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扳供癫局》 序 授课 蔚蓝的天空，一头钢铁巨兽缓缓驶过，巨大的轰鸣声是巨兽的咆哮。几只大鸟在其边缘驻足。一艘银色的飞船在轰鸣中降落，惊飞群鸟。 理想城，一座驶在天际的浮空移动城市。其下一片无垠之海，偶有几片渺小的陆地若隐若现。银色的飞船停在002号空港，一旁早有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等待。六个人从舱门鱼贯而出，空港中一队维修人员上前进行修理，男子依旧站着，直到第七个人，一名戴着银色无脸面具的男子从飞船走下。 “【记者】阁下，孩子们都等着您呢。” “梅校长，请稍等我片刻。”记者一身黑衣，手上是一对黑色手套，仅仅贴着肌肤，手中是一个手提箱。他向梅校长点了点头。一会后，一支七人小队迅速走来。这些人黑衣白面，黑衣胸口绣着一柄倒悬的长剑，白面眉心有一道黑杠。待这队人接过记者手中的手提箱，记者便和梅校长一起离开了。 …… “旧历2076年，海平面升高，天象变位。东胜国师预言一场灭世的天灾，将在二十年后席卷世界，一场海啸将覆灭文明。于是，二十年内，各国纷纷开展浮空移动城市的建设。2096年，灾难降临，城市升空。世界只有两座大型城市幸存，这便是如今的东胜、奥古塔罗。”说话的是一名长相秀气的女教师，她声音轻柔，站在主席台上，对台下一群高中生说道，“世界遭受灭顶之灾，人口十不存一。此次灾难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惨案，文明覆于海潮，故土毁于一旦，除两座大城外，另有不足两百座城市升空，免于灾难。我们理想城便是其一。这些你们的历史课本上有提到，本不必多说。但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理想城上议院议员、理想城创始人之一的记者先生，大家掌声欢迎！”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记者走上了台。台下六百来号学生，三个年级，六十个班，这也是理想城中仅有的三所高中之一。 “理想城很大，它直径13公里；它也很小，远不及灾难前的城市大。在它升空之时，直径仅有2.83公里。”记者一开口，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今天，新历37年，6月2日，你们最后的动员时刻，我所要说的，正是拼搏努力的奋斗精神，以及不畏前难的先驱者精神……” 记者说着，似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堂课上了很久。 临走前，记者和几个学生拍照合影。记者是记者，自然也懂得记者的事务。拍照合影自不必说，偷拍狗仔也……咳，扯远了。 总之，就像所有来学校开讲座的教授、知名人士一样，记者被学校的领导恭恭敬敬地请来，在学生们的簇拥下离开，拍了几张照，留了点纪念，就此别过。 记者拿着几张照片，分别是他和几个学生的合影，他从中抽出一张，将其余几张照片撕毁。那张照片上，记者的手搭在一名略有些青涩的青年肩上。 将照片收起，记者离开学校。此时已近正午，他直奔核心城而去。 理想城的前身是一家民间组织，名为“久扳供癫局”，一个自嘲意味相当浓厚的名字。而它却偏偏升空了，在一群癫子的带领下。 在灾难先兆中第一个发现“新源物”的组织，也因此升上了天空。理想城初期建设，完全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空中堡垒（大小不如其他城市，但军事能力要和其他城市相当以备不时之需，故理想城初期军事武装占大多数），也就是如今的核心城。 核心城高于外城一百米，悬在外城之上，由四根“天梯”链接，随时可脱离进入战争状态，这也是理想城的重要防线。 久扳供癫局的大楼位于核心城的核心，高达一百二十三米，共四十层。记者坐电梯到了顶楼。六米高的穹顶，一条走廊深邃地向远处延伸，两边陈列着历来理想城的构建图。初期的唯一核心城，二代的上下两城……直到如今的外城、核心城。 走廊尽头，一扇仿佛由黄金浇灌而成的大门。记者推门而入，入目一间宽广的议事厅。大厅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中心摆着一个手提箱，就是记者带回来的那个。 此时圆桌上坐着二十四个人，记者入座，至此上议院十二人、下议院十三人尽数到齐。二十五人皆戴着面具，即使众人相互熟识。 “既然人齐了，就说正事吧。”见人齐了，上议员之一·第一席·厨师轻咳一声，开口道，“今天的要事呢，摆在咱眼前，便是记者从‘神三’区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厨师一招手，一股奇异的力量引动，手提箱打开，露出其中物件：那是一个湛蓝色的立方体，长宽高各十厘米，散发着优美的蓝光。 厨师向记者微微示意，记者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命名为‘神明的美梦’，意为，对神明而言都算作梦幻的物品。” “能源类新源物，其中蕴含的能量在质和量上都远超‘净水晶’。”厨师语气平淡，但众人已清楚，这个小玩意儿的价值。 “或许，这将成为新时代的启动。新历37年，或将成为，又一个拐点。”记者一勾手，将手提箱盖上。 第1章 不灭骨 新历37年，6月8日下午，久扳一中。 时代变迁，但高考的制度却沿袭了下来。理想城几经扩建，规模已是不小，但人口一直不多，约十万人。比之建立之初，确实翻了一倍，但依然不算多。以理想城如今的规模，至少能容下三十万人，挤一挤，再多点也塞的下。 不大的人口，意味着理想城的资源分配相当宽松（如高中进行精英化教育，一个班差不多十个学生）。高考制度本应淘汰，但相对于旧历，目前高中授课内容和之前的大学没什么区别。理想城的大学不需要发什么毕业论文，高考考中直接进去搞科研，接触尖端技术了。高考筛选人才，差不多是十比一的比例入选，每年录取六十名学生，其余按意愿分配岗位——这也是人口远未达到饱和的好处了。 况且如今的高考不仅仅是应试而已。 “孩子们考得怎么样？”说话的是那位之前上台演讲的女教师，也是高三九班的班主任肖宝。 “考完就别问喽，虽然感觉还行……”这是一名有些青涩的青年，容貌算清秀，身材也匀称，是那种读书阶段很招人喜欢的那种，“不过我不太想报文化类大学，我想报‘执律司’。” …… 执律司是理想城的武力机构，直接听任于上议院，人数不过三百，是理想城武力的精英。先前与记者交接的七个黑衣白面便是执律司的人。理想城有另一个武力机构，与执律司同级，但实际地位却差个半级：缉刑司。缉刑司同为武力机构，地位上感觉是执律司人才选拔地，只有缉刑司的优秀成员才会被提拔到执律司，但也有特例，比如…… 三年前，十五岁青年能力检测照常进行，然后…… 是的，我们的主角登场了。 在测试的时候，测试所用的“灵闻碑”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他将谱写“不灭骨”的史诗。 目前东胜和奥古塔罗的觉醒率是1‰，久扳供癫局比较nb，它是灾难前成立的大名鼎鼎的能力者组织，许多能力者慕名而来。能力者子嗣的觉醒概率更高，所以这就是如今理想城的nb之处了。 初期五万人中有一万五千能力者，现在十万人里，能力者近两万，觉醒率差不多10%了。 能力种类繁多，一般而言，字数越多，能力越稀有、越强大，也越高位。三字史诗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但事无绝对，能力只是天赋，个人实力成就与能力并无绝对关系，与能力字数就更没什么关系了。记者的能力也叫记者，二字，照样是上议员，且实力在二十五位议员中排前列。一些二字能力也异常稀有，甚至比三字史诗更为少见。 就比如，灵闻碑是由一种名为“灵闻”的能力制成的。将灵闻以特定的回路导入一种叫“超能量传导体”的新源物中，制成可长久使用的灵闻碑。灵闻可以识别他人的能力，虽然是二字能力，但依然稀有无比。 目前已知的最强能力是，理想城议会议长·判官的能力：他将缔造“口诛笔伐”的传说。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看主角的能力有多么匪夷所思。 不灭骨作为三字史诗，搁网游小说里就是妥妥的史诗级天赋。在世界平均觉醒率的1‰的基础上，三字史诗的觉醒率可能还得再来一个1‰不止。即使是理想城，两万能力者中也未有二十位三字史诗。可想而知，不灭骨会引起多大的重视。 …… “你要报执律司？”肖宝有些不解，“你检测出结果的时候，他们应该邀请过你吧？” “肖老师，我……”青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咽下去了些什么，“算了，我开个玩笑。” 三年前呢，一个名字在理想城中造成了巨大轰动：林竹，觉醒能力不灭骨，选择读文化，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得益于理想城人口的远未饱和，林竹还是有择业自由的。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在几次招揽无果后，执律司也就放弃了——好歹是理想城门面，没必要为了个三字史诗低声下气。 终于，在执律司首领说了句“且随他”后，林竹就不再被提起了。 肖宝轻轻拍了拍林竹的肩膀，笑了笑，又向其余人说道：“今天，就解放了。” 众人吃吃喝喝，直到深夜。林竹喝了不少酒，跌跌倒倒往回走。 街道上灯光闪烁，猛然间，林竹全身一颤，一层厚实的黑色外骨骼覆盖全身，紧接着，他的头本能一偏。 悄无声息，一条黑色的手臂落地，仅发出轻微的响，切口光滑，甚至没有血液流出。林竹坚硬的不灭骨竟然被瞬间斩断。 黑色人影一闪而逝，林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断臂。若非他紧急闪躲，掉在地上的就不是一条手臂了。 林竹立刻醒了酒，然后，他看清楚了，这是一柄漆黑的长剑。 “当！”一声剑鸣爆响，林竹没有感受到疼痛。 一只手挡住了剑，那手掌闪烁着银黑色的金属光泽，与长剑相击，在黑暗中爆出一片火花。 “嚯，真上钩了……”林竹身边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他一身黑衣，一张面具遮住了他大半边脸，仅露出左上边一小片肌肤，和他闪着精芒的左眼。 对面那人抽剑而退，剑刃擦过手掌，又带起一团火星，他语气微沉：“堂堂第三席只为钓我一个小小的线偶？” “奥古塔罗的近卫官，可不是条小鱼啊，何况…你们应该还带了个灵闻者吧？” 线偶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看来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将军，不知，这条鱼，你吃得下吗？” 上议院第三席，【将军】，其能力为“诸武道”。 将军眉头一挑，感觉地面似乎荡起了水波。下一个瞬间，一个人从地里跃出，如鱼跃出海，在灯影下，两轮索命的镰刃闪过致命的光。 “当——”将军虚抓一手，一股武罡凝为实质，化作一柄长剑向上格挡，兵刃相接，那人在空中一转，无声落地。见到这第二人，将军的眼神变了。并不是因为此人如何强大，而是…… 突然，将军面色大变，拉着林竹向后爆退而去，一支玄铁箭如陨星坠落，直直插在二人先前站立之处。原先的地面破碎，一声巨响震彻黑夜，玄铁箭掀起骇人风暴，将周遭景物毁灭。将军手中，只剩半截带血的手掌，林竹在这一箭之下，尸骨无存。 “‘无鱼’和‘玄铁’……”将军将手掌丢下，紧了紧手掌的剑，眼神彻底凝重起来。 玄铁，奥古塔罗六大天卫之一，职阶更在近卫官之上。即使是议会二十五位议员，也只有半数能匹敌，能战而胜之的就更少了。 其实，就算奥古塔罗三十八个近卫官，六大天卫一起来，理想城也是不带怂的。军事战争方面不足，可论能力者实力，奥古塔罗加东胜的顶尖能力者层级一起都不够理想城打。一个天卫加两个近卫官，还不够理想城塞牙缝的。 令将军感到棘手的，是奥古塔罗的态度。 若只是一个近卫官，可能还只是试探，但当无鱼现身的时候，奥古塔罗的态度就有些坚决。而当玄铁一箭射来时，将军几乎可以确定，奥古塔罗掌握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情报，才会派出一天卫两近卫官的阵容。 “你们是为了‘那个’而来的吗？” 另一边，核心城。 玄铁一袭黑衣，重要处覆盖了一层黑色轻甲，脸上是一幅铁制面具，头发黑中带灰，身材并不如何高大。此时正收弓，因为他感觉到有两股气息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是记者和火男啊……”玄铁转身悠悠开口。只见记者和火男站在他身后不远，“你们要杀我？” 上议院第五席，【火男】，其能力为“燃油”。 火男一头黑发，一副面罩遮住下半边脸，漆黑的瞳孔似有火焰燃起。 “杀你，我一个就够了。”记者是上议院第十二席，虽居末位，但其实力却是顶尖。带上火男，为了兜底，确保要杀的话，能将玄铁彻底交代在这。 “我有‘天空桥’，你即使带着火男，想彻底做掉我，难度还是有点大的。”玄铁耸肩，“我来这为何事，你们应该清楚。话不多说，记者，把你在神三区收集到的新源物共享研究一下吧。” “你没睡醒呢？”火男语气带有几分嘲讽。 玄铁的语气算不上强硬，但也有几分强势的意味。这是奥古塔罗作为如今仅有的两大国之一的强势。理想城在战争军事实力上不占优。除了判官这个能扭转战局的传奇级别能力者，绝大多数能力者对战争的作用并不大。而据说判官已经死在神九区了，这也让奥古塔罗在多了几分怀疑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底气。 判官，实力超模，他也是东胜、奥古塔罗两国对理想城产生忌惮的根源。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人力无法战胜军队。而判官偏偏以一己之力，将奥古塔罗的一座空中堡垒生生打爆了。那空中堡垒，是和理想城核心城一个级别的。据说是死了，但谁也不知道真假，这就奠定了理想城的特殊性。 总的来说，奥古塔罗对理想城的态度还算客气。高阶能力者的威慑力摆在这，除非奥古塔罗想接受一群癫子不计后果的报复，一般而言，他们都会选择让步。 但这关系到一个“可能强于净水晶的新源物”，就不是一般情况了。净水晶作为a级能源类新源物，虽分布较广，各个城市都有所采集，但每年产量稀少且价值巨大。这“可能强于净水晶的新源物”对世界来说有什么意义不言而喻。 “当然，我带着诚意而来。”玄铁丢出一块巴掌大的设备，记者接过后，将能力导入其中，使他能看见其中物件。 这个设备并不常见，它叫“纳物盒”，其原料还是超能量传导体，而它需要的能力名为“纳物”，纳物和灵闻的性质相似，都是以辅助性为主且极为稀有的能力。 记者看到，纳物盒中有一立方米的净水晶和一立方米的山崖晶（a级金属类新源物）。见此，记者摇了摇头：“不够啊，一立方米的那玩意儿，可是够理想城飞一年啊。” “……”玄铁沉吟一会，思考利弊，“换一半。” 一立方米的净水晶够理想城飞差不多四个月，等体积的金属类新源物的价值略低于能源类新源物，这么交易，理想城怎么都不会亏。 记者和火男交换了一下眼神，火男取出一管蓝色液体：“我们命名为‘灵聚核’，这是它的凝练液，不多不少，正好一半。” “看来你们早就有交易的打算。”玄铁笑了笑，接过火男手中的试管，面具下传出一声轻笑。 此行目的有二，一为确认理想城新获得的新源物的等级，二为尝试交易。如今两个目的全部达成。 玄铁身后出现一扇金色的门。透过这扇门，可以看到另一扇门，两扇门之间，是一座白色的桥，除此之外，是深邃的虚无。 “再会了……” 玄铁后撤一步，进入门内。与此同时，记者一步踏出，与玄铁一起进门。二人出现在将军等人所在处。 自玄铁那一箭天来，众人便陷入僵持。 “交易事了，但你刺杀理想城三字史诗的事，还欠一个交代。”记者冷冷道。 “简单。”玄铁一手抓住箭矢，直直刺入无鱼的咽喉，“这个交代你可满意？” 奥古塔罗天卫仅六，这是很难可以接受折损的人。但近四十的近卫官，除了几个还有进步空间的，是可以舍弃的。 这次的冲突不算大事，所以玄铁，或者说奥古塔罗可以选择让步。用一个已成长到上限的近卫官，换一个潜力难以想象的三字史诗，不亏。 无鱼眼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几分无能的愤怒，她倒在地上。记者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道：“滚吧……” “那就后会有期了。”玄铁再次开启一扇门，带着线偶、灵闻者离开了。 确认玄铁等人离开后，记者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让归客把我的‘定格’‘回归’一下吧。” …… “我死了？”睁眼是洁白的天花板，林竹从床上爬起，感觉头晕目眩。尽管有将军保护，他还是被玄铁一箭震成渣渣，只是半个手掌，但他……好像还活着？ “你但凡早个三年加入执律司都不至于被人家一个余波搞死。”记者坐在病床旁边，见林竹醒了，他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拒绝邀请，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记者先生？”林竹有些懵圈，但很快缓过神来，“能加入执律司吗？我…不会再拒绝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记者来安排了，他只负责等到林竹醒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而已。 一会后，一名黑衣白面和林竹说了些话，大意是：当年你拒绝了执律司，现在的执律司你高攀不起……总之，就是需要林竹完成一个任务来证明自己还有能被执律司看上的地方。 记者回到了自己在核心城的住所，一间百来平方米的公寓，在十二楼。这是理想城建立之初便定下的，后来一直没变。二十五个议员，有些常年外勤，也不需要特意建一栋小别墅之类的。 推门而入，是客厅，一张沙发，一台电视，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而另一面墙上则是一排展示架，上面放着几十张照片。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清理。 记者把自己和林竹的合照摆上架子，久久不语。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奇怪之处：其中部分照片，少了什么。 一张照片中，记者的手搭在空气中，他微笑着，似乎空无之处本该有个人，如今却被抹去，抹去了存在的证据。 记者摸了摸照片中林竹的脸，又摸向另一边，那是他自己的留影：“不灭骨，不灭骨……也是好事，至少我们都多了一条命。” …… “灵聚核，a+级能源类新源物，其内蕴含能量是同体积净水晶的三倍。暂未发现第二条灵聚核脉，保密度极高，目前仅有理想城知晓并持有。”6月2日的会议快到尾声，上议院第二席·【牌士】突然说道。 “明白了。”记者点了点头，“我会以灵聚核与东胜或奥古塔罗交易。” “行，还有什么别的要补充吗？”厨师也说道。 “我给那不灭骨的小子定格了，若有人来窃取我们新获得的新源物顺带刺杀理想城三字史诗，倒是可以看一下不灭骨的不灭特性，顺带钓一条鱼。”记者拿出一张照片。 “那我去吧。【黑客】用你的‘瞒天’把我藏好了，别被别人的灵闻发现了。”将军开口道，他的实力在众议员里排的上前列。 “如此，就麻烦诸位了……”厨师长舒一口气，结束了这次会议。 第2章 林仔的奇妙冒险 理想城-a-013大陆，理想城掌握的探索区。 这片大陆，说是大陆，实际上也就灾难前东胜一个省份大小。 浮空移动城市下方，是无垠之海，海上有几片全新的陆地，与灾难前的地图完全对不上。且其中有危险生物（灾难后的新生物）出没。这些生物不知从何而来，目前最可靠的推测是灾难造就了它们。 根据危险度，幸存的人们将其分为五个等级：羊、狼、鬼、暗、神。 羊区，顾名思义，其中新生物如绵羊般温驯。实际上很少有自然的羊区，大多是人为制造的据点或安全区。 狼区，其中的新生物如猛兽，陆地上超过50%是狼区。有一定危险，但不是很多，普通人带上武器也可以应对。 鬼区，会出现一些超乎常理的新生物，普通人难以应对，除非有能力武器。鬼区对普通人来说极度危险，一般是众多势力探索的地方，其中会出现一些稀有的新源物，危险与机遇并存。整体分布较广。 暗区，危险程度更在鬼区之上。整片区域覆盖在一层黑暗，其中可能有一些强大的新源物（a级新源物）。分布少，一般只有高阶能力者能生还。 神区，极度危险，极度致命。即使是高阶能力者也有极大的死亡率。其中有些生物甚至如神话中走出的一般。很少有人能带出战利品，但战利品都极为惊人。分布极少。 一艘黑色的飞船降落，一名身材有些火爆的黑衣白面和林竹走了下来。这里是羊区，是理想城的安全区。 “这块陆地除了深处那片保底是暗区的区域没有探索，其他基本探明。”这位是执律司成员，魏璐淑，“我们呢，简简单单的狼区就不用去了，直接去暗区边缘，差不多是鬼七到暗二的危险度。” 暗区边缘为什么会有鬼七危险度呢？这是平均危险度，暗级生物在这里很少出没，大多数时候是和羊区一样安全的，但只要出现了，就是暗级危险度，两者中和一下，差不多就是鬼七危险度了。 “为什么我感觉我会交代在这里。”林竹缩了缩脖子。 “小朋友，就算你对你自己的能力不自信，也要对我有信心。”魏璐淑摇了摇头，带着林竹往前走。 走了一段时间，林竹已经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景色暗了下来，一股莫名的阴森包裹住他。 “那个……魏姐啊，这真的没事吗？” “放轻松，我走过的暗区，比你听过的都多。”魏璐淑面色不改，虽然戴了张面具看不见表情就是了。 二人走后，黑雾涌上，吞没了二人来时的路。一双猩红的眼眸看了二人一眼，一闪而逝。 …… “砰！” 魏璐淑一拳击退一头白色巨狼，一条漆黑的魅影从她脚下穿行，奔袭到白狼脚下，突然跃出阴影，手臂化作一柄砍刀，斩向白狼的脊骨。 “走吧……”这一刀砍到白狼失去行动能力，影子再随便补了几刀便送他归西。 “魏姐啊，这真的正常吗？这已经是第二十个了……”林竹小声道，“俺老师跟俺说，越强大的生物领地意识越强，这个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暗区边缘，按理来说，暗级生物很少出现，但二人已经碰到整整二十只。而且，二人一路受阻，根本没走太远，这么一小片区域，出现这么多的暗级生物，非常不合理。你要说这是群居动物，一起驱逐外来者，这二十多个也不是一个品种。 “放心吧，不过是一只兽王而已。”魏璐淑语气平淡，似经历过很多次。 魏璐淑，执律司一级干员，暗区出入记录346次，神区出入记录4次，能力为影刺。 魏璐淑可以说是经验丰富的高阶能力者，有探索神区且生还的记录。 “不对劲…很不对劲……”魏璐淑心中异常凝重，只是没表现出来，“暗级生物出没过于频繁，回去的路被黑雾封锁了，这群畜牲似乎也在把我们往暗区深处赶。暗区深处…不，这里最深处……兽王，可能是神。” 她很清楚，暗区的生物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密度，以往三百四十六次的经验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情况。但她不能慌，至少在林竹面前不能。 “我们把兽王宰了就回去。”魏璐淑看了眼林竹，发现他除了偶尔发两句牢骚，其余表现很平静，“表现不错，面对暗区还这么平静的新手不多了。” “那我是不是很nb啊？” “嗯……”魏璐淑不冷不热回到。 黑雾涌动，其中有很多暗级生物虎视眈眈，魏璐淑有所察觉，但还是只能往前走，再往前，那就是真正的暗区深处了。 一头猛虎奔出黑雾，被魏璐淑一刀两断；一条巨蟒从黑雾中串出，被魏璐淑砍成六段。渐渐的，一路走来，一路尸骸，魏璐淑有些力乏 。 魏璐淑靠在一棵树下，微微喘气，她已经到极限了。黑雾中依然有身影涌动，但她已无能为力。 一双猩红的眼眸再现，魏璐淑只感觉大脑一阵刺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黑雾中，群兽涌动，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吼。林竹面色发白，漆黑的不灭骨覆盖右臂，警惕地四处查看。 兽鸣声逐渐消失，黑雾陷入了寂静。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从黑雾中走出，双眼是猩红的光，诡异非常。 “你就是，判官说的人……”老者抬起手，一层更为深邃漆黑的骨甲翻出，包裹其右手，同时，林竹身上的不灭骨凭空震碎，“老朽已经等你六十余年……” “我……”林竹瞳孔缩小，再次发动不灭骨，却再也不能显现，“我不是……” “不灭骨，你就是。”老者收回手掌，诡异一笑，“老朽骨神劫痕。” “神……”林竹苦笑一声，放弃了抵抗，神，那可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力者能面对的，魏璐淑也差了很多。 “判官啊……他可能是过去甚至未来的最强人类，可惜，挑战祂还是太不自量力了。”劫痕似有些惋惜，“老朽本永生不死之躯，被判官定了不灭骨，区区六十年，要了老朽大半条命。小子，你说，老朽要不要杀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前辈要是想杀我，大可不必这样麻烦。”林竹全身血液似乎都冻结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劫痕一步步走向林竹，二人脸几乎贴在一起了。沉默间对视良久，劫痕突然笑出了声：“还行，你的恐惧并不多。” 林竹松了一口气，劫痕的威压如潮水般褪去。紧接着，他看到了劫痕手中出现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胸口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我…超……”林竹笔挺挺地向后倒去。 “小子，判官是回不来给我解封了，这能让我们都活下去。”劫痕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将其塞入林竹胸口的空洞，“这样，老朽也不算违背诺言了。” 劫痕倒下，黑雾中的野兽再一次躁动。一名全身覆盖在黑斗篷下的男子出现，威慑群兽，他扛起林竹和魏璐淑，一掌推出，前方黑雾退散，他瞬息消失。 …… 理想城，核心城。 魏璐淑身边站着那个黑斗篷男子，对面是记者和厨师。 “骨神劫痕的分身是吧。”记者咬着手指，看着男子，“你能把斗篷脱了吗？” “你们不也没摘下面具吗？”劫痕笑了笑，脱下了斗篷，露出年轻的身形，依稀可以看出他是那老者的年轻时候，只不过，在场没人见过年迈的劫痕就是了，“说起来，这还是拜你们议长所赐。不过，继判官之后，竟然又出现了你这么一位能弑神的人类……” “呵呵，过奖了，真正的神，我还没杀过，不过是杀了几个神眷。”记者嘿嘿一笑，“要不我们试试？” “算了，这具分身也就是强一点的神眷水平。”劫痕耸了耸肩。 “感谢骨神跟我们带来议长的消息。”厨师起身向劫痕微微鞠躬，“不知，议长他……是否还活着？” “难……”劫痕点起一支烟，他很喜欢人类的一些东西，比如烟啊酒啊什么的，“你们听我慢慢说吧。” 六十年前，东胜国师还没公布预言时，判官便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找到了全盛时期的骨神劫痕。 “从没见过的生物，很强，不知能不能让我用出全力？” 对一个凡人的出言不逊，骨神自然大怒。然后……就被判官打爆了。 后来，判官以不知名的手段知晓后世会有一个能力是不灭骨的人来这，他便和劫痕约定：“你帮我指导一个人，他的能力和你一样，也是不灭骨。到时候，我便回来给你解封。这就是我胜利的奖励。” 再后来，灾难发生，又过了十几年，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因丧失了神力，在家里发霉的劫痕突然听朋友说道：“我跟你说，这个时代出了一个能弑神的生物，他去挑战选神之神了，还差点把选神打死了。可惜了，最后还是死了。” 然后，劫痕就知道判官回不来了。 “议长他……死了？”记者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就不会说难了。”劫痕吐出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烟圈，“他和我交手后，隐约透露出他可以掌控生死，他有什么后手也说不定。” “……”记者沉默，起身离开，“我去看看林竹的情况。” 记者走后，劫痕也一起离开了。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判官和记者两个能弑神的人类。厨师、魏璐淑甚至是林竹，他都不甚在意。 “小魏啊，今天的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厨师长舒一口气。 “是！” …… 入目又是熟悉的景象，时隔两天，林竹又回到了病房。 “太好了了，我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一个声音在林竹脑海中响起。 “？？？”林竹缓缓扣出三个问号。仔细回忆一下，噢，是那个骨神劫痕啊，主角必备的神奇老爷爷，那没事了。 这时，记者推门而入：“你小子，我本来只是让你去看看暗区景色的，你倒出息了，直接拐了个神明回来。” “欸嘿……” 第3章 联合探索 林竹入职这事基本敲定了，记者和劫痕聊了聊关于林竹日后发展进阶方向后就离开了。劫痕的分身和他留在林竹体内的意识共享信息，且由一个意识掌控，在一些通讯受限的地方会很方便。 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记者没有出外勤，林竹也没有干什么大事。就这样，到了6月11日。 久扳供癫局大楼 记者到了四十楼，打了个哈欠，坐入位置。此时人没齐，但厨师还是开始了会议，他在等记者。 “这次就是联合探索。”厨师随意道，“是扶桑那群小八嘎请求支援。” “不去。” “神区探索，一波肥。”厨师笑了笑，“他们向我们要三个人，这次将军要去，还有两个人选。” “神几？”记者听到神区便来了兴趣，目前评判该区域的危险度，主要是通过特定仪器测量该区域的能散程度，可以理解为辐射强弱。也正是因为有能散，大部分科技武器不能在新陆地上长久使用。一般而言，神明以下，对自身能力的控制不强，毕竟只是些野兽。包括部分智力低下的神眷，对自身力量的掌控都不是很强，都会产生能散，且能散是检测质的，与量没关系。所以探测到是神区的一定是神区，未探测到为神区的也有可能是神区。 “神六，正常情况下能探测到的最高危险度。”厨师眼神中带着笑意，“你要去吗？” “自然没问题。” 一会后，人定下来了，记者、将军还有第四席的主教参与。 回到家，看到了劫痕。因劫痕只看得起记者，所以就住记者家了。记者和劫痕说了一下今天的事。 “你又要探神区？”劫痕眉头一皱，“只是神眷？” “不行吗？”记者问道。 “你杀过神眷，而且我能感受到你有弑神的能力，和神眷交手对你没什么好处。”劫痕摇头，“倒不是不行，是最好不要。因为判官的事，神们对能弑神的人类很是警惕，我倒是无所谓，已经被判官打服了。别的神就未必了。你要是击败了神六级的神眷，难免会发生什么。” “你是在担心我会招来那个选神之神？”记者明白劫痕所说。 “就是如此。” “那个选神之神，有多强？” “全盛时期的我，不是祂一合之敌。”劫痕语气沉重，“我说过了，判官败在祂手里也有很大的可能死在祂手里，你觉得，你比判官还强？” “二十年前，我不是议长的对手，但如今未必。” “嗯？”劫痕对记者的话感到有些意外，判官已经是万古不出的弑神者了，这一出还差点把最强的选神给拉下神坛了，现在又出了一个记者，听他自己的语气，好像和判官差不多甚至更强，这不是搞笑吗？ “我的能力，叫记者。” “二字？很普通啊……等一下，你是二字？！”劫痕瞳孔骤然一缩，接着声音都拔高了一截，“你一个二字能力能弑神？！” “如你所见，我可以。” “……”劫痕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这踏马的是个什么时代……” …… 扶桑探索地，神六区。 将军从理想城的飞船上走下，身后是一个穿白色祭祀袍，头戴一顶神官帽，一头黑色短发，脸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的男人，他便是主教。 主教身后是一名黑衣白面，白色面具眉心有三条黑杠，他是执律司三级干员，暗区出入记录1次，神区出入记录1次，林竹是也。 最终记者还是没有来，考虑到神区通讯受阻和劫痕阅历的丰富，记者和厨师商讨了一下，一致认为这次行动带上林竹或许有奇效。 “你们怎么带个废物过来？”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武士语气不满。（这个世界是有通用语的） “有意见你去叫东胜、奥古塔罗啊。”将军看了这人一眼，“主教，小林，我们回去吧。” 理想城和东胜、奥古塔罗的军事实力差了太多，即使算上一堆高阶能力者也难以补足这份差距。但扶桑不一样，他们和理想城差距是可以被记者等人补足的，甚至理想城可以在不出动核心城的情况下，仅出动议会议员就能把扶桑平推了。扶桑的能力者阶层和理想城差距甚远，更不足为虑。理想城因为判官的存在有特殊性，扶桑可没有。 “是我们无理了，还请理想城的诸位多多包涵。”一名白衣男子笑着说道。 阴阳师，扶桑除了大名和忍神外少数几个拿得出手的能力者。其能力为神唤者，是一个只能召唤式神，本身并无卵用的阴阳师。 讲句不客气的，这种人将军能打三个，他最喜欢的就是突脸。（能力克制关系，阴阳师实力和奥古塔罗的天卫相当） “没事，我们大度。”主教抬手表示无妨，实际上本来就只是屁大点事。 “呵呵，那还真是感激不尽。”阴阳师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林竹面具下的脸微微抽动，课本上说理想城起于东胜，东胜和扶桑有世仇，理想城也继承了这个仇恨。 “你生在理想城，生于新历，对那段往事不了解。”将军捏了捏林竹的肩，“我们理想城，根依然在东胜，虽独立了出来，但若东胜和别国开战，我们会毫不犹豫的站队东胜。记住了，东胜的仇，我们理想城也将铭记。” “走吧，你们这群饭桶办不到的，交给我们来吧。”主教的话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小林啊，看到什么好东西直接抢，咱有种族加成，这群小八嘎干不过咱。” 先前那名武士脸色铁青，但被阴阳师制止了。 “什么软蛋，都骑脸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主教嗤笑一声。 “主教，你代表着理想城，还请注意言辞。”阴阳师目光闪动。 “我的意思就是理想城的意思。”主教面具下传来桀桀的笑声，“搞清楚，你们没能力探索，什么都得不到，我们出力，你们就是捞点渣吃都得感谢我们大恩大德。况且，你们打得过我吗？” 那个武士再也忍不住了，抽刀而上，刀势迅猛。令林竹微微感到惊讶，这一刀甚至快赶上线偶那一剑了，不过想想也不意外，能和天卫级别的阴阳师出任务，有堪比近卫官的实力也正常。 主教一伸手，一层金色的光荡成一面墙，轻松挡住这刀，然后一道金色的剑迅速成形，一剑向武士拦腰斩去。 “当——” 一个巨大的黑影拦在武士和主教之间，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将主教那一剑死死卡住，但自己的双臂也几乎被切断了。 “理想城，过了。”阴阳师面色不善，空气降温，几个冰疙瘩掉落，一名白色长发女子出现在他身后。 “我可不这么觉得……”主教笑得更大声了。 “算了，留点面子。”将军出面制止了主教，将主教拉回队伍，对阴阳师微微致歉，这才略缓双方局势。 “你傻啊，逼的这么紧以后怎么薅羊毛啊？”将军逼音成线向主教传音道。 “也好。”主教点了点头。 之后，即扶桑众人即使心中不愿，还是和理想城三人说明了一下神区的情况。理由很简单，这里他们吃不下，没有理想城的帮助，他们当真一点渣都吃不到。 该神区，六级危险，其中有一个神明（除理想城外，没人知道神眷和神明的区别。因为判官见过神明，并告诉了议员们，这在理想城也是绝密。） 在了解了情况后，将军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阴阳师思考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妥后，同意了将军的计划。 神区，有比暗区更浓的黑雾，那是浓郁到极点的能散。普通人在这难以正常行动，科技武器也会很快被侵蚀。 “这里不止一个神眷。”劫痕的声音传入林竹脑海，林竹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将军的衣角。 “怎么了？”将军的声音在林竹耳边响起，同时，将军构建了传音频道。 劫痕的存在，自然是在议会里传开了。林竹将劫痕的话告诉将军，将军面不改色，让主教加入聊天频道，也说了一下这事。 “是逼太紧了还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主教问道，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他和将军都能匹敌神眷，至少自保能力是有的。 “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那些神眷联手了……不过，知道联手的，就不是能被检测到能散的神眷了。”将军倾向于扶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众人边走边聊，一路上没遇到别的什么生物。神眷的领地意识很强，周围并没有暗级生物。 “停下。”阴阳师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凝重，“前面探路的式神死了，祂来了。” 将军右手出现一柄长剑，左手出现一面盾牌。主教身边荡漾这金色波纹，将身旁的黑雾驱散了些许。林竹全身覆盖了黑色骨甲，一层淡淡的莫名气息在骨甲上游荡，这是劫痕和林竹融合后的特有气息，对不灭骨有一定加强作用。 三人进入战斗状态的同时，扶桑方也做出了反应。 在众人做出反应的瞬间，一声咆哮如雷盛怒，将黑雾都震散了。 “来了！！”阴阳师暴喝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虚无中显出身形。 庞大的身躯，一对同样巨大到夸张的爪子，双臂上缠绕着符纸，那颗头颅相对来说就有些袖珍了。这是阴阳师的式神。 黑雾翻涌，向一个方向汇聚，众人身边的黑雾已经消失，前方不远则是一片浓雾，几乎浓成实质。 一颗直径十五米的眼珠张开嘴，黑雾围绕着这颗眼珠，更添几分诡异。 （这个大眼珠子，差不多就是泰拉瑞亚的克苏鲁之眼吧） “撕碎祂！”阴阳师怒喝一声，那黑色的式神毫不犹豫地冲向那颗眼珠。 眼珠的瞳孔被一张长满尖牙的嘴取代，祂嘎巴一口，咬向了式神上半身，黑雾翻滚之间，式神失去了踪影。 阴阳师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萎靡不振：“祂吃了我的式神……” “哦？有点意思……”主教手握一根金色的权杖，一步向前，走出队伍。面具下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打量着那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也在打量他。 “我的能力为殉道，它的本名是……异教徒……”主教的金光中突然夹杂着几缕黑色，接着黑色的邪恶和金色的神圣交织。二色光冲天，化作一柄审判的剑。 “殉道之人，予异教徒以神罚…… “审判！！！” 第4章 世人见证不了录的神迹 审判之剑落下，黑金二色光芒爆开，似涤净了世界。刺目的光令众人睁不开眼，当光芒散去，那个大眼珠子已经消失。 “这……”林竹大受震撼，“神眷…被秒了？” “不愧是主教……”阴阳师赞叹道。 “这是神六区的神眷？”将军和主教同时感到不妙，这个神眷弱得离谱，主教只是用了强一点的手段，就灰飞烟灭了。 眼珠消失了，世界仿佛陷入了平静，再也没有别的生物出现，但三人仍没有放松。 “你的式神为什么这么弱？”主教看向阴阳师，问道，“连这个神明都打不过？” “弱？”阴阳师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对！跑！”劫痕的声音几乎是咆哮般吼出，林竹脸色一变，也是大喊一声：“快跑！” 将军和主教没有任何犹豫，拉着林竹向后退去。阴阳师见状，脸色一阵变换，来不及叫上其他人，也是疾行而去。 “骨神，时间久了，你甚至忘记了我们的记号吗？”黑雾并没有凝聚，一道白色光柱贯穿天地，一个人形生物显出身形，浮在半空中，宛若神明。 不！祂就是神！ “选神……”劫痕语气凝重。林竹向后退了几步，但选神之神的目光似能看透一切，劫痕无所遁形。 祂有一头飘逸的炽白色长发，没有面容，身躯似乎由光组成，一身白色长袍，如仙入凡尘。祂就是神首·选神之神。 光柱散去，选神脚尖点地，轻轻漂浮。将军将林竹护在身后，一指刺出。一道炸裂的武罡喷薄而出，气势如虹。 然而，这一指却在选神身前三米处消融了。 “什……”毫无预兆，选神突然出现在将军面前，一只手从正面抓住将军的脸，只听一声爆响，将军倒飞出去，空中只留下些许面具碎片。 主教拉住林竹的手，将他甩飞出去，主教自己则一掌贴近选神的胸口，黑金二色光芒在掌心涌动。下一瞬间，宛若雷鸣般的声音响起，黑金色的光，在选神胸口绽放，黑金风暴席卷世界，摧毁一切。 一只手抓住了主教的小臂，在主教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选神毫发无损。祂淡淡地看了主教一眼，世界仿佛静止了一刹那，当时间再一次流动时，选神手中只剩一截小臂，主教则消失在视线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选神将头扭向一边，看着阴阳师，然后也消失在原地。阴阳师心头大骇，一头透明的三目鲸鱼凭空出现在他身前，与此同时，选神现形，一手贴在鲸鱼的头上，空间似乎被剥离出来，鲸鱼不知所踪。 “这是……”阴阳师瞳孔缩小，一只手掌逐渐放大，直至完全遮住他的视线。 “砰！”阴阳师消失在林竹视野中，生死不知。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没什么活下去的可能了。跑不了，打不过。 “骨神，你选择了离开。”选神出现在林竹面前，空间的跨度仿佛没有意义，这片天地，似乎去留只在选神一念之间。 林竹身后出现了一扇金色的门，透过这扇门，可以看到另一扇门，两扇门之间，是一座白色的桥，除此之外，是深邃的虚无。 天空桥，打开了。 “你就是打败议长的那什么选神之神？”记者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话语依旧玩世不恭，但语气却舔了几分凝重，“奈奈滴，想不到我打的第一个神，就是神首……” “你是……”选神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点，与记者拉开距离，祂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类，很强，且，似曾相识，“判官？” “我是记者，判官是我们的议长。”记者走出，天空桥也关闭了。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双眼直勾勾看着选神。 “记者……”选神若有所思，“你是来带骨神走的？” “是。”记者双手边出现丝丝缕缕黑色的能量，缠绕在他手上，似乎化作锋利的爪牙，他摆出架势，更多的黑色能量汇聚，化成一身战甲，足下大地无数兵刃生出——全是记者的实质化能量。 “战，抑或退！”记者的声音低沉，隆隆作响，似天威，与选神分庭抗礼。 “如你所愿……”选神依旧是一幅超然的态度，尽管记者给祂带来了一定的压力，但那又如何？判官还不是死在祂手里？这记者再强还能强过判官不成？这个时代要是能连出两位这么离谱的人类，祂的神职早就完成了。 “锵——”兵戎相见，记者的拳与选神的拳对上了，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双方的力量完完全全注入对方体内，没有一丝外泄。这一拳没有骇人的余威，更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这一拳，打爆一切！ 双方一拳过后，各自向后退去，记者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脚后大地崩裂，这才止住颓势。而选神则向后退了数十米，稳住了身形，第一回合，好像平分秋色。 记者面色微变，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拭去嘴角的血迹，随后回以一幅疯癫的笑，即使隔着一张银色无面，选神依然能察觉到那股疯狂。 “再来——” 记者消失在原地——也不是消失，只是速度过快，难以捕捉。同时消失的，还有选神。下一击，天崩地裂。 空间裂开无数缝隙，似承受不住二人交手的余威。记者手持剑刃，选神则手握一根金色的权杖，二人再一次互相攻击，只是这一次，二人再也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一丝力量倾泻而出，足以令世界崩溃。 记者砸入大地，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人形坑洞。选神缓缓落地，祂看了一眼记者砸地的地方，右手托起空气，大地龟裂，坑洞扩大数倍，记者一跃而起，冲入空中，落地，看着选神，没有进一步行动。 “不打了？”记者语气疑惑，方才两招，选神占尽优势，现在又不打了，为什么？祂怕了？肯定不是，要怕也轮不到选神来怕。祂累了？才两下就萎了，怎么打的赢判官的？ “我感觉到了瞒天过海的气息……”选神靠近记者，一只手伸出，缓缓贴近记者的脸。记者没有反抗，一来自己打不过人家，二来选神没有恶意，今天先让祂占一下便宜，他日把祂头都打歪。 “记者，你知道吗，灵闻听不见四字传说的声音……”选神不知为何对记者说道，“只有闻天语可以听见传说。” “你是说，判官的能力有问题？”记者看着选神的手停在半空，反问道。 “他是主动让灵闻者听见的……”选神点了点头，“瞒天可以瞒过灵闻，这个你知道的。” “对。” “那你知道，瞒天过海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瞒天过海，同样是四字传说，似乎是瞒天的进阶版。 “瞒我的。”选神自问自答，“那你知道，瞒天过海是谁的能力吗？” “谁？” “判官。” “判官？他的能力不是口诛笔伐吗？” “是。” “那瞒天过海又是怎么回事？” “我杀过判官，但我应该…不，我绝对没有完全杀死他。当我拆穿瞒天过海的伪装，我看到了，我近乎完成的神职……”选神语气莫名，他的手继续向前伸，触碰到了记者的脸，“我想听听，你的传说……” 记者刚想回话，说他的能力是普普通通的二字能力，叫记者，但接下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解除了。 “哦……哦，这是…我的神职……”选神的语气变得狂热，“世人见证不了录的神迹！！” 选神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升上了天空：“再见了记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着吧，我等着你来，我们一起见证终焉。” 选神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尸体。还站着的只有两个人，记者和林竹。 “将军和主教呢？” “那……还有……那。” …… 理想城，核心城，久扳供癫局大楼。 二十五人入座，此时，人全齐。将军的脸上没戴面具，反而绑着绷带。而那时只剩一截小臂的主教反而看起来毫发无伤。 “选神之神……”记者语气沉重，他说了说选神那莫名其妙的话语，以及从中读出的信息。 唯一的好消息是，从当事人口中，理想城知道了判官还活着的信息。 坏消息是，将军重伤，主教死亡。 “还有几次机会？”主教看着记者，问道。 “两次……”记者回到，然后拿出来一个傻瓜相机，“来，笑一个。” “……”主教默默转过身，面向其他人。 “咔擦” 相机记录了主教的身影，然后吐出一张照片，上面记录了主教萧瑟的背影：“呐，现在有三次了。” “你又进化了？”众人面露奇异之色看向记者，“什么时候的事？” “跟选神干完后。”记者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我决定了，之后的神区探索务必要叫上我，我要……弑神。” “……”厨师沉默一会，回答道，“如果有的话，我们一定叫你。” 记者的能力进化了，这算是第二个好消息。 会议交代了一下选神之神的信息，在之后就是关于理想城接下来的发展规划。这点记者不擅长，就先行离开了，考虑到他和选神之神交手，可能有收获需要消化，众人也同意他离开。反正留在这也没什么用。 回到家，记者把自己丢在沙发上，脑子闪过无数信息。 我将缔造瞒天过海的传说。 我将缔造历战弥坚的传说。 我将缔造百识真视的传说。 我将缔造超能沉寂的传说。 我将缔造重获新生的传说。 ………… 我将缔造口诛笔伐的传说。 世人将见证录的神迹。 脑海中迅速闪过不下二十个传说，以及一个选神说过的：世人见证不了录的神迹。 有意思的是，那些传说中，有一个口诛笔伐。 “什么意思，我是判官？”记者脑子很乱，他理不清楚，“选神之神说瞒天过海是判官的能力，但口诛笔伐也是……而现在，它们出现在我身上……” 记者就是判官？ “放屁，我脑子里明明有议长的记忆……”记者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劫痕没认出我，他认为我和判官是不同的人，议会众人也不认为我是判官……” “奈奈滴，我和议长一起出现过，我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啊？”记者一拍脑门，说服了自己，尽管这事疑点依然甚多，“再说了，选神之神是外人，祂的话，我为什么要信？” ………… 此地，一片混沌，天地未分，黑白颠倒，仿佛无序一词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选神之神降临此地。随后，这里变得井然有序。天是天，地是地，一座宏伟的殿堂屹立在大地之上，日月共存于高天。 这里是百神殿。 “我的神职终于要完成了……”选神之神的语气狂热依旧，“我也要解脱了……” “永生不好吗？”一个声音响起，回荡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长生不死，无数人追求着，向往着，不仅仅是人……”另一个声音响起，回荡在前一个声音之后，却又似乎与之一同响起。 “长生不死，是诅咒啊——”第三个声音响起。 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杂乱无章，混乱非常……嘈杂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回荡着，如爬虫钻入选神之神的耳。 “闭嘴——”选神之神怒喝一声，世界再一次沉寂，“该长生不死的，想长生不死的，愿长生不死的，就去长生不死吧——我已经够了！够了——” “选神之神，你在逃避，你败给了判官，你没能彻底杀掉他，你就已经输了，现在还有一个记者……” “这个记者，你甚至没有把握能不死在他手上。” “……”选神之神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说够了，就给我把嘴闭上——” 天地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还有混沌的光明。 选神之神走了，这里也沉寂了。 “他走了……” “走了呀……” “永生，有什么不好呢……” “诅咒啊，为什么会觉得好呢？” “好吵啊……” 选神之神走后，这里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 第5章 咱还是去普普通通的鬼区探索吧 林竹难得有几天空闲，从神六区回来，执律司没有安排别的什么工作，基于他的特殊性，现在连执律司首领都不能随便给他安排任务。 第一次入职测试，在暗区边缘碰到了真正的神明。 第二次神区探索，算是众人有意而为之，但一个神六区探索，又整出一个神首·选神之神来。 不过，后来劫痕解释了，这是百神殿的记号：让神明之下的最强神眷释放能散。 劫痕已经和百神殿断绝往来六十年，平常只靠老友传递消息，再加上永生能力被判官封印，这六十年对他来说比之前以亿年为单位的岁月都更为悠久。所以，关于百神殿记号的事，他忘了。 至于是真忘还是假忘，那就有待考证了。 ………… “喂，我说选神在那边，你怎么还传送过去了啊？”记者家中，劫痕对记者说道，“你打得过他吗？” “打不过，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说不定了。”记者从打坐中睁眼，活动了一下拳脚。 “你还是那么自信啊……”劫痕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不过能活着从选神之神手下回来，这份实力已经可以比肩甚至超越判官了。 自从选神之神把瞒天过海解除了，顺带解除了他身上的超能沉寂，记者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不下二十个四字传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得的。 而这些天对四字传说的开发，也让他有所收获的同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瞒天过海，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重获新生，可以让人重生，保留记忆并获得全新的能力，且此能力不会低于自身拥有的等级最低的能力，保留重获新生刷新另一项能力。还有一些之前省略的能力，薪火相传，可以把自己的能力传承给他人，也可以让别人把能力传承给自己，前者是传承，后者算掠夺。 所以记者有了第二个猜想。 判官最开始的能力是重获新生，然后一直重生，cd一好就重生，直到刷出一个薪火相传。再之后双管齐下，一次轮回刷一个传说，估计记者现在二十多个四字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在和选神之神决战后，判官败了，然后又一次发动重获新生，这次刷出了一个好像只有百识真视能听见的能力。 世人见证不了录的神迹。 世人将见证录的神迹。 选神之神的话，和记者自己听到的不一样。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判官用瞒天过海更改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记忆，并用超能沉寂封印了除录外的所有能力。 离谱。 整件事就很离谱。 记者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判官有重获新生的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经验沉淀，他没有，只能靠自己的摸索去重拾，去磨合。等他将这些能力完全掌握，或许就是和选神之神一决生死的时候。 ………… 林竹正吃着火锅唱着歌，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6月15日。 高考结束，林竹开始解放自我。上学的时候吃着食堂还没什么感觉，毕业了出去玩才发现钱是真不禁花。 这天晚上，林竹回到家，看见记者坐在客厅，自己的父母有些拘谨地坐在记者对面。 “这是咋了？”林竹若无其事坐在记者身边。 “臭小子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林父语气不快，“让记者等了这么久。” 林竹下意识拿出手机，确实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尴尬笑了笑：“呃……抱歉，我的问题。” “没事，我电话也开静音。”记者表示无妨，随后看向了林竹父母，“资料上说，你们夫妻，有一个是能力者。” “是我。”林父起身向记者鞠躬，记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林沐风，今年……”记者顿了顿，显然没把资料背下来，他看着林沐风，等待他下文。 “四十一岁。”林沐风回答，“能力是控火。” 控火，一个非常普通的二字能力。同为二字能力，燃油比控火强大百倍。 “母亲是苏婉，三十八岁，无能力……”记者看了眼苏婉，这位妇人接近四十岁，看上去却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平时保养得很好，可以说是风韵犹存。 “是。”苏婉点了点头。 “然后是…我们的林竹，十七岁，十八岁生日没过……”记者转头看向林竹，“能力是三字史诗，不灭骨。” “嗯。” “好了，二位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能否麻烦你们暂时先…回避一下？”记者很有礼貌地对二人说道。 “您请。”林沐风对记者很是客气，毕竟一个是理想城老百姓，一个是理想城议会议员，二者身份天差地别。 “不必客气，我们日后可能还需你儿子担任顶梁。”记者笑了笑，但没人看到。 待二人出去后，记者递给林竹一个黑色的小球：“这个是我最近研究出的小玩意，你可以叫它……嗯…还没想好，要不就叫世界的缩影吧。” “世界的缩影……”林竹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哇塞的样子。 “主材料依旧是超能量传导体…不过这玩意的库存不多了。”记者轻轻敲了敲茶几，“我们呢，任务就是采集一点超能量传导体回来，这个任务不算难，其主要分布地点在暗区，鬼区也有。考虑到你惹麻烦的本事，我们就去普普通通的鬼区探索。” “什么叫我惹麻烦的本事？我也不想的好吧！” “总之，我觉得你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主角！我觉得你就是主角，跟在主角身边的人大多数都会嘎掉，所以……” “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 “所以除了我谁都不能接近你。”记者语气中含有极为强烈的自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掉我了。” “选神之神？” “祂能打败我，但要是想杀我，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记者顿了顿，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基本上无敌了就行。” “呵呵……” 就这样任务分配下来了，鬼九区探索，人员：林竹，记者。若林竹没有生命危险，记者不会出手。 ………… 一扇金色的门户开启，一座白色的桥连接着这头与那端，记者和林竹从门后走出，记者神色轻松，跟旅游似的。即使他戴着面具，林竹依然能感觉到他面具后那异常灿烂的笑容。 “林竹啊，你最好引出几个神明来，我呀，这几天有点手痒……”记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林竹不想回答，但他有一个问题要问，“记者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坐飞船呢？” “如果是几天前，是要的，不过现在呢，没这个必要了。”记者神秘地笑了笑，“我记录下来的天空桥，已经不会被外物所干扰了。” 理想城对神明的美梦的研究一直持续，记者也用它做了个实验。之前抄袭来的天空桥会被a级新源物干扰，导致无法正常传送，比不上玄铁正版的天空桥。但是现在，用天空桥运送一个s级新源物，一点问题都没有，稳定性大幅度提升。 鬼区，没有黑雾，鬼级生物的能散并不能够形成黑雾。只是隐隐有几分压抑。 记者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力量来抵消能散，这股力量对记者来说微不足道，他怎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保护手机，防止它被能散侵蚀导致自己不能打游戏。 林竹走在前面，记者跟在……等会，记者他人呢？ 林竹猛然回头，身后哪里有半个人影？记者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凭空消失了？ 夭寿啦，理想城最高战力在鬼区噶了！ 林竹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中。想来，记者应该是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自己……吧？ “我就知道，跟这小子出来肯定有好东西。”记者此时已经离林竹很远了，他眼中带着兴奋，跑到一座山前，停下来脚步。 沉默…… “我什么都没干，你看我干什么？”很久，这座山颤抖了一阵，终于没有忍住，“我就在这里，睡了几万年，什么也没招惹，那不至于要和我打一架吧？” “山神？”记者的兴奋几乎要溢出面具，见到一尊活着的、不是太离谱的神明，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混沌中诞生的第一座山，你可以叫我山神，也可以叫我山，因为山，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山的身躯消失了，准确来说，是变成一个人形生物。这原本的山，本就不十分高大。看来第一座山，和第一高山，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和我决斗吗？” “为什么要？”山拒绝了，转身离开，想找个地方继续睡。 “你不跟我打？”记者愣了一下。 “拜托，不是哪个神都和骨神一样的暴脾气，那家伙被一个可弑神的人类教训了一顿也老实多了。”山无奈转过身，“就我这个摸鱼的神明，见过的神眷都没有你杀过的多，我可打不过你。” “那你还知道什么好战的神明吗？” “如果只是论神明级别的战斗力，你也算一个。”山指向一个位置，“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上位神，经常欺压我们这些下位神，你要是不介意，把祂打一顿吧。反正在我眼里祂是好战的。” “得，那你欠我一个人情嗷。” “哎……这个给你，你把祂打一顿，打不过也无所谓，给祂整点麻烦就行。”山一指不远处一片大地，大地向两侧移开，一小块黑金色的金属矿石丢给记者，“这个是极魄，世界上最坚硬的几种金属。” 记者接过极魄，右手发力，将那一小坨极魄捏成疙瘩。 记者：…… 山：…… 记者看向一处，只手一招，一大块乌青色晶体浮在空中，记者一手接过，将它托起。山轻咳一声，开口道：“这是……” “山崖晶？这么大一块？”眼前之物正是山崖晶，目测至少有几百立方米。记者语气中带着几分开心。 “山崖晶……”山默念一遍这个名字，看着记者一脸开心的样子，挠了挠头，把这个是祂的痔疮这件事咽了下去，没有跟他说。 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晶体矿，稀缺难开采，但这对山神来说……可不就是痔疮嘛。 “多谢了。”记者对山一拱手，向那个上位神的方向疾驰而去。 “有啥好谢的，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抠了个痔疮……”山摇了摇头，又化作一座大山，进入了休眠。 另一边，林竹整个人已经有点麻了。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方向涌来一群鬼级生物（山神苏醒，神威震慑），给他杀得丢盔弃甲，黑色的不灭骨一片一片掉落。 “奈奈滴，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啊！”林竹全身受到伤害，依靠不灭骨的不灭特性缓缓恢复。 单纯的实力而言，林竹的实力杀穿狼区绰绰有余，碰到几个鬼级生物也是嘎嘎乱杀。不过，碰到一群鬼级生物那就没有办法了，乖乖跑吧。 在鬼九区，比林竹强的鬼级生物也有一堆，林竹的实力撑死打一只鬼九生物，这突然蹦出来的一群鬼级生物，鬼九生物不下十个，还有一群鬼八、鬼七生物，林竹跑都跑不了。 “我淦、我淦、我淦！！”林竹咬牙，向树上跳去，可紧随其后的兽潮将大树推平，林竹在树上不断穿梭，直到前方出现一片树林，一片不一样的树林。 “兰登松木……”林竹脑中回忆起课程上的内容：兰登松木，c级新源物，高强度木材，不易燃烧，比钢铁更为坚硬，在现代城市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 林竹一跃而起，几片不灭骨骨片在半空中生成，作为借力点。林竹踏着这些骨片，踩在兽潮上方，身前的树木不断倒下。林竹体内的力量也在不断消耗。 前方的树木不再倒塌，兰登松木很坚硬，鬼级生物也没那么容易摧毁，再加上它们逃亡时尽量避开障碍物，脆弱的普通树木它们可以无视，但坚硬的兰登松木，它们就没那么头铁了。 林竹站在一颗松木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兽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旁的树木偶尔有几棵倒下，总体无碍，林竹在这里穿行也能保证自身安全。 “这那里普普通通了？”林竹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曰的记者，这兽潮不会就是他搞出来的吧？” 第6章 三神战 林竹在树上站了有一会，直到兽潮褪去他才从树上下来。 “嗯，还是去搞超能量传导体是吧。我记得这个是分布在地底洞穴深处来着……”林竹跳了下来，摸了摸口袋，从纳物盒中取出一个装置。 寻宝猎人二代，目前已发现能力“寻宝”更契合超能量传导体的能量回路，一次赋能可持续更久。 像纳物盒这样的储物装置，仅仅赋个能是完全不能够的，总不能走到一半东西全爆出来吧？纳物盒一定要能永久使用，至少要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纳物盒的制作又涉及到另一个更为稀有的新源物，a+级特殊类新源物，永恒固化结晶。 但灵闻碑、寻宝猎人这些不需要永恒固化结晶，成本太大，不划算。像灵闻碑是定期充能，差不多三天一次。寻宝猎人持续时间更短，一般只要求能支撑完成一次探索即可。现在理想城开发出新的能量回路，让寻宝的持续时间大幅度提升。 “我全知全能的骨神啊！请告诉我超能量传导体在哪吧！”林竹将问题抛给劫痕，寻宝猎人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可能是因为周围稀有新源物太少的缘故。不过要是不少，也不叫稀有新源物了。 “我不知道。”劫痕的回答也很干脆。 “要你何用……”林竹小声嘟囔，随后向信号最强的地方走去。 “你特喵说啥？” “我特喵啥也没说。” “我听得见的。” “啧。”林竹咂吧嘴，没有回话，自顾自往前走。 ………… 这里是暗区，黑雾很浓，是暗区深处，至少有暗七危险度，一群人在这里探索，一名白衣人靠着一棵大树坐着，另一群是军人。 白衣人眼睛蒙着一层黑布，还是个盲人。 “报告长官，前方出现高能预警。”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对一旁的白衣人汇报道，“在那个方向。” 男子指向暗区之外，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陆地之外的大海。 “嗯，我知道了。”白衣人点了点头，起身看向那里，“止步，这里是东胜探索区！止步，这里是东胜探索区！” “嘭！” 一道流光冲破黑雾砸在地上，记者从扬起的尘土中走出，看了看眼前的白衣人，问道：“你是…东胜的巡天使？” “阁下是理想城的记者？”白衣人打量着记者，认出来他。 “是我。” “在下东胜巡天使，天朔。”天朔点了点头。 “天朔…那个时空钟是吧？”记者想起来天朔何许人也，“你们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神区吗？” “那边，神六。” “谢了。”记者道了声谢，抠了块山的痔……山崖晶丢给天朔。天朔只是抓着这块晶体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是我谢谢你……”天朔抬头，却感知不到记者的气息了。 记者速度很快，空间不能阻挡他，要不是只知道一个方位不知道具体位置，记者早就一个传送过来了。 不过，天空桥只是一个三字史诗，在真正的神明面前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比如劫痕说的那个不存在任何地方的百神殿，坐标不知道，就无法传送。正版的天空桥尚且做不到，何况他一个抄袭来的九成九相似的盗版。 “又是神六区，是劫痕说过的百神殿的记号吗……”记者沉吟一会，觉得此行遇到选神之神的概率不大。 前方一片浓雾，记者知道自己到了地方。他落在地上，丝丝缕缕黑色能量汇聚，一层黑色的能量将他双臂包裹，接着覆盖全身，宛若一身黑甲。 这是“记者”，或者说“录”的衍生能力，录者权柄。 记者原先的开发方向是往“记者”这个职业上靠的，毕竟他以为能力名字叫记者。所以他开发出了定格（拍照），口诛笔伐（舆论导向，和判官的能力相似，但略弱），瞒天过海（假新闻，同上述口诛笔伐）等一系列衍生能力，相当全面，录者权柄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像是将军的诸武道的升级版。 最近知道这个能力不叫记者，而是叫录后，开发方向就更多了。 总之，记者隐隐明白判官将除了录之外的所有能力封印的目的了。 “有人吗——”记者大吼一声，将黑雾都震散了。 一会后，黑雾凝聚，一颗大眼珠子显出身形。 “神六级的神眷？”记者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微笑，然后一柄狭长的飞刀从他袖口滑落。 袖里青龙，刀出，惊神！ 一柄飞刀如游龙般飞出，只见刀光一闪，黑雾被斩断，大地也被斩出一条狭长又极深的沟壑。 大眼珠子一分为二，血肉洒了一地。记者眼神一变，迅速向后退去。 然而无事发生。 “这是神六级神眷？”记者面色古怪，这一刀手感不对，神六级的神眷，基本上就是神眷中的最强者，但这位……感觉不如之前在神三区砍的那只。 “气息没错了，但这个实力，太水了点吧……”记者摇了摇头，散去了录者权柄的力量，那柄飞刀也散去了。 记者继续向前疾驰，直到他穿出了神区，来到了……羊区！ 因为外围有神区阻挡，看不见神区里面的景象。如果有人将这片陆地的危险度分布完完全全记录下来，会发现神区是一个圆环，而圆环中心，是一个羊区。 “怎么回事，外围的神区是为了隐藏这里的羊区？”记者看了看腕表，保护危险度探测装置，是每个探索者必须要做的事，“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吗？” “是啊，本来就是这么个目的，奈何你把我养在外围驱赶其他生物的神眷宰了。”一个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 “你养的，实力和境界不符啊……”记者饶有兴趣地看向这新出现的神明。那是一只巨大的火红色大鸟，“你是什么鸟神？” “我不是鸟神……”大鸟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我是……” “可我刚刚在骂你啊。”记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大鸟。 “……”大鸟也沉默了，显然无尽岁月中没见过敢这么说话的人，“凡人，你好大的胆子！”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们还是尽早结束战斗吧！”记者点头，然后黑色能量迸发，整个人冲天而起。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打？”大鸟飞升上天，奈何身躯过于庞大，根本躲不开记者的攻击。一圈火焰扩散开，将黑色能量焚烧殆尽，大鸟如浴火重生，化作一个人影，背后是燃烧的翅膀，一头红色披肩短发，手中亦有火焰熊熊燃烧，一双修长的腿，火焰编织的衣物将其窈窕的身体包裹。 “哟呵，还是个娘们？”记者银色无脸面具中映出一团火焰，他邪魅一笑，黑色的不详能量汇聚成一对翅膀，全身上下被黑色能量武装，如披上一层影子。 “我是，凤凰神！”凤凰神展翼，无尽火焰熊熊。 “奥古塔罗记录，神明编号001，已知最高位的神明，代号不死鸟。”记者脑中闪过一个信息，这个是理想城和奥古塔罗交换的情报。 一看就没被选神之神毒打过…… 记者一拳向凤凰神挥出，拳头击打在空气中，发出一阵轰鸣，炸裂的拳风向凤凰神奔袭而去。 凤凰神抬手，火焰喷涌而出，一道洪流与拳风碰撞，火焰四散。 “雾草，毁灭凤凰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毁灭凤凰人是啥）？”记者说了个自己也不甚清楚的词，又是一拳挥出，同时自己也在向凤凰神接近。 大翼挥舞，凤凰神向后退去，再一次与记者拉开距离。 “远距离作战不是我的强项，但……我没有短板，所以只是不是最强而已……”记者抬起手，浩瀚的力量在他手中凝聚。 我将缔造无限蓄势的传说！！ 凤凰神本能感觉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危险气息，她双手推出，一只浴火的凤凰长鸣一声，带起焚天的火焰向记者奔去。 “我特么直接蓄意轰拳！”记者一拳挥出，化身一拳超人。一道黑色的流光如上帝的画笔，将所过之处划掉。 凤凰的身影再一次显现，庞大的火焰巨鸟腹部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 不变大，身体完全被那黑色流光覆盖，必死无疑。只能恢复凤凰身躯，只是一部分身体被消除。 血肉迅速编织，修补空洞。但既然恢复原形，记者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此……”记者手上燃起黑色的火苗，火焰升腾，冲天！黑色的天幕遮盖了原本的天空，一柄审判的巨剑在天空中成形。 “你们两个，再不出来我们一起死！”凤凰神大声喊道。 一杆巨大的岩枪拔地而起，直指记者要害。 “轰——” 审判之剑落下，岩枪瓦解。记者眼神不变，淡淡看着眼前的二神：“审判……” 大地翻滚，一头岩龙咆哮着冲出。龙口大张，审判之剑直直落下，没有停留。岩龙死死咬住巨剑，凤凰神划破手掌，鲜血淋漓，却在下一刻化作不死的凤凰，冲破天际。 龙凤齐鸣！ “瞳神，一起上！”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威严男子沉声道，“这家伙，是选神说的记者！” 记者的视野缩小，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目光。 “百识真视……破妄……”记者平静说道，黑暗如潮水般褪去，第三位神明出现了。 “三个上位神，这才有意思啊……”记者喜笑颜开，“那个欺负山神的，出来，我会格外照顾你的。” 凤凰神和瞳神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岩神向前走了一半。 “？”岩神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就你小子是吧……”记者取出一大块山崖晶，作为证物，“这是祂给我的报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什么事你们继续找祂就是了。” 显然，等山神被这三位殴打后，又会找自己帮祂出头……嗯，或许吧。 岩神沉默了一会，整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好像是山神的痔疮……” “。”记者愣了一下，看了眼手中的山崖晶，又看了看岩神，“你在和我开玩笑？” “没事，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吧。”岩神笑了笑，似乎找回了场子。 “奈奈滴……”记者啐了一口，好像更加愤怒了，“撒撒气……” 三神一人很快又打在了一起。 ………… 理想城探索区，羊区安全区。 林竹向危险度低的地方走，终于走了出来。幸亏记者那吊人没把他们传送到别家的探索区。 见记者还没回来，林竹估计他是有什么别的事，就坐理想城的飞船回去了。 记者自己说的，他基本上无敌了。所以林竹不必担心他的人生安全。 到了理想城，厨师听说林竹是坐飞船回来的，便推去一些事务，来见林竹了。用厨师帽想都知道，记者肯定没跟他一起回来，厨师得问问情况，记者作为理想城最高战斗力，不能有任何闪失。 “记者呢？”厨师见面就问道。 “不造啊。”林竹也是怎么回答的。 “又跑出去野了？！”厨师无奈叹了口气，也管不了。不过想想，厨师也放下了心，这么强一个记者，怎么会说没就没呢？这不是搞笑吗？ “厨师大人，不好了，记者留下来的定格全部失效了！”一个人从天而降，语气有些惊慌。 “？”厨师扭头看向这人，这人黑衣白面，是执律司的人，“你说啥？” woc！真把自己完没了？！ 久扳供癫局大楼顶层，厨师取出一张理想城议员的合影，上面本来有所有人，现在却有一些空缺，所幸记者还在。 “归客，你来了？”厨师将照片递出，这张照片被永恒固化结晶加持过，即使记者死了也没事，照样能用。 “记者噶了？”归客随口问道，然后发动回归将照片上的记者回归。 “雾草，一打三，杀了俩，得劲！”记者好像凭空出现。 “我得你奶奶的劲！”厨师一巴掌呼记者头上，“你干啥去了？” “找了三个上位神，打了一局，爽！”记者嘿嘿一笑。 “跟那小林崽子出去又碰到神明了？” “嗯。” “我…………淦”厨师半天憋出一个淦字，“什么狗运气……” 有一说一，记者没有骗人，跟小林崽子出去，碰到了山神，山神是神没错吧？虽然后面三位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禁足，必须禁足！”厨师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那个招神体质，搁理想城，把选神之神引来咋整？”归客插嘴道。 “滚滚滚……”厨师一巴掌呼在桌子上，“有多远滚多远，把他给我送到奥古塔罗去！！” “他在奥古塔罗的情报中是个死人……”记者不合时宜插嘴到。 林竹进执律司是机密，虽然他这几天吃着火锅唱着歌，但也仅限于和他的父母。父母对孩子好，自然不会透露出林竹还活着的消息。死亡本身就是一层护身符。 如果真的把他送去奥古塔罗，相当于对奥古塔罗说：林竹没死，你们白噶了一个近卫官，顺带一提，我们理想城有复活人的手段，或者不灭骨有滴血重生的能力，气不气？ 综上所述，把林竹送走祸害奥古塔罗就是纯纯的脑瘫。 而且，记者还能不知道林竹惹麻烦的能力吗？还有谁能比冤枉他的人更清楚他有多冤枉吗？真以为那三个上位神都是林竹招来的啊？ 记者轻咳一声，道：“要我说，就把他送去扶桑吧。反正扶桑也只是知道有林竹这么一个人，不清楚不灭骨的特性与外表，咱随便给小林崽子改个名，再随便编个能力，糊弄过去得了。” 扶桑前脚刚因选神之神噶了阴阳师和一群精锐，现在又把“罪魁祸首”送过去，等待“招神体质”再一次大显神威。 妙啊…… 真就是种族压制了！ 厨师点了点头：“下一份交换生名单上会出现他的假名的。” 第6章 记者跟你一起去 关于交流学习这种事，一般都是别人让自家学生来理想城学习。以理想城的情况，虽然生产力不如别人，但尖端科技不输给任何人， 不过这一次，可以说是事出有因。理想城受扶桑邀请，噶了两个议员（双方认为全军覆没）。这口气咽的下去？ 理想城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事实上，理想城从来没有损失过任何一个议员。哪怕只是假死都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将军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至于主教，那个神棍本事诡异得很，之前跟奥古塔罗两个天卫战斗时，头都被打掉下来了，身体还在动。所以他能活下来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于是，九月一个交换生名单上出现了两个名字：李守鸦，文古月。 ………… “我要跟小林崽子一起去。”记者把杯里的茶倒掉，显然他并不想喝茶，“虽然但是，扶桑没掉总归不太好。我去好看着一点。” “可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姓文，但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厨师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打了两个首字母，随手选了一个看的顺眼的。”记者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悠闲说道。 “……嗯……我懂了……”厨师笑了笑，没再问，“原来如此…你还是没变呢。” 记者拿起档案，上面是一个黑发男子，破相。这也是他自己安排的，他有不能见人的理由，即使摘下面具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破相，就有理由给自己脸上绑上绷带……绑满。 夜晚，理想城点起了灯，万家灯火通明。记者站在供癫局楼顶，一只手贴在银色无面上，将它摘下，黑发遮住了他的脸，灯光从背后洒下，让他的脸覆盖在阴影中，看不见真容。 绑上绷带，一圈一圈。 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嘴。特制的绷带透气性很好，不需要露出鼻子也能呼吸。 记者放下双手，自然下垂。闭上眼，理想城的轮廓在“录”的感知下映出。 一团火焰出现在记者的感知中，他摇了摇头，瞬息消失在楼顶。 “你还来干什么？”记者无奈的声音响起。他踏空而行，背后是黑色的翅膀。眼前，是一只凤凰。 “看你到底死没死。”凤凰神白了记者一眼。 “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吧？这么关心我？”记者笑了笑，丢给凤凰神一件人类穿的衣服。 “来都来了，不带我参观一下？”凤凰神也是一笑，也不见外，直接当着记者的面换衣服。 “你一个神明，来这有什么好逛的……”记者耸了耸肩，但还是拉住凤凰神的手，带着她落在理想城里，“我可是还记得，最后那下是你补的。” “呵……”凤凰神略带嘲讽地一笑，“还不是你自己叫我补的？” “切——”记者没有回答，这是个交易。由此确认记者一个猜想：自己死亡时，不能用录来记录自己的能力，再凭借重获新生使自身能力转移。 所以记者到底是不是判官，又要打上一个问号了。如果判官真的用重获新生重生了，那二十多个四字传说又是怎么来的？ 要么就是记者还没把这些四字传说开发到当初判官的程度，要么就是选神之神根本没有把判官的重获新生逼出来。 啊……应该是第一个吧，不然选神之神就太废了…… “你的脸怎么了？我把你烧破相了？” “是啊，你要对我负责喽。”记者贱兮兮道。说话间，这一人一神已经走到理想城里了。 “滚。” “彳亍。”记者砸吧嘴，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人类的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凤凰神吧？” “没有，也不需要。”凤凰神摇头。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随便。”二人走到地铁入口，站在一旁等地铁，“话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过去？等这个不是更慢吗？” “……入乡随俗吧。”记者过了一会才回道，似乎在认真思考该给凤凰神取个什么名字，“要不，叫你菲亚梅塔吧。” “啥？” “没啥。” “你叫我肥鸭？”肥鸭看向记者，一脸不爽，“你再说一遍？” “……”记者选择沉默，粥粥人只靠黑客造的服务器维生，“我在陈述苦难。” 地铁进站了，人很多，记者和肥鸭勉勉强强挤进去，甚至找不到一个站脚的地方。 “欸，我淦，谁踏马挤我？” 记者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肥鸭用无形的力量将周围的人排斥开，引起骂声一片。 “算了，姑奶奶，算了。”记者传音道。 “他挤我耶。” 等到了站，记者拉着肥鸭下车了，二人离开地铁站，肥鸭甩开了记者的手：“你为什么叫我肥鸭？” “我…你怎么还计较这么点小破事？” “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清楚，我是凤凰，不是肥鸭。”肥鸭认真道。 “……我叫你菲亚梅塔……”记者觉得自己该死啊，搞啥不好，搞了个粥粥人，“我须偿还……” “菲亚梅塔……还行吧。”肥鸭沉思一会，点了点头，在炮手的路上一去不返。 “……”记者苦笑着，领着菲亚梅塔走去一个夜宵摊。点了一份小龙虾，又加了一把五花肉，一把掌中宝，一把牛肉串，“你吃啥？” “……你点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有我的。” 又加了一些菜，记者给厨师打了个电话，意思是给交换生名单再加一个人：“对对对，再加个人…嗯，叫菲亚梅塔……什么？！你食不食油饼？” 电话那头，厨师面无表情（咬牙切齿）说道：“劲发江潮落，气收秋毫平！” 记者挂断了电话，这是算谈妥了。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玩？”肥鸭拿着一听啤酒，咬着吸管，一边吸一边看着记者。 “好玩的地方。”记者笑了笑，给肥鸭递了一串鸡翅，“尝尝你的同类。” ………… 吃完夜宵，记者带着肥鸭回家去。肥鸭又没家，总不能叫她睡大街吧？记者只能硬着头皮把她往家里带。 “别扶我，我还能喝！”肥鸭想挣扎出记者的手，显然喝高了。 “叫你别喝这么多。”记者骂骂咧咧，“奈奈滴，晚上就把你办了。” 记者打开家门，发现厨师、牌士还有下议院的议员·道士，坐在他家沙发上，看着记者带着肥鸭走进门，眼中含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你这……把泰拉复刻出来了？”厨师问道。 “我要是有那能耐……”记者扶着肥鸭，把她放在沙发上。 “也对，你要是有那能耐，早就开后宫了。”牌士一撇嘴。 “瞎说，我专一的很。”记者不屑一笑。 “那这个是……”道士是个女的，长相清秀，身材很好，穿着道袍，气质出尘。 “上位神，凤凰神，奥古塔罗档案中的不死鸟。” 第7章 记者跟你一起去 “咔擦——”记者家的门又开了，劫痕走进了，手上提了一袋烧烤：“哟！记者，回来了，还好我多买了一点……你们几个也在啊……” 劫痕不太想看到其他几个议员，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肥鸭，又看向记者：“你踏马谈恋爱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众人对视一眼，选择什么都不说。就劫痕那个除了记者判官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吊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娘们，别想勾引我兄弟！”劫痕抓着肥鸭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肥鸭嘴角流着口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到了肥鸭的脸，劫痕愣了一下，“像……真像……” 说着，劫痕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 劫痕小心翼翼地轻轻放下，让她继续睡…… 肥鸭自己把头抬起来，虽然还是没睡醒，但脸上已经有几分怒气：“别动我！” “啊哈哈哈哈……”劫痕尬笑一声，推门而出。瞬间消失。 “我还能喝！！”肥鸭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好好好，喝喝喝。” ………… 于是，众人带着肥鸭去喝第二顿。 又是一家路边摊，四位议员一位神明开始吃吃喝喝。这种场面可不多见。肥鸭醉酒，趁这个机会，记者决定……让其他议员来混个眼熟。 归客第一个到了，记者递给他一张照片，是他自己的照片。 永恒固化结晶固化了状态，记者虽然借此复活，但却是回归到照片上的状态。随着他复活，定格也重新激活，记者就把自己的巅峰状态定格给归客，让他回归一下。 话说这个永恒固化结晶，是在一次联合探索中发现的，之后再也没有碰到了。那次联合探索由判官主导，记忆中，记者自己也有参与。理想城、东胜、奥古塔罗三家都参与其中，也都分到了永恒固化结晶。现在看来，永恒固化结晶可能是人类获得的第一个超a级新源物。 状态回归，记者感觉自己又行了。这次死亡，似乎对重获新生的理解加深了一步，这个能力，可能不仅仅是复活并获得一个新能力这么简单。 判官可能使用了这个能力无数次，他的理解绝对远远超过记者。如果判官开发出什么新用法，那记者之前的猜测就又有些不对了。但在这一次次推翻与重构中，记者感觉自己愈发接近真相，或者已经猜到了真相。 记者记忆中，他拥有记者这个能力很久了，也开发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比如定格，一开始是一种固化，和永恒固化结晶差不多。但后来为了迎合归客的回归，又开发出类似存档的效果。随着开发的深入，这个定格愈发神奇，甚至已经不能再叫做定格了，它还会随着个人状态的改变而不断更新，是定格还是更新全凭记者意愿。而归客的回归也在不断开发中愈加离谱，他可以找到被定格的人最巅峰的状态回归。 可以更新到最新时间的定格，离谱；可以在所经历的全部时间内寻找状态的回归，离谱。两个离谱叠加，不是10+10=20，而是10的二次方。 总之，记者和归客的组合技流氓且无解。 六个大佬撸个串，然后我们的姜捏柔和主教也来了。 “就咱几个有空，啥事？”将军大大咧咧坐下，开了瓶啤酒吨吨吨下肚。 “认识一下，混个脸熟，别把他们打死了。”记者摇了摇肥鸭，让她清醒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肥鸭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记者又拿出火男等人的照片。 “记住了，这些人都是朋友。” “好好好，陪我喝……” 有些人就是这样，又菜又爱玩。 只过了一会，肥鸭就倒了，再一次。 “来来来，咱好不容易凑齐，喝两轮喝两轮。”众人基本上都戴着口罩，戴着墨镜，还是不能暴露自己的面容。除了记者，脸上绑着绷带，也不需要搞这些。道士是后勤的，作为一个只会画符的道士，也不需要公开露面，戴不戴面具都无所谓。 “最近有人举报，说你有个亲戚欺男霸女，你没处理一下？”厨师随口对将军说道。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议员们已经没什么亲戚了。 “瞎说，我的亲戚都死完了。我们……都是孤家寡人了……”将军并不在意，只当是有人借他的名头欺负人，“理想城也容不下这些……窝里横的废物。” “你说，万一我们就碰到了呢……”记者拿竹签挑了挑牙齿，非常的没有素质。 “你当这是写小说呢？”厨师白了他一眼。 “可不就是呢……”记者靠着椅子，向后仰，“你们说那个小林崽子，不会真的就是小说主角吧？” “啊？”道士抬起头。 “没叫你……”厨师笑了笑，看向记者，“咋滴？作者给你剧本了？” “我倒是希望手里有个剧本啊……”记者哼着小调，“如果剧本写好谁比谁高贵，我……” “唱尼玛呢……就你那调？”将军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确实沉默以对……”记者抓起一把烤肉塞入嘴里。 吃吃喝喝聊聊，很快就两点了。众人最后还是没碰到那些窝里横的废物。归客第一个离开了，记者挥了挥手：“拜拜下班侠。” 和下班侠、该死的牌佬、chinesecook、珏将军、寿桃教主教、小翎崽子等人告别后，记者把醉成一摊烂泥的肥鸭抱回家。 推开门，劫痕果然不在。记者把肥鸭丢在自己的床上，不去管她。记者去洗澡，洗完澡，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好像不能裸睡了。无奈之下，记者穿上了一条苦茶子。 “家里有个女人，我就穿条苦茶子，是不是不太好呢……”记者沉吟片刻，做出了选择，“管她呢，披着一坨子火跟裸奔有啥区别。” 沙发一拼，记者躺在沙发上，开睡。 第8章 林竹的快乐生活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但理想城向一片乌云密布的地方驶去。 雨点渐大，农业区的工作人员开始劳作。连续几天没见到雨，农民伯伯有些苦恼。 浮空移动城市这点好，想要什么天气，开过去就行了。 理想城，外城。 记者带着刚睡醒的肥鸭来到林竹家楼下。记者开着一辆车，等林竹下来。 林竹走了下来，记者靠在车边等着。林竹看到车上还坐了一个女的，就问道：“你老婆？” “神明。”记者点了点头，向林竹传音。 “？”林竹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你说神明就说神明喽，点头干什么。 “会开车吗？带她去看电影。”记者不管林竹的疑惑，打开后车门，坐在肥鸭边上，“昨天喝了酒。” “那你早上怎么开来的……没考驾照呢……”林竹摇头，“未成年呢。” “理想城规定可以凭高考准考证解除防沉迷。”记者回道，“没事，无证驾驶也行，出了什么事找厨师，他去解决。” “这不太好吧？” “没事，出不了事。真要出车祸了，我把双方传送出去就是了。”记者说道，“gta玩过吧？那么开就可以了，我给整个理想城定格过，你就是把理想城炸了都没关系。” “真的？”说到这个，肥鸭可就不困了。 “假的……叫小林崽子放轻松呢。” “哦……”肥鸭又靠在座椅上，眯起了眼，“话说，这个小朋友身上好像有个熟悉的气息……” “那个是骨神。”林竹坐上驾驶位，出乎意料的，劫痕这次竟然没有说话，仿佛消失了一般。 “就他啊……听说他被一个人类打死了。可谓神明之耻。”肥鸭不屑。 “你怎么好意思的？”记者把自己的腿搁在肥鸭的腿上，“三打一，我杀穿。” “……”肥鸭无言以对，甚至杀掉记者这事，也是记者授意的，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三个。记者是真的有能弑杀三个上位神的实力。 “那能一样吗？你还是个人类？” “议长也是人啊，还差点把选神之神宰掉。” 说话间，记者没有注意路况，侧边一辆汽车突然变向“duangduang”创了记者他们两次。 “我超，你踏马会不会开车啊？！”林竹骂骂咧咧打开门，一脸不爽看着那辆车。那辆车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路，停稳后也下车了。 “小兔崽子，你说啥？”下车的是一个壮汉，身高两米，一身肌肉如花岗岩一般。显而易见，林竹在气势上输的一塌糊涂。 “是你突然变向吧？”林竹依旧硬气，也不看看车上坐了两个什么玩意？ “对，你有意见？”壮汉蛮横无理，走到林竹面前，当着三人的面，把记者车掀了。记者和肥鸭坐在车里和车一起翻了几个圈，最后小汽车倒翻在地。 “有人要出事了，我不说是谁。”林竹皮笑肉不笑。说实话，他真的有些……敬佩他。 “砰！”记者一脚把车门踹爆，车门和车分离，连带着车身一起爆开，记者从车里走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脸上的绷带显得他看上去异常阴沉。 一簇火焰冲天，肥鸭身后是燃烧的翅膀，她飞上半空，缓缓落下。 “哟，这娘们长得真俏！”壮汉还不知道死到临头，“过来让爷爽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啥意思？”肥鸭看了看记者，不明白爽一顿是什么意思。 “他想死……”记者笑了，绷带缠在脸上，这个笑容即使放在癫子里也是相当炸裂的。 “呵？反了不成？我爷可是将军！理想城议会议员！上院的！” “哦，你就是那个欺男霸女的、窝里横的废物？”记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昨天晚上吃夜宵没碰到你，今天倒是碰到了……” “你说谁？！” “你说呢……”记者癫狂的笑脸出现在壮汉眼前，壮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睁一闭。前一刻还是记者的脸，下一刻就是蓝天白云。看着远方一片乌云，还有乌云下的浮空移动城市，壮汉感到愕然。 “他人呢？”林竹看着不远处赶来的一群缉刑司执法队，问道。 “丢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应该蛮远的。”记者耸了耸肩，“走了，不管了。” “肇事逃逸啊，议员阁下。”领头的缉刑司成员语气无奈，明明相隔还有近百米，他的声音却在众人耳边响起。 “啧，是你这个扑该啊。”记者砸吧嘴，看向这队缉刑司，“进去蹲几天？” “我听到了，他是那个欺男霸女的、窝里横的假亲戚。”这人很快便到达记者面前，百米的距离，甚至不到一秒，只留下一阵音爆，“一个典型的为民除害案例，还问我蹲几天？这有什么罪呢？” “那还是什么肇事逃逸……”记者笑着，虽然在绷带的加持下他的笑容非常渗人就是了。 “酒驾啊，议员阁下。”这人眨眨眼。 “司机是他……无证驾驶。” “哟，这个……”他看了眼林竹，认出了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肥鸭，见记者点头后，笑着对林竹说，“我是缉刑司的副首领之一·古休，很高兴认识你，理想城的不灭骨。” “啊？” “缉刑司的首领、三位副首领都是定格名额的享受者，他们知道复活的机制。”记者解释道，“目前为止，我的定格能被回归六次，对自己则是无限制，只要永恒固化结晶够用就行了。而你已经用掉一次了。” 不过并没有，你的不灭骨是真的有点离谱啊……记者在心中嘟囔着。 “哦。”林竹点了点头，看向古休，“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竹，是理想城的不灭骨。” “古休的能力也是三字史诗，叫音律动。”记者介绍道。 “好了，话说了这么多了，小林竹，跟我走，我带你去坐牢吧！”古休笑着把林竹拉走了，“无证驾驶，虽然你间接为咱理想城解决了一个祸害，但还是要做个几天哦，你放心，在你下次出任务前一定给你放出来。” “啊？”林竹走的时候都是懵逼的。 “古休，你认真的？”记者拉住林竹另一只手，“你确定？”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古休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厨师说的。” “好……”记者松开了手，和林竹挥手告别。 “不过我们也理解，高考考完，出来开父母的车也是正常的，虽然不合法。”古休也松开了手，“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抓进去几天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我们理想城也不是什么魔鬼，在这方面管得很松。何况这小子刚刚立功了，就不抓进去了。” “你说你皮尼玛呢……”记者踹了古休一脚。 “喂喂喂，袭警了嗷。” ………… 几经波折，三人走到了电影院。在林竹的推荐下，三人去看失败的man……先看汽车人吧，失败的man作者都还没看。 （至于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播现在的电影，我的评价是我也不知道。） “倒是……出乎意料啊……”记者途中有些惊奇，“我的评价是不如天空桥。”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空桥还有一个上位能力，叫……叫什么来着？”肥鸭挠了挠头，最后还是评价道，“不管怎么样，距离和范围都没有这个……名字超级拗口的玩意大。” “星空天门……”记者在心中默默念出这个名字，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二十多个四字传说连个传送都没有说得过去吗？ “是通往星空的天之门吗……”记者缓缓沉吟，感觉名字与实物不符，“还是说，这些四字传说有我们没能发现的……潜力。” 从电影院走出来，肥鸭明显欢快多了：“你们人类还挺有意思的，以后我还要看电影。” “这么好打发啊……”林竹在心中感叹，“记者先生还真是，有福了啊。” 记者去叫出租车，可能是因为脸上的绷带，过于吓人，在路边招了半天，愣是没有一辆车敢停下。 林竹本来打到一辆车的，司机看到一个脸上绑满绷带，长的跟木乃伊似的人也要上车，直接开走了。 在又一辆出租车要开走时，记者直接给它拘回来了：“理想城议会议员，记者。麻烦你载我们一程。” “嗨，早说你是我们的议员大人喽……”司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打扮得咋吓人……” 随后，三人到了理想城商业街，司机没敢收钱。记者点了点头就下车了，钱已经出现在司机口袋里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是拿到他该有的，没有为了显得自己大方而多给，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少给。以记者的本事，做这事神不知鬼不觉。 接着是吃饭，逛这个该死的该，给女人买衣服。 “肥鸭啊……你会一直跟着我吗？”记者拎着大包小包，都是肥鸭买的东西。三人走进一家火锅店，准备干饭。 “好啊。”肥鸭喝着奶茶，笑靥如花。 “那你要跟我结婚吗？”记者问道，“毕竟你杀了我一次，算是因果。” “啊？这样啊，我考虑一下……”肥鸭咬着吸管，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 “啊？”林竹则是完全看呆了。强娶了属于是，还能这么玩？ “嗯，看样子不错，对上位神都有效。”记者点了点头，似乎对什么很满意。 “你对我使用了什么能力？”肥鸭清醒过来，脸色微红，“四字传说·因果报应，你已经开发到这种程度了？” “算是量变引起质变。”记者点了点头，他一直在积累，“记者这个职业时常搬弄是非，让他初始就到了很高的程度……又或许是此前的因果没有清零吧……总之，在给那个司机他应得的回报后，因果报应，进化了。” “离玩弄因果的程度还差很多……不过有没有这个境界还两说。”肥鸭对因果了解不深，百神殿里也没有因果系的神明。甚至因果能力者都极少，只是绘制者（上位神）记录了所有普通到传说的能力，而祂记录的大多数四字传说都没出现过。 “我同意。”林竹突兀插嘴，引起了二人注视。 “我没对你发动能力吧……”记者看着林竹，不知道他是整活还是干什么。 “呃……”林竹挠了挠头。 “算了……我管你干什么。”记者开始点菜。 这餐饭很沉默，记者似乎有什么心事，肥鸭见记者不说话了，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林竹搭话，林竹也不知道怎么回才不会让这位姑奶奶搞死自己，所以陪笑保持沉默。没人说话，肥鸭也陷入沉默。 酒足饭饱后，记者买单结账，突然又说道：“小林崽子，明天看失败的man，后天看别的，就这样吧，保持联系。” “啊？哦哦。”林竹点头表示答应。 ………… “真的假的？”古休发了一张名单给林竹，那是一批理想城交换生的名单。从古休发来新的信息中，林竹知道了李守鸦是谁。 李守鸦，执律司候选干员，能力为战骨，死于一次暗区探索。 “所以我要顶替这位李守鸦？” “是的。你们的能力相似性挺高。”古休发信息回道，“我现在不太方便，在开会，一会聊。” “靠，你特么开会的时候发名单给我干什么？”林竹敲了几个字回复。 “嘟嘟嘟——”古休突然打了个语音通话过来，林竹愣了一下，选择接通，压低声音道：“你不是开会吗？怎么还打电话过来了？” “我能控制声音，这比打字方便多了。”古休的声音响起。 “古休，你他奈奈滴跟谁说话呢？别以为开了禁音我就看不到你嘴巴动了！” “6……”林竹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古休说道：“这个是林竹本人。” “林竹？”林竹还是没有挂断电话，听到对面传来一阵传接东西的声音，显然古休没有再使用能力。 “喂？林竹吗？我是理想城议会议员，下院的棋手。” 第9章 林竹的不快乐生活 “骑手？”林竹重复一遍，看来理想城议员的代号都挺苦逼的。就他所知，一个厨子，一个记者，一个殉道的主教，一个外卖人，除了个将军听起来挺潇洒，其他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职业。 “九月，你将作为交换生前往扶桑。”棋手开始交代一些事情，“交换生的身份，还有你在扶桑该干什么，这些，过几天会有人和你说清楚的。我就先给你打预防针了，因为你的招神体质，我们不敢继续留你在理想城了。” “原来是这样嘛。” “所以我们让你去祸害扶桑了……毕竟连记者都因为你死了一次。”棋手也是有点无语的。先是第一次入职测试，骨神找上门；再是碰到选神之神，主教噶了，将军重伤；第三次去个鬼区都能碰到三个上位神（不管事实怎样，反正记者就是这么汇报的），记者也噶了。 总共三次任务，碰到了三次，共计五个神明。 “啊这……”林竹想要辩解，却发现好像没有借口。 “不得不说，你是第一个，让理想城在高端战力上感到害怕的人。”棋手语气无奈，“我们呢，除了个记者能打赢上位神，其他人最多和上位神过个几招，就记者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凤凰神，厨师都不是对手。” “话说，咱理想城对神明了解多少？”林竹问道。 “你问我？理想城了解再多还能有你脑子里那个了解吗？”棋手表示，这你特么就问错人了，“他会告诉你吗？” “没有……” “好吧，意料之中。”棋手没有感到意外，记者也试过向劫痕要过情报，但没有用。所以理想城也就是掌握一些基本情况，最多算上记者从肥鸭嘴里套出来的，“按理来说，这个是绝密。不过，你脑子里住了个神明，哪天你收收房租说不定就比我们了解的都多……你想问什么？” “神明的级别。” “神眷，下位神，上位神，选神之神。”棋手说道，“没有中位神。” “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别人爱怎么设定级别就怎么设定。” “骨神是什么级别的？” “下位神，接近上位神。” “那个凤凰神什么级别？” “上位神，顶级上位神。” “神明的级别和字数有关吗？就像……能力一样？” “没有。”棋手摇了摇头，“绘制者，三个字，上位神；岩神，两个字，也是上位神。” “理想城有几个神级战斗力？” “无可奉告。”棋手拒绝回答，“这也是绝密，你没有特殊原因，不能告诉你。反正就你所知，记者杀过真正的神明，主教能秒杀神眷，仅此而已。再或者，你根据席位来猜猜，厨师、牌士、将军在主教之上，他们或许能弑神？又或者，记者排在上议院第十二席，他能弑神，上面是一个也可以？” “这特么不是扯淡啊？” “你知道就好，席位不能说明任何东西。你觉得只是你觉得，你觉得对的东西是否都是对的，谁也不知道。” “好，我明白了。” “没有其他问题了？” “暂时没想到了。” “好，那我就挂了，古休你给我过来……”话音未了，电话便挂断了。 “呼……他奈奈滴。”林竹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丢到一边，开始了他的快乐暑期生活。 ………… 第二天中午，记者和肥鸭到了林竹家楼下。林父林母在上班，中午不回来吃饭，也是给记者方便，省得他俩在家，记者有什么话不好说。 “看电影吗，还我开车？” “不了，我们看完了。” “蛤？那你们过来干嘛？” “吃饭——”肥鸭把尾音拉的很长。 “就这么一回事。”记者点了点头。 “你们干啥不在外面吃？” “平常嘛，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回来执律司那群扑该请我吃餐饭，第二天继续出外勤。要钱没用，所以……你懂的。”记者轻咳一声。 “得，方便面还是什么？” “你呢？” “我要吃……”肥鸭想了想，说，“我要吃饺子。” 一会后，饺子端上来了。记者看着林竹煮的饺子没什么胃口，拿勺子翻动一下，饺子皮是饺子皮，饺子馅是饺子馅：“你管这叫饺子？” “咳……我爸包的。”林竹尴尬地咳了几声，“没包好。” “饺子皮煮肉……”记者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倒给肥鸭。肥鸭眨了眨眼睛，看着记者，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给你吃你就吃……”记者摸了摸肥鸭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给我煮汤圆吃吧。” 又是一会后，记者的左眼乌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了一拳。林竹煮的汤圆端了上来，汤圆是超市里买的，很正常，这要是能煮破，那也挺牛逼的。 记者舀起一个汤圆，放进嘴里，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奇怪了：“好厉害的味道……这是踏马的水果汤圆？” “呃……草莓馅的。”林竹看了看包装，心虚道。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这汤圆还过期了。 “可以……这个汤圆很阴间……”记者再一次把碗里的东西倒给肥鸭，“给我煮碗方便面吧。” 果不其然，当林竹把一碗红烧牛肉面端上来了，记者的另一只眼睛也变得乌青。 “看什么看，吃面。”记者嗦了一口面，嚼了嚼，“你这面保熟吗？” “应该不至于三次都这么阴间……吧？” 记者放下筷子，把碗推到肥鸭面前：“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肥鸭哪受得了这一次两次三次的气，直接把面扣记者头上了。 “嗯……好……我去洗个澡。”记者把碗从头上摘下来，抓起一把面丢回碗里，自顾自走向卫生间。 等肥鸭快吃完了，记者就这么裸着出来了：“林竹，把你的衣服给我。” “我超，你特么干嘛呢？！”林竹愣了一下，随后大声喊道。 肥鸭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指间的缝隙有点大，明明遮了，却好像什么都没遮到。 “快点……” “你特么不能自己幻化一件吗？”林竹跑去找衣服，抱起一套衣物，回来时，记者身上出现了一坨马赛克。 “我的幻化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衣服这种有大量细节的东西还是太难为我了。” “……”林竹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俩爱咋的咋的吧。 ………… 理想城，核心城。 记者开着一辆新车，副驾驶坐着林竹，肥鸭躺在后座。三人七拐八拐，拐到了一片大别墅群前。 保安正准备把记者拦下，记者一踩油门，冲了进去。 “确认了，是某个议员大人。”保安点了点头。 车上，林竹非常疑惑：“你就这么开进来了？” “一个议员去另一个议员家里，从来不会有礼貌地敲门……”记者毫不在意，“我们只会大声喊出他的名字，并对他进行友好问候，然后进入他家。” “那保安……” “他们理解的，会被他们拦下来的，都不是议员。”记者把头探出窗户，大声喊道，“你个该死的臭卤蛋，开门！！” “你tmd是有什么毛病？！”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骂骂咧咧一脚把门踹开，然后硬生生把门卸了下来，向记者甩去。 门像旋转的剑般飞来，记者低下头，任门板飞过，把新车削平。 “我超，你们几个是……”林竹紧急把头低下，躲过一劫，口中一个初生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碍事……”记者介绍道，“这个是上议院第六席，剑圣。” 剑圣的头看上去挺圆润的，怪不得叫卤蛋。 记者打开车门，问道：“尖（a）在你这吧？” 林竹也跟着下了车，肥鸭还躺在后座睡觉，记者也就没叫她，反正叫她来也没什么事。 “在。”剑圣带着二人进来，准备关门，却发现门已经被自己拆掉了。 “这个是尖，一个大写的a，他就是棋手。”棋手坐在一张椅子上，此时他也起身，瘦高瘦高的，整个人基本就皮包骨了，好像创一下就会倒地。 “你好，我是棋手。”棋手有礼貌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林竹。”林竹回礼道。 “小伙子会下棋不？”棋手脸上戴着白色口罩，看不见下半边脸，但眉眼间的笑意还是无法掩饰的。 “原来是棋手……我还以为是送外卖的……”林竹心中嘀咕。 “仅仅是知道规则。”林竹微笑。 “这样啊……”棋手点了点头，“快卤蛋，我们把这局下完说正事了。” “下你奶奶呢？！”剑圣把棋盘一掀，瞬间逆转败局，“正事要紧。” “……不是，我都快赢了。”棋手愣了一下。 “说正事说正事。”记者点了点头。 “我尼玛……”棋手骂骂咧咧。 “关于林竹作为交换生去扶桑的事……”剑圣顿了顿，“由天机们负责制定计划，等他们计划出来了，发给林竹就可以了。” “那你掀我棋盘干什么？” “嘿嘿……”只能说不愧是贱圣，“不过，文古月，你还有一个任务。” 记者看向剑圣，手机振动一下，打开看了看，是一个坐标。 “扶桑的坐标，你可以先去看一下。”剑圣点了点头，“有一个传闻，已经传了两百多年了。” “扶桑的不老剑圣。”记者点头，这个传闻，能力者都知道，“我还从来没去过扶桑，这次算是开开眼……” “三字史诗，长生者。从来没有灵闻者听到这个史诗。”棋手也不再管棋局的事，反而目露几分凝重，“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会很强，至少能弑神。可能有多个能力，还有一个有关剑术方面的。” “至少不弱于我的万剑法。”剑圣耸了耸肩，“老实说，我这个剑圣之名，名不副实，说到底，还是你们几个传贱圣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去会会这个不老剑圣的虚实？”记者松了松筋骨，跃跃欲试，“我没意见，而且很早就想试试了，只是一直没有见到本人。” “先确定他存不存在吧……”棋手摇了摇头，“都说了，那是一个传闻。议长对这个传闻闭口不谈，所以我们才认为它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闭口不谈反而是真的呢？”林竹问道。 “如果是假的，以议长大人的脾气，大概就是不屑的切一声，面带几分嘲弄，语气饱含嘲讽说道：废物一个。”剑圣解释道。 “哦……” “那肥鸭呢？我是说……凤凰神。”记者问道肥鸭的去路。 “爱咋滴咋滴，咱理想城还能管到一个神明不成？” “行。” ………… 又过了一天，林竹在家里睡觉，突然被叫起来了，睁眼一看，是一张绷着绷带的脸。肥鸭坐在一旁，嘴里叼了根棒棒糖，看上去莫名的可爱。 “哎呦，你干嘛……” “我们一起去扶桑。” “啊？提前了吗？” “任务时间还是那个时间，我就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先去见识一下那边风土人情。” “大可不必……” “行，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记者莫名地笑了笑，后面开启一扇门，倒退离开，肥鸭跟在记者后面，又回头看了林竹一眼：“你真的不走吗？我听他说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苦。” “再苦再累哪有跟他去和那什么不老剑圣干架危险啊……”林竹依然拒绝。 “行吧……”肥鸭把棒棒糖棍丢给林竹，“上面有我的一道火焰，神眷以下嘎嘎杀。” 言罢，肥鸭也离开了，门也关上了。 “话说……记者之前还给了我个小玩意……”林竹喃喃自语。 天空桥上，肥鸭从记者头上飞过，走入另一扇门，回头看了看记者：“你干嘛不走啊？” “你先走吧，我想看看天空桥下的虚无……”记者挥手示意肥鸭先走。 想来，记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出不了什么事，以他的本事，横渡虚空不是什么问题。 “那行，我先走了。”肥鸭转身，挥了挥手，一步步踏入门中。 “呼——”记者不知为何呼出一口气，凝视虚无的深渊，双手抬起，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传出，一道璀璨浩瀚如星空的“门”打开了。 星空天门…… “能量波动这么大啊……隔个万八千里都能感受到吧……”星空天门引起极大的波动，虚空为此震动，连天空桥的两扇门都开始晃动，脚下的白桥开始碎裂，“所以我才不敢在现世使用星空天门啊……” 天空桥外的虚空，星空天门缓缓成形。要说发动时间，星空天门远远超过天空桥，动静又来个大，作为四字传说，它强过天空桥的地方，就是它的距离与范围，以及…… 现在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召唤，不需要知道坐标，只是追随这个召唤的感应，记者就可以进行传送。 “让我看看，你到底要我干什么……”记者走进星空天门，随着他身影的消失，这个如虫洞般的星空天门就此闭合。 断裂的桥，漂浮着虚空中的门，还有一个闭合的星空。 一道目光看了看这里，随即转移了。 第10章 林竹的新伙伴和记者的新大哥 “咚咚咚——” 林竹刚刚睡下，又听到敲门声，随即骂骂咧咧起床：“靠……啥比记者，刚走又来敲我家门，有完没完？” 林竹打开门，看见古休站在门外，愣了一下，有礼貌地笑道：“古首领好。” “你似乎……对我比对记者阁下还尊敬啊……”古休面露奇怪的神色。 “咳咳……一回生二回熟嘛……”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等我们熟了，你也差不多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古休笑了笑，并没有太过在意。 林竹请古休进去坐，倒了杯茶，想了想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了，都被记者和肥鸭吃完了。 “我这次来呢，主要就是执律司和缉刑司的交接……按执律司首领的话来说，就是探索区哪容得下你这尊大神啊……”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了，就知道你要改进缉刑司了。”古休伸出了手，“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小伙伴……” ………… 缉刑司监狱，这座监狱不大。理想城可以说是犯罪率最小的浮空移动城市，没有之一。居民都是理想城升空时，由久扳供癫局筛选的，信得过。监狱里呢，囚犯犯的都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大错，里面总共也就一百来号人。真正犯大错的，一般是直接做掉的。按理想城议会的话来说，就是：劳资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自由，劳资筛选出来的人都是大大滴良民，你们还在这搞七搞八，想死了是吧？ 毕竟再怎么守法的群体，也会诞生出一些心怀恶意的人。人性本恶，还是本善，谁又说的清楚？ 所以呢，这座监狱里面就是些酒驾醉驾，偷窃抢劫的人。像那些敢杀人的……缉刑司也不是吃白饭的，再说了，缉刑司解决不了，执律司还解决不了吗？执律司解决不了，上面不是还有一群议员吗？ 古休带着林竹走进这座监狱，狱卒向他们行礼。古休点头道：“我要见那个姓顾的小鬼。” “走这边……” 狱卒带着二人走向一间牢房，随后退下。古休看着里面那人，轻咳一声：“顾白禹，你想不想减刑？跟着这个小林崽子，你就自由了。” “不急，我还有不到三年就出来了……”顾白禹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黑色短发，面相清秀，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去别人餐厅里嫖了点东西。”古休介绍道这个顾白禹的来历。 “嫖了什么判的了三年？” “其实是五年……”顾白禹突然说道。 “你自己说，你拿了别人什么东西。”古休没好气道。 “不就是一把葱，两个蒜，几个盘子，一头猪吗……” 听到前面几个还挺正常，直到林竹听到他拿了一头猪，属实有点绷不住了：“你咋不顺手偷个服务员呢？” “当时你也在现场？”古休有些诧异地看向林竹。 林竹：6 “就这么一回事，这个姓古的把劳资关了两年半。”顾白禹很气愤。 你还有脸气愤？要林竹说，这种人直接就地解决算了。 “看着你的能力比较稀有的份上，我们留你一条狗命。”古休对这人很是厌恶，“他的能力为纳物，二字能力，稀有程度不亚于灵闻，我们理想城也只有几十个纳物。” “不是有纳物盒吗？” “小林崽子，你要搞清楚，纳物稀有归稀有，但它终究只是一个二字能力，理想城能力者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但永恒固化结晶，这个a+级新源物，甚至可能是s级的新源物可比纳物能力者稀有多了。纳物盒绝对比纳物能力者还稀有。”古休道，“事实上，除了议长大人第一次带领我们探索时，发现了还算可观的永恒固化结晶，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过它了。” “所以……他就是移动纳物盒是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古休点了点头。 “我超？什么话，什么话这是？！”顾白禹不乐意了，但不乐意也没用。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吧……”古休看着顾白禹，“等哪天理想城的纳物到了八十，你就真的没有用了。” “你说得对，但是……”顾白禹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蹲了一半了，再有个一坤年，我又是一条好汉……” “滚——”古休爆出一个音节，声浪滚滚，蕴含巨大的力量，顾白禹喷出一口老血，向后飞去，“你只是个囚犯，混账……那天老子没有马上把你宰掉，真是老子失职了……” 古休一脚把牢门踢开，音波甚至将空气扭曲：“你还想出去？又是一条好汉？我看你还有这个机会吧……” “古首领，你……你特么要干啥？我是纳物，纳物能力者啊！”顾白禹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 “不……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古休抬起手，音律化作一把匕首，古休对着顾白禹的脑袋狠狠刺去。 “我发誓啊——”顾白禹真的怕了，古休的杀意不是假的，他不管不顾，只是大喊，“我发誓，我不会在做这种事了，我愿意跟这个小林崽子，放过我，求你了……” 匕首停在顾白禹眉心，古休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另一只手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此时，那张纸落款处出现了顾白禹的名字：“你发誓了，对吧？” “契约书？我超我超我超！！”顾白禹起身，破口大骂，“姓古的，你特么是真不要脸！” “‘权力’可不是你能抵抗的……”古休笑了笑，“好了，卖身契你也签了，走吧。” “这是什么？”林竹问道。 “用超能量传导体制作的小玩意。”古休随意道，“以你的权限，可以知道一些东西了。这个是理想城特产，契约书。需要能力权力。” “权力？” “理想城议会，上议院议员，第十席，皇帝的能力。”古休回答道，“权力，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除了皇帝，再也没有听过哪个人有这个能力了。” “强吗？” “不弱于三字史诗……”古休拉住顾白禹的衣领，把他向外拖，“权力，很强呢……强大到超乎想象。契约只是一部分，权力还有一些能力，可以把咱这些三字史诗虐得死去活来。所以能力字数不能说明一切，你看，记者也是二字能力，不是连上位神都打不过他吗？” ………… “来了啊……下次注意点，知道星空天门动静大就把尾巴处理干净点。这次我帮你处理了，下次你自己解决。”记者睁开眼，看见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一个人背对着他坐着，“愣着干什么，把面具戴上啊。” 记者低下头，缓缓给自己戴上了银色无脸面具，当他抬起头时，那人已经转过身来，靠着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你……”记者看着他，那人一身紫色衣袍，饰有紫金色纹路，脸上戴着一张银色无面，和记者的面具，一模一样。两张面具互相遥望，如镜面般光滑的面具映出彼此，深邃到吞噬人的灵魂。 “有些存在很想要星空天门，你注意一点，别被逮走了。”紫袍银面发出一声轻笑。 “谁？”想起这人一开始说的话，记者问道，“你是说，有人注意到我了？他是谁？” “嗯……”紫袍银面点头，“可能是选神之神吧，也可能是什么神秘存在。” 紫袍银面的回答模棱两可，看样子，是得不到准确回答了。记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问道：“我在哪？” “一个临时建立的空间，时间流速和你那里不一样，和我家是同步的。”紫袍银面说道。 “怎么不一样？” “你管我？反正很神奇就是了。”紫袍银面笑了笑，“你的问题太多了，我时间有限，过一会就要消失了，我挑重点跟你说吧……” 听到这个，记者的心沉了下去。一般这么说的，到最关键的地方一定哑了。 “放心，重要的我一定说的完。”紫袍银面看出记者的想法，“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对时间的把握还是很准的……不准也得准，我一定说的完。我说的。” “你在……命令时间？”记者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这个想法将他自己都震惊了。 “差不多吧……”紫袍银面耸了耸肩，似乎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玩物。这个回答让记者感到非常可怕。 “那怎么会说时间有限呢？”记者又问道一个问题，既然紫袍银面人已经可以命令时间了，那为什么会说时间有限呢？ “你还存在在这条时间长河里，所以时间有限，我本身是超脱出时间了，但你没有。最主要的，有人不想我说太多话。就算你没有超脱时间，我也有办法让你超脱。所以，其实不是时间不够，我们要是这么闲聊，我可以聊到你老死。”紫袍银面的语气充满了无所谓的感觉。 啊……这就是超脱一切的大佬吗？看什么都无所谓了吗？ “那……说说重点？”记者试探说道，眼前这人，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不可战胜的的感觉。选神之神没有给他这个感觉，这紫袍银面人……远比选神之神高位，很多。 “记住这八个字，「圣帝」，「原始初觉」，这是八个……说不清楚状态的存在。” “王林，苏铭，暮光之眼，石昊？” “看得出来，你涉猎广泛，但……我们比你想的无限都更加无限。”紫袍银面似乎很累，“我是「魔」，就这样吧。我们……是概念上的……我可以……算了，语言一种工具，也是一种限制，它方便我们表达的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表达。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们的力量，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力量无穷无尽，远超能想象的无限……” “那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记者挠了挠头，没明白自己跟这八位有什么关系。 “我会给你的‘录’一个与「始」接触的能力，将来有用。”紫袍银面缓缓道，“最重要的，已经说完了。最后还有一个特训就是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就问吧。在我离开之前。” “什么特训？” “你的战斗技巧烂得跟坨答辩一样，不说选神之神了，你连扶桑那个活了两百多年的小八嘎都不如。” “你乱讲，我明明可以做到力量不外泄的好吧。” “那是力量控制技巧，战斗技巧可不止这一点。你惯用什么武器？刀剑，还是枪戟？” “我都行。” “那就都练吧，反正这里的时间流速足以支持你学会所有。” “啊？” “这里你不会老去的，至少千八白万年没事。” “那行……对了，你之前说的扶桑那个活了两百多年的小八嘎，是传闻中的不老剑圣吗？” “对，他身上有你的东西，他会还给你的。虽然是个八嘎，但他是个好人。” “我是判官吗？” “这个问题……你一旦问了，我就不能再回答你别的问题了。” “那我留到最后问。” “你可以试试，我有的是能耐把你记忆洗掉。” “所以……我是吗？” “是……也不是。”紫袍银面起身，看着身旁，那里打开了一扇门，“好了，我老婆叫我回去吃饭了，走了……” “你这回答了跟什么都没说有什么区别？”记者抓住紫袍银面的手。 “最后一个问题……”紫袍银面神秘地笑道。 记者感觉得到，紫袍银面面具下的嘴勾起一丝笑意。 “你是我吗？”记者顿了顿，“应该说，我是你吗？” “或许吧……现在的你，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就行了。”紫袍银面走入门中，四周的空间开始变得模糊，“再见了，训练完了，这个空间会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 “等一下——” 紫袍银面消失在空间里，这片空间变得一片空白。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记者面前，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特训开始了……” 第11章 招神体质的狼区探索 理想城-a-027大陆，理想城掌握的探索区。 一艘黑色飞船降落，林竹和顾白禹走了下来。飞船降落地点是羊区，一般来说，除非有传送能力，都是用飞船运送到安全区，再让其中人员自行进入探索区。 这片大陆已经被理想城推平了，上面超过鬼级的生物，该捕捉的捕捉，该弄死的弄死。除了一些羊级生物和狼级生物是生产必需，其他的生物全部没了。 “啧啧啧……招神体质，真蛤人。”顾白禹咂吧嘴，自己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这个小林崽子竟然惹出来这么大的事，“古首领这次叫我们来狼区进行捕捞作业，你该不会还引出个神明来吧？” “呵呵……”林竹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狼区也没什么好探索的……我们抓点树兽回去就行了吧？”顾白禹其实也有点害怕这个招神体质，据说上次连上议院两个议员都没能挡住小林崽子引来的神明，他这个小身板可顶不住。 树兽，狼级生物，灾难后的新生物，肉质鲜美，本身含有较大的食用价值，长期食用可强身健体，是高等食材。猎取难度相对较大，有一定的反抗能力。主要以兰登松木等新大陆树木为食，爪牙锋利坚固，甲壳坚硬如铁。其甲壳、爪牙、肉都是c级生物类新源物，无法在浮空移动城市中养殖，需要新大陆的能散才能生存。 “树兽？我还没吃过呢……那玩意老贵了。”林竹想起书本上的内容。 “我记得这玩意缉刑司好像是定期补给的吧？”顾白禹想了想，“这不是算在员工工资里的吗？” “哦……我还没发工资呢……” “发工资那天……”顾白禹笑得鸡贼，“请兄弟吃餐好的？” “谁跟你兄弟了？” “喂喂喂，你真的知道缉刑司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吗？”顾白禹勾肩搭背，右手搭在林竹肩上，“树兽肉那是按百斤发的，青鳞虾原浆那可是按升给的。” “蛤？”林竹看了顾白禹一眼，“树兽肉不是只有大酒店里有的卖吗？198一块肉，除了酒店其他地方没得卖吗？” （理想城货币购买力和现在差不多。） “害……那是对普通人来说，树兽肉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食材，但对你们这些两司工作人员来说，c级新源物要多少有多少。咱理想城虽然有两万能力者，但是下来探索的也就是执律司、缉刑司这些人。你看看，人家又要管理理想城治安，又要下来探索，拿多一点怎么了？执律司和缉刑司的福利没得说，铁定好。” “嗖嘎……”林竹逐渐两眼放光，“定个小目标，抓它一百只。” “你搁这搞笑呢？”顾白禹白了他一眼，“先动手吧，别到时候打不过树兽，那我真的会笑死。” “你瞧不起谁呢？”林竹和顾白禹吵着吵着就到了狼区，用寻宝猎人找到了一群树兽，林竹发动不灭骨，过去干架。 “啧啧啧，战斗系能力就是爽啊……纳物这么稀有，打起架来还是废物一个。”顾白禹自嘲道，“古休那个老逼登，让老子一个没什么战斗能力的纳物能力者跟这小子下探索区，我能帮上什么忙啊？” 林竹在那群树兽中杀得痛快，不灭骨很霸道，这段时间，林竹没怎么修炼，只是摸鱼般完成主人……记者交给他的任务，就又变强了一截。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之前的林竹太菜了。 顾白禹坐在一边，观看表演。纳物能力者，确实不擅长战斗，但要是真的打起来，纳物能力者也是相当诡异的。 一只树兽跑出林竹一个人的包围，顾白禹只是一抬手，那只树兽就被拦腰截断，只剩下后半段身体，鲜血流淌。顾白禹身边打开一道缝隙，树兽消失不见的前半段身体被丢了出来。 “啊——”顾白禹打了个哈欠，这很没有意思，不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林竹来说，“看来，你真的有点本事，本以为一个基本上没修炼过的能力者会被狼级生物打得哭爹喊娘，你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啊。” “谢谢夸奖……”林竹抹去脸上的血迹，脚下已经是一片尸骸，黑色的不灭骨依旧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树兽甚至破不了甲。 “没什么意思啊……去鬼区又怕你引出来什么神明……”顾白禹将树兽收纳，转身向安全区走去。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海上呢？” “你想都别想啊。”顾白禹回头，脱口而出，“古首领特别交代了，你就是去神区也不能下海。” “为啥？” “大海啊……那可真是好多未知呢。”顾白禹抬头看天，“这是记者原话，古首领录下来了，你听听吧，应该也只有记者劝得住你。” 顾白禹丢出一支录音笔，林竹接过后，打开，确实是记者的声音，也确实是记者说得出来的话。 “在录了吗？啊？已经开始了？行……”林竹嘴角一抽，开幕就充满了智慧的气息，“那个小林崽子啊，我是记者，那个如果你要去大海探索，请你一定要想清楚，万一你放出来了个什么克苏鲁啊，什么加坦杰厄啊，什么哥斯拉啊，什么斯卡蒂啊，什么利维坦，什么克拉肯啊，什么海绵宝宝啊……那我们可就有的忙了……所以啊，小林崽子，不是我们限制你的自由，你自己看看，你总共出来三次，三次全碰到神明，我们哪还敢让你出海啊？指不定让又你整出什么灭世级灾难来。别忘了，上一次灭世级灾难，可就来自大海。” “听清楚了吧？” “嗯……”记者举的例子里似乎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无所谓，林竹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上一次让世界浮空的就是一场覆灭文明的海啸，灾难后的大海，愈发难以探索。 灾难前，人类就没有完全看清海洋。至于现在，仅仅是简单的探索，就发现了“角鲸”这种不弱于神眷的海洋生物。 海洋深处，又会有什么呢？ 去问问神明吧，神明应该知道答案，毕竟祂们就是自海啸之后出现的。 “不去了？” “不去了。”林竹二人快到安全区了，工作人员向二人致敬，二人回礼，随后上了飞船，准备离开。 “呼——这次没碰到神明呢，看来你这招神体质还是有点水分的……”顾白禹语气轻松，本来他已经做好交代在小林崽子的招神体质下的准备，现在活下来了，有点小兴奋。 上上一次，将军和主教，他俩加一块，也没能完整的从招神体质下走回来。而他，顾白禹！单枪匹马从招神体质下活着回来了！四舍五入一下，顾白禹＞将军+主教。 上一次，记者都没能从招神体质下活下来，还浪费了一个定格，再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顾白禹大于理想城最高战力？ 哇擦擦，想想就兴奋。 正当他这么想着，突然听到驾驶员略有些惊恐说道：“二……二位，前面好像是……角鲸翻身，它好像，注意到我们了。” “蛤？”顾白禹愣了一下，从窗户向下看去，一头三百米长的巨鲸翻身，向他们所在处接近，“这是来吞咱的？” “不是，海里这么多吃的他不要，跳这么高来吃咱们？”林竹倒吸一口凉气。 “愣着干嘛啊？快跳啊！”顾白禹一脚踢开舱门，却被林竹拉住：“你跳下去，然后怎么办？你还游得过它？” “艹！！”顾白禹破口大骂，“那你他奶奶的开高一点啊！” “开不高啊！那家伙在吞噬我们！”驾驶员拼了命地想向上飞，下方传来一股吸力，将飞船吸入角鲸的深渊巨口。 “完了，寄。”顾白禹躺在座椅上，放弃挣扎，“我直接开摆，等死……” “嘭！” 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飞船上，三人也不想多想什么，横竖都是死，爱咋咋，我不管了。 “这踏马的哪啊？”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竹眼中恢复了神采，随即又黯淡下去：“啊……幻听了吗？果然啊，人快死的时候总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老顾啊，我都听到记者的声音了……” “你说巧不巧，我好像也听到了。”顾白禹有气无力地看着林竹，“我们死了都能进入同一个幻觉啊，真是缘分啊，可惜你连饭都不肯请我吃……” “一定啊……以后你的伙食我包了。”林竹笑了笑，等待死亡。 角鲸不知为何悲鸣一声，一道黑色流光扫射，林竹、顾白禹、龙套驾驶员，三人眼里饱含惊讶。 只见黑光扫过，角鲸被一分为二，黑光避开角鲸的独角，似不想伤害这宝贵的材料。角鲸被斩开的大片血肉，并没有鲜血流出，反而覆盖了一层诡异的黑色，将鲜血封住。角鲸失去了向上的动力，向大海坠落而去，与海面接触，发出轰然巨响，溅起大片水花。 尸体浮在海上，一个人直直向尸体坠去，斩断了角鲸的独角，又向上飞来，“duang”的一声，降落在飞船玻璃上。 “我是理想城议会议员·记者，你的飞船我征用了。”记者戴着银色无面，目光透过面具，格外冰冷。 “记者！记者啊——”林竹喊道，撕心裂肺。 “哟！这不是小林崽子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记者突然出现在飞船内部，语气带着几分戏弄。 “跌啊——”顾白禹抱着记者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孩砸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你是……”记者看了看顾白禹，似乎认出来了，“那个去别人餐厅顺了个服务员的小兔崽子？古休把你放出来了？” “跌啊，小顾子年轻气盛不懂事，您老千万别记在心上！”看顾白禹那样子，似乎把鼻涕什么的全都蹭记者裤腿上了。 “小林崽子啊，你这招神体质……我还真是……没冤枉你啊。”记者荡开一股气力，将顾白禹震开，“我刚刚回来，就看到你差点被一个不弱于神眷的角鲸给吞了。偏偏我刚刚好还出现在你附近来救你。你说，你是不是主角啊？” “你见过哪个主角这么悲催的？” “不都是这样吗？”记者耸耸肩，“越有危险，越有机缘喽。你看别人萧火火，哪次不是富贵险中求？哪次不是身临绝境，有贵人出手相救？” “您真是额滴贵人啊！”顾白禹又开始鬼叫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看到记者似乎特别兴奋。 “角鲸一般不会……是踏马从来不会飞到踏马的高空捕食飞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驾驶员也开始抱怨，眼神幽怨地看着林竹，“这踏马的是第一次！第一次啊，就让我碰上了，跟着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好了好了，回去了。”记者手微微一动，林竹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璀璨星空，然后就出现在理想城的空港，“这次角鲸一反常态，到空中捕食，这是一个变化，很重要的变化。你们以身试险，这个角鲸的独角呢……我们五五分账，我一个人拿一半，你们三个人分一半，没意见吧？” “您全拿走我都没意见……”顾白禹笑得谄媚。 “那就这样喽……”记者将独角从中切开，切口光滑。分的很均匀，确确实实，刚刚好是一半，“我还要去扶桑，这里就不多陪了……” “对了，你不是早就已经去扶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那里？”林竹有些奇怪。 “这事啊……你别多管，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记者有些无奈，“走啦，拜拜，我们扶桑见……” ………… “长时间的战斗会泯灭人性，你知道你已经战斗了多久吗？” “多久了？”记者躺在地上，很累，沉默的陪练突然开口，他这才缓缓起身。 “以你的主观时间来说，已经有年了。” “这么久？”记者身体到没有太多劳累，只是精神上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所以我会定期对你的记忆进行重置，以免影响你的人性。” “哟？这么厉害？”记者夸了一句，不过又问道，“那我记忆被重置了，不就白练了吗？” “不会，你的训练内容会成为你的本能，你的记忆已经彻底融入你的躯体、你的精神，你的战斗技巧已经登峰造极。” “这么玄乎？” “「魔」存在的岁月远比你想象的更为久远，你以为他是凭什么保持自己还有人的情感，而不是成为一个机器的？” “记忆重置？” “不止……远远不止，他为此创造了一个超脱常理的方法，即使岁月流逝，但人性依旧。” “豁……原来这位「魔」还需要人性？” “人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只是不想失去……这个有趣的东西。” “有趣？”记者坐直了身，“人类之所以是人类的东西，他的评价是有趣？” “是的。” “他是什么？他以为自己是真正的神明吗？” “他是「魔」，一个超脱一切的伟大存在。” “伟大？”记者的眼神锐利，“不是自以为伟大就伟大，是人们评价他伟大才伟大。” “你说得对，这也是「魔」对伟大的定义。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伟大过，但不得不承认，他做过很多足以称为伟大的事。” “那你们又是什么？高维生命体？” “有个傻逼在你们三维世界待久了，把无限维度降维了。所以你要说我们是高维生命体，那也不算。我们只是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不过，无限维度还是以你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在三维世界。” “什么方式？” “我不该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你该走了。有什么要问的，以后你可以去问「始」。” “我为什么要问屎？” “……这里，「原始初觉」进不来，所以记者还能活着，「始」已经看到了。” “同一个发音他是怎么……‘看’？”记者毛骨悚然。 “好了，赶紧走吧。这个空间已经不再那么稳定，我们聊天的时候，时间流速就已经变了，快回去吧，我送你……” 记者感觉眼前一花，他没有出现在天空门的传送地点，反而出现在空中。下方是一头巨大的角鲸，还有一艘飞船…… 第12章 东胜的邀请 林竹打了个电话给古休，简单说明了一下这次狼区探索的事：“……嗯，差不多就这样，最后我没去海洋，直接回来了。” “好啊……还好这次没碰到生命危险。”古休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去了大海，高低碰到一头角鲸。” “呃……事实上我们没去大海也碰到了一头角鲸……”顾白禹在一旁插嘴，“我们在天上飞的好好的，这个初生突然跳上来进食。” “蛤？”古休愣了一下，“你在逗我吗？海里这么多吃的它不吃，费这么大劲上来吃你？这不是搞笑吗？” “古首领，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驾驶员也开始哭丧，“＊＊＊，第一次出现这个情况就被我碰到了，古首领，我申请退休！” 听到驾驶员发话，古休意识到这小林崽子和顾白禹没有开玩笑：“你们怎么活下来的？那可是角鲸……”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碰到了记者……”林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记者还没告诉他那个世界的缩影怎么使用。 “记者？算了，他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古休没有在记者的问题上太过纠结，这也是理想城的普遍认知，记者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要惊讶，就是哪天他一时兴起把扶桑屠国了，古休都不会感到一点点的惊讶。 ………… 说到记者，这会他出现在一片大海上。浮空移动城市一直在移动，之前的坐标失去了作用，视线中也没有见到城市的影子。 到了那个「魔」所在的空间，手机好像坏掉了，时时变化的坐标定格在一个点，记者以为扶桑已经停下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又因为在肥鸭面前不能用星空天门，所以记者就没有感知肥鸭的气息用星空天门传送，只是用天空桥对一个已知坐标定点传送。 “怪事……这群小八嘎把城市移动的这么快干什么……”记者微微沉吟，随后星空天门打开。经过训练，星空天门的开启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记者顺着肥鸭的气息，开启了一扇很小的星空天门，看到对面的建筑，面对面开启天空桥，传送到了一个城市。 ………… 古休把飞船上的角鲸角扛走了，虽然只有一半，但也有几吨重。 他要给小林崽子制作一个武器，顺便给顾白禹造一套防具，再顺便给驾驶员换点退休金。 半根角鲸角，三个人分，那也够一个普通家庭几辈子衣食无忧了。驾驶员也是发现角鲸习性变化的功臣，干完这活，别说退休了，就是再颁个奖也可以。 不过，要是这么没骨气，理想城也不会招他当驾驶员。驾驶员要出城，行经无垠之海，降至未知陆地，都是抱有死的觉悟的。 驾驶员骂骂咧咧归骂骂咧咧，要是因为一次生命危险就退缩，那就不是理想城的驾驶员了。 古休刚走，驾驶员又开始和一群工作人员检查飞船状况，等待下一次探索。 一艘白色飞船降落在空港，顾白禹和林竹抬起头。除了议员们的座驾，理想城的飞船大多是黑色的，白色的不是理想城正常的飞船。 “这是哪位的座驾？”林竹戳了戳顾白禹，问道。 “这个好像是东胜的飞船。”顾白禹回答道，“估计又是什么联合探索。” “理想城的业务这么多的吗？”林竹感叹一下，这就是高端能力者多的好处啊。 飞船停稳，一个瞎子从船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几人，气息不俗。 为首的瞎子看了林竹二人一眼，笑道：“东胜不请自来，还望不要介意。在下东胜巡天使·天朔。” “巡天……”顾白禹瞳孔一缩，巡天使是东胜高阶能力者的称呼，整个东胜只有九位，地位相当于奥古塔罗的天卫。 “等你很久了……”一个声音响起，林竹扭头看去，剑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他从来没有发现到剑圣，甚至连古休都没有察觉。 “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呢……”天朔身后的一名男子摇头，“看来还是不如你们的黑客啊……” “你是……隐者？”剑圣没有太过在意，“这么多人，东胜要去干什么？弑神？” “如你所见，一个巡天使，六个镇御者，比上次奥古塔罗来你们这抢东西的阵容都豪华吧……”天朔耸了耸肩，“呐，那次奥古塔罗可是狠狠地敲了我们一笔啊，所以我向你们摇人，不过分吧？” “一码归一码，你踏马这不是扯淡吗？”剑圣反问道，“奥古塔罗敲诈你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奥古塔罗抢的呀，我们讲道理没抢你们的东西，只能被他们敲诈喽。”天朔嘿嘿一笑。 “那是你们外交的问题吧……”理想城并不会拒绝东胜合理的邀请，甚至可接受范围内的不合理请求理想城也会同意。剑圣和天朔都知道这一点，这只是犯犯贱，万一对面就答应不求回报地帮忙了呢？ “皮了两句可以了，说正事。”天朔身后的一个镇御者拍了拍天朔的肩膀。 “好的老师……”天朔回了一句，看向剑圣道，“这次是要猎杀高位神明，我们想借一个记者，他不是也想和神明切磋吗？正好，我们发现了一个超过神六级的生物。” “哪个？”剑圣面色正经起来，超过神六的生物，就是真正的神明，当然这点理想城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除非筹码足够。 “从未见过，东胜的记录里没有，奥古塔罗跟我们公开的记录里没有，你们跟我们公开的记录也没有……”天朔拿出一张画卷，上面画了一个金红色的圆球，“就是这么个球球，噶了我们两个镇御。这是我们根据另一个幸存的镇御描述画的，没有遗漏什么细节。祂的攻击方式是……” “这个是……”剑圣仔细观察一下，透过这张画，他是真没看出什么名堂，听天朔的描述，也不知道是啥，至少理想城未公开的神明记录中没有这位。 “你们认出来了吗？” “没有，等我回去问问厨师，他知道的更多。”剑圣摇了摇头。 “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剑圣带着林竹和顾白禹走了，他不会问厨师，议员们的情报基本上完全公开，除了记者那个刁毛总是藏着掖着。厨师知道的并不比他多，他只是不好当着东胜众人的面去问一个小林崽子。 “骨神知道祂是谁吗？”剑圣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顾白禹。 “雾神，只有那个傻缺会把自己搞成一个球。”劫痕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是，一个球球跟这个雾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我也不懂。”劫痕语气无奈，“不过这个金红色的球我也说不清楚，说不定祂和赤神打个组合拳。” “赤神又是哪个？” “有可能是选神之神又研究出什么牛逼的神眷也说不定。” “有没有个准确的答复？” “我觉得吧……你这就一张图我看尼玛啊看……” “靠，下个月房租加倍。” 林竹看着剑圣，扭扭捏捏道：“骨神说，他也说不准。” “啊？同事都认不到？” “小鬼，我把你削成人棍，再把你装麻袋里，他们认得出你吗？”劫痕用林竹的嘴说道。 “好吧……”剑圣耸了耸肩，敢这么说话的肯定不是小林崽子，那就只能是住在小林崽子脑子里的那位了，“那就随便敷衍一下，刚好，我们知道一个球球神眷。” 剑圣带着林竹找了家奶茶店，喝了杯奶茶，叫人把那个球球神眷的资料带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一个人回去了。回去太早遭人怀疑，回去晚了让人久等也不合适。 回到空港，天朔等人已经在打牌了，也不知道一个瞎子怎么看的牌，感知再好也感知不到牌面……吧？ “哟，来了……”天朔第一个感知到剑圣回来，他起身看向剑圣，“有什么说法吗？” “这是一个信息，你过目一下。”剑圣递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球球。 天朔拿过这张纸，感知扫过纸面，他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个，这个我们之前见过，跟那个根本没法比。” “那我们也不知道了。”剑圣一摊手，“无所谓了，我们把记者叫来，高位的神明他也砍过，相信他，一定没问题的。” “记者的实力，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天朔笑了笑，“那我们就暂住几日，不会麻烦到诸位吧？” “那怎么会呢……”剑圣也是笑着。 ………… 林竹拿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扭头对顾白禹说道：“老顾，我妈烧了菜，你今晚在我这睡吗？” “嘿，小林崽子，你滴麻麻在哪里？”顾白禹跟林竹回家了，蹭一顿饭，顺便再蹭一张床。 干了一件这么丢人的事，老顾家也不认他这个崽了。总而言之呢，顾白禹无家可归了。 “在这里哦~”苏婉端上一盘红烧肉，林沐风也端上几盘菜，招待这位客人。 好汉不提当年勇，林竹识趣地没揭顾白禹的底，只说二人是同事。 “那个……儿子啊，你这个同事……”林沐风沉默片刻，说道，“大概几年前吧，我看到一个新闻，嫌疑人顾某拐卖人口，判了五年，虽然那个照片经过处理，但好像……” 说着林沐风又看了一眼顾白禹悄悄对林竹说：“你这个同事不会是犯人的亲戚吧？” 因为这个时候顾白禹应该还在蹲局子，所以林沐风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瞎说，我哪有贩卖人口啊？”顾白禹骂骂咧咧。 “？”林父林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屋外，古休敲响了林竹家的门，看着林父林母，歉意一笑：“那个不好意思蛤，这小子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了，所以提早释放了，如果你们还是介意的话，我就逮走了……” 无家可归的顾白禹被古首领收留了，反正林父林母是接受不了这个小逼崽纸待在自己家里。 林竹和父母聊了聊自己这几天的任务，又说起将来要去扶桑执行任务。 “要出远门啊……”林沐风嘘声道，“你要离我们这么远，我们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很快就回来的，一定。”林竹小声道，虽然这么早就立g不是什么好逝。 门又被敲响，苏婉过去开门，看到了将军。将军笑了笑，进来喝了口茶。 “将军阁下，您今天来是？”林沐风小心翼翼道。 “不必紧张，我们都挺随和的……”将军乐呵呵道，“这次来呢，还是关于你们儿子的事……” “这小兔崽子又干了什么？”林沐风拍了拍林竹的脑瓜子，“做错了啥，下次改。” 将军放下了茶杯，吐出一口浊气：“小林竹啊……你考这个b分，当年报什么高中啊？不如直接来执律司学习修炼算了……” “出分了？”林竹愣了一下，最近事太多，一时忘记了这事。林父林母知道自己儿子进了执律司，也就没怎么在意考试成绩这回事了，毕竟前途已是一片光明，谁还在意这点破事？给个年薪百万的工作，叫我高考别考我也乐意。 “嗯……”将军点了点头，“好家伙，比我那年高考还烂……” “啊这……”林竹挠了挠头，其实他真的还挺自信的。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去读文化……想来也就那些……你想我说吗？”将军看林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出口，“好吧，这事就先翻篇。说说这次的主要目的……” 林竹坐直了身，仔细听将军下一步安排。 “事情是这样的……”将军看着林父林母，二人会意，起身走出屋内，将军便继续说道，“记者失联了，但应该还是在扶桑的，这么大的人也出不了什么事，我们也有证据证明他还活着。” “所以……你们要我提前去扶桑？”林竹明白了将军的意思。 “是的，把他找回来。”将军点了点头，“东胜找我们合作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没有记者。” “我该怎么去？” “传送。” “天空桥？” “是传送，但不是天空桥。这个能力只在奥古塔罗的天卫·玄铁上出现过，大多数三字史诗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那还有什么别的传送方式？” “有的……虽然我们理想城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者，但东胜有，毕竟人口基数在这里……扯远了，那是东胜另一位巡天使的能力。”将军顿了顿，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人，“东胜巡天使·天年，能力为空间镜。” 第13章 冠以天之名 东胜的历史悠久，能力者的历史同样如此。数千年前，强大的能力者呼风唤雨被视为神明，而这些大神通者有些被朝廷招揽，有些浪迹江湖，自立门派。东胜就有这么一个神秘组织自古长存。 靖异台，东胜官方组织，弑神伐恶，靖世奇诡。 巡天使，靖异台的顶级战力，流传下来，被世人冠以天之名。 ………… 一片未知的陆地，一片雪原冻土。 一名白发女子在这里行走，她五官精致，背负一柄长剑，身穿一身白衣，饰有红色纹路，在雪原中宛如火焰般燃烧。 她停下了脚步，眼前出现一名黑衣人，脸上戴着一张黑色无脸面具。没有武器，没有随从，独自一人行走雪原。 “你是谁？”女子握住背后的剑柄，警惕看着眼前这人，下意识开口。也是开口的一瞬间，她认出了他，他是理想城议会的议长，理想城的最强者，也是人类的最强者，判官。 “理想城，判官。”判官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女子眼前失去了判官的踪迹，她刚想回头，判官的武器已经抵在她脖颈。 “他哪来的武器？”女子瞥见一把黑色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在此之前，他没有看到判官拿着任何武器。 “理想城…判官……”女子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东胜镇御者·流年……”判官倒是认出了她，长剑化为乌有不见踪影，“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神区，至少这个神区不是镇御者该来的。” “你瞧不起谁呢？”流年嘟起嘴。 “……那你就跟着吧……”判官没有理她，自顾自往流年来的方向走，“遇到危险，我顾不上你……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啊，很正常啊。” “我知道了……”判官继续往前走，流年也就跟着，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判官心有所感，他走到一处，停下来了，“到了。” “蛤？”这地方她来过，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判官眼神一凝，手起刀落，以手为刃，在雪原上斩出一道深渊。 横逾三米，深不见底。判官做完这件事后略微调息一下，起身看向流年：“这里会很危险，你确定吗？” “走呗，我还能怕死不成？” “随你……别指望我会救你。”判官跳了下去，流年紧随其后。 此地，一片混沌，天地未分，黑白颠倒，仿佛无序一词就是为此而诞生的。这里是……百神殿。 “在这里等我，前面……你不能再走了。”判官看到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凭什……”流年话音未落，便被判官一记手刀打晕了，判官拎起流年，看向眼前空无之处，道：“她什么都没看到。” “闯入禁地，必死。”一个声音传来，“不过，人类，你很有趣，跟我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我就放她走。” “……试试？”判官冷笑一声，看向前方的神明——神首·选神之神。 ………… 流年醒来，感觉身体浸在液体中，液体不深，只是浅浅一层。她坐起身，感觉液体有些黏稠…… 哦，是血啊……那没事了…… 不知为何，流年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这个血量有点夸张，入目之处，皆为一片血迹。 “这是杀了多少人？”流年有些生理不适，但作为镇御者，她能克服，血腥的场面她见过，只是没这么夸张罢了。 “哟？醒了？”判官语气有些疲惫。 流年看向身后，只见判官坐在一座尸骨堆积成的山上。 “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奈奈滴，童年的回忆真的突然攻击我了。”判官似乎很开心，尽管疲惫不堪，却依旧兴奋，看样子是个变态，“这个是天线宝宝，这个是海绵宝宝，这个是……” 流年看向那尸山血海，里面确实有些很童年的记忆有些相像的玩意，只是长得有点抽象。 “啊这……有没有什么熊大熊二光头强之类的？”流年下意识问道。 “这个是喜羊羊，这个是……”判官听到了流年的话，愣了一下，“对啊，杀了熊大熊二，怎么没有光头强啊……” “啊……我好像看到他了。”流年指向一个方向，判官扭头看去，看到了只强。 “嘛……行啊……”判官站在尸山之顶，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光头强，两把兵刃浮现，握入手中。 “最后一个，打赢了他，我让她走，但你要跟我打一场；打输了，人类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这声音毫无感情。 “你先送她离开吧，我输了，人类被你灭绝，你放她走也无所谓了……”判官凝视虚无，凝视那不可一世的神明。 “准。” 判官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写满了四字成语的纸，交给流年，然后抬手示意流年离开：“走吧，告诉世人灾难将至。如果灾难没来，就把我的遗物交给理想城的记者吧，别偷看哦……不管我打不打得过这个只强，我肯定是打不过那玩意的……” “啊？”流年刚开口，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传送走了，那不是判官的力量，那是来自选神之神的神力。 “呼——”判官一跃而下，踩在鲜血上，“打赢他，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 “但我得试试……”判官脚下的土地，无数兵刃插出，就像从土地中生长出的一样。 双方举起武器，判官突然失了魂般，黑色无脸面具破裂，破茧般，变成了银色。无面的双眼闪烁着紫色的光。 全身爆发着紫金色光芒，判官静止不动，不过对面也没有动。 “这是……我的神职？”声音第一次有了惊讶的感觉。 “等这一天，太久了……”判官摇摇晃晃地走向前方，对面却不敢动弹，“我还得谢谢你啊，选神者……” “你是……？！” 判官的身体坐在一具尸体前，那些兵刃密密麻麻插在尸体上，在兵器中发现少量人体组织。 “我感觉到了时间静止的痕迹，我听到了死者的悲鸣。”选神之神显现出来，“什么仇什么怨什么罪？” “莫须有，你不必问……”判官抬头，银色无面下的癫狂无法掩饰，“你再走一个试试？我会杀掉你们所有……人。” 他在笑，在狞笑，让人悲鸣，让人分崩离析。选神之神没有看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不知为何，祂能感受到。 “选神者，做好你该做的事，这具身体来的太早了……送他回去。”判官向后倒去，似乎想到了选神之神之前和判官说的话，“就当你把他杀了……” ………… 流年回到了进来的地方，深渊已经闭合，判官一直没有出来，她没有走，一直在等。 那个神明既然有口气说人类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那必然能轻易覆灭整个人类文明，她即使告诉人们灾难将至，也不太可能改变人类的结局。 灾难没来，判官也没来，等来的，却是东胜的救援队。 天朔带着一众镇御者前来救援，搜寻了大半个雪原，终于找到了流年。 “老妹，你怎么……”天朔拍了拍流年的肩，只是久久没得到回复。 “大哥，我见到了……神明……” 将判官给她的纸交给了理想城议会，流年回到了东胜。 重要的情报，远超一般神区神明的存在，东胜紧急处理这些事情，据流年的描述，他们得到一个可悲的结论：人类一败涂地。 那个未知的神明能随手捏一群对判官有威胁的东西，甚至判官都直言自己敌不过对方。 判官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击落了一座空中堡垒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那个神明还不得把人类平推了？ 换算成高阶能力者，判官让了奥古塔罗一只手一双腿，站在原地不动，一只手打得六个天卫找不到北，那个神明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一拳毁灭世界吗？ 所幸，判官把祂拖住了。 一座宽敞的房间，一张长桌坐满了人，一名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首位，其下是一众巡天使和东胜最顶级的能力者。 “麻烦天岁大人和老天师了……”男人起身向两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和天师去探一探……”一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老者叹了一口气，“朔，巡天使之位，可以交给年，她也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我这一去，可能不会回来了。” “师父……”天朔向老者一拜，送英雄远行。 东胜巡天使之首·天岁，东胜老天师，二人一去不返…… 巡天使空出的一位，也交给了流年。至此，流年被冠以天之名，是为巡天使·天年。 ………… “事就是这么个事，所以我们才会排斥她啊……”将军觉得这会自己应该点起一支烟，但他不抽烟，“我们也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哎……你应该明白吧？” “换在理想城的视角，这个天年就是借着议长大人的尸体上位的……”林竹明白，将军明白，理想城议会众人自然也明白，但心中的成见，却依旧不会更改。 “唉……就这样吧，人家也因此对我们心怀愧疚，这次也是别人主动提出来帮我们的。我们理想城还不至于拽的二五八万，别人好心帮忙还叫别人滚……”将军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整个理想城对天年的态度都差不多是这样。 “确实……” “不过……这个天年似乎对记者有什么别的想法，她这次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和你一起去。”将军又说道，“可能是当年议长交给记者的那张纸有什么东西吧。” “又是记者啊……那混蛋女人缘真好……” “嗯？”将军愣了一下，“这是你跟他说话的态度吗？” “啊？”林竹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是理想城议会议员，自己好像太没礼貌了…… “这都没把你打死……看来你们关系是真不错啊……”将军耸了耸肩，“你怎么叫他跟我没关系。别怕，你看古休那王八蛋，刚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小嘴不知道几甜，天天前辈前辈的叫，现在见到我们几个一口一个老混蛋……” “啊？我看他不是挺尊敬你们的吗？” “那是在你面前。要是知道你也是这么不尊重我们，他在你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二人说着说着，敲门声又响了，将军看都没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进来吧，你可以直接穿墙。” 天朔出现在二人面前，问道：“话说，你和剑圣一直带着这小子，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两位上议院议员保护？” “三字史诗。” “不够吧？” “招神体质。” “就是那个第一次探索就招来神明的小子？”天朔笑了笑，“我说记者那天怎么问我附近有没有神区呢……” “什么时候？”东胜方得到的信息肯定是不全的，理想城肯定是有所保留地传出信息，但听起来天朔好像还知道些什么。 随后二人对了一下时间，将军发现那就是记者噶掉的那次。 “千里追凶？”林竹愣了一下，他十分怀疑那是记者自己找上门的。 “那次啊……记者宰了两个神明，带回了一大坨山崖晶。”将军说道。 那天记者复活后，能力重新激活，他记录过纳物，有纳物的能力，自己本身也有一个四字传说的能力，收容天地。所幸空间内的东西没有丢失，山的痔疮被他完完全全带回来了。 “我说他怎么这么慷慨，就是问个路都赏我点山崖晶……”天朔语气轻松，随后又有些疑惑，“不对……他还没跟神明打就捡到这么多山崖晶了？” “……那可能是在杀第二个神明的路上吧……”将军觉得有道理，看来等记者回来要好好问问那天的情况了，这刁毛不老实，又不说实话。 “也是……”也不知道天朔信了没信，反正他也没在这事上多说，“找记者那事谈的怎么样了？这个天选之子真的能找到记者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小子上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记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记者经过一系列巧合，突然就出现在他身边了。”将军说起小林崽子碰到角鲸那一次。 “角鲸还上天觅食了？”天朔先是不信，确认消息准确性后，说道，“这事我回头给东胜打个报告，我们继续谈谈找记者这事……” 总而言之，将军只有一句话：相信小林崽子，他一定找得到记者。 见将军这么有信心，天朔也就信了，不信也没办法，他们只知道记者在扶桑，且联系不上，换作他们，可就真是大海捞针了。 “把这事交给虚无缥缈的运气吧，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将军耸了耸肩，回道。 “招神体质吸引记者，你说记者有没有可能也是什么啊……”天朔开了个玩笑。 将军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只当记者在林竹身上留了些什么。 第14章 到来的「神」 浮空移动城市大体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一些地方特色文化建筑。扶桑和理想城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扶桑特色。 林竹和天年来到了扶桑，这一次只有两个人。天年作为东胜巡天使，实力很强，至少在扶桑境内保护林竹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机动性而言，空间镜是远远不如天空桥的，但要是论泛用性，空间镜绝对碾压天空桥。天空桥的作用在传送，可以进行一定规模的传送；空间镜则不然，传送只是一部分，主要还是战斗方面的能力。当然，要是只论传送，空间镜在天空桥这种传送专业户面前就是依托答辩。 “所以……你打算怎么找？”天年问道。 “我有一些记者留给我的东西，你能以此为媒介，找到记者吗？” “需要坐标的……仅仅凭借这种媒介，连天空桥都找不到。” 林竹自己也不是很理解，在一座比理想城大得多的浮空移动城市里找一个人，那得是多好的运气。 “话说……这群小八嘎是不是开的有点快了……”天年看了看扶桑坐标的变化速度，心中有些疑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 “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我怕我会杀掉所有人……” 不知何时，这个声音传入「神」的耳朵，他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这个声音属于「魔」，他的弟子，他的至亲。 于是，「神」来了。 这是立于虚空之上的宫殿，仆人打开厚重的华丽大门，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言语匮乏，无法形容他的容貌，仅仅是玉树临风之类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 “你是谁？”宫殿中的王座，一个人形生物发出威严的声音。 “你可以称我为「神」。”男人的声音很温和，“或者你可以叫我神尊。” “神？那你以为我是什么？” “你是‘古’，我知道你。”神尊笑着，“这个名字，和我的一位故人一样。” “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清楚我的权柄，你自称为神，那你也该明白，即使是神，也要匍匐在我脚下！”古站了起来，无尽威压喷薄而出。 而神尊依旧站立，像一座山：“我是「神」，在加上了特定符号后，这个称呼只能是我一人。你说的神，并不是我。” “笑话……”古疯狂大笑，二人周围环境变化，已然出现在另一个空间，古距离神尊非常遥远，是跨越了星辰大海的距离，“你就是所谓的神？这里是我的空间，而我拉你进来你甚至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这片空间，是一个无限大的平面，可能不是无限吧，但至少一眼看不到尽头。头上是无数星辰，闪烁着光芒，有些黯淡，有些刺目，但都蕴含着这些星辰本该具有的力量。 “因为我没有反抗啊，你没有威胁……”神尊依旧笑着，很温暖，但古却感觉到了一阵阴寒，“你退到这个距离，是准备拿恒星砸我吗？” “哼……装神弄鬼……”古只手一招，一颗炽热的恒星陨落，降落在神尊落足之地。 星辰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古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就凝固了。他看到那些能量被拘束在一起，逐渐凝结，直到变为一杆散发着无比刺目光芒的长枪。 “有点东西，你还算有点本事……”古身后裂开缝隙，无数由星辰凝聚成的武器显化，“试试我的星辰吧……” “我不想破坏他人的劳动成果，但如果你继续对我进行伤害，我将反击。”神尊看着浮在空中的古，语气依旧温和。 “你试试啊？！”古身后的武器躁动，化作一道洪流，冲向神尊。 “后果自负……”神尊的声音响起，直到武器逼近，他依旧没有行动，“你还有机会。” 古的攻击没有停下，武器已经触碰到了神尊的身体，终于，神尊反击了。 “啪！” 世界仿佛关上了灯。 古没有眨眼，从来没有，自从见到神尊，他就全神贯注，但神尊还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同时消失的，还有满天星辰。 神尊的左手扣住古的头颅，把他按回地面。 身躯本为可以舍弃之物，古仅需灵魂便可生存。但神尊，却是将他的魂魄一起锁死在这具躯体里。 “在做这件事之前，我还是得征求你的意见。我要翻看你的记忆。”神尊语气未变，“你同意吗？” “我拒绝……”古咬牙切齿，想起身，却动弹不得。 “你得庆幸，我是「神」，如果是另外三位，他们不会多说什么……所以，你同意吗？”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翻看的记忆，我必须一同查看。”古退到了自己的底线。 “这是自然，你有权知道自己那些记忆被翻阅了。”神尊松开了手，点了点头，“那么，你是主动打开自己的灵魂，还是我自己动手？” “我自己打开……”古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只是想要体面一点。 “好……”神尊闭上了眼。 古并不在意，他不认为有什么可以彻彻底底杀掉自己。因为他还有很多分离出去的意识，即使这个灵魂死了，他也能在其他意识里苏醒。他有峙无恐。 但很快，他便彻底慌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记忆，神尊却没有翻看，反而越过他的记忆，凭借他和他分离出去的意识间微薄的联系，向他的无数意识发散。一个瞬间过后，神尊睁开了眼，已经将他无数分身、无数年间的记忆翻看完毕。 “你……是什么怪物……”古下意识后退，尽管他自己也知晓，距离对眼前的神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所存在的时间，于我所存在的岁月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神尊只是这样回答道，“作为报酬，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 这里是一片花香鸟语的世界。神尊出现在这里，也迅速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个世界很美好啊……”神尊看向了眼前的「魔」。 “你来了，「神」？”「魔」也看向了他。 “你叫我什么？”神尊听到了一个字眼，但「魔」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看来确实快疯了……” “师父……和我打一场吧……我真的……压制不住了……”「魔」话音未落，便一拳向神尊挥去。神尊抬手格挡，将这力道卸去，在这一拳之下，这本美好的世界，便化为炼狱焦土。 “你的力量呢？”神尊回击，双指合拢，点向他的眉心，在他额前停了下来，一股气力震荡，直接击碎了他的头颅。 不是本体。 “还好，还知道把自己的疯狂传递给分身，没疯的那么厉害。”眼前的身躯崩解，神尊仰头看天，“倒不如说……是你疯的厉害呢……” 神尊刚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有一个正常吗……那应该没什么事，不过，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 “天堂计划……”记者看着扶桑逐渐驶向终点，这头钢铁巨兽也慢下了脚步，“会是百神殿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天堂世界。”肥鸭摇了摇头，“百神殿很混乱的，跟他们描述的天堂不一样。” “急于将整座城市移动进那个世界，想来扶桑也是做好了充分准备，至少确认了里面的世界没有危险。”记者的星空天门已经感觉到了前方的空间异样。 天年带着林竹来的时候，空间镜的空间波动记者也察觉到了。 “据说那是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界呢……”肥鸭看了看记者偷来的情报，笑出了声，“怎么找到的？这么理想的世界……” 扶桑的空间能力者纷纷以自己的手段使空间荡开一圈圈波纹，随后空间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透过裂缝，记者看清楚了其中的情景。 无边荒土，末日天空。 “这是什么狗屁理想的世界……”记者抓住肥鸭的手，天空桥已经开启，通向肥鸭的家，那个记者达成双杀的地方。 扶桑也发现了那个世界的诡异，能力者停止扩张裂缝，紧急将其闭合。 但可惜，还是有人从裂缝中走出。 神尊看着眼前的城市，看到了两个人，两个人，全都不一般。 “两个见证者，还有一个连接着那小子本体的分身……”神尊笑了笑，向扶桑的方向招了招手。 记者感觉那个人在对自己招手，心中一惊，刚准备踏入天空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随即惊出一身冷汗。 肥鸭也是如此，她的手不自觉握住记者，且握得更紧了。 林竹也感觉到了那人在招手，而且在对自己招手。 神尊笑了笑，消失不见。身后的裂缝也彻底闭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看到了吗……”记者感觉到了肥鸭的不对劲，问道，“你也看到他在向你招手了吗？” “对……”肥鸭回过神来，心中还是有些惊恐，“他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但记者隐隐有个猜测，那个存在，可能是追着「魔」来的，“我们先去找小林崽子吧……嗯，他也来了。” “年，年，年姐，你看到了吗？那个人，那个从裂缝中走出来的人……”林竹指着裂缝和神尊消失的地方。 “什么裂缝？哪里有人？”天年看向林竹指的地方，一脸疑惑。 林竹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人没看到或许还可能，但那么大的裂缝没看到可就扯淡了。所以，天年不是没看到，是看不到？ 二人身边出现一扇门，林竹认出了这是天空桥。天年警惕看着那扇门，那是天空桥，里面出来的可能是记者，也可能是奥古塔罗的天卫·玄铁。 记者和肥鸭先后走出，天年松了一口气，看着记者：“我们有事找你……是东胜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先不说这个了，关于刚才……”记者觉得这事很蹊跷，便止住了话题，因为他看到，那些原本打开裂缝的扶桑空间能力者全部消失了。 如同被抹除了一样，连空间的异样也感知不到了。记者怀疑这事可能只有他和肥鸭两个人看到了。 “记者，你可算来了……”林竹想了想，觉得还是跟记者说一下比较好，因为记者足够强大，足够特殊，且可以完全信任，如果记者都没有看到，那就基本确认，这事只有他看到了，“你们有看到刚才的裂缝吗？” “没有……”没等肥鸭开口，记者就先否认，“什么裂缝？哪的，什么时候？” “没事，应该是错觉……”林竹低头沉思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大概有一个想法，我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咩？ “记者，你想说什么？” “扶桑城开始减速，直到刚刚完全停下，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我们连他们为什么要以这么快的速度移动城市都不知道。” “这种事，东胜没有想法吗？” “躲避天灾什么的喽，你也知道，灾难后各种天灾频发。我们只知道各个浮空移动城市的位置，又不知道那个位置要发生什么灾害。扶桑躲避灾难还需要向我们汇报不成？”天年耸了耸肩。 “你知道他们以这个速度行驶了多远吗？哪个天灾有这个覆盖范围？”记者反问道。 “你们理想城不也没想法吗？” “……行，我回去问问。”记者干咳一声。 “自己不搞清楚就知道问？你这智商，判官怎么看得上你的？” “…………”记者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回道，“你说得对。” 之后，记者跟他们回去了听到又有神明可以打的时候，记者是很兴奋的，这次行动过于危险，就不带小林崽子去了。万一让本就危险的任务雪上加霜，东胜就真的见多了鬼。 临走前，记者约了林竹出来吃饭，详细问了一下那天林竹看到的东西，并说清楚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个人可能把所有人的记忆都修改了，接下来看看扶桑那边对浮空移动城市快速移动这件事怎么说了……”记者敲了敲自己的头，“看看他们有没有合理的说法，反正这件事我们保密，谁都不能说，其他议员问你也不行。” “那劫痕呢？” “我把他屏蔽了，他听不到我们说话。况且……一个能修改整个扶桑城，所有人记忆的存在，会不注意这点小事？” 第15章 今日供癫 记者和林竹吃完饭，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将军一通电话打来，说是叫他去吃夜宵，记者当然没有拒绝。 到了夜宵摊，记者看到将军和天朔、天年还有一众镇御者。 “谁请客？”记者抓起一把烤肉塞到自己嘴里。 “哪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理……”将军笑了笑，“应该不用介绍吧？” 记者扫视一圈，发现这些人自己基本上都认识，除了一个有些年长的镇御者：“这位是……” “东胜镇御者·导师。”导师很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东胜大多数高阶能力者都曾是他的学生。”将军传音道，“他也曾是巡天使，年老后战力下滑，退居镇御者，依旧镇守一方。他的能力是绝密，至少理想城不知道。” “真的是实力下滑吗……”记者语气带着几分质疑，在百识真视的感知中，这老东西的气息强的离谱，“长生者……从来没有被灵闻听到的三字史诗……” 这还实力下滑？说这老头能薄纱神明他都信。 “老先生，您认为长生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记者看了看导师，眼中含有莫名的色彩，百识真视还看到了老人一点点的心理波动…… 天朔的心跳加快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了。若非记者有百识真视，甚至都发现不了。 “小友说笑了……”老人正视记者，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老夫许世，不知小友此言何意？” “没什么……”记者拿起啤酒，不再理会。许世却没有选择沉默，反而说道：“理想城的记者，老夫在此奉劝一句，你若要找扶桑的不老剑圣，务必小心。” “你们……交过手？”记者抬起头，看了许世一眼，打起精神，“谁胜谁负？” 许世避开这个话题，似乎不愿提起他们那一战的胜负，又或者他们没有交过手：“那个人很危险……他可能是第一个拥有双能力的人类。” “哦？又是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记者笑了笑，“多谢提醒。” 将军想开口，却被许世提前回答了他的问题：“正如你所想，老夫曾是‘龙’，同时，老夫也是巡天使。” 龙，东胜的守护者，东胜最为尊贵的称号，整个东胜能力者的领袖，也是最强者。 龙凌驾于巡天使、镇御者之上。但也有例外，比如某一任的巡天使战胜了那一任的龙，他将拥有一个殊荣——天龙。 许世便是天龙。或许，龙的称号并不是单纯以战力来论的，但龙的战力得服众，至少强过绝大多数巡天使。许世便是如此，不论是战力还是人格魅力，都足以担任龙的称呼。许世作为巡天使的时候，便教导了一众镇御者，其中也有成为新的巡天使的人。而在年岁的不断积累下，能力者的修炼反馈到身体素质，于是，许世越来越强。 强大到足以战胜每一任龙。 许世的资料是东胜绝密中的绝密，他也因此不断更换身份，很少露面，以防他人怀疑，这也是记者从来没有见过许世的原因，甚至理想城和奥古塔罗也只是听说过镇御者中有导师这么一号人。 即使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想要击杀许世也是极为困难的。像许世这种已经甩开高阶能力者几条街的能力者，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无非就是判官、记者、扶桑的不老剑圣、东胜的老天龙。 奥古塔罗？抱歉，奥古塔罗还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能力者。 换算成灾难后的战斗力，差不多就是能弑神的能力者，而这个阶段显然是可以继续细分的，毫无疑问，判官和记者在这个阶段同样是一骑绝尘的。 “晚辈有礼了……”将军向许世行了个礼，以示尊敬。又是巡天使又是龙，那毫无疑问，他就是东胜某一个时间段的最强者。 理想城议会议员很强，过半有和巡天使、天卫相当的战力，但又有几个能和东胜的龙比划比划呢？ 厨师可以，牌士可以，将军可以，主教可以，火男不行，剑圣难说。（记者不在讨论范围内） 而许世，作为一个足以战胜每一任龙的弑神级能力者，其实力是远远超过龙的。 就记者感觉，这个许老爷子差不多可以打0.6个肥鸭了。 “那是什么样的任务……让您都需要向我们求援呢？”记者也是行了个礼，但他还是直白地问道。 “判官葬身之地……”许世眯起眼。 “东胜理想城联合探索记录，神明编号000，目前已知最高位神明，大量数据认为其级别高于奥古塔罗记录的神明‘不死鸟’，代号‘至高神’。”记者将选神之神的记录念出，这是理想城最初对选神之神的描述。 “不能确定，但是很有可能。祂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神明都要强大……一个档次。我曾经追寻过不死鸟以及和不死鸟同一级别神明的踪迹，也曾找到过几位，他们虽然强大，但并非无法抵抗。而祂……”许世喝了口酒，没有说话，众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在找人和你一起送死……”记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选神之神，现在的记者无论如何都不是祂的对手。 唯一的问题是，选神之神为什么会把自己整成那球样？ “只是可能……毕竟那家伙和小年带回来的描述不符。” “和至高神同一位阶的神明？”将军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诧异地说道，“能把我们议长噶掉的神明还不止一个？” “这时候，老夫又有话要说了，你们那个议长到底是不是人类？”许世说到判官就来气，“奶奶的，判官也是和那个至高神差不多位阶……”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说的那个神明其实是我们的议长……”记者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到这茬。 “啊？你认真的吗？”将军看了一眼记者，鉴定为纯纯的二臂，“不是……我们不是分析过了吗？” “所以结论只是议长没死……存活状态呢？谁也不知道……”记者用复制过来的诸武道向将军传音，“那你又怎么确定，议长他不是自己将自己转化成神明的呢？” “议长为什么要把自己……永生……”将军想到了什么，“议长他……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因了……” “可能……这也只是可能……那个神明是不是议长还两说……”记者摇了摇头，“东胜不能确定，我们自己去看……” 随即，记者起身，看向东胜众人，道：“送死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只要你们说的那个神明有一丝丝的可能是我们的议长，我们就得去看看……” “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许世神色怪异，在东胜的情报中，判官应该已经死了，天年不可能撒谎，告诉理想城这个消息时，理想城众人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 “东胜记录，神明编号041，高位神明，代号‘骨魔’，我们见过了。”记者念出一段资料，然后说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东胜、奥古塔罗认为神眷即为神明 所以下位神在他们记录中就是高位神明了。） 将军思考了一下“劫痕寄宿在理想城”这个消息的重要程度，随后说道：“祂现在就在理想城。” “倒是……没出乎我的预料……”许世笑了笑，对理想城收容神明这件事没什么意外。毕竟理想城有判官这么一位重量级，就是把不死鸟这种超位神明收容了，他也就是浅浅地惊叹一下。但这怎么可能，没了判官，理想城拿什么来镇压一个超位神明，凭记者吗？（笑 “可以让祂出来说说话吗？”许世问道。 “这个……祂连我们都爱理不理，你们……难说。”记者有些回避。 “我觉得区区一个高位神明不是我的对手。”许世站起身，看着记者。 “你觉得我不行吗？”记者的目光没有躲闪，“我们既然说了，便是不怕你们知道，那个吊人什么都不说，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要是能撬开什么东西出来，还请和我们分享一下。” 许世看了看记者的表情，不像是演的。见此，他坐了回去，轻笑道：“我相信你。” 记者也是发出笑声：“那……喝酒？” 众人喝了很多，记者也还没醉，不过也快了。 “差不多得了，少喝点，你上次发酒疯宰了执律司四个兄弟。”将军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叫他少喝点。 “我没醉——”记者拉长着声音，显然和肥鸭一个德行。 “唉——我懂我懂。”将军叹了一口气，“然后你又要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越想越气，最后找人干架是吧？” “珏珏~还是你了解我啊~”记者一幅gei里gei气的样子，“说起那个该死的牌佬啊……” 将军对东胜众人赔礼道歉：“这小子喝醉了就这吊样。” “nnd，我tm真是越想越气！”记者蹭的一下站起来，在将军后面踱步，“不行，老子要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肠扯出来跳皮筋……” “蛤？酒喝多了？”将军哈哈大笑，“喂喂喂，客人还在呢，收敛点……啊，记者，啊？啊？！” 第一个“啊”，是正常的语气，第二个“啊”，是记者久久不回话发出的疑问，第三个“啊”，是看到天朔一幅见了鬼的表情发出的惊叹。 “我凑——”将军扭头看去，记者果然不在了，“你特么来真的？” 说着，将军也跑没了。 “呃……老师？”天朔看向了许世，试图寻求帮助。 “那是什么传送……”许世没有回答天朔的问题。天朔几人只当是记者速度过快，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但许世可是真真切切看到记者消失的地方产生了一片璀璨的星空。 “啊，什么？”许世思考了一下，回道。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天朔见这位老师有点出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然后去判官死去的地方，去你师父葬身的地方，去天师献身的地方……”许世看向头上的星空，似乎在追忆旧友，“老伙计……我可能也要来见你们了……” ………… “就你要做扫勾努是吧？”记者出现在议事厅里，这时议事厅里还有几个议员。 记者出现后二话不说，一柄黑色的长剑直直刺向牌士的心脏。 “你特么又喝多了？”牌士翻出几个手势，背后似乎出现了无数双手，开始切牌，看的人眼花缭乱。 “叫你别喝酒别喝酒……喝多了又要发癫……”厨师手中出现一把菜刀，手起刀落，隐隐减缓了记者的速度，但很快就被记者挣脱了，“不是，你自己想想，把人噶了还不是要你自己给他备份定格？” “我要把你头打下来——” 看得出来，这话是一点没听进去。 “麻了麻了……硬汉，你也过来帮下忙，按住他！海龟，救一下，救一下啊——” 慌乱的喊叫此起彼伏，记者一个人把自己家掀得天翻地覆。把全城的癫都供完了。 将军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议事厅里是大片的血迹，一颗头颅挂上了天花板，一截手臂挂在凳子上，一双玉足（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你啊）歪歪倒倒摆在桌子上。厨师和硬汉把记者压在身下，像极了南通。 看得出来，记者还是有点分寸的，不然这里应该只剩下一个活人了。 “你带他喝了多少酒？”厨师看将军来了，直接给气笑了。 “两瓶啤的，就这样咯。”将军耸了耸肩，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厨师陷入沉默，确实没喝多少，但就是醉了，看来这小子和肥鸭喝酒的时候偷偷用能力把酒劲化解了不少。 最后，将军把醉成一个啥比的记者扛回他自己的住处，归客紧急赶来将牌士的定格回归，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将军在回去和东胜的几位陪酒就完事了。 “今日供癫已完成……”记者睡在沙发上，不自觉轻轻说道…… 第16章 优势在我 第二天，理想城众人和东胜便出发了。 东胜这边是两个巡天使加六个镇御者，天朔和天年都在，其中还有许世这位重量级。 理想城这边是记者、劫痕神眷分身、肥鸭三位重量级。 就这阵容，六个上位神都得挨个过来陪笑着挨两个大嘴巴子。 浮空移动城市是会移动的，坐标时刻变化，天空桥不能完成定位，但大陆是不会动的，天空桥足以在任何大陆上自由穿行。 劫痕今天很见鬼，在听说那个超级球球好像和选神之神一个级别之后，他大概好像知道那是哪位了。 肥鸭今天也很见鬼，在听说那个超级球球好像和选神之神一个级别之后，她大概好像知道那是哪位了。 记者今天很高兴，在听肥鸭描述后，他好像知道那个是哪个级别的了。 “百神殿还有和选神之神一个级别的神明吗？”记者问道。 “实际上是没有的……”劫痕解释道，“你知道选神之神为什么叫选神吗？选神啊，就是因为祂点化神明才叫选神的啊……” “你的意思是……百神殿所有的神明都是选神之神选择的？”记者饶有兴趣，“那不是强的离谱吗？” “你和祂交过手，你也知道。你和我们战斗游刃有余，但和选神之神交手……”肥鸭耸耸肩，“那可不是强的离谱吗？” “所以，那个神明是……” “选神之神将四个权柄赋予四位神明，那四位是百神殿最初的神明。”劫痕介绍道那个超级球球的由来，“时间、空间、统御、知识……四个权柄，造就了四个强大至极的神明。” “至高神？” “还是上位神，但实力绝对不止上位神。”肥鸭对这点很有发言权，“就比如那个绘制者，拥有知识权柄，知晓世上绝大多数事情，其实力也强过除初始四神之外的所有上位神。” “那和我比呢？” “不知道。不过就你那天表现出来的，你应该比单独一个初始四神强一点。” “这样啊……”那就是没有力量层次上的差距，经过训练的记者，一打四，没问题的！！ “这个超级球球应该是拥有统御权柄的神明·兽神。” “原来不是我们的议长啊……”记者笑了笑，似乎松了一口气。 “选神之神只授予了四个权柄，祂们也被称为初始四神……据我所知，选神应该还没有给出第五个权柄。” “说到统御…兽王也是能统御万兽的吧，兽王和兽神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兽王是兽神制造的。”肥鸭顿了顿，“我也是，祂……算是我的创造者，是祂选中了我……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帮你……抱歉。” “明白了。”记者了解到了自己想了解的东西，便不再发问。接下来他的目的变得简单且纯粹，和初始四神打一场，四字传说·历战弥坚会记录这些战斗使他更加强大。 “大概就是这里了，如果祂没走的话。”天朔沉吟道，“千里，感知一下。” 千里点了点头，闭目开始感知。 “看样子是很强的灵闻者……”有能力就能修炼，就算不是战斗方面的能力，也能修炼到很强的地步。比如长生者、天空桥还有眼前的灵闻。 以非战斗类型的普通能力，能达到镇御者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千里很有修炼天赋。 “没有……”千里开口，感知范围内，没有目标。 “有的，在那边……”记者也是展开了百识真视的感知，清晰地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哪？”天朔问道。 “这里……”记者伸出手，一柄黑紫色长剑入手，向前方斩去。 空气被切开，空间撕裂，众人眼前出现一道裂缝，隐约可以看见其中充满生机的世界。 天年五指张开，空间的力量迸发，将裂缝扩大：“你不行啊，跟判官比差远了。” 记者被天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他这随随便便一剑能，又没有附带空间的力量，还能把空间斩开一条裂缝，这件事本身就挺离谱的好吧？ “判官他可是能斩出一道深渊天堑啊。” 裂缝不断扩大，众人走进那个未知的世界。记者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扶桑想要前往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呢。 一片森林，古木参天，百兽奔行，眼前的世界可谓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众人看着这个世界，似乎想起了灾难前，那时的世界也是如此。 百识真视的力量覆盖了很远，这让记者脸色微变：“这特么……全是神眷？” 天朔看向记者，很喜欢别人的一句话：“啊？” 很显然，众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貌似来这么些人……还不够对面塞牙缝…… 许世看着森林，这份生机似乎变得有些可怕：“如果没被发现的话……那还好说。” “把预言家给我刀了！”记者刚想捂住许世的嘴，但怒吼已经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晚了……”记者看着扑向众人的一头猛虎，对着它的脸就是一拳。 “嘭！” 记者记录了火男的燃油，在将那头猛虎击飞后，手中有火焰在燃烧。只见火焰翻涌成火龙，咆哮着腾空，似乎要将这片森林焚烧。 天朔明白了记者的意思，要么强行突围，要么把那个神明逼出来。放火这种事，可以把这片森林的主人逼出来：“焱烽，放火！” 火焰再一次熊熊燃烧，暴躁的火焰汇聚，足以燃尽一切。 “他将谱写焚天火的史诗！” 火龙腾空而起，火男的燃油也是前所未有的二字能力，在记者看来，这能力根本不是二字该有的样子！ “焚城——”焱烽一挥手，无尽的火焰喷涌而出，点燃了树木。 “出不出来……”记者眼神闪烁，手中的火焰倾泻。众人有能力在全是神眷的兽潮中杀出一条血路，但没必要。所以记者决定直接把兽神逼出来，如果纵火都不能让兽神出现，他可能得采取一些更激烈的手段。 比如……让这个世界瓦解。 “够了！” 脚下大地被托起，被焚烧的土地和这个世界分离开，一只巨大的岩石猿猴将一片土地举起，好像举起了一个平台。 “兽神？”火焰又一次扩散，将平台上的食物焚烧殆尽，直到不可燃烧。 “记者……”猿猴将平台向上抛去，一拳打去。众人以极快的速度从平台上离开，除了记者。 他选择和猿猴对拳。 记者整个人都不够给猿猴塞指甲缝的，但记者就是这么做了。 记者在空中踏步，滞留在半空，一拳挥出，一股厚重的，庞大的威压缓缓扩散，渺小的拳头，却像一座飞来的山。 “这一拳打不穿岩石……”天朔感知了这一拳的力量，“但是能把那只猴子打退……” 正如天朔所言，记者一拳把岩石巨猿打退，猿猴向后倒去，如山倾。 “上！”天朔大喝一声，一声悠扬的钟声敲响，空间的轮廓印在他的脑海，天朔缓缓举起右手，挥出一记直拳。 金光缠绕在右臂，浩瀚的气力荡漾在空间，一个庞大的金色拳印横击虚空，浩浩荡荡的力量弥散在整个世界，天威般的一拳粉碎世界向猿猴压去。 “吼————”巨猿一声怒吼，一根顶天的石柱拔地而起。巨猿一把抓入手中，抡起石柱向天砸去！ “嘭！！” 拳印被击碎，天朔摆出架势，正欲再次发难，却感知到一只蓝色的大鸟俯冲而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钟声再鸣，天朔位置变换，勉强离开蓝鸟下方，蓝鸟的嘴喙擦边而过，擦破了天朔的手臂。 “啧……还有一个高位神明……”天朔挥手，一拳砸在虚无的时空钟上，又一次敲响时空钟，空间力量震荡，撕开一道道裂缝，化作刀刃席卷。 空中无数鸟兽挡在空间风暴中，为蓝鸟挡灾，下方依旧有无尽兽潮。 “兽潮……小年，交给你了！”天朔对着天年大喊。 “五分钟内解决这些玩意……我只能坚持五分钟。”天年沉吟道。 “嗯？”记者拦截了巨猿接下来的所有攻击，死死压制住了巨猿，“这是……空间镜的波动……” 一面巨大到覆盖整片天空的镜子从虚空中浮现，凝视它，仿佛凝视深渊。 空间镜向兽潮发出一道道牵引的力量，将无尽兽潮封印其中，天年脸色一白，盘膝而坐，调息以延迟空间镜的封印时间。 蓝鸟没有被空间镜的力量牵引，它很稳固，不可动摇；一头黑色猛虎摆脱了空间镜的牵引，大吼着跳落；一头白色的犀牛发出一声怒吼，轰然间落地。 “苟日的……这边有三位高位神明……”天朔面色凝重，在他空间的感知中，还有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那个气息甚至比肩巨猿，“还有一个……超位神明……” 一尊巨大的蓝色麒麟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空间镜的牵引影响，祂傲视天下，身边的冰寒气息足以蚀骨冻神。 许世眼神凝重，双手荡漾起庞大的能量，将寒气隔绝，回头看了天朔和众镇御者一眼，毅然站出。而身后一股炙热的气息驱散严寒，肥鸭走出一步，站在众人身前。 “麒麟……”肥鸭背后是燃烧的火翼，双手是喷吐的烈炎，“好久不见……” “凤凰啊……”麒麟的声音清脆，也是好听的女声，“你背叛了吗？” “背叛百神殿还是兽神？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谈何背叛？” “你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吗，也好，理念不同，我们迟早会站在对立面……”麒麟仿佛看开了，化作光影，凝聚成人形，与肥鸭相对而立，“兽神创造我们时，便赋予了我们截然不同的属性，也是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吧。” “或许吧……”肥鸭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复杂，“现在的我，叫菲亚梅塔。” 她一头蓝色长发，头上有一对麟角，身上是寒冰的蓝色轻纱，蓝紫色的眼睛看着肥鸭，目色温柔：“你也有人类的名字了吗，凤凰？真好。” “也？你又是什么时候步入人类世界的……”菲亚梅塔问道。 “我从来没有去过人类的世界……但是有人类见过我，他们很疯狂。所以，我还是待在老地方，为‘家’的建设付出，无数年来如此。但你不一样，你向往着自由，向往着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你尝试融入人类。这些，都是我们不一样的。”麒麟摇了摇头，“你知道吗，凤凰？我早就相信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命运的抉择。” “站在对立面，自相残杀？” “或许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但……”麒麟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坚定，“你看看，现在的我们，没有选择。” “非得如此吗？” “是的……”麒麟点头道，“或许我会杀死你，又或者我会死在你手里，但凤凰，你记住，是你，闯入了我的家。” “你……”菲亚梅塔无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记者一起来这里，来面对曾经的挚友。 “没什么好说的了，凤凰……不，是菲亚梅塔对吧？”麒麟看着菲亚梅塔，寒冰凝聚成武器，“来吧……” ………… 许世见菲亚梅塔站出来和麒麟对峙，便去解决剩下几个高位神明（下位神），以许老的实力，做掉几个下位神还是简简单单的。 在劫痕阉割版神眷分身和天朔围攻一个下位神时，许世已经手撕了蓝鸟，并向那只犀牛走去。 一众镇御者还在犀牛的攻击下苦苦支撑，而许世一步走来，犀牛如临大敌。 犀牛发出低沉的咆哮，而许世只是一边活动活动筋骨，一边开始狞笑：“小犀牛崽子，准备好分崩离析了吗？” 许世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出，犀牛也开始冲锋，带起阵阵强烈的罡风，二者在下一瞬间接触，结果是犀牛被许世死死钳住。 “小崽子，来跟老夫好好耍耍吧……”许世抓住犀牛的角，开始肉搏，双臂肌肉隆起，一股大力迸发，将犀牛掀起。犀牛坚不可摧、引以为傲的角，反而成为了祂所痛恨的东西。 许世给犀牛来了一记过肩摔，长生者的气力无比雄厚且悠长。许世就是这样，在把犀牛过肩摔后，他又一拳挥出，打断了祂的角：“这可是好东西啊……比角鲸角得劲多了……” 就这样，镇御者们心怀激荡的看着许世把犀牛神明打成了一团肉疙瘩…… 第17章 作者选择放飞自我 天朔的时空钟对神明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如果是对寿命有限的生物，时空钟会变得可怕，毕竟是有阳寿-1这种隐性加持的。 但对神明或许世这种长生者，时空钟的时间力无法直接使他们衰老，失去了很大的攻击性，只能使用空间力，天朔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不过和劫痕联手的话，解决一个下位神还是没有问题的。 天朔对自身加持时间力，生命以两倍的速度消耗，当然，自身速度、反应也是寻常的两倍。 作为巡天使，天朔的修行也是顶级，时空钟也算是很强的三字史诗了，拉扯空间，扭曲攻击，空间轰炸，猛虎凭借自己强悍的身体硬抗，但也是满身伤痕。 “骨神，你个叛徒！” 劫痕把自己的脊椎骨抽出来，黑色的骨头如刀刃般在猛虎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身不由己欸……”劫痕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 “那个判官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给人类卖命？！”黑虎一甩钢尾，劫痕将骨剑挡在身前，被黑虎抽出数十米。 “无可奉告。”劫痕笑了笑，骨剑在手中延伸，跨越了百米的距离，向黑虎一剑斩去。 黑虎向身旁扑去，逃离劫痕的攻击，而天朔一拳击在虚空，钟声轻鸣，强行改变了黑虎的位置，让祂再一次出现在劫痕的剑下。 “噗——” 皮开肉绽的声音。 黑虎吃痛，鲜血淋漓的祂发出一声长啸，震动天地，天朔右手握拳，重重敲在虚无的时空钟上，空间被层层扭曲，虎啸无法传达，被湮灭于空间。 “指枪……”劫痕伸出十指，指骨穿出皮肉，子弹般射向黑虎。 “你个君麻吕为什么会海军六式啊。”天朔指关节轻轻敲响时空钟，发出清脆的声音，将空间折叠，使劫痕的攻击能更快落在黑虎身上。 黑虎只觉得憋屈，空有一身力量却打不到敌人，天朔的空间力始终让祂和二人保持一定距离，劫痕和天朔完完全全使用远程攻击，自从劫痕跟祂拼了一记近战被打退后，二人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祂了。 “小朔子，你咋这么慢呢？”许世解决完犀牛，从天而降，黑虎刚一抬头，就见一个巨大的拳印压来。 “嘭！！” 许世一拳把黑虎打进地里，接着伸进坑里，提小鸡崽一样把黑虎提起来：“小崽子，怎么样啊？” “你……是……什么……人……”黑虎声音断断续续。 “老夫许世，说了你也不知道。”许世回答道，然后拧断了黑虎的脖子。 ………… 记者身上散发着黑色的不详能量，静静浮在空中，巨猿身上是大片的黑色斑迹，黑色的能量蚕食巨猿的身躯，记者甚至没有耗费多少体力。 巨猿表现的完全不像是初始四神，太弱了，只是比肥鸭强一点，远远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记者基本可以确定，这只猴子绝对不是兽神。 记者看向肥鸭的方向，突然感到大脑传来一阵刺痛。记者右手捂住脑袋，这刺痛很轻微，但也是一种危险感知。忽然感觉天地一黑，回头看去，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轰然砸下。 “咚！”记者抬起手格挡，还是被巨猿压下去。 “站起来了？”记者眼神微动，“这股气息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巨猿身上有金红色光芒亮起，消退了记者的黑色能量。巨猿的石柱也变得金红，两端灿金，棒身赤红，看起来跟金箍棒一样。 “记者，我们从来没有招惹过人类，是你们先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只是自卫。”巨猿看着记者，目露几分怒火。 “所以呢？我明白这是侵略的行为，但我们也要发展……”记者将金箍棒向巨猿推去，“我也不想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猴子，文明要发展，那么种族间的竞争，无可避免。” “记者，如果你杀掉了一位初始四神，那么选神之神会对人类出手的……”巨猿声音低沉，但依旧响亮，“选神之神有自己的神职，不能轻易对文明出手，但如果你们触碰到了祂的底线，祂会动手的。人类，绝对会覆灭。” “我只是一个听令打架的打手，不是做决定的人……”记者摆出架势，一股仿佛来自深渊的气息化作浓雾翻涌，“那么……第二回合，开始了。” 巨猿看着记者，只见记者的气息愈发诡异且不详，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的巨猿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反而感到了更为深层的恐惧。 貌似……这个记者一直在放海…… 巨猿举起棍棒，金红色光芒绽放，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记者挥去。 黑色的能量凝聚成一面厚重的护盾，记者将其抓入手中，格挡在身前，一层黑色护盾荡开，作为坚不可摧的防御。记者把护盾向前推去，抵住巨猿挥来的长棍，一团漆黑到吞噬一切光芒的能量在右手掌心汇聚，诡异至极。 “猴子，我开始蓄势了。”记者笑了笑，看着巨猿，毫不掩饰的说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巨猿心头大骇，手中的动作加快，长棍出现残影，带起了强劲的气浪，每一棒都蕴含着摧山裂地的力量。 空气扭曲，恐怖的力量甚至传至大地，震碎了大地，露出深深的坑洞，深达百米。 但那层护盾却坚不可摧，巨猿根本无法撼动。 巨猿停止挥动长棍，寻常攻击无效，只能殊死一搏。 一念至此，巨猿将全身力量灌注到金箍棒中，金红色光芒凝结成实质，凝固了空间。 “天倾——”巨猿将长棍重重插在地上，大地如有心跳般颤动，长棍变粗了几圈，巨猿双臂合抱才能勉强将其举起，然后向记者倒去。 “扛不住……”记者一眼鉴定，自己随手捏的护盾扛不住巨猿这一棒，护盾散去，化为丝丝缕缕的能量汇入正在凝聚的能量中，记者的无限蓄势，到这时也足以破坏巨猿的生机了，“那……来吧，猴子。” “好……来吧！！”巨猿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向入侵家园的强敌挥棍。 巨猿的一棍汇聚了祂全身的气力，这一棍，似乎令天都为此倾倒，足以让天，都震撼倒塌。 记者将黑色能量甩出去，所过之处，皆被吞噬为虚无，在那黑色能量和巨猿的天倾接触的一刹那，绽放出了最绚烂的漆黑色彩，巨猿的生命，也绽放出了最精彩的片刻，仅仅是一个刹那，也如一现之花般灿烂而鲜艳。 长棍崩解，黑色能量爆发，被压缩的能量摧毁着巨猿的一切，记者最后看了一眼巨猿，献上自己最后一份敬意：“别了，猴子……” 守护自己家园的战士闭上了眼睛，走上了路。 ………… 六星炮手，高额的物理攻击，3x5的广阔攻击距离和溅射的范围伤害让这一类干员在对付大量的敌人时有着充分的优势，三技能持续时间无限，输出还是……扯远了。菲亚梅塔不停游走拉扯，释放远程攻击来对敌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 不过，对面也是这个想法的。 菲亚梅塔像装了个庆典mk2一样对麒麟进行狂轰滥炸，麒麟同样用寒冰武器进行回击。寒冰更容易凝为实体，麒麟便开了冰之财宝，兵刃化作洪流向菲亚梅塔奔去。 要是正常情况，神明寿命无穷无尽，能量浩瀚如星海，估计真的可以打到大道都磨灭了。 见许世已经把几个下位神解决了，菲亚梅塔看向麒麟，问道：“还打吗？他们过来的话，你会死的。” 麒麟挽弓搭箭，射出一发冰寒箭矢，绽放出漫天霜花：“继续……” 远处传来一声轰鸣，一团相当炸裂的黑色能量已经把巨猿炸成两段了。强化后的巨猿并没有在解放后的记者手上撑太久。 “你真的会死……”菲亚梅塔双手在胸前一拍，火焰震荡开，爆发出强大的击退力将麒麟推行向远方。 火焰散去，麒麟的身影显现出来，同时，她也看到了记者奔行而来的身影。 “兽神在哪？！”记者伸出右手抓向麒麟，突然又感觉到了一阵刺痛，这刺痛更为强烈！一圈漆黑的能量瞬间将他自己包裹，化作坚不可摧的护盾。当一道金红的光芒绽放在护盾上时，黑色能量剧烈颤动，随即，记者也被击飞出去，不见踪影。 “强烈到产生这种刺痛的危机感……”记者散去护身的黑色能量，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来真正的兽神登场了……” “兽神……”麒麟向一个方向微微行礼，菲亚梅塔同样如此。 那是一个金红色的球球，看上去很圆润，很想上去摸两下子。 “凤凰，你回来了……”那个球球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声音，“还带来了人类，屠杀了自己的同胞……” 空间轻微震动，天空的镜子在刹那间破碎，天年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苍白。 只见万兽奔腾，继而朝圣般围绕着金红色的球球跪拜。 “祂们可是同袍……”球球看了一眼菲亚梅塔，尽管球球没有眼睛这玩意，但菲亚梅塔就是能感受到一股注视，“是你间接害死了猿神……” “嘛的……哪来的op……”记者在远处直直地挥出一拳，一道黑色能量光贯穿了空间，泼墨般抹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无数神眷野兽飞蛾扑火般向记者这一拳涌来，直到离那个球球还有不到一米的地方，记者的拳威被消磨殆尽。 “所以我最讨厌统御权柄这种召唤师啊，魂淡！”那阵刺痛愈发严重，记者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精神恍惚。 糟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是「魔」吗？ 记者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自己新认的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因为我觉得你打不过了，所以我过来帮帮你吧。」 银色面具附着在脸上，紫色长袍若隐若现披在身上，随风飘扬。记者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紫色瘆人的光，是的，「圣帝」中的「魔」，来了。 （因为实在想不到怎么解决这批怪海，所以扑该作者找了一个外挂来推动已经推不下去的剧情。）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部剧里最不讲道理的存在。”「魔」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在食物链中的地位，“那个月后防御力还不如肉前战士的扑盖召唤师，你的召唤物，我没收了。” ………… 不知名之地，两道神念交流。 “那个见证者要死了。” “死倒是不至于，只是杀不死那个什么兽神而已。” “你不救？” “救个屁，还没死到他头上呢。” “那我去，希望你不要后悔。” “随你……”这个神念停顿了一下，“那里是不是有点因果链接到我身上了。” “可能吧……好像是‘那个人’的。” “屮艹?曹糙——一个两个，都想让我去是吧。”神念很是不喜，“那不行，想让我加班，得加钱。” “‘记者’本身就是你的财富，你只是让他提前成熟……”另一个神念轻轻一笑，“你想要什么，自己跟「他」说吧。” ………… 虚空中伸出无数双手，抓住兽神的神眷，将祂们拖入虚无。记者，或者说是「魔」，他静静地看着兽神，抬起手：“我会剥夺你的权柄。” “记者？”许世发出一声疑问。 “叫我魔大爷。”这位大爷随口说到，虚空出现黑紫色晶体，拼凑成一柄长刀，刀轻鸣，众人只感觉这个世界被徐徐斩开。 不……不是错觉。 魔大爷真的把世界斩断。 “锵——”长刀落入并不存在的鞘中，再次发出一声长鸣。世界露出原本的模样，一轮残阳照耀，如血。 魔大爷的刀寸寸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杆旗幡，旗幡金红，散发着光。就如同，给世界带来这如血昏光的不是天上残阳，而是手中这杆旗帜一般。 手握旗幡，如披上一身残阳之光。 “我将缔造万界行军的传说。” 银面，紫衣，旗幡，依旧留在记者身上，此时，记者重新掌控自身。 「小毕崽汁，我在这旗幡里开辟了一个世界，顺手把统御权柄顺来了，一个没有统御权柄的兽神，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不是，这好人咋还不做到底的？”记者眨了一下眼，感受新的四字传说在体内流淌，“莫名其妙的到来……不过多谢了，确实想不到什么破局之法。” 兽神失去了权柄的力量，金红色的光芒不再闪烁，记者能感觉到祂心中的恐惧在放大。 “这是……什么东西……”兽神的思维清晰地传达到记者脑海。 说实话，记者自己也不知道那位「魔」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但这位大爷突然降临附身，说了一句“你的召唤物，我没收了”，就真的把兽神那群神眷全部封印在记者手中的旗幡里了。 那位「魔」只是说过，他比无限更加无限，但具体不知道有多强。直到现在，记者依然不知道他有多强，这言出法随般一言抹去兽神千军万马的力量似乎也只是「魔」的冰山一角。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记者顺着兽神传达来的地方，传达了自己的回答，同时，手中旗幡挥舞，猎猎作响，“谢谢你的权柄，那么……百神殿，我将行军！” 兽神愣了一下：啥意思，拿刚从我这抢过去的权柄打我？ 六啊。 旗幡挥舞间撕裂开空间的裂缝，数不尽的野兽从裂缝中奔出，大军压境，气势磅礴，统御权柄的力量在旗幡中涌现，压迫着记者的敌人。 众人眼前出现一片璀璨星空，星空浩瀚如噬人的大口将万兽吞噬。记者眉头一皱，抖动旗幡，闭合了裂缝，停止了兽群的冲锋。 毫无疑问，这是星空天门的力量，是记者再熟悉不过的力量，但这并不是记者开启的。 一个聚集着的无穷光辉球体就这么凭空出现。 “门之钥？”记者看着眼前的两个球球，黑色不详能量涌动，随后爆发，“两个，初始四神……” 战意被点燃，记者兴奋到癫狂。 而后，一道白色光柱贯穿天地，照在这世上。 “记者，我们不是来和你打架的。”选神之神依然是一副超然的样子，如光组成的身躯，神秘浩瀚的力量，仿佛世界一切神圣的聚集体。 很好，记者刚刚烧起来的能量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说起来，选神之神也是觉得头大。 本来平平常常的一天，手握空间权柄的神明·衍行者突然就感受到兽神的世界遭到入侵。同为初始四神，衍行者自然帮他们捏了个世界住，所以衍行者便能感受到这几个自己创造的世界的信息。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偶尔有什么东西误入其中，也是正常。 直到那个世界出现了剧烈的空间波动，衍行者这才知道，兽神的世界里好像进入了一个有点本事的家伙。 到这里，衍行者都没有在意，那股空间波动虽然有那么强的，但还没有这么强。天年的空间镜所散发的空间波动，还入不了衍行者的眼，至少得等她修炼到许世的程度，衍行者才会注意。 出于对兽神打群架能力的信任，衍行者没有多管，在祂看来，只是这种空间波动的话，兽神完全可以轻松应对。初始四神的家可不是这么好偷的。 果不其然，兽神把空间镜破开，那股空间波动很快就消失了，衍行者便没有再去关注，默认入侵者已经寄掉了。 直到「魔」突然降临，“锵”的一下把这个世界砍穿了。 衍行者知道大事不妙，就算这个入侵者有空间系能力，想要使世界崩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要有上位神水准，而且需要较长一段时间。 而这次，几乎就是一瞬间，一个世界就没了，就算是空间系能力者，也得和祂差不多水准，如果不是，那就逆天了，怕是初始四神一起上都不够人家一个屁蹦的。 于是，衍行者瞬间传送到百神殿，找上了选神之神，传递了这个信息，又马不停蹄地一个传送赶到兽神所在，看到兽神连统御权柄都没了，还被别人拐了，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早点把兽神救走早点完事开溜，后来选神之神也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选神之神……”记者紧紧抓住旗幡，然后……开始呼唤那位「魔」。 开玩笑，记者睡着没醒才觉得自己干的过选神之神。 “……谁跟你说，是记者和你打了？”也不知道记者有没有把「魔」叫来，反正他就是这么说了。 “嗯？”选神之神看着记者面具后的眼睛，摇了摇头，“你不是他。” “你在质疑我？”记者平静说道，但偏偏选神之神在此时的记者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 “……判官的死，我很抱歉。”沉默一会，选神之神如是问道。 记者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他给出回复。 “抱歉？”记者冷哼一声，“你还在试探我？” “无意冒犯……”选神之神向记者行礼，“但我的部下还是得带走的。” “你在跟我谈条件？” “你欠我一个人情。” “何时之事？” “抱歉……”选神之神再一次行礼，这又是一次试探，“兽神、麒麟，请阁下还给百神殿。” “要是我说不呢？”记者保持着强硬，目中无人的态度。 “他不会拒绝这种请求的，记者。”选神之神伸出了手，至少这一次的试探成功了，“你能模拟出他的气息，但你终究不是他。所以，交给我吧。” 记者心中一凉，伪装被识破了。 “兽神带走，麒麟留下。” “嗯？”选神之神略感疑惑，但记者被识破后，那股致命的危险感已经消失了，选神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出手了，“记者，这事没商量……” 同时，记者双指并拢，带着紫黑色锋芒向选神之神斩去。 “噗——” 鲜血四溅，残肢落地。 无色的液体顺着选神的手臂缓缓流下，这便是神血吧…… “我说，麒麟留下……” 第18章 万界行军 「魔」看着选神之神，眼中的光并没有亮起，只是如大海般平静，如宇宙般浩瀚深邃：“选神者，离开，我允许你带走兽神，别的你什么也带不走。” “…………”选神之神陷入长久的沉默，随后说道，“任性的存在，我的神职……” “你的神职在我眼里屁都不是。”「魔」打断道，“退下，或者，你再也完成不了，也再没有机会完成你的神职。” “……我退下。” ………… 东胜，天府。 东胜作为世上仅有的两座大城，这些年发现了不少新源物，陆陆续续也造了几座新的浮空移动城市，天府就是其一。 天府离众人目前所在地最近，许世便带着理想城众人来天府了。 浮空移动城市的地理位置不固定，不能以灾难前的位置判断，所以天府在哪个位置，作者也不知道。 到了天府，记者直接住进酒店闭关修炼，反正他对外交这块一窍不通，外交有厨师，他闲着也是闲着，便研究起万界行军。 精神透入其中，仿佛置身无尽星海，记者眼前出现无数光点。 “三代兽神？” “嗯？”一个声音传入记者脑中，记者感到疑惑。 这是四字传说的能力……还是统御权柄……还是什么别的…… “选神又选中了新一个兽神吗……”声音还在继续，“这是哪家的？” “不是我……” “不知道。” “你们有接到什么通知吗？” “好像都没有啊……应该是选神之神在这一世代选出来的吧……” “哦……这样啊。” “那……三代兽神，请选择你的统御世界，我们将任你驱使。” 任我驱使？这么刺激？ 记者思绪翻滚，说道：“我选择你们所有。” 沉寂……长久的沉寂…… “三代兽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声音变得冷漠，“十万世界，多少生灵？岂是你一句话能驱使的？！” “这你么……”记者愣了一下，十万世界？什么玩意？ “所以，三代兽神，你是选择统御之战吗？”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临近身前，“那么……单挑，车轮，战胜我们所有人吧！” ………… “关于理想城藏有两位神明一事……”东胜高层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眼前虚幻的投影，说道，“这个暂且不提，我们聊聊记者吧……关于他另一个状态，你们了解多少？” “这小子啥时候还有别的形态了？”厨师小声嘀咕道。 这个投影，自然是理想城满级外交官·厨师。 “完全了解。”厨师的投影笑了笑，“同为理想城议会议员，我们自然知根知底。” “那你们为什么会让判官去找至高神，而不是让记者直接把你什么百神殿推平？”厨师说完，这边基本知道那边是在瞎逼逼。 “。”厨师噎了一下，确实，理想城从来都不知道记者还有什么别的形态，看对面这样子，应该是没唬到。 听这样子……似乎记者这个形态可以把选神之神吊起来打。 对方给厨师介绍了一下这次事情的经过，听后，厨师大受震撼。 “真他奈奈滴逆天……”厨师只能这样评价到。 之前记者和选神之神对打两招，两招都输成啥比，非常彻底，这才一个月不到，就一句话呵退别人了？萧火火都没敢这么写啊……这实力是怎么长的？ “听起来像是记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能力……唔，还要考虑能力暴走的风险……”厨师说道，“麻烦了，要是他暴走的话，我们很难处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面这人也是东胜高官，常驻天府的镇御者·英雄，主要办理外交事务，“我们其实完全没必要考虑记者能力暴走的风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确实……”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记者对那个形态的掌控力有多大。”英雄顿了顿，“还有，神明的信息，我想你们知道的比我们多……” “东胜这次合作尽了很大力，我们不会藏着掖着了。”厨师点了点头，将神明的分级和百神殿这个玩意讲述了一遍，虽然理想城对神明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就是了。 “多谢……”英雄将信息传递给东胜，再次看向厨师，“再就是……那个上位神·麒麟的归属……” “乐。”厨师听后只回了一个字，“先不说记者另一个形态就是为了她出来的，就算是记者也不会让她留在东胜。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我们本就打算交给你。”英雄摇头，“想骂我就直说呗，拐弯抹角干啥嘞？我们还能真这么蠢？” “那你想问什么？” “我只想知道，她会不会倒戈。” “不会……”厨师很确信，“……吧？” “…………”英雄沉默一会，道，“算了，我知道问了也白问。”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厨师有很多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便准备挂断电话了。 “倒是有一个你应该回答的上来的问题。”英雄顿了一下，“……关于联合讨伐高位神明……” “细谈。” ………… 记者撕碎了前方一只触手怪的触手，确认它再起不能后，看向那数以万计的光点，神色平静道：“继续啊……” 算上这个触手怪，记者已经干翻了四十八个世界首领了。 车轮战，自然不可能是记者单挑整个十万世界的生灵，只是和十万世界的首领单挑，总共十万位对手。 每一个都和初始四神相当。 正常情况，是兽神按照约定，驱使十万世界中的一个。如果选择统御之战，一般也就是打赢一个。 但选神之神立下了这个规矩，就是认为某一代的兽神可以打赢两个、甚至多个世界的首领。 这样，统御权柄就会是寻常的几倍。 至于现在，记者的统御权柄已经是之前兽神的四十八倍。也就是能驱使四十八个世界的生灵。 记者展现的战斗力已经让众多世界首领沉默了。一个人车轮战干翻十万个首领是不可能的，但估摸着能干翻个一两百个。 “兽神，点到为止吧，我们愿意将两百个世界交给你统御。”记者脑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我觉得我可以打五百个。”记者嘿嘿笑到。 “……请将你能量的峰值展示，我们来确认一下，你是否有统御五百个世界的资格。”声音并没有退让，他们也不需要退让，真打起来，该害怕的也是记者。 十万世界同仇敌忾，几乎没有什么可怕的，记者强归强，想让他们害怕？至少得强大到足以战胜选神之神再说吧。 “如你所愿……”记者闭上眼睛，回忆「魔」降临时的气息。“录”记录过他的气息，记者可以模仿，何况…… “我将缔造万物模拟的传说。” 无形的压力蔓延开来，好像释放了极强的威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正当众人感到疑惑之际，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爬上每个人的后背。 恐惧在弥散。 颤抖。 颤栗。 悲鸣。 不知是谁悲鸣出声，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逃窜。 “你觉得……我能打几个？”记者的声音回荡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臣服……” “臣服……” 十万世界纷纷向记者跪拜。 「当谎言被拆穿，你将死无葬身之处。」 「魔」的神念出现，警醒般响起。 我自有分寸。 「呵……」回应记者的，只是一声冷笑，「这不是你能掌握的力量，小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百，不能再多了。」 你在教我做事啊？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吧？」 记者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不过，很快他就意识不到了，十万世界的所有生灵，还有记者，他们的记忆，全部被篡改了。 ………… 记者听到敲门声，便醒来了。打开门，看到麒麟和肥鸭站在门口。 “记者，你要我做什么？” “不造啊。”记者脑子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刚刚接手了万界行军整整两百个世界的超级军团，精神恍惚。 “你认识她吗？”肥鸭问道。 “不造啊。” “不认识你把她抓来干什么？” “不造啊。” “我……你……唉……” “不造啊。” 肥鸭觉得气不过，抓住记者的手臂，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你知道我为什么摔你吗？” “你有病呗……” “……凤凰啊，你这朋友真有意思。”麒麟尴尬地笑了两声。 记者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看着麒麟，说了一个不像是理由的理由：“我觉得你们俩可以凑一对。” 不出意外地，记者又被过肩摔了，摔倒地上，又被肥鸭踹了两脚。 记者躺在地上，完全不愿起来，这个角度很好……非常好。 这层的电梯打开了，却没有人下来，有没有人上去，就这么过了，三人谁也没有发现。 这不是什么恐怖故事，在电梯上的人是我们的巡天使，天朔。 天朔远远的感知到这边发生了什么，脸皮抽了抽，没敢下电梯。 就这些天和记者的接触，就算她们在记者脸上踩两脚，估计记者都会嘿嘿笑两声，嘴里蹦个狱卒俩字出来。 再变态点，抱着舔两口……天朔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不健康的思想排空，从电梯里走出来，下了两层楼，走向记者房间。 无事发生，太好了…… 见里头这三位整整齐齐坐在一边，天朔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记者先开口了：“你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好……”天朔唯唯诺诺，“……那个，我代表东胜，问你一个问题……你放心，理想城也同意了，你们议会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不受我控制，随心所欲，这是我的身体，却是他随意出入的后花园。”记者已经知道天朔想问什么了。 “嗯……随意出入的后花园……啊，没事，懂得都懂。”天朔见记者眼神不善，急忙狡辩。 ………… 记者这边的事，我们先别管了，反正差不多就这样了。我们看看许久未登场的主角·小林崽子。 小林竹已经摸了很久的鱼了（反正对作者来说是有这么久的），再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要出远门，去扶桑，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古老板，我现在应该干什么，我好无聊啊啊啊啊——”林竹拖音拉调。 “记者出差了，谁敢带你？”古休也是无语，“等记者回来再说。” “啊鹅鹅鹅鹅鹅鹅————”看得出来，林竹真的很闲，又不能去探索区耍耍，又不能和小伙伴开黑（在记录中，林竹是个死人……最主要的还是未成年），在家里坐着，玩玩单机游戏，快烂掉发霉了。 “你在狗叫什么？”古休也是服了，议会将这么个比崽子丢给自己，他有什么办法？万一碰到个上位神怎么办？别说上位神了，就古休这实力，碰到强一点的神眷都得寄。那他蹲在家里和林竹干什么？带小林崽子去公园下棋？ “啊额额呃呃呃————”好吧，小林崽子的狗叫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停了。 “要不……”古休犹豫了一下，“你给我求个导？” “啊额额呃呃呃——啥？”林竹愣了一下，然后精神起来，“你咋知道我在家天天干这个？” “真的？”古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似乎感觉到欣慰，“那么……已知f（x）=……” “我踏马直接分离！开导！二阶导！洛必达！！” “好的，接下来请你证明洛必达法则。” “我踏马直接…………开摆。” “你看你读尼玛书呢……小学二年级之后就没听过课了是吧？” “啧啧啧……”林竹砸吧砸吧嘴。 “走吧，训练去吧，再不用能力，你连怎么发动都不会了。”古休揉了揉林竹的脑袋，把他拖去训练场。 “啊——古老板，那还是让我在家里发霉吧……” 到了训练场，二人发现将军已经坐在门口了，看样子，已经坐了很久了。 “呃……这是？”林竹看着将军开口问道。 “记者丢了个生物回来，说是可以带你去下面玩玩。”将军拉开训练场的门，这个训练场是古休经常带林竹来的地方，但是今天已经被清场了。 “哇……这是……”古休感受到一股堪称恐怖的压力向自己压来。 “这是记者的小伙伴，你可以叫他……末日之龙……” 巨大的龙翼张开，四肢踩地，黑色的鳞片覆盖全身，紫色的瞳孔盯住林竹，它发出低沉的咆哮，不知从何而来的雷光劈在训练场中，留下一个庞大的黑影。 第19章 被撅力，喜 末日之龙看了看林竹，记住了林竹的气息，见二人被他吓得腿软，便缩小，变成人形，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高冷的样子。 紫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苍白的老脸，英俊的面容，一身很有逼格的黑色长袍，看样子是有这么唬人的。 “这位有下位神的水平，真名不想让你们知道。总之你们叫他末日之龙就好。”将军介绍道。 ………… “这就是，你们这个世代的力量？”两百世界，一位首领问道。 “是的。”记者点了点头。 “局限性很大，但你的能力……”这位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词汇来形容记者。 “一般而言，能力的局限性很大，至少你描述的是这样的。”另一位首领接过话，这是一头巨龙，比末日之龙更为强壮，“但你的能力，似乎可以包容所有能力。” “和我们相比，你们的力量，实在太过局限了……你们必然会失败……也说不定，如果是你的话，倒是……有这个可能。可惜，你成神了。”巨龙看着记者，龙目闪烁着光芒。 “什么失败？”记者从巨龙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信息。 “选神之神没跟你说吗？” “你该不会是……用你的能力把统御权柄抢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沉默以对。 “嘶——” 两百世界传来两百声惊呼，记者淡定的看着他们，说道：“如你所见……所以……” “那就不能告诉你了，你是参与者，我们是淘汰者，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信息……”巨龙摇了摇头，“但是，你可以自己发觉，自己去探索，我们啊……都曾留下过一些东西给后面的世代，一代一代传……知道这个信息，你已经领先我们很多了，我们发现前人留下的东西，可是接近世代末期了……” “那我怎么判断我是不是在这个世代的末期呢？” “每个世代的时间都是相近的，上一个世代被淘汰到这里，还没过多久……本来这个信息你也不应该知道的。” “你们留下了什么？” “唔……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叫它……重启魔方……你只能知道这玩意叫啥，别的我不能告诉你了。” “这汤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就是要这个效果，唉，就是玩。” “…………”记者撸起袖子，黑色能量潮汐般涌动，附着在记者双手上，他一步步向巨龙走去，就是一顿爆锤。 等记者把那巨龙打服了，巨龙终于肯透露一点点信息了。 “说是魔方，其实不能转的，也就是一个……差不多这么大的立方体吧……”巨龙伸出爪子，两根龙爪比了比，差不多十厘米的样子。 “什么色的？” “不造啊，每个世代都在变，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可能。” “行吧……”记者点了点头，也没问出什么东西，反正寻找这什么重启魔方要上日程了，这个得跟厨师他们说一下，至于跟不跟东胜他们说，那就再说。 重启魔方，有前面这些世代留下的痕迹，若有些重要科技，理想城拿到就会领先东胜和奥古塔罗很多。 “再说吧……”记者想了想，还是没有跟厨师说，藏着掖着，有一种“只有我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优越感。 记者也有另一种感觉，似乎这件事还不到该公之于众的时候。然而实际情况，就是「魔」又对记者说了什么东西。 「该发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发现。通过这个渠道获得并告知人类这个消息，是对淘汰者的不公平，也并不是人类的有利条件。提早知晓，你猜猜选神之神为了维护公平秩序，会不会上来敲门？」 ………… 这里是蜀都，与天府一起建造的浮空移动城市，但却是一座监狱，一座空中堡垒。 蜀都的战斗能力极强，除非是判官记者这个级别的人类，或者是上位神级别的神明，没有什么能正面攻破蜀都。 其中关押的是重犯，有一些能力强大且稀有的囚犯，不处死的理由和顾白禹相同，日后可能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处死岂不可惜？ 当然，也有一些无法杀死的人，或者杀死了会造成重大影响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关押收容。 总而言之，蜀都里关的，大概只有那些特别牛逼的能力者和地位高但犯了大错的人。 这座监狱不存在什么关不住的男人，被关在这里的，都是被镇御者和巡天使们逮回来的。不过，这里确实有一些强大到离谱的存在，甚至让许老爷子都亲自动手。 越强大的人，受到的关注就越多，许世的行踪是瞒不住的，在许世离开东胜的第二天，这消息就被有点本事的势力知道了。他们有些揣测此举的意图，有些想插手分一份羹，而又有些，则将手伸向这座蜀都监狱。 ………… 这没头没脑扯了一段蜀都的事，想来是要写点什么。 记者走在街上，此时正下着小雨，偶有几道惊雷划破天际，震响。雨不大，细细绵绵，不绝不断。 灾难后，气候无常，如今已是七月，天不热，却如春。 “……太阳……是不是离世界越来越远了……”记者不知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撑着伞，慢悠悠走着。 天朔特意前往记者的住处，自然不是为了点电话上就能问清楚的破事。记者的答复，也是最合情合理的答案，东胜和理想城的推测也是如此，心照不宣，本不必问。 这自然是另一件委托。 “真踏马麻烦啊……”记者叹了一口气，撩起头发，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长相英俊，有些憔悴，一双死鱼眼厌倦地看着天空，似乎蕴含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这脸虽然英俊，却不是记者自己的脸。 宋书航，二十七岁，前几天枪击案了别人，被一位路过且愤怒的能力者殴打致死，那能力者是东胜安全局的人，为了不留黑幕什么的，反正天府安全局掩饰了这件事的真相，这件事甚至没报导出来，反正灾难后秩序大不如以前，偶尔有几个人蒸发，也是寻常。何况这件事本身也算大快人心。 他也是这张脸原本的主人。 “接下来，我将因枪击案入狱……”记者突然把伞收起，整个人显得颓废，“要不就假戏真做吧……反正都是名声败坏的事……” 可惜肥鸭她俩没跟来，不然高低给你整点花活来。 记者就这么停在原地，可偏偏还是有个女人撞了上来。 有一说一，这娘们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前凸后翘，非常丰满。 记者从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能量波动，看样子是安全局的人，苦笑一声，这戏做的挺足的，看来是名声不保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非礼我是吧？”开口便是非常小仙女的言论，“你搞什么？是不是流氓啊！猥亵我？还想干什么？我告你坚强了！” 记者突然笑了，抓住女人的手，笑得跟个变态似的，然后…… 记者就是一个过肩摔。 把女人摔倒在地后，女人也懵掉了，记者耸了耸肩，又是一脚踢在女人的腹部，好像是用了点力，直接给人踢昏了过去，把女人踢出好几十米远。 “老子八百年前就想这么干了。” 当你看到这件事时，没什么别的，单纯就是作者被xxn恶心到了。我不是针对女性，只是那些个啥币xxn太踏马脑摊了。 ………… 由于记者那一脚过于惊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干的，普通法律是制裁不了记者的了。 能力者有特权，毕竟别人不论是新大陆探索还是浮空移动城市建设，都付出了更多，都冲在前线，享有特权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时候，普通人和能力者阶层之间的矛盾还没太过显现，所以群众也能接受。只要能力者别干出什么当街屠杀平民这种离谱的事，一不小心杀掉个普通人什么的，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作为一个城市，肯定是更喜欢那些守法守序的能力者良民，那种遇事不爽就把别人噶掉的能力者肯定是不讨喜的。 所以，记者的事，就交给安全局审理了。 天朔看着街上的监控，左思右想，愣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记者长久的送进蜀都。 这……怎么看都是打架斗殴，关不到几天，就是单打独斗，造成一点点的皮外伤，情节再严重也关不到一个月，那娘们本身也是能力者，更没有什么伤。记者那一脚相当有水准，看起来蛤人，踢起来很痛，应该附着了记者的能力导致疼痛超级加倍，实际也就那样了，什么内伤都没踢出来，判个轻伤也没有说服力啊。 “咋整？”天朔看了看一旁的英雄，问道。 “不是说好演个什么坚强什么的判久一点，你这byd也关不了多久啊。” “那就不能让许老爷子早点出去吗？” “不行，别人没准备好怎么办？敢在东胜的地盘动手动脚，不扯两块肉下来我都不甘心。”天朔摇了摇头，否定道。 蜀都好歹也是东胜自己的地盘，别人那一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住东胜？东胜又不是傻子。 就这样，东胜知道别人有小动作，肯定会防备；别人知道东胜有防备，但还是要这么做；东胜知道别人就算知道他们有防备还是要这么做，肯定会加强防备；别人知道东胜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他们有所防备还是要这么做一定会加强防备，所以会做更充分的准备；东胜知道…… 反正就这么套娃，东胜不断加强防备，别人不断充分准备，互相知道对方大概想干什么，但自己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每次都是许世有事外出的时候，那些人就鬼鬼祟祟干点见不得光的事，估计等过几次，许世没有和天年一起外出的时候，他们就要动手了。 当然了，如果对面知道东胜的准备有多充分，就不会来了。记者一屁股往这一坐，哪个敢上前领死？ 东胜这边也知道，记者出马，将是绝杀，所以得让对方准备更充分一点，越充分越好，反正来多少都是白给。不怕别人来的多，就怕别人来的少，这次噶掉下次就不来了。 “那就编个什么重伤残疾喽，关个无期什么的不就好了？”记者又开始出主意了。 “你看她像是重伤的样子不？” “你看一个打架斗殴关进蜀都合适不？” “能力者打架斗殴不就可以关进蜀都了？” “能力者打架斗殴又没出什么事还要蹲局子？” “……行。”天朔也算焉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记者贱兮兮的笑了笑，看了英雄一眼，看的英雄心里发毛，然后，记者给了英雄一个大嘴巴子。 “？”英雄愣了一下，这一个大嘴巴子没有用一点力，感觉就像被风吹过一样。 “你要打回来不？” “啪！”英雄也没跟记者客气，直接回礼了。 谁知，记者直接笔挺挺地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动作非常妖娆：“刺杀镇御者未遂，被镇御者干翻，你觉得这个罪名怎么样？” “要不我再给你个提议，你去把蜀都炸了，炸死一半的罪犯，然后我们再当场把你逮住，你别反抗？”天朔笑了笑，随后再一次摇了摇头，“敢刺杀镇御者的能力者不多，都是有名有姓的强者，你这太假了。” “弱者也不会关进蜀都是吧？”记者同样笑了笑，然后突然变脸，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汤姆的别人肯定知道你们有防备，塞一堆人进去怎么了？怎么了？嗯！把我当个守大门的小兵崽子塞进去很难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算调兵遣将别人还能放弃行动不成？” “记者阁下，息怒……”英雄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有的是办法把我塞进去，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我可不觉得这事要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好吧，我们就直说了。”天朔没有什么犹豫，“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知道他们一定要救什么人出去，只是还不清楚是救那一个，还是顺带救一伙，又或者是想把整座监狱掀个底朝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是想把整座监狱掀个底朝天的话，你需要一个在他们看来‘干净’的身份，至少要排除是‘东胜卧底’这个可能。” “让我打入内部？”记者坐了回去，思考一下，“行吧，这事你们安排我不管。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他们一定要救的人……是谁？” “我们也不甚了解，但……他是一个能力者，能力……灵闻听不到他的能力……” 第20章 让我康康 “灵闻听不见……” 灵闻听不见四字传说的声音，但也不一定就是四字传说，瞒天也有可能。 说实话，记者挺好奇的，四字传说很少见，少见到一个什么地步呢？除了判官和他自己卡bug一样卡了这么多，他还真一个都没见过。 “即使是判官的口诛笔伐，灵闻也能听得见，所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俺们的议长是故意让灵闻听见的。” “蛤？”天朔奇怪地看了记者一眼，“你怎么知道？理想城还藏了一个四字传说？”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记者，天朔面色更加古怪：“你……不会双能力还有一个四字传说吧？” “你觉得一个二字再牛逼打得过神明不？” “6。” “四字传说是灵闻听不见的，除非能力者故意让他们听见。”记者说道，“至少我和议长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那小子保底是个四字传说。” “对，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 “行……”天朔好像松了一口气，“一个没成长起来的四字传说，以后可能达到你们这个程度……至少不是什么五个字的逆天能力……太好了，这样最多就是养个判官出来，终于不用担心会整出个什么灭世级灾难出来了……” 听天朔这么说，记者倒也想到一些别的东西，四字传说之上，是像“录”这样的单字还是五字呢？ 除了录，记者也没见过什么别的超越四字传说的能力，样本太少。 至少记者只见过一个超越传说的能力，也就是录，以目前所知分析，四字之上应该是单字……反正现在样本分析出来是博分之一博。 “说的也是。”记者点了点头，赞同天朔的说法，然后又扯回了正题，“到时候你们随便想个办法给我塞进去就行，既然东胜已经知道有人想劫狱，那东胜的任何举措都是正常的，换句话说，就算东胜准备的再充分，他们还能不来吗？” ………… 这里是蜀都，这里发生了一场劫狱案件。 准确来说，是同一天，发生了两起。 坏消息是，这说明了至少有两拨人想把蜀都那个老牛逼的能力者救出来。 好消息是，他们都失败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其中有一拨是以记者为首的。里面有理想城议会议员一名，东胜巡天使一名，东胜镇御者两名。 ………… 记者等人都被打了两针药剂，那俩药剂也是结合超能力传导体制造的，能力是二字，也算稀有，一个叫沉默，另一个叫虚弱，药剂名叫哑巴药水和养胃药。 酥酥麻麻，感觉不错，超能沉寂的下位，没什么卵用，四字传说是一个都沉默不了，记者可以当饮料炫，两天炫完东胜一年的产量。 听说东胜在发现哑巴药水没有作用后，直接两罐麻药给那小子麻翻了，全年无休，至今未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能力者可能并没有变得更强，只要是靠主动修炼的能力，麻翻了就不得寸进。但要是那种被动接受的，像什么吸收空气中稀薄的能量来变强的，虽然进度缓慢，但还是有所变化的。 记者稍微看过一下那个能力者的资料。 此人名为姜玉辰，今年得有个快四十岁了。 最初进行能力检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检测出来，但在他检测完后的第六年，东胜发生了一起超能力犯罪。 枪击案案，懂得都懂。 以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强迫别人，然后引出来东胜安全局。 拒捕，且逃离成功，后来引来了更强的安全局干部，逮捕成功。 第二次能力检测，依然没有结果，灵闻碑并没有任何问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小子可能是个练武奇才，才会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修炼到这个地步。 想归想，发生这种事还是要上报的，毕竟能力者虽然有特权，但枪击案带来的影响还是很不好的。 于是，上头下来了一个镇御者，他来了，一看，感知了一下姜玉辰身上的气息，说了一句话：“这他奶奶的叫没有能力？！” 在之后，巡天使啊，龙啊，许世啊，反正东胜所有能力者高层都来了。在用沉默排除了瞒天的干扰后，进行了详细的检测还是没有结果。 由于当时判官的四字传说被灵闻碑检测到，所以即使有人怀疑过判官是主动让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四字传说是可以被检测到的。 好。四字传说可以被检测到，而姜玉辰的能力检测不出来。 那姜玉辰的能力是什么？ 五字逆天？ 考虑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又是初犯，能力还这么稀有，就先批评教育了一下，放过了他。 没过多久，姜玉辰又搞了一起枪击案案出来。 估计是知道自己能力稀有，东胜舍不得杀自己，就开始放肆了。 时隔几天，在第二次把这小子逮捕入狱后，东胜决定给他关起来，高低判个五十年。获得了能力就膨胀的人东胜又不是没见过，一副老子高人一等的鸟样，妥妥的危险分子。 现在又不是你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真以为你活在冷兵器时代啊？你是个人，又不是什么新生物，你还能发出能散让科技武器无效化不成？现代炮火吨吨吨，你看我们谁怕谁。 加上新源物的开发，武器更具有威力，针对能力者的武器也研发了不少。说好听点叫你们探索先锋，讲难听点能力者除了在新大陆探索方面有用，在战争方面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判官记者。 代人，时代变了，能力者搁古代那确实被奉为神明，为所欲为。但现在呢？已经不是能力者个人英雄的时代了，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这个刚获得能力没几天的小比崽子。 但在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的地方，能力者比例没这么高，高阶能力者也没这么多，获得能力，尤其是获得强力能力确实会让人膨胀。 有些人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恰好，有这种想法的能力者大多都去蹲局子了。剩下的基本解决了，还能活下来蹲局子的，都是些能力比较稀有的，以后说不定有用。 碰到很多同类应该很开心吧。 讲真的，还好理想城能力者比例高，执律司和缉刑司都是些狼灭。就这，理想城还能出顾白禹这种叼人，要是理想城能力者不强，理想城估摸着也就这么个情况，甚至更差，毕竟除去能力者，二十个理想城都打不过东胜。 说起来，嫖了一个服务员好像比枪击案更恶劣一点……别人枪击案归枪击案，好歹留了个人在这，你这连人都拐走了……古休是怎么认为那小子人不坏的？ “往这走。”小兵的一声冷喝打断了记者的胡思乱想，记者跟着天朔还有焱烽、千里等人向监狱深处走。 正如记者所说，就算东胜有任何动作，对方硬着头皮也得来。 胆子大一点，往里面塞一伙人。 记者被两个小兵推入单间，只听“咣啷”一声，背后的门关上了。 “环境不错……”记者笑了笑。 眼前是一间白色的牢房，天花板自行发着白色的光芒，墙壁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完全密闭，没有窗户，大门也是紧紧闭合着，没有铁栅栏拦住，是一堵实心的铁壁。但房间却并不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似乎经常有人整理。 一张床摆在角落，看上去很柔软，令记者怀疑东胜那边是不是脑子抽了给自家巡天使、镇御者、外援们特殊待遇。 除了那张床，就是一个马桶。 记者打开马桶盖，看了看，非常干净，比记者家里还干净。 “搞咩啊？”记者挠了挠头，觉得这蹲大牢好像也不错，啥啥都是免费的，环境也不错，卫生还不用自己打扫，比起理想城那个监狱，蜀都监狱简直就是天堂。 轻轻敲了敲墙壁，发出奇异的响声，无法判断墙的厚度。 整个天花板就像是一个大灯，给屋内带来明亮却并不刺眼的光芒。记者跳起来敲了敲天花板，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好像都被吸收了一样。 “唔……‘无声之石’是吧……古休最喜欢的新源物……”记者有点好奇，既然天花板上装了这个，为什么墙壁上不装一个无声之石呢？ 「你汤姆的是不是脑瘫？四面装上能吃声音的东西，你不得疯？」 也是，要是全是能吃声音的墙壁，什么声音都没有，人早晚得疯。疯了……能力就不好控制了。 记者心中默数，直到过去了快四个小时，门才打开。如果开门时间是整点的话，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 “八点吃晚饭……好嘛。”记者耸了耸肩，看着门口丢进来的一坨面包，问道，“没水吗？” 然后几个狱卒就提着一根水管，开始放水。 非常的人性化。 就不怕一个控水能力者能力没被完全封印给你们都噶了吗？ 哦，好像不会，这水混了点哑巴药水，不多，但绝对够用。 每天打两针哑巴药水，喝的水还混了点，不怕哪天能力真的彻底哑巴了吗？ 记者砸吧砸吧嘴，酥酥麻麻的口感让他欲罢不能。 等狱卒投喂完毕，门又关上了，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金属墙，还把剩下的水全部排掉了。 房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一张床，一个马桶，材料应该是超能量绝缘体，和超能力传导体对立，目前测试了所有已知的二字能力和三字史诗，没有一个能对超能量绝缘体生效。 当能力者的能量触碰到超能力传导体时，就会无效化，但只能隔绝能量。 除了大力的能力者能把这玩意当武器挥，其他能力者好像对它完全没办法。这玩意还不能拿来当海楼石用，无法限制能力者的能力，除了硬度还算可以外没什么就业空间，用处很少。 怎么说呢……就是拿超能量绝缘体做一副手铐，可以阻止该能力者从手腕处发出的能量，但在该能力者体内流淌的能量，超能量绝缘体就管不着了。 也就是说，除非拿超能量绝缘体把整个人包起来，其实都没太大用。而且就算包起来了，能力修炼反馈至身体的能量是纯粹的肉身力量的强大，如果能手撕超能量绝缘体……那也没辙。 目前这玩意的用途……好像是建造安全屋，防止任何毁灭性的远程能量攻击。 就记者所知，好像那些城市都有点超能量绝缘体造的安全屋。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拿这个东西去造盾牌，结果实战起来效果不是很好。 这么说吧，东胜一个镇御者拿着这个盾牌，被玄铁一箭连人带盾一起射穿了。 想想也是，大家都还有几个挺能打的灵闻者，这盾牌有个屁用。防什么？监听？那确实，你就说有没有防到吧。 不过，很多人都相信，超能量绝缘体不止这么点币用，只是人们还没研究出来，包括记者都是这么相信的。 不说这个了，就说记者在马桶上坐了一宿，直到他数到整整十二个小时，门又开了。 早餐晚餐一样，都是一块长的有点一坨的面包和一滩混了点哑巴药水的水。 没有放风时间，记者觉得很淦，这汤姆的还不如把四面造成吞噬声音的墙壁，早疯早好，没得出去不还是得疯。 等到了晚上八点，又是投喂时间。 记者觉得无聊，直接导床上了。 日子过去，差不多是第二天，房间里差不多有点发臭了。 早上八点，门开了。 “你，出来。” 放风了？ 记者屁颠屁颠跑出来，然后就有人进屋打扫卫生。看到一旁的天朔也出来了，就问道：“多久放风一次？” “三天一次。” “不用劳动改造吗？” “能关进来的还需要劳改不？” “啧……”记者还是觉得无趣，晚上还是再导床上吧，反正有人洗。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被典狱长叫去训话……实际上就是聊天喝茶，狱卒不知道，典狱长还能不知道这几位什么来历吗。 又是一天晚上，记者像个大贤者一样两脚踩着马桶边缘蹲在马桶上，双目放空。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他将缔造绝对攻击的传说。” “狗日的……这是开始劫狱了？” 第21章 破防了家人们 姜玉辰的信息记者是知道的，享受着蜀都最顶级的待遇，每天麻药不停，一层超能量绝缘体包住全身，不仅隔绝了姜玉辰从外界吸收能量的可能，还隔绝了记者的百识真视。现在记者能听到姜玉辰的能力了，不用多想，那层绝缘体被破了。 如果不是蜀都设备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要出意外了。 记者用力敲了一下墙，本想着让声音传到隔壁，没想到一下把墙干塌了。 “啊？”天朔愣了一下，面朝记者的方向，以非常快的速度开完皮谷，冲水，“咋了？” “他们开始了。” “哦哦。”说着，天朔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管药剂，一饮而尽，记者明显感觉到天朔体内的能量迅速恢复，从无到有。 脱皮药水，取材于二字能力“更新”，能更新自身状态，清除自身所有增益、减益状态。 天朔体内的能量不是消逝了，而是被压制了。脱皮药水只是解开了这个压制，使天朔被压制的能量重新出现，而不是让人的能量快速恢复。 又叫醒了剩下两个同事，四人就准备前往关押姜玉辰的地方。 由于四人并不是按正常流程进来的，所以没通过正常安检。三人塞了瓶脱皮药水也被典狱长直接放行。 当场发现，当场制服，当场关押。 所以外界只知道这边关了四个人进去，完全不知道这四个是哪一边的，更不知道这四个是谁。 记者正准备出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刚想开口，突然想到队里还有一个灵闻者，就等他开口了。 比灵闻者感知力还强，好像确实挺离谱的。 “等会……有人来了。”千里也感觉到有人靠近。 “坐回去坐回去，我给这布置个幻术。”记者让众人先回去，自己则靠记录来的能力在周围布置了一个幻术。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仅仅隔了几扇门，光凭肉耳就听不见了。不过，众人现在都有能力，都听得见。 “哥们，我救你们出来。” 讲得是通用语，都听得懂。 “可以了，这墙可以直接过了。” 众人从墙里走了出来，记者看到面前有六个人，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肩膀上扛着一个人，绝对攻击就是从那人身上传出来的。 那人好像醒来了，但还是很虚弱 “虚化，引擎，百剑，暗潮汐……哟，还有个老熟人。”记者看着其中一人，感知到了天空桥的气息。 “哥们，你们是哪边的？扶桑还是欧邦？”这个虚化老哥笑了笑，看上去很健谈的样子。 “我们是东胜那边派来劫狱的。”记者压低声音说道。 “哦~原来是东胜的兄弟啊……”虚化老哥还是笑着，“东胜，哼，哼哼哼哼，东胜的……” 很快，笑容就凝固了。 “藏得不错吧！”记者嘿嘿贱笑。 是的，笑容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东胜这边的脸上。 天朔等人撕下来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脸笑得异常灿烂。 “厚礼蟹——厚礼蟹——” 虚化老哥大骂一声，另一边突然涌起一阵黑暗的能量潮汐，焱烽回以一条爆裂的炎龙。 “轰————” 随着能量的爆破，天朔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丝笑意：“当蜀都狱卒到来，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什么玉足？” 天朔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叼人在说话，毕竟是个瞎子，全靠时空钟的空间力把地图回馈到脑子里。没有理他，看着眼前几人，只是冷笑。 狱卒纷纷赶来，手持武器，一股肃杀的阵势慢慢充斥着整个监狱。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负手走出，眼神冷峻，如鹰视。 “典狱长大人，别来无恙啊……”天朔给典狱长打了个招呼。 “有恙。”典狱长所过之处，漆黑的阴影里，更为漆黑的锁链穿出，如肆虐的爪牙，“许世那个老逼登，一走就出事。” “毕竟是咱镇场子的……”天朔耸了耸肩，反正对面是跑不了了，闲聊两句也无妨。 “能跑吗？”暗潮汐老哥悄声对姜玉辰说，凝聚出一团暗潮汐，递给姜玉辰。 “不仅能跑，还踏马的能打。”姜玉辰有些虚弱，还是接手一团暗潮汐，捏成一面盾牌，用力一推。 “附着在盾牌上的绝对攻击？”记者愣了一下，“这汤姆的是啥？” “嗯？”典狱长察觉到这边的异样，锁链翻滚而去，纠缠，交错，盘结成一杆巨大的长枪向盾牌突刺。 老实说，这不怪东胜，毕竟东胜从姜玉辰身上得到的情报少的可怜。 绝对攻击，既然附着在盾牌上，那么，盾牌所冲锋的方向，一切都将在这绝对的冲撞中粉碎。 “躲开！”记者一脚把典狱长踹开，一股黑色的能量汇聚在记者手心，手伸向那面黑色势不可挡的大盾。指尖点向大盾的一侧，在接触的瞬间，能量炸开，将冲撞的大盾引向无人的一边。 “有点东西啊……应该说，四字传说都是些逆天的玩意……”记者笑了笑，既然一个统御权柄也就转化成了一个四字传说，那么一个四字传说也应该对应着一个权柄，至少也是权柄的重要组成部分，成长起来的绝对攻击，应该也是一个初始四神级别的吧。 治好虚弱的姜玉辰，和他打一架，应该能触发历战弥坚的效果…… 嗯，好像有点作死，算了吧…… 在姜玉辰略微冲散阵型时，暗潮汐也逐渐沸腾，如同蒸腾的水，地面被黑暗侵蚀，人们仿佛置身泥沼。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漆黑的锁链悄然遍布在战场上……黑色的沼泽，可不只是暗潮汐的主场，也是典狱长的。 他将谱写暗界锁的史诗！ “乒乒乓乓——” 暗潮汐坚硬如铁，凝结成实质的兵刃，典狱长的锁链与之对抗，在黑暗中交锋，擦出黑色的火花……不过显然没人看见。 暗潮汐那人同样是奥古塔罗的天卫，其为暗主。 “照顾好自己。”暗主对姜玉辰说了一句，转身凝聚出暗能量的刀刃。典狱长双手也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黑暗中的二人对视一眼，可能也没有对上目光，下一刹那，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回荡。 ………… 天朔的行动几乎是没受到什么影响的，黑暗对他来说屁都不是，胶着如泥沼的地面他也可以轻轻点在其上。金色的光芒偶尔照亮一下四周，却也让他成为靶子。 不过，奥古塔罗那边自顾不暇，哪有空对天朔进行攻击。 千里去阻拦虚化老哥，焱烽和那个引擎比拼力量，狱卒们和百剑还有百剑的一百把剑决斗，天朔自然就找上了玄铁 。 近身战，玄铁施展不开他那出神入化的箭术，但近战依然不弱。 “弓箭手，即使身处深渊，也要看破那凝固的黑暗。” 玄铁将两根箭矢抓在手里，躲过天朔带着金光的拳头，锋利的箭矢毒蛇般刺向天朔，阴冷而致命。 天朔仰头躲过，一脚横扫，金光依旧闪烁，依旧明显。但看得见不意味着躲得了，一声音爆炸响，玄铁将两根箭矢交叉挡在身侧，招架住天朔的一脚，借力向一旁滑去。 拉开了一段距离，但很快就会被天朔追上。但只要给玄铁一个呼吸的时间，那便也够了。 天空桥打开，玄铁却立刻撤离原地，一个翻滚跳开。金光砸在地上，光芒四逸，天朔从天而降的一记重拳没能命中目标。 感知了一下已经打开的天空桥，时空钟的声音响起。那扇门摇晃了一下开始溃散，但门中冲出一道红色光芒，很快，快到天朔都来不及反应。 右脚狠狠地蹬了一下地面，天朔向身后退去，红光擦着天朔的胸膛过去了，鲜血飞溅。空间力将天朔的胸口封住，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拭去血迹，天朔看了看红光落地的方向，眼神有了几分凝重。 “记者，来了个重量级，你那边处理好的话就快来……” “来踏马，劳资破防了呀————” ………… 就说记者和姜玉辰开始单挑，真男人最喜欢的决斗环节。 这不是好莱坞式对决，真要这么打，几个回合记者一身被动都要被打出来。 论战斗经验，姜玉辰就是个小废物，跟记者比都没法比，但记者基本上没什么失误机会。 不过好消息是，姜玉辰也没什么失误机会，那小身板还不够记者一巴掌打。 情况就是这样，记者要躲姜玉辰的攻击，姜玉辰也要躲记者的攻击，两人都有一击制服对方的把握，记者有一些不能在这里暴露的底牌，所以挨到一下也就小手一摊，不打了。 很快，记者就把姜玉辰撅翻了。 没什么悬念，战斗经验差距摆在这里。 本来这时候也就完了，但记者毕竟没搞懂绝对攻击的机制，姜玉辰玩的也确实是花，根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记者把姜玉辰的头按在地上的时候，那股微不足道的反震力把记者整条手臂都震碎了。 “屮?艹……”记者骂了几声，往后退了几步，黑色的能量把姜玉辰钉在地上，不得动弹，“草率了。” 看得出来，传说能力的开发相当的唯心，属实给记者震撼到了。 你打我一巴掌，我的脸打到你的手了。 然后你的手就被我的攻击打断了。 妙啊，我咋没想到这茬。 如果绝对攻击真的可以这么唯心，那确实牛逼，如果自认为血液的流动带来的冲击也算一种攻击…… 也确实触发了绝对攻击。 是的，就是这样，记者眼睁睁的看着姜玉辰靠血液的流动冲断了自己的黑色能量。 妙，太妙了！ 为了防止我把你打死，你血溅我一脸，然后我的脸被打烂这种事发生，记者和姜玉辰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 明明是绝对攻击，打得我像打绝对防御一样难受。 直到天朔开始叫人，记者终于决定不跟他玩了，抬手就是一发超能沉寂，把绝对攻击沉默了，再duangduang两下把姜玉辰撅翻就行了。 “很好……很好。”记者是真的没想到，姜玉辰不仅是对发动攻击怎么触发绝对攻击有过专研，对如何判定受击目标也是大有研究，记者眼巴巴地看着姜玉辰从地上抓起一把暗潮汐的泥巴，愣是把那发超能沉寂的能量给敲碎了。 “好尼奈奈呢！你那边好了没？！” 天朔同时和两个天卫开战，压力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对面那人是赫赫有名的红龙。 作为和天岁一个年代的天卫，红龙经过岁月的沉淀而积攒下来的力量可谓毁天灭地。红龙不是最强的天卫，那是因为他已经年迈，但如果不计代价，不在意损耗剩下的寿命，红龙是可以跟老天龙扳一扳手腕的。当然只能扳一会，而且代价是死。 “离谱……”记者知道情况有点紧急，超能沉寂完全释放，展开了领域。 禁神绝域！ “此地，禁法。”姜玉辰失去了一切力量，不仅是姜玉辰，周边的黑暗也都潮水般退去，正如潮汐，暗主让潮起，记者便让这海潮落下，“万法皆禁，无人幸免。” 是的，记者自己也被沉默了。 在身体素质一样的情况下，记者能打几个普通人？ 郭海皇掌握着武学之理，而记者，在「魔」那里经历了□□（一个脸滚键盘滚出来的数字，我也忘了）年的训练，同样掌握着「理」。 「理之极·无量」 什么海皇啊，记者是记海神啊。 网文嘛，爽一爽怎么了？掌握「理之极·无量」的普通人三拳撂倒一个范马很核理吧？ 普通人发一份力，可能只有0.8能发出去。但现在的记者不一样，他一份力可以当100份、1000份用。 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你要问剩下那么多力是哪来的？特训的教官说是「理」给的，按记者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管他有什么反噬，用就是了，死到我头上来再说。 ………… 不久后，大概是几天吧，东胜召开了一次会议，邀请了几个城市远程参加了这次会议。 “嗯好，我们来谈谈赎金吧……” “说。” “你们有三个天卫，三个近卫官在我们手上。” 好，奥古塔罗一共六个天卫，被逮了三个。 听着就是很肉疼的赎金捏…… 奥古塔罗的代表瞟了一眼理想城的方向，据说就是那个记者一个集体沉默，然后凭借匪夷所思的战斗技巧一拳一个把一众天卫、近卫官全部撂倒。 不过，欧邦那边也差不多……个屁，人家总共就没叫多少人去劫狱。 “有人要大出血喽……”理想城代表笑出了猪叫。 ………… 记者回到了理想城，看着迎接自己的执律司的那群熟悉的扑该，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遥远的天府，一红一蓝经过长达好几天的练习，已经学会了怎么下斗兽棋。 第22章 轮回006? 这天府，记者自然还得走一趟，毕竟留两个娘们在那也不是个事。 天空桥传送到天府，记者想着去把俩娘们找回来。而天空桥的门一打开，却是另一个女人。 似乎等了好久了。 “你好记者，我知道一个千岁高龄头上长角的蓝发神仙妞。” ………… “啥情况？” 这人穿着一件白色卫衣，一条黑色的裤子，长相英俊，阳光开朗。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是差不多的装束。 “咋？你的闻天语又听见了啥？” “好像……是天空桥的波动……” “！”另一人全身一颤。 奥古塔罗的玄铁大位已经被逮进蜀都，还在外面蹦跶的天空桥只有理想城的寄吧。 “你确定？” “我确定。” “这叼人突然回来干嘛，发现咱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闻天语的精神小伙安抚了同伴一下，“我们去找军首，这事不是我们能搞定的。” 说到这，他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就打通了，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成熟，说是沧桑应该更合适：“小余啊，咋滴啦？” “老毛啊，咱好像摊上大事了。” 几分钟后…… 一家咖啡馆，俩精神小伙和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你确定吗？”见面后，二人说了一下闻天语听到的东西，男人同样提出了这个疑问。 “我确定。” “……”男人沉默一会，问道，“可以确定记者还在天府吗？” “天空桥只开启了一次，如果不是接人往返的话……” “我知道了。”男人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凝重，他拿起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声说道，“我，军首，念者发现了记者的行踪。”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问道：“军首阁下，您确定吗？” “我确定。” 看得出来，记者杀个回马枪这事有多夸张。 “救赎计划推迟，记者在根本没法打。”军首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通知一下猎人他们，暂缓行动。” “……军首阁下，东胜那边的赎金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 “你的意思是再搭三个天卫进去？”军首语气不善。 “但再拖下去，东胜那边怕也是要起疑心了。” “你的意思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喽？” “救赎计划二阶段已经开始了，赎回被捕的天卫、近卫官们，交赎金并没有问题，但整个救赎计划，目的只有一个……” 不能再拖了…… 军首知道，但做不了。 “帮我连线记者……”军首深吸一口气，做出来选择。 ………… 记者愣了一下，听这女人的描述，一个二次元女性的形象跃入脑海，但语音动的比图像快，脑子里先蹦了句“云峦波涛，千里枯路，江山故人我，晚秋行舟”，但嘴又比脑子快了一步：“我的游戏名叫太阳烤……” “大哥你别缪了，真别太荒谬了！！”女人在记者张嘴的一瞬间便开口了，记者也是脑子宕机才说完半句话。 记者再次愣住了，按理说杰斯顿的梦想已经成真这么多年了，那小破游旧历就关服了。这女人那会还没出生捏，现在也就是靠黑客写了个私服混日子，咋了解到的？ “哦，所以呢？你知道一个大炎神明跟我有什么关系？”记者皱了皱眉，他在女人身上听到一个不太妙的声音。 她将书写轮回的故事。 上下打量一番，这女人长得不错，五官精致，一头干净的短发染成了金色，穿的是休闲装，很宽松，看不出身材怎样，记者悄咪咪地感知了一下，挺绝的。 能量波动倒是不强，反正在记者看来也就那样。 感觉不如小林崽子。 轮回……却是没听说过的能力呢。 四字传说，三字史诗，这些都是强能力。在二字当中，也不乏回归、权力这些牛逼吧啦的，由于二字上限和下限差距太大，能力者也把二字能力细分了一下。 大致就是普通二字，稀有二字，唯一二字。 普通二字如控火之类，处于能力的最底层，再普通不过。 稀有二字如纳物、灵闻之类，相对稀有，但毕竟是个二字，能力者基数大一点，数量还是有那么可观的。 唯一二字如回归、权力，相当逆天，极其稀有。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故为唯一二字。 轮回就属于唯一二字。 世界人这么多，总会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不仅仅是现在，过去也有一些唯一二字，至少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前无古人的，而且至今也未有来者。 唯一二字像是二字能力突变来的，虽然并不低频，但是完全随机，姑且称为唯一。毕竟就算人口多，能力突变方向随机的情况下，能力相同的概率也趋近于零，反正除了“百剑”再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唯一二字出现过第二次。 上一个百剑能力者，还是在上一次，差不多有一千多年了，那会是东胜的一位戍边大将。 考虑到这情况跟唯一也差不太多，百剑也就还属于唯一二字了。 强度方面，那也是相当随机的。强的可以把三字史诗按在地上打，弱的还不如控火。 简单举个例子。 主教的能力为殉道，前身为异教徒，一个由三字史诗转化来的二字，你要说是反向进化吧……主教又好像跟升华了一样，确实强了不少。你要说进化了吧，他又从三字变成了二字。 至少殉道是要强于三字史诗的。 从能力者强弱就能看出，但凡有点本事的能力者，要么是三字史诗，要么是唯一二字。 不管是近卫官、镇御者、理想城执律司干员还是天卫、巡天使、理想城议员，基本都是如此，要么三字，要么唯一二字。除了某个一身传说的小寄吧。 光听名字，大概就知道轮回是个什么样的能力 。 是掌握生死的轮回，还是时间的轮回？ 看女人的表现，应该是后者了。 “我一直在重复这一天。”女人回答道，“那是你告诉我的暗号，说什么我一说这句话你就知道我是轮回穿越来的。” 说着，又小声嘀咕一句：“每次都没用。” “其实是有点用的。”记者砸吧砸吧嘴，肥鸭的事先抛到一边，反正她俩跑不了。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女人的语气有点莫名其妙的幽怨，“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廖梓涵。” “稀奇古怪的事见多了……你这也不是太离谱……”记者点了点头，问道，“那……我有跟你说什么吗？” “有。”廖梓涵又有些幽怨，“你制定了一个轮回不锈钢门计划……说什么你听到这个计划名后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了。” “啊？”记者挠了挠头，完全没有搞懂，反而更懵逼了，“什么月工门？” 啥意思？要我拿个破手机给你换个不锈钢脸盆？ 跟轮回有个几把关系？ “看吧，你还是老样子。”廖梓涵小手一摊，一脸无奈，“每次都要缓个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记者沉默了，可能是被自己整的。 喂，你知不知道点啥？ 直接问我大哥，大哥一定有办法。 「我都懒得烦管你，就你这猪脑还想改变收束的世界线？对个暗号都要半天。」 啊，我好像知道了。 记者笑了笑，说：“我大概知道了……” “你有电话，我先离开一下。”说着，廖梓涵就向后走去，离记者十几米远。 记者掏出手机，果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接通，是奥古塔罗的人。 “我是军首。” 奥古塔罗天卫之一，记者揍过：“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个神区探索项目，现在人手不够了，请你帮个忙。” “支开我？” “东胜那边的赎金有点……不好商量，红龙他们暂时是回不来了。”军首简单介绍一下原因，“你要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我们是诚心找你帮忙的。” “你们有后手？” “……我们只剩三个天卫了，不好试吧……”军首沉默一会后回答。 “为什么找我？” “……你牛逼呗。” “说吧，你们发现了什么级别的神明？” “那是……得让我们更新神明记录的神明。” “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看样子是发现一个初始四神的老巢了。 “希望你不要食言。” 挂断电话，记者又打了个电话给天朔，还是得说一下，那小比崽子估摸着没安什么好心。 廖梓涵屁颠屁颠跑过来，记者也打完了电话，看来她对这段时间要发生的事情很熟悉。 “几次了？” “第六次了。” “轮回的条件是什么？” “我死掉。” “行……”记者点了点头，“在第几次碰到我的？” “第二次。” “……”记者沉吟片刻，略微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况。 第二次见面，说不定没帮上什么忙，那就从第三次算起。 整整三次，记者都没救回一个小姑娘。 “之前试过什么方法？” “第二次刚见面，硬救，我离开你视线一下下就被泥头车创了；第三次见面，你跟我说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天府，叫我去那等你，告诉了我句暗号，然后把我带去理想城，在理想城里被一个说不清楚的存在击杀，哦，你也死了，死在我前面……” “？”记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这啥情况？” “不知道，反正你好像说了啥‘咋开启天空桥还能被人盯上呢’。” 大哥没保护我？ 「不说你前几次轮回我没有参与，就算我参与了，我为什么要保护你？」 还能不参与的吗？这么厉害~ 「这个世界的轮回影响不了我，阶位太低了，她只能影响跟这个世界有因果牵扯且实力没有突破这个世界的障的存在。顺带一提，如果你没有救下她的话，你们的世界会在这一天卡死。」 那你救一下啊，这对你也没好处吧？ 「没好处，但也没坏处，我说过，这个轮回影响不了我，我自身超脱时间的特性会直接带你们这个世界进入下一天。别忘了，我已经超脱时间了。」 那我救什么？ 「过去以及未来的时间里没有我，我所在的时间，即为时间的主轴。你这次救不了，那就是她一个人陷入轮回了。」 所以关我屁事啊？ 「陪你玩玩，我也去轮回喽。我不被任何东西影响，但我可以主动接受啊。」 有病？ 「这关乎另一个因果了，你们如果就这么跟我去下一天了，这个世代说不定就真的失败了。」 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一次也会失败，我跟你唠嗑两句也没关系，反正下一次你就会忘了。」 那就剧透一下呗。 「剧透是不可能的，倒是可以给你补充一下之前你丢失的记忆，轮回的次数，不止六次。」 啊？ 「从现在开始，我将保持沉默。」 刚说要跟我唠嗑，现在又保持沉默了？ 大哥？ 在吗？ 在吗在吗在吗？ 看来是不在了…… 轮回的次数不止六次……是她隐瞒了些什么吗？ 哦，我好像知道了…… “唔……那就不能带你进行任何空间移动的能力了……”对于第三次的意外，记者得出这个结论，“好吧，后面呢？” 第四次，记者正式提出轮回不锈钢门计划，以方便自己理解，并尝试用录展开一个屏障保护廖梓涵，后来录不受控制的记录轮回的能力，遭到轮回的强烈反抗，最后小廖同学又寄了。 第五次，记者尝试用因果层面的能力改变收束的世界线，但是失败了，世界线过于稳固，不是记者现在的因果报应能影响的，或许再给记者一个时间专修因果报应能够做到，但可惜，记者只有一天。 记者的因果报应仅仅只能影响到上位神，想改变世界线，那还差得远，结果就是廖梓涵被因果力崩灭，也算是一种因果的必然。 “死亡时间确定吗？” “下午四点多……四点半以后。” “我知道了。”记者拉着廖梓涵一路飞行，既然天空桥都用不了，星空天门应该也是用不了的，那就只能靠纯能力行动了。 来到一片空旷的陆地，是理想城人为改造的羊区，应该是安全的。 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不用空间系能力，记者跑断腿也差不多就这么快了，从东胜的天府赶到理想城自己的羊区，已经很快了。 有了第四次的经验，记者不再布置什么别的东西，只是调整自己的状态，随机应变。 四点半到了。 记者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如深渊般深邃、浩瀚，百识真视的感知不断扩大，范围覆盖了整片大陆。 风吹草动，任何动静都在记者的感知中。 天上，地下，没有东西靠近。 四周，没有生灵。 不对…… 有人在窥视…… 记者发现了不对劲，一股庞大的气力扩散开，百识真视的感知加深，终于，他感知到了。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掐着廖梓涵的脖子，眼中闪烁着猩红嗜血的光芒：“记者，离开我的领地……” 因为记者发动了百识真视，所以引起了男子的窥视。 因为男子的窥视，记者加深了百识真视的感知。 感知加深，男子无所遁形，只能现身，先下手为强。 又是因果…… “a-017大陆，记住这个编号，我尝试救你……”记者话音刚落，那名男子就动手了…… 血色气力浪潮般翻涌，记者一拳击在空气中，扭曲的空间将男子的血色气力排斥开，记者一个闪身向男子闪去，手指轻轻点出，超能沉寂在指尖绽放。 能救！ 超能沉寂命中目标，周遭的血气溃散。廖梓涵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男子的束缚，记者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松了一口气。 对于上位神，超能沉寂有作用，但影响时间有限。 失去筹码的男子选择殊死一搏，这片大陆迅速染上一层血色，接着猩红的力量升上天空，化作一个囚笼。 这是祂的领地，祂早有准备。 “记者啊，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拉着这一片的人类陪葬！！” 大陆上，是理想城的人们在劳作，是在羊区种作物的普通人，是在狼区捕猎的新生能力者，是在鬼区暗区探索的缉刑司执律司成员们…… 祂杀不死记者，祂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拉着这片大陆上所有人陪葬，这也是祂能做到的一点，记者救不了所有人。 这是祂很早就布置好的防身手段，杀了祂也无济于事。 这何尝不是一种筹码呢？ 更重。 “我退下，别冲动……” 这小子疯的不像是百神殿的神明，记者还没干啥大事，怎么就开始同归于尽了？ 「这次轮回也就结束了，不出所料，你果然失败了。哦，还是要恭喜你啊，你猜对了，这小子还真不是百神殿的。」 什么？ 来不及多想，男子将血色囚笼的力量完全释放，根本没在意记者说了什么。 祂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也是收束的世界线的影响吗？ 记者撑起一面纯粹以能量构建的护盾，顶上天去。 救人！ 就算救不了所有人！ 或许是命运的必然，血色囚笼被挡下了绝大部分能量，而散逸的那一点还是将廖梓涵撕成碎片。 失败了…… 后悔吗？ 记者是不得不这么做，最后，记者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为了救更多人，我一定不会选择只保护廖梓涵，我一定会去挡祂的血色囚笼。 世界线收束，我一定挡不完全，散逸的那一部分，一定会杀死廖梓涵。 至少记住了这个编号，又排除了一个方法…… 与世界为敌…… 从命运手里抢人吗…… 第23章 我将书写轮回的故事 “几次了？” “第七次了。” ………… “上一次，你带我去了a-017大陆，碰到一个好牛比的家伙，祂放了一个血色囚笼覆盖了全大陆，然后你去救所有人，没能挡全，我又死了。” “死亡时间确定吗？” “下午四点半以后。” “好的，我知道了。”记者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个方法。 把大陆上的人支开，再去试试？ 想了想，发现这是纯纯的智障行为，血气指不定有什么污染，为了个今天见了明天就记不得的娘们把自家一座岛沉了，这不脑瘫吗？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该试的，前几次就试过了。 这姑娘死了这么多次，每次听起来能救，但总会出意外。 世界线的收束，导致了记者救不了的结果。 “试试第二次的方法，你别离开我视线。” “这个……”廖梓涵欲言又止。 “怎么了？”记者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已经试过了，避免了各种意外，可我还是会死……”廖梓涵低着头，“因为结果一样，我就统一归类到第二次了。” “这样吗……” “不过……你上一次轮回没有问这个问题哦。” “嗯？” 有变数？ 是「魔」……这一次他没有说话，所以我问了这个问题，但上一次没问，是他说了什么吗…… 他超脱时间，应该不受轮回影响吧？ 卧槽，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别，真别！ 不过，你那会对我说了什么，我才没去问那个问题？ 「跟你说了一下轮回的次数不止六次，现在是不止七次了。」 哦~就是有省略的是吧。 “上次没问，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轮回次数多了，总会有变化的时候，别放弃。”记者拍了拍廖梓涵的肩膀。 “嗯，我相信你。”廖梓涵甜甜的笑着，眼中是依恋，还有些记者看不懂的东西。 ………… “几次了？” “第几次了？”廖梓涵也问自己这个问题。 麻木了…… 记者皱了皱眉，感觉到了少女心中的麻木。 整个世界都想你死，命运都与你为敌，死亡的迷雾重重，我们将在迷雾中前行，寻找虚无缥缈，不知存在与否的生路…… 记者大概知道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一次次的试错，以廖梓涵的死亡来排除方法。 “呼——”记者拍了拍廖梓涵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老实说，看这样子，廖梓涵应该是死了好多次了，可能都产生了“死亡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是为下一次寻找机会”这种想法。 那么记者应该也已经试过很多方法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我之前应该试过很多办法……不能说能救你……只能说尽力吧……” “嗯，我相信你。”廖梓涵笑着，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 记者恍然，对他而言只是一天的帮助，与她而言却是一次次的噩梦，又是他一次次伸以援手，而结果则是一次次的身亡。可能……真正的死亡才是解脱吧。 ………… 失败了。 又一次。 廖梓涵麻木走在路上，走向记者即将到来的地方。 这条路走了无数次，一样的景色，一样的人们，不变的一切。 她努力过，挣扎过。 结果还是走在一样的街头。 ………… 记者看着眼前的少女，感觉一阵头大。 他是来接肥鸭回去的，打开天空桥的门，却看到一个少女在发病。 精神状态难以查询啊…… 疯言疯语的，你搁这说啥捏？ “女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啥？”记者摇了摇廖梓涵，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廖梓涵零零碎碎说了些话，记者听着，细思极恐，都是跟他有关的。 再加上从她身上听到的轮回的故事，记者大概也能猜到这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 被轮回逼疯了。 记者想了想，手摸向了廖梓涵的脑袋。 瞒天过海，发动…… 作为能修改记忆的能力，探查记忆也只是一个附带功能。 「小心头疼。」 这位爷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影。 庞大的记忆流钻入记者的脑海，发现这玩意比他想的要久远的多…… 高低有个十年了。 为什么没有一个精确的数字呢？因为记者已经笔挺挺地躺地上了。 睁眼，已近日暮。 看了看钟，已经快四点半了。记者躺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上躺着廖梓涵，肥鸭和麒麟坐在一边，看着记者醒来。 “你这被偷袭了？”肥鸭问道。 “算是吧。”记者喘了口气，还是有点没缓过来，“你们知道轮回吗？” “轮回？好像是一个二字能力吧？”肥鸭单指抵住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 “那还能是三字史诗啊？”麒麟翻一个白眼，好像在看一个弱智，“那是关于时间权柄的力量，而且是很高位的一部分。使用后，会发生一种特殊的情况，在同一段时间里面不断重复，人们的记忆也会重置，除了轮回的使用者无人能幸免……选神之神也可以，绘制者掌握知识权柄知道所有人的记忆也知晓，时之门掌握时间权柄自然也是可以的。” “哦，就是那个禁忌是吧。” “什么禁忌？” “就是百神殿的琐事……你不听也罢，反正因此出现了很多与选神之神理念不合的家伙，祂们打了一场，选神之神把那些家伙赶出百神殿了……”麒麟耐心讲解道。 “什么理念？” “你咋那么多问题呢？这小姑娘又怎么回事啊？”肥鸭打断了记者的提问。 “哦，对了……”记者起身，脑瓜子晕乎乎的，走了两步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扶住另一张床的床沿才稳住。 “抹除一些记忆……好歹让她不再疯癫……” 是死亡记忆的累加致使廖梓涵陷入疯狂的吗？ 记者不知道，但他得试试。 他想救她，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她一次次的信任，一次次的依恋，为了她即使疯掉了、失去理智了，也能走到这里来见他的坚信。 “什么意思？这个小姑娘是轮回……”肥鸭刚说到一半，就被麒麟捂住了嘴。 “不能说……” 却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一股庞大到浩瀚的神识出现在房间里，浩浩荡荡的精神威压向四人碾来。 “抹去一些记忆……”记者的神识被那股精神力搅碎，记忆的修改没能完成，记者自己先嗝屁了。 肥鸭替麒麟抵御第一次精神威压，也去帮助了记者，但记者本身在进行记忆修改，精神力外露，完全暴露在别人攻击范围内，救也救不了。 麒麟强撑着凝聚出一柄寒冰长剑，给廖梓涵来了一下，终结了她的生命。 “果然啊……这就是我们和你们不同的理念啊……”麒麟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 “记者，我要和你体内的存在交涉。”这天很早的时候，选神之神出现在理想城，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记者不认识她，却莫名感觉到一股熟悉。 「我来吧……」 「魔」轻轻说道，就占据了记者的身体。 “那群神明要做的，和我要做的，本质上没有区别。” “那是您的选择……包括您的到来，皆为我神职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您的到来给我的神职带来了可能。” “人留下，剩下的交给我。” “遵从您的指示。” 「魔」三言两语就把选神之神赶走了，选神之神刚刚要消失的刹那，「魔」却又突然叫住了祂。 “选神者，我不存在的话，你会去截击那些神明对吧？” 选神之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记者一眼：“是的，但因为您在，所以我来了这里。” “即使我不在，结局也不会变的。” “是吗？” 「魔」笑了笑，抬手指向选神之神，一条新的……或者这才是原本的世界线，「魔」不在的世界线。 ………… 选神之神去阻拦来击杀廖梓涵的神明们，而记者和廖梓涵则再一次相见。 记者抹去了廖梓涵的部分记忆，她确实恢复正常了，但她自己疯掉的样子，却也留在了记忆中。 “杀了我吧，我不想再疯掉了。” 廖梓涵拉住记者的手，记者觉得莫名其妙，但百识真视听到的，和廖梓涵讲述的那些暗号，都让记者大致猜到了二人间发生了什么。 二人走在天府的街上，廖梓涵讲着，记者听着。 记者沉默着，沉默着，突然问道：“你若真正的死去，甘心吗？” “嗯……”廖梓涵把头靠在记者胸膛上，“真正的死亡，对我而言也算一种解脱。” 记者无言，双手也抱着廖梓涵，他对她没什么情感，却能想象一次次轮回中，她对他对感情。 超能沉寂沉寂了廖梓涵的轮回，即将日暮，收束的世界线会毫不犹豫地夺走她的性命，这一次，她会真正的死亡。 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途的开始…… 她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终于结束了…… 死亡，也是这一段旅途的终点，好像，还有些不舍？ “我多想把自己的能力给你……我不能在世界面前找到生还的道路，但你一定可以的……”廖梓涵的声音逐渐小了，“我不能越过这道坎，就让轮回陪你走下去吧。” 鬼使神差的，记者的超能沉寂被收回了，薪火相传几乎不受记者控制的自然发动了。 感受着轮回的消失，廖梓涵的生命似乎也被一点一点的抽离。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笑容却愈发……解脱吗？或许这么形容不太合适，但记者真真切切看到了。 一个二十多岁三十岁不到的人，面对死亡脸上写着的，竟是解脱。 “我将书写轮回的故事——” 廖梓涵闭着眼，躺在记者怀里，像是睡着了。 时间，再一次正常流淌着。 ………… “既然命运已经注定，我便不再干涉了……” 选神之神看了看廖梓涵，心中了然。 之前的她想活着，拼了命地挣扎。 现在她想死了，想真真正正的解脱。 记者能完成这个诉求吧…… 或许会吧，只要他没那么犟。 确实，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结果。 选神之神向「魔」点头致意，随即消失在理想城中。 「那么……做出选择吧，小子。」 世界线的收束，结果是廖梓涵的死亡不可避免。 在无数次的轮回后，记者继承廖梓涵的轮回，也是命运的必然。 这发生在廖梓涵疯过之后，也是命运的交汇。 「魔」是引导者，即使因为他的插手，导致世界变化了很多，但他依然维持着他所认为的平衡，至少让世界别改变太多。 因果啊因果，这次之后，记者的因果报应应该足以影响轮回了…… 可惜，这次不行。 仅仅是坐着，挨着坐，廖梓涵靠着记者的肩膀。 理想城驶向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雨。 按「魔」所说，这玩意应景。 不必撑伞，或许这已是最好的港湾。 看着廖梓涵的脸，记者不禁感到一阵恍惚。那是一张画满水迹的脸，记者纵然百识真视，却也分不清泪和雨。 驶向黄昏的城，越过了漫天乌云，雨不再下了，眼前日暮。 残阳的余光洒落，照得少女脸上红扑扑的，红霞吗？是少女的思绪还是黄昏的霞光，记者同样分不清。 驶入夕阳的二人，进入了死一般的夜。 斜阳未下，繁星已上，今日的星辰分外的耀眼，突破了太阳的光辉，将自己的光芒展现。 不待日落。 那一头金发染上赤红，却仿佛失去了光泽，她缓缓滑落，倒在了黄昏中，黑夜前。 看着想救的人死在眼前，记者沉默着，一如「魔」不在的世界。 廖梓涵是解脱的，并不痛苦。 伴随着无限好的夕阳，连同这夜幕降的星空，永眠。 合上眼，睁眼时，已是夜。 “我将书写轮回的故事……” 轮回不再循环，时间又一次流淌着。 第24章 不知道怎么写标题，就再放飞一次吧 黑色的巨大影子呼啸着掠过，遮住了太阳。巨龙展翼而飞，狂风大作，下方的一片陆地出现一处阴影，新生物感受到上位生命的压迫感，远离了这里，当巨龙落地时，周围很安静，一只虫子都没剩下。 末日之龙将林竹和顾白禹甩了下来，接着长吟一声，再次起飞。 林竹终于可以下来快乐的玩耍了，难免有点兴奋。 二人刚落地，就有一个黑衣白面走了过来，交给二人一张地图，就消失了，速度很快。 这里是理想城探索区，是危险度很大的那种，理想城在这里甚至没能建造稳定的羊区安全区，只能建造临时据点，有执律司成员驻守。 “好捏，至少都是鬼区捏。”顾白禹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林竹。 林竹看了看地图，陷入沉思。 这个地方是将军安排的，显然是他认为适合林竹的。 执律司勉勉强强在大陆边缘建造了一个据点，周围时常有鬼级生物光临，是的，这片大地即使是边缘也是鬼区。 稍稍深入，就是暗区。 再往里，一个鲜红的神字写在地图上，也占据了不小的地方。 这里从被发现那天开始算，也有个快十年了，议员、执律司缉刑司首领们也来了个好几十次了，神眷也杀了将近一百只了 ，至今还有神级能散。 这里的危险度可见一斑。 执律司在这里常驻了一位副首领，执律司和缉刑司大体人员安排差不多，一位首领，三位副首领。 虽然缉刑司基层实力不如执律司，但几位首领的实力还是不相伯仲的。 所以啊，就算是那人比古休强一点，也强的有限，顶多就是打打神眷，守守这里还行，毕竟不会有什么牛逼的神眷或者猛的一批的神明本神来这里打两个滚把据点推平。 “所以……将军是让我们来这里送死的吗？”顾白禹搓了搓手。 地图上，神区里打了个红圈，位置在神区较深处。 ［探索记录b-004-s0076：该区域已确认存在高位神明，神明类别为“骨”，与其交手，斩杀，其实力接近上位神。记录人：执律司首领·风慕云。］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咱除了议员还有能单杀神明的人……”林竹啧啧了两声，“所以将军是想让我们去找这个骨系神明的遗产吗？” “应该是的吧……”顾白禹有些不确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好位置。” 位置确实是好位置，二人不仅要走进神区，还要在神区行进一段路。 路上碰到只神眷什么的，那就可以等死了，二人加起来打不打得过一只暗级生物都是个问题。 “龙哥也走了，咱要不回去吧，我看了一下，执律司的据点离我们这不远。”林竹顿了顿，“不过，将军应该不会让我们傻不拉叽的去白给，应该安排了人来帮忙……” “是他不……”顾白禹撇了撇嘴，二人看向一边，一棵大树下，一名男子倚树站立。 黑色的披风，白色的内甲，黑色长裤，身材高挑，没穿执律司特有的黑衣白面。男人没戴面具，齐肩的黑发杂乱披散，腰间挂着一把西洋刀，刀刃长约七十厘米，柄长约二十厘米，刀身略宽，锋芒闪烁。 男人只是站在那，没有说话，看起来像一片波涛汹涌的海。 只是看上去，就让人想到在大海上航行的水手，但如果是他对话，说是船长应该更合适。 “您好。”二人向男人行了个礼。 “我是执律司首领，风慕云。”风慕云点了点头，走向二人，“走吧，为了等你们多耽搁了一天，早点出发。” “抱歉……” “没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风慕云摇了摇头，带着二人往前走。看上去对二人还是有一点不满的。 “呃……那个风首领啊，你啥时候到的呀？” “刚到，那小子跟我说你们到了，我就赶过来了。” 嗯，就这么一小会，估计那个执律司的哥们也就刚跑回去，这风首领估摸着是瞬移过来的……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麻烦，或者说，没什么对风慕云来说算得上麻烦的。 就林竹观察，风慕云的实力还是有那么逆天的。作为近距离看过将军、主教出手的人，林竹自认为对高阶能力者还是有那么点发语权的。 风慕云这实力，搁一众天卫、巡天使里也是有那么炸裂的。 “风首领这般实力，为何不去当个议员呢？” “不想。”风慕云的回答言简意赅。 碰到鬼级生物，一拳给它头打歪，碰到暗级生物，一脚给它踢爆。 直到走到神区，林竹都没见风慕云拔出那把刀。 又在神区走了一段路，终于碰到了神眷。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神眷顾白禹是一点都不惊讶。 在狼区探索回来的路上都能碰到不亚于神眷的海洋生物，在神区碰到神眷只能说是理所应当好吧。 反正这只神眷马上就要死了，这里就不多说祂长什么样了。 林竹和顾白禹向后退了一步，而风慕云则一步踏出，右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 “铮————” 刀出鞘，鸣声震天。 刹那间，天地色变……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在那一瞬间，风慕云仿佛抽空了世界上所有的光。 黑暗吞没了一切，但随即一抹更璀璨耀眼的光亮起，闪得二人睁不开眼。 林竹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跟瞎了一样。 那一刀仿佛斩开了世界…… 当白光褪去，世界恢复了色彩，林竹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看见风慕云依然是那一副样子，刀已归鞘，而那只神眷却已经被拦腰截断。 顾白禹瑟瑟发抖，他能感受空间，他比林竹更清楚这一刀的恐怖。 那是真真正正的把空间都砍成两半的。 “继续吧……”风慕云带着二人继续往前走。 林竹好奇的问了一下风慕云的能力：“风首领，您的能力方便透露吗？” “一个名字而已，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风慕云语气平静，刚刚斩了一个神眷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的能力，叫夜航星。” 也是三字史诗呢……林竹点了点头，理想城的稀有能力占比真的高。 同样可以秒杀神眷，林竹自己没能到达这个高度，不是很能评价主教和风慕云的高下。但就这二人的用时来说，风慕云没那么多花里胡哨，一刀下去，干脆利落，也没用蓄力什么的，用时是小于主教的。 到了之前那个骨系神明被斩杀的地方，风慕云就和二人分开了：“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去前面探索，有什么事打信号就是了，我会赶到的。” 理想城研究出的信号枪，运用了简单的抗能散技术。不知道为什么，科技含量越高的物品，哪怕是用新源物制作，有人用能力抵抗能散，在这片新大陆也支撑不了多久。这种信号枪只能发出亮光，只用简单的抗能散技术就能抵抗能散的侵蚀。 “谢谢风首领。” 从这里开始，检测出的危险度就是羊区，但地图上标的却是神区。 林竹大概也能猜到这是为什么，能散是无智慧生物不自觉发出的东西，神明可以发出能散，但没必要。 这里是一座大山，二人完全没有头绪。 找那个神明的遗产？ 林竹茫然看了看四周，头上蹦出来好多个问号。 “骨爷爷，你有发现什么不？” 呼叫万能的老爷爷，老爷爷一定有办法的。 “……”劫痕醒了，林竹知道祂是醒着的，但祂就是没有说话。 那也没辙，林竹二人只能地毯式搜索。 这自然是没什么结果的。 等到天黑了，风慕云回来了，二人还是没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意料之中……”风慕云耸了耸肩，这也只是让招神体质来这里碰个运气，现在看来，应该是本来就没有遗产这种东西。 “回去了？”顾白禹有点泄气，这出来一趟，不带点纪念品回去，他好像就浑身难受。 “不然呢？”林竹倒是觉得生活还是这样平静一点好。 风慕云让顾白禹走在中间，自己和林竹点燃火把一前一后走在两端，这个阵型很奇怪，林竹不知道风慕云为什么要这么走。 就在三人回去的路上，意外发生了。 “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风慕云二话不说，直接把腰间长刀抽出，向身旁横扫。 “铛————” 林竹感觉有点握不住手中的火把，火光颤抖一阵，最终还是稳住了。 风慕云的刀，被一只手死死钳住，林竹看着这人，只觉得眼熟。 “就连这种事也都让你来做啊……”那人就像是一团光，一团金色的光，完完全全看不见长相。 但林竹就是莫名其妙觉得眼熟。 “……”风慕云不语，想把刀从那人手里抽回，却发现自己根本扯不动自己的刀。 风慕云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有何贵干？” “唔……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那人笑了笑，看不见面部表情，但三人都明显感觉到他在笑，“再见了，小朋友们。”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林竹问道。 林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未知的存在，连风慕云都好像不是对手，林竹哪来的胆子敢和他说话？ 偏偏，他就是这么问了，仿佛有人希望他这么问一般。 顾白禹一副见多了鬼的表情，大概是在说：你tm多嘴干什么？ “被引导了？”风慕云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扶桑前往的世界，我看了你一眼。”那人笑了笑，话音刚落，就消失不见。 神出鬼没，神秘莫测，难以揣摩。 “莫名其妙……”林竹小声嘀咕了一句。 风慕云将刀归鞘，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似乎放空了思绪…… 二人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回过神来。 “走了……”风慕云带着二人走入黑暗，空中，一头黑龙掠过，呼啸着从三人头顶飞过，然后被风慕云打了下来。 “等等，风首领！”林竹拉住了风慕云，“这是记者派来的救兵啊！” 风慕云举着火把，动作看的真切，他就是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握紧，空间仿佛都被封禁了，再这么一拽，黑龙就被拉了下来。 再就是风慕云把末日之龙按在地上一顿爆捶。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风慕云停止了动作，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只是说：“在他人庇护下的人，成不了强者。” “啊？”林竹也是莫名其妙，话是没错啦，但你这意思，是让我一个连暗级生物都打不过的小废物跟一个神级死亡对锤？ “气运二字，很是玄奥……”风慕云走了一天，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林竹至今都没有搞懂他为什么会笑，“不过，你的话，不被庇护真的活不下去呢……” 您开心就好。 林竹干笑两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顾白禹看着风慕云，心中也是纳闷，咋滴？这是被刚刚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给传染了是吧？一个一个都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末日之龙起身，虽然被风慕云好无厘头地锤了一顿，但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生气了，爆个种也不一定打得过对面。 “上来。”虽然不生气，但还是有些生气，末日之龙语气不善地对林竹、顾白禹二人说道，“快点。” 呵，欺软怕硬的孬种。 顾白禹默默竖起一根中指，但还是和林竹一起坐了上去。 目送这二人一龙离开，风慕云回头看去，那人已在身边等候，即使是末日之龙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引导者？” “是的。” ………… 该干啥干啥，不过是推迟了一天而已。 记者依然去天府接肥鸭她们去理想城，依然被奥古塔罗的近卫官们察觉，依然被军首打了个电话。 只是明天给你答复变成了今天有空， 择日不如撞日，趁早吧。 在把肥鸭她们送回去后，记者又跑出去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之前的轨迹。 「我是引导者，世界因各种意外而偏离轨迹，引导者便将其引入正轨。」 哦，所以呢？ 「被见证的世界，有两种引导者，一种是我们这种，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扑该引导者，一种是规定好的引导者，不能轻易更换，要给我们擦屁股的社畜引导者。」 哦，所以呢？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下。」 哦，为啥呢？ 「因为我看到引导者了。」 第25章 我命不该绝啊 记者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所谓的引导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那位大爷现在又不说话了，记者也就没有多管。 想来也是和自己这个级别的弟弟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 能让「魔」特意提一嘴的，高低能薄纱个选神之神。 “记者，准备好我们就出发了。”军首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记者的胡思乱想。 “走吧。”记者和军首等人走下飞机，来到了奥古塔罗的探索区，“在哪？” “海的那边……”军首指向了那片无垠之海，记者接了一句：“塔塔开？” ………… 大黑龙飞呀飞呀飞，向着理想城的方向飞去。 末日之龙的定位方式是什么，理想城也在研究，这也算是一种技术上的突破了。现在的飞船只能停留在羊区，只有这样才能抵御能散的侵蚀。 抛开飞船不谈，理想城还是有那么些能力者能凭自己的实力从下方的大陆飞回理想城的，但是没有定位。 定位这么复杂的东西，被侵蚀是肯定的。 搞清楚的末日之龙的定位能力，理想城就可以空降能力者去神区探索了。 能不能回来先两说，你就说实力保存完好的情况下能不能回来吧。 虽然就算研发出来了，实际效果也不是很好，但这种东西有和没有是两个概念。到时候糊弄卖给几个傻不拉叽的，说不定还能敲到一笔捏。 扯远了，既然都说到小林崽子回程了，那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出意外了。 顾白禹坐在飞龙后背，看着身下的大海，嘴角勾出冷笑。 哼，这次俺跟着龙哥，管你出什么幺蛾子，俺都不怕了！！ 跟着一个有下位神顶端实力的大哥，怎么可能还出事？除非你蹦出一个比角鲸还牛波的东西出来。（笑 海面突然冲出一根粗大的水柱，速度快到匪夷所思，末日之龙只是微微偏转一下身形就被打中了。 “wo……cao？！” 一股巨力袭来，三人直接分离了。 海水形成一个巨人，它单手捏住末日之龙的脖子，把龙哥提起来：“淘汰者，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代？” “逆神……”龙哥咬牙切齿，龙目几乎瞪出血来。 “统御权柄易主了？”海巨人笑了笑，“有意思，机会来了……” 龙哥眼睁睁看着一群角鲸和来自深渊的鲨鱼围着海巨人游着：“你……该不会想把我拿去喂这些比玩意吧……” “你说呢。”海巨人笑容逐渐变态，身体逐渐凝实，一名长得跟唐三差不多的寄吧显现出身形。 “***，***……”龙哥被海巨人丢进大海，饥肠辘辘的捕食者迅速围上，吞食着无力反抗的可怜猎物。 黑龙巨大的身躯在海里扑腾几下，就被海兽们吞没，海水化作红色，偶有一些残破的尸体浮上海面，黑龙的龙翼还能在翻滚中看见，但在唐三的补刀下，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另一边，被击飞出去的二人自然就是一个等死的下场，没什么奇迹出现了。 林竹看着一头奔袭而来的虎鲸，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怎么活下去。 “老爷爷，你再不救我咱俩真就要寄了——” “……”劫痕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没看前面那只下位神巅峰的末日之龙都被那个死扑该拿去喂宠物了吗？老爷爷这还没恢复巅峰的说。 血盆大口已经张开，林竹甚至能问到一股恶臭。 “奈奈滴，逼我出绝招是吧……”林竹骂骂咧咧，拿出一根久违的棒棒糖棍，“就是不知道这次用完了该怎么脱困……” 神眷以下嘎嘎杀的攻击，不知道打不打的死这逼。 反正以林竹的实力是分辨不出来这虎鲸是神级还是暗级，他只能大致分辨出它能把自己做掉，保底暗级。 “话说我一个刚刚进入能力者世界的小比崽子为啥老是碰到这么离谱的事啊！”林竹将棒棒糖棍捏在手里，一端指着虎鲸的大口，稍稍导入了一点点的能量。 “轰——————” 有一说一，三个破折号就水了六个字，这瞎扯两句水的更多。 嘹亮的凤鸣在海上掀起波澜，一只浴火的凤凰卷着一身炽热，怒吼着向前飞去，蒸腾了海水，焚毁了虎鲸，带着赤红刺眼的尾焰一往无前。 是冲破死境，带来生之希望的火之鸟。 保守了……说神眷之下嘎嘎杀还是太保守了…… 一个没用超能力传导体和永恒固化结晶制作的东西，在能保存很久的情况下还能打出高额伤害，真的是……泰裤辣！ 唐三向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末日之龙趁着这家伙一分神，也是爆发出骇人的龙息，冲出重围。 “刚刚这种接近下位神的攻击你是怎么搞出来的？”黑龙迅速缩小，不至于变成一个靶子，在和唐三交手两招后被再次击飞，不过也借力逃向林竹所在，拉起二人撒丫子的跑。 还没走出两步，一堵海水形成的墙横在三人面前，挡住去路。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能把龙哥按在海里锤的猛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世界的缩影！”林竹接过顾白禹从纳物里取出来的黑色球球，将能量导入其中，却没有一点反应，“啊？” 叫怎么中二的东西还屁用没有，搞么子？ 也没给我使用说明书啊？ “那个唐三好像来了……”林竹回头一看，心头一凉。末日之龙始终无法突破那堵墙，而身后唐三已经带着极度变态的笑容走了过来。 “你骂谁呢？”唐三失去了笑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指向林竹刺去，同时，海水化作他最为坚实的武器，嚯嚯的向末日之龙走去。 “错了哥，哥，我错了。”末日之龙在他手上撑不住几个回合，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面对那个神明的指枪，慌忙间，林竹只能把世界的缩影举起来挡。 或许是命不该绝，林竹误打误撞开启了世界的缩影…… 记者没有永恒固化结晶，只是用了自己的定格，稳定性不高，打破了就能释放里面的东西了。 海水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那个对唐三很不满的神明。 “诶？”末日之龙在黑球被打破的一瞬间变回了本体，庞大的龙躯再一次显现，他抓住落下的二人，本想落井下石给那个神明来一下，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能使用任何超凡手段了。 禁神绝域…… “哟哟，哦哟哟哟哟哟哟？！”末日之龙的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老子错哪了？！” 大家都用不了能力，那我以巨龙形态出击，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啪叽！” 末日之龙一巴掌把神明拍到海里，看着那群失去神明约束而开始散去的海兽，笑容愈发猖狂：“开饭了————” ………… 坐着小船，记者慢悠悠地荡向远方。 突然感知到自己给小林崽子的小球球被打破了，记者脸色一变：“坏了，给他找了个下位神顶端的打手还出事，这怕不是碰到初始四神了吧？” 所幸，感知到破碎的位置离自己不是很远。记者直接翻过栏杆，踏浪而行。 “！”这直接给军首干不会了，搁这还以为计划暴露了。 为了演戏演全，剩下三个天卫除了留了一个守家，军首和另一个天卫·猎人都来了。 事实上，奥古塔罗想把姜玉辰救出来只需要那一个人就够了，当然，这是在记者不出手的前提下。 那人是谁，我不说，我藏着就是玩。 奥古塔罗这边也不知道记者会不会出手，所以就有了三个天卫白给的一幕。 如果记者不出手，这个阵容差不多也是可以把姜玉辰劫狱出来的。 而如果记者来了的话，送你三个天卫也基本能打消东胜的疑心，毕竟奥古塔罗一半的最顶端战力都交出去了，想再搞这么一次，就是拼家底了。显然，为了一个姜玉辰并不值得奥古塔罗这么做，东胜就放心了，虽然会防备，但不至于太离谱，至少不会把记者再叫过来。这个时候，就靠那人给个兜底。 如果奥古塔罗因此想拼个你死我活孤注一掷，那东胜也是非常乐意的，六个天卫也就和东胜勉勉强强打个平手，你三个天卫在我手上还想和我说你死我活？ 以这个心态，东胜最多最多再驻守三个巡天使级的战斗力，而在没有记者的情况下，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被逮住的。 记者终归是理想城的议员，不是东胜的打手，东胜请的来一次，不见得请的来第二次。 “通讯设备还能用，叫那小子速度快一点，记者可能发现问题了。”军首沉声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破绽。 且说记者一路狂奔，很快跑到了禁神绝域的边界。 禁神绝域真正的的范围并不是很大，绝域里是绝对的超能沉寂，绝域外则是对能力有一定压制的区域，越靠近核心，这种压制越明显。禁神绝域整体呈辐射状散开，外围区域覆盖范围就大了，反正记者这会已经能感受到微弱的压制了。 超能沉寂可以说是所有超凡力量的克星，包括但不限于能力者、神明、新生物。 但反制手段还是有的，四字传说个个都是逆天货色，就比如姜玉辰的绝对攻击可以把超能沉寂的能量击碎，还有这个。 “排斥……”记者撑开一个领域，将超能沉寂的力量排斥开，隔绝。 我将缔造绝对排斥的传说。 可以排斥万物，包括但不限于生命、能量。超能沉寂的力量也能排斥，但被超能沉寂命中就无法发动此能力。 绝对排斥说的可以排斥万物，自然可以排斥超能量绝缘体。 虽然在直接接触超能量绝缘体时，任何能力都会无效化，但如果将超能量绝缘体周围的空气和它本身视为一个整体，就可以在不接触超能量绝缘体的情况下把包裹着超能量绝缘体的空气和它本身一起排斥出去。 记者把超能沉寂的力量排斥开，快步向前。 奥古塔罗的船停在禁神绝域边缘，没有向前，军首站在船头，看着远方一个小黑点，沉默不语。 猎人的眼中清晰地印出记者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他没有发现。” “但愿吧……” ………… 龙哥把那个逆神摁着打，笑容愈发放肆，然而并没有过多久，局势再一次逆转。 超能沉寂对强者的压制效果并不是太强，这位逆神的实力自不必说，能让下位神巅峰的龙哥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一般的上位神都做不到。 “你说你错哪了？”逆神的海水巨手抓住龙哥的脖颈，提小鸡崽一样把龙哥提到自己面前。 “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龙哥全身鳞片碎的七七八八 鲜血流淌，染红了身下一片海域。 林竹和顾白禹二人已经游出一段距离了，说来也搞笑，受到禁神绝域压制最大的就是这俩。 二人还没跑出多远，龙哥就被打趴了。 “寄……” “小林崽子，你还有没有什么牛比的东西啊！”顾白禹一边游着一边乱叫。 “真当我是哆啦b梦啊……”林竹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后来感觉头上有一大片阴影一扫而过，就见龙哥被抛飞出去，落在海上，掀起巨大的水花。 看得出来，逆神并没有要噶掉龙哥的意思。 逆神脚踩在海面上，看着挣扎的二人，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怎么……” 话音未落，逆神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远方，龙哥落海的方向。 只见黑龙龙尾朝前，身躯在海面上一起一落，好像……就是被人拖动的。 “记者，这个就是逆神！”龙哥歇斯底里喊到。 “逆神……”记者虽然没有听过这个称号，但能把龙哥打得死去活来的，应该是巅峰上位神无疑，甚至更高。 “在下……叹月。”自称叹月的逆神开口，这是他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名号，语气中也多了些客气。 “逆神是什么神？”记者看着叹月，希望自己能从叹月身上得到答案。 “逆神是一个神明群体，不是单独某个神明。”叹月解释道。 “逆的什么？”记者心中有了些猜测，那么便无须多言。 “逆神……自然是要违逆神明的神明。” “有人委托我做掉你……”记者放下龙哥，把林竹二人丢到龙哥背上，“你有什么遗言吗？ 事发突然，叹月也没想到记者两句话没说清楚就动手了。 海水倒灌，在一瞬间形成囚笼将记者众人包裹，叹月眼神凝重，万千海兽再一次聚合，缓缓靠拢。 世界的缩影彻底破裂，禁神绝域消散。 水牢被黑色能量一分为二，记者拦在叹月和黑龙之间，黑龙背着二人离去。 无视万千海兽，记者手中出现一杆金红色旗幡，刹那间，狂风大作，吹得旗幡猎猎作响：“准备好了吗，叹月，我将……行军！！” 空间开了痕。 一望无际的空间，浩浩荡荡的兽潮。 嘶吼着、咆哮着、沸腾着，冲出裂缝！记者将旗幡扛在肩上，挥舞一圈，扬起鲜血般的金红，随后重重插在海上，任何波涛都止住怒号 。 平静的海面，似乎为了恭迎统御军的到来。 万界，行军！ 第26章 逆神的权柄 “统御权柄果然易主了吗……”叹月眼神闪烁，看了看记者，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这个人类很强，但叹月从来没有想过蛐蛐一个人类竟然真的能碾压初始四神。 单对单，叹月完全被压着打，想来也就是统御权柄能克制他了。 “不……现在统御权柄在他手上，他已经没有弱点了……”这是叹月给出的评价。 黑色的能量一次次撕裂着叹月凝结成的海巨人，记者面具后的眼神极为冷酷。 叹月被海水包裹，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平静。眼前的人类，危险而致命。 但记者想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叹月宰了，也是很困难的。 龙哥已经带着林竹二人走了，禁神绝域的效果也没了，等军首和猎人到了，叹月也就等死了。 军首说了要猎杀神明，也带了个老哇塞的武器。海上和天空大部分地区没有能散，虽然这里这么多海兽，能散还是有的，但没有长时间的能散沉积，在保护好的情况下，那个武器还是能用的。 既然奥古塔罗有这个自信敢说猎杀超越肥鸭的神明，那这个武器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肯定能对初始四神这个级别的敌人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虽然说是要猎杀神明，但也不排除是想把记者一起办掉的可能…… 记者和叹月打也没用全力，留了一手防止奥古塔罗偷袭。 叹月和记者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 许久，叹月动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 一抹黑光瞬间闪过，海水汇聚成长戟，横扫，与黑光交击。 “铛————” 长戟是海一般蔚蓝的三叉戟，黑光是夜一般深邃的长剑。 记者剑势一转，剑锋擦着长戟的戟刃向下滑，将长戟从中间斩开。 叹月弃下武器，向后退去，海水翻滚，一条巨大的手臂成形，向记者挥去。 无形的力场张开，扩大，直接将手臂震散，海面也承受了某种压力，被向下压去。 记者目光冷冽，掌开，天地间的能量仿佛被抽空，黑色光团缓缓出现，记者就站在那，蓄势待发。 而叹月偏偏还不太敢上去。 即使是记者瞬间成形的黑色光团，在叹月眼里也是有一定威胁的。 当然，等记者蓄力蓄好了，真的就可以开摆了。 怎么都得上。 你上来，我炸你，你不上来，我炸死你。 叹月其实也没犹豫，在记者开始蓄势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打断他，无论如何都要打断他。 涌上来的不是海水，而是叹月如渊的精神力。 当叹月的精神力接触到记者时，叹月的脸色变了。 假身…… 记者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手中的黑色光团猛然被压缩，在空间里掀起惊涛骇浪。 叹月感觉到空间的剧烈波动，这股波动甚至在海面上引动波澜。 “瞒天过海……”叹月扭头看向记者所在，他对记者的看法又一次刷新，这个人类不仅仅是强大，而且诡异多变。 超能沉寂，绝对排斥，无限蓄势，瞒天过海，还有一个叹月也说不出名字的逆天玩意和一个没有感觉到能力波动的统御空间复合能力，打到现在，记者已经甩了四个四字传说加俩逆天货色到叹月脸上了。 记者伸直了手臂，掌心正对叹月，黑色光团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仿佛下一刻便会击穿世界。 叹月几乎是在记者举起手的一瞬间做出了反应，海水被排开，叹月正要迅速下潜。 显然，他没有自大到敢防御记者这招。可是啊…… 太慢了！！ 黑光迸发，记者整条右臂都被蒸发了，一股毁灭性的能量猛兽般席卷大海，海兽被崩坏成尘埃，海水被蒸发成虚无，记者自己的召唤物大军也被波及，冲的太前面的同样尸骨无存。 记者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便恢复原样，除了衣服没了袖子。 叹月呢？ 毁灭的风暴散去，眼前已经空无一物。记者将剩下的召唤物收起，落在海面上，等待奥古塔罗众人到来的同时，思考这叹月的情况。 叹月惊叹于记者拥有这么多能力的同时，记者也因叹月的能力而感到惊奇。 海水，统御，精神。 仅仅是和记者交手的这一段时间，叹月就展现出了三项能力，而且都不弱，至少远超上位神，想来应该勉勉强强达到初始四神这个级别的下限了。 百神殿的神明，哪怕是初始四神之一的兽神也只有统御这一种能力，剩下的全是纯粹强大的力量，还没听说过哪个神明有多个能力的。 逆神……看来确实是一伙怪胎…… 还没搞清楚逆神是什么情况，记者回去找麒麟肥鸭问问，她俩应该知道很多。 说起来……末日之龙好像也知道些什么，所以这是到世代后期，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记者正想着，在百识真视的感知中，两个生命气息突兀的出现。 不是军首和猎人，他们比天卫强大的多。 记者猛然回首，只见叹月和另一个人站在虚空中。 又是一个逆神吗…… 那人一身西装，一头黑色短发，相貌普通，但也给人一种奇怪的气息，就仿佛他站在那，可以吞噬周围的光一样。 “你好，记者。”那人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我是逆神·悠歌。” “悠歌……”记者的心脏突然多了一次跳动，眼底闪过一丝紫色的光。 这个逆神……超模了吧。 在无限蓄势下存活，即使没有正面接下记者的攻击也很离谱了，要知道，就是叹月都没能跑掉，这家伙那个时候还没被记者的百识真视感知到，要么是在记者感知范围之外，要么是能躲避记者百识真视的感知。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这位悠歌的实力，至少速度是快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如果是后者，那更离谱，先不说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躲避四字传说的，单单就是记者本身的感知就已经很强了。 能力是能力者强弱的关键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如果修炼天赋强的话，或者活的久一点，也是可以很强的。就记者这本事，就算手上捏着的不是百识真视而是普普通通的灵闻，也能在感知方面碾压别人的闻天语。 记者+百识真视还感知不到这个悠歌，你就说强不强吧。 所以记者宁愿相信这悠歌是速度快到匪夷所思，也不愿相信他能躲过百识真视的感知。 百识真视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每个四字传说基本上都是各个方面的巅峰。 「哟，可能是熟人。」 「魔」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方式响起，这句话却仿佛包含着滔天血孽，一股凛冽到极致的杀气扑面而来，记者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 你……踏马的干啥去了？ 「扩充了一下我的无量界……你管这个干什么，先管好你眼前这位再说。」 “你在颤抖啊……”记者突然听悠歌说了一句，“是在惧怕我吗？” 记者回过神来，看向悠歌，发现他双脚也在打抖：“你也是呢……” “我？”看来二人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开始颤抖，这让一旁的叹月感觉莫名其妙。 “……” 二人默契地不说话了，许久，直到看到奥古塔罗的人靠近，悠歌先打破了这莫名的沉默：“记者，过来聊，别让他们听见了。” ………… 记者和悠歌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悠歌带着叹月走了，等奥古塔罗众人到来，那两逆神已经走没影了。 主要是记者真的打不过悠歌，不然高低拿个双杀。 「你俩刁毛聊啥呢？」 你不知道？ 「那刁毛展开无量界，我连降临都做不到。」 你不是什么圣帝之一吗？这么牛逼怎么还干不过别人一个小小的逆神？ 「他可不是什么小小的逆神……那家伙应该是我的老熟人，和我一个级别的存在。」 那你不是什么圣帝原始初觉八个至高的存在吗？ 「咱只是这个级别里最能打的，其他同级别虽然打不过我们，但搞点手段我们也没办法啊。」 就是菜呗。 「要不是圣帝里还有个盯着这边，老子直接给你上搜魂……」 话说那不是你熟人吗？自己去问啊，搜我魂干嘛捏。 「老子怎么知道他是谁。」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说他是熟人啊？ 「既然都到了这个级别，我们自然有我们之间的联系……」 「魔」说了一句意义不大的话，就不说话了，记者看着往这边靠近的军首，迎上去简单狡辩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悠歌带着叹月在未知的空间里行走。 “悠歌大人……” “不要叫这个名字了，我改名了。” “嗯？什么时候？” “刚刚……”不再叫悠歌的逆神垂下眼帘，“果然被人找上门来了，这个名字还是太危险了……” 你这是别人找上门来的吗？ 叹月心中默默吐槽一句，突然看到那位大人眼神不善，估计是看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于是岔开话题：“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说了你也不懂，那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嗯，决定了，我就叫轩烨了。”轩烨笑了笑，“话说那个扑该……又释放恶魔了吗……” 又是叹月听不懂的话，这位大人好是好，就是经常发电做些迷惑的事情…… 想到一半，轩烨一眼瞟了过来：“别多想了小子，你是被控制了吗？” 轩烨拍了拍叹月的肩膀，似乎抹除了什么：“嗯，好了，我们回去吧。” 「淦……」 ………… 就在记者这边猎杀神明失败的时候，蜀都那边已经出事了。 并不是奥古塔罗出了个逆天的哥们单枪匹马杀进去然后把坐大牢的几个哥们就出来，奥古塔罗没有这么逆天的能力者。 虚君，奥古塔罗近卫官，能力为绝密，当然对我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四字传说，虚空游行！ 相比于东胜这边，奥古塔罗是出了一个四字传说的，对于四字传说的了解自然是大于东胜的，至少灵闻听不见有意隐瞒的四字传说这点，奥古塔罗是知道的。 虚空游行是空间系的四字传说，它牛逼就牛逼在它绑定了一个世界。 关于虚空游行的机制，这里就不介绍了，反正虚君也没有完全开发。 蜀都监狱，正在打坐的玄铁突然睁开眼睛，身旁的空间微微扭曲，一只手伸出来把玄铁拉进另一个空间。 接着如法炮制，把那些天卫和姜玉辰一个个接走。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人察觉。 为什么是几乎呢？ 如果是正常的虚空游行经过这里，那是没有人能够察觉的，但频繁在两个世界打开通道，还是有人能察觉到的。 虚君在一次次接人的时候，已经被人察觉到了。 “有人来了，我先去截击。”蜀都监狱一名狱卒丢了一句话给同事，就消失了。 时间紧急，虚空游行的波动随时可能消失，一旦消失，便难以进入那个世界。 蜀都监狱的空间能力者有，但不多，能感知到虚空游行的气息并进入那个世界的更少。 一片漆黑的世界，空无一物，人们仿佛踩在虚空中，每个空间能力者的空间力量在体内燃烧，他们在这里如鱼得水。 胡溢横是蜀都监狱里一个“普普通通”的镇御者级战斗力，0.9步巡天使的超级强者，说强不强，说弱不弱。 胡溢横身边还有一人，此人同样是镇御者级的战斗力，名为高尧佩。 前方不远还有一人，再远一点又是一人。 四人缓缓靠拢，然后明白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空间能力者在这里能得到很大提升，那么虚君在这个世界将得到了更大的加成，毕竟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世界。 而在虚君身后，是已经恢复状态的红龙、玄铁、暗主、姜玉辰、虚化的念者、引擎的力王、百剑的天剑。 现在四人要面对的，是能从防卫力度正常的蜀都监狱把人劫走的组合，加上一个可以说是世界之子的虚君。 “我打你摩洛哥炒饼……” 第27章 无量者在的世界 林竹和顾白禹在龙哥背上飞啊飞啊飞，突然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是吓得龙哥直接停住了冲势。 “又是您啊，前辈……”林竹小心翼翼给这人行了个礼。 “刚刚才见过……”那人笑了笑，“说起来，这算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那个……前辈您有何贵干？”林竹恭敬问道。 龙哥和顾白禹都沉默不语，顾白禹是稍微见识过这人实力的，所以沉默。 而龙哥则是在这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虚无的气息，换而言之，就是什么都没有感知到，那人站在这里，站在面前，龙哥的感知却无法感知到他。 吓死个人…… “哦，前面有俩无量者闹了点矛盾，我怕他俩打起来，我去劝架，刚好路上碰到你，跟你打个招呼。”那人笑了笑。 “您这……劝架急吗？” “不急不急，他俩真要打起来，别的无量者也会去劝架的，虽然劝不住就是了……”那人摇了摇头，“我们还能唠嗑两句。” “……那情况不是很紧急吗？” “不急啊，虽然其他人劝不住但能拖住，只要拖到我到了就行了。况且他们也不一定打得起来。” “那……”林竹其实也不太敢搭话，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感到害怕，而且感觉如果大家都不说话结果可能更不好，所以硬着头皮唠嗑上两句，“唠嗑两句？” “好啊好啊……” 林竹只感觉自己被引导了，像是这人想让他这么问，然后告诉他情报一样。 明明这人强大到可以轻易抹杀在场的几人，尽管林竹应该感到害怕，但林竹就是感觉不到害怕这种情绪。 “你肯定想知道无量者到底是什么吧？” 不，我不想。 林竹心中默默想到，然后就听那人说道：“你不想知道也无所谓，有人想知道的……” “……行……那你说嘛……” 他是「圣帝」之一的「神」，可以称之为「神尊」。 无量者是至高的存在，而「圣帝」「原始初觉」这八位是无量者里最能打的。 听神尊介绍，感觉无量者就是个很玄乎的存在，似乎是力量达到了某一界限，又接触了某种规则的存在。 无量境，无量者力量的境界。 理之极·无量，无量者接触的规则。 而在「理之极·无量」这种规则中，又有很多细分，无量者需要接触的理之极，似乎比寻常的「理之极·无量」要高几个档次。 同时达成上述二者，方为无量者。 通俗来讲，无量境的境界是攻击力， 「理之极·无量」是倍率。至少在战斗层面差不多是可以这么说。 拥有无量境的实力也不一定是无量者，那可能只是无量境超凡者。接触到一定层次的「理之极·无量」也不一定能达到无量境，但能在一定情况下发挥出无量者的力量。 总的来说，可能还是「理之极·无量」更重要一些。（这是林竹的理解） 至于无量境的境界怎么达到，不可说，那个规则怎么才能接触，不知道。 就算是已经成为无量者的神尊也是这么回答的，他只是说该让你达到的时候，你就会达到，强求不得。 林竹感觉神尊对无量者的解释并不是这么清楚，只是讲解了他想说的，林竹还是没搞懂。 “扯了这么多，还是说说正题吧。”一个紫色的光影出现，“「净土」之中，无量者一念可达，哪有顺路一说？你是特意来找他的吧……” “行吧……”神尊笑了笑。 紫色光影点了点头，随即就消失了。 而就在那个光影消失的下一秒，龙哥全身上下的鳞片都开始颤抖，看着光影消失的方向，瞳孔收缩，发出低沉的咆哮。 在愣了一下后，林竹和顾白禹也反应过来，看着光影消失的地方，冷汗直流。 “见鬼了，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龙哥瑟瑟发抖。 毫无存在感，出现在这，说了句话，龙哥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出现，直到他消失，龙哥他们才能反应过来，这里曾有人来过。 “那个是我要劝架的对象。”神尊笑了笑，抚平了三人心中的不安。 也是莫名其妙的心安。 林竹想觉得害怕，想去思考眼前这人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却忘记思考，甚至连“忘记”这件事都忘记了。 毫无违和感的听着神尊的话。 “那个……嗯，你现在面对的都是一群牛鬼蛇神，你一定觉得自己这个主角很没有面子对吧？” “啊？我什么时候是主角了？”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神尊完全没有回应林竹的样子，“和我签订契约，我让你变得更强。” 想来也不是林竹能拒绝的东西，但好像不是命令的语气，或许还有转机？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其实林竹也清楚，自己就算拒绝，神尊照样可以强迫自己签约，况且，这种存在如果想害自己应该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其实很容易，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被我影响到。”神尊没有正面回答，“但我想看看你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想法……呵，都成无量者了，还相信这个…… 神尊心里闪过一丝波动。 林竹沉思一会，问道：“代价呢？” “没有代价，你可以认为我是做慈善的。”神尊笑着，“要说目的，可以看作在我这漫长旅途中的乐趣。” “看个乐子？” “是的，我给你的力量不值一提……你就当是……我花钱来看你表演。” “…………”良久的沉默后，林竹点了点头，“好，我同意了。” “好。”神尊也是笑了笑，身边突然出现一张纸，署名处写着林竹的名字，现在，那张纸被金色的火烧毁了，“那就算签约完成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好吧，这下林竹明白了，就算拒绝了，眼前这位神尊还是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他签约的。 林竹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信息，看得他有点懵，然后就看着神尊对他笑着：“很突兀对吧？没办法，你就当是一个有钱的弱智写了一个傻逼的剧本找了一个牛逼的导演来拍场傻逼的电影吧。” ………… 林竹眨了眨眼，手握着方向盘，车窗边掠过风景，耳边传来汽车的鸣笛，林竹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开车。 神尊在林竹脑子里留了点信息，他简单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无量者在的世界。 但不是现在，是曾经，这是一段过去的影像。神尊让林竹参与进来，说是让他见见世面。 这算是一个副本，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活着看完一个过场动画就算通关。 差不多就是个意思。 想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活下去了。 林竹思索着，然后一辆车突然变向从侧边挤进来，duangduang两下把林竹给创了。 林竹很快刹住了车，对方也停止了。 很熟悉的一幕捏…… “师傅，这是那车的问题吧？”一个声音传来。 林竹愣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个开出租车的司机。 看了看副驾驶座的那人，很年轻，应该是个学生，背着书包靠在位置上，也不觉得难受。 “肯定的，这包是它的问题。”林竹说着，对方已经下车了，是个女司机。她走过来敲了敲林竹的车窗，林竹摇下窗，就听对方骂道：“你会不会开车？” 林竹刚想回嘴，就听“砰的一声”，那女司机的车被击飞，然后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从大地上长出，把飞在半空中的汽车捏爆了。 火光中，林竹下意识看向副驾驶座的学生，那张脸如恶魔般冷漠。 一块铁皮以非常精妙的角度砸向女人，恰好把女人砸得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却连林竹的车门都没蹭到一下，除了溅上来的血，林竹的车非常干净。 林竹咽了一口口水，很显然，凶手就是身边这个学生。 本以为记者那次就已经很离谱了，这位更是重量级。 记者那次好歹说得过去，这次怎么说？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女司机语气稍微恶劣了一点点，就把人杀了？ 林竹流下了冷汗，但一眨眼，自己又行驶在马路上，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还是刚刚那个路段，汽车的残骸，女人的血肉，却都看不见了。 林竹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颤抖，邻座的学生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平静的坐着。 一样的风景，时间仿佛倒流了，所见皆是已见，除了那辆消失的车…… 幻觉？ 林竹并不这么觉得。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林竹跟着导航开向一个学校，一路沉默，没敢多说一句话。 到了，学生付了钱下车，林竹也没走，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就当过场动画看了。 这时学校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啊？两点上课你一点半开门，今天调作息调到一点半上课你还一点半开门啊？” 林竹听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学生的声音，他在质问那个保安。 简直不敢想象那个保安会遭到什么。 出乎意料，那个学生竟然没和保安打起来，学生又问了一遍：“今天一点半上课，你一点可以开门吗？？” “不行，谁叫你不在食堂吃的。” 现在是十二点五十多一点，这个学校是十一点五十放学的，考虑到来回路程，他应该回家吃完饭就来学校的。 这种傻逼保安林竹也碰到过啊，拽的二五八万，真以为自己是大爷啊。 林竹也是幸灾乐祸，反倒希望能给这保安打一顿。 只见那人左手打碎玻璃，把保安从保安亭里拽出来，摔在地上，右手狠狠地向保安砸去。 再之后，林竹就看不到了。 金光一闪，林竹被传送到了天上，身下是一个天坑。 看样子，是这一整座城市都被砸穿了。 再一个眨眼，林竹又开着车，把那个学生接走，城市也恢复了原样。 上了一天的课，林竹简直不敢想象回去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了。 真怕他突然下车，然后拿着车到处打人。 好死不死，回去的路上刚好有个傻逼直走堵在右拐道上。 林竹看了看路，很宽，两条左拐，三条直走，一条右拐。 林竹看着他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打了下喇叭，然后就看到前面那人把车窗摇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口吐芬芳：“你**有那么急？急着去死吗？” 漂亮…… 金光一闪，林竹又一次被传送到天上，身下是一道深渊，林竹看得真切，身边，两侧是被分开的云层。 深渊很长，一眼千里不见尽头，深渊很宽，横逾百丈噬人心神。 林竹不敢眨眼，生怕突然又变回去。 事实证明就算林竹没有眨眼，也会变回去。 就仿佛动画被剪去了一帧。 林竹开着车，前面已经没人了，他右拐过去，一路通行无阻。 快到目的地了，林竹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计程表上尾数从四毛变成了六毛。 看学生也不像有手机支付的样子，大概率用的是现金。这边收现金好像是四毛抹零头……四舍五入的样子。 哇，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林竹冷汗刷刷流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要不算了吧，六毛钱而已……”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学生疑惑地问了一句，“唔……非正常观看吗……翻看这段影像的人想让你见我？” 沃德发？ 这录像成精了？！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学生看着林竹，“你没有达成成为无量者的两个条件中的任一个，所以你是被另一个无量者叫来的对吧。” 林竹点了点头，虽然学生已经知道答案了。 “非无量者想翻阅我的过去，我都会有所察觉，除非是现在的我允许，或者是有别的无量者帮助。”学生眼底闪过一丝紫光，林竹感觉自己的记忆将被翻看，但又被一抹金光保护，学生眼中的紫光消逝，停止了对林竹记忆的读取，“鉴于你是朋友叫来的，我翻看不了你的记忆了，你自己说吧，谁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林竹简单说了一下神尊的事，学生也明白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给你，所以他叫一个非无量者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 学生顿了顿，说道：“信息我先告诉你吧，看了我做的事你应该更有体悟。与「始」接触的能力我也会给你一次……至于理之极就直接叫他教吧，反正理之极谁都能教，对你来说无限的理之极也够了。” “那么，林竹，你听好了。” “我会杀这么多人，因为我知道我杀的是什么，但很显然，你现在不会知道，以后也不一定能知道。” “「圣帝」是无量者中的特殊，叫启示者，「原始初觉」的情况更特殊一点，但没有和你讲的必要。四位启示者都有一个特性，我是「魔」，代表的是任性，当然，你要是理解成独裁也没什么问题。” “顺我者免死，逆我者万世不得超生。任何一点点的不满，都会被扩大，想杀也就杀了。” “我是被释放的恶魔，任何不满都可能将我释放出来。” 第28章 无法伸张的怒火 我有个瘠薄体悟…… 林竹简直想骂人，从这个「魔」的话里，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人想杀就杀？ 草菅人命，杀人取乐吗？ “那么，林竹，以你所见，你生气的时候是在游戏里当个五星好市民还是在现实里把一个路人痛打一顿好呢？” 对于他能读取自己内心的想法林竹已经不感到惊讶了，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写在脸上，猜也猜得到。 “这tm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魔」笑了笑，“那我换个说法……屠杀平民，在任何时候，对任何对象，都是不正确的，但咱心里也会想过给小日子灭个国什么的……想法只是想法，仅此而已。” “小日子是什么？” “哦？看样子你所在的世界没有那个晦气玩意捏……不过大概率是改了个名字……”「魔」尝试读取林竹的记忆，这次成功了，是神尊允许了，“让我康康你滴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哦，就这个扶桑玩意……你感触应该不深，有空去问问那群议员，多少都有过即使身负大罪也要给扶桑整灭国的想法……啧啧啧，海里出来的灾难，你们怎么忍得住的？” “所以您说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想法自然只是想法……”「魔」说着，张开了右手。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空间在一阵扭曲后，突然出现无数丝线，连接着所有的生命，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拉扯，一个色彩诡异的正十二面体出现在「魔」的手中，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不见。 「魔」两指捏着正十二面体，它很小，差不多也就一克拉钻石这么大。 “这是某人的意识碎片……”「魔」嘴角上扬，笑容诡异，“我已经告诉了你真相，但你不会记得住。” 林竹这会好像有点明白「魔」杀的是什么了。 意识碎片伪造出来的虚假生命。 也就是……仅仅是个想法。 但为什么会记不住呢？ “拿着它，赶紧滚。”「魔」把意识碎片丢给林竹，“这玩意可是能和最大的「无量界」产生共鸣的东西，虽然现在残缺了，但等它完整的时候，那就好玩了……走吧，你不能再待下去了，那个人已经不想你在这待下去了。” ………… “出来了？”神尊的声音响起。 “太吓人了。”林竹打了个冷颤，“一言不合就开杀，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神尊点了点头，大概知道林竹是从哪开始丢失记忆了。 “应该是从开头开始就没记住……”神尊心中想道。 “对了，那个人说……” “我知道了……”神尊打断道，“其实无限级别的理之极也有些浪费，你只要‘障之下’的理之境·登峰造极就行了。” 林竹：？ 简单梳理一下，障之下的理之境·登峰造极之后是理之极对吧，然后理之极还分什么无限和无量，再然后那个理之极·无量还有细分…… 所以障之下是什么东西？ 还有障之上的理之境咯？ “障之下的理之境，障之上的理之境，唯一限制的理之境，抵达无限的理之极，直视真相的理之极……”神尊粗略说了说关于理之境的划分，显然林竹现在没必要知道这些。 “理之境不是几天就能教会的，晚上我会托梦给你，梦里的时间我会略做修改，差不多今晚能教会你 。” 《不是几天就能教会的》《差不多今晚就能教会你》 妙啊。 神尊再一次对三人笑了笑，随后挥手再见。 ………… 这天晚上，神尊果然托梦来了，林竹也明白了什么叫《不是几天就能教会的》《梦里的时间我会略做修改》。 林竹被打到精神恍惚，感觉大脑被坚强了一样。 林竹一开始还在计时，在计时计了差不多十秒不到的样子，他就完全没闲心计时了。 可以感觉到的，神尊是以普通人靠挥洒汗水能达到的身体素质来跟他这个能力者打的。 除了不能用能力外，林竹想干啥干啥。 就算是只有能力修炼反馈自身带来的力量，林竹也能跟范马星人过两招，而神尊的力量真的只是一个人类。 往多的说，是一个特种兵水平。 就这，能给林竹打得找不到北。 林竹一拳打在神尊身上，十分力被卸去了十二分，嘿！还倒欠他两分！ 然后神尊再借着从林竹这抢来的两分力打出了九十九个正无穷的力回来。 为什么是九十九个正无穷呢？ 因为他tmd用正无穷的力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的打了九十九下啊！魂淡！ 九十九个正无穷还是正无穷捏，所以相当于神尊只打了林竹一下捏！ 神尊大概就是教林竹怎么进攻，怎么防守。 很成功，毕竟挨打多了自然就学会防御了口牙！看别人打自己打多了也该学会怎么进攻了口牙！ 林竹不知道被打爆了多少次，直到这一晚过去了，他才发觉，神尊不知从何时起把“放弃”这种想法从他心中剥夺了。 现在结束了，自然就还回来了口牙！ 接连几天，林竹过着摆烂的生活。 直到今天，8月24日了！林竹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该死的扶桑当个该死的交换生，于是被迫营业，打了个电话给记者。 “喂？哦！小林竹啊，咋了？” “就是那个，我不是九月份要去扶桑当……”林竹话音未落，就被记者打断了。 “去哪？” “扶桑啊。” “哪？福什么？” “……马冬梅？”林竹试探问道。 “不是，你认真一点。”记者也严肃了起来，“你说你九月份要去扶桑？” “对啊，你们不是说要我……” “打住。”记者再一次打断林竹的话，“这就是问题了……你的记忆怎么了？” 林竹言语中也少了玩笑：“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只有你的记忆出问题了……我们不可能让你去扶桑。”记者那边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唔……文字记载也没问题……” “扶桑，怎么了？” “没了。” “？” “没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尊嘟假嘟……” “没记错的话……扶桑那个浮空移动城市是我打沉的……” “之前不还‘虽然但是，扶桑没了总归不好’吗？” “你说得对……”记者那边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战争本身没有对错，但屠杀平民不论对象终究是错误的……” 听到记者那边的声音有些落寞，林竹刚想出声安慰，就听记者说道：“所以我每天告诉自己，生活在人类世界的人们，有些是人，有些只是碰巧长得像人的畜生。” “……”林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我对我们和扶桑之间的恩怨其实并不太了解……” “东胜，理想城……”记者的声音透过话筒都是一阵冰寒，死寂般的冰寒之下，又是足以焚烧万物的怒火，“旧历之前，任意一代，有一个是一个，随便问……国仇家恨，怒火永燃，世代不熄。” 林竹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刺激记者，换了个话题：“所以……什么时候的事？” “挺早了，应该是……”记者突然停住了，一会后说道，“跟我说说你的记忆，有问题的可能不是你，应该是我们所有人……” “哈？” “我记得，那天你问我关于从那个所谓的天堂世界里出现的身影……”记者语气带着思考，可能本来就不是很聪明吧，发言带着非常智慧的气息，“但我们把扶桑灭国的时候，你应该还在读小学……” 林竹讲述了自己的记忆，记者听完后挂断了电话，似乎去找什么方式求证自己的想法。 碰到这种事，自然是去问全知全能的「魔」老大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让扶桑灭个国玩玩，之前忘了，就给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修正了一下记忆。」 你瞧，这是人话？ 「这是引导者突发奇想造成的过失……扶桑在的世界线……那份记忆我可以给你。」 话说……你怎么突然想给它们灭国了？ 「真没什么，就是很气……你懂的，也就在你们这里发泄一下，无能狂怒喽……」 不知为什么，连「魔」这种存在都会有感到无力的时候…… ………… 好了，现在是回放了！ 那天扶桑的崽种排了核废水，过了个十年多吧，海洋就开始异动了，又过了几十年，东胜那边发出了灭世级天灾预言。 虽然但是吧，那会人类文明正萧条着，扶桑作为为数不多能上天的城市，也是有点实力的，别家虽然不爽，但总归没打起来。 后来过了十几二十年，大伙恢复了不少，像东胜、奥古塔罗这种保留了部分实力的，那会都有了大飞跃。 但总体来说，人口还是没缓过劲的。 就这么个时候，小日子……扶桑又开始整活了。 我测，发现新世界了捏！ 听说还挺宜居的嘞！ 这么好的事，扶桑当然是选择独吞了！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英雄走漏情报，让奥古塔罗知道了。 就跟发现你家有石油的某国一样，奥古塔罗先经济制裁啦，探索区疯狂打压，最后扶桑没办法了，就和奥古塔罗共享情报了。 两家分嘛，能接受。 但是嘛……扶桑打不过奥古塔罗，万一进新世界被单吃了咋整捏？ 摇人呗。 正好，理想城不大，能力不小，逆天能力者一个接一个，还有判官这么个重量级，虽然东胜传出来是说判官噶了，但那会没什么人信，毕竟碰到什么高级的探索区，几年不回不算什么。 理想城是从东胜出来的，东胜那边又传判官噶了噶了传的最嗨，大伙都以为这俩闹掰了，扶桑也是这么想的。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咱理想城是和东胜穿一条裤子的。 于是，世界上最能打的几个势力都知道了。 那能怎么办？一起呗，还能咋办。 然后，扶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有各方势力派来的能力者大佬。 东胜的天朔和天年，奥古塔罗的红龙和玄铁，理想城的记者和主教。 毫不夸张的说，虽然各方的浮空移动城市没来，但扶桑要是敢把自己的城市开进新世界然后就关门吃独食，这几位就敢把扶桑城给拆了。 在天朔、天年、玄铁、记者四位空间能力强的一批的大佬的帮助下，扶桑自己的能力者出力，终于打开了一道裂缝。 哇！ 这就是天堂吗？ 一片荒土口牙！ 天空是血红色的，太阳是漆黑的，众人都不知道那能否称为太阳…… 再加上记者一不小心瞟到一个人影从天堂世界里飞出…… 记者率先开始关门，后来门关上了，众人面带不善地看向了扶桑领导人。 狗日的，那会的灭世级灾难和你们的关系还没撇清，这什么意思？又想整个啥出来？ 红龙说了一句“我会和元首汇报的”就跟玄铁走了。 天朔和天年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记者那会比较冲，毕竟看到有人从天堂世界里飞出来的也是他。问了一圈，也没第二个人看到那个身影，而记者又确信自己没看错。 这说明了什么？ 那个人不简单，指不定又是什么新的灭世级灾难。 md，新仇加旧恨，干了！ 记者的本意是给扶桑的领导班子宰掉就完事的，毕竟屠杀平民这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太想干。 主教简单请示了一下厨师，厨师又是什么人物呢？ “我知道这不对，但如果你摆了个按钮在我面前，又跟我说这能让小鬼子从地图上消失，那我会按，即使要我负天大的罪。” 厨师说过这种话。 结果很显然，厨师说了一句“理想城不怕舆论”就挂断了电话，于是…… 打着打着，扶桑那边开始发癫，毕竟一个公关费大于排污成本的鸟人，你能指望干什么好事？ 民众反抗是没有用滴！ 旧历前想拉着全世界陪葬的，把整个扶桑老老少少绑在一起也不意外。 拉着全城，打一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不想打的仗。 扶桑发癫了，记者也跟着一起发电。 早看你不顺眼了，奈奈滴，毁灭吧！！！ 咱种族加成，小说里嗨两句怎么了？怎么了？！ 哒哒哒！火力全开！！ 西内啊！！！ 拿着扶桑的一座空中堡垒到处砸，duangduangduangdua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发癫了———— 后来记者没收住力，扶桑沉了。 作者也没收住力，我踏马根本完全不想收力啊魂淡！！！记者，给我砸！！弄死它丫的！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给小日子来个灭国套餐啦啦啦啦啦啦—————— 无了，灭国了，喜！ ………… “我要换老婆了。”旧历2023年，8月14日，厨师家中，记者和牌士正端着电脑打游戏，厨师突然来一句。 厨师的游戏名，是“世可无日，不可无海”。 “啊？”记者愣了一下，问道，“啊？” “小日子排核废水，我直接不理智了！我踏马理智尼玛*！”厨师很愤怒，但无能，“fgo不玩了，换老婆了，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事。” “哦……好吧，还好我老婆国产的……”记者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一个二次元的身影，随后摇了摇头。 三人，能力都还没觉醒。 “我过两天买瓶矿泉水，当传家宝传下去。”牌士打趣道。 “哦……我还有高考前老师送滴可乐捏，传！”记者笑了笑。 三人走出房间，笑着。 同年，8月24日。（就是今天啦！tmd） “名字改了，已经排了，抵制不了了，…………（中间是长篇大论，这里就不复制水字数了，前面水的够多了）最后，****，日本鬼子，去死吧！” 记者看着厨师发的说说，点了个赞。 ………… “你修改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神尊问「魔」。 “对。” “那之前发生的怎么圆？那次碰到选神的联合探索怎么搞？” “管他。” “剧情存在矛盾，我们引导者便需要修改。” “让小日子多活几天？”「魔」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和「始」这次被一起释放出来是为了什么？” “完完全全为屠杀而存在的恶魔……”神尊看了看「魔」，这次，是真真正正的「魔」了。 与「魔」对应的「始」也来了。 “那么，魔尊。”神尊叫出了自己徒弟的名字，虽然被禁名后，魔尊已经失去了本名，“杀个痛快吧。” “悲悯一切的神，你不来阻止我？”魔尊是对着神尊说的，目光却直视天空……或者说，天空之上的真相。 “你知道的，「他」不想，我不会。” “那我走了。”魔尊转身，背对着神尊挥了挥手，披上一身紫色长袍，一张银色无面像生长在肉中，此时已经有了几条血线。 再踏步，杀气澎湃！ 凛冽，迸发！冲天！ 天为此倾，地为此颤！ 紫、黑、红三色交织成剑。 剑动，鬼哭！ 剑起，神泣！ 剑斩，万物寂！ “我杀的不是人，是恰好长得像人的畜生……”魔尊的眼睛溢出杀意，透过银面能感受到的杀气。 “铮————” 剑鸣声动—— 骨枯！！ 杀到海变色！ 给海染上血的色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9章 断更好久了，今天整个活吧 「你看，这结果不是很好吗？」 哪好了？除了那些小八嘎死光光还有什么好的东西吗？ 「你看吼，首先就是上次那个联合探索的事……一二三，洗噜叽里巴啦……变成自家探索了，那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实，将军可以对外出现了……不对啊，之前陪东胜他们喝酒的不就是他吗？ 「对啊，刚好嘛……我这个啊！让我看看……发现错误都不用回去改了。」 啊？你那边在干嘛？ 「还有啊，就是那个老剑圣，那个时候你们之间的差距还没那么明显……卡卡西炸鸡……他肯定是活下来了……呃啊！我要射了！！……那搜索范围就从全扶桑变成了全世界，这不就更难找了吗？」 不是，你那边tm到底在干嘛？ 接着是箭里弦的声音，随后是一声语言难以描述的巨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看骨架？ 「太难找的话，你肯定是找不到的，这样我就有理由现在就引导你去找他了。最后一个小日子捏，灭种了捏。」 哇，完全在一个频道上捏。 「没，我刚刚在屠杀小日本……总之，你把最后一个小八嘎宰了就行。」 ……我记得你说他是个好人？ 「畜生群体里也不全是畜生，但没办法，现在的我就是疯狂看不惯小日本，管他好的坏的，全宰了。」 啊这…… 「反正你也是这个想法……无所谓的，对吧。」 ………… 记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 血红色的雨滑过银面，沾湿记者的头发，滴落。 黑压压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乌泱泱的。 云间传来鬼嚎般的风声，瘆人。 持刀的手微微颤抖，白色头发染上丝丝鲜红，刀锋流过的血水，在刀尖凝结。 云峦像是鬼魂的形状，雨水似乎传出血腥味，风的哭嚎犹如来自云端。 有些东西跨越了时间。 我将缔造亡灵国度的传说。 是记者的能力跨越了时间，还是有罪者的灵魂被拖离了时间？ 是魔尊改变了时间。 过去的灵魂，被现在的记者锁在亡灵的国度。 黑色的不详能量实质化成剑，怨魂不散而缠绕着剑刃，挥动剑，哀嚎阵阵。 刀剑在下一个瞬间交击。 层云压下，叠在剑上。 跪下！！ “嘭——” 大地龟裂，双脚无法承重。 “跪下！！”记者加重力度，扶桑怨魂千百万之巨，况且…… “嗷呜呜————” 汪洋浩博，此刻沸腾。 没于汪洋的生灵，其怨憎天。 末日的海啸，来源何处？ 不知道，甚至现在有没有结果。 但当年那个排核废水的傻逼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不管后世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末日逝去的人，都有一股怨恨。 对扶桑的恨！ 魂之众，怨之重！ 噗通—— 武士跪了下去，剑斩碎了他的刀，深深嵌入他的肩膀。 “斯哈……” “嘭！” 未等他反应过来，记者一脚踹在武士的胸膛，黑色能量在记者脚下炸开，把武士的身躯炸得四分五裂。 啪嗒。 一块身躯落在地上，一颗头颅连着小半个胸口，拉着半截断臂，伤口被黑色能量侵蚀，甚至没有血流出。 血雨积成的水洼溅起水花，记者踩在武士残缺的胸口。 武士还没断气，高阶能力者顽强的生命力使他残喘。 “……我的……国家有罪……”武士喘着粗气，“我知道……自己不足以赎罪……” “所以你杀了神区的神明……”记者俯下身子，贴近武士，“你在……最后地造福人类……” “……我在……赎罪……” “我灭了你的国家，你恨我吗？” “……是……那群愚蠢的……将……全国……绑在一起……”武士举起仅剩的半截手臂，指着天，“我恨……拉上……全国无辜者陪葬的……” 手臂落下了，记者将剑刺入了武士的已经不怎么跳动的心脏。 “畜生群体里也会有正义之人……”记者用薪（qiang）火（qu）相（hao）传（duo）抽取了武士的能力，“你的国家确实是个畜生，但你不是……” 黑色的火焰燃起，将武士的尸骨焚尽。 长剑化为黑色的能量消散，记者站起身，闭着眼。 我将缔造黄泉剑魂的传说。 我将谱写长生者的史诗。 “又是长生者……”记者皱了皱眉，“不对……这里还有一段记忆……” 薪火相传本来不能读取记忆，但不老剑圣有一段记忆与传承的关联很大，恰好记者有能读取记忆的能力。阴差阳错，记者获得了不老剑圣的记忆。 睁眼，记者看到了一个人。 当记者看到那张黑色的无脸面具，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重启魔方……口令……时空……重启……尝试……未知……会死……” 被动触发的记忆读取，精确度肯定不高，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杂音太大，还听不清楚。 眼前的影像更是模糊，跟打了马赛克似的，偶尔才会清晰一点。 记者当即施展瞒天过海探入不老剑圣的记忆里，但毕竟读取记忆只是瞒天过海的一个附带能力，这人都死了，从一个传承中读取记忆更是难上加难。 影像即将崩溃，声音全是混乱。记者将更多的能量注入其中，尝试获取更清晰地记忆。 “我去，即使会死。” 这句话倒是清楚，但下一刻，记忆全盘崩溃，记者从记忆里退出，精神消耗不小。 可以确定的是，最后那句话是不老剑圣说的。 「触发式信息……」 魔尊的声音在记者脑海响起。 悠歌的话同时响起：触发条件一，见到某人记忆中的判官。触发条件二，手持重启魔方。触发条件三，知晓某个无量界的名字。 据说是为了防止魔尊知晓悠歌给出的信息，悠歌便设置了触发式信息，当然，信息给出的一瞬间魔尊自然也会知晓。 ………… “口令是，@x$##……” ………… “？”记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鸡掰？” 触发式信息确实给出了，但被魔尊拦截了。 「还不是时候……你已经知道了重启魔方是什么了，等你拿到它的时候，我再把第一第二个信息一起告诉你……」 这他妈不是油饼吗？ “你都知道我知道重启魔方是什么了，那不是轻轻松松？” 「或许吧……」 记者听到这句话本能感觉到一丝不妙。 魔尊之前说过，过早拿到重启魔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选神之神为了维持公平就找上门来了。 记者猜到重启魔方是什么是一回事，真正把它公之于众又是一回事了。 ………… 回到理想城，记者也没啥事干，就找肥鸭麒麟问了问关于重启魔方的事。 “重启魔方是某一个文明留下的东西，蕴含着之前每一个文明的智慧结晶。”麒麟郑重说道，“它很重要，也是你们人类必须得到的东西。” “话说，你这信息来源很迷啊。”肥鸭看着记者，“你是不是碰到逆神了？” “对，之前碰到一个血系神明，感觉有点不一样。”记者随口说道，想起了魔尊给自己的记忆，那段因轮回丢失的记忆。 “……赤燚。”麒麟说出了，那个逆神的名字，“血系神明……只有那个逆神。” “细锁……”记者来劲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碰到悠歌和叹月，自己没来找二人询问逆神的情况，“关于逆神，你们知道多少。” “逆神差不多有五十个以上的初始四神战力。”麒麟咬牙切齿道。 ？？？夺少？？？ “啥玩意？” 初始四神是百神殿最初的神明，甚至拥有选神之神赐予的权柄，整个百神殿也只有四位。 现在你告诉我逆神那边有五十个往上的这玩意？ “这就不得不提到百神殿名字的由来和莫名消失的中位神阶级了。”肥鸭点起了棒棒糖棍，说起从前。 彼时的世界，足有百神，一百位真正的上位神，都拥有着选神之神赐予的完整权柄。 百神殿成立后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导致百神理念不合，事实上，一百位上位神有几乎九十位是不理解选神之神的理念的，剩下十位，也只是死忠。 但在选神之神拥有绝对碾压实力的情况下，这些神明生不出反抗的想法。 力量是谁给的，神明们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直到有一天，一位神明挑起来了反抗的旗帜。 逆神的首领，悠歌，如今的轩烨。 于是，第一次神战开始了。 也很快就结束了。 悠歌并没有展现出多么强大的实力，只是拖住了选神之神一段时间，帮助其他神明撤离。自然，悠歌没能拦住选神之神太久，选神之神也斩杀了一些逆神。 同时，逆神也杀了几个上位神。 于是，逆神这边还有五十位左右的上位神存活，百神殿那边的上位神只剩下四位。 再之后，选神之神把中位神这个阶级删除了，新添加了初始四神这个阶级。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上位神都是曾经的中位神，现在的初始四神是原来的真正的上位神。 当然，中位神也有看不惯选神之神做法的，跑去当逆神的同样不在少数。赤燚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走的中位神。 再来说逆神的分级吧。 首领悠歌至高无上，一手创建了和百神殿对立的逆神会。悠歌之下，是三位神主，神主同为上位神，但比一般的上位神强大得多。神主之下，是第一次神战的上位神，这些上位神都是长老地位的存在，再下面，就是中位神、下位神。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记者估算着叹月的战斗力，思考着逆神那边的能力体系。 似乎是多个权柄融合，但每个权柄都不完整。除了水属性权柄应该是完整的，叹月的统御权柄和精神权柄都有一定程度的残缺，精神权柄残缺的尤为严重，只是堪堪达到上位神的标准。 想来，第一次神战时期，每个真正的上位神都拥有完整的权柄，神战结束，只剩下五十个左右的上位神，死去的神明的权柄散失，应该被逆神捡走了不少。 “嗯哼……”肥鸭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兽神手下的这些神明都和一位逆神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哪个？说来听听，说不定哪天碰到了我就给祂宰了。” “逆神的神主，玖肆。”麒麟继续咬牙切齿，似乎听到逆神这两个字就pdst。 “九……嗣？”记者眨巴眨巴眼，“你什么时候觉醒的？” 「来，记者，给这俩姐们整个活。」 “有什么问题吗？”麒麟问道。 “……这样吧，为了防止你哪天被一个幸运的人打死，我给你整个人类的名字吧。” 肥鸭感觉到一丝不妙，直觉告诉她，这叼人要整活了。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记者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自顾自说道：“然后然后，麒麟，还有一个超级好消息要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肥鸭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种想把记者按在地上打两拳的冲动。 “现在，你竟然可以从三~个名字里！选一个，成为你在人类世界的名字哦。” 肥鸭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记者问道：“为什么我这么想打你呢？” “安静一下，微光守夜人，现在不是你的回合。” “你在跟我说话？”肥鸭指了指自己。 “是的呢，虚空美食家。”记者笑了笑，“对，说的就是你，苦难陈述者。” “哈？” “好的，黎明破坏者，你的诉求我已知晓。现在请安静一下，独臂电锯侠，我要给你的小伙伴取名字了。” “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名字啊！” 整完活，记者看向麒麟，笑眯眯：“请从以下三个选项中选出最佳选项：a.甘雨，b.我没想好，c.我建议你选a选项。” 麒麟深吸一口气：“我能不选吗？” “为了防止你一个万象甩我脸上，我觉得你没有选择。” “什么毛病……”麒麟小声嘀咕一句，回答道，“那我就叫……我没想好吧。” 「？」 第30章 标题五个字 晚上，林竹开了把游戏，打完没多久，一股.困意涌上，不知不觉，林竹就睡着了。 “刚看你在打游戏就没把你叫过来，看你打完了，咱去干正事吧。”神尊的声音响起。 “你人还怪好的嘞……”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有两无量者要打起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看看无量者是怎么打架的。”神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会不会被余波震死啊？” “一般来说，无量者之间的战斗是不会有力量外泄的，除非是范围性攻击。” “喂，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你说带个见证者过来见见世面咋这么慢呢？”另一个声音响起。 林竹茫然看去，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这次神尊不是出现在他的思想里，而是把他的灵魂带到了这个地方。 “就打起来了？”神尊也是很诧异。 “那个……”林竹张了张嘴，却被那个漆黑的身影打断。 “打起来的是秩序领界的老大和你上次见过的「圣帝」之一的魔尊。”漆黑的身影说道，他的声音富有磁性，略有些沙哑，“你的想法我们看得到，你不用说出来。” “这位是冥王，也是无量者。”神尊简简单单介绍道，“待会打得太狠的话，我要去劝架，就让他来护住你。” 好……好的。 林竹心里默默想到，选择听冥王的话，没有说出来。 ………… 秩序领界，山巅。 一袭紫色长袍在风中飘摇，魔尊银色无面映出另一人的身影。 那人白衣无尘，黑发飘飘，手持仙剑，面色淡然。 样貌有些模糊，林竹看得并不真切，或许是那人不想让林竹看见吧。 “无念……”魔尊抬起右手，紫色的力量汇聚于此，在虚空中凝结出紫色晶体，连接成一柄长剑，执剑，对立。 “好了，那个小林崽子知道我叫什么了。”无念如是说。 在场的无量者都知道魔尊那一声“无念”是叫给谁听的。 魔尊点了点头，看向神尊的方向：“那就开始了。” 要打架还那么有礼貌，不应该先下手为强，干死他再说吗……林竹心中默默想道。 林竹摇了摇头把杂念甩出去，就听冥王说：“无量者谁也杀不死谁，生死搏杀也只是切磋罢了，无量者永远不会真正死去，死去的无量者已经不是无量者了……或者说，正因为无量者不是无量者，他才会死去……我们这个级别，都是朋友了，也是绝对不会结仇的。” 冥王话音刚落，就见无念人头落地。 “啊？”这一瞬间，林竹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几乎同时，魔尊也被腰斩了。 “啊？！！” 下一瞬间，魔尊被切成了碎块。 同时，无念的身体凭空消失。 是速度快到极致了吗？林竹心中大骇，这个速度简直不可思议，仅仅是一瞬间，无念就看不见了身影，还把魔尊斩成无数碎块。 “不，是无念被打没了。”冥王拍了拍林竹的脑袋，“你还是太保守了。” “啊？？” 林竹好像只会说啊了。 不是说不会结死仇吗？ 下手这么狠，一个碎尸一个把人打没了，这已经不是下死手了好吧？！ 难道无量者被打成这样也不会死吗？ “对喽！” 无念的声音在林竹耳边响起，神尊和冥王立即拉着林竹闪开。 林竹的时间仿佛被剪去了一帧，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只看见远处魔尊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想来也是，无念被打到自己看不见的程度都能迅速复原还跑到自己边上说一句话，那魔尊仅仅只被碎尸能复原就更容易接受了。 欸，俺滴不灭骨啥时候能到这种程度啊。 “刚刚。”冥王开口说道。 啊？ “刚刚我们移动了一下……你的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这个速度下空间的挤压的，所以我们就帮你激活了一下你的不灭骨。” 啊？？？ “我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免于一死，比如保护你不受空间的挤压，比如改变空间的特性，比如把你打碎了重塑……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对你最有利的，算是为你将来种下一颗种子。” 啊？？？？？ “当然只是短时间内激活，现在的话肯定已经失效了。” “对了小林竹，看了他俩的战斗，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个der想法…… “没有特效对吧？”神尊笑了笑，“那就加点特效吧……” 魔尊无念二人甚至没有往神尊这边看一眼就知道了神尊的想法。 霎时间，紫色的剑光交错纵横，撕裂天地宛如末日降临，白色剑气飘渺如虹，潇洒飘逸，与紫色剑光交织。 无量者之间的战斗不需要这么多花里胡哨，这些只是唬唬非无量者的。 “屁，无量者打非无量者随便拉扯一下秩序链就是无特效大范围击杀，无量者之间打架才要特效，特效越足，打得越狠。。”冥王拍了拍林竹的肩膀，“你以为那些高手都这么朴实无华？实际上是人家打你根本不用开技能，平砍就能秒你了。” 冥王说的很接地气，好像也有点道理…… 战斗还在继续，紫色逐渐吞没了白光，胜负很快就分晓了。 “来，朝这打！”无念闪到林竹身边，开始最后的叫嚣。 魔尊知道无念要输了，也知道无念这是在干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右手平伸，食指微微抬起，一道紫色剑气喷发，转眼就不见踪影。 神尊大袖一挥，化解了这道剑气。 “没吃饭啊？打这么轻？！” “你在狗叫什么啊……”魔尊摇了摇头，“已经够了。” 冥王感知着神尊刚刚动用的力量，呵呵一笑：“时间力还有空间力……帮过头了吧？” “无妨。” “出了事算无念的。” “他叫你给你还真给啊？” “昂。” ………… 最后那一幕林竹没有看懂，但大概了解到可能是几位大佬帮了自己一下。虽然林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帮了。 “对了，神尊前辈，他们是为什么要打起来的啊？” “闹矛盾了呗，两个小娃娃，怎么都长不大。”神尊撇了撇嘴，“都成无量者了，还是小孩子一样……”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是无量者才会有这种情绪吧…… “那个，林竹啊……”神尊叫住林竹，“待会你回去的时候给记者带句话，就说……” “说什么？” “触发式信息，省得被别人截胡了。”神尊拍了拍林竹的肩膀，“不过，你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记者了。” ………… 且说记者这个叼人在给肥鸭二位整了个活后，大摇大摆走进久扳供癫局大楼。 除了顶楼的大议事厅，下方几个楼层的招待厅，其他楼层都是搞研究的。 理想城的核心城本就是作为战时用的空中堡垒，久扳供癫局大楼位于核心城的中心，安全程度可想而知。 难以被破坏的墙壁，足以支持绝大多数实验进行。 这也算是理想城建立初期的后遗症了。 升空时，城市不大，资源说不上紧张，但也绝对不宽裕。初期，实验室就设立在久扳供癫局大楼中。 而久扳供癫局都敢给全人类供癫了，发起癫来自然是有那么癫的。 我敢把实验室里威力不明的半成品甩你脸上，刚研制出来还没实际测验过，我就敢直接拿上来用。也不知道威力有多大，能不能把你炸死，会不会炸到自己，一切随缘。 别说，这做法还真吓到了不少人。 刚上天那几年大家都猥琐发育，等情况好了一点就有人开始掠夺别人了。 好巧不巧，那个时候理想城议会大多数都去神区探索了，奥古塔罗就打上来了。 然后久扳供癫局大楼第我也不知道多少楼里丢出来一个半成品。 炸掉了奥古塔罗一个空中堡垒的同时还炸毁了自家近四分之一个核心城。 再之后，议员们回来了，对奥古塔罗进行了疯狂的报复。 那时起，人们才知道顶尖能力者是多么逆天，对最顶层的能力者有了极大的敬畏。 顺带的，人们对理想城这些癫子有了更清晰地认知。 扯远了，记者到了37楼，这里是研究“神明的美梦”的地方。 搁这仪器，记者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 能源类新源物硬度也是有的，太脆弱可容不下这么庞大的能量。 一般的，能源类新源物是为了防止被撑破才有一定程度的硬度。 但是吧……据众人研究，神明的美梦好像截然不同。 它好像是坚硬到一个夸张的程度，然后如恒星般释放自己的能量。 就这，一个附带的能散能达到拳打灵聚核，薄纱净水晶的程度。 不仅仅是硬，还有着排斥的力量。 有选择的绝对排斥。 恶意的攻击能排斥掉，再加上本身夸张的硬度，研究人员更改了其分类。 改为金属类新源物，特殊材料。 那天，记者在两百世界那得知了重启魔方的信息，便有了猜测。 首先，既然是在世代间流传的东西，你得硬吧？这样才能确保能传给下一代吧。 然后记者又知道了重启魔方的大小以及形状。 初步可以断定，应该就是那天带回来的神明的美梦了。 如果不解析重启魔方里面信息的话……选神之神大概率是不会找上门来的，自己之前又不是没拿过。 拿起来又放下，完成了触发式信息的触发条件我就走。 记者握住了神明的美梦，无事发生。 “…………”略微沉吟，记者骂道，“你tm是不是玩不起？”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玩意是重启魔方了？」 ………… 「还不是时候……你已经知道了重启魔方是什么了，等你拿到它的时候，我再把第一第二个信息一起告诉你……」 ………… “那我怎么就知道了？” 「那条龙不是告诉你了吗？重启魔方的大小形状，以及它的作用，你都知道了。我说你已经知道重启魔方是什么了，有问题吗？」 “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 「嗯，我就是玩你，怎么滴？！你来揍我啊？」 “屮！”记者感觉自己像个小丑，“那你说这玩意是什么？” 「跟重启魔方一个级别，但我不能具体告诉你。」 “藏着掖着就是玩是吧？” 「嗯，怎么滴？你还有意见啦？」 好！ 记者拿他没辙，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魔尊花钱，他表演，又怎么敢向大老板索取什么呢？ 「你知道就好。」 看，随随便便就是一个读心。 「嗯嗯，所以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真正的重启魔方了。」 目标明确捏。 回到住处，记者向肥鸭和甘雨发出邀请，邀请二位帮他寻找重启魔方。 她们对重启魔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肯定比记者瞎几把乱找靠谱。 然后被拒绝了。 “百神殿不参与重启魔方的找寻。”肥鸭说道。 “为啥？”记者不解。 那个和重启魔方一个级别重要的神明的美梦就是这神区找到的，百神殿对这种事肯定是有参与的。 “逆神应该告诉过你，重启魔方是干什么的吧？” “昂。” “百神殿不干涉文明，不帮助，也不妨碍。” “选神之神差点把我头给打歪，这叫不妨碍？” “那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无论是第一次还是兽神那次。” “切……”记者撇了撇嘴，“那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 “行。”记者没再多哔哔，反正没有结果，懒得多说。 一个人走就一个人走呗，这不是还有大哥陪着嘛。 「事关两个触发式信息，我不能告诉你重启魔方的准确地址，只能给你一个大致方向。」 说呗，反正以你的尿性，肯定没有那么直接。 「你知道就好。」 盒盒。 「重启魔方作为一个传承用的容器，自然不会被上一个世代藏起来。」 说不定有什么啥比文明自己失败了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每个世代都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但失败来临他们也会把火种传承下去，不存在这么极端的文明。」 谁知道呢？ 「这涉及到百神殿存在的意义……不过你也大概猜到了吧？」 参与者、淘汰者，失败的世代……大概是有一个猜测了。 「说说吧，我看看对不对。」 你不是会读心吗？ 「你说呗。」 ……百神殿，或者说选神之神的在挑选一个合适的文明，简单来说，就是择优。 「嗯……差的不多吧……那你说如果存在这么极端的文明，选神之神会不会直接宣布他们淘汰？」 第31章 离开 “你说的也对……”记者明白魔尊的意思了，这种文明是不存在的，那重启魔方就还在人类能找到的地方。 魔尊的言下之意，大概是说，既然重启魔方是传承用的容器，找寻难度肯定不大，那么大概率是被人先找到了。 各个世代的语言不通，语法表达也千奇百怪，那些专业术语更是鬼都看不懂。 就末日之龙那个世代的文字，你说这是重启魔方的反光我都信。 所以，重启魔方在被发现的最初时期，一般都是被视为特殊的材料。 等研究深入，有人往文字的方向去研究，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钻研，才会有结果。 既然这玩意破译有一定难度，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基础，考虑到解析重启魔方需要的时间，肯定是越早让下一世代发现越好。 不存在让你找不到的事。 但那条龙说，之前都是接近世代末期才发现的重启魔方的真实意义。 联想到魔尊说过，过早发掘重启魔方的意义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选神之神暗中还是有操控的吗？ 好吧，既然是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文明，加几个筛选条件也正常。 开局获得前文明科技，还代代传。 那就不是择优了。 不断积累下，必然会出现一个文明达到标准。 但那个文明本身可能达不到选神之神的标准。 直接选造出重启魔方的文明都比这靠谱点。 回到眼前，记者大概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去别的城市找找吧。 ………… “我好像完全给他带偏了。” “你自己说的话也有问题。” 「嗯……差的不多吧……那你说如果存在这么极端的文明，选神之神会不会直接宣布他们淘汰？」 “当时我只是顺着他的猜测说下去……”魔尊沉吟片刻，“但确实差的不多，‘选神’二字差不多被他理解透了，只是选的东西猜错了。” “无所谓吧，至少他现在要干的事是没错了。” “欸……但还是感觉好奇怪啊。” “那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呢？”神尊笑了笑。 “你说呢。”魔尊耸了耸肩，“都是无量者了，这些话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意思也传达到了，就这样吧……”神尊最后说了一句，与魔尊一起消失在这里。 ………… 林竹给记者打了个电话，但无人接听，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古休。 “记者去干啥了？”果然神尊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记者确实不在理想城了。 “出去了，去别的城市找什么东西。”古休那边好像有点忙，“你有啥事要说？” “骨神告诉了我一个信息，我要告诉记者。”神尊的事情不太好透露，林竹便把事情推到劫痕身上。 话说，神尊找了自己这么多次，劫痕到底知不知道啊？ 想来以神尊的能力，瞒住咱这小小世界的下位神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这是我能知道的事吗？” “呃……”林竹呃了半天。 “行，等记者回来了，我让人第一时间联系你。”古休大概明白林竹的意思了。 但是，古休猜错了。 这件事不是林竹不能告诉他，而是林竹不告诉记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啥。 挂断电话，古休也联系了一下厨师。 记者的行踪，古休也不能第一时间得到，还得让厨师联系一下。 然后再是厨师通知理想城其他人，让他们一有记者消息就联系林竹。 说起来，古休和记者好像是林竹为数不多能联系到的理想城高层了。 记者、将军、主教、剑圣、棋手……跟尼玛集邮似的。 快了，就快集齐所有议员的联系方式了。 ………… 挂断电话，古休喘了口气，继续看向龙哥：“继续吧……” 龙哥摇了摇头：“你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我对抗。” “锻炼吧。” “我可不是陪练啊。”龙哥有些恼火，前段时间将军给他暴打了一顿，后面主教又给他打了一顿，再之后，勉勉强强把火男打了一顿（因为火抗高的离谱），又后面，被剑圣打了一顿。 真憋屈啊 ，被议员们打完还要给这两司首领当陪练。 昨天刚和执律司副首领干了一架，今天又和古首领打一架。 “你和安林轩比还是差了点……” “安叔啊……”古休笑了笑，笑声轻微的扭曲了空气，似乎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龙哥抬手，黑色鳞片覆盖右手，只听“当当”的两声，龙哥手上擦出火花。 甩了甩手，龙哥的手有点发麻。 古休的音律动还是有点实力的。 这音刃力道十足。 只能说不愧是天才，有个陪练进步速度还真快啊。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古休挺累了，“对了，安叔现在怎样啊。” “说到这里还得恭喜你们啊。”龙哥嘴角抽搐，“你们久扳供癫局真是人才济济啊，又是一个下位神战力啊。” 安林轩，执律司副首领，似乎也有下位神战力了。 “越来越厉害了啊。” ………… “我看你好像一条狗啊……” 残躯、断枪、碎裂的天地。 魔尊坐在紫晶王座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戏谑地看着死尸般的男人。 虚空中延伸出六根紫色的锁链，吊着四肢、头颅、躯干。 他很健康，只是状态不太好。 只要魔尊撤去锁链，他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但是，魔尊在 ，他不敢。 反抗，可能会死。 反抗失败再一次反抗，绝对会死。 他试过了，身披青衣的帝君举起撕裂深渊与天穹的长枪，带着一身耀光刺向不可一世的魔王。 然后，被魔尊一指击碎，灰飞烟灭。 亘古长存的长枪被截断。 高高在上的帝冠被摔落。 “杂碎，我允许你再重组一次。” “魔尊，我好歹也是圣主的人……” “圣主也不能到我手底下抢人。” “选神者只是我的手下……” 其实说选神者是他手下都是抬举选神者了。 按照正常小说剧情，应该记者是从反抗选神者开始，套娃似的一级一级往上打，最终见到这位十方天帝之一的天青。 而魔尊则是顺着选神者一级一级往上查，查到选神者的最终上司——「圣帝」之一的「圣」。 魔尊直接上门：“天青我能杀吗？” 圣主也回答了：“你别脑子抽了跟我打架，想干啥都行。” 魔尊现在相当于是版本t0的东西，谁来的不好使。 反正魔尊那nt想杀人谁都拦不住，杀完后复活也是无量者一句话的事，也就让他去吧。 只要魔尊别tm把别人从冥河里抹去，无量者都能轻轻松松复活。 所以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说起来天青也是觉得冤屈。 选神者和他中间隔了不知道多少级，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魔尊找上门来，天青都不知道自己手下还有选神者的领导这么一号人。 作为天青的心腹（大患），选神者的领导和天青之间同样隔了不知道多少减一级。 “手下没眼力劲，打你有问题吗？”魔尊冷哼一声，“你知道你那b手下的分身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 好家伙，你这还隔了一层呢？ 让我捋一捋嗷。 选神者分身无数，其中有一个搞了个百神殿，自号选神之神。 然后这个选神之神冒犯到你了，你没去找选神者麻烦，倒是第一个找上了选神者的最顶头上司，然后问选神者的最顶头上司能不能把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弟兄宰了？ 牛蛙。 这仇恨范围扩大的真牛蛙。 怎么说呢？这差不多相当于是…… 你被一条来自农村的狗咬了，你没把这条狗宰了，也没选择把狗的主人做了，更没有选择把这个村的村长打了，而是直接把整个宇宙炸了。 挺有意思奥。 过了一段时间，魔尊解决了最顶层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天青一级一级的往下联系，提前打好招呼，省得哪天魔尊又找上门来。 相对来说，神尊确实礼貌很多啊…… ………… 魔尊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处理这件事呢？ 那会正跟神尊聊着选神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记者被选走了，我选啥啊？ 说干就干，先给选神者的总老板干碎了，就没后续一堆逼事了。 这件事情如何评价呢？ 只能说很符合魔尊经常发癫、经常性喜怒无常的人设吧。 能说理，而且能说服，大多数时候挺好说话的。 少数时候吧…… 魔尊的大多数时候作者大多数时候都不写，没意思，写的都是少部分时候，得劲。 比如现在，给人嘎嘎大卸八块吊起来。 宰了，宰了，通通宰了。 有些时候魔尊的精神状态就这样，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精神状态可言。 编排完这边，魔尊好像又没什么要紧事干了，继续去看乐子。 ………… 燃烧的篝火，橙红色的火光晕着记者的银色无脸面具，另一边，魔尊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具同样被映的橙红。 这天晚上，魔尊突然出现在旅行的记者身边，什么话都没说，拎着一麻袋大约二十斤重的东西坐过来。 “来了。”魔尊突然开口。 记者这才反应过来，一旁又出现了一人。 “我们之前见过，在另一段记忆里。”神尊依旧是看不清面容的形态，但记者能感觉到他在笑。 “这是神尊，我师父。”魔尊说道，然后把麻袋扔到记者面前，“这个是……二十斤的林竹的骨灰。” “……”记者打开麻袋看了看，发现确实是骨灰，“他死了？” “没……不过你可以选择在墓碑旁洒下骨灰，然后召唤林竹。”魔尊摇了摇头。 “得了吧……”记者手指沾着一点骨灰，放进嘴里尝了尝…… 别说，记者还真能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体内蔓延。 “不灭的最终产物，林竹的不灭骨将来能达到的极限……”魔尊看向记者，“我不设防，以凡人之躯，然后，你，打我。” “嘭！！” 记者随手打出一道黑光，刹那间仿佛天崩地裂，黑光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抹去。 这也包括魔尊。 但魔尊现在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除了胸口的衣物已经破碎。 记者看明白了，百识真视看的真切：魔尊的身体在被黑光泯灭的同时也在复原。 就如同无惨被鬼杀队拿刀砍一样，刀才刚刚斩过，身躯就已经恢复。 但是记者是以光速攻击的。 而且了“录”发展至今，记录了不少能力，记者自身叠了一堆被动，攻击自带诸如再生抑制一类的特性，虽然特性效果不显就是了。 “不灭的最终产物……”记者沉思着。 “最高绝对级的不灭，只有能量输出更高的最高绝对级的斩灭可以杀死。” “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 “嗯……概念级的。”魔尊点头，“同一绝对级，就看双方谁的能量输出大了。” “比如绝对攻击？” “那是第一绝对级以下的绝对，而且不是即死，只是百分百破甲打真伤罢了。障之下，修炼体系过多，几乎是一个世界一个，甚至是一个世界几个，所以障之下的绝对即使有强弱，我们也统一 称呼了。” “那，我们这个绝对级大概处于障之下的什么程度？” “首先，你们这个世界阶位并不高，即使你能在这里毁天灭地，也不见得能在高位世界砍断一棵树。” “呃……那不会跟某魂力修炼体系的世界一样，神放在现实里被一辆卡车创死吧？” “会的，有这样的世界的。”神尊开口道，“这就是出生的问题了，低位的世界从修炼到超脱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超位世界修炼至巅峰就是超脱。” 记者咬着嘴唇，感觉有些不公。 “怎么，感觉不服气？” “啊……”记者叹了一口气，“就跟尼玛的四大仙帝和饕餮神兽大战三百回合不敌，最后一名少年出来歉意的说，抱歉家里狗没拴住一样啊，淦。” “……你别说，这种事我真干过。”魔尊愣了一下，“所以赶紧超脱吧，超脱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离谱的降维打击了。” “而且你也别感觉不公了，被某人注视，遇到我们，已经是这「净土」之内可数的大幸运了。” 第32章 死之戒 “阿巴阿巴……”一个模糊的光影盘腿坐在床上。 “阿巴你码呢阿巴。”魔尊一脚给光影踹倒，“呦？还知道让我把你踹倒然后说这b话？早干嘛去了？” “早先打文明六去了。” “个狗日的……” “别骂了别骂了，打到现在神机还没打过呢。” “fw……”魔尊甩了个枕头到他脸上，“要不你看看你那天整的什么寄吧？” 光影把枕头扔到一边，扭头看向魔尊，选择终止对话：“我要捣馆了，你能先出去吗？” ………… 风慕云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一身黑衣，对面是一名长相清秀的黑发戴眼镜男子。 能和执律司首领坐在差不多位子的的，自然是副首领了。 桌上摆着一件白色的铠甲，现在已经破碎了，破碎的地方还有黑色的气息蔓延。 “……”男子沉默着，直到现在，那股黑色的气息已经淡化了不少，但依然能给他带来一定的压力，击碎铠甲那一击的恐怖可见一斑。 一会，陆续又有两人走了进来。 二人都是差不多的打扮，都是黑衣。其中一人一脸沧桑，瞳孔是金色的，眼睛倒是有神；另一人是后到的，戴着一张红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衣领拉得很高，遮住了自己的嘴，基本上看不见脸。 见人齐了，风慕云开口道：“这次b-007的神区深入探索，就告一段落了。” “s0139这里就设为禁区吧。”眼镜哥说道，“战斗强度太高了，连骨系神明躯干做的铠甲都被打碎了。” “这次是我太过大意了。”风慕云沉声道，“也算是提了个醒，就算是已探索区域，也可能潜藏着我们没有发现的存在。” “嗯……”三人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风哥你叫我们来这，是为了给我们看什么东西？”面具哥问道。 如果仅仅只是说这种事的话，根本用不上线下会议，而这次风慕云甚至把镇守在外的两位副首领都叫了过来，显然不只是这么点事。 口头能解决的事，都能在线上解决。召集到线下了，肯定是是有什么实物要展示或者是有什么必须要线下解决的事。 风慕云丢出一枚戒指，落在桌子中央。 漆黑的颜色，仿佛吞噬了一切的光，就连戒指周围都变得黑暗。 戒指出现了一瞬间，风慕云就一手抓起它。 沧桑哥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啥玩意？” 刚刚一个瞬间，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不祥气息。 “死亡……”风慕云开口。 “上位神？”眼镜哥实力在三位副首领中算是强的 ，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的，“是吗？” “如果你说的是和我交手的那个，我的回答是……那个神明绝对不止是上位神。” “死亡之神……初始四神之一吗？”面具哥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时间、空间、统御、知识、死亡……一，两，二，三，四……你说奇不奇怪，我有五根手指头，但我只数到四我的手指头就用完了，咋回事啊风哥？” 初始四神属于是在理想城高层的公开情报了，至于逆神的事，还只有记者知道。 “初步猜测，百神殿不是唯一的神明势力。”风慕云取出一个纳物盒，将戒指放进去，“这事我稍后就上报……” 在场都是大佬，一眼就看出那个纳物盒是一次性的，只是用纳物在超能力传导体赋能。 “就算纳物的能量回路与超能力传导体不契合，超能力传导体也撑不到一次赋能的结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风慕云解释道。 “这个戒指怎么来的？” “那个神明给的……” “？”面具哥挠了挠头，“啊？为啥？” “这个等会再说……”风慕云看向三人，“我决定，执律司全员，总攻……” “你被那死神打傻了不成？初始四神级别的我们执律司再多也是白给啊！”眼镜哥打断道。 “轩仔你先别急，我们听听老大怎么说。”面具哥为风慕云辩解道。 “首先，我不认为死神就是那个陆地上的神明。”风慕云说道，“一片陆地上，大概率是不会有两尊神祗的。” “所以你认为那个死神是骨神死后前来调查的？” “可能，但没有绝对的把握。”风慕云摇了摇头，“百神殿的骨系神明应该也不能同时存在两尊 ，我杀的那个和在我们这的那个，哪个才是百神殿的骨神，不好说。” “选神之神都为了住咱这的那个b骨神把咱突突了，你说哪个是百神殿的？” “嗯……”风慕云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 “确实是被打傻了。”安林轩这算是看出来了，从他掏出那个死亡属性的戒指后，总是发出一些特别智慧的言论，“先说说你这突然抽风一样要发动总攻的理由是什么好吧？” “……”风慕云沉默一会，没再说话。 “怎么了？” “这就是那个神明给我戒指的原因。” ………… “我需要你带一个人来。”灰袍神明看着风慕云语气暗藏几分狂热。 “呼……”风慕云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即使身躯已经千疮百孔，“有话说有屁放。” “你们的不灭骨。”死神说道，“对了，记得多带点人，别太明显。” “哦？隐藏？你在怕什么？”风慕云眯起眼，眼神突然变得像刀刃一样锋利，竟然让那神明产生了一瞬间的心悸 。 “只有命运才能瞒住祂啊……”神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们离开了，也是在命运的指引下才能续存……” 风慕云右手按住腰间的刀，左手拇指将刀顶出一寸，锋芒闪烁 ：“你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命运也不能彻底瞒住祂，所以需要暗面抵达不了的你们帮助啊！”神明语气愈发激烈，“带上这枚戒指，把他带到我的身旁！” “你以为我怕死吗？为了活下去会出卖自己人？”风慕云眼神愈发锋锐，“况且，你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吧？” “这座岛上只有我一个神明了，事成之后，我走，这里归你。” 神明消失了，留下一枚戒指浮在半空。 戒指内侧，写着两个字：九司。 ………… 事实上，风慕云本来也没打算让执律司全员总攻，不确定性太大，出了一点差错都会导致理想城实力大减。 一番商讨，最后是执律司出动包括首领风慕云和副首领眼镜哥在内的五十人，将近执律司五分之一的人手。 执律司一直以来人都不多，不到三百。出动五十人已经算是一次较大规模的行动了。 只是为了隐藏林竹的话，不需要这么多人，但如果确认了那里没有别的神明的话，收复那片陆地确实需要这么多人。 另外，三人都看出来了，风慕云藏着什么不肯说。 但风慕云本人肯定不会坑害自己的手下，他也是为理想城发展而考虑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玄幻小说看了这么多，自己本来也就是超凡世界的高阶能力者，对于那些防不胜防的能力有些认知。 比如什么说出来就会死之类的。 管理执律司这么多年了，在风慕云的领导下，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了，别的不说，就说风慕云是理想城执律司成立以来的唯一一任领袖，没有之一。 所以在样本为一的基础上也分析不出什么东西，反正作为开创性的第一任领袖，风慕云的个人实力和领导能力都是没问题的。 所以这就是商讨出来的结果了。 再就是点兵点将，确定人手。 最后，由风慕云和将军领队，请了东胜镇御者·导师作为外援，执律司两位副首领眼镜哥安林轩、面具哥许齐伟和下议院议员中医、领主为辅，加上执律司包括林竹在内的五十精锐，总攻！ ………… 林竹也就是过来当个吉祥物。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不，风首领临走前还给了自己一个牛逼哄哄的戒指保命。 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材地宝，戴上以后，神尊他们种下的种子都开始慢慢发芽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这玩意一直在破坏自己的身体，但是刚刚好比不上不灭骨复原的速度，然后又在以一种缓慢到不可察觉的速度增长着。在这种刺激下，又有神尊种下的种子，不灭骨的恢复能力自然也在缓缓增长。 最妙的一点来了，这枚戒指破坏的速度始终没有赶上不灭骨复原的速度，而且二者几乎是相等的。 就好像是 x+1\/x，趋近于正无穷的时候极限为1，或者说二者间差了一个无穷小量？ 就好像sinx和x在x趋近于零时等价无穷小？ 总而言之，林（zuo）竹（zhe）尽己所能的试图以自己学过的知识表达这玩意的妙处。 既然戴上戒指的代价都这么大，那完全释放力量那还得了？ 那不得一个屁蹦死一个上位神？ 看看理想城这边的战力，风慕云和将军绝对是对标东胜“龙”级的强者，有没有镇御者·导师的实力不好说，但至少是能和上位神过招薄纱下位神的。 两个副首领和领主、中医两个估摸着也是能勉勉强强对标巡天使、天卫……好吧，中医大概率是不行了。 先前说过，理想城二十五议员有半数能对标天卫级的高手，然后这二十五位里还有诸如制备工艺、归客这种不善战的。 众人向深处前进，期间，将军问了许世一个问题。 “许老，你这么出来真的没事吗？” 东胜把许世派出来的时候基本上是没什么犹豫的，就好像只是派了一个小兵过来。 “啥许老，我是导师啊，导师出来跟我许世镇守东胜有什么关系？” 确实，盯着许世的人很多，但是盯着导师的人不多。 “这个身份还能撑多久？” “小子，你这就有些过界了。”许世笑呵呵的。 许世的身份经常变动，自然是因为有暴露的风险，换的越多，就更难被发现了。 大家都知道东胜从灾难前到现在，总是有个超能打的能力者，但ta身份不明，能力不明，连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不知道 ，毕竟卡的时间也恰到好处，以东胜那不为人知底蕴确实也可能养一个这种程度的能力者。 摆在明面上的，东胜有个弑神的顶级能力者·猎神，暗地里，这位猎神许世这几年又是个镇御者·导师。 光是明面上的身份，许世都换过不少，更别说暗地里的身份了。 这次借许世用的理由是：导师的能力适合教导，执律司出五十个人来练兵。 很合理。 自从许世的身份被记者戳破后，东胜就没有对理想城隐瞒许世的事了，也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鉴于上次的联合行动对东胜来说没有任何收获，所以这次理想城请许世过来花了大价钱，一方面是许世出手确实贵，另一方面则是上次东胜出人又出力，情报还是人家给的，然后一点好处的没捞到，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见到那个神明之后，将军就知道了，就是把许世借过来也没有用。 九司有多强？ 风慕云很清楚，但立场问题，他不能整的很明白。 只是说，九司强于上位神，初始四神一级。 反正就是和兽神一个等级。 众人走了一会，一路上甚至没有暗级生物敢靠近，只有几只不长眼的神眷突然袭击，然后被打爆脑袋。 终于，众人见到了九司。 在一片枯萎的树林里。 九司站在那，像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你来之前也妹说这小子是初始四神级别的啊。”许世嘴角抽了抽，这灰袍神明给他的压迫感比兽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拥有死亡的权柄，九司本身的实力绝对要强于打群架的兽神。 “很好……”灰袍神明抬起手，将军、许世都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酝酿。 “动手！”将军大喊一声，抢先出手，漆黑色武罡惊雷般划破世界，尖锐的力量可以刺穿世间的一切。 许世也正爆发出骇人威势。 然而，死亡气息席卷，在场众人全都倒下，除了一个人。 “……你怎么没有倒下？”九司看着还站着的那个人，更加浓郁的死亡汇聚，在下一个瞬间，那浓郁到足以荒芜一片大陆的死亡之力却突然泯灭于虚空。 “你到底是……” “做你该做的，我看着。” 第33章 命运与因果权柄 “小壁灯，几年不见这么拉了？”九司语气有些戏谑。 “……” “好了，不逗你了，这次我可是把名字都舍弃了来见你。”九司转为正常语气。 “我说你的命运与因果权柄怎么瞒得过选神之神，原来舍弃了这么多……”这声音有些感动。 “嗯，见完你我就可以捡回来了。”九司点了点头，“自我感动啥呢？老大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吗？我也就是打个辅助，让老大别这么麻烦。” “我说呢，你这因果权柄连我一个废了大半条命的臭鱼烂虾都搞不定。” “说正事……命运指引我，告诉我林竹很重要，老大也说了，林竹是很重要的一环。” “啧啧啧，你这么说我还不确定，但轩烨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嘿，你说老大改个名字我们就不知道，我改个名字连掌握刚权柄的叹月都瞒不住呢？”九司骂骂咧咧。 “啥？老大改名字了？” “嗯哼，要不是他跟我们说了，我们都不知道，就连我这个掌握了命运与因果双权柄的大神都不知道。” “老大原来叫啥？” “叫……”九司愣了一下，“奇怪，我明明知道但想说出来的时候却忘了，好歹我也是掌握了命运与因果……” “好了好了，知道你权柄多。”那个声音有些无语的意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把你的真名给了这小子，你自己却用上了玖肆这个名字……总感觉有点本末倒置了。” “不是这样的……”九司摇了摇头，“‘九司’这个名字并没有太深的因果，选神之神的主要关注还是我本体，再加上我因果权柄的隐瞒，选神之神更加难以发觉。” “我的意思是，你给这小子一个玖肆的名字，然后来见林竹，不是更安全吗？” “不……命运中，必须是‘九司’这个名字的所有人来见你，不然我将来会死于非命。”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掌握命运权柄别太信命运了，玩了一辈子命运别最后被命运给玩了。” “你不信命，那也是命中注定不会相信命运的，这都是宿命。”作为掌握命运与因果双权柄的大神，九司对此深信不疑。 “我就知道，你这头倔驴我是劝不回来的……继续说正事吧。” “哦对，就说这个林竹，老大叫他小林崽子，老大说，他的不灭骨被激活了，与曾经路过此地的枯骨大帝相似度更高了，甚至比骨神还强。” “……好好好，你这么说也是命运的安排对吧。” “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成为四字传说了。” “然后呢？” “你在那边多照应点，这对我们的计划很重要。” “能终结迭代？” “按老大原话来说，是至少能终结这个世代的轮回。” “轮回？” “是啊，不过前段时间那个莫名其妙的轮回你应该是感觉不到了。”九司来了一种优越感，“就老大说的话，我进行核理的大胆推测，我觉得哈，这个世代在经历大轮回。” “理由？” “记忆里的二字能力就只是二字，能力的最底层，以前你什么时候见过二字有这么离谱了？”九司问道。 “确实……这年头一个二字都能弑神了……” “上次那个轮回也是二字能力。” “嗯？不是四字传说轮回重启？” “是‘轮回’，一个二字能力。” “为什么会……” “不知道，我的猜测是有人用重启魔方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能量加上四字传说·轮回重启将这个世代轮回了。估计那个轮回重启是极限燃炼的产物，一点点命运的偏移都可能造成燃炼出不同的结果，为了稳定获取轮回的力量，那人就制造了现在的唯一二字，其中，‘轮回’是必定产出的。” “……确实是个人物……” “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选神之神那个级别的存在，就算是我们这些掌握了命运、因果、时间权柄的神明都感觉不到大轮回的进行。” “选神之神不干预？” “你也知道选神之神的神职是什么，人家凭本事干出来的，为什么要干预？” “那重启魔方力量的折损……” “你要知道，重启魔方的制造者已经被‘提名’了，重启魔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应该流传下来的东西。” “但你不可否认，这人也是站在重启魔方的基础上成事的。” “哦？那在这之前，有人想过这种方法吗？没有。他有借鉴前人的经验吗？没有。他做的只是利用了重启魔方里面的能量，这点，别的能源物质能做到吗？能。” “那他极限燃炼出轮回重启呢？运气使然而已。” “我的回答是……” “命运。”都会接话了。 “你知道就好啦……”九司点了点头，“总之，在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轮回后，终于有人可以完成筛选，我们也能解脱了。” “你个byd初代兽神，就你一身反骨整天想着结束永生……” 或许是受到统御权柄里那些被囚困的诅咒般永生的生灵影响，九司对永生尤为厌恶。 不仅仅是结束自己的永生，还有别人的。 “林竹应该也是那个人一次次轮回的造物，就是不知道选神之神选择的是谁了。”九司砸吧砸吧砸吧嘴，“尽快让这个小林崽子变强吧，我给他几张保命的底牌，我们也会暗中帮助的，不要顾虑，百神殿的人不会动他，逆神也不会动他，之前叹月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就是别让他在人类的内斗间丧命。” ………… 众人醒来时，只见九司的尸体横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玖肆远程收回了死亡权柄和“九司”这个名字，这灰袍人自然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九司，何为九司？司掌九大权柄之神。逆神会首领之下第一人。 仅仅是一个权柄就能吊打叹月这种堪堪达到初始四神门槛的逆神。 这样的权柄，他有九个。 九个合在一起，可不止是1+1=2这么简单，而是……好像不对……可不止是2+2=4这么简单，而是……好像也不对……算了，懂得都懂。 “现在怎么说？”许世看向理想城领队的二人。 “收复失地。”风慕云淡淡下令道。 ………… 没有神明，在场众人很快就清理完了周围的神眷。不说许世这个上位神级别的传奇级能力者，还有疑似能威胁到初始四神级别的风慕云，单单就是将军一个顶尖下位神实力的议员带着这五十号人就能把普通神区推平。 将军，在天卫、巡天使一级的高手中都算得上绝顶，能和东胜的“龙”掰手腕，实力毋庸置疑。 执律司精锐，都是有过与神眷交手经验的，神区至少出入三次，指挥得当，一伙人围剿一个神眷不成问题。 安林轩、领主勉强踩着下位神的底线，许齐伟也能匹敌稍强的神眷，中医至少也能给大伙提供buff…… 如果不计代价，这些人说不定能拼掉一个较弱的上位神。 “早听说执律司首领不弱于任何一个议员，现在来了除开记者还当真如此。”许世啧啧称奇。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风慕云完完全全就是不想当议员，他有着弑神级的实力，甚至自己都没把握能战胜他。 “还以为我已经隐藏的足够好了，世人也只是知道东胜有一个能弑神的传奇能力者。没想到啊，这位更是查无此人。” “许是议长风头太大，议长在时，记者也没能表现什么……”风慕云看上去很谦虚。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记者那个时候最多就是下位神巅峰，就算是判官消失之后发愤图强，试图扛起理想城最高层战力的大梁，也就是个上位神。 勉勉强强算个弑神级能力者。 后来被选神之神点化，解锁一堆四字传说不提，还把能力解放成前所未有的神迹。 有这开挂一样的金手指，换条狗过来都能一步登天。 更何况记者本身也不算差……一个二字能力修炼到下位神水平，就算是唯一二字也是天才了。 于是，选神之下的战力天花板·记者，诞生了。 你要问记者和九司哪个更强？没事，记者还在长呢，你就看吧，再过个几十章，一看一个不吱声。 你要问记者和轩烨哪个强？人家轩烨也有话要说了。 轩烨：啊？我也在讨论范围内啊？ 扯远了，现在扯回来。 “嚯，那记者和判官真是盖过所有人的风头啊。” “啧啧啧，不愧是‘且随他’，升级都比我们快。”将军小声嘀咕。 “嗯？”风慕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将军，仿佛看到了什么超出理解范围的事。 ………… 不得不承认，命运与因果权柄真的很强，至少能趋吉避凶。 “玖肆那个b逆神，逆神会神主级别的神明大概有多强？”记者在一座移动城市里吃饭，随口问道。 魔尊坐在记者对面，除了记者没人能看到。 魔尊·银面回答道：“四字传说是权柄的具象化或者是权柄重要部分的具象化，部分四字传说等价于权柄，一个权柄差不多按两个四字传说算，你觉得呢？” “知道了，我真牛b。” 魔尊对记者竖了个中指，然后待机般坐在那，任世间万物穿透他那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身躯。 “下线了，这几天一直在我耳边逼逼叨叨，现在走了？”记者扒拉两口，迅速干完饭，付完钱，往外走。 记者现在的事就是两个：找重启魔方、干玖肆。 这就是九司身为掌握了命运与因果双权柄大神的含金量了，虽然不能直接把记者耍的团团转，但是通过把肥鸭、甘雨耍的团团转来把记者耍的团团转。 “我回来了。”魔尊和记者并肩走着，突然消失了一下。 “你干啥去了？” “斩因果……”魔尊只说了三个字加六个点。 “啥因果啊？” “非无量者斩不断的因果。” “行吧，当我没问。”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想回答了，“对了，我这次离开这么久，林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了，今后不论是神明还是逆神都不会针对他了。” “你不会把他招神体质的效果斩了吧？” “怎么，你以为那是主角光环吗？”魔尊语气不屑，“人为制造的畸形气运加持，只是为了完成某项特定任务而扭曲的世界之子。与其说林竹是主角，倒不如说制造出林竹的那个人是主角。” “即使如此，这也是林竹救世的故事……”记者对此持有反对意见。 “倒也没错……林竹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但确实是这个救世故事里的主角，也是我们定下的见证者。” “啥是见证者？” “非无量者不可杀者。” “懂了，除了你们没人杀的掉林竹。” “嗯哼，如果不是你，林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魔尊笑了笑，“见证者总能在死路中硬生生找到一条生路，对林竹来说，你或许就是那条生路。” “但是我走了。” “那就说明现阶段林竹不会遇到危险，或者说林竹最近碰到的危险不致命，要么就是会有别人来救 。” “比如……” “虚空中的特殊存在，百神殿的神明，逆神会 的神明，甚至引导者亲自下场。” “引导者还能亲自下场？” “之前不是说了吗？万一出现什么‘选神之神和饕餮神兽大战到大道都磨灭了，一个小比崽子出来怒斥：你为什么打我的狗’这种事情，就轮到引导者把这条狗和管不住自家狗的傻逼宰了，然后再去清算这个傻逼的浮木长辈，视对方态度决定是灭门还是口头教育。” “你的意思是……”记者组织一下语言，“等我哪天天下无敌了，然后就天上来敌了？” “按照正常发展，等你天下无敌了，天上就来人把你接走了……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区别，等此间事了，我也会带你去天外。” “你搁这战力套娃呢？” “差不多吧……俄罗斯套娃也得有个终点吧……” “套到最后就是你是吧？你怎么确定你上面没有更高层次的力量呢？” “我很清楚我上面是什么几把玩意。等你到了无量者这个层次，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头上还有一片天的情况下还能是无限的终端了。” 第34章 苦难 “百神殿不会无缘无故干林竹，逆神会现在也不会针对林竹了。”声音的主人很苦恼，“人类打内耗也打不到理想城头上，所以现在林竹会碰到什么危险啊？” “你看你看你，要我说直接给他扔异世界得了。” “欸……” “没办法了，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让林竹遭受苦难……”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后似乎接通了某个人，“小崽种，过来帮我个忙……什么忙？你管他是什么，来就是了……就是之前那个和你有一定相似度的那个小崽子……接你的班？不不不，他以后回来我们这任职，你那犄角旮旯的破七王府跟咱两迹怎么比啊？” 挂断了某个小崽种，他又接通了另一个人：“喂？在干嘛……还窝在你那秩序领界打泰拉呢？被三王打成啥比？什么fw……哦，丛林三王是吧，没事了……呸，不对，我找你有事来着……对对对，你能来就最好不过了……行行行，一会见。” “……你这最后一次机会是要往死里整啊？” “也不一定是最后一次，细水长流嘛。”这人又接通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空…… ………… 且说林竹回到了理想城，无所事事。 古休骑着小电驴，载着林竹和顾白禹在理想城兜圈。 反正缉刑司副首领，超载违不违法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古首领，这是干什么？”顾白禹问道。 “不知道，执律司的风首领叫我带你们走两圈。”古休也不知道风慕云的目的，总之，按他说的做就是了。 该说不说，夜航星也不愧是黑夜中引航的星，还是有一定预知能力的。 虽说只是一个附带能力，理想城自身也有专门占卜预言侧的能力者，但风慕云的夜航星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首领怎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说不定就碰到一个叼上冒烟的家伙，然后送他去换义体什么什么的。 果不其然，三人才开了十分钟不到，就看到路边躺了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 为什么说尸体半死不活呢？ “哇，这个看着就像个丧尸……”林竹看着古休，“咱理想城还允许这种东西出现？” 只见那个尸体僵硬地向三人走来，不过，这仨都是见过世面的，蛐蛐一个丧尸，砍瓜切菜啦…… 古休警惕地看向那个僵尸，这玩意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以理想城的安保程度，别说混进一个丧尸了，就是城防范围内出现一个带有能力的鸟都要被检查一下。 奥古塔罗的玄铁大位还是因为本身三字史诗级别的能力防不胜防，这样就算了，你这货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退！退！退！”古休脚猛一踏地，两只手向前指出，是呵退敌人的非常标准的动作。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丧尸依旧前行。 “……”这下连小林崽子和顾白禹都看出不对劲了。 古休的能力是三字史诗音律动，不仅仅是声音本身的力量被极大幅度放大，古休的话更是言灵类能力，虽然还没到说一声“死”就能让人暴毙的程度，但以古休现在在神眷中低端局乱杀的实力，说出来的话还是非同小可的。 而眼前这哥们，不仅没有受到言灵的影响，连古休声音本身的力量都无视了。 “有点意思啊……”古休打了个手势，示意林竹二人撤退。 理想城里出现这玩意本来就不正常，何况这玩意都能力还如此诡异。 林竹二人明白，如果这事古休解决不了，自己二人留在这就是累赘，如果古休解决了，那也得上报更高层。 索性，二人迅速骑上小电驴离场，林竹在后座拨打了将军的电话。 此时，另一边，古休算是陷入苦战。 音波攻击不起效，言灵类能力更是完全看不出效果。 古休一身能力被废了一半，这么打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先拼近战吧，打不过再说……”古休猛踩地面，一拳直接突破了音障，随着一声爆鸣，古休拖着一圈圆锥形音爆云奔袭而来。 “嘭！！！” “捏麻麻滴……”古休一拳打在僵尸身上，对方却好像没什么感觉，这一拳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印。 古休反手又是一拳，依然没有效果，幸好那个僵尸攻击欲望不强……或者说没有更合适……古休一顿欧拉，一声声音爆几乎响彻整个理想城，然而，那个大哥纹丝不动。 “！”古休迅速退去，拉开距离，连续使用超音速拳对他的身体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说到这，这就不得不提到古休能力的逆天之处了。 作为与声音有关的三字史诗，音律动的强大毋庸置疑，其逆天之处在于：在不改变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一定程度内改变一定范围内的声音速度。 物体速度与音速相同时，声音会在物体前堆积，需要冲破这层音障阻力才能突破音速。 古休则能在不突破音障的情况下，让速度超过一马赫。 具体操作大概是……能力影响处，音速升高，自能力影响的核心处向外递减，直至恢复正常。至于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影响……那只能说交给大自然自己去修正，毕竟作者没有这种学识，只能在书里bb一下。 突破音障以后，那个阻力消失了，速度就可以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对于现在的古休来说，维持改变音速的能力，比直接肉身破音障费力多了，古休在近身作战时已经很少用这招了。 但是，现在古休要用了。 古休两指间夹着一根针。 早先，记者和姜玉辰干过一架，取了点血带回来研究。 不过，研究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绝对攻击契合超能力传导体的回路，只能生搬硬套的使用，完全达不到绝对攻击的效果，要说唯一的优点，那只能说附魔持续时间比较长吧。 比起绝对攻击那种无视防御，理想城的这个劣质产品不说减少百分之五十的防御吧……这小东西甚至不是百分比减防的，只是量化的减防。 对于低甲怪来说，这玩意跟百分百破防没什么区别，但你要是碰上个高甲怪吧……防减个100也没太大意义，我的评价是：不如新合约杰斯顿一根的东西。 超能力传导体和超能量绝缘体本身硬度不是很高，只能说还可以，古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承受住冲破音障的力量。 那就加快音速吧，让它的速度追不上音速。 “梭——” 刺穿了！ “有效……”古休正想着下一步行动，眼前这僵尸突然就消失了。 惊！ 厨师从天而降，手中还握着一把菜刀。 “嘀嘀嘀——”厨师的电话响了，是将军打来的。 “喂？哦，我知道了，动静这么大，我已经到了……嗯，回头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林竹，有些事情可以让他直接联系我。”厨师挂断了电话，看向古休，问道，“这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古休耸了耸肩，“我的音波攻击和言灵攻击都不奏效，他本身也很硬，欧拉了两页半也没用，好在行动能力不强……绝对攻击那个针倒是能破防，但……” “我的感觉是，一个极度坚硬的超能量绝缘体……”厨师说出了他的想法，“雕解刀的能力也无法在他身上奏效，我只能把他连同他周围的空间一起切割扔出去。” 感知到一批强大的气息正在往这边赶来，厨师收起了刀，拍了拍古休的肩膀：“刚好，周围的执律司、缉刑司成员都来了，我也安排一些事吧。” ………… “醒来……”一个声音响起，记者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漆黑的空洞。 “我不是正在街上走着吗？怎么突然到这里了……”记者沉吟片刻后，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 之后，记者看到一个璀璨如恒星的伟岸身影。 “你很好，本座搜寻诸天已久，终于在这无尽苍茫中找到了你，吾之子民，为吾献上力量。” “本座古……” “滚！！！” ………… “我愿意加入百神殿。” 记者倒在魔尊怀里，含情脉脉看着他。 “哒咔，扣投哇路。” 魔尊呢？他给了记者两巴掌，然后记者就不发癫了。 记者从地上坐起来，扶着脑袋，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就没什么感觉了。 “我怎么突然摔倒了？” 魔尊指着一个方向，记者顺着魔尊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流浪汉。 “我被这么一个人干翻了？” “不是……”魔尊摇了摇头，“刚刚有个傻逼把你魂抽了，我把他骂了一顿，让他滚。” “他……怎么了？” “我们之前有人警告过他了。”魔尊语气不善，“不过显然，他没有听懂。” 流浪汉向记者走来，眼睛放光。 记者下意识调动能量，严阵以待，毕竟魔尊不会无的放矢，突然指着一个流浪汉想来另有目的。 “刚刚，他想过来要钱，看你倒了，就没过来下黑手，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你给他点钱吧。” “为了因果报应？”记者可不相信魔尊会这么好心，真有这么好心还会叫自己魔尊？ “这种小城市活着也不容易……” “确实……”想来也是，这种小城市升空本来就不容易，资源自然不多，能分到流浪汉手里的…… byd这种城市里怎么会有流浪汉？ 记者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是的，小城市升空困难，带上来的人也少，怎么会让个流浪汉跟着一起来？ 莫说流浪汉了，就连那些所谓的社会精英都被扔下了不少。 这里也不是东胜、奥古塔罗，你要说这俩有要饭的，记者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但你要说这种地方有要饭的，记者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听你的口音，你是东胜人吧！兄弟，我也是啊，之前的交流会，他们把我在这里落下了，带我回家吧！” 这人一上来就是哭丧。 理由勉勉强强还算合理，记者就又想到魔尊作为一个“引导者”指着一个流浪汉的意图。 “请问你是……” “我是陆川啊，你一定要带我回家。”陆川一身邋里邋遢，散发着一股恶臭。 魔尊看着陆川，眼神里都是嫌弃，他的嫌弃透过面具都能感受到，夸张的说，嫌弃二字几乎就写在面具上了，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的嫌弃。 可陆川不在意，无视了魔尊嫌弃的目光，继续抱着记者的大腿蹭啊蹭。 “我收回那句话，你还是把他宰了吧……”魔尊一副见了屎的样子。 “别啊，别啊，我还有点用的。”陆川哭的更大声了，“别杀我，我能暖床的，实在不行，我，我，我还能当你的**。” “真是够不要脸的……”魔尊更加嫌弃了，只是这句话的意思……两种都有吧。 记者一头黑线，答应了陆川的请求。 “小陆啊，你有没有看见城市在分崩……呸，你有没有看见城市里有一个这么大的立方体。” 既然陆川是东胜那边来着交流的，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有啊……” 听陆川这么说，记者反倒感到一丝奇怪。 “你怎么知道的？”有那么一瞬间，记者以为陆川只是为了回东胜编造的谎言。 “我看到了呀。”陆川也是很疑惑，“我看到的，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 “在哪？” “你先送我回去，不然我没有价值了，你就不带我回去了。” “你知道的吧，我可以直接搜魂。” “巧了，在下陆川，东胜情报官，知晓各国很多情报，你要是不想理想城被围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哦？那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我们可是和东胜处于一个很好的合作状态，我们互相告知了很多机密……” “包括‘吞星者计划’？”陆川笑了笑，“以及奥古塔罗的‘净土计划’……” 话音未落，记者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触发式信息……条件已更改。 刚刚响起的信息再一次被截了，而且还被更改了条件。 与此同时，魔尊一脚踢在陆川的头上，把他头踢飞了出去，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倒下，生命力迅速消散，快到记者根本来不及反应。 当记者发动瞒天过海时，他已经读不出任何信息了。 可以说，魔尊这一脚，断绝了记者知晓重启魔方位置的可能。 “为什么……”记者语气冰寒，冰寒之下，压制着即将宣泄的怒火。 第34章 无意义的章 “作为引导者，我本该使剧情线走向正轨，如果它偏离原定轨迹，我将让其回归。” “我凭本事来到这，凭本事和陆川搭上线的，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正常情况，你不可能这么早找到重启魔方的。” “那你说，这有什么问题？！” “我叫了人来这了……” “什么？” “逆神那边也有一个引导者，你知道的。” “轩……不对……”记者愣了一下，“他，是谁……” “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是轩烨就行了。”魔尊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将悠歌的因果抹去。 “是故意没抹干净的吗……”魔尊心中沉吟，“唔……果然，连上我「过去」的碎片了。” 无量者的时间唯一，只有「现在」，「过去」的无量者并非无量者。但无量者的时间并不是时间线上的时间，记者的过去也可能是无量者要经历的「未来」，记者的未来或许也是无量者经历过的「过去」。 无量者的时间是乱的。 “那个时候的我……”魔尊思考了一下，“封印了记忆和力量陪那个小子玩，但毕竟那个世界阶位太高了，还是迭代间期的残余，武界境都算是这个迭代障之下的极限，至境都是……哦，那个时候我还没到至境就解封了……这么说来，再压制一下应该可以入场 。” 不得不说，无念那个叼人还是很有活的。这么一来，魔尊的思路也活跃起来。 “不行，太乱了……”魔尊否定了这个想法。 魔尊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只过了一瞬间。 “轩烨他已经改了‘剧本’，如果我想让这个世界按照原先的轨迹发展，就要对‘剧本’进行大改。而这种大改动会引发一系列后果，需要一点点的修正。” “所以……”记者看了看陆川的尸体，“他是被轩烨叫来的？” “只是不能这么早让你知道……”魔尊把陆川的头接了回去，重置了一遍时间，“迟早得让你知道……让陆川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晚点再说重启魔方的事。”魔尊把陆川恢复，淡淡说道。 陆川呆滞地点了点头。 “完事，你带他回东胜，等到了合适的时间点，我会让他告诉你的。” ………… 长街 陆川走在街上，月光清清冷冷，洒在路上。 月光如水般流淌，陆川的影子浸润在月光中，摇曳。 “叮～” 一枚铜钱落地，发出极为好听的清脆声音。 陆川看向铜钱落地的地方，只感觉一股凉气直透天灵，一柄漆黑的太刀入手，另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加持。 “窝曹泥姥姥……”陆川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在一年前看过这个情景。 长街的另一头出现一个持剑的人影，没有任何气息，甚至没有影子，陆川的视线中，他有没有一点点的移动。如果不是他踩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又莫名有点清脆的声音，常人根本感觉不到他在靠近。 打…… 那是自然打不过的。 陆川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逃…… 那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陆川非常清楚这一点，既然他被送到这里，那送他到这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我招谁惹谁了？狗日的突然给我头踢下来还让我来这？！” 陆川怒吼一声，发泄了心中的不满。 接着一刀劈下，黑色的刀光浸湿了漆黑的夜，撕裂大地与天穹的刀芒凌厉斩出。 “勘破幻境的条件是……”陆川沉吟一会，观察这周围。 那一刀，没有用处。 不仅是对敌，还是对环境。 “我记得……”陆川回忆着一年前的细节，而那人已经一剑横空。 斩首！ 结束了？ 刀剑在一瞬间交击无数次，陆川的身首已经消失不见，下一次出现时已经复原。 金铁交击，谱出一首诗歌。 “不对……”陆川刀势一顿，人影的剑劈在陆川陆川身上，将他斩断。 而陆川的半截残躯则挥刀，砍在人影的剑上。 剑断！ “秩序代行有秩序代行的破局之法……”陆川身躯连接耦合，单手抓在人影的头颅上，“秩序权柄……无尊……” 陆川的背后出现一个身影，与陆川一致的面容，只是宽大的衣袍之下，是一片虚无。 “byd啥情况？”这是无尊一出来问的。 “宰了他！！”陆川几乎是怒吼。 这一刻，陆川的气势增长了千百倍。 无尊的身躯与陆川重合，人影的头颅在陆川的手中出现了裂痕。 即将破碎。 天空闪过一缕金芒，只见黑白二气流转，阴阳在世间被如此明显的对立开。 “裂。” 人影彻底破碎开，头颅四分五裂，身躯被裂解为尘埃。 “你终于来了……”陆川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金光从天而降，化作人形。 “byd发病期到了是吧……”陆川骂骂咧咧。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长街的灯火熄灭，黑暗弥漫。 陆川轻轻曲指弹在刀刃上，一声“铮——”的刀鸣，刺破了无尽的夜 。 幻境破。 “他人呢？把我推出来挡灾自己去哪里？”陆川有些无奈。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钓鱼。” “这是要当渔夫的三好小奴隶了？”陆川嗤笑一声，“咋滴？他憋不出什么好货，就拿这玩意糊弄自己？” “这话你自己跟他说……” 陆川笑了笑，凭空打开一扇门通网自己的家，把那截断剑顺走，离开此地。 “哎……”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 魔尊坐在湖边，身边还留有另一个空位，他手边摆着一份午餐，正钓着鱼。 “哟！还给我留了位置啊？”陆川大大咧咧走过来，就要坐在魔尊身边的位置上 。 “噗——” 魔尊把陆川双脚砍断，但在砍断的同时，陆川的双脚也在不断复原。 没什么实际伤害，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一个字：滚。 “干啥嘞？先是一脚给我头踢飞，然后又把我扔到那条该死的b街上替你挡灾，最后见面就叫我滚，你混哪个资本家敢这么做啊？” “夜深了……”魔尊只是淡淡说道 。 抬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煞风景了……”陆川抬手给他改成双月临空，星朗月明 。 湖中映照着双月的倒影，繁星点缀其中，偶有鱼跃。 水与星与湖。 收起钓竿，魔尊看向陆川：“该回去了。” “空军了？” “关你屁事……”魔尊自顾自的走。 “贺强，你回来噻！”陆川大喊到。 魔尊停下脚步，还是回头看了陆川一眼：“我的老婆和媳妇还有妻子等我回家做饭呢……” “？”陆川愣了一下，没有回应为什么老婆、媳妇、妻子是分成三个来说，而是说道一个与这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净土」已经空了。” “「今天」又有了，我说的。” “切……”陆川笑了笑，明白了，“你这老是违背「他」，不怕哪天，这天……会塌吗？” “我违背「他」也是「他」允许我去这么做的，算什么违背……”魔尊摇了摇头，背，背，背，背起了行囊，“况且……天塌了……我顶着。” “啧啧啧，启示者就是拽啊……不像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代行者……” “启示者好歹有四个，代行者反倒只有两个，你可是比我都要稀有啊……”魔尊略带嘲讽的笑到。 “啧啧啧……”陆川依然是剑样。 “走了……”魔尊最后跟陆川打了个招呼，随后淹没与世界中。 陆川看了一眼魔尊离开的方向，随手拿起之前砍断的那半截断剑，随意丢向了虚空，自己也走入一扇门里。 ………… 陆川眼里的呆滞消失，转而是一丝精神。 记者见魔尊已经消失了，看向陆川，问道：“我们直接回东胜？” “不必了……”陆川笑着，“本来确实可以，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嗯？”记者默默凝聚一柄漆黑的长剑，看着陆川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没这必要了……”陆川还是笑，随后突然出现在记者身后，此时，记者胸前插着半截断剑，“造把好剑，放心，这玩意不会超模的。” 言罢，陆川也消失了。 ………… “我的小老板欸。”陆川下一瞬已经出现在逆神那边了。 “那byd叫你来你还真来啊？”轩烨（不过经过林竹的事，读者们都知道他是无念了……吧？可能写的不是很清楚）也就是无念，看着陆川，下意识感觉有点头大。 “咱俩秩序领界的一二把手带头扰乱剧本秩序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陆川笑得很没良心。 “我好歹只是叫了个空有无量者命格的没无量者实力的魔尊来这里，你呢？丢个辰之剑碎片来是要干嘛？” “啥辰之剑？那玩意不是每年稳定出产两把吗？” “我活了几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川伸出了两根手指。 “你呢？” “比你多半年。” “那两把辰之剑，除了那个孤影，你见谁拿过？” “文亦书。” “他的结局呢？” “等会……”陆川突然诡异的笑了笑，“我再确认一遍，你说的是……「文亦书」的「结局」是吧？” “嗯……” “被魔尊杀死了……” “所以你觉得持有辰之剑……能善终吗？” 陆川饱含深意的看了无念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虚无。 “不过是再走一遍文亦书的老路罢了……”临走前，无念突然又提了一句。 “盒盒……”陆川笑得有些阴森，“所以说……文先生已经死了……” “我亲手杀的。” 天之上，似乎传来了一个声音，所有无量者都听到了。 也只有无量者听到了。 “也算是我杀的吧……”魔尊放下钓具，喃喃自语。 终于，他摘下了面具。 “终了……让「他」再见一见吧……” 第35章 能打造辰之剑的铁匠 “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你觉得你的世界里有人能造出来吗？”陆川前脚刚走，魔尊就又出现了，拔出记者胸口的断剑，挥了挥手让记者无法愈合的伤口愈合，“给我吧，我知道一个打铁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为数不多能用辰之剑碎片打造武器的人了。” “你怕不是馋我的碎片吧？”记者看魔尊这反应，大概也知道陆川是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也就是说，陆川这上来就是恶心自己，然后头都被魔尊一脚踢飞，最后只是为了给记者送一截断剑。 太有职业道德了。 “怎么会呢……我要是想要还会跟你bb这么多？”魔尊笑了笑，“以你的关系，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我可以……” “你就说谁能打造吧，等我以后牛逼了自己去找。” “是吗？”魔尊玩味的说道，“无限共主神迹尊，玄域衍化极道剑，无量者公认的两位神匠……哦，好像还可以加一个旅行书店文先生。” “第三个好没有排面啊……”记者耸了耸肩，知道这三位自己应该是求不到了，也没说要从魔尊那里把辰之剑拿回来的意思。 “哼哼……”魔尊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我过两天给你送过来，这个我就先拿走了。” “麻烦了……” “呵呵呵，不麻烦……” ………… 理想城，厨师和牌士二人表情严肃地看着这个丧尸般的东西。 理想城的高阶战力很多，很快就顺着厨师“抛尸”的痕迹找到并收容了丧尸。 这是一间由a+级金属类新源物·天之钢打造的牢房。天之钢属于坠星产物，灾难前可能就有类似的材料。灾难后各种新源物层出不穷，有了同一水准的材料，天之钢这种超模材料自然就被划分到新源物这一块。 天之钢是透明的，这点很奇怪，换句话说，就是强化+的玻璃。 “所以这玩意和超能量绝缘体有几分相似？” 一个研究员走来，对着表格念叨：“没有关系……他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个成分不符……大概率是天外来物，这是我们对他的分析结果。不是超能量绝缘体，但是抗性特别高……” “试试‘无生有’……”厨师给出了一个意见。 “如果不是超能量绝缘体的话……只是抗性高的话，确实可以试试……” 几分钟后，一名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那死人一般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灵光，自他出现以来，第一次开口：“总裁？” “……是我。”总裁犹豫了一会，说道。 “理想城现在的领导者？” “是我。”一旁，厨师面色古怪。 “……”丧尸沉默着，良久，“不早说……不是老板叫什么总裁……” “？”总裁一头问号，“不是，我叫这个怎么你了？” “唔……不管怎么说，好歹领导人在这里……” “？”厨师也是被干不会了，“不是，合着你没搞清楚理想城的情报就来了？外星人？” “昂……”这人点了点头，也没否认，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七王府白骨一脉·东林，我能给这个世界平推了，有必要吗？” “咔……” 门开了，风慕云也走了进来，他看着东林，眼神玩味：“我跟逆神打过两次交道，这家伙是逆神的人，我知道一点情报，根本不是什么天外来物，我有些猜想，想实践一下。” “吞，吞……”风慕云看着东林，东林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哦行，那你去吧。”厨师让出一条路，风慕云作为执律司首领且能当上议员，自然是和厨师他们平起平坐的，夜航星的指引能力也不是吹的，风慕云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反正直到现在，这指引能力还没出过错。 “嗯……”风慕云一拳打穿了天之钢打造的牢笼，提着东林的脖子把他带走了。 “…………”牌士看着裂开的牢房，转头看向二人，“这玩意是天之钢做的没错吧？” “嗯嗯……”总裁现在觉得风慕云也是外星人了。 ………… “克莱因？”风慕云往回走，瞥见一个人。 “见过……”这人一身漆黑，像个影子。 风慕云打断了克莱因的话，问道：“哪个煞笔出的馊主意？” “……您知道的。” “好……”风慕云把东林丢在地上，退了一步，“你之前和东林是一个世界的吧？怪不得让你来……” “嗯，打的第一战 打到一半就被文先生和七王府的人打断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哦……”风慕云点了点头，“那你们好好叙叙旧吧……” 风慕云转身离开。 “你才唯限啊？”克莱因冷嘲热讽，“哟哟哟，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你个byd……”东林无力反驳一句，“你tm不也才唯限吗？” “哦，所以呢？是谁被吞星提小鸡崽一样提起来啊？哦，是你啊。” “屮！”东林一个激动，差点没过去。 “欸……不管了，把你从吞星这里救下来，我滴任务就完成了。”克莱因笑着离开了。 “奈奈滴吞星，等我……” 话音未落，风慕云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对了，你，打我。” 东林虎躯一震，颤颤巍巍：“我……我就是说着……” “快点！” 东林咬牙给风慕云来了一拳。 “没吃饭吗？” “没……” “用力！打！” 东林顶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气力涌动，给风慕云来了一记重拳。 ………… “怎么回事？！”厨师语气不善。 “被逆神劫走了。”风慕云靠在墙上，很虚弱，“对不起……” “没事……”厨师其实没发太大火，他吼了一句，气也消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逆神一定会来，把他带出来对理想城的损失少一点，把他关起来，逆神说不定会把理想城毁了大半……” “……”风慕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太虚弱了。 “你先休息吧……” ………… “哟，来报到了？”轩烨玩味笑着。 “我真的会谢。”东林麻了，彻底麻了。 “哎呀，你放心，咱什么时候亏待你了？” “包括扶持我的竞争者，给我加难度来培养我更为坚强是斗志？” “咳……”轩烨轻咳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到时候给你登临无限的契机。” “byd一群无量者出手这么扣扣搜搜是吧？” “byd知道我们是无量者还敢这么和我们说话？想死啊？”轩烨透露出淡淡的杀气。 东林虎躯二震，颤颤巍巍：“我……我就是说着……” “没事，我也是说着玩的。”轩烨笑了笑，“那个林竹你也看了，觉得怎么样？” “很从心。” “就是怂呗。” “昂。” “借宿他体内怎么样？” “鸠占鹊巢？” “鸠占鸠占的鹊巢。” “昂，借宿在那个什么劫痕身上是吧？” “对。” “行。” 东林想了想，好像对自己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水有点过于深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是一群无限强者做的局，以一个登临无限的契机邀请他进来，他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水有点深，他怕他把持不住。 但你要说是一群无量者做局吧…… 讲真的他这b唯限跟本世界土着也没太大区别。 而且登临无限的契机对无量者来说那真的是屁都不是。 文先生邀请他和克莱因的时候可是问过的。 “你们是想自己修炼还是我直接给你拉到无限？” 东林作为七王府被逐出家门的崽种，对无限的含金量多少还是了解的，于是，他提出来质疑。 然后，文先生就当着他的面，量产无限级强者。 把他那个世界的原住民，直接踏马的升华！ 然后再踏马的复原！ 给东林干傻了。 这位秩序领界出来的大佬说出来的话，应该是不会骗人的，于是，东林就大摇大摆地闪现到理想城。 然后，风慕云带有一丝询问之意的神念传达过来：“找死啊？” “奉逆神会之主·轩烨之托，前来办事。” “gkd。” ………… 当东林附身到林竹身上的劫痕身上时，他才意识到，这恐怕是一桩他难以想象的机缘。 “这……他的‘不灭骨’登过顶？”东林感到很奇怪，非常的奇怪，“怎么可能？是天赋吗？还是那些大人们……” 东林心里大概有个答案。 不灭骨带着“绝对”的气息，就算林竹天赋异禀，出生自带绝对，也不可能自带尼玛的东林看不懂的绝对。 唯限在无量者眼里不值钱，但搁无量者那两迹之下那可还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强者。 即使天赋好，自带绝对级，那也只是第一绝对级，障之下不可能自己出现第一绝对级以上的绝对。 这是铁律。 当然，有别人帮助那就另算。 就算是无量者，在障之下也不可能自己琢磨出个超过第一绝对级的玩意。 虽然没有≠不可能，但这件事不等式还真秒不掉。 如果在障之下看到有第一绝对级以上的绝对，在仅有的少数几种情况里，无一不在表示眼前这人背景很大。 障之上有人赐予或者障之上境界跌落或者某个大佬压境界陪你玩。 “去，找个关键的时间把神尊给他种下的种子抢了，给他上点强度。” “喂喂喂，我叫你来点苦难，没叫你带来这么多苦难啊？” 两个声音先后在东林脑中响起，东林听出来了，一个是魔尊的，另一个是神尊的。 “抢了，没事，算我们送你的。” 魔尊很大方。 东林咽了口口水，确实心动了。 虽然魔尊喜怒无常，但应该不至于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找他乐子……吧？ 不过有神尊前辈看着，应该是不会的。 ………… 道域，一名面容清秀的道袍男子敲击着一块铁。 “谁告诉你我特么能敲辰之剑的？”男子骂骂咧咧，但还是把辰之剑造出来了。 “你这不是可以的吗？”魔尊眉头一挑，把成品拿起来使了使，总感觉，有点奇怪，“好吧，我知道你不行了。” “辰之剑是只有无量者才能接触到的东西，而且只有你们四启能用、能改造。”男子把成品拿回来，“终究，我还是差一丝。” “你可拉倒吧，那几个版本t1你都还差点。”魔尊撇了撇嘴，“你再完善一下吧，道临你都整出来了，这个也不能差吧？” “道临怎么来的你没数啊？” “尽量呗……”魔尊笑了笑，“你不就是喜欢回档刷数值吗？” “我谢谢你。”男子现在只想锤人，“记者那边那么大好事不叫我，一碰到这种逼事就来找我了？” “记者那边是我还的债，他成了也就只是我圆满了，你们都捞不到什么好处，你去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忽悠林竹？” “都无量者了，说话明白点，你知道他们是奔着什么去的。” “切……”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哼哧哼哧地笑了，“嚯嚯嚯嚯，说起来，我可真是遥遥领先啊。” “那确实，小尹子确实是一位出乎意料的……无量者。”魔尊摇了摇头，“这可比「日志」里的完整太多了……” “所以这些个版本我拿不到好处也情有可原了……？”男子自我解释，“好了，等我敲到要唤名的时候你再来吧，拜拜。” “嗯……” ………… 理想城，003号空港。 东胜的飞船着陆，这是东胜的代表团，上面有一位镇御者和十来个学生。 只不过，上面混进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领头的镇御者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眼镜，看着挺文雅的。 “东胜镇御者，无光·文亦书。”文亦书伸出手，向理想城众人问好。 “你好，文先生。” 风慕云站在一座高楼楼顶，与文亦书遥遥对视一眼。 风慕云嘴动了动，随后转身消失在高楼中。 文亦书看懂了，脸上略微有些古怪，风慕云说了两个字…… “尼玛……” 第36章 意外之喜 执律司的人给东胜代表安排住处，之后就是自由行动时间。 理想城是很多能力者心中的圣地，这些学生自然很是欣喜，在这理想城，就是平民里十个也可能有个把能力者。 文亦书收拾了一下行李，想了想也是走出去逛逛。 下楼，看到古休站在那等着，文亦书知道那是在等他，便上前问道：“你好，请问？” “在下缉刑司副首领，古休。”古休行礼道。 缉刑司副首领差不多也相当于东胜镇御者，奥古塔罗近卫官的地位了。 “古先生你好。”文亦书礼貌地伸出手，与古休握手。 “你好……”古休点了点头，“在这说吗？” “你选地。” 文亦书坐上古休的小电驴，也看了看理想城的景色。 现代都市的繁华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理想城的灾后重建做的很好，路上的行人看着就很……快乐。 顾白禹骑在林竹身上，大喊着向前冲。 林竹也是欢呼着“呀呼”库库往前跑：“古首领！欸，欸欸欸！” “理想城真是……民风淳朴啊。”文亦书砸吧砸吧嘴，“有种孩子见玩伴不理自己的焦虑以及……嗯，想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迫切。” “呵呵，见笑了……”古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在路边停下，“那个，我去处理一下哈……” “去吧。”文亦书笑了笑。 “谢谢。” 然后，古休下车去追林竹二人，看着很喜感。 文亦书不是在意礼节的人，古休的行为只是更让文亦书感觉有趣。 然后，更有意思的来了。 “你好，请问你很快就要走了吗？”一个看着很有交警气质的人走了过来。 “不知道，应该快的吧？” “啊？你问我？”这人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小子，这么没素质我可就给你开罚单了。” “呃……你们理想城里的人都这么说话的吗还是……” “啊？外地人啊？”这人看着不太聪明，他挠了挠头，“哦，不好意思啊，您不知道咱这规矩，犯错是正常的，毕竟咱这跟东胜、奥古塔罗那边差距蛮大的……但是，您觉得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是有素质的行为吗？” “嗯，确实没素质，但开车的不是我。” “哦，这样啊，那这车我们扣了，待会让司机来缉刑司领。”这人给车贴了张罚单，“那个……耽误您行程了，真是抱歉，您要去哪？我送你吧。” 看样子是真的民风淳朴捏。 “嗯，好的，这个车主是……古休。”见这人这么淳朴，文亦书一时不知道怎么提醒这是他领导的车。 “啊？古首领？”这人探头探脑，看了眼车牌，“咦惹，没挂牌，准是他没跑。” 说着又开了两张罚单给古休的小电驴贴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走了。 一会后，古休回来了。 “哦，你那个手下给你贴了几张罚单。” “啥玩意？”古休当场愣在原地，“我吃柠檬，这伙小逼崽纸又来？！” “啊哈哈，你这，真是，民风淳朴啊。” 古休继续开着他的小车车，但很明显，一路上话少了很多。 二人开着车，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到了一家有点偏僻的饭店。 “老样子。”古休对老板说道。 “好嘞！”老板笑了笑，然后端上来一盘花生米。 “尝尝吧，这人家自己炒的 。” “这老板……”文亦书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眼古休，眼中露出询问的意思。 “以前是执律司的成员，一次外出受了伤，右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利索了，理想城给了他够三代人丰衣足食的赔偿，让他来后方好好生活了。”古休解释道，“做饭是他的兴趣，兄弟们也经常来这边吃。” “那就让我看看他的手艺！”文亦书拿起来筷子，看向后厨，微微点头。 花生米很酥脆，口感比平常饭店里的要好上一些，具体说不上来，但吃起来明显感觉更好 。 吃了两颗花生米，文亦书也说起了正事。 “这是一次暗七到神二的联合探索……”派一个镇御者来执行的联合探索级别肯定不会太高，至少不是上次那一个老天龙、两个巡天使加一伙镇御者的猎杀初始四神的联合探索。 镇御者这个级别也差不多只能应付神眷了 。 “虽然但是，以前跟神沾边的活不都是巡天使来干的吗？”古休知道这件事没问题，但还是随口问了一下 。 “哦，你说这个？”文亦书沉吟片刻，“自从记者解放了二十个四字传说以后，我们怕人类战力断层太严重，给你们全员升格了 ……毕竟和神明相比，人类有些太弱势了。” “原来如此……”古休点了点头，“我说将军他们怎么这么快就从暴打神眷接近下位神级变成可以殴打下位神匹敌上位神级……” 古休对文亦书的解释没有感到不妥，这要是能让古休感到不妥，文亦书也就不用活了。 想想也是，开篇讨伐一个神眷都要一伙巡天使级的来干，现在的巡天使个个都有下位神的战力 。 反正让这些无量者干这种事，也没人能察觉的到。 ………… 这次联合探索很快就展开了，最高层战力都不用集结，只用镇御者这个级别的战力就行了。 理想城议会不说全是巡天使级别，但至少都是镇御者级的，再加上两司的副首领，随便凑凑就有了。 文亦书是彻彻底底的老牌镇御者，明面上实力接近巡天使一级，理想城这边出了一位执律司副首领，就是之前那个沧桑哥。 再就是文亦书带来的那些人，这也是文亦书来这的主要目的。理想城这边，林竹和顾白禹是肯定要去的，别的来了两个执律司的二级干员。 像之前的魏璐淑，大概是暗级以内乱杀，碰到神眷就寄的水平，这些二级干员要差点，属于在暗级里中规中矩的水平。 林竹经过这些天的修炼，实力也有暗级，顾白禹也差不多，二人也算是去实习的。 包括文亦书带来的那些东胜人，都是有暗级实力的，差的只是实战经验了。 东胜探索区，众人开干。 “神区混久了，都快忘了正常能力者是怎么探索的了……”顾白禹似是感叹。 文亦书瞥了顾白禹一眼，淡淡一笑。 顾白禹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么说平常人肯定不信，毕竟太装了。 谁家好人勉勉强强来的暗级实力天天混神区啊？ 林竹倒是打量着领头的二人，对二人有些好奇。 自家这位执律司副首领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邵之逸，能力是金冥。 关于星座方面作者也不是很懂，反正之前看到一个关于金冥相位的东西，大概说的是感情经历什么的很复杂。 不过这跟本文没什么关系，只是顺嘴提一句，沧桑哥虽然还是沧桑哥，但金冥也只是他的眼部能力。 而那位文亦书先生，林竹就没什么情报了。 只知道他的代号是无光，还有他的本名。 说起来……东胜镇御者的本名好像也是一个不得了的情报了……好吧，文亦书的本名倒是没什么价值。 东胜为了保护高阶能力者的信息，防止针对家人之类的软肋，除了几个公开的，其他镇御者、巡天使的本名都是未知。 好巧不巧，文亦书的本名就是那种公开的 。 这种无牵无挂的狠人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或许有吧，但那已经上升到更大的层面了，比如……为东胜献身，为人族赴死。 就如当年，魔尊和文先生。为什么活下来的是魔尊……或许只是因为文先生有了牵挂吧 。 当然，魔尊和文先生的事只有无量者知道，说这些也没用，况且，文亦书现在也没了牵挂。 所谓无光……能力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林竹他们解决不了的东西，也就没见到金冥和无光的发挥。 林竹借着这个机会检测了一下自己的实力。 不灭骨本身的力量毋庸置疑，再加上死之戒，林竹可以说是在暗级神挡杀神了。 死之戒没什么别的特性，唯一的特点就是带有浓郁的死亡气息，特别浓郁。 一招一式间，死亡的气息便在战场上蔓延。 因为“不灭骨”死于奥古塔罗的刺杀，所以很少有人把眼前的林竹和理想城的不灭骨关联，何况林竹现在所展现的跟不灭骨本身也没太大关系，这些暗级生物还用不上不灭骨，仅仅是不灭骨修炼反馈的体质增强就已经够林竹在暗级里随随便便混日子了。 众人走了挺远，差不多是在神区边缘，终于，他们碰到了神眷。 “你来？”文亦书看了看邵之逸，问道。 “行啊，下一只你来……”邵之逸乐呵呵，眼中暗金色光芒闪烁一阵。 “嗯……”文亦书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见到神眷差不多也该往回走了吧？” “那不行，这里最多就是神眷，咱俩能处理，再走……”邵之逸突然也愣住了，不着痕迹地看了林竹一眼，“也对。” 文亦书似乎有点诧异，但也没反对，毕竟带着一群小崽子碰到神眷还是比较危险的。 一个人打，一个人保，这样比较稳妥，要是碰到两只，二人打起来的时候可能会顾不过来。 文亦书带着其余人向后退了几步，漆黑的力量流转，蓄势待发。 邵之逸眼中带着暗金色光芒，化作一道影子向神眷扑去，仿佛只能见到双眼中幽幽的金芒。 “嘭！！” 众人只感觉眼前只剩下金色，文亦书挥了挥手，黑雾涌动，将刺目金光隔绝在外。 睁眼，场上只是一个直径百余米的坑。 神眷不见踪迹，邵之逸留在场上，眼神凝重。 “秒了？”文亦书眉头一皱。 不对啊，这小子要是有能秒杀神眷的实力还搁这当个副首领？ 况且，谁家神眷会被这玩意秒了？ “怎么可能？”邵之逸反问一句，“我特么连毛都没摸到。” “不应该啊……你这下也不慢啊，这么会……”话音未落，地面开始震动，范围比邵之逸打出来的坑还大一圈。 “瞳威·神慑。”邵之逸脚踩大地，金光自眼中绽放，硬生生将震动压下。 “真是中二的名字啊……”文亦书笑了笑，然后，白天变黑夜，昼夜一瞬间被颠倒，在这暗夜无明中，只剩下生命代表的微弱光点，以及…… 文亦书自己发动的能力，自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被黑夜压制的光明。 金冥瞳术，邵之逸也看到了，那抹不寻常的光。 二人感到一丝怪异，却也没想那么多，寻着那神眷的气息，一齐出手。 文亦书只手一握，弥漫在世界的“暗”聚集，向神眷所在的地方压缩。 邵之逸眼中暗金之光愈发强烈，隔空爆发出骇人的金色风暴。 “艹你么，别给我家探索区打沉了！”文亦书骂了一句。 刚刚文亦书把“暗”聚集，黑暗也就散去了，那些小崽子也看到了周围的情况。 怎么说呢…… 感觉这片陆地应该会发生初生演替吧。 “嘛的……你刚刚打出来的东西至少是我的十倍……”邵之逸这自然不能认啊，“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说起来，邵之逸是真感觉文亦书很夸张。 你有这水平当什么镇御者啊？哪个巡天使打得过你啊？ 天朔的实力邵之逸是见过的，还得蓄下力才能打出夷平这种陆地的攻击。 虽然这陆地肯定没有什么大陆那么夸张，但比一个立本也小不了太多。 这位文亦书呢？招来一片黑暗，且不说这片黑暗本身就有屏蔽感知、腐蚀之类的效果，就是把这招手来的黑暗当成技能前摇，那也是跟天朔一个级别的老东西了。 “走吧，先回去吧。”文亦书淡淡说道。 邵之逸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回去吧……” 二人把这些小崽子带回东胜营地，东胜那边的安全区不在这座陆地上，毕竟这里最低都是暗区，不适合当安全区，恰好边上还有一座小岛，虽然都是暗区，但那座岛不大，至少跟这边的陆地是没法比的。东胜把那里推平之后就拿来当安全区了，顺便开了个规模不大，但养殖的全是狼级以上生物的养猪场。 文亦书回去汇报了一下情况，具体讲了一下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挂了电话。 出来后，见到邵之逸迎面走来，文亦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邵之逸也知道，与文亦书对视一眼，二人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二人一起去吃了个饭。 “烧鸡哥也应该看出来了吧……”文亦书吃了口菜，含糊说道。 虽然是个问句，但文亦书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哎……”邵之逸叹了口气，自从文亦书说出“邵之逸读快了就是烧鸡啊”之后，他就接受了这个称呼，“我还没汇报呢……” “可以……”文亦书突然说道。 “嗯？”这回倒是邵之逸愣住了，“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我这边也点名要人。” “你说……当然，记者不在。” “我知道……” 且不说文亦书的情报来源，单就是理想城上次找那初始四神级别的神明麻烦，是来东胜摇人而不是直接上记者，东胜那边都知道记者大概率是在外面没回来。 “行，那你说，留几个人在理想城主持大局就行了。” “……话说……你没跟理想城汇报就能做主吗？” “……”邵之逸尴尬的笑了笑，文亦书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第37章 黑墙与白渊 文亦书和邵之逸在这里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二人想等的人。 理想城这边来的都是老熟人，主教、火男、剑圣。 东胜这边也基本上都是熟人，天朔、天年二位巡天使 ，除了…… 那是一名黑发女子，身材苗条，五官精致，穿着一身青绿色衣袍，手握一柄古朴的长剑。 理想城众人知晓她的情报，这位情况有些特殊。 不在巡天使之列，实力却是稳稳的巡天使级，甚至其本人也是前巡天使，东胜镇御者·夕染。 但正如理想城不怎么待见天年一样，这位也不怎么待见理想城，原因嘛……理想城议会议员年轻时多多少少都沾点大病，具体就要问厨师了。 “这回我们六个下位神级的战斗力，这不啥都给他突突了？！”剑圣一来就是一副发大病的样子。 “呃，准确来说，应该是七个。”邵之逸看了看文亦书，意思很明显。 “哦？”主教看向东胜那边，直到看到了文亦书的脸，“你？” “怎滴？”文亦书问道。 “不，没什么……”主教和剑圣、火男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他是……？”火男礼貌问道。 “东胜镇御者·无光·文亦书。”天朔看出场上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上前说道。 “把本名报上来了？”火男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这位是……从黑墙与白渊出来的那位‘前巡天使’天相？” “可我记得他应该不长这样……”剑圣还是问道。 天朔了然，理想城这边对文亦书最大的疑问应该出于他的长相……理想城这些个都戴着面具，除了议员和少数几个重要人物，谁都不知道面具下的脸是什么，看来，文亦书应该跟其中一个人长得很像…… “不对……我的记忆里文亦书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文亦书在任巡天使期间又不是没和理想城见过……没道理之前不提……”天朔在一瞬间想清楚了很多，但还是很奇怪。 “你似乎觉得文亦书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这个很奇怪，如果文亦书一直长这样的话没道理我们直到今天才提起他长相的事……”主教提出疑惑，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那就……只能归结于黑墙与白渊了……”天朔无奈道。 “倒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文亦书沉吟片刻，没对自己的来历做出更多解释。 黑墙与白渊是世界的尽头，没有人能跨越。 在发现黑墙与白渊的时候，人类便有了很多想法，比如“囚笼”、“屏障”、“边缘”之类的。 天圆地方……在这个世界似乎是成立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圆，黑墙与白渊就是画出圆的那条线。 当人类第一次抵达世界的边境，自然，对这条世界的边境进行了无数探索。 至于结果…… 迷失…… 不管是什么，镇御者也好，巡天使也好，再也没有回来。科技在里面也失去了作用…… 再后来，世界各国禁止了对黑墙与白渊的探索，留下部分军队驻守，以防有什么东西出来。 关于驻守点，这就得提到黑墙与白渊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边界，如同一堵漆黑的墙隔绝了界内与界外，又如同一个空洞空白的深渊吞噬界内界外的交互。 很矛盾，有种又黑又白，又高又矮的感觉。事实上，你不管是叫他黑墙与白渊还是白墙与黑渊都可以，人类对它的认识只是高墙与深渊、漆黑与空白。至于谁黑谁白？不知道。 大部分地方都进不去，只有少数几个“漆黑与空白、高墙与深渊二者对立特别明显”的地方能进入，人类也就只能对那几个地方探索，禁止一切对黑墙与白渊的探索后，也是主要对那些节点进行镇守，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谨慎还是有的，一直有人驻守。 直到几年前，文亦书出来了 。 没有反抗，被驻守在那的人带回去了，后来东胜发现是自家的巡天使，在进行一系列的确认后重新接纳了他。 这事在当时影响很大，毕竟是第一个从黑墙与白渊里走出来的人，但这种级别的情报东胜显然不会轻易共享 。 再加上判官之前明确说过黑墙与白渊出来的，不管是什么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理想城也就没多关注，只是派了个副首领级别的人去。 至于判官为什么说尽量不要接触黑墙与白渊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对今天这幕有所预料。 “你们……觉得他像谁？”天朔问道。 “像你蝶……”主教翻了一个白眼，“这可是比你们巡天使本名都贵的情报，难不成你还能告诉我们你本名叫什么？” “我叫南宫朔。” “看吧，你都……你还真说啊，妈的。”主教这时候就有一种“很久没有网上冲浪的人很朴实无华骂出来”的感觉。 “所以他像谁？” “我说了，他可比你们巡天使的本名都贵，你蛐蛐一个巡天使的名字就想买这么贵的情报？”主教一个头两个大。 “这俩都是我家小妹，天年是南宫年，夕染是南宫夕，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 七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天朔，表情大概在说：你特么干啥？ “看得出来，你是真想知道他像谁……”主教咳了一声，“你知道的，烧鸡哥的实力不是很强，金冥只能看出那个地方不凡，具体怎样没有你们这边文亦书了解的清楚，所以……视你们给出的情报，我们会给出答复。” “空手套白狼呢搁这？”夕染面无表情看了理想城四人一眼。 “我的能力，三字史诗·塑法使，侥幸从黑墙与白渊存活，我的新能力，二字传说·永夜。”文亦书淡淡说道，这一刻，他的思维与天朔同频，“永夜能释放熄灭一切光芒的黑，除了边界的白渊，而那个地方，有着永夜压制不了的光。” “？”理想城四人看着文亦书，感觉他好像有那什么大病。 “所以，我像谁？” “……要不，你再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个二字会是传说吧？”主教心虚地笑了笑，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最后回答一下吧……这次真是底线了。”天朔看了文亦书一眼，点头示意。 “第一，灵闻听不见；第二，永夜是暗潮汐的上位；第三，闻天语听见，我将缔造永夜的传说。” “？不是，你们怎么敢让闻天语听灵闻听不见的能力的？” “只需要确保他不会再说出口就行了。”文亦书随口说道，“所以，我……” “？不是，老爷子让你审问一下，你把他宰了？！”这回天年都惊了。 “这个回头再说……”天朔阻止了天年继续说下去。 “……你长得很像记者……或者说一模一样。”主教见这边都开始说这种程度的信息，再藏下去，就不礼貌了。 “我知道了……”文亦书和天朔点了点头，奇怪的是，这二人似乎觉得这么交换信息是值得的。 “那我们……”主教伸出手，询问般示意。 “走吧。” ………… 天朔让安全区的人们暂时离开，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这里并不安全，巡天使这一级别动辄就是打崩一个大陆，甩开膀子打，就算这座岛离陆地还有一段距离也得遭殃。 遣散了工作人员，众人就到了文亦书夷平的那片陆地。 这里被文亦书夷为平地，所以很好找，文亦书不过是在开启一次永夜就找到了。 是什么秘境吗？不是，那仅仅只是……一个裂缝？ 或许也不准确，只是一处空缺，平常见不到，只有释放永夜时才会有光芒出现。 “我觉得是对黑墙特攻的玩意。”文亦书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打开看看……”天朔深吸一口气，庞大的时空力迸发，天地间的时空似乎被抽空，一口巨大的钟逐渐凝实，钟上有古朴玄奥的纹路，天朔以能力凝聚成一个槌，向时空钟撞去。 “空————” 空间出现无数裂痕，向外蔓延，脚下大地开裂，以天朔为中心，一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冲击力席卷而来，只一个瞬间，这片陆地被崩解成碎片，这股冲击力在崩裂了这片陆地后依旧没有停歇，继续向海域蔓延，就连东胜的安全区都受到牵连，被撕裂的时空力扯碎。 天年把手贴在时空钟上，又是一股玄奥的空间力弥散，一条裂缝已经是肉眼能观测到的了。 “这tm……”天朔微微喘了口气，刚刚那一下已经输出了他三成的力量，一次性打空这么多力量，还是有点损耗的，“比兽神在的那个世界的空间壁坚固了不知道多少……” 天年沉默不语，依旧以一种大功率输出着自己的力量，空间力量斥开海水，形成一片巨大的空处，海平面被压下，出现一个凹陷，场面看着很惊人。 “果然有小林崽子参与的事都会整出意外来……”火男笑了笑，火焰燃烧，海水被蒸发，无数水汽蒸腾，以火焰轰开空间，将裂缝扩大一丝。 文亦书的本意是叫厨师来的，毕竟厨师的能力近乎是规则级的，可以切割万物。 但厨师要留在理想城主持大局，来不了。 剑圣的剑能撕开空间，火男的火也是不同寻常，能燃烧包括空间在内的很多东西……甚至是燃烧光明。 火焰诡异地附着在裂痕上，像是在燃烧空间，就这么灼烧着，一点一点将裂痕扩大。 “断空！”剑圣大喊一声，剑鸣声动，刺目剑光一闪，斩落。 然后…… 裂痕微不可察地扩张了一点点。 天朔不自觉地看了剑圣一眼，表情像吃了屎一样。 不是，你吼那么大声一句，就这啊？ “咳，我也不是对空间特攻……”剑圣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估摸着是打不开了…… 直到现在，这裂缝都不能过人。 “要不把小林崽子叫过来召唤记者吧……”主教在这种事上帮不上什么忙，打趣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全身覆盖在白骨铠甲之下的人影突然出现，然后双手扒着裂缝，硬生生把它撕开了。 “！” “？” “愣着干嘛，进去啊。”白骨人影声音异常沙哑，就像两块骨片摩擦一样，说完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我们……”天朔与众人交换一下意见，随后也没犹豫，走进了裂缝。 裂缝里，入目是一幅巨大的壁画，一半漆黑一半空白，黑白交界处，是一柄闪烁着无限金光的剑。 漆黑的画，给人一种矛盾感，似乎如深渊般吞噬一切，又如高墙般隔绝万物，另一边的空白同样如此，就像…… 黑墙与白渊。 而先进去的那个白骨人影被一柄长剑死死地钉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但显然，那把剑不是壁画上的金色长剑。 “……”天朔沉默着，看着白骨人影陷入沉思。 自己这边……两个空间系能力者都只能撕开一点点的裂缝，这位显然不是空间系的大佬徒手撕开空间，什么含金量就不说了，然后这位现在像个死人一样被钉在这里。 很危险…… “别怕，没事的，这里只是针对界外人，你们来是没事的……” 听到“界外人”，主教等人沉默一会，然后火男开口道：“阁下……莫非是那七王府白骨一脉的东林？” “昂……” “……”又是沉默，主教他们不是很清楚情况，风慕云说这东林是逆神那边的，但现在看来，似乎…… 也不对，万一这里是针对逆神的，那也说得过去…… 天朔眉头一挑，大概知道理想城那边又有什么新情报了，不过没有细问，倒是对界外有一些想法。 “还是……情报不够。”天朔笑了笑，看着东林，问道，“以阁下的实力，这个世界应该很少有能限制住你的东西吧？” 换作上次兽神的空间，天朔一个人就可以打开，这里天朔、天年、剑圣、火男加一起才打开一个屁大点的缝。 你说这是选神之神设下的封印他都信。 这位随随便便把缝扯开了，保底是记者一级的……就表现力来看，记者都不如他。 “md，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有能限制住我的东西。”东林骂骂咧咧。 这个空间里，有个对东林来说都算是重宝的物件，这也是他当年路过此地的原因。 东林查询了各个古籍才找到一丝线索，在这里搜寻一段时间无果后，便离开了。 后来，在一群无量者阴差阳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引导下，反正东林回到了这里。 就找到了这个空间。 以东林的眼光来看，这里的设置非常简陋，只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手段……然后东林就被控住了。 似乎是感知到有界内人进入，壁画闪烁一阵，出现了一个投影。 那是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男人，腰间系有一柄金色的剑。 “后来者，我们失败了，但也成功了，我们倾尽整个文明的力量，打造了这把神话般的剑。这把剑足以斩开两界山的阻隔，通往界外。我们的火种去往天外，这把剑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便赠予尔等。 “我们若败，则化作尘埃不必归乡；若胜，则天外广阔何处不可生？自然，我们也将另有可以斩破界障之法，此剑亦是无用。 “此剑，名为两界！” 两界山……大概就是这个文明对黑墙与白渊的称呼吧。 这是前文明的遗产，是跨越文明的接力。 众人向那伟岸的身影致意，那个投影似乎感觉到了后人的敬意，也向众人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们都是见证者。 金色的剑浮出画，黑白二色似乎要在下一刻碎裂，理想城和东胜两方对望，正要有所行动，可文亦书突兀地站出来，说了一段话。 “理想城第一次见我自黑墙与白渊归来，就遇到了与黑墙与白渊有关之事，还正巧碰上了可以展开界障之物，未免……太巧了吧？” 这时，东林第一次看向了文亦书，眼中出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文先生？” 当然，东林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了。 “演，懂？”文亦书的神识探入东林脑中，传达了一个信息，东林懂了，看向众人说道：“世间之巧合不过是命运的指引，帮我，我助你。” 众人若有所思，似乎确实在思考文亦书的话，又像在思考要不要帮助那个东林。 然后，文亦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金色的剑前，握住长剑。 金光化作一头巨龙，长吟一声，重霄而去，撕破了黑白，将这处空间埋葬于虚无。 “woc，有老六！”剑圣大骂一声。 天朔怪异地看了文亦书一眼：“想不到，我们竟然是一类人……” “呵呵……”文亦书举剑，笑了笑，然后目光一瞬间凝重下来，“那个东林呢？” 众人先不去管文亦书的老六行为，转而统一战线，一齐看向最初的方向。 那里，没人出来。 “东林如果死在里面那更好……不管他是天外来物还是什么……”主教沉吟道，“但……现在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反而更麻烦。” 所有人持赞同意见，观察许久，也不见有人从中走出。 “那个级别，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该汇报汇报，爱咋地咋地吧。”剑圣耸了耸肩，看向自家这些人，几人犹豫了一会，随后跟东胜几人告别 ，一起离开了。 关于两界的事，理想城这边只字不提，如果是无主之物，或许还会争取一下，但已经被文亦书拿在手里，那还是算了吧，就算要拿回来代价也有点大，何况……如果真拿回来的话，理想城说不定还要陪东胜一个探索区。 “我们呢？”夕染问道，这位全程摸鱼，终于是在文末说上一句话。 “走吧……”天朔摇了摇头，没辙。 东胜这波损失了一个据点和一个资源相对来说比较丰富的探索区，可谓损失惨重，但这把名为两界的剑……开发的好的话，绝对是血赚。 东胜众人也离开了。 ………… 许久，一个全身覆盖在白骨之下的人从裂缝里爬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东林笑着，大笑着。 “笑尼玛呢笑，要不是你拿着小林崽子的身体跳下去，我都懒得烦救你。”文亦书的身影出现在东林边上。 东林本身的价值在这些无量者眼中可能还不如林竹，除了文亦书对东林本身还有点……培育的感情。 东林可不傻，知道自己在无量者眼中的地位，所以就带着林竹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至于把东林从林竹体内剥离再把林竹救出来……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顺水人情的事。 “谢谢了……”东林对着文亦书拜了下去。 “帮我演戏是另外的报酬了……”文亦书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东林沉默了一会，犹豫一下问道，“那个，这个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就是我们藏的。” “您还真是不含糊啊……”东林苦笑一声，然后看着文亦书，“那个，文先生，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您了……您这些时间，是去……” “死了。”文亦书呵呵一笑，“好了，封剑你也拿了，破界你也拿了，好好干吧……” 破界……那可是一个好东西啊 ，可以斩开壁障。 “少数能在止境之下前往‘三实’的东西。”文亦书神色复杂地看了东林一眼，“这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无限宇宙有三个障，第一个障，划分了无限的终端，在无限的无限之中，一条线，崩灭了无限之上的无限，庇佑了无限之下的无限。 破了这条线，就是破障。 第二个障，是无限宇宙和三实间的障。 三实，包括秩序领界在内的三处世界。 第三个障，是无量者才能看见的障，「净土」的障。 并不存在的障。 破界，能让东林在唯限之境抵达三实。 “走吧，送他回去。”文亦书指了指林竹的身躯，随后凭空消失。 东林点了点头，带着林竹的肉身，消失在这里。 第38章 神却 文亦书又一次踏足理想城的领土，背后是一副剑匣。 天年跟着文亦书一起来，主要作为一个传送门。 “文先生，他们什么时候到啊。”天年吃着口香糖，似是无意说道。 “久等了……”厨师迅速赶来，陪笑一声，“天年小姐、无光先生，还请进城一叙。” 文亦书和天年都知道，这是理想城在观察文亦书，这位顶着跟记者一模一样的脸的镇御者，看来在理想城眼中很重要。 “有些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么神神秘秘是要干什么，面具戴久了，还摘得下来吗？”天年似有所指。 “判官说的，面具得戴着。”厨师对天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基本上说到判官，天年就不再说了。 “哦……”天年语气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厨师带着二人走向大楼，文亦书看着这楼，笑了笑：“看着……挺寒酸的。” “建这么高干啥啊……”厨师撇了撇嘴，“够用就行了。” 会议室里，坐着大半的议员，文亦书和天年入座，表情平静。 “还真……像啊。”牌士看向文亦书，语气听不出什么。 “我也觉得。”文亦书点头，然后取出一张银色无脸面具戴上，“现在呢？” 天年转头看了文亦书一眼，搁这骑脸输出呢？ “md，更像了。”牌士丢给文亦书一包烟，“加上你这贱样更像了。” 文亦书接过烟，笑了笑，取出一根，穿透面具就这么叼在嘴里，火男打了个响指把烟头点燃。 “你怎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火男饶有兴趣地盯着文亦书，这人似乎料准了自己会帮他把烟点燃。 “呵呵……咳咳咳！！”文亦书刚想高深莫测地笑笑，然后就呛到了。 “别说，你戴着这张面具，我还以为那小子怎么开始抽烟了……”牌士轻笑道，“还真像啊。” 文亦书掐灭了烟头，把烟推到牌士面前。牌士抬手制止：“我不抽烟，只是发包烟有那氛围。” “好。” “接下来说正事吧……”厨师坐在首位，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为什么你会长得和记者一样？” “在我回答之前，我也想问一下，记者和黑墙白渊有什么关联？” “据我们所知，判官带着我们……或者说带着记者和将军进入过黑墙与白渊。”厨师说道，“这是黑墙与白渊和记者唯一一次交集。” “在那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进入黑墙白渊的瞬间，我们就走散了。”将军摇了摇头，“还是说说你吧。” “这点就要牵扯到我在那里面的经历了……”文亦书沉吟片刻，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说倒是可以说，但……” “你个byd抢了此行唯一的收获还想提条件了？”主教气势汹汹，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似乎很愤怒。 “不是……我只是想说，但我不确定我眼见一定是真实的。 ” “对不起。”主教很干脆的道歉了，默默坐回去，接着就没说话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应该是看到一个戴着黑色无面的人，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的脸，当时没在意，但昨天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我的脸是变成了他的样子。”文亦书说的很慢，众人也听得很仔细，“我的记忆应该也被做了手脚，如果不是你们提出我长相的问题，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的长相也被改变了的……但现在问题就来了……” “黑色无面是议长的标志……”厨师一字一顿说了出来。 “我现在宁愿你说一句我在开玩笑。”将军看着文亦书，黑色武罡隐隐浮现。 “就算你眼见不一定为实，但这未免也太……”理想城这边都有些怒了，然后…… “他说的……踏马的是真的？”说话的是理想城议会下议员·玩家。 “啊？”将军愣了一下，“不是，瓜系，你请了个什么玩意来啊？” “识谎……”玩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啊，议长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脸……”厨师想了想，然后，是集体沉默。 一会后，厨师缓缓说道：“要么是议长在布什么局，要么是我们的记忆也被修改了，要么……是无光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真话不一定是真实，没撒谎≠这件事是真的……母式秒了。”文亦书也想出了答案。 “至少主观上来说你没撒谎……哦，还有一种可能，我请到假神了。” 玩家的能力，东胜也有了解，名为请神，可以临时借用一种能力，连三字史诗都可以模仿的七七八八。 当然，是不是只能借用一种能力就不知道了，理想城那边……没人敢说完全了解。 文亦书点了点头，大概也是赞同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再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了，有你这些情报就够了，这玩意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厨师记录了文亦书的发言，黑墙与白渊还不是现在人类能踏足的领域，即使出现了再荒诞的事……那也是也可能的，“接下来是第二件事。” 文亦书把剑匣端上，打开，一股剑意瞬间充斥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东胜至宝·七代神却。” ………… 这个世界没有越古越强的设定，古时有把能力者炼成武器的技术，现在也有，加上超能力传导体这些新源物还更强了；古时有能力修炼体系，现在还是有，修炼也一直没有断层，一代代传承下来，更是诞生了判官、许世这些传奇。 神却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不知道，很早之前就有了。 但神却貌似一直在变，不是固定某一把武器，就好像，这玩意和东胜的龙一样，最强者得其名。 不过历代神却都是东胜瑰宝，这倒是真的。 只是灾难后这玩意迭代过于快了。 东胜上下五千年历史，一前一后也就两把神却，灾难后这玩意迅速迭代，现在好像已经更迭到九代了。 灾难前后那些年，各种各样的新源物被发现，迅速更迭了几代，然后陷入了瓶颈期，到了六代就不动了，直到近些年，又开始开挂一样迭代了。 一二代神却直到现在都是很优秀的武器了，每个地方都不多，三到六代更是如今顶尖，这在每个城市都是可数的。 而七到九代，则是尼玛的甩开了现在的技术水平，称为至宝也不为过。整个理想城可能也就这么一两件，奥古塔罗也差不多，别的城市估摸着是没有的。 何况东胜还有些没当代神却强，但也是至宝级的武器。 第七代神却作为跨代的产物自然珍贵，当然，作者用两个大省略号隔开上下文自然不只是介绍神却。 记者来到了东胜的一座移动城市，金陵。 升空时，各国都只有一座城市，所以都以国家的名字命名那座城市，在如今移动城市不止一座，初始之城就成了国都。 怎么想……这byd神却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后，迭代的过于快了。 你要说找重启魔方这种有前文明遗产的东西，往技术爆炸的地方找肯定没错。 近些年有突破性进展的地方记者都去过了，除了东胜，毕竟这边工作量有点大，足足有十一座城。 你看这升空后多出来的十城就知道这些年东胜发展的有多离谱了。 我搁这捏航母都捏不到这么快。 问题大大滴！！ 记者换着一身干净的衣服，面具也没戴，就这么走在街上。 记者走向别的城市以后就什么都没戴，反正也没人能认得出他，顶着记者标志性的银色无面反而太过显眼。 显然，记者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文亦书这茬，而文亦书也根本没有提醒记者。 结果就是……记者正在街上走着，一个少女就走了过来。 “文先生，好巧啊。”这人一头齐肩短发，略微染成金色，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吹弹可破，脸算不上美艳，但也算清秀。 最主要的是，这人是个能力者，还不弱，接近鬼级，不是林竹他爸那种虽然觉醒了能力但没有修炼的人。 “啊，你是……”记者确认这人的注意是锁在自己身上的，所以也没问“你是在和我说吗”这种傻缺问题。 “我叫孟雪，先生您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但我可是记得您的。”她说着，眼中闪烁着光，“三个月前您来我学校讲课，我还问了您问题呢！” 套近乎是吧，小子！ 三个月前……现在是九月二十七号（因为作者没有计时间，就随便写的，出错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哈），六月份快七月的时候，我应该……嗯，在小林崽子的学校里来了次演讲？ 但很显然，这人不是理想城户口。 你要问记者怎么看出来的？ “她将谱写南尘雪的史诗”一个三字史诗，如果是理想城的人，记者不可能不知道。 准确来说，记者对这人有印象，印象里，这人就是东胜人。 世上三字史诗本来就不多，一个一个记也记得过来。 南尘雪…… 记者知道这个名字，具体就不太清楚了。大概与雪有关……好吧，这是废话。 记者开始神游，女人也知道这是没想起来，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毕竟镇御者这么忙，谁还记得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啊？ 三字史诗，但自身修炼天赋极差，本身能力也不是那种规则级的，是需要本身力量支撑的那种。 南尘雪这种三字史诗就像是倍率，需要一个相对可观的能量总量才能有好的发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觉醒三字史诗的姐们儿修炼天赋奇差无比，但事实就是如此…… 林竹要是有这么多时间，这会应该是纵横暗区，敢在神眷面前脱裤子拉屎了。 当然，神级的门槛也是一道难越的关，林竹要是没有外力帮助，跨过这道坎还需要一定时间。 “孟雪……”记者想起之前天朔好像提起过，作为觉醒了三字史诗的能力者，本身修炼天赋却差到拉胯，家里基因明明挺好的，父亲一个二字能力都能当上镇御者，母亲一个灵闻者，也是东胜先锋队的基石级成员。 说起来也真是可惜，历史上能觉醒三字史诗的无一不是奇才，但这位……也算是反向奇才了，至少是有史以来第一例。 “哦，是你啊……”记者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倒是……可惜了。” 孟雪神情有些低落，显然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 不过，少女眼中很快又亮起了光：“今天这么巧，那我就请先生吃个饭吧……” “不必了，我还用不着学生请客。”记者笑着摇头。虽然不知道这娘们是怎么把自己认成别人的，不过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些长的像的。 “哎呀，为了感谢您嘛……”孟雪笑着拉起记者的手，就往商场里钻。 记者有些无奈，看来孟雪口中的文先生是一个性格极好的人，至少师生关系是很融洽的 。 孟雪对这边应该很熟悉，记者被她牵着走，逛着商场。 她带着记者在人群里穿梭，像快乐的精灵。 夜，金陵打上灯火，记者陪着少女在街上晃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开始逛街，只是稀里糊涂的。 “这tm是要干啥？”记者逐渐搞不懂自己了，这跟计划无关，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只是…… “小雪，这位是……”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记者回头看去，那是一个英武的男子，这人记者认识，之前理想城和他也有过几次合作。 东胜镇御者·空风。 “这不是空风吗？”记者笑道，打了个招呼。 “哟，无光啊，这么巧。”空风走过来和记者握了个手，“我还以为女儿被哪个臭小子骗走了，原来是你啊。” “你看我像鬼火少年不？”记者白了空风一眼。 “呵呵……”空风笑着转移话题，“小雪之前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在能量运行方面很有心得。” 空风做了十余年的镇御者，资历比文亦书老了快十年，对这位新同事还是有些不了解。 记者这会是越来越慌，他对能量运行有个几把心得。 “孩子眼界低，我只是一般的运用法罢了……” “我家孩子眼界可不低了。”空风拍了拍孟雪的脑袋，孟雪很乖巧地站在空风边上。 “嗯……”记者这会已经抠出三室一厅了，所幸，空风来电话了。 “嗯，好，来了。”空风挂断了电话，“无光，后会有期，小雪，跟着文先生好好学嗷，爸有事先走了。” 记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为什么空风是无光和文先生两个称呼一起叫的？镇御者的真名不应该…… “等会，无光……”记者猛然想起那个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可能…… “老大，难道我还真是你不成？” 第39章 黑墙与白渊，将军，记者与判官 没有人能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 哪怕是巡天使、天卫，也失踪了不少。 但理想城并没有这个层次战力的损失，看起来很有先见之明，但…… 结果是理想城成立之前人类就禁止了关于黑墙与白渊的探索。 这条边境线也不是灾难后突然出现的，它一直在那里，亘古不变。 灾难后那几年，人类对那的防守力度弱了点，但依然放出了较大部分力量驻守，那股力量在当时近乎占据了人类总体力量的一半。 人类对黑墙与白渊很重视，重视到在最空虚的时期，甚至派出一半的兵力镇守。 人类在这方面出奇的统一，黑墙与白渊不比国界，再怎么打也是人类内战，那种傻逼到入侵后还屠杀的出生还是少数。即使被入侵了，底层人民和高层领导也有存活的可能。 而黑墙与白渊则不一样，谁知道跨过那条线的是什么？ 在人类眼中，那是比灭世级海啸还恐怖的东西。毕竟海啸再怎么，也超不出世界的范畴，即使覆灭了文明，无数年后，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新的文明诞生。但黑墙白渊的对面…… 反正目前的人类还没做好和别的文明接触的准备。 当然，实力到了判官这个层次，人类的禁令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东胜、奥古塔罗没代表人类和判官个人签署互不侵犯条约就不错了。 虽然这不是说判官不是人怎么怎么的，但也说明了判官的实力和人类产生了大断层。 于是，判官就曾带着记者和将军探索过黑墙与白渊。 找的也不是什么节点，随便找了一处边界，那个地方打不开门，人类也只是经常有兵力巡逻，做不到每个时间都有人。 然后，判官库库一拳把黑墙打破了。 嗯，随手一拳。 巡天使、天卫一级的人从节点进去都回不来，判官能直接给黑墙与白渊干碎，你说差了多少吧。 ………… 将军第二个踏入黑墙，记者断后，将军本身实力很强，只是在判官和记者的光辉下不那么显眼，直到现在，将军依然是理想城议会除记者外临场战斗的第一人。 啊？你问风慕云？我不是说了理想城议会嘛，真是的。 黑墙与白渊之内，同样是漆黑与空白矛盾的共存着，能看见，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将军见不到先行一步的判官，也见不到后来的记者。 “议长？”将军手中凝聚出一把黑色的匕首，眼神一瞬间锋利起来。 这里很危险，将军有所耳闻，所以一点也没敢放松警惕。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记者进来，将军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向前走去。 “进去后能在一起就一起走，不能一起就各自探索，要走的时候我来找你们。如果刚进去我们就没互相见到，别轻易相信后来见到的‘我们’，即使是我。我来找你们的时候，你们自然知道那个人是我。”判官在进来之前就这么说道。 将军对判官是无条件相信的。 走了很长一段路，将军都没有见到任何人……也不知道是环境让人看不见，还是这里本来就没有人。 没有预想中的危机四伏，有的只是虚无……混沌的虚无。 方向没有概念，时间失去意义。 将军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 “怪不得没人出来啊……”将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不这么给自己找找乐趣，他可能真的会疯。 “靠……我宁愿被什么打不过的敌人杀了也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将军不知多少次地运转能量，庞大的武罡火山爆发般奔涌，却如泥牛入海，将军本身也感觉不到能量的流失。 一天？不会是一年吧…… 将军很担心自己即使走出去了，但时间流逝，出去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撅。”身后传来一个发病一样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将军回头，手中出现一把剑。 一张银色无面映入眼帘，将军想都没想一剑挥出，对方手中同时出现一把黑剑，与将军的剑交击，一声脆鸣后，二者双双退开。 “你有病啊？”记者问道。 将军不语，剑势愈发犀利，黑色武罡缠绕，剑刃上附着一抹寒光，长剑似乎将四周的混沌都切开了。 说起来也奇怪，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但将军偏偏能看到记者的身影。 记者和将军对拼一剑，然后将军左手顺势一拳打在记者肚子上，记者腹部凭空生成一面黑色护盾，挡住了几分力道，一脚抬起踩在将军身上，向后跃去。 “呸！”记者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证明我是真的……” 记者的面具很奇特，能隔着面具吐痰吐血，喝茶吃饭的，而且还有一定的防御力，隔绝别人的探知。 将军停手，看向记者若有所思：“既然你知道我不信任你，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的？或者说……见到一个‘将军’，你是怎么敢凑过来的？” “在这傻逼地方碰到一个人，还是踏马的熟人，你上不上？”记者擦去嘴角的血迹，“md，在这狗日的地方，碰到一个能说话的，劳资管他是人是鬼。” 这话没毛病，记者和将军几乎是同时进来的，过来这么久，碰到一个能说话能打架的，就算明知是敌人都会上去碰一碰，打不过跑就是了。 “有道理，但我还是不信。” “没啥事，我也不信。”记者耸了耸肩，然后，他就这么在将军眼前消失了。 将军当机立断，长剑横扫，挥出一道巨大的环形剑气，覆盖范围……看不见，但搁外界，这一剑能给一座城剃个头。 没有回应…… 没有砍到实物的手感…… 将军眉头紧锁，自从进入黑墙与白渊后，处处透露着诡异。 将军继续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应该很久吧，走到将军都快失去希望了。直到空中出现了四个字。 永昼无夜。 光明充满了空间，黑暗潮水般褪去。 不……光明一直都在，只是之前一直和黑暗混在一起…… 终于，将军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走。”那个戴着黑色无脸面具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提起将军，另一只手提着记者，带着二人离开了黑墙与白渊。 这就是将军关于黑墙与白渊探索的全部记忆。 ………… 记者走进黑墙与白渊，见到了和将军一样的景象。 正思考着怎么走，记者记录过闻天语，感知不弱，但在这混沌中，这点感知意义不大。 左思右想，记者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迈步，虽然在这混沌中哪里是前方也不确定…… 不知走了多久，记者突然顿住身形。 眼前，一个不知名的诡异生物拦住去路，要说哪里诡异，记者也说不上来如黑墙与白渊的矛盾一般，这位也是仿佛抽象和具象的结合体。 所有诡异的事物杂糅在一起，就是祂的模样：触手、骷髅、尖牙、血腥、眼睛、犄角……但这些具象的东西杂糅在一起，就变得抽象了，难以描述记者眼中的这位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 “嗯……一只手从眼窝里长出来了……呃，好像也不对……”记者很难描述自己所见到的，在记者眼中，这玩意还在不断变化，属于是上一秒见到，下一秒大脑就强迫自己忘记，然后再下一秒这玩意还变化了。 “??? ?????”（我见到你了） “啊？”记者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话，但作为一个记者，精通十六国语言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记者的能力，其中之一就是与别人（或许是人吧）进行能互相理解的交流，“???? ???? ?? ????”（你想说什么） （作者不知道语言怎么造，网上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抽象的语言，嗯，阿拉伯语，随便看看吧，这个语言设定上应该是世界上不存在的。） “??? ????? ? ??? ???? .”（我见到你了，我很高兴） “?? ??? ?”（你是谁） “??? ?? ????? ??? ?????”（你不需要知道） 记者没有再接话，转而一拳打在这货身上。 攻击落空，然后记者这个人从祂身上穿过。 “?????? ????? ???? ????? .”（去见你的同伴） （有意思的是，作者拿翻译来的玩意再翻译成智能感温，这个同伴变成了伴侣的意思） 空间……在这里或许根本没有意义。 记者没有感觉到任何移动的感觉，眼前的生物消失，祂原本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类，记者认出来了，那是将军。 “撅。”记者有些意外地喊道。 然后迎接他的是将军的一剑。 然后就是将军经历的那些……话说到一半，记者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整个人突兀地消失。 睁眼，是熟悉的黑色无脸面具。 “议长？”记者疑惑道，黑色能量汇聚，对突然出现的判官很是警惕。 “镇。”判官轻轻说出一个字，记者全身散发的黑色能量就消散了。 记者这时候瞥见，虚空中缓缓散去的“记者来”三个字。 确实是判官的口诛笔伐，就算这人不是判官，记者估摸着也打不过了。 “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记者问道。 “你想让祂知道你的本名吗？”判官抬手指着一旁那奇形怪状的生物。 虽然和之前见过的生物相比，这玩意已经大不相同了，但记者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之前见到的那玩意。 “这是……”记者看向判官，眼神带着几分询问，“怎么个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见一见这个世代的生物。”令人意外的是，刚刚跟记者飙神奇语言的哥们竟然开始说中文了，“刚刚见过了，你很有意思。” “我让他说中文的。”判官看出了记者的疑惑说道。 “你的能力已经生效了？”记者更疑惑了，“那祂跟我见面的时候怎么说的是……呃，神奇语言？” “超出射程了……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在世界之内，我的能力影响范围有限。” “你指的是全世界范围内覆盖？” “这里可比你们的世界辽阔多了。”祂缓缓道，“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相隔很远了，远超从你们的南天到北极。” “说正事吧，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判官打断了祂对黑墙与白渊的吹嘘。 “很有意思，即使没有那次奇迹般的意外，也能抵达天外。”祂这么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记者很迷，完全听不懂这俩在说什么。 “在这里，释放一下你的能力……”判官对记者下令道。 “……”记者看着祂，祂很识趣，退后一步。 “你放心，有他在这里我不能对你做出什么。”祂说。 记者依然没有放下心，判官拍了拍记者的肩膀：“放心，我在。” 这次，记者没了犹豫。 黑色能量释放，祂仔细地看着，祂抽丝剥茧般，解析着记者的能力。 “藏在很深处……”祂表达出笑意，欢愉、狂喜。 “能成？” “能成。” “你知道……”判官说着，手悄然写下一个“睡”字，记者笔挺挺倒在地上，年纪轻轻，倒头就睡。 “我知道，你的救世大计。”祂点了点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你知道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希望这次能成吧。” “必然……”判官说着，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对了，你的第二准备也快成了吧。” “嗯，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的帮助你了……但那是选神之神不会承认的答案。”判官有些郑重的说道，“我准备‘赴死’了。” “假死？你确定祂看不出来吗？” “没把握，但那也是关键。” “你有后手的吧？” “不可说。” “好，我不问。”祂这时候传达出一种凝重的情绪，“那在记者的变数下……他是否能打开那里的封印提前出去。” “或许吧，我走之后会把剑留在那。” “你交代我干的事……”祂从体内取出一颗心脏，“这么多个世代才贪了这么点好东西啊……在这种事上，瞒天过海肯定是瞒不过祂的，这颗心……但愿你真的能成吧。” “多谢。” “你不用谢我，世代的终结……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这场接力，我比你更希望你们是最后一棒。”祂抬起“手”，可能是手吧……祂触碰到了判官的面具，无形无相的力量似乎透过判官的面具，更改了什么，“这是……最后一件事了，按照约定，我将……更改有关你的一切，让你……至此从世人的记忆中改变……呵呵，这也是我所擅长的了……” 顿时，有关判官的一切，他的名，他的影，他的形，他的体，在世人的记忆里都被改变。 祂的气息下一瞬间就萎靡了，语气虚弱：“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最后一棒……说到做到啊。” 判官写下一个“醒”字，摘下了面具，对祂深深鞠了个躬。 记者醒来，见判官背对着自己，手上拿着他的黑色无面，正好奇判官为什么摘下了面具，就见判官重新戴上了面具，转过身看着记者：“走吧。” 判官拿起一支笔，在虚空中写下“永昼无夜”四个字，世界明亮后，判官带着记者和将军一同离去。 第40章 唤名 记者记得判官在黑墙与白渊里摘下了面具，而那个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的人有着和他一样的脸。 更奇怪的一点是，记者正常情况下很难将“镇御者·无光”“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前巡天使·天相”“文亦书”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 “东胜前巡天使·天相·文亦书，从黑墙与白渊走出，卸任巡天使一职，目前担任镇御者·无光。” 古休在知晓文亦书的名号时没反应，主教等人初见也没有反应，还是在一定的契机（发现文亦书和记者长得很像）下才想起来。 明明是一件大事，当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怎么到现在……好像在所有人记忆里淡化。 人们甚至连“记忆淡化”都没有察觉。 不仅是理想城，就连东胜自己这边，也经常下意识忽略文亦书是前巡天使的身份。 空风就不说了，他应该是真以为文亦书是新上任的镇御者。 而那些决策层，把文亦书安排去一个暗区到神区的联合探索，显然也忽视了文亦书的实力。 不过安排这个级别的联合探索的人，地位应该不是特别高，就是不知道东胜真正的高层怎么看待文亦书了……东胜聪明人不少，很大一部分都比记者聪明，能发现这一点，记者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记者思索着，这很像是黑墙与白渊的手段，就那长得抽象又具象的玩意，直到现在记者都描述不出祂的样子。 探索黑墙与白渊明明是很重要的事，回来之后记者和将军似乎也将其遗忘了一般…… “文先生？”孟雪看着记者，拉了拉他的袖子。 “啊……”记者回过神来，面向孟雪，“不好意思，走神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吗？” “逛该吧，给你买点小零食。”记者摸了摸孟雪的头，然后发现自己对这一片地区没有别人熟。 记者正尴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反正记者这会是知道空风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干什么的了。 镇御者在任何地方都是重要人物，即使空风实力不是很强，但终归是个高层。 金陵这边驻守着三位镇御者，风王·空风、焚天火·焱烽、光刃·圣手。 就在刚刚，记者看到天空炸起了烟花。 紧接着一股炽热的气息席卷整座城市。 城市的壁垒迅速打开，将热风隔绝，在火光下，目力极佳的人隐约可以看见有四个人影在天空中战斗。 记者想都没想，对孟雪交代了几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奔赴战场。 ………… 文亦书和理想城议会完成了这次交易，和天年一起传送回东胜交差了。 “天年，空间镜，迅速支援金陵。”天年接到了一个信息，看向文亦书，“金陵那边遇袭，我要去支援，我们一起。” “嗯，我跟你……” 突然文亦书的电话响起，文亦书有些疑惑的接通，就听一个狼狈的声音很急地喊着：“无光，快来帮我！我……” 然后是爆炸声，联系中断了。 “这谁？”天年问道。 “空风，常驻金陵的镇御者……我应该和他没什么交集才对，即使我现在和他一样是一个镇御者，他为什么会向我求援……”文亦书若有所思。 ………… “这年头有谁敢招惹东胜啊？”记者用屁股想都知道只有奥古塔罗有那个胆子，天上这位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想都不要想肯定是天卫没跑了。 说来也有趣，自从上次奥古塔罗劫狱失败后，这俩老哥之间的交锋突然就频繁起来了。 先是东胜把奥古塔罗派来劫狱的天卫、近卫官全部抓起来，然后再就是奥古塔罗派了一个能力非常诡异的能力者把自己这些人和姜玉辰劫走了，顺带劫了蜀都监狱两个镇御者级的工作人员。 再后来，更有意思的来了，东胜这边出了一伙牛逼的哥们，把那俩镇御者抢回来了，虽然没把姜玉辰弄回来，但还是把奥古塔罗几个好苗子加两个近卫官给顺走了。 奥古塔罗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过了几天就给东胜一个探索区偷了。 东胜后来也是接连针对奥古塔罗，甚至比奥古塔罗更狠。 到了现在，主打就是一个谁怂谁是狗。 没办法，现在认输了等于是说自己搞不过对面，面子上就放不下去。 更深一层的原因……大概是姜玉辰没劫回来，再加上奥古塔罗自己那边一个不知底细的能力者，这俩加一块，万一最后都成了许世那个级别的能力者…… 东胜很难处理。 许世还是凭借长生者的特殊性，自历史岁月中一步步走到这的，但姜玉辰和虚君，那是可以在短短几十年内长成的。 虽说，东胜和奥古塔罗倾国力都能堆出这个级别的能力者，但成本太高，非常不划算，至少现在是没有必要。 想了很多，但没耗费太多时间，记者很快抵达战场。 “无光？”圣手看着记者，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你管我为什么在这……”记者看着对方，认出来了，确实是熟人，暗主，“你个能力被压制成啥比的人就赶紧下场吧，这里交给我。” 话音刚落，记者正视战场，暗主已经跑没影了。 “这是干啥？”记者也没整明白，这人怎么跑的这么干脆，不过是四个镇御者，暗主不应该跑这么快啊，莫不是认出自己的身份不成？ 呐，这下记者又忘了文亦书其实是巡天使级的战斗力。 你要问暗主是怎么知道文亦书是巡天使级战力的？ 文亦书的“永夜是暗潮汐的上位”这个结论可是建立在实战基础上的。 “赶上了吧……”空间浮现出一面镜子，天年从镜子里踏出，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本来应该是刚刚好的，但现在嘛……有点晚了。”记者耸了耸肩，对天年的到来并不意外。 “咋了，被你吓跑了？”天年看了记者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呵呵……”记者呵呵一笑，没有接话，主要是也不知道怎么接。 “对了，靖异台那边有任务，我刚好来接下你。”天年扩大空间镜的影响范围，确认暗主已经离开金陵，便拉起记者的手，带他进入空间，“增强防备，别放松警惕！” “是！”三人郑重回答道。 在空间里，记者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对策。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应该要面对东胜真正的高层……靖异台那些老东西他不是很熟，没什么交往，只能凭借那些见面时的印象来一一应对，至于“文亦书”这个身份……记者对他同样了解有限。 可以说是很难不暴露了。 坦白吧……记者这张脸有说不清楚怎么个事，而且记者本身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记者”长这b样。 天年和记者跨越了空间，来到了东胜城·靖异台，这里是整个东胜的核心，汇聚着全东胜最强的能力者。 熟人很多，包括天年在内，九个巡天使这里有六个，巡天使级别的战力这里超过十位，甚至许世也在这。 “记者，你突然造访我东胜金陵是为了什么？”天年看向记者，直截了当地说道。 “？”记者表情不变，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你不用怀疑我在试探什么……”天年缓缓说道，一旁，天朔和文亦书等人陆续走出，总共三位巡天使，于是，记者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就是……文亦书？”记者无视所有人，直接看向文亦书。 “是我。”文亦书笑着点了点头，“记者，幸会。” 记者确信自己能杀出重围，前提是这位文亦书不出什么幺蛾子……而且，没这必要，毕竟最重量级的许世还没出来，东胜这边显然还是友好态度，真要动手……在知道自己是记者的情况下，就不是四个巡天使这种阵势了。 “幸会幸会。”记者伸出了手，文亦书也伸手和记者握上。 指尖接触的一瞬间，记者突然降临到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世界，古色古香的建筑点缀在竹林间，珍禽异兽在林间自由穿行，记者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处空地，青石板铺在地上，每一寸土地都刻画着玄奥的纹路，中央是一座石台，一位身穿蓝白道袍男子仙临般站在那，仿佛天地的中心，站在那，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哟，是你自己来取货啊？”男子笑了笑，一步走到记者面前，“放心，你的世界时间已经被暂停了，他们察觉不到你离开了。” “你是……” “道剑。”道剑回答道，“我通知魔尊过来取货，没想到是你直接来了。” “……我何德何能让魔尊给我送货啊……”记者的表情十分精彩，同时想到了魔尊说的那人，玄域衍化极道剑。 “好了，这把剑已经到了最终阶段了。”道剑将那把平凡到极致的剑递出，“唤名……” “给它一个名字吗？” “是的。” “看这朴实无华的外形，要不就叫它村好剑吧……”记者想接过那把剑，道剑却收回了手。 “这很重要，并非儿戏。”道剑叹了口气，“罢了，等时机到了，自然能成功唤名，在此之前，你先用吧，至少它不可摧毁……” “呃……”记者的手僵在半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着吧……对了，你要唤名的时候，最好叫一下我或魔尊，这玩意你要是不在无量界里唤名，可能会有些麻烦。” “好的。”记者接过剑。 “记住了。” 记者：“……” 道剑：“……” 记者：“……” 道剑：“……” 记者：“…………” “所以，你还有什么事吗？”道剑率先打破沉默。 “前辈，我还有些东西想问……” “你的世界我不了解，等我看一下，行，你问吧。”道剑眼中闪过一道光，看来是读取了记者所在世界的信息，然后说道，“涉及你那个世界隐秘的东西我不能说，魔尊还在那边做引导者呢，剧透不太好。” “文亦书是怎么个事？” “谁？”道剑眉头一皱。 “文亦书。”记者一字一顿说道，“似乎和我们那边的黑墙与白渊有关……是很隐秘的信息吗？” “不，恰恰相反。”道剑脸色古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但……” “难道他也是无量者？”见道剑这副表情，记者隐约猜到了什么。 “……怎么说呢……”道剑想了想，说道，“我看到你见过他了，这样，你回去就问他和魔尊是什么关系，当着那些巡天使的面问。” “然后呢？”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你问出来之前回答你。” “那边上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不论是暂停时间、抹去记忆，对他来说都是很轻松的事情，甚至他现在就可以来这里回答你。” “那他人呢？” “……”魔尊悄无声息的拍了拍记者的肩膀，“不管是‘魔尊’还是‘文亦书’，都不会想让你问出这个问题的。” “所以你是文亦书吗？”既然道剑说了，文亦书会来这里，那么来这里的一定是文亦书！ “什么强盗逻辑。”魔尊一把把记者按在地上，然后面向道剑，“你为什么要让他问这种事情。” “他问的啊……”道剑耸了耸肩。 “好好好……”魔尊恶狠狠地看着记者，活像一个恶霸，“小鬼，不该问的别问，听明白吗？” “明……明白了……” 魔尊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脚把记者踢回原世界。 “所以文亦书到底怎么个事？”道剑见记者走了，问道。 “还能怎么着？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啊？” “看见了……但还是很奇怪。”道剑神色露出几分好奇，“没必要因为‘长街’的事整这一出吧。” “突发奇想喽……”魔尊一摆手，转身离去，“对了，你什么时候把辰之剑敲好啊？” “啧啧啧，果然这快跨年赶工赶出来的玩意只能骗骗记者了……”道剑砸吧砸吧嘴，石台上又出现了一把剑，显然，那玩意还只是个半成品，“没事，记者唤名前肯定能做好，他发现不了的。” 道剑给记者的，是好东西，搁无限宇宙，就连无限强者都要抢破脑袋。 “安啦……他唤名的时候肯定会来我们这，到时候再趁他不注意给他换一个他也没感觉……”魔尊倒是不在意。 “要是他在无限宇宙内唤名呢？”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魔尊无良一笑，“到时候时主、冥灵挨个上门送温暖，我们看乐子就行。” 第41章 荒谬的答案 记者和文亦书握手，天朔开口道：“文亦书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自身被分为漆黑与空白、高墙与深渊两部分，你是文亦书的另一面，永昼·文亦书。” “蛤？”天年不解地看向文亦书，没明白这些时间天朔和文亦书谈了些什么。 记者略有些疑惑地看着东胜几人，文亦书一道神念传入记者脑中：“我安排的。” “哦。”记者在脑中想到，“那你知道重启魔方吗？” 文亦书看了记者一眼，叹了口气。 周围再次陷入静止。 “魔尊不告诉你，我也不能告诉你。”文亦书隔空一指点在记者身上，一个紫色的影子被文亦书从记者身上打出。 “这事我能说的吗？”文亦书问道。 记者看着那个影子，很是震惊。 这是魔尊？分身？ “只是一道留存的意识罢了。”魔尊摇了摇头，对记者说道，然后盯着文亦书，“这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吗？” “那不得经过你同意吗？” “你，本体。”魔尊指了指文亦书，又指了指自己，“留存的意识。” “啊？文亦书是你的本体？”记者看着魔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啊！出现在道域那边的魔尊就是文亦书，文亦书就是你的本体！！” “我的意思是，我是无量者的一个留存的意识，而他是一个亲自下场的无量者。” “你觉得你这装疯卖傻能在我俩这讨到什么好处？”文亦书用看煞笔的目光看着记者，“无量者这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论是‘文亦书’还是‘魔尊’都在否认‘魔尊就是文亦书’这件事。”记者仿佛已经看破了一切，“所以我有理由可以认为……” “那我说我不是记者，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记者？”魔尊翻了个白眼，“那你是魔尊吗？” “是啊。”记者一本正经道。 “你不能是。”文亦书和魔尊异口同声道，同时，文亦书表情非常严肃：“你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魔尊。” “哼……那我可以是道剑吗，可以是文亦书吗？” 道剑：我没意见。 “道剑说他没意见。”文亦书点了点头，“天朔在这章开始就说了你是永昼·文亦书，你当然可以是。” 记者愣了一下，本以为文亦书会反驳，没想到他竟然认可了。 “那我以后就是道剑了。”记者点了点头，“既然你说那位没意见的话……” “好，那么，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关于重启魔方的。”文亦书打断道，“魔尊是引导者，还有神尊来当裁判，原则上，任何人不能透露你们这个世界的秘辛，但既然魔尊像个引导者都没意见，那我自然是可以说的。” “嗯嗯。”看记者那个表情，几乎都把“你快说吧”写在脸上了。 “重启魔方在判官手上。” “？”记者挠了挠头，看着文亦书等着他的下文，许久，记者才发现文亦书似乎没有下文，“那我们议长在哪呢？” “天外。” “天外怎么去？” “用一把可以斩开黑墙与白渊的剑破开界障就能出去了。哦，那把剑叫两界。” “两界在哪？” “在东胜。” “嚯，那我还是来对地了？” “是的。” “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来东胜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重启魔方，来东胜的原因是因为东胜这边科技发展太快了……既然你说重启魔方在判官手上，那东胜这些年发展这么快，是因为那把剑吗？” “并不，这是最近的事，你如果最近和理想城还有联系的话，他们应该会告诉你，上次理想城和东胜的联合探索，他们发现了这把剑。” 见文亦书这回有问必答，记者也就多问了点，反正只要别扯到“你和魔尊是什么关系”上应该都没问题。 “那，东胜这些年发展这么快的原因是啥？” “逆神提供资源。” “逆神？”记者就是再长两个脑子也想不到这事能和逆神扯上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趟这趟水？” “……关于文明的迭代，你多少也了解了一点，我就这么说吧，百神殿是希望有一个文明赢的，逆神会是希望这一个文明赢的。” “为什么会……？” “逆神可比你们自己都希望你们能是这场接力的最后一棒。”文亦书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叹月你也见过了，那次海啸就是他整出来的，为了加快文明进步的进程，同时让你们文明不被百神殿肃清，逆神们就在让人类损失惨重的前提下，给人类送上全新且更高位的资源。” “理由？”记者表情不善，对于那场淹没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类的海啸，记者没什么好印象，“凭什么，要……” “正常发展，没有逆神提供的这些所谓的新源物，人类必败无疑，结局就是文明断绝。”文亦书倒是很平静，似乎……只是把人命当成一个个数字，“牺牲大部分人类获取的机遇，勉勉强强达到选神之神心中的平衡点上，不至于让选神之神以犯规的名义将你们淘汰。” “因为这个，让世界没于汪洋？” “在火种断绝和文明延续之间，我想不需要做出选择……但牺牲绝大多数人换取一线生机，这件事人类自身肯定难以作出选择，所以这事逆神来做。” “所以，你就让这么多人白白去死？” “首先，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其次，从利益角度来说用这些基本没什么用的人换取新源物，绝对是往对人类更有利的方向去的。” “……”记者沉默一会，倒不是认同文亦书的观点，只是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确实，在大义上，都要亡国灭种了，就是牺牲九成九的人换取文明的一线生机，这事都是值得的。 是死一群还是全都死的问题。 但谁问过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愿意吗？ 凭什么我死他们活，凭什么活的不是我？ 那种时候，抱着“要么一起死，要么让我活”这种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甚至是记者，现在也是享受叹月带来的利益，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评价叹月。 “…………”记者沉吟良久，才道，“可能……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认可。” “我知道，这件事情多少有些难做，身在其中，你们肯定难以做抉择。如果是文明领袖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大概率会是罪人而非伟人。”文亦书顿了顿，“所以这事逆神帮做了，你别享受着逆神带来的好处还批评别人就行了。” “只是……”记者犹豫着，“这样的结局……” “总好过全军覆没。”文亦书拍了拍记者的肩膀，“逆神想要文明赢，不管这胜利多么惨烈。” 记者很难评价逆神的是非对错，只是作为一个人类的感性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为了那些可以被舍弃的人……”记者难得露出几分愁容。 “如果不想被遗弃，那就变强吧，变得和我一样，变成任何人都敬畏的存在。”文亦书退回原地，给了记者一个缓过神来的时间。 时间再一次流动。 记者回过神来，看了看文亦书，转而看向天朔：“……你的意思是，给我东胜镇御者的特权？” “不止。”天朔摇了摇头，“在另一些人眼中，你还有着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的前巡天使的身份。” “但这些人应该都知道我是记者吧？” “你是不是傻？”文亦书叹了一口气，随着一口气，记者似乎遗忘了什么，“虽然东胜知道，但奥古塔罗不知道啊。” “你还允许我去奥古塔罗那边搞事？”记者很诧异，不仅诧异于文亦书的这一番话，更是奇怪于自己的状态。 记者似乎……忘了什么。 具体忘了什么呢？ 文亦书的身份…… 他除了东胜前巡天使还有什么身份？ 忘了…… 又过了一瞬间，记者连自己有忘记什么事情这件事都忘记了。 很自然的，记者继续问道：“那我搞出事算谁的？” “东胜顶着，你随心所欲。”天朔语出惊人。 “！”记者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就是把奥古塔罗平了，也是算在东胜头上的，是这个意思吧？” “你不用特意确认的其实……”天朔撇了撇嘴，“就是这个样子。” “肯定有条件吧？”讲真的，记者没搞懂东胜这波操作的目的在哪，只觉得自己的因果报应似乎增长了一截。 “条件就是，你顶着文亦书这个身份给奥古塔罗制造点麻烦，这就够了，甚至你洗劫了奥古塔罗的宝库，里面的东西也归你。”天朔说起来很大方。 于是，记者半推半就也答应了下来。 想来，东胜和奥古塔罗就是想坑他也没法。 以记者现在的实力，就是逆神的神主出面都不好使，初始四神那个级别的记者能打好几个，除非选神之神亲至。 但，这怎么可能嘛！ ………… “你这剧透了个寂寞？”无念的神识传达，对文亦书的行为很是不齿，“你都告诉他了，还把他记忆洗了干嘛？” “关你屁事。”文亦书以四个字终结对话，然后和天朔众人走向靖异台总部顶楼。 议事厅，一名老者拿着一个天平，此时，天平刚好达到平衡。 能力者生命即将抵达尽头时，如果有意愿，东胜会把能力者做成武器供后人使用。 当然，现在有了超能力传导体和永恒固化结晶这些新源物，这种手段逐渐被淘汰了。 毕竟，对于这些即使是死也要散发余热的人们，东胜自然是致以崇高的敬意。 这个天平，出自古代，也代表着一个能力者生命最后的光辉。 因果天平，东胜国器，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其地位更在历代神却之上。 古籍记载，东胜曾出过一位四字传说，其能力名为“因果报应”。 由于年代过早，甚至早于靖异台的创建，东胜目前并没有过多关于这位的情报，只知道这位贵为国师，能力为因果报应，死后化作国器继续镇守东胜。 如果对这位的记载足够详细，东胜现在也不会因为检测不出姜玉辰的能力而把他定为传说之上。 显然，那位因果报应是放开自己的能力让灵闻者听的。 至于这个天平是干什么用的…… “可以了，顶着和文亦书一模一样的脸，再给他文亦书的名字，从黑墙与白渊走出来划分永夜与永昼，结果合理，条件成立，因果转移。”老者宣判道。 “最后一道保险也设好了，次日，剑指天外！！”老者沉声道。 “是！”一众巡天使级的存在回应着。 第二天，记者离开了东胜，之后，靖异台总部的七位巡天使级战力集结。 文亦书手持两界，一身泼墨白衣，傲立如仙。 天朔摘下了蒙眼布，一双眼睛明亮透彻，似乎能看清世间万物运转，身披一抹黄沙般的战衣，征战天下的武者，与“武”共踏天外。 如果记者在这里肯定会感叹一声这人原来不是瞎子 …… 天年和夕染是原来的装束，此时，二人跟在另一人身后，那人一袭潇洒白衣，腰系一酒葫，手握一拂尘，一头蓝发泼墨般洒下，精致的脸上却写满着洒脱，活生生一个…… 酒蒙子…… 此人亦是巡天使，与天朔等人同源，南宫家的长姐。 东胜巡天使·天令。 记者当年花了近两千大洋才井出来的女人。 五位巡天使级强者齐聚，随后许世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脚踩一双足力健，不急不缓的走来。 身后，跟着两位靖异台司主。 靖异台司主同样是巡天使级战力。 理想城除了议员之外，都还有执律司、缉刑司两司首领这些巡天使级战力，东胜怎么可能就只有九位巡天使？ 天年催动空间镜的力量，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众人头顶，带着众人来到东胜在黑墙与白渊驻守的地界。 文亦书举剑，手中的两界绽放出人类从来没有见过的色彩，文亦书持剑斩向那人类至今难以踏足的边界。 剑落！ 一道不知通往生或死的路出现在面前，众人没有任何犹豫，踏入其中。 “送先驱！”东胜驻军一同行礼，声势浩大。 ………… 虚无之地，百神殿。 “两界……文亦书是吗？打开了门，自己却没走吗……” 一道气机锁住了文亦书，准确来说…… 是正在前往奥古塔罗的“永昼·文亦书”。 第42章 天外 天朔睁开眼，眼前是浩瀚深邃的虚无。 所幸，人没走散。 回首，文亦书静静的浮在虚无之中，手持神剑，看着过往。 “这便是……我们的世界……”文亦书的声音似乎穿越了万古的岁月，带着无尽的沧桑，没人知道他斩断界障之时看见了什么…… 许是……无数文明在兴盛与衰败间迭代的悲壮…… 天圆地方？ 不……这个世界像是一个圆柱形的盒子，黑墙与白渊构成这个盒子的侧面，一幕天穹盖在这个世界的最顶，昊日与圆月围绕着这个世界旋转着……人类，便在这个巨大的小盒里生存……也并不仅仅是人类，这里，曾孕育着许多文明的悲壮，也将诞生出更多文明的惨烈。 透过天穹，依稀能看见人类的造物，那是人类自造的星辰，俯视大地。 文亦书看着这方天地，许久，转身…… 只见，群星璀璨。 背后，是过往，面前，是未来，众人……正是处于往者与来者之间的当下。 “走吧……”许世拍了拍文亦书的肩膀，领着众人前往不知名的将来。 很远的地方，一名戴着黑色无面的男子停止手头上的事情，看向了许世等人的方向：“有人出来了……还，不止一个……没有录吗……” 许世极目远眺，却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世界。 众人先是围绕着自己的世界转了一圈，没什么异常，只是天朔有了点发现。 时空钟，身负时间与空间双重神力，对时间的流逝感知极为清晰，天朔感觉到，天外的时间，很慢……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重大发现，文亦书也看见了，他们世界里的日月转的飞快。 粗略的估计一下，时间流速差至少得1：60，天外一分钟，世界里面就过了一小时 。 想到这里，众人也不敢耽搁，记下了方向，就背离整个世界而去。 一分钟没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黑色无脸面具的男子，天年脸色一变，认出来了，这位是理想城的判官。 “各位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影像，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走，你们有什么问题我肯定是不能全部解答的，但这也能回答你们很多问题。” “首先，我留下的触发式阵法存在时间不长，如果能被触发的话，你们应该和我是同一个世代的人，东胜话你们应该是听得懂的，当然，如果你们是恰好听不懂东胜话的友人，或者我留下的阵法侥幸留存到下一个世代，那就抱歉了。” “两界这玩意确实牛逼，它的造物主留下的信息可以自动翻译成任何物种都能理解的语言，这个我没学会，如果你是下一个世代的友人，我还得再说一次抱歉，然后，如果你们听不懂的话，md快滚。” “如果你们听得懂的话，肯定知道我刚刚是在骂那些听不懂我话的异族。能听到这里，我也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了，我就开始说重点了……哦，不对，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1+1=几？如果你们因为听不懂而不作声的话，我残余的能量就会攻击你，毕竟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们世代失败了，我心情不好，不管你们什么情况，揍你就完事了。” “好一个先礼后兵。”许世砸吧嘴，感叹道，“等于二。” 过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回答正确之类的话，只听一声轻笑：“开个玩笑……” “我**你***大**” “欢迎来到……天外。”判官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了，“世界是一个囚笼，我们不过是被圈养在这里的试验品罢了。” “世界在挑选，或许是一个成功的文明，或许是这个文明里那个选神之神所要选择的‘神’，这点，我还未探明清楚。” “不论如何，天外，终究是一条后路。” 众人对判官这一句话倒是很认同。 “你能来到这里，就是打开了选神之神的封印得到两界的，不出意外的话……记者，你在的吧？” 东胜众人若有所思，许世看了看天朔，想起他们所说的，那个坚固到两个空间系巡天使都打不开的裂缝。 想来，如果没有那个东林帮助的话……也确实只有记者这个挂逼能打开吧。 “当然，有上次那种奇迹般的意外，我也不敢保证到我面前的一定会是记者。所以……记者啊，如果我面前的是你，别怪我话不说全。” “记者，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源石技艺是什么。” “嗯，你应该想起来什么吧……如果你不是记者，请把这句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记者。” “我们继续……” “当我第一次步入天外时，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这里不适合我们生存，所以我围绕着这个世界建造了一个与原先世界相似、适合我们生存的地带，这个缓冲带，也算是我赠予后世的礼物。” “再往前走，就是我当初面对的那个天外了。” “前路……我亦不知晓是希望还是更黑暗的绝望，但既然走到这了，便不要回头。” “如果你们还要回去，记住我说的话。有些是世界的秘辛，正常来说需要到世代后期才会被发现，另外一些，是我从未来看到的答案。” “第一，黑墙与白渊……也就是从那个遗迹里听到的两界山，里面有自己的意志，祂知道一些我的计划，阵法不能记录太多东西，你们可以去问祂。” “第二，百神殿曾经叛出过很多神明，那些都是原先的上位神，现在初始四神一级，掌握权柄的神明，现在他们是逆神。至于现在的上位神，那都只是原来的中位神。逆神希望当代文明获胜，会帮助文明，而非选神之神所谓的自然选择，逆神是可以交流的，可以寻求帮助。” “第三，扶桑那个不老剑圣也是重要的一环，他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他在计划里起一个传述的作用。” “第四，转告东胜的老天龙，让他别跟一个叫时序的神明拼个你死我活，没必要……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没死的话……” 许世嘴角一抽，默默记下。 “第五，东胜的吞星者计划一定要完完全全的实行，就算到时候发现有危险，一定，一定要完完全全完成，不要中止！！” 众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了，判官确实是从未来看到了什么，先不说吞星者计划的绝密性，至少到了现在，吞星者计划都没有遇到什么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 “第六，奥古塔罗的净土计划……直到我所能看见的未来，他们也没成，我也不知道这会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不管你们是东胜的人，还是别的什么的人，如果是理想城的人更好，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力帮他们完成这个计划。不论结果如何，总归去试一试。” “第七，嗯……好像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对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往前走的话，至少需要现在的上位神实力，如果没有这个实力的话，最好还是别往前了。” “最后，一切小心。” 判官的虚影消失了，众人陷入沉思，许久，许世和文亦书对视一眼，向前迈出几步，二人脸色微变，，转头看向几人：“会吧，这里确实不是你们能踏足的地方。” 天朔扭头看了其他人们一眼，再次回头，踏出那一步。 作为巡天使里的最强，他如果不行，那剩下的人大概率也是不行了。 走了两步，天朔身躯开始颤抖，所幸文亦书给他推回来了。 “回去吧……”文亦书递出手中的两界，被天朔稳稳接在手里，“我和许老爷子探索天外一年，界内六十年后，你来给我们开门。” 众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言罢，许世和文亦书二人转身，真正走向了……天外。 ………… 东胜城，靖异台。 此时，这里冷清了许多，东胜走了半数巡天使，正是能力者实力最空虚的时刻。 李善阳，靖异台五位司主之一，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 靖异台司主，大部分是前巡天使，自身能力足够，担任高层够久，资历够了，能力够了，就当上了司主一职，这个身份，差不多就是东胜最高层了。 敲门声响起，李善阳头也没抬说道：“进。” “天阳啊，这么多人都出去了，我们还怎么搞奥古塔罗？” 李善阳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工作，诧异地抬起了头，看到来者，更是感到奇怪：“记者？你不是去奥古塔罗搞事了吗？” “什么记者，我是永昼·文亦书啊。”文亦书笑了笑。 “你……”李善阳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没必要把我当傻子吧？” 文亦书摇了摇头，凑近李善阳，按下了李善阳桌子上一个隐蔽的按钮。 顿时，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这是一个隐蔽类物品，用于隐藏一些重要谈话。 “……”李善阳起身，看着文亦书，许久，“我以为你说的永昼与永夜只是给记者一个方便，你来真的？” “嗯哼。” “那我们请记者的目的是什么？”李善阳叹了口气，“我们就是走了这么多顶端战力才叫记者帮我们骚扰一下奥古塔罗……你在这又算什么事……” “天阳，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文亦书叫李善阳天阳，那是他曾经的天之名，“我现在还不如许老爷子……” md，你不如许老爷子又差的了多少？同阶啊，上位神啊！你个sb，早知道你踏马的裂成两个，我们都给奥古塔罗天卫一锅端了。”李善阳越说越气，直接开始骂人。 二人是同事，同一届巡天使，互相拌嘴常有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啊？”文亦书无奈叹了口气。 “永昼与永夜不能共存？” “不……”文亦书一脸凝重，李善阳同样一脸凝重等着文亦书的下文，二人对视许久，文亦书长出一口气，道： “因为我不想。” “我可qnmd吧。”李善阳抄起一叠文件甩文亦书脸上，被文亦书轻松躲开了。 “滚滚滚滚！劳资踏马的不想看到你。”李善阳骂骂咧咧，然后走到文亦书边上，弯下腰把自己刚刚扔出去的东西捡起来。 “你说你，有啥必要啊？” “你特么又骂我啥必？！” “md。”文亦书一脚给李善阳踹翻，“劳资骂的就是你。” 二人对骂了几句，只能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我临走前自斩一剑，以两界的特殊性强行分离了自己。”文亦书说道，“现在的我，不能是无光，我只能是前巡天使·天相，或者说，前镇御者·万相。” “你是……把永夜和塑法使分离开了？” “永夜是黑墙与白渊给的力量，他确实能让我有上位神的力量，这两具身体也不分什么本体分身，都是我。” “有联系吗？”李善阳来了兴趣，如果这二者有联系的话，那甚至可以沟通天外与界内。 “有的……但比较混乱，到了天外，时间流速不一样，这点对信息的传递影响很大。” “已经很好了……”李善阳叹了一口气，抬头看见文亦书脸色不正常的苍白。，“你怎么了？” “md，你以为给自己来一刀这么轻松啊？”文亦书翻了个白眼，“为了不影响对天外的探索，我可是强行将伤害转移到这具身体里的。” “会好吗……” “要一点时间……”文亦书舒了一口气，“现在嘛……我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镇御者咯……” “那也行，你去休假吧……我批了。” “嗯……”文亦书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所以你来我这点目的就是卖惨请假？” “屁话，什么叫卖惨？我这tm的是实打实的惨。” ………… 又过了一段时间，记者很好的吸引了奥古塔罗的火力，就在李善阳准备用手上为数不多的牌应对奥古塔罗的反击时。 没错，天朔他们回来了。 “怎么输？！”李善阳大手一挥，“揍他丫的！！” 第43章 书店 界内的时间依旧流动，并没有因为文亦书和许世的离开而停留。 无光·文亦书一直和万相·文亦书保持联系，因为时间流速不同，消息传递遭到些许阻碍，不过，当二人进入一个世界后，这个阻碍消失了。 “流速一致了。”文亦书对许世说道。 “你咋知道？”许世诧异地看了文亦书一眼。 “秘法。”只是两个字的回答。 “……”许世沉默片刻，便和文亦书一起探索这个世界。 ………… “我们找到了另一个世界。”文亦书给李善阳发了一条信息。 “……其实吧，你没必要跟我汇报的，就算你在那边发现了什么，我们这边也不能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玩意。”李善阳组织一下语言，回答。 “但我需要对策。”文亦书说道，“首先，我不是一个谋士，其次，许老爷子在大方向上也没有很好的看法。” “行，你说一下那个世界的大致情况，我们这边给你俩出谋划策一下。”李善阳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管是界内和奥古塔罗的争端，还是天外文亦书和许世的探索，在如今都是重中之重。 更别说东胜现在还要推进吞星者计划。 不过，好消息也有，那就是和理想城现在处于完全合作状态。 灾难期间，像理想城这样脱离出去的民间组织并不少，绝大多数都没有忘本，理想城算是最具代表性的一家了。 有了一群顶级能力者的帮助，东胜打奥古塔罗跟打孙子一样。 此时，东胜，金陵。 文亦书这段时间养伤，闲来无事，便开了一家书店，大部分都是闲书，有一个书架，摆着文亦书手写的能力修炼心得。 这跟心法功法什么的差不多，根据个人能力做区分。 比如这个人的能力是控火，那就相当于火灵根，要修炼火属性功法，文亦书的修炼心得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能力修炼到本质，就是向能力以及自身人体提炼能量。 一般来说，能力越高级，越容易提炼能量，这也是三字史诗的成就往往比普通二字能力高的原因。 不论能力本身，单论体内能量，三字史诗就比普通二字高很多。 然后再是向人体本身提炼能量，这点只要有能力就能做到，主要看个人天赋。不过，修炼天赋这玩意，在如今看来似乎也与能力挂钩，不过并不绝对，不管是东胜、奥古塔罗还是理想城，都有一些能打的普通二字。但大多数情况，三字史诗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比普通二字要强。 而能力属性不同，自然需要不同的方法去提炼。总不能用提炼控火的方法去提炼控水的能量。 文亦书之所以被称为“先生”，也就出于这点。 塑法使，万相。 文亦书使用过很多种不同的能力，对这些能力有着自己的看法。 现在东胜的能力修炼体系的成形，文亦书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功劳。 文亦书认为，能力确实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有共通之处。 就比如控火，能向控火提炼能量的方法也可以向所有火属性能力提炼能量，无论是火男的燃油还是焱烽的焚天火，都可以用最基本的方法提炼，只是效率不高。 而文亦书，就是使这些修炼方法更有效率，也就是了解各个能力的特质，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因材施教。 基本提炼法+能力特质，文亦书就这么研究着，研究着，然后…… 在超能力传导体的研究上也有了很大进展。 超能力传导体的研发，主要是寻找该能力与超能力传导体契合的能量回路。 文亦书这么探寻能力的特质，自然，超能力传导体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再之后，文亦书寻找能让普通人也能修炼到方法，只是还没找到，就去了黑墙与白渊，很久没有回来。 嗯……本来是说文亦书开了一家书店的，怎么扯这么远了…… 好了，现在回归正题。且说文亦书开了一家书店，，有一个书架上摆着文亦书的修炼心得 。 书店的布局很不合理，中间是一条很宽的过道，即使摆上了一张一米宽的长桌，左右摆上椅子，依然不显得拥挤。左右是一排排书架，书架间只留下一人走过的道。 中间过道总共竖着摆了六张桌子，过道尽头是一个接近两米宽的办公桌，文亦书坐在那，身后又是一排书架。 这家万相书店，是一家有历史的书店。 东胜升空没几年便办上了，后来搬去了长安，又搬到了临安，最后搬到了金陵，然后…… 就倒闭了。 店面倒是保留了下来，据说是李善阳盘下的。 后来文亦书回来了，也就重新来过了。 这天，文亦书坐在那里，看着什么，有人推门而入，却头也不抬。 “文先生……”一个有些柔弱的女声响起。 “小雪啊……”文亦书合上书，微笑着抬起了头。 孟雪提着两盒精致的小蛋糕进来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文亦书对面，把蛋糕放在桌上。 “又是你爸叫你来的？”文亦书笑了笑，拿起配的小叉子吃了起来。 自从记者上回帮空风三人解决暗主的麻烦孟雪经常往这跑。 空风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文亦书在金陵这边开了家书店。 然后就是什么烟啊酒啊就往文亦书这边送，然后文亦书面带疑惑的问道：“你都打听到我在这开书店了，怎么没打听到我喝两瓶啤的都醉？” 没办法，空风就想带了点自家腌的咸肉什么的给文亦书…… 说来也巧，文亦书那天买奶茶，刚好奶茶店搞活动买一送一，又刚好孟雪多了一杯，又刚好是文亦书想喝的那款，又刚好两人碰到了。 理所当然的，文亦书获得了一杯免费的奶茶。 这种情况，文亦书就算要给孟雪钱，孟雪也会拒绝，所以…… 文亦书后来陪孟雪逛了会街，又把孟雪送回了家，见到空风，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今天你女儿请我喝了杯奶茶，你就不用送那些贵重物品了。 空风知道文亦书的意思，但他显然并不觉得这样算是报答文亦书上次的帮助。 于是，就有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孟雪基本上每天都来书店，带点什么小蛋糕，奶茶之类的甜品。 相对于动辄几千的名烟名酒来说，这些甜品算不上贵，但这么多次下来心意是看到了。 文亦书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自然也会提点两句。 “嗯嗯。”孟雪乖巧地点了点头，自己也开始吃了。 “在家，你爸不让你吃这些吧？”文亦书吃了两口，随口问的。 “嗯……我外公叫我不要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孟雪有些尴尬，“我和外公外婆他们一起住的，所以……” “奥，我懂的，有些老人家是这样的，视饮料为毒药的……” “就是就是……” 女孩又和文亦书抱怨道。 吃完蛋糕，文亦书示意孟雪去随便找点书打发一下时间，他点的炸鸡也快到了。 孟雪点了点头，具有目的性地小跑着去一个书架，那是一本不知名的小说，孟雪看着总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不，比身临其境更甚，就仿佛，自己成为了书中的角色一般。 尽管那本书写的有点一坨…… 话说……一坨什么时候感觉也可以当成形容词用了…… 书名无量日志，没听过，作者也不知道，孟雪甚至怀疑是文亦书自己写的。 “上次看到哪了……”孟雪刚拿起书，书店的门又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外卖员。 “咦？”外卖员疑惑地看着孟雪，准确来说，是看着孟雪手上的那本书，“这本书……” 时间被定格，外卖员走到孟雪面前，伸出手想拿过这本书。 “噗——” 书本合上的声音。 文亦书似乎刻意这般合上书，发出较大的动静。 外卖员不知何时已经把外卖放到文亦书面前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谢谢。”文亦书平静的笑着。 “不……不客气……”外卖员见了鬼似的逃走了。 外卖员走后不久，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走了进来，脸色很白，苍白。 文亦书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东林。 “文先生，刚刚，是不是有个外卖员来过？” “哟，你怎么也来了？”文亦书笑了笑，把炸鸡推到孟雪面前，笑着和这人聊起来日常。 “那个送外卖的什么情况？”表面上，文亦书二人聊的是日常，实际上嘛…… “好像是谁搞出来的‘在万界送外卖’这种东西，很明显的，一看就是三神殿做的煞笔系统。” 这小子说不定搁那本系统流小说里就是主角了，然后东林直接跳过剧情看到了结局。 嗯，三神殿也在选拔。 虽然3＜100，但三神殿和百神殿完全不是一个体量的，三神殿比东林的七王府都高一个档次。 不过，这里没有详细介绍三神殿的必要就是了，其实随便换一个牛逼的势力都行，提个名字就够了。 “你说得对，但他怎么认出无量日志的？”文亦书白了东林一眼，东林说的这些事情文亦书自然是知道的。 “唔，你是说有另一个无量者参与吗？”东林沉吟片刻，“抱歉，我也不知道。” “也没想过你能知道什么……”文亦书叹了一口气。 知道无量日志的，大多数都是无量，也有少部分无量之下知晓，比如东林，而三神殿显然不在那少部分中。 正如魔尊之前所说，同级别要搞点手段，别的无量者也没辙。 这事有无量者参与，但文亦书不知道是哪个参与了，这些无量者都是无聊到无聊了，谁都有可能整乐子。 “不过无所谓吧……”东林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无所谓了？！”文亦书的神念传达出一股“妈的，老子和你爆了”的感觉，“这说不定又是哪个臭人要在这边插一脚。” “呃……但是您亲自入场已经让这些行为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吧……” “那确实……”文亦书在“妈的，老子和你爆了”的愤怒和平静之间没有过渡，“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来看看三神殿那边是不是发现我的行踪嘛。”东林笑了笑，“现在没事了，我知道是别的无量者找你的。” “嗯，好。”文亦书说了两个字。 “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文亦书挥了挥手，送客，然后打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炸鸡。 ………… 晚上，文亦书关了门，走在回家的路上。 孟雪早就已经走了，文亦书照例开到八点关门，回去路上又买了点吃的，然后快快乐乐地往回走。 途经一家银行，顿了顿脚步，走了进去，出来时，手上拖着个人。 “堂堂无量造梦师·瀚能之柱·世间最后一位造梦师·双王序列·日志留名·至高梦魇·任小帆竟然靠抢atm提款机谋生？” “那你说我初来乍到，没个启动资金怎么办。” “奶奶的，你抢银行还给你骄傲上了是吧？”文亦书把任小帆扔在地上。 任小帆爬了起来 ，看着文亦书：“我为什么来这，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嗯。” “那我想请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来这。” “你不是说不用多说了吗？” “我超……”任小帆骂了一句，“能不能认真点？” “这并不是你抢银行的理由。” “……”任小帆沉默一会，然后往地上一躺，“今天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哦。”文亦书绕开任小帆，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欸！欸欸欸！”任小帆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文亦书离开的方向，“oi！那我们一伙日志无量一起来你这边吃得消？” “随你，我都亲自下场了，再乱点又能怎样？” 文亦书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任小帆身后出现了很多人影，有一身蓑衣的侠士，亦有全身义体的朋克。 “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他放在这个世界外面的分身噶了。妈的，把日志给别人看，这孙子简直是……”说话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侠士，面如冠玉，他心虚地看向文亦书离开的方向，终究是没敢骂太难听的词，“……太过分了！！” “附议！！” 第44章 天外探索(1) 新历40年，某月某日（时间不重要，反正我是不会太在意）。 林竹这些年平平安安度过了几十次探索。 据说新历37年和东胜的那次联合探索又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那都是小道消息，林竹不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林竹后续也没接到什么通知，估摸着跟他是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林竹可以说是过得非常舒服了。 同时领着执律司和缉刑司两边都工资，资源足够，又有人帮忙打通了任督二脉，再加上死之戒不断刺激，林竹这些天进步神速。 怎么说呢……一开始，顾白禹的实力是高于林竹的，现在吗，林竹真的可以把顾白禹当成人形纳物盒了。 作为执律司新晋一级干员，林竹有这个实力。 当然，一级并不是执律司的最高等级，一级上面还有特级。这里便说一下理想城这边的战力分布吧。 执律司特级干员，人均镇御者、近卫官实力，特级干员占执律司总人数的百分之十，剩下的干员，有镇御者实力，但打不过前百分之十的，算准特级，准特级不多，一般占执律司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左右，一般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理想城的职位划分不是完全按照实力来的。并不是说议会的人不强，议员们实力在许世之下的巡天使到强镇御者之间，强镇御者级的议员都是不可替代的，比如黑客这个级别的瞒天，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还有如归客这样的唯一二字，实战能力不强，但作用太大。 理想城前身久扳供癫局，议员们都是最元老级的成员，除了议员们，其他都是按实力划分的。 执律司特级干员对标东胜的镇御者、奥古塔罗的近卫官 。 缉刑司主要安内，总体实力不如执律司，但镇御者级战力也能抓出一把。 两司首领对标东胜的巡天使、奥古塔罗的天卫。 副首领位于强镇御者到弱巡天使之间，如安林轩就是巡天使级战力，古休、邵之逸是镇御者级战力。 说完高端战力，再说说两司职位构成。 两司职位构造一致，都是一位首领加三位副首领的结构。下方是特级干员、一级干员、二级干员、三级干员，执律司在特级和一级之间有准特级，缉刑司没有。 缉刑司实力不如执律司，每一级都是这样。缉刑司没有准特级也是这个原因。 执律司存在有人实力够了，排名不够的情况，但缉刑司没有，前百分之十都不能保证全部都是镇御者实力。 也就是说，缉刑司的特级干员虽然都是镇御者实力，但特级干员总数并没有达到百分之十。 而执律司这边，前百分之十五差不多都有镇御者实力。执律司总体构成像是一个橄榄球，两端少中间多，最后一个档次的三级干员其实并不多。能加入执律司的，经过几次探索也都能成为二级干员。 而缉刑司的构成就是一个标准的金字塔。 嗯，已经水了快一千字了，就先说到这里吧。 林竹成了执律司一级干员，执行的任务却没有以前危险了。 从一开始，林竹碰到了劫痕，这是巧合，却是判官很早之前安排的结果，如果判官没把劫痕打成残废，劫痕就不会待在那座岛上。 再之后，因为劫痕，林竹碰到了选神之神，这是必然 。 后来，见到山神是巧合，碰到凤凰神那纯属记者自己打上门的。 再后来，碰到角鲸，那是叹月似乎感受到劫痕的气息，进行的一次试探。 再再后来，碰到叹月，那纯属是骑龙哥这个幸存者的后果。 碰到九司，那完全是九司自己点的 。 碰到两界，那完全是文亦书引导的 。 可以说，林竹的招神体质只是发生在见到山神那次。 现在林竹的生活可以说是平平淡淡。 这天，林竹起床，刚睁眼，看到一个一身黑衣，头戴墨竹斗笠的人蹲在自己床上。 二人离得很近，以至于林竹根本无法坐起来。 “嗨，兄嘚。”这人打了个招呼，“在下姓应。” “应……应兄好……” 话音未落，就被应某一巴掌拍在头上，见应某人笑嘻嘻：“叫前辈……” “应……前辈好……” “欸，真乖。”这人笑了笑，“小林竹啊，跟你商量个事……其实也不是商量，就是过来通知你，我要带你去天外了。” “啊？” 不等林竹拒绝，应某就拉着林竹往外走，走到理想城的边缘。 应某停下来，转头看向城内：“应某斗胆，请见证者一叙。” “去。” 应某点了点头，拉着林竹一步踏出理想城，再一步，便是天外。 “日志无量……”风慕云将茶杯轻轻放下，看了看金陵的方向……准确来说，他没在意金陵在哪，只是看向文亦书的方向。 ………… 天外某地，这是二人走过的第三个世界。 语言问题……东胜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当初东胜和外域第一次见面用的便是这种东西。 唯一二字·心音，其能力者死后以另一种方式守护东胜。 心音所化，被命名为语言之桥，能力是让使用不同语言的人正常交流。 天外探索，这玩意是必须的，东胜还加装了一系列设备，可以迅速解析新语言，再利用知识灌输让人快速学会。 反正那会出来的至少都是巡天使，也不用担心灌输的东西过多把人搞成白痴的问题。 就结果而言，二人生活中与人正常沟通肯定是没有问题了，要是语文考试，文言文阅读之后基本上是拿不到什么分了……哦，作文写到800字，过于口语化可能也有个36分。 文亦书和许世在一条繁华的步行街上走着，这个地方，和他们的世界很像，至少和他们之前的世界很像。 由于黑墙与白渊隔绝，他们大多数观点，都不认为黑墙与白渊之外有别的世界，他们只是简单的称自己生存的地方为:世界。 这边为了以后称呼方便就叫那里为选神界。 而二人到达的这个世界，科技水平大概落后选神界一百二十年，科技树可以说和选神界那个时候点的一样。 选神界的科技在将城市送上天空那段时间停滞了二十年，发现新源物的时候，又迅速进步，当然，升空后点的科技跟之前点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升空后，战争能力确确实实提高了很多，空中堡垒的出现，称得上是一次飞跃。结合选神界当前世代的特色，各种能力与科学相结合更是在军事、医学上有了跨越式发展。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没有能力者的选神界的样子。 时间流速倒是反常的快，达到了匪夷所思的10:1，这边过了十秒，选神界那边才过一秒。 二人也就歇歇脚。 二人之前去的两个世界，一个是未开化的原始世界，只有一群原始人，二人没待多久就走了，时间流速倒是和选神界差不多。 第二个是一个修仙世界，古老的世界，还是王朝和宗门林立的时代，其中最顶级的修仙者也是初始四神级别的，那里的界障很强，两界斩开界障甚至崩了一个口子。 那里时间流速很快，和选神界大概是5：1，虽然快，但没这次这么夸张。二人在修仙世界逗留了十年，收获很多，储物戒指什么的，那是套娃般收的，解决了选神界纳物盒稀缺的问题，顺带拿了亿点制作储物戒指的原材料，回去看看能不能替代超能力传导体让纳物能力者制造储物设备。 如果可以的话，纳物盒这种东西就不缺了，这种材料完全可以平替超能力传导体+永恒固化结晶。 另外，在那里，二人得到过消息，那里也有人飞升到上界，应该就是来到天外了。那个世界的界障可比选神界牢固许多，如果那人真的破了修仙世界的界障，那黑墙与白渊在他面前就如纸糊般脆弱。 头一次，许世希望那所谓的选神之神能强一点。 之前两个世界，二人要么是探寻完整个世界后马不停蹄地离开，要么是一刻不停地拼死修炼，直到现在，二人终于能歇口气了 。 二人来钱可比任小帆这刁毛老实多了，是把一座城里的黑涩会吃了，然后就获得了很多马内。 了解了一下购买力，二人抢来的这些钱够二人把整栋写字楼买下来了。 “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基本上没有超能力，他们所谓的超凡很弱。”许世开了一罐啤酒，“当然，这个世界也没有界障。”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以一个球体存在很奇怪吗？” “哦，你是说星球是吧？”许世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们说这个叫什么……天蓝星，嗯，这个星球绕着太阳转也很奇怪了。” 是了，这位许老爷子就是街上采访“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时，坚定不移地相信地心说的。 这些天，二人也学会了什么大气层、卫星、恒星什么什么的词汇。 “真奇怪……”许世又感叹道。 “界障内自成规则，也孕育了超凡的世界；这些没有界障的世界，更容易能触摸到星空，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天外……但很难具有打破界障的能力……”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有界障的世界……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他们不会被这些没有超凡或者说是弱超凡的世界发现。” 许世想转过身，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令他无法动弹。 怎么可能……豆大的汗珠从许世额头上滑下。 这家伙，初始四神都比不上他无意间泄露出来的恐怖，甚至直面选神之神都没有现在这般压迫。 许世想转头，但他的灵魂和本能都在抗拒。 文亦书打下了搭在许世肩膀上的手，回头看去，那是一位长相俊美的侠士，白衣无尘。 “小鬼，你尘叔来了都不愿和我打，哪怕这只是一具分身。”说话间，周遭的景色全部静止，包括许世，世间的一切仿佛凭空消失般，二人在下一瞬间就身处另一片天地。 “三尺瑕尘剑，证我盖世心。”侠士拔剑，一柄宝玉般的长剑入手，一声轻鸣，“今日尘九，向先生问剑。” “就你一个？”文亦书走出一步，面色如常，周身紫色罡气凝为实体，紫色晶体凝聚成剑，“羽沉和无归呢？” 有一黑衣竹笠，血剑杀气腾，另一白衣翩翩，宝剑寒芒烁。 还有一个林竹，像个死人被扔在地上。 “哟，这是……把咱选出来的小林崽子给绑来了？”文亦书笑了笑，只是持剑。 三人看着文亦书，像是在看一座越不过的山。 “一起吧，一招，你们能接住，此事不咎。” 尘九走在三人最前，无言。 “好一个问剑！”文亦书长笑一声，手中长剑直直劈下，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铮————”，一声悠扬的剑鸣。 尘九回以一剑，倾尽全力的一剑。 文亦书的剑，斩在了尘九的瑕尘上，没能再往下一寸。 就完了？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剑气纵横天下惊，就两把剑碰在一起就完了？ 是的，结束了。 文亦书的剑飘散在风中，他收回了手：“接下一招至斩，还算不赖。” 说完，也没再多看三人，捡起地上的林竹，扔给三人：“这次，做的不错。” “嗯 。”三人明白，事实上，日志无量都明白，这只是一个让林竹来天外的理由罢了。 文亦书将林竹送到了一个破碎的世界，一个……很有活的世界。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黑衣竹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告诉他，打赢那里的四个人才能回来。” 三人嘴角抽搐，自然是知道那四位是什么重量级。 夜之城的传奇。 苇名国的修罗。 交界地的法王。 小圣巢的骑士。 哎，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你咋不打个提瓦特的旅人？咋不打个罗德岛的博士？ 文亦书的回答是：“原神mdop。方舟？qnmd周处。” 当然，这一句话就骂了自己两遍的行为一般人是说不出来的。 三人走后，文亦书打了个响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文亦书和许世继续走着，文亦书不知对什么而感叹：“是啊，真奇怪。” 二人吃好喝好，回到了住处。 不比上次的原始人，这次的世界有一定价值。虽然这里超凡体系弱，但也可能有能借鉴的地方；再就是科技，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选神界没点出来的东西，毕竟升空后，选神界的科技点的属实是有点奇怪了。 就比如吧，二人图便宜买了一个闹鬼的大别墅，价格跟一个一百平的法院拍卖房差不多。 住了也有一个星期了，两位超巡天使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地方闹鬼 。（文亦书不超常发挥的情况下） 这凶宅搞死了很多人，基本上住进来没两天人就没了。 二人实力摆在这，量级上就把这个世界超凡体系碾过去再碾回来，只要不是太逆天的规则级能力对二人都构不成威胁。 二人怕初始四神打出来的绝对攻击，姜玉辰打出来的绝对攻击在不打中要害的情况下只是破防而已，虽然不愿接受，但不是不能接受。当然要是姜玉辰能一下命中要害的话，那也是致命的，不过，还是量级的问题，量级差了这么多，姜玉辰很难打中。 正因如此，二人才会认为这个世界的超凡有可取之处。 指不定又是什么规则能力，这些能力的表现力可能不强，但针对性爆表。 许世和文亦书刚来的时候恐吓了一下屋里的鬼，然后现在那个鬼就不出来了。 刚来那天晚上，文亦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顶的灯一闪一闪的，然后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文亦书眉头一挑，永夜扩散，黑暗到吞没寻常黑暗的至暗覆盖了原本的漆黑，然后，在文亦书的感知中，灯又亮回来了。 又有一天晚上，文亦书外出逛窑子，许世独守空房，灯又灭了，但许世那个时候在打坐，天雷滚滚，与许世的吐纳共鸣，随着几声震碎神魂的雷鸣，灯又亮了。 再然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房子不闹鬼了。 好处就是二人捡了一个大便宜，坏处也有，二人与这个世界的鬼失之交臂。 于是，二人就把主意打到这个世界的科技上面，超凡体系什么的先放到一边。 对于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科技，二人是完全不怕的，而且这里不比选神界，没有对能力者特攻的武器，也没有对能力特防的手段，更没有关押能力者的方式。 想来这种世界也不会搞出什么对单独生命体的超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以这个世界的水平，也搞不出能对许世造成太大伤害的东西。 如果只是木亥武器这种，许世就是把它吃进肚子里再让它爆了也没多大事。 所以，二人这几天奔袭六国，连着偷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牛逼国的科技。 这么一波下来，确实发现有点可取之处。 比如，靠身体变异提高身体素质…… 当然，这东西产量不高，副作用也有，还挺大，目前处于实验阶段，几百个案例都不见得能成功一个。 而东胜自己有一套完整成熟的普通人强化体系，主要依靠嗑药，打强化药剂，最后能让普通人和鬼级生物搏斗，只要你能活着完整地走完这一套流程。 第一次注射成功率很高，高到离谱，只是过程有些痛苦。 第一次注射的成功率有多高呢？这么说吧，东胜军队里的普通人至少都是第一次注射的，这玩意的失败率就跟打狂犬疫苗碰到次品的概率一样。 往后存活率依次降低，完整走完这一套流程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和这边的身体变异比自然是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在新生物出现后，东胜会提取特定生物的基因加入到试剂中，以达成定向强化……东胜在这方面的成就，天蓝星就是再发展一坤百年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但天蓝星的变异也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和这边融会贯通一下，效果只会更好。 这时候就有人要说了，真要搞强化，还不如装义体呢。 赛博朋克是2077，就算选神界的科技因灾难停滞不前，那准备大规模升空的时候也是2076年，跟你赛博朋克差的不多。 很喜欢宅男的一句话：你要是搞科技，这个时候就应该开着高达来砍我而不是自己过来跟我打。 合着只有机械工程算科学，基因工程屁都不是了是吧？ 你说鬼级生物干不过v震天，东胜一百个人里能点出十个相当于鬼级生物的超级兵，你一个夜之城能点出第二个重锤吗？ 当然，你要是全员精神病那当我没说。 天蓝星这边，许世二人除此之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另外一个有点用的，就是这边的超凡体系了。 有一说一，这里的超凡真是惨不忍睹。 属于是林竹来当超凡者头子都觉得拉胯。 天蓝星最强的几位s级超凡者都被冠以神之名，比如雷神、风神、火神、力神、水神什么的。 有些是各国掌控的，有些是野神。 当许世和文亦书看到这些神的战力时差点没笑喷出来。 雷神，会打雷，打人的时候会带雷电效果。 嗯，百神殿的雷神差不多也可以这么说。 但天蓝星的这位……说详细一点吧，打雷能劈死人，打人的时候雷电会麻痹别人，附带微弱的电击。 文亦书的评价是跟源之宫的狗一样。 风神，会刮风，速度很快。 还是说详细一点吧……能刮起一阵差不多六级大的风，能御风飞翔，速度能有个一百多码。 火神，大型能行走的酒精灯，能有酒精喷灯那种程度都为难他了。 力神，青春版勇次郎，说青春版皮可都抬举他了。（至少我认为单纯的力量，勇次郎可能不如皮可） 水神……会喷水，正经喷水，简单来说，差不多就是五娃吧。 嗯，差不多就这个样子。 一瞬间，二人都没有探知这个世界超凡体系的欲望了。 这么拉胯的战力，全世界超凡数量加起来还没东胜能力者多。 最后，文亦书着重观察了关于自己住处的情报。 【超凡事件·珑园别墅：超高危事件，已导致一位a级超凡者、四位b级超凡者死亡。】 【源头：未探明】 【其余情报：疑似鬼魂。】 第45章 我是来生传奇 林竹醒来，看到身边有两个人，一黑一白，跟黑白无常似的。 “我死了？”眼前的景象，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是死后的灵魂沉眠之地。 三人身处一叶孤舟，船下是一条透明的丝带，左右前后延伸不见尽头，波光粼粼，散发着奇异的微光。白无常划桨，荡开一圈圈波纹，推着小舟前往极远处，光芒聚集之地，如同初阳破晓的光明之曦。 四周的空间则是一片混沌，空洞的混沌。船下的河流发着微光，倒也不显得漆黑。 “哟，醒了？”黑无常靠坐在船头，微微坐直。 “我死了？”林竹还是重复这一句话。 “没有。”河水浮出一个个光点，白无常停止了划行，任船自走，船桨轻轻划开水面，引起一层涟漪，白无常回头，林竹突然觉得这么寄了也不错。 这白无常长的着实好看。 就算他是个男人，林竹都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白衣翩翩，面如冠玉。 那个黑无常林竹也认出来了，这是把自己从家里劫走的应某。 于是，林竹抛出了非常经典的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你们又是谁。 “这里是羽沉河。”白无常轻轻开口，声音也有着柔和的美感。 “艹，那我不还是死了吗。”林竹躺在船上，摆烂，“钱也没交，你把我扔下去得了。” 都尼玛到羽沉河了，地府都把生意做到冥河了，林竹应该死了个透了。 起猛了，看到黑白无常在冥河上捞人了。 显然，这二位有读心之能。 “林竹，我姓应。”应某人拍了拍林竹的肩膀，“我是禁名者，世间容不下我的名，我的真名是不能告诉你了，你叫我无归就好。” “乌龟？(?°?°?)” 无归沉默一下：“……算了，你随意吧。” “叫我百冥即可。”白衣人这时也坐在二人边上，煮起一壶茶。 “你又不是禁名……”无归看了百冥一眼，转而对林竹说，“他叫百里羽沉，你叫他羽沉就行。” “那应前辈，您是不是叫应无归？” “无归是我的号，百冥是他的号，他不是禁名，所以可以这么叫，但我不行。”无归耐心解释道。 “嗯……”林竹点头表示了然，随后又有一个问题，“呃……二位把我叫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无归这回坐直了身子：“你终于问了……” 百里羽沉看着二人，轻笑一声：“他不好意思说，等你开口问呢。” “……”真是有种高人特有的傲娇。 “我们需要你帮个忙。”既然林竹都问了，无归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很多奖赏，力量、权力、财富、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快乐你也能给吗？” “如果你能接受失去除了快乐之外的全部情绪的话，我能让你一直快乐。”无归道，“说说你的具体要求吧，我会在尽量不伤害你的情况下完成你的诉求。” “我会笑着笑着就哭了吗？” “不会，除非你打哈欠。”无归语气自信，“我以前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要你想，我能让你跟我现在一样快乐。既然你说了你想快乐，那我就不会再让你感受到任何悲伤。” “咳……”百里羽沉轻咳一声，“扯远了吧。” “哦，说正事。”无归也是在轻浮和严肃之间没有任何过渡的，“帮我们杀四个人。” “我……” “无关对错，莫问缘由。”无归八个字堵住了林竹的嘴，“我们会带你见到他们的，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为什么要你动手，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行动。” “……”林竹略微犹豫一下，也答应了。 百里羽沉点了点头，伸手从羽沉河里打捞出四个光点，代表着四个世界。 “去吧。”无归的手放在林竹背上，带着林竹走到一个光点前。 林竹感觉他好像要推自己，但不太确定，于是……好吧，林竹回头的原因跟这个没关系。 “你说能给我女人，能给啥样的？” 不知为何，林竹感觉无归早就知道自己会问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迟疑与错愕：“只要你想，我能给你找个跟魔尊老婆长得一样的女人。” 林竹咽了一下口水，想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怪不得是长得一样的女人，如果是本人的话，想必无归也活不下去吧。 “如果你管不住你的老二，那么你的老二就会变成你的老大。”百里羽沉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二人。 无归用诧异地眼光看着他，正好奇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时…… 就见百里羽沉低下头，傻呵呵地笑着：“是这么说的吧大哥？” “……”林竹只觉得先前百里羽沉的形象崩塌，看来这两没一个正常人。 “切——我看你就是几把上长了个人。”无归切了一声，感觉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百里羽沉，嗯，对味了。 “切什么切，等我大哥醒了第一个撅的就是你。”百里羽沉说着，感觉甚至想拍拍他的大哥，“大哥没事，你先睡。”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无归不再理会百里羽沉，看向林竹。 “没……没了。”林竹表情僵硬的笑了笑。 “好，那走你。”无归轻轻一推，将林竹送入其中一个光点。 ………… 时间是，太阳结局，v震天杀穿荒坂塔不久。 “早上好，夜之城！昨天的死人大乐透是满打满算的……夺少？！” 得益于无归选了一个好地方，在一帮子煞笔割肾的中间，“嘭！”，我们的赛博大判官林竹到了。 又得益于选神界的秩序，还有理想城的教育，我们的小林崽子心里充满了正义感，而且幸运的是，小林崽子的三观正确，所以他所执行的正义是被大多数人认可的正义。 于是，林竹一路从沃森区杀到狗镇，从夜之城杀到荒土再跑回来，从漩涡帮杀到ncpd……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ncpd杠上的。 这是一座腐烂到骨子里的城市，这藏匿于绚烂霓虹之下的肮脏污垢。 夜之城的警方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那些黑帮的杂种更不用说。 那一晚，林竹甚至还杀了两队暴恐机动队……不是因为林竹只能杀两队，是杀了两队以后，就没来了。 量级上的绝对碾压，不管是电能还是热能螳螂刀都破不了甲，狙击枪就算击穿心脏、打爆头颅林竹也能恢复——尽管林竹的不灭骨在镇御者及以上的能力者看来和不灭仍有很大差距，但在2077里，这就是真正的不灭。 （玄铁可以杀死林竹，但当时时间不允许，剧情不允许，作者不允许，玄铁只是远远射了一箭，只是大致确认结果就离开了。对于现在的林竹来说，任何一个善战镇御者都可以彻底杀死他。） 机枪也是同理，甚至表现还不如狙击，至于突击……谁突突谁还不好说。（黑客？除了第一队来会带黑客，见到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义体，连接口都没一个的玩意之后，后面应该就不会带黑客了……吧？） 除非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在城里怎么可能投放这种程度的武器？所以当林竹杀到荒土，在劫痕的帮助下扛了一发导弹差点寄了后，林竹就火速杀回夜之城了。 林竹和v震天的战斗并没有什么悬念……如果没外力干涉的话。 夜幕低垂，林竹撑着伞走在斑斓的灯下，天空下着大雨，磅礴的雨似这座城市发出的怒吼，偶有几道雷霆划破天际，却撕不破这腐朽城市的阴霾 。 林竹默默走着，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么非常科学的世界怎么来的世界意志这种东西，按劫痕的话来说，就是林竹离了原本的天地，作为外来者就会受到此方天地的压制。 和刚来那会比，林竹弱了不少。 恰好，是和砍穿荒坂塔的v势均力敌的水平。 林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几天了，在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后，他发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仅是什么义体都没装，接口都没一个，林竹这几天可以说是活的相当不舒坦了。 在这啥比的城市里，林竹干不出抢劫超市的事情，欺负那些本就处于底层，连生存都是重担的人，林竹不愿去做。 于是，林竹打劫了几个公司狗，暂且解决了温饱问题。 “如果走之前实力能恢复的话……我想重新缔造秩序。”林竹这样想着。 “以你的阅历，我想你并不具备缔造秩序的资格。”劫痕适时地给林竹泼了一盆冷水，“你大可以掀翻这个世界腐烂的统治，但……恕我直言，不论是手段还是经验，你都不足以缔造一个更好的秩序。而且……我们迟早要离开，你所做的，最多是重复理查德·奈特的路。” “一时的繁荣……在这腐烂的世界里也终将腐朽。”林竹握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 “别想这么多，孩子。” “……你说，那两位叫我来这，仅仅只是让我杀个人吗？” “啧…………所以我叫你别想这么多。”劫痕“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个，你是不是还想着，别人会根据你这次做出的事情，额外给你提供奖励什么的？” 令劫痕意外的是，林竹摇了摇头 。 “可能很多时候我都在追逐利益……但至少这次……”林竹沉默片刻，“只是单纯的杀一个人这种事，我不干，也有的是帕……人干，以那两位的阶位，这方世界的压制更是不值一提，所以……”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改变主意了。” 一道声音在林竹心中响起。 显然，劫痕是不可能这么快改变主意的。 “无归前辈？”林竹抬头看天，一缕光撕破层云，穿越这无尽的夜，长久不衰。 【任务·长夜终尽】 【目标：解放】 【时限：离开世界之前】 【奖励：一粒余烬砂】 【无归：劫痕说的对，你没有缔造新秩序的能力，将旧时代推翻，已是你所能做到的极限，其余，尽人事听天命。】 ………… 羽沉河上，无归随手从那清澈见底又深不见底的河里捞出一粒尘。 这是一粒赤红晶莹的砂，比寻常是砂要大一些，形状也不一样，这是一个由正六边形和正五边形组成的规则多面体，仔细看会感受到一股奇特的美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河里什么都有。 “你也太抠了吧？” “我抠？这东西我们自己不也就一把吗？” “woc？一把你就给一颗？” “……”无归没有说话，抽了余烬砂的一缕气息，再随手取出一滴水，捏成了余烬砂的形状，“一颗我都觉得浪费，这玩意杀谁不是杀？让他杀一个选神之神和杀一个止境之上能一样吗？” “那万一有止境之上来杀他呢？你还造假？” “现存的止境至少都跟无量者有关系，谁敢搞他？拿你羽沉河水捏的假余烬砂已经能杀绝大多数止境之下。”无归这会已经把假砂捏好了，“况且，你别跟我说你没感知到。” “东林？” “不是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那个是吧？” “对，就是那个。” “好吧。”百里羽沉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又不好意思说，等我开口问你了？”百里羽沉翻一个白眼，“那么，小龟龟，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咳……”无归轻咳一声，“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得了吧，这个世界还是你现场捏的……”百里羽沉打了个哈欠，回到船舱，枕着脑袋躺下，“不过是自己想看有人推翻赛博的腐朽秩序，又觉得无量下场过于无趣，找的‘嘴替’罢了。” ………… 林竹今天接了个活。 这是一个新人中间人给的活，胆子很大，内容就是刺杀v。 那天林竹杀穿了半座夜之城，威名赫赫，有这样的人来当雇佣兵，那单子可是花花的来啊！ 也不知道雇主是谁，这会，v震天简直是如日中天，敢搞这活，胆子着实不小。 情报显示，v此时正在来生，林竹也就去了。 令林竹感到意外的是，此时来生没有人，甚至连那个门卫（忘了叫啥）都没在。 打开门，只有v一个人在那喝酒。 披着一件武侍外衣，带着强尼的墨镜，身旁，一柄无镡武士刀斜靠在椅子上，正是v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来了。”v示意林竹坐在自己旁边，桌上还有一个空酒杯，显然是给林竹留的。 这会，林竹大概知道委托人是谁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死，如果我要死，我希望我能死的轰轰烈烈。”v和林竹碰了一下酒杯。 看来是林竹的到来使世界线改变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接这个任务的？”林竹问了问，“你总不能一直空着来生等我吧？” 他确实有点好奇，v显然知道林竹要来，支走了来生所有人。 “你会不会接我不知道，但你接了，自然有人通知我。” 得，这波林竹像个傻逼。 “所以，我们直接开打吗？” “不急，如果我要死了，至少让我把这杯酒喝完……你也一样。” “好。”林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不怎么喝酒，只觉得这杯酒如刀子般划着自己的喉咙。 “艹，真tmd是好酒啊……” （个人觉得，赛博朋克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顺从自己内心的，所以v可以是另一个自己，所以性格我也就这么写了，如果觉得和人设不符，也就看个乐呵） 第46章 太阳 太阳照常升起，夜之城没有活着的传奇。 是夜，来生发生了一战 。 一位是残躯化烈火的传奇，一位是纵横夜之城的强者，这二位，终将有一位葬送在这夜色中。 林竹喝完了酒，把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如果……我毫无预兆地出手，你能挡住吗？” “或许吧……”v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许是酣畅淋漓 ，“我好了，你呢？” “嗯……”林竹回应道，就见v将酒杯向身后抛出。 等待落地的那声脆响…… 漫长…… 寂静…… 林竹只感觉这几秒比自己一走过的人生都要长。 尖锐的破裂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那是玻璃破碎的声响，令人心头一震。 这声音在林竹听起来并不那么清脆，反而有种悲壮的沉闷。 刹那！ 漆黑的骨骼覆盖林竹全身，“叮叮当当”的响声连成一片。 刀击骨甲的声音以至少30赫兹的频率响起，即使是能力者，也少有这种速度的。 斯安维斯坦，选神界怎么也没能点出来的科技。 骨刺从林竹全身突出，林竹感受到有骨刺正中坚硬的金属。 v将白虎横在身前，挡住林竹的骨刺，向后滑去，抵在一张桌子上才止住身形。 骨甲在林竹手臂生成，林竹整条手臂都化作锋利的刀刃。 单纯的速度，林竹在v之上。 但有斯安维斯坦，v的速度要快于林竹。 这会，v也感觉不可思议，最先进的军用科技“远地点”斯安维斯坦能减缓百分之八十五的时间流逝，但林竹的速度即使减慢了百分之八十五也没慢到特别夸张的地步。 林竹脚猛蹬地面，爆射而出，黑色骨刃轻松斩开酒桌，v侧身避开林竹的斩击，回身一刀挥出，锋利的刀锋切开林竹的不灭骨，砍在了林竹的肉身上 。 林竹的实力可不是刚来那会，如果林竹的实力尚处巅峰，v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林竹交手到现在的。 至于现在，v的刀甚至能砍穿林竹不灭骨的防御。 但经过这些时候的战斗，林竹迅速作出反应，两枚骨片在刀刃两侧生成，夹住刀刃，使其进退不得，骨刃和手臂剥离，不灭骨攀上林竹的五指，化作骨爪向v抓去。 然后，v掏出一把大狙…… 可以，很符合我对赛博朋克2077的印象……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v的枪械技术可能已经至臻化境，竟然能随手使出不合常理的路数。 借着后坐力，v向后退去，同时将林竹轰退了几步。 看得出来，应该是打黑拳赢的那把零五，别的枪没这威力。 漆黑的不灭骨附着在林竹手臂，林竹抬起手挡住了这一枪，手臂暂时失去了知觉，虽然以不灭骨的自愈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复原，但可能短时间内是用不了了。 而后，在林竹的视线中，v以极快的速度移动，显然是开启了斯安维斯坦。 林竹凝神看去，世界被放慢了脚步，虽然他自己也慢下来了。 作为掌握了障之下的理之境·登峰造极的强者，林竹的战斗能力很强，这是理之境的一种技巧，名为入微视界。 说的简单点，就是给自己多点反应时间，也就是动漫主角特有的心理活动不算时间。 林竹眼中的时间放缓，他清晰地看到v的动作，在林竹的入微视界中，v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差不多是时间减缓百分之五十的样子。 至于林竹自己，那就更慢了。 v的手里出现一把小刀，这也是他即使失去了主武器依然敢近身的原因。 考虑到2.0版本飞刀的伤害在一系列被动的加持下堪比大狙，没敢大意，卡住白虎的骨片消失，林竹迅速抽出卡在自己腰间的武士刀。 “噗呲——” 林竹的左手刚放到刀柄上就被削去了，一枚飞刀带着鲜血飞射而出，钉在墙上。同时，v双手手臂弹出一对螳螂刀，两柄刀刃交叉，对着林竹的腹部就是一斩。 一股大力袭来，林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锋利的螳螂刀，却硬是被v用出大猩猩手臂的效果。 许是知道自己无法把林竹腰斩，v只是将林竹击退，在其骨甲上留下一处x形斩击。 本来卡在林竹腰间的武士刀自然也被v夺走了。 这波属于是…… 眼睛：我看到了！ 脑子：我反应到了！削他！！ 技巧：这么做！削死他！！ 手：啊？ 论技巧，林竹绝对在v之上。 一个街头小子出身的混混能有什么技巧？拿刀砍人永远只会三招。流浪者出身也差不多，公司狗更别说。 但生与死之间搏出来的本能是林竹怎么都无法相比的。 林竹虽然也遇到过多次生死危机，但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初遇劫痕，后遇选神，再遇角鲸，直面叹月。 你看这里有哪个是林竹有发挥空间的？ 其次，神尊的训练并不致死，虽然神尊本人也知道这样教出来的理之境可能还不如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行走的雇佣兵…… 但真这么教了，林竹说不定真的能在鬼级实力的时候砍掉一尊下位神的，没法打，神尊自己都不允许。 神尊教会了林竹怎么发力，怎么防御，但没教他怎么战斗，怎么杀人。 以至于林竹现在空有一身逆天被动，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经验，然后被v震天爆锤。 确实，本身实力相当于攻击力，技巧境界相当于倍率，林竹现在哪个都高，但他的对手是个闪避啊！！ 林竹并没有造成多少次有效的攻击，战斗节奏一直掌握在v手里。 林竹长吸一口气，准备全力以赴，结果那口气还没吐出来，v就开启斯安维斯坦a上来了。 破绽，稍纵即逝！ v深知这一点。 林竹手臂弹出和螳螂刀类似的骨刃，迅速回击，赛博刀刃和林竹的不灭骨碰撞，擦出火花，林竹眼中出现第二个瞳孔，全身上下的不灭骨转变为白色。 骨白色气焰在林竹身上沸腾，出身于夜之城的v哪见过这种玄幻阵仗？但一股足以抹杀他生命的威胁感在他脑子炸起，几乎是本能的，v舍弃长刀，右脚一踏地面猛地止住冲势，倒飞出去。 “……”林竹挥手间，一股庞大的骨白色气焰斜上喷洒而出，击穿了整个楼层。 “斯……哈……”林竹强行调动劫痕在他体内残余的力量，代价也是有的，不过不是林竹承受的。 劫痕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尼玛的……”林竹不见v的踪影，但并不认为自己把v打没了。 ………… “…………”无归此时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百里羽沉也是如此。 “神尊是说过，他教了障之下的理之境没错吧？”无归有些不确定，戳了戳百里羽沉问道。 “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百里羽沉抓住无归戳自己的手指，一把给他掰断。 “那怎么这么拉？”无归缩回了手，没管自己被折断的手指，在无归缩回去的一瞬间手指就愈合了，“怎么打成这样？我是来看爽文的，怎么这么写？太憋屈了吧！飞龙骑脸都能输？我还想看他挑起第五次企业战争，干翻荒坂集团呢……” “我尼玛，你以为这是咱的盖世者志啊？” “我认为幽行者志的剧情更符合我的条件。” “怎么，在想我的事？”羽沉河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个黑袍男子探头。 “黑炎？”无归做梦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来一个日志无量，“我就提了一句幽行……” “我这幽行者只是我一个人用，你盖世者可是有四个人分。” “好，我就问你，我俩，1v1，你打得过我吗？” “半斤八两。”黑炎似乎不想在这跟无归唠嗑太多，“本来，这个林竹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但魔尊他都这么来‘请’了，那我们也只好强行关联起来了。” “这不废话吗？” “解禁吧，我看再这么下去，林竹要死了。”百里羽沉见二人还在拌嘴，忍不住打开了世界的封印，隔空给林竹递了一道能量。 ………… 漆黑的不灭骨继续散发着恐怖的压力，此刻，漆黑的色泽上，隐隐有紫色光芒闪烁。 林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身上压力一轻，就像重症患者的回光返照。 说是回光返照，其实…… 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不是百里羽沉隔空传输了一缕能量，林竹真的会死。 此时的战场尤其惨烈，随着二人逐渐放开手脚，战场早已迁至室外。 满地是破碎的黑色骨骼和鲜血，混着黄色的机油以及一些被打崩的零件。 v的一只手已经断了，现在还在“滋滋”冒着电火花。 林竹就更惨了，几乎都要被打出二阶段了。 劫痕曾告诉过林竹，不灭骨给他提供了两个个额外形态，那是更为纯正的不灭骨。第二形态，不灭战骨，顾名思义，就是骨架～ 但显然，林竹并不想进入第二形态，一次也不想。 是的，林竹甚至还有第三形态。 虽然林竹从来没有进入过第二形态，但林竹其实有变成过第三形态的。 所谓第三形态，那是舍弃了不灭骨的某些特质，换来了不灭骨另一些更为纯粹特质——不灭。 换个玄幻点的词来说，叫滴血重生。 不灭骨匪夷所思的能力，使林竹的红细胞都具有踏马的全能性。 异能，很奇妙吧！ 那天，玄铁一箭直接跳过二阶段，给林竹三阶段打出来了。 v想杀死林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按照林竹这个须佐能乎反向进化，除非v能把林竹打得渣都不剩，那才能把林竹彻底杀死。 一般的挫骨扬灰都没用。 但话又说回来了，谁家好人杀人还要把渣都捣毁？ 你家的吗？就算你家好人能肩扛六辆电动车健步如飞也不行。 林竹就以这接近二阶段的残躯和v打了几个回合，显然，一阶段的尾声效果更不好。 如果是这会的林竹上演一场只身闯荒坂，我擦擦，真就残躯化烈火了。 “活过来的滋味……”林竹大口喘气。 v拭去嘴角鲜血，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看着林竹：“看来是你赢了呢……” “不……” 原本是该你赢了…… 可惜话没说出口，林竹话音未落，又见v消失在视野里。林竹心中一惊，黑色骨骼布满全身。 斯安维斯坦、副心脏…… 林竹不知道这位传奇加装了多少义体，他只知道，战斗进行到现在，v的每一个义体都用了很多次 。 还有他的武器…… 再也没有刀刃砍在骨甲上，连绵的脆响。 再坚硬的刀刃，此时也该折了。林竹的不灭骨完全不输于任何一种合金，解禁后更是，这把武士刀，早就应该在战斗开始不久就断了。 它早就不足以支撑v的最后一场战斗了。 只听一声悲鸣般的响，白虎应声破碎。 这把征战夜之城多年，沾染无数鲜血的刀，终究还是断了。 早就该断了…… 和它的主人一样倔强，才能挺到现在。 v的螳螂刀也钝了。 林竹的骨刃可以再生，但v的不行 。 每次战斗后，必然需要保养。 手臂的螳螂刀最后一次弹出，那血迹斑斑的刀刃已看不出原先的锋锐，甚至连弹出这个动作也不如先前流畅。 林竹甚至不需要使用不灭骨，仅仅是能量覆盖在双手 ，就接住了v的刀刃。 v抬起头，嘴角溢出大量鲜血，黑色墨镜早就已经摘下，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依旧闪烁的如太阳般炽热的光。 “我……输……了……” v用着武器，直到副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他死了，像个战士一样。 不，是像个传奇一样。 林竹赢了，胜之不武。 林竹疲惫地瘫坐在地上，v倒在另一边。 “赢了……”林竹长出一口气，这次，没人再来打断他，“你是一个传奇，真正的太阳……” 直到很久，这一晚过去，天将见晓。 面对太阳，林竹突然感觉自己不配塑造新的秩序。 “永别了，来生的传奇……夜之城的传奇，我心中的传奇……” ………… 林竹本想好好送一送这位“太阳”的，但事实是，林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无归叫出来了，此时，船上还多了一个人。 “黑炎·子陆白，幸会。”子陆白伸出手，没等林竹反应过来，先和林竹握了个手，“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林竹下意识跟了一句，随后意识到什么，“啊，不好意思，您说。” “……看来是不必说了。”子陆白点点头，“这个世界就葬送在这里吧……” “你既然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去完成那个任务了，那我们就接你回来了。”无归拍了拍林竹的肩膀，“你很幸运，生在那样一个世界。” “是的，我很幸运。”林竹郑重点了点头。 百里羽沉沉默间，轻轻扬起羽沉河的水。 一轮“太阳”自看不见的对岸升起，仿佛是夜之城未能见证的日出。 林竹面朝初阳，脸庞被日光映的火红。 太阳照常升起。 第47章 天外探索(2) 真是有价值的情报哇！竟然还写了牺牲人数了！ 文亦书和许世转头就走。 二人决定，再研究两天，再研究不出什么结果，直接走，哪怕这里面是什么绝世神功。 然，事与愿违，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恰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是所有人都和萧火火一样，走到哪都恰好有秘境开启。 许世没这个福分，那也就不强求了。 二人收拾收拾行李，离开了……………… 然后是一个回马枪杀的那小鬼措手不及。 晚上，永夜能量构成锁链，把这个小鬼捆住，二人搬来两条椅子，坐在小鬼对面。 这鬼跟人长得差不多，除了身形更虚幻一点，跟人没有区别，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外表。 “说吧，你是什么鬼？” “sguxwbeukdjsugahsndj”（脸滚键盘滚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啥） “怎么个事？”文亦书看向许世，见许世正拿着一根红绳皱眉。 “坏了……”许世皱着眉，语气很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是说事情坏了，我是说这个语言之桥坏了……” “坏了……这玩意坏了，那事情可就坏了……”文亦书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确实坏了。 那鬼看着二人这个“坏了”来，那个“坏了”去，所以到底是什么坏了，鬼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认不出“坏了”这两个字了。 坏了，认不到“坏了”两个字了。 ………… 简单来说，事情很严重，语言之桥失去了作用，意味着二人将失去和使用别的语言的生命沟通的能力。 目前不知道语言之桥是对眼前这只鬼没用，还是彻底报废了…… 许世也不会修，只能看着文亦书：“呐，你不是喜欢塑法吗？心音塑没塑过？” “……”文亦书白了他一眼，拿起语言之桥，将自己的手腕和鬼的手腕连接，蹲在鬼面前，“说我听得懂的话，不然，死……” 文亦书用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看得出来，鬼是能听懂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鬼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然后开始剧烈地蠕动。 “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没能力说话，我错怪你了，对不起。”文亦书给鬼道了个歉，反倒把鬼搞的一愣一愣的，“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鬼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房子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吗？” 犹豫了一会，鬼大概也知道，这个问题他不能承认，但他不得不回答，于是，他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确定吗？” 文亦书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知道答案了。 鬼知道文亦书知道，文亦书也知道鬼知道他知道了。 双方沉默了片刻，鬼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文亦书起身，回头看向许世，“直到现在还在否认自己杀过人这个事实，不能留了。” 一瞬间，鬼的脸变得错愕，然后是冤枉，再然后是委屈。 可能是文亦书转头了，没看到鬼的表情，但许世看到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对‘你确定吗’这个问题的否定？” “……”这回，文亦书沉默了片刻，重新问道，“人是你杀的吗？” 鬼拼命点头。 “你还骄傲上了？”文亦书再次起身，“这小子杀了人，都被绑起来了还敢这么嚣张的承认，不能留了。” 鬼今天见着文亦书，那他可真是见多了鬼了！ 很快，这灵智不高的鬼，就被文亦书整破防了。 怎么都是死，就不能给条活路吗？ 见这鬼大概处于崩溃的边缘，文亦书感到一丝意外…… 这也太简单了吧？ 许世两指之间夹着一根针，刺入鬼的眉心。 唯一二字·摄魂，变为命器（以后都叫这个了）后，能力和审问有关，使用对象心理越崩溃，成功的可能性越高，能获取的信息越重要。 许世闭目感受一下，拔出摄魂针，对文亦书摇了摇头：“好消息是，语言之桥应该没坏，坏消息是，命器对这只鬼没用。” 文亦书绕着鬼转了几圈，确认他是崩溃了，但不知为何，摄魂针没用。 “艹了……”文亦书揉着太阳穴，没辙，“我问问研究员吧，如果需要见到实体……实在不行，带着他一起走吧，等我们回去再说。” 二人搞不懂这种事，但不意味着东胜没人能搞懂，于是，文亦书给留在选神界的自己传递信息。 很快，选神界内的文亦书传来消息：正在研究，三天之内出结果。 二人不会干等着，便自己先实验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二人把鬼抬到门口，鬼开始异常剧烈地反抗，二人心里大概有一个猜测。 为了验证鬼是不是不能离开这里，许世捏住鬼的一根手指往外拉。 手指消失了。 鬼开始嗷嗷叫。 “麻烦了……”文亦书拿出储物戒指，试图把鬼存进去，过程遭到了鬼的强烈反抗，但是没用，观察了一下，鬼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空气，至少文亦书也没看出这鬼有什么呼吸困难的症状。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文亦书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往门外靠了一点、再一点、又一点…… 感知到鬼缩在戒指的角落，文亦书几乎快把戒指整个放出去了，鬼无处可逃，终于…… 鬼又消失了一部分身体。 “还是不行……”文亦书把鬼放出来，刚一出来，就往屋子里逃，却又被文亦书拘回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许世问道：“要不就别管了吧。” “……”文亦书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许世也不是，二人既然没辙，那只好等东胜那边研究出结果了…… “我超！”一股剧烈地空间波动，一个黑衣男子从身旁的空间侧飞出来，被许世接住。 “记者？” ………… 这段时间，记者的人生经历不比林竹开始的时候平淡多少。 在执行任务（骚扰奥古塔罗）的时候，记者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东西——选神之神。 不过好在，这次选神之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顺带还好心提醒了记者一句：“因果报应，你再去练练吧。” 然后，记者就发现了自己好像真的被“永昼·文亦书”的因果覆盖了，记者不寒而栗，这说明这个世界上有个人的因果系能力远超自己……而记者的因果报应不说登峰造极，但经过轮回的事，也绝对不弱，想来也只有初始四神级的因果报应能达到这种程度…… 有一段时间，记者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拼了老命的修炼自己的因果报应……可能是“文亦书”这个名字确有大因果，再加上记者还拿“道剑”的名号耍一耍，记者的因果报应进步神速，短短几个月，单独拎出来都能勉强摸到逆神神主的门槛了。 很快，记者就找到了这因果转移的源头……东胜的国器。 这东胜国器，由完全体的四字传说以残命打造，本就是初始四神级的重器，再加上东胜几千年国运加身，掌握命运与因果权柄的大神都不见得有这玩意牛逼。 那几天，记者自己都时常在文亦书和记者的认知中摇摆。 气的记者差点没过去把东胜国器打崩。 那天记者悄悄回理想城了，把肥鸭叫出来喝酒，喝到兴头，记者拎着一个酒瓶骂骂咧咧地走了，跑的贼快，肥鸭追都追不上。 顺着因果的连接，全然不顾文亦书无量实力，找上了文亦书。 那会，文亦书正在给书店搬家，叫了东林、克莱因、任小帆几人打下手。 记者一看，妈的！书店、搬家、姓文，那不就是魔尊说的能打造辰之剑的铁匠吗！ 记者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足以把自己都杀死的黑色不详能量汇聚，只听一声：“妈的文亦书，我记者和你爆了！” 喝醉了，本就不富裕的因果报应雪上加霜，记者再一次分不清谁是谁。于是，在四人疑惑的目光中，记者把自己大半边身子打没了。 文亦书叹了一口气，刚准备给记者收尸，肥鸭也来了。 “啊？” 后来，果然是文亦书把记者复活了。 虽然记者依然很憋屈就是了。 但，不论如何，记者有任务在身，打奥古塔罗，很爽。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战斗爽！ 这活，记者不干，有的是议员干！ 在记者尽心尽力完成了骚扰奥古塔罗的任务时，随着理想城和东胜的达到了超级合作形态，记者觉得自己没事干了。 于是，记者回去了。 首先林竹给记者打了个电话，给记者报了几个坐标。 “这啥？” “我也不知道啊。”林竹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在跟记者联系上之前，他连这几个坐标都不知道，“神尊给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记者若有所思，挂断了电话，正思索着这几个坐标的意义，就听魔尊说道：“这是星空天门的传送坐标，待会有用。” 然后，是我们的巡天使·天朔给记者打了个电话。 “记者，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源石技艺是什么。” 天朔就说了一句话，记者整个人就像卡密碰到死亡笔记一样，整个人痴呆成一个啥比。 见记者很长时间没有回话，只有一声很长很长的“啊————”，天朔思考一下，感叹记者这叼人肺活量真好的同时也就挂断了电话。 无他，一句话揭开前尘旧忆，这事发生在记者和判官身上实在是太正常了。 记者的记忆回到了判官出事的前几天。 看周围的景色，这里应该是黑墙与白渊 。 “记者，这件事情现在跟你说太早了，但时间上不允许，只能现在说。”判官的声音在记者耳畔回荡，“不过你放心，我会封印这段记忆，等你达到标准的时候，它自会开启。” “那么，设置一个钥匙吧。”判官拍了拍记者的肩膀，说道。 “……”记者略微沉吟，“凯尔希，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源石技艺是什么。” “……行。”判官点了点头，“然后……等你记忆解封的时候，我会给你留出三分钟的时间。如果那个时候你没在天外，这三分钟就是留给你逃命用的。” 寂静…… 记者大概知道魔尊跟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星空天门开启，锁定了其中一个坐标。 本来还想跟天朔说两句的，既然他已经把电话挂了，那就没办法了。 三分钟，即使这个坐标处于世界之外，也够星空天门开启通道了。 很快，三分钟就过去了…… 庞大的信息量涌入记者脑海，记者只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 与之一同而来的，是极度致命的危机，记者的星空天门遭到了压制，记者太熟悉这种力量了，这是超能沉寂的力量，有人不想让他离开，同时，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袭来，那似乎是奔着抹除记者生机来的。 强行将疼痛压下，来不及思考判官传递的信息，好在记者的传送门已经构建好了，虽然星空天门受到了压制，同时记者也受到了重创，但记者还是进入了星空天门…… “判官……”选神之神看向天外，记者已经离开了祂的感知，“…………” 沉默了一会，选神之神突然人性化地笑了：“或许也不需要阻拦，这也是他的本事呢……” ………… 据记者自己所说，他传送到天外的传送门遭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影响，虽然到了天外，但距离目的地偏了不少。他的传送能力也暂时被封印了，在虚无中飘荡了许久，这才恢复伤势，传送能力也能勉强启用，然后就到了这里。 饶是如此，记者的传送也出了大问题，好悬没死在路上 “你……这个坐标为什么会指向这里？”许世问道。 记者此时也有一堆疑问，这个问题记者自己也想知道。 然后就是……记者瞟了文亦书一眼，想到文亦书无量之境，二人仅仅对视一眼，并没有别的多余的什么，只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啊，判官没说。”记者看着二人，透露出类似大学生清澈且愚蠢的眼神。 第48章 天外探索(3) “好。”文亦书拍手叫好，“先不说这个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搞定这小子的。” 记者只是看了地上这只鬼一眼，心里就有了答案，又看了文亦书一眼…… “没事，你可能有多个四字传说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文亦书随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许世：(?⊿?)? 尊嘟假嘟，我这个东胜老天龙怎么不知道。 记者大概知道文亦书是在诈自己，但眼前只有两人，文亦书就不用说了，许老爷子肯定是信得过的，于是，记者大手一挥：“我直接就是一个瞒天过海！” 记者的能力探入其中，但是很可惜，只是一个附带的读取记忆不能读取这只鬼的记忆，跟之前那些命器一样失效了。 “好像不太行啊……”记者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我记得…我好像不久前在东胜那边看到过你，你俩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是我的分身……嗯，永昼文亦书。我已经把信息传给他了，交给研究所那些人研究。”文亦书淡淡道。 倒是记者听到“永昼·文亦书”这几个字后就ptsd了。 “三天后出结果，这几天我们打算自己先研究研究。”许世说道。 记者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那些能力，确实有一个好像能发挥作用。 来自扶桑那位剑圣的遗产——黄泉剑魂。 有一说一，虽然扶桑确实傻逼，但那个老剑圣人还是不错的……从那句“我去，即使会死”就能看出一二。 记者大手一挥x2：“我有一式黄泉剑魂，可斩断生与死，且看我略施小计……” ………… 一处位于虚实之间的府邸，古老而玄奥，牌匾上书有轮回二字，无数魂灵聚集于此，结成一条星光般璀璨的河，是百川的尽头，也是河流的始源。 轮回府，生之来处，亦是死之归所。 一个棋牌室，一伙人正在打麻将。 有人敲门进来，那是一个身穿西装的高大男子，他对其中一人说道：“江晓，有人复活你了，你可以走了。” “啊？我天胡开局啊，能不能打完这把再走？”话音未落，一道撕破了生与死隔阂的剑意，在麻将桌边斩开了裂缝，带着那人离开。 男子顺手给江晓在轮回府的记忆抹去了。 轮回府的规矩如此，勘破命运与时间的流转，能复活的暂住，不能复活的转生，留在轮回府的记忆，自然是要抹去的。 “你说，他叫江晓？”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拉住了江晓即将离开的魂。在记者那边看来，就是记者这时感受到一股无法撼动的阻力。 “大人……”西装男子先是向这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这不合规矩……” “跟你们代理府主说一下，等会再让他复活，我先去看看怎么个事，对了，抢了他几分钟复活时间，你们等会给这小子加个第二级气运。” “第二级气运？我们府主他都没……”西装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位代理府主，之前是上面调下来的。 “你们这位代理都是我老熟人了……”黑衣人摆了摆手，“就这么办吧，我走了……” ………… 江晓睁开眼睛，看到记者一张大脸贴过来：“小伙子你叫啥？” “我叫……江晓。” 许世这会正纳闷呢，自己也没教记者这个世界的语言，这两人是怎么说上话的？ 就见记者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嘶——北冥仙尊？！” “啥？”江晓愣了一下。 记者感觉到神识里的魔尊轻轻一叹：“以后，少看点番茄……” “等会！”记者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看向文亦书，“你不还是靖异台的天相吗？” “…………”文亦书深吸一口气，“我在镇御者的时候，代号万相，万相归一，也可以是无相，你要不要来一发无相剑？” “呔！待我习得生死与极致大道，定要取你狗命！！”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文亦书打断记者的nt行为，问道。 江晓打量着文亦书和记者，显然有很多问题。 “哦，你是好奇我俩为什么长得一样是吧？”记者恍然，“我的名字你不用知道了，叫我道剑就行了。” 文亦书那天让记者忘记了一些东西，比如逆神的事，对文亦书身份的猜测在，只是记得文亦书是个无量者……魔尊和文亦书的谈话，文亦书倒是没让记者忘记太多。 比如，记者自称道剑这事，他是记得的。 “道剑？”江晓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他叫文亦书，至于我的名字……”文亦书看着江晓，不知为何，沉吟许久，“叫我文先生吧。” “文？”江晓站起身，感到奇怪，用仅有文亦书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问道，“文亦书？” “是的……”文亦书轻轻点头。 在许世和记者看不见的地方，这名为江晓之人将手刺入文亦书的胸口…… “我不信啊……”江晓握住文亦书的心脏，眼神充斥着杀意，“文亦书已经死了……” “是的……”依然是点头。 “噗——”时间停止流动，江晓扯出文亦书的心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向外溢出鲜血。 “杀星，够了吧……”文亦书轻轻推开江晓。 “不够啊，混蛋……”江晓拉着文亦书的衣领，“怎么可能信啊！！‘文亦书’怎么可能这么说话？！！” md，爱信不信。”文亦书一脚给他踢开，文亦书可不会惯着他。 “嗯，对味了……”江晓被踢倒在地，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眼神却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时间再次流动…… “那你俩不都是文先生吗？”江晓很自然入戏了。 “嗯。”文亦书点了点头。 “算了，我还是叫他道剑吧……”文亦书的无量视界看见江晓眼神闪烁一阵，随即，文亦书只听见一声“拜拜”，江晓仍然在这，但文亦书知道，那个“江晓”已经离开了。 “也行。”记者点了点头，“反正他没意见。” 道剑：是的，我没意见。 江晓也是点了点头，文亦书也是点了点头，许世看到眼前三人都开始点头，他也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整整一分钟…… 记者一巴掌给江晓打摇头了：“你点尼玛的头呢？！老子问你话呢！” 结果就是，这个江晓完全听不懂记者说的是什么。 “坏了……又要我来给他开屁股。”文亦书叹了一口气，修正了三人的记忆，穿插了一段记者学会了这个世界语言的事。 ………… 江晓是戍陵人。与一般的守墓人不同，他不是防盗墓的，他防的是墓下面的东西。 这个世界原本的超凡体系，是与一个名为黑暗母气的东西同化，换取力量。 当然，黑暗母气一开始不叫这个，那东西一开始是叫神之源，换取力量的方式也不是叫同化，一开始是叫共鸣。 随着超凡体系的发展，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发现了神之源不太对劲，与神之源共鸣，最后的结果是……污染。 污染——同化。 虽然只是个例，但是海量个例。 一开始流行的学说是等价交换，在获取了力量的同时，也牺牲了寿命。 这个没有问题，比如开了斑纹什么的都是会折寿的。 但是…… 直到有个奇才来解析所谓的神之源。 正常来说没人会干这种事，正如修仙世界没人会在意灵气的本质是什么，只会在意怎么找灵气更充沛的地方 ，怎么快速变强…… 但显然，这位，不是正常人。他的研究成果就是，这个神之源有大问题！ 研究成果出来，最顶端的那些存在之前可能就有一些怀疑，研究成果出来，那基本上就确定了。虽然广大群众没什么人信，但最强的那一批人信，也就够了。 于是，全世界讨伐黑暗母气！ 结果很正常，失败了。用黑暗的力量来打败黑暗……以这个世界的情况来看，怎么都不可能成功吧？ 被同化以后会折寿，死后的强者又“反哺”黑暗母气…… 别人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你拿别人的一部分力量去讨伐祂？ 那最后是怎么赢的呢？ 话说那天，世界的气运加持在一个人身上，那不属于黑暗的力量重新降临人间，终于，黑暗被封印了……是的，还不是被杀死了。 听起来就很离谱好吧…… 反正江晓学到的历史是这样写的。 你问真相？我不造啊，书上写的就是这个啊。 然后，这个世界的超凡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坨答辩。按照江晓描述的盛况，记者比对了一下，感觉那是不弱于逆神没叛出去的百神殿的强大世界，虽然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可否认那个世界原先的超凡强盛。 至于记者需不需要担心选神界会不会发生跟这边类似的事情……听过判官的话，东胜基本上知道能力的来源是什么：百神殿，或者说是选神之神个人赐予的……这个应该反不了，别说选神界的超凡体系就是选神之神支撑的，就连世界的天道都可以说是选神之神本神。 不过，也可以确定，在选出一个符合选神之神标准的“神”之前，祂应该不会过多干涉选神界的事情。 ………… “我们戍陵人就是镇守这个封印的存在。”江晓说道，“到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人了。” “然后你死了？”记者疑惑道，“那你死了是怎么镇守的？” “……”江晓沉默了一会，“你们应该看的出来吧，我实力不强。” 三人点头，江晓的实力确实不强，换算一下差不多就是暗级实力，暗四左右。 当然，在这个世界那就是独一档的。 “我的寿元也不多……如果是正常发展，我应该死了几百年了。”江晓叹了一口气，“但……后继无人，戍陵人一脉就断代了，墓下面这玩意也就镇不住了。” “所以……你用了个邪法，以残魂镇守？”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江晓点了点头，这确实能大幅度延长他的使用寿命，“但，我活着的时候，就只是勉强镇住这玩意了，死后的微薄力量更是无用……这个方法本来是行不通的。” 许世看了文亦书和记者一眼，脑中不知道为什么蹦出了“判官”二字。 记者和文亦书则等着他的下文。 “后来有一天，一个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存在来了……” “他是不是戴着一张黑色的无脸面具？”江晓还没说完，就被许世打断道。 “是的。”江晓投来诧异的目光，“你们认识？” “继续说吧……如果那个人有交代你什么的话。” “嗯。”江晓点了点头，“他帮我加固了封印，让我只用残魂的力量就可以镇压黑暗母气，同时，也交代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江晓看向了记者：“想必，您就是那位大人口中的北原靖一先生吧？”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把北原靖一做掉的人。”记者砸吧嘴，“不过没关系，他的能力我都已经嫖来了……啊呸，是继承来了。” “……”江晓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是那种单纯的留影，也不是那种弱智人工智障，但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判官交代的范围了，倒不是他猪脑过载，这事换谁来不迷糊啊？ 许久，江晓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转告给你吧……结果应该差不太多。” 判官在原本的封印上添加了几笔，确实让封印更牢固了。 但同时，判官也往里面塞了点东西…… 选神界的气运。 判官和江晓的交易就在这里…… 江晓依然守着这个封印，只不过是以残魂形态。等到某天，扶桑的剑圣来了，会用黄泉剑魂给他复活。到时候，江晓转告他一些事情，再视情况而定，要不要把这部分气运解封，最后，再帮江晓找一个戍陵人的传人。 至于这个视情况而定是怎么个事…… “兄弟，如果你出来的时候，能力为‘不灭骨’的小子，还没有百神殿现在上位神的实力，甚至你连名字都没听到过，那咱就把这个气运解放了吧。”江晓把判官原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一遍。 按照判官的设想，等选神界的人们找到一个铁到逆天的小空间，再等到记者能打开选神之神埋藏两界的封印，再再等到记者做好准备，和东胜、奥古塔罗他们达成共识，剑指天外，应该是一个比较靠后的时期。 但半路杀出个死东林，文亦书又提前引导人们发现两界的封印，再加上一堆无量者乱入，又是给死之戒喽，又是什么理之境喽……一叠加，直接把计划提前了少说二十年。 如果是二十年后，林竹或许连巅峰时期百神殿的上位神都能打，但是现在嘛…… “我记得……你们理想城的不灭骨是被打死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招神体质和不灭骨是同一个人？” “啧……玄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唔，是不灭吗？”许世好像想到了什么。 “昂。”反正记者不会承认理想城有能复活人的手段……咦？记者刚刚是不是就露了一手？ “他现在怎么样了？”许世问道，“应该没到上位神实力吧？” “会不会被神眷打死都不好说……” “那……解封？” “昂。”记者点了点头，他对判官的话，还是非常信任的。 只是文亦书不说话了……似乎是对他把东林引进村，导致计划提前十几年而感到愧疚。 江晓点了点头，撬开封印的一角，拿出一团柔和的光团。 似乎只是一团光，没有实体，也不知道江晓是怎么把它捧在手上的。 许世和记者同时感到体内的能力开始震动，想来应该和他们的能力同源。 “这玩意怎么用啊？” “把它带到你们的世界，它会自行消散，选中宿主。”江晓耸了耸肩，“按小说的话来说，要不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不就是什么系统，再要不就是什么真正的超级天赋哥，一生无一败，证道无敌路那种。” “他对宿主有什么要求吗？” “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听他的意思，这玩意已经是备用中的备用，怎么说的来着？”江晓想了想，说道，“选神之神给的气运向来是没什么用的，从来没有成功过，索性给它带出来，看看没有一界气运的选神界会诞生什么样的存在。” 记者点了点头，想想也对，要是这气运真的有用的话，万界行军里就不会有这么多前代了。 这么说来，判官还真是个天才。 难道神尊提供这个世界的坐标也在判官的计划中吗？ “唔，这玩意最好尽早带回去，晚了怕作用更小了。”许世沉声道，“记者，你还能打开那种传送通道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不能回去了。”记者想点头，但好像觉得自己也能摇头，于是开始摇头晃脑，“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回去吧，这里我的实力最弱。”文亦书说道。 “啊？你没在的话谁保护我啊？”记者说的这句话，文亦书自然是没让许世听到的。 文亦书也没搭理记者，还是继续说道：“你的传送门是双向的吗？” “可以是，但如果出现了意外，我会随时关闭的，到时候，就打不开了。” “也够了……”文亦书点了点头。 “你不能去。”许世拦住了文亦书，“你可以沟通两个世界，这事还是老夫来做吧。” “哦对了，记者不能回去。”江晓突然说道，“你们有哪个是记者吗？” “我。”记者举了下手。 “他说了你不能回去。” “我知道，我来的时候就知道短时间内应该是回不去了。” “行。”江晓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那赶紧吧，你们还要帮我找个传人。” “……可以让我试试吗？”记者沉思片刻，“我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黑暗母气做掉，一劳永逸。” 记者这话不假，他有万界行军，能统御两百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两个初始四神级别的老东西，选神之神不出手的情况下，连百神殿都能推平，只要黑暗母气别太离谱。 不过，能被封印，应该也强不到选神之神那个级别……至少在记者眼里，选神之神比初始四神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那……试试吧。” “等我做下准备。”说着，记者就开始无限蓄势。 蓄势到了自己差不多快被后坐力崩死的程度，记者向江晓点了点头。 封印开，记者一拳挥出。 要不是记者学了理之极·无量，这一拳限制不住威力可是能给恒星爆了的。 “biubiu……” 黑色能量抹去一切，却从黑暗母气中穿过。 记者神情一变，但已经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放出来三百多个初始四神级别的老东西，保护在他身边。 “揍他丫的！”记者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黑暗母气飘摇一阵，似乎对记者很感兴趣，一股脑全涌进记者体内。很快，记者的伤势被修复，记者也清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几天？一个月？还是一年？”记者睁眼问道。 “你踏马的一分钟都没晕到。”一头白狼一尾巴甩在记者头上。 “啊？”记者愣了一下，“那那个黑暗母气呢？” “进你体内了。”江晓沉声道，同时，许世也和两百世界的三百多个统领面带严肃地看着记者。 “…………”记者在想该怎么解释。 记者昏迷后，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生机涌入体内，在极短的时间内修复好了他的身体，还给他添了百年寿命。也就是这个时候，记者才知道黄泉剑魂是会折寿的，长生者的寿命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然后，这大概是黑暗母气的东西发出极度变态的笑声：“桀桀桀……我进来了。” 记者哪受得住这气啊！刚想做出反应，魔尊就发话了。 这位寄居在记者体内的超级超级无敌大大佬只说了一句“滚”，黑暗母气就烟消云散了。 “我辣么大一坨黑暗母气捏？渣都不给我留？” “你也滚。” “好嘞。” 然后记者就醒了。 一通解释后，再加上文亦书的认知修正，可算是把这些人哄住了。 第49章 怎么是个光头? 另一边，羽沉河。 河如白练，倒悬星河，银汉邈邈。 无归像个乖宝宝一样端坐在船上，百里羽沉正摇着船，头也不敢回，子陆白这会倒是不见了踪影。 杀星煮着火锅，别说，在这搞点这东西，吃起来还挺舒服。 “愣着干嘛，添菜啊！”话音刚落，无归屁颠屁颠的往锅里加了一碟嫩牛肉、一碟嫩羊肉、一盘肥牛卷、一盘羊肉卷、一盘牛肉丸、一份火锅油条、虾滑、毛肚、黄喉、鸭血、鸭肠、猪脑花、冻豆腐、五花肉、蛋饺、乌鸡卷、蟹仔包、巴沙鱼、土豆、海带、金针菇、娃娃菜…………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放下去就熟了，可能这就是能玩弄时间的强者吧……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至于动筷子……杀星只是叫无归添菜，可没叫他夹菜……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杀星随口问道。 林竹怎么个事，也跟他没关系，杀星是一直在赢的，在赢了一场比天大的局后，还能在日志无量里赢一局，说真的，杀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只能说：win win win！ “还行……除了在掌握了理之境·登峰造极的情况下被v暴打之外都挺正常……” “啊？”杀星愣了一下，这种场面，他还真没见过，“魔尊本人上号打的？” “不知道，可能只是他单纯的不想自己使用过的角色输的太快吧。” “哦。”杀星点了点头，夹起一叉很厚的肉，看起来是嫩牛肉、嫩羊肉、五花肉、肥牛卷、羊肉卷、乌鸡卷、巴沙鱼叠在一起，杀星蘸着酱库库开炫，“那不会被下一把打死吧？” “如果是真正的狼……那么胜负两说。”无归顿了一下，“但这要是魔尊自己操作的狼，那我敢打包票，林竹绝对能…………” “嗝————”无归没说出结果，杀星先打了个嗝，“这个我知道，那叼人自己上号绝对赢不了，弹个屑一郎都弹不明白。” “嗯。”无归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魔尊打只狼菜的抠脚，比某吧吧主还菜，那是硬生生把只狼打成只狗的。 “有死之戒，龙胤没用……有拜泪，不灭骨没用。”杀星哈出一口热气，“好像也不是这么说的，只是不灭骨的不灭特性没用了。” “拜泪还能斩断不灭骨的不灭？”无归这回是真不解了，“神尊不是给他搞了个绝对级吗？” 有绝对级的绝对，那是被认可的绝对，超脱了障，再怎么看，不管是拜泪还是开门都不可能有打破障的资格。 “我也给了，怎滴？” “啊？” “能弹就不会扣血，架势条满了就能处决，免疫所有异常状态，弹特殊攻击也不掉血……” “您这是上绝对级还是上风灵月影啊？” “怎滴？打不了？” “反正林竹打不了。” “怎滴，你就说存不存在打过的可能吧。” “行。”无归耸了耸肩，“你说，他能赢吗？” “会赢哦。”这里给杀星戴着面具的大脸一个特写。 “这话可不兴说啊。” “也妹说‘他’是谁啊……那总得有人赢吧。” ………… 营火燃烧着，柔和的火光温暖这寒冷的世界，林竹拿着一根木枝挑动正燃烧着的营火，火上架着一条鱼，此时散发着肉香。 咬一口，原汁原味。没有放调料去腥，吃起来带点腥味，也没放盐，味道不算特别好。 “哈……”林竹吐出一口热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有一天晚上被记者带去吃火锅。 林竹只记得那天到了很多议员，厨师比较能吃辣，那锅挺辣的。 记者吃不来辣，但碍于面子也没拒绝，反正最后是被辣的“斯哈斯哈”的，跟被十八个大汗论剑了似的。 那时厨师说：“辣不是一种味道，那是一种痛啊！” 正在说好辣啊的记者改口道：“嘛的，好痛啊。” 林竹记得，那会有人笑了，他也跟着笑。 那天晚上很冷，下着小雪，应该是理想城开到一个挺冷的地方，记者也跟现在的林竹一样，哈出一口白雾：“哈……还挺痛。” “可惜没有辣椒酱……”林竹这会也是笑了笑，“不过好烫啊……” 吃饱，林竹抓起一把雪，扑灭了火，起身走向一座破败的寺庙。 庙里，隐约传来刀雕刻木头的声音，林竹站在门前，听着……雪落在林竹身上，盖了一层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停歇，许是雕完了吧。 见到出来的人，林竹愣了一下。 怎么是个光头？ 此人……莫非是团结屯走出来的人族大帝？ 如果是只强的话……这位从伟大航路砍到光之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狠人，林竹或许…… 杂七杂八想了很多，还没开打，天上就落下一口血剑了，哐叽一下给只强从天灵到脚底劈两半了。 林竹感到诧异，但四周莫名燃起火焰，令林竹来不及多想，只是猜测应该是无归把这个bug砍掉，让林竹面对真正的修罗。 黑色杂乱的头发，眼中似燃烧着无法熄灭的修罗之火，背负一把带着古朴痕迹的长刀，每走一步，都带着怨恨的火焰。 从寺庙里走出的修罗……看来是一周目就把修罗结局打掉的傻帽呢。 也不对，万一是高周目…… 林竹骨骼翻上，武装自身，漆黑的骨骼重甲宛如一尊魔神。 狼缓缓拔出腰间的不死斩，刀刃划过刀鞘，金属摩擦发出略有些刺耳的声音，狼持刀，刀尖指着林竹。 “狼啊……”林竹一步一步走出，漆黑的骨刃自皮肉之下伸出，他隐约记得，狼不怎么说话，“一库走，sei裤肉！” 林竹是讲武德的，就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间，狼已经把夜叉糖、飞雪烟、纸人全上了一遍了。 有道是，来包飞雪烟，输出赛神仙。 狼一个冲刺，横斩！ 神之飞雪宛如火焰附着在刀上，狼仿佛在挥舞粉紫色的烟火。 “铛——” 刀刃交接。 谁也没有退，二人再一次挥刀，这次，林竹略快一筹。 狼的刀被击退，林竹乘胜追击，一刀重重劈下，狼手中的刀迅速回防，一声脆鸣，林竹的骨刃被弹开。 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声音会响起很多次。 反斩！ 林竹后撤一步，避开狼的反斩，随后连退几步拉开距离，肩膀覆盖着骨甲，向狼撞去。 这一刻，林竹仿佛化身赤备军精英，神奇到近乎弱智的前摇打了魔尊一个措手不及。 “砰砰啪！”魔尊端起键盘“砰砰”往桌子上砸了两下，然后直接甩在电脑显示屏上：“我不玩辣！” 然后……林竹屎都被打出来。 不管是比飞渡浮舟还快上很多的疯狗连斩，还是捉摸不定的快慢刀，狼都能防住，滴水不漏，甚至还能抓个空隙给林竹来一刀。 不过没关系，全都没有砍破林竹的骨甲。 以这位的水平，搁永劫无间里那是给人振的连武器都拿不起来的那种。 好在林竹的武器就是他自己，不至于真的被打出屎来。 下一刻，林竹又仿佛化身仙峰寺的拳师，结果自然是被打得更惨。 就这鼠标左键一直点都能砍死的东西，魔尊上魔尊也行。 林竹大怒，直接不演了，漆黑的骨骼之上，骨白色气焰燃烧，怎么看怎么诡异。 “吼……”林竹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带着不可阻挡的势，向狼冲去。 “嘭——” 狼防住这一击，双手握刀将刀刃插入地上，向后滑去，随后林竹右手挥动黑骨巨刃，带着大片的骨焰横扫而来。 骨刃将寺庙连带着后面的山石拦腰斩断，狼俯身，贴地向前垫步移动，堪堪躲过林竹这无匹的一刀。 林竹大力出击，无法迅速回防，狼手中的刀腾起黑白色宛如火焰般的刀气，直到这时，林竹才反应过来，狼手里的不是楔丸，而是…… 不死斩·开门！ 一道庞大的黑白二色刀气斜斜斩出，彻底斩破了林竹的防御，一道斩痕印在林竹身躯之上，从右腰到左肩，鲜血喷洒。 “尼玛断绝不死结局怎么会拿到第二把不死斩啊？！！”林竹见狼将长刀背在身后，黑白二色气流在刀刃上汇聚，显然还有一式劈砍，来不及多吐槽什么，林竹向后爆退而去。 迎接林竹的，是狼的追斩。 斩断生死的刀气自上而下，始碧落，向黄泉！ 狼一踩地面，修罗怨火奔腾而来，地面土石崩裂，瞬息间，狼已至林竹身前，一斩落下！ 这一刻，林竹知道了现实不是游戏，不死斩是一把刀，而不是止一个技能，谁规定一定要站在原地释放斩击的？ 即使只相当于血刀术，那也是常驻的血刀术。 林竹抬起双臂，厚实的骨甲层层叠加，格在头顶，生生接住狼的斩击，双腿深陷地里。 狼握住刀，一脚横扫，林竹只来得及在头部生成一层骨甲，就被踢飞出去。 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林竹顺势卸去力道，滚着起身。没有犹豫，身前一面不灭骨形成的大盾竖起，几乎同时，一声巨响传来，蓝紫色琉璃火焰轰击在盾上，被阻挡后向四周溅起，骨盾也被轰碎了大半。残余的琉璃之火 滞留在空中，等待着狼的附牙。 林竹不知道现实里飞雪和净火是叠加还是覆盖，但无论如何都不是这面残盾能抵御的。 林竹双手合十在身前，一尊没有下半身的巨大紫玉骷髅骨相显化，将其护住，随后，一记承着净火的追斩迎面。 “吼！！”紫玉骷髅发出咆哮，滔天气焰浪潮般喷发，无视狼的一斩，巨手猛然拍下，一掌仿佛天塌地陷。 “铛——” 依旧是那声脆鸣，狼提刀格挡，借力向后退去，林竹的紫玉骷髅无法持续，以林竹现在的能量，只能维持三息。 和v战斗的时候，因为力量被压制，甚至连这尊骨相都无法释放。 黑紫色不灭骨在一次次锻体中凝实，虽然现在还是以漆黑为主，但林竹隐隐有升华的表现了。 骨焰在林竹脚下爆开，化作推力，将林竹推向已经退开的狼，骨骼凝结，林竹的右拳仿佛膨胀了数倍，一拳直直的向狼的面门砸去。 很快！！狼的刀在空中回旋，挡在自己脸前。 “铛！！” 随着一声响，狼被击飞，在空中翻动身躯，平稳落地。 紧随其后，是林竹劈头盖脸的追击。 狼舞动着长刀，见招拆招，狼的防守密不透风，林竹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却被狼一一防守下来。 入微视界已经展开到了极致，狼只要有丝毫破绽，就会被林竹毫不留情的斩杀。 可惜，没有破绽。 随着狼的防御，周遭的空气愈发炙热，修罗怨火熊熊燃烧，在又一次完美招架林竹的攻击后，狼挥刀斩出一道快到不可思议的刀芒。 林竹也不是没有防备，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他早有预料，他在等，等狼的这刀。 破绽，稍纵即逝！ 入微视界超越极致的释放，林竹调动身躯的每一处肌肉，精神被迅速抽空，只为寻到那一丝可能存在的破绽。 犹豫，就会败北！ 林竹毫不犹豫地出招，只要我出招比他快，那么他只要出招就是破绽！ 血肉之躯，即使是化身修罗的狼也绝无可能受林竹这刀而不死。 既已出刀，便舍弃防御。 林竹不设防，一刀完完全全地斩出，狼也一样。 “噗——” 鲜血飞溅，这完全以命搏命的打法，终究是林竹赢了。 二人交错而过，林竹身上浮现出一道连贯腰肩的斩痕，与之前遗留形成一个大大的“x”，林竹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但不灭之骨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狼的身上也飙出大量鲜血，但也没有倒下。 林竹转身，转身的刹那 狼似乎终于撑不住了般，在林竹面前，缓缓倒下。 “呼——”林竹长出一口气，向后倒去，似乎放下了防备，大口大口喘息。 一会，不远处传来动静，狼爬起身来，看着已经倒下的林竹，一步步走来。 临近身前，寒光一闪而过，狼抬起开门挡住林竹的骨刃，二人角力片刻，只听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双双向后退开。 林竹依然是大口喘气，手指上，那漆黑的戒指自行散发着湮灭一切的黑光，死亡会沉寂一切。 林竹明白了…… 黑色的纹路顺着林竹的指尖，一路向上，直到林竹全身浸透了淡淡的黑雾。 死亡充斥全身，林竹的不灭被极大程度抑制，但同时，他的一招一式也有断绝不死之力。 狼平静的看着林竹的变化，脸上依然没什么波澜，只是把开门换到左手，右手伸向背后，拔出那如血般红的拜泪。 双刀，修罗，怨火。 狼没有直接上去给林竹来两下，被复兴鬼刑部开局那一枪打懵了以后，狼就非常的讲武德。 林竹凝出一把巨大的骨刃，骨刃与身体完全脱离，握在手中，向另一只手的手指刺去。 死之戒仿佛融化了，顺着骨刃覆盖上，原本的骨刃已经变了形状，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深邃的漆黑之刃。 玄奥的秘纹如血脉般在巨刃上跳动，林竹握住巨刃，感受着截然不同的气息，死亡如风，林竹指尖轻轻拂过刀锋，将死之刃横在身前：“死亡啊，化为吾剑。” 第二回合，开始！ 第50章 出院! “铮——”林竹举起骨刃，重重劈下，摧山断河的无匹之力压下，狼抬起手中的双刀，无惧。 狼能接下樱龙的剑气，林竹的刃，何惧？ 两道惊世刀气冲天而起，两把不死斩卡住林竹的巨刃。林竹将全身气力压下，狼的双脚陷入地里，长刀略微偏转方向，狼的肘部顶开了林竹持刀的手，强行撬开一个破绽，狼以处决一心的姿态在林竹腹部留下一道斩痕。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林竹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极度愤怒，能斩杀一心的伤势不足以要了林竹的命。 单论身体素质，林竹在狼之上，若不是有这么多概念级的力量，狼不可能把林竹打成这个逼样。 一个连铁甲武士都要用罗伯特来处决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碰瓷林竹？ 难道你跟我说那玩意樱龙来了都砍不穿？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那身盔甲换林竹来了也不一定打得穿。 “离谱……”林竹带着伤势，但即使如此，那也有截江搬山之力，就这，被狼打得差点握不住刀。 狼的破坏力显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给林竹打出屎来。 “劫痕助我！”林竹低喝一声，一股磅礴的骨白色气焰加身，这一刻，林竹的力量已经达到神眷的层次了。 骨刃大开大合，以横扫千军之势连连劈砍，狼双刀交替着招架，一一将林竹的攻势拦截下来，面对林竹势大力沉的斩击，狼往往需要双刀一起发力才能招架住。 林竹经过劫痕强化后，再一次快握不住刀了，再打下去怕是红点都要被打出来了。 想到这，林竹猛一踏地，大量骨焰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炎柱将林竹包围，也将狼隔绝在外。借此空隙，林竹略微放松了一下发麻的手，此时也顾不上能量的消耗了，若是被打出破绽，这可比能量损失严重多了。 同时，林竹脚上覆盖上一层锋利的骨刃，以防万一，谁也不知道狼会不会突破这道火墙。 入目，是一寸刀锋。 狼已经将长刀刺入骨焰，随后将骨焰划开，引动着骨白色火焰，狼跃到半空，挥刀而斩。 “铛——” 林竹抬起腿，用覆盖了坚硬又锋利骨甲的腿挡住这一刀，骨甲被狼的斩击破开，骨片破碎而散落。 狼的斩击承载着林竹的骨焰，此时正在林竹大腿处被断裂的骨甲上燃烧。但林竹浑然不在意，抬腿紧急挡住这一刀后，有了反应时间，用尚未恢复太多的手举起了巨大的骨刃。 “铛——” 又是一声脆响，林竹连人带刀一起向后滑了几步，紧接而来的，是狼带着滔天骨焰的第三刀。 “铛————” 随着樱花的飘落，狼这承火樱之舞终结，林竹被击退十米，背后，即是悬崖。 “妈的，触发雷反了？”林竹心里暗骂一声，颤抖的手举起骨刃…… 斩！ 狼侧身闪开林竹这天威般压下的重斩，两股气流在其手中两把不死斩上汇集，狼双手紧握，向林竹发起冲刺，红黑、黑白两道无匹之力予以回击，震撼到空间到为之扭曲。 双剑华斩！ 林竹眼神一闪，这后摇比命长的一击，自然是个破绽，林竹也在等狼一个猛攻。 弃刀，双手弹出两截骨刀，堪堪架住狼迎面而来的不死斩，一脚把骨刃踢开，借着狼的刀势向骨刃的方向滑去，在地上翻滚一圈，手臂上的骨刀消融，再一次握刀。 “斩！！！” 这一刀极快，快到狼根本来不及反应。天地间的雪似乎都停止了，笼罩在苇名上空的滚滚阴云，此时泻下一缕天光，一道狭长的刀痕分割天空，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狼脸上出现一条黑线，顺着脸向下，将身躯分为两半。 寺庙早已不见，连同这座山头都被蒸发。 林竹和狼滞留在空中，与时间隔绝。 “噗——”狼身上飙出鲜血，被一分为二，终于向后倒去。 林竹飘然落在另一座山上，刚一落地，双腿便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地，手中的骨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林竹趴在地上大口踹气。 赢了…… 不。 一抹极致的火焰自深渊而起，冲天，狼踏着火焰御空而行，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一柄拜泪背负身后，手中却不是那柄开门…… 楔丸。 狼紧紧握住刀，摆出架势，刀尖对着林竹，蓄势待发。 “真要打满三次回生吗……”林竹无力再起，“勾史的风首领，这死之戒怎么这么坑呢。” ………… “过分了吧，这林竹怎么打的赢啊？” “本来也没想他能打赢。”杀星这会已经吃完了火锅，“给他拨款吧，上小林崽子吧。” 林竹对记者来说是小林崽子，东林对这伙无量者来说也是小林崽子。 “啊？”无归愣了一下，“那也太离谱了吧？” “让他教林竹怎么使用‘骨’，事成之后，那把不死斩让他拿走就是了。” “嗯？”无归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能让东林想要的不死斩？次最高绝对级？” “反正不是唯限能掌握的绝对级。”杀星只是用这一句话来搪塞。 “最近咋都对东林这么好呢……”无归小声嘟囔一句，突然想通了，“哦，这样啊，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 不出意外的，林竹还有劫痕，这俩加一块，都昏阙。 狼这会倒是停止了，仿佛在等林竹转阶段。 只见林竹身上，森森白色骨焰燃起，林竹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站起，活动活动，咧嘴一笑，指着狼说道：“苇名的修罗？就你，也配叫修罗？” 不，这是初始的狼……不过，无所谓了。 “看好了，林竹。”东林踏出第一步，“枯骨之力，是这么用的。” “铛——” 东林的骨刃招架住了狼的突刺，狼跃至空中，东林抬手跟空中的狼对拼两刀，狼猛然落地，一刀重斩。东林左手浮现一把骨刀，轻而易举地接住狼的落杀，同时掌心贴在狼的腹部，一捧骨焰炸开，将狼击退。 林竹残留的一缕意识，勉强察觉到什么，东林的骨刃的构造，甚至附带了一种符文。 这事是个细活，林竹现在很难做到，但东林已是信手拈来，不过，好歹给林竹扩宽了思路。 东林身遭凝结出骨结晶，拼凑成一柄长刀，剩下的结晶化作气焰漂浮在身边，等待下一次命令。 如果说，林竹的刀，是铁剑，东林的刀就是附魔钻石剑。 更锋利，更极速。 “叮叮当当……” 连绵不绝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东林与狼快速交击，刀刃带起的罡风撕裂大地，以二人战斗为中心，四散的刀气再次将一座山头夷平。 “铮——”一声嘹亮的刀鸣，刺破了苇名的长夜，东林原地不动，狼则往回退开，踉踉跄跄，半跪在地。 东林的刀很快，狼只能防住三分之一 ，东林三刀就有两刀砍在实处。 狼连一心的秘传都能完全挡下，此时竟然挡不住东林的快斩。 狼的眉头紧锁，身体微微向前倾，右手握住不死斩的刀柄，出鞘一寸。 东林只感觉到一刹那的心悸。 “看来真的是很高的绝对级啊……”东林微微眯起眼，虽然感到一股心悸，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有威胁的只是不死斩而已，而且显然，不死斩不是那种有自我意识的武器，既然是狼使用它，那东林完全不需要惧怕。 连扣动扳机都做不到的婴儿，即使拿着枪也不可能打得过一个成年人。 “确实不错……”东林笑了笑，凭借着一些微薄的联系，取得了自己的一缕气息，“迟则生变，这里毕竟是那些人造的世界，万一到时候真正的修罗来了就麻烦了。” 东林身后出现一尊白玉般的骷髅，和林竹之前做出来的紫玉骷髅相似，东林用的依然是林竹的力量，甚至是林竹挥霍之后的残余 。但能量流转方式不同，东林能用更少的力量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技巧方面，东林已经教不了林竹太多东西了，但能力运用方面，林竹可还有的学。 东林身后的骷髅只是挥出一拳。 一拳正中，狼的躯体像是粘在东林的拳头上，这一拳 ，天崩地裂。 说是天崩地裂，就是天崩地裂，毫不夸张。 气泡破灭，东林被排挤出那个世界，落在船上……一拳，灭世。 这也是林竹能做到的程度啊！ 想到这里，林竹不禁握紧了拳头：“原来我也能做到啊！” 若是在外界，东林这一拳还能再往外扩一扩，但在这里，只是破了那个气泡。 在这羽沉河上，东林就是能以一缕火苗给海蒸干，也灭不掉这里的一滴水。 东林刚想归还林竹的身体，就见船头还站着一人…… 狼。 “哼……”想来也就是百里羽沉搞的鬼，东林冷哼一声，“就你，也配叫修罗？” 东林也曾见过修罗，那是来自两迹的修罗。修罗之名，虽然有很多人在用，但到了最高层，却是没人敢用。无他，无限宇宙的修罗，只有那一位。这些名字，随着境界的突破，因果愈加强烈，越到深处，越担不起。 “哦？”沉默寡言的狼终于说了一句话，“那你看，我有几分修罗之姿？” 随着他一步踏出，怨火在其身上燃起，整个人浴火般蜕变，一步之后，便是另一个人了。 “？”这下不仅仅是东林了，无归和百里羽沉都愣了一下，杀星都感到奇怪。 “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东林强扯出一个笑容，双腿是一直在打抖的。 刚刚还说，修罗来了就麻烦了……但东林自己很清楚，修罗真要对他出手，文先生来了都不一定保得住。 “陪我练练呗。”修罗笑了笑，丢下了不死斩，单单以浓烈的杀气凝聚成一口杀剑。 “看样子奇迹要结束力……”无归迅速退开，站在羽沉河上咂吧咂吧嘴，看了一眼杀星，语气莫名。 “死不了。”杀星只说了三个字，似乎很肯定。 “我的船啊！”百里羽沉倒是叫的撕心裂肺。 杀星一巴掌拍在百里羽沉头上：“开什么玩笑？修罗前辈打个东林还能把你船打坏不成？” “啪嗒。”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东林被打成东木了，下半身还站在那，上半身已经倒地了 。 木个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躯体就被砍断了。（因为实在想不到竹被打成两半会变成什么字） “没能让修罗大人用出全力，真是抱歉。” “好了，小林崽子，把小小林崽子的身体还回去吧。”修罗温和的笑了笑。 修罗笑得真的很温和，长相本就是英俊潇洒，只是平常杀气傍身，看起来不易接近，如今敛了杀气，唯一一把杀剑，随着斩断东林的一斩已经融入林竹是身体里了。 杀气含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本是杀人的手段，如今却是把被腰斩的林竹给恢复了。 东林退下了，林竹的意识归来，看着眼前这些人，愣了一下。 “这个……”林竹有些想问的。 “你赢了。”修罗拍了拍林竹的肩膀，“至于刚刚那小子，没有恶意，把他当成劫痕的老爷爷就行了，他会帮你的。” 老爷爷的老爷爷是吧？ 林竹点了点头，在这些无量者面前，他只知道点头，点头，还是tmd点头。 “夜之城那一战，你赢了，但也输了。”修罗挥了挥手，无归会意，递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柄略有些猩红的长剑，“这次，你输了但是赢了。” 林竹大概懂他是什么意思，从结果上来看，这次是东林出来救场，没有东林这次就输了，但死之戒加持下，狼不应该会再出现一个阶段，想来应该就是无归他们作弊了。 想到这里，林竹用怨妇般的眼神看了无归一眼。 无归感受到林竹的目光，撇了撇嘴，上前解释道：“这是我原本的武器，赤渊。” “给你了。”修罗笑了笑，很看好林竹，“剩下两个，你打不了，以后再来吧。” 确实，下一关林竹是怎么都过不去的。 彗星亚兹勒洗地，林竹还没跑到别人面前就没了，以死亡挥刀，也不代表他能像黑剑一样两刀把别人砍了。 大概推测一下，林竹现在应该也就是个葛瑞克水平。 “前辈，我觉得小骑士那边我可以……” “不，你不行。”修罗按住林竹的肩膀，摇了摇头，“安排这一关其实根本没想让你去打。我们到时候会改题目的。” “现在的想法是洛圣都的悍匪。”百里羽沉嘴角抽搐，“到时候再说吧，等会让你打提瓦特的旅人也说不定。” “……”林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无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我送你回去吧。”良久，无归憋出一句话。 “好。” “林竹。”修罗叫住了林竹，“我那剑留在你体内了，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用。” “多谢前辈。”林竹感动的稀里糊涂，这才是前辈啊 。 “你要用的时候，说一个口令就行了，口令你自己定。” “要不……”林竹试探地问道，“天生万物以养人？” “…………这样吧，我做主。”修罗沉默半晌，才说道，“杀星，你把子陆白和任小帆叫来，你们几个一人给他一道气机，到时候喊一声‘杀’用一次。” 第51章 归程 林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修罗和杀星，两位货真价实的无量者，加上无归、百里羽沉、子陆白、任小帆四位日志无量，这六位分别给出了六道气机，可谓大机缘。 虽然林竹感觉好像少了一杀，但修罗却说刚刚好了，林竹也没多问，但还是感觉有点小气。 你说这人吧，给林竹一道剑气，林竹感激涕零，给他六道气机吧，他还嫌没有七杀。 杀星拍了拍林竹的肩膀，让他好好想想神尊的事，林竹恍然，原来之前神尊就在他身上留了一手——虽然林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干的就是了。 既然他们说有，就是有吧，这个级别了也没必要糊弄他。 所以林竹还是心满意足。 待无归送林竹离开后，修罗看了杀星一眼：“那东西谁给他的？” “神尊给他放的录像，录像里的魔尊给的。”杀星疑惑道，“咋滴，这都没看见，你妹长眼睛啊？” “……”修罗不说话，一巴掌呼在杀星后脑勺上，“翅膀硬了？好歹我也是你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杀星被打了，百里羽沉觉得心里异常舒适。 无归在这里他肯定也是要高兴的，但他现在不在。 无归把林竹送到了理想城。 “应前辈，啥事这么高兴啊？” 无归一副别笑的样子。 我不在≠我不能高兴。 无归还是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的。 “没啊，奖励你也拿到了，你就好好玩吧。” “哦。”林竹还想让无归在自己家里坐一下，喝杯茶什么的，无归就在原地消失了。 “这啥事啊，这么高兴，给了把剑给我，也没教我怎么用，这还不如我骨刃用的顺手呢。”林竹挠了挠头，死之戒已经和不灭骨融为一体了，林竹现在叫不灭骨已经不准确了，既有不灭特性，又有断绝不死特性。 总的来说，林竹对身外武器是有点嫌弃的。 “你还嫌弃上了？”赤渊剑一阵抖动，化作一道赤红的影子，一脚给林竹踹倒，“无量器啊，妈的，劳资也是另一个赛道上的无量啊！” “？”林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打量着这道影子，“阁下是……剑灵？” “嗯，叫我江别夜。” “什么江别鹤？” “……”江别夜抬起脚，想了想还是没有给林竹再踢翻，“我和应无归和百里羽沉是同辈，放尊重点。” “无归？”林竹一脸诧异，“他不是禁名吗？” “禁个瘠薄，就一个逼日志无量，他有什么能耐禁名。”江别夜不屑道，“百里羽沉禁名称为百冥都合理，他小乌龟禁名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百里羽沉是被魔尊点化的一柄剑，他就是百冥剑。我就没那么好待遇了，那会杀星刚刚赢了一把比天还大的局，到我那局就随便玩玩，也没给我点化，最后我就没成为日志无量了，虽然力量还是跟他们差不多的。唉……我原本也是有禁名之姿的日志无量啊。”江别夜有些可惜，“而小乌龟呢？他要是禁名他就只能叫赤渊了，但赤渊之名劳资自己还在用……” “您不是叫江别夜吗？” “……妈的，到时候写‘林竹挥动江别夜一剑斩天’啊？”江别夜骂骂咧咧，“看着不别扭吗？” “谁看啊？” “……录者之书上要写的。”江别夜打发着说道，“总之劳资很强，你给我尊重点，给爷供着，以后好处少不了你。” “哦对了，前辈，我有一个问题。” “问。” “无量者多吗？” “不多，三实之外，无量者不过两手可数。” “十个？” “九个，神四魔五。” “不会吧，神尊之前就说了八个，什么圣帝原始初觉……” “那八个有六个不在常世。” “好吧……”林竹又想起之前神尊带他观战，于是又问，“你们应该是一个阵营的吧？” “不同阵营，但本质没有任何区别。”江别夜摇了摇头，“还有，不是‘你们’是‘他们’。” “您不是无量者？” “我什么时候说过，日志无量是无量者了？” “不是吗？” “如果，百里羽沉不是百里羽沉，而是百冥，那他可不是日志无量了。”江别夜举了个例子，但显然林竹没有听懂，“那我换句话说，禁名者一定是无量者，但日志无量，充其量就是半禁名。” 林竹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被江别夜打断了：“我们在这个话题上已经耽误太久，下一步吧。” 好奇怪的感觉，而且似曾相识。 林竹想起来了，跟神尊一样，只是说了他自己想说的，林竹并没有听懂。 敲门声响起，如果不是感知到有人靠近，江别夜或许还能再聊五十块钱天。 林竹打开门，是风慕云。 风慕云淡淡看了一眼赤渊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道：“我是谁？” “……”林竹思考，自己怎么回答才能让风慕云满意。 “看来是不知道了。”风慕云打了个响指，林竹忘记了关于风慕云的事情，林竹目光呆滞，风慕云轻轻咳了一声，拍了拍林竹的肩膀 ，“回来了？” “嗯。”林竹感到有些奇怪，风慕云是怎么知道自己离开了的？ “确实没发现异常。”风慕云又打了个响指，默默退开，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 江晓左看看右看看，再三确认，终于是宣布了记者没事。 “接下来几天，我要吸收残余的黑暗母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能达到……”江晓眼中露出一抹追忆，“……圣绝境。” 皇下皆凡，神之巅，圣之域，帝之威，皇之权。 自凡而来，走皇极，过帝御，抵圣绝，登神巅。 凡境就不说了，作者懒得想。凡境之上，就是四大境——皇极，帝御，圣绝，神临。 大概判断一下，圣绝境应该就是初始四神那一个层次的。 神临就是比初始四神高一个层次，但应该没到选神之神级别……记者和逆神那边的一些神主大概就是这个层次，毕竟初始四神和选神之神之间，差距有些太大了。 你要说是层次质变……记者觉得自己已经质变过一次了，突破了某个界限之后，前路一片开阔，这绝对是破境的表现，但在选神之神面前，记者依然没什么反抗之力。 至于逆神那些个神主……据说也是和普通真·上位神级的逆神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都拉开大境界，但某些掌握多个权柄的家伙应该是拉开了。 现在黑暗母气已经没了，也不用担心会被污染同化的问题，江晓可以甩开膀子吃。 仅仅是一部分力量，都可以造就一个不弱于百神殿的超凡文明，现在一个残余力量，速成一个初始四神，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会不会根基不稳什么的？”记者问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成为戍陵人？”江晓白了记者一眼，“我当年也是三神之下，踏上神境阶梯的圣人。” 神境阶梯，圣境和神境之间的跨度，圣境很难达到这个程度，但圣升到神，之间的升华会轻易跨越这个阶段。 总的来说，屁用没有，唯一的作用，就是衡量一个人的天才程度……不仅仅是神境，圣境、帝境都有这种阶梯。只有天才才能走上这个阶梯。 这位不愧是北冥仙尊，打败了所有大道之敌（如果有的话）成就的仙尊之位。虽然距离十三重御灵师还有难以跨越的距离，但和普通的十二重御灵师也有很大的距离。（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写，如果不能，我道歉……对不起，我给你磕了，不要骂我） 几天后，东胜那边的研究成果也发来了，许世和文亦书对视一眼，二人谁都没有记得，要给东胜回消息。 最后李善阳咬牙切齿，给留在选神界的文亦书来了一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等到江晓出关，许世感觉这小子不得了了。 倒不是说许世打不过，自身的积累，加上在那个修仙世界得到的机缘，他也突破了，跟江晓一样，都是一个级别，打不过也不是江晓能随意欺负的。 只是……江晓这个初始四神级别，有些不寻常。 能打破修仙世界界障的，至少也得是神临级强者。 而这边呢？ 三位神临级强者，一个黑暗母气，一个世界之力加持的比神临强者还强的世界之子。 把文明打断代了，给界障都打没了，这个世界的超凡路都打断了。 也不能说是把界障打没了，界障本身也是世界的力量，只是为了加持世界之子，连界障都无法维持了。 但超凡路是实实在在的断了。 后来的超凡也配叫超凡？ 江晓，作为这个世界最后一个超凡者，有着这个世界最末路的气运。 不寻常……非常不寻常。具体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许世，这人不简单。 不是选神界那个鸡肋的气运，也不是判官制造的为完成一个特定目标而形成的畸形的气运，而是一个正统世界的孤注一掷。 选神界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世界，气运鸡肋也正常，而林竹身上的气运，则是判官剥离选神界原本的气运而制造的畸形气运，为完成一个目的而来，目的性很强。 这里，天蓝星，原，神澜界，被黑暗母气入侵，积累的气运爆发，封印外敌，剩余的力量将这个世界改造成星球，至此与超凡隔绝。 而江晓，则承载着那个超凡时代的最后的气运。 至于这最后的气运有什么特别的……反正就是很特别了。 就比如你有十块钱的时候花一块钱，和只剩最后一块钱的时候花一块钱，意义是不一样的。 “你们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江晓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们准备去下一个世界。”文亦书说道，“关于送回气运……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许老爷子适合回去了。” “好。”许世点了点头，这本就是计划之中。 “对了……”江晓随手撕下一张纸，在上面烙印下一个金色的符文，“这是我们戍陵人的特殊法门，只要功效是封印，你一起带回去吧，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 “能带回去吗？”记者问道，“我们家里那个……不知道允不允许界外……” “准。”选神之神的声音传来，直接震惊在场众人，“能从界外带回，何尝不是你们的本事呢？” 江晓挠了挠头：“文兄之前说过，你们那离这挺远的对吧？” “嗯。” “感知范围这么远…还是对你们那个世界的生灵有什么特殊感知……”江晓沉吟。 “不管怎么样都很恐怖了。”记者语气凝重，“就你感觉，这位和神临级强者比，如何？” “如果，祂站在我们这边的话，我们就不是封印黑暗母气而是杀死黑暗母气了。” “好，真特么的好啊。”记者拍手叫好。 “嗯，既然这位选神之神都同意了，那还是我回去，顺便带上戍陵人的封印之法。”许世接过江晓带来的这张纸，“我们可能会成立一个戍陵人的特殊分支，此番，多谢。” “戍陵人……哼……”江晓自嘲着笑了笑，“我也是最后一个戍陵人加上神澜界最后一个超凡了。我是……文明的送葬者啊……” “好的费德里科，既然你的文明已经无了，那你就去我们的世界吧。”记者拍了拍江晓的肩膀，“我们也缺你这个级别的战力。” “你在跟我说话吗？”江晓不太清楚记者说的是什么暗话，不过也无所谓，“以后有机会的话 会的。” “好的江戍陵，那你一起去我们的世界吧。” “哼……”江晓笑了笑，和三人依次握了握手，“再等等吧，我也要去看看天外。” “顺路吗？” “不了……我有自己的路线。”江晓一指点出，一幅星图在记者等人脑子浮现，“这是神澜界先民所留，你们也可以参考，不过，沧海桑田，如今这幅图也不一定准了。我们之前向一些世界求援，有些无动于衷，有些雪中送炭，有些落井下石，现在我要代先民处理一下债务。” “好。”文亦书比对一下星图，标出一个位置，“我们在这里。” 江晓看了一眼星图，问道：“这里之前是不是住着一群长了翅膀的大蜥蜴？” “不知道。”文亦书摇了摇头，看向记者，“你知道之前那些世代的种族吗？我只知道一个打造两界的文明，那应该是人类……至少类人。” “有吧。”记者模棱两可地回答。 开玩笑，万界行军里还住着一伙。 “唔……那我一定回去的。我的老师和他们有过约定，他们那个时候帮了我们，我会去帮他的。”江晓沉吟片刻，“若世代不在，可传恩于后世……原来是这个意思。” 记者心中微微有些触动……这些世代，首先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世代，其次希望下一个世代是最后一代。 绕不开两个字……接力…… 文亦书郑重地在江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无言。 良久…… “江兄，就此别过。”文亦书向江晓一拱手。 江晓还礼，笑了笑：“天下偌大，有缘再见。” 言罢，江晓破开虚空，远去。 记者给许世打开归家之门，许世站在门口，回首：“人老了，总得交代点什么，可我也说不来那些有的没的……总之，一帆风顺。” 第52章 一不小心把整个无限宇宙打没了 书店已经搬到了理想城，文亦书还在书店里喝茶研究着什么。 屋外很冷，书店开着暖气，橙黄色灯光打在过道上，与屋外的寒风相比，书店显得格外温馨。 文亦书坐在那张桌子后，手边摆着一个手机，还没熄屏。 看的是东胜一处聚集地发生的火灾因消防栓不配套而导致的悲剧。 其中一个评论是这样的：这男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表达的如此条理清晰，想必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吧，发现消防设备是摆设，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杀母讹诈的好戏。 所以今天文亦书研究的课题是：如何顺着网线把人弄死。 也不能说是人，能说出某些逆天言论的，很难相信它还属于人的范畴，只能说是类人。 “大方向还是因果缠绕吧……”文亦书把自己的眼睛扣了下来，“用眼睛看到的就用眼睛做载体，这样凭借选神界的能力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文亦书的感知覆盖整个选神界，虽然不能用超常的力量来完成这个研究，但用超常的力量来验证这个成果还是可以的。 “成了。”文亦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眼球丢给躲在暗处的任小帆，“诺，给你了。” 任小帆接过文亦书的眼球，很自然地放进兜里：“林竹回来了。” “知道了。”文亦书靠在椅子上，把自己另一只眼睛也扣了下来，“江别夜那小子估计给不了林竹太大帮助，把这个给他。” 任小帆接过文亦书的眼球x2，很自然地放进兜里：“能贪吗？” “也许吧。”文亦书走到任小帆面前，大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眼睛怎么还不恢复呢？难道是在练习什么神功？” “不不不……”文亦书缠上一圈白纱，“我去当弱势群体，碰瓷。让小林崽子把他身家赔给我。” “这不脑瘫吗？” ………… 这日冬寒飘雪，站在城市边缘俯瞰，能看见群山连绵，如巨龙之躯横陈，山上铺了一层雪，倒也一片圣洁。 “神话生物，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即使后世能力者有神话中的神明之威，亦不见那天宫地府。”厨师站在久扳供癫局楼顶，极目远眺，也能看见模糊的雪山影子，“你说，那些神话中的物种，到底存不存在呢？” “存在的。”一旁的天朔没有睁开眼，关于他眼睛的秘密，只有很少人知道，但他的感知扩散，依然能看清，甚至比普通人看的更远，“前世代的淘汰者。” “你觉得，以选神之神的权能，会有遗漏吗？” “排除所有可能之后，即使最后的答案再怎么匪夷所思，那也只能是他了……”天朔沉吟道。 此间种种，都将线索指向了一个群体…… 逆神。 在百神殿不显神的古代。要么，那些神话写的就是逆神，要么，写的就是逆神保留的前世代淘汰者。 “虽然不知道目的……”厨师摇了摇头，“这些逆神……” “就是不知道这下面的是死是活了。”天朔拍了拍身上薄薄的一层雪，不见行动，只听一声微弱的钟鸣，天朔一步走出理想城。 厨师轻轻抬起手指，空间被切割开，同样是一步消失。 群山之间的一座大山，山巅长着两棵落雪的枯木，若是生长在向阳之地，或许是一棵参天古木。 天朔俯下身子，手掌贴在地面，一圈气力扩散开，向远山无尽蔓延。 “活的。”天朔回应道。 “核心城脱离，全体人员，一级战备状态！” 一瞬间，天朔感知到许多强烈的能量波动，少说有十五位巡天使级的强者。 不……不止，天朔感知到还有十几道气息，同样强大。 东胜摆在明面上的战力，就是九大巡天使，暗地里也就那些卸任的巡天使，蜀都监狱典狱长，镇国大将军之类。 怎么也不过二十。 理想城这边，议员、两司首领加起来就快二十了，明面上就跟东胜全部差不多了。 还没算上记者和判官这两个扑该。 核心城轰鸣着驶来，淡蓝色能量罩包裹着这座空中堡垒，久扳供癫局大楼楼顶出现一抹幽蓝色亮光，天朔光是感应一下都得虎躯一震。 奥古塔罗那边有没有弑神的武器不晓得，但理想城这边是真有。 几个小时后，核心城抵达战场。 厨师对天朔使了个眼色，天朔会意，加大能量输出，与手下之物共鸣。 “昂————”随着一声激昂的龙吟，声波扩散，白茫茫的雪山开始颤动，一头难以想象的巨龙抬头。 理想城的护罩闪烁，光是这声波就有很强的威力。 如果这片雪山都是巨龙的身躯……那这龙少说得有百里长。 这就是厨师拿整个理想城给他爆了都不一定爆的死。 先不说这龙会不会魔法吧，单单就是这么大的躯体都能灭世了。 跨越整个南美的安第斯山脉也就8900公里，折合一下有178个龙这么长，然后这条龙会飞、会跑、会打滚，喷一口火就能贯彻整片大陆。 雪白的龙躯，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林竹纵然在理想城外城，也能看到这足以横遮苍穹的身影。 “本座尚未斩龙。”江别夜靠在墙边，看着这遮天巨龙，语气唏嘘，“百里羽沉那小子倒是斩过啊，他斩断那头也没这么大。” “前辈，这龙，您能斩吗？” “弹指可灭。” “切……”林竹不屑地“切”了一声，显然，他不信。 “这个我作证，不需要弹指就能杀。”任小帆不知何时出现在林竹身边，“诺，给你了。” “这啥？！我问你这啥？！”江别夜感知到任小帆手掌里的东西，语气激动。 “眼珠子啊，咋了？”任小帆装出一副迷惑的表情。 “妈的……”江别夜骂骂咧咧，回到赤渊剑里，“我看不得这些。” “急了。”任小帆笑了笑，把眼珠子递给林竹，“这个啊，好东西。” “谢……谢谢。”林竹尴尬地接过。 “哎呀……”任小帆完成任务，很是轻松地靠在江别夜刚刚靠的位置，“这么大的龙啊……也就在你们这里见一见，等你再往上走走就见不到让躯体这么大当活靶子的傻帽了。” 这条龙没有散发能散，科技能奏效。 “能散是百神殿的神明和神明造物特有的，是用来看守新源物的，如果新源物可以靠捡来获得，百神殿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任小帆随口说道，有意无意点醒了林竹。 这龙不是百神殿的，只有百神殿的家伙有能散。 “能赢吗？”林竹问道。 “按理来说，我不能回答你会赢的，这不是什么好话。”任小帆看了林竹一眼，“但结果吧……你看你理想城这么多飞船战舰，这能输吗？何况，还不一定要你理想城来打。” “哦……”林竹点了点头，“欸不对啊，为什么会打起来啊？杀了他又不会爆装备。” “此人不善。”任小帆拍了拍林竹，“放心，要是你理想城弱，他一醒就动手了，理想城自己都能打赢。”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没有哪个能力者能停下，能力者的地位也从最开始的无所不能的神明变成了一人左右战局的国师级人物，再到有战略意义的力量。能力者的地位虽然还是很高，但再没有那么……重。 看看历史也能知道，最开始的统治者都是最强大的能力者。现在呢？有能力的普通人都能担任领袖。 再往后？谁知道呢。科技继续突破，到了科技能杀初始四神的时候，记者和判官也都没有这么超然的地位了。 厨师刚想用理想城的命器和白龙沟通，白龙就吐出一颗圆珠。 龙珠？ 众人警惕，能量缓缓提起，随时能战斗。 “后世。”白龙的话被那个圆珠翻译成众人听得懂的语言，或许白龙已经预料到今天这种情况，“本座跨越时间而来，我们失败了，本座也被选神之神封印在这里。本座的世代，举全界之力，助本座突破，本座……败了。而后，本座跨越时间来到后世，统御权柄容不了我的世代，本座便被选神之神封印于此。” “容我称您一声前辈。”厨师向巨龙行礼，“这是我们的礼数，以示尊敬。” 白龙点了点龙首。 “前辈，您跨越时间来此，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 “你们没什么能做的，本座也没什么能做的，你们也不能解开本座的封印……”白龙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杀了我，本座的身躯是一个世代的遗产，到时候任你们使用，我们两个世代合力……” “不行。”九司不知何时出现，静静站在白龙巨大的龙首前，“选神之神不会同意的，你这样，会导致这个世代的毁灭。” 厨师摸向短刀，眼神微微有些凝重，他看得出来，来人没有敌意，但这位很危险 。 这位说的话也有些深意，这么做会引发毁灭……也不知白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又或者是故意不小心的。 “…………”巨龙沉默着，随后是一声低吼。 “吼————” “选神之神！！世代覆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座孤独地活着，屈辱的活着，统御的世界容不下本座，这片天地为何同样如此？” “龙君，你的封印，不能解，甚至你连最后的信息都不能透露。”九司手上散发着微弱的统御权柄之力，安抚龙君的躁动，“但是，你可以，逆天。” “……”龙君深深地看了九司一眼，“九司，你是来杀我的吧。” “哦？看出来了？”九司没否认什么，实际上，他在龙君引导理想城众人杀死龙君自己的时候就动了杀心，也为此而来，“你也不怀好意吧？” “不错。”龙君此时倒是“坦荡”，当然，也是被揭穿之后的无所谓，乃真小人，“本座的文明失败了，本座了无牵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包括……让后世陪葬？”九司身后浮现三把剑，不是他有九个权柄只能完美掌握三个，而是杀龙君，不管他有什么底牌 ，三剑就够了。 “哼……”龙君的龙鳞竖起，滔天威势排山倒海般袭来，“本座的生命已和选神之神的封印融为一体，你有自信杀得了本座？” “为何不可？”九司不屑，“你要是敢主动对这个世代出手，不过一个死字，可你在本座面前豪横，有何区别？” 杀龙君，一剑就够了，加上封印，三剑。 “那你就看看本座濒死一击能杀这个迭代多少人吧。”龙君一声冷笑，他知道，九司有打破选神之神封印的能力，他这么做，不是为了防什么，只是为了防止他被逆神会神主一击击杀，而不能对这个世代造成任何伤害。 选神之神的封印，此时倒成了龙君的龟壳。 此地位于北极，理想城位于龙君南方，龙君对着理想城的方向一口吐息，就能至少摧毁这个世代一城之地，至于再往南能不能喷到人……随缘。 “妈的！”九司骂娘，一柄剑飞射而出，死亡之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雪白的龙鳞多了许多不正常的苍白。 第二剑，黑暗和光明交织纠缠，天地间昼夜各半，光与暗，黑与白，阴与阳，晓与昏，世间万物如此明显地对立开，又在一瞬间融合，原子核聚变般强行聚在一起，无尽的力量被九司拘束在一把剑上，这一剑毫无保留地斩在龙君的身躯上，剑刃所过之处，洒下大片鲜血，连带着封印都断裂。 第三剑还未斩出，龙君的吐息已经接近理想城外城了。 “不是说能赢的吗？” “对啊，等第三剑砍过来不就赢了吗？”任小帆笑呵呵的。 “屮！” 林竹本就想靠近一点观看，此时正身处理想城最边缘，也是最靠近龙君的地方。 “不管了。”林竹踩着白骨阶梯而上，已经能感受到那炙热的龙息，“这次，换我来保护这里！”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林竹一指点出，“杀杀杀杀杀！！！！！” ………… 虚无的一处地方，连星辰都不见了，世间没有氧气、能量，林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存在，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模糊了，但林竹偏偏还是吊着一口气般“活着”，如果这也算活着的话。 “我***你****的东西，看看你都保护了什么！”任小帆骂骂咧咧语无伦次，“我曺！” 林竹想问，却无法开口，声音的概念也不存在了，不是因为真空不能传声，而是声音这个东西彻彻底底地没了。 语言也没了，任小帆想表达的东西只是直接传入林竹的脑海。 “我******，你**一次用五道气机干什么？！”任小帆大怒，“我***，等会别说见过我！” 话音刚落，任小帆就溜了。 随后四道极度愤怒的意念传来：“哪个天杀的干的？！！” 就见，四道伟岸无边的身影出现在林竹面前：“哪个天杀的干的？！人呢？！！” 这……看不见我吗？ 林竹心虚地向后靠了靠。 “林竹，刚刚有哪个无量在你边上吗？”发话的冥王，算是和林竹有过一面之缘。 “江别夜。” “？！各位评评理，我就是为了确保我是无辜的才留在这没跑的。”赤渊闪烁一阵红光，江别夜出现身形，“是任小帆啊！” “你怎么不拦着？” “也没人告诉我下文啊……”江别夜难得硬气一回，“你们自己怎么不拦着啊？” “靠，好悬被打死。”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略微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架势，风慕云从虚无中走出，就看见这边的四位神佬，“您们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能不来吗？”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说道，“我们家老大呢？” “来了。”无念硬着头皮出来，“小冥灵你别激动。” “你就这么看着他用五道无量气机把这里拆了啊？”冥灵也来了火气，“****，重置冥河上的魂灵不用你出工出力是吧？” “我这不寻思那狗东西在那边嘛……” “那小逼崽子呢？”冥王身边的黑袍男子问道。 “咳咳，在这。”文亦书轻轻咳了两声出来了，“师叔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又有什么借口？”文亦书的师叔气笑了。 “我这不寻思任小帆和江别夜都在那嘛……” “好。”最后一个穿着金色长袍，同样是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拍手叫好，“来来来，看看你们几个byd能不能把锅甩到我们头上。” “对啊，你明明知道没人拦，出这档子事又是你们自己工作量最大，这不怪你吗？怪我？”江别夜一边流泪一边大骂。 “日志在你手上，我们都知道是你控制的。”冥王看向文亦书，“善后吧，还有那个给林竹剑气的老东西和那一伙小东西，一起来帮忙吧。” 得益于神尊提供的不灭，让林竹活下来了，包括林竹身上的东林和劫痕。 按东林的话来说，就是：“好家伙，头一次我前辈和同辈和晚辈都死了没死到我头上。” 任小帆还是被抓来了：“其实这事真不怪我，我能一口气约束住四道剑气的力量就已经很强了，第五个也不是没限制，只是没限制住，漏了而已。” “就是，都怪杀星那个老逼登。” 第53章 未命名的草稿 “我给你捋一捋嗷。” 秩序领界，作为三实，是极少数几个没有被五道无量气机打没的地方，这里本来就可以承受无量者的战斗，蛐蛐五道气机是打不坏的。 文亦书和林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文亦书给了林竹一个馒头，像极了工地搬砖的工人。 “你捋一捋吧。”林竹点了点头，只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四方上下为宇，古往今来为宙，无限的时间与空间，这是宇宙的概念，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好。那无限个宇宙组合成一个大宇宙没问题吧？” “就是说，宇宙就像星球一样在这个大宇宙里存在是吧？”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文亦书有点奇怪，“是谁告诉你星球这个概念的？这玩意你的世界是无论如何都提不出来的吧？” “嗯……突然就懂了？” “好吧，这不重要。”文亦书跳过这个话题，“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套娃下去，一直到无限的无限，无限的尽头。” “呃……无限还有终点吗？” “漂亮！就等你这句话了。”文亦书来劲了，“本来是没有的，但这样下去，整个无限宇宙就会变成一个无限膨胀的玩意，后来，出现了一道障。” “就是划分理之境境界的障吗？” “就是那个。”文亦书点了点头，“这条障，崩灭了无限之上的无限，庇佑了无限之下的无限。” “嗯嗯。” “这条障，也就是无限的终端了。如果没有这条障，能在量上毁灭无限宇宙的存在太多太多，比你那个世界的狗都多。” 林竹表示理解，毕竟这么多无限的无限加起来。 “毕竟这条障可是砍了整个无限，本来这些人能在量上爆掉更高层次的宇宙，但是更高层次的宇宙已经被这条障给崩灭了。”文亦书话锋一转，“但也是这条障，庇佑了无限之下的无限，在质上能毁灭无限宇宙的可就不多了。” “能有多少？”林竹啃了一口馒头。 “不算两迹，几百吧。” “不多吗？” “多吗？”文亦书戳了戳林竹，“你自己都知道，这么多无限的无限套在一起，都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了，几百多吗？” “那不还是正无穷吗？” “哦，那正无穷分之几百是不是可以当成0？” “也是。”林竹还是有点疑惑，就比如他不理解文亦书为什么要强调一下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听起来好像确实要比正无穷大的样子……要不是林竹高数a没挂科差点就让他骗到了。 “我们姑且先认为假分数比真分数多好吧。”文亦书想了想，说道，“这和你上课的不一样吧，能接受吗？” “勉强吧。”林竹大概明白文亦书的意思了，一个是0～1之间的分数，一个是1～+∞之间的分数。林竹在小学二年级就知道这俩是一样多的，但听文亦书的意思，假分数还要比真分数多不成？ 这个问题林竹有天冲澡蹲马桶的时候也想过，1～2之间的分数和真分数一样多，2～3之间的分数也和真分数一样多，这两加一起还是和真分数一样多，莫非是0+0=0不成？ 当然，林竹也没仔细想这些问题，其一，觉醒了三字史诗的林竹不是很需要学文化，其二，考试不考，林竹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勉强也行，待会我打破几个守恒你就知道你之前学的科学在别的地方不一定适用。”说着文亦书给出一个化学方程式，看得出来是氧化还原反应，但是反应物全都是降价，活泼金属都开始锝电子了。 “电子哪来的呢？” “我不到啊，导员没说。”文亦书一副清澈且愚蠢的样子。 “这物料也不守恒啊！你手掰质子吗？”林竹再一看，好家伙，左边还是铬右边就变镉了，再再一算，左右两边质量加起来还不一样，“不对啊，你这质量都不守恒啊！” “哦。”接着，文亦书给林竹示范一下手搓化学反应，林竹亲眼见证文亦书打破守恒。 “能量不守恒你也见过了，你用10点力气打神尊一拳，他接化发，能返还九十九下正无穷的力给你。”文亦书耸了耸肩，“对于你学过的知识来说，这整个无限宇宙可不就是扯淡吗？别纠结太多，你就当假分数比真分数多。” “……行。”林竹半天从嘴里憋出一个字。 林竹大抵是懂了，所谓炼金的本质，大概就是电表倒转。 “所以我们就认为正无穷是一个数。而无限宇宙就是这么个东西：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一个面有无数个点，一个体有无数个面，那我就认为一个体有无数的平方个点吧。”文亦书指着林竹手上的馒头，“喏，无数个阶位叠加起来，就这馒头。” “很形象的例子。” “这可不是例子。” “？！”林竹手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yousaywhat？” “就是你玩坏的无限宇宙。”文亦书想到了什么，“吃吧，不要有心理负担，里面已经没有活人的，早就被你五道气机一下全搞死喽。” 说的林竹更有心理负担了。 说起来也奇怪，林竹现在应该已经是人类ko榜上第一了，但……在文亦书提起这件事前，好像没什么心理负担。 就好像是吐槽能量毁灭地球一样，无意的举动……好像负担不是很大？ “跟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不会让你产生这种情绪的。另外，我才是人类ko榜无可争议的第一。”文亦书很自豪的指了指自己，还给这小子骄傲上了，“那天的事你记不到了，不然你可能会另有感悟。” “哪天？” “无所谓，我跟你说说障之上的境界划分吧。”文亦书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只是不知道既然要回避的话，又为什么要提起，“破障，就是真正的质变了。障之下的体系太多，但障之上却是统一了。四个境界，破障、唯限、无限、无量。无量就是顶点，也就是说，我们无量者，最强。”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无限宇宙是套娃的，那你们怎么确定自己头上是否还有一层天呢？” “我们确定无量之上有路，但更确定的是那玩意走不通。如果能走通的话……算了，能走通那真就是太奇迹了。”文亦书摇了摇头。 “为什么？” “无量和无量之上，就是小说里的最强存在和小说作者的差距。” “很形象的比方。” “这可不是比方。” “？！”林竹愣住了，比听到自己吃的馒头是无限宇宙还要震惊，“开玩笑的吧？” “吓到你了？”文亦书笑嘻嘻的，但林竹……感觉不像假的，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林竹自然是不相信这只是个玩笑。 “原来如此。”林竹点了点头，文亦书知道，林竹信了。 林竹信了。 逻辑上不合适，但录者之书上写了，不是也得是。 “好了，这里也快修好了，你走吧。” “嗷哦。”林竹屁颠屁颠地走了。 看着林竹的背影，文亦书嗤笑一声：“狗屎的引导者，真以为引导者是吃闲饭的……” ………… “要不你就别当引导者了吧。”神尊拍了拍文亦书的肩膀，“一直吃闲饭也不是个办法。” “不是 ，凭啥啊？” “你说呢？”神尊指了指一脸不满的冥灵和时主，“你继续当引导者，他们会很苦恼的。” “这不就是拿着叙者之笔在录者之书上写个修好就完事的事吗？放一个屁的时间……” “考虑一下逻辑 ，这事就算只是写两个字就了结的事，但也是我们把神识分成无数份再把时间分成无数个瞬间才能在放一个屁的时间完事，对吧？” “好像有点道理，都是我拒绝。”可惜，这位是个不讲理的主，文亦书一拳一脚给这俩干翻，“你就说你是要干事还是想死吧？” “行了行了，别欺负他俩了。”无念拉住文亦书的手，不愧是秩序领界大老板，还是会关照一下员工的 ，“赶紧死回去干活吧，都修好一天了。” ………… 林竹被删除一部分记忆以后被文亦书他们带回来了。 一道五色神光把龙君击退，只听一声哀嚎。 九司知道，那是留在林竹身上的保命手段生效了。 “吼——”龙君很愤怒，想不到为什么这么个小逼崽子会有初始四神级的手段。 林竹也是有些生气的，自己那些无量气机一个不退不说，还亏了一个初始四神的保命手段。 任小帆也有话说了，你给人添了这么多麻烦，人家没给你从录者之书上除名就不错了，还想给你退钱？ 林竹听了感觉有点道理，就没多管，反正自己那个保命手段拖了一下，九司的第三剑到了。 那是一柄非常纯粹的火焰巨剑，所有火系能力者都要为之匍匐。 火男实力强，虽然制止了自己想要跪下去的本能，但还是有一缕能量不受控制地飘走了。 而大多数火系能力者直接就给他跪了。 九司的一剑，纵横万里，斩龙，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龙君的逝去，这位掌握命运与因果权柄的大神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 此界的气运，回归了。 九司不认为这不修命运与因果的龙君有封印气运的本事。 “选神之神！！”九司怒吼一声，声音传到九天十地。 与此同时，记者的房间，一个小老登“匡”的一下摔倒。 “咦，这是哪？”许世挠了挠头，感知到天朔的气息，毕竟这太熟悉了……但紧接着，他感知到很多别的气息，还有一个比他还强上一个档次的东西。 什么玩意？许世已经初始四神级别了，刚天下无敌就天上来敌了是吧？ 好在九司一下子就离开了。 无他，九司看到一红一蓝两个疾驰而来的身影已经快贴脸了，本来还想留下来和人类领导者唠嗑两句，这下直接落荒而逃。 “九司呢？”菲亚梅塔皱着眉，刚刚看到天地间出现三把神剑，气息很熟悉。 九司平常是能隐藏气息的，但要三剑把叠了个甲的龙君宰了，那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砍完三剑要不了多久，而肥鸭二人赶来也要不了多久，属于是九司前脚刚打完，这两后脚就来了。 “走了。” “可恶啊！”肥鸭很不爽，转身飞回去了。 厨师在一旁是大气不敢出一下，这俩姑奶奶他一个都惹不起。 且不说厨师还没到上位神级别，就算到了又能如何？这两可是能爆打普通的上位神。再一个，就算厨师成了顶级上位神又能怎样？这边可是有两个的。 “好了，既然这边的事情了结了，那我也得回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了。”天朔跟厨师打了个招呼，“这次多谢了。” 这次厨师是拿了大半个理想城和东胜一起搞，天朔自然得感谢。 这可不是理想城一家的事，再过段时间，全人类都要上这艘船。 说起来也就是这两年，再往前那可是各自为政，哪像现在这样。 好像一切都在理想城发现神明的美梦之后……变了。 ………… “你不回去看看？”文亦书问道。 记者买了点烧烤，正吃的欢，还有些迷茫：“为啥？” “家啊。” “？”记者没反应过来。 “你那一墙手办啊。” “？”记者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传送到坐标啊，老登进你家了！” “！”记者反应过来了，火急火燎地回去了。 ………… 一脚踹翻许世，记者给家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打了一发瞒天过海。 想着回都回来了，那吃个饭再走吧，刚好议员们都在这。 仔细想想，好像自己那几个哥们也没几年好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没有特殊情况总共也就几百年寿元。 记者是没那么早死的，毕竟抢了个长生者。 能力修炼似乎不增加寿命，普通人跟能力者的寿命差的不是很多，现在的普通人活个一百多一百五不到那是挺平常的。能力者得到了镇御者这个级别，寿命才会明显增加，加的也不多，几十年而已，巡天使再加点，也不过再多几十年。 再加上有几个叼人早上四点睡晚上八点起，年轻就把身体亏空了，还有些被打出“回归”都回不来的伤，怕是真没几年好活了。 吃个饭吧，指不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 “香啊，真香啊！”他们摘下了面具，没了身份，抛了能力，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群围在一起吃火锅的傻小子。 ……也不小了。 “麻的，好辣啊！”还是记者第一个受不了了。 “一点都不辣。”厨师嘿嘿笑着。 “不愧是江右出来的人啊。”记者斯哈斯哈吹着热气，甚至还想感叹一声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踏马就说辣是一种痛吧。”牌士有点受不了，但比记者好多了。 “妈的，好痛啊。”屋子里开着暖气，记者感觉更辣了，受不了，出去透下气。 “哈——”记者吹出一口白雾……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干，看着像喷火，再结个印，咱高低也是个宇智波。 “哈……还挺冷。”记者本想回去打个招呼再走的，想想还是算了，怕回去打个招呼，就舍不得走了。 “走了？”风慕云也过来一起吃饭了，“不回去说一声？” “不了不了。”记者摇了摇头。 “那行，我跟他们说吧。”风慕云拍了拍记者的肩膀，顿了顿，说道，“一路顺风。” “那我也祝你工作顺利、学业有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搁这拜年呢？”风慕云笑骂一声，“我给你发个红包？” “好哇。” “你给我指个方向，我随叫随到。”风慕云给出一把钥匙。 “谢了。”记者拿起钥匙，塞进兜里，背对着风慕云挥了挥手，“再见，且随他……” 风慕云愣了一下，只是极北之地飘雪依旧，白茫茫一片却找不到记者的身影。 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或许……从来没对记者生效吧。 笑了笑，披上一件黑色大衣，风慕云走向更深的风雪中。 “记者走了。”屋外，风慕云的声音缓缓飘进来。 “都不打个招呼？下次来给他灌一瓶白的。”将军骂骂咧咧，但也没有生气，该生的气，年轻时已经生完了。 “呼——”厨师趁着热气夹了一块牛肉，吐出一口气，“留不住了啊……” “不管他了，喝酒喝酒。”将军举起酒杯，众人酒杯碰在一起，火男顺便拍了张照。 屋外的寒风依旧吹着，风雪夜，里面人多，烟火气也足，倒也显得温馨。 文亦书站在书店外，还是那张和记者一样的脸，笑了笑，隔着老远也能看到议员们在干什么。 只是转身走进静悄悄的书店，打开书桌前的一盏独灯。暖色的灯不知为何有些昏黄，文亦书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书，拿起笔，刚写了几个字又涂抹掉，最终叹了口气，翻过一页，写下了个承。 ………… 气运回归也没见什么变化，反正许世是没看出来。 想着回去给小李头汇报一下，许世又可以悠哉悠哉地混日子了。 突然想到文亦书传递消息的秘法，才拉住天朔问了问：“文亦书的分身在哪？” “理想城，刚过。”天朔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天朔本来都快走了，然后许世和记者扯皮，扯完了，许世也要走了，便把空间里的天朔扯了出来。 顺带把自己突破初始四神的事情跟小天朔说了一下。 天朔觉得很好，这样就不用怕被记者欺负了。 许世摇了摇头，该被欺负的怎么都跑不去。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文亦书头上了。 许世说文亦书现在也是个初始四神。 天朔不意外，甚至觉得文亦书出来之前就已经是初始四神都不奇怪。 黑墙与白渊走出来的东西，再离谱也能接受。 “也是hao……”许世点了点头，还是不回去找文亦书了。 “咱就老老实实回东胜，把事情一上报就完了，动脑子的事轮不到咱，咱也没那能耐。”天朔耸了耸肩，“那气运什么的我不知道，等回去拿因果天平好好算一下，反正拿咱国运搞出了的东西，跟气运啥的也沾点联系。” 回到东胜，李善阳先是好奇许老爷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再就是好奇气运是个怎么个事。 深入了解一下，然后就是全国范围内寻找气运之子了。 随便找个什么抽奖系统就是了，中奖概率调个什么百分之零点六，看看哪个一发十连能出好几个金的，气不气运之子不知道，反正运气是够好的，再证明一下这个操作是可重复的，是真的运气好，不是基数大导致的偶然情况，靖异台就给他招进来了。 管他是不是气运之子，这么好的运气招进来怎么都不亏，招进来当个吉祥物什么的都行，别像理想城那边的招神体质把选神之神招来就行了。 再就是某二字游戏重新上线，上线就送一百抽，在完成了特定任务后…… 啪！没了！ 也不是说没了，反正没前几天宣传力度大了，至少没到刚出生的婴儿都要父母抓起小手手点一下十连的程度。 也不知道判官为什么这么确定那气运是给某个人的而不是平摊给整个选神界的。但许世只能选择相信判官的判断了。 关注一下抽卡，再看看买彩票的结果，顺带抓出一伙洗钱的…… 再让人重点关注几个废柴崛起的，被人贴脸退婚的，什么天才跌落神坛的…… 最后着重关注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三字史诗或者多能力的……这些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如今倒是比培养镇御者都更重视一点。 如果真能成，那少说就是一个初始四神级的战力，怎么都比一堆镇御者值钱……培养镇御者的重视度也没降，只是培养新人才的重视度提升了。 也就这样了，东胜实在没这方面的经验，这要是奥古塔罗那边的闻天语或者百识真视的记者还在，或许还能让他两试一下，可惜，两个人两种不在了。 理想城那边也没有经验，已知林竹不是气运之子的情况下，顶多叫林竹过来随便指一下碰碰运气…… 最后靖异台挑了几个运气最好的进来，儿戏是儿戏了，但你要找虚无缥缈的气运……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但都没有什么成效。 想想也是，这么离谱的方法能有成效就怪了。 如果这都能找到，那东胜也确实是气运加身。 只能等了，等那个在小一辈中一骑绝尘的人出现。 第1章 新起点 （本该在第一章出现的大脑寄存处） 本该像很多系统文一样，插播几条新闻介绍介绍世界观，再唠嗑两句周边的事，但前五十章已经把世界观讲完了，这里就还是再插播几条吧。 老旧的电视机依然播放着新闻，画面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正如它的主人一样，几乎全部埋进坟墓里，只留下一缕执念般的东西在时间的夹缝里徘徊。 老人坐在椅子上，椅子依然是老旧的物件，“嘎吱嘎吱”的响。屋子里的东西岁数加起来估摸着得有几个许世大了。 屋子不大，一张旧桌子，四把旧椅子，一个老柜子，柜子上摆着一台老电视机，还有一张旧床，椅子上还有个老东西。 就这几样，加起来岁数能有几个许世这么大。 “咔擦——” 老人抬起枯木般的手，关掉了电视，把遥控器丢到一边。 电视里讲了就几个事，一件全东胜的大事，两件周边的大事。 “近日，东胜全国范围内招收天赋异禀之人，年龄不限，此次招收人员将得到大力栽培。目前已在各个城市及聚集地展开招收。” “东胜招贤团已到东林聚集地，将在三天后正式招收。” “东林聚集地遭受狼级兽潮袭击，近日外界生物不安分，请大家非必要不外出。” 东胜人口还是长的比较快的，除了浮空移动城市，下面还有聚集地，在新大陆上建造，并不很安全，时常有新生物入侵，但聚集地战斗力还是很猛的，毕竟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 聚集地的人呢，就干干苦力，给城里的大老爷提供物资，砍砍树，捕捕猎，有意思的来了，这些干苦力的工资比城里的大老爷还高。 相当于是学土木的，苦是苦，但不算太穷。 你要是跟真正的大老爷比那肯定是没法比的，这也就是跟城里的普通居民比一比。 等新的城市造好了，就论功行赏，哪个聚集地出力多，哪个就搬到天上去。 东胜的制度一向是很可以的。 城市安全呐，多少聚集地削尖脑袋都想要一个名额，搬到天上去，那可真就是大老爷了。 大老爷这个称呼也是这么来的，不是真正的大老爷，你要愿意对城里的狗喊大老爷都行。 东林聚集地自然也是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的。 话都说到这了，那气运之子肯定是在这里诞生的了，这个聚集地的名字自然也是和东林本骨有关系的。 自从有气运回归这个说法以后，东胜高层是把东胜上上下下所有名号都看了个遍的，看看哪个大地方名字就不简单 。 东林聚集地自然是不简单的，东胜为此已经开展了很多次会议了 。 成效是有成效的，比如按东胜的命名习惯，一般是不会给聚集地叫这个名字的，但这偏偏是叫这个。 另外，再加上这个名字和那个大力撕开空间裂缝的大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关于是否要派人去视察的提案早就端上来了，不过一直没实行。 第二天，重复昨天的谈话。 第三天继续。 日子久了总有人发现不对劲，这让人莫名其妙遗忘的手段像极了文亦书，或者说黑墙与白渊。 东胜便打起警惕，用了各种手段，但没用。 即使时刻提醒，但一走神就忘了。 怪事，就连因果天平都镇不住。 放着不管是不可能的，想跟理想城说说，话到嘴边却忘了说啥，回去问别人派自己出来是想说什么，发现别人也记不到了，最后花了好长时间才发现是东林聚集地的事 。 让理想城自己派人过来旁听，人确实来了，也听了，确定是听到了，回去也忘了要说啥，不是东胜这边提醒理想城都不知道自己还派了人去东胜旁听。 怪事，跟东林这个名字扯上关系的事都怪。 现在好了，东胜和理想城都知道有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反正不能细究，一细究就出事。 云里雾里。 也没办法了。 许世回来了，让他拿着因果天平去挖掘一下，没用，该忘还是忘。 估摸着得是记者来了才有用。 那天记者回来吃了饭就走了，来不及，根本来不及。 记者住个十天半月理想城才能想起来要跟记者提这茬。 你没辙，我没辙，奥古塔罗mmp。 这些天奥古塔罗也被打服了，加入命运共同体。 三家一起想办法，依然没用。 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反正管不了。 说了这么多，简单概括一下：东林聚集地不简单。 在这么个情况下，气运降临在这里也正常。 “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 少年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老人浑浊的眼睛微微亮起光，不知是不是开门带来的阳光。 “回来了。”少年点点头。 显然，二人家里穷。 这也是聚集地和城市的区别，城里下限高，至少温饱不成问题。 “感觉怎么样？” “还行。”少年背着一把剑，质量不错，应该是官家发配的。 东胜的制度一向是很可以的。 即使你没钱也给你配备最基本的装备。 新源物打造的东西，有些都不会生锈，说是金属类也不准确，只是硬度高，简单归类罢了。 就比如有些木材就被归类到金属这边，你说这跟钢板有什么区别吗？也没啥太大区别。虽然说是可燃物，但燃点比别的金属熔点还高，所以我说这是金属，你认不认吧。 这把剑就是兰登松木打造的，比大部分合金打造的剑都更加优越。 优质。 新大陆很多地方可以砍伐，新源物的发现，使科技全方面革新，伐木装备也升级。就砍兰登松木这件事而言，跟灾难前砍树没什么区别，熊熊还没有责。 廉价。 不需要熔炼，削个形状就能用，还能工业化生产，维护跟铁器差不多，但成本更低。 最重量级的来了，这玩意对能力有一定传导性，属于是在各个赛道领先后还开了个新赛道。 爆完了。 “那好啊，那什么招贤团有什么想法不？” “没，太难了考不上。” “人家不是看天赋吗？” “我有啥实力啊？” “你要有信心啊！你爹当年是差点当上巡天使的能力者，你娘是领着一支先锋队的探索者，你……” “行了行了，谁知道真假呢……”少年浑不在意。 不管是父母双亡还是父母双王，至少能确定一点。 他没马。 蝶也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把他养到现在的老陈头。 估摸着从番茄孤儿院出来的。 他叫季霸，老陈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名字，给他改名叫季三思。 周围人也叫他季三思，只有他自己，毅然决然叫自己季霸。 后来可能是被人骂了，应该是被人骂基霸了，才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好，听老陈头的话，改名叫季三思了。 确实该三思了。 天天出门喊我是季霸我是季霸的人，也是够基霸的了。 气运降临的无声无息，季三思本人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同。 你要说不同吧……那可能还真有那么一点点。 更能睡了。 能睡好啊，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在梦里修炼，醒了啥都有了。 真有。 任小帆打着哈欠，从理想城的小巷子里醒来，理想城的监控没什么死角，但就是拍不到他。 打了个响指，非常响，打完响指后，几十道气息向这个方向探过来。 一张纸条：我走了。 署名：无量造梦师·瀚能之柱·世间最后一位造梦师·双王序列·日志留名·至高梦魇 没指望别人看得懂，风慕云懂了就行，林竹懂没懂都不重要 。 随手给季三思搓了一个梦境，常驻的，时间大概是60∶1，直接连接任小帆，从任小帆这里获取能量，领悟大道。 作为无量，尤其是瀚能之柱的无量，体内能量主打就是一个无属性无特性，管你修炼的是什么灵气、魂力、斗气、魔法，吸就是了。 大道也不必多说，无量走的大道都是最通的，修行者拜的大道，说是无量本身也差不多。 天逆珠pluspromax了属于是。 气运加持，季三思得到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动修炼，吃饭的时候修炼，打架的时候修炼，修炼的时候还在修炼，加倍了属于是。 本身能力还是个唯一二字，叫黑洞。 黑洞没什么别的特色，就是能吞，啥啥都吞。明天无意识地修炼效率嘎嘎。 不出意外，季三思很快就能登上人生巅峰。 任小帆再给他稍稍加亿点气运。 喏，就这么个玩意。 无量体内的力量堪称无限，加上黑洞，甩开膀子吸，下一秒就该…… 该死了。 东林都不敢甩开膀子吸无量者体内的能量，这个小逼登何德何能。 所以这玩意不是季三思控制的，而是任小帆控制的。 你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明天早上起来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季三思告别了白发老逼登，自己一个人走上了路。 敢在兽潮的时候外出，季三思什么实力不用多说，反正砍一群狼级生物跟砍瓜切菜没什么区别。 季三思背着那把剑，路上碰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捡起来，看看能不能卖点钱。 能力者本身就是个烧钱的职业，即使有补助加上季三思每天都能搞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回来卖，还是穷。 勉强吃饱饭吧。 兰登松木林，季三思跟几个伐木工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往更深处走。 兽潮来了，伐木工都少了，本来何止这么点。 树林较深处，时常可以看到一道道身影飞快地掠过。 季三思抽出背后的长剑，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出现一个漆黑的圆洞，拉扯着黑影和树木向季三思的方向靠拢。 拔剑，刺目的剑光利落地闪烁一瞬，季三思斩下一头野猪的头颅。 尸体被脚下的黑洞吞噬，化作季三思的养分。 剑锋微寒，季三思站在那，没有一头野猪敢进攻，都在跑，却逃不开黑洞。 很快，不能称之为战斗的战斗结束了。 季三思站在原地，没把剑收起，他在等，他知道，后面还有。 一匹跟牛一样壮的狼，一头更壮的狮。 季三思神色平静，黑洞不只是吞噬而已，其中蕴含的力量也是庞大的。 “嘭！” 季三思冲刺，脚下爆开一片灰尘。 剑尖划开大狼的皮肉，带起一串血珠，皮外伤。 身影交错而过，季三思出现在两兽的身后，它们没有反应过来。 脚尖点地，在树干上垫几步，登上树顶，静静观察，像真正的猎手。 狮子抬头看了一下，身上闪过一道土黄色的光，飞扑，硬生生把树扑断了。 季三思高高跃起，借着向下坠落的势，手中的剑划出一道弯月般的斩击。 “铮——” 剑不够利，在狮子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斩痕。 狮子吃痛，巨大的爪牙胡乱地挥着，季三思招架住一下，向后退开，回身一剑。 大狼扑向季三思的后背，而季三思反应过来了，挥剑回身斩去，身旁生成一个黑洞，拉扯大狼，略微影响一下它的平衡。 “呲——”鲜血飞溅，一声狼啸响起，季三思手上附着一层厚重的黑色能量，给狼腰上来了一下。 “嗷呜——” 狼啸没了，只剩呜咽了。 狮子的攻击很快也来了，季三思防不住，也不需要防，身后出现一个黑洞，吞噬了狮子的力道，虽然依然向前倒去，但伤势减少了很多。 吞噬了很多力量，传达到季三思身上的力量根本没剩下多少。 季三思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血盆大口迎面，一个闪身向后跃去，黑洞减缓着狮子的动作，季三思跑掉没有问题，但他想要的不止是跑掉。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一个滑铲能给老虎喂饱，有些人则能给狮子剖腹产。 季三思就是一个滑铲，给狮子开肠破肚了 。 打包，回家。 ………… “我测，收获不错啊。”收新生物尸体的中年人说道。 “哦。”季三思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了手，“打钱。” “行。”中年人如实付款，“对了，过两天那个招贤团有没有兴趣啊。” “没。” “能不能有点志向？” “哦。”季三思冷淡点了点头，拿着钱走了。 第2章 捡了个巡天使 季三思进屋，这次没有令人牙酸的声音。 因为门坏了。 哈哈。 老陈头现在没在家，估计是出去溜达了，一会应该就回来了。 季三思打了两个小黑洞把门吸住，算是修好了，然后吃了两个营养棒，睡觉。 睡觉比打坐修炼效率都高，凭什么不睡觉？ 老陈头回来了，拿着个棋盘，哼着小曲回来了，看到季三思在睡觉，也不意外。 起锅，烧饭。 老陈头有个人的爱好，他不喜欢啃营养棒，他喜欢吃稀的。 简单来说，就是把屎一样难吃的固态营养棒熬成串稀般的液态营养餐。 季三思今天做梦了，梦到老陈头和自己下棋。 季三思对下棋不说略有涉猎吧，只能说一窍不通，好在梦是根据人自己的认知想出来的。 老陈头执红棋，想都没想，直接起炮。 啪！ “你马没了！”很有气势。 好一个开局打马。 季三思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邦邦给自己脑阔来了两拳，醒了。 老陈头叫陈青春，这么青春总不能突然就换季吧？ 不对，梦是季三思做的，这事按理来说也是季三思干得出来的。 季三思想了想，要不给自己改名叫季九思得了。 多想想总是好的。 “哟？醒了。”老陈头嗦完屎汤，看了看季三思。 “老陈，我要改名叫季九思！” “？”陈青春愣了一下，盘子差点掉在地上，“你不是叫季霸吗？” “多想想总是好的。” “三就是多啊，够了呀。” “不够，九为数之极。” “奶奶的，九思就九思吧……”如果是一般人，好像拗不过季三思，也就同意了，但老陈头，不是一般人，“…………不行不行。” 在片刻的沉默后，老陈头摇头拒绝了。 “不是你叫我多想想的吗？” “不行 ，九思不行，你百思万思都行，九思不行。” “为啥？” “这个名字的水太深，你把持不住。” 老陈头的能力叫天算，唯一二字，具体来说就是趋吉避凶，演算因果。 东胜历来国师都是如此。 往前，算出灭世海啸的那位，能力为衍天师。 往后，这任国师能力为万演。 最出名的，那位因果报应，现在被供为国器的因果天平。 诸如什么神算子，占天机，算因果，总之都是与预知、命运、因果有关的，玄之又玄。 老陈头的来历不简单，当年就是险些当上国师的程度。 “怎么个把持不住法。” “因果！他奶奶的大因果！”像极了神神叨叨的老神棍。 “就是不同意呗。”季三思突然也豪横起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我就叫九思！” ………… “谁想我了？”九司感觉命运与因果权柄有些触动，有人呼唤了他的名，掐指一算，还把选神界的气运算出来了，“气运之子，何时来的？想我作甚？” 再一算，算到东林聚集地头上了，九司面色一白，“哇”的就是喷出一口血：“因果！他奶奶的大因果！”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指着天，全身都还有些颤抖，手抖得尤其厉害：“判官，你好深的算计！连那位大帝都敢算计，你……你你！” 连着几个你都没你出个什么名堂，九司又是一口血喷出，好在自身还掌握着个生命权柄，及时给自己续上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九司大口喘气，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判官真是大魄力、好手段之类的。 ………… 季九思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老陈头纳了闷，那是明明算到堪比天大的因果，怎么这小子还没事了？ 没道理啊。 安全起见，老陈头还是让季三思暂时别改名，等老陈头先观察一段时间。 老陈头很强，非常强，他算到的东西很准，至今没出过错。 在三字史诗·掩天目的帮助下，老陈头亲临东林聚集地，身处其中，算是时刻念着东林二字，加上掩天目和自身因果造诣，再算上一位国师留下来的在因果层面仅次于因果天平的命器，终于勉强抵消了遗忘。 即使仍有诸多限制，但也算是整个东胜高层唯一对东林聚集地有认识的人。 他不能跟东胜说起东林聚集地的事，想开口就会忘记，这点老陈头已经算到了。 东胜那边也忘了自己有派人来东林聚集地，毕竟只是一个差点当上国师的人，说小绝对不小，但说大也没大过真正的国师。 当初谈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是要派一个国师之下第一人去。 不确定东林聚集地的情况，万一失去了一个国师，那东胜就变天了，遗忘国师前去东林聚集地的事情，会发生什么呢？ 天晓得。 东胜很难冒这个险 ，老陈头便自告奋勇，只是一句：“我来。” 现在的情况是，老陈头确实被东胜那边忘了，他自己也无法开口。只是一个人执行任务，汇报不了。 老陈头要汇报的也很简单，这也是他没有冒着风险汇报的原因：没有异常。 至于到底有没有异常……老陈头之前算了算，好悬没给自己算死，连是时机未到还是自己本事不够都不清楚。 不过，老陈头算不到，也就证明这件事很异常了。 当然也只是知道有异常而已。 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后来，东胜招贤团如期而至，总共六个人，有一个接近镇御者的测评员。 东胜这么多聚集地，每个聚集地去一个镇御者有点勉强，接近镇御者的，一个地方去几个都是绰绰有余的人。 选神界的能力者超凡体系没有具体境界划分，神之下完全按战力划分，到了神级，才会感觉有明显的境界划分。 羊级、狼级、鬼级、暗级，从来都不是境界，只是危险度。 百神殿传承下来的神明的分级才是真正的境界划分，也会遇到明确的瓶颈。 能力修炼在没接触到神之前没有瓶颈，只有个人资质所能达到的极限。 说这么多，其一呢，就是想说暗九的能力者很多，但真正摸到神字的能力者少。 第二呢，就是想说招贤团的测验很有水平。 既然没有境界划分，只有战力划分，那就没有越境一说，总不能年纪轻轻就摸到神字吧？ 再一个，气运被什么人得到也不好说，男女老少强弱都有可能，什么大器晚成也不是不行，实力强的也不是没可能得到气运加持。 少了越境这一测定标准，招贤团的评定就显得比较有水准了，总共有两项。 第一，测能量吸收效率…… 具体就是，根据危险度给一块c-a级能源类新源物，看看哪个先吸收完。这点小季吧有先天优势。 第二，测悟性。 选神界，至少这个世代的选神界，没有武技这种东西，有那精力去练武技，不如多开发一下自己能力的用法。有大成就的能力者，要么是三字史诗，要么是唯一二字，没什么可以借鉴的经验，武技这种东西就显得特别鸡肋。 显然不能用部分小说里的看哪个学功法学得快来测悟性。 但刚刚好，东胜有全新出炉的玩意。 戍陵人的封印法门。 前些日子才研究出来的，适用于选神界的法门。 如果有人能力也是封印一类的，或许能融会贯通，但能融会贯通的，可不就是悟性高吗？ 在老陈头的强烈要求下，季三思还是来参加了选拔。 第一关非常自然的过了，有一说一，黑洞这个能力在任何时候都是会被重视的。唯一二字上下限都很离谱，有些不如普通二字，有些甚至高于三字史诗。黑洞，这个唯一二字在测评员看来已经有三字史诗的潜力。 第二关，测评员拿出很多储存信息的铁块。超能力传导体，刻上了契合二字能力·信息的回路，能够储存信息，在一瞬间储存和释放，文亦书他们去天外用语言之桥转化语言就用了这种东西。 离谱的来了，季三思接收信息后，盘坐在地上睡觉了。 结果就是，季三思毫无悬念地成为了第一。 有挂啊，怎么打？ 小季吧老陈头是知道的，真的有天赋，无论是不是气运加身，将来少说都是一个顶级镇御者，板上钉钉，跑都跑不掉。 季三思也是有良心的，成为第一有奖励，搬到城里住是肯定的，测评员问季三思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愿，季三思就说先把兽潮清理了，再把老陈头接到城里一起住，最后再想办法把东林聚集地升级到东林城。 测评员答应了前两个要求，最后一个说是要季三思自己争取。 想想也是，季三思的面子没那么大，招贤团，至少测评员是没这么大能力。 等招贤团这些人把兽潮清了，季三思就准备走了，兽潮规模还挺大，就算是在暗级里嘎嘎杀的裁判员清理完也要一段时间，招贤团就这么几个人，带着东林聚集地部分守军一起去也没那么快。 晚上，季三思一个人到小酒馆里喝酒。 单纯的酒已经满足不了这些人了，新生物出现了，新的配方也出现了，拿异兽血做材料的酒更奇特，还强身健体，自然更受欢迎。 当然也有喜欢喝古酒的。 坐在季三思旁边的姑娘就是喝白酒，装在酒葫芦里，闻着味道应该是陈酿。 奇怪的是，季三思的印象里这家酒馆应该不卖白酒。 这位姑娘穿着黑斗篷，看不清相貌，只看见白皙的下巴和红润的嘴唇，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出于好心，季三思提醒道，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别喝太多，到时候被捡尸就寄了。 “谢谢。”听声音已经有点醉了。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吗？”季三思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开口。 “我本远游客，暂歇天地间。”说着又灌了一口，“忘了办酒店入住，随便找个小巷子睡就成。” 我嘞个骚刚，这不妥妥被捡尸吗？ 不想看到好姑娘被糟蹋，季三思见不得这些，便把她扶到自己的破房子里。 嘈杂的电视机声依旧响起，也不知道老陈头这么大年纪听不听的清杂音这么重的东西。 “老陈头，给我整点醒酒的玩意。”季三思把姑娘放到床上，平时小季吧和老陈头爷俩挤一张床，今天看来是要打地铺了。 老陈头靠在椅子上，靠背已经被靠的有些后斜了，此时微微撑开眼睛，瞟了季三思一眼：“怎滴，喝多了？” “不是，这小姑娘喝多了。” “你还捡上尸了？”老陈头不屑，鄙夷的目光扫视季三思一眼，当然，他知道季三思不会干这种事，僵硬的身子从椅子上坐起，就要给季三思煮碗醒酒汤，浑浊的老眼漫不经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然后揉了揉眼睛。 身子不僵了，眼睛不浑了，腿脚利索了，头发都竖起来了：“你他奶奶的捡了个啥小姑娘回来啊！” “啊？”季三思摘下姑娘的兜帽，露出精致的面容，还有一头蓝色秀发，看上去……不是养尊处优，是长不出这张脸的，“富贵人家啊！城里出来的？” “城里你奶奶城里，这tm是东胜的巡天使！” “啊？！” 许是被吵醒了，女人睁开眼，略带疑惑地打量着爷俩，认出了季三思：“谢了啊。” “你怎么在这？”老登出声问道。 “哟，老头，你也在这啊。”女人拿起酒葫芦往嘴里倒，两滴晶莹的酒液滴下，落在女人舌尖，甩了甩葫芦，没酒了，“老头，给我打点酒呗。” “去，给她打点酒。记住了奥，只要白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不要。”老陈头接过酒葫芦，递给季三思，“愣着干嘛，去啊。” “咱这逼聚集地哪里来的白酒啊？”季三思反问道，“我上那个城里给你打吗？” “……”老陈头叹了口气，给季三思说了个位置，“挖出来吧，劳资的珍藏。” 季三思屁颠屁颠出去了，等到回来的时候也不进屋，抱着个酒坛子在屋外听着二人谈话。 老陈头好像不简单，高高在上的巡天使都知道，季三思只知道九大巡天使叫什么，真实样貌知道的人很少，反正季三思看新闻是不知道。 来，让我看看你这个浓眉大眼搞什么名堂。 “……不是，你黑洞吞噬感知，这么一大块空白，我们不就知道你回来了吗？”老陈头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也是。 季三思进屋，“duang”的一声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 二人露出心疼的神色。 “哎呦，我滴大宝贝欸！”老陈头看着木桌，“这可是原始若木，比坛子里的酒都值钱。” “欸欸，别跟酒过不去啊！”巡天使也是劝导，同时默不作声地顺了一把椅子。 于是，三个人坐上三把椅子，聊天。 “老头，你来这干啥？” “这小子是季龙成的崽……” “老陈，别答非所问。” “……”老陈头沉默一会，“小令崽子，你信老头的天算不？” “不能说？” 老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行。”天令点了点头，又问道，“季龙成是谁？” “你假酒喝多了？上一代龙啊。” “哦。”天令哦了一声，喝了一口酒。 “呸——真难喝。” 第3章 序时 二人的谈话自然是不想让季三思知道的，老陈头运转天算之力，强行将季三思的记忆盖去。 季三思也没反抗，老陈头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肯定不会害他，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 在季三思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老陈头依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季三思的事整明白了。 天算还是没有瞒天过海这种四字传说逆天，老陈头也无法跟判官记者比肩。 给季三思的事办好，季三思就笔直地躺地上了，老陈头随意地把季三思甩在床上，跟天令交代了一些事，天令就离开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天令以后关照一下季三思，这小子是个巡天苗子。 这时候老陈头又有话要说了，开局打马的精神附体：“巡天苗子很多，巡天很少。” 当初孟雪觉醒三字史诗南尘雪，我嘞个骚刚，三字史诗，镇御者之后，巡天苗子，稳了，稳啦！ 结果我们都知道。 在老陈头看来，季三思能力强大，天赋异禀，只要不半途陨落，就是最顶级的镇御者 。 ………… 季三思的梦中 有些割裂感，季三思轻轻甩了甩头，把不适感驱逐，睁眼看着自己的梦境。 他不知道梦境的由来，也不去想，或许是觉得自己想不明白。 没理由打坐吸收天地间的力量，还没做梦来的快。 这个梦境不简单。 季三思从得到梦境的第一天就知道，任小帆也在创造梦境的时候就知道季三思会在进入的时候知道这个梦境有问题。 季三思想的是，不管这个梦境来源，只管吸收能量，等到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时，自然能反制 。 想法是很好的，但对象不正确。 季三思照常修炼，任小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三思身旁。 毫无察觉。 任小帆泄露出一丝杀机，季三思依然没有反应。 任小帆叹了口气，滔天杀机涌现。就像一个手上拿着还在滴血的大砍刀，脸上缠着染血白色绷带，发出“桀桀”怪笑的精神病，是个人见到都得害怕。 季三思全身颤栗，警兆突生，磅礴的力量爆发，整个人向远方逃遁。 醒不来的梦…… 季三思只能在梦里逃跑。 “在外界，你只能找山去，在梦里，只要你想，山便能过来。”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季三思耳边回荡，季三思眼中所见似乎被剪去一帧，一尊伟岸的黑袍身影浮现眼前。 死局。 必死无疑。 好消息是，任小帆不想杀他。 “我是梦境的创造者。” “您好。”季三思点头哈腰 。 “我来帮你。” 季三思毫不犹豫地跪下，给任小帆磕了三个头：“前辈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好，你很好啊，不像有些小逼登，想帮他还问我原因。” “是的前辈。”季三思继续点头，反对的话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说，说着又给任小帆磕一个。 “好哇，我要让你走向人生巅峰。”任小帆觉得这小子会来事。 “能迎娶白富美吗？” “就这点追求啊？” “能娶那巡天使吗？” “？”任小帆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整理语言，“我看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她……她不好看吗？” “她做你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季三思脸色微红，一副扭捏的样子，“我，我就喜欢这种年纪大的还长的年轻的。” “哦，喜欢像少女的少妇是吧。” “不是，是……”季三思一琢磨，寻思自己心里的想法也就是别人一个读心的事，能造梦的读个心不是简简单单，便说出来了，“我喜欢那种女大三千列仙班的那种。” “？”以任小帆的阅历，都愣了一下，“啊？” “这……很难找吗？” 有道是，知天易，逆天难。 “恰恰相反，我身边只要是个女的应该就符合你的要求。”任小帆摇了摇头，“但修炼这么久的ldx，人家女大三千万，手搓银河系的要什么理由看得上你啊？” “no——”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这样，我跟你找个人，他肯定有门路。”任小帆给了季三思一个玉符，中间很细，一用力就断，“去现实里把这个捏碎，你会看到一扇门，去找一个叫魔尊的东西，他指定有门路。” 末了，顺带说一句：“哦，别说是我让你来的。” 言罢，任小帆把季三思送出梦境，目送季三思离开，不屑一笑：“满脑子都是女人的东西，能成什么大事。” 好死不死，这句话还让季三思听到了。 季三思觉得他是故意的。 因为季三思确实有这想法，让自己显得目光短浅，从而使任小帆放松警惕。 现在看来，这玩意只能去骗骗弱智。 “唉……”也不知道这种大能看上自己哪一点了，季三思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艹！” 季三思只觉得自己脑瓜子挨了一榔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季三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玉符捏碎。 找不找少妇都是其次，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来个什么驱虎吞狼。 你叫我别说是你叫我来的我叫不说？季三思冷笑一声，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那人叫啥。 还没多想，季三思眼前就出现了一扇门，门里传来一股吸力， 把季三思整进一片虚无。 “往后退一点，我在打架。”眼前是一个银色无脸面具人，他的手放在季三思胸口，轻轻一推，将季三思送远。 “继续吗？”三个字携带着无穷的力量滚滚而来，如同天音。 “来呗。”魔尊的面具下面穿出一声不屑的笑声，魔尊手中的紫晶长刀微微扬起，整个人消失，然后是天地崩裂的一幕。 漆黑一片。 “大灭。”一道青黑色的孽灭之光划破被毁灭的漆黑，季三思脑海中浮现出一抹枪意，与选神界没什么实际作用的武技不同，这式大灭仿佛大道显化。 “铮——” 一杆破空长枪被魔尊的刀招架，一名黑袍少年的身影也是显露在无垠虚空之中。 “斩恶绝·十空。” . . . . . . . . . . 季三思没看见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觉得虚空更加空旷了。 等季三思再看时，自己已脚踏实地（物理），黑衣少年掉在自己边上，被砍成了好几段。 左臂被砍了一刀，胸口被砍了一刀，头被砍了两刀，一刀沿着嘴砍的，一刀沿着眉毛砍的，双腿也不翼而飞。 “说吧什么事。”魔尊没有擦拭刀刃上的血迹，那把刀自己崩解了，魔尊就这样，隔着面具看着他。 “有个■■■在我的■里，我跟他说我喜欢……”季三思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来意和缘由说了出来，“于是我到了这，想挑拨你和■■■的关系，让你们两败俱伤，无心管我。” 有些东西被屏蔽了，魔尊听不到，也看不清。 能施展这个手段的，无量无疑。 就是不知道哪个无量会在这个时间点和季三思产生交集了。 “这一卷的无量……”魔尊沉吟片刻，“任小帆吧，煞笔玩意遮前不顾后。” 说着，魔尊给地上的碎尸来了一脚：“小登，起来，帮我给任小帆打一顿。” 没有反应。 “好吧。”魔尊叹了口气，看来是回去了。 “前辈……”季三思双脚一软，跪在地上，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我……” “没事，我不在意。”魔尊摆了摆手，突然又问道，“对了，刚刚那个大灭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季三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脑海中留下了一抹枪意……” “我知道，这玩意你就是看了都得死，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助，看了这一招你还能站在这？” “谢……” “起来吧，我不喜欢有人跪着。” 季三思想起身，发现自己已经站着了 。 “斩恶绝你要不要学？”魔尊又问道。 “只要前辈想教，我一定学。” “好，我教你三招，善敌，白割，了尘。”魔尊一指点在季三思眉心，即传道，“对了，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季三思刚想开口，魔尊便打断道：“不……不重要，你来这……” 魔尊沉默一会，季三思也不敢开口搭话。 “1202。”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魔尊说道，“别的说不了，只能提醒到这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明觉厉。 “走吧……”魔尊化作紫色的光点，消散于天地间，“这道分身斩了一尊异存在已经损耗了大部分力量，传道予你，再送你归程，便是到头了。” 分身？ “那个异存在或许会来找你，届时，传你我未传之道。”魔尊打开了一扇门，“你现在可以走了，或者，留在这体悟那招大灭，放心，死不……” 魔尊话音未落，便彻底消散了。 “放心，死不了。”不知是谁把话接上了，声音有些女性化的轻柔，季三思想回头，做不到。 “哦，我是天主，这里最强的异存在。”自称天主的人说道，“我已经把大灭凝结成痕了，你自行探索，没有危险，不拘于枪意。” “还有，我跟魔尊算是心意相通，他还有些想交代的，我一并说了吧。” “首先是那串数字，可能是门牌号，可能是某个探索区编号，也可能是某个计划的代号。” 可以说，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那个数字我倒是不能再补充什么了，跟你说一下序时限制吧。” 好好好，前面那玩意还没解释清楚，有给我引出新概念是吧？ “那是你最后一次跨越时间了，破障之上，序时限制不允许再跨越时间，再远，远到无量，我就看不到了。” 啊？什么玩意？ 季三思不明白，什么跨越时间？ “不久后，未来的你会来。”天主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点，“同一世界线上的你。” “哦，这一章还没结束，但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天主好像无话可说了，但好像又有什么规定让天主把自己留到一个特定的时间，“要不咱干坐着？” “哦，好好……”季三思显得有些紧张拘束。 “别在意，就当我是联络员。” 啊？ “也不需要你懂，坐吧。” 季三思能回头了，回首所见，是一张如画面容。 一身白衣泼墨，身材挺拔，长发倾泻，青丝夹白发，黑白分明的眼眸包藏星河流转，儒雅俊朗的脸庞写尽人世沧桑，好似一尊阴阳仙。 世间若有完美之人，安在此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面如冠玉，儒雅随和，却又不威自怒，威严、随和，有些矛盾的事物在其身上又好像如此合适。 不知为何，季三思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汝孰与神迹尊主美？” 神迹尊主是谁？ 不知道啊，但季三思就是这么问了。 “……”天主沉吟片刻，“弗如远甚。” 确实不如原神。 “我问了什么？” “没什么。” “哦……”季三思坐在天主凝造的椅子上，坐也不是，站又不是，尴尬地开口，想缓解一下气氛，“前辈，序时限制到底是什么啊。” “障之上的因果太大，太稳固，与时间的无数‘我’为一，超脱了时间本身，望穿时间尽头，每个人都是时间的个体。纠缠不清，牵扯太大，若每一个破障者都随意跨越时间，天下大乱。秩序领界的存在便下了禁令，封锁了障之上跨越时间的路。”天主顿了顿，“若时间是河，障之上便是一瓢自时间长河里取出来的水，和时间本身断了联系，却又还是时间长河里出来的。” “那那些靠时间斩杀仇敌的事情，可能吗？” “你的世界里的小说吗？虽说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都能穿越时间斩杀仇敌了，自然是没破障的，因果不大，自然是能跨越就跨越吧。” “破障者不能跨越时间，那不是破障者的人跨越时间能杀破障者吗？” “只有障之上能杀障之上。先前说，障之上与无数‘我’为一，时间里便只有一个‘我’，即现在。既过去不见‘我’，又如何杀‘我’？只有障之上才能跨越时间斩杀另一位障之上，但每一个障之上，禁入时间长河。” “时间，是河吗？” “可以是。”天主一指身旁，一棵参天古树拔地而起，“也可以是树……不过在秩序领界，时间具现成了河。” “为何？” “砍一棵树总比截一条河容易。”天主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二人聊了很多，又聊到时间线和世界线有什么区别。 “在本书设定中，时间有且仅有一条主线，那就是无量者的时间线，你们穿越的时间，便是在这条主线上穿梭。如果未来的你们反悔了，并且有能力穿越时间，便能改变过去。世界线则是根据你做出的选择而改变，换成你们现代人的理解，就是if线。” 季三思下意识忽略了前六个字加一个标点。 “世界线有无数条，相对于这条世界线上的生物来说，别的世界线都是if线，如果，可能，存在但没发生。” “时间线是实打实发生了的，发生过的，将发生的。” “有能力的话，便可以通过一次次穿越，看到别的世界线。” “比如，你在交白卷知道答案后穿越回来，就是另一条世界线了。但是你的时间线只是向前走，本质没变。” “然后，即使跨越时间也不能做出违反规则的事情。” “比如，未来的你因为不想出生而回到过去把你的祖母杀了，这是不可能的。你已经出生了，这是个果，果想倒推着把因抹除，没有外力无法做到，因果之力本身也算是外力了。你想杀你的祖母，但会因各种不合常理的意外，你无法实现，包括但不限于你下不去手，穿越过程出错，被人阻止，甚至是被时间规则绞杀。” “总结：已行之事，后必再行，将行之事，今必行之。” “再比如，未来的你回到现在，给了你一巴掌，等你自己到了未来，也一定会回到过去给自己来一巴掌。” “时间，是必然。”天主再次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也有过仅此一次的例外。” “魔尊曾经以时间长河里的一滴水重启了整条时间长河。” “言尽于此，你的时间也到了，该走了。” 第4章 末界预言 星空的力量再次牵引。 为了防止之前没传送到目的地而在虚空中漂流的情况再次发生，记者这次足足花费了三天构建了这个超级无敌的传送门。 这次之所以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主要三个原因。 第一，求稳。 第二，这次距离太远了。 根据江晓给的地图，神澜界和选神界离的只有不到五个世界的距离，但神尊给的坐标，离神澜界有超过数百个世界的距离。 第三，这个世界确实牛逼，要隐藏星空天门的气息。 超凡世界是有界障的，如之前许世走过的修仙世界。但这个世界没有，打破界障的人太多了，给界障打没了，还向外开拓。 文亦书是不可能出手的了，这里很危险，记者必须小心翼翼。 二人跨越了无尽的空间，终于抵达了下一个世界。不管怎么说，已经比许世在虚空中穿行快多了。 记者直接进入世界，在记者看来，从世界边缘进入比直接进入更危险。 边界线上指不定有什么强大的存在镇守。 如果是前神澜界，这么做没有问题，但这个世界行不通。 镇守边缘之地的存在很强大，但最强大的存在并没有在边疆。 记者传送进来的一瞬间就被感知到了。 光辉帝国，人类三大帝国，郊野。 “根据传送痕迹，你们是从神澜界来的？”问话的是被称为光辉帝国之剑的男人，说是人类，但和选神界的人们还是不太一样的，毕竟这人有三米高，一身黑色重甲，身披一身浸润鲜血的暗红色披风，背负一柄门板大剑，说着记者听得懂的语言。 光辉之剑，切斯特·莫尔文，位阶正神。 如果选神界的神明有这之力，记者早就被打出屎来。 切斯特一剑砍爆了记者的护体能量，再两下把记者打得再也支撑不起绝对排斥的消耗。 “我们是选神界的人。”记者瓮里瓮气。 “选神？”切斯特目光微微凝重，没有杀二人，直接把二人带回王都光辉城。 路上，切斯特也和二人介绍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末界，虚空万界最强的几个世界之一。 能说出这种话的，至少是在虚空万界里进行了很高程度探索的。 势力分布挺复杂的。 光辉帝国所在的是中央大陆，帝国位于大陆南方，光辉帝国以北，龙脊山脉横跨整个中央大陆，传说世间最后一头吞星古龙葬身于此。龙脊山脉再北，是眠龙墟，龙裔存留之地，整个中央大陆的最强势力。最北方，诸国林立，一座伟岸的城市镇压一切，其为兽王城。东西两方，诸多中小势力纷争不断。 中央大陆总共五个强大势力，光辉帝国，眠龙墟，兽王城，虚空神殿、中央圣城。其中，虚空神殿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布，乃四柱之上。中央圣城乃万族圣地，位于大陆偏西。 中央大陆北上，一片沉龙海，海域葬龙，再上得见另一片大陆·极光大陆。 极光大陆势力相对简单些，北极帝国、日耀神殿两大势力位于大陆偏南，北境长城划分极光大陆，万族驻兵长城，北抗邪魔。 南方死寂海，万千生灵沉寂之所，再往南，伊瑟尔大陆，一间圣所，一座神殿。至高圣所，人神仰望，半神往之，正神留名，禁神万古，至高圣所为末界触摸到神字之强者向往之地。一座神殿，星尘神殿，四柱之一。 西方囚神大陆，有着最大的一处深渊裂缝，深渊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深渊，三灾之一，来自界下。一座渊上城，一座星云神殿镇守整个西方。 东方九州，最重量级的来了。 几百年前，九州大陆只有一个势力，乃全末界最强，名为天朝，万族来朝。中央圣城？什么中央圣城？你已有取死之道，天朝才是圣国。 三灾？ 天外邪魔就是被天朝一路打到北方的。 深渊不仅被镇压了，天朝真龙还深入深渊，把深渊打退百万里。 来自深海的海嗣被打成过去式。 后来，来了坨大的——虚空入侵。 最初落在东方，天朝首当其冲。 本来其他人是乐意看着天朝经历大战衰落的，毕竟天朝这玩意超版本了。 后来天朝九州打没了两个州，别的势力也意识到不对了，woc，这玩意怎么还带进化？海嗣它祖宗来了？ 于是，末界与虚空展开了一次大战，速战速决，历时一年半，天朝打得只剩三个州，终于是把虚空打出去了。 至于现在，天朝变成了人类三大帝国之一的大炎帝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炎帝国还是三大帝国之首。 东方现在的形势挺复杂，除了大炎帝国，四柱之一的星璇神殿在大战后搬到这里。 天朝原本收割灵魂的地府改名成死神塔还留在这。 天朝大宗门·玄道宗，自天朝没落后，大炎帝国镇不住，现在也有些超然出去。 天朝都没能根除的邪教拜月，如今也是自成一派，占据一州之地，原先天朝在轩州建立一座地牢，拜月教以此为据点，统治一州，轩州现在变成了一座鬼城。 更别说，还有天朝昔日敕封的山水一脉的神明。虽然大多数都是半神，正神不过十位，但三江五岳八尊都是正神之巅。 天朝当年还肢解了一尊禁神，化作十二碎片封印与九州各地，如今虽然没有脱离大炎，但还是有几个一身反骨的想跟大炎爆了。 后，为防止天外来敌，末界成立巡天司，向外开拓，至今已将领土向外横推数个星域。开疆扩土，一边巡逻。 自虚空入侵后，又诞生了一个叫选神殿的势力，不久前又诞生了一个心魔神教，都很强，尤其是这个选神殿，众人对其忌讳极深。 记者这么一琢磨，大概知道自己传送错地方了。这要是传送到大炎，高低是个家乡。 别说，这里还挺泰拉的。 打邪魔，爆海嗣，大炎帝国我做主。又是四柱，又是地牢，又是拜月邪教徒，我擦擦，到时候直接拿着天顶剑去罗德岛开无双。 现在嘛…… 已经是阶下囚嘞（悲） 不过，切斯特也没为难二人，二人一顿好吃好喝，直到过了两天，面见国王。 记者也就是个半神，文亦书则是个人神。 接触到神字，共四个境界，人中之神——人神，半步真神——半神，正准之神——正神，禁忌之神——禁神。 光辉有四位正神，半神五十二，再怎么，记者也翻不出花来。 且不说蛐蛐半神能不能在一尊真正的神明眼皮子底下作出刺杀行为，国王本身也是一尊正神，记者不嫌命长，应该知道怎么做。 也就问了几个点，一个是神澜界的情况，另一个就是选神界是个怎么回事。 末界对神澜界也有些了解，大概就是末界发现了神澜界，但神澜界没发现末界。原因也简单，神澜界的黑暗母气实际上是一尊特殊的禁神，末界虽然不怕，但也不愿招惹，不论这位禁神是什么情况，末界都不想有过多牵扯，毕竟整个末界也就几个禁神。 后来不知怎滴，只有几个半神的神澜界出了一位正神，和世界意志一起把那尊禁神给爆了。 末界也是庆幸，鬼知道神澜界那边什么情况，一尊正神竟然能把禁神爆了，还好没去。 问了问，发现神澜界那边竟然给黑暗母气根除了，国王当即派了一位半神去上报至高圣所。 禁神是个什么东西？ 初始四神就是灭世级存在，比初始四神高了一个阶位的记者在末界也只是个半神。记者用上无限蓄势，那是能爆恒星的存在。 而禁神比记者高了两个阶位。 切斯特不算很强的正神，三刀就能把有着绝对排斥的记者砍爆，再补一刀就能送记者去见阎王。 碰到三江五岳八尊正神之巅，一个巴掌刚摸到绝对排斥就能抽空记者，彻底落下打记者跟打蚊子没什么区别。 这次也让记者认识到了单纯玩机制是没前途的，量级没上去就是个弱智。 人家文亦书也说了，直到现在也没看过哪个单纯玩机制的破障的，都是量级上去了，把障破了，再把机制提上去。 自己一个人玩机制，再怎么也打不到第一绝对级，达不到第一绝对级就打不破障。单纯玩机制的玩意上限就限制死了。 更别说，记者的机制还是建立在消耗自身能量的基础上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记者的能力是秒杀，就四字传说·死神之触，且是不需要消耗能量就能达成，那又怎滴？量级达不到割不了草，四字传说在选神之神眼里也就这么回事。姜玉辰都能把死神之触的因果线打掉。 破障了，掌握了第一绝对级，对第一绝对级及以下的绝对都免疫了，记者也试过了，文亦书可以透过绝对排斥给他来两大嘴巴子。 再一个，记者现在凭借因果报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免疫选神界四字传说的“绝对”。 何况很多绝对都有相应的对策，绝对攻击碰上绝对排斥或绝对防御还是得比量级。 快进到闪避——必中——无敌——无敌贯穿——对肃正防御——强化解除——强化解除抗性。 而无量者是个什么情况呢？量级来说，无限宇宙拿来蒸馒头；机制来说，世上存在的所有绝对都无法生效，无量互锤都看不上绝对级那玩意。 于是，记者就好好修炼，末界的能量并非不能吸收，记者本身天赋在末界就是顶级，相当于是开小号，兼容两个修炼体系。 末界的超凡可能确实比选神界这个世代高，记者算是那个超凡体系的极限了，等记者把所有能开发的全开发了，也就是个禁神，能不能走到禁神的尽头都是个问题，末界这边已经在找禁神以上的路了。 记者很有天赋，本身底子也有，在接触到神字之前都是没有瓶颈的，光辉城能量也充沛，记者很快就碰到了神字。 触神。 名字不是什么好名，听起来就有点出生，但确实是实打实半只脚踏入神境。触神再往后，就是真正的神境。 这是记者第一个瓶颈，止步人神之下。 好像需要个什么神性才能突破吧，记者也不懂，本身情况也特殊，能量还能继续积攒，过个千八百万年，迟早有一天能以人神之下斩禁神。 炼气重，仙人能不能斩？ 包的斩你啊老铁。 管你有什么区别，管你什么神通术法规则变化，一拳锤爆。 记者现在就是走这个路子。 好景不长，记者很快啊…… 就被发配边疆了。 光辉北境，史都威尔城，眠龙墟和光辉帝国之间的第一道关口。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至少就读音而言，和记者印象里的某个地方很像。 一位半神镇守于此，据传他将巨龙之首斩下，作为自己的力量。 记者不知道那半神叫什么，反正打完恶兆妖鬼差不多就可以把那个半神干了跑路。 搁这光辉帝国还觊觎眠龙墟的力量，怪不得到眠龙墟的边疆。 那么问题来了，这小子是先被发配到眠龙墟边上才觊觎龙之力还是先觊觎龙之力再来边疆的呢？ 记者不知道，但是记者知道他应该用岩石球给这位半神上点强度。 记者直接就是一个天碍震星，凿穿了史都威尔城往眠龙墟跑了。 “走了……”记者回头看了看燃起狼烟的史都威尔城，一名手上接着龙头的白发男子奔袭而来，“他没有敌意。” “东方人。”男人的声音很尖锐，和记者想象里的声音不符，“走好。” 龙首喷吐出一口龙焰，记者运起能量与其对轰，发出骇人声势。 记者离去，半神并未阻拦。 象征性交手，能量全用在外散上。 切斯特出现在城头，看了一眼记者，这会，即使正神一眼能望尽天涯，记者也只剩一个小黑点了。 “预言……”切斯特很信这个，准确来说，这个世界的所有神境都相信这个，预言只要预测了，就不会出错，“太过匪夷所思的预言……” 即使是虚空入侵，预言都能捕捉到一丝模糊的影子，虽然只是预测到有“至少三灾级别的灾难降临”导致大伙都以为是三灾那逼样没有太在意，但确确实实是正确的。 但关于记者的……有些过于梦幻了。 无量者不现未来，末界的预言结果正确，但归程可能有些偏了。 “天外来客，万龙共主，禁神路开。” 预言来自天朝。 可信度很高。 第5章 万龙共主 记者和文亦书暂时在眠龙墟歇脚，临走时顺了一份地图，二人大概在两只正神巨龙领地的交界处，很乱，但没人管。一个法外狂徒聚集地也在这，二人就在聚集地的边缘。 这个聚集地很大，或者说，是因为末界太大了，导致只是一座城就有选神界原先的一国之地。这个聚集地也比立本国大多了。 光辉帝国的领土差不多就有整个选神界大了。 “我有一个问题。”记者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在光辉帝国再苟一段时间？” “你以为是我影响你的？”文亦书白了记者一眼，“你自己想想，你是什么时候生出想要逃出去的想法的？” 有一说一，光辉帝国待记者不薄，好吃好喝供着，除了记者当初非法入侵的时候被保安队长干了，光辉帝国没有得罪记者的地方。 记者和光辉没有矛盾，记者为什么会急着离开呢？ 想了想，好像是被皇帝召见后，有了逃出光辉帝国的想法。 “我是被光辉帝国的人影响了？”记者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不想让天外人待在国土，又不想得罪任何一个变数。” “有道理。”记者知道，自己在这瞎几把想逼用没有。 在聚集地了解了一下眠龙墟近期情况，再问了问末界人对天外来客的态度，记者选择深入。 不得不说，要不是眠龙墟里的老龙心不齐，中央大陆早就是龙族的一言堂了。 两尊禁神互捶，俩老龙手底下都十几个正神，几百个半神。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左右的正神独立在外。 本来是有三尊禁神的，有一个不知好歹跑去天朝，被打死了。 估摸着只有昔日的天朝打上门来，龙族才能冰释前嫌联合起来。 现在想想，光辉帝国什么级别跟大炎帝国并称人族三大帝国？ 当年的天朝大概就是个这么个情况： 向天外邪魔开战！ 向深海海嗣开战！ 向深渊异种开战！ 向东方天柱开战！（东方最高山主·禁神） 向虚空神殿开战！（虚空神主·禁神） 向日耀神殿开战！ 向星尘神殿开战！ 向星云神殿开战！ 向星璇神殿开战！ 向天界之月开战！（四柱·月亮领主·禁神） 向至高圣所开战！ 向龙族领主开战！（被砍死的龙族禁神） 向天外虚空开战！ 虽然不是同时开战的，但都打赢了。（不是同时，指在虚空入侵前，向末界所有不服天朝的势力开战） 当年的天朝四尊禁神齐出，一路横推，远征大可汗御驾亲征，啪啪给快给末界推平了。 可以说，天朝当时有着全界五分之二的高端战力，能与整个世界开战。而剩下五分之一在眠龙墟。 然后虚空就入侵了。 禁神打没了两尊，剩下一尊重伤沉睡，一尊还保留完全战力。 大炎帝国现在依然强，但没那么离谱了，在地府之主登临禁忌后，大炎甚至无力挽留。 现在的大炎，打不过眠龙墟。 不过眠龙墟也乱，只要眠龙墟的老龙不联合，大炎不惧其中任何一个势力。 现在的禁神也不多，大炎名义上有两尊，实际只能算一个半，死神塔一尊，虚空神殿一尊，眠龙墟两尊心不齐，东方天柱被天朝干成十二片了，月亮领主被天朝砍爆了，至高圣所有一位圣主，中央圣城有一位教皇，巡天司一名司主，仅此九位。 在这个禁神仅九的世界，有一尊正神坐镇那就是一流势力，眠龙墟什么实力不用多说。 记者来这也是有考虑到，自己不过半神，也只有在这种最高只有一位正神的势力能有发挥。 场上两头正神级巨龙打得正激烈，高端战力相差无几，除开领头的一位正神，手底下分别只有四、五位半神。差距不是很大，四位半神可以勉强对抗五位半神，虽然处于劣势，但没个百年败不了，毕竟不是打虚空入侵那种要求速战速决。 虽然记者被正神打成死狗，但在半神里面还是强的，一个人图图三个同级绰绰有余。 就这，加入任意一方都能逆转战局。 显然，战场上只有四位半神的“狱火·耶加德”一方处于弱势，记者现在加入，无异于雪中送炭。 近日，双方又开展了一次大战。 狱火·耶加德和另一位龙族正神“死斗·莱泽”亲自下场，双方半神齐出，算是近二十年来打得最激烈的一场。 耶加德是一头红龙，异色的瞳孔一金一紫，全身鳞片金红如火焰，张口就是无比炽热的焚天龙焰，莱泽全身苍白，死亡的腐败气息弥散，腐蚀火焰。 最高级的俩龙平分秋色，莱泽也只是略胜一筹，但半神级战力，耶加德一方被明显的压制。不过没关系，搅屎棍很快到达战场。 黑色的磅礴力量被极致的浓缩，记者原本的力量牵动末界的能量，无可匹敌的湮灭之光席卷战场，直指高高在上的神明—— 莱泽！ 记者的野心很大，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区区半神。无限蓄势下，记者的攻击能对正神产生威胁，当势均力敌的两尊正神打得火热之时，记者这一击足以改变战局。 黑光转瞬过，龙血洒长空。 莱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耶加德乘胜追击，乘着金红色龙焰，对着莱泽就是一顿痛击。 记者傲立虚空，平静的看着莱泽，莱泽一对漆黑的龙目死死盯着记者，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涌现，莱泽竟然不管不顾地要击杀记者。 无形的力场张开，绝对排斥撑在记者面前，将死亡的气息隔绝在外，向莱泽反卷而去。 记者全力撑开能防御正神的全方位无死角绝对排斥只能维持三秒，但不管背后，仅仅是制造一面阻挡在面前的排斥力场则能支撑更久一点。 不多，但能防住莱泽含怒的一击。 至于下一击…… 莱泽也就比耶加德强一点，边上还有个耶加德，能在受伤的情况下抽空给记者来一下，已经了不得了。 现在的情况是，记者以正神级手段给莱泽来了一下，又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莱泽的攻击，在耶加德和莱泽看来，这都是一尊实打实的正神。 莱泽挨了顿毒打，见记者站在一边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于是就撤军了，手下那些个半神看着耶加德这边请来了一尊来历不明的正神，也没了打下去的心思，也就撤了。 然后就是耶加德一方痛打落水狗，大胜而归。 瓦伊凡诺维奇，耶加德的领土。 巨大的宫殿，一群性感的龙娘跳着舞，给记者眼睛都看直了。 耶加德此时化为人形，算是对这位友好出手相助的人类的尊重。 金红色长发披散，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如画，异色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一团不熄的火，头上留有一对龙角，保留了部分龙族的特征，但没有尾巴，配上一袭典雅的白色长袍，显得格外高贵。 可惜，是个雄性，不过…… 那又怎滴？性别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超了！ 耶 加德，四千八百岁，冒险家。 “md，死楠通。”文亦书不屑地看了记者一眼。 记者这人有点特殊的爱好，首先喜欢头上长角的，其次喜欢年龄大（指抱十块以上的金砖）但看起来年轻的。 就比如记者去年刚花三百抽井出来，今年又恰好歪出来的召唤师。 言归正传，记者在看到耶加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位故人，二位长得太像了，以致于即使性别不同记者还是想到了她。加上一座死神塔，很难不怀疑。 “张先生，此番多谢。”耶加德简单行了个人族礼，有些不伦不类，但看着莫名的憨。 记者自称张析木，直接就是，院神，启动。 “不客气。”记者沉吟片刻，问道，“红龙先生，我向你打听个事。” “张先生请讲。” “关于天外来客……”记者盯着耶加德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请告诉我末界关于天外来客的看法。” “……”耶加德沉默良久，在思考。 不是在思考关于天外来客的事，而是在思考对记者的态度。 这句话一出来，耶加德就知道记者必然是个天外来客。 “天外来客，万龙共主，禁神路开。”耶加德想了想，还是把一个预言告诉了记者。 “万龙共主？” “老实说，我想过要不要杀死你。”耶加德坦诚，面对记者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但我没有必然杀死你的把握。” 记者了然，关于天外来客，别的地方不好说，但龙族肯定是要宰了再说，毕竟这个万龙共主，龙族肯定是不接受的。 记者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和耶加德一样的正神，耶加德没有把握彻底把记者留在这里，没有绝对的把握，就放弃，至少不得罪。 这么坦诚，记者至少能放点心。 “红龙先生这么坦诚，莫非是想投资？”记者银色无面下的眼睛充满了戏谑。 这戏谑的目光，在耶加德眼中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耶加德也探测了记者，感知如泥牛入海，更令耶加德心惊。 “……”耶加德驱散了宫殿上的人，看着记者，突然半跪在地，“但凭万龙共主差遣。” “哦？”文亦书轻轻一笑，“你倒是有眼光……” 文亦书拍了拍耶加德的肩膀，在一个瞬间，耶加德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有女性的一面。 呸，在那个瞬间，耶加德只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尊杀穿了天与地的魔神。 “谁才是预言里的天外来客？”耶加德冷汗直流，打量着二人，惊疑不定。 “你干了什么？”记者用意念传声。 “帮你呢。”文亦书坐回了原地，有意无意落后记者一个身位，看着耶加德，笑了笑，“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尊杀穿了天与地的魔神吗？” “！”耶加德的头低下，“不敢。” 文亦书没有再说话，抬手把一群龙娘叫回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 天上的群星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满天星辰倒挂，据说是一尊巅峰正神封印了群星。 记者和文亦书躺在星河之下，微风拂过辽阔的原野，撩起文亦书的鬓角的黑发。 “光辉帝国放我来眠龙墟，也是为了成全我吗？” “你说呢。” “那这波我是该感谢他还是该报复他？” “他惹你了吗？你报复他干什么？” “这么不声不响把我送过来是干什么？”记者现在还迷惑这一点，“投资也算不上，将来我就是发达了也轮不到他们，说不定还对他们有仇。” “要是眠龙墟知道是光辉帝国特意帮你送过来，那不直接开战啊？”文亦书随口道，“帮不了，惹不起 ，不这么做还把你留在那吗？如果你真的是预言里的那人，把你留在那你才该恨他们。” “有点道理，但不多。”记者嘴上叼着一根草，“怎么这个世界都是人情世故，没有什么能让我走龙傲天流派吗？” “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傻逼让你打脸啊？”文亦书撇了撇嘴，“你自己也知道的，要都是打打杀杀，理想城很早就没了。” “有你这么个顶级老爷爷，我也想爽一爽嘛。” “你自己都能当老爷爷了吧。”文亦书翻了个身，“对了，你认为预言里的那人真的是你吗？” “你问我我肯定说是啊。” “无量者不现未来。”文亦书说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无量者的未来都不能被预知，无量者自己都无法预知。没有我，你能在这里走到禁神之上吗？” “或许吧……”记者以前很自信，只是这种自信被切斯特三剑打出裂痕，又被正神之上那未知的禁神之境碾个粉碎。 “所以我决定不参与了。”文亦书随后说道，“有无量者参与，哪怕是再精准的预言都会出现偏差，你啊，接下来就自己走下去吧。” “你要去哪？”不知为何，记者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慌张。 “有人兜底和孤身一人是有区别的，判官走后的一段时间，你就是理想城的柱，那时你……可以说是孤身一人，毕竟是理想城仰仗你，而理想城除了计策之外已经帮不了你什么了。但我们来之后呢，你不一样了。”文亦书又翻了个身，翻回来，枕着头，看着星空，“虽然我们其实并没有帮你太多，但我在边上，你确确实实有些松懈了……最后教你几个保命的东西，我也该走了。” 确实，记者知道自己体内寄宿着魔尊的一道神识，并且在面对选神之神的时候，魔尊出手了，不知是理所当然还是什么，记者觉得这些无量者不会看着自己死。 “那头红龙，我算是驯化了，他绝对不会再反抗了。”文亦书起身，难得有些严肃地看着记者，“不过，一只正神是绝对不够的。接下来，我会教你，真正能让你成为万龙共主的东西。” “观古今，断是非，判正邪，参天地，法自然。” “纳万事万物为己用，己身亦为天地之灵。” “身化法域天地间，我乐逍遥自在游。” “天地即我法，我法可替天。” 看得出来，像是个小学生写的中二文学。 “简单来说，能吸纳无限中所有超凡体系的能量，然后转化成最终的力量——迹力。”文亦书简单介绍道，“名字叫万界法。” “无量特有的手段？” “破障法门。”文亦书摇了摇头，“非常基础的东西，破障了不用学就会，但你需要学。” “什么辣鸡玩意。” “你再想想，一个在任何地方都能吸收能量修炼的法门。和别人打架从来都没有主客场，不会被别的世界的意志排斥。能把你体内的能量一步到位转化为最高层次的力量，在质上足以对任何一种力量造成碾压。”文亦书摇了摇头，“你要知道，任何一门破障法流传到障之下的世界，都是对那个世界超凡体系的崩坏。” “有多崩坏？” “假设你体内能装得下十个体积的能量，迹力的密度是一，末界能量的密度就是无穷小。” “？” 这回真炼气层了。 “这还算好的。”文亦书点了点头，“你自己练，也不可能真的转化成迹力，最后的成果应该是把你所有吸收过的能量叠加在一起吧。” 假设一单位选神界能量质量是一，末界是二，神澜界是零点五，那么记者最后转化出来的混合能量就是三点五。 多走几个世界就无敌了。 “那我成了万龙共主以后，是不是可以吊打选神之神了？” “可以度过浩劫，但还是会被选神之神吊打。” “？” “选神之神的力量来源于选神者，选神者你算是见过了……” “我什么时候见过选神者？” “就魔尊给你两巴掌叫你不要发癫的那天。” “那个？” “嗯。” “选神之神什么实力？” “第一序列。” “第一序列又是什么？” “不同的超凡体系对超凡者对实力级别的划分不同，我们将障之下每个宇宙的超凡都化为十二个常序列和一个神序列，不管这个宇宙高位还是低位……通用的，当然，这个一般是破障者对下位宇宙超凡者的分级。” （人话：作者懒得想境界名字的时候就会用这个代替） “我是什么序列？”记者眼巴巴的看着文亦书。 “第四序列。” “。”记者挠了挠头，“这么低？不对，选神那老登怎么这么高？” 记者掰着手指头算算，禁神路开，禁神之上才是第一序列，自己的实力，已经是选神界，选神之神之下第一人了，才第四序列？ “选神者本体第零序列，宇宙神。” “那逆神首领什么档次，能从选神之神手里脱离出来？” “无量。” “好。”记者直接鼓掌，“当我没问。” “还有问题吗？” “禁神路开我应该也是第一序列了，为什么我还是干不过选神之神？身为主角的我不应该同境杀鸡，越境无敌吗？” “你说得对，原本选神之神只是第三序列，相当于正神，只比逆神神主高一个级别，但是我们上次警告了他，他发现你了，投放了部分力量来你那。相当于大佬上小号，即使等级不够，但打打你还是随便的。” “这老登是不是玩不起？” “或许吧。”文亦书似乎到了该走的时候了，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好好学，成为了禁神之上，大不了直接把选神界的壁障轰碎，然后向宇宙发出信息。能在选神界成为第一序列的什么含金量懂得都懂，这个宇宙也不止选神者他一个宇宙神。孩子，你是抢手货。” 记者看见文亦书直接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无量者来无影去无踪，走的时候都会顺手抹除别人的记忆，记者的记忆还在，这反而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能……无量者的存在来自记者自己的虚构。 “主上……”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记者的思绪，记者回头，看到耶加德半跪在地。 “何事？” “莱泽占据了比瓦伊凡诺维奇更大的领土，主上，他是您成为万龙共主路上必然需要踩在脚下的敌人。” “哦？”记者转身，万物模拟模仿着文亦书的气息，记者能力不足，只能模仿出接近禁神的气息，不过，也符合记者的身份，暂未成长起来的万龙共主，“想让我帮你把蒙格里斯打下来？” “……是。”耶加德顶着庞大的威压，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们之间有世仇，而且，攻打蒙格里斯对主上百利而无一害……” “够了。”记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一颗巨大的星辰压在耶加德身上，“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敢！”耶加德脚下的大地开裂，耶加德把头垂下，更低。 “本座令你三日之内打下蒙格里斯，三日后，莱泽不死，你自己过来领罚……”记者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耶加德，一时间，耶加德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巨龙，“喜欢打仗？去吧。” “领命……”耶加德正准备起身。 “等会。”记者叫住了耶加德，递出了一把剑，“赐你吾剑。” 长剑落在耶加德身前，耶加德拔剑，一股神异的力量顺着耶加德的手，传入他的心脏，在他体内奔腾。 再也压制不住，耶加德仰天长啸，一声激昂的龙吟传遍九天十地，眠龙墟的巨龙纷纷惊醒，看着瓦伊凡诺维奇的方向。 今夜，龙族再添一尊上位正神。 “谢主上。” 这哪里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啊？这他喵的是骂了一句然后给张银行卡让他随便刷啊！ 记者给出的剑，不仅是绝世神兵，整个末界绝无仅有，还让耶加德破境了，这耶加德要是再打输，自己一头撞死在东方天柱得了。 境界压制，加上装备领先不知道多少个档次，这要是还输了，就算记者不赐死他，耶加德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 次日，耶加德领兵攻打蒙格里斯。 记者则琢磨文亦书给他的万界法，成效不能说很大，只能说是学明白了，虽然学的是究极阉割版。 记者练成了以后，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自己开了一个末界超凡体系的能量池，这玩意里头能继续塞能量，也就是说，记者的能力容量是原先的两倍，加上逆天的万界法…… 都不敢想记者会怎么打。 估摸着勉强能在正神手上活下来了，记者给耶加德留了句话，说自己外出有点事，这段时间不在瓦伊凡诺维奇，不用担心，剑暂时也不用还，继续向外征战就行了。 第6章 面对心魔神主 眠龙墟的势力分布复杂，这是公认的。 瓦伊凡诺维奇附近就有两个正神级龙族势力。 耶加德、莱泽、“万木·艾薇.”三大正神级巨龙分到了眠龙墟南部的部分区域。 这片区域曾经诞生了一尊正神中几乎无敌的古龙，这里便以那位古龙的名字命名——亚里基。 亚里基不知去向何方，但以古龙悠久的寿命，加上登上正神之位带来的生命层次升华，现在应该是还活着的。 记者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那位传奇般的古龙，甚至连艾薇都不是很能惹得起。 耶加德以为记者强，那是记者打了莱泽一个措手不及，还有文亦书稍微威慑了一下，各种因素叠加起来，才让耶加德以为记者有正神级实力。 去艾薇那里装一下，能唬住就唬住，唬不住就寄了。 风险大于收益，记者不太想去，要去也是拉着耶加德一起或者不以万龙共主的身份去。 亚里基并不是三足鼎立的状态，艾薇的实力和那俩互捶到快把脑瓜子都打出来的老哥来说差得远了。 亚里基的形势很奇特，明明艾薇加入任何一方，都能带来压倒性的影响，但偏偏，艾薇哪个都不加入。 而视角换到耶加德和莱泽这边，情况也是很奇怪。那俩老哥就算锤得正起劲，锤成一个弱智，明摆着一个正神在自己边上，也不会一点防备都不做。 不论是捡漏也好，资敌也罢，艾薇的存在怎么都是一个威胁，那俩老哥为什么还会留着艾薇在自家边上活着呢？ 哦，原来是人家艾薇有后台啊。 有一说一，眠龙墟虽然乱，但不是没脑子，内耗确实有，但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源头就是由四只正神最巅峰的古龙牵头建立的龙皇殿，维持着眠龙墟脆弱到可笑的平衡。 两尊禁神级古龙打架，劝不住，但是正神打架还是能管的。 两尊禁神打架，决出胜负也不是什么坏事，龙族最巅峰的气运，合二为一，是真的能把“万龙共主”捏在龙族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那些外来者。 禁神之间的胜负可能是必要的，但如果预言保真的话，那大概就是这两位还在决战的时候万龙共主突然出现了。 抛开最顶端的禁神不谈，正神级的战力，龙皇殿完全能管。除去禁神势力，别的势力撑死就几个正神，四尊无敌正神，足以横扫眠龙墟任何一个势力。 龙皇殿能成立，两位禁神自然是默许的，那些正神同样如此。 龙皇殿，存在的意义就是防止龙族把自己家底打完。 的确有存在的必要，眠龙墟的正神就没必要结盟把龙皇殿干了，眠龙墟正神不结盟，就没人干得过龙皇殿。 除了禁神那边死伤管不了，其余正神自然是能死得越少越好。 让耶加德把莱泽宰了不现实，实际上这二位出现死亡都是不可能的。艾薇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莱泽把耶加德打死的。 当然，耶加德突破了，艾薇的任务就反了一下。保护莱泽，防止莱泽被耶加德打死。 先不说耶加德能不能干过莱泽+艾薇两位正神，就算干过了，后面还有四尊在正神境界无敌的老龙。 即使耶加德认为记者将来会成为万龙共主，他也不会在记者没成为禁神的时候干这种脑溢血的事。 记者没什么长远的目光，虽然算不上目光短浅，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能完美制定长远计划的人。 最后决定还是去艾薇那里看一下。 试探一下龙皇殿的态度——除了两尊禁神是绝对不可能对万龙共主有好感的，其余正神级龙族都是可拉拢的。 去艾薇那里的自然不是“万龙共主”，去的只能是“万龙信使”。 记者摘下了银色无面，那是万龙共主的象征，思来想去，搓了一个黑色无面，借用一下判官的力量。 记者展露着半神级的气息，直接走进艾薇的地盘。 在半神这个境界，记者可以说是独一档的强，上前拦路的半神都被记者击退，直到艾薇亲自出手。 “在下万龙信使，奉万龙共主之令，前来一叙。” “心魔神主何时成为所谓万龙共主的信使？”艾薇庞大的巨龙之躯如翡翠般优雅美丽，一对龙翼张开，遮掩了半边天空。 “心魔神主……”记者略一沉吟，想到了心魔神教，“在下并非心魔神教之主，艾薇大人认错了。” “这张面具…怎么可能会认错啊……”一道翠绿的光柱落下，艾薇龙躯消失，一副曼妙的躯体出现，入眼是一张美艳到圣洁的面庞，青绿的长发垂腰，饰一对同样青绿的龙角，一对眼眸如林海荡起的绿波，素白色长裙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白裙点缀着绿色的宝石，裙摆之下是一对玉足，十枚圆润脚趾如同玉石玛瑙，在光泽照耀下愈加剔透晶莹。 “……”记者察觉到不对劲，莫非这里也有判官的故事？记者摘下了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孔：“如您所见，在下只是一介半神……” “半神？”艾薇笑了笑，这倒是，不然艾薇就不是发问而是直接动手了，“看来你确实不是他。” “既然误会解除，还请艾薇大人引荐……” “你配吗？”艾薇冷哼一声，正神级威压爆发。 记者半跪在地，艾薇不屑，走到记者面前，俯视着他，刚要开口说话，记者突然俯下头，轻吻艾薇的脚背。 艾薇：……？(??_??) “美丽的女士，您……” 艾薇：(╯°Д°)╯︵ ┻━┻ 记者被击退千米，平稳落地，绝对排斥的力量轻描淡写接下了艾薇连续的攻击。 “这是万龙共主的手段？”艾薇奈何记者不得，暂时停手。 “如您所见。”记者很有风度地向艾薇鞠躬。 “有点本事……” 记者松了一口气，差不多也装不下去了，刚好，艾薇也停手…… “嘭——” 翡翠光芒绽放，记者再一次被击飞。 “奈奈滴。”记者的身体几乎崩坏，但万物模拟依然造出一副健康的样子。 “你没死？” “自然。”记者平静地看着艾薇，“万龙共主的信使，自然有被赐予的保命手段。” “巅峰正神？”艾薇问道。 “为何不能再高？” “虚空入侵后，末界已经容不下更多的禁神了。” “哦？”这点记者倒是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吹嘘，“那如果，是天外的禁神呢？” “天外的禁神降临选神界，你真当巡天司的人是摆设？”艾薇不屑一笑，显然不相信所谓的万龙共主有禁神之境，“半神正神之流也就算了，一尊禁神不论是敌是友都会被末界的禁神群起而欧之，万龙共主只能是在末界登上禁神之境成为万龙共主打开禁神路，再要么，就直接是禁神之上降临……但如果已经是禁神之上了，也没必要来找龙皇殿吧？” “是的。”记者点了点头，演不下去了。 “让他亲自来吧。”艾薇全身腾起绿光，就要往回。 “那我也问您一句……”记者缓缓说道，艾薇也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去，“您配吗？” 艾薇罕见的没有动怒，只是说道：“一位龙皇正在东方，那万龙共主若是有能力，自己去找龙皇要个说法。” ………… 九州大陆，珏州。 记者在刚踏足珏州的时候，就被巡天司的人请过去了。 “安林轩，你怎么个事，好好的心魔神教不待，到处乱跑？”坐在记者对面的是一个大人物，巡天司四位指挥使之一·林常。 记者估摸着林常也是把他认作心魔神主了，原来不是把自己当成天外人抓起来的啊。 只是这位心魔神主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喂？”林常叫了一声，“你什么情况，这个天外来物的身体没有你的意志吗？” 好吧，原来认出来自己是天外人了。 “你认错人了，我是风慕云。” “昂。”林常掏出一个小本本，念到，“安林轩，风慕云，许齐伟，邵之逸……” 一连报了几十个名字，把理想城议会、两司首领的名字全报了一遍，林常又问道：“来，再编两个？” “……”记者挠了挠头，“我叫文亦书。” “好。”林常又在小本本上写了个名字，“说正事吧，你什么时候搞了个身外身？” “如果你知道我的本体是谁的话，还请告诉我。” “……”林常见记者这样，也不像撒谎，“莫非，你在搞什么转世秘法不成？” “我不知道。” 林常作为巡天司指挥使，自然有验证言语真伪的能力，只是牵扯到心魔神主，又是个人情世故了，万一知道那位心里头什么打算…… 这心魔神教就是纳心魔为己用的逆天教派，算不上邪教，毕竟确实解了许多人心魔缠身之苦，但你要是说是什么正教……这群人又比心魔还癫。 心魔，主打一个癫。 他癫，心魔神教比他更癫。 而那位开宗始祖，则是癫佬中的癫佬，活脱脱是一条疯狗。 心魔神主的心魔说不定还是那个癫人仅存的荔枝。 这么一个癫子，林常就是打得过也不想招惹，更别说知道那癫人的癫疯计划，何况林常还打不过那癫人。 所以林常完全不想验证记者话语中的真伪，即使记者承认他什么都不知道。 “传我口谕……”林常叹了一口气，让手下给心魔神主传信，让他自己来认领。 记者自然是好吃好喝被供起来了，真有意思，刚来没多久分别被光辉帝国和巡天司逮捕，偏偏还被供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林常和心魔神主自然是有一些联系的。 记者对心魔神主也是有了猜测，听了这么一些传言呢，大概知道这位癫佬就是自己的议长大人了。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癫。 不愧是久扳供癫局的创始人。 短短十几分钟，就有人来了。 黑袍黑面，一身气息冷峻非常，那心魔神主就站在不远处。 “走，我们回家。” ………… 心魔神教密室。 心魔神主和记者面对面坐着。 “这些年远行，我倒也了解了不少事。”心魔神主说道，“就说选神……末界也有个选神，祂比我们那里的选神之神要强大得多。” “我也觉得。” “你现在是叫我们的世界为选神界是吧？”见记者点了点头，心魔神主继续说，“选神界的选神之神也就是个正神，等我回去就给他弄死，我们也就解放了。” “……”记者犹豫了一会，跟心魔神主说了说文亦书跟他说的事，“那位大佬说，选神之神已经是禁神之上了。” “…………”心魔神主沉默片刻，“合理，但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你猜到选神者的存在了吗？” “勉强算是吧……我以为末界的这个选神是我们那边的选神之神的上司，这些选神之神的最终目的都是选中某一个存在。我只是猜测他们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没想到他们是一个强大存在的分身 。”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走的时候只比你强上一点，半只脚踏入正神的门槛，算伪正神。打不过选神之神，我的第一个计划大概是等我能杀了选神之神再回去。” “那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我在选神界的时候跟逆神有些接触，有些传言，大概知道选神之神背后还有什么存在，出来以后知道的更多，更是明白选神之神不能轻易抹杀。”心魔神主眼神闪烁着光芒，“所以还是启用第三计划，那是……我们到最终时刻还没达到能斩杀选神之神地步，而来的备用计划。” “那第二计划是什么？” “培养你到那个地步。” “行，那你继续说你的第三计划吧。” “一个名字。”心魔神主至今仍然是忌惮，“一个无法说出口的名字。我不需要祂能到场，也不需要祂能投放一个分身，甚至连祂随意一瞥都不需要，我们只需要念诵祂的名，明确指定祂。” “名字……”记者沉吟片刻，对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来说，名字具有神异的力量，“同名的人这么多，怎么确定……” “就跟写死亡笔记一样，写名字的同时还要联想。”心魔神主解释道，“这么说，你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了。” “……” “……” “…………” “…………” “…………” “所以……”记者难得露出几分忐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又是寂静，良久。 “好久不见……”判官笑了笑，语气轻柔，像母亲的轻抚。 “是啊，好久了。”记者双目略有些无神，“你……走之后，理想城的大梁，都是哥几个努力扛起来的，你就这么……毫无负担的走了吗？” “我知道……苦了你了。”依旧是轻语。 “我……”记者哽咽，显然是被判官最简单的十一个字干破防了，“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已经是正神之巅，早就可以回来了吧？” “……”判官摘下面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望着，二人的目光像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出彼此，一片宁静无澜的深潭。 无言，最终，判官吐出一口气。 “我怕了。”似一颗石子落入潭中，判官的眼里荡起一丝波澜。 “议长啊……”记者咬牙站起来，“你在怕什么啊？！” “在知道了选神背后可能还有无上存在之后……”判官的眼神再一次平静，比之前更加深邃，记者分不清这句话的真假，“我怕死，不敢面对选神。” 第7章 终于达成的条件 “你怕鸡毛啊？”记者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那个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议长，竟然说自己怕了？ “我相信你有能力验证真伪，我确实怕了。” “怎么可能……”判官承认自己怕了，对记者而言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吗？是的。 “你绝对不是怕死，是怕失去我们对吧？”记者盯着判官的眼睛，追问，为了一个答案？或许是想得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的回答，哪怕是一个谎言。 然而回应记者的，只是判官平静的眼神，以及一句几乎击穿记者心理防线的话：“就是怕了。” “你怎么能……怕啊？！” 如同孩子第一次知道父亲的肩膀不能扛下所有，记者 此时也像个孩子。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判官说道，“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到疼痛、害怕，或是露出破绽。我不是超兽，我会害怕。”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选神之神杀死是吗？” “没想过亲手把他杀死。” “借刀杀人？” “你要知道，我借的这把刀可比我要杀的人强大不知几何……” “……”记者愣了一下。 “放心，瞒天过海一直开启着，他听到的，不会是我们交谈得到的内容。” 记者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议长不是害怕，连那种存在都敢算计的人怎么会怕区区一个选神者？ 想来，判官只是说了一句“就是怕了”，没否认自己是怕失去记者他们。 “好，好啊。”记者释然，于是问了问自己的事，“议长，关于万龙共主……你怎么看？” “我还没到末界地域就被巡天司的人发现了，这些年巡天司对天外人严防死守，除了当初的虚空入侵，就是为了防这万龙共主。”判官说道，“但我需要进入这个世界，我需要末界作为平台登神，我只能和巡天司的存在签订契约，换取我进入这里。” “什么契约？” “主要有两点，一、终生不得踏入眠龙墟，二、终生不得做出对末界有害之事。而且达到禁神之上，这契约不攻自破，物理意义上的不攻自破。” “好像也没什么……” “嗯，除了还有一堆附加条款，让我在末界有难的情况下出手相助之类的……”判官点了点头，确实不认为这个契约有什么太大效力，反正判官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违反，“这些年来的天外人大多都签了这种契约，内容大差不差，听你这意思……你是用星空天门来的？” “直接进入光辉帝国界内了。” “那倒是……天意吗？”判官若有所思，“巡天司对中央大陆的掌控力有限，光辉帝国没有上报你的情况，看来是想保你，那你是欠了他们天大的恩情了。” “……”记者挠了挠头，又和判官说了说自己在光辉帝国的遭遇，“他们好像去至高圣所汇报神澜界的事情了。” “不可能的，至高圣所，半神往之，正神留名，半神到不了那里。多半是给你传递信号，等你知道了至高圣所的特性，也就知道他们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了。” 确实，派个半神去只有正神能去的地方，只能说是做做样子。 好像之前切斯特就跟记者说了至高圣所的简单情况，人神仰望，半神往之。话已经挑明了，只是当时记者没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大恩了。” “是想结交你吧。”判官笑着摇了摇头，“对了，跟我说说……” 话音未落，记者打断道：“不对啊，那我被巡天司的人逮住了怎么说？” 判官又掏出一张契约：“这是我接你的时候签的，大意是让我不要钻空子，妄图凭借任何手段潜入眠龙墟。” “这个……第一次签的条款上没有吗？” “末界没有能彻底斩断因果的手段，即使是分身也会被契约限制。但我是天外人，你又从西方，默认我有什么奇特的手段能避开契约的束缚。而且……”判官瞥了记者一眼，“如果我到了眠龙墟，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在他们看来，你应该是无功而返吧。” “好，我没问题了。你要问我什么？” “跟我说说神澜界的事吧……黑暗母气怎么没的？” 记者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说详细点 ，别打马虎眼。” 记者苦笑，他已经尽力详细说了，但你要记者抠细节……有什么细节？魔尊就说了一句话，然后黑暗母气就没了。 “……”判官听后，仔细分析了一下，“我到神澜界的时候，是正神中位…那个黑暗母气我无从下手，你说的魔尊，指不定是和选神者一个层次的存在。” “我听他那语气，感觉叫选神者跟使唤条狗没什么区别。” “哦，那就不是我们能揣度的存在了。”判官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你出来的太早了，打乱了我很多计划。” “……那应该就是那个文亦书的问题了，听说是他把两界挖出来的……而且，他似乎，也属于那个境界。” “跟我说一下他们的长相吧，我怕以后一不小心惹到他们。” “行，他……”突然，记者愣住了，直勾勾看着判官的脸。 “怎么了？” “你的脸……” 判官面色一变，连忙戴上了面具：“你怎么会察觉到这个？长相两个字怎么就触发关键词了……” “说来也有趣……”记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那位魔尊，戴着跟我一样的银色无面，而另一位，文亦书则有着和我一样的脸。” “……”判官犹豫了一下，“当初我就借着黑墙与白渊的力量改变了自身长相、因果，与你相似。” “我不信，为啥？” “你八字硬。” “有多硬？”记者总会有一些很奇怪的关注点，当然，主要原因也是大问题判官是无论如何都要回答，小问题就问问详细点。 “背负此方宇宙至高神明因果的选神之神，和你的因果碰一碰，死的绝对是选神之神。” “那确实挺硬。” “嗯。” “……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说话啊！”记者大大咧咧说道，“咱俩到底啥关系啊？” 判官久久不语，直到记者再次逼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啊？” 判官把两份契约摆上来，看着记者：“如果你是我，这份契约已经生效了。” “选神之神……跟我提起过你。”记者将第一次和选神之神相遇的情况和判官说了，总之，字里行间都让记者觉得他和判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似乎是咽不下去了，判官终于说道。 但记者还是不信，这确实是记者曾经猜测到的答案，但记者不相信判官会这么直接回答。 “手法？” “重获新生，薪火相传……你都知道的。” “是吗？” “是的。” “…………我……希望到最终，你能告诉我真正的答案。”记者和判官共事这么多年，二人之间很了解，记者觉得判官不像是说谎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不对。 “好。”判官郑重地点头，“一定会的。” “……”随着判官这一句话，记者突然又觉得无话可说了，“我们……在说些什么吧。” “好。”不知从何时起，判官的回答变得简短了。 “你……说吧。”记者想聊起从前，却无从说起，只是求助般看着判官。 “……”沉默之后，判官开口，不是聊天，只是忠告，“不要展示四字传说。” “为何？” “四字传说来自于选神之神的权柄，而选神之神的力量直接来源于选神者，有人正在收集选神者的权柄。” “为什么要收集选神者的权柄呢……” “因为有人想杀我。”一道虚无的声音传来，似有若无。 “选神者？”判官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但没有畏惧什么，选神者要杀他，不会比普通人杀一只鸡困难太多，畏惧没有必要。 但记者觉得他是故意让选神者来的，多年的相处，记者觉得判官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意料之中的意味。 况且，他之前也说过，他有不让选神者听到的能力。 记者看着判官的状态，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判官的恐惧是真的，现在的不惧也是真的。所以……他到底在怕什么？ “判官……”选神者的声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赞赏，“我知道你的目的，只要你加入我，你的世界将永世长存。” “很诱人的条件。”判官点了点头，“哒咔，口头哇路。” “强者不受制于人，我们可以合作，甚至，我可以雇佣你。” “谢谢你的赏识。”判官向选神者行礼，“但我依然拒绝。” “你依靠那位来威慑我，最终的结果也就是鱼死网破。”选神者平静说道，“确实，我害怕他，不说我留在那的分身，如果他真的感知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我们这方宇宙都会……毁灭。” “以我一位小小的正神换你一尊宇宙至高之命……”判官有些戏谑，浑然不在意，“那可太赚了。” “只有你吗？” “……” “我是真心来谈合作的。”选神者展露出笑意，“我们不需要签订契约，我只需要你口头承诺即可，所以，来吧……” 记者沉吟片刻，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虽然记者知道口头承诺也有一定的约束力。 “我好像……有可以拒绝你的资本吧？” “是的。” “所以，我还是拒绝。” 声音没有再次响起，显然，即使判官有上桌谈判的能力，但判官一再拒绝，选神者也不想再和判官纠缠了。 “呼……”判官长出一口气，记者也感觉一股特殊的力场张开，应该是瞒天过海展开了，“总算是走了。” “所以，你现在和选神者的关系类似于三体和罗辑？” “差不多吧……比那还不如。”判官摇了摇头，“刚刚，也算是故意引他出来吧。” “怎么……” “选神者没有刻意监听我，只是我们聊到关于他的事，他心有所感，便到来。”判官解释，“而那位……境界比选神者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我估计我们就算不提起他的名，只是以‘那位’代称，他就能感知到，而他并没有降临。” “你认为他不会来了？” “或许吧。” 记者表情不变，心里略有些古怪，还是说：“所以，你是拿着一把虚有其表的剑来威慑选神者？” “是这样的。”判官不想再解释太多。 “最后一件事。”记者也没什么好问的了，“重启魔方在你手上吗？” “在。”判官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 一缕神识探入记者体内，记者下意识催动瞒天过海试图阻拦，但那缕探知效果的神识轻易洞穿了记者的防御。 判官也有百识真视，优先级相同，判官能量更高，洞穿！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吗。”判官翻阅记者的能力，直到记者感知到自己的黄泉剑魂和轮回也被判官翻阅。 “你在一次次重启这个世界。”记者盯着判官，说出来自己的猜想，一个自以为极度接近真相的猜测。 “知道了……又如何呢？”判官并不否认，“你要重启魔方做什么？” “我也有自己的秘密。” “好。”判官把一个散发着无尽光辉的立方体交给记者。 记者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接住，他感觉现在的判官很奇怪，整个人有种割裂的感觉，就仿佛……判官不只是一个人？ “议长？” “你还要不要了？” “议长不会这么跟我说话。”记者摇了摇头，“我觉得你想害我。” “？”判官空着的手 一巴掌拍在记者脑袋上，“你汤姆的发什么癫？” 记者虽然被打了，但觉得对味了。 议长大人可是个疯疯又癫癫的癫人，做出这种事记者才觉得正常。 记者嘿嘿笑了笑，终于接住了重启魔方。 “条件达成，现给出信息。” 第8章 大古龙 “大梦长夜醒时浅，白日一度光阴尽。”记者下意识说道。 “什么？”判官愣了一下。 “我也想问你，这是什么。”记者苦笑一声。 这是魔尊给出的第一个信息，也是一个口令。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判官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将它藏于重启魔方之中……你是用轮回接触重启魔方看到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的口令。” “唤醒我记忆的口令。” “你想起了什么？” “……”判官沉吟片刻，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记者说明这件事。 “有什么事是和我也不能说的吗？” “你……确实可以知道……一部分。” “一部分吗？唔……也行吧。” “选神界有六样东西，是轮回重启无法重启的。我能重置他们的位置、被发现的时间，但我们在他们身上做的痕迹，我是无法抹去的。”判官说道，“第一样，重启魔方，这也是我给下一个轮回的我传递信息的方式。第二个，是和重启魔方同等重要的物件，末日魔方，按照正常发展，这个时候它应该已经被咱得到了，嗯，应该还是你带回去的。” 记者挠了挠头，好像知道神明的美梦是何等物件了。 “末日魔方是某个文明用来对抗选神之神的最后武器，只求同归于尽……这是可以度过选神之神迭代的武器，其中蕴含的能量，其本身的强度，都是选神界顶级。”判官跟记者解释一下，“第三个，就是斩断界障的神剑……这个你已经很了解了，我就不多说了。第四个……选神之神，这个不解释了。” 说到第四个，判官非常无奈：“以至于……我们每一次轮回的时间都变短了。” “所以……我觉得太阳离我们越来越远不是错觉？” “有印象以来……你应该是从天府回来跟我说起这个话题……你的感觉没错。”判官继续道，“第五个，就是某位存在留下的痕迹，我的布局也就是围绕这个展开的，莫说我的重启，就算是选神者亲至也无法抹去。” 判官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给记者急的：“那……第六个呢？” “……”判官思考片刻，“这个……就是你说的口令唤醒的记忆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是……一个名为九思之人的气运。” “九司？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六七八九的九，三思后行的思。”判官摇了摇头，“不是逆神的神主。” “原因呢？” “不知道，我现在连我自己为什么要封印这段记忆都不知道。”判官言语中流露出几分痛苦，似乎承受着什么难言的苦痛。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万龙共主的事吧。”记者显然是不想见到判官受伤的，于是迅速转移话题。 接着，记者说了说他来东方的目的。 “……龙皇殿……雷龙皇·古兰桑那斯。”判官沉吟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号。 “啥？”记者愣了一下，做了个将长矛高举，并向前掷出的动作，“是古雷电枪的那个吗？” “极光大陆，北极帝国的王城叫罗格尔，那位雷龙皇曾孤身一人打上王城，最后全身而退。” “嚯，这比环里那位强多了……唔，或许是王城太弱了？”记者啧啧啧了两下，“这么说……选神殿可以类比为无上意志咯？” “显然不。”判官摇头，正当记者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判官突然又说道，“祂应该算是癫火。” “好吧。”记者无话可说。 “你如果想去见雷龙皇的话……嗯，我劝你最好别去。我算是强正神了，但在那位巅峰正神面前依然没什么反抗之力。”判官语气有些凝重，但程度也没有达到忌惮，“你的话，无论是以万龙共主的身份，还是顶着万龙共主使徒的身份，雷龙皇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果我会雷电奉还呢？” “？”判官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是谁打王城外那头古龙（名字忘了，好像是叫兰斯桑克斯吧？）跳起来想打雷反最后被一刀砍死？” “我明明是右键加左键想打樱舞被雷刀砍死的好吧。” “有区别吗？” “有啊，现在我躲巴之雷都是垫步躲的。” “好。”判官终止了这个话题，“就算你会雷反又怎样？你扛得住别人一发雷击吗？” “我吃鳗鱼胆。” “你吃牛魔酬宾。”判官毫不留情的说道。 “捏麻麻滴。”记者看起来有点恼羞成怒，实际上……应该也就是老友间开玩笑开急眼了。 “非见不可吗？” “我来这的目的就是这个……”记者犹豫了一下，“倒也不是非见不可，见到你，此行已经完整了。” “……”判官递出一个金色的圆环，“这个给你，里面蕴含着……浩瀚如星河的力量。” “这么厉害？那我是不是可以单杀古兰桑那斯了？” “其实吧……我的意思是遇到打不过的情况可以把这个交出去保命。”判官轻咳一声，“这是令所有正神疯狂的至宝——黄金的加冕。” “你不要吗？” “我参悟完了，现在它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贮藏着巨大能量的物品罢了。” “那你……能成为禁忌吗？” “能，但不是在这里。” 记者了然，先不说这方天地已经无法诞生第十位禁神，想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这里诞生一尊外来禁神。 “回去吗？” “我回去，必须是以禁神的身份。” “能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回来吗？” “会回来的。” “好的。”记者点了点头，有他一句承诺，便也够了，“那我走了。” 记者离开了这里，判官的面具在脸上忽隐忽现：“你呢？你会回来吗？” ………… 淇州。 一尊庞大的白色巨龙驻足于山前，那古龙四爪四翼，全身覆盖如同岩石般坚硬的鳞片。那山，则如同支撑起天与地。 古兰桑那斯足以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在这座高山面前依然显得微不足道。 尽管，古兰桑那斯可以再一次变化身躯，令自己的身躯更加高大，但即使古兰桑那斯能和这座山比肩，却依旧渺小。 此山，乃天柱。 “大古龙·古兰桑那斯……”山前，亦有几尊伟岸的身影，其中甚至有两位强横到与那横遮天地的古龙一般高大的存在，“来此欲何？” “取，天柱山巅之石一用。” 拦在古龙面前的，自然是山水神灵一脉的强者。 “做梦！”一道厚重的声音如同山崩般响起，刹那间，如同天空倾倒。 大古龙不甘示弱地咆哮一声，激昂的龙吟响彻天地，两股声势碰撞，引发的余波轻易席卷大地，方圆百里沙尘飞扬，唯有天柱屹立不倒，如亘古岁月的丰碑。 只能说，淇州一片荒芜是有原因的。 山水一脉正宗，视天柱为祖地，至今仍期待着东方天柱带领山水神灵重返巅峰。 但……山水一脉，还有东方天柱化身。 “停手！”此地，最为强大的三者之一开口。 山水神灵很听话的停手了——此人，东方天柱十二化身之一·光阴。 “光阴之主请说。”对于这位禁神化身，桀骜如雷龙之皇也给出了足够的尊重。 “你不是来抢东西的，既然是交易， 请你也拿出诚意来。” 古兰桑那斯笑了笑：“吾以一尊大古龙的尸体易之。” “死去的古龙，不值钱。”三江五岳八尊神灵之一开口，“活着的你，也不值钱。” “哦？”古兰桑那斯庞大的龙目发出威胁的意味，其中如有雷电奔腾，“吾，不惧战。” “……”光阴轻笑一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有客来。”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远方一个渺小的蝼蚁。 记者远在淇州之外，见形势不妙，没有过去，只是向那边投去几分注视就被感知到了。 “哼——”古兰桑那斯冷哼一声，也没多管，“巡天司……即使吾已告知，依然会派出眼线吗？” 巡天司正神会观战，防止形势失控，但半神却是不会再来了。 “他可不是巡天司的人。”光阴掌握着时间大权，能看穿些东西。 “……”古兰桑那斯眼中雷光一闪而过。 身处昆州金沙城的记者抬头，天空布满黑云，云上穿梭着红色龙雷，覆盖范围……整个城市。 隔着一州之地，精准锁定一位半神引发摧城级雷击。 不过，雷声大罢了。 记者看见远方的天空坠落一颗星辰。 巡天司正神·林常牵引一颗天外陨星砸下，打断了古兰桑那斯的攻击：“来我九州之地，伤我九州之民，龙族，你好大的胆子！！” 古龙振翅，红光涌向脖颈，一抹金红色光束冲天而起，如同手电筒一般向上扫射，将陨星一分为二。同时，展翅高飞，龙首顶着林常向天外飞去。 “不是，哥们……”记者看着飞向天外的二人，“你走了我干啥啊。” “小子……”光阴出现在记者身前，“你是天外人吧？” 身穿金色外衣，裸露出半个胸膛，黑发黑眸，长相俊朗。 看着不像什么坏人，就记者观察，算是个和事佬，几次终止了山水神灵一脉和古兰桑那斯的冲突。 “是的。” “心魔神主的人？” “如你所见。”记者手中，黄金的加冕，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代表着记者的身份。 “你不怕我抢？” “我可不仅仅是心魔神主的人。” “哦？”光阴的眼神似乎洞穿了时间……不，他确确实实洞穿了末界的时间，“万龙共主的信使？” “看来不用我多解释了。”记者语气平静，但显然，他对于有人知道这件事还是很意外的。 记者没跟九州除了判官之外的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显然艾薇的消息并没有传达，不然古兰桑那斯见到他不该没有反应。 “有意思……即使是天外，我的眼睛也能看穿时间，但你，我看不透，你仿佛一团笼罩在我眼前的迷雾，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看不见。” 光阴的话语让一众山水神灵面露凝重之色。 光阴的力量来源于东方天柱的时间大权，能看透岁月流转，观古，识远。很多预言都是光阴做出的，上一个让光阴无法彻底看透的，还是虚空入侵。 而光阴说自己看不见而不是看不清，眼前这人可能有比虚空入侵更加恐怖的因果。 “万龙共主……”山水神们沉吟，曾经有一个预言，关于万龙共主的，其中四个字，似乎担得起这份因果。 ——禁神路开。 若是禁神之上的境界，即使只是过去之躯，也不是光阴能窥探的。 当初的虚空入侵，光阴能看到模糊的未来，虚空只是特殊强大的禁神，但禁神之上……末界从来没有诞生过这种存在。 或许有，但已经是历史无法记录的过去。 传说中的横行万界吞星之古龙，活在神话中的人间无冕之人王。 禁神本身就是禁忌，禁神之上的境界甚至连名字的无法留存。 “那么……”记者看着光阴，镜脸般的面具摄人心魄，“对于我的身份，没有怀疑了吧？” “没有。”光阴笑了笑，“只是……那位大古龙怕是有不少意见吧？” “无妨……”记者淡然笑着，光阴只觉得他非常自信。 “看来你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光阴退回原处，回首看了看众山水神，“走吧，虽然看不清，但你我清楚，这场戏的主角不会是我们，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就守着古旧的希望，埋葬在新时代的车轮下。” “言重了。”记者正色道。 “哈哈——”光阴在一声长笑中，带着众神退场。 天外的战斗尚未停止，正神间的战斗场地大多在天外，战场，便是星系。 记者看到覆压天地的大阵将破碎的恒星拦截于世界之外，亦看到群星的终结。 “这就是……正神……”记者叹了一口气，身为半神中的翘楚，在正神眼里不过是猪狗。 半神半神，神路只走了半步。 记者拼尽全力的蓄势，不过只是这些巅峰正神的随手一击。 正神与正神之间的差距，比正神和半神之间都大，就记者看来，古兰桑那斯甚至可以虐杀耶加德。 “哎……”记者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丝不信任，对自己的不信任。 第9章 我打九思?诶……真的假的? 只点了一盏蜡烛的昏暗房间，一把椅子，一张小圆桌摆在椅子旁，判官跷着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哼着小曲。 “九思啊九思，我念着你的名字，你应该有感应吧……”判官神情惬意，随意说着。 无人应答。 “嗯好，看来是不会来了。”判官结束重复了九十九次的话语，起身，推开门，“嗯？这不是在这吗？” 入眼是一个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全身气息深邃，如同黑洞般吞噬判官的感知以及……散落在天地间的光芒。 “你好。”九思很有礼貌地问好。 “你好。”判官回道，“我把你的气运延后，你不会有意见吧？” “时也命也。”九思淡淡回答，无喜无悲，“若非此次气运的延后，也无法成就如今的我。你也见到了吧？正常降临的气运，我会败在选神界的宿命之下。” “确实。”判官点了点头，“那我还有几个问题。” “问吧。”九思对判官很是尊重。 “你和那位……谁强？”判官张嘴，却没说出那个名字。 “如你所见，我尚且能跨越时间，没被序时限制，但那位已经被序时限制了。” “听你这意思……你还没有被序时限制的资格？”判官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 “这样啊，那位还真是，强到离谱啊。” “嗯。”九思顿了顿，给了判官一串吊坠，“这个……将来有用。” “这是？”判官看了看，是很普通的吊坠，中间由两个圆台拼接成，直觉告诉判官里面有东西。 “打开看看。” 判官打开，是一枚子弹。 “此物破法，以未来我杀现在敌。”九思说了一句，随后和判官告别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九思身前出现一扇黑色的门户，九思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以未来我杀现在敌。”判官重复了一遍九思的话，“破法吗……” 远端，九思目光所在更加遥远的彼端：“判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未来吗……” ………… 东胜。 季三思来到了天府，在这里接受培养。 同期新生七十六人，加上别的城市招收的，还有城里本身的人才，这么看人数还挺多的，可能过千了。 遗落在外的天才应该是不少的，城市里的天才虽然总数比不上聚集地里的，但也应该挺多。 “郝佳明，唯一二字·红雨。” “吴隼，唯一二字·冥暗。” “…………” “季三思，唯一二字·黑洞。” “…………” “李乐，三字史诗·噬血剑。” “余舟，唯一二字·白弑。” “以上为下聚集地招收，排名不分先后，其中三字史诗一名，唯一二字七十一名，普通二字四名。能力不代表前途，望大家……砥砺前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演讲后，季三思去往自己的宿舍，单人间，设备齐全，和普通酒店标间比，还要多个厨房和修炼室。 不管怎么样也比季三思在东林聚集地住的小破屋好多了。 厨房是用不上的，季三思平时也就啃啃营养棒，别的太好了，他还吃不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季三思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当晚，训练营聚餐。 得知训练营有食堂后， 季三思再也没有吃过营养棒。 真香。 在季三思不知道的地方，选神之神默默关注着他。 “每一次的气运都会在他身上。”这是选神之神是发现，“即使这次延后了依然如此……” 之前判官只是正常重启时间，气运不发生变动是正常的，但这次判官已经把气运封印到天外了，还是落在季三思头上。 “他的人生已经变动较多，或许真的能挺过最终的宿命。”选神之神沉吟片刻，“不对，沾染了天外的气运，已经不是本体气运了，是……违规存在。” 倒也不是选神之神发现的晚，季三思最早在东林聚集地，那里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聚集地，但对于选神之神来是，那就是个泥潭，因果重到吓人，选神之神也不愿轻易踏足，哪怕只是心里想到那个名字，选神之神也有会被发现的风险。 直到季三思离开了东林聚集地，选神之神才找上去。 略微观察了几天，选神之神还是感到有些诧异。 很奇怪，季三思身上有着不属于选神界的东西，但选神之神看不出来源，只能归结于是气运沾染了天外气息。 “是高位存在的注视，还是……”选神者感受着分身上传来的信息，沉吟着，直到…… 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选神者面前，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选神者，你好。” “你是……”选神者感受不到威胁，但直觉上给选神者带来的感觉，比上次那位神尊更危险。 不是说神尊不如眼前这人，而是选神者档次太低，或者说，神尊级别太高，选神者根本无法感觉危险。 黑洞般的吞噬感，吸收着一切，也影响着选神者的判断，但即使是被影响的直觉依然在告诉他，这人很危险。 “在下，九思。六七八九的九，三思后行的思。” “九思？”选神者神情严肃，漫天威压涌动。 然而选神者做出的所有反应，都被九思吞噬。 “我曾名，季三思。”九思看着眼前，曾经强大到无法直视的存在，“我来自未来。” “未来？”选神者不屑一笑，“时间与我为一，何来未来之说？插标卖首之辈。” 言罢，选神者单手一指，浩瀚星宇在指尖凝聚，化作漫天星河向九思奔袭。 “所谓超脱时间的你，不过是跳出水洼的蛤蟆，自以为这般就是超脱一切。”九思淡淡道，“井底之蛙，可笑。” 昂首，足踏星河。 九思伸手，星辰连接成剑，一柄横亘万古宇宙的锋刃，向选神者斩去。 “吾乃宇宙神明！”选神者怒吼一声，身躯撑起宇宙混沌，无匹的气力蒸腾而起，一道永不熄灭的光照亮宇宙。 而后，那光被黑洞吞噬，再也不见。 “不过是依靠宇宙而存在。”九思右手虚握，空间再也没有概念，无穷无尽的压力向选神者压去，选神者仿佛扛着整个个宇宙。 “吼————”选神者顶着巨大的压力站起，九思淡淡一笑，双指划过，撕裂宇宙：“见识一下吧……大灭！” 声音突然高昂，青黑色的孽灭之光击穿宇宙，选神者在一刹那见到一些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象，那是更加浩瀚的无限。 “能击穿我所生存的宇宙吗？”选神者有了明悟，但显然，这也是九思要给他看到。 选神者是宇宙神明不假，但确实依托于宇宙而存在，换句话说，选神者是被宇宙承认的神明，而九思，能把宇宙击穿，显然和选神者不在一个档次。 “有时候我在想啊。”九思漂浮在选神者身前，“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我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么多糟心事了。” 选神者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杀意，仅仅是杀意就险些令其死去。 “你杀不了他。”又是一道声音出现，一句话散去了九思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威压紧随而至，“既然我在这，你就杀不了他。” “还有高手？”九思眉头一皱。 那威压虽然骇人，但并没有对九思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本座好奇，以本座的性子，今日你必死。你来自未来，本座斩你现在身与未来身，你哪来的未来？莫非，暗处还有道友？”这人向虚空拱手，“还请道友解惑。” “因为，我们也还有高手。”威压对冲，九思感觉到宇宙在崩溃。 “停手。”选神者方的高手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仅仅一个照面，他便知道自己落在下风，说道，“障之下的绝巅，你比我更接近障，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杀他，办不到。” “我不杀他。”九思方高手摇了摇头，“我来自比九思更遥远的未来，是九思的未来。” “障之下已经不能频繁跨越时间了。”虽说障之下没有序时的限制，但没人希望这种强者跨越时间，障之上不想，同级别也不想。他们跨越时间，虽然没有限制，但需要上报两迹，上报完了还得有人监督，确保他不会干出什么nt操作。 “我知道啊，这可是无量者亲自颁布的法令。”大九思抬起手，亮出手背上的一个印记。 “！”选神者的高手愣了一下，“如此，我应该就是所能出手的最强者了。障之下没人是你的对手，障之上畏于无量的法令不会出手……阁下请便。” 说完，瞬间消失。 跟无量者有关的事，他什么档次也敢掺和？8命?？ “未来？”九思略一沉吟，“都在这个时间里？” “嗯。”大九思点了点头，“这次来呢，第一就是为了保你，第二则是给现在的‘我们’一个……信息。” 两个九思把目光投向那个小孩。 “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见一见……现在的我们。”大九思一笑，“再过一段时间，你也会见到的，不用急。” 季三思还在食堂舒舒服服地吃着美食。 “嘿，小孩。”大九思坐在季三思对面。 季三思愣了一下，看着这人的样子，感觉有点像扫地僧，指不定就是什么隐藏高手。 “大叔好，有什么事吗？” “天主跟你说过我会来吧？”大九思笑了笑。 “……？”季三思仔细打量着大九思，没看出这人和自己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你是未来的我？” “嗯。”大九思点了点头，“要不你猜猜我来这是干什么的？” “不是，我都问你有什么事了，你还叫我猜猜？” “啊，是跟我一模一样的回答呢。”大九思笑了笑，“好了，小孩，接下来我说你听，不要 插嘴，因为当初我也一句话没插上。” “？”季三思一脸懵逼 “有人给我们请了一个逆天代打，有事你喊祂的名字就行了，他叫骁。” 就在季三思等着大九思下文的时候，大九思嘿嘿一笑：“没了，是不是完全插不上嘴啊？” “？” 没等季三思反应过来，大九思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说不清是吐槽还是什么的话：“好好一个玩异能的，怎么变成修仙的了？” ………… “你就去东胜那边好好玩吧，那边不是搞了个什么特训吗？”风慕云拍了拍林竹的肩膀，“这边没你什么事了。” “我能回家陪父母吗？” “当然。”风慕云点了点头，“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见理想城大概对自己持一个放养的态度，林竹索性也不管这么多，玩就是了。 在家里和父母过了一个月快快乐乐的日子，林竹终于还是走了。 东胜那边搞特训，自然给出了很多资源，理想城只是要几个名额的话，东胜自然不会拒绝。 能力者的资源也就几种，首先就是装备，其次就是能量。 论底蕴，理想城就是个寄吧，东胜可以用资源砸出许世这样的强者，理想城就难办。 不过，论天赋，理想城的能力者还是有优势的，就算东胜人口基数大，理想城也认为自家的人才会是最优秀的。 林竹，作为理想城近些年最为优秀的人才，心里也是有一定傲气的。 然而，在东胜测评员的测评中，竟然只是那里的二号人物。 “这个叫穆九宥的是个什么人物，怎么就凭一个能力就是第一了？”厨师很不理解，这位穆九宥据说只是测试了一下能力，就被定为第一了。 莫非是四字传说？ “穆九宥？暮九幽……”风慕云笑了笑，已然是明白了。 暮九幽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现代人会取的名字，显然不来自这个世界。 “我在七王府里也没得罪过人啊，这老木头怎么还跟过来了？”东林挠了挠头。 “你猜猜他是怎么跟着你才能跟踪到无量者的观测场地的？”风慕云白了东林一眼。 嘚，又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x无量者找来的。 “有活啊……咱就看着吧……” 第10章 龙皇 “小子，看在巡天司主的面子上，吾不与你计较。”古兰桑那斯巨大的龙目看着林常，“此事，吾有错在先，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伤我九州之人，岂可轻饶？”林常打不过古兰桑那斯，很明显的打不过，但林常生于九州，心系九州之民，不会轻易松口，“林某资历尚浅，但巡天司和大炎并非你龙族可随意欺辱之辈。此番若没个交代，便由司主亲自来讨个说法” 古兰桑那斯沉吟片刻，此事确实是他无理，一直以来，这尊大古龙从来没有把人类放在眼里，即使是当初的天朝，也没能让这位大古龙低下头。 当然，看不起人族并不代表这位大古龙是个砂卵，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兰桑那斯高傲归高傲，看不起的也仅仅是普通人族，对于强者还是尊重的，比如那位巡天司主，还有另一位和他同位正神最巅峰的巡天司指挥使，眼前这位林常，阶位上位正神，也有能让古兰桑那斯正视的资格。 “你们人类就是把蝼蚁看的太重了。”古兰桑那斯哼出一口气，抬手抓住一柄巨大的红色龙雷之刀，往自己身上砍去。 龙鳞被击碎，向四方散落，龙血流淌成江河，散布虚空：“哈……这个交代，你可还满意？” “呼——”这个场面很奇怪，明明古兰桑那斯的力量远超林常，但古兰桑那斯还是给林常道歉了。 “多谢龙皇大人。”林常脸色苍白。 “哼……”古兰桑那斯的伤口迅速痊愈，这大古龙只是折了面子，并没有对自己造成真正的损伤。而面子……出了这战场又有谁知晓？顶天林常和巡天司主汇报，不会有更多人知道。 卖禁神一个面子，不寒碜。 不过有这样的结果，林常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在这里的只是林常，不是那位司主。 一人一龙先后返回末界。 此时，山水神灵们已经离开，古兰桑那斯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 “光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样的未来？”一道身影宛如铁塔般矗立在那里，身着武服，披一身黄沙。 此乃五岳正神之一·崇月。 “不具龙血之人，何以为万龙共主？”光阴目光深邃，瞥见未来的一角，“那小子不是万龙共主的信使，他就是万龙共主。” “此行，只为见其一面？” “我等为阻雷龙皇而赴东方天柱，偶遇罢了，命运使然。”光阴以一种如老神棍般的口吻说道，“不怀龙血，不具龙脉，却身负龙格……不似天朝尊龙之帝运，而是真真正正的龙格，怪哉。” “我等岂知诸天寰宇？天外之龙，知之甚少。”崇月盘膝坐下，“龙格，亦可降于未来，你不可观罢。” “如此奇异之命格，倒确实非我能窥视。” “嗯。”崇月表示赞同，“但那老龙的事不管了吗？” “在万龙共主降临之时，我看见了，东方天柱山巅之石……”光阴眼眸流出鲜血，“正为王的武器。” “话虽如此，但那小子怎么活下来呢？”这是崇月最后一个问题，“即使心魔神主有黄金的加冕，也不可能是古兰桑那斯的对手，而牵扯到万龙共主这个敏感的存在，龙族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 “无妨，我会出手，承一个人情。” ………… “大古龙·古兰桑那斯，我想和你做个交易。”记者开门见山。 “哦？”古兰桑那斯看着记者，高高在上的巨龙俯视蝼蚁，记者感觉一股来自远古荒原的龙威天塌般压来，“你就是，艾薇说的那个万龙信使？” 古兰桑那斯和林常对战游刃有余，这边也是分出一些注意，听到了山水神灵和记者的对话。 “正是。” 一旁，林常倒是有些诧异，这记者他才刚见过，好端端一个心魔神主的人，怎么又扯出来一个仅存于预言里的万龙共主？ “那么，万龙信使，跟吾对话，你有去死的觉悟吗？”古兰桑那斯龙爪缠绕红色龙雷，向记者拍去。 红色雷霆席卷，足以崩碎千百星辰的龙雷落下，时空仿佛停滞了一瞬间，古兰桑那斯随手一记龙雷，已经能击破末界的时空。 “有点意思……”古兰桑那斯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打击感，龙雷覆盖范围内，似乎有一个隔绝一切的屏障。从中大概能推断，记者没死。 记者确实没死。 但如果没有判官给出的至宝，记者现在已经死了。 “黄金的加冕，黄金一族的遗产……心魔神主那小子……”古兰桑那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大古龙……古兰桑那斯……”记者保持着双手撑开的动作，瞪大了眼睛双目失焦，大口喘气，眼泪、鼻涕、口水不自知地流下，“巅峰正神……” “区区一个半神，即使有着黄金一族的遗产，能接下吾之龙雷，也是可赞，如此看来，万龙共主确实有点实力。”古兰桑那斯淡淡评价道，“让你的主子来见我。” “雷龙皇。”判官的身影出现在记者身边不远处，记者来到东方天柱要一定时间，判官赶来的速度更快，即使等九思等了一段时间，也赶趟，“还请收手。” “心魔神主？你什么时候也成那万龙共主的人了？”古兰桑那斯嘲笑一声。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要带他走，你拦不住。”判官简单把事情挑明。 “你觉得，吾会放任一个万龙信使离开这里？”古兰桑那斯嗤笑一声，全身龙雷涌动，“吾不惧战，尔等小辈……” “加上本座呢？”光阴的声音层层叠叠，似来自不同时间 。 “你也要保他？”古兰桑那斯看透光阴的伪装，只是……光阴下场，古兰桑那斯再也没有可能能伤害到记者了。 “我告诉你一个信息，你这次放他一命。”光阴笑了笑。 “多管闲事……”古兰桑那斯敛了龙雷，现在的情况，不是出手的时机，“一个信息，可不够。” “有关东方天柱山巅之石的交易，我代山水神灵一脉答应了。” “哦？看来你们对这人很重视啊……”古兰桑那斯戏谑地看了一眼记者和光阴，“吾准了。” “他不是万龙信使。”光阴开口道。 这一句话，让判官和记者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光阴前辈……” “他就是万龙共主。”光阴还是把话说完了，完全没有理会判官和记者二人。 “砂卵？你那是叫承一个人情吗？你那是把别人往火堆里推！”崇月有点想骂他。 “？”古兰桑那斯愣了一下，很难想象这位纵横万界的大古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随后，大古龙轻轻瞥了一眼记者，“你，根本不龙。” “放心，他自有龙格。”光阴说道，“对了，雷龙皇，这次还请履行约定，崇月还在一旁，如果你毁约，你将面对两位和你同级的巅峰正神和一位手持黄金的加冕的上位正神。” “龙格？”古兰桑那斯不屑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记者，带着些许威压的语言说着，“如果你是龙……也好。” “那么，古兰桑那斯先生，慢走不送。” “哼！”古兰桑那斯扔下一个巨大的心脏，伸出龙爪招来东方天柱之石，展翅离去。 “心魔神主，光阴前辈，在下也先告辞。”林常这回吃了个大瓜，可算是吃饱了。 “古龙死去，一身生命精华凝聚在龙心脏之中，心脏即为遗体。觊觎龙之力者，进行古老仪式，吞食龙之心脏，可蜕变为龙。”光阴有意无意说道，自顾自离去，那颗龙心脏也没有多管，留在原地。 “本以为是个和事佬，没想到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见光阴离去，判官骂骂咧咧。 “这是何意？”记者略微恢复过来，指着龙心脏问道。 “帮你劝退古兰桑那斯，还把东方天柱山巅之石换来的大古龙的心脏留给你，你这是受了天大的人情了。”判官说道，“光阴能看透时间，这老登这么主持你，难道你真能成为万龙共主不成？” “诶？你一直觉得我不能吗？” “废话，你连龙都不是，成牛魔的万龙共主呢？” “也是……”跟着文亦书，记者很多东西都没细想，“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进行仪式，吞噬龙格。” “进行仪式不是会变成熔岩土龙吗？” “这tmd又不是龙飨仪式。” “哦，原来没有代价吗？”想想也是，末界龙族的心脏很难搞，光辉帝国那边的半神只能接龙头，就知道龙心脏有多难搞了。 “有啊，会龙化，只是不会到那种程度罢了。” “龙化？”记者念到一句，“好像……长个翅膀还挺酷。” “所以……你决定要进行那个仪式了吗？” “不。”记者摇了摇头，“我认为大古龙还不够，远远不足以成为万龙共主。” “有传言，龙脊山脉是神话物种吞星古龙的遗骸，你该不会……真的在打那玩意的主意吧？” “为什么不行呢？” “传说中吞星古龙一族已经远离末界，前往更加深邃的星海了，据传他们的首领可是禁神之上的存在……”末界关于吞星古龙的记载，太碎片了，即使只是传说，也只有只言片语，“先不说真假，就算他是真的，这么多年没人发现，凭什么你一来就有了？” “如果我真的是万龙共主的话，吞星古龙的心脏一定会因我而出现。” “……好像有点道理。”判官听到这么离谱的话，反而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你不是。但如果你是，那吞星古龙的心脏，一定会出现……” 话音未落，判官就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 “无妨，这句话因果太离谱了，说出来反噬有点大。”判官戴着面具，但面具下的脸色一定不是很好。 “唔……现在先想想我该怎么办吧。”记者把判官扶起，“如果古兰桑那斯玩不起，我们就要被整个龙族追杀了。” ………… 眠龙墟，龙皇殿。 存在于虚空中的破碎宫殿，周围尽是破碎的空间、建筑。 这些破碎的，在某一个特殊时间，宛如倒流般重新黏连，一座充斥着古老气息的大殿重新出现在末界虚空。 四尊顶天立地的巨龙雕像矗立于此，雕像之下，是四张王座。 一人首先走向自己的王座，黑发蓝袍银甲，双眼仿佛蕴藏着一条时间的河。当他坐上王座，躁动的宫殿完全静止，时间不再回流，也不再流逝，仿佛禁锢。其身后，一头四足双翼的巨龙恰好由破碎的石头拼凑好，巨龙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银光。 此乃吞噬破碎时空的古龙·拉歇尔，四皇之一，时之龙皇。 一人相貌俊朗，一头白发，头生双角，目光如雷，一身白色战甲，战甲的甲片之下，红色龙雷奔腾不息。他右手持一柄造型奇异是金色雷枪，坐镇其中一张王座，背后是一头四足四翼的白色古龙雕像。 大古龙·古兰桑那斯，以人形坐雷龙皇之座。 古兰桑那斯对面，一人身穿瀚海般的湛蓝长袍，双手握权杖，正插入身前的地面，白色长发如在水中飘摇。 生于瀚海的古龙之王·斯堪的亚莱特——水龙皇。 最后一人，一头棕黄色短发，一身铠甲金光闪闪，镶嵌着红色龙晶，一对金色龙翼收敛，却依然显形，他是四皇中人化最不彻底的，但气息也是最锋利的。 黄金圣龙·席尔维斯，圣龙皇。 “吾等守护眠龙墟脆弱的平衡至今，终于遇上了可能打破这个平衡的人。”拉歇尔开口，尽是时间带来的沧桑，“如古兰桑那斯所言，万龙共主已经出现。” “光阴认可他。”古兰桑那斯言简意赅。 “光阴……我不如他。”拉歇尔说道，“我同样看不见眠龙墟的未来，但光阴选择他，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其余二龙心头一沉，如拉歇尔所说，光阴乃禁神碎片，即使如今只是正神之境，却依然曾掌握着禁神的时间大权。 “所以，我们是杀……还是留？” 第11章 疯狂的禁神 巡天司。 林常跟司主汇报了这件事。司主很年轻，五官端正，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男人。而且相对于禁神来说，他真的太年轻了，比小半正神都年轻。 和他同时期的天骄，少数几个是正神，大多还是半神，而他一骑绝尘，甚至超越了前辈，成为了禁忌。 因为虚空入侵，天朝陨落了禁神，也诞生了新的禁神，巡天司主就是战争中的新生禁神。 巡天司主，末界禁神之一，严格意义上来说，只属于巡天司。 巡天司是个特殊的组织，巡天司主也是个特殊的职位，代表的不仅仅是天朝或者是任何一个势力，巡天司代表的是末界，其司主也不能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因此，巡天司主只能算是半个大炎的禁神。 巡天司主·君万里沉吟片刻：“光阴代表着东方天柱化身，崇月代表着山水神灵正宗，他们加在一起，便能代表整个山水神灵一脉。如今他们公开支持那个万龙共主……到有些麻烦了。” “司主，此事怪我，我自认为他是心魔神主的分身，便没有多管……”林常把头低下，犯错了，就要有认错的样子，“还请司主责罚。” “责罚？事情过去了罚你作甚？”君万里笑了笑，“正常情况，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林常愣了一下，想想自己素来以严谨闻名，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司主的意思是……有什么存在干扰我都判断？”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人。”君万里说道，“甚至可能是万龙共主自带的因果，影响了你的判断，就你知道的嘛，很多小说都喜欢这么写，搞个降智光环什么的。” “唔……那现在让他签契约还来得及吗？” “探子递上来的情报说，他就是眠龙墟那边来的。”君万里觉得没必要了，“他从哪来的，我们不知道，到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说不定人家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司主，你说我们现在的推测，是不是也是被影响后的结果？” “也可能，所以我的评价是：静观其变。”君万里很随意，“既然山水神灵都支持他了，我们也可以适当变通一下，巡天司最初是为了防止虚空入侵那类事件发生而成立的，万龙共主什么的，无所谓了。” “司主，我现在大概确认了，您应该是被影响了。” “不。”君万里摇了摇头，“现在的末界不是以前内忧外患，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你觉得，禁神路开，好事坏事？” “国恒亡。” “……”君万里看着林常，又说道，“那我问你，巡天司成立的根本是什么？” “巡视诸天，御敌界外。” “万龙共主是敌吗？” “……”林常想了想，“可以是。” “为什么可以是？”君万里问道，“什么情况下，我们会是敌人？他的敌人只有眠龙墟两头禁神老龙，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和眠龙墟是敌人，也不意味着和末界是敌人。” “好吧。”林常承认君万里说的有理，“那为什么巡天司最初要加上防万龙共主这条呢？” “那时候虚空入侵刚过，天外人我们是见一个杀一个的。”君万里想起那时的岁月。 虚空入侵后，末界元气大伤，识相的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来的……误入的有，不怀好意的也有，错杀也杀了，那种敏感时候，谁也不会说什么。 等局势稳定了，巡天司很多最初的条框已经不适用了，君万里有魄力，大改了很多项。 关于万龙共主，君万里倒是觉得没什么，但眠龙墟那边可就很重视了，为了不得罪龙族，巡天司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态度。 至于现在，万龙共主都骑脸了，眠龙墟必然觉得是巡天司办事不力，再整不整万龙共主都没什么区别了。 与其吃个哑巴亏，倒不如就这样，反正怎样都要被眠龙墟指责，那为什么还要再得罪一个未来的万龙共主呢？ “至于现在……除了眠龙墟那二位，谁会觉得万龙共主到来是坏事呢？”君万里遥望远方，仿佛看见万龙飞翔，“况且……龙皇殿也有小概率不让那两老龙知道。” ………… 万龙共主这件事，是大事，但当事人就这么几个，会不会传开……还得看当事人怎么想。 显然，巡天司是在等龙皇殿的态度。 时空中的龙皇殿，拉歇尔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许久，无人应答。 “我觉得，留下。”见无人回答，拉歇尔，这位古老的时之龙皇说道，“眠龙墟的秩序可笑且脆弱，葛里尔和艾尔莱克斯都是一丘之貉，龙族需要新王。” “或许，万龙共主正是顺应时代而诞生的。”席尔维斯缓缓开口，“此为最好的时代，亦为最恶的时代，虚空入侵后之复兴，选神虎视眈眈，需要一位真正的王来统御龙族。” “你觉得，那个连龙格都不具备的小子，能成为万龙共主？”古兰桑那斯抬起头，手中，一道龙雷冲天而起，雷霆激荡，“龙族有两尊禁神已经够了，不需要一个人类来引导。” 斯堪的亚莱特湛蓝的眼眸亮起，身后仿佛出现一幕漆黑深邃的大海：“龙族绝不允许外族干涉。” “你们，是要在这里动手吗？”拉歇尔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不威自怒，身旁古奥的银色纹路浮现，“龙皇殿为阻止眠龙墟的争斗而成立，如今却是自己先斗起来了？！” 古兰桑那斯深深地看了拉歇尔一眼，雷霆渐息：“我以炎龙之心换了东方天柱山巅之石，若万龙共主能吞噬雷奥的力量，我便承认他有成为万龙共主的资格。” 雷奥，也是一位伟大的古龙，正神巅峰，一般祝龙仪式不会用上正神级别的龙心，那股力量太狂暴了，非正神不可驾驭，而正神，有了自己的路，很少食用龙心。 “你如何确认，光阴会把炎龙之心交给他？”席尔维斯看向古兰桑那斯。 “他会的。” “此事，只有我们知道。”拉歇尔做出来决定，“艾薇不会多言，万龙共主暂且不要让那二位知晓。” ………… 龙脊山脉。 大雪封山，但这种环境，对于强者没什么影响，一袭黑袍孤立风雪，白雪压着黑色风帽，独步前行。 “终于找到了，这可以令世界沸腾的东西。”这人摘下风帽，露出梳理得当的白色发丝，以及一张乌鸦面具。 乌鸦男子张开双臂，黑色的气息席卷，扬起毁天灭地的冰风暴。 “何人扰主人沉眠？”一只白骨龙爪自覆雪中伸出，拍在大地，紧接着，一个硕大的龙头出现，空洞的眼睛有幽绿色火焰在跳动，正神巅峰的气息显露，竟不输于龙皇殿四位无上古龙。 “区区一个寄生虫……”乌鸦男不屑说道，右手抬起，黑色气流在其身前凝聚成一柄长长的镰刀，黑色的锋刃在白皑皑的雪山中，如此显眼，乌鸦男将镰刀握入手中，舞出一轮漆黑的月。 悄无声息…… 骨龙眼中的火焰，熄灭了。 “啊……龙啊。”乌鸦男仿佛毒瘾犯了，念叨什么，“死亡啊，解放吧！” 镰刃闪过一抹漆黑的光芒，撕破了空间，一片漆黑的旷野出现在乌鸦男眼前，一切都如同他计划的那般，除了…… “昂————”一声充满死寂的不甘龙吟，响彻天地，整个眠龙墟都震动了。 “该死！”乌鸦男骂了一声，整个人化作一缕黑光，想要冲进那个旷野。 “大死神·李忘川。”紫黑色龙焰凝聚成一根箭矢直直停在李忘川身前，黑色龙焰彻底爆发，强行将李忘川逼退，“你来这做什么？” 一头黑色四翼飞龙从天而降，右手持一柄形状和古兰桑那斯如出一辙的龙枪，只不过颜色是紫黑色的，左手缠绕着永不熄灭的黑色龙焰，紫色龙眸闪烁着危险至极的光芒。 黑暗龙帝·艾尔莱克斯，降临。 “里面，是吞星古龙的心脏吧。”另一边，伴随着风暴雷霆，又一只白色四足双翼巨龙降落。 元素龙帝·葛里尔。 李忘川知道，自己带不走吞星古龙的心脏了，说不定还会把命丢在这里。 千算万算，没想到吞星古龙即使死去依然能发出响彻眠龙墟的龙吟。 这头吞星古龙只是禁神，并不是当初遨游寰宇的龙王。他怎么会？！ 以上，是艾尔莱克斯脑补的李忘川心理描写。 “这么热闹啊……”巡天司主·君万里紧随而至，“吞星古龙的心脏出现，归属你们龙族自定，但末界的禁神确实不能陨落，李忘川必须活着。” 这会，君万里心里也纳闷了，难道那小子真是万龙共主不成，刚出那档事，这边就出现了一个吞星古龙的心脏？ 而且……李忘川干这种大事，做的准备也太儿戏了…逆天到君万里都怀疑李忘川是故意的。 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李忘川这鳖孙说不定真是故意的。 吞星古龙的心脏出现，意味着眠龙墟的决战也将提前，这两龙帝应该是要分生死了。 但正如眠龙墟正神级别战争有龙皇殿平衡，禁神间的战斗也有人平衡，不说君万里，圣主和教皇都不会看着末界一个禁神去世……除非胜者当场突破禁神，把劝架来的一起打死。 李忘川绝不可能得手，除非他有干了这件事就能突破禁神，至少是能无视被其他禁神围剿的把握。 吞星古龙的血统怎么说都比这两位龙帝高贵，李忘川的真实目标是龙帝……倒也合理。 不，考虑到李忘川的野心，他可能是要把落败的龙帝和吞星古龙的心脏一起收入囊中，甚至……趁着两位龙帝一死一伤的时候，把三样东西一起收走。 李忘川有着巨大的野心，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在天朝变成大炎之后，带着地府光速切割。 君万里比两位龙帝更加了解李忘川，知道他不太可能做出这种脑瘫事。 当然，也不排除万龙共主带来的庞大因果。 两位龙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葛里尔开口：“巡天司主，我允许你把这位大死神带走，但龙族内战，你不得插手。” “分胜负，不得出生死。”君万里摇了摇头，这是底线，“圣主和教皇的底线亦是如此。” “自然。”葛里尔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君万里应道，转头看向李忘川，突然感觉李忘川有点奇怪。 “三个禁神……也够了。”李忘川小声说道，不过，在场都是禁神，谁听不见啊？ “你说什么？” “分胜负，不得出生死？”李忘川摘下面具笑了笑，“不，你们三个，都得死……” “？”君万里愣了一下，看来他对李忘川还是不够了解。 两位龙帝以为李忘川的目标是吞星古龙的心脏。 君万里保守估计，李忘川是想要一位龙帝，正常估计是一位龙帝+吞星古龙的心脏，大胆猜测是是两位龙帝+吞星古龙的心脏。 现在看来胆子还是不够大，李忘川想要的是两位龙帝+吞星古龙的心脏+来劝架的禁神。 听李忘川这口气，三位禁神还不是他计划的极限？ “不管他要做什么，阻止他！”君万里大喝一声，率先冲锋。 两位龙帝紧随其后。 “起阵。”李忘川淡淡开口，一道漆黑的屏障将自己保护住，屏障很牢固，至少能抗住五位禁神合击两分钟。 李忘川的计划，显然不可能是这个乌龟壳，他必然有着更强大的后手。 “复苏吧，吞星古龙！！”李忘川大笑，龙脊山脉颤抖，随后，整个山脉从地上拔起，一头遨游天地的巨龙躯体，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 仅仅是一具被操控的尸骨，带给人的压迫感，宛如当年末界面对整个虚空位面。 保守估计，这玩意需要五个末界禁神来牵制。 加上血脉压制，这两龙帝加起来恐怕还不抵一个禁神。 好像单挑整个末界的禁神不是梦。 除了大炎沉睡的禁神，还有李忘川本人，末界一共就七个禁神。 除非禁神全齐，不然就危了。 中央大陆，圣城，教皇迅速赶来。至高圣所之圣主睁开眼，化作一道金光奔赴此地。天外，虚空之主融入空间，下一瞬间便出现在此。东方，禁神老祖交代了两句，也向此赶来。 不过，都被一道阵法隔离在外，这阵法，李忘川应该准备了许久，甚至在虚空入侵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四位禁神想要攻破，一时半会做不到。 “看来是早就发现吞星古龙的心脏了。”圣主皱了皱眉，随后默不作声，燃烧起力量，尽力攻击李忘川的阵法。 “那么，这个世界也该沸腾了。”李忘川站在吞星古龙的头顶，随意看了一眼阵外四人的身影，收回目光，随后看着同样燃烧起的三道磅礴的气机，笑了笑，挥舞着镰刀，“人齐了，就彻底开场吧！” 第12章 别急，有反转 判官放下手里凭空出现的信件，看了眼记者：“其实我没想过我那句话会成真的。” “啊？”记者愣了一下，“吞星古龙的心脏真出现了？” “嗯。”判官戴上自己的面具，交代道，“你先去眠龙墟，那边禁神在打架，你带上黄金的加冕，撑开绝对排斥的力场，抗住余波没什么问题，看看时机，或者那位文亦书有没有让你摸鱼的打算，能拿到就拿，拿不到就算了，命重要。我去跟大炎帝国的正神汇合，随后就到。” 判官给记者打开了一个传送门，记者也没犹豫什么，撑开绝对排斥直接走进去了。 哇，场面真的很劲爆啊——真是毁天灭地的场景啊，如果没有那个大阵限制，末界已经被干碎了吧？ 记者绕着大阵转圈，看看那些禁神什么时候把外面的阵法攻破了，到时候再进去。 大炎帝国，伐天之矛。 伐天之矛是一艘战船，乃一国重器，当初天朝真龙便驾驭这伐天之矛征战深渊，伐天之矛体型庞大无比，有一城之大，换成选神界的大小，那就是一国之地。 样子大概就是所有小说里，飞天灵舟的样子吧，可能长的特别一点可以，算是个龙舟，但大差不差。 “心魔神主……”一名官员模样的人对判官行了个礼。 “你们不说我也打算去一趟，只是先在这里集合罢了。”判官摆了摆手。 一座横跨大陆的山动了，整个末界谁感知不到？ 判官看了看战舟上众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正神，令判官在意的是，伐天之矛后还有九条巨龙拉着一口青铜古棺。 这九龙和眠龙墟的龙不同，这是天朝神话中的龙。 那口棺材里面是哪位，好像毋庸赘述。 判官到的不早不晚，随后五息，东方所有正神到来。 “行军，具体的路上再说。” ………… 其他地方也大多如此，这天末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里。 似乎维持不住大阵和吞星古龙双重消耗，外面的大阵没撑住几息就散了，里边，李忘川和吞星古龙以雷霆之势也只是重伤了一头老龙，而没有彻底击杀。 记者也悄悄咪咪地溜进去了。 没人管他，正常来说也没有那个傻缺没到禁神就进来，就算进来了，很快也就碎了，就算没碎，这些正干的火热的禁神也管不了。 现在局势明了，两位龙帝快速击杀李忘川，剩下五人牵制吞星古龙。 龙帝在吞星古龙面前发挥不出实力，就让他们去干能发挥作用的事。 但，事与愿违，吞星古龙逮住这两老登往死里锤，众人不得不分出四位和俩老登一起牵制吞星古龙，剩下，交给修为最高深的至高圣主去击杀李忘川。 而李忘川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对上至高圣主，用的全是对至高圣主特攻的宝具，一时间，二人难解难分。 来不及为至高圣主的僵持悲伤，接下来到达战场的是——禁神第二人·虚空之主！ 虚空之主抓住机会脱离和吞星古龙的战斗，和至高圣主交换战场，然后就见到李忘川换上了对虚空之主特攻的宝具。 现在他们知道了，不是李忘川料事如神，只是他准备的太充分了。 然而，李忘川终究是修为上弱了半筹，只需要时间便会落败。 但六位禁神现在也只是牵制住吞星古龙，两位龙帝一位大残，再加上血脉压制，一个不慎，就有殒命的可能，死去了一位，剩下的再想撑住，就更难了。 “太古龙族的禁神怎么这么离谱？”君万里脑袋晕乎乎的，被吞星古龙打的。 很快，大概也就两个呼吸的时间，大炎帝国的援军到了。 在这种级别的战场上，正神来了也只是送死，但大炎帝国有着深厚的底蕴，加上伐天之矛，倒也能勉强插手禁神级别的战争。当然，正面对上禁神还是死，最多和禁神对拼两招。 至高圣所、虚空神殿、圣城、眠龙墟同样如此。 而当他们抵达战场外围的时候，局势再一次发生变化。 先前已经沉寂下去的大阵再一次——最后一次闪耀。 困阵。 李忘川从大阵里出来，留下吞星古龙独自面对七尊禁神。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禁神之间的战斗远比那更快。 大军集结之际，大阵的防御由外转向内，守阵变困阵，诸位禁神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困住末界所有禁神，屠戮末界所有正神，然后……血祭，升华。 这不是普通的血迹，是以整个末界正神级别的气运为祭品，成果或许不如把在场的七尊禁神全图了，但也是难以想象的。从来没有哪个禁神敢这么做。放在以往，无缘无故对五个以上正神出手的禁神，绝对已经被群起而殴之。但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李忘川。 至于为什么不把七尊禁神全图了……这不是做不到嘛。 做完这件事， 李忘川可能就是活着的吞星古龙。 吞星古龙会和众人死磕，但李忘川不会，有着需要五尊禁神才能匹敌的战斗力，在七尊禁神面前完全可以进退自如。 虚空之主迅速加入对抗吞星古龙的战斗，顶上两位龙帝的位置。 两位龙帝打吞星古龙不行，但在别的时候还能算是正常战力。 “你们两个，不管是谁，把吞星古龙的心脏炼化了，来不及了，有什么恩怨以后再说。”虚空之主接手两位龙帝的位置，“你们二人的私人恩怨和整个龙族乃至末界的安危孰轻孰重分得清吧？！” 葛里尔复杂的看了艾尔莱克斯一眼，先前的战斗，他受伤挺重，艾尔莱克斯保留了更完整的战斗力：“你来吧，我受伤的残躯，怕是不足以支撑。” “好。”生死存亡之际，艾尔莱克斯也不磨叽什么，撕开空间，再一次看到那个漆黑的旷野。 眨眼功夫，艾尔莱克斯脸色难看地从旷野里走了出来，手里是一颗已经失去力量的枯萎龙心：“吞星古龙的心脏……没有力量。” 什么？！还有反转？！！ 众人了然，从一开始，吞星古龙的心脏就是一个幌子，把两位龙帝吸引过来，再引出劝架的禁神，把所有禁神引过来，最后，再把末界绝大多数正神汇聚在这里，达成血祭。 吞星古龙的心脏是假的，李忘川不会让人威胁到自己。 “这颗心脏本来还存有一丝力量，但与吞星古龙的尸体链接，大死神用这丝力量激活吞星古龙沉寂无数年的遗骸，以此，来拖延我们。”艾尔莱克斯极度愤怒，没再多说什么，将吞星古龙的心脏随意丢弃，和葛里尔一起加入战场，试图迅速击杀吞星古龙，“这股力量支撑不了多久，在我们把吞星古龙击杀之前，他自己就会失去力量，重新化为山石……” 吞星古龙的心脏残余之力，显然不足以让李忘川突破，这才有了如今的场面。 估计那死龙都是李忘川自己搞出来的。 一直以来，末界的禁神们与李忘川对峙，都以为自己没有时间，而事实上李忘川比他们更缺时间。 众人默不作声，加大自身的力量和吞星古龙战斗…… ………… 有这个时间，足够李忘川把外面的正神来回杀两遍了 。 但李忘川其实并没有得手。 九龙拉馆，里面的可是天朝的老牌禁神，即使重伤沉睡，出手时，短时间也比李忘川这种新生的禁神要强上一线。 但老登就是老登，本来就是重伤沉睡，面对主修死亡的禁神，自然撑不了两招。 加上众多正神驱动的伐天之矛和其余几个势力的禁神之器才勉强和李忘川纠缠到现在。 “罢了罢了，末界九尊禁神，老夫残躯还占着这个位子，倒是拖累了末界……”这位大炎帝国的无名老祖叹了口气，看了看李忘川，“我天朝，人才辈出，忘川，老夫承认，你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但你我道不同，老夫也只能舍了这条命来阻止你……” 李忘川点了点头，这也在他的计划中。 这位行将就木的老禁神，不会出现在和吞星古龙的战斗中，他最多也就出手几次，起不了太大作用，更大可能，是在后续派来的援军中。 而对上这位老禁神，李忘川的做法也很简单，以绝对的力量碾过去。 老禁神燃烧自己的本源，换来了自己巅峰的力量，他所求不是正面对抗李忘川，而是镇压。 大家都缺时间，即使不知道李忘川缺时间，老禁神也会选择这种更保守的方法，大阵里的战斗迟早结束，大阵也是迟早要破，能拖到禁神们出来而李忘川没达成目的，就赢了。 当然，李忘川也是猜到老禁神会选择镇压，如果没有必然能破除老禁神镇压的手段李忘川也不会莽撞出手。 简单来说，就是李忘川有了十足的把握，把一切都算进去了。 甚至可以这么说，李忘川的计划连外来禁神插手这种小概率事件都算上了，甚至再来两个禁神他都能应对，怎么输啊？ 老禁神的镇压之术完成了，也确确实实镇压住了李忘川，但李忘川解脱需要多久？ 一瞬间？ 够了。 “咔擦——” 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说你突然无缘无故给我一个破除万法的子弹是什么意思……”判官早已做好准备，枪口瞄准，叠加了数个阵式，加上判官自己的施法，能让子弹飞到很远，飞的很快，“那么，该说什么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子弹的来源，以及末界禁神后续对我的处理……”判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李忘川，显然，李忘川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不过，也总好过现在，现在不出手，我应该必死无疑。” 等待时机……等老禁神镇压李忘川的那一刻，然后，弑杀禁神。 “嘭！！” “嘭！！！” 老禁神镇压李忘川的刹那，判官便开枪了：“嗯，就这么说吧……大人，时代变了。” 同样是这个瞬间，李忘川破封。 “是我赢了！” ………… “呜——……”激昂的龙吟化为一声呜咽，庞大到横跨整个中央大陆的大山缓缓倒下，再一次震动世界。 一个野狗般的身影啃食着被丢弃的吞星古龙之心，这失去力量的心脏，在关键时刻并不足以让禁神重视。 这身影自然是记者。 记者是聪明人（相对），李忘川的计划，他能看懂。 和所有人想的一样，外面的正神们大抵是寄了。 记者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就算对判官再有信心，也不认为判官能在禁神手里活下来。半神和正神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很大了，正神和禁神之间的天堑…… 阵法里的禁神现在发狂般攻击吞星古龙，正是因为他们也觉得外面的战力根本不足以对抗李忘川，唯有里面先决出胜负，外面才有生机。 记者脑海里没什么念头，觉得判官会死之后，记者的大脑一片空白。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判官的“死讯”，当天年告知理想城判官死亡的消息时，记者也是这样停止思考。 要说还有什么……顶多是活下来，然后复仇的执念吧。 甭管什么仪式不仪式了，都神志不清了还指望他进行仪式？ “哪里来的半神小鬼？”艾尔莱克斯看着记者，露出一副疑惑地表情。 记者以最原始的方式吞食着龙心，但这会来不及众禁神思考，这吞星古龙莫名其妙地倒下了，那也好，他们能去驰援李忘川那边。 而当他们抵达另一处战场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你的意思是，一位准备十足的禁神被一个正神拿着0.7级文明的枪械干掉了？”至高圣主看着大炎帝国的老禁神，这曾经的老对头，问道。 “嗯。” 李忘川死的不能再死了，判官破法的一枪，不仅破除了李忘川禁神级的修为，连肉身的修炼都无视了。 妈的，还有反转？！ 这颗子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破法，而是绝对的破法，不管是寻常术法还是肉身修炼的法门，一切，统统禁止。 一切，都回归了没有接触过超凡的样子。 可能对龙族杀伤力不是很大，但对人类可以说是打中就能杀。 不，判官叠加了这么多阵式，子弹的速度难以想象，屠龙不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战争以一种搞笑的姿态结束时，记者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混沌。 第13章 觐见始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回应记者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吞食龙心的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啥，他突然就到这里了。 记者的理性不太多，感情占更大部分，判官的“死”是很大的打击。 “记……者？”一个呢喃传来。 “谁？”这个声音直接响在记者脑海，如同记者听过的、没听过的声音杂糅在一起。 “我是，始魔。” 记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但一股极为纯粹的“恶”扑面而来，世间一切负面词汇提纯、合成，都不足以描述记者感知到的存在，记者此时觉得语言是如此的匮乏。 在记者不知道的地方，四字传说·重获新生彻底消失了。 在记者沉入混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任何靠近始魔的，不管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会化为虚无。记者能抵达这里都是始魔帮衬。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 “魔尊给了你一次看到我的机会，你可以记录我。” 记录？ 记者感到疑惑，眼前……可能都没有眼前这个说法……这位存在，记者完全无法描述。 似乎感觉到了记者的为难，始魔以一个具象的形象出现在记者眼前，那是一个和记者一模一样的人。 “文亦书？”记者愣了一下，始魔给他的感觉和文亦书很相似。 “文亦书？”始魔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文亦书是谁，但这位一念之间无数宇宙生灭，亘古的思考也仅仅只是一瞬，“原来如此……在你下意识认为我是文亦书的时候，也请你自己认识到，你同样是这个模样。” “你的样子……是我的样子吗？”记者沉思一瞬，没有过多的纠结，“那么文亦书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不应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无妨，没人能阻止我告诉你这个答案。”始魔说着，“我是他的暗面。” “暗面……”始魔是文亦书的暗面，那文亦书是什么？ ——原神！！！ “确实有这么一位……但……唉，算了……”始魔语气唏嘘，“不说这个了……唔，好像做错事了。” “翁————” 记者和始魔同时进入一个空间，不，应该是始魔原本的空间被这个空间覆盖了。 入眼，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水晶棺材，连绵不绝，像一堵墙，一个上下左右延绵无尽的壁垒。 “其实这更像是一个球的切面。”始魔补充道。 “？”一个上下左右延伸无限的平面，你跟我说这是曲的？那得多少人才能把这里填满？ 10＾？ “欢迎来到，我的「无量界」。”记者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记者无聊到猜想，“……「暗面」。” “条件达成，现给出信息。” “当事情无法解决的时候，杀了林竹，你所遇到的一切困难将迎刃而解。” 这就是第三个触发式信息条件：知晓某个无量界的名字。而结果，令记者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来了？”始魔看着文亦书，“我可不是陆川，你杀不了我。” “我知道。” “那你来这做什么？！”始魔冷哼一声，无形的气势对撞，即使有着二人保护的记者都差点魂飞魄散，却没有在这个世界掀起一丝波澜。 “这里是我的无量界，我为什么不能来？” “豁——”始魔一拳打在虚空，「暗面」如同玻璃般破碎，“你拿你的无量界覆盖了我的地盘，你还有理了？” “切。”「暗面」的破碎对文亦书没有任何影响，始魔不是打碎了「暗面」，而是驱逐了「暗面」，“你说起来「暗面」的名字，达成了那个条件，我来这有问题吗？” “没有。”始魔说道，“但是你来这干什么？” “玩。”文亦书敷衍道，“不说这个了，记者，你打算怎么做？” “……”记者缓过神来，自从到达这里，他就会忽略了一些东西，“议长……我要复仇。” “判官还没死呢……倒是你，吞食了吞星古龙的心脏，也就获得了龙格。”文亦书笑了笑，“但是你的意识沉入这里，这样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啊，你快跟始魔说说，你想要什么。” “唔……足以击杀选神者的力量，可以吗？” “可以。”始魔说道，记者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澎湃的力量，但很快，文亦书拍了拍记者的肩膀，把多出来的那股力量抹去了。 “我们这边还没出结果呢，你就掀桌了？”文亦书不满，“你想被卫监了？” “哦。”始魔不冷不热地回答道，“那我帮你救判官一次吧。” “啊？” 始魔闭上眼，随即睁开：“完成了，一抹因果出现在你们的世界。” “啊？” “原来如此……”文亦书倒是懂了，“确实是救了判官一次……顺带也救了不少人。” “我怎么搞不懂啊？” “你能搞懂才怪。”文亦书白了记者一眼，“好了，始魔你也见过了，只是你现在空有龙格却无实质，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再送你一程。” 说完，文亦书拿出一桶血：“呐，这个是龙尊之血，神迹有时会组织强者献血，龙尊呢……神迹十二尊神之一，放眼「净土」，你都找不到比他更叼的龙了。” “所以，这是给我的吗？” “是的。”文亦书扒开记者的嘴，库库就是往里灌，“你就喝吧嗷，撑不死你的，我会设置封印，你能吸收的时候会自动释放。” “我不是意识体吗？” “嗐，龙尊那个级别，血液怎么可能只是物质？你灵魂吸收了和身体吸收了没有区别。”文亦书给记者灌满了，“去吧，孩子你无敌了。” “等会，别忘了你来这是干什么的。”始魔打断了文亦书的话。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文亦书笑了笑。 “你记录我，记录我的一切。”始魔说着，“凭借你对我的记录，我能跨越「长街」，对常世——已经是「净土」，进行一次干涉。你记录的越详细，我能动用的力量越大，最高……可把除了「圣帝」之外的无量者干回他的无量界。” “您不能随心所欲吗？” “这是规矩，无量者必须遵守的规矩，「原始初觉」本不应该出现，始魔能干涉「净土」已经是「规矩」亲手把「规矩」破坏的结果，他想降临必须要媒介。”文亦书解释道，“关于「长街」不用我解释，你一会就知道了，而关于始魔的实力，你可以放心，他说的句句属实。「原始初觉」是特殊的无量者，因为不能出现在「净土」，所以他们常态就是其他无量者最终解放的状态，当然，他们也只有常态。” “那我……记录？” “嗯。” 记者看着始魔，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记什么，有种“如何证明1+1=2”的无从下手。 “无妨，你就是只记录了「始魔」两个字，也足够干很多事了。” 记者点了点头，最终写下了“始魔”两个字，外加一小句的描述：黑暗的尽头，恶的始源，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深渊，一缕光都抵达不了的深海。 “有那股味了。”始魔看着文亦书，没把中二两个字说出口，“很符合你预期吧？” “嗯，太符合了，简直就是高中时期的我会写出来的东西。”文亦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有我主观加成，必能让你以最完全的姿态降临。” “无趣。”始魔单手一指，一扇白色雾门出现在三人面前，“快走吧。” “「原始初觉」除了苏醒就是在沉睡，如同人类睡觉般，打了个盹的功夫，就是亘古。因此他们没那么容易疯。”文亦书说着，不知道在暗指什么。 记者略微推敲一下：既然文亦书也是无量者，那他和「原始初觉」是相似的。但和「原始初觉」不同，「原始初觉」因为沉睡，没那么容易疯，但文亦书…… “妈的癫佬。”记者看了文亦书一眼。 “没事，我们有我们的方法，除了正常消磨时间，也有绯红之王之类的方式。”文亦书说道，“魔尊留下的影子也跟你说过吧，无量者创造了一个超脱常理的方式保留人性，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能说给你听。” “好。” “我们在录者之书上写过：无量者永不泯灭人性。” “什么是录者之书？” “相当于是小说设定。” “啊？”记者挠了挠头，一副很聪明的样子，“那我可以写我是无敌的吗？” “我不能说，你可以去问始魔。”文亦书笑了笑，显然，话已至此，不必多言。 “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说过我是屎？”始魔的话悠悠传来，“我没杀你，算是我给神尊他们面子，你再赖这里不走，我就宰了你。” 这俩老货绝对是穿一条裤子的啊！ 但记者没办法，只能离开了。 ………… 一条长街，青石板铺成的路长出些许青苔，路的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夜幕低垂，满月当空，月辉洒下银色清水，在这个世界温柔的流淌，街道旁点着灯，橙黄色暖光连成线，一眼望不到尽头，给这满街月光打上暖色。 清风徐来，吹动满街水波，隐隐带来一阵花香。 记者曾到过一处世界，现在想想，应该是道剑的无量界，那处世界的建筑记者印象深刻，带着浓厚的历史气息。和这处长街不同，长街上的建筑看似古老，实则仿古，有种现代技术刻意仿造而成的感觉，虚假而伪劣。 除了天上的圆月…… “今夜风清明月皎……”记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在接近。 “「长街」是不会毁灭的空间，除非「原始初觉」同时苏醒。”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记者回头看去，是一个动作僵硬的人，全身覆盖在宽大的灰色衣袍之下，看不清身形，“这里是远比三实更加稳固的空间，无量者都很难对这里造成伤害。” 真的不会毁灭吗？记者对此表示怀疑，毕竟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种到哪哪出事的主角气运。 “或许会有毁灭的一天吧……但我希望这一天越晚越好。”这人缓步走来，“你啊，有辰之剑的气息，是陆川带出去的吗？” 记者不说话，文亦书要杀他没那么麻烦，既然让自己到这，那这人就没理由会对他出手。 “快唤名吧……”这人叹了口气，“辰之剑是不可被观测的，我看不到它未来的名字，但我觉得，它会拯救我们的。” 记者突然觉得有一个称呼特别适合他…… 守墓人。 “是了，守着这处长街，守着天上这轮月。”守墓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记者近前，“也是，守着一座坟墓，埋葬着不被提起的回忆。” “你……” 记者刚想说什么，守墓人就说道：“好了，快离开吧，唤名唷……带着这里的祝福离去唷。” 守墓人必然是预见了什么，这如同交代后事般的寄托，令记者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 “戚戚我心，去月千里。” “漫漫街行，勿忘旧忆。” ………… 末界的禁神之战终结于一枚子弹，就当众人感叹之时，原先战斗的地方又爆发出一股滔天威势。 如巨龙与蝼蚁之差，同天上与深渊之别。 记者苏醒，当灵魂和肉身合一，龙血彻底显示出威能——一对金色的龙角长出，一只巨大的金色龙翼张开，带起无匹的风暴，一尊巨大的龙头显现，仰天长啸。 众人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一个称呼却同时出现在所有人都心里——万龙共主。 “龙主……”葛里尔跪在地上，吞星古龙之威与面前的龙威相比，如萤火之于皓月，面前滔滔龙威，令所有龙族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再强壮的蝼蚁，依旧是人类一脚踩死的生物。 这是来自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我以我剑，开仙门。”记者单手一招，一柄仙剑从眠龙墟势力范围冲天而起，也意味着耶加德原始股投资大大滴成功。 “万龙共主……”判官眼神闪烁，悄无声息召唤回子弹，装弹，“不应该啊，即使是吞星古龙的心脏也不应该是这种威势……” 记者对着天空挥出一剑，冥冥中斩开了一些东西，那是记者获取龙格之后才看见的屏障…… 末界的气运是缺失的，似乎被人借走了，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完全恢复。 记者本身的气运，在获得了龙格之后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峰，足以凭一己之力补足整个界面失去的气运。 一剑挥出，气运补足，禁神路开。 第14章 战斗，爽! 金陵的训练营，比试是常有的，显然，林竹是这里的佼佼者。 天才，也分成长起来的天才和没成长起来的天才，更别说这些天才的天赋本身还有差距。 在金陵训练营里，林竹就是最顶级的天才。 三字史诗加上本身妖孽的天赋，他不顶级谁顶级？ 哦，还有个穆九宥……但他在东胜城，不在这。 总之，林竹这段时间过的还算滋润，资源吃饱饱。 金陵这边的总教官是镇御者·紫鸟，能力为唯一二字·紫隐，在镇御者里不算强，弱确实弱。 就这么说吧，能跟林竹打的有来有回。 不过，林竹能和紫鸟打也有侥幸成分，紫鸟没用能力。 紫隐……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战斗能力，但能当上镇御者，应该不是什么靠殴打相机来窥视未来的能力……吧？ 训练场里，满是交错的刀痕，林竹确实有实力，这个训练场能支持镇御者以下对练，能给这里打出痕迹，也说明林竹的力量快达到镇御者之下巅峰的层次了。 黑色骨刃在空气中分解，林竹喘了口气，跟镇御者对练还是太勉强了，紫鸟没动用能力，没主动进攻，单凭自身镇御者级的能量防御反击就够林竹喝一壶了。 “你已经很好了。”紫鸟看着林竹，感慨道。 曾几何时，他也被誉为天骄——能成为镇御者的，天赋能差到哪去？只是和面前这人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将来至少是一个巡天使吧…… 没有嫉妒，只有羡慕。作为东胜镇御者，自然是希望人类越来越好的。 同样的，林竹对自己的成就也算满意了。 林竹现在的实力与地位，在执律司已经快走到头了，再往前就是特级，再然后就是进御兵组了。 御兵组呢，是理想城高层次战力组织，理想城的两司首领、议会议员都是老东西，没理由能力者这么发达的地方培养不出什么新的人才。这些人实力到了，待在缉刑司、执律司有些浪费，但论资历呢，又熬不过这些老东西，便创立御兵组。 御兵组人不多，到现在也没超过十个，但个个都是人才。 其中有两个巡天使、天卫级的大佬，想当议员，但议会没通过，议员都是最初的元老，这两老哥还差点资历，除非老议员离世，后续才会有新议员补充。 但不是每个人都和安林轩一样，巡天使级的实力，安安稳稳去执律司当个副首领，这两老哥论资历连缉刑司首领都熬不过，又不想屈身于副首领，就去御兵组了。 剩下的顶级镇御者实力的御兵组成员也大多如此，当个特级，不香，想当副首领，熬不过古休他们，有些个实力比古休更强，但没什么管理经验，只会打架，显然也不适合当首领，当特级还真又有点屈才，便加入御兵组，执行更困难的任务。 （最近发现理想城巡天使级战力有点青黄不接，打个补丁捏） 紫鸟算是老牌镇御者了，只是受制于自身能力，一直没有太大突破。 “谢谢紫鸟教官这些天的帮助。”林竹诚恳地道谢。 “无妨，都是人类，不论出生，不论国籍，不论人种，一视同仁。”说着，紫鸟瞥了一眼一旁的一个黑人小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 林竹点了点头，又和紫鸟闲聊了两句，就直接回到宿舍。也不想去食堂，林竹起锅煮面，煮的不是什么好面，普普通通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煮出来的面总是比泡出来的好吃。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林竹开门，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宛如身披一幕夜色。 杜萧羽，这里的三号人物，能力为唯一二字夜鸦。 当然，杜萧羽不是来找茬的，他是个顶级社牛，社交牛逼程度和能力属性完全相反，光看名字和能力，林竹差点就以为这是一个高冷男主了。 “小林崽子，晚上就吃这玩意啊？”杜萧羽看了眼泡面，眼看着快熟了，直接把锅端起来，这点温度对他来说不算烫，“啧啧啧，食堂不是很多东西吗？” “nnd，那你去吃食堂啊，吃我面干嘛？”林竹也是无奈。 所幸，杜萧羽嗦了一口就不吃了，只是单纯的馋罢了，别人的总是更好吃。 杜萧羽把面倒入碗里，递给林竹两根火腿肠：“吃吧，一会还有事跟你说。” “啥事？”林竹把火腿肠包装撕开，把火腿肠咬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再吐到碗里，搅拌一下，让方便面的汤浸润，“现在就说呗。” “你知道的，我们马上有个什么大比。”杜萧羽耸了耸肩，“就什么宗门大比之类的，几个训练营之间打打打。” “哦。”林竹“呲溜”一口面，“这种事要你跟我说？”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跟我‘切磋’一下？” “咋滴？我们不是有五个名额吗？” “我希望你能‘一不小心’把我打成重伤，然后我就不参加了。” “哈？你tm二臂吧？马上就大比了，教官叫咱训练都收点力，把参赛选手打成重伤我也要受处分的。”林竹倒是没问杜萧羽为什么不参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问了，反而不礼貌了…… “求你了，我知道你理想城来的，后台硬，别人帮不了我只能求你了。” “不是，你为什么不去呢？”管他礼不礼貌，都几把哥们，好奇更重要。 “我对象快生日了，这几天我不能离开金陵。” “不是可以带家属吗？” “嗐，我对象她爸都不知道他女儿谈对象了，我怎么带我对象走？”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金陵训练营的三号人物，区区一个老丈人都拿不下？”林竹不屑，“对了，你对象谁啊？” “喏……”杜萧羽指了指对面宿舍楼，“咱这垫底那个。” “啊？”林竹愣了一下，“她爸不是镇御者吗？” “昂。”杜萧羽挠了挠头，“现阶段我还打不过他，以后……可能得好久以后才打得过吧。” 什么是天才？杜萧羽是天才难道那些镇御者就不是了吗？ “日子挺苦啊……”林竹有些幸灾乐祸，然后，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的时候，他就乐不出来了。 “所以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杜萧羽双手合十，差点给林竹拜下去了。 “别，这个我真帮不了，你去找炎青吧。” 这位炎青又是何许人也？ 金陵训练营二号人物，战力扛把子之一——李炎青，能力为三字史诗·真假逆。 有点像言灵类能力，但好像又是一个规则类逆天，本身修炼天赋异禀，东胜这边给出的评价很高，是个巡天苗子。 这个三字史诗还不是普通的三字史诗，而是升级过的，之前只是一个唯一二字·愿真，后来李炎青家里出了变故，能力就变了。 古往今来能力变化的案例不多，在有限的案例中，大多都是强者。 可能是家庭变故的原因吧，李炎青性格有些孤僻，不怎么说话，每天按时按量完成训练任务，别的什么都不管，明明有免费的高级食堂，还是吃泡面，还不是跟林竹一样煮着吃，就是正常泡，打架也是不多逼逼，直接动手，做事不考虑后果，大概是烂命一条无所畏惧。 按理来说，这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小子能处，要打他真打。”杜萧羽感叹一声，“问题就是这小子太能处了，要打他是打得真狠呢。” 言下之意就是，李炎青打人太痛了。 “为了见女朋友阿连一顿毒打都吃不了？” “靠北了，被他打一顿我怎么见对象啊！”杜萧羽拉住林竹吃面的手，撒娇似的晃啊晃，“求求了求求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哎……行吧。” 最后的结果是，金陵训练营有一个接近镇御者级的恢复系能力者，给杜萧羽治好了。 ………… 训练营第一期大比，如期在东胜举行。 金陵这边的出战人员是…… 不灭骨·林竹。 真假逆·李炎青。 夜鸦·杜萧羽。 荒炎·齐昔。 准心·李伟。 林竹是独一档的存在，不管是在金陵还是整个东胜……哦，还是除了穆九宥。 简单来说，除了穆九宥，没人打得过林竹。 好巧不巧，林竹抽签，第一轮就是和天府打。 天府参赛选手是：黑洞·季三思，白弑·余舟，噬血剑·李乐，时眠·郭宇乐，云空度·马昊阳。 不仅仅是聚集地的，还有城里的，聚集地来的在城里适应几天就和城里人一起训练了。 论硬实力，天府这边李乐最强。 比赛规则很简单，双方各上一人，打赢了继续打，打输了换人，直到一方把另一方打下去为止。要是来个牛逼点的，直接一穿五。 只要打不死人，就往死里打，裁判很强，来了两个，一个是镇御者·千里，负责感知参赛人员的状态，一个是镇御者·导师，而这位导师什么人物不用多说了。 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打就完了。 金陵这边派林竹打头阵，基本就是一穿五了。 天府那边教官和学员商量了一下，派郭宇乐上去试探一下。 郭宇乐实力最弱，上去试试正好。 “天府，郭宇乐，请指教。”郭宇乐没有一丝一毫大意，全身绷起。 “金陵，林竹，请指教。”林竹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 骨刃凝聚，漆黑的死亡如风过境，郭宇乐暗道一声“好快”，运起能力“时眠”，时间的力量张开，林竹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即便如此，郭宇乐也只是堪堪躲过一劫。 其一，郭宇乐的时眠没到那种程度，其二，林竹比郭宇乐更强，作用效果有限。 躲过一劫的郭宇乐迅速反击，时缓并不能连续使用，他只会在关键时刻闪躲。郭宇乐全力展开时缓，主观上只能维持半分钟，这半分钟不够郭宇乐解决战斗，他要做的只有一个——拖，让队友更加了解林竹的出招。 覆盖了能量的一拳打在林竹身上，郭宇乐感到一股极强的反馈，反震快把郭宇乐的手震麻了，同时，骨刺突起，郭宇乐开启时缓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只是再也没有关闭时缓，不开启时缓能不能接两招都是个问题，还不如一直开着。 “铮——”黑色刀气咆哮，林竹挥出一道环形刀气将整个场地覆盖。郭宇乐紧急后仰，刀气贴着他的鼻尖而过，紧接着，凭借本能在地上翻滚，躲过了林竹砸下的一刀。 林竹把漆黑骨刃深深插入地里，再一次险之又险地擦着郭宇乐的身体过去了，漆黑如野兽的眼眸瞥了郭宇乐一眼，拔刀，黑色刀气夹杂着被掀起场地金属块向郭宇乐席卷。 郭宇乐时缓全程开启，向一旁飞扑，躲过刀气，提起能量挡在身前，将金属块一一拦截，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刺痛，林竹以极快的速度奔袭而来，即使开启着时缓也依然让郭宇乐反应不过来，一个膝撞险些给郭宇乐送走。 “……眠……”郭宇乐意识模糊，还是说了最后一个字，林竹恍惚一阵，但迅速恢复过来。 趁着林竹的恍惚，郭宇乐在林竹身上一蹬，再度拉开距离，可还没等郭宇乐落地，漆黑的骨爪扑面而来，抓着郭宇乐的脸，把他按在地上。 “比赛结束，林竹胜。”导师宣布道。 “老郭全程开启着时缓，还是输了……”李乐眼神微微凝重，他虽然比郭宇乐强，但强的有限，至少打不出林竹这种压制力。 “只要把林竹打下来，我们也算是赢了吧。”话是这么说没错，能打赢这个超模选手那就真是不得了了。 你问穆九宥？那不是刚刚好好差一点打败林竹荣获第一吗？ 标题我都想好了。 新生大比偶遇唯限强者，不多不少刚好强一丝，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你以为是林竹和穆九宥的战斗？不，这是枯骨大帝·东林和暮光之主·暮九幽的战斗。 不说这个，反正一会要讲，先说林竹和天府之间的一穿五战斗。 “你有胜算吗？”余舟戳了戳李乐，问道。 “三七开吧。” “哟？还有三成？”余舟是不信的，“他三拳你头七？” “嗯呢。”李乐耸了耸肩，输给这玩意，不丢人，“下一个谁去？” “唔……我试试吧。”马昊阳沉吟片刻，走上赛场，他算是比较全能的选手了。 原本破碎的赛场已经被修补完成，上场就能继续战斗了。 马昊阳虽然是三字史诗，但和另外几个比还是差了点。 “天府，马昊阳，请指教。” “金陵，林竹，请指教。”林竹微微一笑，马昊阳却笑不出来了。 “比赛开始。” “嘭——”赛场云雾弥散，林竹一挑眉，脚踏大地，雄厚的能量迸发，将云雾驱散，就见…… 马昊阳拿着云气缭绕成的大刀，狠狠劈下。 林竹侧身躲过一刀，右手小臂弹出一截骨刀，以刁钻的角度攻向马昊阳，小马急忙下劈改横扫，抵住林竹的骨刀，二人角力片刻，马昊阳自知不敌，脚下云雾一转，出现在十米开外。 马昊阳闪身的刹那，林竹手中的骨刀射出，从林竹体内分离，刺穿了马昊阳的腹部。 林竹留手了，生死斗，这下就是打头了。 可惜，就算林竹不手下留情，也杀不死马昊阳。 “哦？”林竹抓住临时凝聚的不灭骨匕首，回身防御，被刺穿的马昊阳变成了云雾散去，另一个马昊阳出现在林竹身后，举刀，横扫。 马昊阳的云刀和林竹的匕首接触，在刀刃交接处散去，仍然向林竹斩去。 “当——”林竹身上出现一层骨甲，接着一个直踹，马昊阳只来得及将云气化作盾牌挡在受击处，然后就被击飞。 “比赛结束，林竹胜。”马昊阳直接昏过去了，导师判断马昊阳没有再战的能力，便判出胜负了。 “我尼玛纯纯的数值啊……”季三思挠了挠头，马昊阳打林竹，林竹没事，林竹踢马昊阳一脚，马昊阳就倒了，没有技巧，全是强度。 “我嘞个骚刚，这一拳就能给你打出头七吧？”余舟拍了拍李乐的肩膀，李乐输出很给力，生存能力也许还不如马昊阳，纯纯一个玻璃大炮。 “二八开吧。”李乐客观评价道，“我对老马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林竹两拳我死八次吧。” “好吧，那下一场谁去？”余舟看了看二人，指了指李乐，“要不你自己试试？” “我？”李乐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我打林竹……诶，真的假的？” “我去吧。”季三思站出来，“我试试吧，黑洞能消力，说不定有奇效。” “行。”李乐点了点头，也没别的办法了。 “天府，季三思，请指教。” “金陵，林竹，请指教。” 季三思深吸一口气，听到那句“比赛开始”，全场都是漆黑的色彩。 林竹感觉自己的行动变得迟缓了，但没关系，黑刀一开就是干。 “唉……”季三思抽出一柄做工不算太精良的长刀，摆出准备架势。 “这……难道是……那招？！！”李乐惊呼。 林竹的直觉没有告诉他任何东西，但是有人告诉他。 “躲。”江别夜的声音响起。 “什么？”林竹没有犹豫，脑子思考一瞬间但行动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没有任何防御的打算，直接向身旁躲去。 “斩恶绝·白割……”一条白线撕裂黑洞，割断世间所有阻碍，无物不断，无可不斩。 即使白割擦着林竹的边过去了，但林竹依然没有觉得这道斩击有多厉害。 “你误判了？”林竹在心里问道。 “呵呵。”江别夜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可惜了。”季三思摇了摇头，手中的刀已经消失了，这也是训练营没给季三思配备太高级的刀的原因，都是一次性用品，质量好不好也没太大差别。 “小子，要赢啊。”江别夜说道。 “这人很强？”林竹有些疑惑，江别夜不仅开局出言提醒，现在更是强调要赢，难道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竹不敢大意，黑刀光芒大放，黑色斩击再现，季三思一个滑铲躲过，拉近与林竹的距离。 骨刃很大很长，贴身作战反倒不方便，林竹的行动缓慢，季三思却不受影响，速度略胜一筹，林竹和季三思拉不开距离，看起来倒是近身肉搏的机会。 不过……林竹手段多着呢。只见林竹把刀横在身前，轻轻吐气，漆黑的次元斩乱舞，狂风骤雨般的斩击将林竹包围得密不透风，季三思别说贴近了，只能往后退去。 就在季三思向后退的同时，林竹提刀冲锋，追着季三思一记重斩，季三思躲避不及，只能硬抗。 很奇怪的斩击手感，林竹感觉自己的力道被吸收了六分。 “消力！是纯度极高的消力！”台下有人大喊。 季三思嘴角溢出鲜血，但还是反手一拳打出，速度极快，林竹来不及回防，于是弃刀，将双臂交叉防在身前，勉强挡住季三思的一拳。 借力打力。 这一拳含有林竹六分力量，再加上季三思本身，反正林竹不是那么好受。 林竹向后滑去，在地上犁出两道沟痕，手臂上的骨甲有些碎裂。 这一下，攻守之势易也。 季三思追击，抽出左腰间的一把短刀，反握着向上提，青黑色光芒一闪，林竹只感觉头皮发麻，和白割不同，这一刀的危机感爆棚。 林竹一个下腰，惊险地躲过了青黑色的斩击。 确实躲过了斩击，但林竹看到了，所以他的双眼暂时失明。 季三思还做不到让看到刀光的人死去，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这是什么……”林竹看不见了，不灭骨的自愈能力发动，让他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然后有看到季三思右手抽出另一把短刀向下劈来，一个垫步侧向躲开，眼睛这下彻底看不见了。 林竹感觉到一阵拳风袭来，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做出反应。 入微视界开启。 在林竹的感知里，一切变得缓慢，细细感知这风的来处，林竹弯下腰，漆黑重甲附着右手，向着感知中的地方挥拳。 “嘭！！！” 导师出现在战场中央，双手各自拦截二人都攻击，看了看二人，感受了一下双方传来的力量，说道：“比赛结束，林竹胜。” 第15章 发电，乱写 许世觉得很奇怪，这一拳的感觉好奇怪，好像是对低境界的人有特别加成……仔细想想，季三思整个人都很奇怪。 选神界里面，只对战斗技巧有要求，而那些什么武技……都没用。 想想也是，这不是什么修仙世界，没什么一脉相承，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即使属性相同，实际也差的多，都是根据个人情况具体开发，除了无特性的技巧，很少有能传承的战技。 但季三思，许世感觉到的，是很成熟的力量运用方式，只是季三思用的不是那么娴熟。 至于林竹……理想城培养的怪物，不评价。 “这小子哪冒出来的？”许世感到奇怪，能和林竹打得有来有回，这妥妥的巡天苗子了。 许世回到看台，略微看了看季三思的资料：“东林聚集地……东林……这可不是我们常用的命名方法啊。” 随后，某一个瞬间，许世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下一个瞬间，便忽视了。 “镇御者前辈，我其实能赢的。”季三思小声说道。 “那一拳打中，你会重伤，很严重。” “我死不了。”季三思神色严肃，“我的能力特殊，这种伤甚至连重伤都不算，我知道我会输，但我也要给我的队友创造机会，您这样是否有些……不公平？” “……那你打他一拳吧。”许世看了看林竹，“这个结果你接受吗？” 林竹的视线恢复了一点，但还是明白二人的对话，点了点头：“我没意见，前辈是为了防止出现重伤而干预，但这样确实对他们不公平。” “那就按你说的来。”许世拍了拍季三思的肩膀。 季三思平静地看着林竹，手上腾起黑色的光芒，林竹眉头一挑，这小子现在怎么还蓄力上了？ 季三思走到林竹面前，林竹只觉得这小子有点不讲武德，许世没有插手，他想看看季三思要干什么，毕竟“人品”也是很重要的。 “公平……”季三思挥拳，但挥出的不是正在蓄力的那只手，同时，蓄力的那只手打在自己身上，“我给你。” 林竹受了季三思一拳，也看着季三思倒在自己面前，觉得这个人值得深交，如果打在林竹身上这一拳没那么痛就更好了。 倒也堂堂正正…… 许世心里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吩咐道：“带他去治疗。” 过了季三思，剩下那些歪瓜裂枣就是随便打打……也不能说是歪瓜裂枣，这些人的实力放在林竹这边也是前列，只是林竹这个b太牲口了。 余舟上台，双方打了个招呼，便开始了。 完全放弃防御，能撕下一块肉就撕下一块肉来，余舟的打法非常疯狂。 唯一二字·白弑提供了恐怖的攻击力，余舟扛着一把纯白色大刀，和林竹战在一起。 “白焰。”余舟手上的大刀挥舞，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刀刃带起苍白火焰，撕裂大地的斩击，自地底冲上无尽白焰。 余舟的刀是特制的，由东胜工匠尽心尽力打造而成，算是很优质的武器了，这把刀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白刃。 横扫！苍白烈火之刀舞出一个优美的弧形，在地上留下一个印记，林竹高高跃起，轻松躲过余舟的刀，余舟似乎早已知晓结果一般，横扫过后，大刀拔起，掀起滔天白焰，直击林竹。 “哼……”林竹也是捕捉到余舟的意图，脚下踏着一面骨盾，将白焰拍散，随后，漆黑骨刃入手，绽放出无边刀气。 黑色瞬间淹没白色，余舟扛着大刀，硬生生挡住林竹的刀气，在林竹落地的一瞬间…… “裁！” 林竹感受到威胁，这是能够伤到他的攻击，不同于上次，白割有江别夜提醒，但余舟的攻击没有，当林竹想要躲闪时，余舟已经出刀了。 但同样，余舟的攻击和季三思的白割也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使林竹躲晚了，也能躲过。 擦破点皮……林竹一甩手，节节不灭骨伸出，拼接成一柄细剑，对着余舟的方向一扫，刀气几乎是弹射而出。 余舟刚出刀，还没来得及思考，只能本能般向一侧躲闪，堪堪躲过，但也是鲜血淋漓。 “弃权。”天府方的教官及时中断比试。 “林竹胜。”许世点了点头，把余舟送离场接受治疗。 “呼……”季三思吐出一口气，伤势看着严重，其实也就那样，不算重伤，他看了看李乐，“还有上的必要吗？” “总得试试吧？”李乐无所谓地笑了笑，走上了台。 “天府，李乐，请指教。” 林竹回礼，对着李乐说道：“之前的战斗消耗挺大，我们就速战速决了，我出一刀 ，打完不论输赢，我退场。” “好。”李乐腰间有一柄猩红的剑，此时，李乐压低身体，右手按住刀柄，作出拔刀斩的准备架势，“一招定胜负吧！” “痛快……”林竹点了点头，漆黑骨刃插入地里，像一座墓碑，“来吧。” 许世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虽然很淡，但质量很高……准确来说，是一缕隐藏极深、不易发觉的浓烈杀意，因为隐藏极深，所以才觉得淡。 来自于李乐的能力吗？不，那小子的血气绝对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林竹？不，他的能力和杀气不适配…… 许世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四周。虽然大概率没什么人敢来这闹事，但也不排除某些极端恐怖分子要来个袭击……这里可是全东胜乃至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这里，就是未来。一点闪失都承受不起。 如果真有人想毁灭人类的未来，那么……这确实是个好时机。 “比赛中……” 话音未落，场上突然掀起四道强悍的气息。 一柄猩红的虚幻之剑凭空出现，锋锐的气息刺痛众人的感知，李乐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全身气力，脚下的舞台已经支离破碎，似乎难以支撑这把剑的重量。随着李乐能量的注入，这把剑愈发凝实，最终，化作一道虹光，奔向林竹。 林竹瞬间出刀，刹那间，如天雷勾动地火。漆黑无匹的刀锋与猩红如血的宝剑接触，没有碰撞出火花，而是彼此湮灭。但显然，林竹的气力更加绵长，只消耗了一小部分便彻底湮灭了李乐的剑。 就在即将决出胜负之时，一柄更加血红的巨剑出现在赛场中央，悬在众人头顶，随后落下。 这不是李乐的手段，是借着李乐的血气隐藏的攻击。 “袭击！”许世瞬间作出判断，浩瀚的力量喷涌而出，可惜，晚了一步。 但好在，有人比许世更快。 一道幽影鬼魅般出现，黑色侵蚀了血色巨剑，划分了一条界限，血剑依然落下，但越过那条线的，全部被侵蚀变为漆黑，最后化作尘埃，消散。 “何人？！”许世怒喝一声，感知扫过整个东胜城，最后，锁定目标。 “幽……”鬼魅般的身影说出了来自深渊的字符，许世锁定的目标顷刻之间被幽影溶解。 随着这边出现异变，东胜靖异台爆发出数股气息，一众巡天使、司主向这里投来目光。 “什么人如此大胆？”天年瞬间出现，看了眼赛场。 “让那群办案的来看看，比赛中止。”天朔吩咐道，随后看向新招收的一位人才，“这位是……穆九宥？” “是的。”千里点了点头。 “很有潜力。”天朔评价道，“只要中道不陨落，至少是龙之上，和猎神比肩，甚至……超越猎神。” 许世点了点头，即使他以镇御者·导师的身份来看，也确实如此。 天朔看不透穆九宥，正如他的能力一般…… 世人将见证幽的神迹。 和四字传说一样，敞开心扉让灵闻听，自然是听得见的。 比赛中止，但就场上形势来看，林竹赢了。 各个教官警惕，防止突然袭击，李乐下场，跟季三思等人一起站着。 “谁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对东胜出手？”李乐很是疑惑。 “不知道，但大概率不是人类。”郭宇乐想了想，“这里，有着东胜、奥古塔罗、理想城以及其余各地的人才，这么做无疑是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 林竹也下场了，一穿五赢得不算轻松，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虽然赢了，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杜萧羽赞同地点头：“不过，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吧，我们就不多掺和了。” 紫鸟接到了什么通知，回来跟众人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比赛暂时停止了，等事情调查完再继续。” ………… 东龙酒店，入夜。 来自东胜各地的训练营学员们在酒店大堂见面，互相交流，直到深夜才散去。 季三思和林竹交流许久，相见恨晚。 穆九宥也是出了个风头，毕竟也算救了李乐一命，天府众人也轮番上前感谢。 一来二去，众人也都混熟了，至少混了个脸熟，记了个名字。 这次大比，东胜也没特意安排住处，只是包了一个酒店专门供这些小天才休息。 金陵训练营被分配到东龙酒店十二层。 这是高档酒店，一层也没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很大，一层也就刚好够教官和学员住满。 现在的环境，交通并不是那么方便，价格没有高铁那么亲民，飞船的票价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能在各个移动城市间往来的都是富人，至少都不穷，酒店的价格普遍较高。 天府众人则住在九楼，季三思住在三号房。 由于今天发生的袭击，东胜官方暂时不允许学员走出这个酒店了，不过，酒店里面应有尽有，出不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自己的安全，绝大多数人都会同意的。 季三思并不打算走出酒店，但还是有上门拜访某人的打算。 轻轻敲响沉睡的心灵，林竹打开了门。 “谁？”林竹开门的瞬间就把门甩上，一只手按在门上，阻止了关门的动作。 “稍等啊……”一名长得挺帅的男子嘿嘿笑道，“久仰大名啊，林先生。” “……”林竹竖起一面骨盾代替门隔在二人之间，同时撞穿了墙壁，来到了隔壁房间。 “哎呀，真可惜，你的教官没在呢。”男子击碎了骨盾。 动静挺大，但酒店隔音太好了，没人听见。 “艹……”林竹全身覆盖骨甲，澎湃的气息向周围扩散，即使这个酒店建造得很安全，但林竹还是能很轻松的把这层楼拆了。 “木大木大。”男子摇头，结果显而易见，林竹根本无法将力量扩散，本该摧毁这栋楼的力量被男子死死限制在这几步之地，男子轻轻带上房门，“我在门口设置了一个节点，等到明天早上，你们东胜的人才会进入这个空间，到时候，就能看到你的尸体了。”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不是为了勒索，这是单纯的挑衅。 众目睽睽之下，杀死有东胜保护的天才，还张扬地展示受害人的尸体。 林竹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严重到林竹已经开始沟通劫痕和东林了。 “老爷爷，救救孩子吧。” “有人选择将希望寄托于后世，有的人则想着让世界一同陪葬。”男子走出一步，带着二人进入另一个空间，随后身体一阵蠕动，三步之后，变成一个细长的人。 很高很瘦，细长到不是正常人类的地步，有着如同晶体般的皮肤。 “我们，是失败者。”男子伸出手，一截短矛从其手掌中长出，“但我们痛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至今，将带给后世，我们所经历过的绝望。” 林竹想到了那头巨大的白龙，那死于九司剑下的龙君，想来，逆神对这类存在是深恶痛绝的，当前文明也必然是对他们持有赶尽杀绝的态度，甚至……百神殿都不允许他们存在。 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眼前这人偏偏又是林竹无法应对的。 思考着能否以“打不过就加入”的话暂时逃过一劫，毕竟这种存在也是需要新鲜血液的。 但很快，林竹反应过来了，就算他们需要新鲜血液，也不会在没有这么绝望的时候吸收。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竹希望从这人嘴里问出点什么，毕竟一会……就不是林竹跟他打了。 “我们失败了，也见不得有人成功。”男子说着，已经把短矛从体内抽离出来，“我们是时代的弃子，下水道里的老鼠，是每个时代都会存在的极端分子，没什么目的，每一次袭击都是自杀式的，你别想着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我只是依托着某个空间而存在，其余一概不知。” 看来是真的有验尸官这种存在，东胜有个镇御者，能力为唯一二字·问魂，是验尸官的头头，能向死者提问，估计是不想告诉一个死人太多东西。 劫痕想到了什么：“也是一个被提名的人……不过那是个疯子，为了报复世界创造了一个特殊空间，依靠每个时代失败者的不甘于愤怒存在，同时给那些有着极端思想的失败者提供生存空间，可谓是……” （好像记得一个和相辅相成类似的贬义词，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于是打个省略号代替） 林竹了然，看来这不是人选人，而是用特殊的物品来选择…… “选神之神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存在？” “有了重启魔方就会有这个杀戮空间，选神之神允许了重启魔方给世代带来的帮助，自然也允许杀戮空间带来的阻碍。”劫痕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选神之神只是无法更改前世代留下能跨世代的物品，所以不能动杀戮空间，但它的神职依然不变，这种阻碍祂完成神职的存在，祂也是能杀就杀的。” “那怎么没见着有百神殿的神来把这小子干死？” “因为他把你带到杀戮空间了。” “……那这些杀戮空间里的人目的是什么？” “家乡被毁灭的人，被吸收进入杀戮空间，自然是充满仇恨的。”劫痕叹了口气，“没有希望的人，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到光，也见不得光，现实是不讲逻辑的，这些人就是这样，所有都善良都随着世代的希望而破碎，剩下的，只有纯粹的邪恶。没有目的，也无视生死，仿佛剩下的价值就是给世界带来毁灭。” “没话说了？” “他们就是纯**，没人目的地毁灭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这群**就是会这么做。”劫痕说着，白色骨甲覆盖林竹全身，“我来吧，你打不过他。” 说是说不通了，只能一战了。 ………… “1202……”季三思来到林竹房间门前，想着那自称天主之人的话，犹豫片刻，敲了敲门。 很轻松的，门开了，根本没锁。 季三思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了，他深吸一口气，提起气力，做好战斗准备，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与季三思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你怎么在这？”二人同时问道。 “一切都是演戏吗？今天你救李乐，也是为了隐瞒吗？”季三思看着穆九宥，沉声问道，“林竹才是你的目标吗？” 想来也是，只有同在酒店里的学员，才能跨过酒店外的严密防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刺杀。 “当然不。”穆九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两声，突然看着季三思，“我只是好奇过来看看，林竹这小子很有趣，不过……你好像也很有意思。” “……”季三思紧紧盯着穆九宥，全神贯注。 “可惜了，你根本不了解我，否则你就知道了，东胜……乃至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粒尘埃罢了。”穆九宥唏嘘道，“不说这个了，你是叫……季三思对吧？” “正是在下。”季三思倒是不含糊。 “你的招式……习从何处？” “……哦？”季三思想到了什么，“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好啊。”穆九宥也没拒绝，“但是我想学，你教的会吗？” “……”这回还季三思沉默了，他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何况是教别人呢。 “你的那几招很特殊。”穆九宥说道，“你的将来绝对不止于此，这个世界、这方宇宙，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甚至，我认为你能跨过障。” “这么说来……你是更高层次世界的强者咯？” “是的。” “那你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个小小的世界？” “我有一个友人先来，我只是……跟随罢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穆九宥的表情变得奇怪，“内，我说，你那两招不会是无量术吧？” “？”季三思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将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穆九宥沉吟，双手交叉在胸前，手指敲打着手臂，“所以他是为了这种事来的吗……也是我之幸事。” “所以，前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什么？”穆九宥沉浸在思考中，缓过神来，回答，“哦，刚刚有个不知好歹的蠢货来刺杀我，我把他宰了，顺带着来这边看看。” “这是？” “一群没有希望乱咬人的野狗罢了。”穆九宥语气充满了不屑，“你放心吧，林竹在里面不会出事的。” “那些……胆大到敢断人类未来的，究竟是什么存在？” “我的评价是纯纯的沙埠。我见过不少，一般都是见一个杀一个，要不是不知道那些大人怎么想的，我就顺手给他们图了。”穆九宥看着房间，突然说道，“出来了。” 话音刚落，崩裂的结晶凭空出现，向四处爆射，燃起白色火焰的林竹一步从奇异的空间踏出，随后，骨焰渐息，林竹看着二人，挠了挠头：“你们怎么在这？” 穆九宥笑了笑：“我就是来找你的啊。” 季三思也是扯出一个笑容，刚要说话，就见着林竹握住穆九宥的拳头。 “蛤？” 也就是说，季三思根本没有看清，穆九宥就对林竹发动攻击，然后还被林竹防住了？ “别闹。”林竹嘴里传出不属于他的声音。 “喂喂喂，我说……”穆九宥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不会以为，仅仅一个降神就能拦住我的本体吧？” “唉，你打赢我了，就不是我跟你打了。”东林叹了口气，“他身上可还有无量气机啊。” “……？”穆九宥迅速立正，“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本人暮九幽，七王府话事人之一。” 第16章 大比偶遇唯限强者，幽之神迹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你好。”林竹的意识归还，对着暮九幽伸出手。 很尴尬的是，暮九幽没有进一步的回应。 不过，季三思看出了林竹的尴尬，他伸出手和林竹握了一下。 “你好你好。” 二人很快松开了手，暮九幽看着林竹，林竹感觉自己被一眼看透了，不过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些人面前，怕是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倒灌都被看出来了。 “你的天赋，在无限宇宙里只能算是平庸。”暮九幽开口就是一个很打击人，“没有别人帮助的话……再往上打破三层界障也就到头了。” “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宇宙中的绝大多数生灵都止步第零序列，每个宇宙的第零序列都不多，近乎无限的生命，只能诞生不过百的第零序列，而能打破界障的，在第零序列中，也是如同第零序列在宇宙中一般稀少，何况你能向上逆伐三重。”东林的声音轻轻响起，“而且，这是以你现在的天赋……天赋，是能改变的。” “是这样的。”暮九幽听到的东林对林竹说的话，“每次打破界障，你会得到嘉奖……界障本就是限制人的，打破界障你的潜力也会解放，如果你打破界障的时候做的好的话，或许能打破无限之障。” “障……”季三思沉吟，他听过这个字。 言罢，暮九幽看向季三思：“你的未来，障之下的绝巅，以我之见，破障触手可及，或许只是为了和你的一次会面，才没有突破。” “所以……季三思一定能突破到障之上，而我不一定？”林竹备受打击。 “你听他放屁吧，被录者之书记录到这种程度，无限十二没得跑了，保不齐就是跟我们一样的假无量，甚至直接就是无量者。”江别夜说道。 “搜得死内。”林竹恍然大悟，突然又问道，“那记者呢？” “什么记者？”这个世界上让暮九幽意外的事情不多，有暮九幽不知道的基本上跟那群无量者沾边，“谁？” “你不知道？”林竹很诧异，在他看来，到了暮九幽这个层次，选神界应该没有秘密可言。 “我不知道。”暮九幽摇了摇头，“看来是牵扯到无量了。” “假无量打底，无量者触手可及，启……这个说不得，得换人跟你说。”江别夜突然说着，又毫无征兆地闭口，“我们知道这个层次，甚至能和这个层次的存在开开玩笑，但是有关这个层次的更迭，除了他们本身，无量不言。” “说啊，我很好奇啊。”东林也是很好奇的，他对无量者有了解，但不多，两迹之外，他了解的肯定算多的，而到了真正的核心部分，别说他只是有所牵连了，就算是直接被无量者带走是克莱因都无法涉及。 “你不用我来告诉，你自己以后会知道的。” “为啥？” “我大概能告诉你吧，你将来无非两个结局，一个「净土除名」，一个「封临无量」，无论是哪个，你都会知道真相。” 东林沉思着，对「净土」这个词，这些无量们似乎都有些……奇怪的执着。 不过那个净土除名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无量者的话……这种结局似乎连反抗都做不到呢。 “对了，九幽。”东林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些，而是开口，“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们顺手给他抹去吧。” “有必要吗？” “这种事情不用无量开口吧。”东林笑了笑。 “无量都没开口你怎么敢自己决定的？” “md，好有道理。” “这样吧。”暮九幽重新变回穆九宥，“今日，林竹和穆九宥分别杀死一个入侵者。别的什么都没发生” 季三思耸了耸肩，没关系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林竹就更无所谓了。 ………… 当晚，许世赶来，对林竹和穆九宥进行了褒奖，第二天继续大比。 不过，相较于昨天，今天赛场上多了几个人。 首先登场的是都是靖异台司主·李善阳。 然后登场的是东胜巡天使·天朔。 最后登场的是东胜之龙·唐悠然。 林竹的运气不是很好，他要和穆九宥单挑。 穆九宥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林竹：“穆九宥，请指教。” “……林竹，请指教。”林竹深吸一口气，随着许世一声令下，二人开战。 “嘭！！！”擂台直接破碎，林竹一刀直直砍在穆九宥原先站着的地方，全身气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甚至用上了障之下的理之境，这一击的爆发是不容小觑的。 紫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一刀他都没把握能接下，很快，很强。 “幽。”穆九宥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冥狱，林竹回身一斩，却又砍了个空。 “入微视界。”林竹竭尽全力的观察，却捕捉不到一点痕迹。 “那里。”东林标记了一处地点。 骇人的死亡气息席卷，林竹对着东林标记的地方挥刀，与此同时，穆九宥终于不再闪躲，幽邃的影子化作战刃，迎着林竹的死亡，挥剑！ “铮————” 巨大的冲击，将林竹震飞出去，穆九宥也是向后垫了数十步才止住。 擂台支离破碎，天朔、李善阳二人已经伸出手，将力量撑开，挡在众人面前，保护台下的人们。 “这已经超出正常学员的范畴了，已经无限接近镇御者级战力了。”李善阳还想再看下去，可惜已经没有场地了。 “我来吧。”天朔回溯时间，将擂台的时间凝固在它还完好的那一刻，只要林竹和穆九宥二人没有能打破天朔时间力的攻击，擂台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以天朔的实力，就算这个时候来一个摧毁整个东胜城的攻击，这个擂台都还留着。 场上，穆九宥继续隐匿身形，林竹依然没有发现穆九宥的办法。 “用我的力量吧。”东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小子用上破障法了，我们也不用讲武德了。” 刹那间，林竹感觉到自己和东林本体有一种奇异的联系，甚至不用思考，身体就能做出行动去联系。 林竹以骨刃崩解为代价，挥出一道环形斩击，将穆九宥逼退，随后，一柄漆黑的枯骨三叉戟出现在林竹手中，高高举起，戟尖刺破一层阻隔，打通了与另一处世界的通道。 骨白色光芒洒满整个赛场，东林的力量自那道口子里倾泻，苍白骨焰将一切虚实之物燃烧。 “0！0！0！！”林竹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发出低沉而又高昂地吼叫。 天朔眉头一皱，林竹的骨焰连时间都可以焚烧，他只能持续注入力量，来补充因焚烧而迅速消耗的时间力，维持赛场的状态。 在这种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无死角的攻击下，单纯的隐藏没有任何意义，但穆九宥不是单纯的隐藏。 东林的力量总共倾泻了三次。 第一次，焚烧了赛场上的一切，燃尽了空间，将处于这个位置、立足于不同层空间的穆九宥逼出这里。 第二次，骨焰燃起时间，将潜藏在“现在”前后十秒的穆九宥限制于“现在”。 第三次，烧断了“幽”代表着“无法发觉、无法命中”的因果，让穆九宥处于林竹可以攻击到的状态。 那柄被苍白火焰紧紧缠绕着的长戟，宛如一条咆哮的火龙一般猛力刺出。刹那间，白色的骨焰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奔腾而起，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这片骨焰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带着无与伦比的威能向前方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气剧烈扭曲，虚空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颤抖起来。 “嘭——” 穆九宥脚上覆盖了层层黑影，将林竹的长戟踩在脚下，深邃漆黑的幽影攀上拳头，一拳打在林竹腹部，一道黑色波动荡起，崩解了林竹全身不灭骨，将其打倒在地。 “呕……”林竹蜷曲在地上干呕，已经无力再战。 “我擦……”杜萧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投了吧。” 许世也惊讶于穆九宥的实力，这种力量已经不弱于镇御者了，甚至在镇御者中都不算弱的。 奥古塔罗的虚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近卫官，姜玉辰刚获得能力就有极强的战斗力，而这俩，还只是四字传说。 穆九宥啊……未来可不仅仅是巡天使这么简单啊，将来是绝对能超越许世的。 “穆九……” “等会……”许世正要宣布结果，被林竹打断。穆九宥看着脚下的林竹站起，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突然袭击。 死亡覆盖林竹全身，宛如深渊走出之死神。 能激发神尊给予的种子，怎么可能只是九司的死亡权柄所化？这可是逆神头子·轩烨给的。 “第二回合。”林竹吐出一口黑气。 江别夜以特殊手法，借用穆九宥的“幽”，激发了林竹体内的死亡，使死亡与不灭骨的融合度再一次提高。 “幽刃·绝逝。”穆九宥出刀，他不需要武器，这世间没有比“幽”本身更加优越的武器。 幽邃的光芒一闪而逝，无法察觉到利刃，如死神之镰刃收割灵魂。 穆九宥自身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防不胜防。 林竹无法直接感知，但与死亡的进一步融合使其对死亡有着更加深刻的认知。 简而言之，就是危机感知。 无法主动感知，那就交给直觉。 侧身，幽刃擦边而过，林竹抬手，袖里一枚黑骨飞剑毒蛇吐信，直取性命。 穆九宥目光一闪，唯限级的战斗意识使其在与林竹的战斗中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幽之神力涌动，一根无形之针将林竹的飞剑顶开，擦着穆九宥的脸过去。 林竹准备变招，就听见东林的声音响起：“绝逝有三刀。” 不多做思考，林竹右一蹬地，先前追着林竹的无形斩击返身，即使有着东林提醒而迅速反应，林竹依然被削下了右臂加半截右腿。 “第二斩甚至屏蔽了我对死亡的联系吗？”林竹的直觉失效了，“那么第三斩……我怎么接呢？” “第三斩你躲不开的。”东林出言。 “为何？” “你现在的水平，这一招必中。”东林沉声道，“没有时间力，没有因果力，这一刀你只能硬扛……嗯，已经中了。” “？”林竹甚至没有愣住，现在的形势也由不得林竹发愣，他只知道，没失去战斗能力，就继续战斗。 “死亡锁定！”死亡铺天盖地地涌现，充斥着这个世界，全范围攻击，穆九宥躲不开，随后，死亡包裹着林竹的左手，“极死劫。” 我躲不掉你的攻击，那我们就试试，谁怕谁。 不过，穆九宥也没想过躲，幽邃的战刃化为实质，直击林竹。 拳剑相击，没有惊天动地的波动，有的只有林竹被贯穿的胸膛。 “什么情况？”场下，别说学员了，就连大部分教官都没看懂。 “穆九宥那一刀，斩在了未来。”天朔解释道，“想不到啊，这两个能力都和时间无关的小子，都接触到了时间的领域。” 绝逝的第三斩，斩在了未来，斩在林竹出手之时，恰恰好，斩断了林竹的手，巨大的冲击力还将林竹的手掌击飞。 只恢复了白骨的手，抓住了穆九宥的刃。林竹咧嘴一笑，下一刻…… 穆九宥的身躯被死亡击穿，千疮百孔，穆九宥摇晃着退后，将插入林竹胸口的幽刃抽出，黑影覆盖着伤口，但没有倒下。 林竹却是失去战斗能力了。 “穆九宥胜。”许世宣布结果。 “弃赛。”穆九宥说道。 许世点了点头，伤成这样，虽然赢了，但也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接下来，就看林竹的队友了。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东胜城的学员，获胜的概率……不大。 东胜的主城就是东胜城，这里啊，能力者的数量和质量可是只在理想城之下啊。 东胜的出战人员是…… 幽·穆九宥。 万光流·苏盐。 道归尘·缪怀玉。 道君·叶枭白。 神羽行·于小璇。 哇，是他奶奶的一个神迹加三个史诗加一个看起来就强的一批的唯一二字啊。 第17章 战斗，爽!! “怎么打？”杜萧羽提出问题。 “我上。”李炎青解决问题。 昨天看过东胜城的选手开打，可能是当做底牌吧，那时穆九宥没有出手，缪怀玉也没出手，东胜仅仅出了三个人，就把对面临安五个人打穿了。 昨日胜出：东胜、金陵、庐阳、长安、却月。 轮空：奉天。 看了东胜三人的出场，金陵众人知道没有林竹，这一场胜算不大。 首发的苏盐就差点给临安穿三了。 第二位于小璇随手收掉对面残血的第三人，击败对面第四人，体力不支，败给了第五人。 最后就是叶枭白上场，一招击败第五人。 可以说，东胜基本就是二打五，叶枭白没什么表现。 好在东胜对金陵这边不了解，打一个信息差吧。 不过……东胜那边其实也只是露了两个人，叶枭白上场直接秒了，分析不出任何有效信息——那完全就是凭借庞大的能量一击把对面击退。 对上苏盐，金陵有信心能以最少的损耗拿下，昨天分析出来的，金陵有人的能力比较克制他，准确来说，是消耗他，能把他榨干。 而于小璇，神羽行很全面，速度方面尤其突出，不过，好消息是金陵也有反制的手段。 坏消息也有，对苏盐特攻和对于小璇特攻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克制也是相对的，东胜也能反过来克制金陵。 李伟的准心，和于小璇的神羽行，这是闪避和命中的较量。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苏盐交给李炎青对付，如果李炎青输了，再交给杜萧羽或者齐昔收尾。 毕竟准心也只是消耗，收尾并不合适。 上一局东胜赢了，就东胜先上人。 看着上来的是叶枭白，金陵众人头都大了。 无情报，难打。 兵主……光从能力名字分析能分析出个什么东西？从领兵统帅到魔神蚩尤到兵器大师，谁知道是什么。 李伟是张对策卡，李炎青要对付苏盐，能上场的只有杜萧羽和齐昔。 这是第二战，第一战东胜虽然赢了，但穆九宥也失去战斗能力了，所以这第二战就尤为重要了。 呃……好吧，对于金陵来说每一战都很重要。 最终结果是，杜萧羽上场。 一身修长的漆黑风衣，肩头站着一只夜鸦（能力显化，装逼用），领口拉高，遮住下半张脸，深邃的眼瞳如夜色暗涌。 造型很有压迫感，就算是叶枭白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相对来说，叶枭白这个人都比较单纯。 叶枭白阳光开朗，充满了青春的气息，穿着一件黑色卫衣，一条黑色阔腿裤，长相中上，属于是高中比较受欢迎的类型。 “金陵，杜萧羽，请指教。”杜萧羽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充满了邪魅。 “东胜，叶枭白，请指教。”叶枭白鞠了个躬。 “比赛开始！” 二人谁也没有动。 杜萧羽心中疑惑：我在憋大招你在等什么？ 叶枭白脑回路就跟别人不一样：我小时候玩过死神vs火影，我打你一下你就变成乌鸦来反打，你这是在诱惑我攻击，我才不会上当。 直到压抑的黑色气息几乎凝为实质，叶枭白才反应过来。 “呔！你好深的算计！” 杜萧羽突然有种内疚感，仿佛自己不应该打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老老实实在那让你蓄力，杜萧羽都不忍心打他了。 “不对，这肯定是他的能力在影响我。”不过很快，杜萧羽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是我小看你了吗？原来你只是装傻充愣，竟然影响我！” 林竹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台上，感觉这俩有种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美。 杜萧羽身上出现万千黑色丝线，金陵众人知道，这是杜萧羽的三板斧：鸦羽、鸦雨和鸦语。 这也是林竹觉得杜萧羽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原因。 正常来说，没有那个傻帽会在战斗是大喊自己招式名字的，第一会打乱呼吸节奏，第二会给对面透露一点信息，第三很中二……这真的太难绷了。 但是，杜萧羽脑回路也是清奇的，他用三个读音一模一样的技能来迷惑对面。 当林竹问起你为什么不无声施法时，杜萧羽这么回答道：“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要成为巡天使·天夜的男人啊！” 爱咋地咋地吧，没救了已经。 “冥鸦渡死之低语。”杜萧羽缓缓抬起手，单指指向叶枭白，眼中似乎蕴藏幽邃夜色，“鸦语。” 一声尖锐的长啸划过天际。 “这tm叫低语？！”叶枭白已经做好准备防御古神低语带来的精神污染，突然一声尖啸，瞬间破防。 鲜血，顺着双眼双耳鼻孔流下，叶枭白失去了思考能力，半跪在地。 杜萧羽慢步向叶枭白走来，很慢，但很快。 两步便踏到叶枭白身前，手放在叶枭白头颅上，高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肃。” 危机感让叶枭白清醒，一名身体透明的兵甲男子出现在其身侧，提刀斩向杜萧羽，杜萧羽身形化为黑色夜鸦散去，在不远处出现，眼神锐利，单手牵扯一根丝线，全场的丝线开始颤抖：“鸦雨。” “祭兵！”叶枭白怒喝一声，不知从何抓过一柄长剑，随后，剑刃寸寸碎裂、支离，一阵强劲的风暴卷起。 “这tm……”杜萧羽眼神一凝，再度化作夜鸦散去身形。 “轰——” 场上丝线全部断裂，杜萧羽汇聚身形，捂住手臂，已是鲜血淋漓。 “呼……”杜萧羽大喘一口气，“好强啊。” 两道透明的身影一左一右包围杜萧羽 ………… “我没看错吧。”天朔看向东胜训练营的教官，作为主城的教官，这是极强的镇御者——尊骑，“这小子刚刚是不是爆了一把次神却？训练营连这种武器都发？” 选神界武器级别较难判定，恰好东胜锻造神却大概分为三个时期，便用一二三级神却来划分。 神却之下，按危险度划分：狼、鬼、暗。 之前也说过，达到“神”以后，才是真正的境界。 神很难达到，暗兵很多，但神却很少，作为二者间过度，也就有了次神却这一级。 简而言之，次神却很宝贵。 “这个是……叶枭白家里的。”尊骑回答，“叶枭白家里的情况我们也是知道的……” “有氪金战士啊，这别人怎么玩？”天朔有些不忿。 “……”尊骑看了一眼天朔的脸色，“这个……叶枭白只有六把……” “夺少？！六把？！也就是说他还能爆兵五次？！”天朔愣了一下，随后情绪有些激动，“你这让别人怎么打？！” “这个嘛……”尊骑也没想好怎么说。 “次神却都可以算是战略资源了，浪费在这大比上不太合适吧？”天朔问道。 “……”尊骑看着天朔，一会后说道，“往好处想，至少杜萧羽凭借自己的努力，追平了叶枭白家里一代人的努力，和叶枭白站在同一个擂台上。” “这叫什么话。”唐悠然突然也开口，“尊骑，你出身富贵，但你也不能轻视寻常人。” 镇御者里也有几个不算太正面的，尊骑就是其一，名副其实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并不是很看得起普通人。 叶枭白家境很好啊，前东胜巡天使·天风独子。天风还殉国了，又是烈士后人。 天朔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这场比赛不是那么公平。 “那就先中止吧。”唐悠然说道，“比赛中止！” ………… “什么情况？”叶枭白疑惑道。 “裁判说是不允许你祭兵。”尊骑说，“你也别太浪费了，这种比赛祭个鬼兵差不多了” “可是我只有暗兵啊。” “……”尊骑一时无语凝噎，“你自己看着办吧，天风前辈给你留下的东西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好的。”叶枭白点了点头。 金陵这边，杜萧羽正在接受治疗。 “嘿，你别说，我都被打成重伤了，比赛中止能下来休息，还能接受治疗，赢麻了。”杜萧羽笑呵呵，只是偶尔发出“嘶”的一声。 “那个小鬼把次神却祭剑了。”紫鸟拍了拍杜萧羽，又是一声“嘶——”的咬牙切齿，紫鸟手停在半空，沉默一会，“……你做的很好，次神却祭兵，林竹也不一定扛得住。” 次神却，极度接近“神”的领域，祭兵完全能击伤“神”。 林竹现在实力有些飘忽不定，大概在次神顶到（很）弱神眷之间，会被次神却祭兵击伤。 死之戒被激发能突破“神”，常态到达不了，什么时候他能自己激发死之戒，他就能成为神眷级，甚至在这个级别也不算弱，或者他可以另辟蹊径。不过，这条规划好的路，林竹显然是打算走的。 “嘿嘿，那我可真是太雕了。”杜萧羽嘿嘿笑道。 “你弃权吧。”这时，一名长相普通的高大男子突然开口，这是李炎青，“你伤的很重，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 “不是，哥们。”杜萧羽略微支起身子，但拉扯到伤口又让他蜷成一只虾，“我们是团队啊。” “我知道。”李炎青点了点头，“所以我在意，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相互信任。” “……”杜萧羽沉默片刻，“哥们，我还能打，你信我不？” “不信。” “？” 最终，还是李炎青上场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举办这种比赛，规则不是很完善。”看着双方上场，天朔朗声道，“接下来，规则会愈发完善，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经讨论，大比禁止使用鬼兵以上的武器。” “？”叶枭白人傻了。 这我玩集贸啊！ “巡天使前辈，我没武器了！” “鉴于本次比赛中场更改规则，本次比赛将同意提供武器。”天朔一挥手，打开空间裂缝，十几种兵刃出现在叶枭白眼前，都是东胜鬼级制式武器——血战系列武器，考虑到叶枭白能力的特殊，每种武器都有十把，“挑几个吧。” 叶枭白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全部收走了。 “……”天朔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 “臭小子，这都抵上我好几年工资了。”天朔心里念叨。 “那么，比赛开始！”天朔宣布。 “你无法行动。”李炎青淡淡道。 “哦？言灵类三字史诗吗？”唐悠然看着擂台，来了兴致。 “祭兵！”叶枭白大喝一声，毫不犹豫地祭兵，可惜，一股力量将叶枭白锁定，动弹不得。 尊骑冷笑一声：“哼……禁止叶枭白行动又如何？祭兵是他引导的，可不是他完成的。” 一把兵刃破碎，碎片引发风暴，锋利的碎片轻而易举地划破李炎青的语言。 叶枭白又能动了。 “判定为假……逆。” 几缕鲜血顺着李炎青袖口滑落，李炎青迅速奔袭，趁着叶枭白不能动弹之时，能量覆盖拳头，没什么章法，力大砖飞，对着叶枭白的脸库库就是一顿欧拉，几秒给叶枭白打退场了。 这很正常，你站在我面前不动，让我这么打你也该退场了。 “我糙，赢得好轻松啊。”杜萧羽感觉自己像个fvv。 “他太依赖武器了。”林竹摇了摇头，“能力修行不达标，只凭那种一次性的祭兵走到现在，抛开祭兵，他也就这次大比的中下，你会被炎青控制这么久吗？” 杜萧羽想想，觉得林竹说的没错，李炎青控制不了他多久，就算被控了也绝对没有几秒。被李炎青攻击，其能力会有瞬间的破绽，那个时候更容易挣脱，叶枭白被硬锤几秒都没能挣脱，显然是不如杜萧羽。 “搞什么嘛，原来我这么厉害。”杜萧羽笑哈哈，然后又“斯哈，好痛”了。 “叶枭白缺陷太明显了。”尊骑眉头一皱，“不，李炎青很强，本身就高于小白，言灵类对低境界的碾压……结果也正常。” “对不起，我输了。”叶枭白垂头丧气，便有人上来安慰。 “接下来……你去吧。”尊骑看向苏盐，“能赢吗？” “会赢的。”苏盐点了点头，发表了胜利宣言。 第18章 战斗，爽!!! “东胜，苏盐，请指教。”苏盐毫不拖泥带水。 “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双方行动了。 苏盐身后光芒显现，化作光明之雨向李炎青攻击。 “十秒之内你打不着我。”李炎青下令。 一股规则气息出现，因为加上了时间限制，且苏盐攻击并不猛烈，所以这次咒言生效，且消耗不大。 自此刻起，十秒之内，李炎青对苏盐拥有百分之一百的闪避。 光明之雨穿过李炎青，并没有命中，但苏盐的光芒无穷无尽，这种程度，苏盐能坚持很久。 “你光芒万丈。”李炎青指着苏盐说道。 苏盐愣了一下，见过用言灵消耗、攻击敌人的，没见过给敌人增益的。 但显然，李炎青段位更高。 刹那间，苏盐身上原本微弱如星火般的光芒骤然爆发，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迅速膨胀起来！那璀璨夺目的光辉犹如一道粗壮的光柱直冲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 但李炎青先前施加的咒言仍然生效。 苏盐的攻击穿透李炎青的身体，只是苏盐的消耗变大。 “有意思啊。”苏盐眼神微凝，但万光流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万”，代表着苏盐掌握万千光芒的浩瀚力量，这点消耗，无关紧要。 “微光将息。” 随着李炎青这一句话出口，苏盐顿时感觉自己能力运行不畅。 如同正常运行的电路啪的一下撞上一个十万欧的电阻。 原本大江大河般的力量瞬间变成涓涓细流，李炎青抽出一柄剑刃，剑锋流转着白色的能量，一剑划开苏盐的光雨，一道强悍的剑气飞翔。 “咦？这剑气……”许世感觉李炎青的剑气有些奇特，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刹那，苏盐化作“光”之元素，元素化的躯体躲开了飞翔的斩击，出现在李炎青身后。 这是刹那，因为此时的苏盐，为光速。 万千光流推进着苏盐的右脚，李炎青覆盖能量的手臂抬起，挡在苏盐的落脚点。 金光一闪，李炎青倒飞而去，这一刻，他切身实地感受到什么叫速度即重量。 李炎青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座移动城市给创了，全身几乎要散架。 “我没事。”李炎青身体的伤势恢复，但右臂仿佛被大力挤压，鲜血飙射，无力垂下 。 相当于将全身伤势转移到手上。 仅剩的左臂抬起，指着天，再次发动真假逆。 “光速为30m\/s。” 苏盐的速度顿时变得缓慢了，李炎青口鼻出血，但无妨，他以和苏盐一致的速度奔袭。 “这种程度的言灵……”唐悠然眼神一亮，在他眼中，场上已经音画同步了，“能改变一定范围内的规则…这可是……” “……判官。”天朔接过话，这言出法随的能力，让众人不禁想到判官，“但是副作用比判官大，判官只是消耗能量，这小子似乎是透支身体。” “不是透支，这是能恢复的伤势。”许世做出判断，“恢复程度比判官弱太多了，而且这个真假逆……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像言灵类能力，估计能达到的上限不如判官，对真假的定义似乎胜过言灵，再看吧。” “下一击决定胜负。”李炎青毫无保留地释放能量，似乎真的要在下一击决胜负。一抹剑光照亮苍穹，将剑光藏纳的朴实一剑挥出，这一剑不能移山镇海，却能斩杀移山镇海之人。 璀璨到极致的光明，与朴实无华的剑锋接触，苏盐击穿了李炎青的身体，同时，李炎青一剑几乎将苏盐腰斩。 “咳咳……我还没倒下哦。”苏盐 喷出两口鲜血，却是大笑着看向李炎青。 “没关系，你的伤势更重。”李炎青笑了笑。 这时，苏盐意识到，李炎青刚刚说的两句话都没有对自己造成损伤。 “没有动用能力……虚晃一枪吗？”苏盐提起能量，准备发动攻击。 “逆。”李炎青全身仿佛在一瞬间被砍了无数刀，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倒在地。 “哦？”许世、天朔、唐悠然三人皆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引导自己，如果是平常人肯定无法抗拒了，但三人都是巡天使及以上的强者，这个牵引对三人影响不大。 许世完全能凭借自身强悍的力量挣脱，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保留了这股力量。 他大概猜到这股力量来自哪里，在不清楚抹除这股力量会对李炎青造成什么影响的时候，许世暂时没动。 唐悠然和天朔同样如此。 不过，还是有被影响的人。 “李炎青胜。”千里宣布道。 说完，千里自己也诧异，他感知到这股力量，顺着力量的来源查看，观察到是李炎青释放的力量，有一瞬间的愣神，于是就出现了刚刚的情况。 “误判，比赛继……” 千里话音未落，便被唐悠然打断道：“这位选手的言灵能力已经影响到裁判了，既然已经做出判决了，那便如此吧。” “这不公平！”尊骑第一个反对。 “喂喂喂，老登你看清楚，这是我们的人发动能力达成的效果，现在人都瘫了。”敢这么说话的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林竹了，“他的能力效果就是影响裁判，有什么问题吗？” “小鬼……” 天朔按住尊骑的肩膀：“冷静一下，上一场叶枭白也是祭兵把杜萧羽打下场了，结果也没变化不是吗？” 尊骑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发怒，坐回原地。 于是，在这第一次大比的第二轮，因同样的小组，连续更改了两次规则。 “不能使用鬼兵以上的武器。” “不得更改裁判的意志。” 只能说，这两方都是人才辈出。 “你还不下场吗？”千里看着李炎青，此时他的状态很差。 “没事，我能延时发作。”李炎青言罢，他的状态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简单解释一下，延时发作就相当于有两管血，一管空了可以暂时不管，接着用第二管血，不过第二管肯定没第一管多。战斗结束以后，再把用完的血补上，并且是可以分期付款，不用一次还完。但延时触发是有代价的，比如你空了100%的血，可能就要10次12%的血来偿还，且延时过长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影响。） 接下来，登场的是缪怀玉。 “东胜，缪怀玉，请指教。”缪怀玉朝着李炎青略一欠身。 林竹看着缪怀玉，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是理想城也关注过的人才，缪家祖上出过不止一位巡天使，近三代也是代代有镇御者，而缪怀玉， 出身好，天赋好，相貌出众，能力又是三字史诗，简直就是主角模板了。 女孩穿着一身鹅黄色汉服，唇红齿白，柳眉星目，黑发高高束起，泼墨洒下，如天上仙子临尘。 女主模板跑不了了。 就连五星评论家·赤渊别夜都忍不住评价道：“这他喵的是谁？！” “谁啊？”林竹当然不知道这是何许人也。 “这汤姆的是一个日志无量的道侣。”江别夜几乎骂娘。 （哇，玩个鬼谷八荒，我都化神准备悟道了，她还是筑基后期，突破需求物品给了好几次还是不突破。就在我以为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时候，她以筑基的境界，跨过了雷泽，翻过了十万大山，走过了永恒冰原，来到了暮仙州，说想我了。我勒个雷啊，这给我感动的。然后更扯淡的来了，她被人杀了，没到境界还复活不了，当时那给我气的……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进来。） “谁啊？” “你应该不认识……”江别夜看了林竹一眼，“他姓楚，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正经日志无量，我也不太熟。”江别夜说道，“不过……有这层因果，她也就没那么容易输了。” 李炎青回礼，随后战斗开始。 “我的利刃无坚不摧。”手中并没有武器，但李炎青亦是这样说道。 凭空出现一柄锋利的长剑，仅仅是随意地一瞥，就知道这是超越鬼兵的武器。 不过，这是自造的。 缪怀玉不甘示弱，双指合拢，两道能量汇聚：“火土·熔岩。” 火融化了土，化成滚滚岩浆，随后力量扩大，如同海啸般的熔岩席卷而去。 一股炽热的熔岩向前奔涌，李炎青将剑锋竖起，锋芒一闪，劈开熔岩海潮。 李炎青是个很单纯的人，平常也向往着仗剑走天涯的侠客生活，在这个不修武技的世界，似乎硬生生开出一条剑道。 林竹的刀术来自神尊的教导，其余人的剑气、刀气大多出自能量外放的技巧，只有少数，可以不凭借能力挥剑。 “这小子……”许世眼神一凝，他在李炎青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北原靖一……” 许世的一生中见识过无数剑术强者，其能力大都与剑相关，比如奥古塔罗的近卫官·百剑·天剑，理想城议员·万剑法·剑圣，不老剑圣·黄泉剑魂·北原靖一。再或者如记者之流，以刀剑为载体媒介来更好的释放能量，本质是能量外放。 但这些依靠能力的，亦有差距。 剑道，这个在选神界十分模糊的概念。 小说里面确实有，但即使已经如此魔幻的现实，却没有诞生这玩意。直到许世前往天外，才对“道”有了认知。 许世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交过手，天剑之流，只是单纯的依靠能力，但剑圣、北原靖一更加纯粹，不依靠能力便能斩出剑气。 但除了这些与剑有关的能力者，许世再也没有见过纯粹的……或许叫做剑修吧。 有“剑”相关的能力，或许就是剑法资质高吧，李炎青的能力与剑无关，却能做到这种程度，倒是……意外啊。 “我的剑，能扫除万难。”李炎青的剑刃流转着寒光，剑刃轻轻拂过，割开空气，烈烈剑气夹杂着被撕裂的气浪席卷。 “水木·化消。”青蓝色能量水波般流动，晕开一圈圈涟漪，剑气和背景融为一体，被这荡起的波纹引导至一旁。 “金火·熔刃。”火融化了金，一柄流淌着滚烫火焰的炎刀凭空斩下，李炎青抬手，剑气直奔苍穹，轻而易举地斩断炎刀。 “这一剑，撕裂躯壳。”李炎青将剑刃握紧，竖在身前，剑身挡住他的一只眼睛，仿佛融化了他的半张脸。 “火水木·三元孽灭。”缪怀玉浮在半空，结出一个法印，神色慎重地看向李炎青。 红绿蓝三色光芒纠缠，在缪怀玉身前汇聚成一颗圆球。 “这招难道是……那招！！”杜萧羽说了一句废话。 林竹点了点头，这招名字还是杜萧羽起的，很符合弱智中二少年的风格。 “破晓·空痕！” 与季三思的白割相似，只见一道很“空旷”的白色剑痕横贯整个赛场。 空旷…… 李炎青收剑，剑刃化为尘埃崩解。 缪怀玉落地，发丝有些凌乱，整体无碍，略微喘着气，显然刚刚的“三元孽灭”对她的消耗很大。 “看样子，你要赢了呢。”缪怀玉笑了笑，随后面色一白，竟然喷出一口血。 “不，我快到极限了，是我输了。”李炎青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了。 听到李炎青这句话，东胜方人眉头一皱，故技重施？这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 “弃赛！我们弃赛！”紫鸟听到李炎青的话，顿时就明白了，神色惊慌，开口大喊。 “……呐……一……”李炎青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 “姓李的，给老子闭嘴！”杜萧羽强撑着大喊。 “用完大招以后还说，你不要命了？！”林竹也是着急，想上台把李炎青拉下来，可惜，台上有防护罩，双向的，林竹打不破，上不去。 “又是剑道又是言灵的，我倒是想看看啊。”唐悠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说不出来吗？是代价无法承受了吗…还是能力不够……” “你bb你木呢，这么做明显是有很大副作用的啊，知道他做不到还不快去救人？！”许世一巴掌拍在唐悠然头上。 “哦哦。”唐悠然想动身，许世却已经一记手刀给李炎青打倒在地。 许世给李炎青扛起，带到金陵众人面前：“这小子太逞强了，别给自己前途毁了，这小子也是巡天之姿啊。” “又是一个巡天苗子……”紫鸟苦笑，学员优秀自然是他想看到的，只是为自己的天赋而感到遗憾。 “我呢我呢？”杜萧羽见李炎青没事了，松了口气，看向许世，兴致冲冲问道。 “你吗？”许世笑了笑，“你想是，那便能是。” “我觉得我是。” 许世哈哈大笑，把李炎青放下：“那你就是！谁也不能否认。” 杜萧羽心潮澎湃，激动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成为东胜之柱，在一声声鼓励中迷失自我。 许世回到看台上，唐悠然突然问道。 “老师，你觉得他真的能成为巡天使吗？” “能啊，苏盐就是非常标准的巡天苗子，三字史诗级的能力，优秀的修炼天赋，众多巡天使在他这个年纪也就是这般成就，顺利成长的话，也是一位巡天使。虽说很难再上一步，但也足以算是惊才绝艳。那小子能战胜苏盐，已经能说明很多了，更何况……你也看到了，那种程度的言灵，以及没有剑系能力却能走出剑道的天赋，一个前途无量都不足以评价。” “你说得对，但我说的不是他。” “哦？你说的是……那个夜鸦小子？”许世沉吟片刻，“他有什么特殊的吗？我看你还挺关注他的。”许世问道。 叶枭白那个时候祭兵，天朔反对许世能理解，天朔在遇到天岁之前也是一个小聚集地的底层人，或许是出于对同种境遇的人的恭请吧。 但唐悠然吧……父母都是东胜探索者，不说名门吧，也算是富裕人家了。而那个时候，许世都没说话呢，唐悠然就做决定终止比赛了。 “……老师，你觉得，杜萧羽像她吗？” “……”许世沉默，拍了拍唐悠然的肩膀，“悠然，还沉浸于过往之中吗？” “走不开啊，我看着她死在我眼前，她是比我更优秀的人啊！”唐悠然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不甘，“如果那时……” “我知道的。”许世的手搭在唐悠然肩上，没有再放开，“我送走了不知道多少故友，我知道的。” “呼……”唐悠然长出一口气，“夜鸦……老师，他真的好像啊。” “冥鸦……”许世叹了口气，“林小鱼的死，是我的错，如果那时我在……” “小鱼不会死……她没死的话，她应该才是龙吧。” 许世的手从唐悠然肩膀滑落，他不认为林小鱼有超过唐悠然的潜力，但也不会说出来。 “悠然，你是东胜的龙，过往会赐予人力量，也会让人软弱，现在的你，陷的太深了。” “我一直都明白，一直走不开。”唐悠然很明白自己，“大比之后，让我来教他吧。” ………… 比赛继续，而金陵这边已经无人可用了。 留下一张对于小璇特攻的准心，只剩下齐昔了。 五道术缪怀玉的能力包含了火，也包含了水，齐昔对上缪怀玉，很吃亏。 好在缪怀玉消耗很大。 “金陵，齐昔，请指教。”齐昔看着缪怀玉，，“姐，要不你下去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第19章 战斗，爽!!!!! “不行哦。”缪怀玉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输呢。” “唉……那就没办法了。”齐昔叹了口气，右手伸出，火焰在其手中燃烧，一柄长戟浴火而出，看上去像是齐昔用烈焰炼成了武器。 “烬炎·荒火。”一步踏出 ，天地色变，天空被晕染成火烧，流星火雨从天而降。 缪怀玉单指停住火雨，控制火焰将其牵引到一旁。 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这样齐昔的胜算很低。 “引。”齐昔笑了笑，双指竖起，被引开的火焰掉头，从背后发动袭击，“姐，我单精一种元素要是控制权还争不过你，我就可以重开了。” 缪怀玉神色自若，一头威武的水龙长吟一声，熄灭了火雨，而此时，齐昔已经持戟杀到。 长戟划开水龙的身躯，燃起的火焰将水蒸发，水龙在一声声怒吼中渐渐消失，缪怀玉掐诀，又是一条土龙横空出世。 齐昔眉头一皱，身上燃起无尽荒炎，他的能力很特殊，不是一般的火焰，与火男、焱烽等人的火都不同，这不只是火焰异能，这更像是……请神。 “烬炎炼君……”东林、穆九宥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来源，这位两迹之中赫赫有名的强者。 “请神！”齐昔的火焰抵达了一个新的高度，五行相生相克，但齐昔的火，更高位，只有同位阶的水才能克制。 作者小学的时候玩过一个叫奥奇传说的游戏，那个时候还充了年费，依稀记得是次元圣龙吧，就是那个能连续打两次的那个，后来没玩了，大概是出了神职五王的时候不玩的吧，听说现在越来越牛逼了……扯远了，反正齐昔的火焰就相当于火属性神强化（应该是叫这个吧）了一样，神属性克制普通属性，神属性之间才能互相克制。 缪怀玉脸色微变，齐昔的力量变得非常危险，质变了吗…… “来吧姐，我爆种了，大概三招的功夫吧，你能接下我也认了。”齐昔的语气不是那么强硬，甚至可以说有点无所谓，但似乎自带一股威严。 “是吗……”缪怀玉提起能量，面色严肃，“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斤两吧。” ………… “江爷，你说烬炎炼君的因果大得过那位缪怀玉吗？” “……悬。”江别夜瓮里瓮气，“烬炎炼君跟了魔尊多年，因果大过大多数日志无量，但楚白也是刚成的日志无量，短时间内比重很大啊……也是，换个方向想，不过是一个初生的日志无量，甚至没在录者之书上留名，这因果，似乎也不会太大。” “那齐昔能赢吗？”林竹问了问。 “你要是让烬炎炼君本人来，就是以无限之躯强杀一个日志无量我都不会太意外，但这小子……有个dmn因果。” “烬炎炼君能杀无量？”东林诧异地问道，“那位不是无限路都没走到头吗？” “日志无量不比那些无量，只是有部分无量特质，跟那什么获赐深渊者、异存在打，那我们就是实打实的无量，但脱离了日志，我们会被任何一个止境按在地上捶。”江别夜解释道，“日志无量面对无量，日志才会激活，不然我们就只是止境罢了……也有例外，初生的日志无量风头正盛，脱离日志也有无量之力。” “怎么这日志无量听起来……这么飞舞呢？”林竹倒是敢说，完全忽略了江别夜就算只是止境也能把他碾死的事实。 “一个是平常什么都不学，就期末速成课速成的，一个是稳扎稳打学了百分之八九十的，期末考出来后者可能不如前者，但长远来看 后者显然大于前者。”江别夜换了个大学生能听懂的解释，很可惜，林竹没上过大学，“日志无量就是太速成了，完整被记叙后，就是无量。” （人和人是有差别的，有的人考前两天听速成课高数能上九十，有的傻逼提前两周听宋浩只有七十，然后这个傻逼下学期线代也去听速成课了，考完感觉要四十分了。） “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事？”东林酸溜溜的，“你们上次还说我成无量和死翘翘的概率五五开呢……” “你啊？”江别夜苦笑，“你是「净土」天大的因，也是天大的果啊。” “我？” “你是「■■」三年前射出的子弹，在一年前正中「■■」眉心。”江别夜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其中有个词东林甚至听不清，“……好像不是一年前，不过也快满一年了。” “你说错了，我们都是「他」射出的子弹，但东林是正中眉心的那发。”魔尊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转而又有些释然，“也不能说是子弹吧，只是东林……带着一些报应的巧合确实让人难绷。”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东林此时有种黎博利理解不了萨科塔的感觉。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众人仿佛看见魔尊的身影：魔尊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摆成手枪的形状，对着众人开枪。 “幼稚……”江别夜撇了撇嘴。 “是啊，都是因为那个幼稚的人啊。”魔尊笑了笑。 林竹还等着魔尊下文呢，就听江别夜说：“别看了，人已经走啦 。” “哦哦。” ………… 随着齐昔势大力沉的一戟落下，赛场四分五裂，四处都是肆虐的火焰。 “三招已过……”齐昔身上火焰渐息，缠绕着长戟的火焰也不再沸腾。 “咳咳……”缪怀玉已经榨不出一丝力量了。 “你请的神，牛逼。”齐昔坐在地上，给缪怀玉竖起大拇指。 本来齐昔第一招下去，缪怀玉就已经力竭了，但这个时候，她掏出一块双鱼玉佩。 将大局逆转吧！！ 似乎请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齐昔在第二招甚至没拼过她。 那是个很俊的男人，称上一声仙姿也不为过，他出手一招，威能似乎盖过齐昔请来的“烬炎大神”，不过，他好像有什么限制，不能过多的出手，很快就散去了，最后散去的时候，击溃了齐昔身上的虚影，将齐昔的爆种强行中断，导致齐昔的第三招很不顺畅，有种尿到一半突然又让人憋回去的难受。 “你也很强啊。”缪怀玉有些站不稳了，“你赢了，他打断你的降神，不完全施法消耗没那么大，你现在应该还有余力吧。” “呃……”齐昔挠了挠头，“其实我能打四招的，本来就有余力，兵不厌诈嘛姐。” “哼……”缪怀玉笑了笑，随后被东胜方的人带下场了。 接下来，就是面对东胜的最后一人了…… “靠北了，真是尽力局啊……老林和老李都尽力了，老杜那个byd输的太草率了……可恶啊，最后一局要不就交给李狗蛋吧，他不是最喜欢打残局吗……”齐昔说谎了，“他能打四招”是骗人的。 于小璇看着齐昔有些恍惚，大概知道他情况不佳，于是出言：“东胜，于小璇，请指教。” 齐昔一个恍惚间，于小璇就上台了。 “哦哦，你好你好。”齐昔缓过神来，向于小璇回礼。 “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于小璇瞬间消失不见，齐昔身上也是腾起荒炎，将长戟插入地里，滔滔火海涌入大地。 “好热……”于小璇本来已经接近齐昔了，却被迫退开，齐昔现在太炽热了，此时温度就是最好的防御，于小璇就连靠近都做不到。 同样的，齐昔也觉得于小璇好快，自己开启请神，只需意念一动，但就这想法产生的瞬间，自己就差点被于小璇近身了…… “看来他们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全，只想着狗蛋能不能打中，没想过阿狗会不会开局就被拿下。”齐昔目光凝重，他必须为大家争取什么机会。 大范围攻击，对这种神速很有用，场地就这么大，除非你能和穆九宥一样躲到时空之间，不然必中。 显然，于小璇没这种能力。 一片片飞舞的羽毛将于小璇包裹，看样子他是准备硬抗了。 冲击力全场的火焰风暴燃烧，凭借对火焰的感知，齐昔锁定了于小璇的位置。 “最后一招！！”齐昔眼瞳中出现一团火，心脏也如火焰燃烧跳动，长戟拉至身后，挥舞着，抡圆长戟向身前劈下。 “最后一招！！”于小璇屏息凝神，齐昔能放四招，先前被中断了一招，总共还能出一招半，拼尽全力也就是两招。 “奠定胜局吧！！” 一道撕天裂地的斩击破开火焰，将赛场一分为二，齐昔保持着持戟的姿势，一动不动。 于小璇身躯染血，半边身体烧伤，齐昔的斩击不是光靠速度就能闪开的，燃尽了请神最后的余热，这一击带有“烬炎大神”意志的必中。 “真好啊……你真拼啊。” “谁说不是呢。” “或许你确实奠定胜局了，但我也不能轻易败在这里啊。” “老弟啊，咱后面还有一个人，你都被我打成这样了，要不就点了吧，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不得不说，齐昔劝降是有一手的，劝了两次，都没成。 “不了……我还想劝你呢，还剩一招半拼什么啊，透支力量打出两招……你都没点我点什么啊。” “唉……” 看起来，二人好像有点惺惺相惜。 于小璇脑海中，突然涌入了一团火，不知为何，一阵强劲的bgm响起。 （前面忘了）一团火，燃烧心窝烧掉心中那迷惑……（中间忘了）一团火，燃烧心窝冲破障碍不怯懦……（后面忘了） 羽翼尚未来得及将于小璇包裹，就被烬炎大戟击碎，焚天的烈炎吞噬于小璇，最后只看见一个还在燃烧的身影被击飞而去。 “牢弟啊，我都说了兵不厌诈，你咋还信我说的话呢？”齐昔最后笑了笑，彻底昏死过去。 md……”于小璇只来得及说一句国粹，就眼睁睁的看着齐昔被抬下去。 “woc，这太像李善阳那老逼登了……”唐悠然拍了拍天朔的后背，哈哈大笑，“剑呐，真剑呐……哈哈哈哈！！” 李善阳当年就是石头剪刀布能出石头一拳往别人脸上呼的天才，当然，个人见解问题，我们可能称其为天才，但被这么打的人就会叫他崽种了。 看得出来，唐悠然就是当年被打的那个。 不过嘛，现在唐悠然和李善阳玩石头剪刀布，能直接勇次郎欺负刃牙，硬生生地用剪刀给人石头剪成布。 “少说两句吧……”天朔无语，这俩都算是前辈，至少比他大一轮。 “小朔子啊，你就是太保守了，不像我，我可是管老师叫老登的人啊！对吧老登？”唐悠然扭头看向许世。 说实话，许世都佩服唐悠然的勇气，说说得了，转头看他是几个意思？ 比赛继续，金陵剩一张对于小璇特攻的李伟，胜负已经没有了悬念！ 能赢吗？ 会赢的！ 一路上，金陵已经创造了奇迹——林竹强行换掉穆九宥，李炎青一打三，打赢两个，大残一个，齐昔顶着被克制的能力打赢一个，把最后一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杜萧羽硬扛一发次神却祭兵，已经很厉害了。 李伟走上台，看着于小璇，出声问道：“哥们，要不你下去吧，我看你快死了。” “没辙啊哥们，我要不是最后一个我肯定退了，但我后面没人了啊。”本就伤得不轻的于小璇被齐昔阴了一把，更是雪上加霜。 伤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要不是训练营提交上来的资料显示于小璇有一定的涅盘特质，于小璇脑补bgm的时候，许世就一把按在齐昔肩膀上，说：“年轻人不讲武德，这把算你们平了，最后获胜的是金陵。” “那么……金陵，李伟，请指教！” “比赛开始！”许世宣布道。 李伟锁定了于小璇，于小璇感知到了锁定，他也知道，这是速度躲不开的，因果层面的必中。 三把鬼兵浮在虚空，李伟神情肃然，将三把武器分解为纯粹的能量：“哥们，这一招脱离了我的掌控，但也锁定了你，即使你把我击败，这一招也一定会命中，小心了。” 于小璇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但脚步沉重，再也抬不起来，背后张开虚幻到难以维持的翅膀，带着他发动最后一次冲锋。 ………… 由于金陵和东胜两个训练营参赛选手受伤属实严重，剩下的比赛本打算弃权了，但林竹坚持单人参赛，车轮战次次一穿五，着实把别人打服了。 其实就算金陵弃赛也没什么，这俩打完以后，谁是第一心里有数。 其实这次大比主要也就是练兵，真有什么奖励吗……其实也没有，也就是视这次比赛的表现，来决定未来的培养计划。 比如东胜、金陵两个训练营，就将由巡天使带队前往神区探索。 巡天使大多都是忙人，但也有少数几个摸鱼的，比如天令，还有曾经的天夕。摸的太狠的已经被踢出去了，天令属于虽然摸鱼但实力很强，不得不给她留个位置。 所以这次带队的就是天令和唐悠然。 龙跟巡天使不同，龙不需要外出探索，主要是威慑作用，在没有选出接班人的情况下减少外出次数，以免碰上强神明。 唐悠然已经算是老一辈的能力者了，比现任巡天使都大上一辈。 不过，天朔有了龙级实力，算是后继有人了，唐悠然身上的责任也没那么重了。 唐悠然便带众人去探索。 探索方向很明确，跟东胜之前的一项发现有关，本来这项计划因难以下手，已经搁置许久，但最近被重新提起。 “理想城那小子气运特殊，那么此行，我去看看那所谓的‘吞星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0章 前往法界 “牢弟再坐两天呗。” “不了不了，我还有别的安排。” “唉哟，可惜咯。”君万里遗憾道，“啥时候走啊，你老哥几个送送你呗。” “不了不了，老哥你们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坐标在哪就行了。”记者嘿嘿笑。 “拿来我瞅瞅……哟，这不那法界吗？”老圣主读取了一下记者给出的坐标，马上给出了答案，“那是咱老伙计了，有啥事找那个树贤者，报我名，给你行个方便。” 末界一战，除了李忘川是真正的joker，其他人都赢麻了。 大炎老皇祖闭死关，不到解神不出关，当然了，这也是他的生路，以他的状态，不突破也就死了。 虚空之主、至高圣主、圣城教皇、巡天司主、大炎禁神、两位龙帝都是得了好处，至高圣主已是禁神绝巅，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跨上解神。 关于禁神之上的境界，末界典籍记载，似乎确实是叫解神——解除限制之完全神明。 后来的事情，就是怎么面对记者这个打开禁神路的万龙共主了。 按龙族的话来说，就是：“早知道您是万龙共主，我们争死争活打什么啊？！” 身具龙格的记者，割破自己的手腕，流出两滴龙血，一人一滴，差点没让两龙帝高超了。 享受到了极大的好处后，两位龙帝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记者圈养起来，需要的时候就放血，但是吃到记者血的二龙已经无法反抗记者了。 大意食记血。 突然正神的记者强的一批，加上血脉压制，四龙皇都打不过记者，两禁神碍于鲜血，又无法对记者出手…… 顺从了。 在半神境界就能对正神造成客观伤害的记者，一突破正神阶位，就不是弱者，能和中位正神掰掰手腕，跟龙族打，阶位再提两级，直接相当于龙族正神最上位。 打集贸。 其余禁神自然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记者绝对不仅仅局限在一个末界，眼光放长远一点，也就趁记者现在还弱一点的时候巴结巴结，别忘了末界的好。 眼下，记者就快走了，众禁神都想着法子留下他 。 走过了神澜界、末界，记者的旅途也完成了一半了，坐标还剩下两个……法界、遗忘大陆。 至于那为什么叫遗忘大陆……因为末界这边几乎没什么情报。 为什么是几乎呢？在很久远的时代，末界还是有一些模糊记载的。 按理说，末界在整个宇宙算不上霸主级别的位面，但也是强大的世界了，现在的末界没有任何有关那里的消息，无外乎几个原因。 第一个，那里真的没有东西了。 第二个，没有解神——也就是没有第一序列强者的末界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信息。 毕竟久远的时代，末界也是有过解神的。 “你再等几天吧，等那个做好了，再走不迟。”虚空之主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大笑。 “好嘞哥。” ………… “感觉不错吧。”判官和记者并排走着，判官打趣道。 “你就别搞我了……”记者也是笑了笑，“对了，这样的话，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吗？” “老实说，帮助不大。”判官耸了耸肩，“我只是要找个地方突破到禁神而已，末界和法界差别不大，不过末界这边更贴合我们选神界的体系。” “你知道法界？” “全宇宙就这么屁大点地，正神已经算是强者了，禁神之上更是没有太多，末界个法界算是整个宇宙较强的势力了，为什么会连听都没听过呢？” “法界有啥特色吗？” “不知道啊，我又没去过。” “捏麻麻滴。”记者撇了撇嘴，又问道，“你突破到禁神能怎样？” “……我说的第三计划，其实是鱼死网破的选择，没得选的选择。”判官叹了口气，“如果禁神就够了呢？” “那就启动第二计划吧！”记者握紧拳头。 “我寻思行。”判官笑了笑。 “那你和我一起去法界吗？”记者叼着一根棒棒糖棍，一副吊吊的样子。 “我就不去了，这里经营了这么久，还是会方便一点的。”判官看了看记者，“你那根棍子怎么还是别人咬过的？” 是了，那是肥鸭咬过的棍子，上面还有她留下的一丝能量，那天记者看林竹有了，自己也去找肥鸭要了一个。 “我喜欢。” “好吧……”判官用“傻儿子终于长大了”的眼神看着记者，“对了，我再跟你说说我的正常计划吧。” “……你怎么有这么多计划？” “这些天也回忆起来了许多，这个计划……是我觉得一二计划能成而舍弃的计划。”判官苦笑，“谁知道选神之神突然变成禁神之上了呢？” “是什么？” “没有选神之神干涉的话，应该叫流浪计划，有他干涉的话，只能叫提名计划了。”判官解释道，“根据前世代留下的信息，流浪计划是不被允许的，最后的结局只是被提名而封存世代罢了。” “具体是？” “唯一二字，是我用重启魔方和末日魔方的力量制造出来的能力，是对四字传说、三字史诗、二字故事的模仿，所以你会看到唯一二字有些比三字史诗还强，有些则连普通二字都不如。”判官说着他的计划，“我不想我需要的能力被当成异端而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创造唯一二字就是为了给那几个能力打掩护。” “原来如此。” “我在走之前就发现了一些，把他们收进理想城了，应该性命无忧，剩下那些，就麻烦你了。你应该能比我先回去，到时候你关注一下这三个能力吧，别让他们暴毙。”判官点名，“准心、单向、破妄。” “诶不对啊，轮回你也没吸收进理想城啊，轮回你不担心吗？” “轮回遇到生命危险自启动，反倒好了，能一直轮回到我回去，剩下那些我也能回去再找了。”判官解释道。 “行，我回去的时候会留意的。”记者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个人，“文亦书不是能给选神界 传递消息吗？” “在的呢。”文亦书不知从哪蹦出来。 “文亦书……”判官打量着文亦书，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文亦书对记者说道。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判官看着文亦书，问道。 “乐子人罢了，选神之神需要选出他需要的人才，我也要选人啊。” “那你们是……看上同一个人吗？” “显然是这样的。” “那好啊，你争得过选神者吧？” “必然，不过，我挑选的条件，跟选神者不一样啊。”文亦书不屑一笑，随后又提出来自己的要求，“你们这个宇宙处于诞生之初，很弱。选神者这个级别的只有四个，解神这个级别都是可数的，如果你们能带着这个宇宙挡住虚空入侵，我才会选中。” “虚空入侵？”记者第二次听到有关这个的信息，“这个不是选神者来选人的吗？” “你们都以为虚空入侵是选神者的筛选方式？”文亦书乐了，“不啊，选神者是来维系宇宙法则的。” “虚空入侵……其实早就存在了吗？”判官明白了，“虚空入侵连选神者都忌惮吗？” “虚空入侵对宇宙都是个威胁，我们给你的第四个坐标，就是毁灭在虚空入侵中的世界。” “来自别的宇宙？” “是的。” “文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您能否为我解答？”判官想了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你其实知道他要问什么的吧？”记者看向文亦书。 “你别管，我要他亲口问。” “吞星者计划里的那艘船，是什么？” “吞星号，其船长来自神迹的无限十二·吞星·慕云风。” “和吞星古龙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只是有一个问题吧？” “……我想请问吞星者计划里的那艘船和吞星古龙有什么关系，以及吞星者计划和净土计划的关系是什么。” “你干脆叫我开一节答疑课得了。” “也行。” “emm……今天心情不错，告诉你吧。”文亦书虽然表现的不想说，但还是告诉他们了，“吞星古龙是这个宇宙上过船的生物，吞星号食堂在这个宇宙抓了几条泥鳅，没吃完点化一下放跑了，就是吞星古龙了。” “竟然是……” “然后净土计划……”文亦书想了想，问记者，“你还记得你跟林竹在扶桑发生了什么吗？” “……他和我，有两段不同的记忆。” “不知道也无所谓，大概就是一处流浪的位面，意外接连到选神界上面，被奥古塔罗的人发现了，后来被选神之神赶走了，奥古塔罗也就再也没有发现了。”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转告一下界内的人，叫他们别再探究关于净土计划的事啊？” “……不是我跟你说，你还不知道吧？我要传述还等到现在？肯定得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说啊。” “也是啊。”记者点了点头。 “没问题了吧，那我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去法界的时候我再来喽。”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记者把文亦书叫住。 “这个问题啊……我回答没有关系，你肯定不信，我回答你猜或是拒绝回答，你就默认是了。所以，你就选择你爱相信的信吧。” 记者张了张口，啊了半天说道：“不是，怎么到我你就不等我亲口问出口了？” “呵呵。”文亦书留下两声“呵呵”就走了。 “你要问什么？”判官此时也有些好奇了。 “我想问他，风慕云和那个吞星·慕云风有什么关系。”记者挠了挠头。 “风慕云？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在我的记忆里……执律司首领的能力，应该是三字史诗·且随他，而不是三字史诗·夜航星。” “与我的记忆有出路呢……”判官沉吟道。 “呀勒呀勒……对于那些byd，修改记忆都是什么常规手段了。” 二人随后又聊了一会，一起回去休息了。 ………… “这是由大炎神匠打造的武器，取东方天柱山巅之石，加以一头大古龙遗脉，所成之时，天地色变，五雷聚顶。”艾尔莱克斯把一杆龙枪递给记者，和艾尔莱克斯的那柄黑暗龙枪形体相似，颜色不同。如流淌着黄金，奔涌着雷霆，握着如万千古龙齐降。 “太好了……”记者握住龙枪，那把剑还没唤名，用着这把枪也还顺手。 “取个名字吧。” “……？”记者愣了一下，先前那把辰之剑打造的剑还没唤名，这边又要去一个名字啊，“要不……就叫古兰桑那斯的雷电吧。” “哟，那还真是他的幸事。” “各位……谢了！”记者背后是开启着的星空天门，没有任何掩饰，他向众人行了个礼，“今日之恩，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那可真是太好了！” 记者向众人告别，临走时还拿着众多禁神的信物……这些老东西在法界也有人脉，记者行事能方便不少，至少不会像刚来末界一样被光辉帝国的人吊起来打。 “龙主，吾随你同去。”古兰桑那斯化作人形，走在记者身后。 “哟哟哟，这不是龙皇殿的雷龙皇·古兰桑那斯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龙主说笑了。” “能不能恢复一下，我还是喜欢你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龙主说笑了。” “哈哈。”记者大声笑着，仿佛出了一口恶气，“那你就跟着来吧。” “这算什么？记者的龙娘？”判官耸了耸肩，虽然古兰桑那斯奈何不了记者，但那是龙格的缘故，真要比战力，记者打不过的，古兰桑那斯能打。 星空天门扩大无数倍，巨大到横遮星空的白色古龙长吟一声，记者站在古兰桑那斯龙首，高举龙枪，鲜红龙雷落在龙枪之上，雷霆如江河般奔流，二人带着红色的龙雷，跃入星空天门。 第21章 法界见闻 “我当是谁，原来是末界的丧家之犬。” 记者挠了挠头，这展开……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你说什么？！”古兰桑那斯不是什么好脾气，龙雷一触即燃，毁天灭地的雷霆，乌泱泱地压下。 “末界，已经不复当年了啊……”这人长得像魂五里的首富，身穿盔甲，腰间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细长直剑，好像是个骑士，一身气息也有正神。 “法界修习魔法，从人神到禁神，他们有自己的称呼：超魔、神界、溯源、纯白。”百科全书又在和记者介绍，“这个世界有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启源王朝，依靠着‘世界树’而建立，其余几个大势力也被各种结盟、联姻给联合了。” “每个人都精通魔法吗？” “是的。”文亦书点了点头，“据说自立为王的老头子，精通咳嗽很大声的魔法。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女战士，精通能绽放花田的魔法。好像已经变成智障的大魔法师，拥有着能看到月光的魔法。据说是异端教会的祭司，精通能从手里丢出石头的魔法。陷入半疯的大英雄，学会了能让马背着自己不累的魔法。甚至好像这里曾经的王是个不会魔法还衣不蔽体老头。也就只有某个小领主杀了一头龙然后获得了龙的力量，看样子他可能是这里最强的家伙了。” “原来这里才是交界地吗？”记者恍然大悟，突然又问道，“对了，你不是教了个什么万界法吗？我吸收了这个世界的力量能学会什么魔法？” “拉屎很臭的魔法。” “……你呢？” “一拳让人心脏停搏的魔法。” “……你吗。” 古兰桑那斯和那人的争吵很快结束了，不是因为吵够了，而是因为他俩已经打起来了。 躁动的龙雷将山川夷为平地，骑士举起长剑，剑刃吞吐出蓝色的光芒，化作一柄千丈长剑，向古兰桑那斯劈下。 古兰桑那斯扇动龙翼，卷起风暴，炽热龙息喷吐，将天地焚烧一空。 一抹蓝色锋芒撕开龙焰，骑士冲破云层，剑刃亮起七十二个光点，那是这位征战骑士征服的七十二颗恒星。 这是法界的巅峰正神——星光骑士·维特拉斯。 看得出来，维特拉斯有意把战场转移到天外。 不是每个地方都像东方天柱那样特殊，而本地人也不想自己的家乡遭到破坏。 “oi——那边那位先生。”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记者和文亦书不禁扭头看去。 “怎么了？”记者问道。 “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一起阻止这场战斗？”这是个女人，有着一头好看的金色大波浪，和一对熬人的大雷，穿着里番女主穿的骑士甲，看样子不像进入哥布林巢穴还能完好出来的样子。 “你们不是来打架的啊？”记者愣了一下。 随后，女人也解释清楚了，法界不是每个人都像维特拉斯一样癫的，只是古兰桑那斯和记者到来的时候，维特拉斯离得最近，不然这种外交事务怎么都轮不到维特拉斯头上。 而恰好古兰桑那斯又是个十分高傲的大古龙，把龙族荣誉看的很重……只能说是优秀的匹配机制。 女人叫布蕾雅，是离这边第二近的溯源法师，法界人称白巫女。 看着也就中位正神的样子，怪不得要记者帮忙一起阻止战斗。 “那走吧……”记者点了点头，开始无限蓄势。 古兰桑那斯的怒雷和维特拉斯的魔法之剑再一次轰击，产生的冲击波粉碎了战场周围的无数行星。 二人暂时分开，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一支白金之箭贯穿星辰，指向古兰桑那斯，古兰桑那斯略一分神，龙爪奔腾着雷霆，将这一箭掐灭，但还是被崩裂了大片龙鳞。 维特拉斯乘胜追击，但一股危机感几乎是在他心头炸开。随后一杆宛如天怒的雷枪自下而上，冲入遥远的深空，维特拉斯躲闪不及，被破灭了半边身体，而雷枪擦过维特拉斯而过，仿佛没有触碰到一丝一毫的阻碍，恐怖的雷电在抵达某一界限后彻底释放，仿佛彼端的一片星系都在雷电下湮灭，维特拉斯只感觉到后怕。 “你就是这么劝架的？”记者站在古龙之顶，看着维特拉斯和布蕾雅，语气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纯白？！”维特拉斯瞳孔地震，紧急喝了一口魔药，随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虽然刷新了我对溯源的认知，但还没有达到纯白的境地。” 记者割开手腕，洒下金色的血液，古兰桑那斯龙鳞上流淌着记者极具龙格的鲜血，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对不起，是我们招待不周。” “你这叫招待不周？是不是把我们弄死才叫招待周全？！”记者冷冷发问。 “末界的贵客不必愤怒，且随我来。”一抹代表着生机的绿色在虚空绽放，众人感觉沐浴圣光，两个字，舒坦。 “是树贤者……”古兰桑那斯低声说道。 “法界的纯白法师……”记者点了点头，目光带着几分凝重，这可算是法界真正的最高级战力，随后掏出至高圣主给的信物，“我是至高圣主的朋友。” “哦？原来是老圣主的朋友。你们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树贤者身穿绿白色法袍，不是人，说不清楚是什么生物，但确实是人形，“二位若不嫌弃，来我树界坐坐吧。” “末界真的有这句古话吗？”记者疑惑地看了古兰桑那斯一眼。 “好像是天朝某个禁神级强者说的。据说是个圣人。”古兰桑那斯小声解释。 “之前是我们法界招待不周，，请二位到我树界做客吧。”树贤者笑哈哈的，一副小老头样子。 “那就多谢树贤者了。” ………… 树界，字面意思，全是树的世界，法界强者大多回会捕捉一个世界来用，末界以前也会这么干，后来虚空入侵，地盘就收缩很多了。 树界里面一座宫殿。 古兰桑那斯、记者坐在树贤者左右，维特拉斯和布蕾雅顺着坐在末界二人下一位。 “二位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旅游。”记者回答的言简意赅。 “那我可就热烈欢迎二位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说，我必然好好招待。”树贤者哈哈笑道。 记者似乎不经意瞥了一眼维特拉斯二人，树贤者会意：“你们二人难得来我树界，我让人带你们参观一下，我先和老圣主的朋友叙叙旧。” “贤者客气……不必了。”二人向树贤者行了个礼，退下了。 等二人离开了，记者问道：“贤者没什么想问的吗？” 古兰桑那斯眉头一皱，之前也没说过有这种展开啊？ “老圣主派你们来，自然有他想传达的东西。老夫堂堂一个纯白法师，还沦落不到向一个正神讨教的地步，不想说就别说了，老夫不想猜。”树贤者态度不算好。 “哦？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还要硬撑吗？”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古兰桑那斯大大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哼……”树贤者冷哼一声，“我法界欣欣向荣，蒸蒸日上，那有什么硬撑的说法。” “是吗？那我提醒树贤者一个关键词。”记者笑了笑，“虚空……” 树贤者脸色不变：“什么虚空不虚空，老夫听不懂。” “哎呀……真可惜啊，末界作为唯一遇到过虚空入侵的大界，可是有经验的……” “拿你们被虚空入侵的破事说事又是为了说明什么？”树贤者驱逐二人，“法界没有虚空入侵，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看在你们是老圣主的人，滚吧。” “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记者笑了笑，和古兰桑那斯退下了。 “这啥玩意啊，你怎么没和我说啊？”古兰桑那斯出了树界就问道，“在末界也没人和我说这事儿啊！真的假的？” “猜的。”记者耸了耸肩。 没道理啊……那些逼无量者给了自己四个坐标，一个是和许世、文亦书交接的世界，一个是判官在的世界，最后一个是被虚空入侵摧毁的世界，没道理一个法界这么平静啊。 找相似，末界被虚空入侵过，最后一个世界都被虚空入侵毁了，法界夹在二者中间，应该也是受虚空入侵侵害的啊。 那他们让自己来这里是个什么？不能真是旅游吧？ “猜的？”古兰桑那斯愣了一下，“先前从未听说过法界遇到过虚空入侵，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知道，再看看吧，如果他们有问题，会来找我们的。”记者没辙，万一真是乌龙……那就好笑了。 ………… “树贤者，法界的事情从没外传，他们是如何知道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圣主派人来试探吗……”树贤者沉声道，“不能杀了，杀了老圣主就明白我们在掩饰了。” “他们来试探，你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不会，我给自己暗示了，法界没被虚空入侵。” “你们都对末界抱有这么大的敌意，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末界是结盟来的？”另一个声音问道。 “不可能。末界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被虚空入侵后，是个大界都想上去咬两口，末界为此已经丢了不少地盘了，我们遭受虚空入侵，他们不想上来咬两口回点血吗？”又有一个声音反驳，“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末界的惨状，大家有目共睹。先是被虚空入侵一顿猛干，好不容易把虚空入侵打退又被其他世界踩两脚。 轮到法界，只能说风水轮流转。 末界遭受虚空入侵，那是大界里头一次，大家持观望态度。法界这是第二次了，要是漏出点风声，指不定有人落井下石，入侵完后还要被大家一起踩上两脚，这不得封锁消息。 “也不见得吧……”不过，觉得末界是来结盟的也不止那一个，“那玩意大家都知道是个毒瘤，末界更是深受其害，他们更明白那玩意是个大威胁。要是我们真被虚空入侵干掉了，他们能好过吗？” “我们都知道虚空入侵是个毒瘤，末界被入侵完后我们还不是该抢地盘抢地盘，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好意？” “确实，我们不该对别人放下戒备之心，我也不觉得末界是来结盟的。” “我想问大家一件事。”有人发问，是大家都沉默了，“虚空入侵的性质是什么？是自然灾害还是侵略战争？” “如果是自然灾害，那没什么好说的，碰上了自认倒霉，该毁灭的，自然也会毁灭。”这人继续说道，“但如果是侵略战争呢？距离上一次虚空入侵已经过了很久了，末界都恢复元气了，那种爆兵程度的虚空肯定更强了。同为大界，上次出动这些兵力没给末界拿下，这次肯定会出动更多兵力。” “结盟的提议早就有了，一直因为结盟有风险而没有通过。” “但是，这次是末界主动结盟。” “难道是虚空二次入侵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啊。” 讨论到最后，因为这次似乎是末界主动提出的结盟，法界这边决定再试试口风。 树贤者精神意识退出和诸位纯白法师的会议，从座位上苏醒，叹了口气：“多事之秋。” “你们想的怎么样啊？”文亦书笑呵呵的问道。 “嗯？！什么人！”树贤者暴喝一声。 “哎呀呀，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末界来了三人，你只邀请了两个来树界，把我落下了，我只能自己来了。”文亦书悄无声息出现在树贤者身后，手按在树贤者肩上。 树贤者顿时不敢动弹了。 “您是……启源法师？” “不是哦，我是无量者。”文亦书带着笑意。 “您有何安排？” “嗯……”文亦书沉吟片刻，“没什么安排，我想说的是，虚空入侵啊，迟早是你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遭难。” 说完这句话，文亦书就离开了。 ………… “哟，真巧啊，你自己赶过来了？”记者看到突然出现的文亦书，打了个招呼。 “你是……怎么来的？”古兰桑那斯眼神锐利地看着文亦书，“没有树贤者的允许，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地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文亦书很轻松的说道。 “你把他当成选神者就好了。”记者拍了拍古兰桑那斯的肩膀。 “瞧不起谁呢。”文亦书不屑道。 “他比那个选神强多了。”记者补充道，“你放心吧，他不会害我们的，要害早把我们来回杀个几十遍了。” “嗯。”文亦书赞同的点头。 “你来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文亦书说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已经准备和你接触了，不过，他们以为你是来结盟的，你做好准备吧，和末界那些人也说一下。” 第22章 虚空入侵 古兰桑那斯依然对文亦书的事情感到警惕，记者说了很多，也没有用。 这就是记者和文亦书的差距了，文亦书只用了一句话就解决了记者费尽口舌也没解决的问题：“忽视我的一切不合理行为。” 然后，就是记者和末界联系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末界那边众禁神齐聚，场面陷入沉默，片刻后，艾尔莱克斯开口道：“情报保真吗？” “来源于高位存在的提醒，千真万确。” “虚空……是侵略战争吗？”君万里在虚空入侵后巡天，对虚空入侵了解较为深刻，“如果性质是自然灾害，那碰上只能是我们倒霉……现在我反倒希望是我们倒霉了。” “侵略战争……性质类似于深渊位面，难缠程度却是远超我们这的海嗣。”至高圣主评价道。 众所周知，末界有三灾——深渊、邪魔、海嗣。 海嗣是本土物种，但种族有点逆天，被列为三灾之一。 邪魔来自天外，是隔壁被毁灭的世界遗民。 深渊就是纯粹的位面入侵。 深渊入侵诸多世界，也是个大界，而且是大界中极强的一个，毕竟敢把手伸到同为大界的末界，没点实力可做不到。 也就是天朝鼎盛时期出了个真龙天子，一路横推，给深渊打怕了——一个末界天朝都难对付，整个末界加起来那还得了？于是双方签署停战协议，但末界还是一座渊上城镇压在深渊裂缝。 而虚空入侵，跟深渊一个性质的入侵。 区别是，深渊是位面间的入侵，虚空是宇宙间的入侵。 “龙主看得见这么远的未来吗？”大炎帝国禁神沉吟，他想到了一位故人——东方天柱，他拥有的时间大权，能瞥见未来。 “现在看来……龙主更加的深藏不露了。”虚空之主给出自己的评价。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记者的声音传来，“虚空之主和虚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虚空是某种特质，我主要吸收虚空的力量，那些入侵者的特质与虚空相似，我们便称其为虚空入侵 。”虚空之主解释道。 “只是一个名字罢了，虚空之主不是内奸。”至高圣主说道。 “原来如此。”记者了然。 “那么……还是法界结盟之事。”葛里尔把事项拉回正轨。 “龙主，你可以全权代表末界。”教皇说道，“这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你就代表着整个末界。” “其实我们这边主流也是想结盟的。”艾尔莱克斯说道，“末界气运大损，这些年都不能说恢复了元气，原本没走到头的禁神神数，如今被砍得只剩九位，龙主归气运于天，也算是让末界有了重返巅峰甚至更进一步的资格。末界现在，只在大界中的中流，我们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盟友。” “法界大概处于什么地位？” “跟现在的我们差不多。” “那纯飞舞。”记者撇了撇嘴。 “法界总共有七尊纯白。树贤者、无名之王、古老之人、神骑、死亡圣剑这五位……闲散纯白，以及两位启源王朝的纯白：永恒女王、人间无冕。”至高圣主给记者介绍法界的纯白法师们。 不过想想，好像末界也只拿得出七位禁神了。 黑暗龙帝、元素龙帝、至高圣主、虚空之主、圣城教皇、巡天司主、大炎皇祖。 由于大死神·李忘川去世和另一位老皇祖闭死关，末界也只剩下七位了。 最后的讨论结果，是可以尝试结盟。 结束通话，记者扭头看向文亦书：“你不是说这里是交界地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是交界地？” “你不是说自立为王的老头子精通咳嗽很大声的魔法……” “骗你的，你后面问我这里是交界地吗，我也没回答你啊。” m……” “好吧好吧，其实是有一点相似的。除了多出来的那些纯白法师，启源王朝就可以当做黄金王朝来看。” “也就是说，永恒女王和那个人间无冕都是不参与皇权的吗？” “算是吧。”文亦书点了点头，“启源，是纯白之上的境界。法界曾经走出一位启源法师，而启源王朝，便是那位启源法师一手建立。” “无上意志？” “嗯。” “那虚空入侵是癫火？” “你要是说启源法师是无上意志，那癫火可能就配不上虚空入侵了。”文亦书摇头，“不过，从性质上来说，虚空入侵和癫火是相似的。” “虚空入侵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虚空入侵是你们起的名字，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叫什么。”文亦书和记者边走边唠，古兰桑那斯走在更后面。 树界的风景不错，到处都是花花草草，花香鸟语，令人心醉。 偶然间，记者闻到一缕花香，不自觉地向那走去。 “这是什么？”那是一朵白色的花，记者似曾相识，却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哦？这可是……”文亦书看着那朵花，轻轻摘下，“你觉得很熟悉吗？” “有点。” “……”文亦书沉默片刻，燃起透明的火焰将花燃尽，“你继承了不该继承的东西呢。” “谁的？议长？”记者问道，那个是判官现在还没有回答的问题。 “不止。”文亦书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你还不能知道。” “行，那我不问。”记者也不自讨没趣，要记者说，这群无量者就是一群**，只说自己想说的，记者想知道的他们是一个字都不提。 三人渐行渐远。 树界的精灵们带着末界的客人回去休息，次日，树贤者再次发出邀请。 这一次，只有树贤者和末界三人。 “来自末界的朋友们，我们可以开始第二轮的会谈了吧？”树贤者笑了笑，“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从何处知晓这个消息的？” 其实树贤者邀请末界三人来会谈就已经表明了，现在则是彻底摊牌了。 “贤者，末界的信息来自某个高位存在。”记者沉声道，“虚空入侵……会是整个宇宙的灾难。” “其实我昨天晚上也被某个高位存在托梦了。”树贤者看了一眼记者旁边的文亦书，“末界向我们发出结盟的邀请，我们自然是答应的。” 其实并不是我们主动提出要结盟的吧？ 古兰桑那斯小声嘀咕。 “好，那我们末法两界就在此结盟了。”记者伸出手，树贤者也是配合地和记者握手，“法界目前没有问题，需要帮助的话，我们会向你们请求支援的。” “好，末界随时准备着。”记者点头，再次提醒道，“虚空入侵真的很危险。” 很有效率。 三两句话就完事了。 这谈判。 三人离开后，四个人从幕后走出。 龙墓之主·无名之王、古老之人·哈瑞肯、神骑·（待命名）、人间无冕·（待命名）qwq。 除了销声匿迹的永恒女王和已经疯狂的死亡圣剑，法界的纯白都来齐了。 “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启源吗？”古老之人问道，“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超魔罢了。” “树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已经能说明他至少是和我们一个级别的纯白。 ”树贤者很确信，那是能随意支配法界生死的存在。 “好。”古老之人点了点头，在这方面，他还是相信老朋友的判断的，先前只是提出一个疑惑。 “和末界结盟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神骑提出新的问题，“我们是现在就让他们派军吗，迟则生变……” “法界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本座镇御在前，尚未有退意。”无名之王打断神骑的话，“你想苟活，你可以直接去末界，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一尊纯白。” “无名，你镇守前线，虚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树贤者打断二人谈话，转而问出别的问题。 神骑坐镇后方，执行方舟计划，这是法界的退路，也是可能到来的绝望中的希望，而无名之王镇守前线，不认为法界会败。神骑提供后勤，兼顾两头，某一次供应不上前线，导致二人现在几乎一见面，无名之王就要怼两句。 后方是这样的。前线的战士只要全身心投入到战场中，听命行事，奋力杀敌就可以，可是后方人员要考虑到事情就很多了。 “不怎么样，还是试探进攻，打不进来。”无名之王瞥了神骑一眼，“一个纯白守得住。” 现在的虚空，确实只是试探。 当初虚空降临末界，见面就是对上天朝，跟四尊禁神干上了。 后来战争愈演愈烈，虚空出现了八位禁神级生物，末界禁神也都出手了。 天朝四神、眠龙墟双帝、虚空之主、至高圣主、圣城教皇，还有李忘川同款手法复活的眠龙墟另一位禁神，十尊。 再加上战争中途诞生的君万里还有几个作者没有写出来的禁神，总共十四尊禁神。（李忘川是战争之后的禁神） 十四打八，死龙被干碎，天朝四神打没了两个半，新生的禁神只剩一个君万里。 再加上是末界主场，和李忘川用的大阵同级甚至更高级的阵法也是不少，就这，末界还死了六个禁神、打崩了大半东方大陆才把虚空入侵打退。 至于为什么现在虚空打的这么怂，一个纯白就守的下来，那你就要问九思了。 本来虚空打得好好的，本身也不是太看得起一个只有四个第零序列的宇宙，甚至多线作战，拿一群这边很少，但他们很多的第三序列和以下组成的超凡军队，入侵别的宇宙，突然来了一个能给宇宙捅个对穿的东西来了，后来好像又来了两个更牛逼的存在。 很合理的，虚空怂了。 要不是看那几个牲口好像大概可能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又馋这块肉，虚空早就撤军了。 “还是要小心，虚空莫名其妙撤去这么多兵力，小心有诈。” “了解。” “实在不行……可以让死亡坠向虚空。”这时，人间无冕突然说道。 “这不好吧？”树贤者皱了皱眉。 “他彻底疯了。”人间无冕摇了摇头，“他是法界的利刃，他自己也不希望这把利刃折在自己人手里吧。” 记者连藏在暗处的几人都没发现，只是回去继续联系末界的禁神。 “这个坐标，我们驻扎了一支军队，君万里常驻于此。”至高圣主给了记者一个坐标，“你展开星空天门，三息之间，全军出击。” “好的。”记者表示收到。 有一支随时待命的军队，对两界合作来说，确实很方便。 “什么军队啊？”古兰桑那斯问道，“联盟军吗？” “是的。”至高圣主那边传来肯定的回答，“是虚空战争中的破晓军团，总指挥也还是君万里。” “当初十七位正神领导的破晓军团……也是如今末界的巡天司。”古兰桑那斯带着一抹追忆，“那确实是审判虚空的破晓之剑。” 夜晚的树界星河密布，一道道天河交织纵横，一轮虚幻的满月高悬。 “看那。” 记者结束交谈，看着星空。 文亦书手指着一处地方，记者和古兰桑那斯极目远眺也未能看见特殊之处。 “那颗星辰，已经破碎。” “毁灭于虚空入侵吗？”记者想到文亦书之前提起的遗忘大陆。 “是毁灭于虚空入侵，但不是遗忘大陆。虚空入侵毁灭的可不止是几个世界……”文亦书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毒瘤，自己本身没有生产能力，只懂得掠夺，强盛都是一时的，总会碰上硬茬子，或者直接被守序阵营的强者剿灭。” “那是什么世界？” “一处只有凡人的世界。”文亦书看向记者，眼中不知为何留有一抹悲悯，没有隐藏，那是记者能看到的悲悯，虽然记者不认为这些byd玩意会有悲悯这种情绪。 “好惨。” “是啊，很绝望的世界。”文亦书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了一句，“你想去看看吗？” “嗯。”记者不知为何答应了，他不愿见死难，却不得不去看看虚空入侵之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只有真正见识过绝望，才会如此渴望抓住黑暗中的光，哪怕他是虚无缥缈的。 ………… 长城，连绵万里，仿佛屹立不倒的山。 起初，只是野兽，村里的猎户上山，想要把野兽杀死。 然后，便发现了一座荒村。 再之后，官家组织一支捕兽队，上山。 没有回来。 只认为是山上有了大虫。 或许人们会后悔为什么最初没有重视，但其实……没有超凡的世界，迟早会毁灭。 还是那长城，巨龙般的雄关，不可动摇的防线，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是胡马不可逾越的天堑。 然而，对手并非人。 长城之上，坚甲利刃。 长城之前，无尽邪祟。 长城之后，万家灯火。 杀！ 箭矢和投石大雨滂沱，山呼海啸般涌向城下的邪祟，确实是略微阻挡它们前进的脚步。 钢铁雄关，在邪祟面前却如泥巴，铮铮铁甲，亦如薄纸。 将士的剑戟，难伤邪祟分毫，邪祟的爪牙，轻易撕开将士的胸膛。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城破。 邪祟旁若无人，连破数城。 士卒从城上摔下，死的死伤的伤。 败！ 城中居民，也只得一个食粮下场。妇孺老少作食粮，血气青壮化尸骨。 记者看着眼前虚幻的光影，握紧拳头 。 “你想改变吗？”文亦书问道。 “当然。”记者毫不含糊地回答。 “这是你带去的因果。”文亦书牵引记者体内的因果报应，引出一份因果力，导入时光的幻影。 继续看那方绝望的世界。 只见尸横遍野。 邪祟还未抵达的地方，亦是遍地饿殍。 皇城，真龙御驾，出兵北上，以抗妖邪。 “斩尽妖魔！” 人的怒号，马的嘶吼，箭矢破空，战车轰鸣。 很快，真龙惨死，军队大破，出征十万军，已不足万。 不甘、愤怒、杀意，仿佛凝结成杀人的剑。 在一份因果力的引导下，捅破了最后的一层膜，几乎是水到渠成的……蜕变了。 如风过境，如火燎原，如雷盛怒。 “杀——” 去时十万军，归来八百骑。 首胜。 “你做了什么，我感觉我好像要死了。”记者一副虚脱的样子，比那更惨，至少没见过哪个虚脱的七窍流血。 “帮你结因果。”文亦书盯着往事，没有抬头，“你根本不知道气运之子是怎么诞生的，那根本没有逻辑，他只是被我一指，便成了主角。” “什么？”记者脱口而出一句“什么”。 “接着看吧，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画面一转，那是一个贼匪。 生处乱世——真正的乱世，军队攻前，对盗匪的管制力下降，再加上连年的战争，总有人成为盗。 随着前线军队开了这个世界的超凡路，整个世界都能接触到超凡，即使这个超凡非常弱小。 有人获得了力量，便会被欲望填满，有些人则会认识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便从盗，成了侠。 一路北去，千里饿殍。 腰系一把横刀，身披一袭雨蓑风笠，这般，抵达战场。 他无名无姓，只知世态炎凉，曾经是，现在也是。 战争，死了很多人，不止死在战场上，被官吏赋税逼死的也多。 他无姓，单名一个字——凉。 他是凉，也是良。 一次次的挥刀，一次次的浴血。 为希望挥刀，为百姓挥刀，为死去的人们挥刀。 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十年。 这场战斗打了十年，人类打空了最后一座城。 不过，人类的超凡，经过十年也不是曾经。 有人拳镇山河，有人一剑长空。 人类最后的超凡，面对无穷无尽的邪祟，面对一场打不赢的战斗，发起了冲锋。 凉不算最出色的，却是活到最后的。 结局，无疑是悲壮的。 凉的血近乎流尽，面对邪祟，生啖其肉，那双眼睛，如同孤独的狼。 直到最后一刻，邪祟突然毫无预兆的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凉愣住了。 此后一年，凉都在荒芜中流浪。 “怎么回事？” “你的因果力使这个世界的超凡提前了，他们抗的更久。”文亦书若有所思，不，准确来说是两眼放光，“多扛了一个月，撑到了选神者到来。” “选神者？” “选神者认为是他屠杀了一个世界……不过选神者并没有管他，他只是感受到异维度的气息，前来查看罢了。” “选神者发现了没有？” “没有。虚空走了一年选神者才来。” “这老逼登抓我不是瞬间移动吗？怎么去那就要十一年啊？” “虚空隐藏的很好……他们在慢慢渗透，从凡人开始，到末界……即使是入侵像末界这样的大界，选神者也是过了一年才反应过来。” “所以现在是选神者确定虚空入侵的存在了吗？” “是这样的，但是看样子那傻逼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想自己解决。” “我嘞个骚刚。” “不管那个傻逼了……”文亦书看着他自己说的那个气运之子，“我看看这小子……” 文亦书快速翻阅凉的人生，直到现在。 “嗯？”文亦书和记者同时一愣，他们见到了，凉，成了法界的无名之王。 “哦吼……这可是……”文亦书眼神闪着光，“出乎意料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意外的事吗？” “不不不，这件事……”文亦书不知从何说起，“那片星空本来是没有一个活口的，这因果…是我的时间又走在别人之前了。” “什么意思？” “我们种下的因，其实早就结了果。”文亦书勉强说上一个算是解释的解释。 “那我们的因果……”记者沉吟片刻，“我算不算是无名之王的救命恩人了？” “是这样的，但很奇怪，这明明是你的因果力，为什么能达到这种效果？” “什么效果？” “凭空造物，更改现实。”文亦书说道，“那里的人全死了是事实，无名之王活着也是事实，你的因果力直接把一个死人和活人合成了。” “我真的这么厉害吗？” 文亦书注视记者很久：“魔尊干的事我都知道，是神尊对你做了什么吗？” 第23章 凉爷 “凉爷，我们能活下去吗？”女孩的声音回荡在凉的耳边，百年、千年。 凉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强扯出一抹笑意：“会的，我们都会活下去。” 恍惚间，凉仿佛看见一身沾染血迹的水蓝色长裙，与满是污浊的纱带。 “……”凉凑上前，抱住晴瘦小的身躯。 邪祟步步紧逼，凉跪坐在地上，刀插在地里，支撑重心。 “凉…………”一声跨越悠久岁月的长叹，感慨万千地回响，一次又一次，“抱紧我吧……” 前后皆敌，晴往凉的怀里钻了钻，有什么东西流下，难以分辨是血或是泪——不过生命终究随着那些离开了身体。凉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直到晴不再呼吸。 “…………”可笑的希望，迟来的希望……凉在心中自嘲一笑。 “王，战场到了。” 属下的呼唤让无名之王回过神来，他正坐在一头风暴飞龙头顶，此时飞龙龙首低垂，等待无名之王落下。 “嗯。”无名之王拿起长刀，走下。 一身银白色甲胄已经破败，在漫长的征战中失去了颜色，那柄长刀亦是饱受岁月侵蚀，锈迹斑斑。 但这些老古董，还有和它们同样古老的主人，依旧没有向任何一样事物屈服，那些锈是斩杀异族而染上的血迹，只会令王者的刃更加锋利。 王者是心无坚不摧，王者的刃战无不胜。 “dong……”悠扬的钟声响起，一声，为王者归来而鸣奏。 北境，一座山脉即是天然的长城，法界众人在山上铭刻法文，便有了如今镇守虚空的不破之城。 城中有一口巨钟，为战而鸣，为王而鸣。 城中有一樽沸腾着的酒，樽是白骨所铸，酒乃鲜血所酿。 一根不加雕琢的白骨，便是敲响巨钟的槌，那巨大的头骨，便是众将士饮酒的杯——那是无名之王斩杀的虚空纯白。 无名之王站在城头，看着远方的熊熊燃烧的 火焰。 两个月前，无名之王分隔法界，打断了法界与北境之外两地之间的联系，随后虚空脚步推进，重新打通了法界通道，不破之城又卡在必经之路上。虚空想要入侵法界，必须从不破之城经过，除非虚空再次开辟一个通道。不破之城也就变成了虚空无法绕开的第一道城关。 最初，火焰巨人们燃烧自己，化作雪原上一道永不熄灭的烈焰之墙，阻挡虚空的脚步，焚尽虚空的野心。 一个月后，虚空踏破火焰，古老之人将整个岁月界砸下战场，虚空的铁骑又在时光中泯灭。 此时，法界意识到了，虚空入侵是不能守的，只有主动出击，把他们打退。 不过，法界不是末界，现在的虚空也不是和末界打的虚空，法界打不过，只能退守。 无名之王明白的，不破之城迟早有一天会被虚空攻破，方舟计划也确实是必要。 只是打着打着，他们就撤军了。 借此机会，众纯白试图将虚空的通道关闭，却没能完全关上，但还在确实让虚空出兵少了很多。 “他们在适应……”无名之王面无表情说着。 已经有零星几个虚空生物从古老之人的时间中走出，不过被迅速击杀了 。 等虚空彻底适应时间的那一天，便又有一场恶战。 “王，末界来客求见。” “……”无名之王转身，略一沉吟，“让他们来。” 片刻后，记者他们也走上城头，眺望着远方的火焰和凝滞的时间。 “如何？”无名之王问道。 “难掩颓势。”记者如实说道。 “你倒是坦诚。”无名之王笑了笑。 二人说话间，一股正神级威势冲出封锁，象征着虚空的恶意气息扑面而来。 很快，法界的溯源法师也跟上，几个围殴一个，很快就把它干掉了。 无名之王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末界，能提供什么支援。” “破晓军团。” “君万里？”无名之王点点头，随后指向防线，“很快，它们就要突破第二道防线，到时候，便是真正的战争了，一尊禁神可改变不了什么。” “我再去搬救兵。” “即使末界倾力相助，又能改变什么，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无名之王摇了摇头。 “大界联合。”古兰桑那斯提到。 “凭什么呢？凭我们两条丧家之犬？”无名之王自嘲笑道。 “我说的救兵……”记者也是笑了笑，“一尊解神，也就是……启源法师。” “哦？”无名之王扭头看向他。 “君无戏言。” “你又是什么君？” “万龙共主。” “眠龙墟那两头老龙死了让你一个人类当龙主？” “他确实是。”古兰桑那斯插嘴道。 “？”无名之王感到诧异，随即又释然了，“奇怪的人。” “一尊启源解神，即可解法界之围。” “好！”无名之王说了一个好字，“在你回来之前，此城不破。” “……”记者挠了挠头，“其实吧，这可能会要很久很久。” “若城破，本座死守到你归来。” “若我解了法界之围，你可随我同行？” “…可。”无名之王点点头，“本就是流浪之人……” “那么，约定好了，凉。” “……”无名之王愣了愣，“凉？” “我曾在时光中瞥见你……不，是瞥见了那悲哀的世界，我遥遥出手，捅破了那个世界和超凡的最后一层隔阂。” 记者说的很模糊，但无名之王总体还是相信的。 一个“正神级”的“人类”，成为了有着“两位”“禁神级”龙帝的“龙族”的“共主”。这玩意都真了，万龙共主跨越时间点化那个时候的平凡之界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吧？ 无名的过去无人可以追溯，而记者却看到了无名的原生世界，还隔着千年岁月对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干预。 “这也是……你的机缘吗？” “也算吧。” “奇人。”无名之王给出自己的评价，“不过这个名字没必要再提了，凉死了。” “我懂的。”文亦书点了点头。 三人在无名的安排下，在不破之城住下了。 “龙主，你还真是不停给我带来意外之喜啊。”众人在不破之城暂歇，古兰桑那斯满是感慨说道。 “我也很意外，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被毁灭的世界存在第一序列的？你明明没有任何依据。” “猜对了？”不得不说，记者对这群叼逼无量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你猜你猜没猜对。” “切……”记者不想和文亦书说话，看向天空，白皑皑啊…… “龙主，何时动身去寻那位解神？” “现在。”记者早就准备好了传送门，同时，还制造了一把钥匙，“你留在这边吧，这把钥匙能打开两界通道，万一这边失守了，就唤末界大军前来。” “煞笔，这玩意你直接给无名不就好了吗。” 记者把用星空天门制造的钥匙交给了无名之王，三人便向着目标地点前进了…… “我淦，你确定这里真的有人吗？” “我给你的只是那个世界的坐标，人在不在这个世界我就不知道了。” 星空的天门打开，入眼，是一片漆黑虚无。 哦，不对，记者还看到漫天碎片大陆和……一柄异常显眼的长剑。 视觉上，这就是一把剑漂浮在虚空，像随处可见的碎片，但感知上，这把剑宛如一个太阳。 “好想摸一下啊。”记者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龙主，稳妥起见。”古兰桑那斯拦住了记者，摇了摇头。 记者带着询问意义的目光看向文亦书，但文亦书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都到这了，人也没看到，一把剑摆在这了，不摸干啥？”记者给出一个很若只的理由，就比如游戏里不可能给你开了一个地图，然后里面什么东西都不放……吧？（点名批评指头遗迹） “龙主，不妨让在下一试。” “你八字不够硬。”记者还是给出了一个古兰桑那斯无法反驳的理由。 彼阳的万龙共主命就是硬嗷。 记者伸出手，试探的触摸剑柄，长剑并没有给出任何回馈。 “……”记者略微思索，直接把长剑抓在手里。 然后，剑刃闪过一缕蓝光，竖着劈开空间，一道空间裂缝就这样出现在三人面前。 在这漆黑的破碎世界里，裂缝里，反倒闪烁着无尽光辉，如万千星河倒影。 “雷龙皇留在这边接应，我们进。”记者做出决断。 ………… 穿过裂缝，时空仿佛彻底割裂，时间与空间似乎都没有了意义，记者进入这里只感觉到一种东西——战争。 “宇宙之间的夹缝，空无一物的真正的虚无，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但二人的介入，赋予了这处夹缝意义，即，战争。” 恐怖的波动持续传来，记者感觉每一道余波都能震碎无数星河。 仿佛印证了文亦书的话，空间没有意义，远在天边的战争，此时近在眼前，就像是凭空出现。两道身影在战斗。 只知道这二位在战斗，具体细节无法描述，语言在这里并不不存在，记者的脑海里也浮现不出战斗的场景，就仿佛只是两个像素点在碰撞——比这还不如，记者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来给你们解说吧。”文亦书自然是不受影响的，顺带赋予记者能说话、能视物、能思考的权利，“两位大帝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无数年，他们的身影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星系，跨越了一片又一片星河。他们的力量太过强大，每一次碰撞都引发了宇宙的动荡，星辰破碎，虚空塌陷。终于，他们来到了宇宙的边缘，这里是无尽黑暗的深渊，没有任何生命和光明存在。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战斗，反而让这场激战变得更加惨烈。他们的攻击如同毁天灭地的洪流，肆虐着整个宇宙。他们所施展的神通秘术更是超越了世间的认知，连大道规则都在他们的战斗中被磨灭。宇宙中的万物都感受到了这场恐怖的战斗，无数生灵为之颤抖。然而，两位大帝却丝毫不顾及这些，他们眼中只有对方，心中只有胜利的执念。” 听起来好像网文呢。 “其实是ai写的。”文亦书耸了耸肩。 “战斗会结束吗？” “你以为他留下一把钥匙在外面是干什么的？”这是个很nt的问题，不过文亦书还是回答了，“你是解决不了了，如果你现在是解神，那还有插手这场战斗的资格。” “如果我是解神了，我还来搬什么救兵？”记者怼了文亦书一句。 文亦书不生气，依然是笑着。 “…………” “卧槽。”记者突然反应过来了，“我猜错了？” “是这样的。” “这位是第零序列？！” “是这样的。” “他……他是？” “他独战虚空，与三十六重渊的第一渊主战斗至今，放眼第零序列，也是出类拔萃之人。”文亦书说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天帝·初始人王·盛世奠定者·末代君王·守望者·天道执掌者·孤王·战神·虚空之梦魇·文明守墓人·宇宙神明·幽爽。” “他是不是还有个徒弟叫上官海泰？” “不该问的别问。” “行吧。”记者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扯是没有意义的，于是他问道，“我想要搬救兵的话，有什么办法吗？” “…你的四字传说来自选神者的权柄，用你的这些能力组合，可以在某些方面达到第一序列的标准，而解决问题只需要你具有一些第一序列的能力即可。” “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就在你的手里。” 记者愣了一下，抬起手，发现那把剑也跟着他一起穿越过来了。 “无限蓄势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无上限的，绝对排斥也是坚不可摧的外在防御，你的无限蓄势局限于你自己的承受能力，而这把剑的承受能力很强，你把力量导入这把剑里，再把它排斥，用它发动攻击。” “好像可行。”记者点了点头，既然是文亦书提出来的方案，执行就对了，“欸，我还有个问题，你不是说，虚空是从弱小位面开始入侵的吗？” “是啊。” “那他们是怎么入侵到第零序列头上来的？” “我是不是说过这方宇宙只有四个第零序列。” “有吗？”记者听文亦书这么说其实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没有吗？”文亦书思考一下，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说过，“哦，不好意思，我的错……” “没事。”记者简直受宠若惊，“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这个宇宙的人？” 一个只有四个第零序列的宇宙，真的能出现一个天才，能直接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吗？ 宇宙神明的寿命显然是无限的，那就是说，从始至终只有这四位第零序列，真的有刚诞生就能匹敌第一渊主的强者吗？ “嗯。” “那这把剑为什么会……” “一开始，第一序列的人们发现了这里有一把剑，有人进来看了，却再也没有人回来。”文亦书说道，“于是第一序列把这里封锁了，如果不是你有选神者的空间权柄，你也进不来。然后……这把剑是跟着虚空一起来的，你们运气好好，恰好啊，这把剑落在你们这个宇宙。” 第24章 快说谢谢九思 运气好吗…… 确实，一个濒临毁灭的初生宇宙能得到老牌第零序列的帮助，无疑是运气好。 不可否认，只有四个第零序列的宇宙，挡不住虚空的铁骑。 但加上一个老牌第零序列，就能挡住了吗？ 按照这边的理解，虚空可以看作升级版的深渊，不论是规模上还是性能上。 深渊可不止是个人伟力能阻挡的，除非这个人的伟力比深渊整整高了一个大位阶。 换算下来，大概是第零序列之上的强者，单枪匹马就能摧毁虚空的野心。 但是，我们知道的，这就是一个只有四位第零序列的穷乡僻壤。 把希望寄托在记者身上，指望他能突破宇宙界障，还不如指望他傍上某个人的大腿，联合别人的力量击退虚空，最后得到文亦书的认可，从此飞黄腾达。 上述做法，肯定得不到文亦书认可，甚至文亦书根本不会给记者傍上别人大腿的机会。这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罢了。 “不过嘛……你的成长时间太少了，我会延后虚空彻底入侵的时间，不至于让你在禁神级的时候就对上那玩意。” “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等我成了启源解神，就要面对那些byd东西了？” “时间不会很多，但也说不上少，说不定你能成为宇宙神明呢。” “但愿吧……”记者看着说不清楚是远是近的二人，举起了剑，“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湛蓝色力量在剑刃上流转，长剑贪婪地吞噬着记者的能量，记者大概也知道幽爽的后手是什么了，这把剑就是一个储能器，来到这里的大多是第一序列，对第零序列造成不了伤害，但往这把剑里充能就不一样了，记者在半神的时候可以对正神级的巨龙造成较为可观的伤害，以致于直接影响了两头正神巨龙之间的战斗结果。眼下，记者要做的还是这种事情。 这把剑简直和记者是绝配啊，记者将自身作为储能器，上限不会太高，毕竟记者不是炼体的，武器的承受能力怎么都比人体高，末界打造的雷枪，用的是东方天柱山巅之石打造，承受能力高，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记者无法对更高阶位强者造成足够严重伤势的问题。 “之前来的第一序列，都被宰了，不过你实力低微，应该没什么问题。” 以记者一个第三序列的境界，甚至不会引起交战双方的注视。 “好好好。” 这把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先叫它虚空管束者吧，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 不论是选神界还是末界，都存在着力量让记者吸收，毕竟无限蓄势的成果，已经超过记者自身能量上限了，显然不是记者本身的力量。 这里，一片虚无，无垠的虚空，仅仅只有两位大帝交手而散逸的能量，记者感觉自己蓄势的速度变慢了。 或许这两位大能有能从虚无之处提取力量的办法，但记者没有…… 欸，记者学了万界法。 有搞头。 “出乎意料啊。”文亦书笑着摇了摇头，“虚无之所以是虚无，正是因为它空无一物，这里没有诞生过修炼体系。只有别人感悟虚无而悟出的道，而没有底层修炼体系。在这里使用万界法，相当于是你自己开创一个修炼体系。” “豁——”记者笑了笑，但显然这玩意不是这么好练的，以记者的基础再加上万界法，入门一个修炼体系都是很简单的，而现在记者完全没有成效，“那我能练成啥样啊？” “不知道啊，我现在给你构想一下。” 人话：作者还没想好，你先别练了。 “虚无意怎样？神游太虚怎样？”文亦书提出两个设想。 “虚无意吧，听起来能力包含的东西更多。” 话音刚落，记者突然间感到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道神秘而耀眼的光芒亮起。这道光芒并非来自任何可见的光源，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明亮存在。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潮汐般汇聚到了记者的体内。这些无形的物质并没有具体的形态或质感，但它们却带着强大的能量和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记者的身躯。记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流动和变化，它似乎在与自己的身体产生着某种奇妙的共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共鸣越来越强烈，记者开始逐渐理解这些无形物质所蕴含的意义和价值。它们或许代表着宇宙中的某种奥秘或者未知的力量，而记者此刻正有幸成为这个秘密的探索者和见证者。 “我悟了——”虚无的力量开始涌动，记者随即便要汇聚力量，文亦书一把按在剑上，将即将汇聚的能量沉寂。 “干什么？”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文亦书摇头，收回了手，“你确定吗，这是很重要的决定，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把这个坐标放在旅途之末？” “……”记者思索良久，“错了，能改吗？” “我可以帮你，但这就失去了选神的意义。”文亦书说着。 “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呢？” “这也是一种选择。” “这么选了，一定会失败吗？” “……也不。”文亦书食指按在下嘴唇，想了想，“两条路都能通往终点，一条更顺罢了。” “我明白了。”记者手中的虚空管束者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令正在交战的二位存在都投来目光。 “是你赢了吗……”第一渊主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遗憾，不过也是对命运的顺从，而愤怒、不甘……早已磨灭在近千年的战斗中，“终究是我没有适应啊。” 虚空的特性是进化，本质是适应，适应环境，适应那个世界的力量，最后变得和本地人一样，让主场优势消失。 这也是幽爽特意找的场地，机缘巧合之下，幽爽悟道，习得了前无古人的虚无意，而在这虚无之中，即使是虚空，也需要漫长的时间适应。 凭借这种优势，幽爽和虚空战到了现在。 虚空的进化虽然只是弱化版的万界法，但也很厉害了。 “终结这一切吧。”幽爽的声音只是平淡。 “来啊……孤王！！！”第一渊主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认命了也不代表他放弃反抗。 记者举起剑，幽蓝色光芒将虚无填满：“这一剑，斩灭虚无。” ………… 古兰桑那斯守在外面，在记者二人进去不到几秒后，就有人来了。 “吞星的后人，你是如何抵达这里的？”一股浩瀚威压涌来，大古龙只觉得无尽星河在其面前都显得渺小。 古兰桑那斯只能瞥见一颗眸子，比恒星更加耀眼无数倍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正如他看地上的蚂蚁一般。 “选神者的权柄？这事和那些至高有关？”另一个声音略显疑惑，“这可是……” “至高下令封锁此地，阳之主和仙囚共同封印此处，非主宰不可入。吞星后人，乘选神者之权柄所进。”场上的启源解神出现了第三位，“本座似乎……曾在某个弹丸小界感知到这个气息。” 为何来的是第一序列的主宰，而不是第零序列的至高？ 该宇宙通用：星主（人神、超魔法师），真尊（半神、神界法师），皇者（正神、溯源法师），道君（禁神、纯白法师），主宰（解神、启源法师），至高 至高都知道选神者在干些什么，像选神界这样的世界很多，得到选神者空间权柄的人在这种大基数下也不少，误入此地的，也不是不可能，看到外围封印进不去，就动用空间权柄进来的，虽然概率小，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很快，第零序列的至高都抵达了这里。 湛蓝色光芒撕开宇宙混沌，两道人影踏着光到来。 幽爽握着那把剑，剑身流转着蓝色光芒，如悬在宇宙的星河，那是他梦想中的世界，守护了所有人都世界。 剑名——无灾。 “受虚空侵蚀的宇宙，你们比我更需要这把剑。”幽爽把无灾交给记者，“我将再次流浪，奔赴虚空的战场，第一渊主的死，将改变局势，虚空三十六冠不全，正处虚弱，需百千年才能恢复元气，家乡毁灭在虚空下的流浪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来至高。”本地至高出现，这是一条蛇，一条庞大无比的蛇，“所谓虚空，是指那个侵略世界的贪婪者吗？” “正是。” “需要我等帮助吗？” “虚空三十六冠，为虚空初始之源。后虚空征战，位面升格，于三十六重渊之上，建立七十二层塔。虚空铁骑所过，片甲不留，残存之人，不过十数，你们帮不上忙的。” “你们……” “心有死志。”幽爽淡淡道。 “那这小子……”蛇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幽爽。 “他跟你们其中一位有大关系，还请给我几分薄面。”幽爽看着选神者，“还请不要过多为难。” “先生大义，自不会为难。”选神者向幽爽拱手。 “多谢。”幽爽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虚空是不会停下脚步的，你似乎想一个人解决此事。” “若早知是虚空，便不会逞能。”选神者苦笑，周边众多世界，对虚空异常忌惮，即使是这个初生的宇宙，也是有所耳闻。 “虚空在慢慢渗透，等你们发现的时候，连撤离保留火种都难做到。”幽爽的话令众人心头一沉，“现在你们提早发现了，但我布下了后手，第一渊主也留有后手，暴露了这里的位置。因为我，虚空跳过渗透的环节，直接进入决战了……小子，你不该救我。” “不，迟早的事。”选神者摇头，“死战，吾等亦无惧。” “我会阻挡深渊，为你们争取时间。”幽爽转身，“早就该死了……如今残躯败体，不知能阻挡虚空多久。” “前辈，虚空入侵的规模如何。”记者问道。 众主宰都没说话，本来记者是插不上话的，但毕竟是他把幽爽从虚无之处带出来的，所以幽爽也回答了：“虚空与多个宇宙开战，规模不会很大，但比你们强是肯定的。宇宙神明级别应该会是你们的两倍。” “那还行，能撑住。”蛇瓮里瓮气说着，“选神，你那些点化者和提名者也该拿出来用了吧？” 选神者的部下他是见过的，一个皇者提名者，因个人恩怨干翻了一个有着七位最上位皇者的位面。 皇者，相当于正神级，同样是最上位，能做到一打七，什么概念？ 而提名者之上的点化者蛇都没见过。 “到时候自会拿出来。”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选神者自己都没一个点化者。 “这种时候就不要吝啬了。”一个山岳般的身影发出如山崩的声音，记者看不清他的外形，只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我自知大局为重。”选神者沉声道。 “我教你们封锁宇界的方法，这样能让你们与虚空正面相对，而不用担心被虚空渗透成筛子。 ”幽爽说道，“已经存在的裂缝，等虚空反应过来会大规模投放兵力，不要磨蹭太久了。” “……”虚空反应没反应过来记者不知道，反正他是反应过来了，他是给法界搬救兵的，怎么搬着搬着，虚空还要发动总攻了？ “前辈，我晓得一个裂缝的位置，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搬救兵的，现在虚空要发动总攻，我得带着您的剑回去了。” “去吧。”幽爽以神念，在一瞬间传达给了四位至高封锁宇界之法，看着记者，“出于个人好奇，我想问个问题，当然，你不想回答也行。” “前辈想知道，我定知无不言。”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位置的？” 这个问题，不止是幽爽，在场的至高、主宰们都想知道。 “我告诉他的。”文亦书回答道。 “你？”选神者看着文亦书，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区区星主蝼蚁……”蛇的目光冰冷，阴影中择人而噬。 说真的，记者挺佩服他的勇气，当然看到一个比自己低了好几个境界的小逼崽子对自己大放厥词肯定是不爽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蛆虫罢了……”文亦书不会为难小人物，嘴上怼回去就行了，在让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存在后，留他一命可能比直接杀了他更折磨，属于是千百年后半夜爬起来想到都要汗流浃背的程度。 “！”文亦书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蛇感觉自己的记忆被强健了一样，被塞入了一段记忆，那是无尽的血腥，令至高都为之胆寒的血腥。 众至高见蛇突然不说话了，也是明白了什么，纷纷低下头。 “我没问题了。”幽爽点了点头，“前辈是为解决虚空而来吗？” “解决问题的人不会是我。”文亦书没有直接回答幽爽，而是看向记者，说道，“走吧。” ………… 法界，当三人抵达不破之城时，这里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 “我来错地方了？”记者不敢置信。 “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文亦书拍了拍记者的肩膀，“快说，谢谢九思。” 第25章 记者你无敌了 “谢谢九爷。”记者对着不知是何方的方向拜了下去。 不破之城，城内人声鼎沸，城外站着一支军队，应该是不破之城的正规军。 “无名之王，啥情况啊这？”记者找到无名之王，上去就是问道。 “虚空彻底撤军了。”无名之王解释道，“是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记者不是很理解，前脚刚走，那边还在讨论怎么在虚空入侵中保留火种，这边虚空就撤军了？ 只是死了一个第一渊主要不要这么夸张？ ………… 虚空，一座厅堂矗立，仿佛镇压无尽苍茫。 大殿内，气氛比较沉重，在场八十余人，虽然不是本尊亲至，但皆是第零序列渊主级强者。即使是投影，这压抑的气息也近乎凝为实质，足以令任何一片星空凝结。 入眼，一张中央插满了武器的圆桌，每一把武器，都代表着虚空征服的世界，也是他乡第零序列的武器。 力量体系不共通，意味着武器难以使用，材质自然是好材质，可以重新炼制。不过，这尸骨累累的圆桌，也是虚空镇压气运、杀伐无双的至宝。 “第一渊主死了。” “吾顶上。” “可。” 虚空没有感情，交流很简单，一切为了虚空。 “死在那个超位出现过的地方。” “撤离。” “战斗。” 渊主们提出来不同意见。 “谨慎，使我们活到现在。” “即使是微乎其微的概率，我们也不想赌，一旦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个宇宙罢了，虚空有完全稳妥的选择，不值得。” “犯险……不必要。” “明白。” 虚空明白，自己是一个人厌狗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丝微小的可能会导致自己覆灭，虚空也不会去赌。 亿万富翁会为了百万收益去赌上全身家当吗？ 超位出现，还可以用路过解释，可超位刚刚经过，在虚空中和幽爽死斗的第一渊主又死在那里，很难用一个巧合来概过。 ………… “所以……我们这算是赢了？”记者一脸欣喜。 “没有我干预的话，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意思？”话一说出口，记者就知道这叼人要干什么了。 文亦书没说话，只是笑着。 “我们是赢了对吧？”记者的笑容凝固了，嘴角渐渐压下。 文亦书依然笑着。 记者： (..??_??..) 文亦书:???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记者按住文亦书的肩膀，进行摇晃。 “我不知道啊，我在你们这边的第零序列面前出了风头，再呆在这他们不就不会对你动手了吗？”文亦书解释，“我不能再对你们有过多的干预了。” “他们要什么理由会对我动手啊？！”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 “oi——回来啊。”可惜癫佬就是癫，记者无法预测一个煞笔是怎么想的。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文亦书漂浮在空中，看着圆桌上的渊主们，“做个选择吧，是现在死还是把那个世界征服了。” 新上任的第一渊主叹了口气，即使是这样，足够小心谨慎，没有招惹任何一个大势力，可还是被大佬盯上了。 “我们同意您的决定。” “好，等我信号，别提前总攻，我什么时候叫，你们什么时候去。” ………… “别放松警惕，这应该只是虚空的幌子。”如果文亦书没走，记者肯定觉得已经完全胜利了，但文亦书已经离开了，记者就觉得有点问题了。 呃……好吧，文亦书就算不走也无法阻止他给虚空传信，指不定给他惹毛了，自己捏一个比虚空牛逼多的东西出来。 这个byd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 “嗯，我明白。”无名之王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你们那边有什么成果吗？” “他人是来不了了，不过给了我一把剑。” “够了。”以第一序列和第二序列的差距，确实是一剑就能解决法界的问题。 无名之王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的兵士，看着远方已经消失不见的阴影 ，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抬头，看着北境久违的阳光。 “令人唏嘘。”记者接过无名之王的沉默。 “北境之外被虚空侵蚀，如今我们准备将其彻底隔离，以防虚空卷土重来。”无名之王遥遥一指，“你知晓我的过去，我精通风火雷三系力量，来到法界，经过岁月适应，习得了灵魂魔法，此四者，无法彻彻底底切割世界，需要最精通空间魔法的人前来。可惜的是，现在的法界纯白 没有人精通空间魔法。” “力量达到一定限度不就已经能感应空间了吗？” “但毕竟不是专精，我能将法界与北境之外分离，但无法做到这么彻底。”无名之王摇摇头，“我们需要的是，无法让两地之间互通的彻底的分离。” 树贤者精通生命魔法，古老之人精通时间魔法，无名之王精通灵魂魔法，神骑精通光明魔法，死亡圣剑精通死亡魔法，两位王朝纯白精通启源魔法。 精通空间魔法的溯源法师、神界法师也不多，再往下，那些超魔法师的空间魔法还不如纯白们感应空间带来的附带能力。 想想末界好像也没有纯粹的空间系能力者，虚空之主勉强算是空间能力者。 艾尔莱克斯是黑暗法则，葛里尔则是元素，圣城教皇是神圣法则，至高圣主是无属性法则，也可以说是任意属性，是包容一切、涵盖一切的能力，大炎皇祖是雷霆，君万里是纯粹的“武”。 东方天柱是十二道禁神，也是精通十二种力量是禁神，是极强的禁神，要不是当初天朝有尊走太古极道的真龙，天朝不一定能给东方天柱打崩。 这人是很有希望开禁神路的绝世妖孽，当初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打进虚空，硬生生把虚空通道干碎的，不过自己也没出来。如果这位真龙和幽爽一样的话，那也是爽局，现在已经第一序列了。 “我可以把虚空之主和掌握东方天柱空间大权的天途叫来。” “溯源做不到界面隔绝。”无名之王拒绝道，“虚空之主的虚空特质和空间能力有一定相似，但在隔绝这方面完全不沾边。” “那……”记者想了想，“我试试法界的力量体系吧，看看能觉醒出什么来。” 记者的末界之旅才走到触神，这个阶段就是想学啥学啥，还没到走出“道（天朝叫法）”“法则（别的地方叫法）”的层次，至于法界，那是刚入门就决定了属性。 “你能行吗？我当初可是花了十年……” 记者盘膝坐下，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很稚嫩的力量，但无名之王感受到这股力量在迅速壮大。 “很强的力量……”无名之王略一感受，“是死亡……可惜了，不是我们需要的。” 记者运转万界法，他同样感受到了死亡的力量，虚无意也在运转：“我想要的力量是……” 死亡的力量更加灰败，无名之王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寻常的死亡。 “毁灭吗？”无名之王看着记者，死亡和毁灭孰强孰弱……这个不好说，论杀人的话，死亡更胜一筹，论破坏的话，死亡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毁灭比较，“哦，是我缺乏想象力了，毁灭啊……将连接彻底摧毁，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紫灰色毁灭气流越聚越浓厚，无名之王伸出手，将这里和外界割开，不让毁灭影响到外界。 不破之城的魔力非常充裕，此时，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堪称庞大的力量在城中汇聚，如同风暴之眼。 记者饕餮般吞噬一切，力量很快达到了超魔、神界、溯源。 还在膨胀…… 无名之王眉头一挑，记者在蓄力，甚至让他都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并不强烈，但足以让他受伤。 “这是溯源能达到的层次？” 毁灭的力量无穷无尽，最后达到了一个令无名之王都忍不住想要躲开的地步。 完全的纯白之境，也就是标准纯白法师能发出的正常攻击。 而此时，奖池还在积累。 “给个标记。”记者的声音不是那么稳定。 无名之王递出一缕神念，标记了两界隔离之处：“你小子……这可是纯白一击啊。” “快了，再憋一下也就到极限了。”记者手中的雷枪已经奔腾了盛怒雷霆，“做好准备吧。” “全军听令，回城。”无名之王下令，“即将对界断之地发动纯白级攻击。” 为什么不用无灾发动攻击？包含着第零序列力量的攻击，用在这种属性正确的纯白禁神就能解决的问题上，太浪费了。 东方天柱无愧是十二道禁神巅，山巅之石打造出来的武器也是当世无双。 记者全身崩出鲜血，灵魂也在飘摇，身躯和灵魂都达到了极限，虽然雷枪极大程度上提高了无限蓄势的上限，但这个上限毕竟还是存在着的，记者连将雷枪掷出的后坐力都承受不住了。 无名之王修补这记者的灵魂，当然，这小子的意志也算是坚定，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极限，竟然一声不吭，也不知是说不出话了还是太能忍了。 “毁灭……”记者的身躯如陶瓷般破裂，拼尽全力将手中雷枪掷出掷出，顷刻，远方传来一阵红光，紧随其后的令足以防御纯白交战的护城魔法阵震动的波动，以及震耳欲聋的声势。 “最后达到了……顶级纯白的全力一击。” 无名之王眼疾手快，将树贤者的生命宝玉拍在记者胸口，迅速修复记者伤口。 接着，一声超越空间与时间的鸣响，在每个人心头震响。 “这么快吗？道君级的战斗……”封锁宇界的主宰看向法界的方向，“虚空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 ………… 选神界。 一身黑袍的轩烨走向了百神殿，如同选神之神降临一样，也是令无序的世界变得有序。 “神主啊……我们敬爱的神主啊……”如同古神低语的声音响起。 “稍安勿躁。”轩烨将嘈杂的声音压下。 “你来了……”选神之神出现在此地，看着轩烨，眼中没什么情感。 “你听到了吧，那声响。” “嗯，我把它拦截了。” “那个小家伙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有必要再继续选下去吗？” “……”选神之神沉默，盯着轩烨，却看不出任何东西，“你到底是谁？” “轩烨……或者你可以叫我悠歌。” “你也是来这里戏弄我的吗？” “戏弄谈不上，毕竟我们选小丑也是有标准的。”轩烨笑了笑。 “虚空入侵是你们的阴谋吗？”选神之神质问道。 “轮不到你来问我。”轩烨不是很想回答，“判官重启的这一次轮回，你和你的神职简直像个笑话。” “是吗？”选神之神全身荡起神力，无边的浩瀚力量影响着位于秩序与无序之间的百神殿堂。 “噗——”轩烨忍不住笑了笑，选神之神的神力顿时化作虚无，“你都已经认出我是什么了，我不装，你不演，在我面前动用武力，有什么用吗？” “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魔尊他们选中的是记者，我们选中的不是他，但也在这个世界里。现在你们百神殿不动手了，逆神们也不动手了，我们新添加的一群淘汰者，好像也排不上什么用处……你看，搞成这样，我们选个集贸啊？”轩烨语气轻佻，像个黄毛混混。 “我不能违背……” “你觉得，你有的选吗？”轩烨很灵性的歪头45°，“魔尊……他们直接威胁已经撤军的虚空，让他们回来继续打你们，是不是非常可恶啊？我们呢……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们安排，我保证，你不会出大事的。当然，威胁还是少不了的，要么死，要么听话。” “你说得对，我没有选择。”选神之神投降了，满脸无奈。 “好了。”轩烨也是伸出来手，“记者、林竹、季三思都不会成为你的神职所在，别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省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啊……”轩烨顿了顿，“我们需要让你帮我们筛选一下林竹和季三思，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到时候你随便开三个条件，我来满足你。” 第26章 吞星 不破之城，万里雪飘。 天空总是阴霾，乌泱泱的云，算是北境寻常景象。 古兰桑那斯化作人形，站在城头，一旁，是调过来的星光骑士·维特拉斯。 此时的星光骑士虽然一身战甲，但摘下了头盔，一头金色卷发，五官分明，算是俊朗，有一些岁月痕迹，几道伤疤留在脸上，没有破相，算是战士的勋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维特拉斯手里拿着一瓶酒，是精灵之酿，法界有名的美酒：“喝点？” 古兰桑那斯看着维特拉斯过来，也是取出天朝特产……二锅头。 “你也来点？” 二人交换，盘膝而坐，喝了起来。 “……之前，抱歉了。”维特拉斯喝了两口，道歉。 “无妨，我还没有这么小气量。”古兰桑那斯灌了一口酒，“大界联合了，主宰们又回来了，我们的压力也能小一点了。” 随着四大至高正式宣布虚空的存在，大界就开始联合了，一众主宰该干什么干什么，法界的启源法师也回来安排了一些事情。 末界的解神只回来一位，天朝人皇回来了，为当初虚空入侵自己不在而愧疚，留下了诸多底牌，也离开了。 主宰们有自己的事务，一直镇守大界也不是办法。 不是有第二序列道君级强者的就是大界，有第一序列主宰级底蕴的才是大界。 “难说。”维特拉斯摇了摇头，闷了一口酒，“主宰们甚至不能在本界逗留，情势没有那么好。” “能有什么办法呢？主宰都兜不住的事，我们一群正神溯源又能做什么呢？” “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维特拉斯擦了擦嘴，话说的苍白无力，现在有什么是正神溯源能做的呢？ “虚空是必然要入侵的，你现在忧虑这些能更改什么呢？”古兰摇头。 “我知道啊。”维特拉斯笑了笑，站起来，“总得做些什么吧 。” “是啊……”古兰叹了口气，随风而去。 古兰心绪恍惚，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和记者对坐。 “……”记者也有些愣神，或许是文亦书离开了的缘故吧，见古兰桑那斯回过神来，便开口道，“看来咱俩这几天状态不太对啊。” “有吗？”古兰桑那斯轻轻一叹，“现在的气氛太凝重了，大界联合，素来有着恩怨的主宰抛弃前嫌合作，甚至那四位见首不见尾的至高存在也介入战场……我只是……仿佛有一阵散不去的阴霾压在心口。” “嗯，正常。”记者点了点头，“我们不正是为了驱散阴霾而努力吗？” 无灾静静靠在记者身边，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在回应。 “真是可笑……本座安慰星光，回到这里却要你来安慰……”古兰苦笑着摇头。 随后，古兰桑那斯起身，拍了拍记者的肩膀：“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虽然你是万龙共主，开启禁神路的人，但你现在只是一个正神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杀气很重。” “果真吗？”记者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隔着面具，摸得不是很真切。 “去散散心吧……那位异界至高的到来能缓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破之城应该无事发生。” “这里……” “放心，有着启源留下来的底牌，不破之城没你想得那么容易败。” ………… “前辈。”记者坐在竹椅上，双手握着一空杯，残余些许琥珀般晶莹的茶液，双腿紧紧合拢，显得有些不安。 “所以，这就是你来我这的原因，我不是让你唤名的时候再来吗？”道剑沏茶，缭绕着云雾之气的茶水落入杯中，推到记者面前，“趁热快喝了吧，安神的。” 记者也不顾烫，虽然茶的温度对正神来说不算什么，但道剑的茶不一样，记者依然能感觉到烫：“咳咳……” 记者是心情被抚平，修为好像也有了上升：“呼哈——多谢前辈。” “……”道剑叹了口气，还是不静，随后倒满茶水，再次推到记者面前。 记者再一次灌下。 “哪有你这么喝的？”道剑轻笑一声，以为是自己表示的不够明显，再一次倒满茶，满满一杯。 记者看着眼前的茶杯，看着那仿佛要溢出来的茶水，却没有再喝了：“我想请教几个问题。” “……说吧。”道剑顺着记者的目光看向那几乎满溢的茶水，随后看向记者。 “前辈，我的杀气很重吗？”记者想到了古兰提出的事情，问了问。 “你这最多算是情绪起伏比较大。” “前辈，关于我们抵抗虚空入侵，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总归是有的……你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与虚空相匹敌的实力，但第零序列和超脱差距很大，只要你们有超过虚空最强者一个阶位的存在，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造神吗？谁能做到呢？” “选神者其实比你们想的更强大，他很有潜力，至少向上打穿几个界障完全没有问题，他本身也有后台，只要他的后台愿意保他，你们的赢面其实相当大。” “那最后成神的这人，会是他吗？”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在有这么多无量帮助的情况下，没能比选神者更快打破界障，是一个很丢人的事情吗？”道剑笑了笑，“万界法、唤名、龙格、始魔的记录、长街守护人的注视，还有很多，无论战争结果如何，你都能保全性命。” “那前辈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道剑给自己倒上茶，和记者相比，这确实是品茗，“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你该走了。” 记者却也没别的办法了，他很迷茫，文亦书走了，他能联系到的无量只剩下道剑了，可现在看来，道剑好像不会给明确指示。 想来想去，记者还是把茶一饮而尽，随后向道剑鞠躬：“还是多谢前辈了。” 道剑摆摆手，：“你若唤名，还是来这。” “那便时常来讨一杯茶水。”记者笑了笑。 “行了行了，快走吧。”道剑扔给记者一包茶叶，“自己泡吧。” “……”记者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再见了哈。” 道剑挥手，丢出一张面具：“你的面具质量太差了，把这个面具戴上，赶紧滚。” “好嘞好嘞。”记者点了点头，戴上面具。道剑大袖一挥，将记者送离。 “真是不识抬举……”道剑握着茶，晃了晃，随后泼向一旁，茶水遁入虚空不见，“也罢，都给他打造无量器了，顺手也帮一下吧。” ………… 选神界，夜晚的金陵，依旧繁华，甚至比白天更加热闹。 记者打开了一扇门，步入灯火阑珊处，这是他可能找到文亦书的地方。 上次去到一个书店，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着那个暂停营业行牌子，记者想都没想直接穿过去了。 冷清的书店，关上了灯。书架上空荡荡，显然已经搬走了。 记者叹了口气，从书店退出，既然这里没有，那就是找不到了，文亦书不想见他，那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这家书店早就搬走了，而且他们八点就关门了。”记者从书店里退出，就有人说道。 记者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个路人：“你知道他搬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这是能力者大老爷的店面，我们怎么敢打听。” “你觉得这书店老板怎么样？” “怎么样？就这样呗，他是能力者，就算他待人和蔼，也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路人耸了耸肩。 说话间，路人领着记者走向隔壁一家店铺，这是路人开的店，一家糖水铺。 “你喝点什么吗？” “来碗绿豆汤吧……”记者下意识说道，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意义上的选神界货币，随后起身准备离开，“哦，我出来急了，没带钱，不要了，不好意思啊。” “嗐……你来找老文，那你肯定也是能力者老爷，你们在探索区给我们做贡献，我哪好意思要你的钱啊。”店老板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冰凉凉的绿豆汤，“托老文的福，书店开的时候我还有点生意，现在倒是冷清喽……” 确实没什么人。 记者端起碗，喝了一口，很凉，很甜。 老板的眼神很真挚，没有作假的意思，看来是发自内心地尊敬能力者，不是来套近乎的。 “哦，忘记拿勺子了，瞧我这记性……”老板一拍脑袋，回柜台拿了一个塑料勺。 “谢谢。”记者对老板笑了笑。 “老李啊，我也是能力者咋没见你给我免单啊？”一旁一个壮汉大声嚷嚷着。 “去你的，天天来我这蹭吃蹭喝，给你免了我赚啥啊。”老板笑骂一句。 “切……就是小气呗。”壮汉撇了撇嘴。 剩余的顾客也开始笑，记者也跟着他们笑。 “嘿，小伙啊，你的能力是啥啊，我看你刷的一下就从那门里进去了，我还寻思是老文的书店进贼了捏。”壮汉拍了拍记者的肩膀。 “穿墙……”记者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也是融入其中。 “豁——这可是偷鸡摸狗的好能力啊。”一旁的顾客笑道。 “怎么说话的？”壮汉伸手推了说话那人一下，“你懂什么没看别人还戴着面具吗？这是靖异台那些特工的能力，就是潜入敌人内部……”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个臭蛮力吗？”顾客取笑道。 “奶奶滴，老子就算只是一个臭蛮力，一个巴掌也能给你脑子打开瓢。”壮汉哼了一声，不去理会。 很快，记者把碗里的绿豆汤炫完了。 “谢谢款待，我该走了。” “你去忙吧。”老板乐呵乐呵笑了笑。 ………… 理想城，执律司。 记者想了想，干这种事好像不需要找无量者，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能帮他。 “嗯……今天就先讲到这里。”风慕云将一叠文件竖起来，往桌子上斗齐（不知道把一叠纸搞整齐的动作怎么说，我们这边是这么叫的）。 “有事？”安林轩问道。 “嗯，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处理。”风慕云没有解释太多，安林轩倒是带着众人离场了。 等到人们走完了，风慕云舒舒服服往座椅上一靠：“都走了。” “话说你到底是不是无量者啊？”记者从虚无处出现。 不管是文亦书还是道剑，没有一个无量者说过风慕云是不是无量者，记者有点好奇。 风慕云笑了笑，随后摇头，对记者了解自己的身份没有太多意外：“我不是 ，我是你们的引导者。” “引导者又是什么？” “这不是你来这的目的吧。”风慕云指着一张椅子，示意记者坐下，等记者坐好了，才说道，“为了虚空入侵？” “嗯。”记者面对风慕云倒也没有和道剑那般拘谨，毕竟记忆里相处了许多年，还是老友，“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些第一序列主宰中，你有听到关于吞星古龙的消息吗？”风慕云敲了敲桌子，随后问了一句。 “没有诶。” “那你去找吞星号吧。”风慕云取出一个漂流瓶，里面是漆黑幽邃的海水，以及一艘古老的船，“它跟你们的时间绑定了，会随着你们的重启而重置。东胜也快找到他的位置了。” “你就是……吞星·慕云风？”记者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 “嗯。”风慕云没有否认什么，“其实我一直没有引导什么……这算是破格引导你一次。” “找到吞星号，我能做什么？” “吞星号是一艘遨游于虚空的船。”风慕云说着，周围的场景变化，记者仿佛看到了一片漆黑无垠的“海”，一艘不朽的古老的船，游荡虚空，“我的船员……曾经留下过一些痕迹，水手们出海时，比现在的你还要弱小。” 恍惚间，记者看见船上热闹的景象，一群水手笑着、哭着、生活着。 “生死，是那时的我无法参悟的东西，我的副船长，将我们的船，变为我们的安魂所。”风慕云的声音饱含一种特殊的情感，语气虽然平淡，但记者能感受到悲伤。 “最后的我，孤身一人，却，不止一人。” 魂归，这艘船上只有一个活着的人，却承载着一群人的意志，永不沉没。 “驶向黄昏的船，抵达了终点。” 记者看见，那一袭黑色长袍的身影，站在船头，一刀劈向那虚无却牢不可破的障，虚空层层激荡，风暴将吞星之船一寸一寸摧毁，那道身影却是屹立不倒，持刀的手，层层叠叠，不止一人。 彻底撕破了障。 “我是船长。”风慕云淡淡的声音传来，将记者拉入船舱，“从微末到无限，这艘船上有着我的所有记忆 ，你能感受到什么，我的船员会教会你什么……好好把握吧。” ………… 唐悠然有点打瞌睡，偶然抬头看见林竹几人围剿一只暗九级生物，点了点头，继续打瞌睡。 林竹的实力，唐悠然是认可的，单打独斗，普通的暗九都不是林竹的对手，更何况加上李炎青等人。 他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给这几个小子保驾护航的，他来这，主要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吞星”。 神眷，他随便杀。 下位神，他能杀。 上位神，也能打。 初始四神，认了。 没有这次天外之行，许世也就是个上位神大后期还没到巅峰，而他唐悠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下位神超巅峰上位神最底层（神澜界帝境阶梯）的实力，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唐悠然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 “老师，那个是什么啊？”林竹把唐悠然摇醒，指着天空突然出现的一艘船问道。 “啊？” 不是，那么大的玩意出现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鸡白玩意？！ “你们且在此地不要走动。”唐悠然明白，这是任务来了，吞星计划的关键，“果然是船。” “我们要跟过去吗？”杜萧羽戳了戳林竹。 “你去干啥？送吗？”林竹怼道。 “也是……” 林竹看着那艘船，却是感受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呼唤。 “林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唐悠然的手搭在林竹肩上，“你的话，勉强有资格上去一探。” “探集贸，这踏马的是吞星号本体，不说吞星在不在，光是船上那些古老之魂就能随便把我摁死。”东林瓮里瓮气的声音传来。 “哈？”林竹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把东林的话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那些无量者那个不是能随便把东林摁死的？也许是为了节目效果吧，反正林竹是并不那么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了。 “你觉得你不会死？”东林也是想到了，既然是被无量观察的人，吞星本人也是跟无量者穿一条裤子的，上船的话，大概是没事的。 “上去看看。”林竹最后回应道。 “嗯，我们走……”唐悠然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跨越空间的身影走来，“这寄吧谁啊？” “……据我观察，这应该是记者吧？”劫痕的声音也是在林竹脑海中浮现。 虽然戴着面具，但熟悉记者的人还是认出来了。 “我嘞个骚刚，吞星的钥匙都给出来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东林显然知道一些事情。 “那是理想城的记者？”唐悠然也认出来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一起上吧，“一库走！” ………… 船上。 “阿米诺斯。”记者拖着地，仔仔细细地把地板拖干净。 “小子，干得不错啊。”一个满是胡子茬的壮汉呵呵笑道，等记者把地拖干净了，一把给记者提起来，“走吧小子，我们去食堂吃饭了。” 记者完全没办法，他也尝试过反抗，可惜啊，区区一个第三序列正神，在这些古老的灵魂面前，就是个玩具。 “你知道的，风慕云是我哥们，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他简直强的不可思议，我认为我们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有时候做出决定很难，经过很多个日夜的思考，我决定将天赋带来吞星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穿上吞星号水手服了，至于文亦书和魔尊，祝他们在外边一切顺利。” “可是我们船长是慕云风啊。”胡子大叔憨憨地回答道，“而且我们也没有水手服穿。” “……”记者就这么被大叔提了一路，直到食堂。 对了，听说吞星古龙还是吞星号大食堂的泥鳅，不知道食堂伙食怎么样。 大叔打开门，食堂没什么魂在，除了厨师和几个零散古老魂灵，也就两个活人。 “我糙，记者？”唐悠然看着记者，顿时感觉一阵不妙。 唐悠然和林竹一进来就出现在食堂，怎么说呢，就像中了传送陷阱，刚一踏上甲板，就被传送了。 说实话，进到食堂的那一瞬间，唐悠然还是很慌张的，他还以为他要被教做人了。 现在嘛……看到记者都没什么反抗之力，他就无所谓了。 连记者都被抓来做食材了，那整个选神界将无人生还。 “瘪犊子，把饭端上来。”大叔把记者扔在座位上，很是豪横地对厨子说道。 厨子看了大叔一眼，没说什么，盛了两份饭。 “吃吧，我请你的。”大叔自己先吃上了。 记者拿着勺子，半天没敢动。 “吃啊。”大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记者吓得一哆嗦。 没办法了，埋头哼哧哼哧地吃起来。 “哇，你还真吃啊？”大叔乐呵笑着，只是在记者看来这个笑容很不美好。 不是，给你干了半天活，咋还不吃牛肉了？ 大叔掏出一把亮晶晶的手枪，不用想，单论杀伤力绝对比判官射杀李忘川的那枪强。 还没开枪，大叔突然笔直倒地。 接着，传来厨子“桀桀桀”的笑声。 原来如此，饭里下毒了。 记者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哇，这就是吞星号吗？里面的人说话真好听，做事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癫，太癫了。 厨子开始磨刀，剩下的林竹和唐悠然二人开始瑟瑟发抖。 “不是，这咋跟你说的不一样啊。”林竹在脑海里疯狂call东林。 “我他妈的不知道啊！！”东林也要癫了，“吞星的想法是我能揣测的吗？” “我们要死翘翘了。”唐悠然往地上一躺。 “哒哒……” 脚步声传来，看来又来了什么人物。 应该还是个大人物，听到这个脚步，厨子都不笑了，用餐的灵魂也没有起立了，躺在地上的胡子大叔都爬起来立正了。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海盗形象，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头戴一顶黑色的三角帽，帽子上系着红色的丝带，那张脸经历风海的洗礼，也是沧桑，气质也有一种狠厉，腰间挂着一柄弯刀，一只手搭在刀柄上，嘴上吊着一根烟，就这么走来。 “船长。” 船长摆了摆手，坐在林竹和唐悠然对面，打了个响指，让记者也醒来。 记者看着这酷似船长的人，没敢多问，坐在林竹一侧，等他发话。 “本座魂歌，灵魂之歌。”魂歌说了一句话，便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握着，仿佛受到了什么阻碍，手在颤抖，没能彻底抓住。 魂歌默然，加大力道，整个吞星号开始颤抖，记者等人身处食堂，也能感受到一股剧烈的震动。 终于，魂歌皱了皱眉，吞星号的震动平息，他的手却是炸开，与此同时，记者脸上的面具也崩开一道裂缝。 “道剑吗……失礼了，我只是拿回吞星号的东西罢了。”魂歌的手迅速复原，手里出现了一个漂流瓶。 记者摸了摸面具的裂痕，这人是跟道剑杠上了？ 这魂歌身为风慕云的副手，实力应该不会比风慕云弱太多，而魂歌加上整个吞星号，甚至没能从道剑随手给出的面具中占到好处。 嘶——无量和无量之下的差距这么大吗？ 魂歌将漂流瓶收好，看向林竹二人：“你们没有船票啊。” 林竹默不作声，修罗说他身上有七道无量级的杀机，虽然就他自己所知，他手里只捏着一道修罗的气机……但也够了。 感受到环绕在林竹身遭的的气息，魂歌一挑眉：“哟？还是修罗的气机，你免费了。” 不再关注林竹，魂歌看向唐悠然：“那么，你呢？” “啊？我啊？”唐悠然看了看记者，又看了看林竹，十分的茫然与无助。 记者认出唐悠然了，这是东胜的龙，早些时候，他们还合作过，于是，记者掏出一把剑：“我替他出了。” “假的。”魂歌看了一眼，回道，“不过就算是假的，这也足够贵重了，找不开。” “假的？” 林竹将修罗的气机激发出一些：“免不免吧？” “仗着一道无量气机来威胁本座？”魂歌轻笑一声，将林竹的灵魂冻结。 林竹像个木头一样杵着，无量气机处于激发状态，但再也无法爆发。 “不知好歹的小子……”胡子大叔笑着摇了摇头，“魂歌，把这小子交给我调教吧。” “嗯。”魂歌继续看向唐悠然，“你呢，跟我混吧。” “不用船票了？” “哪有船员回家还要交船票的道理？”魂歌笑了笑，将一本黑色的书交到唐悠然手里。 “你知道的，修文是我的兄弟，我和安白早就认识了，他简直强的不可思议，我认为我们三个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有时候做出决定很难，经过很多个日夜的思考，我决定将天赋带去吞星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穿上吞星航海服了，至于记者和林竹，祝他们在选神界一切顺利。”逝去的记忆涌上心头，唐悠然看着胡子大叔·安白、厨子·修文，热泪盈眶，比记者真挚多了。 第27章 我在吞星号上学神通 安白把林竹带走了，唐悠然被魂歌带去了，剩下的就是些看热闹的魂以及修文和记者。 “我跟你去吗？”趁魂歌没走远，记者问道。 “去别的地方走走，那里有些现在是无限法的神通术法。”魂歌说着。 “其实可以让他和悠然一起学习。”修文说道，同时，传音：毕竟是那位……天赋总不会差。 “……”魂歌观察着记者，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我看他的路子无关灵魂，虽然有灵魂方面的天赋，但没在上面放什么心思。” 记者挠了挠头，灵魂类能力他自然是有的，比如黄泉剑魂。 “不如你去教他剑技。 ”魂歌叹了口气，“这小子，雷霆道、真龙道、毁灭道、剑道、枪道、法道什么都走，船上走这些道的有，跟他完全重合的没有。” “事实上，可能还有一个是我们船上都没有人走的。” “虚无？”魂歌知道修文在说什么，“虚无之所以是虚无，就是因为其中无法诞生生命，自然也诞生不了修炼体系，一个没有受众的修炼体系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但这小子偏偏用万界法给它整出来了。” “这个……这么超前吗？”记者心里有些小得意，自己搞出来一个连吞星号都教不了的东西，还挺有成就感。 “万界法的本质就是向不同的位面提取力量。你为了向虚无提取力量而开创修炼体系，其实也是虚无道的一种表现。”修文解释道，“能教。正常来说，大家体悟虚无，都是直接体悟虚无的真意，最后走出大道，没有人和你一样从无到有，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至少你去的那片虚无没有。从这方面来说，你确实是鼻祖，但终点还是一样的。我们这里走虚无道的不少，想学我们自然是可以教你的。” “既然是总老板邀请你上船的，那我们这些手下的肯定帮你。”魂歌让修文给记者上了一份正常的饭菜，“我专精魂道，其余只是略懂一二，还要教悠然魂道术法，你跟我学不见得学得到什么。” “要不跟我学做菜吧。”修文嘿嘿笑了笑。 “你别小看他，他只是爱好做菜，不是只会做菜，他可是正正经经鲜血王朝皇子出身，万道合一的绝世妖孽。”魂歌看了修文一眼，“除了雷霆道不算专精，你走的路子他都走过。” “绝世妖孽？” “切，上了这船的哪个不是天才？在老大面前又有哪个敢称绝世妖孽？”修文倒是对这个称呼不屑一顾，“真要是绝世妖孽，老子就不会倒在障之前。” “呵……神尊都做不到障之下力敌障之上，照你这么说，谁担得起绝世妖孽这个名号？”魂歌简单说起来吞星号之前招惹到一个破障者，然后被追杀，导致慕云风只能选择最没办法的办法来破障，当然想出这个办法也是惊才绝艳：魂归船，一人破障，铸船破障，全员破障。 当然，除了慕云风，都是残缺破障，整个船上的人加一起才是完整破障。 修文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 “障……古往今来无人能跨越吗？”记者问道。 “你别想着古来无人能抵达的境界，你就天赋异禀能抵达。”魂歌否定道，“绝无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 “障之下能扛住破障者威压的都算是绝世天骄了，这种是将来不陨落必然能破障的存在。”魂歌十分确定，“能从破障者手里活下来的，止境起步。” “什么叫止境？” “我就是止境。”修文不合时宜地打断道，“现存止境至少都跟无量有些关系，完全没有无量干预突破止境的只有六位，这六位现在都是无量，而就算是这六位，也无法在障之下击杀破障者，甚至正面交锋都做不到。神尊在障之下的时候拼着重伤从破障手里救人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障之下，能在破障手里活命都足够他吹到成为无限。” “扯这么多，对他没用。”对于自己这些光辉往事，魂歌不想多提，“修文能教你很多，船上也有很多遗留术法……哦，还有……” 魂歌招手，无形力量汇聚成一柄灵魂之矛：“我不教你，你可以自己悟，这是一条路，你可以选，但我不推荐，你的当务之急是在虚空入侵中保护这个宇宙。” 记者接过长矛，魂歌拍了拍唐悠然的肩膀：“我们走吧，你的任务跟他不一样，你需要的是挺过选神者的迭代。” 魂歌带着唐悠然走了，修文顺带提了一句：“船上的时间与你们的世界不同步，不用担心外界的情况。” ………… “小子，你醒了？”安白看着醒来的林竹，邪笑一声，“起来我们就开始训练吧。” 林竹实际上也没有昏多久，安白把林竹带到训练场地，林竹也就醒了。 安白手中突出三根骨刃，像钻石狼那样：“刚好，我同时精通不灭之道和枯骨之道，死亡之道我也算是了解颇多，怎么样，要拜我为师吗？” “……”林竹瞬间甩出一道剑气，一只紫色的手掌按住剑气，硬生生把它压回林竹体内。 “魔尊？”安白感到意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道无量之风呗。”魔尊抓住林竹的手腕，紫光一闪，林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被封印了，“风慕云的船，我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没了。” “行，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这小子。” 魔尊看向林竹，面具下传来一阵笑声：“失去了所有倚仗，他现在没得选。” “……”林竹心神一动，想起来修罗说的第七杀，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 “别想了，魔尊在这里你有什么都没用。”东林的声音传来，“无量要杀你不会比呼吸难多少。” 魔尊手指一点，伴随着一股通透的力量，一只眼睛出现在林竹眉心：“文亦书给了你一只眼睛，虽然是给你救命用的，但也可以拿去学习。” 魔尊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三只眼睛的林竹和一脸羡慕的安白：“蛙趣，那可是无量者的肉眼，用来学习简直事半功倍啊。。” 既然是无量者亲自出面，想来这艘船上也不会有什么会致死的东西了。 “这样吧，我先教你一剑。”安白竖起一根手指，“看好了，这一剑，会很帅。” 刹那间，安白仿佛抽走了世间所有的光，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黑暗吞没了一切，但一抹更加璀璨的光亮起，几乎闪瞎了林竹的眼睛。 白茫茫之后，世界恢复了色彩。林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如何呢？”安白双手叉腰，有些自豪。 “好像……见谁用过？”林竹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安白愣了一下，“谁用过啊？这可是我们船长研究出来的秘技。” “呃……我们理想城执律司的首领？” “那就是吞星·慕云风。”东林的声音在林竹脑海中响起，“吞星号的船长。” “……”安白也听到了东林的声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也和我们有缘，这招教你吧。” “此招名为……斩灭烬。” ………… 食堂，唐悠然和记者已经在吃饭了，林竹稍晚点到。 “伙食不错啊。”林竹咂吧咂吧嘴。 “嗯哼。”吞星大食堂的伙食相当不错，对于唐悠然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神仙吃的仙肴。 “好了，你们对将来的计划有了一个非常初步的制定了。”魂歌从厨房走出来，显然已经吃饱饱了。 三人点了点头。 林竹主要就是修炼斩灭烬，记者跟着修文学习万道，能学多少是多少，唐悠然则是学一个跟他的能力没什么关系的灵魂大道。 唐悠然的能力是风火雷，中规中矩的三字史诗，比不上天朔时空的属性特殊，比不了焱烽焚天火的专精，仅仅多了一个三种属性的多样，即便如此，还是比不得缪怀玉的五道术。 但同时期天骄，偏偏是他走的最远。诸如前巡天使·天阳·现靖异台司主李善阳，前巡天使·天相·现翘班侠文亦书，前巡天使·天逸·现靖异台司主·殷鸿雁，前巡天使·天云·现靖异台司主·楚阔，终究没有成为龙。 诶，这会儿可能就有人要问了嗷，这唐悠然三属性，在巡天使的时候是叫什么的捏？ 答案很简单，直接从镇御者成为龙不就好了吗。 言归正传，既然魂歌认为一个不具备灵魂能力的人有走灵魂大道的天赋，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比如…… “能力重塑？”记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即使是整出唯一二字的判官似乎都没提出过这种说法。 “或者说是双能力。”魂歌解释道。 “有这种可能吗？”唐悠然问道。 “……”说道双能力，记者反倒听说过了，“可以通过薪火相传来获取多能力是吗？” “是的，不过嘛，其实你的能力也算是重塑。”魂歌看向记者，“有个四字传说就是为了融合而存在的，重塑……可以视作打碎了再重新融合，只是这个能力不是很方便。” 记者若有所思。 “幸运的是，我们不需要用你们世界的办法来重塑，我们有自己的方法。”魂歌看了看唐悠然继续说道，“本来，应该是让人把黄泉剑魂渡给你，但判官的计划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导致你失去了获得黄泉剑魂的机会。” “诶嘿。”记者挠了挠头，黄泉剑魂对他来说，用处不是特别大，“需要我把黄泉剑魂传给你吗？” “不不不。”魂歌否定道，“这可是天好的机会，寻常时候我可找不到理由给悠然送机缘。” 只见魂歌拿出一颗宝珠，这枚宝珠的表面光滑圆润，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记者探出一缕神识仔细观察，发现光芒中似乎有无数的灵魂在游动，它们或喜悦、或悲伤、或愤怒、或宁静，每一个灵魂都有着独特的表情和情感。 凝视着这枚宝珠时，会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吸引，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万千魂灵的喜怒哀乐。它的存在让人感到既神秘又敬畏，仿佛一座连接生死两界的桥梁。 “来自魔迹众魔神之一·噬魂魔神的启明灵珠。”魂歌将宝珠放在唐悠然面前，“我的造诣不如他，这启明灵珠能直接开辟一条灵魂大道，给你打开灵魂之门，绰绰有余。” “蛙趣，我也想要，我拿黄泉剑魂跟你换。” “滚。”魂歌大袖一挥，无形灵魂之力把记者震晕过去。 “这……太贵重了吧？” “无妨。”魂歌倒是很随意，“因为判官的能力有限，所以重启选神界需要每个人都不能超脱这个世界，以前的话，把这个给你，然后世界重启也是浪费。不过，如今有把握度过选神之神的迭代，这个给你也就无碍。” “那……唐某谢过前辈。”唐悠然向魂歌行了个礼。 “等你开辟出魂路，也就是你们该离开的时候了。”魂歌把记者叫醒，“安白，斩灭烬不用教得太详细，会用就行，需要的话船长会补充的，你可以适当教点别的；修文，你把融道之法交给记者就行了，在讲两句心得体会，真要细教这些时候可不够；还有你们，船上的好东西不少，你们到处看看。” 沉吟片刻，觉得没什么遗漏了，魂歌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撤了。” ………… “吃饱饱。”三人吃完饭，决定散个步，到处走了走，发现几个招式，看了看，有些挺有意思的，记者记了个天外飞仙，唐悠然记了个神行无踪，林竹随便多记了点，大概三招吧，凝血神爪，四翼亡鸟，还有一个关于铭文的图鉴。 走了走，也就差不多分开了。 “悠然兄，在下有一事不明。”林竹走了，记者突然对唐悠然说道，“你恢复了什么样的记忆。” “这个我不太方便说。”唐悠然耸了耸肩，“唔……你去天外，我倒是能给你说一些我知道的情报，不过这些可能已经过时了，可能没有，也可能你已经知道了。” “说说吧。”记者拿着一提啤酒，和唐悠然到船边，看着如海般的黑暗。 “……从何说起呢？挑个最重要的说吧。”唐悠然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在前几个重启时去过天外，那时我已经是双能力了，我和天朔在一次探索中发现了一个关于时间的秘宝，我们觉得这个可能对重启有用，就去收取，不过失败了。” “当时的我强行斩出一道分魂前去收服，凝聚了我大半力量的灵魂还是失败了，白白损失了大量魂力……失败的过程就此略过吧。期间，天朔看到了一把弓，而我看到了……”唐悠然深吸一口气，“一张王座。” 第28章 标题好难取 “修文大哥，你能不能告诉下我，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跟王座有关的东西啊？” “……合阴阳，纳天地，融万道而归一，气乘上，以身化无边之宇……”修文没有回应。 一会，修文说完口诀，字句化作烙印，铭刻在记者脑海，确认记者将融道之法学会，才说道：“你想问的是唐悠然在那个错乱时空里见到了什么是吧？很可惜，我不能告诉你它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用。” 记者叹了口气，果然这些人就是不肯说关键信息。 “不过嘛……”修文话锋一转，“关于王座的来历，我倒是能提及一二，你且听好……” 记者聚精会神。 “曾经，有十二神王，他们统御万界，强盛至极，虚空在那时的他们面前，不过蝼蚁。”修文语出惊人，“但，终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十二神王遇上了更为强大的敌人，于是，十二神王陨落，王庭破碎，这张王座，便流落此地。” “时空王座……” “不，这张王座只是承受了其中十二王座之一的时空王座庇佑，得以穿越时空，来到此地。”修文摇了摇头，“它是灵魂王座。” “因为唐悠然灵魂天赋强大，才会被王座选中吗？”虽然修文嘴上说说不告诉记者有什么用，但灵魂王座四个字一出来，也变相告诉记者那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呢。” “诶……我什么时候能碰上这种泼天的富贵。” “遇上无量者还不算泼天的富贵？” “也是。” “对了，我是这么跟你说，你别想着去接触那个王座，你有魔尊帮助，你真想去碰，我们拦不住你，但……”修文顿了一下，“魔尊应该也不会让你去碰。” “很危险吗？” “差不多是吧。”修文模棱两可说着，“不过，你可以去关注一下那把弓，你也算是天赋异禀了，说不定射一箭不会死呢。” “？” “就当是对抗虚空的最后底牌吧。” …………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魂歌闭上眼，在周围制造了一个世界，世界中心，是一张王座，“曾经，一位强者开天辟地，创造了一方世界，那里有着六张至高王座，第一王座·虚空，第二王座·创世，第三王座·灵魂，第四王座·圣战，第五王座·天机，以及带来变数的第六张王座，不朽与永恒之王座。” “那张……灵魂王座就是那里来的吗？” “当然不，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能把那里拆了，两迹都要进入战备状态了。”魂歌摇了摇头，“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升格的时候，有下界人见过了他们的王座机制，并返回自己的世界模仿。但六张王座的平衡不是这么容易模仿的，他造了十二张。” 魂歌示意唐悠然坐在王座上，随后又说道：“本质上就是世界本源的分配，承载物是什么无所谓，可以是王座，也可以是别的，关键就是怎么分配。那个下界人在我看来也算是一代天骄，能搞出十二张王座来分配一界气运，这种手笔，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可惜那个世界之后再也没有诞生过如此天骄……这张王座，承残破世界气运，亦代表着一种使命，我不建议你现在拿，你当年分离出去的那缕魂已经带起来很大的因果了，前段时间又出了点问题，我们船长好不容易才让它合理化，你可别再触碰那王座了。” “因果……即使强如船长也难以处理吗？”唐悠然坐在王座上，感觉一阵灵魂激荡。 “你的因果好处理，关键是引发问题的人难处理。”魂歌摇了摇头，周围环境散去，唐悠然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说到因果，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唐悠然如梦初醒，问道：“这因果……我都险些忘了这事。” “想起来就好，这个事情记者能解决。” “说到记者……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跟因果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我劝你别问。” “记者的名字……” “我不知道。”魂歌闭口不言，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忌讳。 …………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你去吃饭吧。” 林竹的课程结束了，他没学到什么，反而是东林大有收获。 “以后啊，让小林崽子教小小林崽子吧。”安白拍了拍林竹的肩膀。 “也行。”东林回道。 食堂，还是只有三人在吃饭，修文在一边坐着。 “所以为什么我们每次只有四个人呢？”记者问道，“你们不吃饭的吗？” “不吃饭也不会饿死。”修文拿起筷子，扒拉两下饭菜，随口吃了点鱼，“在你们这穷乡僻壤，找不到天材地宝，普通食材对我们没用，不吃算了。” “好吧。”记者倒是觉得上面饭菜挺好的，反正对比选神界来说确实是天材地宝了。 “对了，我们过几天可能要出一趟海。”修文说道，“我们要出海的话，就不能定死吞星号的时间了，到时候你们是下船还是跟我们一起？” “送客了？” “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办法。”修文摇了摇头，“关系到我们的船员……你们要跟上来见见世面也行。” “是什么 做生意吗？” “生意？不，我们没什么生意可做的。唯二需要我们的地方，就是那两片禁海，但现在还没到需要我们的时候。” “那是……” “是这样的，我们很多人上船的时候，都是孤家寡人了，但也都有过或曾有过家人。”修文解释道，“就算有人下船了，也是我们的兄弟，家人、还有他们的转世，我们是一定要保护好的……最近嘛，收到一个消息，半个神迹时后，我们一个船员弟弟的转世会受到威胁。” “我勒个预言啊。” “嗯，事情就古怪在这里，轮回府的人一般是向后推三个神迹日预知，而这起案件被预知的时候距离事发只剩半个神迹时了。”修文面色略带一点严肃，“这跟当地轮回府最强者不是很强有关，但即便如此，这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种事一般是你们自己处理的还是轮回府处理的。”记者好奇问道。 “一般是轮回府处理的，然后问我们仇家是怎么处理。”修文说道，“这个……情况特殊，当地没有足够强的人，要解决的话得从上头调，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就决定自己去了。” “那……”记者看了看林竹和唐悠然二人，“我们试试？” “你们先把下面那群人带走吧。”修文道，“我们应该只是杀个人就回来了，但回来的时候可能选神界要过去十来天。” ………… 唐悠然把李炎青等人叫走后，自己还是上船去了。 那个地方深处神区，唐悠然已经通知最近的巡天使·天黍去迎接了。 然后，便是起船…… 像是淌在银河上，感知不到船在移动，只听见鲸一般的鸣叫。 记者三人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抬头隐约看见魂歌和另一个人站在了望台上，那人撑着扶手远望，魂歌站在那人一侧。 “oi——风慕云——” 那人听见了，看向三人笑了笑。 “吞星！恭候多时！”一道霸道的刀气携着一道神念袭来，魂歌和慕云风谁都没有动，只听一声冷哼，刀气周围空间扭曲，将刀气蛮横地拉扯进虚无。 “藏头露尾……”那是三人没见过的船员，他向刀气袭来的方向打出一拳，包藏着玄龙气息的拳劲带着一声龙啸飞出。 可一道飞翔而来的斩击直直将龙拳斩断，一人踏着刀气走来，英武非凡。 “我道是谁，原来是异存在……”吞星·慕云风叹了口气，“小涵，回来吧，你不是对手。” 小涵落回船体，接着，修文走出：“来，让我看看敢动我吞星船员的是何方神圣……” “吞星第三……”这人手里拿着一柄白色的刀，姑且称之为白刀客，“来……” “铮——噌——” 林竹看见，在短到自己无法分辨的时间内，白刀客和修文交手了四千六百二十一次。不是他们只交手了四千六百二十一次次，而是林竹只能分辨出来他们交手了这么多次。每一击，都令虚空破碎，修文使用了无数兵刃，可都一触即碎。直到白刀客斩落了修文一条手臂，修文一剑斩开白刀客的胸膛，二人终于退开。等到修文退回船上，白刀客退回虚空时，吞星号和白刀客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两端不见头的鸿沟。 白刀客甩了甩手，将那道鸿沟抓起，化作一道刀气向吞星号甩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 “……”林竹眼前一片漆黑，他揉了揉眼睛，依然无法视物。 “等会找船医要点药，你用三眼学学技能还好，用来观看这种程度的战斗就有点不自量力了。”魂歌缓缓飘到三人身旁，拍了拍林竹的肩膀，“那吊人好歹有些分寸，没让你观察的太细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看他们交手四千六百二十一次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是的，三人里只有林竹看到了修文和白刀客战斗的场景，记者和唐悠然二人眼睛一睁一闭，就见原来完好无损的修文突然断了一条手臂站在那里。 慕云风站在船前，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刚才就是他挡住了白刀客以破碎的虚空为刀气的一刀。 “船长，那把刀有古怪，应该是来自异空处的绝对级。” “记者，借剑一用。”慕云风手里出现一把剑，随后，慕云风单手持剑，一剑压下，竟然要白刀客双手抵住。 二人似乎僵持住了，可记者却感觉慕云风占据优势。 不知是不是错觉，记者感觉整片虚空在移动，至于移动的方向……随着慕云风的剑而往下？ “谁家的止境在无限宇宙斗法？”一柄黑刀划开战场，接着，一个记者有些耳熟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嫌弃传来：“啧……是几把的异空处啊。” “见过秩序代行。”慕云风向来人行了个礼。 “行了，要打也不知道去三实打，无限宇宙可扛不住止境的战斗。”这人顺手把白刀客解决了，就是顺手……手一抬，握拳，解决了，“看在神尊的面子上，我帮你们解决了……你们自己也能解决，不过打完需要秩序领界来善后就是了。” “陆川？”记者在下方突然发问。 “？”陆川低头，看到下方三个选神界人，挠了挠头，“魔尊跟我说你去天外了，去了这么远啊？” “秩序代行说笑了，这次不过是带这些小家伙出来见见世面。” “第一次见世面就碰上了异空处的傻卵啊？”陆川呵呵一笑，“也行啊，这把刀就当做见面礼了，送你了。” 陆川将白刀客的刀丢下：“秩序代行有秩序代行的工作，就不多奉陪了。” 慕云风拔起刀，在刀上随意点了几下，连带着剑一起丢给记者：“拿着吧，虽然这两玩意只是硬，但是真的硬。” 对于那把剑的硬度，记者是百分百肯定的，但除了硬也没别的特点了，甚至不能拿来当无限蓄势的媒介。 “这把剑可是帮了大忙啊。”魂歌称赞道，“老大本体留在选神界，那把刀也没带出来，没有你这把剑，可能还得费点劲。” 慕云风看向前方，一双眼睛勘破时间，无数天机演算，因果的力量在其眼中推导。失去异存在的力量，那未来在人们眼中不是什么秘密：“无事发生，可以返航了……” “是。” “我再去看看，若真的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只能本体上阵了。”慕云风的手按在魂歌肩膀上。 “嗯。”魂歌点了点头。 慕云风虽然是一具分身，但毕竟是走到无限终端的无限十二，比魂歌还是要强一点的。 “小的们，返航——” ………… “好了，给你戴上眼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以后少用这只眼睛。”船医·林洛羽是一个儒雅的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很符合医生的气质。 “？”林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是抓了一手汗。 “我把眼睛移植到你的左眼了，那只眼睛即使只是常态，也会接收并解析庞大到你难以处理的信息，在船上学习还好，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你的大脑随时可能超负荷。”林洛羽解释道，“现在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这样看起来真像是个海盗呢。” “林前辈，我有一个问题。”这时，东林传出一道神念。 “说说看。” “当初我的一个朋友……您应该也认识，文先生给他植入了一颗眼球，据他自己说是‘秘术之眼·复写万事’，一个非常古老的型号，为什么他没发生这种反应？按理来说，这种没改进的型号副作用不是更大吗？” “两颗眼睛的来源不一样，你应该知道吧，林竹的眼睛来自无量者，无量之眼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看给出这只眼睛的无量者什么想法，还有安装这只眼睛的无量者什么想法。” “您的意思是……他们不希望林竹在战斗中启用这只眼睛？” “无量的意思，我怎么敢随意揣测？”林洛羽耸了耸肩。 “可是林竹已经学会了障之下的理之境，对选神界以及选神界的天外来说，入微视界和无量之眼处理得出的信息在结果上应该是没什么区别的，没有必要要限制无量之眼的能力啊。” 就比如4060和4090，从结果上来看，都是能玩，玩一些不是特别吃配置的游戏都可以拉满。 在低端局这两种可以说没有区别，入微视界的分析已经够细致了，在选神界已经没有什么是入微视界分析不出来的了。 “那照你这么说，也根本就没有给出这只眼睛的必要了。”林洛羽轻轻一笑。 “……”东林无言以对。 “好了，话不多说，你继续去学习吧。”林洛羽拍了拍林竹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啊，我观你确实有无量之资啊。” “假无量。”江别夜插嘴，“假装有个无量境界，知晓一些无量才知道的隐秘，实际上连止境都不如飞舞罢了。” “……？”林洛羽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困惑，“你怎么在这？” “被应无归弄过来的呗。” “哦。”林洛羽点了点头，“那确实……不过无量终究还是无量，你们即使脱离了日志也是止境。但是日志跟他沾不上边，应该没有什么能限制他的吧？” “母鸡哦。”江别夜看了眼小林崽子，“我还是假无量中的假无量，差一点就要被开除无量籍了，真有什么无量隐秘，我也是最后几个得知的。” “前辈你们认识啊？” “哦，之前跟一个叫子陆白的日志无量有过接触，一来二去，跟现有的日志无量都混熟了。” “好了林哥，我就不多聊了，我还指望这小子能成个真无量给我养老呢。” “嗯，你们先去吧。”林洛羽转身，挥了挥手。 等到林竹走后，林洛羽靠在桌子上，把手术刀轻轻一放，轻叹一口气：“诶……移植无量眼球这种事哪是我说做就做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能移植无量的眼睛啊。” 手术刀逐渐崩解，化作金色粉尘消散。 “话说你为什么要把三眼移植到左眼去啊？”林洛羽趁着粉尘还未完全消散问道。 “无量之眼能看到别的东西，我不希望它张开太久，魔尊想要催化这个结果。” “是什么呢？好好奇啊。” “你真的想知道吗？” “嘻嘻。” ………… “我们的路还很长。”天空一半被渲染成紫色，无边无尽的魔气，对这人却没有丝毫影响。 这人站立的位置，处于另一半的天空，那是金色如初升太阳的天空。 天空的交界处，无形的威压在交锋，掀起剧烈的风暴。 风吹起了这人金色的衣袍，吹开了他长长的发丝。 长街的另一头，魔尊一只手抓住银色无面，一只手握着一柄紫色长剑，紫色气流宛如披风一般随风飘摇。 “我们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魔尊冷冷说道。 “也许吧......” 天地间，光与暗相互分隔，一条线平息了交界处的风暴，在这金光与紫气之间，多了黑白二色。 一位身穿黑白龙帝袍，头戴至尊冠冕的男子出现在二人中间。 神尊降临在男子身旁，一条线同样划分彼此，与黑白线垂直，这两条线呈十字状将天空的异样彻底化解。 四人神念在一瞬间交换，紧接着，这方天地四方又有气息显现。 “你们要毁了这里吗？”魔尊全身的气息变得诡谲，文字难以描述其状态，像纸张上浮现出人影。 “无间……” 四道气息平息了三道，剩下的，是始魔。 始魔的目光依次扫过金衣男子、神尊、黑白帝袍、魔尊：“不灭圣痕……神梦亘古……不蚀帝迹……还有你，魔念永恒。” “四启，来此何事？”此刻，长街，「圣帝」四启降临。 “借地。”魔尊丝毫不退，“吾要开启盛世。” “盛世开启的结果你们已经见过了。”始魔同样凝视着魔尊，“你确定还要再开启那种时代吗？” 魔尊冷冷一笑，全身威压潮水般退去，紫袍银面，落回长街：“最好的情况，无事发生；最坏的打算，无人生还。” “何不争取？” “呵......”魔尊的意识极为冷漠，“那个时代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但却是终末来临前我们所能争取到最好的。” “我记得……你把■■交给他的初心不是这样的。”始魔的气息也降低了下去，不再咄咄逼人。 始魔看向别处，圣、帝、神，三位启示平静的看着祂，神尊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圣与帝，独自走出：“他比任何人，都想保留这片「净土」......” “不过是没有希望的废土……”魔尊的声音淹没在虚无，连同他的身躯一起，消失在漫漫长街。 第29章 探讨 “你怎么样了？” “还好吧，医生说是移植了一颗无量之眼，暂时失明。”林竹摸了摸自己的眼罩。 “没事就好。”唐悠然松了一口气，随后问记者，“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字？” “啥啊。” “东林。” 记者什么心情林竹不知道，反正林竹自己是虎躯一震。 “有所耳闻……”记者沉吟片刻，虽然判官没有说起这个名字，但从理想城还有东胜的情报里都有着这个名字。 某次，因不明原因，东林自愿被理想城捕获，那时判断其为逆神，后来在打开两界封印时，认定其为界外人。能力似乎为“骨”。 加上那些无量者所说，林竹是为了完成某项特定任务存在的，记者感觉判官的布局就是围绕“东林”展开的。 （“怎么，你以为那是主角光环吗？”魔尊语气不屑，“人为制造的畸形气运加持，只是为了完成某项特定任务而扭曲的世界之子。与其说林竹是主角，倒不如说制造出林竹的那个人是主角。”） “他的因果很强大，我们甚至记不住他的名字。” “这个可能不是他的因果，是判官的因果，刻意抹去名字，算是一种保护机制，毕竟那种存在就算是提及名讳也是很危险的事。”记者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话说……我们在这里谈这个没事吗？” “这个你放心，我要是敢在这里发电，今天的晚饭就是我了。”东林在林竹脑海里小声哔哔。 “这个你放心，他要是敢在这里发电，今天的晚饭就是他了。”修文有意无意看了林竹一眼。 “哦，那我继续了。”记者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判官围绕这个名字展开了一系列布局，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东胜有个聚集地，名字叫东林，我们觉得那里有问题，一直无法探明。”唐悠然问道，“你会被判官的因果影响吗？” “不好说。” “我们东胜，你们理想城，还有奥古塔罗三家一起想办法都没有解决，连名字都记不住，只是用abcdg计划代称，关于这个计划，我们勉强有了一点思路，你要听吗？” “……你先说说为什么叫abcdg计划吧。” “简单来说，看到这一串字母，就会发现缺少了ef，加上我们虽然忘记了东林这个名字，但依然残留一些印象，便可以联想到east和forest，加在一起就是东林了。” “我勒个联想啊 。”记者啧啧称奇，“行，你说吧，我也有些想法，我们互相验证一下。” “第一点，自选神界气运回归，我们实施了招贤计划，东林聚集地出现了一个名叫季三思的人，他的天赋……” “谁？！”记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季三思？” “你认识？” “……”记者坐回去，思考片刻，组织好语言，“选神界气运所归，据判官所言，季三思得到选神界气运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那个……我也提一句可以吗？”林竹小心举手。 “说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唐悠然说道。 “你们是知道的，我之前碰到过一位自称神尊的强者。” “什么时候？”二人齐声问道。 “呃……我记得我和龙哥回去之后汇报过吧？” “唔……那应该是我忘了。”记者摇了摇头。 “就这样，我得到了一些所谓的无量机缘，以我的眼光来看，季三思施展了一招很强的招式，可能是……破障法。” “大灭？”唐悠然看过季三思的资料，有点印象，“还是白割？” “额……好像是叫什么白鸽吧？” “白鸽…白割？斩恶绝？”魂歌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魔尊的斩恶绝？无量术？” “不知道啊……话说前辈您是从哪冒出来的？” “哦，这不是在讲无量的事吗，我们也听听哪个无量又在哪干什么了。整艘船的人都在哦～”林洛羽的声音也是传来。 “你们没有办法探知无量在我们身上干了什么吗？” “无量想让你知道你才能知道，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知晓，包括我们今天偷听你们的谈话……你说对吧，魔尊大人？” “听呗。” “稳辣。” “……”三人沉默一下，随后林竹继续，“所以我觉得，季三思可能也是受到无量关注的人。” 记者心里call了下魔尊：“你干嘛教他无量术啊？” “不是我找上他，是他找上了我。” “季三思是吗？回去也特别关注一下啊。”唐悠然点了点头，“当时许老爷子就和我们说过了，你和季三思两人的技法似乎不属于选神界，我们对季三思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关注，尤其是……他还是从那个聚集地出来的。” “你们没去关注他吗？” “我作为东胜的龙，还有东胜下一任龙都出来培养那些新生了。”唐悠然无奈道，“东胜实在是缺人了，季三思他们交给你们理想城的将军带，反正我们帮你带林竹，你们也帮我们带点人……” “嗯……这次验证猜想倒是补足了季三思的问题，那么关于东林，我们继续……” ………… 东胜探索区，甲-12-02。 东胜探索区的编号有些不同，按照资源丰富程度，分为甲乙丙丁戊五等。甲最优，评定也是相当严格的，预想中是能凑到七八座就行了，后面出现了一些意外之喜，总之现在有十二座了。 这里，就是十二号甲级探索区的02号区域。 将军带着天府几人到处乱逛。 甲级评定标准是什么？简单来说有三点：资源数量种类丰富，危险程度不大，面积较大。 这其实比较难达成，毕竟其中一二两点是有些冲突的。 羊区很安全，这点毋庸置疑，但其中资源稀有度不高，狼区也是同理。一些珍稀资源只有在鬼区甚至暗区才有，但这两个等级的区域又有些危险了。甲级探索区在既有丰富鬼级、暗级新源物储备的同时，又不会太危险，这点就很难得了。 01、02区域大多都是羊区、狼区，是人们的居住地，不管是对将军来说还是对季三思等人来说，都简单的过分。 “议员前辈……”季三思将声音传递给将军，用黑洞吞噬了其余人对这个声音的感知，“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事，这里可是居民区。”将军也是传音回答，“有我在，没意外。” 季三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见无数黑色的手，像墓碑一样从地里伸出，抓住他，抓住所有人。 噩梦…… 季三思不清楚自己的梦有没有预知效果，但梦里有一个叫任小帆的掉毛，直觉告诉季三思这个梦没那么简单。 将军轻轻敲响一扇门，开门的是一个白净的男子。 “哟呵，你还真搬这来了？” “没办法嘛……这不是事没办好被罢官了嘛……”男子无奈耸了耸肩，“早知道那会就跟你们一起走了。” “啧啧啧，不是有长进嘛……你现在大概是一个什么状态，退隐了？”将军瞅着这人，发现他的实力可能已经有巡天使级了。 “侥幸突破罢了。” “那几个呢？” “说来也真是搞笑，我们苦苦追寻半辈子没得到的东西，竟然得到的如此……轻易。李善阳那个冲击波调了六个准巡天使去守蜀都，结果被偷桃子了，哥几个还被逮住了。”男子两手一摊，嘴一撇，“好事也有，那小子的空间真是得天独厚，我们光是喝汤都突破了。” “虚君……你觉得他大概多久能到天卫的层次？” “该说不说，我觉得他已经有了。”男子叹了口气，随后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可以让厨师去见一见他，说不定能达到……老天龙的程度。” 选神界中，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太少了。 东胜只有一个老天龙，扶桑只有一个老剑圣，理想城倒是有两个，记者和判官，但这俩有点太超模了。奥古塔罗一个都没有。 巡天使、天卫这种称呼，都是荣誉称号，一般对标下位神。但对标上位神的，各方基本上都只有那么一两个，甚至没有。 这个境界，名为传奇。 当然了，许世现在已经不是传奇了，他是传奇之上的层次，对标初始四神的待命名境界 “唔……说的我都心动了。”将军笑了笑，“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碰上这种机遇？” “快了吧……毕竟你来这，可不就是为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些是你东胜自家的小朋友，你自己带吧。”将军摆了摆手，“我就去找找那玩意了。” “小心点，他可不是一般的‘龙’，他可是代执过‘猎神’之名的天噬之龙。”男子传音道，“他跟掌握因果权柄的神明大干一场，被抹除了许多信息，他的资料我们也知晓不多，我怀疑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跟那个级别的神明打起来的，毕竟到了他那个级别，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能让他跑不掉还把他杀的这么彻底的存在了。” “了解。”说话间，将军和这人交换了一下任务。 “好了，小的们，我是前东胜镇御者·望海·高尧佩。”高尧佩介绍道。 “什么嘛，我们原来的导师不是和龙平级的理想城第三席议员吗？怎么现在只是一个镇御者了。”郭宇乐拉着马昊阳小声说。 “碧阳的孩子，这辈子有了。”将军撇了撇嘴。 高尧佩轻咳两声：“咳咳……等过两年哪个巡天使下岗了，或者龙下岗了让天朔升职了，我也是巡天使了。” “你们别看他被奥古塔罗的人劫走很丢人，事实上，那天总共有三个天卫加上一个对空间系能力者有着极强压制力的虚君，还有另一个四字传说，四个镇御者打成那样完全不丢人，甚至换巡天使来也打不出更好的结果。”将军解释道。 将军说的是实话，对上任何一个空间系能力者，虚君都有天然的优势，当初的空间系能力者应该只有厨师能凭借一个半大阶位稳压虚君，天年应该都不是虚君的对手，至于现在……估计厨师都很难稳赢虚君了。 天朔的时空钟比较特殊，本身就具有时间和空间双属性，再加上能具现出钟这个实际物体……天朔能成为龙不是没有原因的，时空钟本应是最强的一档三字史诗。 天府这些小登也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着他有着巡天使级的战斗力，只是因为巡天使只有九人而暂时没有成为巡天使。 在送走了高尧佩等人后，将军也走进居民区：“来人，带路。” ………… 将军和高尧佩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怎么避开众人，除了最后一句。 季三思等人大概也知道将军是来这边找些什么的。 但他们没问，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看看奥……这边是暗区……那边是神区……这些小崽子大概……能打几个暗级？”高尧佩看了看地图，看了看危险度探测装置，“唔，我看这里就差不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季三思他们能解决暗级生物吗？ 暗区，笼罩在黑暗之下，神区和暗区和鬼区狼区这些区域，跨越还是很大的，打个比方吧，就相当于泰拉瑞亚刚打完肉山，拿着肉前最吊的装备去丛林，然后被丛林王八一屁股坐死。 暗级和鬼级的差距非常大，鬼级还能让普通人拿着强力超凡武器干掉，暗级就真的只有能力者能解决了。 “这样吧，我先帮你们抓一只暗级生物来看看，你们打得过的话，我们再深入一些。”高尧佩也是看过比赛的，“你们仨不用动手，我知道你们有能解决暗级的实力，我看看那俩。” 不多时，高尧佩抓了一只暗三级生物。 那是一只大蝎子，全身铠甲暗金。 “打他！”李乐大喊一声。 郭宇乐将时间开启0.5倍速，马昊阳开启能力也是一通乱打。 “鬼巅到暗底吧。”高尧佩简单评价道，“这不行啊……那三个小家伙也就是暗下的实力” “前辈，但我们有一个绝活。”余舟说道。 “啥啊。” “我们的小季吧会一招绝活，我们就是用这个获得好名次的。”余舟缓缓道来，“那招啊，叫斩恶绝·白割。” ………… 结束了有关东林的探讨，加上林竹时不时透露一些情报，三人对判官的计划有了了解。 “对了，我想问问那个斩恶绝·白割到底有多强啊？”林竹好奇问了问魂歌。 “你要知道，神迹对破障法的管控都很严格，任何一种破障法流落下界都是对当地超凡体系的巨大冲击，这个你可以问记者，他就学了一门破障法。”魂歌看向记者，记者点了点头，“那白割还是无量术。” “确实，我学了一门万界法，目前走过四个世界（选神界，末界，法界，虚无），学会了四个世界的超凡体系，基础能量是同级别的四倍，而且是无瓶颈突破。” “简单来说，就是他每到一个世界，都能走那个世界的超凡路，无上限，刚走就能走到他所能承受的极限，等能开辟前往别的宇宙的通道，或者开辟了前往选神界别的世代的时间裂缝，你们就能见到一个能量是同级别千百万倍的怪物了。”魂歌介绍道，“而万界法，只是每个破障者的被动，学都不用学。” “吓人。” “对比一下，破障和无量之间，还隔了两个半大境界，想想就能知道无量术有多逆天了。”魂歌看向林竹，敲了敲桌子，“这具体有多逆天，还得让无量过来讲讲。” “无量术啊……”修罗借着在林竹身上留下的气息显现，“代表着极致，就比如白割，作为斩恶绝中的一式，割裂一切，按照你们那边，季三思大概是暗级底层实力，但是他的白割，击中展开绝对排斥力场的记者的弱点，也能一击毙命。” “？”唐悠然和林竹扣出一个问号。 “绝对攻击最上位？”记者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个。 “不是，是介于第十绝对级和最高绝对级之间的次最高绝对级。”修罗说道，“第十绝对级是无量掌握并免疫的绝对级，次最高绝对级是通过无量术施展，能对无量生效的绝对级，最高绝对级是绝对的秩序，只有启示能掌握。次最高绝对级中还有细分，也就分出哪个无量术更加强大。” “也就是说，季三思已经掌握了次最高绝对级？” “也不是这么说，他毕竟不是无量者，只是让自己的绝对判定更高一级。”修罗解释道，“这就是通过外力，在障之下获取绝对级的情况。” “只是这样吗……”林竹依稀记得，自己的不灭骨也是带着绝对级的，“或许……能扛？” 第30章 挽歌 “议员大人，这边。”将军跟着这人走到聚集地中心广场，广场中心是一座纪念碑，纪念为人类献身的英雄们。 “咦？竟然在这么中心吗？”将军疑惑道。 “其实龙大人有残存意识，我们用无声之石做了特殊处理，龙大人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人们不知道纪念碑底下有人，但龙大人能听到人们的声音，也就……不会疯。” “有人诋毁英雄呢？”将军突然问道。 “不，不会有的。” “哼……罕见哪里都有……”将军轻哼一声，整理一下仪表，对着纪念碑鞠了一个躬。 “我们走吧。” 工作人员带着将军走入一个暗道，不久，将军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厚重的木门。 “若木？”将军把手贴近门上，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 若木，东胜特有的a+级金属类新源物，据传是神区发现的一棵树，东胜在击杀了一位编号为073的神明·金乌后，获得了开采权。 那个神明都能力是火，阶位是下位神。 在东胜众人从天外带回判官留下的信息后，东胜、理想城、奥古塔罗就开始合作了，关于神明编号这些可以公开、保密度不算太大的情报也进行了公开整合，对于初始四神和选神之神这个级别的神明进行了重新编号。当然，也有一些没有公开的情报，比如东胜和理想城联合探索碰上的九司就没公开，毕竟那次情况太诡异了。 按阶位排序，从神明编号000·选神之神开始，一直到神明编号089·山神共计九十位神明。此外，神明记录整合中，将所有神眷剔除神明编号。 若木的名字取自东胜传说中的一棵古树，但其强度真的很高，虽然单单从硬度上看比不过理想城特产天之钢，但若木具有一些无可比拟的特性。 但你要说若木能扛住里面丧失部分理智的龙……将军觉得够呛。 “原始若木……说来也是讽刺，当初龙大人斩杀神明后，取了一截若木做桌椅，如今却成了封印自己的囚笼……” “什么叫原始若木？” “哦，若木是我们后来育种栽培出来的，原始若木是金乌镇守的那个。” “……”将军挠了挠头，憋出一个6。 将军推开那扇厚重的门，顿时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表的压力袭来。 “……传奇……”将军浑身上下爆发出黑色武罡与那股压力对冲，傲然走入门里。 门关上了，门内是一处直径约百米的空间，中心，一名裸着上身的男子被一根木桩贯穿，死死的钉在那里，一柄长剑直直插在男人面前，像一座丰碑。 男人抬起头，露出漆黑的眸子：“你是……来取我剑的人？” “正是！” “当今传奇之下第一人？” “正是！！”将军回答的斩钉截铁。 论武，将军乃理想城除记者判官之外的顶峰，不输东胜之龙。 “好胆！”男人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真打起来，原始若木挡不住在下，你胜过在下的剑即可。” “在下忘却了自己的名，但记着自己是东胜之龙。”男人目光闪烁，即使是黑色的眼眸，也能看到希望的色彩，“你要赢！！” 长剑抖动，散出一缕黑烟，黑烟凝聚成人形，将剑拔出，人影看着将军，也不是看，毕竟祂没有眼睛：“我们不会杀死参与者的顶端战力，但挑战神的权威必然要付出代价，这是他付出的代价，一换一，以他的命，换一个同等阶位的强者再现。” “龙前辈……”将军无视黑影，看向男人，眼前的男子是上一任龙，比唐悠然资历还老，担得起将军一声前辈，“可否告知你的故事。” 男人知道将军在问什么，和黑影几乎异口同声开口了：“胜了祂（我），你自会知晓答案。” “好！”将军武罡迸发，一杆长枪凭空生成，带着强悍的气势震动，向黑影一刺。 长兵打短兵有优势，但这不是普通人，他们会放剑气，长兵优势并没有那么大。 紧接着，将军抡圆长枪，带起一阵罡风，黑影脚步垫地，向后飘开十余米。 将军猛一踏地，整个人飞射而出，长枪一往无前，瞬间与剑刃交击在一起。 “当——”二人脚下，原始若木裂开一道痕，长剑划过枪尖，二人分离开，黑影转身持剑横扫，将军则俯下身，将长枪背在身后，舞动一圈再次向黑影发动攻势。 黑影侧过身，闪开将军的攻击，抬手抓住将军的枪，狠力一拽。 将军被黑影向前拉了一步，顿时松开手，向后暴退 ，就见一道黑色弧形斩击破开自己的漆黑武罡，在胸膛上留下一道血印。 将军退避，黑影追击，一道飘逸的剑气破空，将军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一柄唐刀，重重武罡缠绕，一刀将剑气斩碎。 剑气化作漫天光芒散开，将军仿佛吃了一颗闪光弹，视线一白，只能本能般将刀向上格挡。 瞬间，一股大力压下，将军将另一只手抵在刀身，恢复视线，剑刃已经下压，离自己的头颅只有一寸。 将军将持刀的手顶起，将长剑引向一旁，同时扭动身躯，避开下落的一剑，一脚踢在黑影腿上。 黑影转过身看向将军，突然感觉小腿被人踢中，一个踉跄，失去平衡，用从将军手里夺来的长枪支撑身体，但接着将军一拳直击黑影头颅。 “嘭！”黑影被击倒在地，将军趁机一刀斩下，锋利无匹的刀锋切开坚硬的若木，黑影翻滚躲开将军的刀，长剑迸发出黑色火焰将其逼退。 将军正欲追击，而一点枪芒撕破火焰，勾动黑焰舞成黑色炎轮，黑影高高跃起，将军只能回防，刀枪相击，黑影后跳拉开距离，落地接连挥砍出三道剑气，被将军一一防住。 黑影挥砍出剑气，将军把剑气一一斩碎，并一步步向黑影接近，等到了一个距离后，黑影突然挥出一道更加庞大的剑气，将军持刀砍碎剑气，剑气之后是黑影掷出的长枪。 “曹操了，奖杯来的啊。” 将军的武罡覆盖整个手臂，将长枪打偏，同时右脚后撤一步，侧身，左手挡在身前，持刀的右手拉至身后，举起……劈下！ 黑色斩击十分迅速，快到黑影几乎无法反应，只是向身侧躲去，被削下半个身子。 诸武道是很强的三字史诗，舍弃了所有功能，专门为了战斗而存在，和时空钟同为最强的一档三字史诗，在舍弃了功能之后，单纯的武更在其上。 “唔，我得还礼吧。”黑影重新凝实，双手持剑，长剑竖起，瞬间闪过一道光。 眼看着敌人在蓄力，将军自然不会给这个机会，持刀冲向黑影。 长刀将黑影拦腰斩断，可黑影依然在那，长剑依然在闪：“他必须要死，他的力量我也得找个人来继承，但显然不能让你们继承的这么轻松，所以我做了这一场试炼，不难，只要有人踏上了过渡的阶位就能获胜，你赢了，挺轻松的吧？” 确实，将军一直试探出手，要是开局放大早就赢了。 但将军凝视着黑影：“你要干什么？” “他本来会是个死人，人类将失去一份传奇战力，但我扛着选神之神的压力给保下来了，现在要继承他的力量，你们必须要付出些什么。”黑影缓缓说道，“不然选神之神不允许，就像那场海啸一样。” “什么意思，那场海啸……”将军眼神微微凝重。 “是啊……没有新源物你们不可能胜利，但提前给出新源物你们会因作弊而出局，所以我们造成了那场灾难，为了达到选神之神的平衡，我用命运覆灭了很多人。”黑影声音悠悠，“牺牲大多数人来保留火种换取希望，这样的结局……不差对吧？” “放你吗屁！！”将军怒喝。 “要恨就恨我吧……”黑影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知道的，人类自身是干不出这种事的，总会有像你一样的傻帽想保住所有人，这事只有我们来做，哪怕结果让你们难以接受。” “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这轻飘飘一句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那总好过全军覆没。”黑影将长剑刺入将军体内，“你也冷静一下吧……这次也一样，会死很多人。” “用很多人的生命来换我一个传奇阶位？”将军冷哼一声，“无须这个契机，我依然能突破传奇！” “哎……死光光和留一些，道德真就限制死你们了。”黑影反倒发出一声轻笑，这笑声让将军有些恼火，“判官可不会这么犹豫，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他，他真是杀伐果断啊……” “议长？” “用一个聚集地的人换你早十几二十年突破到传奇，这个买卖，如果判官在这，他应该会答应下来吧……”黑影彻底将长剑插入将军体内，一手按在将军肩膀上，硬生生将其压到半跪，“你现在放弃突破传奇，也不一定能救下所有人，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里突破呢……” “我能救下他们……”将军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却被黑影死死压制。 “你要知道，你即将面对的可是失控的龙啊……”黑影看向男人，男人此时已经挣脱束缚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那又如何？”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传奇，你不突破，别说救人了，你自己都得搭进去。”黑影松开了手，“哼……话已至此，请便吧 。” 将军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便冲向男人。 “嚯——还真是高洁的灵魂啊……”黑影叹了一声，随后逐渐溶解，“可这只能算是愚蠢……明明突破了好可能救下一半的人，现在一个都救不了，无谋罢了。” 男人双目不再漆黑深邃，反而有一抹血红，他看了将军一眼，一脚将其踢倒：“给老子滚去突破，你这样救不了任何人……” 男人抬手，黑色能量冲天而起，将纪念碑破碎。 这纪念无数英雄的石碑，即使在最后，也向人们示警，如英雄们最后的轻语。 男人甩下将军向天空飞去，地上，一圈庞大无比的黑色波纹扩散开，覆盖了整个探索区。 “老老实实突破吧……他死了，因果自然解了，你们也带着他的故事走下去吧……”黑影消失前，最后看了将军一眼，“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都用人命来堆出你们胜利的希望，上次用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死亡开启了新源物的时代，这次用一个聚集地的人命换一个传奇。你是受益人，如果你真的想报仇，就用这份力量让更多人活下去吧。” 远处。 “嗯？！”正在特训季三思等人的高尧佩瞬间感知到异常，来不及丢下一句话，穿梭到纪念碑附近，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身穿白色风衣，鬓角带着些许风霜的男子。 “楚司主。”高尧佩向这人行了个礼。 “出现意外了……”靖异台司主·楚阔眼帘低垂，随后睁开眼，“又或许，超越薪火相传的传递，副作用就是如此。” “什么意思？” “没什么，先阻止失控的龙再说。”楚阔摇了摇头，抬手云气翻涌，化作无数锁链缠绕男人全身。 聚集地警笛长鸣，靖异台能力者迅速疏散民众。 季三思等人也在向这边赶来，那黑色宛如沼泽般的领域已经覆盖了整个陆地，要跑也跑不走，留在这万一能帮上什么忙呢。 “噬神渊……”高尧佩将男人的攻击偏射，指向空中，“当初的巡天使·天噬，曾经的天龙，无敌天下的猎神，如今竟然成了敌人。” “别感慨了。”楚阔制造了一尊云相，庞大的云龙嘶吼着与男人搏斗，云龙能撑到现在，主要原因就是男人偶尔还会殴打自己。 “……”高尧佩默然，只是操纵这空间的力量，将危及到聚集地的攻击转移到天空。 “司主，该退了。”有人发出声音，“聚集地的人不可能全部救下来的，您们这这些顶尖战力出现折损比覆灭一个聚集地损失还来得大……” “……快了。”楚阔在等下面的将军突破，“再撑一下吧……” 下方，将军的突破很快就要结束了。 本就是巅峰，水到渠成罢了，有了契机，十分轻易地便踏入传奇之境。 可也就是半步，将军心急之下，怎么也踏不出这半步。 “或许……我也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将军自嘲笑了笑，“我救不了他们啊，能保住身边的人我就已经尽力了……” 半空中，男人的气息节节攀升，转眼便将云龙撕碎，恐怖的力量凝聚，只需片刻，就能让下方大地灰飞烟灭。 “……”楚阔沉默着，只是不断搅动风云，与男人交战的余波都险些将聚集地夷为平地。 “喂————”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呼唤，这声呼唤让男人和楚阔同时停手。 “这个声音……天算？！”楚阔震惊，这是一个他似乎忘记了很久的人，想了有一会才想起这人。 遥遥递来一杯浊酒，木杯温暖，连带着里面的酒都是温热，酒并不很好，却是男人常喝。 男人伸出手，张开手掌，掌心正对酒杯，颤抖之下，一抹幽邃黑暗连带着酒杯一起吞噬了。 “吼——”男人仰天长啸，失控的力量化为无边黑暗，连天空都遮蔽了。 “不妙啊……”黑暗已经将这里包围，看不到任何破局的希望，天算被拦截在黑暗之外，想来也是男人不想伤害老友。 楚阔敲打着空气，云气已经将他带上天空，他与男人平视：“……世人忘记了你的名，却永远记着你的故事，我知你身不由己，可世人无辜，那便都向着我来吧……” 男人向楚阔伸出饱含黑暗的手，另一只手却死死抓住它，不让自己有下一步行动：“老楚……你赶紧给我滚……你比下面这一城的人都重要……” “人命哪有贵贱？”能当上司主的，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楚阔轻叹，“当初你也是为了无辜死去的人挥剑，如今的我又怎么会退……” “你现在的圣母样，老子只觉得恶心，别以为你特么的什么都能做到！”男人一拳打爆楚阔重重云气，将其打入地里，“快走，走啊！！你救不了所有人的，能带多少走是多少！” 楚阔爬起来看着男人，抬起手，犹豫半秒，下令道：“所有能力者听令，群众优先撤离，能力者留下断后。” “舍弃手无寸铁的群众？这里，可是东胜啊！”无边云气爆发，楚阔身后凝聚出一道巨大人影，那人影披坚执锐，雄姿英发，“不理智就不理智吧……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啊……” 挡在群众前面的，是军人，既然是为了守护存在，那便死战不退。前人都是这么做的，没道理到这一代拉了。 靖异台每一位成员视死如归，加入靖异台，加入探索队列，死亡是意料之中迟早的事，没多少能善终的，即使是巡天使，即使是巡天使退休了当上司主了，现在还不是在这玩命吗？ 楚阔鬓角肉眼可见的白了，巨人身后又出现三万兵甲，结成战阵，向男人突袭，楚阔手握一柄云剑，剑指苍穹：“杀——” ………… “所以我说被道德限制难成大事……为了一群蝼蚁搭上自己的性命，一位下位神巅峰的司主和一城平民孰轻孰重都不明白吗……”九司收回了黑影，评价道人类的愚昧。 “但你也不能否认，道德造就了高尚的灵魂，勇气是人类的赞歌。”轩烨的手搭在九司身上，“即使是判官这般杀伐果断，他设想里的新世界也没有他自己，他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而那个世界却没有他的位置。” “你已经预见了他的胜利吗？” “是啊……就算是战争机器般的血狮子们也败在了迭代中，拥有道德的人类反而成为了胜利者。”轩烨有些感慨，“道德是枷锁，但也是让人突破自我的希望。” ………… 地面如深渊，伸出无数只恐怖的手，抓住人们的脚，要拉向深渊。 季三思脸色苍白，噩梦成真了。 勉强能看到空中有一个身影……季三思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呼……这个距离，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季三思摆出拔刀斩的架势，不管身下的手爪。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余舟挥动砍刀，将地上的手砍碎，“那是巡天使都对付不了的敌人，你要干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白割的上限……”季三思的刀出鞘，极度刺目的白光显现，“我们总得做些什么，疏散民众也好，向强敌出击也罢，这不就是能力者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你热血集贸啊？！天塌了高个子的顶，高个都顶不住咱这些小矮子不是一碰就碎吗？” “铮——”季三思冲刺，这个距离太远了，是白割抵达不了的，只能一直助跑，等速度到达极限，拔刀！！ “斩恶绝……白割！！” 白割在离男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消散了，现在的季三思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 “可恶啊……” 无数手抓住季三思，余舟想赶来支援，却被手纠缠。在很多地方也是如此，靖异台成员自顾不暇，平民很快就要被拉扯进深渊。 男人已经冲入战阵，借着深渊吸收的养分，已经将战阵冲碎，白云巨人此时也破败不堪，楚阔脸色无比苍白，摇摇欲坠，被高尧佩转移，避开男人的致命一击。 “要输了……”楚阔哆嗦着开口。 高尧佩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已经尽力了，空间在燃烧，高尧佩也要做最后一搏。 好在，将军突破的不算晚。 陆地开始震动，震源来自若木空间，强大的武罡席卷整片大陆，顷刻间击碎了男人的深渊之手，连带着陆地都向下沉了数米。 一道横跨百里的黑红色斩击袭来，男人感受到威胁避开，斩击撕碎了天幕，打开了男人的封锁。 “季龙成！”被撕碎了的天幕边缘，天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他喊出了一个名字，“别在这理发店！” “……”名字的记忆，让男人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同时，将军脑海里也响起了天算带着悲伤的声音：“三席，杀了他……他已经，回不来了。” 将军听到之后也是没有犹豫，手持季龙成的传承之剑，挥出了有生以来最璀璨的一剑。 “挽歌！” 第31章 两场战斗 “结束了吗？”高尧佩看着天空，黑红色武罡肆虐，久久没有平息。 空中残余着将军的力量，他斩碎天地的一剑，传递到地面，差点把大陆打沉，好在靖异台众人已经将群众疏散了。 作为空间能力者，将有危险的人们转移，是高尧佩的任务，感知到将军那一剑的威力，他几乎是将整个聚集地挪移出去了。 季龙成的噬神渊限制人的时候，高尧佩转移不了，在将军轰碎季龙成领域的瞬间，高尧佩迅速行动。 “没有……”楚阔一头白发，随手拨通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许世“嗯嗯嗯”的声音，挂断电话，楚阔才有时间看向高尧佩，“你没有见过他的巅峰，这一剑杀不死他，剩下的交给第三席吧，我们去救人。” ………… 只有将军自己知道，自己那一剑做到了什么地步。 基本上是无事发生。 同为传奇，一个是新晋传奇，一个是发电多年的传奇，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么大差别啊…… 黑色不明物质将季龙成破碎的身体拼接，像是拼装玩具，季龙成嘴里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直到黑色物质更加浓郁，才如老旧齿轮摩擦般说出话来：“打得不错。” 将军竖起手中长剑，这是二代神却，古老的兵器，制造工艺比不得现代，坚硬程度就那样，毕竟古代的材料摆在那里，但实际强度…… 只能说，不愧是东胜五千年就两把的神兵。 理想城的情报是假的，就将军看来，这玩意比七代神却还猛。 简单来说，数值一坨，机制、倍率逆天。 想来也是，古老岁月+千年国运+千年神却之名+历代持有者传承得来的两代神却，地位恐怕仅次于因果天枰。 如此看来……中间的三到六代神却反倒平庸了些，论数值不如七到九，论实战不如一二。 其实大家有所不知，现在的神却都是凭借工艺升上去的，初始的两把神却，制造工艺显然不如现代，但它们为什么能叫神却？ 神却神却，神见也要退却。 初始两把神却，饮过神血。 杀过神的武器，哪怕就是一根木棒，那稀有度也是红色往上，数值特效嘎嘎猛。 二代神却，剑名·灭煞。 古时百神殿不出，能称为神明的是什么？至高无上的神明，毫无疑问的是传奇级能力者。 灭煞的主人，当世绝巅之剑修，四字传说·万剑归宗，他的一生，坦坦荡荡。三尺青锋剑，除魔天地间，弑神伐恶，救世水火。一人一剑，杀尽天下一切恶邪煞鬼魔。 最后，此人融道其中，化为绝世神剑。 铁是凡铁，但剑不一样。 “此诛邪灭煞之剑，杀我一邪煞，正好！”季龙成半疯半醒，将军则有意识的把战场移步海外。 即便如此，二人交手的余波也摧毁了大片建筑。 传奇，上位神，已经是这个世界真正顶级的战力了。 将军和季龙成再次交手，又是一阵天崩地裂的威能。 ………… 下方，季三思等人回到了聚集地废墟，找到了高尧佩。 “前辈，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你们一群小崽子能帮上什么忙？”高尧佩摇了摇头，“有这份心就够了。” “前辈，我有一招或许能帮上忙……” “哦？你的能力是？” “黑洞。” “黑洞？”高尧佩没说话，楚阔却是眉头一皱。 “楚司主，这小子是季三思……”高尧佩简单讲述了一下季三思的资料。 “姓季……”楚阔沉吟片刻，随后问道，“资料上写的，黑洞是吞噬类，你应该没有制胜法。” “有的……”季三思有些虚弱，白割不是什么简单的招式，至少季三思现在做不到连发，“我有一个不知上限的攻击，只是距离不够……” “…………”楚阔略一犹豫，拒绝了季三思的请求，“没有必要孩子，东胜猎神即将抵达，理想城议员目前能稳住局面，至少撑到猎神到达没有问题，我们没必要冒险。” “…也是。”季三思疲惫地点了点头。 既然达到初始四神境界的许世都要抵达战场了，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楚阔完全没必要让一个连镇御者都没到的小子去犯险。 可季三思只觉得这样会错过什么。 “有些机缘不可强求……”任小帆的声音传来，“既然没有得到，也不必再取。” “既然没有意外了，让我试试也无妨吧？”季三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你？”楚阔没说话，高尧佩反而说了，“上面两个传奇级战力大打出手，我们这些巡天使级战力都不是很能上去，你连镇御者的遍都没摸到，上去送死啊？” 不过也奇怪，按照许世的速度，应该已经到达战场才是，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 大海，一望无际，从空中俯视，却能看到一大片“空缺”。 海底千丈，四周的海水已经被看不见的力场排斥开，露出底下的土地。空缺的这部分海水很大，呈圆形，直径估计有万米，许世和一名男子对立而站。 那是一位白衣黑发的三目男子，只是第三眼的位置不在眉心，而是在右眼下侧。 瞳孔是银色的，除了那眼睛，这人可以说是相当英俊了。 二人仅仅交手一次，便造成了现在的景象，这还是在二人没有全力的情况下。 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许世感觉自己完全不是对面的对手。 “阁下何故拦我。”许世眼神一凝。 “不是我找上了你，是因果找上了你。”男子摇了摇头。 “因果神明？” “不是。”男子再次摇头，“在下逆神神主之一……时序。” “时序……”许世想到了什么，没有再次出手。 “路，我是不会让出来了。”时序笑了笑，“季龙成那边，我们有安排，可能的话……或许能造出第二个传奇级强者。” “哦？”许世沉吟，去晚了，聚集地的人就要死完了——至少他不认为刚突破的将军能战胜季龙成。 用一个聚集地的人换一尊上位神…… 这份买卖，值。 “但是，我拒绝。”许世眼睛是明亮的，岁月没能让这双眼睛浑浊，久经世事、人情世故也没磨灭许世的初心，“人嘛……总得争一口气，为输赢、为名利，我今日，只讨个说法。” “非战不可？” “道不同。”许世的气势逐渐升腾，很快便抵达一个巅峰，灼热的气息将大海蒸腾，“我啊，憨人一个，让我舍下满城百姓，恕难从命。” “诶……”时序叹了口气，“同根同源，是真不想打啊……这样吧……” 嗯？有转机？ “你先出三招，若能伤我，我便放行。”时序平静的看着许世，“若没能伤我，你要接我三招，三招之后，任你去留。” 许世和时序目光对接，点了点头。 时序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时间系的，肉身能力应该不强……也不一定，敢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倚仗。 虽然不知道时序说的同根同源是什么意思，但许世现在显然思考不了这么多。 “第一招！”许世将手抬起，平举身前，手臂微屈，然后，握拳。 刹那，整片海沸腾了 。 许世一拳挥出，无匹的拳势喷发，如龙似虎，轻而易举地破开海潮，绵延万里不歇。 传奇之上，初始四神，一招一式，便可撼动世界。 拳势所过，海被分割，拳击过去数息，海水依然不敢落下。 “不错的攻击，想必初始四神也只有半数能接下这一招。”时序风轻云淡，如同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许世这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我给你解释一下吧。”时序不管许世的震惊，自顾自说道，“我刚刚剪切了自己的时间，将没被击中的自己剪切，粘贴到你攻击结束的地方，就这样躲开了你的攻击。” “原来如此……”虽然知道了原理，但许世依然没什么办法 。 许世的能力跟时间无关，单纯就是长寿，以浑厚的气力见长。 “唔……穆九宥和那个林竹都是无时间能力者，却也接触到了时间的领域，我或许也能试试？”许世不太确定，穆九宥是凭借“幽”的优越，可以潜藏在任何地方，即使与时空无关，也能将自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潜藏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 至于林竹……许世不会林竹那种力量 。 想来也是，林竹000的时候是联通了东林，借着东林的力量焚烧时间。 “麻的，那林竹都能做到，长生者还给了我用不完的时间，好歹还能和时间撞上一丁点关系，没道理我做不到。” 许世走到时序面前，既然时序说了让自己三招，那应该没事。许世伸出手，拳头触碰时序的身体，确认自己打在实物上。 “来吧。”时序轻笑一声。 “呼……”许世没有打破时间的感觉，无从下手，只能试试近距离攻击。 “嘭——！” 许世不知怎么破开时间，只能大力出奇迹，这一拳直接破碎虚空，将世界打出一个天大的窟窿。 世界自然修复，然后时序再一次出现在许世面前，毫无预兆。 “你这样不行……”时序摇了摇头，“你的攻击意图太明显了，况且，你的攻击骗不过时间，我看到了你的未来，我便能躲开你的攻击。” “我嘞个骚刚……”豆大的汗珠从许世额间滴落，深处海底，本应凉凉快快，许世却是一身冷汗，“那个啥，我第三招不出，我回去，要不这件事就这样了吧？” “这样吧……”时序笑了笑，“我出招，你感受一下，有把握击穿时间，你再出手试试？” “俺寻思吧……”许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我先试试你的力道吧，实在不行，我欠你两招，你欠我一招，我们各自退兵如何？” “许世啊许世……”时序看着许世，“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啊。” “呵呵……”许世尴尬地笑了笑，“向更强者出击，是为勇气，向不可战胜者出击，是为无谋。” “哦？这不对吧……”时序笑着，“是在有退路的情况下，你不向不可战胜者挥拳。理想城第三席·将军是你的退路，如果那里没有能阻拦季龙成的人，你也会奋不顾身吧？” “你比我还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时序沉默许久，抬起了手，“多说无益，我说过，你我同根同源，你的底色……我很了解。” “要来了吗……”许世眼神一凝。 没有看到时序出手，天地之间气息一变，许世感觉天塌了。 天倾！ 无穷无尽的压力压下，像一巴掌拍在蚊子身上，许世被一巴掌打成二次元。 地面深深下陷，留下一个不见底的深坑。排斥海水的力场也被这一击打破，霎时间海水倒灌。 一会后，时序的一掌才缓缓落下。 “看清楚了吗，这打在过去的一掌。”时序漂浮在半空，身下的海形成一个漩涡，海水填补着之前的空缺。 许久，仍然没有任何气息传出。 “逃了？”时序眉头一皱，看向远处，伸出两根手指，指向前方，“开！” 只听时序一声大喝，大海如同被剪开的布，海被时序一分为二，化为两道海水悬崖，裸露出来的海底，显现出许世极速移动的身形。 “别走了，我在这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过去的。”许世的身影僵硬，一动不动静止在那，时序一步踏过无数距离，出现在许世身边，“你的力量挣脱不开我的时间力，认了吧。” “……”由于许世不能说话，回应时序的只有沉默。 “哎——”时序轻拍许世的肩膀，解开了许世的封禁，“第一招果然没给你造成什么损伤啊。” “来吧，我已经悟了。”许世解封后，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 一拳勾动天地大势，时序知道，这一拳会很危险，但他并不担心：“你就见了一次怎么能学会？你太急了……” 时序从许世的视野里消失，可下一刻又重新出现 。 因为许世没有攻击，或者说，许世的攻击没有落在“现在”。 “什么…你做到了？已经把攻击遁入时间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时序眼神一变，反应过来，准备遁入时间。 “嘭——” 许世的攻击结结实实落在时序身上。 时序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他咬牙道：“你不是让攻击穿越时间，你只是强行逆转气血停止攻击……” “呵呵……你就说有没有伤到你吧。”作为强行逆转气血的代价，许世的手废了。 许世强行止住攻击冲势，整条手臂受不了气血逆行的反噬，被炸成血雾。 而击中时序的也不是许世的攻击，而是许世停滞攻击片刻后，止不住的气血爆炸。 第32章 那天，他也成了侠 时序看着许世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一只手搭在许世肩膀上，时间倒流，修复了他的手臂：“犟种……” 许世疑惑地看着时序：“干啥呢这是？” “给你疗伤。”时序没好气地说，“去吧去吧，本来是想让你参透时间力的……” 时序话没说完，许世就走了。 “真是走的干脆啊。”时序笑了笑，张开手掌，掌心流淌着时间，“在你身上留了一股力量，不知潜移默化中，能否让你开悟，毕竟你可是…杰作啊……” ………… 将军和季龙成的战斗已经打得相当激烈了。 二人的战斗打崩了整个聚集地，临近的聚集地发来支援，高尧佩和楚阔把平民接上船，遥望这场战斗。 “猎神来的好慢啊……”楚阔心里盘算着。 大陆被黑色力量侵蚀，化为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向季龙成，将军的力量已经消耗过半，季龙成依然生龙活虎。 “要输啊……”爆发，将军比不过季龙成，至少将军几次爆发都没对季龙成造成什么有效伤势，持久……就季龙成这个情况，论持久估摸着也没有哪个传奇能比过他。 季龙成的实力本就在将军之上，即使癫狂多年。 将军的力量一直剧烈消耗着，他需要不断充盈自己的武罡来对抗季龙成的侵蚀。 而季龙成一直都是满状态，不过下方的东西都被吞噬殆尽，只剩下没什么特殊能量的海了…… “不对……”将军不经意瞥见撤退的人群，“那些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也是他的后备隐藏能源。” 季龙成没有武器，只凭双手和将军厮杀着，将军感觉每一次接触，自己都会被吞噬大量能量。 船上，楚阔、高尧佩、天算·陈青春凝视着战场。 陈青春并没有巡天使级战斗力，但他的地位并不低于巡天使。 陈青春看着远方，自知插不上手：“楚司主，猎神还有几时到达？” “按理来说，已经到了。”楚阔摇了摇头，“估计是路上碰到什么了。” “会是什么呢……”陈青春意有所指。 “……”楚阔叹气道，“天算，有些事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都太天真了。” 这说的鸡扒啥啊？高尧佩挠了挠头，没有听懂。 看来是什么镇御者接触不到的情报呢。 天算地位特殊，差点当上国师的人，即使实力没到，那也是跟巡天使平级的。 “天真，哼。”陈青春冷笑一声。 “天算啊。”楚阔把手按在陈青春肩膀上，用了点力，“当初算出这道生机的，可是你师父啊。” 陈青春一把拍掉楚阔的手，略有些怒意：“那你也不能舍弃……” “不会再有了！”楚阔知道陈青春要说什么，斩钉截铁打断道。 ………… 这是灾难前的一次提案，代号·火种计划。 知晓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如今的巡天使们也不是每一个都知晓。陈青春还是他师父告诉他的哩。 东胜这边也就司主们、龙、许世、前任巡天使、领袖知道。而这些人也基本就能决定东胜的未来走向了。 奥古塔罗也差不多。 理想城除了判官谁都不知道。 开玩笑，那个时候理想城议员个个都是热血高校，有了能力，青年热血延续个十几二十年没什么问题吧？知道这种事那不得翻天？ 提案的内容也很简单，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是否要用九成的人口换取全人类文明的胜局。 九成都少了——十不存一是教材书里写的，真正死的还要更多。 这跟电车难题不一样，不是这个轨道上躺一个那边轨道上躺十个让你选死哪边的问题。选错了，不仅那十个人要死，另一个轨道上的人也要死，拉杆的都跑不掉。 当然，即使执行了火种计划，人类也不一定延续，只是用九成的人换取“希望”罢了。 当初的提案，楚阔记得……真的很沉默。 沉重到，没有一个人敢发声。 是保全所有人，然后死到临头，安安心心死去吧，还是牺牲大多数人，赌一个生机出来。 前任东胜国师算过了，算了千万遍，把自己寿元算断绝，生机也只有那一线，逆神给的那一线。 最后是人类妥协了，通过率百分之百。 理性讨论，这是最优解。 即使有再大的不满，也不会否决这个提案，毕竟这是真的唯一的办法。 最后干这事的还是逆神，如果是人类领袖自己要这么干，即使这个选择正确也要遗臭万年。名声暂且不提，若能存续文明，千古骂名担上又如何？只是这样难免有人要反，不能保住所有人，那剩下的人，暴动几乎是必然的。 即使挑明危机，人们信了，也没多大用，这可是死他吗九成九的人啊！一大家子都不见得活的下来一个。 这事，是绝对不可能让人类自己来做的，人类来做，结果不可能比现在好。 况且，相比于人类自身，天灾才显得无可奈何不是吗？ ………… 在那事后也有讨个说法的…… 楚阔看着空中的季龙成，悠悠又是一叹。 陈青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天下，拦住许世的能有几个？ 没有人能做到，能拦住许世的只有神。 逆神！ “如果那样……猎神就赶不过来了。”楚阔目光炯炯，“将军不一定能赢，到时候，我去搏命。” 空中，将军和季龙成的战斗彻底达到了高潮。 黑红色武罡肆虐于天际，将军的气力并非无穷无尽，尽管剩余不多，但此时确是最高峰。 季龙成手握黑色长剑，那是他炼化一整个探索区得来的武器。 两把长剑接触，形成的冲击波抵达海面，掀起滔天巨浪。 季龙成将将军手中的灭煞之剑劈飞，而将军迅速反应过来，挥拳，携带黑红武罡的拳击瞬间突破音障，击打在季龙成身上，将其击落海面。 “嘭！！” 季龙成沉入海底，只见海水都染成黑色，接着宛如堵塞多年的井盖突然通了般，无数海水被吞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随后一头黑色水龙冲天而起，季龙成傲立龙首，持剑斩来。 武罡爆裂，将军向一旁偏移，险之又险躲过季龙成一剑，黑色剑气咆哮奔腾，破开海潮卷起风暴。 将军以气为引，指挥着灭煞不断穿梭于水龙身躯之间，与季龙成的黑剑碰撞，黑红色武罡缠绕于手，一次次将来犯的巨龙击退 。 在又一次击退水龙后，水龙调整身形，庞大的身躯在空中扭动，随后，巨龙张开血盆大口，浓郁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如同吞噬一切般向将军吞去。 将军全身武罡沸腾，燃烧起黑红气焰，右脚踏出一步，踩住水龙下颚，双手高举，抓住巨龙两颗龙牙，巨大的冲击力顶着将军向前，冲向天空。 武罡喷涌而出，在将军身后凝造出一对黑红羽翼，诸武道的气息火焰般推进，止住巨龙向天的力量，将军奋力一甩，将龙头掷出，摆脱了巨龙的压制，同时，大量武罡汇聚于手掌。 “捉龙！”覆盖着黑红武罡的手一把扼住水龙的咽喉，季龙成平淡回眸一看，正要回斩，将军发力，将翱翔天际之龙拉向海渊，“镇海！” 季龙成身体失衡，从龙首上跳出，巨龙则落下，电光火石之间，巨龙砸向海平面，又是激起万千波澜。 将军追击，黑红武罡长虹般奔涌，一道拳携将军势必破敌的意志咆哮而出，季龙成回剑抵挡，无匹的力量震得季龙成脱手，手中黑剑脱落，还未来得及拾取，一道攻击又迎面斩来。 “破！”将军只手一招，飞在空中的灭煞化作流星，落入手中，对着季龙成的方向，迎风斩出一道剑气。 季龙成没有躲，伸出手喷发着黑色能量，剑气还未抵达身前，就被吞噬小半。随后竟然是直接用手抓住剑气，生生将其捏碎。 剑气被捏碎，炸成满天暗光，隐藏在暗光之后，将军紧握长剑，直直刺向季龙成心脏。 似乎感受到什么，季龙成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抓住将军的剑刃，死死握住。锋利的剑刃和季龙成的黑色能量摩擦出火花，终于，剑尖在季龙成胸前三寸止步不前。 黑红武罡流转，将军一脚直踹将季龙成击退，从他手里将长剑抽出，接着长剑舞出一道圆轮，当头向季龙成斩去。 季龙成将双手交叉向头顶格挡，卡住将军落下的一剑，可这一剑圆轮怎会如此轻易挡住？ “噗呲……” 季龙成的手被切开一道剑痕，将军乘胜追击，接连舞动长剑，第二剑出，在季龙成手上留下更深的伤痕，第三剑，剑势更强，如浪潮般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随着第三剑落下，季龙成双手尽断。 将军的叠势并没有随着季龙成断手而告一段落，而是挥砍出了第四剑。 黑红气息，红色更甚，几乎能滴出血来，巨大的圆弧如被吞噬殆尽的血月，仅剩一线圆弧，却足以斩断万物。 快准狠！ 以将军的力量来说，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击了。 季龙成来不及闪避，但他诡异笑着。 来不及思考太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军提起全身气力，血月圆弧当空斩下，只见一颗人头高高飞起。 却不见血。 将军突然明白了什么，回身格挡，却慢了一步。 在水龙坠落之处，一抹黑光闪烁，即使将军已经有意识地回防，却依然被这偷袭击穿身体，右腰被摧毁，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噗——”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将军，受到重创，喷出一口鲜血，从空中坠落。季龙成宛如黑夜死神追来，黑色能量蠕虫般涌动，探出手扼向将军的咽喉。 但将军不愧是将军，即使受创，依然没有放下手中剑，将军运起仅存的武罡，挥剑逼退季龙成，一击脱离，整个人偏离原先坠落轨迹向另一侧坠去。 季龙成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化身黑色彗星向将军疾驰。 一道磅礴的云气阻拦在季龙成的必经之路上，而后一抹漆黑吞噬洁白，白云中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季龙成轻松破开楚阔的阻拦，可就是这白云拦路，视野丢失的刹那，将军的身形消失不见。 这自然不会是将军要反攻。 高尧佩把将军转移到船上，此时将军全身“呲呲”往外冒血，很快就染红了甲板。 季龙成目光传来，令高尧佩心中一寒，天威般的压力袭来，高尧佩冷汗直流，所幸三把云剑打断了季龙成的锁定。季龙成的注意转移到楚阔身上，只是瞬息，楚阔全体云气破散，化作黑色气流被季龙成吞入口腹。 战斗至今，季龙成的战意正是巅峰，比刚刚破封的懵懂是强上一倍不止。 季龙成的目标还是将军，楚阔这些巡天使充其量就是几只大点的虫子……说是虫子不太恰当，说是路边的鸡倒是差不多。 黑色彗星坠落，即将落在船上，可以预见的，没有将军阻拦，这一座聚集地根本活不了几个人。 陈青春面色凝重，一拉高尧佩的手，把他拉开。 不是他不想保将军，于情于理，将军都是很重要的，关键是保不住。 高尧佩作为这里唯一的巡天使级空间能力者，纠缠能力是足够的，至少能拖延的时间比楚阔长些许。 在高尧佩、将军一起死和将军一个人死之间，陈青春选择了保下高尧佩。 “斩！恶！绝！！”突然一道声音打破船上死人一般的绝望。 季三思站的位置挺靠前，这里除了几个巡天使级战力、陈青春等人，就他这些接近镇御者的人离得最近。 “小季吧？”陈青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白……”季三思抽出腰间一柄制式长剑，全身上下血脉崩裂，鲜血不要钱似的飙射而出。 这是他第一次短时间内连续使用白割，他绝对承受不了。 “个……呃……”那个字没有说出来，季三思喉咙全是甜甜的血味，但手中的剑却是毫不犹豫地挥出。 “季龙成你个逼样的，这他吗的是你自己的崽啊！！”陈青春咆哮般吼道。 不知是听到陈青春的话还是看到了季三思的脸，亦或是感受到了季三思身上的气息，总之，极速下降的彗星，产生了片刻的恍惚，恍惚之间，速度慢了。 虽然只有片刻。 但白割的出剑速度毋庸置疑。 “三……思……” ………… “哎……老逼季龙成，真以为自己成了猎神就了不起啊？”陈青春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在这暗室里回荡。 “咳咳……我总得为那些逝去的讨个说法吧……”季龙成脸色苍白。 “你他奶奶的，当初投票的时候你一声不吭，现在刚成猎神，许老爷子啥事都给你交代好了，你整这幺蛾子？”陈青春指着季龙成鼻子骂，“刚突破啊，刚上任啊，前程大好啊，东胜也才刚稳定下来啊，你是见不得情况变好是吧？你整这死出？” “啧……”季龙成翻了个白眼，骂骂得了，做都做了还能怎滴啊。 陈青春骂够了，随之又叹一口气，凑近季龙成耳边，天算之力掩盖天机，轻声道：“守卫已经支开了，今天就是你要走的最好时候。” 季龙成瞳孔收缩，随后恢复自然：“走？走去哪？” “季龙成！！”陈青春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个逼样的，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这犟种！你孩子还没出生呢，你老婆还病重呢！” “老陈啊……”季龙成目光冷静，仿佛没听见陈青春的话，自顾自说着，讲述自己的故事，“当初通过决策的时候，我是东胜的龙，如今我剑指神明，这是我身为东胜之龙、新任猎神给百姓的交代，我过不去心中这道坎。” “……”作为老友，陈青春听季龙成这么说也只好沉默。 “忤逆神明……若是今日我走了，那些神明的怒火谁来承受？既然我这么做了，那我就不能走了。”季龙成看向一个方向，陈青春也扭头看去，天算遮蔽天机的力量散去，略一演算，发现那是季龙成妻子在的方向。 “你……后悔吗？” “不后悔。”季龙成扯出一抹笑意，继而神色暗淡，“老陈啊，我家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内人……怕是会死。” “……什么玩意？！”陈青春愣了一下，“不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呢？” “我和她说过，我心里这道坎啊……过不去。她和我都知道，我迟早有这么做的一天。”季龙成言语中透露出温柔，却也含着一抹坚定，“那因果神明我们都见过，一根因果线，决断了整个世界没于汪洋。” 陈青春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只要这么做了，你的血亲都会死？” “是啊，所以我要赶在我崽出生前把这事干了。”季龙成抬头，隔着屋顶仿佛看到了天空，“只是啊，我唯一唯一，对不起她啊……”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陈青春抓住季龙成的肩膀，用力摇了摇。 “咳咳咳……”季龙成被逆神打伤还没恢复好，脸色苍白剧烈咳嗽几声，“老陈啊，我们认识多久了。” “你他喵的怎么还托孤上了？！不许说，你个狗日的得活着！” “那会啊，我初一，你高三，我们那会好像是为了抢一个球场打起来的吧？” “呼……”陈青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静下来，没办法，挚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谁不失控呢，“是啊，后来不知怎滴，我们反倒成为好朋友了。” “诶对咯……”季龙成缓缓回忆，“那时我记得，你高考完就给我看小说，我看了好多武侠小说，天天跟那些混混打架，害的老子只能上个普高。” “没上中专就不错了。”陈青春撇了撇嘴。 “啊也是，总之，我那会说过，我要成为‘侠’。” “看小说看的。”陈青春神色一软，“不过啊……你现在确实成了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季龙成几乎做到这一步了。 “我死后……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嗯。希望你那崽子别跟你一样犟，我来教他，三思而后行。” “嗯……她也快死了，我应该先她一步，那时候，他可就成孤儿了。”季龙成吐出一口气，陈青春甚至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三思后行啊，可以的话，叫他季三思吧……” “好……” “老陈啊，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抹去那孩子身上的因果啊，新生儿，因果沾染不深，你应该能斩断吧。” “能，一定能，老子拼了这条命也得能，老子做不到，给我那师兄磕头我也要求他来做。” “哈哈……那可真是……多谢了……”季龙成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两行浊泪。 “谢啥啊，都几把哥们。”陈青春强装冷静，笑着拍了拍季龙成的肩膀。 陈青春转身，似乎过去了很久，一片恍惚，眼前是一个洁白的病房。 婴儿的啼哭传来，陈青春愣愣地看着，看着那带着温柔笑容的女人。 “弟妹……”陈青春的声音颤抖。 床上的女人身体逐渐凉了，陈青春看着女人的眼睛，那尽管虚弱却依然闪亮的眼睛。 “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拜托你了陈哥。”女人听着孩子的哭声，微微一笑，“龙成他啊，太傻了。但谁让我爱上他了呢……” “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陈青春也是陪着女人笑了笑。 “陈哥啊。”女人的意识逐渐模糊，“那孩子就拜托你了，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好了，别跟他爸一样拼来拼去……。” 临走前，名为母性的光辉照耀着整个房间。 女人神志不清，只是痴痴说着，说来说去也就那两句话。 直到她彻底失去气息，弥留最后一句话：“可惜看不到他长大了。” “放心吧，我……”陈青春神色复杂，“会让他成人，安安稳稳，平平安安。” ………… “呵……长……长大……了……” 第33章 重新启程 “这不对吧？” 一根擎天之柱立在海上，完全由海水构成，柱子顶端，盘坐着一人，站着一人。 时序是坐着的，身为逆神神主，他有在下属面前坐着的资格。 站着那人，是掌管海洋的叹月。 “这技法……能让一个神眷都没达到的小子斩杀上位神，确实没见过，至少绝对不是产生于这个世界。”时序起身，“上报领袖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情了，这门技法的来源，绝对比选神之神还要恐怖无数倍。” “是。”叹月话音未落，九司和轩烨就出现了。 “我看到了。”轩烨点了点头，“我俩也看着呢。” “见过首领。”叹月向轩烨行了个礼，时序倒不用，他们已是老友，不必行礼。 “走吧，此间之事，与我们无关了。”轩烨负手而立，“出了这档子事，选神之神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种程度的技法，其背后之人，可不是选神界这弹丸之地能招惹的。” 时序最后一次看向季龙成的方向，摇了摇头，不知是叹息还是什么：“原本打算再造一尊上位神出来，倒是有点可惜……不过，这个结果，也不差。” ………… 众所周知，能力是不会传承的，但修炼天赋会。 比如林竹的能力不灭骨，但林父的能力跟这个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比如姜玉辰的能力绝对攻击，但姜父的能力跟这个没有任何关系。 季龙成的能力是噬神渊，季三思的能力是黑洞，这两倒是相似。 那么问题来了，季三思和季龙成的能力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答案是有的。 季母的能力，三字史诗·世代传。 再加上逆神爆改，这已经成为了超越薪火相传的传递了。 在九司的嫁接下，杀死季龙成的人自然承接了季龙成和季母的因果。 季龙成的能力已经被孩子他妈传给季三思了，虽然是阉割版，但唯一二字·黑洞并没有比噬神渊弱多少。 而季龙成的力量，一部分被九司封印在灭煞里，一部分留在季龙成体内。不同的是，灭煞里的力量是给巅峰下位神开门用的，季龙成的力量是给击杀者灌顶用的。 为了达到平衡，不至于被选神之神清算，九司也做了平衡机制。 整个聚集地的人向纪念碑祈福，这份“信仰”传递到季龙成身上，在命运与因果权柄加持下，聚集地居民成了季龙成的“信徒”，而屠杀自己的信徒，是会遭到反噬的。 具体流程是这样的：季龙成亵渎了逆神神主·九司，九司崩断了季家的因果，把因果全压在癫狂的季龙成身上，包括世代传和季龙成的传奇之力。等以后，b（巅峰下位神）来获得灭煞里的传承，季龙成解放，b去阻挡，一般情况下是拦不住的，季龙成（被b消耗后）开始屠杀，遭到反噬，实力下滑，a（一般\/后期\/巅峰下位神）击杀了季龙成，触发九司留下的后手，季家的因果从季龙成身上释放，转移到a身上，又因为季家的因果包含了世代传和传奇之力，a将获得传奇之力的传承。 a基础不扎实，下位神和上位神之间的那道坎也不是自己过的，肯定没正常来的传奇厉害，但毕竟是传奇，乱杀下位神还是随随便便的。 只是现在出了点小意外，击杀季龙成的不是巡天使\/天卫，而是一个连镇御者都没有达到的小孩。 但这小孩偏偏就是季家人。 季龙成亲子，唯一的子嗣。 虽然力量的传承出了问题，但因果方面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季三思体内的力量足够支撑他达到传奇。 但他突破不了，因为有限制。 神眷、下位神、上位神之间都存在着瓶颈。 因此他最多只能达到镇御者之下最巅峰。 但是吧，别说他还没到镇御者，就是镇御者级也无法容纳这么多的力量。 简单来说，马上就要爆体而亡了。 这里又有一个但是：季三思是季龙成独子，又在季母的帮助下获得了黑洞这个和噬神渊同根同源的能力，季龙成走的路，他也能走。 每个人的路都是很难复制的，只能传授经验，季龙成突破镇御者巡天使传奇的方法正常人是无法模仿的，但机缘巧合下，季三思能走。 所以，季三思很自然的突破镇御者，并成为了镇御者的巅峰 。 一般的镇御者吸收这么多力量依然逃不过爆体而亡的命运，但对于黑洞而言，镇御者级足够承受这般庞大的力量了。 ………… 陈青春怔怔地看着季三思出剑的身影，带着血丝的白光吞没了季龙成，大概能猜到，在白光之中，季龙成身躯崩解。丝丝缕缕黑色气流逆着白光而行，百川入海般涌入季三思体内，能力充盈，很快便达到了镇御者下的巅峰。 场上只有陈青春一人修了因果，他看到了。随着季龙成的死亡，传奇之力被一缕因果连接到世代传上，转移到季三思身上，连带着季龙成被封禁的过往，解开。 “不好！”陈青春脸色大变，“这小子继承的是季龙成的传奇力量，他没到镇御者受不住！” 话音刚落，众人仿佛听见“咔嚓”一声，季三思打破了界限，能量再一次暴涨。 “这就镇御者巅峰了？”高尧佩挠了挠头，“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能量继续灌入，但有着吞噬一切的黑洞，季三思勉强能镇住这些力量，随后，季三思缓缓降落了。 “我来迟了？”不出意外的，许世迟到了，“嗯？这小子什么情况？” 高尧佩突破了，现在也是高层了，许世的事情他也知晓了。 其实有些镇御者也知道，不过那都是准巡天使了，这个在蜀都看大牢的显然没有知道镇御者·导师的事。 陈青春看向许世，正准备解释，许世看向他问道：“你是哪个来着？” “呃……我是天算。”陈青春尴尬笑了笑。 “噢噢，被掩天机派去执行abcdg计划的是吧？看来挺有用，我都没反应过来。”许世点了点头，“行吧，就你了，给我讲讲这里发生了什么。” 讲述ing…… “竟然这么厉害吗……当初倒是没看出来。”许世沉吟，“不过林竹竟然知道躲？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啊……” 确定没什么事了，许世便要离开了：“他奶奶的，早说我就不来了，差点把自己命搭上。” ………… 吞星号甲板，修文和魂歌靠着围栏，修文看着虚无的海，魂歌看着甲板上训练的三人。 “真快啊。”修文转过身，看了看林竹，“该说不说，正牌和盗版气运之子差距还挺明显的。” “是吗？”魂歌笑了笑，“不过是区区下位面气运，更多还是靠白割。” “作为更早的见证者，林竹竟然比季三思慢啊，丢人呐。”修文感叹一声，随后去指正林竹的修炼方法。 “哈哈，道爷我成了！！”林竹大笑一声，背后生长出骨头，化作翅膀，接着羽翼的位置喷发出漆黑如夜幕的气焰。 “选神界能力者修炼体系，修炼到镇御者之下就达到一个极限，接下来已探明的道路还有四步，个人情况不同，但大致可总结为以下四个步骤。”修文给林竹讲述道，“能力之种、能力之芽、能力之树、道果。” “这是笼统的概念，从种下种子到发芽到长成大树再到开花结果，分别对应了神眷、下位神、上位神、初始四神。”修文继续介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些人可能是从生铁到精钢到武器胚子到绝世神兵，有些人可能是走完全变态发育的路子最后化茧成蝶……总之，能力之树这个流程算是比较公认的，也相当的经典。” 林竹点了点头，确实能力之树的体系比较容易接受。 “四翼亡鸟的特性……我建议你选择死亡来结种，他比较契合你。”修文指点道，“趁热打铁吧。” “我该怎么做呢？” “沉淀个十年，然后水到渠成。” “时间太久，不学不学。” “寻个死亡能力的神眷，夺其神种，借种而生。” “毁人前程，有损阴德，不学不学。” “那请教死亡类能力者，若有所悟，一日可成。” “随机性大，悟性不够，恐难成事，不学不学。” “你这碧阳，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今日我教你尝尝我戒尺的厉害。”修文只手一招，一把流光溢彩的金属尺子落入手中。 “不是，哥们。”安白眼睛都瞪出来了，“这不是咱测星宙天禁海深浅的量天尺吗？” “？！” 这踏马的给他头来三下人还有吗？ “你懂什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等林竹反应，修文已经一尺子迎头拍下。 等林竹醒来的时候，林洛羽正在他旁边：“四翼亡鸟是另一位船医的绝活，他被称为不死鸟，也就是在顿悟出四翼亡鸟后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进化道路。” “他是什么修炼体系？” “基因修炼体系。”林洛羽淡淡说道，“这条路挺难走的，尽头一眼就能看到，无外乎两种，返祖或者新生。” “新生怎么会一眼看到头呢？那不是有无限的潜力吗？” “是啊……但自古以来，恒久地傲立在无限宇宙顶端的种族一直都是那些龙啊凤啊，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了。”林洛羽对这条路不抱有什么希望，这并不是一条好路，“你就算再怎么进化，又拿什么跟这些天地初开分到最原始本源的物种比？” “那……这位船医不会是你吧？”虽然林洛羽说的是另一位，但林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自嘲。 “不是我，你没见到他是因为他不在船上。”林洛羽听后笑了笑，“他也算是把基因路走到头了，在凤凰那边领了个长老头衔……你看，就算进化出了新路，却还是在祖先的地盘当官。后世那些天才，即使都不能说是同一个物种了，但本人愿意又没有超过最祖的那个老祖，都可以说自己是祖族的成员。所以我才觉得这条路没什么希望啊……” “这不也挺好吗？” “太难走了……”林洛羽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我跟他是同事，我对四翼亡鸟的了解肯定比修文好，我来引导你结种吧。” “如果你们觉得他进度慢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这时，江别夜出来说了一句，“林竹曾经开启了一场试炼，不过因为实力原因半道中止了，我有重启这场试炼的权力。” “我去我去！”林竹举手囔囔着。 ………… 魔迹，由众魔神管理，噬魂魔神是其中之一，不算强的那一批，但也是高高在上。 值得一提的是，魔迹的无量并不都是魔神。 但不管怎么，噬魂魔神都是灵魂方面的排面人物。至于他是不是巅峰……他上头不还有个无量境界的死神和秩序领界的管理者之一冥河之灵吗？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启明灵珠给唐悠然用，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但是魂歌乐意。 实际上魂歌自己从指甲缝里抠点泥出来都让唐悠然受用不尽了。 还是那句话，他乐意。 “这棵树终于长大了……”唐悠然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经历了风吹火焚雷击，一棵小树苗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在灵魂之力的哺育下，如今长成了大树。 随着灵魂之门的开启，唐悠然面前出现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这不是突破传奇境界的豁然开朗，比之更甚。 “挺好。”魂歌露出欣慰的笑。 “多谢船长。”唐悠然向魂歌行礼致谢。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走了。” 船上，安白、修文二人身边只有记者一人。 “安白，林竹呢？”魂歌问道。 “技能，我没教会，人，我也没看住，俺老白啥东西也不要，只求在这吞星号上养养生，临退休时给我闹这玩意。”安白眼神游离。 “所以……人呢？” “不造啊，去了趟医务室人就不见了。” “林洛羽呢？他知道吗？” “林洛羽也不见了。” “？”魂歌面色一变，“从来没有人能在吞星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船员弄走，什么情况？” 吞星号几乎是和所有船员绑定，整艘船上上下下一条心，任何人走失了，其他人都会有所察觉。 “不知道，或许是无量手段呢。”修文耸了耸肩，“毕竟上船的这一伙，可是有两个见证者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 林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从地上爬起，感觉头痛，不知是江别夜技术不到家还是怎么滴，这次穿越并非无痛。 “醒了？”林洛羽坐在房间的一张椅子上，他起身抖落白大褂上的灰尘，指了指那扇大门，“这扇门我打不开，你去试试？”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林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中断的试炼好像大概可能只有那一个吧…… 林竹推开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然这扇门已经相当陈旧了。 推开门，见到了一座城。 一座立在悬崖之上的风暴之城。 “我嘞个骚刚，真是这里啊。”林竹咂吧咂吧嘴，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悬崖边，隔着一片海，遥望那宏伟的城，脚下是许多血迹。 可林洛羽却不会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林竹，一步跨过无数距离，下一刻就到达城内。 “我看这边就是城主府了吧？”林洛羽看着门前一头被斩首的飞龙，“还挺有情调。” 林竹松了一口气，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林竹不禁看向那里。 看这进度……至少是打完恶兆王了。 一个黑皮妞出现在二人面前，林竹看了一眼林洛羽，说：“走吧，不是这里。” “行。”林洛羽带着林竹原地消失，一步走到一片大湖之前。 怎么说呢，实际看到，这湖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也更加震撼。 “啧啧啧，这倒是让我想起撑起苍穹高天的世界树……”林洛羽指着一棵散发着金色光芒照耀世界的黄金大树感叹，“可惜啊……火种烧尽了那个世界，屹立不倒的世界树，也付之一炬。” 言罢，林洛羽转身，看向北方：“那棵树……好手笔，虽然畸形了，但不得不承认，它包容了很多东西……要去看看吗？” “no。” “你在害怕啊……”林洛羽笑了笑，又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棵树……原来是这个世界的暗面吗？还是原本属于这个世界，被人剥离了吗？” 林洛羽没看到这里的过去，这里是日志无量制造的试炼地，未来和过去被局限在短短百年内，林洛羽看不到那么远的过去。 “哦？还有个小地方……”林洛羽看到了一张圆桌，上面插满了武器，“感觉没什么意思，没必要去了……对了，你来这是要干什么呢？” “带我去那口锅。” “行。”林洛羽再一次脚步轻移，出现在雪山。 “你要和他打吗？我感觉你应该打不过他。”林洛羽看着一个山岳般庞大的红色巨人，调侃道。（我一直以为火焰巨人拿的是锅盖，只是因为游戏性而缩小了，如果不是这样的，那就不是这样吧） “……不，我是要和杀死这玩意的人打 。”林竹脸色凝重，游戏里很多地形都是无法破坏的，林竹也不知道（实际上作者也不知道）这些半神有多大能耐，唯一听起来牛逼的碎星，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封印法，就游戏表现来看，至少飞出大气层在哐哧一下砸回来，封印的星星可以砸出一个通向永恒之城的直通车，应该很牛逼。 “那你自求多福吧 。” “对了，老叔啊，等会我要是打赢了精疲力尽，你能帮我恢复吗？” “行啊，你先打赢再说吧。” 趁火焰巨人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个虫子，林竹开始猴戏。 亡鸟张开死之羽，紫黑色不灭骨凝结出巨大骷髅，死之戒化作纯粹的死亡流淌在林竹身上，斩灭烬半成不成的意境弥漫，林竹缓缓抽出赤渊神剑，空中的骷髅也抽出赤渊的虚影 。 “老江头，看你的了。”赤渊剑瞬间抽空林竹大半气血，现在不是人在挥剑，而是剑在引导人。 血黑色斩击飞翔，林竹一剑斩碎连山，在火焰巨人胸口留下一道斜着的剑痕。 “吼——”巨人受伤发出嘶吼，宛如一座爆炸的火山，雪山之巅冰雪消融，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掀起热风将林竹卷飞。 “我糙，我打你摩洛哥炒饼！”林竹被吹飞，一只手按在林竹的肩膀上，帮林竹稳住身形，林竹刚想向老叔道谢，却发现来人是身穿白狼战鬼披挂的褪色者。 褪色者看向林竹的眼神有些怪异，但也没说什么，一个壶站在二人身边，跃跃欲试。 终于，壶哥一马当先向火焰巨人冲去，褪色扛着一把黑色大剑，也向着火焰巨人发起冲锋。 只是林竹越看那把大剑越觉得眼熟：“这几把的……不是黑剑吗？” 随着命定之死释放，黑红次元斩乱舞，林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这几把的绝对不是一周目。 随着褪色者将火焰巨人打至跪地，他快速跑到巨人身前，举起手，红色雷光涌动。 林竹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煌煌天雷落下，向外层层扩张，每一次雷击都让火焰巨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无穷无尽的火焰风暴般卷起，隔离了三人，褪色者也被逼退。火焰中，隐约看见火焰巨人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断腿，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转阶段……从实际来看应该是变强了的。 林竹喘了口气，就见褪色者左手发出金色光芒，进行一个立誓，随后戴上一个奇怪的头套掐碎一根紫色树枝，过了一会喝一口金色瓶子装的灵药，丢下一块发着黄色微光的石头，吃了一口红色的像屎一般的肉，接着又丢了一块造型不太一样的黄色石头，开始大吼大叫，然后带上手套掏出来军旗发出一声嘶吼，然后就开始发癫，睡觉，缓过来后马上换上了一个蘑菇似的头套，又换了一个手套，美美吃上一口红色肉丸状的屎，戴上白色面具，又换出一把匕首给自己来了一刀，火速给自己换上一套暗红色铠甲，切出法杖释放一个魔法之境，唤出一把剑。 （好像有些buff会覆盖，我也不是很懂猴戏） 最后的最后，一定要大声喊出来—— “尊矣！卡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