上,一位身影矫健的将领独自矗立在最前端。 他是影密卫的头目韩信,如今被公子扶苏提拔为护卫将军。 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繁星点点的夜空,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 韩信凝视着前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突然,他注意到道路中央站着一个年轻人,镇定自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韩信的眉头微皱,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两名骑兵上前查看。 骑兵们策马扬鞭,来到年轻人的面前。只见这年轻人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眼中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骑兵们大声喝道:“快让开,后面是秦国公子的车队!” 年轻人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 “请两位将军回禀长公子,法家李斯,请求一见!” 骑兵们听闻对方的身份,不禁心生怒意。 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竟敢求见长公子扶苏,简直是放肆至极。 他们正要强行驱离李斯,却看到行军队伍已经缓缓靠近。 韩信勒住缰绳,让大军停止前进。 驾马到李斯面前,沉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拦在路中央?” 李斯再次拱手施礼,声音坚定地说道: “将军,请向长公子禀报一声,法家李斯求见!” 韩信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李斯: “你凭什么认为长公子会同意见你? 毕竟你们之间的身份,犹如萤火虫之微光,对比天空之皓月!” 李斯抬头凝视着韩信的眼睛,自信地说道:“长公子的贤名天下七国尽知,而20年前有个门客在平原君面前,毛遂自荐。 斯不敢自比先贤,但也有一腔热诚之心,如果长公子扶苏志在天下,渴望成就一番伟业,那么他一定会见在下。 当然,如果他眼界狭小,胸无大志,那么就当李斯找错了人,我即刻离去,绝不逗留!” 韩信看着李斯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韩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好,你在这等着,本将军前去禀报!” 李斯微微一笑,躬身道: “多谢将军!” 第32章 八玲珑 咸阳城*丞相府邸。 咸阳城,坐落着一座肃穆而庄严的府邸,那是丞相吕不韦的府邸。 这座府邸,矗立在城池的繁华之中,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高墙如龙,环绕着整个府邸,青石铺就的道路整洁而光滑,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门钉,象征着主人的高贵与权威。 每天,都有一队队身穿铠甲的侍卫,肃立在府邸的四周。 他们面容冷峻,眼神坚定,手中的长刀如林,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是吕不韦的明面护卫,他们的存在,既是对吕不韦地位的尊重,也是对他安全的保证。 然而,在这明面的护卫之外,还有一群隐藏在暗处的罗网高手。 他们身法矫健,轻功高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巡逻。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手中,或握着锋利的短剑,或藏着致命的暗器,只要有丝毫的危险,他们便会如同雷霆一般,挺身而出,保护吕不韦的安全。 在吕不韦的书房内,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字。 他的右手握着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左手则背在身后。 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两个强大的高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守护在他的身边。 “他们到了吗?” 吕不韦写字的手并未停下,他的眼睛依然盯着手中的字,语气平静地问道。 “他们到了!”掩日低声回答。 就在这时,一阵风忽然吹进书房,窗户被风吹开,八个形态各异的杀手突然出现在书房内。 分别为乾杀、震侯、坎鼠、艮师、坤婆、巽蜂、离舞、兑鲤。 **乾杀**他是一位以剑为灵魂的剑客,每当他握剑在手,仿佛与整个世界都融为一体。 他的双眼深邃如古井,能洞察人心的善恶,但他却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心事都深藏心底。 他的剑,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伴随着血花的绽放,书写着他的传奇。 **震侯**的名字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威猛而稳重。 他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头戴金冠,宛如一位风度翩翩的贵族。 但在这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和智谋。 他是一个十足的刀客,每当他抽出腰间的宝刀,那刀锋上的寒光便足以让人胆寒。 **坎鼠**虽然身材矮小,但身手却异常敏捷。 他就像一只真正的老鼠,在夜色中穿梭自如,灵活得让人惊叹。 他的眼神狡黠而贪婪,每当夜幕降临,他便化身为飞檐走壁的盗贼,盗取那些值钱的财物。 他的轻功更是卓越无比,每次作案都能全身而退,让人无可奈何。 **艮师**的脸上刻满了军人的刚毅和决绝。 他的言行举止如同军人一般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那是他曾经的荣耀和战斗的见证。 每当他站在战场上,那伤疤仿佛都在诉说着他的英勇和坚韧。 **坤婆**一个看似慈祥的老太婆,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但谁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拥有令人胆寒的毒术。 她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身体矫健。 她的双手如同死神的触手,能配制出致命的毒物,让人闻风丧胆。 **巽蜂**一个总是面带微笑的养蜂男子。 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是他的座右铭。 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嗡嗡作响的蜜蜂,他仿佛能和它们交流一般。 他身背一个蜂箱,里面装满了勤劳的蜜蜂,这些蜜蜂不仅是他的伙伴,更是他的助手。 他能控制蜂群进行情报刺探等活动,是八玲珑中的情报高手。 **离舞**一个妖媚的女子,她的舞姿和笛声总能令人陶醉其中。 她精通音律与舞蹈,每当她翩翩起舞时,那优美的身姿和动人的旋律总能让人为之倾倒。 她的笛子既是乐器也是武器,当她吹奏时,那悠扬的笛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的幻术更是如同她的舞蹈一样神秘莫测,令人眼花缭乱无法捉摸。 **兑鲤**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脸上长着雀斑,戴着一顶鲤鱼造型的帽子,嘴上咬着草根。 他看起来天真无邪但总是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他手中总是拿着一根钓竿和一个有机关的球。 这个球看似普通但却暗藏玄机连巽蜂和坎鼠都感到忌惮。 他似乎精通机关陷阱每当团队遇到困境时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惊人的作用让人刮目相看。 他们神态各异,但此刻都恭敬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 “罗网八玲珑,见过相国大人!” 吕不韦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 “你们知道本相叫你们来的目的吗?” 八玲珑的首领乾杀摇了摇头,恭敬地回答道: “我们只是受黑白玄翦的召唤而来。 具体要做什么,目前并不知情。” “还请相国大人明示!” 吕不韦放下手中的笔,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 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然后缓缓地说道:“我需要你们去完成一项任务……” 随着吕不韦的话语落下,书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八玲珑的杀手们都紧紧地盯着吕不韦,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而吕不韦则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地布置起他的计划来…… 丞相吕不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着深沉的计谋。 “两件事,你们记住。” 他递出一封信:“这是本相给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一封信,你们交给姬无夜,这是第一件!” 吕不韦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第二件也是最重要的,秦国长公子扶苏去了韩国,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会想办法刺杀他。 你们先观察,如果姬无夜可以成功,就不要现身,如果他们失败了,你们在不得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协助他们,杀了扶苏!” 八玲珑首领乾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请相国大人放心。”声音坚定而冷酷。 然而,吕不韦的眼神中却满是忧虑,他摇了摇头:“不,本相放不了心,扶苏身边的高手很多,你们一定要小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 “黑白玄翦也一起去。 要是成功了,回来本相自有重赏!” “如果失败……” 丞相吕不韦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要是失败回来就是死罪。 在战国时期,各个大人物都会圈养门客和杀手,在他们眼里,这些门客只是宠物和工具而已。 众人齐声跪地道: “请相国大人放心,我们必定成功!” 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冷酷。 “你们都下去吧!” 听到吕不韦的命令。 随后,这群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窗户也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第33章 丞相二子吕惠 吕不韦的小儿子吕惠走进了书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深沉。 吕蜴是吕不韦长子,为人性格狠辣,邪毒,性格上比二子吕惠狠多了。 但小儿子吕惠性格沉稳,不喜欢张扬,心机城府极深,两人性格完全不同。 一人是喜欢用霸道解决问题,为人狠辣,但容易冲动,没什么心机。 另一人喜欢低调做人,让人捉摸不透,但城府颇深,喜欢厚积薄发。 二子吕惠问道: “此时父亲正在与华阳太后合作,如果杀了扶苏,会不会影响到计划的进行?” 吕不韦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沉声道:“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朋友。 我们之所以合作,也是因为长信侯势力太大,我们任何一个单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联合!”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再说杀了扶苏,我们的人只要不暴露身份即可,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 吕惠听后默然,他知道父亲的性格狠辣,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改变。 他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明白此刻只能默默支持。 丞相吕不韦继续摇头,叹道: “华阳太后虽谨慎如狐,但终究只是合作关系,她未必会全力以赴。 更棘手的是,那嬴政小子在一旁冷眼旁观,一旦他亲政,我们手中的兵权恐怕将成为泡影。 若扶苏身死韩国新郑,韩国如此孱弱,岂能护他周全? 届时,嬴政将无法举行大典,兵权依然紧握在我们手中,我仍是秦国的丞相,无人能动摇我们的地位!” 吕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恭维道: “父亲真是深谋远虑,古往今来,英才辈出,但能如父亲般以商人之身跻身天下第一强国丞相之位的,实属凤毛麟角。 您在朝中举足轻重,手握天下,心思缜密,对细节的把控无人能及,实乃惠儿的楷模!” 吕不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瞟了一眼吕惠,笑道: “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比你那整日惹是生非的大哥可懂事多了!” 吕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低下头,轻声说道: “惠儿知道父亲是在安慰我,大哥的才能确实远胜于我。 惠儿自知资质平庸,从小就没人喜欢……” 吕不韦见状,眉头微皱,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吕惠的头,柔声道: “胡说些什么呢? 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被你那大哥影响了心情。 你是我吕不韦的儿子,自然有过人之处。 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自己!” 吕惠低头回道:“多谢父亲!” 吕惠低头后,嘴角上扬成弧形,脸色也变得十分的恐怖,但吕不韦看不到。 秦国*武城。 秦国的重镇武城,夜色如浓墨般稠密,只有零星的灯火点缀其中。 那晚的武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神秘面纱所笼罩,显得格外静谧而神秘。 长风堂的精锐们,是一群经历了无数沙场洗礼的战士。 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战斗的伤痕,但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铁。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如同幽灵般在街道上疾驰,马蹄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宛如一首激昂的战歌。 突然,二堂主杨虎高声喊道: “大哥,前面有个酒馆!”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 杨龙,这位长风堂的大堂主,微微抬头,望向那微弱的光亮,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酒馆中飘出的醇厚酒香,这香味让他不禁回想起家乡的温馨和安宁。 他果断地吩咐道:“前去敲门!” 一名精锐应声跃下马背,走到酒馆门前,用力敲打着门板: “开门,开门!”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这是一位少女,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眼眸明亮如星,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淡淡地问道: “你们是来喝酒还是住店?” 声音清脆悦耳。 宛如山涧流水般悦耳动听。 杨龙不禁一愣,他见过无数美丽的女人,但如此清新脱俗的美丽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他走上前,温文尔雅地说道: “我们是来住店的。 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少女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指了指店内: “你们想住店,就进来吧!” 她的态度虽然冷淡。 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龙会意,带着众人进入酒馆。 他们拴好马匹,走进昏暗的酒馆内部。 只见酒馆内空无一人,只有微弱的火光在摇曳。 他们百十号人,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杨龙面容刚毅而深邃。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也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杨虎,二堂主,递给杨龙一杯茶: “大哥,这里是武城,并非繁华之地。 夜深了,我们只好在此暂住一晚。 明日一早再出发。 只是刚刚那个美少女怎么不见了?” 杨龙微微皱眉,现在他才发现。 刚刚那个少女颇为神秘。 他看向杨豹: “你觉得那个少女如何?” 杨豹沉默片刻: “我看不透她,但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带动了窗边的帘子。 众人望去,只见那位少女正站在二楼窗边,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宛如一位仙子降临人间。 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邃的问题。 杨龙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这个少女的来历和目的。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好奇心所能解决的。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姑娘的收留之恩,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你们休息吧,明日一早自会知道答案!”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黑暗中,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杨龙给了杨虎一个眼神,说道: “老二,你带几个人上二楼去看看!” 杨豹点头表示遵从,随后带领几名手下向着楼梯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 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道冷漠而威严的声音,仿佛一股寒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全身被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二楼缓缓走出。 他的目光犹如雄鹰一般锐利,逐一扫过楼下的每一个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当这位黑袍人解开斗篷,面容完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原本还准备继续上楼的杨豹和他的手下们,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呆立在原地。 因为,这位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心中的长信侯——嫪毐。 杨龙直接从座位上站起,带着长风堂的精英们,恭恭敬敬地低头,齐声说道: “拜见长信侯!” 但杨龙心里不解,侯爷怎么会亲自来武城,这事不是完全交给他们了嘛? 但杨龙还是得劝一劝长信侯。 杨龙鼓起勇气,提醒道: “侯爷,您不应该在这里。 您手握重兵,如果私自离开,一旦被发现了,那将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听到杨龙的话,那位黑袍人。 却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第34章 李斯入苏 秦国*杜县。 在秦国广袤的领土上,杜县的一角宁静而又神秘。 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一辆奢华的马车静静地驻足。 这马车非比寻常,它并非凡尘俗物,而是由五匹雄壮的骏马拉动。 这五匹马儿犹如从古代神话中走出的神驹,它们肌肉饱满,线条优雅,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秦国的强大。 马车的外观更是华丽无比,车身镶嵌着金光闪闪的边饰,上面雕刻着繁复而精致的花纹,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彰显着马车主人的尊贵身份。 这,正是秦国长公子扶苏的座驾,一个移动的宫殿,尽显王族的荣耀与尊贵。 马车四周,整齐列队的是精锐的秦国重甲铁骑。 他们身穿乌黑的铁甲,犹如夜色中的幽灵,手持长戈,目光如炬,坚毅而锐利。 他们像是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山峰,守护着马车内的贵人,为他挡下所有的风雨与危险。 而在马车的两侧,还静静地站立着数位高手,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武艺高强的盖聂和风华绝代的东君焱妃。 他们如同守护神一般,威严而神秘,他们的存在,仿佛是给这肃穆而庄重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然而,在这肃穆而庄重的氛围中,一个看似平凡的法家弟子李斯,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马车。 他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他的内心有着无尽的力量与信念。 “站住!” 一群精锐铁骑拦住了他的去路。 然而,李斯并未因此退缩,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然后走到马车前,拱手朗声说道: “秦国长公子在上,法家李斯有言献上!”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震撼人心。 马车内的扶苏微微一愣,他掀起窗帘,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 他看着眼前的李斯,眼中眼前一亮,同时闪过一丝好奇。 他挥了挥手,示意李斯上前。 重甲铁骑们见长公子已同意。 就纷纷给李斯让了一条路。 李斯心中一喜,他走上前,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庶人法家李斯,楚国上蔡人,见过长公子!” 扶苏笑道: “免礼吧,你来见本公子有何要事?” 李斯微微抬起头,看着扶苏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长公子此次之行,虽然身边高手众多,但凶险难测,还望小心!” 罗网惊鲵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冷风,尖锐而直接: “你若只会白费唇舌,说些废话。 长公子的耐心便会消磨殆尽。 届时,你的价值恐怕会荡然无存!” 李斯感受到周围高手身上散发出的如虎添翼的气势,但他依旧从容不迫。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从这片凝重的气氛中汲取了力量,然后再次开口,声音坚定而沉稳: “长公子此行的兵力虽盛。 但对手亦非等闲之辈。 我有一计,或许能为长公子锦上添花!” 扶苏听后,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明白李斯的用意,挥手示意他继续。 见到这一幕,李斯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长公子的信任。 李斯的声音如同春水般潺潺流淌,稳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 李斯说道: “诸位是否认为,只有到达韩国。 我们才会面临真正的危险? 然而,在下却认为,这条路上亦是危机四伏!” 这番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东君焱妃与农家侠魁田光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田光更是忍不住直接问道: “李斯,你是说我们在路上便会遭遇埋伏?” 李斯微微鞠躬,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经过两日的深思熟虑,我认为最有可能被埋伏的地方。 便是秦国与韩国交界的浮戏山。 长公子此行路线是从函谷关出发,一路向东,再从北往南直达韩国新郑。 而浮戏山,便是这条路线上的必经之路!” 扶苏眉头微皱,略显疑惑地问道: “哦?浮戏山? 我曾向熟悉韩国地理的将军内史腾询问过,他告诉我浮戏山一带并无险峻的悬崖峭壁。 地势也相对平坦,你为何认为那里会是埋伏的最佳地点呢?” 胜七则是一脸警惕地看向李斯: “你不会是韩国的奸细,故意来扰乱公子心智的吧?” 李斯轻轻一笑,摇头说道: “这位多虑了,我虽为楚人。 但心向秦国,天下皆知秦楚两国交情深厚,我又岂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他环顾了一圈众人,继续说道: “公子所言不错,浮戏山确实地势平坦,但这并不能让它成为非埋伏之地的理由。 浮戏山有个螂蛆泽。 这是一片隐秘的山路,路两侧是浅浅的沼泽,沼泽中蔓延着茂密的芦苇。 在这样的地形中,伏击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公子扶苏转向身边的盖聂,这位曾经游历过韩国的剑客。 “盖聂先生,你曾踏足过韩国新郑,对螂蛆泽可有印象?” 公子扶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盖聂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回忆: “是的,公子。 那片芦苇丛生的地带,我至今记忆犹新,它遮蔽了视线,使人难以察觉其中的危机。 而且,离新郑也不远,确实是个绝佳的伏击之地!” 公子扶苏闻言,眉头微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 “秦国目前朝堂上有三大势力把持,父王也不止我一个公子。 “李斯,我仍有疑惑,你为何会选择站在我这边?” 李斯听后,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许。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坚定而有力: “首先我相信,强者才能一统天下。 在七国之中,秦国无疑是最强的。 在秦国之中,三大势力如同井中枯骨,迟早灭亡。 而秦王其他公子,更无法与公子相比。 公子是秦国长公子,还是秦王最寄予厚望的公子。 不仅如此,公子还是昌平君的外甥,身上拥有秦楚两大血脉,楚国和农家也是公子的靠山。 还有公子的贤名天下皆知,同时又有秦国的武将支持,在下看来,这世上能打败公子的,只有公子自己!” 公子扶苏凝视着李斯,想不到李斯居然猜出了公子扶苏历史上的悲惨结局。 李斯的确有才,唯一的污点就是配合赵高,但那时的李斯与扶苏并无交集。 如今投靠自己,也许不会背叛自己,再说了以自己的能力,难道还怕一个区区古人? 公子扶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斯:“你的忠诚和能力,我并不知晓。 但我可以给予你机会,但这个机会,本公子只能给予你一次,明白吗?” 毕竟历史上,李斯可是出卖过公子扶苏的,虽然是赵高怂恿,不过扶苏也坚信自己可以压制住他。 东君焱妃靠近扶苏的耳边口吐芬芳: “公子真的要将他收入麾下?” 这一身的迷人香气快让扶苏坚持不住了,不过幸好身体条件还不允许。 不然真的怕自己坚持不住,毕竟不是太监,谁受得了这么个大美女在身边。 公子扶苏笑道:“本公子相信李斯是聪明人,我的确仁德,但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扶苏公子说完这话,一旁的农家侠魁田光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同时身上的杀手若隐若现。 让李斯心里一惊,他绝对相信,只要公子一个念头,他就会被此人一剑送走。 想到这里,扶苏不禁微微一笑,他转头进了马车内,轻声说道: “李斯,你的见解比较独到。 请上车,有空时在马车内继续详谈!” 李斯点了点头,跟在扶苏身后走进了马车内。 马车上的雕花、镶嵌的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踏上马车,扶苏已经坐在了里面,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同时,东君焱妃的眼神紧紧盯着农家侠魁田光,刚刚的持剑动作,让她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第35章 韩国*紫兰轩 韩国*王宫。 巍峨壮观的韩王宫矗立在那里,其金色的屋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象征着韩国的繁荣与尊严。 在这个壮丽的宫殿中,韩王安坐在由珍稀龙木制成的龙椅上,他正主持着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朝会。 韩王安虽然身材略显丰腴,但这并没有减少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他身上的华丽朝服由丝绸和黄金制成,既体现了他的尊贵地位,又展示了他对国家的热爱和责任感。 在大殿的两侧,分别坐着韩国当前最强大的两股势力。 一方是以大将军姬无夜为首的武将集团。 姬无夜身材魁梧,身披闪耀的铠甲,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仿佛一头下山的猛虎,充满了力量与霸气。 他在军中的威望极高,是士兵们心中的英雄和信仰。 另一方则是以韩国丞相张开地为首的文官集团。 张开地身材瘦削,面目清秀,给人一种儒雅之感。 他的长袍由上等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了他的尊贵身份。 他以智慧和策略着称,是韩国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物。 两股势力虽然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但在韩王安的威严之下,他们都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和尊重。 此时大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而庄重。 韩王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睿智和决断。 他知道,只有平衡好这两股势力,韩国才能安定繁荣。 他手中的竹简是他刚刚收到的消息:秦王嬴政将派他的长公子扶苏作为正使出访韩国。 他不明白秦王为何会冒此风险,派自己最心爱的公子前来。 韩国丞相张开地首先开口:“大王,我们对此必须保持小心谨慎。 如果长公子在我们韩国出了什么事,那后果将会十分的严重。 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他的安全!” 而姬无夜则一脸不屑地望着张开地说道: “张开地身为堂堂大韩的丞相,居然如此胆小,真是令人齿寒!” 姬无夜随后继续转向韩王安说: “大王,末将觉得丞相张开地是太惧怕秦国了。 这些年秦国的实力也有所衰减,我们实在不必过分担忧!” 大殿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立场而争辩。 丞相张开地站在朝堂之上,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岳,他的声音凝重而有力: “大王,姬无夜之言,不可轻信。 此人虽勇猛善战,但性格粗鲁,野心勃勃,如同一只下山猛虎,不知何时便会向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这些年来,秦国虽然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实则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如果秦国真的软弱可欺,先王桓惠王又怎会派遣郑国前往秦国,协助他们修建水渠?” 韩王安点头称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张开地智勇双全,他的提议必定有着深远的用意。 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鲁莽,而葬送了韩国的未来!” 然而,大将军姬无夜却不以为然,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挥舞着铁拳,大声咆哮道: “送个人去秦国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如今我韩国拥有三十万大军,兵强马壮,本土作战,岂会惧怕秦国?” 朝堂之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姬无夜,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韩王安则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丞相张开地侃侃而谈:“本相记得不错,当初桓惠王十年,秦国出兵攻伐韩国的野王。 野王投降秦国。 上党郡与本国的联系被切断。 先王惧怕秦军兵锋,决定主动把上党郡献给秦国,以息战祸。 上党郡守却不愿降秦。 先王于是派冯亭接替上党郡守,履行交割土地的相关事宜。 冯亭上任后,也不愿降秦。 他率众献郡于赵国,意欲利用赵国的力量抗击强秦,以保全韩国。 而赵孝成王喜出望外,欣然接受,封冯亭为华阳君,仍为上党郡守,派平原君赵胜领5万赵军接收上党。 公元前261年,秦国派军进攻韩国的缑氏、纶,震慑先王。 派左庶长王龁领兵进攻上党,意欲一举兼并。 赵国派廉颇领兵20万救援上党。 先王十四年,秦军攻赵上党,杀赵国大将赵括,并屠四十余万赵军于长平。 请问我韩国有这实力吗?” 韩王安半闭着眼睛,双手无力地搭在宝座上,脸色苍白如同月光下的银器。 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却无力将其驱散。朝臣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而殿外的风却带着一丝丝不祥的预感。 终于,韩王安开口了,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如同风中残烛: “不、不错,丞相张开地说得对,传令下去,秦国使者即将抵达,务必以礼相待。 你们不得有丝毫冲突…… 退朝吧,寡人要去后宫静养!” 随着退朝的钟鼓声响起,韩王安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向后宫。 他的步伐如同老去的虎,虽然依旧霸气,但已无法掩饰其内心的疲惫。 此时,大将军姬无夜却不愿就此罢休,他大步上前,用嘲讽的口吻对相国张开地说道: “相国,你真是一张嘴皮子厉害,竟敢把古人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事。 照你的意思,若是秦军真的打过来,张丞相怕是会第一个跪下投降吧?” 丞相张开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目而视,反驳道: “姬无夜,你休要胡言乱语! 老夫只是主张和平共处,避免无谓的冲突。 我们应该休养生息,与赵、魏、楚三国建立良好的关系。 待秦军来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抵挡其攻势。 而你,却一心想要挑衅秦国,究竟是何居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掌握的十万大军,才是你真正的底气!” 姬无夜哈哈大笑,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张开地,冷冷地说道: “相国,你的心思我又岂能不知? 然而,这十万大军乃是本将的骄傲,更是本将的屏障。 我绝不会让它们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至于我的居心,你日后自然会明白!”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宫殿,留下一地惊呆的朝臣和满殿的议论声。 韩国*紫兰轩 在繁华的古代城市中,坐落着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风月场所。 这座风月场所名为“紫兰轩”,是当地最负盛名的也是最有实力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紫兰轩内一片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紫兰轩大门敞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景象。 门口站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身穿绫罗绸缎,佩戴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笑容满面地迎接着每一位进门的客人。 她们的声音娇媚动听,仿佛能勾人心魄。 走进青楼,只见里面装饰豪华,布置得极尽奢华之能事。 大厅中央是一座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方垂挂着精美的丝绸帷幕,上面绣着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 舞台上,几位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轻纱薄裙,舞姿曼妙,仿佛仙子下凡。 四周是一排排精致的雅间,雅间内摆放着各种珍稀的古董和名贵的茶具。 客人们或坐或立,品着美酒佳肴,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紫兰轩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脂粉气,让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在这里,人们可以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恼和忧愁,沉浸在欢乐和放纵之中。 紫兰轩成为了他们逃避现实、寻求慰藉的避风港。 然而,这一切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紫兰轩的三楼,某个隐秘的房间里,一个倩影在静谧中忙碌。 这是紫兰轩的轩主——紫女,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美丽得令人屏息。 她的衣袂总是紫色的,就如她的名字,充满了神秘与浪漫。 今夜,她正优雅地泡着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别再盯着窗外了,过来喝口茶吧!” 她的声音如琴弦轻拨,清脆悦耳。 声音落下,一位白发飘飘的剑客仿佛被召唤般转过身来。 他手持一把光泽流转的特殊长剑,那剑仿佛也散发着月光般的清辉,只是剑身带着冒寒光的鲨齿,让人不可直视。 剑客轻轻地走到桌前,坐下。 他的目光在紫女和茶杯间流转,最终停留在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上。 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茶香与月光交织,似乎在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 而在这宁静的房间里,还有一位美丽少女,她坐在窗边,独自弹奏着古琴。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跳动,如同精灵在跳舞,琴声悠扬,与窗外的明月相互辉映。 少女与紫女的关系宛如姐妹,她们的默契与和谐,如同这紫兰轩中的花与月,相得益彰。 第36章 燕丹入韩 白发苍苍的剑客,手中捧着一杯淡淡的茶水,微微一抿,脸上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神色。 淡淡地问道:“师哥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紫女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答道: “你怎么不先夸夸我这烹茶的手艺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调制出这杯茶的!” 剑客再次抿了一口茶水,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味道一般,还需努力!” 紫女闻言,也不以为意,她知道这个人素来不爱虚与委蛇,于是她继续说道: “你的好师哥说秦国使者即将抵达新郑,他们将入住我们的紫兰轩,并要我们全力保护!” 剑客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没兴趣!” 紫女叹了口气,心知这位的脾性,于是补充道: “来的人可是秦国长公子扶苏,而且听说还有盖聂等人随行,据说他们带了不少高手!” 剑客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坐回原位,眉头微挑:“哦? 都有哪些高手?” 紫女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悠悠地说道: “高手如云呀,其中包括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农家侠魁田光、罗网惊鲵等!” 剑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有点意思。 这个秦国长公子扶苏,号称全天下最具贤名者,但实则幕后都是农家在为他宣传造势!” 紫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卫庄。 不过,扶苏确实具有贤名,否则农家也吹嘘不起来!” 卫庄继续分析道:“最近我通过七绝堂的消息得知,大将军姬无夜也在调动手下夜幕的全部高手。 据说不止四凶将,其下的百鸟组织、血蝠门、毒蝎门、野狼帮都来到了新郑!” 紫女接道:“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那个长公子扶苏。 而且,此事恐怕不止韩国势力参与。 早年间就有传闻,说大将军姬无夜投靠了秦国长信侯!” 卫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紧盯着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 “那么,事情就非常清楚了。 无非是长信侯嫪毐想要扶苏的命罢了。看来秦国朝政也不稳呐!” 紫女轻笑道:“天下间的朝政,都是如此。 只要有官员存在,就会产生利益纷争。 都各自维护自己的利益,又怎能稳定呢?” 一旁的弄玉也忍不住插嘴道: “还是姐姐看得透彻呀!” 紫女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你师哥盖聂还提到,到时候长公子扶苏会来紫兰轩居住!” 在这个雾气缭绕的风月场所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古旧而独特的味道。 淡淡的茶香、竹木家具的气息、还有那些妩媚的女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庄,这位以冷酷着称的剑客,此刻却坐在窗边,他的眼睛微闭,仿佛正在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 紫女,一位美丽而机智的女子,坐在他的对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卫庄的了解。 “你真的不会帮忙吗?” 紫女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皮的挑逗。 卫庄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可不会帮他!” 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决然。 紫女微微一笑,她仿佛看穿了卫庄的内心世界。 她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虽然表面上冷漠无情,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对师哥盖聂的深厚情感。 如果盖聂真在紫兰轩陷入危险的时候,卫庄的身影一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韩国*都城新郑。 城门如同一座庄严的守护者,静静地屹立在时光的河流中,分隔着城内的喧嚣和城外的宁静。 城门下的石板路历经风霜,却仍旧坚硬如初,默默见证着每一个过客的故事。 在这城门口,熙攘的人群络绎不绝。 他们有的急匆匆地赶路,有的悠闲地漫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己的故事。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头戴黑色的斗笠,身披深邃的黑衣。 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 他的步伐轻快而坚定,宛如一位行走在江湖上的行者。 他无视周围人们的好奇目光,只是径直前行。 然而,当他即将离开这片繁忙的城门口时,他的目光却被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吸引。 “嗯?那里为什么聚集这么多人?” 黑衣人穿过层层人流。 墙角处,一张告示格外引人注目。 告示上密密麻麻的韩文如同一首古老的诗篇,讲述着一个即将发生的重要事件。 一位老人站在告示前,解释着告示的内容:“秦国长公子扶苏,过几日要来韩国到访。 这是大王的诏令,让我们做好准备迎接,到时候估计要闭门闭户咯!” “什么,秦国长公子扶苏要来了?” 众人是议论纷纷,百姓们是交头接耳。 “是呀,听说这秦国长公子扶苏,是天下第一贤公子呀,从小就懂事呀!” 听到这句话,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秦国长公子扶苏?” “这难道是天意,自己刚好也可以报仇,让嬴政体验一下绝望!” 他仿佛找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猎物。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决心。 他想起了与嬴政在赵国的往事,那时他们还只是年少的质子。 然而如今,嬴政却派杀手追杀他。 黑衣人想到:“哈哈哈,嬴政呀嬴政,我们从小相识于赵国,那时你也只是质子。 想不到你也居然派杀手,想对我下手。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原本只是听说雁春君在这,想要点路费回到燕国,如今看来,似乎你儿子的命,更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冷酷。 他知道,这是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秦王嬴政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转身离开了告示墙,重新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行人,消失在了繁忙的城门口。 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已经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誓要将自己的仇敌嬴政置于死地。 第37章 复仇 韩国*都城新郑。 隐匿于繁华市井之中,有一家名为“古韵”的酒楼,那里的装饰古朴典雅,每个雅间都别具一格,仿佛时光倒流,让人置身于古时的韩国。 今天,在其中一个装饰得尤为雅致的房间内,坐着一位体态丰满,但气质非凡的胖子。 他正是远道而来的燕国贵族——雁春君。 他坐在锦垫之上,紧闭双目,仿佛正在享受一场与世隔绝的静谧。 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打扰到他,他的神情宛如静止的春水,宁静而深沉。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面容冷峻、寡言少语的护卫——绝影。 他手持一双锋利无匹的精钢短刀,目光如鹰,全神贯注地守护着雁春君,随时准备为他挡下任何威胁。 “绝影,拍卖会的情况如何?” 雁春君轻声问道,虽然声音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启禀主子,已派人打探过。 拍卖会尚需七八日才会开启!” 绝影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雁春君的敬畏。 雁春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轻声道:“嗯,如此甚好。 此番前来也算值得!” 就在此时,一阵轻柔而坚定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雁春君皱眉,示意绝影前去查看。 房间内的其他护卫也立刻警觉起来,手按刀柄,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绝影轻轻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衣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散发出的神秘气息却让人不敢小觑。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绝影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并未回答,只是淡淡地说: “我是来找熟人的!” 然后,站在了雁春君的面前。 绝影立刻挡在雁春君身前,双眼紧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双刀紧握,准备随时出鞘。 他能感受到这个黑衣人的与众不同,那种习武之人特有的气息和步伐,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雁春君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绝影退下。 他微笑着对黑衣人说: “朋友,既然你是来找我的。 那就请坐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了雁春君的对面。 两人相视而坐,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空气中却充满了未知的紧张与期待。 “我是来找雁春君的!” 黑衣人语气平静而坚定。 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雁春君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说道: “雁春君?我不认识。 你若无事,请自便!” 黑衣人似乎并不在意雁春君的敷衍,他轻轻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而坚毅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向雁春君鞠躬行礼: “雁春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雁春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脸上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燕丹? 你不是在秦国吗?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燕丹一身黑衫,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与果敢。 他望着对面的雁春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叔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您还在燕国!” 雁春君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 回答道:“我此次前来韩国,是为了参加农家司徒万里举办的拍卖会!” 燕丹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叔叔,您应该知道,我此次从秦国逃出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嬴政他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只得隐姓埋名,逃离秦国!” 雁春君皱了皱眉,沉声道: “丹儿,你知道逃回燕国的后果吗? 若是你父王知晓此事,定会将你再次送往秦国!” 燕丹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明白,但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寻求父王的庇护。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求助于叔叔。” 雁春君目光闪烁,示意燕丹继续说下去。 燕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在秦国时曾得到一位神秘剑客的帮助,才得以逃脱。 然而,我不会给秦国第二次机会。 近日,我在城门口看到一则告示,说秦国的长公子扶苏即将前往韩国!” 雁春君眉头一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扶苏? 他来韩国干什么?” 燕丹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据我所得消息,扶苏此次前来韩国是正使,所以也是我们的机会!” 雁春君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丹儿,你想怎么做?” 燕丹的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说道: “我希望叔叔能帮我除掉这个扶苏!” 雁春君闻言,犹如被寒风掠过,眉头紧锁。 他凝视着燕丹,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沉吟片刻后,他严肃地问道: “丹儿,你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扶苏是秦国的长公子,身边定有重兵护卫,单凭我们二人,如何能够成事?” 燕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叔叔,你在秦国的时间虽然不长。 但难道没有听说过秦国现在的局势吗? 三大势力正在激烈交锋,其中尤以长信侯嫪毐最为猖狂。 嬴政也有心思想除去他。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嫪毐和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之间的秘密联系。 今晚,我就打算去书信一封,约见姬无夜,试探他的态度!” 雁春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燕丹在秦国竟然打探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你继续说下去!” 燕丹信心满满地继续道:“我刚逃出秦国都城咸阳时,就给老师鞠武发去了书信。 他会带着燕京卫前来相助。 如果大将军姬无夜不愿意配合我们,我们就自己动手。 长公子扶苏身边虽然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罗网天字杀手惊鲵守护。 但面对老师鞠武、秦舞阳以及叔叔的绝影,他又能如何抵挡? 如果大将军愿意帮忙,那更是锦上添花。 我们可以让大将军对付秦兵,我们则专心对付扶苏!” 雁春君眯着眼睛,仿佛在思考着燕丹的计划是否可行。 他淡淡地问道: “我能得到什么?” 燕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叔叔,事后只要您开口,侄儿能做到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雁春君转头看向身旁的绝影。 询问他的意见。 绝影点了点头,沉声道: “如果长公子扶苏身边真的只有一个惊鲵,那他的确必死无疑。 秦舞阳虽然年纪尚轻,但实力却不容小觑,与我相差无几。 而鞠武那老头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我们三人联手,即便惊鲵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我们的攻击!” 雁春君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之色,他说道:“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绝影今晚你就去一趟大将军姬无夜的府邸,送一封我的亲笔信,我们约他见个面!” 燕丹的心中暗想道:“嬴政,不知当你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我的手里,会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第38章 韩王安的决定 韩国*王宫。 一处王宫中,幽暗而神秘的烛光摇曳,如鬼魅般舞动,为那个独特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面纱。 烛光下。 韩王安,那个肥胖却权力滔天的大王,正与他的宠妃潮女妖共享着一段难以言说的私密时光。 月光从精致的窗棂中悄然洒入。 如流水般静静流淌在华丽的地毯上,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翩翩起舞。 仿佛是大自然的舞者,为这深宫内的私密时刻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韵律。 淡淡的熏香与潮女妖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气。 这种香气仿佛是爱情的见证,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韩王安,身着锦绣龙袍,端坐在玉阶之上,虽然身体肥胖,但眼中的光芒却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沉的思绪,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 潮女妖,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女子,依偎在韩王安的怀中。 她身穿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水波荡漾,美丽动人。 她的长发如瀑,披散在韩王安的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沉醉。 韩王安望着潮女妖,深情地说道: “哎,还是在爱妃这里。 本王才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呀。 朝臣只会气寡人,天天互相争斗。 从来没有真正为寡人分忧,为韩国民生大计说过一句话!” 潮女妖轻轻靠在韩王安的胸脯上,柔声说道:“大王其实不必担心。 朝臣之间有明争暗斗是正常的。 天下七国皆是如此。 更不可因此伤了身体!” 韩王安点了点头,叹道: “还是爱妃关心寡人呀。 只是最近有些事烦心罢了!” 潮女妖试探着问道:“大王有什么烦心事? 要不说给我听听,也许不能解决心事,但也有个知心之人不是?” 见韩王安脸色不对劲地望着她。 潮女妖连忙跪下道: “妾身多言了,妾身不该问这些的!” 韩王安立刻将其拉起,笑道: “爱妃不但担忧,寡人并没有怪你! 既然爱妃愿听,寡人就说说吧。 如今寡人是怕那秦国,这次秦国长公子又来韩国作为正使。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潮女妖妩媚地笑了笑,说道: “大王,其实我们也不能一味退让,毕竟我们单独对抗秦国,的确实力悬殊。 但我们毕竟是当初三晋之一,底蕴和关系还在,如果我们出了事。 魏赵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韩王安轻轻拥抱着她,手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过,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深深地望着潮女妖的眼睛,沉声说道:“你不明白呀,这世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秦国强大无比,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韩国的土地和财富,更是想要韩国的臣服和屈服。 而寡人,却不愿成为他们的傀儡和附庸!” 潮女妖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韩王安的担忧和忧虑并非空穴来风。 在这个充满权谋和利益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宠妃潮女妖仰起了如花的脸庞,双眸含着春水般的柔情。 她轻轻张开樱桃小嘴,声音如丝如缕,仿佛夜风拂过琴弦: “大王,魏国仍如往昔般强大,赵国亦是曾让秦国吃尽苦头的雄狮。 大王何不向他们求助呢?” 韩王安低头,目光在宠妃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你不懂呀。 政治与军事的纷繁复杂,远非你所能想象。 魏国自身都难保,比我们差不了太多。 赵国在长平之战后,损失几十万精锐,如今只剩下了自保之力!” 宠妃潮女妖的脸上绽放出更加娇艳的笑容,她依偎在韩王安的怀中,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然而,韩王安的眉头却紧锁着,他的心中有着更深的忧虑: “若是秦国的长公子遭遇其他仇家的暗杀,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怒气冲冲地说道:“哼,只要不是在我的领土上,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秦国若是无理取闹,我们也有理由把他怼回去,理在我们这,寡人也不怕他。 如果他强行发兵,我们正好可以占据大义,联合诸国,再次施展合纵连横之策!” 正当韩王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宫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韩王安不悦地皱起眉头: “什么人?竟敢打扰寡人和爱妃的雅兴!” 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大王,这是大将军的奏书!” “不见!” 韩王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他现在只想与宠妃共度美好时光,哪有心思去看那姬无夜的奏书。 然而,宠妃潮女妖却轻声劝道: “大王,这是公事。 您还是看一看吧。 不然满朝文武都会议论纷纷的,以为妾身那妲己,如今在魅惑王上!” 韩王安轻抚着宠妃的下巴,笑道: “那寡人岂不成了商纣王?” 宠妃低头恭敬地说道:“妾身不敢。” “哈哈哈。 寡人就喜欢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 韩王安大笑一声,随即对外喊道: “进来吧!” 随着一道开门声响起,一个内侍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呈上奏书: “大王,这是大将军的奏书!” 一名内侍接过奏书,手中托着走到韩王安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双手呈上奏书。 韩王安小心翼翼地接过奏书,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上面的文字。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侧过头,对身旁的潮女妖低声说道: “这奏书中提到,秦国长公子扶苏在两国交界的隐秘之地可能会遭遇不测。 疑似有生命危险。 姬无夜想请求带领三千精锐骑兵。 明面上是前去接应,但实际上......” 韩王安的眉头紧锁,心中犹豫不决。 而潮女妖则是轻轻一笑,她靠近韩王安的耳畔,轻声细语道:“大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扶苏公子的事情发生在两国交界,与我们韩国并无干系。 而且,我们可以伪装成山贼,谁又能知晓呢? 此举不仅能打击秦国的嚣张气焰,还能让其他国家看到我们韩国的实力和决心!” 韩王安的双眼闪烁着犹豫与挣扎。 他沉声说道:“这......这能行吗? 万一被秦国发现。 我韩国岂不是要遭受灭顶之灾?” 第39章 燕京卫 潮女妖用她那双如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睛凝视着韩王安。 她察觉到他的眼中还有一丝犹豫和不安,于是她轻启红唇,声音如丝般柔滑,她道: “我的大王,您已稳坐龙椅一年有余,但自先王西去,各国对韩国的敬畏已如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 如今,正是您以雷霆之势,重振韩国雄风的最佳时机。 让天下看看,韩国并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绵羊!”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韩王安心中的犹豫和迷茫。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看到了未来韩国在他手中崛起的景象。 韩王安紧握拳头,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说道:“好!这次我就听你的。 但此事宜秘密进行,务必小心谨慎。 但若有人泄露半点风声,导致任务失败,我必取他项上人头,以平息秦王嬴政的怒火!” 韩王安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精致的令牌,交给一旁侍立的内侍,沉声道: “速将此令牌交给大将军。 命他立即行动!” 内侍低头领命,退了出去。 待内侍离开,韩王安转过身,看向潮女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潮女妖从一旁的玉瓶中倒出一杯香气扑鼻的香茗,递到韩王安手中。 她轻声细语:“大王,国事已毕。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私事了呢?” 韩王安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然而,他没想到,这杯香茗中竟被潮女妖偷偷加入了特殊的药物。 不一会儿,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试图站稳,但最终还是倒在了潮女妖的怀中。 “大王、大王?” 潮女妖轻声呼唤着,但韩王安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她嫌弃地将韩王安推开,韩王安肥胖的脸庞摔倒在地上。 脸上的柔情早已消失无踪。在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冷漠而残忍。 宫殿的后面显得格外幽静。 一个身着如火般鲜艳红衣的身影静静地坐在一张精致的木椅上。 他就是血衣侯白亦非,一个高瘦而优雅的男子,脸色如同静谧的湖水,洁白无瑕。 “韩王安已经歇息了吗?” 白亦非轻轻地自语。 仿佛在问着空气中不可见的幽灵。 在这时,一位美丽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褪去身上的轻纱,宛如晨曦中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她靠在白亦非的肩膀上,用一种带着妩媚和期待的声音问道:\"表哥,我今晚的表现如何?你打算怎么奖赏我?\" 白亦非微微侧头,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神秘的笑容。 他望着这位美丽的女子,仿佛能看穿她心底的欲望。 \"你想要什么奖赏?\"他轻声问道。 女子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滑动,如同一只在琴键上跳舞的精灵。 潮女妖微微低头,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说道: \"我想要一些刺激,表哥,可以吗?\" 白亦非摇了摇头。 他的微笑中透着一丝无奈。 \"我怕是给不了你想要的刺激。 我向来不喜欢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如果你真的喜欢刺激,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一些男宠来。 明天,我就会让人送来几个!\" 潮女妖瞬间变了脸色,她抬起头,用一种带着傲娇和不满的眼神看着白亦非。 \"不用了,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她娇嗔道,脸上带着一丝薄怒和不舍。 而在此时韩王安的梦中,他与潮女妖相拥而眠,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香艳气息的仙境之中,与世隔绝。 然而,韩王安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潮女妖为了掌控他而精心设计的而已。 燕国*蓟城。 战国末年,燕国的都城蓟城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坐落在北方的天地之间。 古老而庄重的城墙仿佛高耸入云,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它见证的无数沧桑岁月。 在燕赵大地的怀抱中,蓟城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北方的重要枢纽。 它背靠巍峨的大山,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南临辽阔的平原,视野开阔,资源丰富。 在这座古城的东南角,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静静地伫立。 这座府邸占地极广,巍峨的屋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散发着燕国特有的古朴粗犷之美。 而府邸内部,更是布局精巧,富丽堂皇,又不失王者的尊贵与威严。 高大的院墙环绕四周,尖锐的铁蒺藜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为府邸的安全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门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它们的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 每当夜幕降临,月光洒在石狮身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府邸内,精锐的护卫们身着统一的黑色侍卫服,手持腰刀,神情肃穆地站在各个角落。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府邸内外的风吹草动。 这些护卫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勇士,他们的忠诚和勇敢,为府邸的安全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一日黄昏时分,一只信鸽突然飞进了府邸的院落。 它翅膀轻扇,稳稳地落在地上。一名护卫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信鸽。 他从鸽子腿上取下信条,立刻将信条呈递给大堂内的主人。 在大堂深处的阴影里。 一位老者静若处子,动若游龙。 他的白发如雪,却不掩其精神矍铄,犹如沉淀了岁月的古老山林,既庄重又深邃。 老者的眼眸,仿佛两颗被历史磨砺过的黑珍珠,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芒。 尽管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但他的步履却依然矫健,每一次脚步落地,都仿佛能听到历史的回响,彰显着他深厚的内功修为。 他伸出那双曾经握过无数剑柄的手,稳稳地接过信条。 信纸在他的指尖轻轻展开,每一个字都如同被魔法唤醒,跃然纸上。 随着信中的内容逐渐映入他的眼帘,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是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即将爆发。 老者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坐在他身边的剑客秦舞阳。 “舞阳,你看看这信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股洪流在堂中回荡。 秦舞阳接过信条,快速浏览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这是太子的传书!”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欣喜。 鞠武背着手,缓缓地在大堂中踱步,他的声音像是古老的钟声,悠远而深沉。 “是啊,太子终于被救出来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能从咸阳城中带出太子。 这些年来,我们虽然多次尝试营救,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甚至有的人还被抓了起来。 这个人,确实非同一般。 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那太子的权势将会更上一层楼。 召集燕京卫,准备南下韩国!” 秦舞阳拱了拱手,他的脸上充满了坚定和忠诚。 “是的,我会立刻去办!”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大堂,去执行鞠武的命令。 看着秦舞阳离去的背影,鞠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知道,他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太子即将回归,而他们也将迎来新的希望和未来。 他转身望向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第40章 案指阴阳 咸阳城*馆驿。 馆驿内。 秦兵们犹如灵活的豹子,紧张地穿梭在房间与走廊之间,他们的步伐虽快,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宛如落叶般轻盈,生怕惊扰了隐藏在这寂静之中的秘密。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碎片,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证据。 房门与窗户,它们的木质结构被一股恐怖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 木屑与窗纱散落一地,仿佛在向人们讲述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刺杀。 地板上,几滴鲜红的血迹显得尤为醒目,它们虽然稀少,但却如同寒冬中的几朵红梅,刺破了这寂静的夜晚,引人深思。 那是闯入者的痕迹,也是燕国太子命悬一线的证明。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边缘,燕国太子却奇迹般地逃脱了,他如同一条灵活的鱼,从咸阳城的缝隙中溜了出去。 秦兵们并未放弃,他们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们的目光在残破的家具、散落的书籍和瓷器碎片上流连忘返,仿佛在寻找着那个未知的真相。 “章邯将军,据昨晚在馆驿值守的军士报告,刺客只有一位。 她的武功深不可测,且并无伤人之心,因此我们的守卫并未敢轻易靠近!” 将军司马欣站在章邯身后。 将军章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一个燕国太子,怎值得我大秦的勇士去牺牲。 去,把目击者带过来。 本将要亲自问话!” 随着司马欣的一声令下,两名影密卫迅速地将目击者带到了章邯面前。 秦兵见状,立刻跪地道:“见过将军!” 章邯目光如炬,问道: “昨晚情况如何,我们的人有无伤亡?” 秦兵回答道:“回将军。 当时我与另一名兄弟正在巡逻,突然看到一个身影飘然飞进燕国太子的房间。 我们立刻上前查看,却发现两人已在房中激战。 燕国太子在接了那女子三招后,便吐血败下阵来。 我们见状自知不是对手,便赶紧跑到外面寻求支援!” 章邯皱眉问道:“后来呢?” 司马欣接口道:“后来,巡城将军立刻带兵包围了馆驿。 在二楼房中,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黑衣剑客飞身进入房间,救下了燕国太子。 他们二人仅过了一招,女子便放弃了。 那神秘剑客还指出了女子的武功为阴阳家的金乌神功!” 章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事件的真相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章邯站在馆驿里前,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远眺着远方的山峦,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突然,章邯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司马欣说道:“金乌神功,还是个女子。 难道是阴阳家的东君焱妃?” 司马欣恭敬地拱手回答道:“不错,将军,应该不会有假。 阴阳家除了掌门东皇太一之外,最强的就是东君焱妃、左护法星魂、右护法月神。 以及金、火、土三大长老。 她(他)们都有着非凡的实力和深不可测的武功!” “再厉害的武功,在我们大秦将士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章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挥手吩咐道:“司马欣,带上三百骑兵,我们直奔阴阳家,把这事问清楚!” 司马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将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 身为秦国的将军,章邯本不想与这些诸子百家有什么牵扯。 然而,如今燕国太子在秦国馆驿中被人刺杀,他却无法置身事外。 他必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无法向大王交代。 一行人马迅速出发,奔驰在夜色中。 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街道。 阴阳家*辰极宫。 阴阳家左护法星魂的宫殿,深藏不露,仿佛与宇宙同呼吸,与天地同律动。 每当夜幕降临,星辰似乎特别眷恋这片神秘之地,纷纷洒下熠熠光辉,宛如浩渺星空中最亮的星团在此聚集。 华光艺彩萦绕在宫殿四周,如梦如幻,非人间所能有。 这光并非单纯的天文现象,而是受到一种古老且强大的阴阳之力牵引。 与辰极宫的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共鸣,创造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氛围。 每当有人胆敢接近,这些光华如同有了生命,轻轻摇曳,低声细语,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阴阳传说。 宫殿之外,一列列高大的木偶人肃然而立,它们并非是守卫。 而是阴阳家历代高人将毕生修为注入其中,形成的神秘木偶。 它们眼含星辰,仿佛能洞察一切,守护着辰极宫免受外界的侵扰。 走进宫殿深处,一座由纯金打造的巨大床铺映入眼帘。 它不仅仅是休息的所在,更是阴阳家左护法至高权力的象征。 床上铺着最上等的丝绸,柔软而温暖,仿佛专为星辰的宠儿而设。 在星辰之光的照耀下,黄金床璀璨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而在这璀璨的黄金床上,盘腿而坐的正是阴阳家左护法星魂。 他闭目修炼,双手合十,内力在体内汹涌澎湃。 就在功力即将突破极限之时,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自脑海深处传来,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灵魂。 “啊啊啊,我的头为什么还这么痛!” 星魂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抱头,内力如狂风般肆虐。 他试图用内力将这股疼痛驱散,但那股神秘力量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最后,星魂只得将全身内力释放而出,身体缓缓升到半空。 双掌化成气劲,狠狠挥出,一股巨大的内力随意轰向一个方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一个铜制器具应声而裂,化为两半。 然而,即便是如此狂暴的释放,也无法缓解他脑中的疼痛。 每一次功力的提升,那只神秘的大手都会如期而至,将他牢牢地按住,让他无法动弹。 这也是他修炼过程中最大的障碍和痛苦来源。 星魂深知,若不能克服这一难关,他的修为将永远无法更上一层楼。 第41章 左护法星魂 深邃的夜色中醒来,他的思绪就像一颗迷失在无尽星海中的孤舟,独自漂浮,试图寻找那若隐若现的陆地。 疑云密布,早已在心头生根发芽。 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如同一根隐形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他的思维。 星魂私底下经常在想——是不是有人在他那无边无际的脑海中,悄悄布下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咒语? 他开始寻找那些微小的迹象,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似乎承载着莫大的重要性。 有一次,在午夜的寂静中,星魂清晰地听到了一声低语。 那声音如同遥远星辰上传来的微弱信号,又如同风吹过古老书页的沙沙声。 他的心脏瞬间像被冰冷的手紧紧握住,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低语仿佛是一种咒语,神秘而深邃,让他陷入了无尽的困惑和恐惧之中。 又有一次,他在镜子前整理仪容时,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他的瞳孔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让他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无形的咒语正在悄然改变他的眼神,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 然而,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片段。 它们像是一幅幅破碎的画卷,毫无逻辑地拼凑在他的脑海中。 他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在黑暗中向他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 他想要尖叫,想要逃离,但那些记忆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他。 他试图寻找答案,试图揭开这个神秘咒语的面纱。 他开始研读各种古籍,探寻咒语的秘密。 每次他接近真相的那一刻,总有一股神秘力量像幽暗的旋风般袭来,将他狠狠地推开,让他只能远远地眺望着真相那令人渴望的核心。 星魂的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挫败感。 “唉,看来我还是无法解开这个纠缠已久的咒术!” 星魂叹息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陷入那个重复的梦境,那个梦仿佛是他的心魔,都让他无法自拔。 “可恶,为什么每次昏迷时都会做这个梦? 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我的幻觉?” 此时,左护法星魂坐在宫殿中,他手中随意地捏着一块珠子,然后轻轻一捏,那珠子立刻化为了齑粉。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我必须查清楚,那段在我脑海中闪过的记忆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突然,宫殿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星魂微微一愣,然后挥手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看到了许多阴阳家弟子慌乱地往大门外跑去。 星魂使用轻功迅速来到一名弟子身旁。 那名弟子看到他,立刻恭敬地行礼: “见过左护法,星魂大人!” 星魂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弟子回答道:“听说阴阳家大门外来了很多秦国骑兵,我们都在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星魂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秦兵包围我阴阳家,到底意欲何为?” 星魂立刻催动内力,身形如箭矢般冲向阴阳家的大门口方向。 阴阳家*大门口。 三百秦国骑兵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而为首的将领正是将军章邯和副将司马欣。 而在大门内,大司命一身红衣,身姿婀娜,细腰如柳,身后聚集着阴阳家的弟子。 大司命冷静地面对章邯,问道: “将军带兵前来阴阳家,有何贵干?” 章邯骑在马上,声音沉冷: “今日馆驿中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 有士兵作证称听到了黑衣剑客提到是阴阳家的金乌神功。 本将想请教一下,是否是贵门的东君焱妃所为?” “什么?金乌神功?” 大司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大司命望向章邯,坚定地说道:“章邯将军,我们并不知情此事,更不会做出袭击馆驿的事情。 我们阴阳家一直秉持着效忠秦国,决不会做出危害秦国的行为!” 章邯眉头微皱,看着大司命,他知道阴阳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而且他们极其神秘。 可如果他们真的与袭击事件有关,那么事情将会变得非常棘手。 但他也明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对阴阳家动手。 此时,大司命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她知道金乌神功是阴阳家的秘传武学,而目前只有东君焱妃会。 难道真的是她袭击了馆驿? 不过大司命也清楚,焱妃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如此行为的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阴谋。 “请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待我们查证清楚,我们自然会向大王负荆请罪!” 阴阳家的大司命的声音中。 带着无尽的诚恳和谦卑。 然而,将军章邯的脸色却如同冰霜一般寒冷。 “本将现在就需要一个解释,你们阴阳家可以等,但大王不能等。 你们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冷笑,那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箭,直射人心。 随后,一道身影如同流星般疾驰而来,那是一名少年,看上去大约十岁左右。 他头戴朱玉冠,身穿繁星紫袍,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正是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 他走到章邯面前,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章邯,你是秦国的将军,率领骑兵包围我们阴阳家,你这是何意? 难道你想欺负我们阴阳家无人吗?” 章邯坐在战马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原来是星魂呀,我还道是谁呢。 你们阴阳家口口声声说要为秦国效力,结果暗地里却派人闯进我们的馆驿。 还想要杀人,这是何意?” 星魂不屑地笑了笑:“这么简单的意思。 你居然都不明白,真不知你这将军怎么当的?” 章邯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星魂边踱步边说道:“你们章家自高祖父章骜开始就是秦国的将军。 你祖父章厉和父亲章愍并无多少军功,却因为庄襄王的爱护,世代享受王恩。 你们不过是仗着家族的背景,有什么真本事?” 章邯被星魂的话激怒了,他拔出将剑,指着星魂喝道:“星魂,你给我章家道歉!” 星魂的内力瞬间暴涨,冷笑道: “你可以试试!” 章邯也不示弱,他挥手喝道: “弓箭手准备!” 顿时,一队队弓箭手拉弓搭箭,箭头对准了阴阳家的弟子以及星魂。 星魂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和担忧。 星魂知道,他或许可以凭借强大的内力离开这里,但阴阳家的弟子们却必定会受到巨大的伤亡。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章邯看着星魂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怎么,星魂。 面对这么多的狼牙箭,你还想试试吗?” 第42章 撤离 咸阳城的天际线被低垂的乌云覆盖,如同被重铅压抑,不见一丝光明。 天空的阴沉,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让人感受到了压抑与不安。 这种肃杀的氛围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地刺入每一寸土地,蔓延至咸阳城的每个角落。 在这肃杀的氛围下,秦朝的将军章邯率领他的精锐骑兵团,已经将阴阳家位于咸阳城的大本营团团围住。 那大本营如同一个孤独的岛屿,坐落在一片古木参天的密林之中。 山溪在树林间流淌,发出潺潺的声音,与鸟儿的啾啾歌唱交织在一起,原本宛如人间仙境的景象,此刻却充满了战前的紧张。 阴阳家的弟子们,他们身着如雪般的白色衣袍,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然。 他们虽然知道面临的是强大的敌人,但却没有一丝畏惧,反而以无畏的勇气和决绝的眼神回应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章邯,这位年轻的将领,铠甲加身,气势如虹。 他骑在一匹雄壮如龙的黑色战马上,那匹马的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他手中的长枪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仿佛可以凝固成冰。 章邯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洪流,低沉而威严: “阴阳家的弟子们,你们如今已陷入绝境,何不放下武器,免受无谓的流血?” 此时,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无法再忍受这种压迫的气氛。 他缓缓走出人群,虽然脸色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 “章邯,我阴阳家对秦国一直忠心耿耿,甚至连东君焱妃都亲自去伺候长公子。 而且,自从焱妃长公子身边伺候后,就鲜少返回阴阳家。 对于馆驿刺杀一事,你说,会不会与此有关?” 星魂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明白。 他这是在暗示,章邯对阴阳家的指控可能是错误的,或许背后有着更深的原因。 章邯也感受到了星魂话语中的含义,他深深地看了星魂一眼,同时发现他的内力深不可测。 章邯知道,自己单独并非星魂的对手,星魂真正害怕的,是自己的背后秦国。 然而,尽管心中震惊,章邯仍保持着冷静。 他冷冷地说:“即便如此,你们阴阳家也至少要派出一个长老,随我去面见大王!” 章邯的话语坚定而果断,没有给阴阳家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个提议,大司命立刻站了出来,她的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星魂大人,此事交予我办吧!” 然而,正当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道烟尘扬起,将军蒙武和阴阳家的右护法月神一同驰骋而来。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威严而神秘。 蒙武,这位秦国的老牌将军,与年轻的章邯相比,他的经验和威望都如同巍峨的山岳一般,让人仰望。 他的到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章邯的眼神在见到蒙武的一刹那,闪过一丝惊讶。 他迅速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 “蒙将军,末将章邯,特来拜见!”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魁梧,面容刚毅,宛如一位不可一世的英雄。 蒙武驾马缓缓而来,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一双眼睛透露出睿智与深沉。 他看了看章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章邯将军,大王有令,撤退吧!”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让人不容置疑。 章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是,蒙将军,末将这就撤!”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无奈与沉重。 蒙武将军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恩,你先走吧!” 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章邯拱了拱手,说道:“末将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后跟随着三百名精锐骑兵,他们的铁蹄声在空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的离去,仿佛带走了一片肃杀的气氛。 将军蒙武向月神以及阴阳家众人吩咐道:“各位好自为之,希望下次机遇来临之时,你们可以抓住。 告辞!” 随后,他也跟着离去,只留下了一片尘土飞扬。 左护法星魂看着月神,一脸不解地问道:“月神怎么跟蒙武将军一块前来的?” 月神看着星魂,缓缓说道:“刚才我在章台宫里向陛下谈事情时。 影密卫突然来报,说章邯将军查出馆驿现场有使用阴阳家功夫的人。 我跟陛下解释之后,陛下便派蒙武将军前来阻止!” 她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听到这个解释,星魂皱了皱眉,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 他看着月神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而月神则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仿佛拨开了迷雾,\"这么说,章邯将军的撤兵是遵照大王的旨意,而非受到我等的影响?\"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困惑和不解,如同飘落的秋叶随风而舞。 月神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如秋水: \"章邯将军的撤兵确实是遵循大王的命令。 至于馆驿的那起事件,仍需我们深入调查,方能揭开真相的面纱!\" 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敢,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迷途的旅人。 无视周围众人的议论,月神优雅地转身,向罗生堂的方向款步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书写着未知的传奇。 \"大王有新的旨意,我们必须向阴阳家的掌门东皇大人禀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身影却早已显示不见。 在场人都是一脸懵,只有星魂的嘴脸在慢慢上扬,自顾自道: “有点意思!” 第43章 初抵洛阳 秦王城*章台宫。 巍峨的章台宫中,秦王嬴政端坐于金碧辉煌的王座之上。 他的眼神如深渊般深邃,直视着下方的章邯,缓缓开口:“哦?他们有何解释?” 章邯,这位忠诚的将军,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 “大王,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说,他们的东君焱妃已经跟随于长公子扶苏。 因此,那起馆驿的刺杀事件,极有可能是……” 嬴政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章邯,冷冷地问:“苏儿,有这样的胆识和谋略?” “自从数日之前,苏儿的行为举止确实有了显着的变化,让寡人感到欣慰。 然而,从他的言语之中,寡人还是能感受到一丝犹豫和懦弱。 因此,寡人认为这起刺杀事件并非他的主意!” 章邯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大王,是否要让影密卫秘密调查这位东君焱妃?” 嬴政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不用了,寡人心中已有答案。” 随后,他低头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竹简,对章邯吩咐道: “稍后,你将这个诏令交给大将军王翦,命他派遣精兵。 负责下个月的雍城冠礼大典的安保事宜!” 章邯接过诏令,恭敬地说:“大王,还有一事,臣觉得有必要禀报给您!” 嬴政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何事?” 章邯深吸一口气,道:“刚刚收到影密卫的密报,前几日长信侯又派出了信使,秘密前往韩国!” 嬴政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刀:“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啊!” 他猛地一拍王座扶手,下令道:“章邯,这是调兵符,你立即交给将军蒙武。 让他率领十万精兵前往洛阳,他知道该怎么做!” 章邯肃然领命:“是,大王!” 待章邯离开后,秦王嬴政独自坐在王座上,喃喃自语: “韩王安啊韩王安,希望你不要自误歧途……” 三日后*秦国*洛阳城外。 洛阳城外的古道。 被秋日的阳光洒满金黄。 一队队秦国的重甲铁骑,如钢铁洪流般滚滚而来,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马蹄踏在古道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 这是秦国最精锐的铁骑,他们肩负着护送长公子扶苏的重任,一路向东,今日到达洛阳城外。 扶苏的车驾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五匹雄壮的骏马拉着它稳稳地行进。 车驾的四周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象征着秦国的繁荣与昌盛。 车驾的顶部覆盖着华贵的绸缎,随着秋风的吹拂,轻轻飘动。 车内,扶苏静静地坐着,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洛阳城。 “这是到了洛阳了?” 一旁抱剑的盖聂回道:“长公子,这是已经到了洛阳城外,洛阳城守将内史腾已经在城门外等候公子!” 长公子扶苏点了点头:“辛苦这些常年驻守边疆的军士了,都是好男儿呀!” 洛阳城外。 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百姓和将领们怀揣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纷纷走出城门。 他们早已听闻长公子扶苏的贤名,此刻,他们渴望能亲眼目睹这位天下闻名的公子。 在众人的瞩目中,镇守将军内史腾身披闪亮的铠甲,手持腰刀,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屹立在最前方。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一头猎豹,在守望着公子的安全。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身穿铠甲的将领和百姓,他们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那辆华丽的车驾。 队伍的首领韩信,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洛阳城的上空: “秦国长公子扶苏到!” 声音未落,内史腾率领众位将领,整理了一下战袍,纷纷半跪在地,齐声高喊: “末将内史腾,参见长公子!” 这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数万军士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车驾的帘幕轻轻掀开,长公子扶苏温文尔雅地走出。 他微笑着说道:“快快免礼!诸位都是我大秦的勇士,是我大秦的英雄。 是你们的付出,才使得我大秦国泰民安,是本公子要谢你们,全都起来吧!” 扶苏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人心。 内史腾依然半跪在地,心中感动说道: “末将只是武夫,怎配担任英雄二字!” 扶苏下了车,走到内史腾面前,轻轻扶起,轻声道: “我大秦以武立国,征战四方,经过历代秦王用心治理和无数的将领浴血拼杀。 才有秦国如今的地位,在苏心中,你们就是英雄,永远都是,起来吧!” 内史腾低下头,恭敬地回应: “末将谢恩!末将带领公子进城!” 扶苏点了点头,微笑道: “好,我们进城!” 当扶苏的车驾缓缓驶入洛阳城门时,百姓和将领们纷纷跪下,他们的欢呼声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参见长公子!”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穿越云层,直冲九霄。 洛阳城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他们争相观看这位传说中的贤公子。 因为长公子扶苏的到来而沸腾,百姓和将领们的热情如同火焰般燃烧。 一支车队如巨龙般蜿蜒前行,尘埃滚滚,遮天蔽日。 这支车队,气势磅礴,仿佛能撼动天地,令人心生敬畏。 洛阳城内的数万守军,分成两队。 一队维持秩序,一队为长公子的车队开道。 他们的身后,是千名重甲铁骑,最靠近车驾的队伍是十几名影密卫。 车驾宫殿内。 罗网惊鲵、农家侠魁田光、阴阳家东君焱妃、鬼谷盖聂等,他们贴身守护着长公子扶苏身旁。 在跪倒的人流中,那对兄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长公子扶苏。 “哥哥,快看,那是不是你所说的秦国长公子扶苏的车队?” 小灵身旁,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小衣,紧紧地握住哥哥的手,她的脸上写满了信任与坚定。 小灵点头应道:“是的,看这样子应该不会错,这是我们的机会!” “哥哥,小衣相信娘说的话。 因为公子是天下各国大王的儿子,我们家遭受的冤屈,只有找公子才能得以昭雪!” 小灵转过头,看着小衣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这对兄妹虽然年纪尚幼,但他们的面容已经显露出日后的风华。 小灵剑眉星目,英俊潇洒。 小衣则是肤如凝脂,眉眼如画,长大后必定是一对惊艳世间的璧人。 第44章 贪官污吏 洛阳城内。 阳光如金线般洒落,将石板路面镀成一片闪耀的金色。 街道两旁,百姓们虔诚地跪拜,他们的头颅几乎触到地面,双手叠放在一起。 仿佛在祈祷,或是在向那位坐在华丽马车中的长公子扶苏表达他们深深的敬意。 扶苏,那个被尊称为秦王嬴政的长公子,他的存在就像一座高山,让人仰望。 他坐在一辆装饰繁复、雕刻精美的马车里,马车庞大而庄重,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 车轮的滚动声,伴随着车上的铜铃摇曳,清脆而悠扬,仿佛诉说着大秦的辉煌。 马车缓缓前行,车驾两侧,秦军士兵如同坚韧的松树,笔直站立,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手中的长戈犹如铁林,尖锐而冷硬,确保了长公子的安全。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无法动摇他们。 扶苏透过车窗,凝视着两旁跪拜的百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思考。 他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力量: “翠殿高墙锁帝王,金戈铁马震四方。 百姓啼饥号寒夜,万民嗟苦度时光。 税重如山难承受,役重似海苦无疆。 但愿天下无饥寒,共享太平乐未央!” 他的话音刚落,东君焱妃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扶苏公子,天下间能如你这般时常关心民生的公子。 恐怕就你一个了。 在这贵族为主的天下,哪个公子不是花天酒地,又怎会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 农家侠魁田光摸着自己的胡须,脸上满是欣赏的笑容: “所以,老夫才佩服扶苏公子你呀!” 扶苏轻轻一笑,他望向远方的天空,眼中满是忧虑:“关心又有什么用。 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这般困苦。 这天下已经战乱了几百年,也不知何时能有个真正的和平!” 抱剑的盖聂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公子放心,这种日子。 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扶苏点了点头,他望向繁华的洛阳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也相信如此。 这洛阳城真是热闹,人声鼎沸,繁华无比!” 东君焱妃递给他一杯茶,微笑道:“洛阳是大秦的重城,繁华也是理所当然!” 扶苏轻轻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离不开当地郡守等官员的辛勤治理!” 雕花镶金的马车队伍突然如一只疲倦的仙鹤,缓缓停下了步伐。 车内,一个稚气未脱却已显得英气勃勃的少年——公子扶苏,正眉头微皱,他问道:“胜七,外边是何状况?” 胜七,一个身高八尺,壮硕如铁塔的侍卫,闻声立即回应: “公子,我这就去问问!” 说罢,他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马车旁。 洛阳城内的郡守府,门前巍峨庄严,犹如一只威武的猛虎镇守着这座城市。 青石铺就的宽阔道路上,一队队甲士如同钢铁铸就的雕像,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而锋利的光芒。 而在这肃杀的气氛中,一群官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聚在一起。 他们的目光不时望向远方的道路,期待着那位传说中贤名远扬的秦国长公子扶苏的到来。 李郡守,一位身材中等,脸庞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身穿华贵朝服,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的眉头紧锁,神情焦虑,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虽然长公子扶苏还未到来,但他已经命人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一箱箱金银珠宝。 一件件绫罗绸缎,还有一群精挑细选的美丽侍女,希望能以此来贿赂这位即将到访的秦国长公子。 李郡守这几年来治理洛阳城,以其铁腕手段和冷酷无情而闻名。 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对百姓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迫,积累了巨额的财富。 然而,他也深知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民怨沸腾,他害怕长公子扶苏的到来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百姓们会纷纷告状,揭露他的罪行。为了平息可能的民愤和维持自己的地位,李郡守决定采取贿赂的手段。 他转身对身旁的郡丞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郡丞点头哈腰地回答道: “回禀郡守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考虑到长公子如今只有七岁,所以除了大量美女外,还有一些奇珍异宝!” 李郡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本官就放心了。 不然这事要是查出来,按照秦律最少都是砍头的罪名啊!” 郡丞一脸担忧地问道: “可是根据下官所知,长公子扶苏的贤名天下皆知,他应该不会收我们的礼物吧?” 李郡守闻言哈哈大笑,一脸不屑地说道:“本郡守听说了,可这你也信? 所谓的贤名,不过是哄骗世人的把戏罢了,你放心吧,这世道就是这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一个孩子能懂什么?只要他高兴了,我们的事就算过去了!” 他们的话语仿佛一阵冷风,穿透了洛阳城的繁华与热闹,露出了其中丑恶的真相。 而那些焦急等待的官员们,也在这冷风中不寒而栗,他们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 期待着能用各种手段来巴结这位即将到访的秦国长公子扶苏,因为谁都知道扶苏最大可能就是下一任秦王。 郡守向郡丞嘲讽道: “王族的眼里,哪有什么百姓? 再说了,本郡守手上只是背负了几十条人命而已,公子扶苏不会为了这贱民,来得罪我的!” 郡丞这才稍稍放心,恭维道:“郡守大人真是英明无比呀,把握人心这块,可以说无人能及。 我们洛阳城有郡守大人在,迟早可以成为全大秦最繁华的城池!” 李郡守笑道:“你尽管放心,长公子扶苏这次是作为正使出访韩国的,可能在我们这顶多休息一晚,明日就出发了。 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我们上下都打点那么多年了。 如果我们被抓,上面一堆人都得被抓,而且相国吕不韦大人,可是我们的靠山,你还怕啥?” 郡丞回道:“不错、不错,大人说得对,总算可以放宽心了。 有相国大人撑着,我们怕什么?” 第45章 何时天亮见阳光? 在纷乱复杂的战国时期。 七雄鼎立,各自为政。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人们被严格地划分为六个等级,每个等级都拥有独特的地位和权力。 王族,高高在上,犹如天上的星辰。 他们主要是各国的皇族成员,血统高贵,地位无可匹敌。 他们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甚至可以插手朝政,左右国家的命运。 他们的身边,永远环绕着一支忠诚的私人军队,保卫着他们的安全和荣耀。 贵族阶层,则是由那些拥有爵位和官员血统的后代所组成。 他们虽然没有军队,但却拥有广阔的封地和极高的特权。 他们可以收养大量的门客为己用,这些门客基本都是武艺高强的武士,为贵族们出谋划策,提供保护。 比如秦国的吕不韦和嫪毐,他们就是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勇气,从低阶层一步步攀升至贵族的行列。 士阶层,这是一个充满智慧和才华的阶层。 他们包括儒生、法家、兵家等诸子百家的各类学者和专家。 虽然他们的地位低于贵族,但他们的知识和才能却受到了广泛的尊重和重视。 他们背后往往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或门派作为支持,这使得他们在社会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商人和农民阶层,虽然社会地位相对较低,但他们在社会中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商人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有时候,他们的财富甚至能够换来权力。 而农民则是社会的主要群体,他们辛勤耕耘,为国家的农业生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虽然他们的生活条件艰苦,地位相对较低,但他们却能够享受到正常人该有的待遇。 最悲惨的莫过于奴隶阶层。 他们主要由战争中的俘虏和罪犯组成,失去了自由,成为了别人的私有财产。 他们的一生都生活在阴影之中,没有正常人的待遇和福利。 他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主人的手中,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生死的威胁。 没过多久,胜七就神色紧张地回来了。 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公子,前方道路上有一对兄妹跪在那里。 似乎在等待公子您的到来,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 扶苏听到这个消息,眉头轻轻皱起,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预感。 他转身对身旁的吴矿说:“百姓跪在路中,这非同小可。 吴矿,快扶我下车,我要去看看!” 吴矿有些担忧,他深知外面的情况复杂,公子身为大秦王族长公子,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声提醒道:“公子,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上。 我觉得可以让他们去报官,让当地郡守来处理,而不是大秦长公子替他们出头!” 扶苏看向周围的盖聂、田光以及东君焱妃,他们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显然也不愿意长公子扶苏冒险。 毕竟老百姓的事情,让当地官员处理即可,哪里需要长公子扶苏出马。 扶苏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他们愿意报官,就不会选择在这里等我。 他们来找我,必定是有无法言说的冤情,或者与权贵有关。 我身为长公子,怎能坐视不理? 你们不用担心,有你们在,我相信自己会很安全!” 众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于是,他们齐声抱拳道: “请长公子放心,我等誓死守护!” 扶苏点了点头,然后掀开马车帘幕,缓缓走下马车。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使他看起来更加威严而神圣。 韩信和一众将领看到扶苏亲自下车,连忙上前行礼:“末将等见过长公子!”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整齐,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对扶苏的忠诚和尊敬。 扶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礼。 然后,他走到兄妹面前,温和地问道: “两位,我是长公子扶苏。 你们有何事要找我?”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抚平一切不安和焦虑。 与此同时,扶苏身旁的高手们也纷纷上前,围在扶苏身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盖聂和田光更是站在扶苏的左右两侧,他们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和阴谋。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抬起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希望。 他们知道,有贤名的长公子扶苏在,这个天下总会有一丝公平和正义存在。 倘若长公子扶苏不在了,那么这个天下也就没有光明了,该造反只能反。 在人群中,有一个人眼神格外锐利,他紧紧盯着扶苏,从他的矫健步伐中可以看出,此人必定是身怀绝技的轻功高手。 而小灵和小衣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少年小灵,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与愤怒: “长公子殿下,洛阳李郡守欺压我们百姓已久,我的娘和爹,就是被那郡守活活杖毙的。 我们失去了亲人,无依无靠。 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求助长公子,为我们的爹和娘报仇!” 他的话语激起了周围百姓的共鸣,他们纷纷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娘生前曾告诉我们,除了各国大王,就公子们权力最大。 我们听说秦国长公子殿下爱民如子,仁义无双,所以我们特地前来,希望长公子殿下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一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紧紧拉着长公子扶苏的华丽白袍,白袍上刺绣着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黑龙。 她仰起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请公子殿下帮帮我们吧!” 长公子扶苏看着眼前这对可怜的兄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 他亲自扶起两人,温和地说道: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了解清楚的。 如果真的有冤屈,我一定会为你们平反,让那些欺负过你们的官员付出代价!” 说完,他向一旁的韩信挥了挥手,示意他安排军士保护这对兄妹。 韩信立刻上前抱拳道:“末将遵命!” 他深知这对兄妹的重要性,立刻安排几名精锐秦兵贴身保护他们。 公子扶苏随后转头看向将军内史腾,眉头微皱,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内史腾轻声解释道:“公子,此事涉及官场纷争,可能有些复杂。 不如我们先回郡守府上。 再慢慢商议对策?”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这些事情确实不妥。 于是,他吩咐道:“好,那就带上这对兄妹,我们直奔郡守府,让那郡守好好看看他们自己的吏治!” 随着公子扶苏的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郡守府走去。 洛阳城阙何辉煌,秦法森严似铁墙。 官员贪婪如虎狼,草菅人命心如霜。 金银满库不知足,权力在手任意狂。 欺压百姓如蝼蚁,搜刮民脂民膏忙。 豪强勾结官宦家,横行乡里无人挡。 良田沃土被霸占,百姓流离失所伤。 冤案频发无人问,诉讼无门泪沾裳。 秦法虽严不护民,苛政猛于虎狼狂。 繁华之下夜色寒,月光如水照高墙。 冤魂哭泣声声怨,何时天亮见阳光? 第46章 吕不韦的爪子 洛阳城*郡守府。 郡守府的辽阔石阶前,一道壮丽的车队如同巨龙腾云般蜿蜒而来。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痕迹,犹如历史的笔触在岁月的长卷上留下沉重的印记。 那车驾,华丽非凡,犹如天宫中的宝车降临人间,每一寸都透露出王族的尊荣与权力的辉煌。 车身上镶嵌的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将整个洛阳城的繁华都汇聚于此。 车驾前的甲士,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戈,脸上肃穆而坚定。 他们的存在如同坚固的壁垒,守护着车内那尊贵的主人。 甲士们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群银色的巨龙,气势磅礴,让人望而生畏。 紧随车驾的,是一排排装饰着金边丝绸的马车。 每辆马车都如同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美轮美奂。 马车上的铜铃随风摇曳,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王族的辉煌与荣耀。 洛阳城的郡守府前,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郡守李大人带领着一众官员,身着朝服,头戴高冠,神情肃穆而庄重。 他们恭候在此,为的是迎接那位尊贵的长公子扶苏。 当车驾缓缓停下,李郡守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 “恭迎长公子驾临洛阳!” 声音回荡在洛阳城的每个角落,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那位尊贵的长公子已经到来。 车内传来扶苏公子温和而从容的声音: “免礼吧。” 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威严与尊贵。 随后,车帘轻轻掀开,扶苏公子在众多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走出车驾。 李郡守看到扶苏公子那娇小的身影,转头给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上前去扶长公子扶苏下车。 然而,就在侍女刚刚靠近时,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她推开一丈。 东君焱妃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长公子扶苏,有妾身来扶,轮不到你们这些残花败柳!” 她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与不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李郡守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女并不是完璧之身,但他从未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受到如此的羞辱。 他毕竟是一方封疆大吏,他不能因此而失态。 他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是下官考虑不周,这种姿色怎么能入的了长公子眼睛!” 扶苏公子看了李郡守一眼,和颜悦色地说道: “客气了,郡守劳苦功高,辛苦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 让人感到一种亲切与尊重。 在这一刻,洛阳郡守府的门前,仿佛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那华丽的车驾、庄严的甲士、美丽的马车、恭敬的官员、还有那位尊贵而温和的长公子扶苏,都成为了这幅画卷中最亮丽的风景。 洛阳城*郡守府。 这座府邸占地极广,其建筑风格深受周王室影响,透露出一股庄重与威严。 大门外,两只雄壮的石狮分居左右,它们的目光锐利如电,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它们静静地守护着大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 门楣上,五个大字“洛阳郡守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些大字以金漆绘制,笔触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大门两侧,站着一排排侍卫,他们身穿铠甲,手持长戈,面容冷峻,目光坚定。 长公子扶苏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这座大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大字,微微一笑,道:“这字写得真好,不过似乎与秦国的主流文字风格有些不同,这是为何?” 李郡守闻言,立刻拱手道:“长公子有所不知,这字乃是我们相国吕不韦大人亲手所书。 吕大人身为杂家之首,他的书法融合了各家的风格,既注重美观,又不失庄重。 这正是吕大人的独特之处!”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李郡守果然是吕不韦的得力干将!” 李郡守心中暗自得意,他相信扶苏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背景。 他相信,有了吕不韦的支持,自己在洛阳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然而,扶苏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自顾自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向着郡守府内部走去。 进入府内,庭院宽敞,古木参天,绿叶掩映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廊道曲折回环,青石铺地,两旁石栏雕刻精美,寓意着秦朝的繁荣。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和无尽的心血。 在正堂的大堂周围,包括整个郡守府,全部的郡守兵都换成了重甲铁骑。 他们身穿铁甲,手持长矛,威武雄壮,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山岳。 让这座府邸的威严更加厚重。 而长公子扶苏的住处,更是被李郡守精心挑选。 这是一座宽敞的三进院落,布局考究,典雅大方。 正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金边玉匾。 上面写着“长公子府”四个大字。 四个大字被镌刻得如龙飞凤舞,气势如虹,犹如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跳动,展示着书写者的深厚功力和不凡气势。 在那气派的门前,一对石狮犹如守护者,庄严而威武,仿佛守护着长公子府的安宁与尊荣。 它们的眼神坚毅而深邃,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确保这里的安全与和谐。 走进那扇庄重的大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青石铺就的庭院映入眼帘。 庭院宽敞而整洁,青石地面光滑如镜,反射出太阳的光芒,熠熠生辉。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在庭院的四周,绿意盎然,树木郁郁葱葱,宛如天然的绿色屏障,为庭院带来丝丝凉意。 花香随风飘散,沁人心脾,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天然的花香世界。 在庭院的中央,有一个精致的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游鱼在其中自由自在地嬉戏,为这静谧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气和活力。 池塘边,几块形态各异的石头散落其间,增添了几分自然与野趣。 而在庭院的两侧,则栽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色彩斑斓,香气四溢。 每到春夏之交,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犹如仙境般美丽。 这些花卉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鲜艳夺目,让人流连忘返。 穿过这片美丽的庭院,便是那座高大宽敞的正堂。 正堂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彰显着长公子府的尊贵与荣耀。 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书架上摆满了珍贵典籍,展示着长公子扶苏的儒雅与博学。 在正堂中央,摆放着一张檀木大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方便扶苏处理公务和挥毫泼墨。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种高雅与庄重的氛围,让人肃然起敬。 就在此时,长公子扶苏微笑着对李郡守说道:“李郡守真是有心了!” 李郡守连忙回答道:“这都是为了长公子殿下,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然而,扶苏却挥了挥手说道: “好,你先去忙吧!” 待李郡守离开后,扶苏这才喃喃自语道:“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想提前去做安排…… 这个地方这么富丽堂皇,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换来的,真是个贪官!” 声音中透露出对李郡守的不满和轻蔑。 而这人却是丞相吕不韦的人,看来扶苏不能利用职权直接拿下他,不然吕不韦那边没法交代。 第47章 兄妹情深 当李郡守等人消失在视线之外。 公子扶苏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带着几分深沉与决断: “将军内史腾,你身为洛阳郡尉。 统领洛阳全军,对于李郡守的所作所为,不可能一无所知。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郡尉内史腾微微躬身,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长公子,李郡守在洛阳的确是无恶不作,欺压百姓,掠夺财物。 他看谁不顺眼,就会罗织罪名,陷害无辜。 但洛阳地处秦国边陲,这里曾是周王室的旧都,地位特殊。 再加上有丞相吕不韦的支持,大王也尚未收回全部权力,因此对于这里的乱象,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公子扶苏微微皱眉,他的脸上流露出不满与困惑:“原来他是吕不韦的人,难怪如此嚣张,竟无人敢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一般的官吏,我早已拿下治罪。 但此人背后有吕不韦的支持,此事便复杂了许多。如今父王尚未收回全部权力。 华阳太后、吕不韦、嫪毐三方势力相互制衡,局势错综复杂!” 听到公子扶苏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公子扶苏宅心仁厚,但此时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内史腾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您的心意我们都明白。 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大王也在忍耐中等待亲政的时机。 此时不宜主动得罪吕不韦,这对公子您极为不利!” 侠魁田光也上前劝道:“长公子,吕不韦与昌平君目前合作紧密,他们似乎要共同对付长信侯。 此时若动吕不韦的人。 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连一直沉默的剑师盖聂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此时动手。 此时,罗网惊鲵从堂外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众人更加沉默。 因为她是吕不韦派来的人,她知道她态度会不会代表了吕不韦的立场? 然而,公子扶苏话锋一转。 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 “本公子自然明白你们的顾虑。 圣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更何况是丞相呢? 吕丞相公忠体国,一心为秦国着想。 只是有些人,借着丞相的名义为非作歹,这才是真正的罪不可赦!” 此时扶苏还不明白,惊鲵到底站在哪边,为了保险起见,扶苏绝不会当她面说这些。 在宽广的厅堂中。 阳光透过精致的格子窗洒在华丽的地毯上,斑驳陆离。 长公子扶苏倚着精致的玉雕屏风,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与决断。 轻轻挥动衣袖,仿佛在挥散空气中的尘埃,淡淡对韩信吩咐道: “把那一对兄妹喊进来!” 少年将军韩信立刻躬身行礼,回答道: “末将遵命!” 不多时,一对兄妹,被带到了长公子扶苏的面前。 他们虽然年纪小,但第一次置身于这么多大人物的环境中,心中的紧张如同鼓点般急促。 小灵紧握妹妹的手,两人眼中的不安和疑惑交织在一起。 长公子扶苏注意到他们紧张的神情,他温和地笑了笑,其实自己年纪跟他们差不多。 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不用怕,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你们叫什么名字?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灵和小衣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小灵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公子,我是哥哥名叫小灵,妹妹叫小衣。 我们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长公子扶苏心中一动。 他深知这个时代的苦难,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 于是,他决定帮助他们。 扶苏温和地说道:“这次叫你们来,原本想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没有家人了。 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就跟着我吧。 等本公子回到咸阳,送你们去一个强大的门派,让你们修炼武功。 至于李郡守此人,本公子以王族名义给你们和洛阳城百姓担保,他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只是必须得等到下个月,好么?” 小灵和小衣听着长公子扶苏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们乖巧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听愿公子吩咐!” 扶苏见状,心中满意。 他转头对韩信吩咐道:“带他们下去多吃点东西,然后派人,保护好他们!” 韩信应声答道:“请长公子放心。 末将派重甲铁骑守护!” 待小灵和小衣离开后,长公子扶苏转向身旁的郡尉内史腾,眼中闪过一丝严肃: “刚刚他们在,我不方便问。 他们父母是具体发生了什么?” 郡尉内史腾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他们父母是洛阳城外的村民,因为李郡守的横征暴敛,城外实在无法生活下去。 今日一早,他们父母才刚刚进城,决定进城寻找活路。 进城时,刚好遇到李郡守的儿子,那人好色无度,见他们母亲貌美,便欲行不轨。 他们父母誓死不从,两人就被李郡守的儿子绑在马尾,一路被拖到郡守府前,然后...被杖毙!” 内史腾的话音落下,公子扶苏的拳头瞬间紧握,青筋如藤蔓般在他的手背上蔓延。 内史腾瞟了一眼扶苏,见他脸色铁青,心知此事不宜再继续。 但扶苏却咬牙切齿,语气坚定: “继续说下去!” 内史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李郡守的贪婪,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强行霸占良田,使得百姓们无处安身。 洛阳的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内史腾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李郡守之所以敢如此对待百姓,除了他是丞相吕不韦的亲信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公子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问道:“什么原因?” 内史腾低声说道:“十八年前。 秦国攻打韩国的负黍、阳城。 西周国在恐惧之下背叛了秦国。 与东方各诸侯联手,率领精锐部队攻打秦国,使得秦国和韩国阳城之间的交通被切断。 昭襄先王震怒之下,派兵攻打西周。 那时,周赧王为了求和,亲自跑到秦国认罪,并把全部人口、土地等资源都献给了昭襄先王。 昭襄先王在接受了周赧王的献礼后。 便放他回了西周。 “同年,周赧王因郁愤而终,国权被西周公与东周公共同把持。 不久,西周公去世,西周的民众纷纷向东逃亡,秦国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西周。 虽然庄襄先王后来还是灭掉了东周公,但攻城时损失惨重,加上这里离韩国太近,许多百姓心向韩国,视秦国为侵略者。 因此,李郡守对待他们,态度一直很差,动辄滥杀无辜!” 公子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猛地站起,怒声道:“无论哪国人。 都是父母所生,怎能如此区别对待? 我大秦的将军中,也有不少他国之人。 他们同样为大秦效忠。 为何不能得到重视?” 第48章 父子相承 长公子扶苏,那颗热血沸腾的心,在经历了瞬间的激昂后,终究如同秋水般冷静下来。 他来自遥远的后世。 深知下个月,父王嬴政将举行盛大的冠礼大典。 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很清楚,这是父王嬴政的计划,到那时让三方互相残杀,自己渔翁得利。 此时此刻,任何的风波都可能会给父王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深深吸了口气,如同吸入了所有的忧虑和困扰,缓缓吐出,化作一句低沉的话语: “我明白了,你们都下去吧。 让我静一静!” 众人见状,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退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门廊之际。 扶苏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焱妃、田光、盖聂、李斯。 你们四人留下!” 四人一愣,仿佛被叫到了名字的小鸟,停下了即将飞离的脚步,困惑地留了下来。 扶苏轻轻地抚摸着额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沉思: “我稍后想微服私访,但不能让他们知道,偷偷从后门出去,所以你们随我同行!” 侠魁田光立刻反对道: “公子,你身份尊贵,岂能微服私访?” 少言寡语的剑师盖聂也是劝道:“公子,外面并不安全!” 扶苏知道他们都要劝,连忙打断道:“我是想看看外面真实的洛阳。 但有大队官兵跟随,永远看不到真相,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这是命令!” 见公子扶苏坚持,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公子就是他们的主子。 而对于剑师盖聂和侠魁田光来说,现在的扶苏顶多只能算半个。 毕竟一人是因为昌平君,另一人是因为秦王嬴政,不过待两人不在时,还是效忠公子扶苏。 李斯只能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公子,你身为秦国的希望,身份尊贵。 还是让我等安排些人手,以确保公子的安全!” 扶苏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洛阳的向往:“那就有劳田光安排了。 洛阳,这座曾经周王室的繁华都城。 我想看看真实的相貌!” 焱妃看着扶苏逐渐平静下来的面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温柔地笑道: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我们当然愿意陪伴公子一同游览!” 剑师盖聂则微微皱眉,他深知罗网的力量遍布天下,他忍不住开口: “公子没有叫上惊鲵,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 扶苏没有否认,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她虽然跟了我许久。 但罗网的影响力太过巨大,我无法确定她的心是否在我这里!” 毕竟原本轨迹里,惊鲵虽然最后为了孩子背叛了罗网,但还是杀死了自己丈夫。 而自己会不会最终进入罗网黑名单? 按照历史轨迹来看,这是必然的,所以扶苏的内心是有着浓浓担忧的。 在郡守府的书香阁内。 李郡守正端坐在一张由檀木精心雕琢而成的书桌前。 桌上摆放着一盏青铜制成的台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他沉稳的面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窗外的晚霞,似乎在从中找寻某种希望。 桌角,一块精美的玉器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李郡守轻轻摩挲着它,思绪万千。 就在不久前,他曾在宫廷中与长公子扶苏有过一次交锋。 扶苏,那位秦国未来的希望,今日却在他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这一切,都得益于他明智地选择了站在相国吕不韦这一边。 吕不韦,这位权势滔天的相国,不但拥有杂家首领的身份,手下更是高手如云,掌握着大秦四分之一的军队。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长公子,也不得不为之妥协。 书房内,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檀木的清香交织在一起,仿佛见证了李郡守与长公子扶苏的对话。 李郡守微微仰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内心不由得涌出一股自豪感。 一旁的郡丞也在这时开口道:“郡守大人英明,早就看出相国大人的潜力。 如今,连长公子都对您如此恭敬,可见大人的眼光独到!” 郡丞的话语中充满了恭维和敬意,仿佛李郡守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明。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为这间书房增添了几分暖意。 李郡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知道这次与长公子扶苏的交锋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这一切都离不开相国吕不韦的支持。 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背景与关系成为了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关键因素。 就在李郡守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 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 “咦?彘儿怎么没在? 他不是在房间里学习吗?” 郡丞闻言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 “回大人,少爷刚刚出去了。 说是要去街上逛逛!” “胡闹!” 李郡守立刻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长公子扶苏正在郡守府内下榻,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那我这郡守之位还能保住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焦虑和担忧。 郡丞见状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 少爷他应该只是出去透透气。 不会有事的!” 然而李郡守并未听进郡丞的解释,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完全是放屁。 我自己的儿子,难道还不清楚?” 李郡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紧张,仿佛他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凝视着前方,仿佛想要透过空气看到那个让他忧心忡忡的人。 郡丞不解道:“下官心想,连公子扶苏都拿郡守大人没有办法,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公子扶苏之所以被相国大人吓住,是因为他没有我们的证据,明白么?” 李郡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但是,我们不能冒险。 万一有人在外面……”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冻结。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立刻派人,把人给我追回来!” 李郡守的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焦虑。 他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可以让他安心的东西。 郡丞立刻应道: “好,下官立刻派人去!” 随着郡丞的应声,李郡守仿佛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第49章 色鬼:李元彘 洛阳城曾经是周天子的都城所在,那时,它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中原。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战国七雄的争霸之战和周王室的落寞,使得这座曾经的都城黯然失色。 如今,洛阳城已不再有昔日的辉煌,只剩下断壁残垣,默默地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走进洛阳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街道上尘土飞扬,行人稀少,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街道两旁,那些昔日繁华的商铺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在风中摇曳的残破招牌,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落魄。 尽管困境重重,仍然有一些小店在苦苦支撑,店主们面色憔悴,眼中满是无奈和忧虑。 他们时常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郡守的苛政和战乱的频繁。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可以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绝望。 百姓们穿着破旧的衣服,匆匆走在街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愁容和疲惫。 一些失去家园的难民,在街头流浪,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 每当他们向路人乞讨时,得到的往往只是冷漠和嫌弃。 洛阳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气氛,仿佛连天空都被乌云笼罩。 街上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更显得凄凉和刺耳。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人们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苦难,期待着和平的到来。 公子扶苏站在街角,望着这真实的洛阳城大街。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悲伤。 一旁的李斯叹息道:“公子,天下七国皆是如此,其实洛阳城之所以这么破败,还与这里是秦国边境有关!” 东君焱妃也附和道:“是啊,比如我们秦都咸阳城,那里就是一片繁华景象!” 公子扶苏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天下七国毕竟只有七个都城尚好。 我觉得要让全天下的城池都热闹起来,繁华起来,这才是我要走的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 剑师盖聂眼神犀利,他握紧手中的剑,轻声道:“公子如有此心,盖某愿效犬马之劳!”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 公子扶苏扫了一眼众人,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他并不孤单,他的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远处,几匹雄壮的骏马奔腾而来,扬起一片尘土。 为首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马鞍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显得高贵而威风。 马上的青年傲然自得,正是洛阳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李元彘。 他的眼中充满了傲慢和不屑,仿佛这整个城池都是他的领地。 百姓们纷纷躲避,不敢与这狂野的马群抗衡。 然而,在街道中央,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却吓得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匹黑色骏马朝自己冲来。 “少爷,前面有个小孩!”一旁的护卫急忙提醒道。 李元彘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个小孩罢了,也敢挡本少爷的路?直接撞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破天际,宛如流星坠落。 那匹黑色的骏马在一声惨叫中被劈成两半,李元彘也从马上摔了下来,狼狈不堪。 周围的护卫们立刻围了上来,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剑师盖聂。 盖聂身穿一袭青衫,手持长剑,眼中闪烁着寒光。 他的剑法虽然还未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但也已经接近出神入化的境界。 李元彘挣扎着站起身来,愤怒地看着盖聂:“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 竟敢坏本少爷的好事!” 盖聂冷冷地看着他:“你若再敢为非作歹,休怪在下剑下无情!” 李元彘冷笑一声: “哼,你以为你是谁? 今天本少爷就要让你知道。 在这洛阳城里,谁才是真正的霸主!” 说完,他一挥手,命令身边的护卫们: “上,把他给我杀了!” 护卫们立刻挥舞着兵器冲向盖聂。 盖聂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每一次闪烁都带来一阵血腥的风暴。 他的剑法虽然还未达到大乘之境,但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量与精准。 在他的剑下,李元彘的护卫们如同脆弱的纸片般不堪一击。 李元彘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青衫剑师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他的剑法之高超,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盖聂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剑尖指着他的咽喉。 “现在,你还觉得你是洛阳城的霸主吗?”盖聂冷冷地问道。 李元彘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傲慢和嚣张是多么的可笑和无知。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我……我错了……” 李元彘结结巴巴地说道。 “请……请你饶我一命……” 盖聂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让李元彘在恐惧中等待了一会儿。 最后,盖聂收剑淡淡地说道:“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为非作歹。 否则,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盖聂收回了宝剑,带着小孩转身离去,将小孩安全放到路旁。 留下李元彘和他的残兵败将们,在街道上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李元彘的内心如同被狂风吹动的湖面,波澜起伏。 这些护卫,都是他父亲精心挑选的精英,他们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经验丰富。 然而,在盖聂的剑下,他们却如同纸糊的老虎,不堪一击。 李元彘的心中开始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逃跑,还是应该留下来面对这个强大的对手。 就在李元彘犹豫不决的时候,公子扶苏等人走了过来。 他们的出现,让李元彘的心中更是一沉。 然而,当他看到公子扶苏身旁的女子时,他的眼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那就是东君焱妃,她的身姿犹如仙子下凡,长发飘飘,随风而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她的眼眸深邃如海,闪烁着智慧和坚韧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和谎言。 她的面容清丽脱俗,皮肤白皙如玉,唇色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看到东君焱妃的那一刻,李元彘的心中被一种强烈的欲望所充满。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丽仿佛能吸引所有的目光,让所有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李元彘的心中开始疯狂地想着,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这种强烈的欲望,让李元彘的心中充满了疯狂和决心,他已经无法再冷静思考,只想要得到东君焱妃的一切。 东君焱妃貌天仙,红妆翠袖舞翩翩。 玉容绝艳倾城色,眸光流转似清泉。 云鬓高耸金钗坠,细腰婀娜步轻旋。 风姿绰约人皆赞,美若天仙降凡间。 第50章 相貌平平心却狂 李元彘的目光犹如饿狼盯着猎物,始终不离东君焱妃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而公子扶苏,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切。 他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阵不悦。 东君焱妃,不仅是他的朋友,更在他心中占有特殊的位置。 他绝不允许她落入,像李元彘这样的恶狼之手。 李元彘的举止,甚至比原来的燕丹还要令人厌恶。 如果让焱妃落入这样的人手中,那无疑是将她从虎口中救出,却又将她推进了狼窝。 公子扶苏心中的反感愈发强烈。 李斯,作为公子扶苏的智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切。 他眼角余光瞥向焱妃,见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始终追随着公子扶苏,心中顿时明了。 李斯低声提醒道:“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听到李元彘大声喊道:“站住!你们不能走!” 这声音在市集上回荡,令所有人都不禁侧目。 剑师盖聂手中的剑也重新握紧,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公子扶苏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李元彘,眉头微挑:“哦?我们为何不能走?” 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元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公子扶苏的不满,他拍了拍脸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无视公子扶苏,径直走向东君焱妃。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不知姑娘芳名?” 然而,东君焱妃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公子扶苏的身上。 时不时地,她还会轻咬一下红唇,那模样看得李元彘心中一阵荡漾,如同欲火焚身。 他敢保证,如果这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地正法。 哪怕这是在大街上。 公子扶苏也注意到了东君焱妃的异样,他回头望去,两人视线相对。 好在公子扶苏年纪尚小,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尚能压制住心中的波澜。 若是换了旁人,面对如此绝色美人,恐怕早已心旌摇曳,无法自持了。 如果是将唐僧放在这里,恐怕佛门得气死,因为取经大业,要半路夭折了。 “咳咳咳!” 一旁的李斯见状,连忙轻咳一声。 东君焱妃也回过神来,她脸色冰冷地望向李元彘,冷冷地说道: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想认识你。 请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 李元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东君焱妃,仿佛不相信自己会被如此直接地拒绝。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不甘心地问道: “仙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李元彘虽然不是天下间最优秀的人,但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为何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可是这话如同对牛弹琴,东君焱妃压根看都不想看他,还一脸深情的望着扶苏。 青年李元彘傲然挺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服。 他继续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我,洛阳李郡守之子李元彘,何处不如他? 看这俊朗的面庞,又何尝输于他人? 你或许不知,我父亲乃是这洛阳的郡守,手握重权。 你若随了我。 这洛阳城内,谁敢对你不敬?”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霸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的自信在面对那位公子扶苏时,却受到了挑战。 公子扶苏,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青年,他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扶苏问道:“你就是那洛阳李郡守的好儿子,李元彘?” 站在扶苏身旁的是东君焱妃,她的美丽与高贵仿佛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她与扶苏站得如此之近,近到扶苏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那种香气仿佛能沁入人心,让人沉醉其中。 焱妃望着扶苏,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 她说道:“李元彘,你无需再多言。 我已是这位公子的婢女,此生此世,我都会陪伴在他身边。 若再纠缠不休,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然与果断,仿佛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她的决定。 李元彘的耳畔,焱妃的话语如微风般轻柔,却在他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 他眼中的怒意如被点燃的火焰,却又被他生生压制。 而他的对面,公子扶苏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微笑,恍若春风拂面。 “焱妃!” 扶苏轻声开口。 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歉意: “你无需如此,你我之间。 不是主仆,而是朋友!” 焱妃微微摇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公子,这是东皇大人的命令。 妾身自当遵从。 妾身愿意为公子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言罢,她靠近扶苏的耳畔,她的声音如丝如缕,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况且,妾身也愿意陪伴在公子身边。 守护您,直到永远!” 这番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又坚定。 而李元彘则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双拳紧握,似乎在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力量。 “你、你们……” 他强忍着怒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本少爷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实话告诉你,我父亲背后站着的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袭来,其中蕴含着炽热的金乌之力。 这股力量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直接将李元彘轰飞出去。 李元彘完全没有防备,他的身体如同被巨浪卷起的船只一般,飞出了数丈之远。 最后,他重重地落在了一辆平板马车上。 这辆马车正是用来运输“溷”水的。 ——在战国末期,人们就已经发现猪粪尿和人粪尿等混合发酵后形成的肥料极为肥沃。 于是秦汉时期出现了带猪圈的厕所——“溷”。 此刻的李元彘狼狈不堪地躺在马车里,全身沾满了恶臭的粪水。 李家恶少李元彘,相貌平平心却狂。 焱妃美貌传千里,引得狂蜂浪蝶忙。 蛤蟆倾心追不舍,凤凰冷眼对斜阳。 心有所属情难限,恶少空余恨绵长。 第51章 神秘老头 郡守府中。 因长公子扶苏的驾临,整个府邸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原本驻守的守卫力量被悄无声息地撤换,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雄壮的重甲铁骑。 这些铁骑身披乌黑发亮的铠甲,手持长戈,马鞍上镶嵌着耀眼的金边,每一匹马都雄壮有力,仿佛来自战神的座骑。 李郡守行走在青石铺成的道路上,眼神不时掠过那些矗立在府邸四周的重甲铁骑。 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些秦国精锐铁骑,宛如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令人望而生畏。 他不禁想,秦王嬴政为了长公子扶苏的安全,居然出动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可见他对长公子的重视与关爱。 “刘郡丞,你看到了吗?” 李郡守轻声问道。 刘郡丞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凝重: “这些铁骑的确非同一般,恐怕我们洛阳的军士无法相比!” 李郡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从秦王政如此大费周章,可以看出他对长公子扶苏的深深关心。 那些关于秦王政不喜欢长公子的传闻,简直是无稽之谈!” 刘郡丞叹了口气,赞同道: “是呀,长公子毕竟是秦王政的亲生骨肉,他又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两人一路议论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长公子府的门前。 李郡守向刘郡丞询问道: “找到我那逆子了吗?” 刘郡丞摇了摇头:“大人,洛阳太大。 目前仍在搜寻中,一有消息下官会立刻向您禀报!” 李郡守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门口守卫的军侯韩信询问道: “将军,洛阳城的文武百官已在大堂等候,能否向长公子通报一声?” 军侯韩信恭敬地回答道: “大人,请稍候片刻。 末将这就进去通报!” 韩信说着,推开了大门,走进了长公子府的内室。 然而,当他走进屋中,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长公子扶苏的踪迹全无。 韩信心中一惊。 “不好,长公子不见了?” 韩信立刻吩咐众人展开搜寻,顿时,整个长公子府内乱作一团。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不安。 洛阳城*繁华街上。 此时此刻,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有星辰陨落,照亮了每个人的心灵。 一个特殊的身影悄然出现,与众不同,他是一位矮小却充满智慧的老头。 他的背脊弯曲成一张古老的弓,白发如雪,白胡须在风中起舞,宛如古代的智者降临人间。 拄着一根古老的拐杖,穿着简朴的衣裳,脸上的皱纹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然而,他的双眼却犹如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 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的公子扶苏身上,那是一抹赞赏和期待的微笑,仿佛在扶苏身上看到了某种希望的曙光。 淡然自若地说道:“公子扶苏果然不负众望,他的仁慈和仁爱之心,如同春风拂面,温暖人心。 或许这正是亡秦必楚的另一种诠释?” 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 他轻轻扫了一眼公子扶苏身边的人,便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身份。 低声自语道:“农家、鬼谷、阴阳家,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真是一场盛况空前的聚会。 可那位书生打扮之人究竟是谁呢?”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然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子扶苏身上,对于其他人,似乎并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在不远处的街角。 公子扶苏的心情如同洛阳城上空密布的乌云,沉闷而压抑。 他对于眼前的这个场景实在是无法忍受,只想尽快离开。 他原本只想亲眼看看真实的洛阳城,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再停留。 洛阳,这个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却显得如此萧条,百姓们为了生计疲于奔命,这一切都是平时难以见到的景象。 李元彘本想上前阻拦,但他知道,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抗衡。 他只能无奈地看着扶苏离开,心中却充满了愤怒。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街道的寂静,一队秦国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冲来,大约有一百人左右。 他们停在众人面前,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为首的百将勒住马缰,语气严厉地问道:“是何人在街上杀人闹事?” 李元彘趁机上前,试图公布自己的身份,傲慢地喊道:“滚过来,是我!” 啪……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名百将却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将他狠狠地抽倒在地。 百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 “什么混小子,敢在你爷爷头上显摆?”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一身粪水、面目模糊的年轻人,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李元彘挣扎着爬起来,愤怒地抹去脸上的粪水,吼道: “你个小小百将,不认得本少爷了吗?” 然而,当百将仔细看清对方的脸时,他的愤怒瞬间转化为惊恐。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连忙下马行礼,声音颤抖地说: “末将有眼无珠,请求少爷饶恕!” 换做平时的李元彘肯定取这名百将的性命,可此时不同,他需要百将为自己出力。 李元彘想到能与她共度良宵,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于是,他故作大度地说:“本来你冒犯本少爷的罪名足以让你死罪难逃,但本少爷今日心情不错,给你一个机会。 你只需将这几个人抓了。 特别是那个女子。其余的人不必活捉,杀了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百将连忙点头称是,擦去额头的汗水。 他挥手示意手下将几人围了起来。 “听着,他们是周王室的余孽,一个都不准放跑了!” 领头的百将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扶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李元彘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现在知道紧张了? 你刚刚若是把那位美人让给本少爷,我们或许还能坐下来喝杯茶。 可如今,你们竟然敢反抗本少爷的命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元彘再次看向东君焱妃。 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这位美娇娘,本少爷要定了。 到那时,本少爷必让她倒在本少爷的熬战之法下,痛不欲生!” 扶苏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李元彘,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你非要找死,就别怪我了!” 李元彘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哈哈,你莫不是失了智? 在百名军士面前,还敢威胁本少爷。 试试你身旁的剑客,能不能抵挡住我这百名大秦军士。 呵呵,竟然杀了我这么多护卫,就该有此觉悟,怎么样,后悔了嘛?” 李元彘双手叉腰,显得十分得意。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第52章 亡秦必楚 韩国新郑*大将军府后院。 在大将军府的隐秘后院,藏着一个宁静而深邃的湖泊。 湖水碧绿如玉,波光粼粼,仿佛汇聚了天地间的精华。 每当阳光透过树梢洒落,湖面就仿佛被点亮了,无数细碎的光斑跳跃着,犹如繁星点点。 在湖心位置,一座别具一格的亭子屹立于水面之上。 这亭子以精致的木结构打造而成,四角微微翘起,宛如一只凤凰正在翩翩起舞,准备振翅高飞。 亭子的每一根木梁、每一块木板都经过精心雕琢,充满了艺术气息。 围绕着亭子,是一群身穿厚重铠甲的士兵。 他们如同一尊尊雕塑般矗立,目光犀利,气势如虹。 他们不仅是守护亭子的坚定卫士,更是大将军府威严与力量的象征。 然而,当湖风轻轻吹过,却带来了一丝清凉和宁静。 这风仿佛能吹散他们心中的烦躁和不安,让他们更加专注于眼前的合作事宜。 而在大将军姬无夜的身后,站着夜幕的所有高手。 他们各自掌握着独特的技艺和绝技。 四凶将和各首领齐聚一堂,他们的到来为这场合作增添了一份厚重的保障。 这些高手们的存在不仅展示了大将军府的强大实力,更为合作者提供了一份坚实的支持。 夜幕里四凶将分别是: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 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以及百鸟三大首领之一: 鹦歌、副手: 朱鹮 红鸮、副手: 兀鹫 墨鸦、副手: 白凤 血蝠门现任门主隐蝠,副门主绒山蝠。 毒蝎门现任门主毒蝎子,副门主狼蝎。 野狼帮现任帮主苍狼王,副门主土狼。 一侧则坐着一个黑衣人,他的袍子如同夜色一般深沉,完全遮掩了他的面容。 只有那一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狼,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后,站着长信侯麾下的三大高手——杨龙、虎、豹,以及长风堂的众人。 而在对面。 燕国太子燕丹由于鞠武和燕京卫未至,所以孤身一人,他的身边只有雁春君的手下。 双刀绝影,静静地守在他的身侧。 燕丹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叹道:“这里景色真是不错,楼台林立,湖光荡漾,真是好地方!” 姬无夜听后,笑了笑说:“我们韩国的景色一向不错,难道贵为燕国太子,居然不知?” 燕丹却摇头,叹息道: “可惜呀,这样的美丽,恐怕是不能持久咯!” 姬无夜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他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丹轻轻一笑,反问道:“天下何人不知,战国七雄中,你们韩国最弱。 而十几年前,大秦灭了周王室,下一步,你们猜猜看,会灭谁?” 姬无夜的手握紧,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如果是来合作的,本将军欢迎。 如果是来羞辱的,请你离开!” 燕丹却毫不在意,他摇头说道:“我并不是羞辱你,你们韩国的确垫底。 可我燕国又能好到哪里去?” “燕国在七国中,也就比你们韩国稍微强一点,而且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并且给自己留了后路不是?” 姬无夜和身后的众人都看向了燕丹,他们并不清楚姬无夜和秦国长信侯的事,只有四凶将知道。 然而,姬无夜却坦然承认:“不错,本将已经投靠秦国长信侯,不过那又如何?” 燕丹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所以韩国命运,你们已经清楚了,只是在梦里,一直不愿意醒而已。 想要改变这个梦,或者让你们韩国生存下去,只有一条路!” 姬无夜皱起眉头,问道:“什么路?” 燕丹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本太子被抓去秦国之前,曾经在易水河畔,遇到过一个奇人。 他是个老头,内力深不见底,来无影去无踪,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那个画面,如同一幅细致入微的画卷,深深印刻在太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所说的那句话,像一颗闪烁的星辰,在历史的夜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大将军姬无夜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把被磨砺得锋利无比的宝剑。 “他是天下双公之一的楚南公吧?” 燕丹点了点头,他的眼中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然,丹虽然没有亲自见过黄石公的风采,但曾有幸见过楚南公他老人家。 他的话语深邃而有力,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的深处,让人无法忘怀!” 大将军姬无夜皱着眉头,凝视着燕丹,他的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 他沉声问道:“我也曾听闻此言。 但如今秦国与楚国之间如胶似漆,亲如兄弟,哪里像是即将决裂的样子?” 燕丹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谋。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清澈:“秦国朝堂之上,如今三大势力鼎立。 谁都不愿意轻易放弃手中的兵权。 而嬴政即将举行冠礼大典,这无疑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因此,一场大战已然无法避免。 而这,正是长信侯密谋让你们刺杀扶苏的原因。 只要长公子扶苏一死,无论嬴政如何筹划,下个月的冠礼大典都将无法如期举行。 毕竟,谁能在儿子刚死的悲痛中,坦然举行如此盛大的典礼呢?” 姬无夜听后默然许久,眉头紧锁。 继续问道:“可若嬴政得知是我们下的手,他岂会善罢甘休,不会因此举兵进攻韩国吗?” 燕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如今秦国的兵权四分五裂,嬴政自己掌握一份。 华阳太后、丞相吕不韦。 以及长信侯各持一份,长信侯的那份是从嬴政之母,赵姬那里得来的。 为啥赵姬愿意将兵权给长信侯? 也许是因为那玩意够长吧。 而即便秦国兵力号称百万,但嬴政此时能真正指挥的也只有二三十万。 去掉驻守各地的兵马,能够用来进攻韩国的兵力,最多不过十万。 你们韩国拥有三十万大军,只要据守不出,再加上魏赵两国的援助,秦国根本无法攻下韩国。 可一旦嬴政统一兵权,手握百万大军。 到那时。 你们或许真的要考虑投降了,毕竟实力太过悬殊!” 听完燕丹的分析,姬无夜沉默了。 第53章 鲨齿*卫庄 大将军姬无夜心中犹如波涛汹涌。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上飘落下来,犹如幽灵般闪到蓑衣客的耳旁。 那黑影轻声细语,似乎在说些什么秘密,声音低沉而神秘。 蓑衣客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消息已经传来。 长公子扶苏已经抵达洛阳。 距离浮戏山已经不远!” 众人闻言。 纷纷露出紧张而期待的表情。 黑袍人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计划行事,浮戏山将成为扶苏的埋骨之地!”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 此次长信侯嫪毐,为了请她出山,可是花了大价钱,她不得不帮这忙! 大将军姬无夜猛地拍板,决定道: “好!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这是击杀扶苏的最佳时机。 你们先行一步,本将军立刻率三千骑兵随后跟上,必须成功。 一旦他进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姬无夜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燕丹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 “好的,合作愉快!” 新郑*紫兰轩。 在紫兰轩,这座古老的楼阁,黑夜繁忙的喧嚣退去后,便宛如一只慵懒的巨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阳光犹如温柔的手指,透过精致的格子窗,斑驳地洒在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那光影仿佛在诉说着无言的故事。 在这座楼阁的深处。 紫女静若处子,动若游龙。 她身着紫色的长裙,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散发着神秘而淡雅的香气。 她坐在一张精美的茶几前,手中轻轻拨动着茶具,茶水在瓷杯中流转,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让人心生宁静。 她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每一滴茶水都蕴藏着她的智慧与情感。 与此同时,剑客卫庄则静静地倚在窗边,他的目光穿透窗外的晴空万里,仿佛在凝视着历史的波澜壮阔。 他手中的鲨齿剑,冷光闪烁,透露着他无与伦比的剑意和深不可测的内心世界。 弄玉则坐在房间的一角,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弹奏出如泉水般叮咚的琴声。 那琴声仿佛与她的心灵相通,充满了宁静与美好,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在这个宁静的角落里,紫女的对面坐着两位年轻人。 他们身穿书生的打扮,一个是韩非,他身着紫衣,表面看似玩世不恭,实则聪明绝顶。 他对于法家的学说有着深入的研究,心怀壮志,却对自己的现状不满,总想着寻找突破的机会。 另一位是张良,他年少英俊,意气风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站起来向众人行礼,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大家认为,目前的秦国,会攻打韩国吗?” 卫庄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态,而紫女则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弄玉则在弹琴,对这个问题并不懂。 韩非则啜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好酒!” 接着他话锋一转:“我认为,秦国在最近五年内,都不可能攻打韩国!” 张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韩非的看法,但他接着说: “不过,现在可能发生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秦国可能会在今年就攻打韩国。” 张良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包括卫庄在内。 他们都知道,张良不是一个会轻率说话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 卫庄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张良做出这样的判断。 张良的话语如重锤般落下。 每个字都充满了紧迫与危机: “长公子扶苏的行程将充满险阻,若他在出使韩国的途中遭遇不测。 哪怕是半路上,那责任也必将落到我们韩国的头上。 我听闻秦王政即将在下个月举行冠礼,这位新君主的沉稳令人忌惮。 即便扶苏遭难,他也可能会选择隐忍,等到大典过后,他就会开始清除一切威胁,巩固自己的权力。 而我们韩国,恐将成为他首要的目标。 秦军铁骑所向披靡,我们的三十万军队在他们面前恐怕不堪一击,更何况还有十万大军掌握在大将军姬无夜手中!” 紫女紧锁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何以如此确定扶苏公子会在路上遭遇不测?” 张良的目光在韩非手中的酒杯上停留了一瞬,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父亲在韩国丞相之位已久,与大将军姬无夜的争斗从未停歇。 为了自保,他在大将军府邸内安插了细作。 根据这些细作的回报,姬无夜已经调动了三千骑兵,在新郑城外秘密集结。 而扶苏公子的车驾队伍只有一千骑兵护卫,这样的力量对比,显然是针对扶苏公子的。 而且,扶苏公子此刻身在洛阳,前往韩国的必经之路是浮戏山。 浮戏山有一段芦苇丛生的狭窄地带,是伏击的最佳地点!” 卫庄插话道: “有我师哥在,这些事都不是问题!” 张良摇了摇头,表情凝重:“我父亲一直怀疑大将军姬无夜与秦国高层有秘密联系。 所以,对付公子扶苏的势力绝不仅仅是姬无夜的手下,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紫女看向韩非,寻求他的意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非轻抿一口酒,笑道:“其实很简单,让卫庄出手相助,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卫庄却冷冷地回应道:“我不去!” “除了我能杀他,别人杀不了他!” 张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 “卫庄,如果你真的不关心你师哥的安危,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卫庄虽然脸上表现得满不在乎,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真是无聊!” 他转身向外走去,紫女关切地问道: “你去哪里?” 卫庄没有回头。 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去七绝堂处理一些事情!” 待卫庄离开后,韩非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就是这样,外表冷漠。 其实心里比谁都关心!” 紫女随后斜靠在窗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毕竟韩国保不住,也就没有紫兰轩了,这是她的毕生心血。 她望向正独自饮酒的张良,轻声问道: “张良,您真的认为这样的布局。 能保护公子扶苏吗?” 张良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摇头。 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我不敢断言。 紫女姑娘,据我得到的情报,那一千秦兵非同一般,恐怕姬无夜的骑兵难以占到便宜。 至于武林高手方面,我相信秦王政为了他儿子的安危,会有所安排的!” 韩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不仅如此,扶苏公子身上流淌着楚国的血脉,秦国的昌平君定会出手相助。 别忘了,农家的高手如云,派卫庄前去,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第54章 我乃大秦子孙 郡守府*议事大堂。 是这座郡守府的核心,议事大堂巍然矗立,其庄重与威严远超洛阳城中的其他任何地方。 每当晨曦初露,阳光穿透飞檐翘角,照亮大堂内的每一个角落,也唤醒了那些沉睡的铜鼎。 这些铜鼎,每一个都仿佛承载着秦朝的历史记忆,它们的厚重和古朴,在静默中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鼎足间精细的龙纹,不仅彰显着皇家的威严,更在无声中传递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大堂内的檀木香,与铜鼎的沧桑气息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沉静而庄重的气氛。 墙上挂着的洛阳城及附近县镇的地图,详细到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河流,都仿佛在向人们展示这片土地的辽阔与丰富。 书架上的竹简和卷轴,承载着秦朝的法律、政令以及各种重要的文献资料。 这些宝贵的书籍,在静谧的大堂中散发着淡淡的书香,仿佛能让人穿越到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大堂中央的红木桌案,是郡守和议事官员们商议大事的地方。 每当重要事务需要决策时,他们便会围坐在桌案旁,身穿官服,神情严肃而专注。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关系到整个洛阳城的命运。 角落里的绿植,是这个庄重空间中唯一的一抹生机。 它们在光影中摇曳生姿,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大堂内时,这些绿植便与铜鼎、书架等物件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而和谐的画面。 就在这样一个充满历史感和庄重感的议事大堂中,一场关于长公子失踪的紧急会议正在进行。 “各位,如今长公子不见了,我们必须尽全力去找,就是把洛阳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长公子殿下找出来!” 李郡守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众官员纷纷点头表示支持,议事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庄重。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进来,在李郡守耳旁低语了几句。 李郡守听后脸色大变,当场瘫坐在地上。 他颤抖着声音命令道: “快、将郡丞喊来!” 下人立刻转身离去,去寻找郡丞。 此时的李郡守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会败在自己儿子手中。 洛阳城*大街。 洛阳的大街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被涂抹上了一层金粉,但这璀璨的光辉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气氛。 今日的大街不似往常那般的繁忙和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静默。 郡守之子李元彘带领的百名精锐甲士,铁甲如墨,手持长矛,如同一支利剑直插向地心,锐利地逼视着前方。 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位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公子扶苏。 扶苏身穿锦绣华服,尽管被众多士兵团团围住,但他神态自若。 犹如一条蛟龙游于深渊之中,即便是波涛汹涌也无法动摇其一丝一毫。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剑师盖聂手持宝剑,剑尖直指李元彘,冷冽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冻结。 与此同时,农家侠魁田光也在暗处默默运气,准备随时出手。 而东君焱妃则掌心相对,炽热的内力如同火山喷发,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就在气氛即将达到顶点之际,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起,地面都在颤抖,仿佛有巨兽踏足。 众人望去,只见一支重甲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犹如黑铁洪流般壮观。 \"不许伤害长公子!\" 铁骑喊出的声音。 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 李元彘在铁骑的压迫下,脸色骤变,他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结。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原以为你身边有如此美人相伴,定非凡人。 没想到这不是凡人,竟然是秦国的长公子,真是天要亡我李家!”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干脆破罐子破摔,下令道: “给我杀!” 然而,在这生死关头。 那名百将却犹豫了,想要确认下扶苏的身份,连忙问道:“你乃是何人?” 这也是周围军士想知道的。 面对众人的好奇,长公子扶苏怒目而视,声音洪亮地说道: “我乃大秦第三十八代子孙。 秦庄襄先王之孙。 秦王政之嫡长子,公子扶苏是也!” 扶苏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使得原本肃杀的气氛更加凝重。 李元彘在扶苏的怒喝下也陷入了短暂的愣神之中,而那名百将则在此时做出了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 “停,都退下!” 说完,他挥手示意部下退去。 然后亲自下马跪地道: “末将拜见长公子!” 这时,周围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青年就是传说中的长公子扶苏。他们纷纷跪下,口中高喊:“拜见长公子!”脸上满是敬畏和感激。 洛阳城,这座历经千年的古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古朴的石板街道,历经风霜雨雪,却依然坚硬如初,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街道两旁的商铺,斑驳的光影在阳光下跳跃,但此时却异常安静。 周围不管百姓还是军士全部跪着公子扶苏,只有李元彘还直挺挺的站着。 然而,这宁静的气氛马上又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尘土飞扬中,一队秦国重甲铁骑如风驰电掣般赶来,气势磅礴。 街中央,一位白衣飘飘的青年长公子扶苏神色淡定,长发随风飘动,目光如炬。 铁骑的蹄声越来越近,终于在街头停下。 骑兵们纷纷下马,身穿厚重的铁甲,手持长戈,面容冷峻。 少年将军韩信率领他们走到扶苏面前,单膝跪地,齐声高喊: “末将韩信救驾来迟,请公子恕罪!” 声音震撼,回荡在整条街道上。 然而,在这庄严的时刻,李元彘却心有不甘。 他一把抢过一名跪地士兵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扶苏公子。 他冷冷地说道: “再见了,扶苏!” 箭矢如流星般发射而出。 就在这一刹那,侠魁田光身形一动,用内力形成了一个护盾。 箭矢碰到护盾上,瞬间失去动力,掉落在地。 东君焱妃见状,心中一动,更加确定了当初那个黑衣蒙面剑客就是田光。 韩信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来人,将此人抓起来!” 两名重甲兵立刻上前,将李元彘牢牢控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第55章 秦家天下岂终空? 扶苏却微微一笑,他扶起一位年长的百姓,温和地说:“洛阳百姓受苦了。 在我眼中,无论哪国的百姓,都是一样的,没有贵贱之分。 请大家放心,本公子一定会为你们除掉这个祸害,我保证,洛阳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他的话语如同甘霖,滋润着洛阳百姓干涸的心田。 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剑,斩断了困扰他们的阴霾。 周围的百姓们被他的话语所感动,他们纷纷磕头,口中高呼:“公子扶苏万岁!” 那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 这一刻,盖聂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深深的欣赏和敬仰。 他曾经在少年的嬴政身上看到过这种光芒,那是一种能让天下统一的力量。 而现在,他又在扶苏身上看到了这种光芒,扶苏的个人光芒与嬴政不同。 秦王嬴政是天下之基石,没有他天下就不会统一,而扶苏就是天下安定的魂魄。 只有一人为基、一人铸魂,这天下的盛世才会真正的到来。 东君焱妃则完全不同,她的眼中充满了爱意,那是一种纯真的、崇拜的爱。 她看着扶苏,仿佛看到了她心中理想的男人,那个有着智慧和勇气,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男人。 农家的侠魁田光,嘴角勾起一抹欣赏与傲娇的笑容,他的目光犹如秋日里的暖阳,洒落在人群中。 李斯,目前担任扶苏的谋士,也悄然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神宛如深邃的湖水,波光粼粼,仿佛正在沉思着某个重大的决策。 长公子扶苏的目光则如同猎鹰盯着猎物一般,锐利而坚定。 他轻声呼唤道:“韩信!” 声音虽轻,却如春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韩信,那位少年将军,如猎豹般从人群中跃出,双手拱起,恭敬地回应: “末将在!” 扶苏公子下令道:“兵围郡守府。 一定要将李郡守和郡丞捉拿归案,随后分别关押,去吧!” 韩信毫无迟疑,大声回应: “是,末将明白!” 随着他的喝令。 重甲铁骑如同潮水般涌向郡守府。 身材魁梧的胜七,满脸疑惑地向扶苏公子问道:“公子,为何要将他们分别关押?” 扶苏公子微微一笑,侧头向李斯询问: “李斯,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李斯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 “公子深谋远虑,斯虽不及。 但略有所悟。 李郡守为人深沉,郡丞又是他的心腹,两人必然守口如瓶。 而李元彘身为郡守独子,或许知晓更多内情,却未必肯招供。 公子此举,旨在分而治之。 随后逐个击破!” 盖聂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赞叹道:“原来公子早已成竹在胸,佩服!” 扶苏公子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此计虽妙,却也是无奈之举。 若无罪证在手。 我岂能轻动这位封疆大吏? 更何况,他还是吕不韦的人!” 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旁,罗网惊鲵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的眼神复杂而矛盾,望向那位众星捧月的长公子扶苏。 她知道,自己罗网的身份始终是扶苏公子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除。 午时三刻*郡守府议事大堂。 阳光如金液般倾泻,穿透了郡守府上精致的镂空窗棂,洒在光滑如镜的青砖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这些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仿佛是大堂内紧张气氛的无声注解。 在这座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郡守府内,议事大堂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府邸的核心位置。 大堂上。 长公子扶苏一身黑龙白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云纹,仿佛将他映衬得如同天上的云中之龙。 他的头顶戴着一顶玉冠,宛如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熠熠生辉。 脚下踏着一双游龙靴,暗示着他如同蛰伏的龙,随时准备腾飞。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两位美艳而神秘的女子,如同贴身侍卫般紧随在扶苏的左右,她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而剑师盖聂和侠魁田光,这两位武林中的翘楚,以及胜七两兄弟,则站在一旁。 他们的气势如同巍峨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比的安全感。 此时,大堂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李郡守和郡丞两人站在堂下。 心中忐忑不安。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惶恐。 “长公子殿下!” 李郡守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犬子所犯何事,竟被长公子抓入大牢之中?” 扶苏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你以为本公子会无缘无故抓他吗? 身为郡守之子,天天违法乱纪,欺压百姓,今日在大街之上更是嚣张无比,罔顾人命。 要不是大军保护,他连本公子都想杀,就凭这个罪名,最少都是诛三族。 不过李郡守放心,本公子还是会拿出你们的罪证,让你们死个明白!” 李郡守闻言脸色一变,额头上的冷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他连忙跪下道: “长公子,下官真的并不知情。 还请公子恕罪!” 郡丞见状也连忙跪下附和: “长公子,我等真不知情!” 刺杀长公子这个锅太大了,也许李郡守背后有丞相吕不韦撑腰,可以躲过这个罪名。 而郡丞躲不过,丞相吕不韦能保下李郡守已经是极限,怎么会帮助他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扶苏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好呀,是不是真的。 查一下就明白了。 如果你们真的无罪,事后本公子亲自向父王赔罪。 如果有罪,就别怪王法无情了!” 李郡守知道此时服软已经无用,长公子扶苏显然是铁了心要拿下他。 他心中苦涩无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长公子,下官镇守洛阳期间。 一直兢兢业业,对上不欺不瞒,对下依法治民。 而这里是周王室旧都,百姓们安居乐业已久……”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扶苏打断: “安居乐业? 那为何大街上百姓过的那么苦。 还有百姓向我投诉你儿子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李郡守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而此时的议事大堂内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李郡守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怨: “长公子,您明察秋毫。 下官虽有万死,但有一言不敢不告。 如今世风日下,难免有些刁民心怀不满,诬陷于我。 望长公子能为小人主持公道!” 扶苏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轻轻一笑,仿佛春风拂面,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李郡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 但你说的话,本公子又如何能信?” 李郡守一愣,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长公子,小人句句属实。 绝无半句虚言。 只求您能派人查明真相。 还小人一个公道!” 扶苏微微点头,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请求,本公子记下了。 待查明真相后,若是真有人诬陷于你,本公子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但若是查明真相后。 发现你确有罪行,那本公子也绝不会姑息,你的尸体,本公子会让人带去见吕不韦和父王!” 李郡守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 他连连磕头,声泪俱下:“长公子殿下,饶命呀! 小人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只求公子能饶小人一命!” 然而,扶苏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这种欺压百姓的人,扶苏怎么可能会用。 赶紧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韩信和秦兵将李郡守两人拖走。 李郡守和郡丞的求饶声渐渐远去,最终淹没在大牢的沉重铁门之后。 扶苏公子志如松,挺拔凌云气如虹。 骊山陵墓埋忠骨,沙丘之变恨无穷。 千古英名传后世,万载悲歌动苍穹。 若是当年得继位,秦家天下岂终空? 第56章 月光色*女子香 郡守府*大牢内。 昏暗的灯光勉强映照着阴暗潮湿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恶臭。 那是牢房里常年累积的汗味、尿骚味和腐烂的食物味道,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牢房的石壁粗糙而冰冷,上面斑斑点点的是岁月的痕迹和无数囚犯的泪水。 在这个大牢的一角。 有一个牢房尤其引人注目。 那里面的郡丞全身都被各种刑具打得遍体鳞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的身上布满了鞭痕、烙铁印和铁链勒出的深深印迹,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 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木柱上,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但即使是这样,他身上的伤痕仍在不断地渗出血迹,染红了身下那块已经破旧不堪的草席。 牢房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干涸的血迹和碎裂的骨头,这些都是他之前遭受酷刑时留下的证据。 这个牢房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囚犯。 他们或坐或躺,但都离那个遍体鳞伤的人远远的,仿佛他的痛苦和绝望会传染给他们一样。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和绝望的,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残酷和无情。 牢房外,不时传来狱卒的吆喝声和鞭打声,还有囚犯们痛苦的呻吟和求饶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秦代大牢里最残酷、最无情的乐章。 在这个阴暗的牢房里,生命就像一粒尘埃,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人性在这里被残酷的铁链无情地扭曲,每个人都在为了那一线生机而拼命挣扎。 然而,在这个充满绝望的地方,希望却如同遥远星辰,即使仰望也触不可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牢门被粗鲁地打开。 郡丞无力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逐渐清晰出一个身影——郡尉内史腾。 他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郡丞呀郡丞,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内史腾嘲讽地笑道。 郡丞轻轻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不好过又如何? 生活本就是一场苦旅!” 内史腾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只要你愿意招供出郡守的罪证,你就可以免受这些酷刑之苦。 可你偏偏要认为自己是郡守的亲信。 结果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怜又可悲!” 郡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对郡守大人的忠诚天地可鉴。 你休想让我背叛他!” 内史腾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不是来劝你的。 是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 你想先听哪个?” 郡丞沉默不语,对于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和“坏消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 然而,内史腾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好消息是,李郡守即将被释放了。 毕竟,他身后有相国撑腰,而且他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说一切都是你干的。 而坏消息是,你要死了。因为所有的罪名都落在你身上,包括欺压百姓、掠夺民脂民膏、企图刺杀长公子等等。 并且按照秦律,你将被诛三族!” 听到这里,郡丞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万分,仿佛听到了天崩地裂的消息。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内史腾见状,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道:“不过,长公子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所以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 最迟明天早晨,只要你愿意招供出郡守的确凿罪证,公子就保证不杀你的家人。 好好想想吧!” 说完,内史腾转身离开了牢房。 郡丞独自留在那里,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翻滚着。 他可以死,但他的家人不能死。 他还有两个年幼的子女。 他们是无辜的。 他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固执。 而失去生命。 长公子府内。 在长公子扶苏的府邸内,夜色如浓墨般涌来,星辰点点在漆黑的天幕上闪烁。 这座秦代宫殿内的灯火阑珊,宛如海中的明灯,照亮了四周。 雕花窗棂将月光剪裁成一幅幅精美的图案,洒落在金砖玉阶上,将整个宫殿映照得如诗如画。 宫殿内温暖如春,熏香缭绕,宛如仙境。 公子扶苏坐在沉香木雕花椅上,手中握着一卷古籍,眉头微皱,似乎正在思考着国家的大事。 他年仅七岁,但面容已经透露出俊朗的轮廓,温文尔雅的气质令人心生敬意。 身上的华贵锦衣更是彰显出他的尊贵身份。 然而,在这平静如水的宫殿内。 却暗藏着波涛汹涌的纷争。 为扶苏按肩膀的焱妃轻声问道: “公子,我们的计策能否成功?” 扶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不确定的神色:“我也不知,但据内史腾所言。 郡丞很重视家人。 我想,这个计策或许能让他松口!” 焱妃弓着身,更加凸显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贴近扶苏的耳边,轻声提议道: “焱妃可以用阴阳家的咒术配合药物,强行让他承认罪行。 公子觉得如何?” 扶苏听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虽然我知道这种咒术,但我决不允许你使用,这会对你的内力造成极大消耗。 我不希望你们为我受伤!” 焱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正想再靠近一些,却听到罗网惊鲵冷冷的声音传来: “唉唉唉,你这距离都要亲上了。 注意分寸,焱妃。 你虽然是阴阳家的东君,但还是别忘了你的身份!” 焱妃立刻反驳道:“我的身份怎么了? 我虽是阴阳家的人。 但我对公子的柔情胜过你这冷血杀手百倍!” 罗网惊鲵微微一笑,回答道:“虽然我只是罗网的一个杀手,但我在公子身边已经待了一年有余!” 焱妃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你终究是一个杀手,冷血无情!” 扶苏见两人争吵不休,不禁有些头疼。 而且两人有些剑拔弩张,甚至空气中隐隐约约都有些火药味。 扶苏很想说,自己现在才七岁呀,两位十几岁的成熟大姐姐,能不能别这样? 自己的弟弟还年幼,你们再柔情似水,热情如火,它也没有反应呀。 起码等它大一点嘛,等它长大了,再看它如何一展雄风。 第57章 可怜千古英雄泪 公子扶苏的话音落下,像是深秋的落叶,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 “咳咳咳,两位,本公子要休息了!”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像是想驱散空气中的一丝紧张。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这两位犹如画中走出的美人,彼此间美丽得如同明月与清泉,交相辉映。 焱妃的粉红裙裳随着她的轻步摆动,宛如飘落的桃花,热烈而不失柔美; 而惊鲵的青衣则让她看起来如同山间的清泉,恬静而脱俗。 她们似乎被某种魔力牵引,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仿佛想把扶苏的一切都看进眼里。 扶苏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如同利剑般锐利,他心中的尴尬如同雪花般融化。 他放下手中的春秋古籍,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内心的烦乱。 扶苏再次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我要休息了!” 焱妃与惊鲵相视一笑,她们的眼中闪过一丝顽皮与狡黠。 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如同孩子般听话。 然而,她们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扶苏,仿佛担心错过他的一丝一毫。 扶苏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两位佳人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他周旋。 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玩笑的意味:“两位,本公子要休息了。 你们再留殿内,是不是不太方便?”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轻松与调侃。 焱妃与惊鲵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然而,她们也明白扶苏需要休息,于是,她们默契地转身,轻步离去,如同春风拂过的花瓣,轻轻地飘落。 待两位离开后,扶苏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眼神望着天花板。 虽然对于美女佳人,心里有点泛滥,但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要改变历史上扶苏的不幸,让大秦持续下去。 口中喃喃自语道: “扶苏壮志未曾酬,秦国江山一梦休。 龙蛇乱舞咸阳夜,胡亥空随鲍鱼游。 秋风解怨扶苏死,露泣烟愁红树秋。 可怜千古英雄泪,化作东流不尽愁!” 长公子府外。 夜幕低垂。 秦代长公子府邸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庄严而神秘。 府邸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秦国图腾,彰显着其主人的尊贵身份。 门旁,数十名秦国重甲铁骑笔直站立,面无表情,手中的长戈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府邸内。 宽阔的庭院中,一队队重甲铁骑在巡逻,他们身着黑色铁甲,头戴铜盔,脚步沉稳有力,仿佛连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甲胄上反射出的微弱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轨迹,宛如一道道流动的黑色闪电。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和马匹的汗味,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军营气息。 偶尔,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却又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府邸的角落,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亮,为这庄严的府邸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柔和。 然而,这微弱的光亮却无法驱散那沉重的肃杀之气,反而更显得府邸内的紧张与凝重。 月光如银,铺洒在府邸的青石地面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泽。 高大的宫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府内的安宁。 突然间,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划过长公子府的夜空,它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便穿过了重重的屋檐和树影。 黑影的动作轻盈而敏捷,轻功绝顶,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巡逻的秦国重甲铁骑。 当黑影悄然接近长公子扶苏的宫殿时,一场意料之外的交锋即将上演。 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落在宫殿的檐角,为这场对决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突然,两道身影如幽灵般从暗处跃出,将黑影牢牢地困在中间。 这二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鬼谷剑师盖聂与农家侠魁田光。 盖聂身穿一袭青衣,手持一柄青峰剑,剑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冷暖。 面对两人,黑衣人显得有些慌乱。 他试图保持镇定,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仍让他难以自持。 他深知,这两位高手所散发出的内力远超自己的想象,自己这次行动或许过于冒险了。 “何方宵小,竟敢夜闯长公子府?” 盖聂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的青峰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尖直指黑影。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拱手道: “两位别冲动,在下并无恶意,来找长公子扶苏,是有事商量!” 盖聂的眼神依旧冷冽,他沉声问道: “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人: “对不起,我想先问问你们是谁,与秦国长公子是什么关系?” 盖聂微微皱眉,但他并未急于回答。 而是将内力注入到青峰剑上,做好了随时发动攻击的准备。 田光则说道: “我们是长公子的人,老夫叫田光!” 黑衣人闻言眼前一亮,显然对田光的身份感到惊讶:“你、你竟然是农家侠魁?” 田光点头笑道:“不错,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吧,是何人派你前来?又有何目的?” 黑衣人拱手道:“我叫帝江!” 盖聂和田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田光继续问道:“帝江? 你是楚国十妖里的帝江? 听闻你的轻功已达威震四方的地步,难怪能避开重重守卫,来到这里。 而十妖是楚国沐川侯朱英的手下,朱英也是春申君的左膀右臂。 你们来见长公子,是谁的主意?” 帝江摇头道:“我们这次不是代表春申君而来,而是沐川侯。 他不想再待在春申君手下了,想改弦易帜,投奔长公子。 所以派在下来探探口风!” 就在这时,两道风声传来,伴随着两个倩影的出现。 她们身穿轻纱,面容清丽,仿佛是从月宫中走出的仙女。 她们的到来,为这场紧张的对决增添了几分柔和与美丽。 但众人皆知,这两位倩影同样身手不凡,绝非泛泛之辈。 面对帝江的陈述,盖聂和田光陷入了沉思。 东君焱妃,她的声音冷静而威严,如冰冷的剑锋刺破了寂静的夜。 “你是那十妖之一,武功不错。 你觉得我们能让你接近长公子吗?” 黑衣人哈哈一笑,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羁和自负:“你错了。 我们十妖与长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何况,即便我们有此念头。 我们也深知,在这无数高手以及重甲铁骑的护卫下,刺杀长公子无异于登天!” 帝江顿了一顿,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认真:“更何况,我们此行并非恶意。 因为长公子扶苏,本身就有我们楚国血脉,同为楚人,我们为何杀他? 我们只是真心来投奔长公子的,你们为何不问过长公子的意愿,就擅自做出决定? 若长公子并不需要我们,我帝江立刻转身离开,绝不逗留!” 此刻,农家侠魁田光轻轻挥了挥手,仿佛是在驱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好吧,那么我们便依你所言,去问过长公子再做决定!” 他转向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那是胜七,声音中充满了信任和嘱托: “胜七,此事便交给你了。 你去看看长公子是否已经安睡,然后问问他的意见!” 胜七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准备随时完成使命: “请侠魁放心,我这就去!” 第58章 嫪毐与太后 秦国*雍城。 夜色如同墨汁般浓郁。月亮透过精细的窗格,将斑驳的银光洒落在一张华美的凤床之上。 金丝凤床上。 赵姬太后静静地躺着,闭目沉睡。 她的面容如画,疲惫中带着一股坚毅与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她的长发如同夜空一般深邃,一缕缕发丝缠绕在她如瓷般细腻的脖颈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覆盖在她身上的丝绸被褥,柔软光滑,宛如天边最轻柔的云朵,为她构筑了一个梦幻般的天地。 她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翡翠戒指,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似乎在低语着她那鲜为人知的过去。 赵姬太后微微张开眼睛,流露出对长信侯嫪毐的深深眷恋。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你的精力真是旺盛。 本宫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你简直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 嫪毐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将你手中最后的那几万兵马。 交给我如何? 作为回报,我再让你体验一把转车轮,怎么样?” 赵姬太后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你想要的,本宫岂会不给? 骊山上有数万为政儿建造陵墓的劳工。 而剩余的八万大军是守护骊山大营的精锐之士,负责看守劳工,不能轻易动用!” 嫪毐的眼神锐利如鹰,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仿佛刀割般清晰:“正因为他们是精锐之士,我才向你索要。 目前我手中只有几万兵马,而丞相吕不韦与华阳太后各自掌握十万雄兵。 他们加起来有二十万兵马,对政儿的位置虎视眈眈,威胁太大。 你不希望我替你清除这些隐患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赵姬太后疑惑地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对政儿不利?” 长信侯嫪毐笑道:“这还用说吗? 下个月就是冠礼大典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兵权都要归还给政儿。 而吕不韦,与华阳太后之间的合作,仿佛是隐秘的月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政儿,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大王,他的王位尚未完全稳固,犹如一只雏鹰。 羽翼未丰,却已展翅欲飞。 而在他的身后,是那些暗中观望的狼群,等待着时机,准备一跃而起,夺取这无上的权力。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他的半个父亲,是假父!” 吕不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深沉。 他的目光直视着赵姬,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我是永远不会害政儿的,相信我!”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种誓言,一种承诺。 望着赵姬那迟疑的脸,长信侯嫪毐无奈的说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有了两个孩子,难道你还不信任你的丈夫?” “哪有什么不信任,本宫对你当然是绝对信任,这么多年来,你要什么,本宫就给什么。 你也知道在我们秦国封侯得有多难。 比如那大将军王翦,立了一辈子功劳,都没有侯爵。 而你年纪轻轻就得了侯爵,并且有两处很大的封地,你还想咋样?” 美丽太后赵姬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是秦王嬴政的生母,却多年来与嫪毐保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密关系。 这种关系让她既感到安慰,又感到迷茫。 嫪毐的存在,让她在宫廷中有了一种依靠,但同时也让她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困境。 可是嫪毐的能力,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特长加持久稳定。 可是当嫪毐提出这个惊人的建议时,赵姬的内心犹如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赵姬的眼眸深邃如海,却充满了迷茫和犹豫。 她知道,这个决定如同悬在秦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无尽的灾难。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棵古树上,那树已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 就像她,作为秦国的太后,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但她也必须像那棵树一样,坚韧不拔。 “你让本宫好好想想,好吗?”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像是在安抚长信侯嫪毐。 嫪毐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急躁。 他伸手想要握住赵姬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他深吸一口气,劝道:“想啥,时间不等人呀,政儿下个月就要举行冠礼大典了。 如果现在不进行布置,就来不及了。 难道你对本侯也不放心吗?” 赵姬轻轻咬了咬下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知道嫪毐说的有道理,但她也不能草率做出决定。 她转过身,看着嫪毐的眼睛,轻声道: “不、本宫绝对相信你。 只是这兵马太过重要,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嫪毐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就是不相信本侯,说什么冠冕堂皇大道理。 既然不相信为夫。 那还说什么,没啥好说的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赵姬拉住了衣袖。 赵姬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拉着嫪毐的衣袖,低声恳求道:“让本宫好好考虑一下,就马上给你答复可以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像是在乞求时间,又像是在乞求理解。 她的眉头紧锁,一边是儿子,一边是特长,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嫪毐微微一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他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 “当然,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长信侯嫪毐的声音平静而深沉: “本侯会耐心等待你的答案。 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 再来通知本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宫殿,留下赵姬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 她的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想起了政儿那帅气的脸庞,想起了吕不韦那深沉的目光,想起了嫪毐那自信的笑容。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宫墙深锁秘密藏,嫪毐巧计乱朝纲。 矫伪为阉几十年,得宠后宫心飞扬。 朝朝暮暮欢愉度,假父之称遍四方。 醉酒狂言无人管,权势滔天似豺狼。 三族因他遭厄运,咸阳城里血染裳。 宫中丑闻传千里,千古骂名永不忘。 如今回首当年事,嫪毐罪行犹可伤。 警惕后人莫效尤,诚信正直为良方。 第59章 我是秦王假父 雍城*长信侯嫪毐府邸。 这座城池如同一座巨大的翡翠,坐落在黄土高原上,雄伟而壮丽。 城墙高大而坚实,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城池的安宁。 而在这座城池的中心,长信侯嫪毐的府邸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 这日,嫪毐心血来潮,决定在府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雍城的众位将军与官员共襄盛举。 消息一出,整个雍城都沸腾了,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各位将军与官员们纷纷欣然应邀,期待着这场盛宴的到来。 宴会当日,府邸大门敞开,红毯铺地,一路延伸至金碧辉煌的殿堂。 殿堂内。 美酒佳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仿佛整个府邸都被美食的香气所笼罩。 嫪毐身着华服,笑容满面地迎接来宾,众人纷纷上前致意,气氛热烈而庄重。 乐声悠扬,舞姿翩翩,宴会正式开始。 随后,他邀请众人共同品尝美酒佳肴。 席上,各种菜肴应有尽有,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烤全羊的香气扑鼻,炖鹿肉的口感鲜嫩,蒸熊掌的味道醇厚,煮鱼翅的汤汁鲜美,每一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 而各种精致的点心与水果更是让人回味无穷,仿佛将整个季节的美味都汇聚在了这里。 众人围坐一堂,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嫪毐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他站起来,高声说道:“各位,来我们在喝一杯!” 就在此时,一位百将的手滑了一下,导致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如果是在平时,长信侯嫪毐可能不会太在意,但此时的他已经喝得有些高了,心中涌动着一种酒杯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 嫪毐瞪大眼睛,怒道: “是谁,敢破坏本侯的宴会!” 百将连忙站起身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背脊。 他低下头,颤声说道: “侯爷,是末将喝高了,不小心将酒杯掉落外地,请侯爷恕罪!”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众人见状,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而且在此刻的欢聚时刻,这种小插曲也属正常。 然而,长信侯嫪毐却怒了。 他的脸色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他吼道:“什么,你身为大秦将领,连一个酒杯都握不住,说出去谁信? 你是不是不想给本侯面子呀?” 百将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连忙磕头道:“侯爷,末将没有呀,是真的手滑,请侯爷恕罪呀!”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与惶恐。 此刻的宴会大厅内,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被长信侯嫪毐的怒火所震慑,不敢出声。 而那位百将,更是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嫪毐此时想起,昔日的赵姬太后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而权威。 她总是对自己呵护备至,言听计从,嫪毐曾向她祈求早日获得封地。 赵姬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那封地就如春雨般洒落,滋润了他的心田。 甚至,赵姬还为他诞下了两个孩子,她以母亲般的柔情呵护着他们,用无尽的爱心将他们包裹。 为了他们一家,赵姬不惜从繁华的咸阳迁移到古老的雍城,只为给予他们一个宁静的家。 她还将嫪毐无功封侯,太原也赠予他们,作为他们的封地之一,象征着无尽的宠爱。 然而,这次他向赵姬请求索要几万的精锐士兵,但赵姬却拒绝了。 这让嫪毐的面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羞辱。 在一次宴会上,嫪毐试图借酒消愁,然而一个小小的百将却敢在他面前摔脸色,当面将他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种侮辱让嫪毐无法忍受,他决定要严惩这个百将,让所有人看看,自己并不是吃软饭的。 “来人!” 随着嫪毐高喊一声。 两名秦兵应声而入。 长信侯嫪毐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般划破寂静的夜空:“将此人拖出去,五马分尸。 尸体扔给山中的饿狼!” 这一声令下,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在大秦的军营中,即使是对于犯下大不敬之罪的将士,通常也只是受到杖责的惩罚。 然而,嫪毐却要求将这个立下赫赫战功的百将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处死。 秦国的军功制的确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往上爬,但同样严格,能从小兵升到百将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再往上升,基本就是人中龙凤了。 可他不仅无法保留全尸。 甚至连尸体都无法保全,会被野狼撕咬得支离破碎。 秦兵们被这个命令吓得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军侯站了出来。 在大秦,百将只能统领一百人。 而军侯可以统辖一千人,可以说这个官已经不小了。 他是那位百将的亲哥哥,眼中充满了恳求与担忧。 他向嫪毐深深一礼,恳求道: “侯爷,请您手下留情。 我弟弟在赵国战场上身中数刀,仍英勇杀敌,因功升上百将之位。 他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一时失言。 请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军侯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弟弟的担忧与爱护,他希望能打动嫪毐的心,挽救弟弟的生命。 然而,长信侯嫪毐却不为所动。 他冷冷地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然后举杯饮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冷冷地吐出了那个令人心寒的命令:“愣什么,执行吧!” 两名秦兵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百将拖了出去。 军侯见状立刻上前阻拦道:“侯爷,请留步! 根据我大秦律法,军中将士即便是违法,也需层层上报至廷尉处置。 更何况是死刑,更是需要郡尉批准。 侯爷想要不经过任何手续就处死一位百将,除非是大王的直接诏令。 不知侯爷可有诏令?” 嫪毐听后哈哈大笑: “你还跟本侯讲起军律来了? 本侯乃是堂堂长信侯,在大秦之中,能有几个侯爷? 更何况本侯乃是王上假父,你去说呀。 本侯倒想看看,谁敢抓我,拿我?”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听说过嫪毐居然自称为大王的假父。 要知道,现在的大王乃是年轻的秦王嬴政,虽然权力尚未完全集中,但手段狠辣,已经展露出了不凡的王者之气。 嫪毐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自称是大王的父亲,这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然而,嫪毐却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 眼中闪烁着狠辣之色,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扑杀猎物。 “既然他是你弟弟,你也跟着去吧!” 嫪毐的声音,犹如一把冰冷的刀,划破了府邸内的沉默。 于是,他转身就跑,一边逃一边喊道: “侯爷,你竟然敢对大王大不敬,妄称自己是大王假父,你就等着大王发落吧!” 嫪毐听着军侯的喊声,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心中惊惶,刚刚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那可是对秦王政的大不敬啊! 他急忙下令:“来人,给我追!” 士兵们应声而动,纷纷追了出去。 嫪毐站在原地,心中却是后悔不已。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 长信侯嫪毐转身看向在场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厉:“诸位,本侯今日在这里说一句狠话,刚刚是本侯酒后失言。 但若是有人敢把这里的话,散布出去,或者传到大王的耳中,本侯保证。 他的全家,一定会死在本侯的前面!”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低头,不敢有丝毫怠慢:“侯爷,我、我们不敢!” 他们心中清楚,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传出去,长信侯的确会倒霉,但自己全家肯定会被侯爷杀死。 他们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倒霉的传话筒,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第60章 焰灵姬 楚国郢都寿春*楚江侯府。 楚国郢都寿春,这座古城矗立在江汉平原之上,楚江侯府则是其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府邸如同一座庄严的城堡。 雄踞在楚江之滨,它的占地面积广袤无垠,一眼望去,只见一片辽阔。 府邸四周。 石狮林立,每一只都威武雄壮,犹如守护神一般,彰显着楚江侯府的威严与不可一世。 那座巍峨高耸的大门。 仿佛是天宫之门,青铜为框,镶嵌着璀璨夺目的玉石,每一缕阳光打在上面,都会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门楣之上,刻着“楚江侯府”四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仿佛历史的巨轮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而那对石狮,则像两位忠诚的侍卫,静静地守护着这扇通往尊荣的大门。 府内,眼前豁然开朗,仿佛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 庭院宽阔,绿草如茵,花香袭人,似乎连风都带着一丝丝甜蜜。 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园林画卷。 池塘中,荷花亭亭玉立,宛如仙子下凡,与池中嬉戏的金鱼相映成趣,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假山上,怪石嶙峋,苍松翠柏点缀其间,更增添了几分雅致。 而楚江侯府的建筑风格更是独树一帜。 以木结构为主,屋顶覆盖着琉璃瓦,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既有秦朝的威严,又不失楚地的细腻,每一处都彰显着匠人的心血与智慧。 廊檐下,精美的木雕和彩绘交相辉映,让人目不暇接,仿佛置身于一个艺术的殿堂。 侯府内室更是奢华无比。 精致的家具、华丽的丝绸、璀璨的珠宝、珍稀的古董,无一不彰显着侯府的尊贵与富贵。 每一件物品都仿佛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而此刻的侯府大堂上。 楚江侯李园端坐在堂中主位,一身锦衣华服,气势如虹。 他目光如炬,对着众人说道: “找到雒越公主焰灵姬了嘛?” 声音洪亮而威严。 焰灵姬舞翩翩起,美艳绝伦胜天仙。 妖娆身姿如柳舞,柔情似水惹人怜。 热情似火燃烈焰,红唇微启笑语甜。 青丝如瀑流水长,明眸善睐似星繁。 翠袖轻拂云间月,玉足轻踏水中莲。 舞姿曼妙如蝶舞,风姿绰约胜婵娟。 一曲清歌动九天,万般风情绕指尖。 焰灵姬舞倾城色,人间何处觅神仙。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玄武盾站了出来,他一脸肃然,摇了摇头: “回侯爷,属下没有找到。 属下已经尽力了!” 楚江侯李园的脸色一变,拳头紧握,一拳挥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毫无防备的玄武盾击飞。 玄武盾口吐鲜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园,显然没有想到侯爷会如此震怒。 李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冷冷地说道:“当初,本侯就是让你看着她,多次提醒你,让你小心那个丫头。 可你就是没有把本侯的话放在心里。 她说想喝茶,你就真给她端茶,导致她逃脱。 刚刚那一拳,就是对你的惩罚!” 李园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五分内力,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侯只用了五成内力。 若不是你的体魄异于常人,此刻你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下去养伤吧!” 玄武盾,身高八尺、魁梧如山的汉子,此刻却如同被风霜打过的树叶般摇摇欲坠。 他一手捂着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楚江侯掌风的余威,他低头,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多谢侯爷,属下告退!” 然后,他转身,踉跄地离开了庭院。 待玄武盾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朱雀舞,那位身穿红衣、美艳动人的女子,站了出来。 她的声音如同泉水般清脆,带着几分柔情:“侯爷,玄武他为人单纯直率,还望侯爷能饶恕他这一次。 至于寻找雒越公主之事,我们四人愿意共同分担,一同寻找!” 白虎唳,那位眼神锐利如鹰的男子,也点了点头:“小舞说的对,我们五人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寻找公主之事,自然是要一起承担!” 青龙狂,那位身材矫健、气势如虹的男子,此刻却眉头紧锁: “侯爷,我们虽然发动了所有的势力。 几乎将整个寿春城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有找到公主。 不过有一个消息,但不知是否属实!” 楚江侯李园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 “什么消息?” 青龙狂深吸一口气: “我的手下在寿春城外遇到一个百姓,他说曾经在山中遇到一个极其美丽的仙子,向她问路。 那仙子的描述。 与雒越公主极为相似。” 李园的眼神立刻变得炽热起来: “她去了哪?” “韩国新郑!” 青龙狂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楚江侯李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区区韩国,也敢收留本侯要的人? 本侯即刻修书一封,送至韩王安手中,让他交出雒越公主。 否则,他将会知道,得罪我楚江侯的后果是多么严重!” “不可,侯爷……在下深信。 韩王安对此一无所知!” 麒麟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真相的核心。 “你怎知?” 楚江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耐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麒麟神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道出: “韩王安为人懦弱,畏首畏尾,他怎敢轻易得罪您这位权势滔天的侯爷? 以末将之见,他对此事应该一无所知。 而雒越的公主焰灵姬,她前往韩国,应该是想避开我们的封锁,借道秦国。 再穿越且兰国,悄悄返回雒越!” 楚江侯李园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似乎在权衡麒麟神的话。 渐渐地,他的表情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说得没错,焰灵姬身为雒越公主,在中原并无熟人。 她前往韩国,确实只是为了借道。 很好,她现在应该是想借韩国和秦国作为跳板,绕过楚国边境,回到雒越!” 李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焰灵姬呀焰灵姬。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改变原计划,青龙狂和朱雀舞。 你们二人即刻前往韩国,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抓住焰灵姬。 记住,无论你们在韩国闹出多大的风波,本侯都会为你们摆平。 但是不可让她逃到秦国,要是让她逃到了秦国,那可就麻烦了!” 堂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白虎唳的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末将不解,为何她逃到秦国。 我们就会陷入这未知的麻烦之中?” 他的话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寂静的堂中变得波涛汹涌。 第61章 王翦*王贲 楚江侯李园紧锁眉头,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历史的沧桑和现实的无奈: “现今的秦国,已不再是昔日的那个秦国。 他们兵强马壮,如日中天,无人能挡。 我楚国虽勇武善战,不惧任何国家,但大秦却是一个无法忽视的例外。 自从长平之战将赵国打得一蹶不振,秦国便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而巴蜀诸国也已被他们一一吞并,他们的粮食储备足以支撑长久的战争。 这让我们楚国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园早年曾亲自挂帅,率领楚国大军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的楚江侯就是自己一步步打出来的。 然而面对秦国,他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忌惮,因为他是个谨慎的人。 尤其是秦国的两位将领——王翦和蒙武,他们的名字如同两把利剑悬在楚国头顶,让李园夜不能寐。 然而,白虎唳却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侯爷,你此言差矣! 无论是谁,都是爹娘所养,秦兵也不例外。 这些年来,我们立下的战功都是靠我们自己的汗水与勇气拼来的!我们不应惧怕任何对手!” 他的话音刚落,青龙狂也大声附和: “不错! 我们这些年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百越诸国都已被我们打服。 只是我们确实还未曾与秦军交过手,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李园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麒麟神,询问他的看法。 麒麟神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些年我们的确一帆风顺,主要对手大多是百越诸国。 虽然我们也曾与魏军交手,但毕竟时间太短,经验不足。 面对未知的秦军,我们确实应该保持警惕,毕竟大意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李园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长处和短处,我清楚得很。 但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面对不了解的对手,我们永远不能掉以轻心。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才能在战斗中取得胜利。 在这个纷乱的战国时代,目前的秦国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战国的西北方。 大秦其名将辈出,犹如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历史的天空。 王翦、蒙武等人,他们的名字如同雷霆一般,响彻七国,智勇双全,英勇善战,能够名战扬天下,绝非偶然。 他们凭借着过人的才能和无与伦比的勇气,成为了秦国的柱石,为秦国的崛起立下了赫赫战功。 而我们楚国,与秦国之间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暗流涌动,矛盾重重!” 白虎唳担忧的说道:“那照侯爷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和秦国迟早要有一战?” 楚江侯李园继续微笑道:“不一定。 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华阳太后、昌平君以及秦国的长公子扶苏,都是这盘棋局中的关键人物。 他们都是维护楚国的,所以只要他们安稳坐镇,秦楚两国便可维持和平!” 李园的话语间透露出深深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继续说道:“但你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必须在韩国拿下焰灵姬。 也是我派你们两位灵将前去的原因!” 青龙狂和朱雀舞相视一笑,拱手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侯爷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楚江侯李园点了点头。 待这事完成,他也该对那人下手了,楚国朝政,他必须得拿到手。 秦国*咸阳城。 在咸阳城的西北角,一座巍峨的府邸静静矗立,这是名将王翦的府邸。 大门上龙凤呈祥,气势磅礴,仿佛在默默述说着主人曾经的赫赫战功。 门楣上,一块金边玉匾熠熠生辉,上面刻着“王家府邸”四个大字,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踏入府邸,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宽敞的庭院映入眼帘。 青石铺就的地面光洁如镜,一尘不染。 庭院中央,一座玲珑剔透的假山屹立,山石间溪水潺潺,仿佛在低声吟唱。 四周鲜花盛开,四季芬芳,香气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府邸的建筑风格独特,既有秦朝的庄重肃穆,又不失细腻精致。 墙壁上,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寓意着吉祥和富贵。 门窗上,精美的铜钉和雕花熠熠生辉,彰显着王翦崇高的地位和非凡的品味。 穿过宽敞的走廊,来到正堂。 这里明亮宽敞,家具摆设无一不是珍品,每一处都透露着主人的品位。 两侧的长廊通向各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装修得典雅精致,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在后院,有一个宽广的练武场。 黄沙铺地,柔软而坚实,可以容纳数百人同时操练。 高高的围墙环绕四周,角落里,一座小亭子静静矗立,供王家人休息和观赏练武。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石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 亭子里。 一个女孩正细心地为一名少年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怕弄疼了他。 “大哥,你休息会吧,太累了!” 女孩关切地说。 少年抬头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然后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将军王翦。 “不行,我得勤学苦练,要不然以后就赶不上父亲的脚步了!”少年坚定地说。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敬佩和对自己的期许。 王翦听到儿子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不愧是我王翦的儿子。 好好练,你会有用武之地的,目前这样和平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王贲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父亲,难道你的意思是,难道刚刚稳定下来的七国,又要开始打仗了?” 王翦摇了摇头:“不是七国之间要打仗,而是我们大秦要东出了。 前几日大王让我去负责雍城冠礼大典一事,就颇为奇怪。 你想想,还有月余时间,大王为何如此心急? 应该就是想早点收回权力和所有兵权!” 王贲听后默然不语,他知道父亲的沉稳和眼光向来远超常人。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难道大王不怕六国合纵连横吗?” 王翦笑了笑:“现在的六国之间,本来就互不对付,除了曾经的三晋之外,很难形成团结。 战国四公子又死了其之三,晋只剩下一个春申君,已经独木难支。 更何况我们的大王已经二十二岁了,虽然还年轻,但那眉宇间的霸气,在历代先王身上都不曾看到。 在他的面前。 任何人都会不自觉地想要跪拜!” 第62章 王贲*王绮 王贲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父亲王翦:“父亲,您说真的吗? 当今的大王,真如父亲所说的这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秦王嬴政的崇拜。 王翦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微微一笑: “贲儿,你没有亲自接触过大王,自然不知道他的威仪和智谋。 不过这种机会,你以后也许会有的!” 王贲沉默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说道: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从您那里学到的本事也足够多了。 我想知道,我何时能够进入军中,展现自己的才能?” 王翦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宠爱:“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下个月。 我会找个机会,让你进入军中!” 王贲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父亲,那我在军中会担任什么职位? 是屯长还是百将?” 王翦看着儿子满脸的期待,微微一笑: “这种小官,怎么配得上我的儿子呢?” 一旁的王绮,听到这里。 也兴奋地插嘴道:“哥哥,恭喜你了!” 王贲笑着点了点头:“多谢父亲,多谢妹妹,只是我不知道这个职位到底有多大?” 他心中暗自猜测,屯长能指挥五十兵马,百将能带百人。 那么,父亲说的更高职位,应该是军侯或者校尉吧? 军侯能带一千兵马,校尉更是能统领五千精兵,王贲心里是越想越激动。 王翦看着儿子的期待,笑了笑: “大,大的很呐!” 王贲听到这里,心中更加激动。 难道是军侯或者校尉? 然而,王翦却说道:“伍长!” “啊?” 王贲和王绮同时惊呼出声。 两人都显得有些震惊。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王绮轻轻皱起眉头,站在一旁。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父亲,你真的认为大哥只配当一个伍长吗? 女儿觉得哥哥的才能和勇气,远超于此!” 王贲站在一旁,虽然沉默寡言,但心中也是一片疑惑。 他自幼接受父亲的严格训练,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每一滴汗水都凝聚着他的努力和坚韧。 在自己的父亲眼中,他一直是那个最出色的儿子,为何今日会如此轻视他的能力。 只给他一个伍长的职位? 伍长,在武将官职中几乎是最底层的一个,只能统领五个人。 王贲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位置上开始他的军事生涯。 王翦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们只看到了表面的东西。 稳重,不仅仅是不冲动、不浮躁。 作为将军,我在沙场上要争夺每一分胜利,但我也明白,身为臣子,要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 大王的确是个英明的君主,但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容忍手下的将领过于嚣张或过于无能!” 王贲听了父亲的话,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父亲,您是想让我从基层做起,积累经验,同时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嫉妒?” 王翦点点头。 目光中透露出对儿子的赞赏。 “不错,为父并不迷恋权位。 等到天下太平之时,为父会放下一切、急流勇退,回到故乡、享受那宁静的晚年!” 王贲却有些不解:“既然父亲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为何还会感到害怕呢?” 王翦看了他一眼,又转向王绮: “绮儿,你去给我们泡杯茶吧。 我有些话想和你大哥单独谈谈!” 王绮懂事地点点头,她明白这是父亲和哥哥之间的私密话题。 她嘟着小嘴,转身离开。 待王绮离开后,王翦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为父怎能不害怕呢? 你知道武安君白起吗?” 王贲点头:“孩儿知道,白起将军是秦国的杰出将领,多次立下赫赫战功!” “是的,白起熟知兵法,善于用兵。 但你可知道,他的结局是如何?” 王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王贲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我听说白起将军后来因为功高震主,被昭襄先王赐死!” 王翦叹了口气:“正是如此。 白起之所以有这样的结局,除了他自身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外,也与当时的政治环境有关。 作为将领,我们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不能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忘乎所以。 否则,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贲听后默然无语,心中却是深深地记下了父亲的话。 他明白,作为一个将领,不仅要有超凡的才能和勇气,更要有清醒的头脑和沉稳的性格。 只有这样,才能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立足,为自己和家族赢得荣耀。 在古老的中国战国时代,武安君白起以其赫赫战功,赢得了无数赞誉。 他如猛虎下山,屡破三晋,不断蚕食韩魏的领土,如同狂风扫落叶,无人能挡。 他的名声如日中天。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在昭襄先王四十七年(前260年)。 长平之战的硝烟中,白起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创了赵国的主力,坑杀了赵卒四十万,这场战役成为了他的巅峰之作。 战后,他雄心勃勃,主张乘胜追击,一举攻破赵国。 然而,世事难料,应侯范雎的嫉妒如同一把利刃,暗中阻挠了他的雄心壮志。 最终,在韩、赵两国割地求和的条件下,白起无奈罢兵。 但命运的玩笑并未就此结束。 昭襄先王再起兵攻邯郸,久攻不下之时,他拟派白起为帅。 然而,白起却屡遭拒绝,这触怒了昭襄先王,同时也得罪了范雎。 最终,白起被黜为士卒,赐死于杜邮。 这位曾经的武安君,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燃烧过后,悄然陨落。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 王翦却对这一切看得透彻。 他深知,当武将成为王上的眼中钉时。 无论怎么解释,都难逃一死。 因为真相在权力面前,早已变得微不足道,不堪一击。 当王贲问及为何会有这样的结局时。 王翦叹息道:“这就是武将的不得已。 所以为父必须得赌!” 想当年的白起担任秦军主将三十余年。 攻城七十余座,于作战中料敌如神。 出奇制胜,威震六国。 可王上的一句话。 一颗将星就悄然陨落。 他并不想重蹈白起的覆辙,因此他有了自己的安排。 第6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那场关于绮儿的赌注。 “父亲,你指的是什么赌注呀?” 王贲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他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赌注究竟意味着什么。 王翦看向府中内堂的方向,缓缓说道: “赌注就是绮儿。 我打算以战功作为交换条件,让绮儿嫁给长公子扶苏。 只要长公子未来能够成为下一任秦王,我们王家便不会有事!” 王贲不禁皱眉:“可父亲,妹妹她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她会不会喜欢上长公子扶苏呢?” 王翦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为父已经仔细观察过长公子扶苏。 除了武功稍逊一筹外。 他各方面都堪称人中龙凤。 不仅深得朝中武将们的拥护,而且更难得的是,连百姓都对他特别尊敬。 一个不得民心的王者。 不是真正的王者。 所以,公子扶苏只要不半路夭折,未来必定又是一位强大的君王!” 王贲无奈道:“父亲。 我知道公子扶苏极其优秀。 但就算他人再好。 如果妹妹她不喜欢也没用呀!” 王翦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所以为父把这事交给你。 你去了解绮儿的想法,如果她愿意,那么这场赌注便有了胜算。 如果她不愿意,那么为父也会尊重她的选择,为父不会去强迫她的!” 王贲点头答应,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这场赌注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改变他们一家的命运。 秦韩交界*浮戏山前。 在秦韩两国的交界处,浮戏山巍峨耸立,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 山脚下,一片辽阔的平原上,一支庞大的秦国铁骑队伍整齐地列队,铁蹄踏地,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片流动的金属海洋。 队伍的最前方。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出。 马车雕刻精美,帘幕低垂,透出一丝神秘与尊贵。 车内坐着的是秦国的长公子扶苏,他身着黑龙白袍,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随着马车的行进,铁骑队伍缓缓开拔。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人,展现出秦国军队严明的纪律和强大的战斗力。 马蹄声、铁甲相撞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壮丽的交响乐。 浮戏山前,风势渐强,吹拂着队伍中的旗帜猎猎作响。 这些旗帜上绣着大大的秦字,在旗帜的指引下,铁骑队伍和马车缓缓向浮戏山的方向前进,他们的目标是穿越这片山脉,前往韩国的领土。 这一刻,整个浮戏山前都充满了肃杀和紧张的气氛。 然而,在长公子扶苏的马车和重甲铁骑队伍的面前,一切障碍都将被踏平,一切困难都将被克服。 秦兵们将以坚定的步伐,向着目标前进,展现出秦国不可一世的强大和决心。 车驾队伍中。 长公子扶苏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眉头紧锁,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这时,东君焱妃轻声问道: “公子,你在想些什么呢?” 扶苏微微一笑,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 “我在想,朱英身为楚国沐川侯,为何会选择投靠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圈套?” 农家侠魁田光坐在一旁,他沉稳地开口:“公子不必担心,田光与沐川侯有过几面之缘,他的为人我清楚一些。 他选择效忠公子,应该是出于真心。 毕竟如今楚国形式复杂,他不重新找个势力,下场将是非常凄惨!” 扶苏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可是,这沐川侯原本是春申君的门客。 以春申君的智慧和谋略,怎么会轻易让沐川侯背叛呢? 据我所知,春申君早年的智谋非凡,一手策划了阳文君(即现在的楚考烈王)瞒天过海之计,让他成功逃离秦国,继承王位。 这样的勇气毅力,以及头脑,居然也会犯下此等大错?” 剑师盖聂点头赞同:“长公子所言极是。 春申君早年确实才华横溢,礼贤下士,门客众多,势力庞大。 朱英和李园等人就是那时候加入他的麾下的!” 田光继续解释道:“然而,如今的春申君虽然权势滔天,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睿智。 他可能过于自负和贪婪,导致了许多门客的不满和离心。 所以,沐川侯选择离开春申君,寻求公子的庇护,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 扶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么说来,楚考烈王是昌平君的父亲,那么也是我的外祖公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扶苏,点了点头。 扶苏无奈地笑了笑:“哎,我这身份可真是复杂得让人头疼啊!” 田光安慰道:“公子不必过于懊恼,您的双重身份其实并非坏事。 您身上流淌着当世最强两个国家的王族血脉,这将是您未来无法估量的巨大优势。 等到将来大王东进之时,只要公子和昌平君联手号召,楚国必定投降。 这样不仅可以保存楚国的有生力量,还能确保公子的地位更加稳固!” 扶苏听后一脸困惑:“田光,你这话里的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田光看了看四周,靠近后低声说道: “公子,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向你确定,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身份和血统将是你未来最大的倚仗。 至于具体的计划和布局,时机成熟时自然会向您揭晓!” 东君焱妃以她那如丝般柔滑的声音轻轻唤道:“长公子!”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扶苏的衣袖。 扶苏抬头望向她,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 “焱妃,到底何事?” 焱妃问道:“公子,我一直很疑惑。 你是如何断定那郡丞会招供的呢?” 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智慧的光芒。 扶苏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谋士与武士,然后缓缓开口:“其实,这其中的策略并不复杂。 首先,我们以雷霆之势将李郡守的儿子李元彘捉拿归案,这一招意在敲山震虎,让李郡守和郡丞心生恐惧。 他们必定担心李元彘在严刑拷打下会招供出他们的罪行。 尤其是李元彘,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他未必能够承受得了那皮肉之苦。 其次,我们将他们分别关押,阻断他们的联系。 你知道吗,未知往往比已知更可怕。 当他们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时,内心的恐惧会无限放大。 最后,我们通过郡尉内史腾向郡丞透露李郡守即将被释放的消息。 这一消息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郡丞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自然会选择招供以求保住家人!” 扶苏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东君焱妃更是忍不住赞叹道: “长公子,你的智谋真是让人佩服!” 扶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其实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证据拿下李郡守,这样一来吕不韦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断了他的一条臂膀。 只是接下来浮戏山的行动。 我们需要更加小心!” 农家侠魁田光站了出来,他声音坚定地说:“公子,请放心。 我们会按照计划行事!” 扶苏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信任:“去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侠魁田光、剑师盖聂以及东君焱妃齐声应道:“请长公子殿下放心!” 然后他们转身离去。 当剑师盖聂和侠魁田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东君焱妃也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扶苏叫住了她:“焱妃!” 焱妃回过头来,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灿烂。 真乃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 “公子是在关心我吗?” 扶苏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那眼神中满是对她的关心与信任。 前路危机四伏藏,十面埋伏杀机狂。 剑影刀光映日月,铁蹄声声震天响。 英雄豪气冲云霄,壮士悲歌传四方。 生死关头何所惧,血染青袍誓不忘。 第64章 潇洒剑客《荆轲》 在秦韩的接壤之地。 有一个名叫浮戏山的神秘所在。 这座山,位于秦国的最东边,与韩国紧紧相邻,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在天地之间铺陈开来。 山体连绵起伏,苍翠的树木犹如绿色的海洋,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使其看上去就像一座坚固的绿色堡垒,静静地守护着两国的边界。 夜幕降临,浮戏山的山谷仿佛变成了一处充满诡异与神秘的神秘之地。 月色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山间小路上,给这幽深黑暗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仿佛置身于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中。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群隐藏在路两旁芦苇荡中的黑衣人,打破了这份静谧。 他们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犹如黑夜中的狼,静静地趴在芦苇丛中,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山路上的一举一动,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大哥,那树旁有个酒鬼在喝酒,要不要将其驱离?”一个黑衣人低声问道。 黑衣人头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冷硬:“这里是秦军的必经之路。 必须把他赶走,如果不愿意离开,就杀了!” 随后。 几名黑衣人如同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中。 山路两旁的芦苇荡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偶尔,一阵山风掠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种环境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此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一位男子静静地靠坐在树旁,仿佛与世隔绝。 他的头顶戴着一顶斗笠,斗笠的边缘随风轻轻摆动,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男子身穿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宛如雪山之巅的清泉,清冷而孤傲。 他的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在微风中飘动,如同黑夜中的流星,神秘而深邃。 他的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壶身光滑如玉,透出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使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而高不可攀。 他的眼神深邃而迷离,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故事。 酒与剑,对于他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种物质的存在,而是他精神的寄托,是他灵魂的伴侣。 那些寂寞的夜晚,都是它们陪伴他度过的。 突然,他皱了皱眉,发现酒坛已经空了。 他环顾四周,于是,他朗声喊道: “各位朋友,能否借我一坛酒喝?”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几名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跃下,他们手持长刀,目光如炬。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男子微微一笑,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露出了一张年轻而俊朗的脸庞。 他回答道:“嘿嘿,我姓外,名外公。 至于为何在此,只是因为我想在这里等一位朋友!” 黑衣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奇怪的姓氏感到困惑。 黑衣为首者轻声道: “天下姓氏里,有姓外的嘛?” 几人均是摇了摇头。 想了好一会,为首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随即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戏弄我等!” 那男子却毫不畏惧,他轻轻一笑,说道:“各位息怒,我并没有恶意。 只是我确实想在这里等我的朋友。 如果各位有事情要办,不妨告诉我。 也许我能帮上忙?”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我们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记住,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现在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那男子点了点头,似乎并未将黑衣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缓缓坐下,将手中的空酒坛放在地上,然后靠在树下准备小憩片刻。 黑衣人见状,不禁感到有些恼怒。 他们觉得这个男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简直就是在挑衅他们的权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黑衣人之间的低语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商量着如何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狡黠和狠辣,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了胜利的场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寒光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计划。 几名黑衣人的大腿处突然传来剧痛,他们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众人震惊地抬起头,只见那个年轻的男子依然靠坐在树下,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的手中握着那把长剑,剑身还在微微颤动,而剑尖上残留的血迹,更是彰显了他的强大和无情。 戴着斗笠的男子缓缓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嘿嘿,我叫荆轲。 荆轲的荆、荆轲的轲,各位好呀?” 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和挑衅,仿佛在挑衅着这些黑衣人的底线。 黑衣人的首领愤怒地瞪着他,大声问道:“你为何要搞破坏?” 荆轲却只是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在等一个朋友,准备向他借点钱。 你们知道的,我很可怜,钱袋子都是空的!” 说着,他拿出了腰上的钱袋子。 抖了抖,结果自然是空空如也。 而那几名黑衣人却还在地上哀嚎着,他们的大腿筋被荆轲一剑割断,痛得几乎无法忍受。 看到这一幕,黑衣人的首领不禁心生恐惧,他深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和能力绝非一般。 他连忙说道:“大侠,你想要多少钱? 我们有的都可以给你,只求你离开这里!” 荆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问道:“你们愿意借本大侠钱?” 黑衣人连忙点头如捣蒜。 纷纷表示愿意借给荆轲钱。 荆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感谢各位了,本大侠要的并不多。 就给我一万韩国布币吧!” 黑衣人首领一脸苦涩地回答道: “大侠,这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呀!” 荆轲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在骗我? 亏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居然骗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长剑再次出鞘,寒光闪烁,众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黑衣人首领连忙解释道:“大侠,我们虽然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我们的老大肯定有。 还请大侠手下留情,给我们一次机会!” 荆轲闻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机会?你们刚才不是已经给过自己机会了吗? 可惜你们没有珍惜!” 说完,他不再多言,手中的长剑再次挥舞起来,一道寒光闪过。 一群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便失去了知觉。 秦时明月照孤舟,荆轲独步江上头。 铁衣寒光映秋水,长剑如霜冷似流。 一剑挥出风雷动,万贼丛中斩敌酋。 功成身去不留名,豪情壮志震九州。 第65章 秦山浮戏芦苇丛 秦韩交界*浮戏山。 浮戏山*芦苇荡前。 在浮戏山的脚下,一片茂密的芦苇荡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低语,述说着无数未解之谜。 这片神秘的芦苇荡,成为了秦韩两国之间的一个未知地带,它的每一寸土地都似乎隐藏着深深的秘密。 少年将军韩信。 身后跟随着一千名秦国重甲铁骑。 他们的到来,仿佛打破了这片土地上的宁静。 韩信身穿黑色的铁甲,头盔上插着一根雄鹰的羽毛,使他看起来更加威武不凡。 他的眼中,充满了锐利与坚定,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他知道,这片看似宁静的芦苇荡,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极其危险的埋伏圈。 “大家小心,此地可能有埋伏,步步为营,切勿大意!”韩信轻声下令。 声音中充满了严肃与谨慎。 铁骑们闻言,立刻紧绷神经,手中的长戈和长刀紧握,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群即将出征的猛虎,威武而霸气。 马蹄声在芦苇荡中回荡,却又尽量保持安静,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土地的安宁。 韩信骑着黑色的战马,缓缓前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他的长剑紧握在手中,仿佛是他的信念与决心,无论遇到何种困难,他都会勇往直前。 铁骑们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可以踏碎一切障碍。 然而,这片芦苇荡却异常安静,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 副将一脸疑惑地问道: “韩信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周极为安静,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呀!” 韩信也是眉头紧锁,他之前从长公子殿下那里得知,这片芦苇荡非常危险,很可能有韩国的埋伏。 可是现在看来,四周的确没有任何异常。 韩信沉思片刻,下令道: “派一些铁骑到芦苇荡里探查一下!” “回将军,末将立刻就派人去!” 副将点头应答。 立刻挑选了几名勇敢的士兵,准备进入芦苇荡一探究竟。 同时,韩信决定还是将此事回报给长公子殿下,毕竟公子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浮戏山山腰处。 在秦韩交界处的浮戏山,山腰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缭绕,仿佛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星光璀璨,点缀着苍穹,为黑夜增添了几分诗意。 然而,这宁静的夜色背后,却隐藏着一股紧张的暗流。 山腰间。 一处规模不小的军帐群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座孤岛在黑暗中发出坚毅与决心的光芒。 这是韩国的三千精锐骑兵驻扎之地,他们的存在,如同山岳般坚定。 大帐之中,气氛庄重而肃穆。 中央的桌案上,一幅精美的地图铺展开来,山川河流、关隘要道一目了然。 身材魁梧的大将军姬无夜端坐于案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帐中的每一位将领。 这些将领们,都是韩国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他们围绕着桌案而立,目光聚焦在姬无夜身上,等待着他的指令。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根据可靠情报,秦国的车驾队伍将在半个时辰后从此经过。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此设伏,务必杀死扶苏!”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颗定海神针,稳定着众人的心神。 帐中响起一片低沉而坚定的应答声: “遵命!” 众将领齐声回应,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仿佛能够撼动山岳。 姬无夜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地图上的一个关键位置。 他伸手一指,道:“此处是芦苇荡。 乃是车队必经之路,待暗哨传来消息。 张将军,你率领一千骑,埋伏于左翼; 李将军,你率领一千骑,埋伏于右翼。 剩余一千骑兵,待车队进入伏击圈后,听我号令,同时出击!” 待两位将军离开后,姬无夜转向燕丹和长风堂杨龙等人道:“本将军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燕丹回答道:“我这边已经交代清楚了!” 长风堂杨龙也说道:“我的人已经控制了周围山坡,也埋伏了大量的弓弩手!” 姬无夜点头道:“很好,对面虽然高手众多,但我们这边也不乏英勇之士。 不过,一定要记住,速战速决是关键。 我们的骑兵虽然勇猛,但绝非秦国骑兵的对手。 因此,我们必须充分发挥地形和人数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扰乱秦军,趁机杀死扶苏!” 长风堂堂主杨龙的声音在冷风中回荡,如同铁石撞击,铿锵有力: “我们只要不出错,就一定不会出问题,更何况还有一个黑暗中的易容高手墨玉麒麟!” 杨龙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 秦军的铁骑如狼似虎,重甲如山,所向披靡。 然而,在长风堂中,他们有着不屈的信念和决心。 墨玉麒麟,这个名字在黑暗中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他如同一只矫健的麒麟,穿梭在阴影之中,变化莫测。 他的易容术令人叹为观止,能够在瞬间化身为任何人,任何物。 他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 大将军姬无夜站在杨龙的身边,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等秦军将扶苏带入我们的包围圈,然后就可以……” 此时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在营帐之中。 一名将领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地冲入帐内,喘息声如同寒风中的破旧旗帜,断断续续地传来:“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妙!” “大将军,我们的暗哨全部被拔除了!” 姬无夜,立刻转身,双眼如炬,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一把揪住将领的衣领,怒吼道: “你说什么? 我的暗哨,怎么了? 难道都被人拔除了吗?” 将领点点头,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声音颤抖:“是的,大将军,秦国长公子的车驾已经过了芦苇荡。 我们的暗哨……无一幸免!” 姬无夜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他一脚将士兵踢飞,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狂暴而恐怖。 将领翻滚了几圈,痛苦地捂住胸口,咳嗽声连连。 然而,姬无夜并未停手,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冷冷地指向士兵,眼中闪烁着杀意: “我命令你们小心警惕,为何会如此疏忽大意?你该当何罪!” 就在这时,一旁的墨玉麒麟却摇了摇头,阻止了姬无夜的杀戮。 她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纷扰与纷争,叹息道:“大将军,如今先机已失,我们再出手已无意义。 长公子已经过了芦苇荡,必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只会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姬无夜的双拳紧握,长剑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若是在韩国境内动手,即便能杀死长公子,我们又如何面对秦国的铁骑?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去截杀长公子!”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只有墨玉麒麟依旧摇头不止。 她轻轻叹了口气,美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哀愁。 秦山浮戏芦苇丛,秋风萧瑟映长空。 黄叶飘零随水去,白露沾衣湿衣重。 铁骑无声潜行处,刀光剑影藏其中。 埋伏杀机待敌至,一战功成天下雄。 第66章 苏醒的祖龙 咸阳城*西门。 在秦国的咸阳城楼之上,夜色与曙光交错,如一幅水墨画卷。 巍峨的城墙像是沉睡的巨人,在朦胧的光线中若隐若现,散发出庄严而神秘的气息。 城楼矗立,巍峨高大,仿佛守护都城的钢铁巨人,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铁甲秦兵们,身着沉重的战甲,手持长戈,他们在城楼上巡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 他们的步伐,仿佛在告诉世人,这座城池坚如磐石,无人可破。 随着他们的脚步,甲胄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城楼上回荡,给这寂静的黎明增添了一丝紧张而庄重的氛围。 突然,一名带头巡逻的什长厉声喝道: “嘿,你们在做什么,站好咯!” 他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让周围的士兵们瞬间警醒。 四方驻守的秦兵们齐声回应: “谨遵命令!” 声音整齐划一,透露出秦军的严明纪律。 什长身后的巡逻士兵疑惑地问道: “大哥,我们秦国现在兵威正盛,是天下第一大国,这里又是都城西门。 况且这个时辰,马上天亮了,大家有点困意也是正常,你这样会不会太严格了?” 什长回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回答道:“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 如果他们犯困,被守门校尉发现,那就要挨板子,而不是我这样善意提醒!”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西门城楼时,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有烟尘,有人骑马来了!” 众人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城楼上,所有秦兵迅速调动起来。 “弓弩手准备就位!” “快点,有情况!” 城楼上,一排排的弓弩手,身背箭筒,手持强弓和硬弩,对准城门下。 西门校尉也从城门楼里走出,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四周。 咸阳城作为秦国的都城,四大城门各有一名校尉镇守。 秦代校尉不仅拥有自己的亲兵,还可以带领五千人,是城防的重要力量。 校尉望着底下的情况,再扫了一眼四周,但并没有发现异状。 他朝一旁的百将吩咐道:“做好准备,严密监视四周,确保都城安全!” 这一刻的咸阳城楼上,充满了紧张而庄重的气氛,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只见城墙上,一位身着校尉服饰的将领眺望着远方的夜色,眼神锐利如鹰。 他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黑暗,似乎在探寻着潜藏的危险。 在他的身边,几位将领低声议论,气氛紧张而肃穆。 “校尉,是否要派人下去查看一番?” 一位年轻将领轻声问道。 校尉微微点头,沉声道: “派几名军士,下去查看。 如果没有情况,就将人和马带进城!” 闻言,一位身着战甲、气概不凡的百将大步跨出,抱拳朗声道: “请校尉放心。 末将亲自带人下去查看!” 说罢,他转身朝身后一挥手,几名身穿黑甲、手持长戈的军士立刻应声而出,紧随其后。 咸阳城门下。 一匹雄壮的战马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马背上,一位将领已然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体软绵绵地趴在马背上,就像一片无依无靠的落叶,随时都可能从马背上坠落。 战马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它不安地原地踏步,发出一声声嘶鸣,仿佛在寻求帮助。 那凄凉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让人心生怜悯。 就在这时,庞大的西城门缓缓打开。 一名身着盔甲的百将带领几名士兵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战场上的情景,立刻警觉地围了上来。 百将大喊一声:“快,检查下情况!” 秦兵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一人迅速上前抓住缰绳,稳稳地控制住了战马。 另一人则敏捷地跳上马背,双手紧紧抱住昏迷的将领,防止他从马背上坠落。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将领从马背上抬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然而,当他们揭开将领的甲胄时,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一名士兵说道: “百将大人,他已经死了!” 百将闻言,心中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名士兵发现马背上挂着一个竹简。 “百将大人,这里有个竹简!” 他取下竹简,递给百将。 百将接过竹简,简单看了一下上面刻着醒目的字后: “不好,必须得马上告知大王!” 百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下令: “快,带人和马进城!” 秦兵们迅速行动,将昏迷的将领和战马一起带进了城内。 城门缓缓关闭,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半个小时后*咸阳宫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刺破咸阳宫那层层云雾,金色的微光便透过精美的窗棂,洒在秦王嬴政的寝殿内。 那些窗棂上的雕刻,仿佛是千百年前的匠人精心刻画出的历史印记,每一道线条都显得那么生动而富有韵律。 嬴政的寝殿,虽规模宏大如天地。 但内部陈设却简约而不失雅致,仿佛他的内心一样,深邃而内敛。 嬴政在床上轻轻睁开眼,他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星河,深邃而明亮。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那些精美的玉器、璀璨的珠宝和壁画,仿佛在它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也看到了那辽阔的天下。 寝殿内。 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空气中。 与木质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此刻的殿内,温度适中,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嬴政轻轻动了动身体,感受到身下柔软的锦被和精致的丝绸枕头带来的舒适感,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温柔的怀抱中。 就在此时,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影密卫们如鬼魅般悄然进入,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随后,内侍们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捧着金盆、玉壶,准备为秦王洗漱。 就在秦王准备洗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进了殿内。 那是影密卫首领章邯,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忠诚和坚定。 他走到秦王面前,恭敬地禀报道:“大王,负责驻守王城的校尉刚刚来报。 收到城门处校尉给的竹简,说是一名已经死亡的军侯被战马驮着来到了西城门下,这竹简是挂在马上的。 臣刚刚仔细检查了这竹简。 并没有发现异常!” 秦王嬴政闻言,一双龙目立刻紧紧盯着章邯手中的竹简。 他伸出手,章邯立刻弓着身,将竹简举过头顶,恭敬地递到了秦王手中。 秦王打开竹简,快速扫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合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找死!” 第67章 天下无人敢不从 此时,那位年轻的秦王嬴政,尽管才满二十二岁,却已显露出非比寻常的气场。 他端坐于巍峨的寝殿之中,恍如矗立在天地间的山岳,稳固而峻拔。 他一旦发怒,那股气势仿佛如同狂野的风暴,整个宫殿都似乎在他的怒火下颤抖,似要被他的威严所吞噬。 仿佛是从远古沉睡中苏醒的巨龙,一条五爪黑龙在黑暗中悄然浮现。 它的鳞片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每一片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力量和神秘。 周围的空气在它的威压下变得沉重而凝固,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在这股力量面前失去了原有的形态。 那些侍候在宫殿内的内侍、宫女以及影密卫们,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的心跳如雷鸣般急促,每一个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怒那位殿中的黑龙。 即使是影密卫首领章邯,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在这股威压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 他的额头冷汗涔涔,双手紧握成拳,却始终不敢抬头正视他们的王。 宫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秦王嬴政的声音在回荡: “目前苏儿到哪里了?”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他内心的怒火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关切。 章邯行礼道:“根据影密卫传来的最新消息,长公子殿下在洛阳城处理了李郡守后,带着车队向着浮戏山而去!” 秦王嬴政眉头一皱:“处理李郡守? 怎么回事?” 章邯跪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李郡守和他的儿子李元彘在洛阳城称霸一方,鱼肉百姓,早已是民怨沸腾。 长公子扶苏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干预,巧妙地让郡丞招供,取得了他们犯案的证据。 如今,这对父子正被押往咸阳的路上,到咸阳后就会接受该有的审判。 秦王嬴政听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赞许儿子的成长,那曾经缺乏的王霸之气如今已在他身上初现端倪。 他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如果寡人没有记错的话。 这个李郡守应该是吕不韦的人吧?” 章邯回答道:“大王真是记忆犹新。 这个李郡守确实是吕不韦的亲戚,当年大王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是由吕不韦代为处理。 想不到如今他的亲戚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真是辜负了大王的期望!” 当年在秦的咸阳,有三股势力如巨虎般盘踞在朝廷之上。 它们分别是吕不韦的精明算计、华阳太后的深沉权谋,以及夏太后的冷峻决断。 秦王嬴政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 他的手指在青铜案几上轻敲,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那份从书库中挖掘出来的密卷,密卷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些名字和事件却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吕不韦,真是好大的胆子!” 在嬴政的对面,章邯站立如松,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他低声问道:“大王,那这父子二人被押回咸阳后,应该如何处置?” 秦王嬴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他挥了挥手,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 “这种败类,留着何用? 拉回咸阳后,就在宫门前。 让他们身首异处,尸体扔山中喂狼。 让所有的百姓和进出的官员都好好看看,欺压百姓的下场!” 章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李郡守父子的惩罚,更是对整个朝廷的警示。 他低下头,沉声道:“臣遵命!” 咸阳城*丞相府邸。 天边的曙光初现。 金色的阳光通过精致的格子窗,斑驳陆离地投射在丞相吕不韦的书房之中。 从书架上陈列的各式各样的竹简和卷轴,可以感受到这里的主人对于学问的热爱与追求。 而房间内弥漫的淡淡墨香和古木的气息,则像是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吕不韦端坐在案前。 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的手中握着一封刚刚送来的书信,书信上的字迹清晰而急切,如同火焰一般在他心中燃烧。 他一字一句地阅读着,愤怒的情绪随着阅读的深入而愈发强烈。 “真是废物!” 吕不韦低声怒骂:“让你做个郡守,都能做成这样,身旁的郡丞也是怂货。 本相的身边,如果都是你们这样的蠢货,又岂能成就大业?”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 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书房中回荡。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二子吕惠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他看到吕不韦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 “父亲,您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吕不韦抬起头,看了一眼吕惠,叹了口气:“洛阳城的郡守李知,你了解吧?” 吕惠点点头:“孩儿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是我们家的远亲,所以父亲才把洛阳郡守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吕不韦点了点头,他想考考吕惠,于是问道:“那你知道洛阳城的位置为何重要吗?” 吕惠思索了一会。 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孩儿不太清楚,但父亲说重要。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吕不韦看着吕惠的样子,心中一阵宠溺,他轻轻摸了摸吕惠的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洛阳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 将来是大秦的东出之路,当年大秦攻下周王室后,洛阳就归三川郡管辖。 三川郡的名称来源于境内有河、雒、伊三条河流,而洛阳就是三川郡的中心。 而拿下洛阳,就相当于拿下三川郡。 三川郡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它连接着韩魏赵三国,如果我们能控制这里,那么大王就不敢轻易动我们。 因为只要三川郡叛变归入韩魏赵任何一国手中,大秦的东出之路就会被阻断!” 三川郡的地理位置显得尤为重要,它就像一块巧妙的棋子,巧妙地牵制着东郡、上党郡和太原郡的安危。 若是没有三川郡的掎角之势,这三郡就如同敞开了怀抱,赤裸裸地暴露在韩、魏、赵三国的贪婪目光之下。 特别是韩国,更是可以凭借这一优势,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悄悄包围这三郡,伺机而动。 吕惠深沉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他感慨道:“真是可惜了,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却被李知一手破坏! 若是能善加利用,我们何愁不能在秦国之中立足?” 吕不韦接着说道:“是呀,这也正是我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 想当年,大王尚且年幼,我们尚有机会为李知争取到这样的位置。 那时,三川郡基本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如同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可以为我们遮风挡雨。 可是如今,大王已然成年,他的心思也日益难以捉摸。 他必定会派内史腾掌管三川郡,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回这块地了!” 随着吕不韦的话语落下,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两人都深知,三川郡的得失不仅仅关乎领土的多少,更关系到他们在这秦国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失去了三川郡,就像是失去了一把锋利的剑,再也无法在这大秦的纷争之中游刃有余了。 秦王年少气如虹,胸怀壮志思无穷。 权臣当道心难定,忍辱负重待时中。 冠礼亲政掌大权,雷霆万钧震苍穹。 吕嫪两贼皆伏诛,天下无人敢不从。 第68章 百步飞剑 秦韩交界处*浮戏山后。 此处山脉连绵起伏,如同沉睡的巨龙,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 在这里,肃杀的气氛如同浓雾般弥漫,让人窒息。 秦国长公子扶苏的车队,皆是身披沉重的铁甲,驾着壮硕战马的铁骑,正缓缓行进。 阳光下,他们身上的铁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够反射出他们坚定的意志和冷酷的杀气。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手中的兵器更是锋利无比,仿佛能够撕裂一切阻挡。 队伍的最前方,一杆巨大的红底黑字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的“秦”字如同烈火般炽热,彰显着他们的身份和荣耀。 这支钢铁洪流般的队伍,在广袤的土地上缓缓前行,如同不可阻挡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穿越这片神秘区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为首的韩信立刻挥手示意队伍停下,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将军,有情况!” 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赶来报告。 韩信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冷静和果敢:“不错,周围至少有两三千骑兵!” 话音刚落,尘土飞扬。 一支三千骑兵的蒙面人。 队伍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身穿黑衣,面部被黑色面纱遮住,只露出冷漠的双眼。 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双方迅速形成对峙之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他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回荡:“诸位让开,我们并不会滥杀无辜!” 韩信紧握着手中的潜蛟剑,冷冷地回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要你们马车里的那个人!” 为首者回答道。 韩信心中一动,果然他们想要马车里的扶苏公子,冷笑一声: “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要来就放马过来吧!” 随即,他挥舞着手中的剑,指挥着队伍:“列阵、结盾!” 重甲铁骑们迅速下马,将马匹放在车驾附近。 他们拿起盾牌和长戈,秒变重甲步兵,围成一个圈,如同铜墙铁壁般将扶苏公子的车驾牢牢护在中央。 为首身材魁梧之人见状,心中一紧。 他立刻下令道:“给我冲,杀进去!” 周围蒙面人手持长枪和腰刀,骑着战马想要冲垮秦军的阵型。 然而,秦国铁骑虽然人数较少,但他们的铁甲和盾牌坚固无比,无论蒙面人如何攻击,都无法突破秦军的重重防线。 双方都有死伤,不过总体而言,黑衣人这边损失较大。 浮戏山一侧树林中。 在浮戏山的一侧,茂密的树林仿佛一幅泼墨山水画,悠然宁静。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激烈的剑气碰撞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原来是长风堂的杨氏三兄弟,正与秦国剑师盖聂对峙。 这位盖聂剑师身材高挑,一袭青衫飘飘欲仙,他手持一柄长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青光,每一次挥动都仿佛有龙蛇起舞,剑气纵横。 虽然杨氏三兄弟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但在这位剑师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杨龙,三兄弟中的大哥,眼神锐利如鹰,他看着盖聂,试探性地问道: “阁下剑法如此独特,敢问高姓大名?” 盖聂神态自若,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身后,淡淡地回答道:“盖聂!” 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杨龙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失声道: “原来你就是鬼谷。 两大弟子之一的纵剑盖聂?” 盖聂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身上的内力波动却更加剧烈。 杨龙见状,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 “盖聂先生,我们并非有意与鬼谷为敌,实在是奉命行事。 江湖中讲究和气生财。 不知先生能否高抬贵手。 放我等过去?” 盖聂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杨龙的话一般,只是紧紧地盯着三人。 杨龙无奈,知道再劝也是无用。 只得狠下心来,对两个弟弟道:“看来他是不打算让步了,咱们就联手试试他的高招吧!” 一时间,树林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杨氏三兄弟手持兵刃,围成一个半圆形,将盖聂围在中间。 他们的眼神变得冷酷而残忍,如同三只饥饿的猎豹盯上了猎物。 盖聂却毫不畏惧,他站在中央,剑尖点地,眼神坚定而深邃。 突然,杨龙发起了攻击,他身形如风,瞬间来到了盖聂面前,手中的刀带着凌厉的劲风劈向盖聂。 盖聂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刀,同时挥剑反击。 剑光与刀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另外两名兄弟见状也迅速发动攻击他们配合默契一刀接一刀试图逼退盖聂。 然而盖聂身法灵动时而跃起时而翻滚巧妙地避开了三人的攻击。 随后盖聂主动出击剑法精湛每一次挥剑都能逼得三人步步后退。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树林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剑气凝固了一般。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盖聂抓住了一个破绽一剑挥出杨龙手中的刀被震得脱手飞出他也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 其他两名兄弟见状急忙上前救援。 却被盖聂以精湛的剑法一一击退。 最终杨氏三兄弟不得不认输他们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盖聂。 盖聂淡淡地说道: “你们现在离开,还可以活命!” 杨龙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他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某种决心。 随后,他和身边的杨虎、杨豹两人,一同丢弃了手中的长刀。 原来,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并非刀法,而是深藏不露的爪功。 这种功夫,他们很少在人前展示,可谓是他们的最大的底牌。 杨龙深吸一口气,手掌中隐隐透出一股内力,渐渐凝聚成一只龙爪的形状。 这只龙爪雄浑有力,但与众不同的是,它只有三爪,而不是传说中的五爪。 相比之下,杨虎凝聚出的虎爪威猛霸气,而杨豹的豹爪则灵动迅捷。 显然,三人修炼的都是各自独特的外家功夫,各有千秋。 只见杨龙低喝一声“龙战于野”,顿时气势如虹,龙爪猛然向前拍出。 与此同时,杨虎低吼一声“黑虎掏心”,虎爪凌空抓向盖聂的心口。 而杨豹则身形灵动,口中念道“九关豹爪”,他的豹爪如闪电般划向盖聂的咽喉。 三人配合默契,形成了对盖聂的包围之势。 盖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他并未退缩。 他紧握手中的长剑,剑尖指向天空,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在这关键时刻。 盖聂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轻轻抚摸过剑身。 仿佛在唤醒沉睡的巨龙。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百步飞剑!” 就在这一刹那,他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到了杨龙三人面前。 长剑如同一条巨龙般破空而出。 直取杨龙等人的要害。 百步飞剑舞苍穹,剑尖破空映日红。 身轻如燕翩跹起,步疾如风闪电中。 剑影重重如幻影,剑光闪闪似飞龙。 一剑挥出惊天地,万剑归宗震苍穹。 第69章 侠魁田光vs夜幕四凶将 浮戏山*龙道口。 山道似乎是一条沉睡的龙,曲折而隐晦。 也像一块古老的玉石,虽然经过岁月的磨砺,但依然保持着那份不屈的光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双充满决心的眼睛镶上了一圈金色的光环。 田光身穿农家服饰,就像一片未被污染的竹林,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但那种散发出的英勇气息,却又像是藏在竹林深处的猛虎,虽然深藏不露,但却让人不敢小觑。 他手中的宝剑,虽然没有锋利的剑芒,但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古老的力量,仿佛只要一触即发,就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 夜幕组织的四大高手,就像是四股从黑暗中涌出的狂风,将田光紧紧包围。 血衣侯,他手持一把细长如血的剑,眼神冷酷,仿佛一头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猛兽,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留情地扑上去。 石上翡翠虎,他的肌肉如同铁打一般,魁梧奇伟,每一次拳影的挥动,都仿佛能让空气震动。 碧海潮女妖,她手中的鞭子灵动异常,就像一条水蛇在夜色中穿梭,让人防不胜防。 而月下蓑衣客,他隐藏在暗处,不时放飞锋利的飞镖,就像夜空中的流星,划破寂静,带来无尽的威胁。 田光轻轻一笑,声音如同清晨的微风,却又充满了力量:“几位,你们想去哪?” 血衣侯眼神一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刚刚看你的功法,应该是出自农家。 而你内力又这么深厚,你应该就是农家当代侠魁,田光吧?” 田光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不错,猜的很对!” 翡翠虎看了众人一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农家侠魁,我们与你们平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望让路!” 潮女妖也笑了,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娇媚:“是呀,你可是农家侠魁,一代宗师,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田光看着他们,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坚定和决然:“那就要问你们。 想干什么,所以这不是我的问题!” 蓑衣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看来,农家侠魁是一定要与我们做对了?” 田光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念道: “世事如棋布局新,心知肚明不说清。 笑看人间纷争起,静观云卷云舒情!” 他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山谷,给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感觉。 血衣侯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双方也别藏着掖着了,我们就一决高下吧!” 田光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好,你们这些小辈一起上吧。 看看韩国夜幕的实力,究竟如何!”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四大高手纷纷展开各自的绝技。 然而,面对这四大高手的围攻,田光却依然毫无惧色。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的纷争和纷扰。 他手中的宝剑轻轻一挥,一道光芒瞬间划破天际,将这四大高手的攻击瞬间击溃。 在这一刻,田光仿佛化身为一位剑神,他的剑法如同流水般灵动,又如同山岳般沉稳。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撼和敬畏。 血衣侯等人的脸色纷纷一变,他们看着田光,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畏。 他们知道,这个农家侠魁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开始明白,为什么田光会如此坚定地拦住他们的去路,为什么他会如此从容地面对他们的围攻。 四位夜幕中的顶尖高手,他们身法矫健,剑法犀利,一路追踪着田光。 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触及田光分毫。 田光的剑法如同古老的山岳,稳重而坚固,又如流水般灵动自如。 四位高手的攻击仿佛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每次的攻击都被他巧妙地化解。 “你们打完了,也该老夫耍耍了!” 田光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夜空中。 他身形一动,仿佛山岳崩塌,狂风骤起,他的剑法如同流水般灵动,又如同雷霆般猛烈。 宝剑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割裂,留下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轨迹,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璀璨而耀眼。 四大高手面色凝重,他们知道,田光这是在展示他的真正实力。 他们开始全力以赴。 试图打破田光的防线。 然而,他们的攻击在田光面前。 仿佛只是小儿科。 最后,田光不再想浪费时间,他内力聚集剑中,周围的树林全部被内力吸引,树叶纷纷飘落,仿佛在为他的攻击做铺垫。 他用力一挥剑,强大的内力瞬间将四大高手击飞。 血衣侯白亦非虽然稳住了身形,但其他三人却被击飞撞到树上,最后重重摔倒在地。 血衣侯捂住胸口,脸色苍白,他看着田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焚林而田?” 田光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错,这就是焚林而田,很少人可以躲过。 你们刚刚凭借着自身内力硬接下老夫这招,现在五脏六腑均已受伤。 必须马上静养,除非你们不要命了!” 四大高手面面相觑,露出惊恐之色。 他们知道,如果此时田光继续追杀,他们将必死无疑。 然而,田光并没有追击,他收起宝剑,淡淡地望向四人。 “你们四人各有所长,特别是血衣侯你的剑法将来不至于此。 老夫建议你们还是别来趟这浑水万一止步于此白白浪费这一身的好武功、好剑法!” 田光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血衣侯拱手道:“多谢侠魁手下留情!” 他知道,今晚他们四人已经尽力了。 但田光的实力却远在他们之上。 潮女妖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心中无比惊悸她拉了拉血衣侯的衣袖问道: “表哥我们现在真的要离开吗?” 血衣侯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拖延了两三个时辰。 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他知道他们再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 于是四大高手在互相的搀扶下。 匆匆离开了现场。 而田光则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田光侠骨照千秋,义气凛然贯斗牛。 一剑横空惊日月,万夫莫敌震山丘。 忠肝义胆留青史,壮志凌云耀九州。 今日英雄何处去,唯留侠影在心头。 第70章 东君焱妃vs百鸟 浮戏山。 树林之中,六位身穿不同服饰的百鸟高手如同彩虹降临人间,他们以扇形散开,眼神犀利如鹰隼,明显已经做好了全力应战的准备。 这六人正是名震江湖的。 百鸟组织的六大高手:鹦歌、朱鹮、红鸮、兀鹫、墨鸦和白凤。 他们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各自在江湖上威震一方,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此刻。 他们那锐利的目光却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树林中央的那名女子身上。 女子身着一袭暗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海洋中的蓝色波浪在翩翩起舞。 她的长发被一根精致的发簪轻轻束起,簪上镶嵌着一颗同样暗蓝色的宝石,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 她的首饰虽然简约,但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神秘力量。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裙子上绣着一只三足金乌的图案。 这是阴阳家的独特标志,令人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份——她就是名震天下的阴阳家东君焱妃。 她的出现让原本寂静的树林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东君焱妃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道清泉在炎热的夏日中流淌。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在她眼中,这所谓的百鸟六大高手只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 墨鸦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 “我们是夜幕下的百鸟,只想请东君焱妃在这里稍作停留,不需要太久,只要三个时辰即可!” 然而,面对六大高手的围攻,东君焱妃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 她的气息沉稳而深邃,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无法窥视其真正的深浅。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对这些挑战者说:“你们,还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仿佛在她眼中,这些所谓的高手只是过眼云烟般的存在。 东君焱妃并不想与这些人浪费时间,她转身欲离开。 然而,百鸟六大高手却并不想轻易放过她。 他们身形闪动间已经拦住了东君焱妃的去路,后者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用他的内力展示出了他的强势。 他的手掌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劈向了墨鸦所停留的那棵树。 树干在那一刹那,仿佛被雷劈中,瞬间分裂成两半,而墨鸦则像一只黑色的风筝,飘然飞向了另一棵树的怀抱。 东君焱妃站在原地,她的眼神犹如冬日的寒冰,冷冷地扫视着这群人。 她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出的冷风,带着无尽的威严:“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无人可破?” 兀鹫是个高傲的人,他抬起头。 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东君焱妃,你的内力固然强大,但在轻功方面,你还未曾尝过我们的厉害。 步伐再快,又怎能追上风的速度?” 东君焱妃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扫视着这群人,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剑,直指人心: “你们真的以为。 我无法对你们产生威胁吗?” 白凤在此刻站了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东君焱妃,我们并非要与阴阳家为敌。 我们的任务,只是希望你能在这里稍作停留!” 东君焱妃的眉头在听到“任务”二字时,微微一皱。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担心长公子扶苏的安危。 此刻,她不再想与这群人纠缠,她只想尽快离开,去寻找那个她所担心的人。 于是,她再次调动起自己的内力,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向着车队的方向飞去。 墨鸦和白凤见状,立刻联手出击,他们的内力与东君焱妃的内力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东君焱妃虽然毫发无伤,但墨鸦和白凤却像是被狂风扫中的叶子。 瞬间被震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这一刻,东君焱妃的霸气与威严展现无遗,她仿佛是一尊无人能敌的女神。 傲然矗立在这片土地上,与这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她内心的那份焦虑与不安,只有她自己清楚。 “你们这群人,各有千秋,技艺超群。 但如今,却被姬无夜大将军当做炮灰,用来阻挡本君步伐。 看他那意思,分明就是把你们当成了弃子,真是让人同情啊。 就像那些被抛弃在风雨中的孤儿,无人问津,真是可怜呐,可怜!” 红鸮冷冷地回应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阴阳家的人想打败我们。 还早得很呢!” 她的声音如同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而此时的东君焱妃,她的手指如同琴弦,轻轻跳动,弹奏出一曲曲诡异的旋律。 那些手势变幻莫测,仿佛蕴含了无尽的秘密。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强大的金乌之力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周围的树木和草丛在这股力量下,如同干枯的柴火,开始慢慢燃烧。 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如同寒冰:“如果本君连你们都无法打败。 又有何面目在长公子殿下身边立足?”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既然你们想试试,那就来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战和无畏。 随后,她双手一挥,喝道: “火树银花!” 一股庞大的内力推动着火焰,向四周散去,那火焰如同狂暴的火龙,仿佛可以将一切化为灰烬。 百鸟中的一个美丽的少女,她就是鹦歌。 她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流淌在她的肩头,斗蓬墨绿如翡翠,与她白皙如雪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脸上清秀如画,一双眼睛宛如星辰,小巧的嘴唇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的手中还握着一只雕刻精致的木头鹦鹉,那是她的宝贝。 鹦歌见状,连忙提醒众人: “各位,快撤!”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谷中的溪流。 众人闻言,纷纷撤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而东君焱妃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说道:“这次本君就放过你们,谁敢追击,死路一条!”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嘲讽。 众人看着东君焱妃离开。 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以他们六人之力,也根本不是焱妃的对手。 他们擅长轻功与暗器,但在功力深厚的东君焱妃眼里,这些就端不上台面了。 第71章 不负卿心不负王 在浮戏山山腰的一处宽阔的草地。 阳光挣扎着从厚重的云层中挤出,其金色光线斑驳地投射在一处隐形的战场上。 这并非简单的泥土与石块的较量,而是一场气势磅礴的生死角逐。 山下。 秦军与韩军的士兵们如狼似虎,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每一次兵器的交锋都伴随着火花四溅和震耳欲聋的铿锵声。 在这肃杀的气氛中。 一个女子静静地站在山坡上,她就像一棵松树,尽管周围环境动荡不安,她依旧保持着挺拔的身姿。 她身着黑色长衣,裙摆随风飘动,宛如黑色的涟漪在空气中荡漾。 她的面容美丽得近乎冷漠,双眼深邃,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的世界。 她的身后,站着几位神秘人物。 其中一位是黑白玄翦,今日他身穿黑袍蒙面,面容沉静如水,目光深邃如海。 他的背上背着两把剑,一把黑如夜空,一把白如雪原,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另一个是八玲珑,他们是乾杀、震侯、坎鼠、艮师、坤婆、巽蜂、离舞、兑鲤,八个人,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能力。 女子抬起头,她的目光穿越了纷乱的战场,望向了远方的天空。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心中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 她转身看向黑白玄翦,语气冷静地说: “相国大人派你们来。 是有什么事情吗?” 黑白玄翦回答道:“你似乎心有点急? 相国大人派我们来,是有新的任务的!” 惊鲵皱了皱眉,一脸不解地问: “什么任务?” 黑白玄翦沉声说:“当然是刺杀扶苏!” 惊鲵的心猛地一沉,她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任务,但还是无法接受。 她在扶苏身边待了一年多,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明说,但情感已经深深扎根。 她明白,因为这个罗网的身份,扶苏对她有所保留,但她对扶苏的感情是真挚的。 黑白玄翦将吕不韦的书信交给了惊鲵,惊鲵仔细检查了一下,的确是相国的笔迹。 惊鲵握着书信,手指微微颤抖。 她抬头望向山坡下的战场,士兵们的呐喊声、战鼓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惊鲵又慎重地审视着那份书信,每一个字迹都犹如在她心中刻下一道痕迹。 她确认了,这确实是相国吕不韦的亲笔信。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开口问道:“相国大人与扶苏公子并无恩怨。 为何会下令让你们刺杀他?” 黑白玄翦轻轻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朝堂之争,犹如战场上的硝烟。 长信侯掌握的兵权如同一只猛兽,让相国大人不得不警惕。 为了制衡这股力量,相国大人决定与华阳太后联手,打破长信侯的霸权!” 惊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了,这也是相国大人派我接近长公子的原因。 但是,如果扶苏公子死了,华阳太后必然与相国反目,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黑白玄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华阳太后和昌平君等人,他们都是朝堂上的老狐狸,狡猾得很。 他们虽然答应了与我们合作,但实际上只是想看我们与长信侯的争斗,希望坐收渔翁之利。 但如果扶苏公子死在了这里,华阳太后会愤怒到与长信侯拼命。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作为渔翁,看他们双方争斗,伺机掌握朝堂的大权!” 惊鲵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相国大人的计划确实很巧妙。 但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不能暴露身份。这也是你们今天都戴着面具的原因吧?” 黑白玄翦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要找准时机,一击必中。 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震侯指了指下方的战场。 “你们看,那些黑衣骑兵应该是大将军姬无夜手下的三千韩国骑兵吧? 但是他们似乎被秦军压制得很惨啊!” 乾杀冷笑一声:“姬无夜这个废物。 居然连一千秦军都打不过。 真是丢人现眼!” 众人望向战场,只见秦军士气高昂,配合默契,而韩军则显得杂乱无章,死伤惨重。 惊鲵皱了皱眉,“看来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我们出手。 秦军对扶苏公子的保护非常严密,我们很难找到机会!” 说完惊鲵开始陷入沉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平时本来也不爱说话。 黑白玄翦看了看惊鲵: “你实际上是在担心扶苏公子吧? 我虽然不懂你的心思,但我曾经也有过喜欢的女人,所以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惊鲵一脸惊讶道:“哦?想不到黑白玄翦,你这个冷血杀手,也有过七情六欲?” 黑白玄翦叹气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是我必须得劝你,我曾经为情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你也一样,如果被相国大人知道,你的下场会更加凄惨,要考虑清楚!” 惊鲵摇了摇头:“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更加谨慎一些。 毕竟这是相国大人的计划,我们不能轻易失败!” 这种场合下,惊鲵自然不会承认。 黑白玄翦笑了笑:“那就好。 放心吧,我会找准时机的。 我们其实大可不必冒险深入其中,我们完全可以巧妙地制造出一个突破口,将他们诱入其中,而我们则可以迅速撤离。 让姬无夜跟秦军斗,至于能不能杀死扶苏,就看姬无夜的能力了!” 震侯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幽灵,低沉而神秘:“真是世事难料,八玲珑竟然有一天也会与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合作!” 黑白玄翦的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他淡淡地回应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任务为重。 稍后我们便去寻姬无夜。 记住,我们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惊鲵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安: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 姬无夜此人,傲慢自大。 与他合作如同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你们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黑白玄翦闻言,轻蔑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姬无夜不过是在这小小的韩国中称王称霸,出了韩国的土地,他又能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蕞尔小国的大将军罢了。 如今的大秦实力。 想灭掉韩国就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简单。 你们要记住,相国大人真正应该畏惧的,不是姬无夜这种跳梁小丑。 而是那位雄才大略的秦王嬴政!” 冷月凄凄照寒霜,惊鲵独步戏中央。 山有扶苏心似镜,映照柔情万丈光。 剑影闪烁情难断,爱意缠绵恨更长。 罗网密令如霜剑,刺向心头血染裳。 纠结挣扎心内乱,恩怨情仇交织忙。 爱恨交加难抉择,扶苏笑颜映心旁。 冷血杀手情难舍,心中之人爱难忘。 剑指苍穹誓相守,不负卿心不负王。 第72章 罗网与夜幕 在秦韩两国的交界处。 浮戏山的古老官道上,混乱与血腥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被铺开。 战场上。 腐烂的尸体气味令人窒息。 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生机。 天空中。 烟尘与战鼓交织成一片。 遮蔽了日月的辉光。 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 韩军与秦军正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韩军士兵看似如同猛虎下山,一顿操作极其华丽,口号也喊的震天响。 但每一次冲锋都令自家大军阵脚大乱。 而秦军的箭矢犹如黑色的暴雨,每一次射出都带走一条条鲜活的韩军生命。 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站在战场的一角,他身穿乌黑的铠甲,手持一柄锋利的长剑。 目光如炬,凝视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他的身边簇拥着众多士兵,但他的脸上仍写满了担忧。 站在冰冷的山坡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燃烧的战火。 姬无夜知道,这一战,对于他的祖国——韩国,来说是何等的至关重要。 一旦败北,韩国的命运将会如同飘零的落叶,随风而逝,落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废物,左翼的将士们到底是怎么了?” 他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士兵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知道,自己们的表现并不出色,有的士兵在冲锋陷阵的关键时刻,竟然发现自己忘带了兵器,只得羞愧地返回去取; 而有的骑兵在奔驰中,无缘无故地从马背上摔落,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正懂得如何驾驭战马。 姬无夜心中焦急,他不断地调整战术,试图找到破解秦军强大守势的秘诀。 然而,战斗却进行得异常艰难。 他像是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告诉左翼的将军,如果他们再不拿出像样的表现,我将会严厉问责!” 姬无夜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容不得任何的松懈和失误。 然而,尽管他如此努力,韩军的伤亡却依然不断增加。 秦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越战越勇。 每一次冲锋,都让韩军的阵线摇摇欲坠。姬无夜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他必须坚持下去。 姬无夜心中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韩军恐怕难以支撑太久。 就在姬无夜焦头烂额之际,一名副将急匆匆地赶来:“大将军,有几个黑衣蒙面人前来拜访!” 姬无夜皱了皱眉:“什么人?” 副将摇了摇头:“他们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黑衣,蒙着面,看不清容貌。 也不愿意暴露身份!” 姬无夜心中警惕,但也在想,或许这些人能带来一线生机。 “把他们带上来,同时保持警戒!” 没过多久。 黑白玄翦带着八玲珑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黑白玄翦扫了一眼战场,淡淡地说道: “我们真是没想到,韩军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差,三千骑兵打了才这么一会就死伤惨重!”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 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嘲讽。 姬无夜脸色一沉:“如果你们是来说风凉话的,本将保证会让你们活着时候看到自己的脑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但黑白玄翦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继续平静地说道: “大将军不必动怒,我们并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事实上,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姬无夜微微一愣。 疑惑地看着黑白玄翦。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韩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然后再次损失惨重。 黑白玄翦和八玲珑却毫无惧色。 黑白玄翦的声音如夜风般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他继续淡淡地说:“并且急躁不安的狂吠,不过是弱者的悲鸣。 你们的计谋,我早已洞悉无遗。 但你们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连秦军的防线都无法突破,何谈诛杀扶苏?” 众将闻言,面色铁青,怒火中烧。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爆发之际,大将军姬无夜伸出手掌,示意他们保持冷静。 他目光如炬,注视着黑白玄翦,沉声问道:“这么说,你们有办法对付秦军。 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黑白玄翦微微颔首,肯定地说:“我们并没有把握助你们打败秦军。 但我们有把握杀掉扶苏!” 姬无夜连忙说道:“哦? 那你们需要什么?” 姬无夜眉头紧锁,他明白这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 即便是与他结盟的长风堂和燕丹,也都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 他凝视着黑白玄翦,等待对方的“狮子大开口”。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黑白玄翦却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 “我们不需要任何回报,只要能够除掉公子扶苏,便足矣!” 姬无夜心中微感意外。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他继续追问: “那请问阁下能否透露一下身份? 或许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黑白玄翦却再次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绝:“不必了,此事过后。 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见对方如此坚决。 姬无夜眉头紧锁,如乌云聚拢。 他眼中闪烁着疑惑与警惕,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既不愿透露身份,又拒绝利益。 只为追杀公子扶苏。 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黑白玄翦瞥了一眼姬无夜,那眼神如同苍鹰盯着猎物,冰冷而深邃。 他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如果没有军队保护,对付你姬无夜,就如同捏碎一只蚂蚁,何需玄机? 你在我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姬无夜身边的士兵,听到这番话语。 如同被激怒的猛虎,咆哮道: “放肆,敢这么对大将军说话!” 但在这刹那,乾杀。 黑白玄翦身后的影子,动了。 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剑气纵横,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那士兵的身体在剑气中一分为二,倒在血泊之中。 姬无夜见状,双眼赤红,怒吼道: “你敢杀我的兵?” 但黑白玄翦却毫不在意。 朝乾杀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 然后,他转向姬无夜,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姬无夜,看看你的大军吧,如果再浪费时间,他们可就要为你陪葬了!” 姬无夜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黑白玄翦说的是实话。 前线的军队,是他多年的心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 “好吧,你说,我听着。 但如果你敢胡说八道。 就别怪本将手下不留情!” 黑白玄翦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藏着深不可测的阴谋,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73章 重伤的盖聂 浮戏山官道上。 车队的规模如巨龙般蜿蜒,闪烁着冷铁与青铜的光泽。 一千名重甲铁骑在车队的外围浴血奋战,与来犯的敌人搏斗,他们的呐喊与兵器的交击声汇成一首壮烈的战歌。 但在这如海的嘈杂声中,有一辆马车却宛如安静的岛屿,它就是长公子扶苏的座驾。 车厢内。 烛光摇曳,光影在精致的雕花窗棂上跳跃,为这封闭的空间带来一丝神秘与宁静。 一位身穿黑衣的贴身杀手惊鲵,宛如暗夜中的幽灵,她犀利的眼神中此刻却满是柔情。 她站在扶苏的桌案旁,目光落在那个趴在桌上沉睡的人身上。 公子扶苏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精致的瓷器,宁静而可爱。 惊鲵忍不住走近,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轻轻抚摸着扶苏的脸庞。 那肌肤的触感宛如暖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是怜爱、是无奈的叹息。 她知道,她与他,身份如云泥之别,命运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然而,一年的相处,却让她看到了扶苏的另一面——他的善良、他的坚韧、他的执着。 这一切都让她的心为之动摇。 她只能在这个深夜,用她的指尖轻轻触摸他的脸庞,让她的泪水静静流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想不到一个杀手都有感情!” 惊鲵连忙擦干泪水,转身拔剑,内力运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只见一位剑客从暗处走出,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深邃。 惊鲵冷冷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公子扶苏的车驾!” 荆轲笑道:“身为罗网天字第一号的顶尖杀手,居然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看来是爱情蒙蔽了你的双眼,不过也让在下好奇,一个杀手也能有感情?” 惊鲵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 在月色的映衬下,荆轲的身影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剑,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微笑。 他环顾四周,那些严肃的军士和紧张的氛围仿佛与他无关。 他向惊鲵笑道:“惊鲵,别这么紧张。 你在看着公子扶苏,我也是呀!” 惊鲵的眉头紧锁,她显然并不满足于荆轲的回答,追问道:“你究竟是谁? 为何能如此轻易地进入这里?” 荆轲轻轻一笑,回答道:“在下荆轲。 荆轲之荆,荆轲之轲。 我有一个至交好友,名叫盖聂!”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听到“盖聂”二字,惊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心中暗自思忖:“他居然是盖聂的朋友,盖聂让他来,是专门盯着我么? 难怪他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原来是盖聂安排的!” 荆轲似乎看出了惊鲵的心思,他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这个人虽然朋友不多。 但每一个都是至交。 所以盖聂兄有事相求,我便毫不犹豫地前来相助!” 惊鲵收起手中的剑,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荆轲哈哈一笑,回答道: “我看到了一个杀手的柔情似水。 你虽然身负绝技,但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柔情。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惊鲵被荆轲的话说得有些愣住,她冷冷地警告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 否则,我的剑下可不会留情!” 荆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姑娘放心,我荆轲虽然爱交朋友。 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可不想招惹你这种可怕的女人!” 浮戏山某处,古树高耸入云,繁茂的枝叶如同巨大的绿伞,遮蔽了天空的阳光。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长风堂的三位堂主——杨龙、杨虎、杨豹。 被誉为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然而此刻他们却面对着一位秦国的传奇剑客,盖聂。 虽然三人身经百战,技艺高强,但在与盖聂的较量中,却显得力不从心。 经过一番激烈的对决,三位堂主均受伤惨重,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败下阵来。 而盖聂,这位来自秦国的剑师。 却似乎毫发无损,他手持长剑,剑尖垂地,神情冷峻,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王者。 盖聂缓缓走向受伤的三位堂主,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迅疾的身影突然从盖聂身后闪出,紧接着又是一道。 盖聂虽然毫无防备,但反应极为迅速,他及时转身与两人各对一掌。 三人内力互冲,一时间竟然平分秋色。 这两位蒙面人身材矫健,面容冷酷,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空闲出的一只手,用尽毕生功力,出手如电,各拍了一掌在盖聂的胸口。 盖聂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一棵大树上。 他嘴角溢出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两位蒙面人看着嘴角流血的盖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其中一个蒙面持剑人冷笑着说道: “想不到呀,想不到! 名震天下的鬼谷弟子,秦国第一剑客盖聂,有一天竟然会死在我们的手里!” 剑师盖聂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持剑撑着地面,背靠在一棵树下,艰难地说道: “你们、居然偷袭我!” 持剑的蒙面人,不屑地笑道: “呵呵,兵者,诡道也。 孙子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明白的真理,想不到鬼谷弟子还如此的迂腐!” 盖聂瞪大了眼睛,这声音让他感觉十分的耳熟,深吸一口气道: “能让我死前看看你的真面目么? 我盖某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难道你们还要怕一个死人么?” 双刀的蒙面人,刀尖直指这位名满天下的剑师,不可置信道: “此人,乃是秦王嬴政最信赖的爪牙。 内力深不见底,剑法登峰造极。 先是跟杨家三兄弟大战一场,甚是疲惫,然后又被我们两人同时以毕生功力最强一击。 换做他人早已毙命,想不到盖聂居然只是重伤,甚至还能站着,实在可怕。 要是杀了他,如断秦王一臂!” 蒙面人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双刀舞动间,寒光闪烁,如银河倾泻。 被围困的剑师盖聂仍然面不改色。 持剑蒙面人似乎看出了盖聂的想法,他微微一笑,缓缓道: “我不像某些人或者组织,喜欢在你临死前捉弄你,不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说罢,他轻轻拉下面巾。 露出了一张令人熟悉的面孔—— 盖聂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缓缓说道:“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没想到吧?” 剑指盖聂,一人的身影。 映在了盖聂的脸上。 剑师盖聂气如虹,剑指群丑傲苍穹。 铁血丹心铸忠魂,豪情万丈震长空。 夜半风急星芒闪,黑衣人影袭无踪。 冷刃如霜刺心窝,鲜血飞溅染残虹。 大侠重伤身不倒,屹立如山意志雄。 面对强敌不屈服,笑傲江湖赏河东。 剑光闪烁映寒月,身法灵动似游龙。 虽受重伤仍奋战,凌云壮志贯长虹。 无双剑术震乾坤,不屈精神叠双重。 铁血丹心照日月,江湖传颂英名隆。 第74章 燕丹毁容 在浓密的晨雾中。 长公子扶苏的马车静静矗立。 马车四周,秦国的重甲铁骑如同铁壁铜墙,守护着这位皇族的瑰宝。 而在马车的一侧,少年将军韩信紧锁眉头,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混乱的战场。 “现在战况如何?” 韩信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副将迅速回应:“回将军,黑衣骑兵虽人多势众,约三四千人。 但在我军重甲兵的防御下。 他们无法突破,反而损失惨重!” 韩信眉头微皱:“我军损失如何?” 副将深吸一口气:“我军因有备而战,不但每名士兵都披重甲,并且弓弩犀利。 故损失小,仅阵亡十人,伤五十人!” 韩信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沉的思索:“仍需提高警惕,只要公子无恙,大局便稳。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话音刚落,一名将领急匆匆进入,脸色凝重:“将军,南面防线被突破。 有十几名骑兵闯入。 但已被我军歼灭!” 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何故有此变故? 你们防守出了什么问题?” 将领低头答道:“将军,我军防守原本无懈可击,但突然出现一群武林高手。 他们如同鬼魅般出现,有操纵狼群的。 有驱使蝙蝠的,还有一群形迹诡异的人,其中甚至有孩童、女性和老者。 但个个武功高强。 我们一时难以抵挡。 所以被他们闯入,不过好在我们反应过来后,杀死了十几只饿狼,他们已经跑了!” 韩信脸色一沉:“这时候他们兵力枯竭,北面压力轻松。 立刻从北面调集兵力,增援南面!” “是!”将领领命而去。 就在此时。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周围的铁骑瞬间拔刀相向,怒声喝问: “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是我,我回来了!”声音平静而自信。 韩信见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露出笑容:“原来是农家侠魁田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田光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那些人,怎可能是我的对手?” 韩信追问: “你真的把他们全都击败了?” 田光淡然点头:“自然,一个不留。 全杀了,这才匆匆而归。 不知公子在哪?” 韩信指了指马车:“长公子扶苏在车内小憩,他有些疲惫!” 田光点头,向马车走去: “好的,我明白了,将军请便!” 看着田光离去的背影,韩信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这位侠魁田光,何时变得如此生疏客气了? 静谧的树林深处。 参天的古树耸立。 它们粗壮的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茂密的枝叶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 这里,一场生死较量即将落幕。 盖聂,这位秦国顶尖的剑客,此刻已陷入了绝境。 他的衣襟被鲜血染得猩红,重伤的身体几乎无法支撑他站立。 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铁,手中的宝剑紧握,仿佛是他唯一的信仰和支撑。 燕丹和绝影,两人如同死神般逼近。燕丹手持长剑,绝影则双刀在手。 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每一次攻击都如狂风骤雨般猛烈。 剑光和刀影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道道死神的锁链,无情地向盖聂缠绕而去。 尽管身受重伤。 盖聂的剑法却依然犀利无比。 他挥动手中的古剑,与两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他的剑法刚猛而灵活,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如细水长流般绵绵不绝。 他的剑法让燕丹和绝影应接不暇,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逃脱的风暴之中。 然而。 盖聂的每一次挥剑都导致伤情加重。 他的脚步开始踉跄,剑法也显得有些凌乱,但并没有放弃,而是边战边退,试图寻找突破的机会。 燕丹和绝影看出了盖聂的困境,他们更加凶狠地攻击,试图一举将盖聂击倒。 在这危急关头。 盖聂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挥舞着宝剑。 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向燕丹冲去。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燕丹的内力和武学造诣远不如绝影,因此将燕丹选为了突破口。 被盖聂的气势所震慑。 燕丹两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而就在这时,盖聂趁机一剑挥去。 想要斩杀燕丹,但燕丹临死前的意志让他躲过这一剑。 但还是将燕丹的蒙面巾斩断,同时燕丹的脸,被盖聂的剑划破,血流不止。 露出了他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容。 “啊啊啊,痛死我啦!” 此刻的燕丹,仿佛一颗从高空坠落的流星,昔日璀璨的光芒已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他的眼神,不再是冷静如冰的湖水,而是被恐惧和绝望的火焰所吞噬。 盖聂手中的剑,犹如死神的镰刀,即将收割燕丹的生命。 然而,在生死之间。 一道银色的身影瞬间闪现,那是绝影。 他的到来如同迷雾中的一缕清风,虽然淡然,但却带来了希望的气息。 他挡下了盖聂的致命一击,剑尖与剑尖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燕丹,你怎么了?” 绝影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一丝担忧。 燕丹闻言,颤抖的手捂住已经被毁容的脸庞,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 “他把我脸毁了!” “杀了他!绝影,快杀了他!” 燕丹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的世界已经崩塌,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盖聂的死亡。 盖聂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 他凭借着最后的毅力支撑着身体站立着,双眼紧紧地盯着燕丹和绝影两人。 在这绝望的时刻,盖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道伟岸的身影——秦王嬴政和公子扶苏。 他们的面容虽已模糊,但那份对于天下的安宁与百姓的关心却依然清晰。 盖聂心中暗叹:“大王、公子,盖某不能陪着你们一起看到天下安定。 四海升平的那一天了!” 第75章 夜黑风高*索命无形 绝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冷声道:“不愧是秦国第一剑师,重伤之下仍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可惜,这不过是你的回光返照罢了!” 他的声音虽然冷漠。 但却透露出对盖聂的敬佩。 燕丹捂着脸,状若疯魔般怒吼道: “绝影,快杀了他!”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已经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与屈辱。 绝影步步逼近,盖聂已经无力反抗。 他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紧握着剑柄。 身为剑客,他宁愿站着死。 也绝不苟且偷生,一身大侠风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耀眼至极的剑气骤然爆发,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燕丹和绝影脸色大变,急忙后退。 烟尘散去后。 一个白发年轻剑客手持鲨齿剑。 傲然地站在盖聂面前。 他年纪与盖聂相仿,却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这位白发剑客正是卫庄。 盖聂的同门师弟。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瞟了一眼盖聂,嘴角上扬说道: “师哥,你似乎有点狼狈呀?”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盖聂的调侃。 不远处的燕丹怒吼道: “卫庄,你只要杀了盖聂,等我将来当了燕王,把大将军位置给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与疯狂,似乎已经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卫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冷笑道:“不,你活不到那天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燕丹的不屑。 “可恶!” 而燕丹则陷入了疯狂与绝望之中,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卫庄会拒绝这么诱人的条件。 “卫庄,只要你杀了盖聂,你就是唯一的鬼谷弟子,并且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可以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卫庄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的废话,太多了!” 他眼神中透出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突然,他如同猎豹般扑出,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面对卫庄那汹涌澎湃的内力和凌厉的剑气,他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因为刚刚有盖聂大战,他们消耗了太多的内力。 于是,他选择了逃跑,口中还不忘留下狠话:“卫庄,你给我记住!” 燕丹不顾绝影,独自逃走。 绝影在卫庄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自己再继续留下来也只是徒劳。 于是,他汇聚仅剩的内力,施展出虚幻的一刀,然后借势飞走。 “不愧是鬼谷弟子,后会有期!” 卯时三刻。 夜色尚未彻底褪去,天边仅有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在预示着日出的到来。 在这个黎明前的静谧时刻,一辆雄伟壮观的马车停在宽敞的道路上。 马车内部更是别有一番天地。车厢四壁上,精美的雕花图案在柔和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释放出一种既典雅又神秘的气息。 四周的墙壁上,锦绣帷幔如波浪般起伏,柔软而华丽,为整个车厢营造了一个宛如皇室寝宫的温馨与舒适。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公子扶苏缓缓睁开了双眼,从深沉的梦境中苏醒。 他揉了揉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眼睛,坐起身来,立刻感受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他环顾四周,只见车厢内的一切陈设都显得那么精致而考究,一切都井然有序,无声地彰显着宫廷的严谨与细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扶苏轻轻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只见窗外,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朦胧而神秘的氛围中。 远方,那微微露出天际的曙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美丽画卷,等待着有心人的细细品味。 然而,就在扶苏沉浸在这宁静而美丽的黎明时刻时,心中的担忧却如潮水般涌起。 他心中暗自忖度: “不知前线的战况如何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来人!” 殿外的韩信、罗网惊鲵以及那位名叫荆轲的游侠应声而入。 韩信见状,立刻关切地问道: “公子,您有何吩咐?” 扶苏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前方的战事情况如何?” 韩信回答道:“贼子已退。 我军正在打扫战场!” 扶苏急迫地追问道:“我方伤亡如何?” 韩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公子,我军战死六十余人。 伤势较重者一百二十人!” 听到这个数字。 扶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 他叹息道:“这些都是我大秦的勇士啊,他们却并非在战场上英勇牺牲,而是在这里失去了生命。 他们都是好样的,回头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重重赏赐他们的家属!” 韩信点头称是,他知道自家公子一向仁爱宽厚,对待将士如同手足。 此时,扶苏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荆轲。他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侠是?” 韩信连忙介绍道:“公子,这位是盖聂先生的朋友荆轲,此次前来是为了协助保护公子的安全!” 扶苏闻言,心中一动。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荆轲在历史和传说中都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 尤其是那位“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更是家喻户晓。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这位眼前的游侠多了一丝敬意和好奇。 在历史的长河中,荆轲的身影总是被那个名为燕丹的人牵引着,如同被命运之手推着前行。 然而如今,那个曾经命令荆轲前行的燕丹却已逃离了咸阳,他的行踪如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无从追寻。 这让扶苏不禁思考,自己是否也在无形中改变了荆轲的命运轨迹? “大侠辛苦了!”扶苏低声说道。 荆轲微微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 “哪里哪里,长公子殿下。 您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我荆轲不过是个江湖人。 哪里担得起这‘大侠’二字?” 扶苏看着荆轲,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荆轲吧!” 此时,韩信与惊鲵也走到了两人身边,惊鲵神色凝重地看着扶苏,道: “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扶苏转头看向惊鲵,他的眼中闪烁着沉稳的光芒。 “惊鲵姑娘,请说!” 惊鲵深吸了一口气,道:“刚刚,罗网的黑白玄翦和八玲珑来过这里。 他们说要杀您。 您一定要小心!” 扶苏的眉头微微一皱,并未露出惊慌之色,而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韩信见状,立刻拱手道:“公子,要不要发信号,让他们回来?” 扶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父王早已料到会有此等情况发生,所以才派了一千重甲铁骑暗中保护我。 看来吕不韦和嫪毐的想法。 父王早已掌握在心中了!” 然而,就在此时。 韩信却突然凑到了扶苏的耳边。 低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扶苏的眼眸瞬间睁大。 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 他惊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月黑风高夜未央,索命无形影难防。 千变莫名如幻影,冷血杀手寒如霜。 夜色深沉掩星辰,寒风凛冽透衣裳。 墨玉麒麟无踪迹,只留冷月照苍茫。 刀光闪烁寒光现,血花飞溅命归亡。 墨玉面具遮真容,无情冷漠似冰霜。 风卷残云天地暗,月隐星沉夜色凉。 麒麟一去无踪影,只留传说在咸阳。 第76章 墨玉麒麟落网 在黎明的微光中。 大地仿佛刚从沉睡中苏醒。 淡淡的晨雾在山间缭绕,就像轻柔的梦魇,为这片古老的土地蒙上一层神秘与庄重的面纱。 就在这幽深的黎明时分。 一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秦军铁甲兵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们傲然挺立。 铠甲上还带着昨夜战斗的斑驳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与英勇。 这些战士们虽然面容疲惫,但眼神却坚定如铁,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在龙道口这个地势险要的地方,两侧山峰巍峨耸立,如同两道巨大的臂膀,将这片土地紧紧拥抱在怀中。 而一辆豪华的马车就静静地停在这道口的中央,引人注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仿佛在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铁甲兵们分列两旁,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马车严严实实地保护在中间。 他们的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警惕地寻找着任何潜在的威胁。 就在此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马车前。 这是侠魁田光。 长公子扶苏的得力助手。 上百名铁甲兵整齐地排列在马车外,一名军侯连忙上前见礼,尊敬地问道: “田光先生!” 侠魁田光微微点头,回礼道: “嗯,不知长公子殿下可在车内?” 军侯恭敬地回答道:“在!” 侠魁田光继续问道: “可有其他人陪同或者在休息?” 军侯如实回答道:“长公子正在休息。 不过并未有人陪同。 韩信将军和惊鲵他们被长公子安排出去办事了,临走前,特意交代我们。 随时注意公子的安全!” 侠魁田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好,明白了,你们继续看着。 我有重要事情要与长公子商量!” 军侯挥了挥手,众军士让开了一条路,示意侠魁田光可以过去了。 侠魁田光随即迈步走向马车,脚步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他走到马车前,轻轻敲了敲门。 轻声喊道:“公子?公子?” 马车内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显然长公子扶苏还在熟睡中。 侠魁田光微微皱眉,他轻轻推开车门,走了进去。 只见身着黑龙白袍的秦国长公子扶苏趴在桌案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袍。 上面绣有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严。 侠魁田光走到扶苏身边,再次轻声呼唤道:“公子?公子?” 见扶苏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侠魁田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然而,就在这时。 田光迅速抽出短剑,环顾一圈四周。 然而,马车内并无他人。 只有熟睡中的扶苏。 “秦国长公子扶苏,再见了!” 田光握紧的短剑,冷酷无情地刺向了扶苏那脆弱的脖颈。 刹那间,鲜血如注。 染红了车厢内的每一寸空气。 扶苏的生命力在他冰冷的剑下迅速流逝,最终归于沉寂。 田光疲惫地翻过尸体。 想要确认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张脸时,心中瞬间涌起了疑惑。 这张布满沧桑的脸庞,明显是经历了数十载岁月的沉淀,怎么可能是年仅七岁的公子扶苏呢?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幅长信侯交予的画像,细致地比对起来。 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逐渐发现了端倪,这具尸体,显然不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不对劲,上当了!” 田光猛然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看似华丽的马车,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伸手一拉,一块帘布应手而落。 露出了车厢内部的真相——竟是一个精巧的牢笼,难道是为了抓他? 就在此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车厢外炸响,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所有的帘布被瞬间放下,阳光透过牢笼缝隙照射进来,揭开了这个伪装成公子马车的铁笼的真面目。 然而,与真正的长公子扶苏的马车相比,这辆马车显得过于狭小,显然是用来迷惑人的。 马车外。 真正的长公子扶苏和秦军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罗网惊鲵和荆轲这两位武林高手则站在一旁,他们的气息冷冽而沉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整个场面如同一出精心编织的戏剧。 而假田光却发现自己成了其中的棋子。 他握紧了手中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假田光皱起眉头,凝视着众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 长公子扶苏轻轻一笑,瞥了一眼身旁的韩信,回忆道:“其实。 最初是裨将韩信向我提起此事。 我当时还半信半疑。 但今日一见,你的易容术还真是惊为天人,若非韩信的敏锐。 恐怕我也会被你瞒过去!” 田光转头看向韩信,这位少年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没想到。 我这三年间,行走江湖,从未失手。 竟会在你这里栽了跟头!” 韩信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田光先生,每次见我。 都会叫我‘少年将军’,语气很随意。 而你这次却如此客气。 这其中的反差,我怎能不察觉?” 长公子扶苏听了韩信的解释,不禁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转向田光,语气变得冷厉: “那么,你究竟是谁? 为何要来此?又是谁指使你的?” 田光冷冷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我的来历,你们也没有资格看到!” 长公子扶苏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罢了。 来人,将他押下去,严加看守!” 随着一声令下。 几名重甲铁骑上前,将假田光押走。 此时,罗网惊鲵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公子,我们真的要带着他一起上路吗?” 长公子扶苏点了点头:“此人本领不俗,或许将来能为我们所用。 况且,他在易容术上的造诣极高,对我们或许有用!” 惊鲵听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长公子扶苏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这次若不是惊鲵及时出现,自己恐怕已经遭了田光的毒手。 他走上前,轻轻地握住惊鲵的手,温柔地说道:“惊鲵,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惊鲵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低下头,轻声回道:“惊鲵只是奉命行事。 保护公子是惊鲵的职责!” 第77章 损兵折将 长公子扶苏却不依不饶,追问道: “那么你为何要违背罗网的命令。 救我于危难之中?” 惊鲵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惊鲵知道。 公子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长公子扶苏看着惊鲵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次事件之后,他与惊鲵之间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 不过此时的扶苏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知道焱妃和惊鲵都对他抱有好感,但他自己的身体条件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对惊鲵心存戒备。 毕竟在动漫中,惊鲵曾以同样的方式接近信陵君魏无忌,并最终杀了他。 可现在。 惊鲵并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伤害。 这让扶苏感到困惑,他不知道惊鲵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另有所图。 而且扶苏也清楚记得,在动漫里惊鲵是为了接近信陵君才故意装出温柔的样子。 可现在他们已经相处了一年之久。 难道还会发生同样的后果吗? 自己是否又是下一个信陵君? 扶苏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冷月清辉照玉颜,美人独立水云间。 冰心一片藏幽梦,热血千重绕指尖。 倾城容貌难自弃,绝世风华自独怜。 愿得此心长相守,不负相思不负缘。 长公子扶苏和惊鲵,彼此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们眼中的情愫,仿佛可以融化周围的冰冷,让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道身影。 如疾风般闯入了这片静谧的领地。 打破了这份和谐的美好。 军士急匆匆地穿越蜿蜒小径。 每一脚步都显得如此迫切,仿佛背后有着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前进。 他的脸上洋溢着焦虑之色,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紧张: “长公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在不远处的那片密林之中,我们发现了重伤的盖聂先生!” 扶苏闻言,心头猛地一紧。 眼中的平静被担忧所取代。 盖聂,这位秦国无可争议的第一剑师,不仅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父王信赖的忠臣。 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扶苏不禁感到一阵慌乱,他的脑海中涌现出种种猜测。 “是谁? 竟能将盖聂先生伤至如此地步?” 扶苏心想,脑海中闪现过各路豪杰的身影,除了军队以外。 在这武风盛行的时代,盖聂的武功早已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他的剑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究竟是谁,能在这样的高手面前,留下如此重的伤痕? “难道是江湖上哪个门派掌门亲自出手或者传说中的某位隐世高人?” 扶苏不禁想到了这种可能,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老一辈的强者。 他们或许已经多年未露面,但他们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立刻备马车! 我要亲自去看看盖聂先生!” 扶苏急切地命令道。 他转身走向马车,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将领说道: “不,这树林狭小,而且马车慢。 马车就留在这里吧,我们骑马去!” 说完,扶苏披上金龙黑袍披风。 整理了一下袍服,骑上一匹白龙宝驹。 随后带着一群重甲铁骑,迅速朝树林的方向奔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穿透了晨雾。 斑驳地洒落在营地之上,为这片曾经喧嚣如今却落幕的战场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营地的边缘。 几顶破旧不堪的帐篷在晨风中摇曳生姿,发出凄凉而哀怨的吱吱嘎嘎声。 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历经风霜的历程,暗示着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命运无情地摧毁。 营地的中央空地上。 一群曾经英勇的士兵如今却显得疲惫不堪,绝望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战争的伤痕,有的人手中还紧紧握着断裂的刀柄,那是他们顽强拼搏的见证。 有的士兵则默默地抚摸着身边战马的鬃毛,试图从它那柔顺的毛发中寻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和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哀伤气息和血腥味,让人不禁感到压抑和窒息。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 扬起了营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将这片沉寂的战场装点得更加萧瑟和凄凉。 这时。 一处大帐内传来阵阵愤怒的争吵声。 大将军姬无夜双手按在桌案上,神情严肃地站在帐内中央。 他的左边是夜幕的人,右边则是罗网的众人,而对面则站着长风堂的众人和燕丹。 燕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他无奈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不但拖住了盖聂,甚至还差点杀了他。 要不是卫庄及时赶到,盖聂今天必死无疑,还把我的脸给伤了,毁了容!” 姬无夜点了点头,表示对燕丹的认可。 他看向夜幕方向,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们百鸟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 墨鸦站出来解释道:“不是我们没有尽力,而是大将军的分配本身就有问题。 我们怎么可能是东君焱妃的对手呢?” 姬无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没用了是嘛?” 墨鸦感受到姬无夜身上的寒意。 沉默的白凤连忙扯了扯墨鸦的衣袖。 这时,罗网的黑白玄翦嘲讽道: “你们夜幕的人都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果不是我们昨晚帮忙,就凭你手下的那些废物,怎么可能打进去?” 姬无夜愤怒地拍桌而起,吼道: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忍你们很久了!” 黑白玄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 “韩国大将军,我们奉劝你冷静一点,我们虽然杀不了扶苏,但要想杀你却易如反掌。 惹急了我们,后果自负!” 燕丹,轻轻地挥了挥手,像是驱散一阵不合时宜的微风,他劝道:“冷静些。 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冲动只会让我们失去更多的筹码。 何况,我的老师很快就会带着燕京卫赶到,到时我们再来谋划,定能寻得良机除掉扶苏!” 此时,另一名绝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沉声问道:“那么,那位墨玉麒麟。 我们还要管她的死活吗?” 大将军姬无夜,一个身披铠甲、气场强大的老者,冷冷地回应道:“救她? 她不过是长信侯请来的一个冷血杀手而已,她的生死与我们何干? 若是长风堂三兄弟被抓,我姬无夜看在长信侯的面子上,或许还会搭把手。 但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杀手,她的命运就交由天意去决定吧!” 话语间,夜风似乎更加凛冽了,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无情的话语伴奏。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命的价值往往取决于其背后的力量和影响力。 而像墨玉麒麟这样的杀手,注定只是权力的牺牲品和工具。 第78章 北斗七星术 清晨的树林中,雾气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用轻纱般的姿态环绕在每一根树梢。 太阳的光芒透过这层轻纱。 创造出了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 那光束,就像是大自然的画笔。 给这片树林增添了一种诗意。 空气中,你可以感受到那种只属于清晨的清新。 那是泥土释放出的气息,那是青草在晨露滋润后的芬芳。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大自然的香水,让人心旷神怡。 偶尔,你会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鸟鸣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像是自然界中最美的音乐。 在这如诗如画的场景中,却有一场紧张的对峙即将开始。 农家侠魁田光,他站在树林的一角,像是一座雕塑,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手中的长剑,虽然已经历了无数次的磨砺,但依然闪烁着寒光。 而在他的对面,站着的是东君焱妃。她身穿暗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 像是在跳动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她的长发被一根精致的发簪轻轻束起,簪上镶嵌着一颗同样暗蓝色的宝石,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她的长裙上绣着一只三足金乌的图案。 在她的身后,一百多名秦军士兵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中的武器指向同一个方向。 那气势,仿佛能震慑一切。 而被包围在中心的是一个白发剑客,他身穿一袭黑衣,衣袂飘飘。 头发如雪般洁白,随风飘动。 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手中的长剑指向地面,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性的瞬间。 侠魁田光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说道:“之前老是听闻,鬼谷两大弟子不和。 现在看来是江湖误传了?” 卫庄冷冷地回应道: “哼,我只是路过这!” 侠魁田光继续说道:“这里可是秦韩交界处,再往前可就是秦国了!” 东君焱妃插话道:“看破不说破嘛…… 对了田光先生,长公子现在怎么样?” 侠魁田光回答道:“放心,他们的高手都被我们吸引了,没有人可以威胁长公子。 如果所猜不错,他应该往这边来了!” 不多时,仿佛天崩地裂。 一阵又一阵的马蹄声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由远及近,声势浩大。 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而是一股席卷一切的铁骑洪流,铁蹄下尘土飞扬。 那种压迫感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无法呼吸。 在这股洪流的最前方,身披黑色龙纹的披风,随风飘扬。 正是气势如虹的秦国长公子扶苏。 他双目如炬,凛然威武,骑着一匹神俊的白龙驹,如同猛虎下山,霸气十足。 见到长公子扶苏的到来,所有人都纷纷低头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扶苏却似乎并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重伤的盖聂。 他轻轻下马,走到盖聂的身边,俯下身子,用充满关切的声音问道: “盖聂先生,你现在怎么样了?” 盖聂虽然气息微弱,但仍然坚定地回答道:“长公子,如果盖某不能生还。 请您代我向大王表达我的歉意!” 扶苏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说道: “盖聂先生,您不要这样说,您可一定要坚持下去,父王和我都不能失去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显然对盖聂的伤势感到非常担忧。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东君焱妃的身上。 他知道,阴阳家的术法神秘莫测,也许能救下盖聂的性命。 于是他开口请求道: “听闻阴阳家的术法有起死回生之妙。 不知焱妃姑娘能否施展奇术,让盖聂先生回春?” 东君焱妃轻轻点了点头,走到盖聂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她的眉头紧皱,显然盖聂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她沉声说道:“盖聂的五脏六腑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而且有两股内力在他体内乱窜,相互排斥。 更糟糕的是,他在受伤之后还强行使用内力,导致伤势更加严重。 在我们阴阳家,只有月神擅长治疗此类伤势,但此刻她不在此。 我也可以尝试用术法抑制他的内伤,等我们到了新郑之后,再寻找名医为他医治!” 扶苏公子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 “那就有劳焱妃姑娘了!”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盘坐在盖聂的身后,开始运用她深厚的内力。 一股炙热的功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的双手不断变幻着手势,最终化成双掌按在盖聂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盖聂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东君焱妃用尽全身力气,最终在盖聂的百会穴上点了一指。 盖聂昏迷了过去,而东君焱妃也显得有些虚弱。 扶苏连忙问道:“焱妃姑娘。 盖聂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东君焱妃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已经用北斗七星术抑制住了他的内伤。 只要他体内的术法不解开,他就会一直昏迷不醒。 这样至少能保他七天无虞。 但如果七天内找不到名医为他医治的话,无论术法是否解开,他都必死无疑!” 扶苏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沉痛。 他知道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宝贵,必须尽快找到名医才能救下盖聂的性命。 当旁侧的卫庄听闻此言,他那刚毅的眉头瞬间紧锁,如同远山的浓雾遮蔽了星辰。 而公子扶苏则迅速作出决断,他挥手招呼随行的士兵:“来人,即刻将盖聂先生小心移至我的马车之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紧迫与关切,显然对盖聂的伤势极为重视。 随着这一连串的指令下达,扶苏转向卫庄,温和中带着一丝敬意地说道: “久闻卫庄先生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幸事。 不知先生可否赏光,与我一同前往新郑,路上也好共叙江湖之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期待。 卫庄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拱手回礼:“秦国长公子之贤名,通过师哥和农家之口,在下早有耳闻。 今日得见,方知传闻非虚。 卫庄愿与公子同行,共赴新郑!”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扶苏的认可。 扶苏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东君焱妃。 此时的她,面色苍白。 显然刚才的功力损耗极大。 扶苏心中一紧,柔声道:“焱妃,你现在需要休息,到我的马车上来。 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新郑!” 东君焱妃虽然虚弱,但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然而扶苏并未让步,他坚定地说道: “此事无需多言,你必须休息。 听我的,好好休息吧!” 东君焱妃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一片肃穆与关切的氛围中。 一支庞大的铁骑大军开始南下。 目标直指韩国都城新郑。 第79章 医家掌门念端 韩国都城*新郑。 在韩国的新郑城边缘,隐藏着一片翠绿的秘境,那是一片被世人遗忘的竹林。 在这片竹林深处,静静地坐落着一座古朴而雅致的庄院,名为“镜湖庄”。 清晨的阳光如同细丝般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宛如大自然的笔触。 勾勒出一幅静谧祥和的画卷。 当你踏入这片神秘的庄园,首先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而独特的药香气。 这股香气由各种草本植物融合而成,既有薄荷的清新,又有沉香的沉稳,让人顿时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股香气抚平。 这正是医家当代最年轻的掌门念端精心调配的药香,它不仅是庄院的灵魂,更是医家世代传承的独门秘方。 医家,作为诸子百家中的一股清流。 他们的庄园遍布各国都城。 独立于世俗之外。 而镜湖庄作为医家在新郑的据点,更是展现了医家的文化底蕴和独特魅力。 庄院内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木质结构为主体,青瓦覆盖的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透出一种庄重而温馨的气息。 四周的药房和居室内,墙上挂满了各种草药图谱和医家典籍,让人感受到医家对草药的深厚造诣和敬畏之心。 念端作为医家的年轻掌门,她的才华和魅力深深地烙印在这座庄院里。 她不仅精通医术,更对草药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 在庄园里,她亲手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草药,亲自照料,精心调配。 她相信每一株草药都有它的灵性和力量,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发掘出它们的真正价值。 在庄院的中央。 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亭内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 这里是念端闲暇时品茗论药的好地方。 一天,念端正在亭中倒茶,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一身黑袍的神秘人物。 而桌子上的佩剑也格外引人注目,它是一把通体墨黑的剑,剑鞘为白色。 这是一把没有锋利的剑。 反而更像是一把尺子。 念端一边倒茶,边问道:“现在新郑城事太多了,听闻秦国长公子扶苏殿下。 要来韩国新郑,你应该知晓了吧?” 黑袍人淡淡地道:“我听过墨家弟子所言,但此事与我并无瓜葛。 我此行的目的。 仅仅是赴农家的一场拍卖盛宴!” 念端轻声细语:“或许与你无关。 但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我之所以向你透露这些。 是因为我们的新郑据点,即将撤离!” 黑袍人眉头一皱,不解地问: “撤离?因何缘故?” 念端叹了口气,道:“尽管我对政治所知甚少,但韩国的处境我仍看得分明。 如今大秦如日中天,韩国与赵国仿佛成了它砧板上的鱼肉。 何时被吞噬,只取决于它的胃口。 回想几年前,韩桓惠王在位时,我便有撤离之意,然而他通过郑国这位奇才换得了这几年短暂的安宁。 可如今长公子扶苏莅临韩国,这绝非吉兆,并且秦王今年应该就要举行冠礼大典。 到那时,一位年轻的秦王,带着虎狼之师的秦军,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站在黑袍人身旁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却颇为魁梧的胖子,他沉声问道: “那我们是否应该出手干预?” 黑袍人断然拒绝:“不可,班大师。 这是七国间的纷争,我们不宜介入。 自从周王室衰微,天下已是纷争不断,百姓受苦。 我们固然要扞卫和平,但助秦亦非所愿,否则必遭天下人非议。 因此,最佳的策略便是保持中立。 静候天下一统之时。 然而,只要七国尚存,和平便遥不可及,统一反而是真正的和平!” 念端点头赞同:“你的观点我深表认同,或许正因如此,我们方能成为朋友!” 一旁的盗跖打趣道:“念姑娘如此貌美如花,朋友遍天下也是理所当然!” 念端白了盗跖一眼,嗔道:“你们巨子严肃认真,你怎么总是没个正形?” 盗跖哈哈一笑:“现在正经人,哪里还能找得到娘子? 何况我也十八了,可不想像巨子那样打一辈子光棍。 盗跖想问问念姑娘的心意,不知方便否?” 念端一脸俏皮回道:“哦?盗跖兄弟想问本姑娘什么?” 盗跖搓了搓手,问道:“念姑娘如今也年芳二三,不小了,可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嘛。 如果不嫌弃的话……” 念端脸色微红,纤细的手指间突然射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插在盗跖的膻中穴上。 盗跖顿时动弹不得,一脸惊愕地看着念端,仿佛在说:“你这也太狠了吧!” 念端轻轻地扬起嘴角。 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她望向那个身披黑袍的墨家巨子,用一种近乎调皮的口吻说道:“墨家巨子。 我稍微给这位小跖兄弟‘上了一课’。 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黑袍人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跖这小子,平时就调皮捣蛋。 难得有人能让他尝尝‘苦头’,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没什么意见!” 念端扫视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班大师在一旁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只是,念姑娘,你这手法真是神了!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插在哪个穴位上。 让盗跖这小子动弹不得吗?” 念端微笑着揭开了谜底: “其实,我插的是膻中穴。 这个穴位位于身体前正中线上。 具体位置就在两乳正中间。 在脉象穴中,膻中穴属于任脉,而且它还会与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等经脉相交会。 通过巧妙地刺激这个穴位。 能让盗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随着念端的解释,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墨家巨子和班大师更是对她钦佩不已。 暗自赞叹这位年轻女子的医术和智谋。 而一旁的小跖,虽然仍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但眼中却透露出对念端的敬佩和好奇。 黑袍人抿了一口香茶:“不错,小跖平时仗着自己轻功好,谁都不放在眼里。 是该给点教训,也就念姑娘可以治得住他,别人可没这本事!” 医家掌门念端颜,玉骨冰肌映月天。 眉黛含春愁自解,眼波流转语还妍。 仁心妙手回春术,济世悬壶救病缘。 愿得此身长健在,人间遍种杏林烟。 第80章 韩非: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韩国新郑*韩王城寝宫。 两日后的夜晚。 月光如水洒在华丽的韩王寝宫之上。 宫殿的窗棂精致无比,仿佛是工匠们心血的结晶,它们像画框一样,将月光镶嵌在寝宫之内。 而在那银白色的月光下,韩王安正焦虑地踱步,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无比棘手的问题。 他的内心犹如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不断的翻涌着,无法平静。 他的脚下,韩国丞相张开地和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像两尊石像般静静地站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凝重。 张开地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沉和暗指: “大王,我曾劝阻过大将军,如今秦国长公子在浮戏山遭到伏击。 此事必定引起秦王的震怒。 我怀疑,这是有人不甘心导致!” 韩王安停下了脚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深深的忧虑。 韩王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此时说这些已无用。 我们必须立即想出对策。 明日一早,秦国长公子扶苏的车队就将抵达新郑,我们该如何应对?” 姬无夜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大王,此事背后之人虽然尚未查清。 但一味的忍让并非解决之道。 和平,也需要战争作为支撑。 因此,臣建议,待扶苏到达新郑后,我们将其拿下,以要挟秦王嬴政!” 韩王安闻言,眉头皱得更深,叹息道: “你以为嬴政只有扶苏一个儿子? 此事若行差踏错。 恐怕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韩王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仿佛在责怪大将军的无能。 张开地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大王,当务之急是派人向秦王解释清楚,表明我韩国并无恶意。 同时,我们应加强边防,以防万一!” 韩王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姬无夜闻言,眉头微皱: “丞相的意思是。 我们韩国需要向秦国服软? 难道我大韩国的大臣,就没有一点骨气吗?” 张开地淡淡一笑,道:“骨气,那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 难道一只孤狼,敢在大虫面前硬气吗? 如果我是楚国的丞相。 那么,我的骨气自然会比现在更硬!” 韩王安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好了,此事已决。 这次确实是我们做错了。 所以寡人不能听你的。 张开地,你退下吧,明日好好安排。 只要是秦国长公子殿下的要求。 一概照准,只要他不再追究浮戏山伏击之事就好!” 丞相张开地沉声道: “臣遵旨,臣告退!” 随后,缓缓退去,步履间带起一阵尘埃。 韩王安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大将军姬无夜,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姬无夜,刺杀扶苏的计划必须终止。 你明白吗? 现在我们并非秦国的对手。 就连先王都懂得委曲求全。 这一点,你必须铭记在心!” 姬无夜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沉声道:“大王,长公子扶苏并未察觉此事是我们所为。 况且,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们行事向来谨慎,身穿黑衣。 他们无凭无据,岂能拿我们如何? 请大王放心!” 韩王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你以为秦王出兵需要理由吗? 他若要战,何需借口? 你曾向寡人保证,能在浮戏山除掉扶苏,可如今扶苏已踏入我国境内,我们已失去良机。 姬无夜,放下刺杀的想法吧。 退下吧!”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拱了拱手,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甘:“臣告退。” 言罢,他转身离去。 背影中透露出无尽的傲慢与不甘。 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姬无夜心中暗自冷笑:“韩王安,你这个王位究竟能坐多久,本将军拭目以待!”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寝宫,背影在月光中显得愈发孤傲。 而金銮殿内的韩王安,望着姬无夜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都城新郑*丞相府。 丞相张开地的府邸内。 隐藏着一方难以言表的美景。 这里的湖泊就像被翡翠神灵赋予了生命,每当夜幕降临,月光洒落在湖面上。 那波光粼粼的景象宛如天神的眼泪。 在这如诗如画的湖畔。 有一座石桥静静矗立。 桥上出现了两位风姿卓越的年轻人。 一位身穿深紫色的长袍,犹如韩国的王子般优雅而高贵,他便是韩国的公子韩非。 他站在桥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俊逸非凡。 另一位青年则身着洁白的衣袍,眉宇间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淡泊。 他便是张良,身上流露出的从容与平静仿佛一股清流,给人以安慰。 月光轻轻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环,仿佛他是一位降临人间的仙人。 两人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上。 明月高悬,清辉如水。 仿佛在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韩非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小良子,你的心中一定很纠结吧?” 张良轻轻侧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哦?韩兄此言何解?” 韩非轻轻地笑了笑,他手中的酒瓶微微摇晃,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其实你我心中都清楚,未来的秦国必将成为我们的大敌。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我们不得不暂时与其妥协!” 张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确实如此。 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们无法抵抗秦国的铁蹄时,长公子扶苏将是我们的希望。 我听说他是一位贤明的公子,而且在很多政策上与秦王嬴政存在分歧。 并且别忘了你的理想!” 说完,张良还若有所思的望向韩非。 韩非喝了一口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点上,我是比不了公子扶苏的。 虽然背后有农家在助推,但肯定原本就有一定贤明,不然早就被拆穿了。 理想自然不会忘。 这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张良微微一笑:“希望如此吧。 不过目前韩国势力尚弱,有魏赵两国相助,秦国也未必敢轻易动手!” 韩非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深思。 他望向远方,淡淡地说: “事情未必如此简单,然而。 当这场风波平息之后,我们必须将矛头指向那位权势滔天的姬无夜!”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寂静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流星。 他接着说道:“要知道,不击败大将军,我们便无法真正接触朝政大权。 而没有了朝政的稳固,想要让韩国强大起来,那无疑是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第81章 扶苏入韩王宫 韩国都城*新郑城门。 在第二日的曙光中。 韩国的都城新郑苏醒了。 巍峨的城门,如同历史的守护者,缓缓张开了它庄重的怀抱,迎接着远道而来的贵客。 金色的阳光犹如画家的笔触。 轻轻洒落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映照着那些虔诚跪拜的百姓身影。 他们的脸庞上写满了敬畏与期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只为记录下这庄重的瞬间。 街道两旁,韩国的军士们如松树般笔直站立,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而在众人的簇拥下。 丞相张开地身着一袭华丽的朝服,如同一位温文尔雅的领航者,缓步走出了城门。 他的目光注视着远方。 等待着那位来自秦国的尊贵客人。 随着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秦国长公子扶苏的五匹骏马车驾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长公子扶苏走下车来,他的脸庞被阳光柔和地照亮,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温和地对众人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本公子此次前来新郑,是为了传达大秦的友好与谦和。 愿我们的到来能为韩国带来和平!” 丞相张开地恭敬地回应道: “开地迎接来迟,请长公子恕罪。 接下来由开地接引公子前往王宫!”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知道了,走吧!” 此时公子扶苏的语气并不好。 丞相张开地知道坏事了,长公子扶苏还在生气,心里正在思索对策。 随后,扶苏的车队缓缓驶入新郑城。 一千名重甲铁骑紧随其后,如同一支坚不可摧的铁流。 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芒,马蹄踏在青石上的声音犹如战鼓般振奋人心。 相比于韩国士兵,秦国铁骑的到来,让他们低下了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而他们的到来让整个新郑城为之沸腾。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争相目睹这位来自天下第一强国的长公子的风采。 扶苏的车队缓缓驶过街道,车窗半开,露出了他那英俊而深邃的面庞。 他微笑着向两旁的百姓挥手致意。 长公子扶苏注视着这片辽阔的土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他缓缓开口:“如今这天下,各国之间已经和平共处多年,战火已息。 然而这些百姓的脸上…… 却依然难见欢颜!” 东君焱妃以她女性的细腻感知到了扶苏的忧虑,她轻轻接道: “这是因为和平总是短暂的,大周共主八百年,战国纷争时,七雄争霸。 这片土地已经饱受了几百年的战乱之苦。 而今,不过是一时的安宁。 百姓要想过上真正的安稳日子,除非这天下能一统,才能真正实现长久和平与稳定!” 扶苏侧过头,目光落在东君焱妃的脸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东君焱妃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疑惑地问道: “公子,莫非我脸上有何不妥之处?” 扶苏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是,只是你刚才的那番话。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公子所说的,究竟是何人?” 东君焱妃好奇地追问。 扶苏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开口:“那是一个能让全天下的人。 都感到恐惧,都会向他跪拜的人!” 紫兰轩。 在繁华的紫兰轩内。 三楼之上的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 微风拂过,吹起了窗纱。 紫女倚窗而立,她的目光穿越繁华的街道,落在远处那整齐划一、步伐稳健的秦国铁骑身上。 那些身披重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不可战胜的铁壁。 紫女轻轻叹了口气: “这便是大秦为何能一统六国。 建立千秋伟业的原因。 赵、魏、韩、楚,都曾在这片土地上崭露头角,却都败在了这秦国铁骑之下!”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感慨。 一旁的弄玉捂住嘴巴,眼中流露出震撼与敬畏之色:“这样的军队。 的确令人望而生畏!”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秦国铁骑的敬畏。 卫庄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国铁骑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 当年长平之战,一战则天下惊。 赵国从此元气大伤,再也无法与大秦抗衡,也严重打击了赵国军士的士气!” 张良却皱起了眉头: “可是,再厉害又有何用? 大秦对待功臣的态度又如何呢? 狡兔死走狗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卫庄却有不同的看法,反驳道:“秦王嬴政并未滥杀功臣。 相反,他重用人才,奖励有功之臣!” 卫庄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秦王的尊重。 张良听了卫庄的话,不禁问道:“哦? 那么卫庄兄是不是改变初衷了? 不再坚持反秦的立场了吗?” 卫庄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从未改变过我的初衷。 秦国虽好,却不是我的归宿!” 新郑*韩王宫。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大理石地面上,为宫殿带来一丝光明与生机。 坐在镶嵌金玉的王座上的韩王安,面容沉稳,但眼中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这一天,韩国的命运似乎悬于一线。 秦国,这个天下第一强国。 其长公子扶苏亲自莅临都城新郑。 满朝文武,从朝中重臣到手握重兵的将领,无不为此感到紧张和忐忑。 他们明白,扶苏的到来,不只是秦国的力量展示,更是对韩国未来走向的预兆。 韩王安的目光在殿内扫过,看到那些低头垂目的臣子们,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随着宫人的宣布: “秦国使者长公子扶苏觐见!” 一阵脚步声在殿内回响。 扶苏,身穿华贵的黑龙纹白袍,头戴玉冠,气势非凡地步入大殿。 他的到来,让殿内气氛更加凝重。 然而,扶苏并未立即发表言论,而是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韩王安。 他的身边,站着东君焱妃、胜七吴矿两兄弟,以及裨将韩信和几名秦国重甲兵,都显得气势如虹。 随后,扶苏目光扫过众人,深深行了一礼,道:“秦国长公子扶苏,拜见韩王安!” 众人的心中都为之一震,他们原以为扶苏会因被伏击一事而发难,没想到他竟如此客气。 韩王安也感到意外,他颤抖着回应: “公、公子不必多礼!” 然而,扶苏的眼神却逐渐变得犀利,他道:“礼不可废,我们大秦是懂礼数的!” 他此言一出,无疑是在占据道义的高点,让韩国方面无言以对。 第82章 三日之限 扶苏犹如下山猛虎,步伐铿锵有力。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紧绷如弦。 他的身后,秦甲兵如铁壁铜墙,手按刀柄,锋芒毕露。 大将军姬无夜微微一笑。 眼神示意宫廷侍卫上前盘查。 侍卫小心翼翼地趋步上前,声音略带颤抖:“宫、宫廷里、不得带兵器!” 秦甲兵微微抽出刀尖,寒光逼人,冷声回应:“还要交出兵器吗?” 侍卫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后退,声音更是低到几乎听不见:“不、不要了!” 扶苏站在殿中央,眼神坚定如炬,声音犹如金石撞击,激荡人心: “我扶苏自西门桥入新郑,百姓的每一句议论,我都听得清楚。 我大秦使者的威严,岂能容人轻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韩国君臣无不感受到那股肃杀之气。 他们深知,扶苏所言非虚。 秦国的强大与决心,早已超越他们的想象。 此刻的韩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抉择,是抵抗还是妥协,这将决定韩国的未来。 扶苏目光如电,直射韩王安。 他回想起在浮戏山遭遇的伏击,心中怒火熊熊:“对于在浮戏山的伏击,韩王安。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韩王安面对扶苏的质问。 额头冷汗涔涔。 他深知此事处理不当将会给韩国带来灭顶之灾,急忙回应道: “秦国长公子,寡人对此深感抱歉。 如果贵国同意,我们愿意给予适当的赔偿以弥补贵国的损失!” 然而,扶苏对“赔偿”二字却置若罔闻。 他转身扫视在场众人,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自周王室灭亡以来。 大秦便是天下正统。 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强国。 自昭襄先王以来。 我大秦何时遭遇过这样的屈辱? 出使韩国,竟让副使命丧黄泉。 大秦第一剑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那些在浮戏山为国捐躯的五十余位大秦铁骑,他们的背后是五十多个期盼亲人归来的家庭。 如今,你们韩国必须得为这事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 韩国大殿内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韩国君臣面面相觑。 心中无不惊惧交加。 他们深知,这一次的交锋,已经不仅仅是一场外交争端,更是关乎国家尊严与生死存亡的较量。 在扶苏坚定的目光逼视下,韩王安无处可逃。 此刻的韩国大殿内。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韩国君臣们心中明白,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韩国的未来走向。 那位来自大秦的长公子,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剑,刺入每个人的心中。 他的话语犹如寒冬的北风,凛冽而无情:“若韩国不能妥善处理此事。 我大秦理解,但绝不会袖手旁观。 届时,我大秦的铁骑将亲自踏足新郑,处理此事!” 朝堂上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股寒风中的锐气,这是一种压迫,也是一种威胁。 在韩国的朝堂上。 文武百官们都被扶苏的话深深地震撼。 韩王安坐在龙椅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韩国的未来将无法想象。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大将军姬无夜的身上。 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对着长公子扶苏,声音如铁般坚定: “请长公子放心。 我韩国的侦缉之士皆为精锐。 此事我们自有分寸,定能妥善处理。 追出真凶,给予你们一个交代!” 扶苏微微倾身,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笑非笑地说:“哦? 既然姬大将军如此自信。 那可敢设下期限? 若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捉拿刺客,贵国则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姬无夜眉头一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漠:“长公子所言期限与代价,究竟是何意?” 扶苏淡然一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期限,便是三日。 若三日之内无法捉拿刺客。 我可以提供两个选择。 其一,韩王安需亲自前往咸阳。 其二,你们需割让南阳郡,包括南梁、鲁阳、昆阳三城在内的土地,尽归属我大秦!” 姬无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 “长公子,您这要求未免过于苛刻,南阳郡乃我国重地,岂能轻易割让?” 然而,扶苏却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转向韩王安,平静而深邃:“韩王安,你的选择是什么?” 韩王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对着姬无夜呵斥道: “姬无夜,不得对长公子无礼! 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慎重考虑!” 在满堂的寂静中。 长公子扶苏的眉头轻轻一皱,他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般清脆而坚定:“如何行动。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看重结果!” 韩王安,那位身体略显臃肿的国王,紧握拳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我国素来以礼相待秦国。 此次的变故,绝非寡人所愿!” 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扶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如同春雷般滚滚而来:“诸侯之间的邦交。 源自周王室的古礼,已有数百年历史。 大秦一直恪守周礼。 派遣使者前来聘问。 更何况,我父亲秦王政更是派遣了我这位长公子前来,这足以表明大秦的友好和对韩国的重视。 然而,你们韩国不仅未尽保护之责,民间更有传言称此次事件就是你们所为。 我不明白,这是何道理?” 朝堂上的百官们如同被点燃的蜂群,窃窃私语。 长公子扶苏的话语,犹如一道凌厉的剑光,直指韩国的心脏。 他们知道,扶苏所言非虚,韩国此次确实无话可说。 韩王安的眼神转向了大将军姬无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期待。 姬无夜感受到这股强烈的目光,他的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韩王安在逼他给出一个解释。 姬无夜的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说道: “长公子殿下,民间谣言岂能轻信? 而且最近城中出现了一些百越逆贼。 末将认为应该是这些逆贼暗中搞破坏,伏击了秦国长公子的车队。 他们是想栽赃给韩国,离间我们双方,破坏友好的关系!” 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急切。 扶苏的心中冷笑连连。 他知道这件事就是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所为,背后也肯定有韩王安的授意。 但既然他们想装糊涂,他的剑师盖聂又急需治疗,那么他今天就不与他们多纠缠了。 扶苏轻轻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给韩国三日时间。 三日内,你们必须找到这些百越逆贼。 并拿出确凿的证据。 如果三日后还没有结果,你们就按照先前的要求,要么韩王归西。 要么我大秦铁骑向东。 你们自己选择吧!” 他的话语落下,整个朝堂陷入了沉寂。 所有官员都低下了头。 不敢直视长公子扶苏的目光。 长公子扶苏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殿。 韩王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中无奈至极,韩国的国力与秦国相比,实在是太弱了,他只能选择妥协。 秦军如虎猛如狼,铁骑踏破六国疆。 旌旗蔽日遮天地,战鼓震天响四方。 刀光剑影血染地,铁蹄践踏骨成霜。 一统六国千秋伟,万古流芳永不忘。 第83章 太子之位 韩王城*寝宫内。 午时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 洒在榻上。 韩王安端坐在榻上,他的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迷雾。 面前,三位韩国的公子站立如松,他们是韩国的希望,也是未来的不确定性。 韩国太子韩奂,眉目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此刻他的眉头紧锁。 显然对于眼前的局势感到困扰。 四公子韩宇则是沉稳内敛,他的眼神深邃,似乎藏着无尽的智慧。 而九公子韩非,则是一脸冷静,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韩王安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扫过。 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如今我韩国,局势紧张。 秦国长公子扶苏的来访,并非简单的访问,而是带着找茬的意味!” 韩奂眉头紧皱,他问道: “既然父王早已洞悉一切。 为何在朝堂上却装作一无所知?” 韩王安冷笑一声,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不装不知,又能如何? 若是直接戳破。 我们韩国又该如何下台? 那伏击事件确实发生在浮戏山,是我们韩国保护不周的事实。 而长公子扶苏活着前来讨要说法。 我们又岂能置身事外?” 韩奂不禁感到一阵无力,他问道: “父王,那秦国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韩王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秦国近百万虎狼之师。 是我们韩国三十万军队的数倍。 而他们的战斗力和意志。 更是远超我们。 更别提还有十万军队在姬无夜手中!” 韩非微微一笑,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韩王安的用意。他说道:“父王叫我们前来。 应该是为了那三日之限吧?” 韩王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你们需要动用自己手下的势力。 无论如何都要在三日以内。 给秦国长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件事谁办得妥当。 谁就是未来的韩国太子!” 韩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太子之位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如今这个梦想已经有希望了。 而韩非则是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韩奂则是感到一阵慌乱,他连忙问道: “父王,我现在就是太子呀。 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韩王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很简单,如果你们四人中有人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么太子之位就将易主?” 韩奂脸色一变,他不满地说道: “父王,这、这太不公平了! 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韩王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回去问问大将军姬无夜吧,或许他能给你答案!” 说完,他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离开了榻上,前往寝宫内部休息。 寝宫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三位公子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三人走出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韩非停下脚步,深深地向韩宇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 “恭喜四哥了!” 韩宇微微一愣,眉毛轻挑,露出疑惑的神情:“此话怎讲?” 韩非轻描淡写地说:“九弟对朝中之事一向不上心,每日只知道饮酒作乐,放浪形骸。 而太子之位,关乎国家大事。 如果大哥不能胜任,那么四哥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韩宇脸色一正,摆摆手,严肃地说: “胡说,太子的位置只能是大哥的。 这样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虽然短暂,却足以让人心生暖意。 紫兰轩。 在新郑城中,璀璨的紫兰轩傲然独立。 这里曾是欢乐的海洋,琴瑟和鸣,红烛摇曳,歌舞升平,如同人间仙境。 然而,随着秦国长公子扶苏的到来,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这一切欢声笑语都封印了起来。 此刻的紫兰轩。 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的呼吸。 扶苏端坐在屋内,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抵人心。 他的身边,是一群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高手,他们忠诚地守护着长公子,宛如一道道坚固的屏障。 而紫兰轩外。 一千名重甲兵如铁壁般矗立,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能震慑一切胆敢侵犯的敌人。 紫兰轩的三层楼阁。 此刻都被严密的守卫所包围。 军士们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戈。 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守护着长公子的安全。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是大地的守护者。 在楼阁的每一层。 都有军士在巡逻。 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安宁。 而在楼阁之中。 公子扶苏与紫女等人轻松地交谈着。 扶苏微笑道:“这虽然是本公子第一次来新郑,不过之前在秦国时就听闻新郑城里,有座紫兰轩。 说与一般风流场所与众不同。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紫女轻声道:“公子玩笑了。 紫兰轩欢迎长公子殿下。 要住多久都可以,只是委屈公子了!” 扶苏挥了挥手,笑道:“说什么委屈。 这紫兰轩如此之大,宛如宫殿一般。 只是倒是麻烦你了。 毕竟这个紫兰轩是你的产业。 而且时常听闻,紫兰轩的老板娘是一个美人,今日见了,本公子倒觉得江湖流传估计有误!” 他的话语一出。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紫女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一旁的东君焱妃笑道:“公子,这个紫女妹妹年纪比我还小,大概也就十四五岁左右,而且长得真的很好看呀!” 扶苏哈哈大笑,摇头道:“你们都误会了,我所说的流传有误,并非指紫女不好看。 是太好看了,用一首诗词来代表吧。 新郑城中紫兰轩,紫衣倩影美无边。 倾城倾国貌如花,紫女老板笑开颜。 宾客盈门声鼎沸,美酒佳肴满桌前。 琴瑟和鸣绕梁上,舞姿翩翩似飞仙!” 第84章 入住紫兰轩 扶苏的话语一落。 众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紫女则是轻轻地低下了头。 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公子过奖了!” 扶苏为避免尴尬,立刻转移话题向卫庄问道:“卫庄先生,我想请问那些为盖聂先生治疗的名医找到了吗?” 靠窗的卫庄闻声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郁:“师哥受的伤太重了。 主要以内伤为主,东君焱妃虽然用七星术法为他延长了生命。 但并不能根治,最多只能活七天。 道家、医家、阴阳家擅长这类治疗。 而公子认识的关系中,阴阳家的月神看在公子份上,一定会愿意出手。 只是这里距离咸阳太远,七天内就算是当世绝顶高手也无法保证一定可以到达。 现在只能希望找个名医,改善延缓他的病情,这样才能有足够时间回到咸阳让阴阳家出手!” 扶苏听后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 郑重地说道:“接下来,你们可以放出风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有人能够治好或改善盖聂先生的伤势,我公子扶苏就欠他一个人情!”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了。 扶苏虽然还未被立为太子,但他身为秦王嬴政的长子,以后最大概率能登上大秦宝座。 而且他背后的农家,更是诸子百家中的庞然大物,诸子百家中,农家弟子人数最多,起码有数十万。 公子扶苏的人情,无疑等同于未来大秦统治者和农家的人情,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人动心。 毕竟在江湖中,没有人敢主动招惹农家,在天下,没有国家敢得罪大秦。 新郑城*大将军府。 夜幕如浓墨般洒落在新郑城。 大将军府邸之上。 点点星光在屋顶的瓦砾间闪烁,仿佛是天空的眼睛在窥探着这府邸内的一切。 府邸大堂之内,灯火辉煌。 温暖的光芒与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的大将军姬无夜。 身着玄色铠甲。 犹如一座冷峻的山峰,沉稳而威严。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 在姬无夜的面前。 一只巨大的青铜酒樽静静地摆放着。 酒香四溢,伴随着深沉的夜色,让人有些沉醉。 姬无夜手中的酒杯不断碰触着酒樽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寂寞和苦闷。 大堂中的军士们,如同被霜打的树枝。 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他们知道,今晚的大将军心情沉郁,无人敢上前打扰。 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堂的寂静。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走进大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恭敬而紧张: “启禀大将军,太子殿下来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 瞬间划破了大堂内的宁静。 “什么?快,接驾!” 姬无夜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酒樽。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 铠甲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彰显着他的威严,他大步走向大堂门口。 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 当姬无夜走到大堂门口时。 “末将姬无夜,见过太子殿下!” 韩国太子韩奂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免礼,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俯视着站在下方的姬无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将军,你就没有事想对本宫说的?” 姬无夜抬起头,看着太子韩奂,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太子殿下。 的确有一件事,但一开始想法也是为了帮助太子您呀!” 太子韩奂的眉头微皱,他点了点头。 示意姬无夜继续说下去。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 “目前大王的公子中。 还活着的儿子,就三个,分别是太子殿下、四公子和九公子。 但太子你也知道,九公子与紫兰轩走的很近,而紫兰轩里有个卫庄,乃是鬼谷弟子。 秦国长信侯来信说,这次公子扶苏来访秦国就是为了帮助九公子登上太子之位!” 太子韩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哦?这是为什么? 据本宫所知,这秦国长公子扶苏与卫庄应该并无交集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大将军姬无夜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无尽的深意: “他们之间的确没有明面上的交集。 但这命运之线却在一个人手中纠缠。 因为鬼谷的弟子有两个。 分别是——卫庄和盖聂。 其中,卫庄的师兄盖聂更是秦国第一剑客,秦王嬴政的贴身护卫!” 太子韩奂眉头微皱,似乎正在消化这些消息,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 “你是说,九弟想借助卫庄的关系。 通过盖聂与长公子扶苏或秦王建立联系,试图借外力稳固自己的地位?” 姬无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正是如此。 为了打破他们即将结成的联盟。 我这才请求大王在浮戏山埋伏长公子扶苏,只要扶苏一死,他们之间关系立刻破裂!” 韩奂沉默片刻,似乎正在思考对策。 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为何会失败?”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叹道: “末将原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料秦兵勇猛无比,我们竟无法突破防线。 更糟糕的是,我们派出的易容高手墨玉麒麟也未能完成任务,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太子韩奂,他的目光犹如夜鹰般锐利,直射向站在他面前的大将军姬无夜。 “姬将军,此刻你有何打算?” 韩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姬无夜微微皱眉,他的目光闪烁,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他抬头看向韩奂,回答道: “殿下,末将此刻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正当末将苦思之时,殿下便如天神降临,实乃我之幸事!” 韩奂眉头微挑。 似乎对姬无夜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 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姬将军,你提到了伏击长公子扶苏一事。 那么,他们可有受伤之人?”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有,秦国第一剑客盖聂便是其中之一。 他与长信侯手下的三位堂主激战,结果三位堂主均败下阵来。 好在燕丹和绝影从背后偷袭成功,盖聂虽然受了他们一人一掌,但依旧勇猛无比。 然而,强行运行内力后,他伤势加重。 五脏六腑恐怕都受到了损伤。此刻他应当仍处于昏迷之中!” 韩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缓缓说道: “要想除掉长公子扶苏。 必须先除去他身边的爪牙。 而盖聂便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 若他身死。 卫庄和紫兰轩便不会全力保护扶苏。 届时,秦王也将失去一臂之力,我们便可趁机对付长公子扶苏!” 姬无夜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佩服之色:“太子殿下的计谋真是深不可测! 那依殿下之见,我们?” 韩奂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姬将军,这是本宫在城内的三千兵马令牌。 你即刻调动这些兵马,严格控制四门,严禁药材出入。 此外,你还需派人收购城内所有药堂治疗内伤的药品。 这样一来,盖聂便无药可治。 伤势无法恢复!” 姬无夜接过令牌,拱手道: “末将遵命。 多谢太子殿下帮忙!”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去执行韩奂的命令。 望着姬无夜离去的背影,韩奂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第85章 神秘男子 新郑城*大街上。 午后的阳光斑驳地穿透新郑城古老的槐树叶隙,斜斜地洒在青石板上,为这座历经千年的城市铺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但在这宁静的午后。 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息在城中悄然蔓延。 一队队身着铁甲的士兵,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他们步伐坚定,犹如钢铁铸就的洪流,穿梭在城中曲折的街巷之间。 这些士兵并未像往常那样,在街头巷尾与市民闲聊,他们的目光冷峻,目标明确地直奔城中的各大药铺。 药铺的老板们看到这一幕,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士兵们并没有像寻常顾客那样温文尔雅地询问药价,而是粗暴地闯入店内。 将货架上的药材一扫而空,不论是用于治疗风寒的温暖草药,还是疗愈外伤的金疮药,都未能幸免。 药铺老板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和存货,在士兵的铁血纪律下被无情地夺走。 在一家老字号药铺的门前。 几名军士冲入店内,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掌柜的,这些药品,我们全都要了!” 话音刚落,他随手丢下几枚冰冷的布币,接着士兵们就开始忙碌地将一袋袋药材往店外搬去。 掌柜的颤抖着双手,试图辩解: “各位军爷,这些药材的价值远超这些布币,你们这般的掠夺。 与抄家又有何异?” 那名将领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你若不识时务,休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士兵们依旧忙碌地搬着药材。 完全没有理会瘫坐在地上的掌柜。 在药铺的对面。 一名俊美少年目睹了这一切。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又担心自己卷入其中,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 新郑城的四个城门也变得更加森严。 士兵们一字排开,对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 任何携带药物的人,无论其身份如何,都必须将药物交出,接受士兵的仔细检查。 这种严密的管控措施,使得城内的药物供应变得更加紧张。 百姓们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药物管控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动机。 而那些药铺老板们,只能默默承受着损失和无奈,期待这一切能早日结束。 新郑城*医家。 阳光斜照,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 医家的大门紧闭。 仿佛在守护着内部的秘密。 一位美丽得如同盛开牡丹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神秘。 他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些未知的紧张与期待。 门缓缓打开。 盗跖出现在眼前。 他看到门前的男子,眉头微皱。 “这位……这位美丽的姑娘。 请问你有何事?” 少年试探着问道,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门前的男子微微一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青衫和玉带,又抬头看了看少年。 有些无奈地说:“我,我是男人呀!” “男人?” 盗跖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 仔细打量着门前的男子。 五官眉形柔和,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女性的妩媚,让人不禁为之着迷。 他的身材更是与一般的男性形象格格不入,他的肩膀并不宽阔。 反而显得有些纤细。 腰肢纤细,线条优美,犹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 他的双腿修长,步伐轻盈。 宛如一位翩翩起舞的瑶台仙女。 当他转过身来,露出那曼妙的背影,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他的背部线条流畅,肌肤细腻如丝,宛如一位美丽的女神。 那优美的身材和绝美的容貌,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更像是一位天仙下凡。 尽管他女扮男装,但他的美貌和身材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盗跖心中的疑惑更甚,这明明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为何要说自己是男人? 苦笑一声:“我盗跖一生阅女无数。 是男是女还分不清? 而且你这还是极品美女,根本掩藏不住,一身的体香,怎么可能是男人?” 俊朗的男子随意道:“是你看花眼了。 医家掌门,那位传说中拥有妙手回春之术的念端姑娘,她现在何处?”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男子迈步进入医家的大门,他的目光四处游移,犹如一只敏锐的猎豹在搜寻着它的猎物。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但他知道。 他必须要找到那个人。 盗跖笑道: “你是想找掌门帮你治伤吗?” 男子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急切:“我听说过,只有医家的掌门。 那位念端姑娘。 才有能力治愈我所受之伤!” 盗跖微微一笑: “那么,你就必须要按照规矩来。 作为医家的副掌门,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来历,才能带你去见掌门!” 男子皱起了眉头,他看起来有些不悦: “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治伤还要报身家背景的!” 盗跖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肃: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确保医家的安全,万一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们也能及时防范!” 男子没有理会盗跖,直接走到院中。 两人刚刚踏入医家的院子。 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扑面而来。 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每一株都生机勃勃,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神奇力量。 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咦?你是谁呀?” 男子和盗跖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向他们走来。 她的身材苗条,面容美丽动人。 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 盗跖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念姑娘,这位是来找你治伤的。 所以我就带她进来啦!” 念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男子: “嗯,跟我进房间吧!” 在念端的引领下。 男子跟随她进入了一个房间。 盗跖也想跟进去,却没想到在关门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撞在了门上,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第86章 绯烟 紫兰轩。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落在青石板上,那光影交织间。 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幽深的竹林中,新生的竹笋破土而出,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生命的活力。 它们如同那初出茅庐的少年。 满怀希望与憧憬。 而那些高大的竹子,则更像是守护这片净土的古老智者。 竹叶上挂着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 那些水珠便如同调皮的孩子般滚动跳跃,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动与灵气。 院中央,一方小湖静谧地躺在那里。 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仿佛一块镶嵌在翡翠中的宝石。 湖边的水草随着水波轻轻摇曳,与湖中的鱼儿嬉戏玩耍,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生态画卷。 偶尔,一两只水鸟掠过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像是在为这片美景添加了几分动感与生机。 远处的青山如黛,倒映在湖中,与湖中的景色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山水画卷。 整个后院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夹杂着竹子的清香和湖水的湿润,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人间仙境。 紫兰轩后院。 长公子扶苏站在湖边,望着周围的美景,心中文思泉涌,口中念道: “紫兰轩中藏清幽,竹林深处碧波流。 翠色如烟笼薄雾,清音似梦绕心头。 湖光潋滟映花影,风拂柳丝舞轻柔。 此处胜似人间境,心旷神怡忘归舟!” 紫女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扶苏。 她轻声说道:“之前只是听闻大秦长公子扶苏从小就聪慧过人、颇有贤明。 但今日一见。 恐怕世人对公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想不到公子竟然还这么好的文采!” 扶苏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有文采又有什么用? 天下的百姓。 还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奈,似乎肩上的重担让他无法轻松下来。 东君焱妃则站在一旁,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说道:“只要将来大秦一统天下。 自然四海升平。 河清海晏、普天同庆!” 扶苏转身刚想说话,焱妃却贴身靠近他轻声道:“公子,现在这里人多。 我们单独相处时。 我希望公子能喊我绯烟。 并且我是姬姓!” 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了期待,仿佛是一个小女孩在向心仪的小男孩表达自己的心意。 姬姓?绯烟? 扶苏好像想到了什么,姬姓不就是当年周王室的国姓,并且姬姓也是出自黄帝。 一股记忆力涌入扶苏的心头。 姬姓,一个悠远而神秘的姓氏。 承载着周王室的辉煌与荣耀,其根源可追溯至黄帝的传说。 但自周室衰落,烽火连天,那曾经至高无上的姬姓也逐渐失去了其耀眼的光环。 末代天子周赧王姬延被贬。 在历史的洪流中被遗忘,连同他的族人,不得不以周为姓,藏匿于天下各个角落。 这导致姬姓的人数大大减少。 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逐渐黯淡。 而姬姓的封国封邑,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王族后代,也因封地而有了新的姓氏。 他们以国为姓,或以地为名,于是,吴、鲁、魏、胡、杨、蔡、韩、霍、蒋、郑、毛、卫、阎等姓氏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而姬姓却愈发稀少。 扶苏深深凝视着焱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猜测:“难道这位东君焱妃。 竟也是那曾经辉煌一时的。 周王室后裔?” 紫女捂住嘴巴,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她轻声问道:“你们难道所言非虚。 大秦真的有意图一统三晋吗?” 扶苏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未来的局势,缓缓开口: “赵、韩与大秦,三者之间的纷争。 已经不可避免。 如今赵、韩两国相比大秦实力悬殊。 大秦统一天下。 只怕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到那时。 新郑城恐怕会沦为战火的废墟!” 紫女听后眉头紧锁,她不禁问道: “我听说韩国有三十万大军。 并且韩国是守,大秦则是进攻。 难道这也不足以抵挡大秦的进攻吗?” 扶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解释道: “韩国所谓的三十万大军。 其实只是虚有其表。 其中有十万被大将军姬无夜所掌控。 真正能征善战的精锐,唯有血衣侯白亦非的白甲军,但他们的数量却十分有限!” 紫女听后陷入沉思,心中权衡着利弊。 毕竟紫兰轩是她多年的心血所在。 她为此付出了许多的努力。 此时,扶苏望着她,诚恳地建议道: “紫女姑娘,时局如此。 为了紫兰轩众人的安危。 或许搬迁至咸阳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样,至少可以确保众人的生命安全,毕竟没人敢威胁咸阳的安全!” 紫女听后并没有立刻表态,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决定。 而扶苏则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应。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少年韩信踏步而来,他恭敬地向扶苏行礼:“拜见长公子!” 扶苏转身望向韩信问道: “名医之事,目前找的怎么样了?” 韩信拱手道:“公子,告示已经发出去了,的确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了。 不过目前才刚刚开始,很多人也是处于观望状态,末将认为再等候一两天即可有效果!”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看向韩信,吩咐道: “韩信,你即刻挑选几十名精明能干的军士,携带本公子的命令返回咸阳。 将一对兄妹,小灵和小衣送到阴阳家,让他们得到良好的培养。 一开始,本公子打算亲自送他们回咸阳,但如今盖聂重伤,因此耽误了下来。 你派的人要务必叮嘱阴阳家的人,不得欺负他们,更不能剥夺他们说话的权利。 告诉东皇太一,如果他敢欺负本公子的人,那就别怪本公子不支持他们阴阳家!” 韩信领命而去。 扶苏则望着庭院中的景色。 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他已经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兄妹了。 未来的少司命究竟会走向何方。 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紫女则依旧站在原地,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变局。 第87章 楚南公入阴阳家 咸阳城*阴阳家。 在咸阳城的心脏地带。 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静静地镶嵌着一座雄伟壮丽的建筑。 阴阳家的门派驻地。 这座建筑,看上去岁月悠久,历经风霜雨打,但依旧坚固如初。 而事实上。 在不久前才落户于咸阳城的核心地带。 建筑的外观古朴而典雅,线条流畅,既有道家的恬淡自然,又充满阴阳家的神秘莫测。 屋顶覆盖的青瓦,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青光,仿佛与天地同呼吸,共命运。 墙壁上的图案繁复且深邃,每一个图案都似乎讲述着一段关于天地、阴阳、生死的深奥故事。 而在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上的“阴阳家”三个大字笔力遒劲。 透出一股深邃与神秘的气息,仿佛能够引领人走进一个未知的、充满智慧的世界。 在这座建筑的前方。 是一个宽敞而平坦的广场。 广场的地面由青石铺就,这些青石历经岁月洗礼,更加显得坚硬而光滑。 广场四周,苍松翠柏挺拔而立,郁郁葱葱,为这片空旷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机和活力。 在广场的一角,训练场热闹非凡。 阴阳家的弟子们在这里刻苦训练,他们的身影快速移动,宛如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 他们的动作矫健有力,长剑挥舞之间,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 拳脚之间,更是带着风声,可见其威力之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汗水的气息,这是阴阳家弟子们努力训练的见证。 就在此时,一位身材不高、驼背白发的老者缓缓走到广场之上。 他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阴阳家乃是道家分化而来,以研究阴阳五行为主旨。 门下弟子众多,而且资质上乘。 弟子们个个精神抖擞。 果然是一块修炼武学的宝地!” 正当老者继续往前走时。 突然一名弟子大声喝道:“站住! 你是谁? 竟敢擅闯我们阴阳家的内门!” 老者转过身来,看着那名弟子,淡淡地说道:“老朽是谁并不重要!” 那名弟子眉头一皱。 伸手欲抓住老者的衣袖。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将那名弟子震得飞了出去。 其他弟子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但都被老者散发出的内力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老者看了眼那些惊惧的弟子,微微一笑,道:“不必惊慌,老朽并无恶意。 只是来你们阴阳家寻找一位故人!” 当那位弟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众人都以为他将遭受重创。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犹如羽毛般轻盈地落在地上,身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周围的弟子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有人低声道: “这老人家真是深不可测,他的内力竟然能够如此精确地控制,收发自如,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江湖中。 内力深厚的高手如繁星般众多。 但能像这位老者一样,将内力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随心所欲,却犹如凤毛麟角。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什么人,竟敢在我阴阳家放肆?” 声音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不容小觑的威严。 紧接着,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远处飞来,瞬间来到了众人面前。 其中一位,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衫,双手赤红如火,仿佛被烈焰灼烧过一般。 她的双手上,竟然还有着奇异的银色花纹,指甲漆黑如墨,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又神秘的气息。 这位显然是修炼阴阳秘术——阴阳合手印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另一位则年纪较轻,面容俊朗。 脸上有着神秘的紫焰刺身,身穿深蓝色的袍服,给人一种深沉而又神秘的感觉。 他们一出现,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自动让路,恭敬地行礼: “拜见左护法!”、“拜见长老!” 左护法星魂沉默着,他的目光仿佛穿越岁月,定格在眼前的老人身上。 这位老人不是常人,他直觉如此,却无法揭开老人神秘的面纱。 而右手叉腰的大司命则不客气地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阴阳家圣地?” 老人悠然一笑,仿佛并不在意大司命的咄咄逼人。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老朽南方人氏,曾到齐国游历一番。 此次前来,只为寻访一位故友!” “故友?” 大司命疑惑地皱起眉头:“老人家,敢问这位故友姓名。 他又是我们阴阳家哪一部的高人?” 老人嘴角微翘,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及。 老朽年事已高,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不过,在江湖上。 曾有一个响亮的称号——东皇太一!”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星魂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秘密。 而大司命更是勃然大怒:“放肆,你竟敢胡说八道,说认识我们阴阳家掌门?” 老人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 “老朽从不妄言,年轻人。 让一让,我要进去找人了!” 大司命气急败坏地威胁道: “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阴阳家的威严,不容挑衅!” 然而,老人似乎充耳不闻。 他拄着拐杖,缓缓向阴阳家大门走去。 这可彻底激怒了大司命,她双手迅速结印,一股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凝聚成一个血红的骷髅头。 周围弟子看到这一幕,无不欢呼雀跃,他们知道,这是长老独步江湖的绝学——阴阳合手印。 “看来这个老头要倒霉了!” 有人窃窃私语。 然而,老人却仍然不为所动,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阴阳家大门。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超脱了尘世的一切束缚,那种风轻云淡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大司命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星魂,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出手。 于是,大司命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出掌面,那个血红的骷髅头呼啸着朝老人飞去。 一声巨响之后,尘土飞扬。 待尘土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 老人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仿佛那个威力绝伦的阴阳合手印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第88章 稷下学宫 大司命愣住了,她捂住嘴巴。 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星魂眼见大司命的攻击化为云烟。 无奈之下只好挺身而出,飞身而去。 站在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头面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内力从星魂身上喷薄而出,犹如巨龙出海,震撼人心。 这股内力比之大司命还要深厚许多,恍如深渊般无法探测其底。 星魂双掌化剑,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力量,他沉声喝道: “老人家,前方危机重重。 您还是止步吧!” 然而,面对星魂的喝止,老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虚妄。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年轻人,你的内力确实深不可测。 修炼不易。 但有些事,不是仅凭内力就能解决的。我今日必须进去!” 就在星魂准备动手之际。 突然之间,一声如雷贯耳的巨响从罗生堂深处传来,震撼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霸气。 仿佛来自天地的呼唤:“星魂,此人乃本座多年旧友,不得无礼。 让他进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星魂瞬间愣住。 他立刻收回内力,与众人一同躬身行礼。 而那位银发老头则拄着拐杖,缓缓朝着罗生堂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愈发坚定与孤独,仿佛在追寻着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随着老头的离去,周围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 星魂与大司命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与不解。 大司命如猎豹般敏捷地跨前一步,她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星魂,疑虑重重: “星魂大人,此人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来路不明。 东皇大人又言与他相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左护法星魂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短暂而耀眼: “楚地卧虎藏龙。 其中有一位隐世高人。 名为南公先生,乃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双公之一!” 大司命闻言,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 “难道他就是那位与黄石公齐名的楚南公? 那位曾断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智者?” 星魂微微颔首,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赞许:“正是此人。 在他出现之前,我也曾质疑他的言辞。 东皇阁下曾用毕生功力运用五行之术,预测大秦的命运,深信大秦将一统天下。 然而,南公先生却断言秦将亡于楚,这听起来确实像是狂妄之言!” 大司命点头附和:“确实,当时我们都觉得他的言论过于偏激。 星魂大人您智慧过人。 所说的话自然是至理名言!” 星魂抬头望向深邃的天空,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他的预言听起来像是妄言,但我必须承认,他的功力深不可测。 在他的身上,我仿佛感受到了一种与东皇大人相似的气息。 就在刚才,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试图用内力窥探他的虚实!” 大司命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难怪我们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他就是楚南公先生。 并且内力如此深厚!” 星魂淡淡道:“你与他的功力相差悬殊,以后遇到楚南公,切记要保持恭敬。 本护法会找个合适的机会。 亲自试探他的实力!” “是,星魂大人!” 大司命恭敬地回应。 声音里充满了对星魂的尊重和敬畏。 罗生堂内。 在罗生堂的内部,一股肃穆而神秘的气氛如薄雾般弥漫,使得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神秘的殿堂。 高耸的方尖碑像是一个岁月的守护者。 静默地立在殿堂的中心,碑身上的金色铭文在幽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一条由纯净能量构成的发光之桥,优雅地横跨在方尖碑与前景中一座巨大的平台之间,宛如一条通往另一个维度的神秘通道。 桥上的光芒与方尖碑的金光相互辉映,共同编织出一幅既美丽又庄严的景象。 在那巨大的平台上,矗立着一座雕刻精细的宝座,显得无比庄严和神圣。 宝座前,一个黑袍人静静地站立着,他的身体被黑色的长袍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深邃光芒的眼睛。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鎏金的头盔,遮住了面部的所有特征,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容。 “阴阳旋转天地间,五行相生万物全。 金木水火土为本,生克制化道无乾。 阳升阴降如日月,昼夜交替岁华年。 金生水泄木疏土,火炎土燥水润田。 木性仁柔生万物,金情义重利名牵。 水智聪明天地鉴,火礼恭敬鬼神仙。 土性信实厚德载,五行相济福绵绵。 人体五脏相应合,生克制化理昭前。 阴阳五行天地间,万物生长皆有缘。 顺应自然得大道,逆天而行祸无边。 修身养性明阴阳,五行调和福自添。 天地人和同一体,大道至简在心田!” 东皇太一默默念诵完毕。 凝视着手中的星蓝色球体,仿佛被它所吸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他呼吸的轻微声响。 突然,一阵沙哑而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咳咳咳,不知阴阳家的东皇阁下,是否还记得老夫呀?” 东皇太一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蹒跚地走进罗生堂中。 那是楚南公,他驼背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手中的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沉声道:“当然记得,没有稷下学宫,就不会有我。 也就没有现在的阴阳家!” 楚南公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说道: “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勤奋好学的小天才,如今竟然成为了阴阳家的掌门人。 东皇,或者我应该叫你小邹?” 东皇太一的眼神一暗,似乎有些不愿提及过去的事情,沉声道:“那个名字。 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禁忌,我不愿再想起。但你可以这么叫我。 当年的楚老先生,你来这里。 不会只是为了勾起我的记忆吧?” 楚南公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来这里。 是想向你询问关于天命之事。 天道酬勤、神器更易,这些事情一直困扰着我。 可惜我不知道老黄石现在何处,也许他能给出答案!”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半个月前的一个雨夜,天空中雷龙闪烁,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从那时起,我就将计划彻底改变了!” 第89章 仁义秦军 秦国*洛阳城。 洛阳城的西大门,如同历史的咽喉。 见证了历代周王室的更迭。 今日,城门洞开。 仿佛历史的巨兽张开了它那沧桑的巨口,吞吐着进进出出的人潮。 阳光斜斜地洒下,将城门上那历经风雨的铜钉映照得熠熠生辉,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周王室的旧都。 依旧保持着那份威严与庄重。 让人肃然起敬。 百姓们纷纷涌向城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 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支即将入城的秦军;有的伸长脖子,试图看清远处的军队。 在这些人群中,儿童们更是如同活泼的小鹿,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打闹。 似乎忘记了这是秦国十万虎狼之师。 街道上,尘土飞扬。 那是秦军铁骑的步伐稳健而有力。 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着秦国的强大。 铠甲在阳光下闪烁,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深邃而神秘。 两面旗帜飘扬,大纛上面绣着大大的“秦”字,代表着这支军队为秦军。 另一面小旗上面写着“蒙”字,代表着军队的主帅——蒙武。 马蹄声、铁甲相撞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属于秦朝的交响乐。 这首交响乐在洛阳城的上空回荡,让每一个听众都感受到了秦国的强大和不可阻挡。 百姓堆里,一个小孩不小心将心爱的布娃娃丢了,布娃娃被人群踢到了道路上。 小孩趁着父母不注意,挣脱了手,跑到了道路上。 一名秦军铁骑为了驱赶小孩。 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鞭子落在小孩的身上,小孩顿时痛哭不已,见小孩还在坐在原地哭泣。 秦军铁骑正想进一步驱赶时,小孩的父母跑进道路中,跪在秦军铁骑面前哀求道: “军爷们,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是不小心跑进来的,对不起,我们这就把孩子带走!” 此时,一支强大的战马疾驰而来。 蒙武立在马上。 目光如炬地望着底下的百姓一家子。 他随即下马,亲自扶起小孩,温和地问道:“这小孩真可爱,你多大了?” 小孩被将军的威严和亲切所震慑。 不敢说话。 其母亲连忙回答道: “将军,我们家孩子已经四岁了!” 蒙武点了点头:“孩子还小,要好好带着,以后小心点!” 母亲感激涕零地连声道谢: “哎,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随后,她正想带着孩子离去。 然而,蒙武却叫住了她:“等等!” 母亲顿时心头一紧。 难道将军要反悔了? 然而。 蒙武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母亲感动不已。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布娃娃递给小孩:“这是你的布娃娃吧?拿好了,别再弄丢了!” 小孩接过布娃娃,泪眼朦胧地望着蒙武将军,仿佛看到了一个慈祥的父亲。 这一幕被周围的百姓看在眼里。 感动在心里。 他们纷纷议论道: “这位将军真是仁爱啊!” “秦军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嘛!” 将军蒙武铁青着脸,对着那名惊扰百姓的骑兵大声喝道:“无知蠢货! 还不赶快过去向他们道歉!” 骑兵如同被雷霆击中,身体一颤,连忙跳下马背,一路小跑到那受惊的农家三口面前。 他低下头,拱手连声说:“对不住了,各位乡亲,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怕慢了一步,会拖累了大军的行进速度!”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显然是被将军的怒斥吓得不轻。 蒙武见状,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那名百姓,说道: “这里有一百铜币,足够你们一家人用上一段时间,也算是本将的一点补偿。 请你们务必收下,这是我们的歉意!” 小孩的父母对视一眼。 眼中闪过惊讶与感激。 他们拉着孩子一同跪下,激动地说: “多谢将军,今日一见,我们才知道秦军并非世人所说的那般残暴。 得见将军仁义,我等百姓深感欣慰!” 蒙武点了点头,沉声说:“在咸阳时,王上和长公子曾多次告诫我们,要以仁义之心对待百姓。 日后我秦军将士。 必将更加注重这一点!” 周围的百姓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赞叹秦军的不同凡响。 那名惹事的军士更是羞愧难当,他低着头对蒙武说:“将军,是我错了,让您破费了!” 蒙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远:“要谢的,是王上和长公子。 他们才是我们秦军仁义之心的源头!” 说完,他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下令道:“出发,前往郡守府!” 一旁的洛阳郡尉内史腾点了点头。 随着他一声令下,秦军将士整齐列队,马蹄声有节奏地响起,黄土被重新踩得飞扬起来。 洛阳城*郡守府。 郡守府邸巍峨庄严。 大堂之上,气氛庄重而又不失和气。 内史腾,正恭恭敬敬地向蒙武将军拱手作请:“蒙将军,请上座!” 蒙武将军,身披铠甲,面容刚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婉拒: “郡尉,不可不可。 您身为洛阳郡尉。 我蒙武只是路过洛阳。 怎能喧宾夺主呢?” 内史腾闻言,也谦虚地回应: “将军,您是朝中的柱石。 王上的得力干将,蒙家世代功勋卓着。 按礼数,您理应上座!” 两人相互谦让。 彼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与尊重。 最终,两人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道:“哈哈哈,你我兄弟,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随即,两人便并肩坐下。 坐下后,内史腾好奇地问道: “不知王上派蒙将军前来。 有何重要事宜?” 蒙武将军坦然道:“我此次前来,只是借道洛阳,让大军在此休整数日。 随后再挥师新郑城下!” 内史腾闻言,不禁好奇地追问: “这是王上的命令吗?” 蒙武点了点头,感慨道:“是的,其实王上对长公子一直心存期望。 但两人观念不合,经常发生争执。 父子之间的隔阂,实在让人叹息!” 内史腾听后,深有感触地笑道: “这从长公子的名字便可窥见一二。 王上为他取名时,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与其他公子的名字相比,长公子的名字显得格外独特,这其中蕴含的宠溺之意,不言而喻!” 第90章 轻功绝顶的盗跖 新郑城*街道上空。 新郑城的街道上,黄昏的余晖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突然。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 划破了天空的宁静。 紧接着,另一道身影紧随其后,犹如猎豹追捕猎物般迅疾。 那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最终在一座精致的屋檐上稳稳停下。 他身旁那座名为紫兰轩的楼阁,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典雅。 盗跖,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他看向对面的神秘男子,笑道: “你的速度不错,但可惜还是太慢了!” 那神秘男子,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音都仿佛琴弦上的跳动,让人不禁陷入遐想。 他红唇微启,反唇相讥: “男人太快可不是好事!” 盗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走吧,跟我回去,把钱还给念姑娘!” 神秘男子面露无奈: “我真的没有钱,你让我还什么?” 盗跖眉头一挑:“没有钱,你还来医家看病,并且走前拿了那么多株名贵草药?” 男子轻叹一声,反驳道:“江湖上都说医家有着救世济仁的胸怀。 怎么还要收钱?” 盗跖不禁失笑:“那是针对老百姓。 你是百姓吗?” 男子不想再与盗跖纠缠,他身形一闪,便飞到了紫兰轩三楼的屋顶上。 盗跖紧随其后,急声道:“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 男子回头,眼中带着疑惑: “哦?为何?” 盗跖神色凝重:“难道你没有听说? 这里可是紫兰轩,城中早就有传言。 秦国长公子扶苏就住在这里。 这里高手如云,快走!”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你们走不了了!” 紧接着。 一个白发黑衣、手持鲨齿剑的冷酷男人和一个褐色衣服的中年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让盗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尤其是那位褐色衣服的男子,他一身内力深不可测,仅在他们的巨子身上。 盗跖才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气息。 盗跖挠了挠头,试图缓和气氛: “两位,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并不是来找麻烦,还请两位……” 话未说完,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妙,眼前这两人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卫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国的长公子有请,跟我们来吧!” 盗跖的嘴里叼着一根草,他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可以不去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然而,卫庄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拔出了手中的鲨齿剑。 那剑身上的寒光,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刺眼,仿佛一把能够穿透人心的利剑。 立刻让整个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盗跖看到那把剑。 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卫庄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好,我就走一趟也没什么。 不必如此!”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紫兰轩中。 在屋中的静谧之中。 长公子扶苏正在悠闲地品味着香茗。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那种从容和淡定。 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在他身旁,陈胜和吴旷两位农家高手如同一对坚实的守护神,默默地站立着。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大山一般。 给予人无尽的安全感。 “长公子殿下,已经查明了!” 韩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恭敬和认真: “医家在七国之中都有设立据点。 现任掌门名为念端,年仅十八岁。 但医术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境界!” 扶苏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如今城中的药堂皆被姬无夜所掌握。 我们只能依靠医家了。 而医家掌门正在城中,只要我们能将楼外的那人拿下,必定能引得医家现身!” 紫女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长公子殿下,您为何如此确定?” 扶苏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我曾听盖聂先生提及,诸子百家之中,有一派名为墨家。 墨家首领中有一人轻功卓绝,少有对手。 那么楼外的那人。 必然是墨家的首领盗跖。 而墨家与医家素来交好,盗跖既然来了,医家必定会出手相助!” 紫女为扶苏倒上一杯新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钦佩:“想不到长公子殿下身在朝堂,却对诸子百家如此了解!” 扶苏轻轻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身边都是诸子百家的人物,自然能略知一二。 只要能救下盖聂先生。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话音一转,问道: “韩信,那对兄妹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韩信拱手回答,“长公子,末将已经安排精锐铁骑护送他们兄妹前往咸阳。 按照行程推算。 现在应该快到洛阳城了!” 紫女好奇地问道: “公子,您为何对那对兄妹如此关注? 一个早上,您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扶苏神秘一笑:“我觉得把他们送去阴阳家学习,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东君焱妃也点了点头:“我也查看了他们的资质,确实非凡,道术根骨上佳。 公子为何选择送他们去阴阳家呢?” 扶苏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目前只有阴阳家,才是他们成长的最佳舞台!” 扶苏轻轻一扫在场的诸人,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剑锋,使得周围的气温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沉声说道:“大秦,虽在天下七国中独步一时,傲视群雄。 其他六国在国力上已然无可比拟。 但他们,却一直自命不凡,视我大秦为蛮夷,轻蔑之心溢于言表!” 话语落下,场上一片寂静。 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长公子扶苏的话虽直白,却也是事实。 大秦虽然强大,但因为其先祖曾为周天子养马,始终未能得到其他六国的真正认同。 特别是齐、魏、赵等历史悠久的国家,他们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大秦。 在这七国之中,齐国因其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一直受到各国的敬重。 齐国的稷下学宫更是诸子百家的摇篮,吸引了天下无数的学问之士。 扶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我面前可能会有所顾忌,但这些事情,我并非一无所知。 这天下诸子百家虽然众多,但目前愿意归顺大秦的,却只有阴阳家一脉。 或许,这也是近年来阴阳家在世人眼中声望日减的原因之一吧!” 这时,东君焱妃轻声道: “长公子所言极是,但东皇阁下一向超脱世俗,对于世人的看法并不在意。 他认为,只有大秦才有能力一统天下,而那些自命清高的门派,终究只是井底之蛙!” 扶苏点头表示赞同:“这也是我为何将那兄妹二人送入阴阳家的原因。 如今,他们二人的资质上乘,若是能够得到阴阳家的栽培,必定能够大放异彩!” 第91章 墨家与医家 医家。 在小院子里,念端焦急地踱着步,她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的内心如翻涌的江水,难以平静。 每当风吹起她的衣角。 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与不安。 “念端姑娘,你能不能别再走了? 看得我头都晕了!” 班老头在一旁打趣道。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笑意。 似乎对念端的焦急有些不理解。 念端却不为所动,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班老头,眼神坚定而决然。 “盗跖出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能不担心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 班老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盗跖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 但他的轻功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他的轻功连巨子都追不上,所以你放心吧,肯定是在哪里贪玩忘记回来了!” 班老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宽慰。 试图让念端放下心中的担忧。 然而,念端并不这么认为。 她了解盗跖,他平时虽然有些调皮捣蛋,但绝对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 她相信,盗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 就在念端沉思之际。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落在院子里。 头戴斗笠,一身黑衣,手中抱着剑。 正是墨家巨子。 “怎么了?”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 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 念端立刻上前,急切地说道: “刚刚有个女子女扮男装来看病。 我给她治好了。 可是,她不但没有付钱。 还顺走了几株名贵草药。 盗跖追她去了,可是已经长达半个时辰了,他还没回来。 你能不能去看看?”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墨家巨子眉头微皱,问道: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南边方向!”念端回答道。 墨家巨子点了点头,转身化作一道黑影往南方疾驰而去。 念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心中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知道,盗跖是因为自己才会去追那个女子,而现在有巨子去追捕,她只能祈祷盗跖平安无事。 紫兰轩。 精致的屋中。 盗跖与一位神秘男子被紧紧地束缚着手腕,他们面对着满堂的高手,每一位都眼神锐利,仿佛猎豹盯着猎物。 盗跖微微侧头,对着在场的人轻轻一笑,调侃道:“各位,能否告知在下。 捉拿我们二人所为何事?”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盗跖并不气馁,继续他的表演: “哎呀,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全体变成哑巴了吗?” 话语间,他的眼神流转。 透露出几分调皮与戏谑。 此刻,长公子扶苏优雅地拿起两个精美的瓷杯,细心地倒入了新泡的龙井茶。 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两位,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如何?” 盗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位高手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落在了扶苏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有所悟: “这屋里高手如云。 连铁甲秦兵都非同一般。 而你,似乎内力并不深厚,应该是这屋里最弱小的一个,却坐在主位。 那么。 你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秦国长公子扶苏吧?” 韩信闻言,立刻上前一步,瞪了盗跖一眼:“大胆!竟敢对长公子无礼!” 然而,扶苏却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微笑着对盗跖说:“两位请坐,品尝一下这龙井茶,看看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神秘男子与盗跖相视一笑,缓缓坐下。 扶苏为他们斟茶,随后轻声说道: “两位既然光临紫兰轩,那便是我的贵客,这茶,是我特意为两位准备的!” 盗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了一口,赞不绝口:“世人皆言秦国长公子贤明过人。 之前本以为是农家吹捧。 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比起昔日的孟尝君。 长公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扶苏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 “食客三千皆敬仰,英才济济满门庭。 礼贤下士人皆赞,谦虚谨慎德更明。 我扶苏何德何能。 能与昔日孟尝君相提并论?” 神秘男子此时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长公子真是一位魅力非凡的“小”男子呀!” 扶苏闻言,微微有些尴尬。 盗跖放下茶杯,正色道:“长公子如此礼遇,想必不只是为了请我们喝茶吧?” 扶苏点了点头,沉声道: “不错,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盗跖挑眉问道:“哦?何事能让堂堂秦国长公子如此费心?” 扶苏轻轻叹了口气,道: “盗跖,今日偶遇,实为有缘。 我等此行,实有要事相求。 不知医家所在何处? 我等乃是求医而来!” 盗跖眼中闪过一丝为难,随即开口解释道:“公子,此事恐怕难以如愿。 近日,大将军姬无夜下令,将城内所有药堂的药材都收归国库。 谁都知道实际上是针对你们而来。 若医家出手相助,姬无夜必会迁怒于医家,我等虽有心相助,却也是爱莫能助啊!” 听完盗跖的解释,扶苏公子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他坚定地说道: “盗跖,你且放心。 我扶苏在此立誓,必将全力庇护医家,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盗跖却摇了摇头,叹息道: “公子,你的诚意我自然相信。 但此地乃新郑,非咸阳。 医家一向超然物外。 不愿涉足世俗纷争。 即便我领你们去医家,念端姑娘也未必会为你们诊治,又何必前去碰壁呢?” 这时,一旁神秘男子点了点头道: “盗跖此话所言非虚。 念端姑娘虽然医术高超,乃是医家现任掌门。 但她为人谨慎。 治病前必先询问病患身份。 在这韩国之地,若你们与韩国有隙。 她恐怕不敢轻易出手相助!” 听完二人的话,长公子扶苏心中泛起涟漪,他眉头紧锁,沉思良久。 终于开口问道: “难道,此事真的无解了吗?” 盗跖看着扶苏坚定的眼神,无奈地摊手说道:“长公子,非是我等不愿相助。 实乃形势所迫。 你自己也曾险象环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墨家与医家,都秉持中立之道,不愿卷入纷争,还望公子体谅!” 扶苏公子听后默然许久。 眼神中闪烁着决然之光。 第92章 六指黑侠 新郑城*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邸。 这座隐藏在繁华都市背后的强大府邸,常常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感。 庭院深深,仿佛要将外界的纷扰都隔绝在外,只剩下宁静和庄严。 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屋檐,斑驳地洒在青石地板上,光影交错,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大堂内。 药香和檀木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氛围,让人的心灵得到短暂的宁静。 这里的伤者,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他们或席地而坐,或躺在柔软的榻上。 面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敷着药膏,伤口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们,他们还在这个世上。 杨龙躺在榻上,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怨念:“那盖聂,真是强得离谱。 如果不是燕丹和绝影出手相助。 我们三人恐怕真的就要交代在他手里了!” 杨虎也附和道:“对,对,那盖聂简直就是变态,大秦剑师的名头真不是盖的!” 燕丹摸着脸上还在渗血的剑伤,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本来,我们已经成功击杀了盖聂。 谁想到突然冒出个卫庄。 大将军不是说卫庄不会出手的吗?” 大将军姬无夜端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谁知道呢,这江湖上的事。 谁说的准呢? 本将军才是吃了大亏,三千骑兵最后只剩下了千余骑,这损失该如何是好?” 血衣侯白亦非也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这次不仅失败了。 还损失了墨玉麒麟,真是得不偿失!” 翡翠虎也抱怨道:“你们面对的只是盖聂,而我们呢? 我们四人面对的可是农家侠魁田光。 那可是掌门级别的高手,一代宗师。 相比于我们,你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墨鸦也插嘴道:“我们面对的可是阴阳家第一奇女子东君焱妃。 那才是真正的无解!” 大将军姬无夜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都别抱怨了。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 我们各自的目的都没有达成,这扶苏是必须要除掉的。 计划虽然失败了。 但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 蓑衣客突然开口: “根据我们的情报,盖聂此刻身受重伤,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一举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众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盖聂,他必须死!” 姬无夜大将军的眼神冷硬如铁: “所以本将军示意手下将城中的药堂和药铺都查了个遍,连一粒药渣都没留下!” “可是,还有个医家!” 蓑衣客提醒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血衣侯点了点头,接道:“没错,如果医家愿意出手,盖聂的伤势很快就能恢复。 尽管他的内伤依旧难以痊愈,但只要他们把他带回阴阳家,月神定能轻松解决!” 姬无夜皱了皱眉:“医家一向保持中立。 他们会为了盖聂得罪我们?” 血衣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他们看重的不是盖聂。 而是长公子扶苏。 扶苏背后是整个秦国,这样的筹码,足以让医家动心!” 燕丹也附和道: “大将军,此事不得不慎重。 盖聂若死,便如同断了秦王一臂。 我们必须斩草除根!” 姬无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那,我们直接拿下医家?” 血衣侯立刻劝阻:“大将军三思。 现在医家与秦国长公子还未明确合作,若我们无凭无据便捉拿医家。 必将得罪江湖中众多中立门派,特别是与医家交好的墨家!” 蓑衣客也点头表示同意:“血衣侯说得没错,此时与医家和墨家为敌。 并非明智之举!” 杨龙,长风堂堂主,也补充道: “墨家的巨子六指黑侠的武功深不可测,传言他的内力与农家侠魁田光不相上下。 若扶苏再得此助力。 我们若想对付他,便如同登天!” 燕丹再次附和:“墨家巨子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姬无夜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知道,这次行动远比想象中复杂,而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盖聂一个人,更是整个江湖的暗流汹涌。 确实让人胆寒,那墨眉虽无锐利之刃,但落在墨家巨子这等高人手中,与绝世宝剑又有何二致? 恐怕即便他持一把寻常铁剑,也能舞出雷霆万钧之势,犹如神兵天降! 大将军姬无夜深吸一口冷气。 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他沉吟片刻。 声音低沉而坚定: “此事不可小觑,我们得立即部署人手,严密监视医家的一举一动。 一旦他们露出破绽。 就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这样既能保持我们的正义之名,又能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扶苏,绝不能让他活着踏出新郑半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仿佛一条钢铁般的命令,将所有人都牢牢束缚在其中。 几个时辰后*魏国*济阳城外。 经过漫长的等待,夜幕终于降临。 魏国济阳城外的树林中,昏暗得如同被浓墨重彩的画卷所覆盖。 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 像是天上的星星洒下的点点光辉。 穿过密集的树梢,给这片幽暗的丛林带来了一丝神秘与宁静。 突然。 一阵轻微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静谧。 一群黑衣人,仿佛夜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树林之中。 他们骑着黑色的骏马,矫健的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突出。 马蹄踏在湿润的泥土上。 发出清晰而节奏感十足的“哒哒”声,这是这片寂静的树林中唯一的旋律。 黑衣人们的斗篷在夜风中飘扬。 仿佛黑色的旗帜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鞠武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紧张地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身边的秦舞阳沉思片刻,回答说: “根据地图所示。 这里应该是魏国的济阳城外。 如果我们继续直行。 前方应该就是魏国的都城大梁,过了大梁,再穿越榆关,便是韩国的都城新郑了!” 鞠武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赶路吧。 太子殿下现在肯定急需我们的帮助!” 秦舞阳深以为然,立刻下令: “所有人听令,快马加鞭,目标大梁!” 随着秦舞阳的一声令下,黑衣骑兵们纷纷加速前进,如同黑色的闪电般穿梭在树林中。 他们的马蹄声汇成了一首激昂的交响曲,仿佛在向这片神秘而宁静的土地宣告他们的到来。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93章 七绝堂:唐七 新郑城*小沟桥。 夜幕下的新郑城宛如一幅深邃的画卷。 缓缓展开在眼前。 远方的灯火如同繁星坠入凡间,与新郑城的灯火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壮观的景象。 在这璀璨星河的映衬下。 小沟桥静静地躺在河流的怀抱中。 桥身由青石铺就,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印在每一块石头上,仿佛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桥头。 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随时准备启程。 车轮下的青石板透出丝丝凉意。 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寒冷。 马车的木质在月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车窗紧闭,透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车旁,几名护卫身着劲装,手持腰刀,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而在桥上。 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位白发黑衣的青年剑客——卫庄。 身姿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的白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如同银色的溪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 一身黑衣更显得他神秘莫测。 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卫庄站在桥上,目光如炬,洞察一切。 他的手中紧握着鲨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似乎随时都会出鞘,划破这宁静的夜空。 一位须发皆白,额头有刺字的削瘦老者走到卫庄身旁,一起眺望着远方。 这位老者头发披散在身后,服饰黑白相间,有兽纹装饰,显得神秘而威严。 卫庄看着老者。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信任,问道: “我交代给你的事,查清楚了嘛?” 老者回道:“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认真查的,目前医家掌门的确就在城中。 并且准确的位置,已经在这竹简里!” 说着,老者递给卫庄一个竹简。 竹简里详细记载了医家驻点的位置,为卫庄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卫庄微微一笑,说道: “免你半年的供奉!” 老者不解地问道:“那我赚大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倒是不难。 只是我不解,你为何要寻找医家驻点?” 卫庄沉默片刻,说道: “唐七,你不明白的。 我也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唐七听了卫庄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卫庄的性格,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于是他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站在卫庄身旁,陪着他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夜空。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卫庄的目光如刀,锐利地刺向前方。 下达命令:“我需要你调派你麾下的七绝堂,严密监视大将军姬无夜的府邸。 任何风吹草动,都需立刻向我汇报!” 七绝堂的堂主唐七,面露难色,他挠了挠头,苦涩地说:“姬无夜那老狐狸。 他可是大将军,我可是得罪不起的。 你这一招,简直是要我去跳火坑啊!” 卫庄淡淡地笑了,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自信:“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唐七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换做别人,我或许就退缩了。 为了你,我这把老骨头就豁出去了!” 卫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 话音一落,卫庄就如同黑夜中的一阵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之快。 让人只能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唐七看着卫庄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自言自语道: “想不到你也会说谢谢,真是稀罕!” 这时。 一名护卫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 “堂主,我们真的要盯住大将军的府邸吗?” 唐七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没错。 虽然世人都认为我和卫庄只是合作关系,但在我们心中,多年的并肩作战,已经让我们成为了朋友。 立刻传令下去,堂内所有人不分昼夜地盯紧大将军的府邸,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在紫兰轩的静谧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一个悠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不知堂堂秦国长公子殿下,将我留下是什么意思呀?” 这声音如同珠落玉盘,清脆而悦耳。 扶苏微微侧目,眼前坐着的男子,她的面容精致如女子。 肌肤白皙,嘴唇红润,身材窈窕,每一个曲线都恰到好处。 如果她不是男人。 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女人了。 “你就别装了,赶紧进旁边小屋子。 换回你的装束吧!” 扶苏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你这样子,本公子看的真刺眼。 明明是个大美女,却装成男人!” 那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伪装会这么轻易被识破。 她眨了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本公子第一眼。 就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了!” 扶苏笑着回答。 这时,紫女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说道: “这位妹妹,跟我来吧!” 男子无奈地点了点头。 跟着紫女进了偏房。 东君焱妃看着扶苏一直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不由得问道:“长公子…… 看你眼神一直盯着她,怎么啦?” 扶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目不转睛!” 东君焱妃轻哼一声:“长公子这话。 妾身不爱听,难道我不够美丽吗?” 扶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额,本公子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你们看看她的脸庞,本公子觉得她并不像是中原人,反而像是南方人面孔!” 东君焱妃点了点头:“不错,如果妾身所猜不错,她应该来自百越之地!” 扶苏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惊鲵: “惊鲵你怎么看?” 惊鲵淡淡地回答道:“我没什么看法。 公子还是好好看美丽的东西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屋子。 扶苏摸了摸鼻子,看着惊鲵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偏门缓缓打开。 紫女带着那个女子走了出来。 扶苏一眼望去,顿时呆住了。 那个女子穿着一件贴身干练的衣裳。 将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勾勒出来。 她的肌肤在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嘴唇微张,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与东君焱妃、紫女和惊鲵的保守穿着相比,她更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扶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看呆了。 他暗暗感叹:身边女孩子多。 好像也是一种烦恼啊! 在朦胧的月光下,她如同一朵盛开的暗夜之花,华美的装束在夜色中显得尤为醒目。 那高挑的钗饰与她优雅的长靴相互辉映,犹如星空中最亮的星辰,勾勒出她独特的性感妩媚。 服饰上的蕾丝花纹设计,就像暗夜中的萤火虫,散发出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精致与妖媚。 第94章 雒越国太子:天泽 焰灵姬优雅地坐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 她轻轻启唇,声音如丝如缕:“怎么? 不认识我咯?” 声音中透着一股调皮与挑逗。 长公子扶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惊艳:“不是,只能说是惊为天人。 现在可以说说名字了嘛?”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出门在外,不都用化名吗? 就叫我焰灵姬吧!” 这个名字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人一听便能感受到她的独特与不凡。 长公子扶苏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焰灵姬? 难道是雒越国的焰灵公主?” 东君焱妃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 她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呵呵,你们可真是门当户对呀。 一个公子,一个公主!” 紫女瞟了东君一眼后,掩嘴轻轻地笑。 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焰灵姬则优雅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东君姐姐真是过奖了。 我只不过是来自南方一个小国的公主。 怎么敢高攀天下第一强国的长公子呢?” 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轻柔而富有磁性。 扶苏摆了摆手,他的笑容仿佛春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焰灵公主太客气了。 听闻你是雒越的公主。 不知为何会远道而来,来到韩国呢?” 焰灵姬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其实,这都是中了楚国的计策。 我父亲一直希望与秦国建立友好的关系,但雒越国与秦国之间隔着夜郎和且兰两国,他们与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借道楚国前往秦国,然而,楚国收了夜郎两国的好处。 所以出尔反尔,我们国内的侍卫全部牺牲,而我也被他们抓住了!” 说到这里,焰灵姬的眼眶微微发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悯。 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男人。 都会想要伸出臂膀给予她安慰。 长公子扶苏轻声说道:“夜郎和且兰两国虽然关系紧密,但终究只是小国。 我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让楚国对付你们的使者队伍?” 焰灵姬轻咬嘴唇,说道:“且兰国的太子,一直喜欢我。 曾多次向父王求亲。 幸好父王与太子哥哥不同意,这才作罢,谁知这次……” 扶苏笑道:“自古多少英雄都是败在情这个字上,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不过你放心,本公子还是会帮你的!” 焰灵姬抬头看着扶苏。 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难道大秦愿意对夜郎两国出兵吗?” 扶苏微微一笑。 眼中透露出自信与霸气。 “焰灵姬公主。 你对我们大秦的实力还不够了解。 夜郎这样的小国,只要我们秦国一声令下,他们就不敢再欺负你们了。 不过,这得等一件大事结束后才行!” 焰灵姬用勾人心魄的眼神望着扶苏,问道:“是什么大事,能与我说说吗?” 公子扶苏微微一笑:“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的确不太方便说!” 公子扶苏心里苦呀,自己虽然才七岁,但好歹是正常的男人,又不是太监。 谁受的了这样的。 一个又一个的美人,让人眼花缭乱。 听到这话。 焰灵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 她轻声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 长公子扶苏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后。 焰灵姬想要靠在扶苏的肩膀上。 然而,就在这时,东君焱妃突然插进来:“焰灵姬公主,请注意身份!” 听到这话,焰灵姬撅了撅嘴。 露出一副可爱的模样。 她虽然有些失望。 但还是保持了得体的举止。 “东君姐姐,你的强势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小妹我这颗脆弱的心灵可是承受不住啊!” 扶苏望着面前这个总是气势凌人的东君焱妃,不禁心中苦笑。 东君焱妃,名震江湖的女中豪杰,阴阳家的第一奇女子,一身炙热的金乌衣,配上长筒靴。 巾帼不让须眉。 为人十分霸道,但扶苏知道,她内心其实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不轻易示人。 唯一弱点就是恋爱脑,对自己所爱之人,永远一心一意,甚至为其背叛阴阳家。 这一世,绯烟,我不会让你遇到燕丹那样的渣男,如果可以,我会好好守护你。 扶苏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转身对焰灵姬说: “焰灵姬,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吧。 等这次我们回到咸阳。 我会亲自带你去见父王。 然后,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到你的家乡雒越国!” 提到家乡。 焰灵姬的眼眸中总是透着淡淡的忧伤。 但此刻,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公子,焰灵姬一切都听从公子的安排!” 百越之地*雒越国。 在南方广袤的百越之地。 有一个名为雒越的国度静静矗立。 雒越国的疆域辽阔。 左邻滇国与欧雒国。 右接南越四国——西欧、驩兜、阳禺与缚娄。 而北方,则被夜郎、且兰和楚国环绕,如众星捧月。 南面,则是无边的大海与一座神秘的岛屿,仿佛在诉说着雒越的古老传说。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群山苍翠欲滴,犹如天然的绿色屏障,守护着雒越国的安宁。 而在群山环抱之中。 雒越王宫静谧而庄严。 虽然规模不大,但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都充满了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瑰丽。 王宫四周,崇山峻岭如绿色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 群山之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给王宫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雅。 每当清晨的阳光透过云雾,洒落在王宫的屋顶和墙壁上,那金色的光芒仿佛赋予了王宫生命,使其显得愈发庄严肃穆。 王宫的建筑风格独特,既融合了越地的传统元素,又汲取了中原的宫廷风格。 屋顶采用了越地常见的坡顶设计。 覆盖着青瓦,远远望去,如同碧波荡漾,给人一种宁静与和谐的感觉。 在这座王宫的大殿中。 雒越太子天泽静静地坐在龙椅上。 一头深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他望着下方的两人——百毒王和驱尸魔,沉声问道:“找到我妹妹了吗?” 百毒王和驱尸魔相视一眼,百毒王拱手回答道:“回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派出无双鬼前往楚地寻找焰灵公主的下落。 但目前尚无确切消息。 尚不确定是否为楚国所为!” 驱尸魔也补充道:“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担忧,除了楚国。 我们还派人前往夜郎和且兰两国搜寻。 相信不久便能找到公主的下落!” 天泽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都必须找到我妹妹。 几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亲弟弟。 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妹妹,是我们雒越国的掌上明珠。 父王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会怒火中烧。 你们一定务必尽快找到她!” 百毒王和驱尸魔齐声回应: “请太子殿下放心,我等定不负重托!” 此刻的王宫大殿中,气氛肃穆而紧张。 两人都明白,这次寻找焰灵公主的任务非同小可,关乎雒越国的未来与命运。 并且雒越老国王对这个女儿,十分的宠爱,当初且兰国太子甚至付出割地的代价,来迎娶公主。 而老国王也是尊重焰灵姬的决定,见她不想嫁,老国王便硬气赶走且兰国求亲使者。 第95章 青龙、朱雀 魏国*安陵城。 夕阳宛如一块熔铁。 散发着血红的光芒,悄然洒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将这片古老的土地染成了一片金黄。 街道上的繁忙人群随着夜色渐浓而逐渐退去,只留下一片宁静与祥和。 此时,城中的一角。 一家沧桑而古朴的客栈映入眼帘。 客栈的门口。 一位身材矮小的小厮正专心致志地洗刷着客人的马匹。 “嘿哈哈,洗刷刷、洗刷刷!” 他的手法既熟练又温柔,每一次刷子划过马身,都仿佛在跟这些长途跋涉的生灵进行一场无言的对话。 给予它们旅途中的慰藉。 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悦耳,与远处市井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 一声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街角转弯处,尘土飞扬。 一骑如风般疾驰而来。 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腰佩宝剑,英姿勃发,身后紧跟着一位红衣少女。 青衣男子翻身下马。 目光如炬,环视四周。 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 “店家,可有房间?” 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迅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渍。 恭敬地回答道:“有的,有的。 二位客官里面请!” 青衣男子,名叫青龙。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匹,说道: “不过,得把我们的马放进后院马棚,单独照顾,水草必须要最上等!” 小厮面露为难之色,他解释道: “两位客官,这所有人的马匹都是放在门口,里面是有马棚,但已经满了!” 青龙微微一笑,拿出一个装满铜布币的袋子,说道:“这个袋子里有一百枚铜布币,只要答应我们,这都是你的了!” 小厮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铜布币。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在赵魏韩三国,布币是通用的货币。 而小厮一个月的工钱才三十枚铜布币。 这一百枚铜布币。 比他三个月工钱还多。 “好的,两位里面请。 我保证伺候好这两个马哥哥!” 小厮几乎是抢着回答道。 青龙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与红衣少女走进了客栈。 在他进门之前,他回头嘱咐道:“记住,我们的行踪,绝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人的心灵。 “好的,没有问题,两位!” 小厮点头哈腰,连声答应。 他心中虽然好奇这两位神秘客人的身份,但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小厮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的袋子,仔细地数了数里面的铜布币。 确认是一百枚无误。 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仿佛捡到了宝贝。 他走到客栈外的马厩前,看着两匹健壮的马儿,用亲切的口吻说道: “马儿啊马儿,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哈哈,来,我带你们去后院马棚。 让你们享受一下特殊待遇!” 而在客栈的二层。 青龙坐在桌子旁,品着香茗。 眉头紧锁。 朱雀身穿一身鲜艳的红衣。 轻盈地走到青龙身旁。 “你怎么不回房休息? 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青龙瞥了朱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继续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朱雀轻声说道:“在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你为什么不停下来解决掉他?” 青龙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能感觉到他的实力不俗。 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背后是谁。 再加上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在这浪费时间,能甩掉他就尽量甩掉吧!” 朱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嗯,也许你说得对。 侯爷多次交代我们,一定要在焰灵公主跑到秦国之前动手,所以韩国是我们的最佳时机!” 两刻钟后*客栈里。 夜幕缓缓低垂,街头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点亮,将幽暗的街道染成温暖的橘黄。 客栈内的时光似乎与外界隔绝。 静谧而宁和。 柜台后的掌柜整理完最后一本账册。 微微伸了个懒腰,然后轻声对站在一旁的小厮说道:“小李,今晚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要回去了。 你看好店,别出什么岔子!” 小厮小李恭恭敬敬地点点头。 双手接过掌柜递来的钥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掌柜您就放心吧。 我会看好的!” 掌柜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客栈。 小李目送掌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然后迅速从柜台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铜布币,随后他靠在柜台上。 用一块细腻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铜币,仿佛它们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哈哈哈,一百枚呀,真是太好了! 这可是我三个月的工钱呢!” 小李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低声欢呼。 就在这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打破了客栈的宁静:“喂?人呢?”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小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望去。 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的魁梧身影在门口。 那人一头白色单马尾。 肌肉虬结,宛如铁打一般。 他的面部和身体都刻有暗红色的纹身,身穿一件宽厚锁链装,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小李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威猛的人。 心中不禁有些发颤。 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大、大哥。 您、您有什么事吗?” 魁梧之人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小李。 沉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过一身青衣的男子和一身红衣的女子来这里住店?” 小李心中一紧,但他迅速镇定下来。 连连摇头:“不、不,我没有看到!” 魁梧之人眉头一皱,眼睛瞪得更大: “真的没有?” 小李急忙摆手:“大、大哥,我真的没有看到呀,您放心,小的不敢骗您!” 魁梧之人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小李的话,但他的目光在小李身上扫过一遍后。 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他转身大步离去。 临走时留下一句冰冷而威严的话语: “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说谎。 你就要倒霉了!” 小李站在门口,目送着这个宛如巨人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心中暗自庆幸:“这到底是什么人呀? 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我撒谎的技术高超,不然还真骗不了他!” 他回到柜台前,低头看着手中的铜布币,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满足感: “为了这钱,我也是够拼的!”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询问,但小李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毕竟,这可是整整一百枚铜布币。 第96章 你是天泽的人! 魁梧巨硕的男子。 从客栈的大门中踏步而出,他的身影仿佛能遮挡住半边天空。 不经意地回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总觉得那个刚刚离开的客栈有些不对劲。 他的思绪如同被风吹动的树叶,飘忽不定,于是,他决定追踪这股莫名的疑虑,直至真相大白。 这男子,身高九尺有余。 步伐犹如雷霆般沉稳。 沿着马蹄印一路追寻,直至这些印记在客栈门前突然消失。 他注视着地上那些比寻常马蹄稍大的印记,那是两匹非凡宝马留下的痕迹。 尽管客栈的小厮声称未曾见过这样的马匹,但他心中却有自己的判断。 他轻轻挠了挠头,那是他思索时的习惯动作,然后决定亲自去后院一探究竟。 后院的大门紧闭着。 上面只有一把生满锈迹的锁链。 然而,对于这位魁梧的男子来说,这锁链不过是形同虚设。 他双手紧握锁链,一股惊人的力量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只听“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而断。 他推开门扉,踏入客栈的后院。 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 斑驳地洒在柔软的草料上,为这幽静的后院增添了几分生机。 马棚位于后院的左侧,两间低矮而结实的木结构建筑内,两匹宝马正在安静地休息。 一匹白马如雪般洁白,眼神清澈如泉;另一匹黑马则矫健有力,肌肉线条如同精美的雕塑。 这两匹马,无疑是他追踪的目标。 马棚的旁边,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数十辆马车整齐地停放在那里。 这些马车的装饰各不相同。 有的华丽繁复,有的则朴素实用。 它们静静地停在那里。 仿佛在等待着下一次的旅程。 后院的右侧。 是一排整齐的木制储物架。 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杂物,虽然种类繁多,但却井然有序。 这些物品虽然看似平凡无奇,但每一件都有其独特的用途和价值。 魁梧的男子走到两匹宝马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自责,叹息道: “想不到我还是被人骗了,我真笨!” 在客栈的柜台旁。 小厮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堆叠如山的铜布币,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满足的光芒。 刚刚,他巧妙地玩弄了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魁梧大汉。 小厮心中暗自窃喜。 盘算着明日如何利用这笔钱,去州城的繁华酒馆中痛饮一顿,好好享受一番。 然而,就在他刚要收起铜布币的瞬间,客栈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猛地踹开。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尘土飞扬中。 一个魁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要喷出火焰来。 眼睛紧紧盯着瘫软在地的小厮。 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魁梧之人一步步逼近,伸出一只巨手,像老鹰捉小鸡般轻松地将小厮拎了起来。 小厮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大、大、大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魁梧之人冷笑一声,扬起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拍在小厮的脸上,几乎快将他拍晕过去。 一位雄壮如山的壮汉,他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犹如铁石般坚硬。 他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的狼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沉声喝道:“我方才已经说过,若发现你欺瞒于我,后果将不堪设想! 告诉我,你想如何了结你的性命?” 小厮被他那如猛虎下山般的气势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他结结巴巴地求饶道: “大、大哥,我真的错了。 刚刚是我财迷心窍。 贪图了那些铜钱。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壮汉的眉头紧皱,如同两把锋利的剑,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答得对。 我便放你一马。 若答错,你的项上人头便不复存在!” 小厮颤抖着声音,像是风中的落叶。 急忙说道:“我说,我说实话。 真的大哥,我绝不敢再欺骗你了!” 壮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两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小厮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两脚在空中乱蹬,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微弱: “甲、甲号客房!” 壮汉松开手,小厮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布偶,重重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壮汉准备往甲号客房里走去时。 眼角余光瞥见了柜台上的一个布袋。 他伸手拿起,感觉袋中沉甸甸的,铜钱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客栈中显得格外清晰。 喃喃自语道:“你这般贪图钱财,因为这些铜臭,你便失去了自我。 我虽无钱,但拿走你的钱财,却是希望你能因此找回初心。 你不必感谢我。 只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 深夜的客栈,万籁俱寂。 只有微风轻轻吹过。 带动着门帘微微摇曳。 甲号客房内,本应是平静的夜晚,却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大门被人粗鲁地踹开。 木屑四溅,门板破碎在地。 一道魁梧的身影。 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高大。 他身高九尺,肌肉如铁,每一步都仿佛能让地面颤抖。 他的巨手握成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拳砸向床榻。 床板瞬间碎裂,木屑纷飞。 床架断为数截。 “嗯?” 然而,床上却空无一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魁梧壮汉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却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剑客静静地出现在门外,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而挺拔。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他手中的长剑之上,剑身立刻闪烁出冷冽的寒光,宛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壮汉的眉头紧锁,如同两把交错的剑。 他感受到了来自这个青衣剑客的无形压力,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的威胁感。 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你终于肯现身了?” 青衣剑客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壮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害怕你?” 壮汉沉默了一会儿。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冷声说道:“来,试试?” 那声音充满了挑战和决绝。 青衣剑客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我本不想与你为敌。 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壮汉冷笑一声,那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刺骨而冷硬: “自从我在路边的茶棚中听到那个消息,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你。 你我之间,只有生死,没有退路!” 青衣剑客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 你是雒越国太子天泽的人!”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 第97章 无双鬼 在深邃的夜色中。 客栈庭院仿佛成了风起云涌的战场。 魁梧的无双鬼屹立其中,眼神如狼般锐利,死死盯着眼前的青衣剑客。 青衣剑客,名为青龙,身材矫健。 手持一柄青光剑,剑尖闪烁着寒光。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泽的人?” 无双鬼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青龙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雒越国太子天泽手下有三大高手。 百毒王擅长用毒,驱尸魔精通傀儡术。 而你,无双鬼,早年在西域修炼外家神功,发功时皮肤坚硬如铁、刀枪不入。 这些特征。 足以让我推断出你的身份!” 无双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掏了掏耳朵,然后弹开手中的耳屎,不屑地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江、江猴。 手下的五畜之一? 我听说你们五畜都是青蛇、白猫、红鸡、乌龟、土狗,怎么听起来像是从万兽山庄里跑出来的孽畜呢?” 青龙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冷地说道:“我们五灵将是楚国的大将。 而你这个,白毛无双鬼,竟敢如此侮辱我们,你简直是找死!” 话音未落。 “别废话了,来吧、小蛇!” 无双鬼已经化作一道铁拳幻影。 从天而降,朝着青龙轰去。 他的肌肉虬结,皮肤泛着淡淡的金光,宛如一座铁塔般屹立不倒。 而青龙则身形飘忽,如同一条青色的游龙,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剑法精妙绝伦,剑尖所指之处。 空气仿佛都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两人的战斗激烈而紧张。 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客栈的木柱在无双鬼的铁拳轰击下纷纷碎裂,木屑横飞; 而青龙的剑法则更加凌厉,剑气纵横。 将客栈的门窗切割得支离破碎。 月光如练,洒在破败的客栈庭院里,映照出两人矫健的身影和激烈的战斗场面。 随着战斗的持续,无双鬼渐渐感受到了青龙剑法的厉害。 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将外家神功发挥到极致。 而青龙也不甘示弱,他运用精妙的剑法,不断逼退无双鬼的攻击。 战斗持续了漫长的时间。 青龙都已经开始筋疲力尽。 可无双鬼仿佛不知疲惫。 铁拳虽然依旧威力惊人。 而青龙的剑法虽然依旧犀利,但已经无法再维持先前的速度和精准度。 就像一支即将耗尽的箭矢,虽然依旧尖锐,但已经失去了穿透力。 就在此时。 无双鬼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他的双拳瞬间变得炽热如火,仿佛两颗烧红了的铁球,照亮了整个战场。 他大吼一声。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声音下颤抖。 他猛地一拳轰向青龙,那一拳的力量之强,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青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知道,这一拳他绝对无法硬扛。 于是,他身形一闪。 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 无双鬼巨大的铁拳轰击在空处,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烟尘四起。 青龙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他手持长剑,眼神坚定,说道:“今日一战。 十分痛快,不过我有任务在身。 恐怕不能奉陪,告辞了!” 虽然青龙短时间内无法对无双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无双鬼也无法追上青龙的速度。 青龙的剑法中带着一种飘逸的美感。 而他的步法更是独树一帜。 无双鬼望着青龙消失在屋顶的身影。 不禁好奇地问道:“喂,小蛇。 你刚刚使用的步法是什么步法?” 青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 “刚刚的步法是我年少时自己独创的,是配合自身剑法一体的。 名叫青光游龙步!” 他的声音虽然远去,但话语中的自信和骄傲却依然清晰可闻。 无双鬼喃喃自语道:“好步法。 可恶,被你给跑了。 别让我再抓到你!” 韩国*新郑城。 新郑城的街巷中,风仿佛也带上了刀刃,将寂静的夜晚割裂。 医家的大门紧闭。 就像是在努力守护着最后的安宁,然而,这份安宁在秦兵的铁蹄下显得如此脆弱。 一队队秦兵如同冰冷的铁壁,将整个医馆团团围住,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月色的余晖映照在秦兵的铁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 脸上的表情冷漠而残忍,仿佛在他们眼中,这座医馆只是他们征服之路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 “将军,我们是否开始敲门?” 一名副将恭敬地问道。 为首的是一名威严的少年将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沉声命令:“来人,敲门!” 随着秦兵敲响大门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那严肃而庄重的“开门! 否则我们破门而入!” 的呼声更是如同一道无法忽视的命令。 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 一队韩国的巡逻军队也匆匆赶来。 紧张地询问:“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医家内部,医家弟子急忙向掌门念端回报:“掌门,门口来了上百名秦兵。 不过与一队巡逻韩军,好像有冲突!” 念端掌门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用的。 韩国军队在秦军面前又能如何? 他们怎敢与如狼似虎的秦军对抗呢?” 在医家的门外。 秦军的韩信给了副将一个眼神。 副将立刻领会,他带着几名秦兵走上前,态度强硬地说道: “是我们来抓人的,有意见?” 韩国军队的将领毫不畏惧地回应: “这里可是韩国都城新郑。 不是你们秦都咸阳,不许在此胡闹!” 然而,秦军的副将却冷笑一声: “你再说一遍?” 将领再次警告道:“你们要是再……” 话未说完,秦国副将一剑劈死了眼前的韩国将领,冷冷地说道:“区区韩国将领。 也敢对我们秦军这么说话? 都忘了二十七年前的上党之战了吗?” 韩国士兵们被秦军的副将的威势所震慑,他们不敢上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将军倒下。 秦军的副将一脸得意大声喊道: “滚,不走、死!” 第98章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韩国士兵们见状,一哄而散。 医家内部的念端掌门见状。 知道韩国军队已经无法依靠,只能带着众人走出医馆,她恭敬地向秦军行礼: “医家掌门念端,见过诸位将军!” 而此刻。 卫庄冷冷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国少年将领韩信的声音。 在夜空中回荡: “念掌门,我家秦国长公子有请!” 念端微微皱眉,疑惑道: “要我去哪?” 韩信见状,立即解释道: “长公子听闻念掌门医术高超。 特来邀请您前往为人诊治!” 念端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 “好,我可以跟你们去。 但你们必须保证不为难医家弟子!” 韩信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念掌门放心,本将不但会保证您的安全,也会确保医家众人的安全。 此次只是长公子传唤而已。 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念端见秦军如此客气,心中稍安。 她转身对身后的医家弟子们嘱咐道: “我出去一下,你们务必看好家门!” 深夜,紫兰轩。 月光洒在古雅的屋檐上,显得那么纯净,仿佛能洗净一切的尘埃。 然而,这夜,紫兰轩不再宁静。 它被一股肃杀的气氛笼罩。 如同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的月亮。 身着统一铠甲的秦兵,手持长戈,如同铁壁般在紫兰轩内外巡逻。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似乎要将所有阴影都撕裂。 在这严密的监视下,紫兰轩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个呼吸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然而,在这如铁壁般的秦兵防备中。 一位头戴斗笠、身披黑衣的剑客却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 他手持一柄墨梅剑,剑身乌黑如墨,却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步伐轻盈而坚定,穿过秦兵的巡逻线,避开了他们的目光,如同一股清风穿过密林,无声无息。 终于,他来到了紫兰轩的二层。 一个房间里。 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身影——盗跖。 盗跖被捆绑在椅子上,嘴巴被粗糙的布堵住,眼睛里充满了急切与恐惧。 当看到黑衣剑客时,盗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呜呜呜……” 扫视周围一圈,黑衣剑客停下了脚步。 手中紧紧握着墨梅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然后大声说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房间瞬间照亮。 侧门缓缓打开。 秦国长公子扶苏从门外走出,端坐在堂中,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的身边,陈胜和吴矿紧紧贴身跟随保护,目光如电。 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也站在一旁。 而农家侠魁田光站在门口。 与所有人一起将黑衣剑客包围。 黑衣剑客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只有秦国长公子,恐怕才能做到让这么多秦兵和高手保护!” 东君焱妃看着黑衣剑客,呵斥道: “大胆,这可是大秦长公子。 尔等平民见了公子。 居然连礼数都忘了,还不快行礼?” 黑衣人拱手行礼道: “足下是墨家巨子,见过长公子殿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公子扶苏温文尔雅地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秦兵退下。 扶苏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我本以为此次见会是墨家的哪位英雄豪杰,没想到竟然是你。 墨家的传奇巨子,六指黑侠!” “草民不敢当!” 六指黑侠缓缓地抬起头。 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继续沉声问道:“公子,我墨家一向秉持和平之道,与江湖上的各门各派。 包括秦国,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我不明白,为何公子会扣留我墨家的统领盗跖?” 扶苏微微一笑。 仿佛对六指黑侠的疑惑并不感到意外。 缓缓地说道:“墨家的名声。 我自然是如雷贯耳。 你们不仅武艺高强,更以兼爱和非攻着称于世,但此次之事。 与你们墨家的名声并无直接关联。 你们也没有得罪我!” 六指黑侠眉头紧锁,他努力保持着冷静,说道:“若我墨家并未得罪公子。 公子又素有贤明之名,何不网开一面,放了我墨家的人?”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放人当然可以。 但只要你愿意在这里稍候片刻。 一刻钟后,我便可令盗跖重获自由!” 六指黑侠心中一动。 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他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喝:“六指黑侠,你莫非想这么快离去?” 只见农家侠魁田光站在他身后。 田光一身侠气逼人,目光如炬。 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 六指黑侠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周围都是铁甲兵士,而扶苏身边的高手更是如云。 其中右侧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虽然实力不如他,但也绝非泛泛之辈。 而左侧那个女子,一身阴阳家的华丽服饰,更是让他感到忌惮。 因为阴阳家向来是他们墨家的克星。 就在此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家的朋友。 难道忘了我阴阳家的六魂恐咒了吗?” 六指黑侠一听此言。 心中更是惊惧万分,他抬头望去。 只见东君焱妃正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六指黑侠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公子,我医家也从未与你为敌。 更从未得罪过秦国。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针对医家?” 扶苏闻言,缓缓地说道: “六指黑侠,你误会了。 我从未说过要伤害医家。 反而我对他们充满敬意。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医家反而是我心中的座上宾。 医家掌门念端,虽非倾国倾城,却拥有令人惊叹的医术,能够治愈世间许多疑难杂症。 我有一个朋友,如今身受重伤。 生命垂危。 只有念端姑娘能够救他。 我曾立下誓言,谁只要能救回盖聂。 秦国就欠他一个人情!” 当六指黑侠听闻这一消息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真的? 只是这么简单么?” 他难以置信,秦国长公子竟会为了一个下属,许下如此诺言。 扶苏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真诚:“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们秦国兼容并蓄,连神秘的阴阳家都能收留,又怎会容不下医家呢? 我对医家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有一天天下再次大乱,医家无处安身,我秦国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我相信,以大秦的实力。 足以保护医家周全!” 六指黑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深知扶苏的诚意,也明白医家在大秦的庇护下,将会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 “好,等念端来了,我会尽力劝说她。 帮忙治疗公子的朋友!”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感激地说道:“好的,本公子多谢了!” 六指黑侠连忙摆手,谦逊地说道: “礼不可废,草民不敢受公子大礼!” 第99章 枕边风 韩国*丞相府。 丞相府辉煌的大堂内。 张灯结彩。 气氛却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堂上,李斯端坐在右侧,穿着他那标志性的黑色长袍,显得沉稳而深邃。 而坐在左侧的韩非。 则是一袭紫衣,有些花花公子模样。 张良,作为今日的主人,坐在主位上。 身着一身金边白袍。 张良轻轻端起一杯酒,向两位来宾示意:“两位,虽然你们离开师门后,各奔东西,但今日难得一聚。 就让我们共饮此杯,畅谈天下大事!” 韩非微笑着接过酒杯。 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也许,这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了!” 李斯轻轻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师兄说得对,当年在湖心亭一别。 我们两人已经各走各路。 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师兄弟关系!” 张良放下酒杯,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即便如此,你们仍是师兄弟。 师门的情谊,岂容轻易割舍? 我相信,只要放下胜负欲,你们依然可以是师兄弟!” 韩非却摇头苦笑:“李斯。 你看我们现在的道路,已经截然不同。 我为何从未参与过公子扶苏的谋划? 因为我清楚,有你在,我无需多此一举!” 李斯轻轻一笑:“那么。 师兄为何又让卫庄前来浮戏山相助?” 韩非淡淡道:“那是张良的主意。 他不希望公子扶苏在韩国遭遇不测。 因为韩国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足以与大秦抗衡!” 李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哦?师兄的意思是,未来的韩国。 便能与大秦抗衡了吗?” 韩非轻抿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不敢说能击败大秦。 但至少能挡住秦军的铁蹄。 但这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目前大将军的位置必须换人!” 李斯眉头一挑: “你想让卫庄来担任大将军?” 韩非微微一笑:“知我者,师弟也!” 李斯沉默片刻,沉声道:“卫庄的能力我自然清楚,但仅凭他一人之力。 真的能挡住大秦的铁骑吗?” 韩非抬头望向李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能不能,试过便知。 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机会去尝试!” 张良叹了口气,插话道:“两位,你们应该注意的是当下,而不是将来。 如今,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致。 共同对抗姬无夜。 毕竟秦韩之间还早。 但姬无夜就在当下!” 堂上三人。 各怀心思,却都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酒过三巡,夜色渐深。 丞相府的大堂内。 却仍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而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在静静地倾听着这三位杰出谋士的心声。 张良轻启朱唇,继续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们是否应更加关注眼前之局? 若我所料不差,大将军姬无夜已然暗中向公子伸出了魔爪!” 李斯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 沉稳地说道:“大将军的算盘。 我又岂能不知? 他企图利用军队控制城门,断绝药材进入,同时垄断城中药材市场。 其目标乃是秦国的剑师盖聂。 而真意则是断秦王一臂。 不过我早已知晓,已通知公子,让医家出手,盖聂就不会有事!” 张良闻言,眉头微皱:“医家竟敢在此关键时刻,不惧大将军的威胁。 为公子出手?” 李斯淡然一笑:“她清楚,一个韩国的大将军,终究敌不过秦国的长公子!” 然而,张良却摇了摇头: “你忽略了一点!” 李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 “敢问破绽何在?” 张良目光瞥向韩非,只见韩非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医家既然已经出手相助。 以姬无夜的情报能力。 恐怕此时已有所察觉。 因此,医家恐将陷入危机,我们应立刻前去救援,否则医家弟子将有性命之忧!” 李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师兄与张兄的深谋远虑,李斯佩服!” 张良不禁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已知晓此事,为何不立即禀报公子?” 李斯轻抿一口酒,缓缓说道: “两位既然已经洞悉先机。 必定已有万全之策。 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韩非举起酒杯,笑道:“来,喝酒。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深夜的韩王城。 恍如一颗镶嵌在华丽丝绸上的宝石。 闪烁着独有的光华。 在宫廷的深处,一处寝宫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守护着王宫的秘密。 那里,是韩王的私人天地。 他的休憩之所,也是他的避风港。 月色如水。 温柔地洒落在寝宫的每一处角落。 透过精细雕刻的窗棂,斑驳的月光斑驳地映照在一张精致的榻上。 榻上,韩王静静地躺着,他的面容宁静而深邃,仿佛正在沉思着王国的未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有着无穷的智慧和深邃的思考。 就在这时。 一个如水一般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她是潮女妖,美丽而妖艳,她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万千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她轻轻地抚过王的额头,她的手指柔软而温暖,仿佛在为他驱散所有的忧虑。 “大王,你在想什么?” 潮女妖轻声问道。 韩王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道: “寡人在想。 该如何应对那个秦国长公子扶苏。 他那日在朝堂之上的话。 让寡人深感忧虑!” 潮女妖闻言,轻轻一笑,说道: “大王,妾身自认识大王以来。 只见大王威风凛凛。 何曾见过大王狼狈? 在妾身心中,大王永远是英雄!” 韩王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说道:“可、可寡人不配做韩国的英雄,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大秦。 先王在仙逝时,也一再警告寡人。 不能得罪大秦,我该怎么办?” 潮女妖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 “大王,你相信妾身吗?” 韩王安点了点头,说道:“小美人,后宫那么多妃子,寡人只宠爱你一个。 难道这不是信任和宠爱吗?” 潮女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说道:“大王英明神武。 自然记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吧? 当年的鲁国,三万大军便靠着一股士气,打败了十倍于他们的齐军。 大王如今有三十万大军,秦王政虽然强大,但也不过百万之师。 妾身认为,大王无论才华还是治国,都不会输给当年的鲁庄公,大王何必气馁?” 韩王安的双眼深处。 仿佛有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璀璨。 但随即便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细语轻喃:“鲁国虽小。 却人心齐整如一…… 而今日的韩国,虽势力强大。 却如一盘散沙,人心惶惶,兵力分散。 即便我有心,寻求那昔日的曹刿之才,却何处寻觅?” 潮女妖观察入微,轻声试探: “大王是否认为大将军可胜任此任?” 韩王安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警惕: “大将军是先王遗留的重臣。 昔日的誓言已无法证明他现在的忠心。 他的野心如同暗流涌动,掌握着韩国的十万大军,我怎能不堤防?” 第100章 碧海潮女妖 潮女妖再次进言: “大王膝下三位公子皆才貌双全。 不知太子、四公子或九公子中。 哪位能胜此任?” 韩王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无奈:“我其余的儿子早逝。 只有这三人。 太子奂勇猛无比,却缺乏智谋。 四子宇机智过人,却心胸狭窄,善于玩弄权术,却无王者风范。 九子非精通法术,有王者之气质,缺乏决断,心存仁厚,难以应对乱世。 他们皆非韩国此时的曹刿!” 潮女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禁感慨:“难道我韩国之大。 竟无一人可胜任此任?” 韩王安叹息着回应:“合适的人。 我未必能信任。 而我能信任的,却未必合适。 身为大王,我所肩负的重担,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 潮女妖如一道柔风般轻悄悄地接近王的身边,她的手指,如同晶莹的雪莲。 带着丝丝凉意和无限的温柔,在王的额头上轻轻滑过。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深情,仿佛在试图驱散他心头那浓密的乌云。 “大王,您是否又被那些琐事所困?” 潮女妖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 叮咚作响,直入人心。 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洞察了王内心的困惑与忧虑。 “事情或许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糟糕。 您有着无人能及的智慧和毅力。 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韩王安转过头。 眼中的疲惫被一丝感激所替代。 他紧紧地握住潮女妖的手。 仿佛从中汲取到了无穷的力量。 “爱妃你总是这样,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我前进的道路。 有你在我身边,我无所畏惧!” 潮女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她的眼中闪烁着对王的深情厚意。 “大王,您是韩国的希望,您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百万子民的命运。 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只愿您能带领韩国走向繁荣昌盛!” 听到这里。 韩王安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吸走:“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韩国陷入危机之中。 我会找到那个能够扭转乾坤的人。 让韩国再次崛起!” 潮女妖轻声说道:“大王,您知道吗? 我的表哥,就是大将军手下的四凶将之首的血衣侯白亦非,她也对大将军极其反感!” 韩王安的眉头微微一皱,“你的表哥?” 潮女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 大王,上次我听表哥说,大将军姬无夜不善待属下,经常饮酒作乐。 表哥对他非常不满!” 听到这里,韩王安的眼睛突然一亮。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那么,或许你的表哥可以担任这个重任。 让他来对付姬无夜,你觉得如何?” 潮女妖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显然有些担忧,“可是,大王。 我表哥现在还隶属于大将军手下。 万一他辜负了您的期望……” 韩王安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你的表哥,也相信我的眼光。 我会亲自找他谈谈,让他明白我的意图和期望,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潮女妖看着韩王安坚定的眼神。 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潮女妖轻轻地咬了咬她那诱人的红唇,眼眸中闪烁着聪明与机智。 她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 “大王,你何不赐予表哥一个王城禁卫将军的职位? 这样他就不再属于大将军姬无夜的麾下,我们只需观察他的表现。 如果他表现得出色,你甚至可以考虑将姬无夜手中的十万大军交给他指挥。 这样,大王就能更有把握守住韩国!” 韩王安微微一笑,他伸手轻轻摩挲着潮女妖白皙细腻的下巴。 眼中流露出对她的宠爱: “爱妃真是聪明绝顶,这主意甚好。 那么,此事便全权委托给爱妃了!” 潮女妖温柔地回应:“请大王放心。 表哥一直对大王心怀敬仰,只是无缘得见,他必定会为大王尽忠职守!” 韩王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既然这样,那明日一早。 寡人在你的寝宫亲自见见你的表哥!” 潮女妖轻轻颔首:“好的,明日我便让表哥来此觐见大王,多谢大王!” 此时,韩王安的目光在潮女妖身上流连,他越看越着迷,轻声说道: “爱妃,寡人今晚心情甚好,体力也似乎恢复了不少。 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潮女妖闻言,迅速从一旁的桌案上端起一碗药茶,轻声道: “大王,这是龙精虎猛的秘诀。 喝了它你便能重振雄风。 来,大王,喝点吧!” 韩王安接过药茶,一饮而尽。 眼睛微微闭上,随后彻底昏了过去。 潮女妖粗鲁拍了拍韩王安那肥胖的脸颊,轻声呼唤:“大王?大王?” 确认韩王安已经彻底入睡后。 潮女妖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在这时。 寝宫的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 正是血衣侯白亦非。 看着昏睡中的韩王安,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潮女妖的双眸立刻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她疾步迎上前去,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得意: “大表哥。 我终于又把那个死胖子摆平了! 而且,这次我还帮你拿到了禁卫将军的位置,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大将军姬无夜的阴影了!” 白亦非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深知姬无夜已经陷入了绝境。 继续追随他只会走向灭亡。 因此,他早已暗中布局。 寻找脱身之计,而潮女妖的这番举动,无疑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表妹,你立下了大功!” 白亦非称赞道:“姬无夜已经泥足深陷,再跟着他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们必须及时抽身!” 潮女妖眨了眨眼睛,期待地望着白亦非:“那大表哥,你该怎么奖赏我呢?” 说着,她轻轻地将纤细如玉的手指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一抹红尘般的妩媚。 那模样,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诱人采摘。 白亦非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 “嗯,是该好好奖赏你。 回头我便多送你几个男宠如何?”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道红风。 飘然飞出宫殿之外。 留下潮女妖独自站在宫门口,她跺了跺脚,娇嗔道:“表哥真是个坏蛋。 我又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什么叫给我送男宠? 人家是一朵花,还没开呢!” 说着,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但表哥的话却让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自己自从进了宫,卧底在韩王身边时,自己就失去了一切,每日陪着这个死胖子。 每看他一眼,自己就觉得恶心,偏偏为了任务,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勾人心魄的样子来。 第101章 血衣侯的谋划 在深夜的新郑城。 一片静谧之中。 唯独韩府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它坐落在喧嚣的街市之中,却如同孤岛一般,隔绝着外界的纷扰,保持着一份独特的庄重与静谧。 夜幕降临。 月光如水洒在府邸的石狮上,它们威武地伫立在门前,仿佛守护者一般,守护着韩非的思想与信仰。 门楣之上,镌刻着“法不阿贵”四个大字,每一个笔画都透露出韩非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那笔力,犹如铁石心肠。 不容任何妥协与退缩。 步入府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的庭院。 青松挺拔,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韩非坚韧不拔的法治信念。 青石小径两旁,几朵菊花含苞待放。 它们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娇艳,如同韩非内心的淡然与超然。 走进正厅。 简洁而雅致的布置映入眼帘。 墙上挂着韩非的手迹,每一幅字迹都蕴含着他对法治社会的渴望与追求。 中央的案几上。 摆放着几本厚重的法家典籍,书页泛黄,见证了韩非无数个长夜苦思的足迹。 而韩非的书房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琳琅满目的法家着作,每一本都是韩非深入研究、反复琢磨的宝贝。 书房一角,青铜油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韩非深夜苦读的身影。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孤独又坚定,仿佛一座孤独的灯塔,指引着法治之路。 就在韩非沉浸于书海中时。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韩非猛地转身。 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只见一位一身红衣、白发飘飘的人站在门口,正是血衣侯。 他走进书房,环顾四周,不禁赞叹道: “早就听闻九公子生活简朴,不重奢华,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韩非却不为所动,他瞟了一眼血衣侯,淡淡地说道:“你今日前来。 恐怕不只是为了夸奖我吧? 作为夜幕的首领。 你来这里是想替姬无夜杀我?” 血衣侯闻言一怔,他没想到韩非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道破他的来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九公子果然聪明绝顶。 不过猜错了,我此来并非为了杀你。 而是想与你探讨一下合作之事!” 韩非眉毛一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挥了挥手示意血衣侯坐下来说话。 血衣侯坐在一张精美的檀木椅上,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静而坚定: “你误解了这两点,夜幕若真要取你性命,根本不需要让本侯出手。 而且夜幕并不属于姬无夜,我们只是与他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 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我们可以与任何人结盟,只不过与姬无夜的合作时间稍长一些罢了!” 韩非坐在对面,眉宇间透露出疑惑与警惕:“那你今晚亲自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血衣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自然是寻找新的盟友。 姬无夜即将陷入困境。 我又何必陪他一同覆灭?” 韩非轻轻一笑,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并不感到意外:“哦? 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血衣侯缓缓开口。 每个字都充满了深意:“我们过去是与他有合作关系,加上为他铲除了不少反对者,才使得群臣敢怒不敢言。 然而,一旦我们离开,姬无夜必将面临无尽的追杀,他的末日已然不远!” 韩非凝视着血衣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你想要的东西。 恐怕不仅仅是权力那么简单吧?” 血衣侯毫不掩饰地坦言:“我渴望的,是大将军的位置。 只要你支持我成为新的大将军。 我将助你铲除姬无夜。 别忘了,姬无夜麾下的十万大军,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有了我的支持。 你的夙愿也能轻易实现!”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你的话,似乎隐藏着什么深意。 不妨明说,你究竟想要什么?” 血衣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韩非啊,你是我们韩国最聪明的人。 又何必装糊涂呢? 我想要的,不过是权力与地位。 而你,需要的则是一个强大的盟友。 我们之间的合作,无疑是最完美的选择!” “你就这么断定。 那位大将军姬无夜会命丧黄泉?” 韩非的目光如炬。 仿佛要看穿这层层迷雾。 血衣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三天之约。 姬无夜捉拿百越余孽的计划已然落空。 他拿什么来交差?” 韩非眉头一挑,似有所悟:“哦? 难道那些余孽已被你等藏匿起来了?” 血衣侯轻轻摇头,神情中带着几分自得:“在这韩国,尚有一名百越余孽。 名为焰灵姬,她身为雒越国的公主。 如今却藏身在紫兰轩。 姬无夜三日后,又能拿出什么来交差呢?”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月下蓑衣客的名头果然不是浪得虚传,韩国第一情报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血衣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姬无夜对韩王之位垂涎已久,奈何手中仅有十万军队,尚不足以让他得逞。 而我与他合作,也是为了那个位置。 只是,他的武功在我之上,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轻举妄动。 但这次,只要我们合作。 姬无夜定将命丧黄泉。 而我们,也将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 韩非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 血衣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明日,韩王将把掌控宫中禁卫的将军位置交给我。 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好机会呀?” 韩非稍微想想,就明白血衣侯这话的意思,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韩非眉头一皱:“你想让我陷于不义?” 血衣侯笑了笑:“你是法家集大成者,又不是儒家弟子,又何必在乎那些虚名? 我会故意放开宫禁,你趁机杀进王宫,逼迫韩王退位。 然后除掉太子和四公子,你便可轻松登上韩王之位,实现你心中壮大韩国的夙愿!”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笑道: “我虽然不喜欢儒家学说。 但也不会做这种悖逆之事。 你的城府极深,恐怕不止这些谋划吧?” 血衣侯淡然一笑:“那是我的事。 但帮你登上王位,我可以说到做到!” 第102章 掌控王宫禁军 韩非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仿佛能吸入整个韩国的希望与未来。 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法治的执着,对韩国的热爱,对未来的期许。 他看向血衣侯,声音坚定地说: “你的提议,我从心里感激不尽。 但我不能接受。 韩国需要的,不是权谋与诡计。 而是公正与法治。 我若为王,必将以法治国,以改革图强,而非以杀戮和背叛来谋求权位!” 血衣侯眉头一皱。 从未想过韩非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 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思考。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遗憾: “韩非,你总是如此理想化。 但在这世间,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权力,你的理想又能如何实现?” 韩非轻轻一笑,他想起了他的师弟李斯,那个因现实的压力而投奔大秦的李斯。 但韩非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法治的坚定信念:“权力确实重要,但并非万能。 只有法治,才能真正让一个国家强大。 我相信,只要我坚守法治之道,必能得到人民的拥护和支持。 这样的王位,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血衣侯看着韩非,心中的动摇更甚。 仍不甘心地问: “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吗?” 韩非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这么做。 我相信,只有法治和人民的支持,才能实现我的愿望!” 血衣侯叹了口气。 他知道韩非的决心不可动摇。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韩非一眼: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再劝你,记住我的话。 我们可以一起对付姬无夜!” 说完,他转身飞离了韩非府邸。 韩非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他知道血衣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此人城府极深。 要让他当上大将军。 恐怕会成为一个更加难以对付的敌人。 但现在,他们还需要利用他的帮助来对付大将军姬无夜。 第二日,韩王城*寝宫内。 第二日的晨曦中,韩王城的寝宫犹如一颗隐藏在云雾中的宝石,被柔和的光线慢慢唤醒。 天边的曙光像画师的细腻笔触。 透过精致的纱窗,斑驳地投影在殿内,为这肃穆的空间带来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寝宫内静得只能听见宫人轻微的步履声和低声的交谈,这些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似乎被放大了数倍。 在寝宫的中心。 是一张宽敞的床榻。 上面躺着肥胖的韩王安。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珠如同珍珠般滚落,显然他正在经历一场噩梦的煎熬。 他的呼吸声急促而不稳定,仿佛海浪般在丝绸被褥下起伏,透露出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突然,韩王安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能给予他安慰和支持的力量。 这时,他才注意到身旁一直守候的潮女妖,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温暖。 潮女妖见状,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走到韩王安的床前,轻声细语地说: “大王,您又做噩梦了吗? 来,喝点茶,压压惊!” 韩王安接过茶杯,他的手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轻抿一口茶水,暖暖的液体在口腔中散开,仿佛为他带来了片刻的宁静。 他的目光在潮女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朕……朕梦见先王责问……” 韩王安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无奈。 “父王说朕治国无方,韩国日渐衰微……说韩王最终会亡在寡人的手中!” 潮女妖轻轻地将手搭在韩王安的肩上,用温柔的声音安慰他:“大王,梦由心生。 不必过于介怀。 大王日理万机,为国家操劳,先王在天之灵,怎会责怪您呢?” 韩王安叹息道:“可是现在的韩国,的确是内忧外患,不得不让寡人担心呀。 两百年前,晋国的韩、赵、魏三家大夫灭智伯荀瑶,瓜分晋地,是为晋阳之战。 如今,我们韩国也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寡人怎能不忧心忡忡?” 潮女妖紧握韩王安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王,您是韩国的支柱。 您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引领韩国走出困境,先王的遗愿,就是希望您能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您一定要坚定信念。 相信韩国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在潮女妖的鼓励和安慰下。 韩王安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公元前403年是一个关键的节点。这一年,韩、赵、魏三位朝中大夫凭借其出色的治国才能和对国家的贡献,赢得了周威烈王的认可,正式晋升为诸侯。 其中,韩国的建立,标志着这片土地上的新篇章。阳翟。 随着时间的流逝,韩国历经沧桑。 公元前375年,韩哀侯果断地灭掉了郑国,并将都城迁移至新郑城,为韩国的扩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在公元前325年,魏惠王与宣惠先王在巫沙的会面,更是让韩国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得到了周边国家的尊重。 然而,随着历史的推进,韩国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韩国建立已有近两百年,身为韩国国君的韩王安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 他不希望在自己手中让这片土地陷入战火和衰败。 就在这时。 韩王安的宠妃潮女妖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韩王安的胸口,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大王,您是我心中的英主。 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带领韩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请不要再说那些丧气的话。 妾身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见证您如何一步步将韩国变得强大!” 韩王安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怀里的潮女妖:“昨晚寡人是不是很猛?” “当然了,都快把妾身弄散架了!” 潮女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天上之音。 韩王安轻轻地握住潮女妖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你的支持是寡人前进的动力,昨晚你辛苦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潮女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是呀,大王。 昨晚您确实精力旺盛。 妾身的确有些疲惫!” 韩王安微微一笑,拍了拍潮女妖的手背:“那爱妃你就好好休息吧。 寡人还有朝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了!” 潮女妖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王,我表哥就在门外等候,您还记得昨晚之事吗?” 韩王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当然记得。 昨晚我们谈到了禁卫军的事情。 既然你表哥有这能力就担任宫中禁卫将军一职,那就让他进来吧!” 第103章 毒蝎子、卒! 血衣侯府。 白亦非坐镇堂中,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血衣侯,这个名字在韩国的江湖上如雷贯耳,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手段冷酷无情。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大堂下的每一个人,仿佛能洞察人心。 大堂之内汇聚了夜幕组织的核心成员,以及百鸟组织的首领们。 他们都是整个韩国的风云人物,但在此刻,都恭敬地站在白亦非面前,大气不敢喘。 白亦非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 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翡翠虎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侯爷,您找我们来。 是大将军有什么事吩咐吗?” “大将军?呵呵!” 白亦非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说道:“我决定自立门户。 从此脱离大将军姬无夜!” 此言一出,大堂之内一片哗然。 百鸟墨鸦连忙问道: “侯爷,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白亦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姬无夜即将命丧黄泉,我们为何要陪他送命? 从浮戏山一战失败开始,姬无夜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我不想跟他一起陪葬!” 潮女妖听后附和道:“侯爷英明,这是给您们的一个机会。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了!” 就在此时,毒蝎子却突然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道:“我是大将军姬无夜提拔的。 我不能背叛他。各位,告辞了!” 他的话音刚落,大堂之内一片寂静。 然而,就在毒蝎子即将走到门口时。 白亦非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如冰。 他手中的宝剑化作一道寒光。 内力激射而出。 毒蝎子感受到背后的危险,刚刚回头就被宝剑穿透了胸口。 宝剑最终插在柱子上。 大堂之内响起一片惊呼声。 白亦非却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依然端坐在主位上。 他的目光依然锐利如鹰隼。 扫视着大堂下的众人。 毒蝎子被宝剑钉在柱子上。 四脚腾空、动弹不得,脸色苍白如纸,痛苦地扭曲着,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声音: “血衣侯,请您手下留情,我愿意…… 我愿意归顺您,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白亦非的目光冷漠地扫过众人。 声音如同冰霜般冷冽: “现在还有谁想离开吗?” 堂内一片死寂,无人敢出声。 毒蝎子的下场历历在目。 谁也不想步他的后尘。 白亦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好好想想,这些年来,我们为大将军姬无夜做了多少事,他又给了我们什么? 他只知道索取。 却从未给予过我们应有的回报!” 他顿了顿,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而且,本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大家。 蓑衣客,你来说说吧!” 蓑衣客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大将军姬无夜正在准备再一次针对秦国长公子扶苏的刺杀行动!”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安静。 翡翠虎眉头紧锁,疑惑道: “这又如何?” 蓑衣客冷笑一声:“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大秦的实力远非我们韩国所能比拟? 我们就算成功刺杀了长公子扶苏。 大秦铁骑也必然会踏平韩国!” 他环视四周,目光锐利如刀: “到时候,你们觉得谁会成为替罪羊,被送给秦军以平息怒火? 难道是韩王或者大将军自己吗?” 白凤忍不住开口道: “你是说,会是我们?” 蓑衣客冷冷一笑: “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成为替罪羊? 我们为大将军出生入死。 到头来却可能成为他的弃子!” 墨鸦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我们为大将军付出了这么多。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翡翠虎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 带着几分疑虑和困惑: “或许,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或者是我们想太多了,所以这才导致误会产生?” 话语在空气中飘荡,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好,那么本侯会拿出一个好东西。 让他试试,看看大将军姬无夜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血衣侯白亦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走到毒蝎子面前。 “侯爷,求你饶了我、我!” 血衣侯手中捏着一粒药丸。 塞进了毒蝎子的嘴里。 药丸的颜色鲜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仿佛是一颗诱人的毒果。 鹦歌的身影随后跟来,她的长发如瀑,青丝婉转,犹如柳絮在风中翩翩起舞。 她身穿墨绿色的斗篷,宛如一片翠绿的竹林在风中摇曳。 面容清秀,白皙如雪,宛如一块无瑕的玉石,玲珑剔透。 她手中的木头鹦鹉雕刻得精细入微,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是一只真正的鹦鹉在展翅欲飞。 身着海水般碧蓝的裙衫。 宛如一道清澈的溪流在山间流淌。 她走到血衣侯白亦非面前,声音清脆地问道:“侯爷,这是什么药丸呀?” 血衣侯白亦非嘴角上扬。 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缓缓地说道: “这种药丸极为珍贵,来自遥远的夜郎国,名叫‘清心直说丸’。 早年本侯曾去过夜郎国,那里卖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时觉得这个好玩,就买了下来。 听说只要服用了此药,无论是谁。 都会说实话,毫不隐瞒!” 随着药丸的效用发作,毒蝎子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血衣侯白亦非趁机问道:“姬无夜杀掉扶苏后,会如何处置我们?” 毒蝎子在药丸的作用下,开始实话实说:“他说,他说你们完成任务后,便没有用处了,会将你们杀掉。 将首级送往秦国赎罪。 这样秦国就没有足够的理由了!” 翡翠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愤怒不已,他瞪大眼睛,怒吼道: “姬无夜这个无耻小人,竟然真的想杀死我们?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血衣侯白亦非眼神坚定,冷冷地说道: “很简单,我们必须先除掉姬无夜。 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摆脱他的控制!” 第104章 利益 在紫兰轩的二层。 一个静谧幽雅的房间里,医家掌门念端姑娘宛如一位仙子般静静地坐在床边。 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 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生死奥秘。 床上躺着的。 正是那位威震江湖的剑师盖聂。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念端姑娘轻轻地将手指搭在盖聂的脉门上,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 这位医家掌门,她的医术之高超。 几乎可以与天地争锋。 她得到了上任医家掌门的功力和医术,这使得她在医道上更是如鱼得水,无所不能。 然而,此刻的盖聂却躺在床榻上。 昏迷不醒。 他的伤势极为严重,身体多处受创,内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在房间门外。 公子扶苏静静地坐在茶桌前,他的目光透过半掩的房门,投向了床榻上的盖聂。 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眉头紧锁。 东君焱妃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公子还在担心吗?” 扶苏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盖聂:“不由得我不担心。 盖聂是父王的左膀右臂。 这次跟随我出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是我这个公子连累他了!” 东君焱妃似乎察觉到了扶苏内心的波动,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传来。 韩信走了进来。 行礼后向扶苏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长公子,末将已经回来了。 张良先生的情报果然准确,大将军姬无夜派了一个叫刘意的将军去捉拿医家弟子。 不过末将及时赶到,韩国军队虽然数量众多,但士气极差,几乎一触即溃。 我们已经成功地把医家弟子和大量药材安全的拉了回来!” 扶苏听后点了点头,他对韩信的表示赞赏:“嗯,这个张良的确很厉害。 李斯,你与他相比如何?” 李斯也点头道:“公子,斯不如张良!” 扶苏有些惊讶地看向李斯,他没想到李斯会如此坦诚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好奇地问道:“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私底下比试过?” 李斯点了点头:“斯不敢隐瞒公子,昨日师哥邀请斯前往丞相府饮酒。 斯还没想出来这事,张良就已经提前告诉公子,并且已经安排好了!” 公子扶苏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他轻轻摆了摆手,对那略显沮丧的先生道: “先生,何必如此小看自己呢? 你与那张良,所擅长之道,本就迥异。 你是法家的翘楚,深谙律法之精妙,你的长处在于明晰规则。 安定民心,而非那般的运筹帷幄。 想那张良,自幼便显露出过人的智谋天赋,他对兵法、谋略的领悟。 就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寻常人自然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他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奇策,扭转乾坤,此等能力,确实是天赋使然。 所以,先生,你不必与张良相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你只需做好自己,那便是最好的了!” 李斯低下头,神色懊悔,诚恳地说: “在下深感愧疚。 未能早些洞悉此中玄机!” 此时,韩信看到门外回来的卫庄,向长公子扶苏,报告:“公子,卫庄回来了,应该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公子扶苏立刻站起身来。 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快让他进来!” 卫庄刚踏进门槛,紫女便紧随其后。 手中端着一盘新泡的茶水,她走到扶苏身边,轻轻地将茶杯放在扶苏的案几上。 扶苏迫不及待地问道:“卫庄先生,你此次探听到的消息如何?” 卫庄的脸色有些凝重,他沉声道: “我刚刚去了七绝堂。 他们传来的消息实在是令人费解!” 扶苏眉头微皱,好奇地问:“哦?究竟是何消息,竟让你也感到困惑?” 卫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据说今日姬无夜回府时。 从手下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消息称姬无夜与夜幕之间似乎产生了裂痕,双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扶苏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确实令人费解。 夜幕是姬无夜一手扶持的,也是他最大的倚仗,如果没有了夜幕。 姬无夜在韩国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身居高位多年,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紫女在一旁接口道:“会不会是姬无夜故意放出这样的假消息,想要迷惑我们?” 卫庄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 唐七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不会骗我。 这个消息既然能够传到我的耳朵里。 肯定是经过了反复求证的!” 扶苏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姬无夜没有必要这么做。 在我看来,这其中必定牵扯到了更为复杂的利益纠葛!” 这时,一旁的李斯突然开口道: “公子,我已经猜到了夜幕的用意!” 扶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哦?先生请快说!” 李斯微笑着说:“公子。 当初朝堂三日之期已过半。 韩国不同于楚国,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百越余孽可抓。 所以,只要长公子坚持不放走焰灵姬,大将军姬无夜就必输无疑。 而韩王不可能轻易去秦国,割地赔款虽然是一个选择,但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那就是牺牲大将军姬无夜。 或者说,韩王原本就想除掉姬无夜,这次刚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夜幕不想成为替罪羊,那么他们就必须与姬无夜划清界限!” 扶苏听了李斯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说白了就是夜幕不想成为姬无夜的替死鬼,所以选择离开他!” 卫庄点了点头,补充道:“姬无夜曾经的确是韩国第一大将。 但这些年他骄横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并且酒色也掏空了他的身体。 夜幕想要自保,就必须与他保持距离!” 众人纷纷点头。 对卫庄和李斯的分析表示赞同。 李斯叹息道:“可悲可叹,大将军姬无夜就是被美酒与佳人消磨得如此憔悴。 真是可惜了那副强健的体魄啊!” 李斯深知,那双深邃的眼眸背后隐藏着无尽的野心和城府。 不禁泛起疑虑:“而夜幕血衣侯这样有野心的人,岂能长久屈居人下? 恐怕他心中的算计与谋划。 早已远超我们所能想象的!” 扶苏在旁听闻,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世事的豁达: “天下间,哪有永远不变心的合作者。 不过是利益的驱使罢了。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李斯闻言,对扶苏的聪慧与见识赞叹不已:“长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一语道破天下真谛。 许多人身处这纷繁复杂的世界。 却不懂得明辨是非,洞悉利害。 不知只有这样方能立足不败之地!” 第105章 姬无夜的安排 大将军府邸的午后。 阳光如同斑驳的金线,洒在青石地面上,却难以驱散那肃杀之气,反倒增添了一抹阴郁。 阳光下的姬无夜府邸,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似乎随时会掀起一场风暴。 姬无夜,这位曾经威震韩国的大将军。 此刻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双目赤红,眼中闪烁着暴怒的火焰。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仿佛要将一切愤怒都发泄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中传来:“血衣侯白亦非。 你这个叛徒,我待你如手足,你却背后捅我一刀!我绝不会放过你!” 夜幕组织的背叛。 对于姬无夜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他一手创立的夜幕,曾是他的得力助手,为他清除了一切障碍。 然而现在,这把曾经忠诚的利剑却指向了他的心脏,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榻边的茶几上,茶杯被姬无夜愤怒地捶打得叮当作响,茶水四溅。 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信会背叛自己。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决定要找出背叛者,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将军刘意走了进来,他是姬无夜的得力干将,表面一直忠诚于大将军。 看到姬无夜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紧,连忙上前询问:“大将军。 您召末将来,有何吩咐?” 姬无夜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刘意,十万大军的情况如何?” 刘意立刻回答道:“十万大军正在新郑城外驻扎,一切安好,不知大将军有何指示?”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说道: “血衣侯背叛了本将,偷走了兵符。 从今往后,你们不得再听从兵符的调令,必须得到我的首肯,军队才能调动!” 刘意闻言,心中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姬无夜看着刘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地说道:“刘意,这些年你一直跟随我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我对你的信任和依赖,超过了任何人。 只要你忠心耿耿,我绝不会亏待你!” 刘意心中一暖,他单膝跪地,恭声道: “末将愿为大将军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 “大将军,末将愿聆听您的命令!” 刘意弓身,声音里透出一丝紧张。 大将军姬无夜眼眸深邃,声如洪钟般说道:“若孤欲你除韩王,取而代之,你当如何?” 刘意身子一颤,面露难色: “这…末将未曾想过大将军有此雄心。 心中实有犹豫……”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 “哦?你竟敢违逆孤意?” 刘意瞬间惊醒,连忙磕头道: “末将不敢!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只是……只是担忧胜算难料!” 姬无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指轻抚剑柄,似在暗示若刘意不从,便是死路一条。 淡淡道:“有何可忧? 新郑西门守将,早已是孤的心腹。 届时城门一开,我军十万精锐顷刻杀入,韩王必然措手不及。 更何况,孤早已布下计谋,令韩王调兵部分离都,减轻我军压力!” 刘意听后,仍有些疑虑:“大将军。 您何以断定韩王会中计调兵?” 姬无夜轻蔑一笑: “孤之谋略,岂是你能揣摩? 你只须知道,孤从未打过无准备之仗。 如今,孤问你,敢否随孤一搏? 事成之后,孤为新王,你便是孤之大将军,执掌一国之兵马大权!” 刘意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大将军,末将别无选择。 愿随大将军共闯天下!”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却又不忘警告道:“你若敢背叛孤。 下场必将凄惨无比!” 说着,随手捏起一只茶杯,轻轻一捏,茶杯便化为粉末。 刘意见状,心中一凛。 额头冷汗直流,背后也湿了一片。 他深知大将军姬无夜的武功深不可测。 夜幕杀手如云,血衣侯虽为夜幕第一高手,却也要对大将军俯首称臣。 而自己这点微末之技。 在大将军面前不过蝼蚁般的存在。 他连忙跪拜道:“请大将军放心! 末将必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大将军!” 姬无夜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他知道,有了刘意的助力,自己的大业指日可待。 姬无夜微微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让刘意不禁心头一紧。 挥了挥手,沉声道:“好了你退下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刘意连忙答道:“是,末将告退!”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匆匆。 待刘意离开后,姬无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独自站在窗前,目光远望,仿佛能够穿透重重宫殿,看到韩国的每一个角落。 轻声道:“韩王啊韩王,你真以为这韩国是你一人的天下吗? 我姬无夜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会轻易放手?这韩国,早晚会落入我的手中!” 然而,他的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 这些年来,他为了争夺权势,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健康。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日渐衰弱,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旁边的亲卫见状,忍不住问道: “大将军,您真的要冒险造反吗? 您的身体……” 姬无夜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冷笑道:“怎么? 你也认为我姬无夜不行了吗?” 亲卫连忙低头道:“末将不敢! 只是……血衣侯那边我们还没有解决掉,此时造反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姬无夜哼了一声,道:“血衣侯那边,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刘意时刻准备好十万大军,一旦时机成熟,便立即行动!” 亲卫闻言,心中虽然仍有些担忧,但看到大将军那坚定的眼神,也不禁被他的气魄所感染。 他深吸一口气,道:“大将军真是英明!末将一定全力配合您的计划!” 姬无夜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天空。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这场权力的游戏,将会越来越激烈,而韩国的命运,也将因他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待着最终的胜利。 第106章 盖聂苏醒 紫兰轩。 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唤醒。 金色的阳光如丝如缕。 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房间内,为一切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外衣。 时间仿佛在这片宁静中悄然停滞,但突然,一声急促的呼唤打破了这宁静的画卷。 “公子、公子,快跑……” 床上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 她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她身旁,面色恢复红润的盖聂。 他紧闭着眼,口中喃喃自语,仿佛正陷入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 而更让女子惊讶的是,自己的手竟被盖聂紧紧握着,那种亲密无间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她毕竟还未出阁。 怎能与一位陌生男子如此亲近? 女子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盖聂握得极紧。 她只得轻轻地将插在盖聂头上的针拔下,希望能唤醒他。 果然,随着针的拔出,盖聂的双眼逐渐睁开,一片朦胧中,他看到了床边的女子。 那女子长发如瀑,垂落在素白的床单上,她的面容清丽脱俗,宛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透着一股坚韧和智慧。 盖聂微微愣住,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的美,美得令人窒息。 “你是谁?”盖聂轻声问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女子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害羞地说道:“先别管我是谁。 能不能把你的手松开?” 盖聂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女子的手,他连忙松开,歉意地说道: “盖某不是有意,抱歉!” 女子点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你现在好点没有?” 盖聂深吸一口气。 感觉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他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姑娘为在下治疗的?” 女子点头道:“不错,你受伤实在太重,我也是抢救了一整夜。 才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 盖聂听后,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再次向女子表示感谢。 女子却摇摇头说道:“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还是谢谢长公子吧,是他让我救你的!” 盖聂闻言,心中对长公子的敬意更增。 说道:“公子对盖某的确恩深情重!” 女子继续说道:“我给你治疗时,发现你体内有一种咒术,暂时封印了你体内的气血,让其暂时停止。 所以你的病情不会复发。 那种咒术只有道家和阴阳家会,而长公子身边只有阴阳家的东君焱妃。 应该是长公子让她救你的。 后来为了救你,长公子又把我掳来,不得不说,他对你真的很上心!” 盖聂听完女子的话。 心中对长公子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女子向一名军士投去一道坚定的目光,轻声却有力地说道:“速去将长公子请来。 就说盖聂已经醒来!” 军士立即应声道:“遵命!” 随即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去。 待军士走远,女子转身看向一旁静坐的盖聂,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温柔地说:“这药我已经为你煎好了,记得趁热喝,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盖聂接过药碗,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沉声道:“多谢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不知姑娘芳名何姓? 盖某日后必定报答姑娘的恩情!” 女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她轻声说道:“我叫念端!” 盖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脱口而出:“念端?难道你就是有史以来医家最年轻的掌门人,念端姑娘?” 念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自豪之色,她说道:“正是小女子。 盖先生不必多礼,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盖聂听后,心中更加感激不已。 深深地看了念端一眼,将药一饮而尽,然后郑重地说道:“念端姑娘的大恩大德。 盖某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姑娘尽管开口,盖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接着,房间内响起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像是急促的鼓点,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所有的军士都齐刷刷地跪下。 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盖聂正想要挣扎着起身行礼,却被扶苏一把按住。 扶苏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挥手示意所有人起身,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免礼吧!” 然后他转向盖聂,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盖聂先生,您好好养伤,此刻初醒,休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盖聂虽然脸色苍白,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低声说道:“盖某让公子担心了!” 扶苏轻轻摇了摇头。 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愤怒和疑惑: “盖聂先生,您不必如此说。 若不是为了我,您又怎会遭人暗算受伤?只是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何人竟敢下此狠手?” 盖聂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沉声道: “偷袭我的人是燕丹,还有一个手持双刀的高手,我从未见过他!” 扶苏闻言,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 “燕丹?这个质子。 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此时,东君焱妃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田光,心中暗自思量。 如果不是他插手,自己当初就已经将燕丹斩杀于驿馆,然而,田光却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卫庄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他开口道: “那个手持双刀的高手名叫绝影,是雁春君身边的贴身高手!” 盖聂闻言,眉头一挑,疑惑道: “你怎么会知道?” 卫庄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 “我在韩国有一个情报组织,虽然无法与夜幕的蓑衣客相比,但也足够应付一般情况。 如今雁春君正在韩国,估计是来参加农家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举办的拍卖会的!” 扶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沉声道:“难道燕国的雁春君也牵涉其中了?” 卫庄摇了摇头,分析道:“应该不会。 雁春君只是个酒囊饭袋,应该没这个胆子对大秦长公子您下手。 不过既然燕丹在场,很可能是他蛊惑或欺骗了雁春君!” 公子扶苏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他目光如电,霸气地说道: “既然雁春君也牵扯进来了。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等回到咸阳,我会向父王禀报此事。 到时看看那燕王喜如何解释,必须让燕国付出一些交代!” 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决绝。 六国惶恐避秦锋,将士心惊胆已空。 铁骑如雷驰原野,旌旗蔽日震苍穹。 长城内外皆烽火,黄河上下尽哀鸿。 秦王虎视眈眈日,六国皆成惊弓虫。 第107章 潮女妖:想要令我发抖的男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 斑驳地洒在血衣侯府邸的大堂内。 本应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然而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气笼罩。 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封湖泊。 大堂内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风暴。 血衣侯白亦非端坐在主位之上。 一袭鲜亮的红衣犹如鲜血般刺目,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在他身旁,坐着的是他的表妹潮女妖。 她容貌娇美,眼眸中却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妖娆之光,犹如暗夜中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危险。 大堂之下。 刘意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心中惶恐不安,就怕此行凶多吉少。 白亦非的目光如冰刃般落在他身上。 声音冷淡而威严:“刘意,你可知罪?” 刘意心中一颤,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 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末将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白亦非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更加冰冷: “你是不是忘了本侯的蓑衣客了? 他可是在时刻关注着你的动向!” 刘意闻言浑身一颤。 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地滑落。 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侯爷明鉴,末将的确去了一趟大将军府。 可末将对侯爷忠心耿耿。 从未有过二心!” 白亦非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仿佛能看穿刘意内心深处的想法。 冷笑道:“哦?那你来我这里又是何意?莫非是姬无夜派你来探听我的虚实?” 刘意脸色一变,连忙辩解道: “侯爷误会了!末将此次前来。 实是有重要之事相告!”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亦非的脸色,继续说道: “侯爷,大将军虽然势大。 但为人多疑且残暴。 末将虽然在他手下效力,但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末将愿意投靠侯爷,为侯爷效力!” 白亦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淡淡地说道:“投靠本侯? 你以为本侯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你既是大将军的亲信,又怎么可能真心归顺于本侯?” 刘意急忙道:“侯爷明察。 末将愿意献上大将军的机密情报。 以表诚意,这些情报关乎大将军的军事布局,对侯爷来说可是极为重要!” 白亦非闻言眉头一挑,他似乎对刘意的提议产生了兴趣,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好,本侯就给你这个机会。 但记住,若是你敢忽悠本侯,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刘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心中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是这样的,大将军姬无夜。 让末将回去好好掌控大军…… 他说等三日之期到后那天,到时候杀进新郑,然后他来当新王!”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白亦非听完后,冷笑一声,说道: “韩王安手中有二十万大军。 就算那十万大军真的陪大将军造反。 又能有多少胜算?” 刘意赶忙解释道:“大将军担任韩国这么多年,肯定有一些将领是死忠他的。 他自豪地说,西门守将就是他的人。 并且预言南阳郡肯定会出事,韩王安将不得不派兵支援南阳。 至于具体的,大将军没有说,末将也不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无奈。 白亦非听着刘意的解释。 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点了点头,说道: “哦,这个消息本侯满意。 你做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刘意瞟了一眼旁边的潮女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欲望,咽了咽口水,说道: “末将……末将想要…… 想要和潮女妖姑娘单独吃个饭……” 话还没说完,白亦非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亦非略带深意地笑了笑,说道: “本侯知道了。 到时候,会满足你的,去吧!”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让刘意不禁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刘意兴奋地应道: “末将永远忠于侯爷!” 说完这句话后,又偷偷地瞟了一眼潮女妖,然后匆匆离开。 因为他发现自己帐篷已经顶起来了,再不走出去被街上人看到,很不雅。 待刘意离开后,白亦非看着潮女妖。 笑着说道:“刘意看来对你甚为满意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潮女妖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 “表哥,我可不喜欢这种人。 他跟宫里那头猪有什么区别? 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亦非闻言,眉头微挑,问道: “那你喜欢啥样的? 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 已经有十六了吧? 好好找一个吧,不然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心和担忧。 潮女妖听了白亦非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双手叉腰,瞪着白亦非说道: “表哥,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我才不要找那些庸俗的人呢! 我要找的人,一定要英俊潇洒、有情趣,最重要的是能让我浑身发抖。 能征服我,对我狠一点的。 这样才能配得上我!” 白亦非看着潮女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不过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啊,你得耐心等待才行!”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接着,白亦非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现在要去一趟城外军营,做一些部署,万一刘意真的反我们,本侯就杀了他。 这里有个事,需要你去办!” 潮女妖闻言,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不知是什么事呀?” 白亦非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你轻功好,去一趟紫兰轩。 你需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 将这个今日这个重要的消息传递给长公子,我会让白鸟众人配合你!” “你是想借用秦兵。 来对付大将军的军队?” 潮女妖低声说道。 血衣侯白亦非站在一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掩盖不住那一身凛冽的气势。 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不错,不愧是我的亲表妹!” 紫兰轩内。 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又充满感激之情。 公子扶苏端起一杯香茗,朝向医家掌门念端,脸上满是感激之情:“这次。 真是多亏了念掌门。 若非念掌门医术高明,盖聂先生恐怕至今仍难以康复。 对于我们大秦,无疑是天大的恩情!” 第108章 邀请医家入咸阳 念端站起身,双手微颤,连声推辞道: “长公子,这可使不得。 我怎么敢受您的大礼。 盖聂先生的内伤虽然已大部分治愈,但仍有部分顽疾难以根除。 这是由于他在受伤后,强行运功所致。 若要彻底根治,恐怕还需不少时日。 但若是道家或阴阳家的高手出手。 或许能更快些!” 她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我医家医祖扁鹊先生曾言,患者之病,仁者治之。 长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扶苏听了念端的话,心中的忧虑稍减。 深知阴阳家如今正欲投靠大秦,若有命令,他们自然不敢不从。 于是,点了点头,道:“扁鹊先生真乃一代神医,只可惜时代相隔,我辈无缘得见!” 念端轻叹一声,问道: “长公子对我医家如此看重。 实乃我医家之幸!” 扶苏正色道:“医家之重要,实非其他诸子百家所能比拟。 你们医家为了百姓,不辞辛劳,治病救人,而且,医家为百姓治病。 向来是能不收费就不收,这种精神。 古今罕见,后世亦难再有!” 念端闻言,心中感慨万分,却又不无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啊。 我们医家终究在诸子百家中处于弱势。 没有强大的势力作为后盾,在这武道为尊的战国时代,我们医家就如风中浮萍,随时可能被狂风吹散!” 此时,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接口道: “念掌门所言极是。 正因如此,我们墨家一直以来都对医家伸出援手,尽我们所能提供帮助。 我们墨家的宗旨与医家相同,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成为朋友!” 然而,卫庄却冷笑一声,道: “没有强大的实力或势力。 再多的朋友又有何用? 别说医家了,就是你们墨家。 离衰亡也不远了!” 六指黑侠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 “卫庄,你这是何意?” 卫庄淡淡地道:“武学之道,需要不断与人交流切磋,才能发现自身的不足。 进而提升内力。 而你们墨家,虽然有自己的武学。 但却固步自封,不与外界交流,这样下去,又怎能不断提升自己? 若不能与时俱进。 衰亡之日又岂会遥远? 墨家与儒家是当世两大显学,而你是这墨家巨子,一派宗师,连这个都不懂!” 这番话一出,众人皆默然。 六指黑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沉声反驳道:“我们墨家的主张。 乃是天下大同,人人平等,互相扶持。 反对一切形式的战争与压迫。 这样的理念,难道有错吗?” 卫庄却冷冷一笑,他开口驳斥道: “墨子的‘非命’之论,虽与儒家的‘天命’之论等差相径庭。 但理想过于高远,难以在现实中实现。 你们要求‘官无常贵,民无终贱’,追求‘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的理想社会。 给不劳而作的人与勤勉向上的人相同的地位,那么对于努力好学的人公平吗? 而墨子更是极端到反对音乐。 认为它会妨碍劳作和政务,这种偏执的观念,如何能够被世人所接受?” 难道业余之时,大伙休息一下,听听音乐,也不可吗? 六指黑侠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 “那是因为世人未能领略到墨家学说的真谛和精髓。 我们的理念,虽难以立即实现。 但却是百姓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 公子扶苏此时插话道: “念端掌门刚刚提到,没有靠山,医家的安全难以保障。 本公子认为,你们可以前往咸阳。 投靠大秦。 如今七国之中,唯有大秦能够给予你们这样的保障!” 东君焱妃也表示赞同,她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目前天下七国中。 唯有大秦能够保护医家的安全!” 然而,念端却摇了摇头,她叹息道: “医家的命运,将会被大秦掌握在手中,这样的代价,我们可不愿意付出!” 众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子扶苏眉头紧锁。 满脸困惑地望向念端,问道: “念掌门此举,苏实在是不解。 还请明示!” 念端微微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感慨: “秦国今日之强大,的确是经过无数的磨砺和成长,但在它尚未崭露头角之时。 就已斩杀了功勋卓着的商鞅。 而后更是冤杀了威震天下的武安君白起,这般对待功臣的秦国。 令念端畏惧,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 公子扶苏沉吟片刻,缓缓道: “念掌门所言非虚,但商鞅作为改革家,他的变法对于秦国的确有大功。 但其他国家呢? 纵观七国,但凡是改革之路必然充满荆棘,流血牺牲在所难免。 至于武安君白起,他确实是一代战神。 但父王曾言,白起虽未有谋反之实,却拥有谋反之能。 此等威胁,秦国不能容。 难道其他国家可以容忍吗? 虽说我对武安君也深感惋惜。 但世事难料,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再说,大秦对医家可没有不敬呀!” 念端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淡淡地笑了笑:“公子所言极是。 然而念端还想为公子讲述一段往事。 不知是否愿听?” 扶苏闻言,正色道: “愿闻其详,请念掌门赐教!” 念端放下茶杯,开始娓娓道来: “昔日秦武王喜好武艺。 曾与众武士举行举鼎比赛。 不料用力过猛,伤了腰部,疼痛难忍。 尽管服用了太医李醯的药,病情却愈发严重,此时有人向武王推荐了我医家扁鹊。 武王便传令召见。 扁鹊为武王诊治后,病情立时好转。 武王大喜,欲封扁鹊为太医令。 然而太医李醯因嫉妒扁鹊的医术。 担心其日后超越自己,便在武王面前百般阻挠,武王虽未完全听信李醯之言,但心中也生出了疑虑,半信半疑。 李醯见状,更是坚定了除掉扁鹊的决心,先后两次派人刺杀扁鹊。 第一次被扁鹊的弟子及时发现,得以成功逃脱,但第二次却未能幸免于难。 扁鹊在逃往骊山的途中被李醯派出的杀手杀害,这便是秦国对医家的‘善待’么?” 公子扶苏听完念端的故事,面色凝重,沉默良久,深知念端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为秦国的强大感到自豪,又为那些无辜受害的功臣和医者感到惋惜。 念端的话语落下,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经过长久的沉默。 六指黑侠终于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长叹一声道:“念掌门所说之事。 真的让人心如刀绞。 医者本是仁爱之人,却屡屡受到世间的伤害和排挤,这无疑是天下最大的悲哀!” 卫庄听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嘲讽道:“这不过是弱者的无奈罢了。 在这强者为王的战国时代,没有足够的力量,谁又能真正保护自己呢? 医家如此,以后的墨家亦然!” 第109章 卫庄之妹:麟儿 六指黑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但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淡淡地道:“卫庄,你武功虽高。 却未能领悟真正的天下大势。 人心向善,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武力虽能一时逞强。 但终究无法改变人心的本质。 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若你继续执迷不悟。 只怕将来会自食恶果!” 卫庄却不以为意,他冷笑一声。 反驳道:“人心? 在这乱世之中。 人心不过是强者手中的棋子罢了。 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 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此时,医家念端也忍不住插话道: “卫庄,你身为鬼谷弟子武功高强。 却也要明白,天下之事,并非一力可定,人心向善,这是大势所趋。 任何人都无法违逆,即便是强大的秦国,也需顺应民心,方能长治久安!” 公子扶苏听到这里,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东君焱妃也点头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民心才是天下最强大的力量!” 念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公子和东君所言,正是我医家一直坚守的信念。 我们医者虽无强健的体魄和高超的武艺,但我们有一颗仁爱之心。 我们愿意倾尽所能,为天下百姓治病疗伤,为他们带去希望和安宁!” 随着念端的话语落下。 房间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和缓起来。 见医家此时无心秦国,扶苏也很无奈。 只能以后再慢慢来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他身为大秦长公子,有些事不能做。 紫兰轩之内。 一间偏僻的房间里。 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一位秦朝的士兵手持托盘,上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米饭和香气扑鼻的肉菜。 大声喊道:“吃饭了!” 角落里,一个黑衣人缩成一团。 身体被粗重的铁链紧紧捆绑。 蒙面的黑布遮住了他的真实面容,只露出惊恐而又无助的眼神。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似乎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士兵察觉到了黑衣人的异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黑衣人努力稳住声音,颤声回答道: “我、我浑身痒得难受。 大哥,能不能帮帮我?” 士兵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要不我去找伍长来吧?” 黑衣人连忙摇头,声音中透露出恳求: “我全身都被铁链绑着,但我身上好像有只小虫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士兵半信半疑地走近。 仔细打量着黑衣人的身体,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疑惑地问道:“没有虫子呀。 在哪呢?” 黑衣人咬着牙,指着左胸下方的位置: “它可能钻进衣服里了。 你用手指用力挤压下试试!” 士兵刚想伸手,却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动,她在骗你解穴!” 士兵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门口。 正是鬼谷派的弟子卫庄。 士兵连忙拱手道谢:“多谢提醒!” 卫庄微微颔首,淡淡地说: “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待士兵离开后,卫庄走到黑衣人面前,冷笑道:“你还想骗士兵帮你解穴。 好趁机逃脱吗?” 黑衣人抬起头,露出那双充满不甘和怨毒的眼睛,原来是江湖上千变万化的杀手墨玉麒麟。 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为何多管闲事?” 卫庄淡淡地回答:“我叫卫庄。 至于为何多管闲事,只是不想让你这个危险分子再有机会作恶罢了!” 墨玉麒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你姓卫?我们本家啊!” 卫庄不为所动,冷漠地说: “姓氏并不代表什么。 而且你太危险了,墨玉麒麟的易容术变幻莫测,一旦让你逃脱,再想抓你就难了!” 墨玉麒麟试图以同姓为由打动卫庄: “我只是个杀手,这次刺杀失败已经决定返回秦国,不会再来了。 看在本家的份上,放我一马如何?” 然而卫庄对她的哀求并不感兴趣,他转身准备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我不会放你走的!” 墨玉麒麟急了,连忙喊道:“喂! 我们都姓卫,就不能看在本家的份上给个面子吗?” 卫庄冷漠地扫了一眼眼前的人。 轻蔑地说道:“姓卫的人多了去了。 少在这跟我套近乎,好好待着吧!” 声音如同寒风过境,不带一丝温度。 墨玉麒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嘟囔道:“人家小时候也有个姓卫的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呀?” 卫庄听到这里,脚步微微一顿。 却没有转身,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冷冷地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墨玉麒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没有问他的名字,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遗憾。 卫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复杂,继续问道:“你从哪里来? 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漠。 但眼中却多了一丝探究。 墨玉麒麟看着卫庄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听师傅说过。 我是从一个国家的王宫中抱出来的。 说还有一个哥哥对我很好…… 我的名字,叫卫麟!” 她说完这个名字,仿佛松了一口气。 卫庄听到“卫麟”两个字。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麟儿、麟儿!” 他紧紧盯着墨玉麒麟。 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封存多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 回到十几年前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韩国贵族王宫,那时的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儿,那是他的妹妹,他们血脉相连,情深意重。 他记得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王宫里的生活虽然奢华。 但他们的母亲并不受宠。 甚至被打入了冷宫。 然而,这对兄妹并没有因此而怨天尤人,他们相互依偎。 用彼此的温暖来抵御外界的寒冷。 那段时光,虽然充满了艰辛,但在他们的心中,却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直到几个持刀黑衣人的出现,小男孩才知,这个世界上,如果自己不够强大。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无法保护。 从那时开始,他就发誓一定要变强。 第110章 一只雏鸟 从那一刻起,卫庄如同疯狂的剑痴。 后来拜入鬼谷门派,日夜苦练武艺。 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决心与毅力,每一滴汗水都凝聚着他成为武林最强者的信念。 然而,就在这个热血的征途上。 那个曾被他视作生命中最珍贵的妹妹。 却如同一颗流星,在他的生活中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空洞和无尽的思念。 他找遍了山川河流,穿梭在繁华的城池与寂寥的乡野,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迹。 今天,命运似乎又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竟再次遇见了她,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妹妹,现在却化身为神秘莫测的墨玉麒麟,或者说,卫麟。 卫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卫麟。 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声音里充满了颤抖:“你真的叫卫麟?” 墨玉麒麟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怎么了?” 卫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 “你师傅呢?” 墨玉麒麟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卫庄听后,心中一阵默然,点了点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会向长公子求情。 把你放出来!”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墨玉麒麟。 当夜色降临。 紫兰轩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今晚,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庭院,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影。 长公子扶苏在完成洗漱后。 准备步入梦乡。 身着柔软的丝绸睡袍。 袍服里纹着一条黑龙,若隐若现。 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然而,当扶苏即将躺下时。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周围。 发现东君焱妃、罗网惊鲵。 以及焰灵姬仍然守候在旁。 扶苏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咳咳,三位,本公子要休息了。 你们是不是也应该……” 话音未落,东君焱妃便打断了他。 微笑着说道:“东皇阁下特意派我来伺候公子,我怎能离开呢?” 罗网惊鲵也不甘示弱,她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谎称:“我也是丞相大人。 派来“贴身”保护长公子的!” 而焰灵姬则端坐在长公子的床尾。 跷着修长而洁白如玉的大长腿。 并未穿鞋,而是光着俊美的脚丫。 脚环处还戴着精致的小珍珠链子,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她正专心致志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仿佛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看着眼前的三位大姐姐。 扶苏不禁有些头疼。 他才七岁呀。 怎么经得起这样的“待遇”呢? 他抱着被子,一脸懵懂地望着她们。 心里暗自嘀咕:“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东君焱妃突然冷笑道:“呵呵。 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家丞相分明是想让长公子死。 你还在这里装什么?” 惊鲵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之前你没来时,长公子的日日夜夜可都是我陪着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扶苏见状,连忙插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回去休息吧,本公子要睡觉了!” 罗网惊鲵瞪了东君焱妃一眼。 转身向门口走去。 东君焱妃却不肯善罢甘休,追问道: “长公子,您的身边总得有人保护呀。 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扶苏笑着安慰道: “绯烟,你就放心吧。 这里是紫兰轩,外面有一千重甲铁骑保护着,安全得很。 而且你们就住在我隔壁。 有事可以随时过来嘛!” 东君焱妃无奈地看了一眼焰灵姬。 随后说道: “好吧,那绯烟就先告辞了!” 说着,她转身离去。 扶苏这才将目光转向焰灵姬,问道: “她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离开呀?” 焰灵姬抬起头,那双长长的睫毛下的大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凝视着扶苏,缓缓说道:“公子。 焰灵姬有一事相求!” 扶苏好奇地问道:“哦?是什么事?” 焰灵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关于且兰国的事。 我希望公子能出手相助。 解决我们雒越国的困境!” 公子扶苏语气坚定地对焰灵姬说: “你且放心,我之前已经答应你了,回去我就向父王求得一封书信。 且兰国绝不敢再对你们。 有任何不敬之举!” 焰灵姬听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接着说:“除了这些。 我们还想与秦国进行更深入的贸易往来,比如交换粮食和兵器等物资!” 公子扶苏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粮食与兵器都是国之重器。 此事我需得回去向父王禀报后。 才能给你答复。 现在,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焰灵姬的肩膀。 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然而,焰灵姬似乎并不急着离开。 她继续挪到扶苏身边,用那双迷人的眼睛注视着扶苏。 扶苏见状,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笑道:“怎么还不走? 难道还想让我亲自送你回去吗?” 说完,他恶作剧般地伸手在焰灵姬的翘臀上轻拍了一下。 焰灵姬娇嗔地嘟起嘴,脸颊微红,说道:“只要长公子同意。 想打多少下都行呀!” 扶苏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转过头去。 不敢直视焰灵姬那勾魂摄魄的眼睛。 此时,扶苏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焰灵姬那双洁白无瑕的玉足上。 那如玉般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令他不禁心跳加速。 他赶紧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是个孩子。 否则恐怕早已控制不住。 焰灵姬看着扶苏这副模样。 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就先走了,长公子好好休息吧。 说不定待会我还会再来找你哦……” 说完,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扶苏望着焰灵姬渐行渐渐远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躺在床上,暗自叹息,打开被子低头一看,一只雏鸟正在走向成熟。 只是缺少了点经验,同时恨自己为何不能再快点长大,希望时光可以过的快一点。 第111章 分瓣梅花计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 倾洒在酒楼的琉璃瓦上,那琉璃瓦仿佛变成了波光粼粼的银色湖面。 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 在这月光的映照下,几位身影矫健的夜幕高手如同幽灵般静静地站在酒楼楼顶。 他们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的鹰隼。 锐利而深邃,紧紧盯着对面的紫兰轩。 紫兰轩内灯火辉煌。 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夜幕之中。 秦兵身着铠甲,整齐地排列在轩外。 他们的铠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群钢铁巨兽,随时准备发起猛烈的攻击。 紫兰轩的四周,被秦兵层层包围。 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夜幕高手们站在楼顶,沉默不语。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眼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们知道,紫兰轩内的高手如云。 想要完成任务并不容易。 “紫兰轩目前高手太多。 我们得小心,不能与他们硬拼!” 白鸟首领之一的红鸮低声提醒道。 他身穿一件暗红色的金丝甲衣。 手臂两旁镶嵌着几片飘逸的红色羽毛。 整个人显得英挺而不失飘逸。 他的一双微翘的凤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娆,宛如两朵盛开的血玫。 一身金丝在霞光中闪闪夺目。 “我们硬拼没有把握。 但逃跑,恐怕他们还追不上!” 白凤冷冷地说道。 他面容俊美,剑眉星目。 及肩长发随风飘动。 一身“白羽绸衣”将他衬托得如同仙人。 身着天青色紧身衣外一袭白色单肩锦袍,深紫色纹点缀其间,显得既神秘又高贵。 他的腰间系着一条浅绿绸带。 脚穿“迅影靴”。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潮女妖则是一身紫色抹胸裙,袖子上有蕾丝,双脚则是高跟长靴。 她转过身来,对鹦歌说道: “鹦歌,你带人引走东君焱妃和罗网惊鲵,有把握吗?” 鹦歌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动听,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请潮女妖姐姐放心!” 随后,潮女妖继续吩咐道:“红鸮。 你带人把卫庄引开。 墨鸦,你负责引开农家侠魁田光。 白凤,你去引开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白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有趣。 一个紫兰轩居然有这么多高手聚集。 罗网、鬼谷、墨家、医家、阴阳家,可谓是群星闪烁。 但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六指黑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与这位传说中的高手一较高下了。 墨鸦则是一脸轻松地说道:“哦,你要不喜欢,那可以换我来。 如若不换,可以自己玩玩。 不过记得,别玩得太过火。 我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语虽然轻松。 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他对于这次任务有着充足的信心和准备。 “我与你换人倒不妨。 反正这两位宗师级人物,各领风骚。 并无明显优劣之分!” 白凤眼神紧紧盯着紫兰轩,随后回道。 潮女妖转而向众人招手,道: “时辰已到,各位。 是时候展现你们的身手了。 出发!” 众人纷纷展露身法。 犹如夜空中轻盈的燕子。 悄然飞向紫兰轩。 夜色如墨,秦兵的守卫们对此毫无察觉,仍在兢兢业业地站岗。 白凤轻盈地落在紫兰轩三层的一间房外,故意踩出轻微的响动。 似是在引诱猎物。 果然,一股磅礴的内力如波涛般汹涌而出,直逼白凤。 身形一动,便躲过了这突如的袭击。 只见一名黑衣人立于窗前,头戴斗笠,身披黑袍,手中紧握着一柄墨梅剑。 便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造访?” 六指黑侠沉声问道。 白凤轻笑一声,道: “我来此并非为寻你。 而是为了取秦国长公子扶苏的性命。 看你这身打扮和气度,定非寻常之辈。 你究竟是何人?” 六指黑侠缓缓摘下斗笠。 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淡淡地道: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白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 “原来阁下便是名震江湖的墨家巨子。 真是失敬失敬!” 六指黑侠微微颔首,道: “阁下若无他事,还请速速离去。 墨家从不主动伤人,但若有人意图对公子不利,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白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 “墨家果然名不虚传,从不轻易动手。 若是我有你这般深厚的内力,定会先下手为强,绝不让敌人有丝毫喘息之机!” 六指黑侠摇了摇头,道:“墨家之道。 在于兼爱非攻。 我们追求的是和平与理解。 而非无休止的杀戮与争斗!” 白凤不以为意地笑道: “看来你注定要失望了!” 言罢,他手指轻弹。 数枚致命羽毛化作飞镖,射向六指黑侠,六指黑侠身形微动,便轻松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赞许地点了点头,道: “不错,你的速度确实很快。 不知你的内力如何,能否配得上这速度,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 说着,六指黑侠并未拔出手中的墨梅剑,而是与白凤对了一掌。 只听得一声闷响,白凤便连退数步。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六指黑侠淡淡地道:“听闻夜幕之下有个百鸟组织,专门培养轻功和暗杀高手。 看来阁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可惜,你的内力尚浅。 刚刚我只用了三成功力,你便已受伤,速速离去吧,不用打了!” 白凤抹去嘴角的血迹,笑道: “墨家巨子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速度上,你不如我。 不然你可敢一赌? 我们就比比谁的速度更快如何?” 话音刚落,他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六指黑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身形一动,紧追而去。 “好快的速度!” 六指黑侠心中暗自惊叹。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对手,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将其制服。 于是,他运起内力,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夜空中快速穿梭,犹如两道流星划过天际。 第112章 碧海之明珠 紫兰轩的夜晚。 如同一幅深邃的画卷缓缓展开。 夜色中,星光犹如点缀在深蓝天幕上的细碎钻石,闪烁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芒。 然而,这微弱的星光,似乎难以触及紫兰轩深处那份神秘的寂静。 平日里,紫兰轩是繁华与喧嚣的代名词,但今夜,一切仿佛都被夜幕的厚重吞噬,只剩下风声在耳边低语。 而在这沉寂之中。 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上演。 高手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行动鬼魅般飘忽不定。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将紫兰轩中的守卫逐一引开,为接下来的行动铺平道路。 在紫兰轩的深处。 长公子扶苏正在梦乡中遨游。 他的房间窗户轻轻开启,一股夜风悄然而入,伴随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这时,一道倩影如同鬼魅般飞了进来。 正是潮女妖,她身着紫色抹胸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在夜色中绽放。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潮女妖的紫色抹胸裙上,蕾丝的装饰在夜色中闪烁着诱人的微光。 她的腰部设计透明,将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臀部被裙子紧紧包裹,勾勒出诱人的轮廓,而双腿则被长裙轻轻覆盖,直至地面,仿佛一条紫色的河流在夜色中流淌。 她的双脚穿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长靴。 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与冷艳的气质。 她走到扶苏的床前,眼前一亮。 看着沉睡中的扶苏,她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喃喃自语道:“(⊙o⊙)哇呜,好一个长公子,好一个俊美的公子。 早就听闻秦王嬴政剑眉星目、俊美非凡,如今看这公子扶苏,就能明白江湖传言不虚!” “这样的男人,又是秦国长公子,关键是品德还好,公子扶苏的贤明天下皆知。 如今又这么帅气俊朗,你成功勾起我对你的兴趣了!” 潮女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 她似乎在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然而。 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 在这温柔的抚摸之下,似乎隐藏着一种深沉的情感和复杂的动机。 那颗怀揣着无尽渴望的心,仿佛被点燃的篝火,急促而有力地跳跃着。 公子的龙床,宛如一座巨大的岛屿,即使并排放下几艘小船,在海上波涛汹涌。 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潮女妖,优雅地脱下脚上的长靴,仿佛蜕下尘世束缚的鳞片。 她如同一条在深海中穿梭的鱼儿,灵动而神秘,轻轻潜入了长公子扶苏那温暖的港湾——柔软的被褥之中。 轻轻地依偎在扶苏的身旁,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身,那姿态既是亲昵又是敬畏。 在暗夜的掩护下。 潮女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 暗想:“公子啊,我入宫这么久。 见过无数优秀男子,即使那韩王的身影都未曾在我的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更未曾碰过我的身体。 可我却对你一见钟情、心生情愫。 这次,我愿意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主动地靠近你,我只希望“日后” 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份情意!” 潮女妖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的情感世界没有太多的矫揉造作和顾虑。 相比之下,那些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他们往往被繁琐的礼仪所束缚。 即使心中有爱,也往往难以启齿,最终可能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长公子扶苏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宁静而安详。 突然,一阵轻微的香气悄然侵入他的鼻端,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柔软的臂膀从背后将他深情地拥抱。 潮女妖的下巴轻轻地放在扶苏的肩膀上,她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热量。 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扶苏的身上。 扶苏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 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只感觉到背后有一个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 本能地以为是自己的熟人焰灵姬。 于是顺势抬手。 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那柔软的翘臀。 谁知,就在这时。 潮女妖突然发出了一声娇媚的轻笑,声音中透着一丝挑逗:“公子,再用力点啊!” 这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却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扶苏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扶苏猛地惊醒,他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正近距离地与自己四目相对,那女子容貌绝美,双眸如星辰般璀璨,脸上带着一丝妩媚的微笑。 正是潮女妖。 她的美丽不同于焰灵姬的清丽脱俗。 而是一种成熟妩媚、妖娆动人的美。 扶苏看着眼前的潮女妖。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惊讶于这个陌生女子竟然与自己同床共枕,更惊讶于她的美丽与魅力。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心中充满了困惑与迷茫。 潮女妖看着扶苏的反应。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啊……” 公子扶苏连忙捂住自己身体。 望着面前的潮女妖,心中不禁感叹: “哎,男人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呀!” 她缓缓地靠近扶苏,用那柔媚的声音说道:“公子,您不必惊慌。 我叫明珠,希望和您交个朋友……” 扶苏问道:“明珠?你、你是潮女妖?” 潮女妖点了点头:“可我不会害你的。 是我表哥来让我告诉你,大将军姬无夜准备在后日起兵攻打新郑。 希望长公子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或者及时离开这里!” 扶苏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岂能被这些宵小之徒所吓退,作为大秦的长公子。 我必须临危不乱!” 声音充满坚毅,毫无退缩之意。 此时,潮女妖轻启红唇,柔若无骨地倚靠在扶苏的怀抱中,低声道: “公子真乃豪杰,若是明珠能早几年与公子相识,便是舍弃一切。 也绝不入宫侍奉那韩王!” 她的话语中满是惋惜与倾慕。 扶苏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摸了摸头道:“明珠小姐姐,我如今才七岁。 你若是早几年遇到我。 只怕还得抱着我走呢!” 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 潮女妖闻言,惊讶地打量着扶苏,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才七岁?”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可你看起来,至少有十岁之龄!” 扶苏笑了笑,挠了挠头道: “可能是发育得快了些吧!” 潮女妖轻轻抚摸着扶苏的雏鸟,眼中闪烁着柔情:“有些地方,还是快点好。 不过,奴家愿意等您长大!” 扶苏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潮女妖全神贯注地抚摸着雏鸟,他也不好出声干涉。 突然,门外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扶苏急忙说道:“别摸了。 快找个地方藏起来,有人来了!” 潮女妖环视四周,眉头紧锁: “这里也没什么藏身之处呀。 要不我躲到房梁上?” 她边说边四处张望。 扶苏抬头看了一眼纤细的房梁,摇了摇头道:“你的身材太过丰满。 这细小房梁可掩盖不住你的完美身材。 你还是躲到我被窝里吧。 我就声称你是个抱枕!” 潮女妖闻言,嘴角上扬,连忙脱下高跟长靴,像条灵活的鱼儿般钻进了被褥之中。 扶苏见状,迅速将长靴塞进床底下。 然后爬上床,装作若无其事躺下。 第113章 是蒸还是煮? “你好好躲着,别乱摸呀……” “人马上进来了,被发现了咋办?” “你摸什么呢?” 你摸到我养了七年的雏鸟了。 那是鸟的毛发,乌黑发亮,不能拔……” “这个是鸟蛋,要轻轻抚摸,不然会碎裂的,小心点!” “人进来了,躲好了!” 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房门轻轻开启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像是夜莺在枝头跳跃时的轻盈,又似泉水在石缝间流淌的清脆。 循声望去。 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轻轻走了进来。 那蓝衣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她的身姿曼妙,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弦上,奏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长公子,奴家来看你来啦!” 女子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带着几分俏皮和甜蜜。 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等待着一个令人心动的回应。 公子扶苏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又来啦,我想睡觉呀!”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焰灵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说道: “奴家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让人不禁想一探究竟。 扶苏问道:“等等,你先说是什么事?” 焰灵姬轻轻咬了咬下唇,有些楚楚可怜地问道:“这里离我的家乡好远好远。 你也知道,我是个弱女子…… 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所以想今晚在公子这里睡!”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渴求。 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公子扶苏闻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连忙摆手道:“这个,不太合适吧?” 然而,焰灵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继续说道:“公子是嫌弃我嘛? 奴家可是无意中听绯烟姐姐说,罗网的杀手惊鲵,当初可是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逗和挑衅。 让扶苏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扶苏连忙解释道:“不是。 这事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心中暗自嘀咕,那时候我还没穿越过来呢,我咋知道这事呀。 焰灵姬似乎并不满意扶苏的解释。 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这个被子里,怎么这么大…… 里面盖的是什么呀?” 她的目光落在扶苏身边的被子上。 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扶苏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解释道: “这里面是抱枕,没别的东西。 你想多了,赶紧回去吧!” 然而,焰灵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嘟着嘴说道:“公子,奴家想看看。 就看一眼!”说着,她的手便伸向了被子里的鼓包位置。 扶苏见状,连忙抓住焰灵姬的手。 “我年纪虽小,却也略懂情爱之事。 我心里一直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感。 如今想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嗯?” 焰灵姬好奇地抬起眸子,“扶苏公子,不知您心里所想的那三个字是什么呢?” 扶苏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 “我……爱……你!” 声音虽小,但在我俩间回荡的余音。 却如洪钟大吕,震撼着彼此的心房。 又继续说道:“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能是一万年!” 话音未落,便见焰灵姬眼中的光芒闪烁,仿佛星星落在了她的眸子里。 她轻倚在扶苏的怀里,抬头望着扶苏,那双眼眸里满是柔情与好奇。 扶苏虽才七岁有余,但或许是家族遗传的缘故,父王嬴政的个子就特别高。 所以扶苏的个头已经长得比同龄人要高许多,甚至比一些女子还要高出一截。 此时,扶苏看着焰灵姬那双如水的眸子,心中更是一片柔情似水。 “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焰灵姬轻声问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扶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当然是蒸的啦!难不成还是煮的?” 听到这般笃定的回答。 焰灵姬眼中的光彩又亮了几分。 但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扶苏连忙解释道:“啊,不是,我是说我是真心的,不是煮的,也不是蒸的。 你放心吧!” 说完,扶苏便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催促道:“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焰灵姬聆听了我的话语。 无可奈何地准备转身离去。 她刚走到门口,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公子,您休息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扶苏和焰灵姬如遭雷击,两人面面相觑。 同时心中满是疑惑: 这又是哪位佳人到访? 焰灵姬眨了眨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调皮的笑容:“公子,让我去开门吧!” 扶苏急忙拉住了她,紧张地说: “不行,不能开门,要是让她看到你。 我怎么解释?你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焰灵姬略一思忖,问道:“公子。 我、我该藏哪儿呢?” 扶苏瞥了一眼她的曼妙身姿,灵光一闪,说道:“你、你就躲到房梁上去吧!” 然而,话音刚落,焰灵姬便像一条灵活的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被褥之中。 “哎,别、别这样!” 扶苏话未说完。 焰灵姬已经钻进了被窝。 黑暗中,两人面对面躺着,四目相对。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扶苏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心里暗叹: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这么多美女在眼前,只能看不能吃,真是令人惋惜。 “你进来吧!” 扶苏深吸一口气,对门外说道。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 一位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身着暗蓝色长裙,长发低束,发簪上镶嵌着暗蓝色的宝石,整个人显得高贵而优雅。 裙子设计独特,仿佛与三足金乌的形象相呼应,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这位美丽的女子正是东君焱妃。 她轻盈地走到扶苏身边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在探寻他内心的秘密。 轻声说道:“公子,这么晚了。 怎么还没休息呢?” 扶苏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刚刚醒来。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所以有些睡不着!”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伸出纤细的手掌,一股金黄色的内力从掌心汇聚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随后转头看向床铺的方向。 淡淡地说道: “公子,对于来路不明的女人或者小国的公主,还是要保持警惕之心!” 扶苏心中一惊,暗道: 她竟然已经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 他摸了摸头,尴尬地笑道: “你、你都发现了?” 东君焱妃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是的,妾身已经明白了!” 扶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刚才使用的那招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好厉害!” 第114章 罪孽的右手 东君焱妃微笑着。 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缓缓启唇。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魔力: “这便是魂兮龙游!”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震颤,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蔓延开来。 只见焱妃抬起纤细的手指。 轻轻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那轨迹仿佛活了过来。 化作一条金乌在空中盘旋飞舞。 这条金乌全身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羽毛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双眼炯炯有神。 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它的身躯矫健有力,每一次摆尾都能引起周围空间的波动,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震撼。 焱妃继续解释道:“魂兮龙游,乃是一种极为高深、可攻可守的阴阳家秘术!” 扶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望着东君焱妃展示的那个招式,不禁赞叹道:“哇,这一招真是炫酷至极。 简直和我这高雅的气质相得益彰。 不知修炼起来难度如何呢?”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 “公子,您真的对此有兴趣吗?” 扶苏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那是自然,看起来真是妙不可言!” 东君焱妃一脸不解,轻声询问道: “公子身份尊贵,乃是王道之君。 举手投足间便有千军万马为之效命。 只要一句话,一个门派就会立刻消失,又何须加入侠道辛苦修行武艺呢? 王道之君就像那些各国的君王,他们虽不懂武功,却能让诸子百家俯首称臣。 毕竟,再厉害的高手。 也终究敌不过军队的铁蹄和弓弩!” 扶苏好奇地问道: “我看很多武林高手。 并不把军队放眼里呀?” 东君焱妃耐心地解释道:那只是嘴上硬罢了,为啥他们不敢上战场? “公子,您有所不知。 天下诸子百家的武功。 大多依赖于深厚的内力催动。 然而,内力并非无穷无尽,一旦耗尽。 即便是再强的高手,也会变得与普通人无异,甚至还不如。 当然,也有一种不依赖内力的外家功夫,比如披甲门的功夫。 但这些功夫,虽然不受内力限制。 却也有其局限性,那就是靠体力。 一旦体力透支。 外家功夫也会失去效力!” 扶苏听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懂了!” 东君焱妃接着说道:“嗯,是的,天底下没有哪个功夫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公子真有心学艺,阴阳家的武学,无论是何种路数,妾身都会倾囊相授!” 扶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追问道:“那你到底会阴阳家多少武学呢?” 东君焱妃自信地笑道: “大部分的武学,我都略知一二!” 扶苏听后,眼中更是亮如星辰,赞叹道:“真是厉害! 难怪连盖聂先生都对你赞不绝口。 称你为阴阳家第一奇女子!” 东君焱妃被扶苏的夸赞逗得掩嘴轻笑。 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公子过誉了,绯烟愧不敢当!” 扶苏的心头犹如拨云见日。 渐渐明朗起来。 他深刻理解到,即便武林高手有着惊天动地的武功,也断然不敢与军队正面交锋。 这就像是流水难以撼动坚固的山石。 就如同东君焱妃所言,这也是为何阴阳家纵然强大,也不得不臣服在父王脚下的原因。 一旦父王下令,任何江湖门派都将在一夜间灰飞烟灭,仿佛风吹过落叶般无声无息。 就在此时。 东君焱妃的目光转向床上那堆蓬松的被褥,淡淡地说道:“潮女妖、焰灵姬。 你们就别再藏了。 还打算摸到什么时候?” 被褥随即轻轻颤抖。 仿佛有什么生物在里面蠕动。 紧接着,潮女妖和焰灵姬的身影从被窝中探出,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尴尬和羞涩。 潮女妖一时愣住,她那双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而焰灵姬则是面色通红,她看着扶苏和东君焱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扶苏也是一阵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试图缓解这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东君焱妃看着三人,轻叹一声道: “你们早就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 我一进屋就发现你们了。 刚才使用魂兮龙游只是为了探查一下你们的内力,从而猜测出你们的身份。 不过,扶苏公子身份尊贵,乃是大秦王室血脉,你们这样做若是传了出去。 对他的名声可不好。 焰灵姬你好歹也是个公主,而潮女妖你说到底不过是个组织的杀手,你觉得合适吗?” 潮女妖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哼,我表哥可是韩国的侯爷。 这么说来,你的身份还比不上我呢。 你只是个门派弟子而已。 况且,你们阴阳家还是五百年前从道家分离出来的,说穿了就是个二手门派。 你不信去问问道家天宗和人宗,看看他们怎么看待你们阴阳家!” 东君焱妃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冷冷地说道:“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潮女妖却毫不在意,她轻轻靠在扶苏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肢,笑道: “公子,你看奴家的手,哪里脏了?” 扶苏望着潮女妖那双白皙如玉的手。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的房间内。 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而微妙。 潮女妖的挑衅、焰灵姬的羞涩、扶苏的尴尬以及东君焱妃的愤怒。 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戏剧性的画面。 东君焱妃面带轻蔑地开口: “你在王宫中每日每夜以韩王为伴。 竟还敢对我们阴阳家说三道四。 依我看,你才是那个被转手的货色!” 潮女妖被激怒,脸色涨红: “你简直无理取闹。 韩王他从未真正碰过我!” 东君焱妃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谁知道呢? 这种事,难道还会昭告天下吗?” “公子、外面、外面有……”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惊鲵匆匆走了进来。 她原本关切的神情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瞬间变为了惊愕与不解。 公子扶苏斜靠在华丽的龙床上。 潮女妖则紧紧地依偎在他身旁,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而焰灵姬则安静地躺在公子扶苏的腿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东君焱妃则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善,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看到这一幕。 惊鲵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变为嘲讽。 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公子在房间里享受鱼水之欢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哼!真是岂有此理!” 扶苏刻意提高嗓音。 将愤怒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股狂风即将席卷整个房间。 四位女子见状,心中都是一惊,她们纷纷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行礼道: “妾身冒犯公子,实属不敬。 还请公子息怒!” 扶苏见状,心中不禁暗笑。 但他表面上却继续保持着生气的模样。 仿佛真的被她们气得不轻。 冷冷地说道:“你们这群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的私事,什么时候也归你们管了? 还有你明珠,你的话已经说完了。 就请回吧,本公子这里不需要你!” 其他三女见状,都不敢出声。 生怕真的触怒了长公子。 唯有潮女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似乎对扶苏的这种霸道气概格外着迷,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公子真是好威风呀。 明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让公子生气,希望下次可以狠狠滴惩罚明珠!” 明珠轻咬红唇,对扶苏抛了媚眼,同时还用玉手抚摸着自己的锁骨,一脸的勾魂摄魄,让人情不自禁。 扶苏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 但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表演竟然会让潮女妖如此着迷,难道她真的是那种受虐型的女子? 越是对她严厉。 她反而越是觉得有挑战性? 扶苏不禁在心里苦笑。 这可真是一个妖精呀,让人欲罢不能。 但有她在,自己的右手起码可以减少一些罪孽,不然每天最少都要消灭千万子孙。 第115章 血衣侯练功 深夜,血衣侯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中。 只偶尔传来远处虫鸣蛙叫的声音。 潮女妖悄悄推门而入,一阵夜风随之卷起她的裙摆,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 血衣侯白亦非端坐在堂上。 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深沉。 他抬起眼皮,看向刚刚归来的潮女妖,缓缓开口:“你这次出去。 似乎比预想的要久!” 潮女妖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原本是想速去速回的。 但长公子扶苏实在是温文尔雅。 让人难以拒绝。 我便多留了一会,与他畅谈了一番!” 血衣侯放下手中的酒杯。 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哦? 表妹,你不会是心动了吧。 难道你真打算投向扶苏的怀抱? 那韩王安怎么办?” 潮女妖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 “那种废物,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听宫里的妃子们说,他在床上又短又快,幸好我从来没让他碰过。 相比之下,扶苏公子才是人中龙凤!” 血衣侯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潮女妖身边:“你说得对。 扶苏身为大秦长公子,身后有着武将的支持,还与农家关系紧密。 他日后或许能成为本侯的一大助力。 你赶紧回宫吧,韩王安已经在到处找你了,别让他起疑心,我们现在还需要他的支持!” 潮女妖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回头看了血衣侯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好吧。 那就再去应付那死肥猪一次吧!” 血衣侯望着潮女妖离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他转身对站在一旁的黑衣属下说道: “人抓来了吗?” 黑衣属下低头恭敬地回道:“侯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人带到了您的房中!” 血衣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很好,带我过去看看!” 侯爷府邸的深处。 隐藏着一间看守严密的房间。 这房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周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气氛。 房间内,一个少女蜷缩在角落。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身着朴素的衣裳,却掩盖不住她那清丽脱俗的气质。 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无比的不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突然。 一声沉重的响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阵冷风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 少女惊恐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房间。 血衣侯白亦非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昏暗的房间,衣摆随风轻摆,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一抹不祥的血色。 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你,不必惧怕。 本侯只是想了解一下。 你今年芳龄几许?” 女子缩在角落,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她用几乎颤抖到无法听清的声音回答: “奴家……奴家今年……十六了……”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 如同被秋风吹散的落叶。 血衣侯白亦非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嗯,青春年少。 风华正茂。 你无需惊慌,本侯今日并无恶意!” 他随手一挥,吩咐道:“来人,关门!”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门外的护卫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合上。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女子微弱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随后声音越来越小。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白亦非的声音: “都进来吧!” 护卫们鱼贯而入。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那名妙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皮肤紧贴在骨头上。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 死状极为惨烈。 血衣侯白亦非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淡淡地开口: “将她尸体抬出去。 寻个僻静之地安葬了吧!” “遵命!”护卫们齐声应道。 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具干尸。 退出了房间。 白亦非望着门外渐行渐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道: “姬无夜啊姬无夜,你千算万算。 可曾算到今日? 本侯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和野心,仿佛一股暗流在心底汹涌澎湃。 韩王城的寝宫中。 辉煌的烛光在四壁间跳跃,映照出韩王安那张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胖脸。 端坐在华丽的玉榻之上,如山的身躯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臃肿。 他厉声喝道:“找到了吗? 我的爱妃究竟在哪里?” 一片寂静中,宫女们低垂着头。 禁军将领们也面露难色。 纷纷摇头表示未能寻得宠妃的踪迹。 韩王安见状,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在榻上颤抖,肥肉仿佛要冲破衣衫的束缚。 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即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的爱妃失踪了这么久,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若今晚再找不到她。 寡人就把你们这群废物全都砍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颤。 纷纷跪下磕头,口中连声应诺。 寝宫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只剩下韩王安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就在这时。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宫装的女子款步走来,她的容颜娇艳如花,身姿婀娜多姿。 正是失踪多时的宠妃——潮女妖。 “大王,妾身回来了!” 潮女妖走到韩王安面前。 盈盈一拜,声音婉转动听。 韩王安一见潮女妖,顿时喜出望外。 连忙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怕她再次消失一般,关切地问道:“爱妃。 你去哪里了? 寡人担心死了!” 潮女妖在韩王安的怀中微微挣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但随即她又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轻声道:“大王莫急,妾身方才收到家中表哥的来信,说有要事相商,妾身便去了一趟!” 韩王安闻言,好奇地问道: “哦?血衣侯找你何事?” 第116章 鞠武*秦舞阳 潮女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小心翼翼地凑到韩王安耳边说道: “表哥的手下截获了一封密信。 信中提及城外有军士伪装成百姓进城。 暗中联络城内大将军,企图在秦国长公子三日之期问罪之时率军进城夺权!” 韩王安闻言大惊失色,猛地从榻上跳了起来,惊呼道:“什么?竟有此事。 那就立刻命令禁军关闭城门,加强警戒,同时调动兵力准备捉拿姬无夜!” 潮女妖见状,轻轻握住韩王安的手,柔声劝道:“大王息怒,姬无夜势力庞大。 朝堂上必有他的党羽。 我们需从长计议,暗中布局。 方能一举将其拿下!” 韩王安听了潮女妖的话。 渐渐冷静下来。 潮女妖说的对,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于是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调查姬无夜的罪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行动。 毕竟仅凭一纸书信就要给大将军定罪。 显然是不够分量的。 韩王安十分焦虑,眉头紧锁: “那寡人该如何是好?” 那位美艳绝伦的妃子潮女妖,轻轻在韩王安耳边,低声细语地将在血衣侯那里得知的计策缓缓道来。 韩王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连连点头称赞。 “爱妃,你真是寡人的贴心人儿!” 韩王安一把将潮女妖拥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爱妃,寡人现在欲火难耐,我们上床来一起颠龙倒凤吧!” 潮女妖向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立刻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潮女妖微笑着递给韩王安,“王上,喝了这杯茶,我们再好好享受这宁静的夜晚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王安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爱妃。 今晚我们不喝茶了,直接来吧!” 说着,他一把抱起潮女妖。 向床榻走去。 潮女妖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试图劝阻韩王安: “王上,不可、不可呀!” 但韩王安此时已经心急如焚。 哪里听得进她的劝阻。 他轻轻将潮女妖放在床上,开始宽衣解带,口中还不忘调侃道: “爱妃,寡人来了!” 就在韩王安刚刚脱下外衣。 准备扑向潮女妖的那一刻。 潮女妖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细微的银针,飞快地射向韩王安的脖颈。 韩王安瞬间感到一阵晕眩。 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潮女妖看着躺在床上的韩王安。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沾染的韩王安的气味,不禁皱起了眉头:“来人,准备好热水和香花瓣,我要沐浴!” 夜幕低垂,新郑城的一隅,灯火通明。 一处雅致的酒楼内,丝竹之声隐隐,觥筹交错间,一场微妙的对话正在上演。 雁春君的身旁坐着燕丹,曾经的俊朗少年,如今面容却已残缺不全,触目惊心。 “侄儿,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雁春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惋惜。 “昔日的你,虽非英俊潇洒,但也算得上不错,如今这般……岂不是毁了?” 燕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哼,这都是拜盖聂所赐! 从此,我与大秦势不两立。 必将其灭之而后快!” 雁春君摇了摇头,叹道:“侄儿。 你有此志向,叔父很是欣慰。 但要知道,天下六国之中,除了齐国尚能保持中立,其余哪国不想灭秦? 赵、韩、魏、楚,皆对秦国虎视眈眈。 但话虽如此,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燕丹却不以为意:“叔父此言差矣。 如今秦国朝堂之上,三股势力互相制衡,嬴政那小子也是焦头烂额。 这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一旦让嬴政顺利行冠礼掌握大权。 六国便岌岌可危了!” 雁春君笑道:“侄儿,你说得虽有道理,但也要知道,我们虽打不过秦国。 但秦国也灭不掉我们。 这么多年来,不都是这么对峙着吗?” 燕丹眉头紧锁:“叔父,你有所不知。 这秦国极具侵略性,尤其是那个秦王嬴政,他的野心可是整个天下! 如果我们不早做防范。 六国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雁春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侄儿,你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秦国虽强,但想要灭掉六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天下打了这么多年仗。 哪个国家能做到一统六国? 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燕丹知道无法说服雁春君。 便转换了话题:“好,我们不谈此事。 明日我的老师鞠武他们就要到了。 我有个计划……” 他凑近雁春君,低声耳语起来。 原来,燕丹计划在长公子扶苏前往韩王城的路上设伏,暗杀扶苏。 然后迅速撤离韩国。 雁春君听完后,眉头紧皱: “侄儿,你这计划太过冒险了。 扶苏身边不仅有千名重甲铁骑护卫。 更有诸多高手相随。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燕丹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见雁春君摆了摆手,示意他看向一旁。 只见面无表情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角落,正是雁春君的贴身保镖——绝影。 “侄儿,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绝影!” 雁春君指了指绝影:“他刚刚跟我汇报了扶苏的行程和护卫情况!” 绝影讲述道:“我刚才去街上探听了一番,得知了个惊人的消息。 医家和墨家此刻竟然齐聚紫兰轩之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墨家的巨子六指黑侠也身在其中!” “墨家?” 燕丹的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猛然砸中。 泛起层层涟漪,震惊无比。 雁春君悠悠地说:“墨家与儒家齐名。 是当今世上两大显学之一。 听闻六指黑侠的内力深不可测。 实力与农家的侠魁田光不相上下。 仅凭我们这些人,又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燕丹脸色一沉,原来雁春君是看扶苏身边高手越来越多,所以打起了退堂鼓。 眼中却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反驳道: “他们能找帮手,我们也不是没有。 之前我已说过,我的老师鞠武和秦舞阳很快就会带燕京卫赶来支援。 按照路程来看,今日午后可以达到新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雁春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老师的实力的确很强。 但也只能对付其中一个宗师。 但另一个呢? 我可不会为了没有把握的事情去冒险。 我本来也只是来这里参加农家的拍卖会,并不想卷入太多是非!” 见叔叔态度坚决,燕丹也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117章 谋划楚王 楚国都城*郢都寿春。 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黄歇府邸的屋顶上,金色的光芒与青瓦相映生辉。 府邸之内。 春申君黄歇独自坐在宽敞的堂屋内。 手中紧握着一只雕刻精美的玉杯,杯中的酒液泛着淡淡的琥珀色。 他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哼,这朱英真是个白眼狼,本相对他的一番心意,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背弃老夫而去!” 黄歇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不满和失望。 此时,楚江侯李园走进堂内。 身着华丽的朝服。 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相国大人,听说那个朱英已经离开了郢都,往西北方向去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黄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说,他要去秦国?”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 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正是如此!”李园点头笑道。 “如今这天下,除了我们楚国,便只有秦国能够称雄,那朱英想要建功立业。 自然只能投奔秦国了!” 黄歇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只是可惜了他的才华和能力!” 他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却并未再饮。 “相国大人说得是!” 李园附和道:“对了,听说大王最近身体欠佳,不知相国大人是否知晓?” 黄歇闻言,眉头一皱。 “哦?大王的身体还没有好转吗?” 他放下酒杯,显得有些担忧。 李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昨日我还去问过王后李环,她说大王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恐怕……” 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黄歇默然片刻,然后吩咐道: “你派人继续盯着王宫那边,如果大王真的有什么变故,立刻来报!”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园恭敬地应了一声。 然后转身退出了堂屋。 黄歇独自一人坐在堂内,看着窗外的阳光逐渐暗淡下来,心中却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楚江侯李园回到了府邸。 堂中阳光明媚,他悠然自得地端坐于堂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哈哈哈!” 放声大笑,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 “这朱英终于走了,本侯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以后再无此人掣肘。 楚国的未来将由我亲手书写!” 白虎唳站在一旁,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恭喜侯爷,赶走这心头大患,您的宏图大业指日可待!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干掉楚考烈王。 这楚国便是您的天下了!” 然而,麒麟神李凯却眉头紧锁,提醒道:“侯爷,切莫得意忘形。 这朱英虽然离开了,但他手下的六剑奴和十妖可不是易于之辈。 我们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警惕。 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江侯李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凯所言极是。 接下来我会亲自进宫,将此事告知我的妹妹,让她有个准备。 至于朱英他们,暂时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吧,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楚考烈王。 没有精力去对付他们!” 玄武盾有些不甘地问道: “侯爷,那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 这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 李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急,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等我们掌控了楚国大权后,再慢慢找他们算清以前的账也不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住大局。 确保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玄武盾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些不甘。 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对楚江侯李园极为有利,只要能够成功除掉楚考烈王。 那么整个楚国都将落入李园的手中。 而他作为李园的得力助手,也将在未来的楚国中占据一席之地。 楚江侯李园,换上那身熠熠生辉的朝服,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 昂首挺胸地向着王宫的方向进发。 每一步的迈出,都伴随着脚下金砖的轻轻作响,仿佛在演奏着胜利的乐章。 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野望与坚韧。 而在王宫深处,李环王后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焦急地扑打着翅膀。 等待着她的兄长李园的到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对李园那惊天计划能否成功的期待。 她深知,只要那盘踞在楚国之巅的巨龙倒下,她便会如同旭日东升,照亮整个楚国。 不久,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王宫的宁静,李园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出现在宫门之外。 “参见侯爷!” 李园微微颔首,向守卫的士兵示意。 那些士兵见状,连忙恭敬地行礼。 为他让出了一条通往王后的道路。 李园步伐稳健地走进了王宫,直奔李环王后的寝宫,轻轻推开寝宫的门。 轻声唤道:“妹妹!” 李环王后闻声抬头,见到兄长,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她连忙起身相迎。 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两人相对而坐,李园关切地问道: “妹妹,大王的病情如何了?” 李环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李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他凑近李环王后的耳边,低声说道: “妹妹,我有一计。 或许可以加速楚王的病亡!” 李环王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急切地问道:“哦?哥哥有何妙计?” 李园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在他的计划中,有着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一个足以改变楚国命运的大计。 听完李园的计策,李环王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犹豫地问道:“这…… 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园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李环王后沉默了片刻。 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矛盾。 然而,当想到那个坐在王位上的男人即将离世,而她的儿子将成为新的主宰时。 她心中的犹豫便烟消云散。 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道: “好吧,我听哥哥的!” 李园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再次叮嘱道:“妹妹。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有丝毫差错!” 细心地嘱咐着:“我已经在宫外周密布置了人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 或是细微的变动,他们便会即刻向我报信,务必确保事情的发展尽在掌控!” 李环王后默默地听着,她深知自己的大哥是个心思缜密、行事果断之人。 她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李园的敬佩与信任,轻声道:“小妹明白了!” 李园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能够成功实施这个计划,整个楚国都将落入我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我就是楚国的主人。 一切都将按照我的意愿来运转。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第118章 小衣入阴阳家 在阴阳家那宏伟而庄严的门口。 楚南公伫立,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那些在庭院中勤奋训练的阴阳家弟子。 他们身姿矫健,动作规范,仿佛在演绎着一场无声的视觉盛宴。 而在他身旁,左护法星魂静静地站着。 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上次多有冒犯,还请南公前辈宽恕!” 星魂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深渊中传出的回声。 楚南公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如同山谷中的回声,回荡在阴阳家门口。 “哈哈哈,小友言重了,我并非真正的阴阳家之人,只是挂个名头罢了!” 星魂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 “无论如何,南公都是江湖中的前辈。 星魂理应以礼相待。 否则,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楚南公微微一笑,似乎对星魂的态度颇为满意。““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 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 星魂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孔子的那套骗取世人说法,谁会信? 也许就儒家会相信了,我们阴阳家的礼仪,是出自其实力!” 说罢,星魂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看向楚南公,似乎想要看透这位前辈的内心。“南公前辈在江湖上成名已久。 必定是实力非凡之辈吧?” 楚南公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老朽只是个平凡的老头子罢了。 平时喜欢看看书、游游山水。 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艺!” 星魂眉头一挑。 似乎对楚南公的回答有些意外: “哦?原来如此。 不过,能够成为江湖中的前辈高人。 必定有过人之处!” 楚南公笑了笑,望着星魂。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小友,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的孙子,他的眉眼间,与你有着几分相似!” 星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哦?不知南公前辈所说的故人是谁?” 楚南公摇了摇头:“你或许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做甘茂!” 星魂眉头紧锁,似乎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甘茂?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 不知他的孙子又是何人?” 楚南公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的孙子叫做甘罗。 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少年。 他曾在吕不韦门下担任少庶子。 并且在十二岁时便出使赵国,经过甘罗的巧妙谋划,秦国竟然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十几座富饶的城池。 这一巨大的功绩如同璀璨的星辰,照耀在秦国的天空之上。 秦王嬴政闻讯后,龙颜大悦,对甘罗的智谋和胆识赞不绝口。 他亲自下旨,授予甘罗上卿之位,这是相当于丞相的高位,可谓是权倾朝野,风光无限。 不仅如此,秦王还慷慨地将大片的田地、豪华的房宅赏赐给甘罗,作为对他卓越功勋的认可。 这些田地沃野千里,房宅金碧辉煌,象征着甘罗在秦国朝廷中的显赫地位。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甘罗的事迹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他的名字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后世的人们甚至不知道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上卿究竟是谁。 星魂听到这里,不禁呆住了。 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 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个甘罗。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是在努力搜寻着关于甘罗的记忆。 楚南公见状,忍不住笑道:“好了。 别想了,这个人其实是我为了故事而虚构的,也许在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吧!” 突然,周围的弟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停下了手头的练习。 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在这道路上,一位身着秦军百将战甲的将领带着几名精锐的秦兵。 威严而又不失礼貌地缓缓走来。 他们身后,是一对看上去有些紧张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兄妹。 当这支小队走到星魂等人面前时。 百将沉声问道:“你们是阴阳家的人?”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这位将军,您说对了。 这位正是我们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大人!” 百将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那对兄妹说道:“这对兄妹。 是长公子殿下亲自交代。 让我们护送至阴阳家的。 长公子还特别叮嘱,他们在这里。 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和任何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不能说话等任何形式的限制!” 星魂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站出来说道: “好的,阴阳家记下了。 请将军放心,我会亲自向长公子殿下复命,阴阳家定不负所托!” 百将听后,微微颔首,拱手道: “多谢了!” 接着,他转向兄妹二人,温和地说道: “这里是阴阳家,是长公子殿下为你们选择的地方。 他希望你们在这里可以好好学习。 将来成为有用之人!” 就在百将准备离开之际,小衣突然鼓起勇气,问道:“将军。 如果我们在这里好好学习,将来还能再见到长公子吗?” 她的声音虽小,却充满了期待。 百将回过头,笑了笑,挥手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努力。 定会有再见之日,我们走了,保重!” 随着秦军的离去。 星魂走上前来,仔细地打量了这对兄妹一番,然后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好根骨。 将来定有出息。 来人,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小衣闻言,紧紧地抓住了哥哥小灵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小灵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妹妹别怕,有哥哥在呢!” 星魂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两个不用害怕,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的!” 这时,一身红衣的大司命恰好从旁边走过,看到这一幕后,她好奇地问道: “星魂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对兄妹是谁?” 星魂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是长公子殿下亲自交代的事情。 待会儿我会跟你详细解释。 现在,你先带他们进去休息吧!” 大司命虽然满腹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兄妹二人离开了。 星魂望着他们的背影。 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第119章 各方云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金色的光芒犹如一位巧手的织女,在青石砖块间穿梭,细细地织出一幅充满生机的画卷。 古城在一夜的沉睡后,被这光芒唤醒。 焕发出新的活力。 随着城门的吱呀开启声。 仿佛打开了一个尘封的世界。 城门口。 早已是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 商贩们推着小车,各式各样的蔬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马蹄声、车轮滚动声此起彼伏。 交织成一首生动的城市交响曲。 阳光透过城门的缝隙。 斑驳地洒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各种表情,有匆忙赶路的焦急,有寻找目标的专注,也有闲聊家常的轻松。 城门两侧,商铺的伙计们已经开始忙碌地打扫店面,摆放货物,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点头致意。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有蔬果的清新,有小吃的香醇,还有草木的芬芳。 “一个个来,不要插队!” 城门口,韩军士兵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在他们的指挥下。 进城的百姓们秩序井然地前行。 副将刘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道:“将军,这城门口好热闹呀。 可惜都是穷百姓。 没什么油水可捞呀!” 李宁将军听后,笑了笑说:“老刘呀。 这你就错了,干这个守城的活。 耐心可是必不可少的。 你看那些刚进城的,虽然都是些普通百姓,但说不定后面就有大鱼等着咱们呢。 别着急,慢慢来!” 刘副将闻言,有些不服气地回道: “将军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自然比一般人更聪明。 我们这些下属,自然是比不了的!” 李宁听后一愣,疑惑地问道: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是什么意思?” 刘副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道:“啊,哦,这就是咱们魏国的特色语言嘛,简单俩字儿,就是聪明的意思。 发达二字,便是强健有力的象征!” 李宁听了,忍俊不禁地笑道:“哈哈。 你小子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 不错、不错,对了,大将军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啊?” 刘副将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说: “说来也奇怪,除了之前司马刘意来过一趟之外,咱们这边就没收到什么新的动静了!” 李宁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那就继续留心着吧,一旦有大将军的消息。 务必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刘副将答应了一声,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城门口的方向喊道:“将军、将军。 你快看那边!” 李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问道: “什么?哪儿呢?” 刘副将兴奋地指着靠近城墙的地方说: “将军,你看那一男一女。 看那气派,肯定是有钱的主儿!” 李宁定睛一看,果然见一男一女正在向城门走来,男的衣着华丽,女的容貌艳丽。 不禁搓了搓手,笑道:“哈哈哈。 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标致,那男的也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走,咱们去拦下他们。 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 此时,青龙和朱雀正在排队进城。 朱雀望着周围的景象,感叹道: “这韩国虽然军队不太行,但这都城还真是挺繁华的呢!” 青龙笑着回应道:“那当然了,整个国家的有钱人都往这新郑城里挤,能不繁华嘛!”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人向他们走来,抬头一看,正是几个身穿韩军服饰的人,为首的正是刘副将和李宁。 “两位,敢问进城有何贵干?”李宁斜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迎了上来。 青龙眉头一皱,目光如冰锥般射向李宁,冷冷地道:“怎么? 我进城还需向你报备不成?” 李宁被青龙那冰冷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颤,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却被一旁的刘副将及时拉住。 刘副将脸上堆满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说:“哎呀,这位爷息怒。 我们这也是职责所在,例行公事而已。 最近韩国这地界不太安宁,咱们总得小心为上嘛!” 青龙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这时,朱雀开口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是来韩国做生意的。 有何不妥之处?” 刘副将一听“做生意”三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想:做生意的? 那身上肯定带了不少钱财! 他悄悄在李宁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宁听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既是做生意的。 那我们可得好好查验查验了!” 李宁故意提高了声调,说得理直气壮。 青龙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 “若是我们不愿接受查验呢?” 李宁得意地笑道:“那你们就别想进城了!来人,这两人形迹可疑,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出兵器。 围了上来。 青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猛然拔出腰间的青光剑,剑光一闪。 周围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看时,自己的枪头已经被削断在地。 李宁见状,心中大骇,双腿发软。 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位大侠。 手、手下留情啊!” 副将刘成跟着附和道:“这位大侠英俊潇洒,真乃人中龙凤,请进城吧!” 朱雀也在一旁劝道:“青龙,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里是韩国都城。 不宜多生事端!” 青龙冷冷地瞥了李宁一眼。 吐出两个字:“滚开!” 随后,他带着朱雀,大步向城内走去。 两位飘然远去后,守门将领李宁掏出帕子,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心有余悸地叹道:“哎呀,真是让人捏了一把冷汗,今后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再招惹这样的高手了!” 刘副将闻言,也是一脸凝重地点头附和:“你说得极是,这江湖上卧虎藏龙。 高手如云,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 还是尽量避开为妙!”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忽然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袭来,将二人凌空托起,双脚瞬间离地。 两人惊慌失措,面色惨白。 只觉自己如同两片轻飘飘的树叶,在这股巨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兰轩在哪里?” 李宁瞬间回过神来,颤声答道: “沿这条路直直走。 第一个路口右拐,便是紫兰轩了!” 无双鬼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又问道:“喂,我够不够英俊。 够不够潇洒呀?”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暗自叫苦,这无双鬼真是个古怪之人。 刘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一些:“阁下英俊潇洒。 自是不言而喻。 更难得的是,您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品貌非凡,真乃人中龙凤啊!” 无双鬼闻言,似乎颇为受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放下两人便大步向城内走去。 边走边道:“说得好,某要进去找人!” 李宁见状,忙不迭地拱手道: “阁下慢走!” 待无双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李宁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 对刘副将笑道:“总算走了。 这强壮高大的巨人真是让人又惊又怕啊!” 第120章 星魂vs月神 秦国咸阳*阴阳家。 罗生堂内,光影交错,暗香浮动。 仿佛与世隔绝。 一身黑衣,头戴璀璨鎏金冠的神秘人物立于堂中,手中托着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智慧。 显得极为神秘。 这时,阴阳家的大司命走上前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庄重: “这位,便是我们阴阳家的最高统治者,也是阴阳家的掌门——东皇太一阁下!” 小灵拉着有些胆怯的妹妹小衣。 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东皇阁下!” 东皇太一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缓缓开口:“你们的来意。 本座已然知晓。 原本,阴阳家不接纳外人推荐。 但长公子身份特殊,此次便破例一回。 你们且告诉本座。 是否真心愿意加入阴阳家?” 小衣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袖,眼中满是忐忑,小灵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回答道: “敢问东皇阁下,阴阳家强大吗?” 东皇太一微微一笑,道: “阴阳家的实力平平无奇,十分普通。 天下诸子百家何其多。 强大的数不胜数。 而阴阳家之强,并非在于外界传言的那些神秘莫测的法术和力量。 而在于我们对天地阴阳、五行之道的深刻领悟和运用。 我们追求的是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借天地之力,行人事之便!” 小灵听后,眉头微皱,似乎并不完全满意这个答案,思索片刻,坚定地说道: “长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若无他,我们的仇恨或许永远无法得报。 我们原想寻找一个真正强大的门派。 学好本事以报答公子。 然而,听阁下一席话,阴阳家虽有其道,却似乎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强大。 因此我们恐怕要辜负阁下的好意了!” 说罢,小灵拉着小衣,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罗生堂的那一刻,东皇太一的声音再次响起:“年轻人。 你们或许还不明白真正的强大是什么。 强大的力量固然能让人敬畏,但真正的强大,是你们内心的坚定和信念的支撑。 你们若真心求学。 阴阳家自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右护法月神缓缓地展开她纤细的手掌。 仿佛一个隐藏的深渊,突然间迸发出一股磅礴的内力,像混沌般从她的指尖喷薄而出。 那股力量无形却强大。 仿佛能够撕裂空气。 月神的手指轻轻一勾。 仿佛弹奏无形的琴弦,两个小孩立刻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悬浮在空中。 他们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仿佛被冰封在时间的轨迹中。 与此同时,那股内力在两个小孩身上如游龙般穿梭,时而疾驰如风,时而轻柔如丝。 东皇太一的眼神深邃如海,缓缓开口: “放他们离开!” 月神闻言,微微收敛了内力。 两个小孩便如同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两位,好好想一想!” 随后东皇太一挥手之间,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两个小孩推出了罗生堂的大门。 右护法月神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东皇阁下,这两个小孩的根骨如此强大,特别是那个小女孩。 她日后定能成为少司命的绝佳人选!”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 “他们的资质本座自然清楚。 但真正的天才。 往往需要有更大的恒心和毅力。 他们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试探我们阴阳家的实力,看看我们是否有资格教导他们!” 大司命疑惑道: “那为何我们还要放他们走呢?” 东皇太一微微一笑:“他们是不会真正离开的,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月神,接下来的两天,就由你来负责教导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阴阳家的真正实力!” 月神点头应命,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么,他们应该归属于哪个部门呢?” 东皇太一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天地间的气息,片刻后缓缓开口: “那个男孩小灵,便让他进入水部吧。 至于那个小女孩,她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力量,便让她加入木部吧!” 罗生堂外。 小灵紧紧地牵着妹妹小衣的手,两人踏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地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小衣望着前方,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轻声问道: “哥哥,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小灵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那座庄严的殿堂,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妹妹说道: “小衣,我们并不想就这样离开,事情恐怕并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小灵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低声说道:“我只是想亲眼见识一下。 这个所谓的阴阳家到底有多少实力。 刚刚那个女子的实力,十分恐怖!” 两人继续前行,对面走来几名身着阴阳家服饰的弟子,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紫袍的少年,气质冷峻,眼神锐利。 那紫袍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灵和小衣,淡淡地说道:“小灵和小衣,还认识我吗?” 小灵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当然了,您乃是阴阳家的左护法!” 旁边的弟子见状,立刻喝道:“大胆,敢和我们阴阳家的星魂大人这么说话!” 星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插手。 小灵拱手道:“我们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不知星魂大人找我们有何贵干?” 星魂冷笑一声,说道:“我本是路过此地,不过我对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有些好奇。 能让东皇阁下如此在意的人。 身上必定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小灵眉头一皱,正色道:“星魂大人误会了,东皇阁下并没有在意我们!” 星魂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伸出手掌,掌心内力凝聚,化作一股紫色的火焰,猛地一掌拍出。 强大的内力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小灵和小衣猝不及防,瞬间被拍晕在地,星魂走到两人身边,伸出右手。 内力化作紫色的光芒笼罩住两人的头部,闭上眼睛,仿佛在探索着什么。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从远处疾驰而来,带着强烈的龙游之气,直逼星魂而来。 “什么?” 星魂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他迅速收回紫色光芒。 在身前凝聚成一个转盘护盾。 那蓝色的魂兮龙游之气狠狠地撞在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星魂身形一晃,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道端庄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正在注视着他。 “月神,你什么意思?” “星魂,这两个人,你最好不要碰!” 缓缓走来的女子,犹如一朵初绽的幽兰,散发着清新脱俗的气质。 她的长发是浅紫色的,将长发盘成优雅的髻,两侧各垂下一缕柔软的发束。 她的发间点缀着一支天蓝色水晶发簪。 晶莹剔透,闪耀着宁静的光芒。 发簪上雕刻着精致的银色枝叶和银珠。 她身着浅蓝色短袍,短袍背后。 一道弯月形状的纹路装饰。 领口是深蓝色的,与短袍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她颈项的修长。 腰间束着一条海蓝底紫蓝与深蓝相间的腰封,不仅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 她内穿的海蓝色广袖长裙,宛如海浪般翻涌,裙摆曳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她的耳朵上挂着浅蓝色的水晶耳环,而她眼前的眼纱,是天蓝色的,近乎透明。 上面有着枝叶的暗纹,长垂及腰,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 第121章 奇门遁甲 星魂周身紫气缭绕,仿佛吸纳了天地间的精华,内力如波涛汹涌,汹涌澎湃。 月神的面色微微一沉,她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悦:“这两个人。 乃是东皇阁下特意交给本座。 从今往后,他们便是我月神的弟子!” 星魂手掌中的紫色火焰愈燃愈烈。 犹如一团狂暴的紫色风暴。 在夜空中肆虐。 目光冷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月神,如果你是想用东皇阁下的名义来压制我,那你就错了。 再说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一对兄妹的筋骨和体内所藏的奥秘。 难道这也触犯到了东皇阁下的底线?” 月神冷笑一声,说道:“哼,星魂。 你怕是忘了一件事。 这两个人,可是秦国的士兵送来的。 换句话说,他们是长公子扶苏特意安排到阴阳家来历练的。 如今我便是放任不管。 你又有何胆量敢对他们动手? 别忘了,秦王嬴政的威严。 可是笼罩在整片天空之下的!” 星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沉思良久。 终于收敛了内力,手掌紧握成拳。 紫色火焰缓缓熄灭。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阴阳家既是秦国的臣子。 自然要为秦国效力。 既然这两个小家伙背后站着的是公子扶苏和秦王,那本座便不再过问。 不过,月神,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用不了多久,或许该发愁的人就会轮到你了!” 月神眉头一挑,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星魂目光转向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 悠然道:“从阴阳家依附秦国的那一刻起,东皇阁下的目标便从未改变。 只要这个目标尚未达成。 那么阴阳家的一切。 都必须为秦国的利益服务。 而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超越东君。 这在阴阳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东君在公子扶苏身边的地位日益稳固,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超越她吗?” 月神脸色微变,强压下心中的不满。 淡淡地说道:“本座从未想过要与东君一争高下,她自有她的道路。 无需旁人羡慕!”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哦? 是吗? 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向东皇大人提议,让东君焱妃去陪伴质子燕丹的?” 月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迅速平复情绪,冷声道:“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两个人,本座带走了!” 说完,月神转向小灵和小衣两人,温和地问道:“你们愿意跟随我学习吗?” 小灵眉头紧锁,他看着刚刚用内力控制自己的月神,疑惑地问道:“刚刚在殿内。 让我们无法动弹的,就是你吗?” 月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你们若想获得强大的力量。 本座便可教导你们,如何?” 小灵瞥了一眼身边的妹妹小衣。 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 心中不禁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仿佛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小灵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周围的沉默:“我倒是无所谓,但我必须让我妹妹强大,这样她才不会受到欺负。 决定了,我们跟你走!” 紧接着,月神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两人的手腕,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从他掌心传递开来。 周围的空气开始泛起细微的波动。 雾气悄然弥漫,宛如被施了魔法一般。 缓缓笼罩了三人所在的空间。 在雾气的遮掩下,三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这片白茫茫的世界。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每一步都似乎跨越了遥远的距离。 周围的景物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既神秘又梦幻。 很快,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雾气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只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和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身旁的大司命面带疑惑。 忍不住开口询问:“星魂大人。 难道月神阁下所说是真的?” 声音略显颤巍,带有一丝的不确定。 星魂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轻声道:“月神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一件事。 这件事与月神和东君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始终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大司命听后,眉头紧锁。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关于东君焱妃。 难道她真的与长公子扶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与不解。 星魂轻哼一声,缓缓道:“你问得好。 你可见过长公子的真容?” 大司命闻言,点头道:“只曾远远地瞥见过一眼,星魂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星魂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缓缓道:“你觉得长公子应该多大年纪?” 大司命沉思片刻,回答道: “依我看来,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 星魂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他摇头道: “你们都被骗了。 长公子扶苏,其实才七岁而已。 他之所以看上去有十几岁,是因为他父亲秦王嬴政的基因强大,使得他个子高挑。 自然就显得成熟了许多!” 大司命听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赞叹道:“星魂大人果然手段强大。 这等隐秘之事都能查探得一清二楚!” 星魂微微颔首,继续道: “我之所以能知晓这些。 全靠阴阳家的顶级神书——奇门遁甲天书,其中的测天机之术。 能助本座窥探天机,洞悉一切秘密!” 大司命听后,不禁感叹道: “传闻这奇门遁甲天书中蕴含了无数绝学,不仅能测天机、五行八卦。 还有绝世武学,只可惜。 能真正学会其中奥秘的却寥寥无几!” 星魂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本天书一直在东皇阁下手中,我也只是有幸一睹其真容而已。 不过,测天机和五行八卦之术虽然神奇,但也不能频繁使用,每一次都会消耗本座的部分功力甚至寿命。 而且距离越远,消耗也就越多!” 说到此处,大司命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笑道:“如此说来。 东君阁下可真是好福气啊。 毕竟长公子可是秦国未来的君王。 她日后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星魂微微一笑,边走边道: “正因如此,接下来该着急的。 恐怕就是月神了!” 大司命听后,不禁对星魂的智谋和洞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赞叹道: “星魂大人真是厉害,在阴阳家中就能洞察一切,足不出户就能掌握天下大事!”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和钦佩。 第122章 boss:祖龙 秦王城的章台宫。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绒幕布缓缓降落。 星星点点的星光。 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殿内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只有一盏油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它在黑暗中摇曳,微弱而坚定的光芒在秦王嬴政刚毅的面庞上投下一片暖黄。 嬴政端坐于木案前。 正认真地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奏书。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关乎国家的兴衰,牵动着百姓的福祉。 殿内,油灯悬挂在梁上。 它的光芒虽然昏黄。 却带着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觉。 那光芒洒在嬴政的身上。 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油灯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萦绕在嬴政的周围,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秦王的一侧。 一个镀金的天平静静地伫立着。 天平的一边,是一块沉重的石块,象征着秦王所肩负的责任与重担。 另一边,则是一摞摞的竹简,它们记载着各地的奏报和法令。 是秦王治国理政的重要依据。 内侍们恭敬地站在一旁,他们手中捧着新送来的竹简,目光中满是敬畏与谨慎。 他们知道,这些竹简上所写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到千万百姓的生活。 另一侧,影密卫章邯静静地站立着。 身穿一袭黑衣,面容冷峻而坚定,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突然,一个内侍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王上,奏本已满六十斤!” 嬴政抬起头,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 他继续埋头批阅,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奏本,才接过章邯递来的茶,轻抿一口。 “未来要是一统天下,到那时。 也许要处理的奏本就更多了!” 嬴政感叹道。 章邯答道:“王上,您太辛苦了。 有时也该适当的休息!” 嬴政微微一笑,说道: “寡人身为秦王,辛苦点是应该的。 寡人苦一点,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再说,现在寡人还年轻,没事的!” 接着,嬴政又询问了关于扶苏的情况。 章邯回答说:“王上,这里是影密卫传回的详细情况,刚刚王上正在专心致志,臣就未敢打扰!” 秦王嬴政从章邯手中。 夺过那沉甸甸的竹简书信。 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个字迹,眉宇间逐渐浮现出一丝凌厉与狠辣。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仿佛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隙,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韩王安这是在自寻死路!” 这声话语犹如一条巨龙在幽深的宫殿中咆哮,仿佛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微微颤抖。 侍卫们、内侍和宫女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所震慑。 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年轻的章邯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嬴政拿起一支笔,在另一片竹简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随后抬起头。 眼神锐利地盯着章邯: “传令影密卫,立即将这份密令。 亲自送往洛阳郡尉内史腾手中。 寡人记得,韩国在阳城外驻扎着一支万人军队,自寡人执政五年起便一直龟缩在那里。 这么多年,寡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章邯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简。 深深地鞠了一躬:“臣遵命!” 随后,一名影密卫迅速进入大殿。 接过竹简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嬴政的目光转向章邯。 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 “西边的情况如何? 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章邯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启禀大王,长信侯最近确实活动频繁,似乎正在暗中拉拢各方势力和军队。 他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嬴政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看来他终于开始坐不住了。 寡人倒要看看。 他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接着,他又问道:“那羌人、月支和匈奴那边呢?可有什么异动?” 说着,一手轻抚着腰间的天问剑。 另一手紧握着竹简。 目光如炬地盯着章邯。 章邯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羌人和月支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匈奴那边最近有些调动。 不过似乎并不是针对我们秦国的。 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探查!” 嬴政听后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 章邯站在嬴政面前,神情略显紧张。 几次欲言又止。 虽然极力掩饰,但祖龙何许人也? 虽然此时只是幼龙,但也非同凡响。 嬴政见状,眉头微挑,淡淡地问道: “章邯,你似乎有话要说?” 章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启禀王上,臣确有疑惑。 不知王上为何不询问吕不韦的动向?” 嬴政轻笑道:“吕不韦此人。 狡猾多端,寡人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他必然已经暗中布局。 与华阳太后暗中勾结。 而且,昌平君和昌文君也极有可能已经参与其中,这些,寡人岂能不知?” 章邯闻言,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秦王对局势的掌控竟然如此深入。 他忍不住问道: “既然王上已洞悉一切。 那为何不立即采取行动?” 嬴政轻轻摇头,抬手抚过身旁的天问剑,目光深邃:“章邯,你可曾想过。 钓鱼与捕鱼,哪个更多更快?” 章邯一愣,不明所以。 嬴政继续道:“如今,这些鱼儿正在慢慢聚集,我们若是急于行动。 只会惊动他们,让他们四散而逃。 倒不如静观其变,等他们自以为得逞,合兵一处时,我们再一网打尽。 岂不更好?” 章邯恍然大悟,佩服地点头道: “王上英明,臣佩服之至!” 嬴政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寡人要的不仅仅是消灭眼前的敌人。 更要彻底铲除隐患。 确保大秦江山稳固。 这三个势力,就如同天平上的砝码。 一旦我们动了一个。 另外两个就会趁机崛起。 所以必须一次性将他们全部解决!” 章邯听完这番话,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对嬴政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躬身道:“臣定当谨遵王命。 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嬴政点点头,又吩咐道:“明日一早。 你安排一下车驾。 寡人要去一趟华阳太后那里!” 章邯立刻应道:“是,臣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转身离去。 心中对王的智谋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章邯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秦王嬴政独自立在殿中。 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时空的迷雾。 缓缓闭上双眼,过了许久。 嬴政才缓缓睁开眼睛。 低声道:“章邯。 你或许还未能窥见这盘大局的奥妙。 他们就如同黑夜中潜伏的饿狼,狡猾而残忍,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没有充足的肉食,他们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只会暗中窥探,寻找着机会!” 嬴政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继续道:“而寡人。 便是这猎场上的主宰。 寡人要将这盘棋局玩得更加精妙,扔下一块让他们无法拒绝的肉食。 等这些饿狼相互撕咬,自相残杀。 当他们的力量在内斗中逐渐消耗殆尽,寡人再如同猛虎下山般。 一举将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第123章 北风剑神:斩风剑 韩国都城“”新郑。 一处古色古香的酒楼内。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酒楼角落的一处房间中。 只见一位老者,身后跟着一群随从。 向端坐的燕丹,齐声说道: “见过太子殿下!” 燕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两人落座。 待两人坐定,燕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们终于来了,此次召集你们。 为的是诛杀秦国长公子扶苏!” 鞠武闻言,震惊地望向燕丹。 他的目光落在燕丹那半边已变得扭曲的脸上,不禁脱口而出:“太子殿下。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舞阳也皱着眉头,附和道: “是啊,我记得以前的太子殿下虽然谈不上多么英俊,但也是风度翩翩。 如今这模样,真是...”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显。 鞠武赶紧碰了碰秦舞阳的胳膊。 低声道:“舞阳,你少说两句。 太子殿下心里肯定不好受!” 燕丹摸了摸自己那半边已然变形的脸颊,苦涩地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这都是拜盖聂所赐。 我和绝影原本打算偷袭他,虽然将他打成了重伤,但没想到他内力如此深厚。 重伤时的奋力一击竟然如此强悍。 将我脸毁成这般模样。 若非绝影当时及时相救,我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鞠武听完,沉默片刻后问道: “那么太子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燕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咬牙道:“自然是报仇!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嬴政。 但凭我现在的实力。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扶苏作为嬴政最宠爱的儿子,既然无法直接动嬴政,那我就先杀了他扶苏。 算是向嬴政提前收取一点利息!” 鞠武闻言,皱眉道:“太子殿下。 请三思。此时杀公子扶苏。 对我们并无实利。 您应该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 或者想办法夺回燕国王位才是正道。 如今我们在韩国,即便杀了扶苏,也只是泄愤而已,对大局并无帮助!” 秦舞阳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殿下。 现在王上已经知道您逃跑的消息,如果再不回去谋划对策,恐怕会被王上抢占先机啊!” 燕丹目光坚毅。 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屈的决意:“我父王性格懦弱,当年燕国因畏惧秦国的强大。 竟将我送去作人质。 我绝不愿再踏入那片虎狼之地。 燕国的王位,我誓要夺回。 但此刻,诛杀扶苏更为紧要!” 鞠武见太子意志坚定,心知劝说无望。 便转而问道:“那么,长公子扶苏身边,究竟有何等强力的护卫势力呢?” 燕丹沉思片刻,眉头紧锁道: “扶苏身边的势力,确实棘手。 首先,他有一支精锐无比的一千重甲铁骑,如同一座铜墙铁壁,令人难以攻破。 此事我们尚需细细谋划。 其次便是他身边的那两位宗师级高手。 一位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墨家武艺高强,智计非凡。 六指黑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存在无疑给扶苏增添了一层坚固的保障。 另一位则是农家侠魁田光,农家以农战为本,他的武艺和智谋同样不容小觑!” 顿了顿,继续说道:“除了这二位宗师级高手,还有鬼谷的两位弟子盖聂和卫庄。 虽然盖聂因重伤昏迷。 但卫庄的实力亦是不容忽视。 紫兰轩之前就是因为卫庄的存在,让大将军姬无夜始终不愿得罪紫兰轩。 此外,农家的高手陈胜和吴矿。 墨家的其他高手,以及阴阳家的东君焱妃、罗网天字第一号杀手惊鲵等人。 无一不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 他们的存在使得诛杀扶苏的任务。 变得更加艰巨!” 燕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 我亦不会退缩。 我必须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我以后的尊严,与之一战到底!” 秦舞阳脸色凝重地望着太子丹。 忧心忡忡地开口:“太子殿下。 你瞧这阵仗,扶苏身边的高手如云。 诸子百家中最顶尖的几位几乎悉数到场,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秦舞阳望着面前的太子燕丹。 要不是说话口吻让他们熟悉。 或者这次被盖聂打伤在脸部,而不是脑部,甚至秦舞阳都怀疑。 这太子殿下要么就是哪个高手易容或者脑子被打坏了,提前老年痴呆了。 燕丹闻言,却是嘴角微扬。 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呵呵,他们固然强大,但在这世间。 能与我们抗衡的势力,可还真是不多。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几张王牌……” 他缓缓踱步,继续道: “罗网的八玲珑,黑白玄翦,皆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八玲珑极为神秘,至今为此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值得他们出手的人,必死无疑。 而黑白玄翦你们应该都知道,虽然他与惊鲵都是天字一号,但实力却相差很大。 可以这么说,此时的黑白玄翦可以做到单手虐盖聂、双手挑纵横。 再加上长信侯麾下的三位高手。 以及大将军姬无夜的夜幕组织。 这些力量若是联合起来,谁又能说我们没有机会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目光灼灼地盯着秦舞阳和鞠武:“只要我们三方联手。 共同商讨对策。 杀死扶苏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鞠武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坚毅: “既然太子心意已决。 老朽虽年迈体衰,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农家侠魁田光或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若是他们敢来阻止,老朽便是拼了这副老骨头,也能挡住他们其中一人!” 太子燕丹最主要仰仗的就是老师鞠武。 外人不知,可燕丹心里清楚。 老师鞠武当初可是名动一时的剑客。 世人称为北风剑神。 北风剑神,名动四方。 手提斩风,剑出如霜。 一时之雄,威震寒光, 群丑俯首,莫敢不藏。 燕丹听后,大为欣慰,笑道: “老师此言,真是让本宫信心倍增。 那我们便尽快行动。 去寻大将军姬无夜商议大事!” 鞠武摸了摸手里的一柄剑,名为斩风。 喃喃自语:“老家伙,又要麻烦你了!” 第124章 君子约三事 紫兰轩内。 烛影摇曳,茶香四溢。 “长公子,茶已备好,请再品茗!” 紫女用她特有的磁性嗓音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着迷人的韵味。 她的身材曼妙,犹如夏日里熟透的蜜桃,而那若隐若现的体香。 更是令人心驰神往。 扶苏轻笑一声,接过茶杯轻抿一口。 放下茶杯后问道:“昨夜一战。 诸位可有受伤?”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无碍。 扶苏微微颔首,沉吟道: “想不到夜幕组织竟敢单独前来。 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墨家六指黑侠接过话茬,说道:“我昨夜遭遇的是白凤,他似乎并无意与我们缠斗,只是拖延时间。 但当我得知东君焱妃和惊鲵在公子身边时,便也陪着他玩了玩!” 农家侠魁田光摸了摸鼻子,一脸戏谑地说道:“我遇上的是墨鸦。 那小子轻功倒是不错。 但武功嘛……嘿嘿。 我给他上了一课!” “哦?什么课?”扶苏好奇地问道。 田光咧嘴一笑,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那身黑色的紧身羽毛衣看起来挺暖和的,我就给他拔了个精光。 让他知道新郑的夜晚有多冷!” 话音刚落,一旁的盗跖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哈,抱歉,我受过专业训练。 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居然做这种事!” 扶苏也忍不住想笑,但考虑到场合。 硬是忍住了。 东君焱妃和惊鲵则是面露尴尬。 显然不愿意提及昨夜的事情。 扶苏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 难道没有派人去引开焱妃和惊鲵吗?” 东君焱妃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 “公子就别问了!” 盖聂则是接口道: “东君焱妃乃是阴阳家第一奇女子。 想必对手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扶苏点头赞同,同时又好奇地问道: “昨夜你们俩回来得如此之快。 莫非对手比较好对付?” 盗跖放声大笑。 眉眼间满是不羁的玩味: “公子啊,昨夜的戏码可真是一出好戏,让我给你细说端详。 当时啊,我正与一位挚友在紫兰轩的楼顶把酒言欢,咱们可巧。 正好看到了那场闹剧。 田光那厮追着墨鸦到一处房顶。 您猜怎么着? 俩人没打几个回合。 墨鸦那身行头就被扒了个精光! 正尴尬得无以复加时,对街的一位小美女不小心引来了东君焱妃和惊鲵。 两人一看这场面,立马像见鬼一样飞奔而去,哎呦,那速度啊。 比百鸟组织的那些鸟人还要快上几分呢,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好笑!” “噗——哈哈哈!” 公子扶苏被盗跖的描绘逗得前仰后合。 心中的好奇心也被激发了出来。 “哈哈,这真是出人意料啊!” 扶苏想象着当时的场景。 不禁笑出声来。 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东君焱妃和惊鲵那尴尬至极的表情,两人平日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如今却目睹了这样的场景。 想必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吧。 咳咳咳。 突然,公子扶苏发出一阵轻咳,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以后此事,我们就不要再提及了!” 盖聂将目光投向了卫庄。 眼中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 “小庄,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卫庄沉声回答:“我遭遇的是红鸮。 不过他运气不好,被我以掌力重创!” 在一旁弹琴的弄玉,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卫庄哥。 你为何不用剑呢? 难道是出门忘带了吗?” 卫庄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柔和:“昨晚,我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 盖聂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题: “如果小庄真的全力出手。 红鸮绝无生机。 只是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东君焱妃和惊鲵两人看着扶苏。 似乎等待着他的反应。 扶苏心中一紧,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卫庄,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卫庄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坚定而恳切:“我这一生。 从未求过人什么。 但今天,我第一次开口求人。 希望公子能够赦免一个人!” 扶苏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卫庄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在场的众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素来足智多谋的韩非和张良也沉默了下来。 扶苏疑惑地问道:“卫庄先生。 你希望我赦免谁呢?” 卫庄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如果墨玉麒麟被押回咸阳,按照大秦的律法,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扶苏转头看向了李斯,李斯回答说: “根据大秦的律法。 墨玉麒麟刺杀秦国公子。 应当受到枭首、腰斩、车裂、磔等极刑,反正必死无疑!” 听到这里,卫庄的眉头紧锁,他突然跪在了地上,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扶苏连忙上前扶起他,问道: “卫庄先生,你这是为何?” 卫庄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扶苏: “公子,我请求你放过墨玉麒麟。 她……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扶苏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心中暗自惊讶:这墨玉麒麟竟然是卫庄的妹妹?他记得前世看这部动漫时。 并没有这样的情节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喜欢跳着看。 所以错过了? 盖聂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口说道: “小庄,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难道她就是墨玉麒麟?” 张良和韩非也对视一眼。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韩非更是摇了摇头,感叹道: “卫庄这家伙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妹妹!” 扶苏看着卫庄,再次确认道: “卫庄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墨玉麒麟真的是你的妹妹?” 卫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恳求:“是的,她确实是我的妹妹。 我请求公子能够网开一面。 饶她一命!” 扶苏眼含深意地望着卫庄,道: “若你早些坦诚相告。 或许结果会不同,但可惜。 那晚的事已被影密卫上报给了父王。 现在已然太迟。 我猜想,一旦将她押回咸阳,交给父王发落,结局恐怕只有一个——那便是命丧黄泉!” 扶苏话锋突然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不过,卫庄先生。 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三件事。 我倒可以考虑放墨玉麒麟一马!” 卫庄听后,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我答应你!” 扶苏见状,亲自走上前,扶起卫庄。 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我素来听闻先生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但此事重大。 先生是否再三思量一二?” 卫庄坚定地摇了摇头:“无需再考虑。 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扶苏闻言,哈哈大笑:“好。 你我就来个君子之约! 那我这就命人放了墨玉麒麟!” 卫庄心中松了口气,对扶苏拱了拱手: “多谢公子大恩!” 只有盖聂懂这个师弟,外表看似对一切事物冷淡,其实是在保护自己,因为与幼时的经历有关。 第125章 兄妹相认 气氛渐渐如同湖面的涟漪般平息。 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扶苏的决定就像一股清风,吹散了众人心头的阴霾,尤其是卫庄。 他眼中流露出的感激之情。 如同深夜里的星光,虽微弱却璀璨。 这时,紫女轻盈地走来。 手中托着一壶新泡的茶。 茶香袅袅,仿佛有生命般在空气中翩翩起舞,清新而宜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扶苏面前,柔声细语道:“公子,这新茶刚泡好。 尝尝看如何?” 扶苏轻轻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只觉茶香在舌尖跳跃,犹如山间清泉流淌。 清爽而甘醇。 他点了点头,赞不绝口:“好茶,紫女姑娘的泡茶技艺果真是名不虚传!” 紫女却谦虚地笑了笑,说道: “公子言重了,您乃王族贵胄。 什么样的茶没有尝过,我这民间女子的手艺又怎能入您的眼呢?” 扶苏却认真地回答道: “紫女姑娘此言差矣,宫中的茶虽好。 却少了那份人间的烟火气,少了灵魂。 茶好不好喝,不在茶本身。 而在于泡茶人是谁。 不过,本公子今日还是要少饮一些!” 紫女好奇地问道:“既然公子喜欢。 为何又要少饮呢?” 扶苏望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我怕回到咸阳之后。 就再也喝不到如此美味的茶了!” 紫女闻言,偷偷地瞟了一眼扶苏身后的两位女子,只见东君焱妃和惊鲵都是面带不悦,冷哼一声。 扶苏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 我们不谈这个了。 对了,韩信,墨玉麒麟带来了吗?” 韩信回答道:“禀公子。 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扶苏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把人带进来吧!” 随后,两名秦兵押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走了进来。 扶苏扬起手。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了她!” 墨玉麒麟挣扎着,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扶苏瞥了她一眼,缓缓道: “依照你的罪行,一旦被押送回咸阳,定是死路一条。 然而,你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哥哥。 他,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对待他人总是漠然置之,却唯独对你怀有深深的温情。 他甚至不惜放下身段。 当着众人的面恳求我放过你。 许诺为我办三件事,我这才决定给你这次机会!” 墨玉麒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急切地问道:“我哥哥?他在哪里?” 扶苏伸手指向窗户的方向,那里。 卫庄静静地靠着,他的目光转向墨玉麒麟,声音略显沙哑地唤道:“麟儿……” 墨玉麒麟猛地冲向卫庄,她用那久违的真实声音轻声问道:“你真的是我大哥吗?” 卫庄点了点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墨玉麒麟紧紧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韩非端起酒杯,笑着打趣道: “真没想到,我们冷酷的卫庄兄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啊!” 张良也感叹道:“卫庄兄并非铁石心肠,若换做他人经历他的童年。 恐怕内心早已崩溃!” 卫庄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自在地说:“好了吗?” 墨玉麒麟松开他,擦了擦泪水。 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说: “还没抱够呢!” 卫庄眉头微皱,正色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 墨玉麒麟回答道: “是秦国的长信侯嫪毐。 以前的墨玉麒麟都是由我师父扮演的。 师父临终前告诉我。 她曾到阴阳家找东皇询问我的未来。 东皇费尽心思算出,我必须继承墨玉麒麟的身份,才能找到小时候失踪的哥哥!” 卫庄若有所思地说:“阴阳家的东皇确实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勘破天机。 看来你师父为了你这个预言。 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墨玉麒麟点了点头:“是的,东皇原本想要师父的易容之术,但师父坚决不肯。 最后,师父将她的全部积蓄都给了东皇,才换来了这个预言!” 惊鲵看向东君焱妃。 带着几分调侃说道:“看来阴阳家真是个财大气粗的地方啊!”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样的财富,你们罗网恐怕也有不少吧?” 惊鲵冷冷回道:“从今日起。 我已经脱离罗网,请不要再提此事!” 扶苏略显惊讶的,看了一眼惊鲵。 如果她是真心的,以自己的能力来说,还是可以保下她的。 毕竟只要等丞相吕不韦一死。 整个罗网都是我的,别说一个惊鲵了,就连掩日和玄翦都得给本公子跪下唱征服。 墨玉麒麟继续娓娓道来:“不过。 我们的易容术实在太过出神入化。 使得长信侯对我身份的疑虑始终未能触及真相,竟以五十万钱的天价悬赏。 誓要取公子的性命!” 扶苏听后,嘴角微扬。 露出一抹淡定的微笑:“五十万钱。 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呀。 看来,长信侯为了除掉我。 确实是不惜血本了!” 墨玉麒麟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惊鲵,接着说道:“随后,局势愈发复杂。 罗网的八玲珑与黑白玄翦也相继卷入这场纷争,他们与大将军姬无夜达成了某种默契的联盟。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 还有一个名叫燕丹的人物也牵扯其中。 他对大秦的仇恨似乎深不见底。 仿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而我,只是为了那笔丰厚的赏金。 罗网则是奉命行事。 大将军姬无夜自然是为了谋求更大的权势,唯有这个燕丹,他似乎什么都不求。 只是一心想要除掉公子!” 扶苏轻叹一声,眉头微皱: “当初竟让他逃脱了,真是个失误。 此人若是还活着。 难保不会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东君焱妃在旁轻声细语:“公子。 当初我曾有机会杀掉燕丹,可惜……” 扶苏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 “此事不用再提。 本公子心里自有分寸。 至于是谁放走了燕丹,以及这背后的指使者是谁,我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说着,扶苏轻抿了一口茶水。 目光转向农家侠魁田光。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 只有田光才有能力也有动机。 从东君焱妃的手中放走燕丹。 至于这背后的指使者。 扶苏也有了大致的推测。 不过,这些都暂时不宜声张。 第126章 张良之谋 韩非皱着眉,神情凝重地说: “姬无夜的势力虽棘手,但尚有对策。 然而,如今罗网的高手齐聚新郑。 明日之局恐将更为复杂和血腥!” 扶苏听后,忍不住追问道: “韩非,你如何看待明日之势?” 韩非深吸一口冷气,答道: “明日公子在朝堂上质问姬无夜。 父王必会推出姬无夜作为替罪羊。 但姬无夜此人,城府极深。 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 明日将是他发起反击的最佳时机!” 扶苏闻言,轻笑一声,道:“你们是说,姬无夜明日会不择手段。 甚至刺杀本公子?” 张良轻轻摇头,缓缓道:“不,姬无夜的野心恐怕远不止于此,他若真要动手。 必定会谋朝篡位,夺取王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扶苏也面露沉思,问道:“张良此言何意?” 张良轻轻抿了口茶,缓缓分析道: “若姬无夜欲行刺杀之事。 必将调动他麾下的十万大军。 虽公子所率的秦军勇猛无比,但面对如此数量的韩军,胜算渺茫。 更何况,新郑城内兵力有限!” 盖聂听后,不禁疑惑道: “韩王安不是有二十万大军吗?” 张良点头道:“确实。 王上手中兵力雄厚。 但新郑城内能调动的,最多不过五万。 其余大军分散各地。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邻国虎视眈眈,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说到此处,张良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扶苏一眼,众人皆知,他所说的“邻国”。 正是指代强大的秦国。 卫庄听后,沉思片刻,道:“可是。 新郑城门紧闭,姬无夜的军队无法入城,又何以构成威胁?” 张良叹道:“姬无夜多年经营。 其势力早已渗透新郑城内。 难道四大城门,就没有他们的卧底吗? 因此,明日之局。 实为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张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继续轻声道:“既然他敢如此行事。 必定是胸有成竹。 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四大城门之中,定有一位守将是姬无夜的眼线!” 扶苏的目光凝聚在张良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张良,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非也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 张良肯定有所发现。 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话语间充满了对张良的信任和期待。 张良站起身,向扶苏深深一礼,道: “良虽不才,但已猜测出此人身份。 只不过,我希望以此为条件,换取长公子殿下的一个保证!”声音虽然平和。 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不容忽视。 韩信闻言,眉头一皱,呵斥道: “放肆!你不过一介布衣。 也敢威胁公子?”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张良并未因此动怒。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韩信和身后其他几位不满的农家高手,平静地说道: “请公子三思!” 扶苏笑了笑,说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个秘密,等姬无夜攻破新郑,我们岂不是都要遭殃? 到那时,恐怕丞相府也难逃厄运吧?” 张良摇了摇头,缓缓道: “在场最少有一半人。 其实都不会有事。 姬无夜想要成为韩国的新王,他需要的是我父亲的支持。 因此,他只要不是疯子。 就不会对我父亲下手。 否则,他的政权将岌岌可危。 至于这紫兰轩,也不会成为他的目标。 但长公子殿下您,虽然性命无忧,却可能会被软禁起来,成为他威胁秦王的筹码。 只是韩非兄……” 张良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 韩非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感叹道: “看来,身为王室子弟。 也并非那般风光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扶苏微挑眉头,轻声道: “好,既然你有所求,那便说来听听。 你想要本公子给你什么保证?” 张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公子。 倘若未来韩国将亡。 我恳请您能做主,放我等平安离去!” 扶苏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张良。 你此言何意? 韩国如今虽处劣势。 但未必就会灭亡!” 张良苦笑一声,答道: “公子,您难道不知? 当年先王为了求和。 曾派郑国去秦国修水渠,这其实是饮鸩止渴之举,如今水渠即将竣工。 秦国的国力将更上一层楼。 韩国的命运只怕也岌岌可危了!” 韩非闻言,怒道:“张良。 你怎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韩国未必就不能抵抗秦国!” 张良摇了摇头,叹道:“韩非兄。 我并非没有信心,只是未雨绸缪。 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公子能答应我的这个条件!” 扶苏沉思片刻,问道:“你所说的‘我等’,都包括哪些人?” 张良答道:“自然是卫庄兄、韩非兄,以及我的父亲和韩王安!” 扶苏眉头一皱,道:“卫庄和你们一家子,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但韩非和韩王,他们毕竟是韩国的核心人物,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 再说了,就算我同意。 我父王也未必会答应!” 张良却笃定地说道:“公子,我既然来找您,就相信您一定有办法。 现在的秦王与以往历代所见的任何一位秦王都不同,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懂得驾驭朝中的多股势力。 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 扶苏听了,心中不禁对张良的洞察力和智谋感到惊讶,他微微笑道:“哦? 你对我父王似乎很了解? 看来你确实是个有见识的人!” 张良谦逊地答道:“公子过奖了。 良也只是为了韩国和自身的前途着想。 毕竟大秦的虎狼之势已经昭然若揭。 周王室的灭亡。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扶苏点了点头,道:“好。 你的请求我会尽力去办,但成功与否,我无法保证,你还愿意继续说下去吗?” 张良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公子有命,良不敢不从。 良要说的人,就是西门守将李宁!” 扶苏看着张良那双明亮的眼睛。 “本公子之前听说过,谋事、谋己的。 但第一次听说谋未来的。 张良呀,人太聪明也会很危险的!” 张良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某些人不会杀我,不然我现在就是傻子。 我不会在危险的人面前耍机巧!” 扶苏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惋惜之情。 他想,这么聪明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该有多好啊! 然而,命运却总是如此捉弄人。 让他和这样的人成为敌人。 不过,即便是敌人,扶苏也不得不承认,韩非和张良都是难得的人才。 第127章 强强联合 午后。 阳光斜洒在血衣侯府的红砖碧瓦上。 一片静谧中透出一丝肃杀。 血衣侯身着如火的红衣,宛如烈火中的凤凰,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面前的蓑衣客。 “你确信所言非虚?” 血衣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蓑衣客点了点头。 脸上露出肃然的表情:“千真万确。 我的人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位神秘人物,正是曾经名震江湖的北风剑神——斩风!” 血衣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想不到北风剑神竟然是燕丹的师父。 他为何会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中?” 蓑衣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具体原因尚不清楚。 但据传,十几年前。 北风剑神与南海剑圣在昆仑山(秦岭)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 那一战,仿佛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最终,南海剑圣技高一筹。 战胜了北风剑神。 自此以后,北风剑神便销声匿迹。 再无音讯。 如果不是这次斩风剑重现江湖,我们恐怕还不知道这位隐世高手的身份!” 血衣侯沉思片刻,眉头紧锁: “南海剑圣如今又身在何处?” 蓑衣客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无人知晓。 南海剑圣行踪飘忽不定,身份极为神秘,就连北风剑神这样的高手。 也无人知晓他的真实姓名和来历。 只能从他的佩剑来推测他的身份!” 血衣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么你来找本侯。 是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长公子扶苏?” 蓑衣客回答道:“正是如此。 北风剑神乃是成名数十年的绝世高手。 内力深不可测。 此次他的出现,对于我们的计划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长公子,让他有所准备!” 血衣侯站起身来。 拍了拍蓑衣客的肩膀:“你说得对。 这次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 血衣侯耳朵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来了!” 只见一位身穿蓝色宫装长裙的女子款步走入殿堂,正是潮女妖。 她容颜绝美,气质高贵。 仿佛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听说这次又要让我去见长公子?” 潮女妖的声音轻柔而悦耳。 如同天籁之音。 血衣侯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潮女妖:“不错,敌人派来了一位棘手的高手,所以今晚你必须再去一趟紫兰轩!” 潮女妖微微颔首: “那么今晚谁送我去?” 血衣侯笑道:“今晚表哥亲自送你去。 顺便我也想去见见这个未来的表妹夫。 看看这个让我表妹心心念念的人。 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潮女妖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得意地说道:“那自然是十分的优秀!” 新郑*大将军府邸之内。 气氛紧张而压抑。 燕丹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你是说,你的夜幕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这怎么可能?” 大将军姬无夜苦涩地点了点头。 承认了这一不愿面对的事实:“确实如此,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此时,罗网的黑白玄翦阴阳怪气地插嘴道:“哈哈,想不到堂堂韩国大将军。 居然连自己手下的忠诚都无法保证。 还说什么巨大打击,看你每天吃好喝好,胖的跟个猪一样。 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姬无夜闻言,怒火中烧。 他瞪着黑白玄翦,愤怒地反驳道: “你们罗网也别得意得太早! 说到背叛,你们罗网不是也出了个叛徒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黑白玄翦却不以为意,他冷笑一声。 反驳道:“罗网虽由相国所创。 但相国吕不韦是大秦的相国。 惊鲵离开罗网,不过是转投公子扶苏麾下,这并不算完全叛离罗网。 而你,连自己手下的忠诚都保不住。 还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大将军?” 姬无夜被黑白玄翦的言辞激得更加愤怒,他怒吼道:“你实在太过分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杀扶苏啊!” 燕丹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诸位,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对付敌人。 杀掉扶苏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黑白玄翦却冷笑道: “没有夜幕的协助,我们怎么杀扶苏? 盖聂已经重伤,八玲珑可以缠住卫庄。 我可以挡住农家侠魁田光。 但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阴阳家的东君焱妃和惊鲵,还有那两个农家高手以及近千名重甲铁骑,我们拿什么去对付?” 燕丹微微一笑,安抚道:“不必担心。 我的老师今日就已经到了!” 说着,他指向门口。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持一柄宝剑,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剑客走了进来。 黑白玄翦仔细打量了这位老人一番。 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功力深浅。 这让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和敬畏。 皱眉问道:“这位老人家是何方神圣? 竟然让我看不出深浅!” 燕丹得意地介绍道:“我的老师乃是世外高人,不愿透露身份。 他将亲自对付六指黑侠和侠魁田光。 黑白玄翦和我以及大将军我们三人,去亲自杀公子扶苏。 而我的师弟秦舞阳剑法高超,对付惊鲵绰绰有余,至于其他人,就比较棘手了!” 黑白玄翦虽然心中仍有疑虑。 但看到燕丹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 也不禁被感染了几分信心。 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暂时放下对姬无夜的成见,与众人一起对抗共同的敌人。 姬无夜神情严肃地叙述道: “本将军昨日于城中偶遇两位绝顶高手,他们皆是楚地豪杰。 向我打探雒越公主焰灵姬的踪迹。 我如实相告。 然而,仅凭他们二人之力,要从长公子扶苏手中夺走焰灵姬,无异于蚍蜉撼树。 因此,他们决定暂时与我们联手行动。 待事情成功后。 他们便会携焰灵姬悄然离去!” 话音刚落,只见侧门缓缓开启。 走进来两人,其中一位是身着青衣、剑眉星目的剑客,另一位则是红衣飘飘、风华绝代的女子。 两人齐齐拱手,朗声道: “青龙、朱雀,见过各位英雄!” 黑白玄翦目光如炬,凝视着二人,沉声问道:“你们可是传说中的楚国五灵将?” 青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正是,我们奉楚江侯之命前来捉拿焰灵姬,也从大将军口中大致了解。 剩下几人就交给我们二人来应对吧!” 姬无夜闻言。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 “届时,我的十万大军一旦发起攻城之战,扶苏身边的秦军必将全力守城。 我们三人在寻机刺杀扶苏之前。 首要之务便是救出墨玉麒麟。 这样我们的胜算才能更大一些!” 燕丹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姬将军所言极是,如此安排。 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128章 赵高 夜幕降临。 紫兰轩的宁静。 被一支悄然飞来的箭矢打破。 箭矢带着一块小木牌,巧妙地穿透了窗棂间的缝隙,最终稳稳地插在了屋内的柱子上。 卫庄闻声走来,他轻轻地取下箭矢。 从中取下木牌,扫了一眼。 随后眉头开始微蹙,眼中的冷光闪烁。 片刻之后,他抬手一挥。 木牌便在他的紧握中化为齑粉。 “刚刚七绝堂传来消息!” 卫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燕丹他们一行人,再次进入了大将军府邸,但这次,他们身边多了些生面孔!” 扶苏好奇地问道:“是怎样的生面孔?” 卫庄深吸一口气,缓缓描述道: “除了燕丹和罗网的八玲珑、黑白玄翦等人,还有四个陌生人,先后进入府邸。 其三个手持长剑,气质冷峻。 另一个则是一位女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人中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虽年迈。 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极为可怕!” 盖聂闻言,沉声道:“看来,姬无夜又找了不少帮手来助阵。” 扶苏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这又是一场硬仗啊!” 韩非却似乎并不担心,他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盖聂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吧?”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拱手道: “公子,我有一计。 或许可以瓦解姬无夜的攻势!” 扶苏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哦? 这么快又想出办法来了? 说来听听!” 张良恭敬地答道:“请公子恕罪。 待佳客来访后,我再详述计划!” 扶苏眉头微皱,不喜欢被人吊胃口。 冷冷地说道: “我不喜欢被人一再地吊胃口。 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举动让在场众人心中一紧。 扶苏身上的威压并非来自武力,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敬畏。 张良见状,急忙拜倒在地。 恭敬地说道:“张良谨记公子教诲!” 紫女好奇地问道:“张良所说的佳客。 究竟是何人?” 张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自然是夜幕的血衣侯。” 卫庄不解地问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张良解释道:“卫庄兄的七绝堂果然名不虚传,能够查到如此多的消息。 而夜幕的蓑衣客来历神秘。 想必也已知晓了这些事情。 血衣侯与公子虽是表面合作关系,但此时他必定会前来商讨对策!” 扶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张良分析得有道理。 不过,你怎么确定血衣侯会亲自前来? 毕竟上次他可是派了手下来!” 张良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 “公子明鉴。 血衣侯与公子的合作关系虽然表面。 但此次事情关系到双方的共同利益。 他一定会亲自前来与公子商议对策!” 张良娓娓道来:“上回血衣侯派遣其手下前来,结果导致得力干将受伤。 所以这次他选择了亲自出马。 同时也想趁此机会前来拜见公子!” 扶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张良。 这个少年虽然年仅十几岁,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睿智与沉稳。 他的双眼深邃如湖,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秘密,令人望而生畏。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此人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非凡的智慧。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若他不能为我所用,恐怕日后将成为我大秦复兴大业之路的一个绊脚石。 紫兰轩的门口。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伴随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马车后,六位骑马的蒙面人如影随形。 马车门缓缓打开。 两位身着华服的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正是名震一方的沐川侯朱英,目光如炬,扫视着紫兰轩。 “赵高,今夜。 我们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朱英沉声道,语气中透露着期待。 赵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侯爷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 正当两人准备踏入紫兰轩时。 一名伍长上前阻拦。 朱英微笑着报上姓名,并说明来意。 伍长听后,虽然面有疑虑。 但仍是点头答应通报。 紫兰轩内,守卫森严,秦兵如林。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伍长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二楼。 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前。 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禀报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长公子,自称朱英!” 伍长急匆匆地脸上带着一抹急切之色: “禀报将军,门外有几人声称与长公子有过接触,为首者名叫朱英!” 百眉头一挑,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且在此守候,我亲自去询问一声!” 言罢,他迈开大步,走进了房间。 将军进入后行礼:“长公子。 门外有几人求见,声称与你相识。 为首者名为朱英!” 扶苏闻言,不禁挑眉。 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朱英? 原来是他们。让他们进来吧!” 韩非和张良在一旁听着,对视一眼。 均露出惊讶之色。 韩非忍不住问道:“朱英? 此人不是楚国的沐川侯吗? 怎会在此地出现?” 张良沉思片刻,说道: “此人不仅是春申君的得力干将。 更是楚国的一股强大势力。 此番前来,究竟有何原因?” 盖聂则是一脸笃定地说道: “他们是来投奔长公子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是韩非,心中更是疑虑重重。 他心想:这公子扶苏身边的高手越来越多,若这朱英真的投靠了他。 那他的实力将更加强大。 卫庄更是补充道:“这沐川侯朱英。 一身功夫深不可测。 据说还在大将军姬无夜之上,手下也是高手如云,尤其是那赵高和六剑奴。 都是极为棘手的存在!”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朱英和赵高等人已步入房间。 他们身后仅跟随着六剑奴,却已足以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朱英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 “拜见长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免礼。 我很好奇,你们为何要投奔我?” 朱英直言不讳地说道:“因为直觉。 我们觉得,跟随长公子。 才是我们未来的出路!” 扶苏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 你们的选择,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扶苏眼神微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来投奔自己? 而这个人就是赵高,如今的赵高也才二十多岁,看的很年轻,但城府究竟多深,就无人知晓。 第129章 明珠归秦 扶苏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望着朱英与赵高,这两位楚国旧臣的到来。 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 激起层层涟漪。 朱英与赵高,这两位曾显赫一时的楚国重臣,如今却落魄至此,选择投奔秦国。 他们的到来,无疑给这场原本就波诡云谲的局势增添了几分不确定。 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 是真心归顺,还是另有图谋? 扶苏心中虽有疑问。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朱英似乎看出了扶苏的疑虑。 微微一笑,说道:“长公子,我等既然选择投奔,自然是真心实意。 如今楚国已不复当年之勇。 而秦国则如日中天。 愿助长公子一臂之力,共谋大事!” 赵高也在一旁附和道: “朱英所言极是。 我们愿意为长公子效忠,助您成就大业,一日成为公子的奴才,就是一世。 便终身效命,绝无二心!” 扶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他的心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 “楚国目前情况如何?”扶苏突然问道。 赵高回答道:“回公子,楚国如今已被楚江侯李园掌控大权。 宫廷内更是被李园的妹妹李环一手遮天,我等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局面。 才选择离开楚国,投奔大秦!” 这时,一位青年文士站了出来。 张良,微微一笑,说道: “这便是你们投奔大秦的主要原因吧? 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既然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 为何不另起炉灶,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赵高闻言,眉头一皱。 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瞟了一眼扶苏,尴尬地笑道: “张良公子的见解真是独特。 但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我们选择投奔大秦,也是为了寻求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 扶苏凝视张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但理智如铁链般束缚着他。 他深知此刻动手,既失礼仪,又无理由,韩国丞相之子,岂可轻易诛杀? 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抑在心底。 “报……” 一声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百将神色匆匆地进入房间内。 “长公子,韩国血衣侯求见!” 公子扶苏微微皱眉,心中暗叹:“今夜真是热闹得紧,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大晚上来找我? 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夜生活吗?” 韩非站在一旁,眼眸深邃: “血衣侯此时来访。 怕是为了明日之事!” 紫女轻笑,好奇地问: “血衣侯的实力究竟如何?” 张良沉思片刻,答道:“血衣侯的实力,与盖聂、卫庄相当。 但比起墨家巨子、农家侠魁。 沐川侯朱英和赵高尚有不小差距!” 其实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也有同感,在他眼里,这个赵高的实力比他略胜一筹。 同样的宗师级别高手之间。 也有上下之分,比如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明显刚刚踏入宗师不久。 而农家侠魁和沐川侯两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自然比他强太多。 而赵高虽然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但一身浑厚的内力已经超过他,实在可怕。 赵高一脸好奇看向张良。 “哦?张良对我们也这么了解么?” 张良瞟了一眼赵高,说道:“在这乱世,知道的多一点,才能活下去!” 扶苏挥了挥手。 示意军士带血衣侯进来。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血衣侯与潮女妖并肩而入,潮女妖一见到扶苏,便欢快地奔向他,将身旁的东君焱妃和惊鲵挤到一旁。 她的举动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东君焱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扶苏却似乎并不介意,微笑着对潮女妖说:“明珠,你怎么也来了?” 潮女妖撒娇道:“公子,明珠担心你嘛,所以就跟表哥一起来了!” 血衣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扶苏看着血衣侯,正色道:“血衣侯。 你深夜来访,想必有要事相商。 说说吧,来此究竟何事?” 血衣侯微微颔首。 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轻声说道: “诸位,我掌握了一条重要情报。 姬无夜那边新添了不少高手,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卫庄闻言,双手环抱胸前,冷冷道: “此事,我们已向公子禀报过了!” 卫庄对血衣侯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他曾经是大将军姬无夜的狗腿子。 血衣侯并未在意卫庄的冷淡态度。 微微一笑,继续道:“不错。 但你们可知这些高手究竟是何人?” 众人面面相觑,皆表示不知。 张良轻咳一声,说道:“血衣侯。 你既已掌握情报,不妨直言相告。 在情报方面,谁又比得过你手下的蓑衣客呢?” 血衣侯点了点头,缓缓道: “罗网的高手暂且不提。 想必卫庄已向你们透露过。 我要说的是另外两股势力。 一是楚国的五灵将,青龙和朱雀。 两人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血衣侯继续说道:“还有一股势力更为棘手,那便是北风剑神斩风与他的弟子秦舞阳。 斩风曾是江湖中的传奇剑客。 十几年前与南海剑圣一战后。 突然消失,如今竟为姬无夜所用!” “北风剑神?” 盖聂眉头紧锁,沉声道: “此人我略有耳闻,曾听师父说过。 乃是几十年前的剑客前辈。 剑法高超,无人能敌。 他为何会帮助姬无夜? 这其中定有隐情!” 血衣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据我所知,北风剑神是燕丹的老师,秦舞阳得其真传,剑法已登峰造极。 而北风剑神手中的斩风剑更是名震江湖,威力无穷。 我们若想对付姬无夜。 必须小心应对这两股势力!” 扶苏眉头紧锁,向赵高询问: “楚国五灵将何以助姬无夜?” 赵高沉思片刻,答道:“或许是为了寻找失踪的雒越国公主焰灵姬。 难道焰灵姬落在姬无夜手中。 五灵将因此被迫助其一臂之力?” 扶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实不相瞒。 焰灵姬此刻正在本公子手中!” 韩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如此一来,事情便明朗了。 五灵将得知焰灵姬在公子手中,自知无法与我们抗衡,故与姬无夜联手。 事成之后,便可携焰灵姬离去!” 第130章 向卫庄借钱? 张良却冷笑一声:“离去? 只怕未必。 若五灵将真敢对盖聂与卫庄下手。 姬无夜必会杀人灭口。 毕竟盖聂与卫庄的师父鬼谷子,得知两位爱徒被杀,岂会善罢甘休? 此人乃真正的隐士高人,纵使姬无夜骑快马追三年,也未必能追上!” 扶苏听后,却信心满满:“无妨。 本公子有大秦重甲铁骑护卫。 任何武林高手皆不足惧。 在大秦的铁甲洪流面前。 他们的武艺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毕竟,在这世间,又有谁能以肉体凡胎抵挡得住大秦军队的滚滚洪流呢? 随后,扶苏的目光转向张良。 带着几分期待地说道: “你不是有一计么,现在说来听听!” 张良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的确有一计,可破姬无夜于明日!” 血衣侯闻言,瞥了张良一眼,淡淡道: “你就是张相国之子?” 张良点头,随即娓娓道来他的计划。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无不惊叹张良的绝顶才智。 但扶苏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忌惮。 深知,张良的聪明才智若不能为大秦所用,必将成为隐患。 血衣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既然你有此良策,我便放心了!” 就在血衣侯白亦非即将离去之际。 东君焱妃突然开口道:“血衣侯。 你是否忘了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 潮女妖明珠夫人正依偎在扶苏的怀中。 血衣侯转身,笑容不减: “此次前来由于太急未备薄礼。 我这表妹虽说不是什么绝色,但也不差,便以此表妹相赠。 算作对大秦长公子的敬意吧!” 公子扶苏瞟了一眼怀里的明珠夫人,心想:这不是绝色,那什么是绝色? 血衣侯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 扶苏怀中的明珠便轻轻抬起头。 眼眸中闪烁着楚楚可怜:“公子。 你不愿我陪伴你么?” 扶苏微微皱眉,轻叹一声: “此时此地,人多眼杂,实在不便!” 明珠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 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又迅速恢复平静,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裙,低声道: “那明珠便不打扰公子了。 待会儿晚点再伺候您!” 一旁的东君焱妃别过头去。 此时,盖聂走上前来,拱手道: “长公子,我有一人想要引荐给您!”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 是何人?” 盖聂微微一笑:“此人性格洒脱。 不拘小节,是个游侠!” 扶苏闻言,心中更是好奇。 正要询问详情。 却见门外走进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剑客,他颈间围着一条黑色围巾。 年纪虽轻,却气宇轩昂。 大步走到扶苏面前,拱手一礼: “长公子安好,在下荆轲。 荆轲的荆、荆轲的轲!” 扶苏望着眼前这位名叫荆轲的年轻人。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荆轲?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但又似乎遥不可及。 他忽然想起宫中并未有丽姬这个名字的女子,难道此时的父王嬴政还未曾遇到那位传说中的丽姬? 想到这里,扶苏不禁对眼前的荆轲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微笑着点了点头: “荆轲公子,久仰大名!” 扶苏公子微微颔首。 望向眼前这位不羁的剑客,轻声问道: “荆轲大侠,未知阁下所属何门何派?” 荆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在下漂泊四海,无门无派。 只是那六指黑侠和小跖曾多次邀请我加入墨家,我还在考虑之中!” 扶苏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 “那荆轲大侠此番前来韩国。 所为何事?” 荆轲哈哈一笑。 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自然是来参加农家司徒万里的拍卖会,听说后天就要开始了。 不过嘛,我此行的目的。 其实是来借钱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唯有盖聂和卫庄两人面不改色。 似乎已经习惯了荆轲的这种行为。 扶苏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荆轲大侠,你要向谁借钱呢?” 荆轲伸手指向卫庄,笑道:“自然是向卫庄兄借钱了,他可是个有钱人。 每月不知从七绝堂收了多少供奉!” 卫庄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冷冷地说道:“你借钱可从没还过!” 荆轲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嬉皮笑脸地打趣道:“不就是手头紧了点嘛。 等我发达了,一定加倍奉还!” 卫庄眉头紧锁,断然拒绝:“不借!” 荆轲不依不饶地凑上前。 背上的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卫庄兄,你那么多钱,借我点又不会少块肉,这是在帮你分担财富的重担呢!”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扶苏公子忍不住笑道:“荆轲大侠,你借钱从来不还,别人还怎么愿意借你呀?” 荆轲嘿嘿一笑,说道:“谁叫卫庄兄有钱呢,而我又是个穷光蛋,没办法呀。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嘛!”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赞叹道: “荆轲大侠武功高强,却不恃强凌弱。 足见侠义之心。 如果你真需要钱,可以找我呀!” 荆轲摇了摇头,笑道: “卫庄兄和盖聂兄是我的朋友。 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向他们借钱。 但长公子不同,我若收了你的钱,便要为你办事,而大秦如今对六国虎视眈眈。 我荆轲虽然不会对抗大秦,但也不会帮秦国,去做出对六国不利的事来!” 扶苏公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笑道:“荆轲大侠真是个耿直之人。 有啥说啥,这点我很喜欢。 不过我也希望。 以后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荆轲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他心里,虽然感激扶苏的好意,但他也明白,自己与这位未来的秦国大王之间。 终究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鸿沟。 毕竟人家是王族,高贵无比,自己说白了只是个最底层的草民,两者身份相差太大。 在战国时期,人们其实是分为几等人的,最低的是奴隶,这个几乎每个王公贵族府邸里都会拥有。 所以拥有秦国长公子身份的扶苏。 是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朋友。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剩下东君焱妃与潮女妖,宛如两朵绽放的夜花。 各自散发着不同的芬芳。 当惊鲵的身影在门外渐行渐远。 那灯光下的回眸,却似一汪清泉。 深深印在了公子扶苏的心田。 东君焱妃轻启朱唇:“潮女妖妹妹。 公子即将就寝,明日还有大战。 你何须在此逗留?” 潮女妖却轻笑一声,如同夜风轻拂: “焱妃姐姐,我知公子事务繁忙。 但自今日起,每晚由我来为公子盖好被子,你就忙别的去吧!” 东君焱妃闻言,眉头微蹙,似有不悦: “此事一向由我负责,你何以插手?” 潮女妖却不为所动,坚定道: “此事我必能做得周到,请姐姐放心!” 就在此时,公子扶苏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两人都出去!” 东君焱妃连忙行礼告退。 潮女妖却站在原地。 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轻声说道:“公子,明珠有一事相告。 我虽见过世间男子无数,却从未有过如此心动之感。 这是第一次,我愿为公子付出一切。 在宫中,我从未让韩王安碰过,只是偶尔真身出席场合,其余全是替身在做。 公子,请您不要轻视我的真心!” 随后,一脸不舍的起身离开。 第131章 动手吧 深夜的新郑城。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张良轻步踏入,见父亲张开地倚在榻上,眼含疲惫,轻轻为父亲披上披风。 张开地微睁双眼,语带关切: “良儿,夜深了,为何这才归来?” 张良恭敬行礼,道: “孩儿刚与秦国长公子扶苏。 商议明日大计,共同对付姬无夜。 明日一战,毕竟关乎韩国命运!” 张开地皱眉,问:“情况如何?” 张良沉思片刻,答: “长公子已采纳孩儿之计。 但姬无夜倒台后。 血衣侯白亦非恐成隐患!” 张开地叹息:“姬无夜已败。 白亦非又能如何?” 张良神色凝重:“白亦非虽强。 却非孩儿所忧。 真正令人忧心的,是韩国的未来!” 张开地闻言,默然良久,方道: “韩国的未来,有何可担忧?” 张良微笑着,目光深邃。 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悠然开口:“世人皆只见眼前之难,而无视远方之渊。 父亲,您对于那位年少继位的秦王嬴政,又了解多少?” 张开地抚须沉思,缓缓道:“秦王。 生于赵国邯郸,原名赵政。 自幼饱受欺凌。 九岁归秦,改名嬴政。 四年间祖父、父亲相继离世。 年仅十三便登上王座。 然其大权,却被多方势力所制。 尽管夏太后已逝,但华阳太后、长信侯、吕不韦等势力仍盘踞朝堂!” 张良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正是如此。 寻常人若遇此等境遇,恐怕早已崩溃。 然嬴政却坚韧不拔,终成一代秦王。 此次派扶苏公子出使韩国,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张开地眉头微皱:“良儿,你莫非将秦王想得太过复杂?” 张良轻笑一声,摇头道:“孩儿以为,做任何事都应设想最坏的结果。 秦国势大,韩国势微。 此战结果不言而喻,然韩非公子心怀壮志,孩儿不愿打击其信心!” 张开地叹了口气:“九公子虽才华横溢,但韩国军力终究有限。 不过守住新郑,应该不难!”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明日秦军将至,父亲可亲自观战。 届时自会明了孩儿所言非虚!” 张开地疑惑道:“秦军将至的消息。 你是如何得知的?” 张良微微一笑,神秘莫测:“此乃孩儿猜测之结果,明日自会见分晓!” 夜幕低垂,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 洒在张良的脸上,静静地坐在案前。 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此刻,那轮明亮的月。 仿佛是他内心不安与焦虑的见证者。 以张良的聪明才智,深知,周王室覆灭后,那些曾经的王公贵族们。 或是流亡失所,或是身首异处。 王族都尚且如此,下场凄凉。 张良不禁开始担忧,若自己的国家也步上后尘,他又将何去何从? 新郑城的寂静被轻微的脚步声打破。 农家侠魁田光走进一处普通的院子。 他的目光深邃,似乎能穿透黑暗。 洞察一切。 走到一棵树下,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淡淡地说:“你们都来了?” 话音刚落,数十道身影从暗处走出。 正是潜龙堂堂主司徒万里、田螺等农家高手,他们齐齐向田光行礼,声音洪亮: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 弟子参见侠魁!” 田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眼神转向司徒万里,这个鸭蛋脸、山羊胡与八字胡并存的潜龙堂堂主。 身上的华服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马甲领子向两旁展开,显得威武不凡。 “司徒万里,我听说你早来韩国主持拍卖宝物的事!”田光的声音平静。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徒万里恭敬地回答:“侠魁,属下在新郑有据点,这次来主持拍卖会也是为了农家!” 田光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他话锋一转,说道:“这次喊你们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众人心中一凛。 知道侠魁接下来的话定是非同小可。 “明日,紫兰轩会有一场大战!” 田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也许无暇分心,但你们必须保护好一个人!” “不知侠魁要我们保护何人?” 司徒万里问道。 田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秦国长公子扶苏殿下!” 众人震惊,秦国长公子扶苏殿下竟然会出现在紫兰轩? 而且还需要他们农家高手来保护? “如果他死了,就是我愿意放过你们。 昌平君和昌文君也不可能同意!” 田光的话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众人心头。 田螺忍不住问道: “我们并不知紫兰轩在哪呀?” 田光看向司徒万里和陈胜,说道: “司徒万里知道。 这件事不得马虎,记住了!” “请侠魁放心!”众人齐声应道。 这一夜,农家高手们彻夜未眠。 他们商讨着如何保护扶苏殿下的安全,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而田光则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期待。 这场大战,注定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紫兰轩。 阳光穿过窗棂。 斑驳地映照在榻上的长公子扶苏身上。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得从容不迫,明珠夫人轻手轻脚地为他整理着衣衫。 趁人不注意,轻轻在扶苏脸上亲了一口,她的眼中充满了对这位公子的爱慕。 这可把扶苏吓了一跳,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女子,随后轻咳一声。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扶苏轻声问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少年将军韩信立刻回答道:“回公子。 一切都安排好了,紫兰轩的千名重甲铁骑都去城门口帮助守城了!” 扶苏点了点头,似乎对韩信的回答十分满意,转向众人,说道:“诸位。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姬无夜吧!” 盗跖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张良的判断当真无误吗? 如果姬无夜不来这里,直接去王宫。 那我们不是白白浪费了气力?” 扶苏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我相信张良说的不会有错!” 荆轲见状,给盗跖倒了一杯酒,劝道: “来,盗跖兄弟,我们喝酒!”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盖聂和卫庄则各自抱着剑,站在窗边。 他们的目光冷冽而锐利。 农家侠魁田光和赵高站在一旁。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和沐川侯朱英则站在另一侧,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扫向门外。 紫女姑娘正在给扶苏倒着茶。 她的手法娴熟而优雅。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紫兰轩的宁静。 紫兰轩大门被踹倒。 几十名黑衣人手持腰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将众人围在房间里。 为首者厉声问道:“这里本来有秦军守卫,人都去哪儿了?” 扶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 “动手吧!” 第132章 卫庄:你的废话太多了 公子扶苏的话语刚刚落下。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仿佛狂风骤雨般,几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 如同饿狼般凶猛地冲进房内。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瞬间爆发。 每个人都被卷入这生死旋涡之中。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身着一袭黑衣。 手持一柄无锋的墨梅剑。 却散发出惊人的威力。 他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有雷霆万钧之力,黑衣人一旦被击中。 便如同被重锤击中,应声倒地。 沐川侯朱英则是一身素服。 独战群敌,剑法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凌厉的风声。 黑衣人纷纷倒下,如同被割麦一般。 盗跖则是以其独特的轻功在黑衣人之间穿梭,如同鬼魅一般。 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措手不及。 黑衣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荆轲则是以其五步绝杀剑闻名于世。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黑衣人只要稍有不慎。 便会命丧当场。 他的剑法狠辣无情,让人胆寒。 而窗边,盖聂和卫庄则是冷静而果断。 他们手持长剑,目光如炬,一剑封喉,将刚刚破窗而入的杀手瞬间击杀。 他们的剑法既快又准,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就在众人奋力抵抗之际。 两名黑衣人却突然绕过众人。 直扑扶苏公子。 在这危急关头,农家侠魁田光和刚刚投靠公子的赵高挺身而出,拦下了这两名杀手。 赵高身穿一身黑袍,面容冷峻。 身上散发出一股血红之气。 一股强大的血红色内力喷涌而出,仿佛烈火燃烧,令人胆寒。 他的一只手握成爪状,爪中内力旋转,仿佛能吞噬一切。 那两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赵高的内力吸来,头颅被牢牢抓在手中。 随后,一声巨响,两名黑衣人被炸成碎片,血腥恐怖至极。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甚至连盖聂和卫庄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看着赵高,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赵高真是好内力呀!” 扶苏公子赞叹道。 赵高立刻回到扶苏身边,谦虚地说道: “公子过奖了,这只是雕虫小技。 比不得各位英雄!” 不远处的盖聂瞟了一眼卫庄。 低声说道:“小庄,看来又多了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卫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从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可以看出。 他对赵高的实力也充满了敬畏。 侠魁田光则走到扶苏公子身边,说道: “公子,所有黑衣人已经解决了!” 扶苏公子点了点头,说道: “好,按计划行事!”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 门瞬间被震开。 八位形态各异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分别是乾杀、坎鼠等人。 他们是罗网组织中最神秘,号称从无失败的顶尖杀手八玲珑。 此次前来是为了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八玲珑首领乾杀走进房间,看到被绑起来的黑袍人,问道:“你就是墨玉麒麟?” 黑袍人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乾杀吩咐道:“将人放了!” 随后,坎鼠走上前来,肩上扛着一个袋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上前说道:“兄弟,我来帮你解开呀!” 然而,就在坎鼠刚刚解开黑袍人的束缚时,黑袍人突然说道:“谢谢你!” 坎鼠回道:“不用客气!” 可随后,坎鼠发现不对劲。 手上慢慢开始结冰,将自己的双手冻住,黑袍人一身的寒气慢慢喷涌而出。 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坎鼠震惊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冷笑道:“不用知道我是谁。 你马上就要死了!” 见情况不对劲,乾杀立刻问道: “你是什么人? 为何装扮成墨玉麒麟偷袭我的手下?” 乾杀见多识广,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这好像是寒毒,由于坎鼠没有防备,导致命门被击中,无力回天。 黑袍人随后挣开束缚,一身黑袍撕裂,变成一身红衣,头发也变成了白色。 冷冷地说道:“白亦非!” 听到这个名字。 乾杀等人顿时面色大变,血衣侯白亦非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杀手,以狠辣无情着称。 更让乾杀恐惧的是,他们怎么会中埋伏,莫非…… 坎鼠被震飞,撞在一个柱子上,口吐鲜血,瞪大眼睛,一脸不甘地直接死亡。 乾杀怒道:“血衣侯,你为何装扮成墨玉麒麟偷袭我的手下? 还将坎鼠击杀,你简直是在找死!” 血衣侯白亦非冷笑道:“本来以这废物的实力,还是可以与本侯过几招的。 谁叫他身为杀手,居然如此粗心大意。 救人时居然没有防备,这才一招被本侯入命门,结果了他。 想不到罗网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八玲珑就是这等实力,实在是令人失望呀!” 乾杀等人听后,心中怒火中烧。 他们作为罗网中的最神秘杀手,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们决定一起围攻血衣侯白亦非。 为坎鼠报仇雪恨。 随后,几人布下阵法,围攻血衣侯。 血衣侯虽然实力强大,但面对八玲珑的围攻也显得有些吃力。 然而,他凭借着高深的武功和诡异的内力,不断化解着八玲珑的攻击。 “血衣侯,让你知道八玲珑的恐怖之处,兄弟们,给我杀!” 八玲珑七位身影,在阵法和配合下。 功力大增,可惜少了一位。 不然乾杀有把握立刻就斩杀血衣侯。 战斗持续了许久。 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最终,震侯找准机会偷袭了血衣侯。 由于少了个人,无法困住和击杀。 所以血衣侯只是被震退了几步。 不过血衣侯虽然仍然坚持战斗。 但已经明显处于劣势。 “兄弟们,血衣侯不行了,杀!”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剑光突然从天而降。 直接刺向震侯,虽然反应迅速,但仍然被这道剑光划破了手臂。 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剑客飘然落地。 这位剑客正是盖聂。 他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战斗,此刻见血衣侯处于劣势,便出手相助。 “血衣侯,你没事吧?” 血衣侯白亦非,点了点自己穴道,说道: “你们看够了?” 白亦非微微一叹: “不愧是八玲珑。 果然厉害,很有趣!” 单人的八玲珑里,只有乾杀与震侯可以与血衣侯大战几十回合。 但八玲珑胜在八人配合,如果不是少一人,就刚刚震侯一击后,坎鼠偷袭补上,血衣侯就要饮恨当场。 随后,血衣侯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 乾杀望着盖聂和身后的卫庄。 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你们要与我们罗网为敌?” 卫庄默默抽出鲨齿剑,眼神犀利道: “你的废话太多了!” 第133章 八玲珑vs鬼谷纵横+血衣侯 乾杀一脸疑惑地凝视着盖聂,质问道: “盖聂,你、你不是身负重伤了吗?” 盖聂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盖某已经痊愈如初。 既然各位都是罗网中人,我们曾在秦国共事,却未曾有机会切磋武艺。 今日正好可以一较高下!” 乾杀眉头紧锁,沉声道: “看来姬无夜的情报有误。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早有防备? 现在我们没有退路,大家不要留手,全力施展各自的看家本领!” 血衣侯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悠然说道:“不错。 能同时目睹鬼谷弟子联手出击。 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 只是,不知你们纵横之间。 究竟谁更胜一筹?” 乾杀果断地挥了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无需比试,今日你们无论谁。 都必须留在这里。 我来对付盖聂,艮师你负责牵制卫庄。 震侯、坤婆、巽蜂、离舞、兑鲤。 你们五人联手先制服血衣侯。 其余人等,协助我们行动!” 随着乾杀一声令下。 四周顿时涌现出大批黑衣杀手。 他们面目冷峻,手持腰刀,将血衣侯、盖聂和卫庄三人团团围住。 卫庄眼神冷冽,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不屑地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 盖聂淡然一笑,对卫庄说道: “小庄,今日我们就来比比看。 谁杀的人多!” 卫庄眉头微挑,关切地问道: “你真的没事了吗?” 盖聂知道卫庄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 虽然卫庄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同为师兄弟,他怎会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盖聂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放心,我没事!” “找死!” 乾杀一声怒喝,率先向盖聂发起攻击。 盖聂身形灵动。 微微侧身便躲过了乾杀的攻击。 乾杀再度出手。 再次挥剑朝盖聂咽喉刺去。 盖聂眼疾手快。 用剑鞘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两边的黑衣杀手纷纷杀来。 盖聂一脚弹腿,将乾杀震退数步。 趁此机会,盖聂迅速出手,杀死一名杀手,并控制住另一名杀手,将剑抵在其脖颈处。 乾杀见状,怒火中烧。 直接上前一剑削去了那名杀手的头颅。 随后,他与盖聂激战在一起,两人剑光闪烁,招式凌厉。 而另一边,卫庄由于从未受伤。 出手更是狠辣无比。 他一剑挥出,便有两名飞在空中的杀手被拦腰截断,场面血腥而震撼。 艮师虽然实力不俗。 但面对卫庄的凌厉攻势。 他显然不是对手。 然而,周围的黑衣杀手却为他提供了有力的支援,在他们的协助下。 艮师勉强能够与卫庄战成平手。 而震侯、坤婆、巽蜂、离舞、兑鲤。 五人则联手对付血衣侯。 其中,坤婆实力较弱,但她擅长用毒,为团队提供了有力的支援。 震侯的刀法行云流水,配合坤婆的毒术,巽蜂的杀人蜂,离舞的牵制以及兑鲤的控制,让血衣侯一时陷入了苦战。 然而,血衣侯的内力深厚无比。 远非他们所能比拟。 只要震侯能够坚持不倒。 他们便能暂时占据上风。 这场激战,双方势均力敌。 谁胜谁负,尚难预料。 新郑城的西门。 城门楼内气氛凝重。 守将李宁端坐于堂上。 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堂下的诸位将领。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陈将军,本将听闻你昨日频繁出入王宫,究竟所为何事?” 李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 显然对此事颇感不满。 陈将军站起身,拱手回答道:“启禀将军,乃是王上召末将入宫议事!” 他的语气假装恭敬,似乎并无隐瞒。 李宁眉头一挑,追问道:“哦? 不知王上都与你商议了些什么?” 陈将军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 “此乃王上的机密。 末将不敢轻易泄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李宁冷笑一声,道:“哼,你倒是忠心耿耿,不过,本将也略有耳闻。 王上似乎对本将颇为不满。 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陈将军闻言,脸色微变。 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将军多虑了。 末将只知道忠于王上,至于其他。 并非末将所能左右!” 李宁的脸色更加阴沉。 显然对陈将军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副将刘成,示意他采取行动,刘成心领神会。 “来人!” 大门打开,一群军士手持利刃冲了进来,将堂内的将领们团团围住。 刀光闪烁,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李宁站起身,指着陈将军等人。 厉声喝道:“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大将军姬无夜即将掌控韩国天下。 十万大军即将抵达西门,只要一进城,王位就得换人,你们若识时务。 尚可保得一命,否则……” 话音未落,陈将军已经怒不可遏地指着李宁呵斥道:“李宁。 你这个无耻小人! 大将军姬无夜残暴无比。 我们岂能投降这种暴君! 我们就是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与尔等同流合污!” 李宁冷笑一声,对刘成使了个眼色。 刘成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军士们动手。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光四溅。 许多将领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李宁站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心中暗自得意。 认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刘成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哎呀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声惊呼打破了沉寂。 李宁惊讶地发现,倒在地上的将领们竟然都是自己的手下。 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被杀的都是我们的人?” 李宁惊呼道。 刘成冷笑一声,拔出短剑指向李宁的脖颈,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不是刘成。 至于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要将令牌放在我的手中,而你们必须听我的安排,才能真正保住西门!” 李宁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连忙交出守城令牌,哀求道: “大侠饶命啊,我错了,我不想死啊!” 然而,刘成并没有理会他的哀求。 一道剑光闪过,李宁的人头飞起。 滚落在地上。 刘成冷冷地说道:“现在西门由我掌控,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堂内的将领们面面相觑。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他们也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刘成的安排,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刘成紧握着手中的令牌。 望着紫兰轩的方向。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第134章 阴阳家第一奇女子 在紫兰轩二层的一间宽敞房间内。 气氛异常紧张。 大将军姬无夜目光如炬。 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果然与本将想的不错。 都是你们这些人,只是有一些人。 本将不认识!” 姬无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仿佛能穿透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扶苏心知肚明,大将军所说的“不认识”的人,指的是赵高及其手下的六剑奴。 这些人因为之前在朱英的麾下效力。 所以他们的身份和背景对于姬无夜来说,仍然是个谜。 沐川侯朱英站了出来。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丝毫不惧姬无夜的威压,朗声说道:“在下是朱英!” 姬无夜闻言一愣,随即露出惊讶之色: “你、你是楚国春申君麾下的沐川侯?” 朱英摇了摇头,淡淡道: “那是楚国给的侯,此时本将已经退出楚国了,也离开了春申君。 现在我只是公子手下一个门客罢了!” 姬无夜听了朱英的回答。 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深知朱英的军事才能。 也清楚他在楚国的地位。 此刻,朱英却选择离开楚国。 成为秦国公子的门客,这不禁让姬无夜对这位曾经的楚国大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笑着说道:“朱英你与李园本就是门客出身,现在又回到秦国公子身边。 不还是门客? 这样吧,你若能投靠本将,待本将夺了韩国王位,就封你为韩国大将军如何? 毕竟你的军事能力,本将早有听说!” 朱英闻言。 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傲然道:“区区一弹丸小国。 又怎值得本将投靠?” 姬无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冷冷地说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自己身为败家之犬,也敢对我不敬?” 随着姬无夜的话音落下。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罗网的黑白玄翦,一身黑衣。 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他跳出阴影。 目光如炬,直逼在场众人。 “大将军跟他们废话什么?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谁来跟我打?” 他的声音冷冽,仿佛带着一丝挑衅。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他。 却无人敢轻视他,毕竟,黑白玄翦的名声早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听说他和罗网掩日。 是罗网最强的几个杀手之一。 然而,就在这时,朱英站了出来。 他身为楚国双侯之一,更是春申君的爱将,自然有着不俗的实力和胆识。 微笑着对黑白玄翦说道:“好,来吧。 让我来试试看。 罗网的黑白玄翦究竟有多厉害!” 两人随即上前。 第一波内力交锋就将周围的许多人震退,只见黑白玄翦与朱英交手间。 内力汹涌澎湃。 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让人心悸。 然而,黑白玄翦似乎有意将朱英引开。 他突然破窗而出,朱英紧随其后追击而去,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不解。 难道黑白玄翦真的只是为了与朱英一战才来到这里的吗? 此时,赵高走到公子扶苏身边。 低声说道:“公子,黑白玄翦绝不是一个人,朱侯爷可能会有危险。 我之前怎么说,也是他的属下。 想去帮忙一二,不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公子扶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赵高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黑白玄翦的实力太过强大,朱英虽然勇猛,但他是兵家之人,并不是杀手。 在兵家里面,能拥有这种内力的属实不多,毕竟将帅主要是指挥能力。 于是,他同意赵高前去帮忙。 并嘱咐道:“黑白玄翦实力强大。 的确该小心应对!” 赵高得到公子的许可后。 轻声在扶苏身边说道:“公子,奴才养了几个不成器的,奴才不在。 可以让他们贴身保护公子!” 赵高立刻望向身边的六剑奴。 眼神中充满着威严:“听清楚。 长公子只要擦破一块皮。 你们知道后果!” 六剑奴在赵高的命令下,齐齐回应: “请主子放心!” 然而,下一刻,赵高一巴掌将六剑奴中的首领阿大拍到墙上。 阿大的嘴角立刻流出了血迹。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赵高冷冷地看着阿大,说道: “从今以后,长公子才是你们的主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扶苏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大。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阿大? 六剑奴不是以剑闻名吗?” 他显然对赵高的举动感到不解。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回答道:“公子说的是,只是他们现在的剑。 都不是名剑,所以就没有以剑为名。 以后会这么做的!” 然而,扶苏的心中却有了疑虑。 他记得六剑奴是以剑为名的。 而眼前这些人似乎与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想现在是公元前238年。 也许这些六剑奴并不是原来那几个。 毕竟,他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有二十来岁。 就在此时。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鞠武站了出来。 身着白衣,手持一柄长剑。 一身内力恐怖得令人咋舌。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鞠武走到房中央,朗声道: “老朽想问问,哪位肯来赐教!” 农家侠魁田光和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对视一眼,站了出来。 他们向鞠武拱了拱手,说道:“听闻前辈是北风剑神斩风,不知是否?” 鞠武点了点头,说道: “很久没有人叫过老夫这个称号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回忆起了曾经的辉煌岁月。 接着,继续说道:“今日就动动筋骨。 与你们练练!”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剑气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公子扶苏静静地注视着前方那位老者。 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从田光和六指黑侠的脸上,他看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两位,都是扶苏所熟知的高手。 他们平日里无论面对何种情况,都能保持冷静和从容。 但此刻,他们的神情却如此凝重,仿佛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生死较量。 鞠武扫视周围一眼,淡淡地说道: “房中太小我们施展不开,去外面吧!” 田光和六指黑侠对视一眼,拱手道: “前辈请!” 三人身形一动,消失在房中。 “陈胜,吴矿,去帮忙。 我觉得此人绝对不简单!” 扶苏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对于他的命令。 陈胜却显得犹豫不决。 “我们是侠魁派来贴身保护公子的。 岂能轻易离开?” 但扶苏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怎么,本公子的话就不听了? 我现在这里这么多高手,没事的,你们去吧,一定不要让他们受伤,特别田光!” 田光的身份特殊,他是昌平君派来的。 只是暂时借给扶苏使用。 扶苏自然不希望他在这里出现任何闪失,否则回去后如何向舅舅昌平君交代? 面对扶苏的坚持,陈胜和吴矿无奈只得答应。“好,公子小心!” 他们深知,扶苏的决定往往有他的道理,他们只能遵从。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际。 姬无夜却在一旁冷嘲热讽。 “扶苏,你身边的高手可是越来越少了,这可是十分的危险呐!” 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但扶苏似乎并不在意姬无夜的挑衅。 此时,东君焱妃站了出来。 她一身蓬勃的内力释放而出。 化作一只巨大的金乌。 随着她神秘的手势。 周围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恐怖。 “姬无夜,在你眼里可还有阴阳家?” 东君焱妃冷冷地说道。 作为阴阳家的第一奇女子,东君焱妃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姬无夜这样的高手。 也不敢轻易小觑她。 公子扶苏看着焱妃的表现。 嘴角微微上扬。 他早就知道这个平时低调的绯烟有着不凡的实力,虽然她的内力或许不如农家侠魁田光。 但那只是因为田光年龄大,经验丰富。 而此时的东君焱妃才十六岁。 她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第135章 田虎之父:田螺 “东君焱妃?” 大将军姬无夜话音未落。 青衣剑客青龙已跃跃欲试。 却被姬无夜挥手制止,轻蔑地说道: “阴阳家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 还为诸子百家所唾弃。 我们无需与他们单打独斗,直接全军出击,待到十万大军入城。 便是他们的末日!” 话音未落,紫兰轩外。 韩国军队如潮水般涌入。 这些士兵皆是大将军府邸的护卫军。 人数约有两千之众。 公子扶苏见状,站起身来,手持一柄宝剑,威风凛凛,目光坚定地说道: “对方仗人多势众。 我们岂能留情?杀!” 随着公子扶苏一声令下。 他身边的高手们纷纷挺身而出。 就连惊鲵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 幸而这些护卫军装备简陋。 只有大刀长枪,并无弓弩之利。 否则战况将难以预料。 紫兰轩内。 人群拥挤不堪,双方人员激战。 然而,六剑奴因赵高之命,不敢擅自离守;东君焱妃和潮女妖则因种种原因。 不愿离开。 青龙趁机走到公子扶苏面前。 低声说道:“秦国长公子。 我等乃楚国楚江侯李园麾下。 我们并无意与公子为敌,只愿公子交出焰灵姬,我们便可离去!” 公子扶苏瞥了一眼身旁的焰灵姬。 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扶苏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 若我交出焰灵姬。 你就可以助我击败姬无夜等人?” 青龙望了望姬无夜和燕丹等人。 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公子信守承诺,交出焰灵姬,我们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公子一言九鼎,我们自当信赖!” 大将军姬无夜,声震如雷。 愤怒地指责青龙:“青龙。 你违反与我之间的约定。 你们楚国人竟如此不守信义!” 青龙冷笑回应:“姬无夜。 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是焰灵姬。 我们既得此女,何须为你卖命?” 焰灵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倔强地走向青龙,不愿被人逐出。 青龙心中狂喜,嘲讽道:“姬无夜。 你竟敢对公子动武,真是大不敬!”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焰灵姬的皓腕,公子扶苏缓缓开口: “可我答应过你了吗?”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威严:“我身边的女人,只有进来的份,没有出去的理。 你回去告诉李园,若他不能真正掌控楚国大权,休要再提此事!” 青龙脸色骤变,怒不可遏: “你在耍我?” 扶苏冷笑:“你还不算太笨!” “本公子的女人,岂能交出?” “那就别怪我了!” 青龙随即挥剑向扶苏冲去。 东君焱妃欲出手相助。 然而,六剑奴中的阿大却挺身而出: “让我们来对付他!” 六人围攻青龙,一时间剑光闪烁。 剑气纵横。 火舞见状,亦加入战斗。 双方激战正酣,难分难解。 姬无夜一声令下:“拿下扶苏!” 周围的韩国军士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意图将扶苏擒拿。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东君焱妃却如一只金色的凤凰,振翅高飞。 她的金乌内力猛然冲撞而出。 顿时士兵们纷纷倒地。 门窗也在这一击之下轰然碎裂。 东君焱妃轻蔑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 淡淡地说道:“还是你们亲自上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自信。 燕丹见状,眉头一皱。 对一旁的秦舞阳说道: “秦舞阳,你来对付东君焱妃!” 秦舞阳是剑神的第一徒弟,剑法高超。 此刻他挺身而出。 准备与东君焱妃一较高下。 秦舞阳一身黑衣,手持长剑。 缓缓走出,他凝视着东君焱妃,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阴阳家。 听说你是阴阳家东皇之下第一人。 而我是剑神的第一徒弟。 我们试试谁厉害?” 东君焱妃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什么剑神,不过是一个过气的老头罢了,岂能与我们的东皇阁下相提并论?” 话语中充满了对剑神的轻蔑。 秦舞阳闻言,心中怒火中烧。 他提剑杀来,剑气纵横。 直逼东君焱妃。 然而,东君焱妃却丝毫不慌,她掌中一股金黄色的内力旋转着,与秦舞阳的剑气相抗衡。 “你这是什么武功?” 秦舞阳惊讶地问道。 他感受到东君焱妃的内力强大而深不可测,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扶苏在一旁观看战斗,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魂兮龙游的确厉害呀!” 秦舞阳也感受到了东君焱妃的魂兮龙游内力的强大,他心中一凛。 知道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战胜对手。 他舞动长剑,一道道白色剑气激射而出,试图攻破东君焱妃的防线。 然而,东君焱妃却凭借着强大的内力。 轻松地化解了秦舞阳的剑气。 她掌中内力四散而出,整个房间内弥漫着金黄色的龙游之气。 令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秦舞阳见状,心中更加焦急。 他不断加大剑气的力度。 试图突破东君焱妃的防御。 然而,东君焱妃却仿佛毫不在意。 她两指夹住了秦舞阳的剑锋,冷笑道: “难道这就是剑神的弟子,不过如此!” 秦舞阳闻言大怒,他喝道:“找死!” 随后,催动全身内力,一道道剑气如同暴雨般激射而来,威力惊人。 这些剑气确实厉害,其中一道甚至割掉了东君焱妃的一缕青丝。 然而,东君焱妃却丝毫不以为意。 她轻轻一笑,内力再次涌动。 将秦舞阳的剑气全部化解。 此时,姬无夜见东君焱妃被秦舞阳牵制住,便趁机提剑杀来。 然而,他的攻势却被突然出现的几道身影所阻挡,陈胜和吴矿两人与姬无夜对了一掌,内力相碰之下。 姬无夜一时间占据不到好处。 只得收手。 这些突然出现的身影。 正是农家的陈胜和吴矿等人。 他们一出现就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 让姬无夜感到有些棘手。 农家田螺见状,挺身而出。 豪气干云地说道: “什么大将军姬无夜,都是辣鸡! 姬无夜你只要能接下我一招。 就算你赢!” 姬无夜疑惑地看着。 眼前这位自称田螺的农家高手,问道: “农家高手里有叫田螺的嘛?” 田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 姬无夜就你这样的,我一只手一个! 像我这样的人物,在农家除了侠魁田光,也就我了,你居然没听说过!” 他鼓足内力,如同猛虎下山般的气势。 双手握拳,浑身内力翻涌不停。 扶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赞叹道: “田螺大侠说得好! 我以为侠魁田光已经是农家无敌了。 这人一看就不输于田光多少!” 姬无夜也是谨慎小心。 一般没有真功夫的人是不敢说大话的。 第136章 焰灵姬在哪? 眼神紧紧盯着这位名叫田螺的农家高手,心中暗自警惕。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 姬无夜疑惑地问道。 田螺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身为韩国大将军,居然连我农家田螺都没有听说过。 当年就是黄石公那老头见了我。 也不敢与我动手!” 此言一出。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失色。 黄石公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如同神仙般的人物,与楚南公并称江湖双公,寻常人难以得见。 且二人行踪飘忽不定,居无定所。 一般人能见一面都是幸运。 吴矿向潜龙堂的司徒万里探询道: “这位田螺究竟是何等人物?” 司徒万里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我仅知他是蚩尤堂的堂主,其余一无所知,更别提他还有如此传奇的过往了!” 扶苏亦向东君焱妃询问:“绯烟。 你可曾听闻过这位田螺?” 东君焱妃沉思片刻,回答道: “田螺确实是蚩尤堂堂主,育有两子。 分别叫田猛和田虎。 但除此之外,我所知亦有限。 阴阳家的藏书虽不如儒家之全。 但天下间有名有姓的高手,大都记录在册,然而,却未曾见过田螺这一号人物。 他在江湖上似乎并无显赫战绩。 但他竟敢声称黄石公亦不敢与之动手,若真有其事,我们阴阳家的典籍中理应有所记载才对!” 此刻,东君焱妃也有些茫然失措。 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阴阳家真的遗漏收录此等秘闻? 公子扶苏见状,淡然一笑,宽慰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阴阳家虽博大精深,却也未必能尽揽天下之事,偶有遗漏,亦是情理之中!” 农家蚩尤堂堂主田螺向姬无夜招手。 挑衅道:“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大将军究竟有何等本事!” 言罢,他运起内力。 一股磅礴之势瞬间爆发,令人侧目。 姬无夜亦是不敢小觑,全力凝聚内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田螺的一举一动。 田螺一声大喝:“动手吧!” “反正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渣!” “或者你们可以选择一起上,多少我都是照单全收!” 随即,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冲向姬无夜,双掌化作狂风,势要硬抗大将军的攻势。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烟尘四起。 仿佛有流星破窗而出。 待烟尘散去,只见大将军姬无夜愣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一脸茫然:“人呢?” 扶苏亦是惊讶不已,询问东君焱妃: “刚刚那个农家高手田螺。 究竟去了何处?” 焱妃略显尴尬地回答:“公子,我好像看见他被击飞、飞、飞出去了……” 扶苏吞了吞口水: “我好像也看到了,飞的还挺远!” 此时,陈胜默默摇头。 吴矿则向司徒万里感叹道: “这便是农家所谓的高手? 连黄石公也不敢与之动手的人物。 竟如此不堪一击?” 大将军姬无夜怒火中烧,怒斥道: “你们农家究竟在搞什么鬼? 随便派个疯子来跟本将军浪费时间! 什么高手,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拳就被打飞了!” 姬无夜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忖度: 农家高手的实力究竟如何? 难道除了侠魁田光。 真的只是徒有其名,实则不堪一击? 随后,司徒万里、陈胜以及吴矿三人挺身而出,齐声说道:“来。 我们切磋一下吧!” 三人的声音充满了挑战与自信。 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展身手。 姬无夜手握刀柄。 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三人。 淡淡地说道:“希望你们别是刚刚那个只会说大话的,能让本将有点难度!” 话语间,透露出对对手的轻蔑与不屑。 陈胜不以为意。 直接挥刀向姬无夜劈去。 姬无夜迅速反手挡住,却感到微微有些吃力,心中一惊,暗道:“好家伙。 你的力气好大!” 紧接着,吴矿和司徒万里也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场面异常激烈。 而在另一边。 燕丹发现了长公子扶苏身边只有潮女妖和焰灵姬两人守护。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对身边的军士说道:“那人就是长公子扶苏,给我杀!” 军士们闻言,立刻冲了上去。 扶苏见状,一剑挥出,将一名军士砍倒在地,这是他穿越而来后第一次杀人。 虽然心中有些悸动。 但手中的宝剑却毫不留情。 燕丹见有机可乘,提剑直刺扶苏。 潮女妖持剑迎了上去。 与燕丹战在一处。 然而,战斗并不是她的专长,时间一长,她便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这时,焰灵姬也加入了战斗。 身手矫健,两人与燕丹打得难解难分。 而扶苏则被几名军士围住。 沉声说道:“你们敢对本公子下手?” 军士们面面相觑,心中确实有些犹豫。 毕竟,扶苏是秦国的长公子。 想想秦军,他们便不敢轻易下手。 韩国与秦国相邻,两国之间的军士经常友好切磋,所以韩军基本对秦军都有恐惧。 然而,燕丹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见军士们犹豫不决,便大声喝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说着,他运起内力。 将潮女妖和焰灵姬震退。 “把焰灵姬两人给我挡住!” 军士们见状,也不再犹豫,一拥而上。 虽然他们不敢对扶苏下手,但对于潮女妖和焰灵姬两人,可以毫不留情。 扶苏能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内力存在。 但由于身体是原主的,他穿越而来后从未修炼过,因此使用起来并不熟练。 心中暗叹:“看来以后得好好练练了!” 就在这时。 一个庞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户边。 只见一只巨大的手推开窗户,将燕丹撞飞出去,燕丹顺势被撞在墙壁上。 鼻子被撞得通红,鼻血如瀑布般流下。 “哎呀,痛死我啦……” 众人惊讶地看去。 只见一个身高比普通人高出两个头的巨人爬了进来,正是无双鬼。 “焰灵姬在哪?” 原本只是路过此地,四处寻找焰灵姬的踪迹,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燕丹喊了焰灵姬。 于是立刻跳上二楼。 打开窗户查看这才将燕丹意外撞飞。 燕丹此时一脸懵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多言而招来如此祸端。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心中懊悔不已。 第137章 西门激战 新郑城西门,日头已西斜。 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军队在城头之上巡逻。 步履坚定,剑光闪烁。 突然,远方尘土飞扬。 似有一股狂风席卷而来。 待尘埃落定,只见一支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不见首尾,人数赫然近十万之众。 大军之首,一员将领威风凛凛。 正是司马刘意。 他目光如炬,向身旁副将微微点头。 副将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 “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速速打开城门!” 城头之上。 一名副将眉头紧锁,疑惑道: “奉大将军之命? 尔等究竟是何方兵马,为何突然造访新郑?” 副将正想说什么,刘意闻言。 亲自策马向前,高声喝道:“李宁。 速速出城相见,本司马有要事相商!” 李宁闻言,心中一动,缓缓走出城门楼。 他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沉声道: “刘司马,久违了。 只是尔等兵马众多,进城恐有不便。 还请明示来意!” 刘意哈哈一笑,道:“李宁,你我都是故人。 何须多言,大将军有令。 命我等进驻新郑,共谋大事。 你只需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便是!” 李宁闻言,心中暗自思忖。 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请刘司马稍等片刻,我这就命人打开城门!” 言罢,李宁转身吩咐手下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大军鱼贯而入。 司马刘意回礼道:“多谢了!” 然而,就在大军行至半道之时。 城门突然轰然关闭,门闸重重落下。 军士们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 刘意见状,心中大惊,怒喝道: “李宁,你这是何意?” 李宁站在城头之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刘司马,对不住了。 如今形势有变,我不能放你们进城,你们人数众多,进城恐生事端,还请刘司马海涵!” 刘意气得七窍生烟,怒道:“李宁,你竟敢背叛大将军,难道不怕世人耻笑吗?” 守将李宁冷笑道:“刘司马,如今已是乱世。 谁还会在乎那些虚名。 我只想求自保,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刘意咬牙切齿道:“好,好一个李宁! 就算你关了城门,又能如何? 我城外还有五万大军左右。 定能攻破你这小小新郑城!” 言罢,刘意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展开攻势。 战鼓擂动,箭矢如瀑。 司马刘意与副将们伫立城下,目光如炬。 誓要攻破西门。 副将们热血沸腾,豪言壮语。 却难掩内心的忐忑。 司马刘意深知,此战关乎大将军的宏图大业,不能有丝毫闪失。 当将领们开始攻城时,他的嘴角出现上扬,仿佛暗中在谋划着什么。 新郑*西门内。 叛军将领王将军喊道:“不要骚动。 我们虽然与外面大军失去了联系。 但我们仍然有几万兵马。 依然可以按计划前往紫兰轩相助大将军!” 将领们回道:“不错,王将军说的是,我们不要怕,这西门守城兵马就几千人。 司马大人肯定很快就能破城,我们不如先敢去大将军那里,还能立下头功!” “谨遵钧令!” 数万叛军士兵在严阵以待。 三名将军各自统领军队,气氛紧张而凝重。 王将军心中明白,这场战斗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 就在此时。 哒哒哒…… 街道上的板砖突然开始微微震动。 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王将军心中一惊,难道城内还有敌军伏兵? “所有人警戒,前方有情况!” 他立刻下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然而,当那支气势如虹的军队出现在视线中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竟然是一支装备精良、气势磅礴的铁骑,每一匹战马都披着厚重的铁甲,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小山。 重甲铁骑们手持长戈,身披重甲。 “这是秦军!” “(⊙o⊙)哇,真是秦军呀!” “完了完了,我哥哥就是死在秦军手中,这仗没法打,肯定输定了!” “我不想跟秦军打呀!” 个个开始惊呼,叛军士兵们顿时慌乱起来。 他们都听说或者见识过秦军的威名。 知道这支军队是无敌的存在。 许多人开始恐惧地后退。 甚至有人想要逃跑。 王将军见状,立刻大声喝止:“稳定一点。 不然我们都得死! 他们是骑兵,我们有长枪,可以专门克制他们,不要害怕,不要退缩!” 一名军士往后跑,王将军一剑将其杀死。 “敢私自逃跑者,杀无赦!” 在王将军的狠辣手腕下,叛军士兵们逐渐稳定下来,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枪。 准备迎战这支强大的敌人。 然而,他们心中的恐惧却难以消除。 此时,指挥秦军的裨将韩信也看到了城内叛军的不安与混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令道: “一个长枪阵就想拦住秦军? 真是笑话,弓弩准备!” 随着韩信的手势落下。 千名秦军铁骑纷纷从马匹上摘下弓弩,对准了面前的叛军,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叛军士兵纷纷倒地,阵型大乱。 “不,我不要跟秦军打了,太可怕了!” “要不我们跑吧?” 王将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和逃跑,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已经输定了。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 而是继续指挥着剩余的士兵进行抵抗。 韩信见状,冷笑一声,拔出长剑,下令道: “杀!”千名重甲铁骑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叛军,地面再次震动起来。 叛军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他们纷纷被铁骑撞倒、践踏。 街道上充满了惨叫声和哀嚎声,一片混乱。 王将军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试图阻止秦军的进攻。 然而,他的力量在秦军的威慑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最终,被裨将韩信驾马冲刺而过时一剑将其头颅砍下,身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军死了,我们快跑呀!” 随着王将军的倒下。 叛军士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纷纷扔下武器,四散而逃。 秦军铁骑则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追击着他们。 第138章 大秦长公子、可安好? 与此同时*西门之外。 司马刘意面色铁青,口中咆哮: “真是一群无能之辈! 数万大军竟攻不下这座小城!” 将领们低头,神情凝重。 其中一人解释道:“守军虽少,但凭城而守。 以逸待劳,我们由马陵而来,长途奔袭。 军队疲惫不堪,自然难以速战速决!” 刘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休要再找借口。 血衣侯的白甲军即将抵达新郑。 若不能尽快破城,后果不堪设想!” 将领们闻言,心中一凛,面面相觑。 城头刀光闪烁,守军严阵以待。 而城外,大军集结,鼓声震天。 刘意紧握长剑,高声喝道:“今日必须破城。 否则我们必将陷入绝境! 众将听令,全力攻城,不破不休!” 将领们齐声应诺,士气大振。 一时间,箭矢如雨,云梯如林。 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头。 战鼓擂动,声震九天。 城墙上的守军如临大敌。 箭矢如雨,密集地射向攻城的敌军。 然而,司马刘意率领的韩军如狼似虎。 人数众多,攻势如潮。 守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城头上,鲜血染红了砖石。 守军一个个倒下,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 李宁紧握长剑,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知道,必须告诉士兵们。 此刻绝不能退缩,身后就是家乡和亲人。 必须守护住这道防线。 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兄弟们。 守住城门,我们身后就是家乡亲人。 我们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守军们闻言,士气大振,众人挺起胸膛。 握紧手中的武器,奋力抵挡着敌军的进攻。 城下,司马刘意望着城头上顽强的守军。 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破城,等到血衣侯的白甲军赶到,必将陷入被动。 紧咬牙关,下令加大攻势,务必今日破城。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 攻城的敌军更加疯狂地冲向城头。 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城墙上,敌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守军虽然拼死抵抗。 但人数毕竟有限,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震动了整个战场。 一支身披白衣白甲的骑兵队伍如疾风般出现在韩军面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带队者正是声名赫赫的苍狼王与隐蝠。 隐蝠阴阳怪气地说道: “哦,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呀!” 韩军此刻处境尴尬至极,被两面包围,新郑城久攻不下,退路又被白甲军截断,进退维谷。 司马刘意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你们白甲军来此作甚?” 苍狼王冷笑一声,反驳道:“哼,臭蝙蝠。 他居然问我们来做什么?” 接着转向刘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刘司马,你倒是说说,为何突然攻打新郑?” 刘意解释道:“王上命我等进城护驾。 岂料守将李宁竟投靠血衣侯,拒不开门。 我等无奈之下才攻城!” 苍狼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 “哦?真是巧了,我们此行目的也是护驾。 不如这样,你们韩军编入我们白甲军。 共同指挥,一同进城护驾如何?” 司马刘意闻言,脸色一变,怒道:“苍狼王。 你当我是傻子吗? 让你们指挥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苍狼王舔了舔舌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刘司马,何必如此紧张? 这战场之上,噪音喧嚣。 不如你我再靠近些,单独聊聊?” 刘意冷笑一声,反驳道:“苍狼王,你身为夜幕的着名杀手,我若靠近你。 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苍狼王哈哈一笑,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刘司马,我们曾经共事一场。 你怎能如此不信任我? 放心,我苍狼王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司马刘意瞟了一眼其余几位将领,随后愤怒地斥责道:“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竟敢背叛大将军,真是狼心狗肺!” 隐蝠却毫不畏惧地反驳道: “我们自始至终只忠于夜幕,何来背叛之说? 你们才是背信弃义之徒!” 司马刘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怒火。 沉声道:“好了,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现在,我有一个提议。 我们是否可以暂时放下成见。 联手合作,共同攻下西门?” “呵呵,我们进城何须与你们合作?” 就在这时,苍狼王驾马疾驰而来。 “我们没必要费事攻城。 直接进城不就好了吗?” 说完,来到城下转向李宁,命令道: “李宁,开门! 我们是血衣侯的白甲军,快放我们进去!” 然而,李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我不能放你们进城。 无论你们是谁,都不能破坏这城里的安宁!” 苍狼王闻言,脸色一变。 他仿佛听错了一般,难以置信地问道: “墨玉麒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 你放我们白甲军入城,然后我们一起前往紫兰轩,打败大将军的护卫军!” 李宁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么。 打败护卫军之后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苍狼王和隐蝠对视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似乎被李宁的问题问住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李宁见状,继续冷笑道: “哼,张良早就看穿了血衣侯的阴谋,提前告知了我哥卫庄。 你们想利用我们打开城门。 然后趁乱控制紫兰轩和秦国长公子。 最后再利用韩王安发布求救信,让魏国前来帮忙,这种卑鄙的手段,我岂能让你们进?” 隐蝠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看来。 那个张良早已洞悉了侯爷的计谋。 此人智慧如妖,实在难以对付。 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强行攻城?” 苍狼王闻言,转头看向司马刘意,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刘意,我们联手攻城,如何?” 司马刘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微微转动眼珠,随即拔出腰间的宝剑。 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 身旁两名将军的头颅在震惊中滚落在地。 苍狼王惊愕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刘意冷笑一声,解释道: “这两位是大将军姬无夜派来监视我的。 若是我敢与你们合作,他便会取我性命。 掌管兵马大权!” 苍狼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如今我们两军合并,共有八万大军。 其中更有三万精锐白甲军。 此城必破无疑,传令下去,大军开始攻城!” 就在此时。 远处突然烟尘四起,地面震动不已。 众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远方。 烟尘中似乎有什么绝世妖兽在狂奔而来。 很快,烟尘中一杆大纛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红底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随着烟尘散去。 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将军正是秦国上将军蒙武。 率领着十万秦军,阵容整齐划一。 气势如虹。 蒙武目光如炬,驾马扫视着叛军和韩军,沉声问道:“大秦长公子、可安好?” 然而,城下众人却是一片沉默。 韩军和叛军都愣在了原地。 连城上的墨玉麒麟也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秦军,这可不是浮戏山的千名秦军。 而是整整十万秦军。 这股无敌的威势让人心生敬畏。 蒙武见众人不答,便拔出宝剑,指向苍穹。 顿时,十万大军齐声喊道: “大秦长公子、可安好?” 一声喊得震天动地,震慑人心。 叛军队伍里有些将领吓的落马,口吐白沫。 眼中瞳孔放大,全身瞬间僵硬,直接吓死。 秦军的呐喊声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撼动。 此时,众人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墨玉麒麟连忙回答道:“长公子殿下很好。 此刻正在城中的紫兰轩里。 只是,城下这些军队都是叛军。 恐怕会对公子不利!” 随后新郑城门大开。 蒙武闻言,目光如刀般射向白甲军和叛军。 冷冷地说道:“哦?你们是来危害公子的?” 苍狼王心中一紧,连忙收起爪子。 摇头否认道: “不不不,我们是、是来给长公子护驾的!” 蒙武冷笑一声,说道:“从今日起。 长公子由我们秦军护驾,你们可以滚了!” 司马刘意小心翼翼地问道:“蒙将军。 可我们的王上还在城里,而且这是我们的都城,你们秦军似乎不太适合进去吧?” 蒙武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抬手一挥,顿时十几支箭矢飞来,直取刘意,刘意躲闪不及,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蒙武冷漠地说道:“你们还要留下吗? 当年我们秦军在长平,坑杀了四十万赵军。 今日,若你们不识时务。 不妨也试试? 来个坑杀十万韩军?” 苍狼王闻言,脸色大变。 深知秦军的厉害,不敢再逗留片刻。 于是,他连忙下令道:“快、撤,我们撤!” 蒙武望着仓皇逃窜的叛军和白甲军。 冷笑一声:“哼,一群乌合之众。 传令下去,进城!” 随着蒙武一声令下。 秦军如潮水般涌入了城池。 守城韩国军士纷纷低头,不敢直视秦军。 第139章 阴阳家的枷锁 紫兰轩的二层房间里。 无双鬼环顾四周。 目光最终定格在焰灵姬身上。 他立刻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道: “焰灵姬公主,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焰灵姬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谁让你来找我的?” 无双鬼回答道:“是天泽太子,他十分担忧您的安危,我最初前往楚国寻找您。 但四处寻觅无果。 后来,我偶然听到楚国的杀手提及您的名字,便一路尾随他们而来。 途中,我甚至听到他们商议要对您不利。 我本想将他们铲除,却不料被他们逃脱了!” “这个父王,平时都说关心我,果然还不如大哥,回去就把父王胡子全部烧了!” 焰灵姬身为雒越国公主,平时最喜欢玩火,她的功法是偏向火系。 无双鬼连忙解释:“不、不是的,大王怕你出事,十分担忧,还把且兰国的使者给痛骂了一顿!” “这还差不多!” 不过焰灵姬注意到无双鬼身上散发出一股异味,不禁问道:“咦……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无双鬼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公主恕罪,当时楚国杀手骑马疾驰。 我则徒步追赶,累得筋疲力尽。 后来,我躺在了一辆运送小猪的货车上,一路颠簸来到了韩国新郑城门口!” 公子扶苏在一旁观察着无双鬼。 心中暗自赞叹。 他扫视了一眼无双鬼,发现他与动漫中的形象如出一辙,只是命运轨迹却有所不同。 扶苏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将无双鬼送到披甲门修炼,他将会变得何等强大? “焰灵姬,这是你们雒越国的高手?” 焰灵姬向扶苏介绍道:“这位无双鬼是我们雒越国的高手之一,力大无穷。 运功时更是可以做到刀枪不入!” 扶苏闻言,不禁笑道:“你这位雒越国的高手,可真是救了本公子一命啊! 日后我定会重重赏赐他!” 扶苏对无双鬼颇为看重。 认为他天生就是做保镖的料子。 尤其是他那刀枪不入的本事,用来挡枪简直再合适不过,焰灵姬见状,连忙提醒无双鬼道: “无双,还不快谢谢公子。 这位可是秦国的长公子!” 无双鬼当然知道秦国的威名。 它可是当今世上的第一强国。 远非他们雒越国所能比拟。 他连忙跪下,恭敬地行礼道:“百越无双。 见过秦国长公子!” 扶苏点了点头,表示对无双鬼的认可。 在不远处,燕丹愤怒地站起身来。 厉声喝道:“你们究竟要啰嗦到什么时候? 都是你这个蠢货,否则我早就报仇了! 可恶,给我杀了他!”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 周围的军士纷纷拔出刀剑,准备上前。 然而,韩国军士的战斗力实在令人失望。 无双鬼甚至无需运功,便迅速击败了三四名军士,随后一步步逼近燕丹。 无双鬼深知燕丹体内蕴藏着内力。 因此早已运功准备应对。 然而,燕丹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愤怒地挥剑刺向无双鬼,剑锋刺入无双鬼的身体。 却未能造成丝毫损伤。 燕丹眉头紧锁,惊讶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 无双鬼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他伸出那双巨大的手,将燕丹轻易抓起。 如同抓起一只小鸡仔一般。 随后在空中旋转数圈。 最后狠狠地将其摔在墙上。 燕丹一口鲜血喷出,显然伤势不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功夫。 公子扶苏见状,立刻下令道:“无双鬼。 此人与我有深仇大恨,务必杀了他!” 无双鬼应声答道:“遵命,长公子。 我这就献上他的人头!” 就在无双鬼即将将燕丹的人头拔出的关键时刻,不远处与秦舞阳交手的东君焱妃。 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地倒飞出去,公子扶苏见状,连忙上前接住她。 关切地问道:“绯烟,你这是怎么了?” 秦舞阳也是一脸懵然。 他与东君焱妃的实力不相上下,两人本在激战之中,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东君焱妃喘息着说道:“公、公子。 刚才无双鬼要杀燕丹时,我突然感到胸口发闷,随后便有一股神秘力量重创了我!” 公子扶苏闻言,立刻看向无双鬼,沉声道: “无双,暂且留他一命,不要杀燕丹!” 无双鬼一愣,燕丹趁机抓住这个机会。 纵身跳出窗外,逃之夭夭。 无双鬼望着燕丹逃走的背影,无奈地说道: “公子,他跑了!” 公子扶苏微微闭眼,叹了口气道: “罢了,放他走吧!” 随后,转身看向怀中的东君焱妃,关切地问道:“绯烟,你现在感觉如何?” 东君焱妃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说道: “公子,我现在好多了。 应该是东皇阁下在我的体内下了某种咒术!” “咒术?” 公子扶苏露出惊讶的表情。 东君焱妃继续说道:“阴阳家五百年前从道家分裂而出,公子可知其中的原因?” 扶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东君焱妃解释道:“阴阳家与道家在道的理解上存在分歧,因此两派最终产生了矛盾并分裂。 道家认为人应修心养性,让世间万物自然发展,不加以人力干预,手段较为温和。 而阴阳家则推崇技术流派,强调五德始终和阴阳五行等理论,为了达成目的允许不择手段。 例如,他们认为黄帝为土德,那么夏商周依次就是木德、金德和火德,而周之后是秦。 因此秦国就为水德。 这就是阴阳家的独特看法。 由于我们的方法和方式有些不被道家主流所认同,所以后来从暗斗变成了明争。 最终导致了阴阳家从道家脱离出来。 因此,阴阳家的每一个有能力的弟子,都会被东皇阁下种下咒术,更不用说我作为阴阳家的东君了!” 公子扶苏听完东君焱妃的解释后,愤怒地说道:“竟然有这种事,等我回去之后。 我一定会向东皇下个命令。 让她给你解除咒术!” 然而,东君焱妃却摇了摇头,劝阻道: “公子,不可如此冲动。 这是东皇阁下控制手下的手段。 如果公子利用权力强行让东皇服从。 必然会引起东皇阁下的不满。 这样只会给公子带来无谓的敌人!” 公子扶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你放心。 我会私下里找东皇谈这件事,给他开条件的机会,这也算我对他的让步。 如果这样他还不愿解除你的咒术。 那就是给脸不要脸,我就拆了整个阴阳家!” 东君焱妃靠在扶苏的怀里,轻声说道: “公子,你、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此时,周围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 燕丹已经逃走,无双鬼也收起了杀意。 第140章 奴才只需一个 在韩国新郑城的边缘。 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却显得破败不堪。 大部分树木被拦腰斩断,仅剩下几株孤独的树木屹立不倒,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经历过的惨烈战斗。 在这片被剑术洗礼过的土地上,黑白玄翦与沐川侯朱英的对决刚刚落下帷幕。 黑白玄翦,一位身法诡异、剑法高超的剑客,手持一黑一白双剑。 犹如阴阳两极,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 他的剑法变幻莫测,时而迅猛如闪电,时而轻柔如风,令人叹为观止。 正刃索命,逆刃镇魂,黑白玄翦的剑法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而对面的沐川侯朱英。 则是一位沉稳老练的将军。 他手持一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剑都仿佛能劈开空气,直取敌人要害。 经过一番激战,黑白玄翦对沐川侯朱英说道:“沐川侯,真是不同凡响,你的实力很强。 能跟我打上百招而不落败的人并不多。 你的实力其实还在我之上。 我本想与你好好斗一场,但今日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想先告退了!” 沐川侯朱英闻言,冷笑一声道:“你觉得。 你可以在本座手中离开吗?” 黑白玄翦淡淡一笑,说道:“你太自负了。 这可不是好事。 我既然说了我能走,就是可以离开!” 沐川侯朱英将剑指着玄翦,冷笑道:“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本座说了,你离开不了!”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 沐川侯朱英转身一看。 只见一个黑衣剑客出现在他身后。 从贴身的衣物和身材来看,这应该是一位女子,果不其然,女子开口道:“你太厉害了。 我们两个对付你一个,如何?” 沐川侯朱英瞥了一眼这神秘的黑衣人。 眉头微皱道:“你的实力只略逊玄翦一筹。 看来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黑白玄翦冷笑道:“呵呵,你太厉害。 我们只能两个跟你打、上!” 随后,两人如同闪电般冲向朱英。 一人刺出,一人挥出,两道剑气飞来。 朱英轻松躲过。 长剑如同游龙般舞动,与两人战至一起。 一时间,剑气纵横,身影交错,场面异常激烈。 然而,就在这时。 周围缓缓出现了许多白色的细细蜘蛛线。 沐川侯朱英心中一惊,暗道:“这是……” 又一人出现在黑白玄翦身旁。 正是那位黑衣女子——黑寡妇。 她冷笑道:“呵呵,你已经被我用毒蛛网阵困住了,暂时你恐怕是无法离开了!” 沐川侯朱英脸色一变,试图提聚内力。 却发现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双腿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心中大骇,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白玄翦看着被困住的朱英,淡淡地说道: “这就是黑寡妇的毒蛛阵。 布阵需要一些时间,若不是刚刚我们两人将你视线吸引住,让你没有防备。 你根本就不会上当。 而进了这阵,内力越高,瘫痪越严重。 你内力那么深,此刻恐怕双手双脚都无法动弹了吧?” 沐川侯朱英脸色铁青,怒视着三人道: “你们准备怎么做?杀了我?” 黑白玄翦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想得罪秦国长公子,所以不会杀你。 更何况我们进去杀你,也会瘫痪。 好了,这阵法维持不了多久。 你就暂时在这待着吧,告辞!” 说完,三人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树林深处。 留下沐川侯朱英一人独自挣扎在毒蛛阵中。 “可恶,这毒蛛阵果然非同小可!” 沐川侯朱英心中暗自咒骂。 面对这诡异的阵法,他感到手足无措。 就在此时。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 胸口绘着一只狐狸的图案,神秘莫测。 此人正是沐川侯朱英手下的神秘十妖之一。 黑狐。 他们十人一直极为隐秘。 就连赵高也未曾见过全部。 “黑狐,速来助我一臂之力!” 朱英焦急地喊道。 黑狐拱手道:“侯爷,有何吩咐?” 朱英解释道:“这毒蛛阵困住了我的去路。 一旦高手进入,短时间内将无法动弹。 虽然过会可自动解开。 但我担心公子安危,你速速进来助我破阵!” 黑狐毫不犹豫地答道:“侯爷莫慌。 属下这便进阵相助!” 说罢,黑狐猛地一撞,将朱英推出了毒蛛阵,却将自己被困在了其中。 “你先在此等候,我即刻派人前来营救!” 朱英嘱咐道。 黑狐却淡然一笑,说道:“侯爷放心去忙吧。 属下就在此等候!” 待沐川侯离去后。 一道黑衣身影缓缓步入视线。 赵高眉头微挑,心中暗自疑惑: “沐川侯怎会突然离去?” 这时,黑狐开口了:“哦,原来是你啊。 赵高,快些助我脱身!” 赵高微微一笑,回应道:“自然无碍,只是在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黑狐兄可否解答?” 黑狐略感诧异,问道:“有何疑问?” 赵高环顾四周,缓缓道: “此处只有你一人,其余同伴何在?” 黑狐解释道:“哦,此事说来话长。 我们的人并非都在韩国。 而在韩国的也大多集中在紫兰轩附近。 沐川侯原本打算先处理那边的事务。 再派人过来解救我。 而且,这束缚之力过会便会自动消散!” 赵高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黑狐兄稍安勿躁,我这就助你脱困!” 黑狐感激道:“多谢赵高兄仗义相助!” 赵高嘴角微扬,摆手笑道: “黑狐兄客气了,同舟共济,理应如此!” 赵高丝毫不怜悯此人,他手掌一挥。 犹如刀劈斧砍,竟将一棵粗壮的树木劈断,随后以内力推送木头直冲进阵法之中。 木头猛烈撞击在黑狐身上,将他撞出阵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其实朱英他们早就想到这个办法。 只是彼此不愿相伤,而赵高则毫无顾忌。 黑狐扶着胸口,勉强站稳,对赵高道: “赵高,多谢了!” 他刚想转身离去,却突然感到身后一股磅礴的内力汹涌而至,强大得令他无法动弹。 黑狐惊愕地望向赵高,颤声道: “赵高,你、你这是做什么?”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悠然说道: “此处风景如画,你何不留下来欣赏?” 黑狐心中一紧,急问: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高冷笑道:“我本想来此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抓到条大鱼,没想到却捞到你这只小虾米。 对于不服从我的人,我向来不会留情!” 黑狐怒道:“你竟敢背叛侯爷。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高不屑地笑道:“在主人手下,一个得力的奴才就够了,多余的,自然得除掉!” 言罢,他猛地发力,将黑狐高高举起。 令其窒息。 随后,赵高将黑狐重重摔在地上,冷笑道: “你唯一的错误,就是跟错了人!” 第141章 鬼谷双剑 紫兰轩内。 一处原本静谧的房间内。 瞬间化作了剑气纵横的战场。 数位高手在此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每一次剑锋的碰撞都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战斗奏响激昂的乐章。 乾杀,身为八玲珑之首。 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他身形矫健,剑法犀利,每一次出击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 然而,盖聂作为鬼谷传人。 其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他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既飘逸又致命,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是在演绎一场绝美的舞蹈。 “盖聂,你的剑术的确强。 不愧是鬼谷弟子!” 乾杀在交锋中不禁赞叹道。 盖聂不仅能够轻松化解乾杀的攻势。 还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其剑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让乾杀也不得不佩服其技艺之高超。 突然,盖聂一道剑光闪过。 两名黑衣杀手瞬间倒地而亡。 他们的脖子大量出血。 捂着喉咙却已无法挽回生命。 “罗网杀手也不差呀!”盖聂淡淡地说道,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也同样激烈。 卫庄手持鲨齿剑,每一次挥剑都威力惊人。 他的剑法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数名黑衣杀手在他的剑下丧生。 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艮师虽然实力不俗。 但在卫庄的猛攻下也显得捉襟见肘。 他不断变换身形和招式,试图找到卫庄的破绽,然而却始终无法如愿。 脸上露出了焦急和无奈的神情。 显然已经感受到了卫庄的强大实力。 “好强的力量!”艮师不禁感叹道。 卫庄冷冷地回道:“是你太弱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罗网中的顶尖杀手——黑白玄翦。 他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对于这场战斗充满了期待。 “鬼谷纵横,好大的名头,不如我们比一场?” 黑白玄翦挑衅地说道。 卫庄的性格瞬间暴露出来,毫不畏惧地接受了挑战,他用鲨齿剑指着黑白玄翦,说道: “动手吧……” 盖聂见状立刻劝道:“小庄,不可大意,这黑白玄翦是罗网里的顶尖杀手,实力十分强大!” 可卫庄却似乎已经被黑白玄翦的挑衅激起了斗志,冲上前去,直接刺向黑白玄翦。 黑白玄翦用黑剑抵挡住了卫庄的攻击。 两人的内力不断灌输在剑上。 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黑白玄翦的另一剑挥向卫庄,卫庄在抵挡之时被黑白玄翦的内力冲击撞飞了一段距离。 他捂着胸口,嘴角微微出血。 显然受伤不轻。 然而,卫庄却从不会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伤势。他连忙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黑白玄翦的观察。 冷笑道:“你的确不错,可惜功力未至大成。 你们说,我要是今日杀了你们两个。 鬼谷子那老头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卫庄正想继续动手,却被盖聂拦了下来。 他说道:“小庄,我们单独一人还不是他的对手,黑白玄翦比我们痴长十几年。 本身与我们内力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我们两人对付他一人,你觉得如何?” 乾杀在一旁冷笑道: “呵呵,鬼谷弟子也会合作吗?” 血衣侯则在一旁默不作声。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盖聂沉声说道:“纵横本来就是连贯的,而我盖某就这么一个师弟,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 黑白玄翦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们,我也想看看。 鬼谷的纵横联合起来究竟有多厉害!” 但卫庄仍然倔强地表示要独自应战。 盖聂无奈只好口头应下,但不会袖手旁观。 默默拔出了剑,随时盯着黑白玄翦,只要卫庄真的遇到危险,他会立刻上前帮忙。 战斗再次爆发,剑气纵横,内力激荡。 此刻,房间内一片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手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卫庄虽然奋力坚持,但面对黑白玄翦的凌厉攻势,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经过十个回合的激烈交锋,两人的双剑终于紧紧架在一起,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突然,黑白玄翦发力一推。 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爆发出来。 卫庄虽然拼尽全力抵抗,但仍被这股力量推行了一丈多远,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旁观战的乾杀见状,不禁冷笑一声。 嘲讽道:“看来纵横单剑并没有希望。 卫庄你放弃吧,单个不是黑白玄翦的对手。 要不你们一起试试?” 面对乾杀的嘲讽。 盖聂和卫庄两人都没有回话。 他们深知,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黑白玄翦则打量着两人,缓缓说道: “你,很不错。 若给你时间成长,到我这个年纪,你的实力将十分恐怖,但可惜,我喜欢斩草除根。 对于盖聂,我或许还有忌惮。 但对于你卫庄,我却是毫无顾虑!” 黑白玄翦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冷酷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不杀盖聂并非因为玄翦心存善念,而是因为他深知盖聂背后的势力——秦王嬴政。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组织或者国家可以无视秦国的强大,而罗网虽然杀人无数。 但始终能够屹立不倒。 正是因为它背靠着大秦这个庞然大物。 此时,盖聂突然抓住卫庄的手腕。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庄,就让他领教下,我们鬼谷门派的绝学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卫庄点了点头,强大的内力从两人身上爆发出来,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撕裂开来。 黑白玄翦见状,眼睛不禁一亮。 饶有兴趣地说道:“哦?有趣,好。 我拭目以待!”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鬼谷门派的绝学了。 第142章 黑白玄翦败退 卫庄瞥了一眼盖聂,轻轻点头。 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两人内力在丹田处汇聚,一股磅礴的内力瞬间喷薄而出,整个房间仿佛被黑白两色所笼罩。 两条巨龙凭空而起,在两人周围盘旋飞舞,龙吟之声震耳欲聋。 强大的剑气自两人身上散发而出。 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周围的黑衣杀手们被这股剑气逼得连连后退,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与绝望。 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让他们无法再保持镇定,在这股强大的剑气面前,他们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 “百步飞剑!” “横贯八方!” 两人对话间,一股肃杀之气骤然弥漫。 仿佛黑白双龙自他们身后悄然浮现。 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直扑黑白玄翦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黑白玄翦面不改色,他深知自己内力深厚,有足够的自信抵挡这纵横合璧的绝技。 只见黑白玄翦身形一动。 全身内力汹涌而出,黑白双剑在他手中翻飞,犹如两条游龙,瞬间在眼前交汇。 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半球形护盾。 那护盾闪烁着黑白相间的光芒,仿佛能够吞噬一切攻击。 然而,场中并非只有黑白玄翦一人。 能够抵挡这强大的内力波动。 房中其余人等,在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后,纷纷露出惊惧之色。 黑衣杀手们不敢靠近,只能缓缓后退。 生怕被波及。 八玲珑中的乾杀,则将剑插在地上,鼓足全身内力,用自己的功力罩住自己的属下。 试图抵挡这股可怕的剑气波动。 而血衣侯则显得更为从容,他单手化掌,周身环绕着一股可怕的寒冰之力。 仿佛将自身置身于一个冰封的世界。 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此时,盖聂和卫庄犹如两头巨龙般。 在黑白的世界中相互缠绕,向着黑白玄翦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的身影在黑白交织的光影中忽隐忽现。 每一次冲撞都伴随着惊人的内力爆发。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 两人的攻击与黑白玄翦的护盾相撞。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烟尘四起。 整个房间都被弥漫在浓浓的烟雾之中。 周围人等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东倒西歪,一时间都看不清场中的情况。 直到烟尘渐渐散去。 真实的情况才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盖聂和卫庄两人捂住胸口,显然在刚才的碰撞中受了不轻的伤势。 而黑白玄翦却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愧是鬼谷弟子,你们如果只有这些本事。 那么你们就要危险了!” 黑白玄翦冷冷地说道。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黑白玄翦能够如此轻易地抵挡住他们的攻击。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黑白玄翦已经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下令道:“乾杀,杀了他们!” 乾杀闻言立刻应道:“是!” 随后,周围的杀手们缓缓上前。 将盖聂和卫庄团团围住。 然而,就在这时。 一名黑衣杀手突然胸口中箭,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 “快、快跑!” 黑衣杀手挣扎着说道。 他的声音微弱而急促。 显然是在用生命传递着重要的信息。 乾杀皱眉问道:“你们不是驻守门口的嘛。 发生什么事了?” 黑衣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秦、秦国大军入城了。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损失殆尽!” 说完这句话,他便一头栽倒在地。 再也没有了声息。 听到这个消息,黑白玄翦的眉头不禁一皱。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如果继续留在这里。 很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于是,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我们撤!” 乾杀有些不甘地说道: “我们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黑白玄翦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现在已经错失良机,赶紧撤!”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乾杀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后,黑白玄翦带着手下们一同跳出窗外。 而血衣侯则走到盖聂和卫庄身边。 关切地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两人摇了摇头,表示只是受了些轻伤。 他们知道,这次虽然侥幸逃脱了一劫,但真正的危险还没有结束。 于是,他们决定立刻前往长公子的住处。 看看他是否也安全无恙。 罗网一行人穿梭于错综复杂的街道之中。 拐了两个弯,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黑白玄翦突然驻足。 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乾杀见状,疑惑地问道:“玄翦,你似乎有所察觉,这周围莫非有什么不妥之处?” 黑白玄翦摇了摇头,却突然口吐鲜血。 手捂住胸口,颓然跌坐在地。 乾杀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玄翦大人。 您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白玄翦喘息着说道:“我受了重伤。 方才一直强撑着,如今已瞒不住了。 秦军大军已经进城,紫兰轩恐怕已被包围。 我们若再晚一步,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乾杀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 那两人究竟施展了什么功夫。 竟能伤到玄翦大人您?” 黑白玄翦沉声道:“如果我猜测无误。 他们施展的应该是鬼谷的无上绝学。 都怪我疏忽大意,小看了这两个对手。 如今先机已失,姬无夜的计划已然落空。 我们只能尽快返回咸阳!” 乾杀面露忧色:“可是,惊鲵怎么办? 我们难道就这样放弃她吗?” 黑白玄翦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秦国大军的保护之下。 我们已无力带走惊鲵。 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尽快撤离此地,返回咸阳再向相国大人赔罪了!!” 乾杀默然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相视一眼。 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定。 紫兰轩外。 一队队秦兵严阵以待,牢牢掌控着这片区域,连一丝风都似乎难以穿透他们紧密的防线。 为首者正是此次行动的主将,上将军蒙武。 沉声下令:“严密把守所有门口。 绝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秦兵们齐声应诺,声音洪亮,震撼人心。 蒙武将军目光坚定,率领着一众将领和秦兵,缓缓走进紫兰轩的内部。 曾经的紫兰轩,繁华而华丽。 如今却在大战的摧残下,化作了一片废墟。 第143章 张良的规划 新郑的丞相府邸。 湖心亭内,张良正专心致志地为父亲张开地斟茶、茶香袅袅、却难掩亭外纷扰的世事。 张良轻声道:“父亲,今日紫兰轩发生大动乱,大将军姬无夜谋反,城中皆是姬无夜的护卫军。 王宫那边,但凡王上能指挥的军队。 全都聚集在那里,真可谓风起云涌!” 张开地闻言,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良儿,你为何不让为父前往王宫。 反而抱病在家?” 张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父亲,新郑此时恐怕已被秦军包围,王上即将自身难保,您又何必涉险呢? 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张开地闻言,心中一惊,急忙问道:“秦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新郑为何会有秦军出现?” 张良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孩儿也只是猜测,但依我看来,秦军恐怕已经抵达新郑城了!” 张开地闻言,顿时惊愕不已:“什么? 秦军已经到了新郑? 那你觉得会是多少秦军?” 张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孩儿又不是神仙,怎能知晓确切数目? 但根据目前的情况,孩儿猜测兵马应该不超过十万,但绝对超过五万。 因此应在五至十万之间。” 张开地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 “你为何如此断定? 难道不可能是五万以下或者十万以上吗?” 张良微微一笑,解释道:“首先,五万以下的军队人数太少,以秦王嬴政对公子扶苏的重视程度,这显然不太可能。 至于十万以上,那也不太可能。 因为这次秦军前来新郑,所需粮草皆由三川郡的洛阳城提供。 但洛阳的粮草储备。 仅够供应十几万军队使用。 而洛阳城内本身就有几万军队驻守,若再派出十万以上的军队,粮草从何而来?” 张开地听后,恍然大悟。 对张良的聪明才智赞叹不已。 深深地看着张良,说道:“良儿,你的猜测果然有道理,这秦军此次前来。 定是为了公子扶苏。 而秦王嬴政对扶苏的宠爱,也确实非比寻常呀!” 张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父亲所言极是。 从公子扶苏的名字便可看出。 秦王嬴政对他寄予了厚望,而其他公子的名字都显得敷衍了事。 唯独扶苏这个名字,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秦王对扶苏的偏爱!” 两人相对无言。 亭外风起云涌,而亭内却是一片宁静。 张良的智慧和胆识,让张开地深感欣慰。 他知道,有这样一个儿子在身边,无论未来面临多大的风雨,他们都能从容应对。 张开地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良儿,你是如何得知洛阳城的粮草仅够十几万人使用的呢?” 张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父亲,孩儿深知韩国与秦国之间终有一战。 因此多了解些情况总是有益的!” 张开地听了儿子的话,心中满是欣慰,他深知张良的智慧远超常人。 “那么,秦军难道不会抢夺新郑百姓的粮食吗?”张开地继续追问。 张良轻轻摇头,笑道:“秦军向来以残暴着称,他们自然会抢夺百姓的粮食。 但如今长公子扶苏在场,他们应该会有所顾忌,毕竟农家已经将长公子捧为贤明之人。 他若是不顾百姓疾苦,岂不是自毁形象?” 张开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沉吟道: “话虽如此,但秦军若是进城后赖着不走。 那可如何是好? 毕竟这可是十万大军啊!” 张良淡定地回答道:“父亲,您多虑了。 虽然新郑是韩国的都城,但一座城池还不足以引起秦王的兴趣。 他的目标是整个天下。 因此,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 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更何况,此时秦国的郑国渠尚未修完,若此时发动战争,对秦国来说并无益处!” 张开地听了张良的分析,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继续问道:“那么依你之见。 今日大将军姬无夜是否必死无疑?” 张良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 姬无夜今日难逃一劫。 但我们在除掉他之后,还会面临一个新的对手,那就是血衣侯。 此人勇猛善战,谋略过人,极为难缠!” 张开地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你之前提到的计划,与此有关吗?” 张良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的,父亲。 等除掉血衣侯之后,我便会离开韩国。 前往齐国,拜入儒家门下。 这是我实现梦想的必经之路!” 张开地闻言,不禁感慨道: “你的梦想就是进入稷下学宫啊。 拜入儒家,确实与此有着密切的关系!” 张良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是的,稷下学宫乃是天下最好的学府。 儒家弟子众多,人才辈出。 我只有在儒家闯出一定名声。 才有机会进入稷下学宫!” 张开地站起身,望着远处平静的湖水。 感叹道:“你说得对。 稷下学宫确实是诸子百家的摇篮,各门各派的开山祖师或优秀掌门都出自于此。 你若能进入其中学习,必定能够大有作为!” 张良也站起身,望着湖面,坚定地说道:“是的,父亲,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负您的期望!” 韩王城王宫之中。 韩王安端坐于主位,宫女们轻轻摇动羽扇,为他带来阵阵凉意。 左右两侧,文武官员肃立。 而他的三个儿子——太子韩奂、四公子韩宇以及九公子韩非,也各自站在一旁。 韩王安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今日张开地仍未赴会吗?” 太子韩奂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儿臣认为,这必定是张相国故意为之,其背后定有隐情,或许有人在暗中操纵!” 韩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戏谑道:“大哥说的,莫不是我吧?” 韩奂脸色一沉,正色道:“韩国上下皆知。 张相国的儿子张良与你情谊深厚,此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 韩非尚未开口,四公子韩宇便上前解围道: “父王,大哥向来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他的猜测应非空穴来风。 然而九弟以往并非如此,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或苦衷,我们尚需深入了解?” 第144章 姬无夜的末路 韩王安沉声问道:“非儿,你究竟有何见解?” 韩非不卑不亢地答道:“父王,孩儿自身是否有问题,或许众人尚难定论。 但大哥之事,只怕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此言一出,韩王安的眉头不禁紧锁。 疑惑道:“你此言何意?” 韩非尚未开口,太子韩奂已怒不可遏地斥道:“老九,休要在父王面前故弄玄虚。 有话便直说!” 韩非却轻笑一声,悠然道:“无需我多说,稍后你们自然会明白!” 话音刚落。 一名军士匆匆跑进宫殿,跪地禀报: “启禀王上,半个时辰前。 西门出现两支军队,要攻打西门。 一支乃大将军麾下。 另一支则是血衣侯的白甲军!” 此言一出,宫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韩王安猛地站起身,急切地问道: “战况如何、他们是否已经破城而入?” 太子韩奂心中一紧,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韩非,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他深知,这一切定是韩非暗中布局。 军士定了定神,回答道:“启禀王上。 两支军队已被吓退。 是被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吓退的!” 韩王安闻言,心中稍安,追问道: “究竟是何处的兵马?寡人定要重重奖赏!” 军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秦军!” 此言一出,韩王安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惨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赶走了一头饿狼,如今却又迎来了一只猛虎,颤声问道:“多、多少秦军?” 军士恭敬地回答道:“据观察,敌军似乎有近十万之众,街道之上,秦军密密麻麻。 数量应当无误!” 韩王安听后,面色阴沉,转向太子韩奂。 怒喝道:“太子,你如何解释此事!” 太子韩奂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倒在地。 颤声道:“父王,儿臣真的不知、不知啊!” 韩王安冷笑一声,道:“哼,你真不知道吗? 韩国上下,谁不知你是大将军的幕后支持者,寡人之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大将军已经公然造反,寡人再也不能容忍了!来人,将太子拿下!” 随着韩王安一声令下,军士们迅速上前。 将太子韩奂牢牢控制住。 韩王安瞥了一眼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太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最优秀的儿子,竟然会给自己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太子韩奂此时已经急得泪流满面。 他连连求情道:“父王,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我真的不知道大将军会这么做啊! 求父王饶了儿臣一次吧!” 然而,韩王安却已经下定决心。 冷漠地说道:“奂儿,不是父王狠心。 你去吧,去那边好好反省!” 随后,韩王安下令将太子韩奂送往南阳郡戍边,并严令没有他的诏令,太子永远不得回京。 太子韩奂被押走时,狠狠地瞪了韩信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老九,你等着瞧。 等我回来,我定要你好看!” 韩非见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大哥慢走!” 而韩宇则在一旁轻声说道:“老九真是好手段啊,不仅搞垮了太子。 还借秦国长公子之手狠狠打击了大将军!” 韩非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并没有多做解释。 韩王安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 虽然他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和愤怒,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又怎能不感到心痛呢? 在紫兰轩内。 扶苏眉头紧锁,向姬无夜质问道:“姬无夜。 连燕丹和秦舞阳都逃走了。 你为何还要执意留下送死?” 大将军姬无夜却是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胜负尚未可知,谁又能说得清呢?” 扶苏不禁疑惑道: “莫非你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 姬无夜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哈,我的兵马终于到了! 扶苏,我承认你身边高手如云。 本将单打独斗不是你们的对手。 但现在,我的兵马已到,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逃脱!” 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口中还嘟囔着: “刘意啊刘意,你真是……” 然而,当他看清门外景象时。 却瞬间愣住了。 原来,门外并非他的兵马,而是一支身着黑色甲胄的秦军! 秦军如潮水般涌入房间,将姬无夜和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上将军蒙武走到扶苏面前,恭敬地行礼道: “蒙武见过长公子!” 略带歉意地说道: “属下来晚了,还请公子责罚!” 扶苏却毫不在意地扶起蒙武,笑道: “将军何出此言?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这次来得正是时候,本公子谢你还来不及呢!” 蒙武闻言,心中一阵感慨,连忙低头道: “末将惭愧!” 随后,蒙武便站在一旁,默默守护着扶苏。 而姬无夜则面色惨白,呆立在原地。 似乎还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紫兰轩内的氛围瞬间紧绷。 压抑得大将军喘不过气来。 大将军姬无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叛乱,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他愤怒地盯着扶苏,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焰:“扶苏,你竟敢如此,天不亡秦国!” 然而,扶苏却毫不畏惧。 他迎上姬无夜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姬无夜,你犯上作乱,意图谋反。 此等罪名,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我不出手,你们的韩王安也绝不会放过你,你自以为聪明绝顶。 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怜可叹!” 扶苏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 直刺姬无夜的心脏。 姬无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而他也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将军姬无夜眼神不甘,望着众人。 “我的十万大军呢?” 上将军蒙武一脸不屑的讲道:“你的军队,跟一群羊有什么区别,一群废物!” 第145章 烧烤姬无夜 “我的大军,竟然被你全数击溃?” 大将军姬无夜满脸惊愕。 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难以置信。 上将军蒙武沉稳地回应道:“有啥奇怪的? 他们只是一群羊,看到狼自然会逃散!” 姬无夜摇头,难以置信地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十万大军,怎会如此轻易溃散? 带队的司马刘意呢?” 蒙武冷笑一声,回答道:“已经命丧黄泉了!” 扶苏轻笑一声,嘲讽道:“姬无夜,你的大军已不复存在,此刻你应当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 姬无夜环顾四周,目光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冷声道:“你以为你身边的这些人。 能拦得住我?” 扶苏微微颔首,向蒙武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蒙武会意,冷笑一声道:“你尽管试试!” 姬无夜怒哼一声,一掌拍出,将房顶的瓦片打得粉碎,破房而出,放声大笑:“哈哈哈…… 扶苏小儿,本将去也!”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狂妄与不屑。 扶苏轻叹一声,下令道:“射杀他!” 话音刚落,紫兰轩外早已严阵以待的秦兵们,纷纷松开手中的弩车。 只见这些弩车上的弩箭,竟然有半人之高,需借助弩车之力方能发射。 上百支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姬无夜。 将他瞬间射成了刺猬。 紧接着,一道道火箭紧随其后,将姬无夜的身体点燃,他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炬。 重新坠落在紫兰轩之中。 此时,紫兰轩内已是火光冲天。 姬无夜的尸体在火海中化为焦炭。 卫庄、盖聂以及血衣侯等人纷纷赶到现场。 盖聂关切地询问:“公子,您没事吧?” 扶苏微笑着摇了摇头,向他们介绍道: “这位便是我们的上将军蒙武!”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 卫庄心想:“此人便是蒙武,秦国的名将。 传闻其能力与王翦不相上下。 今日一见,果非凡响!” 血衣侯也暗自点头,心中佩服不已: “想不到此人便是蒙武,难怪他看谁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听闻秦国的将领家族中,王家和蒙家乃是佼佼者,今日既然是蒙武亲自领兵。 看来本侯的计策已经落空。 刘意已死,苍狼王和隐蝠恐怕也凶多吉少!” 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蒙武也回道:“嗯!” 火光映照下,众人的脸庞显得坚定而刚毅。 这一战,秦军大获全胜,姬无夜的狂妄与野心也终被彻底粉碎。 血衣侯疑惑地问道: “公子,那姬无夜等人究竟去了何处?” 潮女妖微微一颤,低声回应: “表哥,燕丹他们趁着混乱逃走了。 至于姬无夜。 他……他应该被射成了刺猬吧?” “啊?”三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随后,众人匆匆来到紫兰轩一楼。 只见一名男子躺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插满了弩箭,已辨认不出原貌。 火箭插在他身上,烈焰熊熊。 已经烧成了焦炭。 这哪里是刺猬,分明是烧烤。 “这个死法,实在太过残忍!” 潮女妖瞥了一眼,心中一阵悸动。 连忙紧紧抱住扶苏的胳膊,娇声道: “公子,明珠真的好害怕呀!” 东君焱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道: “你以前杀的人还少吗? 何必在公子面前装得如此柔弱?” 潮女妖闻言,心中一紧,却仍紧紧依偎在扶苏身旁,撒娇道:“人家就是害怕嘛。 公子抱抱我!” 扶苏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怕。 我们接下来还要进王宫呢,你先放开我!”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韩王宫。 潮女妖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公子,我……我就不去了吧!” 扶苏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了?” 潮女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之前曾是韩王的妃子,怕他认出我来。 给公子添麻烦!” 扶苏闻言,轻轻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那你就不必跟着去了。 不过你不必担心,区区一个韩王,岂会给我添麻烦,你写一份休书,我待会儿交给韩王。 我要堂堂正正地带你走。 跟着我,岂能让你隐姓埋名?” 潮女妖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咬红唇,柔声说道:“公子扶苏,你真好!”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 “跟着我,自然不能让你受委屈。 对了,其余人呢? 田光他们呢?” 盖聂提议说道:“公子我们可以先往王宫,田光和六指黑侠联手,不会有事的!” “嗯,来人,准备前往韩王宫!” “谨遵君命!”公子扶苏下令后。 众人齐声应道。 就在众人准备启程前往韩王宫之际。 公子扶苏无意间瞥向二楼,只见一身紫衣的女子正扭头转身,款步走进房间。 扶苏微微一顿,随即说道: “你们先行前往韩王宫等我,我稍后就来!” 言罢,他转身向二楼疾步走去。 潮女妖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身旁的东君焱妃说道:“东君姐姐。 看来你的劲敌不少啊。 要不我们结个盟如何?” 东君焱妃眉头一挑,不解地问道: “你这是何意?” 潮女妖轻笑一声,道:“你我心知肚明。 即便公子将来愿意接纳我们,秦王也未必会同意,我们只有联手,才有机会。 而且你看公子虽然年仅七岁,但身体发育得如此之快,最多两年,他便将成熟!” 东君焱妃听后,冷冷地回应道:“无聊至极。 我不过是奉东皇阁下之命前来侍奉公子,对于我们阴阳家而言,身体不过是皮囊而已!” 说完,她转身离去。 血衣侯见状,走上前来问道: “表妹,看来你果真对公子动了情?” 潮女妖瞪了他一眼,道: “表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见自家表哥,正在沉思。 随即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血衣侯望着二楼方向。 “我没事,这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表哥自然支持你,这是好事,公子乃是人中龙凤!” 潮女妖盯着白亦非讲道。 “对了表哥,你的计划进展如何?” 血衣侯摇了摇头,叹息道: “失败了,我们低估了秦军的实力。 也许以后,我还要仰仗你的帮助!” 潮女妖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血衣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走出紫兰轩,留下一句:“以后你会明白的!” 第146章 侮辱大秦者、死! 紫女的眼眸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此刻却悄然湿润,如同春雨滋润过的大地。 她的目光落在满目疮痍的房间里,房顶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紫女轻轻捡起地上一个残破的杯子。 那曾是她最心爱的物品。 如今却已破碎不堪。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在杯子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时光。 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那些曾经的繁华景象,如今都已化为泡影。 紫女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失落。 就在这时,扶苏走进了房间。 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惋惜,紫兰轩曾经是那么的繁华。 是紫女用一生的积蓄和心血打造而成的。 可如今,它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扶苏走到紫女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杯子,轻声说道:“紫女姑娘,你放心,我会让韩王下令。 为你重建一座更好的紫兰轩。 规模比以前更大,更加繁华!” 紫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说道: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曾经问过张良,他说大秦始终都会攻打韩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扶苏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想让你去咸阳。 在那里,我可以保护你。 让紫兰轩重新焕发生机!” 紫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问道:“我的姐妹们可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人,你可以接受吗?” 扶苏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 我会让人在咸阳为你建造一座更大的紫兰轩,让那些女子拥有更好的地位。 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她们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紫女听了扶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扶苏的手,说道: “好,我相信你!”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仿佛有千言万语在默默传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唤: “公子,我们该走了!” 扶苏回过头,只见惊鲵站在门口。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先走了!” 紫女目送着扶苏离去。 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在韩王城的巍峨城墙之上。 守城将领突然脸色一变,疾呼道: “将军,快看!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我们逼近!” 众人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贯耳,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守城将领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紧张地命令道:“不好,是秦军! 快关闭城门,做好防御准备!” 随着命令的下达,城头上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紧张而有序地布置着防线。 不久,秦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城墙下。 他们步伐一致,动作整齐,仿佛一群钢铁巨人,为首的上将军蒙武挥手示意。 大军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开城门!” 蒙武的声音在城下响起。 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城将领眉头紧锁,质问道:“你们是秦军,我们岂能轻易放你们入城?” 蒙武冷笑一声,说道: “你觉得你们有拒绝的权力吗? 若是不开城门,我们便会强行攻破!” 说着,他挥手示意,只见秦军中推出一件件庞大的军械,显然是准备攻城了。 守城将领见状,心中一紧。 额头不禁渗出了汗水。 他深知,若真的与秦军交战。 恐怕韩王城难以抵挡。 于是,他只得擦去汗水,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为何非要让我们开门?” 蒙武傲然道:“本将是秦国蒙武,我们秦国长公子要进城,而你们韩国保护不力。 导致副使身亡。 因此,必须由我们秦军亲自保护长公子。 还不快开城门?” 守城将领无奈,只得下令缓缓打开城门。 蒙武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即下令道:“兄弟们,进城!” 于是,秦军便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韩王城。 半个时辰之后。 秦军已然稳固地掌控了韩王宫。 长公子扶苏,神态凛然,踏入巍峨的大殿。 他的目光如炬,掠过殿中文武官员,却未曾稍作停留,径直落在颤抖不已的韩王安身上。 “这是本公子第二次踏入这大殿。 但我确信,绝不会有第三次。 因为,待到那时,这韩国将不复存在!” 韩王安浑身肥肉颤抖,脸色苍白,颤声问道:“寡人实在不解长公子的深意!” 扶苏的目光愈发锐利,他逼问道: “不知韩王,那刺杀我秦国使者的凶手。 你可曾寻得?” 韩王安被扶苏的威严所震慑,几乎坐不稳王位,他连忙解释道:“公、公子,目前尚未有线索,但……” 然而,韩王安的话还未说完。 便被扶苏打断:“三天前,本公子在这殿上。 与你约定三日为限。 如今时限已至,你们却仍未找到凶手。 莫非,你们是在藐视我大秦的威严?” 韩王安面色更加难看,他解释道:“长公子,我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大将军姬无夜谋反。 实在是力不从心。 不知能否再宽限几日?” 扶苏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我大秦是在与你玩笑吗? 按照三日前所定,要么割地赔罪。 要么韩王亲自随我等前往咸阳。 你,自己选吧!” 此时,一名韩国将领挺身而出,怒斥道: “秦国长公子,你未免太过嚣张! 此事虽我国有过失,但罪不至割地! 你们大秦自恃强大,便肆意欺凌他国。 别忘了,你们不过是养马出身,何足挂齿? 难道真要逼我们六国再次联手伐秦吗?” 此言一出,几名官员纷纷附和。 他们嘲讽道:“这大秦真是看不清自己,仗着几分实力便四处耀武扬威。 我们韩国好歹出自晋室。 你们秦国不过是蛮夷之邦罢了!” 扶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只见盖聂的剑光一闪而逝,那名韩国将领的人头便已落地,鲜血溅满了朝堂。 盖聂冷冷地道:“侮辱大秦者,死!” 随后,秦军将士迅速行动,将几名附和的官员一一抓出,让他们跪在殿前。 蒙武请示道:“长公子,这些官员如何处置?” 扶苏面无表情地道:“留着他们有何用? 杀无赦!” 蒙武得令,当即下令。 几名官员尚未反应过来。 便已人头落地,血染大殿。 第147章 月神的谋划 秦国*咸阳城。 阴阳家——五行堂。 这是一座宏大的厅堂,同时也是弟子们磨砺武艺、切磋技艺的训练场。 在这宽阔的场地中,五部弟子们汇聚一堂,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矫健。 而在这群弟子中。 有一个小女孩格外引人注目。 她用自己微薄的内力,在洁白如玉的手掌中凝聚出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苗。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赞叹。 “妹妹,你的内力进步得越来越快了!” 角落里,小灵兴奋地喊道。 他的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小衣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 “哥哥,还好吧。 我们要多学本事,不能让师傅失望,更不能让……”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 抓着衣袖,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 小灵见状,心中一动,笑着打趣道: “不能什么?是不是在想那个长公子啊?” 他的话音刚落,小衣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然而,小灵很快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 “妹妹,你现在年纪还小。 不懂这世间的规矩。 我们与长公子之间,已经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在这天下,人分三六九等。 王族、诸侯、大夫、百姓和奴隶。 我们虽然不是奴隶,但百姓也是最低的阶层,而长公子则是高贵的王族。 将来说不定还要继承王位。 哥哥希望你能看清现实。 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小衣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和迷茫。 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哦,我知道了!”说完。 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背影显得如此落寞。 小灵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但他也知道这是为了让妹妹更好地面对现实。 夜幕降临。 月光洒满了五行堂的每一个角落。 小衣独自躺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那个英俊的长公子,想起了公子为她们报仇,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记那个身影。 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 自己与长公子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甚至连做朋友都不可能。 小灵站在门外,听着妹妹房间里传来的抽泣声,心中一阵阵地揪痛。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任妹妹沉沦下去,于是他决定去找师父商量对策。 他希望师父能够开导妹妹。 让她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走上修炼之路。 就在小衣呆愣在原地,无言以对之时。 突然间,大门“嘭”的一声巨响。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猛然推开。 月神缓步走了进来,大门又自动缓缓合上。 小衣见状,立刻从床上跃起。 恭敬地向月神行礼道:“师父……” 月神望着小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方才听你哥哥向本座提及。 你独自一人在此伤心难过。 本座特地前来陪伴你,若有心事。 不妨向师父倾诉一番!” 小衣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月神,月神听后,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嗯,本座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你可曾想过,你对公子的好感,或许只是出于感激之情? 情感世界纷繁复杂,你需要仔细分辨!” 小衣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 “师父,我清楚自己的心意。 可是哥哥说,以后我和公子再也无法相见!” 月神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哥哥没说错。 但也未必如此绝对。 阴阳家五部长老中,唯有木部尚缺一位少司命,若你能担此重任。 本座可保你与公子朝夕相处!” 小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是真的吗?” 月神点头肯定道:“本座从不食言,只是要承担这个职位,或许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小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愿意!” 月神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以你目前的修为,距离少司命之位尚有一段距离。 而且,长公子曾让秦兵前来下令。 说阴阳家不得对你有所伤害,所以……” 小衣急切地打断道: “那师父,能否安排我与公子见上一面? 我想亲自劝劝他!” 月神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等长公子归来,我会安排你们相见。 你且放宽心,好好休息吧!” 小衣连忙穿上鞋子,感激地看了月神一眼,说道:“多谢师父,我这就去训练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待小衣的身影消失后,月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绯烟,我一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世人将会知道,我月神绝不亚于你东君!” 秦王城*章台宫。 一位影密卫步履匆匆,神色紧张地走进大殿,随即跪下,恭敬地叩首道:“叩见王上!” 秦王嬴政端坐在上方,目光如炬。 直视着跪拜的影密卫。 “说吧!”嬴政沉声问道。 影密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回答道:“上将军蒙武已快抵达韩国。 此次在韩国,我们还发现了楚国和雒越国的公主,据细作打探,楚国派出了两名杀手。 意在追杀雒越国的公主。 而这位公主,目前已被长公子收留!” 嬴政眉头微皱,问道:“楚国杀手? 难道是春申君的人?” 影密卫的首领,章邯立刻回答道: “正是,如今楚王身体欠佳。 楚国大权已落入春申君之手!” 嬴政却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对楚国政治格局的深刻洞察:“楚国与我们不同。 春申君虽掌控朝政,但要想完全控制楚国,绝非易事,楚国的氏族势力非常强大。 尤其是屈、景、昭三族,春申君绝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他手下势力之间也未必和睦!” 章邯点头称是,又补充道:“王上明察秋毫。 春申君手下有两大势力,分别是沐川侯朱英和楚江侯李园。 不过沐川侯朱英现在似乎待在公子旁边!”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 “这个沐川侯朱英的目的绝不单纯。 你务必派人深入调查,一旦发现有任何不轨之举,就立即让他消失!” 章邯恭敬地回答道:“臣遵命!” 第148章 红莲公主 新郑*血衣侯府邸。 大堂之内。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血衣侯白亦非,面色铁青,手中杯子已被他捏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夜幕的高手们纷纷低下头。 不敢直视这位暴怒的侯爷。 “废物!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血衣侯的怒吼在大堂内回荡。 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苍狼王和隐蝠二人,作为此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此刻心中忐忑不已,额头冷汗直流。 苍狼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小心翼翼地说道:“侯爷,秦军实力强大。 我们确实不是对手……” 他的话还未说完,血衣侯便冷冷地打断了他:“秦军的能力,本侯比你们更清楚! 若非他们强大无比,大将军姬无夜又怎会甘心成为秦国长信侯的走狗!” 苍狼王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去。 血衣侯的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一字一句地说道:“本侯不怪你们打不过秦军,怪的是你们为何没能保住刘意的性命! 若是刘意尚在,他的兵马便可为我所用。 岂会便宜了那个韩王安!” 说到此处,血衣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手指轻动,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爆发出来,将苍狼王和隐蝠二人举至半空中。 两人惊恐万分,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就在这时,白凤和墨鸦二人站了出来。 白凤沉声道:“侯爷息怒,两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况且侯爷手下正值用人之际。 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吧!” 墨鸦也附和道:“白凤所言极是,他们二人历年来的功劳也不小,请侯爷给他们一个机会!” 血衣侯闻言,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 随后一掌将苍狼王和隐蝠二人甩了出去。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却连忙爬起来跪倒在地:“多谢侯爷手下留情!” 血衣侯冷哼一声,说道:“若非现在人手紧缺,你们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本侯的手下,不需要废物!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称是。 血衣侯的威严不容挑战,他们深知这一点。 而苍狼王和隐蝠二人,也在此刻深刻体会到了血衣侯的残酷和无情。 血衣侯府邸外。 苍狼王小心翼翼地扶着受伤的隐蝠缓缓走出,两人面色凝重。 眼中流露出对侯爷的失望与愤怒。 “狼王,真没想到侯爷会如此狠辣!” 隐蝠低声说道。 “我们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他却如此无情。 刚才那一击,我明显感觉到他动了杀机!” 苍狼王点头附和:“的确。 我也感受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 若非白凤等人及时求情,我们恐怕已命丧黄泉,也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发牢骚了!” 隐蝠愤愤不平:“这样的暴君。 我们何必再为他卖命?” 苍狼王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提醒: “隔墙有耳,小心为上。 侯爷身边有个蓑衣客,此人神出鬼没,听闻天底下就没有他打探不出来的事!”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白凤和墨鸦的声音:“两位,这是要往哪里去?” 两人回头,见是白凤和墨鸦。 苍狼王和隐蝠对视一眼,心生感激。 “多谢两位今日出手相救。 我们欠你们一条命!”苍狼王诚恳地说道。 白凤摆摆手:“大家都是夜幕组织的兄弟。 不必如此客气。” 苍狼王感叹道:“虽然同属夜幕,但各部门之间少有交集,可没想到救我们的竟然是你们。 今日之恩,我们铭记于心!” 白凤笑道:“我家中有些香茶。 不知两位是否愿意赏光共饮?” 苍狼王欣然应允:“恭敬不如从命。 我们这就随你去!” 四人并肩而行,阳光中。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 韩王城*王宫之中。 公子扶苏目光如炬,凝视着端坐在王座上的韩王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 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本公子时间宝贵,不愿在此多做逗留。 今日若无明确答复,恐怕你得随我前往咸阳,领略那儿的别样风光了!” 韩王安环顾四周。 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们皆噤若寒蝉。 毕竟就在刚刚几名官员因出言不逊,冒犯了这位秦国长公子,结果惨遭秦军斩杀。 朝堂之上尚留有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不知能否用其他物品作为交换? 我国已失去大片土地,仅余南阳郡一隅之地,若再割舍,韩国恐将再无立足之地。 这些年来,我们的领土多被大秦所夺。 实在无法再割让了!” 公子扶苏微微颔首,道:“交换之物,也并非不可商量,但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韩王安闻言,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公子请讲,只要寡人能做到的。 定当竭力满足!” 公子扶苏缓缓道出他的条件: “第一,紫兰轩的产业乃韩国所有。 其中一百多名女子,包括那位老板娘紫女。 我要一并带回咸阳,我的女人,绝不容他人染指。 第二,南阳郡应赐予血衣侯作为封地。 至于他日后如何处置,我便不再过问。 第三,听闻你的女儿红莲公主长的不错,既然你不愿意去,就让红莲公主去咸阳。 并任命卫庄为韩国大将军,二者缺一不可!” 韩王安沉吟片刻,道:“前两个条件。 寡人尚可答应。 至于让卫庄担任大将军一职,也非难事。 只是红莲乃寡人之女。 这……这实在让寡人为难!” 正此时,一名禁卫军将士急匆匆地闯入朝堂,大声禀报:“启禀王上,新郑城外发生大事!” 韩王安心中一紧,急问道: “新郑城外究竟发生了何事?” 禁卫军将士答道: “新郑城外,出现上万颗人头,堆积如山。 洛阳郡尉内史腾亲自领军,在城外宣称这些人头乃是我国部署在阳城外的上万驻军之首。 我们的军队已被他们全歼!” 韩王安闻言,如遭雷击,瘫坐在王座之上,面色惨白,颤声道:“上、上万军队。 竟然全部被歼灭了……上万颗人头……” 公子扶苏心中已然明了,能让内史腾亲自领兵出征,必定是父王嬴政的安排。 这是父王在警告韩王安,若敢对他有丝毫不敬,新郑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第149章 红莲归秦 公子扶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 “韩王安,此刻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若是不愿接受我的条件,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目睹新郑城重蹈阳城外的覆辙!” 话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 韩王安此刻心如死灰,他深知面对强大的秦国,韩国已无力抵抗,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公子,我答应你的条件。 紫兰轩的产业,我会命人尽快整理好,交于你手,南阳郡也将作为封地,赐予血衣侯。 大将军一职,由卫庄担任,至于红莲,我会让她做好准备,随公子前往咸阳!” 扶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好,本公子听闻你宫中有个妃子,名叫明珠夫人。 不知是否属实?” 韩王安连忙点头确认,心中却疑惑不已。 不知扶苏为何问及此事。 扶苏冷笑道:“宫中那个是替身,是易容的。 现在应该已经跑了。 真正的明珠夫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她以后将作为我的侍女,所以需要一个正当的名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王安闻言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扶苏会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将他的妃子留在身边。 连忙答道:“明白、明白,公子想要明珠跟在你身边,又想让她摆脱韩王妃子的身份。 寡人这就下令,休了明珠。 让她与寡人再无瓜葛!” 扶苏眼神锐利,冷冷地说道: “记住,是她休的你,而不是你休她。 本公子身边的人,你还没资格动!” 说罢,将一份休书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四公子韩宇见状。 心中不禁对扶苏的嚣张气焰感到愤怒。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言的韩非,然后站出来说道:“公子扶苏,你实在太过放肆了。 在我韩国的都城、韩国的朝堂上如此为非作歹,动辄打死官员。 恐怕你父王到这里都不敢像你这么嚣张吧?” 扶苏闻言,不怒反笑:“呵呵,我父王若在此,你们早就成了尸体。 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配见我父王? 真是笑话!”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韩宇的话语如利剑般犀利:“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你这公子的所作所为来看。 你父王嬴政也绝非善类!”此言一出。 扶苏脸色骤变,怒喝道:“蒙武,掌嘴!” 秦军军士迅速上前,将韩宇牢牢控制。 上将军蒙武步步逼近,韩王安见状,急忙出面求情:“公子,能否手下留情?” 扶苏冷冷地摇了摇头:“他侮辱我尚可原谅,但侮辱我父王秦王嬴政,却是最大不敬。 蒙武,掌嘴十下,让他清醒清醒!” 蒙武得令,当即扬起手掌。 对着韩宇的脸颊狠狠扇去。 只听“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响起,整整十记耳光,直打得韩宇嘴角流血,牙齿脱落。 惊恐地瞪大眼睛,颤声道: “你……你、你……” 扶苏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你还想说什么?” 四公子韩宇吓得浑身一颤,正想反驳。 但嘴角的疼痛,让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扶苏转向韩王安,淡淡地说道:“韩王,刚刚本公子的话,你没听到吗?” 韩王安连忙点头哈腰:“听到了,听到了。 寡人这就按照公子的意思,寡人被明珠休了,不知这样能否让公子满意?”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很好,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记住,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若敢反悔,后果自负!”言罢,他转身离去, 朝堂内的秦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离开。 留下满朝文武官员面面相觑,韩王安则瘫坐在王座之上,脸色惨白。 其实,扶苏这么做并非无的放矢。 他深知韩非是个难得的人才。 不想让他重蹈历史上的覆辙。 而要想得到韩非。 必须先赢得他妹妹红莲公主的心,这场风波,不过是扶苏精心策划的一步棋而已。 半个时辰后。 王宫之内,气氛凝重。 公主红莲满脸怒色,疾声反驳道: “父王,我不想去秦国的咸阳!” 韩王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关乎韩国生死存亡,非儿戏可比,你必须得去!” 红莲泪眼婆娑,哀求道:“父王,自从母妃离世,您说过我是您唯一的女儿。 会好好照顾我,让我快乐无忧。 求您不要送我去咸阳!” 韩王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道: “寡人确实说过这话,但如今形势所迫。 寡人也是无可奈何。 先王在位时,对大秦都敬畏三分,连郑国这样的水利人才都愿主动献上。 非是先王昏聩,实乃我国与大秦实力悬殊!” 红莲闻言,心中更加惶恐,颤声道:“可是,秦国乃蛮夷之地,咸阳更是其都城。 女儿实在不愿去那里当质子!” 韩王安轻叹一声,解释道:“你错了,咸阳并非你所想象的蛮夷之地。 它是一座繁华的大都,位于蛮夷交汇之处,你能在那里见识到北夷和西戎的风土人情,增长见识!” 尽管韩王安的话语充满劝慰,但红莲心中的恐惧与不舍却难以平复。 王宫之外。 韩信率领着一队秦兵。 身旁的两位少年分别是韩信和张良。 张良望着韩信,微笑着问道: “我乃张良,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韩信目光冷峻,简短地回答道:“韩信。” 张良轻轻点头,赞叹道:“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担任裨将一职,实属不易。 不知将军祖籍何处?” 韩信面无表情地答道:“淮阴人。” 张良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韩将军,我有一言相劝,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聆听?” 韩信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你若想说,便说吧!” 张良沉声道:“将军身为秦将,肯定也见识过某些军队的残暴,百姓畏之如虎。 而且这个国家,野心勃勃,企图吞并天下,毁灭他人家园,不知韩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韩信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是说我们大秦?” 张良摇头道:“将军误会了,我并非指大秦。 你虽身处秦地,但并非秦人。 而我并非劝你对大秦不忠。 只是希望当大秦对六国乃至天下露出獠牙时,你能为你的家乡、为天下苍生着想。 你是要选择成为助纣为虐的恶汉,在史书上留下骂名,还是成为拯救天下的英雄。 这都取决于你自己!” 韩信听后默然不语,心中却波涛汹涌。 第150章 驱虎吞狼 韩非步入王宫深处。 只见韩王安的背影正渐行渐渐远,他急忙上前行礼:“父王,您这是要往何处去?” 韩王安转过身,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寡人要去处理些政务,你妹妹红莲近日心情不佳,你且去劝慰一番!” 韩非微微颔首:“儿臣遵命。” 待韩王安的身影消失在宫廊深处。 韩非缓步走向红莲的寝宫。 只见红莲公主独自坐在窗前。 泪眼婆娑,神情落寞。 韩非轻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伤心?” 红莲闻言,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哥哥,父王非要逼我去咸阳,我不想去。 我不想离开韩国,离开你们!” 韩非轻轻握住红莲的手,温柔地安慰道: “妹妹,这是国家的安排,我们无法抗拒。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一定会去咸阳接你回来的,相信我!” 红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韩非: “真的吗?哥哥,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韩非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就当是去咸阳游玩几年,等时机成熟后,哥哥就去接你回来!” 红莲闻言,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些许。 她环顾四周,除了熟识的张良外。 突然注意到站在韩非身后的一个陌生身影。 那人身着黑色铠甲,头戴鹖羽头盔。 显得英武非凡。红莲好奇地问道: “哥哥,这位是?” 韩非介绍道:“这位是秦国的裨将韩信,奉长公子之命前来接你去紫兰轩,到时与长公子一起回咸阳!” 红莲惊讶地看着韩信:“这么年轻的裨将呀?” 韩非解释道:“在秦国,想要成为裨将并不容易,需要经历无数次的磨砺和考验。 公子派裨将前来,由此可见。 长公子对你的重视!” 红莲心中虽仍有不舍。 但想到这是国家的安排,也只能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韩非说道: “好吧,那我就去吧。 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啊!” 韩非微笑着摸了摸红莲的头: “放心吧,妹妹。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韩信行了一礼,说道: “红莲公主,请随我来。” 红莲点了点头,站起身。 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宫外走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家人的不舍,但她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 张良轻叹一声:“此人非池中物啊!” 韩非闻言,微微侧目: “你说的是那位少年裨将韩信?” 张良颔首:“正是此人,他年纪轻轻。 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质,性格内敛,深藏不露,其心机之深,实难测度!” 韩非沉吟片刻,道:“深不可测之人。 往往藏着惊天秘密。 你对他如此评价,莫非是预见到了什么?” 张良微微一笑:“他既得重用,自有其过人之处,我此言,不过是提前埋下伏笔。 待将来或可发挥作用!” 张良随后望向远方,继续淡淡道:“秦国长公子扶苏在朝堂上大展威风,何种不是韩国的悲哀?” 韩非闻言,心中一紧: “大秦野心勃勃,不可小觑。 你父亲为何未出席朝会,也与你有关吧?” 张良苦笑:“没办法,这便是扶苏的高明之处了,就算父亲去了,他知我父与血衣侯有隙,故意不提,也让我父难以发作。 而我,亦不能公然为父出头。 所以才称病在家,以免落下话柄!” 韩非低声道: “长公子向大王提出了三个条件。 一是将公主送往咸阳为质子。 二是让卫庄担任大将军。 三是……”说到这里,声音更低了些。 韩非还没说完,张良就接着回道。 “三是将南阳郡划归血衣侯管辖!” 张良沉声道:“扶苏此举,意在加深我们与血衣侯的矛盾,这是阳谋。 一旦南阳郡落入血衣侯之手,我们就是想不对血衣侯下手,恐怕也不行了!” 韩非点头:“不错,此计毒辣,我们不得不防,但如今形势所迫。 我们只怕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张良冷笑:“扶苏以为他算无遗策,却不知良早已看穿他的计谋,他想要的效果,未必能得到!” 新郑的血衣侯府邸。 大堂之内,气氛肃穆。 一位内侍小心翼翼地捧着诏令,走上前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血衣侯接诏!” 坐在主位上的血衣侯高高端坐。 眼神冷冽,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淡淡地瞥了一眼内侍,说道:“王上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内侍身旁的将领闻言,上前一步。 恭敬地说道:“侯爷,这是王上的诏令。 按规矩您应该跪下接令!” 血衣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 “跪下?真是可笑至极!” 声音冰冷而充满不屑。 仿佛在说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将领还想再劝。 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冰之气所打断。 只见血衣侯轻轻一挥手,一道寒气瞬间袭来,将领从脚到头被冰封住,整个人如同石雕般僵硬。 随后,一声巨响,将领的身体在寒气的冲击下破碎开来,化作一地碎块,场面惨不忍睹。 内侍见状,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用颤抖的手打开竹简,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王……” 血衣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用内力将竹简吸到手中,仔细查看起来。 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韩王倒是大方得很。 居然要将整个南阳郡赐给本侯?” 血衣侯轻笑道。 一旁的翡翠虎疑惑地问道: “侯爷,会不会是因为大将军姬无夜已死,韩王想借此机会拉拢您?” 血衣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姬无夜一死,韩王更应该提防我才对,又怎会重用我? 这其中必有蹊跷!” 血衣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沉声说道:“你们立刻去将蓑衣客找来,我有事要问他。”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 “侯爷不必费心寻找了,我已经来了!” 只见蓑衣客缓缓走进大堂。 “根据我的调查,这次南阳郡的赏赐是长公子在韩王安面前为您争取来的!” 蓑衣客说道。血衣侯闻言,眼神微眯,说道:“长公子为何要为本侯做这种事? 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蓑衣客摇了摇头,说道:“长公子似乎也在为紫兰轩的卫庄争取韩国大将军之位。 而卫庄与韩非、张良等人交好!” 血衣侯冷笑道:“你是说长公子想驱虎吞狼? 哼,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蓑衣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一定,毕竟卫庄与紫兰轩的幕后老板紫女关系匪浅。 这次大战过后,紫兰轩损失惨重,长公子或许是想借此机会弥补卫庄和紫女的损失!” 血衣侯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不管长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南阳郡我是接下了。 我们与他们迟早要有一战,如今有了这一郡之地作为后盾,又何惧他卫庄!” 第151章 离开韩国 紫兰轩的废墟外。 一队队秦兵将公子扶苏团团围住。 扶苏与紫女并肩而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片曾经繁华的废墟。 “公子,您可知这紫兰轩的建立。 耗费了我整整五年的心血!”紫女轻声说道。 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这里收留了一百多名姐妹,她们都是身世坎坷的可怜人,虽然我们的身份是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 但名声还是不佳,不过这里的每个女子都是自愿留下的,在这乱世之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们也不例外!” 扶苏轻轻叹息一声,道: “的确,无论是什么建筑或事物。 建立起来总是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毁灭却往往只在一瞬间!” 紫女点了点头,继续道:“正因如此。 紫兰轩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我们也并非毫无依仗。 记得那个雨夜,我救下了重伤的卫庄。 他醒来后,为了报答我的恩情,便决定留下来保护紫兰轩。 后来,张良和韩非也常来此处,我们四人便成为了朋友,有了他们的庇护。 紫兰轩才得以在这乱世中立足!” 扶苏闻言,不禁对紫女刮目相看。 问道:“那么在遇到卫庄等人之前。 紫兰轩又是如何生存的呢?” 紫女微微垂下眼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时候的紫兰轩,为了生存。 有些姐妹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 甚至不得不以身体作为交换。 姐妹们虽然都会点武功,但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势力依然难以立足!” 扶苏心中一阵酸楚,靠近紫女耳边,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又是如何保护自己的?” 紫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我自有我的手段。 我的手段毒辣,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望而却步,至于具体如何,这是秘密!” 这时,东君焱妃也凑了过来。 她笑着对扶苏道:“公子,我的手段也不差哦,毕竟我们阴阳家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要不要试试?” 扶苏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不过在这乱世之中,紫女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护住一片净土,实属不易。 扶苏微微瞥了一眼略显醋意的东君焱妃。 迅速转移了话题:“言归正传,你们放心。 待到我们抵达咸阳,以后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强迫你们做不愿之事!” 紫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多谢长公子。” 而焰灵姬则戏谑地笑道:“呵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大的醋味呢!” 潮女妖更是打趣道:“公子,夜晚寂寞之时,不如我们联手施展些手段,为您助兴如何?”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仿佛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个国家的动作片。 “哦?如何施展?” 东君焱妃也不禁好奇地询问。 扶苏却故作神秘地笑道:“此事暂且不便透露,日后自会告诉你们!” 众女中,唯有惊鲵默然不语。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破空声。 两个身影迅速飞来。 上将军蒙武挥手示意秦兵列阵。 众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 秦军的弓弩威力冠绝天下,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难以抵挡万箭齐发的威力。 此刻,数万秦军列阵以待,任何高手在这磅礴的气势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扶苏见状,连忙说道: “放下弓弩,都是自己人!” 蒙武点头应允,秦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来人正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和农家侠魁田光。 两人上前行礼道:“见过公子!” 扶苏虚扶一把,关切地问道: “两位大侠,情况如何?” 田光与六指黑侠对视一眼,沉声道: “我们二人联手,虽能与那高手战成平手,但燕丹等人随后赶到。 加上秦舞阳和燕京卫的加入。 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只好暂且撤退!” 扶苏闻言,眉头微皱,感叹道: “这个燕丹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居然能请到如此厉害的武林前辈相助。 蒙武,你觉得我们的秦军若与这等绝世高手交手,胜算如何?” 蒙武自信地回答道:“公子放心,在我们秦军面前,任何高手都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秦军的铁骑和弓弩,足以让任何武林高手望而却步!”扶苏听后,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好了,我准备离开韩国了。 巨子,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咸阳?” 扶苏向六指黑侠发出邀请。 六指黑侠略一思索,回答道: “公子盛情,黑侠感激不尽。 只是墨家尚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我暂时无法脱身,待日后有空,定当亲赴咸阳拜访公子!” 扶苏听后,也不强求,点头应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强求不得。 扶苏微微颔首,神情坚定地说: “好,但我希望念端姑娘能够随行!” 旁边的医家掌门念端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长公子唤我何事?” 扶苏笑着解释道:“念掌门不必紧张,我们此次回咸阳需乘坐马车,行程缓慢。 路途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盖聂先生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我担心路上会恶化,因此希望能有念端姑娘的医术相助。 当然,医家的其他弟子也都可以一同前往。 待事情处理完毕后,若念端姑娘不愿留下,随时都可以离开!” 念端瞥了一眼盖聂,深知他伤势不轻。 于是她看向扶苏,再次确认道: “你确定到时候不会强留我们?” 扶苏微笑着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扶苏绝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而且你们医家的诸位也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念端思考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们医家答应公子的请求!” 扶苏见状,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有了念端姑娘的医术相助,至少路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远处,夜幕的高手缓缓走来。 为首者正是血衣侯白亦非。 然而,他们却被秦兵所阻。 扶苏见状,沉声下令:“让他们过来!” 秦兵随即放行。 血衣侯等人走到扶苏面前,恭敬地行礼道: “白亦非见过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问道:“白亦非。 你是否已收到了南阳郡的封地?” 第152章 秦国的暗流 血衣侯白亦非点头致谢: “多谢公子,白亦非感激不尽!” 声音中充满了诚挚与敬意。 扶苏轻瞟一眼明珠,温和地说: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明珠的。 她在我身边不会再受任何伤害!” 白亦非微微一笑,回应道: “自然,这个我非常相信。 公子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扶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血衣侯,道: “这里面,有我给予你的建议。 有空时不妨打开看看,先不要着急下决定,好好想想!” 语气中透露着关切与智慧。 希望自己的建议能对白亦非有所帮助。 血衣侯白亦非接过信,郑重地说: “好的,我记住了,多谢公子!” 眼神中闪烁着感激与敬意。 扶苏见状,微笑着说:“你们表兄妹。 肯定有话想说,好好聊会吧!” 随后,扶苏转身离开。 留下白亦非和明珠两人。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如果白亦非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或许这将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扶苏……” 一声呼唤打断了扶苏的思绪。 他回头一看,只见韩非和张良站在身后, 旁边还有一个红莲,脸蛋还有一点点的婴儿肥,显得俏皮可爱。 红莲公主的服饰以粉白为主色调。 她的唇色犹如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耳环则是玉珠与金属质地花纹银环的完美结合,既古典又华丽。 头饰上,银色金属点缀着璀璨的红色宝石,红莲花瓣状的银饰更是别具一格。 中间镶嵌的橙色宝石更是熠熠生辉。 垂下的水滴状银石更添一份灵动。 公主的发髻上盘绕着银莲花冠,脑侧垂下一缕乌黑秀发,随风轻舞。 双手上,桃红色的云纹护套与银钏相映成趣,既保护了双手,又增添了美感。 脚下的桃红色云纹坡跟靴子。 公主的眼眸犹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睫毛长而浓密,眼尾微微上翘,搭配上鹅黄色的眼影。 公主装分为内装和披风两部分,内衣的乳白色绕颈吊带与银环相得益彰。 旗袍式开叉的设计则展现了公主的完美身材,墨蓝色腰封与桃红束腰腰带相互映衬。 披风为桃色纱衣,墨蓝色纹路的翻领与下端印有的红莲牡丹图案相互呼应。 韩非有些尴尬地提醒红莲: “红莲,你不能这么叫公子的!” 然而,红莲却叉腰反驳道: “为什么不可以呀?” 红莲性格直率而任性,让人又爱又恨。 扶苏走到两人面前,微笑着说:“想不到。 你还是个刁蛮公主。 性格方面还是比较任性呀!” 看着现在十几岁的红莲。 扶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动漫的红莲未来会改名为赤练。 少了一份纯真,多了一份成熟。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是否能改变这一切,但他愿意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她。 同时也是为了韩非和张良,这两人的确是人才,为了他们,扶苏愿意多花费一点时间。 如果等到将来,确定无法得到时,那就只能毁掉,不能为自己所用,这聪明脑袋就是祸害。 “来人!” 扶苏一声令下,蒙武立刻回应: “公子!”扶苏指着红莲说道: “把这个红莲,押到车上!” 秦兵立刻上前将红莲押走。 “放开我……放开!”红莲挣扎着喊道。 “哥、哥,放开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远处。 扶苏目光深邃地望着张良与韩非二人。 缓缓开口:“本公子此次前来。 不知能否为二位提供些许助力?” 张良与韩非相视一眼,露出困惑之色,韩非率先答道:“公子之意,良实难揣测!” 扶苏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我如今已近乎成为他人的棋子。 难道二位仍未能领悟?” 韩非眉头微皱,沉声道:“公子此行,既助我等,亦助己身,莫非南阳郡赠予血衣侯。 不是在挑拨我等相争?” 张良点头附和:“明日农家就要在咸阳举行拍卖会,公子此时却急于返回咸阳。 良大胆猜测,应与秦王嬴政即将举行的冠礼大典紧密相连。秦国三股势力蠢蠢欲动。 内乱恐将一触即发!” 扶苏闻言,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如刀。 直逼张良:“你究竟何意?” 张良毫不畏惧,坦然回应:“公子莫怪,我深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然我亦深知。 目前尚无人欲置我于死地。 此时秦国局势即将动荡,公子的注意力应该在国内,而不是这里!” 扶苏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张良啊张良,这世上确有一种聪明人。 因过于智慧与自负而命丧黄泉。 才学固然可贵,但亦需懂得藏拙。 你既知财不露白,又何惧风雨飘摇?” 张良微微一笑,答道: “公子所言极是,我自有分寸!” 扶苏轻轻颔首,语气中透露出期待:“如今。 便要看你们各自的实力了。 我亦对这场较量充满好奇,你们与血衣侯之间,究竟谁将更胜一筹?” 张良微微一笑,回应道: “公子,何不拭目以待呢?” 韩非亦附和道:“正是如此。 张良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至于我们之间的强弱之分。 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揭晓!” 不远处,一个茶摊内。 一位身着青衣的剑客正悠然品茶。 他便是青龙,与身旁的朱雀交谈着: “朱雀,我们喝完这壶茶。 便启程返回楚国吧!” 朱雀面露忧色,问道:“青龙,我们尚未捉到焰灵姬,回去岂非会遭侯爷责罚?” 青龙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无奈与叹息:“又能如何呢? 回去后,我们只能接受处罚了。 楚国如今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我们必须尽快返回,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春申君的处境吗?” 朱雀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问道:“你是说,侯爷要准备除掉春申君,从而掌控朝堂大权了?” 青龙望向远处秦军的车驾队伍,沉声道: “是的,此时楚国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侯爷身边正是用人之际!” 朱雀默然点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罢了,这次我们算是白跑一趟了!” 第153章 回咸阳 在新郑城的西门之外。 一支庞大的秦军队伍正缓缓离开这座城池。 城门口的韩军将士,原本就对秦军心存畏惧,此刻更是被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所震慑。 纷纷低垂头颅,不敢正视那秦军的铁血锋芒,从上至将领,下至士兵。 无一不展现出对秦军的敬畏与惧怕。 此时,在一家靠近西门的酒楼二层。 靠窗的位置,两位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一位身着黑袍,头戴斗笠,面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正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而他的对面,则坐着那位闻名遐迩的荆轲。两人相对而坐,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考虑好了?” 六指黑侠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荆轲轻轻抿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嗯,流浪久了。 也该找个组织,收放一下心了!” 六指黑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你是想通了?” 荆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呀。 主要盖聂回咸阳了,卫庄又开始忙了,以后借钱都不知道向谁借。 有你们就好了,听闻墨家财宝无数。 特别你们的机关城里,啥都有!” 六指黑侠被荆轲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你这家伙,真是直接。 不过我们墨家虽然有财宝,但内部也有固定的活动资金,不能让你无限索取哦!” 荆轲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借嘛! 再说,我借钱从来不还的。 跟给有什么区别?” 六指黑侠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对了,听说秦国长公子还邀请过你。 你为何不去? 到长公子身边,以后就不缺钱了!” 荆轲望着窗外渐行渐渐远的秦军队伍。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并不是秦国人,你说我能帮助秦国吗?” 六指黑侠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墨家虽然不帮秦国,但也不会帮助六国。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荆轲点了点头: “我又不是六国之人,而是来自卫国。 我怎么会帮助六国呢? 再说了,以这秦军的实力,谁来都不好使!” 六指黑侠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韩国即将陷入内乱,我们墨家也得收拾收拾。 准备离开了!” 荆轲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是目前韩国最大的两股势力,韩非和血衣侯吗?” 六指黑侠点了点头:“卫庄和九公子韩非以及丞相张开地都是一派的,而血衣侯则占据南阳一郡之地。 他们两派之间的争斗必将愈演愈烈。 这个秦国长公子扶苏的智谋不一般呀!” 荆轲笑道:“管他呢,我明天参加完拍卖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参加完就离开韩国了!” 两人相视而笑。 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新郑城头之上。 卫庄身披韩国大将军的华丽服饰。 威风凛凛,仿佛一尊战神降临。 韩非凝视着远方的军队,眉头紧锁道: “从这行军的速度来看。 大秦内部恐怕也暗藏着不小的风波!” 卫庄闻言,沉声道: “此次秦王若能挺过难关,必将一飞冲天; 若无法应对,大秦恐有颠覆之虞!” 韩非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真如此,倒也不错。 我们韩国便可趁秦国内乱之际。 出兵夺回失地!” 张良却摇头道:“秦王嬴政非易与之辈,秦相吕不韦与长信侯嫪毐都对其小心翼翼。 足见其手段之高明。 对付血衣侯,我尚有把握。 但面对秦王,我却不敢轻言胜算!” 韩非转向卫庄,问道: “卫庄兄,城内是否仍有夜幕的势力?” 他不想再与张良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张良总是过于夸大秦王的实力,让他感到不悦。 韩非深知秦国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 只要他们韩国能够团结一心,再给予一定时间的发展,韩国并非不可挡住秦国。 “刚刚从七绝堂传来消息,夜幕已经全部撤出新郑了,跑得倒是挺快的!”卫庄轻声道。 张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长公子虽有才华,可惜身为秦国公子。 秦国侵略性极强,我们这些人。 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韩非微微皱眉,反驳道: “我们真的是棋子吗?未必吧。” 张良摇了摇头,淡淡道: “战争的结束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也并非一成不变。 只是,韩国在这场棋局中。 注定不会是猎人!” 韩非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深深地看着张良,问道:“张良,你对我们的韩国,真的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张良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没有再说话。 他心中的忧虑和无奈,如同空中暗淡的星光,难以言喻。 此刻的新郑城头,气氛变得凝重而沉重。 两位智者的对话,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让人不禁为韩国的未来而担忧。 在秦军浩荡的车队中。 最为气派的一辆马车内。 长公子扶苏正襟危坐,神情凝重。 他向身边的上将军蒙武吩咐道:“蒙武,传令下去,让马夫们加快速度。 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咸阳!” 蒙武点头应允,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此时,韩国公主红莲好奇地问道: “扶苏,为何如此急切地赶路?” 扶苏微微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红莲,请叫我公子!” 红莲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应: “好啦好啦,别那么严肃嘛!” 扶苏不再理会红莲,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只见玉佩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体香。 眉头紧锁,疑惑道:“奇怪,这玉佩明明是卫庄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上面还留有女人香气?” 东君焱妃见状,轻声提醒道: “公子,你还没发现吗?” 扶苏转头看向她,问道:“发现什么?” 潮女妖接过话茬,解释道:“这个卫庄应该是假的,真正的卫庄现在应该与韩非他们在一起。 怎么可能单独来给你送玉佩呢?” 扶苏闻言,仔细嗅了嗅玉佩。 确实没有卫庄的气息。 他心中一惊,疑惑道: “若此人不是卫庄,那又会是谁?” 第154章 嫪毐的谋划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提示道: “公子难道忘了,卫庄还有个妹妹?” 扶苏恍然大悟,惊呼道: “哦……原来是她呀。 可是,她为何会送我玉佩呢?” 焰灵姬猜测道:“难道她看上公子了? 不过,以那种女人的性格来说,似乎不太可能!” 紫女掩嘴一笑,插话道: “公子还记得刚搬入紫兰轩的那天吗? 你无意中看到了墨玉麒麟的真面目,而且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 也许,这就是她送你玉佩的原因?” 扶苏被紫女说得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几个女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干咳一声,解释道: “那时也只是好奇罢了!” 东君焱妃则洞察一切,淡淡地说: “所以公子一直在演戏,即使知道她不是卫庄的妹妹,也不会杀她,是吗?” 扶苏笑了笑,坦然承认道:“不完全是,主要我觉得她的易容术很有用,不想让她就这样死去。 对付一个易容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见过她的真面目,这样就相当于掌握了她的命脉。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人……” 潮女妖双手轻搭在扶苏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公子,奴家还未曾踏足过咸阳。 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扶苏闻言,微笑着宽慰道:“无需担忧,秦国的咸阳城远比你们韩国的新郑要宏伟得多。 这座城池的壮丽景象。 恐怕天下间再难寻得第二座!” 焰灵姬好奇地插话道: “那公子的父王,秦王他是否威严至极?” 扶苏苦笑一声,道:“这个……父王的确威严无比,即便是我在父王面前。 也时常感到心惊胆战。 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压迫感。 让人难以抗拒。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据我所知,鲜少有人能在父王面前保持镇定!” 东君焱妃点头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 连我们阴阳家的掌门东皇阁下,也曾在私下里对秦王赞不绝口。 这也是阴阳家选择投靠秦国的原因!” 然而,惊鲵却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哼,阴阳家投靠秦国? 恐怕你们也是别无选择了吧?” 东君焱妃眉头一皱,反驳道: “惊鲵,你何必出口伤人? 我们阴阳家虽然与道家有所分歧,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在六国中无立足之地。 至于秦国是否接受我们。 那还要看我们的实力和贡献!” 惊鲵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哼,你们阴阳家不过是道家的叛徒罢了,六国之中又有哪个国家会真心喜欢你们? 人家推崇的都是孔子之学,秦国虽然不喜儒学,但未必能接受你们阴阳家的五行学说!” 东君焱妃闻言,脸色一沉,反驳道:“惊鲵。 你未免太自大了。 我们阴阳家虽然与儒家有所不同,但同样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的智慧。 至于秦国是否接受我们,那要看我们的表现和实力,而不是你的偏见!” 此时,侠魁田光插话道: “盖聂,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盖聂点了点头,与众人一同向外走去。 东君焱妃看着惊鲵的背影,冷笑道: “你自以为不需要任何依靠,其实不过是被罗网抛弃的丧家之犬罢了。 若不是因为公子的存在。 罗网恐怕早已对你下手了!” 惊鲵转过身来,目光冷冽:“你们倒是需要大秦的接纳,但别忘了。 大秦未必会真正信任你们。 而我,只要尽忠职守,保护公子。 便是我的使命所在!” 公子扶苏见两人争执不休,便出面制止道: “好了,都别吵了。 阴阳家只要诚心归顺。 大秦自然会考虑接纳你们。 而惊鲵,你始终是罗网的人,只要父王没有下令,吕不韦也不敢擅自处置你。 但记住,无论身处何处。 忠诚都是最重要的!” 众女闻言,皆低头不语,心中却对公子扶苏的威严更加敬畏。 雍城长信侯府*议事大堂内。 气氛紧张而压抑。 长信侯嫪毐愤怒地咆哮道:“什么?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 仿佛要将空气撕裂。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嫪毐继续质问道。 “我给你们安排了那么多高手,甚至还重金请墨玉麒麟出山,怎么你们还输了呢?”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显然对眼前的结果无法接受。 长风堂堂主杨龙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侯爷,这不能怪我们呀。 墨玉麒麟刚刚第一次表现,就被那个愚蠢的大将军姬无夜给卖了。 后来他一直被秦军关押着。 我们也没有办法!” 嫪毐听后更是怒火中烧,怒斥道:“也就是说,你们都当了逃跑者,这才活了下来。 那么我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声音充满了冰冷和决绝。 仿佛要将这些失败者彻底抛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队士兵跑了进来。 他们手持刀枪,目光冷冽,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杨龙见状连忙解释道: “侯爷,我们都是尽力了。 这都是大将军姬无夜无能所致。 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呀!” 话语中带着一丝惶恐,显然想要推卸责任。 杨虎也跟着附和道:“侯爷,我们一切都是听姬无夜指挥的,可他真是个废物呀。 很多情况下我们都在劝他,可是他不听呀。 他还私底下经常辱骂侯爷,表达不满!” 三人知道,反正姬无夜已经死了。 随便什么锅都可以让他来背。 然而,嫪毐却并未因此平息怒火,怒喝道: “什么?这厮竟敢说本侯?真是该死!” 杨龙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 “侯爷放心,姬无夜已经死了。 我们现在应该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嫪毐也逐渐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后说道: “是呀,秦王马上要亲政了。 接下来我们要跟秦王面对面了。 我们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未来的准备。 杨龙恭维道:“侯爷说的对,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而最好的时机,就是秦王的冠礼大典!” 第155章 渭阳君赢子傒 长信侯嫪毐面带愠色地斥责道: “你们三个废物,竟然将本侯原本周密的计划破坏得如此彻底! 如今我们处于劣势。 该如何应对吕不韦和华阳太后的联手?” 杨龙闻言,惊愕地问道:“什么?难道华阳太后和丞相吕不韦已经结盟了吗?” 嫪毐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刚刚收到的咸阳密报,两人已经携手合作。 今日昌平君和昌文君更是亲自前往吕不韦的府邸,商议对策!” 杨龙面露忧色,忧心忡忡地说道: “侯爷,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啊,这两股势力一旦联手,我们的兵力便显得捉襟见肘了!” 嫪毐却冷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道: “谁说我们没有优势? 赵太后已将兵权悉数交付于本侯。 明日一早,我便亲自赶回咸阳。 去见一位老朋友。 接下来,我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二人去完成!” 杨龙连忙拱手道:“请侯爷放心。 我们必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更不会重蹈韩国的覆辙!” 嫪毐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这是本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再失手。 便不必再来见我了!” 几人相视一眼,齐声应道:“请侯爷放心!” 嫪毐从怀中掏出两块令牌。 递给杨龙和杨虎,吩咐道:“杨龙,你持此令牌前往骊山大营,掌控那八万精锐大军,静待我的命令。 杨虎,你则持另一块令牌前往杜邮县,将十万大军集结起来,同样等候我的号令。 杨豹,你明日随我返回咸阳,共同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两人接过令牌,齐声应道:“是,谨遵钧令!” 五日后*咸阳城。 渭阳君府邸大堂内,气氛凝重。 渭阳君赢子傒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深邃。 其侄赢虞侍立一旁,面带疑惑之色。 目光紧盯着来访的长信侯嫪毐。 “今日真是贵客临门。 长信侯怎得有空光临本君府邸?”赢子傒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警惕。 嫪毐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跽坐于席间,沉声道:“渭阳君,本侯此来,实有要事相告,非为闲谈而来。” 赢子傒眉头微皱,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耐: “既是如此,那便直言不讳吧!” 嫪毐环顾四周,见堂内众人皆屏息凝神,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渭阳君可知,秦王冠礼大典即将举行?” 赢子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信侯此言差矣,本君此次从边境返回咸阳。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嫪毐却似未闻其言,继续道: “然而,此次大典却暗藏风波。 本侯得知,丞相吕不韦有意在此时造反。 君上需得早作准备!”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哗然。 赢子傒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厉声道: “长信侯,话可不能乱说!吕不韦虽有权势,但造反之事岂是他能轻易为之?” 嫪毐却不为所动,坚定地道: “君上明鉴,此事千真万确。 吕不韦虽只有十万军队,但若有华阳太后的支持,那便足以掀起一场风暴!” 赢子傒闻言,心中不禁一沉,沉声道:“仅凭此便断定他会造反,未免太过武断!” 随后长信侯还没回答。 赢子傒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深知他与华阳太后之间有着紧密的合作,否则,当初的我又怎会败在庄襄王赢异人的手下呢?” 嫪毐见状,知道赢子傒仍有疑虑,便继续道:“君上有所不知,本侯在雍城时便听闻此事。 故特地赶来告知,为了大秦的历代列祖列宗,千万不可大意呀!” 渭阳君赢子傒疑惑地询问: “你说丞相吕不韦有谋反之举。 他究竟有何动机? 他既非嬴姓血脉,又怎能觊觎秦王之位?” 长信侯嫪毐神色凝重地回应:“吕不韦的野心并非在于秦王之位,而是欲置我们于死地。 因为秦王……秦王他……” 嫪毐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 “渭阳君,请屏退左右!” 赢子傒望着堂内那些忠诚的亲信侍卫,坚定地说:“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无需回避。” 嫪毐面露难色:“此事关乎秦王身世之秘,您确定要让他们在场吗?” 赢子傒挥手示意侍卫退下,侄子赢虞担忧地提醒:“叔叔,他们可是保护您的……” 赢子傒哈哈大笑: “本君镇守边境一生,何惧任何宵小? 何况,就算没有侍卫,有谁能奈我何?” 嫪毐拱手道:“渭阳君言重了!” 待堂内只剩下赢子傒和嫪毐四人时,赢子傒沉声道:“现在,你可以说说那件事了!” 嫪毐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道出那个惊天的秘密,而赢子傒则凝神倾听。 秦王城*章台宫。 影密卫首领章邯悄然走到秦王嬴政身旁。 低声汇报:“王上,据可靠情报,长信侯嫪毐已入咸阳,但他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前往了……” 嬴政正沉浸在竹简奏本的批阅中,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无需顾忌,直言无妨!” 章邯继续道:“他去了渭阳君的府邸。” 嬴政闻言,笔锋一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去渭阳君赢子傒那里?” 章邯肯定地回应:“正是。 影密卫一直暗中监视,嫪毐进入府邸已有半个时辰,至今尚未离开!” 嬴政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一手扶着天问剑,一手握着竹简文书。 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渭阳君乃寡人之伯父,其性格寡人深知。 渭阳君这些年镇守陇西郡,防备月支人,劳苦功高,按常理推断,他应该不会参与长信侯的阴谋!” 章邯恭敬地回应道: “王上,可关于渭阳君的身份……”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嬴政的严厉打断:“身为寡人的利刃,你不该问的不必问。 明白了吗?” 章邯瞬间面色一白,跪倒在地。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道: “章邯并无他意,还请王上宽恕!” 嬴政目光如炬,直视着章邯,缓缓道: “寡人深知你的忠心,但有时候,你的心思过于复杂,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渭阳君赢子傒,他原本是孝文先王的太子,但因华阳太后和吕不韦的窜谋。 导致失去了太子之位,被贬边关。 最后让庄襄先王得逞,如今的他虽然失去了夺位之心,但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样吧。 你安排一些影密卫暗中监视渭阳君的府邸,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寡人禀报!” 第156章 亡秦必楚?痴人说梦! 章邯连忙起身,不敢抬头直视嬴政,恭敬地回答道:“是,臣遵命,即刻便去安排!” 嬴政望着殿中的液池,思绪飘远,又突然问道:“扶苏现在走到哪里了?” 章邯立刻回答道:“长公子的车驾已过函谷关,预计六七日后便可抵达咸阳!” 嬴政微微点头,又问: “那阴阳家最近可有何动向?” 章邯略一思索,回答道:“前段时日,江湖上号称双公之一的楚地贤者楚南公加入了阴阳家。 除此之外,便无其他动静了!”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楚南公? 寡人记得,两三年前你曾禀报过,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谶语:‘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就是这个楚南公所为?” 章邯答道:“确实如此,当时臣也觉得此语颇为嚣张,但王上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嬴政冷笑一声,道:“一个江湖老头子的疯言疯语,寡人怎会放在眼里?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算楚王亲自站在寡人面前。 你问问他敢不敢说出如此狂言!” 章邯附和道:“王上所言极是。 此等狂悖之言,实不足信。 待长公子扶苏归来,那按照王上的吩咐还是让他与蒙武、王翦将军一同前来章台宫觐见王上?” 嬴政点头应允,章邯便告退离去。 此时渭阳君府邸之中,气氛凝重而紧张。 赢子傒猛地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长信侯嫪毐。 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什么?”赢子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嫪毐一脸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怎么会骗君上呢? 如果君上不信,可以等到冠礼大典时,亲自去雍城问问赵太后,看看本侯所言是否为真!” 赢子傒闻言,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怒道:“不行!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否则,我死后如何面对孝文先王? 如何面对大秦历代先王?” 嫪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继续说道:“渭阳君,你想想,如果本侯所言有假,吕不韦又怎么会如此全力支持秦王嬴政,并且想要消灭我们呢?” 赢子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皱眉问道:“可如果真是这样,华阳太后当初又怎么会帮助那嬴政?” 嫪毐轻笑一声,解释道: “那是因为吕不韦花大价钱买通了阳泉君。 你也知道,吕不韦本就是商人世家出身,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而阳泉君又极其贪财。 华阳太后对这个弟弟又特别信任。 当年你之所以输给庄襄先王,就是因为吕不韦和阳泉君在其中操作。 现在再想想,如果吕不韦不是他父亲。 又怎么会这么卖力呢?” 赢子傒听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 “不,吕不韦帮助赢异人,乃是政治投机。 他正是因为这样才当上了秦国丞相。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嫪毐却不以为意,继续煽风点火道:“你忘了秦王嬴政是如何称呼吕不韦的吗?” 赢子傒惊呼道:“仲父!” 嫪毐得意地笑道:“对,而且我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此事,已经稍微查清了当年吕不韦是如何卖力巴结阳泉君的。 你听后可以自己分析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政治投机,还是另有隐情!” 嫪毐继续施展其巧舌如簧之术,狡黠地说道:“尽管吕不韦财富满盈。 然而作为当时社会底层身份的商人,他想要直接面见安国君和华阳夫人,实则难如登天。 然而,吕不韦自有其独到之处。 他打听到华阳夫人的弟弟阳泉君深受朝廷器重,便化身为一位珠宝商贩。 巧妙地在阳泉君退朝之际,迎着其马车高声叫卖,成功引起了阳泉君的注意。 当阳泉君对吕不韦的珍宝表示出浓厚兴趣时,吕不韦却语出惊人:“我看大人不日将有灭身之祸,怎还有心情收藏珍宝呢?” 此言一出,阳泉君勃然大怒。 然而,吕不韦却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小人斗胆直言,大人之所以得此殊荣,全靠安国君为取悦华阳夫人而向秦王推荐。 如今大人权势滔天,富甲一方,难免引来公卿侧目,诸侯不满。 须知以色取人者,色衰则爱弛,一旦华阳夫人容颜老去,大人又将如何在朝廷立足?” 这几番话犹如冷水浇头。 让趾高气扬的阳泉君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吕不韦继续道:“安国君即将立为太子,不日将继承秦王之位,听闻他已有意立子傒为储君。 届时执掌后宫的,必是太子之母。 华阳夫人虽美艳未衰,却无子嗣傍身,终将失势,大人怎可对此浑然不觉?” 阳泉君闻言,心中一凛,急忙向吕不韦讨教对策,希望能扭转乾坤。 吕不韦说:“眼下夫人之貌如春花之艳,安国君之宠如东海之深,夫人若能于此时在诸子中择其贤者而收为自己之子,请立为嫡, 安国君必然听从,他日登位之后。 此子必为太子。 如此,安国君为王之日,夫人自可倍受宠爱,即便安国君百年之后。 所收之子得承王位,大人一家的权势亦可安如泰山,此所谓一举而收万世之利。 大人何不劝夫人及早安排?一旦夫人色败貌衰,想要进言只怕也无用了!” 阳泉君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问道: “安国君膝下已有二十余子,他们各自拥有生母,又有谁愿意成为华阳夫人的养子呢?”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异人的名字: “我在赵国经商时,常听闻邯郸城中公卿大臣对公子异人的赞美之声。 我曾亲自拜访过他,见他谦和有礼,勤奋好学,颇具君子之风。 每当谈及秦国和夫人时,他总是伤心落泪,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自己在诸子中地位卑微,母亲又已早逝,且身处异国他乡,孤立无援,因此他渴望能够依附于夫人。 若夫人能收他为养子,将来他若得立为太子,那么夫人将无子而有子。 异人也将无国而有国,届时,秦国之政,岂不皆由夫人与大人共同主持? 后来的事,渭阳君你就都知道了,阳泉君领着吕不韦见华阳,也就是现在的华阳太后!” 渭阳君赢子傒静静地聆听着,疑惑地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细节的?” 长信侯嫪毐自信地回应:“这些都是我多年深入调查所得,虽或有不实之处,但大体无差。 由此可见,吕不韦为秦王可谓竭尽心力,渭阳君难道还不信我之言吗?” 渭阳君赢子傒听后勃然大怒,怒斥道: “吕不韦与华阳太后实乃国家之害。 而嬴政更不配坐那秦王之位!” 长信侯嫪毐心中暗自窃喜:“终于将渭阳君拉入我方阵营,有了他的兵马相助。 我的压力顿时觉得减轻了不少!” 第157章 月神*望舒殿 渭阳君赢子傒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长信侯嫪毐,沉声问道:“你今日特地前来。 想必是心中已有定计了吧?” 嫪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正是如此,冠礼大典乃是关键所在。 若让秦王嬴政顺利继位。 我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此,我们必须设法在冠礼大典上动手!” 赢子傒眉头紧锁,追问道: “那么,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嫪毐轻笑道:“渭阳君莫急。 具体细节本侯尚在斟酌之中。 待本侯完善计划后,再与渭阳君共商大计!” 赢子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好,本君便在府邸中静候佳音。” 说罢,他目送着嫪毐离去。 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疑虑。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赢虞,沉声问道:“赢虞,你觉得长信侯所言是否可信?” 赢虞沉思片刻,回答道:“叔叔,侄儿认为,无论他是否真心实意,仅凭他的一面之词。 我们难以判断真伪。 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前往雍城询问赵太后,以了解事情的真相!” 赢子傒闻言,面露难色:“我身为渭阳君。 此次奉王命回咸阳,岂能擅自离城? 若贸然前往雍城,恐会引起嬴政的猜疑!” 赢虞却坚定地说道:“叔叔,侄儿愿意前往!虽然侄儿身份卑微,难以见到赵太后。 但叔叔可将令牌交予侄儿。 侄儿定能完成使命!” 赢子傒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也罢。 本君便将令牌交给你。 冠礼大典时,我无需前往雍城,可在咸阳等你归来!” 赢虞接过令牌,郑重地点了点头: “请叔叔放心,侄儿定不负所托!” 咸阳,长信侯府邸之内。 一片肃穆。 嫪毐回到堂中,神情凝重地对杨豹下令: “杨豹,你且退下,并命人关闭厅门。 任何人不得擅入!” 杨豹低头领命:“是,属下遵命!” 说罢,他挥了挥手,侯府的门客与侍卫们纷纷退下,厅内顿时变得空荡。 待众人离去,嫪毐方才开口: “东西可曾到手?” 屏风后,一个神秘的身影缓缓走出,声音低沉而坚定:“已到手。 有了此物,陇西郡的半数守军将听我号令。你那边情况如何?” 嫪毐长叹一声,面露忧色:“原本计划周密,谁料手下人竟坏了大事,致使计策落空。 如今看来,扶苏不日将至咸阳,但好在赵太后手中的精锐骊山大营仍在我掌控之中!” 神秘人安慰道:“事已至此,不必过于忧虑。 计划虽变,但目标未改。 我们原打算刺杀秦王嬴政,扶持渭阳君上位,如今却可改弦更张。 直接攻取咸阳,占据章台宫,傀儡终究是傀儡,只是我们需寻求外援相助!” 嫪毐眉头紧锁,问道: “你所言外援,莫非是指月支与匈奴?” 神秘人点头:“正是。 只要我们掌控咸阳,便可向月支与匈奴许以陇西和北地两郡,他们必会出兵相助!” 嫪毐沉思片刻,道: “匈奴狡猾,咸阳必有他们细作。 若我们久攻不下,他们岂会轻易出兵? 不过,你的计划倒也有几分可行。 秦王嬴政既已离京,咸阳必然空虚。 若能一举拿下咸阳,再联合匈奴与月支,三方兵马汇聚雍城,嬴政便插翅难飞!” 神秘人点头赞同,又补充道: “此外,你还需派人联络阴阳家。 传闻他们精通奇门遁甲与预测天机,若能得其相助,我们的大事便更添几分胜算。 我稍后便会离开咸阳,这里便交给你了。 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嫪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放心,我早已派人前去联络阴阳家。 此事关乎大局,我岂敢有丝毫懈怠?” 阴阳家*望舒殿。 这里是右护法月神的闺房。 宽敞的殿内。 地面被厚厚的红色地毯覆盖,柔软而温暖。 两侧屏风如画,描绘着阴阳家的玄妙图案。 头顶,一盏巨大的吊灯高悬,其光芒柔和地洒落,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典雅。 在月神的床侧。 一块巨大的玉石引人注目,它被精心雕刻成月亮的形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此时,月神正跽坐于殿中。 她的身姿高挑,美腿修长,穿着一袭单薄而优雅的衣裳,两脚丫光滑如玉,洁白如霜。 脱的水晶鞋放在一旁。 月神的手中,正摆弄着神秘的手势。 她的内力在体内翻腾,形成一道旋风,环绕在她的周围,仿佛正在修炼着某种高深的武功。 突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捕捉到了外面的动静,随后,缓缓收起功力,神色平静。 穿好衣物后,门口传来了声音:“月神大人。 东皇阁下在罗生堂等你,说有要事相商!” 月神微微颔首,淡淡地回应道: “本座知道了!” 随后,她缓缓起身。 步伐坚定地走出了望舒殿,前往罗生堂。 罗生堂内。 东皇太一神色凝重:“公子扶苏已跨越函谷关,秦王嬴政也即将亲政。 咸阳城即将掀起波澜!” 此言一出。 整个罗生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右护法月神皱眉问道:“东皇阁下,我们阴阳家是否应该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东皇太一目光深邃,回答道: “我们必须介入,并且还要全力支持秦王。 即便我们不主动加入。 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左护法星魂好奇地追问: “这‘他人’指的是谁?” 东皇太一轻轻瞥了一眼手中蓝色的球体,缓缓道出:“自然是那野心勃勃的长信侯嫪毐。 此人虽心怀不轨,但终究难成大事!” 大司命不解地问道:“东皇阁下,为何长信侯嫪毐注定无法成功?” 东皇太一提醒道: “你们难道忘了那星孛的预言吗?” 大司命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东皇阁下所指的星孛便是长信侯。 难道说他这次注定难逃一劫?” 东皇太一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 “正是如此。 这也是我们阴阳家大展拳脚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大手一挥,罗生堂的大门轰然敞开。 只见他的手瞬间化作利爪,一股神秘的力量从爪中涌出,将门口的弟子吸入了堂中。 “何事?”东皇太一沉声问道。 弟子低头恭敬地回禀:“禀告东皇阁下,长信侯府的侍卫刚刚前来传话,希望邀请月神大人前往府上!”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随即轻轻一推。 将弟子送出了门外,大门随之紧紧关闭。 左护法星魂看着月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长信侯对月神还是念念不忘啊。 月神,要不你就去一趟吧。 虽然长信侯的地位不及长公子尊贵,但好歹也是大秦的侯爷。 哦……忘了他马上要死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月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应道: “星魂,你的话太多了!” 第158章 海外仙山? 东皇太一沉声道:“星魂言之有理。 月神,你确需前往一趟,务必稳住嫪毐!” 右护法月神犹豫片刻,回应道: “东皇阁下,我……” 东皇太一打断她,语气冰冷:“你要铭记,身为阴阳家之人,必须明白身体不过是短暂的寄居之所。 我们的追求是阴阳五行的奥秘。 是天地间的造化之力!” 月神深吸一口气,恭敬道:“是,月神谨记!” 东皇太一继续吩咐:“其余人等,务必密切关注扶苏的动向,待他返回咸阳,即刻向我禀报!” 众人齐声应诺,随后纷纷走出罗生堂。 左护法星魂望着月神的背影,戏谑道:“月神,这可是你为阴阳家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 若能从长信侯口中套出秘密,那可真是妙不可言!” 月神回头瞪了星魂一眼,冷声道: “星魂,你过分了!” 星魂却毫不在意,笑道:“月神何必动怒? 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月神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迷雾之中。 云中君轻轻靠近星魂,低声道: “月神大人的心中。 总有一团熊熊燃烧的胜负之火,东君焱妃追随长公子,她又怎会甘心屈居人后?” 星魂冷笑一声,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月神就算不为胜负,以她的眼高于顶。 又怎会看上嫪毐这种庸碌之辈? 他,不过是尘埃中的一粒沙砾!” 云中君拱手道:“星魂大人明察秋毫。 然咸阳城的风云变幻,谁又能置身事外?” 星魂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咸阳城的纷争,不过是那些自命不凡者之间的游戏。 本座还是比较在意东皇阁下的话,他那所谓的造化,莫非是指……” 云中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正是,待大秦一统天下后,就该着手此事了。 传闻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 乃是神仙居所。 大秦需派率数千童男童女,出海寻仙。 船队要备有粮食、衣物、书籍、药品与耕具,更要有精锐军队护航。 那仙山之上,藏着东皇阁下与无数人心驰神往的长生造化!” 星魂眉头紧锁:“世间真有长生不老之造化?” 云中君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乃渔家子弟,儿时曾亲眼见过仙人。 那仙人之姿,至今仍历历在目。 长生造化,绝非虚言!” 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与期待。 在这浩瀚的天下,或许真的存在着那令人心驰神往的仙山与造化? 在长信侯府的后花园中。 嫪毐端坐在一座精致的亭子内,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空气。 目光深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侯爷,您确定阴阳家的月神会来吗?” 杨豹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道。 嫪毐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道: “来了还好,要是不来,将来本侯得了权势,就别怪本侯荡平阴阳家!” 杨豹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有些疑虑: “那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能被侯爷看上的女人,自然不一般!” 嫪毐端起一杯酒,轻轻品了一口。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本侯毕竟也是有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对于女人的了解自然不在话下。 阴阳家实力不俗,而月神这女子又正对本侯胃口,将她收为妾室,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杨豹恭维道:“那是自然,能被侯爷看上。 那是她的福气。 她不过是一个门派的首领罢了,哪里比得上侯爷您的尊贵身份!”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涌起一阵浓重的迷雾。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接近。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笑道:“看来月神来了,也只有她会如此神秘。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随着迷雾的散去,一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从迷雾中走出,面容清冷,气质出尘,来到亭下,淡淡地说道: “让本座前来做什么?” 嫪毐站起身,迎上前去,微笑着说道:“月神姑娘,如果本侯没有算错的话。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自从你刚刚来到咸阳时,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多次邀请你前来,却都未能如愿。 这次你终于肯赏光,真是让本侯倍感兴奋!” 月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嫪毐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月神姑娘何必如此冷淡? 本侯对姑娘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果你愿意,本侯愿意与你共饮几杯。 畅谈一下并培养感情!” 月神眉头微皱。 似乎对嫪毐的轻浮举动感到不悦。 她冷冷地说道:“我是阴阳家的人,需要听从东皇阁下的命令,再说…… 我与你并无交情,何须与你共饮?” 嫪毐并不气馁,他挥了挥手。 示意周围的侍卫退下。 杨豹等人虽然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嫪毐的命令,周围的侍卫悄然退去。 亭中仅余长信侯嫪毐与月神二人。 嫪毐轻启薄唇,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得意: “月神姑娘,你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侯的本事,你尚未见识。 一旦知晓,只怕你会离不开本侯!” 月神闻言,面色依旧冰冷如霜,淡淡回应: “长信侯此言何意?” 嫪毐轻抿一口美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本侯自小便精通床笫之术,擅长持久之道。 月神姑娘,若你不嫌弃……” 月神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冽: “长信侯,请你自重。 本座乃修行之人,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嫪毐却不以为意,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神:“月神,本侯听闻…… 从未有人能够揭开你的眼纱,你的脸庞已经倾国倾城,今日本侯倒想瞧瞧,这眼纱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双迷人似水的眼眸?” 月神眸光一冷,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旦揭开本座的眼纱,唯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死,要么娶。 但显然,你还不配揭开!” 嫪毐脸色一变,正想上前一步,却突然感觉身体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趴倒在地。 月神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本座正想知道冠礼大典的计划,既然你给了本座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第159章 罗网属于大秦 丞相吕不韦的府邸内,气氛凝重。 吕不韦端坐于堂中。 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一旁,掩日静静地抱着剑,目光坚定。 “相国大人,他们回来了!” 掩日的声音打破了堂中的沉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白玄翦和八玲珑等人陆续走进堂中,跪倒在地,恭敬地齐声说道: “属下见过相国大人!” 吕不韦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问道: “失败了?”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回答道: “相国大人,我们失败了!” 吕不韦手中的杯子微微颤抖,他紧盯着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沉声说道: “你们太令本相失望了!” 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不满。 黑白玄翦抬起头,试图解释:“相国大人,这都是大将军姬无夜的问题。 他瞎指挥,我们才会失败。 属下等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吕不韦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本相只看结果,你们如今失败了,本相该如何处置你们?”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求饶: “饶命呀,相国大人!” 就在此时,掩日突然开口: “冠礼大典即将举行,我们现在正缺人手。 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 他的提议让众人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黑白玄翦立刻附和道: “相国大人,请让我们戴罪立功吧!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这次的失误!” 吕不韦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那么惊鲵呢? 他是否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黑白玄翦回答道:“惊鲵已经背叛了罗网,正式投靠了长公子!” 掩日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暗示是否要对惊鲵采取行动。 然而,吕不韦却摇了摇头:“不要乱来。 你们要记住,罗网是属于大秦的。 惊鲵投靠长公子,并不算真正的背叛!” 语气中透露出对大局的把控和深思熟虑。 接着,掩日问道:“那这件事会不会影响相国大人的计划?” 吕不韦淡淡自语:“如果长信侯真的与渭阳君有所联系,那确实会对本相的计划造成不小的麻烦。 长信侯手中的兵力都是赵太后所赐,有近二十万兵马;而渭阳君镇守陇西郡,手里也有十万兵马。 若是他们联手,即便是本相与华阳太后联合,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吕不韦在堂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行,本相必须亲自去一趟华阳太后那里,将此事禀报给她,你们都在府中等候消息吧!” 掩日点头答应:“那阴阳家那边呢? 是否需要派人暗中盯着?” 吕不韦沉思片刻后说道: “嗯,你们暗中盯着阴阳家的动向。 如果他们真的与长信侯和渭阳君有所勾结,到时候我们可以一举将他们消灭掉!” 声音中透露出决绝和果断。 “是,相国大人!” 掩日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七日后,咸阳城东门。 此刻,城门紧闭,禁止一切出入。 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两队秦兵整齐地列于两侧,铠甲熠熠生辉,气势如虹,城门口的百姓们窃窃私语,好奇地张望着这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左将军王翦和影密卫首领章邯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远方。 王翦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章邯则显得更为沉稳,静静地等待着。 “贲儿,斥候可有消息传来?” 王翦突然开口问道。 王贲立刻回答道:“父亲,斥候回报。 长公子的车驾即将抵达!” 王翦点了点头,说道:“想必王上有要事相商,否则也不会如此急迫地让章邯将军在此等候!” 章邯拱手道:“王翦将军言重了,您乃是军中前辈,章邯还有许多需要向您请教的地方!” 王翦笑了笑,说道:“章邯将军过谦了,你年纪轻轻便已是影密卫首领,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两人正交谈间,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黑色铁骑如洪流般涌来,气势磅礴。 为首的是大秦重甲铁骑。 长公子的车驾被严密保护在其中。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王翦和章邯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王贲更是惊呼道:“父亲。 你看那领头的将领,不是蒙武吗? 这可是王上对长公子的极高礼遇啊!” 王翦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蒙武将军亲自领队,足见王上对长公子的重视。 而且这支军队非同一般,你看那旗帜上的标志,正是大秦最忠诚和勇猛的关中军团!” 王贲惊叹道:“竟然是关中军团! 这可是大秦的精锐之师啊!” 王翦解释道:“关中军团分为三个军。 分别是郎中令军、卫尉军和中尉军。 看这样子,应该是中尉军无疑。 这支军队是咸阳的卫戍力量,若是有人胆敢进犯咸阳,少了这支军队。 咸阳城恐怕难以守住!” 王贲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 “父亲,看来妹妹真是好福气啊,能够嫁给长公子这样,真是她的荣幸!” 王翦瞪了王贲一眼,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王上和长公子会不会接受呢!” 王贲却不以为意,笑道:“有父亲出马。 王上一定会答应的!” 大军统帅上将军蒙武翻身下马。 疑惑地问道:“王翦,你为何还守在城门口?” 左将军王翦回应道:“我奉王命,特地在此等候你与长公子一同入宫!” 蒙武眉头紧锁,不解其意: “王翦,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王翦解释道:“这是王上的旨意,待你与长公子到来,一同入宫!” 此时,长公子扶苏走下马车。 一脸困惑地问道:“王将军,这是何故?” 王翦回答道: “公子,秦王正在宫中等待我们觐见!” 扶苏听后,立即催促道: “那我们便不再耽搁,速速入宫吧!” 于是,一行人迅速朝着秦王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心中充满了对疑惑。 第160章 祖龙的谋略 秦王城*章台宫。 一道庄严的大门缓缓敞开。 扶苏领着众人踏入这座宏伟的宫殿。 只见秦王嬴政正凝神注视着背后的天下七国地图,仿佛要将整个天下都尽收眼底。 众人恭敬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王上!” 扶苏则走上前,深施一礼,声音略带紧张地说道:“见过父王!” 嬴政缓缓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扶苏身上,沉声问道:“扶苏,你此番归来。 可有何收获?” 扶苏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 将此次出使韩国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他详细描述了韩国军队的战力之差、士气之低,以及韩国内部所存在的严重问题。 还特别提到了大将军姬无夜,虽然此人野心勃勃,但仍有一定的统军能力。 然而,扶苏却巧妙地利用了韩国内部的矛盾,协助丞相张开地除掉了姬无夜。 嬴政听罢,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你这样做,岂不是在帮助韩国?” 扶苏微微一笑,解释道:“父王明鉴。 儿臣并未彻底消除姬无夜的势力。 他手下有一员猛将,名叫血衣侯白亦非,此人能力非凡,不在姬无夜之下。 儿臣在离开前,将南阳郡赏给了血衣侯作为封地,并安排丞相张开地一派的人担任大将军。 如此一来,他们内部必将产生激烈的争斗,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嬴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点头赞道:“你这一招鹬蚌相争之计,用得甚妙!” “你果然成长了许多,寡人甚感欣慰!” 他扫视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接着说道:“此次召集你们前来。 寡人有重要之事相商。 章邯,你确保四周没有闲杂人等窥探吗?” 章邯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王上,章台宫周围已被影密卫严密把守,方圆十里之内,绝无他人耳目!” 嬴政微微点头,沉声道:“三日之后便是寡人的冠礼大典,这本是两年前就该举行的仪式。 然而,因丞相吕不韦的阻挠。 寡人一直未能亲政,此次冠礼,势在必行,但有三股势力必会出手阻挠!” 扶苏闻言,上前一步,说道:“父王英明,既然召我们前来,必定已有周详计划!” 嬴政看向扶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后转向蒙武说道:“蒙武,你的上将军之职。 寡人暂且不收回。 但关中军团的中尉军和卫尉军,寡人需亲自带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郎中令军则交由你统领,三日后,你需率领一千郎中令军,死守章台宫,你可有信心?” 蒙武跪下,坚定地说道:“请王上放心。 若章台宫有失,臣愿以死谢罪!” 嬴政点了点头,又对王翦说道:“王翦,你随寡人前往雍城,到时寻机离开。 率领寡人的五万中尉军暗中行动。 寡人怀疑骊山大营的八万骊山军团已被嫪毐控制,你需在骊山军团赶往咸阳途中设伏,务必将其狙击,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完成!” 王翦虎躯跪下,沉声答道: “臣遵命,定不负王上所托!” 扶苏见众人皆有任务,不禁有些焦急地问道:“父王,儿臣又该如何行事?” 嬴政看向扶苏,淡淡地说道: “你便随寡人一同前往雍城!” 扶苏连忙答道:“是,儿臣遵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感叹秦王嬴政的威严实在太过强大,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显得微不足道。 嬴政见众人已领命,便挥了挥手说道: “你们且退下吧!” 王翦和蒙武对视一眼,随后恭敬地退下。 扶苏则留了下来,便对嬴政说道: “儿臣在新郑遇见一位法家弟子,名为李斯,儿臣觉得此人颇有才华,想引荐给父王!” 嬴政闻言,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哦?法家弟子么? 你且说说看,他有何过人之处?” 扶苏便将李斯的才华和见识一一述说给嬴政听,嬴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说道:“如此人才,寡人自当一见!” 接着,扶苏又提及在新郑遇到的一位百越公主焰灵姬,嬴政听后,不禁眉头微皱,说道: “你倒是个多情公子,不止一个女人吧?” 扶苏闻言,顿时有些尴尬,他眼珠转了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嬴政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身为王族,女人多点也无妨,但你要记住,不能为女人所迷。 她们只是生育工具而已,你身为寡人的儿子,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望,你明白吗?” 扶苏连忙点头说道:“儿臣明白!” 嬴政挥了挥手,说道:“好,你且退下吧!” 扶苏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缓缓退出了大殿,秦王嬴政的眼神中透露着深邃和复杂,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甘泉宫内。 焰灵姬轻轻脱下长靴,那双修长而诱人的大腿侧坐在华丽的龙床之上。 她环顾四周,不禁赞叹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强国的都城,咸阳之繁华宏大。 这宫殿之宏伟壮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潮女妖闻言,点头附和:“我虽曾遍游韩王城,但与秦王城相比,的确相形见绌!” 惊鲵在一旁冷冷地插话道: “你是不是还在怀念韩王?” 潮女妖轻笑一声,回应道:“我与韩王安本就没有丝毫感情,那些过往不过是逢场作戏。 小妹倒是听闻惊鲵姐姐与公子相伴一年有余,感情却依旧平淡如水,真是令人佩服你的自信!” 东君焱妃闻言,不禁点头赞同:“惊鲵妹妹,你这般冷淡,恐怕很难让男人心动!” 惊鲵闻言,面色微变,却并未发作。 潮女妖见状,趁机调侃道:“惊鲵姐姐若是不懂如何讨人欢心,不妨向妹妹我学学,如何?” “哼,一群狐狸精!” 惊鲵闻言,只是冷冷地抱紧了手中的剑。 不再理会众女的调笑。 “长公子回宫了!” 宫外侍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间。 只见长公子扶苏,身后紧跟着一众侍卫,他轻轻一挥手,侍卫们便恭敬地止步于门外。 第161章 安排李斯 长公子扶苏缓缓步入宫内。 映入眼帘的是众多姿色各异的美女。 他心中或许有些许无奈,却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方才都听到了,惊鲵她不善言辞,你们这般,岂不是在欺负她?” 潮女妖见状,立刻走上前去,轻挽着扶苏的手臂,妩媚地笑道:“公子,您的寝宫和龙床都如此宽敞,晚上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寂寞呢?” 扶苏闻言,轻轻一笑,道: “我向来不会感到寂寞。 这章台宫宽敞无比,你们若有兴趣。 可以四处走走。 若觉得无聊,还可以去后山,那里有个瑶池,风景如画,泉水清澈见底。 还有圈养的野兽和各种鱼儿可供观赏!” 焰灵姬眨着明亮的眼睛,娇声道: “公子,您是要出去吗?” 扶苏坐在床上,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焰灵姬那白皙光滑的大长腿,心中不由得一阵荡漾。 然而他很快收敛心神,微笑着说道: “你们忘了吗?我还要带盖聂去一趟阴阳家,他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呢!” 焰灵姬闻言,轻轻碰了碰扶苏的手臂,柔声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公子回来!” 扶苏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放心。 绯烟,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东君焱妃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绯烟遵命。只是公子,我们为何要待会儿再去?” 扶苏解释道:“盖聂先生刚才去了一趟父王那里,毕竟他是父王的人。 回来肯定要向父王汇报一声,我们稍等片刻,再一同前往!” 说完,扶苏站起身来,走到宫外,望着外面的楼阁亭台,心中思绪万千。 转身对一旁的李斯说道:“李斯,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合适的去处!” 李斯上前一步,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子,有何吩咐?”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原本,我想将你留在身边听用,你的才学,我向来颇为倚重。 但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了想,你的才学不能在我这里埋没。 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才华。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答道: “斯明白公子的宏伟大计,无论斯以后身在何处,担任何职,都必然是公子的人!”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待会儿我们去章台宫,父王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官职!” 李斯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扶苏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不知道这个李斯日后是否会像历史上那样背叛他,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处理好赵高的事情。 此人野心勃勃,但只要有忠诚之心,扶苏相信自己作为穿越者,定能驾驭住这个两千多年前的人物。 赵高在一旁轻声细语道:“公子,您一直紧盯着李斯,是否对他心存疑虑?” 扶苏微微侧目,瞥了赵高一眼,淡淡地问道:“哦?那你有何妙计?” 赵高微微一笑,露出狡黠之色,轻声道: “奴婢可派人暗中监视他,一旦发现他对公子不忠,便可暗中处置!”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 “嗯,你果然懂事,这样吧。 你就留在本公子身边,负责一日两餐的琐事,此外,本公子的甘泉宫里正缺一个内侍长,你就担任这个职位吧!” 赵高闻言大喜,立刻跪下叩拜道: “赵高谢主人恩赐!” 扶苏挥了挥手,示意赵高起身,随后递给他一个令牌,说道:“这是你的身份令牌。 有此令牌,你可自由进出甘泉宫。 这甘泉宫乃是重地。 驻守着大秦最精锐的龙虎禁卫军。 这军团总共只有一千人,五百人守护甘泉宫,另外五百人则驻守父王的章台宫。 甘泉宫外还有一支五千人的郎中令军,没有令牌,即便是大罗神仙也休想进入甘泉宫!” 赵高接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些龙虎禁卫军。 一个个头戴蛟龙盔、脸上是狰狞的面具,身着黑龙锁子甲,脚穿猛虎靴,披风上绣着龙虎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们左手持长戈,右手扶腰刀,胯上别着长弩,背后背着箭筒,气势如虹,威风凛凛。 赵高心中暗自惊叹,这些龙虎禁卫军果然名不虚传,即便他武功高强,但若同时面对十个以上的禁卫军,恐怕也会感到棘手。 扶苏看着赵高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这些龙虎禁卫军都是大秦的精锐。 他们的实力非同小可。 你若能好好表现,本公子自然不会吝啬赏赐,但若有任何背叛之举,下场必将凄惨无比,你可明白?” 赵高连忙低头道:“赵高永远是主子的忠仆,绝不敢有丝毫背叛之心!” 扶苏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在路上朱英跟我说了件事,他有个属下名叫黑狐,死在了新郑城外。 据他所说,这黑狐实力不俗,但却被人一击必杀,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赵高闻言,心中一惊,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摇头道:“奴婢不知此事,公子是否要我详查?” 扶苏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赵高,你当真一无所知吗?” 赵高立刻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颤抖着声音回答:“是奴才干的!” 扶苏凝视着赵高,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看,为何要杀害朱英的人?” 赵高颤声答道:“主子,朱英并非真心归顺,他心怀叵测,另有图谋!” 扶苏眉头微挑,似信非信地问道:“哦? 你发现了什么?” 赵高抬起头,眼中满是尊敬:“奴婢只是怀疑他与秦国某位实权大臣有所勾结,但具体是谁。 尚不得而知。 他此次前来投奔主子,恐怕只是他的一个计划,因此,奴婢才擅自做主,将他的手下铲除!” 扶苏沉默片刻,挥手道:“如此,你便暗中派人查探此事,表面上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一旦有了结果,立刻向我汇报,明白了吗?” 赵高连连点头:“是,奴婢遵命!” 随后,扶苏转向韩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韩信,时辰不早了,盖聂先生应该快到了。 你立即率领一千郎中令军和两千重甲铁骑前往阴阳家,让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韩信拱手答道:“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第162章 与月神谈计划生育 在咸阳城外的阴阳家大门口。 原本静谧清幽的石阶上,此刻却呈现出一幅庄严肃穆的景象,一队队秦兵整齐列队。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眼神坚定而深邃,阳光洒在他们冷峻的脸上。 秦兵们列阵于大门两侧,严丝合缝。 无一丝松懈之意。 他们的目光如炬,聚焦在前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让人感受到一种肃穆而庄严的氛围。 阴阳家众位高层也全部站在门口。 他们或站或立,神情各异。 这时,湘君不禁问道: “我们还要在这等多久?” 云中君也附和道: “是呀,我还要回去炼丹呢!” 然而,裨将韩信却冷冷地回应道:“各位都等一等吧,这可是大秦长公子扶苏。 要不是你们的掌门东皇太一告病,就连他也要出来迎接,更别说你们了!” 云中君闻言,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再抱怨,这时,左护法星魂开口道:“人家既然说等着,你们就乖乖等着,有什么好抱怨的?” 左右护法在阴阳家的地位颇高。 他一发话,几位长老也便不再多言。 右护法月神闭着眼,缓缓说道:“大秦长公子扶苏,乃是除了秦王之外,大秦最为尊贵之人。 我们阴阳家虽然不屑于儒家那套繁文缛节,但也懂得最基本的礼仪。 岂能因一时之不便。 而失了分寸,出此大丑?” 月神的话音刚落。 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传来。 这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阴阳家上空。 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众人都知道,这是长公子扶苏的车驾到了。他们纷纷整理仪容,准备迎接这位尊贵客人的到来。 领头的,正是一百名精锐的龙虎禁卫军。 他们身姿挺拔,气势如虹。 紧随其后的是五百名郎中令军,他们步伐整齐,声势浩大。 在长公子扶苏的车驾前,五匹骏马拉着华贵的车舆,奔腾而来,显得威风凛凛。 阴阳家大门下。 左右护法星魂和月神带着阴阳家的三大长老及全部弟子,恭敬地跪地迎接。 齐声高呼:“参见长公子殿下!” 声音洪亮,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 剑师盖聂率先从车驾中走下,拱手行礼,神态谦恭:“有请公子!”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 车驾的门帘缓缓打开,东君焱妃先行一步,她轻盈地挑开车帘,露出里面的长公子扶苏。 扶苏缓缓走下车驾,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淡淡地说道: “都起来吧!”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威严。 起身后的星魂轻声对月神说道: “月神,那位就是秦国第一剑师盖聂吗?” 月神轻轻点头。 星魂的目光又落在了一个魁梧的身影上,此人比常人高出许多,身材壮硕,肌肉虬结。 星魂不禁惊叹道:“月神,此人身上没有内力波动,应该练的是外家功夫吧?” 月神回答道:“天下外家功夫者并不少,除西域外,最出名的就是魏国的披甲门。 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出自披甲门?” 扶苏缓缓走向门口,身后跟随着盖聂和无双鬼,此时的无双鬼并非赤露上身。 而是一身黑色的铁甲。 这是扶苏特意命人为他订做的。 这身铁甲使得无双鬼看起来更加威武霸气,压迫感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星魂和月神见扶苏靠近,连忙上前行礼: “阴阳家左右护法,见过长公子!” 扶苏微微点头,说道:“两位不必多礼,这是阴阳家,不是儒家,否则我会不习惯的!” 月神恭敬地回答道:“是,是我们考虑不周!” 扶苏的目光在众人中巡视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楚南公的身上,开口问道: “这位就是楚地贤者楚南公吧?” 楚南公拄着拐杖,咳嗽了几声,回答道:“咳咳咳,老朽正是楚南公,不敢担贤者二字呀!” 扶苏微微一笑,说道:“楚南公前辈在楚国威望甚高,甚至前几年南公前辈在楚国说了一句话,天下尽知呀。” 左护法星魂好奇地问道: “不知公子指的是哪句话?” 扶苏看着阴阳家众人,缓缓说道:“当年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 星魂瞟了一眼楚南公,南公笑道:“这是老朽当初的一句玩笑话,长公子可当不得真呐!” 扶苏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玩笑话!” 他并未拆穿,而是转身向阴阳家内走去。 众人见状,连忙跟在身后。 此时的阴阳家内部,秦兵的身影随处可见。 显然,裨将韩信已经将阴阳家的每个地方都部署了兵力,以保障安全。 扶苏的到来,让整个阴阳家都充满了肃杀之气,但同时也彰显出他的威严与尊贵。 扶苏目光扫过阴阳家内部,不禁感慨道: “看来阴阳家果然家底丰厚,这富丽堂皇的装潢,恐怕耗费了不少钱财吧?” 右护法月神闻言,急忙回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阴阳家的财富都是正当来源,合法收入,绝无半点不法之财,还请公子明察!” 扶苏微微一笑,摆手道:“月神言重了,我并未怀疑阴阳家有任何不法之举。 只是随口一说,月神不必过于紧张!” 月神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声道:“是,是月神言语不周,还请公子见谅!” 此时,扶苏的目光被一处空旷的大堂所吸引,只见大堂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却空无一人,只有一队秦兵驻守。 好奇地问道:“此处是何地? 为何如此冷清?” 左护法星魂上前解释道:“公子,此处乃是五行堂,乃我阴阳家弟子修炼武学之所。 今日公子驾临,弟子们已被秦兵暂时清退,以免打扰公子清净!” 扶苏点了点头,沉吟道:“阴阳家弟子众多,修炼武学乃是头等大事,不可因我而误。 星魂,你速去将弟子们召回。 让他们继续修炼吧!” 星魂闻言,感激不已,连忙应道: “多谢公子体谅!” 月神却有些迟疑地问道: “那公子打算在何处驻跸?” 扶苏略一思索,笑道: “嗯……就去望舒殿吧!” 月神闻言,脸色顿时一红,低声道: “公子,那……那是我的寝室!”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女子寝室向来是私密之地,外人极少涉足,更何况是男子。 然而扶苏却毫不在意,点了点头道: “哦?原来是月神的寝室啊。 那便更好了,本公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 躺在月神的床上与月神姑娘聊聊国家计划生育方面的问题!” 说着,他便迈步向望舒殿走去。 月神见状,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东君焱妃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月神。 第163章 左拥东君、右抱月神 阴阳家*望舒殿内。 长公子扶苏缓缓步入,目光在四周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奥秘。 他环顾四周,只见殿内陈设古朴典雅,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气息。 “此殿果然别具一格。 或许,我便在此驻足,不再离去!” 轻声自语,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玩味与好奇。 右护法月神闻言,嘴角微扬,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已洞悉了扶苏的心意。 她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公子难道有意加入我阴阳家?” 扶苏轻笑一声,径自走到月神的床边坐下,悠然说道:“我虽有意,却怕东皇不敢收留我!” 月神面色微变,深知扶苏的身份尊贵,不可轻易得罪,于是,她轻声提醒道:“公子。 此乃小女子闺中之床,恐有不便!” 扶苏却毫不在意,他轻嗅着床上残留的淡淡体香,笑道:“何来不便之说? 我且在此小憩片刻。 月神姑娘还请速速为盖聂先生疗伤!” 月神无奈,只得跺了跺脚。 转身走向盘腿而坐的盖聂。 她站在盖聂身后,双手翻飞,不断变换着手势,一股蓝色的内力自她体内涌出,沿着手指流淌,缓缓传入盖聂体内。 半个时辰后,盖聂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向月神深深一礼:“盖聂多谢月神姑娘相救之恩!” 月神却只是冷冷地回应: “我不过是受长公子所托,你不必谢我!” 扶苏见状,笑道: “既然盖聂先生已痊愈,便请先行离去吧。 此殿之中,只需留下我、月神姑娘以及东君焱妃三人便可!” 然而,左护法星魂却并未离去。 他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地打量着扶苏。 赵高走上前来,对星魂说道: “星魂,请随我离开吧!” 星魂瞥了赵高一眼,疑惑地问道: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赵高微微一笑,答道:“在下只是长公子身边的一个奴仆而已!” 星魂闻言,不禁嗤之以鼻: “一个奴仆也敢如此嚣张?” 话音刚落,赵高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内力波动,抬手一掌,将没有防备的星魂拍得倒飞出去。 星魂落地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抹去血迹,惊疑不定地问道: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高走到殿外,无双鬼随即关上殿门。 他回头望向殿内,笑道:“在下不过是大秦的一个奴仆,更是长公子殿下的忠仆!” 阴阳家众人见状,无不震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奴仆,竟然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 星魂更是感慨道:“我原本以为侠魁田光等人离开后,长公子殿下身边只有些寻常之辈。 没想到竟有你这样的高手潜伏在侧。 真是深藏不露啊!” 望舒殿内,扶苏继续与月神交谈。 他指着床榻,说道:“月神姑娘,这是你的床,来一起坐坐!” 月神闻言,心中一惊,连忙答道: “草民不敢!” 扶苏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这是命令!” 月神不敢违抗,只好战战兢兢地坐在床角。 扶苏似乎对月神颇感兴趣,他不断让月神靠近自己,月神虽然心中不愿,但也不敢违抗扶苏的命令。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保持与扶苏的距离,然而,扶苏却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他干脆直接将月神抱进怀里,说道:“本公子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月神被扶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扶苏的怀抱。 但扶苏却紧紧抱住她,不肯松手。 他瞟了一眼月神眼上的眼纱,直接摘了下来,眼纱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扶苏看着月神的眼睛,说道: “月神为何要戴这眼纱呢?” 东君焱妃惊呼道:“公、公子,你、你怎么把她眼纱给摘了?” 扶苏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这不能摘的吗?” 焱妃解释道:“摘了会有危险!” 月神冷冷地回道:“摘了会死!” 扶苏却笑道:“本公子不信你敢杀我。” 他自信地认为自己在阴阳家的绝对安全,即使月神真的敢对他动手,阴阳家也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月神凛然说道:“我自然不敢对长公子无礼,我所说的杀,乃是杀我自己!” 话音未落,她竟欲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幸得扶苏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扶苏急忙劝解道:“我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无意间看了你的眼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必如此!” 月神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公子,你虽年少,但气质非凡,看起来可不像少年。 再者,我早年立下誓言。 谁若揭开我的眼纱,要么娶我,要么杀我,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扶苏面露难色,说道:“可是,我身为长公子,婚姻大事岂能由我做主? 今日父王还告诫我。 不可因儿女情长荒废了大业!” 月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说道: “那我只能一死以谢誓言了!” 扶苏见状,连忙劝道:“别急,别急。 我父王虽然反对因私情误事,但并未反对我找女人,这样吧,你先将眼纱戴上。 等我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 如果你还愿意,我便娶你!” 月神微微颔首,说道:“我月神要的是明媒正娶,而且娶亲队伍的规模必须超过绯烟!” 此时,东君焱妃插话道: “月神,你究竟在想什么? 这不会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吧?” 月神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道:“绯烟,你竟敢如此冤枉我,我月神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两人的内力波动渐渐升腾,气氛愈发紧张。 扶苏见状,冷声喝道:“放肆! 你们当我这个长公子不存在吗?” 两人被扶苏的威严所慑,只得收敛内力。 扶苏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将两人搂进怀里,不得不说,两人身材真好。 这摸起来的手感都很不错。 扶苏缓缓说道:“父王即将对三股势力采取行动,阴阳家在其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任务。 这便是此次我亲自前来找你们的原因!” 东君焱妃闻言,不禁有些尴尬地笑道:“哦,原来公子找月神并非有什么不轨之心。 倒是绯烟多虑了!” 扶苏轻笑一声,说道:“不小心摘了月神的眼纱,却意外得到了一位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这的确是意外之喜,原本我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第164章 杂家掌门吕不韦 昌平君府邸内,茶香四溢。 氤氲着宁静与祥和。 昌平君芈启轻手轻脚地提起精致的茶壶,为昌文君芈杰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两人相对而坐,神情凝重。 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商议。 “长公子扶苏已经回来了!”昌平君芈启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和忧虑。 “听说他此行还特地去了趟阴阳家!” 昌文君芈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微微颔首。 意味深长地说道:“在长公子去阴阳家之前,长信侯就已派人先行一步了!” 昌平君芈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想不到这你都知道呀,看来如今咸阳城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伙儿的眼睛!” 昌文君芈杰放下茶杯,正色道:“毕竟秦王嬴政即将亲政,咸阳作为朝廷中心。 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各方势力的神经,话说回来,你对长信侯去阴阳家这件事怎么看?” 昌平君芈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长信侯此举,无疑是想拉拢阴阳家,以增加自己的胜算。 看来他是真的急了,想要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昌文君芈杰好奇地问道: “那你为何不惊慌呢?” 昌平君芈启轻轻摇了摇头,自信地回答道: “若只是我们单独一方。 的确没有把握拿下长信侯。 但别忘了,我们与吕不韦已经联手,两方合力,兵力可达二十万之众。 而据我所知,长信侯的兵力不过十万人而已,他若想用这十万人来冲击我们的二十万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自以为他是武安君白起吗?” 正说着,堂内窗户忽然开启。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 昌平君芈启抬眼望去,露出惊喜之色: “田光,你来了!” 侠魁田光点点头,恭敬地行礼道: “昌平君、昌文君,我回来了!” 昌文君芈杰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次你陪同长公子前往韩国,可有什么收获?” 田光回答道:“长公子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的长公子有些柔弱,但现在的他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在韩国的历练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果敢,我相信他未来必定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秦王!” 昌平君芈启好奇地问道: “那跟秦王相比如何?” 田光沉思片刻,说道:“长公子虽然有了不小的进步,但还远远没有达到秦王那种地步。 秦王嬴政的威严和智慧都是与生俱来的,而长公子则是通过努力和历练逐渐成长起来的。 我觉得他现在更像是成熟了许多,但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经验来磨练自己!” 昌文君芈杰点了点头,感慨道:“不愧是我们的楚国血脉,就是不一样。 看来以后也必定是一位有为的大王!” 这时,田光忽然神色凝重地说道:“不过,这次出去我还探查到另外一件事,不知真假!” 昌平君芈启连忙问道:“什么事?” 田光沉声道:“咸阳城以及附近城池,都有不少的农家弟子,今日有农家弟子向我禀报。 说长信侯嫪毐在前往咸阳前,派了手底下最信任的杨龙和杨虎分别前往了骊山和杜邮县!” “什么?去了骊山和杜邮?” 昌平君芈启脸色一变,惊呼道: “不好了,麻烦了!” 昌文君芈杰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昌平君芈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你忘了吗? 骊山可是有整整八万的精锐部队,再加上杜邮本来就有长信侯的十万大军。 这样一来,长信侯的兵力就达到了十八万之众,而且骊山大营的军队战斗力极其强悍,我们手里的都是边城卫戍部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昌文君芈杰顿时脸色苍白,急切地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得赶快想出对策呀!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华阳太后那里商议吧?” 昌平君芈启点了点头,果断地对田光说道: “你立刻派人前往丞相府通知相国,就说我们要在华阳太后那里商议要事,请他务必前来!” 一时间,昌平君府邸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在长信侯府邸的堂中。 长信侯嫪毐紧锁眉头,揉着额头。 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愤怒:“杨豹,那天月神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为何我总感觉头痛不已?” 杨豹摇了摇头,回答道: “当时我们奉命退出花园,并未亲眼所见!” 嫪毐听后,更是怒火中烧,怒斥道:“你们这些废物,本侯让你们出去。 你们就真的出去了吗? 若是刺客来袭,岂不是让本侯丧命于此?” 杨豹闻言,心中一颤,却也只能低头不语。 嫪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冷冷地说道:“既然月神她们不识抬举。 那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 原本还想收她为妾,借此拉拢阴阳家,如今看来,只能辣手摧花了!” 杨豹闻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侯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吩咐道:“两天后,秦王嬴政将前往雍城举行冠礼大典,这是我们的机会。 你立刻出城一趟,告知杨虎和杨龙,只要秦王一离开咸阳,我们就立刻动手。 同时,将我们府邸的门客全部召集起来。 做好万全准备!” 杨豹点头称是。 丞相吕不韦的府邸深邃而神秘。 其中隐藏着一间不为人知的房屋。 这间房屋四周布满了护卫,他们并非府邸中寻常的侍卫,而是来自杂家的高手。 而杂家的代表人物正是丞相吕不韦本人。 当吕不韦走到房屋前,挥手示意道: “你们在门前守候,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罗网掩日和黑白玄翦齐声应诺: “是,相国大人!” 待吕不韦走进屋中,黑白玄翦好奇地问道: “掩日,你可曾进过这间屋子?” 掩日戴着面具,摇了摇头,回答道: “从未有过,相国大人除了我们罗网之外。 还有一支以杂家为主的派系,或许在相国眼中,杂家才是他的嫡系,而我们不过是他手中的工具罢了!” 黑白玄翦闻言,轻笑道:“我们始终都是属于大秦的,相国大人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两人相视而笑。 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彼此的心意。 第165章 月神归心 在『阴阳家』的望舒殿内。 气氛异常凝重。 月神望着扶苏,眼中满是疑惑: “你、你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扶苏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是的,这次阴阳家的命运,全系于你们之手。 若此次未能尽心竭力,恐怕再无机会!” 东君焱妃不解地问道:“公子,此言何意?” 扶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父王已向主持水渠的郑国询问进度,他给出的最保守估计,是两年便可完工。 待水渠建成,父王便会立刻对六国发起征战,而你们阴阳家的未来,也将由此决定!” 月神闻言,心中一阵波动,她紧盯着扶苏,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公子。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阴阳家的命运固然重要,但我们的承诺亦不容轻忽!” 扶苏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将月神揽入怀中,轻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过,还需等待几年时光。 我虽看起来年长成熟,实则年仅七岁,离成婚之期尚有四五年之遥!” 东君焱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叹了口气: “我是众人中年纪最大的,就连月神也比我小上半年,再过四五年。 我们都将步入二十岁的门槛。 成为别人眼中的老女人了!” 扶苏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他紧紧抱住东君焱妃,笑道:“本公子最喜欢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成熟而有魅力,你们二人,正是我心中所爱!” 东君焱妃与月神对视一眼。 心中皆是惊疑不定。 扶苏见状,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说的是十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女子,并非指二十岁以上。 今日阴阳家此行,能得东君焱妃与月神相伴,实乃幸事!” 月神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望向扶苏,缓缓道:“公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那日,长信侯嫪毐邀请我前往他的府邸,我知他心怀不轨,故一直小心提防。 他引走侍卫后,我施展咒术将他昏迷过去。 然而,他言语中颇为无礼,我愤怒之下,对他施展了洗魂术,得知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扶苏闻言,眉头紧锁:“洗魂术? 这是什么术?” 东君焱妃解释道:“洗魂术乃巫术中的一种,以消耗自身寿命为代价,稳定他人心神,清洗灵魂的咒术。 此外,它还有截取他人记忆的功能。 但凡被洗魂术所施之人,每日会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感到头疼欲裂。 而施展此术的人,则会减寿一月!” 扶苏听罢,心中一惊,紧紧握住月神的手,关切地问道:“月神,你、你没事吧?” 月神感受到扶苏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原本只是想利用小衣接近扶苏。 进而掌控他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并不想这么做了。 因为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嫉妒感,她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太多人分享。 东君焱妃冷冷地瞥了一眼,淡淡说道: “公子,她不会有事的,她在阴阳家是最懒的,平时不劳不作。 特别爱干净和养生,况且这只损耗了她一月寿命而已!” 对于东君焱妃和月神这对看似针锋相对的对手,扶苏此刻已然看出,两人之间正暗潮涌动,谁也不愿在这场较量中败下阵来。 对于爱干净和养生,就是有洁癖。 不过扶苏仔细观察了月神的皮肤,的确好的不像话,柔嫩能出水,洁白如珍珠。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向来以强硬着称的月神,此刻却展现出了女性柔情的一面。 她轻声对扶苏说道:“公子,自从那天我使用洗魂术后,身体一直柔弱不堪!” 对于月神这话,扶苏肯定不会信的。 以月神的强悍,一掌恐怕可以打死一头虎。 东君焱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月神妹妹,你既然如此柔弱,要不本君替你瞧瞧病?”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似乎想要借此机会一探月神的虚实。 扶苏见状,不禁摇头苦笑:“绯烟,你既会医术,为何在韩国时不曾替盖聂诊治?” 东君焱妃解释道:“我虽略通医术,但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月神才是此道高手!” 月神却是不屑地一笑:“我看你不是不擅长,而是别的男人,你根本就不会碰吧?” 扶苏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心中却觉得颇为有趣,暗自思忖,这两人若是真的成了他的妃子,那这后宫恐怕是永无宁日了。 东君焱妃似乎看出了扶苏的心思,她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别吵了,小妮子。 赶紧把正事告诉公子吧!”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月神闻言,收敛了嬉笑的神情,正色说道: “长信侯嫪毐与渭阳君之间有勾结,而且渭阳君已经在暗中调兵遣将了!” 扶苏闻言大惊:“什么? 渭阳君竟然与长信侯有勾结? 此事非同小可!”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月神继续说道:“公子不必过于担心,虽然渭阳君与长信侯有勾结,但此事并非无法解决。 长信侯欺骗了渭阳君,声称秦王并非庄襄先王的亲生儿子,这才让渭阳君误以为大秦血统已经易主,从而相助长信侯!” 扶苏闻言,心中稍安: “若是如此,事情还不算太严重。 我即刻回宫一趟,将此事禀报父王!” 就在扶苏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月神说道:“对了,上次我让秦兵护送回的一对兄妹,他们现在何处? 可否让他们出来一见?” 月神回答道:“他们此刻正在五行堂中修炼,是否可以以后再见?” 扶苏摇了摇头:“我并非每日都有空闲,还是让他们出来吧,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近况如何!” 说完,他朝门外喊道:“来人!” 随着门扉缓缓开启,赵高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扶苏吩咐道:“去五行堂将小衣和小灵这对兄妹带来,我要见见他们!” 赵高点头应允后,便退出了殿内。月神看着赵高的背影,对扶苏说道:“公子。 你身边的这个人,是何许人也?” 扶苏回答道:“他叫赵高,是从楚国投靠而来的,此人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东君焱妃也接口道:“何止是武功高强,可以说他的神秘程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在涉及到扶苏的安危时,两人难得地意见一致,月神继续说道:“我能感受到赵高的非同凡响,他的内力之深厚,在我们阴阳家中。 恐怕也只有东皇阁下能与之相提并论。 此人却甘愿为奴,看来其志向不小啊!” 扶苏笑道:“这个自然,人活一世。 谁没有自己的目的和追求呢? 只要赵高的所作所为不与我们产生冲突,那便足够了,然而,若有一天他挡了大秦的路。 别说一个赵高,就算是诸子百家,我父王也定会将其一并铲除!”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霸气。 第166章 被少司命壁咚了? 丞相吕不韦缓缓步入屋内,沉稳地坐在一张精致的木椅上,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有力:“情况如何?” 黑衣人恭敬地立于一旁,闻言立刻答道: “见过丞相! 我已经成功潜入到公子扶苏身边,但尚未获得他的完全信任,对我仍存防备之心,需得小心行事!” 吕不韦微微颔首,轻抿一口香茗,茶香袅袅,似乎能抚平他心中的波澜。 他淡淡道:“此乃常理。 你刚刚加入,自然会引起他的警惕,你需得更加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黑衣人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丞相,我不解的是,您为何要助长信侯嫪毐? 他亦是我们的敌人啊。” 吕不韦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在回忆往昔的权谋斗争,缓缓道: “嫪毐的确是我们的敌人,但你可曾想过,当嬴政亲政并除掉我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黑衣人若有所思,试探性地答道: “是对付丞相和华阳太后吗?” 吕不韦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只猜对了一半。 嬴政的确会对付我,但他绝不会轻易动华阳太后,毕竟,她与长公子扶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黑衣人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就目前形势来看,长信侯嫪毐似乎已是败局已定啊!” 吕不韦却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未必如此,我与华阳太后已有约定。 我们联手调动二十万大军,分别驻守咸阳城的一半,届时,我们可以故意放水。 让嫪毐的军队顺利进入咸阳,至于防守不力的责任,找个替死鬼便可!” 黑衣人听后,不禁对吕不韦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拱手道:“丞相大人真是英明!” 吕不韦哈哈大笑,声音中透露出得意与自豪:“英明?这不过是宫廷斗争中的一点小把戏罢了,真正的英明之人是那位宫中的秦王。 但我吕不韦,也绝非轻易服输之辈。 你的下一个任务,便是继续接近扶苏,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的行踪,我要时刻掌握在手中!” 黑衣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是,丞相!” 接着黑衣人问道: “若是有机会除掉扶苏,该如何抉择?” 见丞相沉默,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答道: “若有机会,我是否该下手?” 吕不韦沉思片刻,缓缓道:“若有十足把握,那便斩草除根,只有扶苏死了或失去秦王的信任,华阳太后一系才有可能败落!”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应声道: “属下明白!” 吕不韦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是我杂家前三的高手,此次任务非你莫属。 你已为此付出甚多,现在距离目标已近在咫尺,切记,没有十足把握,切勿轻举妄动!”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回答道:“那罗网组织呢?他们多次坏事,是否需要解决?” 吕不韦摆了摆手,淡淡道:“罗网并非真心效忠于我,其中不乏秦王嬴政的耳目。 目前尚不清楚他们中谁是卧底,暂且暗中观察,不必轻举妄动!” 黑衣人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房屋之中。 府邸的亭中,丞相吕不韦的二子吕惠,正静静地伫立,目光投向湖中的鱼儿,思绪万千。 忽见一黑衣人疾步而来,低声问道:“刚从我父亲那来吗?”黑衣人点头回应:“正是。” 吕惠深吸一口气,问道:“父亲有何吩咐?” 黑衣人将吕不韦的交代细细道来,吕惠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甚好。 待长信侯攻城之际,此乃绝佳时机。 届时,三弟吕部或大哥吕蜴必有一人现身,你务必趁乱取其人头而归!” 黑衣人肃然领命:“属下遵命!” 吕惠挥手示意其退下,待其身影消失后,吕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低声自语道:“哈哈哈,此等机会,岂能错过? 待时机一到,我便可一接过父亲的势力!” 他眼中闪烁着野心与算计的光芒。 阴阳家的望舒殿内。 赵高身后跟随着小衣和小灵,二人步履匆匆,行至公子扶苏面前,恭敬地跪拜道: “见过大秦长公子!” 此刻的小衣已戴上面纱,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服饰亦显得精致华美,特别是那洁白的丝袜,更是引人注目。 以前扶苏没有认出来,这穿了衣服,立刻认出来了,扶苏心中暗自惊讶: “卧靠,这不是少司命吗?” 他难以置信地想着,自己曾经救下的那个小女孩,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少司命。 自己似乎是在玩一场萝莉养成的游戏。 他望向小衣,温和地说道:“过来!” 小衣闻言,轻轻靠近了些许。 扶苏正准备伸手揭开她面纱的那一刻,东君焱妃和月神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异样,尤其是月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从自己的怀中挣脱出来。 扶苏见状,连忙收回了手,尴尬地笑道: “你们最近过得如何?” 小灵率先回答道:“多谢长公子帮助我和妹妹,我们都过得很好。 只是妹妹很想和公子聊聊!” 扶苏点了点头,转向小衣问道: “小衣,你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小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说道:“我想好好学习,争取成为阴阳家的长老。 现在阴阳家有五个长老的位置,但只有三长老,还有两个空位等待填补!” 扶苏闻言,不禁笑道:“这是好事啊,有上进心总是好的,公子哥哥支持你!”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衣,发现她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 他估算着,小衣的年龄大概只比自己小一岁多,也就是六岁左右的样子。 小衣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要成为阴阳家的长老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公子不许。 阴阳家没有得到公子的许可,是不肯让小衣上升长老的,但我真的很想成为长老!” 他轻轻摇了摇头,对小衣说道:“小衣,你真的明白那些代价是什么吗? 可能会让你付出很多,甚至包括你的自由,比如东君焱妃,她是阴阳家的东君,但她的身上却被东皇下了很多咒术。 还有阴阳家的大司命,她虽然美丽动人,但她的手却是火红火红的,这都是成为长老的代价!” 小衣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我知道这些代价,但我愿意接受!” 扶苏看着小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这个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她的意志却比许多成年人还要坚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 就在这时,小衣突然拉起了扶苏的手,说道:“公子,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她拉着扶苏跑出了望舒殿。 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她的房间。 她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对扶苏说道:“扶苏哥哥,我怕我被下的咒术会让我失忆,你能帮帮我吗?” 扶苏闻言,深知阴阳家的咒术有多么可怕。 他正要开口安慰小衣,谁知小衣突然扯下面纱将公子扶苏壁咚了,随后小衣紧紧地抱着他。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口中是甜甜的。 第167章 陇西郡反 “这可是我的初吻,小衣?” 扶苏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调侃与温柔。 他身材高大,每当小衣想要壁咚他时,总是需要踮起脚尖,尽管有些吃力。 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甜蜜与满足。 小衣轻轻靠在扶苏的胸膛上,低声说道: “扶苏哥哥,我想帮你,所以我必须努力成为长老,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意离开阴阳家。 与你共度更多时光!”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与决心,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扶苏紧紧拥抱着小衣,温柔地回应道: “好吧,我不会阻止你,但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告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两人的心紧紧相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他们默默地拥抱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然而,就在这时。 小衣的房间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赵高站在门口。 挡住了月神和东君焱妃的去路,他坚决地说道:“主子在里面,谁都不能进去!” 月神和东君焱妃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月神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到公子身边?” 赵高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就是赵高,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六剑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的到来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赵高笑道:“还是等等吧,我想主子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六剑奴站在一旁,警惕地望着月神和东君焱妃,而赵高则静静地守护在门口。 等待着扶苏的出现。 赵高话音刚落,小衣的房门便应声而开。 公子扶苏缓步走出,目光坚定,他沉声道: “月神、绯烟。 接下来我们有一场重要的会面!” 月神好奇地问道:“公子,我们即将去见谁?”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四个字: “东皇太一!” 东君焱妃闻言,面露难色,解释道:“公子,东皇阁下素来高傲,从未有人能主动求见。 他只会主动召见想见之人!” 扶苏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那是对别人的规矩,对我无用,你只需告诉东皇太一。 本公子在月神的望舒殿等他便是!” 说完,扶苏便带着一行人向望舒殿走去。 不久,东皇太一便如约而至,他恭敬地向扶苏行礼道:“阴阳家东皇见过公子!” 此时,扶苏正躺在月神的床上,他淡淡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殿内只留下我与东皇两人!” 月神和东君焱妃对视一眼,面露担忧之色,劝道:“公子,要不我们留下来陪您?” 扶苏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吧!” 赵高在一旁欲言又止,扶苏却已点头示意: “你们没有听错,全都退下吧!” 随着众人的离去。 望舒殿内只剩下扶苏和东皇太一两人。 陇西郡*绵诸城的大营中。 气氛凝重而紧张。 一位秦军将领快步走进营内,向赢虞禀报: “将军,兵马已集结完毕。 共计八万之众,随时待命!” 赢虞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咸阳城内即将有奸佞作乱。 我们必须尽快发兵,直取咸阳!”赢虞沉声说道,将领领命而去。 赢虞的目光却转向了一旁的魏破。 “将军,为何不直接攻打雍城? 秦王嬴政正在那里举行冠礼大典。 拿下咸阳岂不是徒劳无功?”魏破疑惑地问道。 赢虞微微一笑,解释道:“此事我已深思熟虑,秦王嬴政出行,身边必有关中军团护驾。 我们戍边部队,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拿下咸阳,便是断了嬴政的退路。 我已与匈奴和月支商议妥当,只要咸阳在手,他们便会大举入侵,助我们一臂之力,诛杀嬴政,届时,北地和陇西两郡便归他们所有!” 魏破听后,不禁赞叹道: “将军真是深谋远虑,英明之至!” 赢虞摆了摆手,沉声道:“此事必须隐秘进行,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你立刻下去安排,务必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魏破领命而去,赢虞却陷入了沉思。 他喃喃自语道:“叔叔啊叔叔,你如今锐气已失,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这样的你,又如何能担起这天下重任? 侄儿不想与你一同混日子,我要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如今机会终于来临。 我定要把握住它,实现我的宏图大志!” 咸阳城*阴阳家。 望舒殿外。 一众人等静静地守候着。 他们或站或坐,但无一例外都显得耐心而恭敬,右护法月神,她的目光落在殿外的参天古木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绯烟,你猜猜看。 公子此刻在殿内与东皇阁下会谈些什么?” 月神突然开口,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东君焱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我可猜不透,难道是秦王嬴政有什么话想借公子之口传达给东皇阁下?” 月神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以秦王的手段,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只要下一道诏书,谁敢不去章台宫见驾?” 东君焱妃闻言,眉头一挑: “那你觉得公子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月神瞟了东君焱妃一眼,冷冷地说道: “当然是为了你。 如今你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东皇阁下想要将你从公子手中要回,恐怕也做不到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和不甘。 东君焱妃闻言,微微一笑。 仿佛并不在意月神的嫉妒。 她轻声道:“哦?我怎么从妹妹的口中闻到了一股醋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似乎并不把月神的嫉妒放在心上。 月神被说中心事,脸色一沉,冷哼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本来你的男人应该是燕丹的,只是你运气好,天道改变了而已!”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恨。 东君焱妃闻言,淡淡一笑。 仿佛并不在意月神的怨恨。 她轻声道:“我记得当时你还特意消耗自己的寿命为我算了一卦,当算到我必须跟燕丹在一起时,你别提多开心了。 如今这情况,是不是让你有点失望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月神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狠狠地瞪了东君焱妃一眼,怒道: “你别得意太早,我不会输给你的!” 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输。 第168章 周王室的自作自受 东君焱妃闻言,微微一笑,仿佛并不把月神的威胁放在心上,轻声道:“你永远不会赢我的。 我在公子身边,也永远赢不了潮女妖和焰灵姬她们,我们都是失败者,你知道为什么吗?” 月神闻言,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 东君焱妃淡淡一笑,轻声道:“自己想想吧。 男人喜欢我们这样冰冷的,还是更喜欢潮女妖那种热情似火的?” 月神闻言,陷入了沉思。 望舒殿的大门缓缓敞开。 一身黑袍的东皇太一微微一礼,沉声道: “公子,勿忘你我之间的约定!” 随后,他转向东君焱妃,目光坚定:“东君,随我前往罗生堂,拔除你身上的咒术!” 东君焱妃看向扶苏,后者轻轻颔首。 温和地说:“绯烟,去吧,待咒术彻底解除,再回甘泉宫寻我!”东君焱妃点头应允。 转身与东皇太一离去。 扶苏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渐远。 右护法月神款步而来,轻轻坐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公子,你觉得我与绯烟,谁更美呢?” 扶苏轻揽月神的纤腰,笑道:“自然是你最美,尤其是这双明亮的眼眸和诱人的红唇!” 月神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贴近扶苏的耳朵,轻声述说了一个惊天秘密,扶苏听后震惊不已:“你说的可是真的?” 月神点头确认,神色凝重。 扶苏思索片刻,问道: “既然这样,你在阴阳家也颇有分量,为何不送她进阴阳家?” 月神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里并不适合她,我不希望她步我后尘。 希望公子能够好好照顾她!”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坚定地说: “放心,以后你们俩,我都会悉心照料,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即便是东皇太一也不行!” 月神听后,心中满是感动,她依偎在扶苏的怀里,两人共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此刻的望舒殿,仿佛也沉浸在这份甜蜜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宁静而美好。 在咸阳城中。 一支威武的秦军铁骑正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急速驶向秦王城。 车厢内,扶苏公子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咸阳城景,轻声吩咐道:“赵高,你稍后务必在城中寻一处最佳之地,用以重建紫兰轩。 所需费用,你随后向我汇报!” 赵高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恭敬地回应:“此事易如反掌,奴婢定会将此事办得尽善尽美,绝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他见扶苏公子似乎心事重重,便关切地问道:“公子似乎心情不佳,可是有何烦心事?” 扶苏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此次韩国之行,我深感愧疚。 尤其是对紫女姑娘,她的紫兰轩乃是她毕生的心血,却因我而毁于一旦,我实在难以释怀!” 赵高宽慰道:“公子所行皆是大事,有所牺牲在所难免,然而,公子对紫女姑娘的愧疚之心。 奴婢深感敬佩,在选址重建紫兰轩时,奴婢定会加倍用心,以弥补公子的遗憾!” 扶苏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仍难掩心中的愧疚之情,深知,自己欠紫女姑娘的。 章台宫内。 秦王嬴政正沉浸在竹简书的海洋中,抬头望向章邯,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章邯,刚刚寡人看史时,看到周灭亡,心中感慨不已。 你觉得当年的周王室究竟是如何的强盛?” 章邯闻言,连忙躬身,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臣下不敢妄言!” 嬴政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谨:“今日你我之间,不过闲谈而已,无需过于拘谨!” 章邯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他思索片刻,回答道:“若论周王室的强盛时期。 臣下以为当数西周!” 嬴政点了点头,追问道:“西周强盛一时。 何以最终走向衰败?” 章邯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周王室虽历八百年之久,然真正辉煌的时光,不过两百余载。 自周武王姬发灭商建周,定都镐京,国号取自周部落曾受戎狄侵扰,迁徙至周原之地,遂成龙兴之所。 西周至周康王时,国力鼎盛。 后经周昭王、周穆王两代君主开疆拓土,疆域辽阔无比,然周穆王晚年征战频繁。 屡遭败绩,周朝开始显露衰败之兆。 周宣王早年励精图治,曾短暂中兴,然晚年又陷入衰败之境,至西周末代君主周幽王继位。 他昏庸无道,宠爱褒姒,废后立褒姒为后,废太子而立褒姒之子。 此举引发朝野不满,申侯联合缯国和犬戎部落攻入镐京,周幽王与褒姒身死国灭,西周至此终结。 前770年,这一辉煌一时的西周王朝终究沦为了历史的尘埃!” 嬴政微微颔首,示意章邯继续陈述。 章邯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周幽王之子周平王即位后,眼见镐京城被犬戎所毁。 西周固有领土大片沦陷,重建镐京无望,且此地易遭犬戎侵扰,只得无奈迁都洛邑。 东周历经春秋战国两大时期,因国土大幅丧失,分封制、宗法制及井田制度相继崩溃,社会礼制混乱,周朝对天下的掌控力日渐式微。 此时的周朝,仅余洛阳周边弹丸之地,诸侯纷起,各自为政,早已不再听从周王朝的号令,周朝名存实亡,徒留虚名。 后、后被大秦所灭!” 嬴政继而阐述道:“自长平之战大捷后。 大秦已具备横扫六国之力。 历代先王均矢志一统天下,灭周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当时的周王朝却自不量力。 竟还以共主身份联合六国对抗我大秦。 这才激怒了我大秦,遂发兵灭之。 若周王朝当初能明智地置身事外,不插手六国之事,至少尚可苟延残喘十余年。 那时我大秦并未有意攻伐,可惜周王朝未能领悟此道,终致覆灭之祸!” 章邯明白,这不是他可以说的,随即不言。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沉声道:“如此说来,分封制确非明智之举,是吗?” 章邯恭敬地回应:“王上英明!” 第169章 韩国大将军:卫庄 章台宫外,公子扶苏驻足门前。 心中满是犹豫。 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门前的守卫说道:“请通报一声,就说扶苏欲求见父王!” 守卫将领应诺一声,随即推门而入。 扶苏转身对身后的赵高吩咐道:“赵高,你且去忙你的事,有事待会去甘泉宫寻我!” 赵高恭敬地应道: “是,奴婢这就去!” 门扉轻启,将领的声音传来:“长公子,请!” 扶苏迈步走进章台宫,只见高台之上。 秦王嬴政端坐其上,威严而庄重。 扶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天生的敬畏之情,他深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整个大秦的最高统治者。 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儿臣扶苏,见过父王!” 嬴政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 “扶苏,你今日怎有闲暇来找寡人?” 扶苏连忙回答道: “儿臣有要事禀奏父王,事关渭阳君!” 嬴政眉头微挑,示意扶苏继续。 扶苏深吸一口气,说道:“请父王屏退左右!” 嬴政略一思索,随即对殿内众人说道:“章邯,你率领影密卫退至殿外,不得擅入!” 章邯领命而去,不一会儿。 殿内便只剩下嬴政和扶苏二人。 嬴政望着扶苏,沉声道:“说吧!” 扶苏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在阴阳家得到有关渭阳君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王,还交给父王一件东西。 说道:“儿臣方才前往阴阳家时,偶然听到右护法月神提及一事。 数日前,嫪毐曾邀请月神前往其府邸赴宴。 席间酒醉,嫪毐竟吐露出一个惊天秘密!” 嬴政闻言,面色一沉,问道:“何事?” 扶苏低下头,声音低沉而颤抖地说道: “嫪毐声称,父王并、并、非……大秦血脉,而、而、而是吕不韦之子。 企图以此说服渭阳君赢子傒协助他谋反。 而听说渭阳君已经应允此事。 月神担心此事会对大秦造成不利,故特让儿臣前来向父王禀报!” 听完扶苏的叙述,嬴政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沉思片刻,对扶苏郑重地说道: “很好,寡人已经知晓,你暂且退下!” 扶苏见父王已有决断,心中稍感安慰。 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缓缓退出了章台宫,就即将走到门口时。 嬴政还是再次开口:“扶苏,好好休息!” 见父王如此关心自己,扶苏眼眶湿润回道: “儿臣知道了!” 待扶苏离去,嬴政吩咐道: “章邯,明日午时让渭阳君前来章台宫一叙!” 章邯应声道:“是,王上,臣遵命!” 秦王城*南大门矗立。 赵高缓缓步出,回眸间。 秦王城的巍峨与两侧精锐卫尉军的凛然气势尽收眼底,手中紧握着象征身份的令牌,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 他暗自发誓:“自今日始,赵高将在大秦的土壤中重获新生,昔日之轻视,必将成为你们未来的悔恨。 待我赵高登临权力之巅,定要让那些轻视之人俯首称臣,成为那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言罢,赵高轻轻一打响指,六剑奴如影随形,跪伏于地,为首者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赵高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问道: “主人交代的事务,可有进展?” 六剑奴闻言,连忙恭敬回禀:“大人,我们已探明咸阳三处适宜重建紫兰轩之地。 其一,乃一繁华酒楼,规模宏大,人潮涌动,然闻其背后乃华阳太后之亲属所有。 其二,乃百姓聚居之民房区,地域辽阔,收购无碍,但恐惊扰百姓。 其三,珍宝阁,新建之楼,紧邻秦王城,位置绝佳,专为拍卖宝物而设。 然其主乃九卿之一治粟内史赵桀,此人极度贪财,恐不会轻易放手。” 赵高略一沉吟,断然决定: “前两者皆不可取,华阳太后与主子关系匪浅,扰民之事更不可为。 唯有珍宝阁,你们即刻前往,与赵内史友好商议商议,务必使其让出此楼!” 六剑奴面露难色,轻声问道: “大人,若其不从,又当如何?”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尔等自当明了,行事需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以免授人以柄。” 六剑奴闻言,心中了然,领命后身影消失。 韩国*新郑。 巍峨大将军府内。 新任大将军卫庄端坐于主位,其旁静静躺着锋利的鲨齿剑,身披大将军的铠甲。 英姿飒爽,威风八面。 而张良,则悠然自得地坐于下首,轻抿杯中佳酿,神色从容。 卫庄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张良,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探究: “子房此番造访,莫非仅为一醉方休?” 张良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回答道:“饮酒自然是其乐无穷,然则,顺带献上几策,亦不失为雅事。” “哦?愿闻其详。” 卫庄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兴趣。 张良轻放酒杯,正色道:“良先问卫庄兄,秦国长公子已经回到咸阳,接下来如何行事?” 卫庄沉吟片刻,语气坚定:“自然清除内患,乃当务之急,那些毒瘤,一个都不能留。 但怎么对付血衣侯,却有点犯难!” 张良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话锋一转: “确有三股势力需加留意——太子韩奂、四公子韩宇,以及南阳郡的血衣侯。 然则,率先对血衣侯动手,实非上策。” 卫庄眉头微皱,不解其意:“何出此言? 先难后易,有时能出奇效!” 张良轻笑,解释道: “此话不假,但需量力而行。 我韩国兵力有限,而血衣侯麾下仍有精兵数万,硬碰硬恐难取胜,更恐两败俱伤!” 卫庄闻言,面色凝重的回道: “你是说秦国会趁虚而入?” 张良则继续道: “郑国渠未成,秦国不会出手。 我是指你与血衣侯大战后,若不能胜,太子与四公子亦不会放弃这机会。 必会借机上书韩王,撤你大将军之职,届时,血衣侯将坐收渔翁之利。” 卫庄恍然大悟,急问:“那依你之见?” 张良转身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抹深邃:“攘外必先安内,先除太子与四公子,再图血衣侯,最终助韩非公子登上王位,方能稳固根基,再谋抗秦大计。” 每当提及秦国,张良的声音中总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沉重,仿佛那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卫庄见状,心中好奇更甚: “对抗秦国,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张良的眼神瞬间黯淡,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若是对付百年前的秦国,良自信满满。 即便是五十年前的秦国,也有信心一战。 但如今的秦国,已非昔日可比,单凭韩国之力,难以抗衡,除非六国再次联手,但即便如此,胜算亦难言乐观。” 卫庄闻言,紧握鲨齿剑的手不禁用力,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整个房间仿佛都沉浸在一种沉重的氛围之中。 第170章 治粟内史赵桀 秦国*咸阳城。 治粟内史府邸极其宏伟。 彰显着其作为九卿之一的尊贵地位。 府邸的门楣之上,繁复细腻的雕刻诉说着荣耀与地位的辉煌,而府内,则是戒备森严,寻常刺客难以窥其门径。 深入这座奢华的府邸。 一间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房间内,轻纱随风轻舞,香气缭绕,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 双眼被精致的绸带轻轻遮掩,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正与一群环肥燕瘦、妆容精致的侍女们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放纵与不羁。 “来来来,美人们,让少爷我好好摸摸!” 青年的话语中带着轻浮。 侍女们或躲或闪,娇笑连连,整个房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外界的纷争与他们毫无干系。 然而,这份虚假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和谐。 门扉轰然洞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怒气冲冲地闯入,眼中满是对儿子的失望与痛心。 他,正是治粟内史赵桀,赵家的家主。 “废物!你竟在此荒废时光,与一群侍女整日荒淫享乐,置家族荣耀和赵家未来于不顾!” 赵桀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痛心。 侍女们见状,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青年赵黠则缓缓揭开蒙眼的绸带,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不以为然。 赵桀挥手将侍女们全部赶出房间,并命侍卫严守门口,确保无人偷听。 他坐在赵黠对面,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一天到晚只知道虚度光阴,不思进取。 若不是我苦苦支撑这个家,并找到机缘,赵家迟早会败在你的手里!” 赵黠挑眉一笑,反问道: “父亲所说的机缘,究竟是何物?” 赵桀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道:“黠儿,你可知道王上的冠礼大典即将举行? 这不仅是秦国王权的更迭,更是我们赵家翻身的绝佳机会。” 赵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 “父亲此言差矣,我岂会不知? 王上一旦完成冠礼大典,秦国内所有的军政大权都将归还于他手中。这对相国和长信侯等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赵桀点头笑道:“不错,正因如此。 在前几日退朝时,意外得到了吕相国的青睐,他邀我入府品茶,实则是对我抛出橄榄枝,意图拉拢我们赵家加入他们的阵营。” 赵黠闻言,好奇心大起,追问道: “父亲所说的机缘,莫非与此有关?” 赵桀轻轻点头,声音更加低沉:“冠礼大典之日,将是王上嬴政和长公子扶苏的死期。 吕相国已暗中布局,欲趁此机会平定一切风波,待大局已定,百官齐聚章台宫之时,我们将全力支持四公子赢封登上王位!” 赵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那到时我们赵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赵桀自信满满地答道:“若一切顺利,我赵家将不再局限于九卿之位,我有望晋升三公之列。” 赵黠闻言大笑:“好!这是天赐良机! 父亲尽管放手一搏,我相信吕相国的手段与智慧定能助我们成功。” 赵桀点头,但眼中仍有一丝忧虑:“但愿如此,只是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我们赵家,必须谨慎行事。” 赵黠却满不在乎地笑道: “父亲太过谨慎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 那秦王嬴政不过二十来岁,与我年龄相仿,哪里能比得上吕相国这种老谋深算之人? 我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坐享其成!” 闻听儿子之言,赵桀心中暗自点头。 遂摒弃杂念,欲回归宁静。 然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猛然间冲击着府邸的大门,轰然洞开。 数道黑影,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步入。 赵桀,身为内史,其威严不容侵犯,他猛地站起,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本官府邸,视王法于无物!” 为首的黑衣人,面覆黑纱,仅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眸,轻蔑一笑,道:“赵内史,何必如此动怒?门外守卫,皆已伏诛,否则,我等岂能如此轻易踏入?” 一旁,赵黠闻言,面色骤变,低声自语: “糟了,父亲,我方才为求清静,竟将巡逻侍卫尽数遣散,现在周围应该不会有侍卫!” 赵桀闻言,怒火中烧,本想高声呼救,引来支援,却无奈被儿子破坏。 努力平复心绪,再次问道: “尔等究竟何人?所为何来?” 黑衣人首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等身份,你不必知晓。 此番造访,只为求一事,望赵内史能助一臂之力。” 赵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何事?” 黑衣人直言不讳:“咸阳城中,有一宝阁名珍宝阁,闻其乃赵内史所有,我等所求,正是此物,地契交出,一切好说!” 赵黠闻言,冷笑连连: “尔等言辞,何其荒谬! 珍宝阁乃我父子耗尽心血,巨资所建,地契加之成本,价值连城,岂可轻易送给尔等? 而这里可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府。 一群狗东西,竟敢如此放肆!”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内力猛然爆发,赵黠猝不及防,被震得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上。 口吐鲜血,这一幕,让赵桀心如刀绞,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不心疼? 黑衣人首领见状,语气更加冰冷:“赵内史,我等耐心有限,速速决断,地契交是不交?” 赵桀目光如炬,扫视众黑衣人,沉声道:“地契可给,但尔等需告知,你们隶属何方势力? 本官不信,你们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敢在咸阳城内,闯进内史的府邸勒索!” 黑衣人摇头冷笑:“此等机密,岂能轻易泄露?只要知道,是你无法招惹的存在即可。” 赵桀咬紧牙关,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妥协:“好,地契我交。 但尔等记住,今日之辱,我赵桀必会讨回!” 言罢,转身步入书房,强忍心痛,取出珍宝阁地契,双手颤抖着递予黑衣人。 黑衣人仔细检查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你儿出言不逊,今日小惩大诫,望两位好自为之。” 言毕,一行人如同鬼魅般消失。 待黑衣人离去,赵黠挣扎着起身,不解地问道:“父亲,为何要将地契轻易交出? 珍宝阁乃我们心血所系,岂能拱手让贼?” 赵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放心,为父自有计较,此等恶徒,岂能轻易放过?待我前往相国府,请相国大人出面,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第171章 赵高vs掩日 咸阳城*王城之外。 街旁矗立着一座巍峨壮丽的酒楼,它不仅是距秦王城最近的酒楼之一,更是一座七层楼阁,气势恢宏。 门楣之上,高悬的灯笼如火般红艳。 其上“高阳”二字,金边银钩,熠熠生辉,雕梁画栋、飞檐翘角。 大堂之内。 人声鼎沸,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卷,然而,在这喧嚣之中,七层之上的一隅,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门外,侍卫森严。 无声地昭示着此间主人的特殊身份。 突然,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窗悄然开启。 三名黑衣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间门口,为首者沉声询问:“大人是否在?” 守门侍卫恭敬地回应: “大人已候多时,请速入内。” 踏入房间,只见赵高安然端坐于案前,正悠然自得地泡制着香茗。 三人见状,连忙跪拜行礼:“大人,我等幸不辱命,已完成任务归来!” 赵高微微一笑,手执茶壶,为三人斟满茶杯,阴柔声响起:“此行进展如何?” 为首黑衣人从怀中取出地契,详细禀报:“地契已顺利取回,且我等离去后不久,赵桀便匆匆离府,我已派人暗中跟踪,以防其背后有同党。” 赵高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深邃: “赵桀身为九卿之一,其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可小觑,咱家倒不信,他的幕后会没有人!” 三刻钟后,末位黑衣人悄然归来。 赵高沉声询问:“探查结果如何?” 黑衣人躬身禀报:“内史赵桀先访相国吕不韦府邸,旋即疾行至南城一隐秘宅邸。 除吕相外,尚有一陌生身影,共三人入内。 属下潜入院中窃听,于门外地板偶得一遗落令牌,颇为蹊跷。 随后,里屋有人警觉,这才离开!” 赵高接过令牌,凝视片刻,低语呢喃: “莫非……是他?” 正当此时,赵高忽觉窗外有异,眼神一凛,随即对众人呵斥:“废物,一群蠢奴才,连后面跟个尾巴都不知道。” 言罢,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留下一丝静谧,其余黑衣人全部跟上。 酒楼的顶端。 一名蒙面人,身形挺拔,长剑在手,目光如炬,直面着前方的赵高与六剑奴,沉声开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潜入府邸的窃贼,竟是长公子身侧内侍所遣!” 赵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虽然不知,你如何得知咱家身份,但若非你自投罗网,踏入这酒楼之上,咱家或许还真难察觉你的行踪!” 蒙面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反问道:“哦?即便被你发现,又能奈我何?” 赵高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以为,咱家会让你轻易脱身?” 话音刚落。 六剑奴已如鬼魅般将蒙面人团团围住,他们眼神坚定,显然是欲借此机会戴罪立功。 赵高并未阻止,他同样渴望一窥这位神秘来客的真正实力,若连六剑奴都无法匹敌,那他也不必亲自出手。 六剑奴瞬间发动攻势,六人配合默契,剑光如织,出手十分凌厉。 然而,在这蒙面人眼中,这些攻势不过是雕虫小技,难以构成威胁。 不过数息之间,六剑奴便纷纷败退,剑光黯淡,面露骇然,正当他们欲再次发起冲锋之时,赵高却淡淡地吐出一个字:“退。” 赵高已经看出来,六剑奴根本不是对手。 蒙面人见状,不禁笑出声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看来,你们的主人还是心疼你们的性命,准备亲自下场了!” 赵高神色淡然,缓缓道: “出手吧!” 话音未落,蒙面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赵高,长剑挥舞,寒光闪烁。 赵高却不慌不忙,仅以两指轻夹剑锋,淡淡道:“用点力,否则,你将无机会出剑。” 随即,两人间爆发出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剑影纷飞,气劲纵横。 数十回合下来,蒙面人终于意识到,这位看似不起眼的阉人,实则深不可测,实力之强,超乎想象。 蒙面人突然变招,一招“扫龙势”将两人距离拉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以你的实力,足以开宗立派,成为一方霸主。 为何甘愿自残身体,以奴才之姿,靠近长公子扶苏,你究竟有何图谋?” 赵高眼神微冷,无视蒙面人的问询,反而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蒙面人被彻底激怒,长剑高举,周身突然弥漫起一股奇特的异香。 六剑奴对此毫无察觉,而赵高却眼眸微眯,瞬间识破了这异香的玄机,迅速运功抵抗。 然而,六剑奴却已陷入幻境之中,太阳被遮住,日月无光,天地间变得漆黑无比。 就在这时。 一声巨响伴随着浓浓白雾骤然而起,一柄长剑如同闪电般自雾中穿出,直指赵高。 赵高手化利爪,一股神秘内力自爪中涌出,形如旋涡,轻易便将长剑接住。 持剑的蒙面人瞪大双眼,满脸震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和绝世武学!” 赵高微微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 “阴盛阳灭,你便是掩日? 可惜,实力足够剑却不利,若你手中是名剑而非凡铁,此招威力定能倍增。” 掩日冷哼一声,不甘示弱:“是么? 那便让你再尝尝我这招!” 言罢,他反手横剑,剑光如龙,直取赵高要害,赵高身形灵动,侧身避开,掩日趁其不备,全力一掌挥出,直击赵高命脉。 然而,赵高早已洞悉掩日意图,同样一掌迎上,两掌相交,气劲爆发,形成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 这冲击波不仅震醒了陷入幻境的六剑奴,也引来了巡逻的秦军。 一队队秦军迅速包围了酒楼,校尉立于门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楼顶的情形。 他向酒楼主事询问情况,主事则战战兢兢地解释着一切,同时秦军开始喊话,要求楼顶之人速速下来,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 于是,校尉果断下令:“上弓弩!包围这里!” 秦军的弓弩手迅速就位,箭矢如林,对准了楼顶,这些弓弩威力巨大,射程极远,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难以抵挡其锋芒。 然而,楼顶之上,赵高与掩日的激战仍在继续,两人内力碰撞所产生的气劲不断冲击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将一切撕裂。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气劲炸开,两人同时后退,赵高只退了三步稳若泰山。 而掩日则退了八步,显得有些狼狈。 “果然厉害!我非你敌手!”掩日拱手认输,准备撤离,然而,当他转身之际。 却发现自己已被秦军重重包围。 近百支弓弩对准了他和赵高等人。 第172章 罗网背后之主? 赵高凝视着掩日,沉声道: “你且离去,此次咱家姑且饶你一命,但你要铭记,罗网乃王上之利刃!” 言罢,他轻盈跃下酒楼,向校尉微微欠身,笑容可掬:“将军勿怪,方才不过是友人间的切磋,惊扰之处,还请海涵。” 赵高暗中递上银两,欲以俗世之物平息风波,却不料校尉正气凛然,断然拒绝,厉声质问:“尔乃何人,胆敢行贿于我?” 这一幕,令赵高愕然。 他未曾料到,秦国的将军竟如此铁面无私,与他以往在赵国、楚国所遇之景大相径庭。 为速速脱身,赵高不得不亮出令牌,期望能借此通行无阻,然而,校尉看后非但未加阻拦,反而态度骤变,显得格外恭敬。 这份突如其来的尊重,让赵高深刻体会到了权力的魅力,那是一种让人沉醉,又难以抗拒的诱惑。 与此同时,掩日捂着胸口,忍痛将自己的罗网令牌呈上,却仅换来校尉冷漠的一瞥与警告: “下不为例,否则定不轻饶!” 显然,这些校尉,对罗网亦无丝毫畏惧。 掩日默默点头致谢,心中五味杂陈。 待掩日踉跄离去,赵高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权力的滋味,既诱人又危险,它让人上瘾,却也让人迷失,回想起往昔,自己不过是朱英门下一介门客,无人问津。 而今,却能借由长公子扶苏的威望,获得如此待遇,令人唏嘘。 另一边,掩日踉跄拐入胡同,确认四下无人后,终是支撑不住,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喃喃自语,满是不甘与震惊:“那阉人竟如此厉害,我全力以赴,竟不能伤其分毫。 其内力之深,简直不可估量。 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今日我必死无疑!” 言罢,意识渐散,陷入了昏迷之中。 秦王城*甘泉宫内。 一派欢声笑语,韩国公主红莲与雒越国公主焰灵姬嬉戏其间,笑容如花绽放。 而在这欢愉的氛围中,潮女妖与紫女却静坐一隅,眉宇间似乎藏着难以言喻的心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长公子扶苏,身披华丽的公子玉服,外罩一袭飘逸的披风,立于宫阙之上。 目光深邃地扫过甘泉宫的每一处景致,以及那些威严挺立的龙虎禁卫军。 身旁,惊鲵持剑而立,眼神锐利,似能洞察人心。“公子,您似乎有心事?” 惊鲵轻声问道。 扶苏微微颔首,低语道:“方才父王急召渭阳君入章台宫,严禁旁人靠近,此事令我心中难安。” 惊鲵闻言,语气坚定:“公子勿忧,王上智勇双全,既已决心说服渭阳君,必能化险为夷。” 扶苏回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何以如此确信?” 惊鲵回忆往昔,缓缓道:“昔日于吕相国麾下,常闻其赞誉王上,言辞之间,满是欣赏。”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中却藏着深意: “评价之高,亦或成为众矢之的。 待冠礼大典之际,你或将与吕不韦正面交锋,你,可准备好了?” 惊鲵斩钉截铁:“早已决定,这些年为他所行之事,终需有个了断。” 此时,赵高疾步而至,躬身立于扶苏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奴婢参见主子。” 扶苏轻抬眼帘,询问道:“可有消息传来?” 赵高神色一凛,答道:“奴婢已筹备妥当,觅得一处新紫兰轩,离王城不远,明日即可进入。” 扶苏闻言,微露讶色: “竟如此迅速,耗费几何?” 毕竟扶苏虽然是秦国长公子,但他的确没啥钱,穷呀,而他是不敢找嬴政要。 如果这价格很高,只能厚脸皮找华阳太后。 赵高轻笑,语带玄机:“分文未费,此乃原九卿之一,治粟内史赵桀之新建产业,且奴婢另有意外之喜。” 扶苏好奇看去,赵高遂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并呈上关键证物——令牌一枚。 扶苏审视之下,确认无误,正是老四之物。 此时,惊鲵紧握剑柄,冷声提议: “公子,是否需要我去处理此人?” 赵高见状,连忙插话,谦卑中不失机敏: “若主子有此意,奴婢麾下有几个不争气的奴才,亦能胜任,惊鲵姑娘出手,实乃大材小用。” 长公子扶苏轻轻摇头,目光深邃: “此事尚不明朗,或许是老四的手下擅自行动,也未可知,再者毕竟是手足兄弟,即便是老四所为,我亦不忍心下手。” 言毕,若有所思地望向赵高。 赵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仿佛内心正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思绪,扶苏见状。 转而以赞许的口吻对赵高说道:“赵高,你此番行事,确实周到细致,待冠礼大典圆满落幕,我必在父王面前,为你请功。” 赵高闻言,眼中闪过精光,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谦卑而诚恳:“主子谬赞了,此乃奴婢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能为主子效力,是奴婢的荣幸。” 然而,在扶苏的心中,却悄然生出一丝疑虑,这份疑惑或许也悄然在赵高的心头萦绕,只是彼此都默契地未曾言明。 掩日的实力,虽不及赵高那般深不可测,但作为罗网的第一高手,其威名赫赫,连惊鲵都自愧不如。 老四的贴身内侍,怎会如此大意,将令牌遗落在院中,恰巧被赵高手下的六剑奴所发现? 而六剑奴的实力,与掩日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掩日又怎会不知他们的存在? 更令人费解的是,掩日奉命捉拿窃听者,却一路未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即便是为了钓大鱼,又怎会放任关键证物令牌落入赵高之手? 种种迹象表明,掩日的行动似乎并非全然受吕不韦所控,他或许有着自己的盘算与图谋。 罗网虽为秦国所用,但其中成员多为吕不韦亲信提拔,其复杂性可想而知。 扶苏眉头紧锁,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赵高,试探性地问道:“赵高,你是否也察觉到了掩日的不同寻常之处?” 赵高低垂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奴婢愚钝,方才才有所察觉。 主子睿智过人,洞察秋毫,奴婢自愧不如。 但依奴婢之见,掩日如今的所作所为,确已难以完全视为吕不韦的棋子。 这其中,或许有两种可能:一是掩日心怀异志,不愿再为吕不韦所驱使,故而暗中谋划。 二是掩日背后另有其主,此人绝非吕相。” 第173章 咸阳:紫兰轩 扶苏闻言,不禁点头赞同。 除了这两种解释,他实在难以找出更为合理的理由来阐述掩日今日的反常之举。 正当他沉思之际,赵高悄然靠近,低声禀报:“主人,禁卫军来报,二公子高与三公子将闾已在甘泉宫外等候,似有要事求见。” 扶苏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 自他来到此地以来,还未曾与这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相见过,对于这两位扶苏还是了解的。 公子高与公子将闾,皆是性情刚烈、颇有骨气的公子,却因历史的车轮而惨遭不幸。 历史上,公子高为保全家人,甘愿与始皇帝陪葬;公子将闾则因被诬陷而自尽明志。 想到这里,扶苏不禁轻叹一声。 “让他们进来吧。”扶苏对赵高吩咐道。 一刻钟后。 在赵高与禁卫军的引领下,二公子高与三公子将闾远远地望见了扶苏那挺拔的背影,两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大哥!” 扶苏闻声转身,面含温煦微笑,轻声道: “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此言一出,赢高与赢将闾相视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赢高慨叹:“久闻大哥性情大变,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往昔。” 扶苏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自己未曾察觉有何异变,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三公子将闾接过话茬,语带深意:“昔日大哥常以礼法为尊,儒家之道更是挂于嘴边,今日却能言‘不必行礼’,此中变化,令人感慨。” 长公子扶苏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笑道: “原来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变? 往昔的我,或许过于拘泥。 对了,二位弟弟此来,所为何事?” 赢高环顾四周,目光在惊鲵与赵高身上稍作停留,扶苏见状,解释道: “这两位乃我之心腹,可畅所欲言。” 赢高这才放心,缓缓道来:“前几日,相国吕不韦寻我,言辞间透露出欲在冠礼后,助他巩固权势,并许诺助我登上王位。” 言毕,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嘲讽:“吕相国此举,分明是将尔等视为棋子,急欲拉拢,以稳固其地位。” 赢将闾点头附和,道:“确是如此。 吕不韦亦曾向我提及此事,我已严词拒绝,今日特来向大哥禀报。” 赢高略显忧虑,问道: “大哥,此事是否需向父王禀明?” 扶苏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父王日理万机,此事既已妥善处理,便不必再添烦忧。 今日难得相聚,不如共品香茗,如何?” 赢高婉拒道: “大哥好意心领,改日再聚不迟。” 说罢,二人便告辞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扶苏轻叹一声。 对身旁的赵高说道: “局势已明,吕不韦先是试探二弟、三弟,未果后,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四弟赢封。” 赵高点头,沉声道:“据六剑奴回报,四公子与吕相国之间,似已有暗流涌动,其贴身内侍现身王城之外,便是明证。” 扶苏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冠礼大典在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欲紧握手中权力,本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想不到四弟被拉下水,却不自知!” 这时韩信走了过来,拱手道:“公子,渭阳君已经离开了,这是秦王让末将交给你的!” 扶苏接过父王的密信,仔细看了一眼,随即烧掉,说道:“父王真是深思熟虑!” 第二日,咸阳城东,紫气东来。 公子扶苏与紫女并肩而立。 宛如一对璧人。 他们的目光落在面前巍峨的五层楼上,与昔日韩国的紫兰轩相比,此楼更显宏大壮丽。 “紫女姑娘,这楼可还合你心意?” 扶苏轻声问道。 紫女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公子费心了,只是……” “哦?莫非还有何不妥之处?” 扶苏关切地问道。 紫女轻笑道:“不不不,并非如此,只是这楼比我原来的大上太多了!” 扶苏听闻此言,放声大笑,调侃道: “大些岂不是更好? 何况,女子不都偏爱大气之物?” 见紫女投来异样的目光,扶苏立刻收敛笑意,正色道:“此处距秦王城不远,我已经派人跟巡城校尉打过招呼,你们在这的安全无需担忧!” 紫女靠近扶苏耳畔,轻声细语: “多谢长公子,紫女确实喜欢,只是不知。 以公子目前的年纪能否达到‘大’这一水准?” 扶苏摆了摆手,轻咳几声:“咳咳,还是说回这楼吧,我曾承诺为你重建一个更加辉煌的紫兰轩,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来,我们一同进去看看。” 众人并肩步入这新紫兰轩。 一股淡雅的熏香扑鼻而来,与记忆中韩国紫兰轩的幽香不谋而合,却又多了几分秦地特有的庄重与奢华。 厅堂内,装饰一新,既有秦国的庄严肃穆,又不失韩国的温婉细腻,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紫女姑娘,这楼内每一处细节,我都力求还原你心中的那份美好,同时融入秦国的特色。” 扶苏边走边介绍。 紫女心中涌动着暖流,她深知这份礼物背后的重量,轻抚过雕花窗棂,目光温柔地望向扶苏:“公子,紫女感激不尽。” 扶苏微微一笑:“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焰灵姬与红莲带着一众紫兰轩的姐妹们兴奋地穿梭于楼内,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为这场合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潮女妖则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 扶苏见状,嘴角微扬,对紫女说: “看到她们如此开心,我也感到欣慰。 我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里,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以后紫兰轩营业与否,你们自己说了算。 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们,我交代了巡城校尉。 要有人敢在紫兰轩捣乱,立刻抓捕!” 紫女点头,靠近扶苏,轻声道:“多谢长公子,以后这紫兰轩就是我们的避风港,也希望公子可以多来看看,紫女可以为你单独泡茶。”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不远处的赵高眼睛闭上,假装没看到,而潮女妖却不客气。 上前喊道:“喂,你们再靠近,都快亲上了!” 两人连忙分开,显得十分尴尬。 随后,一行人移步至顶层,这里是紫兰轩的观景台,扶苏站在栏杆前,望着远方。 将整个咸阳城尽收眼底。 第174章 难眠之夜 紫女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忧虑: “明日便是冠礼大典,风声鹤唳,似有暗流涌动,确有其事否?” 扶苏目光如炬,扫视周遭,沉稳地回应:“确然,明日将有一场风暴席卷而来,嫪毐与吕不韦为权而争,他们的目标虽非平民,但你们与我之关联,已使紫兰轩成为风暴之眼,难以安宁。 冠礼大典,你们不宜现身,我意已决,你们应避入章台宫,我已遣人告知上将军蒙武,他定能护你们周全。” 潮女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公子,莫要小觑了我们,我等虽非男儿,却也各有千秋,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岂是任人摆布的花瓶? 当然,除了红莲妹妹,她自是例外。” 红莲公主闻言,紧握粉拳,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火焰:“哼,休要轻视于我,本公主亦是身怀绝技,明日便让你们刮目相看!” 扶苏轻抚潮女妖的面颊,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决:“我之所忧,唯恐你们涉险。 你若有个闪失,我何以向白亦非交代?” 潮女妖轻轻摇头,反握其手,眼神坚定: “请相信我,好吗? 我们有能力自保,更或许能成为你的助力。” 紫女亦点头附和,言辞恳切。 然而,扶苏的决定不容置疑: “此乃命令,必须执行。 明日一早,蒙武将军将派遣精锐护送你们至章台宫,待我归来,望尔等皆安。” 言罢,在惊鲵、赵高及一众秦兵的护卫下,毅然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紫女目送其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胸怀壮志,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 潮女妖转而望向焰灵姬,调侃道:“方才你为何沉默不语,难道不担心你的‘投资’受损?” 焰灵姬轻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明日之事,自是令人忧虑,但言语再多,亦难改既定之事,公子扶苏此举,实则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让我们卷入纷争。 不过,我们亦可自行决定,是否要以另一种方式参与这场风暴。” 潮女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正是,秦王嬴政行冠礼,必调集大军护卫,章台宫守卫或许空虚,正是我们出手之时。” 红莲公主在一旁,傲娇地反驳: “谁与你是姐妹!” 潮女妖戏谑一笑:“哦? 莫非你还想我继续做你的继母不成?” 一句话,引得红莲公主羞恼交加,转身步入内室,留下一串清脆的“走开,不想跟你说话!”的话语,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空气中弥漫着最后的轻松与温馨的气息。 昌平君府邸之中。 大堂内气氛凝重而又不失温情。 赵高谦卑地侍立一旁,农家侠魁田光则以一抹不易察觉的目光掠过赵高。 昌文君芈杰与昌平君芈启,两位长辈的脸上洋溢着慈爱,目光温柔地聚焦于即将离去的扶苏身上。 扶苏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语气温和而坚定:“多谢舅父们的关怀,明日我将随父王前往雍城,咸阳的事务便劳烦舅父们费心了。” 昌平君芈启闻言,笑容中带着几分复杂,他轻声回应:“自家人何须言谢,只是……若我那早逝的妹妹还在……” 话音未落,扶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询问,昌平君便适时地止住了话语。 然而,扶苏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消散,他追问道:“舅父,我曾听闻母亲是因病离世,此事是否属实?” 昌文君芈杰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确是如此,王上虽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但对你的母亲,那份深情却是深藏不露。” 话题至此,昌平君芈启适时地转移了注意力,温声道:“此事不宜多提,扶苏,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冠礼大典需你忙碌。” 扶苏点头应允,随即带着众人缓缓离去。 行至府门口,赵高突然停下脚步。 略显慌乱地言道:“主子,奴婢似乎有东西遗落在堂内,需回去取一趟。” 扶苏闻言,温和地应允: “无妨,你去吧,我们在此等你。” 赵高感激地躬身行礼,匆匆返回大堂。 大堂之内。 昌平君芈启的目光变得锐利,直视赵高,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你所言之事,可为真?” 赵高微微一笑,神秘莫测:“昌平君若欲知真假,亲自查证一番便可知晓。 奴婢身为公子之仆,自当为主子分忧。” 待赵高离去,昌文君芈杰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亲自调查一番。 若真相如你所说,再做打算也不迟。” 昌平君芈启点头赞同,但眉宇间却难掩怒意:“若此事为真,那区区小儿竟敢觊觎我外甥的王位,简直是自寻死路!” 言罢,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咸阳城街道上。 公子扶苏轻掀马车帘幕,目光掠过周遭景致,忽而捕捉到阴阳家的轮廓,轻声一句“停下”,随即整个车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驻足。 年轻的护卫长韩信,英姿飒爽,策马而至,躬身行礼:“长公子,此乃阴阳家所在,可要入内驻跸?” 扶苏凝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淡淡道: “不必了,继续前行。” 正当车队欲重新启程之际,一阵急促的军士呼喝声自车外传来,引得扶苏侧目询问。 赵高匆匆步入车内,神色凝重: “长公子,有人拦路。” 扶苏眉头微蹙:“何人?” 赵高低语:“是阴阳家东君焱妃。” 闻言,扶苏心中微动,快步走出马车,目光穿梭,定格在车队前那抹熟悉的身影上。 四目相对,惊讶又带几分温柔: “你……怎会在此?” 焱妃步伐坚定,直视扶苏: “明日让我伴你同行。” 扶苏轻叹,上前几步,立于焱妃面前,语气中满是担忧:“此行凶险,冠礼大典关乎大局,非儿戏可比,你何必涉险?” 焱妃眼神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 “正因如此,我更要守在你身边。 有我在,无人能伤你分毫。” 扶苏心中暖流涌动,却也深知此行不易,他轻抚额头,欲言又止:“绯烟,你虽武艺超群,但明日之战,非比寻常,难料胜败。 你若相随,万一我死……”话音未落,焱妃已轻轻拥他入怀,红唇轻启,温柔而坚决地打断了他的顾虑,这一刻,两颗心紧紧相依,仿佛世间万物皆已静止。 不远处的赵高微微闭眼,韩信手势频出,示意众军回避,唯有惊鲵,目光如炬,静静望着这一幕。 当焱妃松开怀抱,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勿言不吉,明日我必与你同行。 你若有所闪失,我陪你一起。” 东君焱妃一辈子第一次对人说这话,她是个专情的人,一旦爱上一人,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扶苏也是被感动到了,一开始他就一直想把这恋爱脑收入囊中,但他如今也是动真情,不想让绯烟出事。 犹豫片刻,扶苏轻轻点头: “好,我答应你!” 言罢,他牵起焱妃的手,一同步入马车,车队再次启程,向着王城的方向前行。 第175章 冠礼大典 晨光初破,金辉洒满甘泉宫的每一个角落。 公子扶苏在东君焱妃的细致服侍下。 缓缓披上了庄重的朝服。 尽管年岁尚轻,面庞犹带稚气,但秦王室的血脉赋予了他挺拔高大的身姿,令他即便立于朝堂之上,亦能展现出非凡的威严。 “本想轻手轻脚,不惊扰你的美梦,却未料你早已醒来。”扶苏轻声叹道。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 东君焱妃笑靥如花,其美艳不可方物,气质更是超凡脱俗。“虽居于偏室,但习武之人。 对身体的掌控自有独到之处。 你休想撇下我,独自面对风雨。”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柔情,让扶苏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正当此时,赵高步入殿内。 行礼如仪:“主子,一切已准备妥当。 是时候启程前往章台宫了。” 扶苏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思量: “今日冠礼大典,何人缺席?” 赵高迅速回应:“据李斯大人所言,文武百官及王室宗亲皆要到场,唯渭阳君可以不用去。” 闻言,扶苏眉宇间掠过一抹凝重: “看来,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长信侯肯定也不会前往雍城!” 随即,他毅然决然地迈出步伐,在龙虎禁卫军的簇拥下,前往章台宫。 咸阳城*长信侯府内。 气氛凝重而紧张。 长信侯嫪毐端坐于厅堂之上,面容严峻,目光如炬,四周,侍卫与门客们忙碌地穿梭。 四处搜寻着某样至关重要的物品,却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迷宫之中,无论是侯府的广阔无垠,还是人手不足,都未能让他们找到那枚失踪的印玺。 “侯爷,我等已竭尽所能,但您的印玺仍旧下落不明,几乎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 杨豹匆匆归来,拱手禀报。 语气中难掩焦虑。 深知,战国时期的印玺,大小不一都有。 但大多数娇小玲珑,往往小巧精致,类似随身玉佩,在偌大的侯府内,犹如大海捞针。 嫪毐轻抚胡须,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 “这印玺,我向来随身携带,未曾离身。 近日来,我并未踏出府邸半步,它怎会不翼而飞?”言语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杨豹闻言,忽似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 “侯爷,那日您邀请阴阳家月神前来之时,是否佩戴了印玺?”一语惊醒梦中人。 嫪毐猛然醒悟,怒拍案几,怒斥道: “定是此女所为! 待秦王离都,我必亲率亲兵,踏平阴阳家,然后要让她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正强悍的男人!” 言辞间,既有对失物的愤慨,亦不乏月神对自己的轻视,这么美的一个女子,竟然看不上自己,这次他要好好玩弄她,让她对自己臣服。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嫪毐的怒火,一名侍卫匆匆而入,说府门外有人手持秦王诏令,宣:“王上有旨,请侯爷即刻前往章台宫,共赴雍城行冠礼大典。” 嫪毐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杨豹回绝: “便说本侯身体不适,无法成行。” 随即,他又转而询问府内兵力部署,杨豹一一禀报,五千家奴私兵、千名门客,兵力雄厚。 嫪毐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缓缓道: “待时机成熟,我将调动骊山大营八万铁甲精锐,联合杜邮县十万大军,以及陇西郡赢虞手中的八万兵马,总计二十六万大军,直逼咸阳。 华阳太后与吕不韦,各拥十万之众。 又如何能挡我军锋芒?咸阳城,最终将落入我手,嬴政小儿,亦难逃一死!” 杨豹闻言,虽心中惊骇,却也不免担忧: “侯爷,嬴政虽在雍城,可身边有关中军团守护,若其召回边军,局势恐将逆转。” 嫪毐冷笑,自信满满:“我早已布局,书信已至赵、韩、魏、楚四国,提醒他们秦国之患。 尤其是赵、楚两国,实力雄厚,一旦边军回援,他们必会趁机收复失地。 嬴政那小子,傲骨铮铮,断不会让边军陷于两难,甚至丢失土地。 更何况,我还有匈奴与月支人这张王牌,只要我拿下咸阳,他们便会出兵助我,共取雍城,斩草除根,立我子为王!” 杨豹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知此刻不宜多言,转而提及胡人的贪婪。 嫪毐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道: “北地与陇西,苦寒之地,予之无妨。 当务之急,乃是夺得王位,成就霸业!”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渭阳君、赢虞,乃至所有阻碍我路之人,皆将成为我的垫脚石。 待大局已定,我便是这秦国的真正主宰!” 杨豹见状,连忙恭维道:“侯爷雄才大略,定能马到成功,登上大位,指日可待!” 几百里外。 秦国*旧都雍城。 雍城是秦国的旧都,这座旧都始建于秦德公年间(前677—前676年),自秦德公元年(前677年)至秦献公十一年(前374年)。 秦国在雍城统治长达304年,历经秦19代国君,可以说,雍城是目前秦国都城中延续时间最长、执政国君最多的一座都城。 而咸阳城与雍城相比就是新都,历史上咸阳从秦孝公十二年(前350)定都到秦二世三年(前207)秦朝灭亡,建都总时间才一百四十三年,连旧都的一半都没有。 棫阳宫内。 赵姬端坐于华贵的座椅上,怀抱双子,面容慈爱中却隐含忧虑,她深知这两个无辜的生命。 本不应降生于这世上,更不应让秦王嬴政知晓其存在,否则必遭不测。 她语气坚定,下达了严令:“自今日起,谁若走漏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一丝风声。 必以死罪论处!” 言罢,满室侍女宦官皆跪拜应诺。 赵姬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侍女身上,轻声询问:“政儿,是否今日将抵雍城?” 侍女恭敬回禀:“回禀太后,长信侯已遣人通报,王上正从咸阳启程赶来。” 赵姬闻言,心中忧虑更甚,迅速决断:“速将这两个孩子藏匿于后殿深处,咸阳至此不远,务必确保政儿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第176章 冠礼大典二 咸阳城*章台宫前。 此时的秦王嬴政一头束发,头戴冕旒,所着外衣主色乌黑,庄重色调,尽显“玄衣纁裳”之风。 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尽显“威严富贵”之气;左腰挂“天问”剑,为天子之剑。 秦王嬴政站在章台宫前,望着底下三排队伍,第一排为宗室王亲,长公子扶苏为首。 第二排是文官势力,丞相吕不韦为首。 第三排是武将势力,武将势力里,由于目前秦王未设国尉,所以以年长者为首。 此人就是老将麃公,他与蒙骜齐名,同一时期就是大将军了,秦国的大将军一般是最高职位,除了国尉。 对于,老将麃公为首,众将也没有意见,毕竟麃公年轻时也是猛将,跟白起一样爱屠人,而麃公可是四朝老将了。 这时,秦王城内,最靠近秦王的部队,为龙虎禁卫军,其次是关中军团,最外围是铁甲军。 而百战穿甲兵,属于边军军团的精锐,此时并不在都城,用于镇守边陲。 此刻,一位宦官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越重重人影,膝行至秦王嬴政足畔,声音颤抖: “长、长信侯言……”。 秦王嬴政目光如炬,沉声询问:“所言何呼?” 宦官连连叩首,禀告:“长信侯以体恙为由,恳请留驻咸阳,不随驾雍城。” 秦王嬴政闻言,颔首微笑: “长信侯功勋卓着,寡人岂能不知? 既欲休憩,寡人自当允之,便令长信侯安养咸阳,余者随寡人赴雍城蕲年宫。” 万军齐应:“诺!” 长公子扶苏凝视父王背影,心中暗忖:父王此刻心中,怕是已春风得意,一切尽在掌握。 父王之战,从无虚发,其背后筹谋,定非寻常,虽未知详情,但以他对父王的了解,此番布局,必藏玄机。” 一刻钟后,咸阳西门前。 百姓虔诚跪拜,两侧静谧。 铁甲军如钢铁洪流,封锁并清扫道路,确保畅通无阻,安全无虞。 其乃秦军之精锐,数量冠绝,然因规模庞大,精锐之中肯定亦不乏瑕疵。 然则,面对寻常之师,铁甲军犹如猛虎下山,战斗力不可小觑。 紧随其后者,乃关中军团,皆战场老将,久经沙场,驻守咸阳,经验丰富,沉稳如山。 至于压轴之龙虎禁卫军,仅千余精锐,乃秦王嬴政之御林军,只唯嬴政之命是从。 几日后,长信侯府内。 气氛凝重而充满期待。 嫪毐立于府邸之巅,俯瞰着麾下数千兵马,静待杨豹的捷报,蓦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宁静,杨豹疾驰而归,高呼: “侯爷,秦王嬴政已抵雍城!” 此言一出,嫪毐面露狂喜之色,振臂高呼: “咸阳,即将落入吾手!速速行动!” 杨豹眉头微蹙,询问道:“我两位兄长正率大军赶来,赢虞所率的陇西军亦在途中,当前首要之务,是先对咸阳中的何人下手?” 嫪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是对月神美人无尽的眷恋,本欲先除渭阳君,但此刻胜券在握,心中却更渴望一睹佳人芳容。 于是,他沉声部署:“杨豹,你率一千门客与两千精兵,前往城门待命,为杨龙、杨虎开门。 但需谨记,若遇吕不韦或华阳太后之军,万不可轻启城门,凭此两千兵马与咸阳坚城,暂守无忧。 本侯则亲率余下三千勇士,先赴阴阳家,再取渭阳君府邸!” 言罢,其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杨豹闻言,拱手领命,随即点齐兵马与门客,浩浩荡荡前往咸阳城门。 章台宫巍峨矗立其前。 秦国上将军蒙武率领着一千精锐的郎中令军,犹如铜墙铁壁,牢牢驻守。 台阶层层叠叠,彰显着宫阙的庄严与崇高。 郎中令军阵中,盾牌手严阵以待,如铜墙般坚不可摧,弓弩手则隐匿其后,居高临下,箭矢如林,占据了无可挑剔的战略要地。 在这铁血防线之后,一群女子静静伫立,她们与扶苏公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将军蒙武特意将她们安置于后方,以保其周全。 “上将军,”樊於期沉声问道。 “我军此刻占据天险,兵力虽仅千余,却皆为精锐,足以抵挡三倍之敌,何惧之有?” 渭阳君赢子傒却面露忧色,说道:“长信侯嫪毐曾于我说过——府中兵马五千,江湖门客更是多达千余,一旦这六千人马倾巢而出,章台宫岂能安然无恙?” “上将军,长信侯势力庞大,不可小觑啊!” 樊於期听后,连忙提醒。 蒙武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坚定地说:“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吾等誓死守卫章台宫,直至最后一息!” 正当众人紧绷神经之际。 一名女子如同天外飞仙,轻盈越过高墙,缓缓降落在宫前,其姿容绝世,令人瞩目。 她身着一袭浅蓝短袍,背后绣着精致的月状纹路,深蓝领口映衬着肌肤如雪,腰间束着海蓝底色的腰封,紫蓝与深蓝交织,更显华贵。 内里的海蓝色广袖长裙随风轻摆,月白色交领中衣若隐若现,长裙曳地,裙摆间紫罗兰色条纹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女子,郎中令军士们一时神经紧绷,纷纷举起弓弩,气氛骤然紧张。 然而,蒙武将军却一眼认出了她,连忙喝止:“住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箭!” 他上前几步,问道: “阴阳家的月神,你怎会至此?” 阴阳家右护法月神淡然一笑,答道: “我此行,只为守护一位小男人的忠诚将士,若非如此,本座又岂会愿意来这再面见嫪毐?” 渭阳君赢子傒闻言,好奇心起,低声询问蒙武:“她口中的小男人,究竟是谁?” 蒙武轻声道:“好像是长公子扶苏!” 渭阳君赢子傒点了点头,笑道:“这小子眼光真不赖,不比他爹差,看来是亲生的!” 蒙武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却暗自思量:这赢子傒,果然胆识过人,言辞无忌,换作旁人,恐怕说完这话,见不到第二日的阳光。 随后,月神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冷而有力:“阴阳家已得密报,长信侯麾下杨豹,正率领一千门客与两千兵马,直逼城门。 而我阴阳家亦已全数出动,前往对付。 因此,预计攻向章台宫的兵马,最多不超过三千,只要我们谨慎应对,守住此地并非难事。” 蒙武听后,信心倍增,朗声道:“若真如月神所言,吾等定能坚守阵地,不让嫪毐贼子得逞!” 樊於期亦感激涕零,表示定会向王上禀报月神及阴阳家的功绩,然而,月神却轻轻摆手,淡然道:“不必了,本座此行只为承诺而来。” 言罢,她抬头望向天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似乎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177章 冠礼大典三 在西北那片辽阔无垠的苍茫之地。 风沙肆虐,犹如狂龙舞动。 夕阳则如同熔化的金液,倾泻而下,将天际染成了炽热的橙红,宛如大自然最炽烈的情感,肆意挥洒着它的画笔。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数万秦国铁骑,犹如暗夜中的汹涌洪流,奔腾不息,气势恢宏,震撼着每一寸土地。 随着地平线上一道黑影的悄然逼近。 大地似乎都为之颤抖,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势,穿透了无垠的荒漠,带来了未知的讯息。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名骑兵斥候,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来,直奔赢虞的陇西军。 赢虞见状,果断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斥候跃至赢虞马前,拱手禀报: “将军,此乃长信侯亲笔信件!” 赢虞眉头微皱,接过信件,细细端详,心中疑惑丛生:“为何长信侯会突然改变计划?” 斥候摇头表示不知。 只道是侯爷之命,不敢有违。 副将魏破见状,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将军,莫非长信侯有了新的打算。 或是咸阳局势已生变故?” 赢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没有本将的八万边军,他何以有把握对抗吕相与华阳太后?” 然而,当赢虞的目光再次落在信件底部。 那熟悉的印章映入眼帘时,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长信侯的亲笔信。 “哼,嫪毐此人,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赢虞冷哼一声,随即眼神变得坚定,“但无论他有何打算,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传令下去,全军调转方向,包围雍城,务必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魏破闻言,立刻抱拳应诺。 随后,数万骑兵在赢虞的带领下,如同黑色风暴一般,向着雍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秦国*咸阳城。 此刻,一股不可名状的洪流正悄然逼近城门,秦军校尉的声音穿透喧嚣,严厉地质问: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城门?” 为首者杨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傲然回应:“我们是长信侯府的人,自此刻起。 此城门,便归我长信侯府所有!” 校尉闻言,怒目圆睁:“荒谬! 这城门岂是你说占便能占的?” 杨豹冷笑更甚,自信满满: “实力为尊,我麾下门客千余,兵马两千,而尔等守军不过千余,如何抵挡? 识相者速速退去!”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一阵阴冷之气自城头弥漫开来。 一名少年,身着奇异服饰,肤白胜雪,左眼周围环绕着淡紫色的火焰纹饰,额间更有一道蓝色火焰纹身,熠熠生辉,他便是阴阳家左护法——星魂。 紧随其后,阴阳家高手如云。 纷纷现身城墙之上,显然蓄谋已久。 杨豹见状,心中微惊: “你们……竟是阴阳家之人?” 星魂淡然一笑,目光如炬: “闻君乃长信侯麾下三大高手之一。 本护法不才,愿以实力一试高低。” 杨豹虽未亲眼见过星魂的实力,但对其威名早有耳闻,心中虽有忌惮,却也豪情万丈: “若我胜你,城门当归我所有。 若败,又当如何?” 星魂嘴角微扬,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胜者得门,败者,则需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豹沉声问道:“你,真能全权做主吗?” 言罢,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只见大司命、少司命及一众阴阳家高手林立,唯月神缺席。 小衣已换下少司命的服饰,虽实力尚待磨砺,却也屹立其间。 星魂轻瞥周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悠然问道:“诸位以为,本座是否有此决断之权?” 大小司命、云中君等人。 无不颔首以示赞同。 杨豹见状,猛然抽出腰间佩刀。 直指星魂,厉声道: “既然如此,便请阁下亮出兵器,一较高下!” 星魂却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兵器于我,不过累赘,动手便是!” 话音未落,杨豹已如猛虎下山,大刀挥舞,带着呼啸风声直扑而来。 星魂仅以一掌相迎,掌心紫焰翻腾,瞬间凝聚成一股磅礴内力,周身环绕着令人心悸的气劲。 不过数息,两人交锋已至白热化,星魂以内力强化手掌,坚如金石。 轻易便握住了杨豹的刀锋。 只见他轻轻一甩,杨豹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狼狈落地,尘土飞扬。 星魂负手而立,仅余一手应对,语气淡漠却充满威胁:“若你仍无法激起我的兴趣,下一次,你就不会再有出刀的机会了。” 杨豹挣扎着站起,周身白芒涌动,内力汇聚,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咬紧牙关,怒目圆睁:“休要张狂,今日便让你见识我杨家绝学的厉害!” 言罢,他大喝一声:“风啸千杀!” 瞬间,杨豹周身内力化作无数锋利风刃,削铁如泥,身后残影重重,如同狂风骤雨般向星魂席卷而去。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微眯,双手猛然划空,紫色护体罡气自天而降,将他牢牢护住。 心中暗自思量,这刀法确有几分意思,不妨一试其锋芒,看看罡气能否硬撼这凌厉的刀气。 杨豹的刀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劈向星魂周身环绕的护体罡气。 罡气虽微颤,却坚不可摧,星魂安然无恙。 大司命嗤笑:“杨豹,你这内力贫瘠,所学武学怕是也仅限于三流之列吧?” 言罢,星魂紫芒一闪,内力化剑。 轻描淡写间将杨豹击退,令其重重摔落在不远处,嘴角溢出鲜血。 “此为何等刀法?” 星魂淡问,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杨豹冷笑回应:“哼,想知道? 先活过今日再说吧!”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上千门客与两千兵马如潮水般涌来。 大司命转向星魂,眉头微皱: “星魂大人,怎么会对他的刀法感兴趣? 难道其中有不凡之处?” 星魂颔首,眼神深邃:“确实不凡。 若我未猜错,杨豹连其皮毛都未掌握。 此刀法若至巅峰,其威能定能石破天惊,只可惜他内力浅薄,未能领悟其真谛。” 此时,少司命急声提醒:“敌人已全面进攻!” 星魂闻言,双手轻展,掌心间紫色火焰熊熊燃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那就让我与这些蝼蚁,好好玩玩吧!” 言罢,他身形一动,已如鬼魅般融入战局。 紫色火焰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绝望与哀嚎。 第178章 冠礼大典四 王城*章台宫前。 月神仰望苍穹,眉宇间隐现忧虑之色。 此刻,天边尘埃骤起,马蹄轰鸣,犹如风暴前夕,预示着大军压境。 蒙武上将军当机立断,沉声令下。 全军即刻进入戒备状态,郎中令军士们紧握兵刃,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樊於期向蒙武愁眉道: “上将军,敌军已至,月神之言,果然非虚。” 渭阳君赢子傒剑指前方,目光如电。 月神则轻盈步至众人之前,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 蒙武高举长刀,声音洪亮,振奋人心: “诸位将士,今日之战,非为个人荣辱,乃是为了秦国的安宁,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 望尔等奋勇当先,不负王恩!” 郎中令军士齐声高呼: “死战不退,誓守章台!” 话音未落,敌军已至,领头的正是长信侯嫪毐,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高声叫嚣: “本侯今日亲临,只为夺取咸阳与章台,尔等若敢阻拦,休怪本侯枪下无情!” 蒙武冷笑以对,怒斥道:“嫪毐逆贼,胆敢犯上作乱,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长信侯嫪毐凝视着蒙武,言辞间透露着诱惑:“蒙武将军,你身为一代名将。 怎可如此不明时势? 若你愿归顺于我,待我荣登王位之日,必封你为武安君,共享天下荣华。” 蒙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封我为武安君? 嫪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况且,你等宵小岂能妄言称王? 待大王自雍城归来。 便是尔等小丑覆灭之时!” 嫪毐冷笑更甚,仿佛胜券在握: “你太过天真,以为嬴政还能安然归来? 待我掌控咸阳,匈奴与月氏必将趁虚而入,嬴政小儿将陷入万劫不复!” 蒙武神色坚定,反驳道: “你言之凿凿,却难掩心虚,你不过是一介蝼蚁,怎可与大王相提并论? 大王乃真龙天子,岂是你所能撼动?” 面对蒙武的坚决,嫪毐无奈叹息。 他也知道难以动摇其忠心。 若能得蒙武之助,必定大事可成,然此等忠义之士,岂是他所能轻易收服? 接着嫪毐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月神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原来月神大人也在此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嫪毐想要的女人,从未有得不到的,月神大人,你何不识时务者为俊杰?” 月神冷若冰霜,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与你,素不相识。” 此言一出,嫪毐怒不可遏,紧握长枪,怒视月神,双方兵马对峙,气氛紧张至极。 终于,随着嫪毐的一声令下。 战斗瞬间爆发。 章台宫前,尘土飞扬,箭矢如蝗。 盾牌与长枪的碰撞声、战士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嫪毐麾下的三千兵马与蒙武的郎中令军展开了殊死搏斗,箭雨倾盆而下,盾牌手与长枪兵相互冲击,血肉之躯在战场上碰撞出悲壮的火花。 渭阳君赢子傒见状,杀死两名叛军,亦是奋勇当先,手持长剑,冲锋陷阵,其剑法凌厉,所向披靡,一时间无人能敌。 他高声呼喝,激励着每一位将士,使得士气大振,战斗愈发激烈。 而蒙武则如同定海神针,稳稳立于阵前。 时而冲锋陷阵,与敌军将领交锋。 时而退回阵中,调整战术,确保防线稳固。 在他的带领下,郎中令军逐渐稳住了阵脚,与敌军形成了僵持之势。 一名叛军企图逃逸,嫪毐果断出枪。 一击毙命,随后厉声宣告: “逃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士气大振,秦军众将士唯有奋勇向前,蒙武坐镇中军,其麾下郎中令军精锐无比,阵型固若金汤。 叛军虽众,却各自为战。 缺乏默契,难以形成有效攻势。 忽有一叛军士兵,侥幸突破重围,直冲月神而来,眼见对方竟是柔弱女子,不禁心生轻视。 然而,月神玉指轻扬,一股沛然莫御的内力瞬间将叛军士兵束缚于空中,动弹不得。 随后,指尖微动,叛军士兵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十几米,倒地不起,生死未卜。 长信侯嫪毐目睹此景,怒不可遏,眼见麾下士兵久攻不下,损失惨重,遂亲自提枪上阵,直取敌首。 他连斩数名郎中令军士,势不可挡。 然而,上将军蒙武亦非等闲之辈,亲执偃月刀迎战,两强相遇,枪来刀往,金铁交鸣,数十回合难分高下。 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蒙武逐渐占据上风。 嫪毐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若不能速战速决,待手下死光,自己便彻底完了。 于是,最后猛然发力,枪尖化作一道银光。 直逼蒙武咽喉,蒙武不慌不忙,身形一侧,偃月刀顺势横扫,轻易将嫪毐的长枪磕开,嫪毐自知不是对手,开始逃跑。 蒙武紧握长刀,疾步紧追那逃窜的嫪毐。 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坚决。 嫪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小袋,猛然转身,向蒙武掷去。 蒙武眼疾手快,长刀一挥,沙袋在空中爆裂,细沙弥漫,瞬间遮蔽了他的视线。 嫪毐趁此良机,长枪如龙,想直取蒙武胸腹,企图一击毙命。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 月神身形一闪,已立于二人之间,双袖轻扬,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自她周身散发,将嫪毐震退数步。 嫪毐怒视月神,眼中怒火中烧,再次挺枪欲刺,却只见月神轻轻一拂,长枪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嫪毐还是失去理智般,朝着月神冲来。 月神对嫪毐的纠缠显得颇为不耐,随即携蒙武腾空而起,飞至章台宫。 在章台宫内,蒙武用清水洗净双眼,视力逐渐恢复,愤慨道:“嫪毐身为秦国侯爵,竟行此卑鄙手段,以沙袭人眼,实乃为人所不齿!” 嫪毐眼见蒙武逃脱,急忙清点人马,发现原本的三千精兵已折损大半,仅剩千余人。 反观对方,损失不过两百余人。 他深知再战无益,且杨龙、杨虎等援军将至,遂下令撤退。 见嫪毐带人撤退,樊於期斩杀一名叛军,匆匆来到蒙武身旁,请示是否追击。 蒙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穷寇莫追,先整顿队伍,让大伙轮流休整,以防嫪毐卷土重来。” 第179章 冠礼大典五 咸阳城的城门之下。 激战过后,满目疮痍,尸体横陈。 城门守军凭借城墙之利,居高临下,占据绝对优势,而杨豹所率的叛军,尽管人数多出两千有余,却因地形不利,加之遭遇埋伏,更有阴阳家的神秘介入,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另一边,街角处。 杨豹与左护法星魂的交锋更是惊心动魄。 仅仅数回合,杨豹便显露出不支之态,星魂轻轻一用力,便将他击飞数丈,重重摔落在地。 数名叛军士兵见状,欲上前救援,却瞬间被星魂以聚气成刃之技击飞,当场毙命。 星魂冷眸微眯,对杨豹言道: “杨豹,本座念你修行不易,赐你速死之恩,但前提是你需交出那刀谱。” 杨豹闻言,冷哼一声,倔强回应:“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得知刀谱下落!”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悠然走向一旁,以内力震开房门,一脚将杨豹踹入屋内,随后大门轰然关闭。 屋内,星魂轻抚杨豹头顶。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席卷杨豹全身,他面容扭曲,哀嚎不已。 星魂则淡然一笑,仿佛已预见胜利: “放心,你很快就会说的。” 而城门之下,激战正酣。 阴阳家的弟子与城门守卫及叛军之间,一场生死较量悄然上演。 在这场混乱中,少司命的处境尤为堪忧。 作为阴阳家中的新晋成员,她修为尚浅,明知有嫪毐之乱,东皇太一还是让她涉足这血腥战场,不知是试炼还是什么。 此刻,她孤身被十数名叛军紧紧围困,因修炼时日尚短,内力显得尤为薄弱,背后冷不防闪过一抹刀光,危机四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司命犹如天降神兵,瞬间出现在少司命身旁,一掌挥出,那偷袭的叛军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随后,她掌风凌厉,内劲汹涌,将剩余的叛军一一击毙,为少司命解了围困。 “多……多谢姐姐!” 少司命喘息未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司命轻笑,调侃道: “小妮子,终于知道说谢谢了?” 危机暂解,但战事未息。 少司命忧虑地望向远方:“如今敌人如潮水般涌来,若嫪毐从章台宫回援,我们该如何应对?” 大司命闻言,神色凝重,却又不失冷静: “你心中已有计较?” 少司命点头:“我想,我们或许可以退守至城墙上,那里易守难攻,可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待星魂大人归来,再行反击。” 大司命颔首赞同:“正合我意。” 随即,大司命向云中君及众士兵下达命令: “即刻退守城墙,避免无谓的缠斗!” 士兵们闻言,迅速撤离至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阶梯狭窄,仅容两人并行。 叛军一时难以攻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 “校尉大人,援军何时能到? 我们已快支撑不住了!” 大司命焦急询问守城校尉。 校尉安抚道:“勿忧,援军已在路上。 城外斥候刚传来消息,相国的十万大军即将抵达!”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稍安。 此时,云中君取出一枚丹药,名曰水金丹,声称乃其亲炼,服之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少司命欲接,却被大司命制止:“云中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丹药,我们不吃。” 云中君见状,面露惋惜之色。 少司命不解,私下询问缘由。 大司命低语道:“此人丹药多次出问题,曾致人丧命,不可轻信。” 少司命闻言,惊愕不已: “那东皇大人又为何让他担任长老之职?” 大司命摇头苦笑:“或许,是他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吧,对于这等方士,我们需时刻保持警惕。” 雍城,棫阳宫前。 宫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仿佛历史的闸门被轻轻推开。 秦王嬴政立于门前,目光如炬,对聚集的众人沉声吩咐:“所有人,止步于门外,未得寡人命令,不得擅动分毫!” 影密卫统领章邯,神色凝重,躬身应道: “臣,遵旨!” 言罢,嬴政孤身步入宫内,宫门再次缓缓合上,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此刻,宫墙之内,暗流涌动。 一名影密卫杀手悄声在章邯耳边低语:“宫内似有异样,屏风之后隐约有十数道气息,恐是埋伏的刀斧手。” 章邯闻言,眼神坚定,轻声道: “王上既有此安排,必有其深意。 尔等需时刻警惕,一旦有异,即刻行动。” 影密卫领命,拱手应诺。 宫内,布局幽深,两侧屏风如壁,其后阴影中,刀斧手严阵以待,气氛压抑至极。 主位之上,太后赵姬端坐,见嬴政步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政儿来了,快坐吧。” 嬴政行礼如仪,言辞恭敬: “儿臣嬴政,拜见母后。” 赵姬挥手笑道:“自家人,何须多礼。” 然而,嬴政并未就此放松警惕,他左手负后,右手轻抚腰间宝剑,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礼数不可废,此次前来。 实有要事相询。” 赵姬笑容微敛,问道: “政儿有何事需问母后?” 嬴政直言不讳:“骊山铁甲军与杜邮守备军的调兵令牌,此刻在何处?” 赵姬闻言,面色微变,支吾片刻,终是答道:“令牌……在母后这里。 政儿何以突然问起此事?” 嬴政闻言,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赵姬,沉声道:“寡人欲一睹令牌真容,母后请赐。” 赵姬微微一怔:“政儿,今日冠礼大典在即,待礼成之后,母后自会将兵权悉数归还于你。” 嬴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追忆:“母后,可还记得我们在赵国的岁月?” 赵姬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自然记得,那时你常言,一统天下乃你毕生之志。” 嬴政语气转沉: “寡人亦记得,母后曾誓要全力助我。 然今时今日,寡人困惑不解,究竟是何等力量,能让母后改变至此?” 赵姬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政儿,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们何不直言不讳?” 嬴政步步紧逼:“寡人入雍城后,母后遣贴身侍女至城门,可有此事?” 赵姬闻言,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微颤: “你……你如何得知?” 嬴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母后还密令陇西叛军,意图趁此良机。 先将寡人抓住。 城门守将已接令,只待叛军一至,便开门迎敌,此等行径,寡人本欲深究。 但念及母子之情,只望母后能交出那两条性命,不然别怪寡人不留情面。” 言罢,嬴政转身欲离,赵姬猛然站起,惊呼出声:“你究竟如何得知这些秘密?” 嬴政未曾回首,亦未应答。 只留下一抹冷冽的背影。 赵姬怒不可遏,手中茶杯应声而碎。 碎片四溅。 嬴政停下脚步,声音冰冷如霜: “谁敢在寡人面前动刀?” 言毕,嬴政大步流星,踏出宫门。 屏风之后,一众刀斧手面面相觑,秦王的威严让他们心生畏惧,无人敢轻举妄动。 赵姬望着自己无能为力的侍卫,终是无力地跌坐在地,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第180章 燕丹谋划墨家 燕都*蓟城。 在燕京卫的驻地深处,燕太子丹屹立于大帐之外,目光穿越苍茫,凝视着西方天际。 一阵风过,带起他衣襟翻飞。 鞠武悄然步至太子身旁,轻声询问: “太子殿下,心中所虑为何?” 燕丹轻抚面颊上那道见证过往的疤痕,语气冷冽而决绝:“复仇,我誓要秦国覆灭,方能平息我心头之恨!” 鞠武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缓缓道: “殿下,秦国之强,已非燕国所能轻易撼动,或许,此乃天命吧,然则,我们不应沉溺于复仇的幻想,而应着于眼前现实。” 燕丹侧首,目光如炬:“恩师此言何意?” 鞠武叹了口气,继续道: “新郑的挫败,已经证明了这点。 而今,殿下有更为紧迫的使命需承担——稳固您将来的王位,唯有如此。 方有余力图谋他日之复仇。” 燕丹闻言,目光闪烁,似有所悟: “恩师所指,莫非是那燕王之位?” 鞠武点头确认:“正是。 若殿下不趁此时,那王位或将旁落他手,毕竟,近期燕国内有传言,大王在民间留有私生子,此事虽未证实,却不可不防。” 燕丹眉头紧锁,疑虑重重: “父王仅我一子,此等传言从何而来?” 鞠武神色凝重: “无风不起浪,此事或许非空穴来风。 大王对殿下的冷淡态度,加之这些年您在秦为质的经历,更添几分蹊跷。 无论真假,我们都需彻查清楚,以免王位旁落,影响复仇大计。” 燕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微微眯眼,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恩师言之有理。 若父王真有私生子在外,我们必须尽快将其查明位置,并……”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其意不言而喻。 鞠武沉声道:“此乃必然之理,斩草务必除根,任何潜在威胁,皆需尽早拔除。 若你日后欲向秦国复仇,那长公子扶苏,必将成为你前行路上的巨大绊脚石。” 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燕丹闻言,眉头紧锁: “确是如此,嬴政在秦国内威望如日中天,而扶苏之名,更是响彻七国,深受民众爱戴。 若真由扶苏继位,秦国定将更加坚不可摧,成为我们难以撼动的对手。” 鞠武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扶苏之所以难以对付,不仅因其个人魅力,更在于他背后的强大助力。 他拥有一位杰出的长辈,以及在诸子百家中最为庞大的势力,这势力在七国之中,人数最多,高手如云。” 燕丹闻言,面露忧虑之色: “恩师,您指的是农家吗? 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更加举步维艰?” 鞠武点头,语气坚定:“正是农家。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诸子百家中,已有阴阳家依附于秦国,以后扶苏继位,若再让农家加入,我们岂会有胜算?” 燕丹沉思片刻,问道:“我怎么说也是燕国太子,那我们就不能拉拢诸子百家么? 若欲增强我方实力,恩师您认为诸子百家中,哪家势力最为合适拉拢?” 鞠武略一思索,回答道: “诸子百家虽多,但大多数势力太弱,拉拢无用,而一些有实力的,都有其主。 要想找一个,又强大,又没有投奔任何一国的诸子百家势力,那么只有一个,墨家。 墨家高手如云,擅长机关术,且独立于七国之外,未曾依附任何一方,若能将墨家拉拢至我方阵营,必能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 燕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要如何才能收服墨家呢? 以及这墨家的来历如何?” 秦舞阳沉声道:“墨家,源自墨子,历代领袖皆被誉为‘墨家巨子’,与儒家并肩。 共称为当世两大璀璨显学。 他们精通机关之术,弟子们更是以行侠仗义为己任,非攻机关术名扬四海,乐善好施,深受世人敬仰。 其中,武艺超群者,更被尊称为‘墨侠’,秉持‘兼爱非攻’之理念,力倡和平,反对无谓之战,故而,他们恐难轻易助我们抗秦。” 太子燕丹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若得墨家相助,待我登上王位之日,必予其无上之赏,此等诚意,难道不足以打动他们?” 秦舞阳轻叹,摇头说道: “墨家之心,系于巨子,六指黑侠,性情刚烈,固执难动,欲得其首肯,实非易事。” 鞠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后低语于燕丹与秦舞阳耳畔。 一番话语,令二人震惊不已。 燕丹惊疑不定:“此法……可行吗? 若被察觉,再无收服墨家可能!” 秦舞阳亦是面露疑虑: “恩师之计,真能奏效?” 鞠武自信满满,语气坚定:“定能成功。 墨家之人,岂能识破此等妙计? 有墨家助力,可以增加抗秦大业胜算!” 秦舞阳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既有恩师如此筹谋。 墨家之人,定能为太子所用!” 鞠武嘴角轻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缓缓言道:“太子放心,我与那游侠荆轲还算有点交情,而他与六指黑侠更是莫逆之交,我欲借荆轲之力,邀六指黑侠共赴蓟城。 只要黑侠肯来,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 秦舞阳闻言,不禁笑道:“师父竟与荆轲相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燕丹好奇地追问:“荆轲究竟是何人?” 秦舞阳解释道:“此人剑法超群,武功之高,不在我之下,数年前,我曾与他有过一场切磋,斗得难解难分,十几回合下来,竟未分胜负。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更是一个未依附任何势力的游侠,心怀侠义,浪迹天涯。” 燕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如此人物,倒是值得结交。” 鞠武点头赞同:“确实,我与荆轲初见便如故人重逢,他武学天赋极高,若能为太子所用,又得一助力。” 燕丹闻言,心中大悦,连忙拜托道: “恩师,此事便全仗您了。 务必将六指黑侠与荆轲二人引来,这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鞠武郑重应承: “放心,此事我必全力以赴。” 第181章 冠礼大典六 灞桥之外,十里之遥的山谷深处。 一支铁甲洪流,正浩荡向咸阳进发。 突然间,“停止前进!”杨龙一声令下,铁骑戛然而止,周遭空气仿佛凝固。 杨龙凝视着四周,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副将李梭盯着杨龙问道: “将军,咸阳近在咫尺,何故骤停?” 杨龙环视四周,沉声道:“此地密林幽深,本应鸟鸣虫唱,而今却异常寂静,恐有伏兵。” “说得真不错!” 四周杀声骤起,伏兵如潮涌来。 大将王翦,如同天降神兵,立于阵前。 杨龙惊愕之余,质问:“你怎会在此? 不是随秦王赴雍城了吗?” 王翦淡然一笑:“此乃王上妙计,早已洞悉长信侯之谋,尔等螳臂当车,实乃可笑。” 杨龙目光如炬,审视着王翦的军队,放声大笑:“吾有铁甲八万,纵使郎中令军勇猛,仅五万之众,何以匹敌?” 王翦剑指杨龙,语气坚定:“那便试试!” 此时,王贲挺身而出,豪情万丈:“父亲,这等宵小,何须您亲自动手,让孩儿来会会他!” 杨龙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今日,我不仅要成就侯爷霸业,更要斩秦国名将于马下!李梭,随我杀敌!” 李梭亦拔剑而出,沉声应和:“遵命,杀!” 话音刚落,谁知剑锋一转,直指杨龙。 精准地刺穿其胸,直击心脏,杨龙没有对副将有丝毫防备,被行云流水一击毙命。 杨龙口吐鲜血,满目惊愕,艰难地望向李梭,颤声问道:“你…你…为何?” 说完,就倒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不甘。 李梭面若寒霜,冷冷回应:“王上早已洞悉长信侯之谋,去年便密令我等防范。 王翦老将军所言非虚,尔等岂能与王上抗衡,实属自寻死路!” 此时,名将王翦抚须而笑,赞叹道:“王上深谋远虑,此番布局,实乃英明之举!” 王贲则挠了挠头,疑惑问道: “这一切皆是王上安排?” 王翦点头肯定:“王上的智慧,非我等所能揣度,此等布局,早在数年前便已开始酝酿。” 李梭完成使命,策马至王翦面前,恭敬行礼:“拜见老将军,王上命您接管骊山铁甲军后,我等即刻前往杜邮,接管长信侯残部。” 王翦颔首应允:“好,有劳将军。” 随即,他振臂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听令,目标杜邮县,即刻出发!” “遵命!” 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几个时辰后,咸阳城外,尘土飞扬。 丞相吕不韦携其三子吕部,引领着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抵达了巍峨的城门前。 与此同时,昌平君与昌文君亦率领着华阳太后的精锐之师,悄然抵达。 两军对峙,气氛凝重。 吕部靠近吕不韦,神色忧虑: “父亲,长信侯的军队迟迟未至咸阳,莫非途中遭遇了什么不测?” 吕不韦眉头紧锁,沉声道:“变故? 嬴政这小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吕不韦很快就想到,这肯定是嬴政的计策。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喘息未定便急报:“相国大人,长信侯从骊山调来的八万铁甲军已被将军王翦接管,主将杨龙当场阵亡!” 此言一出,吕不韦脸色骤变,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安:“不妙!王翦掌控骊山大军,势必会拦截从杜邮而来的援军,如此一来,嫪毐的精心布局,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吕部闻言,更是不解: “父亲,这变故与我们何干?” 吕不韦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长信侯若倒,秦王嬴政必会将矛头对准我等,为父岂能坐以待毙,轻易交出兵权?” 吕部急问:“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吕不韦沉吟片刻,决然道:“长信侯既已无力回天,我等唯有主动出击。 夺取咸阳,方能破局!” 吕部望向不远处昌平君那虎视眈眈的兵马,心中不禁生疑:“可昌平君兵力与我等相当,我们若攻城昌平君肯定会阻拦,此战胜算几何?” 吕不韦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那就先把昌平君解决,为父自有妙计!”言罢,他带着几名黑衣人,策马至两军阵前。 拱手向昌平君致意: “昌平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昌平君芈启正欲应允,昌文君芈杰却在一旁提醒:“兄长小心,长信侯未到。 吕不韦此举恐有诈!” 农家侠魁田光亦上前劝阻: “昌平君,那吕不韦身旁的黑衣人绝非等闲之辈,您不可孤身犯险!” 昌平君点头应允,随即安排道:“田光,你率几人随我前去会会吕不韦,昌文君则在此监视,以防不测。” 田光紧握长剑,应声而去: “昌平君放心,我等定护您周全!” 咸阳城楼上。 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凝视着城外那片浩瀚无垠、密密麻麻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座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吕不韦与华阳太后的兵马,究竟哪一方更为强大?”言罢,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战局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大司命紧随其后,提出了另一重疑虑: “为何还未见长信侯的军队?” 湘君闻言,眉头紧锁,沉吟道: “只怕……是风云突变,暗流涌动。 秦王嬴政,那位被东皇大人屡屡称颂的雄才大略之主,怎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 我推测,长信侯援兵的缺席,或许正是秦王精心布下的局。” 大司命闻言,震惊之余,又多了几分好奇: “如此说来。 长信侯岂不成了秦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星魂轻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棋子?恐怕远不止于此。 城下的两支大军,如同两头饥饿的猛虎,为了争夺诱人的猎物,已然展开了激烈的较量,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星魂大人所说的‘猎物’,莫非是指咸阳城?” 大司命追问。 星魂转身,望着城中,认真说道: “正是。 但可惜,我们已无暇旁观这场龙虎斗的结局,因为,我们的客人,即将莅临。” 言毕,他掌心内力涌动,紫色的火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咸阳城的街道上,一列列兵马正缓缓朝着城门口行进,为首之人,正是那长信侯嫪毐。 第182章 赳赳老秦 秦内史郡*郿县。 晨光破晓,薄雾轻绕。 阳光温柔地穿透云层,洒落在这座虽不起眼却充满生机的小城之上。 晨曦初现,市井逐渐从沉睡中苏醒,仿佛一幅细腻的水墨画卷缓缓展开。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古老的城门。 郿县的街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了一天的喧嚣,商贩们或肩挑重担,或推着吱嘎作响的木轮车,满载着新鲜欲滴的果蔬、精巧手工的竹篮,以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包子馒头,穿梭在狭窄而古朴的石板路上,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主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 商品琳琅满目,从精致的布匹绸缎到实用的铁器农具,应有尽有。 商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顾客们则或驻足细赏,精挑细选,或讨价还价,乐此不疲。 一侧,铁匠铺内炉火正旺,铁匠师傅赤膊上阵,挥汗如雨,锤声铿锵有力,火星四溅,锻造出一件件锋利的兵刃和坚实的农具。 街角处,茶馆酒肆更是人声鼎沸,茶客们围坐一桌,品茗论道,茶香袅袅;壮士们则豪饮美酒,高谈阔论,笑声与酒香交织在一起,尽显秦人豪迈不羁的性情。 然而,这份宁静与和谐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只见一名秦国铁骑,身着精致铠甲,策马奔腾而来,穿城而过,高声疾呼: “吾乃王上的龙虎禁卫军! 陇西郡将领谋反,王上即将被困雍城,急召老秦人前往救驾!”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划破长空,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血与忠诚。 闻此惊天消息,街巷间顿时凝固,无论是忙碌于摊位的小贩,炉火旁挥汗如雨的打铁师傅,还是酒肆茶馆中悠然品茗的客人,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 人群缓缓分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而出,其眼神深邃,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沉声问道:“此言,可属实乎?” 龙虎禁卫军的将士,身怀王命,手持令牌,递予老者,语气坚定:“族长,吾乃王上亲卫,亦是郿县子民,所言非虚。 敌寇数万,即将逼近雍城,我等禁卫军誓死守城,望乡亲们能助后勤之力。” 打铁师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他转身回家,不久便扛出一副斑驳的铠甲与长枪,声音洪亮:“小子休要轻视老子,自昭襄先王时。 我便是军中屯长,今王上有难,我虽年迈,但秦人血性未减,誓以残躯,护卫我大秦之王!”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 街上的百姓纷纷返家,取出尘封已久的武器与铠甲,就连那位老者也缓缓转身,步伐虽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久,众人归来,手中所持,或锄头,或锈剑,铠甲或已残破,却仍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 一位卖饼的摊贩,更是牵出一匹老马,轻抚其背,眼中含泪:“老伙计,随我再战最后一回。 为王上,为大秦!” 禁卫军将士望着这一幕,眼眶微湿,拱手作别:“末将尚需赶往他县传达王命,此地一切,就拜托诸位了!” 打铁师傅爽朗一笑: “速去速回,我等即刻启程前往雍城!” 待禁卫军离去,老者面向众人,慷慨陈词: “王上乃我大秦之脊梁,我等身为秦人,岂能坐视其危?若今日不能护王周全。 他日何以面对大秦列祖列宗? 儿郎们,随我前往雍城,他们想伤害王上,除非从我等尸体上踏过!” 言罢,万民响应。 手持各式兵刃,浩浩荡荡地向雍城进发。 其中不乏昔日沙场老兵,他们虽已卸甲归田,但今日为了大秦,为了王上。 再次披挂上阵。 这一幕幕壮丽的场景,在雍城周边的每一座县城不断上演,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雍城*西城门楼。 秦王嬴政屹立城上,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面容沉静如水,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触动其内心分毫,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章邯,那两个婴儿,可有下落?” 影密卫首领章邯闻言,躬身答道:“王上,已查明其所在,正被安置于一处隐秘厢房之中,太后亦亲自监守。” 嬴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太后的举动并不意外。“看来,她对此二子倒是颇为在意,你可曾向各城门校尉传达寡人的旨意?” 章邯连忙应道:“回禀王上,已悉数传达。 王上慈悲为怀,特令百姓仅负责后勤之务,不得有丝毫为难。”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子民乃大秦之根本,不可让他们无辜受累,你心中定有疑惑,为何寡人会让扶苏提前离去?” 章邯心中虽有好奇,却不敢直言,只得低首道:“臣,确有不解,但不敢妄言。” 嬴政轻笑一声,道破玄机: “于你,寡人无需隐瞒。 扶苏此行,乃是为了调遣一支精锐边军——百战穿甲兵回援,有他们相助。 咸阳之困,指日可解。” 章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百战穿甲兵? 那可是我大秦的精锐之师,驻守上郡。 威震四方,若调他们回援,匈奴等外患岂会坐视不理?” 嬴政眼神一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匈奴等贼寇早已与长信侯等勾结,只待时机一到,便欲趁火打劫,但嫪毐能想到的。寡人又岂会不知?” 章邯心中佩服,躬身道: “王上深谋远虑,臣佩服之至,只是,上郡若失百战穿甲兵之守,恐生变故。” 嬴政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且放心,寡人另有安排,你可曾注意到,今日冠礼大典,尚有一人缺席?” 章邯略一思索,便知答案: “王上所指,莫非是老将麃公?” 嬴政点头赞许:“正是。 当年寡人曾把蒙武、麃公共封大将军。 麃公勇猛无双,年轻时,多次出击匈奴,有他镇守上郡,匈奴岂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再劳其远赴边疆,大典一毕,便召他回咸阳吧。” 章邯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赞道: “王上英明,如此布局,真乃神来之笔!” 嬴政目光深远,望向远方。 似乎在思考着更深的布局。 “近年扶苏虽有所长进,但性格仍显柔弱,寡人让他与这些边军多认识认识,也是好的。” 章邯望着嬴政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 “王上之意已明,长公子扶苏虽非太子之名,却已有太子之实,王上此举,无疑是在为扶苏公子铺就一条通往王位的大道。” 第183章 农家、杂家、罗网。 咸阳城下。 丞相吕不韦凝视着面前的昌平君芈启,以及他身后那几位神色凝重的随从,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老友重逢,竟需如此戒备。 实乃令人心寒。” 昌平君芈启淡然回应:“吕相国,彼此彼此。” 吕不韦环视四周,目光深邃,缓缓开口: “昌平君,你我与太后多次携手共谋,今日有些话,不吐不快,愿闻君之耳否?” 芈启点了点头,神色坚定:“速讲。” “长信侯嫪毐之军,迟迟未至,其人在咸阳城内,已成困兽之斗。 嫪毐的确败局已定。 然则,你可曾想过,一旦嫪毐倒台,王上即将亲政,权力更迭,势在必行。” 吕不韦言辞犀利,直击要害。 芈启闻言,眉头微皱,却坚定答道: “此乃自然之理,我等手中兵权,本就源自王上,忠诚于君,乃臣子之本分。” 吕不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臣子?哈哈哈。 昌平君,你还真把自己当嬴政的臣子? 你身上流淌着的楚国之血。 近年来,秦楚关系微妙,你的心中难道刘没有一丝担忧?莫非,你寄希望于长公子扶苏,以为他能继承大统?” 昌平君芈启摇了摇头: “吕相此言差矣,我虽非纯正秦人,但你亦非本土之臣,至于扶苏公子,身为长公子,继承王位,乃天经地义,无人能撼其位。” 丞相吕不韦沉声道:“这么自信? 你深思过否,王上缘何迟迟不立太子? 莫非因扶苏体内流淌着楚国之血? 一旦王上冠礼大典告成,非但将你我权势悉数剥夺,更可能废黜扶苏公子,届时楚国势力将何去何从? 秦王嬴政子嗣众多,此中利害。 你可曾细细思量?” 此刻,昌文君芈杰疾步而来,沉声喝道: “兄长,莫让此等狂言扰乱心神。 这里人多,万一传出去,我们没有后路!” 昌平君芈启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对丞相吕不韦言道:“吕相,言辞交锋无益。 我们不会赞同你的疯狂想法,还要禀报王上,你猜他听到后,会如何处理你?” 吕不韦冷笑一声,轻蔑道: “敬酒不吃,偏要自讨苦吃!” 言罢,他眼神一凛,罗网杀手瞬间列阵于芈启对面,剑拔弩张,敌意毕露。 农家侠魁田光挺身而出,目光如炬,笑道: “世事弄人,未料又是这番针锋相对。 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 掩日则淡然回应: “能与侠魁田光一较高下,实乃我等荣幸。” 田光豪迈一笑:“单凭你一人之力,尚不足以成气候,不妨让罗网众人一同上阵,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真正的实力!” 言毕,他目光如电,扫视罗网众人,语带讥讽:“昔日八玲珑,今已折损其一。 仅余七人,不知是否还保有往昔之威?” 乾杀闻言,挺身而出,战意盎然: “好!就让我们领教农家侠魁的高招!” 随后,乾杀、震侯、艮师、坤婆、巽蜂、离舞、兑鲤七人,如潮水般向田光发起猛攻。 然而,不过数回合间,他们便被田光一一击退,攻势如同隔靴搔痒,难伤其分毫。 即便八玲珑完整无缺,亦难撼田光之威。 田光剑光一闪,七人纷纷退避三舍。 他目光冷峻,直视掩日与黑白玄翦:“二位,何不亲自下场,与我痛痛快快一战?” 黑寡妇轻语劝阻玄翦:“此人实力非凡,相国大人之意,利用我等消耗田光体力。 切莫轻敌,手下尚有诸多高手未露锋芒。” 玄翦点头示意,与掩日交换一个眼神,随即并肩而上,二人联手,威力倍增。 但田光亦非等闲之辈,应对自如。 然而,二对一之下,田光仍占尽上风。 直至七玲珑齐上,战局方显胶着,双方势均力敌,战得难解难分。 面对罗网的束手无策,丞相吕不韦轻摇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无论是长信侯嫪毐,还是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罗网,皆非可倚之柱。 于是,他决定动用他那深藏不露的杂家,向身旁的黑衣人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十妖之一的玃如,如同幽灵般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 吕不韦转而面向昌平君芈启,语气沉稳而坚定:“昌平君,为了彰显本相的诚意。 我愿将兵符交付于你。 但请铭记,长信侯嫪毐被困咸阳,已是穷途末路,我等若再行内斗,只会让嬴政坐收渔翁之利。” 昌平君芈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追问道:“吕相当真愿将统率十万大军的兵符拱手相让?” 吕不韦颔首,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不错,二十万大军,尽归你指挥。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勉强与嬴政分庭抗礼,共谋大业。” 昌平君芈启心中暗自思量,嬴政若轻易除去嫪毐,下一个目标无疑便是他们。 而王上迟迟不决太子之位,是否真有废黜外甥扶苏之意?加之如今兵权在握。 何惧吕相再起波澜? 他转头对身旁的芈杰低语:“丞相愿交出兵权,双方兵力相当,无谓争斗。 且其言有理,我们确应联手。” 芈杰沉默片刻,心如明镜。 他深知兄长芈启虽非全然忠于嬴政与秦国,但一心为楚国、为外甥扶苏的王位筹谋。 此时,吕不韦见芈启已入彀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本相有一计,但需你我双方精诚合作,共赴时艰。 待时机成熟,本相定助你等扶持公子扶苏登上王位,于我而言,秦国大王是谁,并不关心;而你之所求,正是扶苏继位。 我们目标一致,何须为敌? 切莫让嬴政的诡计得逞!” 昌平君芈启闻言,眉头紧锁: “丞相之意,莫非这一切皆是嬴政早早布下的局,意在让我们自相残杀?” 吕不韦缓缓点头,语带沧桑:“春秋之时,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勇士因一桃之争而自尽,皆因齐相晏婴之智谋。 嬴政此子,自幼便心思深沉,其智谋远在晏婴之上,秦国历代明君辈出,却无人能出其右。 且其志在天下,楚国亦在其图谋之中。 我等若不能团结一心,必将成为其霸业路上的垫脚石。” 昌平君芈启沉思片刻,终是应允: “我允诺你,即刻奉上兵符吧!” 丞相吕不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甚好,遣人前来领取便是。” 言罢,他自腰间取出一枚令牌,轻轻晃动。 昌平君芈启向农家高手胜七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胜七会意,缓缓向吕不韦逼近。 手中的兵符,将所有目光吸引而去。 正当其即将触及吕不韦之际,吕不韦却骤然大笑:“哈哈哈,看看你们的昌平君!” 众人愕然回首,只见一昌平君麾下将领装扮之人,手持利剑,已将昌平君牢牢钳制。 此人正是玃如,其易容之术,除墨玉麒麟外,还没服过谁。 玃如语气冷冽:“放下武器,归顺我家相国,否则昌平君性命难保!”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第184章 百战穿甲兵 昌平君芈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轻轻瞥向身旁静默伫立的杀手,随即转身,对丞相吕不韦厉声喝道:“本君实难预料,大秦之相,竟会行此卑劣之计!” 吕不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君上怕是忘了,本相的杂家之道,在于兼容并蓄,不择手段以求胜。 自投资赢异人,助其登基,直至今日权倾朝野,若无几分手段,何以至此?” 芈启眉头紧锁,说道: “吕相你休想得到我的兵符!” 吕不韦悠然答道:“吾虽无长信侯嫪毐那般勃勃野心,却深知自身所求,更不容旁人觊觎分毫,你所掌十万大军,今日必须悉数交予本相。” 昌平君冷笑一声,反问道: “若本君不从,又将如何?” 言罢,玃如手中长剑微动,于芈启颈侧留下一抹淡红,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昌平君,智者何至于此刻糊涂?” 芈启面色不改,针锋相对: “吕相欲以区区走狗,迫我就范? 若他敢妄动,我麾下大军,顷刻间便能令其灰飞烟灭,不信,大可一试!” 吕不韦笑声朗朗,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今日昌平君,倒是英勇非凡。 然你已别无选择。” 芈启放声大笑,尽显豪迈:“交出兵符? 吕不韦,你未免太过天真!” 玃如剑尖微颤,再次警告:“昌平君,此刻仍逞口舌之快,莫非以为我剑不利乎?” 芈启淡然一笑,目光如炬: “那便动手吧,本君岂是吓大之人?” 此时,农家侠魁田光环视四周罗网高手,沉声道:“让开!” 黑白玄翦摇头,语气坚定:“我罗网誓死效忠吕相,田光前辈,请勿强人所难。” 吕不韦轻抚胡须,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 “芈启,你可要想清楚,为一兵符而丧命,是否值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对峙的气息。 侠魁田光猛然挥剑,一道凌厉的剑芒划破长空,罗网众高手纷纷闪避,旋即,他与罗网势力纠缠在一起,战况激烈。 当这场混战逼近丞相吕不韦时。 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目光交汇,随后竟齐刷刷地向吕不韦发起了突袭。 吕不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轻轻挥手。 瞬间,六名黑衣劲装的高手凭空出现,其中两人迅疾如电,将田光拦截于半途。 吕不韦悠然笑道:“本相早已洞悉,罗网之信不得,故而我杂家高手早已待命。” 黑白玄翦怒目而视,反驳道: “罗网之心,唯忠于大秦,你区区一介丞相,岂敢妄言我等背叛秦王!” 吕不韦冷笑一声,命令道:“好,既然如此,今日便让你们一网打尽,先除昌平君!” 言罢,他身后的军队迅速响应,弓弩手列阵以待,箭矢如林。 直指昌平君的军队,气氛紧张至极。 昌平君见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反倒是玃如,冷冷地吐出一句:“再见了,昌平君。” 然而,昌平君却以一抹邪魅的笑容回应,并在瞬间拔剑出鞘,剑光如电,穿透玃如的胸膛,直取其心脏。 玃如惊愕之余,难以置信地喊道: “你……你并非昌平君!” 此时,假昌平君缓缓显露出真面目,笑道: “你说得没错,我非昌平君,我早就想杀你们这群杂家的狗碎。” 玃如闻言,恐惧之色溢于言表,颤声道: “你……你是掩日!” 吕不韦亦是大惊失色,心中疑云密布: “假昌平君竟是掩日,那与田光交手的掩日就不是掩日,那真正的昌平君,此刻又在哪?” “我当然在此!” 此言掷地有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咸阳城楼之巅。 昌平君芈启,身姿挺拔,缓缓步入众人视线,沉声道:“吕相,无谓的抵抗只是徒劳。 何不顺应天命,归降吧!” 吕不韦闻言,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昌平君,你等竟设下此等埋伏,但即便如此,我方亦有十万雄兵,你何以自信能胜我?” 昌平君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非我布局,实乃天命所归,请长公子殿下现身!” 言罢,昌平君侧身让路。 长公子扶苏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而出,立于城楼之上,目光温柔却坚定: “吕相,此乃父王智谋,意在和平解决争端。 你尚未铸成大错,收手仍有时。 你与嫪毐不同,珍惜眼前,保全家人与自身,方为上策。” 正当吕不韦心中波澜起伏,犹豫不决之际。 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仿佛天地间最沉重的鼓点。 浓雾散去,吕不韦等人赫然发现自己已被重重包围,这支军队,身披银甲,面覆虎型面具,旗帜招展,其上虎啸生风。 正是王翦之子王贲率领的铁血精锐,其威势之盛,令人心生敬畏。 吕不韦惊愕失声:“王贲?这莫非就是号称“百战穿甲、无往不利”的百战穿甲兵?” 王贲沉稳回应:“正是。 灞桥一役,我们收编了长信侯的骊山铁甲后,父帅于杜邮县转达了王上的密令,命我率百战穿甲兵潜伏于咸阳城外。 故尔等早已步入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 吕不韦面露忧虑: “百战穿甲兵远在边陲,何以如此神速? 若其撤离,匈奴趁机来犯又当如何?” 王贲冷笑:“王上早有筹谋,无需你多虑。 现在,我只问你,降是不降?” 公子扶苏挺身而出,言辞恳切:“诸位皆是大秦的骄傲,父王此举实为平息内乱。 你们既是我大秦忠勇之士。 岂可沦为叛贼,枉送性命?” 扶苏之言,如春风化雨,两军将士心生悔意,纷纷跪倒,齐声高呼: “长公子殿下饶命,我等皆被蒙蔽!” 面对此景,吕不韦闭目长叹,深知败局已定,王贲一声令下:“将吕不韦押下!” 正当穿甲兵欲上前之际,数名黑衣人誓死护主,一黑衣人急呼:“主人,快走,我们断后!” 吕不韦却摇头苦笑: “勿要轻举妄动,此乃徒劳。” 第185章 冠礼大典七 吕不韦缓缓睁开眼帘,那双曾闪烁着狡黠与狠厉光芒的眼眸,此刻却被释然与疲惫所取代。 凝视着扶苏,环视四周,最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罢了,成王败寇,此乃千古不变的真理,我吕不韦,一生筹谋。 终究还是败给了秦王嬴政,我心服口服,但求公子扶苏,能放我这些杂家之人一条生路。” 扶苏闻言,轻轻摇头,语气坚定:“此事非同小可,所有人皆需缉拿归案,包括你的家人。” 吕不韦闻言,面色微变,旋即迅速转身,对身旁的黑衣人低语:“你们速速突围,各自分散。 我已备好锦囊妙计,速去执行。” 言罢,他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双手被缚,未显丝毫抗拒,径直走向王贲。 黑衣人试图飞遁,却遭遇密集的弩箭拦截,四人瞬间毙命,如刺猬般满身箭矢,仅余两人带伤逃脱,王贲率众紧追不舍。 扶苏见状,淡然下令: “不必再追,先将吕不韦押解回来。” 王贲遵命,挥手示意士兵带吕不韦进城。 城楼上,望着这一幕,扶苏心中略感宽慰,虽有两名杀手逃脱,但大局已定。 他望向身旁的阴阳家众人,眼中满是赞许: “今日之战,尔等都有大功。 尤其是阴阳家,更是功不可没。” 阴阳家左护法星魂,目光掠过赵高,跪谢道:“多谢公子赏识,阴阳家既已归顺大秦,自当竭尽所能。” 扶苏细观阴阳家众人,见他们身负伤痕。 心中更是感慨。 阴阳家东皇太一之承诺,今日终得兑现,除东皇外,全员皆至,足见其诚意与决心。 扶苏笑道:“尔等之付出,大秦必铭记于心,待父王归来,定有厚赏!” 此时,扶苏不禁对赵高刮目相看。 星魂与长信侯嫪毐之战,胶着难分,而赵高一出手,便迅速制敌,其实力之强,令人咋舌。 蒙武与王贲,双膝跪地。 面向扶苏,恭敬地言道: “臣蒙武、臣王贲,拜见长公子殿下!” 扶苏温文尔雅,逐一将二人扶起,语气温和却透着关切:“二位将军请起。 蒙将军,众人安危如何?” 蒙武知晓公子扶苏,想问的是谁,立刻沉稳回答:“回禀公子,众人皆安无恙。 且在守卫章台宫时,皆奋力抗敌,尤其是阴阳家的月神,表现尤为突出。 其余人等已安全送回紫兰轩。 唯月神行踪不明,不知所向。” 提及月神,扶苏目光微转,环顾四周,未见其影,不禁问道:“月神何在?” 阴阳家大司命适时上前,施礼答道: “长公子,月神已返回阴阳家,并留下口信,待大典圆满,诚邀您前往望舒殿一叙。”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随后目光转向王贲,笑容可掬:“王家后继有人呀,王贲智勇双全。 未来成就定不输王老将军。” 王贲谦逊回应:“此皆王上圣明领导之功。” 话题一转,扶苏问及父王之意: “父王对尔等有何具体部署?” 王贲再次拱手,详细禀报:“灞桥一役,我等已控制骊山大营,王上数日前已令百战穿甲兵归咸阳,命我于城外接管军务。 并在此设伏,静待吕不韦落网。” 扶苏听后,果断下令,并将吕不韦的兵符交予蒙武,郑重吩咐:“蒙武将军,你需率大军严守咸阳,同时抄没长信侯府与丞相府,勿使一人漏网。 但考虑到他们府邸,门客可能不少,阴阳家和罗网负责协助。” 蒙武接过兵符,披风一甩,单膝跪地。 誓师道:“臣必不辱使命!” 最后,扶苏望向昌平君,眼中满是忧虑与信任:“舅父,请您率大军随我前往雍城。 父王安危,系于我等肩上。” 昌平君芈启沉稳地回应:“好,外甥请宽心。” 待公子扶苏与王贲的身影消失在城楼。 昌平君转而对身旁的芈杰与田光低语: “王贲之言,恐仅冰山一角。 依我对嬴政的洞悉,其意若我与吕不韦勾结,必欲一网打尽,此子不过二十二年华,心思之深沉,实乃骇人听闻!” 昌文君芈杰轻叹:“吕不韦有一点所言非虚,对扶苏而言,有这样的父亲,上位之路可以说是荆棘密布。” 昌平君冷笑:“哼,嬴政寿数几何。 谁人能料? 或步其父后尘,英年早逝亦未可知。 如今韩国与吕不韦之势力皆已烟消云散,唯我们楚系独大,待此间事了。 我自会交出兵权,静待风云变幻,等嬴政出现意外,便是我们扶持扶苏上位之时!” 昌文君闻言,颔首赞同。 扶苏下城楼后,迅速翻身上马。 周围将士亦紧随其后。 行至城门,他目光掠过紫兰轩与阴阳家,对蒙武嘱咐道:“将军,咸阳安危,全系于你!” 蒙武拱手应诺: “公子放心,蒙武誓死守卫咸阳!” 扶苏点头,扬鞭策马:“驾——!” 他率领着昌平君麾下的十万雄师,加上卫尉军和百战不殆的穿甲精兵数万,总计十多万众。 气势如虹,向着雍城疾驰而去。 雍城*西门。 城楼之上,叛军的身影刚刚跃上城墙的轮廓,便与龙虎禁卫军陷入了殊死搏斗。 龙虎禁卫军,这支由千余名勇士组成的铁血之师,虽人数不众,却个个英勇无畏。 他们是嬴政关中军团核中之核的精锐,每一名成员皆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老秦人。 这支军队,不仅战斗力超群,更以绝对忠诚着称,是历经战火洗礼的老兵之师。 而在雍城外。 赢虞的目光紧锁着城楼上的激烈战况,沉声询问:“战况如何?” 魏破闻言,叹了口气,回答道:“城墙之上,龙虎禁卫军以血肉之躯筑起铜墙铁壁。 他们对秦王的忠诚无可撼动,即便身负重伤,也绝不退缩半步,方才,多位将领皆来请命,欲暂退休整,再图进取。” 赢虞听后,面色凝重,语气坚决: “休整不得!斥候来报,雍城已遣数名骑兵出城求援,我们必须抢在援军到来之前,攻克雍城,生擒秦王嬴政。 唯有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即便援军降临,我们也有秦王在手,可保无虞。” 魏破面露难色,忧虑道: “可眼下我军攻势受阻,难以突破。” 赢虞怒不可遏,厉声道:“必须攻克! 龙虎禁卫军虽勇,但人数仅千余。 并且分散四门,每门不过两百多人,而我军近十万之众,竟三时辰未能破城,还兼携带诸多攻城器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嘛? 传令各部主将,一个时辰若仍未破城,皆以违抗军令论处,严惩不贷!” 魏破闻言,心中万般不愿,提醒道:“若强行逼迫,恐激起兵变,且他们尚不知我等真实意图,万一……” 赢虞冷笑道:“时间紧迫,若不能速战速决,不仅长信侯的计划将化为泡影,我等亦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速去传令,不得有误!” 魏破无奈点头,转身离去,心中暗自叹息。 而赢虞的心中,却藏着更为深邃的野心与图谋,嫪毐的信里只是让他围城,嫪毐会来支援,而他不仅要攻下雍城,更要借此机会,逼迫嬴政写下退位诏书,自己则取而代之。 第186章 冠礼大典八 咸阳城*丞相府。 两名黑衣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骤然间飞掠入府,瞬间被蜂拥而至的门客团团围住。 他们冷静地亮出令牌,沉声问道: “两位少主何在?” 吕蜴和吕不韦的长子,出来后眉头紧锁,厉声质问:“尔等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黑衣人中的狌狌与罴九,自报家门,乃是杂家高手,隶属于十妖之列。 语气凝重,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主人遭昌平君暗算,现已身陷囹圄,我等特来请少主速速撤离咸阳,以避锋芒。” 吕蜴闻言,震惊之余满是不解:“我父亲手握十万雄兵,昌平君何德何能,能将他擒获?” 罴九苦笑,解释道: “秦王嬴政早有预谋,调遣边疆百战穿甲兵回援,主人猝不及防,终是落入敌手。 我等拼死突围,只为将消息送达少主,途中已有多名兄弟牺牲。” 此时,吕惠,吕不韦的次子,上前一步,劝道:“大哥,形势危急,我们应从密道先行撤离,待日后再图营救父亲之策。” 狌狌亦附和道:“二少主所言极是,大少主请速速离去,我愿率部分门客留下,阻截追兵。” 吕蜴环视四周,目光坚定:“好,我离开后,必集杂家之力,再救父亲。 你们务必挡住追兵。” 吕蜴早就不想留下,他可不想死,毕竟父亲要出啥意外,那他就是杂家的新主人。 吕惠不忘叮嘱: “你们也要保重,有机会便撤。” 狌狌拱手致谢,承诺定不负所托。 随即,吕蜴朝着府邸内走去。 而狌狌与一众门客,则目光如炬,紧盯着府邸大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丞相府外,大军压境,黑云压城城欲摧。 大将军蒙武立于阵前,一声令下:“全军听令,将丞相府团团围住,不得放走一人一物!” 秦兵如潮水般涌来,将丞相府围得水泄不通,弓弩手严阵以待,箭矢如雨,仿佛连天空都被这浓重的杀气所笼罩,鸟都无法轻易飞出。 副将躬身向大将军蒙武禀报:“大将军,一切部署妥当,是否即刻下令军士突入?” 正当蒙武欲发号施令之际,阴阳家左护法星魂翩然而至,于府门之前悠然言道: “大将军,鉴于府内门客如云,何不让我阴阳家先行探路,以策万全?” 蒙武闻言,挑眉问道:“哦? 阴阳家欲担此先锋之任?” 星魂自信满满:“正是,此中或藏杂家门客无数,我阴阳家心系大秦,自当为王上解忧。” 一旁,罗网掩日冷笑反驳: “凭何让你阴阳家独占鳌头? 莫非我罗网的剑,不锋利呼?”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驳道:“剑可锈,倒无妨,心若锈,则大事不妙。 罗网之忠诚,尚待考量。” 黑白玄翦亦不甘示弱:“我罗网乃大秦之刃,而阴阳家,不过道家余孽,忠诚何在?” 大司命闻言,神色冷峻:“阴阳家与道家分道扬镳,已历数百年沧桑。 此等陈年旧账,何须罗网一再提及?” 蒙武见状,威严发声,平息纷争: “诸位勿再争执,丞相府邸广阔,尔等并肩而入,我军随后跟进,誓不遗漏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此言一出,众人皆遵。 星魂缓步至大门前,轻挥手掌,一股浑厚的内力如潮涌般将大门缓缓推开。 步入府邸前院,目光扫视,对罗网众人宣告:“我阴阳家,自西向东。 你们罗网就请随便吧!” 黑白玄翦冷眼旁观,轻蔑道: “这左护法星魂,果真气焰嚣张!” 掩日却淡然回应:“他确有狂妄之资,据传星魂乃阴阳家不世出的天才。 仅次于东君焱妃和月神,实力深不可测,能位居护法之列,自非池中之物。” 黑白玄翦冷哼一声:“未交手,何以论英雄? 阴阳家除掌门外,唯东君焱妃实力卓绝,此人如此傲慢,日后必有苦果自尝!” 掩日不为所动,只道:“我等自东向西吧。” 丞相吕不韦的府邸广阔无垠,前院岔路交错,阴阳家与罗网分道扬镳,展开搜寻。 罗网因常来此地,对地形了如指掌,大将军蒙武率部紧随其后,步步为营,缓缓推进。 西院落深处,一座厢房内静谧无声。 突然间,大门被一股浑厚的内力猛然撞开,左护法星魂缓步踏入,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现身吧!” 言罢,大门轰然关闭。 瞬息间,天花板仿佛活了过来,十几名门客如同暗影般跃落,手持各式武器,寒气逼人。 星魂眼神一凛,沉声问道:“本座欲知,吕不韦之家属何在?何人愿告之?”然而,回应他的唯有沉默与剑拔弩张的氛围。 一名剑客挺身而出,剑尖微颤,冷声道: “你以为,我们会轻易吐露?” 星魂轻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既如此,便让事实来说话吧。” 话音未落,屋内已是一片刀光剑影,惨叫与鲜血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最终,唯余那名剑客颤抖立于血泊之中,被星魂单手扼喉,冷冽的话语如寒冰刺骨: “现在,你可愿开口?” 面对死亡的阴影,剑客毅然点头,愿吐露所知,星魂一松手,剑客却骤起发难。 利剑如电,星魂淡然一笑,浑厚内力如龙卷狂啸,剑客瞬间被震飞,屋门轰然倒塌,剑客狼狈滚落门外。 大司命急步上前,关切询问: “星魂大人,可有斩获?” 星魂轻叹,摇头言道:“这些都是死士,斩敌十数,却无一线索可寻!” 大司命亦叹: “偏房之内,毙敌二人,亦是徒劳。” 剑客蜷缩在地,痛苦呻吟。 星魂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尚有他法,搜魂之术,此子可用!” 言罢,大司命递上药丸,剑客被迫吞下。 星魂掌心蓝光大盛,如磁石吸铁,牢牢锁住剑客头颅,眼神变得迷茫,如同行尸。 剑客痛苦挣扎,仿若坠入无间地狱,灵魂被无情撕扯,星魂则如掌控生死的巨人,手指间似有千丝万缕,操控剑客如提线木偶,其景骇人听闻,令人胆寒。 第187章 仙魔鬼神共听之!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十里处。 在那幽深莫测的密林深处,一棵参天古木之下,草丛轻摇间,一块隐蔽的木板悄然开启,仿佛是大自然的一个秘密呼吸。 随后,一个谨慎的头颅探出,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无虞后,一行人影鱼贯而出,宛如自地底涌出的幽灵。 吕蜴轻拍衣袍,尘土飞扬间,抱怨道: “这暗道怕是尘封已久,内部污浊不堪。 真叫人难以忍受!” 罴九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历史的沧桑:“此密道,原为主人所建,用来在以后某一天攻克咸阳城或者逃跑所用,意在突破咸阳城的铜墙铁壁。 毕竟,以常规之法想要攻克那固若金汤之城,实乃天方夜谭。” 吕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如此说来,父亲早已预见与嬴政决裂之日,故预先布下此局,意图在关键时刻,以地道之奇,直捣黄龙,扭转乾坤?” 罴九点头,神色复杂:“正是如此,只可惜,世事难料,这密道最终竟成了我们逃生的唯一出路,却也意味着它的使命即将终结,秦国必定会发现这密道。” “那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 吕蜴急切询问。 罴九目光坚定:“赵国,那是我们杂家的根基所在,昔日主人助秦异人脱困赵国,便在那里扎根立派。 如今,秦赵交恶,赵国无疑是我们最佳的避风港,少主定能安然度过此劫。” 吕蜴闻言,决然点头:“好,我们就前往赵国,待时机成熟,再图营救父亲之事。 现在,即刻动身!” 然而,罴九却面露难色,恳求道:“少主,请容我等稍候片刻,狌狌尚未来会合。 按计划,秦军尚需些时间方能察觉此道。 但吕蜴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不可! 时间紧迫,若秦军提前发现,我等皆难逃一劫,现在就走,不容迟疑!” 罴九心中五味杂陈,狌狌是他的手足,却未料到大少主如此决绝,自身安危无虞,却对手下的生死置之度外。 吕惠急切地劝阻道: “大哥,稍安勿躁,片刻等待何妨? 几刻光阴转瞬即逝,若他未至,我们再启程不迟,再说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怕?” 吕蜴闻言,怒意横生:“何须你多言! 为一介家奴,你竟敢如此顶撞?我意已决,即刻启程!”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凝重。 罴九见状,沉稳应对:“少主先行,我留此守候,若狌狌未能及时赶到,我自会随后跟上。” 吕蜴离去时,眼神冷漠地掠过罴九: “也罢,你们随后跟上。” 吕惠坚持:“大哥,我愿留下等他们。” 吕蜴不耐烦地冷笑:“你若不惜命,便留下吧,勿怪我未曾提醒。”言罢,他扬长而去。 罴九心中暗自感慨: “同为少主,心性竟天差地别!” 而吕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数百里*雍城内。 午阳宛若细丝,温柔地穿透薄雾的轻纱,轻轻拂过这片沉淀着千年沧桑的土地。 城心之处,一座巍峨壮丽的大祭台傲然矗立,气势磅礴。 四周,秦兵列阵如林,铠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寒光虽凛冽,却难掩他们眼中对即将到来的庄严仪式的敬畏与深切期待。 百姓自四面八方涌来,身着简朴的粗布衣裳,脸上交织着复杂而真挚的情感——对未知的忐忑不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以及对即将举行冠礼大典的秦王嬴政的深深敬意。 这大典,不仅是秦王个人的加冕仪式,更是秦国命运的重大转折,预示着秦始皇嬴政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登上历史的风云舞台。 万众瞩目之下,嬴政束发,头戴冕旒,所着外衣主色乌黑,尽显“玄衣纁裳”之风。 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尽显“威严富贵”之气;左腰挂天子之剑,“天问”。 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载着千斤重担,缓缓攀登那座高耸入云的祭台。 每一步都仿佛在与历代先祖进行着穿越时空的心灵对话,每一声脚步声都在雍城上空回荡,激荡着每一个秦国人的心弦。 百姓们俯身跪下,目光紧紧追随着这位秦王,心中既有对权威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热切期盼。 终于,嬴政屹立于祭台之巅,面朝浩瀚苍穹,背对万千子民,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万物静默。 嬴政闭目沉思,片刻后,双眸如龙觉醒,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举起琉璃杯,声音铿锵有力:“大秦先祖襄公之二十六代裔孙。 高祖惠文王之玄孙。 曾祖昭襄王之重孙。 先祖孝文王之孙。 庄襄王之嫡子——嬴政。 求见历代先祖和宣告仙魔鬼神。 孤自继位以来,每日阅尽百斤奏章,昼夜不息,历吕相之权谋,平嫪毐之乱局,心忧天下六国纷争,苍生涂炭,孤心难安。 今孤已加冠成人,将掌大权,握百万虎狼之师,秉承大秦历代先祖之遗志,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六合,一统华夏。 待天下归一,吾将祭祀天地,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疆土,护我社稷安宁。 列祖列宗在上,嬴政立誓:吾在,则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奠定大秦万世基业。 吾亡,亦将化身为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天地日月为证,列祖列宗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言毕,百官和将军,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望着自己的秦王。 此时王上的背影是那么的伟岸。 台下万民,泪眼与笑颜交织,深知此非仅一少年之蜕变,实乃大秦盛世辉煌之序曲。 嬴政之言,字字铿锵有力,应当化作后世传颂之诗篇,激励着每一颗老秦人之心。 众将士与百姓,齐刷刷跪拜,同声高呼: “万灵共聆,千秋万岁,拜见吾王!” 其声如雷鸣般震撼,引得天际云卷云舒,竟似有巨龙盘旋其上,俯瞰着这位即将改写历史的秦王,嬴政之身影,在这一刻,与天地同辉。 城外激战正酣的叛军与守城的龙虎禁卫军,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刀剑,共同望向那光芒万丈的秦王嬴政,见证着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第188章 冠礼大典九 咸阳城。 东厢房外,紧张对峙的氛围如同凝固的空气,罗网众人剑指前方,对峙着狌狌一行人,狌狌冷笑,言辞犀利: “罗网,昔日依附于我家主人,犹如摇尾乞怜之犬,今见风使舵,转投秦王麾下。 真乃无耻之徒!” 罗网乾杀冷静回应:“狌狌,你言差矣。 吕不韦从未真心相待我等,唯信赖你们杂家,再者,罗网本就隶属大秦,我们是王上的利刃,何来叛变之说?” 狌狌不屑:“哼,你们配得上相国的信任吗?” 黑白玄翦淡然插话:“确然,我们非吕不韦之党羽,韩国之行,仅是虚与委蛇。 我们深知杂家暗中窥探,若非如此,你等岂能轻易涉足韩国,又怎会遭遇赵高之毒手?” 掩日声音冷冽,打断了争执:“言尽于此,交出吕不韦之子,可保你一命。” 狌狌狂笑:“凭你等也想胜我?” 掩日眼神坚定:“不妨一试。” 随着一声令下,狌狌门客如潮水般涌向罗网,而掩日则冷酷下令:“除狌狌外,格杀勿论!” 罗网杀手瞬间化作风暴,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门客们或战或降,惨状连连。 掩日独斗狌狌,二人激战数十回合,从屋顶至地面,招招致命。 最终,掩日一剑划破狌狌衣襟,一脚将其踹飞,撞入屋内,尘埃四起。 狌狌捂住胸口,喘息间仍不失风度:“掩日之名,果然如雷贯耳,你之强,我甘拜下风。” 掩日剑尖直指狌狌,沉声问道: “说吧,那些人究竟藏匿何处? 这府中的密道,又在哪?” 狌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反问道: “你猜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黑寡妇悄然步入,她的指尖轻抚着一只缓缓爬行的黑蜘蛛,冷冷道: “若他执迷不悟,便交由我来处理,定让他生不如死,死亦难安。” 狌狌闻言,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狂妄与不羁:“你们可曾想过,我们‘十妖’之名在江湖上何以立足?想擒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掩日的目光突然被屋内窗台上那些诡异绽放的花朵所吸引,眉头紧锁,低喝一声:“不好,花中有毒!” 众人闻言,迅速撤离,大门轰然关闭。 狌狌的笑声从门缝中透出,带着几分得意: “诸位,在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言罢,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屋内。黑寡妇推开门扉,脸色凝重:“他跑了!” 掩日迅速冷静下来,指挥道:“速速坐下调息,那花毒非同小可,加之屋内封闭,他显然早有预谋。” 黑白玄翦依言而行,双剑插于一旁,运转内力,待体内翻腾的气息逐渐平息后,缓缓开口:“所幸我们并未久留,那毒诡异至极,能暂时剥夺人的内力。” 掩日叹息道:“如今看来,吕不韦的两个儿子都已逃脱,此行是功亏一篑。” 此时,乾杀从暗处走出,面色凝重: “此番行动,风头尽被阴阳家抢去,他们先是阻止长信侯进犯章台宫,又成功擒获嫪毐,而我们却一无所获。 王上事后如何处置,实难预料,甚至……” 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黑寡妇追问:“甚至什么?” 乾杀沉重道:“甚至可能废除罗网。” 黑白玄翦摇头反驳:“废除罗网绝不可能,它乃大秦耗费巨资与心血所建,但我们的地位或将不保,被边缘化却是极有可能。 早有情报显示,长公子扶苏与阴阳家关系密切,尤其是月神与东君焱妃,与扶苏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而今王上又极度宠爱扶苏,罗网的未来,确实令人堪忧。” 掩日沉声道:“王上对扶苏的宠爱,非始于今日,而是由来已久,我们无需过分沮丧,王上身旁已有影密卫,我等或已不再为必需。 罗网的未来,将系于长公子殿下之肩。” 震侯持刀上前,忧虑满面:“掩日,除却亡命之徒,余者皆已归降,然吕不韦之子逃逸,何以向大将军蒙武与长公子殿下复命?” 掩日深吸一口气,决绝言道: “唯有请罪以谢。” 正当此时,秦兵铁骑轰鸣而至,院落瞬时被威严之气所笼罩,大将军蒙武策马而出,目光如炬:“人犯,可曾擒获?” 掩日黯然摇头:“仅得门客数百人,吕不韦三子,一已就擒,然其二子吕蜴、吕惠仍在逃。 此二人若不得,则杂家余孽,恐将死灰复燃,难以根除。” 蒙武沉吟片刻,毅然决然: “蛇无头不行,吕不韦之子,必除之! 吾等唯有寄希望于阴阳家,希望能有好消息传来,不然真没法向长公子交代。” 乾杀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黑白玄翦轻语: “倘若阴阳家真的觅得吕不韦之子,这无疑是又一桩显赫功绩,我等岂能坐视?” 黑白玄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安心吧,既然那狌狌现身于此,吕不韦之子便绝无可能隐匿他处。 狌狌的存在,只意味着一件事——他们已逃之夭夭,而狌狌,不过是在此地设下阻碍罢了。” 乾杀沉吟片刻,忧虑之色难掩:“但愿如此,否则,阴阳家再添一功,我罗网恐将难以为继,沦为朝堂边缘的弃子。” 话语中透露出对罗网命运的深切关怀,毕竟,这曾是大秦暗中的利刃,却因权力更迭而风雨飘摇。 想当年,嬴政年幼,权柄旁落吕不韦之手,罗网不得不依附于丞相麾下。 待嬴政羽翼渐丰,创立影密卫,构建自己的情报帝国,罗网便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而今,吕不韦已逝,若长公子扶苏亦不愿接纳,罗网的未来,实难预料。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破空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阴阳家高手如鬼魅般降临,左护法星魂上前,对大将军蒙武恭敬行礼: “禀大将军,我等遍寻丞相府,未见吕不韦家人踪迹,据其门客所言,其子已逃。” 蒙武闻言,眼神骤寒,怒喝一声:“来人!” 将士们应声而至,气势如虹。 蒙武下令:“搜!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还有,这府中必有密道,务必寻出!” 随着蒙武的命令,秦兵如潮水般涌入丞相府,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连墙壁都被推倒,地板也被掀起,只为寻找那可能的密道入口。 毕竟丞相府实在太大了,几千军士都要找上半天时间,还不一定找得到,密道口又是极其隐秘的位置。 蒙武望着忙碌的士兵,心中忧虑更甚:若真让吕不韦家人逃脱,他如何向长公子扶苏交代? 第189章 冠礼大典十 雍城外*二百里。 在一座临时构筑的坚固堡垒深处,最大的营帐内,长公子扶苏正轻抚额间,闭目养神。 此时,罗网组织的顶尖高手惊鲵,身着一袭紫色与白色条纹交织的修身金属战斗服悄然步入,其双腿与右臂覆盖着鱼鳞状护甲,闪烁着冷冽光泽,脚踏白袜,更显身姿苗条。 胸甲上的鱼状花纹与腰间悬挂的惊鲵剑遥相呼应,彰显出她独特的韵味。 “长公子?” 惊鲵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唤,打断了扶苏的沉思,缓缓睁开眼。 接过侍从递上的清茶,轻抿一口后问道: “军队是否已休整妥当?” 惊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点头应允:“一切就绪,静待公子号令。” 扶苏被这突如其来的微笑深深吸引。 由衷赞叹:“惊鲵,你笑起来真是别有风情,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爱惜,平日多笑笑,好看。” 惊鲵闻言,羞涩地抚了抚脸颊,轻声询问: “真的吗?” 扶苏不由分说,拉起她的小手,将其拥入怀中,沉醉于她身上独有的淡雅香气,低语道: “这双手,即便常年握剑,依旧洁白如初,令人爱不释手。” 惊鲵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半开玩笑地说:“或许,它们不如月神或焱妃那般柔软细腻?” 扶苏轻笑,眼神坚定: “在我心中,唯有你的手,最合我心意。” 同时心中暗想:爱情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佳人面前,肯定不能夸赞其他女人,不然就是引火自焚,反正焱妃不在这,怎么夸都行,嘻嘻嘻。 惊鲵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靠近扶苏,两人的脸庞在不经意间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甜蜜与紧张,仿佛下一刻,便是唇齿相依的温柔时光。 此刻,帐外忽闻低语。 “主子,奴婢赵高求见。” 惊鲵闻言,连忙起身,轻抚衣襟。 扶苏略显尴尬,应道: “哦,是赵高啊,快进来。” 赵高步入帐内,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惊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主子,朱英在偏帐等您,说有要事相告。 事关王上安危,待公子定夺。” 扶苏眉头微蹙,站起身,惊鲵亲自给披上斗篷,随后走到帐门口时。 赵高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扶苏闻言,神色骤变,急问:“此言当真?” 赵高郑重颔首: “千真万确,不敢有丝毫隐瞒。” 扶苏沉思片刻,又问:“你打算派何人前往?” 赵高目光望向帐外,只见数人悄然入内,他解释道:“此六人,无名无姓,奴婢特赐名‘六剑奴’,他们六位一体,默契无间,正可担此重任。” 扶苏细问:“他们可有家眷牵挂?” 赵高沉吟片刻,答道:“其中二人尚有家人,余者则无直系亲属,旁系或有。” 扶苏听后,心中已有计较。 在惊鲵的护卫下,扶苏步出营帐,背影坚定而决绝,赵高立于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扶苏穿越重重营帐,步履坚定,直至偏帐之前,轻轻挥手,示意随行的将士止步,声音沉稳而有力:“尔等在此守候。” 言罢,他独自步入帐内。 朱英见状,连忙趋步上前,躬身行礼: “朱英,参见长公子。” 扶苏目光深邃,询问道:“朱英,大军即将启程,此刻寻我,所为何事?” 目光一扫,发现地上还跪着一人。 “此人又是何人?” 朱英神色凝重,缓缓道: “此人言称王上身边潜藏刺客,情势危急之下,这才喊来公子,事关王上,不得不防。” 扶苏闻言,眉头紧锁,追问详情。 朱英解释道:“此人曾身陷囹圄,被迫参与阴谋,意图加害王上,然其良知未泯,拒不从命,反遭追杀,逃难至此,知公子仁德,特来告急。” 扶苏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若此情报确凿,尔等功莫大焉。 待我军至雍城,务必全力搜寻。 将那刺客绳之以法。” 言毕,跪地之人颤抖不已,连声应诺:“遵命,长公子殿下,我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扶苏挺身而出,温柔地伸出手欲扶那人起身,轻声道:“莫慌,起来吧。”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之时,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猛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人蓦然抬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冷笑道:“长公子扶苏,你的命运已尽!” 扶苏欲呼无声,那匕首精准无误,直捣心脉,生命之火瞬间熄灭。 朱英见状,怒不可遏,一掌将刺客击毙。 此时,帐外秦兵蜂拥而入,却见朱英抱着倒地的扶苏,泣不成声: “公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快救公子!” 然而,将领王贲步入,冷静宣告: “住手,不用救了!” 闻听将领王贲之言。 众人皆面露惊愕,面面相觑,心中疑惑如潮水般翻涌,不解王贲将军此言何意。 此时,朱英怀抱公子扶苏,声色俱厉地喝问:“王将军,你这是意欲何为? 岂能置公子于危难之中?” 言罢,昌平君芈启步入帐内,语带决绝: “无需再救,便让他随风而去吧!” 此言一出,朱英怒火中烧,怒斥道: “你们怎可如此?长公子扶苏,乃你昌平君之外甥,岂能袖手旁观?” 正当气氛紧张之际,帐门轰然洞开。 赵高先行步入,紧随其后的是罗网惊鲵,而最后缓缓步入的,竟是长公子扶苏本人。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未曾想,世间竟有人胆敢冒充本公子!” 扶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 朱英见状,心中一惊,目光在两位“扶苏”间游移,最终疑惑地问向怀中之人: “这……那我手中所抱,又是何人?” 赵高缓缓上前,轻轻一揭,一张人皮面具赫然显现,他淡淡道:“此人非真扶苏公子。” 朱英闻言,如释重负,将手中尸体掷于一旁,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公子无恙便好,险些吓死属下。” 扶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中军大帐,四周有十数万大军拱卫,加之我身边高手如云,何惧之有?” 朱英连忙行礼致歉:“公子,是属下疏忽,未能及时察觉,致使此人得逞,若真乃公子,属下万死难辞其咎,现只求一死,以谢公子!” 扶苏上前,温言抚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况且事发突然,难以预料。 你无需自责,我亦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言罢,朱英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突然间,运起毕生功力,闪现至身前一掌击向扶苏,掌风凌厉,扶苏猝不及防,被震飞出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皆未及反应。只见暗中,朱英与赵高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摇了摇头。 第190章 杂家——朱英 雍城外。 此刻,战场之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宁静,双方守军与叛军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切,皆因将军魏破的隐瞒,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师,前来平叛。 然而,城内传出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他们的王,竟身陷囹圄于此,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不仅让普通士兵震惊不已,就连一些将领也心生疑虑,犹豫不决。 一名将领策马至魏破身旁,沉声问道: “将军,我等刚闻城内百姓之声,似乎王上被困其中,可您之前所言,此地乃是叛军巢穴,这又是何解?” 魏破面露难色,思索片刻后,故作镇定地答道:“此事复杂,你无需多问。 只需遵循军令行事即可。” 将领闻言,心有不甘,他怀疑王上就在城中,表示将暂停攻击,派人进城探明情况。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魏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猛然拔剑,将其斩杀于马下。 这一幕,令周围军士瞠目结舌。 魏破随即厉声喝道: “李将军意图叛国投敌,已依军法严惩! 尔等若有异心,这便是前车之鉴!” 眼见此景,其余将领与军士迅速重整旗鼓,再度发起猛攻。 不远处,军中大纛巍然矗立,赢虞身披铠甲,跨马而立,目睹自家兵马与龙虎禁卫军竟暂停交锋,怒火中烧,厉声喝问: “何人胆敢擅自停战?” 魏破来到赢虞身前,急忙解释:“城内风声已起,众将士皆知王上被困,质疑之声不绝于耳,我无奈之下,只得先行处置,强迫其稳定军心!” 赢虞心中暗忖,魏破作为边关悍将,威望深重,幸而早先收买,不然今日就麻烦了。 还有这龙虎禁卫军虽然勇猛,但人数寥寥,恐难以持久,再坚持下去,秦王嬴政必输无疑。 二百里外*扶苏的军中营帐。 朱英猛然间腾空而起,众人紧随其后,纷纷涌出,迅速俯身,细致入微地审视着地上扶苏的伤势,目光又移向那张脸庞,随即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坚决: “又一个赝品,真正的长公子扶苏究竟何在?” 昌平君芈启冷笑回应: “即便真正的扶苏在此,你又能奈他何?” 话音未落,王贲一声令下。 四周瞬间涌现出列队整齐的百战穿甲兵,他们进退有度,金鼓之声与旗帜飘扬交织成一幅壮阔的画面,士兵们面戴虎形面具,手持精弓强弩,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王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刻,你已被我军重重围困,纵使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亦难逃此劫。 待万箭齐发,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朱英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挑衅道:“如此阵仗,长公子扶苏竟还不敢现身吗?” 众人沉默,唯有风声呼啸。 朱英再次提高音量,嘲讽之意更浓: “我已被困于此,周围又是军士林立,难道那胆小的扶苏,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就在这紧张对峙之际。 一座巍峨的营帐缓缓开启,长公子扶苏在阴阳家东君焱妃的陪同下,缓步而出,其身影让朱英眼前一亮,确认无疑,这便是真正的扶苏。 扶苏目光冷峻,直视朱英: “朱英,你为何背叛于我?” 东君焱妃与罗网惊鲵分立两侧,赵高在旁,更有六剑奴中的四位高手,如铜墙铁壁般守护着扶苏前面,东君焱妃和惊鲵偷偷瞟了一眼扶苏,随时做好护驾。 朱英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长公子扶苏,您终于舍得露面了?我还以为您会永远躲在壳里,做那缩头之龟呢!” 扶苏双手负后,目光如炬,扫视着被百战穿甲兵重重包围的朱英,沉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图弑主?” 朱英冷笑更甚,反驳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主,再说这一切皆是你们所迫! 吕相国为了大秦,鞠躬尽瘁,你的祖父赢异人,若无我家主人相助,岂能坐到国君之位?” 言罢,他目光闪烁,似有深意。 此时,一旁的东君焱妃轻启朱唇,为扶苏解惑:“公子,此人应是杂家之人。 杂家吕不韦所创,亦是诸子百家之一,高手众多,他应该见吕不韦被抓,这才想袭击公子。”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明悟: “原来如此,你想想我为何抓捕吕不韦,未深思其因,却对我下手,他若安于丞相之位,父王怎会轻易动他? 从一介商贾跃居大秦丞相,我大秦何曾亏待于他?是他贪得无厌,妄图染指军权,甚至意图废黜我父王,此等逆贼,死有余辜!” 朱英眼角余光瞥向赵高,只见其微微点头,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暗自盘算,决定先发制人,以自身为饵,吸引东君焱妃与惊鲵的注意,再由赵高伺机而动,一举击杀扶苏。 念头既定,朱英体内内力汹涌澎湃,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凝聚,如狂风骤雨般向扶苏席卷而去,四名六剑奴首当其冲,与朱英激战在一起,剑光闪烁,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而扶苏身旁的东君焱妃与侠魁田光则按兵不动,他们深知赵高的威胁,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刚刚赵高与朱英之间的眼神交流,早已被焱妃与田光洞察,他们深知赵高实力深不可测,他们不敢赌,万一赵高也反水呢? 激战半晌,朱英竟以一己之力,将四名六剑奴一一击退,而赵高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朱英怒不可遏,厉声质问: “赵高,你竟敢背叛于我!” 赵高悠然飞至其前,冷笑道: “自今日起,赵高唯公子马首是瞻,而你,不过是过往云烟中的一段合作罢了。” 朱英闻言,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过往云烟,说得好!” 言罢,一掌挥出,与赵高缠斗在一起,内力激荡,尘土飞扬,双方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田光见状,毅然加入战局,协助朱英,而东君焱妃则守护在扶苏身旁,寸步不离。 第191章 冠礼大典十一 朱英深知面对两大高手合力,自己肯定难以持久,遂借机脱身,跃上高空,袖中暗器如电射出,直指扶苏。 焱妃见状,迅速凝聚内力,化为如同太阳一般的炙热护盾,护住扶苏。 与此同时,四名六剑奴犹如鬼魅般现身,以身为盾,为扶苏挡下了大部分毒镖。 只有少量毒镖也被焱妃的护盾挡了下来,朱英见最后手段亦告失败,心中萌生了退意,他不是怕死,只是目的并未完成,他不甘心。 朱英猛然发力,将田光震退数步,旋即与赵高对掌,嘴角溢出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他的伤势,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遂对扶苏冷哼道: “扶苏,你且等着,下次定无此等好运!” 扶苏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次?你以为你还能逃脱?” 朱英轻蔑一笑:“区区兵马,何足挂齿?” 言罢,他内力涌动,凝聚成防护罩,瞬间击毙数名秦兵,而后身形一闪,向帐外疾飞而去。 扶苏目光转向王贲,沉声道: “勿让我失望!” 王贲领命,挥手间,数十辆弩车齐发,箭矢如雨,朱英虽竭力调动内力抵御,却终是在密集的箭雨中化为刺猬,尸骨无存。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意味深长地言道: “纵你武功盖世,面对国家的铁血军阵。 亦不过脆弱如纸!” 赵高的眼神由初时的惊愕逐渐转为坚毅,凝视着那弩车射出的巨箭,犹如小树般粗壮,人力在此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深知,即便是自己,也难以抵挡那连绵不绝的箭雨。 赵高与田光跪拜于地,声音中满是自责: “公子,我等无能,竟让朱英这等高手逃脱!” 扶苏轻轻抬手,温和而坚定: “起来吧,朱英的武功放眼诸子百家中,也是佼佼者,非尔等之过。 再说大秦怎么会一个武夫放在眼里,无论何等高手,在大秦的铁蹄之下,都终将化为尘土。” 王贲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诸子百家之技,在大秦雄师面前,不过雕虫小技尔。” 扶苏瞟了一眼地上尸体,目光转向赵高,询问:“这几位,便是你的六剑奴?” 赵高恭敬回答: “正是,他们皆是奴才悉心栽培的得力干将。” 扶苏点头,语气中透露出对忠臣的赏识: “他们功不可没,当重重有赏。 尤其是他们的家人,务必厚加抚恤。” 赵高感激涕零:“多谢主子恩典!”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对赵高的认可:“赵高,你今日的表现,我甚感欣慰,望你日后亦能如此,持之以恒。” 赵高连忙跪谢: “奴才定当铭记于心,不负主子厚望!” 随即,扶苏一声令下:“大军即刻启程,雍城近在咫尺,我等需速速赶往救驾!” 王贲高声应和:“遵命!”一时间,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向着雍城疾驰而去。 六个时辰后*雍城大门。 轰然一声巨响,城门被无情地炸开。 两名龙虎禁卫军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半空,随后重重落地,叛军手持长枪,列成严整的阵势,缓缓步入雍城。 城内,曾有千名龙虎禁卫军誓死守卫,而今仅余七名勇士,其余皆已英勇捐躯,血染疆场。 一名禁卫军,满身尘土与血渍,目光如炬,对身旁的兄弟沉声道:“兄弟们,将军已以身殉国,我们的身后,是大王。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叛军踏入这城门半步!” 另一人声音微颤,却透着不屈:“可我们仅剩七人,如何抵挡这千军万马?” 领头的禁卫军紧握长枪,坚定回答:“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坚守,直至最后一息!” 他们相互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手中的武器仍在滴血,身上的伤痕见证了他们的英勇与牺牲,望着步步紧逼的叛军,他们心中没有恐惧。 城门外,赢虞冷眼旁观,对那六名坚守的禁卫军喊道:“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只想抓那城中之人,你们让开,我放你们一条命!” 禁卫军们却齐声怒喝: “死战不退,若想伤害王上,除非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 赢虞不禁感叹:“真是一支忠诚之师。” 转头问向身旁的魏破:“一千龙虎禁卫军里,难道就没有投降的吗?” 魏破摇头:“没有,至今未见过。” 赢虞面色一沉,下令: “忠是忠,可惜忠错了人,魏破,进攻吧。” 魏破略一沉吟,提议道: “城门狭窄,他们七人手持长枪盾牌,拼死堵着,强攻过于浪费时间。 不如令军士射箭,迫其退让。” 赢虞点头应允。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是人,遇到危险,都会躲避一下,没有人可以在万箭齐发面前无动于衷。 军士们虽心有不忍,但在军令之下,不得不将弓弩对准了这些忠诚的勇士。 一名士兵犹豫道:“将军,他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绝情的……”话音未落,已被魏破一刀斩于马下。 随着一声令下,箭雨如飞蝗般射向禁卫军。 然而,这些勇士们却手拉着手,屹立不倒,身上插满了箭矢,却依然没有让出半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悲壮而崇高。 祭典大台之上。 居高临下,城门口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最后一名禁卫军英勇倒下,悲壮之景令人动容,章邯望向秦王嬴政,声音沉重: “王上,龙虎禁卫军,千名勇士,皆为先王遗泽,对大秦忠心耿耿,为不使忠魂之血枉流,臣愿率影密卫断后,请王上速离此地!” 嬴政紧握天子剑,目光坚定: “无需担心,扶苏必至,寡人深信之。” 李斯附和:“王上所言极是,长公子才智过人,定能及时救援!” 虽然这么说,但文武百官还是慌得一批,要不是秦王嬴政还站在这,他们估计早跑了。 嬴政点头,关切询问: “信可是已发?” 章邯答道:“已发,派最机灵的影密卫,骑最快的马送出去的,算时间,估计到咸阳了!” 嬴政听后,目光紧锁城门,手中剑光闪烁。 “走,去城门看看!” 第192章 冠礼大典十二 城门之外,赢虞静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 “魏破,下令吧! 只要破城而入,斩下秦王首级,我们的使命便宣告完成,随后,只待长信侯嫪毐大军前来会合,大局便可尘埃落定。 届时,天下何人敢与我等抗衡?” 魏破闻言,眉头微皱,忧虑道: “只是,不知秦王的几位公子是否身在城中,万一有漏网之鱼,恐将横生枝节。” 赢虞轻轻颔首,神色凝重: “所言极是,尤其是长公子扶苏,他在秦国的声望之高,势力之大,不可想象。 不仅得华阳太后鼎力支持,更与军中将领交情匪浅,还有农家势力为其后盾,此人,必须除之!魏破,速速下令吧!” 魏破闻言,猛然拔出腰间长剑,高声喝道: “众将士,随我进城!” 正当叛军踏着禁卫军的鲜血与尸体,准备攻入城中之时,不远处突然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叛军将领与士兵纷纷望去,心中惊恐万分。 魏破急忙问道:“将军,你看那是何方大军?” 赢虞眉头紧锁,疑惑道: “莫非是长信侯率军前来?” 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之兆,若真是长信侯嫪毐前来,自己苦心孤诣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王位的控制权也将落入嫪毐之手。 然而,随着大军逐渐逼近,旗帜上的“王”字赫然映入眼帘,赢虞不禁大惊失色: “这……这竟是王翦的军队!” 随后,当人们的注意力被悄然转移之际,雍城的大门竟被百姓们毅然重新关闭。 全城百姓齐心协力,死死地抵在城门处,誓死不让叛军踏入城内半步。 此时,王翦率领着队伍,策马而出,他声如洪钟,高喊道:“叛军们,速速投降! 本将麾下,可是有十几万大军,你们休要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赢虞闻言,冷笑一声,回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王翦,你所谓的十几万大军,莫非是从边郡私自调回的?” 王翦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哼,原来是赢虞,身为王室子弟,竟也参与谋反,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吗?” 赢虞脸色一沉,冷声道: “王将军,你私自调回边郡兵马,此乃大罪。 若你肯扶持我,助我登上王位,我必将重重奖赏你,封你为侯,享尽荣华富贵!” 王翦闻言,怒不可遏,猛地吐出一口痰,嘲讽道:“脚下尽是大秦土,贼子怎敢言封侯?” 赢虞恼羞成怒,威胁道: “王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就算调回了十几万边军,又能如何? 我这里还有四五万兵马,一时之间,你又能奈我何?待长信侯率军前来,你便是那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是呀,王将军,不妨就考虑考虑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秦王嬴政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雍城城头,目光如炬,而少年将军章邯则持剑立于一旁,神色冷峻。 当秦王嬴政现身之际。 叛军阵营中顿时掀起一阵骚动,许多军士仍被蒙在鼓里,误以为自己是奉命前来平息叛乱的勇士,却不料竟成了叛军的一员。 魏破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拔剑喝道:“都不许妄动!谁若胆敢扰乱军心,定斩不赦!” 将军王翦恭恭敬敬地向秦王行礼,随即朗声道:“王上,臣王翦救驾来迟,恳请王上恕罪!”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赢虞,沉声问道: “你为何要谋反?” 赢虞手持长剑,怒视秦王,愤愤不平地说道:“哼!秦王之位本应属于我叔叔渭阳君赢子傒,若非华阳太后与相国吕不韦从中阻挠,又怎会轮到赢异人继位? 渭阳君与庄襄王同为孝文王之子,凭什么赢异人能坐上这王位? 他不过是凭借阴谋诡计,得位不正! 如今,我不过是替我叔叔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又有何错?” 嬴政冷笑一声,反驳道: “真是荒谬至极的借口!” 赢虞转而向众军高呼:“兄弟们,如今我们已踏上这条不归路,我向你们保证,若能攻入城中,斩杀秦王嬴政,我必让你们每人官升五级,赏钱十万!” 然而,众军依然岿然不动,赢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连忙急切地问道: “魏破,眼下这局势,我们该如何是好?” 将军魏破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 “王翦大军压境,秦王嬴政又亲自坐镇城头,我军兵力悬殊,众将士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想背负造反的罪名。 如今之计,唯有静候长信侯的消息,唯有他的到来,方能给予众军以希望。” 赢虞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 “这要等到何时才是个头?” 魏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只能先耐心等待。” 随即,赢虞深吸一口气,果断下令: “先调整阵型,转为防守态势,以防王翦突然发起进攻,至于城内的秦王,暂且不必担忧。 秦王的禁卫军已经被消灭,剩下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绝不敢轻易开门迎战。” 魏破闻言,立刻高声下令:“众将士听令,即刻收缩阵型,严密防范王翦大军的进攻!” 赢虞心中暗自思量,长信侯嫪毐应当已经解决了咸阳之事,正率军赶来。 嫪毐不仅除掉了相国吕不韦和昌平君,更坐拥三十多万大军,一旦长信侯率军抵达,我军便可与之内外夹击,将王翦那十几万大军一举歼灭,随后再合力攻城。 此时,雍城内已是兵力空虚。 长信侯与我们一旦合兵一处,兵马将高达四十多万,近乎秦国半数之兵。 攻下这小小的雍城,自然是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不多时。 王翦大军的身后扬起一片更加浓重的烟尘,一队队兵马如潮水般涌来。 副将急忙向王翦禀报: “将军,我军身后出现一支庞大的军队,观其旗帜,人数绝不会少于十万!” 王翦与众将士闻言,纷纷回头望去。 王翦大声喊道: “稳住,切勿慌乱,保持阵型不乱!” 赢虞微微一叹:“一旦是长信侯率军前来,王翦的军队难逃覆灭的命运,只可惜我的计划则没有达成!” 魏破兴奋道:“我们的支援,终于到来了!” 第193章 冠礼大典十三 望着那愈发逼近的雄壮大军,大将军王翦的眼神愈发坚毅,果断下令: “诸军听令,弓弩手在前,长戈手蓄势待发!” 副将心急如焚,催促道: “大将军,此刻便可放箭!” 王翦却摆手制止: “且慢,或许并非长信侯!” 随着烟尘逐渐散去,大军的庐山真面目展现在众人眼前,望着那熟悉的百战穿甲兵,王翦心中一松,高声喝道:“放下弓弩,是自己人!” 待大军逼近眼前,为首的王贲疾步上前。 跪倒在王翦面前,激动地说道: “父亲,孩儿回来了!” 王翦连忙追问:“好,长公子殿下如何? 还有咸阳局势如何?” 王贲神秘一笑,指向身后:“咸阳局势已经稳定,大将军蒙武在镇守咸阳。 至于长公子……父亲请看!” 王翦顺着王贲所指望去,只见军队缓缓散开,一群人的簇拥下,一位身着白衣、披着白色斗篷的英挺身影驾马而出。 那白衣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黑龙。 正是长公子扶苏。 王翦见状,连忙上前,站着行礼: “臣王翦,见过长公子。 因带甲不便,请长公子恕罪!” 扶苏见状,关切地问道: “大将军客气了,带甲时,本来就可以不用行全礼的,对了,我父王可好?” 王翦沉声道:“王上此刻正身处于雍城城楼之上,城门已然紧闭,而我麾下大军已将叛军团团围困,叛军已然成为瓮中之鳖,只等长公子一到,便可发起雷霆一击!” 扶苏轻轻摇头,面露不忍: “真正意图谋反的是赢虞,而他麾下的将士,皆是我大秦的忠勇之士。 暂且莫要轻启战端,待我前去尝试招降,或可避免一场无谓的厮杀,更防困兽犹斗!” 扶苏可不想自己人杀自己人,这些可都是大秦的好男儿,只要不是有意造反,都可以给予他们一次机会。 王翦闻言,连忙劝阻:“长公子殿下,您万金之躯,岂能亲身涉险?倘若对方心怀不轨,臣纵有万死,亦难辞其咎啊!” 扶苏淡然一笑:“大将军不必多虑,我不过是在阵前稍作停留,并无大碍。” 王翦仍是不放心: “即便如此,也需防备,毕竟暗箭难防!” 正当赵高欲上前一步时,却见东君焱妃已先他一步来到扶苏身旁,赵高只得收回脚步,心中暗自明了,焱妃与扶苏情谊深厚,若无意外,日后必将成为扶苏的妃子。 焱妃目光坚定,对扶苏道: “公子,我来护您周全!” 惊鲵亦悄然来到扶苏身旁,沉默不语,但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剑柄。 扶苏微微颔首:“王将军,你若仍是不放心,便站在我身旁便是。” 王翦见长公子扶苏,执意如此,无可奈何,连忙躬身应道:“臣遵命。” 扶苏驾马向城门行进,军士们自觉让开一条道路,众人紧随其后,气氛凝重。 当扶苏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叛军眼前时,赢虞瞬间面色大变,魏破亦是惊愕不已。 扶苏淡然一笑,道:“让你们失望了…… 尔等是否在等嫪毐的军队?” 赢虞急忙追问:“扶苏,嫪毐此刻何在?”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嫪毐的军队,已为王翦所接管,其麾下高手三杨,亦已被诛杀,至于嫪毐嘛,尔等自行观瞧便是!” 言罢,王贲与数位军士押着嫪毐与吕不韦走上前来,扶苏高声宣布:“尔等速速投降。 嫪毐势力已被彻底铲除,吕不韦犯上作乱,你们都是我大秦的军士,万不可协助逆贼,只要归降者,本公子为你们替父王求情减免处罚!” 当叛军看到嫪毐的那一刻,赢虞气得喘不过气来,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精心筹谋,竟毁于一旦?”言毕,他竟被气得昏厥过去,从马上重重摔落。 魏破见状,连忙下马,带头跪在地上,连连呼喊:“末将受赢虞之命行事,并不知情。 还请饶命!” 其余军士见状,也纷纷放下兵器。 跪倒在地,祈求宽恕。 然而,大将军王翦却一声令下: “众军听令,将他们全部拿下!” 王贲随即上前,将魏破等人押至扶苏面前。 魏破跪在扶苏面前,连连喊冤: “长公子,末将冤枉啊!末将并不知情,全是受赢虞指使,他假传王命啊!” 扶苏沉声道:“既然你是被赢虞所蒙蔽,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魏破正低头跪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多谢公子!” 然而,他刚刚起身抬头,一枚毒针便自他口中激射而出,直指长公子扶苏。 东君焱妃眼疾手快,瞬间挡在扶苏面前,烈焰护盾骤然形成,毒针一触即焚,化为虚无。 惊鲵则是一剑抵在魏破咽喉,语气冰冷: “说,是谁指使你如此行事?” 魏破仍是笑嘻嘻的模样。 并不言语,随后突然倒下。 军士上前仔细检查后,回禀道: “回公子,他咬舌自尽了!” 王贲见状,沉声下令: “左右,搜查其身,看看有何物!” 两名士兵迅速上前,一番摸索后,从魏破身上搜出一块令牌,呈给王贲,又转交扶苏。 扶苏接过令牌,目光凝重:“又是杂家之人!” 吕不韦在身后冷笑:“我杂家之人,遍布朝野,这也就是嬴政目前不敢杀我的原因!” 扶苏瞥了吕不韦一眼,心中不得不承认,他此言非虚,父王在计划中,确实未曾打算此刻便对吕不韦下手。 吕不韦执政多年,朝中官员多有勾结,边地将领亦有不少投靠杂家,一旦吕不韦身死,这些隐患便再难查清,无疑会为大秦埋下无穷祸根。 城楼上。 望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秦王嬴政缓缓将手中之剑收回剑鞘,章邯恭敬地向秦王行礼,赞叹道:“王上,长公子扶苏尚未及冠,便展现出如此卓绝的手段,顺利完成王上的任务,真乃王上英明之继承者也!”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沉声道:“我们回去吧,让扶苏将众人押至蕲年宫来!” 章邯肃然回道:“臣遵命!” 蕲年宫内。 太后赵姬端坐于高位。 一位侍女悄然上前,在其耳畔低语,赵姬闻言,神色骤变,惊疑道:“此言可真?” 侍女跪拜道: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赵姬闭目,颓然跌坐,挥手示意: “尔等皆退下,本宫欲独处片刻。” 第194章 三王煮茶 魏国都城*大梁。 朝中宫内,庄严而安静。 魏王增端坐于主位之上,左侧是赵王偃,右侧则是韩王安,三人之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魏王增轻轻提起茶壶。 为赵王偃斟满一杯香茗,随后缓缓开口: “此番三王聚会,想必诸位心中所系。 皆是同一桩大事吧?” 赵王偃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微蹙: “孤虽闻此事时,却难辨真伪。 若真有其事,那无疑是天赐良机。 一个能够击败强秦的绝佳机会!” 魏王增目光转向韩王安,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韩王,你为何沉默不语? 让你查探的消息,可有眉目?” 韩王安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哦……已经查过了,消息属实,秦王政此刻并不在咸阳,而是身在旧都雍城。 长信侯嫪毐已经在咸阳起事叛乱!” 魏王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扫视两人后,沉声道:“如此说来,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们二位,可有何打算?” 望着眼前两位君主,韩王安心中仍充满忧虑,尽管嫪毐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但他对秦国的畏惧却如影随形,迟迟不敢做出决定。 而赵王偃与魏王增显然深知这一点,因此只要他们二人达成一致,韩王安便再无反对之理。 赵王偃望向魏王增,神色复杂: “起初,当秦国长信侯嫪毐传来此消息时,孤心中尚存疑虑,生怕这是秦国的诡计。 如今看来,消息倒是属实。 那么,魏王心中有何想法?” 魏王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秦国的崛起,有目共睹。 此等强敌,必须尽早除之而后快。 孤之意,趁秦国内乱之际,我们三国联军,共同出兵伐秦,待战事告捷,秦地便由我们三家平分,如何?” 赵王偃闻言,沉吟片刻,面露难色:“咳咳……只是,近来赵国与燕国关系紧张,孤若出兵,恐燕国会趁机偷袭,实乃有后顾之忧啊!” 魏王增轻轻瞟了赵王偃一眼,沉声道: “欲对抗秦王政,我等必须精诚合作。 别看秦王政年仅二十有余,其心机却深沉无比,秦国兵强马壮,据闻其兵马已逾百万之众,冠绝战国。 故而,欲破秦国,我等须竭尽全力,切不可浑水摸鱼,尤其是你赵国,与秦国素有世仇,更应如此。” 赵王偃闻言,微微颔首:“你所言极是,我赵王偃素以报复秦国为快,但孤亦要坦言,近来我国与燕国关系紧张至极,已是剑拔弩张之势。” 魏王增眉头微皱,疑道:“此言属实?” 赵王偃郑重点头:“绝无虚言。 我赵国与燕国,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孤岂会欺瞒于你?” 魏王增略一思索,道:“如此,孤可遣使前往燕国,请燕王喜看在孤的份上,暂且按兵不动。 否则,我们两国必将共讨之!” 赵王偃闻言,欣然点头: “既如此,孤便无异议了。” 赵王偃心中暗自思量,他根本没将燕王喜放在眼里,只是想攻打秦国时,自然不愿后方起火,让魏国坐收渔翁之利。 韩王安眉头紧锁,疑虑重重地问道: “你们真的决定要采取行动了吗?” 魏王增神色坚定,回答道: “若我们再犹豫不决,恐怕将错失良机。 长信侯嫪毐为此次叛乱已精心筹谋多时,而秦国的丞相吕不韦亦非省油之灯,正蠢蠢欲动!” 韩王安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 “难道说吕不韦也有意搅动风云?” 魏王增轻轻瞟了韩王安一眼,缓缓说道:“自韩国势力的夏太后离世后,秦国国政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长信侯嫪毐、丞相吕不韦与华阳太后三方势力,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试问,吕不韦岂会轻易放下手中的兵权? 他并无华阳太后那般拥有秦国长公子作为后盾的亲属,因此对于嫪毐与吕不韦而言,唯有奋力一搏,方能求得生存。” 韩王安忧虑道: “若按你们的计划,我们三国分别进攻秦国,万一秦国主攻我韩国,又当如何? 毕竟,我韩国与你们魏国、赵国相比,实乃势单力薄,魏国都城固若金汤,赵国兵强马壮,而我韩国,既守不住,也打不过啊!” 魏王增安抚道: “韩王请放心,秦国绝不会率先攻打你们韩国,甚至亦不敢轻举妄动对付我们魏国。” 赵王偃亦点头附和:“有孤在此,有何可惧? 若秦国胆敢侵犯你们,随时遣使来邯郸求援,孤定当出兵相助!” 魏王增继续道: “我们三国联手,足以应对秦国。 若韩王仍心存顾虑,届时我们还可请齐国相助,韩王大可宽心。” 韩王安无奈地点了点头,勉强答应: “好吧,那便依你们之计行事。” 赵王偃起身,豪气干云地说道: “茶已尽兴,事已议定,改日再聚!” 韩王安亦起身回应:“孤亦告辞。” 魏王增拱手相送:“两位慢走,一路保重!” 待两位大王离去后。 龙阳君缓缓踱至魏王增身旁,轻声问道: “王上为何对攻打秦国如此热衷?” 魏王增闻言,不禁长叹一声,道:“唉,秦国如今势力强大,若不设法削弱其势力,日后我们必将独自面对其锋芒。 与其孤军奋战,不如联手他人,共谋大计,至于瓜分秦国领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孤可不信那嫪毐能轻易解决秦王政!” 龙阳君微微摇头,道:“此事难料。 秦王政此次危机四伏,一旦失败,即便不死,其权力也必将被吕不韦和嫪毐所夺。 而那吕不韦,既是秦国丞相,又是杂家之主,其实力之雄厚,岂是易于对付? 更何况,那赵王偃亦有利用我们之心。” 魏王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此等事,孤早已心知肚明。 双方相互利用,本是常事。 若要对抗秦国,赵国乃是不可或缺之盟友,仅凭我魏国与韩国之力,实难与秦国抗衡。 我们不怕被利用,只要目标一致,便可携手共进,而赵国与秦国,两国积怨已久,仇恨岂会轻易消散?” 第195章 孤的命,好吗? 雍城*蕲年宫内。 秦王嬴政端坐于主位之上,威严而不可侵犯,文臣与武将分列两侧,井然有序。 长公子扶苏则侍立于嬴政身旁,神情凝重。 嬴政目光如炬,沉声道: “将叛逆之人全部带进来!” 言罢,章邯轻轻拍手,随即,一队队军士押解着被捆绑的叛逆者步入宫中。 其中,嫪毐、吕不韦、赢虞及一众官员赫然在列,场面肃杀。 嫪毐见状,狂笑一声,喊道: “嬴政,你竟敢囚禁我? 还不快将老子放了!” 嬴政面色不变,冷冷回应: “寡人为何要放虎归山?” 嫪毐眼神凌厉,直视嬴政,再次威胁道: “你若不放我,必将惹祸上身!” 嬴政冷笑一声,道:“嫪毐,你休要虚张声势,寡人岂会受你威胁? 你若有事,但说无妨。 寡人也不愿勉强于你。” 嫪毐闻言,哈哈大笑:“嬴政啊嬴政,你以为我无备而来,便敢妄图夺位吗? 我早已与赵、魏、韩三国暗中勾结,让他们趁机进攻秦国,你若不放我,后果自负!” 嬴政神色坚定,道: “你以为寡人会惧怕那些跳梁小丑? 待寡人掌握大权后,首要之事便是荡平六国,一统天下。 至于他们,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六国说灭便灭,又有何难?到时,寡人还要挥师北上,出上郡,击匈奴,扬我大秦之威!” 吕不韦一愣,问道: “你不是只灭六国吗?” 嬴政傲然道:“六国算什么,不过弹丸之地,寡人志在天下,寡人要率领大秦铁骑,横扫六合,席卷八荒。 将整个天下纳入大秦版图之中,让后代子孙不用仰人鼻息,不用学习他国语言,免受外敌侵扰,让神州大地之外,日月所照的地方,都插满大秦的旗帜!” 嬴政之言,掷地有声,震撼人心。 文官们闻言,议论纷纷,面露惊异之色; 而武将们则昂首挺胸,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扶苏心中暗自思量,以战养战,方为上策。 秦汉时期,尚武之风盛行。 待征服异族后,便可获得更多人力物力,为大秦开疆拓土,成就千秋伟业。 嫪毐不屑地撇嘴道:“你就尽情吹嘘吧。 反正吹牛又不需成本。 就单说平定六国,你就是痴人说梦! 各国的贵族早已安于现状,你要让他们丢失手中权力和地位,定会遭天下利益者唾骂! 再说了,如今这天下大势分七国,乃是上天安排,你竟敢妄图颠覆这一切。 一个凡人竟然想做神的事,会遭天谴的!” 嬴政闻言,神色坚定:“也要听寡人的。 如能让天下一统,让百姓免于战火,寡人宁可背负当世的骂名,也要完成大业!” 嫪毐心中一动,乞求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能不能只杀我一人,放过我的两个孩子。” 嬴政轻轻摇头,目光冷冽:“绝无可能。” 嫪毐闻言,怒不可遏:“嬴政、你……你实在欺人太甚!你不过运气好些罢了,有何可傲? 不过是个命好的杂种!” 吕不韦亦开口附和: “想我当年,主要投资在庄襄王身上,未料他竟英年早逝,这才轮到你坐上秦王之位!” 嫪毐愤愤不平:“没错,若非他命好。 哪有今日的风光? 如今他命好得势,便来镇压我们。 我们不过是想求条活路,又有何错?” 秦王嬴政霍然起身,缓步至众人之前。 目光越过宫墙,闪烁着点点泪光,沉声道: “寡人之命,果真好吗? 何以谓之好? 寡人之父,曾不受宗族所喜,被遣往赵国邯郸为质,寡人,便诞于这邯郸之城。 虽言质子交换,乃王室常事,待遇不至苛刻,礼数亦不可废。 然则,寡人之父,境遇殊异。 彼时秦赵交恶,战事频仍,赵国屡战屡败,怨气难平,便时常迁怒于年幼之寡人与父王。 加之父王仅为秦之不受宠的王孙,所受待遇,自是每况愈下,寡人随此父,又何福之有? 赵国曾屡次欲置我父子于死地,幸得吕不韦与母后家族之力,方得逃脱劫难。 儿时在赵国的岁月,寡人屡从梦中惊醒,四顾茫然,唯余冷漠相伴。 同龄之人,非但不予援手,反多加欺凌,寡人所受委屈,只能默默隐忍,独自承受。 本有离去之机,然父王却置我母子于不顾,与吕不韦潜回秦国,抛妻弃子。 直至九岁归秦,原以为可得父慈母爱,未料祖父与父王又相继离世,寡人年岁尚幼,便肩承秦王之重责。 自幼未曾享受父爱,当上秦王也无人教导我,丞相吕不韦,总以年幼为由,剥夺了我亲政的机会,压制我。 每当我欲向其请教治国之道,他总以玩乐为要,让我唯命是从,如同傀儡般受其摆布,甚至,强迫我称他为“仲父”,整日对我指手画脚。 而在母后那里,吕不韦的身影更是无处不在,他们日夜相伴,形影不离。 然而,父亲已逝,母后呢? 她心中只有情人,对我漠不关心,生死生活皆不问,只顾夜夜笙歌,寻找她的欢愉。 我如同被遗弃的孤儿,在这深宫之中,独自承受着无尽的孤独与冷漠。 我唯一的弟弟,也背叛了我,屡屡企图置我于死地,最终还领兵谋反。 这就是我的命?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命? 告诉你们,孤,嬴政从不相信命,孤只信赖自己,孤的命,唯有孤自己能够主宰。 因为命运从未站在我这边,自幼便历经众叛亲离之苦,但每当濒临崩溃之际,孤总会忆起历代先王的奋斗,忆起我身为秦王的重责。 秦国起初弱小,不过是个养马的,可为何今日能如此强盛? 是历代先王,他们筚路蓝缕,开辟基业; 是我老秦人,世世代代,历经刀山火海,为国捐躯,直至寡人执政二十一载。 皆是历代先王与百姓历尽艰辛,方换得今日秦国之强盛,寡人纵粉身碎骨,亦不能弃之。 正因一次次的自我振作与坚持,方熬至今日,拖了两年才亲政,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好命吗?” 第196章 最后两年 韩国新郑*韩王宫内。 韩王安端然稳坐于王位之上,目光如炬。 “今日,寡人未召百官,仅邀尔等数人,实为一桩惊天动地的要务!” 言毕,太子韩奂、四公子韩宇、九公子韩非、丞相张开地及其子张良,以及大将军卫庄等皆凝神以待。 太子韩奂率先发问:“父王,究竟是何等紧急之事,竟要如此仓促召集我等?” 韩王安微微颔首,缓缓言道: “尔等可知,寡人此番亲赴魏国,所为何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头以示不知。 大将军卫庄则沉默不语,而韩非与张良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韩非沉声道:“父王素日里鲜少外出,此番却亲赴魏国,恰逢赵王亦在同往。 儿臣斗胆揣测,此番三王相聚,或与父王即将昭示之事息息相关!” 张良点头附和: “此事,恐怕与秦国脱不了干系。” 丞相张开地闻言,捋须而笑:“九公子依旧聪慧过人,仅凭些许蛛丝马迹,便能洞察秋毫。” 四公子韩宇亦赞叹道: “张相之子,张良之智,也是世所罕见。” 太子韩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既然你二人如此聪慧,何不直言,父王召我等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大将军卫庄冷冷地瞥了韩奂一眼,语气冰冷:“那么,身为韩国太子,你又能有何作为?” 韩奂面色一沉,不悦地反驳: “我等家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 莫要以为你身为大将军,便可对本宫无礼!” 韩非见状,连忙劝阻: “好了,莫要争执,且听父王如何言说。” 大将军卫庄闻言,微微闭目。 不再理会韩奂,或者说根本看不起他。 韩王安缓缓扫视在场众人,沉声道: “如今,大秦正深陷内乱泥潭,长信侯嫪毐纠集了近二十万兵马公然反叛秦王。 赵王偃与魏王增经过讨论,认为秦国丞相吕不韦亦会借此良机,妄图篡夺大权,然而,这未尝不是我们重振旗鼓的绝佳契机!” 闻此惊人消息,韩非与张良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彼此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卫庄则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除他们三人外,其余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韩奂难掩兴奋之色,急切道: “父王,此等良机千载难逢! 若秦国内乱不止,我们不仅能收复失地,更有望夺取秦国大片疆土。 甚至,那洛阳都有望到我国怀抱!” 四公子韩宇闻言,微微皱眉,冷静分析道: “儿臣以为此事难言乐观。 洛阳有内史腾亲率数万精兵镇守,固若金汤,至于秦国内乱之事,是否属实尚待查证。 若真有其事,即便无法夺回洛阳,亦可趁机夺取诸多城池,占得先机。 但若只是虚惊一场,则另当别论。” 大将军卫庄沉吟片刻,语气坚定道: “吾以为秦王嬴政绝非等闲之辈,若连区区叛乱都无法平息,他又如何能隐忍至今? 嫪毐贪念太重,吕不韦则已年迈力衰。 他们绝非秦王嬴政的对手!” 张良亦点头附和道:“子房深以为然,此事无非两种可能,一则纯属空穴来风,子虚乌有。 二则叛乱确有其事,但秦王嬴政自有应对之策,足以化险为夷,嫪毐与吕不韦,终难成功!” 韩非郑重地说道:“儿臣亦赞同卫庄与张良之见解,认为此事不宜轻率行动。” 韩王安的目光转向丞相张开地,问道: “爱卿乃重臣,有何高见么?” 丞相张开地恭敬地回答道: “微臣同样认为,我们应当稳重行事。 韩国之实力,远不及赵国与魏国。 他们即便得罪了秦国,尚有抵挡之力,而我国则难以承受,因此,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们应谨慎行事,不可轻易出兵。” 韩王安闻言,心中不禁泛起犹豫。 他本就不愿与大秦为敌,是赵王与魏王的劝说给了他些许勇气,然而,如今朝臣大多反对,韩王安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毕竟,一旦得罪了大秦,韩国将面临灭顶之灾。 此时,太子韩奂挺身而出,说道: “父王,您可曾想过,若错过此次良机,便再无翻身之日,儿臣还有一事,必须禀报父王。” 韩王安问道:“何事?” 太子韩奂扫了一眼四弟韩宇,沉声道: “郑国渠,父王可还记得?” 韩王安闻言,微微颔首:“自是记得,那是八年前,恒惠先王为拖延秦国步伐所想的妙计。” 太子韩奂语重心长地道:“秦国之所以强盛,皆因商鞅变法,力推‘法治’。 尽管商鞅最终蒙冤身死,但他的新法却得以延续,彼时,商鞅的‘法治’已在秦国根深蒂固,秦人遵循新法,受益匪浅。 反观我韩国,国力日衰,大片疆土沦陷。 桓惠先王面对此境,欲寻安邦之策,却苦思无果,未能使国家重振雄风。 最终,桓惠先王转变思路,” 既然无法增强我国实力,那何不削弱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秦国,令其短期内无力征伐韩国? 这可真是妙计,但时光终究会到来,一旦郑国渠竣工,秦国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 并且郑国渠距完工仅剩两年光景。” 韩王安闻言大惊:“什么?仅剩两年?” 太子韩奂神色凝重:“正是因此,时不我待。 此番良机若失,待郑国渠完成之刻。 便是我韩国覆灭之时!” 韩王安沉思片刻,深感儿子所言极是。 即便我们按兵不动,两年后,秦国的铁蹄恐怕也将踏遍韩国的每一寸土地。 一旦郑国渠竣工,秦国国力必将更上一层楼,届时,就连我们韩国亦岌岌可危。 韩王安沉吟片刻,毅然决然地说道: “好,那便再做最后一搏。 望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我等。 韩国原有三十万大军,如今十万掌握在血衣侯白亦非之手,寡人尚有二十万可调遣。 然,五万驻守边境,新郑仅余十五万。 韩奂、韩宇、韩非,你三人各领三万,共计九万大军,进攻秦地。 切记,我韩国兵力薄弱。 万不可轻率冒进,务必保存实力。” 丞相张开地闻言,面露忧虑之色,问道: “可如此一来, 新郑城内,仅余六万兵马,倘若血衣侯此刻挥师来犯,该如何是好?” 韩王安忧心忡忡,沉吟片刻,又道: “血衣侯虽有十万之众,而我方守城军亦有六万之勇,未必不能坚守,实在不行,可调边境五万大军回援,如此,则万无一失矣!” 丞相张开地见韩王安心意已决。 不便多言,只得恭敬道:“臣,遵命!” 张良与韩非相视一眼,默默离去。 第197章 冠礼大典终 南阳郡*阳翟。 城中,府邸内大堂。 血衣侯白亦非矗立于堂中,眉宇间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焦虑,沉声问道: “至今仍未有蓑衣客的音讯吗?” 翡翠虎闻言,摇了摇头,笃定地回答: “尚未,但我坚信。 一旦蓑衣客归来,定会主动现身。” 血衣侯在堂中来回踱步,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翡翠虎见状,心中疑惑更甚,不禁问道:“侯爷,您这是……究竟有何忧虑?” 血衣侯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环视众人,沉声道:“大秦已然陷入内乱,局势尚未明朗,倘若事态进一步恶化,我们必须及时调整行动计划。” 翡翠虎闻言一愣,追问道: “行动计划? 何种行动计划?” 血衣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 “本侯原打算先除韩王安,以绝后患。 然而,如今局势有变,本侯决定暂停此计划,亲自率军前往秦国,誓要将我表妹明珠安然救回。” 翡翠虎闻言大惊,连忙劝阻:“侯爷,此举恐将错失您夺取新郑的绝佳时机啊!” 血衣侯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坚定: “明珠乃本侯唯一妹妹,岂能坐视不理? 本以为她随长公子扶苏左右,可保无虞,却不料大秦竟生变故,本侯身为兄长,岂能袖手旁观?” 翡翠虎再次劝道:“侯爷,此次机会难得,至于潮女妖,我们可另派精兵前去营救。” 血衣侯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不可,此次秦国叛乱非同小可,派谁前去亦是徒劳。 唯有本侯亲自率军前往,或可有一线生机。 至于韩王安,暂且搁置,待日后再说。” 一旁的白凤与墨鸦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而隐蝠与苍狼王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这时,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悠悠传入堂中,一位身着黑袍的蓑衣客缓步而入,他恭敬地行礼道:“侯爷,我已归来!” 血衣侯见状,目光锐利地望向蓑衣客,沉声问道:“此行情况如何?” 蓑衣客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侯爷所忧之事,已无需您亲自前往。 秦国局势已然平稳,秦王嬴政不仅平息了叛乱,更将吕不韦与嫪毐擒获,此刻,明珠安然无恙,正置于咸阳紫兰轩之中。” 血衣侯闻言,眉头微皱: “紫兰轩?咸阳竟也有此楼?” 蓑衣客微微一笑,解释道: “长公子扶苏已命人在城中寻得一座宏伟的阁楼,作为新的紫兰轩。 咸阳的紫兰轩,规模远超新郑旧地,且四周秦兵密布,守卫森严,安全至极。” 血衣侯听后,轻轻点头,心中的忧虑稍减: “如此,本侯便放心了。 只是,你此行为何去了如此之久?” 蓑衣客面露苦色:“自我们抵达南阳郡以来,因资金短缺,我手下情报工作日渐势微,故而不得不亲自前往。” 血衣侯闻言,心中亦感无奈。 情报工作,确实需要大量资金支撑,而他们此刻,正缺此等关键之物。 翡翠虎见状,试探性地问道: “侯爷,那我们的计划是否还需调整?” 血衣侯果断摇头:“不必,按计划行事!” 翡翠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遵命!” 大秦*雍城。 在蕲年宫的深邃殿堂中。 除了影密卫的矫健身影,再无秦兵与外人踪迹,章邯领着两名影密卫,步伐沉稳地走向嬴政,他们手中各抱着一个稚嫩的孩子。 这时,太后赵姬急匆匆地闯入。 声嘶力竭地呼喊:“政儿,我求求你,放过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吧!” 嫪毐一脸愕然,颤声问道: “这……这是我们的孩子?” 赵姬无奈地点了点头,泪光闪烁:“是的,想不到政儿竟派人强行将他们抢了出来。” 嬴政面色冷峻,毫不犹豫地下令: “将这两个孩子带出去,斩首示众!” 章邯应声答道:“遵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未曾料到嬴政竟如此决绝。 吕不韦在一旁大笑:“想不到秦王嬴政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真乃一代雄主也!哈哈哈!” 赵姬闻言,急忙挡在侍卫面前,向嬴政苦苦哀求:“政儿,只要你肯放过这两个无辜的生命,母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嫪毐更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嬴政,你这个混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敢杀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嬴政冷哼一声: “你以为寡人会因为你的威胁而退缩吗?” 言罢,章邯心领神会。 正准备带两个孩子退出大殿。 太后赵姬急忙阻拦章邯,恳求道: “小将军,且慢……且慢。 容我去向政儿求情!” 言罢,转向嬴政,双膝跪地,声泪俱下: “政儿,我与嫪毐确有私情。 此为我等之过,然此事何至于死? 昔年惠文先王赢驷之宣太后芈八子,昭襄先王之母,亦曾豢养面首魏丑夫,又当如何?” 嬴政冷峻回应:“寡人欲摔死此二子,非因你与嫪毐私通,实乃嫪毐谋反所致!” 太后赵姬又将目光投向扶苏,哀声道:“孙儿,望你为祖母求情,祖母求你了!” 长公子扶苏闻此,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自己理应挺身而出,毕竟,这仁德公子的称号还需他继续光耀。 由于公子扶苏的名声,十分的响亮,而且名声特别好,其中大多数得归功农家的大力宣传。 于是,他毅然站出,言辞恳切: “父王,嫪毐之罪,确当伏诛,叛乱之徒,死不足惜,然而,那两名无辜稚子,实乃上天赐予的珍宝,望父王慈悲为怀,饶他们一命!” 嬴政面色冷峻,决绝回应: “寡人一生宽宥无数,唯独此二人,断不可恕,扶苏啊,你的仁慈,有时也成了你的软肋。” 嫪毐见状,连忙哀求,目光紧锁在子女身上:“嬴政,我愿伏法。 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我手中紧握着一纸名单,上面详尽记载着诸多文臣武将与我勾结的铁证。 此刻,我甘愿将其交出!” 嬴政言道:“只要你坦言名单所在,寡人可许不斩你子嗣,但此机会,仅有一次!” 嫪毐听后,如泄气之球,颓然坐于地,颤声道:“那名单,藏于我长信侯府中堂,一幅壁画之后,暗格之中。” 嬴政向章邯使了个眼色,章邯心领神会,迅速取来两麻袋,将孩子紧紧裹住。 嫪毐惊愕万分,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不是说好不斩我儿吗?” 嬴政微微颔首,沉声道:“诚然,稚子何辜,斩刑确非所宜,寡人欲亲手摔之,以正乾坤!” 嫪毐闻言,勃然大怒:“嬴政,你这暴君! 然你休要猖狂,吾早已向赵、魏、韩三国密送信笺,算算时日,他们也该发兵了,哈哈哈!” 第198章 车裂嫪毐 嬴政嘴角目光如炬,沉声道: “密谋勾结外国,企图颠覆我大秦江山,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更不可宽恕!” 言毕,轻轻挥手,章邯便抱着两个孩子退到一旁,严阵以待。 此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影密卫匆匆而入,在章邯耳边低语几句。 章邯听后,随即向嬴政汇报。 嬴政闻讯,点了点头: “把那两个麻袋带上来。 寡人要亲自囊扑!” 嫪毐闻言,脸色骤变,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赵姬更是瘫倒在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绝望之中,她仍竭力抓住那最后一缕微弱的希望:“政儿,念在母子情分上。 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 嬴政的目光复杂地投向赵姬,片刻的沉默后,语气淡然却坚定:“为君者,应以大局稳定和百姓安危为重,个人情感岂能凌驾于国家之上? 您与嫪毐之事,我或可既往不咎,但这二子,乃叛乱之果,必须承担应有的后果。” 言罢,嬴政转身,背对着众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着艰难的抉择。 嫪毐哀求道:“嬴政,你怎样处置我都行,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儿子,给他们一条活路!” 犹豫片刻后,嬴政提起两个沉甸甸的麻袋,猛然摔落在地,麻袋中瞬间淌出鲜红的血液。 太后赵姬目睹此景,悲痛欲绝,竟直接晕厥过去,嫪毐则绝望地瘫坐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嬴政冷声下令: “将嫪毐和吕不韦拖出去,嫪毐六车分尸! 家族之人,夷三族! 吕不韦先押回咸阳!” 随后,一群秦军涌入,将两人强行押出。 嫪毐在被拖拽之际,口中怒骂连连:“嬴政,我即便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蕲年宫外。 广场上早已备好了六辆气势恢宏的战车,每辆均由两匹雄壮的战马牵引。 军士们将六辆战车分别绑在嫪毐身体的六大要害部位,嫪毐惊恐万分,连忙喊道: “等等等、为何准备六辆战车?” 将军王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王上说了,长信侯的‘特长’实在出众,故而特别关照,多赐你一辆战车!” 嫪毐闻言,怒极反笑: “哈哈,告诉嬴政,让他别得意。 本侯在造反前,已向韩赵魏楚等国发送了密信,告知他们秦国正陷入内乱。 王翦,你猜猜他们会不会趁机发难?” 王翦眉头紧锁,大手一挥:“行刑!” 随后,在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中,嫪毐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众人回到宫中。 扶苏不解,追问为何六车? 嬴政未语,示意章邯解答。 章邯嘴角微扬,缓缓道出: “嫪毐有一特长,身为‘大阴人’,能‘阴关桐轮而行’,即以特长为轴,高举空中旋转。 至此,长公子扶苏方才恍然大悟。 扶苏紧接着追问道: “父王,祖母究竟该如何安置?” 嬴政沉吟片刻,冷声道:“先留在雍城吧,若无寡人旨意,她永生不得再出雍城半步!” 扶苏心有不忍,再次恳求: “父王,祖母怎么说都是至亲,还望父王能网开一面,允她回咸阳。” 公子高与公子将闾等亦纷纷跪拜求情,言辞恳切,然嬴政心意已决,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劝说。 此时,武将队列中的王翦挺身而出,沉声道:“王上,嫪毐临终前曾提及,他曾向韩赵魏楚数国发送密信……” 王贲挺身而出,拱手言道:“王上,臣以为此事或有蹊跷,但务必警示边境将领!” 嬴政神色凝重,沉吟道: “此事不论真伪,皆需视若真金。 否则日后何以名正言顺征伐?嫪毐这宵小都能想到的事,寡人岂能想不到? 冠礼大典前夕,寡人已密令杨端和率五万精兵突袭魏国衍氏。” 公子扶苏疑惑道:“父王,为何独攻魏国? 这衍氏究竟何地,如此关键?” 嬴政目光如炬,缓缓道: “寡人早已料到,他们定会按捺不住…… 所以,为防六国趁火打劫,寡人深思熟虑后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寡人已秘密派遣年轻大将杨端和,率军攻克魏国衍氏,主动出击,选择对手至关重要,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威慑,而非一统天下。 如今,赵、楚、魏、韩四国皆与大秦接壤。 赵国实力雄厚,名将如云; 楚国地域辽阔,深不可测; 韩国实力孱弱,不足挂齿; 魏国则强于韩国,略逊于赵楚。 攻击魏国,足以威慑六国。 至于衍氏,此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夺下它, 既可威胁大梁,也可警告六国。 大梁城都被威胁,魏军就无法东进,魏军不动,韩军就更加不敢妄动。 而失去韩魏的援手,赵国独木难支,断不敢贸然进犯大秦,毕竟身后还有燕国在虎视眈眈。 至于韩国,目睹魏国受挫,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最后的魏国,在经过失去衍氏后,恐怕如同王八一样,瞬间缩回大梁这个龟壳,绝不敢再轻易出兵!” 将齐声赞叹:“王上真是英明绝顶!” 扶苏心中对父皇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真乃千古一帝,不愧是祖龙! 既能先发制人,稳操胜券,再能巧取要地,瓦解三国联盟,最后威慑六国,真可谓一箭三雕,妙不可言! 魏国国都*大梁城外。 一支浩荡的兵马,隐匿于茂密的林间。 将领杨端和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巍峨的大梁城门,沉声下令:“全军上下,务必保持静默,即便是内急,也得给我憋住!” 副将一脸愕然,忍不住问道: “杨将军,您……您莫非有意攻打大梁城? 不然怎会分兵至此?” 杨端和手提大刀,威风凛凛,微微一笑,目光却未曾离开那座坚城:“攻打大梁? 本将尚无此等大的胃口。 我们之所以在此守候,只因魏国若真要出兵秦国,此门必为首选。 我们在此设伏,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衍城,不过囊中之物,随时可取!” 副将面露忧色: “将军,我们在衍城外仅留两万兵马,此处仅三万之众,若魏军兵马众多,我们如何是好?” 杨端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若是魏文王时期的魏军,本将或许还会忌惮几分。 但如今的魏军,将无将才,兵无士气,战斗力不过尔尔,勉强比韩国稍强。 他们见了我们秦国大军,就如同羊群见了虎狼,唯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并非杨端和妄自菲薄,实则魏国军队的现状令人堪忧,自魏武王之后,魏军与秦军无数次交锋,胜少败多,几乎没怎么赢过,士气早已低落至极。 而此次,秦军以逸待劳,伏击魏军。 占据先机,三万兵马已足够。 魏军背靠大梁,有退路在手,斗志难振,一旦战事不利,定会仓皇逃窜,退回大梁城中。 第199章 月神倾心 半日后*大梁城。 城门缓缓开启,一列列魏军如潮水般鱼贯而出,气势恢宏,为首的将军魏成武,扫视身后雄壮的大军,意气风发地高声道: “快!再快点……速度!” 副将紧随其侧,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将军,此番王上赐予我们十万大军,不知能否顺利攻取秦国的城池呢?” 魏成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次韩赵魏三国联手西征,但愿他们莫要成为本将的绊脚石,有了这十万精兵在手,即便是打到咸阳,亦是易如反掌!” 而在不远处的密林深处,秦军将领杨端和正密切关注着大梁城兵马的一举一动。 只见魏军如长龙般绵延不绝,尚未窥见尾端,副将不禁心生怯意:“将军,观此情势,魏军至少有数万之众,甚至可能超过十万。 我军兵力悬殊,是否应暂且退回衍城?” 杨端和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莫要被他们的人数所震慑,他们尚不知我等在此设伏。 且那魏军将领身先士卒,正是出击的绝佳时机,即刻下令,我等专攻其前军,勿需理会后方,待他们逃回城内,便不可再追击!” 副将闻言,连忙点头应命: “遵命,属下即刻传令!” 待一切准备就绪,杨端和跃上战马,高举大刀,一声令下:“兄弟们,随本将冲锋!” 刹那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密林中一队队秦军铁骑如脱缰野马般冲出。 杨端和更是一马当先,直冲魏成武而去。 魏成武举枪而立,目光如炬,大声喝问: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然而,杨端和却丝毫不减速度,直取魏成武首级,魏成武仓促应战,终究晚了一步。 只见一道刀光闪过,魏成武只觉身体一轻,仿佛凌空飞起,失去了重量。 在空中旋转几圈后。 他的头颅已被杨端和稳稳接住在手中。 杨端和高举魏成武的头颅,大声疾呼:“你们的将军已死于我手,识相者速速退去!” 果然,周围原本还在略微抵抗的魏军,一见将领毙命,立刻丢下兵器与旗帜,四散奔逃,争相往城门方向逃窜。 杨端和望着那些望风而逃的魏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 第二日*阴阳家。 望舒殿内,阴阳家的诸位高手济聚一堂。 长公子扶苏端坐于月神的绮罗绣榻之上,缓缓开口:“此番前来,吾乃奉父王之命,宣布旨意,父王决定正式启用阴阳家。 以彰其功,鉴于尔等在嫪毐之乱中的赫赫战功,父王特封东君焱妃为秦国护国大法师。 月神与星魂则为护国法师,五部长老则晋升为大秦护国长老,享官员之待遇,阴阳家弟子,亦得见官不跪之殊荣。” 东君焱妃闻言,率领阴阳家众人盈盈下拜,感激涕零:“臣等叩谢王上隆恩浩荡!” 扶苏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诸位免礼,除月神、焱妃及少司命外。 其余人等先行退下。” 星魂恭敬行礼,随后引领众人退出望舒殿。 东君焱妃款步至扶苏身侧,款款落座,轻启朱唇:“绯烟谢过长公子。” 扶苏轻啜一口香茗,笑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再者,你护我周全,月神等人又力挫嫪毐,皆是功不可没。” 言罢,焱妃轻吻扶苏脸颊,柔情似水: “公子稍后欲往何处? 绯烟愿随公子同行。” 扶苏摇头笑道: “你且在阴阳家安坐,吾欲往罗网一趟。” 焱妃见状,亦不再多言,只默默点头应允。 扶苏望向少司命,关切地问道: “近日来,你的修炼可曾勤勉?” 少司命轻轻颔首,笑靥如花:“有呀,而且我定会倍加努力,以期日后能为公子分忧解难。” 扶苏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月神忽然插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你们暂且回避。 我有要事与长公子相商。” 东君焱妃挑眉反问: “若我不愿离去,又能奈我何?” 月神与焱妃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丝火药味,扶苏见状,连忙打圆场: “焱妃,你和少司命不如先出去片刻吧。” 焱妃微微颔首,应允道: “也罢,我便在门外等候。” 待二人离去后,扶苏刚欲开口,月神却已不容他多言,红唇轻启,覆上了他的唇瓣。 扶苏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风情万种、魅力无边的月神,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两人的唇舌交织在一起,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静止。 扶苏的目光落在月神美丽的锁骨上,鼻端萦绕着一股奇异的体香,那香气清新脱俗,不似凡尘俗世中的脂粉之气。 而是宛如天成,令人沉醉。 公子扶苏轻声问道: “你,真的是月神吗?” 月神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还有假?”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道: “往昔,你总是那般清冷孤傲,如今却如此热情如火,险些让我以为你是焰灵姬。” 月神轻启朱唇,声音柔和: “其中缘由,有二。 其一,未曾遇到令我倾心之人,故而我将全部心力倾注于武学修炼之上。 其二,我不愿输给那焱妃,定要一较高下。” 两人并肩躺在绮丽的绣榻之上,扶苏故意长叹一声:“哎,心中甚是烦闷,原来月神对我并非真心,只是为了与焱妃争胜。” 月神闻言,连忙急切地解释道: “不,长公子,你误会了。 正因心中有你,我才不愿输给焱妃。” 扶苏瞥见月神焦急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 “瞧你急的,罢了,我明白了。” 月神轻轻将头靠在扶苏的胸膛上,柔声道: “长公子,日后莫要辜负于我。” 扶苏偷偷瞥向月神,此刻的她未戴眼纱,容颜绝美,宛如仙子降凡,不染尘埃。 尽管扶苏年纪尚轻,但他的灵魂却已历经沧桑,面对如此高冷而又柔情似水的佳人。 怎能不心动? 扶苏开玩笑般问道:“倘若日后我负了你,不再喜欢你,你会如何?” 月神语气骤冷,坚决道:“杀了你,再自尽,我已将女子的贞洁交付于你,你不能负我!” 扶苏闻言,哈哈一笑:“不过是句玩笑话,我可不敢得罪护国法师大人,再说我也舍不得呀!” 心中却暗自思量,她言已将贞洁给我,可我与她不过浅尝辄止,并未有更深层次的接触呀。 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原来在古代女子心中,一吻便是贞洁的交付。 第200章 卫庄vs血衣侯 韩国*新城外三十里。 一支浩浩荡荡、人数逾万的韩军。 正蜿蜒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 队伍的前端,韩国的太子韩奂与两位公子并肩而行,引领着大军前行。 太子韩奂眉头紧锁,望向远方,开口问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秦地?” 九公子韩非,紧随其后,目光如炬,沉稳地回应:“前方即是浮戏山,越过此山。 便是秦地,可直抵洛阳!” 韩奂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此次我们率领六万大军,定要让秦军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韩非轻轻瞟了韩奂一眼,心中暗自思量: “就凭你这几万人马,还想给秦军颜色看? 恐怕连秦军的牙缝都填不满!” 然而,他并未将这些想法表露于外。 韩奂又说道: “刚刚父王传来消息,说血衣侯率军围城,已命四弟前去支援,不知新郑能否安全?” 韩非轻轻摇头:“应该不会有事的。” 韩奂点了点头,不屑道:“也是,一个血衣侯,不过是江湖草莽,何足挂齿!” 然而,当韩奂环顾四周,发现此处乃是一处险要的山谷,极易遭遇伏击。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九弟,你看这山谷两侧峭壁陡立。 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大道,若非知道血衣侯此刻在新郑,我几乎要以为他会在此处设伏!” 韩非淡然一笑,目光深邃: “这种山谷地形,随处可见,此处还算宽敞。 前面的浮戏山才是真正的险地,当年秦军不就在那里遭遇伏击,还折损了一位副使吗? 大哥,你且放宽心!” 韩奂闻言,心中稍安,正欲开口,却听四周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转眼间,两侧山谷中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将这六万大军团团包围,韩奂紧握剑柄,喉头滚动,强咽下一口唾沫。 此时,血衣侯白亦非骑着骏马,傲然立于阵前,目光如炬。 冷冷地注视着这支陷入绝境的韩军。 周围的树木间,一群夜幕下的杀手正悄然注视着他们,墨鸦与白凤的目光尤为锐利。 墨鸦一身装束以墨色为主,黑色的羽毛点缀其间,显得神秘莫测。 而白凤,面容俊美,剑眉星目,及肩长发随风轻扬,身材颀长挺拔。 身着天青色紧身衣,外披一袭白色单肩锦袍,深紫色纹路点缀其间,浅蓝色腰封上,一条浅绿绸带向右侧垂挂,蓝底白纹的围巾随风轻舞,小臂上戴着紫色云纹手套,右肩饰以白羽,脚踏“迅影靴”,英姿飒爽。 大军身后,鹦歌束着青丝如柳的长发,身着一袭墨绿色斗篷,宛如夜色中的精灵。 一张清秀的脸庞,秀丽非凡,白皙胜雪,五官玲珑精致。小巧的嘴唇微微抿起,旁边摆放着一只雕工细腻的木头鹦鹉。 身着如海水般碧蓝的裙衫,清丽脱俗。 另一边,红鸮身着一件暗红色金丝甲衣,手臂两侧镶嵌着飘逸的红羽,英挺不凡。 唯独那双微翘的凤眼,千娇百媚,宛若两朵盛开的血玫瑰,增添了几分妖娆。 血衣侯白亦非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诸位,本侯可真是等候多时了!” 太子韩奂一脸愕然:“血衣侯? 你……你怎会在此? 你不是该在新郑吗?” 血衣侯轻笑一声:“不错,我本应是在新郑,可如今为何会在此地,还将你们伏击? 真是令人费解啊。” 太子韩奂转头望向韩非,神色焦急: “九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幕杀手竟倾巢而出!” 韩非沉吟片刻: “那前来禀报的差人是四弟的人,此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四弟已遭不测,要么……” 血衣侯再次开口,打断了韩非的话: “诸位,还是放下兵器吧。 “投降吧!” 韩非仔细观察四周,发现了什么,微微一笑:“血衣侯,你实力超群,既擅长统军,又精通谋略,堪称一代英才。 然而,你的残暴不仁,却是致命的弱点!” 血衣侯眼神微眯,疑惑道:“何出此言?” 韩非冷笑:“血衣侯,你可曾想过。 为何四哥迟迟未至?” 血衣侯转头问向身旁的翡翠虎:“韩宇何在?” 翡翠虎答道:“白凤称他即刻便到。” 此时,山谷的另一侧,韩军旗帜飘扬,人数竟比血衣侯一方更为众多。 为首之人,正是韩国大将军卫庄。 血衣侯白亦非,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看来,我们被人出卖了,而出卖我们的,竟是……白凤!” 言罢,白亦非的目光锐利地投向树上的白凤,质问道:“你为何要背叛本侯?” 白凤轻轻一笑,回答道: “只因我不愿再为暴君卖命!” 墨鸦补充道:“实话告诉你,四公子韩宇已被卫庄擒获,你的队伍也已归顺。 如今,大将军卫庄率领的十几万大军已将此地团团包围,你已是插翅难飞!” 血衣侯白亦非冷哼一声: “难道本侯会畏惧尔等?” 这时,卫庄身旁的张良开口了:“我们深知血衣侯武功高强,自幼便练就绝世剑术,那红白双剑,何人敢小觑? 正因如此,我们才精心布局。 静候血衣侯落网!” 卫庄眼神凌厉,说道:“血衣侯,来吧!” “本侯倒是看看,你与上任大将军。 有何不同?” 随后,血衣侯瞟了一眼卫庄,也拔出双剑,朝着卫庄杀来,两人战至一起。 翡翠虎连忙下令道:“杀……” 双方大军瞬间变得混乱,天上隐蝠降下与白凤对视一眼,帮助卫庄一方。 卫庄和血衣侯,如同两尊孤独的石雕。 静立于风沙之中,卫庄手提鲨齿,剑身修长,寒光闪烁,宛如秋风般澄澈而深邃。 血衣侯则双手各持一剑,双剑并举,剑尖微颤,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暴与雷霆。 随着一声清啸,卫庄率先发难,身形轻盈,如同燕子掠水,瞬间逼近对手。 鲨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尖轻点地面,借力弹起,化作一道银色的匹链,直取对方咽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手提双剑的血衣侯并未慌乱,他左脚微撤,身形微转,双手同时挥剑,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将卫庄的攻势一一化解。 双剑舞动间,剑影重重,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既迅猛又无序,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战斗的深入,两人的动作愈发迅猛,剑尖相碰,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第201章 建立流沙 张良望着那惊天动地的对决,急切地喊道: “你们速去相助,务必速战速决。 切不可让血衣侯逃脱!” 鹦歌、红鸮、兀鹫、墨鸦、白凤、隐蝠、苍狼王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卫庄与血衣侯。 白凤冷声道:“今日我们已决意与血衣侯为彻底决裂,今日必须斩草除根,取其性命!” 隐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狞笑道: “正是如此,杀了他!” 随着七大高手的加入,血衣侯逐渐力不从心,经过十几个回合的激战,他披头散发,单手握剑,被逼至悬崖边缘。 此时,细心的张良察觉到了异样。 翡翠虎竟趁乱跑了。 血衣侯白亦非仰天大笑:“想不到,本侯纵横一生,最终却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言罢,毅然转身,突然想起自己表妹,在扶苏身边,安全无虞,自己也没有遗憾了。 随即跃入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韩非凝视着悬崖,长叹一声:“韩国的一代枭雄,终究还是为自己的残暴行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白凤望向众人,问道:“血衣侯已除,卫庄兄、张良兄,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卫庄淡然回应:“我皆可。” 张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欲我等重建一组织,名曰流沙,诸位意下如何?” 白凤与墨鸦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红鸮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好,这确实是个绝妙的主意。 但关于首领的人选,又该由谁来担任呢?” 鹦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个提议,此次计划是由九公子韩非、大将军卫庄以及张良三人共同策划的。 因此,这流沙首领之位。 不如就由他们三人共同执掌!” 张良闻言连忙谦逊地推辞: “我何德何能,怎敢担当此重任?” 韩非则转头看向卫庄,询问道: “卫庄兄,你觉得如何?” 卫庄一脸淡然,轻轻闭上了眼睛。 随意地说道:“无所谓。” 鹦歌见状,拍板决定:“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闻言,纷纷行礼道:“拜见三位首领!” 秦王城*天地楼。 王城西门之隅,巍然矗立着一座六角楼。 其门楣之上。 一块匾额赫然书着“天罗地网”四字,字迹苍劲有力,楼前,两名剑客持剑而立。 神情肃穆,宛如雕塑。 步入楼内,循梯而上,至最高之室,但见室内陈设简朴,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 正中央,一座龙椅赫然在目,长公子扶苏端坐其上,气宇轩昂。 赵高则侍立一旁,神色恭敬。 环顾四周,皆是罗网之高手,个个身形矫健,目光如炬。扶苏轻启朱唇,声音沉稳有力: “诸位,人可已到齐?” 罗网之中,掩日挺身而出,躬身回禀: “回禀公子,罗网众人皆已到位!” 扶苏闻言,缓缓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此乃本公子初至罗网,然亦或将是最后一次,罗网,本乃大秦之利剑。 然如今锋芒已钝,尔等可有何话?” 掩日及罗网众人闻言,皆跪倒在地,掩日更是声泪:“求长公子殿下。 再赐罗网一次机会吧!” 扶苏目光如炬,直视掩日:“父王身边有影密卫,他已然对尔等失去信心,而今,本公子若用之,尔等需给我一个理由!” 掩日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昔日罗网属于大秦,而自今日起,罗网愿誓死效忠于公子!” 一旁,惊鲵亦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公子,不如请给罗网一次效忠的机会吧!”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神色稍缓: “好,本公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在场众人皆愣住了,眼前竟是沉甸甸的三大箱金钱,他们投身罗网,不正是为了那梦寐以求的权势与富贵吗? 在这个年代,他们这种杀手即便踏入寻常贵族府邸,也不过是个卑微的门客。 而加入罗网,是他们晋升仕途的唯一途径。 尽管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但毕竟是大秦的爪牙,万一哪天被公子扶苏青睐,便能扶摇直上,飞黄腾达。 再者,财富的诱惑亦难以抗拒。 正所谓“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又有几人能在巨额财富面前保持冷静? 扶苏缓缓开口:“这三大箱,共计三百万钱,为我效力,绝不会亏待尔等。 可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我要了解一个人,吃穿住行,都必须详细禀报于我。 罗网如我的刀剑,但若这把剑不利,我定会亲自将其摧毁,可都明白了?” 罗网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我等愿一辈子誓死效忠公子! 扶苏微微颔首,目光沉稳: “我已为罗网觅得新管理人选。 即我身旁这位新中车府令赵高。” 赵高轻蔑地扫视众人一眼,淡淡道: “赵高见过诸位。” 罗网众人连忙还礼,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掩日更是深知赵高手段,自是心悦诚服。 扶苏继续说道:“按理说,百万钱财足以,但本公子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故而,我给予你们充足的资财,这三百万钱,足以支撑罗网未来十数年的开销。” 赵高面露难色:“公子,此乃王上赏赐于您,且数目过于庞大,实在无需如此!” 扶苏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记住,在我这里,机会只有一次!” 言罢,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扶苏此举,既是对罗网众人的恩赐,亦是对赵高的一次考验,若此犬能忠心事主,他自会重用;若不然,便只能成为亡魂。 待扶苏身影消失,跪着众人这才起来,空旷的大殿只剩下那把威严的龙椅。 赵高望向众人,语气坚定: “主子的意思已十分明了,吕不韦的罗网已成过往,而今的罗网,属于长公子。 未来的罗网,必须更为强大,同时遍布天下,令主子自豪,尔等可明白?” 众人齐声回应:“谨遵钧令!” 赵高缓缓踱步至众人之前,目光如炬,细细扫视一圈后,缓缓开口:“尔等所持兵器。 委实太过平庸,除黑白玄翦与惊鲵手中的名剑外,其余皆为凡铁,既然主子慷慨解囊,赐予钱币,自当用于正道。” 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咱家已与主子商议妥当,罗网欲成最强,必集天下名剑于咸阳,令罗网之影,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 黑白玄翦闻言,眉头微皱:“要让罗网遍布天下,收集名剑,所需资金与时间,皆非小数。” 赵高轻笑一声: “正因如此,主子才将这笔巨款运来。 此钱本是王上赏赐主子,用于修建宫殿,但主子却毅然决然,将整整三百万钱,全部投入罗网,此乃何等恩典?” 罗网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吕不韦的吝啬相比,扶苏的慷慨简直如春风化雨,令人心生敬意。 掩日挺身而出,恭敬说道:“属下知晓,世间名剑最多之人,应是徐夫子。 但因吕不韦从未给予我等钱币,导致情报日渐匮乏,目前尚不知此人踪迹。” 赵高微微颔首:“嗯,当务之急,是迅速提升罗网的情报能力,随后,罗网将公开招募,但必须经过严格考核。 至于名剑,日后自有办法寻找。 记住,从今往后,罗网不收废物,忠诚同为重要,身为奴才,定要时刻铭记奴才的本份!” 第202章 六指黑侠遇伏 走出天地楼,一群秦兵已在楼外恭候多时。 扶苏轻轻瞥了一眼身旁的罗网,淡然说道: “罗网能否赢得我的投资。 全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一旁,惊鲵心中忐忑,轻声问道: “那……公子,我……我是该回去,还是继续留在公子身边呢?” 扶苏闻言,略有深意:“你说呢?” 惊鲵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从前,我是吕不韦派来跟随公子的,如今虽然身在罗网,却对未来感到迷茫。” 扶苏听后,轻轻点头,忽然抓住惊鲵的手。 惊鲵一时愣住,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扶苏深情地说道:“我身为秦国长公子,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而你是最早跟随我的女子。 你日日夜夜的守护,早已超越了一个普通侍卫的职责,给我一点时间,待到时机成熟,我……” 惊鲵眼眶微红,打断道: “我……我只是一个杀手,没有焱妃和月神那般出身阴阳家的尊贵身份。 我……我甚至没有一个家!” 扶苏目光坚定,认真说道:“以后,我们或许可以共同拥有一个家,这不就是家人了吗?” 惊鲵闻言大惊,连忙说道: “啊……我身份卑微,历代秦王公子娶的都是各国的公主,如那韩国公主红莲,皆是身份尊贵之人,这……这是秦王室的规矩吧?” 扶苏与惊鲵近距离对视,眼神中充满爱意: “我不在乎这些规矩,规矩是死的。 而我喜欢打破常规!” 惊鲵的脸颊瞬间如苹果般通红,心中暗自思量:“我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身份低微。 唯有长公子您在乎我,今日听到您的这番话,我便是死也值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亲吻在一起,惊鲵突然清醒过来,低声说道: “周围都是人,会被看见的。” 扶苏轻轻一笑,环顾四周,只见秦兵和剑客们早已转过身去,无人敢直视。 轻声说道:“起驾吧,回甘泉宫。” 随后,扶苏登上马车。 仪仗队开路,在一队秦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朝着甘泉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扶苏嘴角挂着笑意: “刚刚赵高在楼上看着呢,这也是我在向他表明的意思,以后对你得有点尊重。” 惊鲵眼珠转动,轻声问道:“那……那公子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扶苏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扶苏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自己的父亲,那位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 要即将用武力征服了天下。 而他,则要用迎娶的方式。 将天下人的心迎娶到手。 扶苏的嘴角微微上扬。 但一想到有个叫公孙玲珑的,突然打了个寒颤,那女子还是未来赏给张良吧。 燕国都*蓟城外十里处。 夜色深沉,犹如泼墨画卷,细雨如丝。 一条曲折蜿蜒的道路,在雨幕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两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侠客,牵着马匹并肩而行。 雨水无情地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却毫不在意,目光如炬,步伐坚定而沉稳。 一抹昏黄的光亮穿透雨幕,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客栈,静静地立在道路一侧。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打趣道: “前方便是蓟城,此地恰好有座客栈,不如先喝上一碗热酒,暖暖身子再走。 只是,我这囊中羞涩啊!” 另一人爽朗地回应: “钱财之事,我来打理便是!” 前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果然大方,不愧是咱们的巨子老大!” 言罢,两人朝着那抹温暖的光亮走去,推开门扉,踏入客栈。 一股暖流夹杂着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寒冷与潮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客栈内灯火通明,映照出一张张或粗犷、或狡黠的面孔,他们围坐在桌旁,大碗喝酒,大声谈笑,尽显江湖儿女的豪情。 然而,他们随身携带的兵器。 却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当这两人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原本喧嚣的气氛仿佛凝固了片刻。 紧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悄然蔓延开来,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信息:此处危机四伏,杀气腾腾。 且目光直指他们二人。 他们缓缓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尽管表面保持着镇定,但内心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周围的江湖人士看似在各自忙活,但他们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这两名新来的侠客。 荆轲爽朗一笑,高声道:“小二,上酒!” 言罢,一名身披黑衣的壮汉猛然自人群中站起,其眼神冷冽如霜,锐利如刀,直刺荆轲与六指黑侠。 他提剑缓缓踱步至二人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道: “二位面生得很,莫非是墨家之人?” 六指黑侠与荆轲对视一眼,前者沉声道: “我们正是墨家,阁下有何指教?” 黑衣壮汉冷笑一声,道:“当今天下,大秦如日中天,何不仿效我阴阳家,投靠大秦?” 六指黑侠环视四周,斩钉截铁地道: “投靠大秦?你们找错人了。 墨家素来中立,不涉纷争,更遑论大秦!” 话音未落,一名女子翩然而至,冷声道: “若我阴阳家以力相逼呢?” 荆轲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们有这实力,将我俩留下?” 此时,不远处一名黑衣人摘下帽罩,转身对着二人微微一笑,轻声道:“若我们执意相逼,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你当如何?” 六指黑侠目光凝重,沉声道: “想不到连星魂护法也亲自出马,只是你的气息,似乎有些异样。”言及此处,气氛骤然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二人心中皆明,这一战,已是在劫难逃。 他们缓缓起身,抽出长剑,剑光如龙。 星魂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 就休怪我阴阳家无情了!” 嘭的一声巨响,客栈内烛火尽灭,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中,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第203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二日*蓟城外,苶家客栈。 早晨,旭日初升。 燕国士兵如潮水般将此地团团包围。 燕太子丹立于客栈之外,威严下令: “撞开客栈大门!” 瞬间,士兵们如鱼得水,纷纷涌入。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吱嘎声,客栈大门缓缓开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幕人间炼狱——地上,尸体横陈,面容扭曲,眼中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鲜血如蜿蜒的河流,肆意流淌,在青石板上勾勒出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令人心生寒意。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与清晨的露水交织,化作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弥漫开来。 酒桌倾覆,酒壶碎片散落一地,这本应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之地,此刻却成了死寂与死亡的象征。 店内,六指黑侠的遗体赫然在目,静静地躺在墙边,墙上血字触目惊心:“吾遭阴阳家埋伏,愧对墨家,新一代巨子由燕太子丹继任,六指绝笔!” 荆轲悲痛欲绝,疾步上前,紧紧抱住六指黑侠,泣不成声:“巨子……巨子,你醒醒啊,我不该先离开的,不该的!” 燕国太子丹环视四周, 他急切地问道: “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荆轲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 “我也不甚清楚。 我与巨子受尔等之邀而来,本欲在这客栈小憩片刻,饮口酒再行启程。 不料这店内竟聚集了众多江湖人士,对我们态度不善,还自称是阴阳家,欲逼我们入伙。 巨子坚决不从,刹那间。 店内烛火尽灭,陷入一片漆黑。 巨子令我先行撤离。 他则断后,不幸被万箭穿心!” 鞠武闻言怒道:“这阴阳家之人,着实可恶,竟敢在我燕国肆意杀人!” 秦舞阳忙劝慰荆轲道: “荆轲,您节哀顺变, 此刻,为六指黑侠雪恨并遴选新墨家巨子,至关重要! 荆轲瞥向墙上的血书,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沉声道:“此乃巨子临终前以血书写下遗愿,欲令太子丹继任墨家巨子之位!” 燕丹闻言,连忙摆手,神色惶恐: “不不不,我怎能担此重任? 我何德何能啊?” 荆轲目光坚定,劝慰道: “太子丹,请勿推辞。 只是,我希望你继任之后,能不忘为前巨子报仇雪恨,当时,巨子已认出,那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正是凶手之一!” 秦舞阳亦上前劝解,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此乃巨子生前遗愿,太子,你就答应了吧!” 鞠武亦开口附和,言辞恳切:“是啊,徒儿。 我与墨家的六指黑侠及荆轲皆为挚友,他既让你来继承墨家,必有深意。 你就勉为其难,接受这份重任吧!” 燕丹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神色坚定: “好,我应下了。 既是阴阳家所为,我必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连同背后的秦国,也一并清算!” 荆轲闻言,立刻取出信号与墨家印记,准备通知所有墨家弟子前来,共赴六指黑侠的葬礼。 燕丹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荆轲,你放心。 六指黑侠的葬礼,我定会办得风风光光,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秦舞阳拾起地上的墨梅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畏:“这便是墨家巨子的佩剑吗?” 荆轲点头确认,将墨梅剑郑重地交给燕丹: “从今日起,它便由太子丹保管了!” 燕丹紧握墨梅,誓言铿锵:“尔等放心,我定会手刃仇敌,为六指黑侠报仇。 让阴阳家与大秦血债血偿!” 一月后*六月*易水河畔。 冬日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凛冽刺骨,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苍茫的白色纱幔所轻轻覆盖。 大雪漫天飞舞,每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都如同天空洒落的哀婉泪滴,沉重而哀伤,为这寂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凄清与肃穆。 河面已被薄冰悄然覆盖,宛如一面银白的镜子,偶尔有几处未冻结的水面,潺潺流淌,似乎在低声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离别的忧伤。 就在这片凄清与肃穆交织的场景中,一口古朴典雅的棺材静静地躺在河旁。 四周,墨家的众人已经全部到齐,他们身着简洁的黑白衣袍,头戴素净的白巾,面色凝重而肃然。 在墨家中,除了巨子以外。 便是几位统领地位最高,分别是:班大师、徐夫子、荆轲与盗跖。 其中,班大师身为墨子后裔,是墨家统领中地位最为尊崇者之一,更是非攻机关术的佼佼者。 他出身木匠世家,因幼年意外失去一条手臂,从此便潜心钻研机关之术,成就斐然。 尽管他外表看似糊涂,实则机关术上的精湛技艺,宛若天人,令人叹为观止。 徐夫子,一位枯瘦如柴的老者,身为墨家统领之一,被誉为“剑之尊者”。 他不仅是名震江湖的铸剑大师,更是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铸剑之神,手中的宝剑,每一把都凝聚了他的心血与智慧,犹如神兵利刃,令人心生敬畏。 徐夫子精通五金融合与青铜冶炼之术,他的技艺堪称炉火纯青,其背后的徐家,更是墨家中最杰出的铸剑世家。 世代传承着精湛的铸剑技艺,徐家深藏不露,拥有着众多绝世名剑,这些宝剑皆是经过百年精研而成,名震天下的宝剑大多出自徐家之手。 荆轲,原是一位江湖游侠,性情豪爽,侠肝义胆,广交天下英雄豪杰。 他因六指黑侠的邀请,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墨家,成为了墨家统领之一。 盗跖,同样是墨家统领之一,他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盗王之王”。 身材纤瘦,轻功卓越,擅长飞檐走壁,绝技“电光神行步”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虽然盗跖生性油滑,嘴巴不饶人,看似不太可靠,但骨子里却隐藏着一份认真与执着。 在危难时刻,他绝不会临阵脱逃,而是会挺身而出,为朋友而战。 他讨厌孔子及其儒家的大道理,却对念端姑娘情有独钟,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一向喜欢玩乐、爱笑的盗跖,在得知巨子之死的真相后,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 “确定巨子是死于阴阳家之手吗?” 第204章 屈景昭三族 荆轲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出了巨子临死前指出的阴阳家左护法星魂的名字。 徐夫子与班大师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们从未想过,墨家与阴阳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阴阳家会突然对墨家巨子下手。 “我要去为巨子报仇!” 盗跖怒不可遏,转身欲走,却被荆轲拉住。 荆轲苦口婆心地劝道:“星魂乃是阴阳家左护法,年纪轻轻便武功绝顶,连巨子都败在他的手下,你根本打不过他。” 此时,太子丹走到众人面前。 义愤填膺地说道:“巨子是死于阴阳家之手,而阴阳家又是大秦的爪牙。 秦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也是丹的敌人!” 荆轲补充道:“巨子临死前留下血书,让燕太子丹继任巨子之位。” 此言一出,墨家众人皆是一惊。 徐夫子率先表态:“我同意巨子的选择。 燕太子丹为人谦和有礼,是个君子。 且他身为燕国太子,身份尊贵。 绝对没有问题。” 盗跖则无所谓地表示:“我无所谓,谁能为巨子报仇,谁就可以成为巨子。” 班大师也没有反对。 只有荆轲满脸愁容,担忧地说道:“可这样就违背了巨子先前的理念,六指黑侠一直反对反秦,也不愿意加入任何国家。” 燕丹闻言,坚定地说道: “可他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荆轲望着燕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墨家四统领先后跪下,随后墨家众人也纷纷跪拜,齐声高呼:“参见新巨子!” 太子燕丹高举墨梅,庄严地宣誓: “多谢诸位信任!我一定会带领墨家走向辉煌,灭了秦国,为六指黑侠报仇雪恨!” 楚国寿春*楚王城。 深夜时分,宫殿内寒风凛冽。 透过窗棂的细小缝隙,带着刺骨的寒意,悄然侵入楚王元的寝宫。 寝宫内,烛光微弱而摇曳。 映照着楚王元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数月来,楚王元的病情日渐沉重。 从最初的轻微不适,到如今的气若游丝,生命之火已近熄灭。 然而,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依旧顽强地坚持着,用尽全身力气,与病魔抗争。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他从喉咙里挤出的最后一声呐喊,悲壮而坚定。 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深情地诉说着楚王元对生命的无尽渴望与不舍。突然,“咳……咳……”楚王元剧烈地咳嗽起来,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李春见状,慌忙上前,有的轻拍他的背,有的则急忙端来温水,企图缓解他的痛楚。 然而,这一切努力似乎只是徒劳。楚王元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寝宫内久久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凉与绝望。 寝宫内,仅余李春一人相伴,其余人皆已被遣散。“王上,您一定要挺住啊!” 王宫侍卫长李春表面忧虑。 内心兴奋地喊道。 终于,楚王元在经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 楚王元的气息逐渐微弱,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空洞迷离,似乎在茫茫中寻觅着什么。 “李……春……”他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名字,声音细若游丝,几乎难以捕捉。 李春连忙上前: “王上,臣在此,您有何吩咐?” 楚王元拼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 “李……春,速去通知令尹及屈、景、昭等各族首领,让他们速来,寡人欲传……传位于…熊…负……”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已凝固于天花板之上,面容安详,却再无一丝生气。 然而,在场的李春能感受到, 那颗曾经如烈焰般炽热的心,此刻已彻底沉寂,停止了跳动。 李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 “王上,您一路走好。” 不久后,李妃匆匆而至。 然而,当她们踏入寝宫的一刹那,只见楚王元已安然闭目,再无丝毫气息。 李环急切地问道:“他临终前,可有遗言?” 李春回答道:“他让我召集令尹与屈景昭等各族,似有传位之意,只可惜话未说完便已仙逝,只说了熊负两字。 幸好,这宫里都是我们的人!” 李环神色凝重,下令道: “速速通知我兄长,计划即刻启动!” 李春领命:“是,属下即刻去办!” 寿春*同祥酒楼内。 在那最高一层,正中央的房间外。 站立着众多训练有素的护卫,他们严密的守卫彰显着房间内人物的非同凡响。 房间内,楚江侯李园正为屈、景、昭三大家族的族长斟酒,他亦是这三大家族目前的主事之人。 李园含笑道:“三位,我们合作多年,胜利近在咫尺,让我们举杯共庆!” 屈鹏回应:“楚王元对我们心生嫌隙,一味偏听春申君之言,我们早已心生不满!” 昭略亦道:“楚王元只顾一己私利,在朝中刻意扶持春申君, 他们竟妄图夺走我们的利益! 前段时日,在朝堂之上,有人公然诋毁我们三家,污蔑我们占据大片楚国疆土,还无端指责我们欺压百姓,这简直是荒谬绝伦!” 景湉愤慨附和:“所言极是,正因如此,楚王元竟当众剥夺了我们大量的土地,其行为无异于强盗行径!” 屈鹏痛心疾首:“若无我们三家鼎力相助,楚国早已覆灭,岂能延续数百年之辉煌? 楚王元此举实在令人心寒,若非李园出手相助,我们早已忍无可忍!” 李园含笑点头: “诸位鼎力支持,在下感激涕零,请诸位放心,我李园定不负所托,言出必行。 待我荣登令尹之位,必当即刻归还尔等封地,并再增一倍以表诚意!” 一听到李园的承诺,关键是李园的态度,是全力支持他们三家的,三人相视一笑。 屈鹏爽朗道: “好好好,楚江侯慷慨解囊,我们感激不尽。 来来来,共饮此杯!” 李园强颜欢笑,心中却对这三家暗自戒备。 屈、景、昭三家,眼中唯有利益,全无家国忠义,此等人最为凶险,今日可助你登天,明日因利而反,亦能将你拉入深渊。 第205章 新令尹李园 此刻,房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人悄然在李园耳畔低语。 李园闻言,顿时放声大笑: “哈哈哈,三位,大事已成矣!” 屈鹏疑惑地问道:“何事如此欣喜? 莫非楚王元他……” 李园点头笑道:“正是,楚王元已驾鹤西去,明日我们便需筹谋如何对付那春申君了!” 屈鹏忧虑道:“听闻春申君麾下门客众多,足足有三千之众,难以硬撼啊!” 昭略附和道:“确实如此,且春申君手握军权,唯有出其不意,方能制胜。” 景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们何不利用楚王元的死讯, 暂且将此事按下,待到春申君踏入王宫之时,我们再行动手?” 屈鹏轻轻摇头,神色凝重:“此举不妥,宫中必有春申君的耳目,一旦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令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李园颔首赞同,眼中闪烁着决绝: “我们的计划,绝不能泄露给春申君半分,否则,满盘皆输。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尚难以与春申君抗衡,唯有突袭,方能有一线胜机。” 言罢,他微微一笑,示意三人靠近,低声细语,共同商讨着那至关重要的计划。 屈鹏听罢, 众人齐声说道:“好,没问题! 我们全力支持你。 寿春城门就交给我们来守护!” 昭略郑重承诺:“我会严密监视寿春周边的各部军队,一旦发现异样,即刻擒获其将领!” 景湉亦坚定回应:“你放心,我会率领数万兵马进城,将春申君府邸中的所有人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李园拱手致谢:“好,一切就有劳诸位了!” 十七日后,棘门外。 今日棘门守卫稀疏,见春申君率部而来,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忐忑。 春申君携亲兵一行至城门前。 守门侍卫急忙上前,恭敬中带着几分戒备: “令尹大人,此行所为何来?” 春申君面色凝重,沉声道: “吾欲进城,尔等速速退开!” 侍卫面露难色:“令尹大人,屈鹏大人有令,大王仙逝仅十七日,任何人不得擅入。” 春申君怒不可遏,一鞭挥向侍卫,厉声道: “竟敢以屈族之名压我,放行!” 言罢,率百名亲兵,毅然踏入棘门。 春申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四周静谧得令人心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转头向身旁的张含子问道: “张含子,你可觉得此处异常安静?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含子,春申君麾下三千门客中的佼佼者,与朱英、李园并列,乃是最为忠诚且武艺高强的贴身剑客,与春申君形影不离。 他闻言皱眉道:“大人,李园此人难测深浅,我们只带百余军士前来,万一有变,恐难脱身。 依我之见,不如先回府邸。 再增派数百门客,以策万全。” 春申君闻言,陷入了沉思。 咬紧牙关,毅然决定信任李园,摆手断言: “或许只是我们过于多疑。 李园乃我亲手提拔,我怎能轻信他会背叛? 再者,他追随我已有十数载,若无确凿证据便疑他,此事传出,岂不令众下属心寒?” 随后,一行人继续深入。 直至全体步入棘门之内,城门竟猛然闭合。 张含子急声道:“大人,我们已被包围!” 话音未落,城墙上已密布一排排弓手,箭矢如林,气氛骤然紧张。 王宫大门缓缓开启,李园缓步而出。 青龙狂、白虎唳、朱雀舞、玄武盾四位高手紧随其后,众多军士列阵以待。 第207章 虎视何雄哉 数年后…… 公元前230年*秦王政十七年。 一只雄壮的大雕振翅高飞,掠过咸阳城的上空,俯瞰着这座巍峨壮观的王城。 在章台宫内,秦王嬴政威严地扫视着满朝文武,沉声问道:“国尉,我大秦历经数年休养生息,如今兵力几何?” 注意:据《战国策》所载,战国时期。 兵种其精锐程度由高到低依次为 “奋击、带甲、苍头、厮徒”。 奋击者,乃精锐中的翘楚,诸如秦时中秦国的龙虎禁卫军、黄金火骑兵、百战穿甲兵、白甲军以及魏武卒等,皆是属于奋击。 带甲之士,则为大秦的主力部队。 人数众多且精锐异常,尤以秦国黑铁甲军为代表,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戈,戴着头盔与面具,所向披靡。 苍头历史上是没有披甲的地方军队,但秦时明月里士兵都有甲胄的,只是有些身穿低廉的甲胄和没有面具这种特点,所以这里也是按照秦时明月里为准,苍头为没有面具和低廉甲胄的军队。 至于厮徒,则涵盖了治安军、后勤军、奴隶军乃至叛军等,种类繁多。 历史上,章邯曾率领二十万骊山徒。 东击起义军,屡建奇功,足见厮徒之中亦不乏英勇之士,然而,厮徒军往往因兵器甲胄之不足而处于劣势,其战斗力亦因人而异,但并非绝对不堪一击。 国尉麃公挺身而出,恭敬地回答道: “启禀王上,我大秦现有奋击之士三十六万,带甲之士逾有百万之众!” 秦王嬴政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如炬: “时机已至!” 长公子扶苏面露疑惑,轻声问道: “不知父王意指何方?” 嬴政神色坚定: “寡人决议挥师东进,一扫六合、天下一统!”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文臣武将各执一词,或赞同,或反对。 扶苏之舅昌平君,虽未明言,然其心中反对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反观武将一方,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战争是他们晋升的绝佳契机。 扶苏见状,挺身而出,跪于殿前。 言辞恳切:“父王,儿臣斗胆进言,我大秦与诸国和睦共处,贸然兴兵,实无道理!” 嬴政闻此,面色微沉,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武将们亦是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丛生,毕竟他们与扶苏交情匪浅,多数更是对其鼎力支持。 这些年,昌平君为了扶苏,也是花了很大气力,要么升官要么赏,都是打着扶苏的名义,使得武将们对扶苏是死心塌地。 尤其是蒙家与王家,近来扶苏与王翦之女交往甚密,王翦本欲寻机向嬴政进言两人婚事。 而今,他们支持的长公子竟成了他们晋升路上的绊脚石,武将们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嬴政厉声道:“你竟敢违抗寡人的命令?” 扶苏连忙回应:“儿臣绝不敢,但此事关乎天下,儿臣不得不为!” 见秦王动怒,众武将心中亦是愤懑不平,然而这一切,早已在扶苏的预料之中。 强忍悲痛,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 “父王,想当年嫪毐之乱。 儿臣亲眼目睹雍城之内,秦军英勇奋战,血染沙场,大秦上下,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卒,皆为儿臣心中最伟大的英雄。 他们英勇无畏,是大秦的脊梁,是儿臣的家人,儿臣实在不忍见他们再次出事!” 言罢,扶苏叩头痛哭,其情真意切,瞬间触动了在场一众武将的心弦。 要知道,战国时期的武将,大多出身贫寒,凭借一身武艺与血性,从底层一步步攀爬上来。 他们从未得到过如此高的赞誉,更未曾被王室子弟视为家人,战国时期血统论是主流。 这也就是嫪毐即使成功了,他的子嗣也无法立刻成为秦王的原因,因为他儿子不是秦王室的血统。 出身不佳的人,你再有才能,也会被人看不起,哪怕再往后推数百年的汉末时期,袁绍也是一口一个四世三公,出身极其重要。 所以此刻,听一个王室长公子说将他们视为英雄,视为家人,这份认可,是前所未有的,各国没有一个公子可以说出这话。 一时间,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将们,眼眶泛红,有的甚至感动落泪。 就连殿内站岗的秦兵,望向扶苏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敬仰与感动,泪水在脸颊上悄然滑落。 嬴政微微颔首,沉声道: “你可曾想过,若不挥师东进。 这天下何以归一? 不统一这天下,你可知道,七国之间,每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战火而消逝? 自春秋以降,直至今日,这天下究竟经历了多少场战役,你又是否知晓?” 扶苏泪光闪烁,轻轻摇头,哽咽道: “儿臣愚昧,实不知晓。” 嬴政缓缓起身,右手紧握剑柄,语重心长地说道:“自公元前475年,东周末年,战国纷争拉开序幕,直至如今,大小战役已不下三百余次。 然则,其中诸多皆为小规模冲突。 为严谨,寡人不将其计入。 除去这些,真正能够称得上大战的,在这二百四十五年间,竟高达二百一十八次。 几乎年年烽火连天,可见战争之频繁。 若不统一天下,此等局面又将何时方休? 春秋之时,三百载光阴,亦爆发了三百九十五场战争,较之战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春秋以降,这天下已然战火连绵五百余载,岁岁烽火,最终承受苦难的是谁? 非是那高高在上的贵族,他们只知享乐,不顾苍生,而是那些底层的百姓与士兵,他们才是战争的真正受害者。 更不必说那些无数的小规模战争。 难道它们就不会夺人性命吗? 唯有天下一统,方能平息战火,减少无辜牺牲,寡人今日所言,尔等可曾明白?” 扶苏再次躬身施礼,心中暗喜自己的演技,表面上诚恳言道:“儿臣愚昧,已明父王之意,恳请父王治儿臣不恭违逆之罪!” 扶苏心中想道:“父王呀父王,你所做的事,是极其伟大的,是利在千秋的伟业,但也触动了全天下贵族的利益。 儿臣以后只有反对你,才能赢得天下人之心,只要赢得天下之心,儿臣就能保大秦不灭!” 第208章 拿下惊鲵一血 朝堂之上,公然违抗王命。 其罪轻则杖责,重则监禁乃至死刑。 无异于抗旨不遵。 护军都尉蒙武见状,急忙跪拜求情:“王上,长公子心系将士黎民,望王上宽宥。 若定要重罚,臣愿共担其罪!” 王翦亦随之跪拜附和:“臣亦愿共担其罪!” 王贲见父亲跪拜,亦随之跪下,念及妹妹或将许配扶苏,扶苏便是未来妹夫,一家人自当同心协力,岂有不护之理? 中车府令赵高也跪了下来。 随着扶苏的亲信武将纷纷跪倒,其余武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四朝老将麃公。 然而,麃公微微一笑后也缓缓跪下了。 这一举动仿佛一道无声的命令。 让所有武将都跪了下来。 在文臣之中,右丞相芈启与左丞相芈杰早已躬身而跪,李斯及数位大臣亦随之跪拜。 注意:秦汉至隋,皆以右为尊。 而唐朝始尊左。 所以阴阳家中,右护法月神地位凌驾于左护法星魂之上,月神在阴阳家之地位。 仅次于东皇与东君,这或许是她对东君焱妃心有不满的缘由,两位御姐性情皆烈,武力超群,难分伯仲,以后这两婆娘同入后宫,那宫殿恐怕将化为硝烟弥漫的战场,十分热闹。 见左右两位丞相都已跪下,其余的官员自然也纷纷效仿,台阶已然铺就,嬴政自然不会再对扶苏加以惩处。 此时,扶苏的势力已极为庞大,两大丞相乃其舅舅,武将几乎皆为其所拥。 就连江湖诸子百家之中,人数最为庞大的农家亦站在了他的身后。 嬴政微微颔首,缓缓言道:“既然这么多大臣与武将都为你求情, 鉴于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寡人此番破例,不予追究,但切记下不为例!” 扶苏表面感激涕零:“儿臣谢过父王!” 待朝会散去。 扶苏特意驻足于宫门之侧,静候众人。 待群臣鱼贯而出,扶苏郑重行礼,诚挚言道:“今日之事,扶苏感激不尽。 多谢诸位鼎力相助!” 护军都尉蒙武连忙回礼:“长公子此言差矣,您心系将士黎民,实乃我等武将之福祉!” 都尉王翦亦附和道: “古往今来,如此贤明之公子,实属罕见!” 扶苏谦逊一笑: “诸位过誉了,苏实不敢当!” 蒙武坚定道:“不,此乃肺腑之言,在我们诸位将军的心中,长公子才方为真公子!” 言罢,扶苏微笑颔首。 随后目送诸位将领逐一离去。 王翦缓步至扶苏面前,谦恭言道:“若这两日公子得暇,不知可否屈尊光临寒舍一叙?” 扶苏含笑应允:“王将军盛情相邀。 扶苏自当从命,有空定当前往!” 此时,右丞相芈启亦上前,语重心长道: “扶苏,你做得很好,只是日后还需谨慎,莫要再在朝堂之上公然违逆王上。” 扶苏点头称是: “舅舅教诲,扶苏铭记于心。” 樊於期亦来表态: “末将愿如蒙武将军一般,誓死效忠长公子!” 扶苏好奇追问,樊於期深情回忆: “当年随王翦将军出征, 长公子严令阻止,然末将终是辜负了您的好意,毅然踏上了征途。 危难之际,幸得王翦将军出手相救,方知这一切原是长公子在暗中安排。 否则末将恐怕早已客死异乡!” 扶苏闻言,沉声道:“你随我来!” 樊於期虽满心疑惑,但长公子之命不敢不从,遂紧随扶苏步入甘泉宫。 宫内,众人落座后,扶苏挥手示意: “尔等退下!” 内侍与宫女们应声而退。 扶苏瞥向惊鲵,嘴角微扬: “你为何还不离去?” 惊鲵坚定答道: “我誓将如影随形,护你周全!” 一脸无奈颔首,沉声道:“好吧!”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面前的樊於期。 一方面,扶苏的确对樊於期满心不舍;但另一方面,为了日后征伐六国,乃至一统天下。 从樊於期肯自裁以助燕丹的计划来看,此人并不怕死,而以后的扶苏拥有自己的势力至关重要,将樊於期纳入麾下,岂不美哉? 朱佑极淡淡问道: “樊於期,你可知道。 本公子已救你两次性命?” 樊於期一脸茫然,迟疑道: “一次是在战场上,那另一次是……?” 朱佑极微微一笑,缓缓道:“另一次也与战场有关,九年前,长安君成蟜的叛乱。 樊於期将军,此事你可还记得?” 樊於期闻言,冷汗涔涔。 急忙擦拭额头汗水,颤声道:“末……末将实在不知长公子如何得知此事。” 朱佑极悠然说道:“莫非你忘了,大秦有罗网,这几年来愈发强大。 想查些事情,岂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此事连父王都已洞悉!” 樊於期未曾料到,秦王嬴政竟已对此事了如指掌,慌忙跪拜,匍匐在地,不敢稍有动弹。 朱佑极缓缓言道: “是我向父王苦苦求情,他才暂且饶你一命。 否则,仅凭你怂恿长安君成蟜谋反之罪。 便足以抄家灭族。” 樊於期连连叩首,感激涕零:“末将及家人的性命,皆是公子所赐,末将绝非不忠不义之人。 当年一时糊涂,才怂恿长安君,此后定当忠心耿耿,唯公子马首是瞻。” 扶苏闻言,上前将其扶起,温言安慰: “我自是信你如此。 因此,我才在父王面前竭力为你担保,樊於期,望你日后莫要令我失望!” 樊於期郑重回道:“请主子放心!” 扶苏欣慰点头:“去吧!” 见樊於期对自己的称呼,便知此事已成。 一旁的惊鲵轻声问道: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前往何处?” 扶苏轻轻瞟了她一眼,心中暗自赞叹: 这可真是个绝世佳人,自己竟多年未曾染指,此刻,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扶苏沉声道:“将殿门紧闭,周围不得有人逗留,未经本公子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 龙虎禁卫军闻言,迅速退散。 惊鲵温柔说道:“公子,我去为您点亮灯火。” 待灯火通明,扶苏端坐于空床之上。 一把将惊鲵揽入怀中。 她的腰肢纤细柔软,宛如水中游蛇。 扶苏深吸一口气,赞叹道:“真是香气袭人!” 惊鲵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绯红,犹如朝霞初绽,以蚊蚋般细微的声音回应: “公子,此言当真?” 扶苏轻轻颔首,目光温柔:“确实如此,惊鲵,你可愿成为我扶苏的女人?” 惊鲵犹豫片刻,低声道: “我之身份,恐难以匹配。” 扶苏轻笑,眼神坚定:“我所问者,唯你之心意,我一向尊重他人意愿,从不强求。” 惊鲵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我……我愿意。” 扶苏笑意更甚:“如此甚好,春宵苦短。 岂能虚度?” 正欲有所动作,惊鲵轻声道: “公子,此刻尚是白昼,不如待到夜幕降临,我随公子怎样,都…都行。” 扶苏猛地吻上了惊鲵的唇,不愿再等待。 身旁这位绝色佳人,他已守候八年。 惊鲵轻声道:“公子,我初经此事。 还望殿下垂怜。” 扶苏温柔回应:“莫怕,我会教你。” 随即,两人缠绵悱恻,地动山摇。 第209章 墨家*机关城 楚国*机关城。 作为墨家的总部,这里不仅是墨家最为神秘的要塞,更是墨家子弟心中最安全的避风港。 历经三百余年,由历代墨家巨子精心打造,它被誉为“世间的乐土!” 机关城巧妙地隐匿于群山怀抱之中,依山傍水,地势险峻,四周皆是陡峭悬崖与深邃山谷。 其下,滔滔江水奔腾不息,暗礁密布,船只稍有不慎便触礁沉没。 更添神秘色彩的是,变幻莫测的云海缭绕其间,时晴时雨,令人在茫茫云海中迷失方向。 而城内,则以水为动力。 巧妙运转,尽显墨家智慧。 机关城内外布满了重重陷阱。 真可谓易守难攻。 伫立于十里长廊之上,眺望着这座神秘的机关城,墨家巨子燕丹不禁感叹道:“若非亲眼所见,我实难相信,世间竟存有这样的奇地!” 班大师附和道:“确实如此,此乃我墨家历代巨子,历经数百年心血,精心打造而成。 隐匿于崖边,无人知晓其所在。 更无人能攻入其中!” 燕丹点头赞同,又问道:“此地原非楚地吧?” 班大师回道:“正是,此地原为宋国疆土。 五十六年前,宋国内乱,齐国趁机联合楚国,魏国大举进犯宋国,致使宋国百姓流离失所,城池失守。 宋康王仓皇逃窜至倪侯府邸,却仍难逃齐军追捕,最终命丧于此,宋国亦随之覆灭,其土地被三国瓜分殆尽。 而后,五国联军伐齐,齐国元气大伤,再无南征之力,此地遂成楚地。” 燕丹叹息道:“齐国实乃愚昧,其崛起之路,竟招致诸侯群起而攻之。 齐国不仅趁我燕国内乱,企图灭我国,更胁迫‘三晋’攻秦,与楚国鏖战不休,几乎得罪天下诸国,落得如此下场,亦是必然。 诸国已深刻洞察到齐国的汹汹威胁,在共同对抗的过程中,各国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尤其是我燕国,更是矢志一雪前耻。 几乎横扫了整个齐境。” 班大师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徐夫子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 班大师关切地问道: “徐夫子,你这是怎么了?” 徐夫子叹息道:“哎,刚刚接到飞鸽传书。 我的山庄竟被罗网洗劫一空,众多名剑不翼而飞,尤其是那几把珍贵的越王八剑,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班大师沉声回应道: “我早先便劝你将山庄迁至机关城,你却未曾听取,如今该后悔莫及了吧?” 徐夫子叹息道:“那是我祖辈流传下来的名剑山庄,数量繁多,我怎能一一搬移?更何况,谁又能料到罗网竟能寻得那山庄所在!” 燕丹沉吟片刻,道:“这无疑证明,罗网相较于吕不韦时期,已然更为强大,方能寻踪而至。 那么,他们是否会同样发现此地呢?” 班大师闻言,嘴角微扬,宽慰道:“巨子但请放心,此地隐蔽至极,远超徐家山庄。 加之机关密布,即便是罗网之高手闯入,也只得望洋兴叹,有进无出。” 徐夫子面露忧色,问道: “那我的那些剑该如何是好? 其中不乏绝世好剑啊!” 燕丹闻言,神色沉稳:“那还不简单,待到秦国覆灭之时,那些被罗网夺去的名剑,定会重回我等手中!” 徐夫子瞟了一眼燕丹,灭秦国? 如果燕丹不是巨子,徐夫子肯定怀疑他是在做梦,秦国如今的实力天下第一,你一个不入流的燕国,天天与韩国争夺倒数第一的货色。 怎么敢想的呀? 班大师则进一步提议: “巨子当前首要之务,应是登上燕王之位。” 班大师的意思很明白,少做些白日梦,你连燕国王位都还没坐上。 燕丹微微颔首,长叹一声: “唉,只盼父王百年之后, 在我的精心治理之下,燕国必将迎来辉煌的崛起! 待到那时,无论是强大的齐国、坚韧的赵国,还是霸道的秦国,都将逐一被我亲手征服,尽数纳入燕国的辽阔版图! 班大师轻抚长髯,满面春风地笑道: “巨子,您真是胸怀壮志,气吞山河啊!” 说话也是一门艺术。 徐夫子有些忍受不了,不想再听某人砍大山了,立刻转移话题地询问: “对了,盗跖与荆轲两位兄弟此刻身在何处?” 燕丹沉吟片刻,答道: “上月,我已派他们前往秦国咸阳,暗中探听秦王嬴政的动向,窥探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班大师感慨万分:“这些年来,巨子时常提及秦王嬴政,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燕丹神色凝重:“儿时我曾与他嬉戏,深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论能力, 我曾凌驾于他之上,却无奈他受命运眷顾,九岁便登秦王宝座。 而我,至今仍为太子,试想,若我九岁为燕王,齐赵两国或许早已并入燕疆!” 班大师连忙恭维,徐夫子则是独自走开。 第二日*咸阳城*东门。 城门外的茶摊中,盗跖豪放不羁。 一只脚悠然地踏在椅子上,朗声笑道: “来,共饮此茶!” 韩申瞥了一眼身旁的丽姬,调侃道:“荆轲,此番咸阳之行,怎还带上了你的青梅竹马?” 盗跖接茬:“是啊,一路上二人形影不离。 丽姬总是对荆轲关怀备至,时常为他拭汗,真是羡煞我们三人!” 丽姬轻轻一笑,温婉回应: “诸位莫怪荆轲,是我执意要来。 我从未踏足秦国。 更未曾领略过咸阳的风光。” 韩申闻言,连忙道:“我们并无责怪之意。 此次咸阳之行,时间充裕。 足够你们小两口游山玩水。” “荆轲,有空时多陪丽姬出去走走!” 盗跖和韩申两人建议道。 荆轲轻轻摇头,苦笑回应: “我每天忙于练剑,哪有闲暇? 况且囊中羞涩,不如你们借我些银两。 或是你们代我陪伴?” 丽姬闻言,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她与荆轲青梅竹马,却始终未能成为他心中的挚爱,更多时候,她只是他的兄弟。 荆轲自然知晓丽姬的情意,只是在他心中,或许练武更胜一筹,如同一个武痴。 见荆轲对丽姬如此冷淡,盗跖连忙出面打圆场:“好了,速饮香茗,即刻进城! 第210章 真正六剑奴 三日后*甘泉宫。 大门缓缓而启。 一缕阳光悄然洒落宫内,带来久违的温暖。 三日未曾踏出殿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公子扶苏仍觉有些刺眼。 扶苏扶着腰缓缓走下床榻,心中暗自思量: “这小妖精,虽美得令人心醉,却也着实令人难以消受,尤其是这腰际的酸楚。 此刻,扶苏终是领悟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深意,单单一惊鲵便已令他腰力难支,更遑论日后将诸子百家尽揽后宫,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真是田无耕坏时,唯有牛疲日啊!” 惊鲵闻言,连忙起身。 披上衣物,悉心伺候扶苏。 扶苏见状,轻声问道: “你怎不多歇息片刻?” 惊鲵如今少了往昔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妩媚风情,轻启朱唇:“公子,莫非忘了? 我本是杀手出身,不会轻易感到疲累。 反倒是公子,似乎疲惫不堪呢?” 言罢,惊鲵掩嘴轻笑。 扶苏见状,佯装生气,轻挠惊鲵痒处,笑道:“好呀,你竟敢取笑我!” 惊鲵柔声回应:“好啦,别挠我啦…… 公子若想征服我,还需在床上见真章呢。” 在殿内度过三日之后,惊鲵愈发大胆起来,性格上比之前放纵了很多,不再那么冷冰冰的。 扶苏点头赞许:“嗯,此言有理。” 惊鲵又言:“赵高已在殿外守候两日。” 扶苏在惊鲵的细心伺候下更衣,随后温柔地让她先回床上歇息,扶苏要见一下赵高。 殿外,赵高的声音蓦然响起: “主子,奴才可否入内?” 扶苏微微一笑,叹道:“你之功力,确是深不可测,吾方才更衣完毕,便已知晓!” 言罢,朗声道:“进来吧!” 赵高应声而入,谦卑道:“奴才纵使有些能耐,亦不过是主子手中之剑,若主子不再需要,奴才亦无存世之理。” 扶苏微微颔首,沉声道:“嗯,有何要事?” 赵高躬身禀报:“墨家在新任巨子燕太子丹的带领下,四处招募弟子,实力又增。 那墨家荆轲、 盗跖、韩申,以及荆轲的青梅竹马那位女子,已于三日之前抵达咸阳,现寓居于四海楼内!” 扶苏跽坐案前,挥毫于卷轴之上。 赵高毕恭毕敬地上前取过,扶苏沉声吩咐: “对待墨家,依我卷轴所书行事!” 赵高恭声应命:“遵命,主子!” 扶苏微微颔首,沉声道:“继续禀报吧!” 赵高随即禀报道: “燕国那边传来消息,妃雪阁中确有雪女其人,只是目前尚未发现高渐离的踪迹。 妃雪阁内设有飞雪玉花台,美轮美奂。 雪女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支赵舞更是独步天下,名扬四海。 飞雪玉花台几乎成了她一人的舞台,能踏入妃雪阁的,皆是王公贵族或商业巨擘。”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什么王公贵族,商业巨擘,区区燕国不过弹丸之地罢了,若非地处偏远,他的结局,必将如韩国那般!” 赵高躬身回应:“主子所言极是!” 扶苏沉吟片刻,冷声道:“燕地之事,你需多加留意,妃雪阁的雪女若有一丝损伤,蓟城的罗网杀手,全部人头落地!” 赵高连忙应承:“主子请宽心! 扶苏关切地问道:“赵国那边情况如何?” 赵高答道:“自赵王偃离世数年,其宠臣郭开非但未失势,反倒愈发得宠。 新王赵迁即位后,更是横征暴敛,广纳后宫佳丽,致使国之大权落入郭开之手。 且郭开与李牧素有嫌隙,为激怒李牧,竟有计划将李牧挚友胡石基的一对爱女,强行送入宫中,欲献予赵王迁为妃!” 扶苏闻言,急切追问:“她们已入宫了吗?” 赵高摇头,表示没有,他们才刚刚有此想法,就已经被罗网所侦查到。 扶苏沉思片刻,随即下令: “罗网在赵国可有人脉布局?” 赵高躬身回道: “启禀殿下,确有,是否开始行动?” 扶苏微微颔首:“嗯,遣赵地罗网杀手,盯着那姐妹两,若有危险,立即将那对姐妹救回,再以你之名,安置于紫兰轩中。” 赵高领命,扶苏复又问道: “那新进的六剑奴,让进来我看看。” 赵高高声唤道: “尔等奴才,还不速速进来拜见主子!” 言罢,六名剑客自殿外鱼贯而入。 真刚:六剑奴之首,手持“真刚”剑,剑法刚猛无俦,擅长正面破敌。 断水:看似风烛残年的死士,蒙眼而行,舍弃视觉,全凭超凡入圣的听觉行走江湖。 乱神:正如其佩剑“乱神”般,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嗜血残忍,视法则如无物,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魍魉:少年剑客,双剑“魍”“魉”在手,轻功卓越,剑法轻灵如风,性格落拓不羁,成为杀手,不过是游戏人间的一场狂欢。 转魄、灭魂:双胞姐妹,佩剑“转魄”“灭魂”,容颜无二,擅长以迷惑牵制敌人,虽是女子,下手却狠辣无情。 六人齐刷刷跪下,恭敬道: “六剑奴,见过主人!” 扶苏缓缓起身,步至众人之前,目光如炬,逐一审视,最终聚焦于转魄、灭魂这对双胞胎姐妹身上,二人面貌宛若一人,令人称奇。 沉吟片刻,问道: “与往昔六剑奴相较,这些如何?” 赵高恭敬回道:“昔日六剑奴,既无名剑傍身,内力武功亦远不及今。” 扶苏复问:“那这些名剑,从何而来?” 赵高犹豫片刻,回:“或为重金购得,或为搜刮所得,遍寻诸子百家、武林山庄,无所不至!”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随后转移话题:“听闻李斯这些年,亦是动作频频……” 扶苏询问赵高: “是否与诸子百家及武林中人交往甚密?” 赵高恭敬地回答:“公子真是洞察秋毫!” 扶苏微微颔首:“你去查探一番,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若无他事,暂且退下吧。” 赵高躬身行礼:“奴才遵命,告退!” 随后,赵高与六剑奴退至殿门。 方才转身离去。 此时,惊鲵缓缓走到扶苏身后,轻柔地为他揉肩,轻声问道:“长公子,您真的信任赵高吗?”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是狗就有其用处,赵高是个聪明人,明白该跟着谁。 若听话,我可赐他权势; 若敢不从,我随时可取回他的一切!” 言罢,扶苏转向惊鲵,道: “来,叫一声夫君听听!” 惊鲵在扶苏耳畔轻启朱唇: “夫君……” 扶苏闻之,嘴角上扬,这声音好听。 第211章 巅峰流沙 韩国新郑*大将军府。 “迅速,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住!” 一声令下,韩国军士如潮水般涌来。 “一旦发现大将军卫庄,即刻捉拿!” 士兵们齐声应答:“遵命!” 一时间,卫庄的大将军府邸被重重包围,无数韩兵在府内仔细搜寻。 太子韩奂意气风发,凝视着这座曾属于姬无夜,后又归卫庄所有的庞大府邸。 步入大堂,稳稳地坐上了将军的虎座。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隐忍多年,九弟韩非、四弟韩宇已逐一在我的视线中消失,韩王之位,终将由我继承!” 此刻,韩奂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此刻,身为父王独子,日夜期盼。 唯愿父王早逝,以承大统。 不远处的后山上。 卫庄傲然挺立,鲨齿剑矗立于地,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新郑。 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袍服上鎏金纹饰熠熠生辉,冷色调的经典黑色与金色装饰相得益彰,为他的整体造型增添了几分华丽与冷峻。 灰发披肩,更显得他孤傲冷酷,气宇轩昂。 墨玉麒麟、白芊红、鹦歌、红鸮、兀鹫、墨鸦、白凤、隐蝠、唐七以及苍狼王,皆是流沙中赫赫有名的统领,而首领之位,在韩非和张良离开后,唯卫庄独尊。 此刻,墨玉麒麟缓步走到卫庄身旁, 问道: “太子韩奂,已遣重兵围困大将军府。 府中众人皆已安全撤离!” 卫庄沉吟道:“韩奂此人,胸无点墨,仅怀韩王之梦,然韩国已如风中之烛,即将熄灭,他的梦想终将是镜花水月!” 白凤忧虑反问: “面对强秦,韩国当真已无力回天了吗?” 卫庄轻轻摇头,叹道: “若有一丝胜算,张良又何必远赴齐国? 三年前,又怎会有人前往秦国劝和?” 墨玉麒麟疑惑问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卫庄目光坚定:“去一趟咸阳!” 红鸮疑虑重重地问道:“我们流沙本就为秦国所不容,而那阴阳家与罗网,作为秦国的鹰犬爪牙,大本营正设在咸阳。 我们去咸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兀鹫点头赞同:“诚然,如今流沙虽势力庞大,六国之中,鲜有诸子百家或武林门派敢轻易招惹,但对上阴阳家或罗网。 我们恐怕就相形见绌了。 更何况,我们的大首领便是命丧秦国之手,难道卫庄大人也想步其后尘?” 卫庄冷冷地扫视一圈,问道: “还有人与兀鹫持相同看法吗?” 众人皆沉默不语。 卫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兀鹫身前,鲨齿剑的锋芒瞬间将兀鹫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冷冷地开口:“你是想休息吗?” 兀鹫慌忙摇头,颤声道:“不,卫庄大人,我刚刚只是随口一提,绝无冒犯之意!” 卫庄眼神凌厉:“我曾说过什么?” 兀鹫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卫庄大人曾说过,不许再随意提及那个人!” 正当卫庄欲动手之际。 白凤与好兄弟墨鸦对视一眼,连忙劝阻: “卫庄大人,如今流沙初稳,经不起任何波澜,兀鹫今日实属无心之失!” “就给予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白芊红也恳切地请求道。 “请您就饶恕他这一次吧!” 墨玉麒麟亦点头附和。 毕竟,兀鹫身为统领,岂能轻易言杀? 卫庄眼神如刀,冷声道: “这等废物,留之何用!” 言罢,剑光一闪。 兀鹫已痛苦倒地,哀嚎连连。 卫庄冷声道:“记住,这次姑且留你一命!” 兀鹫虽失一臂,却得以保命,感激涕零: “多谢卫庄大人!” 卫庄仰望新郑苍穹,心中暗自思量: 韩非,流沙乃你心血所凝, 你倾尽一生为韩国奋斗,然而三年前,你执意违背我与张良的劝阻,毅然前往秦国,死于咸阳天牢之中。 卫庄紧握鲨齿剑,目光如炬: “我定当查明真相,誓要为你讨回公道!” 咸阳*城南客栈外。 荆轲望向身旁的盗跖,沉声道: “刚刚我们窥见的王城城墙,高耸入云,守备森严,实在难以寻觅突破口。” 盗跖闻言,朗声大笑: “哈哈,得看是谁,交给我就行。 尽管王城戒备重重,但于我而言,亦非无计可施,我只需潜入那章台宫,将秦王嬴政批阅政事的竹简盗出即可!” 荆轲点头应允:“好,我与韩申等人在城外接应你,但还需警惕剑师盖聂的动向。” 盗跖补充道: “阴阳家与罗网组织亦不可轻视。” 荆轲颔首:“此番我们潜入咸阳, 我们又选了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客栈,我就不信,罗网和阴阳家还能追踪到我们的行踪!'''' 盗跖将手搭在荆轲的肩上,坚定地说道,''''好,听你的,出来半日。 是时候回房休息了!'''' 荆轲微微颔首。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家小客栈。 就是为了躲避罗网的追捕。 方才出门,也是为了探察城墙的高度与守备情况,的确固若金汤,连荆轲都自觉难以潜入,更不用说悄无声息地进去了。 但幸好,他们墨家有个盗跖。 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房内整洁有序,一尘不染。 就连桌上的茶水也未曾倾倒。 荆轲疑惑地问道:“他们人呢?” 盗跖眼尖,在一根柱子上发现了一枚飞镖,其上绑着一块丝布。 他迅速展开,细细审视一番后,立刻递给荆轲,急切地说:“你看看这个!” 荆轲阅毕,神色大变,震惊道: “他们竟都被罗网所擒,这……我实在无法理解,罗网是如何知晓我们的行踪的?” 盗跖叹息道:“如今的罗网愈发恐怖,早已不是吕不韦时期的模样。 只是,这罗网究竟由何人统领,比较好奇。” 还有,他们捉拿丽姬与韩申。 究竟意欲何为?” 荆轲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道: “来者不善,我们需谨慎行事!” 盗跖眉头紧锁: “我们不能贸然前往,那里定有埋伏。 这样吧,我前去诱敌,你趁机将人救走!” 荆轲点头应允:“好,那就有劳盗跖兄了! 第212章 宛渠仙人 秦王城*章台宫。 秦王嬴政,逐一审视着李斯呈上的工作竹简,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目前九卿之中。 李斯之才,堪称翘楚!” 章邯闻言,虽不甚了了,却亦附和道:“臣虽愚钝,但依王上对李斯的赏识,自是不会有错。” 嬴政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 “然则,人无完人,李斯亦有其短板。 尤其是在品性之上,譬如那三年前的韩非之死,便是他的一大瑕疵。” 章邯闻言,心中好奇更甚,不禁问道: “王上,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嬴政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想当年,韩王安的四子相继凋零,唯余太子韩奂与韩非二人。 韩非为保家国,孤身入秦。 欲劝寡人弃韩攻赵。 然寡人深知,攻赵之路,荆棘密布,虽有小胜,却难有大成,反观攻韩,则是水到渠成之事,因此,寡人并未采纳韩非之策,反而在李斯的建议下,将其囚于大牢。 可谁曾想,韩非竟在狱中自尽,寡人曾遣尔等影密卫彻查此事,却一无所获。” 章邯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那韩非之死,果然疑点重重。” 继续说道:“臣曾前往狱中查看,却发现韩非所在之处,已遭回禄之灾,其尸身亦在大火中化为焦炭,难以辨认,死因更是无从查起。”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如炬: “你如何看待此事,是否觉得与李斯有关?” 章邯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妄言: “臣不敢妄加揣测。” 嬴政轻笑一声,似乎对章邯的谨慎颇为满意:“李斯此人,智谋过人,行事果断,然近日来,却与武林中人过从甚密,此事你可曾听闻?” 章邯点头:“确有此事,那些武林高手,时常出入李斯府邸,若非合作关系,便是其麾下之人,是否要暗中调查一番?” 嬴政摆了摆手:“暂且不必。 对了,扶苏近日在做什么?” 章邯答道:“除了勤练武艺,便是与一名唤作惊鲵的女子,在房中三日未出。 是否提醒长公子,房事需有所节制?” 嬴政闻言,却并未在意:“不必。 身为王室子弟,身边女子多一些,亦无伤大雅,只需不沉迷其中便可。” 一名内侍步入大殿,恭声道:“启禀王上,阴阳家金部长老徐福,特来求见!” 嬴政微微侧目,与章邯对视一眼,二人皆对徐福此行的目的心存疑惑。 片刻后,嬴政淡然开口: “让这个金部长老进来吧。” 须臾,云中君徐福步入大殿,行了一个大礼,手中托着一个玉盘,言辞恳切:“臣徐福。 参见未来的天下之主!” 嬴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道: “为何称寡人为天下之主?” 徐福神色肃穆:“臣昨夜得仙人托梦,言及当代秦王,必将一统六合,甚至有望长生不老。” 嬴政与章邯目光交汇,随即缓缓问道: “有趣,姑且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吧,你且细细道来,究竟是怎样的仙人?仙人又托梦什么?” 徐福恭敬答道:“数年前,我在齐国沿海的一渔村,偶遇一个仙人,其国民也皆是神仙中人,居住在仙山蓬莱的宛渠国。 他们乘坐着奇异的螺旋舟翩然而降,那舟体形似海螺,即便深潜海底亦滴水不漏,名曰‘论波舟’,宛渠国民身形伟岸,高达十丈,以鸟兽之毛编织衣物以蔽体。 我曾亲眼见证,他们掌握惊世神通,夜间照明,仅需一粒粟米,便能照亮满堂;若投于溪涧,则见沸沫横溢,波及数十里之广。 仙人感念与臣有缘,遂传授炼丹之术,言其丹药可消除百病,助人长寿!” 嬴政闻之,心生好奇,问道:“仙丹何在?” 徐福遂将盛有仙丹的盘子递于内侍,转呈秦王,嬴政审视仙丹,复问:“此丹何名? 又当如何服用?” 徐福答曰:“此乃五行丹,长期服用,可减灾避祸,添福增寿,邪灵鬼怪亦不敢靠近,实乃驱邪避凶之神丹。 然服用之时,需配以无根之水方可。” 嬴政复问:“何为无根之水?” 徐福言道:“所谓无根之水,乃雨水自天降,未触凡尘之物,天穹之上,神灵居所,降雨乃神灵恩赐,故雨中蕴含一丝灵气。 雨水未触他物,灵气犹存,配以仙人所赐之丹,药效方可发挥至极致!” 嬴政瞟了一眼身旁的章邯,问道: “你可曾听说过?” 章邯连忙摇头:“臣没有遇到过仙人,也从未听说过徐长老所说的仙人和仙丹!” 嬴政将仙丹扔在盘子上,说道:“寡人的影密卫,能获得天下七国,许多人无法得知之事,连他都不知晓,你确认此事为真?” 长老徐福回道:“臣不敢欺骗王上,这千真万确,就连几百年前的《列子·汤问》都有记载: 在那遥远的渤海之东。 不知横亘着几亿万里的广袤之地,隐藏着一处深邃的大壑,实乃无底之谷,名曰归墟。 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皆汇聚于此,却未见其增减,谷中矗立着五座仙山: 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 山高下周旋三万里。 山顶平坦之处亦有九千里之广。 五山相隔七万里,互为邻里。 山上台观皆由金玉筑成,禽兽身披纯白绒毛,珠玕之树丛生其间,花果皆有滋味,食之可长生不老。 居住于此的皆是仙圣之辈,一日一夕间,往来飞腾者,数不胜数。 而五山根基未稳,常随潮起潮落,漂泊不定,难以驻足,仙圣为此深感忧虑。 遂向天帝诉苦。 天帝唯恐五山漂流至西极,使仙圣失去栖息之所,便命禺强驱使十五只巨鳌,轮流用头顶起五山。 它们每六万年轮换一次,五山终于得以稳固,然而,仙山其中龙伯国中有巨人,几步便至五山,一钓便得六鳌,背负而归。 焚烧其骨以计数。 致使岱舆、员峤二山漂流至北极,剩三山,两座沉入大海,无数仙圣流离失所。 天帝大怒,削减龙伯之国疆域,缩短其民身高,至伏羲神农时,其国人仍身高数十丈。” 言罢,嬴政让其退下。 待徐福走后,嬴政将丹药扔掉,冷笑道: “寡人不信这丹药为真!” 随后提起笔来,在卷轴上笔走龙蛇。 随即递给章邯:“将此黑龙卷轴交予驻守南阳的内史腾,寡人与尉缭以及众将商议已定。 韩国实在弱小,无需王翦、蒙武等大将出手,由内史腾率军前往即可。” 章邯接过王命,缓缓退出大殿。 而嬴政则站起身来,凝视着墙上的六国大地图,手中长剑一挥,直接将韩国从地图上抹去。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皆因韩国太过弱小,已不足为虑,如今韩国国土,仅剩新郑一带,兵马更是不足二十万,灭亡已是板上钉钉。 第213章 儒家——法家 咸阳*廷尉府中。 李斯轻步上前,为对方递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微笑道:“公子,请品尝我这盏茶。 味道尚算不俗。” 赢封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赞道:“茶香浓郁,只是不知这份甘甜能否持久。” 李斯闻言,神色坚定: “四公子但请宽心,此茶定能伴您长久。” 赢封目光微闪,瞥了李斯一眼,叹息道: “李大人无需宽慰于我。 如今父王偏爱长兄,二哥、三哥又无雄心壮志,我孤掌难鸣,其余兄弟尚且年幼。” 李斯连忙拱手: “四公子莫要忘了,您还有臣在侧。” 赢封苦笑一声,回忆起往昔:“昔日相国吕不韦,权倾朝野,连父王也受其压制。 他曾向我许下诺言,待时机成熟,便助我登上秦王之位,然而,结果呢?” 李斯沉吟片刻,缓缓道: “吕不韦之言,实则非虚。 若八年前他能成功平定嫪毐之乱,您或许早已贵为秦王。只可惜,他终究未能如愿。” 赢封闻言,神色黯然:“他虽失败,但临终前并未将我牵连其中,也算是对我最后的庇护。” 李斯轻笑一声:“吕不韦意在报复秦王,自然不愿将您牵扯进来。” 赢封眉头紧锁: “那你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明眼人皆能看出,长兄日后必将被封为太子,朝中左右丞相又是他的舅舅,多数武将亦支持于他,我该如何与他抗衡?” 李斯目光如炬:“他人看法,无足轻重。 关键在于王上,只要他能认可,您日后继承大统,再逐一清除异己,又有何难?” 赢封疑惑地问道: “父王怎会愿意助我?” 李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赢封身上,斩钉截铁地回应:“有臣在此,定能成事!” 赢封眉头紧锁,追问道: “你……你为何愿意助我?我依稀记得,你可是扶苏公子一手提拔起来的。” 李斯的神色变得复杂,缓缓开口: “长公子扶苏对我确有知遇之恩,但以我的才情,另寻明主亦非难事。 只是,当时扶苏似乎是最优之选。 然而,我最终选择背叛他,皆因我们之间的理念相左,这几年相处下来,我发现扶苏极其推崇儒家,而我则是法家。 我认为法治和愚民十分重要,国家必须以重法治国,国家要想安定、必须轻罪重罚,通过重罚使民众害怕而不敢犯罪,从而保证统治稳定。 我还想推动实行“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等文化政策,在秦国宣扬法治理论,提高了法家思想的地位。 同时想主张实行“督责之术”,即君主必须要掌握统治术,采取严酷的手段来维护君王的专制统治和绝对权威。 而扶苏公子却极其认同孟子的说法: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和“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 还说什么“仁、义、礼、智、信、勇、诚、恕、忠、孝、悌,简直是可笑的理论。” 这导致我们的分歧如同鸿沟,难以逾越,尤其是关于韩非之死,我们的意见更是大相径庭。” 赢封听后,立刻表明心迹: “大哥不擅用人,失去你是他的损失。 只要你助我夺得王位,我愿与你共享天下。 只是,大哥麾下人才济济,我该如何应对?” 毕竟在赢封眼里,什么法家和儒家,都不如眼前的王位重要,只要李斯真能帮他登上大位,什么条件他都会接受。 李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对付扶苏,不能硬碰硬,需智取。 四公子,你且宽心,此事交由李斯来筹谋。” 赢封站起身来,决然说道: “好,那我便先行一步,有事再通知我。” 说完,带着侍卫离去。 待赢封的身影消失后,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李斯身后,李斯低声问道:“得手了吗?” 黑衣人恭敬地回答:“已得手。” 李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既然墨家已公然反抗大秦,我不妨再添一把火,让他们的矛盾更加激化。” 黑衣人迟疑地问道:“计划是否继续执行?” 李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继续!通知他们小心行事,若有差池。 我定要他们性命!” 黑衣人闻言,恭敬地退下,园中表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暗中,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咸阳城向北延伸十里之地,一座破败的院落悄然伫立,四周被杂草丛生的小径紧紧缠绕。 这些小径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繁华与喧嚣,只有偶尔一两片落叶随风轻舞,发出沙沙的声响。 院落的大门早已不知所踪。 只留下两根孤零零的门柱,宛如岁月的守望者,门柱上雕刻的花纹虽已模糊不清,但仍能隐约窥见昔日的精致与华美。 步入院落,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与破败。 曾经精致的亭台楼阁,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砖瓦散落一地,与周围的杂草交织在一起。 屋顶的瓦片早已破碎不堪,阳光透过破洞洒下斑驳的光影,屋外的水池早已干涸,池底布满了青苔和落叶。 荆轲一步步缓慢地踏入这破败的院落,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仔细地扫视着四周。 他沉声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周围便出现了一个个黑衣剑客,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每一个角落,包括屋顶之上。 荆轲冷冷地问道:“人在哪?” 屋顶上,为首一人嘿嘿一笑,道: “就在屋内,不过…… 你有那个本事从我们手上将人带走吗?” 荆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可以试试!” 随后,众黑衣杀手与荆轲交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尽管黑衣杀手人数众多,但荆轲却施展出五步绝杀,一时间,杀手们纷纷倒地。 然而,就在此时,荆轲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极其恐怖的剑客,冷冷地看着荆轲,正是神剑山庄的庄主金凌风。 “真是好剑法!”金凌风赞叹道。 荆轲回头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就知道罗网不可能都是些废物,看来还真有有本事的!” 金凌风微微一笑,道:“可惜,你年纪尚浅,五步绝杀还未练至巅峰,不是我的对手!” 荆轲冷哼一声,道:“那就来试试吧!” 说完,他提剑杀来,与金凌风交战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解,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进了屋内。 屋内。 丽姬与韩申被牢牢地绑缚在架子上,显得格外无助,盗跖匆匆赶来,迅速为韩申解开束缚。 韩申重获自由,激动万分: “盗跖兄,你可算来了!” 盗跖一边解救丽姬,一边急切地问道:“快走,对了,还有一个墨家弟子呢?” 韩申神色凝重:“他不见了,不知去向何方。” 盗跖刚为丽姬解开绳索,拉着她的手准备撤离,却猛然惊觉:“不对,你并非真正的丽姬!” 此时,假丽姬企图偷袭盗跖,却被韩申一脚踹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假丽姬发出刺耳的大笑: “你倒聪明,怎知我是假的?” 盗跖目光如炬:“丽姬根本不懂武功,而你身上却至少有十余年的内力,你究竟是何人?” 假丽姬突然撒出一把白灰。 两人急忙用袖子护住头部。 待白灰散去,假丽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申心急如焚: “这是假的丽姬,可真正的丽姬又在何处?” 盗跖当机立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他深知此地可能遍布罗网之人,若不速速撤离,恐怕难以脱身,于是,盗跖只能先带着韩申逃离此地,有机会再寻找真正的丽姬。 第214章 电光神行唯盗跖 两人施展轻功,一前一后疾驰于密林之间,直至一处隐蔽的林木深处,方才停下脚步。 韩申微微喘息,道:“盗跖,我想他们应当不会再追上来了,我们不妨暂且歇息片刻。 还有,你的速度实在太快。 真不愧是电光神行步呀。” 盗跖颔首,眉宇间却仍带着一丝疑惑: “快?这都算慢了,不过挺令人费解,他们为何非要针对丽姬?她分明并非墨家之人!” 韩申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也不甚明了。 当时你们方才离去不久,便有几名气势汹汹的高手闯入客栈,我一人根本护不住丽姬。” 盗跖闻言,沉吟片刻,道:“韩申,你的武艺在墨家已经算高手了,能如此轻易地制住你,想来出手之人定是罗网中的顶级杀手无疑。 本来原计划是我来诱敌,可是到了那门前不远处,杀气甚重,荆轲提议与我临时交换!” 韩申苦笑一声,道:“原来这样。 那荆轲此刻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事?” 盗跖解释道:“他此刻正在前院与那些杀手周旋,若非如此,我们又岂能如此顺利地脱身? 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有事的!” “盗跖所言极是。” 一道沉稳的声音忽地响起,荆轲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盗跖连忙问道:“情形如何?” 荆轲面色凝重,道:“形势颇为棘手,那剑客武艺高强,与我难分伯仲,咦……丽姬呢?” 荆轲扫视两人一眼,疑惑怎么没看到丽姬。 韩申叹了口气,道:“方才与我一同被俘的丽姬,乃是他们找人易容而成,真正的丽姬此刻下落不明!” 荆轲闻言,喃喃自语: “罗网行事竟如此狠辣,丽姬与墨家并无瓜葛,他们为何要对一无辜女子下手?” 盗跖目光锐利,道:“或许,是因为你!” 荆轲闻言,不禁扶额长叹:“是我害了丽姬,倘若她有何不测,我此生都难以心安。” 盗跖连忙上前安慰,表示不必自责。 韩申望着两人,心中亦是忧虑重重: “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荆轲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看来,只能去求助于他了!” 盗跖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何人?” 荆轲缓缓吐出四个字:“秦国剑师盖聂。” 自他加入墨家以来,便再未与盖聂有过联系,韩申不解地问道:“你与剑师盖聂认识?” 盗跖解释道:“自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去世后,墨家便开始反抗秦国,荆轲自觉有愧于盖聂,因此再未与他有过往来。” 荆轲坚定地说道:“但这一次,为了丽姬。 我不得不去求助于他!” 盗跖补充道: “那还不如直接告知长公子,所以一并将长公子扶苏也请来,我想他应该会帮助我们。” 荆轲对此深表赞同。 这些年来,长公子扶苏屡次阻止秦国出兵,更以仁德之心善待六国贵族与百姓。 使他们心生敬仰,好友盖聂也多次提及,长公子扶苏是天下七国内,少有的仁德公子。 韩申闻言,感慨道:“长公子扶苏? 虽然我鲜少外出,但在墨家也常闻其大名,农家更是大力宣扬扶苏公子之仁义。 听说秦王嬴政这些年频繁征伐,而扶苏每次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对待六国之人,礼贤下士,听闻颇有孟尝君之遗风。” 荆轲轻轻摇头,语带不屑: “孟尝君与长公子相比,实乃云泥之别。 诚然,孟尝君亦能礼贤下士,然而其养士之目的,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以‘礼贤下士’之美名,换取世俗之个人利益。 观其门客之中。 不乏心狠手辣、见利忘义之辈。 昔日,齐国国君齐湣王听信谗言,罢免孟尝君相国之职,其门客便如鸟兽散;待齐湣王复其相位,他们又如蝇附膻,若无其事地归来。 孟尝君途经赵国,百姓闻其名,纷纷出观,然见其本人,却大失所望,叹曰:‘原以为孟尝君乃魁梧大丈夫,不料竟是瘦弱之辈!’ 孟尝君闻此,羞愤交加。 其随行门客更是丧心病狂,当场斩杀数百人,致使一县之男丁几尽。 由此可知,孟尝君心胸狭隘。 不善用人,更不懂管理下属之道。 韩申眉头紧锁,问道: “那何人愿往甘泉宫,与长公子扶苏联络? 毕竟甘泉宫位于王城以北,禁卫森严,且有五百龙虎禁卫军驻守,实非等闲之辈所能闯入。” 盗跖挺身而出,笑道:‘自是我去!’ 韩申闻言,忧虑道:“盗跖,你可曾想过,即便你能闯入,又如何脱身? 进去时或许可凭身法,但待你传达消息,必然已被重重包围,况且扶苏身边高手如云!” 荆轲淡然一笑,道:“以我对扶苏的了解,他定会放你离去,我深信盖聂对人的判断。” 盗跖望向荆轲,眼中闪烁着坚定: “我也信,不过是信你的判断!”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阴阳家*辰极宫。 护国法师星魂正凝神运功,周身环绕着一圈圈紫蓝色的烈焰,如同被神秘光环紧紧包裹。 突然,他的耳畔微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声响,随即中断了修炼,双眸猛然睁开,寒光四射,冷冷言道: “既然已至,何必畏首畏尾,隐匿身形?” 云中君徐福缓步踏入,拱手恭维:“星魂大人神功非凡,未到殿前,您已洞察一切。” 左护法星魂面色冷峻: “废话少说,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徐福答道:“我刚去拜见秦王。”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秦王会轻信你的言辞吗?” 徐福诚恳言道: “我所言句句属实,王上为何不愿相信? 况且,我分明见他心生动摇。” 星魂淡然反问:“还有何事相商?” 徐福目光深邃,缓缓道: “你就甘心一生被月神与焱妃压制?” 星魂闻言,眉头紧锁,厉声质问: “你究竟何意?” 徐福环顾四周,悄然附于星魂耳畔低语。 星魂听后,沉吟片刻,道: “此事,我需细细思量。” 徐福点头:“好,我静候星魂大人定夺!” 徐福离去后,星魂喃喃自语: “这秦国之内,究竟暗藏多少股汹涌暗流?” 他们各自怀揣何种目的呢? 第215章 品酒 王城*甘泉宫门前。 “百步飞剑……”天地间骤然间化为黑白二色,剑光如龙,以闪电之速朝目标疾驰而去。 仅仅一瞬,一棵参天古树便被利剑穿透,继而剑势不减,深深插入墙壁之中。 竟达二十寸之深。 扶苏望着这一幕,不禁感叹道:“先生,看来要想达到您的境界,仍是任重而道远啊。” 剑师盖聂微微颔首,回应道: “这十年来,长公子练功之刻苦,实乃罕见。 以公子如今的修为,在诸子百家或江湖之中,一般人已远非公子敌手。 况且公子天赋异禀,进步神速。 再加上身为秦国长公子,身份尊贵,又有何事需亲自动手呢?” 盖聂这话也不错,以长公子扶苏的身份,只要一句话,可以有无数的高手和军队为扶苏做任何的事。 就像秦王嬴政,无人知晓他会不会武功,因为他从来不需要亲自出手,一句话就可以让强大的阴阳家在一天内消失。 扶苏闻言,轻轻摇头,眼中满是诚挚: “身份尊贵又如何? 我只希望在私下里,在先生眼中。 扶苏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徒弟。 况且,我们本就有着师徒之名。” 盖聂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恭敬地回道:“能得公子垂青,教授公子武艺,实乃盖聂之福。”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这亦是扶苏之幸。” 此时,一个内侍悄然来到惊鲵身旁。 低语了几句,惊鲵随即转向扶苏,轻声说道:“公子,昨日王上已将黑龙卷轴交予章邯,影密卫已经有人东出函谷关了。” 扶苏闻言,目光一凝,望向盖聂,沉声道: “看来,父王这是要对韩国动手了。” 盖聂闻言,眉头紧锁:“韩国历经血衣侯之乱,军士死伤无数,如今仅剩不到二十万军队,地盘也仅余都城新郑。 已经挡不住如同虎狼的秦军了。” 扶苏仰望着苍穹,幽幽叹道: “唉,可悲可叹,我仅为一介公子,虽屡次劝谏父王,却终究未能挽回什么。” 盖聂闻言,连忙宽慰道: “长公子切勿自责,此事非公子之过,且公子已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扶苏苦笑一声,道: “或许,这只是自我慰藉罢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一片愁绪之中,惊鲵悄然无声地立于扶苏身前,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护佑公子周全。 而剑术高超的盖聂,更是早已察觉暗中有人窥探,甚至连对方的身份都已了然于胸。 他目光如炬,冷冷地瞥向甘泉宫的屋顶,沉声道:“不知阁下欲听多久,何不现身一见?” 此时,周围的龙虎禁卫军亦察觉到异样,纷纷涌至扶苏身旁,弓弩齐备,严阵以待。 盖聂手持长剑,剑尖微颤,朗声道: “朋友,何不现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屋顶跃下。 正是轻功卓绝的盗跖。 他笑容满面,拱手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受友人所托,前来传递消息。 不知长公子殿下意下如何?” 扶苏眉头微皱,问道:“阁下何人? 又是何人让你前来?” 盗跖还未回答,盖聂手持宝剑,冷冷看着盗跖,说:“如果你不说明原因,是离开不了这里。” 盗跖哈哈一笑,反问道: “原来你就是盖聂? 久闻鬼谷一派有两大高足。 一人习纵剑术,一人习横剑术,唯有胜者方能继承鬼谷掌门之位。 未曾想,盖聂竟会放弃掌门之位,投身秦国,成为秦国第一剑师,真是令人佩服!” 盖聂淡然一笑,道:“阁下身为墨家统领之一,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盗王之王’,轻功卓绝,绝技‘电光神行步’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虽闻你生性狡黠,言辞不羁。 但今日一见,亦非全然虚名。” 盗跖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扶苏,道:“不过,在传递消息之前,我尚有一事需确认。” 扶苏见盗跖目光炯炯,心中涌起一丝好奇,问道:“盗跖兄,你欲确认何事?但说无妨。” 盗跖轻盈一跃,稳稳落地,目光如炬,扫视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甘泉宫。 此刻,龙虎禁卫军严阵以待,他们不同于普通的秦兵,个个箭术超群,百发百中。 尽管盗跖轻功盖世,擅长电光神行步,但在数百秦兵的铜墙铁壁之下,也难以脱身。 盗跖淡然一笑,道:“无论我今日欲传何言,长公子可会网开一面,放我离去?” 扶苏闻言,眉头微皱,反问道: “放与不放,又有何异?” 盗跖继续道:“吾友曾断言,长公子定会放行,若你不愿,那便是吾友判断有误。 既如此,所言之事亦无需再提,因公子若非吾友所言之人,说了也是枉然。” 扶苏略一思索,终是颔首道: “好,我答应你,放你离去。” 盗跖满意地点点头,深知扶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其名声,自不会轻易背信弃义。 盗跖又言:“此处耳目众多,实非谈话之地。 我有一友,名曰荆轲,欲邀长公子与盖聂先生城南客栈一会,或有要事相求。” 扶苏点头应允:“好,盗跖兄弟能进王城,想必已疲惫不堪,不如先入座小憩,品尝一番宫中佳酿,待会我送你出城。” 盗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 可有好酒?” 扶苏笑道:“自然,请入内品尝。” 言罢,宫中内侍捧着一坛美酒步入。 二人跽坐而饮。 扶苏又看向盖聂:“盖聂先生也请入座吧。” 盖聂推辞道:“臣不敢。” 扶苏笑道:“先生乃我之师,有何不可? 来来来,我们三人共饮此杯,畅谈品尝。” 酒香四溢,盗跖亦被这醇厚的美酒所吸引,沉醉其中,仿佛一切烦恼都已烟消云散。 扶苏一边亲自给盗跖倒酒,边缓缓言道: “世间有两人的佳酿堪称天下无双。 一为仪狄,一为杜康。 仪狄,乃夏禹之酿酒大师,其酒甘醇异常,后人敬称其为‘造酒始祖’,只可惜,我秦国尚未有缘寻见其酒或其传人。 而杜康,则是夏朝第七代君主少康,他发明了秫酒,被誉为‘造酒鼻祖’,名垂青史。 第216章 被丽姬扑到 盗跖好奇地问道: ‘莫非长公子手中已有仪狄或杜康之酒?’ 扶苏轻轻摇头,笑道:‘吾手中虽无此二酒,若有,定当与君共酌。 不过,吾手中有另一佳酿。 你可愿猜上一猜?’ 盗跖轻抿一口,眼中光芒一闪,惊喜道:‘这……莫非是商圣范蠡之酒?’ 扶苏含笑点头,肯定了盗跖的猜测。 盗跖感叹道:‘商圣范蠡之酒,虽名气不及仪狄、杜康,但同样是无价之宝。 长公子若以此酒为饵,加之公子之名声,诸子百家、江湖豪杰,皆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今日竟能得公子赐饮,实乃荣幸之至。’ 扶苏闻言,朗声笑道: ‘在扶苏眼中,诸位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范蠡出身贫寒,却博学多才,与楚宛令文种情深义重,共谋大业。 因不满楚国政治黑暗,非贵族不得入仕之弊,二人携手投奔越国,辅佐勾践,兴越灭吴,一雪会稽之耻。 吾虽不及勾践,却也渴望贤才辅佐。 无论出身贵贱,但凡有为民之心、施展抱负之志,扶苏皆愿与之共勉!’ 盖聂与盗跖皆听出了扶苏话中的深意,这是他在表达自己对贤才的渴求,同时也是在向盗跖抛出橄榄枝。 盗跖轻抿一口酒,缓缓道: “于我辈而言,长公子殿下之才,远胜勾践,然我等却难及商圣范蠡之能。” 扶苏闻言一笑:“我深知此事非朝夕之功,我愿意等,并且我扶苏的大门。 将永远为尔等敞开。” 盗跖再饮一杯,霍然起身,朗声道: “今日有幸得长公子赐酒,感激不尽。 在下就此别过!” 扶苏亦随之站起,笑道:“好,你先去,我马上跟去,再携些佳酿,给荆轲尝尝。” 盗跖接过酒坛,拱手道:“多谢长公子美意。” 随后,惊鲵前去安排仪仗与护卫。 待盗跖的身影逐渐远去,扶苏缓缓开口: “盖聂先生,荆轲乃是你的挚友,此番出行,你正好可与他畅谈一番。 至于荆轲所求,但凡我能办到。 定会竭尽全力。” 盖聂闻言,微微颔首,道: “那我便代荆轲,先行谢过公子。” 扶苏轻轻摆手,示意无需客气。 且不说盖聂如今乃是他扶苏的剑师,单凭这份情谊,他也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此时,惊鲵去而复返,在扶苏耳边低语几句,递上一封信。 扶苏匆匆浏览后,将信交回惊鲵手中。 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 一座宏伟壮观的府邸深处,阴暗的地下室里,丽姬被牢牢地绑缚在冰冷的木桩之上。 此时,一名身着黑衣、面容隐匿的蒙面人缓缓步入,冷冷地问道:“她醒了吗?” 众杀手闻言,纷纷摇头。 蒙面人眼神一凛,冷冷地吩咐道: “用冷水泼醒她。” 冷水兜头浇下,丽姬猛地惊醒,她艰难地抬起眼眸,扫视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声音微弱地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抓我?” 蒙面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问题,你无需多问。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好消息,我此番前来,便是要放你出去的。” 丽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的吗?” 蒙面人微微颔首,却话锋一转: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服下这颗解毒丸。 你之前中了我们的毒,这是唯一的解药。” 丽姬目光闪烁,她深知自己不会轻易被释放,这群人必有图谋。 她试探性地问道:“我……我可以不吃吗?” 蒙面人见丽姬已心生疑虑,索性撕破了伪装,冷酷地命令道:“不行,你必须吃下! 你们按住她,强行灌下去!” 一众杀手闻言,立刻上前。 将解毒丸强行喂入丽姬口中。 一时间,丽姬只觉口中苦涩无比,却并未感到任何异常,随后,蒙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丽姬解绑,将她带出了地下室。 城南客栈内。 秦兵,如铜墙铁壁,将这座籍籍无名的小客栈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在客栈的某一房间内,扶苏优雅地跽坐下来,轻声说道:“诸位,都请坐吧。” 荆轲与盗跖交换了一个眼神,恭敬地回应: “多谢长公子。” 待众人依次落座,扶苏的目光落在了荆轲身上,缓缓开口:“自当年新郑一别,已是八载春秋,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重逢。 更未曾料到,你竟然加入了墨家。” 荆轲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本无意涉足其中,但六指黑侠与我情谊深厚,多次诚邀,终是难以推辞。 然而,世事无常,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扶苏闻言,眉头微皱:“究竟发生了何事?” 荆轲叹了口气,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娓娓道来:“当年,我们受燕太子丹之邀。 前往燕都蓟城。 不料,在离蓟城不远的一处客栈内,我们遭遇了高手的伏击,夜色如墨,客栈内的火烛骤然熄灭,四周箭矢如雨。 巨子为了保护我,不幸遇难。” 扶苏闻言,神色凝重:“可知是何人所为?” 荆轲摇了摇头:“尚不明确。 但初步怀疑是阴阳家所为,因为巨子在临终前,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阴阳家的星魂。” 扶苏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此事我定会帮你们查探。 今日来找我,还有何事相求?” 荆轲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布,递给扶苏:“我这次来咸阳,不慎丢失了一位名叫丽姬的女子。 这是她留下的线索,还请长公子帮忙查探。” 扶苏接过丝布,郑重承诺: “此事我定会尽力而为。” 荆轲心怀感激,再次道谢: “此事就拜托公子了。” 咸阳*廷尉府。 门前,一列列秦兵如潮水般涌入廷尉府,迅速接管了府中的侍卫。 长公子扶苏缓缓下车,神色凝重。 惊鲵上前问道: “公子,为何未带盖聂先生同行?” 扶苏微微一笑,道:“盖聂先生与荆轲多年未见,我让他们好好叙旧。 况且,有些事他们来了也无济于事。” 惊鲵又问:“那我们为何要来廷尉府?” 扶苏步入府中,沉声道:“我刚收到罗网密报,称丽姬被带入了此地,特来查看。” 此时,一个家仆匆匆跑来,恭敬行礼: “见过长公子。” 扶苏急问:“李斯何在?” 家仆恭敬地回道:“老爷已外出,我们正遣人前去寻找,请长公子在堂内稍候片刻。” 扶苏随即对惊鲵吩咐道:“你持我令牌,速去通知咸阳内史,务必将李斯即刻找来。 若只靠他们寻找,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人,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等。” 惊鲵面露忧色:“可公子的安危……” 扶苏摆了摆手:“这里是李斯的府邸,又有众多官吏与数百秦军守护,何人能伤我分毫? 速去!” 待惊鲵离去,扶苏步入廷尉府堂内。 只见堂中空无一人,唯有正中的榻上, 屋内,一名绝美女子静静躺着。 此时,秦军正欲闯入,却被扶苏及时阻拦,并迅速关上门扉。 凝视着这名女子,扶苏心中似乎已洞悉一切,丽姬,此刻更显妩媚妖娆。 靠近时,突然扑向扶苏,扒扶苏的衣服,令他措手不及,这是他首次遇见如此大胆的女子。 扶苏连忙轻声制止:“等……等一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丽姬眼神迷离,口吐芬芳:“勿辜负于我。” 两人深情亲吻后,扶苏迅速沉入了梦乡。 梦中,无数场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扶苏在梦中汗流浃背,历经艰辛爬过两座高山,又穿越了一片广袤的平原。 他策马扬鞭,在草原上驰骋。 尽情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然而,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坎,马儿失蹄,将扶苏甩飞出去,坠入悬崖。 幸运的是,他掉在了一棵树上,正当他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时,却发现四周和前方竟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让他一时陷入了迷茫。 但游历半天后,好在这原始森林内,有水源,扶苏发现了一条小溪,口渴的他疯狂喝水以及一个山洞,可以为他暂时遮风挡雨。 第217章 将计就计 廷尉府前。 廷尉府前,惊鲵与李斯并肩而行,未曾想,荆轲、盗跖与韩申三人已静候多时。 惊鲵目光流转,疑惑溢出: “诸位,何以在此?” 荆轲轻笑,解释道:“适才有黑衣人疾驰而来,言长公子请我,所以我们三人便结伴而来。” 惊鲵闻言,微微颔首:“既如此,公子仅召荆轲,二位便在此稍候,无召不得擅入。” 盗跖洒脱一笑,拍了拍荆轲的肩: “荆兄,吾与韩兄在外守候,万事小心。” 荆轲点头,目光坚定。 李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时辰不早,莫要误了长公子的大事。” 言罢,一行人随惊鲵步入府邸,只见数百龙虎禁卫军列阵一旁,气势如虹,皆乃扶苏亲率。 行至堂前。 韩信与数名禁卫军横刀立马,拦下众人。 韩信声音冷冽:“长公子有令…… 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闯。” 惊鲵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色,语气冰冷: “让开。” 韩信深知惊鲵与扶苏之情,无奈退让,仅容惊鲵孤身入内,毕竟惊鲵与他们不同。 李斯见状,心中焦急,自恃亲信身份,欲强行闯入:“我乃长公子心腹,岂有不可进之理?” 韩信面色不渝,摇头拒绝: “无令不入,违者,斩!” 李斯怒极反笑:“惊鲵与我同为公子所倚重,她能,我为何不能?” 韩信眼神冷漠,淡淡回应: “她与我们,自是不同。” 言罢,李斯心急如焚,再不犹豫,猛然发力,推开韩信,携荆轲闯入堂中。 留下一地惊愕,李斯和荆轲都看懵了。 廷尉府前。 望着府门前威严列阵的龙虎禁卫军,韩申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何许兵马? 他们身配长戈、佩刀、短剑,背着快弩,箭矢满囊,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翘楚啊!” 盗跖定睛细看,点头赞同: “所言极是,他们确实非同小可。 当年嫪毐之乱,仅凭这一千龙虎禁卫军,便能力抗赢虞叛军十万之众。 就连盖聂也坦言,以他的能耐。 至多能与百名禁卫军周旋,且还需在对方未动用弩箭的前提下,当年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不也是被秦军弩箭射死。” 韩申追问道:“那这禁卫军的兵力如何?” 盗跖微微一笑: “好在他们人数不多,仅有一千之众。” 秦国当下坐拥三支精锐之师。 首当其冲的是龙虎禁卫军。 虽仅千人,却锐不可当。 其二,黄金火骑兵,乃蒙恬所创,蒙武之子也,身披重甲,铁蹄轰鸣,三十万众,精锐之名,响彻北地。 其三,百战穿甲兵,由王翦之子王贲统率,有五万之众,亦是虎狼之师。 哎…秦军弓弩之强,六国莫及。” 然而,韩申却疑惑道:“秦军虽强,可这几年攻赵,屡遭挫败,输多胜少呀。 再说天下七雄,谁无辉煌之时? 如今秦国强盛或许只是昙花一现,毕竟秦国犹如未开化的蛮夷,除了些许武力之外。 其他皆无所长,尤其是在文化方面,齐国为最,秦国只是天下七国中的垫底之辈。” 盗跖闻言点头赞同: “在文化上,秦国着实不敢恭维。” 当两人正沉浸在交谈之中,一位美丽的女子翩然走至众人面前,两人先是一怔。 随即盗跖惊讶地问道: “丽姬,你……你不是应该在廷尉府吗?” 丽姬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我之前被一群蒙面人挟持,本以为难逃此劫,不料他们中途遭遇仇家,我便趁机逃脱了。” 盗跖闻言,神色微变:“荆轲他已进入廷尉府,以为你在那里,便前去寻你了。” 丽姬勉强一笑:“我真的没事……对了,我还有急事要处理,等他出来后,你们便回墨家吧。” 言罢,她转身。 悄然拭去眼角的泪光,快步离去。 韩申欲追,却被盗跖拦下:“不必了,丽姬是个聪慧的女子,她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 其实,盗跖已隐约察觉到什么,此刻的丽姬,与往昔有所不同,她的步伐更加温婉,宛如真正的女人,而非是曾经的青涩少女了。 与此同时。 廷尉府堂内。 惊鲵依偎在长公子扶苏的怀中。 宛如一位纯真的少女。 此刻,李斯似乎领悟了韩信先前话语的深意,与荆轲一同恭敬地行礼。 头颅低垂,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扶苏轻声说道:“本公子在此等候多时。 闲来无事,便让惊鲵来陪我聊聊天,却不料竟见李斯大人带人强行闯入,如此无礼么?” 荆轲闻言,连忙辩解道:“长公子,我是遵您的旨意而来,只是跟随李斯大人一同进入,并不知您与惊鲵姑娘有约……” 荆轲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向不喜男欢女爱,不然自己有个青梅竹马,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碰,结果却来打扰公子的好事。 李斯也急忙解释道: “我是听惊鲵姑娘说长公子召见我,情急之下,才失了礼数,请长公子恕罪。”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锐利:“哦? 我倒想问问,那通知荆轲前来的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所派,还打着本公子的名义?” 荆轲面露疑惑: “长公子,难道那黑衣人并非您所派?” 扶苏轻轻摇头,荆轲不禁将目光转向李斯,疑惑地说道:“那我就真的不解了。” 扶苏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我也不解,但有一人,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话音未落,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剑师盖聂手持长剑,一手提着一个黑衣人,如幽灵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斯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震惊。 扶苏目光如炬,对黑衣人说道: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 只要你如实招来,我可以做主饶你一命。”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真的会饶我一命吗?” 盖聂冷声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李斯紧张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时偷瞄着黑衣人,正当黑衣人准备开口之际,一根银针从堂外飞来,瞬间穿透了黑衣人的心脏。 盖聂与惊鲵同时动身,欲追上前去,盖聂却停下脚步,对惊鲵说道: “你留在此处,保护好公子。” 惊鲵微微点头,目光坚定。 第218章 摘了少司命 咸阳城。 在这宁静祥和的午后里,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在蔚蓝如洗的天幕之下悄然拉开序幕,引得城中百姓纷纷驻足。 仰头凝视,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陆离地洒落,将两道疾驰的身影拉得修长而神秘。 前方那人,身着鲜艳的红色袍服,持长剑,步伐轻盈飘逸,宛如踏风而行,遗世独立。 而他身后紧追不舍的。 正是赫赫有名的剑师盖聂。 两人一前一后,于咸阳城上空穿梭,留下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与呼啸而过的风声。 城中的百姓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逐议论纷纷,有的猜测是江湖中的恩怨情仇。 有的则认为是高手之间的比武较技,议论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随着高度的逐渐降低,两人的速度也愈发迅猛,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长空。 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一分为二,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啸声,令人心悸。 最终,他们飞至咸阳城外。 来到一处幽深茂密的密林中。 红袍人蒙着面,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回头望着追了自己一路的盖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的轻功,如同你的剑一样快。” 盖聂望着眼前这位实力不俗的红袍人,心中暗自戒备:“你在江湖中,绝非等闲之辈,极有可能是诸子百家或者各大门派中的顶尖高手。” 红袍人哈哈一笑,语气中满是自信: “你不用猜了,这里是个好地方,我们不如大战一场,分个高下。” 盖聂闻言,剑眉紧锁:“我想问问,像你这样的高手,为何要甘为李斯那等人的走狗?” 红袍人冷笑一声: “我自然有我的任务……动手吧!” 话音刚落,红袍人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盖聂杀来,盖聂持剑抵挡,双方调动内力,剑光闪烁间,盖聂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一条水墨风的飞龙,气势磅礴。 然而,就在这时,盖聂惊讶地发现对方的内力竟如同一座冰山般深不可测,让自己难以捉摸,寒意逼人。 双方在这片密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周围树木因两人的强大功力而纷纷折断。 廷尉府门前。 一队队龙虎禁卫军簇拥着马车,李斯恭敬地行礼道:“长公子,请慢走。” 扶苏踏上马车,转身望向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嗯。” 在李斯的错愕注视下,扶苏缓缓步入马车,车帘落下,队伍再次启程。 李斯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紧握的拳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怒,低声咒骂: “如此良机,竟功亏一篑,实在可恶!” 此时,金凌风悄然出现在他身旁,沉声道: “看来,长公子身边必有高人相助,否则他怎会如此迅速地洞悉我们的计划并作出应对。” 李斯微微颔首,脸色阴沉:“确实如此,我本想利用中了药的丽姬,让她迷惑长公子。 再趁机带荆轲等人前来,让扶苏身败名裂,却未曾料到……” 金凌风皱眉思索:“究竟是罗网在暗中相助,还是阴阳家插手,亦或是影密卫在暗中窥视?” 李斯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影密卫的可能性不大,如今大王正忙于筹划攻打韩国,无暇顾及此事。 最大的可能,便是阴阳家或罗网。” 金凌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不论是哪一方,都不能轻视,尤其罗网,如今已今非昔比。 自赵高接手后,罗网势力迅速膨胀,如今已遍布六国,我们必须时刻警惕。” 李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罢了,这次算他运气好。 但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就不信,下次还能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此时,马车内,惊鲵轻声问道: “长公子,您是否怀疑李斯他……” 扶苏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不错,我与他的道路本就不同,这是无法避免的。” 惊鲵皱眉:“那为何不趁机除掉他?” 扶苏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 “他还有用处,至少现在还不能杀他。” 惊鲵闻言,不再多言,转而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回宫吗?” 扶苏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去一趟阴阳家吧,许久未曾探望东君焱妃、月神以及那位少司命了。” 阴阳家*秋兰庭外。 扶苏缓步于这宫殿之外。 心中不禁赞叹其与其他殿宇的迥异之处。 尚未踏入门槛,一股清幽的秋兰香气便已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轻轻吩咐道:“你们且在此等候。” 言罢,扶苏缓缓推开殿门,正欲步入其中,却忽见惊鲵静立于原地,似有所虑。 他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不进来?” 惊鲵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怎好打扰你的美事。” 说完,微风中都带着醋味。 扶苏闻言,心中微动,却也不以为意,一把将惊鲵揽入怀中,带入殿内,随即关上门扉,沉声道:“无我之命,任何人不得擅入。” 殿外的郎官韩信与一众秦兵闻言。 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各自齐齐往后退几步,转过身,盖住耳朵,以免听到不该听的。 殿内,一股淡雅的气息弥漫开来。 遍地盛开的秋兰,宛如点点繁星,点缀着这座宫殿的每一个角落,花香袭人,令人沉醉。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地面上,光洁如镜,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少司命静静地跽坐于秋兰床上,她的身影宛如秋日里最绚烂的一抹色彩,与周围的秋兰相得益彰,她今日的衣着以紫色为主,衣物上绣着精致的小碎花。 一袭长裙随风摇曳,裙摆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摆动,如同秋日里随风起舞的秋兰,既优雅又灵动,而那可爱的黑丝,更是将她修长的双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此刻,少司命正闭目凝神,在床上练功。 一个时辰后,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兴奋地扑入他的怀中,娇声道:“扶苏哥哥,你怎么来啦?” 扶苏笑道: “刚好路过此地,便想来看看你们。 谁知焱妃和月神都在闭关,只好来看看你了,你……你要不要先从我身上下来呀?” 少司命却摇了摇头,紧紧抱住扶苏不愿松开,扶苏无奈地指了指一旁,惊鲵仍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他们。 少司命这时才发现惊鲵的存在。 瞬间羞涩起来,脸红得如同秋日的晚霞,立刻从扶苏身上下来。 扶苏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布置,笑道: “小衣,你如此钟爱秋兰吗?满屋子都是。” 少司命乖巧地点了点头。 扶苏又问道: “对了,你们阴阳家的星魂在不在?” 少司命想了想,回道:“我不太清楚呢,我跟他接触得很少,这事得去问问大司命姐姐。” 扶苏闻言,轻轻拍了拍衣袖,准备离开。 少司命却突然抱住他,面对面地凝视着他。 扶苏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被少司命打断:“她走了。” 扶苏转身一看,果然惊鲵已经离开了。 就在这时,少司命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扶苏的唇,扶苏的眼眸瞬间睁大,望着面前的少司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等待与隐忍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第219章 黑龙卷轴 秦王城*章台宫。 宫殿之内,烛火摇曳。 映照着秦王嬴政那坚毅不屈的脸庞。 无论夜色多么深沉,他总是坚持处理完所有的奏简,方肯就寝。 一旁,一架秤静静地摆放着,一边承载着六十斤的重物,另一边则堆满了沉甸甸的奏简。 只有当奏简的重量达到这标准,嬴政才会勉强放下手中的笔,稍作休憩。 当嬴政缓缓放下最后一个奏简时,内侍轻声提醒:“王上,今日奏简已满六十斤。 请务必早点休息。” 然而,嬴政却仿若未闻。 依旧沉浸于政务之中。 内侍无奈,只得再次试探性地问道: “王上,今日的奏简重量,已然达标。” 嬴政的眼神依旧紧盯着奏简,语气坚定: “尔等先退下。” 内侍们闻言,面露迟疑,但在影密卫章邯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只得悄然退下。 时光悄然流逝,又一个时辰悄然过去,嬴政终于将堆积如山的政务处理完毕。 章邯轻声赞叹: “王上之勤勉,真乃世所罕见。 此刻,其他各国的君王,此刻或已沉浸在梦乡,或正享受着无上的欢愉。” 嬴政闻言,轻轻摇头: “寡人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走进,禀报道: “王上,蒙恬将军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嬴政闻言,精神一振:“快请蒙恬进来,同时,让所有人退出殿外。” 章邯闻言,轻轻挥手,一名影密卫瞬间出现在身旁,低声交待:“让影密卫严密监视章台宫四周,同时,请郎中令芈宸大人调遣龙虎禁卫军,仔细巡查四周。 一旦发现不轨之人,立即射杀。” 随着影密卫的悄然退下,章台宫四周的龙虎禁卫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弩箭,目光如炬,严密监控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蒙恬大步走进宫殿,恭敬地行礼道: “参见王上。” 嬴政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望向跪在王座下的蒙恬,沉声问道: “蒙恬,你父亲是否已经安歇?” 蒙恬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王上,家父已然安睡,因臣此番进宫乃受王上秘密召见,故而未曾告知家父。” 嬴政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甚好。 寡人有一要事需你即刻去办,此事至关重要,故而深夜召见,且仅你我他三人知晓。” 蒙恬闻言,神色坚定,朗声道: “请王上示下,臣定当万死不辞!”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言道:“寡人相信蒙家世代忠良,故而让你创立了三十万黄金火骑兵。 此乃寡人亲笔旨意。 明日一早,你便率领十万火骑兵前往南阳,命内史腾率军南下,渡过黄河,直捣新郑。 而你,则需前往衍氏,密切关注魏国动向,若魏军胆敢出兵援韩。 你便挥兵围困大梁,你可明白?” 蒙恬接过旨意,掷地有声地答道:“臣遵旨!” 嬴政挥了挥手,沉声道:“去吧,务必将韩王安及韩国王公贵族带回咸阳。” 言罢,章邯将一卷黑龙卷轴恭敬地递予蒙恬,蒙恬双手接过,恭敬行礼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 章邯躬身问道:“王上之前不是拟了一份旨意,送往南阳了,今晚为何又……” 嬴政淡然一笑,反问道:“你真以为,那卷轴能安然无恙地送达内史腾之手?” 章邯面露疑惑,道: “臣愚钝,还请王上明示。”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道:“这些年,我秦国屡攻赵国而不克,赵都邯郸城坚如磐石。 然而,寡人仍旧屡败屡战。 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章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嬴政继续说道: “赵国自长平之战后,元气大伤,兵力匮乏。 寡人攻赵,意在削弱其实力,同时让六国误以为寡人无意攻韩。 否则,一旦寡人明令攻韩。 因为唇亡齿寒,赵、魏两国定会出兵相援,届时即便攻下韩国,我秦国亦是损失惨重。 如今,咸阳附近定已布满六国的杀手与探子,你派出之人,恐怕已身陷险境,记下名字,重赏其家人。” 嬴政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章邯闻言,不禁问道:“臣,遵命。 那这些人起初会以为王上仍在攻赵,可一旦得到黑龙卷轴,不就洞悉了王上的真实意图吗?” 嬴政坐下,微微一笑道: “他们所能想到的,寡人岂能不知? 这天下局势,犹如棋局,一步错,满盘皆输,寡人布局已久。 岂会因区区卷轴而功亏一篑?” 章邯望着嬴政,心中暗自惊叹。 他虽然身为影密卫首领,在嬴政身边多年,却从未真正看透这位君王的心思,嬴政的想法,犹如深邃的大海,广袤无垠,深不可测。 阴阳家*秋兰庭内。 在床上,少司命小衣与扶苏正沉睡着,此时,惊鲵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轻轻摇曳着扶苏的臂膀,将他从梦中唤醒。 扶苏睡眼惺忪,轻声问道:“何事?” 惊鲵附耳低语:“罗网赵高遣人传信。 言蒙恬将军已自宫中返回府邸。” 听闻此言,扶苏即刻起身,细心地为少司命盖好锦被,随后披上袍服,大步迈向殿外。 他将令牌交予惊鲵,郑重吩咐:“你持我令牌,速往蒙恬府邸,告知他,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务必保全韩国丞相张开地一家性命。” 惊鲵颔首应允:“遵命,长公子请放心。” 正当她转身欲行,扶苏却将她拉回,轻轻印上一吻,低语道:“务必小心,速去速回。 切勿被人察觉。” 惊鲵脸颊微红,坚定回道: “好,请长公子放心。” 望着惊鲵渐行渐远的身影,扶苏心中暗自思量:只要张良的家人安然无恙,便能掌控张良。 日后若他不能为我所用。 便一并铲除,以绝后患。 待扶苏回到殿内,少司命已轻轻甩动紫色的秀发,披上轻纱,正欲为他亲自烹茶。 扶苏见状,笑道:“你怎地也起来了?” 少司命小衣温柔回道: “你起身之时,我便已醒来。 我想,你外出吩咐事务,归来定感口渴,便为你泡了两杯花茶。” 扶苏走至少司命身后,轻轻环抱住她。 于她耳垂处轻咬一口,柔声问道: “你可真是体贴入微。” 少司命羞涩一笑:“只要扶苏哥哥喜欢就好。” 扶苏忽而想起:“她们二人仍在闭关吗?” 少司命点头:“正是,先是东君焱妃闭关修炼,月神心有不甘,也随之闭关,她们二人似乎一直不合,在阴阳家中时常拌嘴。” 扶苏再次轻声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少司命一时未解其意,疑惑地回了一句: “啊?”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想到那被刺破的伤口,脸颊再次泛红,羞涩回道:“无妨,我们习武之人,时常受伤,早已无碍。” 此时,少司命为扶苏泡制的花茶已香气四溢,扶苏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赞道: “好茶,清香扑鼻。” 少司命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笑道: “你喜欢就好,既然扶苏哥哥喜欢。 我以后便常为你泡制。” 第220章 鲨齿斩魔 咸阳*蒙府。 蒙恬甫一归家,便见父亲蒙武端坐于堂内,心中好奇,遂问道:“父亲,您已醒来?” 蒙武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嗯,适才闻听下人言,你往王城方向而去,为父心中忧虑,便在此等候你归来。” 蒙恬闻言,心生歉意: “劳烦父亲挂念,孩儿让您久等了。” 蒙武目光温和,询问起王上的召见: “王上此次召你,所为何事?” 蒙恬面露难色,恭敬回道:“父亲,此事孩儿不能说,此乃王上特意交代,孩儿不敢有违,望父亲见谅。” 蒙武闻言,神色未变,理解地点点头: “无碍,此乃常理。 既是王上特意交代,那自然有其缘由,为父不便多问,我先回房休息了。” 蒙武离开后,独自坐在堂内的他。 似乎陷入了沉思。 此时,堂门口突现异象,一位身着罗网服饰、戴面具的剑客,手提长剑,犹如天降神兵,瞬间被蒙府的侍卫团团围住。 蒙恬眉头紧锁,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蒙府?” 惊鲵轻轻一挥长剑,众人皆是一惊,认出此乃罗网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蒙恬目光锐利,沉声问道: “你竟是罗网中人?” 惊鲵却沉默不语。 蒙恬见状,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待侍卫散尽,蒙恬再次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罗网之人,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惊鲵终于开口:“奉长公子之命,他言尔等若至韩国,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务必保全韩国丞相张开地一家性命。” 蒙恬心存疑虑:“我如何信你?” 惊鲵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蒙恬仔细检查后,确认无误,将其归还惊鲵,郑重承诺: “请回禀长公子,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保全他们一家性命。” 惊鲵点头,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于黑夜。 蒙恬虽不解长公子此举深意,但他深知,蒙家既然选择效忠长公子,便应坚定不移地执行其命令,不容有丝毫动摇。 曲阳县外。 官道之上,一人驾驭骏马。 如狂风过境般疾驰。 蓦然间,密林深处,一支冷箭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将那骑手击落马下。 紧接着,数位剑客自天而降,为首之人,竟是杂家之中的剑魔。 剑魔,身为杂家高手之一。 披头散发,红发如焰,手中紧握一柄血剑,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此时,影密卫挺身而出,沉声问道: “诸位何方神圣? 我乃秦国影密卫,有公务在身。 能否行个方便?” 剑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等在此守候多时,岂会放你逃脱?” 影密卫心中一惊,疑惑道: “你们……难道是专门为我而来? 不对,我们直接听命于王上,你们何以知晓?莫非宫中已有你们的眼线?” 剑魔冷笑更甚:“此等机密,你无需知晓。 去地府问阎王爷吧!” 言罢,一道凌厉剑气扑面而来。 影密卫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随即施展轻功,夺路而逃。 剑魔带领众剑客紧追不舍,直至追至路边一家客栈,客栈内,众人正围坐一楼品茗谈天,影密卫被围困其中,无处遁形。 剑魔冷冷道:“别跑了,交出黑龙卷轴!” 影密卫心知不妙,欲将黑龙卷轴投入火中销毁,以绝后患。 然而,一道剑光如电,瞬间穿透影密卫的身体,将其钉在墙上。 剑魔从容拔出长剑,从影密卫怀中取出黑龙卷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正当剑魔欲带人离去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威严之声:“站住!” 剑魔转身,只见客栈内。 一桌旁坐着一位白发男子,霸气侧漏,目光如炬,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剑魔心中虽有不甘,但不愿节外生枝,遂将黑龙卷轴交予属下,令其先行离去。 随后,他缓缓走向那位白发男子,沉声道: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白发男子,流沙首领卫庄,冷冷回应: “不错,你吵到我喝茶了。” 剑魔微微欠身,歉意道:“诸位品茗之际,被在下所扰,实属抱歉,我乃杂家之人,日后江湖路远,终归还是要再见面的。” 卫庄轻轻摇头,目光深邃: “阁下似乎尚未领会我的意思。” 剑魔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你……究竟意欲何为?” 卫庄淡然回应:“方才那位人物究竟是谁? 你送走之物又为何物?” 剑魔面色一冷,回应中带着几分轻蔑: “这似乎并非阁下该关心之事。” 卫庄语气坚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剑魔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活至今日,竟首次遇见敢如此与我说话之人。” 卫庄目光如炬,冷冷道: “你的回答,令我失望。” 话音未落,剑魔身形暴起,直取卫庄。 卫庄单手一挥,鲨齿剑出鞘。 精准地挡住了剑魔的攻势,紧接着,他身形一闪,未待剑魔反应,一脚将剑魔踹飞。 剑魔挣扎着起身,准备再战。 然而,卫庄却已不打算再给他机会。 他低吟一声:“横贯八方……” 随即,鲨齿剑如龙出海,剑光闪烁间,剑魔已被重创,口吐鲜血,颤声问道: “你……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卫庄鲨齿剑尖轻点地面,直指剑魔: “告诉我,方才之物究竟是何?” 剑魔苦笑一声,无奈道: “那是秦王嬴政的黑龙卷轴。” 卫庄闻言,目光转向白凤与墨鸦,两人心领神会,瞬间飞出客栈,追击剑魔的手下。 此时,一道凌厉剑气划过。 剑魔的头颅应声而落。 白芊红好奇地问道:“黑龙卷轴究竟是何物?” 卫庄解释道:“那是秦国至高无上的机密,或是关乎国家大事的旨意,皆会藏于黑龙卷轴之中,若能得之,应该有很多用处。” 另一边,白凤与墨鸦迅速追上剑魔的手下,却发现此处早已埋伏重重。 草丛、树梢间,杀手林立。 两人毫不畏惧,迎战而上。 杀手们虽人数众多,但在两人的凌厉攻势下,逐渐败退。 然而,待二人将杀手悉数斩杀,那几名剑客却已消失无踪,无法再追。 墨鸦叹了口气:“可惜,让他们逃脱了。” 白凤淡然一笑:“无妨,走吧。” 第221章 天上白玉京 秦国*太乙山。 荷华阁内,王座之上,一位身着白袍的身影端坐其上,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黑龙图案,脸上覆盖着青龙面具,威严而神秘。 一旁,一把游龙剑静静地躺在那里。 底下,一群江湖高手分列两旁,恭敬地站立,气氛肃穆。 白玉京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刚刚我传来的飞鸽传书,你们可曾收到?” 蓑衣客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阁主,收到阁主的命令后,徐让就亲自前去了,以徐让的武功,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白玉京轻轻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蓑衣客,我之前交代你查的事情,可有进展?” 蓑衣客微微颔首,回答道:“已经查到了,就在秦楚交界处的柏山山脚下。 有一个无名的小山村。” 白玉京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务必时刻关注那个小山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蓑衣客恭敬地应了一声: “请阁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走进,躬身行礼道:“阁主,赤松子前辈请您前往观妙台一叙。” 不多时,观妙台。 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早已备好茶桌,沏好茶水,静静地等待着,周围树木微震。 “请现身吧。” 当白玉京从天而降,手持桥松扇,翩翩而至时,赤松子微微一笑,道:“来了就请坐下吧。” 白玉京跽坐后,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扇子,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请我喝茶?”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你上次问我的事情,我已经同意了,不过,我有一个疑惑,想要证实一下,不知方便否?” 白玉京闻言,目光微闪,问道:“说吧。” 赤松子缓缓说道:“你到底是谁?” 白玉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觉得,你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 说着,白玉京用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赤松子看到后,先是一惊,随即满脸不解地问道:“虽然我早就猜出来了,但一直不敢相信。 你为何要这么做?” 白玉京轻轻一笑,道: “不过是想游戏人生罢了。 不过,我希望你能保守我的秘密。 否则……” 两人虽然是认识了两三年的朋友,但猜出白玉京真实的身份,是一个月前。 如今知晓白玉京的真实身份,赤松子再听到对方口中的威胁之意,也相信人家可以做到。 赤松子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凭借我们两三年的交情,你放心,我到死都不会说出去。” 似乎,赤松子不但猜出了白玉京的身份,甚至真正的目的也已经知晓,而这一切,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揭晓。 武遂县。 路边,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静静伫立。 尽管这仅仅是一座小县城,但茶馆的地理位置却颇为优越,紧邻城门。 故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日,几位身着华丽家仆服饰的男子步入店内,为首者,趾高气扬,对店家言道:“店家,我们家少爷欲品茗小憩,速速安排。” 店家闻言,连忙躬身回应: “贵客光临,自当请进内堂享用香茗。” 然而,家仆却面露不屑,冷笑道:“我们家少爷身份尊贵,岂能与这些凡夫俗子同堂共饮?” 店家闻言,一脸无奈,疑惑地问道: “那不知贵少爷究竟是何意思?” 家仆闻言,猛地揪起店家的衣领。 恶狠狠地说道:“听好了,我们家少爷乃是县尉大人的公子,他想要单独,安静的环境,也就是说这店内只能有我家少爷一人,你可明白?” 言罢,又威胁道:“速速去安排。 否则,休怪我们拆了你的店!” 店家一听是县尉之子。 心中暗自叫苦,深知得罪不起。 于是,他转身对店内众人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实在抱歉,县尉之子即将驾临。 他想独自品茶,还请各位速速离去,今日这茶费我请了,以免惹祸上身。” 众人一听是县尉之子。 纷纷惊慌失措,争相逃离。 然而,却有两桌客人,依然稳坐如山,不为所动,店家见状,只好再次上前劝说:“这位客人,还请速速离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中一桌的徐让,淡然回应: “店家,我若要走,自会离去。 他们想赶人,让他们自己来。”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冷笑。 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少爷,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店内,目光最终落在徐让身上,笑道:“在武遂县。 本少爷还未曾见过像你这般胆大包天之人。” 徐让却并未理会他的挑衅。 少爷见状,脸色一沉,怒喝道: “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 几个家仆闻言,正欲上前动手。 然而,徐让却将手中的筷子当作暗器,飞了出去,几个家仆瞬间腿部中招,纷纷倒地不起。 少爷见状,勃然大怒,欲亲自上阵。 然而,徐让却一脚将他踹出茶馆。 “少爷,此人武功太高,我们快走。” 几个家仆连忙搀扶着少爷,狼狈逃窜。 徐让继续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这一幕,被对面桌的卫庄尽收眼底。 一旁的白芊红闻言,轻声问道: “卫庄大人,您有何发现?” 卫庄凝视着徐让,沉声道: “此人所用,乃是鬼谷武功。” 白凤也惊讶地问道: “难道他与卫庄大人同出鬼谷门下?” 卫庄微微点头,却并未再多言。 徐让驾马刚驶出县城,便遭遇了数名持刀恶霸的拦截,勒马而立,冷声道:“让开。” 恶霸头目嬉皮笑脸地反问:“若是不让呢?” 徐让目光如炬,质问道:“你会死……” 头目狂笑:“听说你在县城茶馆里,打了县尉的公子?人家可是秦国贵族。 你算哪根葱,竟敢冒犯?” 徐让面色一沉:“废话,说完了吗?” 言罢,恶霸头目笑得更加猖狂。 然而,笑声未落,一柄利剑已划破长空,徐让身形如电,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 刀光剑影交织间,几个恶霸瞬间失去生机。 正当徐让欲转身离去,卫庄等人已悄然立于他身后,语气冰冷:“你为何会使鬼谷剑法?” 徐让闻言,猛然回头,目光锐利: “你又是何人?” 第222章 强渡黄河 卫庄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我在问你。” 徐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有这个能耐让我回答吗?” 墨鸦在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真是太嚣张了,卫庄大人,让我们去教训教训他。” 墨鸦正准备摩拳擦掌,准备出去时。 卫庄闻言,猛然拔出鲨齿剑,目光如炬: “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见卫庄要亲自出手,白凤对其摇了摇头。 徐让冷哼一声:“那就动手吧。” 话语未落,两人已瞬间交锋,剑光如电,周围的树木在两人的剑气之下纷纷折断,白芊红、白凤、墨鸦皆被这股强大的气势震退数步。 墨鸦望着这场激战,喃喃自语:“此人真是非同小可,竟能与卫庄大人战至如此境地。” 白凤仔细观察着徐让的剑法,眉头紧锁:“你们发现没有,这人的剑法,与卫庄大人的确有几分神似,甚至更为熟练。” 白芊红闻言,若有所思:“听卫庄大人提起过,他有一个师兄名叫盖聂,莫非就是他?” 白凤摇了摇头: “不对,盖聂我曾见过,此人并非盖聂。 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鬼谷派的弟子。” 墨鸦好奇地问道: “鬼谷子不是只收两个弟子吗?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两人已战了上百回合,突然,两人剑尖相抵,猛然弹开。 卫庄踉跄后退五步,而徐让却稳稳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你也是鬼谷子的徒弟。” 徐让见是自己人,就收起长剑。 卫庄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你为何会鬼谷派的剑法?” 徐让哈哈一笑,跃上马背: “看来,鬼谷那老头并未向你们透露此事,我,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徐让。 算起来,还是你的大师兄。” 卫庄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眉头紧锁: “你,是纵剑还是横剑?” 徐让离开鬼谷很久了,没想到鬼谷子又收了徒弟,并且这徒弟的天赋很强,未来成就必在他之上。 徐让所问非答:“你叫什么名字?” “卫庄。”听到他的回答,徐让大笑一声:“哈哈哈,卫庄小师弟,你师哥我两者皆通。 你,很不错……” 话音未落,徐让已驾马而去。 望着这人离去方向,卫庄暗中记住。 众人纷纷来到卫庄身边,白凤关切地问道: “卫庄大人,您没事吧?” 卫庄摇了摇头,没有回话,收起鲨齿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西方,往咸阳的方向而去。 数日后*晋阳城。 在将军府堂内,杨端和沉声吩咐: “传令阳曲驻军,务必加强对赵军的戒备,万不可掉以轻心,速去执行。” 一名将领领命后,堂门应声而闭。 此时,烛火骤灭,杨端和疾步上前,重新点燃了蜡烛,堂内复又明亮。 蓦地,一人从旁侧闪出。 杨端和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徐让从容亮出令牌,道:“此乃王上密令,命你缓缓逼近赵国,必要时可调遣铁鹰锐士,令赵国感受到威胁,放弃援韩。” 杨端和仔细审视令牌,确认无误,这确是秦王嬴政亲发,珍贵无比。 随即,他应声答道:“好,没问题。” 回想起当初离开咸阳之时,秦王嬴政曾郑重交代,要他多加留意。 若有紧急情况,自会有人持令牌前来告知应对之策,而今,这一切竟真的应验了。 杨端和关切地问道: “咸阳那边近来有何动静?” 徐让思索片刻,答道: “其余的我并不清楚,我平素不在咸阳。 只知在我出发前,听闻蒙恬正在集结黄金火骑兵,至于去向,则不得而知。” 杨端和闻言点头,感激地说:“辛苦你了,你先在此歇息几日,明日我再去妥善安排。” 十日后*南阳。 在一望无垠的秦军大营深处。 秦军将领匆匆闯入雄伟的帅帐,急声道:“将军,蒙恬将军率领着黄金火骑兵,已至营外。” 内史腾闻言,面露好奇之色:“蒙恬?莫非是蒙武将军之子?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话音未落,蒙恬已步入帅帐,环视四周,见内史腾与众将领皆在,便沉稳开口: “诸位皆在,甚好。 内史腾将军,王上已下令,命你即刻统率大军,渡过黄河,突袭新郑,誓要一举荡平韩国。” 内史腾闻言,眉头微皱,疑惑道: “此言当真?王上近年之心思,皆在赵国之上,怎会突然转攻韩国?” 蒙恬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吾亦不解,接获此令,吾亦惊愕不已,但此乃王命,不容置疑。” 内史腾沉吟片刻,又问:“可有王上的旨意?” 蒙恬从怀中取出黑龙卷轴。 内史腾双手接过,缓缓展开,仔细审视后,点头道:“确是王命无疑。” 言罢,内史腾收起旨意,目光转向蒙恬: “蒙将军此行,可是要助我攻韩?” 蒙恬微微摇头,低声道: “王上另有旨意于吾。 不过,有一事,吾欲与将军私下相商。” 说罢,二人步出帅帐。 蒙恬目光凝重,低声道:“攻取新郑后,望将军莫要伤及韩相张开地之家人。” 内史腾闻言,心中一动,问:“此亦王命乎?” 蒙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在内史腾耳边轻语:“此乃长公子殿下之意。 将军可知该如何行事?” 内史腾闻言,肃然答道: “末将明白,定不负长公子所托。” 韩国*新郑。 在韩王宫内。 韩王安焦急地踱步,神情紧张。 此时,太子韩奂和丞相张开地、将领宁滕步入大殿,韩王安一见他们,立刻急切地问道: “刚刚杂家与墨家传来消息,称秦国似有对我韩国动手之意,你们认为呢?” 太子韩奂闻言,眉头微皱,自信满满地说道:“父王,儿臣以为此乃误传。 秦国这些年一直在攻打赵国,怎会突然转而攻我们?且其大军尽在黄河以北,有何可惧?” 丞相张开地闻言,面露忧色,拱手道: “大王,臣以为还是小心为上,不妨向魏国、赵国求援,或许尚能来得及。” 韩奂冷笑一声,反驳道: “父王,我韩国有近二十万大军,何惧秦国? 且其主力远在黄河以北,鞭长莫及。 至于丞相张开地,其子张良三年前已逃往齐国,此人目的可疑,不可轻信。” 张开地面色一变,欲言又止。 韩奂却不顾其反应,继续说道:“父王,您若不放心,可让宁滕将军死守四门。 若真听信丞相之言,而秦国并未发兵,那我韩国岂不颜面扫地,怎么说也是七国之一。” 韩王安闻言,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 “好吧,太子,此事便交由你去安排。 切记,这些日子紧闭城门,同时安抚百姓,莫让他们心生恐慌。” 韩奂得意地瞟了张开地一眼,躬身回道: “请父王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 第223章 魏国大将军 就在太子韩奂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从门外闯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大王,王城外有人以飞镖掷来一封密信,请大王定夺。” 太子韩奂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 “这等小事也来烦父王? 直接拿去烧了便是。” 侍卫正欲转身离去,丞相张开地却突然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大王且慢,还是看看为好,或许其中藏着关乎韩国安危的要事。” 韩王安闻言,微微颔首,接过侍卫递来的布条,细细端详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双目猛地睁大,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布条上所言,蒙武之子蒙恬,正率领十万黄金火骑兵在咸阳附近东进,其目标极有可能是我韩国。” 提及蒙武之子,韩王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蒙恬,那可是蒙武的嫡亲子嗣,而蒙武,更是大秦帝国最负盛名的将领之一。 丞相张开地见状,连忙进言: “大王,黄金火骑兵乃秦国精锐,其战力非凡,大王需谨慎应对。 臣以为,为今之计,唯有向魏国与赵国求援,方能确保韩国无虞。” 太子韩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区区蒙恬,何足挂齿? 他又不是其父蒙武,尔等如此惶恐,岂不是让我大韩国的颜面扫地?怎么说我韩国。 也是天下七雄之一,岂会惧他秦军?” 丞相张开地心中暗叹,这太子实乃朽木不可雕也,竟还妄自尊大。 他轻轻瞟了太子一眼,心中暗自思量: 天下七雄? 哼,除了偏远的百越之地与北方的匈奴,如今这天下,也仅余七国,而我韩国,连燕国都未必能胜,又何谈与秦军抗衡? 然而,他并未将这些想法说出口,而是继续劝谏道:“大王,韩国自建立以来,已历经近两百年风雨,切不可因一时之失,而毁了祖宗基业。 大王一向英明,一旦韩国有何不测……” 太子韩奂还想争辩,却被韩王安挥手打断:“不必多言,就依丞相所言,向魏赵两国求援。 本王会亲自书信一封,遣人送去,面子事小,祖宗基业事大,本王可不愿成为亡国之君。” 丞相张开地闻言,心中稍感宽慰,连忙应声道:“大王英明。” 太子韩奂冷哼一声,满是不甘地瞥了张开地一眼,随后拂袖而去。 两日后*魏都大梁。 一名韩国军士策马扬鞭。 风驰电掣般赶至城门之下。 守城的魏军士兵厉声问道:“你来自何方?” 军士勒紧缰绳,朗声回答: “我乃韩王所遣,特来魏国求援!” 言罢,魏军士兵便放行。 军士随即策马直奔王城。 王宫之内。 魏国文武百官肃立殿内,气氛凝重。 魏王增高踞王座之上,目光紧锁着手中的竹简,喃喃自语:“韩王安此人,虽才智平庸,却极重颜面,如今竟如此恳求…… 想来事态已万分危急。” 言毕,他缓缓扫视群臣,沉声道:“韩王安遣使求援,情势危急,诸位有何高见?” 大将军吴琞挺身而出,拱手道: “大王,末将斗胆一问,秦国此番派出的将领及军队究竟如何?” 魏王增闻言,眉头微皱:“大将军此言何意?” 吴琞解释道:“若仅是苍头军,韩国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黑铁甲军,则危在旦夕。” 魏王增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此次领军者,乃秦国护军都尉蒙武之子——蒙恬,麾下更是十万黄金火骑兵!”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要知道,黄金火骑兵可是属于精锐中精锐,堪比魏国魏武卒,而蒙恬虽然年轻,但他的父亲可非泛泛,秦国军职体系极为完善,最高军职并非大将军,而是国尉。 国尉统领秦国所有军队与将领,拥有任免与考核将领之权,而此时的秦国国尉,正是德高望重的麃公。 蒙武可是秦国护军都尉虽仅次于国尉,却拥有监督将领之权,其权势亦不容小觑,而蒙恬是是蒙武之子,不得不令人重视。 魏国大将军吴琞闻后,沉吟道: “蒙恬,蒙武之长子也,自幼随父征战,历年间随诸大将攻赵,功勋卓着。 虽目前仅为校尉之职,然秦王嬴政对其深信不疑,特设三十万铁骑,由其统领。 而蒙武之次子蒙毅,则从文伴君,与秦王嬴政同食同寝,出行相随,宠爱有加。 故此二人皆不可小觑,若情势所需,臣建议派遣魏武卒,以抗蒙恬之铁骑。” 言罢,大司空魏庸嘴角微扬,缓步而出,拱手道:“大王,臣深感大将军所言极是,魏武卒与黄金火骑兵皆为骁勇善战之精锐,且魏武卒尤为擅长克制骑兵之战术。” 魏王增闻言,略作思索,问道: “大将军欲遣何人出征?” 大将军吴琞尚未开口,大司空魏庸便已抢先言道:“臣以为,大将军亲征最为妥当。 毕竟此人是蒙武之子,实乃劲敌。 若大将军能阵斩蒙恬,必能让天下诸侯见识我魏国之威,同时亦当重赏大将军,以彰其功。” 魏王增闻言大笑:“朝中常有流言,言大司空与大将军不和,今日观之, 倒是传言有虚。 然而,若我魏国大将军亲自出马,即便胜出,亦难掩胜之不武之嫌,毕竟对手仅是一个毛头小辈,非其父蒙武可比。 故此,大将军仅需遣一员将领前往足矣。 想我魏国,外有大将军坐镇,内有大司空辅佐,何惧强秦之威胁? 哈哈哈……” 大将军吴琞无奈,只得勉强应允。 魏国*大将军府邸。 回到府邸之中,大将军吴琞逐一传唤手下将领,身旁伴立着其高徒典庆与梅三娘。 面向堂内众将,沉声道:“方才朝堂之上,大王之语,尔等皆已听闻,此番秦军来犯,将领乃蒙武之子蒙恬,谁愿领军出征?” 吴世勋挺身而出,豪迈言道: “兄长,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他人?那蒙恬乳臭未干,岂能与其父蒙武相提并论?有何可惧? 让我去,我去教训他谁都别抢。” 典庆却眉头紧锁,沉声道:“据传,此番秦军乃黄金火骑兵,铁骑多达三十万,皆为蒙恬麾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吴世勋闻言,不屑一笑:“夸大其词!秦国岂会轻易将三十万骑兵交付一介黄口小儿? 我猜,此次十万骑兵已是其极限,其余二十万,不过是步兵罢了,兄长,就让我前去!” 此时,一旁的魏无羡亦请缨出战: “大将军,末将愿往。” 吴琞闻言,微微颔首。 魏无羡乃其麾下最强将领,行事谨慎,此番出征,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224章 战神郭开 吴世勋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说道: “此事交由我处理,诸位无需争抢。 再者,大哥切莫忘记,大司空魏庸始终与你针锋相对,有魏无羡与大哥在。 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对付区区一个蒙恬,我自信不会让吴家蒙羞。” 吴琞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也罢,目前魏国拥有魏武卒十万,我愿分你一半,再另派十万魏军辅助,共计十五万大军,你可有把握?” 吴世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人数过多反而不利,五万魏武卒足矣,那蒙恬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足挂齿。” 魏无羡闻言,眉头微皱,提醒道: “切勿掉以轻心,虎父无犬子。 我观那蒙恬,实乃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迟早会拥有属于他的价值。” 吴世勋哈哈一笑,自信满满: “未经雕琢的玉,终究只是石头一块。 大哥放心,我这就去领兵出征。” 待吴世勋离开后,吴琞点头应允,随即唤来陈笊,郑重嘱咐:“此次世勋为主将,你为副将,务必劝他谨慎行事,切勿轻敌。 若有任何情况,务必及时传信回大梁。” 陈笊恭敬答道:“请大将军放心。” 典庆见状,关切地问道: “大将军是否对吴世勋有所担忧?” 吴琞叹了口气,道:“以他的统军之才,理应不会败北,只盼他能保持谨慎。 我本想让魏无羡前去,但世勋他……” 魏无羡接过话茬:“大将军,我们目前更应提防的是大司空魏庸,我总觉得他另有图谋。” 梅三娘愤愤不平: “大王也并非明君,竟会重用魏庸这等奸臣。” 典庆连忙制止:“师妹,不可妄议君王。 大王是君,我们是臣,岂能背后诋毁?” 梅三娘轻叹道:“师父的曾祖父吴起,曾是因不被鲁国信任,而毅然踏上前往魏国的征途。 魏文侯慧眼识珠,任命他为主将,镇守西河郡,并创立魏武卒。 在那西河之战中,吴起仅凭五万新兵、五百战车、三千骑兵,便使五十万秦军溃不成军。 然而,魏文侯仙逝后,吴起却受魏武侯猜忌,无奈离开魏国,投身楚国。 楚悼王重用吴起,推行变法,使楚国日益强盛,后来楚悼王故去,吴起便惨遭楚国旧贵族的毒手,可若非魏武侯的猜忌。 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大将军吴琞闻言,沉声道: “三娘,你师兄所言极是。 虽魏武侯对我曾祖父有负,但魏安厘先王对我们吴家确有恩德,因此,我们不能辜负魏国。” 一行人来到府中后花园。 典庆见师父不在,连忙提醒:“师妹,日后在师父面前,切勿再提及大王的不是。 毕竟,先王曾救师父一家于水火。 这份恩宠,我们怎能忘怀?” 梅三娘冷哼一声:“哼,我就是看不惯这魏王,处处与师父作对,还有那大司空魏庸。 我总觉得他心怀鬼胎,以他那狡诈的性子,又怎会为师父美言几句?” 典庆闻言,亦是眉头紧锁:“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师父想必也有所察觉,只是不便言说。 罢了,我们还是去师父那里吧。” 赵国*邯郸。 王宫之中。 赵王迁凝视着手中的布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这韩王安,怎地如此无能? 我赵国与秦国交锋无数次,秦军从未讨得半分便宜,反观韩国,秦军仅去一次。 韩王便急如星火地送来求援信,好似韩国即刻便要亡国一般,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言罢,赵王迁随手将布条掷于殿内。 满脸的不屑与轻蔑。 将军司马尚见状,连忙进言: “大王,韩国的求援不可轻视。 于公,韩国乃昔日晋国之一脉; 于私,韩王安与先王情谊深厚,且韩国地处要冲,是阻挡秦国东进的屏障。 一旦韩国覆灭,秦国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魏国,甚至是我们赵国。” 赵王迁闻言,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 “秦国能灭我赵国?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虽说赵、韩、魏三家渊源深厚,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与本王又有何干? 不过,本王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韩王安与父王确实有些交情。” 此时,郭开挺身而出,朗声道: “大王,臣以为,我们不可出兵支援韩国。” 赵王迁见是郭开,不由眉头一皱: “哦?爱卿此言何出?” 郭开胸有成竹:“大王试想,韩国既已向我们求援,想必也已向魏国求援。 魏国离韩国近在咫尺,且韩国尚有十几万大军,守城绰绰有余,根本无需惧怕秦军。 他之所以找大王,无非是想利用我们与秦国的深仇大恨,借刀杀人罢了。” 司马尚闻言,怒不可遏:“郭开,你休要胡言乱语!韩、赵、魏三国,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如今大秦已现虎狼之相,我们怎能不防?” 赵王迁略作沉思,缓缓言道: “郭开,司马尚所言确有其理。 韩、赵、魏三国,素来同舟共济,韩国若陷困境,我等袖手旁观,必遭他国耻笑。” 郭开狡黠一笑,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大王,臣并非不愿相助,只是我军可佯攻秦国。 实则援韩,如此,既能名正言顺施以援手,又可趁机谋取利益。” 赵王迁闻言,心领神会,放声大笑:“妙哉! 此计甚妙! 司马尚,寡人命你领兵五万,攻打屯留。 颜聚,你亦领五万兵马,进攻晋阳。” 面对一脸无奈的司马尚, 郭开心中冷笑不已,一个时辰前,此时,两个沉甸甸的箱子赫然摆在他的面前,打开后,里面竟是秦钱十万之巨。 郭开嘴角微扬,缓缓道: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罗网之人,竟肯出此重价,想必所求非小。 说吧,欲让本官做什么?” 黑衣蒙面人低声道: “大秦欲攻韩国,只为震慑韩王安。 望郭大人能在朝堂之上,为秦国美言几句,这些钱财便尽归大人所有。” 郭开闻言,自是心满意足。 毕竟,他与司马尚、李牧本就势同水火,能借此机会压制司马尚,何乐而不为呢? 又能获利,岂不美哉? 第225章 铁鹰锐士 秦国边境*中牟县。 在一座庞大而神秘的营地里。 军士们往来穿梭,忙碌异常。 营地中央,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赫然书写着一个“秦”字,彰显着这是一支秦军的营地,这里的秦兵,与普通的军士截然不同。 他们身着玄黑色的重甲,仿佛是黑夜中的勇士,右手紧握长戈,左手则持着重盾,身形魁梧,宛如山岳。 背上,背着两种箭筒——短箭筒与长箭筒,分别供弓与弩使用。 此外,他们还身负长剑,以备近战之需。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们的双腿之上,各自绑着短剑,随时可拔,仿佛全身皆是致命的武器。 此时,天空中一只鸽子振翅飞来,轻巧地落在了营帐前的台子上。 一名秦兵迅速上前,将鸽子抱起。 快步跑进营帐内,恭敬地行礼道: “司马将军,有飞鸽传书。” 司马昌接过鸽子,轻轻取下腿上的布条,展开一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无泽。 看来赵国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司马无泽闻言,眉头微皱,问道: “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司马昌瞥了儿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王上的信中提到,赵国定会派兵前来试探,只是他们的行军路线尚未明确。” 司马无泽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说道: “父亲,若是我们能猜出领军的将领是谁,或许就能根据他的性格,推断出他的行军路线。 再者说,我能想到的,父亲又怎会不知呢?” 司马昌闻言大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无泽啊,你果然有长进,为父早已派探子前往邯郸城门口打探,如今已知有两支军队出城。 一支往北,将领是司马尚,意图攻取晋阳; 另一支则往南,领军的是颜聚,你猜猜看,南方有哪座城池,是颜聚所觊觎的?” 司马无泽闻言,沉吟片刻,忽地一惊,脱口而出:“难道是屯留?” 司马昌朗声笑道: “自然是,岂会是我们这中牟小县? 颜聚此人,虽能力平平,却眼高于顶,对中牟不屑一顾,为父料定,他必会前往屯留城,那里距长平不远,想报当年长平之仇心切。” 司马无泽接话道:“三十年前长平之战,秦国坑杀赵军数十万,令赵国颜面扫地。 父亲虽非白起,颜聚那废物,更非李牧之比,竟也妄图染指屯留?” 司马昌闻言,手中布条应声而碎,冷声道: “既然颜聚自寻死路,我们便让他吃些苦头。” 司马无泽忧心忡忡地问道: “敌军拥有数万兵马,而我们虽率领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却仅有九千人,如何与之抗衡? 或许,我们应向杨端和将军求援。 毕竟他的兵力最为雄厚。” 司马昌闻言,沉吟片刻道: “杨端和乃晋阳城守将,手握十万大军,以防赵国侵扰,此位置至关重要。 当初,多少将领争抢此职,幸得长公子殿下力荐,王上才任命杨端和。 尽管他曾在几年前立下夺取衍式之功,但资历尚浅,显然,长公子殿下意在栽培他。 所以,杨端和同样渴望建功立业。 但此刻前去索要兵马,似乎并不合时宜。” 司马无泽疑惑地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司马昌神色凝重地说:“司马尚绝非颜聚那般无能之辈,倘若杨端和在与司马尚的对战中失利,岂不会迁怒于我们? 杨端和即便败上一两场,也无伤大雅。 但我们却没有这样的余地。 一旦战败,便是万劫不复,此时再去得罪长公子的人,实非明智之举。” 司马无泽点头赞同: “的确如此,父亲,往后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毕竟,若挡不住赵军,同样是重罪难逃。 司马昌手指地图,沉声吩咐: “自邯郸至屯留,武城沿潞水直下乃捷径,吾等需在潞县设伏,将其一举拦截。” 司马无泽躬身应道:“遵命,父亲。” 咸阳*天地楼。 九层楼内,最为宽敞的厅堂之中,中堂赫然摆放着一把空荡荡的黑龙椅,威严而孤寂。 中车府令赵高,跽坐于龙椅之侧。 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杯香茗。 须臾之间,黑白玄翦与掩日二人如鬼魅般现身,立于赵高面前。 赵高轻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言道:“二位,请用茶。” 二人相视一眼,各自轻抿一口。 茶香袅袅,气氛却略显凝重。 赵高放下茶杯,神色变得肃穆: “此番有一艰巨任务,需二位携手完成。” 掩日眉头微皱,拱手问道: “大人,不知具体是何任务?” 赵高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刺杀魏国大司空魏庸与大将军吴琞,此二人乃魏王增之左膀右臂,除之可断其根基,尔等可明白?” 二人闻言,齐声应诺:“遵命。” 赵高继续补充道:“切记,魏国大司空之女魏纤纤,万不可伤其分毫,如今大秦正筹谋韩国。 魏国不久亦将步其后尘,但魏武卒始终是个麻烦,此事务必办得干净利落。” 言罢,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于门后。 惊鲵悄无声息地步入厅堂,目光锐利地望向赵高:“你刚刚给他们喝的是什么?”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不过是我精心调制的一点小玩意儿罢了,若他们胆敢违抗罗网之命,或是心生背叛。 那这天下便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惊鲵闻言,微微颔首: “你可已提醒过他们,不可碰魏庸之女?” 赵高点头:“自然,他们心中有数。” 正当惊鲵欲转身离去之际,赵高忽然开口: “惊鲵,不知主子此刻身在何处?” 惊鲵面色一沉: “你不知,何为不该问的不问吗?” 赵高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 “身为奴才,我自是知晓分寸。 但此番询问,实则是出于对主子安危的关切,更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 惊鲵眉头紧锁:“此言何意?” 赵高再次为惊鲵斟茶,语重心长道: “主子身为大秦长公子,日后王位继承人之选,他无疑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一旦主子登基为王,你的身份地位亦将随之水涨船高,难道不是吗?” 惊鲵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第226章 秦军围新郑 见惊鲵陷入沉思,赵高缓缓开口: “奴才早已将一切打听清楚,主子的红颜知己,真可谓数不胜数。 且不说那紫兰轩中,佳人云集,便是阴阳家中的女子,亦是棘手至极。 若无几分手段,日后恐难逃失宠之厄运。 不过,奴才愿为你分忧解难。” 惊鲵微微皱眉,反问道: “你何以断定,长公子定能夺得王位?” 赵高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子这些年,不断扩充武将势力,朝中诸多武将皆与他交好。 就连王翦,都将自己的爱女献上。 其他公子,岂有此等能耐? 且日后主子的红颜,只会愈发增多,且多为有家族势力、有后台之人。 而你,身为杀手出身,一无所有,唯有罗网作为后盾,因此,赵高愿率领罗网,助你夺得皇后之位。” 惊鲵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沉吟片刻后,方道:“我并无心争夺皇后之位。 只是……再者,你为何要助我?” 赵高目光深邃,缓缓道:“你虽无意争宠,却亦怕主子将你遗忘,对吗? 而我助你,亦是出于自保,一旦失去主子的信任,我便一无所有,你心中所忧,我亦深知。” 见惊鲵并未反驳,赵高继续道: “你我目的相同,我亦在寻找可依靠之人。 思来想去,你最为合适。” 惊鲵轻轻颔首,道:“容我再三思。” 赵高微微一笑,道: “好,奴才随时恭候佳音。” 赵高深知,惊鲵内心的自卑乃其最大软肋。昔日,她不过是个冷酷的杀手,情感对她而言是奢侈之物,一生只为任务而活。 而今,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杀手竟成了主子心尖上的人,但她心中必有隐忧:若主子佳丽众多,对她失去兴趣,她又该如何自处? 第二日*大梁城西门。 城门洞开,魏军如潮水般涌出,一望无际。 将军吴世勋策马而出,回首深情地凝视了一眼大梁城,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喃喃自语:“哼,大哥总是轻视我,这次定要让你瞧瞧,我吴家并非只有吴琞一人独领风骚。 蒙武我或许不敌,但蒙恬,我岂会惧他?” 恰在此时,大司空魏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城门口,他目光炯炯,对着吴世勋朗声道: “吴将军,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吴世勋眼神微闪,斜睨了魏庸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老司空,你此刻在此作甚? 莫非是故意等候本将军?” 魏庸微微一笑,神色自若: “老夫特来为吴将军送行。” 吴世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司空,你与我大哥向来不和,今日却在此等候,莫非是黄老仙给鸡拜年?” 魏庸闻言,笑声爽朗: “那都是坊间传言罢了。 其实老夫对吴大将军敬佩之至,但对吴将军更是钦佩有加,今日闻听将军出征,老夫特意在此等候,愿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吴世勋嘴角微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老司空,你之言辞。 本将军姑且不论真假,但听起来倒是悦耳。” 魏庸轻轻挥手,一名家仆端着酒盘上前。 亲自斟满一杯酒,递给吴世勋: “将军,老夫敬你一杯。” 吴世勋目光锐利地扫过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司空,你这酒。 本将军还真不敢轻易品尝。” 魏庸见状,自己先干了一杯,笑道: “老夫先饮为敬,此酒乃敬吴将军。 若将军心存疑虑,不喝也罢。 老夫只盼将军能成功击退蒙恬之军,也好让你大哥收敛些气焰。” 吴世勋大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 “这话倒是中听。 什么击退敌军,你们瞧好了,本将军定要将蒙恬的首级取来,以证我吴家之威。” 言罢,吴世勋挥手示意。 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魏庸望着远去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去吧,愿你们凯旋而归。 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韩国*新郑。 两名韩国军士刚刚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 还未及站稳脚跟,便见新郑城外的天际线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无数秦军大旗在风尘中若隐若现,且愈发逼近。 两军士神色大变,慌忙转身,疾步退回城内,边跑边呼喊:“不好了……秦军来了!”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在韩军中传开,一个个军士神色紧张,纷纷向王城方向疾驰。 不多时,一名军士气喘吁吁地冲进王宫。 进门时不慎摔倒,却不顾疼痛,迅速爬起,一路踉跄至大殿之内,声音颤抖地高喊道: “大……大王,秦军打过来了。 城外是密密麻麻的秦军黄金火骑兵啊!” 殿内,韩王安正端坐王位,目光扫过群臣,试图保持镇定,缓缓开口:“到底出了何事。 如此惊慌失措?”军士颤抖着回答,将秦军压境的消息再次禀报。 韩王安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瞬间站起身,神色凝重:“什么?秦军真的打过来了? 快……快让宁滕率军前去抵挡!” 群臣一听秦军来袭,顿时乱了阵脚。 朝堂之上一片慌乱。 丞相张开地见状,厉声呵斥:“尔等身为韩国朝臣、王公贵族,怎可如此贪生怕死?” 韩王安深吸一口气,对太子韩奂吩咐道:“你……快带领王宫侍卫前去守城,务必坚守住!” 韩奂领命而去,步伐坚定。 待太子离开后,韩王安转向丞相张开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助:“丞相,孤该如何是好? 秦军大举进攻,万一我们挡不住……” 张开地沉吟片刻,安慰道: “大王可曾向赵、魏两国发去求援信?” 韩王安连忙点头:“孤……孤已经发了,还是亲笔信,可是赵、魏两国的援军何时能到?” 军士摇头,表示援军尚未抵达。 朝堂之上,群臣更加慌乱,韩国军力弱小,他们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击退秦军。 张开地再次开口:“大王,如今之计,唯有死守四门,臣相信赵、魏两国定会前来支援。” 韩王安闻言,瘫坐在王位上,脸色苍白: “好……好吧,你们退下吧。” 群臣如蒙大赦,纷纷加快步伐,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朝堂,仿佛每一步都在逃离死亡的阴影。 第227章 流沙——生死门 咸阳*秦王城。 王城深处,一道黑影如同幽灵般穿梭于走廊之间,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秦兵与原地警戒的士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章台宫。 直至宫门之外,黑影方才略微迟疑——为何此处竟无秦兵驻守? 然而,当他刚踏至宫门,龙虎禁卫军便如鬼魅般涌现,将他团团围住。 郎中令芈宸缓步而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身手,竟能突破重重防线,来到这里。” 蒙面人微微颔首,道:“龙虎禁卫军,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之至。” 芈宸面色一沉,厉声道: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见军士准备动手,蒙面人立刻掏出黑龙令,递至芈宸面前:“看看这个,你便知晓。” 芈宸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 “你很准时,今日王上已提及,你会来访。” 言罢,蒙面人向芈宸行了一礼,大步流星步入殿中,跪倒在地:“臣参见王上。” 秦王嬴政正跽坐着书写,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天涯客·冷面书生”:“情况如何?” 冷面书生恭敬地答道:“回禀王上。 臣已查明,向咸阳城外埋伏的杀手传递情报之人,乃是从廷尉府中出来的。”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竟是李斯?” 冷面书生继续道:“正是,他们进出频繁,陷害长公子那事,也是他吩咐的,我们是否应立即采取行动?” 嬴政摆了摆手:“不必,你继续监视,去吧。” “臣告退……”冷面书生退下后。 章邯忍不住问道: “王上,为何不对李斯采取行动?”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道:“李斯乃法家高徒,才华横溢,统一六国后,非他之政策莫属。 待他完成使命,再行罢免便是。” 章邯心中虽有疑惑——李斯知晓王上诸多机密,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为何不直接除之,而要如吕不韦般贬谪?但面对嬴政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只能将疑惑深埋心底。 廷尉府中。 生死门掌门夏侯央与李斯对坐,轻轻为李斯斟上一杯香茗,随后缓缓开口: “廷尉大人,您为何面露忧虑之色?” 李斯轻啜一口茶水,叹息道:“本官精心布局,意在挑拨长公子扶苏与墨家之间的仇恨。 并借机毁损其名誉,却不料,荆轲那厮竟将丽姬视为胞妹,实在可恶至极!” 言罢,李斯怒摔茶杯,拂袖而去,却在行至门口时,被夏侯央的话语所吸引,脚步微顿。 夏侯央淡然一笑,劝慰道:“李斯大人,不必动怒,此次良机虽逝,然则机会总会再来,只要心中有谋,时机自会显现。” 李斯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此时,生门门主神羽陌步入大堂,躬身禀报:“消息已顺利传递,只是不知韩国能否抵挡住秦国的凌厉攻势。” 夏侯央沉吟片刻,道:“我等已尽力而为,余下的便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同时,尔等需派人密切关注长公子扶苏的动向。” 神羽陌领命道: “掌门放心,属下定当竭力而为。” 咸阳城街道上。 一队队秦兵簇拥着一辆气势恢宏的马车,马车上矗立着一座精致的小宫殿,五匹雄壮的骏马在前引领,宫殿四周,秦兵林立,警惕地守卫。 宫殿之内,长公子扶苏端坐于主位,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的惊鲵身上。 见她陷入沉思,他连忙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的心中似乎藏着什么思绪?” 惊鲵低头,目光流转于指尖,轻声道: “我……我并无他念,只是思绪飘远罢了。”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上奏父王,请求将你册封为我的妾室,诏书想必不久便会送达。” 然而,惊鲵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忧郁。扶苏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问道: “说吧,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惊鲵轻轻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扶苏深情地凝视着她:“你是跟随我最早的女人,陪伴我走过了无数个日夜。 我们已共度十来个春秋,你心中的想法,我又怎会不知?告诉我吧,你究竟在忧虑什么?” 在扶苏的多次追问下,惊鲵终于吐露心声: “长公子,你日后是否会弃我而去? 毕竟,你的身边定会有更多的女子。” 扶苏闻言,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今日这般模样,竟是为了这些琐碎之事。 我今日便向你承诺,无论日后有多少女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听到扶苏的誓言,惊鲵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她轻轻依偎在扶苏的胸膛上。 就在这时,宫殿外传来了声音: “长公子,赵高求见。” 惊鲵立刻站起身,整理着衣裳与秀发,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扶苏看着她慌乱中带着几分羞涩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随后朗声道:“进来吧。” 望着缓缓步入的赵高,扶苏轻声问道: “可曾查探清楚?” 赵高躬身回禀:“已然查清,李斯竟与江湖中一个神秘的门派——生死门,交往甚密。” 扶苏闻言,眼神微眯,疑惑道: “生死门?这是什么门派?” 赵高解释道:“生死门,乃是一个在江湖上排名可入前三的杀手组织,与另一杀手组织正激烈角逐第一的宝座。” 扶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追问道:“哦?是何门派也?” 赵高答道:“这个门派还是主子的老朋友,就是流沙,乃主子昔日的老友所创。 这流沙,原本有三位首领。 韩非,三年前在咸阳狱中陨落; 卫庄,现任流沙首领; 张良,则远赴齐国儒家的小圣贤庄。” 扶苏沉吟片刻,问道: “那生死门与流沙,孰强孰弱?” 赵高略作思索,答道:“依奴才之见,目前生死门稍胜一筹,但未来之事,实难预料。” 扶苏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生死门已投靠了李斯?” 赵高答道: “确有此可能,但亦有可能是双方合作。” 扶苏轻笑一声:“如今的李斯,已是羽翼丰满,再非昔日那平平无奇的法家门徒了。” 言罢,瞥了一眼身旁的惊鲵,对赵高问道: “韩国那边,如今情形如何?” 赵高答道:“计划已然成功。 韩国已是危在旦夕,请主子放心。” 扶苏闻言,心中暗自思量,此番多亏血衣侯白亦非相助,看来日后需得好好奖赏他们一番。 第228章 男人在外,保护好自己 一队队浩荡的秦兵。 如潮水般涌至紫兰轩的门前。 校尉韩信轻轻一挥手臂,那气势恢宏的队伍便戛然而止,静默无声,秦军的令行禁止是这天下最为优秀的。 秦兵迅速搬来踏脚,长公子扶苏在惊鲵的陪同下,缓缓步出宫殿,踱至紫兰轩的门前。 四周巡逻的秦兵见长公子车驾到来。 纷纷跪倒在地,以示恭敬。 扶苏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招手唤来一名秦将,威严地问道:“你乃何职?” 秦将诚惶诚恐地回道: “回长公子殿下,末将乃百将之职。” 扶苏微微颔首,又问道: “你的上司何在?速速唤来。” 秦将不敢怠慢,飞奔跑开,不多时便引领着一位将军前来,将军行礼如仪,道:“末将军侯安阳,负责紫兰轩附近的巡逻事宜。 不知长公子殿下有何吩咐?” 扶苏目光锐利,问道:“紫兰轩近日来,可曾有过任何风波,或有人胆敢在此闹事?” 安阳将军连忙回道:“回殿下,末将保证紫兰轩一直平安无事,我们会严密监视,若有客人胆敢滋事,末将定将其即刻擒拿归案。” 扶苏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务必确保紫兰轩的安宁,无事则赏,有事则罚。” 安阳将军连忙表态:“请长公子殿下放心。” 扶苏向惊鲵递去一个眼神,惊鲵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条,恭敬地递给安阳。 扶苏郑重地说道:“持我之命,前往甘泉宫领取一万铜钱,今日在场的将士们,人人皆有份。” 军侯及其麾下的秦兵闻此,纷纷跪倒在地。 安阳诚挚地说道: “守护此地,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况且,长公子平日里对我们关爱有加,赏赐不断,我们怎敢再领受公子的赏赐?” 扶苏闻言,微笑着说道:“不必推辞了。 将士们为国效力,甚是辛苦,些许钱财,权当是我对你们的犒劳。 得空之时,不妨喝点小酒,放松放松。” 安阳听后,感激涕零:“多谢长公子殿下!” 周围的秦军亦是纷纷叩谢。 秦国不同人是不同待遇的,身为秦王嬴政的公子,扶苏每月都可领取丰厚的钱财,用以维持庞大府邸的开支与个人生活。 然而,与其他公子将钱财挥霍于自身不同,扶苏却将钱财慷慨赏赐给将士,尽管自己的生活略显拮据,但这些年里,他却因此赢得了军心。 当然,昌平君芈启和华阳太后也是长公子扶苏的财力来源,这也是扶苏钱花不完的天然优势,这一点是其他公子不具备的。 战国时期,军饷制度尚未开发,其他国百姓能否存活都是未知数,而在秦国,百姓却可通过军功制度获得奖赏与爵位,这无疑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 秦国的军功制度,是其军事制度的核心所在,士兵们通过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来获取军功,进而兑换奖赏。 如田地、仆人、宅邸、财物等固定资产。 秦朝虽为百姓和军士提供了上升的通道,但要求却极为严格,扶苏赐予将士钱财,无疑是莫大的恩赐,而且,他并非仅仅赏赐一次,而是时常厚赏军士,怎能不令将士们忠心耿耿? 来到紫兰轩。 长公子扶苏轻轻抿了一口紫女递来的酒水,由衷的赞叹道:“紫女姑娘的酒,依旧是那么芬芳馥郁,令人回味无穷,爱不释口。” 紫女闻言,嘴角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轻声回应:“殿下若喜欢,不妨多喝几杯,也好常来紫兰轩小聚。” 言罢,扶苏忽地伸出手臂,轻轻揽住紫女的纤腰,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想不到,紫女姑娘竟如此挂念于我?” 紫女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转身向屋外逃去,留下一句: “我……我去为长公子再添些酒水。” 待紫女的身影消失后,扶苏的目光转向一旁正在抚琴的弄玉,眼中满是真诚的赞叹: “弄玉姑娘,你的琴声还是如此的美妙,你绝对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才情最为出众者。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令人钦佩。” 弄玉俏皮地笑了笑,谦逊地说道: “殿下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好?” 扶苏微笑着摇摇头: “不不不,在我眼中,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哪天可否有幸请弄玉姑娘进宫,再次聆听你的琴音?” 弄玉微微一笑,答道:“当然可以,不过还需邀上紫女姐姐一同前往。” 扶苏闻言,欣然点头:“那自然是极好的。 你们姐妹二人,一人抚琴,一人起舞,定是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此时,惊鲵在一旁插话道:“我也可以起舞。” 扶苏惊讶地问道:“你也会跳舞?” 惊鲵羞涩地低下头,低声说道: “我只会舞剑。” 扶苏闻言大笑:“各有所长,你自幼习武,剑舞定是非同凡响,这本是常理之中。 无须介怀,我们一同去看看明珠吧。” 言罢,扶苏迈步走向明珠的房间,但见房门紧闭,轻轻叩响门扉,温柔地问道: “明珠,你在里面吗?” 明珠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在,但只请殿下一人入内。” 扶苏闻言,望向惊鲵,吩咐道: “惊鲵,你在此稍候。” 惊鲵低声提醒道: “长公子小心,她可狡黠得很。” 扶苏微笑着点点头,走进了明珠的房间。 房门刚步入,随即门扉立刻合拢。 室内,明珠夫人身姿曼妙,一袭黑色蝙蝠状内衣勾勒出胸部诱人曲线,两根丝带轻绕腰间。 与臀部的黑色蕾丝短裙巧妙相连,裙上花纹繁复,右腿裙摆略长,随风轻摆,松紧自如,左腿则绑着一根精致的蕾丝条,更添风情。 脚踏黑色尖头花纹高跟凉鞋,肉色蕾丝袜隐约可见,外披黑色透明蕾丝外衣,与裙摆无缝衔接,尽显紧致身姿。 左手腕上,一只黑金护腕熠熠生辉。 手臂缠绕着黑色蕾丝带,宛如情趣睡衣点缀,引人遐想,目光难移。 扶苏轻轻拭去鼻尖的鼻血,急切地问道: “明珠,你……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的明珠,身姿曼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她微微下拉衣襟,露出诱人的锁骨。 舌尖轻吐,声音柔媚: “殿下,奴家等你,可真是等得好苦啊。” 扶苏满心疑惑: “明珠,可你今日为何如此装扮?” 明珠款步走向扶苏,一把将他抱起。 扶苏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他从未被女子如此抱起,更未曾想过会是如此公主抱的旖旎姿态。 随即,他被轻轻放置在床上,床帘缓缓落下,明珠脱下高跟鞋,娇躯紧贴着他。 她轻声细语:“这次,我表哥为长公子立下赫赫战功,而明珠也苦等殿下多年。 今日,明珠不想再等了。” 扶苏轻笑:“其实,你直说便是。 不必如此突然。 你可知,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压着。” 明珠迅速回应:“于我而言,也是初次。 我愿将这初次献给你。” 言罢,她热烈地吻上了扶苏的唇。 扶苏的眼眸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轻声呢喃:“我能否……不被压着?” 明珠摇了摇头,笑得妩媚: “不要,我就喜欢这样压着你。” 扶苏见事情无法回转,只好牺牲自己了,心中暗想:“男人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呀。” 随即,房间内一片春色旖旎,山摇地动。 门外的惊鲵,听了一会儿,眉头紧锁,跺了跺脚,终是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旖旎。 第229章 飞蛾扑火 上党郡*潞县。 深夜时分,赵将颜聚骑于马上,目光如炬,凝视着秦军那庞大的营地,自言自语道:“此乃秦军之营,真乃天赐良机,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不久,赵军的探子匆匆归来,禀报道: “将军,前方营地已查清。 乃是秦军精锐,铁鹰锐士的驻扎之所。” 颜聚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急切地问道:“此言可真?” 探子坚定地点头:“千真万确,那营地的大纛与众不同,守门军士亦是铁鹰锐士无疑。” 正当颜聚欲下令出击之时,副将却上前提醒:“将军,我军虽众,然铁鹰锐士不过数千,何不留一万兵马于后,其余人等全力冲锋?” 颜聚摇头反对,认为此时已经将营地包围,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随即拔剑出鞘,高声下令: “众将士听令,随我冲锋,歼灭铁鹰锐士。 本将必有重赏!” 五万赵军如潮水般涌向营地。 门口守卫的两名铁鹰锐士瞬间被斩。 颜聚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辉煌时刻即将到来,若能灭掉铁鹰锐士,其功劳必将超越夺取屯留城。 然而,当颜聚率领五万大军一股脑地冲进营地,直至中军大帐前,却仍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颜聚眉头紧锁,疑惑道: “奇哉怪也,铁鹰锐士素以谨慎着称,怎地除了守门二人,这营帐内竟空无一人?” 副将此时已心生退意,低声劝道:“颜将军,此地恐有蹊跷,我们还是速速撤退吧。” 颜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对副将吩咐道:“中军大帐内或许藏有伏兵。 你随我进去一探究竟。” 副将却面露难色: “将军,此乃一座空营,怎会有人?” 随后,营地外火光冲天,喊杀之声震耳欲聋,营地内,可燃之物堆积如山,秦军在外狂射火箭与普通箭矢,将营地化为一片火海。 赵军军士大多身陷烈焰,或被烧死,或被呛毙,更有被箭矢穿心者。 众多军士企图突围,却只见营门口已被猛火油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火墙。 即便有少数赵军侥幸逃出,也被在外严阵以待的铁鹰锐士以弩箭射杀殆尽。 颜聚见状,猛地拽起副将,急切言道: “走,随我入内!” 副将面色惨白,颤抖道: “将军,大事不妙, “这营地遍布干柴与猛火油,我们眼看就要葬身火海了。” 颜聚急切地说道,“本将知晓,但现在不是你担忧这些的时候,随我进去。” 说罢,他拽着副将步入营帐。 不多时,颜聚身着副将甲胄,重新现身,跃上马背,果断下令:“中军留下,守护将军,其余各营,分头向不同方向突围!” 随后,他率领一部分兵马,朝一个方向奋勇杀出,趁着大军攻杀的混乱,颜聚驾马疾驰,引领前营,向一处营门猛冲。 不远处斜坡上,目睹这一切的司马无泽问道:“父亲,您看,有一小队兵马跟着一个副将正朝南营门杀去,我们是否需要调集其他地方的兵马前来支援呢?” 司马昌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不必了,我方仅九千人,要想全歼这数万敌军,无疑是天方夜谭。 定会有少数敌军突围而出,不可贪得无厌。 况且,还有大批赵军被困于营帐之中。” 司马无泽面上洋溢着笑意,对司马昌说道: “父亲,此番我们立下赫赫战功,有此一战,父亲定能再升爵位,加官进禄。” 司马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吾等岂能辱没先祖之威名,此战亦要再度让赵国见识到铁鹰锐士之勇猛。” 须臾之间,营地内已是死伤无数,仅余数名军士坚守,秦军铁鹰锐士结成坚不可摧的进攻阵型,步步紧逼中军大帐。 至大帐外,司马昌横刀立马,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些残兵败将,沉声道: “大帐之内究竟是何人,竟需如此重兵保护?” 赵国军士们紧闭双唇。 展现出军人的铮铮傲骨,宁死不屈。 司马昌再度开口: “若尔等说出真相,本将可饶尔等一命。” 然而,他们依旧守口如瓶,甚至企图做最后一搏,却尽数被铁鹰锐士歼灭。 司马昌不禁微微叹息:“赵国军士刚烈无比,实乃好军,然赵国上层腐败透顶,竟让无能之辈领军作战,实乃可惜。” 言罢,他向将领使了个眼色,铁鹰锐士们随即朝着大帐步步紧逼。 至帐门口,几人相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即一鼓作气,提剑冲进大帐之中。 随后,帐内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将军,我们已寻得主将颜聚的踪迹。” 司马昌闻讯,立刻率人步入帐内,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沉声道: “我们都被蒙蔽了,此人不是颜聚,当年进攻赵国邯郸时,我曾经见过这畜牲一面。” 司马无泽闻言,面露惊讶之色:“想不到,颜聚身为主将,竟会置大军于不顾,独自逃窜?” 司马昌冷哼一声,道: “这便是赵军败北的根源所在。 士兵虽勇猛,但将领无能,而有能力的将领却被埋没,那些酒囊饭袋却身居高位。 对了,守门的那两名铁鹰锐士,务必记录在案,待上报战功之时,他们应居首功,其家人亦需得到丰厚的抚恤。” 司马无泽点头应允,随即问道: “父亲,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是否应北上支援杨端和将军?” 司马昌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杨端和既然能被长公子殿下看重,必有其过人之处,我们无需担忧,若他十万大军竟不敌司马尚五万之众,那他也枉为将领。 再者,赵王迁如此安排,司马尚那路兵马不过是疑兵之计,真正有威胁的,乃是颜聚这一路,只是赵王迁未曾料到,我们竟会在此。” 司马无泽闻言,眉头紧锁: “那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司马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围魏救赵之计,我们率军北上,威胁邯郸,如此,司马尚得知消息后,定会立刻率军回援邯郸。” 司马无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父亲真是英明神武,孩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230章 没有余粮了 赵国*武城。 一名披头散发、身着甲胄的颜聚,驾驭着骏马疾驰至武城之外,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城池,颜聚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释然与狂喜。“哈哈哈,我颜聚命不该绝! 我特意绕远路,巧妙地摆脱了那些穷追不舍的铁鹰锐士,如今,我终于回来了!” 历经长平之战的洗礼,赵国的实力已大不如前,尤其是年轻力壮的士兵,更是损失惨重。 尽管武城是靠近都城邯郸的重城,但城内守军却仅有两万老弱病残,令人唏嘘不已。 正当颜聚准备策马入城之际。 身后却突然涌现出一条火龙,火光冲天,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兵器碰撞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朝着武城席卷而来。 颜聚心中一惊,连忙拉着缰绳。 将马匹藏身于一旁的茂密丛林中。 不多时。 一支身着赵军甲胄的大军抵达了城门之下,他们押解着众多铁鹰锐士的俘虏,气势汹汹。 司马昌站在队伍最前方,朝着城楼上的守将大声呼喊:“快开门!我们凯旋而归了!” 城楼上,武城守将李明乃是赵葱的心腹,而赵葱与颜聚更是私交甚笃,两人同属郭开一派。 面对突如其来的军队,李明心中疑惑: “你们究竟是哪来的军队?” 司马无泽闻言,怒目而视:“大胆! 这位便是颜聚将军! 我们是赵王亲派的剿秦大军,如今已成功俘获铁鹰锐士,还不速速开门,让我们进城献俘!” 夜色已深,李明在城楼上难以看清底下的情况,口音也模糊不清,但他仔细观察这支军队,发现他们确实身着赵军的甲胄。 然而,出于谨慎,李明仍在犹豫。 一旁的副将见状,低声提醒:“将军,颜聚与赵葱将军交好,我们万不可得罪。 否则,您的位置恐怕就难保了。” 李明闻言,微微点头。 他深知自己是赵葱提拔起来的,于是沉吟片刻后,高声喊道:“颜聚将军,得罪了! 来人,开城门!” 司马昌与司马无泽相视一笑,心领神会,悄然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兄们做好准备。 在那丛林之中,颜聚隐匿身形,他本有机会挺身而出,提醒守军,从而令司马昌的攻城之计化为泡影,武城得以保全,因为铁鹰锐士并未携带攻城器械。 如果守军,不开城门,铁鹰锐士再骁勇,也进不去,然而颜聚深知,一旦现身,自己便是生死一线,绝无生还之理,为了苟全性命,他只得悄然撤退,带着坐骑,转身疾驰而去。 待他离去,武城城门洞开,守将李明匆匆上前,待走近细看,却惊觉来人并非颜聚,他的话语卡在喉咙,只来得及喊出:“你…你不是……” 话音未落,司马昌的剑光一闪。 李明的头颅已应声落地。 此刻,武城的守军仍沉浸在惊愕之中,司马昌则高声疾呼:“锐士兄弟们,随本将杀敌!” 剑术凌厉如电,马战如风卷残云。 步战则猛虎下山,阵战更是犹如蛟龙出海。 这正是战国诸王对铁鹰锐士的评价。 铁鹰锐士是战国时期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历经老秦人层层选拔与严苛训练,磨砺出无坚不摧的锐气与斗志,战斗力在天下七国中,都属于无可争锋。 唯一可与铁鹰锐士相比的,只有龙虎禁卫军,但禁卫军平时不参与打仗,更多的是充当秦王贴身侍卫的角色。 而铁鹰锐士如同后世特种兵,常活跃边境。 回溯当年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犹如春风拂过干涸的大地,滋润着这片古老的国度。 奖励耕战,按军功赐爵,使得秦国军力日益强盛,老秦人们斗志昂扬,锐不可当,但独缺奋击之士,而此时各国的奋击都已经开始发芽。 想当年,魏国武卒以勇猛善战名震四方,被誉为“魏武,神勇无敌”。 而在骑战之中,赵国的“胡刀铁骑”与齐国的“技击骑士”同样威名赫赫,共同构成了战国三大精锐。 然而,秦国自然不甘人后,历经严格、残酷的选拔,在名将司马错的率领下,铁鹰锐士出现了,在商鞅变法后的秦国铁鹰锐士面前。 这些曾经的强敌后来都黯然失色。 铁鹰锐士,这支由司马错亲手缔造的精锐之师,犹如横空出世的天兵神将,以超凡的实力震惊天下,在战场上,一名铁鹰锐士,能死拼十名魏武卒,一举成为战国四大精锐之首。 后来在白马战场上,史书记载了英勇一幕。 千名铁鹰锐士,先以弩箭百步穿杨,射杀胡刀铁骑;继而长戈横扫,将铁骑掀翻下马; 再拔剑步战,将两万多胡刀铁骑杀得大败。 甚至有人一夫当关,独追百骑之壮举。 当司马昌的呼喊声落下,身后伪装成赵军的铁鹰锐士纷纷掀去伪装,露出秦军铁鹰盔甲,令周围的赵军大惊失色。 铁鹰锐士们持剑杀来,赵军士兵望风而逃。 赵国最骁勇的胡刀骑兵,都被铁鹰锐士追着跑,而武城的守军还都是老弱病残。 哪可能是铁鹰锐士的对手? 很快,就有铁鹰锐士在武城的城头上插上了大秦的旗帜,宣告着这座城池的易主。 咸阳*紫兰轩。 相较于战场上的残酷厮杀,这里同样是一片肃杀之地,每一场战斗结束后,都意味着有最少数亿生命的消逝。 此刻,这里有一条并不限速的高速公路,以至于一辆超跑在风驰电掣般疾驰。 跑车发动机内,活塞头带动着长达二十厘米的连杆,从外向内,持续不断地撞击。 释放出澎湃的动能,让汽车与驾驶员都充满了无尽的激情与活力。 然而,扶苏在连续驾驶了四个小时后,已陷入了严重的疲劳状态。 终于,发动机停止了供油,活塞头带着连杆完成了最后一次有力的撞击,随后,刹车系统迅速响应,车辆稳稳停下。 这一停,仿佛带走了数亿的生命。 让这发动机的缸门口,由于战争的残酷,导致门口出现一丝丝的血红之色。 扶苏紧紧抱着怀中的明珠夫人,轻声说道: “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现在总算是可以歇歇了。” 明珠夫人依偎在扶苏的胸膛,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其胸口轻轻画圈,回应道:“长公子。 我可不觉得累呢。” 扶苏闻言,心中一惊,随即苦笑:“别了吧,都精疲力尽了,再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第231章 榆关之战 韩国*榆关。 这里是韩国与魏国之间至关重要的交通枢纽——榆关,是连接两国的最短路径。 不远处,茂密的丛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一群秦军悄无声息地潜伏其中。 主将蒙恬目光如炬,沉声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魏军即将踏入我们的伏击圈。” 副将蒙晟眉头紧锁,疑虑道: “将军,我们尚不清楚此次魏军的主将是谁,是否需要派遣探马前去探查?” 蒙恬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 缓缓展开,蒙晟接过一看,惊道:“此乃魏国大司空魏庸亲笔,言明魏军主将为吴起之后裔吴世勋,所率之军,竟是五万魏武卒!” 蒙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魏武卒虽勇猛无比,但唯惧我国铁鹰锐士。 对于我等,他们向来不屑一顾。 今日,定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对了,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曾备齐?” 蒙晟自信满满:“将军放心,一切就绪。” 此时,一名秦兵匆匆赶来: “蒙恬将军,魏军已入榆关!” 蒙恬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兄弟们,准备行动!待魏军完全通过榆关后,便是我们出击之时。” 蒙晟心中仍有疑惑: “将军,为何不直接攻下榆关,以逸待劳?” 蒙恬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军虽众,却未携攻城器械,强行攻关,必将损失惨重,战争,并非一味硬拼。” 蒙晟又问: “但若魏军退回榆关,我等岂不功亏一篑?” 蒙恬目光坚定,仿佛已洞察一切:“榆关守军不过千余人,自保尚且艰难。 若他们胆敢开门迎敌,我军便可长驱直入。 他们,绝不敢冒此大险。 看,他们来了!传令下去,准备行动!” 蒙晟应声领命:“是!” 榆关之外。 魏武卒刚刚跨越关口,便驻足不前。 吴世勋的目光投向不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对副将吴安示意道:“吴安,你看那片密林,是否为一绝佳的埋伏之地?” 吴安迅速领悟,恭敬地回答: “将军,我明白怎么做了。” 随即,在吴安的指挥下,魏武卒们纷纷举起弓箭,箭矢如雨,向密林倾泻而去。 密林之中,蒙恬神色凝重,迅速下令: “兄弟们,切勿轻举妄动。 若不幸牺牲,本将必会为尔等请功。” 周围的军士齐声回应: “蒙将军,我等宁死不屈,绝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望将军能代为照看家人。” 蒙恬沉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你们的家眷,本将自会妥善安置。” 箭雨落下,瞬间,一群秦兵应声倒下,但他们竟无人发出声响。 许多士兵大腿或胸部中箭,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却仍咬牙坚持,不发一语。 蒙恬的眼眶湿润了,黄金火骑兵是他亲手组建,怎能不心痛?但战场无情,他只能强忍泪水,迅速拭去。 突然,一支箭矢呼啸而来,直指蒙恬。 副将蒙晟毫不犹豫,挺身而出,箭矢深深插入他的手臂,所幸未及要害,蒙晟等家将,对蒙家忠心耿耿,他们曾身为奴隶,并不是秦国人,若非蒙武赐予自由,他们及家人将世代为奴。 因此,这些家将中的佼佼者,会被赐予姓名,随主家之姓,这既是荣耀,也是恩典。 此刻,蒙恬望着为自己挡箭的蒙晟。 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 蒙恬关切地问道:“蒙晟,情况如何?” 副将蒙晟轻轻摇头,强作镇定地回答: “没事的,少主,我烂命一条,死不了。” 蒙恬闻言,目光坚定:“待会儿冲锋时,你且歇息,莫要参战,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蒙晟闻言,急忙劝阻:“不可,少主。 出门前,老爷曾再三叮嘱,要我务必护你周全,我岂能……” 蒙恬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无需多言,你好好休息便是。 况且,我岂会轻易遇险? 那吴世勋,不过尔尔,岂是我的对手? 你且放心。” 随即,蒙恬唤来几名军士,将蒙晟看护起来,并严令:“务必看好他。 莫要让他乱跑,定要护他周全。” 言罢,蒙恬目光如炬,望向远方的魏武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魏军的气数已尽,接下来,便轮到我们大展身手了。” 这一幕,让吴世勋大惑不解,他摆了摆手,示意停止放箭:“看来林中并无埋伏,是我们多虑了,箭矢且留着备用。” 副将吴安点头附和:“不错,若林中有埋伏,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定会有人哀嚎惨叫,怎会如此寂静无声?” 魏军继续前行。 直至距离关口仅有一里之地。 此时,蒙恬跃上战马,长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他高声下令:“兄弟们,为那些刚刚逝去的和受伤的战友报仇,杀!” 话音未落,林中突然烟尘滚滚,无数黄金火骑兵如潮水般涌出,朝着魏军猛扑而来。 吴世勋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但迅速调整状态,高声吩咐道:“列阵,迎敌!” 魏武卒们果然名不虚传,尽管众人皆惊愕于林中竟还埋伏着秦军,但他们迅速回神,长矛配盾,架在前,弓箭手紧随其后,迅速摆好阵型。 吴世勋果断下令:“射箭!” 话音未落,箭雨如飞蝗般朝黄金火骑兵袭来,蒙恬眼疾手快,立刻下令:“躲避!” 秦军骑兵一个个身手矫健,侧身伏于马侧,与战马仿佛融为一体。 巧妙地减少了中箭的几率。 蒙恬亦迅速洞察了魏武卒的阵型,当机立断:“变换阵型,改袭扰之术!” 一队队铁骑迅速将长枪插于背后,取出马上之弓,围绕着魏武卒展开游击,更以抛箭之术,将箭矢以抛物线之姿,自魏军头顶射入。 吴世勋冷笑一声:“想通过放风筝、抛箭之术来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这等雕虫小技,岂能难倒我?” 他迅速调整阵型,将士兵改为龟甲阵,头顶大盾牌,如此一来,外面的秦军骑兵便束手无策,箭矢难以穿透大盾,无法造成伤害。 而里面的魏军还是能通过龟甲缝隙射箭。 然而,蒙恬岂会没有料到这一点?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第232章 名将蒙恬 吴世勋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昔日的蒙武将军,是何等的英勇无双。 而他的儿子,却显得平平无奇,至于这蒙恬,虽有些许谋略,却也不过尔尔。” 吴安在一旁阿谀奉承,连忙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那蒙恬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能与将军您相提并论? 如今我们的阵型坚如磐石,他们根本无法攻破,等到他们损失惨重,心生退意之时,我们再发动反击,定能将他们一举全歼。 到那时,将军您击败数万秦军铁骑的壮举,必将威震七国,名垂青史!” 吴世勋闻言,微微颔首。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然而,得意的他此时没有想到,这龟甲阵虽坚不可摧,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视野的极度受限。 他们如同井底之蛙,根本不知秦军的一举一动,更不知晓,此刻正有一队队骑兵。 悄无声息地往这边奔袭而来,拖拽着沉重的铁链,链子上绑着巨石,巨石上还涂抹着金汁,犹如一条条嗜血的毒蛇,缓缓逼近。 这些骑兵行进缓慢,却异常坚定。 三队骑兵,皆是如此,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汹涌澎湃的冲锋铁骑。 一旦这些巨石撞破龟甲阵,后面的铁骑便会如潮水般涌入,将魏军屠杀殆尽。 然而,此时的吴世勋却还沉浸在胜利的幻想之中,浑然不知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突然,周围袭扰的骑兵让出了一个缺口。 一队队拖拽着巨石的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向了魏军。 魏军将士们顿时惊慌失措,想要变换阵型,却已是为时晚矣,一条条粗壮的铁链,带着一块块巨石,如同天崩地裂般砸向了他们。 魏武卒们被撞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巨石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痛苦地呻吟着。 巨石上涂抹的金汁,更是让他们恶心欲吐,瞬间失去了战斗力,臭不可闻。 紧接着,秦军铁骑如入无人之境,长刀挥舞,收割着魏武卒的人头。 魏军大败,将士们抱头鼠窜,四散而逃,刚刚的得意与自信,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了泡影。 一队队魏武卒如丧家之犬,疯狂逃窜,吴世勋孤零零地立于原地,四周逃兵仿佛无人认识他,就连副将吴安也已弃他而去。 那些魏武卒的脸上、身上,尽皆沾满了令人作呕的金汁,数万秦军铁骑挥舞着长刀,如同鬼魅般紧追不舍。 败逃的魏武卒在慌乱中纷纷撞向吴世勋,而此时的战场,早已是一片混乱,吴世勋已无力再指挥这支溃不成军的队伍。 吴世勋瞪大了双眼。 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可是五万魏武卒,曾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如今却如此惨败。 金汁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竟下意识地舔了一口,瞬间明白了这液体的来历。 他怒吼一声:“蒙恬,你这个无耻之徒!” 蒙恬率领着秦军将士,策马来到吴世勋面前,横刀立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兄弟们看看,这不是魏国大将军吴琞的弟弟,吴世勋将军吗?哈哈哈……” 周围的秦军将士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吴世勋怒指蒙恬,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使用如此奸计,胜之不武,你还好意思炫耀?” 蒙恬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吴起之后,韩非子在《难一》中早就说过,战场之上。 风云诡变,兵不厌诈,你身为兵家之人,却连这点都不懂,可真是枉为将才。” 吴世勋咬牙切齿地说道:“蒙恬,本将不服! 你敢不敢放我回去,重新带领兵马。 与你决一死战吗?” 蒙恬不屑地笑了笑: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无非就是想逃跑罢了。” 吴世勋回击道:“蒙恬,你就是胆小如鼠,不敢让我回去,怕我打败你。 我可是吴起之后人,岂会怕死?” 副将蒙晟在一旁劝道: “将军,别理他,我们直接将他拿下,还有那数万魏武卒俘虏,这可是大功一件。” 蒙恬却微微一笑,道:“本将若是这样将他拿下,他心中定会不服,是不是?” 吴世勋点了点头:“不错,让我们公平对决一次,而不是靠这些阴谋诡计。” 吴世勋心中暗自盘算: “蒙恬小儿,果然年轻气盛,经不起激将。 只要放我回去,爷绝不会再来了。” 蒙恬在副将蒙晟耳畔低语了几句,蒙晟随即示意一名秦军士兵,将手中的佩剑掷向吴世勋。 吴世勋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 “这是何意?” 蒙恬缓缓拔出剑,目光如炬:“身为双方主将,我们何不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 你若胜出,我自会放你离去。” 吴世勋闻言,不禁嗤笑出声:“这算什么? 你以为这是春秋时代吗?还动不动就决斗? 真是荒谬至极。” 话音未落,副将蒙晟猛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喝道:“区区俘虏,竟敢在我们将军面前放肆,信不信我们立刻取了你的狗命?” 蒙恬面色冷峻,语气冰冷:“到底比不比?” 吴世勋深知已无法再蒙混过关,只好无奈应允:“好……好吧,但其余人等。 不得插手,只能你我二人对决。” 蒙恬微微颔首,向后退去,沉声道: “所有人退后,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 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手。” 蒙晟应声答道:“末将遵命。” 言罢,众多秦军将士纷纷后退,而那些魏武卒俘虏也在一旁驻足观看,想要看看他们的将军是否浪得虚名。 蒙恬剑指吴世勋,冷声道:“动手吧。” 吴世勋提着剑,朝着蒙恬猛扑而去,剑光闪烁,却屡屡落空,两人大战数回合,蒙恬发现他武力低微,最后不再与他玩耍,从容不迫地挡住一剑,随即一脚将他踢飞。 吴世勋四脚朝天,头部不慎插入一旁的金汁坑中,狼狈不堪,挣扎着爬起,擦拭着脸上的污物,再次朝着蒙恬冲去。 蒙恬却不慌不忙,将剑鞘掷向吴世勋,正中其面门,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飞天一脚般,再次将吴世勋踹倒在地。 这次,吴世勋彻底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蒙恬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真是废物。” 他随即吩咐道:“来人,将他拿下。” 蒙晟笑道: “将军,您这一战真是大获全胜啊。 若是传回咸阳,定能在朝堂上引起轰动,王上定会重重赏赐您。” 蒙恬微微一笑,淡然说道:“重赏就免了。 只要我没有辜负王上的重托、父亲的期望以及长公子的信任,便心满意足了。” 他依然记得,当初自己提出单独训练一支军队时,朝中无人支持,没有人敢作保,唯有长公子殿下挺身而出,为自己作担保。 这才使得秦王嬴政点头同意,将三十万大军交给自己节制,这份信任,如同泰山般沉重,让他从那一刻起,便将自己的性命与长公子殿下紧紧相连,誓死效忠。 第233章 韩国女侯爵 韩国*新郑城墙上。 大将宁滕,率一众将领,屹立城头,目光所及之处,秦军如蚁附膻,密密麻麻,令人心生寒意,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心惊胆战。 宁滕沉声道:“诸位将军,且看那城外秦军,你们认为我们能守住这座城池吗?” 众将领闻言,纷纷摇头,心中皆无胜算,韩国与秦国交战,屡战屡败,此番又该如何应对? 副将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将军此言何意?” 宁滕叹息道:“因为,本将不愿再打这种毫无胜算的仗,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副将闻言,怒不可遏,拔剑直指宁滕: “宁将军,王上与丞相如此信任你。 你竟敢生出投敌之心?” 言罢,几个军士迅速上前。 将宁滕团团围住。 宁滕却面不改色,淡然问道: “你还不现身吗?” 副将环顾四周,茫然问道:“谁?”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长空,几个军士与副将瞬间毙命。 只见一人,面色苍白,白发如雪,唇色血红,腰封洁白,红黑相间的外套,简约而妖艳的头冠,邪魅狂狷之气,尽显无遗。 他手持红白双剑,立于宁滕身旁。 宁滕轻笑一声: “答应你的,本将已经做到了。” 血衣侯白亦非微微点头,赞许道: “明智的选择。” 宁滕一脸困惑:“你为何要选择帮助秦国?” 白亦非冷冷回道:“因为,我要报复韩国。” 宁滕转眼望去,只见白亦非身后又站着一人,身形婀娜,似是女子。 他好奇地问道:“此人是何人?” 白亦非目光如炬:“这不是你该问的。 赶紧下令投降,大开城门,放秦军入城。” 宁滕无奈,立刻下令: “好,打开城门,出城投降。” 众将领闻言,纷纷下城投降,其实韩国将士们早就想投降了,只是没有一个领头人,见宁滕带头,韩国将士立刻飞奔而下,大开城门。 待众人投降后,宁滕低声对白亦非道: “你别忘了,曾经答应我的。” 白亦非冷笑道: “放心,好处自然不会少你的。” 待宁滕也走下城楼,白妍轻声说道: “这个宁滕倒是聪明,昨日便做了两手准备,安排了众多弓弩手,若非秦军确有灭韩之心。 恐怕此时,他不会听从你的。” 白亦非闻言,微微一笑: “人心难测,皆是向利而行,很正常。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离开雪衣堡。” 白妍淡淡回道: “待在堡中久了,也想出来透透气。” 西门*金水桥。 一队如狼似虎的秦兵浩浩荡荡地涌入城门。 迅速掌控了局势,城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坚如磐石,韩国的将士们,无奈地被剥夺了武器,他们躬身拱手,整齐划一地向内史腾行礼。 齐声高呼:“参见将军!” 内史腾端坐在马上,目光如炬,直视着韩国将领宁滕,缓缓开口:“宁将军,本将原打算以铁血手段攻城,为何你却轻易投降?” 宁滕闻言,连忙答道:“回禀将军,我韩国与秦国本就渊源深厚,前几日,秦国长公子殿下派遣使者前来,命我临阵倒戈。 我立即应允,才有今日之举。” 内史腾闻言,好奇地问道:“那位使者何在?” 一旁的血衣侯白亦非,面容冷峻,淡然说道:“正是在下。” 内史腾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你可是长公子扶苏的人?” 白亦非轻轻颔首。 内史腾微微一笑,说道: “好,本将自会派人向长公子求证,若真如你们所言,你们便是立下大功之人。” 言罢,他果断下令:“全军出发,将城内所有官员及其家眷,全部押解至王宫。” 副将正欲领命而去。 内史腾却又突然补充道:“但切记,不得伤害韩国丞相张开地及其家人。” 随后,内史腾的目光再次落在宁滕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宁将军,走吧,随本将一同前往韩国王宫,看看那韩王安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宁滕闻言,连忙点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好好,末将愿为将军前驱。” 新郑*王宫。 此刻的新郑,正被秦军铁蹄围困,整个韩国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内忧外患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这座孤城紧紧缠绕。 王宫之内,晨光初破晓,金黄色的阳光如细丝般穿透云层,洒落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却难以驱散韩王安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一日,韩王安早早起身,身着华贵的王服,那金线绣制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沉重与忧虑。 他缓缓步入大殿,步伐中带着几分期待,期待着朝臣们的到来,期待着他们能为国分忧,共商破敌之策。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空旷的大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偌大的宫殿内,竟空无一人,连一名大臣的影子也不见,韩王安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希望这只是个错觉。 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寻找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哪怕是一个迟到的身影,也能让他心中的失落得到片刻的慰藉。 但回应他的,只有空旷大殿中回荡的脚步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怎么会这样?” 韩王安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失望,回想起往昔,朝臣们争相进谏,殿内热闹非凡的景象,如今却如同梦幻泡影,一去不复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多时,只见丞相张开地缓缓步入大殿。 韩王安瞪大了双眼,急切地问道: “张开地,外面的局势究竟如何了? 秦军是否已经撤退?” 丞相张开地先是毕恭毕敬地向韩王安行了一礼,随后沉重地说道:“大王。 这恐怕是臣最后一次向您行礼了。” 韩王安心中一紧,连忙追问:“此言何意?” 张开地叹息道:“秦军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我军的士气早已荡然无存。 无人敢于迎战,败局已定。” 韩王安仍不死心,又问: “那赵、魏两国的援军呢? 他们要多久能赶到?” 张开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他们能到,或许早已抵达。 尤其是魏国,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只需穿过榆关便能抵达新郑,可至今仍无半点音讯。” 韩王安仍抱有一丝希望:“不是还有宁滕吗? 我已将韩国城中的十几万大军交予他指挥,难道他还无法抵挡秦军的进攻?” 张开地回答道: “宁滕将军已经投降,放秦军入了城。 这也不能全怪他,即便他不打开城门,以目前韩军的士气,恐怕也难以坚守。” 韩王安闻言,如遭雷击,瘫坐在王位上,喃喃自语:“那孤岂不是要成为亡国之君了吗?” 张开地见状,安慰道:“大王,新郑城内并未发现太子的身影,或许他已经逃离了这里,这是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消息。” 然而,韩王安仿佛没有听见张开地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口中不断重复着自己即将成为亡国之君的残酷事实。 第234章 秦王扫六合—灭韩 新郑的街道,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与往昔的喧嚣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此刻,这座城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紧紧包裹,压抑得令人窒息。 街道两侧,秦军士兵林立。 他们身着厚重的铁甲,手持锋利的长戈,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宛如一尊尊冰冷的雕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韩国百姓、官员及其家属,皆跪于两旁,大气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些铁血的军士。 韩国的命运,此刻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完全掌握在了秦军的手中。 街道上,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又无奈地落下,却始终无法吹散这沉重的氛围。 在秦军士兵的簇拥下,一支威武不凡的秦军铁骑率先开路,马蹄声震天动地,彰显着大秦的赫赫军威。 随后,一辆辆秦军战车缓缓驶来,车上的旗帜随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最后,秦国大将内史腾骑着一匹雄壮的高头大马,身着华丽的甲胄,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话说这韩国军队虽不咋样。 但这新郑城倒是繁华得很。” 宁滕闻言,连忙附和道:“是的,韩国虽然军力不济,但一直注重商贸。 所以新郑城一直繁荣昌盛,如今我们归顺大秦,也可让这繁华之地免受战火的摧残。” 内史腾闻言大笑:“这倒是不错,如果你们选择负隅顽抗,迎接你们的,将是大秦的铁蹄,到那时,新郑恐怕早已化为一片废墟了。” 街道之畔,酒楼三层的一隅。 墨家巨子燕丹,身着一袭黑衣,目光穿透窗棂,凝视着外界的风云变幻,缓缓感慨道: “秦军已入新郑。 韩国终是走到了尽头。” 班老头闻言,不禁说: “秦国竟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韩国覆灭。 此举究竟福祸何依,实难预料。” 徐夫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福祸相依,全看立场。 于我辈而言,这或许是个契机; 而于秦国,则可能是灭顶之灾。” 盗跖心生疑惑,追问道: “老夫子,此言何解?” 班老头亦心生好奇,附和道:“韩国一失,秦国东出之路畅通无阻,魏国恐将步其后尘。” 徐夫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诸位试想,如今的秦国,犹如昔日的强大齐国; 而韩国,则如同当年的宋国。 若吾为秦王,必全力攻打赵国,只要赵国亡了,韩国这等弱者自然俯首称臣。 然而,秦王却先取韩国,此举实为失策,可见嬴政其战略的眼光有限,六国大可安心。 再者,我们已救出太子韩奂。 日后助其复国,燕国便能与韩国结盟,从而缓和与赵国的关系。” 班大师闻言,点头赞同:“昔日齐国灭宋,终致衰败,引来众国联军征讨。 今日,我们亦可效仿。 韩国一灭,即刻联络各国,共讨秦国。” 荆轲沉默不语,而燕丹则拍案而起,赞许道:“此计甚妙,就依此而行。” 几刻钟后。 秦军浩荡入驻韩王宫。 昔日的韩军旗帜已然陨落,取而代之的是大秦的威严之旗,在王宫内高高飘扬。 后宫之内,早已人去楼空。 昔日的繁华与喧嚣不复存在,宫女与侍卫皆被秦军士兵有序地羁押于一旁。 一队队秦兵有序的将后宫中的王妃等人悉数押解至正殿之中,韩王安手执国玺与韩地舆图,面色凝重。 正殿内,秦国军士分列两旁,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仿佛只要有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血溅当场。 内史腾目光如电,扫视着韩王安及其一众家眷,以及文武百官,沉声向副将问道: “人数可曾清点完毕? 韩国王室与官员是否悉数在此?” 副将躬身回禀: “回禀将军,众人皆已到齐,唯独……” 内史腾眉头一皱:“唯独什么?” 副将低声道:“唯独韩王安的太子,遍寻王宫皆不见其踪迹,恐怕已趁机逃脱。” 内史腾闻言冷笑:“这太子余孽竟敢潜逃,来人,速命前军派出骁骑百将,率军前去捉拿!” 然而,一旁的血衣侯白亦非却连忙劝阻: “将军且慢,我有一计。 可令韩国太子自行归来。” 白亦非在韩国曾贵为血衣侯,其母亦是韩国女侯爵,然而如今韩国已灭,他们的爵位自然也随之烟消云散。 即便江湖中人仍尊称他为血衣侯,那也不过是虚名而已,再无官方认可与侯爵府邸。 但在秦国,想要封侯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白亦非身为长公子扶苏的心腹,内史腾还是愿意倾听他的高见。 内史腾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 “你对此有何良策?” 白亦非靠近他的耳畔,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太子韩奂的生母,此刻正身处这宫殿之中。 我们可将她囚禁于大牢,四周布满精兵强将,再散布谣言,声称太子韩奂已经潜逃。 秦军决定以其生母作为惩戒,处以极刑。 只要他胆敢现身,我们便可立即将其擒获。” 内史腾闻言,微微皱眉,反问道: “倘若他始终不肯归来呢?”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必定会回来。 若他继续选择逃避,天下人将视他为不孝之人,遭天下人之唾骂,这种情况下。 即便他真的销声匿迹,一个背负骂名的逃亡太子,又怎能赢得他人的真心追随? 这种人,终究难成大器。” 内史腾闻言,微微颔首:“我们在此地逗留三两日也无妨,不妨就以三日为限。” 白亦非表示赞同,心中暗自思量。 既然韩王已逝,他韩国的爵位已然失去,那么秦国的爵位,他必将竭力争取。 尽管他深知秦国侯爵的尊贵与稀有,但当年那长信侯嫪毐不过一介废物,尚且能得此殊荣,他自信绝不会逊色于嫪毐。 此时,内史腾的目光转向韩王安,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韩王安,你的太子跑了。 你对此作何解释?” 韩王安一脸惶恐,声音颤抖:“将军,小王实在不知此事,那逆子逃跑时并未告知小王。” 内史腾眼神如刀,冷声下令: “好一个不知情! 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就这样吧。 从今日起,韩国王室所有人员,一律软禁于王宫之内,不得踏出半步。 至于太子的生母,则关入天牢。 若三日内,那韩国太子韩奂,为了自个逍遥,仍未归来,便在金水桥处将其母斩首示众。” 随着内史腾的命令下达,韩国太子韩奂的生母被秦军将士粗暴地拖了出去,韩王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不敢有丝毫异议。 第235章 秦王扫六合—灭韩二 新郑城郊外。 一处静谧的河畔村落之中。 墨家巨子燕丹轻轻推开了栅栏。 此时,韩国太子韩奂,率领着一百余名忠心耿耿的侍卫,缓缓步入这片宁静之地。 这些侍卫皆出身太子府,忠诚无二。 韩奂上前一步,抱拳施礼,言辞恳切: “多谢墨家巨子慷慨相助。” 燕丹微微一笑,轻轻掀开黑斗篷,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不必客气,其实我们身份相仿。 我亦是燕国太子丹。” 韩奂闻言,面露惊异之色: “原来,墨家巨子竟是燕国太子?” 燕丹轻轻点头,语气坚定: “正是,所以在身份上,我们并无二致。 来,进屋详谈。” 众人步入屋内,尽管韩奂身为亡国之太子,但其号召力依旧不容小觑。 而燕丹,正欲扩大势力,因此对韩奂极为客气,甚至萌生了助其复国的念头。 两人对坐,燕丹亲手为韩奂斟上一杯香茗。 韩奂轻抿一口,随即问道: “你们此行为何如此之久?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正欲外出探寻。” 燕丹轻轻摇头,神色凝重: “此时你切不可轻举妄动,我来此途中,已见秦军正四处搜寻,想必是在找你。” 韩奂闻言,怒拍桌案,义愤填膺: “秦国实在可恶! 我们一向以周礼侍秦,从未有过僭越之举,想不到秦国野心勃勃。 竟不顾我们哀求,依然将韩国覆灭。” 正当此时,盗跖身形一闪,已至屋内。 急切言道:“外面有一队秦军骑兵正在敲门,巨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韩奂心中一紧,忙问:“难道是冲我而来?” 荆轲神色坚定,答道:“定是无疑。” 班老头亦开口:“此地距新郑不远,我们不宜暴露行踪,更不能与秦军起冲突。” 燕丹沉吟片刻,果断下令: “不错,此地院落宽敞,足以藏身。 告诉兄弟们,务必隐蔽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轻举妄动。” 韩奂急切地问道:“我们该躲往何处?” 墨家巨子燕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缓缓言道:“诸位尽管宽心。 墨家素来以机关之术闻名于世,每一处据点皆设有隐秘的暗门或地宫,足以供人藏身。” 班老头闻言,缓步走向一处靠墙的架子,轻轻旋转其上的一只瓷器花瓶,只见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缓缓开启。 然而众人一时之间却仍未察觉其所在。 班老头微微一笑,伸手将一幅墙上的画卷轻轻移开,那暗门这才显露无遗,众人无不惊叹于这巧妙的设计。 随即,众人连忙闪身躲入暗门之内。 只见里面竟是一个宽敞的地宫,面积颇为可观,足以容纳一两百人。 此时,院外已有一队秦军铁骑在门外严阵以待,见久无动静,屯长不禁眉头紧锁。 对身旁的百将李辉道: “百将大人,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这都已过去一刻钟了,这家人仍未出来。” 李辉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的确不对劲,兄弟们,下马戒备。” 屯长亦高声提醒道: “兄弟们,务必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秦军士兵们闻言,纷纷将手按在长枪与刀柄之上,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不多时,一对老夫妻缓缓打开了房门,疑惑地问道:“各位军爷,不知有何贵干?” 百将李辉上前一步,沉声道: “我们是秦军,奉命捉拿逃犯。 见你等久未开门,故而欲入内查看一番。” 老头闻言,眉头微皱:“什么逃犯?” 屯长见状,不耐烦地道:“老头子,休要多问,我们要搜查你的房子,否则……” 话未说完,便见将士们已呈戒备之势,李辉连忙摆手制止,随后客气地问道: “老先生,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老头与老伴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一百名秦军士兵鱼贯而入,开始在院中仔细搜查,只见这院落颇为宽敞,正面与左右两侧各有一间房屋,院子中央还设有一座茶亭。 正面的房屋后面,则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菜地,各种野菜长势喜人。 然而,尽管秦军士兵们搜查得极为仔细,却仍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过了许久,屯长来到李辉面前,神色沮丧地禀报道:“百将大人,兄弟们能找的地方都已找过,却并未发现有可疑的踪迹。” 李辉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两位老人道:“如今新郑已归秦国所有。 你们日后便是大秦的子民了。 那韩国太子已逃离新郑,而他的生母已被我们关押在大牢之中,若那太子不现身,我们三日后便会处决他的生母。 希望你们能转告各村民,若见到那逃亡的太子,劝他早日自首。” 两夫妻闻言,连连点头。 随后,秦军铁骑们便离开了此地。 往其他方向驾马疾驰而去。 两夫妇迅速推开暗门,向里面急切地呼唤: “快出来吧,秦军已经撤走了!” 众人闻声而出,燕丹神色紧张地问道: “秦军没有发现我们吧?” 两夫妇轻轻摇头,老头子补充道: “但他们留下话来,说太子的生母已被捕入狱,若太子不去营救,三日后便将其处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是太子韩奂,他深知母亲对自己的疼爱,心中焦急万分,誓要去救。 然而,墨家众人连忙劝阻,燕丹更是直言: “这分明是个陷阱,你不能去!” 韩奂眼中闪过坚定:“可那是我的母亲,因我而身陷囹圄,我若不去,天下人将如何看我?” 聪明人此刻已洞悉韩奂的心思,他所谓的孝心,实则更怕名声受损。 一旦他置母亲于不顾,日后必将声名狼藉,无人再愿追随,这也是燕丹所担忧的。 燕丹沉思片刻,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派一人前往新郑探听消息,其余人在此等候。 此地已被秦军搜查过一次。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 韩奂急切地问道:“那派谁去呢?”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盗跖,只见他十分惬意的斜倚窗边,嘴角叼着一根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自信。 第236章 秦王扫六合—灭韩三 赵国*邯郸。 丞相府内,郭开缓缓步入大堂。 只见颜聚跪伏于地。 待郭开在主位上安然落座,轻抿了一口侍女恭敬递上的香茗后,他才缓缓开口:“颜将军,今日莅临本相府邸,所为何事?” 颜聚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末将刚从边境归来,便匆匆赶来。” 郭开闻言,这才恍然记起,颜聚曾率军出征秦军,连忙问道:“瞧我这记性。 竟把此事忘了,前线战事如何?” 颜聚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郭开见状,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双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颜聚:“究竟如何? 但说无妨,你这副表情,像是家中遭了丧事,到底什么事,说嘛。” 颜聚磕头如捣蒜: “末将斗胆,还望相国大人救我一命。” 郭开爽朗一笑:“你且说来,即便收获不大,本相也可向大王替你美言几句。” 颜聚偷偷瞥了一眼郭开,低声说道: “并非战果不佳,而是……败了。” 郭开闻言,心中一惊,随即迅速恢复平静: “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介怀。” 颜聚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小败,末将……是大败而归。” 郭开闻言,顿觉事情不妙,连忙追问: “还剩多少兵马?” 颜聚伸出一根手指,郭开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只剩一万兵马了?” 颜聚连忙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不不不,是只有末将一人逃出生天。” 郭开闻言,脸色骤变,怒喝道:“什么? 就你一人? 五万大军,竟只剩你一人归来?此事若传扬出去,无论你怎么狡辩,都难逃一死!” 言罢,郭开怒不可遏,上前狠狠踹了颜聚一脚,怒斥道:“你真是个废物! 五万大军,竟毁于你手。” 颜聚泪流满面,汗水涔涔,踉跄着爬到郭开脚下,声音颤抖着哀求道:“相国大人,我错了。 看在我多年来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 请您务必救我一命啊!” 郭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率领五万大军出征,如今却只有你一人苟延残喘地回来,你让本相如何救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脚踹出,颜聚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却又挣扎着爬回郭开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郭开心中虽有几分愠怒,但转念一想,颜聚毕竟是他的人,要对抗司马尚和武安君李牧,自己的势力确实需要增强。 于是,他强压下怒气,问道: “你且细细道来,究竟是如何败北的? 一定要说清楚,否则,休怪本相无情!” 颜聚闻言,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开。 郭开听后,眉头紧锁,突然问道:“你是说,你只看到了铁鹰锐士,却并未见到普通秦军?” 颜聚连连点头,神色惶恐: “是的,全都是铁鹰锐士。” 郭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站起身来,沉声道:“也就是说,秦将杨端和率领的十万大军,仍然龟缩在太原郡?” 颜聚颤声答道:“应该是这样。” 郭开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司马尚率领的五万赵军,面对秦军十万大军,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无功而返,要么惨败而归。 无论哪种结果,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至少,你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颜聚闻言,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担忧道: “可是,万一司马尚以五万之众。 击败了十万秦军,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郭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那是不可能的。 司马尚还没有那样的本事,他又不是武安君李牧,再说,那杨端和也并非等闲之辈。” 颜聚闻言,心中稍感宽慰,却又忍不住问道:“如此,便能救我一命吗?” 郭开冷笑一声,说道:“当然不能,你可知去年赵国北地地震之事?” 颜聚点头:“自然知晓。 大王为此还拨了一百多万布币赈灾。” 郭开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很好,给你三个时辰,随我进宫,准备十万布币,本相自有办法保你一命。” 颜聚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相国大人,要……要十万布币?” 郭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 颜聚连忙摇头,诚惶诚恐: “不不不,属下不敢。” 郭开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待颜聚狼狈地离开后,郭开自言自语道: “哼,若不是本相手下缺人。 又怎会留你这等废物在身边。” 来到王宫。 赵王迁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语调中带着一丝疑惑:“又发生了何事?” 丞相郭开连忙上前,恭敬地禀报道: “大王,颜聚将军已经归来。” 赵王迁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吩咐道:“他回来了?快,速速让他觐见。 本王渴望听到他的好消息。” 郭开微微躬身,回应道: “大王,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赵王迁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莫非他打了败仗?” 郭开连忙摆手,神色坚定:“大王多虑了,颜聚乃赵国名将,岂会轻易言败?只是。 他欲出兵屯留,以报当年之仇,只是……” 赵王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问道: “难道他未能如愿?” 郭开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实情: “颜聚将军虽勇猛无比,但在屯留遭遇了天下第一精锐——铁鹰锐士。 一番激战,他虽击退了铁鹰锐士,却未料到杨端和率领十万大军南下,与驻守洛阳的秦军形成夹击之势。 颜聚将军孤军奋战,终因寡不敌众。 败退至武城。” 赵王迁闻言,神色凝重: “看来,是本王派出的兵力不足啊。 若再多给他十万大军,定能击溃秦军。” 郭开点头附和,继续道:“颜聚将军败退至武城后,仍有两三万兵力。 面对二十多万秦军和铁鹰锐士的围攻,他誓死坚守,欲与城共存亡。 秦军虽猛攻不止,却久攻不下。 然而,武城离邯郸不远,颜聚将军多次派人出城求援,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最终,他只能孤身一人,砍伤十数名秦军将领,突围而出,只为将这消息尽快告知大王。” 第237章 治水 赵王迁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与无奈:“真乃一员难得的猛将啊,他人呢。” 郭开闻言,急忙回答道:“他原本欲在告知臣下此消息后,便以自刎来报答大王的信任之恩,但幸得臣及时劝阻。” 赵王迁听后,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赞许与不舍:“如此忠臣,岂能轻易让其陨落? 速速宣他进来,孤要亲自奖赏于他。” 随着侍从的传唤,颜聚缓缓步入大殿,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罪臣颜聚。 拜见大王。” 赵王迁轻轻抬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慈祥:“爱卿请起,方才丞相已向孤禀报了你的功绩,你此番着实辛苦了,孤决定。 赐你爵位三级,望你日后莫要再有轻生之念,定要为国珍重。” 颜聚闻言,顿时呆若木鸡,心中满是惊讶与不解:大王非但没有怪罪于他。 反而还赐予如此厚重的赏赐? 丞相郭开见状,连忙上前附和道: “大王,关于颜聚将军的战绩,臣定当详查,以确保其真实性。” 赵王迁微微点头,目光深邃。 此时,郭开暗中向颜聚使了个眼色,颜聚心领神会,连忙说道:“大王,正值国家多事之秋,臣闻去年北地地震频发,今年赵国又遭遇大面积旱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此乃天时不利,屋漏偏逢连夜雨。 臣愿捐出十万布币,以助赵国度过难关,愿大王福泽绵长,万民归心。” 赵王迁听后,心中大喜,朗声笑道: “哈哈哈,爱卿之言,深得孤心。 至于你的战绩,便不必再查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派兵支援武城,将秦军逐出赵国,你有何举荐人选?” 郭开略作思索,随即进言道:“大王,此事不如仍交由颜聚将军去办,让他戴罪立功。” 赵王迁点头应允:“好,颜聚,孤这次赐你十万大军,望你能立下赫赫战功,一雪前耻。 孤在邯郸等你凯旋归来。 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郭开再次向颜聚使了个眼色,颜聚连忙应声道:“请大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 将武城的秦军驱逐出境。” 离开王宫后,颜聚急切地问道: “相国大人,仅凭十万大军,要想将秦军赶出武城,只怕困难重重啊。” 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次正是你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行。 若再失败,你便不用回来见我了。” 说完,郭开便乘车离去,心中暗自思量:这次便是对颜聚的一次考验,若他仍不堪重用,那自己也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了。 秦国*紫兰轩。 房间内,仍旧弥漫着大战之后的硝烟余韵。 长公子扶苏轻轻掀开被褥,正欲下床,却被明珠夫人紧紧抱住腰际,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舍与眷恋:“长公子,我不愿你离去。 再陪我片刻吧。” 扶苏微微一笑,眼神温柔而坚定: “我并未说要走,只是下床喝杯茶罢了。 你呀,真是令人惊叹,若非我跟随盖聂先生苦修近十载武功,恐怕身体早已无法承受。” 言罢,扶苏缓缓下床,明珠夫人则迅速用被褥遮掩住修长的玉腿,嘴角勾起一抹娇笑: “你心中明白便好。 这温柔乡可不是那般容易沉醉的。 你身为秦国公子,日后,身边定会有诸多女人,若此刻便已力不从心。 那将来又该如何是好?” 扶苏轻笑一声,自信满满: “哼,我何时说过力不从心? 只是你尚未见识到我的真正实力罢了。”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扶苏淡然说道:“进来吧。” 然而,进来的竟是紫女,她亲自端着茶水,步入房间,一进门,紫女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内的味道,随即关上房门。 她紫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部分发丝用三根精致的银簪挽成云鬓,紫瞳深邃,眼角绘有妖娆的紫蝶,淡紫色的眼影更添几分神秘。 她身着紫色鱼尾长裙,裙摆悠长,两侧及背部露出如雪般皎洁的肌肤,腰间勾勒着妩媚的云纹,腿部则穿着黑丝,脚踏绛紫色高跟履,冷艳而优雅。 紫女浅笑盈盈:“长公子,请用茶。” 扶苏接过紫女新泡的茶,轻抿一口,赞不绝口:“你泡的茶,依旧是那么的真香。” 紫女转身欲去,扶苏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能留下来吗?” 紫女闻言,转身便是一巴掌向扶苏的脸颊拍去,扶苏并未躲避,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明珠夫人见状,惊愕不已,在这众多女子中,紫女是唯一一个敢对长公子扶苏动手之人。 紫女轻咬银牙,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我并非轻浮的女子,我可以留下陪伴你,但请你不要将我视作那种女子,尤其此刻,床上还躺着另一位佳人。” 扶苏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脸颊,笑道:“我不过提议共饮一杯香茗。 你为何会想到别处去了?” 紫女闻言,一时语塞,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低声回应:“哦,长公子,我……我误会了。” 扶苏微微点头,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竟以为,我想让你们与我共寝一榻?” 紫女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后,她伸出手指,心疼抚摸着扶苏的脸颊。 扶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留下你,是想与你商议为紫兰轩再添几位佳人的事宜,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那是一对胡氏姐妹,关乎李牧,不得不救。 不过,你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新的想法。” 扶苏突然将紫女抱住,紫女望着面前的扶苏,喃喃道:“什么想法?” 此时,紫女与扶苏的脸庞几乎贴在一起,扶苏轻声说道:“你这般冒犯公子,可是大罪。” 紫女却坚定地说:“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望着紫女那柔情似水的眼眸,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刚刚平息了一场水患,身心俱疲。 但你这一巴掌,却让我有了新的动力。 我要对你进行惩罚,并且还要再开凿一条水渠,好好治理一番。” 紫女转过头,瞥了一眼明珠,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长公子,这一刻。 我虽已等待了近十年,但我仍希望,能与你单独相处,而非……” 然而,扶苏却直接将她抱起,放在明珠身旁:“治理水患,你毫无经验。 有前辈在旁指导,岂不更好?” 随后,他俯下身来,深深吻住了紫女的唇。 紫女的眼眸缓缓闭上,床帘在明珠的手中轻轻落下,遮住了这一床的布施云雨。 第238章 秦王扫六合—灭韩四 赵国边镇*中山。 一名赵国军士驾驭骏马。 疾驰至中军大帐之中。 帐内,将军司马尚与众将皆跪于地,静待王谕传达完毕,军士方才离去。 司马尚紧握双拳,猛地一击案几,怒不可遏:“本将历经艰辛,率军奔赴中山,明日便可挥师进攻,如今却要我退兵? 这究竟是何道理!” 副将陈述连忙解释:“将军息怒,王谕中已言明,因颜聚战败,秦军已逼近武城,大王才急令将军速回支援。” 司马尚一脸愤懑: “颜聚战败,为何要我退兵? 岂不让军士们白白奔波?” 陈述苦口婆心: “将军切勿冲动,若不退兵,朝中丞相郭开与将军素有嫌隙,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违抗王命,可是死罪啊!” 司马尚怒吼一声:“啊……朝中有奸臣当道,大王却偏听偏信,真乃我等之不幸!” 司马尚心中憋屈,他率军自南而来,路途本就遥远,不分昼夜,好不容易率领大军抵达中山,眼看就要逼近秦军驻守的曲阳,却未料一战未打,又要撤军回援。 副将陈述见司马尚悲愤交加,连忙关切地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司马尚摇头叹息: “罢了,罢了。 传令下去,即刻退兵。” 陈述应声答道:“是,末将即刻去办。” 言罢,司马尚将自己佩剑掷于桌上,只觉胸中一股气血翻涌,竟气晕在帐内。 两日后,秦国*新郑。 一大队黄金火骑兵浩浩荡荡地涌入城中,为首者正是活捉吴世勋的蒙恬。 大将内史腾闻讯,即刻携手血衣侯白亦非,匆匆迎上前来,内史腾关切地问道:“蒙恬老弟。 榆关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蒙恬微微一笑,从容答道:“接到你攻克新郑的捷报,我即刻率军包围榆关,并告知他们新郑已破,韩国已亡,那榆关的守军,听闻此讯,立刻便选择了投降。” 内史腾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呀,老弟不仅拿下了榆关,还战胜了魏国五万魏武卒,打败了吴起的后人,真是令人钦佩。” 蒙恬谦逊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老哥你进驻原韩都新郑,灭亡韩国,这灭国之功,才是真正的伟大。” 内史腾却摇了摇头,笑道:“不不不,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血衣侯白亦非的功劳。 他曾是韩国的血衣侯,正是他劝说守将宁滕开门投降,我们这才得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新郑,否则难免要经历一场恶战。” 蒙恬闻言,目光转向白亦非,恭敬地行礼道:“蒙恬见过血衣侯,我曾多次在私下里听长公子殿下提及阁下。” 白亦非连忙回礼道: “我现在可没有什么侯爵之位了。 对了,长公子殿下都说我什么了?” 蒙恬微微一笑:“长公子殿下说,天下英雄中,他极为佩服你,曾称赞你上马可为将帅,下马可为宗师。” 白亦非闻言,谦逊地回道:“长公子殿下过谦了,我可不敢在你面前妄称将帅。 你们蒙家三代都是忠勇之将,侍奉多代秦王,忠心耿耿,为秦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如今你的胞弟在秦王身边侍奉,你又得长公子殿下信任,未来若是天数有变。 长公子殿下继位,你们蒙家四代甚至五代受恩宠,都是有可能的。” 内史腾见状,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 咱们三人今日难得相聚,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去,别再互相吹捧了,这次灭韩,大家都有功。 尔等功劳,我已经飞鹰传回了。” 蒙恬手指轻轻划过身后那列魏武卒俘虏与魏将吴世勋,神色坚定地说道:“不妥。 这些俘虏必须严加看管。” 内史腾闻言,微微颔首,回应道: “那便暂且将他们一并押入大牢,待明日,我军留下五万精兵镇守新郑,余者则押解这些俘虏及韩王安,返回咸阳,面见王上。” 蒙恬眉头紧锁,忧虑道:“吴世勋易处,可这魏武卒俘虏,人数众多,足足有三万之众。 其中伤者便有一万余人,如此庞大数目,实难尽数关押于大牢之中。” 内史腾略作思索,提议道:“韩王宫宇广阔,不妨先将这些俘虏安置于几座宫殿之内,左右不过一日光景。” 蒙恬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也好,便依此计行事,只是看守之事,务必谨慎,切不可有丝毫松懈,以免他们趁机逃脱。” 言罢,内史腾靠近蒙恬耳畔,轻声细语: “放心吧,不过关于此事,我与血衣侯有个计划,但此处人来人往,不便详谈。 待回到韩王宫,愚兄再细细道来。” 蒙恬与二人目光交汇,心领神会。 点头应允:“好。” 回到宫中。 大殿之内。 一桌丰盛的酒菜早已备齐,静待宾客。 三人端坐于席间,气氛凝重。 蒙恬率先发问: “你们方才提及的计划,究竟是何内容?” 内史腾沉吟片刻,缓缓道来:“我本欲即刻押解俘虏与财宝返回咸阳,然而血衣侯白亦非却提出了一个令我深为赞同的计策。 他主张利用韩太子韩奂的生母为饵。 诱其现身,若能成功擒获,自是最好; 即便不能,也能借此消耗其势力,毕竟,三日时光,于我军而言,并无大碍。” 蒙恬闻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但在我看来,那韩奂绝非忠孝之人,恐怕不会轻易中计,即便他前来,也不过是自保之举,恐是担心恶名昭彰。 他此行,或许只是为了避免声名受损。” 血衣侯白亦非点头赞同:“蒙恬将军所言极是,我与内史腾亦曾探讨此事。 能否擒获韩奂,并不重要,他若逃遁,必携众多护卫,对我军而言,消耗其力,亦是收获。” 言罢,蒙恬举杯向二人敬酒: “来,让我们共饮此杯。” 三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血衣侯的耳畔微微一动,似乎捕捉到了外界的声响。 他神色一凛,身形瞬间掠至殿门,仰望宫殿之上,厉声道:“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与此同时,蒙恬与内史腾及众多秦兵亦察觉到了异样,只见一人自空中悠然飘落,正是墨家轻功高手盗跖。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别说这里了,就是秦国长公子的甘泉宫,我也闯过,这次特来听听,诸位秦军将领又在密谋何种诡计?” 第239章 秦王扫六合—灭韩五 血衣侯白亦非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此说来,你都知晓了?” 盗跖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刚到不久,所闻有限,仅只鳞片甲。” 言罢,白亦非猛然抽出红白双剑,剑光如寒霜,语气冰冷:“如此,你就不能离开这里了。 环顾四周,秦兵如林,已将此地团团包围。 他们虽不善轻功,但手中的弓弩却威力惊人,尤其是那弩箭,射速惊人,精准无比,一旦齐发,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难以逃脱其锋芒。 盗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 “可惜啊,我要走,无人能拦。”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轻功施展到极致,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道道残影。 内史腾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你未免太过小觑我秦军了。” 随即下令:“放箭!” 秦兵们应声而动,上百支弩箭如暴雨般射向盗跖,尽管盗跖身法灵动,避开了大部分箭矢,但仍有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划伤了他的手臂。 盗跖身形一顿,坠落在地。 白亦非闪现至盗跖身后,趁机一掌拍出,掌气如寒冰,瞬间将盗跖定住。 盗跖只觉全身僵硬,寒意透骨,双脚更是被冰霜牢牢锁住,他环顾四周,神色依旧从容不迫:“不愧是血衣侯与战无不胜的秦军。 这精准度,果然非同凡响。” 血衣侯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现在,你还觉得自己能走吗?” 盗跖眼珠一转,似乎有了主意,笑道:“我依旧觉得能走,怎么,你敢不敢与我赌上一赌?” 白亦非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哦?此时还与我赌? 你还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盗跖回道:“不错,那我们就赌一下,看我能不能离开这里,不过想赌赢我,是很困难的。 我赢了,你给我一块钱币。 输了我就任由你们宰割,如何?” 血衣侯白亦非,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环钱,扔给盗跖,说道:“我先给你,不过我敢打赌。 你不能活着从我手中离开了。” 内史腾大笑道:“如今数百秦兵,已经将弓弩对准了你,你不但受了伤,还中了血衣侯一掌,寒毒入体,居然还敢说出如此大话。 还是不得不服你这墨家叛逆,就算你现在还能飞,本将也能再将你打下来。” 白亦非笑道:“很抱歉,你已经没希望了。” 盗跖缓缓从身上,拿出一个水袋,说道: “我说过,我是很少输的。” 看到盗跖拿出了一个水袋,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盗跖搞的什么鬼。 内史腾说道:“你这墨家叛逆,莫非失心疯了不成,你这水袋里就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暗器,也不可能在数百秦军的包围下跑掉。” 即便是素来沉稳持重的蒙恬,此刻也不禁摇了摇头,认定盗跖已是插翅难飞,因四周的秦兵正日益增多,将他团团围住。 盗跖却从容不迫,笑言道: “我手中之物乃是一袋佳酿,而非什么暗藏杀机的利器,诸位只需一嗅便知。 不过,在场应该只有蒙恬一人识货。” 言罢,盗跖身形一闪,跃至众人面前。 内史腾见状,当即拔剑出鞘,四周的秦兵亦是步步紧逼,将盗跖团团围住。 盗跖泰然自若,解释道:“诸位放心,我并无伤害内史腾将军之意,更何况有血衣侯白亦非在此,谁能在血衣侯面前伤人?” 盗跖深知,血衣侯白亦非之武功,在诸子百家与江湖之中,已是顶尖高手,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 白亦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将军勿忧,他已是瓮中之鳖。 只是我好奇,你让我们嗅这酒意欲何为?” 盗跖微微一笑,道: “此事你二人或许不解,但蒙恬将军作为某人的爱将,定能心领神会。” 说着,他将酒袋递至蒙恬面前。 蒙恬接过酒袋,轻轻一嗅,眼眸瞬间瞪大,满脸震惊地望向盗跖。 内史腾与白亦非皆是满心疑惑,蒙恬急切地问道:“这酒,你究竟从何得来?” 盗跖朗声笑道:“此乃友人馈赠之物,他言其与父皆对此酒情有独钟,昔日特地邀我共饮,我私下留了几瓶,一直舍不得品尝。” 两人注意到蒙恬陷入沉思,内史腾连忙关切地问道:“蒙老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你如此震撼?” 蒙恬轻轻扫视二人,缓缓道: “此人不可杀,放他离去吧。” 血衣侯白亦非眉头紧锁,忧虑道:“此人便是盗跖,其‘电光神行步’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今日若放虎归山,恐再难有擒获之机。” 蒙恬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坚定地说: “放他们走,稍后我自会与你们详说。” 内史腾犹疑道:“蒙老弟,你确定吗?” 蒙恬闭目沉思片刻,点头笃定道: “相信我,放他走,而且此人绝不能伤。” 内史腾闻言,果断下令: “放行,不得暗中放箭。” 血衣侯白亦非还是决定相信蒙恬,走到盗跖面前,一掌拍出,将他体内的寒毒化解,冷冷道:“今日算你命不该绝。” 盗跖高举金币,笑得肆意:“我说过,我能离开,多谢各位成全,不过这酒我可得带走。” 说罢,他从蒙恬手中接过酒壶,转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 回到大殿之中,内史腾轻抿一口佳酿,目光锐利地望向蒙恬,缓缓道:“蒙老弟,现在。 你总该告诉我,为何要放他离去吧?” 血衣侯白亦非亦是一脸凝重,接口道: “若非蒙将军方才那句话,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走,那酒,竟能让蒙将军如此在意。 莫非它背后隐藏着……” 蒙恬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此酒非同小可,乃是商圣范蠡的珍酿,自商圣故去,只有其后人才懂得酿造之法。 在这天下七国之中,唯有秦王城有此人,并且王上与他最为宠爱的长公子殿下。 才能有幸品尝。” 血衣侯眉头紧锁: “难道,他不可能从里面偷来吗?” 蒙恬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我说了,这酒乃范蠡后人专为王上酿造,酿酒之地便在王城深处,与章台宫相距不远,或许长公子扶苏的甘泉宫中亦有珍藏。 此二地戒备森严,试问天下何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又安然无恙地脱身?” 血衣侯沉吟片刻,道:“秦王城本就守卫如林,加之罗网与阴阳家的高手林立。 即便是盗跖那样的神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遑论即使诸子百家同时出手,也根本难以接近章台宫半步。” 内史腾亦点头赞同,秦王城中,真是高手遍地走,精锐多如狗,想要在城中周旋而不被察觉,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240章 东皇太一是男是女? 内史腾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 “如此说来,这酒要么是王上所赐,要么是长公子所赠,我们岂能轻易伤他? 但就此放他离去,又实在心有不甘。” 蒙恬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此酒酿造繁复,寻常人等难以品尝,就连我父亲也只曾受长公子赏赐过一坛,至今仍珍藏于地窖之中,派重兵看守。 如今,长公子竟将此酒赐予盗跖,想来是极为赏识他,不如暂且放他离去,待我此番回咸阳,向长公子问明缘由再做定夺。” 血衣侯白亦非目光冷峻,淡淡说道: “明日还有一次机会,务必把握住。” 内史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听闻墨家自换了新巨子后,这几年一直与秦国作对。 若能将其擒获,献给王上,定是大功一件。” 其实,在这三人之中,血衣侯白亦非最为在意此事,此番行动,内史腾与蒙恬皆有俘虏在手,他岂能落后? 再者,他亦想借此机会回咸阳探望表妹,不知她如今境况如何,长公子是否有欺负她? 咸阳*紫兰轩。 “长公子……长公子。 莫要再欺负于我了,我认输…认输。” 明珠被扶苏轻轻压在身下,她带着一丝求饶的笑意说道,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玩味: “知晓怕了? 日后若再敢小觑我,定要你好看。” 扶苏不经意间瞥向紫女,却见她正静静凝视着自己,久久未曾言语。 他心中微动,轻声问道: “紫女,你怎么了?” 紫女轻轻垂眸,似在犹豫: “其实,我心中一直藏着一件事,欲与你说,却总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扶苏闻言,温柔地将紫女搂入怀中: “说吧,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紫女偷偷瞥了一眼明珠,扶苏瞬间明了其意,于是吩咐道:“明珠,你去告知弄玉。 为我们沏一壶新茶来。” 明珠,这位潮女妖,瞬间领悟了紫女的意图,她迅速整理好衣衫,穿上高跟鞋,款步而出,轻轻关上房门。 待明珠离去,紫女终是鼓足勇气,依偎在扶苏怀中:“其实,并非我有意隐瞒。 只是怕初时告知,你会以为我别有目的。” 扶苏轻笑一声,温柔地问道: “你想说的,可是这个?” 紫女咬了咬嘴唇,终是坦白: “其……其实,我是阴阳家之人……” 扶苏闻言,轻轻吻上了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我早已料到,总有一天你会对我坦诚相告。” 紫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你……你早已知晓?” 扶苏微笑着点了点头:“月神乃你姐姐,你们与东君焱妃一般,皆是姬姓之后,对吗?” 紫女轻启朱唇,疑惑地问道: “长公子何以得知此事?”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其实,我所知之事繁多,有诸多势力皆愿为我效劳,向我提供所需的消息。 罗网与阴阳家,不过是其中之二罢了。 日后你自会明了。” 紫女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忐忑,她轻咬朱唇,低声问道:“长公子。 您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吧?” 扶苏轻轻摇头,目光温柔如水:“你与东皇太一通信的信鸽,确实曾被惊鲵截获。 但里面仅汇报了我的行踪,并未透露其他。 且你在信中多次提及,绝不会伤害于我,我又怎会心生责怪呢?” 紫女心中稍安,她抬头望向扶苏。 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柔情:“我也不知何时起,对你心生情愫,或许,是初到咸阳。 听闻赵高所言,你为了我特意建造了这紫兰轩,且内部陈设与韩国时如出一辙。 那一刻,我被深深打动。”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为了你,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区区紫兰轩,又算得了什么?” 紫女心中暖意融融,她轻声说道: “长公子,你对我真好。” 扶苏目光深邃,望向天花板,眉头微蹙: “只是,我颇感不解的是。 你们的东皇太一,莫非是位阉人?” 紫女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长公子此言何意?” 扶苏轻抚紫女的脸颊,笑道:“阴阳家美女众多,他却毫不动心,整日沉迷于研究我与父王。 我有时甚至想,东皇太一究竟是男是女?” 紫女微微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也是我们一直不解之处,就连我姐姐,也不知晓东皇太一的性别。” 扶苏好奇地问道: “你姐姐不是精通占卜之术吗? 难道也无法占卜出他的性别?” 紫女解释道: “占卜术虽神奇,但终究有其局限。 它受距离限制,且被探测之人若武功修为高于姐姐,只要他未受重伤,姐姐便无法占卜出他的信息。”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看来,日后得想办法让东皇太一受点伤,验验他的性别了。” 紫女闻言,忍俊不禁: “长公子,你有时真像个孩子。 东皇太一的武功深不可测,除了动用军队,否则难以伤他,且他对王上的命令从不敢有丝毫违抗,王上目前并无动阴阳家的念头,更不会派军队攻打阴阳家。” 扶苏望着紫女如花般绽放的笑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紫女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与魅力,让人沉醉不已。 章台宫前。 一只雄壮的金雕猛然俯冲,直击章台宫前的雕架之上,那里已然栖息着数十只雕与鹰类。 更有上百名匈奴人侍立一旁。 这些匈奴人皆是归顺大秦的勇士,肩负为秦王嬴政饲养雕鹰的重任,如今秦王嬴政收人才不看重国籍,只看重本事。 他们并不识文字,但每当金雕降临。 便有影密卫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金雕腿上取下布信,高举过头,步履匆匆地步入宫门,传递着紧急的战报。 此刻,在章台宫内。 东皇太一正跪伏于地。 面对着威严的秦王嬴政。 嬴政目光如炬,缓缓开口:“上次,云中君呈上丹药,并述说诸多虚无缥缈之事,寡人欲问,此事是否属实?” 东皇太一,这位在阴阳家中以巨人形象示人,极具压迫力的存在,在秦王面前却收敛了身形,不敢有丝毫逾越。 恭敬地回答道: “据臣所知,此事应非虚言。” 嬴政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需深入彻查此事,若为真。 寡人定当重赏; 若为假……”言未尽,意已明,东皇太一立刻领会,连忙回应:“臣深知后果,定当尽心竭力。” 嬴政似乎漫不经心地提及:“寡人听闻,你向来以面具示人,声称无人能令你摘下面具。 今日觐见,亦是如此吗?” 言罢,他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东皇太一,令后者首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东皇太一心中一凛,正欲摘下面具以表清白,却听嬴政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罢了,寡人能摘下你的面具,却未必能窥探你内心的真实。 正如你们阴阳家所言。 身体不过是皮囊,观之无益。” 东皇太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他生平首次因恐惧而流汗。 嬴政继续说道:“寡人已正式启用你们阴阳家,至于效用如何,还需看你们的表现。” 东皇太一闻言,连忙磕头谢恩:“臣,遵命。”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天下七国地图上,语气淡然:“退下吧。” 东皇太一缓缓起身,缓缓退去。 他在诸子百家与江湖中。 皆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阴阳家之主,但在秦王嬴政面前,却仿佛微不足道。 或许,在嬴政的眼中,东皇太一乃至整个阴阳家,都不过是天下棋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然而,只有一旁的上卿蒙毅与影密卫首领章邯深知,在王上的心中,装的是整个天下。 第241章 拒绝祖龙的男人 上卿蒙毅自影密卫之手接过那封沉甸甸的布信,神色凝重地提醒道:“王上。 此乃内史腾将军传来的捷报。 据报,他与韩国血衣侯白亦非已合力攻陷韩国新郑,王室与韩王安皆已被控制,唯有韩太子韩奂仍在逃亡。 此外,蒙恬亦传来捷报。 他大败五万魏武卒,成功夺取榆关,预计三日后将启程返回咸阳。” 秦王嬴政闻讯,目光如炬,投向地图上那片辽阔的赵国疆域,缓缓道:“寡人依稀记得,上次扶苏提及赵国之丞相郭开,此人深得赵王偃与赵王迁两代君主之宠信?” 蒙毅微微颔首,答道:“王上英明。 郭开虽受两代赵王信赖,却是个极度贪财好权之人,昔日,正是长公子殿下通过罗网向其赠送十万钱,郭开才说服赵军不予支援韩国。 使得我方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嬴政眉头微皱,转而问道: “扶苏近日在做什么?” 章邯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殿下近日一直在紫兰轩中。” 嬴政略作沉思,随即下令: “即刻命人将扶苏唤来见寡人。” 待章邯领命而去,蒙毅再次开口问道: “王上,接下来是否准备对赵国动手?” 嬴政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 “魏国地势险要,魏都大梁更是易守难攻,相比之下,赵国更为薄弱。 如今赵国缺兵少将。 唯一之阻碍便是那武安君李牧,此人智勇双全,算是我大秦征伐赵国的最大阻碍。” 蒙毅闻言,不禁疑惑道:“难道,若不除去李牧,我大秦便无法攻灭赵国吗?” 嬴政凝视着地图上七国并立的局面,缓缓道:“李牧的确乃一代将才。 但以个人之力,怎能抵我大秦? 即便他不死,寡人亦有信心灭掉赵国。 只是,若强行攻之,必将付出更为惨重之代价,寡人身为秦王,自当为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考虑周全。” 蒙毅闻言,似有所悟,又问道: “那为何不尝试拉拢李牧呢?” 嬴政轻笑一声,道: “李牧这等将才,岂会轻易投靠他人? 若他真的随意易主,那此人更不值得重用。” 嬴政一生,对人才的渴求犹如干渴之人对于清泉,他固然重视贤才,但对那些在战场上轻易变节、临阵倒戈的叛徒,却深恶痛绝。 他心中最为推崇的,是那些忠勇不屈、誓死效命的将领。 此刻,嬴政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缓缓开口:“待会儿,将尉缭子也一并请来。” 上卿蒙毅应声答道:“是,王上。 但臣以为,尉缭此人。 性格似乎过于高傲了一些,王上对他恩宠备至,他却似乎并未全然领情。”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睿智: “有才之人,难免有些傲气与瑕疵。 寡人所求,并非完美无缺的圣人,而是能助我统一天下的英才,尉缭,便是这样一位大才。 他提出的‘并兼广大,以一其制度’的治国方略,高瞻远瞩,令人叹服。 其军事思想更是博大精深,所着之书,分十篇详细论述战争之本质、目的、原则、方法、形势、权谋、阴阳等,堪称军事思想之瑰宝。” 蒙毅闻言,点头赞同:“正因如此,王上对尉缭的容忍与厚待,才显得尤为难得。 他的吃穿用度,几乎与王上无异。” 嬴政感慨道: “身为君王,大度与包容乃立足之本。 寡人自知无论能力还是啥,尚不及大秦历代先祖,唯有更加努力,方能不负先王遗志。 若能及昭襄先王之半分。 寡人便已心满意足。” 蒙毅目光坚定,语气诚恳:“臣坚信,王上定能超越历代先王,成就千秋伟业。” 嬴政跽坐下来,边处理着秦简,边笑道:“蒙毅啊蒙毅,你何时变得如此会说话了? 这甜言蜜语,可不像你平日的风格。” 蒙毅连忙回道: “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 一刻钟后,紫兰轩。 紫女与潮女妖·明珠。 正为长公子扶苏细心地整理着衣物。 此刻的扶苏,已然继承了其父王嬴政的非凡相貌,身形挺拔,英俊非凡,宛如一棵挺拔的玉树,临风而立。 扶苏轻轻地将两位佳人揽入怀中,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准备回宫了。 但请相信,我定会时常归来探望你们。” 明珠闻言,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长公子,你尽管去吧,只要时常记得来看我,便足够了。” 紫女虽未言语,却也微微颔首。 扶苏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放心吧,反正我可以随时出宫。”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长公子,宫中龙虎禁军有要事禀报。” 扶苏迅速整理好衣衫,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一个龙虎禁卫军的郎官,便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长公子。” 扶苏目光如炬,直视着郎官:“有何要事?” 郎官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王上已下令,请长公子即刻进宫。” 扶苏眉头微皱,追问道: “除了我,还召见了何人?” 郎官犹豫片刻,终是如实回答: “还有尉缭大人。”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示意郎官退下。 待郎官离开后,惊鲵悄然来到扶苏身边,低声问道:“车马和护卫已准备妥当。 我们是否即刻启程?” 扶苏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不,我们先去尉缭大人的府邸一趟。” 紫女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 “长公子对尉缭大人似乎格外在意,之前来紫兰轩时也多次提及。” 扶苏闻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如今我大秦虽已具备灭掉任何一国的实力,但若六国合纵,即便是秦军再勇猛善战。 恐怕也难以完成统一大业。 父王帐下虽勇将如云,但唯独缺乏谋士。 而尉缭,正是一位全能型的谋士,既能领兵打仗,又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扶苏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尉缭的赞赏与敬仰。 “自古以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城,在这样的局势下,能够指挥战争、拥有深远大局意识的人才显得尤为重要。 而尉缭,起初并不愿意辅佐父王。 单凭这一点,更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他能够拒绝天下第一强国秦王的邀请,这份不贪权、不畏权的气节,正是文人所应具备的。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位尉缭正是如此。” 第242章 神秘的占卜之术 一队队精锐的骑兵在前开道,马车悠然居中,其后则是浩浩荡荡的步卒队伍。 当一行人抵达尉缭府邸门前时,校尉韩信大步上前,轻轻叩响了府门。 不多时,一名家仆匆匆将门扉拉开。 韩信神色肃穆,朗声道:“速去通报你家老爷,就说长公子殿下亲临,请他前来迎接。” 家仆闻言,立刻转身奔入府中。 而其余人等,则整齐地跪列在两旁,静待长公子扶苏的到来。 扶苏缓缓走下马车,目光温和而坚定。 他轻声吩咐道:“不必劳烦尉缭出迎。 我亲自进去找他。 其余人等,都起来吧。” 言罢,他迈步走向府邸的前院。 尉缭与一众家仆闻讯赶来,他们慢跑着迎上前来,恭敬地行礼道:“尉缭,见过长公子殿下。” 扶苏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不必多礼,父王命我进宫,我心想反正会经过此地,便想与尉缭一同前往。” 尉缭闻言,连忙应声道:“是,遵命。” 随后,众人一同上车。 扶苏亲切地招呼尉缭:“尉缭先生,请坐吧。” 尉缭却有些迟疑: “在长公子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扶苏再次诚恳地邀请:“不必拘礼,请坐。” 尉缭略作思索,终是坐了下来。 扶苏目光深邃地看着尉缭,缓缓开口:“我曾多次听父王提及,他认为你是难得的大才。 然而,我观你似乎并无侍奉大秦之意。 我想请问,这是为何?” 尉缭沉吟片刻,坦诚相告: “无他,我只是觉得秦王并非明主。 诚然,在他的治理下,大秦的确会愈发强大,但同样因他的离开,大秦也会迅速走向衰亡,老师也曾评价。” 扶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好奇地问道:“哦?不知尉缭先生师承何人。 或是诸子百家中的哪一家?” 尉缭答道:“我的老师是鬼谷子。” 扶苏闻言,不禁惊讶道:“这么说来,盖聂和卫庄便是你的师兄弟了?” 尉缭微微点头:“正是,他们是在下的师兄。” 扶苏笑道:“鬼谷先生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而偏偏他们又都是我所敬仰之人。 更巧的是,盖聂先生正是我的老师。 如此说来,我与先生也算有些渊源了。” 见尉缭面露犹豫之色,扶苏关切地问道: “不知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尉缭闻言,心中一暖,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我自然相信。” 扶苏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 “先生若有高见,不妨直言不讳。” 尉缭微微颔首,反问道: “长公子可曾知晓,在下所学颇为驳杂,即便是那玄妙的阴阳之术,亦有所涉猎。”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道: “确有耳闻,只是不明先生之意何在?” 尉缭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在下所学,皆源自家师。 家师才华横溢,涉猎广泛,吾之两位师兄卫庄与盖聂,跟随师父习得武艺。 而吾则专攻文治,昔日在师门求学之时,家师曾提及长公子之名。” 扶苏心中一动,问道: “不知鬼谷先生对扶苏有何评价?” 尉缭目光炯炯,侃侃而谈:“家师言及长公子,宅心仁厚,刚毅勇武,信义着于四海,奋士而励精图治,为人宽仁大度,颇具政治远见。”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笑道: “多谢鬼谷先生夸赞,然则,吾观先生神色,似有惋惜之意,不知何故?” 尉缭叹了口气,道: “家师为人严谨,从不妄言。 他曾断言,秦王嬴政虽为雄主,然大秦国祚实难长久,正因如此。 在下才不愿投身秦王麾下。 大秦后继无人,终将在风雨飘摇中湮灭。” 扶苏眉头紧锁,问道: “吾父王子女众多,何来后继无人之说?” 尉缭摇了摇头,道: “秦王子女虽多,然唯有长公子堪称贤主。 其余诸子,皆难当大任。” 扶苏心中暗惊,不禁暗自思量: “这鬼谷子果真是非同凡响,一语中的。 若依历史轨迹,让十八弟胡亥继位。 大秦恐真要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扶苏虚心向尉缭请教:“既如此,鬼谷先生认为我勉强够格,为何又说后继无人?” 尉缭神色凝重,道: “吾初闻此言,亦是不解。 在吾心中,长公子正是那值得追随的贤主。然家师却道……” 扶苏与惊鲵目光交汇,轻声问道:“鬼谷先生究竟说了什么,竟让尉缭先生如此踌躇不定?” 尉缭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言辞中带着几分惶恐:“请长公子宽恕微臣的无礼。”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宽容:“但说无妨。 我虽不及父王那般胸襟广阔,却也不至于因一言一语便治人之罪。 惊鲵与我相识十多年,深知我的脾性,平日里连下人都不曾轻易责罚,你又有何惧?” 惊鲵在一旁微微点头。 尉缭见状,心中稍安,缓缓开口: “老师他……他说长公子命不久矣。” 此言一出。 扶苏心中猛地一颤,他深知鬼谷先生的占卜之术非同小可,不禁暗暗惊叹其精准无比。 历史上,扶苏正是在公元前210年离世,年仅三十多,这命运之轮似乎早已被悄然拨动。 惊鲵闻言,眉头紧锁,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怒喝道:“大胆!竟敢妄言诅咒长公子!” 扶苏见状,连忙伸手制止。 神色中带着几分淡然:“尉缭先生,不知鬼谷先生可曾提及我尚有多少时日?” 尉缭面露难色,低声答道:“老师并未言明具体时间,只说长公子难以活到执掌大权之日。” 一旁的惊鲵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若非扶苏阻拦,她早已一剑斩向尉缭。 尉缭深知此言非同小可。 一旦传出,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在大秦上下,无论是百姓还是武将,皆视长公子扶苏为下一任秦王的不二人选。 尤其是在昌平君与昌文君面前,他若敢如此断言,立刻就会被扔到河里喂王八。 然而,扶苏却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淡然:“有趣,只是不知鬼谷先生可曾提及我的死亡方式?” 尉缭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惋惜:“老师当时说出此言时。 满脸惋惜之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只是我始终不解其意,长公子身体康健,出行又有大量精锐秦军护卫,老师之言究竟真假?” 扶苏心中却已明了,鬼谷先生所言非虚。 毕竟,谁又能想到,扶苏最终竟会死于秦王嬴政的一道诏书?(假诏书) 只是不知鬼谷子是当真不知晓其中内情,还是有所顾忌而不敢言明。 但无论如何,这都足以证明鬼谷子的超凡能力与深不可测的智慧,不愧是培养出卫庄与盖聂这等绝世高手的隐世高人。 第243章 一代人做一代事 步入章台宫,扶苏轻轻一瞥,只见父王嬴政身旁仅立着上卿蒙毅与章邯二人。 他连忙行礼,声音恭敬:“儿臣见过父王。” 尉缭亦随之跪拜,声音沉稳: “臣尉缭,拜见王上。” 嬴政暂停手中批阅秦简的动作,目光先落在尉缭身上:“免礼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又带着几分期待。 “如今我大秦已消灭韩国。 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尉缭可有良策?” 尉缭微微颔首,略作思索后,缓缓言道:“臣以为,此刻我大秦应暂且按兵不动。 不宜再兴兵戈。” 嬴政闻言,眉头微挑:“哦?此言何解?” 尉缭继续道: “王上攻克韩国,必已震动天下五国。 若此时再行调动兵马,五国必会联手抗秦。 秦虽如猛虎下山,威猛无比,但五国联手,亦如群狼环伺,不可小觑。” 嬴政听后,若有所思:“尉缭先生之意。 莫非是要我大秦从此止戈息武?” 尉缭连忙摇头: “臣并非如此之意,王上亦不会如此决断。 臣只是觉得,此刻正值敏感之时,王上可稍作休整,一来可麻痹诸国,令其放松戒备;二来也可让秦军得以喘息,为接下来的大战蓄力。” 嬴政闻言,饶有兴趣地问:“何为大战?” 尉缭斩钉截铁地回答:“自然是攻打赵国。 虽赵国如今元气未复,兵力折损严重,但仍是诸国中军力最为雄厚者。 尤其是那奋击胡刀,还是勇猛无比的。” 嬴政微微一笑,反问尉缭: “尉缭啊尉缭,你为何不提议寡人攻打魏国? 与赵国相比,魏国显然更为羸弱。” 尉缭神色凝重:“王上,万万不可攻魏。 大梁城非同小可,若攻魏,一旦秦军被大梁城牵制,赵国定会趁机发难。 到时,大秦只能被迫撤军,白白折损兵马。” 一旁的上卿蒙毅闻言,轻笑一声: “尉缭先生放心,王上本就无意攻打魏国。” 嬴政微微颔首,赞许道: “甚好,寡人亦与你所见略同。 赵国,确为首要之敌。 然则,眼下韩国已灭,且据寡人所获密报,墨家反秦势力已潜入韩国故地,必欲联结诸侯,共谋伐秦。” 尉缭闻言,胸有成竹地答道: “臣有一计,可破其联盟。” 嬴政目光如炬,急切问道:“计将安出?” 尉缭缓缓道来: “以重金为饵,收买各国权臣。 譬如赵国丞相郭开、燕国燕春君、魏国大司空魏庸、齐国丞相后胜、楚国令尹李园。 此五人中,郭开、后胜、燕春君,贪财好色,易以金钱迷其心窍; 而魏庸,唯以诛杀吴起之后,大将军吴琞为念;至于李园,此人嗜权如命,且与且兰国暗中勾结,若能将一女子赠予他,非但可保其不助敌伐秦,反能使其为秦所用。”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钱财之事,易如反掌,寡人宁可节俭度日,亦要成此大事。 只是那魏庸与李园……” 言及此处,他忽而转向身旁的章邯,低声问道:“影密卫可有那女子之消息?” 章邯瞥了扶苏一眼,附在嬴政耳畔低语几句,嬴政的目光随之落在了扶苏身上。 片刻后,嬴政颔首道:“寡人已知晓。 如此,便命罗网停止对魏庸的追杀,转而与其合作,至于那女子……寡人自有安排。” 尉缭闻言,心中疑惑,问道: “王上已知那女子何人?” 嬴政微微一笑,答道:“正是。 今日之事,多亏尉缭先生。 你先退下歇息吧,扶苏留下。” 尉缭告退,嬴政转而看向扶苏,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闻你近日皆在紫兰轩流连。 可有此事?” 扶苏恭敬地应道: “是,儿臣绝不敢隐瞒父王。” 嬴政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地问道: “寡人近日在研读孟子的书籍。 你可知道何为不合格的君主?” 扶苏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儿……儿臣,实在不知。” 心中却暗自嘀咕,我哪知晓何为不合格的君主,更何况我如今既非君主,亦非太子。 嬴政见状,脸上掠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语重心长地说道:“庖厨中有肥肉堆积,马厩中有肥马成群,而百姓却面有饥色,田野间更是饿殍遍野,这便是昏君之作为。 而你整日里不是流连于紫兰轩,或是前往阴阳家,甚至在廷尉府中,你也……” 扶苏急忙打断道:“父王,儿臣只是大秦的公子,并非君王,更非太子。” 嬴政目光如炬,语重心长地回道: “可你是大秦的长公子,你的名字,便是寡人对你的殷切期望,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扶苏连忙低头,恭敬地回道: “是,儿臣明白了,以后定当用心苦读。” 嬴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读书固然重要,但寡人更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是大秦的长公子,未来继承大秦的不二人选,你不能整日沉迷于美色之中。 若你日后能成为秦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扶苏心中暗自苦笑: “并非儿臣太好色,只是实在难以克制。 从七八岁至今,已忍了近十年。 况且,我身边的女子,不仅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更是对我情深意重,这叫我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嬴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以后你要专心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君王,多读读先贤的典籍。 甘泉宫虽好,但终究小了些,这样吧,寡人在咸阳城内再为你新建一座长公子府,并让郎中令芈宸率领五千郎中令军驻守府邸。” 扶苏闻言,心中仿佛有万匹骏马在奔腾,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连忙跪谢道:“儿臣谢过父王。” 嬴政轻轻摆了摆手:“退下吧。” 待扶苏离开后,嬴政微微一叹,对蒙毅和章邯说道:“你们可知寡人为何不封扶苏为太子?” 蒙毅和章邯对视一眼,皆摇头表示不知。 嬴政望着天下地图,目光深邃而坚定:“待寡人成就霸业,行诸法,天下之人皆会恨寡人。 扶苏不能与寡人走得太近。 开疆扩土之事,便由寡人来做。 而扶苏,只需好好对待百姓,安抚天下旧贵族即可,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蒙毅闻言,心中感慨万分,回道:“王上的良苦用心,长公子他日后定会明白的。” 第244章 统一,是对是错? 回到甘泉宫。 扶苏即刻传唤贴身郎官韩信前来觐见。 惊鲵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 “长公子,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扶苏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出了原委:“尉缭刚刚献上一条化解诸国联合伐秦的妙计。 在这众多国家中,赵楚两国实力最为雄厚。 然而,楚王悍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控楚国大权的是野心勃勃的令尹李园。 此人早有吞并兰国,壮大楚国之意图。 而兰国的权力,则牢牢掌握在沉迷焰灵姬的太子手中。” 惊鲵闻言,眉头紧锁:“焰灵姬?她不是几年前就被长公子您派兵护送回国了吗?” 扶苏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确实如此。 但尉缭之言,却如晨钟暮鼓,让我幡然醒悟,那些反秦之人,定会借此机会。 找焰灵姬的麻烦,与李园勾结,从而让李园成为楚国反秦的领头羊。” 惊鲵恍然大悟,试探性地问道: “公子的意思是,将惊鲵接至咸阳,以此确保焰灵姬的安全,并让李园因无法得手焰灵姬,而放弃与反秦势力的勾结?” 扶苏微微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 “一群狼,只要有了猎物,便会团结一致。 若长时间找不到猎物。 它们便会因饥饿而自相残杀。 如今,天下诸国皆不愿领头对抗大秦,唯有楚国有这可能,他们也应猜到这点。” 惊鲵听后,仍心存疑虑: “难道李园就真的敢与大秦为敌?”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明面上,他自然不敢,但暗地里,谁又能说得清呢?” 此时,韩信匆匆走进,恭敬地行礼: “长公子,有何吩咐?” 扶苏从袖中取出三封刚写好的信,郑重地交代道:“一封你持我的信物,前往中尉军,调三百军士南下黔中郡沅陵城,穿过且兰国,前往骆越国,将焰灵姬接回。 第二封是给焰灵姬的。 她看后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第三封,则是给且兰国国王的。” 韩信接过信件,正欲转身离去,扶苏关切地叮嘱:“你们一路定要小心。 同时确保焰灵姬的安全。” 韩信坚定地回应: “请长公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定当竭尽全力,护焰灵姬周全,安全返回。” 言罢,韩信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韩信方离此地不久,罗网赵高便匆匆步入。 扶苏神色凝重,吩咐道: “速传掩日与黑白玄翦,令其勿取魏庸性命,唯大将军吴琞,务必除之。 同时,与魏庸洽谈一笔交易,此乃要务。” 赵高恭声应命,复又言道: “长公子,奴才有两则消息待禀。” 扶苏微微颔首:“细细道来。” 赵高遂道:“铁鹰锐士已从赵国武城撤兵,颜聚竟屠戮百姓,谎报军功。 而郭开府中家仆。 近日频繁窥探火雨山庄,似有图谋。” 扶苏闻言,眸光一闪: “莫非,郭开欲对李牧下手?” 赵高点头:“正是,然郭开苦寻李牧把柄无果,故而将主意打到火雨公胡思身上。” 扶苏面色一沉:“即刻行动,确保雨茜、雨晴两姐妹及其家人安然转移,不惜一切代价。” 赵高再次领命,又补充道: “另有一事,流沙组织快到咸阳,按照行程明日就可到,此行似乎在调查一桩陈年往事。” 扶苏沉声道:“我明白了。 你务必盯紧他们的行踪,速去办理。” 待赵高离去,惊鲵疑惑地问道: “听闻流沙乃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组织,他们怎敢贸然来到咸阳?” 扶苏微微颔首,答道: “应是卫庄带他们而来,意在探查一事。” 惊鲵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事?” 扶苏缓缓说道:“难道不记得当年的韩非了?” 惊鲵闻言点头:“自然记得。 他乃是昔日韩国的九公子,才华横溢。 长公子与王上皆对他赞赏有加。” 扶苏叹息道: “不错,他的才华绝不逊色于李斯。 然而,秦国只需一位便已足够。 之所以选择李斯,是因为韩非在某些事情上无法胜任,也不会去做,例如一统天下之事,韩非曾坚决反对父王攻打韩国。” 惊鲵凝视着扶苏,继续说道:“我听说韩非当年曾来秦国,恳求父王不要攻打韩国,却未被应允,最终命丧咸阳狱中。 这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 扶苏轻轻点头: “这正是卫庄这些年一直在追查的真相。 他将韩非视为挚友,由此可见,卫庄外表冷漠,内心却极为重情重义。” 第二日,咸阳*东城门。 手持鲨齿剑的卫庄,与流沙组织的众人正步入城门之际,只见一群百姓围聚在城门告示前,议论纷纷。 白芊红见状,也好奇地上前细看。 众人随之停下脚步,卫庄索性领着众人一同围观,探究告示上的内容。 在流沙组织中,隐蝠眉头紧锁,疑惑道: “这上面写的什么字? 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知道吗?” 原来,隐蝠从未踏出过韩国,对秦国的文字自然一无所知,卫庄解释道:“这是秦国的文字。” 苍狼王闻言,冷笑一声: “这秦国文字,除了好看之外,还有什么用? 一旦出了秦国,又有谁能认识?” 唐七也附和道:“确实如此。 但如今各国都有专属自己的文字。 甚至在一个国家中,同一个字都有不同的写法,辨认起来颇为麻烦。” 隐蝠好奇地问道: “那同一个字,究竟有多少种写法呢?” 白芊红耐心地解释道:“有的字,同一个字多的便有一百多种写法,少的也有十几种。 比如‘嘉’字。 就有一百多种不同的写法; ‘腹’字也有九十多种。 就连最普通的‘剑’字,也有十九种写法。 写法不同,互不相认,却都是同一个字。” 卫庄闻言,陷入了沉思: “我记得师哥曾说过,这些文字就像人一样,虽然同在一片天空下,本应是一家人,却因国界的不同而彼此隔绝,互相残杀了几百年。 可我们终究都是华夏子孙。” 白芊红补充道: “正因如此,他才选择追随秦王嬴政。 因为在这天下诸多国家中,只有秦王嬴政曾誓言要让天下归一,文字统一。 让各国百姓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陷入了沉默。 随后,卫庄带着众人离去,心中却在默默思量:师哥的话究竟是对是错? 而自己的反秦之举,反对统一。 是对还是错呢?” 第245章 双剑威震群豪 韩国新郑*金水桥。 秦军士兵分列两侧。 形成一道屏障,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 台上,韩太子的生母跪在那里,面容憔悴,一旁,刽子手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 令人不寒而栗,周围,一群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高台上,内史腾站得笔直,大声宣读着: “大秦的子民们,此人乃旧韩国太子的生母,其子只顾自己逃亡,置生母于不顾。 今日,依照大秦律法,将其处死!” 言罢,他缓缓回到座位上。 内史腾转头望向身旁的血衣侯白亦非与蒙恬,问道:“都正午了。 你们觉得那韩奂,会来吗?”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他肯定会来的。 这么多百姓在此围观,他若不来,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蒙恬微微颔首:“我也相信,他们会来。 或许,他们其实已经潜藏在这人群之中。” 三人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百姓。 突然,白亦非眼前一亮: “的确来了,刚刚是我眼拙。 内史腾将军,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内史腾眉头一皱:“来了?人在哪里?” 白亦非手指向人群中一个方向。 在人群的隐蔽处,墨家巨子燕丹轻声对韩奂道:“太子韩奂,你可想清楚了。 这里到处都是秦军。” 韩奂目光坚定:“我已别无选择。 如果我不来,这些百姓会如何看待我? 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我?” 燕丹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得手后,立刻撤离,不得有丝毫犹豫。” 两刻钟后。 沉寂的氛围被一句冷峻的话语打破: “将军,时辰已到。” 内史腾一声令下:“动手。” 秦兵的刽子手正欲挥刀。 却见一支飞镖如同一颗划过的流星,疾速飞来,精准无误地将刽子手击毙。 瞬间,韩奂的家仆们如鬼魅般混入百姓之中,对秦军士兵发起了突袭。 混乱,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场地。 燕丹与众人身形一闪,飞身上了高台,却立刻被秦军士兵团团围住,血衣侯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终于现身了。” 内史腾高声呼喊:“弓弩手,准备!” 话音未落,周围的城墙上。 一队队埋伏已久的弓弩手如幽灵般显现,万箭齐发,直指燕丹等人。 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 将众人牢牢笼罩。 燕丹面色凝重,却仍坚定地说道:“动手!” 话音未落,盗跖身形如燕,悄无声息地飞上城墙,对弓弩兵发起了突袭。 与此同时,白亦非拔出红白双剑,一式“蛟龙出海”,与燕丹战得难解难分。 燕丹挡住剑锋,沉声道:“真不愧是当年威震韩国的血衣侯,武功依旧卓绝。” 白亦非冷笑一声:“燕丹,这十年来,你的武功确有长进,竟还当上了墨家巨子。 不过,你的实力比起上一任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还是相差甚远。” 燕丹回敬道: “血衣侯,你关心这些又有何用? 我告诉你,这次秦灭韩,必将引起其他诸国的忌惮,我回去后,定会联合他们共同抗秦。 秦国的末日,已为期不远。 你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白亦非眼神微冷:“何意?” 燕丹微微一笑: “如今,韩太子韩奂在我们手中,只要你肯助韩奂复国,你便是下一任韩国大将军。” 韩奂连忙附和:“不错,血衣侯,只要你助我复国,我必册封你为大将军。” 白亦非却只是冷笑:“韩国大将军? 有何可当? 我的目标,可是秦国大将军。” 燕丹沉声道: “秦国的军功制度严苛至极,绝非轻易可攀。” 白亦非冷笑一声: “唯有弱者,才会寄望于弱国之将。” 言罢,他手中剑光一闪,再度朝燕丹袭来。 燕丹身形微晃,退后数步,随即二人再度战至一处,剑影交错,难解难分。 此时,韩奂心急如焚,欲前往搭救生母,却被蒙恬拦住了去路。 蒙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韩太子奂,别来无恙啊。” 话音未落,韩奂已怒不可遏,挥剑朝蒙恬攻去,然而,不到三回合,他便被蒙恬牢牢控制。 正当秦军士兵准备将韩奂擒获之际。 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长空,将秦兵击退,荆轲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蒙恬目光一凝:“阁下何人?” 荆轲淡然回应:“荆轲。” 蒙恬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本将曾在长公子口中听闻荆轲大侠之名,不知能否看在长公子的份上,勿要插手此事?” 荆轲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抱歉,我已答应六指黑侠加入墨家,此行乃是为了救墨家巨子所托,实在难以从命。” 蒙恬闻言,神色复杂: “我虽未曾亲见六指黑侠,却也有所耳闻。 他为人仗义,一生未尝杀人,曾言‘宁自刎,不滥杀’,然而,你看如今的墨家巨子燕丹……” 他手指向正在与血衣侯白亦非激战的燕丹,只见燕丹出手狠辣,几个秦兵上前。 皆被墨梅一剑毙命。 墨梅,这把昔日在六指黑侠手中从未沾染鲜血的武器,如今在燕丹手中却成了杀人利器。 荆轲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我明白,但六指黑侠遗命指定他为墨家巨子,无人敢违。” 其实,在荆轲与盗跖心中,早已对燕丹心生疑虑,只是燕丹收买了墨家众多人心,再加上六指黑侠的血书遗命,让他顺利继任。 然而,荆轲手中并无确凿证据,只能暂且虚与委蛇,暗中探寻真相。 另一边。 燕丹与血衣侯白亦非的大战已至白热化。 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旷的台上,两道人影骤然交锋,白亦非身姿飘逸,手中双剑犹如他心中的两道执念。 一刚一柔,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他身形轻盈,步法灵动,每一次跃动都仿佛踏在云端之上,双剑在他手中更是变化无穷,时而合璧,剑光如龙,气势磅礴; 时而分飞,剑影如蝶,轻盈飘逸。 而燕丹,头戴斗笠,一袭黑袍,面容冷峻。他手中的墨梅剑宛如秋水长天,剑法简洁而直接,每一击都直指要害,没有丝毫冗余。 第246章 墨家败退 在一番激烈的交锋后。 两人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碰撞。 燕丹踉跄后退数步,手捂胸口,脸色苍白,显然已受重创,冷冷地凝视着对手,低语道: “你的内力,竟如此深不可测。” 白亦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若你拥有六指黑侠那般实力,我或许还会心生忌惮。 然而,可悲的是,墨家巨子竟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巨子,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白亦非身形暴起,如同猎豹出击,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圆弧,宛如日月同辉,直逼燕丹咽喉与心口要害。 这一招,正是他精心筹备已久的绝技——“日月轮转”,一旦施展,便如同日月交替,生生不息,威力无穷,令人胆寒。 燕丹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他并未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 墨梅剑猛然挥出,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白色的弧线,与白亦非的双剑激烈相撞。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剑光四溅,燕丹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脚下的尘土飞扬。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亦非的双剑再次出手,这一次,他摒弃了剑招的华丽与繁复,将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了剑尖之上。 双剑如同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穿透了燕丹的防御,一前一后,刺中了他的左臂。 燕丹身形一顿,手中的墨梅剑脱手而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深知自己已败在了血衣侯那双锋利无比的剑下。 此时,周围的墨家弟子纷纷冲上前来,将燕丹紧紧护住,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愤怒。 燕丹一声令下:“上,拦住他!” 墨家弟子应声而上。 却瞬间被白亦非一剑斩落。 燕丹心急如焚,立刻向韩奂呼喊道:“快撤!带着你的母亲快走,再不走,大伙都要留在这!” 韩奂扶着母亲,连声应和:“好,我们走。”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周围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秦军的弓弩手。 见燕丹转身欲逃,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一脚踢向地上的长剑,长剑在内力的推动下,犹如离弦之箭,直刺燕丹背心。 不远处的韩申急声提醒:“巨子,小心背后!” 正是这一声提醒,让盗跖与燕丹有了防备。 燕丹一个回身踢,将长剑踢飞,但长剑并未停下,依旧在空中疾飞。 与此同时,韩奂扶着母亲刚刚走出金水桥,却见母亲突然停顿,一柄长剑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韩奂惊愕万分,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倒在自己面前,周围的侍卫连忙拉着他离去。 韩奂悲愤交加,高声呼喊: “母亲……母亲! 燕丹,你这个混蛋!” 此时,无数的箭矢如雨点般飞来,许多来不及逃跑的墨家弟子惨死在城门之下。 盗跖来到荆轲身边,急切地说道: “荆轲兄,赶紧走!” 然而,血衣侯白亦非却冷冷地说道: “你们还走得掉吗?” 话音未落,周围的秦兵已经围了上来。 巨子燕丹等人已经撤离,只剩下荆轲和盗跖两人被困于敌阵之中,形势危急。 荆轲沉声道:“盗跖,你先撤离。 我恐怕已无法脱身,快走!” 盗跖坚定地回应: “我从未有抛弃兄弟的习惯。” 这时,内史腾冷冷开口: “上次,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我们姑且饶你一命,但这次,你休想再逃脱。 来人,将其拿下!” 荆轲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与盗跖一同束手就擒。 他满怀歉意地望着盗跖: “盗跖老弟,真是对不住,连累了你。 你本有机会独自逃脱的。” 盗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释然: “我怕你一人太过孤单。” 此时,白亦非对盗跖刮目相看,由衷地赞叹:“想不到,盗跖竟如此重情重义。 真是令人钦佩。” 盗跖爽朗大笑:“日后,你们会发现,会渐渐爱上我的,岂止是钦佩那么简单。” 蒙恬冷静地吩咐:“给他们戴上枷锁。” 内史腾却犹豫道: “蒙老弟,看他们此刻的模样,应当不会逃跑,就不必戴了,直接带走便是。 再者,有我们大军看管,他们也插翅难飞。” 蒙恬低声反驳:“周围或许还潜藏着墨家的暗探,若不戴上,反倒是害了他们。 带走吧。” 内史腾点头应允:“好,既然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该启程返回咸阳了。” 随着一声令下,秦兵迅速为盗跖和荆轲戴上了枷锁,将他们押解进城。 新郑郊外,一座孤寂的院落中。 韩奂紧紧拽着燕丹的衣袖,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怒斥道:“燕丹,你究竟是何居心? 竟残忍地将我母亲害死!” 燕丹端坐于一个古朴的石墩之上,用力推开韩奂的手,淡然回应:“我并非有意为之,况且那致命一剑,乃血衣侯所发,与我何干? 你如此纠缠,岂不无理取闹?” 韩奂闻言,情绪激动: “你别以为我未曾目睹,那剑分明直冲你而来,是你将其弹开,才不幸刺中了我母亲! 你杀害了我无辜的母亲。 还配得上墨家巨子的身份吗?” 燕丹轻轻整理衣袖,目光冷峻: “我看你是悲愤过度,失去了理智。 我燕丹一生杀人无数,墨家为何不能杀人? 那些秦兵肆意攻伐他国,乃是侵略者。 摧毁无数家园,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至于你母亲之事,皆是因果报应,你要报仇,也应去找那血衣侯!” 韩奂怒不可遏:“燕丹,你竟如此无耻!” 燕丹冷哼一声:“若非为了救你母亲。 我墨家高手怎会折损如此之多?就连荆轲与盗跖都身陷秦军之手,你又有何资格指责我?” 此时,墨家弟子与韩奂的侍卫剑拔弩张,好似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班老头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诸位,请冷静! 如今我们双方都已损失惨重,此刻应是以休息为重,再者,四周秦军骑兵巡逻不断,若我们在此内斗,一旦引来秦军,后果不堪设想。” 韩奂一想到秦军的威胁,心中一凛,只得强压下怒火:“好吧,此事日后再议。 先让大家好好休息。” 燕丹则不再理会韩奂,连忙调动内力,试图压制体内因中血衣侯寒毒而不断翻腾的寒气。 脸色时青时紫,显然中毒已深。 第247章 饮酒论秦王 咸阳*天目酒楼。 在一处三层楼阁的雅间内。 盖聂缓缓开口:“小庄,未曾想你会悄然来到咸阳,这酒楼依旧如故,往昔…… 我与荆轲常在此把酒言欢。” 卫庄闻言,眉头微皱: “我在咸阳举目无亲,只能前来找你,顺便查查我一直想要知晓的事情。” 靠窗而坐,盖聂为卫庄斟满一杯佳酿,轻声问道:“小庄,你怎会突然有空来咸阳?” 卫庄目光坚定: “师哥,你应当明白我心中所系。” 盖聂轻叹:“我当然知晓。 那件事我也一直在暗中追查,可惜至今未有实质性进展,或许是因为知情者太过稀少。” 卫庄追问:“那知情者究竟是谁?” 盖聂沉吟片刻:“据我所知,仅有一人。 但此人你们流沙绝对得罪不起。 我也不会让你们伤他分毫。” 卫庄急切道:“到底是谁?” 盖聂摇了摇头:“我答应了那人,不会轻易透露,但我可以带你见另一人。 或许他知晓,并且,你们不是也认识么?” 卫庄轻抿一口茶水,神色复杂: “你觉得我现在,适合见他吗?” 盖聂不解:“何出此言?” 卫庄苦笑:“我们流沙与大秦势如水火,更有传言,我的一位老朋友就是惨死在咸阳狱中。 此时若前往王城与他相见,万一消息走漏到秦王耳中,对我们双方都将不利。” 盖聂缓缓言道: “秦王之英明,远超你之所想,或许早已洞察一切,故而三年前,在咸阳已为长公子筑府。” 卫庄凝视着面前这位至亲师兄,冷笑道: “这便是你甘为秦王爪牙, 尽忠职守的缘由?” 盖聂目光转向窗外,悠悠道: “你尚不明其中真意,师父曾言,他生平最钦佩之人,便是秦王嬴政。” 卫庄反驳:“然师父曾断言。 大秦之基业,将毁于秦王之手。” 盖聂轻叹:“昔日我亦困惑,不解师父既推崇秦王,又为何预言其将毁秦。 而今,我终悟其深意。” 卫庄微微皱眉,问道: “你究竟明白了什么?” 盖聂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他的心,与常人大相径庭。 世人心里,皆是权、色、财的贪念,诸国君王,一旦登位,便沉溺于享乐之中。 然而秦王嬴政,这十几年来,我亲眼见证,他每日勤勉不辍,废寝忘食,只为大秦百姓谋福祉,大秦因此而日益强盛。 我终悟,他心中所系,乃是整个天下。” 卫庄冷哼一声,质疑道:“若真如此。 师父为何断言大秦将毁于嬴政之手?” 盖聂摇了摇头,叹息道: “只因他虽为人,却行超越凡人之事。” 卫庄不以为然,反驳道:“昔日商周,亦曾一统天下,这值得你给予他这么高的评价?” 盖聂目光坚定,说道:“二者截然不同。 商周行分封之制,而嬴政誓要一统,废除分封,集权于中央,令天下归一。 真正实现一国一君。” 卫庄闻言,心中震撼,深知师兄的见识与判断,若此言出自他人之口,他必嗤之以鼻。 然而,这竟是出自盖聂之口,令他难以置信,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廷尉府。 李斯正端坐于书房。 埋首于繁重的政务之中。 此时,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夏侯央自窗口轻盈步入,悠然落座,轻声道:“最新消息。 流沙众人已在卫庄的带领下潜入城中,并与剑师盖聂相约于天目酒楼会面。” 李斯闻言,眉头微皱,问道: “他们交谈的内容可曾探知?” 夏侯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他们四周被流沙高手重重包围,卫庄与盖聂更是出身鬼谷,内力深厚,旁人难以靠近,唯恐被发现。” 李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与我等无关,便无需多虑。 流沙虽常与大秦为敌,但终究不过是个杀手组织,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夏侯央轻轻为李斯斟上一杯香茗,缓缓道: “然而,我总感觉此事与您脱不了干系。 还需谨慎行事。” 李斯闻言,脸带疑惑,目光如炬: “你这话是何意?” 夏侯央轻轻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我只是听闻了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不知真假,廷尉大人是否愿意一听?” 李斯沉声道:“何消息? 但说无妨。” 夏侯央目光紧锁李斯,缓缓道:“有传言称,当年的九公子韩非之死,乃廷尉大人所为。 如今卫庄率领流沙前来咸阳。 恐怕就是为了追查此事。” 李斯闻言,眉头紧锁,随即怒声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 韩非乃我同门师兄弟,我怎会加害于他?” 夏侯央微微一笑,目光中却似乎洞若观火: “在下也知廷尉大人与韩非感情深厚。 自然不信此传言,但万一这消息落入卫庄耳中,又当如何? 毕竟,卫庄与韩非的情谊。 可是深厚无比啊。” 言罢,夏侯央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仿佛在审视着李斯的内心。 而李斯,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神色复杂,难以捉摸。 李斯疑惑地问道:“你此言何意?” 夏侯央淡然回应: “自然是为了平息这些无端流言,你也不想流沙来找你吧,毕竟谁愿意无辜惹麻烦? 不过我们生死门,可不怕流沙。” 李斯挑眉:“那你还特地来问我?” 夏侯央微微一笑: “我们出手,可不是无偿的。 门中高手众多,他们同样需要生计。” 李斯摇头苦笑: “你我相交多年,你依旧如此爱财,放心,还是老规矩,钱不会少你们的。” 夏侯央轻轻摇头,神色认真:“非是我个人贪恋钱财,而是那些跟随我的兄弟们同样需要温饱,这一点,你心中应是有数的。” 说罢,李斯抛给夏侯央一块木牌,吩咐道: “持此牌去我府中掌库,领取一万钱。 同时,务必查清卫庄最近的动向。” 夏侯央望着手中的木牌,爽朗一笑: “此事包在我们身上,您大可放心,只要钱到位,没有我们不敢杀的人以及想查的事。” 第248章 火雨山庄胡家 赵国*邯郸。 丞相府内,郭开轻轻瞟了一眼手中的布帛信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不到。 这小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这时,一名家仆匆匆走进,禀报道: “丞相大人,颜聚与赵葱两位将军求见。” 郭开微微颔首,两位将军随即步入,恭敬行礼:“见过丞相大人。” 郭开望着颜聚,缓缓开口: “颜聚,你此番立下赫赫战功啊。” 颜聚闻言,连忙谦逊道:“皆是丞相大人庇佑,末将才得以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郭开冷笑一声,语气冰冷: “本相可未曾让你滥杀无辜以冒领军功。 你休要将本相牵扯其中。” 颜聚眼神闪烁,犹豫片刻后,干笑道:“末将愚钝,实在不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 郭开目光如炬,直视颜聚: “你谎报歼敌四千秦人,实则屠戮武城周边数村,以为本相真的毫不知情吗? 颜聚骤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向相国郭开求饶:“相国大人,您……您一定要救救末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我当时率军赶到时,秦军已经退走了,怕无功而返,让大王失望,这才出此下策。” 郭开冷笑一声,斥道:“真是个废物! 你也不动动脑子,铁鹰锐士总共才几千人,你居然敢谎称杀了四千多?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 赵葱帮着说:“末将也认为,颜聚将军所做,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一些百姓的人头罢了,而颜聚将军也是立功心切,望丞相大人宽容一二。” 颜聚见郭开点了点头,应该是同意了,颤抖着问道:“那……那末将该如何是好?” 郭开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把多余的人头丢弃或埋藏,只报一千即可。” 颜聚犹豫道:“这……会不会太少了?” 郭开怒目而视,喝道: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铁鹰锐士乃是天下精锐之首,就连赵国的胡刀铁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虽然在大王心中有些地位,但大王又不傻。 会相信你能有如此能耐吗?” 赵葱也在一旁附和道: “不错,老弟,万事不可贪多。” 颜聚闻言,连连点头:“是,明白了。” 郭开微笑着颔首,缓缓言道: “吾辈志在千里,勿为一城一池的得失所累,关键在于摧毁敌方的首脑。” 颜聚与赵葱相视一眼,颜聚疑惑地问道:“敢问相国大人,所言首脑,究竟是指何人?” 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然是那武安君李牧,此人屡与本相作对,不除之,本相心中难安。 再说了,即使我们愿意放过他,以后若是让他掌权,肯定也会对我们下手,迟不如早。” 赵葱闻言,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 只是李牧深得军心,朝中亦有不少官员与之交好,时常为其辩护,欲除之,难矣。” 郭开闻言,霍然起身,目光坚定,自信满满地说道:“正因如此,本相已精心筹谋一计。 专为李牧量身打造,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以解本相心头之恨。 当初本相花大价钱,前去收买李牧,谁知此人竟然当面羞辱我,说我蛊惑大王,骂本相是奸臣,实在是不知好歹!” 说到此处。 郭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缓缓踱步至案前,轻轻铺开一幅赵国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定格在代郡的位置。 “李牧此刻正驻守代郡,抵御匈奴的侵扰。 哼,边疆之地。 消息闭塞,正是我们动手的绝佳时机。” 郭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说道: “本相已暗中与秦国的罗网取得联系,他们愿助我们除掉李牧,但条件是李牧一死,赵国需割让部分土地给秦国,以换取短暂的和平。” 颜聚与赵葱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颜聚率先开口: “丞相大人,这岂不是与虎谋皮? 秦国狼子野心,岂会轻易满足?” 郭开冷笑一声,目光如炬: “眼前之敌,非李牧莫属。 若不先除此人,我等在朝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国家安危更是无从谈起。 至于秦国,待到李牧一除,我们再从容应对,再说内患不除,何以平外敌?” 赵葱闻言,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此事需万分谨慎。 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郭开胸有成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相自有妙计。 我心中已有两个计划,定能除此大患。” “首先,需伪造一封李牧私通秦国的信件,以此为借口,劝说大王召回李牧,削其兵权。 待他回到邯郸。 便如同瓮中之鳖,任由我等处置。 当然,此事也有可能会失败,但只要在大王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便已成功一半。” “再者,我会同时向大王进言。 火雨山庄庄主胡思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可劝大王纳她们为妃。 然而,胡思一向对大王心怀不满,只要他稍有抗拒,我们便将他全家拿下。 胡思与李牧关系非同小可,此时若李牧稍有举动,我们便可顺水推舟,将火引至他身上。 再加上之前的信件。 本相不信大王不会对李牧彻底疏远!” 言罢,郭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牧倒下的那一刻。 颜聚与赵葱交换了一个眼神。 尽管心中仍存疑虑,但在郭开那笃定无疑的态度面前,他们只得勉强应允。 “此事若成,二位必将立下赫赫战功,日后论功行赏,自是少不了你们的份,甚至替代李牧。 况且,李牧一日不死,你们便一日难以崭露头角,可要仔细斟酌啊!” 郭开语带威胁地说道。他又补充道: “但此事必须绝对保密。 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满盘皆输。” 颜聚与赵葱深知,此事风险巨大,一旦败露,必将万劫不复。 然而,若能成功,收益亦是难以估量。 三人密谋至深夜,终于将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敲定,随后,郭开命他们立即秘密行动。 第249章 谋划李牧 待两人离去,丞相郭开缓缓转身,对堂内侍卫沉声吩咐道:“尔等皆退下。 未得本相之命,不得擅入。” 侍卫们齐声应诺:“是,遵命。” 言罢,众人有序退出堂外,轻轻合上大门。 此时,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自郭开身后响起:“此番急召,究竟所为何事?” 郭开转过身,目光深邃: “自然是有桩大买卖,欲与罗网共谋,放心,此番交易,你们绝不会吃亏。” 乾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直截了当些,究竟是何买卖?” 郭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本相欲除一人,需罗网相助,故而请你前来。” 乾杀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们为何要助你? 你与罗网。 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伙伴罢了。” 郭开面色不变,淡然说道: “你们可以开个价。” 在他眼中,这些人无非是为利而来,昔日罗网求他办事,亦是以金钱开路,他这些年搜刮的财宝堆积如山,最不缺的便是这俗物。 乾杀目光闪烁: “想让我们出手,价码可是不菲呀。” 郭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不,我们无需亲自出手,只需你们协助撰写一封书信即可。 尽管这只是小事一桩。 但我深知规矩的重要性。” 乾杀闻言,微微颔首,此事的确微不足道。 然而,罗网并非那些唯利是图的江湖杀手组织,他们吃的是大秦的俸禄,生死都属秦国。 自然有其不可逾越的底线。 “在赵国,我侍奉过两任君主。 手握大权,无人敢对我稍有怠慢。 然而,却有一人始终与我针锋相对。” 郭开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乾杀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莫非,你指的是那武安君李牧与大将军司马尚?” 郭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要李牧一倒,他的党羽便如同无头苍蝇般,我自然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到那时,赵国之内。 又有谁敢不听从我的号令?” 乾杀一听是针对李牧,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毫不犹豫地应声道:“好!你说吧。 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见乾杀答应得如此爽快,郭开不禁有些惊讶,疑惑地问道:“莫非…… 你们也对李牧有所不满?” 乾杀冷笑道: “李牧此人,历来与我们罗网并无瓜葛。 我们行事,向来要看他与我们罗网的关系如何,至于李牧,我们自是毫不在意。” 郭开闻言,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听闻罗网高手如云。 不知是否有擅长模仿笔迹之人?” 乾杀微微颔首,道:“自然是有的。” 郭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我想请你们找一位擅长模仿笔迹的高手,模仿李牧家人的笔迹,给你们写信。 你们再回信,我会通知邯郸城守将。 将这信拦截下来。” 乾杀闻言,顿时明白了郭开的意图,道: “你是想构陷李牧通敌? 不过,赵王迁虽然信任你,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仅凭一封信,就将戍边大将撤职吧?” 郭开轻笑一声,道:“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否则,我也就不必如此费心了。” 乾杀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郭开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没有了。” 然而,当他抬头时。 堂内已没有了乾杀的身影,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堂内:“记住,三天后。 我来取报酬。” 郭开望着门外方向,大笑起来: “罗网的人,还真是神出鬼没。 李牧啊李牧,这次本相不信你还不死在我手上,哈哈哈哈哈……” 乾杀回到自己的院落,随后,一众罗网杀手鱼贯而入,恭敬地向他行礼。 从容地步入堂中,堂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坤婆正专心致志地培练毒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准,仿佛每一滴毒液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震侯则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离舞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擦拭着自己的笛子,那笛子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而巽蜂则不时地瞟向离舞,眼神中似乎藏着某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艮师则靠着柱子,手捧兵法书籍,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至于兑鲤,她看似只是一个头戴鲤鱼帽、脸上长着雀斑的小女孩,手中常执一根钓竿,爱玩一个神秘的球,那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无人知晓,但那份神秘感却让人心生忌惮。 众人见乾杀归来,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离舞率先开口:“回来了呀?” 乾杀微微颔首,坐到了主位上: “回来了,你们猜猜,郭开让我做什么?” 众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离舞轻笑一声: “看你的面相,似乎这件事并不难办呀?” 乾杀微微一笑: “不错,但我们私底下接这种私活,也需谨慎行事,绝不能与上面的吩咐相违背。 不过这次的事,我们可以做。” 离舞点头赞同:“是的,现在的罗网与以往不同,长公子殿下可是给了不少钱财,我们不能坏了上面的规矩。” 兑鲤一边玩着球,一边好奇地问道: “那这次,郭开那死老头让我们做什么?” 乾杀沉声道:“让我们针对李牧罢了,李牧此人,赵高大人也曾嘱咐过,让我们盯着他。 既然不是友,便是敌,针对他也无所谓。” 说完,他亲自写了一封信。 绑在了一只鸽子上。 望着鸽子远去的身影,他喃喃自语: “不过,事关李牧,还是得禀报上面。” 第二日正午时分。 邯郸王宫之内,一位守城将领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拜见大王。” 赵王迁面带愠色,不耐烦地问道: “究竟何事?” 将领双手呈上两封信函,禀报道:“启禀大王,臣今日清晨于城门口值守时,察觉有人形迹可疑,欲潜逃出城。 将其拦下后,从其身上搜出此书信一封。 本想即刻呈上,但彼时大王尚未醒转。 数时辰后,又从进城之人中捕获一名藏有密信的细作,故而末将特来向大王禀明此事。” 赵王迁接过信函,匆匆浏览一眼,顿时愁眉紧锁,难以置信地将信件掷于案上,沉吟良久,喃喃自语:“怎会如此……这绝不可能! 我自登基以来,对武安君李牧向来礼遇有加,他怎会与秦国暗中勾结?” 正当赵王迁陷入沉思之际,忽闻殿外传来通报之声:“大王,丞相求见。” 赵王迁这才恍若梦醒,望向侍卫,淡淡道: “请他进来吧。” 第250章 胡氏双姝 丞相郭开步入大殿,满面春风地禀报道: “大王,有喜事降临。” 赵王迁面色阴沉,不悦地问道: “何喜之有?” 郭开微笑着回答:“自大王登基以来,勤勉治国,赵国上下一片祥和。 大王曾命臣寻觅绝色佳人,如今,臣已有所获,且是一对倾国倾城的亲姐妹。” 赵王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追问:“她们是何人之女,现在何处?” 郭开答道:“乃平阳城火雨山庄庄主胡思之两女,名曰雨茜、雨晴,臣亲自探访过,确认其美貌无双,如同瑶台仙女呀。” 赵王迁闻言点头赞许:“甚好。 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速命胡思献女入宫,并传令有司,赐予厚赏。” 郭开心中暗喜,奸计已然得逞,恭敬地回应:“大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赵王迁瞥见桌上那封密信。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郭开见状,连忙趋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大王,何事让您如此不悦?” 赵王迁轻叹一声,道:“守门将领刚刚拦下两封信,一封乃李牧家人寄给罗网中人。 因迟迟未达,罗网高手乾杀又亲笔书写催促之信,反被拦截。” 郭开故作惊讶,疑惑道:“武安君李牧,镇守代郡,手握三郡军权,世人皆赞其忠君爱国,怎会与秦国勾结?” 赵王迁再次审视信件,眉头紧锁: “笔迹确是李牧夫人所书,而那乾杀之名,亦在罗网中赫赫有名,这该如何是好?” 郭开沉吟片刻,缓缓道: “李牧手握北地军政大权,此事需谨慎处理。 不如暂且搁置,待查明事情原委后,再做定夺,大王意下如何?” 赵王迁闻言,微微颔首。 当夜,平阳城内的火雨山庄外。 一队队军士悄然而至,将山庄团团围住。 将军赵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吩咐:“所有人,务必围住山庄,不可放走一人!” 士兵们应声领命,迅速行动,将整个山庄围得水泄不通,无一漏网。 赵葱再次发令:“来人,随本将一同闯入!” 话音未落。 一群士兵如鱼得水,迅速涌入山庄大堂。 此时,胡思在家仆的匆忙通报下,匆匆走出,一见赵葱,连忙躬身行礼,道: “赵将军,今夜怎有空光临敝舍? 来人,快上茶…上茶!” 赵葱淡然回应: “本将今夜前来,确有要事。” 胡思心中疑惑,问道:“不知将军所为何事?” 赵葱嘴角微扬,笑道: “胡思,大王听闻你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尚未出阁,可有此事?” 胡思未加思索,便回答道:“是……是的。 小女二人,一个已年满十六,一个正值豆蔻之年,不过她们对此并不着急,老夫也打算让她们日后自行挑选如意郎君。” 赵葱闻言,冷冷地回复道:“无需如此费事,本将今日携大王诏命而来。 大王闻你女儿花容月貌,欲召她们入宫侍奉,真是可喜可贺啊!” 胡思一听,先是心头一震,随即面露愁容: “她们二人的婚事,向来由她们自己做主。 请将军代为转告大王,就说草民不敢有丝毫高攀之心,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赵葱眼神骤变,变得凌厉无比,喝道: “胡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胆敢违抗王命,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胡思乞求道:“请将军宽限些几刻钟。 让老夫劝劝她们,不知可否?” 赵葱心念一转,应声道:“好,你且前去。” 胡思离去后,副将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不直接将她们强行带走,反倒费时劝解?” 赵葱微微一笑,道:“若不给予猎物喘息之机,猎物又怎会奋起反抗? 无反抗,本将又何以寻得理由。 将她们一网打尽呢?” 此时,胡思已至后花园,见妹妹雨茜与姐姐雨晴正于湖畔赏景,连忙上前。 二女见父亲到来,连忙行礼。 胡思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急切地说道: “女儿们,你们速速收拾行装。 离开这里,走越远越好。” 胡雨晴与妹妹相视一眼,满心疑惑地问道: “父亲,此言何意?” 胡思面色凝重,回道:“宫中已遣人来,派来将军赵葱,声称要接你们入宫侍奉大王。” 胡雨茜听后,眼中满是忧虑。 姐姐胡雨晴则直截了当地回应父亲胡思: “父亲,我们不愿嫁。 那大王与先王无异,皆是昏庸之辈,我们岂能委身于他?” 胡思叹息道: “正因如此,我才让你们尽快离开。 自你们母亲离世后,我始终心怀愧疚,如今更不能让你们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你们从地道走吧。” 雨晴关切地问道: “父亲,那你与我们一同离开可好?” 胡思连忙摆手,神色坚定:“不可,你们走后,我需留下稳住他们,倘若一同离开。 定会被他们察觉,追来便麻烦了。” 两女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湿润,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道:“父亲您,我们就不走。 我们已经失去娘亲,不能再没有爹了。” 胡思连忙上前,将二女扶起,语重心长地说:“快走,别再说了。 记住,无论多远,都要逃离此地,但切记,千万不要去李牧那里。” 雨茜满脸困惑,泪眼婆娑地望着父亲: “父亲,如果我们不去李伯伯那里,那我们便无家可归了,又能去哪里呢?” 胡思神色凝重,沉声道: “你们一旦逃离,便是逃犯的身份。 若去了李牧那里,非但不能得到庇护,反而更容易被追捕回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改名换姓,远走高飞。” 然而,两女依旧依依不舍,不愿离去。 胡思狠下心来,毅然下令: “强行送两位小姐从密道离开!” 话音未落,几个带刀的家仆便上前,架起胡家两姐妹,欲强行带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顶上突然跳下几个人来,为首之人正是罗网的乾杀。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乾杀冷冷地说道。 胡思望着这些悄无声息潜入山庄的高手。 心中暗自叹息:“完了,这些估计是赵王迁派来的,恐怕,我的女儿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第251章 烈火如雨 而此刻,在堂内稳坐如山的赵葱。 对身旁的副将低声吩咐道:“对了,这火雨山庄规模宏大,财宝亦是堆积如山。 待会儿清点之时,务必为本将和丞相单独留出一份,你可明白?” 副将连忙点头,恭敬地答道: “请将军放心,属下自会妥善处理。” 赵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问道: “话说回来,那胡思怎的去了如此之久? 这山庄是否已如铁桶般围得密不透风?” 副将神色坚定,回道:“的确如此,我们已派遣半数兵力,将整个山庄团团包围,除非……” 赵葱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追问道: “除非什么?” 副将迟疑片刻,答道: “除非,这山庄藏有地道。” 此言一出,赵葱顿时恍然大悟,怒声道:“对呀,如此庞大的山庄,怎可能没有密道? 你方才可曾派人暗中盯着那胡思?” 副将面露愧色,答道:“未曾。” 赵葱怒不可遏,挥手便给了副将一巴掌,怒喝道:“走,跟本将前去查看!” 说罢,便率领一众士兵。 浩浩荡荡地往后花园行去。 只见火雨山庄的主人胡思,正静静地站在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旁,似在沉思着什么。 赵葱大步上前,厉声质问道: “胡思,你女儿何在?” 胡思神色淡然,回道:“已然香消玉殒。” 赵葱自然不会相信胡思的鬼话,眉头紧锁,怒声道:“胡思,你竟敢私自放走女儿,违抗王命,可知此乃何等大罪?” 胡思冷笑连连,道:“我女儿虽非倾国倾城。 却也是冰清玉洁的良家女子,岂能嫁给赵迁那等昏庸无道的君王?” 赵葱怒目圆睁,喝道: “胡思,看来你真是活腻了!” 胡思却大笑不止,道:“告诉你们,有赵迁和赵偃这等昏聩无能的君王,又有郭开这等奸佞之臣当道,赵国灭亡之日,已为期不远!” 言罢,胡思单手捧腹,口吐鲜血,颓然倒地,死状极为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士兵上前仔细查验后,回禀道: “将军,此人乃是服毒自尽。” 赵葱闻言,怒不可遏,当即下令: “将火雨山庄内所有家仆一律斩杀,财宝尽数搬空,之后将此地付之一炬!” 随着赵葱一声令下,军士们如狼似虎,将山庄内的金银财宝一一搬出。 前院中,数十名家仆跪倒在地。 无助地迎接赵军冰冷的屠刀,不久,山庄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不远处,密林深处。 胡氏姐妹目睹这一切,心痛如绞。 胡雨晴泪如雨下,哽咽道: “终有一日,我们定要替父亲报仇雪恨,让赵王迁付出应有的代价!” 雨茜忧虑道:“可我们如何报仇? 李伯伯那里不能去,以免连累于他。” “走一步,算一步,一定有机会的。” 雨晴随后望向一旁的罗网杀手,向为首的乾杀问道:“敢问诸位英雄。 究竟是何人指派你们前来相救?” 乾杀拱手道:“我等乃奉赵高大人之命,前来搭救二位小姐,至于幕后是谁,我等实在不知,这亦非我等底层之人所能探知。” 雨晴闻言,坚定道: “好,我们愿随诸位前往。 只是,你们能否带我们安全抵达秦国境内?” 乾杀胸有成竹道:“小姐放心,我等已接到飞鸽传书,秦国会派遣铁鹰锐士于荡阴接应我等。 铁鹰锐士勇猛无比,赵国军队绝非其对手。” 言罢,雨晴登上马车,乾杀与其余六玲珑率领罗网杀手,向着荡阴方向疾驰而去,誓要将胡氏姐妹安全带往秦国。 马车之内,雨茜轻声问道: “姐姐,我们真的要随他们一同前往吗?” 雨晴微微颔首,回答道:“如今我们无处可去,跟随他们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察觉到,他们对我们并无恶意。” 雨茜眉头紧锁,追问道: “那究竟是何人指使他们前来搭救我们的?” 雨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曾记得李伯伯来访时提及,罗网乃大秦独有的秘密组织,唯历代秦王之命是从。 而今大秦之中,除秦王嬴政外,尚有一人权势滔天,不输秦王。” 雨茜恍然大悟:“你是说秦国的长公子扶苏?” 雨晴轻轻点头:“正是。 长公子扶苏名扬天下,贤名远播,权势极大,而罗网现任首领赵高,据传乃是由长公子扶苏一手提拔。 因此,能令罗网亲自出手搭救我们的,要么是秦王,要么是长公子扶苏。” 雨茜满脸疑惑:“他们为何要救我们?” 雨晴目光温柔地望着妹妹:“缘由暂且不明,但日后定会知晓,我们自幼在赵国长大。 从未踏足秦国。 此番能有机会前往秦国一探究竟,亦是难得,只是,父亲他……” 提及父亲,姐妹俩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同时,复仇的火焰在她们心中悄然点燃。 经过一夜的疾驰,众人终于抵达了安阳城外的官道上,却遭遇了一小队赵军的拦截盘查。 震侯神色凝重地说道:“前方有赵军设卡。 人数约莫百余,我们该如何是好?” 坤婆沉吟片刻,提议道:“过了安阳便是荡阴,能避免冲突便尽量避免,万一惊动了安阳城内那千余赵军,可就麻烦了。” 乾杀闻言,深以为然,随即对离舞吩咐道: “离舞,你试着用些钱财打点。 看能否顺利过关。 若实在不行,便速战速决,行动务必迅速。” 离舞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 众人带着马车,缓缓靠近关卡。 一名将领厉声呵斥道:“尔等何人? 我们是安阳城戍边军,奉上级之命。 在此盘查逃犯!” 离舞驾马车自人群中踱步而出,轻声询问: “敢问诸位将军。 所追捕的逃犯究竟是何等模样?我等皆是一家亲友,正欲前往邻近村落探亲。” 将领见是一位绝色佳人,目光掠过通缉画像,确认并非胡氏姐妹,遂客气回应:“这位佳人,我等追捕的逃犯,乃是如花似玉的姐妹。 敢问姑娘,来自何方? 若是有闲暇,不妨共饮几杯?” 第252章 护花使者 罗网众人心中早已明了。 他们所说通缉犯正是车内的胡家姐妹。 离舞轻启朱唇,从怀中取出数百布币,其上犹带着她独有的幽香,轻声道:“将军,我等此行只为探亲,能否行个方便? 这些布币,权当请诸位兄弟饮酒之用。” 将领嗅着布币上的香气,眼中闪烁着对离舞的垂涎,沉吟道:“放行自是无妨。 但车内之物,却需我等细细查验。” 离舞朝着将领俏皮眨眼,娇声问道: “这位大哥能否免检? 我等还急着赶路呢。” 将领凝视着离舞,竟伸出那不堪之手,企图触碰她的芳华,却被离舞灵巧地避开。 将领嘴角勾起一抹淫笑,缓缓言道: “如此甚好。 本将军可以网开一面,不检查你们的车辆,但你必须留下,陪伴本将军,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心知肚明。 已无法再蒙混过关。 乾杀不愿再虚耗时间,连忙向众人递去一个眼色,离舞会意,对将领展颜一笑,声音轻柔如丝:“将军,您何不亲自背我下马呢?” 将领一听,自是心花怒放,急忙行至离舞身旁,刚欲伸手,却见刀光剑影一闪,他的头颅已高高飞起,重重摔落在地。 赵军百余人,铠甲熠熠生辉,兵器寒光凛冽,看似勇猛无比,却对这一突变措手不及。 此时,乾杀一马当先,他紧握长剑,剑尖微颤,似乎与空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随着一声清脆的啸声。 他如同脱缰的野马,猛然冲入敌阵。 剑光如电,所过之处,赵军纷纷倒下,血染战袍,却无人敢近其身,剑法既快且准,每一击都直指要害,令人胆寒。 震侯紧随其后,他身着华贵长袍,头戴璀璨金冠,手中宝刀闪烁着森森寒光。 一刀挥出,犹如巨龙出海,势不可挡。 刀锋所至,赵军如割麦般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锐,刀法威猛而稳重。 艮师犹如一名冷酷无情的将领,他的言行举止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决绝。 手持长枪,如同龙腾虎跃,穿梭于敌阵之中,枪尖所向披靡,无人敢撄其锋。 坤婆则看似慈祥,实则毒术高深莫测。 她手持一根竹杖,杖头悬挂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玉瓶,每当有赵军靠近,只需轻轻一挥。 瓶中毒粉便如细雨般洒落。 沾者无不立毙当场,令人胆寒。 巽蜂微笑着站在一旁,他的身边围绕着嗡嗡作响的蜜蜂,轻轻一挥手,蜜蜂便如同听从命令的士兵般,奋勇冲向敌阵。 那些蜜蜂不仅速度极快,而且毒性猛烈,一旦被叮咬,赵军便立刻失去战斗力,痛苦不堪。 离舞则在马上吹笛。 笛声悠扬悦耳,宛如天籁之音。 然而,在这美妙的旋律中,却隐藏着致命的杀机,每当她吹响笛子。 便有一缕缕音波如同利剑般射向敌阵,令赵军头痛欲裂,战斗力大打折扣。 兑鲤则显得天真无邪,他手中拿着钓竿和装有机关的球,在战场上嬉戏玩耍,然而,正是这个看似无害的小男孩,却用他那精湛的机关陷阱之术,让赵军屡屡中招,防不胜防。 这七人各显神通。 大杀四方,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赵军士兵本就无防备,并没有带弓弩,加上七人的联手攻击下,节节败退。 官道上,只剩下一百多名赵军的尸体。 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清晨一早*荡阴县。 罗网众人策马疾驰,一路风尘仆仆。 直至一座戒备森严的营地前。 守门屯长目光如炬,厉声问道:“尔等何人?” 乾杀闻言,迅速翻身下马。 恭敬地递上令牌。 屯长审视片刻,疑惑道:“罗网之人?” 乾杀微微颔首,沉声道: “正是,我等奉命求见司马昌将军。” 屯长闻言,略一思索。 随即让开道路,示意众人通行。 雨晴与雨茜两姐妹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惊叹,眼前秦军士兵,个个身材魁梧,目光如炬,装备精良,气势如虹。 雨茜好奇地问道: “这便是传说中的铁鹰锐士吗?” 雨晴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应是无疑。” 雨茜继续道: “听闻天下诸国,奋击之士以赵国的胡刀铁骑、魏国的魏武卒、齐国的技击骑士为最。 而大秦司马错将军所创铁鹰锐士,更是击败诸国奋击,成为举世无双的精锐之师。” 雨晴点头赞同,补充道: “昔日曾有铁鹰锐士,一人追击百余名胡刀铁骑,令其望风而逃,可笑至极。” 雨茜感叹道:“由此可见,救我们之人,对我们极为重视,竟遣铁鹰锐士护送。” 正当姐妹俩交谈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外传来:“两位目的地已到,请下车。” 雨晴拉着妹妹雨茜的手。 缓缓走下马车,眼前便是那座威严的大帐。 下车之后,一旁的罗网乾杀向二女介绍道: “这位便是铁鹰锐士的主将,司马昌将军。” 二女闻言,连忙行礼致敬。 司马昌将军微笑着回礼道:“两位姑娘不必客气,我也是奉了上峰之命。 不知二位是否因舟车劳顿,疲惫不堪?” 雨晴轻轻摇头,温婉地回应: “我们姐妹并不觉得累,一直在马车上小憩,倒是罗网的高手们,为了赶路,一整夜未曾合眼,实在是辛苦至极。” 乾杀闻言,爽朗一笑:“无妨无妨。 我们习武之人,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即便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能咬牙坚持。 既然现在已将任务交接给司马将军。 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司马昌点头示意:“诸位慢走,一路保重。” 罗网乾杀等人因尚有任务在身,需继续监视赵国动向,故无法返回咸阳。 将二女交给实力强大的铁鹰锐士。 他们自是放心无比,毕竟,铁鹰锐士在秦国境内,乃是无敌的存在。 司马昌转头看向二女,关切地说道: “二位姑娘,还是先到偏帐内稍作歇息吧。 待午后,我派一支小队护送你们回咸阳。” 二女相视一笑,感激地回应:“多谢将军。” 待二女离去后,司马昌唤来手下猛将奡赉。 此人为铁鹰锐士左将军,身材魁梧,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偃月刀,乃是铁鹰锐士中最为勇猛的将领,拥有万夫莫敌之勇。 奡赉大步流星地走到司马昌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在。” 司马昌神色凝重地交待道:“你即刻率领三百铁鹰锐士,保护这两位姑娘前往咸阳,务必将其安全护送至紫兰轩。” 奡赉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将军,为何对这二位姑娘如此重视,如果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小姐,随便派个人就可,还需末将亲自护送?” 奡赉出生赵国,是奴隶,因被抓到秦国,这才凭借个人战功进入铁鹰锐士,并且升到将军。 战国时期,将军是有一种实职,并且职位非常之高,仅次于国尉和护军都尉。 司马昌微微一笑,低声在奡赉耳边言语了几句,奡赉听后,眼睛猛地一亮。 随即郑重地回应:“原来如此,末将定当誓死保护她们,不然以何有面目见长公子?” 司马昌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你明白就好。” 第253章 韩非死因 咸阳*长公子府邸。 长公子扶苏的府邸,其规模之宏大,堪比王宫,实则在数年前便已竣工。 步入这府邸之内。 只见其气势恢宏,丝毫不逊色于甘泉宫。 主殿名唤咸阳宫,与王城中的宫殿规模如出一辙,彰显着非凡的气派。 扶苏缓缓坐下,轻轻搂着身边的惊鲵,笑道:“有了这府邸,日后行事也方便了许多。 不必频繁往返于宫中。” 惊鲵闻言,俏皮地回道: “长公子,您这是又在想念那些佳人了吧?” 扶苏宠溺地刮了刮惊鲵的俏鼻,笑道: “莫非娘子,你是在吃醋?” 惊鲵撅起小嘴,一脸幸福地说: “我……我才没有呢。” 扶苏温柔地安抚道:“放心吧,她们若是见到你日日与我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定会心生嫉妒,哪还会与你争这丁点儿的醋意?” 惊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扶苏瞬间看呆了眼。 惊鲵笑道:“对了,剑师盖聂此刻正在府邸外等候,还带着他的师弟卫庄。”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好,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 卫庄在盖聂的引领下,步入咸阳宫,同时也让他看清了秦王嬴政对扶苏的重视。 咸阳宫内,随处可见的郎中令军士,没有人可以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进出府邸。 二人恭敬地行礼,扶苏微笑着摆手: “不必多礼,卫庄,你我许久未见。 此番来咸阳也不告知我一声。 起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卫庄略显尴尬,道:“下次定当改过。” 扶苏哈哈一笑:“什么改过不改过的。 我早已将你视为好朋友。” 卫庄欲言又止,盖聂见状,代为说道: “此番小庄来咸阳,其实是想向公子打听一事,关于当年韩非的真正死因。” 扶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原来如此,此事我亦应有所察觉。 这些年,似乎卫庄你也一直在追查此事吧?” 卫庄沉声道: “不错,只可惜一直未能有所斩获。” 扶苏轻叹:“正因如此,当年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想要查清,确是难如登天。” 卫庄目光锐利,问道: “长公子,此事你是否也曾牵涉其中?” 扶苏轻轻摇头,神色坦荡:“我并未参与。” 听到扶苏并未参与,卫庄松了一口气,扶苏却已洞悉其意,微笑道:“这样吧,卫庄,你帮我一个忙,我便告知你当年参与此事之人,如何?” 卫庄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浓厚的兴趣: “哦?为何要帮我?” 扶苏笑道:“这世间之事。 恐怕少有能让你如此上心的吧? 所以,为了朋友,我一向是很慷慨的。” 卫庄神色坚定:“他是我挚友,我必须查明真相,否则此生难安。” 扶苏点头:“他亦是我的朋友,理解。” 卫庄目光紧锁扶苏,问道: “长公子希望我们流沙做些什么?” 扶苏缓缓道:“护送一人至秦地。 确保她安然无恙。” 卫庄追问:“何人?” 扶苏沉声道:“骆越国公主,焰灵姬。” 卫庄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此事我必全力以赴。”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信任与感激: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随后扶苏轻轻拍了拍手,一群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数个精致的酒壶。 扶苏微笑着说道: “卫庄,难得来一次,让我亲自敬你一杯。” 卫庄闻言,连忙起身。 虽曾经身为韩国大将军,但如今只是个平民罢了,大秦长公子亲自敬酒,他自然懂得应有的礼数。“多谢长公子。” 卫庄举杯一饮而尽,随即赞叹道,“这酒果然非同凡响,若我所料不错,应是出自名家之手。” 扶苏轻摇扇子,微微一笑: “正是,此乃范商圣后人酿制。” 卫庄感叹道:“原来是他? 也是,只有此佳酿,才能配得上长公子。” 扶苏略显尴尬地笑道:“这是父王喜欢喝的酒,父王亦是凡人,偶尔享受一番又有何妨?” 剑师盖聂闻言,朗声道: “一国之君,品尝美酒又有何错? 更何况,大秦乃天下第一强国。” 卫庄说道:“商圣之后,脾气古怪。 当年许多国君王都想命他去酿酒,后来都受不了那脾气,可令人想不到的是,秦王嬴政居然愿意礼贤下士去请,这是秦王应得的。” 惊鲵也说道:“王上虽然经常不怒自威。 但他不会乱处罚人,也不会仗着身份压人,这是最令人钦佩之处。” 卫庄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里也知道这点,流沙还是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的。 秦王嬴政经常放下秦王身段开会,与众大臣一起商讨,这点上来说,他国君王就做不到。 卫庄说道:“长公子…… 今日多谢赐酒,我该离开了。” 扶苏微微示意。 侍女随即呈上一坛早已备好的佳酿。 卫庄疑惑地问道:“长公子,这是何意?” 扶苏轻笑一声,解释道: “这是我特意为朋友准备的酒。 收下吧,尽管你不喝,也可以给属下尝尝。” 卫庄听后,喃喃自语: “我们,已是朋友了吗?” 盖聂见状,连忙劝道: “小庄,你就收下吧。” 卫庄瞥了扶苏一眼,终是道谢:“多谢。” 待卫庄与盖聂离去,惊鲵一脸困惑,不解地问道:“长公子为何对卫庄如此上心?” 扶苏挑眉反问:“哦?你此言何意?” 惊鲵继续说道:“如今公子麾下高手如云,只需一声令下,便有无数人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 此次,您既不用罗网,也不用阴阳家。 甚至那个隐秘势力也未动用,分明是想给流沙一个机会,就是为了这卫庄吧?” 扶苏深情地望着惊鲵,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笑道:“你愈发聪慧了,如同我肚中的蛔虫。 我之所以看重卫庄。 皆因他能力出众,却未遇明主。 韩王安不过是个废物,若卫庄能投于我麾下,我必让他封侯拜将,青史留名。 不负其一身的才华。” 第254章 坏了!卫庄成我大舅哥 惊鲵轻轻将剑置于一旁。 双手环绕住扶苏的脖颈,柔声细语:“谁愿做你腹中的蛔虫,那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扶苏亦紧紧拥抱着惊鲵纤细的腰肢,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只需轻轻一靠便能唇齿相依。 扶苏,宠溺地说: “我可舍不得让你再受气。” 正当两人情意绵绵,即将深情一吻时,大门轰然关闭,惊扰了这份旖旎。 他们目光流转,只见月神悄然出现在屋内。 此时的月神,一改往日的端庄。 反而身着薄纱,脚踏水晶鞋,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扶苏。 惊鲵从扶苏的怀抱中抽身而出,疑惑地问道:“月神,你不是在闭关修炼吗?” 月神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的事情,无需你操心。 长公子,我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扶苏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我们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有机会吗? 我又未曾离开咸阳。 前段时间,我去了阴阳家,听说你要闭关许久,便未曾打扰。 想不到,你竟这么快就出关了。” 月神轻轻回眸,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怎么,你不愿意我主动来寻你?” 扶苏连忙摆手,笑道:“怎会…… 只是未曾料到你会如此迅速地出关,还以这般令人惊艳的装扮,实在没想到。” 月神款步至扶苏身旁,优雅地坐下,目光深邃地望着他,轻启朱唇:“这些年。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 扶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何出此言? 你一直在闭关修炼,怎会……” 月神轻轻摇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 “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真面目一旦被人所见,便如同自杀,而你,是唯一见过我真容的人,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惊讶道: “难……难道你是……” 月神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惊鲵:“长公子,能否让她先回避一下,我有些悄悄话想对你说。” 扶苏心领神会,给了惊鲵一个眼神示意。 惊鲵离开后,麟儿才缓缓开口: “这个身份,你觉得我扮演得如何?” 说完,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扶苏轻声道: “你怎地装扮成了月神的模样? 我初时还诧异月神的性情怎会骤变。 还未察觉是你。” 麟儿掩嘴一笑,俏皮道: “若轻易被人识破,我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刚刚不过是想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对了,我是否需要恢复本来面目呢?” 扶苏温柔一笑,道:“还是恢复吧。 你原本的容颜已足够动人了。” 麟儿轻轻撕下易容面具,瞬间恢复了那绝世容颜,她依偎在扶苏胸口,轻声问道: “我……我听闻你治水之术极为高明,不知能否让那汹涌的长江水也为之驯服?” 扶苏闻言一惊:“你如何知晓此事?” 麟儿轻轻一吹,屋内烛火尽灭,她低声道: “稍后我再告诉你。 公子,我……我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望公子能温柔以待,好好珍惜。”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搞不懂,我身边的黄河长江,怎么老是泛滥?” 高阳酒楼内。 白芊红轻启朱唇,惊叹道:“未曾想。 范商圣的佳酿,长公子竟舍得赠予。 此酒若能以钱财衡量,其价值又何止万钱? 昔日寿春城,曾有豪客以五万金币求一壶而不可得,而今,我们却竟得一坛。” 唐七与苍狼王目光交汇,眼中闪烁着对这绝世美酒的贪婪之光,隐蝠更是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谄媚地向卫庄请求:“卫庄大人。 不知这珍稀佳酿,可否赐予我等?” 卫庄凝视着那坛美酒,缓缓言道: “此酒虽佳,却非轻易可得。 且其年产量极少,珍贵异常。 接下来的任务,便看尔等如何表现了。” 言及此,卫庄心中忽地浮现出一位挚友的身影,他平生挚爱杯中酒,若此刻在此,定会牢牢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苍狼王好奇地问道: “不知大人所言任务为何?” 隐蝠亦连忙附和:“正是,但凡卫庄大人有所差遣,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在场众人,除白芊红与鹦歌等女子外,诸如兀鹫、墨鸦、白凤、隐蝠、唐七及苍狼王等男子,无一不对美酒情有独钟,尤其是这等难得一见的极品佳酿,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卫庄缓缓扫视在场的众人,沉声道: “我们的任务,便是保护一人。” 唐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看来,此事倒也不难。” 隐蝠哈哈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卫庄大人,这美酒,我可是喝定了。” 苍狼王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哼,就凭你们两个,若我参与,你们还有何胜算?” 墨鸦与白凤对视一眼,白凤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我们两个也要参与一下。 这美酒,我们还未曾品尝过呢。” 白芊红好奇地问道: “卫庄大人,这酒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卫庄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赞赏之色: “此酒的确非同凡响。 我个人认为,除了已经失传的仪狄和杜康酒外,范蠡的酒堪称人间极品。 而范蠡的后人竟能将酒酿到如此境地,实属难得,此酒天下间唯有秦王城才有。 且酿造极为不易,香醇无比。” 白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也就是说,就连秦王嬴政,也无法随时品尝到这美酒?” 卫庄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正是如此。” 墨鸦轻叹一声: “如此看来,这酒可真是稀世珍宝啊。” 鹦歌忍不住开口问道: “卫庄大人,我们究竟要保护何人?” 卫庄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骆越国公主焰灵姬。 秦国与骆越国并无接壤,她若想到达秦国,必须经过且兰国和楚国。 而长公子扶苏既然让我们保护她,就说明路过这两国都不安全,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甚至要提防墨家的介入。” 苍狼王豪迈地笑道: “卫庄大人,我们有何可惧? 不就是墨家嘛,何时启程?” 卫庄眼神坚毅,毫不犹豫地回道: “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你们先去准备吧。” 待众人散去,白芊红轻步上前,面带犹豫: “卫庄大人,我心中有个疑惑。 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庄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白芊红轻声道:“长公子麾下高手如云。 罗网与阴阳家更是强者辈出。 加之他们手握商圣范蠡所酿之酒,无数酒中豪杰甘愿为其赴汤蹈火,为何他们尚未完成任务,却先赠大人如此美酒?” 卫庄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早已猜到其中缘由,只是心中尚存疑虑。 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说。” 他深知,这坛美酒乃是长公子扶苏向他抛出的橄榄枝,此番又赠酒又传消息,足见扶苏对他的信任与重视,即便他此行失败,扶苏还是会将消息告知于他。 卫庄沉声问道:“麟儿何在?” 白芊红轻附其耳畔低语,卫庄微闭双眸,神色复杂,显然他与长公子殿下之间也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芊红试探性地问:“可要召回她?” 卫庄轻轻摇头,决绝地答道: “罢了,就任她去吧。” 第255章 心生疑窦 赵国*邯郸。 丞相府内。 郭开猛地一挥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吼道:“赵葱。 你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将领赵葱颤抖着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地辩解道:“相国大人,这……这实在不能怪我,末将确实未曾料到,他们竟有密道啊。” 郭开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一脚将赵葱踹倒在地,厉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如此庞大的山庄,怎么可能没有密道? 你简直就是一头蠢猪!” 郭开此刻已是气急败坏,他原本打算将胡氏姐妹献给大王,利用她们与李牧的关系,诱使李牧做出以下犯上的举动,从而趁机将其铲除。 然而,这计划却被愚蠢的下属给破坏了。 赵葱见状,连忙向一旁的颜聚使眼色。 颜聚心领神会,连忙上前说道: “相国大人,赵葱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地为大人办事,再说此事也并非完全无望。” 郭开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哦? 何出此言?” 颜聚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原本大人的计划,是让胡家姐妹进宫受辱,以此激怒李牧,让他忍无可忍而做出以下犯上的举动,这样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拿下李牧,一切便可顺理成章了。” 郭开微微颔首,沉声道:“不错,前有他与秦国罗网勾结之嫌,再有李牧稍有异动,大王定会命我等除之,或削其兵权。 哼,一个失却兵权的李牧,无异于失去爪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颜聚附和道:“而今胡家姐妹失踪。 此责仍可归咎于李牧,时机总会再度降临。” 郭开闻颜聚之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有所悟,却又摇了摇头:“不可,此刻贸然嫁祸李牧,恐引火上身,大王并非愚钝之人。” 颜聚继续道:“李牧镇守边疆。 朝中唯有司马尚一人,独木难支,其余皆为我等心腹,何人敢乱嚼舌根?” 郭开瞥了一眼赵葱,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按尔等之计,本相尚未死于李牧之手。 恐先遭大王猜忌。 等等,赵葱,你确信胡氏姐妹乃自行逃离?” 赵葱被这一问,连忙回答道:“回相国大人,末将实在不知她们是如何逃脱的,更不清楚是否有接应之人。 只是在她们消失之后,我即刻命军士们仔细搜寻,却未曾发现任何密道的踪迹。” 郭开闻言,沉吟道:“本相以为,密道必定存在,且极有可能有人暗中接应。” 颜聚望向赵葱,追问道: “你未曾将整个山庄团团包围起来吗?” 赵葱面露难色,答道:“我已下令包围起来,可她们仍旧设法逃脱,本将也是束手无策啊。” 郭开再次肯定道:“如此看来,山庄之内必有密道无疑,只是你未曾发现罢了。 再者,定有人暗中相助。 方能令她们顺利脱身。” 颜聚眉头紧锁,追问道: “相国大人,此言何出,可有确凿证据?” 郭开怒斥道:“你们难道都是榆木脑袋吗? 连这点儿脑筋都不会转? 若无人接应她们,事后我们调动赵国境内所有城镇的兵马,设卡盘查。 她们又是怎么能逃脱我们的手掌心?” 颜聚闻言,微微颔首: “大人所言极是,那两个女子,虽有些许武艺,却也无法跨越赵国边界。 然而,自昨晚至今,已整整一日一夜,仍旧未曾捕捉到她们的任何踪迹。”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呈上一封密信。 郭开拆开信封,匆匆一瞥,随即冷笑道: “哼,果不出本相所料。 安阳城外官道上,竟躺着一百多具官兵的尸体,胡思之女虽懂武艺,但她仅凭一己之力,又怎可能斩杀百余名赵军?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赵葱闻言,面露忧色: “那相国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郭开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待会分批进入宫中。 将此事上奏大王,但切记,切勿提及李牧之名,让大王自己去揣测其中关节。” 颜聚与赵葱对视一眼,皆露出钦佩之色,齐声道:“相国大人真是智谋多端,英明无比。” 三刻后,王宫之中。 赵王迁眉头紧锁,沉声回道:“山庄内虽有密道,但你等便无丝毫防备之心吗? 来人啊,将赵葱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赵葱闻言,眼神闪烁,偷偷瞥向一旁的丞相郭开,只见郭开缓缓迈出步伐,拱手说道: “大王,刚刚安阳城守将来报,于城外官道上发现了百余具士兵的尸体,由此可见。 此事绝非胡思那两个女子所能为也。” 赵王迁闻言,目光锐利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相助,助她们逃脱?” 郭开微微点头,恭维道:“大王英明。 安阳地处边境,南军素以防范秦国为重,战斗力颇为不俗,然而,对方竟能轻易斩杀南军,且未留下一具己方尸体,足见其势力之强大。” 赵王迁沉吟片刻,说道: “若排除外国势力,本国之中,唯有北军与胡刀铁骑能与南军相提并论。” 郭开再次点头,分析道: “大王所言极是,由此可见,此事必有人精心谋划,方能救出胡家二女。 因此,赵将军失职之事,或可不必深究。” 赵王迁心中一动,问道: “莫非,是李牧派人所为?” 郭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 “大王,李牧虽与胡家交好,但臣以为,此等大事,他应该不会如此糊涂。 臣对李牧的忠心,还是颇有信心的。” 赵王迁心中暗哼一声,暗道: “只要有嫌疑,便需彻查!” 郭开见状,关切地问道: “大王面色不悦,莫非有何发现?” 赵王迁摇了摇头,说道: “暂无发现,尔等先退下吧。” 郭开等人行礼后,缓缓退出大殿。 赵王迁紧握双拳,低声自语道: “李牧啊李牧,本王待你不薄,不但将胡刀铁骑交予你,更让你镇守北地。 你竟敢如此背叛本王,实乃可恶至极!” 第256章 反秦势力 新郑城郊外。 在昏暗的屋内。 墨家巨子燕丹正凝神调息,却忽觉胸腔间一股内力凝滞,难以提气,终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染于墙壁之上,触目惊心。 班老头见状,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巨子,情况究竟如何?” 燕丹单手紧捂着胸口,面色惨白,艰难地回答道:“那血衣侯端的厉害,他的寒冰绵掌已臻化境,有十足的火候。 更兼其剑法超群,令人叹为观止。 我如今已中了他的寒毒,虽凭内力强行压制数日,但隐患犹存,随时可能复发。” 韩申闻言,不禁焦急地问道: “那可有何解救之法?” 燕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目前无解,唯有两条出路,一是求助于血衣侯。 二是请医家出手相助。” 韩申望向班老头,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那第一条路自然不可行。 至于医家,有人可知道他们的驻地所在?” 班老头微微颔首,答道: “医家驻地位于镜湖。” 燕丹闻言,心中稍安,却又忧虑道:“如此,便只能待日后有机会,再去镜湖一趟就是了。 对了,我师父他们是否已经到来?” 班老头答道:“他们一早便已到来。 见你正在运功调息,便一直在门外守候。” 燕丹轻轻推开门扉,眼前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众人皆汇聚于院落之中。 韩国太子韩奂、师父鞠武以及师兄弟秦舞阳皆在列,北风剑神鞠武一眼便瞧见了燕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丹儿,身体可曾好转?” 燕丹微微摇头,面色略显苍白:“血衣侯的寒毒委实太过霸道,以我目前的修为,难以将其彻底驱逐,时常让我感到虚弱无比。” 鞠武闻言,上前为燕丹把脉,眉头紧锁: “幸亏你内功深厚,且所修功法偏向阳刚,方能稍稍克制这阴毒之掌。 然而,这寒毒的确非同小可,若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稍后,为师将替你运功疗伤,虽无法彻底拔除寒毒,却也能为你争取一些时间。” 燕丹心怀感激:“多谢老师挂念,不知近日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鞠武神色凝重:“情况不容乐观,内史腾已留数万秦军驻守新郑,自己则亲率大军。 押解荆轲与盗跖前往咸阳。” 燕丹闻言,目光坚定:“我们必须设法营救他们,荆轲与盗跖皆是墨家的老统领,尤其是盗跖,更是不能舍弃。” 鞠武微微点头:“此事需从长计议。 日后寻得良机再行定夺。” 此时,秦舞阳手持鞠武的斩风剑,自门口大步走来,神色肃穆:“师父,门外有数人求见。” 燕丹转过身来,沉声问道:“何人到访?” 秦舞阳答道:“是杂家的人。” 燕丹闻言,神色微变,缓缓说道: “自杂家之主吕不韦在咸阳自尽后,杂家便如人间蒸发,再无动静。 想不到今日竟重现江湖。 但想当年,杂家为吕不韦效力时,亦曾树敌无数,得罪诸子百家。” 鞠武闻言,目光闪烁,劝道: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如今,你需联合一切可联合之力,方能击败秦国,杂家虽高手折损众多,但仍有不少余勇可贾,不妨一试。 且让他们进来,问他们此行目的何在。” 燕丹点头应允,道: “好,来者皆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言罢,杂家众人便在秦舞阳的引领下步入屋内,燕丹与韩奂各自落座。 望着眼前这群杂家之人,燕丹手指轻扬,示意他们坐下,道:“墨家巨子燕丹,有礼了。 各位请坐。” “想不到燕国太子丹,居然做了墨家巨子,我还真有点纳闷,六指黑侠怎么将墨家巨子之位传给你?” 为首之人身披黑袍,面容被遮掩得严严实实,身后紧随两位杂家高手——猼訑与钦原,以及一众杂家弟子。 唯有黑袍人泰然自若地坐下。 显然,他便是这群人的首领。 燕丹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黑袍人轻轻掀开兜帽,淡然回应: “杂家吕蜴。” 此言一出,燕丹、鞠武与韩奂皆震惊不已,原来此人竟是当年逃亡的吕不韦之子吕蜴。 燕丹神色凝重,缓缓开口: “当年之事,我们也略有耳闻,吕不韦两子逃出生天,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相见。 况且,杂家曾为吕不韦立下许多功劳,你们今日前来,难道就不怕我们取了你的性命?” 吕蜴微微一笑,自信满满: “其一,你未必能胜我; 其二,我闻你们在秦军面前大败一场。 故而特来探望。” 此时,猼訑与钦原立于吕蜴身旁,内力涌动,燕丹这才惊觉,此二人修为竟在自己之上。 他目光锐利,追问道: “那阁下此行,究竟所为何来?” 吕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悠然言道: “不出我所料,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凄惨。 逃亡的太子失去了母亲,墨家的巨子则饱受寒毒之苦,墨家高手本就稀缺。 此番又折损了两位,可怜……可怜呀。” 韩申闻言,面色不悦。 正要发作,却被燕丹制止。 燕丹目光沉稳,望向吕蜴道: “你此番前来,并非只为取笑我们吧?” 吕蜴轻轻摇头,神色凝重:“自然不是。 我身为杂家之主,亲自前来,意在寻求合作,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大秦。 正威胁着我们的生存。 此外,我还为你们带来了一条重要情报。” 燕丹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齐声问道:“什么情报?” 吕蜴缓缓言道: “一条足以让你们报仇雪恨的情报。” 燕丹眉头紧锁,沉声道: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吕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若秦国覆灭,我希望咸阳及其附近几郡能归我所有。 其余之地,你们自行分配。” 燕丹冷笑一声:“胃口不小啊。 不过,我倒想听听这情报有何价值。” 吕蜴压低声音,神秘言道:“据可靠消息,秦国长公子扶苏身边的亲信韩信已离开咸阳,向南而去,秦国灭韩,犹如当年齐国灭宋。 必将引起各国警惕,我说的可对?” 燕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确实如此。” 吕蜴接着阐述道:“当下,只待一国挺身而出,作为领头羊,引领对秦国的征伐。 而此国,必为大国无疑。 扶苏身边的韩信南下之举,恐怕与骆越国公主焰灵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燕丹闻言,疑惑地问道: “你是说,扶苏意在接回焰灵姬?” 吕蜴颔首:“数年前,我便得知楚国令尹李园与且兰国暗中勾结,所以李园十分想要焰灵姬。 试想,若我们半途截胡,将焰灵姬劫持,再将其作为筹码赠予李园,诱使楚国成为征伐秦国的领头羊,楚国一动,其余诸国定会群起效之。” 鞠武听罢,轻声对燕丹道:“此计甚妙。” 燕丹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们。 至于具体细节,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吕蜴欣然回应:“自然无碍。” 第257章 韩王安入咸阳 两日后,代郡*代城。 这是一座矗立于北方的雄伟城池。 亦是赵国北地兵力最为雄厚的要塞,胡刀铁骑便驻扎于此,城中,赵国骑兵正策马奔腾,挥刀劈砍稻草人,刻苦练习骑术,而胡刀铁骑则在一旁悉心指导,传授战斗技艺。 武安君李牧,目光如炬。 望着自己亲手调教的兵马日益强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与自豪。 然而,就在这时,儿子李均驾马疾驰而来,行至李牧跟前,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急切地说道:“父亲,此乃司马叔叔送来的急信。 言及事情紧急,请您务必过目。” 李牧闻言,心中一紧,接过书信仔细研读。 片刻后,他猛然将信纸丢弃,悲痛欲绝,喃喃自语:“胡兄弟,是我害了你,我愧对你啊!” 李均见状,满心疑惑,连忙问道: “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说道: “你火雨山庄的胡叔叔,已经不幸离世,他的两个女儿也下落不明。” 李均闻言大惊,追问道: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牧叹息道:“这一切皆因那郭开而起。 司马尚在信中言及,他被大王召入宫中,大王将一切告知于他,并询问如何对付我。 得知郭开欲将胡思的两个女儿雨晴和雨茜献给大王,以图用她们激我,明白这是针对我的一条毒计。 便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来通知我。 只是没想到,这两姐妹竟被神秘势力带走,这才使得郭开的计划落空。” 李均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难道…… 郭开妄图利用雨晴和雨茜,逼迫父亲? 一旦父亲稍有异动。 他便立刻上奏大王,对父亲下手?” 李牧闻言,缓缓点头,神色凝重: “幸亏,有股神秘势力将她们带走,只是这究竟是福是祸,尚难预料。 如今,胡兄弟惨遭毒害,我心中有愧啊。” 李均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胡叔叔对我们恩重如山,父亲军中屡屡粮草匮乏,皆是胡叔叔设法购粮解围。 如今,他却惨死于郭开与大王之手。 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李牧目光锐利地望向李均,问道: “你这是何意?” 李均坚定地回道:“我们李家已不欠赵王室任何恩情,既然他如此无情,也别怪我们无义。 不如率军南下,直取赵王迁首级!” 李牧闻言,神色一凛,呵斥道:“不可! 此事乃郭开所为,大王或许被蒙蔽了双眼,并不知情,再者,我们身为臣子,大王乃君上。 君上纵有万般不是,我们亦不能悖逆。” 李均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人家已经欺压到我们头上,我们还要忍气吞声,任由宰割吗?” 李牧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两姐妹,她们是胡兄弟唯一的骨肉,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她们。” 李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儿子即刻去办。” 李牧望着天空,白须随风飘扬,心中感慨万千:“胡兄弟,老哥对不住你了。 但老哥一定会找到你的女儿,她们以后便是我的女儿,我会视如己出。 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一日之后。 清晨的咸阳城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刻。 城门洞开,一列列秦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涌入城中,两侧早已布满了严阵以待的秦军士兵。 秦国百姓纷纷驻足,目光聚焦于那引领前行的黄金火骑兵,其后则是装载着韩王安及其王室成员的囚车。 昔日的韩王,如今身着粗陋囚服,瘫坐于车内,目光空洞地望着这座繁华的咸阳城,心中满是无尽的感慨与无奈。 道路一侧的酒楼上,一人轻轻推开窗棂,望着下方的韩国王室,不禁喟然长叹: “想不到,韩国竟真的走到了这一步,秦王嬴政的野心,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狌狌闻言,冷笑道: “此乃秦王自掘坟墓之举,昔日齐国强盛无比,却因灭宋而招致众怒,最终衰败。 今日秦灭韩,亦是步其后尘。 实乃一招臭棋。” 罴九点头附和。 然而吕惠却轻轻摇头,反驳道:“未必如此,你们能想到的,难道秦王会想不到? 他若真如此无能,又岂能击败我父亲。 掌握秦国大权,又岂会如此顺畅?” 罴九拱手作揖,满脸疑惑地问道: “少爷,属下心中有一事不明。” 吕惠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但说无妨。” 罴九言辞恳切地说道:“想当初,争夺杂家家主之位时,少爷为何心甘情愿地让贤,将这宝座拱手让与吕蜴呢?” 狌狌也随声附和道:“是啊,这件事当初我们一直想问,可少爷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们也只好藏着,不知现在可否让我等明白? 如今这吕蜴如鱼得水,竟然去找墨家了,只要他们的计划得逞,吕蜴就能分得这秦地,成为新任诸侯。” 吕惠嘴角轻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哪有如此简单,也罢。 本少爷今日就与你们一叙,想当初,杂家分庭抗礼,两派为了争夺这至高无上的家主之位。 可谓是龙争虎斗,那几年间,更是有不少高手为此命丧黄泉,你们说,是也不是?” 狌狌和罴九对视一眼,皆心领神会地点头。 罴九紧接着说道:“然而,后来少爷的势力突飞猛进,更多人支持您,犹如旭日东升,明显更胜一筹。” 吕惠沉凝道:“诚然,但彼时我亦曾深思熟虑,只因吕蜴那厮冥顽不灵,我即便将其击溃,亦会令杂家伤筋动骨,实力锐减。 故而我暂且礼让于他,宽心吧,秦国岂会那般容易对付,待到他们与秦国两败俱伤之际。 我们再伺机而动,将其一举歼灭。 我们现今所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伺机而动,明白了吗?” 两人颔首应道:“少爷果真英明神武。” 吕惠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吕蜴,他怎会是我的敌手,待时机成熟。 便是他自寻死路之时。” 第258章 祖龙也会凡尔赛 生死门。 在咸阳古城西北一隅,隐匿着一处神秘莫测之地——生死门,此乃一隐秘杀手组织。 尽管身处咸阳城中,他们却始终保持低调行事,以免引人瞩目。 按常理,此类组织本应远离城嚣,而生死门之所以能立足于此,全凭廷尉李斯的暗中庇护。 他们表面上高喊支持大秦,愿为大秦效犬马之劳,然而秦王嬴政却未曾正眼相待。 毕竟,并非任何势力都有资格为秦王效力,即便是当初的阴阳家,也曾苦候数年,方得为王驱策。 初见生死门,一扇古老而斑驳的大门赫然入目,此门由不知名的黑色巨木精心打造,历经风霜仍屹立不倒。 大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尊威严石狮,目光炯炯,如炬般锐利。 石狮雕刻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每一根毛发皆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可能跃然而出。 门前,一条青石小径蜿蜒伸展,两旁林木葱郁,高大挺拔,枝叶遮天蔽日。 青石小径径直通向深处的大殿。 夏侯央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 底下一群人恭敬站立,其中为首两人,乃是生门门主神羽陌与死门门主鬼火王。 皆是夏侯央麾下的得力干将。 神羽陌挺身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王安已被秦军押解进城,此刻应已抵达王城。” 夏侯央点头闻言,目光如炬,问道:“你适才所言,杂家有求于我们,究竟所为何事?” 神羽陌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道:“此乃杂家之主吕蜴亲笔所书,恳请我等出手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夏侯央并未急于拆阅,而是沉吟道: “我等出手,代价不菲,他们可曾知晓? 你又是否言明?” 神羽陌连忙答道: “属下已细细询问,他们皆表示懂得规矩。” 言罢,他大手一挥,几名下属抬着数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步入厅内。 夏侯央见状,亦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待箱子逐一打开,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钱币,神羽陌补充道:“此乃十万钱币。 仅为定金,事成之后,必有厚礼相赠。” 十万钱币,数目不小。 殿内,所有门众,眼光都看向那些钱财。 夏侯央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应道: “这份厚礼,杂家出手果然阔绰,我倒要瞧瞧,他们究竟要我们生死门做什么。” 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信件,随即迅速合上,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差池,便可能赔上我们整个门的未来。” 鬼火王好奇地问道: “门主,信中究竟所为何事?” 夏侯央环视四周,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神羽陌与鬼火王,两人相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凝重。 夏侯央沉吟片刻,道:“此事重大,本座欲与你们二人商议,看看如何妥善执行。” 神羽陌急切地问道: “门主,信中究竟有何指示?” 夏侯央面色凝重地说道:“信中要求我们与杂家和墨家联手,南下拦截骆越国的焰灵姬公主。 你们也知道,长公子扶苏已派韩信调集三百中尉军南下,目的正是为了这位公主。 若我们听命于杂家,一旦此事被扶苏知晓,我们在秦国将再无立足之地。 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鬼火王沉吟道: “属下认为,稳妥为上,此单不宜接。” 此言深得夏侯央之心。 诚然,那笔钱财诱惑极大,但夏侯央眼下并不为钱所困,若因贪婪而赌上整个生死门的安危,实在得不偿失。 神羽陌这时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门主,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尚可舍弃,但生死门的威名一旦受损,将难以挽回。” 夏侯央闻言,眉头紧锁:“放弃固然容易。 可一旦错失良机,又恐错失良缘,此事若败露,我们能否安然离开咸阳,亦是未知之数。” 望着地上那堆诱人的钱财。 夏侯央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如此巨额财富,着实令人难以割舍。 关键时刻,神羽陌再献良策:“门主,属下有计,我们只需蒙面行事,韩信等人并不识得我们真容,行事小心谨慎,定能化险为夷。” 夏侯央听后,目光闪烁,终于下定决心: “好,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切记,任何人只要泄露了身份。 休想再回生死门!” 神羽陌拱手领命,神色坚定: “请门主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咸阳宫内。 在秦国宫殿的两侧,一众文武大臣整齐排列,今日,是秦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要迎接韩国王室的投降。 咸阳城中的秦国臣子,无论身份高低。 皆需出席这一盛事,其中,秦国的公子们亦是列席其中,而长公子扶苏,更是站在了公子们的最前端,彰显其尊贵地位。 然而,此时的秦王嬴政,却背对着众人,凝视着身后的地图,仿佛在他的眼中,迎接韩王安投降一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韩王安,这位曾经的韩王。 如今的阶下囚,手捧国玺和舆图,步履蹒跚地步入雄伟庄严的章台宫。 当他走到台阶下,缓缓跪下。 将手中的盘子高举过头顶,声音颤抖地说道:“禀报秦王,我韩安,乃姬姓韩氏第十七世子孙,今日心甘情愿归顺大秦。 乞求成为大秦的臣民,望秦王恩准。” 言罢,韩王安忍不住痛哭流涕。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曾经的一国之君,此刻却如此不堪。 不远处的长公子扶苏,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年,他出使韩国时,韩王安还是一国之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韩王安再次恳求,而秦王嬴政却仍未转身,仿佛他的声音太过微弱。 直到韩王安再次乞求呼喊。 嬴政才缓缓转过身来,那眼神犀利如刀,仿佛一头祖龙在俯视着台下的凡人。 嬴政冷冷地说道: “韩安,你为何总是这副哭丧着脸的模样? 寡人没有强迫你呀。 这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再者说,我大秦乃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今日这氛围也不错,大伙都很高兴,你不要老是露出一副刚刚死了亲人的表情。” 扶苏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不禁一震,暗自腹诽:“老爹,你这也太凡尔赛了吧。” 台下的,韩王安,则是有苦说不出。 第259章 政治婚姻 韩王安战战兢兢地回道: “臣,臣是心甘情愿的,大秦宛如一轮璀璨的骄阳,带来了友爱与和平,臣是被深深感动后,才甘愿投身大秦的怀抱。” 秦王嬴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寡人一眼便看出你心中的那丝不甘,对不对?” 韩王安如惊弓之鸟般,不敢直视嬴政,唯唯诺诺地回道:“臣韩安岂敢。” 嬴政朗声道:“无妨,寡人自会与你言明,你不敢不服,日后还要对寡人灭韩之举感恩戴德。” 韩王安如捣蒜般连连点头,擦拭着泪水,回道:“臣定当洗耳恭听。” 秦王嬴政不紧不慢地言道: “商灭夏,周灭商,此乃历史之必然。 想当年,周王室势微,难以掌控诸侯,各诸侯国为争夺更多土地与人口,彼此间烽火连天,大国鲸吞小国,大国亦相互角逐。 随之,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等霸主先后崛起。 而后,公元前 403 年,周威烈王册封韩、赵、魏三家为侯国,此乃“三家分晋”。 春秋五霸之一的晋国,至此烟消云散,战国七雄中的韩、赵、魏三国应运而生。 此后,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等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国家虽多,战争却愈发频繁,然而,这些国君在亡国之际,结局皆是惨不忍睹。 时至今日,我大秦日益强盛,方将你韩国一举攻克,天下百姓早已厌倦这无休止的战争,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寡人不妨告诉你,你并非首个被灭之国,与他们相比,你实属幸运。 大秦不灭你,可你这韩国终有覆灭之时,韩国四周强敌虎视眈眈,国祚犹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又何苦如此执着? 试想,若你为他国所灭,将落得何等下场? 而今,你仅以一隅之地归顺大秦,不仅避免了亡国灭种之祸,新郑亦未遭破坏,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秦军进驻新郑,更是秋毫无犯。 如此,你难道不该感到庆幸吗?” 韩王安听后,紧闭双眸,如捣蒜般重重一拜,说道:“臣深知王上的一片良苦用心。 臣愿如那忠诚的猎犬般,甘心臣服于您。”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如那高山般沉稳:“你今日所言,寡人记住了,来日倘若有变…… 吩咐下去,务必好生善待韩安,让他入住咸阳,吃穿用度,皆由国库提供。” 右丞相芈启恭敬地回道:“臣谨遵王命。” 生无可恋的韩安被秦军带了下去。 此时,章邯悄然步至嬴政身旁。 递上一封密信。 嬴政阅后,目光如炬,扫视群臣。 秦王嬴政威严地宣布:“韩安与众卿退下,扶苏、左右丞相、国尉麃公、王翦、蒙武父子及内史腾,随寡人前往章台宫。” 群臣高呼“大王万年”后,有序退散。 一行人步入章台宫,嬴政凝视着地图。 沉声道:“芈启。” 右丞相芈启躬身回应:“臣在。” 嬴政朗声道:“内史腾、蒙恬、司马昌,各晋爵三级,其麾下军士亦按功行赏。” 内史腾与蒙恬感激涕零,跪谢道: “谢王上隆恩。” 此时,长公子扶苏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父王,内史腾将军灭韩之功,区区三级之晋,实难匹配,其职位亦当有所升迁。” 嬴政微微颔首,问道:“哦? 依你之见,应授何职?” 长公子扶苏谦逊回禀: “儿臣恳请父王圣裁。” 内史腾连忙躬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臣感激不尽,然臣不敢居功自傲,更不敢妄求赏赐。” 他偷偷瞥向扶苏,心中满是感念。 内史腾镇守边疆十数载,因无战事而未得升迁,今日得长公子仗义执言,实乃生平首次。 嬴政目光流转,望向扶苏,随即决断道: “李中尉年事已高,当告老还乡。 新任中尉之职,便由内史腾接任。 望你勤勉尽责。” 内史腾闻言,心中大定,郑重回禀: “臣定不负王上所托。” 国尉麃公挺身而出,拱手问道:“王上,臣方才见您面带忧色,莫非其余五国有了变故?” 秦王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五国之间,目前并无波澜,倒是北地局势有变。” 麃公闻言,心中一紧,追问道: “莫非又是匈奴侵扰边境?” 蒙武与王翦对视一眼,均未言语,只是以眼神示意各自的儿子,皆有意让他们建功立业。 蒙恬挺身而出,慷慨陈词: “王上,若匈奴再度犯边,臣愿率兵北击,让那匈奴知晓我大秦之威!” 王贲亦是豪情满怀,主动请缨: “臣亦愿往,不破匈奴誓不还!” 嬴政轻轻摆手,沉声道: “非是匈奴犯边,而是月支与匈奴起了争端,且已爆发大战,月支败北。 如今,月支乃匈奴唯一之敌,若月支覆灭,匈奴势力必将更加猖獗。” 国尉麃公恭敬地问道: “王上,您的意下如何?”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我等方破韩国,不宜轻启战端,以免惊扰其余五国蠢动之心。 寡人意欲遣一军,远赴月支。 挫其匈奴之锐,使月支得以喘息。” 王贲闻言,率先请缨:“王上,臣愿往。” 蒙恬亦紧随其后,欲言又止。 嬴政目光转向麃公,征询其意见: “老麃公,你以为如何?” 麃公沉吟道:“王贲将军善步战。 其麾下百战穿甲之士,所向披靡,然此次对手乃游牧之匈奴,步卒恐难与之周旋。” 右丞相芈启亦点头赞同:“臣附议国尉之见。” 此时,王翦与蒙武二人,依旧沉默不语。 嬴政略作思索,断然下令: “不必争执,尔等二人皆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惑。 嬴政微笑道: “谁说步卒不及骑兵?寡人深信,若主将运用得当,步卒亦可胜骑兵。 不过此次行动,需隐秘而行,尔等所率兵马,不得超过两千,可有信心?” 王贲慨然应允:“王上,臣只需八百足矣。” 蒙恬则更为果决:“臣仅需五百。” 王贲闻言,心中暗惊,八百已是极限,他麾下是步卒,一旦被匈奴骑兵围困,若无足够兵力,难以抵御与突围。 第260章 龙之怒 王翦紧锁眉头,沉声道: “王上面前,岂可戏言?” 蒙武亦出声提醒:“在王上面前言辞,犹如立下军令状,若有丝毫差池,便是大罪。” 嬴政深知他们心中的忧虑,唯恐自己的儿子过于鲁莽,导致战事失利,于是缓缓说道: “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你们毕竟未曾踏足匈奴与月支之地,还是带两千兵马为妥。” 王贲目光坚毅,决然说道: “臣愿只带八百兵马,立下军令状。 若不能击退匈奴,臣誓死不归。” 蒙恬亦是附和:“五百人足矣。” 此言一出。 即便是王翦与蒙武也无言以对,尤其是王翦,王贲乃是他唯一的儿子,心中怎能不担忧? 嬴政微微颔首:“好吧,那你们便一同前去。 若情况不妙,即刻撤回,不可硬拼,此番匈奴进攻月支的兵马,可是多达数万之众。” 王贲与蒙恬相视一眼,坚定地说道: “请王上放心。” 此时,右丞相芈启挺身而出,恭敬地说道: “禀王上,臣尚有一事,欲向王上禀报。” 嬴政淡淡问道:“何事?” 右丞相芈启躬身答道:“启禀陛下,长公子扶苏已至及冠之年,正是婚配之时。 臣之长女芈涟,又与长公子情投意合,臣想替他们两人,说个亲事。” 芈启言罢,目光闪烁,似有深意。 扶苏闻此,心中已然明了舅舅之意。 若迎娶芈涟,依舅舅之意,她必为正妃,日后自己若登基为王,芈涟便是皇后之选。 嬴政闻言,目光骤亮,望向扶苏,问道: “扶苏,可有此事呀?” 扶苏闻言,连忙上前,神色略显尴尬,道: “父王,儿臣……儿臣尚未知晓芈涟表妹心意,往昔只视其为至亲,且表妹与儿臣乃近亲表兄妹,这婚姻……” 芈启见状,连忙打断道:“长公子殿下勿忧,无论是大秦律法,还是天下诸国,表亲联姻,皆合法度,并无不妥。” 注意:在秦朝,表兄妹是可以结婚的?。 秦朝的法律允许表兄妹结婚,这种婚姻形式被称为“中表婚姻”。 在秦朝的法律中,并没有明确禁止表兄妹结婚的规定,因此表兄妹之间的婚姻是被允许的?。 不过秦朝的法律还是严格规定了近亲结婚的禁止范围,只包括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例如,父母与子女、祖父母与孙子女之间是禁止结婚的,但表兄妹不在此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唐宋,明朝以后就不允许了。 左丞相芈杰亦随之附和道: “是呀殿下,芈涟对您的一片深情,已然近乎痴狂,每日每夜都在期盼着您前去探望,况且,您不是曾当面允诺,要护她一世周全吗?” 扶苏闻言,欲言又止:“我那时只是……” 正当此时,将军王翦挺身而出,声音沉稳而坚定:“微臣……微臣之女。 同样对长公子殿下情深意重。” 老将军王翦此举,实则是深思熟虑后的抉择,一来,王绮对长公子扶苏倾心已久,满心满意;二来,也是为王家预留一条后路。 毕竟,功高震主历来是臣子的忌讳,若能与长公子结为秦晋之好,王家自然能多一份保障。 昌平君芈启为权势所驱,将女儿许配给扶苏;而老将军王翦,则是为家族的未来筹谋。 二者虽各有目的,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政治联姻,此时的扶苏,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不能轻易得罪这些人。 右丞相芈启目光如炬,盯着王翦,语气中带着不悦:“前将军王翦,你这是何意? 本相尚未提及,你便沉默不语; 如今本相开口,你反倒紧随其后。” 王翦从容不迫地回应:“微臣所言。 皆为小女婚姻幸福着想,至于他人有何居心,微臣便不得而知了。” 芈杰闻言,眉头紧锁:“老将军,此言差矣。 切莫倚老卖老,言辞需谨慎。” 王贲见父亲受责,立刻挺身而出,为父辩驳:“我父亲所言句句属实,你们心中所想。 难道自己不清楚吗?还是以为王上不知?” 右丞相芈启怒目而视,看向王贲,语气冰冷:“你……区区竖子,竟敢如此无礼!” 秦王嬴政何其睿智。 瞬间便洞悉了政治婚姻的必然。 即便昌平君与王翦未曾提及,他亦会如此抉择,嬴政缓缓言道:“扶苏年岁已足。 寡人在此年纪,已育数子。 明日朝会上,寡人将正式诏告宗正府,择一吉日,将尔等爱女许配予扶苏。 再者,身为大秦长公子。 身边岂能缺少女子相伴? 明日,寡人将在百官之中,先挑选数十名佳丽,作为妾室。 至于正室之选……还需寡人慎重考量。” 在嬴政心中,扶苏乃储君之选,身边女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但正室之位,非同小可,乃未来秦国之女主,需谨防后宫干政之祸。 因此,这一人选,必须精挑细选,方能确保大秦之未来安稳无虞。 不久,待众人逐一离去,秦王嬴政正端坐于案前,埋首于繁重的奏简之中。 此时,章邯匆匆步入大殿,步伐略显慌乱,双手微颤,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紧握一封密信,颤抖着呈至嬴政面前。 章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道:“王…王上,此乃影密卫刚刚传来的。” 嬴政抬眼望向章邯,见其神色异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章邯向来沉稳,今日怎会如此失态? “信中究竟所言何事?”嬴政问道。 章邯连忙摇头,脸色愈发苍白: “臣……臣不敢念。” 嬴政眉头微皱,示意章邯将信递给上卿蒙毅:“蒙毅,你来念。 究竟是何内容,竟让章邯如此惊恐?” 蒙毅接过信,目光在章邯身上掠过,自信满满地回道:“请王上放心,无论信中内容如何。 臣自当泰然处之。” 然而,当蒙毅的目光触及信中文字,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继而惊愕,仿佛大脑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嬴政见状,心中疑惑更甚: “蒙毅,你怎如此?” 蒙毅回过神来,感受到秦王嬴政的呼唤,再次瞥了一眼信中的内容。 随即浑身一颤,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回…回王上,臣不敢念。” 嬴政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两位都是自己最为信赖的臣子,何来一封信便能令他们如此惶恐? 他伸手从蒙毅手中夺回信,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那双龙目渐渐睁大,待看到一半时,他猛地一挥手,将信掷于地上,怒喝道: “该死!这……难道竟是事实?” 地上的两人。 头深深地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而殿内外的秦军,听到这声龙吟,亦纷纷跪倒在地,他们从未见过秦王嬴政如此愤怒。 第261章 苍龙七宿 踏出秦王城,昌平君芈启走上前来。 朗声道:“长公子殿下。” 不远处的王翦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停下了脚步,而蒙武等人则如飞鸟般纷纷离去。 扶苏微笑着回应道: “舅舅何必如此多礼,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芈启一脸严肃地说道:“礼不可废。 毕竟此地非家中可比,你乃君,我为臣。” 扶苏连忙说道:“舅舅,莫要再说了,如今父王不在这,何必如此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呢? 你可是我的亲舅舅,这岂能相提并论?” 芈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罢了罢了。 你就别与他争执了。 难得扶苏有此孝心,便由他去吧。” 芈启十分满意地看着扶苏,语重心长地说道:“好,舅舅想劝你。 在这人生至关重要的婚姻大事上,你务必听从舅舅的安排,你看涟儿,才貌双全。 不输于世间任何女子,并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身为长公子,日后必将成为秦国之主。 而你的另一半,其地位至关重要,此等关键之位,切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将其交给涟儿,咱们乃是一家人,如此方能安心。” 芈杰也随声附和道: “正是,此事你必须听从舅舅们的意见。 古往今来,后宫干政之事屡见不鲜,我大秦亦不在少数,但若换作涟儿,有舅舅们在。 你大可高枕无忧,稳坐秦王之位。” 扶苏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好的,舅舅们尽管放心,我自然是对两位舅舅深信不疑,定会劝说父王尽早做出决断。” 芈启和芈杰对视一眼,芈启开口道: “如此甚好,那就这样吧。 你也一同过来吧,去瞧瞧涟儿。”话毕,芈启还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王翦。 扶苏轻声应道:“请舅舅们放心。” 待两个舅舅离去后,扶苏不禁轻叹一声,暗自思忖道:“让我对你们放心? 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对你们。 我既不能过于疏远,亦不能过于亲近。” 紧接着,扶苏移步至王翦跟前,缓声道: “老将军。” 王翦父子赶忙躬身施礼,齐声道: “见过长公子殿下。” 扶苏回礼道:“两位无需多礼。 适才老将军所言,可是实情?” 王翦答道:“臣,岂敢妄言。” 扶苏言道:“可我与王绮…… 不过是仅有一面之缘罢了。” 王贲朗声道:“只需一面,便已足矣。 且长公子殿下的人品、相貌与能力,皆如那九天之月,灼灼其华,咸阳城中,又有多少女子将其视为梦中情郎。” 扶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真有如此出众?” 忽地,他忆起自己乃堂堂秦王嬴政之长子,似那老爹嬴政般英俊潇洒,自己多少也承袭了老爹的容貌,只可惜,历史上的扶苏,或许仅继承了嬴政的相貌,却未得嬴政之智慧。 王翦拱手作揖,恭声问道: “不知长公子殿下,是否愿意移步臣的府邸,稍作休憩,共饮香茗?” 扶苏颔首应道:“如此甚好。 左右四下也无甚事。” 惊鲵心中暗自思忖:“长公子殿下可谓是完美无缺,其身份尊崇,人品高洁,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女人缘更是极佳。 不过一想也正常,日后他将成为秦王。 女人多一些,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不知为何,每当见他与其他女子相处,我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阴阳家*罗生堂。 东皇太一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手握着神秘的球,目光如炬,凝视着堂内的金部长老云中君,缓声说道:“本座已然遣人传讯星魂。 你却要本座将他唤来,究竟是何意?” 金部长老云中君恭敬地回道: “此事关乎适才东皇大人与我所言之事,亦望东皇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东皇太一的眼眸中,犹如泛起了层层迷雾,充满疑惑地问道:“何事需本座相助?” 云中君嘴角微扬,轻笑道: “自然是推销我的丹药。” 东皇太一的眼神中,疑惑之色愈发浓重,宛如那深邃的夜空,问道:“本座为何要帮你? 你的丹药分明就是虚妄之谈,本座在秦王面前,并未揭穿你,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云中君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你如此言说,并非是为了助我,实则是为了你自己,你惧怕秦王不再倚重阴阳家。” 与此同时。 云中君的心中已然如明镜般清晰,这些年来,他暗中探查了诸多关于东皇太一的事情,惊觉他一直在苦苦寻觅那神秘的苍龙七宿。 东皇太一沉凝道:“我着实担忧秦王对阴阳家不以为意,此乃为阴阳家之福祉。 而你兜售的伪劣丹药,已然令秦王嬴政对阴阳家心生厌恶,你言,本座当如何处之?” 云中君应道:“东皇大人,你欲我何为之?” 东皇太一的眼眸中似有流星划过,冷冽回应:“本座深思熟虑后,决意将你假丹药之事。 呈报秦王嬴政,继而将你移交出去。 观王上如何发落你。 本座岂能为你一人,葬送整个阴阳家。” 云中君朗声道: “若东皇大人将我交出去,那我亦将东皇大人借大秦之力,行不轨之事,公之于众。” 东皇太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如饿狼般凶狠地盯着云中君,厉声道:“你道……何言?” 既东皇太一如此绝情,云中君亦如破釜沉舟,索性直言不讳,对着东皇太一回道: “莫非,你未曾借大秦之势力。 以达你那不可告人之心愿吗? 比如那苍龙七宿的秘密?” 东皇太一此前真没想到,一向顺从听话的云中君,居然城府如此深,不但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暗中还一直在探寻自己的机密,而且竟然还真的被他给查了出来。 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事已至此,决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否则苍龙七宿一旦公诸于世,自己的全盘计划必将化为泡影,那就麻烦了。 东皇太一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紧接着,只见东皇太一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移到云中君面前,云中君甚至来不及拔出天照剑,便已被东皇太一如铁钳般的手紧紧扼住脖颈,丝毫动弹不得。 东皇太一的双手犹如两把坚硬的铁钳,死死夹住云中君的脖子,让他难以挣脱。 云中君向来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就算面对左右护法星魂和月神,他也敢放手一搏,甚至与东君焱妃交锋,也能撑上一阵子。 然而,此刻面对东皇太一,他竟然连自己的佩剑都来不及拔出,这还是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东皇太一的实力之强,着实令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极。 第262章 神挡杀神 东皇太一,此时功力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外放,周围形成一道宇宙星辰的幻象,如同一座神秘的星旋,将东皇太一紧紧地笼罩其中。 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护体罡气,外人若要闯入,必将被无情地格杀。 云中君的脖颈被东皇太一的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牢牢地提了起来,此时,云中君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坠冰窖。 急忙开口道:“咳……咳咳,我…我我死…了,你……你的……秘密…… 就……会如决堤的洪水般…被公开。” 东皇太一闻言,周围的宇宙星辰,瞬间如幻影般消失不见,磅礴浑厚的内力如潮水般迅速收回体内,一松手。 云中君如一片落叶般掉落在地上。 东皇太一冷若冰霜地看着地上的云中君,寒声说道:“你是如何得知,苍龙七宿的秘密?” 云中君捂着自己的脖颈,艰难地说道: “咳咳咳,东皇大人,你应该心知肚明。 这个秘密是我的护身符。 不过我是否会将此事和盘托出,这就要看东皇大人的态度了,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 东皇太一的眼神再次变得犀利如刀,让云中君如被寒霜侵袭般浑身冰冷,随后说道: “你竟敢威胁本座?” 云中君苦笑道:“呵呵,我岂敢威胁东皇大人,不过我也甚是好奇。 阴阳家的东君、月神、星魂,他们皆精通占卜之术,听闻还是东皇大人您亲自传授的。 所以阴阳家,最厉害的占卜之人,非东皇大人莫属,可属下疑惑,您为何不对我施展占卜之术,如此岂不是省去诸多麻烦?” 东皇太一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心中暗自思忖:“占卜术可不是什么妖术,那可是玄门正宗的道术啊,本座也不敢轻易动用。 这种妄图窥视天机的占卜术,稍有不慎,便会轻则削减寿命和功力,重则留下难以治愈的后遗症,甚至可能当场毙命。 这便是窥视天机所需付出的惨痛代价。” 而且,占卜术也并非无所不知,然而其代价却异常昂贵,就如上回占卜天命之人究竟是谁,就让东皇太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但功力损失了三分之一,连心脏也遭受重创,时不时便会痛不欲生,且修复难度极大。 东皇太一目光如炬,看向云中君,沉声道: “这是本座的事情,与你无关。 不过本座可以警告你,日后若让本座查出,你胆敢欺骗本座,你应该清楚后果。” 云中君惶恐不安,连忙摇头道: “我绝无半句虚言,我定会时常与他们保持联系,只要我尚存一息,他们就决不会将你的苍龙七宿秘密泄露出去。 东皇大人,杀我易如反掌,可我若死了,我的那些人知晓后,定会将你的事情传扬出去。” 东皇太一在内心经历一番艰难抉择后,沉凝道:“罢了,假丹药之事。 本座自会替你隐瞒,并告知秦王嬴政。 此药乃真品,然你自身亦需谨慎行事。 切勿牵连阴阳家,否则,若是秦王政欲取你性命,届时怕是无人能护你周全,可明白?” 云中君拱手作揖,答道:“你大可放心。 此乃假丹药,并非毒药,我与你所求迥异。 你一心追求大道长生。 而我?无非是贪恋世俗的权力与财富罢了。” 此时,左护法星魂迈步而入,躬身施礼: “拜见东皇大人。” 东皇太一颔首示意: “嗯,云中君,你将此事告知星魂吧。” 章台宫中。 此刻,大殿内的氛围已降至冰点之下。 尽管殿内并无寒意,但秦王嬴政的不悦却令所有人的心悬至嗓子眼。 宫墙内外,秦军已跪伏多时,未得嬴政旨意,无人敢擅自起身。 阳光倾洒,时间却仿佛被拉长了,变得缓慢而沉重,嬴政孤身立于窗边,被阳光轻柔拥抱的角落,半开的窗帘间,光线穿透。 斑驳地洒在他的脸庞,留下片片光影。 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睫毛偶尔轻轻颤动,宛如微风拂过,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蒙毅、章邯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一丝声响惊扰了秦王那深邃的思绪,使得这凝重的气氛更加压抑,令人窒息。 章邯压低声音,对蒙毅轻声说道: “蒙毅,你试着猜猜看,王上此刻究竟在思考些什么,为何如此长时间地陷入沉思?” 蒙毅微微愁眉,回答道: “你跟随王上的时间,可比我还要长啊。” 章邯摇了摇头,轻声叹息:“虽是如此,但我对王上的心意,仍是雾里看花,不甚明了。 倒是王上常常称赞你,说你言行举止。 皆能契合他的心意。” 蒙毅闻言,目光微微闪烁,轻声回应:“我也不甚清楚,或许王上是在思念某个人吧。 瞧他此刻的神情,分明是在追忆往昔。” 章邯闻言,心中一动,低声问道: “难道,他是在思念那位?” 蒙毅疑惑道:“你指的是谁?” 章邯凑近蒙毅耳边,低声细语:“长公子扶苏的生母,那位曾让王上魂牵梦绕的女子。 记得长公子诞生之时,王上喜悦之情难以言表,我虽年幼,但那份记忆却刻骨铭心。” 蒙毅闻言,目光转向王上的背影,喃喃自语:“想不到,素来不近女色的王上。 竟也有这样一段往事。 想必此时此刻。 他正是在思念那位挚爱吧……” 秦王嬴政终于离开了窗边,缓步走向那威严的王座,沉声道:“章邯。” 章邯闻声,立刻躬身回应:“臣在。” 嬴政目光如炬,下令道:“速宣阴阳家掌门东皇太一、月神及云中君入宫,不得有误。” 章邯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匆离去。 上卿蒙毅见状,心中疑惑,遂问道: “王上,召阴阳家人入宫,所为何事?” 嬴政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缓缓道: “寡人曾言,孤命由我不由天。 扶苏亦是如此,寡人不许他死。 便无人能取他性命。 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还谈何男儿? 更枉为一国之君!” 蒙毅闻言,心中震撼,又问道: “倘若,带走长公子的是呢?” 嬴政冷哼一声,霸气尽显: “神挡杀神,魔挡灭魔!”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震人心魄。 此刻,蒙毅也深深感受到了秦王嬴政对长公子扶苏那份深沉而坚定的宠爱与呵护。 第263章 蒙家苍云甲 咸阳*蒙府内。 蒙恬在厢房内。 正欲将自己的甲胄穿戴整齐时,父亲蒙武如一座沉稳的山岳般从外面走了进来。 蒙恬面露惊愕,问道: “父亲,您……您怎会突然至此?” 蒙武的声音仿佛洪钟一般,说道: “为父来看看你。” 蒙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低声问道: “父亲,您不会责怪孩儿吧?” 蒙武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他缓缓说道: “你是说,你在朝堂之上,在王上面前立下军令,以五百精骑讨伐匈奴之事么?” 蒙恬默默地点了点头,蒙武不禁叹息一声,说道:“为父深知你已长大成人。 也明白并非所有言语,你都能入耳。 但为父仍希望你加倍小心,务必平安归来。” 蒙恬挺直了胸膛,自信满满地回答: “请父亲放心,区区匈奴,何足为惧!” 蒙武轻轻挥了挥手,家仆如忠诚的侍者般端着一件铠甲走了进来。 这件铠甲犹如一件稀世珍宝。 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仿佛是用天上的星辰铸就而成。 蒙恬的目光被这件铠甲深深吸引,他惊讶地问道:“父亲,这…… 这难道是我们蒙家祖传的苍云甲么?” 蒙武亲自为蒙恬披上苍云甲,仿佛在为他披上一层坚不可摧的战衣,说道: “当年你祖父曾言,此甲是一件刀枪不入的战甲,留于家中反而无用,像装饰品。 你弟弟,好文而不善武,用不上这等宝物。 而你自幼便对驰骋疆场充满向往,此次又要执行如此艰险之任务,就让它伴随你吧。” 蒙恬恭声答道: “这苍云甲,理应由父亲穿戴。” 蒙武为蒙恬戴好后,端详了一番,言道:“倒是颇为合身,为父如今身居护军都尉,无大战可打,王上不会将为父遣派出去,你不必忧心。” 蒙恬颔首应道:“好,那孩儿就戴着。” 蒙武问道:“你何时启程?” 蒙恬答道:“准备妥当,我便去王翦处。 寻王贲,与他一同前往。 我尚有一些要事,欲与他商议。” 蒙武随后,引着蒙恬来到正堂,此处已摆好一桌丰盛的酒菜,蒙武与蒙恬一同落座。 蒙武亲自为儿子斟满一杯酒,说道: “来,为父敬你一杯。” 蒙恬仰头一饮而尽,说道: “父亲,有一事,孩儿实难明了。 王翦老将军绝非趋炎附势之徒,今日为何会与昌平君芈启争着将女儿许配给长公子殿下呢?” 蒙武再次为蒙恬斟满一杯,感慨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老将军王翦,他可是与众不同啊。 像一般的人,通常都是先渴望着建立功勋、成就大业,再考虑其他,而王翦呢。 他首先考虑的却是如何保护王家。 他常常在军中自毁名声,比如频繁地向王上索要赏赐,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贪得无厌呢,实则不然啊。” 蒙恬微微颔首,恍然大悟。 这些年,王翦老将军每次立下赫赫战功,凯旋而归,王上但凡有所赏赐。 王老将军总是欣然笑纳。 蒙恬问道:“可我们王上。 绝非那等畏惧将领功高震主的君主。” 蒙武答道:“自然,王上虽自执政以来,从未妄杀功臣,但王翦心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蒙恬疑惑地问道:“难道,他献出女儿。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蒙武回答道:“我想他之所以如此行事。 至少有两个原因。 其一,他的女儿确实对长公子殿下情真意切,如果他的女儿誓死不从。 我想王翦是不会勉强促成这桩婚事的。 其二,也是为了保护王家,毕竟在当前的局势下,众人皆知,若无意外,长公子殿下必将成为下一任秦王。 如此一来,他的女儿若是嫁与殿下。 王家自然也就得到了庇佑。” 蒙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蒙恬又偷偷瞄了一眼父亲蒙武,调侃道:“父亲莫不是也想有个女儿呀?” 蒙武嗔怪道:“你这是什么话?” 蒙恬微微一笑:“这样就能跟殿下更亲近了。” 蒙武开怀大笑:“你这小子,哈哈哈。 我们蒙家世代承蒙王上的恩泽,而且,长公子殿下对我们蒙家又是如此厚爱,已然足矣。” 蒙武所言,蒙恬岂会不明? 想当初,蒙恬未有尺寸之功,全赖父亲蒙武之故,才得以向秦王恳请,望能独自统率一军。 彼时,他们心中所想,能得几百兵马便已足矣,岂料因长公子扶苏的全力支持,竟直接赐予三十万大军,许多将领当时心中还吃味呢。 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亦是从这三十万大军中精挑细选而来,试问天下,有哪国王室胆敢放心地将三十万大军交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自那日起,蒙恬便在心中立下誓言,若殿下有丝毫损伤,自己必将无颜苟活于世。 蒙恬答道:“诚然,长公子殿下对我蒙家。 实乃信任有加,故孩儿曾经立誓。 此生只忠于王上与殿下。” 蒙武忽地忆起一事,问道:“倘若有朝一日。 王上与殿下站在对立面,你又该作何抉择?” 蒙恬听后,稍作迟疑,沉凝片刻,缓声道: “若是王上当面,孩儿定会竭力劝谏,若劝谏无果,亦决不让王上伤及殿下分毫。” 蒙武反问道:“若是一道诏书呢?” 蒙恬斩钉截铁地答道:“坚决不从,王上的诏书与殿下相比,孩儿定然唯殿下之命是从。” 蒙武颔首道:“如此甚好,日后为父年老力衰,撒手人寰,你亦要将此训诫传于你的子孙后代,蒙家须誓死效忠秦王室。 此乃你祖父临终遗训。” 蒙恬饮尽最后一口酒,朗声道: “孩儿谨记,父亲,孩儿去也。” 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宛如离弦之箭,须臾间便消失在了正堂之外。 蒙武凝视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两个儿子。 一个统率兵马,冲锋陷阵; 一个侍奉王上左右,出谋划策。 倘若父亲蒙骜泉下有知,也定会倍感欣慰。 第264章 可爱的惊鲵 来到王翦的府邸门口。 长公子扶苏优雅地下了车,王翦父子率领一众家仆,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长公子殿下。” 扶苏微微颔首:“各位免礼。” 待扶苏与众人迈入府邸内。 扶苏语重心长地说道:“王贲,此次你和蒙恬出征匈奴,务必要万分小心。” 王贲信心满满地回:“请长公子殿下放心。” 扶苏言辞恳切地说道:“我已然给陇西郡的渭阳君赢子傒,寄去了一封书信。 你们若是觉得兵力有所欠缺。 或者事后需要援助,大可向渭阳君开口。” 王贲豪情万丈地回道: “殿下,我们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匈奴。” 扶苏耐心十足,关怀备至地说道: “我深信你和蒙恬的能力。 然而,一个能够在战场上安然无恙的将领,才是真正的好将领,我实在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人遭遇不测,一定要牢记在心,明白吗?” 主要,他们现在还年轻,扶苏就怕他们为了立功心切,到时马失前蹄就完了。 王贲深知这是长公子殿下的一番美意,随后诚恳地回道:“好的,多谢殿下。” 长公子扶苏轻声问道: “王绮姑娘,可否方便一见?” 王翦赶忙答道:“自然,殿下平日繁忙。 或许有所不知,我这女儿。 对殿下,那可是魂牵梦绕呀。” 扶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这……可在我面前,王绮姑娘,并未让我感受到丝毫思念之意呀?” 王贲连忙附和道:“殿下,我父亲所言极是,我这妹妹脸皮薄,犹如那薄如蝉翼的轻纱,所以在您面前,鲜少露出那般姿态。 但每次您离去后,妹妹都会如那望夫石一般,默默目送您渐行渐远。” 随后,殿门缓缓开启。 长公子扶苏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这空旷如幽谷的闺房之内,而闺房内空无一人。 唯有那淡淡的女人香气。 如那飘渺的轻烟,在空气中弥漫。 王翦满脸疑惑,问道:“绮儿呢?” 王贲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呀?”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时。 一道轻盈的身影突然从暗处跃出,手中紧握着寒光熠熠的长剑,直指扶苏。 只见王绮身着紧身劲装,身姿曼妙,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听闻殿下武功高强,今日特来讨教一二。” 王翦闻言,眉头紧锁,忧虑地呵斥道: “绮儿,不可胡闹,你怎敢与长公子殿下动手,难道主次不分了吗?” 王翦知晓,长公子扶苏学了近十年的武功,传闻其武功奇高,但毕竟是传闻,万一女儿伤了殿下,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扶苏却向惊鲵淡然说道: “惊鲵,将你的剑借我一用。” 惊鲵闻言,立刻恭敬地将剑递上。 长公子扶苏,手握惊鲵剑,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对王绮轻声道:“王绮姑娘。 未曾想你竟然也精通武艺,既然今日姑娘有此雅兴,不妨我们切磋一二。” 王绮的眼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脆声回应:“好,长公子,绮儿这便来了。” 王绮提剑而起,身形轻盈灵动,剑法刁钻犀利,每一招每一式都彰显出她对剑道的深刻领悟与精湛技艺。 而扶苏则显得从容自若,他手持惊鲵,身形飘逸,仿佛与剑合为一体。 每一次挥剑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王绮的攻势,又不失风度地予以反击。 王绮的攻势愈发猛烈,每一次攻击都似乎要将男子的防御破开,然而,扶苏却总能以一种近乎神奇的方式将其化解。 王绮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惊讶与敬佩之色。 她开始深刻意识到,扶苏的武功已然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王翦似乎洞察到了什么,随即对王贲轻声道:“贲儿,我们暂且退出去。 再命人将门轻轻合上,勿扰。” 王贲疑惑地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王翦微微一笑,低声答道: “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 王贲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示意门口的侍卫尽数退开,然而惊鲵却依然坚守原地,未曾离去。 此时,长公子扶苏故意卖了个破绽,王绮见状,以为有机可乘,当即挺剑刺去。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扶苏胸膛的刹那,扶苏身形微旋,长剑轻轻一拨,便将王绮凌厉的攻势化解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从容收剑入鞘,将王绮温柔地拥入怀中,王绮竟没有丝毫挣扎,反而依偎在扶苏的胸口,轻声说道:“长公子…… 想不到你的武功竟如此高强。” 扶苏轻轻摇头,笑道: “我也不知道,你竟然也身怀武艺。 我练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毕竟,与人交手的机会着实不多。” 王绮柔声问道:“你为何,从未主动来寻我?” 扶苏微微一顿,答道:“我……我确有诸多事务要忙,每日需练功、研习史书,还要应对那些反秦的势力,实在分身乏术。” 王绮听后,略带娇嗔地说: “我不管,你日后定要常来。” 这时,一旁的惊鲵突然呵斥道:“不得对长公子殿下无礼,你怎敢妄想让长公子前来? 你算什么东西?” 王绮这才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场。 连忙从扶苏怀中挣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与发髻,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扶苏轻轻摆了摆手,笑道: “王绮姑娘不过是与我开个玩笑罢了,不过你放心,我若有空,定会常来。 来,我们都坐下吧,惊鲵,你也一同坐下。” 王绮乖巧地坐在扶苏身旁,有了旁人在场,她收敛了方才的妩媚之态。 而惊鲵却仍是不敢坐下,浑身散发醋味。 “哼,我可不敢跟殿下同坐。” 只是静静地站在扶苏身旁。 扶苏望着惊鲵,心中涌起一阵怜惜,除了吃醋以外,惊鲵太过自卑,总认为自己只是个杀手,配不上他。 所有女人中,惊鲵与他在一起时间最长,也是运动次数最频繁的,但惊鲵却不敢要孩子,怕父王不认可,给自己造成困扰,这或许与战国时期的阶级固化有关。 突然,扶苏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惊鲵的身世,他曾问过,她自幼便是孤儿,无亲无故,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年代,没有强有力的靠山,行事确实诸多不便。 扶苏暗自打算,日后定要为惊鲵寻一个有力的庇护,比如蒙家,认蒙武为干爹,这样她便能有了蒙家作为依靠,或许能不再那么自卑,父王那边也好有个说头。 瞟了一眼惊鲵,扶苏发现越与惊鲵相处越久,越发觉得她有时很可爱。 惊鲵此女,一旦倾心于一人。 便会矢志不渝,至死不悔。 这点上,跟东君焱妃很像。 第265章 偷梁换柱? 右丞相府。 湖心的亭子中,宛如一颗明珠般镶嵌其中。 亭内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酒桌,昌文君芈杰小心翼翼地给哥哥芈启斟满了一杯酒水,轻声问道:“哥,侄女芈涟近来可有何新动向?” 昌平君芈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她呀,不是在闺房里埋头绣花,便是在花园中悠然喂鱼,平日里鲜少踏出房门半步。” 昌文君芈杰一脸疑惑,追问道:“我着实难以洞悉侄女的真实心意,她当真钟情于外甥么?” 昌平君芈启颔首轻点: “涟儿对外甥的情意,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肯定是真的,天天问我外甥在做些什么,什么时候来,这些话。 但外甥对涟儿是否有意,我实难知晓咯。” 况且,即便涟儿对外甥并无特殊情感,这门亲事也是势在必行,你我皆心知肚明。 我们将所有的心血与资源皆倾注于外甥身上,无非是期盼他日后能够登上秦国的宝座,如此一来,我的涟儿便可成为大秦的女主人。” 芈杰叹息一声,道:“你时至今日。 莫非依旧无法割舍那执拗的念头吗?” 芈启眼神坚定,回应道: “我历经千辛万苦,奋斗至今,只为有朝一日能够荣归故里,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况且,我的计划已然成功在望,可谓一箭双雕,不仅我能得偿所愿,我外甥亦可登上秦国的王位,如此两全其美之事,又有何不妥?” 芈杰缓缓言道:“那你可知,外甥心中所想?” 昌平君芈启眉头紧锁,叹道:“吾此刻亦是心中茫然,这外甥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这些年,我们为他费尽心机,不惜贿赂朝中的官员武将,为其铺设道路。 更在江湖中,让侠魁田光借助农家之力,为扶苏塑造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美誉。 然而,他却只将芈涟视为表妹,难道他丝毫不懂,我们这一切皆是为了他的未来? 朝堂之上,秦国贵族势力庞大,他日后若登秦王之位,必须要提拔亲信。 而后宫之位,更是举足轻重,与其让外人,不如让我们的涟儿占据此位,岂不是大善?” 芈杰沉吟片刻,道: “或许,我们应当与外甥坦诚相告,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或与他深入交谈一番。” 芈启却摇了摇头,忧虑道:“与他交谈尚可,但我的真实想法,却不可轻易透露。 毕竟外甥还年轻,万一心生不满。 将此事泄露给嬴政,我们必将万劫不复。” 芈杰闻言,亦是眉头紧蹙:“是啊,这扶苏虽已对我们有所改观,但心中所想仍是难以捉摸。 此子,变化真的好大。”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 农家侠魁田光步入厅内,躬身行礼道:“两位丞相,长公子殿下已在府门外等候多时。” 右丞相芈启满脸笑容,朗声道: “有请,请殿下快快进来。” 待田光转身离去后。 芈杰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他怎会如此姗姗来迟,莫不是去了王翦府邸?” 芈启颔首轻点,沉凝道: “依时间推断,理应如此,王翦身为大秦宿将,对外征战,胜多败少,外甥对军事素来钟爱,自然会与武将们亲昵有加。” 芈杰满脸狐疑,诧异道:“昔日的外甥,对武将避之不及,视其为凶器,杀性过重。 对儒家学说,才比较推崇。 可如今的外甥,不仅习武强身,还研读兵书,与武将们简直是水乳交融。” 芈启听后心中一惊,突然双眸微眯,若有所思道:“你这番话,倒是如醍醐灌顶,令我心生疑虑,我在想,外甥莫非是被人……” 芈杰似乎也心有所悟,却仍是难以置信地回应道:“应当,不至于吧? 毕竟此等事简直匪夷所思啊。” 芈启面色凝重,缓声道: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外甥的安危至关重要,倘若真有人偷梁换柱,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芈杰心急如焚,追问道: “那该如何查明他扶苏身份的真假? 莫非是,待会儿直接将他擒拿?” 芈启赶忙答道:“万万不可如此行事,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要知道如今他可是长公子啊! 倘若这是个冒牌货,倒也罢了。 可万一是真的…… 我们又该如何面对扶苏,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们这些做舅舅的,居然把自己的亲外甥给抓了起来,这不是闹笑话嘛?” 芈杰追问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是好?” 芈启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然有妙计。 既然此事我们不便插手,不如我们只负责调查,最终决定交由秦王去处理。” 芈杰似乎心领神会,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芈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正是如此。 如此一来,他若是个假扶苏,我们照样能够立下功劳,若是真扶苏,大家都有份参与。 他也不至于只责怪我们这两个舅舅了。” 芈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只是,该如何试探出他的真假呢?” 芈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有何难,只需问他几个问题便可。” 芈杰频频点头:“好,那就试试看吧。” 府中*闺房之内。 昌平君芈启的掌上明珠,芈涟。 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身着露肩广袖收身长裙,裙摆曳地,整体以深邃的蓝色为主色调。 她的肩部,巧妙地搭配着白色半透明的丝质护肩,护肩上点缀着银色星空状的装饰。 护肩与颈部相连,一条白色半透明的丝带轻轻垂落,丝带上同样镶嵌着同色的球状装饰,与护肩上的银色星空装饰交相辉映。 芈涟一头褐棕色的长发,左右梳着对称的发环,额前编着两股精致的小麻花辫,胸前则对称地垂下两缕长发,更添几分柔美与温婉。 头顶,还戴着一朵由木兰花和蝴蝶组成的黄金钿花,左右各插着两根黄金发簪,簪头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图案,簪子则为传统的笄式。 额前还佩戴着一枚黄金云纹图案的眉心坠,整个人显得端庄简洁,美丽而大方。 第266章 涟涟玉足 此刻,芈涟白皙的手掌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包,脸上写满了憧憬与期待。 一旁的花影见状,轻声问道:“小姐,你心中是否还在想着那大秦的长公子扶苏殿下?” 芈涟轻轻嘟起红唇,回应道: “我才不怀念他呢。” 花影掩嘴轻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小姐,您这段时间,时常不经意间就会提及他,又怎能瞒得过大家呢?” 芈涟轻叹:“想与不想,又有何意义呢? 想的再多,他也不会来。” 花影温婉建议: “若思念长公子,何不请他前来?” 芈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可是,不知为何以前的表哥对我挺好的。 就在八年前开始,表哥在我这里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每次只是简单地嘘寒问暖后,便匆匆离去,好像很讨厌我。” 花影闻言,安慰道: “或许,问题并不在小姐身上?” 芈涟微微皱眉:“那究竟出自哪里呢?” 花影思索片刻,猜测道: “会不会是长公子殿下太过忙碌?” 芈涟望着手中的香包,轻轻摇头: “应该不会,他现在只是长公子。 又不是太子或王上,何来诸多烦恼? 我曾派人出去打探,听闻表哥的车驾经常停留在阴阳家和紫兰轩门口。” 花影轻启朱唇,疑惑地问道: “阴阳家中女子众多,并不奇怪,而紫兰轩背后的主人,听闻是长公子殿下?” 芈涟微微摇头,神色黯然: “我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那地界颇为复杂。 表哥身为大秦长公子,宁愿流连于那种场所,也不愿踏足我这。” 言罢,她委屈地瞥了手中的香包一眼,这香包倾注了她的心血,可表哥却未曾再来。 花影见状,试探性地问道:“或许……” 芈涟抬头,眼中闪烁着期待:“或许什么?” 花影轻叹:“小姐,会不会长公子殿下的心,从未在小姐这里停留呢?” 排除种种可能,殿下仍不愿前来,答案已不言而喻——他从未对芈涟有过感情。 芈涟闻言,不禁伸手轻抚脸颊,对镜自怜: “我……我真的很丑吗?” 花影嫣然一笑,轻声道: “小姐,我并非此意。 我是说,殿下的心或许并未系于您,而是另有所属,绝非质疑您的美貌,小姐您这倾国倾城之姿,世间又有几人能及呢?” 芈涟闻言,微微蹙眉,低语道: “另有所属?那他为何……” 花影疑惑地追问:“为何何意?” 芈涟羞涩地垂眸,凝视着自己如玉般温润的足尖,轻声道:“若表哥对我无意。 又怎会碰我…我我的足…部?” 花影闻言,惊讶万分: “啊,小姐您与殿下。 竟已有肌肤之亲了吗?” 芈涟轻轻抬起玉足,思绪飘回那三年前的往昔,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深夜。 长公子扶苏步入庭院。 芈涟从背后掷来一柄长剑,娇声喊道: “表哥,接剑!” 扶苏稳稳接住,芈涟笑道:“表哥…… 表妹听闻你如今痴迷武学,表妹也随田光师傅学了些皮毛,愿与表哥切磋一二。”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那便来吧。” 月华如水,宛如银练般倾泻在庭院之中。 两把长剑在夜色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恰似两条银色的蛟龙,芈涟身姿轻盈,剑招犹如行云流水般灵动。 扶苏的剑法则沉稳如山,剑势大开大合。 每一击都犹如惊雷炸响,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然而,面对芈涟这样的对手,扶苏显然是放着大海的。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织。 如疾风骤雨,又似繁星闪烁。 十几个回合下来,庭院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凌厉的剑意撕裂得七零八落。 芈涟的剑法固然精妙绝伦,但在扶苏那坚如磐石般的防守面前,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终于,在一次企图突破扶苏防线的尝试中,她的剑尖犹如被一阵轻风拂过,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而她的身形也随之失去了平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扶苏如猎豹般敏捷,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飞起一脚,犹如炮弹一般。 将芈涟的长剑踢得远远飞出。 长剑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最终伴随着“哐当”一声清脆回响,稳稳落在了远处的石阶之上,芈涟一时未站稳,不慎扭伤了脚踝,身形踉跄,几欲摔倒。 扶苏见状,连忙收敛剑势,疾步上前,稳稳扶住了她,眼中满是关切,急声问道:“怎么了? 表妹,没伤到吧?” 芈涟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表哥,我无碍,只是扭伤了脚。” 扶苏闻此言语,轻声说道: “那表哥将你搀扶至房间?” 芈涟心中暗想,欲试探一下表哥对自己的情意,遂娇声问道:“表哥…… 可否帮我揉捏一下足…足部吗?” 扶苏略加思索,心下了然,自己如今也算内力深厚,为她疗愈一下,应是易如反掌之事。 轻轻搀扶芈涟至一旁石凳坐下,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褪去芈涟的鞋袜,露出那如玉般温润细腻的双足。 随后,扶苏以温柔的双手,轻轻覆于芈涟脚踝的穴位之上,以内力缓缓为其疗治。 然而,扶苏未曾料到。 女子的足部,岂是他人可轻易触碰? 此举无异于得到了芈涟的清白。 但芈涟,早已在岁月的流转中,暗暗将一颗芳心许给了表哥扶苏,故而并未有所抗拒。 随着扶苏手法的深入,芈涟轻轻阖上双眸,只觉一股暖流自脚踝处蔓延开来,疼痛逐渐消散,直至杳无踪迹。 片刻之后,扶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细语道:“可感觉好些了?” 芈涟睁开眼,眸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轻轻颔首,低声道:“表哥……能否…… 帮我穿上鞋袜?” 扶苏闻言,微微一笑: “自然可以,我来为你穿上。” 望着表哥为自己细心穿上金凤履,芈涟心中满是喜悦,这是她此生中最幸福的瞬间。 而扶苏心中,并无他想。 为表妹穿鞋,本是微不足道之事,更何况,这位表妹生得如此美丽,一双玉足更是洁白如玉,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花影娇嗔道: “既然长公子殿下与你有了肌肤之亲。 那可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此事必须禀报老爷。” 芈涟的脸色如晚霞般绯红,轻声说道: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花影反驳道:“那也不行啊。 必须要让老爷知道。” 此时,一个侍女轻盈地走了进来,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小姐,长公子殿下。 已莅临府邸了。” 芈涟闻听,如触电般立刻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急切地问道:“此事当真?” 侍女微笑着回答道:“千真万确,此刻长公子殿下正被老爷迎至正堂,饮酒畅谈呢。” 花影对芈涟调笑道:“小姐,我看你朝思暮想的表哥,是特意来找你的哟。” 芈涟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涩地回应道:“表哥,他真的来找我?” 第267章 真假扶苏? 正堂内。 长公子扶苏正襟危坐于内。 其身旁紧跟着惊鲵。 昌平君芈启笑道: “外甥,你怎地如此姗姗来迟,舅舅我可是望眼欲穿,这院里的花儿都等谢了。” 扶苏端起一杯酒,拱手敬道: “扶苏向两位舅舅赔个不是,实乃有些琐事缠身,故而耽搁了,还望舅舅们莫要怪罪。” 言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昌平君芈启心中暗自思忖:“昔日的扶苏。 即便对我这舅舅不甚喜爱,却也不会撒谎,如今这般,想必其中定有蹊跷。” 芈杰与芈启相视一笑,宽慰道: “无妨,无妨,些许小事。 何足挂齿,都是自家人。” 芈启为扶苏斟满一杯酒,此时,站在一旁的农家侠魁田光忽地察觉到了异样,对芈启说道: “丞相大人,屋顶之上似有两位不速之客。 待我前去料理一番。” 昌平君芈启先是一惊,心中暗忖: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自己的府邸,且无人察觉,若不是田光在此,岂不被人看了个精光? 随后,芈启示意田光放手去做。 待田光渐行渐远。 昌平君芈启凝视着扶苏,轻声问道:“外甥啊,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竟见到了你母亲。 这么多年来,每念及此。 我这心中便如刀绞般难受。” 扶苏赶忙宽慰道: “舅舅,我母亲已然离去许久,想必她在天之灵,也定然不愿见你如此悲伤,逝者已逝。 何必一直沉溺于苦痛之中呢。” 昌平君芈启与芈杰相视一眼,芈杰附和道: “是啊,大哥,你切莫再伤心了。” 芈启感慨道:“芈杰,你无需安慰我。 对了,她当初葬于何处呢? 有空,我定要再去祭奠一番。” 昌文君芈杰忙道:“大哥,你莫非是糊涂了? 芈王后的葬身之地。 当初唯有你、外甥以及王上知晓啊。” 芈启这才如梦初醒,忙道:“对对对。 外甥,舅舅一时之间…… 记忆有些模糊了,当初葬于何地来着。” 扶苏嘴角微微上扬,正欲开口。 心中却忽地一沉,这两个舅舅今日如此一唱一和,莫非是在试探我? 然而自己乃是穿越而来,继承了原主扶苏的记忆,他们又怎能测得出来真假呢? 若是自己此刻便和盘托出,虽能自证清白,也省得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那两位舅舅又岂会对自己心存愧疚? 自己一直在苦思冥想,该如何劝说舅舅昌平君切莫多虑,放下对楚国的执念。 不若就将计就计,待到最后,让舅舅知晓自己是被冤枉的,再设法对舅舅进行引导。 扶苏实在不愿舅舅昌平君重蹈历史的覆辙,若是他最终执意如此,自己亦无可奈何了。 对面的昌平君芈启和昌文君芈杰二人。 见扶苏沉默良久,认为他是在深思熟虑。 心中的疑虑愈发沉重了。 昌平君芈启开口问道: “外甥,可想出来了?” 扶苏这才回过神来,面露窘色道: “舅舅,我……我适才想起母亲了。 故而有些失神,待回府后。 仔细琢磨琢磨,再禀报舅舅。” 芈杰这时好奇地问道: “没事,既然位置想不出,那么姓名总该知晓吧,姓名究竟为何呢?” 芈启故作不知,疑惑地问道: “是呀,名字是芈什么来着……” 扶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道: “我也给忘了,想不起来。” 芈杰还想继续追问,芈启赶忙拦住。 宽慰道:“无妨,忘了便忘了。 毕竟已过去十年之久,遗忘也是人之常情。” 昌文君芈杰也随声附和道: “对对对,喝酒,喝酒。” 身后的惊鲵愈发困惑,自己的男人为何要如此言说,据剑师盖聂所言。 殿下的武学天赋可谓是惊为天人。 在这近十年间,不仅精通了鬼谷绝学,更是博采众长,习得江湖数十个门派的武功。 如此天赋异禀之人,怎会在短短十年时间内,就连生母的名字,都忘却了呢? 此时,芈涟手里握着香包,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从堂外走了进来。 芈涟一见到扶苏,眼眶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渐渐湿润起来,轻声说道:“表哥。 你…你来了呀?” 扶苏微笑着回应道: “是呀,此次特意前来探望表妹。” 芈涟将手中的香包小心翼翼地递给扶苏,此时扶苏察觉到昌平君芈启和芈杰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随后,扶苏如同丢弃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一般,接过芈涟的香包,然后对惊鲵说道: “惊鲵,来,把这香包收着。 以后就归你了。” 紧接着,他像扔垃圾一样将香包扔到惊鲵那里,语气冷冰冰的,不屑一顾地回道: “多谢表妹了。” 芈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包。 被表哥如此轻易地送给了别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的洪流,仿佛要将她淹没。 就连惊鲵都感到难以置信,自己的男人。 向来对女子很温柔体贴,怜香惜玉,今日却对芈涟如此特殊,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扶苏说道:“两位舅舅。 外甥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昌平君芈启微微颔首:“好,请……” 就在扶苏走到门口时,芈涟突然喊道: “表哥,难道那一夜。 你都忘记了吗?” 扶苏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芈涟。 便冷漠地回道:“什么那一夜。 我不记得了,况且你只是我的表妹罢了。” 说完,扶苏头也不回地无情地走了出去。 望着扶苏离去的背影,芈涟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流过她的脸颊。 她喃喃自语道:“表哥…表哥,我可是把自己的心都交给你了,你怎能如此绝情……” 一旁的花影也看不下去了,说: “小姐,真没想到,堂堂的大秦长公子殿下,竟然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 之前还未到秦国时,常常听到江湖上的传言,说扶苏公子胜过当年的孟尝君。 爱护百姓、礼贤下士、怜香惜玉。 颇有翩翩君子之风,如今看来。 这些江湖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芈涟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咬着红唇说道:“不,我绝不相信他会如此绝情。 他对我一定是有感情的。” 第268章 孔周三剑 秦王城*天地楼。 九层楼内,众殿林立,诸名殿中。 赵高凝视着手中的剑谱,缓缓开口: “半年了,那柄传说中的剑,可有了下落?” 罗网天字一等陆刄贾,颈间蜘蛛印记诡谲莫测,低声回应:“苦寻半年,终于找到了。” 赵高眼神锐利,追问:“在何处?” 陆刄贾答道:“距此不远,就在咸阳近郊。” 赵高眼眸微眯,声音低沉:“具体何地?” 陆刄贾继续道:“咸阳城外,书剑山庄。 但属下未敢轻率行事,此山庄并不简单。” 赵高眉头紧锁,追问道:“有何不凡之处?” 陆刄贾神色凝重:“山庄庄主沈巍,剑法已经融会贯通,属下与之交锋,仅能勉强持平。 山庄内还有其余人手,若要胜之。 非得请其他天字一等相助不可。” 赵高缓缓言道:“沈巍此人。 我略知一二,实乃君子家之叛徒,剑术固然尚可,然其品行卑劣,实难恭维呀。” 陆刄贾闻言,躬身回道:“赵高大人说得对,属下也看不上这人,这次要是有天字一等中的掩日、玄翦二人,或是七玲珑出手相助。 属下定能从沈巍手中夺得那柄名剑。” 赵高微微摇头:“他等各有要务,难以分身。 这样吧,便让我身边的六剑奴随你同往。” 陆刄贾目光转向六剑奴,对他们的实力心存疑虑,不禁问道:“他们?” 赵高淡然一笑:“这些奴才,单个或许稍显不足,但六人联手,实力非同小可,切勿小觑。” 言罢,真刚已然挺身而出,其余五人——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紧随其后。 真刚双手抱胸,目光如炬: “闻鬼杀陆刄贾之名,在罗网天字一等中可列前五,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陆刄贾面色一沉,冷冷回应: “怎么,尔等欲一试吾剑之锋芒?” 真刚沉声道:“我等六人欲向阁下请教一二,看看阁下是否名副其实,亦或仅是虚有其表?” 乱神的目光如炬,紧盯着陆刄贾,冷声道: “动手吧。” 赵高缓缓开口:“点到即止,切勿伤人性命,但罗网的剑,终为杀戮而生。 在我罗网,无价值之剑,唯有被取代的命运,故而,此番比试,确有必要。” 言罢,陆刄贾提起佩剑,剑指六人。 朗声道:“好,今日便让尔等知晓。 我陆刄贾并非浪得虚名,动手吧!” 六剑奴之首,乃真刚也。 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剑术刚猛无匹,擅长正面直击,锐不可当。 紧随其后者,断水也。 这是一位蒙眼老者,虽然身形略显佝偻,却有深藏不露的修为,手中的“断水”剑,虽未出鞘,但那股剑气已然令人心生敬畏,成为六剑奴中深不可测的存在,无人能窥探其真正实力。 乱神,眼中唯有杀戮。 立于真刚侧翼,如猎豹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陆刄贾以致命一击。 其剑法狂野而凌乱,宛如狂风骤雨。 魍魉身法轻盈如风,剑法轻灵飘逸。 手持双剑“魍”“魉”,剑法既快且准。 转魄、灭魂,这对双胞胎姐妹花,手持“转魄”“灭魂”,如影随形,几乎难以分辨彼此。 她们主要是牵制敌人,以默契的配合和精湛的武艺,为队友创造机会,同时拦住其后路。 陆刄贾迅速地扫视四周,沉声道: “动手吧。” 真刚闻言,亦是果断下令: “动手,看看这鬼杀的本事!”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六剑奴瞬间发动了攻击。 剑影交错,寒光熠熠。 整个大殿瞬间被一层厚重的剑气所笼罩。 陆刄贾手持长剑,面对六人的围攻,依旧毫无惧色,英勇奋战,殿内剑光如织。 杀声震天,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陆刄贾勇猛无比,但六剑奴的配合却默契至极,他(她)们剑法各异,却又相辅相成,形成了一道圆形的领域,让陆刄贾难以突破。 战了几十个回合。 陆刄贾逐渐体力不支,剑法开始变得凌乱。 然而,即便如此,赵高对陆刄贾仍有一丝满意,毕竟他能在六剑奴手下坚持这么久而不败,已属难得,实力还是不弱的。 就在这时,真刚突然一剑挥出。 将陆刄贾击退。 转魄、灭魂姐妹花迅速跟上,用链子将陆刄贾的双手牢牢控制,魍魉则将双剑抵在陆刄贾的脖颈处,乱神和断水则堵住了他唯一的退路。 赵高看着这一幕,淡淡地问道:“如何? 他们能否成为你的助力?” 陆刄贾缓缓收回手中之剑,长叹一声,言语间满是无奈:“起初,我尚能与他们周旋,逃脱升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不得不承认,我绝非他们六人一体之敌。” 赵高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真刚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示意其余五人撤退。 他们迅速收起武器,如同一阵疾风,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陆刄贾一人。 喘息未定,孤零零地立于原地。 六人再度集结于赵高身后。 赵高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此番行动…… 目标直指那柄名剑,甚至天下所有名剑,皆需齐聚咸阳,归大秦之手。” 一旁的鲁勾践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究竟是何等宝剑,竟能劳师动众至此?” 赵高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此乃《列子·汤问》中记载的孔周三剑。 分别为‘承影’、‘宵练’、‘含光’。 曾为春秋时期卫国孔周所珍藏,而今,我们要夺取的,正是这三剑之一的承影剑。” 鲁勾践面露思索之色,继续追问:“这些年,我们罗网遍布天下,异国他乡,只为寻找那些名剑,但这些事务,多交由下面打理。 可这承影剑究竟有何非凡之处? 竟需惊动天字一等杀手陆刄贾,还需六剑奴亲自出马,更得赵高大人如此重视?” 赵高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此剑之魅力,不仅我深感好奇,扶苏殿下亦欲一睹其风采。 且说这剑背后,还藏有一段传奇故事。 昔日,魏黑卵因私怨诛杀丘邴章,丘邴章之子来丹,誓要为父报仇…… 然而,来丹势单力薄,欲诛魏黑卵犹如登天之难,且他誓要亲手复仇,不愿假手于人。 有人闻言,便道:“卫国孔周,藏有殷天子三剑,孩童持其一,亦可退三军,何不往求?” 来丹闻此,毅然前往卫国。 寻访孔周,欲借其一剑。 孔周却道:“借剑自无不可。 但吾之三剑,皆无法杀人。” 来丹已被仇恨蒙蔽双眼,执意借剑。 其后,他趁魏黑卵熟睡之际,连斩数十剑,以为仇敌已毙,遂匆匆离去。 然而,魏黑卵醒来后,只觉浑身疼痛,咽喉似有异物堵塞,误以为乃妻子趁其熟睡时所为,实则不然,难道孔周三剑,真乃杀不死人之剑? 我以为,魏黑卵未死,皆因来丹内力不济。 若此剑落于尔等之手,其威力定远超寻常之剑,故而,此剑必须夺来,懂吗?” 众人闻言,立刻齐声回道: “请赵高大人放心,我等定当夺取此剑!” 此时,一个杀手递给赵高一封信,赵高打开看了后,立刻合上,眼中一惊:“竟有这种事…” 第269章 让寡人的扶苏试药? 章台宫内。 东皇太一与一众阴阳家弟子。 恭敬地跪在宫殿的大殿之内。 秦王嬴政矗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阴阳家众人,沉声问道: “事情可查清楚了?” 东皇太一连忙回应:“微臣已查清。” 嬴政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东皇太一瞥了一眼身旁的云中君,缓缓说道:“云中君徐福,自幼便得蓬莱等三岛仙人的传授,习得秘法,因此,他所炼制的丹药。 其真实性自是毋庸置疑。” 嬴政闻言,目光转向云中君徐福,问道: “他所言,可是属实?” 徐福连忙答道:“千真万确,微臣的丹药。 可治天下百病,祛病消灾,功效非凡。” 嬴政眉头一挑,问道: “那这丹药,能否让人延年益寿?” 徐福犹豫片刻,眼神逐渐坚定,回道: “回禀王上,微臣确认可以。 若王上有意,微臣即刻为您准备。” 章邯闻言,怒喝道:“放肆! 这等来历不明的丹药,怎敢轻易献给王上?” 嬴政摆手制止了章邯,淡淡说道: “寡人正值壮年,无需此等丹药。” 徐福闻言,额头冷汗涔涔,连声道: “是是是……微臣多言,微臣有罪。” 嬴政缓缓言道:“然而此丹药,寡人欲令一人先尝尝,借此考校尔等是否确有真才实学。” 云中君徐福连忙回应:“是是是,臣定当献上最上乘之丹药,只是不知王上欲求何种仙丹?” 嬴政问道:“可有祛病延年、益寿长生之效?” 徐福心中暗自窃喜,深知王上实则欲亲自服用,只是担心药效未明,故有此一试。 忙不迭地点头:“回禀王上,臣确有此丹。” 见已打动王上,徐福连忙向阴阳家众人使了个眼色,土部长老舜君随即挺身而出。 恭敬言道:“回禀王上,臣昨日已试服云中君所炼之丹药,其效可谓神乎其技。 有起死回生、救死扶伤之神效。” 嬴政听闻后,脸上掠过一丝疑虑,缓缓道: “真有如此神效?” 舜君笃定地回应:“绝对百试不爽。” 见嬴政已信了大半,云中君徐福与阴阳家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左护法星魂轻轻向舜君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继续陈述,以便众人跟进。 舜君无奈,只得再次开口: “王上,云中君所炼制的丹药。 确有非凡之效。 再者,王上命那人服药,也是为了验证药效,倘若那人服药后安然无恙。 那不就是此丹药的功劳么?” 嬴政听后,双目圆睁,紧握双拳,追问: “倘若那人服药后身体有恙,或是……” 言及此处,嬴政欲言又止。 舜君连忙接话:“其实,那人即便不幸牺牲,也不过是丹药试验中的一次偶然失误。” 嬴政听后,脸色突变,眼神犀利盯着舜君。 “是么,你们所说牺牲的那人……” “乃是寡人之子,赢扶苏!” 嬴政的愤怒被舜君的话语彻底点燃,殿内众人瞬间如坠冰窖,寒毛直竖。 舜君惊愕万分,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 就连东皇太一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中正盘算着寻找新的舜君人选。 徐福则低头不语,不敢有丝毫懈怠。 左护法星魂心中暗叹一声。 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寡言少语,否则一旦如舜君般失言,必将英年早逝。 丞相府门前。 一辆由五匹骏马牵引的华丽马车。 正静静守候在门扉之外,与众多威严的秦军士兵一同守候,扶苏步入马车之后。 见惊鲵心中满是疑惑,欲言又止。 扶苏察觉到惊鲵的异样,温柔地问道: “你怎么了?” 惊鲵慌忙回应:“没……没事。” 扶苏微微一笑,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否想问我为何如此对待芈涟?” 惊鲵轻轻点头。 扶苏轻抿一口香茗,缓缓说道:“对别人,我或许会有所隐瞒,但对你,我无需掩饰。 来,坐到我身边。” 惊鲵依言坐下,随即被扶苏轻轻搂入怀中。 他解释道:“其实,他们之所以问这些问题,是想他们试探我,怀疑我的身份。 于是,我将计就计…… 故意闹到父王面前,待真相大白,他们定会心生愧疚,如此,我也好劝解舅舅们。” 惊鲵轻声回应:“劝什么?” 扶苏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些年来,我的舅舅们始终反对父王一统天下。 特别是自韩国覆灭之后,他们的行动愈发频繁,频繁派遣农家侠魁田光外出探听消息。” 惊鲵眉头微皱,追问道:“探听什么消息?” 扶苏轻叹一声,解释道:“我的两位舅舅素来亲楚,尤其是昌平君舅舅,心中仍怀揣着成为楚王的梦想。 他们未来的理想,是我登上秦王之位。 而舅舅昌平君则成为楚王。 如此秦楚联手,何惧天下诸国?” 惊鲵闻言,淡淡一笑: “这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扶苏却轻轻摇头,深情地吻了吻惊鲵的额头,说道:“可父王的志向在于整个天下,未来这天下必将归于秦国,又何来楚国之说?” 惊鲵目光闪烁,疑问道: “秦国真能一统天下吗?” 扶苏紧紧拥抱着惊鲵,坚定地说道: “我相信能,我也相信父王,他绝非泛泛之辈,更不会口出狂言,再说那也是你未来的父王,你总该相信了吧?” 惊鲵听后,脸蛋立刻红透,低声说道:“王上的确令人敬畏,与寻常大王截然不同,在他面前,我……我也会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扶苏闻言,哈哈一笑:“想不到,你这位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惊鲵微微挣扎了一下,轻轻推开了扶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轻声问道:“殿下,难道在您心中,我只是一个杀手吗?” 扶苏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她的误会,急忙上前紧紧抱住她,温柔地解释道: “惊鲵,你误会了。 你是我心中最信任的人,连昌平君的秘密,我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你,再说你日日夜夜的陪伴我,早已超越了一个属下应有的界限。” 惊鲵听后,声音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 “我还以为,殿下只是将我视为工具。”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轻声道:“怎么可能呢?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将你当作工具,我珍惜你,爱护你,都来不及呢。”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下。 车帘外传来郎中令芈宸的声音:“长公子扶苏殿下,有两名女子拦住了车驾。” 扶苏与惊鲵相视一眼,惊鲵关切地说道: “殿下,我出去看看吧?” 扶苏却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 “不用,我亲自去。” 惊鲵这才发现,扶苏的上衣未曾穿好。 连忙上前帮他整理, 车驾外,少司命静静地站在队伍前方,身边跟着一名身着红黑相间衣裳的御姐。 她的双手因常年修炼阴阳秘术——阴阳合气手印,而变得赤红如焰,上面还浮现出奇异的银色花纹,显得既诡异又神秘。 第270章 御姐大司命 队伍之前,大司命凝视着这支秦军队伍,心中忐忑,轻声对少司命道:“小衣妹妹,你…… 你确定长公子扶苏,会愿意见我们吗?” 在她的记忆中,与扶苏的交集寥寥无几,且皆是在众人瞩目的公开场合。 若非少司命领路,她绝不敢贸然前来寻找长公子,毕竟,她的身份卑微,即便是阴阳家掌门东皇太一,若想面见扶苏,也需先行禀报。 少司命闻言,温柔地回应:“姐姐请放宽心,长公子为人和善,定会见我们的。” 大司命闻言,微微颔首,心中稍安。 随后,少司命转向队伍前方,向为首的郎中令芈宸询问:“将军,可曾通知长公子?” 芈宸点头,恭敬答道: “已告知长公子,请姑娘稍候。” 一旁副将见状,心生疑惑,低声问道: “将军,你为何对这两个女子如此客气?” 芈宸轻声解释道:“她方才出示的令牌,乃长公子亲赐,此女绝非池中之物,我们不可得罪。” 芈宸深知,一位年轻女子能持有长公子的令牌,与长公子关系必然非同一般。 这种人,绝非他能轻易得罪的,因此,他对待少司命与大司命,自是格外客气。 车帘轻轻掀开,扶苏缓步而出,少司命见状,立刻挥手呼唤:“扶苏哥哥…… 扶苏哥哥……” 扶苏嘴角微扬,温柔回应: “哦,是小衣啊,快上车来吧。” 得到扶苏的应允,少司命小衣便携同大司命,一同步入了马车之内。 初入马车的大司命,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马车宽敞无比,内饰奢华至极,就连地面都铺满了柔软的绒毛。 扶苏微笑着示意众人落座:“请坐吧。” 然而,少司命小衣并未选择客位,而是径直坐在了扶苏的身旁,惊鲵则坐在了扶苏的右手边,而小衣则占据了左手边的位置。 留下大司命一人瞠目结舌地站在一旁。 扶苏轻咳两声,略带尴尬地提醒道: “小衣,还有客人在呢。” 少司命却毫不在意,附在扶苏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扶苏哥哥喜欢女孩子,这次来。 除了汇报任务,还想让你见见这位在阴阳家对我照顾有加的美丽姐姐。” 扶苏闻言,一脸惊愕地看向少司命,只见少司命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扶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心中暗自感叹: 小衣,你真是我的福将呀。 扶苏轻咳几声,缓缓问道:“咳咳咳,对了,不知你们两位到来,有何要事?” 大司命闻言,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道:“阴阳家火部长老大司命,参见长公子殿下,此次前来,乃是受少司命之命,查探之事已有进展。” 扶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追问道:“哦? 有何新的进展?” 大司命神色凝重,缓缓答道: “昨日,罗网派遣了天字一号杀手陆刄贾。 悄然前往咸阳郊外的书剑山庄。” 扶苏闻言,眉头紧锁,继续追问: “居然出动天字一等,所为何事?” 大司命答道:“为夺承影剑而去。” 扶苏听后,不禁心生疑惑,追问道: “那书剑山庄的庄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大司命答道:“此人曾是诸子百家之一。 君子家的高层叛徒,所以剑术高超。 实力惊人,名曰沈巍。” 扶苏口中喃喃自语:“沈巍……沈巍?” 突然,心中一愣。 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此人便是渭文君赢升曾经提及的那位得力属下沈巍? 大司命轻声问道:“长公子…… 您似乎认识这位沈巍?” 扶苏轻轻摇头,神色淡然: “沈巍此人,我并无交集。 但对他背后的人,我略知一二。” 大司命眉头微皱,追问: “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扶苏却巧妙地绕开了话题,沉声道: “大司命,你此次带来的情报极为重要。 务必继续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大司命见公子不愿多言,便识趣地不再追问,恭敬地答道:“请殿下放心,我会密切关注。” 扶苏转而问道:“月神与东君。 是否已经出关?” 大司命轻轻摇头:“尚未,待她们出关后。 我会尽快前来禀报殿下。” 扶苏轻轻颔首:“好,你们先退下吧。” 此时,少司命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扶苏身旁,她挽着扶苏的手臂,撒娇道: “我们这么辛苦赶来。 就想多陪陪扶苏哥哥。” 扶苏略显无奈:“可是…… 我这是回府去啊。” 少司命却笑得甜美: “那我就陪扶苏哥哥一起回家,顺便参观一下哥哥的新家,我还从未去过呢。” 惊鲵瞥了一眼少司命,冷冷地回应道: “一口一个哥哥,这位小妹妹的嘴。 可真是甜如蜜饯呐。” 少司命望向惊鲵,轻声说道: “见过姐姐。” 惊鲵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不屑: “我可不敢当。” 此时,大司命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款步走来,为少司命出头:“呦,这位的气性可真是不小,听闻罗网有位杀手,以剑为名号:惊鲵。 位列天字一等。 不知你的剑术是否与你的口气一般锋利?” 惊鲵闻言,举起手中之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身为阴阳家的火部长老,你想试试吗?” 大司命娇媚一笑,回道: “奴家可不敢与妹妹相提并论,妹妹的惊鲵剑那般锋利,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惊鲵冷哼一声:“何时起…… 连杀人不眨眼的阴阳家大司命,也开始装怂了?莫非你的阴阳合气手印。 功力已大不如前?” 大司命轻轻甩动秀发,眼神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哼,有空的时候,你可以亲自来试试。 奴家倒也不嫌辛苦。” 扶苏见状,出声制止: “好了,别争了,我们一起回府吧。” 随后,他拿起兵法竹籍,沉浸在学习的世界中,少司命在一旁帮忙研墨。 而惊鲵则放下剑,轻轻靠在扶苏的肩上。 大司命偷偷瞟了一眼左拥右抱的扶苏,发现他并未沉迷于身边的美人,而是全神贯注地阅读兵法竹籍。 天下诸国的公子众多,哪一个不是沉迷于声色犬马、酒池肉林之中? 而扶苏,在美人环绕之下,仍能保持对学问的热爱与专注,真是个神秘而又独特的小男人。 大司命舔了舔嘴唇。 对扶苏的兴趣愈发浓厚。 第271章 四色鬼面将 章台宫中。 此刻,空气仿佛凝固。 上卿蒙毅,身为蒙家次子,长公子最坚定的拥护者,岂能容忍他人对殿下有丝毫亵渎? 立即挺身而出,义正言辞道: “王上,此人出言不逊。 乃大不敬之罪,理应严惩!” 嬴政目光如炬,淡淡问道: “大不敬,当如何处置?” 蒙毅回答:“轻则施以笞刑,重则处以极刑。” 章邯亦附和道: “阴阳家舜君所言,已属死罪。” 嬴政转而看向阴阳家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惶恐不已,连忙磕头道: “臣……臣无异议。” 地上的舜君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臣知错了,望王上饶臣一命,臣不知那是长公子殿下,否则绝不敢胡说八道。” 与此同时,云中君徐福心中亦是震惊万分。 他未曾料到,秦王竟不惜一切代价向自己讨要丹药,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了长子。 这令徐福困惑不已,秦王膝下儿郎众多。 为何独宠长子一人? 嬴政冷声道:“那么寡人问你,即便那药不是为寡人之子所备,也是为寡人身边之人所用。 而今,寡人身边唯有章邯与蒙毅二人,你倒说说,他们之中,谁该为此丧命?” 舜君瞥了一眼蒙毅与章邯,心中暗自斟酌。 这两人,一为秦王心腹,一为蒙家栋梁,他皆得罪不起,此刻,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舜君浑身大汗淋漓,衣衫尽湿,颤抖着声音回禀:“臣……臣知错了,不该口无遮拦。” 嬴政一挥手,冷酷地吩咐道: “将他拖下去,施以笞刑。” 在嬴政眼中,即便是整个阴阳家,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蝼蚁,更别说区区一长老。 舜君绝望地望向一旁的阴阳家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淡然回应:“任凭王上处置。” 两名军士迅速上前,将舜君牢牢制住。 舜君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哀求道:“东皇大人,难道您真的不能为我说句好话吗?” 东皇太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是王上的旨意,无人能救你。 你还是安心受刑吧。” 舜君被军士拖走之际。 眼中满是对云中君徐福的怨恨。 待舜君被押解出殿,秦王嬴政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沉声道:“尔等的小心思,休想瞒过寡人的眼睛,阴阳家之所以能存于世间。 乃因尔等尚能为大秦所用,可曾明白?” 东皇太一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 “臣率领阴阳家上下,誓死效忠大秦。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不负王上厚望。” 嬴政目光如炬,冷冷地反问: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实话实说?” 东皇太一心中一凛,疑惑地问道: “不知王上所指何事?” 嬴政怒声道:“是否你们阴阳家,集体欺瞒寡人,在寡人面前大肆吹嘘那丹药的神奇功效?” 东皇太一闻言,顿时支吾起来。 不知如何作答。 嬴政见状,对东皇太一已失去耐心,转而看向左护法星魂,冷冷地问道:“寡人只问你一句,是否是阴阳家掌门指使你们做伪证,欺骗寡人,夸大徐福丹药的神奇?” 星魂跪在地上,偷偷瞟了一眼云中君徐福,只见徐福转动着眼珠,似乎在暗示他不要乱说。 星魂略一思索,回道: “王上所言,只对了一半。 云中君确实让我们在王上面前提及丹药神奇,但此丹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嬴政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星魂身上,缓缓问道:“此丹,真能延年益寿?” 星魂坚定回道:“能。” 嬴政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片刻后,郑重宣布:“自今日起,你便为寡人炼制那祛除百病、延年益寿的仙丹。 若真有其效,寡人定赐你一份天大的惊喜。” 云中君徐福闻言,连忙叩首道: “请王上放心。” 嬴政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寡人今日正式册封你为云中君。 享大秦俸禄,但若有朝一日。 寡人发现那丹药并无奇效,后果自负!” 徐福初时欣喜,随即又为自己的未来暗暗担忧,连忙躬身谢恩:“臣,多谢王上隆恩。” 章台宫前。 被殴打至皮开肉绽的舜君,终于忍无可忍,猛然间一掌挥出,将执行命令的士兵击毙,随后又催动内力,将两名看守的军士也一并斩杀。 面对周围的秦军士兵,舜君却毫不畏惧,双掌翻飞,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直冲入大殿之内,东皇太一与阴阳家众人见状。 东皇太一连忙上前道: “王上,请允许我等清理门户。” 然而,没有秦王嬴政的旨意,众人皆不敢轻举妄动,嬴政对阴阳家众人视若无睹。 只是冷冷地瞥了舜君一眼,哼道: “舜君,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寡人面前动武。” 舜君悲愤交加,回道:“秦王,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再不反抗,就真要被你活活打死了。” 嬴政甚至未曾再望他一眼,沉默不语,只是轻轻一挥衣袖,被秦军铁壁合围的舜君周围,蓦然间,四道身影自天而降,宛如鬼魅。 身着秦军将领服饰,但面戴诡异鬼面。 色彩斑斓,分为黑、紫、红、白四色。 令人心生寒意。 舜君目光锐利,审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四人,疑惑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远处,章邯心中却已明了,这四色鬼面将,正是秦王嬴政麾下培养的精英之一。 舜君再次发问:“尔等究竟何人?” 黑色鬼面将冷然开口:“动手吧……” 话音未落,舜君已一掌拍出,却反被黑色鬼面将轻易擒住,此刻,其余三鬼面将若从背后偷袭,舜君必将命丧当场。 然而,他们只是旁观,并未出手。 仿佛在他们眼中,舜君不值得四人出手。 黑色鬼面将轻蔑一问:“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舜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屈之火。 体内潜力瞬间爆发,脚下阴阳图案显现,与黑色鬼面将展开激战。 然而,不到十回合。 他便被黑鬼面将重重击飞,撞在柱子上。 口吐鲜血,满目震惊。 舜君万万想不到,自己身为阴阳家土部长老,连十回合都撑不住,也震惊秦王麾下竟还有如此强大的高手。 第272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黑色鬼面将恭敬地向秦王嬴政行礼,声音低沉地问道:“王上,是否要杀了他?”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鬼面将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步步紧逼向舜君,舜君在最后关头,仍不舍地望向阴阳家的众人,眼中满是乞求与绝望。 然而,却无人回应。 就连云中君徐福,也选择了沉默。 舜君愤怒地指向徐福,声音颤抖: “徐福,你够狠! 此事本与我无关,却害我命丧于此!” 徐福冷笑一声,语气冰冷: “你的死,与我何干? 若非你多嘴,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舜君绝望地扫视众人一眼,恨恨道: “今日之仇,我必铭记于心。 来日,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鬼面将见舜君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心中大怒,长剑一挥,直取舜君要害。 舜君深知自己绝非鬼面将之敌,但他身为阴阳家土系武学长老,若要逃脱,无人能拦。 他大笑一声,双掌上翻,内力汹涌澎湃,地板瞬间被掀起,周围沙尘四起。 待鬼面将长剑刺入沙尘之中时。 舜君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王嬴政望着这一幕,不禁感叹道: “想不到,此人逃跑的本事竟如此高明。” 东皇太一在一旁解释道:“此人修炼的是阴阳家土部武学,其中一招土遁术。 只要双脚不离地面,便能逃出生天。” 嬴政缓缓言道:“这终究非妖术。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的障眼法罢了,你以为他能逃脱寡人的手掌心吗?” 东皇太一毕恭毕敬地回应: “王上英明神武,自是毋庸置疑。” 恰在此时,一名内侍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启禀王上,左右丞相正在殿外恭候觐见。” 嬴政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对阴阳家众人下令:“尔等暂且退下,务必牢记寡人的叮嘱。” 东皇太一连忙回道:“请王上宽心。” 待众人离去后,上卿蒙毅在一旁轻声问道: “王上真个相信阴阳家之言?” 嬴政目光如炬,反问道:“你有何见解?” 蒙毅壮着胆子说道:“请王上恕罪,微臣以为,世间并无此等仙丹妙药,今日之事便是明证,实乃阴阳家众人串通一气,伪造神丹。” 嬴政听后,沉默片刻,道:“寡人岂会不知? 只是寡人不敢冒此大险,只要有一线可能,能让扶苏摆脱预言宿命,别让寡人白发送黑发人,寡人便愿倾尽所有努力去尝试。” 章邯闻言,面露忧色: “那丹药万一真有不妥,该如何是好?” 嬴政沉吟片刻,说道:“咸阳城大牢中,那些匈奴死刑犯,不是正好可以用来试药吗? 让太医每日检查,一个月后。 若无异样,再行给扶苏服用。” 此刻,左右丞相芈启与芈杰步入大殿。 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臣,芈启。” “臣,芈杰。” “参见王上,愿大王福寿绵延。” 秦王嬴政目光如炬,淡淡问道:“何事?” 芈启与芈杰相视一眼,芈启率先开口。 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臣斗胆…… 恳请王上宽恕臣的不敬之罪。” 嬴政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芈启深吸一口气,缓缓言道: “臣心中疑虑,长公子殿下近年举止异常。 性情大变,往昔之事,竟皆忘却。” 芈杰闻言,眉头微皱:“右丞,或许只是岁月流逝,儿时记忆模糊,亦是常理。”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你二人所言,寡人皆已知晓。 然扶苏日渐成长,英姿勃发,往昔之事忘却一二,亦在情理之中。” 芈启神色坚定:“但臣以为。 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查。” 嬴政目光深邃,望向芈启:“你乃扶苏之舅,平日爱护有加,今日却如此言辞,倒是罕见。” 芈启跨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 “臣之所以如此言辞,正是因为心系扶苏。 万一有人暗中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扶苏的安危便岌岌可危,我们必须迅速查明其所在,将他安然无恙地救出。” 芈杰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王上,右丞此言极是,扶苏的安全乃是我大秦头等大事。” 嬴政目光深邃,望向章邯与蒙毅,缓缓开口:“对于两位丞相的担忧,你们二位有何见解?” 章邯身为影密卫首领,却面露难色: “臣……臣心中实无定论。” 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万一扶苏为真,要说了些不该说的,将来扶苏即位,自己必将遭殃。 而上卿蒙毅则神色坦然,直言不讳: “臣亦有所察觉。” 心中暗忖:昌平君与昌文君身为扶苏舅父。 怎会加害于长公子扶苏? 再者,若扶苏真被人易容顶替。 早一日寻回,便少一分危险。 嬴政略作沉思,缓缓言道:“数年前,寡人便已察觉扶苏之异样,然寡人却心怀畏惧。 未敢深究,更未敢轻易发问。” 芈启与芈杰相视一眼,满心困惑。 不明王上此言何意,自家秦王,向来雷厉风行,决断果敢,从未有过如此迟疑之态。 至于王上说畏惧,这更让两人不懂。 他们的王上,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扶苏? 嬴政目光掠过章邯与蒙毅,沉声道:“且让你们二人思量一番,尔等随寡人已有数年。 或长或短,可曾真正洞悉寡人心意?” 章邯率先开口:“自王上执政以来,即便年幼之时,面对如吕不韦般的老谋深算,亦是镇定自若,隐忍不发。 臣实难相信,王上会心生畏惧。 但既王上有此言,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王上对长公子殿下的安危深感忧虑。” 嬴政转而望向蒙毅,问道: “蒙毅,你又有何见解?” 蒙毅恭敬回道: “臣以为,王上所惧,有二。 其一,若长公子若乃假冒,那真公子即便存活于世,之前性情与王上常常不和。 不知能否有所转变。 其二,若长公子确为真身。 一旦说开,王上恐难以面对殿下,毕竟当年王后离去,王上心中始终怀有愧疚。” 嬴政闻言,长叹一声:“知寡人者,蒙毅也。 七八载前,寡人便已觉扶苏有异,然无论查与不查,皆难下决断,以致拖延至今。 扶苏要是假,倒还好…… 可这扶苏若为真,寡人又该如何面对他? 又怎么面对在天之灵的她?” 第273章 青霜剑 咸阳城*郊外。 在一片幽深的林子里,舜君一路狂奔。 终在一棵参天古木旁稍作喘息。 他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喃喃自语: “秦王之威,果然非同凡响。 一言一行皆携天威,令人心生敬畏。 而那些身披秦甲、面戴鬼面的高手,更是实力惊人,内力深不可测,若非当时仅有一人出手,恐怕我早已命丧当场。” 正当舜君低头检查自身伤势之际。 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四周静谧得可怕,连鸟儿的啼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舜君缓缓走近一棵树旁,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面色凝重,叹息道: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前方的草丛中。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正是手持青霜剑、一脸平静的剑师盖聂。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舜君。 舜君瞳孔骤缩,惊呼道:“竟是剑师盖聂!” 盖聂冷冷地回应:“你还想往哪里逃?” 舜君心中一沉,试探地问道: “是王上派你来取我性命的吗?” 盖聂微微点头,语气坚定:“有何区别? 你不仅胆敢在朝堂之上违抗王命,还口出狂言,侮辱长公子,我岂能坐视不管? 难道,你不知长公子与我的关系?” 舜君急忙辩解:“我并非此意……” 盖聂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冰冷: “多说无益,动手吧……” 舜君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沉声道: “盖聂,你当真要与本君为敌? 莫非,你仗着自己是鬼谷弟子,便以为我会惧你,我们真打一场,鹿死谁手不一定。” 盖聂并未理会舜君的言语,只是默默抽出青霜剑,周身内力翻涌。 此刻的盖聂,已非当年在新郑时的模样。 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舜君双掌汇聚阴阳之力,猛然向盖聂袭来。 盖聂身形一侧,轻松避开。 然而,舜君的速度却快得出奇,他瞬间化掌为爪,顺势扣住了盖聂的双肩。 盖聂内力反噬,猛然一震。 竟将舜君震退数步。 舜君不甘示弱,再次向盖聂扑去。 盖聂也不再留情,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 十几个回合后,盖聂一剑挥出,将舜君震退,舜君不甘失败,他摆出一个神秘的手势。 大喊:“率土同庆!” 话音未落,周围的沙尘卷起,石块纷飞。 朝着盖聂袭来,同时,沙尘将盖聂环绕,企图控制他的行动。 盖聂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他挥剑横扫,瞬间破解了沙尘的束缚,又巧妙躲过飞来的石块,随后,他一剑飞出。 如同蛟龙出海,直取舜君。 舜君双掌带着强悍的内力,试图接住这一剑,然而,时间一长,他终究还是把持不住,被一剑刺穿了胸膛。 舜君临死前,用最后一口气问道: “这……是……” 盖聂淡淡地回道:“这招叫百步飞剑。” 舜君闻言,大笑不止:“我死得不冤!” 言罢,他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咸阳城内。 一队队如钢铁般坚毅的铁鹰锐士。 驾驭着铁骑,如疾风般在城中疾驰。 周围的百姓如潮水般纷纷避让。 车驾内,雨茜轻轻掀开窗帘,如一只好奇的小鸟,望着车外咸阳如诗如画的美景,对姐姐雨晴兴奋地叫道:“姐姐……姐姐你快看。 这咸阳好热闹呀,还有不少胡人呢。” 雨晴也如惊鸿一瞥般。 看了一眼车外的咸阳城。 的确,咸阳城是热闹非凡的,它的热闹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与其他诸国迥然不同。 这里的胡人如多如牛毛。 甚至不少来自遥远西域或者更远方的商人。 到了紫兰轩门口,奡赉率领着铁鹰锐士们,惊动了附近巡逻的秦军。 副将指着紫兰轩:“将军,就是这里了。” 奡赉点了点头,下令:“这里是咸阳。 兄弟们行事小心,不可鲁莽。” 安阳带领将士,如离弦之箭般快步率领军士上前,高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为何前来紫兰轩?” 奡赉驾马回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我们是铁鹰锐士,奉王命。 护送两名女子,前来紫兰轩。” 安阳问道:“哦?” 奡赉掏出自己的令牌,安阳见后。 安阳立刻行礼道:“见过将军,请进吧。” 雨晴下车后,沉声道: “一路有劳奡赉将军护送。” 奡赉答道:“此乃末将分内之事。” 待准备进门时。 军侯安阳与众将士向其行礼,雨晴赶忙回应:“日后我姐妹二人还望诸位将军多加照拂。” 妹妹雨茜与奡赉等人先行进入,姐姐雨晴稍作停顿,悄然递给军侯安阳一袋物品,雨晴言道:“这些钱财,供将军与诸位属下饮茶之用。” 安阳赶忙轻声道:“谢过两位小姐。” 雨晴微笑着回应:“我等初至咸阳。 人生地不熟,日后还需仰仗将军们关照。” 军侯安阳恭敬行礼:“小姐言重了…… 末将当不起小姐如此称呼,日后直呼末将安阳即可,若有何事,尽管吩咐。” 雨晴说道:“我姐妹不过是没落人家之女。 将军无需对我等如此客气。” 军侯安阳躬身施礼,轻声说道: “无妨,小姐以后有事尽管说。” 待雨晴踏入门槛,安阳轻轻打开袋子。 里面顿时金光四射,宛如一轮金日,安阳不禁低声呢喃:“这位可真是慷慨大方。 整整一袋金布币啊。” 进入紫兰轩,紫女恰好望见一队身披甲胄的秦军鱼贯而入,她快步上前,柔声询问: “诸位是何方的兵马?” 奡赉拱手作揖,朗声道: “我等乃是铁鹰锐士,奉长公子之命,从罗网人手中接过两位女子,专程护送至紫兰轩。” 紫女听闻是扶苏所托,便仔细端详起这两个女子,果真是天姿国色,宛如仙子下凡。 紫女微微一笑,答道:“有劳诸位将军了。” 奡赉抱拳回礼,言道:“不敢当…… 末将还需赶回复命,如今人已安全送达,任务已然完成,就此别过。” 紫女微微颔首,说道:“将军,一路珍重。” 下车的雨晴和妹妹雨茜,两位胡夫人。 凝视着这座宏伟壮观的紫兰轩,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撼之情溢于言表,实在是太大了,并且极其壮观。 第274章 投名状 当夜魏都*大梁城。 大司空魏庸端坐于堂中。 桌上陈列着美酒佳肴,此刻,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此时,魏庸之女魏纤纤手捧热茶,款步走入堂内。 魏庸见女儿纤纤步入,连忙招呼道: “纤纤,快来,与我一同品尝这美酒。” 魏纤纤轻声问道: “父亲,您今日为何如此喜悦?” 魏庸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 今日大将军吴琞上奏大王,欲增补并重训魏武卒,同时改革魏国驻军,以防备大秦。 甚至扬言,必要时将亲自率军讨伐秦国。” 魏纤纤闻言,微露疑惑之色: “平心而论,大将军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况且前有韩国覆灭之鉴,我们魏国与韩国毗邻,谨慎行事自是应当。” 魏庸却摇了摇头,叹道: “吴琞此举,实乃自不量力。 自榆关一战后。 大王便已失去出城迎战秦军的勇气。 吴琞却主动请缨,欲当这出头之鸟。 结果被大王狠狠斥责了一番。” 魏纤纤闻言,眉头紧锁:“父亲此言差矣。 大将军吴琞乃是我国唯一能征善战的将领,万一他因此下台,大秦虎狼之师再度东征。 魏国又将何去何从呢?” 魏庸轻抿一口佳酿,缓缓言道:“女儿啊,你尚有所不知,我魏国与韩国截然不同。 我魏国兵强马壮,实力超群。 而这大梁城,更是城墙高耸,坚不可摧。 即便放眼天下,亦是首屈一指。” 魏纤纤轻啜一口香茗,回应道: “女儿确实不明此理,只是心中忧虑。 毕竟,进攻方为上策。 防守再固,亦难逃陷落之虞。 万一大王不重用大将军,秦军某日攻破大梁,魏国一亡,我们该如何是好?” 魏庸闻言,眼神微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哈哈,吾女聪慧过人,为父岂会不知? 但你所虑,我早已成竹在胸。” 魏纤纤夹起一筷佳肴,细嚼慢咽,继续问道:“那父亲心中究竟有何妙计呢?” 魏庸放声大笑:“魏国若能保全…… 自然是好,若不能,我大可另投他国。 反正,我又并非魏国王室之人。” 魏纤纤以纤纤玉手轻掩朱唇,环顾四周。 确认无人后,低声提醒:“父亲,此言若传扬出去,我魏家恐将万劫不复,这可是叛国之语。” 魏庸不以为意,笑道:“无妨…… 我已命府中侍卫严密把守,无人可窃听。 再者,为父压抑已久,如今眼见即可除去吴琞,独揽朝堂大权,心中自是畅快。” 在大司空魏庸的眼中,唯有权势与利益。 他一心欲除魏国大将军吴琞,以夺取魏国兵权,尤其是那精锐无比的魏武卒。 多年来,他仅有两度开怀。 一是得知吴世勋大败被擒。 二便是此刻,他离那多年的梦想愈发接近。 魏纤纤深知父亲为人,心中暗自叹息。 眼见夜色已深,她轻声说道: “父亲,女儿要去歇息了。” 魏庸微微颔首,又自顾自地痛饮了一大口酒,似乎要将所有的野心与欲望都融入这醇厚的酒液中,但魏庸眼神在不经意之间,瞟了一眼门口,连忙擦了擦眼睛。 堂门口,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 映出两道威严的身影。 魏庸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言罢,堂门轰然关闭。 黑白玄翦如鬼魅般立于门口,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与此同时,掩日身着一袭秦军士兵的服饰,缓缓踱步至魏庸面前。 大司空魏庸满脸疑惑,声音颤抖: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掩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道: “天罗地网。” 魏庸闻言,脸色骤变,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你……你们是罗网的人?” 掩日将手中佩剑轻轻置于桌上,那冰冷的剑身让魏庸心头猛地一颤。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似笑非笑地说: “看来,我们来得并非时候。 大司空正享受美食呢。” 魏庸嘴唇哆嗦,声音颤抖:“你…… 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难道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背靠门边的黑白玄翦冷冷开口:“就凭你们府中的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拦住我们?” 掩日接话道:“不错,我们此行。 本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魏庸怀揣着一丝侥幸,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如今是不打算取我性命了,对吗?” 掩日冷冷地回应: “这还需看阁下的表现如何。 我们既然远道而来。 踏入魏国,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魏庸心中忐忑,又问: “我……该如何称呼两位?” 掩日淡然答道:“我们之中,吾名为掩日。 另一人则是黑白玄翦。” 魏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惊喜道:“原来是罗网天字一等中的两位高手,掩日与玄翦!既然两位愿意网开一面。 请直言相告,有何事需我效力?” 掩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想保住项上人头,便需助我们完成两件事: 一是让魏武卒丧失战斗力。 二是除去大将军吴琞。” 魏庸听后,心中暗喜,仿佛困倦之时恰逢枕头,简直是天助我也! 正愁如何对付那大将军。 没想到大秦的罗网竟主动伸出援手。 掩日继续说道:“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 我们其实是在助你一臂之力。” 魏庸闻言,感叹道:“早年听闻大秦的罗网无孔不入,情报无所不知,杀人无所不能。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掩日微微颔首,继续问道: “近来,你的大王是否有针对大秦的密谋?” 魏庸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自榆关大战后,魏国精锐尽失,元气大伤,大王自此对出征之事讳莫如深。” 身后的黑白玄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这魏王,看来与韩王无异,皆是庸碌无能之辈。” 魏庸闻言,默默点头,深表赞同。 掩日话锋一转,正色道:“言归正传,我们曾潜入大将军府,那里守卫森严,想要在其府邸内斩杀魏国大将军吴琞,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还需你出手相助,将他引出府邸。” 魏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道: “请两位大人放心,吴琞的人头。 便是我的投名状,我定会设法将他引出。” 第275章 罢黜魏大将军 与此同时,魏国大将军府内。 夜色深沉,唯有一轮明月高悬,然而,这明亮的月光,却难以穿透大将军吴琞内心的阴霾。 他凝视着屋内先祖吴起的牌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无人能窥探其内心的波澜。 披甲门的大师兄典庆与师妹梅三娘悄然步入,两人对视一眼,典庆轻声开口: “师父,您……” 话音未落,吴琞已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打断道:“大半夜的,你们为何还不走?” 典庆答道:“我和师妹,特地来看看师父。” 吴琞淡然回应: “无需挂念,该走便走吧。” 自吴世勋被擒后,吴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身为武将,他无法亲临战场,而自己的弟弟也惨遭大秦蒙恬大败生擒,吴家颜面尽失。 因这场战役,他已被魏王疏远,吴家的未来堪忧,魏武卒的命运也岌岌可危。 典庆见状,忍不住问道:“师父自朝堂归来后,便茶饭不思,独自守在这祠堂之中。 不知大王究竟与您说了些什么?” 吴琞双目紧闭,缓缓言道: “无需多言,尔等带领披甲门弟子。 趁着大秦尚未逼近,尽早撤离魏国吧。” 典庆闻言,坚决说道:“师父,弟子誓死不离,若师父有难,弟子愿与您共进退。” 梅三娘似乎有所察觉,疑惑道: “莫非大王已夺了师父的兵权?” 典庆惊讶道:“大王怎会如此?” 吴琞微微颔首,神色黯然:“你师妹说得对,大王不但剥夺了为师的兵权。 连魏武卒恐怕也即将易主。 如今,为师还被大王严令,不得轻易踏出府门,未来之路,亦是迷雾重重,难以预料。” 典庆震惊不已,喃喃自语: “想不到,大王竟会如此行事,不但剥夺了师父的兵权,还将师父软禁于此。” 梅三娘冷哼一声:“我早说过,魏王不可信。 他只会做些卸磨杀驴、自毁长城的勾当。” 吴琞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大王为君,我等为臣,三娘,言语需谨慎。 总之,尔等定要带着披甲门。 尽快离开魏国。” 典庆斩钉截铁地回应:“不,师父…… 弟子誓死不离,愿与师父共度难关。” 吴琞语重心长地说道: “典庆,你必须离开此地。 作为披甲门的大师兄,为师今日正式将门派重任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让披甲门得以延续。” 梅三娘闻言,眼眶微红,劝道: “师父,不如您随我们一起离开吧。 韩国已亡,榆关亦落入秦人之手。 将来秦军要是从新郑出发,可直逼大梁,魏国随时危在旦夕,您并不欠魏国王室什么。” 吴琞轻轻摇头,目光坚定: “你们走吧,为师心意已决。 况且,天下虽大,我又能何去何从呢?” 梅三娘不甘心地说道:“师父,以您的身手和智慧,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所作为。 徒儿甚至觉得,哪怕为秦国效力。 也好过留在魏国这危局之中。” 吴琞冷哼一声,神色凛然: “忠臣不侍二主,秦国乃魏国死敌。 我若投靠秦国,岂不是让先祖吴起受辱? 我虽可死,但绝不能玷污先祖的门风。” 梅三娘还想再劝,典庆插嘴:“听闻秦相吕不韦,在造反失败后,秦王嬴政念及过往功勋。 秦王嬴政也未杀他,只是逐回老家。” 梅三娘连忙附和:“正是。 传闻吕不韦是自杀而亡,与秦王无关。 否则,秦王又何必放他离开?” “秦王是秦王,我只忠于魏王,哪怕要杀我,我不会动摇信念,你们走吧……” 吴琞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心中却已有了决断,他的祖上吴起就是被魏武侯猜忌,才转投楚王,如果他再轻易投靠他国,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吴家? 典庆坚决地言道: “师父不走,徒儿亦誓死不离。” 吴琞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披甲门不能就此湮灭,典庆,你速速离去。 若再迟疑,为师便只能忍痛将你逐出门墙。 从此师徒缘尽,亦不会再相见。” 典庆闻言,双膝跪地,恳求道: “师父,就让徒儿留下吧!” 吴琞却厉声喝道:“走!滚出魏国,记住,无论未来如何,都不可为师报仇!” 言罢,吴琞目光如炬,然而典庆依旧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吴琞一掌挥出,将典庆击飞。 梅三娘连忙上前,将师兄扶起。 此时,大门轰然紧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走吧,离开魏国,天涯海角,去哪都行。” 梅三娘望着典庆,问道: “师兄,我们该如何是好?” 典庆目光坚定,回道: “师父此举,实则是为了我们。 他想独自面对大王。 但我们岂能弃他于不顾? 然而,师父既已下令,我们也不能硬抗。 暂且离去,在城外安顿,再谋后计。” 梅三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十足。 随后,典庆与梅三娘转身离去。 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将军府。 月华渐隐,旭日东升,高悬天际。 次日清晨,王宫之内。 魏国公子魏假轻声问道: “父王召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魏王增目光深邃,缓缓言道:“孤与大司空已商定,欲将魏武卒交予大司空魏庸掌管,大将军吴琞之兵权,亦将悉数收回全权交给你。” 魏假闻言,眉头紧锁:“父王,我魏国名将稀缺,大将军乃吴起之后,英勇善战。 若收回其兵权,无异于将一柄锋芒毕露之剑,深锁于匣中,岂不可惜?” 一旁,大司空魏庸冷笑一声,道: “公子年少,尚不明世事。 初时,吾与大王亦存此念,然细细思量,却觉大将军吴琞实乃隐患。” 魏假疑惑更甚:“此言何出?” 魏庸神色凝重,缓缓道来: “其一,我国出兵时间与路线皆为绝密,秦军何以知晓我等将行榆关? 其二,那蒙恬乳臭未干。 岂是老练如狐的吴世勋之敌? 此番,吴世勋率领五万魏武卒,本以为胜券在握,岂料刚过榆关,便遭惨败,几近全军覆没,主将吴世勋亦被秦军生擒。 此等种种,与其说是秦军实力强悍,倒不如说是吴家暗中捣鬼,演技高超罢了。” 第276章 共赴巫山 魏假闻言,沉吟片刻,道:“大司空之意。 莫非这一切皆是大将军吴琞暗中布局? 表面上,吴世勋是拼死力战,却不幸被擒。 实则乃是他暗中投降秦军之举?” 大司空魏庸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正是因此,臣与大王商议后,才决定罢黜大将军。” 魏假斜睨魏庸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本公子曾听闻一则流言。 言道大司空与大将军之间素有嫌隙。 时常明争暗斗,此事朝野上下,无人不晓。 此言是否属实?” 言罢,魏王增亦将目光投向魏庸。 魏庸闻言,顿觉如芒在背,连忙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回大王、公子。 臣之先祖乃燕国之人,幸得魏国收留,才有臣今日之成就,臣怎敢加害大王与大将军? 再者,吴世勋出城之时,臣曾亲自敬酒,祝他凯旋而归,臣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大王与公子心存疑虑。 臣愿即刻撞死于这大殿之上,以明心志!” 言罢,魏庸竟摘下官帽,欲向殿柱撞去。 侍卫们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魏王增亦急忙劝阻:“哎呀,孤从未疑你。 公子也不过随口一问,大司空切勿多虑。” 公子魏假急忙躬身行礼,神色惶恐地道:“是的,儿臣只是随口一问,大司空切勿动怒。 就目前情形来看,这大将军的确有问题。” 魏王增微微颔首,沉声道:“正因如此。 孤才决定收回他的兵权,以防他再生事端。” 魏假面露忧色,问道: “父王,大将军吴琞毕竟是吴起之后。 若他心生反意,我们该如何是好?” 魏王增闻言,目光深邃: “孤方才已与大司空商议过此事。 他言需你相助,孤这才将你唤来。” 一听是大司空魏庸让自己帮忙,公子魏假心中不禁暗自腹诽,大将军吴琞身为披甲门掌门,实力非凡,自己与之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 连忙推辞道:“父王,孩儿岂是大将军的对手,此事孩儿无能为力。” 大司空魏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公子误会了,臣岂会让公子亲自动手? 臣麾下亦有不少江湖高手。 足以取吴琞性命。” 魏假心中疑惑更甚,皱眉问道: “那你究竟需要我做些什么?” 魏庸沉声道:“自然是要将吴琞引出府邸。 如今大王已削了他的兵权,撤了魏武卒,他必对大王心生芥蒂,而对臣更是处处提防。 过几日,若公子派人相邀,他定会赴约。 一旦他离了府邸,臣便命人在半途设伏。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其铲除。” 魏假闻言,面露疑虑:“此计,真能奏效?” 魏王增亦皱眉追问:“此事若败露…… 以吴琞之智,定会猜到是我们所为。 此人在魏武卒中威望极高,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司空不可不谨慎啊。” 魏庸斩钉截铁地答道: “大王放心,臣有十足把握。” 魏王增听罢,微微颔首: “好,孤便再信你一回。 不过,为确保万无一失,孤会再遣兵马接应,若你们未能得手。 孤的军队定会将其就地正法。” 魏庸恭维道:“大王英明。” 魏王增却长叹一声:“哎,只盼魏国能借此安定下来,别再掀起波澜。” 此刻的魏王增,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榆关一战,五万精锐魏武卒几乎全军覆没,城中虽还有五万魏武卒,却皆是老弱病残。 吴世勋带走的,是魏国最为强大的力量。 可在榆关外却遭遇秦军导致大败。 魏王增已无力再承受失败的打击了。 咸阳城*长公子府。 长乐宫,殿内龙床上。 长公子扶苏缓缓睁开双眸。 此时,惊鲵身着一袭蓝黄相间的便装,脚踏白色丝袜与黄色圆口鞋,手捧香茶,轻盈步入殿内,将茶水轻轻放置。 另一边,少司命身披薄纱,秀发披肩,容颜绝美,肌肤赛雪,白里透红,犹如桃花般娇艳欲滴,晶莹剔透的脸庞透出一股楚楚可怜之态。 回想起昨夜………… 扶苏左拥惊鲵,右抱少司命,共赴巫山。 此刻,惊鲵已备好早茶早点,而少司命却仍未梳妆,显然比惊鲵晚起。 扶苏含笑道:“惊鲵,你竟起得如此之早?” 惊鲵闻言,轻轻取来扶苏的衣物。 温婉道:“我自幼成为孤儿,无家可归,漂泊流浪,经常饱受饥饿之苦。 后机缘巧合之下,加入罗网。 数日不眠亦是常态,乃罗网杀手的基本。” 扶苏温柔地将惊鲵拥入怀中。 轻吻她的额头,深情地说道: “从今往后,你便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再也不是那个漂泊无依的杀手了。 你看,就连赵高也不敢再视你为杀手,未经我的允许,他绝不敢对你发号施令。” 惊鲵轻声回应:“虽然王上希望你身边能多些女子陪伴,但像我们与小衣妹妹这样的身份。 王上或许不会轻易点头。 毕竟,我们的身份……” 扶苏闻言,笑容温暖如初: “你们无需多虑,此事我自有办法。” 此时,少司命手中的梳子突然停滞,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很难成为扶苏哥哥明媒正娶的女人,只能作为情人。 扶苏察觉到两人脸上的自卑与忧虑,连忙宽慰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们尽管放心。 待到我掌握大权之日,定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式将你们娶进门,并向天下宣告。 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同时让世人知晓。 我扶苏不问出身,我的女人、我的属下、我的百姓,在我眼中,皆没有阶级之分。” 惊鲵听后,深受感动,主动依偎在扶苏的胸膛中,待扶苏整理好衣衫,温柔地说道: “来,一同品尝这早茶早点吧。” 惊鲵轻轻摇头,略带羞涩地回答: “殿下,你还是与小衣妹妹共饮吧,我……我还是不吃了,要不我出去问问大司命吃不?” 扶苏微笑着点头: “来,小衣,我们一同品茶。” 少司命梳妆完毕,优雅地坐在扶苏身旁。 惊鲵见状,悄然退出大殿。 第277章 干柴烈火 来到殿外,只见大司命已静候多时。 惊鲵略显惊讶:“啥时来的? 一起进去吃早点吧?” 大司命对她微微一笑: “刚来不久,早点就不吃了,不过你们三人的销魂,我可是听了一整夜呢。” 惊鲵脸颊微红: “没……没你想的那样……” 大司命豁达地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 实话告诉妹妹,姐姐虽比你年长一点。 但从未体验过那鱼水之欢呢。” 惊鲵半信半疑:“真的吗?” 大司命微微一笑,回道:“诚然,在阴阳家中,又有哪个男子敢轻易接近我呢? 与我平级的男子,屈指可数。 东皇大人性别成谜,暂且不论; 在我之上的,唯有左护法星魂大人。 可他并非是姐姐的菜。 平级之中,舜君则年岁已高,云中君又贩假药,我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委身于他们。” 惊鲵闻言,深有同感:“曾几何时,我亦如孤魂野鬼般漂泊无依,如今的生活,正如殿下所言,仿佛找到了家的归宿。” 大司命望着惊鲵,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妹妹,我能向你提个小小的要求吗?” 惊鲵好奇地问道:“哦?何事?” 大司命凑近惊鲵的耳畔,轻声说道:“下次,你和少司命妹妹,能否将声音放小些? 两位妹妹的声音,真是一个比一个响亮。” 惊鲵听后,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犹如熟透的苹果,轻轻地点了点头。 “都请进来吧。” 殿内传来悠扬的声音,两人闻声。 轻轻推开殿门,步入其中。 大司命恭敬地行礼,声音温婉: “奴家拜见长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珍馐佳肴与热腾腾的香茗:“一同入座,共享佳肴吧。” 大司命略显惶恐,连忙推辞: “奴家怎敢与长公子殿下共餐。 不过是阴阳家一介长老罢了。” 扶苏哈哈一笑,语气坚定: “还是都坐下吧,无需客气。” 惊鲵与大司命交换了一个眼神。 终是依言坐下。 扶苏亲自斟茶,递予二人:“尝尝这茶,源自南方巴蜀,我曾品尝,味道极佳。” 两人浅尝辄止,又细细品味了几块精致的糕点,扶苏笑问道:“味道如何?” 大司命品尝后,点头称赞:“果然醇厚无比。” 惊鲵亦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忽而,扶苏似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惊鲵,稍后让后厨多备些这茶与糕点。 送去给府中的郎中令芈宸及军士们品尝。” 惊鲵闻言,即刻起身,前去通知芈宸。 几刻钟后,在后院之中。 郎中令芈宸凝视着眼前的郎中令校尉们,缓缓吩咐道:“如今酷暑难耐,本将身后,这些侍从手中捧着的茶水和糕点,乃是特意为诸位兄弟及麾下士兵准备的赏赐,每人都有。” 众将士闻言,连忙躬身致谢: “多谢郎中令大人厚爱!” 芈宸轻轻摇头,笑道: “不,这份赏赐并非出自本将之手。” 此言一出,众将士面面相觑,心中疑惑更甚,若非郎中令,又有何人能有此等手笔? 芈宸手指苍穹,神色庄重: “此乃长公子殿下之赐!” 众将士一听,瞬间静默无声。 战国时期,阶级森严,即便是赏赐门客与奴仆,亦属难得,更遑论随意赏赐将士。 而长公子殿下,身为大秦王室长子,竟能在用膳之时,念及他们这些边疆将士的辛劳,特意赏赐热茶与糕点,这份恩德。 实乃他们从未敢奢望的。 芈宸继续说道:“这是长公子殿下体恤尔等。 才特赐热茶糕点。 来人,速将这些赏赐分发下去。” 众将士瞬间眼眶泛红,泪水潸然而下,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芈宸深情回望,慨然言道:“本将身为武官多年,除王上外,仅见长公子殿下如此体恤下属。 天下诸国,王公贵族何其繁多,然而,又有几人能拥有殿下这般宽广的胸怀与气度? 诸位以为然否?” “诚然,殿下之贤,古之少有。” “所言极是,世人只见王室子弟沉迷于风花雪月,只顾自身享乐,何曾顾及过手下之人?” “确实如此,正因如此。 当年的孟尝君才令人难以忘怀。 然而,我们的殿下,其贤能更是远超孟尝君啊!”众将士议论纷纷,纷纷拍手称赞。 然而,许多将士虽然收到了扶苏所赐的吃食,却舍不得品尝,只想将其带回家中珍藏。 王上所赐之物,除了钱币之外。 一般都舍不得使用,这并非扶苏首次赏赐,平日里他常赐钱币,但赐吃食却是头一遭,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长乐宫殿内。 扶苏刚刚用过早膳,便有军士匆匆来报: “殿下,府门口有消息传来。 说是宫中来人,意在召长公子入宫。 不过这些人来势汹汹,并无善意。” 扶苏闻此言语,微微颔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道:“呵呵,终于来了。” 惊鲵面露疑惑,追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扶苏轻笑一声,答道: “他们竟以为我非真扶苏。” 大少司命相视一眼,大司命凝视着扶苏,仔细端详一番后,回道:“我阴阳家众人皆精通易容之术,我本人更是此中高手。 然据我观察,你并未易容。” 扶苏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可有何法门,能将人体内魂魄移除,再植入他人魂魄?” 大司命答道:“确有此法,此移魂大法唯东皇大人可施展,然其有一致命缺陷。 施于何人,其原魂魄便再难回归。 待施法结束,那人便会沦为痴傻之徒。 故而殿下绝不可能遭此术法。” 扶苏嘴角微扬,笑道:“如此,我便非假了?” 少司命赶忙说道: “哥哥怎会是假,此乃无稽之谈!” 扶苏云淡风轻地回道: “此乃我舅舅等人之疑虑,无需理会。 真金岂会惧火炼,尔等无需忧心。” 待军士退下后,扶苏转身对惊鲵等人说道: “我需进宫一趟,你们在此等候。” 少司命闻言,关切地问道: “扶苏哥哥,可有我能相助之处?” 扶苏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真愿助我一臂之力?” 少司命连连点头:“当然愿意。” 扶苏略作思索,道:“如此,小衣。 你便替我留意书剑山庄的动静。 那山庄高手如云,尤其是庄主沈巍。 更是不可小觑,你务必小心行事。” 少司命郑重应允: “请扶苏哥哥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接着,扶苏又对惊鲵嘱咐道:“你则密切关注咸阳城的渭文君府邸,若有特殊人物进出。 务必及时禀报。” 惊鲵点头应允。 此时,大司命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我是否也能为殿下分忧?” 扶苏轻轻摇头,道:“你与她们不同,她们日后都将成为我的妃子,而你身为阴阳家长老,自有要务在身,我岂能麻烦你?” 听到扶苏提及纳妃之事,惊鲵与少司命脸上不禁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满心幸福。 大司命见状,再次说道: “我火部近日并无要事,亦可相助。” 少司命也附和道:“阴阳家近日的确无事。 不如让大司命姐姐一同帮忙吧。” 扶苏略作权衡,终是点头应允: “那好吧,便与小衣一同行动。” 第278章 血衣侯的评价 到府邸门前。 只见长公子扶苏缓步而出。 此刻,校尉秦棘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非但未展露丝毫敬意,反而以对待囚犯般的口吻。 冷冷说道:“扶苏,上车吧。” 然而,他指引的并非自己的车驾,而是一辆囚车,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这恐怕是舅舅的试探之举。” 扶苏佯装不解,淡然问道:“此言何意?” 秦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真是不明白吗?” 话音未落,扶苏身后的郎中令芈宸怒喝道: “放肆!区区校尉,竟敢对殿下直呼其名。 还妄想让殿下乘坐囚车?” 秦棘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经过本将暗中调查,发现长公子殿下的身份似乎有所不妥。 你究竟是否为真正的扶苏。 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 惊鲵等人欲上前理论,却被扶苏抬手制止。 他淡然一笑,对秦棘说道:“你可知道…… 污蔑一位长公子的代价,是何等沉重?” 秦棘眼珠一转,答道:“本将自然知晓。” 扶苏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既然明白,你们便不可轻举妄动。 来吧,为我戴上这手铐脚镣。” 言罢,秦棘一声令下:“来人,给他戴上!” 郎中令麾下的军队,自统帅芈宸至士卒,皆为扶苏之忠勇之士,自是岿然不动。 而秦棘引领的秦军,亦是踟蹰不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万一长公子扶苏并非假冒,贸然为其加诸枷锁,便是叛国之罪,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连累家族,满门抄斩。 秦棘欲亲自为长公子扶苏戴上枷锁,然手至半途,却颤抖不已,终是停下了动作,嗫嚅道: “殿下,那……那便罢了。” 扶苏闻言,淡然一笑: “也罢,那我便自行步入囚车吧。” 秦棘连忙劝阻:“殿下,囚车便免了,您只需骑马随行即可,我们速速进宫为要。” 扶苏点了点头,吩咐道: “好,尔等且在府中静候。” 言罢,扶苏跨上骏马。 随秦兵往王城方向疾驰而去。 郎中令芈宸面露愠色:“若非殿下阻拦,本将定要教训那狂妄校尉一番,区区校尉,竟敢对长公子殿下如此无礼。” 惊鲵宽慰道:“诸位不必忧虑。 此乃长公子自愿之举,无人能强求于他。” 大司命提议: “我们还是去办殿下交代之事吧?” 惊鲵应允:“正是,我们这就出发。” 少司命则轻轻瞥了一眼扶苏离去的方向,随即与大司命一同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背影。 紫兰轩内。 在潮女妖那装饰华丽的房间内,血衣侯白亦非端坐于窗边,凝视着繁华喧嚣的咸阳城。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时,房间的门扉轻轻开启,明珠夫人亲自手捧香茗,款步走入,声音温婉如春风: “表哥,请用茶。” 白亦非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评价道: “这茶水,似乎略显平淡。” 明珠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可是表妹我亲手泡制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除了那个他…… 你可是唯一有福品尝我手艺的人呢。” 白亦非眼神微闪,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已经……” 明珠夫人坦然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是的,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 他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白亦非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想不到,我竟然成了公子扶苏的亲戚。 你说得没错,扶苏公子的人品,天下皆有所闻,自然是无可挑剔。 只是……” 他的话语突然一顿,似有难言之隐。 明珠夫人见状,关切地问道: “表哥,你似乎有心事?” 白亦非眼神复杂地望向门外,低声说道: “那些女子,难道也是长公子的人吗? 就在这一层。” 明珠夫人微微颔首,眸光流转: “想必皆是如此,那紫兰轩的主人紫女。 也与扶苏有了牵连。” 白亦非轻叹一声,道:“扶苏公子为人尚可。 只是过于多情了些,你日后还需有所准备。” 明珠夫人自信满满地回应:“兄长放心,表妹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输于他人。” 言罢,她轻盈地为白亦非斟上一杯香茗,朱唇轻启:“兄长,有一事我想向你打听。” 白亦非淡然一笑:“但说无妨。” 明珠夫人目光灼灼:“此次攻取韩国,兄长功不可没,更是成功策反了韩大将宁滕。 可为何听闻赏赐的爵位并不高?” 白亦非轻轻摇头: “在其余诸国,这爵位或许略显寒碜,但在军功赏赐严苛的秦国,已算不错。 五大夫之爵,往上再有十级。 便是侯爵之位,我尚不急于一时。” 明珠夫人秀眉微蹙: “兄长是否曾面见秦王?” 白亦非微微颔首:“不错,我位于队列之末,并未得秦王亲自封赏,但远远观之,秦王嬴政的确非凡俗之辈可比。” 明珠夫人好奇地问道:“究竟有何不同?” 白亦非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记得在章台宫殿那庄严的队列末尾,曾远远地瞥见秦王嬴政一眼,那一刻,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喃喃自语:“此人堪比古之三皇。” 明珠夫人闻言,掩嘴大惊。 她深知自己的表哥性格高傲,从不轻易向人低头,在韩国时,即便是韩王安,他也未曾行过礼,更遑论对一个大王给予如此高的赞誉。 白亦非目光深邃:“秦王嬴政绝非池中之物。 他的出现,预示着天下诸国将再无宁日。” 明珠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表哥,你……你是说真的吗?” 白亦非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能追随这样的君王,是我们的荣幸。 哪怕只是在其麾下做一名小兵。 也足以让人自豪。” 明珠夫人整个人呆住了,她喜欢长公子扶苏,是因为他的品行、地位和相貌。 然而,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公公竟是如此厉害的君王,堪比传说中的天皇、地皇、泰皇。 这份震撼,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明珠夫人急忙缓过神来,关切地问道: “听说舅妈已离开雪衣堡,是真的吗?” 白亦非轻轻点头: “没错,她想去见见扶苏,瞧瞧那位让你心心念念的男子,究竟有何非凡之处。” 明珠夫人闻言,不禁忧虑:“哎呀。 长公子身边高手众多,舅妈此行无恙吧?” 白亦非安慰道:“母亲修炼的功法,不仅养颜驻容,内力更是深厚无比,无需过分担忧。” 明珠夫人这才心安。 又为白亦非斟满了一杯香茗。 第279章 渭文君赢升 咸阳城*琼瑶阁 阁楼中央,一座宽敞的舞台赫然在目。 舞台上,轻纱飘扬,烛光闪烁,宛如梦境。 随着琴音渐入佳境,一位身着华美服饰的青楼女子,缓缓步入舞台中央。 身姿婀娜,容颜绝美,令人一见倾心。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鼓点响起。 青楼女子随之起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裙摆翻飞,如同绽放的绚烂花朵,又似轻盈飘逸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 美人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时而清晰如画,时而朦胧如梦,仿佛从梦境中走出的幻影,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台下,观众或坐或立,或饮酒品茶,或低声交谈,眼中闪烁着各异的光芒。 舞台正对面的玉兰阁内,渭文君赢升注视着舞台上的美人,眼中满是赞赏与满意。 这琼瑶阁,乃渭文君赢升之私人财产。 虽秦国军力强盛,冠绝天下,然论及繁华与财力,仍稍逊于齐国与楚国。 彼时,天下诸侯贵族皆可投身商海,皆因君王财力亦有其限,而楚国之财富。 几乎尽握于各大宗族之手,相比之下。 秦国王室之待遇,已算优渥。 然而,时值今日,西域之路尚未彻底畅通,丝绸之路犹未开启,加之秦国地域尚待开发,尚未步入富庶之境。 然如渭文君赢升之辈,自是难以满足于此。 此刻,其子赢冀正凝视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眼中闪烁着炽热之光,喃喃自语: “父亲,这女子,真是妙极。” 周围侍卫一听,心中皆暗自叹息。 深知赢冀一旦看中,此女子必将被纳入府中,成为其众多姬妾之一,真乃色中饿鬼也。 渭文君赢升瞥了一眼那不争气的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欲何为? 又想将这女子带回家中吗?” 赢冀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连忙辩解: “孩儿并无此意,只是觉得这女子甚是好看。 绝无纳为己有之心,父亲误会了。” 渭文君赢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别以为为父不知你心中所想,你这小子。 虽有点小聪明,却太过贪恋美色,但凡你所喜爱的女子,又有谁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呢?” 赢冀爽朗大笑,回应道: “哈哈哈,女人众多,不是好事么? 相较于天下各国的王室,我大秦王室的人数还是太少了,你瞧瞧那楚国,别说王室。 单单一个宗族的人数便令人咋舌,而我府中,区区十几个女子,实在是显得寒碜了些。” 渭文君赢升闻言,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寻觅多少女子,我并无异议。 毕竟这是为了延续我大秦的血脉,但你也需有所节制,否则若是阴盛阳衰,那便麻烦了。” 赢冀一脸得意,连连点头: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孩儿阳气旺盛。 无需忧虑,哈哈哈。” 赢升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巴蜀那边的贡品即将抵达,你需嘱咐沈巍安排人手前去迎接,务必隐蔽行事,切勿让他人察觉。 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赢冀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大人放心,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如此行事,从未出过差错。” 赢升轻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如此甚好。 如今秦国正值安稳之际,自今年攻下韩国后,便未再大规模用兵。 但越是此时,我们越需小心谨慎。” 赢冀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回应道: “父亲,沈巍那边最近似乎有些麻烦。” 赢升闻言,神色一凛:“哦?究竟何事?” 赢冀沉声道:“据沈巍所言,他们似乎被人盯上了,目标直指承影剑。 来人实力不俗,但具体势力尚不明朗。” 赢升怒拍桌案:“查!在我大秦。 竟有人胆敢与我们大秦王室作对!” 赢冀恭敬地回道:“是,父亲大人。” 章台宫内。 秦王嬴政凝视着扶苏,缓缓开口:“扶苏,寡人最后再问你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可知道你母亲葬身何处?” 昌平君与昌文君亦凝神倾听。 这世间,知晓芈王后安息之所的,唯有三人——昌平君、扶苏与秦王嬴政。 跪在地上的将领秦棘心中忧虑万分,一旦长公子扶苏身份属实,他冒犯长公子的行为,按秦律必是死罪难逃。 嬴政再次发问:“扶苏,如何?” 扶苏迅速回神,恭敬答道:“回父王。 儿臣知晓,母亲便葬于章台宫的……” 话音未落,嬴政已摆手打断: “无需多言,一切已水落石出。” 言罢,他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众人。 昌平君与昌文君心中已明了一切,连忙向扶苏跪下请罪:“望长公子宽恕。” 扶苏深知,这一切皆是两位舅舅所为,虽出于好意,但他表面仍装作不知,上前扶起二人: “两位舅舅,这是何故?” 芈启强忍泪水,声音哽咽:“长公子。 舅舅有罪,竟怀疑起自己的外甥来。 请长公子宽宏大量,饶恕舅舅。” 芈杰亦随声附和:“若长公子能消气,便是打我们一顿,我们也是心甘情愿。” 扶苏温声道:“两位舅舅快快请起,此言实在是言重了,我深知,这并非二位舅舅的本意。 况且,此举也是为了我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诸位还是起身吧。” 芈启与芈杰相视一眼,这才缓缓起身。 昌平君芈启瞥了一眼地上的将领秦棘。 扶苏见状,连忙道: “秦将军也是一番好意,此事不必再提。” 然而,上卿蒙毅却察觉到秦王嬴政的脸色不对,他挺身而出,义正言辞道:“长公子身为王上长子,乃是大秦王室最为尊贵之人。 怎能被区区校尉当作犯人押至章台宫? 此等行为,按秦律,乃是犯上之大罪。” 章邯同样附和:“回王上,蒙上卿说得对,此大逆之罪,不可轻易放过。 倘若日后人人如此,岂不是每人都敢冒犯我大秦的长公子,国法和秦威何在?” 第280章 妖瞳 地上的将领秦棘一听,顿觉生死已决。 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臣深知,一旦抉择有误,便是万劫不复。 然,臣斗胆乞求…… 愿以一人之死,换取家人的一线生机。” 蒙毅闻言,语气冰冷:“你陷害长公子,还胆敢将其押解至章台宫,竟还妄想家人能活?” 秦棘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 “臣……臣以为,罪不及家人。 臣之罪,应由臣一人承担。” 昌平君芈启微微皱眉,目光如炬: “那你认为,何人之罪应累及全家? 是我,还是芈杰?” 秦棘望着昌平君,连连摇头,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不不不,末将不敢…… 不敢妄言右丞相大人。” 章邯眼神如刀,直视秦棘: “那么,你的意思冤枉长公子的。 难不成是王上?” 此时,长公子扶苏的身份已经水落石出,那么,这一切的黑锅谁来背? 秦王嬴政与昌平君芈启显然不可能。 可总得有人为此负责。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父王,两位舅舅,此事皆因儿臣而起,儿臣决定,不再追究,就此作罢。” 嬴政闻言,目光转向蒙毅与章邯: “你二人有何看法?” 上卿蒙毅躬身回道: “王上,我大秦以法为本,一切当依法而行,此事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章邯亦点头附和:“不错,此事即便是百姓之家,亦当追查到底,更何况如今牵扯到长公子。” 秦棘的目光不断向昌平君投去,只见芈启眼神微眯,仿佛从未看见过他一般,显然,他已经被昌平君彻底抛弃。 秦棘心中明白,此刻的。 已是孤立无援,无人能救。 得到嬴政的首肯后。 章邯威严下令:“来人! 校尉秦棘捕风捉影,无端构陷长公子。 更胆敢私自拘押长公子,此等行径。 实乃大逆不道,理应抄家灭族。 但念及长公子宅心仁厚,特赐秦棘一死,削去爵位,家人则准其回乡。” 秦棘闻此,连连叩首,感激涕零: “臣叩谢王上隆恩。” 言罢,秦棘便被秦兵押解而出。 嬴政目光如炬,沉声道: “扶苏之身份,已然确凿无疑。 今后,若再有谁胆敢妄议此事。 寡人绝不轻饶!” 昌平君芈启与昌文君芈杰,以及殿内众人皆俯首跪拜,齐声应命:“臣等遵旨。” 秦王嬴政亲自下令,没人敢撸龙须。 扶苏见状,亲自上前扶起两位舅舅,温声道:“两位舅舅,请起。” 芈启老泪纵横,胡子微颤,愧疚道: “外甥,此番皆是舅舅之过。 被奸人所惑,舅舅实在有愧于你啊!” 扶苏淡然一笑:“无妨,我始终相信…… 两位舅舅对我的好,毕竟一家人嘛。” 芈启与芈杰二人,演技精湛,堪称炉火纯青,泪水说来就来,若非扶苏早已洞察其想法,恐怕真要落入他们的演技之中。 嬴政缓缓开口:“尚有一事。 寡人欲与诸位共商。” 芈启拭去眼角那几滴刻意挤出的泪水,恭敬地问道:“不知王上欲议何事?” 嬴政沉吟道: “我大秦素来对军士奖赏丰厚,从不吝啬。 然我大秦地处西北,历代秦王皆手头拮据,尤其是金银珠宝更是稀缺。 此次灭韩所得虽丰,但若要以目前存货贿赂他国,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扶苏点头附和:“父王所言极是,我大秦向来以粮食犒赏三军,而非钱币。 且若要贿赂他国权贵,非得奇珍异宝不可。 而这些正是我大秦所缺的。” 彼时秦国,地处战国西北一隅,丝绸之路尚未真正开辟,加之西有匈奴、月氏虎视眈眈,导致真正能踏入秦国境内的西域客商寥寥无几,秦国在珠宝奇珍方面的储备,自然是捉襟见肘。 嬴政沉吟道:“匈奴与月支的二者交战,致使西域商贸之路与我大秦彻底隔绝。 金银珠宝更是稀缺。 目前国库虽有残存,却远远不够,而今,我大秦需即刻遣使诸国,以金银财宝化解其联盟之虞,然,这所需之巨,该当如何是好?” 扶苏问道:“其实只要贿赂两国就成,楚国、燕国、魏国没有必要贿赂,只是这金银珠宝,我大秦的确不多。” 此时,战国时期,主要市场流通还是得靠钱币,金银珠宝是奢侈品,所以秦国存货并不多。 秦王嬴政听到扶苏的话,很满意的回道:“哦,寡人想听听,为何只要贿赂两国?” 扶苏回道:“首先,楚国地大物博,并且令尹李园此人颇有野心,贿赂他们没有用,不过楚国的强大,不在君王,而是士族。 所以齐国和赵国不出兵,令尹李园绝不敢出兵,燕国则是离我们太远,燕王喜还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魏国在榆关一战后,都不敢出城了。 重点在于齐赵两国,齐国不帮他们,他们就不敢全心全意对付秦国,这联盟也就无所谈起。 赵国响应出兵的可能性最大。” 嬴政点了点头:“那么,你们觉得现在这金银珠宝,从哪里去取?” 昌平君芈启闻言,拱手道:“臣以为。 此番出使所需之资,该向群臣筹措。”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筹措? 此乃他们私有之物,岂会轻易献出?” 芈启胸有成竹,缓缓言道:“目前只有此法可行,可要令其心甘情愿地献出,必须以大利诱之,承诺日后若再立新功,亦有他们一份。 且这些财宝,不过是暂借而已。” 嬴政挑眉:“若有人不从呢?” 芈启微微一笑:“他们岂敢不从? 除大臣武将外,王室与后宫亦需出力。 王室可由长公子殿下出面,至于后宫……” 芈启言下之意,后宫则需仰仗嬴政。 嬴政在殿内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这……恐怕不妥。” 芈启继续劝道:“王上,待我大秦下次凯旋,再行奖赏,或有钱财之时,归还于他们便是。” 嬴政陷入沉思,若不以金银珠宝为礼,仅凭大秦现有之粮食与国库财物,足以支撑。 毕竟,历代秦王亦留下丰厚家底。 然,若要送礼于诸国。 则显得捉襟见肘,金银珠宝从何而来? 扶苏挺身而出:“父王放心。 王室那边,儿臣愿尽力去试试。” 嬴政经过深思熟虑,终是点头。 另一边,望阳宫内。 殿内,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 女医双手颤抖地捧着新生婴儿,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躺在床上的胡少使,声音微弱地问道: “我……我的孩儿是男是女? 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叫什么…一个婴儿让你吓成这样。” 胡少使的媵侍胡俎急忙从女医手中接过婴儿,一看之下,脸上也瞬间布满了震惊。 胡少使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见胡俎沉默不语,胡少使更加慌乱,连连呼喊:“胡俎,你倒是说话啊!” 胡俎回过神来,艰难地开口: “胡少使,你……你的孩子……” 胡少使心中一紧,颤声问道: “难道不是男婴?” 胡俎沉重地点头:“是男婴。” 胡少使追问:“那你们这是啥表情?” 胡俎将婴儿递回给胡少使,后者一看。 瞬间呆愣,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竟然是妖瞳! 第281章 惊夜神枪 阴山以北。 阳光慷慨地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 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秦军铁骑,身着乌黑的铁甲,每一块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都反射出深邃而幽暗的光泽。 铁骑如墨,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步伐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在这支气势恢宏的队伍最前方。 一面旗帜高高飘扬,底色深邃如夜。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正当队伍行进间,主将蒙恬轻轻一挥手,秦军铁骑便如潮水般停了下来。 一旁的蒙家家将蒙晟、蒙虎及蒙威等人面露疑惑,不解其意,蒙晟身为蒙家最强家将,其后依次是蒙虎、蒙威等。 他们皆是蒙家忠实的家将,只听命于蒙武。 蒙恬腰悬长剑,手持惊夜神枪,身披黑色披风,披风上绣着一只猛虎下山的图案。 横枪立马,犹如战神般威风凛凛。 蒙晟手持月牙戟,开口问道: “少主,为何停下了脚步?” 蒙恬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环顾四周。 沉声道:“速将地图取来。” 蒙晟颔首示意。 随即便差遣手下将地图呈上。 蒙恬轻轻一放,那惊夜神枪宛如蛟龙出海,直插于地,只因其锋利无匹,即便蒙恬未使气力,神枪的惯性仍使其深深地没入地下数寸。 蒙晟见状,惊叹道: “少主,此神枪好生锋利! 出城时,听闻长公子将此枪赐予你,我等一直未曾询问此枪之名,不知这究竟是何神枪?” 蒙恬朗声道:“此枪非比寻常,名为惊夜神枪,乃是长公子殿下赏赐于我蒙家的。” 蒙晟追问道:“此枪,应该来历不凡吧?” 毕竟,这是长公子扶苏所赐的,应该不会是凡品,刚刚这枪的锋利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蒙恬嘴角微扬,轻笑道:“说起这枪,那可真是历史悠久,声名远扬,传闻这惊夜枪乃是枪中鼻祖,此枪乃是由天外陨星之精华锤炼而成。 想传,盘古第十二代始祖于英山之巅潜心修炼,因其引发天劫,致使划过夜空的彗星如脱缰野马般失控,坠落于地。 而彗星坠落之地,恰是英山之下。 那尚未燃尽的彗星陨石,恰似其灵魂所在。 盘古第十二代始祖喜出望外。 如获至宝般将其拖回宫中。 此后,又历经五十六载春秋,终于铸就了一柄神枪,而此枪更是令无数工匠血染其中。 历经一万余次的千锤百炼,方才成形,第十二代始祖有感于彗星坠落之夜的奇异天象,遂将此枪命名为惊夜神枪。 后来,此枪为陶唐氏所获。 一直珍藏于陶唐氏之中,百余年后。 帝尧更是凭借此枪威震南方三苗。 成就了其流芳百世的帝业。 而后,此枪又辗转落入夏商周各朝之手,直至我大秦覆灭周室,才在王宫中觅得此神枪,之后一直存放在宫廷之中,想不到殿下会将它赏赐给我们蒙家,这恩情真是天高地厚。” 蒙晟疑惑地问道:“既然此枪威力如此强大。 为何夏商周各朝各代未曾使用?” 蒙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枪太过沉重,寻常人等难以提起,即便是勇猛无比的将领,也难以持续挥舞,不久便会力竭。 起初,我也觉得它颇为沉重,但如今。 我已能驾驭自如,运用得心应手。” 蒙虎听后,面露不服之色,挺身而出: “少主,我不信这枪真有如此重。 末将也想试试能否舞动。” 蒙晟亦附和道: “是啊,少主,能否让我们一试?” 蒙恬大笑一声,豪迈地说道:“好!此枪便插在此处,尔等若是不服,尽管来试。 只要能舞动十下以上。 且面不改色、气不喘,回去后必有重赏!” 蒙虎虽武艺稍逊于蒙晟,但力气在蒙家却仅次于家主蒙武与少主蒙恬。 他大步上前,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握住枪柄,猛地一拔,竟将惊夜神枪拔出。 然而,即便以蒙虎之神力,也仅仅挥舞了三下,便已精疲力竭,无力地放下了神枪。 蒙恬微笑着对蒙虎说道:“蒙虎,你相当出色,仅凭身体的蛮力,便能舞动那枪三四下。” 蒙虎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回应:“此枪非同凡响,我即便拼尽全力。 也难以舞动多次。” 蒙晟走上前来,也试着舞动长枪,只见他舞动得虎虎生风,直至第八下才缓缓停下。 向蒙恬拱手道:“属下无能。” 蒙恬微微点头,赞许道:“蒙晟不仅依靠蛮力,更懂得运用巧劲,确实难能可贵。” 蒙晟叹了口气,恭敬地回道: “多谢少主夸赞。” 蒙恬仔细审视着手中的地图,眉头微蹙: “这图标注的位置太过模糊,只说是在阴山山脉以北,有个名为单于庭(龙城)的匈奴王庭。 至于具体位置,却无从得知。” 蒙晟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地图记载不详,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毕竟从古至今。 从未有人能够打到匈奴的单于庭城啊。” 蒙恬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此番行动,并非真要直捣黄龙至王庭。 而是意在围魏救赵,这次战略是本将提议的,王贲那边压力极大,我们必须得赶时间。” 蒙晟闻言,面露惊异之色,叹道: “是,以我们目前的速度,应不会耽误。 不过末将也从没想过,竟有朝一日。 需为那些蛮夷解围。” 蒙恬微微苦笑,无奈道:“时局所迫。 我大秦眼下,需对付诸国,没有精力再管匈奴,而月支若过早覆灭,匈奴一旦统一北地。 我大秦必将深陷与其对峙的泥潭,王上,一统天下的宏图大业,或会受到影响。” 正当众人沉思之际,蒙威手指前方。 急切言道:“少主,斥候已归。” 只见黄金火骑兵的斥候匆匆而来,躬身禀报:“禀将军,前方发现一处营地。 依其规模,匈奴人至少上千。” 蒙恬闻讯,眼眸瞬间亮如寒星,果断下令: “好!我等五百精兵,即刻分为四部。 由我、蒙晟、蒙虎、蒙威各领一部,从前后左右四面夹击,务必生擒高层首领,至于那些普通匈奴士兵,则可放其一些人。” 蒙晟闻言,顿时心领神会:“少主之意。 乃欲借此机会,让匈奴人自相惊扰。 待大单于在前线攻打月支之时。 得知老巢被袭,定会匆忙回援?” 蒙恬点头,目光如炬,坚定地望向北方: “正是如此。 若他们回援迟缓,本将亦不介意,亲自率军,直捣其王庭,让其知晓我大秦之威!” 第282章 越阴山,擒匈王 呼曳王大营地 一个紧邻单于庭城的部落营地。 此刻,广袤的草原上,多数匈奴人正悠然地牧羊,而仅有一小队身着皮毛、手提锋利弯刀的匈奴士兵,在营地周围巡逻。 不远处,蒙恬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此营地规模不小,然巡逻之兵却寥寥可数。” 副将闻言,若有所思:“莫非匈奴大单于已率主力远征月支,致使本部留守兵力薄弱?” 蒙恬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或许正是如此,他们万万想不到,我大秦会在此刻主动出击,直捣匈奴腹地。 不过匈奴人全民皆兵,也不可大意。” 言罢,果断下令:“看令旗,准备行动!” 副将即刻领命而去,秦军铁骑迅速化整为零,分为四支小队,每队精兵强将百余人,分别由蒙恬、蒙晟、蒙虎、蒙威四位家将统率。 各路兵马悄无声息地按照既定计划。 向着匈奴营地逼近。 草原上的风渐添凉意,匈奴营地内。 战士们或饮酒狂欢,或围坐热议即将对月支发动的攻势,全然未觉危险已如幽灵般悄然逼近,而蒙恬所率小队,凭借地形的巧妙掩护。 率先抵达营地东侧。 蒙恬紧握惊夜神枪,眼神冷冽如霜。 静待那决定性的出击时刻。 其余三队亦已各就各位,只待那一声振聋发聩的号令,便如同四柄锋利无比的利剑,同时刺入敌营的心脏地带。 “兄弟们……杀……!” 蒙恬低沉而有力的吼声划破营地,他率先策马疾驰而出,惊夜神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轨迹,直取营地中央的帅帐。 随着蒙恬那一声铿锵有力的命令。 “杀……”,马蹄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犹如雷鸣般在草原上震撼回响。 蒙晟、蒙虎、蒙威亦同时发动攻势,四路秦军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匈奴营地笼罩在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匈奴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有的惊慌失措地逃窜,有的则试图组织起微弱的抵抗。 然而,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秦军面前。 一切反抗都显得那么徒劳与无力。 蒙恬一马当先,惊夜神枪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匈奴骑兵一一倒下,无人能挡。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匈奴营地的大帐,他坚信如此庞大的营地,定藏有匈奴的首领。 副将在后方焦急大喊: “将军,等等我们,快跟上将军!” 然而,蒙恬为了报答长公子扶苏的看重,热血沸腾,立功心切,孤身一人冲杀在前,斩杀了无数匈奴骑兵。 导致后方的秦军铁骑都难以跟上他的步伐。 就在蒙恬驾驭着骏马,杀到一座最为宏伟的帐篷前时,突然间,四周涌现出十几个手持弯刀的匈奴骑兵。 他们显然是这座帐篷主人的精锐卫队。 蒙恬迅速扫视身后,只见此处匈奴人数有十几人,他身后的秦军铁骑还没跟上来。 这座大营地,匈奴人有近两千,而他们仅有五百人,且为合围之势,已分散行动。 此刻,他身后的一百多名铁骑被阻隔在外。 现在蒙恬就孤身一人一马。 蒙恬手持一杆寒光闪耀的惊夜神枪,巍然屹立于战场中央,面对着周围数十名手持弯刀的匈奴骑兵,横枪立马。 那些匈奴骑兵骑着彪悍的战马,身披毛皮,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他们缓缓逼近,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蒙恬团团围住。 卫队队长冷笑道: “想不到,秦军竟敢率军偷袭我们呼曳王的营地,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蒙恬冷笑一声:“呼曳王? 本将这次真是运气好。 看来今日擒获了一条大鱼。 我的大军已将此地团团包围,尔等已是插翅难飞,更何况这世间并无我秦军不敢涉足之地。” 闻听大帐内囚禁的竟是匈奴的呼曳王,蒙恬心中激动万分,听闻这呼曳王身为匈奴大单于的叔叔,一旦擒获,定是大功一件。 面对蒙恬的无视与对呼曳王生擒的企图。 卫队队长怒不可遏,立刻下令:“这秦将竟妄图活捉我们尊贵的呼曳王,天神的子民们。 杀了他……” 随着队长愤怒的咆哮,匈奴骑兵率先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如狂风骤雨般向蒙恬席卷而来。 然而,蒙恬却如同山岳般岿然不动。 他手中的神枪在空中舞动,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匈奴骑兵的攻击一一化解。 长枪与弯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火星四溅,场面惊心动魄。 每一次交锋,蒙恬手中的神枪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将匈奴骑兵的弯刀震得歪歪斜斜,甚至有几名骑兵因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而差点从马背上跌落,更有许多弯刀在神枪之下应声而断。 蒙恬的枪法刚猛而不失灵动,时而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令敌人闻风丧胆。 匈奴骑兵们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可以轻易将蒙恬击败,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大秦名将的武艺竟如此高强,手中的长枪更是神兵利器,无坚不摧。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 匈奴骑兵们开始显露出恐惧之色。 蒙恬见状,趁势反击。 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名匈奴骑兵的身侧,长枪猛然刺出。 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蒙恬的长枪和铠甲,但他却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挥舞着长枪,在匈奴骑兵中穿梭往来,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伴随着一名匈奴骑兵的倒下,他们的弯刀在蒙恬面前仿佛成了摆设,根本无法阻挡这位猛将的凌厉攻势。 终于,在蒙恬的连续猛攻下,惊夜神枪犹如死神之镰,不断收割着生命,匈奴骑兵中传来一阵阵惨叫,一个个身影相继倒地。 当最后一名匈奴骑兵轰然倒下。 蒙恬缓缓下马,四周是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尸体,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步入帐篷。 刚撩开帐帘,两道寒光倏然袭来,蒙恬眼疾手快,长枪横扫,瞬间将两名匈奴兵手中的利刃斩断,紧接着,两名匈奴兵便倒在了他的枪下。 帐内,呼曳王一手拥着女子,端坐于床榻之上,目光凌厉地望着蒙恬,大声质问道:“混蛋,本王乃是匈奴呼曳王,你们究竟是哪里的军队,竟敢挑衅我们匈奴的威严?” 蒙恬面色冷峻,淡然回应:“我们乃大秦的铁骑,呼曳王,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言罢,帐外秦军如潮水般涌入。 将呼曳王团团包围起来。 呼曳王仍故作镇定,企图保持他的威严: “我们匈奴与秦国目前并无战事,你们竟敢偷袭我这位呼曳王,可知后果如何?” 呼曳王在警告蒙恬,这样会破坏大秦和匈奴的关系,甚至引发战争。 蒙恬已不愿再与这虚张声势之人多费唇舌,一脚将他踹晕,随即下令:“将这个呼曳王拿下!” 秦兵们一拥而上。 呼曳王就这样落入了大秦之手。 第283章 胡亥来了 咸阳*望阳宫。 胡少使凝视着自己的孩子,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焦虑与无助:“怎么办…… 如今这孩子竟是妖瞳,要是让王上看到。 王上定会认为他不祥,这可如何是好?” 妖瞳也就是异色瞳,古时代表着不祥之兆。 胡俎眼珠一转,连忙对女医低声叮嘱: “关于公子妖瞳之事,你务必守口如瓶。 否则秦王之公子,妖瞳之事传扬出去。 你也难逃干系。” 女医连连点头,神色惶恐: “不会的,我真的不会乱说。” 胡俎从柜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钱币。 女医接过,坚定道:“放心,我发誓。 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待女医匆匆离去,胡俎沉吟片刻。 转向胡少使,语重心长道:“少使,公子妖瞳之事,终究难以隐瞒,你需尽早筹谋。” 胡少使面色惨白,颤声道: “我……我又能如何筹谋? 若被王上知晓,我儿岂不是性命难保?” 胡俎缓缓言道:“少使,此事尚难定论。 奴婢揣测,王上未必会痛下杀手,对孩子处以极刑,你无需过分忧虑。 然而,我们必须跟王上说开,毕竟此事已经无法隐瞒,宫中都知你生子了,而少使越是心怀忐忑,或许对孩子而言,越是危机四伏。” 胡少使闻言,犹豫片刻。 心中还是担忧,颤声道: “不……王上定会诛杀此子。 我闻昔日太后赵姬与嫪毐私育二子。 于旧都雍城之时,皆为王上所毙。” 胡俎闻言,轻轻摇头,温言劝慰: “然则近年来,王上已宽恕太后了。 且你与她境况迥异。 她乃与人私通,豢养男宠。 其实,此等事各国太后亦多有为之,这并不是二子真正死因,当年长信侯嫪毐谋反,我看才是二子被杀之真正缘由。 而你所怀,乃王上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王上即便再狠厉,又岂会加害亲子? 少使切勿过分焦虑。” 胡少使兴奋地问道:“真的吗?” 胡俎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但我已说过,此事难以隐瞒。 你生子之事,已无法再遮掩。” 胡少使面露焦虑:“那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胡俎沉稳地说:“单于派我跟随公主,便是为了助你应对难关,你只需依我之计行事。” 言罢,胡俎附耳低语,胡少使连连点头。 目光不时掠过孩子,满脸忧虑。 两刻后,章台宫。 一名内侍脚步匆忙地步入大殿,恭敬地行礼禀报:“王上,望阳宫的胡少使诞下了一位公子。 特来恳请王上赐予姓名。” 秦王嬴政闻言,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回应: “好,便取名为胡亥吧。 寡人就不亲自前往了。” 内侍迟疑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少使还提及,自入宫以来…… 王上仅象征性地探访过一次她的寝宫。 如今她承蒙王上的福泽,诞下公子,想看在公子份上,斗胆请王上能再次驾临。” 嬴政神色冷漠,毫不犹豫地拒绝: “寡人无暇分身。” “慢着……” 内侍正欲退下,却被扶苏制止:“父王,儿臣以为,此番前去探望也未尝不可。” 嬴政深知扶苏聪慧,此言必有深意,便颔首应允:“也罢,那你便随寡人一同前往。” 扶苏心有疑惑,在嬴政身旁轻声问:“父王,儿臣知晓您不喜女色,但似乎你对这个胡少使格外的清冷和抗拒,望阳宫也极少去,是为何?” 嬴政眼神微眯,回答:“待会路上,跟你讲。” 扶苏微微一笑,恭敬答道:“是,父王。” 不久,离开章台宫后。 一列列秦兵浩浩荡荡地朝着望阳宫的方向行进,在銮驾之上,秦王嬴政与长公子扶苏并肩而坐,气氛凝重。 扶苏好奇地问道:“父王,后宫之中。 我记得您一直对那位胡少使不甚待见。 不知,现在可否告诉儿臣其中的缘由?” 嬴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 “你可知道这位胡少使的真实身份?” 扶苏摇了摇头,他虽对宫中多数妃子有所了解,但这位胡少使因极不受宠,故而知之甚少。 平时这胡少使基本被父王打入冷宫状态。 父王嬴政平时从不去看她,自己更不明白。 嬴政缓缓道来: “她本是赵国送来的,表面是赵国公主。 但这些年,寡人发现她并非是赵国人那么简单,反而更像是匈奴人。 然而,她与寻常的匈奴人又有所不同。 自从寡人察觉到这一点后,便再未踏足她的寝宫,可想不到,寡人就临幸了她一次,竟然还真生下了一个孩子。” 扶苏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难道这位胡少使竟是混血之人。 不但是赵国人,也拥有匈奴血统? 追问道:“所以,父王因察觉她身份有疑。 才停止前往望阳宫?” 嬴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身份不过是表象,重要的是她的目的。 若她真是匈奴派来的细作。 那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这背后隐藏的阴谋,才是寡人真正担忧的。” 扶苏轻叹一声,眸中闪烁着疑虑:“真如父王所说,此人定非善类,身上说不定带着某种任务,父王,是否需儿臣遣人暗中监视? 罗网与阴阳家如今都暗中归儿臣统领,皆为查探高手,这事可以让他们去办。” 嬴政淡然一笑,轻轻摇头,宛如古木沉稳: “王城之内,他们行动多有不便。 且,宫墙之内,一举一动,皆在掌握。 狐狸狡猾,然终有现形之时。” 扶苏凝视着父王那深邃的眼眸,心中敬仰如潮涌动,这位天下第一强国的父亲,自继位以来,无一丝骄奢淫逸。 满心皆是统一天下的宏图大志。 并且天下一切,仿佛都被他掌握在手。 连自己,都看不透这千古一帝的老爹。 嬴政目光微转,瞥见扶苏那炽热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小子,为何这般盯着寡人?” 扶苏笑靥如花,真挚之情溢于言表: “孩儿愈发觉得,父王便是那真正的英雄。” 嬴政故作嗔怒,眼中却满是慈爱: “拍马屁也要有个度,莫要过了。” 扶苏连忙正色: “父王,孩儿所言,句句肺腑。” 第284章 人鱼小明珠 嬴政昂首苍穹,语调深沉:“说什么英雄。 若寡人能一统六国,梦想成真,世人或许会将怒火全部倾泻于你父王,越是站在高位,寡人越觉得寂寞,觉得孤独…… 正因如此,太子之位,我迟迟未予你。” 扶苏轻声道:“若无太子之名。 儿臣以后……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嬴政目光如炬:“儿啊,待寡人为大秦,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后,天下无论是百姓还是贵族,都将对寡人恨之入骨。 而你,只要保持名声,天下人心自会归附。 届时,天下兵马,再尽归你手,何惧之有?” 扶苏眼眶微红,动容道: “父王用心良苦,儿臣铭记于心。” 嬴政轻拍其肩,嘱咐道:“苏儿,待寡人为你铺就康庄大道,你成功登顶之时。 切记安抚天下百姓,让他们得以休养生息。 而对待那些旧国贵族。 则需如履薄冰,小心提防,对于他们,如何安抚都没有用,能招降就收入囊中,至于不能收的,冥顽不灵之人,一个字……杀!” 扶苏坚定道:“父王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望。” 望阳宫内。 胡少使轻抚着怀中稚嫩的脸庞。 眼中闪烁着期许:“孩子的到来。 或许能为我引来秦王的一缕温存吧?” 身旁一侍女名为胡俎,自赵国一路随行而来的贴身媵侍,轻声附和:“少使,您诞下儿子。 看在公子的份上,秦王怎会不来?” 胡少使的目光越过窗棂,似要穿透宫墙,探寻外界的风云变幻:“近日,秦与列国间。 可有什么波澜?” 胡俎轻叹,细述着大秦的近日的一些情况: “少使卧床期间,大秦已吞并韩国。 赵国与魏国虽遣兵相援,却难阻秦势。 特别是魏国,出动五万精锐魏武卒,由吴世勋亲率,却在榆关外遭遇了蒙恬,那是大秦新锐之将,蒙骜之孙,蒙武之子,一战成名。 铁骑踏破了魏武卒的防线。 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五万精锐,被打的溃不成军,几乎全歼,就连主将吴世勋也被活捉,魏国可谓颜面扫地。” 胡少使闻言,眉头微蹙。 蒙家之名,如雷鸣般在心头回响。 胡少使轻启朱唇,言语中带着一丝敬畏: “大秦蒙家,真乃虎狼之将门世家。 三代皆有名将出世。 此将门若存,匈奴恐难安宁。” 胡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秦军之勇,世人皆知,加之赵国出兵,围魏救赵之计虽妙,但其主将颜聚指挥不利。 终究化为泡影。” 此时,一名内侍匆匆踏入,神色焦急: “胡少使,王上即将驾临,已至宫门。” 胡少使闻言,眸光闪烁,急切道:“胡俎,速速为我检视,我这身装扮,可还入得王上的眼?” 胡俎细细打量,笑道:“少使今日容颜倾城。 无需再添妆点,皆是平日里早起梳妆之功,如今终盼得王上驾临,实乃守得云开见月明。” 胡少使心中欢喜,自赵国远嫁至此。 王上仅两度临幸,一为初嫁之时。 二为灭韩前夕,为麻痹赵国,方有临幸。 自此之后,嬴政再未踏足此地。 而今日,她终得再次期盼那久违的身影。 走进望阳宫。 殿内,胡少使和众侍婢,跪在地上,高呼: “王上,万年、万年、万万年。” 秦王嬴政稳如泰山般端坐在主位。 扶苏则如青松般立于其身侧。 章邯和蒙毅,以及众多秦兵。 如同雕塑般站在一旁。 嬴政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一眼。 沉声道:“都起来吧。” 胡少使起来后,战战兢兢如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说道:“臣……臣妾,臣妾不知王上来临,未及时远迎,望请恕罪。”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道:“无妨,寡人刚刚正在讨论国事,听闻你给寡人生下了一位公子?” 胡少使立刻如捣蒜般点头回道:“是…是的。 臣妾打扰王上处理国事了,臣妾有罪。” 嬴政轻摆了摆手,道: “无妨,把孩子抱过来看看。” 胡少使赶忙给贴身媵侍胡俎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快…快给王上,送过去看看。” 胡俎轻手轻脚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将胡亥,送到嬴政手中,嬴政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 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如妖异的宝石。 左眼眼瞳如深邃的蓝色,右眼眼瞳如璀璨的金色,极为特殊,脸色不禁有些阴沉,问道: “这孩子怎么是妖瞳?” 殿内众人闻听此言,如遭雷击般。 立刻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嬴政身旁的扶苏一听,心中暗自思忖: “这胡亥才刚刚呱呱坠地,就要被父王如弃敝履般彻底抛弃了,本就如那路边的野草般不受宠,偏偏还长了一双异色瞳。” 胡俎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解释,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胡少使,她嗫嚅着解释道: “臣妾也如那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他一生下来便是如此,想必是这孩子。 是有着一些与众不同之处吧?” 胡少使涕泗横流,如那风中残烛般,乞求道:“王上,不…臣妾绝无此意。 臣妾愿如那待宰的羔羊般,任由王上处置,只求王上不要牵连这无辜的孩子。” 嬴政沉声道: “寡人何时言过,要处置这孩婴?” 胡少使闻此,心中暗自叹息,随即拜谢: “臣妾感激王上隆恩,谢王上不治之罪。” 然而,嬴政的话语却再次让她心悬: “但寡人也未曾说不加惩处。” 胡少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泪如雨下,哀声道:“王上,如何才能饶过这无辜孩童,呜呜呜……” 自孩子降生,她已将全部心血倾注其上,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孩子受丝毫伤害。 嬴政向扶苏投去一瞥,扶苏心领神会。 挺身而出,朗声道:“父王,儿臣以为…… 妖瞳招致厄运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再者,父王贵为一国之君,自有山川河伯的福泽庇佑,何须畏惧此等虚妄? 父王当前应忧心于收集奇珍异宝之事。” 嬴政故作姿态,缓缓言道:“诚然。 寡人正为寻觅奇珍异宝而忧虑。 尔等亦知,我大秦应有尽有。 唯独这些珍稀之物尚缺。” 胡少使闻此,连忙追问:“敢问王上。 欲求此等罕见之宝,究竟所为何用?” 扶苏温文尔雅地回应:“昔日我大秦灭韩,致使诸国人心惶惶,误以为我大秦有所图谋。 实则皆为天大的误会。 彼时,韩国对我大秦使臣不敬。 故而我等才出手惩戒,此番欲寻奇珍异宝,意在献给赵王迁,以修复两国关系,并向诸国彰显我大秦爱好和平之诚意。” 胡少使闻言,急忙答道: “王上,妾身有宝物一件,愿献给王上。 只求王上能宽恕胡亥那奇异的妖瞳。” 嬴政微微颔首,道:“哦? 是何宝物呀?” 胡少使回应道:“那是一件深海人鱼小明珠。 据传最初由百越之地进献于楚国。 襄陵之战中,楚国先胜后败于魏国。 楚王便以此明珠作为礼物赠予魏。 而后,因魏国抵抗我大秦,这颗人鱼小明珠又被魏王转赠予赵王,历经近百年,它最终作为臣妾的嫁妆,被送来了大秦。” 嬴政见目的已经达到,说道: “好,那便收下吧。” 胡少使含情脉脉,轻声问道: “王上,今晚可否莅临臣妾宫中,共赴晚膳?” 嬴政行至殿门口,回首道: “寡人近日繁忙,待事务稍减,再考虑下。” 言罢,嬴政率领众人翩然离去。 胡少使闻此回复,心中已是万分满足。 要知道,这在以往,简直是奢望难及。 第285章 剑圣:无名 呼曳王营地。 蒙恬走出大帐外,扫视一眼。 只见一列列秦兵正押解着垂头丧气的匈奴俘虏,昔日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看到蒙晟后,蒙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问道:“此番俘虏共有几何?” 蒙晟略一迟疑,答道:“少主……” 蒙恬眉头一皱,提醒道:“如今身处战场,非比寻常,勿再以‘少主’相称,应以‘将军’呼之。” 蒙恬在家中,对他们经常以兄弟相称。 不过此时是战场,蒙恬不希望搞特殊。 蒙晟连忙改口:“是,将军。 据俘虏所言,此地匈奴人数近两千,方才逃散一二百人,我军斩杀四百余人,俘获约千人。” 蒙恬又问:“那羊马牲畜又有多少?” 蒙晟兴奋答道:“羊有五千余头。 战马亦有一千多匹。” 蒙恬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呼曳王,沉声道:“好,传令下去,准备撤退。 匈奴大单于得知消息后,定会火速回援。 此地不宜久留。” 蒙晟不禁感叹道:“只可惜我军兵力不足,否则再往前便是匈奴都城单于庭城。” 蒙恬凝视着北方,语气坚定: “机会总会有的,眼下我们必须撤离。 但我蒙恬在此立誓,总有一天,定要亲自率军杀向匈奴都城,将其彻底剿灭,以绝后患。” 被俘的呼曳王闻言,不禁放声大笑: “这位将军,你是哪家的毛头小子。 哈哈哈,竟敢口出狂言? 即便是赵国那位威名赫赫的武安君李牧,他屡次击退我匈奴大军,也未曾扬言要攻至我匈奴都城,你可真牛皮,这吹得可真是离谱啊!” 蒙恬凝视着呼曳王,语气坚定:“你放心,在我有限的时光里,定要亲眼见证匈奴的覆灭。 你们这群蛮夷之辈。 竟也敢觊觎我大秦的疆土?” 呼曳王冷笑:“哼,你这年轻气盛的小子。 就知道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大话。 本王此次落败,不过是你们走了狗屎运。 但日后,你们未必还有这等好运,我匈奴大单于,定会亲自挥师南下,踏平你们秦国!” 蒙恬紧握呼曳王的皮毛衣领,目光如炬: “你给我听好了,我此生誓要消灭匈奴。 你虽是我大秦擒获的第一位匈奴王,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还是关心下自己吧!” 呼曳王听完后,心中不禁冷笑,他不信秦国敢杀自己,毕竟他可是大单于的叔叔,杀了他,大单于会跟秦国硬拼的。 北风凛冽卷黄沙,将军年少披战裟。 五百铁骑如龙啸,誓破匈奴荡天涯。 阴山巍峨横断北,雪覆峰峦路难察。 马蹄踏破千年寂,战鼓惊飞万只鸦。 星夜兼程无畏惧,心怀壮志胆气嘉。 匈奴营地乐逍遥,梦中犹自笑开花。 忽闻号角惊天起,骁骑如电破雾霞。 呼曳王惊梦初醒,帐中慌乱失刀叉。 铁蹄踏破匈奴阵,血染战袍映月牙。 蒙恬帐前挥长枪,生擒呼曳震胡家。 初战告捷旌旗扬,边关将士齐声夸。 胡人闻风皆丧胆,秦人声威震八荒。 齐国*桑海城。 海月小筑之内,南海剑圣无名端然正坐。 轻抿一口香茗,缓缓言道: “吾闻,你已荣膺齐鲁三杰之名?” 颜路轻轻颔首,神色中带着几分谦逊:“是的师父,我与师弟张良亦被委以重任,分别担任二当家与三当家,师叔荀卿亦对我们关怀备至。” 剑圣无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甚好,尔等需勤勉行事。 为师不日将前往咸阳一行。 恐不能久留齐国。” 颜路面露疑惑,追问道:“师父,您所言前往秦国咸阳,可是有什么事吗?” 剑圣无名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正是,此乃受友人所托。” 颜路好奇之心更甚: “师父曾经言明,已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究竟是何友人,竟能劳烦师父亲往?” 剑圣无名淡然一笑,提及那人: “乃鞠武也。” 颜路闻言,不禁动容: “可是当年与您齐名的北风剑神鞠武前辈?” 无名谦逊地摇了摇头:“为师这些年疏于修炼,不似他那般勤勉,恐怕早已非其敌手矣。” 颜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师父过谦了,那剑神前辈让您前往。 究竟所为何事呢……” 无名凝视着浩瀚的大海,缓缓说道: “原本打算让我前往楚国。 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对抗秦军。 我曾经欠鞠武一个人情,无法拒绝。 后来,又让我前往咸阳,我自己同时也想亲眼看看这天下第一强国的风采,地处西北蛮荒的秦国,与我们齐国究竟有何异同?” 颜路疑惑地问道:“那么办成这件事。 人情就如那债务一般,还清之后。 师父还会为剑神前辈办事吗?” 无名略加思索,回应道: “这得视情况而定,昔日的鞠武,尚未成为燕丹之师时,品行尚佳,但如今却……” 颜路赶忙接过话头:“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师父皆是为了自家徒儿着想,这一点徒儿自是明白的,徒儿只是好奇。 他让师父前往咸阳究竟所为何事?” 无名凝视着颜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声道:“你不妨猜猜看?” 颜路聪慧过人,立刻领悟到了话中的深意,追问道:“是否想让师父控制长公子扶苏?” 无名微微一笑,道:“你从小就聪慧。 秦王嬴政深居简出,想要对他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长公子扶苏还有机会,只要我们控制住了他,便能以此要挟秦王。 迫使他将韩国归还。” 颜路闻言,面露忧虑: “想不到秦国真的将韩国灭亡了。 师弟张良得知此消息时,心中暗伤。 只是,长公子扶苏素有贤名。 我还是想师父,不要伤害他。” 无名轻轻点头,神色复杂: “起初听到这个计划,我确实心有不甘。 长公子扶苏的仁德之名,天下皆知。 但……” 颜路继续说道:“师父之所以会答应剑神前辈的请求,除了还他的人情。 是否也因为徒儿的师弟是张良呢?” 无名颔首:“诚然,汝聪慧过人,此剑自今日始,正式托付于汝,望汝莫负之。 且,需谨防罗网。” 无名将一柄剑递予颜路,此剑仿若无形。 剑柄恰似碧玉,以内力凝聚而成剑刃。 剑柄前后皆可凝聚剑刃。 凝聚而出的剑刃唯有在光下才会显现。 观之不见其形,运之不知其所触,浑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锋芒内敛而不露。 第286章 孔周三剑:含光剑 颜路骇然:“师父,此乃您之佩剑。 徒儿岂敢收受,万万不可,徒儿实难从命。” 无名将含光剑,强行塞给颜路,道: “收下吧,汝乃为师唯一之爱徒,有何不可。 况且此番咸阳之行,谁能预料其结局。” 颜路问道:“师父莫非担忧,此行会有危险?” 无名颔首道:“秦军能威震诸国,自有其缘由,咸阳乃秦军之大本营,那里屯驻着十余万秦军,稍有差池,恐难全身而退,毕竟又不可真的伤及扶苏公子。” 颜路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师父为何说,要对罗网加倍提防呢?” 无名轻抿一口香茗,缓缓说道:“韩国刚刚覆灭,为师曾前往查看,惊觉有人如鬼魅般尾随其后,那些杀手个个身怀绝技,但他们的目的并非取人性命,而是觊觎那柄绝世宝剑。 后来,为师方才知晓,这些人乃是罗网的杀手,他们的目标便是夺取这含光剑。 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颜路心悦诚服地拜倒在地,说道: “请师父放心,徒儿定不会让此剑落入罗网之手,只是徒儿百思不得其解,剑神前辈他为了报复秦国,为何要去楚国呢?” 无名答道:“目的是为了一个女子。” 颜路追问道:“可是骆越国的公主焰灵姬?” 无名颔首轻点:“正是,然而鞠武此举的真正意图,是要将这位女子献给楚国令尹李园。 借此恳请楚国率先出兵伐秦。” 颜路移步至无名身侧,与他一同眺望那波澜壮阔的大海,喃喃自语道:“难道楚国真的会率先发兵攻秦,其余诸国就一定会纷纷响应吗?” 无名回应道:“齐国之事,我不甚了解。 鞠武言其有良策。 赵魏两国与秦国有不共戴天之仇,然现今实力尚弱,若楚国果真肯出兵,或许会一同响应,至于燕国,墨家巨子燕丹贵为燕国太子,此事难度应当不大。 且韩国太子韩奂并未被秦军擒获。 故而五国联军征讨秦国,加之韩国太子率韩人于新郑举兵反叛,虽未必能攻入函谷关。 但收复韩国故土,想必应无大碍。” 颜路凝望着茫茫大海,慨叹道: “唉,真不知这世间还要历经多少年的战火,岁岁年年,各国皆深陷战争泥潭,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苦不堪言,不知何时方能止息?” 剑圣无名答道:“永无宁日。 世间但凡有人烟之处,便会有纷争。 各国国君皆会固守自己的疆土,绝不容他人觊觎,如此一来,战争便永无休止,除非……” 颜路追问:“除非什么?” 剑圣无名沉声道:“除非…… 天下得有人以郡县制将天下一统,真正实现实控,而非如周天子般有名无实。 然而,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颜路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 “为何不可能?” 剑圣无名嘴角微扬,反问道: “你觉得有这可能?” 颜路如雕塑般呆立,陷入了沉思的深渊。 剑圣无名的声音如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 “自涿鹿之战伊始,黄帝犹如战神降临。 战胜蚩尤后,各部落如众星捧月般归顺。 一致拥戴他为天子。 接着大禹治水,犹如擎天巨柱。 受舜禅让而继位,重新将天下规划为九州,随后大禹传位于启。 桀时,暴君如同恶魔般肆虐,建立酒池肉林,劳民伤财,最终如残花败柳般失去民心,商汤如正义之剑,灭夏,建立商朝。 商纣王荒淫无度,大肆建立豪华宫殿,导致国力如风中残烛般衰微,姜太公在岸边钓鱼,周文王如伯乐般到访。 和他的儿子周武王如猛虎下山般组建起义军,史称武王伐纣。 牧野之战又如雷霆万钧般打败夏朝军队。 东周时期混乱如麻,各路诸侯都如饿狼般想割据一方称霸,出现了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 春秋五霸为: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 秦穆公、楚庄王。 战国七雄为齐、楚、燕、韩、赵、魏、秦。 到如今,韩国如风中残烛般被灭。 天下只剩下六国。 苏秦合纵,张仪连横。 如棋局中的黑白子,相互博弈。 商鞅变法,秦国如凤凰涅盘般开始崛起。 之后长平之战爆发,秦国大将白起如战神附体,大败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战成名。 至今灭韩。 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历朝历代都有数不尽的英雄豪杰,如繁星般璀璨。 例如曾经周文王那样的雄主,也不能用郡县制一统天下,你觉得这秦王能做到?” 颜路缓缓摇头,如风中的残叶: “应该是不能。” 剑圣无名凝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感慨道: “这天下已然历经数百年战火的洗礼,天下诸国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卑微如草芥的百姓,无不对战争深恶痛绝,真是生灵涂炭啊! 倘若世间真有如此人物,能够让世人摆脱苦难的桎梏,我的剑定会为他应声出鞘。 只可惜这世间不会有这样的人。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颜路追问:“为何不会有?” 剑圣无名答道: “因为众人皆为凡人,而非神明。” 小圣贤庄*忘尘堂。 一只鸽子翩然飞入堂中。 小圣贤庄的三当家张良轻轻接过,目光细致地掠过其上绑缚的布信,眉头紧锁:“怎会如此? 流沙竟也欲插手此事?” 言罢,他迅速挥毫泼墨,又书一信,细心地绑于鸽腿之上,待那鸽子振翅高飞,张良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何缘由? 卫庄何以牵涉其中?” 步出忘尘堂,步入院中亭榭,张良临湖而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长公子扶苏对他确有厚恩,不仅未伤他家人分毫,还悉心护佑,此刻的张良,内心矛盾重重,自己所行之举,究竟是对是错?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儒家弟子子慕缓缓走来,恭敬行礼:“三当家,大当家于无尘堂有请。” 张良闻言,心中猛地一颤: 大师兄怎会突然遣人来请? 难道是那事已露端倪? 不对,自己从未暴露,大师兄怎会知晓? 第287章 儒家掌门伏念 一刻钟后,无尘堂内。 小圣贤庄的儒家掌门伏念。 端坐于主位之上,气宇轩昂。 伏念外形高雅脱俗,眼睛细长而深邃,眉毛修长低垂,鼻梁挺直而修长,更添几分威严。 衣着色彩斑斓,款式优雅大方,尽显名门大派的风范,上身以绿色与棕褐色为主调,下身则是浅黄色的衣摆,腰间还悬挂着一件碧绿的玉佩,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此时,三当家张良步入堂中,恭敬地行礼道:“师弟张良,拜见大师兄。” 掌门伏念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问道: “你前两日,究竟去了何处?” 张良迟疑片刻,答道:“去了一趟临淄。” 伏念眉头微皱,继续追问: “去都城所为何事?” 平时大师兄都不管自己,今日竟然问的这么详细,心中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良眼珠一转,沉吟道:“去见一位故人。” 伏念穷追不舍:“什么故人? 去见那故人,又有何目的?” 张良一时语塞,只好随口敷衍道:“不过是个普通的故人,许久未见,恰逢假期。 便前往临淄探望一番,并无他事。” 伏念眼神微微眯起,缓缓言道: “养心莫善于诚,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张良恭敬地回答: “师弟自然知晓,此乃师叔之语。” 伏念闻言,语气微沉:“既然你心中明了。 为何还要对师兄隐瞒? 诚信,乃立人之本,你身为齐鲁三杰之一。 怎可不懂得此基本之理?” 张良闻言,心中一凛,随即跪倒在地。 表面诚恳地说道:“师弟有罪。” 大师兄伏念可不笨,一听三师弟自称有罪,而不是知罪,就明白在师弟眼中,自己没有罪。 伏念见状,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望着面前的张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聪慧过人,擅长军事,精通谋略,这些都是我们所不及的。 然而,你心中似乎有所心事。 今日,我既然已经察觉,便不得不与你一谈,否则,一旦事发,必将殃及整个儒家。 即便无事,也对儒家声誉有损。” 伏念的话里意思很明白,张良是儒家的人,你私自行动没关系,可有任何错误,都需要背后的儒家为你的事买单。 伏念顿了顿,继续说道: “春秋时期,鲁国有一贤人。 名曰曾参,乃孔子之高足,七十二贤之一。 他博学多才,修身养性。 德行高尚,为世人所敬仰。 有一次,他的妻子要去集市,年幼的孩子吵闹着要一同前往,曾参的妻子为了安抚孩子,随口说道:‘你乖乖在家,等母亲回来。 便杀猪煮肉给你吃。’ 孩子听后,满心欢喜,不再吵闹。 然而,这本是哄孩子之言。 曾参的妻子事后便忘了。 不料,曾参归来后。 竟真的将家中唯一的一头猪宰杀了。 妻子见状,惊愕之余,连忙阻拦:“我只是为了让孩子安心在家等候,才随口说等赶集回来杀猪烧肉给他吃,你怎可当真呢?” 曾参却神色坚定地说: “无论是孩子还是别人,皆不可欺瞒。 尤其是孩子年幼无知,只能模仿他人,尤其以父母为生活的榜样,今日你若欺骗了孩子。 明日,孩子便会欺骗你,欺骗他人。 今日你在孩子面前言而无信,明日孩子便不再信任你,这危害何其深重啊!” 曾子深知,诚实守信。 言出必行,乃为人处世之根本。 倘若今日因失言而不杀猪,虽保全了家中的猪,却会在孩子纯洁无瑕的心灵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伏念望着张良,语重心长地继续道: “想我小圣贤庄以及整个儒门,弟子众多。 孩童更是数不胜数。 作为一个妇人,言语不慎,或许只会影响一个孩子;但你身为齐鲁三杰、小圣贤庄三当家,若言行不稳,那将有多少弟子因你而误入歧途? 你可知,这罪责何其重大?” 张良闻此言,面色霎时羞赧。 低眉垂首,轻声道:“师弟知错了。” 伏念闻言,目光如炬,向堂外沉声吩咐:“来人,将张良师弟带下去,依门规严惩不贷。” 张良闻言,眼帘微垂。 躬身一拜,语气坚定:“师弟甘愿领罚。” 恰在此时,二当家颜路步入堂中,恭敬行礼:“大师兄,师弟斗胆,欲为三师弟求情。” 伏念微微颔首:“你有何话说?” 颜路言辞恳切: “大师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今日三师弟言语虽有欺瞒之嫌。 但我深信,他绝非有意为之。 我们不妨先问清缘由,再行处置。” 伏念闻言,心中微动。 自张良入儒门以来,一直坦诚相待,从无欺瞒,此次若非他拙于言辞,轻易露出破绽,自己还真难发现他的异常。 再加上颜路的劝说,伏念也只好随坡下。 伏念目光锐利,直视张良: “你二师兄所言极是,你且道来。 究竟是何事,竟让你不惜欺瞒同门? 还有,你要见之人,可是一个高官?” 张良沉吟片刻,终是长叹一声,道: “大师兄所言极是,师弟要见之人。 的确是高官,乃朝堂墨大夫也。” 伏念闻此,沉吟片刻,道:“吾闻齐国朝堂,分为两派,而墨大夫与宰相后胜,素有龃龉。 汝此行拜访墨大夫,究竟何事?” 张良微微侧目,望向颜路,答道: “欲告知墨大夫,秦国或将贿赂后胜,令其等小心提防,设法阻止秦国之阴谋。” 伏念听后,面色凝重,连忙劝阻:“此事非我等平民所能插手,日后切勿再行此险举。” 伏念听后,整个人激动不已,墨大夫的敌手可是齐国宰相后胜,万一得罪了宰相,他们儒家别提在齐国立足,恐怕就就连小圣贤庄都会一夜之间在齐国内消失。 更别提,儒门主要驻地就在齐国,得罪了宰相后胜,他们儒家和小圣贤庄怎么办? 张良见状,连忙解释: “大师兄,秦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秦王政十一年之冬,燕赵两国激战正酣,秦却遣王翦率军突袭太行山战略要地阏与,一举将其攻克,打开了西进邯郸之门户。 此乃秦国之野心昭然若揭。 吾等岂能坐视不理?” 第288章 私欲 后秦国犹如一头猛虎,派遣杨瑞和军如饿虎扑食般进攻韩阳,顺利将其攻克。 秦桓龁军如同离弦之箭,从南阳疾驰而出,如旋风般攻占邺邑所属之安阳,至此,秦军如汹涌的潮水,已推进到邯郸之南。 秦王政十三年,秦国又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再度张开血盆大口,向赵国南部发起了进攻。 桓龁巧妙地避开正面渡河,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改由漳河下游渡河,迂回赵扈辄军的侧背,如一把利剑,直刺邯郸东南的平阳。 两军在平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赵军如待宰的羔羊,被秦军轻易击破。 赵军士兵的首级如雨点般落下。 整整十万人被斩首,赵将扈辄也不幸阵亡。 秦王政十五年,亦是赵王迁执政的第四个年头,秦军再度大举进犯赵国,其兵力部署精妙: 南路大军直指邺邑平阳。 从南面包围赵都邯郸; 北路大军则挺进太原,穿越太行山,意图攻占战略要地番吾,面对秦军南北夹击,赵军统帅李牧果断决策。 先集中优势兵力,迎击北路秦军。 在李牧的指挥下,赵军机动灵活,如风驰电掣,给予进攻番吾的秦军以重创。 他们乘胜追击,将秦军驱逐出境。 随后,赵军迅速回师南进,其声势浩大,锐不可当,漳河沿岸的秦军闻讯,未战先溃; 上党等地的秦军亦纷纷撤退,不敢应战,至此,秦军第三次大举进攻赵国的计划宣告破产。 而今,秦国上半年又灭了韩国,俘虏韩王室,并击败赵、魏两国援助兵马。 大师兄,大秦已势不可挡,秦军所到之处,战火燎原,若放任其继续扩张。 天下必将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啊!” 伏念听完张良所言,其语气冷若冰霜。 回应道:“你所言这一切,与儒家何干?” 张良据理力争:“难道儒家便可如此铁石心肠,对天下苍生不闻不问了吗? 大师兄,我自认为并无过错,儒家礼仪脱胎于先周的礼乐传统,而周又是亡于谁手?” 伏念眉头紧蹙,言道:“我等乃儒家,绝不涉足任何政治,你身为小圣贤庄三当家。 难道还不明了我的深意吗?” 张良凛然答道:“良深知,但良不得不为那被秦所灭的先周和韩国仗义执言。 为天下黎民讨一个公道!” 伏念猛地一拍桌案,怒不可遏地喝道: “你动不动言为先周和韩说话。 可你曾为儒家考虑过吗? 倘若宰相后胜因你而迁怒于儒家,派军队前来,我儒门中数万弟子,又将如何?” 张良闻言,沉吟片刻,坚定地说道: “拯救苍生,必有牺牲。 倘若儒家因我受累。 我张良也必定不会苟活于世。” 伏念闻言,语气愈发严厉:“你这是要让儒家数万弟子,为你的个人私欲陪葬吗?” 张良眼眶微红,泪水悄然滑落。 俯首深深一拜。 此时,二当家颜路连忙劝解: “大师兄,此言尚早。 此事未必会被宰相后胜察觉。 从今往后,三师弟定当洗心革面。 不再与墨大夫等人往来,远离朝堂纷争,想必也不会再生事端了,望大师兄赐予一次机会。” 颜路急忙向张良递去一个眼色。 张良见状,无奈地点了点头。 伏念的态度这才稍显缓和,缓缓说道:“儒家向来秉持中立,不涉世事纷争,方能保全自身。 你若再执意妄为,我只能忍痛将你逐出师门,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伏念背负双手,缓缓步出堂外。 今日之事,伏念很明显,已经是给张良一个台阶下了,也是给他一次机会。 伏念心中对于张良这样的人才,还是极为看重的,只是他心中有一份重担,由于那个人对于张良来说,极为重要,才会不顾后果。 张良望着二师兄颜路,眼中满是困惑: “难道,这便是儒家? 面对天下苍生,即将到来的苦难。 竟不愿伸出援手,不愿挺身而出?” 颜路轻轻摇头,回答道: “你其实误解了大师兄。 他早已洞察你的一切,只是身为儒家掌门,他必须先为儒家的安危着想。 你可曾想过,万一宰相后胜察觉有儒家之人参与其中,派兵前来问罪,我们虽可凭武功脱身,但那些无辜的弟子又当如何? 除非你确有万全之策,能确保儒家安然无恙,否则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的身份,同时也是你的枷锁。” 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时光紧迫,天下仅剩五国,此乃联合伐秦的最后良机。 韩国已覆灭,秦军铁蹄对准赵国。 赵国若亡,试问何国能阻秦之锋芒?” 颜路反驳道:“剑圣无名先师曾言。 天下一统,实乃福祉。 自春秋以降,战乱绵延数百年,百姓何辜?” 张良闻言,苦笑摇头:“秦军源自蛮荒西北。 若秦国一统,天下真能安定? 昔日韩国九公子韩非,亲赴咸阳,恳求秦王嬴政勿动韩国,以保现状,共谋太平。 然韩非却命丧咸阳,其言何验?” 言罢,张良目光深邃,似有无限忧虑。 颜路缓缓言道:“你之所以针对秦国。 是否因为秦王诛杀了你的挚友韩非?” 张良坦诚相告,毫不掩饰: “我不愿对你有所隐瞒,这的确是主因。 韩非不仅是我的挚友,亦是卫庄的至交。 方才我接到密报,流沙组织正南下而来。 似乎有意助秦,这令我深感困惑。” 张良本来因为对长公子扶苏有好感,毕竟长公子的礼贤下士,让张良心里还是十分感动,但韩非的死,让张良心中彻底恨上大秦。 当初韩非是作为使者去的咸阳,尽管秦王不同意韩非的想法,也没必要将人杀了。 颜路闻言,微微颔首:“卫庄这事,可以查。 不过以后,你行动需更加谨慎。 切勿让大师兄察觉此事,同时,行事定要周密,绝不能让宰相后胜知晓儒家有人牵涉其中。” 张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也不愿儒家因我们而受到牵连,否则我心难安。” 颜路深知张良的用心,毕竟人无完人。 只要是人就都有私念。 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 第289章 巴寡妇清 巴郡*枳县。 在县衙之内,县令张文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道:“枳县县令张文,拜见校尉韩信大人。” 校尉韩信连忙还礼,谦逊道: “张大人言重了,您乃一县之主。 而我不过区区校尉,怎敢受此大礼。” 张文闻言,连忙摆手,诚恳地说:“韩校尉客气了,您时常伴于长公子左右,不辞辛劳,如今又风尘仆仆地赶来枳县,张某心中极其佩服呀。 今晚,我想略备薄宴。 请韩校尉赏光一聚,不知可否赏脸?” 韩信听后,稍作思索,回答道:“此番我前往黔中郡有要务在身,计划明日一早便启程。 若饮酒误事,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那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县丞见状,机敏地插话道: “韩校尉放心,我们今晚只吃饭,不饮酒。 您一路奔波,好不容易路过巴郡。 怎能不尝尝我们这的地道菜肴?” 韩信见他们如此盛情难却,加之只是用膳并无他事,心中也好奇张文此举有何用意,便点头应允:“既然张县令如此美意…… 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那就晚上见吧。” 待韩信等人离去后,县令张文对县丞沉声道:“你颇为机灵,速去准备厚礼。 此乃长公子殿下身边的人,定要极力结交。 同时,传令枳县所有富商巨贾。 尤其是巴家,务必将他们请来,设宴款待。 本官能否升迁,全看此次了,若有人胆敢坏了本官的大事,定要叫他好看!” 言罢,张文眼神凌厉,紧握双拳。 他担任县令已有二十余年,勤勉尽责,却始终未得升迁,在这朝中,长公子殿下的势力如日中天,此乃他唯一的晋升机会。 在这看重血统的时代,他这种无高贵血统和家族之人,想要升迁重用,难如登天。 唯有抓住此次机遇,方能有所作为。 县丞闻言,连忙回道:“请县令大人放心。 下官定当竭力办好此事。” 张文的命令如风,迅速穿过了小半个枳县,最终抵达了一座巍峨壮观的府邸——巴家。 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家族。 在总人口仅五万人的枳县,他们家的仆人和家丁就多达一万,更拥有一支三千人的私兵。 原本,这只是个普通的商贾之家,然而,随着家族支柱与老爷的相继离世,它本应逐渐衰败,然而,一个女子却以非凡的能力。 撑起和壮大了这个家。 这几年来,巴家非但没有衰落,反而在她的带领下日益壮大,创造了令人瞩目的辉煌。 这名女子名叫清。 出身于巴郡枳县的一个贫寒之家。 少年时,她随父亲研习诗书,气质出众,相貌端庄,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当地一位经营丹砂的青年才俊。 然而,命运多舛,婚后第四年,公公与丈夫相继离世,她孤身一人,面对着一个庞大的家业和十几个仆人,没有一个护卫。 有人劝她改嫁,但她看着那些依靠家业生存、地位卑微的女人们,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力量,她不愿依附于男人,更因对亡夫的深深思念,坚定了独自支撑家业的决心。 后来,毅然决然地决定不再嫁与他人为妻。 独自挺身而出,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扛起了振兴家族的千钧重担。 夫家上下皆未曾料到,这个被人唤作巴寡妇清的娇柔女子,竟如此精通经商之道: 在经营中,她对丹砂的质量精益求精,犹如雕琢一件稀世珍宝,成功打造出品牌效应。 使巴地丹砂之名如雷贯耳,响彻天下。 不仅如此,她还如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 将祖传的炼丹技艺不断提升; 在人事任用上,她恰似伯乐,善于慧眼识珠,将采汞、炼丹和销售这几个关键岗位,交由能力超群之人担当; 在管理方面,她恩威并施,刚柔相济,制定了一套赏罚分明的制度,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让劳工们各司其职,兢兢业业。 后来,丹砂的产量与销售收入持续攀升,展现出蓬勃的生机,枳县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巴寡妇清的家财如今已累积至钱币几十亿万之巨,白银更是达到了八亿万两之多,更有赤金五百八十万两,实力可谓富可敌国。 注意:此时的黄金白银远比后世更为珍贵,它们作为奢侈品,并非流通的财物,而各国的钱币才是交易的主流。 在巴家的堂屋中。 巴寡妇清紧握着县令张文送来的通知,眉头微蹙,一旁的弟弟巴黎见状,关切地问道: “姐姐,怎么了?” 巴黎是巴寡妇清唯一的亲弟弟,向来备受宠爱,府中的三千兵马也交由他掌管。 巴清轻轻叹道:“张县令传来消息,咸阳来了一位校尉,要求我们晚上在县中最好的酒楼设宴接风洗尘,以示欢迎。” 巴黎疑惑地问道:“校尉这官职虽然不低。 但何以需如此谄媚? 这张县令莫非是酒意上头,失了分寸?” 巴清沉稳地回答:“这位校尉,身份非同小可,乃是长公子殿下身边的亲信,我们需小心侍奉,不可怠慢。” 巴黎闻言,喃喃自语:“长公子……” 片刻思索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张县令所说的长公子殿下,莫非就是王上的爱子扶苏?” 巴清微微颔首:“正是此人,长公子殿下深受王上宠爱,几乎言听计从,天下之人皆认为,下一任秦王之位,必将归于他手。” 巴黎闻言,不禁问道: “姐,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巴清微微一笑,道: “既然是大人物驾临,我们自然要好好款待。 你即刻吩咐下去,在我们的酒楼中设宴,务必用上最好的酒菜,今晚我还想证实一件事。” 巴黎好奇地问道:“姐,你想证实什么?” 巴清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缓缓说道: “这些年来,我们家族为了自保,不惜倾尽奇珍异宝和大量钱财上贡朝廷,你知道的。” 巴黎点了点头,道:“姐,您曾说过。 要想生意做大,人情世故必不可少,尤其是官商勾结方能赚大钱。 再加上我们家有私兵,朝廷定不会容我们,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贿赂王上,以求家族平安。” 巴清微微颔首,道:“不错,可是近年来,我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们每次给王上上贡时,并非由秦军直接接应,而是需要我们秘密送到咸阳郊外,再交给秦军,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 巴黎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道:“经姐这么一说,弟弟也觉得奇怪,既然是给王上的贡品。 为何不是由秦军一路护送。 反而要如此隐秘地送到咸阳城外?” 巴清目光深远,望向堂外,微笑: “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证实此事,如今这位校尉是长公子殿下身边的人,他知晓的事必然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向他询问一二。” 巴黎闻言,钦佩:“姐姐真是英明。” 第290章 公输:霸道机关术 咸阳城,郊外。 书剑山庄内,庄主沈巍步入堂中。 目光如炬,直视着陆刄贾,冷冷说道:“又是你,前几日,你企图抢夺我山庄的承影剑未果,被我击退,今日,你意欲何为?” 陆刄贾手持长剑,剑尖微颤,回答道:“目的依旧,我想买下承影剑,你开个价吧。” 沈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承影剑,孔周三剑之一,乃绝世名剑。 岂是世俗财物所能衡量?” 陆刄贾面色一沉,回应道: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巍冷笑更甚:“上次你我未分高下。 你被我山庄门客围困,狼狈逃窜。 今日你竟还敢前来送死? 你看看四周,你还有退路吗?” 话音未落,大堂大门轰然洞开,一群手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山庄门客如潮水般涌入。 他们皆是江湖中的好手,因山庄重金诱惑而投身于此,武功不凡,待遇优厚。 远非普通护卫可比。 望着这十几名江湖门客将自己团团围住,陆刄贾心中暗自戒备。 上次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自己才仓皇而逃,但此次,他有了六剑奴相助,底气十足。 冷哼一声,对沈巍说道: “沈巍,你就没想过。 我这次为何还敢回来吗?” 沈巍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也是本庄主正想问的。” 这话音刚落,门口骤然一阵风动,几个门客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进来,重重摔落在地。 六剑奴之首的真刚,带着其余五人。 步伐沉稳地步入厅内,真刚双手插于胸前。 目光如炬,直视着沈巍。 庄主沈巍眼神猛地一凛,厉声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 真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无需知晓。” 沈巍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不凡气息,当即下令:“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话音未落,几道凌厉的剑光已在空中闪烁,寒气逼人,真刚大喝一声: “沈巍,就交给我们了!” 陆刄贾闻言,微微点头,身形如电,瞬间冲进十几人的包围圈,与那些门客缠斗起来。 游刃有余,尽显高手风范。 沈巍提剑上前,与真刚展开激烈对拼。 剑光如织,气势磅礴。 断水在一旁试图偷袭,却未能如愿。 被沈巍巧妙化解,紧接着,乱神从右侧袭来,也被沈巍一掌震退。 眼见魍魉、转魄、灭魂三人又要上前,沈巍身形一闪,使用后空翻巧妙躲开,连忙喊道: “且慢!” 真刚冷笑一声:“怎么,还有遗言要交代吗?” 沈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以你们的武功,绝非等闲之辈。 在咸阳,能达到你们这种水平的,唯有阴阳家或罗网,但你们的武学路数,与阴阳家大相径庭,莫非,你们是来自那神秘的罗网?” 乱神的眼神异常坚定,他冷冷地说道: “是又如何?” 庄主沈巍冷哼一声。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 倘若你们真是罗网的人,那便动我不得! 否则,不仅你们几个会倒霉,就连罗网之主赵高也会因你们而遭受牵连。” 乱神性情急躁,正欲动手,却被真刚及时阻拦,真刚目光如炬,沉声问道: “你难道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沈巍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我的身份,你们或许早已了如指掌,但你们却无从知晓,我背后所倚靠的究竟是何势力。” 真刚望向断水,只见断水轻轻摇头,神色凝重,门外,陆刄贾与十几个门客的激战仍在持续,尽管已有多名门客倒在血泊之中。 但双方依旧势均力敌,陷入了胶着状态。 “快快快……” 急促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住手,住手……” 另一阵呼喊试图制止这混乱。 一队队秦军如潮水般涌入,迅速将所有人控制,这时,一位秦军将领大步流星地走来,他正是李信。 李信本在咸阳城外巡逻,偶遇此地刀光剑影,便立刻入内探查。 他威严地喝道:“尔等何人? 秦国早有明令,私下不得持械斗殴!” 乱神怒目而视,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李信沉稳回答:“吾乃李信,尔等竟敢大白日里在此械斗,本将从山庄门口一路走来。 沿途皆是尸体,究竟是何缘由?” 见到救星,庄主沈巍急忙上前行礼,道: “李将军,在下乃书剑山庄庄主。 这些人擅自闯入,杀害我庄护卫。 意图夺取山庄宝物。” 李信目光如炬,沉声问道: “沈庄主所言,可属实情?” 六剑奴之首真刚迈步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信微微颔首,随真刚行至一旁。 真刚开门见山:“我们是罗网中人。 在此执行机密任务,绝非有意妄取性命。” 他递上一块令牌,以示身份。 李信接过令牌,仔细审视,确认无误后,缓缓道:“你们确是罗网中人,但可有王上的诏令?” 真刚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无诏令。” 李信面色凝重:“秦律严明,罗网虽可越权行事,但若无王上诏令,一样重罚。” 秦律规定,杀人轻者流放,重者腰斩,至于如何发落你们,还需交由廷尉李斯定夺和查明。 随我们走一趟吧。” 脾气火爆如雷的乱神,提着寒光闪闪的剑,怒声吼道:“你这是自寻死路,给你脸你不要。 竟敢抓捕我罗网中人。” 乱神提剑而上,真刚正欲阻拦,却见周围几十位秦兵如饿虎扑食般将六剑奴团团围住。 每人手中皆举起一支弩枪,待发射之后。 竟是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 乱神和众人手持名剑,奋力劈砍,却如以卵击石,无论怎样都无法将网砍断,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网将六人紧紧包裹。 紧接着,秦兵们又如变戏法般装上一种小弩箭,如蝗虫过境般射到六剑奴的手臂上,众人没过多久便如泄气的皮球般失去了内力。 将领李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弩枪乃是公输家的新型武器,网由三层坚韧的生牛皮,经过千锤百炼。 揉搓成细绳,精心编织而成。 其坚固程度,哪怕是你们手中那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以在瞬间将其斩断。 弩枪数量极少,今日拿你们试水。 而那射入你们体内的,乃是一种药。 乃是太医们呕心沥血,根据扁鹊那举世无双的药方麻沸散改良而来。 此药一旦入体,哪怕你是那神通广大的大罗神仙,也会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绵软无力。 同时内力尽失,此时的你们恐怕连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鸡都难以宰杀。” 听到这话,真刚的眼中充满了惊愕,他惶恐不安地说道:“将军,我们可是罗网的人啊。 您……您怎能如此对我们。” 将领李信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本将所行之事,皆是职责所在。 莫说你们这些杀手,就算是你们的老大中车府令赵高亲至,也必须谨遵秦律。 来人,将他们速速押送廷尉府。” 不远处的沈巍目睹着这一切。 心中犹如乐开了花一般,暗自庆幸。 第291章 天下之主:方上 书剑山庄后方的山坡上。 少司命与大司命两位佳人,宛若两幅绝美的画卷,静静伫立,目光聚焦于不远处的山庄。 大司命轻启朱唇:“真是有趣…… 小衣妹妹,你瞧,那六人似乎正是罗网的六剑奴,一番忙碌后,竟被秦军所擒。” 少司命淡然回应: “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罗网亦不能肆意妄为,他们或许未曾料到,秦军会在此刻路过。 姐姐,你可曾听见。 他们似乎是为了一柄剑而来。” 大司命微微颔首: “正是孔周三剑之一的承影剑,听闻罗网欲集天下名剑,此番定是为它而来。 若非秦军及时赶到,那庄主沈巍在六剑奴的围攻之下,恐怕凶多吉少,即便侥幸不死。 也定会受到重创。” 少司命闻言,不禁蹙眉: “这六剑奴,与往昔相比,又有何异呢? 大司命郑重介绍道:“这六位。 乃是罗网中新晋的杀手组合——六剑奴。 他们从不单独行动,每一次出击,皆是默契无间的团队协作,昔日虽有六剑奴,却实力不济,在嫪毐叛乱之时,被杂家高手朱英所灭。 而今之六剑奴,由真刚、断水、乱神、转魄、灭魂、魍魉六位顶尖杀手组成,位列罗网天字一级,直接受赵高统领。 他们曾舍弃旧名与自由,只为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和前途,毅然加入罗网。 赵高更将越王八剑中的六柄赐予他们,以剑名为他们重塑身份,至于其实力。 据传已不逊于罗网中的顶尖高手掩日。” 少司命惊叹道:“真是出乎意料,如此强大的存在,竟也能轻易落入秦军之手。 那弩枪的威力,实在令人震撼。” 大司命微微皱眉,反问道: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那弩枪有何异样?” 少司命沉思片刻,忽地眼前一亮:“是呀姐姐,六剑奴所持皆是名剑,却未能斩断那网。” 大司命点了点头,沉声道: “看来,这又是那老家伙的手笔。” 少司命好奇地问道:“谁?” 大司命轻轻甩动秀发,缓缓吐出三个字: “公输家族的公输仇。” 少司命面露疑惑:“公输仇?此人是谁?” 大司命解释道:“公输仇,鲁班之后,霸道机关术的新一代领袖,公输家族的家主。 他对墨子的传人班大师及墨家历代巨子心怀深仇大恨,始终无法释怀其祖师鲁班在往昔决斗中败给墨家的耻辱。 据传,公输仇在机关术上极具天赋,其造诣已超越历代掌门人,甚至有人传言,他对机关术的精通程度,已逼近公输家族的祖师爷——鲁班大师。 他将机关术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便是所谓的霸道机关术。 而这弩枪,我猜测便是出自公输仇之手。” 少司命轻轻噘了噘嘴,回应道: “一个匠人竟如此了得?” 大司命连忙提醒:“切勿如此言语,公输仇深得你的小男人——长公子殿下的器重。 他原本只是寺工署中一名普通的工匠,虽然家族显赫,但秦王嬴政眼高于顶,没有功劳的人,他向来不会重用。 而公输仇却因殿下的赏识,得到殿下的提拔,火速一跃成为寺工工师,掌管整个寺工的发明制造与管理事务。 这些弩枪,想必皆是出自公输仇之手。” 听闻是长公子扶苏所重用之人,少司命这才微微颔首:“既然是扶苏哥哥重用的人。 那必然非同凡响。” 大司命望着少司命,打趣道: “你呀,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扶苏哥哥。” 少司命闻言,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轻轻点头:“因为我的扶苏哥哥最厉害了。” 长乐宫内。 大殿之内,十几名秦军守卫威风凛凛,矗立于侧,守护着扶苏休憩的暖阁外。 忽地,一道白色身影如幽灵般掠过。 悄无声息地潜入暖阁之中。 暖阁内,四名秦军严阵以待,把守着殿门。 然而,一道白影自天而降。 宛若流星划过,瞬间将四人击晕。 正当那白衣人自得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长公子府邸戒备森严。 你却能悄无声息地闯入,有点手段!” 循声望去,只见龙榻之前,一位头戴斗笠、身披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物双手插胸,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的白衣蒙纱人。 白衣蒙纱人初时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回敬道:“想不到,扶苏公子身边。 竟有你这样绝顶的高手。” 鬼谷大师兄徐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若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今日休想离开这里!” 蒙纱人冷笑反问: “你是想将外面的秦军引入,将我擒获吗?” 徐让眼神微眯,语气冰冷: “你觉得,我留不住你?” 蒙纱人坦言:“我承认,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未免太过自信。” 徐让冷冷地回应:“你,大可一试。” 随即,蒙纱人上前与徐让激战,然而不过二三十回合,两人便各出一掌,内力激烈对拼。 蒙纱人被猛然震退,连退三步,面色惨白。 反观徐让,却风轻云淡。 深厚的内力流转全身,仿佛未尽全力。 蒙纱人震惊道:“好深厚的内力,且你这内力似乎源自鬼谷,你难道是鬼谷子的高徒?” 徐让轻轻点头,声音淡然:“我叫徐让。” 蒙纱人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惊呼: “什么,你竟是鬼谷的大师兄。 当年的剑尊徐让?” 剑尊徐让淡然回应: “你竟知晓我的名号,想来亦非平庸之辈。” 蒙纱之人轻声道:“自然听闻过,传闻您与剑神鞠武、剑圣无名齐名,被誉为剑中尊者,左手可施展百步飞剑,右手则能横贯八方。” 剑尊徐让微微一笑,道: “那皆是过往云烟了。 你既知我名号,定非泛泛之辈。 你内力中透出的那股阴寒之气,初时我还未敢断定,如今却已有了几分猜测。 你可是那雪衣堡之主,天下第一女侯爵。 冷若冰霜的冰美人白妍?” 白妍轻轻颔首,道:“见过剑尊前辈。 不知可否为我解答心中疑惑?” 剑尊徐让颔首道:“但说无妨。” 白妍疑惑道:“我对自己的轻功颇为自信。 前辈是如何发现我的?” 剑尊徐让微微一笑,道: “是你踏入长乐宫那一刻,我才察觉到你。 我一直在此守护这里,未曾离开。 白妍不解地问道:“那我就愈发困惑了,你身为鬼谷大师兄,除了鬼谷子那老头外,你实力最强,究竟是何人,能让你甘愿为其驱使?” 剑尊徐让淡然回应: “天下之主,方上。” 白妍眉头紧锁:“方上究竟是何许人也?” 剑尊徐让神色凝重: “方上是天下最为尊贵之人,非你所能探知。 现在,你老实交代,来此所为何事?” 白妍无奈道: “我的儿子白亦非暗中为扶苏效力,就连他的表妹明珠,也对扶苏心生爱慕,所以我特地前来,看看这扶苏是否真是传说中的人中龙凤。” 剑尊徐让微微摇头:“那你恐怕得稍等片刻了,长公子此刻并不在此。” “好,那我就在此等候。” 白妍轻轻点头,心中却惊骇不已。 剑尊徐让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提及方上时,眼中却满是敬畏,徐让二十年前便已威震江湖,那这个方上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指挥得动他? 第292章 天牢 天地楼*天牢中。 世人皆知,罗网总部的天地楼巍峨高耸,共有九层,楼层愈高,则其中之人地位愈尊贵。 然而,鲜有人知晓,天地楼之下,竟也隐藏着九层深邃的地牢,由罗网严密监护。 在这地下九层的幽暗之处,一处刑房内。 盗跖与荆轲被牢牢绑于木架之上。 他们的身躯遍布着各式刑具留下的狰狞伤痕,若非二人皆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恐怕早已无法承受这等酷刑。 长公子扶苏缓缓步入刑房,望着眼前这两位遍体鳞伤的英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赵高,你竟对他们施以如此重刑?” 赵高低头回应: “他们嘴硬不肯招供,所以……” 扶苏目光转向盗跖与荆轲,问道: “你们二人,为何如此执拗,不肯招供呢? 赶紧将墨家驻点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盗跖与荆轲相视一笑,盗跖朗声道: “我们绝不会出卖墨家,长公子殿下,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绝不会背叛。 您身份尊贵,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扶苏望着眼前这两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在此丧命。 荆轲自不必多说,自己答应了她,而盗跖是墨家轻功高手,并且与大秦没有深仇大恨,以后说不定还是可以招揽过来。 可他们嘴硬如铁,什么都不肯透露,而父王嬴政又时刻关注着此事,自己实在无法公然将他们释放,看来得让赵高配合一下。 扶苏轻轻瞥向赵高,淡然言道: “让众人退下。” 赵高领会其意,与众人一同退出了九层。 荆轲感慨万分: “未曾料到,大秦尊贵无比的长公子,竟会亲临这肮脏之地,探望我们两个命悬一线的死囚。 就凭这点,荆轲深感钦佩。” 扶苏轻叹道:“盖聂……他本欲前来探望。 然而……他如今也无法救出两位。 所以……” 剑师盖聂的确也想来看望两位,只是暂时想不出救两人的方法,所以不好意思来。 荆轲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他不该来,他深知我的性情。 告诉他,若有下辈子。 我荆轲仍愿与他结为挚友。” 扶苏目光坚定: “我欲救你们脱离困境,但你们被父王密切关注,我难以公然行事,必须另寻良策。” 荆轲淡然一笑: “长公子之心意,我们已然明了。 无需相救,我们死得其所。 自被捕之日起,我荆轲便未曾奢望生还。” 盗跖则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扶苏,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触动他内心的丝毫波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与坚定。 扶苏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我誓要将尔等救出此地,二位皆是墨家的侠士,怎可屈居于此,日日遭受酷刑之苦? 我心中已有计较,定能助二位脱离困境。 再者,秦灭韩国,实乃我大秦主动挑起争端,理亏在先。 待二位重获自由,若有空闲,请代我向张良转达,我定会善待韩王安及韩国王室,连同他祖父张开地一家,请他宽心。” 扶苏心中暗想:“墨家此时在燕丹的率领下,恐怕早已经与张良等反秦之人沆瀣一气。 自己照顾好张开地,就等同于控制了张良。” 盗跖与荆轲相视一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撼,他们未曾料到,这位长公子竟真有能耐将他们救出,更未曾想,一位尊贵的长公子,竟会出手相救他们这两个死囚。 荆轲感慨道:“此事,我们亦有所察觉。 韩国覆灭后,丞相张开地及其家人确实受到了礼遇,既未受囚车之苦,更未着囚衣之辱。 若非长公子暗中相助,张开地这把老骨头。 又怎能安然押送至咸阳?” 扶苏轻轻叹息: “我能为张良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盗跖沉吟片刻,道: “我虽身处墨家,却也略有耳闻,昔日流沙初立,张良、卫庄、韩非三人结为好友,共同经营流沙,那时的流沙,堪称天下无双。 韩非在管理人才方面,卓越超群; 张良聪慧过人,谋略无双; 卫庄出自鬼谷,剑法凌厉,武功高强。 然而,这一切,都在韩非来到咸阳后。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盗跖就是墨家的情报来源,自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正面对敌,他或许排不上台面,但刺探敌情,他自信不输任何人。 扶苏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遗憾: “韩非之死,我内心亦深感歉疚。 彼时,我尚未察觉到韩非即将遭遇不测,待他身陷囹圄,不久便传来他离世的噩耗,若我事先洞悉有人欲加害于他,我定会竭力阻止。” 一旁的惊鲵附和道:“公子所言非虚。 当时,韩非力劝秦国勿要攻伐韩国,王上自然不予应允,满朝文武皆主张诛杀韩非,唯有公子挺身而出,力劝王上收回成命。 若非公子,韩非恐早被拖出斩首,而非是被囚禁于牢中,谁料,韩非竟在狱中也遭遇不幸。” 扶苏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其实,父王对韩非颇为器重,尤其是韩非那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深得父王之心。 父王也曾想重用韩非,可李斯极力反对。 加上,韩非性情过于刚烈,不愿屈服。 荆轲两人从扶苏的话语中,抓住了关键词,这件事李斯也有参与,并且反对秦王任用韩非。 荆轲随后不禁感慨: “只可惜,张良对此一无所知。” 扶苏微微一笑,道: “无妨,他迟早会明白这一切的。 只是,即便知晓,也无济于事。 韩非毕竟是在我秦国陨落,张良本就对我大秦心怀不满,韩非之死,更是令他心生怨恨。 唉,这终究是我的过错……” 惊鲵柔声宽慰道:“公子无需自责。 你已然很努力了,放眼天下。 有哪个王公贵族能与你相媲美呀。” 对于这个观点,荆轲和盗跖皆深表赞同。 扶苏回应道:“故而,昔日韩非命丧咸阳,我未能及时施救,今日你们二人,我定要竭力相救,我绝不能再抱憾终生了。” 盗跖凝视着扶苏,慨叹道:“长公子,你宅心仁厚,义薄云天,倘若你并非大秦公子。 定然会有众多仁人志士心甘情愿追随于你。” 荆轲亦附和道: “即便如此,仍有诸多英雄豪杰甘愿誓死相随公子,毕竟长公子绝非普通的秦国公子。” 紧接着,盗跖与荆轲相视一笑。 第293章 越狱 盗跖颔首示意,荆轲便开口问道: “长公子,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扶苏淡然回应:“但说无妨,抛开大秦公子的身份,我们三人也算是挚交好友,有何难处,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当竭力相助。” 荆轲闻言,目光坚定道: “我们欲入阴阳家。” 扶苏闻言,眉头微蹙:“阴阳家? 你们去阴阳家所为何事?” 荆轲神色凝重,缓缓问道:“我们欲向阴阳家左护法星魂求证一事,此事唯有长公子出手相助,方能顺利进入阴阳家。 也唯有长公子出面,星魂才会坦言相告。” 扶苏好奇追问:“你们欲问星魂何事?” 所有事,都在扶苏的掌握之内,唯有进入阴阳家,是扶苏没有想到的,他们要去阴阳家找星魂,是要做什么? 荆轲沉吟片刻,缓缓道来: “此事关乎墨家前任巨子六指黑侠的死因之谜,我追查多年,却始终未得要领。” 扶苏不解道:“这是为何?” 荆轲继续道:“其一,我始终不相信六指黑侠乃死于阴阳家之手,因为疑点重重; 其二,此事背后策划之人势力庞大。 多年来竟未露出一丝破绽。 加上阴阳家高手如云,我与盗跖二人,恐难以全身而退,即便有幸进入。星魂也未必会坦言相告,但长公子就不同了。 只有您发话,星魂不敢有所隐瞒。” 扶苏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明悟之光: “我已然知晓,倘若星魂胆敢欺瞒于我,那便是滔天大罪,他绝不敢冒此风险。 而若换作你们前往,以星魂孤傲冷僻的性情,定会置若罔闻,不予理睬。 六指黑侠,我亦是心怀敬仰,昔日于韩国,他曾援手于我,若墨家仍由他掌舵。 断不会与大秦为敌。 只可惜,他之死因…… 罢了,我应允你们,助你们脱困之后。 再送你们入阴阳家,凭我的薄面。 想必星魂会对我坦诚相告。” 荆轲与同伴闻言,连忙拱手道谢: “多谢长公子大恩大德。” 扶苏微微一笑,这对于他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倒不信,星魂敢骗他,就是东皇太一也不敢。 此时,惊鲵在扶苏耳畔低语几句,扶苏随即转向二人,神色凝重:“时间差不多了。 我该离去了,两位,狱外再会。” 荆轲心怀感激:“有劳长公子费心。” 望着扶苏渐行渐远的背影,荆轲不禁轻叹: “难怪世人皆赞,大秦长公子仁德无双。 荆某今日算是心服口服。” 盗跖目光闪烁,低声问道: “长公子提及李斯,你可曾留意?” 荆轲微微颔首:“李斯与韩非乃同门师兄弟,对于大秦而言,二者得其一就足够了。 若韩非仍在秦国,对谁最为不利?” 盗跖眼神一凛: “如此看来,嫌疑最大之人,非他莫属。” 荆轲沉吟片刻:“若长公子真能助我们脱困,我们便可趁机向星魂问个明白。 若此事非他所为,那就是……” 盗跖连忙打断:“切勿轻举妄动。 即便真是他所为,我们也无确凿证据。 况且这十余年间,他凭借太子之尊与雄厚财力,已将墨家众多高手拉拢至麾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静待时机。” 荆轲点头赞同:“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楼外,赵高正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赵高并未转身,仿佛早已知晓来者的身份,淡然问道:“事情进展如何了?” 天字一号杀手陆刄贾恭敬地行礼。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失败了。” 赵高的眼眸猛地睁大,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如刀,愤怒地说道:“那沈巍的背景。 咱家可是专门打听过的。 他不过是君子家的副掌门叛徒,以六剑奴的实力,就算君子家的掌门亲至,也必定难逃一死,怎会失败?” 赵高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追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六剑奴人呢?” 陆刄贾嗫嚅着回答:“回……回大人。 六剑奴他们,被巡逻的秦军给抓了。 如今应该被关押在廷尉府中。” 赵高紧皱眉头,不解地问道: “你们怎会引来秦军?” 陆刄贾回答道: “不是我们引来的,那是一支在咸阳城外的中尉军巡逻小队,刚好路过书剑山庄。” 赵高继续追问: “那秦军以何罪名捉拿六剑奴?” 陆刄贾低声说道:“杀人夺财。” 赵高眼神微眯,缓缓言道: “依大秦律所载,杀人劫财,此等罪名,非同小可,六剑奴恐难逃腰斩之刑。” 然而,赵高心中实则对六剑奴的生死漠不关心,大秦身为天下第一强国,罗网背靠秦国,招募江湖高手以填补空缺,又有何难? 只是那些珍贵的神兵利器,绝不能有失。 陆刄贾问道: “赵高大人,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赵高沉吟片刻,道:“你问咱家? 咱家虽为中车府令,但廷尉李斯与本官并无交情,他又岂会轻易卖本官这个人情? 此事恐怕棘手。” 言及此处,赵高忽地灵光一闪,问道: “那带兵主将,究竟是何人?” 陆刄贾答道:“乃是李信将军。” 赵高又问:“秦军究竟是如何擒获六剑奴的?” 这也是赵高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深知六剑奴的实力,这几人,比起先前的那些,无疑更为强大,然而,他们竟被一个秦军的巡逻小队所擒获,这怎能不让他感到震惊? 陆刄贾回答道: “他们掏出一把把弩,射出一张张网。 那些网看似寻常,却极为坚韧,六剑奴手中的天下名剑,竟也要砍上许多下才能将其斩断。 紧接着,弩又射出一些小箭,仅有一把笔的长度,虽不会致命,但一旦插入体内,便会使人迅速失去力气,瘫倒在地。” 赵高闻言,心中顿时明了。 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公输仇的霸道机关术与扁鹊的麻沸散相结合。” 陆刄贾见状,忙问道: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高轻轻摆手,示意他退下: “你先退下,咱家自有主张。” 待陆刄贾退到一旁后,赵高微微闭眼,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扶苏的出现。 第294章 玄武门扶苏? 一刻钟后,扶苏缓缓步出天地楼。 目光掠过雄伟壮观的王城。 赵高见状,立刻趋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奴才赵高,参见主子。” 扶苏轻轻颔首,回应道: “赵高,我已将奏简呈递给父王,言明那两个恶贼大逆不道,审讯多时却无果,我打算明日将他们押至西门菜市口斩首示众。” 赵高闻言,连忙应声:“是,奴才遵命。” 扶苏微微皱眉,补充道: “不过,安保之事亦需妥善安排,务必做到外紧内松,你可明白其中要义?” 赵高面露疑惑之色,试探性地问道: “主子之意是……” 扶苏沉吟片刻,解释道: “斩首之时,众多军士与百姓围观,若显得太过虚假,定会惹人非议,你可懂得?” 赵高心领神会,却面露难色: “奴才自然知晓,只是…… 如今罗网中的绝大多数高手皆不在咸阳。 掩日与黑白玄翦正在魏国对付吴琞,乾杀则带着玲珑等人紧盯着赵国。 而六剑奴此刻亦不在奴才身边,这人手……” 扶苏此刻方觉异样,六剑奴竟未随行。 赵高此言,显然是故意为之。 六剑奴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扶苏疑惑地问道:“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六剑奴不是素来与你如影随形吗?” 赵高轻声细语:“奴才得知,孔周三剑之一的承影剑,正藏于书剑山庄。 于是,奴才派遣天字一号杀手陆刄贾前去夺取,却与庄主沈巍势均力敌,而后,奴才又命六剑奴一同前往,却不料……” 扶苏心中一惊: “莫非,六剑奴皆非沈巍之敌?” 赵高摇头叹息:“并非如此,正当他们即将得手之际,李信率领巡逻秦军突然出现,将那六个不成器的奴才,全部给抓了起来。” 扶苏眉头紧锁:“你们行事怎如此大意? 本公子早已告诫,大秦以法治国,触犯刑律,即便是本公子也爱莫能助。 否则,本公子又何必费尽心思营救他们?” 赵高低垂着头颅,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奴才知错了。” 扶苏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郑重地交到赵高手中,沉声道:“另外,你派人持我令牌,前往王城,寻找驻守的卫尉军将领,命他们紧闭城门,严禁廷尉府的奏简或者任何人踏入王城半步。 此事若被父王知晓,我便无法救这六人。 至于六剑奴…………” 赵高接过令牌,坚定道: “奴才明白了,立刻派人前往。” 赵高随后,忍不住接着道: “主子,六剑奴若寻不回倒也无妨。 只是那些绝世名剑,万万不可有失啊。” 扶苏微微颔首:“人和剑,我都要定了。 你便以我的名义告知李斯,他自会放人。” 赵高闻言,感激涕零,当即跪倒在地: “多谢主子!” 扶苏轻叹一声:“在大秦都咸阳。 务必谨言慎行,遵守大秦律法。” 赵高连连点头: “奴才定当铭记于心,下不为例。” 望着扶苏缓缓登上銮驾马车,渐行渐远。 赵高心中五味杂陈。 陆刄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从这可以看出,长公子殿下对大人仍旧是极为器重,否则也不会强制命令李斯放人。” 赵高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锐利地看向陆刄贾,冷冷地回答道:“身为奴才,就应当如同主子手中锋利无比的剑,为主子排忧解难。 而非为主子增添烦恼,你们这群废物,让咱家在主子面前颜面尽失。” 陆刄贾闻言,顿时哑口无言。 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 此时,在章台宫内。 王城守门将军李耳匆匆跑进宫中,跪倒在地,恭敬地禀报道:“臣卫尉军李耳,参见王上。” 秦王嬴政连头也不曾抬一下,一边批阅着奏简,一边淡淡地问道:“何事?” 李耳回答道:“今日臣负责值守王城四门。 刚刚收到守门将领传来的消息,有罗网中人持长公子殿下的令牌下达命令,让我们在值守城门时暂时封锁,任何人都不得放入。” 嬴政问道:“扶苏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李耳恭敬地回禀: “微臣愚钝,殿下未曾明示。” 嬴政略作思索,转而询问身旁二人。 “你二人可知扶苏此举的用意?” 上卿蒙毅连忙摆手:“微臣实不知殿下之意。” 章邯也迟疑道:“微臣……同样不知。” 嬴政沉声道:“王城四门,历来未曾紧闭,即便是当年嫪毐之变,寡人也未曾下令关闭。 如今城门紧闭,外界消息尽皆隔绝,寡人便如同笼中之鸟,你们说,扶苏究竟意欲何为?” 章邯与蒙毅闻言,皆愣在原地。 摇头表示不解。 嬴政凝视着手中的奏简,神色淡然。 缓缓言道:“如今,扶苏在朝中的势力已然极其庞大,在昌平君的鼎力相助之下,朝中武将无一不曾收受其贿赂。 章邯,可是如此?” 章邯战战兢兢地回应: “确……确实如此,但殿下对此毫不知情。” 嬴政轻叹一声,继续道: “昔日有越国太子姒诸咎,发动叛乱,驱逐叔父,弑杀父王,自立为王。 你们觉得,扶苏是否会步其后尘?” 在场众人皆惶恐跪下,无人敢应。 唯有上卿蒙毅挺身而出,坚定道:“臣坚信,今日之大秦,绝不会重现越国之乱。” 嬴政闻言,于空白奏简上笔走龙蛇,挑眉问道:“哦?爱卿何以如此笃定?” 蒙毅从容答道: “首先,长公子扶苏绝非姒诸咎之辈; 再者,王上也绝不是越王所能相比。” 嬴政听后,面色冷峻,反问道: “你们认为,寡人会把扶苏当诸咎么?” 蒙毅回应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便是最好的明证,王上绝不会如此。 况且,臣已详查天禄阁档案,当年芈王后在诞下长公子后,素来不信鬼神的王上。 从不向鬼神下跪的王上,竟当众跪拜。 叩谢天地等各路神只。 再者,芈王后仙逝之时。 王上悲痛至极,三日三夜,不食不眠,此等恩宠,任何公子与妃子皆未曾享有。” 嬴政闻言,微微一笑,随即递给蒙毅一道旨意,蒙毅展开一看,脸色骤变,惊疑道: “王上,这……这,这是?” 嬴政沉声道:“若扶苏真有胆魄,敢于反抗寡人,寡人倒要对他刮目相看。” 言罢,吩咐道:“你且下去,传令所有卫尉军,若扶苏率军进王城,不得阻拦。” 蒙毅懵了,难道长公子殿下今日,真有什么动作?可不对呀,如果有,为何没告诉自己? 而且他今日出门,父亲也没告诉自己呀。 李耳听闻此言,更是一脸茫然。 长公子若率军前来,岂不是谋反之举? 理应死守城门才是,怎能让其轻易进入? 见李耳迟疑未动,嬴政眉头紧锁,面色不悦地问道:“怎么……寡人的命令,你没听到吗?” 李耳连忙回道: “臣……臣听到了,臣即刻去安排。” 李耳连忙偷偷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汗水,他想不到王上完全不在意,还下令大开城门,自己当然不敢违背,万一长公子殿下真成功了,自己岂不是就是大罪人? 秦王嬴政站起身,一手扶剑,望着退去的李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期待,自己那素来柔弱的儿子,难道终于要开始展现出雄主的气魄了吗? 第295章 赵高上门 在銮驾马车之内,惊鲵轻声问道: “长公子,接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 扶苏向她微微一笑,轻轻招手。 惊鲵将手中之剑置于一旁,款步走向扶苏,随即被他温柔地揽入怀中,扶苏轻声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我师父盖聂住处。” 惊鲵不解地问道: “我不明白,长公子为何非要救那两人? 他们不过是墨家的两个统领,而您是大秦的长公子,他们本就没有资格见您。” 扶苏望着怀中的惊鲵,笑容温暖: “小宝贝,这你就不懂了。 那两人在墨家资历深厚,除了前任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就属他们声望最高。 日后墨家对我或有用。 我自然不愿与他们结下深仇。” 惊鲵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说道: “殿下,我跟踪渭文君发现,渭文君赢升似乎就是书剑山庄庄主沈巍的后台。” 扶苏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还在纳闷,为何秦军会恰好巡逻至书剑山庄,原来是渭文君在暗中捣鬼。 来人,立刻去将李信唤来。” 惊鲵向秦军士兵投去一瞥,随后步出銮驾马车,扶苏继续追问:“还有何事?” 惊鲵回应道:“渭文君派遣其子赢冀前往书剑山庄,少司命与大司命本欲离去。 但我见赢冀前去寻沈巍,料定其中必有蹊跷,便让二人稍等片刻,以期能探出更多消息。” 言罢,扶苏轻吻惊鲵,笑道:“你果然聪慧过人,这渭文君赢升,真是满身谜团啊。 然而,眼下我们需静待时机。 不宜轻率行动。” 惊鲵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渭文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您如此重视?” 扶苏解释道:“渭文君赢升,乃孝文王之子,论辈分,连我父王也需尊称他为叔父。” 惊鲵闻言,不禁问道: “那……王上能否制衡于他?” 扶苏微微一笑,道:“这需看他所行之事,若真危害到大秦,以我父王的霸道。 无论是谁,都休想逃脱他的手段。” 惊鲵微微颔首,赞道:“王上真是厉害。”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是自然。 还有,明日安排好咸阳的事宜后。 我需离开咸阳一趟,你随我同往,仅你我二人,知晓之人越多,越不好。” 惊鲵闻言,眉头微蹙,关切道: “殿下身份尊贵,怎可轻易离咸阳? 若有不测,如何是好?” 扶苏轻笑一声,安慰道:“无妨,此行定能安然无恙,我们速去速回便是。” 惊鲵见拗不过他,只好遵命。 但她心中深知,如今的殿下,已非昔日可比,其内力之深厚,令人叹为观止。 惊鲵心中好奇,问道: “殿下此行欲往何处? 可否告知?” 扶苏点头应允:“自然可以。” 随即,他在惊鲵耳边低语几句。 惊鲵闻言,美眸圆睁,惊呼道: “殿下,您怎可前往那等危险之地? 那里皆是反秦之人。 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扶苏再次在惊鲵耳边低语,惊鲵面露迟疑: “殿下,这……真能行吗?” 扶苏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以的,你尽管放心。” 惊鲵见状,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廷尉府中。 廷尉李斯,目光如炬,锐利地审视着堂中悠然自得的赵高,缓缓启唇:“中车府令赵高。 今日何以得暇,莅临本官的廷尉府呢?” 李斯心中早已洞悉赵高此番来意,无须多问,然而,那六人即已踏入这廷尉府的大门。 再想轻易离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此刻,他只想静静观赏赵高那尴尬无助的模样。 赵高先是斜睨了一眼立于李斯身旁的夏侯央,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咱家听闻,廷尉府大牢近日收容了六名犯人,故而特地赶来,难道,李大人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李斯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 目光深邃如潭:“这六人乃是由李将军亲自押解而来,本官经过一番详查。 方知他们竟是中车府令大人的麾下。 中车府令,是为自己手下而来吗?” 赵高闻言,面色微变,却依然强作镇定: “李大人,请您务必注意言辞。 这六人实则乃罗网中人,罗网乃王上的,咱家此行,完全是秉持公心,绝非为一己之私。” 李斯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坚定:“好,既然如此,那便直言相告,道出你的真正意图吧!”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今日,咱家欲将这六人带走。” 李斯眼神凌厉如刀,毫不犹豫地拒绝: “绝无可能! 这六人在咸阳外的书剑山庄,杀人夺财、无恶不作,庄主沈巍已送来护卫的尸体作为铁证。 依照大秦律法,他们必死无疑!” 六剑奴,身为罗网天字一号杀手,更是赵高手中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刃剑,堪称其左膀右臂。 而赵高,这个权谋深沉的蝎子,与长公子扶苏之间,隐藏着非同寻常的隐秘关联。 若能除去这六人,无疑是对扶苏的一次沉重打击,李斯又怎会轻易错失此等绝佳机会? 面对李斯的质疑,赵高冷冷地回应:“咱家既然亲自前来,自然有解救这六名下属的万全之策,否则,我又何必亲临廷尉府?” 李斯冷笑一声:“呵呵,你不过区区一个中车府令,妄想对我这大秦廷尉指手画脚?” 赵高却不以为意:“李斯大人身为廷尉。 我自然不敢有丝毫逾越,但,咱家此次前来,乃是奉长公子扶苏殿下之命。” 闻言,李斯眼神微眯,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一时之间,竟陷入了犹豫。 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 “哦?长公子殿下有何旨意?” 赵高淡然说道: “长公子说,这是他让你放人的命令。” 李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此言可真? 赵高,你可知假传殿下命令的后果?” 赵高面色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李斯,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赵高淡然回应:“自然,不信事后可到殿下处证实,如有虚假,咱家愿受惩处。 李斯大人,赶紧释放那六人吧。” 第296章 上对床、睡错人 一旁的夏侯央急忙劝阻: “大人,此举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听到此话,赵高的眼神看向夏侯央。 李斯轻轻挥手,神色坚定:“夏侯央,你且陪同赵高,前往廷尉府大牢,执行释放之命。” 见李斯态度决绝,夏侯央无奈应允: “好……好吧,我即刻前往。” 赵高随意一揖: “多谢李斯大人,卑职先行告退。” 待二人离去,李斯怒不可遏。 手中茶杯应声而碎,愤恨低语: “可恶,竟然以地位相压,扶苏啊扶苏。 哼,本官这便进宫,定要给你上上眼药。” 来到廷尉府大牢前,府卒们凛然上前。 厉声询问:“尔等何人? 廷尉大牢前,无关人不得逗留。” 咸阳城有两个大牢,分别为咸阳狱,已经服刑的犯人在这关押,廷尉府大牢是嫌犯暂时关押之所,等正式判刑,再移交咸阳狱。 廷尉府大牢由廷尉府府卒守卫。 咸阳狱则由中尉军派军队把守。 夏侯央从容不迫,出示了廷尉李斯的令牌,沉稳说道:“我等奉李斯大人之命,前来大牢提人,烦请尔等前方引路。” 廷尉府卒们仔细检查令牌,确认无误后。 便打开了大牢的大门。 夏侯央轻轻一挥手势,淡然说道: “赵高大人,请吧。” 中车府令赵高目光锐利,凝视着夏侯央,疑惑地问道:“未知阁下究竟是何人? 竟能得李斯如此信任?” 他能感受到夏侯央身上流露出的气息。 内力雄厚,绝非一般人。 夏侯央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阴阳相隔,生死有章。” 赵高闻言,微微一惊:“生死门?” 夏侯央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吾乃生死门之主,由于李斯大人出手阔绰,我们生死门自然愿意为其效劳。” 赵高冷笑一声:“你们生死门虽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规模庞大,但为李斯这等小人服务。 难道不怕成为政治的棋子吗?” 夏侯央直视着赵高,冷笑道: “你好意思说我? 你自己难道就不是一枚棋子吗? 当初背叛了你的旧主朱英,转而投靠扶苏,你这种反复无常的二臣贼子,脸皮倒是真够厚的,如今更是混上了中车府令。” 赵高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 “你说什么?” 他浑身的气息陡然间增强了数倍,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夏侯央压来。 夏侯央却是一脸自信,毫不畏惧: “怎么,想动手吗?” 赵高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冷笑道: “咱家倒想见识一下,夏侯掌门的手段究竟如何,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赐教下吧?” 夏侯央回敬道:“我也正有此意。” 言罢,两人各自摆好架势,目光如炬地望向对方,双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显然,他们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深浅。 赵高出手寥寥,其真正实力几乎无人知晓。 生死门,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与流沙并驾齐驱,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生死门的掌门夏侯央,更是神秘莫测,其手段无人得见,就连罗网那无所不知的情报网,也未能捕捉到他的出手记录。 忽然,一阵风吹过…… 宫墙上的枯叶随风起舞。 赵高缓缓抬起右手,手指微曲,仿佛在掌握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夏侯央则显得从容不迫,双脚稳稳地扎根于地面,双眼微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哼,夏侯央,使出你的全部手段!” 赵高冷喝一声,身形陡然加速,如同鬼魅一般扑向夏侯央,周身环绕着一道护体罡气,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而优美的弧线,直取夏侯央的要害。 夏侯央身形一闪,如同游鱼般巧妙地躲开了这一击,同时,他的右手紧握成拳,蓄势待发。 “未曾料到,中车府令的身手竟如此快!” 夏侯央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身形一侧,左手迅速化为掌形。 掌心对准赵高,一股浑厚的内力自掌心喷薄而出,与赵高的掌风猛然相撞,瞬间爆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较量之中,双掌紧紧相抵,内力激荡,仿佛要将彼此吞噬。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 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 墙上的砖石也因这股力量的猛烈冲击而微微颤动,整个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赵高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然而他也能感受到夏侯央的内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连绵不绝,但同时也摸透了夏侯央的深浅。 紧接着,赵高将内力催发至极致。 夏侯央同样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气。 将全身的内力凝聚于掌心,脸色因过度用力而变得通红如霞,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高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的内力犹如洪水般汹涌澎湃,将夏侯央的内力一步步逼退,夏侯央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未曾料到赵高的内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再看赵高的脸色却平静如水。 就在这时,夏侯央身形突然一晃,似乎要施展某种秘技,然而,赵高早已洞察先机,他猛地一用力,将夏侯央的内力彻底击溃。 夏侯央身形被震退,脸色苍白如纸。 嘴角更是溢出一丝鲜血,显得狼狈不堪。 赵高双手负于背后,望着面前的夏侯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不愧是生死门之主。 内力果然十分深厚。” 赵高目的已经达到,知晓了夏侯央的实力。 夏侯央艰难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咳嗽两声,回道:“咳咳……赵高,你…… 你的内力竟然如此浑厚。 平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赵高没有再继续理会夏侯央,而是转身朝着牢内大步走去,留下夏侯央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这一战,让夏侯央了解了赵高的深厚内力。 当夜幕低垂,扶苏缓缓步入府邸。 步入长乐宫那温暖的阁室。 宽大的龙床之上,他终得片刻休憩,一日的繁忙与劳碌,此刻尽显疲惫。 加之在盖聂处畅饮,酒意犹存,醉意朦胧间,躺倒在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惊鲵轻声细语,关切地问道: “公子,是否需要侍女前来,为您醒酒。 并协助更衣梳洗,再安然入眠?” 扶苏轻轻摇头,身为长公子,虽地位尊崇,但起居之繁琐,实非他所愿。 深知,一旦唤来侍女,脱衣、梳洗,乃至沐浴,如同一场场繁琐的仪式,极其浪费时间。 今日,他只想简单些,于是笑道: “今日便罢了,你直接陪我共眠便是。” 惊鲵闻言,脸颊微红,轻声回应:“那殿下不洗,臣妾却需沐浴,公子稍等片刻可好?” 扶苏颔首,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微微睁开眼帘,只见有一袭白衣的女子,悄然来到身旁,轻声呼唤:“长公子。”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温柔地说道: “无需多言,来我身边。” 言罢,他突然将女子紧紧搂入怀中。 然而,女子似乎有所抗拒,扶苏心中一愣,以为惊鲵欲添情趣,连忙出手点住她的穴道。 轻轻拉过被子,二人共度一夜。 龙腾深海,缠绵悱恻。 第297章 以步胜骑 第二日,河西走廊*扁都口。 太阳初升,将金色的光辉洒向苍茫无垠的沙漠,一片辽阔而寂寥的景象映入眼帘。 此刻,天际间骤然涌现出一股狂风骤雨般的力量——匈奴骑兵,犹如黑色的风暴,自远方席卷而来,马蹄声轰鸣,震颤着这片广袤的大地,扬起尘土遮天蔽日。 “杀……杀光秦人……” 在这尘土飞扬之中,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密集而迅猛,匈奴骑兵大喊着直指秦军那坚如磐石的重甲步兵方阵。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势,秦军方阵却如同巍峨的泰山,岿然不动,稳如磐石。 方阵之内,每一名秦兵皆身披厚重的铁甲,手持长矛与盾牌,眼神坚毅而冷冽,犹如从地狱归来的钢铁勇士,浑身散发着无畏无惧的气息。 在名将王贲的指挥下。 秦军方阵宛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策划与演练,无懈可击。 箭矢如雨,虽密集迅猛。 却难以穿透秦军那厚重的铁甲壁垒; 马蹄声疾,犹如狂风骤雨,却在秦军坚不可摧的盾牌前黯然失色,无法再进一步。 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只能无奈退却,留下阵阵失落与不甘的悲鸣。 匈奴将领调整军队,再次喊道: “勇士们,再冲击一次,杀…杀……” 然而,匈奴人的斗志并未因此熄灭,他们迅速在将领的指挥下重整旗鼓,再次以更加汹涌澎湃的气势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他们企图利用人数的优势,从四面八方同时发起攻击,试图在秦军方阵的铜墙铁壁中寻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王贲早已洞察先机,他从容不迫地调整着方阵的阵型,以静制动,将匈奴骑兵的每一次凌厉攻势都化解于无形之中。 随着战斗的愈演愈烈,匈奴骑兵的损失愈发惨重,他们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每一次的冲击都如同以卵击石,每一次的退却都伴随着更多的伤亡与绝望。 终于,在一次次的挫败中,匈奴骑兵彻底丧失了信心,只能黯然败退而去…… 王贲凝视着眼前节节败退的匈奴骑兵,微微颔首,沉声道:“哼,一群不懂战法的蛮夷。” 副将王伯昭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 “将军,我们是否应趁机反击?” 王贲忆起蒙恬的嘱托,沉稳地回应:“不必,命令将士们继续坚守阵地,切勿轻举妄动。” 王伯昭面露疑虑:“可是…… 如今匈奴士气低落,若不反击,待他们重整旗鼓,我们岂不是要一直被动防守?” 王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安抚道:“伯昭,你且宽心,这些匈奴兵马不久便会自行退却。” 王伯昭仍心存疑惑:“将军,此言当真?” 王贲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千真万确。” 然而,王贲内心实则忐忑不安。 蒙恬的计划真能如愿以偿吗? 王贲心中暗叹:“蒙恬啊蒙恬,本将已依你所言行事,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此战不仅关乎我们两家的荣辱。 更承载着秦国将门世家的荣耀。” 在秦国,名将虽多,但王、蒙两家无疑是最受器重的将门世家,其他家族难以望其项背。 不远处的匈奴大单于头曼,目睹着战场上匈奴骑兵的败退,怒吼道:“一群废物! 勇士们,随本单于一同冲锋陷阵!” 在头曼单于的率领之下,匈奴骑兵再次逼近秦军的阵型,头曼单于高声呼喊: “秦国将领何在? 出来与本单于对话,莫要龟缩于阵中!” 秦国将领王贲正欲挺身而出,却被一旁的王伯昭劝阻:“将军,切勿冒险! 匈奴人的箭术不差,万一他们暗中放箭。 将军岂不是至自身于危险之中?” 王伯昭的胞弟王伯贤也连忙附和:“兄长所言极是,将军身为三军统帅,不可轻易涉险。” 王氏兄弟,身为王家家将,出身于王家,自幼被王翦培养,对王家忠心无二。 头曼单于见秦军主将迟迟不肯现身,不禁再次咆哮:“难道赫赫有名的大秦将领。 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 王贲闻言,毅然跨上战马,挺身而出,目光如炬地望向阵外的匈奴大军,朗声回应: “本将已现,匈奴大单于有何指教?” 头曼单于冷笑道: “你就不怕我匈奴勇士放冷箭?” 王贲泰然自若,回道:“我闻头曼单于英勇无双,一统匈奴各部,如此胸怀壮志之人,本将实难相信会行那宵小之辈之事,遭天下人唾弃。” 头曼单于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不错,本单于怎会屑于此等卑劣行径,见你言辞犀利,见识非凡,你究竟是何人?” 王贲傲然回答: “吾乃大秦王翦之子,王贲是也。” 头曼单于闻言,目光炯炯,回道:“难怪能指挥若定,打败我匈奴铁骑,原来是名将之后。 你父亲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 只是本单于不解,你秦国为何要插手我匈奴与月支之事?我匈奴近期并未招惹你们大秦。” 头曼单于心中愤懑,若非秦军横插一脚,。 他早已将月支一举歼灭,岂会被秦军所阻。 王贲淡淡一笑,回道: “你们匈奴未曾招惹我大秦,并非因你们仁慈,而是深知招惹大秦的后果。 而你匈奴出兵月支,究竟所为何来?” 头曼单于怒道:“黄口小儿,休要张狂! 我匈奴岂会惧你大秦? 我匈奴与月支之间,乃私人恩怨。 与你们秦人何干?” 王贲沉声问道:“这真的是私人恩怨吗?” 头曼单于回应道:“当然,所以…… 如果你们肯退兵,我们愿意放你们离去。 之后,本单于会遣使向秦王请罪。 但若你们执意不肯,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王贲微微一笑,从容说道:“既然只是私人恩怨,那么,等你们击败月支后,这河西走廊之地,便归我大秦所有,你觉得如何?” 头曼单于怒道:“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王贲毫不退让:“别掩饰了,头曼,你不过是想趁机扩张地盘,增强匈奴的实力。 何须以私人恩怨为借口?” 见王贲态度坚决,劝说无果。 第298章 扶苏:我成曹贼了? 头曼单于怒意正盛,欲挥师而上。 心中盘算:那秦军虽勇猛无比。 却人数寥寥,何足挂齿? 随即高声大喊:“天神的子民们,南边的秦人如此嚣张,今日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正当他准备下令之时。 弟弟狼胥王连忙劝阻:“大哥,且慢! 我们尚未征服月支,若在此处损耗大量兵力,又如何谈得上消灭月支? 这岂不是舍本逐末吗?” 头曼单于闻言,怒气稍减,沉吟道: “那你有何良策? 那秦将王贲固执己见,拒不撤退。 其阵型更是阻挡了我们的去路,而这扁都口,乃是进攻月支都城的必经之路啊。” 狼胥王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与那秦将约定一场决战,败者退兵。 大秦素重颜面,想必不会反悔。 况且那秦将年轻气盛。 远非其父王翦可比,有何可惧?” 头曼单于闻言,觉得此计甚妙,遂高声喊道:“嘿,那个叫王什么的小将。 本单于愿与你一赌高下! 你若输了,便即刻退兵!” 对面阵中,王伯昭闻言,眉头紧锁,对身旁将军王贲道:“这匈奴单于定是心怀诡计。 切不可轻易上当!” 王贲对众人坦然一笑,道: “无妨,且看他如何出招。”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匈奴单于,沉声问道: “大单于,怎么个赌法?” 头曼单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 “我双方各遣一员大将,阵前单挑。 三局两胜,若尔等败北,则需即刻退兵。” 王贲眉头微皱,反问:“若单于败了呢?” 头曼单于拍胸脯保证:“若我匈奴落败,即刻撤回王庭,绝不反悔,尔等可敢应战?” 王贲爽朗一笑:“好,我们接下此赌。” 头曼单于闻言大喜,随即从匈奴骑兵中策马而出一位将领,他眼神如刀,直视秦军阵营,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此时,手持红缨枪的王伯昭挺身而出。 朗声道:“将军,末将愿往。 让大馋鱼,尝一尝我们大秦的肉夹馍。” 一旁的王伯贤亦是提刀而立,战意盎然。 然而,王贲却轻轻摇头:“打仗岂能先露底牌,尔等暂且按捺,先探清匈奴虚实。” 言罢,转身面向身后众将士,高声问道: “哪位兄弟愿出战匈奴将领,扬我大秦之威?” 一名英勇的将领策马而出,手提寒光闪闪的长刀,高声疾呼:“将军,末将愿往。 誓要会一会这狂妄的匈奴蛮子!” 匈奴将领闻言,眉头紧锁,厉声问道: “秦人何名,报上来。” 秦军将领傲然回答:“本将乃钱宏伟是也。 你这小小蛮夷,竟敢如此嚣张。 今日定要你血溅当场!” 话音未落,两匹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彼此,长刀相交,火星四溅。 钱宏伟与匈奴将领大战数个回合,难分胜负,最终,钱宏伟猛然回手,一刀将匈奴将领的兵器打飞,紧接着一个“见龙在田”,刀光如龙。 瞬间将匈奴人斩于马下,动作一气呵成。 令人叹为观止。 秦国的百战穿甲兵们见状,纷纷高呼: “威武!威武!” 王贲与王伯昭相视一笑,赞许道:“此子不凡,日后必成良将,需好好提拔。” 反观匈奴单于头曼,脸色阴沉如水,他们已输一局,再败便无颜再战。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狼胥王,只见狼胥王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哥放心,我这有猛将。” 言罢,一位人高马大的匈奴将领大步走出,头戴大帽,身披毛皮战甲,双臂肌肉虬结,如同山岳般巍峨,手提一柄双开大斧。 匈奴单于好奇地问道:“此乃何人?” 狼胥王沉声道:“此人乃吾弟昔日与东胡王交战时,招降的东胡第一大将——索纳罗。” 匈奴单于目光如炬,凝视着索纳罗,威严地说道:“今日,你若能战胜这些秦将。 便是西进征途上的第一功臣。” 索纳罗虎背熊腰,气势如虹。 豪迈地回应道:“单于大人,请放心。” 战场上,钱宏伟目光锐利,瞥了一眼索纳罗,冷声道:“来将何人,我不杀无名之辈。” 东胡第一大将索纳罗,声音如雷般回荡: “吾乃索纳罗。” 钱宏伟手提长刀,索纳罗则紧握大斧,两人刚一交锋,钱宏伟便感受到索纳罗身上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力量,自知难以硬碰硬。 于是,他施展游击战术,边跑边战。 企图消耗索纳罗的体力。 然而,两人两马在战场上疾驰,绕了数圈后,钱宏伟的手臂已微微颤抖。 而索纳罗却依旧精神抖擞。 突然,钱宏伟一刀猛劈向索纳罗的头部,索纳罗则以长刀相迎。 未曾想,钱宏伟的杀招在后,他瞬间跃起,双腿如狂风暴雨般踹向索纳罗的胸膛。 如果一切顺利,钱宏伟定能将索纳罗踹翻在地,随后一刀斩下其首级。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索纳罗那令人畏惧的力量,只见索纳罗胸肌猛然一挺,瞬间将钱宏伟弹飞出去,钱宏伟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跟头。 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 紧接着,索纳罗一斧劈下,钱宏伟的身躯竟被一分为二,血肉横飞,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目睹此景,匈奴兵们的士气瞬间高涨,欢呼声震耳欲聋,匈奴单于头曼更是一脸得意地望向王贲,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然而,王贲的脸色却异常凝重。 他深知钱宏伟的刀法精湛,机智过人,只可惜遇到了这个近乎变态的匈奴大将。 正当王贲陷入沉思之际,一旁的王伯贤正欲挺身而出,却被伯昭抢先一步。 “将军,让我来会一会他!” 王贲迟疑道: “此人不简单,你确定要上吗?” 伯昭自信一笑: “不过一畜生罢了,有何可惧?” 言罢,伯昭策马来到战场中央。 一手紧握马绳,一手提着红缨枪,目光如炬地望向那彪形大汉索纳罗。 索纳罗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伯昭的不凡,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索纳罗也察觉到了伯昭的威胁,不禁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伯昭傲然答道: “大狗熊,听好了,吾乃秦将王伯昭! 今日,我必借你的人头,让匈奴人明白,在秦军面前,你们异族人根本不值一提!” 言罢,索纳罗怒不可遏。 “啊……可恶的秦人……” 提着大斧冲来,伯昭也提枪迎敌。 两人策马疾驰,越来越近。 枪影斧光交织在一起………… 咸阳*长乐宫内。 “啊啊啊……” 一道惊恐之声骤然响起,长公子扶苏猛地从床上弹起,声音颤抖地问道:“你…… 你究竟是谁?” 一位女子捂住胸口,轻声回:“我叫白妍。” 此时,殿门被推开。 大少司命与惊鲵相继步入,大司命目光游离,不时瞥向龙床,而少司命的眼中则流露出浓浓的醋意,惊鲵则显得习以为常,面无表情。 扶苏见状,慌忙披上衣物,尴尬地解释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惊鲵冷静地回应: “殿下,我昨晚进来时,发现你们已经相拥在一起,我便将殿门关上,直到殿下醒来。” 扶苏摇了摇头,神色迷茫:“我记不清了,昨晚我喝得酩酊大醉,只记得自己搂着惊鲵,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妍也急忙穿上衣物,羞涩中带着一丝挑衅:“想不到,殿下如此勇猛,昨晚与妾身缠绵数时辰,直至寅时三刻才肯歇息。” 扶苏尴尬地望向惊鲵等人,干咳几声,试图转移话题:“咳咳咳,我们不说这个了。 我且问你,你究竟是何人? 又是如何进入我的宫中的?” 白妍一边细致地梳妆,一边缓缓言道:“本欲为吾儿之事而来,岂料你直接将我拥入怀中,行不轨之举,我一个柔弱女子,能咋办?” 扶苏闻言,略带不悦地反驳: “你何不拒绝?” 白妍回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的点穴手法太过独特,我无力解开。 难道你以为我愿意如此?” 这时扶苏想到了,他的点穴是师承至鬼谷,好像听盖聂说过,只有鬼谷之人才会解。 扶苏忽地忆起她提及的儿子,连忙抓住关键:“慢着,你刚才是说你为了儿子而来?” 白妍转身,笑靥如花:“吾儿名唤白亦非。” 扶苏听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中万马奔腾,喃喃自语:“坏了,我成‘曹贼’了?” 第299章 二郎神*李二郎 天地楼*千蛛堂内。 赵高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六人,冷冷说道:“一群废物。 竟还要咱家亲自出手接尔等。” 六剑奴闻言,纷纷低下头去,他们浑身伤痕累累,显然在狱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真刚面带羞愧,声音低沉: “属下们无能,此番劳烦赵高大人费心了。” 赵高轻轻瞥了一眼手中爬行的黑色蜘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救你们的乃是主子。 若非如此,仅凭我一人之力。 廷尉李斯岂会轻易卖我这个人情? 尔等日后务必小心谨慎,莫要再出现此类差错,你们只是主子手中的一把剑,若哪天惹得主子不耐烦,想不见尔等,你们就会消失。” 真刚连忙应道:“是,属下们定当铭记于心。” 他们都明白,赵高所说的消失,就是死亡。 赵高微微颔首,转而问道:“看来,那沈巍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竟能调动秦军为其所用。” 真刚眉头紧锁: “带头的将军李信称他们是巡逻至此。” 赵高冷笑一声:“我料定,他们虽是巡逻,却并非恰巧路过,定是有人暗中指引。 刚刚有人来报,在你们被秦军带走后,渭文君之子赢冀便悄然进入山庄,且沈巍对其极为恭敬,这其中的意味,你们可曾领会?” 一旁的陆刄贾沉声道: “代表沈巍背后势力的。 实则是渭文君嬴升,如此一来,我们……” 赵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渭文君,乃孝文王之子,与渭阳君嬴子傒及庄襄先王是手足,也是当今王上之伯父。 更是王室宗亲,绝非我等可轻易招惹。” 陆刄贾面露难色,追问道:“那大人之意。 莫非是要放弃这好不容易查到的承影剑?” 承影剑,孔周三剑之一,举世无双,其名声不逊于越王八剑,为罗网梦寐以求之物。 罗网欲集天下名剑,归于大秦。 且此等神兵,必为持有者严密守护,沈巍亦然,罗网探子历经千辛万苦,方探得其踪。 赵高缓缓而言,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罗网岂会轻易言败? 然硬取绝非上策,唯有智取方为上策,渭文君身为王公贵族,其身上岂会毫无瑕疵? 尔等需全力探查其污点,从其弱点入手。 一旦渭文君倒下。 那沈巍,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众人闻言,齐声应道:“是,属下遵命。” 巴郡*枳县。 回到家中,寡妇巴清轻轻端起茶水,浅酌一口,随后缓缓开口:“还真让我等猜中了。 事情的真相果真是这般。” 弟弟巴黎闻言,眉头紧锁: “姐,昨晚韩信所言,你可听得真切? 我们这十几载的辛劳与付出。 恐怕全都付诸东流,甚至那些贡品。 都未曾真正交到王上的手中。” 巴清神色凝重,回应道: “我的耳朵尚好,字字句句皆听得分明。 只是未曾想明白,我们这些年来的贡品。 究竟落入了何人之手?” 巴黎摇头叹息:“此人必定在大秦之中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会不会是巴郡郡守鹤壁瓮?” 巴清沉思片刻,道: “鹤郡守虽为人狡诈,但似乎并无此等胆量。 不过你说得对,背后之人必然位高权重,否则怎敢犯下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 还一犯就是十几年,这绝非一般人所能为。” 巴黎点头称是,又问道: “姐,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巴清拿起一块布帛,书写完毕后递给巴黎: “你速派人将这封信秘密送往蜀郡,交给郡守李冰大人,我与他素有交情。 他看在我的亲笔信上,定会出手帮忙。” 蜀郡李冰是一地郡守,有给王上上书之权。 巴黎接过信,匆匆浏览一遍,疑虑道:“川主李冰,他真的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巴清坚定地点头: “他会的,我们私下里常有书信往来。 此事唯有他能查清真相,如今他也已年高,听说他正全力培养儿子二郎神。 日后他也需仰仗我们的支持。” 巴黎闻言,心中明了姐姐话中的深意,随即应声道:“好,弟弟这就派遣心腹前往蜀郡。 定要将此事办妥。” 河西走廊*扁都口。 与索纳罗激战二十回合后,王伯昭已然洞悉了对手的优势与劣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狗熊,你马上就要死。 此刻归顺我大秦,尚有一线生机。” “黄口孺子,竟敢口出狂言。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索纳罗的白须因愤怒而颤抖,怒喝声震耳欲聋。 他双手紧握巨斧,猛然间向王伯昭劈去。这一斧,势如破竹,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王伯昭一劈为二。 然而,王伯昭却毫无惧色。 红缨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紧接着,王伯昭身形灵动一转,红缨枪犹如电闪雷鸣,直指索纳罗的胸口。 索纳罗虽反应迅速,挥斧挡住了这一枪,但王伯昭的枪法却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一枪接一枪,让索纳罗应接不暇,连连后退。 战至第十回合,索纳罗已显露出明显的疲态,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动作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灵活。 反观王伯昭,却是越战越勇。 红缨枪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枪都直指索纳罗的要害。 终于,王伯昭瞅准了一个破绽,红缨枪猛地向前一送,枪尖犹如破晓的第一缕曙光,穿透了索纳罗的胸膛,终结了这场激烈的战斗。 索纳罗的眼眸中,惊恐与不甘交织而过,然而,一切已成定局,他的身躯恍若断线的风筝,自马背颓然坠落,沉重地砸向大地。 目睹大将索纳罗陨落,匈奴大单于头曼猛然抽出腰间宝刀,正欲挥军进攻之际。 一名匈奴骑兵疾驰而来,急声道:“大……大单于,后方有变,秦军一支奇兵北上。 突袭呼曳王营地,呼曳王已被生擒。 至于是否继续北上王庭,尚无从得知。” 闻此噩耗,一旁的狼胥王神色大变。 急切言道:“怎会如此? 叔父竟遭此劫,大哥,我们速速回援吧!” 大单于头曼闻听叔父被抓,甚至王庭亦岌岌可危,心中亦是焦虑万分,却仍沉吟道:“弟弟,我亦知需即刻回撤,但今日好不容易重创月支,若就此离去,日后若想再灭月支,难如登天。” 狼胥王闻言,忧虑更甚:“可如今局势,我们已无力在短时间内攻下月支,加之索纳罗惨死,士气低迷,良机已逝。” 思索片刻,匈奴单于头曼终是咬牙切齿,目光坚毅地望向秦军阵型,沉声道: “兄弟们,撤退!” 随着单于一声令下…… 匈奴骑兵迅速撤离,单于回首再望秦军一眼,心中恨意滔天,难以平息。 王贲却微微一笑:“蒙恬把活干完了。” 第300章 夹缝之中的且兰 且兰国王宫。 且兰国君张平端坐于王位之上,目光如炬。 且兰虽为一国,却不过是弹丸之地。 故而只敢称君,不敢言王。 此刻,张平凝视着太子张佑,沉声道: “本君刚接到楚国令尹李园所送密信。 是送给你的,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太子张佑眼神闪烁,支吾道: “父君,孩儿……孩儿实在不解父君之意。” 张平闻言,胡须微微颤抖,怒声道: “你还想隐瞒于我? 你私下集结三千大军,以为本君不知吗?” 张佑闻言大惊,连忙跪倒在地,惶恐道: “父君息怒,孩儿知错了。 只是若不倚靠楚国这棵大树。 我们如何能与大秦抗衡?” 听到自己儿子,妄想对抗大秦。 张平冷哼一声,道:“我们且兰一向中立。 从不卷入大国纷争,你竟都忘了吗?” 张佑连忙回道:“孩儿不敢忘。 只是听楚国令尹李园所言。 大秦长公子亦对那焰灵姬心生爱慕。” 张平眉头紧锁,疑惑道:“哪个焰灵姬?” 张佑答道:“便是那骆越国公主,焰灵姬也。” 张平这时才恍然大悟,沉声道: “你怎么仍旧对她念念不忘?” 太子张佑神色坚定,回答道:“孩儿此生,恐怕已无法将她忘却,孩儿愿为焰灵姬倾尽所有。” 张平面露愠色,怒斥道:“你身为且兰太子,日后可能要继承且兰国之大统。 怎可如此沉迷于儿女私情? 再者说,那等女子,根本非你所能企及。 她已被大秦长公子所青睐。 大秦坐拥甲士百万,而我们且兰国,兵力与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如同蝼蚁。 连其百分之一都远远不及,我们拿什么去与那兵强马壮、幅员辽阔的大秦抗衡?” 太子张佑深吸一口气,道:“正因如此,孩儿才恳请楚国令尹大人出手相助,楚国实力并不逊色于大秦,父君无需惧怕。” 张平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忙追问道:“那堂堂楚国重臣。 岂会轻易助我们一臂之力? 你究竟付出了何种代价?” 太子张佑眼神闪烁,犹豫再三。 终是欲言又止。 张平见状,猛地一拍王座,厉声道: “究竟许下了何等承诺?” 太子张佑咬了咬牙,回答道:“孩儿承诺。 待孩儿继承且兰国君之位后。 便可让且兰国成为楚国附庸,且允许楚国在且兰国内驻扎军队,共同对抗大秦。” 且兰国君张平闻听此言,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直指太子,怒不可遏地吼道:“逆子啊逆子! 我且兰虽国小力微,但正因秉持中立之道,方能屹立一百五十载,未曾遭受外敌侵扰。 然而,若依你之计行事。 我且兰恐将迅速消亡。 你竟为一介女子,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言罢,且兰国君张平如泄气之皮球,颓然瘫坐于王座之上,满心失望。 他最为器重的太子,竟如此不争气。 太子张佑不甘示弱,反驳道: “父君,您莫非被大秦的威名吓破了胆? 大秦虽强,却鞭长莫及。 再说,且兰国山林众多,何惧他大秦?” 张平冷冷地瞥了太子一眼。 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怎如此愚昧? 若地形真能阻挡秦军铁蹄。 巴蜀两国又怎会相继覆灭?” 太子张佑闻言,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恰在此时,王宫护卫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君上,宫外有一队秦军,约三百人左右,声称奉秦国长公子之命,前来送信。” 且兰国君闻讯,再次瞥向太子。 随后沉声道:“好,请秦军将领入宫。” 太子张佑急忙上前劝阻:“父君,秦军将领此番前来,定非善茬,不如将其驱逐出境。” 且兰国君怒喝道:“住口! 你真是扶不起的烂墙,莫非你想让我且兰国步巴蜀二国后尘,惨遭秦军灭顶之灾?” 且兰国君张平,并非仅有张佑一子,然张佑自幼聪慧过人,加之身为嫡长子,故而被册封为太子,以承继且兰国之大统。 然而,且兰国地小民微。 人口不过数万,兵力亦仅万余。 怎敢轻易得罪那雄踞天下的大秦? 想当年,雄踞一方的巴蜀两国,兵力近十万,亦难逃大秦铁蹄之下,瞬间灰飞烟灭。 张平身为国君,自是不愿步其后尘。 更不愿先祖之基业毁于一旦。 校尉韩信率秦军踏入且兰王宫,张平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且兰国君张平。 拜见上国的大秦将军。” 韩信缓步至王座前,淡然言道:“此番本将奉长公子之命,欲借道且兰,前往迎接骆越国公主焰灵姬,尔等不必惊慌。” 此言一出,意在安抚且兰君臣。 表明秦军无意侵犯。 张平闻言,心中稍安,恭敬回道: “请大秦将军放心。 只是不知是否需要我且兰军队随行护卫?” 韩信摆手笑道:“大军护送不必,但需尔等指引道路,此外,本将还携有长公子殿下亲笔布信一封,且兰君不妨一阅。” 言罢,递上布信,张平双手接过,心中暗自揣测,堂堂大秦长公子怎么会给他写信? 且兰君张平毕恭毕敬地接过书信,身为天下第一强国的长公子,竟亲自致函于他。 这份殊荣实属罕见,然而,待且兰君细细阅读之后,竟赫然矗立当场,呆若木鸡。 韩信见状,眼神犀利地说: “按照长公子说的办。” 且兰君怒目圆睁,转向太子张佑,厉声道: “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踏入王宫半步。 你的太子之位,也已经不是你的了!” 太子张佑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爬至且兰君面前,哀声求饶:“父君……父君。 请……请你饶了孩儿吧。” 且兰君瞟了韩信一眼,对张佑冷声道:“此乃大秦长公子亲笔所书,你竟胆大包天。 你可知道,那焰灵姬。 正是殿下倾心所爱之人!” 张佑闻言,瞬间恍然大悟。 但还是向且兰君使眼色求饶。 “孩儿错了……真的错了。” 且兰君却毫不留情,怒斥道: “难道一句道歉便能抵消你的滔天罪行? 那律法何在?” 言罢,他大手一挥,一众护卫应声而入。 太子张佑此刻已是六神无主,恐惧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若父君真的动了废黜之心。 且兰君张平面带犹豫,凝视着由自己一手培育的太子,心中尚存一丝不忍。 然而,太子一旦踏入冷宫,便是万劫不复。 韩信的声音冷冽如冰:“你在迟疑什么?” 张平瞥见韩信,以及周遭那些如狼似虎的秦军士兵,心中一凛,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狠下决心:“来人,将太子拖下去,关入冷宫。 剥夺其太子之位。” 在一片哀泣声中。 太子张佑被护卫强行带走。 韩信淡淡一笑:“还好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你可曾知晓那韩国?” 张平疑惑道: “可是那天下七大强国之一的大韩?” 韩信行至宫门口,回首道: “强国?它也配?” 张平答道:“小君曾闻,大韩鼎盛时期。 甲士多达三十余万,即便是如今。 也有十余万之众,威震中原。 对于我等而言,它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韩信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然而,韩国已被我大秦轻松所灭。 从此,天下再无韩国之名。” 张平闻言,惊愕得嘴巴大张,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尽管大秦如今为天下第一。 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但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各国轮流坐庄。 你方唱罢我登场,谁都有强大过。 然而,像大秦这般,一直强大的国家。 且兰君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大秦越强大,且兰君就越害怕,他不想成为亡国之君,望着离开的秦军,眼中出现了一丝狠辣,仿佛心中下了某种重要决定。 第301章 楚民向秦 秦楚边境*桐柏山。 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如同发了疯一般,拼尽全力向山上奔去,而他们身后,则是紧追不舍的楚军士兵,黑压压一片,令人心悸。 楚将怒吼连连: “都给本将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你们走了,谁来为屈族耕种田地?” 百姓之中,阎回挺身而出,声音坚定: “我们绝不回去,我们已受够了无尽的压迫。 我们并非奴隶,为何要为屈族卖命? 听闻秦国长公子贤明,不会虐待百姓,如今,我们要投奔秦国的长公子扶苏。” 楚将见众人毫无退缩之意,只得狠下心来,下令道:“将这些顽固之徒,全部斩杀!” 正当楚国士兵准备动手之际。 一支秦军的旗帜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楚国百姓见状,仿佛看到了救星。 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 楚军士兵则如见鬼魅,纷纷勒马。 惊恐地停住了脚步。 只见秦军将领辛胜,骑着高大的战马,傲然注视着山下的楚军,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 楚将屈臣上前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辛胜冷冷地回道:“秦将辛胜。” 屈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幸会幸会。” 秦将辛胜眉头紧锁,质问道:“这桐柏山是我大秦的疆土,尔等楚军缘何至此? 莫非欲图不轨,偷袭我军?” 楚将屈臣连忙躬身回禀: “将军误会了,末将只是奉命追捕这些楚国逃民,绝非有意侵扰秦军。” 辛胜目光如炬,扫视这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沉声问道:“尔等为何不远百里。 来到我大秦地界?” 百姓中,一位名叫阎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出,声泪俱下:“我等本是楚国戈阳的农民,被屈族强征为奴,日夜劳作,却仍食不果腹。 老朽之子已活活饿死,老朽不愿孙儿重蹈覆辙,市井闻听秦国长公子殿下仁德爱民,故而冒险投奔,宁为秦奴,不作楚民。” 辛胜听后,神色稍缓,朗声道: “他刚刚所言,尔等皆已听闻。 既然他们自愿归附我大秦,便是秦人。 尔等速速退去,不得阻挠。” 屈臣闻言,眼神微眯,语气冷硬: “末将奉命追捕,生死不论,他们身为楚人,永远都是楚人,岂能轻易放走? 还望将军高抬贵手,勿要干涉。 并且,我们戈阳大营就在这不远处……” 辛胜对他们的意图洞若观火。 时下,楚国境内民心涣散,不少百姓纷纷逃离,倘若再不采取行动,这股逃难风潮只会愈演愈烈,然而,身为秦军将领的他,岂会畏惧楚军那虚张声势的口头恐吓? 辛胜掷地有声地说道:“本将已言明,他们此刻身处我秦境,便是大秦的子民。 尔等欲掳我秦人,岂非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楚军士兵紧握长戈,蠢蠢欲动。 然而,这一切尽在辛胜的掌控之中,他一声令下,秦军迅速抽出箭弩,直指楚军。 秦军素以箭术精湛、骁勇善战着称,楚将屈臣自知难以匹敌,只得无奈叹道:“罢了。 既然尔等执意插手,我等暂且撤退。” 言罢,楚军如鸟兽散,仓皇逃离。 此刻,楚国百姓亲眼目睹了秦楚两军之间的迥异,原本凶神恶煞、蛮横无理的楚军,在秦军面前瞬间变得毕恭毕敬,讲起道理来。 老者阎感激涕零,向秦军拱手致谢: “多谢诸位军爷搭救之恩。” 辛胜微微一笑,豪爽地回道: “不必客气,诸位不是欲见殿下吗? 本将即刻派遣一什长。 率兵护送尔等前往咸阳。” 百姓们闻言,纷纷躬身行礼。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久,都城寿春。 王宫大殿内。 望着朝堂之上的群臣,楚王悍毅然举起手中的布信,沉声道:“大秦已灭韩国,韩国太子流离失所,他企望我国楚国能挺身而出。 再次引领五国伐秦。 事成之后,韩国愿将旧土割让于楚。 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楚国令尹李园沉默不语,仿佛早已胸有成竹,然而,屈、景、昭三族却按捺不住。 其中屈鹏率先挺身而出,朗声道: “大王,韩国此言切不可轻信。” 楚王悍眉头一皱,问道:“屈大夫此言何意?” 屈鹏侃侃而谈:“想当年,鬼谷弟子张仪投身秦国,被秦惠文王慧眼识中,拜为相国。 彼时,天下局势犹如‘三足鼎立’,西有强秦,东有齐国,南则是我大楚。 齐、楚两国正值结盟之际。 张仪却自告奋勇,前来楚国游说。 他首先不惜重金,收买了楚国的权贵靳尚与南后郑袖,随后,觐见楚怀王,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盛赞楚国为当世第一大国,实力非凡。 声称秦国渴望与楚国交好,却因齐国从中作梗,难以靠近,接着,他向怀王许下重诺: 只要楚国与齐国断绝关系,秦国便愿将昔日商鞅以武力夺取的商於六百里土地,悉数奉还。 楚怀先王对土地的渴望如痴如醉,见能轻易获得如此广袤之地,便不顾陈轸、屈原等人的忠言逆耳,欣然应允了张仪的请求。 于是,怀王决然与齐国断交。 然而,张仪见楚国已入彀中,原先承诺的六百里土地,瞬间缩水为六里,令人惊愕不已。 当年的楚怀先王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肺都要气炸了,当即便下令起兵伐秦,誓要讨回公道,两军在丹阳摆开阵势,楚军复仇心切,主动出击,而秦兵则是以逸待劳,静候时机。 那一战,楚军竟被斩首八万有余,秦国更是乘胜追击,一举占领了楚国的汉中郡。 战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 楚怀先王怒发冲冠,誓要举国之力反击秦国,意图反败为胜,一雪前耻。 然而,秦军却并未与之硬碰硬,而是巧妙地将楚军主力引诱至距秦国都城咸阳仅五十里左右的蓝田之地。 此时,楚军后勤补给困难,已如强弩之末。 秦军见时机成熟,便联络已臣服的韩、魏两国,一同进军楚国本土的南阳盆地东部,直逼邓邑,实施后方骚扰,再发起总攻。 楚国腹背受敌,兵败如山倒,最终只能割让两座城邑向秦国求和,全军将士才得以归国。 这便是我们大楚贪图土地、轻信他国的惨痛后果,如今大王竟还要为了一个流亡太子,去相信他的花言巧语而伐秦? 且不论胜负如何,就算赢了。 他真的会按照约定献出土地吗? 大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第302章 头疼的白亦非 屈鹏言罢,景湉随之附和:“诚然,昔日秦国既能戏弄欺骗我等,韩国又怎会例外? 秦军如狼似虎,若我等与之拼至两败俱伤,待韩太子韩奂复国后,拒不归还失地。 我等之努力岂不付诸东流?” 屈、景、昭三族之决断,实则映射出楚国朝堂之上,多数官员之心声和站位。 只要三族不同意,楚王就没法出兵,楚国目前有一半的兵力,在三族手里,甚至后勤也由三族掌控,楚王悍的父亲楚考烈王都拿三族毫无办法,更别说楚王悍了。 楚国,一个氏族主导之大国。 氏族林立,大小不一,而屈、景、昭三族,则为其中翘楚,势力最为庞大。 且此三族与楚王室同根同源,血脉相连。 楚王悍闻三族之决断,心中踌躇,就连其舅李园,亦不愿与三族公然决裂,故而推其出头。 令尹李园虽沉默不语,然其面容之上。 却尽显风轻云淡之态。 未几,楚大将项燕挺身而出,慷慨陈词: “大王,屈鹏此言,实乃谬论。 只要我等击败大秦,韩国之地,自然由我等主宰,且自楚威先王后,我大楚实力日渐式微。 今秦灭韩,犹如当年齐国灭宋。 彼时齐国灭宋,燕国趁势崛起,齐国自此衰败;而今秦灭韩,若我楚国能率领诸国击败秦国,此岂非天赐良机?” 大将项燕之言,字字珠玑。 然附和者却寥寥无几。 昭略厉声斥责道:“放肆! 项燕,你怎敢在朝堂之上蛊惑大王? 你口口声声说要出兵,可你可知我楚国还剩多少兵马,能否与秦国一战? 你只想着胜利,可曾想过一旦战败的后果?” 项燕闻言,针锋相对道: “大王,我大楚尚有六十余万大军,若联合其余四国之兵力,足以与秦国抗衡。 但若我们继续坐视不理,待秦国再灭一两国,天下便无人能阻其锋芒了。 十一年前,先王尚且敢于合纵六国伐秦。 你们如今怎就如此胆怯?” 坐在王位上的楚王悍,眉头紧锁,问道: “将军此言何意? 难道秦国不仅仅满足于灭韩。 还要吞并天下诸国吗?” 项燕沉重地点了点头,道: “这秦王嬴政野心勃勃,非同小可。 臣曾收到密信,言秦王有图谋天下之心。” 楚王悍闻言,震惊不已。 听到大将项燕的话,三族之人自然不肯答应,项燕所言六十万是把三族手里兵马算进去了,不然单凭楚王本部兵马,哪来那么多? 一旁的屈鹏却冷笑连连,道: “真是可笑至极! 十一年前,先王虽被奉为纵约长。 赵将庞煖担任主帅,但结果呢? 联军在函谷关外惨败于秦军之手,魏国朝歌、卫国都城帝丘相继沦陷,卫国王室至今仍被软禁于野王。 再者说,自春秋以降,七八百年来,天下英雄、杰出君王辈出,又有谁能一统天下? 就连秦国曾经的大魔王都未曾做到。 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嬴政? 他不过灭了一个贫弱韩国,就敢妄图天下? 当初齐国灭了宋国,结果呢? 还不是被诸侯群起而攻之,区区一个韩国,秦国能灭,我们楚国为何不能? 真是荒谬至极!” 屈鹏一番言辞,各大臣纷纷附和。 皆坚信秦国不可能一统天下,毕竟,天下诸国混战已近千年,怎会被秦国轻易覆灭? 项燕欲言又止,此时,令尹李园挺身而出,沉声道:“本令尹认为,三族之虑亦有其理,然项将军之言亦非无的放矢,我等自当未雨绸缪。” 楚王悍见舅舅出面,连忙询问: “那令尹有何高见?” 李园环视众人,缓缓言道: “方才所言,三族所忧者,唯惧不敌大秦。 倘若我等有必胜之把握,三族自当无异议。” 屈鹏闻言,立刻回应:“诚然,若有必胜之局,我三族亦愿出兵助大王一臂之力。” 楚国兵力四分,楚王虽兵力最多。 但三族联手,亦不容小觑。 景湉疑惑道:“那该如何击败秦军?” 李园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吾确有妙计,只是秦国情报组织罗网实力不俗,眼线遍布天下,故此计需秘密商议。” 言罢,目光深邃,似已胸有成竹。 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施展那惊天之策。 屈鹏与昭略、景湉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后,缓缓回应:“好,稍后我等定会前往贵府。” 此时,一位楚大夫悄然步入。 与李园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上前禀报:“大王,戈阳大营刚刚传来急报,言说……” 言及此处,他又偷偷瞥了一眼屈鹏。 楚王悍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 “究竟说了什么?” 大夫躬身回禀:“据报,屈族之地有大量百姓向西逃往桐柏山,被秦军收留。 他们声称无法忍受一些氏族的残酷压迫。 欲投奔秦国长公子。” 楚王悍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三大氏族,沉声道:“此事孤早有耳闻,楚国百姓纷纷控诉氏族横行霸道,肆意掠夺百姓田地。 将他们视为农奴,孤望尔等今后能收敛行径,否则楚国若继续如此,百姓将尽失呀。” 屈鹏闻言,随口附和: “臣定当谨遵大王教诲,爱护百姓。” 然而,各族心中并未真正重视此事,毕竟他们的权势乃祖辈浴血奋战所得,岂会轻易放弃? 唯有项燕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他们会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屈鹏、昭略、景湉三人眼神凌厉地盯了项燕一眼,若非项氏一族实力不俗,且项燕在军中威望极高,他们早已按捺不住。 换作他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咸阳城*紫兰轩内。 潮女妖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血衣侯白亦非缓步而入,疑惑地问道:“咦,表妹,你不是说母亲唤我前来吗,人呢?” 明珠夫人轻轻回应:“舅妈已然离去,但她告知了我一事,让我犹豫不决是否告知表哥。” 白亦非眉头微皱:“何事?” 明珠夫人靠近白亦非耳畔,低语了两句。 白亦非听后,眼眸骤然瞪大。 难以置信地追问:“此言可真?” 明珠夫人轻轻点头:“初闻之时…… 我亦震惊不已,但随后便逐渐接受了。” 白亦非神色复杂: “那……往后,我该如何称呼殿下?” 明珠夫人浅笑:“全凭表哥心意。” 白亦非的手微微颤抖,为自己斟满一杯茶,一饮而尽,想到自己的母亲与表妹的夫君竟是同一人,他不禁感到头痛欲裂,思绪纷乱如麻。 第303章 掌中戏二臣 秦王城*章台宫。 一名影密卫悄然行至章邯耳畔。 低语了几句。 章邯闻言,立刻向秦王嬴政禀报: “王上,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秦王嬴政目光锐利,问道:“何事?” 章邯神色凝重,道: “臣的影密卫刚刚传来消息,长公子派遣中车府令赵高前往廷尉府,命李斯交出六剑奴。” 嬴政闻言,眉头紧锁:“六剑奴? 他们怎会在廷尉府?” 章邯解释道:“这六人在书剑山庄犯下杀人夺财之罪,被巡逻的李信发现,并扭送至廷尉府。 依大秦律,他们至少应被判腰斩。” 秦王嬴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寡人明白了,封锁城门原来是扶苏怕寡人知晓此事,并非为了谋反篡位。” 上卿蒙毅闻言,疑惑道:“为何怕王上知晓?” 嬴政目光深邃:“如果寡人猜测无误,李斯或其党羽已快马加鞭赶往王城。 扶苏封锁城门,是为了堵住廷尉李斯的嘴。 好让寡人无法插手此事。 他便能顺利救出六剑奴。” 章邯闻言,问道:“那如今六剑奴已被赵高强行救出,是否再派人向赵高讨要?” 秦王嬴政摆了摆手:“不必了。 扶苏既然想救这六人,便说明他们定有过人之处,然而,事关国法。 此六人也不能轻易放过,寡人自有计较。” 上卿蒙毅与章邯目光交汇,蒙毅疑惑地问道:“微臣等实在不解王上的深意?” 嬴政挥洒笔墨,写了一道竹简,轻轻递给章邯,沉稳地说:“你将此交予赵高。 他自会明白如何行事。 六剑奴既已铸成大错,理应承受应有的惩罚,但念及那六人是扶苏所救,命不该绝。 也把李斯喊来,寡人自有办法应付他。” 此时,一名守门将领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启禀王上,廷尉李斯已在城门外等候。” 嬴政微微挑眉,淡然说道: “让李斯进来吧。” 将领领命而去,嬴政转而看向蒙毅,问道: “寡人正想喊他,结果自己来了。 蒙毅,你以为李斯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蒙毅略一思索,谨慎回答:“微臣愚钝,只能揣测李斯大人或许是为了那六剑奴之事而来。” 嬴政轻轻摇头,笑道: “你并非愚钝,只是不愿妄言,是吗?” 蒙毅谦逊回答:“王上谬赞了。” 嬴政轻抿一口茶水,悠然说道:“寡人却已洞悉李斯来意,不如我们三人赌上一局,如何?” 章邯好奇问道:“王上,赌些什么?” 嬴政在身上摸索片刻,终于从怀中掏出一枚钱币,说道:“你们也晓得,寡人一向不富裕,此时囊中羞涩,只有这一枚钱币。 谁赢了,这钱币便归谁,可好?” 章邯与蒙毅对视一眼,恭敬地回应道: “好,臣等遵命。” 蒙毅心中暗自思量: “王上,您可真是太过谦逊了。 整个大秦皆在您的掌握之中,您无疑是这大秦乃至天下最富有的君主,又怎会囊中羞涩呢?” 章邯率先开口,言辞笃定:“臣以为,李斯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汇报廷尉府的日常事务。 毕竟,他身为廷尉,时常与秦王商讨政务。 此等可能性最大。” 蒙毅紧随其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臣则以为,李斯此行是为了汇报六剑奴出狱之事。 虽然此事乃长公子所请,但李斯身为廷尉。 自当将此等重大事宜上报王上。” 嬴政目光如炬,扫视二人一眼,缓缓说道: “好,你们二人都已各抒己见。 然而,寡人却认为,李斯此番前来,明面上或许是指责赵高,但暗地里………… 却是在为扶苏暗中使绊。” 此言一出。 蒙毅与章邯皆是一愣,面露疑惑。 蒙毅不解地问道:“王上,此言何意?” 秦王嬴政微微一笑,反问道: “怎么,你们觉得此事不可能?” 蒙毅连忙回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 “不不不,臣绝无此意。 只是李斯本是扶苏提拔之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得到王上的重用。 短短数年,便已位居九卿之一的廷尉。” 秦王嬴政淡淡回道:“有些大才之人,往往自视甚高,认为即便没有伯乐的赏识,他们亦能成就一番事业,寡人早已洞悉李斯的性格。 再者,李斯虽不忠于扶苏,但主要是因他们志向不同,李斯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然而,寡人仍选择重用他。 你们可知其中缘由?” 蒙毅闻言,面露思索之色,回答道: “臣……着实不知。 臣深知王上对长公子宠爱有加,既然李斯并非真心对待长公子,王上为何还要重用他呢?” 嬴政缓缓言道: “李斯,乃当世之才,寡人尚需其辅佐。 至于他对扶苏是否忠心,尔等无需忧虑。 待寡人离去之时,李斯自然也不会存在。” 此言一出,章邯与蒙毅心中皆微微一震。 蒙毅更是暗自释然,原来王上之意,乃是欲将李斯之才榨取殆尽,而非真心委以重任。 恰在此时,李斯步入宫中,躬身行礼道: “臣,廷尉李斯,参见王上。 愿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政微微颔首,问道: “李斯,今日觐见寡人,所为何事?” 廷尉李斯正色道:“确有要事禀报…… 昨日,廷尉府接收了李信将军送来的六名罪犯,经臣详查及现场尸体验证。 已确认此六人乃作案真凶。” 嬴政沉默不语,一旁的蒙毅却眉头紧锁: “李斯,此等小事,亦需进宫禀报王上吗?” 廷尉李斯神色凝重:“王上,此事非同小可。 我大秦以法治国,可这六名罪犯。 竟在廷尉府中被人强行带走。 此举无疑是对国法的公然藐视!” 嬴政闻言,目光凌厉:“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廷尉李斯答道:“乃中车府令赵高所为。” 嬴政瞥了章邯一眼,吩咐道: “你即刻前往天地楼,将赵高带来见寡人。” 言罢,又给了章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章邯领命:“臣遵旨,定不负王上所托。” 嬴政又对李斯道:“李斯,你便在此等候吧。” 李斯恭敬回道:“是,臣在此恭候。” 第304章 刀下留人! 咸阳城*西门菜市口。 一群百姓,伫立于最外围,目光聚焦于那些手持兵器、身披甲胄的秦军士兵身上。 这些士兵隶属于郎中令军。 由王公贵族的芈宸亲自担任郎中令。 秦军士兵们如铜墙铁壁般将百姓拦在斩首台外,静静地等待着罗网将犯人押解入场。 不久,罗网中的天字一等杀手陆刄贾,带领着十几名精锐,押解着荆轲与盗跖步入场中。 廷尉监管众见状,眉头微皱,责备道: “尔等为何姗姗来迟? 本官已等候多时。 这二人便是那叛逆份子吗?” 陆刄贾恭敬地回应:“正是,我罗网已将二人交予管大人手中,我等先行告退。” 廷尉监管众望着斩首台周围严阵以待的秦军,自信满满地说道:“有我大秦铁军在此。 谅谁也休想劫走囚犯。 尔等可放心离去,向赵高大人复命吧。” 待罗网中人离去后,管众缓步走至荆轲与盗跖面前,冷冷地说:“一群墨家叛逆,等死吧。” 荆轲闻言,愤然反驳: “我墨家行侠仗义,何来叛逆之说?” 管众冷笑一声: “与我大秦为敌,岂不是叛逆? 如今天下诸国,都不敢与我大秦作对,尔等墨家份子却屡次挑衅,真乃死有余辜。” 盗跖闻言,不屑地嘲讽道:“管大人,您这官威可真够大的,不愧是李斯大人的忠实走狗。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 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管众闻听此言,当即返回主位,眼神如刀,冷冽下令:“来人,即刻将此二人斩首示众!” 盗跖嗤笑一声,骂道:“狗官,我即便今日身死,十几年后,亦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来……来砍我啊,我岂会惧你!” 管众冷笑回应: “死到临头,犹自逞口舌之快。” 一旁的芈宸瞥了一眼管众,低声嘟囔: “真是小人得志,猖狂至极。” 正当刀斧手高举利刃,欲行斩决之时,远处忽传一声高喝:“刀下留人!” 秦军闻令,纷纷退避,只见一将领策马而来,高声疾呼:“奉长公子之命,本将特来押解此二人至长乐宫,尔等速速放人!” 管众眉头紧锁,反驳道:“此二人乃墨家叛逆,长公子怎会出手相救? 况且,处死他们,乃王上口谕。 本官岂能违抗?” 将领闻言,怒目而视:“你敢抗命?” 管众冷哼一声: “我大秦以王上为尊,并非长公子。 他若想救人,待他继位之后再提。 否则,休要多言。” 将领高举令牌,向四周秦军大声质问:“尔等是听长公子之命,还是听这官员之令?” 秦军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此时,郎中令芈宸上前,仔细查验令牌,确认无误后,转向管众:“令牌无误,理应放人。” 管众却仍固执己见:“不可放人,此乃王上钦定的叛逆,无王上之命,任何人不得擅放。” 芈宸闻言,大喝一声:“放人!” 随后,周围秦军亲自迈步上前,将盗跖与荆轲二人解绑,并将他们的武器悉数奉还。 盗跖与荆轲朝芈宸深深一揖,回道: “多谢阳泉君。” 芈宸摆了摆手,淡淡笑道: “两位壮士,无须客气,速速离去吧。” 前来迎接二人的将领也急忙催促: “别多礼了,快些离开吧。” 芈宸目送荆轲一行人渐行渐远。 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此时,管众疾步上前,怒目圆睁,呵斥道: “芈宸,你身为郎中令,王上的亲军统领,竟敢私自放走这些叛逆之徒,本官定要上告。” 芈宸冷哼一声,身为郎中令的他威严尽显:“哼,本将乃是奉长公子之命行事,有何过错? 再者,你这小小的廷尉监,竟敢当众斥责本将,就是你的主子李斯,都不敢说我。 来人,将其拖下去,笞刑二十。” 随着芈宸一声令下。 周围的秦军将士迅速将管众制服。 管众如疯狗般嘶吼:“芈宸,你不但私放钦犯,还命军士杖责本官,你等着…… 我定会告你。” 芈宸冷笑连连,语气中满是嘲讽:“本将是华阳太后的亲弟,王上的叔辈,更是大秦的阳泉君,你区区廷尉监,有何资格告我? 真是可笑至极。” 言罢,他不再理会管众的挣扎与叫嚣。 众军士架起管众,高举大棒,狠狠地落下。 “啊啊……痛煞我也……” “饶命啊,芈将军……” 管众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引得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场面好不热闹。 章台宫内。 中车府令赵高紧随章邯,步入大殿之中,行了一记大礼,恭敬言道:“奴才,见过王上。” 秦王嬴政端坐龙椅,目光如炬: “方才,廷尉李斯前来,向寡人状告于你。 说你竟擅自从廷尉府大牢中带走了数名犯下杀人夺财重罪之徒,可有此事?” 赵高轻轻瞟了李斯一眼,从容不迫地回答: “王上,确有此事。” 嬴政语气微沉:“赵高,这便是你的不是。 下属犯下大错,你怎能私自将其带走?” 赵高微微一笑,道:“王上,当时微臣以情动人,以理服人,李斯大人这才网开一面。 此事怪不得他,微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名。” 嬴政闻言,略显惊讶:“哦? 竟是李斯同意放人?” 李斯一听,顿时愣住,他何时同意过此事? 他急忙站出,辩解道:“王上,微臣并未同意,当时赵高前来,声称是奉长公子之命。 微臣这才决定放人。 并非他所说的以情动人。” 嬴政闻言,眉头紧锁,怒声道:“什么? 扶苏不过是寡人的儿子,连太子都未曾册封,区区一个公子,有何权力放人? 李斯,你此举乃是失职。 甚至有结党营私之嫌!” 上卿蒙毅缓缓言道: “王上,失职之罪尚可宽恕,其罚不甚严苛。 然若涉及结党营私,那便非同小可。 况且,李斯昔日乃由扶苏公子一手提拔,如今若冠以结党之名…………” 廷尉李斯闻言,急忙辩解道: “王上,臣……臣……” 此刻,李斯恍然大悟,这一切皆是赵高的狡诈阴谋,倘若自己不顺从赵高之意,仅凭结党一项罪名,便足以令他丢官了。 他怒视赵高,咬牙切齿道: “赵高,你此计真是毒辣至极……” 赵高则淡然回应:“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分明无中生有之事,咱家着实不解。 廷尉大人何故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李斯气得浑身颤抖,却一时语塞。 秦王嬴政威严地问道: “李斯,当时究竟是何情形?” 李斯心中暗自盘算,此刻若不顺从赵高之意,王上是否会对扶苏公子严惩尚未可知,自己恐怕也要因此丢掉廷尉一职。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妥协道: “王上,是臣方才记错了。 事情经过确如赵高所言。 赵高轻声道:“王上,此事并非廷尉大人之过,望王上能宽恕廷尉大人一回。” 嬴政微微颔首,沉吟道:“既然廷尉府难以羁押犯人,那几名犯人,也不宜再由李斯所管。 这样吧,李斯此次的过失,寡人暂且不予追究,但下不为例,至于那几人,便交由罗网审讯,李斯便不必插手了。” 李斯闻言,面露难色:“王上,刑罚与审判之事,历来由廷尉府负责,怎可交予罗网?”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道:“并非寡人不信任你,而是你太过慈悲,恐你再次心慈手软。 这些人,便交由罗网处置吧。” 见李斯欲言又止,却见嬴政眼神凌厉,寒意逼人,沉声道:“怎么,你有异议?” 见秦王不悦,在场众人皆吓得浑身颤抖。 跪倒在地,不敢再言。 嬴政语气冰冷:“你此次罪责不轻,寡人已网开一面,你若再想求得宽宥,待到寡人耐心耗尽之时,天威降临,怕你担待不起。” 李斯连连磕头,颤声道: “是……臣知错了。” 嬴政摆了摆手:“你二人退下吧。” 两人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之际,一名影密卫手持奏简,大步流星踏入殿内,将奏简通过章邯之手,呈递给嬴政。 嬴政缓缓展开奏简,浏览一番后,笔走龙蛇,在一道诏书上挥毫泼墨,写下几句旨意。 交给章邯,沉声道:“将此诏书传达至黔、巴、蜀三郡郡尉,大秦长公子扶苏可节制三郡所有兵马,若有不从者,灭族!” 一旁的蒙毅心中暗自揣测: “莫非长公子要前往巴蜀地区? 如今大秦带甲百万,三郡兵马最少十几万以上,王上对长公子真可谓是宠爱有加啊。” 第305章 查六指黑侠死因 长乐宫中。 一名秦军将领引领着荆轲与盗跖步入大殿,只见长公子扶苏端然坐于主位之上。 三人连忙行礼,齐声道:“见过长公子殿下。” 扶苏微微一笑,温声道:“诸位不必多礼。 此番能将你们救出。 也算是圆了我昨日对你们的承诺。” 荆轲心中激荡,沉吟片刻后,坚定道:“待荆轲查明六指兄的死因,并为其报仇雪恨,若我还活着,定当誓死追随长公子殿下。” 言罢,他缓缓跪倒在地。 盗跖见状,亦随之跪拜。 扶苏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诚挚道: “无需如此,说什么追随不追随。 我只愿能与你们以朋友相称。” 荆轲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支吾道: “这……这……” 扶苏眉头微皱,疑惑道: “难道,我扶苏不配做你们的朋友吗?” 荆轲连忙摆手,惶恐道:“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漂泊江湖的,怎敢高攀长公子为友? 长公子身份尊贵,出身大秦王室,他日若不嫌弃,荆轲愿为长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扶苏缓缓自桌上拿起两只精致的酒杯。 轻轻递至荆轲与盗跖手中,诚挚言道: “二位,这是两杯美酒,往后你我之间。 不必再有生疏,就以朋友相称。 在我心目中,二位实乃真正的英雄豪杰。 来,让我们共饮此杯……” 言罢,扶苏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荆轲与盗跖见状,亦只得相随。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荆轲目光凝重,开口问道: “长公子,荆轲心中有一疑惑。” 扶苏微微一笑,温声道: “二位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荆轲瞥了一眼那秦军将领,忧虑道: “此人强行将我们从法场救出,若事后廷尉李斯率人前来,岂不连累了长公子? 毕竟,那法场上人证众多。” 盗跖亦点头附和: “不错,除了人证,还有那令牌。 并且一旦李斯寻得此将,长公子亦难以置身事外,毕竟,法场之上,众人皆已目睹。” 闻听二人关切之言,扶苏心中暗自欣慰。 他的目的已然达成。 扶苏轻笑一声,悠然说道:“两位无需忧虑,李斯即便上门查探,也是徒劳。 你们瞧……” 言罢,他轻轻示意,那将军缓缓撕下了易容面具,露出一张绝美妇人的面容,此人就是雪衣堡的女主人,昔日韩国第一女侯爵——白妍。 荆轲顿时恍然大悟,赞叹道:“原来如此,长公子竟派人易容相救,事后只需宣称令牌被盗。 李斯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无从辩驳。” 扶苏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荆轲兄弟果然聪慧过人。” 其实,李斯此刻在章台宫已吃了亏,未必会再来这里自讨没趣,再者,长公子的身份尊贵,他若在这里一无所获,反而会更添罪名。 荆轲闻言,心中稍安,回应道: “既然长公子已胸有成竹,我们也就放心了。” 此时,惊鲵从殿外步入,轻声禀报: “公子,车驾已备妥。” 荆轲好奇地问道:“长公子这是要外出吗?”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不错,我欲带尔等前往阴阳家,彻查六指黑侠兄的死因。 若此事果真是阴阳家所为。 我必定为你们讨回公道,绝不姑息。” 荆轲感激涕零,躬身行礼: “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廷尉府中。 侍女轻轻奉上茶水,李斯却猛然挥手,精致的茶具瞬间摔落在地,碎片四溅,怒声道: “可恶的赵高……” 此时,生死门的夏侯央缓缓步入,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廷尉大人,何事让您如此震怒?” 李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六剑奴从廷尉府被带走,本官本想借赵高之手,以此暗中给长公子制造麻烦。 然而,我未曾料到。 这一切竟被赵高全盘打乱。” 夏侯央闻言,眉头微皱: “在下也正欲向大人提及此人,赵高城府极深,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实在不可小觑。” 李斯挑眉:“哦? 莫非你们已有过交锋?” 夏侯央点头,神色凝重:“我们在廷尉府牢门前曾对掌一击,一时难分高下。 他面色如常,气息平稳,我并无十足把握能胜他,故此必须谨慎行事。” 李斯微微一笑,宽慰道:“无妨,虽说你与他势均力敌,但生死门高手如云,倒也不必惧他。 只是此次对付长公子的良机已失。 着实可惜。 对了,四公子那边有何动静?” 夏侯央回禀: “四公子心急如焚,时刻关注着此事。” 李斯沉吟片刻,缓缓道: “让四公子稍安勿躁,此事需从长计议。 毕竟,王上正值青春,即便长公子不在。 他也未必能有机会坐那秦王之位。” 夏侯央闻言,深以为然,微微点头。 紧接着,门外几道急促的身影匆匆而入,将一人抬至厅中,管众大喊道:“李斯大人啊…… 请您……为小人做主!” 李斯与夏侯央对视一眼,心中生出疑惑。 急忙上前查看。 担架之中,躺着的竟是管众,其状甚是凄惨,令人心惊,李斯骇然问道: “这……这究竟是何人?” 抬担架的下人连忙回道: “李斯大人,此乃廷尉监管众大人。” 李斯仔细辨认,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你真的是管众?” 管众气息微弱,但仍坚持回道: “回李斯大人,正是卑职。 卑职遭人毒打,恳请大人做主。” 管众被打成猪头一般,难怪李斯认不出来,这就是亲妈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并且嘴巴也被打歪,就连声音也变得不同。 李斯眉头紧锁,追问道: “究竟是何人,竟敢将你打成如此模样?” 管众咬牙切齿道:“是郎中令芈宸。 他私自放走凶犯,当众挑战律法,且多次侮辱大人,卑职看不过眼,出言制止,却遭他怀恨在心,派士兵将卑职暴打一顿。” 夏侯央闻言,不禁问道: “大人,您与芈宸可有仇怨?” 李斯摇了摇头,疑惑: “阳泉君乃华阳太后之弟,我与华阳太后素无瓜葛,又怎会得罪她之弟?” 第306章 阴阳合欢功 管众回道:“属……属下也不知情。 只记得当时阳泉君的脾气异常火爆。 我好言相劝,他却置若罔闻,甚至大放厥词,说廷尉李斯算哪根葱,随后纵容手下对我拳脚相加。” 李斯沉吟片刻,瞬间洞悉了一切,冷冷地看向管众,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 你我二人都未曾得罪芈宸,却无辜地一个被骂,一个被打,对吗?” 管众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李斯转而看向夏侯央,问道:“你相信他吗?” 夏侯央冷笑道:“呵呵,我不信。 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他若未曾得罪于人,又怎会遭此横祸?” 李斯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护卫,问道: “你们相信他吗?” 护卫们纷纷摇头。 随后,李斯猛地一脚踩在廷尉监管众的脸上,怒喝道:“听到没有,你的话。 连鬼都不会相信。 你竟还妄图在此蒙骗我。 当我李斯是任人摆布之辈吗?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必将你扔进泾河,喂那水中的王八!” 管众此刻终于实话实说。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李斯怒不可遏,一巴掌将他扇飞,厉声道: “本官临走前,再三叮嘱你。 莫要惹是生非,只需将分内之事办好即可。 你却偏偏要摆什么臭架子,因言语不敬而自取其辱,竟还妄图将责任推给阳泉君,真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李斯心里更恨管众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先别说这句话是假的,但就是真的,李斯也不会认,不然就等于多加了一个仇敌华阳太后,明显不现实,他此时无法对抗王公贵族。 夏侯央在一旁冷声道:“这种人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一刀宰了干净。” 李斯却摇了摇头:“此刻杀他,也无济于事。 来人,将他拖下去疗伤。 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外出。” 待管众被拖走后,李斯不禁长叹一声:“日后行事,定要谨慎再谨慎,不仅要提防扶苏,更要时刻留意赵高的动向。” 夏侯央又道:“那扶苏手下的将领已将人带走,我们此刻若去长乐宫搜查,只要找到那人,扶苏便再无言辞以对。” 李斯却坚决反对: “不可,刚刚在章台宫,王上已显不悦之色。 此刻若贸然前往扶苏处,万一找不到那人,我们必将陷入险境。还是静待时机吧。” 如今的李斯已变得愈发谨慎,他深知同一个错误不可再犯,此刻,他们只能蛰伏待机。 静待时机成熟,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阴阳家*辰极宫。 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方迈出宫门,便见一列列精锐的秦军士兵已然列阵以待,气势恢宏。 星魂随手拦下一名弟子,询问道: “究竟是何方神圣即将驾临?” 弟子恭谨地回复:“星魂大人,这些秦军数刻前便已抵达,据说是长公子殿下莅临。” 星魂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那些秦军士兵,认出他们是关中军团中赫赫有名的郎中令军,唯有长公子的到来,方能令他们出动。 正当星魂准备转身离去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星魂,长公子命你即刻前往瑶华司。” 星魂转身,望向发声之人——惊鲵,疑惑地问道:“我记得长公子向来只去少司命的秋兰庭或月神的望舒殿,怎会突然前往瑶华司?” 惊鲵回答道:“自然是大司命邀请。 不然,她怎么会有福分,让殿下前去。” 星魂眉头微皱,推辞道: “还请回禀长公子,我尚需练功。” 惊鲵目光如刀,语气冰冷: “长公子之命,你敢不从?” 惊鲵此言一出,周围的秦军士兵纷纷手按佩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星魂。 星魂无奈,只得应允:“好,我去。” 尽管星魂对扶苏的意图一无所知,但他内心实则并不愿意见到扶苏,更不愿意见到那高高在上的秦王嬴政。 瑶华司内。 长公子扶苏悠然斜倚于红狐毛榻之上,目光再次掠过那以妖娆绝美之红为主色调,遍地绽放着曼陀罗花绣纹的瑶华司,轻声说道:“大司命,你这居所真是别具一格,美不胜收。 只是这红色似乎过于浓烈了些。” 大司命亲执鲜果,递予扶苏,关切地问道: “长公子,可是觉得这红色过于刺眼? 若有所不喜,我可命人更改。” 扶苏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此皆出自你们之手,既为你们所爱,便无需顾及他人之喜好,不过,我观之亦觉甚妙。 相较于少司命的秋兰庭满庭绿意,此处满室红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甚好,甚好。” 大司命闻言,感激回道: “多谢长公子体谅。” 恰此时,星魂步入,恭敬行礼: “拜见大秦长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后手指身旁二人,道:“星魂,你可识得他们二人?” 星魂目光转向荆轲与盗跖,与荆轲目光交汇,随即答道:“长公子,我识得此二人。 一人是墨家盗跖,轻功无双,另一人便是游侠荆轲,以五步绝杀剑闻名于世,后投身墨家,成为其中一员。” 扶苏目光锐利,问道: “八年前的年末,你身在何方?” 星魂神色坚定,回答道:“八年前,我的聚气成刃初露锋芒,此后数年,我一直于阴阳家闭关苦修,未曾踏出咸阳半步。” 扶苏眉头微皱,质疑道: “可有人称,在燕国曾目睹你的身影。” 星魂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绝无此事,那时我正于阴阳家闭关,且有人能为我作证。 闭关前,月神曾亲眼见我步入闭关之地。” 扶苏转向荆轲,疑惑道:“月神与星魂关系并不和睦,若真如星魂所言,月神岂会包庇他? 如此看来,此事或许并非星魂所为,否则月神一出关,他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荆轲闻言,目光如炬地望向星魂,问道: “星魂,你所言可属实?” 星魂坦然以对,语气坚定: “千真万确,我无需欺骗诸位。 更何况,长公子在此,我怎敢有丝毫欺瞒? 愿以性命担保,所言非虚。” 荆轲恭敬地向扶苏行礼,言辞中带着歉意: “长公子,此番多有打扰,但总算是为我们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丝迷雾。” 扶苏轻轻摆手,笑容温暖:“无需介怀,两位初来乍到,对阴阳家不甚了解。 不如让星魂引领两位,一探阴阳家的风采。” 星魂闻言,眉头微皱,出声提醒:“长公子,阴阳家向来不便于外人随意参观。 更何况他们还是墨家之人。” 扶苏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追问道: “当真无法通融?” 星魂察言观色,连忙改口: “自然可以,方便至极,两位请随我来,让我带诸位领略一番阴阳家的独特之处。” 荆轲面露迟疑:“这……恐怕不妥吧。” 而盗跖却显得兴致勃勃,追问道: “长公子,我们真的可以随意参观阴阳家吗?” 扶苏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星魂若有何异议,尽管回来告知于我,在大秦的国土上,一切都要遵循大秦的律令。” 两人看似无意地撺掇着扶苏,企图在阴阳家四处探寻,显然怀揣着某种目的。 待星魂、荆轲与盗跖离去之后,扶苏轻轻挥手,示意殿内众人逐一退下,直至仅余下少司命、惊鲵与大司命三人,静立其间。 扶苏缓缓开口,语气温和而庄重:“接下来,我欲与少司命、惊鲵共议武学功法之秘,大司命是否也愿共襄此举?” 大司命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好奇:“殿下所提功法,实乃新奇,若殿下不吝赐教,我自当洗耳恭听,一探究竟。” 扶苏面色凝重,言辞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功法非同小可,其威能远超寻常武学,寻常武学,不过杀人之术。 而此功法,却能创造生命。” 三女闻言,面面相觑。 心中疑惑难解,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功法,竟能拥有如此逆天之能? 扶苏轻勾手指,三女款步上前。 他低声细语,宛如春风拂面: “此功法名曰‘阴阳合欢功’。” 惊鲵与少司命脸颊微红,而大司命则羞涩难当,匆匆逃离殿外,扶苏并未挽留。 只是淡然一笑。 少司命轻声问道:“长公子,大司命对您亦是心生仰慕,您为何不留她?” 扶苏微微一笑,目光深邃: “我虽为大秦长公子,却不愿强求于人。 待到时机成熟…… 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无需急躁。” 言罢,他一把将惊鲵与少司命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诱人:“来,与我一同修炼。 共赴这美妙之境。” 惊鲵与少司命娇羞地点头,衣裳轻解。 殿内瞬间春意盎然,春色满园。 第307章 吴大将军【危】 魏国*大梁。 魏国大将军吴琞端坐于堂中,凝视着手中的布帛书信,沉稳地言道:“回复公子假。 老夫即刻过去。” 言罢,待使者匆匆离去。 随即,大将军吴琞下令筹备车驾与护卫,以备前往公子假的府邸赴宴。 不多时,吴琞身着华服,步出府邸。 缓缓登上车驾,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 此刻,不远处的一双暗眸正紧紧盯着这一幕,待见大将军吴琞的车驾渐行渐远,那人低语道:“速回大司空,吴大将军已然动身。” 身为魏国大将军,吴琞的出行阵仗颇为壮观,仅护卫的魏军便有一百之众,加之二十余名骑兵,更显威严。 约莫三刻钟后。 车队行至一条名为步葶的狭窄街道。 此街两旁皆是酒楼。 虽路窄却可抄近道至公子假的府邸。 副将吴迪见状,不禁忧虑道: “大将军,不如改走大路吧? 此街狭窄,若有不测……” 吴琞却轻轻摆手,坚定道: “无需多言,便依此路前行。 公子假信中急催,或有要事相商。” 见大将军主意已定,众家将也只好小心谨慎地穿行于这狭窄的街道之中。 然而,正当车队行至半途,两侧酒楼的二层突然涌现大量黑衣蒙面人,手持弓箭。 一轮齐射之下,魏军士兵纷纷倒地。 紧接着,那些黑衣蒙面人弃弓拔刀,纵身跃下楼来,与魏军士卒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马车之外,大将军吴琞骤见众多杀手。 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四周,沉声问道: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杀手?” 副将吴迪神色凝重,提议道: “大将军,我们暂且回府邸吧?” 大将军吴琞微微颔首,无奈叹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 待回到府邸,我必亲笔书信一封。 向公子假致以深深的歉意。” 言罢,大将军吴琞跃上一匹骏马,率领十几位家将,奋勇杀敌,突破重围。 他们策马疾驰,穿过几条街巷。 副将吴迪忽而指着前方道: “大将军,过了这道街巷,便是府邸了。” 大将军吴琞微微点头,心中却生出疑惑: “今日这封密信本是公子假秘密送来,为何会走漏风声,竟在此处提前设下埋伏?” 吴迪闻言,欲言又止:“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大将军吴琞追问道。 吴迪压低声音:“会不会公子假与大司空暗中勾结,欲置大将军于死地?” 大将军吴琞闻言,摇了摇头,神色坚定: “应当不会,公子假与我素无仇怨。 且与大司空并无交集。” 正当众人思绪纷飞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众人连忙勒住马缰。 只见街道中央,一人双手持剑。 眼神如炬,紧紧盯着他们。 此人便是黑白玄翦,身着深色调的蓝色服饰,束身绑腿,身姿挺拔,一抹蓝色抹额搭配红带,随意绑着的乌发中,几缕发丝与红色飘带一同飞舞,轻盈而飘逸。 大将军吴琞沉声问道: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白玄翦冷冷地回应: “正刃所向,索命无常; 逆刃在手,镇魂安详!” 大将军吴琞闻言,神色微变,随即拱手道: “原来是罗网的天字一号杀手黑白玄翦。 真是失敬失敬。” 黑白玄翦微微挑眉,道:“难得啊,堂堂魏国大将军,竟能识得我这等微末之技。” 吴琞叹息道:“天下间,能使出这等招式的,除了黑白玄翦,恐怕再无他人。 我虽身处庙堂之高,却也曾涉足江湖之远。 那时,罗网尚由吕不韦执掌。” 黑白玄翦目光如炬,直视吴琞,冷声道: “此人,已是井中枯骨。” 吴琞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 “好,我们不提吕不韦。 可我并未阻拦阁下的去路呀?” 黑白玄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没发现吗? 正是我,在阻拦你的去路。” 吴琞眼神愈发凝重:“你是来取我性命的?” 黑白玄翦坦然承认:“不错,听闻将军乃名将吴起之后,我们亦是钦佩不已。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 大将军吴琞身旁,吴迪挺身而出,率领十几名家将,怒声喝道:“区区一名杀手,竟敢对大将军如此无礼,我们誓要取其性命!” 言罢,一行人纵马疾驰而来。 此时,黑白玄翦舞动双剑,黑白剑气在战马间交织纵横,犹如龙腾虎跃。 那些将领亦非等闲之辈。 皆是曾随大将军吴琞征战四方的将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楼房的窗户骤然破碎,一道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射出。 大将军吴琞眼疾手快,立刻翻身下马,灵巧躲避,并从地上拾起一柄长枪,目光如炬地望向那名黑衣人,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 黑衣人冷冷地回应:“昼暗掩日。” 吴琞闻言,微微一惊: “罗网的第一高手,掩日?” 黑衣人语气冰冷: “你已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吴琞大笑:“哈哈哈,今日竟有两位罗网高手同时前来取我性命,我吴琞也算死得其所了!”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名将的枪法吧!” 掩日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向吴琞袭来,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尖锐而刺耳的啸声,令人心惊胆战。 吴琞从容不迫,长枪一横,枪尖与剑刃在空中激烈交锋,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瞬间响起,火星四溅,犹如繁星点点。 “不错,你果然名不虚传,罗网掩日。” 吴琞赞叹道。 掩日微微一笑,回应道: “身为将帅,你的武功确实非同小可。 只可惜……” 吴琞眉头一皱,追问:“可惜什么?” 掩日缓缓说道:“只可惜你是楚国将领,而大司空又已点名要你性命,你注定难逃此劫。” 吴琞闻言,心中一沉,但仍不甘心地问道: “罗网杀手向来不为俗世所动,难道魏庸与你们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掩日轻蔑一笑,坦言道:“既然你即将命丧于此,我便告诉你真相。 魏庸已暗中投靠我大秦。 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第308章 川主:李冰 吴琞闻言,瞳孔骤缩,震惊不已,失声道: “什么? 魏庸竟敢叛国! 不……我不能死,我要将此事告知王上!” 本来吴琞准备拼死一战,但如今他不能死。 说罢,吴琞长枪一扫,企图将掩日弹开,然后上马逃离,然而,掩日只是微微一笑,一个暗器便悄无声息地发出。 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随即轰然倒地。 吴琞自知已无法离开,怒视掩日,吼道: “可恶! 我吴琞岂会坐以待毙,跟你们拼了!” 掩日淡然回应:“好,有胆! 那就让我们一决高下。”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枪光交织,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足以致命的威力,令人惊心动魄。 掩日的剑法灵动而飘逸,剑身上闪烁着丝丝血红之色,忽明忽暗,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 而吴琞的枪法则是刚猛有力,每一击都仿佛山洪爆发,势不可挡,震撼人心。 战斗愈发激烈,战至酣处,掩日身形突然暴退,随即大喊一声:“阴盛阳灭!” 话音未落,长剑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猛然加速,如闪电般向吴琞刺去。 这一剑,快如流星,猛如惊雷。 直指吴琞的要害,令人心悸。 然而,吴琞却冷哼一声,长枪一旋,枪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圈,硬生生地将掩日的这一剑挡了回去。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掩日却再次变招,长剑在空中猛然一顿,随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刺而出,犹如毒蛇出洞,直取吴琞的胸口。 这一剑,隐晦而凌厉,吴琞虽反应神速。 却终究未能避开这致命一击。 “噗嗤!” 一声细微却刺耳的声响,长剑如幽灵般穿透了吴琞坚固的战甲,深深嵌入他的胸膛。 吴琞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与不甘,随即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他的身体微微震颤,最终无力地倒下。 手中的长枪随之掉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 掩日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缓缓开口:“你,不愧为名将,未辱没你祖上的荣光。 只可惜,魏国乃至天下诸国的将领,大多不过是酒囊饭袋,你,选错了阵营。” “将军……大将军……” 目睹大将军倒地,几名将领悲愤交加,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黑白玄翦猛扑而去。 然而,他们的愤怒与绝望,却成了致命的破绽,被黑白玄翦一一击破,命丧当场。 吴琞的双眼,依旧不甘地凝视着天空,最终缓缓闭上,另一边,黑白玄翦手起剑落,将最后一个吴家家将吴迪斩杀。 这些曾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即便联手对抗黑白玄翦,也无法挽回败局,目睹大将军吴琞的陨落,他们心灰意冷,再无求生之志。 不多时,大司空府中。 大司空魏庸在堂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忽见黑白玄翦与掩日携一布袋自门外步入,将之掷于地上,掩日冷声道:“人已除。” 魏庸急忙解开布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将军吴琞,终于命丧黄泉! 从此,魏国便是我魏庸一言堂矣……” 魏庸在魏国经营多年,朝中官员多已被其收买,唯独这大将军吴琞,一直是他心头之患。 今日,他终得偿所愿。 掩日双手抱胸,语气冰冷:“别忘了你曾对我们的承诺,若敢背叛罗网,后果自负。” 言罢,掩日随手拿起一个酒杯。 用力一捏,酒杯瞬间化为齑粉。 魏庸神色一凛,连忙回应:“请两位大人放心,我魏庸对罗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黑白玄翦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缓缓道:“此乃我罗网秘制万毒丹,内含无数虫卵。 你服下此丹,若日后敢有背叛之心。 便会遭受千蛛噬心之苦,痛不欲生。” 魏庸望着那枚药丸,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牙吞下,毕竟,他深知罗网的手段,现在不敢有丝毫违逆之心。 大司空魏庸闻听此言,脸色骤变,连忙回应道:“这……这难道非得吃不可吗?” 掩日冷冷地答道: “你若不愿,便是死路一条……” 魏庸深知这两人的厉害,但一想到要吞下那令人作呕的虫卵丹,心中便是一阵恶寒。 他急中生智,随即说道:“两位大人请放心,我对罗网的忠心日月可鉴。 只是我从小便对虫子有着莫名的恐惧。要不这样吧,我膝下无子,仅有一女。 两位大人曾提及大秦长公子似乎对我女儿颇为赏识,我愿将她交予长公子为质,哪怕是做个丫鬟,也在所不惜,不知意下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掩日沉声道: “你真要拿女儿做筹码?” 魏庸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请两位大人放心,今后罗网但有吩咐,我魏庸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掩日闻言,微微颔首:“好,姑且信你一回。” 大司空魏庸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愿成为罗网那冰冷的傀儡,吞下那可怕的药丸。 蜀郡*湔山湔堋。 郡守府中。 湔堋口(都江堰),二郎神李二郎的身影巍然矗立,手持三尖两刃刀,每日的练武就此开始,双脚开立,与肩同宽,身形稳固如磐石。 深吸一口气,双目缓缓闭合。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 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随之轻轻颤动,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嗡鸣,那声音如同深渊中的龙吟。 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李二郎身形暴起。 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手腕轻轻一抖,三尖两刃刀便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划破空气,带起阵阵气浪。 刀尖所向,无物不破,无坚不摧。 每一次劈斩,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刀锋上的寒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紧接着,李二郎身形一转,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龙卷风,横扫四方。 刀光所至,草木纷飞,尘土四起。 动作流畅而迅猛,如同行云流水。 因李冰父子在蜀地的卓越贡献,百姓尊称李冰为川主,因此李家在蜀地威望显赫,百姓甚至为其建庙供奉,将其子李二郎奉为二郎神。 正当二郎神李二郎收刀之际。 一道赞许之声传来:“好,好刀法!” 李二郎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李冰,连忙上前恭敬行礼:“父亲,您怎会来此?” 蜀郡郡守李冰,如今已年逾古稀,七十二岁高龄,他望着眼前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爱: “自然是为了你的事情而来。” 李二郎疑惑地问道: “我能有何事劳烦父亲?” 李冰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为父此生行事,多属大器晚成。 二十多岁便踏入仕途,却一直未能有所建树,直至四十多岁,才被昭襄先王委以重任,担任这蜀郡太守。 此后,为父开凿险滩,疏通航道,修建湔堋,总算不负先王厚望。 然而,好景不长,先王便驾鹤西去。” 李二郎闻言点头,感慨道:“父亲曾言。 昭襄先王是您此生最为敬佩之人之一,然先王已逝,父亲还需保重身体,切勿过度伤怀。 郡守李冰沉吟道:“你已成人娶妻,却仍无所建树,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岂不是如明珠蒙尘?” 李二郎面露难色,低语道: “孩儿……无官无职,难以施展抱负。” 李冰目光深邃,缓缓道: “正因如此,为父特来与你商议此事。 若此事办妥,立下功劳,为父自会上书王上,为你谋求官职。 至于日后的路,则需你自己去走。 但切记,我李家子孙,必当忠于大秦,若有违背,移出族谱,我虽死亦难瞑目。” 李二郎眼神坚毅,郑重道: “请父亲放心,孩儿誓死效忠大秦,若有人胆敢对王上不敬者,无论何人,必将其除之。” 李冰欣慰点头,道: “好,我们进屋详谈。” 李二郎恭敬回应:“是,父亲。” 第309章 焰灵姬北上 进入房中。 李冰缓缓坐下,为自己与儿子各斟了一杯香茗,轻声问道:“戬儿那孩子,此刻身在何处?” 李二郎恭敬地答道: “他前往蜀山,与虞子期玩耍去了。” 李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方才,我收到了巴郡枳县巴家巴清的信件,她恳请我们上书王上,言及多年贡品疑被某人暗中贪墨。” 李二郎眉头微皱:“她为何不直接呈报当地县令或巴郡郡守,反而要舍近求远。 来找父亲您呢?” 李冰轻叹一声:“信中言明,她怀疑此事牵涉大秦的王公贵族或高官士大夫。 试问,寻常人等岂敢有此胆魄? 一旦东窗事发,必将面临灭族之灾。 正因如此,巴郡官员她已无法信赖。 生怕走漏风声……” 李二郎闻言点头,神色肃然:“此言极是。 巴家虽势力庞大,商业遍布天下,但若巴郡郡守参与其中,巴家与之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罢了。” 李冰沉吟道: “此事为父既然已知,便不能袖手旁观。 于公,私吞贡品,犹如倒卖国宝。 其罪等同于叛国; 于私,我们李家亦曾屡受巴家经济上的援助,此番恩情,我们必须得还。” 李二郎闻言,疑惑道:“不错,只是父亲所言,此事与孩儿有关,究竟是何意?” 李冰微微一笑,解释道: “此事若上报,王上定会命为父彻查。 届时,为父与你一同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事后,你便是立下大功之人。 你不是一直渴望上战场吗? 届时,王上定会应允。 只是,战场之上,凶险万分。 你可真有那份决心与信心?” 李二郎自信满满地笑道:“请父亲放心,孩儿历经二十年苦练,自问能力已不输任何人。” 李冰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你有这份信心便好。” 骆越国与且兰国边境。 在骆越国太子天泽的率领下。 一支雄壮的军队正浩浩屹立在此。 天泽骑乘于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不远处的且兰国,不禁心生疑惑: “按理说,他们该到了。 为何迟迟未见踪影?” 一旁的焰灵姬秀眉微蹙,揣测道: “或许是因为且兰国山路崎岖。 行进颇为艰难,这才有所延误吧。” 太子天泽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焰灵姬心中暗自思量,转而向天泽道: “上次未能如愿,此番我定要向秦王提及此事,兄长觉得秦王会应允吗?” 天泽轻轻摇头,神色凝重: “这我怎敢妄断? 在大秦眼中,我们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连做其附庸的资格都不具备。 昔日韩国,拥兵二三十万,何等强势? 欲求附庸于大秦而不可得,韩王甚至遣亲子前往恳求,秦王亦未曾动容。” 焰灵姬闻言,紧握粉拳,目光坚定: “我绝不会轻言放弃!” 天泽见状,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发丝,笑道:“莫要顾虑太多,你只需顾好自己便是。 我不愿你心怀重负前往大秦,尤其咸阳城内,还有你的挚爱在殷切期盼。” 焰灵姬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娇羞道:“兄长莫要取笑妹妹了。” 天泽放声大笑: “你上次回国之时,虽然掩饰得极为巧妙,但我仍能洞察到你对大秦长公子的那份关切。” 焰灵姬的眼珠灵活地转了转,回应道: “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你曾言,我们骆越国如今的处境极为艰难,唯有依附大秦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因此,我对大秦长公子的关心。 岂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天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妹妹不愿坦诚相告,为兄也能理解,毕竟那是你的心上之人……” 焰灵姬见大哥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索性不再理会他。 一旁的无双鬼对他们的情情爱爱浑然不觉,背上悬挂着巨大的斧头,双手捧着食物,不断地往嘴里送去,仿佛永远都吃不饱一般。 百毒王与驱尸魔对视一眼,面对这个永远不知满足的无双鬼,也是感到颇为无奈。 就在这时,百毒王察觉到了丛林中的异样,大声喊道:“太子,对面的林中似乎有些不妥。” 一群鸟儿从林中惊飞而起,太子天泽立刻挥手示意,骆越国的军士们迅速准备好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焰灵姬说道:“大哥,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那或许是来接应我们的秦军。” 太子天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果然,当一行人走出茂密的林地时,一支高擎“秦”字大旗的队伍赫然映入眼帘。 随后,秦军将士亦渐渐显露身影。 队伍之首,正是韩信。 然而,天泽与焰灵姬亦敏锐地察觉到,秦军之中还混杂着些许且兰国的士兵,只是人数寥寥,不过数十人而已。 骆越国太子天泽跃下威猛的猛虎,恭敬行礼道:“骆越国太子天泽,拜见大秦将军。” 韩信回以礼数:“太子客气了,我等此行乃为迎接贵国焰灵姬公主,不知公主可已准备妥当?” 天泽太子答道:“公主已整装待发。” 韩信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焰灵姬,果真是位绝色佳人,与自家长公子确是良配。 他又注意到焰灵姬所骑白虎,不禁问道: “公主便是骑着这头猛兽跟我回咸阳?” 天泽太子微笑回应:“虎乃我骆越国之国兽,而这小白则是舍妹自幼驯养,性情温顺至极。” 韩信闻言,微微颔首:“既如此,公主务必确保,抵达咸阳之后,不让它伤人。 否则,后果很严重……” 焰灵姬轻抚着小白,温柔地说道: “请将军安心。” 天泽眉头微皱,询问道: “将军,您的队伍中为何还有且兰国的士兵? 这是为何?” 韩信从容回答:“哦,我们初来乍到,对骆越国地形不熟,担心迷路,所以才请他们引路。” 天泽闻言,疑虑顿消。 与此同时,太子天泽也敏锐地察觉到秦军与其他国家军队的显着差异。 许多国家的军队,见到他们如猛虎下山般的威势,都会心惊胆战,而秦军却纪律严明。 面对这些猛虎般的勇士,依然面不改色。 真可谓是铁一般的军队。 第310章 涌动的王心 韩信继续说道:“此次我率领三百卫尉军前来,他们都是大秦的精锐之士。 另外,我还让黔郡郡尉率领三万秦军。 在秦国边境的涪陵等候我们。 至于秦国大军为何没有直接前来,是因为我们担心会引起南部诸国的恐慌,所以只能带这三百人前来。” 太子天泽点头表示理解:“我们明白,将军。 我的妹妹,骆越国的公主,就拜托将军了。” 韩信郑重回答:“请太子放心。” 焰灵姬回头深情地望了一眼哥哥天泽,说道:“哥,我走了,你一定要答应我。 有空的时候一定要来大秦看我。” 天泽笑着点头:“好,你放心去吧。” 随后,天泽看向无双鬼,郑重叮嘱:“你一定要保护好公主,如果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别回来了。” 无双鬼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 “请太子放心。” 太子天泽望着秦军护送着自己亲爱的妹妹焰灵姬渐行渐远,心中感慨万千,喃喃自语: “妹妹,保重啊。” 咸阳城。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花园深处。 凉亭悠然矗立。 凉亭之下,昔日的韩王韩安正与张开地对弈,韩安轻叹道:“往昔为王之时。 从未有过如此轻松之感。 如今虽无王爵之累,但每日生活却也惬意,至少无需再为那些繁琐的公务所困。” 张开地闻言,目光深邃地问道: “大王,您真的已放下一切了吗?” 韩安微微颔首,神色释然:“的确已放下。 初时确有不适,甚至对秦王——哦不,现在应该尊称为王上,还心怀怨怼。 但如今,我反而对王上心生感激。” 张开地沉吟片刻,忧虑道:“只是…… 大王倒是轻松了,但百年之后。 又如何面对韩国历代先王的在天之灵呢?” 韩安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怅然道:“我承认,我并非一位贤明的君主。 但我不愿家族就此覆灭。 若再与王上为敌,待王上耐心耗尽。 我们王室又焉能存活?” 张开地闻言,心中释然,缓缓道: “我明白您的苦衷。 明哲保身,本无可厚非。 且王上对您也颇为优待。” 韩安点头赞同:“确实如此。 虽王室已无权柄,但衣食住行依旧无忧。 对了,你近况如何?” 张开地坦诚相告:“说来惭愧,王上对我也颇为关照,时常派人前来探望。” 韩安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呀,既然韩王之位已不可为,何不安然享受富贵翁的生活? 只是,我此刻心中挂念的,唯有奂儿的安危,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境遇如何。” 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韩安瞥了一眼身后缓缓走来的下人。 淡淡地问道:“何事?” 下人恭敬地答道:“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韩安眉头微皱。 “回老爷,他们不肯透露身份,但自称知晓公子韩奂的下落。”下人如实禀报。 韩安闻言,眼神瞬间一亮:“请他们进来。” 待下人离去后,张开地轻声提醒道: “此时见生人,恐非明智之举。 咸阳城内,秦王的眼线无处不在,万一此事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韩安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但随即坚定地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我顾不得许多了。 只要能得知奂儿的下落。 便是与王上解释一番又有何妨?” 张开地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感叹,毕竟,韩安膝下仅余韩奂这一独子,自然牵挂万分。 不多时,一名少年带着两名护卫步入厅堂。 韩安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诸位请坐。” 少年依言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昔日的韩王,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困守在这方寸之地,真是可悲可叹呐……” 韩安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 “来此,莫非是为了专门来羞辱我的吗?” 少年淡然回应道: “并非如此,我们本就同属一阵营,我亦曾拥有璀璨前程,而今却仅余一身空白。” 张开地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望向张开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来话长,我父亲也曾身居相邦之位,你们不妨猜猜,他究竟是谁?” 韩安苦思冥想,却仍无头绪,于是也转向张开地,张开地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吕不韦?” 少年放声大笑:“正是,我便是吕不韦之子吕惠,此番前来,正是为韩王出谋划策。” 韩安连忙摆手拒绝,说道: “别再称我为韩王了。” 吕惠眼神锐利:“难道,韩王真的甘愿舍弃那千秋霸业,抛下祖宗传下的江山社稷吗?” 韩安举杯痛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舍又能怎样?” 吕惠语气坚定: “想知道韩奂此刻在做什么吗?” 韩安心头一紧,问道: “奂儿,他此刻在何处?” 吕惠缓缓说道:“他正在外面,竭尽全力阻止大秦,并寻找机会将你营救出去。 而你,却在此自怨自艾。 哪里还有昔日韩王的风范?” 韩安按下发怒,再次问道: “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吕惠轻轻招手,示意韩安两人靠近: “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让外人知晓。 一旦泄露,必将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 韩安与张开地紧随其后,缓缓靠近吕惠。 一番密谈,持续一刻钟之久。 吕惠才缓缓住口。 韩安眉头紧锁,疑虑重重: “此事真的可行吗?” 吕惠轻轻颔首,目光坚定: “世间万物,皆存风险。 昔日威震中原的韩王,若连这点胆识都欠缺,又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正当韩安心神不定、犹豫不决之际,张开地忽地跪倒在地,高声贺道:“恭喜大王!” 这一声“大王”,仿佛瞬间将韩安拉回昔日韩国朝堂,那文武百官跪拜的盛景历历在目,他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君主。 韩安目光闪烁,再次确认: “你确定没有欺瞒于我?” 吕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我杂家与秦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若非秦王,我父亲怎会命丧黄泉? 没有我父亲,又何来今日的秦王政? 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挫骨扬灰!” 韩安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吕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第311章 自作聪明的吕惠 走出韩安的府邸,狌狌疑惑地问道: “少爷,接下来,我们的去向是哪里?” 吕惠微微一笑,反问:“你们觉得呢?” 狌狌与罴九面面相觑,皆是茫然摇头: “我们实在不知。” 吕惠缓缓说道:“之前我们收到的情报,墨家的两位统领被长公子扶苏所救,带入了阴阳家,可有此事?” 两人连忙点头:“确有此事。” 吕惠目光深邃:“如今天下反秦之人虽恨大秦、恨秦王,但对长公子扶苏却多有宽容。 加上扶苏多次反对大秦的扩张,且在攻韩之时,救下了韩王室与韩相张开地一家,然而,对于我们而言,扶苏才是最大的威胁。” 罴九不解地问道:“少爷,这是为何?” 吕惠解释道:“自秦国秦孝公以来。 秦国连续几代皆是明君。 如今秦王政虽然昏庸,即将导致五国伐秦,但他并非亡国之君。 毕竟大秦气数未尽,精兵强将犹存。 而这长公子扶苏,颇有尧舜之风,若他成为大秦的下一任君王,我们这一生,便再也看不到秦国灭亡的那一天了。” 狌狌恍然大悟:“少爷是打算针对扶苏?” 吕惠点头:“没错,墨家的这两位统领,便是绝佳的棋子,我们只需将他们除掉,再传出风声,说是扶苏所为,墨家便会彻底与扶苏为敌。” 言罢,吕惠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罴九回疑惑道:“可如今,荆轲与盗跖二人正伴于长公子扶苏左右,且二人实力超群,加之扶苏身边兵马如云,这该如何是好?” 吕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我并未让你们在咸阳城内轻举妄动。 他们定会离开咸阳,待他们出城之时,便是你们动手之机,为确保此行万无一失,不妨请生死门相助,我们之间虽然有合作。 但生死门无利不起早,还是要下重金。 你二人,谁愿不辞辛劳,走这一趟?” 罴九回挺身而出:“少爷,属下愿往。” 狌狌亦紧随其后,附和道: “少爷,属下亦愿同行。” 吕惠望向罴九,缓缓说道: “有生死门相助,你二人去其一便可。 人多反而易露破绽,不过,罴九,你多带些人手,我于城中静候佳音。” 两人中,吕惠挑选了实力更强的罴九。 罴九回坚定道:“请少爷放心,属下定将荆轲与盗跖二人的首级,亲手呈于您面前。” 随后,罴九跃上马背。 朝着生死门疾驰而去。 转眼间,生死门已近在眼前。 他策马闯入大堂,几名黑衣人迅速围拢上来,罴九高声喝道:“快去将夏侯央唤来。 我们杂家有要事相商,需他鼎力相助!” 黑衣人闻言,匆匆离去。 不多时,夏侯央便迈步而出,拱手笑道: “哦?原来是杂家的罴九兄驾到,有失远迎。 听手下人说,你找我有事? 究竟是何要事呀?” 罴九神色凝重,直言不讳: “确实有事相求。 我们少爷希望你能派些人手,与我们一同除掉两人,事后,我们少爷愿意慷慨解囊,付你两万钱作为酬谢。” 夏侯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个人头一万钱? 这价码可真是不菲啊! 不知罴九兄要我们对付的,究竟是何人?” 生死门虽以杀人为业,但亦有其原则和底线,有些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哪怕对方出价再高,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涉足。 罴九微微一笑,说道:“夏侯兄,我们要你对付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否则,又怎能配得上这个价格呢?” 夏侯央点了点头,回想起之前杂家曾付十万钱让他们对付焰灵姬的往事,不禁感叹道: “你们杂家出手果然阔绰,不愧是吕不韦的势力,视钱财如粪土。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生死门亦有规矩,不是什么人都杀的。” 罴九冷笑道: “我们对你们的实力,难道还不了解吗? 放心吧,这次我们要杀的,可是墨家的两大统领,他们的项上人头,应该值这两万钱吧?” 夏侯央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墨家统领?究竟是何人?” 罴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吐出两个名字:“荆轲和盗跖。” 夏侯央闻言,神色凝重,仔细权衡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好,但我要事先说明。 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 荆轲或许还能将其杀死,但盗跖的轻功举世无双,万一他逃脱了,那可怪不得我们。” 罴九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是自然,毕竟我们杂家也参与其中,请你们帮忙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夏侯央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不过,我们不能在咸阳城内动手,这里秦军巡逻密布,一旦被发现,无论是谁,都难逃一劫。” 罴九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我们来之前,少爷已经交代过了,让我们在城外动手。 避开那些巡逻的秦军,他们只有两个人。 我们速战速决,不必担心。” 夏侯央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没问题,合作愉快。” 罴九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 “对了,上次让你们南下去劫杀焰灵姬的任务,你们派人去了吗?” 夏侯央拍了拍罴九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请罴九兄放心,我早就派出了我手底下最为强大的神羽陌,那焰灵姬,已是必死无疑。” 听到此处,罴九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焰灵姬一死,且兰国对楚国的承诺,便指日可待了。 当晚,章台宫内。 殿内,烛光摇曳,秦王嬴政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简之中,勤勉地处理着国家大事。 一旁,章邯与蒙毅忠心耿耿地守候着。 当嬴政递过一卷奏简。 内侍小心翼翼地称重后,轻声禀报: “王上,今日所批政务,重达满六十斤矣。” 嬴政却未曾停歇,依旧奋笔疾书。 内侍再次劝道:“王上,今日奏简已逾六十斤之重,您该休息了,务必保重龙体啊。” 嬴政这才缓缓放下笔,询问时辰。 蒙毅恭敬地回答:“王上,已至子时。” 嬴政微微颔首,道: “嗯,夜深了,你们且退下安歇吧。” 几位负责称重的内侍相视一眼,悄然退去。 第312章 玄鸟 嬴政转而对蒙毅与章邯说:“你们也退下休息吧,明日早朝,可稍晚些到来。” 蒙毅面露忧色,关切地问道:“可王上您呢?” 嬴政轻轻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无奈地说: “如今大秦疆域日广,政务愈发繁重。 寡人实难停歇。” 蒙毅连忙劝谏:“王上,这些政务若处理不完,明日亦可继续,切勿因国事而伤了龙体。” 章邯亦附和道: “蒙毅所言极是,王上定要三思。 您每日处理政务至深夜。 有时甚至通宵达旦,睡眠严重不足,长此以往,身体定将不堪重负。” 嬴政闻言,不禁长叹一声: “寡人亦知此理,但今日之事,必须今日毕,否则百姓将深受其苦。” 秦王嬴政话音刚落,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便打破了殿中的宁静,一名内侍匆匆步入。 恭敬行礼道:“王上,韩安求见。” 上卿蒙毅闻言,面色不悦,沉声道: “此时夜深人静,韩安来此所为何事? 让他明日再来吧。” 内侍嘴唇微颤,战战兢兢地回应: “王……王上曾言,无论何时。 若有人求见,皆需即刻通报。” 蒙毅欲言又止,却见嬴政轻轻挥手打断,道:“韩安深夜来访,必有要事。 传他进来吧。” 内侍领命而去。 蒙毅仍心有不甘,道: “王上,您无需如此纵容他们,这些大臣平日的闲暇时光,竟比您这位一国之君还要充裕。” 嬴政微微一笑,回道: “能力越大,责任亦越大。 寡人身为秦王,此乃应尽之责。” 不多时,韩安步入大殿,深施一礼: “见过王上。” 嬴政目光如炬,问道: “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韩安神色坚定,道:“臣自率韩王室投降大秦以来,一直承蒙王上关照,心中愧疚难安。 近闻韩国故地新郑附近,仍有旧韩百姓不服大秦管辖,臣愿前往。 为王上教化百姓,使他们归心于秦。” 嬴政威严地问道: “是你孤身一人前往,还是整个王室同行?” 韩安紧张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 “臣下独自一人恐怕难以胜任,希望能带领家族成员一同前往,恳请大王恩准。” 蒙毅闻言,语气严厉地指责道: “韩安,你怎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万一尔等不复返,该如何是好?” 章邯也连忙附和道: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嬴政目光如炬,继续追问道: “你是否见过什么人,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此事应该与韩奂有关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章邯也不例外,疑惑地看向嬴政,心中暗自揣测: “王上的情报来源皆是影密卫,而我们尚未禀报此事,大王是如何知晓的呢?” 韩安心中惊恐万分,不敢承认,连连摇头: “大……大王,臣下没有,臣下真的是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着想,才……” 嬴政眼神微眯,语气冰冷地说道: “寡人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将寡人当作傻子。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韩安万念俱灰,他深知王上已经洞察了一切,绝望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是…… 臣知罪了。” 嬴政冷笑一声,问道: “你猜猜寡人现在想说什么?” 韩安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臣下知罪,臣下只希望不要连累王室,臣下真的知错了。” 嬴政转头看向身边的蒙毅和章邯,问道: “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蒙毅毫不留情地说道: “打入监牢,严加看管。” 章邯则主张:“依法处以极刑。” 嬴政轻轻摇头,缓缓言道: “你且记住,寡人可以不怪罪于你,还特许你携王室成员共赴陈县。 然,此番宽容,仅有一次。 尔等可逃,可反,但须知。 此举之后果何其沉重,可曾思量清楚?” 韩安闻言,一脸茫然。 就连蒙毅亦是满心疑惑,进言道: “王上,放虎归山,恐遗祸无穷啊。” 嬴政淡然一笑:“寡人愿予其一试之机,亦愿展露诚意,但若回报寡人的,要是背叛……” 韩安见状,如获救命稻草,连连叩首:“请王上宽心,微臣誓不与反秦余孽同流合污。” 嬴政颔首:“嗯,明日便可启程,无需夜半潜行,寡人会命人知会城门守卫。” 韩安抬头望向秦王嬴政,眼中满是畏惧: “微臣斗胆,尚有一事不明,恳请王上赐教。” 嬴政微微侧首:“讲吧,何事?” 韩安鼓起勇气: “微臣斗胆一问,王上何以洞悉一切?” 韩安心中的疑惑,亦是蒙毅与章邯等人心头的谜团——王上究竟如何洞悉了这一切? 秦王嬴政缓缓言道: “你的儿子,独子韩奂流落江湖。 你素来未曾向寡人提出过半分要求,今日却突然请愿前往韩地,寡人便断定,你今日定有奇遇,且此事定与韩奂脱不了干系。 你素来胆小谨慎,既然已开口,定是急于脱身,以免节外生枝,寡人可有说错?” 韩安心悦诚服,躬身答道:“今日,臣方知王上睿智无双,实乃心服口服。” 嬴政轻轻挥手:“你且退下。” 待韩安的身影消失于殿门之外,嬴政向章邯递去一个深邃的眼神:“速遣影密卫紧盯陈县,寡人料定,韩安将为我们献上一份惊喜。” 章邯不解:“王上认为,他仍会背叛大秦?”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韩安,尚无此胆魄,但寡人深信。 他必将成为诱敌深入的绝佳饵料。” 二人目光交汇,瞬间洞悉了王上的深远布局,齐声赞叹:“王上英明,实乃我大秦之福!” 过了一个时辰,秦王嬴政缓缓步入寝宫。 躺在龙床之上,嬴政轻轻阖上双眸。 不久的梦中,他走进了一座庞大的地宫,只见无数陶俑士兵与将军屹立其中,眼神犀利地注视着他,仿佛要洞察他的内心。 这些兵马俑绵延不绝,其后是一座巍峨的高台,气势恢宏,令人心生敬畏。 高台之后,一只庞大的玄鸟蓦然现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小嬴政,沉声问道:“你究竟是哪家的孩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小嬴政毫不畏惧,挺胸回答: “我乃嬴姓、赵氏、名政。 你又是何孽畜,胆敢在此放肆?” 望着陌生的玄鸟,小嬴政毫不畏惧。 玄鸟语气威严:“我乃上天派遣的使者。 负责挑选未来的祖龙。 唯有成为祖龙者,方能一统天下,但此路艰险,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小嬴政眉头微皱:“哪两个选择?” 玄鸟缓缓道: “其一,回头是岸,你可安然返回人间; 其二,踏上这王座。 但那些兵马俑将对你痛下杀手。” 小嬴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 玄鸟见状,不禁惊疑道: “你……竟不怕死吗?” 小嬴政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身为男儿,若无胆气,何以气吞万里山河? 意已决,誓要踏上王座!” 他紧握双拳,一步步坚定地朝着王座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坐下的那一刻,玄鸟再次大喝:“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坐上,便再无退路!” 小嬴政俯瞰着台下一望无际的兵马俑…… 第313章 夜长梦多 “这王座,我坐定了。” 小嬴政的嗓音虽带着稚嫩,却字字铿锵。 正当他昂首阔步,迈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王座之际,周遭的空气竟莫名震颤起来。 仿佛连沉睡的兵马俑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它们缓缓移动,手中的兵器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回荡在大殿之中。 小嬴政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 心中默念:“先祖在天之灵,佑我嬴氏血脉。” 言罢,他猛地睁开眼。 眸中闪烁着决绝与霸气,大步流星地登上了那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王座。 就在他坐上王座的刹那。 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自王座之下汹涌而入,瞬间将他全身包裹,那即将发起攻击的兵马俑们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所阻,纷纷停滞不前。 眼神中的敌意逐渐消散,转而化作了深深的敬畏与绝对的服从,他们齐声高呼: “拜见皇帝陛下!” 此时,玄鸟在空中盘旋一周。 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低语道: “好一个嬴政,好一个祖龙!” 言毕,玄鸟化身为一条黑龙。 在小嬴政的头顶盘旋翱翔,随后下坠。 化作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璧。 小嬴政接过这玉璧,一道白光闪过,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置身于空旷的大殿之中,唯有那块玉佩静静地躺在身旁,正是梦中所得。 他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此乃历代秦王随身之物,承载着大秦的荣耀与传承。 嬴政心中暗自思量。 为何会做如此逼真的梦境? 对于这玉佩的来历,他自是知晓一二。 相传在孝文先王时期。 孝文先王曾外出狩猎,偶遇一条黑龙,将其捕获并征服,化为美玉。 揉了揉太阳穴,嬴政再度入眠后。 思绪又飘回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他与赵姬被困于邯郸的大牢之中,寒风凛冽,唯有母亲的怀抱给予他一丝温暖,成为他记忆中唯一的温馨片段。 小嬴政在刺骨的寒冷中,嘴唇干裂,身体颤抖,作为人质的岁月,饱尝屈辱,无数次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而那一夜,更是刻骨铭心。 赵姬紧紧抱着怀中的嬴政,突然察觉到他没了动静,心中惊恐万分,泪水夺眶而出: “政儿……政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呀!” 而此刻的小嬴政,又陷入梦境之中。 在宏伟壮观的章台宫外。 年幼的嬴政偶遇一位身着黑龙袍、头戴九旒冕王冠的老者,正端坐于宫阶之上,仰望苍穹。 嬴政好奇地走近,轻声问道: “请问老人家,您为何独坐于此,凝视天空? 还有,您头上的这顶,是何物?” 老者慈祥地笑道:“此乃王冠,你喜欢?” 嬴政伸手轻抚,眼中闪烁着喜悦: “这王冠我甚是喜爱,只是略显小巧。 我日后定要一顶更为宏大的。” 听闻此言,老者心中暗自惊叹,如今大秦已傲视群雄,而这孩童竟有如此不凡的志向,还要更大的,那只有天子之冠了。 连忙追问:“小娃娃,你乃何人之后?” 嬴政自豪地回答:“我父亲乃赢异人。” 老者闻言,目光骤亮,似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生生咽回,疑惑地望向嬴政,关切地问道: “寡人未曾听闻王城中有你这孩童啊?” 嬴政答道:“我尚在赵国邯郸。” 老人听闻小嬴政身在邯郸,不禁喃喃自语: “邯郸……邯郸。 莫非是…………” 小嬴政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老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追问道: “你可知道你父亲身在何处?” 提及父亲,小嬴政面露难色,轻轻点头: “父亲已弃我而去,回了咸阳。 我,已经是被父亲不要的孩子。” 老人心生共鸣,叹息道: “孩子啊,你我的身世竟是如此相似。” 小嬴政眨巴着眼睛,问: “老人家,难道您也曾被遗弃?” 老人苦笑一声:“唉,我父仙逝后。 兄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王位。 而我,作为他的异母弟弟,那年不过十几岁,便被送往千里之外的燕国做人质。 做人质的日子何其艰难,既不被同胞所接纳,又被燕国严密监视。 在两国关系的夹缝中求生,稍有不慎便可能人头落地,更何况,燕国地处北方苦寒之地,风雪交加,环境恶劣至极。 我能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已是万幸。 不过,与你相比,我或许还算幸运,毕竟燕秦之间的仇恨并不如秦赵那般深重。” 小嬴政闻言,追问道:“那您的兄长呢?” 老人缓缓回答道: “他,在我年轻时,便已离世。” 嬴政好奇追问:“为何离世?” 老人陷入回忆,缓缓道来:“我那短命的兄长,仅在王位上坐了不足四年,便因在周王室太庙举鼎不慎,被砸身亡。 兄长离开后,国家瞬间陷入了嗣君之争的漩涡,兄长无后,其母惠文后欲立其侄嬴壮为君,而芈八子则力挺其次子泾阳君嬴芾。 经过长达三年的激烈角逐,芈八子在穰侯魏冉与华阳君芈戎的鼎力支持下,最终胜出。 原本,这秦王之位与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并无瓜葛,可那赵武灵王却横插一脚,为保赵国利益,主张立时为燕国质子的我为王。 彼时,秦国尚不足以与赵国抗衡,芈八子无奈,只得册立年仅二十一岁的我为秦王。 就这样,我,一个饱经风霜的公子,被命运之手莫名其妙地推上了王位。” 嬴政微微颔首,此刻已觉周身寒意侵骨,追问道:“那后来的情况呢?” 老人缓缓回应:“我虽已登基。 却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大王,国家大权实则仍紧握在强势的宣太后手中。 在宣太后的纵容与庇护之下,她的胞弟穰侯魏冉、华阳君芈戎,以及她的儿子泾阳君嬴芾、高陵君嬴悝,这秦国四贵肆意擅权。 其私家财富竟超越了秦王室。 我不过是个被操控的傀儡罢了。 直至四十一年后,我才终于收回宣太后的干政权柄,借助军力驱逐四贵,成为真正的王。” 嬴政凝视着老人,心中涌起一阵波澜,他轻声问道:“老人家,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您可曾认识我的父亲? 他又身在哪呢?” 第314章 人殉、祭神 老人缓缓言道: “我与你父亲认识,也知晓他的下落。 孩子,你此刻的想法与要求是什么?” 嬴政周身寒意愈发浓烈,双唇颤抖,艰难地吐露心声:“老……老人家,我渴望再见…… 我的父亲一面。” 老人闻言,心生疑惑: “你……这是怎了?” 嬴政声音细若游丝: “我……我好冷。” 言罢,他眼帘缓缓合上,整个人陷入昏迷,身躯亦随之消散于梦境的迷雾之中。 老人见情况不对,连忙喊:“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寡人其实是你的曾祖父呀,孩子……” 可当昭襄王喊出这话时,嬴政已经不见了。 老人心急如焚,四处寻觅,高声呼唤: “孩子……我的孩子,你去了哪里?” 环顾四周,未见嬴政身影,老人瞬间犹如苏醒的苍龙,威严下令:“来人…… 速令赵国将寡人的曾孙交还! 若有半分差池,寡人誓要让赵国付出代价!” 醒来之际,秦王嬴政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他轻轻抬手,以布巾拭去汗水。 低吟道:“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影密卫已如影随形,躬身行礼:“王上,有何旨意?”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言道: “今日连做二梦,心神难安,睡意已消。 更衣吧,寡人今夜无眠。” 影密卫面露忧色,劝道: “王上龙体为重,还望珍重。” 嬴政轻轻摆手,神色淡然: “寡人心有所感,欲请阴阳家月神前来解梦。 速去通报,不得有误。” 影密卫面露难色,回禀道: “护国法师月神正闭关修炼,已数年未出。”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知一下阴阳家,寡人之令。 从无二言,若想抗命,那便罢了。” 言罢,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影密卫闻言,身形一闪。 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嬴政凝视着窗外,心中暗自思量: “连续二梦,必有蹊跷,绝非偶然。” 咸阳城内。 紫兰轩之畔,一座巍峨豪华的府邸内。 一位享誉一方的名医正为丽姬细心地把脉,片刻后,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高声宣布: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丽姬秀眉轻蹙,疑惑地问道: “近日我食欲不振,夜不能寐,还时常恶心呕吐、乏力头晕,何来恭喜之说?” 一旁的公孙羽也是满心困惑: “是啊,这究竟是何喜之有?” 名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我师承医家,这一生,治病救人无数,绝不会诊脉出错,这位姑娘应该是有了身孕。” 丽姬闻言,顿时一惊。 随即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公孙羽则更为谨慎地追问:“此言当真?” 名医郑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留下药方,你们明日去药铺抓药,姑娘安心等待做母亲吧,哈哈哈。” 言罢,老医生缓步退出了丽姬的闺房。 此时,房中只剩下冷面书生、公孙羽以及“鬼谷四魈”——春老鱼冉、夏姬白芊红、秋客柳带媚、冬僮束白雨等人。 公孙羽开怀大笑: “想不到,老夫竟能迎来曾孙,此生无憾矣!” 冷面书生拱手祝贺:“恭喜公孙前辈。” 春老则带头附和: “真是可喜可贺!” 丽姬目光温柔地望向冷面书生、祖父公孙羽以及众人,轻声问道:“你们说,他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也满心欢喜呢?” 公孙羽回应道:“自然会欢喜,又有哪位父亲会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呢?” 冷面书生接道: “正是因此,这段时日定要安心调养身体。” 丽姬眼中闪烁着期盼,轻声问道: “我已许久未见他了,明日能否请他前来? 我想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冷面书生微微摇头,答道: “他已不在咸阳了。” 丽姬闻言,神色略显失落,轻声呢喃: “哦哦…是丽儿奢望了…” 自从丽姬与他发生那一日关系后,虽然派来不少人保护她,并安排了府邸,可从未来过。 冷面书生见状,轻声劝慰: “夫人莫急,待他归来便是。 他既然离开咸阳,定有要事在身,且你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目前唯一的骨肉啊。” 公孙羽捋着胡须,缓缓点头。 此刻,丽姬也恍然醒悟,这个孩子,日后必将不凡,他将会赢得无数人的敬仰与尊崇。 冷面书生再次叮嘱:“还有,从今往后,定要保护好你腹中的胎儿,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毕竟,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父亲。” 公孙羽神色坚定: “这一点,冷面先生尽管放心。 这府邸外秦军林立,紧邻紫兰轩,府内亦是高手如云,鬼谷四魈便在其中。 我会一直陪伴在孙女身边。 而吃食则由荷华阁精心准备,只要我们再谨慎些,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丽姬温婉回应: “多谢祖父与冷面先生。” 公孙羽淡然一笑:“一家人,何须言谢?” 冷面书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无需客气,过两日,我或许也将离咸阳而去,若有急事,可告知春老等人。” 言罢,目光转向鬼谷四魈,语气坚定: “这孩子乃主子血脉,尔等务必全力守护。 若有差池,当以死谢罪,可明白?” 鬼谷四魈以春老为首,齐声答道: “大人放心,吾等定当誓死守护。” 丽姬轻抚腹部,低语呢喃:“孩子,你承载着他无尽的期望,更肩负着天下的重托。 愿你平安降生,以慈悲之心拯救苍生。 以智慧之光照耀万民。” 半个时辰之后。 秦王城那庄严的大门缓缓而开。 一列列秦军手持火把,骑马簇拥着一辆辆马车,如疾风般向章台宫奔腾而去。 仅仅一刻钟的工夫,章台宫内已是一片肃穆,秦王嬴政端坐其上,目光如炬,注视着下方的阴阳家右护法月神。 蒙毅与章邯分立两侧,气氛凝重。 “寡人从未等人至此。” 嬴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月神闻言,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拜道: “臣有罪。” 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让秦王嬴政等待半个时辰的人,不过今日需要她解梦,嬴政不想追究。 嬴政微微颔首,问道:“寡人方才之梦,已告知章邯、蒙毅及你,说吧,对此有何见解?” 月神思索片刻,答道:“梦由心生。 先说第一个梦,王上是因担忧失去所得与祖宗基业,那黑龙玉佩,便是最好的证明。 玉在,秦便在。 而梦中兵马俑与奴隶之景,则预示着王上可能统一天下后,大秦需要将……” “将如何?”嬴政追问道。 月神深吸一口气,道:“接下来,臣所言仅为解梦,不代表臣之观点,先请王上恕罪。” 嬴政点了点头,道: “好,你说,寡人恕你无罪。” 月神缓缓回应: “梦中那地宫中的军队,实则为人殉之影。 人殉之俗,自古有之,尤其在商周时期,上至君王,下至贵族,皆会在死后将奴隶与军队带入地下,以求他们永远相伴左右。 商王武丁,他既是那位通过改革与征战使商朝走向强盛的明君,亦是残暴的奴隶主。 在无数次人祭事件中,最为骇人听闻的一次,便是武丁为祭祀武乙,竟一次性宰杀了整整一千名奴隶。 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敬鬼神,而后行礼,由此可见,商对于人殉之俗是何等热衷。 人祭是对神灵的最高礼遇。 嬴政闻言,目光凝重: “那些兵马俑栩栩如生,难道要……” 月神点头:“正是,人生短暂,若欲求永生,则将军队带入地下,无疑是最佳之选。 但此举需……” 嬴政眼神微眯,喃喃自语:“难道真要夺去无数军士的性命,只为陪寡人进入那阴冷的地下? 寡人所见,非几十、非数百,而是那数不尽的人俑,若真坑杀,岂不是惨绝人寰?” 月神再次回应: “臣只是解梦,不代表个人观点。 但倘若王上真能一统天下,却得罪了神,破坏了神所定下的规则。 那么,献祭这些将士、奴隶、百姓,或许能讨得神的欢心,让神护佑大秦,国祚永昌。” 月神的意思只是解梦,梦中的意思,就是神通过梦告诉秦王嬴政,你可以一统天下,但需要事后,献祭数不尽的将士和奴隶或百姓,只要神开心,大秦王朝,就可以持续下去。 第315章 嬴政之孙 嬴政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缓缓开口问道: “祭神? 哼,这世间,真有神灵存在吗?” 月神恭敬地回答: “回禀王上,神灵的存在,自是毋庸置疑的。” 嬴政再次凝视着月神,追问道: “说的,可是当真?” 月神的洁白额头上,已渗出丝丝细汗,却仍强作镇定:“王上此刻提及此事,或许稍显多余。 既然王上已启用阴阳家。 想必对此已有所了解。” 嬴政摆了摆手: “罢了,此事寡人不愿再深究。” 月神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 王上对于人殉之事,又有何看法?” 嬴政冷声道:“寡人并不在意。 即便真有神灵,寡人也无需祈求他们。 一统天下,靠的是我大秦的英勇军士,而非那些虚无缥缈的牛鬼蛇神。 接下来,你且为寡人解这第二个梦。” 月神微微颔首: “这第二个梦,实则表达了王上对子孙的深切关爱,担忧大秦的继承人会遭遇不测。 此外,臣斗胆直言,梦中还预示着,将来有一人的孩子,对于大秦而言,亦是至关重要。” 嬴政闻言,眉头紧锁:“何人之子?” 月神低声道:“王上乃昭襄先王之曾孙。 那此人自非王上亲子。 如此算来,唯有……” 嬴政缓缓言道:“在寡人的众多子嗣之中,唯有扶苏钟情于风月之事,身旁佳人环绕,数不胜数,你的意思,莫非是指扶苏之子。 亦即朕的孙儿?” 月神恭敬地回应:“王上即将图谋之事,必将震撼天下,日后难免树敌众多。 而扶苏公子,犹如一味调味之剂。 能消解天下人对大秦的诸多怨怼。 至于扶苏的子嗣,只要他们能秉持仁德之心,大秦的国祚,或许还能再延续百年。” 嬴政微微颔首: “好,寡人已明了,你且退下。” 月神施礼后,缓缓退去。 待月神身影消失,嬴政转而对身旁的章邯问道:“扶苏可有子嗣?” 章邯答道:“目前尚无。” 蒙毅闻言,忍不住插话:“王上,这阴阳家擅长神鬼幽冥、五行八卦之说,其言可信吗?” 章邯亦附和道: “王上,阴阳家之言,皆是空洞无物。 且他们多为坑蒙拐骗之术士,不可信也。”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世间之人所言,未必句句皆有用,话语有无价值。 全在于我们能否从中汲取智慧。 方才,月神一言惊醒梦中人,令寡人顿悟。 今后所行之举,或将招致天下人怨恨。 大秦能否绵延千秋,传承万代,继承人是否贤明,实为关键所在。” 蒙毅闻言,躬身拜道: “王上英明,洞察秋毫。” 蒙毅暂时先不管大秦第三代是谁,毕竟这孩子说不定都没出生,只要保证第二代是扶苏就够了,扶苏就是他们蒙家的一切。 嬴政转而问向章邯:“诸子百家中。 除阴阳家外,尚有何人能占卜?” 章邯思索片刻,答道:“占卜之术,修炼艰难,且对自身损伤极大,难以逆转。 除阴阳家外,据影密卫所探,唯有儒家荀子、黄石公、楚南公及鬼谷子略通此术。” 嬴政颔首,道:“寡人欲书两诏,分别遣人送往东皇太一与鬼谷子处,令其以占卜之术探明吉凶,作为补偿,寡人可应其所求。 即刻遣人前往。” 章邯面露难色,道: “东皇太一或许尚可,但鬼谷子……” 嬴政眉头紧锁,问道:“有何难处?” 章邯答道:“鬼谷子乃世外高人,其行踪飘忽不定,且鬼谷一派并未明确归顺大秦。 再者,臣之影密卫中,无人能与之匹敌。 若其不愿,又当如何是好?” 嬴政的目光如炬,冷声道: “什么鬼谷子,凡拒绝寡人之意、阻碍大秦一统者,寡人必让其消失于世。 传令鬼谷子,他须得毕恭毕敬地完成寡人所交代之事,此事关乎天下未来数百年的安定。 若有半句不从,寡人即刻让他与鬼谷一派,一同湮灭于尘世之间。” 章邯恭敬回应:“遵命,臣即刻亲往。” 待章邯离去,嬴政沉吟道: “侠以武犯禁,这些所谓的江湖门派、诸子百家,平日里擅立武装,一遇私斗,便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不服王化,不听朝令。 此类人等,朕日后定要严加整治。” 上卿蒙毅闻言,进言道: “王上,普天之下,唯我大秦严禁民间私斗。 臣曾闻一事,昔日楚国。 剑神与剑圣相争,虽决出高下,却殃及池鱼,致使十数百姓无辜受害。 此二人尚且算是江湖中有名望之辈。 至于那些恶名昭彰者。 更是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因此,王上所行之举,已是竭尽全力,成效显着。” 嬴政闻言,轻轻摇头,叹息一声: “这或许只是寡人的自慰之辞罢了。” 第二日,太阳一脚便将月亮踹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细丝般穿透薄雾,温柔地拂过涪水河畔,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辉。 一支由三百精锐秦军组成的队伍,正沿着蜿蜒的河流,坚定地北上。 队伍前方,轻轻挥手,整个队伍便如潮水般停下了脚步,马车内,焰灵姬轻轻掀开车帘。 疑惑地问道:“韩将军,为何突然驻足?” 韩信翻身下马,关切地望着她: “队伍已连续行军多时,理应稍作休整。 公主,您是否也感到疲惫?” 焰灵姬微微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适: “我素来少乘马车,加之且兰之地山林密布,远比我们的骆越更加崎岖难行,实在令人不适,毕竟我会骑马,谁还坐车呀。” 韩信闻言,安慰道:“公主且再忍耐片刻,前方便是涪陵县,届时我们可尽享安宁。” 焰灵姬微微一笑,婉拒道: “你们自去休息,我无需如此。” 此时,韩信的目光落在了与猛虎嬉戏的无双鬼身上,若有所思:“此人似乎精通外家功夫?” 焰灵姬点头:“正是,他自幼与野兽为伴,力大无穷,虽内力尚浅,但寻常人等绝非其敌。” 韩信赞叹道: “真是天生神力,令人叹为观止。” 突然,山林间的鸟群惊慌失措地振翅高飞,韩信神色一凛,迅速判断出: “情况不妙,四周必有埋伏。” 焰灵姬亦警觉起来: “不错,他们已悄然逼近。” 话音未落,休息的秦军士兵迅速集结,将韩信、焰灵姬等人紧紧护在队伍中央。 第316章 秦风~无衣 当丛林那繁茂的枝叶被猛然推开,一群军士鱼贯而出,迅速将秦军团团包围起来。 韩信目光如炬,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竟是两支截然不同的军队——一支是楚军,另一支则是且兰国的军队。 高声质问道: “你们且兰军,究竟意欲何为?” 且兰国大军主帅赫章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尊敬的大秦将军,这还用问吗?” 韩信面色凝重,反问道:“你们的国君前几日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了我,如今却又反悔,难道他就不怕大秦的讨伐吗?” 赫章节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们走后不久。 楚军便助太子登上了王位,你以为且兰国君还是那个懦弱胆小的老国君吗? 有楚国庇护,我们何须怕你大秦?” 韩信闻言,目光转向楚军。 只见楚军带队将领气质非凡,竟是楚国令尹李园手下的五灵将之一——李凯。 韩信慨然叹道: “未曾想,五灵将中威名赫赫的麒麟神李凯,竟也亲临此地,莫非是李园暗中谋划此局?” 麒麟神李凯,手握方天画戟,英姿勃发,沉声道:“双方兵力悬殊,我军数千,尔等仅三百之众,此战本非我愿,然军令如山,只能得罪了。” 韩信目光如炬,劝诫道:“李凯将军,你曾誓守卫国,何故投身李园麾下,助其行不义之事?” 李凯原本是出身于卫国的将门世家,后来被李园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投身麾下,为其效命,是李园手下最会能征善战之人。 李凯摇头苦笑,言辞坚定: “李园于我,有救命之恩,此恩难报。” 见劝说无果,韩信当机立断:“公主,请速回马车,吾等誓死护你周全,冲出重围。” 焰灵姬秀眉微蹙,道: “我亦懂武艺,愿助一臂之力。” 韩信神色严峻,劝阻道: “此乃战场,刀光剑影,凶险万分。 你且携爱宠入马车,此车坚固异常,寻常箭矢难伤,万望保重,速速进去。” 焰灵姬不愿拖累众人,遂携小白退入马车。 只留下一句:“无双鬼在外,亦可相助。” 无双鬼手撕鸡腿,豪迈一笑: “公主安心,有我在外守护。” 待焰灵姬步入马车之内,韩信轻声在无双鬼耳畔低语几句,无双鬼眉头紧锁,反问道: “你确定要如此行事?” 韩信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公主必须安然返回秦境,稍后我将亲自率军牵制敌军,一切就拜托你了,无双鬼。” 无双鬼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且兰国大将赫章节高声喝道: “秦军虽骁勇,然尔等切勿轻举妄动。 先以弓箭御敌,将他们一一射杀。” 韩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且兰小儿,尔等虽拥兵数千,面对我三百秦军,竟还妄想以箭取胜。” 赫章节怒不可遏,立刻下令: “休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战场之上,何来道义可言,给我放箭,将他们射杀殆尽。” 韩信见状,大手一挥: “兄弟们,列阵迎敌。” 天际边,一道道冷箭划破长空,犹如密林中的毒蛇,企图穿透秦军那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三百秦军,无一退缩。 他们迅速举起沉重的盾牌,紧密相连,构筑起一道坚如磐石的壁垒。 箭雨倾盆而下,却只能在那铜墙铁壁前溅起点点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交响。 赫章节猛地拔出剑,高声呐喊: “杀……杀……” 敌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尘土在天地间飞扬。 韩信的目光如炬,他坚定地看向无双鬼,说道:“此刻正是良机,我会趁乱送你们离去。 你们一路北上,那里距离秦境已不远。 只要踏入秦境,他们便不敢再追。” 无双鬼点头应允,亲自驾驭马车。 此时的秦军虽仍能坚守一阵,但为了公主的安危,韩信不得不撤去防御阵型,转为猛烈进攻,意图以此打乱战场局势。 三百秦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紧握长戈,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 战斗是如此的残酷,秦军士兵们身上的铠甲逐渐被鲜血浸染,然而他们依旧坚守阵地,誓死不退,每当有勇士倒下,便会有新的勇士挺身而出,填补空缺,继续战斗。 韩信瞥了一眼公主的车驾,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手中的潜蛟剑亦饮饱了敌人的鲜血。 战意高昂,高声吟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秦风·无衣》激昂回荡。 秦军的战力瞬间飙升。 他们个个悍不畏死…… 许多将士右手夹着人头,左手还紧握着俘虏的敌军,同时挥舞着剑与敌人血战到底。 这震撼人心的场面。 让麒麟神李凯和楚军将士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英勇无畏的军队,这种气势,简直闻所未闻。 无双鬼驾驭马车疾驰而逃之际。 其行踪被麒麟神李凯尽收眼底。 副将请示是否追击,李凯却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了,放她们离去吧。 那些平日里自诩不凡、蔑视军威之人,此番便让他们尝尝苦头,看能否擒获骆越公主。” 无双鬼驱车行出一段距离后,回首望向那后方战场,秦军英勇无畏,为阻且兰与楚军,已战至浑身浴血,场面悲壮至极。 此时,焰灵姬轻轻掀起车帘,忧心忡忡地问道:“韩信将军与秦军如何了?” 无双鬼神色凝重,答道: “他们舍身断后,与敌军浴血奋战,只为保我们安然脱困,真乃勇士也。” 焰灵姬闻言,眼眶泛红,急切言道: “此地距秦境已不远,我们须尽快赶到。 恳请秦军前来支援。” 无双鬼闻言,连忙挥鞭催马。 马车如离弦之箭,速度陡然加快。 第317章 杀机两伏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 荆轲与盗跖驾驭着骏马,方才离开咸阳不久,便途经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 盗跖敏锐的直觉令他心生警惕。 四周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那声响在幽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悸。 随着马蹄声愈发深入,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悄然笼罩。 偶尔,几声遥远的鸟鸣穿透寂静,却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宛如不祥的预兆。 盗跖朝荆轲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 “我们似乎被包围了,这附近定有不少埋伏。” 荆轲虽无盗跖那般敏锐的直觉,却也被其话语引得心生疑惑:“何以见得?” 盗跖哈哈一笑:“敢不敢与老弟我打个赌?” 荆轲爽朗回应:“好,我应你。” 盗跖闻言,脸上洋溢着自信。 猛然间一声大喝:“都现身吧!” 话音未落,四周的树木间。 猛然跃出一群剑客与杀手,人数竟有近三十之众,将他们团团起来。 杂家高手罴九沉声问道: “你们俩,准备去哪呀?” 神剑山庄庄主金凌风,手持追云剑。 紧随其后,附和道:“二位,四周已然被我们重重包围,何不留下?” 荆轲眼神凝重,望向盗跖,叹道:“盗跖兄,你果然说对了,我竟未曾察觉他们的存在。” 盗跖苦笑回应:“这些人,无一不是高手。 看来今日我们凶多吉少。 仅凭我们二人之力,想要脱身,难如登天。” 盗跖心中暗自忧虑,他深知自己轻功卓绝,可轻易脱身,但荆轲武功平平,即便留下,也难以助他一臂之力。 荆轲仿佛看穿了盗跖的心思,坚定地说道: “盗跖兄,若战事不利,你便独自离去,我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查明六指黑侠的死因。 若日后真相大白,还望你能到我坟前告知。” 罴九不耐烦地打断道: “喂,你们两个,絮叨完了没有?” 荆轲淡然回应:“尚未。 只是我们心中尚有疑惑,能否请教二位。 尔等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罴九冷笑一声: “你们即将命丧黄泉,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荆轲目光坚定,毫不退缩:“有意义。 若不能得知真相,我们即便身死,也难以瞑目,反正横竖一死,何不让我们死个明白?” 罴九傲然道:“我乃杂家高手罴九。” 手持追云剑的另一人,金凌风。 亦冷冷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荆轲与盗跖目光交汇,皆是满目的震惊。 眼前出现的,竟无一不是高手。 同时,他们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荆轲率先开口:“首先,我们墨家与杂家尚有合作之谊,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盟友。 至于生死门,我们更是从无交集。 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金凌风冷冷地回答道: “很简单,我们只为钱财效力。 是罴九派我们来取你们性命的。 想知道原因,就去问他吧。” 盗跖与荆轲同时将目光投向罴九。 罴九见状,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如此渴望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们。 是杂家的少爷吕惠下的命令。 他之所以这么做……” 罴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因为墨家中,只有少数人真心听从巨子燕丹的指挥,而大多数人虽然表面上服从,但内心却并不认同。 如果你们死了,我们就会放出风声,让世人误以为是秦国所为,这样一来,墨家上下就会对秦国产生彻底的仇恨。” 荆轲闻言,怒道:“真是毒辣至极的计策!” 罴九却笑得更加猖狂: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是打算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们送你们上路?” 盗跖一挥手,一枚飞镖如闪电般射出,罴九险些被击中,顿时怒不可遏:“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周围的杀手如潮水般涌来,罴九和金凌风也一同冲上前去,面对这些杀手。 荆轲尚能应付自如,但加上罴九和金凌风,他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几个时辰后,涪陵县之外三十里。 距离秦境已不过数里之遥。 涪水之畔,一座客栈静静伫立。 无双鬼驾驭着马车缓缓驶至客栈前,那马匹已是疲惫不堪,焰灵姬见并无追兵尾随,便提议道:“此处有座客栈,不如让马儿歇息片刻。 我们也进去品一盏香茗。” 这时候,马经过数时辰不间断的奔跑,已经极为虚弱,再不休息就要倒下了。 无双鬼早已饥肠辘辘,闻言立刻应和: “好,公主,我们这就下车。 只是,小白该如何是好?” 焰灵姬连忙道:“小白身为猛虎,若贸然现身,恐会惊扰他人,还是先留在车内吧。 稍后,你再为它送些食物来。” 无双鬼点头应允。 随即随焰灵姬步入客栈之内。 客栈一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焰灵姬与无双鬼寻得一隅坐下。 不远处,墨家巨子燕丹轻声低语:“那楚将李凯真是无能之辈,李园竟吹嘘他如何了得。 数千人围攻秦军,竟能让焰灵姬逃到此地。 幸而我们放心不下。 否则便要被李园所欺,坏了大事。” 韩奂接道:“我们本就未曾指望李园的手下能有何作为,只要能消灭那三百秦军便足够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杀掉或掳走焰灵姬,李园便不得不应允我们之前的条件。 只可惜,李园因顾及昌平君。 故而未让手下五灵将倾巢而出。” 杂家之主吕蜴豪言壮语:“何须李园相助? 我三家高手如云,难道还擒不住一名女子?” 墨家巨子燕丹,一袭黑袍加身,沉稳地言道:“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那焰灵姬公主不仅身怀武艺,其身旁那壮硕男子亦非等闲之辈,此地毗邻秦境。 我们必须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韩奂闻言一笑:“那便动手吧!” 墨家众人目光如炬,紧盯着焰灵姬,而对面桌的流沙众人亦是虎视眈眈,针锋相对。 墨玉麒麟悄然移至卫庄身旁,低语道: “大哥,他们已蓄势待发。 那女子便是焰灵姬无疑。” 卫庄一头白发如雪,眼神如狼似虎,紧盯着燕丹,语气冰冷刺骨:“自燕丹当年在新郑脱身以来,不知这些年他的实力是否有所精进。” 隐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今日的血食,可真是丰盛啊。” 白凤则冷静地提醒: “这客栈之中,大半皆是燕丹之人,就连其师鞠武也在此地,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卫庄微微颔首:“这鞠武,确实有些实力。” 兀鹫面露疑虑:“燕丹身边无论是人数还是高手数量,皆胜于我们流沙,此行胜算几何?” 卫庄紧握鲨齿剑,冷声道: “我流沙何曾畏惧过任何人? 区区燕丹,何足挂齿。” 第318章 黔郡郡尉:胡歌 黔郡内。 秦国的土地上,涪水蜿蜒流淌。 河畔旁,一列列秦军威武伫立,宛如钢铁长城,大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其上绣着的“秦”字,格外醒目,彰显着秦军的赫赫威名。 黔郡郡尉胡歌,目光如炬,先望了一眼天色,又转向且兰国土,眉头紧锁: “奇怪,按说此时,他们早该抵达。” 副将钱毅闻言,揣测道:“或许是且兰国内山地崎岖,行军不便,故而稍有延误。 毕竟,且兰境内丘陵密布,道路难行。” 胡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神色坚定:“不,我隐隐觉得事有蹊跷,这韩信乃是长公子殿下的亲信,万一有失,我无法交代。 你即刻率领一个屯的兵力,深入且兰境内。 务必寻得骆越国公主,若半个时辰未见你归来,我必将亲自率大军南下。” 钱毅面露难色:“郡尉,这…… 未经通报便擅入他国,无异于宣战啊。 上面怪罪下来,会不会……” 钱毅的性格,比较稳重,加上秦律极其严苛,私自调动军队闯入他国,引起强烈反响,这上面怪罪下来,就是死罪。 胡歌冷笑一声,霸气尽显: “宣战又何妨? 且兰不过弹丸之地,即便是天下六雄。 本将亦不放在眼中。 速去,务必寻回公主!” 胡歌出身显赫,也属将门世家。 父亲乃是四十年前秦昭襄王麾下的二号人物,当年胡阳攻打赵国,一战成名,威震六国。 或许有人未曾听闻胡阳之名。 但他的搭档却是如雷贯耳——白起。 白起乃军中大将,胡阳则常伴其左右,执行其战术,二者作战思想一脉相承,默契无间。 胡阳曾多次率军攻破韩魏等诸国,其中在公元前273年的华阳之战,更是与白起一同歼灭魏赵联军十五万,令赵国闻风丧胆。 其实,在关东六国眼中。 白起尚未崛起之时,胡阳已是秦国当世名将之一,鲜有人敢与之交锋。 见钱毅面露迟疑之色,胡歌缓缓开口: “你可曾听闻过商鞅变法?” 钱毅微微颔首,答道:“听过一点。 好像后来商鞅落得个车裂的下场。” 胡歌轻轻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钱毅沉吟片刻,道: “听说是因为他图谋造反吧。” 胡歌闻言,轻轻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此言差矣。 虽说他确有反意,但实则被逼无奈,真正的原因,是他得罪了当年的太子及各股势力…… 想当年,商鞅推行变法不久。 太子赢驷便触犯了秦法。 为了维护秦律的威严,商鞅坚持要对太子进行判决,虽不能真正处置太子。 却严惩了他的两位老师。 左傅公孙贾被处以墨刑,而右傅公子虔,身为秦孝公的兄长,对秦国有着赫赫战功,一心辅佐秦孝公治理国家,也未曾反对变法。 然而,商鞅却不顾这些,依据秦法判处他劓刑,即便秦孝公亲自前来求情,商鞅也未曾动摇,公子虔最终还是被执行了劓刑。 商鞅虽保住了变法,却也因此得罪了公子虔,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而那些因秦法轻罪重罚、什伍连坐而受害的家属,对他的仇恨更是难以避免。 后来,秦孝公,溘然长逝。 其子太子驷继位,是为秦惠文王。 早在秦孝公病榻缠绵、商鞅独揽朝政之时,朝堂内外便已暗流涌动,权力斗争日益白热化。 秦孝公仙逝后,那些曾因商鞅变法而利益受损的旧势力,犹如枯木逢春,纷纷卷土重来。 公子虔与一众旧臣,终于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精心编织罪名。 诬陷商鞅图谋不轨。 而秦惠文王,亦对商鞅的权势心存忌惮,加之过往的私怨,更欲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遂下令全国通缉。 商鞅仓皇逃窜至边关,却因未携凭证,被自己亲手制定的秦法拒之门外。 他又欲投奔魏国,却因昔日欺骗公子卬。 致使魏国大败,而被拒之境外。 万般无奈之下,商鞅只得潜回封地商与。 孤注一掷地发动了叛乱。 秦惠文王闻讯,立即派兵征讨。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商鞅不幸身亡,其尸身被带回咸阳,遭受了车裂之刑,以示众人。 而当今王上对长公子殿下宠爱有加,你瞧这名字——山有扶苏,可是王上精心挑选的。 我们若得罪了长公子,那可有得苦头吃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 钱毅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回道: “懂了,请郡尉大人放心。 末将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钱毅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商君得罪太子,就得车裂,而长公子殿下虽然不是太子,但却是最大可能继位的公子,今日他们不管韩信和公主死活,谁知以后扶苏会不会秋后算账。 客栈之内,气氛凝重。 身着一袭黑袍的墨家巨子燕丹,缓步来到焰灵姬与无双鬼的身前,轻声问道: “骆越公主,别来无恙呀?” 焰灵姬淡然回应:“我与你素昧平生。” 燕丹轻轻掀开蒙面黑纱。 焰灵姬顿时惊觉,脱口而出: “你是当年从新郑逃脱的燕国太子丹?” 燕丹手指自己那因伤而毁的容颜。 苦笑一声:“不错,正是拜秦国所赐。 我在韩国时惨遭毁容。” 焰灵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非你自寻死路,妄图伏击长公子扶苏。 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燕丹眼神阴鸷:“扶苏我誓要除之。 你自然也在我的复仇之列。” 焰灵姬眉头微皱: “我与你可没有仇怨吧?” 燕丹冷哼一声: “你身为扶苏的人,那便是我的敌人。 更何况,唯有擒住你,楚国才会帮我们。” 一旁的无双鬼闻言,猛地站起身,怒喝道: “你这毁容的丑王八,竟敢威胁我们公主?” 燕丹怒目而视:“你敢喊我丑王八!” 无双鬼不屑地点点头: “那便叫你丑王八又如何?” 焰灵姬闻言,不禁掩嘴轻笑。 燕丹怒火中烧,猛地拔出腰间墨梅剑,向焰灵姬劈去,无双鬼与焰灵姬身形一闪,轻易躲过,无辜的桌子却遭了殃,被墨梅剑一分为二。 无双鬼挺身而出,挡在焰灵姬面前。 燕丹冷声道:“焰灵姬,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319章 流沙vs杂家、墨家 焰灵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猜,我会不会听你的?” 燕丹轻轻一挥手臂,身后的杀手们如潮水般涌上,与无双鬼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无双鬼拳风挥舞,勇猛无比。 一时间,众杀手竟难以近身。 燕丹紧锁眉头,厉声道: “一同上,务必斩杀此人!” 由于燕丹一方人数众多。 无双鬼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燕丹猛然一剑,直取焰灵姬。 焰灵姬深知自己难以匹敌,便一边操控火焰应对,一边凭借灵活的身法,巧妙地躲避着燕丹的凌厉剑锋。 自幼便掌握控火之术的焰灵姬。 将散落一地的火焰凝聚起来,化作一支支炽热的火箭,向燕丹疾射而去。 燕丹怒火中烧,将剑横于胸前。 一股浑厚的内力汹涌而出。 形成了一招避无可避的绝世剑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光闪过。 焰灵姬迅速调动内力,形成一道火盾。 企图阻挡燕丹的致命一击。 然而,她终究还是难以支撑,败下阵来。 眼看着燕丹的剑即将刺中焰灵姬。 一声巨响骤然响起。 卫庄手持鲨齿剑,横空出世,挡下了墨梅的攻击,待燕丹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怎会在此?” 卫庄冷哼一声,直接将燕丹震退,冷笑道: “此处如此热闹,我们流沙怎能缺席?” 随后,流沙众人纷纷站至卫庄身旁,而韩奂与吕蜴也紧随其后,站到了燕丹身边。 然而,燕丹的师父鞠武与师弟并不在场。 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与流沙交锋。 一时陷入了沉思。 燕丹沉声道: “你们流沙,当真要与我墨家为敌吗?” 卫庄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首先,你燕丹尚无法全权代表墨家。 再者,自六指黑侠陨落之后,你墨家又有何资格在我流沙面前耀武扬威?” 如果六指黑侠还活着,卫庄自然会给点面子,可六指黑侠已经死了,墨家中还没一人,能足够让卫庄刮目相看的。 燕丹脸上突起的疤痕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令人心生寒意,冷声道:“卫庄,你且睁大眼睛瞧瞧,如今可不仅仅是墨家。 更有杂家与韩国的势力在此。 你这是要与天下反秦势力为敌啊! 再说,今日我们并非来寻你们流沙的晦气。”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我却想找你们的麻烦。” 此时,一旁的韩国太子韩奂开口了: “卫庄,念在你曾是韩国大将军的份上。 能否不要插手此事?” 卫庄不屑地瞥了韩奂一眼,心中暗讽这傻子竟还想拿自己曾经的身份说事。 他冷冷道:“你的韩国曾是如何对待我和我朋友的,若非为了韩国,他又怎会惨死咸阳?” 韩奂叹道:“九弟的死,我亦痛心,父王事后亦深感懊悔,但往事如烟,已是过往。” 卫庄面色一沉:“那请你闭嘴吧。” 卫庄未曾取韩奂性命。 已是看在韩国的情面上,想当年,他身为大将军之时,韩奂便屡屡与他作对。 后来,又各种罗织罪名,强迫卫庄离开。 杂家之主吕蜴上前道: “卫庄,能否卖杂家一个薄面?” 卫庄冷眸微眯,淡淡道: “若再聒噪,莫怪我耐心耗尽。” 见流沙组织丝毫不退,燕丹眼神愈发凝重,果断下令:“上!先击退流沙!”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动手吧。” 隐蝠舔舐着锋利的爪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鲜血,好多的鲜血。” 苍狼王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何足挂齿。” 燕丹率先出手,与卫庄激战一处。 尽管他怒火中烧,但这愤怒对提升功力却毫无裨益,反观卫庄,却是游刃有余,应对自如。 吕蜴见状,连忙后退几步。 他身后的杂家高手猼訑与钦原挺身而出,与墨鸦、白凤、隐蝠、唐七及苍狼王五人缠斗在一起,尽管是五打二,但一时之间,双方竟势均力敌,陷入了胶着状态。 白凤等五人,也没想到这两人武功如此高。 白凤沉声道: “这两人绝非一般人,我们必须全神贯注。” 墨鸦微微一笑,回应道: “也不能老找一些菜鸟,遇到这种高手才有意思,毕竟恶战方能彰显乐趣。” 唐七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我有点疑惑,这些人究竟来自何方? 杂家何时竟汇聚了如此多的高手?” 他们都不是菜鸟,而五人打两人却没有占据上风,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的不凡。 苍狼王缓缓开口,解释道: “杂家前任主人乃秦相吕不韦,秦王政初登大宝之时,秦国朝政尽在其掌握之中。 他自然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网罗天下高手。” 白凤轻轻点头,目光如炬: “嗯,两位,为何不报上名来?” 猼訑与钦原相视一笑,猼訑淡然说道: “我们来自遥远的西陲之地。 吕相国曾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听闻七雄内高手如云,然而今日一见,却令人大失所望。” 隐蝠冷哼一声:“我们尚未使出全力呢。” 钦原嘴角微扬:“好,那就让我们兄弟见识见识你们的真本事,不要光逞口舌之利。” 白凤向众人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人。 隐蝠迅速用抓钩控制住一人,苍狼王与唐七则并肩作战,与敌人激烈交锋。 两人合力将五人震退,但五人毫不气馁,再次冲上,与两人陷入了一场难解难分的激战。 与此同时,白芊红、鹦歌、红鸮、兀鹫四人正与其他杀手缠斗,而墨玉麒麟却神秘失踪。 不见踪影。 无双鬼转头看向身旁的焰灵姬,疑惑地问道:“公主,这流沙组织的人。 怎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焰灵姬轻轻摇头,目光坚定:“不知。 既然是友非敌,我们也要帮忙。” 无双鬼与焰灵姬一同冲入战局。 客栈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激战之中。 尽管流沙组织的人数不及他们,但每个人都是统领级别的强者,武功均属上乘。 第320章 剑仙白玉京 咸阳城郊,林荫小径幽深曲折。 盗跖,右手紧捂着胸口。 目光坚毅地扫视着四周步步紧逼的杀手。 他深知自己近战并无所长,但身旁有荆轲,这份深厚的友情让他无法弃之不顾。 荆轲正与罴九和金凌风激战。 一人独对二敌,已鏖战近百回合。 体力与精神皆已逼近极限。 就在此刻,荆轲稍露破绽,罴九瞅准时机,猛然一脚踹出,将荆轲狠狠踹倒在地。 盗跖连忙上前扶起荆轲,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老哥,看来今日,我们难逃此劫了。” 荆轲摇头苦笑:“是我连累了你。 若非有我,以你的轻功,他们岂能留住?” 盗跖爽朗一笑,拍了拍荆轲的肩膀: “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是兄弟。 我盗跖岂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罴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俩倒是情深意重,不过放心,我会让你们一同上路的。” 正欲提剑上前,忽而一阵狂风骤起。 一把刻有蟠龙之形的利剑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刺罴九,罴九反应迅捷。 转身挥剑相迎,却不料这游龙剑乃神兵利器,由公输仇亲手锻造,锋利无比。 罴九手中的凡铁之剑与之相碰,瞬间断裂,游龙剑余势未减,穿透罴九的胸膛,将其钉在了身后的大树上,鲜血染红了树干。 在众目睽睽之下,罴九的嘴角竟缓缓溢出鲜血,颤抖的手指向前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你……”话音未落,他的眼帘缓缓合上,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花瓣如同细雨般自天际洒落。 不远处,白玉京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而来,面容隐藏在青龙面具之下,一头银丝在风中飘扬,白衣胜雪,手中轻摇着桥松扇。 声音冷冽而威严: “本座生平最厌恶以众凌寡之徒。” 他的身旁,四名身姿曼妙的女剑侍如影随形,金凌风剑眉紧锁,质问道: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女剑侍阿睿轻启朱唇,吟诵: “白玉隐仙踪,剑舞映长空。 京华非实地,侠影梦魂中。 一人凌绝顶,万民仰高风。 之上虚无界,仙凡路不同。” 金凌风闻言,连忙收起宝剑,恭敬行礼: “原来是传说中的剑仙白玉京。 在下神剑山庄庄主金凌风。” 白玉京微微颔首:“哦?你竟知晓本座?” 金凌风连忙解释: “在下隶属生死门,自然掌握着一些情报。 剑仙之名,如雷贯耳。” 白玉京目光深邃: “金庄主,本座与这两人有缘。 今日,能否请金庄主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金凌风瞥了一眼树上已然逝去的罴九,连忙应承:“既然剑仙开口,在下自当遵从。” 白玉京微微一笑:“多谢金庄主。” 金凌风再次行礼:“那么,在下就此别过。” 言罢,他带着众人迅速离去。 荆轲转头望向身旁的盗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这剑仙白玉京。 究竟是何方神圣?” 盗跖微微一笑,缓缓道来: “这白玉京,乃是近几年才横空出世的人物,然而他的战绩,却是无人能及。 曾有一战,他孤身一人,手持长剑,于数万秦军之中七进七出,犹如闲庭信步,无人可挡。 正因如此,江湖中才有了北剑神、南剑圣、东剑尊、西剑仙之说。” 荆轲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自加入墨家以来,便鲜少关注江湖之事,想不到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出现。 在数万秦军中来去自如,这传闻可是属实?” 盗跖沉吟片刻,回答道:“应当属实。 大秦境内,如今到处都有抓捕白玉京,通缉令上更是将他的辉煌战绩描绘得淋漓尽致。”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荆轲与盗跖对视一眼,连忙行礼: “墨家统领盗跖、荆轲,见过剑仙。” 白玉京轻轻摆手,笑道: “二位不必客气,我对墨家亦是极为敬仰。 昔日的六指黑侠,更是一代豪杰。 我刚好路过此地,见二位有难。 便出手相助。” 荆轲感激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们本是准备南下,却不料在这咸阳城郊外,被杂家之人所擒。 他们欲杀我们,似乎是为了对付大秦。” 白玉京眉头微皱,问道: “生死门也参与其中了吗?” 荆轲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可能是收了杂家的钱财,或是协助杂家。 刚刚我们便能感觉到。 那金凌风明显是听命于杂家的。” 白玉京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荆轲坚定地说道:“我们准备去黔郡。” 白玉京淡然一笑,道: “明白了,二位,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言罢,阿紫轻撒一把绚烂花瓣,花瓣悠然落地,五人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荆轲眉头紧锁,惊叹道: “此人宛若谪仙,超凡脱俗。” 盗跖微微颔首,沉吟道: “能在数万秦军中穿梭自如,若此事属实,其剑法已臻化境,令人叹为观止。 更兼其行踪飘忽,面容成谜。 无人可窥其真容。” 荆轲疑惑道: “怎会如此神秘,莫非他真不是尘世中人?” 盗跖望着荆轲好奇的目光,笑道: “不清楚呀,世事难料,走吧,无需多虑,若缘分未尽,我们定会与他重逢。” 待二人离去,白玉京自远处大树后现身,目光温柔地望向一处小木屋,轻声道: “接下来,我们也前往黔郡。 那里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上演。” 四名女剑侍中的阿紫好奇地问道: “公子,我们来这小木屋作甚? 还有,您所指的好戏又是什么呢?” 白玉京微微一笑,答道: “此处住着我一位挚友。 至于黔郡之行,只因那里反秦势力汇聚,我欲借此机会,一探卫庄如今的修为深浅。” 阿睿沉声道: “公子,还有燕丹,据闻他亦是进步神速,墨家此刻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臂使指。” 白玉京轻轻摇头,缓缓道:“燕丹此人,被仇恨的阴霾深深笼罩,行事已然不顾及任何后果,如此心性,又怎能成就一番大业?” 阿紫好奇地问道:“公子,你是如何知晓黔郡将有精彩好戏上演,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白玉京微微一笑,轻轻拍手。 小木屋的门应声而开,一个身着黑袍、面容被遮掩的人缓缓走出。 四女瞬间警觉,神色凝重。 白玉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无需紧张: “此人乃是我们的人。” 他随即走到黑袍人面前,低声问道: “本座想要知晓的事情,你可曾查清?” 黑袍人低声道:“已然查清。” 他在白玉京耳边低语几句,白玉京闻言点头:“好,你继续替本座密切监视。” 黑袍人恭敬地回道:“遵命,定不负所托。” 第321章 横贯八方 涪水旁,客栈内。 燕丹被鲨齿剑的凌厉攻势击退。 却并未就此屈服,他汇聚全身内力,倾注于墨梅之上,再次奋勇向前。 燕丹的剑法灵动飘逸,变化无穷。 墨梅剑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时而轻盈如风,穿梭于众人之间; 时而沉重如山,压得空气都为之一滞,而卫庄则以深厚的内力,将鲨齿剑的威猛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击都仿佛能劈开虚空。 然而,在这看似势均力敌的较量中,细心之人却能发现,卫庄并未使出全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更多时候是保持内力,而非急于求胜。 燕丹虽已察觉,但面对卫庄这样的强敌。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大战进行了二十几个回合,燕丹的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道你们流沙,非要与我墨家为敌吗? 我虽然一直在反秦,但从未得罪过你们。 再说,你们的韩非是死在秦国咸阳。 难道你不恨秦国?” 卫庄面色冷峻,淡淡答道: “我是受人所托。” 燕丹追问:“受何人之托?” 卫庄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无可奉告。” 就在这时,卫庄猛然间发动了。 他的致命绝技——横贯八方! 身形如电,猛然暴起,鲨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线,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向燕丹猛劈而去。 这一剑,凝聚了卫庄毕生的功力,其威力之强大,足以将任何对手腰斩于当场。 燕丹目睹此景,心中大惊失色。 他连忙运起全身功力,将墨梅剑横在胸前,企图抵挡这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击。 然而,卫庄的鲨齿剑锋利无比,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尽管墨梅剑坚韧异常,但在这一击之下,依然被震得脱手而出。 而燕丹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击飞,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 墨梅剑也随之掉落,插在燕丹身旁。 卫庄缓步上前,冷冷地说道: “这些年,你的武功虽有长进,但天赋有限,终究难成大器,不是一个练武的材料。” 燕丹眼神狠辣地盯着卫庄,咬牙切齿地说道:“卫庄,你别得意,等我师父前来。 定会让你好看!” 卫庄带着鲨齿剑,一步步朝燕丹逼近,冷声道:“你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强大的剑光猛然袭来。 卫庄身形一闪,躲开了这一击,同时用鲨齿剑挡住了凌厉的剑气。 当他用尽内力将对手弹开时,这才发现来者竟是北风剑神鞠武及其弟子秦舞阳,卫庄心中顿时明了,今日想要斩杀燕丹已是不可能了。 看到鞠武的出现,燕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喊道:“师……师父。 这卫庄实在太厉害了!” 剑神鞠武细心审视着燕丹的伤势,随后淡淡地瞟了一眼卫庄,缓缓言道:“伤势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莫要自责于技艺之短。 你身为燕国太子,尊贵无比。 岂能与这等江湖草莽相提并论。” 一旁的秦舞阳按捺不住,急切道:“师父,容弟子与卫庄一试,看他究竟有何等能耐。” 话音未落,秦舞阳已拔剑而出。 与卫庄激战在一起。 剑影交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 终是卫庄一剑挥出,将秦舞阳震退数步。 正当秦舞阳欲再次上前时,鞠武伸手拦下,沉声道:“退下,为师来与他切磋一番。” 鞠武其实已经看出,自己弟子秦舞阳,再打下去,恐怕不是卫庄的对手。 秦舞阳满脸疑惑:“师父,您真要亲自出手?” 鞠武轻叹一声: “我本无意与之争锋,毕竟你只是晚辈。 但此行我们肩负重任,我虽不会取你性命,却也定要让你知道知难而退。” 卫庄眼神如刀,鲨齿剑已至。 鞠武反手一剑,斩风剑与鲨齿剑猛然相撞,剑鸣之声震耳欲聋。 双方看似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 然而,鞠武的内力之深厚,却远非卫庄所能及,一开始鞠武只是在试水。 此刻,鞠武感受到卫庄的内力波动,不禁感慨:“我曾见识过诸多英才,即便是当年的六指黑侠,我也对其天赋赞叹不已。 然而,与你相比,却也逊色不少。” 卫庄冷笑:“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废话。” 鞠武心知,若不将卫庄彻底折服,他绝不会听从自己,于是,他猛然间调动全身内力,一股磅礴之力汹涌而出。 卫庄猝不及防,被震得连连后退。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白芊红见状,连忙上前将卫庄扶起。 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鞠武一脸得意地说道:“你实乃人才,日后若能成长起来,成就定不会在老夫之下。 老夫实在不愿看到你这样的人才被埋没。” 卫庄眉头微皱,反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鞠武神色凝重,缓缓道来:“太子志在天下,此番捉拿焰灵姬,意在推行合纵之术,让楚国引领五国共同伐秦。 想当年,齐国攻灭宋国后,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从此一蹶不振。 如今,秦国亦步其后尘,气数已尽。 你本是韩国大将军,何必为秦国卖命? 若你不愿留在韩国,大可来燕国,太子一向赏识人才,定会让你担任大将军一职,老夫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这时,燕丹也附和道:“不错,师父说的对,假以时日,待我登上燕王之位,定会让卫庄担任大将军,望你三思而后行。” 卫庄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 “真是口气不小,随意许诺大将军之位。 不过,我对这些并无兴趣。” 秦舞阳见状,挺身而出,怒喝道: “卫庄,你别不识抬举! 你不过是个杀手组织的头目,有何了不起? 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若不答应我们,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看看你们流沙,今日能否安然离开这客栈?” 第322章 秦军至,刀剑停 秦舞阳话音刚落,一群燕京卫如猛虎下山般冲出,将客栈内的众人团团包围,令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卫庄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难怪先前未见尔等身影,原是忙着喊人去了。 然而,你以为我会惧怕吗?” 秦舞阳冷哼一声:“今日你若不从,非但焰灵姬难逃一劫,便是你流沙众人,亦将命丧于此!” 卫庄淡然回应:“你的耳朵没有问题,一字一句听的很清楚,还要我重复吗?” 秦舞阳欲言又止,只见鞠武轻轻摇头,一声长叹:“显然,尔等已踏上歧途。 自今日起,流沙之名,将不复存在。” 言罢,燕丹挥手示意,侍卫们蜂拥而上。 鞠武在场,即便是卫庄也难以匹敌,更不用说其余的流沙统领了。 杂家、墨家以及韩国的高手正一步步向卫庄等人逼近,而鞠武则紧盯着卫庄,目光如炬。 失去了卫庄的加入。 流沙众人显然不是对手。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数众多。 实力也不容小觑。 白芊红转身对身后的流沙众人沉声道: “稍后,我们需拖住其他人。 确保卫庄大人能成功逃脱。” 白凤等人闻言,纷纷点头,神色坚定。 无双鬼转头看向身旁的焰灵姬,疑惑地问道:“公主,我们该如何是好?” 焰灵姬轻声说道: “随机应变吧,总会有办法的。” 咚咚咚……客栈的大门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战鼓般震撼人心。 堂内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大门口,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 鞠武向秦舞阳递去一个眼神,秦舞阳心领神会,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拉开木门。 只见门外,一支秦国的黑铁甲军赫然在目,他们手持长戈,腰佩利剑,威风凛凛。 秦舞阳心中一惊,但仍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你们是秦军?” 一个身材魁梧的秦国百将,名叫王魃,他冷冷地说道:“我乃秦国黔郡郡尉府百将王魃,奉校尉大人钱毅之命,前来此地搜查并寻人。” 秦舞阳强作镇定地回道:“回将军,我们这里并无可疑之人,您不妨去别处看看吧。” 王魃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 “这里是否有可疑之人,不是你说了算。 而是我说了算。” 秦舞阳眼珠一转,忽地心生一计。 他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之物,恭恭敬敬地递到秦将手中,笑容满面地说:“将军,小人在此地经营一家客栈,向来是清清白白。 店内也绝无可疑之人。 各位军爷英武不凡,杀气腾腾,恐怕会惊扰了我的客人,影响生意,不过,见各位搜寻辛苦,小人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这里有些薄礼,权当请各位军爷喝杯水酒,如何?” 百将王魃疑惑地打开布袋,眉头紧锁: “这是燕国刀币? 你可是燕国人?” 秦舞阳心中一凛,但仍强作镇定: “是……是的。” 秦舞阳心中一惊,忘了这是燕国刀币,如今被秦将发现,也不知是福是祸。 王魃闻言,心生戒备: “让开,我们要搜查你的客栈。” 秦舞阳急忙阻拦: “将军,各位将军,小店真的没什么可看的。” 王魃怒喝一声,一把将秦舞阳推倒在地,随即率领百名秦军涌入客栈。 堂内景象令人咋舌,人头攒动,桌椅狼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秦军突入,两帮争斗之人立刻停手。 王魃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在此做什么?” 秦舞阳趁机从秦军中挤出,赔笑道: “将军息怒,他们只是在店内切磋武艺。 这些江湖中人,行事往往不拘小节。 还望将军海涵。” 秦舞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惶恐。 王魃质问道:“不讲规矩? 是否需要本将出手,将他们悉数擒拿?” 秦舞阳闻言,一脸愕然,反问道: “擒拿他们?” 随即又连忙摆手,连声拒绝。 “不不…不用,为何要擒拿他们?” 王魃寻了一处坐下,冷哼一声: “这群人自恃江湖身份,肆意妄为。 破坏酒肆,难道不该擒拿?” 秦舞阳无奈道:“这也只能怪我们运气不佳。” 王魃撸起衣袖,目光如炬,对众人宣告: “平日里,军爷或许对你们的嚣张行径视而不见,但今日军爷在此休憩,谁若再敢滋事,休怪军爷不客气!” 卫庄与流沙众人以及焰灵姬纷纷落座,而剑神鞠武一方,也只能无奈停下,各自寻地而坐,双方暂且收敛锋芒,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王魃带来的秦军,手按剑柄,对他们虎视眈眈,那眼神锐利如鹰隼,令人心生寒意。 王魃对手下吩咐道:“兄弟们,都坐下歇歇,养精蓄锐,待会儿再出去寻人。 对了,店家,上茶来。” 秦舞阳应声后,急忙转身去后院沏茶。 无双鬼凝视着秦军,轻声对身旁人道: “公主,瞧他们的装扮,定是秦军无疑。 我们是否该表明身份?” 焰灵姬此刻警觉起来,她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在这里,有流沙众人的保护,尚算安全; 但若一旦离开此地,便危机四伏。 况且,秦军一向以纪律严明着称,又怎会无端闯入且兰国境内寻找她们? 焰灵姬轻声道:“无妨,我们且静观其变。 这里是且兰国境内,秦军怎会至此?” 无双鬼闻言,眉头微皱: “公主是怀疑这些秦军并非真的?” 焰灵姬轻轻摇头,神色凝重:“我也不确定。 只是路上听韩信将军提及,来接我们的将军名为胡歌,但此人却自称王魃。” 无双鬼闻言点头,神色更加谨慎: “如此说来,我们确实要小心为上。” 此时,秦舞阳端着茶水走出,王魃见状。 随口问道:“店家,你可曾见过一辆豪华马车,车上载有一名女子?” 秦舞阳瞥了一眼焰灵姬,摇了摇头: “未曾见过,不知将军寻找她们有何贵干?” 王魃冷哼一声: “未曾见过便罢了,休要多问。” 他转而扫视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可曾见过那辆马车?” 众人皆默不作声,王魃顿时怒道: “你们难道都是哑巴吗?为何不回答?” 无论是杂家之人还是韩国太子韩奂,皆连忙摇头,客气地表示未曾见过。 王魃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无奈。 第323章 跳河的韩信 涪水旁。 此时此刻,秦军仅余十数人。 与韩信并肩而立。 对面,数千且兰军与楚军如潮水般汹涌,一眼望去,漫山遍野,无边无际。 韩信紧握潜蛟剑,目光坚定:“今日,能与诸位将军共赴沙场,我韩信此生无憾。” 秦兵娠焦急万分: “韩信将军,你不能倒下,你是长公子寄予厚望之人,若你丧生于此,公主又当如何?” 韩信苦笑:“可……我们已无力突围。” 望着那铺天盖地的敌军,他们这边仅有十数人,即便是再强烈的求生欲望,也终将被这片绝望吞噬。 另一秦兵挺身而出:“将军,我们愿拼死一战,护您周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信望着他们,伤痕累累却坚定不移,他摇头拒绝:“不,让我们共同迎接这最后的战斗。” 秦兵娠仍不死心: “将军,就让我们试一试吧。” 韩信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对面军阵中,麒麟神李凯策马而出,手持方天画戟,感慨万千:“如今我方知,为何天下诸国皆不及秦国,原来秦军竟如此英勇无畏。” 韩信淡然回应:“你本早该明白。” 李凯凝视着韩信,缓缓开口: “不错,我早该洞悉这一切。 可你们已被重重包围,仅剩十余人矣。 诸位皆是英勇之士,何不投降? 只要放下武器,我必力保诸位性命无虞。” 韩信闻言,毅然回应: “大秦,唯有断头之勇士,绝无屈膝之懦夫。 若要取我等性命,尽管动手。 休要辱没了我等的尊严。” 望着那些心存死志的秦军,赫章节冷冷说道:“这些秦军倔强如斯,断无投降之理,何必再白费唇舌?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李凯沉吟片刻,道: “且慢,或许尚有转机也未可知。” 赫章节急切道:“转机? 绝无可能! 我等必须即刻将这些秦军铲除,否则一旦援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李凯面色一沉:“你是在教我如何行事吗?” 赫章节连忙辩解:“末将不敢,只是末将奉太子之命,必须将这些秦军除去,否则一旦事泄,我等何以抵挡大秦之雷霆怒火?” 言罢,且兰主将赫章节大手一挥,大军列阵,如潮水般向那十几名秦兵涌去。 此时,李凯默然无语,毕竟他也是奉命而来,眼下看来,这些秦兵已是插翅难飞。 秦兵娠与已相视一眼,默默点头。 彼此心意已明。 随后,秦兵已沉声道: “将军,我等誓死护您突围。” “杀!”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秦兵们如猛虎下山般率先发起了冲锋,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军,他们毫无惧色,勇往直前。 长戈挺立如林,利剑闪烁如电,每一次凌厉的挥动都伴随着敌军的哀嚎与倒下。 一位身材魁梧的秦兵,手持一柄巨大的斩马刀,犹如战神降临,奋力一劈,刀光如龙,瞬间将一名敌军将领劈为两半,鲜血四溅。 而他却浑然不顾,只是怒吼着继续向前冲锋,仿佛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另一位身形瘦削的秦兵,眼神犀利如鹰,灵活地在敌军中穿梭,手中的短剑犹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条生命。 每当有敌军试图靠近韩信时,他总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对方面前,一剑封喉。 然而,敌军数量众多,如同无边的黑暗。 企图吞噬每一丝光明。 秦兵们的体力逐渐耗尽,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没有一个人放弃。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为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危急关头,十几个且兰军搭弓引箭,箭矢如雨点般朝着韩信射来。 两名秦兵毫不犹豫地挡在韩信面前。 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赫章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下令:“后退,立刻将他们围在一起。 用箭矢射杀他们!” 韩信目睹为自己舍身挡箭的士兵,连忙伸手扶住,声嘶力竭地大喊:“兄弟……兄弟。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 中箭的秦兵眼神逐渐涣散,断断续续地说: “我……将军……我家原本只是奴隶,受人欺凌,多亏了秦国的政策,我奋勇杀敌。 砍死了几个敌人,这才让家里人过上了不那么艰苦的日子,如今,我们家也有了田地可种,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秦兵的口中,鲜血如泉水般不断涌出。 染红了衣襟。 韩信泪流满面,哽咽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秦兵强颜欢笑,继续说道:“我……我好像看到母亲了,她来接我回家了……我不知道……天……天堂是什么样子,只……只希……希……望那里不……不再有……” 话未说完,秦兵眼中的血丝瞬间扩散,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韩信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帮助他合上了双眼,低声许诺:“兄弟,黄泉路上。 你稍等片刻,我定会来陪你。” 此时,对面的赫章节冷酷地下了命令: “准备再射箭!” 周围的且兰军和楚军纷纷搭弓上箭,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剩余的十余名秦兵。 秦军们,见状速速拾起地上的盾牌。 敌军纷纷调转箭矢,朝天空射去。 箭雨如抛物线般自天际倾泻而下。 韩信果断下令:“顶!” 秦军闻令,动作整齐划一,将盾牌高举头顶,宛如铜墙铁壁,将漫天箭雨尽数抵挡。 敌军不死心,再次调整角度,平射而来。 韩信眼神坚定,一声令下:“挡!” 秦军再次以盾牌为盾,将箭矢拒之门外。 赫章节冷笑:“两面夹击,看他们如何抵挡!” 随即,箭矢自两个方向呼啸而来,然而,即便面对如此绝境,仍有十余名秦军挺身而出,他们高举盾牌,以身躯为柱。 硬生生扛下了成百上千的箭矢。 秦兵已身受重伤,却仍强撑着一口气,脸上绽放出最后的笑容:“我是老秦人。 老秦人永不言败!我……” 话未说完,他口中已鲜血狂涌。 韩信眼眶泛红,连声呼唤: “兄弟,你不能走!” 秦兵已艰难地回道: “将……将军,属……属下已尽力。 但请将军放心,哪怕我等身死。 也绝不会让将军受半点伤害。” 随后,秦兵高声疾呼:“守……” 十数名秦兵,皆以一手执盾,一手将佩剑插于地,身体前倾,重心落于剑上。 誓死也要屹立不倒。 秦兵回首望向韩信,声音颤抖:“一定…… 一定要活着告诉王上,我们…… 没有给大秦丢脸。” 言罢,秦兵头颅缓缓垂下,生命之火就此熄灭,这些英勇的秦军,已浴血奋战一个多时辰,三百勇士对抗数千且兰与楚军。 早已超越人体极限。 敌军箭矢如雨,纷纷射向这最后的十余名秦兵,他们挺拔的身躯终究未能抵挡住这铺天盖地的攻势,纷纷倒下。 赫章节冷笑:“就剩你了。” 随后,敌军放下弓箭,想要生擒韩信。 韩信双眼已哭得通红,他望了一眼那滔滔不息的涪水,决绝道:“本将宁死不屈,宁愿投身河中,也不愿被尔等生擒。” 话音未落,韩信毅然跃入涪水,却在半空中背部中箭,回首一瞥。 只见赫章节正冷冷地持弓而立,韩信身影随即消失在汹涌的河水中,生死未卜。 李凯见状,沉声下令: “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厚葬吧。” 第324章 擒王凯旋 一日后,咸阳城*北门。 一列列黄金火骑兵,押解着匈奴俘虏,缓缓步入咸阳城,那高高飘扬的大秦旗帜。 在队伍前方尤为耀眼。 道路两侧,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或好奇,或冷漠,注视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匈奴的呼曳王,此刻正端坐于囚车之中。 他凝视着眼前这座雄伟壮观的城池。 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个烂菜叶子飞入囚车。 打破了这份沉寂。 呼曳王猛地抬头,大声喝问: “何人如此无礼,可是投错了地方?” 人群中,一个孩童嬉笑着又扔来一物。 紧接着,更多的杂物如雨点般落下。 大多是残破的菜叶和恶臭的泔水。 呼曳王怒不可遏,朝着秦国的将军们喊道: “秦国将军,你们难道就任由这些百姓如此侮辱我,你这可是会得罪匈奴的。” 队伍停下了脚步,为首的蒙恬将军调转马头,缓缓来到囚车旁。 他冷笑一声,道: “有囚车坐,你还不知足,要不要下来走走,感受感受秦国的风土人情?” 呼曳王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身上的污物,质问道:“本王乃匈奴单于之叔,手握重兵,竟被这些秦国百姓用喂牲口的泔水羞辱。 你们秦国,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吗?” 蒙恬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微微颔首,沉声道:“这只是泔水而已。 秦国的百姓用它来喂养牲口,比如猪等。 不过你说的对,如此对待你,确实有失公允,毕竟你怎么说也是匈奴之王。” 百姓们一听此言。 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露惊疑。 呼曳王闻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才像话嘛,我乃匈奴之王,大单于的亲叔叔,岂容尔等如此轻慢?” 蒙恬向蒙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 下令士兵为呼曳王打开囚车。 呼曳王趾高气扬地走出囚车,冷笑道:“怎么,你们终于意识到刚才的举动不妥。 想要释放本王了? 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向我跪地道歉,并让你们的秦王献上一名公主,让她尽心尽力地伺候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听说秦国的公主个个英姿飒爽。 本王可是心仪已久啊。” 然而,话音未落,两名秦军士兵突然将粗壮的绳索套在了呼曳王的脖子上。 呼曳王惊恐万分,大喊道:“这…… 这是干什么? 你们想要干什么?” 蒙恬环视一圈周围的百姓,沉声道: “此人便是匈奴之王,我们秦国的大敌。 他们时常南下侵扰我们的百姓,抢夺我们的财物,刚才本将军想了想,将他关在囚车里,确实委屈了他。 你们扔个烂菜叶都显得那么费劲,不如我们将绳子套在马车后面,让你们尽情地发泄。” 百姓们听后,欢呼声四起。 一个小孩跑到呼曳王面前,狠狠地吐了他一脸口水,呼曳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小孩的父母迅速跑来,狠狠地扇了他几个巴掌。 这一举动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 百姓们纷纷冲上前来殴打呼曳王。 不一会儿,呼曳王的脸便肿得如同猪头一般,而那些跟随他的匈奴人,也同样遭到了百姓们的疯狂报复。 蒙恬向着围观的百姓高声疾呼: “各位咸阳的父老乡亲们,且慢动手! 本将欲携此匈奴首领,面见王上,相信王上定会给予我们一个公正合理的裁决。” 此刻,在场的秦国百姓,大多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对自家的王上自是深信不疑。 路旁,客栈的二楼之上。 一双锐利的眼睛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吕惠轻轻合上窗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这些匈奴人,真是无能至极,连自家的王都能被秦人活捉,而这擒王之人。 竟只是个没啥名气和经验少的年轻将领。 若是秦国派出王翦或是蒙武。 那匈奴单于岂不是更要束手就擒?” 狌狌闻言,微微摇头,解释道:“其实,这蒙恬并非无名之辈,他乃蒙武之子。 如今蒙武身居秦国护军都尉之职,地位仅次于国尉,手握秦国百万大军之监督大权,可谓是位极人臣,权重一时。” 吕惠却仍是不以为意: “哼,不过是个将门之后罢了,这蒙恬自投身军旅以来,战绩平平,并无过人之处。” 狌狌无奈,只得点头附和:“少爷所言极是。” 恰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吕惠向狌狌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狌狌心领神会,轻声问道:“门外是何人?” 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是生死的朋友。” 听到的确是生死门的暗号。 狌狌闻言,缓缓打开了房门。 只见神剑山庄庄主金凌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朗声道:“我们回来了。” 吕惠端起一杯香茗,轻抿一口,问道: “那两人已经解决了?” 金凌风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并未解决。” 吕惠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 即将入口的茶汤瞬间被吐了出来。 怒目而视,质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生死门是不是觉得我的钱好赚? 我出了那么大一笔佣金,竟然连两个人都杀不了,这样我请你们来做什么?” 金凌风刚要开口解释,吕惠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抬起头,问道: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罴九他人呢?” 金凌风低沉地回答道:“他……被人杀了。” 吕惠闻言,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吼道: “什么? 你们带了一群人前去,对方只有两人! 盗跖虽轻功卓绝,但武功平平,两人怎么可能在杀了罴九之后还全身而退?” 一旁的狌狌也皱起了眉头,附和道:“是啊,罴九的武功在我之上,更是杂家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陨落?” 金凌风缓缓言道:“我今日原无意至此。 只因杂家与我们生死门乃合作伙伴,我才特地赶来,好让你心中有个计较。 且听我说,那两人之所以逃脱。 实乃有人从中作梗,至于你的罴九,亦是死于他之手,与我们生死门毫无瓜葛。” 吕惠闻言,眉头紧锁: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与生死门为敌?” 金凌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 “我劝你还是莫要追根究底,即便你知晓了真相,亦是枉然,复仇无望。” 吕惠冷笑连连: “哼,本少爷倒不信,在这江湖之中,有何门派是我杂家招惹不起的? 说罢,我倒要听听是何人。” 第325章 拉拢剑仙 金凌风轻声问道:“你真想探知此事?” 吕惠眉头一挑,坚定地说: “说,本少爷还真就不信这邪了。” 狌狌闻言,猛地撸起袖子,急切地问道: “你说的可是那玉京山,荷华阁的主人,三年前威震四海,名动天下的剑仙白玉京?” 金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正是这位白玉京剑仙。 他虽在两三年前才崭露头角。 但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之举,此人不仅精通百家武学,剑法更是超凡入圣。 而他最辉煌的战绩,便是那蓝田大营一战。 他孤身一人,手持长剑,杀入数万秦军大营之中,七进七出,犹如闲庭信步,身上竟无一丝伤痕,宛若凡尘中的仙人。 他的势力玉京山,高手如云。 且与道家赤松子交情深厚。 得罪此人,实在非明智之举。 吕少爷,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吕惠听后,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当年我也曾听闻此事,的确是轰动天下。 能在数万秦军中七进七出,毫发无损。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难道世间真的有仙人吗? 莫非是传言有误,夸大其词?” 金凌风缓缓言道:“不仅吕少爷心生疑虑。 天下之人皆曾有过此念。 试想一下,那些隐世不出的老前辈们,即便是联手,亦难以在数万秦军中穿梭一回。 更何况是七进七出? 但此事经由罗网、阴阳家及农家之口传出,加之秦国屡次颁布榜文,欲擒拿剑仙白玉京,想来此事应非虚妄。” 狌狌闻言,面露惊异之色,好奇道: “如此超凡脱俗之人。 怎会与盗跖、荆轲这等人物为伍?” 金凌风轻叹一声,道:“剑仙只言与二人有缘,其余并未多言,我等亦不敢贸然相问。” 狌狌忽而似有所悟,问道:“剑仙现身之时,可有花瓣飘落,女剑侍相伴左右?” 吕惠不解其意,疑惑道:“这又有何分别?” 狌狌解释道:“昔日剑仙现世,多有模仿者。 但据杂家情报,剑仙每次现身,必有花瓣相随,且身侧总有女剑侍为其执剑。 此等景象,极为独特。” 吕惠闻言,不禁问道: “他如此行事,究竟所为何故?” 狌狌微微一笑,答道:“只因剑仙平日里爱携一柄扇子,扇面之上,书有‘桥松’二字。 故而世人皆称其为桥松扇。” 吕惠微微颔首,沉声道: “原来如此,那此人是否真持有此扇?” 金凌风回以坚定之色: “我生死门的情报网,绝非虚名。 狌狌所掌握的情报,我们早已了如指掌。 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真剑仙,我的确看到了那扇子。” 吕惠闻言,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怒声道: “我们精心策划的布局。 怎会被一个剑仙毁于一旦? 实在令人气愤!” 金凌风叹了口气,无奈道: “吕少爷,还请节哀顺变,在下先行告退。” 待金凌风离去后,吕惠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计划被破,杂家还折损了一名高手,可谓是损失惨重,哼,这一切都是那剑仙所害!” 狌狌见状,轻声劝慰道: “少爷,剑仙此人我们得罪不起。 再者,剑仙与秦国本就势同水火,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呢。” 吕惠闻听此言,心中豁然开朗,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说得对! 剑仙与秦国不对付,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与他联手,若剑仙能与我们并肩作战。 日后定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狌狌好奇地问道:“少爷的意思是?” 吕惠目光如炬,看向狌狌道:“试想,这剑仙能在数万秦军中来去自如。 若让他去刺杀秦王……” 狌狌言道:“诚然,若得剑仙出手,此事自可手到擒来,只是,剑仙大人是否会愿意相助呢?” 吕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但凡有心,这世间便无难事。”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忽而附于狌狌耳畔,低语了几句。 狌狌面露迟疑,问道:“这能行吗?” 吕惠眼神坚定,道: “且不论成败,先试探一二再说。” 时光荏苒,转瞬已是章台宫内。 秦王嬴政狩猎归来,上卿蒙毅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王上,今日狩猎可还尽兴?” 嬴政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甚好,今日寡人猎获颇丰,熊罴、豪猪、虎豹、兕、狐、兔、麋鹿等,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影密卫统领章邯上前请示:“王上,这些猎物,是否仍按惯例,尽数放生?” 嬴政微微点头,沉吟道: “嗯,待它们伤势痊愈后,便放归上林苑,且要放得远些,以免误伤军士。 这天地万物,包括这些兽类。 既生于这天下之间,便有其生存之道。 寡人可捕之,却不可滥杀无辜。” 章邯恭敬地回应:“是,王上。” 蒙毅深情地赞叹道:“王上,这天下间。 恐怕再找不出比您更仁爱的君王了,您连这些牲畜都不忍心滥杀,真是令人钦佩。” 嬴政微微一笑,道:“寡人捕猎,不过是想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练练箭术罢了。 又怎会忍心伤害它们呢? 因此,寡人每次捕猎,都只是射中它们的腿,不伤其筋骨,只需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不得不说,扶苏所建议修建的上林苑,确实是个绝佳之地。 以往大秦各代先王想要捕猎,都得劳师动众地出城,既耗时又费力。 如今有了自己的园林。 既方便又节俭,真是两全其美。 嬴政缓步来到王座前,目光扫过案上的竹简,随口问道:“可有紧急或特殊的奏简?” 上卿蒙毅略一思索,回答道:“王上,臣已仔细审阅过,大部分奏简都是汇报各地情况的。 唯有一封奏简,极为特殊。” 嬴政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 “是哪里的奏简?” 蒙毅答道:“是蜀郡的奏简。” 嬴政心中一动,惊疑道:“蜀郡? 难道是李冰有事上奏?” 蒙毅点头确认:“正是李冰所奏。” 第326章 头悬北阙 嬴政随口而问,道:“蒙毅,寡人且问你,蜀郡之民,是否私下尊李冰为川主,又唤其子李二郎为二郎神,可有此事?” 秦王嬴政此言既出,蒙毅竟一时语塞。 不知如何应答。 毕竟,大秦,皆是王上之土,蜀郡百姓竟敢尊李冰为川主,这无疑是对王权的大不敬。 章邯愤慨道:“李冰此人,何其大胆,竟敢让百姓如此称呼,自我大秦推行郡县制以来,这天下,唯有王上才是唯一的主人。” 嬴政挥毫泼墨,写下一纸奏简,递予蒙毅,道:“李冰此人,于私,乃蜀郡百姓之敬仰,他治水有功,待民如子,使得故蜀国百姓心悦诚服。 于公,当年大秦对巴蜀之地尚未稳固掌控,尤其是蜀郡,而李冰上任后,经其数十年治理,使得当地人对我大秦心生认可。 因此,对他,不可轻率处置,需深思熟虑,依寡人之意,你且将这道诏书亲自交予李冰。” 蒙毅瞥了一眼诏书内容,心中震惊之余,不禁赞叹道:“王上真是英明啊!” 嬴政缓缓展开李冰呈上的奏简,目光如炬,审视片刻后,轻轻合上,转向章邯,沉声道: “章邯,你需暗中查探,这渭文君是否与江湖中的某些势力有所勾结。” 章邯恭谨回道:“王上,此事臣已略知一二。 渭文君府上,确有一江湖高手沈巍,此人原是君子家之叛徒,得渭文君之助,于咸阳城外,创建了书剑山庄。 前几日,罗网亦曾遣六剑奴前往……” 嬴政微微颔首: “如此看来,此事还需罗网继续跟进。 章邯,你即刻命赵高,令其严密监视书剑山庄,寡人相信,此地定能传来佳音。” 蒙毅心生疑惑,问道: “王上,李冰的奏简中,究竟所言何事?” 嬴政将奏简递予二人,章邯览毕,大惊失色:“王上,渭文君竟胆敢如此! 这可是叛国之罪啊!” 嬴政冷笑一声: “这世间,有何事是他不敢为的?” 蒙毅皱眉思索:“既然罗网盯上了书剑山庄,想必有其缘由,并非无的放矢。” 嬴政目光深邃:“罗网行事,自有其目的。 寡人此刻,无意探究其动机,但让罗网对付书剑山庄,赵高定会欣然领命。” 蒙毅点头,忧虑道:“王上,若此事真相大白,渭文君身为王氏宗亲,又当如何处置?” 嬴政威严地言道:“在大秦律法的铁蹄之下,王氏宗亲亦难逃其咎。 若他真对自己的王室身份有所顾忌。 又怎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时,一阵细碎的内侍脚步声打破了殿中的沉静,一名内侍步入大殿,恭敬行礼: “王上,蒙恬将军求见,并携匈奴俘虏而来。” 秦王嬴政闻言,微微颔首。 示意让他们觐见。 随后,他转向一旁的蒙毅,笑道: “瞧瞧,你兄长凯旋而归了。 寡人早先便断言,蒙恬此人勇猛无双,行军打仗之才能,丝毫不逊于其父蒙武。” 蒙毅闻言,躬身行礼:“多谢王上夸赞。” 蒙恬大步流星地踏入大殿,目光掠过胞弟蒙毅,随即向秦王嬴政行礼: “回禀王上,臣已归来。 此番深入草原,携王上之威,擒获众多匈奴高官,其中便有匈奴呼曳王,即大单于之叔父。” 嬴政点头:“辛苦了,那俘虏此刻何在?” 蒙恬回道:“正在殿外候着。” 嬴政下令:“带进来吧。” 呼曳王被粗鲁地拽入大殿。 口中骂骂咧咧,未曾停歇。 即便面对秦王嬴政,他亦未曾收敛。 嬴政怒道:“给他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蒙恬应声而动,两巴掌下去,呼曳王终于安静下来,开始打量四周。 只见这宏伟的大殿之中,御台高耸,其上站立着一位身穿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秦王嬴政,其威严之态,令人心生敬畏。 嬴政愕然言道: “这……怎会变成了猪头之貌?” 蒙恬躬身答道: “此乃咸阳百姓之怒,所致之伤。” 嬴政冷哼一声,追问道:“打得好! 你可是那匈奴单于的叔辈?” 呼曳王面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不…… 不错,秦王,我匈奴与秦国素无仇怨。 为何派兵将本王抓来?” 嬴政目光如炬,言辞犀利:“哼,无仇无怨? 说得好! 寡人且不提与前几任君王的恩怨,单说寡人登上大位这十七年间,你匈奴便进犯十五次,几乎岁岁不绝。 北地郡、上郡百姓苦不堪言,财物损失且不论,无数百姓因你匈奴而丧命。 这便是你口中的无仇无怨?” 呼曳王冷笑一声,挑衅道:“哼,死伤一些贱民算甚,宁愿为了贱民而得罪我匈奴,你这秦王,名不副实,真不知你是如何击败嫪毐的。” 嬴政神色一凛,怒目而视: “原来,当初与嫪毐勾结之人,竟是你! 你可是妄图在寡人死后,率军南下?” 呼曳王放声大笑:“哈哈哈,不错! 当时单于年幼,大权在我手中,我确与嫪毐有约,只可惜,他终究未能成事。” 嬴政怒不可遏,厉声道:“呼曳王,你手上沾满了我大秦百姓的鲜血,罪恶滔天。 但你可知,寡人为何还愿意见你?” 呼曳王冷笑道:“本王不信你真敢杀我,若本王毙命于此,你秦国便是与匈奴结下深仇大恨,这对你的秦国绝非明智之举。 即便我身在匈奴,亦有所耳闻,那六国对秦的怨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此时你们再得罪匈奴,是否合适?” 嬴政轻轻摇头,目光如炬: “你错了,寡人只是想知晓,匈奴现今的兵力与人口几何,以及那王庭的确切所在。” 呼曳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你且猜猜,本王是否会透露此等机密?” 嬴政神色凝重,语气冰冷:“这是你最后的生机,若肯吐露实情,寡人或许能赐你一个全尸。” 呼曳王放声大笑:“哈哈哈,匈奴单于乃本王亲手栽培,他是我匈奴的骄傲,年少有为。 一统各部,成就单于之伟业。 你认为本王会轻易背叛?” 嬴政闻言,大手一挥:“来人,将此人即刻拖出,五马分尸,头颅悬挂于北门之外,手脚则作为‘礼物’,赠予匈奴单于。” 呼曳王面色骤变,惊慌失措: “喂喂……喂,等等! 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秦王,你怎敢如此? 你就不怕我们匈奴的怒火吗?” 嬴政冷眸如霜,声音低沉: “你以为寡人是在与你嬉戏? 你手中沾染大秦无数百姓的鲜血,竟还敢在寡人面前故作姿态,拖下去!” 秦军将士应声而动。 将呼曳王生拉硬拽而出。 伴随着呼曳王的尖叫声。 那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 第327章 呼曳王:卒! 呼曳王被生拉硬拽至章台宫外。 犹如一头被剃光毛发、即将沦为刀俎之肉的肥猪,在那里无助地嘶吼、哀嚎。 “喂……喂喂喂,别这样对我! 我可是匈奴的贵族,是手握兵权的大王。 怎能如此憋屈地死去?” “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我……” 郎中令芈宸冷笑一声: “呼曳王,别白费力气了,你很快就会踏上黄泉路,恭喜你即将被分尸。” 呼曳王惊恐万分:“不……不不不,我可是权倾一时的匈奴大王,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你……你快去告诉秦王,我愿意说出王庭的位置,只要他肯放我回匈奴,好不好?” 芈宸不屑地撇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像你这种蛮夷之人。 嘴里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呼曳王声泪俱下:“那还有一句是真的呢!” 芈宸冷哼一声:“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的话。” 呼曳王急忙辩解:“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呀! 你快去向秦王禀报,我真的愿意说出来。” 芈宸面无表情地大手一挥: “来人,准备行刑。” 随即,呼曳王被秦军士兵如死狗般拖到了几匹骏马面前,等待着命运的终结。 芈宸缓缓蹲下身来,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呼曳王细致入微地介绍道: “呼曳王,请您仔细瞧瞧。 这几匹骏马,身形魁梧,壮硕如牛。 试想,若将您的头颅与四肢牢牢捆绑,再由这五匹骏马一同发力,您猜,结果会是如何呢?” 呼曳王闻此,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五匹雄壮的马匹,连忙摆手,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不……不,我不想那样,这太残忍了。” 芈宸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如霜:“残忍? 当你们匈奴骑兵肆意践踏我大秦百姓之时。 又何曾有过一丝怜悯? 前两年,上郡守将曾传来急报。 言及一数百人的村庄,被你们洗劫一空,道路之上,血流成河,沟渠尽染; 尸体更是被长刀长矛贯穿,悬挂于树梢之上,任由风吹日晒,直至风干。 那时的你们,可曾觉得残忍? 相较于我大秦百姓所遭受的无尽苦难,您今日所面临的,又算得了什么? 本将慈悲为怀,愿将您即将面临的命运告知于您:您将会被这五匹骏马撕扯成碎片,身体四分五裂,头颅高悬于北门之上。 而您的手脚,则将作为战利品,送予您的侄子大馋鱼,作为永恒的纪念。 放心,你不会是第一个享受到大秦分尸手法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言罢…… 芈宸向众军士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军士们心领神会,正欲将呼曳王捆绑之际,呼曳王突然高声呼喊:“且慢! 将军,我愿意说出一切。 包括匈奴当前的兵力部署与王庭所在。 如此,将军亦可立下赫赫战功。 何不考虑一下? 只是,小王斗胆,还望将军事后能为我向秦王求情,饶我一命。 此等微末之愿,不知将军能否成全?” 曾几何时,一无所有的呼曳王。 面对生死,毫无畏惧。 然而,如今侄子已成为一统匈奴的单于,他在匈奴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正当享受这无上的荣耀与富贵之时,却面临分尸之祸,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与不甘。 一个人在一无所有时,可以一无所顾,但她拥有权力和庞大的财富时,就舍不得这么快走。 芈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狐疑: “哼,我怎知你不是在诓骗本将? 万一你在大王面前信口雌黄。 本将岂不无辜受累?” 见芈宸面露迟疑,呼曳王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犹如溺水之人于汹涌波涛中。 终得一缕救命稻草,虽纤细且希望渺茫,却仍要奋力一搏,或许能绝境逢生。 呼曳王语气卑微,近乎恳求:“本王…… 不,小王所言句句属实。 恳请将军再予我一见秦王之机,可好?” 芈宸面露难色,几经权衡,终是点了点头: “也罢,此次你务必坦诚相告。 至于向大王求情之事,本将自会代劳。 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呼曳王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期盼: “将军放心,小王定铭记约定。” 芈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放心…… 本将向来坦诚相待,从不欺诈于人。 我定会护你周全,免受残忍撕扯之苦。 助你重新踏回故土王庭。” 呼曳王听后,心中暗自欢喜,并暗暗发誓: 待重返王庭,定要集结兵马,南下多杀秦人,以解心头之恨,铭记秦人百姓对他的侮辱。 不久之后,郎中令芈宸引领着数名秦军士兵,再度将呼曳王从死亡的边缘拽回。 此次,呼曳王甫一踏入大殿,便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求饶:“卑微的匈奴小王。 拜见至高无上的秦王。” 嬴政目光如炬,质问道: “为何又将他带回?” 芈宸瞥了一眼呼曳王,连忙解释:“王上,呼曳王在即将行刑之际,声称愿向王上坦诚一切。 臣斗胆做主,将他带回,望王上宽恕。” 嬴政怒拍桌案,声音震天:“你愈发肆无忌惮,寡人亲自下令处斩之人,你也敢擅自做主? 此乃抗旨不遵之大罪!” 芈宸吓得连忙躬身行礼:“臣知罪。” 呼曳王见状,心中惊恐万分。 他可不想被分尸。 于是,他连忙辩解:“秦王,这位将军所言极是,小王确有重要情报欲告知,如匈奴各部落兵力分布及王庭所在等。” 秦王嬴政眼神一凛,冷声道: “你何德何能,有资格在此发言? 来人,掌嘴!” 随即,几名军士上前。 手持木板,对着呼曳王的脸颊狠狠抽去。 仅仅十余下,呼曳王的嘴角便已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场面触目惊心。 此时,蒙恬挺身而出,拱手道: “王上,何不听听这匈奴人究竟有何言辞。 或许他真的已心生悔意。” 言罢,蒙恬向身旁两人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两人心领神会,随即,蒙毅与章邯亦相继上前,为那匈奴人求情。 秦王嬴政见状,神色稍缓,微微颔首:“记住,莫要再让寡人听到那些不中听之语。 这是你的第二次机会。 亦是最后一次,你可明白?” “秦……秦……王……” 呼曳王嘴巴颤抖,却因先前的掌嘴之刑,已然无法言语,只能无助地指着自己的嘴巴。 嬴政疑惑道:“这是何故?” 芈宸上前仔细察看,回道: “王上,此人要么是太过孱弱,不堪一击; 要么是军士们下手稍重了些。 您看,他的嘴巴已被打得溃烂,无法言语。” 嬴政沉吟道:“寡人的大秦军士。 向来行事有度,怎会下手过重? 分明是你们匈奴人屡犯边境,残害无辜百姓,杀伐无数,连天道都为之震怒。 欲要惩戒尔等。” 呼曳王闻言,只能连连点头。 第328章 平衡之术 嬴政沉声道:“既然你此刻无法言语,那便由蒙毅将地图递予你,你需细细标注。” 言罢,蒙毅将地图呈至呼曳王面前。 地图转至呼曳王手中之时,一旁的芈宸出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切记,这是你最后的救赎之机。” 呼曳王闻此,身躯猛地一颤。 随即全神贯注地在地图上细细勾勒,将匈奴各部落的所在及兵力分布详尽标注,连那最为关键的王庭位置也未遗漏。 嬴政审视着地图,眼中闪烁着审慎之光: “你所标注的,皆为事实? 莫要想妄图欺瞒寡人。” 呼曳王连忙摆手,神色惶恐: “不不不,小王怎敢? 小王所标注,皆为真实,若秦王有所疑虑,大可拘押几个匈奴俘虏询问,以验真伪。” 嬴政微微颔首:“好,寡人已知。” 随后,芈宸问道: “王上,呼曳王是否即刻带走?” 嬴政应允:“好,带他离去吧。” 呼曳王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连忙叩谢: “多谢秦王,小王告退。” 言罢,在芈宸与数位秦军士兵的押送下。 缓缓退出了大殿。 章邯疑惑地问道: “王上,难道真要放那呼曳王离去?” 嬴政与蒙毅目光交汇。 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在得到嬴政的默许后,蒙毅缓缓开口:“章邯将军,那呼曳王手上沾满了我大秦无数百姓的鲜血,王上又怎会轻易放他离去? 王上是让芈宸将他带下去,六马分尸,头颅悬北阙,手脚送大馋鱼,身体喂狼。” 章邯闻言,微微颔首,赞叹道: “还是上卿大人深知王上的心意啊。” 蒙毅却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天下之大。 又有谁能真正了解王上的心意呢? 唯有王上自己罢了。 蒙毅不过是初窥门径,略知一二。”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蒙毅也无需过分自谦,虽说你无法全然知晓寡人心中所想,但也能猜到几分。” 蒙毅恭敬地回应:“王上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内侍前来禀报: “王上,中车府令赵高求见。” 嬴政微微颔首:“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赵高步入大殿,恭敬地行礼: “奴才赵高,拜见王上。” “免礼。” 嬴政淡淡说道,随后语气变得坚定:“寡人此次召你前来,是有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 你需暗中调查那书剑山庄。 查明其背后的真相。” 赵高神色一凛,回答道:“回王上,奴才已私下调查过这书剑山庄,发现庄主沈巍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位非同小可的人物。” 嬴政沉声道:“能经营如此宏大的山庄,背后必有权贵支持,此乃常理。 此事,寡人便交由你来调查,章邯监督。 你若有任何发现,直接告知章邯便是。” 赵高本欲向秦王进言渭文君之事,却见嬴政无意倾听,只好将话语生生咽下。 章邯在一旁恭敬回道:“是,王上。” 嬴政目光如炬,语重心长道:“切记,行事之时,胆识可大,但证据务必确凿,可懂?” 章邯与赵高齐声答道:“臣等明白。” 言罢,二人缓缓退出大殿。 嬴政跽坐案前,挥毫泼墨,一封诏令跃然纸上,高声呼唤:“来人!” 影密卫如影随形,瞬间出现在大殿之上。 恭敬回道:“王上。” 嬴政将诏令递予影密卫,沉声道:“将此诏令,速速送往陇西郡,交予渭阳君。” 影密卫双手接过,转身离去。 蒙毅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 “王上为何要告知渭阳君? 渭阳君与渭文君乃亲兄弟,万一……” 嬴政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寡人自然知晓。 但寡人担忧,若罪名不足,贸然重处渭文君,赢姓宗亲定会反对。 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蒙毅闻言,面露难色,支吾道: “臣……臣实在不知。” 嬴政沉声道:“倘若渭文君真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寡人自然不会偏袒宗族。 然而,若他们仅是贪恋财物。 寡人仍愿网开一面,饶他们一命。” 蒙毅闻言,试探性地问道: “王上可是在为扶苏公子筹谋?”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渭阳君与扶苏交情匪浅,且他是宗族中威望最高之人。 若无这些宗亲支持。 未来扶苏的势力必将大减,再者……” 蒙毅接过话茬:“再者,渭文君赢昇亦是孝文王之血脉,与渭阳君嬴傒更是亲兄弟,更是王上的至亲叔父。 昔日嫪毐叛乱,渭文君次子为护王上,不幸捐躯,何况渭文君在宗族中的地位仅次于渭阳君,是宗族的中流砥柱。 就连华阳宫变之时,也是渭文君力排众议。 说服赢氏宗族全力支持王上。” 嬴政沉吟道:“不仅如此。 商鞅变法的一大作用,便是打压宗族势力。 因此,大秦以法治国,广纳贤才。 虽然能让大秦方能日益强盛。 然而,贵族与外客的矛盾始终如影随形。 商鞅逝世后,嬴氏贵族虽逐渐缓过神来。 却依旧势单力薄。 大秦的历代君王,皆坚持重用外客,只因宗族中人才稀缺,而外客势力则日益壮大。 但一个国家中,任何一方势力皆不可过于膨胀,宗族亦不例外,观那楚国,宗族势力过于强盛,然过于孱弱亦非上策。” 蒙毅恭敬地回应: “正因如此,当初王上才颁布逐客令。 世人皆以为此举令秦国损失诸多人才,实则王上是在维持各方势力平衡的同时。 剔除掉那些尸位素餐之徒。” 蒙毅对秦王嬴政当初的做法十分赞同,又去除掉一些不能做事的官员,又不背负骂名。 嬴政赞许道:“知我者,蒙毅也。 寡人深恐宗族势力过于微弱,一旦秦国发生内乱,将无人愿为大秦舍生忘死。 因此,寡人才让渭阳君执掌兵权。 并竭力发掘宗族中的可用之才。” 嬴政的目光望向殿外,心中暗自思量: “身为国君,寡人不得不如此行事。 必须精心平衡各方势力,以防其中任何一方过于强大,从而威胁到王权。 同时,宗族亦是扶苏的坚实后盾。 寡人岂能赶尽杀绝?” 蒙毅继续道: “听王上一席话,臣亦觉得渭文君不可轻杀。 若其罪行不重,仅处罚金便可。 尽量将事态平息。” 自商鞅变法以来,嬴姓宗族在朝堂上的权力逐渐消散,被众多外姓人士所占据。 而赢姓宗族之人,既已失去权力。 若仅是贪墨些许钱财,且未危害国家。 便无需将事态扩大化。 第329章 卫庄斩神 两日之后,涪水之畔,一片肃杀。 秦军们将坟挖开。 黔郡郡尉胡歌,目睹满地秦军遗体。 不禁愕然:“这……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校尉钱毅黯然摇头:“唯余我方将士之躯,敌方竟无一丝痕迹,并且为我军士兵建坟。 最大可能,是他们已将自家遗体收走。 以防我大秦复仇。” 胡歌愁容满面,自语:“如今,长公子所遣秦军尽殁,本郡尉何以向公子复命?” 钱毅眉头紧锁: “郡尉大人,您可曾察觉有何异样?” 胡歌沉吟道:“自然,初至此地,我便已知晓,此次迎接骆越国公主,本是秘密行事,路线只有且兰国君知情,难道是且兰国伏杀我军?” 钱毅疑惑不解:“可且兰国军队装备简陋,战斗力孱弱,何以能全歼我三百秦军?” 胡歌目光深邃:“如果有外力相助呢?” 钱毅追问:“这外力究竟是何国?” 胡歌苦笑摇头:“目前尚不得而知。 不过,速派军士仔细搜寻。 务必寻得公主与韩信之踪迹。” 然而,数万秦军苦寻半日。 却未见二人身影。 钱毅心中暗自窃喜,向胡歌禀报:“胡郡尉,好消息,军士们已仔细查验,现场并无校尉韩信与公主遗体,他们或许已逃脱?” 胡歌却摇头叹息: “未必是逃脱,亦有可能是被敌军掳走。 你说得对,这三百秦军乃中尉精锐,实力非凡,单凭且兰国军队,断难将其全歼。 如今,唯愿公主他们已安全逃离。” 就在此刻,一位军侯正严厉地训斥着百将王魃:“本将已命所有人到此集结,众人皆准时到达,为何唯独你部姗姗来迟?” 王魃恭敬地回答道:“末将在途经一家客栈时,发现其中有一群江湖人士正在争斗。 同时,末将也想借此机会探寻公主等人的下落,故而耽搁了些许时间。” 军侯闻言,面露不悦: “一个客栈而已,能有多大? 你如此拖延,莫非是心生懈怠?” 王魃连忙解释:“那客栈中确有女子。 且其中一位气质非凡,颇为高贵。 末将因此仔细盘问,故而耗时较长。” 此言一出,一旁的郡尉胡歌顿时一愣,随即走上前来,追问道:“你刚刚所言。 那客栈中有气质高贵的女子?” 王魃点头确认:“正是,郡尉大人。 但末将已向她询问,她自称只是富家千金,并非公主,不过,我们在客栈外的马车上发现了一只白虎,军士们已将其捕获。” 胡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白虎? 快将它带上来,让本将瞧瞧。” 随即,一众军士押着一个囚车上前,只见白虎被锁链束缚,囚禁其中。 胡歌仔细审视,发现这白虎的脖颈上竟系着一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胡歌沉声道:“这白虎非同小可,体态优雅至极,脖颈间更是镶嵌着璀璨宝石。 试问,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子。 怎舍得将如此珍宝系于宠物之身? 你等速速引路,我们即刻前往客栈一探究竟,或许公主正身处其中。” 校尉钱毅闻言,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郡尉大人之意。 莫非那女子极有可能是骆越国的公主?” 胡歌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笃定之色: “正是如此,百越之地,诸国皆有爱畜猛兽、毒虫乃至蛇类之习。 而骆越国,更是以大虫为盛。 老虎俨然成为其国兽,至于白虎,更是尊贵非凡,唯有骆越国王室方能拥有。” 钱毅听后,当即下令:“大军启程!” 于是,秦军浩荡,朝着既定方向进发。 数时辰后,涪水畔的客栈。 客栈之内,流沙众人皆带伤痕。 尤以卫庄伤势最为严重。 尽管鞠武屡次劝降,卫庄依旧宁死不屈。 “横贯八方!”卫庄低吟一声,剑光如龙,瞬间斩杀数敌,随后缓缓后退。 剑神鞠武见状,不禁叹道: “卫庄,你何不放下抵抗,交出焰灵姬? 否则,你必将命丧于此,流沙亦将覆灭。” 卫庄冷冷回应:“动手吧。” 鞠武面色一沉:“冥顽不灵,上!” 卫庄紧握鲨齿剑,眼神凌厉如刀。 此时,大门轰然倒塌,一列列秦军如潮水般涌入众人视线,为首之人,正是郡尉胡歌。 见秦军降临,双方人马再度僵持。 气氛骤然紧张。 胡歌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沉声道:“本将乃大秦黔郡郡尉胡歌,此行只为寻人。 若寻得目标,即刻撤离;若有异动者……” 言罢,校尉钱毅一挥手,数千秦军瞬间将手中弩箭举起,对准客栈内的众人。 箭矢寒光闪烁,令人心悸。 焰灵姬闻胡歌之名,当即挺身而出,轻声问道:“请问,您真的是胡歌将军吗?” 胡歌目光落在焰灵姬身上,见她气质非凡,绝非池中之物,心中微动,反问道: “莫非,你便是……” 焰灵姬款步上前,盈盈行礼: “我是焰灵姬。” 胡歌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笑道:“公主,我们终是寻到你了,怎会在此处呢?” 焰灵姬便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燕丹望向鞠武,眉头紧锁:“老师,如今骆越公主已与秦军会合,我们该如何是好? 能否从秦军手中夺回或除去她?” 鞠武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 “秦军手中的弩,你以为是玩笑吗? 此刻,我们需尽快筹划。 如何安然撤离此地。” 秦舞阳连忙附和:“是啊,任凭武功再高强,也难以抵挡那锋利的弩箭。 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鞠武目光坚定:“未必! 老夫将以内功为引,将店内的桌椅与大门,向秦军撞去,混乱之中。 趁他们措手不及之时,你们务必迅速撤离。 此外,老夫已备有锦囊赠予舞阳。 你们脱险后,再行拆阅。” 燕丹关切地回应: “好的,可老师您又该如何脱身?” 鞠武微微一笑: “放心,老夫自有脱身之计,随后便至。” 与此同时,焰灵姬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郡尉胡歌,并指向鞠武等人。 胡歌一声令下:“将他们拿下!” 鞠武即刻调动内力,大喝一声:“快走!” 燕丹等人迅速逃离,只留鞠武一人。 地上的大门与店内桌椅,在磅礴的内力催动下,裹挟着骇人的威势,向秦军猛冲而去。 瞬间,前排的秦军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四周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胡歌迅速拔出佩剑,高声下令: “射杀他们!” 秦军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射向空中。 剑神鞠武虽以内力震退上百支箭矢,却仍不幸中箭数支,重重摔落在地,却凭借深厚的内力,强行将箭矢逼出体外。 可是,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横贯八方!” 话音未落,鲨齿剑光一闪而过,鞠武的头颅应声而飞,手中的斩风剑也无力地掉落在地。 鞠武的头颅滚落一旁,目光中满是不甘地望着卫庄,一生纵横江湖,却未曾料到,最终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330章 楚国名将 当卫庄以一记凌厉的剑招,终结了剑神鞠武的传奇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皆惊。 尤其是流沙组织的成员。 他们如同被魔法定住,石化当场。 白芊红轻盈上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恭贺道:“恭喜卫庄大人,成就非凡。” 卫庄淡然回应:“何喜之有?” 白芊红继续道:“这北风剑神,纵横江湖数十载,与剑圣无名齐名,今日之后,卫庄大人的威名必将响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卫庄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若非秦军的弩箭先将鞠武重创,我岂能轻易得手? 今日若非秦军及时赶到。 我们恐怕都将命丧于此。” 白芊红反驳道:“可我们亲眼所见,鞠武已对你心生戒备,欲以剑势阻挡。 却未料到你剑法如此迅疾,他尚未来得及调动内力,便已命丧你剑下。” 卫庄不想再谈及这事,毕竟有些胜之不武。 拾起地上的斩风剑,此剑细长而锋利,剑身上镌刻着繁复的符文,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缓缓道:“此乃相剑师风胡子的佩剑。 自他仙逝后,此剑便不知所踪。 没想到竟会落入鞠武之手。” 白芊红好奇地问道:“我曾听闻,风胡子前辈一生论剑,却仅有一柄佩剑,莫非便是此剑?” 卫庄点头确认:“此剑,堪称神兵利器。” 正当白芊红点头称奇时,卫庄却将剑递给她,她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 “卫庄大人,这剑……” 卫庄淡然回应: “我流沙之中,已然无擅剑之人。 闻罗网素好搜集天下名剑。 届时或可借此剑与之一谈。” 白芊红轻声道: “卫庄大人,仍是为了那位故人?” 卫庄目光坚定: “我必须得查明他的死因。” 白芊红微微颔首: “属下明白卫庄大人的心意。” 此时,焰灵姬款步而来,优雅行礼: “骆越焰灵姬,感激诸位仗义相助。 否则我早已落入敌手。” 卫庄淡然一笑:“无须言谢,此乃受人所托。” 焰灵姬好奇追问:“敢问是谁?” 卫庄轻吐:“大秦长公子殿下。” 焰灵姬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自思量:“原来是他,他心中果然有我。” 郡尉胡歌匆匆赶来,催促道:“诸位,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回到黔郡方得安全。” 卫庄扫视流沙众人,目光中透露出关切: “与秦军同行时,尔等务必安心养伤。 有我一人守护即可。” 流沙众人皆带着伤痕,尤以内伤为重。 白凤挺身而出: “流沙大人,您放心,我等伤势并无大碍。 况且有秦军护行,安全应无虞。” 卫庄轻轻摇头,神色凝重: “不可大意,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一队兵马正静静地等待着。 为首之人,正是麒麟神李凯。 然而,他气定神闲,毫无焦急之色。 相比之下,一旁的且兰国大将赫章节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见许久无人前来,不禁开口问道: “李凯,那些所谓的诸子百家之人。 真的靠谱吗? 为何至今杳无音讯?” 本来,他们可以在涪水旁抓走焰灵姬的,这些杂家和墨家之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想不到因为李凯的私放,增加许多变故。 李凯轻轻一笑,反问道: “赫将军,你为何会如此质疑呢?” 赫章节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 “本将为何不能质疑? 刚刚我的士兵们都亲耳听到,你发现了焰灵姬的踪迹,却为何不追? 若当时及时追捕,又何来今日之麻烦?” 李凯微微一笑,反唇相讥: “那你赫将军为何当时不追呢?” 赫章节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哼,当时本将在全力围杀秦军,乱军之中,根本未曾留意到焰灵姬的踪迹。” 李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赫章节:“如此说来,你未曾发现,便妄加指责于我?” 赫章节毫不退缩: “是本将手下的军士亲耳所闻。” 李凯眼神更加犀利,声音低沉而有力: “一个小兵之言,岂能轻易相信? 更何况,当时战场之上。 人声鼎沸,听错了又有何稀奇? 你一个小国将军,敢在楚将面前嚣张?” 赫章节凛然不惧,针锋相对: “李凯,你休要在本将面前耀武扬威。 你的底细,本将早已了如指掌。” 李凯淡然一笑:“哦? 那不知赫将军所知的,是什么底细呢?” 赫章节缓缓言道: “此事,还跟那卫国有关。” 闻及卫国,李凯眉宇间掠过一抹凝重。 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赫章节目光深邃,娓娓道来:“九年前,秦国铁骑踏遍魏土,东部疆域尽失,而卫国最后的依存——濮阳,亦沦为秦之东郡。 卫元君被迫迁往野王。 卫国虽名存,实则已亡。 其君主之尊,尚且不如秦之一介县令。 本将好奇,卫国将门林立。 公孙、李家皆在其中,难道李凯将军并非出身于那赫赫有名的李家?” 李凯淡然回应:“是又如何?” 赫章节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在提醒你,你不过是个亡国之将,莫要自视甚高。 你若有胆,咋不敢与秦军干一架呢?” 李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信满满: “本将虽不敌秦军。 但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 赫章节嗤笑: “哼,你如此自信,何不先露两手?” 李凯紧握方天画戟,屹立如峰: “你若想试,大可先行出手。” 在楚军之中,一名士兵疑惑地问道: “这且兰大将与我们威名赫赫的麒麟神大将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另一士兵坚定地反驳: “这还用问,自然是麒麟神大将无疑。 你未曾追随过麒麟神,自然不知其厉害。 他戟法精妙绝伦,堪称令尹麾下第一勇士。” 士兵闻言点头赞同,又问道: “那这赫章节又是何人?” 另一士兵摇头:“不甚清楚,且兰不过弹丸小国,想来也难有名将。 麒麟神大将必胜无疑,但应不会痛下杀手,毕竟两国当前交好。” 两位大将身后。 士兵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第331章 方天画戟 赫章节从副将手中稳稳接过长枪,沉声道: “那就别怪本将先出手了。 刀枪无眼,万一伤了,怪不得我。” “你要能伤了我,才是你的本事。” 李凯身披红披风,银甲熠熠生辉。 头戴战盔,手握方天画戟,戟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眼神坚定而冷酷。 满是对赫章节的不屑与轻蔑。 赫章节率先发动攻势。 长枪如龙,直刺李凯心窝。 李凯身形一闪,巧妙躲过,随即长枪横扫,附带沉重的砸击,李凯连忙招架。 双方兵器碰撞,火星四溅。 李凯奋力一震,将长枪震开,随即高举方天画戟,戟尖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呼啸声,直取赫章节胸膛。 赫章节毫不退缩,长枪一抖,枪尖幻化出点点寒星,与李凯的戟锋激烈交锋。 此刻,赫章节也察觉到了李凯的非凡之处,不禁惊叹:“想不到,你的招式竟如此凌厉。 力气也如此惊人。” 李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想认输了?” 赫章节回冷哼一声:“哼…… 我亦是出身且兰国将门之后,岂会惧你? 但愿你的耐力能与你的力气相匹配。”兵器相交的刹那,金属碰撞的清越之声直冲云霄,两人均被对方的力量震得身形微晃,却又迅速稳住。 “好,本将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李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戟法骤变。 犹如蛟龙出海,猛虎下山。 戟影重重,将赫章节紧紧笼罩。 赫章节长枪舞动,枪影如织,密布空间。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回合。 赫章节虽奋力抵挡李凯的攻势,但李凯的戟法太过凌厉,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赫章节长枪稍露破绽之时,李凯眼中精光乍现,戟尖猛然一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取赫章节握枪的手腕,意图一击制胜。 赫章节骤然失色,慌忙撤枪回守。 却已错失良机。 李凯的戟尖恍若幽灵,一闪即逝,只听“咔嚓”脆响,赫章节的长枪竟被硬生生折断。 枪头直冲云霄,枪杆颓然坠地。 失去长枪的赫章节,身形瞬间失衡,他急忙策动战马,企图与李凯拉开距离。 然而,李凯岂会轻易放过他? 他身形骤展,宛若大鹏翱翔九天。 瞬间跨越了两人间的鸿沟,方天画戟已悄然抵至赫章节的咽喉。 此刻,赫章节只觉一股森然寒气直逼颈项,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李凯,难以置信。 李凯的戟尖微微颤动。 低沉而有力地吐出三个字:“你输了。” 声音虽轻,却如同惊雷般在两军耳畔炸响。 楚军士兵见状,纷纷高举长矛,齐声高呼: “麒麟神威武!麒麟神威武!” 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赫章节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无奈承认:“本将确实输了。 未曾料到你的戟法竟如此高深。” 李凯淡然一笑,回应道: “只要天赋足够,加之不懈努力,任何武学皆可达到高深境界,不是吗?” 赫章节点头赞同:“所言极是。” 自此,赫章节再也不敢对李凯有丝毫轻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两人循声望去。 只见墨家巨子燕丹等人匆匆而来。 李凯疑惑问道:“你们为何如此慌张?” 燕丹神色凝重:“我们遭遇了大队秦军。” 赫章节追问道:“其他人呢? 骆越国公主焰灵姬又身在何处?” 燕丹无奈回答:“我们本已成功擒获焰灵姬,却遭流沙组织横插一脚。 一番激战,虽最终击败流沙。 连其首领卫庄都险些丧命,但秦军随后赶到,我们能侥幸逃脱已是万幸。” 赫章节冷笑道: “换言之,你们简直一无是处。 我们至少已斩杀了三百秦军。 而你们,又做了什么?” 旧韩国太子韩奂针锋相对,反驳道: “你们有何颜面指责我们? 明明你们之前已将秦军拦截,那焰灵姬公主又是如何脱困的,你们数千大军。 竟拦不住一名女子,岂不是无能至极?” 赫章节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韩奂,讥讽道: “你一个亡国之君的落魄之子。 也敢在此耀武扬威?” 韩奂闻言,怒发冲冠,质问道: “赫章节,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赫章节不屑一顾,道:“难道本将说错了?” 言罢,他策马来到韩奂面前,语气冰冷: “怎么,本将戳到你的痛处。 便开始气急败坏了吗? 你且说说,你们韩国能有几位英明的君主? 暂且不论远古,就说韩昭侯之后,韩宣惠王、韩襄王、韩厘王、韩桓惠王直至韩王安,这几位君王,哪一个不是昏聩无能。 一个比一个愚蠢。” 李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话:“哦? 赫将军,他们究竟蠢在何处。 本将倒是颇有兴趣一听。” 秦舞阳欲言又止,只因燕丹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燕丹深知,楚国是他们灭秦计划中的关键盟友,得罪不得。 赫章节见李凯开口,便接过话茬: “韩宣惠王,初名韩威侯。 公元前325年,他与魏惠王在巫沙会面,彼此不要脸互尊称为王,五国相王后,韩威侯正式称王,史称韩宣惠王,韩国王位自此确立。 韩宣惠王曾携手魏国、赵国、楚国、燕国,共同讨伐秦国,然而,合纵攻秦之战并未取得预期成果,反而使韩国损失惨重。 此后,韩宣惠王转而依附秦国,成为秦国的附庸,甚至与秦国联手攻击楚国,给人当狗。 韩宣惠王离世后,韩襄王继位。 他忽然觉得自己又行了,主动挑衅秦国。 在秦国多次攻打韩国后,韩国屡战屡败,城池尽失,韩襄王又联合齐国、魏国反击秦国,却收效甚微,反而使韩国元气大伤。 至韩厘王时,不但觉得自己行了,还主动派遣将领公孙喜率领周朝、魏国军队攻打秦国,却在伊阙之战中惨败,二十四万联军被秦军击溃,公孙喜被俘。 之后退缩不前,然终难忍屈辱,愤而出击秦军,却惨遭重创,四五万将士血洒疆场。 谈及韩桓惠王,此君堪称智谋之士。 他深谙前几代君主之败因,断定与秦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他派遣郑国西行入秦,巧言说服秦王大兴水利,铸就了今日之郑国渠。 周赧王五十五年,秦将白起势如破竹,攻陷韩国野王之地,韩桓惠王为求自保。 忍痛割让上党于秦。 然而,郡守冯亭却背弃君命,将上党拱手献于赵国,此举一出,赵国欣然接纳。 却也因此触发了长平之战,此役,赵国元气大伤,韩国亦随之更加畏惧秦国。 至于韩王安,更是昏聩无能之辈,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却沉迷于潮女妖明珠夫人的美色之中,试问,如此韩国,怎能不亡?” 第332章 燕丹:誓杀卫庄 李凯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原来,韩国的历代君王,皆是愚昧之辈。 诸位以为然否?哈哈哈……” “哈哈哈,将军所言极是。” 楚军士兵们纷纷附和,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韩奂忍无可忍,挺身而出,怒目圆睁: “尔等竟敢如此侮辱我的先祖。 我身为其后人,岂能坐视不理?” 赫章节冷哼一声: “怎么着,你想对本将军动手?”言罢,他身后的且兰军队整齐划一,弓箭齐指韩奂等人。 韩奂欲言又止,望着对方那汹涌澎湃的气势,终是将已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你……哎……” 杂家之主吕蜴见状,连忙打圆场: “赫将军,言语何必如此刻薄? 毕竟,我们同属一条战线。” 赫章节轻蔑一笑:“哼,若非有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又怎会如此?” 李凯适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这么说来,你们连焰灵姬都抓不住,那楚国也没必要再为你们出头了,是吗?” 燕丹急切地追问: “李凯将军,您这话究竟是何意?” 麒麟神李凯,神色凝重地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如今黔中郡的郡尉胡歌,正率领大军护送焰灵姬,你且告诉本将,我们该如何夺回焰灵姬?” 其实,在燕丹心中。 夺回焰灵姬并非唯一之选。 只要除掉焰灵姬,秦国便会迁怒于楚国。 他们再稍加挑拨,一旦秦楚开战,楚国定会挺身而出,联合其余四国共同伐秦,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只是这不能与楚国明说。 杂家之主吕蜴缓缓开口: “我们未必束手无策。” 李凯眉头紧锁,追问道:“你有何良策?” 吕蜴微微一笑: “有秦军护送,就真的安全无忧了吗?” 赫章节闻言,不禁嗤笑: “小子,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硬碰秦军吧? 我提醒你,黔中郡秦军数以万计,而非区区三百,这数万秦军,足以将我们且兰国覆灭,我们拿什么去与他们抗衡?” 吕蜴轻轻摇头:“当然不是。 即便真是如此,我敢提出,你们又敢率军深入秦境,追杀焰灵姬吗?” 众人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充满了畏惧。 李凯再次追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别拐弯抹角了。” 吕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父亲掌权时,曾向我透露过一个秘密。 他说秦国的外姓官员数量,乃是天下诸国之最,这也导致秦国王室的权力日渐削弱。” 李凯疑惑地问道:“难道秦国王室成员。 就甘愿自己的权力被剥夺吗?” 这在楚国是不可想象的,要是楚王敢剥夺各宗族王室的权力,那他肯定疯了。 吕蜴沉吟片刻,回答道: “他们自然心有不甘,但亦是无可奈何。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王室成员的权力日渐削弱,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然而,在这群人之中,也不乏另辟蹊径者,他们选择通过其他途径获取财富,渭文君赢升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赫章节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对秦国王室的悲惨历史毫无兴趣。 这与我们毫无干系。” 吕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不,此事与我们息息相关。 渭文君赢升为了谋取私利,竟私自截留巴蜀的贡品,且已瞒着秦王嬴政多年。 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找到突破口。” 燕丹闻言,眉头紧锁: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与赢升合作?” 吕蜴微微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巨子果然聪慧过人。 在秦国,这是重罪,如同叛国,秦律严苛,他绝不敢轻易声张,只能与我们携手,而且,巴郡的郡守与郡尉,皆是赢升的心腹。” 燕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焰灵姬回咸阳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是经巴郡北上,经汉中抵达咸阳; 二是经南郡北上,经商於之地,入武关到达咸阳,我们绝不能让她选择第二条路。” 李凯沉吟道:“燕丹之意,是欲迫使焰灵姬仅取道巴郡,再与渭文君联手,将其擒获?” 吕蜴笃定地回答: “此乃当下唯一可行之策。” 赫章节面露疑惑:“可我们如何确保焰灵姬不选择南郡作为逃脱之路?” 吕蜴目光转向李凯,缓缓道来:“我曾细研地图,黔中郡至南郡,扞关乃必经之路。 而楚国在洞庭郡屯有重兵。 若楚国令尹大人愿伸出援手,下令洞庭郡兵马北上,袭扰扞关。 营造出扞关危机四伏之假象,黔中郡郡尉为求稳妥,自会舍弃南郡之路。” 燕丹眉头紧锁:“但若此时遣将军回寿春禀报,恐为时已晚,不如由你全权定夺。” 李凯稍作迟疑,终是应允: “好,我愿担此重任,助你们袭扰扞关。 只是渭文君身在咸阳,你们能否及时赶到?” 燕丹望向吕蜴,吕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是来得及,我胞弟吕惠正于咸阳,我可飞鸽传书,一日一夜,必有回音。” 李凯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燕丹道:“尚有一事未提,方才与流沙一战,我方伤亡惨重,人手紧缺,一时难以召集。 不知将军能否拨些人手,随我等前往巴郡?” 李凯眉头微皱,坚决道: “本将麾下军士,可不能去当杀手。” 临行前,令尹李园的叮嘱犹在耳畔,切勿让秦国察觉楚国参与其中,以免横生枝节。 燕丹转而望向赫章节,恳求道: “将军,还请相助。” 赫章节面露难色,反问道: “为何定要我们出人? 若因此导致攻打关隘时兵力不足。 又当如何是好?” 李凯沉吟片刻,道:“攻打扞关,无需且兰助力,本将自会率军前往。 你只需出一百勇士,随燕丹一行便是。” 赫章节权衡利弊,攻打关隘伤亡必重。 远不止百人,与其如此,不如暂且割爱,以免损失更为惨重。 于是,赫章节爽朗应允:“好!本将便出这一百人,望尔等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这时,一名燕京卫士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巨……巨子,剑神他……他出事了!” 燕丹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一把揪住卫士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我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卫士颤抖着声音回答:“剑神被流沙首领卫庄所害,头颅已被割下,现场惨不忍睹。”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燕丹和秦舞阳的心口。 两人悲痛欲绝,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秦舞阳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发誓:“卫庄,你这狗贼,我若不亲手杀了你,誓不为人!” 燕丹的双眼布满血丝。 心中充满了对老师鞠武的怀念。 他的一身武功皆由老师鞠武传授,平日里的智谋与策略也皆出自老师之手。 然而,如今却与老师天人永隔。 怎能不令他痛心疾首? 他对流沙与卫庄的恨意,已不逊于对秦国的深仇大恨,更令他担忧的是,鞠武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之人,一旦他离世。 他们在江湖中便再无依靠。 想到此处,燕丹愈发悲愤,仰天长啸: “卫庄,此生我必取你性命。 誓要覆灭流沙!” 第333章 季鹿 楚国边界*零阳城。 麒麟神将李凯矗立于城头,凝视着北方的天际,副将李申上前一步,疑虑重重地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向秦国的扞关发起进攻吗?” 李凯转过身,目光坚定: “本将不想,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李申眉头紧锁:“可那是秦国的扞关,一旦动手,秦国定会察觉到我们楚国的参与。 一旦秦国大军压境,我们洞庭郡兵力本就不多,如何能抵挡,三族那也不好交代。” 李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燕丹与吕蜴,真乃狡猾之辈。 他们如此布局,无非是想将楚国卷入其中,即便计划失败,大秦的怒火也会倾泻于楚国,同样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李申不解:“那将军为何还要答应……” 李凯缓缓道:“临行前,令尹大人已有密令,既要完成任务,又不可深陷其中。 因此,本将才答应他们。 然而,这些人终究是小觑了我李凯,我岂会轻易落入他们的圈套? 这样,我们仍要进攻扞关,但须遮旗息鼓,不得穿戴甲胄,伪装成土匪进行攻关。” 李申闻言,恭维道: “将军真是智勇双全,英明无比啊!” 李凯微微颔首:“不过,还需注意几点。 我们此次进攻只是佯攻,务必减少损失。 同时,要派出哨骑严密监视涪陵方向,小心援军,并让零阳城的守将提高警惕,严防沅陵城派兵北上偷袭我们零阳。” 李申郑重应道:“是,属下即刻下去安排。” 一日后,涪水旁。 剑仙白玉京,目光冷冽地扫过满地斑驳的血迹,缓缓启齿:“问出结果了吗?” 阿紫恭敬地答道:“我询问了附近的百姓,他们言说,不久前此地曾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役。 乃且兰军与秦军之间的殊死搏斗。 双方伤亡惨重,秦军更是全军覆没,唯有一人好像侥幸跳入河中逃生。” 白玉京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冷声道: “且兰国竟胆敢派遣军队袭击大秦军队。 他们竟有如此胆大?” 阿紫继续说道:“随后,一支庞大的秦军队伍赶到此地,将剩余的秦军尸体悉数带走。” 白玉京眉头紧锁,追问道:“秦军除了带走尸体,可曾对且兰国进行报复?” 阿紫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并未,他们只是远远地望见秦军收尸,便迅速撤离,向北归去。” 白玉京沉吟片刻,沉声道:“看来,要么是韩信未死,要么是公主焰灵姬尚在人世。 亦或是两人皆安然无恙。” 阿睿疑惑地问道:“阁主为何如此笃定?” 白玉京解释道:“若韩信或公主遭遇不测。 黔郡郡尉胡歌何以交差? 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撤退。 既然他们未死,我们必须全力搜寻。 那跳河之人,极有可能是他们二人之一。” 阿睿恍然大悟,追问道:“那阁主的意思是沿河而下,寻找他们的踪迹?” 白玉京坚定地点了点头:“无论生死,本座都要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涪陵城外。 在一条蜿蜒的官道旁,一条河流潺潺流淌。 河中,一人随波逐流,却不幸被一块突兀的河中顽石所阻,危急关头,韩信凭借过人的机敏,巧妙利用那顽石,奋力一跃,终得上岸。 “万幸,此箭未中要害,否则吾命休矣! 不知,公主如今怎么样了?” 韩信面色苍白,强忍剧痛。 毅然拔去胸口那支致命的箭矢,随后撕下衣襟,粗略地为自己包扎。 此刻的他,虚弱至极,步履维艰。 韩信行至官道。 “这是什么地方?” 忽闻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孩童的呼救声,韩信循声望去,只见数名手持利刃之人正追赶着一个稚嫩的孩童。 那孩童年龄不到十岁,满脸惊恐。 “大叔,救……救我!” 眼见被追上,孩童见韩信,犹如见到救命稻草,拼命呼救,跑到韩信身旁。 韩信皱眉询问:“究竟何事?” 孩童颤抖着回答:“大叔,他们要杀我!” 为首一人,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走向韩信,高声道:“朋友,我们是涪陵城百善堂的人,请将这孩子交予我们。” 韩信目光如炬,质问道: “尔等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为首的家仆眼珠一转,狡辩道: “这位朋友,他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想带他去见官,绝无伤害之意。” 韩信望着眼前的小孩,语重心长地说道: “孩子,在大秦,偷窃者将被罚作苦力。 虽说你年幼,可免于惩罚。 但此行为终究不妥。” 小孩慌张地摆动着双手,眼中满是惊恐: “大叔,我没有偷东西! 他们并非要将我交予官府,而是要置我于死地,大叔,求您救救我!” 韩信审视着那几人,沉吟片刻后说道:“这孩子坚称自己未曾偷窃,且在我看来,他颇为诚实,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家仆面露难色: “不行,我们是奉老爷之命行事。 你若与此子不相识,便无需卷入其中,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之人轻声吩咐:“若此人执意插手,你们便一同出手,将他一并解决。” 小孩紧紧抱住韩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无助地哀求:“大叔……大叔。 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韩信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伶俐地回答:“我家并无姓氏,只有名字,我叫季鹿,祖籍淮阴。” 在这个年代,只有贵族才有姓。 韩信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此刻虚弱不堪。 恐怕难以与眼前众人抗衡。 然而,若不出手相救,这无辜的孩子必将命丧黄泉,且自己还有未尽的使命。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家仆一挥手,众人蜂拥而上,欲将季鹿强行带走。 季鹿虽未落泪,却声嘶力竭地喊道: “大叔,救救我! 他们是要杀我,他们已经杀了我的父母了,就您可以救我了,我要被他们带走,肯定必死无疑了,大叔……求求你……” 第334章 继承:韩信 家仆得意地对韩信笑道:“兄弟,多谢了。” 言罢,便架起季鹿欲行离去。 季鹿绝望地呼喊着:“大叔,救我……” 家仆狂笑不止:“哈哈哈,他敢出手吗?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他就是个缩头乌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骤然闪过,一名家仆的喉咙瞬间被割破,鲜血喷涌而出,他颓然倒地,再无生机。 为首之人见状,冷笑道:“冥顽不灵,上!” 韩信身形宛若流光,一闪即逝,手中紧握潜蛟剑,犹如鬼魅般朝最近的家仆猛扑而去。 那家仆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森寒的剑风迎面袭来,慌忙举刀相迎。 然而,韩信剑法融会贯通,一剑之下,便将家仆手中的长刀震得脱手而飞。 紧接着剑尖穿透其胸膛,家仆应声倒地。 这一击犹如晴天霹雳,让其余家仆瞬间惊醒,他们迅速变换阵型,将韩信团团围住。 韩信毫不畏惧,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唯有奋力一搏,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使出一个绝招‘蛟龙出海’,威势滔天; 将一名家仆瞬间斩杀。 伴随着家仆的惨叫与鲜血的喷溅,本来可以轻松对付他们,然而,韩信身受重伤,体力渐衰,终究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一个不慎,竟被一名家仆瞅准破绽。 那家仆猛然间暴喝一声,手中长刀如电光火石,疾速劈向韩信的胸膛。 韩信虽拼尽全力抵挡。 却终究慢了一瞬,长刀深深刺入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如同泉涌。 韩信强忍剧痛,使出‘燕子归巢’。 挥剑斩杀了剩余三人,随后,他艰难地倚靠在树旁,大口喘息着。 季鹿见状,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 “大叔,你受伤了? 我……我背你进城找大夫。” 韩信的嘴唇逐渐变得乌黑,他意识到了刀上的剧毒,却仍微微一笑:“不……不用了。 这毒已入骨髓,我没救了。” 季鹿愧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大叔,是我太自私了。” 韩信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潜蛟剑上,犹豫片刻后,将剑缓缓递给季鹿: “季鹿,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了。 这把剑,就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它。 同时,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言罢,韩信大咳:“咳咳咳……” 见韩信伤势加重,季鹿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大叔,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有机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呢。” 韩信艰难地回应道: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季鹿迅速擦干眼泪,坚定地说: “大叔,你救了我一命,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韩信望着那奔腾不息的河水,眼中满是感慨:“我这一生,就像这河水一般。 漂泊不定,从未遇到明主。 直到加入影密卫,遇到大秦长公子扶苏,我的人生才有了转机。 没有扶苏,就没有我韩信的今天,可惜啊,我已经无法再为他效力了,咳咳咳……”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替我告诉公子扶苏,是楚军和且兰军伏击了我们,杀害了我的军士们,并且楚国与反秦势力,可能暗中有联合,一定谋划着对大秦不利的阴谋。 同时,这把潜蛟剑是我家传之宝,我中毒已深,时日无多了,在我还未咽气之前,我要把毕生的功力传授给你,咳咳咳……” 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只是你身体经脉未通,无法吸收这功力,将来你一定要找个好师父,帮你打通身体各脉。 我咳咳咳……恐怕不行了。” 季鹿拼命摇头,泪水再次滑落: “不要……大叔,你千万不要死啊! 我还没有报答你的恩情呢!” 韩信轻轻抚摸着季鹿的头,眼中满是遗憾: “人终有一死,只可惜我的理想再也无法实现了,我真的不甘心啊……” 季鹿好奇地问道: “大叔,你的理想是什么?” 韩信的眼神坚毅无比,他缓缓开口: “自春秋以来,这天下已战火连绵八百年。 致使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季鹿面露困惑,轻声问道: “大叔,那究竟谁能一统这纷扰的天下呢?” 韩信轻轻摇头,目光深邃:“我亦不知。 但我心中隐隐觉得,大秦或许能担此重任。 而我,更希望你能为大秦尽一份绵薄之力。” 见季鹿面露犹豫,韩信微微一笑,语气柔和:“无妨,若你不愿投身大秦,我也绝不勉强。 只愿你不要与秦为敌便好。” 言罢,韩信突然口吐鲜血,季鹿大惊失色,连忙关切地问道:“大叔,你…… 你怎么又吐血了? 大叔,我还是带你进城看看吧。” 韩信苦涩一笑:“这是剧毒,没用的。 我已经命不久矣了。” 说罢,他猛然发力,将季鹿转了一圈,双掌凝聚内力,强行灌输其体内。 季鹿只觉一股剧痛袭来,忍不住大喊: “啊……大叔,我好痛啊!” 待内力灌输完毕,韩信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季鹿此刻仿佛脱胎换骨,整个人轻盈如燕,急切地问道:“大叔,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现在的身体,十分的轻松。” 韩信眼神微眯,气息奄奄,艰难地回应: “我……已将毕生功力,悉数传于……你……切记,定要找到公……子,万勿相忘。” 季鹿闻言,泪流满面,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叔,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只是,这大秦长公子究竟身在何方?” 韩信仰望苍穹,喃喃低语:“咸阳……” 说完后,韩信彻底闭上眼睛。 季鹿朝着韩信三叩九拜,随后紧握潜蛟剑,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誓言铮铮: “我定会秉承您的遗志。 效忠于大秦长公子扶苏。 从今往后,我便是韩信,大叔您并未逝去,您依然活在我的心中,用我的眼,看这天下。 您所言极是,这天下,确该一统。 若非战乱,我父母又怎会命丧黄泉? 若长公子他能真心待我,我必誓死追随,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十数位杀手正向此处逼近,年幼的韩信紧握潜蛟剑,心中默默祈祷:“大叔,愿您在天之灵,佑我度过此劫。” 尽管韩信手握神兵。 然而他毕竟年幼,经脉未通,内力难以施展,如何能与这十数位杀手抗衡? 杀手们转瞬即至,为首者环视地上的尸体,冷笑道:“想不到你竟还活着。 这几个废物,连小孩都抓不住,跟我们回去吧,否则,你此刻便要命丧于此。” 韩信坚决摇头:“我……我不走。” 为首者眼神愈发凌厉:“上,将他斩杀!” 话音未落,十数位杀手蜂拥而上。 韩信紧闭双眼,胡乱挥剑。 待他再度睁眼,只见杀手已尽数倒下。 而面前,却矗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 第335章 兄弟之情 咸阳*渭文君府邸。 渭阳君赢子傒与一众护卫策马至君府大门前,正欲入内,却被门口守卫未及辨识,厉声喝止:“站住!尔等何人? 未经通报,不得入内!” 赢子傒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悦: “本君亲临,还需通报?” 一名年轻守卫欲挺身而出,却被身旁年长的守卫拉住,示意他切勿轻率行事。 待守卫看清来人乃渭阳君后,连忙行礼赔罪:“属下有眼无珠,望君上恕罪。” 赢子傒淡淡问道:“赢升此刻是否在府内?” 守卫恭敬答道: “回君上,公子正在花园之中。”言罢,赢子傒便带着一众身形魁梧的护卫步入府中。 一旁年轻守卫好奇地向年长守卫问道:“大哥,这些护卫气势汹汹,一看便是军中精锐,绝非普通护卫可比。 还有,这位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年长守卫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记住了,今后此人再来,切不可阻拦。 他便是当今大秦王室中威望卓着、手握重兵的渭阳君赢子傒,也是我们老爷的亲兄长。” 年轻守卫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大哥,今日多亏有你提醒。 否则我们全家恐将大祸临头。” 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当时听从了大哥的忠告,未曾鲁莽行事,否则不仅他会得罪渭阳君,恐怕整个家族都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赢子傒穿过两三个庭院,绕过曲折的回廊。 终于来到了花园中的凉亭。 只见渭文君正与其子赢冀对弈,棋盘上的黑白子交织,仿佛暗含着某种玄妙的命运。 当渭阳君赢子傒步入凉亭时,赢冀连忙起身行礼,恭敬地喊道:“冀儿见过大伯。” 渭文君惊讶地抬起头: “你……你不是在边郡吗?” 赢子傒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赢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眸中闪烁着怒火: “我的归来,是否让你感到意外?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怕被我发现?” 赢升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 “大哥,你这是何出此言?” 赢子傒冷冷地注视着赢升:“咸阳城外的书剑山庄,究竟是何人所建? 背后的沈巍又倚仗着谁?” 渭文君与赢冀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赢冀鼓起勇气,端起茶杯递给赢子傒: “大伯,请喝茶。” 赢子傒的目光转向赢冀,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冀儿,这件事你可知情?” 赢冀偷偷瞥了一眼父亲,随后低下头,声音颤抖着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大伯,请您相信我。” 赢子傒的眼神愈发凌厉: “你们还想继续隐瞒我吗?” 渭文君赢升轻轻一挥衣袖。 周遭的护卫与侍女便悄然退下。 压低声音,对赢子傒道: “大哥,并非小弟有意欺瞒,实则小弟曾与你商议此事,只是你未曾点头。” 赢子傒冷哼一声:“说罢,究竟何事?” 渭文君赢升叹了口气,终是决定坦诚相告: “此事说来话长。 数年前,吕不韦与嫪毐之乱初定,巴郡郡守鹤壁瓮便上奏称,巴郡枳县有一富商巨贾。 名曰巴家,其生意遍布天下,尤以丹砂为最,更涉足蜀山等地。 巴家欲以贡品献于王上,以求庇护。” 赢子傒眉头紧锁: “鹤壁瓮上奏之事,你何以知晓?” 渭文君解释道:“那鹤壁瓮乃我早年举荐。 故而对我言听计从。 此事一出,他便先来询问我意见。 我思前想后,决定暂且扣下这批贡品。” “此后数年,巴蜀之地的贡品,我皆暗中收下,但手下之人多有不可靠者。 我唯恐走漏风声。 恰在那时,我出城狩猎,救下一人。 此人本是诸子百家中君子家的叛徒,遭人追杀,幸得我等相救,他便愿为我效力。 于是,我便将贡品之事交由他打理。” 赢子傒厉声道:“赢升,你的胆子愈发肥了。 竟敢私吞贡品! 你可明白,这可是死罪一条。” 渭文君赢升闻言,神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道:“兄长言重了,此事哪有如此严重? 自从王上收回兵权,我们便不再涉足朝政与军务,如今不过是想赚点小钱罢了。” 赢子傒眉头紧锁,语气愈发严厉:“但此乃贡品,非同小可,你怎敢轻易染指? 若文武百官知晓此事,向王上劝谏。 王上又将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你我兄弟?” 赢升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终是说道: “可……可王上未必会知晓此事。” 赢子傒冷笑一声:“谁说的? 若非王上告知,我又怎会知晓?” 赢升闻言,心中一惊,目光转向身旁的儿子,赢升亦是神色惶恐。 赢升颤抖着声音道: “大……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 王上行事果断,如今大秦军权尽在他一人之手,我怕他不顾亲疏,将我们一并处置了呀。” 说罢,赢升与儿子一同跪倒在地。 神色中满是哀求与恐惧。 赢子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怒声道: “你既然已知今日。 当初为何还要做下这等错事?” 渭文君赢升,一把年纪却在此刻涕泪交加,他哽咽道:“纵观天下王公贵族。 唯我大秦最为凄惨,我们不仅事事受限,连手中的权力也荡然无存,因此,我才想方设法赚些钱财,这又有何错处?” 赢子傒叹息道:“这都是贪婪之心在作祟啊。” 赢升微微一叹,眼中满是期盼: “还望大哥能够帮我们一次。” 赢冀亦跪倒在地,恳求道: “大伯,请您救救我们。” 在大秦没人不知,当今王上是个杀伐果断之君王,他虽然从不滥杀功臣,但你只要违法,一定会受到同等的制裁。 赢子傒神色稍缓,道:“都起来吧。 我方才已说,这是王上告知我的。 由此便可看出,王上并无对你们动手之意,否则也不会让我知晓此事。” 赢升疑惑道:“那王上为何对我们如此宽容?” 赢子傒反问道:“我问你,在王上的众多子嗣中,你认为谁最适合担任下一任秦王?” 第336章 随侯珠 赢升略作思索,回答道: “自然是长公子扶苏。 这些年来,唯有扶苏对宗室关怀备至。 我们也自然力挺扶苏。” 赢子傒微微颔首,道:“这便是缘由。 今后,王上定会赋予我们更多权力,意在壮大扶苏的势力,你们可明白了?” 赢升恍然大悟,连忙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将那些贡品悉数献出,大哥觉得如何?” 赢子傒赞许道:“你能有此想法,甚好。” 赢冀疑惑地问道: “大伯,那我们是否需要进宫向王上赔罪?” 赢子傒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你们前去只会让王上为难。 此事交由我处理,我自会向王上禀明。 今后,切莫再做此等之事,可曾记下?” 赢升父子连忙点头,诚惶诚恐地答道: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第二日,咸阳*章台宫。 渭阳君赢子傒恭敬地将一只精致的盒子递予章邯,随后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庄重: “参见王上。” 嬴政目光如炬,淡淡回应:“他有何言?” 赢子傒答道:“渭文君已知罪,坦承近年来私吞了诸多巴蜀贡品,并愿悉数奉上,其中更有那传说中的随侯珠。” 闻此,嬴政眼神骤凝,追问道: “可是那《庄子》中所载的随侯珠?” 赢子傒点头确认:“正是。” 蒙毅见状,喜形于色,连忙附和:“恭喜王上,此随侯珠与和氏璧齐名,世人皆以‘珠联璧合’称之,实为无价之宝。” 此时,章邯轻轻揭开盒盖,只见一颗绿光莹莹的珠子映入眼帘,其上龙纹隐现,仿佛有真龙于珠内遨游,令人叹为观止。 他心中暗惊,想不到这失踪数百年的随侯珠,竟最终辗转落入秦国之手。 嬴政却只是淡然一瞥,未再多看,缓缓言道:“相传随侯出游,见一受伤大蛇。 心生怜悯,救其一命。 后大蛇化为龙王之子,衔夜明珠以报之,此珠遂得名‘随侯珠’,亦称‘灵蛇之珠’。 而《庄子·让王》中亦有记载: ‘以随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 盖因其价值连城,不可轻用也。” 赢子傒继续说道:“哦,对了。 昨日午后,微臣与所有宗室成员商议了一番,皆愿捐出私财,以解大秦之困。” 嬴政闻言,目光锐利: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想为渭文君开罪?” 赢子傒恳切地回应: “恳请王上赐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嬴政沉吟片刻,道:“好,这次寡人可以既往不咎,暂且饶他一命,但秦律如山,明白么?” 渭阳君赢子傒闻言,一时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王上,此言何意?” 嬴政微微示意蒙毅,后者心领神会,上前解释道:“大秦律法,乃国之基石。 岂能因宗室身份而有所偏袒? 因此,王上的意思是,死罪虽不可免,但罪责之人未必就是渭文君。” 赢子傒恍然大悟,连忙回应:“原来如此,微臣明白了,不日必将给王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待渭阳君离去后,嬴政转而问道: “尉缭可曾到来?” 章邯恭敬地回答:“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随后,秦王嬴政下令,让尉缭入殿觐见。 不久,尉缭步入大殿,恭敬地行礼: “参见王上。” 秦王嬴政轻轻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尉缭,不必行此大礼。” 尉缭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询问: “不知王上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秦王嬴政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你昔日所提之策,寡人深感认同。 如今,寡人得一件稀世珍宝,并配以十万重金,欲遣使前往赵国,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尉缭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 “不知是何等宝物?” 秦王嬴政吐出三个字:“随侯珠。” 尉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侯珠竟在王上手中?” 嬴政轻轻点头,目光深邃:“正是。” 尉缭感叹道: “随侯珠乃无价之宝,王上也舍得?” 嬴政转过身,目光扫过天下六国的地图,语气坚定:“不过一颗珠子罢了。 寡人志在天下,不在此等珍宝。” 尉缭心中敬佩,随即道:“微臣愿举荐一人出使各国,此人出手,必能马到成功。” 嬴政目光锐利:“何人? 现在何处?” 尉缭沉声道:“欲灭赵国,非顿弱莫属。” 嬴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道: “居然是他……” 尉缭颔首道: “诚然,此人正是昔日自赵国投奔而来的英杰之一,其故事始于一纸冷酷的逐客令。 彼时,嬴姓宗亲滋事,王上迫于无奈,以退为进,颁布逐客令,欲驱逐所有外籍臣子。 赵王闻讯,大喜过望。 筑黄金台,广招贤才,本为一桩美谈,然而,丞相郭开却中饱私囊,私吞半数赏金。 王上遂遣陈驰入赵,意图瓦解赵国的人才招募大计,陈驰故意纵容手下白吃白住,败坏了部分外籍宾客的名声。 当赏金减半的消息传出,他更是煽动宾客,称赵国背信弃义,郭开贪污赏金,最终引发了一场哄抢黄金台的闹剧。 春平君等人愤然向赵王告发郭开贪污之事,而郭开却反咬一口,诬称宾客骄奢淫逸。 他更故意让赵王听见骂其昏庸的言论,赵王盛怒之下,下令驱逐所有外籍宾客。 这场轰轰烈烈的招贤纳士行动,就此宣告失败,赵国的声誉亦因此受损,致使天下英才,再不愿踏入赵国半步。” 嬴政沉吟道: “那顿弱,寡人知晓,可他不愿当官。 他出身贫寒,自幼家境困顿,时常穿梭于市井之间,为求生存,练就了一副能言善辩之才。 顿弱虽舌灿莲花,却从不卑躬屈膝,他常为弱者仗义执言,因此在民间博得了不俗的声望。 八年前,顿弱踏入秦国,扶苏闻其才名,于咸阳城中觅得此人,便向寡人进言:‘说顿弱才华横溢,若不能为秦国所用,而被其他六国争抢而去,将是秦国的一大憾事。’ 寡人亦对顿弱心生好奇,遂召其入宫。 可他竟在寡人面前直言不讳。 称时机未至,且无意为官。 念及扶苏对其颇为看重,他便暂且留在咸阳,寡人深信,此人一定有其非凡之处,不然也不会让扶苏如此笃定。” 尉缭答道:“回禀王上,这就是长公子之意。 臣初时以为,此事交由陈驰即可,但长公子殿下却坚持认为,唯有顿弱方能胜任,还命臣向王上提及。” 闻听此言,嬴政微微颔首: “好,你且再代寡人前往顿弱府邸一趟。 问问他是否愿意出使诸国。” 尉缭领命: “是,臣定不负所托,请王上放心。” 第337章 见王不参 咸阳*南城。 在南城一座古朴的院落中,尉缭正为顿弱斟茶,茶香袅袅间,顿弱轻声问道: “此番造访,您定是肩负重任吧?” 尉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坦诚相告: “不错,我此来确带着重任。” 尉缭性情直率,从不对朋友藏着掖着。 顿弱见状,心中已有所悟,试探性地问道: “莫非大王有意让我出使各国?” 尉缭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虽是我举荐,但大王对你的器重,有目共睹。 此次出使非同小可,唯有你最合适。 毕竟你与赵国相国郭开交情深厚。” 顿弱闻言,沉吟片刻,道:“我可以面见大王,并接受任务,但有一个条件。” 尉缭闻言,心中微震,劝道: “顿弱兄,在大秦,无人敢与大王谈条件啊。” 顿弱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我深知大王乃旷世雄主,正因如此,我才愿冒昧相求。 若大王不允,我便不入宫门。” 尉缭见状,心中好奇更甚,问道: “好,愿闻其详,你的条件是什么?” 顿弱缓缓道出: “面见大王时,我不愿行大礼参拜。” 尉缭闻言,轻啜一口香茗,喉结微动,缓缓言道:“吾欲一问,君可知自己所言之重?” 顿弱闻言,不禁放声大笑: “吾自然心知肚明。” 尉缭眉头微皱,反驳道: “即便如此,君竟还敢坦然言之? 此等要求,实乃过分至极,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位君王能轻易应允?” 顿弱目光如炬,直视尉缭:“吾乃对症下药,既敢出此言,便自信王上定会首肯。 吾王求贤若渴,志在广纳天下英才。 岂会轻易杀我? 若非如此,兄又何以安然立于此地?” 尉缭疑惑更甚:“此言何意?” 顿弱嘴角微扬,缓缓道: “兄莫非真的忘却了? 数年前,王上便视兄为救世济民之大才,对兄恭敬有加,时常依兄之计而行,与兄相见,皆以平等之礼相待,吃穿用度,亦与兄无异。” “然而,兄却未曾因王之厚待而心生感激。 反而在背后非议: ‘王上之貌,鼻若蜂腰,目长如炬,胸脯似鸷鸟,声若豺狼,恩情浅薄,心如虎狼。 其于困顿之时,易对人谦卑; 一旦得志,则轻易噬人…… 若真让其得到天下,众人皆将为其奴役,功臣亦难免遭屠戮,难以与之长久共处。’” 言罢,便欲悄然离去。 而王上得知此事,非但未加责怪。 抓到后,反而竭力挽留,由此可见,王上不仅不会怪罪于我,更将委以重任。” 尉缭眼神微眯,缓缓回应道: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及它做什么?” 顿弱轻笑一声,反问道: “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吗?” 尉缭目光锐利地盯着顿弱,沉声问道: “你此言何意?” 顿弱缓缓说道:“你的心思从未改变,只是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秦王身上,毕竟,王上纵有千般能耐,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他日夜不息地批阅奏章。 人的精力终究有限。 因此,继承人的选择至关重要。 如今的大秦看似如日中天,但一旦继承人出现问题,大秦便可能土崩瓦解。 这不仅关乎大秦的未来。 更关乎我们这些臣子的切身利益,一旦大秦不复存在,我们这些臣子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尉缭闻言,眉头微皱,问道:“那你觉得,何人能够担当起下一任秦王的重任?” 顿弱手指轻沾茶水。 在桌上缓缓写下两个字。 尉缭一看,微微颔首,赞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顿弱继续道:“想当年晋国在晋悼公的带领下,实力强横,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然而,天妒英才。 晋悼公年仅二十八岁便英年早逝。 此后,晋国一蹶不振,最终分裂为三晋。 这期间,无数家族在相互争斗中灰飞烟灭。” 尉缭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顿弱忽地心念一动,缓缓言道: “尚有一点,你可曾留意? 我们已多年未闻那人音讯。 其生死亦是谜团重重。” 尉缭闻言,不禁皱眉问道: “你所指何人?” 顿弱沉声道:“便是那被某人轻蔑地称为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之人。” 尉缭恍然:“你是说姚贾?” 微微摇头,继续言道: “韩非此言,确有失偏颇。 韩非身为韩国贵胄,自然对出身卑微的姚贾有所轻视,然而,纵观历史长河。 姜太公、管仲、百里奚等旷世奇才。 又有几人出身贵族? 或者说哪个人祖上的身份没有低微过? 姚贾之才,不容小觑。” 顿弱闻言,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姚贾如今身在何方?” 尉缭轻叹一声:“昔日姚贾官拜上卿,自六国归来后,便如人间蒸发,其踪迹无人知晓。” 顿弱轻笑一声:“呵呵,确是迷雾重重啊。” 言罢,他抬头望向苍穹,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已猜到姚贾的去向。 章台宫。 嬴政轻轻展开渭文君赢升呈上的奏简,匆匆一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上卿蒙毅察言观色,见嬴政面色凝重,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 “王上,可是有何要事烦心?”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墨家,自古以来便秉持兼爱非攻之理念。 兼爱,乃墨家思想之精髓,倡导人与人之间平等互爱,无分彼此。 墨子认为,世间动荡与战乱,皆源于人心之隔阂,不相爱也,故而,他提倡‘兼相爱,交相利’,旨在引导世人既爱己,亦爱人。 非攻,则是墨家反对战争之坚定立场。 墨子深恶痛绝战争之残酷,认为其破坏生产,掠夺民财,损害民生。 他虽热爱和平,却也不惧防御之战,唯对无故攻伐无罪之国之举,坚决反对。 六指黑侠,深受前任巨子熏陶,对墨子思想笃信不疑,然其为人谨慎,不愿墨家卷入诸国纷争,故而始终保持中立,不助任何一国。 然而,自新任墨家巨子燕丹上位以来,墨家竟与我大秦针锋相对。” 蒙毅闻言,眉头紧锁: “臣认为,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燕丹。” 嬴政轻轻颔首:“正是因此,赢升之奏简中言及,燕丹竟书信于他,欲联手除去骆越国公主。” 蒙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如此看来,燕丹尚不知王上已释怀前嫌。 臣以为,不如将计就计。” 嬴政目光深邃: “你是说,借此机会除去燕丹?” 蒙毅点头:“当年王上心慈手软,未除隐患。 而今燕丹羽翼已丰。 若他日继承燕王之位,必成大秦之患。” 章邯亦附和道:“臣亦以为,燕丹此人,已视我大秦为仇雠,四处煽风点火。 只要他一日不死,天下便难有宁日。” 嬴政微微颔首:“话虽如此……” 心中却暗自思量:燕丹狡猾多端,此番行动,未必能如愿取其性命。 第338章 远交近攻 正当嬴政沉思之际,一名内侍匆匆步入,恭敬行礼道:“王上,殿外尉缭大人求见。” 嬴政轻轻抬手,示意其引领尉缭入内。 尉缭步入大殿,深深一揖,声音沉稳: “王上,臣已归来。” 嬴政挥毫泼墨,写下一纸诏令,递予章邯,随后目光如炬:“尉缭,顿弱现今心意如何?” 尉缭迟疑片刻,终是开口:“王上,顿弱愿为朝臣,却有一要求,只是这要求……” 见尉缭面露难色,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大才之人,必有傲骨、所求及野心。 无所求者,庸碌之辈耳。 寡人愿闻其详,他究竟所求何物?” 尉缭神色凝重:“请王上宽恕微臣不敬之罪。” 嬴政大度一笑:“但说无妨,即便他要封地。 寡人亦可考虑。” 尉缭轻轻瞥了嬴政一眼,缓缓回应: “想要见王而不参拜。” 此言一出,章邯不禁微微蹙眉,而蒙毅更是挺身而出,厉声呵斥:“这大胆的顿弱,见王不参,此乃重罪!” 尉缭闻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擦拭,惶恐地回应:“请王上恕罪。” 嬴政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倘若寡人是那齐国之君,或许还无法答应顿弱。 但寡人乃大秦之王,对于那虚无缥缈的礼法,向来不甚在意。 天下诸国,不都将我大秦视为蛮夷吗? 你且去告诉他,寡人应允他的条件。” 尉缭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回应: “是,臣即刻前去通知顿弱。” 待尉缭离去,蒙毅忧心忡忡地说道:“见王必须行礼,这不仅是礼法,更是维护王上的君威。 若人人如此,国将不国。 恐步当年周天子后尘。” 嬴政淡然一笑:“寡人岂能不知? 但顿弱确是难得的人才。 寡人愿意为了他,稍作妥协。” 蒙毅与章邯闻言,相视一眼。 随即恭敬行礼:“王上英明!” 涪陵城*郡尉府。 府堂之内,郡尉胡歌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缓缓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他的眼神定格在了焰灵姬的身上,缓缓开口: “骆越国的焰灵姬公主。 不知这两日的休憩时光,可还安好?” 焰灵姬微微一笑,回应道: “休息得很好,多谢将军的盛情款待。 只是不知,流沙的众人现在状态如何?” 流沙首领卫庄闻言,沉声道:“我流沙之人,皆是轻伤,如今已悉数恢复,并无大碍。” 胡歌闻言,缓缓站起身,手指轻点在地图之上:“既然如此,本将决定。 今日便率军护送公主北上。 只是,眼前有两条路可供选择。 本将愿与诸位共商。” “其一,出扞关,经南阳,由武关返回咸阳; 其二,则是进巴蜀,再北上咸阳。” 胡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 卫庄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道:“我觉得,那些敌人不会轻易放弃,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因此,走扞关。 尽早返回咸阳,以免夜长梦多。” 在场的大多数人闻言,皆点头表示赞同。 踏踏踏…… 副将钱毅匆匆跑进堂中,恭敬行礼道: “郡尉大人,情况紧急! 扞关传来急报,有大量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正猛烈攻击关隘,具体数目尚未明确。 但战斗力极为强悍。” 郡尉胡歌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他们究竟是何方势力?” 钱毅答道:“扞关回信,情况不明。 那些人既无旗帜,也无甲胄。 看上去犹如一群土匪。” 胡歌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怒声道: “这怎么可能! 区区土匪怎敢觊觎我大秦的关隘?” 钱毅无奈道:“信中所述,确实如此。” 此时,流沙首领卫庄缓缓开口:“此事绝非土匪所为,我猜测,这很可能是楚军的阴谋。 诸位试想,离扞关最近的,乃是何处?” 胡歌略一思索,点头赞同:“不错,楚边境零阳城距我扞关最近,他们的嫌疑最大。 但,他们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卫庄沉吟道:“你且细想。 三百秦军如何在涪水之畔命丧黄泉? 且兰国岂敢有此等胆魄? 我料想,楚军定与那谋害公主的墨家宵小有所勾结,只是,尚未寻得确凿证据。” 胡歌闻言,眉头紧锁: “如此看来,唯有改道而行。” 卫庄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连忙道: “胡郡尉可曾想过,敌人或许也正有此念?” 胡歌听后,不禁迟疑起来。 扞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仅凭零阳城之兵力,实难攻克。 但他们既然选择此举,必然有其深意。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 一将领匆匆步入,呈上一封书信。 胡歌疑惑道:“此信何人所致?” 将领拱手道:“卑职不知,送信之人已离去,只言此信务必亲手交予郡尉大人,并声称大人阅后,自会明了。” 胡歌无奈,只得缓缓展开信笺,继而猛然合上,神色凝重:“想不到,公子他…… 竟亲临巴蜀之地。” “公子?”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卫庄更是急切追问,“究竟是哪位公子?” 胡歌沉声道: “信中,公子并未明令禁止告知尔等,故而本将坦言相告,此人乃大秦长公子扶苏。” 闻听“扶苏”之名,公主焰灵姬神色急切,连忙追问:“扶苏?他此刻在……在何处?” 胡歌答道: “长公子已调动巴郡兵马,于枳县恭候诸位,并命我率军北上,护佑尔等前往枳县。” 公主焰灵姬闻言。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欣然应允。 卫庄面露疑惑: “长公子扶苏竟有调兵遣将之权?” 天下公子众多。 然未闻有在上位前便能调兵遣将者。 胡歌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王上早已颁布诏令,黔中、巴蜀二郡务必听从长公子之命,兵马亦随之调动。” 卫庄听罢,目光望向堂外,陷入沉思。 不久,顿弱再度踏入章台宫的大门。 嬴政笑道:“请君一叙实属不易,寡人无需你行大礼,反赠你随侯珠一枚,外加十万钱,可否满足你的需求?” 顿弱微微颔首: “若仅是出使赵国,此礼已足; 但若要图谋天下,则相距甚远。” 嬴政好奇地问道:“那你究竟需要多少?” 顿弱眼神微闭,旋即睁大,缓缓伸出三根手指:“臣需三十万钱。”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蒙毅忍不住出声:“顿弱,你可知道,这三十万钱,足以供养我大秦多少精兵?” 顿弱神色坚定:“臣自然知晓,但若无重金诱惑,又如何能令他们迷失本性,为我所用?” 嬴政点头应允:“好,寡人依你。” 顿弱躬身回禀:“王上请宽心,有此巨资,臣定能助王上灭赵并稳住燕齐,共襄霸业。” 章邯眉头微皱,追问:“仅是稳住燕齐? 那魏楚二国又当如何?” 顿弱胸有成竹,侃侃而谈:“赵国一灭,魏国便是囊中之物,何足挂齿? 至于楚国,自楚考烈王合纵伐秦失利后,早已元气大伤,失了锐气。 加之其国内氏族纷争不断,自顾不暇。 岂敢贸然与我大秦为敌?” 嬴政闻言,面露赞许之色,客气言道:“嗯,当下,笼络燕齐、稳住魏楚、消灭赵国,远交近攻,逐个击破,实为上策。 出使之事,便拜托爱卿了。” 顿弱见嬴政一反常态,礼贤下士。 心中感念,连忙躬身应允:“请王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第339章 赵姬回咸阳 待顿弱离去之后,嬴政轻声自语: “但愿他能不负寡人之所望。” 章邯闻言,连忙宽慰道: “王上请宽心,此人既为尉缭所荐。 必有其过人之处,定能不负王上所托。” 嬴政微微颔首,转而问道: “寡人命你送予他的东西,可已送达?” 章邯恭谨答道:“臣已命人妥善交予顿弱。” 上卿蒙毅好奇地问道: “不知王上所提何物?” 嬴政眼中闪过精明:“此乃阴阳家东皇太一以占卜之术所得之秘,赵国明年年初将遭大旱之灾,也算天赐良机。” 蒙毅面露疑惑: “这占卜之术,果真有如此神奇?” 章邯解释道:“阴阳家以占卜与五行之术闻名于世,自有其独到之处。 然而,占卜之术亦非万能,每次使用皆需付出代价,或减寿,或削弱功力。 此番东皇太一为探测旱灾,不惜以三年寿命为代价,然其具体时日仍无法得知。” 蒙毅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占卜之术只能得知大概。 而无法确切知晓具体时日?” 章邯点头:“正是如此,占卜越详细。 所需代价便越为昂贵。” 嬴政轻笑一声:“若非阴阳家确有真才实学,寡人又岂会轻易让他们为大秦效力。” 蒙毅不禁感叹道: “东皇太一为占卜之术,竟甘心献出三年寿命,莫非他未曾向王上提出任何条件?” 章邯摇头:“东皇太一一见王上诏令。 便立刻着手占卜,丝毫不敢违逆。” 此刻,尉缭步入大殿,恭谨行礼,道: “王上,顿弱在离去之际。 遗下一书,特命臣转呈。” 章邯审慎查验信件无虞后,呈于王上案前。 嬴政轻启信封,扫视其内容。 眉头不由紧锁。 信中,顿弱向嬴政发问: “王上以为,世间之人,可归为几类?” 顿弱阐述:“世人可分为三种。 其一,乃有实无名者; 其二,乃有名无实者; 其三,则为无名无实之徒。” 他接着写道:“商人,手握巨资。 却地位卑微,是为有实无名; 农夫,勤勉耕作。 却家无余粮,是为有名无实。 至于真正无名无实之人。 当属我大秦之王上。” 嬴政心中疑惑顿生,暗想: “寡人何以成了无名无实之徒?” 顿弱于信中回应: 王上贵为万乘之尊,却无孝亲之名; 坐拥千里之地,却无尊亲之实。 待嬴政阅毕,双眸微闭,沉吟良久,终道: “蒙毅,稍后派人前往雍城,迎太后回宫。”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自八年前起。 王上便严禁群臣提及迎太后之事,多少因谏言迎归太后而锒铛入狱的大臣,历历在目。 蒙毅忆起往昔,齐国使臣茅焦,因齐秦商贸争端觐见王上,耿直进言: “秦王,当迎回太后赵姬。” 王上见来者乃是齐使茅焦,并未当即动怒,依旧保持着王者应有的风度。 他以一种近乎提醒却又暗含威胁的口吻说道:“我已将诸多提出此议之人投入大狱。” 面对王上的威压,茅焦毫无惧色,腰杆挺得笔直,朗声道:“臣闻,天上有二十八星宿。 今日茅焦前来,恰似为此数添上最后一笔。” 此言一出,无疑是对王上权威的直接挑战。 王上听后,面色骤冷,沉声道: “章台宫阶下,即刻起火设鼎,烹之!” 然而,茅焦依旧毫无退缩之意,他紧咬牙关,直言不讳:“外臣今日,横竖难免一死。 大王,可否让外臣畅所欲言?” 王上微微颔首,道: “寡人倒要听听,你这将死之人有何遗言。” 茅焦提高音量,慷慨陈词: “大王常以平定天下为己任,却不知幽禁生母、杀害亲弟之举,已为天下人所不齿。 今日烹杀茅焦,不过是成就了我茅焦尽忠直谏之名,却让大王失了人心。 焦有何失? 大王又有何得?” 言罢,茅焦大步流星走出大殿。 毅然决然地准备迎接烹刑的命运。 良久,在众臣的轮番劝谏之下,王上终于步出大殿,怒不可遏地喝道: “将这冥顽不灵之徒,即刻押入天牢!” 虽未取茅焦性命。 但其震慑之效却非同小可,自此以后,朝堂之上,再无人胆敢提及迎回太后之事。 莫非…… 是那顿弱在信中妙笔生花,劝动了王上? 见众人面露惊异之色,嬴政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寡人之言,尔等竟充耳不闻?” 三人连忙惶恐回应:“臣等听清楚了。” 嬴政目光掠过蒙毅,缓缓道:“对了,前几年那些因劝谏迎回太后而下狱的大臣,凡我大秦之臣,皆升爵一级;若为外臣,则赏钱万贯。” 在大秦,升爵之路本就艰难。 更不必说到了高位之后。 此番处置,无疑是莫大的恩赐。 蒙毅拱手道:“王上的奖赏厚重无比,他们虽身陷囹圄,却因王上的旨意,未曾受丝毫虐待。” 嬴政轻叹一声: “他们本是无辜,是寡人亏欠了他们。 就依此办理,权当寡人的一点心意。” 蒙毅再拜:“是,臣代他们,谢主隆恩。” 蜀郡*郡守府。 老郡守李冰缓缓步入厅堂,目光落在秦国将军身上,恭敬地行礼道:“老夫拜见将军。 未知将军尊姓大名?” 年轻将领连忙还礼,谦逊道: “末将辛胜,不敢当郡守大人如此礼遇。” 李冰闻言,轻轻摆手,示意辛胜落座: “哦,原来是辛将军,请上座。” 辛胜微笑着摇了摇头,婉拒道:“多谢郡守大人美意,末将此次前来,乃是奉王命而来,有诏令需亲手交予大人。” 李冰正欲再行大礼,却被辛胜制止: “老郡守,此乃密令,无需多礼。 蒙上卿还特别嘱咐末将,不得私自拆阅。” 李冰接过诏令,神色凝重,感激道: “多谢将军,一路奔波,实在是辛苦了。 不如在老夫府中稍作歇息。 养足精神再返咸阳,毕竟路途遥远。” 辛胜连忙推辞:“多谢郡守大人好意,末将还需尽快回咸阳复命,就此别过。” 李冰闻言,略显失落,却仍坚持道: “那老夫便让犬子李二郎代为相送。” 辛胜再三相辞,然李冰心意已决。 终是派李二郎送辛胜一程。 第340章 扶苏降临蜀郡 此刻,李冰缓缓展开诏令,目光如炬,细览之下,神色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他当即跪倒在地。 朝着咸阳的方向深深磕了一头。 不久,李二郎归来,见状连忙搀扶起父亲,焦急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李冰将诏令递至李二郎眼前,李二郎瞠目结舌,仿佛能塞下一颗硕大的鸡蛋,惊叹道: “王上真乃明君也!” 李冰感慨万千:“自昭襄先王以来,历代秦王对我李冰恩重如山,我李家何以为报?” 李二郎语气坚定: “孩儿愿以此手中三尖两刃刀。 誓报历代秦王对我李家的深恩厚泽。” 李冰沉吟片刻,继续道: “密令中还提及,长公子扶苏已莅临巴蜀。 命我等一切听从扶苏公子之令。” 他忆起往昔,神色凝重:“两年前,咸阳城中有大臣上奏,称我李家在蜀郡根深蒂固,结交蜀山,似有封疆自立之意。 彼时,群臣竟无一人为我李家辩护。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长公子扶苏殿下却挺身而出,力排众议。 因扶苏殿下威势赫赫,他一开口。 群臣与武将们纷纷附和。 为父这才幸免于回咸阳受审之难。” 李二郎闻言,好奇地问道:“听闻长公子扶苏殿下,极有可能是未来秦王的继承人?” 李冰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尤其是朝中武将,几乎皆以长公子扶苏马首是瞻。” 李二郎凝视着手中的三尖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沉声道:“孩儿也愿以此刀,为大秦、为王上、为扶苏公子肝脑涂地,誓死效力。” 言语间,透露出他对自身武艺的无比自信。 李冰闻言,微微皱眉,缓缓回应:“然而,这秦王之位,未来未必能落入扶苏公子之手,毕竟,他尚未被册封为太子。” 李二郎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可王上不是一直对长公子殿下宠爱有加吗? 为何迟迟不立他为太子?” 李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李二郎沉吟片刻,猜测道: “当今王上,乃一代明君,不输于昭襄先王。 或许,他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吧?” 李冰闻言,微微颔首: “嗯,或许正如你所说。”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猃狁啸天步入屋内,恭敬行礼:“川主、少主,郡守府外有几位访客求见,其中一人还带来了一封信,声称川主看过后,定会允他们入府。” 李冰与李二郎相视一眼,满心疑惑。 然而,李冰还是接过了信件,缓缓展开。 他低声吟诵着信中的诗句: “巴蜀之地水患频,李公治绩天下闻。 驱车千里来求教,府门紧闭心难平。 非是皇恩轻如絮,实乃敬公志如磐。 愿以此诗寄深情,共谋国是待来春。” 随后,他将信件递给了李二郎。 李二郎细细品读,不禁赞叹道: “此诗字字珠玑,情深意重。 既表达了对父亲治水功绩的无限敬仰,又以一种超脱世俗的态度,彰显了自己不因身份而自矜,反以国事为重。 愿与父亲携手共谋大计。” “君子……公子……君子之风……” 李冰沉吟片刻,与儿子李二郎目光交汇,两人异口同声地惊疑道:“难道……难道此人是……” “快些出去迎接!”言罢,二人连忙引领众人出府,以隆重大礼相迎。 府门外,阳光正好,一位身着华丽服饰却毫无骄矜之气的青年男子正静静地伫立。 他便是大秦的长公子扶苏,身旁簇拥着四名绝美女子——惊鲵、紫女、弄玉与红莲。 红莲打趣道:“扶苏,你这大秦长公子的威风不行啊,竟被地方官的家仆阻拦。” 扶苏淡然一笑: “他们哪里知晓我的身份,不知者不怪罪。 再者说,李冰的为人,我极为敬仰。” 红莲反驳: “有啥好敬仰的,不就是个地方官嘛?” 扶苏耐心解释道: “你有所不知,治水乃千秋功业。 且蜀郡乃昔日蜀国故地,巴蜀之地山路崎岖,你们来时也已见识。 此地原住民众多,若非李冰安抚人心,大秦的三大粮仓之一,又怎能数十年安然无恙?” 红莲闻言,若有所思道: “我听父王提起过,巴蜀之地原本归属我们楚国,只可惜被大秦捷足先登罢了。” 扶苏缓缓言道: “你需铭记,如今你已归属我大秦,往昔韩国公主的身份已然不再,韩国亦已不复存在。 再者,并非我大秦强行踏入巴蜀之地,实乃巴蜀内部纷争不断,自相残杀。 巴国无奈之下才开门迎秦军南下。 否则,征服巴蜀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 红莲听后,面露不悦之色。 此时,紫女步入,轻声劝慰: “红莲妹妹,你现已是长公子的人,凡事当以公子为重,为大秦分忧解难。 长公子为了你父亲之事,已费尽唇舌。 你可曾想过当年周王室的凄凉下场?” 红莲急忙回应:“我……我并无此意。” 惊鲵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弄玉轻声提醒:“公子,他们出来了。” 只见李冰与李二郎率家人快步走出郡守府,脸上满是惊愕与敬仰。 面对李冰父子,扶苏微微一笑。 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之风,与传闻中的仁德之名相得益彰。 李冰携家人恭敬地行大礼,声音中带着诚挚与惶恐:“蜀郡郡守李冰,参见长公子殿下。 属下愚昧无知。 竟让殿下在外久候,实属罪过。” 四周众人,包括沿途的百姓。 皆纷纷跪倒在地,场面肃穆。 扶苏见状,连忙上前将李冰扶起,目光温和地扫视四周,朗声道:“大秦的子民们。 都请起身吧,我此次之所以微服私访,就是因不愿惊扰百姓的生活。” 百姓们闻言,纷纷起身,交头接耳间,无不称颂长公子的贤德与爱民如子。 扶苏转向李冰,语气和煦: “李冰,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我此行一来是仰慕你治水的卓越功绩,二来也想听听民间的真实声音,了解你的政绩与官声,看看这蜀郡百姓是否真正安居乐业。” 李冰闻言,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神色庄重:“公子亲临,实乃我蜀郡之大幸。 下官既感惶恐,又觉责任重大。 若蜀地百姓中有一人指责下官政绩有亏,且能拿出确凿证据,下官愿自行请罪。” 扶苏闻言,笑容温暖:“李冰,你多虑了。 我对你自是信任有加。 就连父王也时常对你的功绩赞不绝口。” 言罢,扶苏的目光落在李冰身旁的李二郎身上,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李冰恭敬地回答:“此乃犬子李二郎。” 扶苏赞许道: “吾闻蜀郡李家二郎,自幼习武,勇猛过人,守护乡里,功勋卓着,实乃一方之楷模。” 李二郎谦逊回应: “公子过誉了,在下实不敢当。” 此时,李冰适时接话: “下官愿邀公子入府,略尽地主之谊。” 扶苏轻轻摆手,婉拒奢华,“李冰大人,本公子此行旨在务实,无需拘泥于繁文缛节。 然而,确有一事,欲与诸位共商。”言罢,一行人在李冰的引领下,步入了府衙。 第341章 扶桑神木 湔堋口花园。 扶苏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此地真乃人间仙境,环境清幽。 群山如黛,宛若天宫的瑶池再现。” 李冰附和道: “的确,蜀郡之美,令人心旷神怡。” 扶苏目光流转,问道: “此处离那蜀山可近?” 李冰虽不解扶苏为何突然提及蜀山,但仍如实回答:“长公子,蜀山距此不远,近在咫尺。” 此时,李二郎携儿女走来,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子李蛟与小女李婵,快来拜见长公子。” 望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两人,扶苏温和一笑:“不必多礼,起身吧。” 李二郎继续道:“我还有一子,名曰李戬。 排行老二,只是此刻不在湔堋。” 扶苏好奇地问道:“那他此刻身在何处?” 李二郎答道:“他与蜀山虞子期交好,此刻或许正在蜀山游玩,尚未归来。” 扶苏喃喃自语:“蜀山……” 李冰见状,不禁问道: “长公子似乎对蜀山颇感兴趣?” 扶苏点头,眼中闪烁着向往:“不瞒李冰,我早已听闻蜀山美景如画,四季花海绚烂、池杉林挺拔、紫薇林幽静,此番前来。 其一便是为了亲眼目睹这人间胜景。” 李冰恭敬言道:“长公子愿屈尊前往蜀山,实乃虞氏一族之大幸,下官稍后即遣人通报虞老。” 扶苏闻言,微露疑惑之色:“虞老? 此人究竟是何人?” 李冰缓缓道来,言辞间满是敬意: “虞老乃蜀山之上虞氏一族的族长,此族世代栖居于此,远离尘嚣,与世无争。 虞老手握蜀山大权,掌管一族之兴衰。 长公子此番欲想前往蜀山,下官先派人前去拜访,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扶苏若有所思:“虞族占据蜀山。 可曾遭遇过外敌侵扰?” 李冰轻叹一声: “秦军素不涉足蜀山,故而虞氏一族得以安宁度日,反倒是往昔蜀国之时,常常欺压蜀山。 正因如此,虞氏一族亦拥有自己的守护者——虞渊护卫,皆是骁勇之士。” 扶苏微微颔首,复又问道:“闻说蜀山中藏有一株神木,名曰扶桑,可是真的?” 李冰神色肃穆:“正是,扶桑神木乃虞氏一族之瑰宝,亦是圣物,世代相传。” 扶苏好奇追问: “那你可曾亲眼目睹其风采?” 李冰轻轻摇头,语带无奈:“下官虽贵为蜀郡郡守,却也未曾有幸目睹那传说中的神木。 这虞族的扶桑神木。 岂是常人想见便能见的? 我是公务缠身,更无暇他顾。” 扶苏对神木似乎抱有浓厚的兴趣,正欲开口之际,一名侍卫匆匆步入,低声禀报:“大人,长公子,蜀郡郡尉贾鹏求见长公子殿下。” 李冰闻言,目光转向扶苏,征询道: “长公子,这……” 扶苏微微一笑,从容不迫:“请他们进来吧。” 话音未落,郡尉贾鹏已率一众武将,身着戎装,大步流星而入,行礼如仪:“参见长公子!” 礼毕,响声如雷,震撼人心。 扶苏含笑回应:“有劳贾郡尉亲自跑一趟。” 贾鹏恭敬答道:“末将惶恐。 殿下莅临蜀郡,乃是我等将士之大幸。 末将已命驻地两千兵马巡逻街巷,确保殿下安全无恙,请殿下放心。” 扶苏急忙想要推辞: “不不不,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惊扰百姓? 这样吧,我暂且住在李冰府上,你们在郡守府加强戒备,多派兵马守护便是。” 贾鹏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地说:“长公子的安危至关重要,之前王上已下诏令,命我蜀郡兵马无条件听从长公子调遣,誓死护卫公子周全。 倘若长公子有丝毫损伤。 末将一家老小,恐怕都难以幸免。” 贾鹏至今记忆犹新,王上在诏令中的语气极为严厉,让他以全家性命担保长公子的平安。 因此,长公子若有任何闪失。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他这个郡尉也必将难辞其咎,甚至可能丢官降爵。 一旁的郡守李冰也附和道: “长公子,贾郡尉所言极是。 王上前所未有的严肃,为了让他们安心尽责,您还是听从他们的安排吧。” 扶苏微微颔首:“好,但切记不可扰民。” 贾鹏连忙回应:“请公子放心。 另外,公子难得来蜀郡一趟。 是否有心仪之地想要游览? 末将愿亲自率领大军护卫。 誓死保护公子安全。” 扶苏淡然回应:“无需如此,你身为郡尉,身负重任,蜀郡兵马过万,实无需伴我左右。 如此,待我启程之时,仅需派遣一员将领随行即可,其余事宜,无须过多操劳。” 李冰闻言,亦附和道: “贾郡尉,长公子所言极是。 以我大秦铁骑之威,何须众人簇拥? 只需一员将领护佑公子周全,便已足够。” 贾鹏听后,随即从身后簇拥的十数位将领中,择定白屠,郑重嘱托: “白屠,此事本将全权托付于你,切记,无论如何,定要确保长公子安危无虞。” 白屠闻言,神色振奋: “请郡尉大人宽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接着,贾鹏转向扶苏,询问道: “长公子,末将命都尉白屠率一千精锐留守,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扶苏微笑点头:“甚好,多谢郡尉大人美意。” 贾鹏谦逊回应:“末将不敢,末将告退。” 待郡尉及一众将领离去。 扶苏目光转向李冰,轻声道:“方才提及扶桑神木,我甚是想亲眼一见。” 李冰恭敬答道: “不知长公子欲何时前往观赏?” 扶苏缓缓言道: “待到明日吧,也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李冰恭敬回应:“遵命,长公子请宽心。 下官即刻遣人通报蜀山。” 扶苏轻轻瞥了白屠一眼,吩咐道: “白屠,你明日一早便率军前往蜀山。 安排一切安保事宜。” 白屠颔首道: “遵命,下官定当安排得滴水不漏。” 李冰面露疑色:“下官先前从未料到,长公子竟会对那神木感兴趣,不过区区一棵树罢了。” 扶苏轻轻摇头:“我此行目的,岂止是为一观神木,更是对那虞氏一族满怀好奇。” 言罢,李冰举杯敬向扶苏: “下官深信长公子此行必有深意,只是其中缘由,非冰所能妄加揣测。 只是下官公务繁忙。 可否让犬子二郎随行护卫?” 扶苏望向李二郎,颔首道: “公务为重,此乃应当之举。 明日便有劳二郎伴我同行了。” 李二郎连忙躬身: “不敢,二郎定当竭尽全力,护公子周全。” 第342章 王师姬昊 当夜,咸阳*章台宫。 章邯步入大殿,躬身行礼,声音沉稳: “王上,王师已至。” 秦王嬴政搁下笔,目光深邃:“尔等退下。” 待章邯与蒙毅离去,姬昊缓步而入,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王上急召。 可是要对赵国采取行动了?” 嬴政起身,亲自引领姬昊落座,语气坚定: “正是,明岁赵地将遭大旱。 此乃天赐良机。” 姬昊闻言,眉头紧锁: “若攻下赵国,王上意欲何为?” 嬴政面色冷峻,吐字如冰: “赵国宗室,一个不留。” 姬昊闻言大惊,连忙劝阻: “不可,王上若欲得天下,单凭杀戮难以服众,唯有征服人心,方能长治久安。” 嬴政目光如炬:“寡人自会征服民心,赵国王室,绝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姬昊轻轻摇头,言辞恳切: “即便王上心意已决,亦不可明目张胆。 赵民之心,初时皆向赵,非秦也。 于他们而言,已是亡国之民,故初时当行怀柔之策,待民心渐稳,再寻机下手不迟。” 嬴政瞥见姬昊断臂,眼神柔和了几分: “若非你昔日舍身护驾,又何至……” 姬昊轻轻抚过伤疤,淡然一笑: “往事如烟,如今你乃秦王。 未来更是天下共主,当以大局为重。” 姬昊深知,嬴政欲报自己断臂之仇。 世人往往误解嬴政,视其为冷血无情的君王,殊不知,他实则外冷内热,内心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情。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你所言极是,寡人会细细斟酌。” 言罢,他缓缓将已拔出的宝剑收回鞘中。 姬昊,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正是这世间少数能令嬴政回心转意之人。 望着姬昊渐行渐远的背影。 嬴政的思绪飘回了那段风起云涌的岁月,二十一年的光阴恍如隔世。 时光回溯至秦国邯郸。 一座简朴而宁静的院落里,嬴政端坐于门前的石阶,怀中紧抱着一只稚嫩的小狼,身旁则是燕国的燕丹。 燕丹好奇地问道:“嬴政,这是狗还是狼?” 嬴政目光坚定,回答道: “自然是狼,此狼乃我于邯郸城中偶然所得。 狼,乃极团结之物。 想必这小家伙是与家人失散了。” 燕丹不解:“那你为何要收留它? 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嬴政脸色一沉,反驳道: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岂能以畜生视之?” 说着,嬴政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狼崽,一旁的燕丹恍然大悟,笑道:“哦……我明白了。 你为何如此喜爱这狼了。” 嬴政淡然一笑:“哦? 为何?” 燕丹放声大笑,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世人皆道大秦乃虎狼之国,而你身为大秦王室一员,偏爱狼性,倒也不足为奇。” 嬴政沉默不语。 只是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狼,眼神深邃。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至门前,赵国公子偃与他的伴读郭开步下马车。 赵偃目光扫过嬴政与燕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呦呦呦,这不是秦国那位质子所遗弃的孤子吗?” 郭开故作懵懂,佯装不解地问道: “何为孤子?” 赵偃轻蔑地摇了摇头,大笑不止: “我怎会知晓? 毕竟,我可未曾被双亲所弃。 不似某些人,哈哈哈。” 郭开故作恍然大悟状,回应道: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赵偃好奇追问:“何意?” 郭开目光转向嬴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孤子,即是无人问津的孩童。 换言之,便是废物、杂种、野种。” 赵偃听后,捧腹大笑:“好……哈哈……哈哈哈,说得好,正是此意。” 然而,嬴政依旧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一旁的燕丹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哼,一个赵国公子,一个赵国重臣之后。 竟如此口无遮拦,有失体统。” 赵偃闻言,怒目圆睁,转向燕丹,厉声道: “这里,何时轮到你插嘴? 待我等收拾了嬴政,你亦难逃此劫,稍安勿躁,一个个来,谁也跑不了。” 燕丹闻言,神色黯然,终是缄口不言。 嬴政目光如炬,沉声问道: “尔等此番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赵偃眼神犀利如刀,狂笑道:“意欲何为? 哈哈哈,我不过是想亲眼目睹一番,这所谓的虎狼之国王室,究竟有何等气魄! 我倒要看看,你这嬴政。 究竟是虎狼之性,还是狗熊之辈!” 嬴政不愿再与赵偃纠缠,正欲抱着小狼步入屋内,却被几个赵国军士团团围住。 赵偃冷笑连连,道:“在我赵国之地,你居然敢无视我的话语,是谁给你的胆量?” 郭开在一旁,轻声附和: “给他点颜色瞧瞧就行。” 赵偃闻言大笑,道: “自然,如此良机,我岂能轻易放过? 来人,将这嬴政给我拿下!” 眼见几个军士将自己牢牢围住,嬴政眉头紧锁,怒道:“你可还顾及你们赵王室的脸面?” 赵偃闻言,毫不留情地给了嬴政一巴掌,冷笑道:“哼,我们赵国的礼数,是给那些友邦的,可不是给你们秦国的。 想想你们秦国的军队。 杀害了我赵国多少英勇将士,对你们秦国人,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过分!” 赵偃瞥了一眼地上的幼狼,轻轻将其抱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似乎…… 对这只狼狗情有独钟?” 嬴政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赵偃高举幼狼,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妄: “我想做甚,你这废物,又能奈我何? 今日,我便要当着你的面。 将你的狼摔个粉身碎骨。” 嬴政怒目圆睁,厉声道:“你若胆敢伤害这无辜生灵,他日我必灭赵!” 赵偃不屑一笑:“秦军屡次兵临邯郸城下。 又何曾灭得了我赵国? 你一个质子之子,竟也敢口出狂言。” 言罢,他猛地一掷,幼狼应声而毙。 “不……不!”嬴政挣脱束缚,欲上前查看。 赵偃从军士手中夺过一柄长剑。 剑尖直指嬴政。 “你要是向我跪着磕头,我就放过你。” 然而,一道剑光闪过,赵偃手中的剑已脱手落地,只留下他一脸愕然。 姬昊挺身而出,护在嬴政身前,言辞恳切道:“公子偃,这样欺负人,过分了吧? 赢赵两家本为同宗同源,何必如此相逼?” 赵偃怒不可遏,反驳道:“同宗? 秦国何曾将赵国视为同宗? 秦人杀害我赵国子民无数,你敢阻拦我! 来人,弓箭手准备,射杀他们!” 话音未落,一群弓箭手已拉满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向姬昊射来。 姬昊挥动手中长剑,剑光如织。 护住嬴政周全。 然而,赵偃似乎早有预谋,周围军士突然发难,刀锋齐向嬴政砍去。 姬昊虽反应迅速,却不愿嬴政受丝毫伤害。 只能以身挡刀,不幸被砍断一臂。 嬴政悲愤交加,大喊:“老师……老师! 赵偃,你等着,终有一日。 我必将赵国王室斩尽杀绝!” 见姬昊断臂,赵偃心中略感慌乱,连忙摆手否认:“不,不……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教训你们一下,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此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郭开急忙催促: “公子,我们快走,廉颇来了!” 赵偃闻言,慌忙爬上马车。 带着兵马狼狈逃窜。 第343章 獬豸 第二日,一早。 枳县郊外,距城三十里,阳关古道蜿蜒。 “停,即刻停止行进。” 伴随着这一声威严的指令。 秦军铁骑纷纷勒马,驻足不前。 黔中郡郡尉胡歌,眉宇间透露着沉稳。 他缓缓言道:“焰灵姬公主,前方便是巴郡地界,已非本郡尉所辖,只能送到这了。” 焰灵姬目光流转,轻声问道: “将军之意,莫非是您无法踏入巴郡半步?” 胡歌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吾乃黔郡之尉,巴郡之地,非诏令不可擅入,否则必受严惩。 只是,本将心中疑惑。 为何巴郡郡尉未曾前来迎候?” 焰灵姬秀眉微蹙: “或许是巴郡尚未接到消息?” 胡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巴郡理应早已得悉,而今却未见一兵一卒,实在令人费解。” 卫庄目光如炬,沉声道: “事有反常,必有蹊跷。” 话音未落,三名秦军骑兵疾驰而来,为首者勒马高呼:“可是骆越国公主车驾?” 胡歌应声答道:“正是,尔等何人?” 为首骑兵翻身下马,恭敬行礼:“末将奉命前来迎接公主,巴郡大军已在前方恭候大驾。” 胡歌心中虽有疑虑,却仍不动声色: “为何郡尉不亲自前来,只派尔等?” 士兵如实回答:“将军有所不知,长公子扶苏已至巴郡,郡尉大人正忙于迎接。” 胡歌闻言未语,焰灵姬却已嘴角微扬。 轻声问道:“此言当真?” 士兵回答道:“这自然是千真万确,我们有几个胆子,竟敢假传长公子殿下的行踪?” 焰灵姬闻言,面露喜色,连忙回应: “好,我们即刻随你们前往。” 听闻公主愿意同行,几人连忙在前面引路。 焰灵姬转身向胡歌道: “将军,多谢一路护送,我们这就告辞了。” 胡歌微微颔首,道:“好,公主慢走。” 言罢,他一挥手,大军迅速让开道路,目送着流沙一行人护送着公主向北渐行渐远。 胡歌凝视着公主等人的背影,副将钱毅见状,不禁问道:“郡尉大人,您这是何故?” 胡歌眉头紧锁,沉声道:“本将心中甚是忧虑,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钱毅闻言,提议道: “既然郡尉大人不放心,我们何不派人暗中护卫,也好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胡歌瞥了钱毅一眼,摇了摇头:“不可,我们的兵马无法擅入巴郡,否则必将受到秦律严惩。” 钱毅压低声音道: “末将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派一支小队悄悄跟随,只需确保他们安全无虞即可。” 胡歌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好,那你便挑选一百精兵,暗中跟随。” 钱毅正欲挑选人手,准备行动之际。 忽见一旁丛林中跃出一人,身披黑袍,神色冷峻,沉声道:“尔等不必前去了。” 钱毅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秦军铁骑?” 黑袍人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温润如水的玉佩,缓缓递至钱毅眼前,淡然言道: “你且细细观瞧。” 钱毅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嗤之以鼻: “这不就是一块寻常玉佩嘛。 虽有些价值,却也并无稀奇之处。” 黑袍人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官阶卑微,自然不识此宝。” 正当钱毅欲再言之际,胡歌忽而上前一步,沉声道:“将玉佩予我一观。” 他接过玉佩,细细端详,随后恭敬行礼: “敢问阁下,公子此刻身在何处?” 黑袍人微微叹息,摇了摇头:“他行踪飘忽不定,我亦不知他此刻身在何方。 此事公子自有安排,你便不必多问了。” 胡歌闻言,神色坚定:“好,请务必转告公子,若有需要末将之处,只需飞鸽传书,末将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袍人微微一笑: “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者,比比皆是。 不过,胡郡尉的这份忠心。 在下定当如实转达。” 胡歌点了点头,目光锐利: “不过,在下斗胆一问,阁下尊姓大名?” 黑袍人朗声笑道: “真不愧是昭襄王时期,秦军第二名将胡阳之后,警惕之心,果然非同凡响。 你生怕我是宵小之辈。 意图夺取玉佩,冒充使者? 我乃獬豸是也,事后你大可向公子求证。 好了,在下就此别过。” 见黑袍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毅不禁心生疑虑,他向胡歌问道: “我们该如何相信他所言非虚? 倘若此人真的是个骗子,一旦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拿什么向公子交代?” 胡歌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沉声吩咐道: “放心,那可是长公子随身携带的玉佩,是王上亲自赐予的,绝非寻常之人所能得到。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 我们确实应该验证一下。” 说着,他顿了一顿,继续道: “飞鸽传书给长公子,询问清楚。” 钱毅闻言,连忙应声道: “是,末将即刻去办。” 行进途中,卫庄悄悄靠近焰灵姬。 轻声提醒道:“公主,您可要小心些。 这三人,我感觉并非秦国的士兵。” 焰灵姬闻言,微微侧头看向卫庄,问道: “卫庄,你为何如此断定?” 卫庄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三人的背影,沉声道:“他们三人行走间步伐轻盈。 显然都是身怀武功之人。” 卫庄的眼神何其毒辣,望着前面三人,马上发现了这三人的破绽,之所以没有说穿,只是顾虑公主焰灵姬,想看看焰灵姬怎么想。 焰灵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 “我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 卫庄见状,心中微动,问道: “公主,您是想将计就计吗?” 焰灵姬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胡郡尉无法进入巴郡,我们苦等也是无益,倒不如跟随他们前行,一路上多加小心便是。” 卫庄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向身后的流沙众人吩咐道:“尔等务必小心谨慎。 谨防有埋伏。” 众人闻言,齐声应道: “请卫庄大人放心。” 第344章 川蜀-宝兽 蜀山*虞氏一族。 整座蜀山,自峰顶至山脚。 小径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秦军的身影,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正缓缓自山脚向山顶行进,其周围,秦军骑兵簇拥,气势恢宏。 “大秦长公子驾到!” “大秦长公子驾到!” 一阵阵嘹亮的传呼声由远及近,响彻山谷。 虞氏一族众人,早已恭候在门外。 马蹄声阵阵,踏踏踏…… 数十名骑兵策马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蜀郡都尉白屠。 他勒马于众人之前,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居高临下地望着虞老,问道: “虞族之人,皆已在此吗?” 虞老恭敬地回答: “将军,我虞氏一族,全员在此。 听闻大秦长公子即将莅临我蜀山。 未知此事是否属实?” 白屠斩钉截铁地说:“自然属实。” 虞老闻言,颔首道:“如此,我们必将以最隆重的礼仪,迎接大秦长公子的到来。” 白屠望着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我身为都尉,一生征战沙场,立下不少战功。 当年伐赵之时。 我更是拼死一战,才得此殊荣。 大秦长公子亲临蜀山。 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而我们,也从未侵扰过你们,彼此相安无事,不是吗?” 虞老恭敬地回应: “确实如此,郡尉府从未伤害过我虞族之人。” 白屠面露威胁之色,恶狠狠地说道:“今日,我便明确告诉你们,暂且不论长公子在你们这里遭遇不测这种我根本不敢想的事。 即便是长公子在你们这里稍有不悦。 你们整个蜀山,乃至整个虞氏一族。 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虞老连忙表态: “请将军宽心,一切自会妥当。” 白屠转而向一旁的将领问道: “虞族之内,各处安保是否均已到位? 此事绝非儿戏。” 副将连忙回应: “请将军放心,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白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此事安排得当,定能在长公子面前留下好印象,日后前程定将一片光明。 不远处,马车内的扶苏沉浸于琴声之中。 手中紧握着信件,喃喃自语: “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这出戏愈发精彩了,只可惜无法亲眼目睹现场。” 紫女好奇地问道:“长公子殿下,如今戏码已在枳县上演,可您既然想看戏,为何还愿屈尊前来蜀山,见这籍籍无名的虞族?” 扶苏轻轻瞟了一眼惊鲵,以手轻勾她洁白无瑕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惊鲵,你来为她们解惑吧。” 惊鲵回道:“长公子此举,必有深意。 惊鲵又如何能妄加揣测? 但想来………… 应是欲给巴郡郡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此言甚是。 巴郡郡尉乃渭文君之心腹,而渭文君这些年所犯之罪,着实不轻。 我大秦虽律法严明,但父王亦非铁石心肠之人,故而给了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紫女恍然大悟:“难怪当初长公子接到飞鹰传书后,便立刻决定更改计划,原来如此。” 扶苏轻叹一声,似欲言又止。 紫女见状,笑靥如花:“此乃机密,本就不该为我等所知,公子无需介怀。” 扶苏轻抚紫女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无妨,况且,我对你们几人,若还不能信任,那又能信任谁呢? 其实,父王还接到密报,称墨家、杂家、韩国太子等反秦势力,已勾结生死门这等江湖杀手组织,意图在枳县伏击焰灵姬。 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红莲闻言,好奇地问道:“那长公子先前所言的‘鱼饵’,又是指何物呢?” 紫女嫣然一笑,眸光闪烁: “这岂不是昭然若揭? 那些反秦势力,不过是诱饵罢了。 王上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此时,马车缓缓减速。 悠扬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弄玉轻声询问:“长公子,还要继续弹奏吗?” 扶苏轻轻捏了捏弄玉的脸颊,整理了一下衣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罢了,想是已至目的地,你瞧,马车都已停歇。” 话音未落,车外便传来一声洪亮的通报: “大秦长公子驾到!” 车外,虞氏一族的族长虞老,率领全族五百余口人,跪倒在地,行大礼恭迎: “虞氏一族,恭迎大秦长公子莅临!” 族人们纷纷磕头,口中齐声道: “恭迎长公子!” 扶苏见状,连忙上前,将虞老扶起,歉意道:“是本公子唐突,昨日才派人告知。 还望族长莫要见怪。” 虞老正要回话。 却瞥见都尉白屠那凌厉的眼神,一时语塞。 扶苏见状,又补充道:“哦,对了,待我离去之时,定会赠予钱财,权当本公子的住宿之资。” 虞老连忙回应: “不……不敢,我等怎敢收受公子的钱财? 公子的莅临,实乃是我等的无上荣幸。”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诸位请起吧,此事便如此决定了。 我可不希望因我的到访。 而扰乱了虞族的宁静生活。” 虞老感慨道:“我蜀山虽远离江湖纷争,却也时常听闻蜀郡百姓对大秦长公子仁德的赞誉,身为王室贵胄,这真乃世间罕见。” 扶苏谦逊地笑道:“那不过是百姓们对扶苏的厚爱罢了,我实不敢当。” 一旁的都尉白屠轻声提醒道:“长公子,里面已经安排妥当,是否进去看看?” 扶苏随意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随后,在虞老的引领下。 一行人步入了虞族领地。 扶苏望着蜀山的秀丽风光,不禁连连点头,赞叹道:“这巴蜀之地,真是景色绝美,令人心生向往,扶苏真是羡慕不已啊。” 虞老好奇地问道:“难道咸阳不美吗?” 扶苏微笑着回答: “咸阳之美,自然别具一格,那是一片广袤的草原,碧水蓝天,美不胜收。 而这巴蜀之地,却是我从未领略过的美。 若有机会,我真想在此长住。 细细品味这份独特的风情。” 虞老热情地说道:“公子若愿,随时都可前来,我们虞族必定扫榻相迎。” 扶苏悠然扫视周遭美景,忽而问道:“虞氏一族,是否藏有一件至宝,名曰扶桑神木?” 此言一出,虞氏族人皆面露惊异之色。 虞老恭敬回禀:“长公子,我族确有两大至宝,一为宝树,二乃宝兽。 殿下莫非对那神木心有所向。 欲一睹其风采?” 扶苏微微颔首,眸中闪烁着好奇之光: “正是,久闻其名,未得亲见。 不知今日可否如愿以偿?” 第345章 品种:熊猫-赐名:和花 一旁的虞老回应道: “公子之言,自然没问题。” 见虞老与族人在前方引路,扶苏回想起虞老先前提及的宝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全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于是,他连忙问道: “老人家,这宝兽究竟是何物?” 虞老耐心地解释道: “这是一种黑白相间的萌兽,形似憨态可掬的熊,身披黑白条纹,源自上古时代。 它曾是蚩尤的坐骑。 酷爱生铁,食量越大,战斗力愈发强悍。 号食铁,然而,随着铁器日益减少,它只得退而求其次,以坚硬的竹子为食。” 扶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暗道: “这不就是后世的熊猫吗? 在穿越之前,我还时常前往动物园,观赏那些可爱的熊猫,如七仔、萌兰、和花等等。 这种萌态可人的国宝,着实令人着迷。” 虞老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可还想一睹食铁兽的风采?” 扶苏回过神来,笑道: “当然,此乃难得的机会,岂能错过?” 他心中充满好奇,渴望一窥这两千多年前的熊猫风采,更重要的是。 无需门票便能大饱眼福。 角落里,两位少年悄然自一棵古树下探出头颅,李戬压低声音,惊叹道: “哇,好多的大秦军士啊!” 虞子期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敬畏:“这些军士,个个身形高大,威武不凡,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犹如实质,令人胆寒。 真不愧是威震天下的秦军啊。” 李戬附和道:“我曾听父亲与祖父提及。 这些大秦军士,皆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而出,加之我大秦本就以悍勇着称于天下诸国,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杀气,自是浓郁无比。”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 虞子期不慎踩到了一根枯枝。 这细微的声响,却引得附近一名军士警觉地转过头来,似在侧耳倾听。 “何人,在草丛中?”军士大声喝问。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般炸响。 周围的军士纷纷围拢而来。 就连路过的虞氏一族人与长公子扶苏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紫女与惊鲵等四女更是迅速护在了扶苏的身前。 都尉白屠见状,立刻下令: “来人,速将藏匿于草丛之人擒出!” 几名秦军大步上前。 将两名少年粗暴地押了出来。 虞子期奋力挣扎,喊道: “放开……放开我,放……” 都尉白屠见状,怒不可遏,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两名少年,厉声道: “你们究竟是哪家少年,竟敢惊扰圣驾?” 李戬与虞子期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李戬深怕虞子期冲动坏事,连忙抢先开口:“禀告将军,我们只是出于好奇,绝非有意惊扰圣驾,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的无心之失。” 白屠冷哼一声: “本将问的是,你们究竟是何人?” 虞老见状,急忙上前,手指颤抖地指向两人:“白将军,这位是虞子期,是在下的孙子; 那位则是郡守李冰的孙子李戬。” 白屠斜睨了李戬一眼,郡守李冰之孙。 他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毕竟,李冰深受长公子扶苏的信任,且是四朝元老,然而,对于虞子期,他却毫不在意,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于是,白屠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虞子期的身上,怒喝道:“惊动圣驾…… 此乃重罪,你可知道?” 虞子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无助地向祖父虞老投去求救的目光。 虞老心急如焚,连忙开口求情: “白将军,求……” 白屠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大秦律法严明,你们难道不知吗?” 此时,长公子扶苏身旁的红莲轻声问道: “公子,是否要……” 扶苏轻轻摇头,沉默不语。 虞老颤抖着声音回应: “我……我明白,只是……他尚年幼。 未曾加冠,且此事实属无心之过。” 白屠冷声道:“这些辩解,毫无意义。 大秦律法如山,之前本将也已提醒过你们。” 长公子扶苏身旁的李二郎。 悄悄向李戬递了个眼色。 李戬天资聪颖,立刻心领神会,轻声说道: “子期,让你祖父向长公子求情吧。” 虞老闻言,连忙向扶苏行大礼,恳求道:“公子殿下,请您高抬贵手,饶我孙儿一命。” 扶苏微笑着将他扶起,温和地说道: “虞老言重了,此事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嬉戏打闹罢了,一个误会而已,无足挂齿。” 随后,他看向白屠,轻轻一点头。 白屠心领神会,立刻下令放人。 扶苏甚至无需开口,一个眼神足矣。 虞老感激涕零,正欲再谢,却被扶苏制止: “虞老不必客气,我们接下来该去看什么呢?” 虞老恭敬地回道:“食铁兽离此不远,我们不妨先去看兽,再去观赏神木,公子意下如何?” 扶苏欣然应允:“彩,那就走吧。” 不久,一行人踏入了一片幽静的竹林。 眼前竟出现了一只食铁兽,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竹子,模样憨态可掬,惹人怜爱。 扶苏好奇地问道: “此处,共有多少只食铁兽呢? 为何我只瞧见这一只?” 虞老略作思索,答道:“天下食铁兽的总具体数目尚不清楚,我们这里大约有三千余只。 但这兽类喜静,独居,故而在这广袤的竹林中随意散布,并不群合,导致少见。” 扶苏望着这可爱的生灵,不禁笑道: “‘食铁兽’三字,与它的外貌实在大相径庭。 它看起来多可爱呀!” 虞老闻言,略显错愕,连忙解释道: “长公子有所不知,这食铁兽可是猛兽。 上古时期还曾随蚩尤与黄帝大战呢。” 扶苏放声大笑: “哈哈哈,在我看来,魔神蚩尤之所以败于黄帝,便是因为他骑着这食铁兽吧。” 虞老恭敬回应:“长公子所言极是。” 扶苏思索片刻,笑道: “不如,我们今后便将这食铁兽正式更名为熊猫,如此岂不更加贴切,名副其实。” 虞老感激道:“多谢长公子赐名。” 扶苏轻轻挥手。 虞族之人即刻呈上鲜嫩的竹笋。 他亲自喂食这只在秦国首次邂逅的熊猫,愈看愈觉其憨态可掬,宛如小饭团般可爱。 心中一动,扶苏笑道: “便叫它‘和花’吧,我亲自领养。” 虞老连声称是:“此乃祖上积德啊。” 言罢,扶苏道: “接下来,我们去瞧瞧那扶桑神木吧。” 随即,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东而去。 第246章 四英战卫庄 “大秦长公子驾临!” 随着一声响亮的通报,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扶苏在虞老的引领下步入院落,举目仰望,只见一株参天大树巍然矗立,树干赤红如霞,树叶金黄璀璨,金光闪烁,耀眼夺目。 虞老恭敬地介绍道: “长公子,这便是扶桑神木。” 扶苏凝视着这株神木,口中喃喃自语: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虞老赞叹道:“长公子真是博学多才。” 扶苏却轻叹一声,道:“只可惜,如此神木,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便不再属于你们了。” 虞老闻言,心中猛地一沉,急切地问道: “长公子此言何意? 这神木乃是我虞族之圣物。 怎能轻易让人搬走?” 扶苏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王上会下令,命军士前来搬移。” 虞老闻言大惊,慌忙跪下,紧紧拽住扶苏的衣袖,恳求道:“长公子,请您高抬贵手,这神木乃是我虞族之宝,我们绝不能让它被人夺走啊!” 白屠见状,一挥手。 几名军士迅速上前,将虞老及几位族人牢牢控制住,以防他们靠近长公子。 扶苏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无比,语气冰冷地言道:“我重申一遍,不是我执意要挖,而是阴阳家,是云中君徐福提出的这个建议。” 虞老满脸困惑,追问道:“这究竟是为何? 阴阳家为何要针对我虞族?” 扶苏轻轻摇头,叹息道: “这就要问阴阳家了。 你们也不曾细想,我为何会特地来此查看这株神木,难道仅仅是出于好奇吗?” 虞老闻言,老泪纵横,恳求道: “长公子,求……求您一定要伸出援手。 救救我们虞氏一族啊。” 扶苏轻轻转身,上前将虞老扶起,坚定地说道:“倘若我不想助你一臂之力。 又怎会前来此地?” 虞老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多谢长公子大恩大德!只要能保住这株神木,以后虞氏一族任凭殿下差遣。” 扶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有我帮忙,你们无需过分担忧。 稍后,我会赠你一个字。 你们务必妥善保管。 万一哪天有麻烦找上门来。 只需将这个字贴在门口即可。” 虞老满心疑虑,颤声问道: “这……这真的管用吗?” 扶苏自信满满地言道:“放心,只要是秦军,看到我的字,无有不从。 一字之威,可抵千军万马。” 虞老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 “是,多谢长公子。” 并非扶苏过于自负,实则自幼深得父王宠爱,加之两位舅舅为稳固其地位,不惜重金,四处贿赂、拉拢秦国武将,使之归心。 近十年来。 秦国武将几乎尽皆倒向扶苏一侧。 他心中暗想,日后不论是胡亥还是何人,胆敢与己相争,定要叫他知晓厉害。 一旁的白屠附和道: “长公子一言既出,虞氏一族自当安然无恙。 此刻时辰已至,还是快些准备膳食吧。” 虞老恭敬回应:“遵命,老朽这便去安排。” 待虞老离去,扶苏目光转向白屠,郑重吩咐:“白都尉,我离开后。 务必尽心帮护虞氏一族,可明白?” 白屠肃然答道:“请长公子放心。” 扶苏凝视着那株神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若成,我必提拔于你; 若有差池……后果自负!” 言罢,扶苏斜睨白屠一眼,后者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仰望长公子。 烈日之下,扶苏的身影显得格外伟岸。 宛若当年的秦王嬴政。 白屠叩首道:“请长公子放心,谁要敢对虞氏一族不利,除非先从末将尸体上踏过!” 枳县外*阳关道。 卫庄紧握鲨齿剑,剑尖血滴缓缓滑落,三具秦军士兵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环顾四周,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我早已察觉,这三人绝非真正的秦军士兵。 只是,我始终不解。 为何巴郡郡尉鹤壁瓮迟迟未至?” 墨家巨子燕丹嘴角微扬,轻声道: “卫庄,你可愿猜猜其中缘由?” 卫庄眉头紧锁,语气冰冷: “我无意与你废话。” 燕丹放声大笑: “哈哈哈,卫庄,那我便直言不讳。 巴郡郡尉鹤壁瓮,乃是秦国渭文君的亲信。 而我们与渭文君早有交易。 因此,你们的命运已然注定。” 卫庄冷笑一声:“原来如此,这一切竟是你们的精心布局,真是煞费苦心。” 燕丹神色一凛:“卫庄,我们与流沙本无仇怨,我只求公主焰灵姬。 但你杀害了我师父鞠武。 今日,我誓要取你性命!” 秦舞阳在一旁怒喝: “卫庄,你这恶贯满盈的狗贼、恶贼、逆贼!” 卫庄不屑一顾:“这世间欲取我性命者众多,但你们显然不在此列。 即便你们联手,我又有何惧?” 杂家吕蜴冷笑道:“卫庄,你别得意太早。 上次若非秦军插手,你早已命丧黄泉。” 卫庄冷哼一声: “若非鞠武,你们岂是我的对手?” 吕蜴身后的猼訑与钦原交换了一个眼神,猼訑冷哼一声,道:“卫庄,你未免太过嚣张了! 没了鞠武。 难道我兄弟二人便无法与你抗衡吗?”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回应: “不妨一试。” 燕丹挺身而出,朗声道: “两位,我们四人联手,共战卫庄!” 猼訑与钦原相视一笑,齐声应和: “好!卫庄,受死吧!” 卫庄冷冷地扫视着四人,未发一言。 此时,他身后的白芊红挺身而出,怒斥道: “你们是瞎了吗? 燕丹、秦舞阳、猼訑、钦原,你们四人联手对付我们卫庄大人,当我们流沙众人不存在吗?” 白芊红话音未落。 身后白凤等流沙众人已蜂拥而上。 白凤手中出现一只羽毛,眼神凌厉盯着眼前四人,其余人纷纷挡在卫庄面前。 “将流沙众人交给我!”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树上跃下一人,身着白衣,面蒙黑纱,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燕丹眉头紧锁,问道:“阁下何人?” 白衣人淡然回应:“神羽陌。” 第347章 楚系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卫庄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喃喃自语:“想不到,生死门的人,竟也是反秦势力。” 神羽陌轻笑一声,道: “于公,我们生死门与你们流沙本就势如水火,你们抢了我们多少生意。 于私,吕家出钱相请,我们自然义不容辞。 所以我们,不是反秦,只是除流沙而已。” 吕蜴微微皱眉: “神羽陌,你来得似乎有些迟了。” 神羽陌却毫不在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今日,卫庄必死。 至于焰灵姬,那不归我管。” 燕丹冷冷地看向卫庄:“卫庄,你是打算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 卫庄冷冷地回应:“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燕丹闻言,怒不可遏,怒吼道:“杀……” 秦舞阳更是怒火中烧,咆哮着: “卫庄,拿命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燕丹手持墨梅剑。 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卫庄刺去。 卫庄身形一闪,立即格挡开来。 两道凌厉的杀气如影随形。 将燕丹猛地弹开,紧接着,他与四人陷入了一场激烈的鏖战,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白芊红见状,正欲上前助阵,却见神羽陌已挡在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对手,是我。” 单凭白芊红一己之力,绝非神羽陌之敌。 但幸运的是,她并非孤军奋战。 此时,白凤的声音适时响起:“神羽陌,听闻你是生死门掌门,夏侯央麾下两大门主之一,地位与我们流沙众统领相当。 流沙与生死门实力相当,今日我们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等实力。” 神羽陌目光如炬,扫视着流沙众统领,傲然道:“我一人,便足以匹敌尔等。” 吕蜴闻言,率领其余人等挺身而出: “我们亦非泛泛之辈,动手吧!” 话音未落,神羽陌已率先出手。 一柄长剑在手,犹如流星划过当空。 猛地冲进流沙众人的队伍中。 吕蜴等人紧随其后。 两波人大战一触即发,十几家武学竞相施展,各显其能,场面蔚为壮观。 不远处的巴郡郡尉鹤壁瓮轻笑一声。 悠然言道:“呵呵,这些江湖人士争斗,倒是颇有几分趣味,一招一式,皆显章法。” 副将闻言,面露疑色,问道: “将军,我等是否该上前助阵?” 鹤壁瓮微微摇头,沉吟道: “这些江湖中人,个个自视甚高,骄狂自大,此番便让他们尝尝苦头。 稍等片刻,再下令出击。 切记,勿使他们逃脱。” 副将忧虑道:“可若是公主有个万一……” 鹤壁瓮略作思索,神色凝重:“你说得在理,我等此行,本就是戴罪之身,若公主有个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传令下去,包围之后,即刻出击。 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可遗漏一人。” 副将得令,大步流星至前军,慷慨激昂地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一个不留!” 咸阳*华阳宫。 阳泉君芈宸步入大殿。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询问道:“姐姐,不知您突然召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华阳太后芈华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凝重地问道:“许久未见苏儿了。 不知他如今在忙碌些什么? 这么久了,也不见来请安。” 芈宸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 “呃,姐姐,扶苏此刻并不在咸阳。 又如何能来宫中探望您呢?” 芈华一听,顿时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 “什么……不在咸阳? 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芈宸回答道: “听昌平君所言,他似乎是前往巴蜀之地了。” 芈华快步走到芈宸面前,眼中满是担忧地问道:“他去巴蜀做什么?” 芈宸解释道:“渭文君在巴蜀似乎有一起案件需要处理,扶苏前去调查了。 此事大王也已知晓。” 芈华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悦地说道:“查案之事,朝廷中御史大夫与诸多官员皆可胜任,为何偏要让大秦的长公子前去? 莫非大王他开始糊涂了吗?” 芈宸连忙劝慰道:“姐姐莫要如此说,大王英明神武,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还听昌平君说,大王为了长公子的安危,还特意下令让巴蜀和黔中三郡的兵马听从调遣,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安全呢。” 芈华闻后,在原地焦急地踱了几圈,毅然说道:“不可,我们不能冒此风险。 如今苏儿尚未册封为太子,仅是长公子之身份,这意味着,诸多变故皆有可能发生。 你切勿忘记,王上的子嗣众多。” 芈宸忧虑地问道: “大姐,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上的儿子虽多。 但拥有我楚系血脉的,唯有扶苏一人。” 芈华沉重地点了点头:“正是因此,我们在这件事上更需谨慎行事,你速去将昌平君请来。” 芈宸应声答道:“是,姐,我这就去。” 望着弟弟离去的身影,芈华喃喃自语:“苏儿,你是楚国未来的希望,千万不能有事啊。” 眼见大秦日益强盛,而楚国却日渐衰微,若此趋势持续,对楚国极为不利。 华阳太后既不愿大秦的利益受损。 更不愿母国遭受灾难。 王城内*甬道。 阳泉君芈宸拽着昌平君芈启。 一路疾步前行。 芈启喘着粗气,疑惑地问道: “哎……哎哎,姑母急召,究竟所为何事?” 芈宸神色凝重,答道: “方才不是说了嘛,与苏儿有关。” “苏儿? 他能有何事?” 芈启满心不解。 芈宸摇了摇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我也不甚明了,或许是大姐过于挂念苏儿。 如今,她的心思全然系于苏儿身上。 自然不愿他有任何闪失。” 说话间,二人已至宫门。 芈启定了定神,与芈宸一同步入华阳宫。 踏入大殿,昌平君芈启即刻行礼,恭声道: “侄儿拜见姑母。 不知姑母急召侄儿前来,所为何事?” 华阳太后芈华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 “我问你,苏儿此刻身在何处?” 芈启答道:“应在巴蜀之地。” 芈华闻言,眉头紧锁:“你倒是显得轻松。 苏儿从未远离过家门,此番远赴巴蜀。 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芈启连忙宽慰:“姑母请放宽心,侄儿与姑母一样,满心皆是苏儿的安危。 为了他,侄儿已是倾尽全力,费尽心思。” 芈华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对苏儿关怀备至,背后更是为他付出了诸多。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时刻关注他的安全。 你怎能轻易让他远离至巴蜀呢?” 第348章 黑冰台 芈启连忙回应道: “姑母,我并未应允此事呀,乃是苏儿自行偷偷溜出,都没告知我这个舅舅。 就连王上都不曾知会一声。” 芈华无奈地轻叹: “这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芈启微微颔首:“是啊,苏儿如今已十五六岁,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芈启的话语似触动了芈华的思绪,她转而向芈启问道:“本宫记得,王上在这般年纪时。 苏儿都已降生了。” 芈启疑惑道:“姑母此言何意?” 芈华目光坚定:“本宫决定,通知楚国,为苏儿挑选一位良配,如此岂不亲上加亲?” 芈启闻言,心中忐忑不安,急忙劝阻: “姑母,此举万万不可啊! 我的女儿芈涟对苏儿那……” 芈华见状,轻笑一声打断道: “本宫自然知晓此事,你放心。 楚国的女子只是为了让我楚系与苏儿关系更为紧密,苏儿的正妻之位,永远都是涟儿的。” 芈启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犹豫:“是,姑母所言极是,只是这关乎苏儿的终生大事,是否该与王上商议一番?” 芈华略作思索,微微颔首,道: “好,本宫这便去见政儿。 你即刻着手安排人手,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暗中守护苏儿,他若有丝毫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芈启恭敬回道:“是,侄儿明白。 不过侄儿发现,苏儿身边的女子甚多。 侄儿的下属田光已查明,惊鲵、紫女、明珠等女子皆与苏儿有所纠葛。” 芈华轻叹一声: “苏儿生性风流些,亦属正常,毕竟他日后乃是大秦之王,女人多一些,亦是好事。 本宫年岁已高,只盼能在入土之前。 能见侄曾孙一面。” 芈启闻言,似有所悟,回道: “是,侄儿明白了。” 芈华点了点头: “好,你且退下,本宫准备前去政儿那。” 芈启行了一礼,躬身退去。 章台宫*黑冰台。 黑玄阁内,黑衣剑客林立,肃杀之气弥漫。 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其上安放着一座威严的龙椅,龙椅背后悬挂着一幅玄鸟殒卵图,玄鸟乃大秦的图腾,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力量。 龙椅之下,两侧恭敬地站立着众多黑衣人。 他们头戴兜帽,面容隐匿于面具之后。 身姿挺拔,宛如雕塑。 “方上驾到!” 一声高呼,打破了阁内的沉寂。 众人纷纷行礼,齐声高呼:“方上万年!” 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敬畏与忠诚。 秦王嬴政缓步上台,端坐龙椅,威严地问道:“目前,扶苏何在?” 冷面书生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方上,少主已前往蜀地虞氏一族,亲睹至宝食铁兽与扶桑神木之奇景,并留下了一个‘禁’字。” 嬴政微微颔首:“阴阳家云中君曾向寡人提及扶桑神木,想来,苏儿此举意在护佑虞氏一族。” 冷面书生点头称是。 嬴政又问:“闻楚国亦参与反秦之事?” 冷面书生答道:“确是如此,乃楚国令尹李园所为,欲擒焰灵姬,而令且兰国归顺。” 嬴政闻言,轻轻点头: “看来,是时候给楚国一个教训了。” 忽而,冷面书生似是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方上,少主已有后嗣。”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男是女?” 冷面书生答道:“前几日,咸阳名医已确诊夫人有孕,昨日经反复确认,确为男婴。” 嬴政闻言,大笑不止: “哈哈哈,寡人竟有孙子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殿中众人异口同声,齐声恭贺。 嬴政笑意盈盈,问道:“苏儿可知此事?” 冷面书生恭敬回禀: “飞鹰传书已发,少主此刻想必已知晓此事。 只是,不知方上欲为其子取何名?” 嬴政沉吟片刻,道: “苏儿的孩子,理应由他自己取名。 寡人这个祖父,岂可越俎代庖? 不过,寡人倒要问问你。 这孩子乃是苏儿与何人所生?” 冷面书生答道:“乃是与昔日卫国大将军公孙羽之孙女公孙丽所生。” 嬴政微微颔首: “原来是公孙羽的孙女。 此女出身将门,想来教养应该不差。” 冷面书生继续道:“公孙羽自卫国灭亡后,一直渴望重新出仕,为大秦效力。 只是……” 嬴政打断道:“公孙羽确有将才。 尔等务必保护好寡人的长孙,不容有失。” “臣等遵命!” 殿中众人齐齐跪下,声音铿锵有力。 不久,在章台宫内。 悬挂于天下舆图背后的刻龙盘石缓缓开启,秦王嬴政自其中踱步而出,步至王座之前。 淡然言道:“进来吧。” 闻此,上卿蒙毅与章邯应声而入。 蒙毅拱手禀报:“王上,华阳太后驾到。” 嬴政闻言,微微颔首:“宣她进来。” 华阳太后步入大殿,嬴政起身行礼。 恭敬有加:“寡人恭迎太后。” 太后芈华含笑摆手:“王上不必拘礼,此番前来,乃为苏儿之事,欲与王上商议一二。” 嬴政挑眉问道:“哦? 苏儿有何要事需劳烦太后亲自前来?” 芈华轻叹一声:“乃苏儿之终身大事。 如今苏儿已年满十五,正值青春年华。” 嬴政闻言点头,回忆往昔: “想当年,寡人在此年纪,苏儿都已降生。 的确,他已不再年幼。 你可有人选?” 芈华沉吟片刻: “吾欲让楚国出一女子,与苏儿联姻。 此乃秦楚旧例,历来如此。” 嬴政却神色坚决:“不可! 此事寡人不允。” 芈华轻声细语道: “政儿,秦楚联姻,古已有之。 两大强国若结秦晋之好,定能增强大秦实力,令天下诸国不敢小觑。 此举亦可断其合纵之术,实乃上策。” 嬴政微微皱眉,回道: “寡人难道会惧怕他们的合纵吗?” 芈华温婉一笑,继续道: “政儿威震四海,自然不惧。 只是这合纵之事,终究是个麻烦。” 嬴政语气坚定:“太后不必多言,寡人心意已决,绝不会让苏儿娶楚国女子联姻。” 芈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政儿,难道真不能稍作通融吗? 忘了当初,是谁帮庄襄先王登上大位?” 见华阳太后提及旧事,嬴政无奈,只好妥协:“嗯,既然太后坚持,寡人便准了。 但身为大秦长公子,区区一女怎够? 通告其余五国,皆送女子前来。” 华阳太后见秦王松口,面露喜色: “好,那本宫便先告退了。” 嬴政点头:“太后好走。” 待太后离去,上卿蒙毅疑惑道: “王上,您真的同意了吗?” 嬴政冷笑一声:“寡人岂会轻易同意?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拖个三年五载,到时我们吞并天下。 这婚事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同时,此举亦可麻痹诸国,何乐而不为呢?” 蒙毅与章邯闻言,皆行礼道: “王上英明,此计大妙!” 第349章 霸秦 三日后*楚国寿春。 章华宫大殿内。 夜色浓如泼墨,深沉地覆盖在琉璃瓦砌成的宫殿之上,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 斑驳陆离地洒在空旷寂寥的宫殿之上。 这时,一名内侍步履匆匆地走进大殿,只见楚王熊悍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宫殿的一隅,目光空洞而迷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大殿内。 更鼓声声,悠扬回荡,与远处隐约传来的乐器之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庄重与肃穆。 楚王熊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宫殿中央的舞台之上,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舞姬正翩翩起舞,她们的身姿曼妙,轻盈灵动,宛如仙子下凡,令人目不暇接。 “大王,您看这支舞如何?”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断了楚王熊悍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身着内侍服饰的寺人正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楚王熊悍并未回答,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再次回到了那群舞姬身上。 过了一会儿,寺人再次开口,试图引起楚王的注意:“大王,您是否觉得这支舞有些熟悉?” 熊悍皱了皱眉。 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舞姬们,试图从她们曼妙的舞姿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无法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片段相吻合。 “熟悉?不,孤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舞姿。” 楚王熊悍淡淡地说道。 内侍闻此言语,脸上瞬间掠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却又迅速恢复那抹惯常的微笑。 他想试试,这位楚王熊悍的心。 是否已被酒色财气所侵蚀,对世间万物是不是已失去了那份应有的敏锐与热忱。 于是,他再次试探性地问道: “大王,您是否觉得这些舞姬们,与您昔日宠爱的那些妃子们颇有几分相似呢?” 提及那些曾能歌善舞,却因一时之怒而命丧黄泉的妃子们,楚王熊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够了!孤不想再听这些!”熊悍突然怒喝,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楚王威严。 内侍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半分。 楚王熊悍一挥手,冷声道: “所有人,都退下吧。” 待舞姬与乐师们尽数离开后,熊悍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宠爱的内侍身上,问道: “你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一直提及这些。 害得孤再无心欣赏这舞蹈之美。” 内侍小心翼翼地回应:“大……大王,那……那李令尹即将抵达章华宫了。” 熊悍闻言,微微皱眉:“你为何不直说?” 内侍惶恐道:“大王曾言,看舞之时,不许讨论政事,也不许会见官员,所以奴婢不敢擅言。” 熊悍轻轻整理了一下王冠,缓缓道:“孤已明白你的意思,孤不怪你了,让令尹进来吧。” 内侍领命而去。 旋即便领着楚国令尹李园步入大殿。 楚王悍见状,连忙问道: “舅舅,深夜莅临王宫,莫非有紧急要事?” 李园向一旁的内侍递去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躬身退出大殿。 李园这才缓缓开口:“大王,关于墨家等人的行动,已有结果传来。” 楚王悍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地问道: “可是已成功擒获焰灵姬?” 李园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只可惜,墨家等反秦势力接连失利,焰灵姬已然无法抓回。” 闻此噩耗,楚王悍双腿一软,瘫坐在王位之上,喃喃自语:“如此说来………… 我们已失去了最后一次伐秦的良机。 而今又得罪了大秦,这可如何是好?” 李园见状,宽慰道: “大王也无需过于焦虑,据我的手下禀报。 秦国似乎尚未察觉我国参与其中。” 楚王悍听后,心中稍安,抬手拭去额头冷汗:“那便好……那便好。” 李园继续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 我们确实已错失伐秦良机。 秦国南部乃巴蜀之地。 西南诸国若欲北上,必经且兰。 且兰虽军力不济,但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以西南诸国之战力,根本难以攻克,即便我们楚军出手,亦是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且兰国太子张佑对焰灵姬垂涎已久,我本想借此机会联盟且兰,打通秦国巴蜀南部通道,再由滇国牵头,率领西南诸国牵制秦军兵马。 如此,我们便可联络其余四国共伐秦国。 可惜啊,这一切皆已成泡影,战机已逝。” 李园言罢,大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楚王悍眉头紧锁,问道: “难道,我们此刻无法以威逼利诱之手段,迫使他们为西南诸国让出一条生路吗?” 李园轻轻摇头,面露无奈之色:“已然不可。那且兰太子,简直如同蠢笨如猪。 刚刚得到的消息,昨日且兰国君张平竟逃往秦国的黔中郡,向秦军求援。 在郡尉胡歌的带领下,秦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入王宫,太子张佑已惨遭杀害。 如今张平承蒙秦国大恩。 怎会再与我们为伍,自寻死路呢?” 言罢,李园缓步至一旁坐下,神情凝重。 楚王悍心中疑惑未解,又问: “舅舅不是说,张佑已将其父囚禁了吗? 怎的他还能逃出生天?” 李园轻抿一口酒,叹息道: “这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正因如此,我才说那太子愚不可及。” 楚王悍面露焦虑之色: “舅舅,那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单凭我们楚国之力,断难与大秦抗衡啊。” 李园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这天下局势,除了新近覆灭的韩国不提,有‘一霸、二雄、三强、四弱’之说。” 楚王悍闻言,更加好奇:“舅舅,这‘一霸、二雄、三强、四弱’究竟所指为何?” 李园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应道: “一霸,自然非大秦的虎狼之师莫属。 只要东出函谷关,所向披靡,无人可敌。 想当年,伊阙之战,秦军一战便斩杀韩魏联军二十四万,令韩魏两国从此甘愿俯首称臣,犹如跳梁小丑般匍匐于大秦脚下。 鄢郢之战,秦军更是顺流而下,势如破竹。 而我们楚军却因战术失误,致使强盛了八百年的楚国一战而衰,就连我们引以为傲的鄢郢之都,也惨遭秦军攻占。 楚国历代先祖的陵墓亦被付之一炬。 至于后来的长平之战。 赵国那几十年胡服骑射所培养出的精锐铁骑,也在秦军的铁蹄下瞬间崩溃。 铁鹰锐士更是以一当五,勇不可挡。 如今,大秦带甲百万。 其第一霸秦的地位,实至名归。” 第350章 李园之策 楚王悍感叹:“真可谓人比人,气煞人也; 货比货,当弃之矣! 大秦之强盛,赵无法比拟,实在艳羡那嬴政的运气,然而,接下来又会是哪一国呢?” 李园从容不迫地继续言道: “自然是我大楚无疑。” 楚王悍疑惑地问道:“我大楚?自楚威王之后,我国似乎并未取得过像样的胜仗啊?” 李园微微一笑,回应道: “大楚之实力,绝非等闲之辈所能窥探。 只是,诸多军队皆被世家大族所掌控。 倘若各族能够齐心协力。 我大楚定能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毕竟,我大楚立国已有八百年之久,历经风雨而屹立不倒,足见楚国之底蕴深厚。 即便是在鄢郢之战后。 大楚的疆域依旧与秦国不相上下。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国这只昔日猛虎,虽然如今稍显萎靡,但终究还是猛虎,绝非韩国那种小白兔所能相提并论。” 楚王悍思索片刻,又问道: “那么,接下来便是赵国了?” 李园轻轻摇头: “顺序应是齐、赵、魏、燕、韩五国。” 楚王悍眉头紧锁: “可如今的齐国,根本不敢与秦国为敌。 而赵国在秦国的不断蚕食下,实力日渐衰微,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园淡然回应: “既然无法战胜,那便与之修好。” 楚王悍追问道:“修好? 秦王政会轻易答应吗? 李园朗声笑道:“绝对会的。 首先,秦国对此次行动毫无察觉,更不知我等参与其中,再者,你莫要忘了,那秦国的华阳太后芈华,身上流淌的可是我们楚人的血脉。” 楚王悍闻言,沉吟片刻。 恰在此时,一名内侍步入大殿。 恭恭敬敬地将一道诏令呈至李园手中。 李园迅速浏览,随即合起诏令,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大王,时机已至。 秦王政已下令,命天下诸国挑选美女。 献给大秦长公子扶苏。” 楚王悍眉头微皱:“扶苏? 听闻此人颇具贤名,且乃我们楚国夫人之子,实乃我楚人之公子。” 李园颔首:“正是如此。 昔日长安君成蟜背后有整个韩国支持。 而今我们亦可站于扶苏之后。” 见舅舅胸有成竹,楚王悍心中稍安,问道: “舅舅,可是已有应对秦国之策?” 李园微微点头: “嗯,我方才思索一番,既然我们无法以武力伐秦,何不效仿当年韩国,暗中支持扶苏? 此人宅心仁厚,优柔寡断,并且是我楚人,若他日登上秦王之位,对我大楚必有裨益。” 楚王悍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舅舅所言极是,我即刻下令。 举国挑选美貌女子,举荐并送往秦国。” 李园起身,行至门口时。 忽又转身,语重心长道:“说得好。 不过,我近日听闻你沉迷酒色,切记,你还年轻,需保重身体,学会节制,以免伤身。” 楚王悍面露尴尬之色,连忙应承: “是,侄儿谨记舅舅教诲。” 待李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位内侍轻步上前,低声询问:“大王,是否需要让那些舞姬再度入场,为大王助兴?” 楚王悍摆了摆手,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悦:“罢了罢了,你没瞧见我方才被舅舅训斥了一番吗? 我此刻哪有心思再寻欢作乐。” 内侍眼珠灵动一转,轻声道: “其实,奴婢斗胆揣测,令尹大人的意思应是提醒大王不可沉迷声色,但若是挑选一两个舞姬陪伴左右,想必也无妨。 毕竟,今夜月色皎洁,美景如斯,大王若独自一人度过,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您可是大楚的王者啊。” 楚王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就依你所言,稍后,你便挑选两位美貌的舞姬,送至我的寝宫。” 内侍微微欠身,恭敬答道: “是,奴婢遵命。” 待他离开章华宫,穿过曲折的廊道,来到一座荒废的宫殿前,他恭敬地向一位黑衣人行礼: “见过上官。” 黑衣人沉声问道: “楚国对于与秦国的联姻之事,态度如何?” 内侍答道:“全力支持,李园经历此事之后,已明白那些反秦势力难成大器,因此有意与秦国交好,并打算暗中支持少主。” 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方上的计划已初见成效。 对了,少主提及楚国王室似乎暗流涌动。 情况是否属实?” 内侍躬身回禀: “少主真是英明神武,那楚国醴泉君熊负刍野心勃勃,始终觊觎着楚王之位。 然而,楚王悍亦是能力非凡。 方能一直压制住他。 至于楚王悍的弟弟熊犹。 则是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黑衣人沉声问道:“你的意思,可是说楚王悍若继续在位,对我大秦不利?” 内侍点头:“正是如此,但好在楚王悍身体羸弱,加之奴婢暗中让他沉溺于酒色之中。 想必他那孱弱的身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只要楚王悍一死,楚国必定人心各异,不过熊犹有李园相助,如果醴泉君没有得到强大势力帮忙,恐怕不是熊犹的对手。 但这也可让楚国短暂无心与秦做对。” 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此事我自会禀报方上和少主,你立下大功一件。” 内侍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恭敬地回道:“奴婢身为黑冰台一员,自秦穆公以来,黑冰台世世代代皆忠于大秦,忠于秦王。 能为大秦尽忠,乃是奴婢的荣幸。” 黑衣人问道: “且慢,楚国之中。 是否存在着一个项氏一族?” 内侍答道:“正是,确有项氏一族。 现今是楚国的大将军,也是项氏一族的族长项燕,此人颇具才干,也是个帅才。” 黑衣人言道:“少主对项燕尤为关注,你需多加留意,必要时,可调遣所有密探。” 内侍回道: “奴婢遵命,定时刻向少主禀报。” 不久,内侍从废弃宫殿中缓步走出。 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模样。 像这样的人,六国之间不在少数,他们皆是黑冰台的成员,一个专属于秦王的神秘势力。 第351章 醴泉君熊负刍 醴泉君府邸之内,宽敞的大殿中,一人匆匆奔入,至醴泉君熊负刍面前,满面喜色,高声言道:“君上,大喜之事……大喜之事啊!” 熊负刍微微皱眉,疑惑道: “如今局势动荡,还能有何大喜之事?” 门客剑纯上前一步,恭声道: “君上,刚刚收到的消息,李园与江湖上那些反秦势力的谋划,已然失败。” 熊负刍闻言,不禁挑眉惊问:“哦? 当真失败了?” 剑纯点头,继续道:“不错,反秦势力中的墨家、杂家以及生死门等人,死伤惨重,就连韩国太子韩奂亦被擒获。 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机会已然来临。” 熊负刍愈发不解:“先生此言何意?” 剑纯微微一笑,道:“据在下所知,秦国似乎尚未察觉楚军亦参与其中。 若君上将此事告知大秦。 秦国又会如何对待那楚王悍呢? 再者,君上若得秦国支持。 何愁不能夺回那本该属于您的大位?” 熊负刍紧锁眉头,迟疑道:“可……如此一来,我不就等同于背叛了楚国吗? 这……日后又有何颜面…… 去……去见大楚的列位先王?” 一丝犹豫悄然爬上了熊负刍的眼眸。 剑纯连忙回应:“我并非是要君上投靠大秦,只是眼下的局势,楚国的大部分兵马皆被李园和楚王悍所掌控,而氏族之首的屈、景、昭三族又态度暧昧,摇摆不定。 君上若不借助大秦之力。 又如何能重夺王位呢? 君上莫要忘了,这本就是您的王位啊! 若非权臣李园暗中相助,除掉了春申君,这王位本就是属于您的,若您不取,又怎对得起考烈先王的在天之灵呢?” 提及先王,熊负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坚定地说道:“好,我便听先生的。 只是……大秦之中。 又有谁会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剑纯道:“君上,大秦之内亦有我们楚国的势力,以华阳太后为首,其核心便是那公子扶苏。 扶苏身上流淌的可是我们楚人的血脉啊。 我们可以向他求助。 在下听闻,长公子扶苏此刻正在巴蜀之地,我们可以就近与他取得联系。” 熊负刍满怀期待地问道: “扶苏,他当真愿意助我?” 剑纯沉稳地回应:“首先,扶苏亦为我楚人之后,其次,他仁德之名,早已传遍四海。 再者,世间存在一个庞大的江湖势力——农家,其驻地正是在我楚国。 我们大可与他们结盟,共谋大事。” 熊负刍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农家? 他们与扶苏有何渊源?” 剑纯解释道:“农家侠魁田光,乃是大秦昌平君芈启的心腹,而芈启,正是扶苏的亲舅舅。 故而,农家实则便是扶苏的势力,扶苏那仁德之名,最初也是由农家传扬出去的。” 熊负刍听后,略一思索,便道: “你可知道农家驻地所在?” 剑纯答道:“属下已查清,但为表诚意,君上应亲自前往,方能取信于农家。” 熊负刍点头应允: “好,护卫之事,便由你全权安排。 待我登上王位,定当重重赏赐于你。” 剑纯闻言,兴奋不已: “是,属下即刻去布置。” 熊负刍望着天空,心中感慨万千:“父王,如今楚国奸臣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我为了保全楚国近千年的基业。 不得不夺回这王位。” 巴郡*枳县。 此刻,在巴家府邸之中,所有的仆人与护卫皆是不敢妄动,宛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秦国军士的身影随处可见。 彰显着巴家今日所迎之客的非凡身份。 厅堂深处。 大秦长公子扶苏端然稳坐主位,其下则是巴家之主巴清,以及巴家代表巴黎等人。 整个场面庄严肃穆。 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扶苏微微抬手,轻声说道: “无需如此大排场,尔等皆退下吧。” 巴清闻言,轻轻颔首,一个眼神示意,众人便有序地退了出去,只余下巴黎一人陪伴在侧。 扶苏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赞叹道:“这巴家的茶,似乎与市井之中的那些凡品截然不同。” 巴清微笑回应:“想不到大秦长公子对茶道也有如此深入的研究,不错,此茶乃是我们巴家亲自采摘,绝非市井所能轻易购得。 而巴家生意繁多,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扶苏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果然是个非同凡响的商人。” 巴清谦逊地回应:“我……我岂敢当此夸赞。” 扶苏继续说道: “我曾见过一位如您这般杰出的商人,他不仅富甲一方,更是做到了在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堪称尔等商人之中的传奇。 你可知此人是谁?” 巴清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长公子所指,莫非是前相国吕不韦?” 扶苏点头:“正是。 一般的商人,即便赚得再多的钱财,也终究只是个底层的商贩,难以成就大事。 唯有懂得投资的商人,方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得安稳,想来以您的聪明才智。 恐怕早已有所布局了吧?” 见扶苏目光深邃,似乎已洞察一切,他不经意间瞥向一旁的巴郡郡尉鹤壁瓮。 巴清心中微颤,却仍镇定自若地回应: “妾身不敢有丝毫欺瞒,长公子殿下明鉴。 身为女子,为保家族安宁,我自是有所筹谋,只是不知鹤郡尉,是否已将一切如实上报?” 扶苏闻言,目光转向鹤壁瓮。 后者惶恐万分,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 “长公子明鉴,这一切皆是渭文君之意啊。” 扶苏轻轻摆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事我已知晓,父王亦已宽宏大量。 不予追究。 但切记,下不为例。” 鹤壁瓮如蒙大赦。 感激涕零,连忙退至一旁。 毕竟,扶苏若想要他命,无人可救。 在秦国无人不知,长公子扶苏是唯一可以令秦王嬴政放下刀之人,也是秦军主心骨。 巴清反应机敏,迅速接口: “妾身定当另行筹备一份厚礼,重新呈献给王上,自然也有殿下的一份心意。” 第352章 双收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我曾疑惑,何以偌大巴家,能在你手中焕发光彩。 今日一见,你的聪慧与机敏。 果然名不虚传。” 巴清见扶苏欣然接受,心中大石落地,谦逊道:“巴家不过萤火之光,岂敢言大? 唯愿能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扶苏的微笑戛然而止,他缓缓言道: “一位商人,竟富可敌国,天下间处处可见你的生意,尤以丹砂为盛,家中更是蓄养了三千私兵,这岂能算作不大?” 巴清闻言,瞬间跪倒在地,口中呢喃:“我不过是一介卑微妇人,不通晓政治之事。 经商乃夫君生前所托,但我深知,大秦的一切皆归王上所有,蓄养私兵更是大忌。 我愿即刻遣散私兵,恳请长公子宽恕。” 巴黎亦随之跪拜,身躯颤抖不已。 扶苏语气冰冷,令堂中众人皆感寒意刺骨: “在我大秦,百姓严禁持有兵器。 你身为商人,亦在此列。 非但私藏兵器,还胆敢蓄养私兵,此等罪名,抄家灭族亦不为过。” 巴清连连磕头,哀声道: “请长公子手下留情。” 扶苏沉默不语,一旁的紫女见状,轻步上前,温柔地将寡妇巴清扶起,轻声细语道: “殿下若不怀宽恕之心,又怎会亲临巴府? 起来吧,听听殿下有何高见。” 巴清泪光闪烁,微微颔首。 此刻的她,虽已迈过而立之年。 却依旧风姿绰约,韵味十足。 世人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巴清正值这虎狼之年,风采不减。 扶苏缓缓开口: “你的过错,在于私自蓄养大量兵马。 巴蜀之地,龙蛇混杂,有些许土匪盗贼,你家族产业庞大,养些护卫,本也无可厚非。 可你居然养了三千带甲,这是士兵。 秦律如山,你的罪行,终究难以宽恕。” 巴清闻言,轻咬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啊……还望长公子高抬贵手,只要能保全巴家,我愿倾尽所有。” 扶苏轻叹: “我亦想助你一臂之力,只可惜。 理由尚不充分。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巴清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长公子,可否移步后室? 巴清有要事相商。” 扶苏微微颔首:“前方带路吧。” 正当扶苏转身离去之际,紫女、惊鲵四女以及巴郡郡尉等人欲跟从,却被巴清拦下: “我有几句私话,想与长公子单独言谈。 请各位在此稍候。” 惊鲵紧握佩剑,眉头紧锁:“不可,万一长公子在内遭遇不测,你如何担待?” 鹤壁瓮亦附和道: “不错,长公子的安危,重于泰山。 你一个商贾,怎敢贸然要求单独相见?” 眼见众人面露疑虑。 巴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扶苏见状,淡然一笑,道:“诸位无须多言,我深信巴清绝不敢对我有所不利。 我们进去吧,未经我允,任何人不得擅入。” 众人齐声应道: “是,我等谨遵公子之命。” 待扶苏与巴清步入后室,紫女轻声宽慰惊鲵道:“惊鲵妹妹,无须过分忧虑。 公子精通武艺,自有分寸。” 惊鲵闻言,微微颔首。 既然公子已有决断,她们也只得遵从。 步入后室。 只见一间宽敞雅致的闺房映入眼帘。 扶苏目光所及之处,一位女子正端坐于铜镜前梳妆,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何人?” 巴清恭敬地答道: “我与亡夫膝下无子,却育有一女。 为表我巴家之诚意,我愿将小女献给长公子殿下,作为贴身侍女,望殿下不弃。” 扶苏仅瞥见那女子的曼妙背影。 其身姿窈窕,宛如淑女。 他稍作调整,缓缓言道:“巴清此言差矣。 我身边侍女不缺,再者两人能否相伴,首重两心相悦,我与她尚未谋面,此举实在不妥。” 话音未落。 那女子已缓缓转身,她身着一袭淡雅素裙。 她拥有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发丝如墨,轻轻挽起,几缕碎发随风飘扬,更添几分柔美。 她浅笑盈盈,笑容中既有羞涩,又含温婉,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令人心生怜爱,日后定能成为风华绝代的美人。 然而,扶苏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毕竟,他见过的美人,实在数不胜数。 巴清温婉言道: “长公子,小女巴诗妍,正值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华,对公子早已心生仰慕之情。” 扶苏闻言,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此言当真?” 巴诗妍颔首,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的确如此,长公子扶苏之名,早已传遍四海,礼贤下士,才情横溢,诗妍又怎会不知? 江湖之上,流传着诸多关于公子的传说,诗妍曾无数次幻想,公子定是那超凡脱俗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 扶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 “莫非我名不符实?” 巴诗妍连忙摇头,言辞恳切:“公子之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人间绝色。 您面容俊朗,五官犹如匠人精心雕琢,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非凡的英气,鼻梁高挺,唇若丹砂,肤色白皙如玉,温润而泽。 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般屹立不倒。 更难得的是,公子不仅英俊潇洒,更心怀天下,仁德兼备,诗妍今日所言,不过是您众多优点中的冰山一角。” 扶苏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羞涩,笑道: “姑娘谬赞了。 你当真愿意成为我的贴身侍女?” 巴诗妍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扶苏又问:“那你可知,何为贴身侍女?” 巴诗妍脸颊绯红,羞涩地垂下头,轻手轻脚地褪去身上的衣裳,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肌肤。 扶苏此刻终于明白了巴清的用意,与其让女儿盲目仰慕自己,不如顺水推舟。 接纳她的心意,如此一来,巴家私养兵马的重罪或许能免以及得以减轻。 巴诗妍轻声细语道:“请长公子怜惜奴家。” 她的美,带着巴蜀女子独有的韵味,与惊鲵、紫女的风情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巴清见状,心中暗自欢喜,嘱咐道: “诗妍,定要尽心尽力伺候好长公子。 我且去准备些膳食来。” 正当巴清转身欲走,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然拉住了她,她愕然止步,呆立当场,不敢回头。 未及反应,巴清已被拽入闺房之中。 房门轰然关闭。 内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人敢于窥探。 第353章 宰相后胜 齐国都城*临淄。 宰相府邸中。 秦使陈驰步入堂中,恭敬行礼,声音朗朗: “秦使陈驰,拜见大齐宰相后胜大人。” 后胜闻言,轻轻摊手,笑容满面:“哦,原来是陈驰老弟,你我早已熟识,何须如此多礼?” 陈驰连忙摆手,神色诚挚:“不不不,后胜老兄,在吾眼中,天下诸国能臣,唯老兄最具才干,老弟此举,实乃敬仰之心。” 后胜闻言,大笑不止: “哈哈,老弟,你怎么净说实话。”言罢,数个仆人抬着一口沉甸甸的箱子步入堂中。 后胜使个眼色,家宰会意。 立即率领家仆退下。 陈驰缓缓打开箱子。 只见箱内秦铜币堆积如山。 宰相后胜目光闪烁,笑道:“每次陈老弟来访,皆携厚礼,真令本相受宠若惊啊。” 陈驰微微一笑: “此乃吾王上之心意,望宰相大人笑纳。 再者,秦齐乃兄弟之国。 些许薄礼,何足挂齿?” 后胜闻言,举起酒杯,豪气干云:“陈老弟所言极是,来,吾等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陈驰举杯轻抿一口,笑道: “多谢后胜老兄盛情。” 后胜与陈驰一番痛饮,酒酣耳热之后,思绪飘回往昔,感慨万千:“忆往昔,七载之前。 齐国秉持与秦国‘和平共处’之治国方略,大王与本相满怀热忱,共赴秦国访问。 至今仍历历在目。 秦王政以至高无上之礼遇,盛情款待我们,那份尊贵与热情,令人难以忘怀。 彼时,秦王政在都城设下盛宴。 款待我们尊贵的大王。 酒至半酣,秦王政竟主动提出与我们大王结拜为异姓兄弟,而我们大王年长秦王政二十一载,亦被其尊为兄长。 自此,齐秦两国亲如兄弟,情谊深厚。 凡我国派往秦国都城咸阳的使节,皆受尊贵而热情的招待,更有价值连城的厚礼相赠,使得众人皆心花怒放,对秦国的深情厚谊赞不绝口。” 陈驰闻言,点头赞同: “诚然如此,我们秦使到访齐国,亦能受到同等礼遇,此乃他国所无法比拟之殊荣。” 后胜继续道: “大王对与大秦的友好关系极为重视。 其实,当初韩国将亡。 韩王安遣使来齐,乞求发兵相救,面对此情此景,你猜大王与本相又会如何抉择呢?” 后胜朗声大笑:“哈哈哈,提及此事,即便是如今,本相回想起那番场景,仍旧忍俊不禁。 那韩国使臣被大王一顿痛斥,直言韩国之灭亡,实乃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陈驰面露疑惑,追问道:“此言何解?” 后胜缓缓道来: “昔日上党郡之事,本已约定归于秦国。 若非韩国背信弃义,私将上党郡拱手让与赵国,又何至于引发长平之战。 致使数十万赵军惨遭坑杀? 然而,韩国却妄图推卸责任,将一切归咎于郡守冯亭,言其擅自做主。 哼,冯亭不过区区一郡守,若无韩王之首肯,他怎敢擅自将城池献出? 这不过是韩国编织的一个谎言罢了! 正因如此,秦国才怒不可遏。 最终致韩国覆灭,真真是死不足惜!” 陈驰闻言,拍案叫绝: “后胜老兄,真乃齐国之名相也,一点即透! 来,老弟敬你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不觉间已饮了许久。 此时,家宰蹑手蹑脚地步入,目光不时瞥向一旁的陈驰,似有言语欲吐。 陈驰心领神会,笑道: “老兄,小弟暂且回避。” 后胜却摆手笑道: “陈老爷,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随后,他目光转向家宰,沉声道: “无需顾忌,直言不讳。 这位是老弟陈驰,绝非外人,但说无妨。” 家宰闻言,恭敬地回应:“遵命。 方才,琅琊城的密探传来急报,言及城中与墨大夫暗中勾结的乃是儒家小圣贤庄,其目的竟是意图破坏秦齐两国的联盟,并与家主您为敌。” 宰相后胜听后,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怒声道:“儒家安逸太久,竟已忘却尊卑之分,胆敢与本相为敌! 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家宰答道:“据密探所言,此人似乎是儒家的三当家张良,他多次秘密造访墨大夫的府邸。” 陈驰闻言,不禁疑惑地问道: “宰相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胜深吸一口气,缓缓向陈驰解释: “陈驰老弟,齐国朝堂之上。 派系林立,其中不乏与本相作对的人。 因此,我特地派遣门客前往各地,作为暗桩潜伏,未曾想,今日竟真的有所收获,发现墨大夫竟与江湖中人有所勾结。 前些时日,密探前来禀报。 称与墨大夫勾结之人就在琅琊城中。 我当即派人前去监视。 却不曾想,幕后黑手竟是儒家!” 陈驰紧皱眉头,追问道: “宰相大人,那您打算如何应对?” 后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对于那些不听话的狗。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那就是杀! 墨大夫我暂且不能动他,但儒家,难道还不能先行除之而后快吗?” 陈驰沉吟道:“你言儒家背后站着墨大夫,若对儒家动手,墨大夫岂会坐视不理? 再者,儒家与墨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 儒家更是天下诸子百家中的翘楚。 对其下手,需得万分谨慎才是。 更何况,朝中诸多官员之子皆在儒家求学,这又如何能轻易下手?” 后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驰老弟,你有所不知。 墨大夫并无兵权,他至多向大王告状。 而大王对我信任有加。 我若先下手为强,事后他又能奈我何? 哼,什么当世显学,不过是我大齐宽容大度,容得下他们罢了。 倘若他们胆敢得罪本相,得罪朝廷,即便是孔子亲至,本相亦要将之一并诛杀! 况且,我仅对付儒家高层,绝不殃及学生。 我倒要瞧瞧,谁敢站出来为儒家说话!” 陈驰微微颔首,忽地想起:“张良此名,似曾耳闻,对了,他乃是韩国前丞相张开地之孙。” 后胜点头确认:“正是因此,他身为韩国贵族余孽,才会捣鼓儒家,与本相对抗。” 陈驰提醒道:“老兄,儒家高手如云。 若要出手,务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后胜深以为然,随即转向家宰,沉声吩咐: “你即刻出城,传本相口令。 让城外大营的高将军率军进城。” 陈驰心中一惊:“老兄这是要动用军队?” 后胜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任凭儒家高层如何神通广大。 也休想在我齐军的铁蹄之下存活!” 陈驰心中想的却是:“这……宰相后胜攻打儒家,这可不在王上和长公子的计划之内呀。 看来,此事还是需要禀报上去。” 第354章 乌氏倮 枳县*巴家之外。 一群人的脚步在高大的门楼前缓缓停下。 县令张文正欲迈步而入。 却被驻守门前的军士毅然拦下。 什长审视了一番眼前之人。 见其身着官服,身后簇拥着一群官员与富商,不禁问道:“尔等何人?” 张文淡然回应:“吾乃枳县县令张文,身后乃枳县各级官员与本地富商,欲求见大秦长公子殿下,不知能否代为通报?” 什长闻言,语气冷硬:“长公子未曾召见,尔等便安心等待吧,待公子现身再做定夺。” 张文一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 他何时曾对一个什长如此低声下气? 然而,念及长公子在此,他只得强忍怒火,道:“吾乃本地县令,公子既已驾临,按大秦律例,本官理应有权求见长公子殿下。” 什长却不为所动:“然则,内里已有吩咐。 未得公子传令者,一律不得擅入。” 张文一听,既然是长公子扶苏的旨意。 他们也不敢放肆。 此时,身后的县丞见状,瞥了一眼官员与富商们手中紧握的礼物,轻声问道: “大人,我等是否已无缘得见?” 张文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哎,未必。 但眼下,唯有静候公子现身了。 无论如何,本官定要等待,如此绝佳的献礼时机,岂是平日里所能遇到的?” 众人皆在门外翘首以盼,皆怀揣着给长公子献礼之心,希冀借此获得提拔。 毕竟,在这大秦帝国,只要扶苏公子金口一开,他们便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半刻钟悄然流逝,郡尉鹤壁瓮正缓步经过门前,忽闻一声悠长而略带急切的呼唤: “哎……鹤郡尉,请留步。” 闻声,鹤壁瓮循声望去,只见枳县县令张文正快步赶来,面带恭敬之色。 他连忙迎上前去,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枳县的张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光临,有何贵干?” 张文拱手道:“鹤将军,下官特率枳县大小官员,前来求见长公子,略表我等心意。” 鹤壁瓮闻言,微微皱眉: “可长公子素来不愿惊扰百姓,故而未曾通知张县令,大人又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张文连忙解释:“此次前来者,皆为枳县官员及有声望的富商巨贾,并无百姓参与。 再者,长公子驾临枳县。 此乃何等大事,又怎会瞒得住世人? 不知下官能否有幸一见公子?” 鹤壁瓮无奈摇头:“实在不巧,公子此刻正小憩片刻,别说大人,就连本将也无缘得见。” 张文闻言,只好退而求其次: “既如此,那下官便在此静候公子醒来。” 张文心中暗自思量。 无论如何,今日定要见扶苏公子一面。 此时,一名军士悄然来到鹤壁瓮身旁。 附耳低语几句。 鹤壁瓮听后,神色微变。 随即快步向后门行去。 而在闺房之内,扶苏斜倚床头。 目光温柔地望着身旁的巴诗妍。 他轻声问道:“你母亲呢? 怎的不见她人?” 巴诗妍低声道: “她方才第一个醒来,便已出去了。”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好奇:“我听闻你父亲因病去世,不知已离世多久了?” 巴诗妍温顺地回答:“已然近十年光景了。” 扶苏关切地问道: “平日里可曾遭遇过什么麻烦?” 巴诗妍轻轻瞟了扶苏一眼。 有些迟疑地回应:“这……这个嘛……” 扶苏温柔地鼓励道:“别怕,但说无妨。” 巴诗妍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枳县的县令张文,向我们巴家索取了不菲的钱财,若是不给,他便不愿替我们疏通关节。”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除了收钱之外。 他是否还做过其他什么恶劣的事情?” 巴诗妍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他只是为人贪财,并未听说做过什么欺压人的恶行。” 扶苏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既然这个官员只是贪财,那倒不必急着将他拉下马,毕竟天下之人皆有贪念,无官不贪。 然而,巴家日后将成为自己的聚宝盆。 自然不容他人欺辱,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警告一下这个县令,让他懂得分寸。 想着,扶苏轻轻捏了一下巴诗妍的脸蛋,那肌肤如同水般柔滑,捏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他随口问道:“对了,还有一事,听说你们的生意遍布天下,是否有些夸大其词?” 巴诗妍认真地回答:“绝无夸大,我们连西南诸国以及更远的地方,都有着密切的生意往来。” 扶苏缓缓问道:“诸位可知晓一位与尔等同样身为商人,且乃大商人,专营马匹与牲畜之买卖,名曰乌氏倮的人物?” 巴诗妍略作思索,眼眸忽地一亮,答道:“长公子,奴家忆起,西戎之地确有乌氏一族,现任家主名为乌氏桀,其长女正是唤作乌氏倮。” 扶苏复问: “此家族可是以牛、马、羊之交易为生?” 巴诗妍颔首肯定:“正是如此。” 扶苏继而道: “那他们与尔等可有频繁往来?” 巴诗妍轻声道:“自是有的。 家母现为六国中首屈一指的巨商,而乌氏家族亦是西戎之地的商业翘楚。 故而双方常有货物之交换。 长公子何以知晓我巴家与乌氏一族相识?” 扶苏闻言轻笑:“巴家之内,马匹繁多,我不过是妄加揣测,未曾想竟侥幸猜中。”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鹤壁瓮的声音:“长公子,人已悉数押回。” 扶苏轻轻回应: “好了,你们且在门外稍候。” 巴诗妍轻声问道: “殿下,您这是要外出吗?” 扶苏微微颔首,笑道: “正是,我有些要事需外出处理。” 巴诗妍闻言,缓缓起身,轻捋秀发,温柔而懂事地说:“公子,让奴家为您更衣起身吧?” 扶苏望着巴诗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诗妍,你确是绝美无双。 难怪世人皆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巴诗妍微微一笑,谦逊道: “长公子身为王上长子,日后定能继承大统。 万不可沉迷于温柔乡中。” 扶苏整理好衣襟,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们出发吧。” 巴诗妍柔声回应: “好,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第355章 披甲门复仇 魏国*大梁城外。 在一座孤寂的墓碑前,一群人头戴素白巾帼,身披粗麻服,神情哀伤,他们围聚在大将军吴琞的墓前,泪水涟涟。 为首之人。 乃是披甲门的大师兄典庆与二师妹梅三娘。 典庆身披重甲,面容坚毅。 而梅三娘则是一身素衣,眼中含泪。 她轻声问道: “大师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典庆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梅三娘眼神坚定,追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为师父报仇雪恨吗?” 典庆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问道: “是谁害了师父?” 梅三娘咬牙切齿地说:“今日朝堂之上,龙阳君骜钦已查明,似乎是罗网所为。” 典庆紧握双拳,愤恨地说: “当真是罗网干的?” 梅三娘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场遗留了一把刻有蜘蛛图案的匕首,龙阳君所言应当属实。” 典庆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那我们应当前往咸阳,为师父报仇!” 梅三娘却拦住了他:“且慢,龙阳君还透露,他的门客在师父遇袭前几日,曾在大司空魏庸的府邸前见过罗网的一等杀手黑白玄翦。” 典庆闻言一愣:“你的意思……” 梅三娘冷声道:“不错,我们披甲门与罗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为何要对师父下手? 这其中,定有大司空魏庸的指使。 不然,罗网又如何能得知师父的行踪?” 典庆闻言,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梅三娘见状,疑惑地问道: “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典庆沉声道:“师父生前屡次叮嘱,即便他遭遇不测,我们也绝不能做出任何有损魏国之事。 那魏庸身为魏国大司空。 若我们对他下手,便是违背了师父的遗愿。 如今,大秦势大,魏国再内乱,会便宜谁?” 前大将军吴琞就是考虑这点,所以让披甲门人不得报仇,韩国已灭,大司空魏庸又掌握魏国部分兵权,一旦魏乱,大秦就会挥师东进。 梅三娘闻言,霍然起身,反驳道:“师兄,我真不知该说你胆小如鼠,还是固执己见。 反正,如此深仇大恨,我断不能忍。” 典庆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单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报仇雪恨。” 梅三娘目光如炬: “但我们整个披甲门,上百名兄弟,只要策划得当,出其不意,定有机会手刃仇敌。” 典庆闻言,连忙制止: “不可,你岂能带他们白白送死?” 梅三娘转而望向众师兄弟,高声道:“诸位兄弟,我们的师父乃是被大司空魏庸派人杀害。 三娘决心向魏庸复仇,你们意下如何?” “什么……师父竟惨死于魏庸之手?” “定是魏庸无疑,他平日里就与师父不和。 想不到这次竟痛下杀手。” “那我们定要杀了魏庸,为师父报仇雪恨!” “好……杀了魏庸!杀了魏庸!” 三师弟王唬咬牙切齿:“可恶的魏庸!” 得知师父的死讯后。 披甲门的众人空前团结,纷纷表示愿随师姐共赴复仇之路,为师父讨回公道。 典庆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们不能去! 首先,我们根本无法与大司空匹敌。 自从师父仙逝,兵权已被大司空悉数收回,他的府邸中不仅有上千名护卫。 更有随身数百名门客。 出入之时,更是护卫成群,我们绝非其敌。” 梅三娘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大师兄,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你可别忘了,若非师父当年在大梁城外救了你,你早已命丧黄泉。 师父如此器重你,将你提拔为大师兄,还将一身内力倾囊相授,这些你都忘了吗?” 典庆神色黯然,却仍坚持道: “我没忘,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 这时,三师兄王唬挺身而出,怒斥道: “典庆,你根本不配做披甲门的大师兄! 竟然如此胆怯怕死。 真是枉费了师父生前对你的悉心栽培! 你不去,我们去!” 典庆一脸愕然: “师弟师妹,你们为何如此看我?” 典庆心中还是有点感伤,除了师父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包括自己的师妹。 梅三娘冷冷地回应: “可你的行为就是这样表现的。” 王唬振臂一呼:“兄弟们,我们回城去,找机会除掉那魏庸老贼,为师父报仇雪恨!” 梅三娘看向王唬,坚定地点了点头:“三师弟说得对,我们一起去为师父报仇! 至于师兄你,就好好想想吧。” 随后,在梅三娘和王唬的带领下。 披甲门的所有弟子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大师兄,朝着大梁城的方向奔去。 “喂,别去!否则我们披甲门将毁于一旦啊!” 典庆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却无人理会。 任凭典庆如何嘶吼,那些师弟们却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怀揣着复仇的熊熊烈焰,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大梁。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典庆双膝跪地,虔诚地匍匐在师父吴琞的墓碑前,声音哽咽: “师父,我并非胆小如鼠之辈。 只是唯恐违背了您的临终嘱托。 同时,我也深怕师弟们一时冲动,铸成大错,我虽不会向魏庸举起屠刀。 但拯救他们却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否则,披甲门将不复存在。” 言罢,典庆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半个时辰后。 城中显赫一时的王陵府。 此府邸乃龙阳君的居所,因深受上任魏王魏圉的宠爱,王府占地极广。 几乎占据了大梁城的十分之一。 府内高墙深院,布局错落有致。 府门巍峨壮观,两扇朱红大门上镶嵌着金光闪闪的铜钉,熠熠生辉。 步入府内,一条青石铺就的主道直通内庭,两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后花园中,湖心亭台上。 龙阳君骜钦正悠然自得地喂着小鱼,他俊朗的外表,竟让人难以分辨其性别。 思绪飘飞间。 过往的种种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第356章 龙阳之好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时光,魏安厘王与龙阳君骜钦共乘一艘装饰得极为华丽的画舫,悠然垂钓,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闲适。 龙阳君,以其绝世之姿与超凡才智,深得魏王之心,两人并肩静坐,静候鱼儿上钩。 然而,当龙阳君钓得十几尾鱼儿之后。 却忽然神色黯然,泪水潸然而下。 魏王见状,满心疑惑,连忙关切询问。 龙阳君沉默片刻,终缓缓开口,道出了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大王,我之泪落,并非因有何事不顺心,而是为我所钓之鱼而心生哀怜。 初时,钓得小鱼,我满心欢喜; 及至钓得大鱼,便欲弃小鱼于不顾。 如今,我虽以卑微之躯,承蒙大王厚爱,爵封龙阳君,朝臣趋奉,路人侧目。 然天下美男众多,一旦她们得知大王对我之宠爱,定会蜂拥而至,竞相献媚。 到那时,我恐将如同那些被遗弃的小鱼一般,成为大王记忆中那抹被遗忘的过往。” 此言一出。 魏王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翻涌不息。 他从未料到,自己平日里宠爱的男人,竟会因担忧失去宠爱而心生忧虑与不安。 望着龙阳君那惴惴不安的神色,魏王心生怜惜,当即立下重誓:“宝贝,你多虑了。 更是低估了寡人与你的深情厚谊! 你若有此等心思,为何不早日告知寡人? 从今往后,寡人定当倾尽全力护你周全。” 言罢,他神色一凛,决然说道: “孤即刻下令全国,凡敢自诩为美男者。 或家中有美男者,孤必灭其全族!” 魏安厘先王对骜钦的宠爱,他一直铭记于心,并在心中暗自发誓,只要魏国不负他,他必当倾其所有,以报魏国之恩。 正沉思间,一人匆匆步入亭台,禀报道: “君上,刚刚在城外。 披甲门弟子拜祭完大将军吴琞后,在梅三娘的鼓舞之下,竟妄图刺杀大司空魏庸。” 闻此,骜钦思绪回归,用一种阴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刺杀魏庸? 哼,就凭他们,也想成功? 简直是痴人说梦!” 韩庚附和道:“是的,魏庸如今势力庞大,除掉大将军吴琞后,更是如虎添翼。 朝堂之上,已无人敢与之抗衡。” 骜钦冷笑一声,回道:“错! 还有本君呢!” 韩庚言道:“在当下的魏国,唯有君上可不顾及魏庸之颜面,毕竟,君上无须对其心存畏惧。” 骜钦却道:“不,尚有一人。” 韩庚疑惑:“何人?” 骜钦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沉声道: “乃是大王。” 韩庚不解: “大王不是一向对魏庸言听计从吗?” 骜钦解释道:“此乃因大王身体每况愈下,为保魏国安稳,只能虚与委蛇。 你速去联络披甲门之人,告诉他们,本君愿提供消息,否则,他们恐连魏庸之面都难得一见,又何谈报仇?” 韩庚试探道: “君上似乎也有意除去魏庸?” 骜钦微微颔首: “此人若存,我大魏必危。” 待心腹韩庚离去后,骜钦独自立于湖畔,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喃喃自语: “先王啊,您为何要先我一步离去? 如今大秦日益强盛。 韩国已灭,我魏国又能支撑几何? 更兼朝中出了魏庸这等奸佞之徒。 为了魏国,为了先王之基业。 我誓要将此奸臣铲除!” 巴郡*枳县。 巴家大堂内,鹤壁瓮引领着秦军士兵,将前韩国太子韩奂押解而入,厉声喝道:“跪下!” 扶苏尚未来得及仔细端详韩奂,一道火红的身影便已扑入他怀中,那正是焰灵姬。 扶苏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啊?” 焰灵姬眨了眨那双迷人的眼眸,俏皮地回应:“长公子,奴家回国这么久。 你有没有想我呢?” 扶苏正欲回“想”。 却偷偷瞥见紫女与惊鲵的神色,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回去。 而焰灵姬似乎觉得气氛还不够热烈,深知身旁围绕着众多“醋坛子”,便又添了一把“老陈醋”。 她深情款款地对扶苏说:“奴家之前听闻秦国发生了大事,那时,我的心,真是担忧得紧呢。” 不得不说,焰灵姬与明珠夫人乃是一类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女子的魅力冲击。 扶苏心中暗自遐想。 若是日后能左手拥着焰灵姬,右手揽着明珠夫人,那该是何等的美妙啊! 一旁的惊鲵忍不住插话: “长公子,公主这是在跟您说情话呢。” 焰灵姬回眸一笑,反问道: “怎么,你不舒服了吗?” 惊鲵闻言,不再理会焰灵姬。 场面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之中。 扶苏的目光掠过焰灵姬的肩头。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言辞中满是感激: “此番多亏卫庄兄鼎力相助,扶苏在此谢过。” 卫庄淡然回应: “长公子言重了,卫庄自当竭尽全力。 况且,卫庄亦要感谢公子的支持。” 扶苏心领神会,随即目光落在韩奂身上,故作惊讶道:“这不是昔日韩国的太子吗?” 鹤壁瓮眉头紧锁,厉声喝道: “见到长公子,还不速速跪下!” 韩奂昂首挺胸,目光如炬: “败军之将,要杀便杀,何必多言侮辱? 你扶苏不过是命好生在大秦罢了,有何能耐令我韩国太子屈膝?” 扶苏尚未开口,鹤壁瓮已怒不可遏,一脚将韩奂踹倒在地,一巴掌狠狠甩在其脸颊上,怒斥道:“你区区一介俘虏。 竟敢对大秦长公子如此无礼!” 一旁的红莲。 这位曾经的韩国公主,心中五味杂陈。 望着曾经的兄长,她的心中怎能没有波澜? 扶苏敏锐地捕捉到红莲的异样,见她双手紧握衣角,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韩奂口吐鲜血,却仍大笑不止:“哈哈哈,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受辱而死,不如慷慨赴死。 还能留下一世英名! 来吧,动手吧!” 扶苏向鹤壁瓮使了个眼色,他挥手示意: “本来长公子想带你回咸阳受审,既然你如此想死,那长公子就成全你。 来人,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 韩奂大笑依旧:“哈哈哈,狗扶苏,狗秦人! 我即便身死,十几年后亦是一条好汉。 定要覆灭你大秦!” 果然,红莲终是忍不住开口:“慢!” 郡尉鹤壁瓮与秦军们闻言停下脚步。 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扶苏。 第357章 红莲求情 满堂的目光皆聚焦于扶苏的脸庞之上。 然而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淡然。 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未置一词。 就连那一只脚已踏入黄泉路的韩奂。 也不禁心生惊愕。 他本以为,红莲是公子扶苏的人,可能已忘了兄妹之情,不会再为他这个兄长出头。 红莲深知,此刻能救韩奂的,唯有扶苏。 但她心中亦无十足把握,毕竟扶苏公子已屡次出手相助,恩情深重。 一番犹豫后,红莲终是鼓起勇气,轻声唤道:“长公子,我…我…我……” 扶苏轻轻一笑,道: “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红莲咬了咬唇,道: “不知公子,能否……能否……” 扶苏眼神微闪,戏谑道: “怎么,莫非你想亲手取他性命?” 红莲闻言,连忙站出身来,慌乱地摇着头: “不不不,我……我只是想请公子。 能否饶他一命。 毕……毕竟……他……他是我的亲大哥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众人瞬间明了其中缘由。 而焰灵姬则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 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好戏。 扶苏沉声道:“红莲,你身在大秦已非朝夕,应深知大秦律法之严明,我身为大秦之长公子,岂能因私情而悖逆律法? 你速速退下,莫要妨碍鹤郡尉执行公务。” 韩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生机,连忙向红莲呼救:“妹……妹妹,救我……救我啊!” 红莲轻瞥韩奂一眼,随即转向扶苏,以恳求之态轻声道:“公子,请您再帮我这一次,可好?” 扶苏眉头紧锁,反问道:“什么叫这一次? 我何时曾为你做过违背律法之事?” 红莲欲言又止,扶苏却已摆手制止:“总之,我绝不会因你而破坏大秦律法,你退下吧。” 扶苏之言,令周围军士心生敬佩。 虽早有传闻其恪守律法。 但亲眼所见,更令人信服。 身为大秦长公子、王室贵胄,亦是储君之热门人选,却能如此坚守秦律,实属难得。 然而,红莲却仍不肯离去。 紫女见状,轻轻上前,柔声道:“来,跟姐姐走,公子自会设法救你大哥,放心便是。” 红莲低声回应: “可公子并未应允我,我一定要救大哥。 自幼时起,大哥与九哥便对我最好。 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赴死?” 紫女轻笑一声,道:“你还不信我吗?” 在大秦,紫女对红莲关爱有加。 红莲自是深信不疑。 红莲轻轻瞥了一眼她的大哥韩奂,随后便随着紫女的步伐,缓缓步离了前堂。 在她们转身离去的刹那,紫女对扶苏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传递着某种默契。 扶苏微微颔首,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暗藏玄机。 地上的韩奂,眼睁睁地看着红莲渐行渐远,他心中那最后一抹希望的火花,也随之黯然熄灭,化作一片死寂。 郡尉鹤壁瓮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长公子,此人该如何处置?” 扶苏沉吟片刻,随即决断道: “罢了,暂且如此。 大家先歇息一晚。 明日再将他押赴咸阳,交由父王定夺。” 鹤壁瓮应声领命: “是,属下这就将人押下去。” 随着一声令下。 秦军士兵将韩奂紧紧捆绑,押解而去。 此时,最懂扶苏心思的惊鲵,似乎从这一连串举动中悟出了什么。 扶苏转而看向巴清,笑道: “你们这儿可有美酒?” 巴清温婉回应:“自是有的,我巴家产业遍布天下,佳酿自不在话下。 不知公子想品尝何种风味?” 扶苏好奇地问:“哦? 那酒有多少种呢?” 巴清细数道:“天下酒有二十一种。 而我巴家便藏有十八种。 如今后院酒窖中,更是囤满了各式佳酿。” 扶苏闻言大笑:“无需太多,只需几坛便好。 今晚我想与众位共饮,畅谈天下。” 众人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谢长公子。” 这时,鹤壁瓮忽地想起一事,连忙禀报: “长公子,门口聚集了许多人。 为首的乃是枳县县令张文。” 扶苏眉头微皱:“许多人?都有谁?” 鹤壁瓮恭敬地禀报道:“长公子,枳县的各级官员与本地富豪乡绅皆已到来,他们渴望一睹长公子扶苏的圣颜。” 扶苏轻轻颔首,声音沉稳: “嗯,知道了,不过,此刻暂且不便相见。 待到夜晚,再请他们一同赴宴吧。” 鹤壁瓮应声答道: “遵命,末将即刻前去通知他们。” 待人影散去,惊鲵目光灼灼地望向扶苏: “公子,您心中必有筹谋,对吗?” 扶苏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赞赏: “正是如此,知我者,惊鲵也。” 惊鲵关切地问道: “那公子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扶苏嘴角上扬,戏谑道: “你怎知我定会差遣于你?” 惊鲵聪慧地回应:“公子此行,仅携我等四人,而今我与弄玉妹妹相伴左右,弄玉纯真无邪,未曾涉足杀戮。 所以我想,此事定需我前去办理。” 扶苏将惊鲵温柔地揽入怀中,笑道: “你果然聪慧绝顶,但其中缘由远不止此。” 弄玉在一旁轻声插话: “长公子,若有需要,我也可以为您效力。” 扶苏温言安慰:“弄玉放心,时机成熟时,我自会让你有所作为,但此事,还需惊鲵前去。” 言罢,扶苏在惊鲵耳畔低语几句,惊鲵心领神会,坚定地点头:“是,公子,我这就去准备。”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惊鲵悄然离去。 弄玉在一旁悄然侧首,扶苏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道:“你为何如此神情?” 弄玉轻声道: “莫非公子心生厌烦,不再喜我?” 扶苏闻言,心中微惊,温言道: “你怎会生出此等想法?” 弄玉幽幽道:“但凡有事,公子从未吩咐于我,岂不是对我心存疑虑?” 扶苏宠溺地捏了捏弄玉的脸颊,笑道: “你终日胡思乱想,未曾让你前去。 只因你江湖历练尚浅。 你看,她们亦未曾被我派遣。” 弄玉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满心释然。 扶苏心中暗叹:“唯有弄玉,如此单纯易哄,若换作红莲,恐怕又要费尽唇舌。” 第358章 白虎‘小白\\\’ 巴家门楼前。 枳县县令张文急忙迎上前。 满脸关切地问道:“鹤郡尉,您终于出来了。 不知长公子殿下有无指示?” 鹤壁瓮微微一笑,打趣道: “张县令,您这也太心急了吧?” 张文苦笑回应:“下官怎能不急? 大秦长公子深受王上宠爱。 此番莅临我的治下,却仅召见了您几位,下官连一面之缘都未得,心中实在忐忑。” 鹤壁瓮闻言,神色变得凝重: “我明白您的苦衷。 自您上任以来,勤勉尽责。 却鲜有机会升职,长公子此次驾临,您自然希望能借此机会得到赏识。” 张文叹了口气,忧虑地问道: “那这位长公子,可好相处?” 鹤壁瓮点头赞许: “长公子性情柔和,贤德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只要不犯错,他绝不会为难下属。 身为王室子弟,能做到如此,实属难得。” 张文点头赞同:“是啊,这世间诸国王室公子,哪个不是仗势欺人、飞扬跋扈? 长公子真乃出淤泥而不染。” 鹤壁瓮补充道:“长公子确与他人不同。” 张文又问: “那长公子是否愿意接见我等?” 鹤壁瓮轻轻点头:“他说了,愿意见你们。 但切记,不要带太多人,以免惊扰了他。” 张文见状,心中大喜。 笑容瞬间绽放,自怀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物事,恭敬地递到鹤壁瓮郡尉手中,笑吟吟地道: “此番多亏郡尉大人鼎力相助,这点薄礼。 还望大人笑纳,权当茶资。 稍后,下官自会遣人将大礼送至府上。” 郡尉微微颔首,回道: “好,你倒是颇为知礼。” 转至后院,只见铁笼之内。 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正瞪大眼睛。 因对扶苏陌生而略显戒备。 焰灵姬轻步上前,温柔地抚摸着白虎,轻声道:“小白,莫要对扶苏公子凶恶。 日后定要如待我一般待他。” 扶苏好奇地问道: “这便是那珍稀的白虎吗?” 焰灵姬微微一笑,答道:“正是,我们百越之地,诸多国家皆有饲养毒物猛兽之习。” 扶苏笑道:“想不到,如此凶猛之虎。 你竟给它取了‘小白’这般可爱的名字?” 焰灵姬眨了眨眼,道:“有何不可? 它平日里可是十分乖巧可爱的。” 扶苏瞥了一眼小白那庞大的身躯与锋利的虎爪,不禁向焰灵姬投去一抹无奈的白眼,轻声道:“我着实未觉它有何可爱之处。” 焰灵姬微微一笑,回应道:“日后,你若多与它相处,自会懂得其中的萌处。” 扶苏微微颔首,转而将目光投向焰灵姬身后的无双鬼,朗声道:“无双,我们又见面了。” 无双鬼恭敬地行礼,沉声道: “无双,见过长公子。” 焰灵姬在一旁打趣道: “无双起初还不愿前来呢。” 扶苏闻言,好奇地问道:“哦? 此番焰灵姬来大秦,短时内不会归国,无双你也可以多留些时日,好好感受咸阳的繁华。 或许,你会爱上这里。” 无双鬼憨厚地挠了挠头,咧嘴笑道:“不不不,无双岂敢有怨言,只是大秦虽好,只是…… 只是我这肚子大。 上次来时吃得少了些,总觉饿意难消。” 扶苏听后,顿时明了,哈哈一笑:“上次是因大秦事务繁忙,未能让你们尽兴。 这次你们住在我家,吃喝玩乐,我全包了。” 无双鬼微微颔首,回应道: “谢长公子。” 扶苏对无双鬼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在这尔虞我诈、人心难测的世界里,像无双鬼这般正直不阿之人,实属罕见。 扶苏不忍让其重蹈动漫中的悲惨覆辙。 两人交谈之际。 焰灵姬在小白耳畔低语了几句。 言罢,小白那原本紧绷的警惕眼神,对扶苏渐渐柔和了许多。 而在巴家的偏房之中,紫女轻声对红莲说道:“红莲妹妹,你无须再忧心了。 方才,你未曾留意到公子的表情。” 红莲疑惑道:“公子的表情?” 紫女微微点头:“正是,公子那微妙的表情,便是在示意你莫要再言。 你怎还执意逗留,喋喋不休呢?” 红莲面露难色: “可……我只是想恳请公子能宽恕大哥一次。 儿时宫中,唯有大哥与九哥待我最好。” 紫女语重心长地劝慰: “你这般请求,岂不是让公子为难? 大秦律法严明,你怎能让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公然放走钦犯? 这不仅会让公子背负不义之名。 更会损毁他的贤德声誉。 我们作为公子的侍婢,理应为他周全考虑。 再者,你如今已非韩国公主。 是公子的人,大秦的子民。 你应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位置。” 红莲闻言,静默不语。 只是凝视着地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紫女见状,继续缓缓道来:“你可曾想过,你父亲当年是如何在亡国的风雨飘摇中存活下来,并且还受到了王上的特别优待?” 红莲轻轻回应: “是长公子向王上恳切求情,才得以保全。” 紫女微微颔首: “如此说来,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红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 “可当九哥被关入天牢时,我曾向长公子求救,但他最终还是离去了。 如今,父亲的孩子中,唯有大哥尚在人世。 我……我希望长公子能最后再救大哥一次。” 紫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若将来韩奂再次反秦,再次被捕,又该如何是好? 难道还要再次相救吗?” 红莲轻咬红唇,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这是最后一次。 而且……今晚……” “今晚怎样?”紫女追问道。 红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忐忑: “今晚我……我……” 紫女似乎瞬间明白了红莲的意图,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抗拒吗?” 红莲的眼中满是坚定: “长公子曾帮过我无数次,我……” 紫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恩吗?” 红莲认真地点了点头。 紫女轻叹一声: “傻妹妹,若非真心相爱。 切勿轻易以身相许。 否则,你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红莲听完,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359章 弼马翁 当夜,巴家北院之外。 室外,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严阵以待,负责看押韩奂。 一阵脚步声悄然响起,士兵们瞬间警觉。 目光所到,人影清晰可辨。 什长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待那人走近,红莲轻声回应: “我来探望囚犯。” 什长坚决回绝:“无长公子与郡尉大人之命,任何人不得擅近囚犯,你还是速速离去。” 红莲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长公子的令牌,道:“我正是奉长公子之命而来。 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红莲是扶苏的侍婢,自然拥有令牌,这些军士们怎么会知道她是不是奉命而来。 什长审视令牌后,恭敬答道: “是,末将遵命。” 言罢,他一挥手,众军士纷纷退让。 红莲步入屋内,韩奂见状,急忙上前,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小妹,你是来救我的吗?” 红莲却未直接回应,而是深情地凝视着大哥,问道:“大哥,你为何要反秦?” 韩奂悲愤交加: “大秦灭我韩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怎能忘记这灭国之恨?” 红莲轻轻摇头,语重心长: “昔日韩国带甲二十万,尚且不敌大秦。 何况你们这区区散兵游勇?” 韩奂回应道:“小妹,并非只有我们在反秦,墨家及诸多势力亦与我们并肩作战。 据墨家巨子所言,儒家亦将给予支持。” 红莲轻叹:“他们反秦是他们的事。 我只盼你能放下执念,韩国已成过往。 大秦对父亲及王室确有善待。” 韩奂轻抚红莲额头,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 “小妹,你莫非醉了? 怎会有此等糊涂之言。 大秦虽施以小惠,却灭我韩国。 你怎能为他们辩解?” 言罢,韩奂愤然坐于稻草榻上,目光不再触及红莲,显然已被其妹之语气得怒火中烧。 红莲继续道:“天下列国,韩国最为羸弱。 而又地处中原腹地。 哥,你可曾想过‘怀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大秦是虎,诸国就是狼,虎是食肉大虫,狼也不是善类。” 韩奂反驳:“自三家分晋以来,百余年间。 谁能撼动韩国分毫? 唯有大秦这虎狼之师。 你却始终为暴秦开脱? 你对得起韩国历代先祖。 对得起你身上流淌的王室血脉吗?” 红莲解释道:“我并非为大秦辩护,只是亲身经历之后,觉得大秦并非众人所言那般不堪。 而你们反秦注定会失败。” 韩奂冷笑一声,轻蔑地言道: “呵呵,先秦不过是个蛮夷小国罢了。 其先祖赢非子,若非周孝王一时心慈,见其生活困苦且于养马一事上颇为勤勉。 又怎会赐予封地? 赢非子仅凭养马之能,便得此殊遇。 秦国这才有了立足之本。 若非周孝王一时心软。 秦国岂有资格与我韩国相提并论? 一个养马出身的弼马翁而已。” 红莲闻言,心中恍然,大哥的想法竟与九哥如出一辙,皆是那般不切实际。 转而话题问道: “你可知,我此行所为何来?” 韩奂反问道:“难道不是为了救我?” 红莲微微颔首:“我自然想救你。 你是我亲大哥,岂能坐视不理?” 韩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难道若非亲大哥,你便不救了吗? 你可还记得,儿时我对你如何?” 红莲深情地说道: “大哥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得。 你如今身陷囹圄,我亦无能为力。 但请放心,我会竭尽全力。” 红莲心中已经打算好,这是她最后一次帮自己的家人了,以后也不可能了。 见红莲转身欲走,韩奂欲言又止。 终是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妹妹自跟了扶苏之后,竟变得如此陌生,令他难以捉摸。 待红莲行至屋门之际,脚步微顿,轻声道: “小妹方才已言尽于此。 大哥若执意不听,小妹亦无可奈何。 只愿大哥知晓,小妹已尽妹妹之责。 此番,我定会设法救你,但若你再度投身反秦之事,他日若再陷囹圄………… 小妹从今日起,与韩国王室毫不相干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 屋门随之轻轻合上。 韩奂心中泛起涟漪,妹妹红莲之言犹如警钟,自己之举已然累及父亲与韩国王室。 倘若再遭不测,父亲又当如何自处? 然而,念及燕丹之托,秦国正值衰败之际,复国之梦似乎触手可及。 一旦功成,其功绩必将超越历代先祖。 此乃他难以割舍之念。 须臾间,巴家最为奢华的院落内。 军士林立,显然。 此乃长公子扶苏之临时居所。 红莲身为扶苏侍婢,无需通报。 径直步入室内。 见扶苏正悠然品茗,她连忙跪下。 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长公子,红莲斗胆,再求您一回。” 扶苏放下茶盏,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你这是做什么?” 红莲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想恳请长公子一件事。” 扶苏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莫非,还是为了韩奂之事?” 红莲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正是,我欲求长公子救我兄长一命。 我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 此后,我与韩国再无瓜葛。” 扶苏淡淡地瞥了红莲一眼,眼前的她。 尚保留着一份难能可贵的纯真,与秦灭六国后那心如蛇蝎的模样截然不同。 或许,正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才造就了这番不同的景致。 此刻的红莲还不是深爱卫庄的赤练。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言道:“我依稀记得,你上次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对吗?” 红莲急切地辩解: “此次,确是真心实意,再无虚言。” 扶苏轻轻放下茶杯,神色凝重: “但愿你此番所言非虚。 秦律如山,不容僭越,即便是我,身为大秦长公子,亦不能肆意妄为。 正因如此,我在众人面前,才无法帮你。” 红莲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长公子,您是答应了吗?” 扶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若我所料不错,你兄长此刻已安然脱身。” 红莲面露疑惑:“可我方才还去看过他。” 扶苏淡然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房门再度被缓缓推开,惊鲵步入室内。 扶苏目光急切,问道: “事情进展如何?” 惊鲵轻轻颔首,声音沉稳: “一切顺利,已经成功了。”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 “你先在门口稍等片刻。” 惊鲵瞥了一眼红莲,随即转身离去。 扶苏望向红莲,轻声道: “你大哥已经离开了。” 红莲心中感激,轻声道: “多谢长公子。” 扶苏轻轻摇头,语气坚定:“不必言谢,我们还要赴宴,你快去更衣吧。” 红莲闻言,缓缓脱下衣裳,泪水悄然滑落: “红莲无以为报,只能……” 扶苏上前,披上外衣,打断道: “走吧,我最不喜女子以身相许来报恩。 报恩方式诸多。 何必以情感和身体为代价?” 红莲欲言又止,扶苏摆手制止: “无需多言,我已说得明白,走吧。” 红莲轻轻拭去泪水。 转身步出内室,渐行渐远。 第360章 富可敌国 半个时辰之后,枳县最为繁华的酒楼内。 县令张文缓缓起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下官枳县县令张文,拜见长公子殿下。” 言辞间,尽显谦卑与敬意。 扶苏微笑着回应:“张文县令,久闻你治县有方,清廉自守,勤勉奉公。 本公子此行不愿惊扰百姓与诸位官员。 故而未曾提前通禀,还望张县令海涵。” 张文连忙躬身: “下官岂敢有丝毫怨言。” 扶苏目光流转,注意到张文身后的一群人,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何人?” 张文恭敬地回答:“此乃枳县的主要官员与富商巨贾,他们久仰长公子贤名,特此前来拜见。” 扶苏微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 “诸位安好。” 官员与商人们纷纷行礼回应。 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张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公子下榻于巴家,可还满意? 与巴家可有旧交?”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试探之意。 毕竟,关于扶苏与巴家的流言蜚语。 近日在枳县传得沸沸扬扬,然而,张文深知长公子殿下此行不过短暂停留。 扶苏轻轻瞥向寡妇巴清,淡然言道: “无所谓满意与否,只因巴清乃我的人。”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巴清闻此,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感动。 扶苏公然宣称她为己之人。 且是在众人瞩目之下,这份信任与庇护,无疑是对她那天的肯定。 扶苏再次开口,语气温和却坚定: “我之所以坦诚相告,是盼在我离去之后。 诸位能代为照拂巴家一二。” 巴蜀之地,山路崎岖,此行他几乎全程跋涉于崇山峻岭间,日后若非必要,恐难再至。 张文闻言,立刻表态:“巴家既为公子之人,公子大可放心,我等定当竭力护佑。” 扶苏微微一笑,回应道:“张县令,你继续守护一方安宁,枳县治安在此期间不容有失。 以你之功绩,十年之内。 晋升郡守指日可待。” 鹤郡尉听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是渭文君赢升麾下。 历经十数载艰辛方升至郡尉之位。 而今见为长公子效力者,十年间便能与自己比肩,不禁对张文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县令张文闻言,心中澎湃难抑,激动地跪倒在地,誓言铮铮:“请长公子殿下宽心。 有下官在此,枳县十年之内,必无虞患。” 要知道,郡守之位。 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权柄赫赫。 张文心明眼亮,深知所谓的枳县治安,实则乃是为巴家保驾护航,显然,巴家背后,正是长公子这座巍峨靠山。 此时,一名军士匆匆自楼下奔至。 附于鹤郡尉耳畔低语。 鹤壁瓮双眼圆睁,惊疑不定地问: “此事当真?” 郡尉鹤壁瓮闻言,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沉声道:“长公子,囚犯韩奂逃脱了。” 扶苏面色微沉,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重兵把守之下,怎会逃脱? 我大秦勇士,今日竟令我略感失望。” 鹤壁瓮目光坚毅,请命道:“长公子,末将即刻率军全城搜捕,定将其捉拿归案。” 心中鹤壁瓮也在担忧,万一抓不到人,长公子又不肯松手,自己怎么跟渭文君交待? 扶苏却轻轻摇头,长叹一声: “罢了,若军队入城,岂不扰民? 此事,你们不必再插手。” 听到长公子打算重拿轻放,众人松了口气。 鹤壁瓮闻言,钦佩之情油然而生,恭敬回道:“长公子真乃仁德之人。” 扶苏轻轻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温声道: “其余之事暂且搁置。 诸位不妨与我共饮几杯。” 见长公子举杯相邀,众人连忙起身回敬。 酒宴气氛一时热烈非常。 酒过三巡,宴席终散。 扶苏缓步踏入后院。 月华如水,映照出一座凉亭。 凉亭之中,白发飘飘的卫庄手持鲨齿,凝望夜空,似被无尽思绪所困。 扶苏悄然走近,轻声说道: “你心中所想,我知晓。” 卫庄目光转向扶苏,疑惑道: “殿下何以知之?” 扶苏微微一笑,答道: “你正在怀念一位故人。” 卫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不错,他乃是我于韩国时为数不多的挚友。 其死因一直是我心中的谜团。” 扶苏轻轻摆手,示意旁人退下。 惊鲵等人领命退却, 扶苏轻声说道: “曾亲眼目睹他离世之人,唯有三人。” 卫庄眉头微皱:“虽然我不该问。 但还是好奇,你为何现在就说出来。 毕竟我还未将焰灵姬送到咸阳。” 扶苏目光诚挚: “你我既是朋友,我自然信你。” 卫庄心中一暖,低声道:“多谢。” 扶苏继续说道:“这三人里。 是我,以及我父王,还有…是李斯。” 卫庄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回应道: “如此说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李斯了。 他们二人本就是同门师兄弟。” 扶苏微微颔首,语带深意: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卫庄紧接着说道: “因此,极有可能是李斯所为。” 扶苏闻言,由衷地赞叹: “卫庄兄真是聪慧过人。” 卫庄神色坚定:“我们定会将焰灵姬安全护送至咸阳,同时,我也想去一探究竟,确认此事是否真为李斯所为。” 扶苏点头应允:“将焰灵姬安顿于紫兰轩吧,此外,我这里有一块令牌,请你务必收下,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卫庄接过令牌,其上镌刻着一个“苏”字,他郑重道谢:“好,庄在此谢过长公子。” 扶苏笑容温暖: “无需客气,我们既是朋友,何须言谢?” 卫庄默默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突然,一声撕裂声响起。 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只见一只金雕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惊鲵的肩头,惊鲵取下金雕爪子上的布条,定睛一瞧,说道:“长公子,这是咸阳传来的消息。” 扶苏打开布条,仔细阅读后。 嘴角不禁上扬。 惊鲵好奇地问道: “公子,您似乎很高兴?” 扶苏微笑着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言不虚。” 卫庄好奇地问道:“大秦竟还驯养金雕?” 扶苏再次点头:“不错,此乃我的提议。 金雕飞行迅速且极具攻击性,养鸽不如养雕,如此一来,在情报传递的速度上。 我们便能快人一步。” 卫庄静静地望着扶苏,眼神中满是赞赏。 第361章 心不齐,鸟兽散 两日之后。 楚国零阳城,酒楼的二层雅间内。 身着一袭黑袍的燕丹,轻抿一口杯中佳酿,目光掠过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 随后缓缓包扎起自己的伤口。 “可恶!原本有望夺得焰灵姬,借此赢得楚国的鼎力支持,却被秦军横插一脚,全盘皆输。” 燕丹咬牙切齿,满心不甘。 秦舞阳长叹一声,无奈道:“秦军人数众多,足足有数百之众,且战力强悍。 师父之仇,怕是难以得报了。 接下来,也只能打道回国了。” 燕丹苦笑:“此次行动,未能完成使命,还折损了师父,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叫人如何甘心?” 秦舞阳摇头:“不甘心又能如何?” “喂,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 一声冷喝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二人循声望去。 只见吕家家主吕蜴正一脸不悦地盯着他们。 燕丹眉头一皱: “吕家家主,你这是何意?” 吕蜴冷笑:“哼,我杂家之所以选择与你们墨家联手,是看中你们是当世两大显学之一,原以为你们能有所作为。 然而,经过这几次交锋,却发现你们实在太过无能,除了失败,便是失败。” 秦舞阳怒声反驳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我墨家?” 吕蜴闻言,不禁放声大笑:“你们的墨家? 哈哈哈,真是令人捧腹。” 秦舞阳眉头紧锁,针锋相对:“此言何意? 太子如今乃墨家巨子,你究竟在嘲笑什么?” 吕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我倒想请教一下,前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他的死因究竟如何?” 秦舞阳眼珠微转,沉吟道:“众所周知,六指黑侠乃是被阴阳家左护法星魂所害。” 秦舞阳与燕丹闻言。 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吕蜴继续说道: “六指黑侠真是死于星魂之手? 我们杂家的情报网亦非等闲之辈,虽暂无确凿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此事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秦舞阳面色一沉: “你既无确凿证据,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吕蜴冷笑连连: “待我掌握证据之时,你们恐怕会来求我,不过此刻,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们要撤离了。” 燕丹闻言,急忙追问: “你们为何要离开?” 吕蜴不屑一顾:“不撤离又能如何? 我们已失去先机,事实证明。 你们墨家不过是一群废物。 日后若想与我们合作,可得三思而后行了。” 秦舞阳闻言,脸色铁青,怒声道: “你说谁是废物?” 猼訑与钦原自吕蜴身后挺身而出,猼訑厉声道:“秦舞阳,你想做什么?” 秦舞阳冷笑回应: “你家主人口出狂言,实乃不堪入耳。” 钦原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等虽无法与秦军抗衡,但对付尔等,绰绰有余,望尔等自知之明。” 秦舞阳欲言又止。 燕丹见状连忙劝阻,轻声细语道:“如今我方人手折损严重,不宜再起争端。” 见秦舞阳沉默,吕蜴轻蔑一笑: “一群无能之辈,我们走。” 望着吕蜴率众杂家高手离去,生门门主神羽陌淡然开口:“我们也该撤了。” 秦舞阳疑惑道:“连你们也要离去?” 神羽陌从容回答:“生死门乃受杂家家主吕蜴重金所邀,如今东家已走,我们自然无需再留。” 望着神羽陌率众离去,燕丹不禁感叹:“这神羽陌的浮云剑法堪称一绝,如此高手竟也为金钱所驱使,加入生死门。” 燕丹心中不禁对这位高手产生了惜才之情。秦舞阳亦点头赞同:“的确可惜。” 燕丹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皆带伤在身,无奈叹息:“罢了,我们回国吧。” 秦舞阳缓缓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袋子,眼神凝重地说道:“此乃师父临终前托付于我的,他老人家言明,若有不测,便将这锦囊交予你。 其中蕴含着师父的深邃思考。” 燕丹双手接过锦囊,细细端详,良久。 才将其小心收起,喃喃低语:“师父,即便你已仙逝,仍在为我筹谋,徒儿定当铭记在心,誓要为你讨回公道。” 秦舞阳好奇地问道: “那锦囊之中,究竟是何妙计?” 燕丹轻轻摇头,神色肃穆: “乃是一个专门针对嬴政的周密计划。” 言罢,燕丹又将计策递给秦舞阳,秦舞阳审视片刻,不禁惊叹:“想不到师父早已筹谋已久,一旦此计得逞,嬴政必将万劫不复。” 一行人行至酒楼门口,杂家众人停下脚步。 猼訑面露犹豫,轻声问道: “家主,我们是否就此放弃?” 吕蜴目光坚定,语气决绝:“不可,我父亲命丧嬴政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墨家此番失利,着实令人失望。 非但计划落空,还折损众多兄弟。 然而,墨家虽不可靠,我们仍需奋力前行。” 猼訑再次发问: “家主,那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钦原亦提出建议: “我们是否应再寻李园,共商新的对策?” 吕蜴沉声道: “楚国既已不可靠,我们何必再白费心力? 况且李园在楚国本就根基不稳,如今我们又遭此大败,他更不会伸出援手。 当前,我们应另寻他路。” 猼訑疑惑地问道:“家主,您意指何为?” 吕蜴目光坚定:“除楚国之外。 能与秦国抗衡者,唯有齐赵两国。 我们可先赴齐国,再至赵国。 最后前往魏国一探究竟。” “魏国?”猼訑不解。 钦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魏国自大将军吴琞死后,魏武卒已经名存实亡了。 可我们为何要去魏国?” 吕蜴解释道: “魏国极有可能是秦国下一个进攻的目标。 韩国已灭,我们不能再让秦国继续吞噬其他国家,我们必须行动起来,阻止秦国的野心。” 猼訑与钦原闻言,皆点头赞同。 钦原更是愤慨道:“不错,若秦国再灭一国,天下将无人能阻其步伐。” 吕蜴点点头,眼神凌厉,说: “说的对,魏国要是被灭,我们更加被动。 加上齐国与我们都不对付,就彻底完了!” 第362章 好赌的司徒万里 寿春城外,隐匿于世的一处村落。 一行身影悄然抵达此地。 为首之人正是楚国醴泉君熊负刍。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村落,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真的是农家隐秘的据点所在吗?” 剑纯紧随其后,恭敬地回应:“是的,君上。 这仅是农家众多据点之一,他们的大本营则深藏于魏国的大泽山之中。” 熊负刍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看似普通的村落心存疑虑:“此地看似毫无异样。 你肯定此乃农家据点?” 剑纯坚定如初:“属下确信无疑。 农家以人多势众、行事隐秘着称。 如此布局,只为确保安全无虞。” 言罢,一行人步入村中,熊负刍再次发问: “我们该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 剑纯解释道:“昨日他们已言明。 只要我们抵达,他们自会现身联络。 农家之强,在于人数众多且行踪难测。” 熊负刍闻言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 “喂,诸位可是前来寻找农家之人?”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乃农家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欢迎楚国醴泉君莅临农家。” 熊负刍目光锐利:“哦? 难道这整个村落,都是你们的领地?” 司徒万里嘴角微扬,神秘一笑: “醴泉君自己猜猜。” 熊负刍不禁感慨万分:“那自然是无疑了,难怪世人皆传言农家乃江湖第一门派,麾下弟子竟有十万之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醴泉君谬赞了!” 司徒万里爽朗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数块黑布,正色道,“诸位初来乍到,还请委屈一下,将这布条蒙于双眼,随我等前行。 此乃规矩,务必遵守,可明白了吗?” 司徒万里此举,皆因彼此尚不熟悉。 为确保万无一失,不得不慎之又慎。 剑纯闻言,眉头微皱,不满道: “司徒万里,此举是否有些过分? 我家主人可是醴泉君,竟也要受此待遇? 双方合作,信任为先,不是吗?” 司徒万里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诸位怕是误会了,这并非合作。 而是你们有求于农家。 亦或是,你们怀揣着别样的目的而来?” 农家势力庞大,在楚国亦是如此。 醴泉君此前从未与农家有过交集,此番首次造访,农家自然不能轻易透露真正的驻地所在。 剑纯欲再争辩,却被熊负刍拦下: “罢了,无须多言。 我等初来乍到,且身为官身,人家有所疑虑也在情理之中,蒙眼便蒙眼吧。” 负刍与众人一同登车。 一路颠簸,直至抵达目的地。 此时,他心中已然明了,方才所见之村落,绝非农家真正的驻地。 静思居内,茶香袅袅。 司徒万里轻斟一盏香茗,递予熊负刍。 缓缓问道:“楚国醴泉君,屈尊莅临农家。 身着便装,所为何来?” 熊负刍微微一笑,反问道:“哦? 难道剑纯未曾向司徒兄提及?” 司徒万里轻轻摇头,道: “他只言你有事相求于农家,却未明言详情。” 熊负刍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江湖上流传着一则消息,言农家与大秦长公子扶苏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司徒万里坦然答道:“确有此事。 我农家侠魁乃大秦昌平君之亲信,而扶苏公子,正是昌平君之外甥。 此事,天下皆知。” 熊负刍闻言,面露诚恳: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秘密,欲告知扶苏公子,并有一私事相求于长公子。 因此,特来恳请农家代为联络。” 司徒万里略作思索,道:“原来如此。 但此事关乎长公子,农家亦不敢贸然应允。” 言罢,熊负刍自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奉上:“烦请司徒兄将此信转交长公子,想他看罢,定不会拒绝在下的请求。” 司徒万里微微颔首,却并未立即应允。 熊负刍朝剑纯使了个眼色,剑纯轻轻一挥衣袖,几个仆人随即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步入厅内,箱子被缓缓打开。 内里金光闪闪,尽是堆积的钱财。 司徒万里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是何意?” 熊负刍微微一笑,解释道: “江湖之上,求人办事岂有空手之理? 此乃五千贝,事成之后另有厚礼相赠。” 司徒万里闻言,连忙推辞: “此事关乎长公子,我等岂能收受钱财? 但请放心,话我们定会转达。” 熊负刍摆了摆手,诚恳地说:“一码归一码,农家弟子众多,开销亦是不小。 我们自是懂得江湖的规矩。” 司徒万里拍着胸脯,郑重承诺:“好! 那我便代农家收下,请醴泉君放心。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熊负刍拱手道谢: “司徒堂主,多谢了。” 司徒万里爽朗一笑: “不必客气,你我皆是朋友,理应相互扶持。” 熊负刍看了看天色,说道: “此番出行,时间紧迫,我需先行离去。 诸位,后会有期。” 司徒万里点头回应: “好,慢走不送,他日再会。” 待剑纯携熊负刍等人离去后。 一旁的司徒胜轻声问道:“大哥,这消息是否应立即告知长公子?” 司徒万里沉吟片刻,反问道: “不告知又能如何? 如今的长公子,已非昔日可比,麾下势力盘根错节,农家不过是其中一环。 我敢断言,农家之内。 必有长公子之耳目,我生平好赌,此次我愿倾注所有,押注于扶苏公子。 司徒胜面露忧色:“押宝扶苏。 若他日后登上大位,自然皆大欢喜。 可万一……我们岂不成了同谋? 况且,江湖之上。 关于扶苏公子软弱的传言甚嚣尘上……” 司徒万里轻轻摇头,打断了司徒胜的话: “那些传言,不可尽信。 试想,扶苏公子年仅十余。 却已坐拥如此庞大的势力与拥趸,我绝不相信,仅凭其身份便能成就今日之局。 再者,农家真正的领袖乃是昌平君。 就连侠魁田光亦唯昌平君马首是瞻。 昌平君身为扶苏公子的舅父。 其影响力不言而喻……”司徒胜沉吟道。 司徒万里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精光: “正因如此,农家领袖之位。 极有可能会落入扶苏公子之手。 我们若能提早布局,在公子心中留下良好印象,其价值远超一切。 此次机会难得,我们正好可以借送礼之名,拉近与公子的关系,想必公子也不会拒绝。” 司徒万里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种身份,若无特殊机缘,恐怕一辈子都无缘得见公子真容。 如今既然有了巴结的机会。 自当果断出手,不可错失。 司徒胜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哥所言极是,我相信你的判断。” 司徒万里随即吩咐道: “除了将熊负刍的礼物转交给长公子外,你再从库房中挑选一万贝及一些珍贵珠宝,作为我们的见面礼,务必挑些上乘之选。” 第363章 分赃不均 寿春*章华宫。 “大王,屈、景、昭。 三大家族之长皆已在外恭候多时。” 楚王悍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让他们稍等片刻!” 待内侍悄然离去后,楚王悍面露忧色,向令尹李园问道:“舅舅,自我登位以来。 监察官员的弹劾之声便不绝于耳,皆指三大家族欺压百姓,甚至妄图插手军权。 长此以往,我这王位。 岂不形同虚设?” 李园微微颔首,沉吟道:“欺压百姓之事,暂且搁置一旁,他们这般行径,已非一日之寒。 然而,胆敢觊觎军权,却是万万不可。” 楚王悍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园缓缓言道:“要么令其改过自新,要么彻底铲除这些氏族势力,只是后者颇为棘手。” 楚国的氏族数不胜数,最为强大的就是屈景昭三族,可偏偏这三族有兵有粮,割据一方。 李园也没有把握可以打赢他们。 楚王悍闻言,心中忧虑更甚,叹道: “舅舅,这三大家族素来嚣张跋扈。 岂会轻易听我们? 至于后者,三大家族在楚国盘踞数百年。 根基深厚,尤其是屈、景、昭三族,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我们如何与之抗衡? 再者,侄儿当初能登上王位,亦得益于氏族的支持,若对他们下手,于情于理皆说不通啊!” 李园沉吟片刻,缓缓回道: “或许,我们能劝服他们。 目前尚未到那一步。 即便真到了那一步,也不可公然与之对抗,譬如从这些弹劾之事着手,总之,能避免与他们公然决裂,便尽量吧。” 楚王悍面露忧色,迟疑道: “舅舅,倘若……” 李园目光锐利:“倘若什么?” 楚王悍忧虑道:“倘若他们真的不听劝阻。 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单个氏族,我们尚能应对,但若三族联手,兵力超越我们,此等隐患,不得不防。” 李园轻轻颔首,神色坚定:“侄儿放心。 若无十足把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但若真不听,只好除掉他们。 是时候让他们进来了。” 楚王悍深信舅舅的谋略,随即下令: “来人,请三族之人觐见。” 不久,屈鹏、昭略、景湉三族现任族长。 依次步入大殿,却未对楚王悍行礼。 屈鹏神色淡然,架子十足,淡淡道: “大王,今日特召我等三族前来。 究竟所为何事?” 楚王悍面色凝重,沉声道: “刚刚,孤又收到了弹劾你的文书。” 屈鹏回应道:“此事定是那帮贱民所为。 大王请宽心,我等定会处理干净。” 令尹李园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竹简狠狠掷于地上,厉声道:“何出此言? 屈鹏,莫非你们还想杀人灭口?” 屈鹏与昭略、景湉交换了一个眼神。 昭略随即答道:“方才屈鹏并未有此言。 李令尹是否有所误解?” 李园冷哼一声:“哼,我是否误解。 你们心中自知,需要我点明吗?” 景湉眼神如狼,直视李园,质问道: “李园,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日的李园明显有些不对。 屈鹏接道:“李园,别忘了,若非我等相助,你何以击败春申君,掌控楚国朝堂?” 昭略亦附和道:“正是,我们能将你扶上高位,亦能将你拉下马来,不信你大可一试?” 楚王悍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三族之言,未免太过放肆,我仍是楚国的大王。” 屈鹏再度开口:“若非李令尹咄咄逼人。 我等亦不至于失态。 今日既然话已挑明。 那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等的先祖与楚王室同源,如今王位落于你等之手,我等赚取些许钱财,又有何不妥?” 令尹李园沉声道:“然而,你们的生财之道竟是欺压楚国的百姓,他们绝非奴隶。 你们的所作所为,竟引得各族势力竞相效仿,致使楚国民众苦不堪言。 我恳请你们,自今日起。 严加管束宗族子弟,勿使其违法乱纪。 更须释放那些被强迫为奴的百姓。” 屈鹏冷笑回应:“释放他们? 若将他们释放,何人为我们劳作耕耘? 他们不过是卑微之民,难道李令尹竟要为了这些蝼蚁,与我们决裂吗?” 李园冷哼一声,言辞恳切:“百姓乃楚国之基石,因你等所作所为,短短数日之间,已有数万楚人逃离至秦、魏、齐三国。 若此势不遏,我楚国危矣。” 屈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楚国,可不是你的楚国。你不过一介外姓之人。 甚至连楚国的贵族都算不上,你的血脉中流淌着卑微的血液,与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我实话告诉你,当初春申君与我们不和。 我们才助你将其铲除。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以免步春申君之后尘。 还有……当初为了助你对付春申君,你曾许诺我们什么……你可还记得……” 楚王悍听后,心中疑惑丛生,暗自思量: “屈鹏此言,究竟何意?” 李园眼神凌厉,冷声回应: “你……” 楚王悍然发问: “屈鹏,你说令尹曾答应你什么?” 屈鹏狠狠地瞪了楚王悍一眼,冷笑道: “你不会懂的,不过你的舅舅心知肚明。 我说的是何事。” 李园语气沉重:“曾经已然是过往云烟,那时的我未曾料到你们氏族竟会如此嚣张跋扈。 瞧瞧地上这些,无一不是你们的罪证。 你们甚至还想妄图染指军权?” 景湉疑惑反问:“染指什么军权?” 李园针锋相对: “曲阳所做之事,还需要我再次提及吗?” 两人目光交汇,气氛紧张。 屈鹏继续说道: “曲阳之事,可是你之前应允我们的。 因此我们并未假传命令。 李园,曾经的你不过是春申君的一名门客,凭借着些许运气,才得到春申君的信任,将朱英排挤而走。 时至今日,你虽已位极人臣。 成为楚国的令尹,但在我们氏族眼中。 你始终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 就连昔日的春申君。 我们亦未曾畏惧,更遑论是你了。” 第364章 数典忘祖 景湉微微颔首,附和道:“正是如此,我们身负高贵的血脉,你区区一人,怎敢质疑我等?” 楚王悍欲言又止。 李园投去一记眼神,示意他此刻沉默。 随后,李园缓缓开口: “罢了,过往之事,我既往不咎。 曲阳大营的兵马,我们也不要了。 只望尔等今后若有此举,能事先告知于我,毕竟,我们仍是盟友。” 屈鹏闻言,淡淡回应: “如此想,方为明智。” 景湉轻声道:“我族事务繁多。 若无他事,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言罢,三人未待楚王悍回应。 便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宫殿。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令尹李园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怒意。 楚王悍不解地问道: “舅舅,他们如此无礼,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园咬牙切齿地回应:“且让他们嚣张一时,我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门外,昭略眉头紧锁: “两位,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园方才的语气突变。 我总感觉他不会善罢甘休。” 景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曲阳大营的五万兵马,他怎会轻易拱手让人?” 屈鹏沉声道:“两位贤弟所言极是,李园此人城府深沉,竟连昔日主上春申君亦遭其毒手,我等更需谨慎为上,以防李园暗中遣人行刺。” 景湉颔首回应:“诚然,李园出身江湖,麾下不乏凶神恶煞之徒,防范之心,不可无。” 昭略闻言,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待屈鹏离去后,景湉眼神渐趋凌厉,转向昭略道:“昭贤弟,吾有一事,欲与贤弟相商。 何不移步寒舍,详谈一二?” 昭略欣然应允:“好,请。” 随即,二人登上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 缓缓启程,向着景湉府邸行进。 不久,醴泉君的府邸内,书房中静谧无声。 剑纯匆匆步入书房,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君上,君上,门外方才有一人。 留下此信,要求务必亲手交予您。” 熊负刍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哦?是什么人?” 剑纯躬身回禀:“我曾试探询问。 但他言辞闪烁,只说君上阅后自知。” 负刍接过信件,却未急于启封。 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虑。 剑纯见状,连忙宽慰:“君上放心。 我已仔细检查,此信并无异样。” 负刍闻言,微微颔首。 心中对这位心腹自是深信不疑。 他缓缓展开信纸,匆匆浏览,随即面色凝重地收起信件,低声自语:“他究竟意欲何为?” 剑纯好奇地问道: “君上,此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信中又言及何事?” 负刍将信递予剑纯,后者阅后亦是震惊不已,疑惑道:“他们不是盟友吗?” 负刍凝视着剑纯,缓缓问道: “你观后有何感想?” 剑纯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君上,此番赴宴,恐非明智之举。 李园势力正盛,其心意难测,或欲借此宴除去君上,我以为,此宴暗藏杀机。” 负刍行至茶座旁,缓缓落座,轻啜一口香茗,沉思良久,终道: “吾意已决,此行非去不可。” 剑纯闻言大惊,连忙劝阻: “君上,万万不可啊!” 负刍微微一笑,道: “吾深知汝之心意,亦感念汝之忠心。 然则,那三族之人,皆为利往。 我想未必与李园长久交好。 再者,有汝在侧,吾又有何惧?” 剑纯拱手回道:“属下定当多带人马。 紧随君上左右,护君周全。” 负刍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吾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话要说。” 一日之后。 齐国都城——临淄。 一只雄壮的金雕振翅高飞,穿云破雾,最终稳稳降落在秦国驻齐国大使府邸的庭院之中。 陈驰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金雕的利爪上解下一封布信,细细研读,眉头紧锁,喃喃自语:“这是何意,为何要救他们?” 然而,陈驰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高声呼喊:“来人,速备马车,前往宰相府!” 与此同时,在齐国的桑海城。 小圣贤庄外,大门紧锁,庄严肃穆。 一队队齐国军士。 将儒家团团包围,气势汹汹。 副将上前一步,请示道: “将军,是否强行撞门?” 将领田奢沉吟片刻,冷静回道: “不可,儒家弟子皆习武艺,尤其是掌门伏念,内力深厚,登峰造极。 若强行攻入,即便能够取胜。 也会损失惨重,此乃不智之举,既然小圣贤庄已被我军重重包围,他们插翅也难飞。 你再多调集些弓箭手来。 他们若不出来,便以箭雨相逼。 另外,再派人前去催促。 告诉伏念,若再不率领弟子出门投降,定要让他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副将回应道: “是,末将即刻安排。” 庄内,大当家伏念端坐于堂上。 目光如炬,直视着堂下的师弟颜路与张良,以及一众儒家弟子,沉声道:“齐军兵马。 已然将小圣贤庄团团包围。 为首将领田奢声称,皆因张良勾结墨大夫,触怒了宰相大人,才酿成今日之局。 此事可真?” 颜路欲为张良辩解,刚启唇道:“师兄……” 便被伏念打断: “无需你多言,我问的是他。” 他语气冷硬,目光如刀。 “师弟,你该知晓,我最痛恨欺瞒。” 颜路深吸一口气,坚定道: “师兄,此事我也有份。 若要责怪,便责怪我吧,请勿牵连张良师弟,这一切,皆是我的主张……” 伏念眼神骤凝,语气严厉:“你的主张? 是你欲将小圣贤庄推向毁灭的深渊? 让儒家背负叛国之名,令数万儒家弟子因你的主张而命悬一线,这便是你的主张?” 颜路黯然回应: “路深感愧对儒家,愿以一死谢罪。” 伏念怒吼道:“你倒是敢作敢当! 然而,朝廷兵马已至门口,宰相大人已下令,若儒家弟子拒不出,便将放箭。 儒家弟子何罪之有。 竟要为你们的计划陪葬? 你告诉我!” 颜路闭目,无言以对。 伏念长叹一声,缓缓道: “你修炼坐忘心法,却将自己修炼得数典忘祖,看来儒家已非你容身之所。 还有你,张良,身为儒家弟子,不先为儒家着想,反倒一心沉迷于复国之梦。 儒家亦难以再留你。 你们,离去吧。” 张良不甘示弱,反驳道: “圣贤祖师有言,当仁不让,见义勇为。 我等作为,何谈数典忘祖?” 第365章 提前的辩论 伏念沉吟道:“你为了复国大计,投身反秦洪流,竟与宰相大人的宿敌墨大夫暗中勾连。 此举触怒权臣,引来大军压境。 将儒家推向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你所谓的仁,所见的义,何在?” 张良从容应答:“仁者,当以爱人为本; 义者,应以利他为怀。 天下苍生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儒家岂能坐视不理,只顾自身安危而袖手旁观?” 伏念摇头叹息:“为人应居处恭谨,执事敬业,与人交往忠诚无欺。 百姓不知谦恭。 官员不知清廉,臣子不知忠诚。 若百姓危害君王,国家必将陷入动荡,苍生亦将饱受苦难,不忠不义,终将害人害己。” 张良针锋相对: “师兄之意,莫非是要我们不顾青红皂白,一味强求百姓忠君,便可换来天下太平?” 伏念无奈道: “定公曾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子日:“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就目前而言,齐国尚算安定。 未像其他国家般征战不休。 君王也未昏聩,对我儒家也不曾寡恩。 宰相大人虽行事无道,但政治并非我儒家所应涉足,更不应成为你的利用工具。” 张良慷慨陈词:“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至极,则亲族背离; 多助至极,则天下归心。 宰相后胜主张与秦国这虎狼之国交好,实乃卖国求荣,天下众人反秦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自认为,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伏念冷哼一声,道: “哼,难得你还记得儒家的经典。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小圣贤庄,乃天下读书人心中之楷模。 我们若是不传播正确的教化之道,反而鼓动民众造反,诋毁君王。 岂不是在助纣为虐,成人之恶吗?” 张良从容回应: 君子之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这其中的分寸,我自有把握。” 伏念眉头紧锁,质问道: “你所谓的不为,莫非是指不忠不孝? 齐国对我们儒家向来礼遇有加,历代君王亦不曾亏待儒家,你此举,岂不是要将儒家推向不忠不孝的深渊?” 张良目光坚定,反驳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我们首要考虑的应是民众的利益,而非君王与自己的得失,且不说诸国局势如何,单说齐国,因大王信任宰相后胜,结交暴秦,致使国家即将陷入危难之中。 若暴秦日后露出虎狼之相。 齐国百姓必将首当其冲,饱受其苦。 我想方设法阻止暴秦,又有何错?” 伏念摇头叹息:“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国家自有其秩序,百姓若有不满。 可向当地官员表达诉求,而你,却勾结外人,赌上儒家的一切,这岂不是大谬不然?” 张良沉吟道:“唯仁者,方宜居高位。 不仁者窃据高位,无异于向众人播撒恶果。” 伏念缓缓回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小圣贤庄,一心向学。 远离君国政事之纷扰。 再者身为儒者,岂能对君王妄加评议? 福祸本无门,皆由人心自招。 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人若自取其辱,方遭他人之侮,唯有自我伤害,方引他人伤害。” 张良闻此,手微微颤抖,反驳道:“那我韩国究竟何罪之有,竟遭秦国灭顶之灾? 韩非又犯了何错,以致惨死咸阳?” 伏念面色凝重,答道:“若你心中仍念报仇复国之志,便请离开儒家。 如此,你所行之事,皆为你个人之责。 与儒家数万弟子无关。” 张良见师兄心意已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罢,我退出儒家便是。” 颜路闻言,连忙劝阻:“师兄,此刻朝廷兵马已至,此时赶师弟走,又有何益?” 伏念沉吟片刻,沉声道:“非但张良要去,你亦欲离儒家,我儒家,已难容你二人。 我更要以此向朝廷请罪,尔等乃叛逆之徒,我儒家早已将尔等逐出门墙,与儒家再无瓜葛。 待师叔回来,我会与告知于他。” 张良目光如炬,反问: “师兄可是欲保全儒家,方将我二人驱逐?” 伏念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正是如此。 自此刻起,你二人不再是我儒家弟子。 依儒家家规,被逐之徒,不得再逗留于此。 正门已不可走,田将军守在外头,一旦被发现,必将牵连儒家。 你二人速从密道离去,莫要再让我相见。” 言罢,他衣袖一拂,转身走向堂口。 恰逢一弟子匆匆而来,附耳低语。 颜路拱手道:“师兄保重,我等离去。 定不牵连儒家。 颜路感激师兄多年栽培之恩。” 伏念匆匆回应:“回田将军,我即刻便出。” 待弟子离去,伏念语气决绝: “无需多言,速速离去。 自此,你我师兄弟情谊,一刀两断。” 伏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颜路望向张良。 沉声道:“师弟,我们走吧。” 庄外,副将匆匆奔至田奢身旁。 急切禀报道:“将军,半个时辰已然届满。 是否即刻下令撞门?” 田奢正自踟蹰不定,忽闻大门吱呀一声洞开,伏念身佩太阿宝剑,孤影孑然步出。 田奢目光如炬,沉声道: “儒家掌门伏念,你曾遣人传信,言需思量,吾亦慷慨给予宽裕时光,而今时限已过。” 伏念淡然回应:“确有其事。” 田奢追问:“那究竟意下如何?” 伏念昂首,目光坚毅地与田奢对视,一字一顿道:“欲入小圣贤庄,除非先踏过我伏念之躯。” 田奢怒不可遏:“伏念,我念你儒家掌门之尊,一再忍让,而今你竟敢戏弄于我?” 伏念神色平静: “田将军之恩,念铭记于心,然我儒家弟子无辜,我岂能置他们于险境而不顾?” 田奢冷声道: “徒劳无益,儒家弟子休想逃脱,即便今日侥幸离去,只要身在齐国,亦必捉拿归案。 速速让开,否则定叫你万箭穿心!” 伏念面不改色:“将军,动手吧。” 田奢摇头叹息:“既如此,休怪本将无情。 准备,放箭!” 咻咻咻…… 数百支箭矢如夜空流星,疾驰而来。 伏念眼神坚毅,周身内力汹涌澎湃,手持太阿剑舞动,箭矢纷纷被其一一挡下。 第366章 儒家危机 密道幽深,张良与颜路并肩前行。 忽见前方人影绰绰,竟全是儒家弟子。 密布于狭窄的通道之中。 张良疾步上前,眉头紧锁: “尔等为何也在此密道之中?” 为首的子聪,神色慌张,欲语还休,只是行礼道:“三师公,我……我……” 见子聪支吾不语,张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切追问:“快说! 究竟发生了何事?” 子聪摇头,面露难色: “掌门师尊严令,不许子聪透露半句。” 张良脸色一沉,语气坚定: “我命令你等,速速道来。” 尽管掌门师尊有严令在先,但子聪从未见过三师公如此严厉,心中一颤,终是开口: “掌门师尊命我等速速撤离,并未言明缘由,且叮嘱不可告知两位师公。” 颜路闻言,喃喃自语:“若只是针对师弟,大师兄又为何要让所有弟子撤离?” 张良闻言,心中猛然一沉,惊呼: “不好……” 颜路急问:“师弟,发生了何事?” 张良沉吟道: “方才师弟我还在疑惑,那宰相后胜素来心狠手辣,此番怎会大发慈悲,放过儒家众人? 原来竟是掌门师兄打算以一己之力阻挡齐军,让我们安然离去。” 颜路闻言,神色一凛,连忙反驳: “不可,我岂能置大师兄于险境而不顾? 我们必须回去救他。” 子聪闻言亦焦急万分: “我们也要回去救掌门师尊。” 张良轻轻摇头,目光坚定:“不可,齐军人数众多,你们前去太过危险。 你们先行离开,我与二师公需回去一趟。” 言罢,众人望着两位师公毅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子聪转头望向众人,语气坚定: “师弟们,我们岂能抛下师尊独自逃生? 若如此,外界将如何看待我们儒家?” 子慕闻言,眉头紧锁,犹豫道:“可……可那齐军有数百之众,而我们儒家虽号称数万,但此刻小圣贤庄内,仅余我们这百余人。” 子聪不屑地瞥了子慕一眼,朗声道:“子慕师弟,你如此胆小怕事,怎配为我儒家之人? 诸位师弟。 你们可愿随我前去助师尊一臂之力?” “愿意!愿意!……” 众人纷纷响应,子慕也咬了咬牙,点头应允:“罢了,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也不能落后。” 子聪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这才是我们儒家弟子的担当。” 于是,众人再次佩剑在手。 义无反顾地向着危险之地赶去。 秦国·书剑山庄。 院中,一群秦兵在将领李信的带领下,踏入庄内,周遭护卫纷纷退避,气氛骤然凝重。 直至庄主沈巍缓步而出,疑惑地问道: “诸位这是何意? 秦军与我等本自己人,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这位将军,上次相助还未及道谢。 此番定要留下共饮几杯。” 见沈巍还敢提起上次,李信真想给他一拳,如果当时知道他是这种人,绝对不会帮他。 李信微微一笑,回应道: “自然是好,但饮酒之地却非此处。” 沈巍不解:“那将在何处共饮?” 李信淡然回答:“自然是廷尉府中。” 沈巍闻言,脸色骤变,惊疑道: “李……李将军,此言何意?” 李信正色道: “奉王命,特来捉拿你入廷尉府。” 沈巍当即反驳:“凭什么? 大秦乃律法之邦,岂能无故拘人?” 李信冷笑:“怎会无故? 大秦法治严明,自然有凭有据。 渭文君赢升已指控你,多年以来,你假冒其名义,掠夺朝廷贡品,此乃重罪!” 言罢,气氛更加紧张。 沈巍闻言,一脸狐疑,反驳道: “绝无可能! 我何曾有过此举? 你们休要在此诓骗于我。” 李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哀愁:“哎,这便是替死鬼的悲哀啊。” 沈巍眉头紧锁,追问:“你此言何意?” 李信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缓缓展开,递至沈巍眼前:“你且看看。 这字迹是否为渭文君所书? 这些年,他从未踏足此地,一切往来皆靠书信传递,想必你对他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沈巍接过文书,仔细审视着那熟悉的字迹,脑海中一片轰鸣,一时之间竟难以回神,他不解,渭文君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这时,李信冷冷开口: “沈巍,你还是乖乖就擒吧。” 沈巍本是君子家的叛徒,对忠心二字早已麻木不仁,他又岂会因渭文君昔日救命之恩,便甘愿沦为替罪之羊? 沈巍眼神一闪,迅速捕捉到一丝退路,随即反驳道:“这绝非真实的信件,你们是在欺骗我。” 李信冷静地回应:“这便是真相,你若不愿自行离去,我们便会强制执行。 到那时,场面恐怕就不会如此和谐了。” 沈巍果断下令: “兄弟们,全力阻挡秦军!” 话音未落,沈巍身形一展,轻功施展,如燕子般掠过高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军欲追,却被李信挥手制止。 李信瞪视周围的护卫,一挥手,秦军士兵蜂拥而上,护卫们不敢反抗,纷纷缴械投降。 副将疑惑地问道:“将军,山庄首领沈巍已经逃走,难道真的不派遣骑兵追捕吗?” 李信轻轻摇头:“不必了,我早已料到他会逃跑,自会有人去对付他。 你派人仔细搜查山庄。 将所有的剑都收集起来,我要亲自过目。” 副将恭敬地回答: “是,将军,我即刻去安排。” 而在山庄后的密林中。 沈巍带着剑,气喘吁吁地奔跑着。 他回望山庄一眼,怒不可遏地骂道:“可恶的秦军,可恶的渭文君,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渭文君,你竟然卸磨杀驴,真是无耻至极!” 骂完之后,他继续前行,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沈巍猛地转身,惊恐地问道: “是……是你们?” 真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们又见面了。” 沈巍紧握剑柄,紧张地问道: “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真刚冷冷地回答:“我们只要剑,但渭文君恳求我们罗网,他说你知道的事太多,所以不能让你活着出去四处宣扬。” 沈巍恍然大悟:“渭文君提的什么条件?” “如果是钱,我也……也可以的。” 真刚不耐烦地说:“你的话太多了。”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迅速逼近。 沈巍拔出佩剑,面对着六剑奴,掌心的汗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显然,他对这场战斗并无十足把握。 第367章 自作聪明的赵王迁 赵国*邯郸。 龙台宫内,大殿之上。 赵王迁目光扫过群臣,缓缓言道: “秦使顿弱已至殿外,诸位爱卿以为,秦王此刻遣顿弱前来,其中真正的目的为何? 不妨先各抒己见,以便我等有所准备。” 春平君赵佾挺身而出,拱手道: “大王,顿弱此人,原乃魏国寒门子弟,自幼家境贫寒,常混迹于市井之间。 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独到之见解,深得秦王嬴政赏识,更在秦国朝堂之上享有不跪之尊荣,臣以为,秦王遣其前来,意在和好。” 赵王迁闻言,心中暗自窃喜,连忙追问: “秦国,果真有意与我赵国修好?” 春平君赵佾笃定道: “臣以为,必是如此。” 赵王迁转而望向丞相郭开,问道: “丞相以为如何?” 郭开沉吟片刻,道:“大王,此事尚难定论,不如先请顿弱入殿,再观其言行?” 赵王迁颔首应允: “好,那便宣秦使上殿。” 须臾,秦使顿弱手持节杖,步入大殿,朝赵王施礼道:“顿弱,拜见赵王。” 赵王迁故作姿态,冷笑道: “想不到,那偏居一隅的秦国,竟也懂得礼数,真是令孤大感意外。” 顿弱不卑不亢,针锋相对: “赵王言重了,顿弱斗胆指正两句。 其一,我大秦非但非蛮荒之地。 且已坐拥天下的半壁江山。 其二,秦赵两国,同宗同源。 赵王此言,岂不有自轻自贱之嫌?” 赵王迁愤慨陈词:“既是同宗同源。 秦国为何对我赵国紧追不舍? 你可曾知晓,我父王是如何含恨而终的? 他日夜忧虑秦国的铁蹄,焦虑如焚,最终暴病而亡,再看那长平之战,秦国竟坑杀我赵国四十余万将士,令我赵国元气大伤。 这岂是同祖同宗之道?” 顿弱闻言,微微叹息: “对于赵王偃的逝去,我深感遗憾。 但赵王此言,未免有些片面了。” 赵王迁怒目而视:“孤何曾片面?” 顿弱从容不迫:“首先,赵王偃乃因病而终。 与秦国并无干系。 再者,长平之战之祸根。 实则源自赵国自身。 韩国欲献上党于秦,却临时变卦,转赠于赵,意在挑拨两国相争。 而赵国却为蝇头小利所蒙蔽,未能识破韩国之计,贸然挑起与秦之战端,导致四十万将士命丧疆场,此实乃自食恶果,作茧自缚之举。” 赵王迁眼神如刀,冷声道: “顿弱,你未免太过嚣张! 睁大你的双眼,这里是龙台宫。 不是你秦国的章台宫! 你就不怕命丧于此,身首异处?” 顿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身为秦国使节,手持节杖,代表着秦国的威严。 你若杀我,不过是成全了我的忠义之名。 而赵国杀害使臣,必将为天下所不齿。 再者,你若杀我,难道就不怕我大秦铁骑再次踏平你赵国邯郸? 我倒要看看。 赵国是否还能抵挡得住我大秦的锋芒!” 顿弱言罢,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大秦的威名,早已令他们闻风丧胆。 赵王迁一听秦军可能卷土重来,心中顿时一紧,连忙向丞相郭开求助: “丞相,你对此有何看法?” 郭开老练地一笑,道:“大王,顿弱既然来到赵国,便是我们的客人。 大王方才所言。 不过是玩笑之语,切莫当真。” 春平君赵佾也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大王不过是与顿弱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郭开向赵王迁使了个眼色。 赵王迁心领神会,连忙调整神色,笑道: “秦使勿怪,孤方才所言。 不过是玩笑而已,切莫往心里去。” 顿弱从容言道:“我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此番前来,乃是为了传达我们王上的旨意,他有意考虑与赵国重修旧好。” 赵王迁一听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兴奋,但随即又察觉到一丝异样,不禁疑惑地问道: “何谓考虑与我们修好?” 顿弱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王上欲观赵王之态度,察赵王之诚意。 若两国能够重修旧好。 秦军自是不会再踏足赵国疆土。 毕竟,如今赵国已非秦王唯一之选。” 赵王迁闻言,心中暗自揣摩:“非唯一之选? 莫非秦王意在魏楚?”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秦王心中是否已有对魏楚下手之意?” 顿弱故作神秘,淡淡回应:“我们王上英明神武,心思岂是我等所能揣测?” 得知秦王暂无对赵国动手之意,赵王迁心中稍安,连忙热情款待:“秦使远道而来。 一路辛苦了。 不妨先在赵国住下,至于诚意之事。 日后再议如何?” 顿弱点头应允: “也好,住处便听从赵王安排了。” 正当赵王迁欲再言之际,春平君赵佾突然插话:“秦使不如暂居我府邸吧?” 赵王迁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婉拒: “春平君平日里政务繁忙,秦使住在你那里多有不便,还是住在大使府邸更为妥当。” 赵王迁对春平君始终心存戒备,深知此人若生异心,必将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 春平君赵佾缓缓言道: “大使府本是款待各国使者的场所,然秦国非同小可,岂能让使者屈居简陋府邸之中?” 赵王迁闻言,微微颔首: “那依卿之见,秦使入住丞相府如何?” 丞相郭开亦附和道:“臣亦觉此议甚妥。 秦使暂居臣府,也未尝不可。” 顿弱淡然回应: “一切听从大王与丞相安排。” 赵王迁闻言大笑: “甚好甚好,秦使且先退下歇息吧。” 顿弱恭敬行礼:“赵王,我告退了。” 待顿弱身影消失于殿门之外,赵王迁环视群臣,满面春风:“哈哈,看来秦王亦知进退。 知晓我赵国邯郸坚如磐石。 难以攻克,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春平君赵佾心生疑惑: “大王何以如此笃定?” 赵王迁笑道: “若秦王仍欲图我赵国,又何须遣使前来? 更不会初来乍到便对寡人行下马威之举。 秦王此人,精明强干,此番作为,不过是欲掩其即将对魏国动手之真相罢了。” 第368章 妃雪阁 春平君赵佾闻言,赞叹不已: “大王真乃英明之主也!” 丞相郭开沉吟道:“如此看来,我们是否应提醒魏王,并趁机对燕国动手?” 赵王迁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 “不错,魏国若被秦国拿下,秦国接下来必定对我赵国下手,而我们的破局之法就是燕。 燕国始终是寡人心头之患。 先王在世时,便一心欲除之而后快,只可惜被秦国所牵制,才让燕国得以苟延残喘。 一旦燕国覆灭,我赵国便无需再畏惧秦国。 只是,这领军人选与兵力配置。 寡人需细细考量。” 见丞相郭开沉默不语,赵王迁不禁问道: “丞相,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郭开恭敬地回道:“大王,能否容臣思量一晚,明日再向大王禀报? 毕竟,攻伐燕国非同小可,需谨慎行事。” 赵王迁点头应允: “好,寡人明日静候丞相佳音。” 赵王迁对郭开深信不疑,毕竟郭开是先王极为倚重的重臣,就连自己的母后也对郭开赞誉有加,称其为赵国之名相。 大朝散去后,望着离去的赵王迁。 春平君赵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对赵王迁的不屑与嘲讽。 在邯郸城繁华的大街上,顿弱悠然地坐在丞相郭开那装饰奢华的马车上。 郭开带着几分玩味,笑道: “秦使,您与春平君似乎颇为投缘啊?” 顿弱嘴角微扬,反问道:“哦?投缘? 非也,他不过是与钱财投缘罢了。 试问这普天之下。 哪位豪杰能抵挡住黄金白银的诱惑呢?” 郭开闻言,放声大笑:“说得好! 这世间万物,或许皆非你所有,唯有那沉甸甸的钱财,才是你实实在在的依靠。” 顿弱轻轻掀开窗帘,目光掠过车窗外的街景,眉头微蹙:“我观赵国百姓面容。 皆带苦涩,这是何故?” 郭开神色凝重,叹息道:“赵国如今粮食匮乏,即便是邯郸城内,余粮亦所剩无几。” 顿弱若有所思:“这与前年的地震有关吧?” 郭开点头确认:“正是。 代地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夺走了数万百姓的生命,更有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马车继续前行,顿弱忽见前方一座阁楼。 不禁好奇:“那座楼阁是何所在?” 郭开顺着顿弱的目光望去,轻描淡写道: “哦,那是妃雪阁,里面皆是绝色佳人。 秦使可有兴趣进去耍一耍?” 顿弱似忽有所悟,提议道: “我对此阁颇有好奇,不如驻足一下?” 郭开闻言,即刻高呼:“停车——” 二人下车,步至妃雪阁前。 郭开笑容满面:“未曾想。 你还有此雅兴。 来,随我一同进去看看。” 顿弱颔首,随郭开步入阁内。 这妃雪阁,真乃繁华之地。 赵国连年征战,加之地震频发。 百姓食不果腹,而此地却依旧人声鼎沸。 丝毫无损其热闹景象。 步入阁中,只见一群纨绔子弟正肆意欢笑。 一名侍女款步上前,施礼道: “丞相大人,需要安排女子么?” 郭开笑道:“今日,本相携一位贵宾至此。 速请阁主如雪出来一见。” 侍女迟疑道: “丞相大人,我们阁主从不轻易……” 郭开打断道:“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此乃秦国使者,速速通报阁主。” 侍女闻言,点头应允,随即匆匆上楼通报。 顿弱轻声道:“赵相,我见您对这一位舞女,似乎抱有敬意,这背后有何深意?” 郭开微微一笑,缓缓道来:“这妃雪阁,非同小可,在赵国享有盛名,往来者皆是王公贵族。 谁若在此滋事,便是与整个贵族阶层为敌。 再者……” 顿弱接口道: “还有,当今赵王的母亲,娼后,也是舞女,出身妃雪阁,故而此地无人敢轻易冒犯。” 郭开颔首: “阁下对赵国之事,了解得颇为透彻。” 顿弱朗声笑道: “这是我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此时,侍女去而复返,恭敬禀报: “丞相大人,阁主有请。” 郭开一脸讶异,未料今日阁主竟真的卖秦使一个面子,允许他们入内。 他连忙回应:“前方引路。” 一行人来到阁楼二层。 那最为宽敞雅致的房间之外。 “贵客临门,请!” 屋内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宛如天籁。 步入屋内,只见一位妙龄女子,约莫二十芳华,端坐于主位之上,气质高雅。 顿弱好奇地问道: “这位冰雪如霜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郭开微笑解答: “此乃妃雪阁的女主人,姬如雪姑娘。” 姬如雪轻轻一笑,目光流转,望向顿弱: “丞相大人今日怎得闲暇,莅临寒舍?” 郭开回应道: “今日秦使来访赵国,我特地带他回府。 途经妃雪阁,秦使心生好奇。 我便顺水推舟,带他前来一观。” 姬如雪闻言,举起一杯香茗,浅笑道:“如雪便以茶代酒,敬秦使大人一杯,聊表心意。” 顿弱连忙回礼: “阁主太客气了。” 郭开环顾四周,这房间他从未踏足,不禁心生感慨:“阁主,你怎地不敬我一杯茶呢?” 姬如雪轻笑一声,风情万种: “丞相大人乃是妃雪阁的常客,如雪自当以熟人相待,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郭开摆手笑道: “姬姑娘言重了,我并无他意。” 姬如雪轻声吩咐道: “阿雪,为两位大人献上香茗。” 她身旁,一位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约莫十五岁光景,却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一头如雪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分外引人注目。 顿弱好奇地问道: “这位姑娘,何以满头银丝?” 姬如雪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我亦不得而知。” 顿弱追问道:“难道她不是您的家人?” 姬如雪缓缓回答:“我父母不过是邯郸城外一户普通的农家,我并无兄弟姐妹。 此女乃是我数年前归家省亲时,于路边所救,她过往之事,似乎全然忘却,我见她孤苦无依,便心生怜悯,收她为徒。” 顿弱凝视着雪女,喃喃自语: “一头白发……难道,她就是……” 思绪飘回至上个月。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行进在繁华的大街之上,“车内之人,可是顿弱?”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仆人匆匆来报: “老爷,前方有人拦路。” 顿弱眉头微皱,问道: “是何人?” 仆人回道:“那人沉默不语,坚持要您下车,声称要亲自与您言说,是否需要将其赶走?” 顿弱轻轻摇头,心中暗想: 咸阳乃法制之地,何人敢在此地滋事? 此人敢于当街拦我,必有倚仗或急事相告。 于是,他急忙走下车来,只见一名女子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马立于前方。 他上前问道:“请问阁下何人? 为何阻拦我的去路?” 女子不语,只是将一封密信轻轻一掷,落在顿弱手中,说道:“此乃长公子对您的交代。” 言罢,女子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顿弱满心疑惑地打开密信,细细阅读,心中愈发不解:堂堂大秦长公子。 为何会对一名女孩如此在意? 第369章 受贿 踏入丞相府邸内。 丞相郭开热情地迎了上来: “今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 大使馆驿站的简陋,怎配得上您的身份? 我这府邸宽敞明亮,正适合您居住。” 顿弱端坐在客座之上,目光深邃: “自踏入赵国以来,我一直心存疑惑。 您对我如此暗中关照,究竟有何目的?” 郭开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 “身为赵国丞相,我对赵国的实力了如指掌。 若秦国不肯善罢甘休,赵国迟早将走向灭亡,这是命运的安排。” 顿弱眉头微皱: “赵国不是还拥有众多名将吗?” 郭开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们只能延缓亡国的脚步罢了。 一个国家的命运,岂是几个人所能改变的? 况且,赵国的许多将领。 早已暗中投靠于我。 他们的沮丧与士气低落,我尽收眼底。 赵国,怕是难以挽救了。” 顿弱冷笑一声: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话告知赵王?” 郭开闻言,大笑不止: “哈哈哈,您不会的。” 顿弱疑惑道:“为何?” 郭开神秘一笑: “您日后自会明白。” 言罢,顿弱轻轻一挥手,几个仆人抬着一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满目的钱币,令人眼花缭乱。 郭开随手拾起几枚钱币,啧啧称奇:“秦王出手果然阔绰,这箱内怕是有十万之巨吧?” 顿弱微微一笑: “不止这些,还有一件宝贝。” 说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映入眼帘。 郭开好奇地问道: “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何物?” 顿弱神秘地笑道:“打开一看便知。” 郭开轻轻掀开盒盖,一颗璀璨夺目的珠子跃然眼前,他惊愕地询问:“这……这是什么珠?” 顿弱缓缓言道: “此乃大名鼎鼎的随侯珠也。” 郭开小心翼翼地捧起珠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侯珠,昔日随国之瑰宝。 亦称‘随珠’,与‘和氏璧’并称‘春秋二宝’。 如此珍稀之物,秦王竟欲赠予我?” 顿弱颔首确认: “正是,大王对阁下极为器重。 正如阁下所言。 赵国气数已尽,未雨绸缪,方能自保。” 郭开凝视着手中的随侯珠,这天下闻名的至宝,秦王竟慷慨相赠。 反观赵王迁,吝啬至极,自己沉溺于酒色之中,却从未对臣下有过半点赏赐。 郭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秦王赠我如此厚礼,想必有所求吧? 不妨直言,需我为其效力何事?” 顿弱直言不讳: “但求阁下助一臂之力,除去一人。” 郭开眉头一挑:“何人?” 顿弱沉声道:“武安君李牧。” 郭开坦诚道: “顿弱兄,实不相瞒,我亦有除去李牧之心。 然而,尽管赵王迁夜夜笙歌,昏聩至极。 但在对李牧之事上,他仍保留着一丝清醒,始终不肯痛下杀手。 估计与赵王偃有关,死前让他勿动李牧。” 顿弱闻言,淡然一笑: “李牧之事,我王自有筹谋。 你只需依计行事,其余无需多虑。” 见郭开面露犹豫之色,顿弱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绸包,双手恭敬地递予郭开。 郭开疑惑地接过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刹那间,他愣在原地,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谢秦王恩典! 只是我郭开何德何能,竟能承受如此隆恩!” 原来,绸包中竟是秦王政的任命诏书。 秦王政许以重诺,待灭赵之后,便封郭开为此地郡守,世袭罔替,等同于王。 顿弱见状,轻轻将郭开扶起,语重心长道: “局势已明,赵国衰败已显。 韩国已灭,秦国下一个目标,或许便是赵国,你以为赵国还能抵挡强秦的凌厉攻势吗?” 郭开闻言,神色微变,喃喃自语: “果真是赵国吗……” 他的心中,似乎已有了决断。 顿弱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在龙台宫,我若不如此说,赵王迁怎会放下戒备之心呢? 待到那时。 赵国的心思全然倾注于燕国之上,我们再设法除去李牧,赵国便离亡国不远矣。 试想,若秦军再度压境。 邯郸还能否坚守得住?” 郭开凝神倾听顿弱之言,而后意味深长地答道:“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自长平大战后,赵国元气大伤,廉颇出走,赵王对李牧的信任亦日渐消磨。 赵王与文武将帅之间。 猜忌重重,裂痕遍布。 加之,如今国内粮仓空虚,财政匮乏。 别看赵王今日表面风光无限。 实则内心早已焦灼万分。” 顿弱闻言,微微皱眉,反驳道:“不对吧,我见你们这些朝中大臣与那些纨绔子弟皆出手阔绰,否则怎会频繁光顾妃雪阁呢?” 郭开轻叹一声,解释道:“准确地说。 是国库空虚,而非群臣囊中羞涩。” 顿弱颔首道:“你所言极是。 赵国的覆灭已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秦王所望于你。 乃是继续离间赵国君臣,使其嫌隙愈深。” 他目光锐利,语重心长。 “你需明了,你的使命何其重要!” 郭开闻言,放声大笑,胸臆间满是豪情: “你大可转告秦王,我郭开定当倾尽绵薄之力,忠心耿耿,以报大王之恩!” 顿弱继而问道:“相国以为。 赵国之中,尚有谁能与李牧这等骁将比肩?” 他心中暗自盘算,以防万一,若除去一个李牧,又冒出个同样的人物,那便棘手至极。 郭开略作思索,缓缓言道: “如李牧这般帅才,岂会俯拾皆是? 哦,尚有那司马尚,亦是个棘手之辈,虽稍逊李牧一筹,却同样是个不小的麻烦。” 顿弱闻言,微微颔首: “此司马尚,亦需除之而后快。” 郭开应承: “请秦王宽心,吾定当竭力而为。” 顿弱继而笑道:“如此,我便先在此祝贺你,夺得灭赵首功!” 郭开欣然点头。 待郭开离去,亲信疑惑道:“老爷,既然郭丞相乃自己人,为何不明言?” 顿弱凝视堂外,冷笑一声:“郭开此人,唯利是图,忠心二字,于他而言,犹如浮云。 然吾等亦需留有余地。 以防他日他反咬一口,吾自有脱身之策,且能反戈一击,令其措手不及。” 第370章 暗棋 秦国*咸阳。 章台宫内,数位内侍恭敬地捧着小米粥与烤肉步入大殿,秦王嬴政淡淡一瞥。 见一切准备就绪,便温和地吩咐道: “来,两位,今日一同享用朝食吧。” 嬴政率先落座。 蒙毅与章邯这才敢缓缓坐下。 这二人虽是首次与秦王共餐,但望着眼前简朴的餐食,心中不禁涌起愧疚。 身为天下最强的王。 朝食竟仅有一小盘烤肉与小米粥。 嬴政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缓缓道: “昔日尔等欲与寡人共餐,寡人却屡屡回绝,实乃担忧尔等会感觉寒酸。” 蒙毅一脸愕然,转向嬴政身旁的内侍,疑惑地问道:“难道,王上一日两餐,皆是如此简朴?” 内侍恭敬地回答: “朝食尚有肉,夕食则仅有一碗米粥。” 嬴政轻轻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殿内空无一人,他才终于放下君王的威严,尽情享用起这简单的朝食。 章邯进言道:“王上,我大秦雄踞天下,诸国震恐,西戎北狄,闻我秦名,无不胆寒。 身为大秦至高无上的君主。 您每日的饮食,却仅有一小盘肉食与稀粥,如此克己,实乃不该啊!” 蒙毅亦忧心忡忡: “王上,长此以往,您的身体恐难以支撑。” 嬴政却吃得有滋有味,笑道:“寡人正值青春,无需奢华之食,此等简朴,亦觉甚好。” 蒙毅欲言又止: “王上,您是否已虑及……”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待到将来,我大秦铁骑踏遍四海,疆域愈发辽阔,所需资财亦将倍增。 自春秋以降,战乱频仍,已近千载。 百姓亟需休养生息。 此皆需钱财与物资以为支撑。” 蒙毅回应道: “可,王上您一人所用,又能消耗几何? 何必过于节俭? 诸国大王,朝食皆是琳琅满目,至少几十个菜肴,王上,臣恳请您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再者,王上您认为。 我们一统天下的胜算几何?” 嬴政沉吟片刻,道:“倘若寡人在位期间,不能一统天下,扫灭诸国,寡人定难心安。 万一……留些基业给扶苏。 倒也不失为良策。 再者,饮食简朴亦有好处,人饥饿之时,烦恼唯一,饱食后,却会滋生无数烦恼。” 蒙毅闻言,不禁问道: “王上,似乎对一统天下之事,充满信心?” 嬴政以手巾轻拭嘴角,缓缓起身,言道: “寡人自是信心满满,不过是五国而已。 寡人不仅要灭此五国。 更要成就一番前无古人的伟业。 世人之所以纷争不断,皆因国家林立,阶级族群繁多,试想,若天下归一,各族一统,是否便再无外敌之忧?” 蒙毅躬身回禀: “看来,一切尽在王上预料之中,只是,有一事臣心中存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寡人料想,你二人所惑,应是赵国之事吧?” 蒙毅与章邯相视一望,默默点头。 章邯沉吟道:“赵国非同小可。 历代先王皆对其极为重视。 昭襄先王与之征战数十年,却未能将其征服,实为生前一大憾事。” 蒙毅轻叹:“若非天命所限,再给昭襄先王些许岁月,韩赵两国,必难逃覆灭之运。” 嬴政神色凝重: “欲取赵国,单凭武力难以奏效。 赵国自胡服骑射后,士兵骁勇,不输我大秦,因此,必须另寻突破之口。” 蒙毅恍然: “王上是说,那郭开便是关键所在?” 嬴政微微颔首,语气坚定: “不错,郭开正是一枚听话的棋子,而我所布的棋局中,此类棋子绝非唯一。 早在吕不韦权倾朝野之时。 寡人便已悄然布局。 至于李牧此人,若不除之,即便能够攻陷赵国,亦将付出惨重代价,军士性命不可轻掷。 我们的目光,不可局限于区区一个赵国。” 章邯疑惑地问道:“王上,郭开此人唯利是图,您究竟是如何令他俯首听命的?” 嬴政淡然一笑:“只因我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抗拒的条件,他唯有应允。” 思绪飘回秦王政十年的一个暗夜。 黑冰台大狱之内。 郭开面容憔悴,瘫坐于地。 望着四周漆黑一片,冰冷的狱门仿佛隔绝了一切生机,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啊! 快开门!放我出去!”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拖拽着郭开随从李尧的尸体,手中紧握其头颅,从眼前冷酷地走过。 郭开目睹此景,双目圆睁,惊恐万分。 声音颤抖:“这……这……” 一旁,几人缓缓步出。 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赵国的丞相郭开,亦是赵王偃最为倚重之人,可对?” 郭开面色凝重,回应道: “诸位,此地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无故杀害我的仆从,又将我囚禁于此?” 方上眼神冷冽,不容置疑地言道:“我无意与你周旋,速速取来笔墨,将赵国各城池的兵力部署及邯郸城防图细细道来。” 郭开面露难色,支吾道: “我……我岂能为之?此举无异于叛国,一旦被赵王知晓,必定是死罪。” 方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若不从命,此刻便是你的死期。” 郭开沉吟片刻,终是摇头拒绝: “我实难从命。” 方上转身,语气决绝:“将人带出,施以剥皮挖心之刑,头颅斩下,弃于山野,任狼群分食。” 郭开闻言,惊恐万分,连连摆手: “不,不,此事尚可商议。” 方上冷冷回望: “时机已逝,君无戏言,拖下去。” 眼见自己即将被两名壮汉架起,直面刑具,郭开慌忙喊道:“大哥,我写…… 我写,我真的写……” 方上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屑: “这是你最后的救赎。” 待郭开颤抖着将所有信息倾泻于纸上。 只觉头脑一片空白,深知此事若被赵王知晓,自己必将命丧黄泉,而他,在落笔的那一刻,已沦为千夫所指的卖国贼。 郭开颤声问道: “能否告知,诸位究竟是何人?” 方上瞥了一眼手中的兵力部署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只需知晓,我们来自秦国。 至于日后如何,自有安排。 放心,好处自不会少了你。” 第371章 相邀齐王 郭开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他既对未来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又贪婪地留恋着即将到手的好处。 声音颤抖地问道: “秦国……那你们日后会赐予我何等好处?” 方上面上冷笑收敛,神色变得肃穆: “那就要看你今后能为我们做些什么了。 我大秦向来公正无私。 你的功劳有多大,封赏便有多大。 接下来,你仍需继续扮演好赵国丞相的角色,但从此以后。 你必须成为我们秦国在赵国的耳目。 特别是在针对秦国的军事行动上,你必须全力确保我们的行动顺利进行,不得有丝毫懈怠。 休要妄图欺骗于我。 我手中的眼线绝非你一人。 一旦我们察觉到你对我们有所隐瞒或欺骗,我们绝不会替你保守投靠我们的事实。 试想,到那时,赵王会如何处置你呢?” 郭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但很快就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所吞噬。 他点了点头,声音细若游丝: “我……我明白了。 我愿意遵从你们的吩咐。” 方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给郭开:“很好,日后若需联系,自会有人联系你,记住,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好好合作,或许还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郭开心中深知,从这一刻起,自己已彻底踏上了不归路,永远无法回头。 画面转回到章台宫内。 嬴政看着蒙毅和章邯,继续道: “诸国某些人,贪生怕死,又极度贪婪。 只要答应他,就可让他为我大秦效力,不仅保他性命无忧,还会在他助我灭国后,赐他高官厚禄,自然会欣然应允。” 蒙毅和章邯将人立刻明白了王上的意思,感叹身为秦王还亲自发展暗线,道: “王上真是深谋远虑。 此等计策,实乃非凡。” 蒙毅也点头赞同:“有了内应。 我大秦灭赵之路必将更加顺畅。” 嬴政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霸气: “赵国只是开始,寡人的目标,是统一天下,尔等需与寡人一同努力,共创这千秋伟业。” 蒙毅和章邯闻言,皆是精神一振,齐声应命:“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助王上一统天下。” 随着朝食的结束,嬴政说:“好了,蒙毅以寡人的名义,给齐王送帖。 就说寡人邀他来咸阳聚一聚。” 蒙毅问:“王上,齐王万一不来?” 嬴政说:“放心吧,他一定会来。” “是,臣下立刻安排。” 有时,就连蒙毅和章邯都看不透嬴政。 蒙毅和章邯领命而去,留下嬴政一人站在大殿之中,望着窗外的万里晴空。 齐国*临淄城。 相国后胜自朝堂归来,便遇秦使陈驰。 诧异道:“陈驰贤弟,何以在此?” 陈驰拱手道:“昔日相国提及欲对儒家采取行动,不知进展如何?” 后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贤弟放心,吾于归途已接田奢回禀,儒家弟子已毙命百余人,余者正押往临淄途中。” 陈驰面露难色,犹豫片刻,终是开口: “相国兄长,小弟有一事相求。” 后胜爽朗一笑:“你我兄弟,何须客气? 但说无妨。” 陈驰压低声音:“小弟接到长公子密信。 欲我等释放儒家众人。 望兄长念及手足之情,成全此事。” 后胜闻言,眼珠微转,沉思片刻后道:“大秦长公子扶苏之请,本相自当应允。 然则,为泄吾心头之愤,吾欲先令儒家众人受几日牢狱之苦,再行释放。 贤弟以为如何?” 后胜目光炯炯,似在等待陈驰的答复。 大秦长公子于秦国之中,权势显赫,武将们近乎一致地倾向于他,这一点,后胜心知肚明。 毕竟,今日的长公子。 便是明日的秦王,后胜岂敢轻易得罪? 然而,他亦欲令儒家略尝苦果。 陈驰闻言,轻轻颔首,心知不过是短暂关押,并无大碍,遂含笑回应: “我在此,代长公子向宰相大人致谢。” 后胜笑道:“长公子之事,便是本相之事,公子但有吩咐,本相定当义不容辞。” 提及儒家,后胜面色一沉: “此等宵小之辈,竟敢与本相对抗,本相正欲出手教训,绝不让他们留在齐国。 方才自宫中归来,本相还需再筹备几日。” 陈驰举起茶杯,笑道:“我理解你的难处,只要人安然无恙,晚几日亦无妨。 来,敬你一杯。” 后胜亦举杯回敬。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密城外。 一队雄壮的兵马押解着数十人。 正朝着临淄城迈进。 为首的田奢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偶尔回首,目光掠过身后的押解队伍,沉声道: “停下,稍作歇息吧。” 副将应声而答:“遵命,即刻休整!” 儒家弟子们,双手皆被绳索束缚,步履蹒跚,沿途还饱受军士鞭策之苦。 子诚眼神迷离,虚弱无力,呢喃道: “子聪师兄,我……我好渴……” 言罢,竟颓然倒地。 子聪惊慌失措,连声呼唤: “师弟,师弟!” 一旁严酷的什长手持长鞭,厉声道: “速速起身,临淄尚远,勿要拖延!” 幸而军士及时通报: “将军有令,即刻休息。” 什长闻言,面色稍霁: “那你们便在此地稍作休整吧。” 子聪恳求道: “这位将军,能否赏我师弟一口水解渴?” 掌门伏念亦开口请求: “能否赐予我等弟子一些甘霖?” 话音未落,什长一鞭挥下。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啪”声。 “一群胆敢反抗的叛逆之徒。 竟还敢奢望饮水?”什长冷声道。 只见掌门伏念的琵琶骨上。 被两把锋利的钩刀紧紧勾住,令他动弹不得,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挣脱。 见对方不肯施舍,伏念无奈叹息: “罢了,且忍一忍吧。” 张良在一旁。 心中满是悔恨,沉默得仿佛一尊雕塑。 正当众人即将放弃希望之际,田奢驾马疾驰而来,递上一壶水给伏念: “仅余此壶,且饮且珍惜。” 伏念连忙让弟子饮水解渴。 田奢感叹道:“儒家在齐国,本应备受尊崇,放眼天下亦少有人能及。 为何非要涉足政治,与一国为敌?” 伏念苦笑回应: “如今再提这些,已是无济于事。 我身为儒家罪人。 死后更无颜面对圣贤祖师。” 此刻,伏念闭目凝神,脑海中浮现出那一百多名弟子惨死眼前的悲壮场景,心痛如绞。 第372章 妃雪向秦 赵国*邯郸城。 第二日一早,龙台宫中。 赵王迁缓缓言道:“丞相郭开,你经过一夜深思,今日该给寡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了吧?” 郭开挺身而出,恭敬回道:“大王,臣以为,若武安君李牧尚在,他必是不二人选。 然武安君并不在,臣以为。 派司马尚前去最为妥当,司马尚乃我国沙场骁勇之将,对付区区燕国,自是易如反掌。” 颜聚与赵葱等人,闻听丞相并未举荐自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 司马尚瞥了郭开一眼。 心中暗自思量,这郭开与自己素来不和,怎会轻易将这份功劳拱手相让? 赵王迁听后,龙颜大悦,朗声笑道: “哈哈哈,说得好! 朝堂之上,早有流言蜚语。 说你与司马尚、李牧不和。 如今看来,皆是空穴来风之谈。” 郭开挤出几滴眼泪,悲戚回道:“臣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想不到竟有人如此恶意中伤。 臣,实在冤枉啊!” 赵王迁微微一笑,宽慰道:“爱卿无需挂怀,那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孤从未轻信。 想当年,父王在世时。 便常赞爱卿乃国之栋梁。” 郭开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躬身行礼: “臣,感激大王和先王信任。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王迁目光凝重,转而问道: “爱卿,对于此次出征,兵马该作何调配?” 郭开略一思索,谦逊道:“大王,此事臣实乃门外汉,还需请教司马尚将军。” 赵王迁微微颔首,转而望向司马尚:“司马尚将军,依你之见,需多少兵马方能打下燕国?” 司马尚沉吟片刻,坚定道:“大王,燕国虽小,然我军乃攻方,彼军为守,若无三十万大军,臣恐无把握。” 赵王迁闻言,心中不禁一紧。 三十万大军,非小数也。 他对司马尚的信任,尚存疑虑。 司马尚见状,再次陈词: “大王,燕国虽小,却不可小觑。 唯有兵力充沛,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丞相郭开竟一反常态,挺身而出: “大王,兵马虽众。 但凭司马尚将军之神勇,定能所向披靡。” 赵王迁眉头微皱,转而询问春平君: “春平君,你以为如何?” 春平君赵佾回应道:“微臣认为。 至少需三十万大军,方能攻克燕国。 毕竟,唯有舍得孩子,方能套得狼。” 赵王迁沉吟片刻,道:“不可,三十万大军数目实在过于庞大,并非寡人不信任司马尚将军。 而是我赵国目前,没有这么多。” 司马尚闻言,追问道: “那么,大王愿赐予微臣多少兵马?” 赵王迁缓缓回答:“仅可拨予十万。” 司马尚闻言一惊,连忙推辞: “啊,大王,十万兵马如何能够攻下燕国? 臣才疏学浅,恳请大王另择贤能。” 赵王迁面色一沉,道: “此乃寡人之命,你敢不从?” 听闻仅十万兵马便要攻打燕国。 赵葱与颜聚几欲失笑。 郭开则道: “司马尚将军,您未免过于自谦了吧? 在我赵国武将之中,自廉颇离去后,便以您与武安君领兵作战最为出色。” 春平君赵佾亦道:“微臣以为,此举不妥。 十万兵马委实太少。 而燕国亦有三十万大军。” 赵王迁却摇了摇头:“在寡人看来,司马尚将军英勇无比,天下诸国何人不知? 故而,十万兵马已足够。 尔等无需多言,寡人主意已定。” 言罢,赵王迁不再理会众人。 拂袖而去,离开了朝堂。 司马尚一脸错愕,面对仅以十万兵马攻取拥有三十万大军的燕国的任务,他心中满是疑虑。 即便是把武安君李牧调来,恐怕也难以完成此等壮举,更何况是他? 丞相郭开却在这时,假意祝贺道: “本相在此提前恭贺将军凯旋。” 司马尚冷哼一声,目光如炬:“丞相,这一切,恐怕都是你精心安排的吧? 十万兵马,让我去打燕国?” 郭开轻笑一声,回应道:“将军勿要胡思乱想,还是多想想如何以少胜多,攻克燕国吧。” 言罢,他甩袖而去,留下司马尚一人沉思。 春平君赵佾悄然靠近,低声说道: “这一定是郭开的诡计,将军,你若无法攻下燕国,归来便是死罪难逃。” 司马尚闻言,眉头紧锁: “春平君,你的意思……” 赵佾肯定道:“我觉得,大王与郭开狼狈为奸,他们早已暗中勾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将军你要小心防备呀。” 司马尚疑惑地反问:“大王为何如此待我? 我向来对赵国忠心不贰。” 春平君环顾四周,低声提议:“此处非言谈之地,不如移步至我府邸,我们再细细详谈?” 司马尚点头应允: “也好,那便有劳春平君了,请。” 此时,妃雪阁内。 “阁主,顿弱大人已至。” 侍女轻声禀报后,悄然退下。 秦使顿弱目光锐利: “阁主突然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姬如雪轻轻摆手,示意顿弱落座: “秦使大人,请。” 待顿弱坐定,姬如雪亲自为其斟上一杯香茗,缓缓开口:“此番冒昧相邀,实乃有事相求。” 顿弱好奇地挑眉:“哦? 何事?” 姬如雪神色凝重: “我妃雪阁向来只谈生意,不问政事。 然而,赵国如今局势动荡,我心甚忧。 昔日秦军屡次围困邯郸,我心忐忑难安。 为姐妹们寻一安全之所,成了我日夜所思。” 顿弱闻言,神色微动: “阁主所言的安全之地在何方? 我又能如何相助?” 姬如雪目光坚定: “我思索良久,始终难以抉择。 直至听闻一则消息,韩国曾有一座名动天下的楼阁,与妃雪阁齐名,名曰紫兰轩。” 顿弱恍然大悟:“你们有意迁居咸阳?” 如雪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大秦,无疑是当今之世的翘楚,唯有身处咸阳,我们妃雪阁方能安然无恙。 然而,若无秦使援手,我们难以离开邯郸。” 顿弱微微一笑:“我听说,赵国当今太后。 正是出自你们妃雪阁,你又何须担忧?” 姬如雪轻叹一声,道:“秦使有所不知,我们妃雪阁与紫兰轩一般,卖艺不卖身。 但那娼后,昔日不过是此处一名普通舞女,靠出卖身体攀附上当时的公子赵偃。 如雪对她,唯有不屑。” 顿弱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好,给我几日时间思量。 我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姬如雪盈盈一拜:“多谢大人。” 顿弱淡然一笑:“阁主客气了。” 第373章 韩国故人 秦国*咸阳城。 天地楼之中,千蛛堂内。 赵高凝视着手中的承影剑,缓缓言道: “这真是一柄举世罕见的宝剑啊。” 他望向六剑奴等人,却见他们神情漠然。 赵高微微一笑,道: “你们对这承影剑不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它并非一柄嗜血的杀戮之剑。” 乱神疑惑地问道: “大人,剑不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吗?” 赵高摇了摇头,叹息道: “莽夫只知道以杀止杀,却不懂得文明。 那沈巍,是否已经消失?” 真刚恭敬地回答道: “大人,沈巍已除。” 正当赵高轻抚承影剑之时,一名杀手匆匆步入,禀报道:“赵高大人,獬豸到了。” 赵高眉头微皱,问道: “莫非主子又有新的旨意?” 他随即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黑衣蒙面人步入堂中,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掷于赵高手中。 赵高仔细辨认,确认无误后,方问道: “主子有何新的命令?” 獬豸缓缓伸出手指,沉稳地说道:“首要之事,需查清杂家之人与生死门的勾结。 听说吕不韦之子此刻正身处咸阳。 务必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言罢,獬豸将一封密信郑重地交到赵高手中,目光凝重:“务必保护好信中的女孩及其家人,不得有丝毫差池。” 赵高恭敬地回应:“请转告主子,让他放心,接下来,我会立刻办理他交代的事。” 正当獬豸欲转身离去之际,赵高突然开口: “阁下,我心中已有所悟。 知晓您的真实身份。” 獬豸闻言,身形一顿,回眸问道: “你暗中调查过我?” 赵高轻轻摇头: “您实乃非凡之人,我罗网之力竟无法探知您的身世与真名,实在令人惊叹。 除非……” 獬豸挑眉:“除非什么?” 赵高沉声道:“除非王上或公子刻意隐瞒,否则罗网定能有所察觉。 不过,我隐约能猜到一些——您。 应是来自韩国的故人。” 獬豸听闻后,眼神微微眯起,缓缓转身,沉声道:“你确实聪明绝顶。 难怪能成为罗网的首领,长公子的心腹。 然而,需谨记,切勿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时候,过于聪慧,可不是好事。” 赵高微微一笑,道: “自然,我今日告知你这些,是希望你能警醒,莫要走错一步,否则,悔之晚矣。” 獬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公子都未曾担忧,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言罢,獬豸转身。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天地楼。 真刚见状,心中疑惑,上前问道: “大人,他究竟是何人?” 赵高目光深邃,缓缓道:“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代价,将是尔等的性命。 你们,还想知道吗?” 真刚闻言,脸色微变,连忙道:“大人,属下并无此意,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赵高轻轻摇头,道:“并非我危言耸听,长公子麾下,绝不仅有我们罗网。 必定还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一旦我们行差踏错。 便会有人出来将我们一举歼灭。” 赵高愈发觉得。 主子愈发神秘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就连他也不知道,扶苏除了罗网和阴阳家之外,还掌握着哪些势力。 他看向真刚,沉声道: “他刚刚的话,尔等都听到了吗?” 真刚点头:“听到了。” 赵高道:“那就立即去执行吧。” 真刚躬身道:“是,奴才即刻去安排。” 生死门内。 吕惠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地闯入,直面掌门夏侯央,厉声斥责:“夏侯央,我出大钱,只为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为何你的人却临阵脱逃?” 夏侯央嘴角微扬,淡然笑道:“诚然,你们的确出价不菲,但我们亦需审时度势。 秦军压境,我的人若不逃。 岂不都成了刀下之鬼?” 吕惠怒不可遏:“真是未曾料到,名震天下的生死门,竟如此不堪一击! 那我花费重金请你们,又有何用?” 夏侯央神色凝重,反驳道:“吕少爷,你需明了,此番行动,我们也折损了十数位精英。 据手下所言,本已胜券在握,怎料秦军突至,你们的人逃得飞快,我们岂能自寻死路? 虽是杀手组织,但我们亦需量力而行。 有些人,纵是金山银山,亦难以取其性命。” 神羽陌附和道: “确非我等不尽力,彼时你大哥逃得最快,雇主都已遁走,我留下又有何意义?” 吕惠冷哼一声,不屑道: “休要狡辩,分明是你们无能!只要出价足够,我就不信这天下有杀不死之人!” 夏侯央眼神一闪,冷笑道:“如此,我便出一笔巨款——三十万,请你们杀一人。 若能做到,我便心服口服。” 吕惠眉头一皱,问道:“杀谁?” 夏侯央轻轻一指身后,沉声道: “大秦之王,嬴政。” 吕惠冷笑回应: “废话,我给你百万黄金,你去杀他如何?” 夏侯央摇了摇头,缓缓道: “所以,此事怪不得我们。 尽管未能达成你们的目标,我们自知理亏。 这样吧,我破例一次。 允许你们再指定一人,无需费用。” 吕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此言当真?” 夏侯央正色道:“我夏侯央从不食言,但前提是那人需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你明白吗?” 吕惠大笑:“好! 我保证,此人你定能得手。” 夏侯央神色凝重,低声问道: “究竟是谁?” 吕惠附耳低语,吐出一个名字。 夏侯央闻言,眉头紧锁:“你真的舍得?” 吕惠冷笑:“有何不舍? 你何时动手?” 夏侯央目光锐利: “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吕惠回应道:“如今我尚不清楚他的行踪,他行事从不向我透露半分,但寻人,不正是你们身为杀手组织最基本的本事吗?” 夏侯央颔首:“诚然如此,只是还需些许时间,我需派人探查他的动向。 待事情有了着落,我自会通知于你。 切勿急躁,杀人之事,急不得。” 吕惠轻轻点头:“那便告辞了。” 待吕惠离去后,神羽陌好奇地问道: “掌门命我们诛杀何人?” 夏侯央神色凝重:“他的亲兄长。” 神羽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狠辣之心。” 夏侯央叹了口气:“是啊,你速派人探查吕蜴的踪迹,一旦寻得,立即除之。 此次,我们绝不能有失。 这关乎我们的声誉。” 神羽陌坚定地点了点头: “放心,这次定不会失手。” 第374章 年轻的刘季 楚国*沛丰邑。 中阳里村。 一名横行霸道的恶霸,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气势汹汹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扉。 “里面的,给大爷我滚出来!” 恶霸的声音粗鲁而嚣张。 “快点,出来开门!” 打手们随声附和,气焰十分嚣张。 一位年迈的老人颤巍巍地打开了门,疑惑地问道:“各位大爷,这……这是有何贵干?” 恶霸屈雄冷冷地回道: “老头,听好了,我是屈族的人,我叫屈雄。 听说你有三个儿子,是真的吗?” 刘煓点头,颤声问道: “不……不知几位大爷……” 屈雄不耐烦地打断:“我才是大爷!” 刘煓连忙赔笑:“是是是,这位大爷,不知您确认我家有几个儿子,究竟有何用意?” 屈雄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事,好事! 让你的儿子至少出来一个。 为我们屈族耕种良田,说不定,待我主人高兴,还能赏你儿子几个赏钱。” 刘煓心中暗自叫苦,他早有所闻,去了这些氏族家干活的人,大多是有去无回。 于是,他鼓起勇气拒绝道:“大爷,我的三个儿子,都不争气,哪里会耕种? 还请大爷另请高明吧,求大爷恕罪。” 屈雄闻言大怒,一巴掌将刘煓扇倒在地,随后又一把抓起他的衣袖,恶狠狠地问道: “你儿子到底在哪里?” 刘煓紧闭双唇,拼命地摇头。 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屋内,妻子刘媪匆匆走出。 紧握着屈雄的腿,泪水涟涟地哀求道:“这位老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 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民,从未得罪过您啊。” 屈雄怒不可遏,一脚将刘媪踹开,厉声道: “来人,给我进去搜。 仔细找找他们的儿子,看是否在屋内藏匿。” 一群打手蜂拥而入。 翻箱倒柜,几乎要将房屋掘地三尺。 不多时,打手们纷纷走出,皆是空手而归,屈雄见状,正欲离去,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 “站住,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归来,迅速将众人隔开,他扶起父母,怒目圆睁: “你们这群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母亲脸上的灰尘和泪痕,年轻人怒火中烧:“狗贼,你竟敢打我母亲!” 屈雄转过身来,冷冷地问:“你就是刘季?” 刘季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回答: “不错,正是我。” 屈雄扫视着刘季身后的一群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哈哈哈,看来中阳里村的年轻人都到齐了,真是省得我一户一户地找了。 我是屈族之人,今日特来征召壮丁。 你们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季怒不可遏,一拳挥向屈雄,厉声骂道: “tmd,王八蛋,竟敢对我母亲动手! 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樊哙见状,猛地撸起袖子,高声呼喝: “兄弟们,随我上前,教训这些家伙!” 屈雄痛呼一声,却仍嘴硬道: “兔崽子竟敢打我!” 话音未落。 村外突然涌入一群持刀护卫,气势汹汹。 樊哙大惊失色,急忙向刘季喊道: “大哥,他们人多势众。 还都带着刀,我们该怎么办?” 刘季眉头紧锁,冷静回应: “可恶!我们人少且手无寸铁。 你们先顶着,我进屋取武器!” 然而,刘季刚到屋门口,便被数人拦住。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他终是不敌,被擒住。 刘季的手下也损失惨重,他们手中无兵刃,哪里是这些持刀护卫的对手,最终败下阵来。 屈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得意洋洋地看着刘季,冷笑道: “小子,你竟敢打老子,日后我定要好好折磨你!来人,都给我拖走!” 刘煓见状,连忙上前哀求: “各位大爷,我儿子不懂事。 能否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屈雄闻言,一口唾沫吐在刘煓脸上,恶狠狠地说:“老东西,原本我还打算留他一命,毕竟人手不够,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决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你还是赶紧为你儿子准备后事吧!” 刘煓听后,心如刀绞。 跪地痛哭,场面令人动容。 就在屈雄押解着刘季即将离去之际,一道赤红的剑光倏然划过,两人的生命瞬间湮灭于这绚烂而残酷的光芒之中。 当屈雄等人愕然回首,只见屋前矗立着四位白衣侍女,她们身姿曼妙,手中长剑闪烁寒光。 而在她们身旁,站立着一位戴着青龙面具。 ——白玉京。 屈雄怒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杀害我屈族之人?” 白玉京淡然回应:“动手吧。” 屈雄怒吼一声:“上,给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二十余人便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白玉京扑去,然而,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二十余人便被四名侍女以凌厉的剑法斩杀殆尽。 此刻,只剩下屈雄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白玉京目光转向刘季,问道: “你可有胆量,亲手了结他?” 刘季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欲寻找武器,白玉京却将自己的佩剑解下,递给他: “这把剑,你拿去用。” 刘季接过这把剑体通红的宝剑,惊叹道: “这……这真是一把绝世好剑啊!” 白玉京微微一笑: “此剑名为赤霄,你可试一试。” 刘季拔出赤霄剑,一步步走向屈雄。屈雄见状,吓得连连求饶:“大……大哥,别……别杀我,求你了。” 刘季怒声道:“你打我,我尚可忍让。 但你竟敢伤害我的母亲! 你这恶贯满盈之人。 不知已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今日,我誓要以你的人头,祭奠那些亡魂的在天之灵!” 言罢,屈雄的眼中满是惊恐,只见一道赤红的剑光闪过,他的头颅便已落地。 刘季紧握着手中的赤霄剑,只觉此剑锋锐无比,杀人如切豆腐,轻而易举。 然而,刘季深知此剑并非自己所有,连忙持剑跪在白玉京面前,感激道: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白玉京接过赤霄剑,一旁的刘母刘媪也跪倒在地,恳求道:“屈族乃楚国顶级氏族。 拥有私兵无数,老身斗胆,恳请先生能带走犬子,保他周全,求您了,先生!” 刘季闻言,急忙呼唤:“母亲……” 白玉京微微摇头,道:“我白玉京一生云游四海,无拘无束,实难带着你儿子同行。 但你放心,我保证屈族之人。 再无人敢动你儿子一根汗毛。 此外,我看你儿子颇具慧根,我愿将一套剑法传授于他,至于他能学成何样。 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刘季闻言大喜,连忙上前叩拜: “弟子刘季,拜见师父!” 白玉京轻轻摇头,目光温和:“我素来不收徒弟,但若你不介意,唤我一声大哥就行。” 刘季恭敬回应: “遵命,但在我心中,您便是我的师父。 请允许季儿行拜师之礼。” 白玉京目光转向刘季手中的剑,含笑问道: “此剑你喜欢吗?” 刘季坦然点头,毫不掩饰心中喜爱。 白玉京爽朗一笑:“待你剑法大成,融会贯通之时,这柄剑便赠予你,如何?” 刘季眼中闪过惊喜之光,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真?” 白玉京郑重点头:“嗯,我该走了。” 话音未落,几人走向烟雾中,一阵缭绕。 五人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刘季,手执剑谱,愣在原地,满心震撼。 樊哙等人围上前来,打趣道: “大哥,你这运气,可真是没话说。 居然有高手,亲自给你剑谱。” 刘季喃喃自语: “是啊,我一定要勤练剑法,不负大哥厚望。” 第375章 仙丹妙药 咸阳*章台宫。 章邯手执布帛信笺,步入大殿,恭敬言道: “王上,此乃长公子扶苏之书信。” 嬴政闻言,眉头微蹙,回应道:“这臭小子,身为大秦之长公子,竟四处游历。 此刻,他又身在何方?” 章邯答道:“确切位置尚未探明。 但大抵已离开楚国地界。” 嬴政轻轻摇头,未再多言。 缓步至地图前,凝视沉思。 蒙毅见状,上前关切问道: “王上可是为长公子忧心?” 嬴政叹道:“寡人岂能不忧? 寡人倾尽心血培养他,他要何物,寡人皆赐予之,若他在外遭遇不测,寡人……” 蒙毅与章邯相视一望,皆心领神会。 若长公子扶苏在外发生意外。 秦王定会严惩,波及甚广。 蒙毅宽慰道:“王上勿需过于忧虑。 长公子已非昔日之孩童。 这十年间,您遍寻天下武学宗师教导于他,前后累计,近乎万人,我曾闻剑师盖聂言及,连他也难以窥探公子内力之深浅。” 嬴政闻言,目光转向盖聂,问道: “此言当真?” 盖聂答道:“诚然,如今公子的内力之深厚,令人心生敬畏,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嬴政微微一笑: “这份熟悉,自是理所应当。” 盖聂疑惑地追问: “王上,此言何意?” 嬴政缓缓说道: “这内力,源自你的师父。” 盖聂闻言,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言道: “这……这怎么可能? 师父他老人家怎会将毕生功力传授于长公子,他究竟为何……” 嬴政淡然回应:“寡人所求,无人敢拒。 你师父是自愿如此,大可放心。” 盖聂追问:“那条件是……” 嬴政道:“自然是与你们有关。 你们的师父鬼谷子,乃一代宗师,自知年事已高,他愿将毕生功力传给扶苏,条件是日后,只要鬼谷弟子不犯叛国之罪,大秦一日尚存。 便不会加害于你们。 寡人已应允。” 盖聂急切地问道: “师父……他现在何处?” 嬴政说道:“寡人曾询问于他,他却不愿相见,只说待愿意见时,自会前来找你。” 盖聂感慨道: “师父一向行踪不定,如神龙般难以捉摸,王上,盖聂对您深感佩服,竟能将师父寻得。” 嬴政自信地笑道: “只要寡人有意寻找,便无寻不得之人,除非是那徐福口中的虚无缥缈的仙岛罢了。 盖聂质疑道:“王上,您真的相信有所谓的仙岛,以及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吗?” 嬴政轻轻摇头,随即又坚定地说: “寡人,信之。” 盖聂闻言,心中一愣。 在他的记忆中,王上绝非迷信之徒,对仙丹妙药向来嗤之以鼻,甚至面对鬼神,也敢傲然叫板,今日怎会…… 正当盖聂满心疑惑之际,章邯向他投去一个眼神,轻轻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多言。 “王上,云中君与李斯大人求见。” 侍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嬴政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云中君徐福手捧一盘丹药,缓步而入,恭敬地说:“王上,臣又新炼了几枚仙丹。” 嬴政目光如炬,问道:“效果如何?” 徐福毕恭毕敬地回答: “此丹可祛病延年,抵抗衰老。” 嬴政冷笑一声:“哦? 既然如此神妙,你为何不自己享用?” 徐福诚惶诚恐地说:“此等珍贵之物,自然应献给尊贵的王上,请王上品尝。” 嬴政轻轻摇头,语带戏谑:“既然这般美妙,寡人便大方一回,请你品尝两颗如何?” 徐福连忙推辞:“王上,这些丹药乃是专为您与长公子精心炼制,臣怎敢觊觎王上的仙丹?” 嬴政笑道:“长公子不在,寡人近日身体微恙,这些药物便由你代劳吧。” 云中君徐福见君王执意如此,只好恭敬地接过丹药,吃了两颗:“遵命,谢王上赏赐。” 待徐福服下,嬴政神色凝重:“剩余丹药,寡人会妥善保管,待扶苏归来再做定夺。 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徐福躬身行礼,匆匆离去。 此时,李斯上前,毕恭毕敬: “王上,召见微臣是何事?” 嬴政目光如炬:“你心中当真不知?” 李斯心头一凛,连忙回道: “微臣确实不知,恳请王上明示。” 嬴政语气冰冷: “你是否与那杀手组织有瓜葛? 记住,寡人最厌欺瞒!” 李斯回道:“诚然如此,只是微臣斗胆请问,王上提及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嬴政冷声道:“你身为大秦廷尉,竟与那江湖中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生死门’纠缠不清。 此事还传到了寡人的耳中。 真令寡人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 李斯闻言,立刻跪倒在地,惶恐道: “微臣知罪。” 嬴政冷哼一声,道:“你给这个所谓的……‘生死门’传个话,寡人并非不知他们所行之事。 只是暂且无暇顾及,但此次,他们竟敢在巴蜀之地,做出有害我大秦之举。 究竟是谁动的手,让他们速速将人交出,否则,寡人定让他们在今日之内彻底消失。” 李斯连忙应道:“是,微臣即刻去办。” 待李斯离去后,嬴政目光如炬,沉声道: “侠以武犯禁,待寡人一统天下。 定要让这种现象彻底绝迹。” 章邯闻言,不禁问道: “王上,那这现象该如何消失呢?” 嬴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这有何难,只需收集天下兵器,严禁民间私藏与铸造,农具则可保留。 而后,全面推行法制社会。 让天下之人皆遵法而行。” 章邯闻言,面露忧色道: “那王上,此举岂不是要与天下人为敌?” 嬴政沉声道:“非天下苍生,仅是那些自诩为贵族的各国遗老罢了,寻常百姓实则翘首以盼。 况且,寡人岂会畏惧他们! 寡人誓要铲除殷商遗留下的陈规陋习。” 片刻之后,章邯与盖聂步出章台宫。 盖聂轻叹: “王上并非迷信仙丹之人,这其中缘由……” 章邯微微颔首:“你已洞察其中奥秘。” 盖聂忧虑道:“可公子还年轻啊。” 章邯回应:“然公子与王上年龄仅相差十五载,王上亦不知自身寿数几何,他担忧公子老去,更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盖聂恍然: “故而,他宁愿相信那丹药为真?” 章邯无奈道: “此乃无奈之举,公子乃王上心头之肉,他曾言,若公子有恙,天下必将生灵涂炭。 此言非虚,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血流成河啊。” 第376章 询问李斯 当夜咸阳*紫兰轩中。 明珠夫人轻声问道: “长公子此刻身在何处,你们可知晓?” 白芊红微微摇头,答道: “我们于枳县便已分别。 长公子行事神秘莫测,恐怕连我们尊敬的卫庄大人也难以洞悉其行踪。” 明珠夫人目光流转,又问道: “那你们的卫庄此刻何在?” 白芊红望向明珠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方才外出,言明片刻即回。 听闻夫人昔日曾是韩国夜幕中的潮女妖?” 明珠夫人微微一愣,随即道: “你竟知晓夜幕之事?” 白芊红轻笑一声: “我亦是行走江湖之人,有何不知?” 明珠夫人幽幽一叹: “潮女妖之名,早已随风而逝,如同韩国一般,如今,我只愿以明珠自居。 不过,我觉得如今的生活,挺好的。” 白芊红闻言,眉头微皱: “我有一事不解,韩国的夜幕四凶将,除了你之外,其余三人究竟去向何方?” 明珠夫人沉思片刻,答道:“我表哥如今身在咸阳,前段时日我还曾与他相见。 至于蓑衣客与翡翠虎,的确踪迹难觅。 或许他们已另寻出路了吧。” 白芊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什么踪迹难觅,只怕是你无心寻找吧? 你的心,恐怕早已全系在长公子身上了吧?” 明珠夫人,嗔道:“哪有此事?” 白芊红轻笑回应:“咯咯咯,你瞧你还不愿承认,这世间皆有风传,秦王嬴政身姿挺拔,相貌堂堂,令无数女子心生倾慕,欲近其身。 我猜想,他的相貌或许源自其母赵姬之遗传,而身高则得益于历代秦王皆非矮小之辈。 长公子扶苏,作为秦王嬴政的首子。 无疑是完美承袭了秦王的英俊相貌。” 明珠夫人颔首赞同:“嗯,扶苏虽文气缭绕,却无半点文人之柔弱,相貌更是无可挑剔。” 言罢,她转而望向白芊红,打趣道:“还说我呢,我看你对那卫庄,似乎也有那么一丝……” 白芊红未置可否,只是轻轻摇头。 明珠夫人追问:“那他可知晓你的心意?” 白芊红淡然回答: “他一心沉浸于武学,对此浑然不觉。” 明珠夫人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时日一长,即便你不言。 只要他非愚钝之人,定会察觉。” 白芊红轻叹:“或许吧……” 她望向窗外,自结识卫庄以来。 便对他一见钟情。 可那卫庄却如木头般,始终只将她视为下属,即便她多次暗示,卫庄却似浑然不解。 明珠夫人轻启朱唇:“然而,我意以为,我们不妨与他坦诚相谈,毕竟静候此法,漫长得令人焦灼,且变数重重。 我视你如妹妹,方吐此言,尽管今日方识,却觉与你甚是投契,你可领会我心?” 白芊红颔首轻应:“已然明了。” 明珠夫人继而问道:“方才,那白凤所言游历之事,究竟所指何事?” 白芊红答道:“此乃卫庄大人之策。 以其等武艺尚浅,故遣其往偏远或高人之所学习,以求精进。” 明珠夫人闻言赞道:“此计甚妙,卫庄的思维敏捷,远胜那些呆板无智的杀手组织。” 白芊红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 “那是自然。” 在李斯那庄严而幽深的府邸之中。 他正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案件。 注意:秦汉时期的廷尉,乃全国疑难案件审理之最高权威,手握终审裁决之重权。 除极少数棘手案件需呈报君王定夺外,其余皆由廷尉决断,同时,廷尉亦是地方上诉的最终归宿,其判例犹如法律般具有指导意义。 廷尉之责,其一在于监督弹劾。 无论是朝廷重臣,还是地方官员,乃至宗室成员,其言行举止皆在廷尉的监察之下。 如昔日晁错因建议景帝削藩,引发吴、楚等七国之乱,廷尉欧便以此为由,上奏景帝,致使晁错惨遭腰斩之刑。 正当李斯凝神审阅之际。 一阵疾风骤起,窗户大开。 李斯疾步上前,将窗户紧紧关闭。 然而,风势未减,屋中灯烛瞬间熄灭。 待蜡烛重新点亮,只见一人赫然立于李斯身后,冷声道:“你若敢呼喊,定会后悔莫及。” 李斯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头银丝的卫庄,他手持鲨齿剑,缓缓言道:“吾之身份,微不足道。 唯有目的,方为关键,不是吗?” 李斯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卫庄,竟是你?” 卫庄微微一笑,道:“李大人年少有为,身居廷尉高位,真乃前程似锦,令人艳羡。” 李斯谦逊回应:“斯不过仰仗王上厚爱。 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卫庄目光如炬,话锋一转:“莫非,巴蜀之地生死门的卑劣行径,也是李大人的手笔?” 李斯连忙否认: “此事与我无关。 今日王上还召我入宫,一番训斥。 流沙之主,难道只为探听此事而来?” 卫庄沉默片刻,沉声道: “其实……还有一事,欲向大人求证。 只怕大人,敢作不敢当。” 李斯神色坚定: “但说无妨,李某自当坦诚以对。” 李斯只是轻轻掠过一眼卫庄手中的剑,那剑刃闪烁着寒光,锋利得令人心悸。 卫庄,一个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之人,李斯可不想自己成为他剑下的亡魂。 卫庄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 紧紧盯着李斯,缓缓开口:“是关于李大人的同门师弟,韩国公子韩非之事。” 李斯闻言,心中一震。 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韩非?” 卫庄紧追不舍:“韩非是否真的已死? 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李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韩非师弟,的确已死。 我知道,你与韩非曾有过一段深厚的情谊。” 卫庄的声音冷冽如冰: “回答我的问题。” 李斯苦笑:“那已是陈年旧事了。 时间久远,记忆难免有些模糊……” 话音未落,卫庄的眼神骤然一凝,鲨齿剑瞬间横在了李斯的肩头,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不知道这样,能否让李大人记得更清楚一些?” 李斯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强作镇定。 况且,夏侯央被自己痛斥一番后,短时内应不会回来,此刻,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心中暗自思量: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第377章 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卫庄冷声道: “若再不言,吾定取你性命。” 李斯沉吟片刻,回道: “忆往昔,韩师兄初至咸阳……” 思绪飘然,回溯至章台宫内。 韩非步入大殿,恭敬行礼: “韩非,拜见秦王陛下。” 嬴政背对着他,声音深沉: “世人难解寡人心意,公子又能洞悉几分?” 韩非从容不迫:“大王诛嫪毐,逐吕不韦,止逐客令,皆为巩固王权,非为个人私欲。” 嬴政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事在四方,权在中央。 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寡人一直秉持此理。 先生如何看待这天下局势?” 韩非沉思片刻,道: “天下诸侯割据,战乱频仍,已久矣。 日后必将归于一统,只是这统一天下之人,尚未显现。” 嬴政饶有兴趣地问:“详细讲讲” 韩非慷慨陈词:“治世之道非一成不变,强国之法亦不拘泥于古制。 世事变迁,法度亦应随之而变。 此乃天下大道也。 周室悖逆此理,执天下以来,行尧舜之道,循分封之制,崇尚复古之法,先王之制,以至于今日天下大乱至极。 然极则必反,故韩非断言。 天下归一之日已为期不远矣。” 嬴政问道:“公子以为,若要一统天下,令万世基业坚如磐石,当以何法治理国家?” 韩非子沉吟片刻,答道: “道法自然,超乎万物; 君主独尊,异于群臣。 唯有推行君王之法,方能令天下大治。 人生来便喜好利益,厌恶祸害,故而赏罚之制,实为治国之根本。 应将法度编着于典籍。 设立于官府,广布于百姓之间。 刑罚施于有过之大臣,奖赏不遗细微之功。 此即商鞅之法也。 然而,商鞅之法,乃出自臣下之手。 终究非君王之法。” 嬴政追问道:“那何谓君王之法?” 韩非子继续道:“君王之法,在于势与术。 正如飞龙乘云而飞,腾蛇游雾而行,一旦云散雾消,龙蛇便与蚯蚓蚂蚁无异。 故君王不可失其势。 尧为匹夫,尚不能治三人; 桀为天子,却能乱天下,皆因权重位尊。 君王唯有紧握权柄,方能得其势。 权柄者,刑罚与德行也。 操术以御下,根据臣下之能,授予相应官职,令其名副其实,君王则掌握生杀大权,借此考察臣下德行。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大国之患,在于大臣权势过盛; 小国之忧,在于近臣受宠过度。 此乃六国通病也。 为君者,治国如劈削树木。 不可使枝叶过于茂盛。 枝叶茂盛,则君王受蔽。 勤政之道,非如臣子般沐风栉雨、事必躬亲,而是善用威势,如电如雷。 秦王,可还有事欲问韩非?” 秦王嬴政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韩非,轻声问道:“蒙毅,对此你有何见解?” 蒙毅连忙回应:“彩!彩!彩!” 章邯亦随之附和。 嬴政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先生昔日曾言,七国之天下,你欲得其九十九?” 韩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秦王消息之灵通,真乃令人叹为观止。” 他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暗自惊疑:此言我从未对外人提及,秦王究竟从何得知? 嬴政目光锐利,继续追问:“那么,请问先生之法,是为一国之法,还是为天下之法?” 韩非神色坚定,慷慨陈词: “天下诸国民众,久受乱世之苦,诸子百家虽各施救世之策,却皆未能如愿。 以法治天下,乃韩非毕生之夙愿。” 嬴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先生可愿与寡人并肩作战,将这夙愿化为现实,共创一个九十九的天下?” 韩非轻轻摇头,反问道: “在秦王心中,这九十九的天下,究竟是秦国的天下,还是韩国的天下?” 眼见韩非依旧难以割舍对韩国的深情,秦王嬴政缓缓言道:“寡人心中的天下。 应是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今日之论,使寡人大有裨益。 我们终归不是一种道的人,你走吧。” 韩非却道:“非此行,尚有一愿。” 嬴政挑眉问道:“何事?” 韩非直言不讳:“非闻,今日朝堂之上,武将们主张,六国之中,先伐韩国?” 嬴政微微颔首,反问: “先生以为如何?” 韩非慨然答道:“灭韩之议,大谬不然!” 嬴政眉头紧锁:“何以见得?” 韩非言辞恳切:“秦国若一味欺软怕硬。 何以服众,何以定天下?” 嬴政沉吟片刻,反问道:“依先生之见。 寡人又当如何取这天下呢?” 韩非沉声回应:“秦取天下,需分两步走。 首要之务,乃是削弱强国。 静待时机,逐一吞并。 环顾当今天下,初秦外,就齐、楚、赵三国,实力最为雄厚,唯有削弱此三国,方能成就大秦一统之伟业。” 章邯疑惑地问道: “那这三国之中,当以何国为先?” 韩非目光如炬:“自然是赵国。 此三国里,赵国最为棘手,若能将赵国覆灭,则天下大局可定。 倘若秦国先攻韩国,其余各国定会心生警惕,赵国更会联合楚、魏、燕等国。 群起而攻之。 届时,四国联军挥师扣关。 直捣含谷,再取蕞城,亦非难事。” 昌平君芈启闻言点头: “如此说来,我大秦应先弱赵,再图灭赵?” 韩非颔首:“正是。 赵国一灭,韩、魏自会俯首称臣。 接下来,三晋之地尽归秦国所有。 齐、燕与楚的交通便被切断。 届时,大秦再挥师北上,吞并齐、燕,南下灭亡楚国,则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秦王嬴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说得好,倘若寡人真依你所言行事,那岂不是又要上演一场长平之战? 而你韩国,是否会在旁坐观鹬蚌相争。 坐收渔翁之利?” 韩非连忙躬身行礼: “秦王明鉴,韩非绝无此意。” 嬴政缓缓言道:“你的心,始终系于韩国,无论我如何挽留,你终不愿归顺于秦。 罢了,你且走吧。” 韩非闻言,跪伏于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非,已无颜再归故土。 只愿秦王能深思熟虑。” 李斯亦上前附和:“秦王,韩非之心。 天地可鉴,并无半点私念。 其所言极是,望秦王三思。” 思绪飘回现实,李斯对卫庄叹息道:“然而,秦王非但未采纳我等谏言,反而圣颜大怒,将韩非囚禁于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 我以师弟之名,前去探望,却见他已饮下他人所赠的毒酒,惨死于狱中。 秦王其实只是一时气愤。 他对韩师弟向来器重有加,未曾想……” 第378章 放虎归山 卫庄眉头紧锁,追问道: “那毒酒究竟是何人所送?” 李斯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亦不知。 当时韩非入狱,群臣皆已散去,知晓此事者,唯我、长公子与秦王三人。 且狱卒亦死于非命,线索中断,无从查起。” 卫庄冷笑一声:“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愿? 他既已死,你便少了一个法家同门的强劲对手,秦王嬴政,自然只能倚重于你。 否则,你何以在短短数年间。 便升至廷尉之职? 恐怕,相府之位,亦是指日可待。” 李斯神色慌张,连忙辩解: “可……这绝非我所为。” 卫庄目光如炬,冷冷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李斯惊惧交加,颤声道: “卫庄,你……意欲何为?”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缓缓言道: “我要为韩非讨回公道。” 李斯眼珠骨碌碌一转,环顾四周,急切地道:“卫庄……卫庄,韩师兄真不是斯所杀。” 卫庄面色如霜,冷声道: “受死吧。” 正当卫庄欲动手之际,忽闻一声通报: “大人,赵高在此恭候。” 赵高的突然出现。 令卫庄与李斯皆是大惊。 门外的赵高,眼神闪烁,仿佛已洞悉一切,唯有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轻声低语: “真是一场有趣的戏码。” 李斯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有人前来搭救。 然而,他未曾料到。 这救命稻草竟是罗网的赵高。 他转向卫庄,言辞中带着敬佩:“本廷尉对你深感钦佩,竟能潜入我戒备重重的府邸。 只可惜……” 卫庄淡然回应: “你认为,门外的赵高,能成为你的救星?” 李斯冷笑道:“不然呢? 赵高实力深不可测,你岂是他的对手? 再者,即便他落败,你们引起的动静也定会惊动我的数百卫兵。” 卫庄嘴角微扬,轻吐二字: “麟儿,动手。” 李斯愕然望去,黑暗中。 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缓缓走出。 李斯心头一紧,惊道:“你……” 只见那假李斯步出房门,直面赵高、六剑奴及在场护卫,从容问道:“究竟何事。 竟劳动中车府令大驾光临?” 赵高,这位中车府令,缓缓开口:“咱家罗网的探子来报,称见几道黑影潜入贵府。 咱家恰好路过,便前来一探究竟。” 假李斯回应道:“方才有卫兵前来禀报,言及有数名江湖宵小之徒,不过已然离去。 本廷尉在此,多谢中车府令。” 赵高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廷尉大人未被宵小之辈惊扰,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假李斯挥了挥手: “你且退下,无需相送。” 赵高躬身行礼:“是,在下告退。” 在转身离去之际,赵高瞥了一眼屋内,低声自语:“此景倒是颇为有趣。” 行至府门外,真刚忍不住问道:“赵高大人,在下分明感受到,屋内隐隐有股凌厉的杀气……” 赵高微微颔首:“长公子命我等护佑李斯周全,自然不能让他轻易丧命。 方才若非如此说辞,即便能赶走卫庄。 李斯也必将命丧黄泉。” 真刚恍然大悟:“大人之意是……” 赵高点了点头: “不错,那屋内之人,绝非池中之物。 此番有贵客临门。 我等岂能不好好款待一番?” 夜幕低垂,大街之上。 一道黑影在屋脊间疾驰而过,犹如暗夜中的幽灵,片刻后,前方赫然出现了六道身影。 卫庄身形一顿,沉声问道: “六位,你们是谁?” 真刚踏前一步,声音冷冽: “罗网,六剑奴。” 卫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原来,你们便是在这几年,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六剑奴。 不知与前任六剑奴相比,尔等又能如何? 他们,可是死的很惨。” 真刚闻言,怒意涌上心头,冷声道: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哼,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卫庄不屑一顾,话音未落,鲨齿剑已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指六剑奴中心。 然而,六剑奴却似早有防备,身形一晃,瞬间分散开来,各自寻得最佳攻势,剑光闪烁,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一时间,剑影纷飞。 金属碰撞之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战斗愈发激烈。 双方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内力猛然袭来,将六剑奴与卫庄强行分开。 双方落地,尘埃落定。 卫庄抬眼望去,只见赵高赫然立于六剑奴之前,不禁冷笑:“原来是你?” 六剑奴意欲再战,却被赵高一只手的示意制止,众人纷纷退下。 赵高缓缓言道:“咱家亦曾耳闻阁下大名,只可惜无缘交手,今日倒是得偿所愿。” 卫庄冷冷回应: “与我交手,代价不菲。” 赵高轻笑:“无碍。” “且慢,休要再战!” 此时,李斯匆匆追出,立于赵高身旁,劝阻道:“赵高,罢了,放他离去吧。” 赵高面色一沉: “抱歉,咱家绝不会轻易放他走。” 话音未落,李斯竟猛然抽出一柄锋利匕首,直刺赵高,然而,赵高手如铁钳,轻易便将匕首擒住,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随即,他一掌拍出。 将伪装成李斯的墨玉麒麟击飞。 麒麟欲言又止,卫庄眼疾手快,将其接住: “无需多言,你伤势沉重。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言罢,卫庄挺身而起,目光如炬,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出,直击赵高,将其震退数步。 赵高眼神凝重,沉声道: “这是……” 话音未落,卫庄已使出绝招,怒吼一声: “横贯八方!” 更强的剑气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卫庄却借机带着麒麟翩然离去。 “天罡元气。” 赵高全身浑厚的内力涌动,周身瞬间被一道血红的罡气所包围,轻松地将那凌厉的剑气尽数抵挡,罡盾坚不可摧,未有一丝裂痕。 真刚见状,疑惑道: “大人,难道要放虎归山吗?” 赵高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 “他,确是一只猛虎。 非我不愿除之,此人潜力无限,日后或将凌驾于我之上,只是,公子有令,不可擅杀。 短短数年。 他的武艺竟精进至此,真令人惊叹。” 真刚等人闻言。 深知此乃公子之意,无人再敢多言。 第379章 拒绝妃雪 紫兰轩中。 卫庄与墨玉麒麟步入房间之时,恰逢白芊红因放心不下,已在屋内静候多时。 见二人归来,她连忙关切地问道: “大人,您们无恙吧?” 卫庄轻抚着胸口,微微摇头,神色凝重: “无妨,只是方才与赵高过了几招。 不得不说,赵高的实力,委实令人胆寒。” 白芊红敏锐地察觉到卫庄的异常,担忧地问道:“您……您是否受了内伤?” 见卫庄摇头,白芊红转而望向墨玉麒麟: “妹妹,你们真的没受伤吗?” 墨玉麒麟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 “赵高的天罡元气攻防兼备,委实厉害。 若非兄长先出手用剑气先破其势,若是让赵高先行出手,恐怕我们今日难以全身而退。” 闻言,白芊红急切地说道: “大人,让我为你们疗伤吧。” 卫庄淡然拒绝: “不必了,稍作休息便可。” “快快快,挨家挨户搜查!” 窗外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白芊红急忙来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一队队秦军正在四处搜寻。 她心中一紧,问道: “卫庄大人,他们似乎在寻找你们。” 卫庄目光坚定: “我们需尽快离开,以免给紫兰轩带来麻烦。” “怎会麻烦?” 房门突然被推开,明珠夫人款步而入。 白芊红再次询问: “真的不会给紫兰轩带来麻烦吗?” 明珠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紫兰轩背后有长公子撑腰,大秦上下无人不知。 因此,你们在此处是安全的。 我已派人前去告知秦军,勿要打扰紫兰轩。 待你们伤势痊愈,再行离开不迟。” 白芊红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夫人。” 紫兰轩外,月色朦胧。 一群手持锋利兵器之人,正欲踏入紫兰轩的门槛,却被一队突如其来的秦军猛然阻断去路。 廷尉正李甚眉头紧锁,厉声问道: “尔等何方秦军,竟敢阻拦我等去路?” 校尉安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答道: “我等乃驻守咸阳、巡逻城池的卫尉军。 东城巡逻长安阳。 尔等身着官服,究竟何许人也?” 李甚拱手回禀:“在下乃廷尉府廷尉正李甚,奉廷尉李斯大人之命,搜捕一名刺客。 望校尉大人行个方便。” 安阳面色一沉: “抱歉,若是别处,本将自不会过问。 但紫兰轩,乃长公子之产业,便是你们的廷尉李斯亲临,也不敢在这放肆。” 李甚一愣:“在下初来乍到,未曾知晓此事。 既是长公子的,我等自当退避三舍。” 安阳微微颔首:“尔等还算识趣。” 待人等离去,安阳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兄弟们,虽多年未上战场,但长公子从未亏待我等。 他不仅让我们官职晋升。 更时常以私财赏赐。 如今长公子不在,紫兰轩便是我们守护的阵地,我们必须恪尽职守,不负长公子之恩。” “遵命!”众将士齐声应和。 这数十名秦兵,皆是安阳的亲信。 因受长公子扶苏照拂,他们从昔日的军侯晋升为校尉,其余士兵亦皆得升迁。 此刻,他们心中充满感激与忠诚。 几日后,赵国*邯郸。 丞相府邸之内,一名仆人匆匆奔入堂中,气喘吁吁地对顿弱言道:“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顿弱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是何人?” “是一位公子,让您看看这个。” 仆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顿弱接过,匆匆浏览,心中不禁一惊: “这……这竟是他的笔迹?” 他急忙追问:“那人此刻在何处?” 仆人答道:“正在门外等候。” 顿弱闻言,连忙整理衣襟。 步履匆匆地迈向府门。 门外,一袭白衣的扶苏静静伫立。 顿弱刚要行礼,扶苏已摆手笑道: “顿弱,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顿弱环顾四周,只见人来人往,的确不宜暴露长公子的身份,他低声问道: “公子,怎会亲自前来?” 扶苏微微一笑,言道: “我欲一睹那妃雪阁的风采。” 顿弱点头,问道:“公子对此有何看法?” 扶苏笑道: “待我看过之后,再做定论。 前方带路吧。” 顿弱应允,忽又想起一事,言道: “长公子,我且去多唤些护卫来。” 扶苏摆手笑道: “不必了,你我二人足矣,带路吧。” 顿弱领命,躬身言道: “是,我这便带您前去。” 不久,两人策马扬鞭,翩然而至妃雪阁。 步入阁内,顿弱即刻高声道:“速请阁主前来,言明我家少主已亲临此地。” 侍女们闻讯,连忙前去禀报。 未几,阁主姬如雪亲自袅袅而来,至扶苏面前盈盈一拜:“妃雪阁阁主姬如雪,拜见……” 扶苏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吾此行不欲张扬,我们还是上楼详谈吧。” 姬如雪颔首,示意众人引路。 至房间,扶苏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缓道: “你何以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姬如雪微微一笑:“秦使大人曾言及您是少主,而大秦之主乃秦王嬴政。 故而少主非扶苏公子莫属。 再者,您的气质与相貌,确是公子无疑。” 扶苏闻言而笑:“你果真有意离开赵国?” 姬如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妃雪阁内,多为柔弱女子。 赵国将陷战乱,如雪欲往秦国以求安身之所,闻咸阳不仅繁华似锦,更是安宁祥和之地。” 扶苏轻轻瞥了顿弱一眼,缓缓言道: “确是如此,哦,对了。 顿弱,你先退下,我想与阁主单独叙谈。” 顿弱闻言,恭敬行礼道:“遵命。” 待顿弱离去,如雪轻移莲步,为扶苏斟上一盏香茗,柔声道:“长公子,请用茶。” 扶苏轻轻摇头,回绝道: “我不同意你此刻前往咸阳。” 姬如雪闻言,一时愣在原地,未曾料到长公子扶苏竟会拒绝她的请求。 如雪不解,轻声问道: “公子何出此言?” 扶苏微微一笑,道: “稍后,我自会向你阐明缘由。” “是,如雪明白了。” 正当姬如雪欲再次为扶苏斟茶之际,扶苏忽地握住她纤细的玉手。 两人目光交汇,久久凝视。 第380章 秦燕合作 燕国*蓟城。 朝堂之上,燕王喜手执前线急报,神色凝重地宣告:“赵国欲兴兵犯境。 意图侵我大燕疆土,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燕国国力,相较于赵国,本就稍显羸弱,若非秦国在一旁牵制,燕国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此刻,闻听赵军压境,群臣面面相觑,虽表面故作镇定,内心却已如鼓点般慌乱不已。 雁春君眉头紧锁,问道: “赵国此番派遣何人领兵?兵马几何?” 燕王喜沉声道: “乃司马尚也,领兵十万。” 雁春君冷笑一声:“区区十万兵马,竟敢觊觎我大燕,看来赵王迁是自信过头了。” 燕王喜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哼,一个初登大位的黄毛小子,竟敢只派十万兵马来攻我燕国,简直是自不量力。 不过,司马尚是仅次于武安君李牧的名将,我们还是不可大意呀。” 雁春君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臣以为,应立即派遣一员大将,前往边境抵御赵军,同时向秦国求援。 赵国虽强,但世间尚有比赵更强之国。” 燕王喜沉吟片刻,面露忧色: “可孤之子丹,在秦国时逃脱,秦国必然对孤心生怨恨,还会愿意伸出援手吗?” 雁春君胸有成竹:“质子逃脱,秦国自然恼怒,但我们可以尝试求援,并表态只要太子丹回到燕国,我们即刻将其绑缚,交还秦国。 臣想,秦国会出手的。” 燕王喜闻言,目光扫视群臣: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齐声附和:“雁春君所言极是。” 燕王喜点头应允:“好吧,便依雁春君之计。 至于抵御赵军的将领,雁春君有何推荐?” 雁春君郑重推荐:“晏懿将军如何?” 燕王喜点头赞许:“甚好,那便派晏懿前去,孤赐他十万大军,西进抵御赵军。” 下了朝堂,步入府中,绝影疾步上前,神色凝重地道:“君上,罗网之人,已至。” 雁春君闻言,眉头微皱: “他们此行所为何来?” 绝影轻轻摇头,答道: “卑职询问,对方却缄口不言。” 雁春君沉吟片刻,道: “走,我们进去瞧瞧。” 步入堂内,只见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端坐于主位,正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陆刄贾。 雁春君目光如炬,问道:“阁下何人?” 陆刄贾轻轻一笑,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缓缓道:“在下乃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陆刄贾。 今日特来与君上一会。” 雁春君挑眉道:“怎的,又换人了?” 陆刄贾淡然一笑: “罗网高手如云,自然不会总是同一人前来。 此番前来,乃是为君上排忧解难。” 雁春君缓缓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本君有何忧难?” 陆刄贾目光深邃,缓缓道: “一个能让你登上燕王之位的绝佳机会。” 雁春君闻言,心中一动,沉吟片刻后,道: “阁下此言,莫非是在挑拨离间? 否则,本君随时可将你交付大王。” 陆刄贾哈哈一笑,道:“将我交给燕王喜? 那只会带来两个后果。 一是你再也得不到罗网的支援。 二是你永远无缘燕王之位,甚至惨死。” 雁春君正自踌躇,一旁的绝影轻声进言: “君上,我们不妨听听他有何高见。” 雁春君微微颔首,沉声道: “我们该如何携手合作?” 陆刄贾目光闪烁,缓缓言道:“首先,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劲敌——太子丹。 一旦他登临王位,你的性命便危在旦夕。 而对我们罗网而言,损失倒也不算太大,只不过是在燕国行事需得更加谨慎小心罢了。” 雁春君闻言,再次点头,追问道: “那么,你们秦国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陆刄贾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会竭尽所能,将太子丹驱逐出燕国,届时,燕王喜膝下唯有一幼子,且还是一名私生子。 我想,要解决掉他。 对你来说,应当并非难事。 再者,便是此次抵御赵军一事,你们切不可倾尽全力,需先败后胜,适时地演上一出好戏。” 雁春君面露疑惑,追问道: “这是为何?” 陆刄贾轻抿一口茶水,坦言道:“实话告诉你,秦国正欲对赵国下手。 你们若是一开始就抵抗得太过激烈。 那赵国的十万兵马不过是前来试探的石头,他们便会立刻退缩回去。” 雁春君眉头紧锁,追问道: “你们是想……” 陆刄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 “不错,你们打了败仗,那新上任的赵王迁定会急功近利,继续增兵燕国。 而我秦国便可趁机派兵攻打赵国。 彼时,赵国突遭我秦军猛攻,邯郸必然失守,赵国亦将覆灭。 如此一来,我们两国便可平分赵国之地。” 雁春君微微一笑,赞道: “这想法,倒是颇为不错。” 陆刄贾冷冷言道: “倘若尔等不依计行事,我大秦只需稍作旁观,尔等迟早亦将沦为赵国阶下囚。 再者,你对那赵国的妃雪阁。 是否情有独钟?” 雁春君微微颔首,说道: “那又怎样?” 陆刄贾缓步至门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你愿与我大秦携手,吾等定当竭力相助,将那妃雪阁拱手奉上,献于燕国。 望君三思。” 言罢,陆刄贾拂袖而去。 绝影眉头紧锁,进言道: “君上,秦国之言不无道理。 单凭我等之力,实难与赵国抗衡,与其孤军奋战,何不借秦之力,共谋大业?” 雁春君目光深邃,沉吟道: “与秦合作,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 驱逐燕丹,确是明智之举,然,若助秦灭赵,谁又能保证,秦国不会反手将燕国吞噬?” 见雁春君犹豫不决,绝影又道: “那陆刄贾提及的妃雪阁,究竟是何地?” 雁春君一想到妃雪阁,眼中便闪烁着贪婪之光,随即下定决心:“燕丹之事,无需再议。 直接令其消失于世。 再在蓟城寻一风水宝地,为妃雪阁腾出位置,此外,速将晏懿唤来。” 绝影恭敬回道:“遵命,属下即刻去办。” 待绝影离去,雁春君喃喃自语: “吾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第381章 何不食肉糜? 第381章 何不食肉糜? 秦王政十八年。 在赵国的疆域内。 温柔细腻的细雨已然绝迹,天际间唯余烈日炎炎,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大地被烤得赤红一片。 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炼狱之中,焦土之上,往昔的勃勃生机荡然无存。 这片被旱魃荼毒的土地。 满目枯黄,昔日那郁郁葱葱的林木,如今只剩下伶仃的枯枝在风中颤抖。 田野间,本应稻浪翻滚、瓜果飘香,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荒芜,宛如生命的禁区。 赵国村民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孩子们光着脚丫,在干涸的河床上蹒跚寻觅,企图在绝望中捕捉到一丝生存的水源。 这一刻,赵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旱灾侵袭,加之前年地动之祸,百姓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然而,对于这一切。 初登大宝的赵王迁却置若罔闻。 他初时虽有勤政之心,却未能持之以恒。 仅数月便原形毕露,其治国能力甚至远不如其父赵王偃在位之时。 龙台宫内。 赵王迁悠然品尝着鲜美的水果,身侧几位侍女正尽心竭力地为他按肩敲膝,侍奉左右。 赵王迁喃喃自语:“只要尔等尽心伺候孤。 孤即刻便能攻下燕国。 一旦燕国沦陷,孤便挥师西进,直捣咸阳,生擒秦王嬴政,为孤的父王一雪前耻。” 侍女们恭维道: “大王英明,我等恭祝大王旗开得胜。” 此时,丞相郭开匆匆步入大殿。 赵王迁见到郭开,脸上露出笑意: “司马尚是否已经成功攻下燕国?” “这……”郭开见殿内人多眼杂,不便多言。 赵王迁心领神会,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郭开这才低声说道:“大王,不好了。 司马尚率军攻至安次时。 因后勤补给不足,已败退而归。” 赵王迁闻言,怒不可遏,将桌上的水果一扫而空,大骂道:“这个司马尚,真是可恶至极! 他当初说十万兵马不够,孤又增派十万。 想不到他竟如此不堪一击!” 郭开趁机进言:“臣今日听闻,司马尚的败退,乃是受了李牧的指使,有士卒亲眼见到李牧的亲信出现在司马尚的大营中。 而司马尚狡辩,将输的原因归咎于旱灾。” 赵王迁愈想愈怒,对郭开沉声道:“孤已知晓旱灾之事,区区无水之困,何足挂齿? 大不了向邻国购水,或节制饮水,多食肉食亦可,司马尚战败而归,竟以此为借口。 实在可恶! 你速记下,孤要下令给武安君,让他……” 然而,正当赵王迁欲下命令之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王赵偃临终前的嘱托: “李牧,乃可信之人。” 赵王迁不禁摇了摇头,叹道: “罢了……罢了。” 郭开见状,忙问: “大王,那武安君之事该如何处置?” 赵王迁沉吟片刻,终是无奈道: “暂且作罢。” 郭开又问:“那司马尚又当如何?” 赵王迁怒声道:“将他革职查办。 押入大牢,无孤之令,不得擅放!” 郭开领命道:“是,臣遵旨。” 赵王迁又吩咐道:“速派飞鸽传书于眼线,让他拿到秦国的下一步计划,就赶紧撤退。 想必秦王已知晓这事,所幸此人背叛秦国将消息告知我们,尽早准备,导致秦国无法发兵攻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郭开连连点头: “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我国粮草匮乏,军中士卒皆饿着肚子打仗,形势危急啊。” 赵王迁沉吟道:“即刻向齐、魏两国购粮。 以解燃眉之急。” 郭开应声而退,前去办理。 数日后,咸阳城。 长公子府邸内,气氛凝重。 扶苏轻展羽翼,接获飞鸽传书。 启封细阅,随即怒拍桌案,沉声道: “速传赵高与东皇太一至此!” 他目光如炬,紧握着信笺,低语呢喃: “若非陆刄贾从中作梗。 吾早已挥师直下,攻克赵国。 时下赵国遍遭旱魃肆虐,黎民百姓饥肠辘辘,军中亦粮草匮乏。 若大秦铁骑此刻兵临邯郸城下。 赵国必溃不成军,然……可悲可叹!” 紫女闻言,秀眉微蹙:“莫非陆刄贾此人。 竟背弃了罗网与公子?” 扶苏颔首,眸中闪过一抹冷厉:“正是。 本欲趁赵王迁闻燕军大败。 倾尽二十万大军东进之时,我遣铁鹰锐士突袭邯郸,大军随后掩杀,赵国必亡。 而今赵军已有防备,一切皆成泡影。” 惊鲵咬牙切齿:“此人罪该万死。 公子,我愿亲往除之。” 扶苏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陆刄贾既是罗网之人。 我势必要赵高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如若他连自家的门户都无法清扫干净,那这中车府令之位,他也坐到头了。 此外,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 陆刄贾已然背叛了我们,但我尚不确定他是与赵王说,还是与郭开说,我不确定郭开是否也对我心生异念,一旦郭开同样背叛,我们的后续计划便需全盘更改。” 要除掉李牧,要灭赵国,郭开可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所以不得不谨慎。 紫女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洞悉:“所以,长公子是欲探究他内心之真实想法?” 扶苏微微颔首,神色坚定:“正是。” 惊鲵此时插话道:“阴阳家素有读心之术。 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掌轻轻翻转,掌心瞬间绽放出紫色的光芒:“读心术? 这东西,我早在数年前便已掌握。 它确能窥探并操控人心。 但仅能捕捉到大致的轮廓,若要获取详尽的信息,还需亲自驱使被施术者本体。 也正因我精通此术,才深知其局限性。 对付寻常人或许绰绰有余,但面对陆刄贾这样的高手,却是力不从心。” 紫女心中疑惑丛生:“公子,这读心术乃是阴阳家的不传之秘,您究竟是如何习得此术的?” 惊鲵附和道: “是啊,听闻即便是阴阳家内部,能掌握读心术者也寥寥无几,江湖上更是闻所未闻。” 扶苏轻笑一声,缓缓言道: “不如,今晚于我榻上,细细道来,如何?” 二人闻言,脸颊微红。扶苏见状,大笑道: “哈哈,与尔等玩笑罢了。 若你们愿意倾听,我自当知无不言。 不止阴阳家的武学,这江湖上的大部分武学,我皆已略知一二。” 紫女闻言,心中震撼,随即温柔回应: “公子不必倾囊相授,您能与我们分享这些,便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 惊鲵亦点头赞同,心中波澜起伏。回想往昔,他还只是不通武艺的公子,而今,即便是他,也难以窥探扶苏的深浅。 第382章 娥皇 第382章 娥皇 咸阳,一处幽深的院落内。 陆刄贾紧握着自己一生的积蓄与赵王迁所求之物,腰间佩剑闪烁寒光。 他刚跨出门槛。 便与两股凌厉的气息撞了个正着,定睛观瞧,竟是阴阳家的两大长老——大少司命。 陆刄贾故作镇定: “大少司命,两位长老亲临,有何贵干?” 少司命语气冰冷: “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 陆刄贾故作茫然:“此言何意?” 大司命冷笑一声:“身为罗网叛徒,泄露赵国情报,致使公子大业功败垂成。 如今,可是想逃?” 陆刄贾见事已败露,索性坦言:“不错,我确是罗网叛徒,但这一切皆因赵高而起,我为他鞠躬尽瘁,他却只信任六剑奴。 我之实力。 绝不逊色于他们,为何如此不公?” 大司命眼神如刀: “那你可曾想过,自己的结局?” 陆刄贾目光凌厉,反唇相讥: “哼,就凭你们,还想留住我? 我若想走,谁能拦我? 当夜,月光如银,洒落在院落前的岩石上,映照出三位身影的激烈交锋。 大司命与少司命,身姿曼妙却蕴含着无尽的威能,她们的双掌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带着璀璨的光芒,狠狠地向陆刄贾拍去。 陆刄贾,手持长剑,面对两位,毫无惧色。 “喝!”大司命一声怒喝,掌印如血色骷髅,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陆刄贾的心脉。 少司命则身形轻盈,如同鬼魅一般,从另一侧发起突袭,掌风凌厉,周围绿叶环绕。 陆刄贾身形微动,长剑出鞘,剑光如电。 瞬间与大司命的掌印碰撞在一起。 紧接着,他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 剑尖轻点地面,借力腾空。 躲过了少司命的致命一击。 十几回合下来,三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 大司命与少司命的掌法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攻一守,进退有据,仿佛要将陆刄贾彻底困死在这无尽的掌影之中。 然而,陆刄贾却展现出了他超凡的剑法与身法,他的剑法灵动而多变,时而如春风拂柳,轻柔飘逸;时而如狂风暴雨,猛烈无比。 “看招!”陆刄贾突然大喝一声。 长剑猛地挥出,剑光如匹练般划破夜空,直取大司命的咽喉,大司命面色微变,但随即身形一侧,掌印翻飞,内力凝聚骷髅。 再次与陆刄贾的剑光碰撞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少司命却从背后悄然接近,掌风如刀,直劈陆刄贾的后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陆刄贾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骤然加速,如同一道闪电般掠过少司命的身旁,剑尖轻点地面,借力弹起,稳稳地落在了数丈开外。 “两位,陆某不奉陪了。” 说完,飞过屋檐,消失不见。 少司命冷声道:“此人狂妄自大,若非公子有令,我定要让他今日命丧于此。” 大司命淡然一笑:“由他去吧。 他的命运早已注定,逃不过一死。” 陆刄贾在街巷间拼命穿梭。 如飞燕掠过,最终逃至城外。 在一片幽深的林子里。 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正背倚古树,冷冷地盯着陆刄贾:“你欲往何处逃窜?” 陆刄贾惊愕地望着他: “你……你便是阴阳家的星魂?” 星魂微微颔首:“正是,你是自行了断。 还是让我动手,自己选吧。” 陆刄贾疑惑地问道: “你为何也要助纣为虐,与罗网为伍?” 星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们开出的条件,我无从拒绝。 废话少说,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陆刄贾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迎战架势: “我尚未见识过你的真本事。 想让我束手就擒,除非你能打败我。” 星魂轻笑一声,掌心聚力,化作锋利气刃: “那就动手吧,天字一等的杀手。” 陆刄贾挥剑猛攻,星魂以气刃相迎。 另一道气刃瞬间将陆刄贾击飞。 陆刄贾不甘示弱,再次冲上前来。 两人陷入混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剑奴及时赶到,真刚朗声道:“星魂大人,我们来助你。” 陆刄贾瞥见六剑奴竟也现身此地,心中顿时明了,一星魂已令他头疼不已,加之六剑奴的围攻,自己无疑是在劫难逃。 他猛然挥动手中剑。 几道凌厉的剑气划破夜空。 真刚的剑如影随形,直逼陆刄贾而来。 为躲避这致命一击,他不慎落入星魂的“聚气成刃”之中,身受重创。 然而,凭借着超凡的身法与垂死挣扎的毅力,陆刄贾奇迹般地再度挣脱困境,仓皇逃窜。 六剑奴欲追,却被星魂制止: “不必追了,前方自有他‘好果子’吃。” 真刚冷哼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潇湘谷内,月光如银。 洒落在幽深的竹林间。 陆刄贾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踉跄前行。 忽觉背后有异,猛然转身,厉声喝问: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四周寂然无声,陆刄贾又踉跄几步。 终是体力不支,晕厥于地。 次日,烈日炎炎。 炽热的光芒倾洒在潇湘谷上。 竹林深处,隐匿着一片绚烂的花海,花海中央,一座林中小屋静静伫立。 陆刄贾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绝美的女子,她轻声细语,温柔如春风: “你伤势颇重,切勿乱动。” 陆刄贾挣扎着说道:“我不能留在此地。 有人正在追杀于我,咳咳咳……” 女子坚定回应:“留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她轻吟道,“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这潇湘谷,已久无访客。” 此刻,陆刄贾才惊觉自己的衣物已被更换,他慌忙询问:“这……这是何故?” 女子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的衣物已破损不堪,无法再穿,这是我夫君昔日之衣,你穿上竟如此合身。” 陆刄贾心中感激,却又忧虑重重: “夫人,此地是什么地方?” 女子柔声答道: “我叫娥皇,这里是远离尘嚣的潇湘谷。” 陆刄贾面露难色:“可我不能久留,追杀我的人势力庞大,若他们寻至此处,我便插翅难飞。” 娥皇轻声道:“此地很少有人来,来了。 亦难再出去了,大可安心。” 陆刄贾忧虑未减:“你有所不知,追杀我的乃是罗网六剑奴及阴阳家的星魂与长老,一旦被发现,我便难逃此劫。” 娥皇温婉一笑:“你且宽心,我已说过。 此刻他们无法伤及你分毫。 安心养伤吧,日后唤我娥皇便是。” “夫人……不不不,娥皇。” 陆刄贾心中暗自思量:这神秘女子,底细未明,还需多加提防,以免遭其算计。 第383章 潇湘谷 第383章 潇湘谷 咸阳*长乐宫中。 赵高率先跪倒在地,颤声道: “奴才罪该万死。” 扶苏目光如炬,沉声问道: “自己说说,你犯下了何等错?” 赵高面色惨白,回禀道: “奴才御下无方,未能严加管教那些下人,致使陆刄贾因贪念作祟,背叛大秦。 此皆乃奴才之过也。” 扶苏闻言,神色凝重,叹息道:“若无陆刄贾之事,我大秦的旗帜,现已插在邯郸城头。 因你之疏忽,我等需再候多时。 此事我不再赘述。 念你初犯,且非主谋,姑且饶你一次。 若有再犯,中车府令之职,准备换人吧!” 赵高听后,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是,奴才铭记于心。” 扶苏转而望向一旁,问道: “东皇太一,你那边的进展如何?” 东皇太一恭敬回禀: “回长公子,此事由潇湘谷的湘夫人娥皇与女英负责,她们已立保证,定能将消息套出。” 潇湘谷?难道是她们? 扶苏微微颔首: “居然是娥皇女英二女。” 东皇太一好奇问道: “长公子,您认识她们?” 扶苏轻嗯一声,道: “确有一面之缘。 她们此刻在哪?”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缓缓道:“哦,公子想必也清楚,她们虽是阴阳家的长老,却常居城外潇湘谷,仅在必要时才会入城。”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那对姐妹花,他几乎都快遗忘了。 两年前,他偶然间踏入潇湘谷,结识了娥皇与女英,一对极为特别的孪生姐妹。 花容月貌,令人难以忘怀。 如此佳人,岂有不探望之理? 见扶苏心情大好,东皇太一趁机道: “长公子,阴阳家事务繁多。 我还需回去处理,可否……” 扶苏微微一笑,颔首道: “好,你且去吧。” 星魂见状,连忙行礼道: “长公子,可要我带您前去?” 扶苏欣然应允:“好,我们一同前往吧。” 章台宫中。 嬴政凝视着展开的地图,耳畔传来蒙毅的禀报:“王上,因罗网之内出现了叛徒。 赵国已加强了戒备,眼下我们的突袭之计已然落空,是否应取消原定计划?” 嬴政沉吟道:“寡人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扶苏行事太过急躁,此事让他有点失望了。 看来赵国还得多喘息一月。” 蒙毅闻言,面露疑色:“一月?” 章邯亦提出疑问:“王上的意思是。 一月之后,我们便要挥师伐赵? 这会不会过于仓促?” 嬴政目光如炬: “赵国如今已呈颓势,加之先前的地震与当下的旱灾,寡人断定,赵国必败无疑。 蒙毅,你速派飞鹰传书于顿弱。 告诉他,随时准备开展计划。” 蒙毅恭敬回应:“遵命。” 嬴政转而问道:“待赵国覆灭之后,诸位以为,下一个目标该是何方?” 章邯思索片刻,答道:“应是燕国。 燕国本就势弱,若赵国一灭,再取燕国,则北方尽归我大秦所有,届时,我们便可全力南下,一统天下。” 嬴政微微颔首,蒙毅进言道: “臣以为,一旦赵国被灭,我大秦攻伐任何一国皆可,唯独楚国需留待最后。 楚国,必须作为最终的对手。” 嬴政赞许道:“嗯,说的是。 可以说赵国一旦覆灭,天下就等于尽归大秦之手,再无人能阻挡我大秦的铁蹄。” 潇湘谷中。 房间之内,娥皇给了陆刄贾一壶茶,虽然口渴,可杀手的警惕心,令他小心翼翼,始终不敢喝这茶水,谁知这女的什么来路。 陆刄贾轻轻推开侧房之门。 只见左侧摆放着一个牌位,他缓步上前,轻轻拾起,那牌位上的字迹,似乎在哪里见过。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陆刄贾转身,只见娥皇立于身后,他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娥皇……夫人,实在抱歉,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牌位上的人名,似曾相识。” 娥皇轻轻抱起木牌,将其拥入怀中。 声音柔和而哀伤:“这是我妹妹的牌位。” 陆刄贾试探性地问道: “她叫女英?” 这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既熟悉又陌生。 娥皇轻声道:“嗯,我们本乃孪生姐妹,昔日情深似海,无论何等珍奇,皆愿共享。 然而,命运弄人。 一日,一位男子翩然而至,他非阴阳家之人,却自带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自初见那位公子,一切悄然生变。 吾二人同时倾心于他,方知爱情此物,难以分割,内心深处,吾与妹妹皆自私地期盼,公子能予己更多垂怜。 而后,妹妹偶察公子对我稍有偏爱。 仅是这微不足道之差,却成了妹妹心中难以释怀的重负,一日,练功之际,她急火攻心。 走火入魔,遍寻良药。 皆无法挽回其生命,最终香消玉殒。 陆刄贾闻此,不禁长叹: “这岂不是一场莫大的误会?” 娥皇凄然一笑:“诚然,一场误会,却致使妹妹命丧黄泉,犹如一道无形的鸿沟。 将我与公子彻底隔绝,当日,公子亦离我而去,或许是在怨怼于我。” 陆刄贾迟疑片刻,终是问道: “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娥皇淡然回应:“但说无妨。” 陆刄贾沉吟道: “请问,如何才能离开这幽谷? 我恐仇家追踪至此,累及姑娘……” 娥皇望向陆刄贾,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微笑:“你放心,这潇湘谷绝非寻常之地。 寻常人等难以涉足。 提及你之前所言,即便是阴阳家护法星魂亦要对你穷追不舍,这究竟是为了何故?” 陆刄贾心中暗自思量:“此女子所言之事,未必全然属实,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刻我绝不能对她和盘托出,且看我能否从她口中探知潇湘谷的出口所在。” 于是,陆刄贾淡然回应: “是我跟星魂的个人恩怨,也没什么。 这山谷,我从未踏足,你知道谷口在何吗?” 娥皇闻言,关切地问道: “你是打算离开吗?” 陆刄贾点了点头:“是的,已打扰多时。 加之我的仇家势力庞大,还望姑娘能告知谷口所在,我好尽快离去。” 娥皇轻声道:“你的伤势尚未痊愈。 不如再多留几日吧。 况且,我也许久未见外人了,好吗?” 望着娥皇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身为杀手的陆刄贾竟也未察觉出任何异样。 她所言极是,自己伤势未愈,不妨暂且留下,再者,这女子对男子如此深情款款,想必也不会是恶毒之人。 陆刄贾又看向那壶茶,咽了咽口水。 第384章 梦境 第384章 梦境 当夜。 一支人马悄然踏入潇湘谷。 在竹林小屋前,一片绚烂的花海映入眼帘。 扶苏轻轻挥手,语气温和: “诸位务必小心,这些花朵乃娥皇与女英亲手栽培,亦是她们的心头之爱,切勿踏足。” 门扉缓缓开启,娥皇与女英步出,盈盈行礼:“湘夫人,拜见大秦长公子扶苏。” 扶苏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目光中满是惊异:“原来,你们便是阴阳家传说中的湘夫人,今日方知你们的真实身份。” 娥皇与女英抬头,泪光在她们眼中闪烁。 扶苏心中一紧,轻声询问: “你们为何如此?” 扶苏满心困惑,自己好不容易来此相见,为何她们却只是默默垂泪,不发一言? 突然,娥皇与女英在众人的惊愕中,扑入扶苏怀中,星魂连忙侧首,不忍直视。 随行秦兵亦纷纷转身。 唯有惊鲵依旧凝视着这一幕。 扶苏心中疑惑更甚,轻声问道: “你们为何如此伤心? 当初我离去,实有苦衷。” 娥皇声音哽咽:“公子,你为何不辞而别。 留下我们二人在此苦苦守候?” 扶苏轻叹:“哦,是误会,后来朝廷有事。 你们莫要太过介怀。” 女英轻声细语道: “公子,姐姐与…我无比思念于你,莫非是因我们惹你生气了,你才悄然离去?” 扶苏温柔地回应: “此处人多眼杂,可否先松开手,好吗?” 女英偷偷瞄了一眼扶苏身后,众人皆默契地转身回避,唯有惊鲵直面他们,面露无奈。 “长公子发话了,让你们放手。” 惊鲵心中暗叹,这位长公子所到之处,总有女子投怀送抱,她已数不清公子身边有多少红颜知己了,真可谓数不胜数。 但转念一想,长公子日后必将继承秦王之位,身为秦王,身边女子众多亦是常理。 娥皇与女英闻言立刻松手,女英更是直接拉着扶苏步入内室,扶苏疑惑地问: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娥皇答道: “长公子不是让我们对付一个人吗?” 扶苏关切地问:“进展如何?” 女英信心满满地说: “马上就要成功了,你看。” 扶苏步入屋内,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陆刄贾在喃喃自语,不禁疑虑道: “这一计,真能奏效吗?” 娥皇轻启朱唇,缓缓言道:“一旦服下此药,即便是大罗神仙,亦无法掌控其心智。 因为在梦境的迷雾中。 他的思绪将如脱缰野马,肆意奔腾,至于会如何演变,连他自己亦是茫然无知。” 扶苏闻言,面露惊惧之色: “此药竟如此恐怖,日后我定要对你等多加提防,以免遭此暗算。” 娥皇闻言,掩嘴轻笑:“谁敢对长公子下药? 此药不过令人吐露真言,别无他用。 时间一久,还是会醒来的。” 扶苏心中暗忖: “若日后将这对孪生姐妹纳入麾下,一旦服下此药,岂不是要将我的私隐尽皆泄露? 看来,对这姐妹二人,还需多加戒备。” 女英悄然发问: “长公子,可否留下,多陪陪我和姐姐?” 扶苏望向娥皇,只见其眼神温柔似水,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微微颔首:“好,留下便是。 上次未能尽兴游览这潇湘谷。 此次定要玩个痛快。” 女英闻言,满心欢喜。虽二人面貌相同,但性格迥异,一眼便能分辨出谁是谁。 深夜时分,陆刄贾孤身一人,悄然离开了那间幽寂的小屋,步入了茫茫竹林。 他试图穿越这片竹林。 然而,竹林仿佛是一个深邃无底的黑洞,无论他如何奔跑,始终找不到出路。 环顾四周,陆刄贾喃喃自语: “这竹林究竟有多深广,为何我无论如何奔跑,都仿佛在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身为顶尖杀手的陆刄贾。 耳目聪敏,瞬间警觉地转过身来。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几步,只见前方一群黑衣人正围攻着一个白衣人。 刀光剑影,血花飞溅。 陆刄贾沉声问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声道: “有没有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白衣人喘息着回答: “我不知道,没看到。” “还在狡辩,杀了他!”黑衣人怒吼道。 “他已经不行了,动手吧!” 另一个黑衣人附和道。 话音未落,白衣人终因体力不支,倒在了黑衣人的刀下,然而,这群黑衣人屠杀白衣人后,眼神却突然转向了陆刄贾。 陆刄贾瞬间明白,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转身欲逃,但瞬间。 几个黑衣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陆刄贾,你还想往哪里逃?”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陆刄贾面色惨白,颤声问道: “你……你们究竟是谁?” 黑衣人冷冷地言道: “天罗地网已布,你还想逃脱? 身为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你竟敢出卖秦国,还妄图逃离? 你知晓罗网诸多机密。 我们岂能轻易放过你?” 陆刄贾面色凝重,回应道:“诸位,请回禀赵高大人,我一旦离开罗网,便决心洗心革面,从此隐姓埋名,绝不向任何人透露罗网的秘密。 只求赵高大人能网开一面,饶我一命。” 黑衣人冷哼一声:“多说无益,受死吧!” 言罢,便欲挥剑刺向陆刄贾。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坚冰疾飞而来,将一众黑衣人瞬间击毙。 陆刄贾目睹娥皇走向一位白衣人,不禁泪湿眼眶,哽咽道:“公子,公子,你别离开我。” 他上前一步,问道: “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之人吗?” 娥皇悲痛欲绝,点头回应: “是的,可他已离我而去,我如今一无所有,这世间再无我的容身之所。” 陆刄贾温柔地劝慰道:“你得振作起来,也许未来你会遇到更心仪之人。 他在天之灵,定也不愿你如此消沉。” 娥皇泪眼朦胧,感激地望向陆刄贾: “公子,谢谢你。” 陆刄贾轻叹一声: “此地已暴露,看来我得尽快离开了。” 他刚欲转身,却被娥皇紧紧抱住。 她轻声问道:“公子,可以带上我吗?” 陆刄贾心中一软,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一起吧。” 时光如白驹过隙,两人携手步入了幸福的殿堂,共同筑起了这温馨的小家。 一日,娥皇轻启朱唇,柔声问道:“相公,这数月间,杀手频现,你究竟有何隐秘? 难道,如今也不能对我言明?” 陆刄贾紧拥着两人爱情的结晶,心中涌动着柔情与释然:“爱妻,你我恩爱有加,又有了这爱情的见证,些许过往,告知你也无妨。” 他缓缓道来:“往昔,我曾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为防不测,一直未曾言明。 当年我离开燕国,途径赵国邯郸。 一时饮酒贪杯,不慎落入郭开之手。 为保命,我不得不将情报透露于他。 后来让赵国得以幸免于难。 而赵高,他本就未曾真正看重于我。” 娥皇闻言,眉头微蹙: “那武安君李牧呢?” 陆刄贾叹息道:“李牧,乃是郭开心中的一大障碍,即便秦王未下令,他也定会除之而后快。” 娥皇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 “原来如此,终于套出你的话了。” 陆刄贾察觉娥皇神色有异,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爱妻,你……此言何意?” 他低头一看,怀中的孩子已然失去了生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婴。 一刀穿心,陆刄贾惊愕万分,抬眼望向娥皇,却发现她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的赵高,恐怖至极。 第385章 人家还得谢咱 第385章 人家还得谢咱 在那昏暗的小屋内。 陆刄贾无力地倒在地上。 口中缓缓吐露了所有的秘密,他的面前,长公子扶苏与众人巍然矗立。 左护法星魂上前一步,沉声道: “公子,湘夫人的筹谋已然奏效。” 扶苏微微一笑,回应道: “诚然,此事能成,她们两人功不可没。 然而,我心中仍有疑惑。 世间竟有如此奇药? 倘若廷尉府能得此药。 岂不是所有案件都将迎刃而解?” 娥皇与女英相视一笑,女英轻启朱唇: “长公子有所不知,此药非同小可。 绝非寻常百姓所能承受。 唯有身怀武功之人,在重伤之下,内心又陷入极度恐慌之时,此药方能发挥其效用。”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 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深知,自己永远不会陷入恐慌之境。 至于被打成重伤,他更是自信满满。 随后,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高,冷冷说道: “适才所言,你可都听清了? 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吧?” 赵高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扶苏轻轻点头:“去吧,速去安排。” 赵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退了出去。 女英即刻挽住扶苏的手臂,柔声说道: “咦,尊贵的大秦长公子。 接下来,是否该弥补我们了呢?” 星魂与众人闻言,连忙躬身退出。 惊鲵亦欲随之离去,却被扶苏轻声唤住: “惊鲵,你留下。” 惊鲵恭敬回应:“是,公子。” 待人影消散,女英轻启朱唇:“公子,你当初不告而别,莫非真的是在生我们气?” 扶苏微微一笑,反问: “我为何要生你们的气?” 女英面露忧色:“只因当时我与姐姐皆倾心于你,为此争执不休。” 扶苏摇头笑道:“若因这等小事便生气。 那我岂不是天天要被气死? 我从未生气,只是平日政务繁忙。 你们也知道,大秦东出势在必行,而赵国正是最大的绊脚石,这些日子,为了对付赵国,我与父王可以说,是数着日子过。” 女英关切地问道: “那我们能否为公子分忧?” 扶苏笑道:“不必,你们现在只需潜心修炼武艺,或许将来真有用到你们之处。 现在,你们真帮不上忙。” 娥皇挺身而出,誓言旦旦:“日后,公子但有差遣,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日后就仰仗你们了。” 扶苏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思量,若非手下无人可用,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涉险。 几日后,齐国*临淄。 宰相府中,陈驰踏入堂中,笑吟吟地道: “老兄,我又来了,还望宰相大人莫要见怪。” 宰相后胜一见是陈驰,连忙起身相迎: “来来来,快请坐。 来人,上茶,上好茶!” 待茶过三巡,陈驰缓缓开口:“宰相老兄,近来赵国可有向你们求助,欲购粮食?” 后胜闻言,眉头微皱,坦言相告:“不瞒陈驰老弟,前两日,赵王迁已遣使前来购粮。 据悉,赵国地动之后。 又遭旱灾,国内百姓大多食不果腹。 而燕国与赵国乃宿敌,不肯相借; 魏国今年亦歉收;楚国更是拒之门外。 赵国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我们。” 陈驰闻言,神色凝重: “老哥,你是如何决断的?” 后胜冷哼一声:“本相决定,不予相借。 让他们自生自灭,着急的可是他们。” 陈驰闻言,轻叹一声: “老哥,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长公子想让你,将粮食售予赵国。” 后胜闻言大惊:“什么? 长公子莫非饮酒误事,决断有误? 前年放走儒家人。 如今又借粮于赵国,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陈驰诚挚地言道:“老哥,我国长公子实为深谋远虑之人,这么做自有道理。 并且他也为贵国着想,试想,即便贵国不售粮于赵国,赵王迁又怎会挨饿? 真正受苦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赵国百姓。 反之,若贵国慷慨相助赵国,不仅能赢得赵国百姓的感激之心,更能让赵国百姓心生向往,纷纷投奔齐国而来。 届时,贵国在诸国中的声誉。 必将水涨船高。 后胜闻言,面露疑虑:“那若是资助赵国粮草,岂非要影响秦军攻赵之势?” 陈驰微微一笑,从容答道:“或许会有微末影响,但长公子坦言,他素来仰慕老哥这样的贤相,不愿因秦国之事,累及齐国清誉受损。” 后胜闻言大笑: “大秦长公子,真乃坦诚君子也! 既然如此,本相便设法筹备些次品粮食,售予赵国,如此一来,既可彰显我齐国之大度。 又不会给秦军造成太大困扰。” 陈驰闻言,笑容满面,拱手致谢: “好!多谢老兄高义。” 陈驰心中暗自思量: “有如此宰相,齐国怎能不走向衰败? 数年前,后胜被秦国的重金贿赂所诱惑,竟派遣大批宾客前往秦国。 我王又故技重施,用重金贿赂这些宾客,让他们为秦国施行反间之计。 这些宾客回到齐国后,与后胜狼狈为奸,一唱一和,极力鼓吹齐王建前往咸阳朝见秦王,声称只要向秦王表明‘不助五国攻秦’。 便能‘不修攻战之备’,从而永保江山。 于是,在咸阳宫内。 年仅二十三岁的王上为齐王建举行了盛大的欢迎酒会,王上年少得志,满面春风; 而坐在宾客席上的齐王建,已年近半百,虽年龄远超王上,却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双方互致问候后,王上与齐王建在秦国百官的簇拥下频频举杯。 酒宴之间,齐王建按照后胜及其宾客的授意,向王上表达了甘愿臣服于秦、在秦灭五国时不予救助的意愿。 真是昏君配奸臣,令人扼腕叹息! 后胜见状,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好说,好说,前些年大王去了秦国,受到了极好的款待,大王十分高兴呢。’ 陈驰冷哼一声,道:‘好的,我该告辞了。’ 后胜却拉住他道: ‘不忙,不忙,本相还未谢谢你呢。 来,我们再去喝几杯。’ 陈驰嘴上应承,心中却暗自冷笑:‘看,人家还得谢咱,真是可笑至极!’ 第386章 反复小人 第386章 反复小人 两日后,赵国*邯郸。 深夜,丞相府内烛火摇曳,郭开神色匆匆,焦急地问道:“人,可曾归来?” 家宰低头,恭敬回复: “大人,尚未归来。” 郭开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怎的如此之久,还未归来? 莫非……” 家宰连忙宽慰:“大人多虑了,赵王对您信任有加,怎会轻易对您下手? 毕竟,您这是弃暗投明之举啊。”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仆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信:“老爷……老爷,有信!” 郭开接过信,只见其上赫然写着“你死定了” 四字,瞬间令他汗流浃背,惊恐万分:“速令府中卫兵加强戒备,我们即刻离开此地!” 言罢,郭开匆匆步入后堂,挥手示意众人: “你们在门外守候,若有要事,再向我禀报。” 家宰领命而去。 郭开独自进入房间,点燃火烛。 只见主位之上,一人端坐,待他走近细看,不禁瞠目结舌,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鸡蛋。 掩日冷笑一声: “瞧你这表情,好似见了鬼一般。 不过,我可不是鬼,至少不会比你先变成鬼,你此刻定是后悔莫及。 为何方才没有大声呼救。 但可惜,为时晚矣。 其实,大多数人遇到你这般境地,都会如你这般失态,所以你无需沮丧,对于你这种惯于背叛之人,我该如何做呢?” 郭开抬手拭去额头的汗珠,声音颤抖地回应:“你……你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掩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郭开惊恐万分,连声追问: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掩日淡然一笑: “我方才已说过,至少此刻,我仍是人,但再过片刻,你或许就会成为那游荡的鬼魂了。” 郭开脸色惨白,颤声问道: “你……你来此,是为了取我性命?” 掩日眼神深邃,缓缓说道: “你想想,何时需要我亲自出手?” 郭开绝望地喃喃自语:“我……我明白了,从你手中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一点,我早已心知肚明。” 掩日冷哼一声: “我素来不喜杀人,更不愿踏入这赵国。 若非你作死,我又怎会至此? 你明明已投靠我们,却又出尔反尔。 致使攻赵计划功亏一篑。 你的能耐,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郭开急忙辩解:“不不不,掩日大哥。 你听我解释,先别恨我,我并非有意为之,实在是有苦衷啊!” 掩日轻蔑一笑:“恨你?有爱才有恨,而你,我从未有过半分爱意,又何来恨意呢?” 郭开哭丧着脸,道出真相: “那……那都是赵高害我。 他原本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担任秦国丞相,可陆刄贾却告诉我,事成后我根本无法如愿,我一时气愤,这才反悔。 这样吧,过往之事,我们既往不咎。 我们还是回到从前,我继续为你们提供情报,直到赵国覆灭,好吗? 求你别杀我,呜呜呜……” 掩日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既往不咎?这话倒是说得轻巧。 我倒想问问,你究竟要咎我们什么? 因为你的背叛,攻赵大计功亏一篑。 此刻,你竟还恬不知耻地提及既往不咎? 这四个字,岂不更应出自我们之口? 一个亡国之臣,如今竟还诸多挑剔,只要能苟延残喘,你难道不该谢天谢地吗?” 掩日缓缓站起身,踱步至郭开面前,目光如炬:“你可知道,我此刻心中是何等感受? 愤怒,无尽的愤怒! 若你想知晓,当我亲眼见到罗网的叛徒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内心是如何翻涌,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将是更加汹涌的怒火。” 郭开颤抖着声音回应: “掩日大哥,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保证,此类事情绝不会再有下次。” 掩日冷哼一声:“你还想有下次的机会?” 郭开慌忙摆手: “不不不,大哥,您误会了。 我绝非此意。” 掩日目光冷冽:“若你以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与你废话连篇,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深刻体会,罗网对待叛徒的手段是何等严酷。” 眼见掩日的长剑直指自己,郭开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大哥,求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保证,绝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掩日蹲下身来,目光如炬: “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承诺?” 郭开颤抖着声音回答: “我……我的家人。” 掩日眉头一皱:“她们此刻身在何处?” 郭开颤抖的手指指向一幅画像,怯懦地回答:“就……就在这间屋子里,有个隐秘的暗门,只需将那个花瓶轻轻扭动,门便会悄然开启。” 掩日冷哼一声: “你不会又想给我设下什么圈套吧?” 郭开慌忙摇头,神色惶恐: “没……没有,我发誓。” 掩日信步走到画像前。 轻轻一扭,暗门悄然洞开。 然而,就在此时,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转动桌上的砚台,地面上的另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他纵身一跃,遁入其中。 然而,当他看到妻儿并未逃脱,反而被罗网之人牢牢控制时,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现在,你可知道我是从何而来的?” 掩日的声音在郭开身后响起。 郭开绝望地回头,再次跪倒在地: “我……我错了,只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条密道的?” 掩日沉声道:“我在你府邸外苦候多时。 见你心腹匆匆而出。 朝王宫方向疾行,我便将他擒下。 为求活命,他将你的秘密,连同那隐秘的通道,一股脑儿地吐露了出来。” 郭开面如土色,哀求道: “大哥,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掩日目光冷冽: “机会,我曾给过你,但你并未珍惜。” 郭开跪行至掩日面前,双手紧攥其衣角,眼中满是乞求:“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真的,请您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掩日微微颔首,向乾杀使了个眼色。 乾杀心领神会,手起剑落。 郭开小儿子的头颅瞬间滚落。 郭开悲痛欲绝,嘶吼着: “儿啊,我的儿啊!” 郭开与妻子紧紧抱着儿子无头的身躯,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小儿子的头颅落在地上,初时眼眸尚能微微转动,但转瞬便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掩日声音低沉而坚定: “好,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你要记住,若再敢背叛。 我定会让你唯一的儿子与妻子,如这孩童一般,身首异处,你可明白?” 郭开颤抖着连连点头。 乾杀冷哼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是贱骨头。” 第387章 赵亡倒计时 第387章 赵亡倒计时 秦国*咸阳。 一只雄壮的金雕忽然降临于章台宫前。 一旁侍立的内侍眼疾手快,迅速上前。 小心翼翼地从金雕锋利的爪子上解下一封布信,随后便匆匆步入宫内。 在宫内。 嬴政正凝视着摊开的地图,眉头紧锁。 一旁的蒙毅轻声问道:“王上,倘若那郭开心志坚定,不为威胁所动,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嬴政目光如炬,沉声道: “人皆有弱点,郭开亦不例外。 他的软肋,便是那贪恋的财富与权势。 所谓的家人要挟,不过是他攀附权势的阶梯罢了,再者,即便郭开真的一心求死,寡人亦有办法攻下赵国,只是代价会更为惨重。 李牧虽善战,一将难求,却难以力挽狂澜。 如今的赵国,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蒙毅点头赞同:“王上所言极是。 赵国前年遭遇地震,如今又逢旱灾,百姓苦不堪言,李牧纵有万般能耐。 又能如何解决这民生凋敝之困?” 此时,章邯在一旁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王上,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寡人的性情,你们还不了解吗? 但说无妨。” 章邯鼓起勇气: “那王上的软肋,究竟是什么呢?” 嬴政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死亡。” 蒙毅闻言,连忙反驳:“王上岂会畏惧死亡? 臣观王上,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嬴政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寡人确实怕死,但怕的却是死前仍有未竟之志。” 章邯躬身问道:“王上,何事?” 嬴政目光深邃,缓缓言道: “取天下易,守天下难。 尤以文字之乱,令人忧心。 试想天下七国,百姓所用文字各异,单赵国‘剑’字,便有十九种写法,文字若不能统一,即便疆土一统,亦难长治久安。 待到寡人百年之后,若文字之患未除,天下恐将再起纷争,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章邯闻言,赞叹道: “王上之想法,实乃前无古人。” 嬴政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正因如此,寡人更需励精图治。 往昔夏、商、周三朝,皆以武力得天下,却行分封之制,导致战乱频仍,百姓苦不堪言。 历经数百年而未止。 寡人不信此等宿命,既然前无古人。 寡人便要做那开创先河之人。” 一旁盖聂,虽默不作声,却被嬴政之言深深吸引,心中愈发坚定自己追随秦王的选择。 此时,脚步声响起,内侍手持布信,高举过头,朗声宣读:“王上,金雕传书。” 章邯迅速上前,接过书信,呈于嬴政。 嬴政览毕,眼神微眯,果断下令: “即刻传寡人旨意,召扶苏与诸将前来。 灭赵之机,已至。” 蒙毅领命,应声答道: “遵旨,臣即刻去。” 望着蒙毅离去的背影,嬴政沉声道: “赵国,亡国之日,已不远矣。” 紫兰轩中。 屋内,明珠夫人正轻柔地为扶苏捶着背,朱唇轻启:“公子,我方才留意到,你进门时。 目光紧紧锁定在胡家的两位小姐身上。 说吧,是否欲将其纳入怀中?” 扶苏微微一笑,连忙否认: “没,没有的事,你误会了。” 明珠夫人娇嗔道:“还说没有,进了这紫兰轩的女子,哪个能逃出你的魅力旋涡?” 扶苏挑眉反问: “怎么,夫人这是想助我一臂之力?” 明珠夫人眼波流转:“未尝不可,不过嘛。 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扶苏好奇:“什么条件?” 明珠夫人凑近扶苏耳边,轻声细语: “今晚,你得陪我共度良宵。” 扶苏欣然点头:“好,没问题。” 明珠夫人伸出香舌,轻轻舔舐扶苏的耳畔,呢喃道:“公子,你就放心吧。”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何人?”扶苏问道。 “长公子,是我们,雨晴和雨茜。”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扶苏低头看向怀中的明珠夫人: “她们近况如何?” 明珠夫人轻声道: “一切安好,只是她们希望你能出手相救李牧,毕竟李牧与她们有亲属关系。” 扶苏微微颔首:“让她们进来吧。” 雨晴与雨茜步入室内,恭敬行礼。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长公子救命之恩,我们姐妹将铭记于心。” 扶苏轻轻摆手,温言回应:“两位不必如此客气,想必今日前来,定有要事?” 雨茜向雨晴投去一抹鼓励的眼神,雨晴心领神会,款款而言:“长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我们无以为报。 虽然我们姐妹目前尚无能力偿还,但愿助您劝降李伯伯,望您能手下留情。” 扶苏闻言,眉头微皱: “你们何以断定,我大秦会攻赵?” 雨晴坦诚相告:“此乃紫女姐姐所言。” 扶苏点了点头,神色释然:“原来如此。 李牧乃一代良将,我与父王亦惜才如命。 你们姑且一试,若李牧真心归降。 我大秦自当欢迎。” 雨晴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李牧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感激涕零: “长公子大恩,雨晴永生难忘。” 扶苏淡然一笑: “不用,你们在此可还住得习惯?” 雨晴点头如捣蒜: “咸阳繁华似锦,远胜赵国。” 此时,惊鲵悄然步入,附在扶苏耳畔低语。 扶苏神色一凛,起身道: “我要即刻进宫,诸位保重。” 在场众女,目送扶苏离去。 明珠缓步至两位胡家小姐面前,轻声问道: “二位觉得长公子如何?” 雨晴脸颊微红,柔声回应: “长公子,真乃人中龙凤,举世无双。” 明珠贴近雨晴耳畔,低语几句。 雨晴脸色愈发绯红,羞涩道:“如长公子这般卓越人物,我怎敢妄言相配。” 明珠温婉一笑,劝慰道: “我观公子对你们颇有青睐之意。 人生路上,良缘难遇。 一旦错过,便是永恒。 你们看公子,无论相貌、才情,亦或是那难以言喻的魅力,皆属上乘,定不会令人后悔。” 雨晴好奇追问: “难以言喻的魅力? 是指何物?” 明珠再次附耳轻言,雨晴愈发羞涩,嗔道: “明珠姐姐,你怎说这等不正经事。 我不理你了。” “二位妹妹,且细细思量。” 明珠含笑点头,随即转身。 微微一笑,翩然离去了房间。 雨茜好奇地问雨晴: “姐姐,明珠姐姐方才所言何事?” 雨晴脸颊绯红,轻声道: “莫要再问,皆是些令人羞涩之事。” 第388章 名将云集 第388章 名将云集 秦王城下。 驭驭驭…… 一群将领策马扬鞭,来到王城前。 为首者,乃蒙武也,蒙恬紧随其后。 王翦见状,快步上前,拱手笑道:“护军大人,末将在此恭候多时,特来见礼。” 蒙武摆手笑道:“王翦,你又来取笑我了。 论资历,我岂敢与你比肩? 如此调侃,实不敢当。” 王翦正色道:“此言差矣,你身为护军都尉,地位仅次于国尉,我岂敢怠慢?” 此时,蒙武注意到王翦身旁的王贲身旁站着一个少年,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王翦介绍道: “此乃吾孙王离,快来见过蒙叔叔。” 王离闻言,上前行礼: “离,见过蒙叔叔。” 蒙武点头微笑,将儿子蒙恬拉到面前:“此乃犬子蒙恬,日后你们可多加走动,增进情谊。” 蒙恬心领神会,上前拱手道: “你好,我乃蒙恬。” “嗯好,我乃王离。”王离回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恰在此时,国尉麃公缓步而来,众将领纷纷行礼,蒙武趁机问道:“国尉大人,此番王上召集我等咸阳将领,莫非……” 麃公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不错,想必不久将有大事发生。” 蒙武欣喜回应:“真是太好了。 我们日日夜夜都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麃公豪迈地一挥手: “走,我们一同进宫面圣!” 一行人抵达了气势恢宏的章台宫。 众将恭敬地行礼:“见过王上。” 蒙毅上前禀报: “王上,众将已悉数到齐。” 秦王嬴政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后微微颔首。 国尉麃公、护军都尉蒙武携子蒙恬,左将军王翦带着王贲、王离,以及其他在咸阳备受重用的将领皆汇聚于此。 嬴政却道:“尚有人未到。” 蒙武转向王翦,关切地问道: “长公子扶苏何在?” 王翦摇头叹息: “许久未见,我也不知其行踪。” 众将心中皆明秦王所等何人。 不久,扶苏缓缓步入宫中,众将连忙行礼: “见过长公子。” 扶苏温文尔雅地回应:“诸位将军客气了。” 嬴政略带责备地笑道:“你为何姗姗来迟? 扶苏躬身行礼,诚惶诚恐道: “请父王宽恕儿臣。” 嬴政目光如炬,缓缓言道:“此番召尔等前来,正如尔等所料,寡人已决意攻赵。 此番不同于往昔,只许胜,不许败! 尔等谁愿领命前往?” 护军都尉蒙武与王翦并肩而出,蒙武率先请缨:“王上,臣愿领兵出征。” 嬴政神色凝重: “此战需立下军令状,一旦失利,便是死罪。 尔等仍愿前往否?” “王上,我等愿往!” 众将异口同声,声震屋瓦。 王翦挺身而出,誓道:“王上,臣若不胜,任凭王上处置,无怨无悔。” 蒙武亦表态:“臣若战败,当以自刎谢罪。” 嬴政目光转向扶苏,问道: “你意下如何?” 扶苏沉思片刻,道: “父王,儿臣心中已有合适人选。” 嬴政微微颔首: “好,此次人选,便由你来决定。”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将目光投向扶苏,眼中满是渴求与期盼。 在秦国,武将若无军功,便难以晋升。 谁愿一生庸庸碌碌,止步不前? 扶苏环视众人,缓缓开口: “此番征伐赵国,我军将兵分两路。 一路以左将军王翦为主将,王离、赵亥、赵成为副,直取井陉。 另一路,则由杨端和率领,蒙恬、蒙毅、李信辅之,共赴邯郸。” 言罢,不少将领面露失望之色。 扶苏见状,温言安抚: “诸位莫急,赵国仅是开端,诸国尚待荡平。 至于这人选,诸位老将功勋卓着,然年轻将领亦需历练,望诸位体恤。” 屠睢、赵佗闻言,率先表态: “我等愿遵公子之命。” 众将亦连忙回应: “末将不敢有违,谨遵公子号令。” 国尉麃公忽道:“长公子,尚有一事不明。 此番征伐,主帅何人?” 蒙武亦附和: “确然,主帅一职,至关重要。” 扶苏微微一笑,自信满满: “主帅之位,舍我其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目光中满含敬畏。 蒙武沉吟道:“不可,大秦长公子身份尊贵。 怎可轻易挂帅出征? 战场之上,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再者,若两路主将未能攻克赵国。 主帅亦需担责。” 王翦亦附和道: “公子,您身为储君,实不宜亲赴战场。” 扶苏凝视着王翦,反问: “老将军,莫非对自己缺乏信心?” 王翦轻声细语,对扶苏道:“非也,但公子身为大秦储君,肩负重任,岂能轻易涉险? 朝堂之上,诸将皆对公子寄予厚望。” 扶苏微微一笑,回应: “老将军之意,我岂能不知? 但我深信将军之才。” 王翦听后,郑重承诺: “既然公子执意前往,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若末将战败,誓不苟活,以报公子之恩。” 扶苏笑道:“生死之事,休要再提。 我之所以如此决定,正是基于对老将军的信任,望将军莫要令我失望。” 王翦点头应允:“遵命。” 然而,杨端和、内史腾、赵亥、赵成、冯毋择、桓齮、樊於期、辛胜、李信、羌瘣、张唐、漾括、屠睢、赵佗、任嚣,等上百位将军,皆纷纷反对,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嬴政沉声道:“寡人亦不赞同你此行。” 扶苏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父王,儿臣以为,两军对垒,士气为先,尤其是面对如赵国般强大的对手。 赵王迁昏庸无能,断不敢亲临前线。 只会龟缩于深宫之中。 而儿臣若能亲临战场,必能鼓舞士气,令将士们奋勇向前,杀敌致胜。 再者,历代秦王,多有历经战火洗礼者。 儿臣不愿做那温室中的花朵,不堪一击。 如此公子,又有何益? 儿臣愿做那参天大树,日后方能替父王分忧解难,还请父王三思。” 嬴政转过身去,轻轻摆了摆手: “罢了,你既有此决心,那便去吧。 寡人不再阻拦。” 扶苏恭敬回道: “是,儿臣多谢父王成全。” 第389章 扶苏挂帅 第389章 扶苏挂帅 待众将与扶苏离去之后,蒙毅面带忧色,轻声问道:“王上,您何以允准长公子亲自挂帅? 我大秦猛将如云,怎能让储君置身险境呢?”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在此地,寡人容你们畅所欲言,但出了宫门,切记慎言。 苏儿眼下尚未册封为太子。” 蒙毅闻言,连忙躬身道: “是,臣失言了。” 嬴政目光深邃,继续说道:“寡人深知你们皆心系苏儿,但他的一番话,却令寡人豁然开朗。 寡人自幼身处险境,亦能安然无恙。 苏儿日后要担当大任,自当历经磨砺,况且,有铁鹰锐士随身护卫,安全应无大碍。” 章邯眉头紧锁,忧虑道:“铁鹰锐士勇猛无双,堪称天下第一,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计虽好,但臣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嬴政目光如炬,问道:“你怕什么?” 见章邯欲言又止,蒙毅接过话茬: “万一长公子有个闪失,对大秦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除长公子外,其余公子或年幼,或难成大器,皆不堪重任。” 嬴政神色坚定: “寡人坚信此事不会发生。” 蒙毅追问道: “王上是相信公子的武艺?” 嬴政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武艺再高,面对千军万马亦无用武之地。 寡人之所以相信苏儿无恙,是因为…… 若这众多兵马与将领,连公子都无法护佑周全,他们便无颜归来见寡人!” 蒙毅与章邯相视一望。 从嬴政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中,他们分明感受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威严。 长乐宫中。 上百名武将矗立于巍峨的宫殿之内,所幸此殿规模宏大,足以容纳这众多将领。 蒙恬忧心忡忡地言道: “父亲,您还是再多多规劝公子吧。 身为大秦的长公子,未来最有希望继承大秦基业之人,怎能亲身涉险,亲临战场呢?” 蒙武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不会听从为父的劝阻,你方才也亲眼所见,就连王上如今也难以撼动他的决心。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探问清楚。 他究竟愿与哪一路兵马同行。 待问明之后,再行筹谋对策。” 蒙恬叹息道: “那也只能寄希望于公子能与我同行了。” 一旁的张唐亦是满心疑惑:“哎,本将实在难以理解,身为大秦的长公子,未来的王者。 竟为了区区历练。 便要亲自挂帅出征,这又是何苦呢? 万一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公子若有任何闪失,我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诸位,务必再劝劝公子。” 杨端和挺身而出: “诸位不必过于忧虑,长公子智谋过人。 他既然有此决定,必有其周全之策。” 李信亦附和道:“不错,我也深信公子。”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有人真心为公子担忧,有人则因身处公子阵营,不得不如此。 一旦扶苏公子有所不测。 他们便等同于站错了队伍,后果将是遭到新君王的清算,毕竟每个新君王都要培植其势力。 “长公子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扶苏步入殿内。 众人纷纷迎上前去,欲行劝谏之言。 扶苏轻轻摆手,温声道: “诸位的心意,我岂能不知? 我虽身为主帅,但仅居幕后,监督战事,洞察战场风云,提振士气,绝不会亲临前线,置身于箭矢纷飞之中。 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言罢,诸将面面相觑,终是不好再行劝阻。 蒙恬欲言又止,目光闪烁,只是在这众多前辈面前,他自觉并无发言之权。 然而,扶苏却已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迟疑,直接点名道:“蒙恬,想说啥就说吧?” 蒙恬闻言,一时愣住,未及反应。 蒙武在旁提醒: “长公子唤你,还不快出列?” 蒙恬这才恍然,连忙跨前一步,恭敬行礼: “蒙武之子蒙恬,参见长公子。” 扶苏微微一笑,语气和煦:“蒙家三代忠良,再说上次,你率少数精骑就擒拿下匈奴王,立了大功,日后在我面前,无需如此多礼。 你有何事要问?” 蒙恬恭敬回道:“礼不可废。 末将斗胆一问,长公子此番挂帅出征,是与王老将军并肩,还是与杨将军同行?” 扶苏答道:“此番出征,父王执意要我带上铁鹰锐士,而锐士驻扎于上党郡潞县,两地相隔甚远,因此我无法前往晋阳,只能与尔等同行。” 蒙恬闻言,神色坚定: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护公子周全。”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你的忠心,我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你们蒙家的忠诚,自你祖父蒙骜之时便已证明了,而今,你所要做的。 便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可明白?” 蒙恬恭敬地回应: “是,末将定不负所望。” 扶苏环视四周,语气坚定: “这话,同样适用于你们每一个人。 对于你们的忠心,我从未有过疑虑。 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接下来,我要你们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除了赵国,还有诸多国家。 乃至那塞外大漠与北方匈奴。 皆是你们立功的对象。 你们无须担心没有立功的机会。 只要有真才实学,封侯……乃至更进一步的荣耀,皆有可能。” 众将一听,眼中顿时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齐声回应:“是,谨遵公子教诲。”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在大秦,封王之事断不可能,侯爵已是极致。 而大汉更是非刘氏不得封王。 此举未免过于狭隘。 若有将领立下赫赫战功,封王又有何妨? 称号可以赐予,兵权紧握手中便是。” 此时,扶苏的目光落在王离身上。 此人颇具争议。 历史上,他的才能远不及其父王贲与王翦,也就罢了,还被项羽给俘虏了。 但历史上王贲的爵位是通武侯,王离的爵位是武城侯,这说明王离的爵位不是继承王贲的,而是自己建立军功得来的。 根据陕西地方志的记载。 王离参与了秦灭六国的战争,并立有战功。 但王离的能力确实不敢恭维。 名将的儿子并非也是名将,比如名将赵奢,他的儿子赵括就只能纸上谈兵。 所以扶苏心中暗自祈愿,他不愿看到王家真的如历史所记载的那般走向没落。 于是,他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离恭敬地回答:“长公子,我叫王离。” 第390章 王离 第390章 王离 扶苏轻声问道:“你为何踏入军旅?” 王离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贲与王翦,答道: “回公子,此乃家父与祖父之意,言我王家世代为将,唯守大秦之责,别无他长。” 扶苏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 “非也,非也。 欲成一事,必先热爱之。 我不愿你活在先辈的荫庇之下,你且回去深思,或与双亲长辈商议,探明内心所爱。 一旦抉择既定,便需全力以赴。 我对你寄予厚望,切莫令我失望。” 王翦闻言,连忙躬身行礼,王贲与王离亦随之行礼,王翦感慨道:“我孙儿何德何能。 竟得公子如此看重。” 扶苏笑而摇头,目光深邃: “老将军勿需过谦,你与令郎皆我大秦之栋梁,我只盼你孙儿能承继你们的英勇遗风,在我大秦的天地间继续闪耀光芒。” 王翦肃然回应: “末将,深知长公子之厚望。” 扶苏轻叹一声:“老将军能明白便好。” 若王翦与王贲能悉心教导王离,使其能够有所成就,即便未能达到蒙恬、蒙毅之高度。 只需稍露锋芒,鉴于王家对大秦的耿耿忠心,扶苏自会倾尽全力,保王家世代显赫。 然而,若王家后人仍如史书所载那般朽木难雕,那么王家之存续,便也失去了意义。 未来的大秦,绝不姑息养废,更不养闲人。 步出长乐宫,王翦朝蒙武拱手道: “护军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蒙武一脸茫然,回礼道: “老将军言重了,武实不知有何可喜之处?” 王翦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长公子方才所言,锐士远离晋阳,不便随军,实则托词耳。 真正的目的,是想亲眼见识下你的爱子。 此前便风传,公子对蒙公子极为器重。” 蒙武连忙谦逊道: “哪里哪里,长公子对贵孙王离也是关爱有加,刚刚多次嘱咐尔等务必悉心培养。 再说,老将军之子已是军中大将。 如今孙子又投身军旅,且深得公子赏识。 前途真可谓不可限量。” 王翦闻言,连连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你又在取笑我。我先走一步。” 蒙武恭敬行礼:“老将军慢走。” 王翦离去后,蒙恬感慨道: “王翦老将军与祖父同辈,真乃当世名将。 至今仍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蒙武点头赞同:“确实如此,他是为父极为敬佩的少数几人之一,以他的身体状况,再支撑个十年八载,绝非难事。” 王翦身旁的王贲,见已远离蒙武等人,轻声言道:“父亲,孩儿日后定不让您失望。” 王离亦紧随其后,附和道: “离儿,亦不会辜负祖父的期望。” 王翦望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叹道:“蒙家日后必将备受重用。 凌驾于我们王家之上是正常的,为父如今已无所求,骨头一老,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 想当年,我总想超越蒙骜,然而,蒙骜逝去后,这些执念也随之消散。 而今,我只愿你们能兢兢业业。 莫让王家蒙羞,其余之事,我已不再挂怀。 不过,公子对离儿如此器重,离儿,你回去后,定要细细思量,你心中究竟有何志向。 若你决心留在军中,日后我若有空,必亲自教导于你,你可切莫让长公子失望啊。” 王离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祖父。” 赵国*邯郸。 在那艳绝人寰的艳茹宫中。 凤榻牙床之上,春平君赵佾紧紧拥抱着风情万种的太后倡女,柔声说道: “太后,您愈发令人心醉了。” 倡女娇嗔一笑,道: “休要胡言,岁月已在我脸上留下了痕迹。” 赵佾深情地望着她,道: “在我心中,您永远如初见时那般明艳动人。 只是,往后我们需得更加谨慎些,以免次数过多,被您那威严的儿子察觉。” 倡女闻言,黛眉轻蹙,问道: “若真被他发现,那又如何?” 赵佾轻叹道:“近来我频繁至此。 几乎一日三次,实乃冒险之举。 若被他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倡女却毫不在意,道:“他岂敢不从? 本宫之令,他岂敢不从? 你无需多虑。” 赵佾又道:“听闻您那贵为赵王的儿子,近来沉迷于酒色之中,国事荒废,您难道不担心吗?” 倡女轻叹,道: “本宫也曾劝过,却无济于事。 一提起国事,我便心生厌烦。 这不,丞相又送来一堆奏折。 说是让我批复。我哪懂这些?” 赵佾好奇地问道:“那您可有看过? 是什么内容?” 倡女微微摇头,道: “似乎是关于向各国购买粮食之事。 齐国愿售予我们二十万石粮食,需派人前去接收,这倒是个好事,原本我正为此事发愁,毕竟可是我赵国的救命之粮啊! 若无此粮,前线兵马恐将难以支撑。” 赵佾眼神微闪,沉吟道: “此事重大,需派一员大将前去方可。” 倡女轻启朱唇,问道:“我确是无人可荐。 你觉得何人能担此重任?毕竟,这大批粮食,最令人忧心的便是监守自盗。” 赵佾沉思片刻,道:“那便需派遣一位正直不阿的将军,司马尚如何? 听闻此人品性高洁,正直无私。” 倡女轻摇螓首,道:“他恐难胜任。 昔日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征伐燕国,却惨败而归,迁儿对他已心生失望,关进大牢中了。” 赵佾微微颔首,思索道: “那不如,让武安君前去?” 倡女眼眸微闪,道:“你是说李牧? 他确是合适人选,只是他身为武安君,位高权重,让他去接粮食,恐心生不满。 再者,赵王偃在世时,对武安君极为倚重,临终前还特地嘱咐,不得加害于他。 然而,我近日察觉,迁儿对武安君的态度愈发冷淡,尤其是司马尚败退后。” 赵佾微微一笑,道:“美丽的太后,你且细想,正因大王如今对武安君心存芥蒂。 你才更应派他前去,若他能圆满完成此次任务,或许能改变大王对他的看法。” 倡女闻言,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在理。 那我便批了,你出去时,顺便帮我将此信送去,告诉他,这二十万石粮食关乎赵国存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赵佾轻吻倡女脸颊,柔声道:“好,我们大赵有你如此贤德的太后,定能迎来中兴之日。” 倡女脸颊微红,娇嗔道:“就你会说话。” 第391章 老狐狸 第391章 老狐狸 龙台宫中。 赵王迁正沉浸在醇香的酒液中,忽闻侍女轻步入内,跪于殿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大王,奴婢已将所有消息打听清楚。” 赵王迁放下酒杯,目光锐利: “速速道来,是何情形?” 侍女低垂眼睑,恭谨回复:“艳茹宫的暗线侍卫来报,春平君赵佾已悄然进入多时,此等情景,每日至少两三次。” 赵王迁闻言,脸色阴沉,喃喃自语: “可恶至极! 我早有疑虑,赵佾与我母后关系暧昧,想不到竟是真的,此番,我定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 近来,赵国因司马尚攻燕失利。 加上旱灾,陷入内外交困之境。 粮食危机愈发严重,财货更是捉襟见肘,赵王迁本就因母后的放荡不羁而心生不满,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只欲找个出口发泄胸中郁闷。 艳茹宫内,赵佾紧紧拥抱着倡女,轻声呢喃:“太后,让臣细细品味您身上的芬芳。” 倡女娇笑:“你这冤家,真是讨厌。” “大……大王,他来了!” 门外侍卫的惊呼声打破了二人的旖旎。 赵佾与倡女皆是一惊,连忙望向门外。 赵王迁推开侍卫,怒喝: “让开,都给孤让开!” 踏入殿内,只见倡女刚刚整理好衣衫,赵王迁怒目而视:“人呢?他在哪里?” 倡女故作镇定:“迁儿,你指的是何人?” 赵王迁怒声道:“你还想欺瞒于我? 你以为我全然不知吗? 自父王仙逝之后,你便屡屡与春平君暗通款曲,只是我念及你是母亲,未曾与你计较罢了。 而今,赵国已陷入风雨飘摇之境,你们却仍在此苟且偷安,孤真是对你们失望透顶!” 倡女闻言,故作懵懂,轻声道: “迁儿,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赵王迁冷笑一声,质问道: “母后,你还要继续装吗 这里只有你的亲生儿子,这样说没意思。” 见四周无人,倡女终是卸下了伪装,坦言道:“不错,人确是刚刚离去。 但你也应体谅母后,你父王已逝。 我孤寂难耐,不得不寻些慰藉。” 赵王迁神色凝重,追问道: “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养了多少面首?” 倡女淡淡道:“不多,也就二三十人罢了。” 赵王迁听后,嘴角不禁一阵抽搐,二三十人,竟还言不多?他宫中妃子亦不过如此。 他连忙追问:“那春平君,走了?” 倡女微微颔首,轻声道:“他方才离去。” 赵王迁痛心疾首道:“母后,你可知道,我大赵如今已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你不为孩儿分忧解难,却整日与男子厮混,如此下去,你的太后之位恐将难保!” 倡女却毫不在意,反问道: “何危机之有?” 赵王迁急切道:“你难道不知? 我大赵此刻粮草匮乏,各国皆无援手之意。 一旦粮食告罄,百姓必将作乱。 届时该如何是好?” 倡女却忽然大笑,道: “哈哈哈,儿啊,你莫要忧心,方才郭开前来禀报,齐国已愿借粮于我,危机已然化解。” 赵王迁听后,一时愣住,半晌方回: “当真如此?” 倡女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齐国已答应售予我们二十万石粮食。 足以支撑赵国度过眼前的难关。” 赵王迁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为何郭开未曾向我禀报此事?” 倡女微微一笑,提醒道:“大王莫非忘了? 自司马尚大败之后,您便日日借酒消愁,将自己深锁于龙台宫,拒人于宫门外。” 赵王迁闻言,恍然大悟,点头叹道: “哎,确有此事,倒是孤疏忽了。” 倡女继续说道:“大王方才还责怪赵佾。 可他却在为赵国的前途出谋划策。” 赵王迁闻言,心中微动,连忙追问:“哦? 他有何良策?” 倡女缓缓说道:“这二十万石粮食,实乃天价,我们不惜倾尽国库,又向宗亲借贷,才勉强凑齐钱财,向齐国购得这批粮食。 这粮食,便是赵国的救命稻草,可万一有人在其中动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赵王迁闻言,神色凝重,深以为然: “如今邯郸城内,粮食价格飞涨。 派谁前去押运,都难免有监守自盗之嫌。” 倡女趁机进言: “正因如此,春平君赵佾向我推荐了武安君。 他为人正直,定能不负所托。 完成运粮重任。” 赵王迁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 “嗯,武安君虽曾有过失。 但在这种大事上,想必不会胡来。” 然而,赵王迁心中仍存疑虑,赵国已无人可用,只能寄希望于李牧,他暗自祈愿,李牧切勿辜负他的信任,更勿忘先王遗训。 春平君府邸内。 赵佾方归,仆人匆匆来报: “君上,丞相大人已至。” 赵佾面露疑惑,问道:“他来此何为?” 仆人摇头,答道:“不知,丞相大人抵达后便候于府中,言定要等到君上。” 赵佾闻言,缓步至堂中。 只见郭开转过身来,笑道: “本相,终于候得春平君大驾。” 赵佾目光如炬,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郭开面色凝重,缓缓道: “那日,罗网之掩日,找上门来。” 赵佾闻言一惊,质问道:“罗网? 你竟与罗网有瓜葛?” 郭开冷笑一声,反问道: “春平君,你还在故作不知吗?” 赵佾眉头紧锁,反驳道:“我故作不知? 此言何出?” 郭开目光如刀,说道: “掩日离去后,我一直在思索一事。 我的亲信,掩日何以识得? 之前我曾派亲信给太后送过信,除了她,便无人知晓,亲信之貌,世上唯我与太后所知。 还要我挑明吗?” 赵佾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本君不明丞相之意。” 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不明? 哼,我早有耳闻,说你与倡后关系匪浅。 如此看来,掩日能识得我的亲信,怕是与你有莫大的干系吧……” 赵佾沉声道:“郭丞相,倘若你此行仅为向本君陈述这些荒谬之言,那便请回吧。” 郭开步步紧逼,言辞恳切: “我言及此事,并非欲归咎于春平君。 那日掩日之语,令我豁然开朗。 而今,我们彻底是同舟共济了。” 赵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够了,你的话已足够多,速速离去。” 郭开凝视着赵佾神色变幻,微微一笑: “本相今日前来,只为求证此事真伪,如今看来,所言非虚,无需你驱赶,本相自会离去。” 赵佾望着郭开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 “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第392章 燕地妃雪 第392章 燕地妃雪 半日、上党郡*潞县。 一只金雕飞入一座巍峨的大营。 营门由军士把守得密不透风。 一个军士,拿着布信,步入营内,大帐之中,气氛凝重而肃穆。 司马昌接过诏令,目光如炬,扫视着帐下列坐的众将,沉声道:“王上,终于有所行动了。” 奡赉闻言,眉头一挑,急切地问道: “何行动?” 司马昌缓缓开口:“王上命我等攻打赵国。” “好!太好了!”奡赉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不错,我等早已手痒难耐。” 众将纷纷附和,他们身为精兵,却在此地久驻,无所事事,这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煎熬。 奡赉神色一凛,追问道: “那王上欲令我等如何攻赵?” 司马昌详细阐述: “兵分两路,一路由王翦率领十万大军,自晋阳出发,攻克井陉后,自北向南挺进; 另一路则由杨端和将军统率十万兵马,与我军汇合,自南向北,直捣邯郸。 如此,则南北合围之势成矣。” 奡赉点头赞同: “好,我等应立即拔营起寨,整装待发。” 然而,司马昌却面露疑惑:“只是,本将不解,此次主帅竟是长公子扶苏。” 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面露惊异。 长公子亲自挂帅? 这岂不是大材小用? 大秦的武将何其多。 怎会让长公子来领兵? 奡赉忧心忡忡地问道: “堂堂大秦的长公子。 怎能亲身涉险于战场之上? 更何况,他乃是最有望继承王位之人,万一有何不测,该如何是好?” 司马昌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你所言我岂会不知? 更何况,长公子对我们铁鹰锐士,乃至我及家人,有着再造之恩。 若无长公子的力荐。 这铁鹰锐士恐怕早已被王上解散,同样,没有长公子,我与家人亦无今日之安稳。 因此,我意已决,分出半数精锐,贴身护卫长公子,无论发生何种变故,皆不得擅离。” 奡赉请缨道: “要不,让我去保护公子吧?” 司马昌摇头拒绝: “你身为大将,岂能轻易离营,再者,你去保护公子,岂不埋没了你的军事才华?” 一旁的司马无泽挺身而出: “父亲,就让我去保护公子吧。” 司马昌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信任: “好,那就由犬子前去护卫公子。 诸位,即刻下去准备吧。” 待众将散去,司马昌轻拍儿子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嘱咐: “无泽,一定要确保公子的安全,切记。” 司马无泽紧握长枪,坚定回道: “请父亲放心。” 三日后,燕国,蓟城。 在城中一隅,静静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名为妃雪阁。 绝影缓缓走出那熙熙攘攘的门口,回首望了一眼,确认无人尾随,便悄然走向一旁的角落。 “喂!”一声低沉的呼唤打破了宁静。 绝影闻声回头,只见一人立于眼前。 他不禁疑惑地问道:“阁下何人?” 黑衣人轻轻一笑,掏出一块令牌。 绝影定睛一看,立刻恭敬地行礼道: “原来是掩日大人亲临,真是有失远迎! 大人怎会至此?” 掩日面色凝重,缓缓道: “我本只是路过,却恰巧收到赵高大人的传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蓟城。 我来问你,雁春君此刻何在?” 绝影答道: “他啊,整日沉迷于妃雪阁之中,对那阁主更是赞不绝口,双眼中充满了淫欲。 此人极好女色,想必是对那阁主动了心。” 掩日闻言,眉头微皱:“雁春君好色之名,我早有耳闻……等等,你刚才说他喜欢谁?” 绝影重复道:“阁主啊。” 掩日凑近绝影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 绝影先是一惊,随即领命道: “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掩日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这可不是竭尽全力就能办到的事。 此事若成,你便是大功一件; 若败,你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绝影面露难色:“可……可他若一意孤行,我们在蓟城人手又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掩日沉吟片刻,道: “放心,此事我自会向赵高大人禀报。”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妃雪阁内已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阁中央,一方精致的舞台犹如明珠镶嵌。 舞台之上,轻纱曼舞,光影交错,一位身着彩衣的舞姬正轻盈地跃动,身影如同梦幻。 周围,看客们或坐或立,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之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之中,有身着华服的贵族公子,有风度翩翩的文人墨客,亦有慕名而来的商贾地痞。 不久,绝影悄然步入二楼。 轻声在雁春君耳畔低语。 雁春君眉头微皱,反问:“他怎么来了?” 绝影躬身答道:“属下实在不知。” 雁春君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失望: “哎,真是大煞风景,走吧。” 言罢,一行人簇拥着雁春君步入马车。 车内,掩日早已等候多时,他微笑着打招呼:“雁春君,别来无恙?” 雁春君淡淡回应:“真是许久未见,上次来的,似乎是叫什么陆……陆刄贾?” 掩日点头: “不错,他已因背叛罗网而受到惩处。 我此番路过,特来传达下一步计划。” 雁春君冷笑一声: “哦?这次又是什么惊天大计?” 掩日正色道:“自然是灭赵。” 雁春君闻言,冷笑更甚:“呵呵,还灭赵? 上次我听信你们之言,让大王派兵牵制赵军,结果呢?我军损失惨重,你们却按兵不动。” 掩日连忙解释: “上次是因陆刄贾背叛,让赵国有了防备。 但此次不同,赵国正遭旱灾侵袭,粮草匮乏,士气低迷,而且,这次也无需贵国出兵。” 雁春君挑眉:“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掩日缓缓言道: “我国王上,实则未曾寄望于贵国出兵。 他仅希望贵国能放出风声,声称正厉兵秣马,筹备粮草,意图攻赵,便已足矣。” 雁春君闻言,略显讶异地反问: “仅此而已?” 掩日轻轻颔首,肯定道: “正是如此,便已足够。” 雁春君略作思索,随即爽朗一笑:“好,此事无须禀报大王,我便可做主应承。” 掩日微微一笑,转而问道: “对了,那燕丹可已回国? 贵国可寻得他的踪迹?” 雁春君无奈摇头:“尚未寻得。” 掩日轻轻一挥手,做了个斩决的手势,冷声道:“一旦寻得此人,即刻……” 雁春君神色凝重地点头:“明白了。” 第393章 项燕投靠昌平君 第393章 项燕投靠昌平君 昌平君府邸之内。 右丞相、昌平君芈启怒不可遏,将手中精致的茶杯狠狠摔于地面,厉声道:“简直是胡闹! 这小子愈发离谱了!” 左丞相、昌文君芈杰紧随其后,神色焦虑: “我也是刚闻此讯,便匆匆赶来。 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芈启冷哼一声:“还能如何? 此事断不可行!大秦长公子,放着锦衣玉食不享,偏要去那凶险之地担任主帅。 虽说主帅不必亲冒矢石,但其中风险。 又岂能小觑? 他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蒙家与王家,难道就没有劝阻吗?” 芈杰叹息道:“这孩子,幼时还乖巧听话,如今长大了,心思愈发古怪,已然难以管教。 蒙武与王翦二人苦口婆心。 却仍是徒劳无功。” 芈启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田光吩咐道: “速派人去通知长公子。 就说我要见他,让他即刻前来。 我就不信,我乃他亲舅。 还劝不回他这犟脾气!” 谁料,田光刚欲转身离去,却又匆匆返回。 芈启眉头紧锁:“何事?” 田光答道:“公子已至。” 话音未落,扶苏已步入厅中,朝着两位舅舅恭敬行礼:“扶苏,见过两位舅舅。” 芈启猛地一挥臂,将桌上的盘子掷向扶苏,怒声道:“你还知道来啊。 我还以为你被吓破了胆呢!” 扶苏身形一闪,轻易躲过飞来的盘子,微笑中带着几分调侃:“舅舅,何必如此动怒。 小心伤了身体。” “伤身?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消气!” 芈启怒不可遏,再次抄起一个盘子。 追着扶苏满屋跑。 田光和惊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几番追逐后,扶苏终于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舅舅,你这是在做什么?” 芈启喘着粗气,怒目而视:“还问我做什么?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却嫌玩得不够刺激,还要亲自领兵出征。 你可知道战场的凶险?” 扶苏微微一笑,解释道: “舅舅多虑了,我只是作为主帅指挥全局,并非亲自冲锋陷阵,舅舅尽管放心。” 芈启依旧不依不饶: “战场上危机四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万一你有个闪失,我这些年的心血岂不付诸东流,将来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扶苏思索片刻,提议道:“舅舅何不派田光的手下随我同行,随时向您汇报我的行踪? 再说,我身处后方。 有数千军士保护,不会有事的。 而且,舅舅不是希望我将来能继承王位吗? 若是不经历风雨。 我又怎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君王呢?” 芈启沉思片刻,觉得所言极是,便缓缓开口:“你可曾想过,此番若未能攻下赵国。 你身为主帅,势必要承担莫大的责任。” 芈启深怕扶苏因帅印在身。 一旦战事不利,恐会累及王位。 毕竟,王上膝下儿郎众多,如今已有二十余位,对那王位虎视眈眈者大有人在。 见舅舅神色稍缓,扶苏微微一笑,道:“即便担责,外甥亦无所畏惧,如今秦国武将,大多唯我马首是瞻,何人胆敢与我争锋? 只要我尚在人世,便无人敢于挑衅。 且宗室之中,诸多弟兄亦对我多有支持。” 扶苏此言非虚,如今在大秦。 除却父王,他已是说一不二之人,若他不愿,便是百个胡亥,亦不敢觊觎其位。 芈启闻言,缓缓坐下,仍忧心忡忡: “此言虽有理,但我心中仍难安。 你听我一言,不如将帅印交予那些武将。” 扶苏坚决回绝:“不可,此帅位我必须亲执。 秦赵之间,战事频仍。 然从未踏入邯郸半步,我唯恐秦军攻入邯郸之时,难以约束刀兵,伤及无辜百姓。 唯有我亲自前往,方能稳住大局。” 芈启皱眉问道: “你何以断定定能攻下邯郸?” 扶苏胸有成竹:“舅舅莫急,此番赵国遭遇旱灾,军民食不果腹,何来力气应战? 你大可放心。” 芈启望着扶苏那固执的脸庞,深知自己已无法撼动其心意,只得再次语重心长的表示: “罢了,我不再赘言。 你已长大成人,应有自己独立的判断。” 芈杰与芈启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随后芈杰缓缓开口: “其实,舅舅们今日召你前来。 还有一事相商。” 扶苏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目光温和地望着两位舅舅:“两位舅舅,都是至亲之人。 有何事但说无妨。” 芈杰沉吟片刻,道: “你可曾听说过楚国的项氏一族?” 扶苏微微颔首:“自是知晓。 楚国氏族众多,屈、景、昭三族势力最为庞大,而项氏一族亦不容小觑。 当代族长项燕,更是楚国的大将军。” 芈杰继续说道:“项燕出身将门。 体恤下属,深受楚国军士的爱戴。 然而,当今楚王悍与其舅李园狼狈为奸,只顾与屈、景、昭三族内斗,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项燕对此早已心生不满。” “因此,项燕暗中支持了大哥,希望他能成为新的楚王。”芈杰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扶苏闻言,目光转向芈启,心中暗自感叹: “哎,舅舅的野心终于显露无遗。” 芈启坦然一笑: “不错,前几日,项燕主动派人联系我。 起初我并未打算应承,但仔细思量后,觉得若我成为楚王,秦楚两国便能结下永久的盟约,这对你的地位也有莫大的好处。” 扶苏微微一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无论舅舅有何打算,我都全力支持。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昌平君芈启缓缓言道:“前段时日,楚国醴泉君熊负刍曾向我们求助,我们不妨佯装应允。 诱使他们自相残杀,待其伤亡惨重之际。 再由项燕出面收拾残局。”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 “舅舅所言极是,若无他事,外甥这便告退。” 芈启却道:“且慢,你走之前,不妨去看看你表妹,你已有多久未曾探望于她?” 扶苏本想径直离去,但见芈启执意如此,只好无奈应道:“好,外甥这便前去。” 待扶苏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芈杰面露忧色:“如今,吾唯有一事挂怀。” 芈启挑眉问道:“何事?” 芈杰轻叹:“便是他未来王后之选。 虽说我们一直在竭力撮合,但扶苏平日里鲜少前来,二人相见甚少,情感又怎能增进?” 芈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只要二人相处,情感自会水到渠成。” 芈杰仍存疑虑:“可如何使他们共处一室?” 芈启神秘一笑: “这便是吾让他前去看望表妹的用意所在。” 言罢,芈启向田光使了个眼色,田光心领神会,旋即离去。芈杰不解:“此举何意?” 芈启笑道:“自是生米煮成熟饭。” 第394章 赢天明 第394章 赢天明 上林苑。 咻咻咻…… 一群骑兵迅速放箭,十几支箭矢划破长空,面前疾驰的鹿群纷纷中箭,却都只是腿部受伤。 “很好,寡人来了。” 嬴政策马而出,拉弓搭箭。 对准目标,咻的一声,箭矢如同流星般疾驰而出,深深插入了草丛之中,但没射到猎物。 这一箭,让在场的众侍卫与章邯皆是一愣,难道他们的王上,竟也会失手射偏?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尴尬。 蒙毅满心疑惑: “王上的箭术,素来精湛,怎会……” 随即,他又自我圆场道: “这或许……只是王上的试箭之举吧?” 经蒙毅这般解释,众人顿时释然。 章邯也附和笑道:“是啊,不过是试箭罢了。” 蒙毅趁机提议: “今日王上已观赏多时,想必也累了。 章将军,我们不如前去劝王上回宫休息吧。” 章邯点头,心领神会。 众人策马来到嬴政面前,蒙毅恭敬开口: “王上,我们回宫吧。” 嬴政微微一笑,指向草丛:“你们且看看。” 章邯与蒙毅靠近一瞧。 这才发现草丛中竟有一只小鹿刚刚降生,而箭矢则是精准地插中了一只老鼠。 章邯由衷赞叹: “王上箭术,臣实在佩服。” 而嬴政的目光,并未停留在箭术之上,他缓缓回应道:“寡人身为一国之君。 箭术精湛又何足挂齿? 此乃不务正业之举,寡人观此鹿,实则是触景生情,忆起了一件事。” 蒙毅闻言,心中已有几分揣测,试探性地问道:“王上,可是想起了长公子的……” 嬴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寡人常言,你是最懂寡人之人。 往往能最早的猜出,我心中所想。” 蒙毅心领神会,恭敬地答道: “如此,臣即刻去安排车马,以备出行。” 嬴政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自他降生以来,寡人未曾亲自探望。 如今,也该去看看寡人的第一个孙子了。” 蒙毅应声答道:“是,臣遵命。” 嬴政目光深邃地看着蒙毅,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一直渴望战场历练。 此次寡人便派你前往攻赵。 你可准备好了?” 蒙毅激动不已,躬身行礼道: “臣多谢王上厚爱。 臣虽自幼习文,但亦未曾荒废武艺。 臣愿为大秦肝脑涂地,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皆愿倾尽所能。” 嬴政赞许地点点头: “大秦正值用人之际,尤其是武将。 此次攻赵,便是你学习带兵之道的绝佳机会,个人之力再强,终究有限; 唯有军队强大,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看那江湖上诸子百家,高手如云; 然而,在秦军铁蹄之下,即便是阴阳家这等势力,也不过是蝼蚁之辈。 杨端和乃一代名将,你要虚心向他学习。” 蒙毅郑重答道: “是,臣定当跟随前辈。 不耻下问,力求精进。” 嬴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他的名字,可是叫……天明?” 蒙毅点头确认:“正是,乃长公子所赐。” 嬴政微微一瞥,目光落在手中的天问剑上,缓缓道:“天明,此名甚妙……绝佳。” 蒙毅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王上,是否需要告知长公子?” 嬴政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明日即将启程,让他安心歇息吧。” 此时,章邯匆匆而来,手中紧握一封飞鸽传书:“王上,齐国急报。” 嬴政拆开传书,眉头微皱。 显然,陈驰又索要钱财了。 蒙毅见状,关切地问道: “国库之中,尚余几何?” 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已是捉襟见肘,这笔费用。 寡人自掏腰包,再拨十万钱予陈驰。 只要能灭赵,再穷一点,算不了什么。” 蒙毅心中暗自感叹:大秦,这天下第一强国,国库竟已空虚至此。 为了一统六国,王上倾尽所有,甚至不惜节衣缩食,以资助贿赂各国大臣与武将。 章邯亦心生感慨:身为天下霸主的君王。 王上的生活竟如此简朴。 反观那燕王喜,即便国势衰微。 仍日日沉迷于酒池肉林之中。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 咸阳古城,一处幽静院落内。 公孙羽步履匆匆,踏入门槛,急切言道: “孙儿,速速准备,王上即将亲临此地。” 丽姬闻言,秀眉微蹙,疑惑回道:“王上素来不轻出宫闱,此番怎会屈尊驾临?” 公孙羽轻叹:“想必,皆因这孩子之故。” 未几,丽姬更衣完毕,怀抱襁褓,步至门外,此时,院落四周已被精锐秦军重重包围,气势恢宏的宫殿般车辇之中,车门缓缓开启。 嬴政缓步而出,丽姬与家人连忙行礼: “参见王上。” 嬴政目光如炬,直视丽姬: “你便是公孙丽?” 丽姬恭敬回应: “正是,妾身乃昔日卫国……” 嬴政摆手打断: “你之过往,寡人早已了如指掌。 来,让寡人抱抱这孩子。” 丽姬闻言,立刻将孩子递至嬴政怀中。 嬴政虽子孙众多,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喜悦。 然而,望着这稚嫩孩童,他脸上竟绽放出久违的温情笑容。 嬴政抱着孩子步入院中,环顾四周,沉声问道:“此处环境如何,是否安全?” 公孙羽答道:“院落宽敞,后有池塘。 四周更有秦军严密守护。” 嬴政却摇头叹息:“不够,远远不够。” 此时,天明的小手好奇地触摸着嬴政头上的冕旒,嬴政笑问:“可喜欢?” 天明轻轻点头,嬴政竟摘下冕旒,递予天明玩耍,这一幕,吓得丽姬花容失色,连忙跪拜: “王上,小儿年幼无知,望王上恕罪。” 其余人也是一同跪下。 被天明的举动给吓到了。 嬴政轻启朱唇,温和言道: “起身吧,孩童心性,贪玩乃是天性。 寡人深信,天明定会钟爱此物,对吗?” 见天明微微颔首,嬴政心中甚是欣慰。 步入屋内,他环顾四周,轻叹道: “此地过于简朴,尔等择日迁居长乐宫吧。” 丽姬闻言,连忙施礼:“谢王上隆恩。” 嬴政眉头微皱,问道:“还叫王上? 你想想,该怎么称呼寡人?” 公孙羽轻轻碰了碰孙女,丽姬恍然大悟。 连忙改口:“丽姬,谢过父王。”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公孙羽: “公孙羽,您是愿留在繁华咸阳。 还是重返沙场呢?” 公孙羽毫不犹豫地回答: “王上,臣心之所向,唯有沙场。” 嬴政随即看向蒙毅:“蒙毅,即刻拟诏,晋升公孙羽为校尉,明日与杨端和一同出征。” 公孙羽激动万分:“谢王上!” 蒙毅瞥了公孙羽一眼,心中暗忖: “此乃王上暗中对公孙羽的帮助。 因大秦律法严明,无军功者不得封爵,所以公孙羽只需前往赵国走一走,便可加官进爵。” 嬴政笑道:“今日,寡人便在此陪伴天明,共进膳食,还有,最近国库比较充盈,蒙毅,回头通知芈启,特赐天明十万钱。” 丽姬一听,十万钱犹如天文数字,心中暗自盘算,即便大肆挥霍,未来几年亦无忧。 她连忙叩谢隆恩,满心欢喜。 蒙毅一脸无语: “哎,果然,天下的祖父,都溺爱长孙。” 第395章 花影 第395章 花影 昌平君的府邸里。 在一处幽静而雅致的闺房内。 隐隐传来女子低泣之声,哀婉动人。 扶苏匆匆步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表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独自垂泪? 是谁欺负你了跟表哥说。” 芈涟轻轻抬起头,泪光闪烁,声音细若蚊蚋:“表哥,你说呢?” 扶苏温言解释:“我不知道呀,我方才去了后院,未曾寻见你,听闻你在这闺房之中,便急忙赶来,就看你在哭泣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芈涟身旁仅有一名少女侍立,心中不禁生疑: “我请问你,我表妹到底怎么了?” 扶苏好奇,表妹的父亲是右丞相,表哥可是我,在大秦,谁敢欺负表妹,活的不耐烦了? 侍女花影见状,轻声插话: “芈涟姐姐是因你许久未至而伤心。 此次若非丞相提醒,你还不知何时能来呢。”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丝愧疚,缓步走近,递上手帕,笑道:“表妹,你莫要多想。 我本就打算来看你,再去探望舅舅。” 芈涟接过手帕,泪光中带着几分幽怨: “表哥,你每次来府中,总是匆匆而去,从未特意来看过我,我每次都满怀期待,却总等来你离去的消息,你……何其忍心?” 扶苏闻言,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他缓缓坐下,轻摇手中扇子,语气诚恳: “表妹,你也要体谅我,这两年我事务繁忙,未能常来看你,实属无奈。 但……从今往后,我向你保证,此类事情绝不会再发生,至少每月一次,我必来看你。” 芈涟听后,泪水又忍不住滑落。 扶苏连忙改口哄道:“不,表哥说错了,是每月至少五次,好不好?或者再多些也行,表哥向你道歉,可好?” 芈涟终于破涕为笑,轻轻擦拭着眼角: “这可是你说的哦。” 扶苏轻轻颔首,应允了芈涟的请求,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女子,温文尔雅地问道: “表妹,这位佳人是谁呢?” 芈涟轻瞥一眼花影,朱唇轻启: “这是我的挚友。” “挚友?”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花影,是季布的胞姐。 若能将其收为己用,再加以重用季布,他便再无背叛之理,呵呵,这是个肮脏的世界。 而我是个极其肮脏的玩家。” 扶苏的目光在花影那一身玫瑰红装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如此,难怪气质非凡,真是碧水悠悠映桃花, 轻风拂面似仙家。 红尘难掩倾城色, 一颦一笑皆风华。” 花影闻言,脸颊微红,大秦长公子居然夸赞自己美若天仙,自己真的这么好吗? 连忙行礼:“花影见过长公子。” 扶苏微笑着回应:“不用客气。” 芈涟见状,略带醋意地问道: “表哥的意思,是我还不够美吗?” 扶苏轻笑一声,目光温柔: “你们各有千秋,美不胜收,每次前来,我心中都满怀期待,只为能再见你一面。” 这时,花影轻声说道:“长公子,姐姐,花影先行告退。” 芈涟轻轻点头,转身之际。 扶苏向她投去一抹深意。 他深知,芈涟是个好女孩,以及为了收服花影,他日后还需常来此地。 待花影离去,芈涟忍不住问道: “你还说想见我,为何却迟迟不来?” 扶苏轻缓地将芈涟拥入自己宽广的怀中,以柔和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道:“我刚不是说了么,近日政务缠身,父王委我以重任,令我分身乏术。 但我从不轻许诺言,一旦承诺。 便誓必践诺,我向你保证,待到闲暇之时,定会前来相伴。” 芈涟的脸庞紧紧贴着扶苏坚实的胸口,深情地诉说着:“你可知,我早已心属于你,我们之间已有了肌肤之亲,这份感情早已无法割舍。”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眉头微蹙:“哎,芈涟如此优秀,我实在不愿辜负她的深情。 然而,我能否阻止舅舅的野心,却是个未知数,倘若无法劝阻,将来难免与舅舅针锋相对,那时我又该如何面对涟衣。 如何守护这份珍贵的情感呢?” 芈涟察觉到扶苏神色的微妙变化,关切地问道:“你在思索何事,如此出神?” 扶苏从思绪中抽离,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无碍……只是在遐想未来与你携手共度的美好时光,那将是一段多么令人向往的日子。” 芈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深情款款地请求:“天色已晚,今晚能否留下。 与我共进膳食? 这是我现在的愿望。” 扶苏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柔情:“好,我答应你,今晚便与你共度这温馨的时光。” 廷尉府中。 李斯轻抬玉手,为赢封斟满了一杯香茗。 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缓缓开口: “四公子今日莅临,不知所为何来?” 赢封回敬的目光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懑: “李大人,你我心知肚明。 如今,我大哥权势日盛,已荣登主帅之位,其军威之盛,令那些将领皆忠心耿耿。 试问,我又何以与之抗衡? 他背后不仅有几十位名将鼎力支持,更有百万大秦铁骑作为后盾,你教我如何是好?” 李斯轻抿一口茶,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四公子。 扶苏公子岂是易于除去的角色? 他身旁高手环绕,一旦行动失利,必将殃及你我,若无十足把握,贸然出手只会自取其辱。” 赢封闻言,怒拍桌案,语气中满是威胁:“李斯,你莫要忘了,是谁助你登上廷尉之位? 若非我与支持我的朝臣,你焉能有今日? 你总是让我等待。 难道要我等到大哥登基为王的那一刻吗?”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我们已是同舟共济,若我无缘王位,必将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届时,你看秦王会如何处置你与夏侯央?” 夏侯央见赢封竟敢威胁自己,怒不可遏,正欲发作,却被李斯及时制止。 李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拉住夏侯央,对赢封说道:“四公子,稍安勿躁,属于我们的机会即将来临,或许就在燕国覆灭之前。” 赢封闻言,眉头微皱:“哦? 此言何解?” 第396章 屠龙计划 第396章 屠龙计划 李斯沉声道:“无需多问,若你决意除去长公子,那便意味着需除去你的父王,你敢吗?” 赢封闻言,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出父王那威严的面容,不禁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问道: “父王? 他真的可以被除去吗?” 李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你胆怯了?” 赢封喃喃自语:“不,我并非胆怯,只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只是,父王他……他毕竟是我的父王。 除去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李斯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轻啜一口,缓缓道:“有何不可? 你父王终究只是血肉之躯,非神只也。 只是你们这些人。 对他敬畏过甚,故而视其为神明。” 赢封低头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需要时间考虑。” 李斯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好,我给你时间。 但切记,你需在燕国覆灭之前做出决断。” 赢封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堂,夏侯央紧跟其后,疑惑地问道: “你刚刚所言的计划,可是真的?” 李斯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自然是真的,我早已与某人暗中勾结多时。” 夏侯央闻言,脸色骤变: “我为何毫不知情?” 李斯回应道:“唯有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一旦机密泄露,我们必将万劫不复。 计划确实存在,且切实可行,但我心中始终有种预感,秦王政绝非易于应付之辈。 此等君王,实在令人心生畏惧。 若非我不必亲身涉险,亦不敢轻易参与。 他言明,只需我等提供情报,无需亲身参与,若能顺利除去秦王政,我们的计划便可提前实施,这无疑是一大利好。” 夏侯央闻言,亦是一脸惶恐: “我也不敢轻易出手。 想当年,秦王政巡游蓝田,骑马而出城门,我曾有幸目睹其风采,那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令人不敢直视。” 李斯点头赞同:“这正是秦王政的可怕之处。 你永远无法揣测他的心思,他却能将你看得透彻,昔日的吕不韦与嫪毐何等嚣张,最终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第二日,咸阳*城门巍峨。 一列列秦兵,犹如潮水般缓缓涌出。 剑师盖聂骑马随行一侧。 蓦地,盖聂自两侧熙熙攘攘的百姓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当即翻身下马,步入马车之内。 扶苏公子见盖聂步入,微笑道: “盖聂,来来来,快请坐,一同品茗。” 盖聂落座,沉声道:“长公子,方才我骑马行进间,自百姓人群中,瞥见了一位故人。” 扶苏挑眉问道:“哦,何人?” 盖聂低声道:“剑圣无名。” 扶苏闻言,神色微变: “他还逗留在咸阳?” 盖聂颔首: “正是,公子可还记得一年前之事?” 扶苏轻轻点头,思绪飘回往昔。 一年前,咸阳长乐宫内。 夜深人静,扶苏归来,一道黑影悄然尾随,而他嘴角却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步入殿内,惊鲵上前侍奉: “长公子,今日辛劳,早些歇息吧。” 谁料,扶苏突然亲吻惊鲵,轻声道:“殿内有刺客,出去吩咐人手。”惊鲵假装羞涩点头。 旋即匆匆离去,殿内烛火随之熄灭。 不久,一道身影潜入,掀开牙床。 却空无一人,只闻啪啪啪的脚步声回荡。 刹那间,殿内烛火重燃。 扶苏自外步入,身旁紧随盖聂、惊鲵及无数兵马,气势如虹。 扶苏凝视着眼前的剑客,淡淡地问道: “阁下何人?” “行不更名,无名。” 闻此,扶苏内心仍不免微微一震,他缓缓开口:“莫非,您便是当年与剑神鞠武齐名。 被誉为剑圣的无名?” 剑圣无名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那不过是江湖兄弟的抬举,剑圣之名。 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扶苏眉头微皱:“你此行,所为何来?” 无名轻声回应:“受友人之托。” 扶苏目光如炬: “你若不说,难道还指望能全身而退?” 无名轻轻放下手中长剑,苦笑一声: “此番行动,已然失败。 在来之前,我便已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未能将你擒获,我恐怕便再难踏出这长乐宫半步。” 扶苏神色复杂:“你真不愧是剑圣,身手不凡,令人钦佩,我长乐宫内,有一千郎中令军,宫外更有巡逻军士无数,你却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此地,实在令人惊叹。” 无名心中疑惑更甚,不禁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我藏于暗处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快便被人察觉。” 扶苏微微一笑,语气平和: “这些细节,无足轻重。 这次我放过你,走吧。” 无名一愣:“你为何要放我走?” 扶苏目光坚定: “因为目前为止,剑圣之名尚未沾染污点。 你与鞠武不同,他为了燕丹。 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若有一日,你也走上那条路,我定会出手除之。” 无名沉声道:“好,我欠你一个人情。 但我这人有恩必报,你的恩情只能铭记于心,留待他日相报。 然而,一旦有机会,我仍会取你性命,因为我曾答应过鞠武,绝不能背信弃义。” 扶苏轻轻叹息,道: “你速速离去吧。” 无名缓步走向殿前,军士们挺立未动。 扶苏投去一瞥,军士们连忙退让。 盖聂疑惑道: “长公子,为何轻易放他离去?” 扶苏淡然一笑: “剑圣无名,并非大恶之人,再者,他与我昔日旧友有所关联,罢了,由他去吧。” 思绪纷飞间,盖聂再问道:“长公子,他此番前来,是否还会如昔日般突袭?” 扶苏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不可能。 如今我身边有千余精兵,剑圣无名岂会如此愚蠢,但他此行必有目的,或许与已故的鞠武有关,你一路上多加留意便是。” 盖聂聪慧过人,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微微颔首后,转身大步离去。 惊鲵轻声问道: “长公子,我能否向您问一个事?” 扶苏微笑着,以手轻刮惊鲵挺翘的鼻尖,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你有何事不知? 但说无妨。” 惊鲵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探寻: “她已身怀您的骨肉。 您为何在出发前,不去探望她呢?” 扶苏神色淡然: “在我心中,她与你们,皆是至爱之人,并非因她腹中骨肉,我便有所偏颇。 待此次灭赵之战告捷,我必有充足时光。 与你们共度,到那时,再好好陪伴你们。” 言罢,扶苏将惊鲵紧紧拥入怀中,马车帘幕缓缓落下,尽管马车避震极佳,但此刻的扶苏,心中却渴望那驰骋的震动更强烈些。 第397章 生米煮成熟饭 第397章 生米煮成熟饭 廷尉府。 李斯目光锐利,缓缓问道: “四公子,心中可已有定数?” 赢封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我已深思熟虑,决定已下。” 李斯微微皱眉,追问道: “究竟是如何抉择?” 赢封紧握双拳,牙关紧咬,艰难吐出几个字:“我……我选择放弃。” 闻此,李斯与夏侯央相视一望,皆露出惊讶之色,李斯不解道:“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赢封苦笑一声,缓缓道: “此事若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在大秦,以下克上之事前所未有。 我若强行登位,必将为天下所不容。 大秦子民亦不会拥戴。” 李斯闻言,语重心长道:“机遇与风险并存,你本就非嫡长子,继承大统之路本就艰难险阻。 长公子势力庞大,只要他与王上有一人尚在,你便难以撼动其地位。” 夏侯央亦点头附和: “我等身处险境,若畏首畏尾,何谈大业? 天下第一强国的宝座。 诱惑何其之大,岂能因小失大?” 赢封内心挣扎,既受诱惑又心生恐惧。 李斯见状,轻拍其肩: “恐惧在所难免,诱惑亦难以抗拒。 但我有一计,或可助你增强信心。” 赢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愿闻其详。” 李斯微微一笑,缓缓道来:“昔日一小偷,觊觎大户人家财宝,却因护卫众多而望而却步。 后召集同伴,这才敢进去偷宝。 你意下如何……” 望着赢封那犹豫的神色,李斯缓缓言道:“我料你并非愚钝之人,应能领会我的言外之意。 多余的话,我也不愿多说。 一切还需你自己权衡抉择。” 赢封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液,踱步至门口,沉声道:“好,但愿你的计谋能够奏效,如若我无法登上王位,我定会将你们一一供出。” 待赢封离去,李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喃喃自语:“四公子。 这已是你第二次对我威胁了。 我保证不会有第三次。” 夏侯央在一旁问道: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李斯轻轻摇头,神色凝重:“王上乃旷世难遇的明君,除了天命,无人能取他性命。” 夏侯央又问: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他们,与他们同流合污? 此事一旦败露,岂不是自掘坟墓?” 李斯淡然一笑: “此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轻易败露。 况且,我素来不信天命,否则也无法走到今日,至于赢封,他竟敢屡次威胁我。 那就让他自食恶果吧。” 走出廷尉府。 家仆连忙上前,搀扶赢封上车。 赢封吩咐道:“速去派人通知我二哥与三哥,就说今晚我请他们来府中共赏明月。” 家仆恭敬答道: “是,奴才即刻就去安排。” 咸阳城东,蕞城。 城外,大军安营扎寨,气势如虹。 大营深处,惊鲵手捧一盘热气腾腾的热水,轻声细语:“公子,请饮水润喉,因这次是行军出征,条件有限,未能备下美酒佳肴,望公子莫要见怪。” 扶苏淡然一笑:“我此行乃为征战而来,非享乐之途,杨端和将军何在?” 惊鲵答道: “杨将军已率众将,前往巡视军备。” 扶苏微微颔首:“杨端和在我大秦,其威望与功绩,丝毫不逊于王翦老将军与蒙武将军。 吾亦一直对他心怀敬仰,他出身杨家,杨家更是我大秦的将门世家,世代忠良。” 惊鲵闻言点头,忽而似有所感,欲言又止: “长公子,今日清晨,我……” 扶苏温和地打断:“有何想说的?” 惊鲵羞涩道:“我闻公子身上,似有女子香气,昨晚公子夜未归宿,莫非……” 扶苏一时语塞,尴尬笑道: “不不不,那……那不过是……” 见扶苏神色闪烁,惊鲵抿嘴一笑:“公子不必如此,你乃大秦未来之主,君王之侧,自当有众多佳丽相伴,若无子嗣,国家何以安定? 我怎会心生醋意?” 扶苏深情地将惊鲵拥入怀中: “有你相伴,乃我之幸。 我必不负你深情厚意。” 惊鲵低声回应: “我……我只是一介杀手,怎敢高攀公子? 王上或许也不会应允,,但只要能伴公子左右,我已心满意足。” 扶苏温柔地安抚道:“不会的,你尽管放心。 我大秦向来不拘一格,不似他国那般看重出身,你莫不是忘了,我的祖母也曾是一名舞姬。 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向父王禀明此事。” 惊鲵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扶苏低头望着怀中的惊鲵,思绪不禁飘回了清晨的那一刻,他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 只觉头脑有些晕沉,环顾四周,这竟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他的目光向右一瞥,只见床榻旁,芈涟正静静地躺着,面容中带着几分惊愕。 “这……这是怎么回事?” 扶苏惊呼出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别人的算计,被下了药。 芈涟此刻也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样震惊不已:“表……表哥,这……” 扶苏紧紧握住芈涟的手,轻轻按了按脉搏,沉声道:“你确实不知情,看来此事另有蹊跷。” 话音未落,大门被猛地推开,昌平君芈启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你们尚未婚配,又是表兄妹,竟敢如此荒唐,成何体统!” 扶苏心中暗骂:“可恶! 舅舅,这一切定是你暗中操控!如今,我和芈涟已生米煮成熟饭,你满意了吧!” 芈涟轻声道:“父亲,表哥他并非有意为之。 昨晚我们共饮之后。 不知怎的,便发生了此事。” 芈启望向扶苏,语气中带着无奈: “外甥啊,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芈涟本是个冰清玉洁的闺女。” 扶苏坚定回应: “我定会给她一个应有的名分。” 芈启闻言,叹了口气,道: “好,既然事已至此,我便不再追究。” 言罢,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芈涟望着扶苏,担忧地问: “表哥,此事是否让你为难了?” 扶苏连忙摆手: “没有的事,我迟早都要给你名分,舅舅所言极是,只是我今日即将出征,得先走一步了。” 芈涟叮嘱道:“表哥,一定要保重啊。” 扶苏微笑着点头:“放心,没事的,我走了。”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思量:“我虽愿给芈涟名分,但绝不喜受人威胁与算计。” 第398章 李牧入狱 第398章 李牧入狱 天地楼中。 真刚猛地推开大门。 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主座上的赵高。 他疾步上前,恭敬行礼道: “大人,一切均已查清。” 赵高正细心擦拭着手中的宝剑,目光如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讲。” 真刚微微颔首,详细汇报:“生死门确实与杂家有勾结,杂家吕惠离去后,生死门便派人暗中监视吕蜴,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此外,四公子赢封近期频繁出入廷尉府,刚刚离去时,还遣人联络了二公子高与三公子将闾,他们之间或许也在暗中筹谋。” 赵高闻言,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斯,哼,我早已察觉此人心怀不轨。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真刚面露忧色:“李斯倒是容易对付,可二公子与三公子皆为宗室之人,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赵高沉吟片刻,缓缓道: “你们先派人严密监视李斯,至于那三位公子,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动手非常不妥。 赢封既已联络其他两人。 他们今日定会有所动作。” 真刚点头称是。 赵高又问:“主子此刻身在何处?” 真刚答道: “按时间和路程推算,主子应已抵达蕞城。” 赵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立即通知邯郸的罗网情报人员,全力配合主子。 这是他首次领军。 更是树立军威的绝佳时机。 李斯此人,一直与我针锋相对。 如此良机,我岂能轻易放过? 我这就进宫,给李斯上点眼药。” 真刚领命:“是,属下即刻去安排。” 不久,章台宫中。 嬴政听闻后,眉头紧锁,问道: “你所言,可属实?” 赵高连忙回应:“王上,千真万确。 李斯此人,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四公子或许有所图谋,但奴才深信,他乃是被奸佞之人蒙蔽了心智。 李斯从不亲自出面,却暗中操控王上的子嗣们互相争斗,其城府之深,令人叹为观止。” 嬴政面色凝重,沉声道: “不,你若无确凿证据,岂能如此诋毁李斯? 寡人绝不相信他会如你所说。” 赵高面露难色,道: “可……可如今种种情报皆指向他,他嫌疑最大,且身居廷尉之职,实在不妥。” 嬴政目光如炬,直视赵高: “寡人之言,你还不明白?” 赵高被嬴政盯得心中发寒,一股寒意自天灵盖直透脚底,连忙跪倒在地,惶恐道: “奴才知错,奴才该死。” 嬴政冷哼一声,道:“你退下吧,寡人不希望你日后再无凭无据地冤枉朝廷重臣,你可明白?” 赵高连连点头: “是,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待赵高离去,章邯忍不住问道:“王上,臣以为赵高之言不无道理,为何……” 嬴政淡淡一笑,道:“寡人岂会不知李斯有私心,但他确有治国之才,日后诸多大事皆需仰仗于他,至少眼下,还不能动他。” 章邯回应道: “原来如此,王上竟是在布一局大棋。 至于四公子与其他两位公子的密谋……” 嬴政淡然一笑:“如今扶苏的势力已如此庞大,他人皆无法与之比肩,如果这样都输给弟弟,那他又有何资格觊觎秦王之位呢?” 时光荏苒,转瞬已是两日之后。 赵国邯郸之地。 城门口,丞相郭开率领一众官员,目光聚焦于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他缓缓开口: “武安君,辛苦了。” 李牧翻身下马,恭敬行礼:“见过丞相,粮食皆已在此,共计二十万石,请丞相查验。” 郭开微微颔首,一挥手,众官员蜂拥而上,开始清点粮食,望着李牧,郭开笑道: “此番武安君,可是立下大功啊。” 李牧却轻轻摇头: “押解粮食,不过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待此任务完成,李牧愿前往边陲镇守。 还望丞相能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 郭开心中暗喜:“武安君啊武安君,你若能早些如此,本相又何必处处针对你呢? 只可惜,如今已晚矣。” 他表面却笑容满面:“放心吧,本相定会替你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 更何况,大王对你一直颇为信任。” “不……不好了!”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 一名官员匆匆跑来,郭开眉头一皱: “何事惊慌?” 官员气喘吁吁:“粮……粮食少了五万石!其中五万石的袋子里装的竟是沙子,根本非粮食!” 郭开目光凌厉地望向李牧:“你所言属实? 不会弄错了吧?” 官员坚定回答: “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询问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郭开奋力拨开人群,匆匆点数一番后,眼神如刀,直视着李牧,冷声道:“好啊……真是好! 李牧,想不到你竟也胆敢私吞粮食。 竟敢贪墨五万石之多?” 武安君李牧急忙摆手,神色焦急: “不,丞相大人,绝无此事! 我府中粮食虽不充裕,但我怎会行此苟且之事?您应当相信我。” 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信你又有何用? 你得让邯郸城中的百姓信服,让大王信服,才算数!来人,将李牧拿下,押入大牢!” 士兵们闻声而动,迅速将李牧制住。 李牧挣扎间,仍高呼:“丞相大人。 我真的没有偷粮食啊!” 郭开面无表情:“到牢里再慢慢解释吧。” 副将李阜见状,连忙挺身而出:“丞相大人,我家老爷断不会做此等之事,望您明察秋毫啊!” 郭开冷哼一声:“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来人,将李阜也一并拿下。 此人是李牧的家将,定是同谋!” 李牧心急如焚,大喊:“李阜,快走! 快去通知均儿离开赵国。 否则我们皆难逃一死! 快走……快走!” 郭开怒喝:“还不快将李阜抓住!” 四周的军士迅速逼近,李阜见状,连忙策马调转方向,向北疾驰。 身后紧随着一群穷追不舍的骑兵。 李牧怒视郭开,质问道: “郭开,这一切,是否皆由你一手策划?” 郭开冷笑一声:“想知道真相? 你还是到地狱中探寻吧。” 待李牧被擒,郭开冷酷地命令:“尔等即刻散布传言,就说武安君李牧为窃取五万石粮食。 已被囚入大牢,务必让他的名声遗臭万年。” 众官员齐声应诺。 郭开喃喃自语:“武安君啊武安君,我已然身陷囹圄,别无选择,勿要怪我狠心。” 第399章 秦军来犯 第399章 秦军来犯 不久,代郡*大营。 李阜目光锐利地扫视过大营前方。 又悄然回首,确认无人尾随其后。 方才驱马缓缓步入营中。 至大帐前,他勒紧缰绳,沉声向守卫询问: “李均将军何在?” 守卫恭敬答道:“将军正在帐内。” 李阜闻言,急忙翻身下马,疾步入内,急切呼唤:“少爷,我……我终于看到你了。” 李均闻声抬头,一脸愕然:“咦?你不是随我父亲一同前往邯郸押运粮食了吗?” 李阜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少爷……老……老爷遭逢大难了,奸相郭开诬陷他私吞粮食,如今已被抓走,估计囚于狱中。” 李均闻言,双目圆睁,满脸震惊: “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会做出此等之事? 大王可知此事?” 李阜咬牙切齿道:“我逃出时,郭开那老贼已派骑兵追捕,我无暇他顾,不知大王心意如何。” 李均紧握双拳,坚定道: “父亲曾说,大王对他极为信任,一旦大王得知真相,定会还父亲清白,我即刻南下。” 李阜担忧道:“少爷,我愿随您同行,但属下以为,您应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李均眉头一皱:“万一什么?” 李阜忧心忡忡:“万一大王也与郭开同流合污,那少爷此去邯郸,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均摇头,眼神坚定: “不会的,我相信父亲的眼光。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带上数十精骑便是。” 李阜领命: “是,属下定当全力保护少爷安全。” 李均坦然言道:“无需如此惶恐。 父亲一生阅人无数,鲜有误判。 那大王虽德行有亏,但对父亲却深信不疑。 我即刻启程前往邯郸,誓要揭露郭开那老奸巨猾之徒的阴谋。” 邯郸城内,龙台宫。 郭开步履匆匆,直入大殿,行礼毕,神色慌张道:“大王,大事不妙啊!” 赵王迁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惊慌? 粮食可已运到?” 郭开答道:“粮食虽至,却足足少了五万石。 微臣已将嫌疑最大的李牧暂时扣押,欲问明真相,不料,他的家将竟逃离邯郸。 疑为北上调兵。” 赵王迁闻言,猛地站起,惊道:“北上? 调何兵?” 郭开继续道:“大王怎忘却,其子尚在代郡大营,麾下近万兵马,如今其父被扣。 他岂会坐视不理?” 赵王迁疑惑道:“粮食由李牧押送,出现问题,暂且扣留询问,岂非合情合理? 那家将为何要逃?” 郭开挑眉反问:“大王就不好奇吗? 五万石粮食,非小数也。 若有人贪墨,怎会如此大胆? 此数足以养一支精兵。 再者,前线急报,秦军二十万大军,已出咸阳,兵分两路,直逼我国而来。” 赵王迁闻言,整个人瞬间呆滞,喃喃自语: “秦国终究还是出兵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郭开见状,急忙关切地问道: “大王,您怎么了?” 赵王迁强作镇定,问道: “此次秦国出兵的将领都有谁?” 郭开答道:“一路由王翦率领,自晋阳出发;另一路由杨端和带领,主帅乃是扶苏。” 听闻王翦、杨端和率二十万秦军来犯。 赵王迁眼前一黑,竟昏厥过去。 片刻之后,赵王迁悠悠转醒,郭开连忙问道:“大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赵王迁神色凝重,问道: “丞相……你刚才说,李牧押送的粮食少了五万石,如今秦国又出兵,这会不会……” 郭开心中一凛,忙问: “大王,您想到了什么?” 赵王迁长叹一声:“难道李牧有意投降秦国,这才私自扣下五万石粮食。 欲以此向秦军献礼邀功? 可……先王对他那般器重啊!” 郭开回禀道:“大王,微臣并不知晓李牧是否有异心,只是微臣斗胆以为,先王亦非神明,但凡血肉之躯,皆有看错之时。 再者,那胡家姐妹如今身在秦国,若无内应,她们何以安然抵达? 须知,胡家姐妹之父,与李牧可是挚交。 再者说,上次司马尚攻打燕国失利,不正是因为受人书信蛊惑,才致败北吗?” 赵王迁闻言,怒不可遏:“可恶的李牧,寡人如此信任于他,他却心怀二意,欲投敌国! 先王临终之际,还叮嘱寡人重用他,想不到寡人与父王皆被其蒙蔽!” 郭开趁机进言:“大王,若李牧真已投敌,此人断不可留,应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赵王迁沉吟片刻,道: “且慢,先别急着动手。 他不是有个儿子在代郡吗? 我们不妨将其诱骗至此,一并除去。 稍后,寡人便亲自拟写诏令予你。” 郭开躬身回应:“大王,您真是英明神武。 然而,面对秦军的两路大军。 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毕竟,杨端和与王翦皆是秦国的赫赫名将,我们派去的人,绝不能太过平庸。” 赵王迁微微颔首,问道: “那你觉得,司马尚此人如何?” 郭开面露难色,回答道:“大王,司马尚如今尚在狱中,且他与李牧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以捉摸,因此,臣认为不宜派他前去。” 赵王迁闻言,眉头紧锁,继续追问: “那你有何合适的人选可以举荐?” 郭开略作思索,答道:“大王,颜聚与赵葱二人,堪称名将,颇有廉颇之风范。 您还记得上次铁鹰锐士来袭吗? 正是颜聚将他们击退的。” 赵王迁点头赞同:“嗯,好,那就让颜聚前去阻挡王翦,赵葱则负责阻拦杨端和。 孤不求他们能打败秦军,只要能挡住秦军的攻势,孤便重重赏赐他们。 必要时,可以从防备燕国的兵马中抽调部分兵力,前来支援他们。 此事,就交由你去安排吧。” 郭开面露难色,回答道: “大王,此事恐怕不妥。 此前有情报传来,燕国此时也在厉兵秣马,准备进攻我国,粮草等物资都已运到前线了。” 赵王迁听后,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可恶的燕国,竟敢趁我国有难之际,落井下石! 休想!那就不调走了。 立刻通知前线将领,必须全力防备燕国。” 郭开连忙答道:“是,臣即刻去安排。” 望着郭开离去的背影,赵王迁喃喃自语: “先王啊,看来您真是走眼了。 为了保住赵国,儿臣不得不忍痛杀死李牧。 一旦让他逃脱,投奔秦国。 我赵国便危在旦夕了。” 第400章 函谷表忠 第400章 函谷表忠 咸阳*天地楼。 真刚问道: “赵高大人,王上对此事有何表态?” 赵高沉吟片刻,缓缓道: “王上拒绝了,这早在咱家预料之中。 上眼药不同于下毒,不急于一时。 而在于图谋长远。” 真刚赞叹道:“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啊。” 赵高转而问道: “送往长公子的信件,可已送出?” 真刚连忙回答: “早已通过飞鸽传书送出,想必此时已送达长公子手中,李斯想必也已得知此事。” 赵高微微颔首:“嗯,咱家此刻颇为好奇,李斯会如何抉择,与其让咱家与他争斗。 不如让他与主子相争。” 真刚面露忧虑:“大人,主子如今身为军中主帅,正率军前往赵国方向,此事会不会因李斯而有所变故……” 赵高轻轻摇头:“那倒不会。 若主子如此脆弱。 心性不稳,咱家也不会助他。” 卯时,函谷关。 军中大帐内。 扶苏凝视着地图,目光如炬,扫视一圈众人后,缓缓开口:“赵国此刻定已知晓我军动向。 其兵马总数约有十数万,其中至少五万用于防备燕国,余者则用以抵御我军。 然而,可悲的是。 若有名将坐镇,或可稍作抵抗,但他们却自毁臂膀,赵国,已然走到了末路。” 杨端和闻言,眉头紧锁: “赵国名将,非武安君李牧与司马尚莫属,长公子所言自毁臂膀,究竟所指何人?” 扶苏轻叹一声,道:“适才接到飞鸽传书,武安君李牧已于今晨被赵王迁囚禁狱中,加之司马尚先前攻燕失利,亦已身陷囹圄。 如今,抵御我军的。 竟是颜聚、赵葱之辈,真乃不堪一击。” 蒙恬闻言,面露敬佩之色:“长公子未到邯郸,便已洞悉一切,真乃未雨绸缪,智谋过人。” 蒙毅则默默无言。 只是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李信亦道: “想必长公子早已在邯郸布下天罗地网。” 扶苏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哪有这等能耐,厉害的是我的父王。 早在吕不韦掌权之时,他便已开始筹谋。 我不过是秉承父志,尽力而为罢了。” 蒙恬闻言,坚定道: “王上英明神武,长公子亦不凡。 末将愿誓死追随长公子,共图大业。” “誓死追随!” 帐内众将齐声附和,声音震天响。 扶苏语重心长地道:“切勿轻言牺牲。 诸位皆是我与父王最为倚重的将领。 待到天下归一之日。 父王与我定要重重封赏各位,届时,我们再一同把酒言欢,痛饮至天明。” 杨端和率先响应:“末将铭记公子此言。” “对对对,我们定会铭记于心,待到扫平诸国之时,我们绝不轻言生死。” 众将纷纷附和,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深感自己跟对了人,未站错了队。 蒙毅挺身而出,言辞犀利:“长公子,颜聚与赵葱二人,实属平庸无能之辈。 此次攻赵,胜券在握。” 杨端和点头赞同:“所言极是。 我虽未与二人交锋,但也有所耳闻。 他们不过是郭开的走狗。 既不懂治军之道,又无谋略可言。” 扶苏微微颔首:“没错,李牧、司马尚已除,我军定能攻下武城,直逼邯郸。 赵迁胆小如鼠,远不及其父赵偃。 此番,我定要拿下邯郸,一雪前耻。” “飞鸽传书来报……” 一名军士手持书信匆匆而入,恭敬禀报: “长公子,此乃咸阳急信,乃罗网所传。” 扶苏接过书信,匆匆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四弟还真是按捺不住,只可惜,李斯与他并非同道中人,更不会成为他的听众。” 杨端和急切地问道: “长公子,莫非咸阳城内有变?” 扶苏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信件缓缓递给了杨端和,众将逐一接过,细细阅览。 杨端和阅后,满脸惊愕: “公子,这……这消息可属实?” 李信览毕,义愤填膺: “长公子之睿智英明,岂是那赢封所能企及? 四公子赢封,不知自己才疏学浅。 不及长公子万一,竟妄图勾结其他公子,图谋不轨,实乃可恶至极!” 蒙恬神色坚定: “我蒙恬,只认长公子为尊。” 扶苏微微颔首:“我早有预感,故数年前便命赵高暗中监视四弟,想不到他今日竟如此鲁莽,想必是见我与诸位亲近,他们的希望愈发渺茫。 这才走错路,想与众弟弟联合,也是正常。” 杨端和深情地说道:“当今王上众多公子之中,唯有长公子最适合继承大统。 在端和心中,公子虽非太子。 却早已是储君之选,从未改变。” 蒙恬与蒙毅亦齐声附和: “末将誓死追随公子。” 李信更是慷慨激昂: “什么狗屁四公子,末将只忠于长公子! 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末将愿率部直冲咸阳,为公子扫清障碍,让那赢封知道厉害!” 扶苏闻言,目光深邃:“哦? 那你打算如何?” 李信单膝跪地,誓师般地说道:“末将已与长公子同心同德,只要长公子一声令下,末将愿做先锋,给那赢封一点颜色瞧瞧!” 李信说完,蒙恬与蒙毅相视一笑。 没有反对,杨端和亦是默默点头。 扶苏驳斥道:“荒谬! 赢封再如何,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怎敢口出狂言,还擅自领兵前往咸阳? 你可知道,此言一出。 无异于谋反,若被父王得知,你们都将难逃一死,难道你们真的不怕死吗?” 李信坚定回应:“长公子,末将蒙受您的提拔之恩,这些年又多得您与昌平君的关照,即便粉身碎骨,亦无憾无悔。” 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这十年来,对他们的栽培并未白费。 然而,目前局势尚未严峻至此。” 他缓缓说道:“你们的忠诚,我已然感受到。 但你们应当了解我父王的性情。 赢封妄图勾结其他公子,是徒劳无功的。 今日你们所言,我且当作未曾听见。 所幸此处并无外人,否则后果…………” 李信连忙认错:“是,公子,末将知错了。” 扶苏沉声道: “我们当前的重心,应放在攻打赵国之上。 其他事宜,待我们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第401章 争夺 第401章 争夺 咸阳*天目酒楼。 吕惠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轻声问道: “他来了吗?” 狌狌随即答道:“按时辰推算,他应该快到了。 少主请稍候片刻。” 吕惠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我早已说过,他的方法行不通,偏偏要去尝试。 与墨家几次合作下来,我们杂家损失惨重。 若照此下去。 父亲留下的家业,迟早会被他败光。” 狌狌在一旁道: “确实如此,杂家原本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实力并不在儒家和墨家之下,然而如今…… 而且就连昔日的十大高手,如今也仅剩下四人,这一切都是吕蜴一手造成的。” 屏风后,神羽陌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这就是你杀他的理由?” 吕惠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如今杂家由他主事,但他的所作所为毫无章法,导致杂家高手死伤无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杂家的未来,实属无奈之举。” 神羽陌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什么无奈之举,你分明也想坐上杂家家主之位,这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罢了。” 吕惠目光锐利地看向屏风方向:“你身为顶尖杀手,难道不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吗?” 神羽陌冷哼一声:“哼,我可不受你管辖。 帮你完成这次任务后。 我自会离去,你也别想命令我。” 狌狌闻言怒不可遏: “神羽陌,你太嚣张了! 敢对我家少主这么讲话。” 神羽陌轻蔑地扫了一眼罴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还想取我性命? 即便是加上曾经的罴九,也不过是画蛇添足,你若真敢触犯我的底线。 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狌狌正欲上前,却被吕惠及时阻拦: “够了! 我们是来请人家帮忙的,不是来内讧的,吕蜴马上就要到了,此刻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吕惠如今已经失去一位高手,不想再失去。 神羽陌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吕惠,你倒是聪明,知道拉住你的一条狗。 否则,我真担心哪天会忍不住替你出手。 宰了他。” “你……真是可恶至极!” 吕惠怒目而视,却仍强忍怒火。 狌狌蠢蠢欲动,却被吕惠一声断喝制止: “退下!”二人无奈。 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退至一旁。 神羽陌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二人。 他深知,单独一人他无所畏惧,但若二人联手,恐怕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吕惠神色凝重:“人来了,快藏起来。” 话音未落。 神羽陌已化作一道黑影,消失无踪。 狌狌迅速打开门扉,只见吕蜴一身黑衣,身后紧跟着猼訑与钦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望向吕惠,眉头微皱: “究竟何事,如此急迫地召我前来?” 吕惠转过身,目光深邃:“你真的不知道吗?” 吕蜴沉声道:“这数次行动。 我确已失利,但作为一家之主,我自有担当,责任所在,我自会一力承担。” 吕惠怒不可遏:“你承担得起吗? 我杂家本人才济济。 却因你一人之失,折损了数十名高手。 若再由你这般肆意妄为,我杂家必将衰败! 父亲留下的基业,也要被你挥霍殆尽!” 吕蜴眉头紧锁:“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惠痛心疾首:“当初念及手足之情。 我才将家主之位拱手相让,然而时至今日,你已不配再担此重任,把家主令牌交出来!” 吕蜴冷笑:“你觉得,我会轻易交出?” 吕惠厉声道:“当真冥顽不灵?” 吕蜴胸有成竹: “此处乃咸阳,谅你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我身边高手如云,你身边的狌狌,怎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他心中暗自得意,此番他带来了杂家近乎半数的高手,而吕惠身边仅有一人相伴,若真要动手,吕惠无疑是自取其辱。 吕惠无奈摇头:“好,我自知不敢。 既然你不愿退位让贤,从今往后。 我也不会再助你。” 吕蜴轻笑一声,道: “呵呵,我岂会需要你相助? 即便你退出杂家,我也不会有所异议。 就此别过。” 言罢,猼訑与钦原二人亦向吕惠投去一瞥,随即转身离去,狌狌见状,急忙上前道: “少主,此人如此嚣张,实在太过分。” 吕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正是要让他嚣张至极,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哼,他已是瓮中之鳖了。” 屏风之后,神羽陌轻声问道: “可是要动手了?” 吕惠微微颔首:“正是,杀了他。” 走出酒楼,猼訑神色凝重道:“少主,我刚才察觉到一丝杀气,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吕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岂止,他恐怕早已对我心生杀意。” 钦原忧虑道: “少主,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吕蜴沉吟片刻,吩咐道: “你们速将所有人集结于城外埋伏。 他刚才之所以未敢轻举妄动。 只因这是在咸阳城内。 此人野心勃勃,若不除之,日后必成大患。” 猼訑与钦原齐声应道: “是,属下即刻去安排。”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吕蜴心中暗道:“吕惠啊吕惠,我本念及兄弟之情,不愿对你下手。 但你若执意取我性命,那便休怪我无情了。” 来到咸阳城外之时。 夜色已深沉而静谧。 林间小径被一层神秘的纱幔轻轻笼罩,月光虽皎洁无瑕,却只能勉强穿透密集的树冠,斑驳陆离的光影洒落一地。 三人环顾四周,吕蜴沉声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吕惠便携一人缓缓走出阴影。 吕蜴好奇地挑眉:“就你们两人?” 吕惠轻轻摇头,手指向树梢。 吕蜴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剑客傲然立于树上,正是神羽陌。 “你是何人?”吕蜴问道。 神羽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生死门之人。” 吕蜴冷哼一声:“哼,你真敢来取我性命。” 吕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吕蜴目光一凛:“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第402章 剑仙 第402章 剑仙 言罢,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群黑衣人。 将吕惠等人团团围住。 吕惠环视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稳: “你早有准备?” 吕蜴大笑:“哈哈哈,彼此彼此。 我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吕惠点头:“说得好,动手吧。” 吕蜴沉声道:“我本无意取你性命。 毕竟我们血脉相连,但你执意与我为敌。 妄图夺取家主之位。 你的存在,于我而言,犹如心头之刺,不拔不快,你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上香。” 言罢,四周的门客却纹丝不动,他们皆是吕蜴麾下的精英,为何此刻竟置若罔闻? 吕蜴怒喝:“尔等为何还不动手?” 猼訑与钦原亦是满心疑惑,面面相觑。 这时,吕惠轻轻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妨猜猜,他们为何不听从你的号令?” 狌狌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双手抱胸,面露讥讽。 吕蜴心中一惊,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你们……难道都投靠了吕惠?” 一名黑衣人冷声道:“我们曾随你与秦国为敌,死伤惨重,却未能达成目的。 如今,吕惠愿意接纳我们,我们自然不会继续追随你,因为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 吕惠缓缓言道: “大哥,你其实无需责怪他们,是我最初试图以贿赂拉拢他们,但他们并未动心,若非你胡乱指挥,他们也不会变成今日。” 吕蜴闻言,怒不可遏:“可恶至极! 你们这群叛徒!想我父亲在世时,对你们倾心栽培,而今你们却……” 黑衣人冷静回应:“我们之所以愿意支持你,完全是看在相国的份上。 然而,吕惠同样是相国的骨肉,既然你如此不可靠,我们又何必执意追随于你?” 吕蜴咬牙切齿:“吕惠,你休想成功! 你也终将难逃一死,且会比我死得更惨。 你的下场定不会好!” 吕惠却笑得风轻云淡: “我未来的命运如何,你怕是看不到了。 但此刻,我却能亲眼目睹你的终结。” 眼见黑衣人蜂拥而至,猼訑与钦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在吕蜴身前。 猼訑急切道:“少主,你快走! 我来拖住他们!” 吕蜴坚决摇头: “不!你们伴我多年,要走一起走!” 猼訑苦口婆心:“少主,你怎还不明白? 这一切都是吕惠的阴谋! 他早年不争家主之位,只为韬光养晦,暗中收买你的人心,如今此地已被重重包围。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钦原亦连忙附和:“少主,快些离开吧! 千万别让九泉之下的家主失望啊!” 吕惠则冷酷下令:“快!将他们一举歼灭!” 随后,他率领众人疾步追上。 与猼訑和钦原陷入了一场激战。 正当吕蜴转身之际,一袭白衣的神羽陌,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缓缓向他逼近。 吕蜴迅速拔出腰间佩剑。 向神羽陌猛刺而去。然而,神羽陌仅仅轻描淡写地一招,便将吕蜴的佩剑击飞,使之深深插入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望着步步紧逼的神羽陌,吕蜴心中惊恐万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生死门的诸位。 请不要杀我,他能给你们的,我同样可以给,我的财富不在少数,望能手下留情。” 神羽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以呀,等我杀了你之后,你有命的话,再出钱让我们去杀他,现在,受死吧。” 就在神羽陌即将动手之际。 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气猛然袭来。 神羽陌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息,立刻转身闪避而过,然而,许多黑衣人却在这股剑气下瞬间毙命,其余的黑衣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吕惠心中暗想:“上次罴九就是死在他的手中,听说他的实力极其恐怖。 我该怎么办? 此刻正是杀吕蜴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吕蜴不死,我就无法真正掌控杂家。” 就在这时。 一位身披白衣、银发披肩,戴着青龙面具的神秘人物手持一柄游龙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神羽陌一见此人,顿时震惊不已: “你是白玉京?” 白玉京淡然回应:“哦? 你认识我?” 神羽陌摇了摇头:“金凌风曾见过你,后来他画影图形,我们都曾见过。 他当时的话太过夸张。 说你剑法无双,一身内力深不可测。 我曾以为他是吹嘘,直到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果然名不虚传啊。” 吕蜴望向白玉京,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大侠……大侠,您一定要救救我。 我乃杂家之主,只要您愿意伸出援手,我愿意倾尽所有,给予您任何好处。” 白玉京轻轻回了一句:“没兴趣。” 吕蜴不想熄灭最后的生命之火。 连忙急切地说道:“那这样,我此后将唯您马首是瞻,誓死追随。 这样行不行?” 白玉京的青龙面具下。 目光如炬,紧盯着吕蜴:“本座生平最恨欺骗,你所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吕蜴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间跪倒在地, 连连磕头:“千真万确,只要白玉京大侠今日能救我性命,我日后定当鞍前马后。 主人但有差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玉京微微颔首: “但愿你所言属实,否则……” 吕蜴连忙打断: “我……我绝不敢有半句虚言,真的。” 此时,神羽陌察觉到事态严重,连忙插话: “前辈,晚辈只是奉命行事。 能否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插手此事?” 神羽陌虽也算得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刚刚所感受到的内力波动却让他心惊胆战。 那至少是百年以上的功力。 联想到金凌风也曾有过类似的言论,神羽陌心中暗自揣测,这白玉京的年龄恐怕已逾百岁。 然而,他的声音却如此年轻。 这究竟是何缘故? 莫非,他真的使用了易容之术。 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声音? 白玉京淡然回应: “本座与这小子有缘,定要救他一救。” 神羽陌望向吕惠,缓缓道: “既然……既然前辈已然出手,那我便卖前辈一个薄面,请速速带人离去。” 吕惠闻言,急忙阻拦: “神羽陌,你这是何意? 我让你助我杀人,你却要放他走?” 神羽陌苦笑连连:“此人非同小可,莫说是我,即便是我们老大亲临,也未必是其对手。” 吕惠闻言一惊,一旁的狌狌亦是开口道:“少主,罴九便是命丧他手,绝不能放他离去。” 正当吕惠犹豫不决之际,白玉京冷声道: “除了吕蜴的人,今日在场之人,都得死,现在,我教教你们,何为剑法。” 第403章 安插生死 言罢,白玉京身形陡然一闪,宛若鬼魅,轻盈穿梭于黑衣人群之中。 游龙剑在他手中舞动,剑光如龙腾跃,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应声倒下,竟无一能与之匹敌,更有甚者,心生怯意,欲要后退。 一旁的神羽陌目睹此景,瞠目结舌。 心中惊骇如潮,暗自感叹白玉京的实力果真是深不可测,令人敬畏。 吕惠见状,脸色瞬间铁青,深知这位高手绝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然而,求生之念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不愿就此陨落。 于是,他心一横,高声疾呼:“诸位,今日若不能除此大敌,我等皆将命丧于此。 无葬身之地! 大家齐心协力,与他决一死战!” 然而,话音未落,吕惠竟转身而逃。 狌狌见状,怒吼一声,正面朝白玉京扑来,意图阻拦,然而,白玉京剑光一闪。 狌狌瞬间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狌狌的武功不弱,就连神羽陌也没法一剑秒杀狌狌,结果被白玉京这么随手一剑就死了。 紧接着,白玉京轻踢地上之剑。 剑如流星,飞速朝吕惠飞去。 吕惠躲避不及,被一剑穿心,倒地不起,口中呢喃:“你……你……”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他望着星空,生机逐渐消散。 最终归于沉寂。 此时,神羽陌深知自己已无处可逃,忽然鼓起勇气,开口道:“前辈,晚辈临死前斗胆请求,能否让晚辈与前辈过上几招? 晚辈自知不敌。 但仍想领教前辈的高招,以慰平生。” 白玉京微微侧首。 目光透过青龙面具,审视着神羽陌。 片刻后,他淡然点头:“也好,就让我来试试你的剑法,看看你有何能耐。” 神羽陌闻此言语,精神陡然为之一振,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剑尖直指白玉京。 只见白玉京仅是微动身形。 便以半成内力驱使游龙剑,犹如灵蛇出洞,瞬间与神羽陌的剑锋相交。 霎那间,剑光如电,闪烁不息,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密林,不绝于耳。 神羽陌只觉一股雄浑巨力自剑上传来。 手臂几乎麻木不堪,他连忙运功抵抗,却仍旧步步后退,难以站稳脚跟。 “好剑法!”白玉京由衷地赞叹一声,然而其攻势却愈发凌厉,犹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游龙剑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如凤凰展翅,绚丽夺目,每一招每一式。 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令人叹为观止。 神羽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深知自己已处于严重下风。 若再这般僵持下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他心一横,决定施展出自己的绝学——“羽落九天”。 只见他身形骤变,轻盈如羽,在空中飘忽不定,宛如一片随风飘荡的羽毛。 同时,他手中的剑也化作无数光影,向白玉京铺天盖地而去,这一招,乃是他苦心修炼多年所得,威力巨大,曾令无数高手饮恨当场。 然而,面对神羽陌的绝技。 白玉京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微微一笑,游龙剑轻轻一挥,竟将那些铺天盖地的剑影一一击溃。 随后,他身形一闪。 已出现在神羽陌身后,剑尖轻轻抵在他的背上,语气平静而淡然:“你输了。” 神羽陌身躯猛地一颤。 随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凝视着白玉京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深知,自己与这位绝世高手之间,横亘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动手吧,面对你,我败得心服口服。” 神羽陌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释然。 然而,白玉京并未对神羽陌痛下杀手,反而如闪电般将场上其余人悉数斩杀。 神羽陌望着白玉京。 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的交织。 白玉京淡然开口:“你,想死还是想活?” 神羽陌颤抖着回答:“我……我想活。” 白玉京眼神微冷: “很好,从今往后,替我办事,至于下一步行动,我自会派人通知你,明白了吗?” 神羽陌连忙点头:“明白了,大人。” 白玉京轻轻挥手: “你回去吧,就说是被吕蜴的伏兵所败。” 神羽陌如蒙大赦,连声道: “是,那我……我走了。” 望着神羽陌仓皇离去的身影,吕蜴上前抱拳:“大人,日后我该如何行事?” 白玉京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予吕蜴: “回去后,彻底掌控杂家。 下一步计划,我已在信中详述。” 吕蜴与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恭敬地收下信,白玉京语气冰冷:“照信中所言行事,待到需要之时,我自会联系你。 若你敢阳奉阴违,杂家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若你忠心耿耿。 不仅杂家归你所有,更有无数好处等着你。” 吕蜴回恭敬地回应: “请大人宽心,属下定当铭记于心。” 言罢,一阵薄雾悄然掠过。 白玉京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猼訑神色凝重,对少主言道:“此人内力之深厚,实属罕见,我平生所见,无人能及。 江湖上传言他能在数万秦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七进七出,如今看来,绝非虚言。” 钦原面露迷茫,询问少主: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人实在太过恐怖,很不好对付。” 吕蜴回目光冷冽,沉声道:“嗯,如果不是他,我们今日恐怕都得死。 神羽陌的实力,你我都领教过了,但在他面前如同婴儿般玩耍,甚是可笑,尔等先按他所说行事,此人杀伐果断,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若不遵从,我们恐将步吕惠后尘。” 众人行至吕惠尸首前,吕蜴回轻轻拍了拍吕惠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悲可叹,世事无常,想不到我竟得高人相助。 你未能取我性命,反被我所杀。 本是同根生,我本想留你全尸,但你方才的态度,着实令我不爽。” 猼訑应声答道:“在。” 吕蜴回冷冷吩咐:“将他的尸首。 拖入山林,喂那野兽去吧。” 猼訑领命:“是,属下即刻去办。” 第404章 宗室贵族之患 咸阳城。 公子府邸之内,灯火阑珊。 赢封缓缓扫视着面前的两位兄长,轻声笑道:“二哥、三哥,来来来,满饮此杯。 你们看,今晚的月色如此皎洁。 正是赏月的绝佳时机,切不可错过啊。” 二公子赢高轻轻摇头,回应道: “不过是赏月罢了,又有何不能错过的? 再者说,我观你今晚神色有异。 似乎心事重重。” 三公子将闾亦附和道:“是啊,封弟,若是有何事需我等相助,但说无妨,何必藏着掖着?” 赢封目光深邃,轻叹一声: “两位兄长,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赢高与将闾皆是聪慧之人,对于父王偏爱大哥之事,他们心中早已明了。 因此,他们行事谨慎,从不逾越规矩,更不曾有过半分不该有的念头。 此刻听闻赢封此言。 二人不禁面露疑惑。 一时之间未能领悟其意。 赢封见状,亲自为二人斟满酒杯,语重心长地说道:“二位兄长,你们难道不觉得,父王对大哥的偏爱,已然过分了吗? 我虽能忍,但二位兄长。 你们也能忍得下去吗?” 赢高闻言,眼神微眯,沉吟片刻后,终是缓缓点头:“的确,父王对大哥的偏爱。 确实有些过头了。” 赢将闾沉吟道: “四弟,你言辞间似乎暗藏玄机。” 赢封面露不忿,言道:“我等皆为父王骨血,大哥不过是比我们早临人世。 侥幸得了这长兄之名。 我实在不解,父王为何对他如此器重。 更不必提,他那母亲还是楚国的公主。” 赢高缓缓开口,语带沉稳:“然而,他终究是我们的兄长,这是不争的事实。 况且,他体内流淌着楚国的血脉又如何? 父王初时确实为大哥的身份所困扰,只因那时的大哥非但未能体恤父王。 反而屡屡唱反调,令父王心生不悦,但如今的大哥,对父王的见解多持赞同态度。 正因如此,近年来,父王对大哥愈发看重。” 赢将闾轻轻点头,疑惑道:“四弟,你今晚特邀我等相聚,莫非仅仅为了这些琐事?” 赢封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我实在不明白,父王偏爱大哥。 你二人缘何如此淡定? 尤其是二哥你,若大哥不在,你便是最有可能继承大位之人,难道你心中真的毫无波澜?” 赢高与赢将闾相视一笑,随即,赢高温和地开口:“好弟弟,真是替二哥着想,来来来。 快与我们分享一下你的妙计。” 赢将闾亦随声附和:“是啊,四弟。 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赢封见有机可乘,心中激动万分。 毕竟,王位的诱惑,又有谁能轻易抗拒? 他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绝不能让大哥登上秦王之位,否则…… 我们的下场定会凄惨无比。 其实,有人曾向我提议,除掉父王……” 赢高与赢将闾闻言,瞬间呆立当场。 宛如木雕泥塑。 赢封见状,深知二人心生畏惧,便笑道: “哈哈哈,起初,我也是这般惊愕。 面对父王,我们又有谁不心怀敬畏呢? 我理解你们,但我深思熟虑后,觉得此计并非上策,与其对付父王,不如将矛头指向大哥。” 赢高皱眉道:“四弟,你莫不是糊涂了吧? 长乐宫的守卫森严,丝毫不逊于章台宫,你想刺杀大哥,简直是痴人说梦。 依我看,还是趁早放弃吧。” 赢封闻言,转向赢高,问道: “三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赢将闾轻轻摇头,目光坚定: “我并非忧虑此事,我对王位毫无兴趣。 我的志向,在于成为一位威震四方的将军,于战场上冲锋陷阵,故而,你跟二哥商量吧。” 赢封转而望向二哥赢高,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二哥,长乐宫虽戒备森严,但我们无需硬闯,我们可设法将大哥引出,再寻机行事。” 赢高闻言,微微皱眉。 显然对此计策持保留意见。 赢封见状,急忙补充道: “二哥,此计可行。 我与大哥交情平平,若是我邀他前来,他未必肯来,但若是二哥出面……” 赢高闻言,微微颔首: “若此事能成,你真会全力支持我?” 赢封郑重其事地点头:“二哥放心,我并无野心,只是对大哥心生不满,若二哥能登上秦王之位,我必定誓死拥戴。” 赢高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好,二哥若真成了秦王,四弟想要什么,二哥定当倾囊相赠。 绝不食言,那何时动手?” 赢封沉吟片刻: “待大哥归来,便是我们动手之时。” 赢高点头应允: “好,那便等大军凯旋再做打算。” 赢封面露忧色:“只希望大哥莫要真的攻下赵国,否则他在军中威望日盛,对我们愈发不利。” 赢高拍了拍赢封的肩膀:“四弟放心,赵国岂是韩国可比,攻赵多年,何时曾得手过?” 赢封望向赢将闾,语带恳切地说: “三哥,既然你选择置身事外。 小弟斗胆恳请你,万勿将此事泄露。” 赢将闾轻轻抿了一口酒,故作懵懂地问: “啊……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我没听到呀。” 赢封与赢高相视一笑,赢封感激地说: “那便多谢三哥了。” 酒宴进行到高潮,赢高与赢将闾步出府邸。 赢将闾心中不满,抱怨道:“二哥,四弟实在太过无礼,我们离去时,他竟不送一送。” 赢高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 “他岂敢轻举妄动,这附近谁知是否潜藏着罗网之人或是大哥的耳目? 只要他不现身相送。 日后即便有事发生,他亦可狡辩,声称自己当时并不在府邸,妄图撇清干系。” 赢将闾又问:“那他如何脱身呢?” 赢高沉思片刻,说:“定有密道无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回去再从长计议。” 赢将闾闻言点头,随即登车而去。 章台宫中。 嬴政深夜挑灯,埋首于堆积如山的竹简之中,批阅着繁重的政务。 此时,章邯步入大殿,缓缓行至一侧,轻声禀报:“王上,此乃长公子扶苏的飞鹰传书。” 闻此,嬴政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接过信件,目光凝重地扫过字里行间,却久久未发一言。 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章邯见状,心中疑惑,不禁问道: “王上,可是有何难以抉择之事?” 嬴政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寡人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然此事,寡人心中尚未有定夺。” 章邯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嬴政轻叹一声,道出原委: “扶苏言,攻下赵国后,对待百姓秋毫无犯,但贵族和王室,却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章邯闻言,心中一惊,未曾想长公子仁德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狠辣之心。 嬴政继续道:“扶苏此番杀伐果断。 较之往昔,确有长进,但若真依他所言,那将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黄泉?” 章邯试探性地问道:“王上可是担忧。 杀人过多,有违天道?” 嬴政摇头,目光坚定:“寡人从不畏惧鬼神之说,只是统一六国,需用武力; 而治天下,则需怀柔。 若如扶苏般行事,万一有漏网之鱼。 岂不更加激化对大秦的仇恨?” 章邯躬身道:“臣有一言,不知可否进献。” 嬴政颔首:“卿但说无妨。” 章邯续道:“王上对各国贵族之仁慈,臣极其佩服,然公子之意,乃除恶务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公子故有全歼之议。 贵族之人,心存异志。 纵不杀之,日后亦恐生乱。 不若一劳永逸,尽除后患。 而后施仁于民,赵地方能长治久安。” 嬴政目光深邃,望向章邯,似已心有定夺。 第405章 劝君少骂秦始皇 函谷关内。 在军营的帐篷之内,一张圆桌旁围坐着三人,他们正轻松地交谈着。 杨端和目光炯炯,望着对面的两位青年,赞道:“两位不愧是蒙武将军之后。 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想当年,我与你们的祖父并肩作战时,也不过比你们年长些许,我深信,未来的你们,成就定不会逊色于你们的祖父蒙骜。” 蒙毅谦逊地回应:“多谢将军夸赞。 此次进攻赵国,我与兄长尚需将军多多指教,毕竟,我们在战场上的经验尚浅。” 蒙恬点头附和:“正是如此,将军乃我大秦最富战斗经验的将领之一,临行前,父亲还多次叮嘱我们,要向将军虚心学习。” 杨端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的父亲才能非凡,绝不亚于我。 我所能教授的,或许并不多,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愿在战场上略尽绵薄之力。” 蒙恬与蒙毅连忙谦逊道:“岂敢岂敢。” 杨端和抚摸着胡须,眼神中满是欣赏: “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过,本将有一事不明,蒙毅小将军一向伴君左右,此番为何也被派往前线?” 蒙恬转向蒙毅,眼中同样充满好奇: “不仅将军疑惑,我也甚感好奇。 听闻此次是你主动请缨,要来战场的?” 蒙毅坚定地点头:“正是。” 蒙恬不解地问:“你自幼便有拜相之志。 又怎会甘愿投身战场?再者,王上对你向来器重,他又怎会舍得让你前来?” 蒙毅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小时文和武都学了一点,带兵打仗,虽比不上大哥,但也不会差太多,而今大秦正值用人之际。 急需战将,待天下太平。 敌人尽除,我自当回归朝堂,王上此举,意在磨砺我,故而我也欣然接受。” 蒙恬闻言,感慨万分: “哎,王上对我们蒙家真是恩重如山。 自祖父以来,蒙家便备受大秦重用。 这份恩情,我们唯有以死相报。” 蒙毅闻言,眼神深邃:“大哥所言极是,忠于王上是我们的本分,但王上终有老去的一天,百年之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杨端和看向两人,明白两人的意思。 蒙恬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效忠长公子。” 蒙毅疑惑地问道:“为何?” 蒙恬解释道: “王上的心中,始终只有长公子。 再者,长公子对我们蒙家也极为重视,士为知己者死,我们蒙家自然全力支持长公子。” 蒙毅点头赞同: “不错,与我所想不谋而合。 大将军认为呢?” 杨端和亦笑道:“本将亦是如此。” 此时,帐外传来通报:“长公子到……” 三人闻言,连忙起身。 扶苏步入帐内,李信紧随其后。 三人恭敬行礼,扶苏摆手笑道: “免礼吧,来,一起坐下。” 杨端和面露迟疑: “我们与长公子同坐,恐有不妥吧?” 扶苏爽朗一笑:“有何不妥? 你们都是我信任之人,坐下吧。 我有要事要与你们商议。” 杨端和躬身行礼,道: “公子,有何吩咐?” 扶苏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方才接到父王的诏令,攻陷赵国之后。 宗室与贵族子弟,一个不留。” 杨端和神色坚定,回应道: “遵命,末将定当严格执行王命。” 李信闻言,愤慨地说道: “理应如此,留下他们,日后必成大患。 他们与普通百姓不同。 百姓与我们并无仇怨,而这些贵族子弟,日后定会伺机而动,成为隐患。” 蒙恬与蒙毅亦是点头赞同,神色凝重。 扶苏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不忍: “可……这毕竟是鲜活的生命,要屠杀如此众多之人,我心中实在不忍。” 杨端和劝慰道:“长公子,这些宗室贵族,在其国内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他们身为既得利益者,若不除去,日后必将挑起战乱,届时天下百姓又将遭受多少苦难? 因此,此次攻陷赵国。 必须将他们斩草除根,绝不能心慈手软。” 蒙恬接过话茬,语气坚定:“所言极是。 其实,除了我秦国。 其余各国的百姓与奴隶无异,他们处于社会最底层,贵族与士大夫可以随意宰割。 而我们秦国,相较于他们已是天壤之别。 至少秦国的百姓可以选择耕种或从军,通过军功与劳作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诸国的百姓,却永远被禁锢在底层,毫无翻身之机,这也是为什么总有诸国百姓逃往秦国,诸多人才也纷纷投靠秦国的原因。” 扶苏再次将目光投向李信与蒙毅。 只见他们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扶苏缓缓回应道:“也罢,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我唯有忍痛牺牲那些人了。” 言罢,他轻轻拭去眼角挤出的晶莹泪珠,心中默默哀悼着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 扶苏暗自思量: “人生犹如舞台,演技方为关键。 为了大秦的千秋伟业。 这些人必须牺牲。 彼时,天下尚未一统,除秦国之外,其余诸国即便有机会问鼎中原。 也不过是仿效商周,行分封之制。 郡县制的推行阻力重重。 即便是汉初之时,刘邦坐拥天下,也不得不采取郡县制与分封制并行的权宜之计。 刘邦深知分封之害,却也无可奈何。 如果没有分封,后面也不会有七国之乱。 反观秦始皇,因身体渐渐变差,急功近利。 加之未能斩草除根,再者秦二世胡亥的肆意妄为,终致帝国崩塌。 尽管此举将令无数贵族消失。 却能换来长久的安定。 倘若如历史所记,放任他们离去,秦国稍有动荡,他们定会卷土重来,兴风作浪。” 扶苏此时想到,他最崇拜的一个伟人,他曾说过一些对祖龙的看法,至今历历在目: “1964年6月24日,伟人在会见外宾时,公开发表了这样的言论:“相较于孔夫子。 秦始皇的伟业可谓光辉得多。 孔夫子虽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但他的理论大多停留在空谈层面,而秦始皇则是一位真正的实践家,他不仅在政治上实现了中国的统一。 更进一步统一了中国的文字、度量衡等制度,这些制度至今仍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发挥着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君主皇帝中,无人能出其右。” 后来发表:我们与民主人士辩论过,你们曾经骂我们是秦始皇,骂的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一百倍,秦始皇在我们这都算不了什么。 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 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儒,镇反时,谁还没有杀掉一些反革命的知识分子嘛? 中国历来分两派,一派讲他好。 一派讲他坏,而我支持秦始皇。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 祖龙魂死业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第406章 李均逃离 第二日*一早。 邯郸城外。 城头之上,丞相郭开凝眸远眺,对身旁的守将颜业沉声问道:“伏兵可已悉数埋伏妥当?” 颜业躬身回禀:“禀丞相大人。 一切均已安排就绪。” 郭开侧目审视颜业,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虑:“你确定万无一失,不会生出枝节?” 颜业坚定回答:“丞相大人放心,这些人皆是末将的心腹亲信,末将已与他们细细交代。 他们深知该如何行事。” 郭开抬头仰望苍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赵国的天,即将翻云覆雨。 我等需为自己预留一条退路啊。” 颜业面露忧色: “那大秦是否会真心重用我等?” 郭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你放心,秦国内众多将领,皆非秦人出身,秦国素以开放包容着称,如白起、王翦、蒙骜等名将。 原本亦非秦人,魏国亦有诸多士人投奔秦国,赵国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无药可救,即便我们不助秦国,仅凭武安君一人之力,又能阻挡秦军铁骑几何?” 颜业点头称是:“也是,末将的手下,一听闻要投降秦军,几乎无人反对,他们多是战场上的幸存者,深知秦军的厉害。” 郭开叹息一声:“赵国气数已尽,那赵王迁仍沉迷于龙台宫的声色犬马之中,真是不知死活。” 颜业恳切言道:“丞相大人,待到秦国,定要提携末将,末将可不顾赵国死活。 只盼能在秦国得以重用。” 郭开微微颔首之际。 城外不远处已扬起阵阵烟尘。 颜业急声道:“大人,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李均一行人已策马至城下,高声呼喊:“快开门,我等有急事入城。” 守将颜业故作惊讶道:“哦,原来是李牧将军之子,代郡守将李均啊,快快开门,请进城来。” 正当李均欲策马入城时,李阜却猛地拉住缰绳,急声道:“少爷,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您认识此人吗?” 李均摇了摇头,李阜继续道:“那他何以知晓您的身份,又怎会知道您是代郡守将?” 李均闻言,目光瞬间凝重起来,他望向城门,只见大门缓缓开启,于是下令道: “派两名兄弟,先入城探查。” 李阜一挥手,两名骑兵便率先冲入城内。 李均关切地提醒道:“两位兄弟,务必小心。” 然而,刚踏入城内不久。 便传来惊恐之声:“不好,有埋伏!” 两名骑兵欲逃,却为时已晚,城门轰然关闭,城内只余两声惨叫,随后一片死寂。 李均悲愤交加,高呼:“兄弟……” 颜业却面露狰狞,大喝道: “来人,速备骑兵,出城追击。 务必将李均擒获,不可让其逃脱。” 李阜一把拽住李均,急声道:“少爷,快走,此乃陷阱,我们速速离去……” 李均双目赤红,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 “是我害了他们……” 李阜急切地说道:“少爷,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再迟疑,我们要是都被抓,那么老爷便无人能救了。” 听闻此言,李均心中一震。 猛然间调转马头,正欲离去。 却见城门轰然洞开,一队骑兵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他们团团包围。 城头之上,郭开面带冷笑,居高临下地喝道:“李均小儿,还想逃吗?” 李均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 “郭开,你这奸佞小人,为何加害我父亲,冤枉我李家,究竟有何阴谋?” 郭开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回应: “哼,只因你父亲迟迟不肯投靠于我。 我告诉你,你也快了。” 李均心急如焚,追问道: “我父亲现在何处?” 郭开笑得愈发狰狞:“他即将命丧黄泉,不过你无需着急,你很快就会去陪伴他了。” 李均不甘心地喊道:“我要见大王!” 郭开轻蔑一笑:“拿你,正是大王的意思。” 李均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不可能,你休要污蔑大王!” 郭开微微示意,颜业立刻派出一名军士,将所谓的王命交到李均手中。 李均匆匆浏览,瞬间大惊失色。 李阜见状,连忙问道: “少爷,这真的是大王的笔迹吗?” 李均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曾亲眼见过大王给父亲的王命,这的确是大王的笔迹。 可恶……可恶的赵迁,我李家对赵国忠心耿耿,却换来如今的结果……” 李均此刻,心中茫然无措。 正是出于对父亲的深信不疑,他才敢仅凭十数骑,孤军深入邯郸。 然而,此刻面对大王确凿的王命,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不知所措。 郭开冷笑一声,嘲讽道: “你以为大王会是你的庇护所? 真是可笑至极,大王,才是那个真正欲除你们李家而后快的人。” 颜业一声令下:“将其拿下!” 李阜挺枪刺死一名敌军骑兵,奋勇当先,高声道:“少爷,快走!快! 兄弟们,掩护少爷撤离!” 李均坚决回应:“不,我们要一起走!” 李阜急切地劝道:“少爷,切勿固执。 只要你能逃脱,老爷才能安然无恙。” 颜业急忙再下命令: “给本将拿下他们,一个不留!” 一群骑兵如狼似虎般扑来,李阜与十数名骑兵奋勇血战,拼死抵抗敌人的进攻。 然而,敌方人数众多,他们逐渐力不从心。 李阜渐渐体力不支,他急切地喊道: “少爷,快走!” 李均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我们不能分开,必须一起走!” 两人在交谈间,李阜稍一分神,瞬间被三支长枪压制住,后方骑兵长枪横扫,李阜不幸落马,当即被敌军擒获。 他高声喊道:“少爷,快走,快走呀! 你若不走,何人来救我和老爷?” 李均一枪刺穿敌人的胸膛,泪水纵横满脸。 他现在才明白,唯有自己逃离。 方能保全父亲与李阜的性命。 “李阜,等我,我定会回来救你与父亲!” 他低吼一声,随即向北狂奔,奋力突围。 颜业望向郭开,迟疑道: “丞相大人,是否派骑兵追击?” 郭开微微颔首:“嗯,派吧。” 颜业面露忧色: “可若派人追击,万一……” “你是担心他被擒?”郭开反问。 颜业点头: “正是,若他被抓,我们将陷入被动。” 郭开沉吟道: “你看他骑术精湛,你麾下骑兵无人能及。 再者,戏要做足全套,不追岂不露馅? 但追击之时,可放缓速度。 你派亲信前去,务必演得逼真些。” 颜业领命:“是,末将即刻去办。” 郭开望着李均远去的背影,感慨道:“这孩子年纪尚幼,枪法已如此凌厉,日后必成大器,定能成为一名勇猛的将领。” 第407章 公子赵嘉 龙台宫前。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 公子赵嘉优雅地步出车厢,缓步走向宫门,面对守卫的士兵,他轻声说道:“通报一声。” 守门将领恭敬地回禀:“回禀公子。 大王此刻正在休息,无暇接见。” 赵嘉面露疑惑:“为何? 我弟弟从不拒我于门外,更何况此刻乃是白日,他又岂会在休憩? 为何不愿相见?” 守门将领面露难色: “末将实在不知,还请公子莫要为难。” 赵嘉目光锐利,问道:“你乃何人? 姓名为何?” 将领低声道:“末将郭德。” 赵嘉闻言,心中一惊,恍然道:“你……你竟是郭开的家宰,怎会成了龙台宫的守将?” 与此同时,赵嘉也察觉到一丝异样,眼前的这些卫兵,竟无一熟识,皆是如此陌生。 郭德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已然知晓。 那便留不得了,来人,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周围的士兵便蠢蠢欲动,欲要上前,赵嘉急呼:“来人,护我周全!” 幸亏赵嘉的亲信护卫及时挺身而出,为他挡住重围,赵嘉这才得以趁机坐上马车,匆匆逃离,车厢内,马夫问道: “公子,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 赵嘉神色凝重:“情况不妙,宫门口的卫兵已全数被换,想必皆是那奸相郭开之人。 城门口估计也是,我们此刻,唯有前往春平君处,唯有他,方能与郭开一较高下。” 不久之后,郭开悠然回到府邸,品了一口香茗,房门轻合,乾杀自暗处现身。 郭开低声问道:“你进来时,可有人察觉?” 乾杀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就凭你府中的护卫与门客。 绝没有本事发现我的行踪。 此番前来,我乃传达王命——赵国上下,所有宗室贵族,皆难逃一死。” 郭开闻言,神色骤变,一时愣在原地。 乾杀见状,眉头微皱:“你尚未领悟?” 郭开颤抖着声音问道:“赵国宗室贵族,少说也有数万之众,难道真要悉数斩杀? 这……这如何可能?” 乾杀面色冷峻,语气坚定:“不错,这便是王命,无论男女老幼,皆需伏诛,无一幸免。” 郭开心中惊骇,强作镇定道: “那那些平民百姓呢?” 乾杀眼神一凛,沉声道: “请你放尊重些,长公子特地叮嘱,百姓不可妄动,反需抚恤优待,以示仁德。” 郭开满脸疑惑: “优待贱民,却屠杀宗室,这是何故?” 乾杀冷哼一声: “我不过奉命行事,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但你乃聪明人,当知如何抉择。” 郭开若有所思,又问: “若王室公主下嫁官员,又当如何处置?” 乾杀反问:“可有下嫁百姓者?” 郭开苦笑:“那怎么可能,一国公主。 岂能屈就百姓之家,门第之见,岂能不顾?” 乾杀闻言,毫不犹豫地做了一个斩的手势: “那便是了,凡是与王室有关联的赵国官员,皆需斩尽杀绝,不留一人活口。” 郭开脸色惨白,颤声道: “是……我明白了。” 乾杀目光如炬,紧盯着郭开: “你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郭开回应道:“颜聚与赵葱皆已安排妥当。 只待我军一至,他们便会即刻开门献降。” 乾杀忽地插话进来,打断了郭开的话头: “我并非询问此事,颜聚与赵葱,无论他们是否开启城门,其结果并无二致。 我所关心的。 乃是宫中与李均的部署进展如何?” 郭开微微颔首,继续禀报: “李均因对赵王迁心生怨怼,已向北遁逃。 至于龙台宫,早已被我的亲信侍卫暗中掌控,赵王迁如今已然是孤掌难鸣,孤立无援。” 乾杀闻言,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如此甚好! 看来你距成为大秦官员之日。 已为期不远矣!恭喜恭喜!” 郭开连忙摆手谦逊道: “哪里哪里,此番能有所建树,还需仰仗我们大秦英明神武的王上鼎力栽培。” 正当乾杀准备转身离去之际,郭开却突然叫住了他:“且慢!还有一事。 我想斗胆提个建议,我们不妨将李牧除去。” 乾杀眉头微皱,反问道:“为何?” 郭开神色凝重地解释道:“一旦李牧身死,李均对赵王迁的怨恨必将彻底爆发,如此一来,李均便会义无反顾地倒向我们大秦。” 乾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长公子曾有严令,武安君不可妄动。” 郭开却不以为意: “那是之前,如今时局已变,你不妨向长公子提议一番,或许他会改变主意呢?” 乾杀略一思索,点头应允: “好,我可以帮你转达。”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家宰郭德匆匆闯入,郭开眉头紧锁,质问道:“你不是在宫门口值守吗? 何故擅离职守至此?” 郭德神色慌张,答道:“适才公子赵嘉突然到访,欲强行入宫,我欲将其擒获。 不料被他识破,他手下侍卫武功高强,在他们的护送下,竟然逃脱了。” 郭开闻言,怒不可遏:“什么? 你这废物! 你手下的军士,是干什么吃得?” 话音未落,郭开已是一巴掌挥向郭德。 此时,乾杀冷声问道:“那赵嘉逃往何处?” 郭德望着眼前陌生的乾杀,一时语塞。 郭开见状,忙道: “此乃自己人,但说无妨。” 郭德这才敢言:“赵嘉往城东方向逃去了。” 乾杀追问道:“他可已出城门?” 郭德连忙摇头:“未曾,城门皆为我方之人把守,我刚已派人问过,他府邸中也未见其踪影。” 乾杀喃喃自语:“他会逃往何处呢? 此人对我们秘密,显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绝不能让他逃脱,否则必生变故。” 郭开沉思片刻,忽地眼前一亮,道: “莫非他去了那里?” 乾杀急切追问:“何处?” 郭开肯定答道:“应是去了春平君府上。 城东权贵众多,但敢与我等作对的。 唯有春平君一人。” 乾杀一听是春平君,心中大石落地,连忙应声道:“嗯,我们即刻派人前去捉拿。” 郭开却连忙摆手: “不可不可,春平君与我素有嫌隙,且在宗室之中威望极高,怎可贸然派人强行捉拿?” 乾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大人放心,此人乃是我们的人。” 反正现在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赵国的结局,乾杀认为说出来也没啥。 待乾杀离去,郭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早已料到如此,如今一看。 当初我的想法果然没错。” 家宰郭德见状,疑惑地问道: “老爷,何事如此开心?” 郭开面色一凛:“无事,你速速回去守住宫门,切记不可让任何人进出。 万一赵迁逃脱,我唯你是问。” 郭德神色一凛,连忙回道: “是,属下即刻前去。” 第408章 赵国风云 在城东的街道上。 赵嘉所乘的马车如脱缰野马般疾驰。 车内,赵嘉紧锁眉头,心中犹如翻涌的波涛,五味杂陈,难以平复。 此次前往龙台宫,非但未能如愿见到胞弟赵迁,反而使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这一切的背后,定有那奸诈狡猾的郭开在暗中操纵。 “公子,前方便是春平君府了。” 马夫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赵嘉的沉思。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巍峨壮观的府邸赫然眼前,门楣之上。 “春平君府”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赵嘉缓缓下车,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袍,随即大步流星地向府门走去,守门的小厮见状,连忙迎上前来,一脸疑惑地询问。 赵嘉亮明身份,言辞恳切地请求面见春平君,小厮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通报。 不多时,春平君赵佾亲自迎出门外,脸上带着几分惊讶与关切:“赵嘉,你怎会如此匆忙? 莫非有何急事?” 赵嘉神色凝重地说道:“伯父,大事不好了。 我刚刚前往王宫,只见守门侍卫已全部换成了那奸相郭开的人,他们险些将我擒住。 我拼死才得以逃脱。 我猜想,城门口定也已被他们掌控,因此,我特来伯父这里,恳请伯父伸出援手。” 赵佾心中暗自思量:“这郭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让赵嘉逃到了这里。 为免打草惊蛇,我且先稳住他,再通知郭开来此,派人将他擒住。” 赵佾闻言,故作惊讶,反问一句: “这怎么可能?” 赵嘉急忙辩解: “伯父,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赵佾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问道: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赵嘉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希望伯父能与我一同出城,率领城外驻军,共同进城平叛,铲除那个奸佞之臣。” 赵佾沉吟片刻,随即点头答应: “好,不过,这兹事体大,还得好好商议和规划一番,那我们先进堂内,从长计议。” 赵嘉面露忧色,迟疑道:“只是……伯父。 我担心那奸相会派人来。” 赵佾拍了拍赵嘉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此处乃我府邸,那郭开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我们先进去,再作打算。” 言罢,赵佾命人准备酒宴,同时留意到赵嘉身后的一众侍卫,皆是武艺高强之士。 酒宴之上,赵佾与赵嘉相对而坐,气氛凝重,赵佾故作沉思,缓缓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你所说,那郭开已然是胆大包天。 竟敢擅动宫门守卫。 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赵嘉闻言,心急如焚:“伯父,时不我待啊! 那郭开一旦得逞,赵国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才能挽回大局。” 赵佾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色: “勿急,我自有主张。 你先在我府中安顿下来,我会暗中联络可靠之人,探明虚实,如果郭开真敢如此嚣张,我定会助你调兵遣将,共讨奸贼。” 赵嘉见赵佾态度恳切,心中稍安,但依旧难掩忧虑之色:“伯父,一切就拜托您了。 赵国的未来,或许就系于此举。” 酒过三巡,赵佾寻机悄然离席。 秘密召见了自己的心腹。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方才也瞧见了赵嘉的手下,倘若我们不等郭开前来,可有十足把握将其擒获?” 心腹面露难色,坦诚回禀: “并无十足把握。” 赵佾闻言,不禁长叹一声,随即果断下令: “那你速速前往郭开府上。 告知他赵嘉已逃至我府邸。 但切记,万不可泄露我有意助他之事,只说请他宽心,我自有分寸,定会妥善处理。” 心腹正欲离去,却又转身回禀:“大人,刚刚收到郭开大人的消息,他已经到了。” 赵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那我便回去稳住赵嘉。 他身边侍卫众多,待郭开一到,我们再联手将其擒获,你且下去,暗中安排刀斧手。 以备不时之需。” 说罢,赵佾重返宴席。 笑容满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举杯向赵嘉敬酒,言辞恳切:“赵兄无须过分忧虑,我已命人去探听消息。 相信很快便能水落石出,在此期间,你且在府中安心住下,我定会确保你的周全。” 赵嘉闻言,心中虽有疑虑,但见赵佾胸有成竹,也不禁宽慰了几分,他暗自思量,或许春平君真的另有妙计,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郭开大人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笑道: “公子,何故对我避而不见呢?” 赵嘉闻言,神色陡然一紧,未曾料到丞相郭开竟已至此。他下意识地紧握手中酒杯,急切言道:“伯父……这……郭开已然到来。” 心想:“伯父不会与郭开同谋吧?” 赵佾泰然自若,起身安抚道: “无妨,有我在此,郭开岂敢妄为? 你安心坐着便是。” 赵嘉深知春平君赵佾与郭开素有嫌隙,断不会与其同流合污,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赵佾缓缓起身,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他进来吧。” 须臾之间。 郭开领着众人大步流星步入厅堂。 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如炬地锁定在赵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捕捉的冷笑,意味深长。 “春平君,闻赵嘉公子在此,特来拜见。 并有大王王命传于公子。” 郭开表面上客气有加,言辞却暗藏锋芒。 赵佾笑容满面,迎上前去: “郭相国大驾光临,实乃蓬荜生辉。 不知大王有何命令?” 郭开却故弄玄虚,未直接回应,转而面向赵嘉,正色道:“赵嘉公子,大王有令。 命你即刻回宫,有要事相商。” 赵嘉心知肚明。 这乃是郭开精心布下的陷阱。 一旦自己踏入那扇门,必将身陷囹圄。 然而,他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之色,缓缓言道:“郭相国,我本来是去找大王的,不料宫门守卫竟突然更迭,故而前来向春平君求助。 但如今,四下无事,不打算再去了。” 第409章 虎父无犬子 郭开闻此,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便恢复了常态,轻声细语道:“公子请勿多虑,宫门守卫换防,不过是例行公事,并无他意。 大王此刻正在宫中静候公子大驾。 还望公子莫要延误了时辰。” 赵嘉面色冷峻,斩钉截铁地回道: “我说了,不去!” 郭开眉头一皱,厉声道: “赵嘉,你竟敢违抗王命?” 赵嘉尚未开口,春平君赵佾已挺身而出,朗声道:“郭丞相,我相信公子嘉的意愿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了,他不想去。” 郭开瞥了赵佾一眼,冷声道: “此事与你无关。” 赵嘉冷哼一声,厉声反驳: “郭开,你竟敢在春平君面前如此放肆! 若要抓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识相的,还是赶紧退下吧!” 赵嘉身后的侍卫们纷纷将手按在佩剑之上,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赵佾轻笑一声,泰然自若道: “来,我们继续饮酒,别理这个郭开。” 郭开微微一笑,故作大度道:“好,既然你如此固执,本相便不再强求,告辞!” 然而,就在郭开转身欲走之际。 赵嘉放松之时,屋顶之上,一道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劈下,将赵嘉牢牢制住。 乾杀的声音冷冽如冰: “别动,否则公子性命难保!” 此时的赵嘉,连自杀都成了奢望。 侍卫们一时之间,皆手足无措,茫然无措,赵嘉惊恐万分,连声喊道:“不……不要动!” 乾杀再次开口,语气冰冷如霜: “让他们放下兵器!” 赵嘉急忙回应: “你……你们,放……放下兵器吧!” 侍卫们闻言,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郭开轻轻一挥手,军士们迅速行动,将侍卫们悉数擒获,与此同时,乾杀从赵嘉的袖中悄然取出他用以防身的匕首。 郭开轻轻拍了拍赵嘉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崽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赵嘉无助地望向赵佾,恳求道: “伯父,救我……救救我!” 赵佾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呵呵,抱歉,我无能为力。” 赵嘉一时之间,满脸愕然。 郭开在一旁坦诚道: “你真以为赵佾会帮你和赵迁? 会助力赵国? 你太天真了。” 而赵佾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嘉不甘心地追问: “伯父,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可是赵国宗室之首,为何要如此行事?” 赵佾轻抿一口酒,放声大笑:“为什么? 哈哈哈,等你到了地下,见到你父亲时,不妨问问他,为何要从我手中抢走赵国的王位?” 赵嘉仍不死心: “伯父,你不是早就不在意了吗?” 赵佾的笑容愈发狰狞: “哈哈哈,是呀,我已经不在意了,既然我当不成赵王,那就让赵王随赵国一同消亡吧。 你父亲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王位,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你知道我们为何不杀你。 而是选择抓住你吗?” 赵嘉无奈地摇了摇头,赵佾冷声道:“因为,我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心,赵迁也会享受到与你相同的待遇。 如今秦军压境,赵国灭亡在即,你们在死亡的路上,绝不会孤单。” 言罢,他一挥手,“拉下去。” 此刻,赵嘉终于看清了赵佾的真面目,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赵佾,你背叛先祖。 不仅与奸佞郭开勾结,更是引狼入室。 你是赵国的罪人!” 赵佾不屑与将死之人多费唇舌,轻轻一挥衣袖,几名军士便上前将赵嘉拖了下去。 乾杀见状,淡淡道: “既然此处已了结,我便告辞了。” 赵佾与郭开齐声回应:“慢走不送。” 目送乾杀离去,赵佾转向郭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若非长公子有令。 我定要取了那小儿的狗命。” 郭开点头附和: “确实如此,但长公子的严令,我们不得不从,这关乎我们在秦国的荣华富贵。” 赵佾微微颔首,问道: “关于那事,你问过他了吗?” 郭开回答道:“问过了,他说要禀报长公子。 看来,长公子对李牧颇为器重。” 赵佾冷哼一声:“李牧此人,留之必成大患。 若是我,定会斩草除根。 况且,秦国又不缺名将。” 郭开摇了摇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秦王极为惜才吧,我也想他死,但若秦国不同意。 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赵佾沉吟片刻,对郭开道: “郭丞相,走,我们去看看李牧。” 马服山上,一群骑兵正紧追不舍。 目标直指那位手持长枪的李均。 李均驾驭着骏马,匆匆一瞥身后,只见近百名骑兵如影随形,气势汹汹。 若硬撼,胜算渺茫,他心知肚明。 正当李均准备调转马头之际,前方赫然出现十余名骑兵,横亘前路,高喝一声: “站住!”随即勒马驻足。 为首将领威严发声:“李均,放下武器,随我等归去,我誓保你周全,切勿再做无谓抵抗。 丞相已遣人直奔你的代郡大营。” 此言一出,李均心中一凛,一个关键信息跃然心头:此刻返回代郡大营,无异于自投罗网。 然而,前路茫茫,他又该何去何从? 一年前,邯郸城头之上,武安君李牧凝视着败退的秦军,身旁的李均满脸笑意:“父亲,还是我们赵军英勇,秦军屡攻邯郸不克,不过尔尔。” 李牧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为父观之,秦军此番攻势,似有示弱之嫌,实则暗藏玄机。” 李均沉吟道:“父亲之意。 莫非秦军意在诱我们出城,再图一举歼灭?” 李牧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正是如此。 自秦王嬴政执政以来,秦军日益强盛。 最好的防守,实为进攻。 而我们若一味固守,又能支撑几何?” 李均凝视着父亲的脸庞,忧虑地问道: “父亲莫非对赵国前途,已失去信心?” 李牧轻叹一声: “将领忠心固然重要,然亦需明君相辅。 若此时赵国仍为推行胡服骑射、灭中山、破林胡、楼烦,令赵国一跃成为强国的赵武灵王在位,吾自无忧,只是如今的大王……” 李均眉头紧锁,又问: “听闻秦王嬴政麾下名将如云,礼贤下士,年少便已斗倒吕不韦、嫪毐,且志向远大,日后或许不逊于昔日的秦昭襄王。” 李牧喃喃自语:“此真乃雄主也。” 言罢,李均目光如炬,望向四周的敌军,长枪猛然挥舞,划开一道缺口,杀死敌兵十几名,虎父无犬子,毅然决然地向南方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