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游戏中成为诡异的神明》 游戏的世界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进入精神病院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看一看。” 当这种话不知道第几次传到少女的耳朵里,僵硬的像块木头一样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终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转了转眼珠子看着眼前隔着铁栏杆的女孩,脑袋里一片混乱,但是又觉得格外清醒。 什么……是精神病院? 穿着白色衣服头戴白色帽子的女孩手里拿着记录表格,面带怜悯的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声音放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 少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叫辞,顾辞。” 少女费劲的开口,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一样嘴唇干涩的不行几乎发不出声音。 虽然自己每天都会这样去问一遍这个少女,但是女孩知道自己问的这个话很多余,就在她想像往常一样在是否有自主说话意识那一栏打勾时少女的声音让她在下笔时停滞住。 听见一直不说话的人开口那个女孩儿愣了一下后显得惊喜起来,她赶紧拿起记录本在那个本子上刷刷的写着一边惊喜又耐心的让少女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 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之后她很快的叫来了更多人。 那些人与她隔着一个铁栏杆。他们惊喜的看着她,而少女则是茫然的看着他们,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让他们这样看着自己。 “你好,请问你还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你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为什么你会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市郊如同行尸走肉,是你游戏失败了吗?” 在人群正中心有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手里紧握着栏杆看着少女,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严肃。其他人也是满脸好奇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少女,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顾辞眨了眨眼睛“我来自修仙界,我是要……我……” 顾辞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在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辞困惑的看着最前面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伸手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什么问题。 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两秒后又慢慢的收回去放在腿上,可是当手放在腿上时,顾辞才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 看见他的困惑,前面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好心的为顾辞解释。 “你可能产生认知混乱,在这之前你可能是在通关伪仙侠副本所以现在才有这种错觉。不过没关系,是这样的,在一年之前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市区周边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我们并没有查到你的信息,发现你时当你的状态很不好。满身是血的去攻击周围的市民,于是官方就让我们把你带到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等我们让你安静下来给你治疗后才发现你的双腿受伤,如果通过适当引导进行康复运动应该会有好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接受治疗后你像一个木偶一样,我们推测有可能是你在通关游戏的时候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是心理上导致的问题。不过值得好奇的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都没有被游戏强制性拉进去,这也是我们留你在这里观察的原因之一” 那个医生隔着栏杆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里面的画面正是她满身是血发疯的样子,一身血衣像是从地狱走出来一般, 怪不得在精神病院 顾辞有些迷茫。 她好像什么都记得。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来自哪里,自己全部都记得,可是其他的一切再细想就好像做梦一样。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见到顾辞这个模样最前面那个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让其他人离开,只留下最开始的那个小护士陪着她隔着栏杆和她讲话。 好在小护士是一个实习护士,很快就把这里的一切和她讲的清清楚楚。 ”游戏世界是一个以各种生存游戏为主的特殊世界,没有人清楚这个游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游戏世界和我们现实世界平行相通。进入游戏胜利者返回自己的现实世界或在游戏空间等待下一次游戏” “在游戏世界里可以努力的获取积分换取资源和自己想要的东西。积分最开始新手玩家可以用现有的流动资金兑换积分,积分比例为1:1。每轮游戏结束会根据玩家的表现以及探索程度等来决定玩家的评分运气好还会有技能转盘或者道具转盘抽奖,游戏结束的等级决定了玩家拿到的积分比例。 但是同样的在游戏中也需要各种道具的支持,可以选择用积分去游戏的系统商店里面购买自己想要的道具。 根据游戏道具等级决定道具的价值。但是游戏商城只在游戏开始前开放,在游戏中除了特殊世界其他副本有且只有一个空间道具玩家需要耐心的寻找并积极储备物资” 这个女孩儿讲了很多。甚至顾辞提到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这个女孩儿也会很热心的去解答。 顾辞仰头看着实习护士“请问你之前看见我身边有一把伞吗?就是一把油纸伞” “油纸伞?” 实习护士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那一把很好看的伞呀,就在旁边的储物室里面放着,专家也仔细检查了就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因为你的状况他们也没有扔,我现在去给你拿过来。” 小姑娘“噔噔噔”的跑开又“噔噔噔”的跑回来透过小小的栏杆缝隙把伞递给顾辞。顾辞自己推着轮椅费力的抬高身子接过来伞。 “谢谢。” 小姑娘害羞的一笑刚想说什么就有人喊“梁笑”,她对着顾辞笑了笑后就走了。顾辞有注意她的口型说的是明天见。 明天? 顾辞摸着自己的不卿歪了歪头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对着旁边同样焊着铁栏杆的窗户,目光落向远方。 是什么样的病人会住在小小的房间让人一眼就看清在干什么,什么样的病人周围满是栏杆像是一个铁笼? 还有不卿,明明是放在储物室为什么却一点灰尘都没有? 顾辞抚摸着不卿歪着头看着角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顾辞缓慢的撩起了裤腿。 虽然腿上光洁没有什么伤疤,但是裤缝还有裤腿上却粘着干涸洗不掉的血渍,大大小小,深浅不一。 顾辞放下裤腿抱着油纸伞看着靠门上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个椭圆形的东西闪烁着红光,顾辞不由得推着轮椅前进打量它…… “试验品初代是发现了什么吗?” 监控室前刚才看望顾辞的那些人看着顾辞的行为皱眉。 初代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品,愈合能力出奇的强,她对现存游戏带出的道具几乎都是免疫的状态。虽然他们没能在她身上研究出什么东西,但是仅凭她这一身愈合能力便值得眼红。 要是多研究几年说不定就有成效了,这也不枉费他们花那么大的力气把初代抓捕回来。 那个中年男人看着监控里自顾自转悠的顾辞眼中闪过狠厉“虽然不知道初代为什么会忽然恢复自主意识,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她的情绪,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动手我们很可能压制不住初代,让梁笑继续盯着不要出什么差错,通知他们给初代的药量增大” 中年男人说完观察了一会儿所谓初代的顾辞后便转身离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背对着监控的顾辞脸上忽然勾起的微笑 三天后,一家名为仁怀的精神病院因为电路老化着火,院长还有几个医生被困在办公室不幸丧生,所幸发现的早,医院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及时逃生,而这座精神病院在不久后也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被拆迁。 似乎谁也没有发现一个被秘密命名为“初代”的人已经逃离。 此刻,顾辞正遇到了所谓的系统,但是顾辞觉得自己的游戏系统好像跟他们形容的有点不一样。 【尊贵的特殊玩家顾辞,是否进入游戏?】 顾辞听着这声音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据了解,其他人进入游戏时是直接出现三分钟倒计时,但是她这个是以询问的方式并没有出现三分钟倒计时。 可惜顾辞一身反骨,话还没有说完顾辞就摆摆手拒绝“我拒绝。” 【……】 系统沉默了一下后委婉【不可以的呦,亲亲~玫瑰玫瑰】 “那你问我干什么?” 顾辞无聊的翻个面“我现在跟咸鱼没什么区别,你把我翻一翻说不定就好了” 【这边接收到玩家的请求,正在匹配游戏,请玩家做好准备。】 【尊敬的特殊玩家,鉴于您是新手玩家所以自动为您将您的资金兑换积分,不过您资金基数太过庞大系统商城将收取一定手续费】 !!?? 什么破规定? 顾辞微微歪头,奸商是批发吗?万恶的资本主义难道就想着剥削吗?噢,真是无趣。 系统像是知道自己刚才那个操作很迷一样,它“滋滋”了两声后很正经也很强势的把顾辞踢进了游戏副本。 【特殊玩家顾辞,选择进入游戏!】 有些心虚下机械声音在顾辞耳边轻轻响起来,顾辞只觉得眼前微微一闪像跨了一个时空一样由一片漆黑转换为光明的天堂。 只是…… 顾辞看着眼前这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有些好奇。 金白色的巨大拱门悬立在面前闪烁着光辉,周围漆黑的带刺围栏显得格外的肃穆。在拱门之间“金钱欲望城”五个血红的大字显得格外显眼。, 庄重的大门,肃穆的围栏,诡异的城名。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同寻常。 顾辞还是很想吐槽,自己确不确定有什么必要吗?直接踹进来,为什么之前还要多此一举问要不要进入游戏呀。 金钱欲望城一 【金钱欲望城里金钱至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欲望而来,这些欲望是获得更多的金钱,更大的权利或者是更多的美色或者其他。在这个欲望城里,所有的欲望都会得到满足。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金钱,只要有了金钱欲望所有的欲望都会被满足。】 【尊敬的特殊玩家,欢迎来到生存游戏,本次生存游戏副本为:金钱欲望城】 【游戏规则如下:请努力找出线索在金钱欲望城里存活十四天并成功离开金钱欲望城 本次玩家人数:四十八人 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把握尺度,用心游戏。】 【特殊提示:本轮游戏根据玩家积分多少分配原始资金,原始基金为积分的五分之一。通过本轮游戏的玩家积分会在游戏结束结算时返还。本轮无空间道具,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亲爱的特殊玩家,作为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人,您将在本轮游戏结束后获得一个新人大礼包,在本轮游戏存活后您将得到三张抽奖券用于奖池抽取技能卡片或道具,特殊玩家由于其特殊性,进入游戏时身体状况不会发生改变,但是本轮游戏是新手探索游戏,本轮游戏特殊玩家将修复身体损伤进行正常游戏。在此,本轮游戏祝您游戏体验愉快】 一张黑色的卡片凭空出现慢慢的掉落到顾辞的手上。顾辞把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卡不在意的收起来。 哇哦~新手礼包,好期待哦~~ 顾辞眨了眨眼看着那拱门上几乎要淌出血的几个大字后撑着自己的伞不卿走了进去。 这所谓的欲望城每一处都金碧辉煌,但是她踏进来时却看见这里几乎是一副被抛弃的荒城的模样,到处都透露着一幅荒凉的标签。 地上的灰很厚,顾辞一踩就是一个脚印,溅起的灰尘让顾辞忍不住蒙住脸 “好家伙,我再用力点就成沙尘暴了。” 一张破纸随着风从远处刮过来带着些许的灰尘更让这座城市呈现一定的荒凉。 顾辞握了握手中的不卿目光锁定在了街旁两个倒地的人身上。这两人其实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他们两个穿着褴褛的衣衫互相枕着整个人都变成了干尸。 本来从顾辞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他们的,但是有半只脚好巧不巧的露了出来,若是不经意便能忽略了过去,但是谁又能想到在这富丽堂皇的大街会躺着两具尸体呢? 顾辞走近看着那两个人蹲下身子伸出手戳了戳他们的皮肤,这两个人就像接受烘烤一样蜷缩着让人看不清是男是女。 硬硬的,戳不动 顾辞站起身看了看天空不是很燥热的太阳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向更深处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除了这两具尸体外顾辞还在其他很多隐秘的角落里看见了同样蜷缩着的干尸。 但是等顾辞真的走进所谓深处时才明白这里金钱为上的真正意义。比起外面豪华但荒凉的景象来说这里简直说的上是豪华中的豪华。 豪华到根本用言语无法形容只觉得这里闪的人的眼睛都是晃的。 一进入城市中心地段这里的人都多了许多,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且不论那笑容是真是假,但是表面上他们都很满足很美好。 街上到处都是各种服饰的人,所以顾辞的出现只能说的上是亮眼却不突兀。 第一件事情是要找一个住的地方。 顾辞虽然知道了大致的基本常识但是这不代表她在这短短时间里就会融会贯通。 路上走来她仔细看了看,偌大的金钱欲望城只有一个酒店,就是金钱欲望酒店,那几个上了红漆的字伫立在最高的楼上让人想看不到都难。 再说了,她试着去拧开那些紧关着大门的地方却发现那些地方就是安装了一个假门一样根本拧不动。 顾辞摸了几圈便找到了比一般豪华酒店还要大的金钱欲望酒店。其实这个酒店很好找,看位置它应该是建立在金钱欲望城中心位置的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 前台的小姐姐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看着缓缓走进来的顾辞开始营业。 “你好,我想要一个房间” 顾辞将不卿收起来抱在怀中很客气的对着小姐姐点点头。 “是住今晚吗?” 小姐姐露着标准八颗牙齿微笑的看着顾辞咨询她的意愿。 “大概差不多半个月吧。” 顾辞抱着不卿虽然是和前台小姐姐说话但是却不动声色的将酒店大厅看了一遍。 “是这样的客人,因为我们酒店安保好,服务态度好,环境也不错所以有很多其他客人选择订购我们的酒店,但是相应的我们酒店收费也有点偏高,您可以选择预定十五天套餐,这样的比起零散的订购房间可以享受到更多的优惠。第一晚一万,第二晚十万,第三晚到后面每一晚都是一百万您看怎么样。” 前台小姐姐笑容真实了些,她拿出一本宣传册子指着上面华丽的房间图片说,似乎也是对自己酒店的自信。 不管划不划算只要顾客掏钱就是赚到~噢耶~噢耶~ 看顾辞无动于衷前台小姐赶紧解释。 “我们这属于套餐服务,您要是预定半月及以上套餐可以得到酒店的三餐和三餐点心。而且我们房间有点紧张,这两天可能房间会多一些,但是后面因为预定房间客人会慢慢到来所以会很容易造成满员,所以……小姐您看……” 顾辞乖乖的抱着不卿一副小白兔般柔弱的模样,但是当她在听见后面人会越来越多的话时猛然想到。 但是酒店……似乎只有一个! 顾辞也懒得计较,毕竟十四天十五天差不多,再说了这里可是金钱欲望城,能以金钱解决的她不是很想动嘴皮子。 顾辞将最开始的那张写着她名字的黑卡交给前台小姐姐,说来也奇怪那卡片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小姐姐忙着登录信息煞有其事的样子。 “好了客人,您的入住信息已经办好,这是您的房卡请小心保管哦~” 前台小姐姐将顾辞的卡还给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见顾辞的眼睛扫了一眼那几本酒店的宣传手册小姐姐赶紧拿起来一本递给顾辞“这个您可以看看了解一下我们的酒店,我们酒店不止提供住宿,还有其他服务哦~” 顾辞接过那本宣传手册听见前台小姐姐的话有些好奇的抬头不解“还有什么其他服务?” 前台小姐姐一愣。看着顾辞疑惑的眼神前台小姐姐有些憋不住笑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是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拨打酒店的电话,当然了我们酒店有一位特殊员工会在晚上随机挑选一位客人进行特殊服务,客人要是不需要的话直接赶出去就可以的。” 说到这里顾辞似懂非懂,她又不傻,特殊服务嘛,能是什么。她将册子收回来很郑重的看着前台小姐姐“我需要洗干净在床上等着吗?那我大概要准备多少小费?” 前台小姐姐险些笑喷,在顾辞疑惑又求解的目光下小姐姐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客人可以根据自己意愿选择,我们员工都很随和的。” 顾辞有些不解,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在笑什么。自己还有好几个问题没有问呢这样倒显得她有些傻傻的。 顾辞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来嘛。 金钱欲望城二 顾辞眨了眨眼睛拿着前台小姐姐给的房卡搭着电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6666号房间,这是一个很吉利的一个数字。 但是顾辞有些诧异,自己的运气可没有这么好,不拿到4444号房间根本不像她的运气呀。 摸索了一下后用房卡打开房间门房间里的灯瞬间亮起来,里面的摆设也很符合大厅里豪华奢靡的摆放,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一个老式的电话摆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正前方是一个非常大的电视。在茶几上除了那台看起来与整个设施不符合的电话外还有一叠摆放整齐鲜艳的果盘,果盘像是刚刚被清洗切好的一样果皮上还带着水渍。 有意思。 顾辞将不卿放在茶几上放松的坐到沙发上拿起了刚才前天小姐姐给她的宣传手册看了起来, 其实上面大部分都是介绍自己酒店的设施呀,环境呀之类的,但是在手册最后一面顾辞却看到了点不一样的,除了原本的条条框框外还有像是工作人员随手记录的些许信息。 也许是某个工作人员在开会的时候无聊没有找到笔记本所以拿这个东西和其他工作人员用这个当作纸条吐槽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说实在的在这里工作虽然轻松但是非常的无聊,最近晚上老是发生一些野兽拖走客人的事情,我看见经理经常找保安。】 【谁知道呢?不过说真的野兽真的会跑那么远来城市吗?是不是山里的东西不够它们吃呀?】 【不知道,我又不在深山老林里住着我怎么知道。经理说是野兽就是野兽咯,话说我们酒店的安保可是十分靠谱的,只要客人自己不打开门再怎么暴力开门都会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客人为什么会开门】 【就是就是,这些客人可神秘了每天都要出门去找点什么东西,难道这里有什么宝藏不成,有事情这些客人也不问客服,问清洁阿姨也可以呀!每次违反的酒店的规则就骂我们】 【谁说不是呢,每次这些人见到我们就跟看见鬼一样,反正这些客人钱多交点钱就可以了】 【是鬼就好了就不用当打工人了,老板动不动就扣工资罚款,迟到罚款,放错东西也要罚款,本来就没有多少工资他还要想方设法的扣钱,还说什么物价涨了罚款也跟着涨,怎么样没有见他主动说涨工资呀!】 【加一】 这些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杂乱无章的画圈和一些写的极其飘逸的烦躁之类的话,总之是发泄情绪的。 顾辞看着这个手册得到了几条线索 一:晚上会有“野兽” 二:酒店房间门很牢固,除了自己打开很难从外面打开 三:酒店有一些隐藏规则没有告诉客人以求罚款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自己的钱用光后会怎么样,规则是上完全没有说! 顾辞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这个房间很大还有专门的书房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旁边养着翠绿的植物和一把精致的藤椅以便能将风景尽收眼底。 暂时没有得到什么具体的消息顾辞便拿着一本书坐到沙发上安静的看起了书,时间还很早,墙上的挂钟一点点的跳动着配合着顾辞翻动书页的声音更显得寂静 顾辞一边看书一边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顾辞有些愉悦。她很少有机会吃到这种好吃的东西,以前是因为得不到后来是因为没有必要。 为什么会得不到呢? 顾辞一瞬间迷茫起来又很快抛之脑后:应该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罢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等到葡萄吃差不多了顾辞才将书放到茶几上拿张纸擦擦手准备出门。走的时候顾辞还特意将不卿带走了,她看了一眼角落里最黑的地方后将房卡带走关上门。 询问酒店前台得到晚归时限和晚餐服务在八点就截止的信息后顾辞带着那张黑卡出门了! 女孩子嘛,谁能不喜欢逛街。 不,是怀揣着对美好对事物的目光去欣赏,去探索。 刚到金钱欲望城的时候顾辞没有来得及观察只是看见这一片极其繁华。顾辞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马路对面繁华的商场拿出了一个口罩戴上后拿出了消毒酒精在手上喷了喷。 ??? ”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一个刚刚从马路对面来的人看着顾辞这番操作瞪大了眼睛 哪里来的? 顾辞思考了下摇了摇头。 忘记了,梁笑在那三天里教她一些简单知识,她放火的时候看到了就揣了些,她在人多的时候就喜欢戴着,顾辞跟她学的。 微微对来者颔首顾辞便跨出一步却被那人急急忙忙喊住”哎,你不要去“ 见顾辞疑惑的回头那人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你身上钱不够多的话最好不要进去,里面人进去了要是没买东西是不能出来的,而且里面的东西很贵!“ 顾辞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后便继续向那边走去。 她感觉到了他的善意,但是她总得搞清楚这个生存游戏至少这个副本是以什么的形式出现在玩家面前。 进入到商业街才发现这里比想象的大很多,林立的楼道铺子,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让人置身于购物的王国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里面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穿着豪华的人,脖子手上还有耳朵上宝石金饰让人一眼就看到彰显他们的富有程度,贵妇身上穿的皮草大多精致华丽,手上真皮的包包在阳光下折射出绮丽的色彩。 顾辞挪开眼睛一家家的看过去像是没有注意到那些导购落在自己身上如狼似虎的目光。 在拒绝了好几个导购的邀请后这些人倒是对顾辞的态度冷下来,也许是看她金玉在外却不能承担起消费能力。 所以在顾辞逛来逛去得到无数白眼和无视后顾辞终于找到了一家隐藏在角落里基本没有人涉足的偏僻地方。 与其他金碧辉煌的装修不一样,这家店很小,小到就像乡下几里地会出现的一个杂货铺,里面什么都有,但是给人感觉又很匮乏。 门上有一个装饰着白花的小铃铛,只要推门那个小铃铛就会响一声。而且进去了才会发现里面东西真的很杂,而且光线能见度很低,像是哪里有一盏看不见的煤油灯在孤独的支撑着这一方店铺的明亮。 没有名字的店铺,不吉祥的铃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风格倒是让顾辞起了些好奇心。 “客人,想买些什么?” 顾辞在进门时就收了不卿好奇的看着屋里的陈设,一道毫无预兆的声音在顾辞的身后响起来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极其诡异。 顾辞回头,在她身后的门框上有一个极其瘦弱的人吊在上面,瞪大的眼睛和流血的眼眶配着这昏暗灯光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人猛然一回头倒是能受到不小的惊吓。 顾辞自然是不怕的,她甚至还能让这个妆容看起来更恐怖一些。她定定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后微微笑起来 “你这里……有什么值得我买的?” 顾辞大致的看了下,这里卖的杂,基本的符纸罗盘纸人什么的这里倒是有,不过这些她自己能做。这个店能存在便是有一定的道理,至于是什么道理就看这个游戏安排的是怎么样的呢。 “这届客人呐,当真是胆子大些了。客人可不要说大话,我这里随便一件物品可比外面卖的贵,客人能说出这句话肯定是有底气了,只是不知道客人的底气到底有多少了。” 金钱欲望城四 顾辞保持微笑看着眼前这个人慢条斯理的从门框上把自己头从吊索里取出来,然后淡然的擦去血迹慢吞吞的走到里面的躺椅上看着在自己赞赏的点点头。 “很少有你这么胆子大的女娃子了。” 顾辞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她站着看着老板没有回答老板的话“掌柜的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推荐一下吗?” “行,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差钱赖账的,但是女娃子要知道进了店不买东西可是大忌,其他店还好,但是我这个店一向被称为黑心店,你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现在离开的话我就要你个手指头,但是若是我的东西你买不起那整个手都要给我留下来!” 老板看不清到底年岁多少,他的身形像是佝偻的老年人,但是面孔像是一个中年人,声音却有点尖细,但是偏偏手嫩的像豆蔻少女的手一样。 顾辞总算感兴趣了些,她看着一脸凶恶的老板提出一个问题“但是,你的东西我一样都看不上呢?” “怎么可能有人瞧不上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可是保命的玩意,俗称……有价无市!小娃子懂什么!” 老板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服气的辩解,但是就是因为他这个动作导致他的眼眶微微开裂,他赶紧按住自己的眼角有些不耐烦。 顾辞又一次问了刚才的问题。 老板脸色有些不好,他冷冷的看着顾辞脸色发黑“娃子,来找事的?” 顾辞不回答就对着他笑。 她倒是要来看看,这个不一样的店铺到底怎么个不一样。 对视良久老板的脖子都酸了,见顾辞稳的一匹他才放松了表情躺回去,但是因为刚才瞪了太久一下子没有收住眼睛珠子一蹦一跳加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顾辞的脚底。 顾辞将眼珠子捡起来递给了老板,老板扯了扯嘴角接过了自己的眼睛一边用力将眼睛塞回去一边跟顾辞说话。 “我这里可是正儿八经卖保命的东西,很少有人看不上,当然看不上是正常的,除非你能挑出什么错处或者瑕疵就可以,当然我也是一样的。” 老板慢悠悠的起来从一个货架后掏出一个墨水瓶制作的煤油灯将其点燃后在最里面翻找 “女娃子呀,我这里可是童叟无欺的老店,许多好东西难找哦~哎!找到了!” 老板几乎整个人都埋进那些看起来像垃圾堆一样的货物里拱来拱去,顾辞不说话也不接话,老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看起来还很有兴趣的样子。 老板在那堆垃圾,哦不货物里翻找了一下后才拿出一个木盒子在煤油灯下确定了一下后才吹了吹盒子上的灰后得意洋洋的给顾辞展示。 “这个可是老物件了,没有个两亿三亿的可下不来台面!” 老板得意的抬起下巴看着顾辞就好像在说:看,好东西在这里了,就看你能不能买得起。 那个盒子上面雕刻着细密的花草,上面的枝叶以及花瓣上的露珠还有枝叶上细小的刺都被雕刻了出来,看起来确实如此老板说的是一件老物件。 确实很有价值。 几亿!津巴布韦币吧! 顾辞现在严重怀疑这里通货膨胀! 老板没有管顾辞的表情是怎么样,他献宝一样捧着那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这里里面装的可是符纸,这可不是一般的符纸,这可是王维诗……啊不,这可是得道高人画的符纸,除了人以外其他东西触碰到都会符纸灼伤……” 老板十分,万分,千分小心的拿起一张龙飞凤舞的符纸送到顾辞面前想让她开开眼,但是没曾想的是那张符纸在顾辞指尖触碰到时便化作黑灰。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辞这操作惊的合不拢嘴。 “碰瓷?” 顾辞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老板手心的一撮灰声音低下了,但是沾灰的手指尖却不动声色的在老板的身上蹭了蹭。 “这不应该呀,这不科学!” 老板也皱起了眉“难道是放了这么久错过了保质期?但是这种东西还会有保质期?” 老板不解了挠了挠头抓下大片头发将盒子挤挤放在了堆满东西的玻璃柜台上面“等着,我再去找几个!” 顾辞瞅了眼时间,离八点还早。她理了理口罩看着老板东找找西找找一边还嘟囔着什么。 终于,老板在顾辞微微困倦的大喊了一声,顾辞也回神看着老板期待着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来瞧瞧这个好东西,这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别的人想买都没有胆子进来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叙叙旧唠个嗑,你这个女娃子胆子大,小老头我心情好就人你开开眼”老板在一片堪称废墟破烂里的杂物里找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他朝那盒子吹了口气吹走上面的浮尘后才用衣袖小心的擦干净盒子的表面脸上带着怀念与唏嘘。 顾辞的目光落到那盒子上面欲言又止。 这样式,太像一个低调内敛的骨灰盒了! 许是知道顾辞的想法老板笑呵呵的看着顾辞“没错,这就是一个骨灰盒,但是里面呀装的可不是一般的骨灰” 至于是什么骨灰老板也没有说,他看着顾辞笑的不见眼眸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里带着打量“只要这么一点点便能够让你在这里横着走,但是这个东西不仅贵而且副作用也大,以往来我这里的人买了这个都平安的走出了金钱欲望城!” “所以,这就是他们出了金钱欲望城之后就死在这里骨灰还被你循环利用的故事?” 顾辞看着被老板抱的紧紧不肯撒开的骨灰盒有点兴趣缺缺“最开始,里面是你的骨灰吧!但是一个人的骨灰太少了,金钱欲望里面的物价太高了,你想活下去便只能靠着这天价骨灰来做噱头。虽然你说的这个方法在这里确实很管用,只要买这个骨灰的人不出欲望城确实是安全的,但是你可没有说出了这里会怎么样,要出去的人会有渠道知道你这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以保命,但是这些人只要是想出去就一定会死,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不是吗?” 顾辞摇了摇头看着老板不复笑容的嘴角和越发乌青显露尸斑的脸很诚实的一笑“不过,你这里所有售卖的东西我觉得不是那么合我的心意” 老板将骨灰盒重重的放到旁边发出巨大的声响,其他稍微高一点的货架被这一震掉落下许多的灰来。老板伸长了脖子带着臭气靠近了顾辞语气恶狠狠“没有人能在我这里完整的走出去,没有买东西就想出去这可不符合规矩呀!” 顾辞嘴角笑容温柔,她伸出一根手指将老板的脸别开指了指一个东西“我并没有说我不买,我看上的是它!” 金钱欲望城五 老板顺着顾辞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装有符纸的那个精致小盒子。 他回头狐疑的看着顾辞“小女娃子,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你只要那个盒子?” 得到顾辞肯定的回答老板将自己脖子收回去扭了扭“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要这个装东西的盒子干什么,除了装东西这个还能干什么。” “要不是它好看的话,你这里的东西我一样都看不上。” 顾辞不紧不慢的回了句得到老板一句不屑的冷哼。老板将盒子的灰找了块布擦了擦后将里面剩下的符纸拿下来随意的找了个塑料破破烂落灰漏风但勉强能提的塑料袋将盒子装上递给顾辞“喏,拿好,不二价三十万” 就……很接地气。 顾辞接过袋子将自己黑色的卡递给老板得到老板一个震惊的眼神,他一边佝偻的扒拉出一个机器一边有些可惜的跟顾辞说话“怪不得你底气这么大,这么多钱换做是我我也横着走,不过你真的没有看上其他东西,我好坐地起……啊不,我好给你打折。” 老板笑眯眯的将卡刷完有些舍不得还给她。他的态度也是空前的好。 “不了” 顾辞接过卡看了两眼自己那张卡,卡身只有纯粹的黑,右下角黑色写下自己的名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好家伙,手握无限卡在富人街装穷,女娃子这样怎么样,你给我钱我给你一些消息?” 老板趴在货架上恋恋不舍,毕竟他的房租要到期了,现在碰上个有无限卡的不得好好坑一把把未来十年二十年房租给拿到手就对不起他黑心商的称号,金钱欲望城什么都有但是他没钱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再说了,他都很久没有看见过无限卡了。 “哦?” 顾辞对于这点还是有点好奇“得看你提供什么消息了?” “别的不敢说,我这里什么都有,包括消息!当然得是你有足够的金钱,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老板一副闲适的模样躺上躺椅笑的精明“娃子,你知道吗,金钱欲望城会驱赶身无分文的人!” 一瞬间,顾辞就想到了外面那些尸体,但顾辞面上不显“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你自己开个价。” 老板笑的褶子都出来了慢悠悠的伸了个手掌慢悠悠的晃了晃“娃子,你手里的可是无限卡,我坐地起价应该不过分吧?五个亿买掉我这里的消息!” 老板想了想本来想敲更多的,但是当他看见顾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改了个主意控制在一个稍微偏高但合理的位置。 但凡他敲的多了让这个看起来邪气的娃子举报了巡逻队可就不妙了!到时候给他一罚款,喔豁,他又要多奋斗十几年。 顾辞点点头“愿闻其详。” 老板舒了口气,未来十年的房租算是有着落不怕赶出富人区咯~这样想着老板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慢慢的说起来。 “金钱欲望城分为富人区和贫民区,区分方法就是富人区过的滋润幸福,贫民区则是瘦骨嶙峋二两肉都没有。身无分文的人将被驱逐到贫民区不受到保护,贫民区虽然也有房子但是那些房子不过是金玉在外做一个形式根本打不开应对各种危险。当然你也知道只要有钱什么做不成?尤其是你这种有无限卡的人更是如鱼得水能活的很滋润,金钱欲望城什么都能买到!包括……人命!像你这种手握财富身形柔弱的娃子它们都是一口一个” 老板看了一眼顾辞见她没有被吓到有些兴趣缺缺。 顾辞却听到些不一样的“这么说,有吃人的怪物” 老板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深知自己的钱赚的很轻松“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但是呀娃子,有时候人比怪物更可怕。怪物只知道如何将你吃下肚饱腹但是人却在算计着怎么夺掉你的财产怎么让你死的没有踪迹!看你这么大方我就慷慨点,在给你提个醒,知道那个金钱欲望酒店不,花点钱住上十几天你也就安全的,有人叫门也不要开,你要是按我说的做保证你舒舒服服的不受半点委屈,虽然里面东西贵的可以但是你有钱不怕这些虚的,当然要是有人骚扰你你可以投诉的!那个坑壁大酒店虽然坑但是服务没的说!” 老板说着说着就索性闭上眼睛像是一副困倦极了的样子。 “是不能说下去了吗?” 顾辞看出老板的异样,也是,身为游戏本身提前透露一些东西不可能没有反噬!顾辞没有打算在老板这里问出些什么只是走上前去又在那个全店唯一干净的极其上又为老板划去十个亿,毕竟这个东西她好像蛮富裕! 听见刷卡的声音老板闭上的眼睛猛然睁起,眼里虽然带着一丝虚弱更多是满足和意外。他看着顾辞极其意外心里虽然惊讶顾辞是个冤大头散财童子外便没有了其他想法。 顾辞道了声谢便拎着自己的盒子准备出门,纠结了半天的老板犹豫着喊住了顾辞“娃子,去金钱欲望酒店旁边的巡逻队去雇佣个人保护你的安全吧!记住可以雇佣人去杀掉拥有卡片的人,这样他所有的金钱都归你所有,但是你也要小心别人知道雇佣这个消息,待在酒店里不要出去!” 老板很费力的说出这些话最后看着顾辞很郑重“要记住金钱欲望城里可以买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完老板就躺在躺椅上再说不出去话来。 顾辞点点头打开门出去了,系着白花的小铃铛响了声在关门的声响中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门口。 老板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想:这样的冤大头再来几个!花一亿买条命,直接赚回本,值了! 顾辞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隐晦的看了一眼顾辞。一来是好奇顾辞完整的从里面出来了,二来是好奇顾辞被宰了多少。 毕竟,黑心商在这里物价算得上是顶高的几家,买的起他东西的人一般会留在后面几天! 这样想着,顾辞又被几家销售围起来,销售们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商品脸上的笑容诚挚又热情。 顾辞拒绝了所有人后卡着八点的时限到了酒店,前台小姐姐热情的打着招呼,顾辞点点头算是回礼。 去电梯时顾辞遇见了几个一看就是玩家的人,金钱欲望酒店楼数很高而此刻电梯才刚刚上去,金钱欲望酒店又只有一个电梯所以需要等一会才能上去,顾辞也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楼梯,在这个充满诡异的酒店有没有楼梯很正常,电梯楼梯谁知道哪个更危险呢。 金钱欲望城六 “李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找道具线索呀?” 顾辞还在等电梯时旁边有人开口了,在他旁边有五个人,三个男人两个女孩子。开口的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子,她穿着洛丽塔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很好看的风景线。 她小心的询问着旁边最高看起来就是领头人的人脸上带着忐忑。 “不着急,今天才第一晚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那叫李哥的人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他没有想到这个酒店居然这么贵,一晚上五十万而且只是第一晚!后面好像还要涨价,他们又去哪里去找下一个五十万呢? 这周围除了这个酒店竟然没有宾馆之类的,他们不住的话只能睡大街。但是晚上一般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活跃的时间。 哎! 李哥看了看旁边几个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自己倒是还有一两百万,但是他周围这几个,一个小混混只有几百,一个大学生也只有几万块,剩下的两个白领倒是凑凑能有个几十万。 但是这点钱在这个副本会度过的很艰难!虽然他在副本攻略上看见可以去周围找点事情或者去摸宝箱能有不同金额的金钱,但是平时找线索找道具就非常耗时间了,再说了宝箱一般都在很隐秘的地方,虽然说晚上宝箱爆率提高宝箱数量增加但是谁又敢在晚上出去呢? 李哥有些心烦意乱,他望了一眼旁边二世祖一样的混混还有懵懂的新手玩家和两个沉默的人忍不住揉了揉头发,余光中看见旁边有一抹清新的绿色。 他顺着裙摆看上去看到一张在现实世界都很难看到的一张脸。李哥微微一愣就看见旁边犹如仕女图上走下来的抱伞女子冲他点点头,李哥愣愣跟着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你是谁,你也是玩家吗?” 注意到李哥的异样,穿着洛丽塔的少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站到一旁安静的女子,她好奇的看着顾辞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揪住裙角微微上前一步靠近李哥。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寓意昭告对方这是她找的靠山不允许其他人来分半杯羹。 对于少女的态度顾辞只是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安静的等在旁边等电梯下来。 少女尴尬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后退半步。看见顾辞点头旁边一直没有搭话的人眼睛倒是一亮,他自诩风流的甩了甩自己盖住眼睛的刘海手插裤兜自以为很帅的跟顾辞搭话“美女,我们一起?” 那是一个头发微微炸裂,穿着……嗯……稍微有点非主流的人,浑身叮叮当当的链子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是穿的衣服还是穿的铁链。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顾辞微微笑笑后进入刚刚打开的电梯中。刚才搭话的人微微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一步窜进电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知道在这种恐怖游戏里你们只会尖叫拖后腿,加入我们我们找到线索还能分你一份!” 他的脸上带着优越以及迷之自信,仿佛下一秒顾辞就会因为他们的实力而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一样。 顾辞按下属于自己楼层的键看了他一眼轻笑。 这个人脸上更自信了,不知道是不是顾辞的笑容给了他自信他就要把手搭到顾辞身上,顾辞微微一转身躲过咸猪手再次上下打量他 “凭什么?” “凭你身上八十八?” “凭你上厕所不洗手还是凭你浪荡不羁穷困潦倒?” 顾辞摇摇头接上了最后一句话“我不跟傻子玩,因为会变傻” “抱歉抱歉,路一不是这个意思。” 李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抱歉的制止住那个叫路一的人。他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拦住蓄势待发的路一将他制止在电梯角落与顾辞隔的很开。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关闭 “真是抱歉打扰到你” 李哥皱眉看着路一无声的警告,毕竟来到这个游戏实在是无奈,而这个游戏又实在是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折在里面。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副本的关键npc或者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不管怎么样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顾辞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目和善倒是个有福分的人,只是可惜了带着些拖油瓶。 顾辞看着旁边那些眉宇间带着些许黑气的人浅淡的笑了一下“没关系”反正他们活的会很艰辛。 电梯正上升,空间的挤压和高度的不断攀升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沉默诡异。穿着美丽的少女看了看李哥和暗自咒骂的路一还有一直在观望着的两个人又看看悠闲仿佛度假的顾辞再次开口“你也是玩家吗?如果是我们可以一起组队” 金钱欲望城七 顾辞看了一眼邀请但是眼中没有任何诚意的少女摇了摇头,她刚才不是说了嘛,不跟傻子玩。 清脆的声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顾辞看了一眼楼层后对着李哥轻轻点了个头算做道别。 明明该是灯火明亮的走廊,但是对于站在电梯里面的李哥他们来说外面仿佛是最深沉的黑夜一般,刚才的人踏进去便连摇曳的裙摆都消失不见了,就仿佛整个人融了进去。 “李哥,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外面一片漆黑有些恐惧的拉着李哥的袖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外面仿佛是一处断崖一般只要他们跨出去一步就会被黑暗拖进去给吞噬掉。 李哥对此也不惊讶,这种很可能是酒店或者游戏里对玩家的保护机制,只是为了保护触发某种条件玩家的隐私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顾辞明明按的是66层,为什么他们55层的会比顾辞晚下? 这里面是有什么玄机吗? 李哥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房卡愣了愣后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镇定的按下一个其中一个按钮后关闭电梯门。 金色的电梯门缓缓关闭仿佛将所有的恐惧也全部都带走消失不见了一样,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除了眉头越发紧蹙的李哥。 “怎么了,李哥?” 少女微微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做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少女很聪明的知道自己要抱紧一根大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起来稍微有点聪明,又算得上老玩家,心地又软的李文就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刚才那个少女给了她很大的压迫感,不只是外表,更是她淡漠的眼里带着的了然。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是她却不屑于抢夺这足以证明那个人不是简单的角色,所以她开口想要将她拉拢。 在这种死人游戏里,孤狼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她以为她会妥协没想到那个人只是淡淡笑了笑便没有了下文。 少女再度拉了拉李哥的袖子却发现他一直眉头紧闭,浑身颤抖着仿佛在做什么噩梦一样,到最后竟然是连冷汗都沁了出来湿透了半边衣服。 少女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像看疯子一样默默远离了李文,但是考虑到他是大腿又不好离得太远只是彼此沉默着不说话。 好在随着电梯门打开明亮的光慢慢的透进来李文颤抖的身子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张了张嘴看着一脸好奇但是眼底里带着丝丝嫌弃的几个人将喉咙间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所有的话压缩转变为一句“走吧!” 路一更是在李文的背后狠狠忒了李文一口,鬼知道这个李文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样子但是力气大的出奇,刚才在电梯里 他愣是没有挣脱出来,不然他早就教训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了! 同样考虑到自己身无分文需要一个冤大头,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好脾气忍气吞声。 想着,路一更觉得不爽磨磨唧唧的走到后面。 李哥想起顾辞踏出电梯时看他明显是提醒他的那一眼不由得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房卡,这里果然是处处危险处处有陷阱! 他有些失落的走在灯火辉煌的灯光下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的目光在他们当中游走穿梭然后锁定目标。 顾辞慢悠悠的踏出电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老好人加大冤种的人,嗯……鉴定完毕,适合当佛修! 顾辞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无意间因为自己好奇打量了一个人便让他悟到一条酒店的隐藏规则。 毕竟酒店楼层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要不是顾辞刚才先上或许都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一点。 顾辞只是走了一下神,便已经走到一处仿佛来过又仿佛没来过的地方停下,看着四通八达的走廊顾辞有些腹诽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了,连路都忘记走了。 顾辞便看着每个房间的门牌号推测自己离她的六六六六号房间有多远,但是这里的布局就像一个井字一样加了无数个横与竖转的让人头晕。 “……” 果然是年纪大了脑袋昏了找不到路了。 顾辞微微一笑打量了周围一模一样的转角和路,拿起不卿在自己手上转了转,似乎在考虑到该从哪里下手时,系统公告忽然跳到她面前晃的她眼睛花。 【警告!警告!检测到特殊玩家顾辞正准备破坏游戏副本,现副本进行紧急修补措施,请玩家顾辞按照系统指定方向到达自己房间!】 红色的大字几乎是按着顾辞的脸摩擦,刺耳的警报来的猝不及防,震的顾辞都险些失聪,导致顾辞几乎没有听清系统说的什么,不过顾辞的眼前倒是出现一条蓝色的指示线。 “啊……这……” 顾辞默默的放下不卿掏了掏耳朵跟着蓝色指示线绕了好几个弯才找到自己的四个六房间。 真好! 顾辞打开房门环视了一圈。 金钱欲望城八 顾辞看着重新被摆满新鲜水果的果盘和整齐放在餐桌上的饭菜点心很有礼貌的朝着角落黑暗的地方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窗风吹动窗帘的原因,那一坨黑影在听见顾辞道谢后缩的更小了一些。 顾辞倒是不在意,她将不卿放置在茶几上用遥控器打开了那台巨大的电视机。 电视画面开始呈现一片闪动,隐隐约约的还能在画面与雪花闪动之间看见一个满身鲜血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躺在地上被一双手给缓慢拖走。 顾辞也不害怕将碗里宛若鲜血一样的番茄汤搅搅后喝了一口继续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玩意,比水镜和留影石可方便的多,不错不错,针不戳! 见到顾辞没有半点害怕和其他疑惑的情绪,那双手愣了愣后快速的将那个满是鲜血的人拖走留下一道一起与雪花闪动的血迹。 嗯~ 顾辞愉悦的眯着眼睛。 番茄汤真不错~ 画面一闪后恢复正常,一个身着酒店工作服的小姐姐出现在电视上,露着八颗牙齿微笑客气又疏远的说话 “欢迎大家来到金钱欲望酒店,我是主持人小金~因为版权原因,本酒店未得到任何栏目,还有电视节目的授权,所以开辟金钱酒店独家节目:酒店的秘密!本节目由金钱好好吃罐头和欲望不好吃罐头独家冠名播出,好好吃,不好吃罐头,您诚挚的选择……” 顾辞笑容微微凝固 广告这种东西真的是无处不在! 电视主持人说了半天后终于将开场白说完了,她对着电视前的顾辞笑了笑“本节目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内容,咱主打的就是一个高大上!人在乎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本栏目专门分门类别的为各位顾客解决这些问题” 小金笑了笑后开始自己的正题 “都知道金钱欲望城的食物来源进口,对食物品质把握金钱欲望城向来是做的最好的,采用的食材都是高档,独一无二的珍品,因此很多东西只有限量供应~尊敬的顾客朋友们要是想要的话,拿起你们眼前的电话,拨打屏幕下方的号码,你们选购的东西会在两个小时内送到你们房间!请注意哦~快递员不会敲门只会敲锣~像这样~” 小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锣鼓用力的敲了一下,声音出现的迅猛让顾辞都有些猝不及防。 小金放下锣鼓继续讲解“当然,锣鼓敲响后门框会有一个三分钟的倒计时,在这三分钟里客人们开门是绝对安全的~当然啦,根据消费的不同附赠的赠品也不同,请客人们仔细斟酌后再决定下单!” 顾辞衬着头眼眸微微抬起看着身着职业装但是仍然活力俏皮的小金却注意到了她话语里的漏洞。 小金并说了快递员不会敲门,那是不是说在这期间,可能有其他未知的生物会冒充快递员或者酒店工作人员敲门,以降低房客的警惕,毕竟那份手册上也随手记录了金钱欲望城似乎来了“野兽”,而失踪的客人似乎主动开门的! 再者,赠品是什么?小金对此并没有提起。 顾辞的视线从小金脸上移开就看见小金正在介绍第一道菜,金色的锅盖镶嵌着闪光的钻石让顾辞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高端菜品。 似乎是感受到顾辞有些期待的目光,小金也不卖关子将手按到锅盖上揭开“今天我们第一道菜,来自金钱欲望城周围没有受过污染的深林里,它集天地之精华赋予它无上美味!它就是我们的……” “油炸地龙!” 小金将锅盖揭开,里面是一盘黑乎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听名字顾辞就知道这不是她的菜。她默默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闭上眼睛的自己被这言语影响了反而增加了那惊鸿一面的印象。 地龙不就是蚯蚓吗? 谢谢! 但是大可不必! 但是随着草莓牛粪锅,榴莲臭豆腐螺蛳粉鹰眼粥等一系列的菜品出现,顾辞觉得今天要么是了断她,要么就是了断她自己! 顾辞试着调遥控器,画面一转出现一个同样穿着酒店工作服但是露着一颗小虎牙的工作人员,同样是开始介绍自己并打广告,但是这个工作人员叫做小欲,负责售卖各种看起来就昂贵的衣物。 顾辞倒是对这个有些感兴趣看了好一会后拿起自己面前的电话拨打电视屏幕下方的号码。 电话是实时连接,顾辞这边刚刚打电话电视里的小欲那边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小欲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些“看来我们今天第一位顾客已经出现了,看看这位幸运的顾客是哪一位呢?” 小欲拿起跟金钱欲望城毫不相干的破旧老式电话,电视上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同步。 “喂,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金钱欲望城九 顾辞看着电视里的人将自己看的几件衣服一一点出来,看着小欲脸上越来越抑制不住的笑容顾辞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什么,您说” 小欲的脸色顿了顿,她几乎是一瞬间想到顾辞这个转折后面就是退款,为了促进这单生意的成功小欲扬起笑容 “亲爱的顾客,商品一经指定就不能退哦~意思就是说,您刚才说的几件衣服全部都需要付款,违背规则您会收到天价罚单,严重者会被驱逐出金钱欲望城。” 顾辞点点头看着电视上那份带着威胁的笑容,明明是隔着一个屏幕但是顾辞觉得那双眼眸正盯着她看。 顾辞对着那张脸挑挑眉“你能看见我是不是?” 小欲愣了愣但是顾辞已经很快的确认了自己的房间号,转变之快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问的一样。 小欲眨了眨眼有些愣神,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重新扬起微笑“好的,正在为你打包货物,请注意时间查收。” 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就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顾辞说的这番话,索性顾辞也只是试探一下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看着小欲在介绍其他物品顾辞觉得有些无聊,顾辞试着调试一下其他的节目但是除了这两个节目来回交替外其他的根本无法显现。 但是…… 小金说了酒店解决的是顾客的衣食住行,衣食出现了但是住行是什么呢?是会有关这个副本的规则吗? 顾辞弯腰屈起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玻璃面的茶几,视线却落到茶几上摆放的装饰品,一双眸子仿佛在欣赏又仿佛在出神。 “铛~” 一声清脆的锣声猛然打断顾辞的思绪,顾辞回神望着门口,在门框上已经出现了红色字体的倒计时。 两个小时内?是两分钟之内才对吧! 顾辞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戴着帽子身穿短袖的小哥,小哥脸上是标准微笑,胸口的位置有金钱欲望酒店几个大字。在这几个大字上面有一枚小小的绿色胸牌,但是这个胸牌太小了就像是一个别出心裁的设计一样。 “您好,您的快递请查收!请确认无误后付款收货!” 快递小哥把一个巨大的快递箱递给顾辞让她检查,自己则是整个人站在门外等待顾辞的签字。 顾辞随意的看了一眼快递箱装作不经意间“这个属于昂贵物品了吧,这么多东西可能要检查好一会儿要不进来坐坐?” 顾辞手搭在快递箱上面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她看着快递小哥距离她的位置微笑着说出这句思量已久但没有得到证实的话。 快递小哥摇摇头说出符合顾辞猜想的一句话 “很抱歉我不能进去,而且您只有三分钟,三分钟一到,您如果没有签收的话账单会通过前台给您,只是这样还有一些服务费夹杂其中,而且……” 快递小哥顿了顿 “进入客人的房间需要得到客人肯定的邀请,像您这种客套的邀请正常工作人员是无法进入的,但是为了您的安全,金钱欲望酒店诚挚的提醒您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 “是吗?但是这些物品看起来太昂贵了,能不能支持分期付款或者赊账?” 顾辞打开快递箱随意的翻了翻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快递小哥的脸。 快递小哥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笑容变淡不少,显得无比客套与僵硬 “亲亲~我们这里不支持分期付款哦,赊账更是前所未有的要求呢,你的玩笑真的是太好笑了,这边建议您在规定时限里到前台缴纳足够的费用,否则金钱欲望酒店会在您身上收取相对等的费用!” 要是可以,顾辞估计快递小哥会发好几个玫瑰的表情包。 这样呀…… 顾辞拿出自己那张黑不溜秋的卡递给快递小哥,小哥的笑容一下子空前的灿烂起来。 他飞快的拿过卡在随身的一个机器上刷了一下后把卡递给顾辞附赠了一句“祝您生活愉快”后就维持自己的笑容等待顾辞下一个动作。 顾辞的手都还没有完全伸出去,手里的卡就转了一圈回来了,这让顾辞不由得感慨,被资本家压迫的劳奴哦~ 顾辞也扯着嘴角笑了笑将快递箱子拿回去关上门,门框上数字正进入倒数。 没有得到肯定邀请……正常的工作人员…… 也就是说不主动开门在房间确实是比较安全的~那些被“野兽”拖走的都是自己主动开门的。 有时候有些内容其实很好想,总的意思就是只要自己苟的久,就算狮子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顾辞悟了! 金钱欲望城十 直接窝在酒店十天半个月不出去不就好了吗?反正这里什么都有,无聊时有书消遣渴了饿了有人按时按点送饭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目前的话顾辞是有这个想法的。 顾辞这样一想美滋滋将自己收拾干净的躺到床上将床头灯调到最微弱的亮度。 她可没有忘记前台小姐姐说的特殊服务呢~ 现在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个特殊法,但是想想就好刺激!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辞忍不住闭上眼睛心里在猜测今天晚上她是不是不是那个幸运儿,不然怎么她都等到有困意了服务人员怎么还不来。 想归想,顾辞心里却没有抱多大想法,她就维持一成不变的动作等待自己安然入睡。 这个时候一道细小的推门声引起了顾辞的注意,顾辞表面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但是注意力全在这个声音上。 细小的推门声像是为了不引起注意一样但是正因为周围太安静发出声音的人太刻意让这推门的变得不经意所以落在顾辞耳中更显得刻意,平常人若是睡着了这个声音确实听不见。 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缓慢的落下,来者优雅的像是在走t台步一样悠闲漫不经心,仿佛这里就是来者的领地,对于这里的一切都轻车熟路。 来者小心谨慎却又胆大的出奇,路过不卿时不卿竟然没有异动,这让顾辞好奇来者到底是什么来路,想着顾辞倒是放松了些听着那微不可闻只有身体摩擦的声音逐渐靠近自己。 另一边李文他们出了电梯绕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房间号,打开门李文靠在门上良久才找回自己心跳的声音。 正常来说电梯运行虽然平稳但是在启动和停下时能感觉到它的运行,但是刚才他靠在电梯里仔细感受才发现了不对劲。 电梯……根本就没有动过。 也就是说,顾辞的6层和他们手里拿的5层处于同一个平面而并非严格意义意义上的上下楼层。 再换句话来说,从外面见到高大的金钱欲望酒店根本没有肉眼见到那般。 夜色拉开序幕,昏暗几乎看不见视线的街面传来一阵阵的呼啦声,这声音就像破烂的风箱一样刺耳又刮骨,但是仔细多听几遍又有点像濒死之人呼吸最后几口空气时被血沫淹进喉咙里的感觉。 不知名的生物在夜色中泛起一抹涟漪,重物拖行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让蜷缩在角落的玩家默默抱紧身子。 千万……不要被找到呀! 随着腐烂的潮气靠近,这个玩家更是抱紧自己的双手头沈沈的埋在自己的臂膀中祈祷。 不要发现自己,不要发现自己。 但是湿冷的感觉越发的靠近,直到停留在耳边。 细小的,不知道是呼吸声还是风声一直在这个玩家耳边萦绕着,周围带着些许奇特的安静。 这是……没事了吗? 玩家心里带着庆幸,但是又忍不住害怕。他犹豫了很久才缓慢松开被抓的起皱褶的衣服,但是头却一直埋在臂弯里眼睛不敢睁开。 希望没事吧! 他肯定没事! 玩家手松开微微下垂,但是指尖却摸到不属于自己衣服和地面的触感。 时间在此刻停滞,似乎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跟着停止了。 玩家任凭自己的手僵住不敢动,他很想马上逃离,但是有一条短短的,冰冷的带着腐臭味的软软东西搭上了他垂下去的手。 这是什么! 玩家更不敢动,但是那条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却顺着他的手指缓慢的往他手臂爬上去。 湿冷黏腻的感觉像是某种爬行动物舌头上的唾液让人反感。玩家默默给自己打了口气任凭那个东西缓慢爬上去,但是另一只手心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道具。 在心里为自己重复了无数遍鼓励的话后,玩家捏住自己手里的道具似是有些放心。 他睁开眼睛正好面对一张扭曲的脸,这张脸除了大致轮廓还看得出来像个人以外,其他的根本不能以脸来概述! 这张脸不仅血肉模糊,眼眶都破碎裂开了,眼睛珠子一个被压的扁扁的,一个眼珠子要掉不掉还可以看见眼珠与眼眶之间有一截白色的“线”连接着。嘴唇从中间裂开露出腐烂生蛆的牙床。 玩家愣了愣手里的道具直直的掉下去砸到那个眼睛珠子要掉不掉的眼眶里。眼睛珠子弹了一下差点从眼眶离家出走。 “呼呼……” 眼前这张脸的主人咧开嘴笑了笑将道具从眼眶里拿出来,顺便将自己的眼睛珠子塞回去。 玩家哆嗦着嘴唇,身体反应大于大脑思考就要跑。但是当他抬起头看见周围地上,墙壁上都有几张差不多的脸盯着他时,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了不被找到便躲进了一个角落里,而这个地方出口若是被堵住便没有退路…… 黑夜被尖叫划破,但只一声便消失。许多浅浅睡眠的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酒店的天花板又重新闭上眼睛,丝毫没有联想到什么。 或许……是听错了呢? 金钱欲望城十一 细小的呼吸声靠近,仿佛是可以控制了呼吸一样,但是因为太紧张而有着呼噜呼噜的鼻音。 也可能是兴奋。 顾辞猜测。 随着脚下床垫的塌陷,顾辞计算着来者和她的距离。 只是…… 顾辞微微疑惑。 这重量似乎不是很对的样子! 直到软乎乎的肉垫踩上顾辞交叠的双手,顾辞才缓慢睁开眼睛有些复杂的盯着乖巧坐在自己身上的歪头看着她的小猫咪摸摸它的头。 “所以说,你就是所谓的特殊服务吗?” 顾辞动动身坐起来,乖巧漂亮的橘猫也在察觉到顾辞起身的那一刻迈着优雅的步子坐到床沿,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顾辞一副乖巧无边的模样。 起初顾辞还在猜想是什么特殊服务呢,最开始她承认她想歪了,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这不符合常理,不来点贞子什么的都对不起那个超大电视剧。 再说了,这里这个环境混点什么进来实在是容易的很。鬼么,多种多样谁知道来的是什么样。 难怪不卿没什么反应。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不知道这个特殊服务到底是什么。 顾辞看着胖胖的橘猫,橘猫也看着他,两者僵持着仿佛要把对方看明白一样。 许是对视了太久小猫咪的尾巴一甩一甩在床上打了个滚后舒服的趴在床上。 这是…… 让她趴着? 顾辞看着小橘猫将自己的疑惑抛向小橘猫,小橘猫点点头又优雅的将小脚缩在一起,尾巴左摇一下右摇一下看的顾辞心痒。 顾辞也不害怕,得到小橘猫的肯定之后就趴在了床上。僵硬的背被软软的肉垫子踩上。顾辞了然,原来是这种特殊服务呀。 顾辞享受着小橘猫娴熟的按摩服务,听到那声尖叫时才微微睁开眼睛,不过又很快闭上。 这才第一晚呢! 尖叫声很短暂,看来是什么东西能一瞬间把人的头扭下或者切开,不然尖叫声不会忽然消失。 是厉鬼作祟还是所谓的野兽袭击事件顾辞暂时不知道。线索少的可怜根本无法证实这个副本到底是什么。 悬疑推理? 恐怖灵异? 还是其他都是未知。 目前她知道的线索来源于外沿的干尸,什么样的情况下尸体不会腐败但是又能保持的完好呢? 顾辞心里有了大致的方向翻了个身将胖胖的橘猫捞到自己的臂弯“我习惯躺着,陪我睡会儿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 顾辞说着声音渐渐小起来。 小橘猫听话的把自己盘成一团,亮亮的眼睛盯着闭眼毫无防备的顾辞。它的尾巴扫过顾辞冰冷的手臂有些可惜的转过头看着未关窗的窗户。 那里有一只青灰腐败的手正一把扣住窗沿,哐当的声音让小猫咪微微炸毛。 小猫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手艰难的扒住光滑的窗沿,正当它猜想这个东西需要多久才能爬上来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橘猫面前经过将窗户毫不留情的关上。 窗框狠狠的压住那手的关节,看得人都只觉得一阵肉痛。这也太惨了吧! 真惨! 小橘猫看着那只手颤了一下后马上松开了手掉下去有些幸灾乐祸。什么毛病有门不走学人家爬墙。 橘猫悠哉悠哉的甩着尾巴忽然一下子全身炸毛起来。 ? 哪里来的人? 橘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在它身边没有动弹过的顾辞马上回头去看,但是除了微微晃动的窗帘,眼前哪里还有红色的人影呢!而且旁边这个人根本不是穿的红色衣服。 酒店还有其他的未知? 侍者安静的在角落的黑暗中隐藏着,也没有感觉到祂们之间有人进入这里,刚才那个祂还刚刚被窗户夹了手摔了下去。这个房间,除了这个人和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橘猫刚想站起来巡视一圈这个怪异的房间但是却被熟睡的顾辞一手搭住。不管橘猫怎么样的身位都没能让顾辞的手从自己身上落下去。 晦气! 这是另外的价钱! 橘猫想了想后温顺的盘在一起,既来之则安之。 听着耳边细微的追逐声和起伏不断的尖叫声,橘猫满意的把尾巴一缩。 今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哟! 啾咪~ 金钱欲望城十二 在小猫睡睡没了呼吸声之后顾辞才睁开眼睛轻轻的坐起来。 虽然说是在这里待十几天,但是探索度会一直停滞,她想做的,就是去探索出这里的秘密。至于秘密…… 不会一直埋葬在永远的黑夜中的。 顾辞的目光落在蜷曲在一团的小猫身上手慢慢的游移到它的脖子处,那纤细的脖子似乎不需要怎么用力就会被掐断一样。 顾辞的手在冰冷的猫身上摸了摸就拿起了伞打开了窗户。 打开窗正好与一个刚刚爬上来的干尸大眼瞪小眼。 “……”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谁更倒霉。 顾辞微微扬起嘴角对着干尸说了一句“晚上好”,在干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踢开。 窗外很快传来沉闷的落地声。 “祝你好运!” 顾辞麻利的翻身坐在窗沿上小心的扒在窗户旁将窗户关上后便松手直直的落下去。 黑夜中无数的眼睛睁开冒出幽绿色的光芒,但是在黑夜中,闪着微弱光芒的宝箱也同样的让人垂涎。 顾辞轻巧的落在地上,而原本的地面上有一块巨大污渍,腐烂的腥臭味从这些污渍里冒出让人无法忽视。 顾辞微微蹲下,刚才惊鸿一瞥的照面并不能让顾辞立马分清那个东西究竟是干尸还是其他的东西,总之是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可是这么巨大的溅射痕迹至少得在身上多绑十个血袋才能造成这样的现象。 顾辞看着这一片比黑夜还要浓厚三分的污渍伸手想看清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就在顾辞伸手的一瞬间,一只带着腐烂破损皮肉的手却忽然从阴影处伸出来抓住来顾辞的手腕。 顾辞一惊想要挣脱往后撤去,但是那东西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自己这一退反倒是给那个东西借了力将它从那团阴影里拉出来。 那东西像是刚出生的幼蛇,身上的粘液从各个部位滴落到地上形成一团恶心的封锁线,随着他步出阴影可以看见它腐烂的全身和烂了一半眼珠子的眼眶,本该类人的它偏偏嘴里长长无数的尖牙。一双手臂也是奇长无比,尖利的指甲上还挂着些许暗红色的肉块。 光是这样还不够,那个东西冲着顾辞狠狠的咆哮着,粘稠的口水随着它的嘶吼有不少喷到了顾辞的身上。 顾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黏糊糊的,看起来就不会清洗的衣服嘴角的弧度带着些许危险。 “你长辈有没有告诉你,说话太用力口水喷到别人身上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呀!” 顾辞手微微一松,手中的伞落在地上在地上微微滚动了一下。 顾辞抬眼看着面前有着人特征,但是拖着一条大尾巴的怪物,在怪物的注视下握住它的指甲狠狠的一掰给它来个生掰硬拗的招数。 下一秒,幽深的巷子里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嘶吼声,接着重物反复落地的声音在巷子里进行,节奏整齐划一的像是在打地鼠一样。 良久顾辞才捡起落在地上的伞,伞旁整齐的拖痕彰显了这个夜会有多么的不平静。 顾辞抬头可以看见刚才自己跳下的大楼眨了眨眼。高耸的大楼微微晃动一下像是平静的水面泛起一抹涟漪一样。 果然是障眼法。 顾辞收回自己的目光向角落里的怪物看去,那怪物好像知道顾辞的目光落到它身上一样发出一阵可怜的呜咽声。它颤颤巍巍的将打的掉出来的半个眼珠子捡起来往怀里揣,然后自己把自己抱起来尽量往角落里缩,尽可能的不让顾辞发现自己。 “……” 真可怜呀。 这下轮到顾辞反思了,它都这么可怜了还不忘把自己眼珠子给护住,看来一定是个好东西。 该死。 它都这么可怜了,她还这么过分,真的愧疚的连嘴角的笑容都要压不住了呢。 顾辞慢悠悠的往怪物身边走过去,每走一步那怪物就要瑟嗦一下,直到顾辞走到它面前它退无可退。 “亲爱的,你的长辈一定教过你好东西要学会分享吧!” 顾辞笑意盈盈,但是嘴角的弧度看起来比它们还要僵硬。 怪物僵了一会儿,索性装死当没听到。 顾辞看着眼前窝成一团的怪物不由得想到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被那几个人堵在角落让她把身上的灵力,自己的灵根和所有的东西美其名曰“分享”出去。 可是没有人跟她说过,不分享也不是自己的错,人除了分享也可以学会拒绝。 那个时候,心底的恶就在心中滋生蔓延,或许是更早,总之真正善良的人是不会进入到这种游戏里面的,就算有也活不长。 金钱欲望城十三 顾辞将怪物手中的眼珠子抠出来,怪物力气很大护得也紧顾辞险些没能拿出来。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出那颗微微腐烂干瘪的眼珠,眼珠在顾辞的手中微微滚动一下后很快的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带着干涸血迹的破旧纸张。 【金钱欲望城不存在绝对的安全,当自己的金钱数为零时可以试着将目光放在其他有钱人身上】 这个意思和之前传达出来的意思是一样的。 抢夺是被允许的。 线索会重叠。 顾辞垂眸慢慢的拿出一张手帕慢慢擦拭干净自己的手。 所谓金钱欲望城似乎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这是一个有钱就是大哥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真的会有眼前所想这般简单吗? 打不开的门,横倒在街角的尸体,夜晚中穿行的怪物……一切都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合理。 而且在十四天里面找到足够多的线索并成功的离开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明确性的线索。 而在黑夜里危险程度直线上升,也许……在黑夜里找到的线索会跟在白天里找到很不一样,毕竟,连一个怪物的眼珠子都是告诉了来者金钱欲望城可以相互抢夺资金的线索。但是明显的,线索并不全。 它并没有说抢夺是否有时间限制,或者说是有什么特定条件之类的。 顾辞抬头看着天空中被乌云掩盖着大半的月亮,朦胧的光线让这里显得更加诡异虚幻。 顾辞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歪倒的怪物捡起地上不敢动的不卿,顺手擦了擦它身上的灰之后顾辞就抱着它出了巷子,身后角落的阴影随着顾辞的向前而不断随着她延长拉伸,就仿佛是她的影子跟随她一样。 有点意思。 顾辞不管它,她的目的在于前方的角落里一处发着光的东西。 在黑夜中会发光的,而且是在这么个诡异的地方,不是出怪就是出宝。 顾辞慢悠悠的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个极其华丽的箱子,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料上满是金纹,宝石拥簇着变成了一朵花。 这箱子…… 顾辞凝视眼前发着光芒的箱子暗暗思量。 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要不带走? 顾辞刚刚把一颗钻石扣下来系统的红色大字又开始贴脸警告。 【游戏内的道具不可故意损坏或强制拆除】 好吧好吧 顾辞收回这个念头打开了箱子,系统说不能就不能吧,毕竟她这么弱小又可怜。 一阵绿光闪过,接着一道通告全服通告。 【恭喜玩家顾辞于黑夜寻宝,开启史诗级奖励:buff选中者!该道具可让开启者维持虚弱无力状态,削弱自身状态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恭喜玩家获得运气之王的称号。】 (这里buff打错了打成baff,后面可能还会有错词,宝子们看的时候忽略一下,你们打字不要学我打一个字母开头看都不看就是一个自信爆棚直接点上去,潇洒浪一圈之后狼狈回来改文,感谢各位宝子的改正和意见 文章里面的段评我只有点进来才能看到,它不给我显示在后台,发在这里不是为了占字数,单纯是我想到自己根本不看那个作者说,怕你们也忽略了~狗头给我保命 重点:那些剧情或者话术不正确,有违和感的地方完全是因为本人写文又慢记性不好,很多地方会遗忘,很抱歉很抱歉~) …… 好! 好的很! 扶鲤的拳头捏紧了。 削弱自身状态这不就是套上了虚弱baff嘛!系统,你是会趁机报复的! 顾辞看着冒着黑气刻着运气之王的小长条勋章没能笑的出来。很快顾辞就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充满着无力,动两下都感觉下一秒就要躺是十天一样。 你狠! 顾辞一手撑墙一手把不卿放怀里慢慢向前走,这种情况她经历过很多次了,这种只是套个虚弱罢了完全就是小问题。 在播报出来时所有人都非常警惕。 在这个游戏里面若不是触发什么隐藏任务或者任务升级之类的,爆道具这种很少会播报。 本来玩家都在想这个第一天开出来道具的玩家是谁好找其交流一下时,看见播报内容的时候他们都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啧,倒霉蛋。 倒是顾辞除了开门红套了个baff外,找到的其他几个箱子都开出了线索还有两三个道具。至于最开始遇到的那些个怪物一个都没有看到过。 不过这些线索和那个老板的线索结合,顾辞大概知道了关于一些这个游戏的走向。 只是不知道,其他玩家探索的怎么样。 顾辞打着哈欠慢慢往回走,角落里细细的咀嚼声丝毫没引起顾辞的好奇心。 鲜血顺着墙角流出来很快的渗进泛黑的土壤里为角落里茂盛的青苔做养分。 顾辞回去的时候那只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床上干净整洁的像上面不曾躺过什么人一样,连根猫毛都看不见。 躺到日头隐隐到了正中,酒店十二点整时的钟声响起顾辞才睁开了眼睛。 要不得要不得,熬夜让人憔悴,但是不得不说熬夜真的是让人快乐。 金钱欲望城十四 顾辞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坐起来又慢慢的顺着床沿滑下去。 不想挣扎。 顾辞犹如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扶也扶不起来。 削弱状态怎么会这么困呀,全身没多大力气外最主要的就是根本睡不醒,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双染着鲜红豆蔻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扶起顾辞,艳丽的红色广袖随着动作从手腕滑落遮住了手腕上简单的银色素圈手镯。 等顾辞站好那双手才收回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顾辞那懒懒的谢谢。 打开昨天买的包裹顾辞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衣服都是很漂亮的,至少是符合绝大数人的审美的,上面的剪裁设计能够看出来出自大家之手,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布料…… 顾辞毫不避讳的上手摸了摸瞬间了然。 在之前人能发挥的用处可多了,做的东西也不少见,画脸换皮,白骨笛子头骨盅什么的都有,人皮衣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会有手艺这么精致的大师,若不是她看过摸过许多人皮制作的东西,这东西怕只会觉得奇怪而不会深究。 有意思的地方! 顾辞将所有的衣服翻出来,终于在箱子最底部找到了一个用防尘袋包裹的紧紧的一个徽章,这个徽章和之前的快递员不一样。银币大小金底银字写着金钱欲望酒店,花纹细看便是挣扎的手似乎要不甘的破土而出。 这个东西……是什么? 顾辞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发现金钱欲望酒店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图形花纹的徽章,不仅是玩家,酒店里她看见的如何一个人都没有! 是什么隐藏道具吗? 顾辞随手将这个东西放进背包里就坐在梳妆镜前。 苍白的手将昨天没来得及卸下的饰品一一取下,柔顺带着黄色的发丝倾泻而下铺满整个背,苍白的手执起木梳将一束发丝挑起来细心轻柔的梳着,熟练的仿佛已经做过几百上千次了。 顾辞看着镜子里露出半截身子的红色身影也不搭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灵活的手穿梭在发丝之间挽好半个发髻。 手可真巧! 顾辞又忍不住感慨羡慕,她很想夸赞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她的名字来。在此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尖叫声,声音之大便是隔着门板都听的无比清楚。 顾辞微微偏头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头却被那手无情的扶正让她正视镜子不要乱动。 顾辞顺从的转回来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好奇罢了” 将最后一缕发丝盘上去身后的人才仿佛松口气,她将双手相互交叉后不断变换手势向顾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地盘还没有踩熟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感觉到这里有很多不怀好意的眼睛。” 最后一个手势落下,双手安静的交叠搭在腹部宛如最优雅的仕女,顾辞清晰的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她盯着镜子里的人半晌才笑出声。 “哑女,这句话不该由你来说,你可是最狂妄不废话的一个人。” 镜子里的红衣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抬起来有些心虚的挥了挥让顾辞不要将话题转移 顾辞也没说什么,整理好自己的衣角便沿着声音出去寻找。 说来也奇怪,昨天顾辞怎么绕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房间,但是今天刚刚出门就只看见一条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一堵墙隔绝了所有。 晚上和白天所显现的场景是不一样的吗? 顾辞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墙面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正常的几乎没有破绽。这个意思就是说在白天酒店就会恢复正常,那么外面的尖叫声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呢? 顾辞屈起手指敲了敲,原木色的墙纸后是厚重的混凝土,坚实的质感告诉顾辞不要想着去破坏,得乖乖寻找电梯。 “亲爱的,客人您在干什么,破坏酒店公共设施是违反酒店规则的。”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的就像贴近顾辞的耳朵一样。 顾辞回头与服务员来了个深情对视,顾辞甚至能看到在平常人看不到的眼皮子里面白花花的蛆虫在翻滚涌动,泛青黑的皮肤下带着孔洞。 顾辞伸手扯了扯。 挺好,没烂。 顾辞绕开她离开自己被困住的狭小角落避而不谈“我听外面有尖叫,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服务员在顾辞扯自己脸的时候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不就是几个胆子大的食物嘛,虽然表面上看着镇定实际上慌的不行,只要让他们露出马脚她漂亮的脸庞就会属于自己! 服务员贪婪的扫视着顾辞又逼近了她“客人,请问您刚才是在破坏酒店公共设施,是吗!” 服务员这次挨的很近,她以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压迫着顾辞试图从身高来碾压顾辞。 顾辞看着那双中度溃烂并以肉眼可见腐败的脸视线默默的移到了下面。 服务员穿着高跟鞋的脚正努力垫着,脚几乎都成了一条直线,全身的重量都只靠脚尖那一点位置支撑重量。 金钱欲望城十五 “挺费鞋” 顾辞不看还好,一看就很喜感。 这么努力的鬼很少见了。 顾辞对着服务员笑了笑缓缓开口“我要投诉。” “什……什么?” 服务员一下子懵了,她眨巴两下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愣住直直的站着,连半只手掉了都没有察觉。 “我说,我!要!投!诉!” 顾辞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接着服务员的脸都变得垮起来还带着慌张“不不不,客人您误会了。” 顾辞误会没有她不知道,反正她以穿戴未整齐随意吓唬客人的由头直接炸出了酒店经理。看着蹲在墙角畏畏缩缩不敢去拿顾辞手里半只手的服务员顾辞的笑容都要真挚了些。 “事情就是这样的,她不仅恐吓威逼我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还随地乱扔手,我很怀疑你们酒店的服务。” 顾辞抛着手玩,对上服务员控诉的目光顾辞转头又加一条“你看她现在敢瞪我,明天就敢打我,这种服务就是你们酒店的水平?” 好家伙,个人上升到酒店。 要知道,他们金钱欲望酒店主打的就是一个顾客是上帝,主打就是一个服务。 这么多年来投诉的虽然不少,但是直接抓着人家断手不还的这还是第一个,而且眼前这个可是重点服务对象! 酒店经理满脸笑容“尊敬的客人,这是我们服务员的不对,这样吧,我先让他们给您道个歉,给您造成的不好体验我们可以详谈一下。” 酒店经理说着赶紧让服务员上前,一个踉跄过去服务员的的一颗眼珠子又掉到了地上。 脏兮兮还缠着蛆虫的眼珠子在地上滚呀滚,一时间场面更加寂静无声。 服务员无辜的看着推搡她的经理,经理则是抿了抿唇看墙角。他们两个默契一致的不去看顾辞。 犹豫了一会儿,服务员捡起掉在地上的眼珠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一下子就塞进了自己的眼眶,她看着顾辞手里属于自己的半截手微微弯腰“客人,我为我的行为向您说声对不起”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手还没有还回来,这样的话她算不算以身相许呀? 这个得算工伤! 顾辞把手还给服务员看着她把手接好之后变成了正常模样才按向旁边的电梯“你的妆花了” 瞧瞧,三十七度的小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 服务员委屈的瘪了瘪嘴“您的目的地在四楼” 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断变化顾辞点点头顺便道了谢 您人还怪好的嘞。 服务员叹了口气看着旁边脸色不是太好的经理默默的往后面移了半个身位。老板心胸宽大,遇到事情不要慌,老板皮实老板去抗大。她这种小鱼小虾挨个平a就差不多了。 “尊敬的客人,您看这就是一场误会,这是酒店的新员工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经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呵呵的看着顾辞,苍蝇搓手的经典动作放到哪里都是极为合适且经典的。 顾辞看了他一眼后很快的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葩的味道,有点像泔水桶的味道又有点像腐烂发臭的血液味道,还有一点毛发烧焦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这么大味道,但是这种角色一般的小气且记仇。她之前遇到很多但是他的臭是特别多样化的,让人闻了直上天灵盖。 但是就酒店经理这个态度,似乎投诉是一个他们很不愿意看见的场面。投诉的话他们肯定会受惩罚,只是不知道惩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这么忌惮。 只是这个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顾辞的错觉,她闻了之后有点恍惚,也不知道是那虚弱baff起作用还是眼前这个经理做的。 顾辞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些。 “哈哈哈,客人,咱们一起的。” 电梯门打开之后,酒店经理也跟着挤了进来,他肥肥胖胖的身子占了电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 “尊敬的客人,要知道你是我们酒店近期来最尊贵的一位顾客,我们肯定是希望把服务做好让您感受到家一样的感觉,我们有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见谅。” 酒店经理带着笑容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明白眼前人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会大把的消耗掉后期寸金秒命的金钱,也许是眼前人就是喜欢一些花里胡哨的操作,不过这钱花的确实也值得,毕竟这个衣服的材料可是很难找到的,做成这么一件完整的衣服,可是需要耗费不少材料的。 金钱欲望城十六 酒店经理不确定,这个看起来一口就能吃掉的柔弱女孩子有什么特殊本领,可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在之前有一些扮猪吃老虎的人可不算少数,那些人那段时间可让他们酒店亏损大了。 想到这里,酒店经理有一些试探性的问顾辞“亲爱的客人,不知道您购买的衣服还满意吗?” 顾辞抬眼看了一眼经理,经理马上开口解释“是这样的,您昨天购买的那些衣服算的上是我们酒店的副业,毕竟我们酒店这么大,员工这么多。这些时日酒店生意也不是很景气,总是要拓展一些副业来养活自己,您懂的~” 经理见顾辞没有什么反应猜想她估计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开口继续“所以为了回报顾客,我们特意在您的快递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徽章,这个徽章是金钱欲望酒店的特殊标识,配戴上它可以优先享受金钱欲望酒店里一切福利和待遇。” vip卡嘛。 顾辞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这个电梯为什么这么慢,照理来说这些楼层楼相差不大,为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到达四楼? 顾辞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显示向下的箭头,可是却一直不见到达四楼。 还有,酒店经理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自己佩戴上那个徽章? 顾辞不是不相信酒店经理这些话,只是她更相信物极必反,事物必然有两面性,有利也有弊。那个徽章一定有什么隐藏的副作用,只是这个酒店经理没有说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顾辞笑着应和着酒店经理的话,看见酒店经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顾辞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天上哪里会掉什么馅饼,就算是有,也是先将人砸个头破血流再让人咽泪含血的享用。 “祝您生活愉快” 酒店经理笑眯眯的,当他这句话落下时,电梯也发出叮的一声,电梯随之缓缓打开。 顾辞看了一眼酒店经理得到他更灿烂的笑容后出了电梯。外面的结构和顾辞所住楼层的结构一样,都是一条长廊两边分布着几个房间,只是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围了很多人。 各种颜色的衣服扎堆在一起让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挤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里面散发出来,作呕的同时也刺激着人们的好奇心。 顾辞挤不进去只能在电梯门口站着,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人直接重新推回到电梯里。这里也根本没有秩序可言,但是稍不注意就会被推倒造成踩踏事件。 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顾辞默默退后正想着说找什么理由投诉一下酒店来验证一下那个猜想时,这座诡异的酒店好像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一个服务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严肃的看着围堵在一起一起的人,微笑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 “各位客人,请遵守酒店的住宿规则,不要拥挤,请保持安静。” 服务员的脸色可以说是相当难看了,毕竟这么多人在聚集在一起还这么吵很容易给酒店带来负面影响。 听见服务员声音前方刚才还挤作一团争着抢先去看的人瞬间安静起来,规规矩矩的扒拉在走廊两边不出声。 没有人会想着在前期得罪这些人,要知道这些诡异的副本随便一个npc拎出来都会影响他们通关的速度,加大他们的难度。 见人群安静下来,服务员的眼睛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视着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违反酒店秩序,这里所有人都要罚款一万” ! 多少? 顾辞眨了眨眼睛。 这还不如头戴丝袜去抢,省的你明抢还要找个理由。 不只是顾辞,有几个在一边本来看戏的人听见服务员的话一下子退的远远的“我就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不关我的事” 服务员的目光在顾辞脸上停了会儿后扭头看着那几个往后退的人脸上没了笑容,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那么,你们是想换一个方式吗?” 服务员盯着他们若有所思,不过顾辞却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兴奋“换一种方式也是可以的,不过客人们可能会有点痛。但是没有关系,我们酒店的服务很好的,这种痛苦不会持续的太久。” 服务员迫不及待起来,他上前两步盯住那几个人忍不住舔舔嘴唇“请问客人,你们谁先来呢?” 服务员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跳动,似乎就是想要从哪一个开始比较好。可是身后后不断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钱欲望城十七 频繁的响动让这个身材高大的服务员回头看着那不断按动着电梯的玩家微笑警告“抱歉,客人,在酒店人员处理事务的时候,在场的人除非交了罚款,否则不能离开这里。” 这个服务员说的很轻松。语气也很随和,可是话里话外的警告意思却不言而喻。 他们同情的看一下那几个说要以另一种方式收取的人带着怜悯。在这种情况下,换一种方式,无非就是自己身上的某一样东西。 但是在这里受伤生存率会直线下降。跑也不能跑,打也不能打。要么交钱,要么交东西,反正要交。 那几个人想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们犹豫了两秒之后咬咬牙“我们交罚款” “这样吖” 服务员抿了抿唇有些失望的眨眨眼“好吧” 他看着在场的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一颗虎牙,看起来很可爱。可是就是这个现在看起来很腼腆的人,刚才却毫不留情的说要交罚款,这件事真的很让人心痛! 好好的一个娃儿怎么动不动就罚款! 他转头在所有人的脸上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顾辞身上时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脸上带着纠结不确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纠结的状态中缓过来,他盯着顾辞面带微笑的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刷卡机“那么我们就从我们酒店的vip用户开始吧,希望您能做好一个带头作用,给其他人做一个展示。” 嚯。 这个算不算是飞来横祸? 把她当靶子呀~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vip用户=有钱。而在这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金钱=生命的延续。但凡她今天展示了那张黑不溜秋的卡之后她的信息就会传到每个玩家耳朵里。 她也可以选择不出酒店,但是就没有办法找到线索,要是其他玩家找到什么针对性线索或者道具的话她会更别动。 顾辞笑了起来,抬手时的无力感让她深吸一口气。 “不好意思了,我手指头缝隙宽留不了一点,全花光了,咱商量一下打个欠条赊购账,等我讨饭回来再给。” 见服务员皱起眉头顾辞慢悠悠接上一句“或者,你把我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去抵押也行” 见服务员脸色僵住臭着脸不情不愿的转移目标时顾辞更意识到这个酒店的问题。 在这个势力眼酒店的眼中应该不可能出现拿着东西抵账的现象,但是从这个服务员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很不希望自己拿这个抵押。 或者说,他更希望那些特殊材质的衣服留在她的房间,她的身边。 那些衣服应该也有问题。 但是她打开也看了的,除了原材料奇葩外没发现其他异常。是要到后期还是需要什么东西来相互应和才能触发吗? 察觉到或明或暗的目光打量自己顾辞也不着急,她趁着服务员收赃款的时候正大光明的走到刚才喧嚣聚集的地方。 那是一个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门敞开着,浓重的血腥气从里面飘出来。站在门口可以看见门上有很多抓痕。 这个房间也很小,一张小床上是溅满血迹的被子,床尾离门只有能开关门的大小距离。床旁边两步就是一张桌子,有一个不带门的洗手间。整个空间狭小的可怕。 有一个男人正坐在地上只剩半边身子,身体里的器官流了一地,血迹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有相当多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纹路流到门口汇聚变成了一个小水洼。 仔细看男人的表情也显得很惊恐,整个人的面部都快扭曲了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真是可怜,这位客人住的是我们最便宜的房间,但是他肯定没有认真的听我们的建议自己开门了,看这些痕迹他是遭遇了野兽的袭击” 服务员不知道在顾辞后面站了多久,顾辞只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光源被挡住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野兽?” 顾辞想起来自己之前拿的宣传册上面那些员工写的话。 可是这些真的是野兽做的吗?如果是野兽做的为什么只有门上有抓痕,如果真的是这个人开的门,就这么狭小的地方为什么都没有人听见呢? 顾辞微微转身看着离自己半个拳头远的等待他的解释。 “真是可惜了,要是他有钱住上更好的房间也许他也能和你们一样看热闹了。” 服务员叹了口气可惜的摇了摇头看着顾辞 “你说对吧,讨饭姐。” ! ? 啥东西? 金钱欲望城十八 呵! 顾辞发送几个死亡微笑并背对着服务员表达不想说话。 刚才这个服务员的话让看向顾辞身上的视线更多了起来,但是相应的也给了其他人一个信息。 低廉的房间会更容易被袭击。 察觉到有些人的蠢蠢欲动顾辞又抬头看了一眼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的服务员动了动嘴角敷衍的笑了笑后又垂下去。 小样,长得高显着你了。 “各位客人也不要惊慌,我会通知保洁员来打扫的。” 服务员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对着自己的耳机说了一句对着众人弯弯腰后就穿过人群走到电梯口前按了向下的电梯。 顾辞慢悠悠的跟在服务员身后。 之前的老板也说过一些消息,今天袭击人的怪物会是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个吗? 顾辞跟随着服务员进入电梯拿出那张卡递给服务员,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神色“麻烦你了” “真是一个敷衍又聪明的客人” 服务员过卡刷了一下后很快的递给顾辞优雅的站在电梯的一边“如果您一直这样看着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是要额外收费的呦” 顾辞闻言极快的收回目光“你们酒店可以随便泄露客人隐私吗?” 服务员不解的看着顾辞“当然不可以啦” 他这句话说完像是想起来自己说的什么神色有点不正常,赶紧向顾辞解释“vip信息属于大众可见,不过您具体的信息是属于保密的,我们酒店的服务是一顶一的好。” 顾辞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个数字重复的跳动,就好像永远到不了下一层或者是上一层。 也许意识到顾辞不是很想跟自己搭话,服务员摸了摸自己的脸将耳后险些掉落的皮肤小心的按原来的位置敷上去后就站在电梯的角落,数字忽然间进行了变化。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很多人。 这些人穿着都不一样,面孔和平时顾辞看到的人有一些出入。蓝眼睛,绿眼睛,金头发,亚麻色头发的都有。最主要的是这些人其中有一些穿的富丽堂皇像是来郊游度假。但是有一些人就是身上沾了些血迹,带着警惕看着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顾辞。 顾辞没有停下脚步,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正在输入信息的前台得到她一个微笑后顾辞略微加快了步伐。 在顾辞从电梯向门口走的这一段距离里。这些排队入住的人纷纷对她抱以打量的目光,有一些人眼中的恶意甚至不加多掩饰。 顾辞想起来昨天自己入住时前台接待的那番话,这里的房间会逐渐的减少,大部分的房间已经被提前预定了。那这些多余的房间是被谁提前预定的呢? 答案很显然。 比较有本事的玩家已经在第一夜的淘汰中活了过,相应的他们应该在昨天晚上也找到了很多的线索。 不过观察这些人的眼神顾辞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他们昨天晚上得到的线索。还是就在刚刚一瞬间,她可能是冤大头的线索已经被泄露。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如果是后者的话,只能证明这些人交流信息一定有什么道具。这样的话,这对于顾辞是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比其他玩家可能认识甚至抱团。而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很容易遭到针对。 顾辞准备去步行街的脚步一顿,然后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站在大厅里看着她离去背影的服务员转身接待起旁边的客人“您好,这里是金钱欲望酒店,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顾辞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自己腰高,带着破旧斗笠,身披麻布袋的小不点儿有一瞬间怀疑是那群巡逻队的人逗自己玩的。 毕竟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是真打起来这个小豆丁最多打五个不能再多了。 眼前这个小豆丁自来熟的很,自己摆弄好自己破旧的斗笠后仰起头看着顾辞“刚才介绍过了,我是淘气包,这几天你在这里游玩的时候,你的安全就由我保护啦!请你相信我哟~” 淘气包低头的时候看不到表情和脸,从外形上看就像几岁的孩子一样。声音也是奶奶的,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他用稻草包裹起来的头,还有两颗玻璃式的珠子不规则的安放在脸上。说话的时候也不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因为那张稻草包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嘴巴。 他握紧枯瘦的小手在空中挥了两拳。恶狠狠的样子诡异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可爱。 顾辞点点头“行啊,可是我不管饭哦~” 她并不是真的不相信这个小不点儿。其实相反的。看起来越弱小的东西其实是难以想象的强大。不然这个小不点为啥会高居榜首,雇佣金几乎是第二名两倍。 金钱欲望城十九 “没关系,真正的勇士是会自给自足的~而且我也不用吃饭呀,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还可以帮助你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毕竟脆弱的人类需要用心的照顾吖~” 淘气包把自己的斗笠往下压了压。然后跟在了她的脚边像一个挂件一样牵住了她的裙边“现在就让我们勇敢的出发吧,” 安全感上升~ 顾辞慢悠悠的在前面走。淘气包牵着她的裙角就跟没有重量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不过时不时的拉扯感又能很好的让顾辞感觉到有一个人站在后面保护自己。 唉,反正积分最后都要还给自己,这点膨胀积分当然是能用就用啦~ 顾辞大摇大摆的把淘气包带回了酒店。当酒店人员看见淘气包的那一瞬间,顾辞能明显的感觉到酒店服务人员的紧张感。 “您好,尊敬的客人,您这是……” 前台接待虽然是对着顾辞说话,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后面的淘气包,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颤抖。 看来确实是选对人了。顾辞没有理前台反而是拉了拉后面淘气包的斗笠“来给小姐姐打个招呼。” 淘气包也很有礼貌,听见顾辞这么一说,从后面探出个被斗笠遮住的脑袋。一只手抓住他的裙摆,一只手摆了摆手“你好呀~” 酒店忽然出现个小孩儿是很值得让人注意的事情。玩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酒店却是知道的。 带着淘气包打完招呼之后,顾辞就把他带到电梯口,去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的6666房间门口。淘气包却扯了扯顾辞的裙摆让顾辞躲在自己的身后像一只小狗一样在空气中嗅了嗅“这里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淘气包没有鼻子却还要做出这么形象的动作,顾辞忍不住放松起来。这个虚弱buff套的她真的很难受,就走这么一趟。整个人都像要散架一样,只想做一摊烂泥躺在地上。 淘气包慢慢的上前拿过顾辞的房卡打开门。他先谨慎的打开房间里面的灯确保里面的安全,让顾辞在门口在自己视线里等着仔细的巡查完房间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之后。才放心的对她招招手“进来吧,里面是安全的哦~” 顾辞慢慢进来,本来站在沙发上的淘气包赶紧小跑着过来双手推着门,贴心的把门关上。 将自己之前踩脏的地方拍一拍排干净后淘气包又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果,爬到沙发上跪坐着直起身子用牙签扎了一小颗水果喂到顾辞嘴边“啊,张嘴” 淘气包这样坐直了身子也才和顾辞坐着一样高。看起来就像是小小的孩子,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的模样照顾着对方。 新鲜的水果还带着水珠,顾辞看了一眼淘气包问“你刚才闻到的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呀?” 这就把淘气包给难住了,他挠了挠头想了很久才不确定的说“也不是很奇怪的味道。但是跟这里有一些不一样。嗯……就像……就像你拿着的伞一样。” 顾辞微微掀起眼皮坐直了些“你闻的出来具体是什么味道吗?” 淘气包又在空中嗅了嗅沉思了很久有些犹豫的又开始投喂“额……就是人的味道,我也不确定,感觉跟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又有点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以保护你的安全为前提。淘气包出马,使命必达。” 淘气包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在地上滑稽的敬了一个礼,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顾辞忍不住勾起笑。 顾辞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让淘气包来坐着“你也是这样对待你之前的雇主吗?” 淘气包坐在沙发上,两只小腿儿没有办法够到地上就在空中荡啊荡甩着两条纤细的小腿玩儿。听见顾辞的话淘气包摇了摇头 “照顾好每一个顾客是我们的宗旨,但是能雇佣起我的顾客实在是太少了,我保护过的客人一个手就可以数清楚。这就是他们说的。一次一开张,开张吃半年。” 淘气包歪了歪身子,靠近顾辞轻轻嗅了嗅“而且我觉得你身上的气味有一点点的熟悉。但是我不确定。对了,你是不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呀?听他们说我们这里是一个游戏。那我问问你,你有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一个很漂亮的人呀!她叫芝芝” 淘气包撑着沙发失落的叹了口气“其实我的价格之所以这么高就是想攒钱去找我姐姐。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和我的姐姐走失分开了。我需要足够多的金钱才能从这里出去。去找我姐姐和然后和我姐姐一起去找她想要找的人。” 淘气包抬头很真诚的问顾辞“你有见过她吗?如果见过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如果没有但是以后见到她可不可以跟她说一下?我很想她,我在找她” 金钱欲望城二十 淘气包几乎快哭出来。 “zhi?哪个zhi?”顾辞点点头询问,毕竟叫这个名字的应该还是很多,要确定好名字才能以后寻找。 淘气包抬起头,两颗玻璃样的眼珠子露出来,他呆愣的看着顾辞,顾辞也从那两颗玻璃眼珠中看出几分茫然。 “zhi有很多吗?我只知道姐姐叫芝芝,就是下面像一条小蛇一样的芝” 淘气包愣愣的摇摇头,随后又恼羞成怒的揣手转身“我又不识字!” 生气了,让雇主自己猜去。 小蛇一样的?顾辞点点头拿过茶几上摆好的旅游宣传册,然后从旁边的笔筒里面抽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印着好看画面,漂亮图片的旅游相册上面写了一个歪歪扭扭,勉强辨认的的芝。乍一看真的很像一条弯弯的小蛇在上面。 “哇塞,真的很像诶。你写的字跟我姐姐写的字有点像。真的很像一条小小在下面游来游去。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字。” 淘气包凑到旁边凑近了看。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听他的声音的确能看出来他的这个字很赞叹,而不是嫌弃了。 顾辞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笔放回去,她不习惯于拿这个笔书写,在那短短的三天学习到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雇主,你要是看见了我姐姐一定要跟我姐姐说我在找她”淘气包把宣传手册放好“至于你的安全由我保证” 顾辞点点头,拉过那个装快递的箱子把里面的小勋章拿出来递给淘气包“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顾辞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淘气包也摇摇头后就打开了电视,不过今天她回来的早,电视打开便是嘈杂的雪花屏幕闪动,不管顾辞怎么调整都是一样。 看来节目也需要在一定时间之后才会开启。 顾辞把遥控器当下按下开关后就转身向旁边的小阳台走去,她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悠闲的背对着房间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但是闪动的雪花屏幕并没有随着顾辞按下开关键就关闭,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见在雪花屏闪动时一双满是脏污的手正从电视的边缘一点一点向屏幕中心爬动,一下一下极其缓慢但安静无声。 泛黑的手指上还夹杂着些许肉沫,那手光秃秃的没有衣服遮盖,随着不断向前爬动一个脏兮兮披头散发的脑袋也慢慢的出现在屏幕边缘。 那双手向前伸再带动着身体向前拖动,看起来费力的很,手掌心像是粘了什么水一样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手掌印,但是因为屏幕闪烁的原因只能看见地上的掌印还有他身上呈现黑灰色。 那颗脏乱的头颅面部朝下像是没有意识一样依靠着双手运动,等头颅差不多出了屏幕边缘那双手才停下来,像蜘蛛腿一样直立着的双手此刻显得极其怪异。 “咕噜噜” 像是什么动物累极了发出的喘息声,又像是不断冒出鼻涕泡的声音小小的从屏幕里传出来。 响了几秒后声音渐渐小的起来,但是那颗头颅翻了个面,杂乱的头发下一颗瞪的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淘气包。 像是年老人从肺管里发出的声音一样,屏幕里的人挣扎着向淘气包这边抽搐式移动,直立起来的手不断的拍打在电视屏幕上。 淘气包坐直着身体没有什么反应,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身后伸出来遮住他两颗冰凉的玻璃眼珠 “小孩子家家学着看什么恐怖电影” 顾辞坐了一会儿发现那个诡异的东西没有办法从屏幕里出来后就走上前去把开关按了又按。 但是除了雪花屏幕闪得更快外画面并没有消失,而就是雪花出现挡住屏幕的片刻那颗头颅紧贴着画面,脸上的腐肉更是沾在了电视屏幕上看的一清二楚。 顾辞慢慢的走过去在电视前站定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勾起手指无声示意:你出来呀 屏幕里的东西默了一下用力的挤在顾辞的面前,奈何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屏幕它不管怎么用都挤不过来。 淘气包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这个人又是它的冤大头他又不好生气只能瓮声问“雇主,你可以把手松开了吗?我换个节目看” 蒙着他眼睛的人浅笑了一声“小孩子不要闹,我挺喜欢这个电视节目的,让我看会。” 淘气包“哦”了声乖乖坐在了沙发上没有动,只觉得他们这种人脑子里有点问题。不过雇主的吩咐他做就是。 金钱欲望城二十一 顾辞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那满是繁复金袖的袖子从两边把淘气包遮了个大半。她走回去坐在他旁边时,遮住淘气包眼睛的双手顺势松开。 “你动作怎么这么快?” 淘气包晃了晃脑袋看着坐在一边的顾辞不解“你会瞬移吗?这么快。” 顾辞笑笑没回答,她又拿起遥控器按了好几下,可是电视就像是坏了一样没有任何显示画面,只有雪花屏闪烁还有若隐若现想要挣扎出来的人。 “这种东西应该是用电的,如果把插头拔了会不会好一点?”顾辞像是自顾自的说话。但是她这个话一说就被旁边的淘气包给打断。 “不行,你要是真把插头拔了,下一秒你就要被拖进去。” 淘气包叹了一口气又羡慕的抬起头看着顾辞“你可真是有钱啊,就像开挂一样,本来这些东西都是要他们经过不断的探索才能找到的。但是因为你太有钱了,所以这些信息就提前被你用钞能力买出来了。” 这样一说也对,如果不是顾辞提前在之前那个老板那里花费了那么多,得到了可以雇佣人的这个消息。又怎么会从眼前这个淘气包口中知道这个电视插头不能拔的消息呢。 不过后面顾辞再去问淘气包关于这个电视以及电视后面的故事,还有这个酒店的事情是淘气包却一言不发,就像一个真的木偶一样。 原来有很多消息还是不能直接知道。不过没关系,顾辞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剩下的的他自己慢慢破解就行了。 再说了,能得到这么多消息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她雇佣淘气包只是为了让自己省一些事情罢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在雇佣淘气包的时候,那些条约上也没有写要淘气包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贡献出来。 淘气包跳下沙发来到电视面前摸了摸屏幕转头自信的看着顾辞,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几乎整个贴满屏幕的怪物咧开嘴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淘气包拖了进去。 “……” 顾辞刚想提醒他不要去动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在嘴巴转了两圈没能说出口,这熊孩子。 不过顾辞是一点都不担心,把熊孩子拖进去后电视一闪就黑屏了,也不用管关没关,她自顾自的在书架上找一本书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到阳台上坐下。 轻轻的翻开书页感受淡淡的微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顾辞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腿伸到前面的小椅子上把,书盖在自己脸上小小的休息一下。 顾辞是被敲门声唤醒的,她慢悠悠的去开门就看见一脸菜色像是大出血的酒店经理和摇头晃脑玩的高兴的淘气包。 酒店经理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您好” 顾辞点点头脑袋不是很清醒“你们怎么把他送回来了” 酒店经理脸色更不好了,他看着顾辞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一样,但是碍于淘气包巡逻队的身份只能够强行扬起一个笑容“这样说是有点冒昧,请问客人是哪里来的可以雇佣巡逻队的消息呢?” 酒店经理笑的僵硬且愤恨! 新来的员工一点也不懂事,大白天出来惹是生非,要是随便抓一个都还好。但是那个偏偏抓了个巡逻队的让他以囚禁客人危害客人的人身安全为由狠狠的处罚了酒店。 酒店为此大出血还得高高兴兴的把这个主送回去,免得他突发兴致说把酒店清空重新检查。 酒店经理隐晦的看了一眼开了半扇门的顾辞,她站在门后毫无防备的样子应该很好解决。但是……,酒店经理看了看在顾辞脚边的淘气包瞬间打消了想法。 没关系,再多等几天。 他会拿回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罚款! 顾辞含笑“知道冒昧还问,真没礼貌”,说着顾辞就把门关上留下垮着脸的酒店经理。 顾辞自然是不会忽略酒店经理阴沉的表情,但是她也不会去问淘气包电视的后面有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呢。 十四天,漫长的很~ 顾辞真的就在酒店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平时以各种理由来敲门的服务员或者是保洁都被淘气包给指使走了,除了晚上要当保安警惕喜欢爬墙的怪物外淘气包真的有认真的在完成自己要好好照顾顾辞的誓言。 上到铺场折被子,下到拿鞋捶背,每一件事都有很认真的完成。 顾辞没有出去,系统也跟消失一样除了播报一些信息,给一些新手指示外并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血腥味也变得浓郁作呕起来。 金钱欲望城二十二 夜晚的怪物像游行一般在黑夜里发出阵阵嘶吼,行走时顾辞能清晰的听见它们口水滴落时的声音,还有怪物之间摩擦时身上粘液沾附时的黏腻感。 开始的前八天只有夜晚才会有人尖叫,但是第八天一过白天也会有不明显的怪物躲在角落的阴暗处袭击落单的人。 这些被袭击者有些是玩家,有些是这些金钱欲望城本地人。最开始发现时是在金钱欲望城外围那些人尸体消失,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有着清晰的咬痕与撕裂的痕迹。 就跟最开始死的那个人一样先撕裂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不过外围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只是让幸存的玩家暗自警惕。 而且最重要的是,金钱欲望城的资源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共享。这些人原本就过的极其奢靡浪费,而金钱欲望城里的东西几乎全靠采购运输。 当人们发现这些怪物已经把金钱欲望城包围起来并断掉运输链之后金钱欲望城里面所有人都慌极了。 稀缺的食物还有水资源让他们陷入危机,有人抱怨没有办法洗一个热水澡,有的人在卑微的祈求一杯水够自己饮用。水和食物的价格以断崖式不断增长。 随着游戏进度的不断推进,除了要保证自己获得足够的金钱外还要注意不被人背刺。 是的,就在第五天时有玩家就发现了问题,自己根本没有消费任何东西但是自己账户上的钱每天都会少一些,而且是每天增长一点。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哪怕你在这里什么都没买但是当玩家站在金钱欲望城范围之内都会被收掉相应的“租金”,这意味着玩家要去主动的寻找线索,道具,否则等到账户上的钱不足以支撑自己生存时。 玩家,将会永远留在这座豪华的监狱。 幸好一个坚固的房间就可以抵御很多不必要的伤害,身为最坚固的金钱欲望酒店成为玩家们的首选。不过因为价格昂贵很难连续住几天。 再者,金钱欲望酒店本身也有危险。 顾辞听着外面持续不断的声音看着电视的直播有一些无聊,在第四天的时候,衣食住行剩下的两个也开发出来了,但是无非就是说一些什么建构材料呀,防御工具什么的。 而且在这个上面买东西的话会比去实体店买的便宜很多。而且这个酒店还会安排专门人送到自己的房间,这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顾辞有淘气包所以用不着这么多。但是最近她也发现伙食越来越差,从之前满满当当的水果以及丰富的晚餐到现在开始逐渐减少。水果还变得有些皱巴巴了。 淘气包不用吃东西,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因为淘气包就在几天之前就开始收集食物给她准备了能维持剩下几天的东西。就算是酒店现在来跟她说没有资源可供应也没关系。 出门必备淘气包。 而且她实在是很怕酒店在她的食物里再放像上一次一样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顾辞有点承受不住。 顾辞在纸上又划下一道痕迹。 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还有三天这个副本就算完成,但是她除了第一天出去找到了一张线索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她在偶然间听闻副本里能找到一些道具或者是一些线索。可能是下一个副本的重要线索。 好吧,不是偶然,就是听淘气包说的,淘气包经常出去玩儿然后带回来一些玩家之间的消息跟她分享。 而且她也很想看看在这段时间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在这个屋子里几乎快发霉。 淘气包听见她的想法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也不可能为了简单而把雇主拴在这间房子里。虽然他很想这样做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顾辞慢悠悠的晃出去,本来应该是繁华的酒店此刻却像遭受了灾难一样,地上除了脏乱的脚印以外,还有各种拖痕。 墙角摆放的观赏性的花盆早就破的稀碎。最下面的一层墙壁上除了人的手掌印以外,还有许多爪印。 外面的街道也是,各种东西到处都是被踩踏,破坏。本来繁华的大街此刻却没有一个人。镶金的建筑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多少有些孤冷。 墙上,地上都有一些血迹,零零散散可见很多的断肢残臂,破碎的布片沾血粘附在地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已经开始发黑发臭。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面,顾辞甚至能听到一些爬行动物的喘气声 金钱欲望城二十三 顾辞本来是打算去找一找那些玩家,看一看是否能用东西来交换一些线索,可是照这个情形来看,外面估计很少有玩家了。 顾辞环顾了一遍。在看见右边一个小巷子角落时她微微顿了顿就转身打算走,只是没想到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从刚才那个角落里忽然飞一个小小的东西掉落在她的脚边。 那小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展开,并在顾辞的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球将顾辞困在里面。这个球禁锢住她的行动,但是这个球看起来像是水做的一样非常脆弱,肉眼看上去似乎一碰就会破。 顾辞伸出指尖触碰了一下,特殊的感觉让顾辞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从那个角落里走出来几个人,那是三个身高都很高的成年男性,其中有一个人好像是脚受伤了,所以走的最慢落在了最后面。 “终于等到你出洞了” 前面的人体型偏瘦,走的最快 他手里拿着一把镶嵌着银环的大刀看起来就很厉害。他利落的把大刀一扛走到顾辞的面前打量她“真不愧是这个副本里最有资本的人,这么长时间了身上还这么干净。” 他看着顾辞头顶上的虚弱buff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儿啊。也难怪。有这个虚弱buff套着,你还能翻出多少天来?识相一点呢,像个乌龟一样躲在你的房间里,也许就能挺过这一个副本,但是你偏偏要作死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他把自己的大刀在手上颠了两下。银环相互碰撞的声音让人不由得起胆颤。看起来就重的大刀在他的手上就跟拿一张纸没有区别,足可见这个人力气之大。 足够的实力展现,在平常可以有效的威慑对手,让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今天这群人显然也是打着这样的目的。等前面这个人炫技炫完了之后,他把刀拿起来向着顾辞一指“把你的卡交出来。” 卡? 顾辞看着三个人带着笑歪了歪头“什么卡?” “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很好,很好。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你会连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在副本中减少竞争玩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评分指数还要高一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能怪我们。” 前面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就拿起自己的大刀在手上打量量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着头将那把大刀正反两面看了看,然后伸出大拇指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血迹微微弯腰手撑着腿 “我劝你自己交出来。这样的你还能少受一点苦。你也不要妄想去耍什么花招。这个道具可是s级道具。想破开呀?” 前面这个人站起来又绕着顾辞走了一圈,像逗小狗一样嘬了两声后竖起手指,撅着嘴巴一字一句放慢了声调“不可能” 剩下的两个人也都笑了起来,不过顾辞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他说完,她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等着看对方犯蠢。 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能浪费这么多时间跟一个被囚禁的人说话。这些人可真闲。哎,也可能是对于自己太自信了吧。顾辞向身后勾勾手,淘气包就从后面酒店慢慢悠悠的晃出来。 之前没看见过淘气包动手。但是他给人印象就是一个小不点,所以脑海里总是会幻想着他跳起来打别人的膝盖没有丝毫杀伤力。 但是事实上在淘气包出场的那一瞬间连周围的声音都要静了一些。不知道淘气包从哪里抽出两把比自己还要长的长刀拿在手上,每一把长刀的长度都有两个他长。 锋利的刀刃在和地面接触时,在地面划出一条深深的刀痕。他枯瘦的小手向相反方向一握长刀便挣破石壁横向挑起飞溅的碎石,他将刀柄向下一压猛的一个用力左手的长刀就顺势脱手飞了出去。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把飞出去的长刀的时候,淘气包瞬间变换身位双手握住另一把长刀以各种角度出现在三兄弟的面前。 当最开始的那把长刀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弧线又飞回到淘气包身边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完成了叠罗汉的姿势安静的躺着。 鲜血缓慢的流动,体温在逐渐消失。而属于他们的金钱额度则是在“叮”的一声后划分到她的账号。 哇偶~ 厉害了,我的包! 顾辞点点头并鼓掌给予高度评价。 “这些人并不是最厉害的。真正厉害的人都在那边。”淘气包收了刀,刀在他手里一瞬间消失隐藏。他捡起失效的小球递给顾辞目光落到了旁边一条商业街里。 金钱欲望城二十四 顾辞拿着小球看了两眼发现它和普通的纯色橡皮球没什么两样,只是重量跟一个铁球一样沉甸甸很有分量。 【s级道具:困顿的球。一个能困住单人的小球,别看它脆弱的一碰就碎,但是威力不可小觑,如果你想摸摸也行,不过要注意及时收回手哦。使用时扔出去就好了,时间:五分钟。使用次数1\/3】 顾辞把小球递给淘气包“你保管吧” 淘气包把那个小球当成了一个玻璃珠子在手上滚来滚去。他忽然好奇的看了一眼顾辞“你今天怎么不带你那把伞了?” 顾辞正弯腰捡地上爆出的道具还有纸条想要看一看这些东西都有一些什么用,听见淘气包的话有些疑惑反问“什么伞?” “就是你那把很好看的伞呀?” 淘气包一边玩着球,一边不以为然的回答。毕竟这种东西是属于下雨天必需品,虽然之前看着顾辞天天拿着这把伞有点不习惯,但是看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两天和那把伞的接触少了些,今天没带他也只是随口的问一句。 顾辞怔住,一个不留心叠在手心的纸条又滑落下去。 伞? 对呀,她为什么会把不卿忘了? 顾辞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神。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她好像确实很容易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都需要靠淘气包提醒。 她好像……在不断的遗忘模糊的过去。 顾辞抬起头目光向远方后就一言不发的蹲下来将那些沾着血迹皱巴巴的纸条在地上铺平。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相信,也许在你身后的是一只极其会伪装的怪物】 【消灭怪物也许会获得不一样的奖励。】 【所谓的野兽不过是那些人用来杜撰,掩盖事实的幌子罢了。】 【如果身上的金钱不足以支撑自己活到最后,那么你可以试试去到交易所,用自己身上的某一些东西来换取大量金钱,不过时间越靠后兑换的金钱就越低。】 【有钱的东西一定是好的。但不一定适用于自己,要小心数字一样的房间,里面往往蕴藏了未知的危险。】 【夜晚是怪物们的天堂,你要小心自己避免在外面过夜。最好是寻找一个房子。它能很帮助你避免被怪物抓住。】 除了这些带着线索的纸条以外,顾辞还看见了几张名片大小的小卡片,顾辞一一的看完了这些道具,等级高的几乎是没有,大部分都是一次性道具还有几个指定性副本道具。 顾辞把自己觉得有用的一些道具揣起来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就带着淘气包向那条步行街走去。 她的探索度只有百分之六十五,她得去找玩家交换一些线索。之前一直在她心底的一些疑惑没有解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这里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街道玻璃被打碎到处都是,货架也七倒八歪倒在地上。越向里走光线越黑暗,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些没有灯的店铺里传出。 重物拖行在地上的声音更为这个地方增添一丝诡异,也不知道是不是供给问题,好多被破坏的地方光源只能一闪一闪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许多双眼睛在顾辞出现的那一刻就从暗中盯住了她。应该是被白天不能袭击人的规则所束缚,所以这些东西也只是紧紧的盯着她,而没有一下子扑出来 可是顾辞把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见到那些所谓的玩家。系统不会播报存活的人数,顾辞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还在这个副本中。 这个副本这么大,要是真的想藏一些人不被发现的话,找是很难把他们找出来的。 顾辞想了想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告示牌模型。这也是刚才从那三个人身上找到的。 【f级道具:神奇的告示牌。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写在这个告示牌上面就可以啦~不过只能写二十个字哦~】 顾辞拿起告示牌上的笔斟酌了一下后认真的把它放地上写起来,一笔一画都不敢写快了,就怕他们看不清不认识。 等写完顾辞就把这块告示牌放在了一个很明显的位置自己则是拍拍手回酒店。 不过顾辞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的监视下,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有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顾辞碰碰旁边的人“你看,那是一个玩家吗?” 说着他就把望远镜递给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不耐烦的推了推他的手自己半靠在墙壁上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干什么?” 拿着望远镜的人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把望远镜拿回来看了一会儿后有些不确定“好像……在写什么东西。” “写东西?” 一只修长的手接过望远镜凑过去看了看嘴角忽然扬起来“灯泡,我们好像遇到了个不得了的人。” 金钱欲望城二十五 “不得了的人?是谁,是排行榜上的人吗?” 名叫灯泡的人年龄看着也不大,十九二十岁的样子,不过最明显的是他眼尾有一处伤疤,远看像是画了一道眼线一样带着几分妩媚。 “那个有虚弱baff的倒霉蛋。” 这个人随手一抛将望远镜丢给灯泡。灯泡手忙脚乱的接住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相信“什么?她竟然还活着。那我得好好看看,我都没有看清楚。” 灯泡擦了擦眼睛后重新看过去,只不过他的视线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那个落地就放大的告示牌。他盯着那告示牌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后带着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这能相信吗?” 旁边的人伸了伸懒腰轻笑了一声“就凭她能活到现在就是个本事,反正我们两个也没事做,不如去试试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没准还有什么奇特的发现。只不过……” 那个人忽然又有些犹豫,他看着天花板在思考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只不过什么,你说就把话说完,每次留一半让人干着急。” 灯泡将望远镜装进身后的背包,看见旁边这个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推了推他。虽然是这样抱怨着,但是他收拾东西的手却停了下来。 “灯泡你看,我们两个身上的金额现在差不多能撑上两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从酒店出来代表着什么?” 旁边的人翻身起来拿起旁边剩的小半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后将水放回原处 “金钱欲望酒店作为这个副本最坚固的地方安全性是比其他地方要好,但是我们就在外面的话每天都只会流失一定的金额,当我们踏进金钱欲望酒店之后费用会直接翻几倍,你想过没有?如果刚才那个人不知道这一条规则的话也就算了,但是你想一想。她可是一来就抽中虚弱bug的人,能安稳的活到现在,要么就是她本来原始的基金就足够支撑她活着最后一刻。如果不是的话,他那些资金又是怎么来的呢?。” 灯泡恍然大悟“我还差一点真的相信了,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要一直就在外面待到游戏结束吗?” 旁边这个人沉思了很久才看着他“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冒险的决定。如果进去她想把我们耗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但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进去直接逆袭翻盘。你要知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的话,体能也会很快跟不上,更别说那些见人就抢的那群人了” 说着他就将刚才那瓶水递给了灯泡“喝吧,喝了我们就出发。” 灯泡也不矫情推脱,将水喝了一半之后,将剩下的一半递给他“一人一半,感情不断。”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完东西就按照告示牌上所说的进入到金钱欲望酒店。当他们踏上酒店台阶的时候,灯泡掏出自己的资金卡看着上面数字不断减少有一瞬间想哭。 金钱如流水,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顾辞并已经想到有这么一个结果,不过这么快是她没想到的。 淘气包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折星星的纸,此刻正在沙发上折的不亦乐乎。听见敲门的声音他也只是侧着耳朵听了听之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顾辞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脏兮兮的少年,顾辞侧开身子那两个少年就走了进来,后面那个背着包的少年手里还拿着一张和顾辞黑色卡差不多大小的卡片。 他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卡片恨不得跳起来。当进入到房间之后,他的表情先是呆了呆,然后惊喜的看着他旁边那个更稳重,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罐头,数字停止跳动了” 被叫做罐头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卡片上对着灯泡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顾辞“打扰了” 顾辞关上门的同时带着脚下的地毯往门推了推,形成一个小褶皱,她在招呼两个人坐的时候也一边拿起旁边的水壶里倒出两杯水放到桌子上“喝水” “哦哦哦,好的,谢谢” 两个人都有些拘束警惕的坐在沙发最边缘,灯泡咧着大牙笑的很开心,他看着自己眼前的水都快发出光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辞看他实在是渴的很就将水壶拿过来一并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倒,灯泡也确实很渴,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把自己的肚子撑的鼓鼓的,他才满足的躺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 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又撑着肚子慢慢的坐起来。 旁边被他称为罐头的人有些丢脸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默默的向后面缩了缩,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等灯泡喝饱了之后他才看着顾辞一脸惊讶“诶,那个倒霉蛋儿怎么是一个小姑娘啊?” 话才说出口灯泡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对着顾辞尴尬的笑了笑像鹌鹑一样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金钱欲望城二十六 旁边的罐头一脸生无可恋的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又不得不强行撑起一个笑容看着顾辞“不好意思啊,我代替他向你道个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脑袋缺一根筋。但是他本身没有恶意,就是说话的时候不过脑子。” 顾辞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你们应该也是看到我写的那些东西吧?” 罐头点点头目光盯着顾辞的脸“金钱欲望酒店,6666号,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想着来这里。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沈慎行,我是他哥哥沈谨言” 顾辞歪了歪头“我是顾辞,这次主要就是想和你们交换一些线索。” “交换线索?顾小姐你可能不明白一个副本的线索有多珍贵,我是一个商人,得合理的利用资源” 沈谨言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目光犀利。 顾辞听着话顺从的点头“所以说,我说的是交,换。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比较被动的是你们。” 顾辞目光温和的看着沈谨言直视他的目光。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刚才的水杯笑意盈盈“你应该也知道。资源,也是可以用来交换的一种。” 沈谨言不可否认“确实是这样没错,我们缺少支援,但是你同样也缺少线索。不是吗?我们可以撑过这几天,但是有些线索只会出现一份,像顾小姐这样没有出去经历应该不明白获取线索有多么难。或许我们可以再换一个思维想一想。你给我们资源,我们给你一部分线索,然后我们兄弟来保证你剩下的这几天。” “呵” 沈谨言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顾辞轻笑一声。他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孩儿双手捧着水杯,一副说不出的乖巧模样,只见顾辞伸出手指轻轻的指了指前面“你看” 沈谨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有一个类人状的怪物正从里面拼命的伸手探出身子,而且就在这个过程他竟然没有发现,短短的一眨眼这个怪物已经从电视里面伸出半个身子。 整个过程都悄无声息,若不是顾辞指出来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东西会以奇快的速度挣脱电视的桎梏。 这可比贞子刺激多了,贞子还有个从井里爬出来的预告,但是这玩意主打一个突袭。 沈谨言沈慎行立刻警惕起来,只是比他们更快的是淘气包。他走到电视面前狠狠的给了怪物当头一下,直接将他踹进电视机里面后淘气包又拍了拍手重新坐回沙发上,折起了星星。 被踹进沙发的怪物抽搐着手脚挣扎了半天没能爬起来。当怪物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直到最后不动时,屏幕才彻底归为黑暗。 顾辞看着沈谨言“按照你们的线索来看。这个酒店应该是最见过的用来抵御外面那些怪物的地方吧。可是没有一条线索是说这个酒店内部还有怪物有通道可以爬过来,而且据我观察,你们的反应还不及我旁边的这个,以保护来换取资源可能不太行,我要的只是你们手里的线索。至于其他的嘛~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顾辞轻轻抿了一口水“你说呢?” 沈谨言警惕又震惊的看着淘气包。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们也大概看了一眼,看见淘气包一直在沙发上折星星也没太在意。毕竟他的外形除了穿搭有些奇怪以外,就跟正常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 沈谨言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了自己得到的所有线索,他紧紧盯着顾辞“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是当然。不过我也有一些疑问想请沈先生帮我作答,希望到时候您不要嫌我麻烦。” 顾辞点点头拿过沈谨言的线索一边把自己的黑卡拿出来让他们自由发挥。 “哇塞,姐姐,难怪你这么嚣张,是我我也嚣张。”沈慎行在自己哥哥做决定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过于明显的存在。当看见两人达成友好的约定时他才从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满脸羡慕的看着顾辞。 连沈谨言都有些震惊,毕竟是积分的五分之一为基础能拿得出几百万都都是牛逼的。更何况为了照顾那些进入游戏不久的玩家。系统还会自动更改为玩家资金初始的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甚至是全部 而眼前的人随便出手都是黑卡,这让沈谨言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玩了很多年的资深游戏大佬。 顾辞没回答将自己之前得到的所有纸条摆在一起大致了解了金钱欲望城的生存方式。她摸索了两下后拿出那几个小卡片递给他们“呐,这些东西你们应该需要。” 金钱欲望城二十七 “资金翻倍卡!”沈慎行看着顾辞手里递的这个瞬间不淡定起来,毕竟这个东西真的是要凭运气才有,而且还不止一张。 沈慎行几乎被顾辞折服,他看着顾辞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姐姐,我的好姐姐,你还差不差弟弟?你要差的话,你开金口,我给你送过来。” 沈谨言拍了拍沈慎行的头说了一句“德行”将那张黑卡退回去 “这个如果没有特殊工具的话是无法进行转账的,我们有这个资金分配卡就行了,我和他的加在一起足够了。” 沈慎行把那几张卡片从桌子上捡起来,递给了自己的弟弟让他拿着去旁边玩。他转过身就看见顾辞很专心的在把所有的线索纸条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面。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吗?” 沈谨言这样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能打听到眼前这个人是哪里的人就能知道顾辞进一步的消息,不管怎么样,交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没有等到顾辞回答这个房间的门就被人粗暴的敲打着。淘气包第一时间按住起身的顾辞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顾辞不要出声。 他自己则是小心的半蹲下身子靠近门口“谁呀?” 在听见淘气包声音的一瞬间外面的声音就消失了,淘气包等了两秒发现没有声音时疑惑的看了一眼顾辞,他靠着门缓慢的下蹲极轻极难的趴在地上想要通过那个细小的门缝看一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时外面的人更激烈的拍打起大门来。 外面的人力气很大,淘气包靠在门上几回被弹飞起来。 “几点了?”沈谨言盯着门口做好了战斗准备,沈慎行也迅速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身后的背包取下来打开往外拿道具“才七点十分” “时间又提前了” 沈谨言从沈慎行拿出的道具之中选了一个类似挂坠的东西大步跨过去将东西缠在门把手上。外面的拍打声随着挂坠挂上也慢慢变小起来,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抵着门的沈谨言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快要掉下来的眼睛确定挂件挂好了之后他才用袖口擦擦鼻子上冒出的汗“暂时没事了,这是一个b级的道具,使用后4小时内如何生物都打不开这大门” 为了确保自己话的可行度他又添了一句“之前我跟灯泡就是这样躲了好久,绝对管用。” 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让顾辞更相信他,毕竟他们几个也算是利益共同体了。不过顾辞的表情却算不上什么轻松。 “不对,大门外的没走,但是我听见他们声音越发的近了” 顾辞站起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走到阳台那边将所有的窗户都锁好,为了避免意外状况她把所有能遮住视线的窗帘还有装饰物都绑好。 在顾辞在绑窗帘的时候就已经有怪物顺着外面的墙壁来到了窗户面前,不过顾辞早上一步这些怪物并没能从窗户这边进来。 此刻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天边的云朵都是好看的橘红色。沈谨言从沙发上走过来看着窗户外仿佛迷失方向了的怪物脸色凝重 “昨天这些怪物都只能在天快黑的时候出来,光线强一点就会自动退回到阴影处。今天已经改变了向前推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才十一天,还有几天是不是预示着这些怪物在白天也能出行?。” 顾辞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 在这之前顾辞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全程都是淘气包帮忙打开关闭窗户打扫,还有酒店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每次来送餐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 沈谨言瞥了一眼顾辞“你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出过这个房间一步吧?” 顾辞没做声,除了第一天第二天出去了一下外她还真没出去过。 沈谨言以为她默认了伸出手比了一个大拇指“你牛” 顾辞看着在窗户外探头探脑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怪物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来到桌子前看着把道具摆了有小半个桌子还在不断往外面掏东西的沈慎行问 “你们知道活着的玩家还有多少吗?” 沈慎行看向沈谨言,得到后者的肯定后他才点点头“系统通知除了全员覆灭或者通关报人数外其他时候基本不报,不过我们有一个道具可以用,这个道具用了除了显示生存人数外还可以显示他们离我们有多远” 他看着顾辞“不过是一次性的道具,确定现在用吗?” 金钱欲望城二十八 顾辞点点头“必须要用,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慎行也不啰嗦,听见顾辞的回答他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纯黑色的小盘子,将水杯里剩下的一点水倒一点在盘子正中心之后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盘子里的水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延展铺开,随着不断的扩展盘子上显示出一个金色的小圆点和几个不同的小绿点。 更离谱的是在最下面还有一个比例尺1:50 就……很合理! “金色的点是我,旁边挨着的两个小绿点是罐头和姐姐你,但是为什么这个小绿点离我们这么近?看样子也是在酒店里。” 沈慎行指着盘子里的点解释给顾辞听顺带着数了数抬头看着顾辞“加上我们几个是八个”沈慎行说的时候眼神止不住的飘向淘气包。 没等沈慎行问顾辞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她看了看方位后敲了敲桌子看了一眼淘气包回答他的疑惑“他不是玩家” “什么?”沈慎行几乎跳起来,在这里如果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东西,沈慎行极快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是人?你养小鬼?” 沈慎行刚说完沈谨言的巴掌就准确无误的落到他头上,随之而来的是沈慎行咬牙切齿的声音“少说话,多做事儿。一天嘴那么碎。” 顾辞看着捂着头委屈巴巴蹲在地上的沈慎行将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不是,花钱买了一个消息说巡逻队可以雇佣人保护自己的安全” “嗯?还有这种消息,姐姐你花了多少钱雇的这个小不点呀,看起来挺厉害” 沈慎行就是那种有靠山就自来熟的人,他就算是上一秒挨了一巴掌下一秒也要倔强接话的人,一有空闲就折星星的淘气包冷哼了一声,他低着头不屑,奶声奶气的声音就算是嘲讽也没杀伤力“小不点?你才是小不点,巡逻队就属我最贵!” 沈慎行瞬间星星眼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痛,偷摸着走到了淘气包的身边套起了乎近“哇哦,那你多少?” 淘气包把手伸出来比了一个三和一个五就继续折他的星星了,就好像除了保护顾辞外就没有什么比折星星更重要的事情了。 “三千五百万?哇哦,那确实很贵。” 沈慎行数着手指算了算有几个零之后松了口气,还好在自己的想象中。还好,还好 淘气包哼了一声不屑“想什么呢,巡逻队里最便宜的身价也得从亿开始” 沈慎行张大了嘴巴“3.5个亿?” 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下巴还在。不过想想淘气包最开始那出众的表现……嗯,贵点总是好的!贵有贵的道理。 正当沈慎行自己平复自己的心情的时候淘气包又吐出两个字 “一天!” 这彻底让沈慎行坐不住了,他眼泪巴巴的扑过去抱住沈谨言的大腿不停的摇晃“罐头,我也想当有钱人!” 沈谨言伸出手,残忍又坚定的扒开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沈慎行对着他低眉一笑“巧了,我也想。” 被自己哥哥无情抛弃的沈慎行将目光放在一边很好说话的顾辞身上,顾辞安慰他“别信他说的,没有那么贵。量大从优打了折的” 闻言沈慎行的心里稍微平复了一下后又被顾辞一个“9.9折”打击到。他郁闷的去角落里蹲蘑菇去了。 沈谨言确定沈慎行只是郁闷想去平复一下心情并没有其他特殊举动才对着顾辞笑一笑“我们继续” 在短短的时间里沈谨言已经把刚才其他玩家的位置用一张纸给标记了出来,随便还按照比例把距离给标记了出来。 八个玩家,三个是他们自己。四个离的最远按距离看是富人区和贫民区夹角。还有一个应该就在这个酒店里面,只不过不知道是几楼。 沈慎行甚至很贴心的拿出一把剪刀把一直放在一边没有扔掉的旅游宣传手册拿出来,将里面有用的图片剪出来一个大致的金钱欲望城地图就这么出来了。 “有些不对劲。” 沈慎行将图片换了位置摆又放了回去皱眉“我前几天就把金钱欲望城走了一遍,这个图片上每个建筑物我都能大概记住在哪里,但是拼着一起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以手为尺量了量大致的距离后将图片稍微拉开,大量图片的中间唯独少了一个重要的建筑图标。 “金钱欲望酒店!” 顾辞在那块空白的地方点了点,用酒店房间里角落的胶带将图片全部按照顺序粘上金钱欲望城的布局更明显,虽然没有俯瞰图来的明显但对于他们制定逃跑路线是一个不错的帮助。 更重要的是,作为金钱欲望酒店的宣传册,除了内部照片外一张外景照片都没有,一般来说宣传册的封面都会以带着酒店名字的图片做为开始,但是金钱欲望酒店却一张照片都没有。本来是不奇怪的,但是细想就很奇怪。 金钱欲望城二十九 “可是还是不对!” 沈谨言取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眼睛后重新戴上观察起地图,他的手指指着拼接的地图缓慢的移动着在确定着什么。 他俯身将整个连接面按压平整之后整个人震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慌忙的站起身跑到窗户面前伸出手,后面一直看着他行动的沈慎行很快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把望远镜拿出来放在他手上。 沈谨言接过望远镜便匍匐在窗户面前透过那些诡异的生物缝隙观察着窗外。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望远镜回头面色凝重的看着顾辞发问。 “你有没有发现过这栋大楼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不寻常的地方? 顾辞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有的。就在第一天晚上大楼里莫名的波动让她确定的。 但是很显然眼前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现这个酒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许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接近过这个地方,所以才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 顾辞详细的讲出自己知道的事,平凡的字符和轻缓的语气却构成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这一栋大楼不管是从远处望还是在近处看观察都只能看见这种栋大楼直立云霄,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栋大楼最高不过十楼,远远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真实。而且这里可用范围最多只有两楼,甚至……所有玩家都一个楼层,酒店却营造着不同楼层的区别。” 顾辞再度用手敲了敲桌子,一直沉迷于折星星的淘气包看了看顾辞放下了手里刚刚折好的星星懒洋洋的走过去守在门口画起了圈圈。 顾辞见到淘气包去了门口视线又重新落回到眼前身体略微僵硬的人笑着继续。 “当时我遇到了另外一批玩家。他们的房间层数是以四开头,而我的却是以六开头。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电梯往上应该是四楼先到达,但是应该在六楼的我偏偏先下了电梯。还有就是在第二天酒店发生第一起案件时我和酒店的经理,还有酒店的服务员都说了很久的话,但是电梯迟迟未到达就足以说明这些问题。” 看见前面的人连呼吸都放缓顾辞又给他们抛下一个重磅炸弹“难道你们没觉得?这些怪物和最开始的那些有变化吗?” “你发现了什么?” 沈谨言目光紧紧盯着顾辞努力的按压住自己颤抖的手,拼命想要自己的内心得到一些缓和。 “那你不如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毕竟我们最开始都说好了的。交换,不是吗?” 顾辞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两只手自然的交叠。但是被衣服掩盖住的手却无意识的轻点手指。 沈谨言看了顾辞几秒深吸了一口气。他很郑重的看着他,语气是到达这里前所未有的严肃: “金钱欲望城所有的建筑,都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缓慢移动!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之前看见过的建筑然后对比了一下,图片上相邻的两座建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不断移动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对角。” “这就意味着本轮游戏不仅仅只是应对怪物还有缺少资源的困境,如果没有发现这一次建筑的移动的话,我们到时候按照原来的路线去找出口就将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顾辞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认同的点点头,她来的时候只注意路上那些尸体了没有观察到这么仔细。 她就说之前觉得的哪里怪怪的有什么不对劲,她还以为是那些暗中窥视着他的怪物所导致,如果不是沈谨言说她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 “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完完全全的告诉你了。”沈谨言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弯着腰。 这些天来他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高度紧张的精神,紧绷的神经都让他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有一个看起来比较保险庇护所就想着想放松一下,结果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一下松了,疲惫如同海水一般汹涌而来让他招架不住。 顾辞看了一眼又开始闪动雪花的电视示意沈谨言沈慎行看门口,她竖起手指在嘴唇上轻轻的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便沉默下来。 沈谨言沈慎行虽然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但是也是听话的照做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被刻意压低隐藏的呼吸声在绝对的安静下显得格外的清晰,门口传来一阵极轻像小刷子刷东西的声音让屋子里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门口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刚才的一切突兀的像是他们幻听了一样。 沈谨言一直看着门口憋着一口气,沈慎行更是害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直接用自己的衣服捂住口鼻让自己的声音小起来。 外面的声音消失了很久,沈谨言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一边疑惑的看着顾辞似乎在问为什么。 金钱欲望城三十 顾辞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们看着门口不要轻举妄动。门口处淘气包早在他们聊天时就已经将自己的长刀拿出来靠在门上。 按照他的道理来说就是用来辟邪,据他自己说他守着门口会弱化怪物们的感知觉让他们轻易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沈谨言是相信顾辞的,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信任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奇怪。 沈谨言跟着做沈慎行自然不会忤逆,他捂着鼻子,眼睛都憋成了斗鸡眼。整张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一样。就算是这样他还拼命的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出声。 随着时间的过去,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后6666号门被敲响: “您好客人,今天的晚餐将送达,请您开门来领取您的晚餐。” 顾辞对着两个几乎在翻白眼的人点点头。沈家两兄弟赶忙张大了嘴巴呼吸空气,但是声音还是不敢搞得太大。 也许是听见里面有声音,外面的人也急躁了起来。他重复了两遍刚才的话就加大了音量直到变成尖利的嘶吼声。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耐心的敲着门,到后来发觉房间里的人实在是不理他时敲门的手一下比一下重,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开门进来一样。 不过好在淘气包给力。那门除了有一点小震动外看上去还很牢固。不过那用拳头砸门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胆战。 砸门声还有嘶吼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失。外面的东西不甘在门板上抓挠几下后脚步声才渐渐拉远直到消失 顾辞点了点太阳穴对着一脸复杂的沈家兄弟笑笑“看见了吧,他们学的很快。” 沈慎行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看着顾辞“这些怪物真可怕,不过姐姐为什么我们要憋气呀?那些怪物不是知道我们在里面吗?他们真的走了吗?” 顾辞笑笑“这不是为了锻炼一下你不要被他们骗到了吗?淘气包只能弱化他们的感知而不是屏蔽,他们这么聪明知道进行伪装骗你们出去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走远呢?” 顾辞指了指不断在光滑窗户上爬行的怪物 “我们一直都在他们的包围中呀!” 沈慎行脸唰的一下子变白了 。他呆了好一会儿后才走到门口吸了吸鼻子把趴在地上屁股撅起来看门缝。 旁边的淘气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操作,还没有想明白沈慎行要干些什么他自己就一下子跳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脸比刷了白腻子还要白三分 “外……外面好多……眼珠子 ” 又菜又爱玩? 淘气包看着自己脚底下的地毯默默的往前塞了塞堵住门缝。 这个酒店的设计就是这样,门缝留一丝距离,外面的怪物虽然进来不了,但是如果有那些好奇心过盛的人去从门缝下面偷窥的话,是很容易能够触发小彩蛋的。 因为你永远都不能确定,你在观看外面的同时,外面的东西是不是也在从这个门缝观察里面。 淘气包用手指弹了一下门框。清脆的声音让外面那些躁动起来的怪物短暂的停歇下去。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顾辞拿起自己买衣服赠送的那个小徽章别在胸口。一直躲在黑暗处的侍者晃晃悠悠的从最黑暗的角落端出一盘又一盘美味的食物。 将所有的垃圾收拾干净之后,这个全身是黑看不见脸的黑影子的人就又带着垃圾回到了自己的黑暗中。 若不是那些可口的饭菜谁也不敢想象刚才有一个影子似的人从他们面前飘过去,又飘过来,然后又飘回去。 “哇塞,姐姐,我在真诚的问一句,你缺小弟吗?缺的话只要你开金口,我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沈慎行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的目光离开那些不断叫嚣着让他吃掉自己的食物。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顾辞身上再一次觉得人和人之间真的会有差距。就像他现在这样真的很需要一根大腿抱。 顾辞将那个小徽章取下放好招呼大家先吃东西,看见这么多东西沈谨言也很好奇“难道住酒店的人都有这个福利吗?不仅不收额外的钱,而且还在物资这么匮乏的时候送这么多好吃的。” 顾辞摇摇头“不,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在减少伙食数量,并跟我说因为资源的问题所有房间的客人都减少供应。这个我倒是理解。但是没过两天他们就开始跟我说资源不足,没有办法满足所有客人。可是当时我入住的时候,他明明说好的是三餐全包的嘛。于是呢?我就举报了他们。正好我旁边就有一个巡逻队的。” 顾辞说着看了看旁边又开始折星星的淘气包补充了一句。 “不用白不用” 金钱欲望城三十一 淘气包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少。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作用会这么大。 以前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有人会像这个土匪一样看见人家就像看见几百斤黄金一样眼里放光呀。 前面减少点食物她是没说什么,但是后面食物减少的太明显她就直接把前后对比摆出来直接让那些人都愣住了,毕竟他们也没有见过几天不吃的人。 然后她就狐假虎威拿着他当挡箭牌,不仅以欺诈消费者还有乱收罚款的名义举报了酒店,还狠狠的宰了酒店一笔。 天知道那个酒店经理交完罚款又要安抚顾辞那个嘴脸是有多么扭曲,他站在旁边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谁叫他见证了这几天的落差呢。 当然了这也少不了他一杯羹,但是他还是会有一丝丝羞耻,毕竟这事他也出力了的。 主要是不忍心看。 后面他出去溜达的时候就看见那些服务员全都是一脸菜色幽怨的盯着大门口像是要把过路人的裤衩子都要扒下来一样。 这吓得他再也不敢出去乱晃,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自从顾辞这一顿操作之后他们这里肉眼可见的舒服起来,当然,除了电视剧蠕动爬行的生物会时不时没有声音的爬出来外一切都很美好。 淘气包自然是不会说的,他瞥了一眼开始进餐的几个人继续折自己的星星。纤细的纸条在枯瘦的指尖不断的缩短最终变成一个五角星。他郑重的将星星放进自己旁边的玻璃罐里摆好位置后又很快的拿起另一条折起来。 怪物们没有办法强行进入酒店一直在外面游荡寻找着生人的气息,照沈家两兄弟的话来说就是外面很难见到金钱欲望城的原着居民。 因为除了怪物在肆意横行外,主要的原因就是身在金钱欲望城里所有的人,包括玩家都是一些行走的宝箱。 击杀即可便可以拥有其全部财产,还有概率爆出道具装备或者是其他东西,资金越多的人爆的东西越多也更好。没有人能抵制住这种诱惑,尤其是对于那种金钱即将归零的人。 相比于成群结队的怪物,他们更愿意将目标瞄向看起来弱小的同类。有时候他们甚至分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顾辞打开电视剧,里面的直播恰好开始“所以你们最开始来找我就是看中我孤身一人好拿捏?” 沈谨言沉默了一下,他的目光虽然盯着电视上跳动的画面,但是注意力一直都在顾辞身上,顾辞这样问他也不掩饰“可能会有一瞬间这种想法,但是我们更多的是合作,是相互帮助” 沈谨言软着神色将眼镜取下来笑了笑“虽然还是我们占劣势的多,但是这种东西不都是各取所需的吗?” 顾辞点点头,这种话他说过了没必要再说几次。她指了指电视的方向示意他看电视。 沈谨言也停住自己的话顺从的看过去,看到画面上九宫格摆放的东西他认真的看着物品上的介绍惊讶的看着顾辞“交易所?” 顾辞点点头 “在金钱欲望酒店以电视观看应该是一个快捷的方法,按照你们的线索来看外面似乎很难找到交易所到底在哪里。” 顾辞认真的观看每一个商品在想要不要买,毕竟这些天她都在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很认真的跟沈谨言解释“每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价格都非常高昂,实际上它的作用也真的是鸡肋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谨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严肃的点点头“这种东西确实没必要买” 当他多看两眼发现商品正一件一件的减少时一转头就看见顾辞已经把电话挂断对着他笑了笑。 沈谨言不理解“你不是说鸡肋没有什么用吗?” 顾辞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说的话了一样“有吗?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到底有多没用。” 莫名的,沈谨言觉得最后两句很扎自己。明明知道顾辞说的不是自己但是莫名的想流泪。 他目送着顾辞到门口准备打开门,他刚想冲上去阻止一声突如其来的锣声震的他和沈慎行脑瓜子在嗡嗡响。 耳鸣声渐退顾辞已经接过快递箱并关上门反锁了起来。 顾辞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把东西放在一边浅浅的笑了笑“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怪我没有提前说” 沈谨言觉得更好奇了,旁边的沈慎行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好奇的看过来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后甜甜的笑着看顾辞“姐姐,你不拆嘛?” 顾辞摇摇头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拆?” “不拆姐姐买回来做什么的呢?” 沈慎行像小狗一样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嘟着嘴好奇的看了一眼快递歪歪头“我不是很懂耶~” “呕~” 顾辞没有什么反应旁边的沈谨言忍不住了。 金钱欲望城三十二 他捂着胸口像是轻微中毒一样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眼神更是是明晃晃的嫌弃。 “沈慎行,你让我感到陌生,你让我感到恶心~呕……” 沈慎行嘟着嘴含糊不清的转过头看着沈谨言“亲爱的哥哥,怎么了嘛~你是嫉妒我和姐姐更像一家人吗?” 沈谨言后退了两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慎行从喵喵拳变成了兰花指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救命! 家人们救命! 他不会以为女孩子喜欢这种吧! 要命,无师自通绿茶技能。 沈谨言咽了咽口水强行逼迫自己转移视线,当发现沈慎行扭着腰走过来嗲嗲的喊着哥哥时他像躲瘟疫一样躲在沙发后面一边忍着心里的不适一边告诫自己这是自己的弟弟不能打。 他撑起一个笑容“灯泡……” 沈谨言才喊出名字,没有多少距离的沈慎行就直接挽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颜色郑重又热切“嘘,灯泡已经是过去式了,请叫我的名字~沈、慎、行” 忍不住了的沈谨言一把推开沈慎行手里拿着一根刚从桌子上薅的小棍“你是谁,不管你是谁你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沈慎行从来都不会叫我哥哥。”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个副本什么原因,沈谨言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绳子上思考着怎么制服沈慎行。 一边的沈慎行知道自己的哥绝对会动真格也不装了,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沈谨言摆了摆手抛了个媚眼“安了啦~” 得到沈谨言一个恶寒的眼神他才得意的笑笑。他回头看着顾辞“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看着没有动分毫的快递他脑海逐渐清晰“你是说,让他们主动找你?” 顾辞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抚过晃动的窗帘掀起一角。带着恶心粘液的舌头从玻璃前划过留下一道黏糊糊的痕迹,像是嗅到了房间里面让人陶醉的气息,外面的怪物不安的躁动着。 夜色悄无声息的降临。窗外可以依稀看见这座城市破碎的灯光。在黑夜的笼罩下,成群结队的怪物在外面细细的搜索着,穿梭着。 花费了这么多钱总不是白花费的。顾辞让两个双生子去睡沙发,她估摸着很快剩下的几个人就会找来了。 今夜也许是一个难得的好梦之夜。 在这个夜晚所有人都睡得不是很踏实。毕竟外面的怪物细细索索爬行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还有他们呼吸时的气音,口水滴落的声音都让人每一根神经绷紧。生怕下一秒怪物就会找到自己。 但是随着天慢慢的变亮,整座城市开始变得安静。短暂的安全让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气。等到太阳开始升起的时候顾辞的门锁不出意外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等待着的几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微微晃动的门锁。心里默默祈祷着它能多撑几秒。可是他们的愿望没有成真。 下一秒大门就被打开,门外挤着站了几个人。 “这开锁道具可真好用呀,轻轻松松就打开了门。也不枉费我们在这里摸索许久。” 门外的人环视着房间内的一切。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不由得轻笑“呵,就这几个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一种运气” 旁边有人很快的接过话“那可不是,毕竟呀在这个游戏里面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不过呢他们的运气就快结束了。” 这几个人缓缓的走进来。满是脏污的脚踏上了锃亮的地板形成明显的差异。已经凝固的鲜血或者些许灰尘粘在鞋上,又随着他们的走动落在地板上。 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是眼睛却凶狠的像野兽。衣服裤子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看起来很别扭,可是在身体两旁的武器都粘着干涸的血液。 林林总总几个人站在门口衬的这个房间十分的狭小。从顾辞这个角度来看去外面几乎是体型高大的男性。 三加四,才七个人。 顾辞的眼神在那堵人肉墙的缝隙之间搜索着。在最后的边角发现了两个让她意外的人:那个被称为李哥和那个穿着洛丽塔的少女。 只不过和最开始见到的不同,此时的两个人衣衫褴褛,李文看起来状态要好一些,但是那个洛丽塔少女整个人都是瑟缩着把自己抱的紧紧的,漂亮的眼睛满是惊恐害怕。 本来精心打扮的头发和妆容此刻也变得邋遢。 人齐了。 “你们可是让我们一顿好找。要不是看见你们进了这酒店我们还没有办法确定你们的位置。但是这么多个房间找得也让我们烦躁。” 外面的人毫不客气的走进来顺便粗暴的把门关上。门哐当一声,发出一声巨响。 金钱欲望城三十三 他们把那个穿洛丽塔裙子的少女和李文像拖一条猪一样拖了进来,随手扔到旁边像丢垃圾一样就不管了。而他们两个又没有多大的反应,想来之前也是这样对他们的。 他们大喇喇的走到顾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个人摸着下巴笑了笑“两个小屁孩,一个小崽子还有一个……” 他看着顾辞头顶上那个明晃晃的虚弱baff的称号嘲笑似的上下打量着顾辞“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就你这运气还活着呢?” 这番话让其他几个人都笑起来,看着桌子上还有一盘新鲜的水果他们不客气的用手拿起一块儿丢进自己的嘴巴里。 被精心摆放着的水果被手解除,果皮上一下子沾染上污渍,让人看起来极为不适。 沈慎行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一进来就粗鲁的翻找东西,摆放整齐的东西全部被掀起或被扔到地上。整洁的房间很快就变得跟抢劫了一样。 额…… 好吧,他们确实被抢劫了,这也没毛病。 沈慎行悄悄看了一眼镇定的连翘二郎腿姿势都没有变过的自家哥哥和无动于衷的顾辞,看他们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只能按照他们吩咐的做。 毕竟在他们到来之前,沈谨言已经不下十次跟他说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淘气包会上的,不要管。 淘气包:??? 我的雇主有你吗? 穿洛丽塔的少女抬头看了一眼顾辞,见她一如之前一般光鲜亮丽,无神的眼里多了几分难堪和屈辱。她很快的把头低下去自己缓慢的移动着靠在墙壁上,就好像这样就有安全感一样。 李文浑身都是脚印,脸上都有很多淤青。他看着顾辞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被旁边一个盯梢的人发现了。他当即就是一脚向他踹过去,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 “哟,长本事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你想什么呢?嗯?你以为就这几个病残弱救得了你吗?” 李文被直接踹飞,这一脚力气很大几乎要把他踢成两截。他尽量把身子蜷缩在一起以减少疼痛感。 教训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又来到顾辞面前蹲下一副亲切的模样“小倒霉蛋儿,看见他的下场了吗?如果你们敢反抗的话,相信我,你们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说完他还冷笑了一声,停留在顾辞身上的视线有着格外的意味。 其他的人在整个房间里翻找的,连床上铺好的被子也被粗鲁的掀起来丢在地上。满是脏污的鞋子在被子上踩来踩去。留下了脏乱的脚印。 很快他们就在房间里找到了顾辞之前买的各式各样的东西。他们把这些东西抱起来整齐的挪在地上将其一一打开。 除了顾辞这几天买的这些鸡肋的玩意儿外,最显眼的是用一个极其繁复的木质盒子装的几件衣服。 “呸,什么败家玩意儿买这么些东西。在这个游戏里面你还敢这么大张挥霍不怕找死” 他们夸张的用一根手指拎起衣服的一个角落将其拎起来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示,就好像这有多么不堪一样。 顾辞手放在腿上上轻轻的捏动着自己的腿没有理,看着那打开的盒子她甚至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不知道他们知道这裙子的秘密会不会来找他们。 四个人笑着吹起了口哨,有好事的甚至直接把衣服扔到了洛丽塔少女和顾辞的身上,说的话也极其让人不适。 雪花屏开始缓慢闪动。 腥臭的大刀落在了顾辞脆弱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贴近顾辞的肌肤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就能把那娇弱的皮肤给割开一个大洞。 “你就是本轮游戏资金拥有最多者吧!挺聪明的知道一直躲” 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顾辞的脸上。没有看见她的恐惧,持刀者还用刀背拍了拍顾辞的脸,他露出一口黄牙笑“劝你最好照做” 他力气不算轻柔也不怎么温柔。 雪花屏加速闪动,像是故障了一样时不时闪过一丝带着红色的画面。 顾辞抬起头直直盯着他的脸也不害怕“你不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是外来者” 她顿了顿扬起一个微笑“所以,你会原谅我的吧!” 顾辞面前的人被顾辞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看着顾辞“你疯了?” 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转过头对着其他人弯腰大笑“她看见我们来吓得疯了!” 其他人也笑起来,顾辞跟着一起捂住嘴笑起来。她环视了一圈这里的人自顾自的回答“那你们这就是同意了。” 金钱欲望城三十四 雪花屏闪动的越来越快,顾辞盯着一只手掌慢慢从电视边缘处伸出,然后不紧不慢的攀附在电视的边框缓慢的向外面移动,但是那薄薄的电视屏幕逐渐软化变成了塑料膜一样的东西让他在不断挣扎向外挣出。 相比于之前,沉淀了一夜的怪物比之前要多了些变化,他细长如同蜘蛛一样的手臂上布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骨刺,身上的皮肉像碎裂开的破布袋子一样挂在身上,有好些皮肉已经发黑和骨头分离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蛆虫在其中穿行,在里面安家落户扭动着妖娆的身躯,在行动间偶尔掉下一两条又很快被姿势怪异的怪物给碾压变成一团泥。 顺着顾辞的视线看去,他们才终于发现这个房间的不同。不过这个怪物像是知道这些人在看着自己一样加快了动作,很快尖利的骨刺就刺穿了那个薄薄的屏幕,慢慢的踏进房间。 细碎的血块和碎肉掉在地上,畸形变异的手掌从电视屏幕里伸出来轻轻的落在地板上像是最隐秘的隐者诉说着无声的话。 那双腐败又暗沉的手猛的朝地上一抓,藏着不知道多少脏污的的长指甲狠狠划过地板,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声音。 随着这个怪物身子探出来,不断闪烁着雪花屏的电视也发出滋滋滋的噪音。随着怪物身子越发的出去,噪音的声音也越发的变大。像是一个特殊的信号昭告着让人不安的因素。 伴随着噪音的还有一种像是水管浸在水里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又像是什么被割断之后风声从中间穿过去的呼啸声。 当他高高直立起如同蜘蛛的脚脱离屏幕的时候,那不断发出响声和闪动着乱码的电视在一瞬间画面连同声音一并消失。 顾辞抬眼看着惊慌失措的几个人眨了眨眼睛:她可是提前打了招呼的呦~等会打了它就不能怪她了。 除了见识过这个怪物的顾辞沈谨言沈慎行外,其他几个人显然呆愣住了。因为在他们经历的这些天里面,从来没有这种反人类的怪物。 这只怪物从电视机里面挣扎出来的最后一只脚掌落地时不过几秒钟。但是时间好像格外的漫长。好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被放慢了一样,让人看的真切。 “嗬嗬……” 怪物冲他们发出细小的吼叫声,这个声音不像其他的怪物那般洪亮有力。像是被去除了什么东西一样,听着如同偷笑一般让人抓挠又显得格外的渗人。 怪物从电视机里出来之后就迅速向着前面几个人爬过来。 之前怪物出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淘气包给打回去了,所以连顾辞都没有看到过怪物具体长什么样子。 现在看这个怪物他除了手和脚像蜘蛛一样立起来外,他的后面还连着一个巨大如同昆虫产卵的腹部。不过最值得注意的是在怪物腹部的尾端还有一根手腕粗一样的胶质管道一直连接着通向电视里面。 能留在最后的,除了顾辞这一种整天在房间里不出去的人,还有一种就是真的有有实力扛到最后一波没有被洗刷的人。 像刚刚闯进来的几个人就属于后面的这一种。 虽然不清楚这个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而且和贞子一样从电视出没,但是他们也知道在白天不管是什么样的诡怪,实力都会被削弱。 顾辞捏了捏酸软的腿看了一眼沈谨言,见看见对方已经拿出道具在手,放心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好戏。 金钱欲望城的确说得上是一个好地方。 从名字上来听是不是一个很特别呢?而且从一开始系统就说了。金钱可以买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如果没有钱了呢?那个时候人们心中的恶念就被激发。 因为欲望永无止境。 进入到这个游戏里面的玩家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自己住酒店的话,要么沦为怪物的口粮,或者变成移动宝箱。 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进入酒店的那一刻会被另一种怪物给盯上。而电视机里面的直播里面你购买的东西越多,电视机怪物也就越强大。 确实如果不是找到了巡逻队雇佣了淘气包的话,一般的人真的很难从这个副本逃出去。 这个怪物是酒店的产物。 这个怪物需要一个完美的寄生品,一个母体来让自己出生。 所以说第一轮死的人根本不是外面的怪物干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也只能在黑夜中潜行。只有等待一定的时间或者是酒店里的怪物成熟才可以进入酒店。 可是…… 顾辞又有些疑惑。 这个真的是新手游戏吗? 需要以庞大的积分来支持,这样的话,对于没有多少积分的小白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金钱欲望城三十五 沈谨言沈慎行身上的道具很多,顾辞昨天把之前捡到的一些东西给了他们。本来她还想着要不要等待游戏直到最后一天。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立了那么大一个告示牌在路中间。就算不通过昨天那场直播的话也很快会被找上门来,比起未知的危险和麻烦她更愿意当下解决,然后安逸的度过剩下的时间。 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具体的通关方法是什么。系统最开始说的就是活到最后一天,可是根据沈谨言之前的观察来看金钱欲望城是在移动位置的。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而且这个游戏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发生位移。 是什么原因让它这样做的隐蔽又不被发现呢? 答案应该就是最后一天经历一场大型逃亡,找到正确的方向或者是位置然后就可以通关。 顾辞瞥了一眼不断往角落缩的李文洛丽塔少女,从刚才电视屏幕在不断闪烁的时候沈谨言就将手上的隐匿道具通过一个叫意念转移的技能送到他们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怪物在经过顾辞身边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犹豫了一下之后又马上冲到了那四个人中间。 它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它在犹豫着向这个人复仇的时候,看到了淘气包拿起大刀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 艾玛,惹不起 “你是故意的!” 在这个生死关头自然会有人注意到这些跟没事人一样的几个人,他们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他们运气好,明明是别人给他们设下了一个圈套。 顾辞没说话闲适的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有反应快的想打开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哀嚎声很快响起。咬碎骨头和皮肉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明显,拖拽重物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等到周围的一切恢复平静的时顾辞才睁开眼睛拿出之前买东西赠送的徽章。其实这个徽章她已经有好几个了,除了酒店服务高级一点,暂时还没有发现大的用处。 不过…… 顾辞又想起来在自己办理入住时,酒店说自己的安保非常好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她似乎已经能看到酒店经理更扭曲的脸。 果然,在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说自己要投诉时顾辞能隐隐约约听见对面崩溃,但又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哎呀,她那个人怎么这么坏呀? 其实呢,自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真的! 继承几个土匪遗产的几个人几乎哭出来,尤其是沈谨言沈慎行看顾辞的眼睛就像饿狼看到了肉骨头一样发着光。 李文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是沈慎行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被吓晕了,等到后来李文醒了发现自己睡了很久,忽然就天降横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其懵逼。 相比于李文,少女的情况严重很多,她对于其他人的存在都很抗拒,连接近都变得异常困难。少女的眼神都是空洞的,带着着一种茫然的绝望。 她只有对同为女孩子的顾辞才不会太抗拒。顾辞也不会安慰人陪着她坐了很久说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顾辞没有拒绝少女的要求只是在走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跟她说了句话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她不担心少女会想不开,因为她走的时候等了一会儿,少女压抑的哭声就传来了。 会哭就发泄了,没有任何情绪才是最可怕的。。 之前6666房间里东西被打乱了要重新收拾一下换房间。 得益于顾辞三天两头的投诉,酒店人员不仅又赔了顾辞,还得免费给顾辞换一个房间。 “亲爱的客人,是这样的,我们的房间都是有限的,这几位没在我们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话是不能和你一起的。而您最多可以带一个人一起住。” 酒店服务员又换了一个和顾辞交谈,看得出来这个酒店对她都有所耳闻生怕被投诉扣工资所以一直保持微笑。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其他几个人的身上是就没有那么友善了。走远的目光打量着这几个人似乎在思考他们的价值。 顾辞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服务员“谁告诉你他们要和我一起住了?”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一下子撇开关系,明明这几个人一直在之前的房间里看起来很融洽的样子。 “他们找我玩” 顾辞拿着新办的房卡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开。其他几个人赶紧跟上,只有沈慎行嗲着嗓子在旁边阴阳了一句“区区几个人罢了,怎么不是玩呢。” 金钱欲望城三十六 只留下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服务员在脑海里头脑风暴。 不是,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想歪了吗? 呵,有钱人玩的可真花。 这两天除了出现的越来越早的怪物不断盘旋外,新的房间什么状况都没有。 顾辞看着窗户外像叠罗汉一样的怪物,只能让他们多休息保存体力保存精力。 这里的怪物数量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如果最后一天真的是大逃亡的话,这些怪物的确很难纠缠。自己就算是有淘气包也没有办法躲过这么多怪物。 顾辞想着看了一眼淘气泡。他只要一闲下来就者星星,每一颗他都很郑重而又虔诚的折好然后放进星星罐里面。 那个大大的罐子里面已经装了一大半,按照他这个速度的话,这两天应该能把所有的星星折完全部放进这个罐子里。 顾辞坐在床上揉捏着腿怀疑这个虚弱baff是不是太强大了些,自己全身无力就算了,可是这个腿总是提不起来力。 “姐姐喝茶” 洛丽塔少女也就是媛媛贴心的端着茶杯过来递给顾辞,看着顾辞的动作不由得担心“姐姐,难受的很吗?” 顾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渴“可能是这个baff问题,没什么大事” 媛媛看着顾辞头顶上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有些不忍直视,这个东西就像游戏里面的称呼一样挂在头顶上,让人一眼就看过去很难让人忽视掉。 很社死。 不过快了,马上就结束了。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他们表面都看着很轻松,实际上都很紧张。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游戏第十二天,安全。 游戏第十三天,安全。 游戏进行到十四天时,系统在凌晨时分发布公告【请各位玩家寻找到来时的大门。通过大门游戏通关结束。游戏通关时间限制为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在二十四小时内成功逃出的话,则将被恶灵或者怪物扼杀,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系统好像很喜欢贴脸开大。 顾辞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其他几个人早已经因为紧张睡不着已经做好准备了。 今天晚上这些怪物格外的躁动,不仅大量的盘旋在他们的房间外一直拍门,而且喜欢在原地走来走去,偶尔扯下一个同类的臂膀当做食物的咀嚼声换谁谁也睡不着。 既然系统已经出了通告的话这个酒店大概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跑。 沈谨言小心的用道具探查着周围的情况,但是周围的怪物太多,把这里团团包围住很难突破,本来当做庇护所的如今却成为了一个铁桶,着实让人头痛。 顾辞见他在忙活但是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不过找了很多顾辞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找一些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门外更加躁动,本来就不坚固的门在外面的作用下变得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推开一样。 见顾辞好像在寻找东西沈慎行指了指放在进门时的玄关处的油纸伞。 “姐姐你在找这个吗?” 顾辞看着那油纸伞愣了一下脑海空白了一瞬间后,思绪才慢慢回笼心里涌起后怕。 她怎么会……又忘记拿不卿? 顾辞赶紧上前拿过不卿抱在怀中,不过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沈谨言一直用工具在地板上划着了一个大洞准备通向楼下的房间,也不知道他那小小的背包怎么会有这么多工具。 淘气包从身上拽下一根稻草塞到顾辞的手上“这根稻草上有我的气息。虽然不足以用来威慑,但是同样也拥有着弱化感知觉的能力。这里的怪物太多了我没有办法一直在你的旁边,没有办法保护你。” 他仰着头看着顾辞,用稻草做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偏偏能看出一丝哀伤,他努力的垫高身子把顾辞的手拉下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到手中。 顾辞低头一看,正是他一直在叠的星星罐。顾辞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花费这么多时间折的星星要送给她。 淘气包罕见的扭捏起来 “这个……我想去找姐姐,可是我出不去,但是你不一样!你们可以出去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这个里面每一颗星星都有我的气息在里面,它可以传递我的消息让姐姐来找我!” 淘气包仰着头,声音里带着悲伤和哀愁“我太想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去一个地方就把这个放一个吧!” 顾辞接过这个沉甸甸的星星,旁边沈慎行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为什么不找我呢?我也可以的呀 。” 旁边沈慎行蹲在地上很认真的看着淘气包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也是通关过好几个副本的人,这个b级副本通关我也是六连胜的玩家了!” b级?不是新手? 顾辞心神微微一动把这个疑惑压在心里,她也好奇的看着淘气包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找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新手罢了。 金钱欲望城三十七 “你?” 淘气包的声音莫名有点鄙夷。 “算了吧!交给你如同石沉大海,交给她至少人家还有运气在,说不定人家歪打正着就中了呢,毕竟这个运气也是天生的能开局抽到这个也是很逆天了,思路说不定就有惊喜。” 沈慎行看了一眼顾辞头顶的几个大字,本来要反驳的话就咽了回去。这个话他没有办法反驳,主要找不到话来说。 顾辞:…… 谢谢,有被冒犯到。 顾辞将星星罐收好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正好沈谨言已经用工具把地板划了个大洞起来“走吧” 沈谨言率先跳下去,见下面没有怪物才出声“下来吧” 其他几个人听了纷纷跳下去,沈谨言在下面接应。 顾辞看见下面的沈谨言站在桌子上伸出手接自己刚准备跳的淘气包忽然把手伸出来“抓着我” 顾辞牵住他的手,淘气包的手干干瘦瘦的摸起来全是骨头,连手大小都跟鸡爪子一样小的可怜。 顾辞看了一眼很认真指挥沈谨言加个椅子的淘气包,顺从的牵着他小小的手踏着码得高高的椅子下去。 虚弱baff果然不是盖的,百分之六十到八十是虚弱程度让她就这么一下就开始没力气,腿控制不住的发软。 也不知道淘气包是不是真的稻草做的,明明看着跟布偶一样大,但是力气却不小,小小的身子撑着比他高几倍的顾辞还显得得心应手。 “趁着这些东西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快走。我在上面放的几个娃娃可以短暂的伪装我们,不过等那些怪物进来发现被骗了可能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得快点” 沈谨言在下面一边接应一边让沈慎行去观察周围的情况以免发生意外。 接住顾辞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手冰的像刚从冰箱里冻了两年的猪肉一样冷,没来得及想这些他赶紧和淘气包一起扶着顾辞走。 前面的沈慎行开路,小心的打开房门熟练的使用道具。看得出,这是一对很默契的双生子,他们一直都做的很好。 “嘘!” 沈慎行忽然停下来,他在前面一个转弯处小心的使用工具看了一眼后摇头,手指立起来让他们埋伏好暂停不同的手势,自己则是换了一个方向,确认没有危险后招手做了一个走的动作。 好在酒店里的怪物集中在楼上,这里除了刚才拐角的有一只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他们很顺利的就到达电梯。 而这次电梯也没有什么故障,直接就到一楼了。 他们也不敢停歇,直奔来时的那个大门而去。根据这几天沈谨言的观察和推断也大致知道了位置变换后大门在哪里。 毕竟没有出去过,所以判断到底准不准确不好说。不过当他们路过大厅时盯着马路眼睛都放绿光的酒店人员立刻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 “客人们准备去哪里呀?” 酒店经理一边擦着自己的口水一边目光贪婪的盯着这群人笑“是要退房吗?” 最后一天,异化了吗? 果然,正常的副本没几个。 沈慎行上前半部把几个人挡在身后把准备好的房卡隔着很远丢过去“麻烦了” 酒店经理看着掉在地面离自己只有一步的房卡点点头逐渐变得正常起来,他点点头“好的,客人”。就当沈慎行觉得这里会安全的通过时酒店上前一步将房卡踩在脚下狠狠的一碾将其踩碎。 故意的!你玩不起! 沈慎行微微压低身子做好战斗准备。 “哎呀,不好意思客人,可能得补办一下了” 酒店经理故作惊讶然后慢慢抬起头,虽然还是笑但是能让人感觉到明显的恶意。他的眼睛直直的盯住顾辞,脸上的皮肉在不断掉落腐烂,难闻的气味蔓延让人忍不住作呕。“客人,难道是你不满意吗?” 哦豁,玩大了。 顾辞看着前面虎视眈眈的酒店人员,也灵敏的听见门板破碎什么东西一拥而上的挤压声了。 没时间了。 几乎是同时,淘气包松开顾辞的手拿出大刀,几个人则是不要命的往前跑去。 笑话,不要命要比没有命好的多。 “淘气包大人,您的雇佣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吧。”酒店经理忌惮的看着淘气包,对上巡逻队的人不是说着玩的,他只是个酒店经理罢了不想死了又死,所以他想炸一下淘气包。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雇佣巡逻队的人,不能超过十天。他们也不清楚顾辞是隔天雇佣还是一次性雇佣十天。 要知道上次把淘气包抓进酒店里直接赔了一大笔,加上顾辞的几次举报真的是倾家荡产。 淘气包扬了扬头“要你管,我签的合同是保护她安全离开,违约了你给我付违约金?规矩是死的,你也是死的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金钱欲望城三十八 那可不。 酒店经理摸了摸鼻子回到柜台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淘气包“这样的话就麻烦您帮忙检查一下我们酒店有没有可疑人员了” 淘气包把手一伸,向酒店经理摊开手毫不客气“喏” ? 什么意思? 酒店经理不解的看着淘气包,试图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表情。 “雇佣费呢,人家给结了那么多你就想白嫖,你出呗。”淘气包摊着的手勾了勾,意思很明显。 他贵的很哦,请他得日结。 看见酒店经理开始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自己,淘气包也就知道如今的酒店已经穷的叮当响,自然不可能拿出多余的钱财来给他。 占用他时间!不理这些人吧要被扣分,理吧浪费他时间。 淘气包收回手去找顾辞。 他还得把金主安全送回去呢。 这边顾辞被沈谨言拉着被动的奔跑,冷风灌进鼻子和口腔让顾辞格外难受,等到实在是跑不动了他才松开握紧顾辞胳膊的手大口喘气。 虽然是松开但是沈谨言还是很贴心的虚握住顾辞的胳膊以防她脱力摔倒。 顾辞冷风灌进胸腔里面,除了胸腔痛以外还觉得有些头晕。看见沈谨言一只手撑在膝盖上用来缓解,另一只手还要扶着自己顾辞有些于心不忍。 她摇摇头让沈谨言顾好自己。沈谨言也听话是收回自己的手,除了不是逞强的时候。 沈慎行倒是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他一手拿着一个小手电一手拿着昨天晚上绘制的地图仔细的对比着自己周围被夜色笼罩的建筑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按照这个方法的话,我们确实能走出去。” 媛媛和李文也不是经常锻炼的人,能一口气跑这么久确实是超越极限了。可是媛媛跟李文两个又看起来格外难受,他们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模样。现在他们四个恨不得直接坐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不过这个想法想想就差不多了,他们有没有真的愚蠢到真的坐下来。 顾辞他们还没有歇上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爬动的声音,夜色下更衬托几分未知的恐惧。 毫无疑问是那一群怪物追上来了,那群怪物的速度远比他们的速度要快的多,哪怕他们这么拼命的跑都逃不过。 在这他们自愿。奔跑总会是累的,但是那群怪物只会认准目标,不知疲倦。 这潜力要是被资本家抓去该多好。 几个人赶紧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向前跑去。他们现在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趁着这夜色快速到达大门通关。 身后的怪物如同潮水一般袭来让人头皮发麻心如雷鼓。 “你们去吧” 顾辞看这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拍了拍了沈谨言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这样下去,没有人能撑到最后” 沈谨言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随手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了一个超强光手电筒松开手猛的转身对着后面一照。 那些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怪物行动立刻滞缓起来,就好像有人看电视放了特别慢的倍速一样,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在灯光的映射下变得迟缓僵硬。 “有时候别想些有的没的,主要靠脑子。” 沈谨言将那个照射距离极长,极其明亮的手电筒放在地上调整好位置之后对顾辞挑眉笑笑,他曲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顾辞眨了眨眼睛把拿起不卿的手放下顺便把它收好。。 这……新手任务是应该简单些的,她想的倒是复杂了。 沈谨言让大家就在原地休息一下。等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后他便拿起手电筒一边让沈慎行重新拉起顾辞,自己倒着走。 看着那些平时就耀武扬威的怪物他不由得笑了笑,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碰了碰旁边的沈慎行的胳膊 “灯泡,你看好不好笑?若不是我们之前发现了他们在黑夜里遇见光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今天就完了,幸好想起来我们有这么个强光手电筒,不然按照我们那个距离两米五的手电筒我们今天想走都走不了。” 沈慎行没说话,只是在顾辞面前蹲下让她趴到自己背上。 顾辞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靠的太近的话总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心里老莫名是害怕和别人靠的太近。 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沈慎行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以为是对方害怕和不太熟的人待在一起于是回头对着顾辞笑笑“姐姐不要害怕,我的背很稳,我很强壮的哟。” 媛媛和李文看着顾辞头顶上明晃晃baff理解的点点头,这种东西属于直接削弱本身状态,道具什么的是没有办法去弥补的。 金钱欲望城三十九 顾辞看着沈慎行鬼使神差的趴了上去,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沈慎行背着稳稳当当的走了一段路了。 顾辞有些懊恼,刚才的自己就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可是…… 顾辞又有些迷茫。 这种感觉她好像没有从来感觉过。 没等顾辞过多感慨旁边的李文和媛媛已经走不动路颤抖着身子蹲在地上了。 “怎么了?” 沈谨言立刻把手电筒放在地上固定好位置然后去检查他们两个的状况,但是一通检查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甚至用了自己的医疗道具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们两个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无助的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好像堵住一样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他们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又很快消散像极了了容易消散的生命。 “是我们哪里细节做的不对吗?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会这样?” 沈慎行把顾辞轻轻的放下来蹲在他们两个旁边求助的看着沈谨言“罐头” 沈谨言在脑海里疯狂的复盘着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顾辞看着两个正在挣扎的人又看了看沈谨言沈慎行忽然灵光乍现“他们的卡呢?” 这一句话点醒了沈谨言,他忽然想到在这一片地方没待一段时间就要相应的给出租金,之前在酒店里一直呆在顾辞的房间里所以让他们渐渐的淡忘了这一条规则。 沈慎行赶紧翻出来自己的卡,果然发现上面的数字在以极快的速度跳动,如果不是之前顾辞给他们的几张翻倍卡或许他们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可是沈谨言把他们两个身上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卡。 沈谨言对着顾辞摇摇头“可能是之前那几个人把他们两个的卡抢过去了。” 顾辞赶紧把自己的卡递过去试一试,可是不管是我还是放弃他们的胸口或者是怎么样,他们两个的情况都没有得的好转。 看来是用别人的卡是不可能的,在进入这个副本里面每个人只有一张卡,这是身份的象征! 眼看着两个人脸色开始变化开始翻白眼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下子忽然松开手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 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家兄弟疑惑的看着顾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慎行看着劫后重生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难道,让他们握着就好了?” 顾辞摇了摇头。 既然每一张卡都有自己相应的身份象征的话,刚才他们这些窒息的症状也许是因为他们卡里面的资金清零。但是他们忽然好转了,就一定是有人在他们的卡里面充值了一笔基金。 而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人重新看到过他们两个人的卡。而那几个人早在酒店的时候就已经被电视机里面的怪物拖走。能找到这些卡的只有一个人…… 顾辞看着强光手电筒铺出的那一条路,在路的那一端无数的怪物相互挤压着,挣扎着,向他们以极慢的速度爬过来。但是就在中间那些怪物奋力的向两边拥挤清空出一条道路。 淘气包缓缓的出现。他看着顾辞兴奋的挥挥手,手里正是两张沾满了血迹的卡。 “你们的东西忘了,幸好我出酒店的时候想起来又回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这上面的数字都清零了。我帮他们充了一点足够走到大门口了。” 淘气包把卡放到两个坐着惊魂未定的人身上,等他们休息了一下后就跟在顾辞身边互送顾辞他们出去。 他们知道淘气包不是正常的人类,跟酒店人员一样怪物不会攻击他们。但是也没有想到淘气包会直接从那些怪物里面钻出来,就很牛。 也许是知道这一分别或许永远不再见。淘气包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口,直到他们走到了大门前。 还是那个金灿灿的大门,上面的大字几乎流淌出鲜血。 黎明还尚早,此时此刻黑夜依然是主场。 媛媛和李文先道别离开了游戏,在他们离开的后一秒,系统的公告显示出来。 【已有玩家成功找到出口,剩下的玩家请抓紧时间,金钱欲望城出口将剩下最后十分钟倒计时】 有一种语言叫做无语。 沈谨言沈慎行面面相觑,要是他们分开没有找到出口的话,听见这个消息心里肯定会很崩溃。 沈谨言看得出淘气包还有话对顾辞说,于是便让沈慎行放下顾辞。 他看着顾辞对她笑了笑“希望下一个副本能遇见你,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可以组成一个小队哦。” 说着沈谨言就在沈慎行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出去了。沈慎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辞还留在这里,他顺从的跟着沈谨言踏过门口手上还在跟顾辞做拜拜,嘴里还在念叨“姐姐,下次再见哦。” 顾辞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自己腰高的人蹲下来看着他“你是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金钱欲望城四十 淘气包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奶奶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我只想见到姐姐如果你能见到她的话……” 淘气包抬起头抓住顾辞的袖子“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你一定会帮助我找到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很快就会来找我了。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感觉到。” 他满是稻草的头颅暴露在她的视线里,连同哀伤的声音在空中飘散“求求你……拜托了” 顾辞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看见顾辞答应了淘气包才松开自己的手乖乖的站好对着她挥了挥手“拜拜~” 顾辞回头看了一眼掩盖在夜色中的金钱欲望城,然后不留恋的转身踏过大门。 温和的白光像是早上刚升起的太阳一样温柔却不刺眼,顾辞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白光包围了一瞬间,然后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纯白的小空间里面。 刚进去系统声音就跳转出来 【欢迎特殊玩家顾辞通关新手游戏:金钱欲望城简单版。本轮游戏资金全部返还,恭喜玩家顾辞获得评分:s】 【亲爱的特殊玩家,鉴于您、本轮游戏的出色表现将为您发放新手大礼包以及三张抽奖券,亲爱的特殊玩家是否现在进行抽取?】 俏皮的电子音响起带着一丝人性化的情绪,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却让顾辞没忍住诧异“简单版?这么说还有困难版?” 【嗯呢,因为当前副本本身等级并不低,并不符合常规新手入门游戏。所以系统对这个副本做了简单处理,使其变得更能让新手玩家通过。一般来说新手玩家第一个副本都是为了让他们过度更加熟悉游戏机制的存在。所以日后玩家在通过若干个游戏之后很有可能会遇见升级版本的第一个游戏,使玩家进行复盘,到时候新的副本规则和机制将进改变。本系统其他权限将在玩家通过第一个正式副本后进行开启。】 顾辞点点头后思考了一下“暂时不抽吧,先攒着。” 【好的,尊贵的特殊玩家,是休息还是继续进行下一个游戏呢?玩家如果选择休息的话,系统将把您投放至现实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您可以选择任意时间段进行游戏。但是最迟不能超过五天。如若选择继续下一个游戏的话,本系统将为您匹配合适副本进行游戏】 顾辞看着悬浮的屏幕上两个选择犹豫了一下,她好像才刚刚从那个名为精神病院的地方逃离。如果这样出去的话…… 顾辞的眼神这两个选项中来回跳动有些不确定。 系统像是知道她的顾虑一样适时的开口 【亲爱的特殊玩家不必顾虑,您的存在是合法且合理的,根据您的特殊性,系统会在第一时间自动为您准备好生活所需的一切】 顾辞听见这话放心的点了点那个休息的按钮,同样是一阵白光顾辞很快就回到了当初自己进入游戏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无人涉足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物品。厚重的灰尘让人不愿意驻足,只要有人走上去便能掀起一片尘埃留下一道明显的脚印。 而顾辞就像一个不小心落入其间的天使一样出现的不合理且突兀。她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是之前自己找的地方后才放松的躺下来。 她抬头看着仓库天花板上废弃随风摆动的蛛网慢悠悠的坐起来。双腿依旧没有知觉,她自己也检查过自己的腿,既没有骨折也没有外伤。为什么不能站起来?可能真的是因为那个医生所说的心理上的问题吧。 在游戏里面时间越靠后,她就越觉得自己的双腿没有力。这不是那种虚弱buff所得的无力,就好像自己无法支配自己的双腿,无法感知。 顾辞拖过旁边的轮椅费力的把它向自己身边拉动,可惜这个轮椅太过笨重,没有很好借力支撑的点,顾辞也没有办法拉动。 顾辞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伸手拿起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不卿,她仔细凝视着不卿漂亮的纹路将其抱在怀中。 她怎么会忘了不卿呢,它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就算记忆再淡化,也不可能真正的让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此消散。 等了很久顾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正当顾辞想要出去的时候仓库的大门被人缓慢的打开,生锈且笨重的大门发出刺耳又难听的声音。 一位身穿西服,手戴白色手套的人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顾辞“亲爱的主人,欢迎来到这里,我是您的管家一号,我将在这五天里服务于你的一切生活。” 这位一号管家说完拍拍手,在大门外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辆崭新银白色的但是更为小巧精致的轮椅。 一号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手套。然后握紧轮椅的把手走向顾辞,看着坐在沙发上精致残缺像洋娃娃一样的顾辞,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他目光落到顾辞的双腿上带着丝丝疑惑又很开移开没有让顾辞发觉。看着顾辞稍息狼狈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下后蹲在顾辞面前抬起脸笑着开口“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说着他动作轻柔的把顾辞抱起来放在轮椅上,还贴心的为顾辞盖上毛毯。 现实世界一 顾辞安稳的坐在轮椅里看着他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每一步。 她顺手拿起刚才放在自己身边的不卿任由他推着自己往仓库顺从的让她带着自己往外面走“所以,为我准备好生活的一切只有五天的限时时间?” 顾辞懒懒的抬着眸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门口将手搭在不卿的伞身上以免它在颠簸时滚下去。 顾辞并不会觉得自己会在这个世界上和什么人有什么关系,能及时找到她位置的只有系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来的这么晚又这么奇怪。 顾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心中暗暗思索。 “是的呢,您真是聪明。不过只有我会存在五天,对于不了解世界的您来说我有必要当一个合格的向导来为您解释身边发生的一切,比如……生存游戏” 一号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他笑了笑后将轮椅停下自己则是带着笑脸蹲在顾辞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轻缓“或者,您可以把我理解为系统的分身” 说完一号亲昵的将脸放在顾辞的膝盖上,带笑的眼眸锁定顾辞带着莫名的缱绻,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找到了避风港一样。 “您知道的,我找到您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和时间。您所有的问题都由我来解决,所以请不要拒绝我的靠近,好吗?”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带着一种无言的无助可怜和蛊惑。 顾辞也带着笑,看着他好一会儿想要知道这个所谓系统分身到底想干什么,顾辞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想干什么?总感觉你跟我见过的那个系统有一点区别呢” 一号蹲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呆愣了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对着顾辞笑了笑后便站起身走到顾辞身后,握紧轮椅把手尽量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歪歪头目光落到眼前人身上,在顾辞看不见的视线里,一号露出了温柔怀念又怀念的笑容 “的确是这样的,我跟系统本身是不一样的……” 那种低廉的东西怎么能陪伴在您的身边呢。 而我,是为您而来的。 我尊敬的……母神! 只有我,第一时间找到了您! 他无声的说出后面没有宣泄出口的话,只是眼神落到顾辞被毛毯盖住的腿时气息稍许紊乱了一下。 一号带着顾辞出了仓库大门,外面正停着一辆漂亮的汽车。一号把顾辞抱进座椅将轮椅放好后就坐在顾辞身边让司机开车 外面的风景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但是也改变不了灰暗的天空下死气沉沉的城市。 顾辞逃离那家精神病院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但是碍于行动受限,所以并没有跑的太远只能先躲藏。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一号看着她的模样笑笑“您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非常荣幸能够回答您的问题” 顾辞没有回答,她伸出手小心的将手印在玻璃上仔细的感受着这种新奇物件的变化,顾辞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有点不适应。 一号见状主动给顾辞普及起这个没有被系统和护士普及的世界来。 “这个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游戏场一样充满戏剧性,不知名的黑雾蔓延整个世界让整个世界的人沦为棋盘上的一员。 黑雾带来恐惧让人被迫进入到生存游戏中,最开始人们只是在研究这黑雾为什么这么诡异,他们派出最好最精锐的队伍去探索过,在初期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随着黑雾的不断蔓延他们逐渐发现一些诡异生物在黑雾中不断滋生并且一步步蚕食人类剩下的地盘。 黑雾将整个世界吞噬只用了几个月时间,虽然这些黑雾不至于要命但是让人格外难受,人们惊奇的发现只有那些通过过游戏的人可以在黑雾中来去自在不受影响,他们带出的些许道具甚至可以应对那些勿扰区的诡异们。” 一号见顾辞听的认真的样子动手从前面置放物品的地方取出一份地图在自己的腿上展开,地图上不是常规的彩色地图而是使用了深浅不一的黑灰色来显示。 一号纤细修长的手指着中间一点的灰色笑着看向顾辞“你看,这里是我们所在的范围是轻度感染区,颜色越浅代表感染程度越少,相反颜色越深感染程度越深,在其中存在的诡异也就越厉害。” 这个地图像是被泼了墨水的失败品,顾中心为起点的灰色,范围越大颜色就越重,而占据地图绝大部分的基本都是黑色。 所以,游戏存在的目的是什么?系统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顾辞抬头看着一号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奈何这个人一直都是微笑的模样让人很难发现什么有用的。 现实世界二 像是知道顾辞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着开口解释: “在自然界内信奉相生相克,世间毒物五步之内必有解药,黑雾在出现的同时带来了诡异,他使得地不能耕水不能饮用,在威胁人类的同时还不断损害人体。游戏也就顺势而生,它帮助人们获得道具,让他们利用积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财富,道具或者更好的身体甚至是……复活。 当然啦,不同的东西积分也不一样,系统只是单纯的系统罢了,负责维持一下秩序,一个程序罢了。” 说着说着一号手指交叠很自然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他愉悦的看着顾辞任凭谁都能听出他的好心情 “我是真的很荣幸能够回答您的问题,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顾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懒懒的放下。 这个一号真的是神戳戳的! 一号见顾辞没有太搭理他反倒是有些拘束,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了一样,不安的放下腿,坐的乖巧犹豫着看向顾辞“是我哪里没有解释清楚让您困惑了吗?” 这系统怎么感觉很想巴结她一样? 顾辞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更多的问题,倒是一号恍然大悟,他指着地图继续道 “虽然每个人都要经历游戏,但是所有的副本都与现实世界有一定的相关,诡异不止存在于现实,还有副本,不过某些诡异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这是少数。有几个被标记上编号的诡异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就没关系,哪怕它走到您面前也不必理会,到时候我给您拿一本记录在册的诡异图谱您看看 还有玩家成功存活通过游戏获得积分道具或者技能,而存活的玩家有一定安全区不然黑雾靠近,这也是为什么中心这个地方没有怎么被污染,太多的玩家聚集让这里短暂的成为一块禁土,但是谁也不知道黑雾完全覆盖诡异遍布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没关系,至少不会太快。 这个地方的机制就好比我们打游戏,一般都会有结算界面还有大厅,一般游戏也有多种玩法,团队赛,个人赛或者挑战赛什么的。 而这个集结功能为一体的大厅就在这里!” 一号点了点地图中心位置 “那里,你可以去看看里面的公会战队什么的,还可以提前进入游戏,在通过正式游戏之后还能获得一个绑定身份的道具牌去查看自己各种榜单” 他还是含着笑,但是脸上就写着明晃晃的‘快夸我’三个大字。 顾辞点点头客套的说了句“做的很不错”,哪知道一号竟然捂着脸娇羞起来。 不是字面上的捂着脸,是真的很害羞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笑容几乎快从手指缝里溢出来。 更神了。 顾辞挪了挪位置意图让自己变得正常些。 一号虽然神戳戳的但是办事效率没得说,不仅帮助顾辞找到一个适合轮椅出行的地方还贴心的准备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他承诺过的诡异图谱。 “仔细看第五页哦~” 一号对着顾辞笑笑下一秒五官差点各飞各的,手脚也跟出故障一样不协调。他在顾辞略带疑惑的表情中缓慢退出去,出去的时候控制不住手到处乱甩的他撑着把门关上了。 出了门的一号走了很远确定顾辞听不见了才放松下来让那电流席卷全身。 “故障……故障……发现……不明入侵,……统……故障” 一号站在原地不断抽搐扭曲自己的身体,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从没有表情的嘴里吐出,搭配着混乱的语句使得这个场面变得诡异起来。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控制自己的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道不明雌雄的声音从这个身体里响起来“别吓到母神了,安分点” 虽然是温柔的声音但是带着浓浓的威胁。 “故障……正在被入侵……清除失败……失败……” 果然,挨了一巴掌后一号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挂起微笑整理起身上的灰尘和皱折“想破坏我和母神在一起的时光,做梦去吧!” 这边顾辞看见一号只觉得更神了,系统出品都是这样吗? 顾辞摇摇头打开了那本册子,上面都是类似于介绍的信息然后配上黑乎乎的图片,根本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上面记录的诡异以发现的时间作为记录,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顾辞看向第一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编号:001 危险程度:ss(领地外未出现明显攻击意识,具有极强领地意识) 能力:未知 属性:??? 弱点:未知 出现位置:副本陆地生物(暂不确定是否存在现实) 玩家曾在副本时逃亡遇见,不喜欢别人入侵自己领地,攻击方法不明。 顾辞看向那图片也是极度模糊,在一片黑暗里根本就看不清,唯一一点带着亮色的标志物也因为模糊而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就…… 很难评价 现实世界三 顾辞又翻了一页,上面记载的信息大部分都处于未知。也就是说这本册子上的诡异生物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人们只清楚这种诡异生物有多危险但是不确定其具体位置。 顾辞大致看了一眼,记录数据比较多的大部分都在现实的污染区里,应该是派了专门的人进行了数据测试,但是这些有资料的只有s级或者a级别,双s甚至三s的基本都是未知。 但是这种都是少数。 顾辞想起一号说的第五页,也不知道他卖了个什么关子,她也就听话的打开第五页。 这一页和其他的的确有所不一样,上面几乎完整的记录了这位诡异的信息,但是最不一样的是这些信息应该是后来被人为的写上,并且还用胶带贴上了照片。 顾辞看着没对齐的胶带黏住歪掉的照片,在歪掉的那一头还很贴心的画着一个可爱的小皇冠。 编号:004→是朵漂亮的小花哦~ 危险程度:(涂抹划掉)不危险,是母神的乖宝宝哦~ 能力:(划掉涂抹)喜欢开漂亮的小花献给母神 属性:???是一株平平无奇只想开花的的植物呢,只想和母神在一起呢~ 弱点:(划掉涂抹)没有弱点,保护母神,要成为最勇敢的小花花把坏人都打跑 出现位置:(涂抹划掉)不知道在哪里→太想母神了,母神也要第一个找到我哦~ 顾辞看着那个危险程度沉默了。 咱就是说如果要涂抹的话,能不能把它涂抹均匀让人看不见呀?那三个s和那个极具毒素根本就没涂全,她能看清楚的好吧。 在危险程度下面极小的空隙里面,他还自己添加了性格一栏。虽然后面又被自己涂抹掉但是也还是能看出来写的是恭顺柔美乖巧可爱。 说实话,蛮自恋。 不过……母神? 她是谁? 顾辞看着这个词在里面出现多次,从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写这个人对这个所谓母神的恭敬依恋 是一号吗?他和所谓的诡异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本册子?这一本记录在册的诡异为什么只有四号单单被涂写了,是想告诉她什么吗? 顾辞看着用胶布贴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朵放大了的黄色的花。这个花莫名的熟悉,但是顾辞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花。 顾辞把册子叠起来放到一边,一号给她找了个小洋房,离游戏大厅很近。照一号来说就是反正她积分多要对自己好一点。 一号回来就看见顾辞自己坐在沙发边出神的看着门口,看着明显被翻阅过的册子他不好意思的低头摸摸自己的耳朵带着笑容“您是看完了吗?” 顾辞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倒是一号很想知道她看完之后是什么感受,但是害怕顾辞反感又不得不压制住自己那张那问话的嘴。 见顾辞实在是没反应一号失落的低下头有些没精打采。 母神不记得他了,这该怎么办? 一号抬起眼想偷偷观察顾辞的反应却没有想到顾辞一直在看着他。怕自己暴露太多一号索性站起来主动提出要带着顾辞去外面走走看看。 顾辞也搞不懂这个一号到底想干些什么索性顺水推舟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没有想到一号自这次之后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了。 顾辞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连顾辞的生活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挑不出错。 只是一号却犯了嘀咕,他看着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如同最精致瓷器的顾辞只能一个人站在几米开外等着顾辞想起他。 他之前只能感知到母神来了,好不容易入侵了系统短暂的来到母神身边,但是母神却好像根本不记得他一样。似乎是从游戏里出来母神这健忘症一天比一天严重。 昨天问了好几遍他是谁,他解释了好几次。今天倒是好一些了能记住,但是马上母神又要进入游戏,不知道这健忘症会不会好转。 他也不知道母神进入哪个副本,很难实现贴身保护。 一号盘算着要不要去找一个脑科医生给顾辞看看时顾辞忽然推着轮椅转身“一号,我要进入游戏!” 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等反应过来他马上揣着手扬起微笑看着顾辞“我的意思是您明天才会进入游戏,为什么会想着提前呢?” 好在顾辞没有在意这点细微变化,她看着一号迷茫了一下后“我得帮别人找他姐姐” 可是当一号问是帮谁找时顾辞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答应别人的事情不能反悔。 一号只好带着她来到了游戏大厅让她自己匹配副本。大厅里人来人往看着这个坐着轮椅的少女心思各有不同, “匹配副本” 游戏大厅里有好几个极高极具美感的大门,大门上方都有着不同的字样,顾辞来到其中一个大门面前对着悬浮的电子光屏轻轻一点,电子屏幕立刻滚动起无数的图片。 “新人!” 有人嗤笑着 电子屏幕滚动慢慢的变慢,但是呈现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张张黑色的图片在滚动。 这也是游戏的保护机制,非公开赛制不会让人知道玩家进入的是什么副本,毕竟副本道具千奇百怪的,谁知道会不会产出一些尾随道具来实现跨副本追杀。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依旧是黑黑的一片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顾辞看了一眼在旁边微笑的一号对着他点点头便自己滚动着轮椅滑进去。 进入隔绝视线的光幕,那里正有一辆大巴车停在那里等着她…… 嘘!我在你身后一 窗外的雨下的极大,汇集的雨水在车窗蜿蜒流下模糊了车内的视线也隔绝了外界的探索。 一辆破旧大巴车从遥远的地方行驶过来,滚动的车轮滚过泥泞路上的小水洼溅起浑浊的泥水。 坐在屋檐下黑布蒙住双眼的老人拄着拐杖不在意的拍了拍裤脚上沾到的泥点,露出没有牙的嘴含糊不清的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愉悦: “又有不信邪的来喽~” 老人破碎的话在噪音极大的雨天自然是听不清楚的,而老人也无心多管这辆车。她自顾自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自己破旧的房子里钻去。 坐在车里的人也看不清外面的模样,只能看见水流在车窗外不断流动感慨外面的雨势太大。 不过所有人都庆幸坐的这辆大巴车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防水倒还好,行驶了这么久没有一滴雨水透过缝隙进来。 凉意不断在蔓延让顾辞打了个冷颤,她拉了拉搭在膝盖上的毛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的舒服些。 她歪着头看着窗外流动的雨水,耳边是车上乘客的窃窃私语,不过毫无意外的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化主题。 【恢宏的教堂里,祈祷的钟声下一直有眼睛暗自窥视着所有人,修女们日夜祈祷,修女歌颂神圣的主祈祷救赎,在寂静的黑夜是谁在无助的哭泣?】 【尊敬的特殊玩家,欢迎来到生存游戏,本次生存游戏副本为:嘘,我在你身后】 【游戏规则如下:请找出教堂的真相,找到一直在暗处的人。找到钥匙打开大门即可逃离 本次游戏为角色扮演游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不属于这里,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因素 本轮游戏人数:六人 本轮游戏星期一为祈祷日,其余npc为每周一到教堂祈祷的小镇居民,稍后会发放身份卡,请玩家仔细阅读后自行处置,注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更多关于身份的线索请各位玩家自行寻找 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把握尺度,用心游戏,在此本轮游戏祝您游戏愉快!】 【亲爱的特殊玩家,由于您的特殊性,本轮进入游戏时身体状况不会发生改变,祝您好运】 系统声音刚刚落下顾辞的手心就出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顾辞垂眸用余光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都还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去教堂的事情,他们之间似乎没有玩家倒像是全是小镇npc。 但是怎么可能呢! 顾辞坐在最前面靠门的位置观察不到最后面,但是她也不敢确认这些人是不是借着交谈名义在观察她。 想着顾辞把脸偏向一边索性去看窗外的雨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在经历无数的颠簸后终于是快到了目的地。只不过不太好的是车好像坏了。 此时雨也已经变小,在车停下时只有毛毛细雨飘进来。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车挣扎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车坏了,下车走路去站牌!” 司机洪亮的声音传入到每一个耳朵里,司机把车停好后就拉起手刹没拿伞直接下了车。 车上的乘客纷纷站起来下车。坐在最前面的顾辞虽然没有挡住这些人但是还是会下意识的向里面缩缩怕打扰他们。 “你为什么不下车?” 走在最前面的乘客看着一动不动的顾辞疑惑的皱起眉头,他甚至还退后了半步让顾辞先下车。 见顾辞没有动作他声音加大几分脸上的表情变得更狰狞“你为什么不下车!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这个乘客的话让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顾辞的身上,他们看着似乎也在好奇顾辞为什么不下车。 前面这个乘客的脸几乎扭曲起来,这让其他人眼里都满是兴奋。幸好这个时候司机重重的敲响车门了车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干什么呢,欺负一个小姑娘?” 看着迟迟不下来的客人甚至聚集在车厢里的乘客司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辆老式轮椅打开放到地上“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等着小姑娘下了再下吧!” 顾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胡子拉碴的大叔低下头怯生生的说了一句麻烦了便伸出手搂住了司机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下车放到轮椅上。 司机也是豪爽的笑了笑,看着车上那些人他骂了一句德行转头对待顾辞的时候又笑起来“不客气” 顾辞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司机又很快的低下头。 司机把顾辞轻轻的放在轮椅上捏着手指为顾辞整理好毛毯,让她等等之后又去后备箱拿出一个木制的手提箱。 毛毛的细雨落在头发上像是破碎的珍珠,这让顾辞整个人都显得极其可怜无助。 “谢谢” 顾辞接过行李箱将其打开,里面除了一套黑白色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外还有一把漂亮的油纸伞。 顾辞意外的挑挑眉,她不是把不卿放在背包里了吗? 嘘!我在你身后二 顾辞撑开伞歪着头用脖子夹住伞柄,两只手控制着轮椅朝着没有太多泥巴的路上驶去。 那模样让人看着都心疼。 车上的乘客面面相觑,最前面的乘客也没有想到顾辞会是这个情况,他尴尬的站在车厢里直到后面的人催促着才下了车。 他走到顾辞面前盯着顾辞的腿看了两秒后视线转移到顾辞的脸上,只见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艳,这种表情他只出现了一下,快的像是人出现了错觉一样。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顾辞“刚才是我冒犯了,不如我推你吧。正好我没有带伞我们两个一起打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就想上前握住顾辞的轮椅把手不过被司机拦了下来。司机像一座山一样拦在那个人的面前“刚才没见你这么好心” 顾辞顺势抓住司机的衣角以极快的速度瞥了一眼身份卡,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上面除了一个教堂人员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顾辞单手将身份卡塞进袖子里,幸好这身份卡很小便于隐藏,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把他往哪里放。 而从其他人的角度里就只能看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害怕的缩成一团被人护在身后,这场面看起来就十分修罗场。 那个人也知道自己理亏哼了两声就不管了。他赶紧找了一个人躲在伞下一起向终点站——教堂出发。 好在车走过了最难走的泥路,剩下的一截路是水泥路,除了湿点没有什么毛病。 司机见那个人识趣的走了又担心顾辞一个人撑伞撑轮椅不方便索性把她送到终点。反正他的车子坏了得等人来修,这段时间他总得去教堂避避雨吧。 司机推起轮椅就走,顾辞抬头看了一眼身上被水珠打湿的司机努力的把伞举高想要一起撑。司机笑笑把伞往下压了压 “你这把伞呐只适合遮你一个人,我身体很好淋点细雨没关系,倒是你娇娇弱弱的不要生病了。” 司机狐疑的看了一眼顾辞的伞又抬头看了一眼飘雨的天,明明不太冷呀,为什么刚才自己的手像摸冰块一样? 司机犹豫了一下再次将手放到伞面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不过这次摸着倒是正常了些,甚至还有一种温润细腻之感。 对此司机看顾辞的颜神带着几分谨慎。 走过一小段路后在一个转弯顾辞看见了一个撑着透明伞的女人。她站在灰暗的雨幕里,身后整个教堂和天空都成为她的背景色,她一身黑白色的修女服成为了最亮眼的存在。 黑色与白色碰撞的修女服如同最高傲的精灵,胸口的十字项链更是增添几分神圣感。她撑着伞站在路口,清冷的眼眸像是在俯瞰蝼蚁一样更添几分冷漠。 而在她身边已经有一波人在等待了,旁边是一辆冒着黑烟的车,看起来这辆车也坏了。 看见最后的人终于到齐她扯了扯嘴角笑笑,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带着同等的厌恶。 当她的眼神落到顾辞身上时她怔了一下随即厌恶的看着这群人“怎么,在祈祷日还要带着一个不能行走的柔弱女孩吗?小镇上是没有人了吗?” 修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顾辞的身后,她将自己撑的伞递给司机,司机不知所措的接过伞适时的松开轮椅让这个看起来就一脸不好惹的修女接过轮椅。 修女打量了一眼司机对着其他人冷哼了一声“心不诚,你们无法洗清身上的罪孽,主也不会让你们升入天堂!” 说着修女带头推着顾辞在前领路不客气“走吧,主也不会让你们冻死在外面” 顾辞沉默没有说话,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修女对这些人的厌恶,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不得不带他们进入教堂。 或许是那个祈祷日? 顾辞仔细观察着这所教堂,不知道是经历了战争还是怎么的,教堂外围的有一部分的墙体坍塌,整个教堂像是被焚烧一样满是烧火的痕迹。 进入教堂礼拜区,修女轻轻的从顾辞的手上接过油纸伞将其收拢。她看着那些一进来就不停拍打自己身上水珠的人狠狠皱起眉。 她指了指进入的角落“把伞放到那里” 看着众人还算听话的样子她才稍许放松,她双手交叠优雅的看着众人“我的名字是安,欢迎大家来到寂静教堂,那么先请大家休息一会儿吧,祈祷稍后开始” 说着修女安直接推着顾辞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轮椅发出沉重的声音让顾辞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带走她? 顾辞看着前面只能勉强能看见光明的路,身后修女安行走时衣服摩擦声还有项链碰撞的声音更衬的这条道莫名的恐惧。 但是修女安好像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嘘,我在你身后三 修女安带着顾辞绕了一段路后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她推开门用火柴点燃里面一盏昏暗的油灯才将门口的顾辞推进来。 顾辞趁着安去点灯的时候大致浏览了一下房间,这里面有一张小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梳妆台。本该是窗户的位置被一张遮光极好的被遮住让这个方面变得黑暗压抑。 “你怎么回来了?” 修女把油纸伞撑开放在一边后谨慎的在门口看了一眼立马把门关上,她蹲在地上抓住顾辞的手眸子里带着焦急“是那群人逼着你的?” 顾辞看着抓住自己手的修女安只觉得有一团冰死死的握住自己,她看着安变得温柔的神色低下了头颅“我……” 看着顾辞茫然的模样安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蛋有些失落“我忘了你记不住,抱歉啊,小脸这么冷肯定是凉到了,赶快换衣服吧。” 安站起身在一个梳妆台上找到了几节蜡烛头,将其点燃后放到了离床不远的地方,她自己却退到门口神色温柔“小辞,我就在门口,换好了叫我” 顾辞目送着她出去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看见顾辞的反应安只是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顾辞打开放在膝盖的箱子,如她所想,箱子里是一件崭新的修女服。顾辞拿起修女服轻轻抖开放在旁边的梳妆台上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房间内灯火摇曳着,没有关紧的门缝里透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窥视着顾辞的一举一动。 看见她是真的在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力穿上修女服时那双眼睛才离开。 顾辞扫了一眼被缓慢拉紧的门转头看着修女服有些头疼,虽然修女安的试探是真的,可她不会这个也是真的。 也许意识到顾辞不会,安在门外的声音传进来“辞,需要我帮忙吗?” 顾辞谨慎的没有搭话,她拿的这个角色不清楚性格是什么,随便一句话都很容易露出破绽。从修女安之前的话来看,她口中的小辞经常会失忆。 那么,一个经常失忆的人,面对一个陌生人应该怎么做?当然是警惕了。 顾辞马上抓起衣服挡在自己的面前,安说完刚才那句话就推门进来。看见带着防备的顾辞她垂下眸子扯起一个笑容“别怕,在这里你会得到救赎的~” 说着她温柔的为顾辞穿上衣服,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皮肤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在身体上游走。 安为顾辞整理好笑着夸赞她 “辞不愧是我们教堂最具有和主共鸣的人!” 安满意的看着顾辞像是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顾辞的神圣感仿佛与生俱来一样,相比于安冰冷的感觉她显得更加悲天悯人。让人一眼望见只感觉是落下的天使在向自己招手。 她就那么坐着,就像被信徒精心雕琢出来的玉像一般精致,漂亮的不像这个世界的产物。 安握住顾辞的手热切“辞,我们一起去祷告!主会保佑你的!” 顾辞点点头顺从的让安推走,房间中昏暗的烛火在他们走后一下子就全部灭掉,只有不断摇曳的余烟证明刚才是有人在这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声呜咽着像是一个少女发不出声音的哭喊。 出去安就恢复了之前那副冰冷无情的模样。就好像在她的脸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笑容一样。 来自小镇上的居民都已经坐在了长椅上。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本书,看不出是圣经还是其他什么书。看见修女的到来他们纷纷站起来。 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顾辞换上修女服,之前在车门的那个人先是恐惧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望向她的目光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热切。 之前被安推走顾辞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这个教堂。现在仔细看却能从中发出一些端倪。 教堂是很平常的布置,但是就在高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缠绕着锁链。十字架上面依稀可见干涸的血液,火焰舔舐的痕迹依旧存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讽刺。 安把顾辞推到最前面一排长椅。自己走上高台,她站在十字架上,巨大的十字架把安遮的严严实实。从顾辞这个视角望去就好像十字架要把安牢牢的锁住,让她挣脱不了。 没有特殊的仪式也没有特殊的话语,安站上去说了一句开始就走下来坐在顾辞身边的长椅上目光涣散的看着从十字架顶端突出的一点点光线。 安整个过程都十分敷衍,但是那些来自小镇上的居民都闭着眼睛虔诚的祷告,至于是真的假的,谁会在意这些呢? 嘘!我在你身后四 “安?” 顾辞看着修女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什么?” 安回头嘲讽的看了一眼那些闭着眼睛看似诚心祷告的人冰冷的笑了笑,她看了那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很认真的看着顾辞“那是我们的主!” 主? 顾辞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十字架上,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能看出几分神圣。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安声音悠悠传来 “是的,抛弃信徒,自私自利的主。” 顾辞有些惊讶正好看见安那嘲讽又似悲悯的目光,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身后的人听见。 她目光哀伤的看着顾辞好一会儿,没有看见她流露出恐惧她忽然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我们的主怎么可能会抛弃信徒呢?” 安的视线重新落到十字架上面那抹光线,等到它快要消散的时候她才低下头自己给自己解释一样 “是啊,怎么可能呢” 顾辞不觉得这里有多神圣。反而觉得坐在这里如坐针毡,身后好像有许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但是当她转头的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现。 安也闭上了眼睛,不过不像是祷告,更像是闭上眼睛休息。 等到所谓的祷告结束,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已经暗下来。可是来往小镇和教堂的车都坏了,而教堂地处偏僻等到下一班车来都要好几天,所以这些小镇上的人都要在教堂里借住。 教堂没有这么多人的被子,安便指挥着一些居民去搬出干燥的稻草在几处空房子铺上厚厚一层当做床。 顾辞看着站在一边冷漠的安好奇的询问“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安扯起嘴角笑了笑,看着顾辞的目光颇有深意“还有几个老修女和孩子们,他们出了趟远门今天晚上应该会回来。” 顾辞点点头没有去问这些人去哪里,直觉告诉顾辞这里面不太对劲。阴冷的感觉自脊椎处蔓延背后,然后扩散到四肢。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黏附在身上的黏腻感,就好像什么东西盯上自己一样。 顾辞推动轮椅和安保持在一个平行的位置。安用余光看了一眼她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他们铺好聚集在教堂里,天色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暗下去,教堂在夜色的衬托下更像是一座鬼堡,咕咕的鸟叫让这一座看起来如同荒废的建筑更添几丝诡谲。 这座教堂在小镇最偏僻的地方。每一次坐车来都要坐很久,大家从角落搜索出来几个裹着厚厚灰尘的煤油灯瓶。 修女安拎起一个小小的油壶,她举止优雅的在灯瓶里面放了一根稻草心之后灌满油上一些油。这个东西对于贫困的教堂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产,所以要精打细算的用。 安小心的将一盏提灯点燃,罩上有许多裂痕的灯罩之后递给了顾辞。 她望着顾辞,橘色的光芒映衬在她的脸上让她如同从一幅油画上走出来的画作般,但是风吹过烛心,摇曳的灯光也让她的神色变得不明,有说不出的诡异。 尤其是那一抹微笑。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看都是客气又礼貌的微笑,但是在她的身上充满了违和感。 顾辞推着轮椅上前了一点想要接过灯时,安却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的往外走去也没说干什么。 安带着那一盏灯走了,整个教堂。光一下子就变得昏暗起来。大家都围坐在教堂里面等待着其他修女回来,然后一起开饭。 可是教堂这么大,但是用于照明的光源却很少,加上安手里那盏只有四盏。淡黄色的光映衬在其他人的脸上,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安走了,原本还有一些动静的教堂就像是被按了消音键一样,一下子变得没有声音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的些许响声。 这里太安静了。 也实在是太刻意了。 顾辞打量着所有人,从大巴车上下来的乘客她一一的过目,此时此刻她才惊奇的发现除了她,两个车上的乘客都是男的! 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除了性别一样,其他的都不一样。 这个发现让顾辞的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顾辞一动轮椅发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脸上。就像是按了什么启动按钮一样。原本寂静的教堂慢慢的有了些躁动的声音。 有人好看顾辞好奇的搭话“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顾辞看一下那个说话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并不高大,蜡黄的脸上,一双三角眼,没有精气神的耷拉着。他笑着但暴露嘴里一口黄牙,尤其是脸上刻意的表情,让人很难有交谈的欲望。 顾辞看着这些人手慢慢的放在轮椅上慢慢的滑动向身后退去。 “别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另外一个人见顾辞这么抗拒连忙站起来做着手势打圆场,他的脸上满是和善,看上去是很会让人放松警惕的那一类型。 他站起来算得上高大的身形遮住了灯源,巨大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如同要破笼而出的怪物。 顾辞看着他不断靠近自己的腿再度向后面退了些,而那个男人一边让顾辞不要害怕,但是距离和自己反而是越拉越近。 嘘!我在你身后五 此刻的男人背对着微弱的光源,本来模糊的面容此刻竟然看不清。顾辞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轮椅,右手在旁边以极小的幅度在毛毯上画了两笔。 像是发现什么一样顾辞回头望了一眼后缓慢勾起笑容,听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慢慢的响起来松开自己的手。 她竖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嘴上做的一个噤声的手势,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顾辞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灯光越来越明显。 “你在干什么?” 修女安的声音在顾辞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厌烦。 顾辞回过头,提着灯的修女安神色冷漠的看着靠顾辞最近的那个人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见顾辞没什么大反应她缓和了一下神色。 她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教堂里的人,然后把提灯塞到顾辞手里把另一个手里拿的短竹竿和布条横放在顾辞身上开始在她背后捣鼓。 顾辞看不见安在做什么,她看了看惊恐捂着脸的众人又看了看自己拿着的灯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要是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安拿着灯过来,灯照到了他身上的时候他反应很大,就像是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在光出现的时候都会抬起胳膊遮住自己,就好像有什么怕光的设定一样 顾辞看了一眼那几个散发微弱光芒的煤油灯后将自己手里的灯举起来,她看着刚才那个胆子最大离自己最近的人“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的东西要掉了” 那个人讪讪的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修女安又看了看举着灯笼行动不便的顾辞,尴尬的把手放在裤子上然后双手接过灯笼殷勤的为安照明“哎,好嘞” 顾辞看着没有半点异常的男人低下头扶住竹竿,拉了拉滑落了一截的毯子。 很明显,他并不惧怕光,可是刚才的反应并不是作假。 难道是因为安? 顾辞将短竹竿和布条逐一递过去顺便观察男人的神色,但是出奇的男人神色也很正常。 大家都极其和谐。 和谐的跟一个妈生的一样。 顾辞索性不想安心等待安,当安把那个提灯像挂灯笼一样挂在顾辞头顶上时顾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功德圆满。 就很…… 功德圆满! 顾辞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她默默的扣紧自己的手,连脚指头都用力蜷缩起来了。 “这样就好了,辞,主会保佑你的” 安勾起嘴角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摸摸顾辞的头,但是犹豫了一下后手落到轮椅靠背上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们点头示意“玛丽修女们为我们带来了丰盛的食物,让我们感谢他们!” 安双手握住自己的项链闭上眼睛,其他人也学着她的模样握着自己的手虔诚的不能再虔诚。 顾辞看着无比虔诚的安,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孤零零沐浴在黑夜中的十字架。 “……” 默默的握紧手。 毕竟食物可是上天赠予的东西,不管东西方都应该保持敬意。 不信奉主只是会变得迷茫,不信奉食物会让身体心理都受伤。 顾辞跟着闭上了眼睛,此刻听觉系统在此刻发挥了重要作用。她能感觉到一股湿冷的风靠近自己的耳边,就好像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的脑袋吹气一样。 顾辞猛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但是很奇怪的是连距离她最近的安都站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如果她要把头靠在她耳边不知道要把脖子伸得多长。 顾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正好安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感谢主的馈赠,感谢玛丽修女”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从拐弯处出现了一个身材臃肿,步履蹒跚的修女。 她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了,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闭着走的比较慢 一个年纪小点的女孩搀扶着她让她不至于摔倒。 她的身后都是一些不同年纪的女孩子。上到几十岁,下到十几岁,七八岁都有。不过她们都低着头,微弱的灯光根本让人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阴影部分的脸像是本来没有脸上的器官一样让人害怕又让人好奇。 他们身上的修女服根本不合适,有的是露出了半截手腕,有的则是松松垮垮只能用草叶系住不至于掉落。她们身上的修女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胜在比较整洁。 他们手里端着些盘子和树叶跟随最前面的玛丽修女进来。玛丽修女走到最前面抬头看了看站在教堂里的人笑起来张开双臂从前到后去拥抱每一个人。 “哦~亲爱的拉奇,晚上好” “天哪,德卡,你看起来气色好极了” “……” 原来她不是闭着眼睛的,只是因为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别人看她就会下意识这样以为。玛丽修女和所有人问好后才注意到原本站最前面的修女安。 她扬起一个笑容满目慈祥的和安笑了笑“安” 她的笑容看不出有几分诚心,她甚至没等安说话就自顾自的面对着大家,笑容瞬间如同面对阳光的向日葵。 “亲爱的小镇居民们,我们已经了解到了你们的困境,没关系,主会保佑你们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诚心祷告让主来拯救我们” 说着,她让那些年轻的修女把还滴着水的叶子发放到每一个人手里叹息“不过教堂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留在教堂的先例,餐具和食物都不够,不过只要我们诚心祷告,主会给我们救赎,带给我们希望!” 玛丽修女侧开身子,走在最后提着篮子的几个修女穿过人群为每一个看似虔诚的信徒分发食物。 这些信徒虔诚的闭上眼睛双手伸出接过嘴里念叨着“感谢主的馈赠。”便小口的咀嚼起来。 食物也确实不多,一块看着并不是很有食欲的小面包。在玛丽修女激昂的演讲下她才知道这是她带着修女去附近寻找的。 只是…… 顾辞接过面包,目光从面前低头的修女落到玛丽修女身上。 好像最近的小镇都要坐车很久才能到小镇,那她们是在哪里找到成品面包的呢? 嘘!我在你身后六 顾辞又看向这些低头的修女,虽然他们低着头但是能感觉到有两个极其不自在,注意到顾辞的打量这两个修女恨不得把头塞进自己的胸口。 顾辞歪歪头看着那两个抬起手欲盖弥彰想要把自己脸遮住的修女正准备伸手让他们两个过来一点时,玛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小辞,你回来了?” 正是玛丽这声,那两个修女马上远离顾辞挤过人群缩在角落当鹌鹑去了。顾辞见状伸出的手很自然的抬起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看着离自己不过两三步远的玛丽礼貌的点点头当做问好。 玛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辞笑的格外的开心。连本来看不见缝的眼此刻都能看见那浑浊的眼珠在咕噜噜的转动。 “噢~” 她懊恼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我可真是一个粗心鬼,你刚才站在这里我都没有看见。” 她缓缓的靠近,但是脸上是压制不止的笑容,仿佛在她的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金山银山一样。她贪婪的凑近顾辞陶醉似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她睁开眼睛整张脸上是激动的红色,她推开一直搀扶着她避免她摔倒的小修女举起手像是狂热的信徒“信徒们,教堂最神圣的修女辞回来了!她有最干净的灵魂和最能接近主神谕的身体,我们的教堂将会再度辉煌!” 顾辞感觉她好像有些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就仿佛她从参与的一员变成了世界的核心所有人的目光都将围绕着她,以视线的牢笼将她囚禁于此。 所谓修女辞,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她在整件事情中有什么作用,顾辞还没有找出来。 才开局,便已经深陷囹圄。 顾辞警惕的后退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轮椅怎么样也动不了,顾辞低头看去一只脚正卡住她的轮椅将其死死卡住不能动弹。顾辞抬头,旁边的修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半步位置站住,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辞眼里的神色让顾辞看不懂。 她的脸上满是柔和的光辉,但是神色显得异常的冷漠呈现极强的反差感。她的眼眸里也好像有很多情绪,怜悯,不屑,怀念,纠结……但是统统归于冷漠。 安收回手握住轮椅留下一句“她需要休息了”便自顾自的把顾辞推走完全不顾玛丽垮下来的脸。 路线依旧是之前那条去换衣服的路,只不过这一次在漆黑的通道中还有顾辞轮椅上的提灯一晃一晃的为他们照明。 顾辞看着地上那畸形的影子暗自揣摩着修女安和修女玛丽之间的关系,她们两个看似和谐实则针锋相对。拿最浅显的例子就是玛丽无视安,安不屑于玛丽甚至说的是不给玛丽半点面子。 但是两者玛丽更像是忌惮安什么,所以有怒不敢言。从开局就出现的安,如同一根线头需要让人顺着去理出整个故事的脉络,去发现里面藏着的秘密。 哎,可真是难搞。 顾辞忍不住笑起来。 这可太有意思啦。 顾辞听着轮椅滚动的声音,随着不断走远那边嘈杂的声音也像减音量一样慢慢减小直至消失。 “辞,主会降临保佑你的!” 把顾辞送到门口的安替顾辞点燃屋里的蜡烛后留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利落的离去。黑色的裙摆在余光中摇曳很快与黑色融为一体。 顾辞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进去关上了门,她抬手在空中做出几个说不出名字的手势,接走在空中勾了了两笔,红色的光在空气中凝聚成线变成两个不明显的简笔小人。它们只有手指大小,依附在物体上很难让人看清它们的存在。 小人一笔勾勒,简单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脸看上去很开心。 两个小人欢快的在空中游了一圈之后便贴在了两个轮椅把手上,而笨重的轮椅像是有了思想一样极其灵活。 顾辞悠闲的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慢慢翻找起来,可是在屋内翻遍了也没有看见什么线索。 这不应该,是哪里没有找呢? 顾辞将落满灰的抽屉塞回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张床上。那张床布置极其简单,一个窄窄的容一人睡的床架加上一层草铺上一层较为厚实的布,上面除了一床薄被外什么都没有了。 顾辞在空中画了几笔,几个一指长的的小人在空中蹦了几下后迈着滑稽的步子向床铺出发。他们合力将被子抖开挂在一个小人身上。 被子撑在空中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吊在屋中心,被被子盖住的小人不满的挣扎了一下便任劳任怨的当起了挂钩。 其他小人则是一起来到床尾合力把铺在床上的垫子抬起来,叽叽喳喳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垫子慢慢升高,等立到差不多六十度的时候一个小人不经意的向下望了一眼,原本椭圆形的嘴瞬间变成圆形一下子尖叫起来。 亏的是晚上安静才能听见它细小的尖叫声。小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捂住了自己的眼在旁边瑟瑟发抖,旁边两个小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间的小人瞪圆了眼睛,圆圆的眼睛看得出很生气。 他一只手撑着垫子一只手指着捂住眼睛的小人,从不断变化的嘴可以看出他骂的很难听。被骂的小人看起来很委屈,他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朝下指了指示意他往下看。 那一个小人儿也疑惑的压低了头,一瞬间的寂静后细小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来,几个小人委委屈屈的松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向顾辞这边飘过来。 原本圆形的嘴变成了一条直线,其中一个小人指了指床害怕的摇了摇头。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说什么。 “人?” 顾辞看着那窄窄的床伸手应食指摸了摸几个小人的头。几个小人点点头顺从的蹭了蹭顾辞的手露出愉悦的表情。 顾辞把轮椅向前推去,她倒是想看一看这个藏在床下的人是什么样子。不过轮椅还没有滚动起来身后就有一双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拉住了轮椅。 嘘!我在你身后七 身后的人松开轮椅打起手语:“以防万一,我先去” 顾辞点点头,身后的人立马上去干脆利落的掀开垫子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几个小人互相抱着瑟瑟发抖不敢看,她转头听着声音确定顾辞来到自己身边后继续打手势:“是什么?是人吗?” 顾辞看着稻草上薄薄的一层摇摇头“不是,是布。” 躺在床上的是一张黑灰的布皮,但是剪裁成一个人干枯痛苦的模样,脸上的做的很细节让人乍一看会被吓到。 几个小人听见这话松了口气,之前最凶的那个小人戳了戳那个瑟缩的小人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它落到那张布匹身上却被布匹上的油脂灰尘粘上动弹不得。 他求助的看着顾辞,下一秒它脚部的线条开始虚化消失,等它飞到半空那些已经消失的腿又重新连接。 顾辞笑了笑“虽然不是真的尸体,但是我可没有说它是干什么的,它身上都是油脂灰尘,跟个人躺这儿没区别。” 小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先在空中僵住了一下,然后像没了气一样模仿一张纸片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落到顾辞的腿上,脸上是一副:我脏了不干净的表情 顾辞的手在小人上一拂小人就消失,其他小人看着它躲在一边捂住嘴努力憋着笑, 顾辞屈起手敲了敲轮椅“干活啦” 小人纷纷远离床,钻进任何一个可以钻进的角落寻找着隐蔽的线索。 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顾辞收了神色的神色看着身边金光浮动的盲女开口“你看见这个教堂有孩子吗?” 盲女歪着头想了想后果断摇摇头。 顾辞更觉得事情不妙,她的引神唤灵术可以引来周围亡灵的一部分变成一个小人,但是她刚才没有刻意的扩展范围只是随意的试探了一下。 没想到就有好几个亡灵受到牵引,这说明这间屋子就死过好几个,而且是年龄不怎么大的小孩。细看今天来教堂的这些人身形,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顾辞看着床上那张布匹,顾辞也猜想不出上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油脂,而且还会被放置在床上。是什么人会欲盖弥彰的在上面盖上一层垫子呢?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小人从一个角落出来了,他拖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纸从梳妆台后面钻出来,看见顾辞那一刻他欣喜的手舞足蹈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他欣喜的扑到顾辞的腿上展示给她看。 看上去像是一张涂鸦画,不过因为灰尘太重看不清画的什么。顾辞抖了抖把它放在梳妆台上等会一起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顾辞看着那布匹的中间隐隐约约透出的物体好奇,她看着半张脸都隐藏的盲女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 她伸出两根手指先向上抬了抬接着单手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之后床上的稻草自动飞舞纠缠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稻草人。 造型简单的稻草人一把把布匹扯平然后掀翻,翻了个面。不过下面不是什么线索而一把木质泛黄泛白的匕首。上面简单的没有任何花纹,粗糙的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在匕首上还缠绕着一条项链。 顾辞戳了戳那匕首,身边的盲女打着手势:“是什么?” 顾辞看了一眼项链缠绕着的匕首刚想说,但是她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打着手势的人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盲女” 旁边的人疑惑的歪着头似乎在询问喊她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 顾辞刚才就觉得怪怪的,她原本以为是这间屋子的原因。结果罪魁祸首就在自己旁边!顾辞沉默了一下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盲女,你只是看不见,你打什么手势?你说话呀!怪不得,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哪儿不对劲,结果问题出你身上!” 盲女也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以为你发现不了呢,刚才太沉浸式表演了我也忘了” “……” 顾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盲女笑的挺不好意思的,她缓慢靠近顾辞手搭上她的肩膀“你看我们不愧是一家人,哑的哑,盲的盲,残疾的残疾,妥妥的绝配” 顾辞推开这个话痨拿起匕首和项链“是个道具” 道具?盲女接过道具没摸出有什么特别的“干什么用的?” 顾辞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拿在自己眼睛前晃悠,要不是确信她看不见她都会觉得她只是看不清,是近视大王 。 “项链好像是好感道具,能让个别npc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这个匕首没什么特别的。” 顾辞将项链和匕首缠在一起,这样保险些。 “哦~” 盲那无聊的撑在了梳妆台上,摸索着前面有个镜子对着镜子笑起来。纤细鲜红的手游走在镜面,涂着红唇的嘴诡异的微笑,盖住半张脸的盖头下是惨白的脸,金黄色的流苏无风自动。 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诡异的画面,但是盲女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仍然美滋滋的抚摸着冰冷的镜面,就好像能透过镜面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小人们陆陆续续的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出许多有用的东西,他们认真的把上面的灰尘扫掉,把找来的东西翻开摆好。 等确定已经没有东西时他们才乖巧的坐在盲女的肩膀上,梳妆台的边缘欢快的荡起小脚。 旁边悬空的被子不满的动了动,这个时候正在休息的小人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同伴。他们赶紧飞过去抓住被子角在空中对折把被子叠好,床铺上稻草人早教坚持完稻草之下的东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它把那张黑漆漆的布扯出来重新把垫子铺好。 没有意识驱使的它在做完这一切就坐在了墙角,安静的像只是一个死物。其他小人把被子放好重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笑嘻嘻的招呼一直充当挂钩的小人。 那个小人气呼呼的揣着双手在空中跺脚,对于自己同伴忘记自己这件事他很生气! 嘘!我在你身后八 顾辞捞过小人把他放在自己的肩头,轮椅动起来将顾辞带到梳妆台面前。盲女已经站在给顾辞让位置。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线索,只是些画和一些奇特的字符。画上的内容更是稀奇古怪。 第一幅画上大致就是一棵大树下很多火柴人笑嘻嘻的牵着手,身后画了一个框将所有人框住,框的最上面画了一个十字架,这应该代表的是教堂,这些拉手的小人应该是教堂里的孩子和修女。 第二幅画显得无厘头了些,一个火柴人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地面不断用旋转的黑线给涂黑,周围有很多的人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身后加粗涂得黑黑又加大的十字架应该代表的是教堂里那个十字架。 第三幅看起来就要精致了些,应该是大一点的孩子写的,因为上面有一些简单的字符。 第三幅画了一个框,里面挤满了脸色悲伤人,而框外面的则是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一张画上面两张不同的氛围,最上面应该是用比较粗的木炭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救赎?不! 最后一笔落笔拖的很长直接拉到了纸张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造成。 最后一样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按钮。卡啦卡啦的电流音过去后一些孩子天真稚嫩的声音传出来 “星期一的早上梳洗迎接信徒 星期二的上午…… 星期三的中午…… 星期四……” 电流音不断的作响根本听不见这些孩子说了些什么,只有第一句非常清楚。 顾辞重新按了一下按钮将其关掉,多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还是像之前一样顾辞索性关掉放在一边。 一道浑厚的钟声响起,原本安静的小家伙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纷纷捂着嘴尖叫之后迅速消散。 随着走的钟声响起,房间里包括提灯上的火苗在一瞬间熄灭,像是连空气也害怕这一道钟声。钟声过后有一道声音响起,像是夜晚不甘的魂灵发出哀伤的曲调 当黑夜彻底降临人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盲女后退一步在顾辞耳边轻声说有人之后把她抱到了床上也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顾辞曾经也是睡过死人堆的自然是不会介这些,哪怕床垫下面真是个没有呼呼的人她也只有人想给予她点温暖。她很快的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把眼睛闭上,认真的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响起,安悠悠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星期一开头是序章,大雨落下拥抱阴霾的雨天。万能的主接受着信徒们的祈祷,信徒们却没有回家的路。 星期二的阴雨天是铺垫,被隔绝的信徒在教堂祈祷,他们身心万能的主会救赎自己,他们修缮教堂希望主看到。 星期三的阴雨天还在继续,疾病饥饿和寒冷如同魔鬼来袭,许多人倒下却没有办法救治。魔鬼在心中埋下种子却无人发现。 星期四……” 安像是祈祷一样带着一种奇异的语调从顾辞的房间外走过去。随着声音越来越远,连顾辞也听不清后面到底讲的是什么。 所以修女和那些小孩子说的话其实能对上。虽然后面听不大清楚,但是星期一的内容都是格外的清楚。 星期一就是今天小镇上的居民们来这个教堂进行祈祷,但是由于车坏了,所以没有办法回去,所以安刚才说的就是信徒们却没有回家就是这个意思。 而那群小孩子应该是以他们的视角为主,在星期一,教堂里面的人早早的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玛丽修女带着一部分的修女外出去寻找食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玛丽这么晚才回来。 不过现在最大的疑惑点是为什么这些外来的信徒都是男的?还有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修女,是这所教堂隐藏什么秘密吗? 顾辞又想起刚才那一道钟声。 当那道钟声响起的时候,那些小灵们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惊吓的消散了。 这道钟声很可能是触发什么事件的关键点。 第一天根本得不出什么信息,顾辞索性躺平休息准备明天去多找一点线索,毕竟这一个副本才开始线索不会那么快出现。 只要能尽快的找到系统所说的任务满足条件就可以离开。但是这个任务似乎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顾辞闭上眼睛,黑暗中好似有什么沉重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不只有一个像是很多个。顾辞没有理会,随着时间的消逝呼吸声也淡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位小修女敲响房门顾辞才忽然发觉自己昨天睡得如此沉,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像是熬了一宿夜一样。 顾辞让敲门的修女进来,进来的是一个瘦瘦弱弱,脸蛋儿尖尖只有八九岁的小修女。 “修女辞!” 那位小修女看见她很开心马上露出了一个笑来。不过她面黄肌瘦连脸上的骨头都能凸出来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可爱。但是眼神中清澈明亮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小女孩儿。 顾辞对着她点点头。好像这个教堂里的人都认识自己。但是第一天过去了,自己还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难道是要去其他地方寻找吗? 小修女上前搀扶顾辞,当小修女摸到她的手不由得皱眉带着担忧的看着她“真是对不起。昨天也确实很冷,不过教堂里来了太多的人,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你,真的很抱歉。” 小修女低着头深深的陷在懊悔之中。不过他也明白,那么多的人连稻草都不够分怎么可能会有多的被子呢?而且这个教堂这么破旧,有好些地方破损,在那些碎开的青砖瓦砾上甚至长满了青苔。 这里的修女都穿着非常破旧的修女服,获得的食物物每个人都只有一小块面包足可见这个教堂有多么的贫穷 “这些没关系的,主会保佑我们度过这个难关的。” 顾辞学着修女们说话的方式安慰着小修女能从她激动的眼眸里看出几分崇拜。 嘘!我在你身后九 “辞,你不愧是主选上的修女。他们都说你是主派来拯救我们的玛丽他们说的真的没有错!你果然很善良!不过他们说你快要走了,这是真的吗?” 年轻的修女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能被主所选上的修女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是她却不懂为什么主明明派下修女来引领他们又要让修女回去。 ? 顾辞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只能搭着这个小修女的手费力的将重量靠在床上然后慢慢的挪到轮椅上去,在小修女为自己整理衣服的空隙,她装作不经意的问她 “走?我为什么要走?主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顾辞说的非常的坚定,就好像所谓的主是她的信仰,她的精神支柱,她所有一切。 顾辞在赌,赌那个主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 小修女夸张的把手拿起来放在胸口上握紧,顾辞坚定的信念让她感到深深的折服,她也就不设防的跟顾辞说起来。 “可是,每一次主选上的修女都会走啊!据玛丽修女说主每三个月就要选一位天赋最高的修女当做自己意志的继承人。这些修女会得到最好的供养。因为他们的灵魂甚至身体都是忠诚于我们的主的。据玛丽修女说这些被主选上的修女都是得到主考验,去往更大的教堂成为信徒。” 小修女摇了摇头有些惋惜“不过我的资质太差了。在这所教堂里待了一年多都没能得到主的眷顾。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小修女的眼睛都在放着光“你和安来到这个教堂也不过三个月。你来的第二个月就已经被主选中了!这证明你的信仰是纯粹的,是无瑕的,是能被主给接纳的。 前两天玛丽修女说你要经受主的考验所以会离开教堂一段时间,那么你能跟我说一说主给你的你什么考验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成为主选中的人。” 小修女热切的看着顾辞,希望她能给自己答复。 “……” 额,要说什么? 顾辞眨了眨眼睛扬起一个笑容温柔的拒绝了她 “抱歉,主给每一个人的考验指示都是不同的。这个属于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小修女疯狂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轮椅的车轱辘不断的转动,发出响声。而身后的小修女也沉默下来安静的推着轮椅。她小小的身体只比这个轮椅高一点,还要费力的抬起手去推动这个庞然大物。 主每三个月会选择一个修女,然后以去更大的教堂为理由带走这一些修女。这个主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还不好说。 还有,修女辞和修女安是一起来到的这所教堂! 顾辞想起昨天自己来到这里,安对自己的态度确实不一样,不管是亲自推理轮椅还是他的态度。虽然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善意,但也确实是特殊。 顾辞回忆起昨天一系列的细节慢慢的分享。其中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细节是在为顾辞点上蜡烛时安会下意识的向后退一点点,后续也没有怎么靠近光源。 明明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光亮的人,却为她找来那种蜡烛点亮。这所教堂里的灯明显不够她还特意把提灯给她绑上照明,修女安和修女辞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当顾辞到的时候发现其他人已经到了,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哦~亲爱的辞,昨天睡得还好吗?你要知道我们的教堂实在是太破旧了,不过幸好你马上就会获得更加美好的生活。希望主会保佑你。” 玛丽修女有着臃肿肥胖的身体向她靠近,话比昨天晚上还多。不过她这句话都像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什么。 顾辞敏锐的看向安,果然看见安的脸色难看了一分,本来就冷漠的脸上像是布满了冰霜一样冻得人瑟瑟发抖。 安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玛丽,给大家分发了一点昨天一样的面包之后就带着大家一起向那一个空的十字架祈祷。至于祈祷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闭着眼睛顾辞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所有人,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所谓的主面前懈怠。而顾辞不一样,她心里有主要但是没主。 顾辞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看,小镇上的居民和那些昨天晚上回来的修女都在这里,人数上没有错。 但是…… 顾辞看了看在边缘想要弱化自己存在感的两个修女只觉得有些怪异。如果说昨天发放食物是表达对食物的敬意低下头,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这两个人一直刻意的低下头,基本没有抬起来过,鬼鬼祟祟的模样让人很难不多想。 而且他们两个的体型实在是太过诡异。这里的修女大部分都是纤细苗条的,除了玛丽修女长得像个球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背却很宽,腰也很粗,修女服都撑起了褶子。 顾辞也不打草惊蛇,毕竟这一次的玩家有六个,但是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玩家暴露。 顾辞看着外面的天还是很阴霾,似乎过一会儿又要下雨的样子,她索性就这样干,坐着等待。反正这个祈祷不会持续一整天的。 终于等到上午的祈祷结束发午饭了。不过中午的午饭也只比那两块硬硬的面包要好一点,加了些许菜叶子。 她能察觉到在看见这午饭时,小镇上居民的脸色有一些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隐晦的看了看修女和自己的食物 做了一下比较之后发现是一样的便埋头吃起来没有说什么。 但是这些居民都是一些男性,胃口本来就比较大,吃这么一点点只能缓解暂时的饥饿。口感先不说,分量肯定是不够的。 “轰隆!” 外面凭空打了一道雷,紧接着大雨落下噼里啪啦的砸在教堂上面,阴霾的天气让这所光线本来就不明朗的教堂变得更灰暗一点。 “您有什么事吗?” 穿着怪异的修女被顾辞堵在一个寂静角落冷静的问她,但是他颤抖的身体和刻意夹出来的声音骗不了顾辞。 嘘!我在你身后十 “男人?”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处在紧张中的周琰心跳几乎停止。 被发现了? “不是” 周琰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依旧夹着声音不敢抬头,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甜美,只不过自己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怪的过分,这让他不敢多解释。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轮椅踏板上,干净整洁的修女服配上这代表残缺的轮椅只会让人觉得惋惜可怜。 但是他可不敢这么想,毕竟昨天晚上他还看见这个修女坐在轮椅一边阴恻恻的笑,那模样像极了在黑夜里准备偷袭的幽灵。 惹不得惹不得。 而且,她也是第一个盯着他们的人。就是因为她导致他再一次回到修女堆的时候,就发现受到了很多的打量。 身份暴露系数直接提高一个档次。 更惹不得了。 而且这个修女辞看起来就很诡异,说不定马上就要变身了。 顾辞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抖得更凶了,头低的更下了。 “玩家?” 顾辞歪着头看着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尽量展示自己的无害与诚意。 周琰只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耳边一直在回想起少女刚才的那一句玩家? 卧槽! npc这么快就识破了? 周琰震惊的抬起头,却发现眼前坐着轮椅的少女头歪在一边仿佛颈部折断了一样搭在肩膀上,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他。 真的认出来了! 周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不会跳动了,连呼吸的好像是大脑控制在呼吸。 ??? 怎么回事? 顾辞看着眼前这个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扒拉的墙角,身体看起来比僵尸还要僵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她是绝对不可能想象到自己在眼前人的脑海里是一个绝对恐怖的存在。毕竟人的大脑善于构想,会美化或者是脑补自己想象的东西。 周琰就是属于过度脑补的人。 “喂?”顾辞完全想不到这个人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看着他翻僵着身子但是慢慢翻白眼闭上眼睛的他,她也只能等他稍微缓和一点再说。 两句话,四个字干倒一名壮汉。 这个事情不管是放在哪里都会显得极其震撼且史无前例的。 周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一个npc发现自己。貌似她还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一定是梦! 周琰迷迷糊糊的放松了身体,却冷不丁的摔了一个屁墩儿将自己砸醒。当他睁开眼睛发现那npc还在这里盯着自己的时,没有人理解他的内心有多么恐惧,有多么震撼。 顾辞就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摔在地上揉着头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又晕过去的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并没有用多少时间,还可以说的上是很短,她都没来得及伸手帮助他。 ? ?? ??? 顾辞更纳闷了,总不可能是自己长得太丑把他给吓晕了吧? 周琰反复晕了几次更是让顾辞纳闷,她还找了一张镜子照了照自己,发现没问题 她又以为是周围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折磨这个脆皮玩家,她还特意在周围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后顾辞总结了一下原因: 这个玩家有病! 肯定的! 晕过几次之后,周琰还是挺羞耻的,不过就是这几次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至少不会再晕过去 。 看见这个npc还在自己这里赖着不走。他索性摆烂想要看看她究竟做些什么。 “喂,你还好吗?” 顾辞挥了挥手,得到了他的白眼外加一个“啧” 顾辞向前靠一点,但是这个玩家只是在角落里缩了缩自己的腿,扭过头不去看顾辞。 顾辞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找他来问一个话,套个线索而已。 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难搞哦。 这边周琰觉得奇怪,这个pc明明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么久了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周琰小心的张望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底涌现。 “你也是玩家?” 顾辞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 “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呀?拜托,你顶着这一身衣服过来把我赶到在这个角落里,真的很有压迫感好吧。我的胆子都快被你吓破了。” 周琰松了口气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他看着眼前漂亮的像娃娃一样的女孩儿。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眼瞎把她当怪物。 如果这一场游戏他能够活着出去的话,他一定会在外面写一本书。书名他刚才就想好了,叫做《我被我那装鬼的队友吓死的一天》 顾辞也不打算跟他啰嗦,毕竟出来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赶紧了解完他的事情她还得回去。 周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不符合身形的衣服,羡慕的看着明显质量不在一个档次的顾辞身上的衣服然后开始交换信息。 得到所有信息的顾辞反复确认了几遍。周琰也怕自己没有细节讲清,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很肯定的告诉顾辞就这些。 顾辞也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就和他分开自己躲到了一个破洞的建筑,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对面坍塌的围墙和一棵只剩一半身子成为枯炭的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幅画上面的。 按照周琰的说法,进入游戏时他就已经在玛丽队伍里并且在回来的路上了,身份卡上写着的就是教堂里的修女琰,至于性格之类的线索则是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找到的。 这个身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之类的线索都藏在不同的位置。他不像顾辞一样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他住一个大的房间里面,有好几个修女一起。不过他运气好,昨天晚上可能由于长途跋涉他们都睡得很沉。所以他找线索找的很轻松。 虽然昨天晚上引起不少人的视线,但是好在没有暴露。而且就算自己这么明显男扮女装他们也好像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角色扮演嘛是这样的。 他们进入游戏就好像外面套了一个这些npc所熟知的皮套。只不过要是哪一点漏了馅儿就会被撕的粉碎,一点渣都不剩。 嘘!我在你身后十一 顾辞看着那些水洼不断的泛起涟漪心中的怪异感不断困扰着顾辞。 按周琰的话来说,这种伪装类线索一般不会藏的太深。或许是一张纸条或许是一幅画,也或许是一本日记本。要得到有用的线索就去猜,去想。 而且这类线索一般都是明着一部分,暗着一部分。不会像顾辞一样什么都没有。顾辞也把那一个房间翻了个遍,就差把那个房间里东西拆了。 对她关注度极高的玛丽,与她关系密切的安…… “辞,你还好吗?” 想到安,安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 顾辞回头看去,一身修女服的安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她站在那里似乎让这一片空气都变冷了不少。从顾辞的角度看过去安像是从死人墓里爬出来一样,脸苍白的可怕,脸上带着肃穆。 周围的一切都是暗色调,只有安格外的明显,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辞有说不出的诡异。 “你喜欢这里吗?” 安缓缓走过来将手搭在轮椅上在她旁边站定,安表面是同顾辞一起看外面那棵大树,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看安的话就会发现她眼睛珠子向下直直的盯住顾辞。 不对劲。 顾辞听着耳边安握紧轮椅轻微旋转的摩擦声。 安是发现了什么吗? “喜欢?” 顾辞抬起头看着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问安“我应该喜欢吗?” 安愣了愣,僵硬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她似乎没有想到过顾辞会这样问她,又好像这个回答正好与她心底的答案符合。莫名的,安心底的那些烦躁在这一瞬间消失。 “你来这里干什么?” 缓和的气氛不过一会儿安的问题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刚才那边带着压力和试探,似乎这就是她随口的一问。 顾辞向前了些,轮椅抵住那些碎砖不能再前进一步。她伸出手去借住雨滴回答安“来感慨一下” 外面的雨势不算太大,但是屋檐凝聚的水滴一颗颗落下像珍珠似的落下,然后狠狠砸在地上迸溅水花溅到顾辞搭在身上的毛毯上带来湿气。 安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她狐疑的看着顾辞的背影又摇摇头否定自己的判断,看着毛毯上都凝聚起小水珠安强硬的把顾辞拉回来丢下了一句随便就顺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顾辞知道安并没有走远,这个教堂像是一个回字,里面的走廊都是相通的,要是安前脚走她后脚跟着跑的话,大概率会暴露。至于暴露的后果…… 她还真不知道,也许会在拐弯的修女安当场就会把她抓获,然后毫不留情的扭断她的脖子将她挂在教堂的十字架上用来震慑警告其他玩家。 想想还是很有趣的。 而且顾辞也没有打算走,回去的话可能还是去待在那里祷告,她可没有这个受罪的癖好。 顾辞懒懒的靠在轮椅上看着雨慢慢小直到停才去其他地方找一找周琰所说的线索,这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安时不时的试探说明她跟所谓的修女辞一些行为习惯有出入。 如果有危险警告值代表自己会被发现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发现顾辞的危险警告值一直会呈现红色且时不时的靠近顶端,偶尔一两次下降又会很快升上去。 可是…… 顾辞最疑惑的点来了。 她找遍了教堂大大小小的地方,几乎连里面每本书都看了就是没有找到关于修女辞的线索。 或许,修女辞不存在? 但是也不对,今天早上的小修女蕾告诉她安和辞是一起进入这个教堂的。除非蕾骗她,看蕾的样子顾辞更倾向于是修女安把修女辞的东西全部藏起来或者销毁了。 只要把修女安和修女辞之间的关系弄清楚就好办很多了。 可是这里的人她全部都不相信!不管是蕾还是安都会带着自己的主观想法给她错误的线索。所以她还是觉得自己去找。 顾辞唤出许多的小人,这些小人和昨天的那些由灵识唤来的人不同,他们不会害怕这里的东西,能更好的去帮助她寻找线索。 顾辞做完这些便跑去了教堂和安还有所有修女在一起,这不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嘛。 夜晚如期降临,还是昏暗的灯光只不过今天晚上安没有和他们一起待在教堂,说来自从下午和顾辞见面之后安好像就不见踪影了,安去哪里了? 顾辞捏着自己手里明显比今天中午小上不少,樱的像石头一样的面包又看了看周围明显出现不耐表情的人把面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更有甚者吃了两口之后直接把在仅剩的面包扔到地上骂骂咧咧“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给人吃,这两天我已经吃这个东西吃到厌烦,饥饿不断折磨我的身体摧残我的理智!” 带头的人看向玛丽修女,颜色是藏不住的疲惫与不耐烦“教堂是没有其他的东西吃了吗?寒冷就算了但是没有东西吃我觉得我马上就会疯。”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沉默不语的态度代表了此刻他们的想法。 玛丽修女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顾辞站的角度有问题,她看见玛丽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黑气,脸上的笑容带着得趁的愉悦。 她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食物?对的,食物!大家不要着急相信教堂,食物会有的,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吃到可口美味的面包,喝上新鲜暖和的牛奶的!” 玛丽以看向所有人第一个朝向那个空荡的十字架进行膜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主带给我们的!” 小镇上的人明显有点不相信玛丽的说法,第一个带头的人看着玛丽怀疑的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教堂 “你凭什么这样说?大雨至今还在下,按照这个趋势地势低洼的路很快就会被山脚下的河流淹没,就算此刻出去寻找食物也返回不了教堂……” 只不过这个人还没有说完就被玛丽笑眯眯的打断“不不不,你要相信万能的主是无所不能的!只不过我们的主需要听见虔诚的祷告才能苏醒。” 玛丽拉着那个人的人让他看向那个空荡荡,此刻在微弱灯光下衬托的无比巨大的十字架神色狂热。 嘘,我在你身后十二 “什么意思?” 那个人不满的挣脱开玛丽揉了揉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走路都需要搀扶的玛丽刚才是怎么有力气把他几乎拖到了这个十字架面前的。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巨物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就好似自己似是有什么东西盯住了他,而自己是送上门的一个小点心。 他转过身盯住玛丽小山似的身躯“老巫婆,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的话我可控制不住我的身体对你做点什么。” 玛丽点点头极为虔诚“是的,我保证,不过……” 说着说着她自己犹豫起来,本来放下心的小镇居民此刻烦躁无比,他祝能感觉到一股不安在不断蔓延,像是溺水的人感觉氧气耗尽一样清晰,那股不安自四肢不断蔓延到躯干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在这座破烂的教堂里发现什么,他只能理解为是寒冷和饥饿带来的错觉。 对于玛丽的要求他没有什么忌讳,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只是小镇上的人强制每一个人都需要按照轮次来这里祈祷。 虽然祈祷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过只是浪费一天时间就能避免小镇上的人言刀语剑,这无疑是极其划算的。 可是玛丽犹豫的话让他心中烦闷不已,他踹了一脚那个十字架恶狠狠的看着玛丽,似乎她不说出什么有用的下一脚就会踢向她。 “只有真正的信徒才能获得主的恩赐!你需要今天晚上在这里虔诚向主祷告,主知道了会带给我们恩赐的。” 玛丽说着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在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也不知道玛丽说了什么让他变得温顺,他甚至还很虔诚的对着十字架极其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感谢主” 他自从和玛丽耳语后整个人放松起来,甚至回到角落还很愉悦的和其他人交流,当别人问他刚才玛丽说了什么他也只是笑着说让他做好信徒的责任等待主的馈赠,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顾辞看着胖胖的玛丽在和那个小镇居民说完话之后就直直的向她这里走来。 “辞!” 玛丽走到她的面前意味深长的盯住顾辞“你信奉主吗?” 立刻,顾辞想到了安今天下午那句莫名其妙的你喜欢这里的那句话,很相似的话语让顾辞打起警惕。 今天起他们都变得很诡异,似乎顾辞回答了肯定的话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一样。 他们迫切的希望顾辞留在这里。 顾辞想着,看着那张坑坑洼洼的大脸忽然一笑“你怎么不去问问安呢?” 看着玛丽的脸在听见这个回答的那一瞬间扭曲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回答是让玛丽满意的那种回答。 顾辞功成名就隐退出去,走时还看见玛丽恢复了那张笑眯眯的脸让大家回去休息。当目光落到角落那个身材娇小的修女时她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顾辞回到房间去按了按昨天发现的那个小东西,听了几遍没有什么变化顾辞果断的放到一边。 倒是今天她散出去的小人给了她不少的惊喜,除了安的笔记本外还有很多安的东西,不过顾辞最疑惑的还是这里面竟然还是没有关于辞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根据小人的反馈,这些东西全部就是从安那里找到的。 顾辞让小人去门外守着,自己翻开了笔记本想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关于辞的东西。上面好像写的是日记但是除了内容外,像常见的日期,天气什么的都没有。 “看见这所教堂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我将来要生活的地方。哪怕它并没有我原来待的教堂好,可是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很满足。 这里有一群修女,他们虔诚的供奉着他的主,他们的信仰可比我的信仰更坚定一些,这很值得我去学习。 修女们都说,我是被主选中的人,我的身心是纯洁无瑕的,我也很自豪那个被主选中的人是我,修女们都说要前程的侍奉主在内心。虔诚的祷告主就会真正的降临。可是我没有想到真正的灾难开始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星期天。小雨从傍晚就开始下,这场雨就和以前的雨一样没什么区别。可是第二天小镇上的信徒照常来到这里。可是雨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道路水给淹没,小镇居民回不去,就只能在正在这个教堂里面休息。 噩梦,由此开始。我没有想到过玛丽修女说的纯洁的身心是这样的。她将所有的信徒囚禁起来,就跟我一样。锁在那个阴森的地下室,没有食物,没有水。看不见阳光的地方。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修女!她是一个巫婆!这本身就是一场用活人祭祀的阴谋罢了……” 这本笔记本里面除了这些内容以外,全都是泄恨的划痕以及一些没有头绪的话语,勉勉强强可以从里面拼凑出这么多话已经很不容易。 可是顾辞觉得这一本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太过于偏差。上面的字迹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样像是特意写好给人观看的一样。 如果这本笔记本上写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内容会如此之少呢?正常来说如果真的有倾诉欲望的话,那肯定都是几页几页的写,而不是这样一段话写了画上一些奇怪的字符然后又换一页的说。 再者,那些孩子的声音怎么解释? 再说了,这一个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全程提到的都是自己的经历,是安她自己进入了教堂然后被主所选中成为所谓的祭品,话里行间都没有提到辞的存在。 是辞本就是一个不存在或者是想象中的人物吗? 顾辞想起修女蕾的话。 或许这几个人说的都不可相信,人是会撒谎的。如果不能准确的分辨其中的谎言,那么踏入深渊的就是自己。 但是为了保证其可信度,这个日记本里面肯定会有一点真正的线索,比如说……祭祀。 至于其他的……太像谎话不能相信。 嘘,我在你身后十三 她昨天拿到的线索应该是真的。里面那些话都能和教堂里的东西对应起来。比如那棵树,比如教堂的标志性装饰。 据这些小人儿回馈回来的消息足以证实安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他们没能找到除了这本笔记本还有这些东西以外的关键线索。 能找到这些线索。可能就是安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顾辞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走一走,去和着一个想法复杂的人进行深度交流。顾辞预感今天晚上可能会有些许不同。 当钟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蜡烛再一次熄灭,安的声音从远至近像幽灵般响起来。 “星期一开头是序章,大雨落下拥抱阴霾的雨天。万能的主接受着信徒们的祈祷,信徒们却没有回家的路。热情好客的修女留下信徒,甜言蜜语让信徒们对这里更充满依恋 星期二的阴雨天是铺垫,被隔绝的信徒在教堂祈祷,他们深信万能的主会救赎自己,他们修缮教堂希望主看到。古老的钟声声化作痛苦的呻吟声一遍遍响起,提醒这些信徒。 星期三的阴雨天还在继续,疾病饥饿和寒冷如同魔鬼来袭,许多人倒下却没有办法救治。魔鬼在心中埋下种子却无人发现,求救声响起却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这时魔鬼早就在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星期四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善良的信徒为了自己的信仰主动奉献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永生,地狱的大门缓慢开启……” 顾辞仔细听着安的声音才发现这一段话比昨天晚上要多上许多内容。把这段话和安刚才那个笔记本相结合的话倒是能对得上。但是如果分开的话也可以组成一个不同的故事。 顾辞正在思索这一段话里面蕴藏的意思,外面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紧接着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辞……” 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安的声音大了几分,带着几许恐怖“你睡了么?” 这个声音近的如同在自己的枕头边呢喃,普通人听了可能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甚至想要起床远离。可是顾辞心态很好,她甚至拉了拉自己的被子。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外面的安声音带着尖锐和质问“辞,你为什么要拿着我的笔记本?你难道和他们一样都是入侵者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们不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你背叛我是会要下地狱的,为什么……” 如同最扰民的噪音,安甚至还框框的敲起了大门。巨大的敲门声在这个黑夜显得格外明显,正常来说这么明显的敲门声多多少少会听见,但是其他人就像听不见这个声音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为什么!” 安像是遭到了极大的欺骗一样,用力的敲打着门。明明很脆弱的门但是怎么敲也敲不坏。安心里的烦躁逐渐增大,像是恨不得马上毁掉全世界。直到门被猝不及防的打开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安,这么晚有事吗?” 顾辞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发丝微微凌乱的看着安语气温和,没有丝毫被打扰的恼怒。 “你……” 怎么就突然开门了?这不符合常理呀,正常人来说都是会瑟瑟发抖躲在被窝里然后等这一夜过去。 安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容易的诱惑才点燃自己身后提灯的小家伙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刚才一直充斥着大脑的烦闷的情绪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 是她回来了吗?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太过野蛮,担心是不是把眼前这个人给吓到了。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安心里诡异的放松了起来。 “安,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辞把灯点燃之后挂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看着眼前的安似乎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来敲她的门。而且眼前的安和平时的安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说白天的安是肃穆独行的画中人,那么此刻的安就是恐怖又疯狂的持刀者准备随时收割他人的性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修女服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本该拿着圣经的小手上面多了两根长长的类似于短剑一样的武器。原本冷静死寂的眸子此刻变成了红色。里面还有流淌出来的鲜血从眼眶流出顺着脸上的皮肤滑落在衣服上地上。 嘴角的两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割开又缝好一样。露出密密麻麻的针脚和黑色的缝线以及泛白的肉,不少一起凝固变黑的血块遍布在上面,衬的整个人都极为恐怖。 此刻她的修女服也不像白天一样干净整洁。此刻的修女服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一部分衣服已经被灼烧黏在了腿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一条长长的,被烧焦边缘的十字架项链。 通过那微弱的光芒可以依稀的看出来安手臂上,大腿上,脖子后面都有一些被烧毁过的痕迹。大块的疤痕残留在上面成为了无法掩埋的证据。 “我……” 安下意识的把手背到后面,不想让眼前人看见自己的窘迫模样。可是她忘了自己晚上和白天是不一样的模样。正常人看了怎么可能不会害怕呢? 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她脑袋空空完全记不起起来自己应该要做一些什么。看见顾辞的一瞬间她已经忘了自己丢失的东西只怕自己惊扰到她。 毕竟小辞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见顾辞还盯着自己安甚至有些慌乱的后退两步梗脖子嘴硬“看什么看?没见过战斗修女啊。” 顾辞看着那几个血脚印顺着流血的小腿往上经过滴血的裙摆和濡湿的胸口再到她一直流血的眼眶侧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进来坐一会儿吧。” 安愣住,她不安的把手放在裙子上擦了擦又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她看着顾辞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到些许其他的情绪 “你要,邀请我进去?” 嘘!我在你身后十四 安伸出手指着自己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是现在这模样的自己被邀请进去。 要知道以前的人都会非常害怕自己,遥远的看见她这个恐怖的模样就会拔腿而跑。哪怕是玛丽都会嫌弃自己这样的外表。 但是小辞…… 安蹲下来右脚单膝跪地,腿上的血液瞬间与地面接触形成一个明显的痕迹,她小心的伸出自己的手,用指尖去触碰顾辞的脸眼中血色的泪流的更快,如同融化的蜡烛一样在脸上留下痕迹又顺着下巴脖子濡湿衣服。 安站着看不是很明显,但是蹲下来可以看见她原本整齐的修女服好像是被外力给用力拉扯了一样有些扭曲变形,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口处和脖颈那些可怕的伤疤。 安有些激动,不知道该怎么去触碰眼前这个人。想要去用手掌,但是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太过脏污反倒是不敢去去触碰。 她现在无比怀疑就是她的小辞回来了。只有小辞不会嫌弃她这个模样! 顾辞看着眼前诸多情绪的安没有反应,她本来是想着让安平息怒火来着,但是没有想到安的情绪会这么大。 她有一瞬间的悲凉涌上心头,似乎自己的记忆里也有人曾经这样奋不顾身想要守护她,盼她归来。 可是,那些人是谁? 顾辞缓缓伸出手握住安冰冷粗糙的手主动靠上去,似乎这样就能找到慰藉与心安。 陌生的情绪充斥着心头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安看着她充满柔情的抚摸自己的发丝却不太敢靠的太近的模样闭上眼睛。 “辞,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安看见顾辞这一副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想微笑,可是这个动作会牵扯到脸部的肌肉,她疼的眉眼都皱了一下不敢重复这个动作,也怕诡异的微笑让顾辞害怕。 她们就像一对最平常的姐妹在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一样相互依偎。可惜这里不是午后,是午夜。这里也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笼罩着。 安总算找到了一点灵魂的归宿,她很认真的抚摸着那柔软的发丝,感受到手下的人一瞬间的僵硬她放轻了声音安慰她“没关系,不要害怕。” 顾辞听见安这一句好像随便一问的话猛然睁开了眼睛。感受到轻拍自己背部的手没有恶意她也没有动,她思索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一声尖叫给打断。 安一瞬间让自己身上所有的尖刺都竖起,她准确的看一下发出尖叫的地方拍了拍顾辞“进去,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开。” 犹豫了一下安将自己身上那一条项链摘下来戴到顾辞的脖子上再一次蹲下来看着顾辞的眼睛,像跟年幼的妹妹说话一样,很认真的叮嘱顾辞 “不要出门,这条项链也不要摘掉!乖乖的!” 安将顾辞推了进去。 在走的时候把那盏提灯给熄灭,把门关好之后,高跟鞋声音才响起渐渐远去。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顾辞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轮椅只是转了几个圈,不仅灯也灭了,连门都关上了,连她本人都已经在床边了。 顾辞看着那个十字架项链仔细的抚摸,明明是冰冷的死物,但是在此刻却忽然有了一丝温度。 顾辞像是摸到了什么一样把十字架项链底部用手仔细感受了很多遍,从青涩的刻痕走向可以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辞——安 可是……她不是所谓的辞,也不是安要等的那个人。 顾辞在黑夜低下了头,没有人能在夜色中看穿少女茫然无措的神色。 夜色下的修女踏着微不可见的光来到教堂里,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如同拉进坟墓的乐章,清晰又让人紧张。 还没有走到教堂,教堂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声音,有一点像是人在水下吐泡泡的声音,但是更像是有人在煮粥时煮糊了了的粥泡破裂声音,伴随的是一种类似于水生动物在地上爬行的滑腻腻的声音。 教堂里有一盏微弱光芒的煤油灯,它在高高的十字架顶部俯瞰着整个教堂,散发出微弱光芒像是神的怜悯又好似神的不作为。 安进来第一眼就看在躺在十字架下躺着的一个瘦小的修女,她惊恐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似乎在想着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教堂转弯出去的地方,好似那里有人可以救赎她一样。 她本就不合适的修女服此刻已经变成了碎片破布挂在她的身上,只能将身体一些痕迹遮掩住却遮不住发生在她身上的罪恶。 她的手和脚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弯曲着。看上去像是有人用野蛮的方式将她的手和脚给弄断以便她不能反抗自己。 本来就瘦小的她就像一个竹竿一样,别人轻轻一折就断了,连多余的呼唤都发不出来。因为长时间的身体羸弱所有她经受不住这个折磨,在自己的疑惑与痛苦中死去。 “噢~安,你来了” 身体肥大的玛丽转过身看着安,几根庞大的触手在空中胡乱的飞舞昭示着她的兴奋。她指着十字架上一团淡淡的黑气高兴的几乎快飞起来“安,你看,主是仁慈的,他将要降临解救我们的痛苦了!” 安看着像一只大章鱼的玛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心,她一边转动自己手里的武器一边看着那一团几乎看不出来的黑雾冷笑了一声“主你个头,主子这么恶心难怪你也这么恶心” 玛丽不赞同的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安,你不要忘记了,主降临是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救赎,你不要对主如此无礼!” 安的武器在手上乖巧的停机下来,安扯了扯嘴角看着一团肥肉一样的玛丽冷哼了一声“救赎你个头,恶心的触手怪。” ! 玛丽生气的把触手甩来甩去,一层一层肉堆叠的脸上慢慢浮现起黑气“安!” 玛丽尖叫着“你这么没礼貌,你将下地狱!” 安尖锐的指甲掏了掏耳朵不屑的看着玛丽“无能的人就喜欢乱叫,没素质。” 嘘!我在你身后十五 “安,你说话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玛丽恶狠狠的看着安,目光落到她脸颊两侧的缝口时忽然笑了,在空中不断挥舞的触手此时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倒是忘了,你的灵魂永远都是主的,如果不是你偷偷放跑了辞你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多的痛苦呢?瞧瞧这些可怕的伤痕,如果不是辞你不会受这么多苦,说起来你应该感谢主,伟大的主让你不死不病” 玛丽缓缓靠近安,肥硕的手想要去触碰安但是被安躲掉,玛丽也不在意。想到眼前这团黑雾马上就要成型她不由得笑起来: “辞自己回来了,你们马上……啊!” 玛丽痛苦的捂着自己两根触手恶狠狠的看着切掉她触手的安嘶吼“安,你在做什么!” 安将自己武器上腥臭的汁液在鞋面上擦干净,泛红流血的眼不善的盯着玛丽。将自己的武器拿起直指玛丽的脑门声音冰冷“别想打她的主意” 玛丽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触手忌惮的看着安“她回来就是主的安排,你躲不掉的!” 玛丽吃打不记痛,她眼睁睁的看着安将自己的武器投掷过来,但是她的身体太过笨重,脑子虽然跟上,但是身体却跟不上脑子的速度。尖利的武器狠狠的扎进用于站立的触手将玛丽狠狠钉在地上。 玛丽痛苦的尖叫着却没有办法挣脱那两根对自己来说跟针一样的武器。 “玛丽,你可能不明白,我能把辞送走第一次自然也能送走第二次,你和你的主阻止不了我!这点小小的伤口算是对你的惩罚,如果我再看见你对着辞露出那种猥琐的笑容或者算计的话,那么你这些触手就别想要了。” 安慢悠悠的走到玛丽面前看了一眼旁边早已经死去的修女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们打着什么主意,有什么算计,那些都与我无关。” 安将手向前伸平,把触手钉在地上的武器很快收到主人的呼唤震动起来回到主人的手里,那肥硕的触手上留下两个洞不断流出漆黑散发恶臭的液体。 玛丽深吸了口气看着如同厉鬼索命的安不甘的缩了几步“她不是真的辞,难道你想自欺欺人下去吗?” 玛丽满意的看着安愣在原地,她甩了甩受伤的几个触手眼里闪过不满的光,她一边靠近安一边循循善诱,在安看不见的角度巨大的触手缓缓靠近安准备寻找角度一击拿下 “你忘了吗?嗯?那天晚上辞真的走了吗?你在自欺欺……”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完,安已经不耐烦的甩着武器将自己身后那条打算把她绑起来的触手砍掉,被砍掉的触手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就变成了漆黑的液体,像是下水道最恶心的液体。 安将自己的武器放在玛丽的脖子上,刚才玛丽想要靠近安这倒是给了安一个机会,尖锐的武器抵着层层叠叠的肉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这些缝隙里穿过扎进肉里一样。 玛丽尖叫还没有出声就被安的威胁吓得堵在嗓子眼。 安的眉眼比刚才更加凌厉“这件事情我比你更清楚!收拾好你的残局滚开我的视线。” 安收起自己的武器将玛丽一把推开,玛丽肥硕的身体撞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那个修女的旁边,修女服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旁边和她对上视线的玛丽像是在发出自己生前的最后一问。 玛丽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她看着向外走去的安笑起来,刺耳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一个已经注定好的过程,你没有办法抗拒。主已经复苏,你会永远留在这里,她也是一样!” 安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 身后的玛丽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修女,毫不留情的伸手将她的脸推开。那个修女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足以证明玛丽用的力气有多大。 “主啊,请享受这卑劣的祭品吧。您将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玛丽看着那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的灯光照耀不到下面,黑色的雾气缓慢的移动附身在修女身上,咔吱咔吱如同咬骨头的声音响起,玛丽听着这个声音闭上眼睛更加认真的祷告起来。 夜色还很漫长,不是吗? 安的脑袋里一直是玛丽刚才说的那些话。想到最坏的结果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顾辞的房间奔去。 顾辞还没有躺下了多久呢房间门就被暴力的破开。保持踹门姿势的安扫视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辞后一言不发直接将她和被子一起抱起来直直的向外跑去。 抱了个人的安身姿轻盈的很,就好像自己怀里只是只猫儿狗儿一样轻巧。 顾辞也很好奇去而复返的安为什么看起来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但是她聪明的没有问,任凭安带着自己出了教堂门。 看着进入自己视线不断变大的车顾辞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这是……想送自己走? 可是快接近车的时候顾辞发现安一直在原地踏步,就好像面前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止她的去路一样。 安果断的换了个方向,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茫然的看着就在几步开外的车捏紧的被子将顾辞颠了颠以免滑落。像是想到什么安直接将手伸进顾辞被子里摸索了一下后果断掏出项链。 顾辞:“……” 可是还是没有反应,安愣了愣后将项链塞回顾辞被子里慢慢带着顾辞情绪低落的走了回去。 应该有用的呀!那些入侵者就是这样离开的呀,怎么会不管用呢? 安复盘回想着一边还安慰着顾辞让她不要害怕。 可能安发现不了,但是顾辞这边系统公告红字直接对着顾辞的脸跳动 【玩家线索不足不可离开本副本】 【玩家线索不足不可离开本副本】 【玩家线索不足不可离开本副本】 这个提示安每用那个项链靠近那个类似结界的东西就会弹出来一次,直到安垂头丧气的回去。 所以,她这是阴差阳错得到了离开的钥匙? 顾辞摸了摸刻着字的项链贴心的拍了拍安,也没有问安为什么忽然会带着她出来想逃离这里。 无声的安慰让安的情绪好了不少。 嘘!我在你身后十六 安把顾辞轻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在这一段路程之间两个人安静的很,没有想打探对方隐私的情况。 顾辞看得出来对方是想要保护自己,那自己也没有必要过界。 只是…… 早上,顾辞和站在门外的安隔着摇摇晃晃露出巨大缝隙的门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昨天安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这个门踹成这个样子,这个门再怎么说也是木头制作的,看起来不是太脆弱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嘛。 顾辞看着那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门低下了头,装看不见。 “早,辞!” 安在门外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隔着门倒下的空隙挥起小手向顾辞问好,今天的安和之前两天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前两天是阴郁美少女的话,那么现在的安就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姐姐,让人看了都感觉开心不少。 她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圣母玛利亚一样,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阴郁厌世的模样。 顾辞也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向安打招呼“早,安” 安肉眼可见的开心,她小心的用两根手指夹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然后试了试提着门的边缘将其起来然后放到一边。 也不知道他她这么柔弱的身体是怎么云淡风轻的用两根手指提起来的。 似乎不是很想提自己晚上的模样。安有些羞涩的挠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会给你换一个房间的,你和我一起住可以吗?” 安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似乎是害怕拒绝不敢直视顾辞的眼睛,反而还害羞的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顾辞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呀就看见安像是收获什么宝贝一样眼睛放光的奔向她,搀扶她坐起来换衣服然后挪到轮椅上去。 安安静的推着顾辞去教堂,但是在无声的环境中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人的欢喜。似乎也因为她的缘故,连天气都稍微放晴了一些。阴闷的天气好似终于要晴了,连乌云都淡薄了一些。 可是远远的就听见教堂那里有很吵闹的声音。很多人的声音聚集在一起,争吵个不停。 安听见这些烦人的声音连跳跃的脚步都变得平稳起来,脸上的厌恶几乎隐藏不住。整个人一如顾辞初见她的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安顾辞看着那些三两成群,四五成堆的人在互相讨论的模样皱了皱眉。她敢肯定这些讨论的事情绝对和昨天玛丽修女晚上异常挂钩。 “呵,敢做不敢当的一些人” 安冷冷的嘲讽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冷漠“昨天晚上有一个修女死在了教堂里,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安也没多做解释,推着轮椅绕过这些人走进了教堂,在教堂里面那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下围着一圈的人。 在经过这些人的时候,顾辞清楚听到了这些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这个教堂里的心里都不安个好心,大半夜的还要祈祷些什么,肯定是想着来勾引我们吧。” “我从第一眼看这个教堂就觉得不对劲了。哪里修女穿的那么露骨,一看就不是正经修女。不然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听说呀,这里的修女都是打着祈祷的名义背地里做那种工作的……” “如果不是那些修女勾引,那为什么她们不发出声音求救?我们就住在不远的地方,怎么可能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呢?” 一路走下去,顾辞只觉得这些语言极其的让人不适,还有一路走过去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是带着带着审视,她甚至还听见一些极其污秽的话。 安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才有所收敛,不过等他们走后他们头凑的更近,一个小的声音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 到教堂里面有一个人的声音格外的洪亮,顾辞仔细一看正是和玛丽修女发生冲突的那一个。 此刻的他正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不慌不忙的解释 “我哪里知道她半夜来是想干什么?我正好好的在向我们的主祈祷着今天早上给我一顿丰盛的早餐时,那个修女就扯着我的衣角拉着我的手往她衣服里伸,你们要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正经正直的人呀,发生这种情况我也是不想的,可是那个修女非缠着我不放。我没有办法又拗不过她,只好陪她玩玩了,谁知道第二天她就死了。” 顾辞看着那个人不断往嘴里塞着面包灌着牛奶,说的话完全把自己打造成了受害者一方。 什么叫他拗不过她? 什么叫她扯着这个眼不是眼,嘴巴长在屁眼儿上上的男的手? 正常男性的力气都会比女性大不少。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不想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而且这里的修女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又怎么可能会像他口中那么不堪! 这个人完全是在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以这种毫不在意。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出来,不仅下头而且还很恶心。偏偏这个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高刀阔斧的宣传出来,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伟大功绩的事情一样。 顾辞冷冷的看着他,只觉得那一张丑陋的大脸在自己的眼中放慢了所有的动作,憎恶的可怕。 顾辞连他下一辈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等着今天找个时候送他上西天了。 正想着身后的安忽然搭上了一只手将她推到更里面,让她看的更清楚 。 死去的那一个修女安静的躺在地上。瘦弱的面孔看起来好像十四五岁,但是这里所有的修女的年龄应该比看上去的要更大。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们看上去更加矮小。 她的修女服看上去有被撕扯的痕迹,但是被后来人整齐的放好,看上去是在破碎中寻找体面。皮包裹着细细的骨头,看上去极其容易折断,但是偏生她的面容是安详的,甚至是带着微笑的。 这不对劲。 顾辞询问旁边的修女,旁边正好站的是周琰,见顾辞问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嘘,我在你身后十七 周琰忌惮的看了一眼脸阴沉的可以蘸墨汁的安,他心虚的避开安的视线生怕这个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修女给刁难自己。顾辞抬头拉了拉安的衣角对着她一笑,会意的让安松开轮椅自己跟着周琰去了旁边稍微远离人群的地方。 周琰小心的看了看确定自己的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才小心的半蹲下在顾辞的耳边轻声:“和我一起穿修女服的那个玩家昨天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石子砸进顾辞的心里,她一直以来忽略的一点终于想了起来。 玩家! 她忽略了玩家! 这一场游戏进来人数有六个人,算上她,周琰和另外一个在教堂里的人来看,教堂人员和非教堂人员的数量是持平的。 可是现在教堂玩家人员名单基本出来了,但是非教堂人员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刚才周琰提到这个她都快忘记这个重要的线索了。就是说至少在小镇居民里还有三个玩家,最开始的司机是她怀疑的对象之一,除此之外其他两个玩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露出来。 “而且,昨天晚上系统更新了任务!” 周琰神神秘秘的说着让顾辞的心里一跳,昨天晚上更新任务?为什么她系统没有反应?这个任务是是团队任务还是单人任务? 顾辞也不好向周琰去询问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先不论,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他故意放出来诈她的。 顾辞看着周琰脸上的表情分析着他每一个细微动作。 周琰皱着眉头视线黏在顾辞脸上似乎也在分析顾辞的表情。 看上一次他的表现可不像能想出他能诈她的想法,估计是和其他一个或者几个玩家碰头了。 小天真。 顾辞对着她笑了笑,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转头。周琰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顾辞的轮椅带着震惊和疑惑“你干嘛走?” 他话还没有说完啊喂! 顾辞歪了歪头“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周琰看着这个动作又想起自己记忆里那个恐怖的画面犹豫着松开了手,但是意识到顾辞是真的想走他马上抓紧了顾辞的轮椅不让她走,周琰压低了声音拼命拽住向前滑动的轮椅“我没有怀疑你!我是真的有消息告诉你!” 顾辞停下来。她确实没有感觉到恶意,不然就凭他这点力气怎么可能扒得动她加了术法的轮椅呢。 周琰顾辞的动作不算大,但是够奇葩。身体健全的修女拽着那个漂亮的像娃娃一样的轮椅几乎坐在地上像是被拖走。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死去的那个修女身上不会太注意在角落的他们。 但是在安的视线里可不是这样,她看见那个身材高大的修女死死的抓住顾辞的轮椅不想让她走。轮椅上顾辞是那么的娇弱无力,那么可怜。 周琰松了口气把手松开,一道黑影笼罩着他让他一下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他看着浑身冒黑气的安立马站直身子低下头夹着声音“早上好” 这个冒黑气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是真的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安的身上冒出丝丝黑气,青天白日的就跟糊了一样。 安没有看他,她仔细的把顾辞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把视线落到周琰身上“你刚才,想做什么?” 周琰欲哭无泪。 他怎么知道他要做啥!她们交流信息呀!这个npc不能懂! 顾辞扯了扯安的衣服对着她放心的摇了摇头,安果然放松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她一笑,转头面向周琰的时候就变了一副脸色和语气“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是是是!” 周琰哈着腰不敢多说话,恐怖游戏,恐怖如斯!这npc还搞双标他惹不起。周琰悄悄的看着安远离他们才把顾辞往里扯了扯。 “天!你怎么跟npc关系这么好!” 顾辞看着安笑了笑“因为她是一个内心温柔的人呀。” 她转过来看着周琰“你说出你的线索,我说我的。 ” 周琰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放下心回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量说的细节一些 “玛丽修女昨天不是留了一个人在这里进行所谓的祈祷吗?但是在所有人走了之后半夜她又让一个修女去教堂说是响应主的号召,我们这些修女和你,还有玛丽和安都不一样,你们似乎是什么重要角色可以有单独房间,但是我们这些只能几个人一起所以那个修女出去我们都很清楚, 可是今天她就死在这里了!而且据在居民里的玩家说,那个男人” 周琰指了指昨天那个留在教堂里的男人,顾辞跟着看过去能看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 周琰继续道“也是昨天半夜回去的!我不是跟你说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个玩家死了吗?就是因为他昨天晚上跟踪那个修女,他有一个道具可以记录他一段心声,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道具在门口但是周围却没有他的尸体,所以说是死是活这个我真的不好说,只能当做死了来对待。 他说他昨天跟着修女去教堂确实是看见了那个男人在认真祷告,装模作样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开始动手动脚,那个修女本来是打算呼救来着但是被那个男人捂住嘴把手脚给弄折了,男人走后他说他看见了长着触手的玛丽来到教堂里,一团黑气从十字架上浮起,紧接着安就来了。” 周琰摇了摇头“后面就中断了,这一条线索基本就是这样。” 顾辞看着在教堂汇聚的人忽然问周琰“难道其他人没有发现他不见了吗?” 周琰想了想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好像是这样,少了一个人他们都没有怀疑什么,今天起来和我们住一起的人问都没问,就好像……” 周琰说不出那种感觉,他只觉得怪异却难以形容。 “就好像我们是多余的” 顾辞接过他的话心里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她看着周琰“你和居民里的玩家见面了,他们是不是也从周围的人里找到了很多关于自己身份性格的线索?” 周琰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外面拥做一团的居民不好正面回答“应该吧,这种不是每个人都会去寻找的吗?” 嘘!我在你身后十八 不是不对,是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消失了一个人,同住的修女会无动于衷?答案可能就是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身边会多出来人,除了这顾辞没有办法解释消失的那个人。 每个人的行为性格虽然在外人描述或者一些小物件上表示出来,但是那毕竟是从外物获得,和自己本人的行为性格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别人说你内向胆怯的话,进入游戏的玩家会为了不让npc发现,会跟着这一条线索来扮演,但是如果npc一早就知道自己身边有外来者,故意这样给出假线索来迷惑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可是这样无法解释这些玩家的问题,他们明明有很多线索但是这个时候引人这样怀疑太不正常了。或许有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 顾辞看向周琰“可以说一下你昨天系统发布了什么任务吗?” 面对周琰明显的怀疑顾辞很诚实的摇摇头“我的系统并没有给我任务更新的提示,或许每个人进来的任务都不同,这个有待商榷。” 周琰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似乎在怀疑她说的话的可信度以及她这个人。在他的认知里有一些游戏是这样的。有一些npc会冒充内鬼玩家来获取玩家的信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他也在犹豫,这种类型的游戏比较少,照理来说如果真的有内鬼的话,一般就会给出提示。但是他的任务是得到安的认可阻止入侵者进入教堂 这个任务现在看上去好像,貌似,可能有一点难。 周琰看了一眼脸臭的跟一块冰一样的安咽了咽口水,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找顾辞呢。 可是顾辞的反常又让他害怕自己中了陷阱,毕竟她从来没有亲自承认过自己是玩家。昨天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他。 “你让我思考思考” 周琰选择自己先冷静冷静思考一下,他挪远了一步低下头有认真的思考。顾辞也在想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是她的身份有问题,还是他们的身份有问题。 顾辞回想起安这几天的反应,虽然她前面的情绪很复杂,但是昨天晚上开始他的感情就变得极为真挚,她的身上满是善意,没有一丝恶意。 但是,一个人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呢?如果是以安的经历来代入的话又好像合情合理。 这里面,始终是有些不对劲的。 正想走周琰走过来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会儿将自己的任务说出来。 “入侵者?” 顾辞低声重复这三个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安曾经也说过这三个字。那个时候她以为入侵者就是玩家所以不能被发现,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入侵者另有其人。 夜晚响起的钟声,不曾出现的孩子,被焚烧的教堂,道貌岸然的居民……还有入侵者。 顾辞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在身上找出那张小小的身份卡,上面的内容由几个大字变成了一堆小字。顾辞转身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教堂将她抛弃,她死在孤寂的黑夜成为黑暗的祭品,尸骨被包裹埋在瓦砾下,黑暗滋生,入侵者来到,最终一起葬身火海,当钟声响起四下时她将回溯到过去找到真相救赎自己】 顾辞翻了一面,上面有一个看不清脸悲伤的修女抬头看着上方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她双手微微摊开上面有一根十字架项链在手心格外明显。 除了很明显的修女服和项链外,其他的都极其模糊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在最上面更新了一排字:被害者 这是……关于修女辞的线索? 钟声响起四下就可以回溯到过去找到这座教堂的真相,但是本身回溯就很值得考究,什么样的真相才能救赎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判定为救赎成功呢? 仔细回想这几天是有钟声响起来但是都是在晚上响起,顾辞虽然没有钟表一类的工具知道时间,但是第一晚钟声响起的时候很明显不在午夜,后面是逐渐向后递增。 按照正常来说,钟声只会在整点响起来而不会像这样一天只在晚上响一次,这多多少少是有点规律和可疑在里面的。 顾辞把自己的卡片递给周琰并让他把自己的身份卡拿出来,周琰先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顾辞拿出身份卡,毕竟这个东西只能在最开始充当一个引导作用,当他看完顾辞身份卡上的信息他才恍然大悟的拿出自己的身份卡。 他的卡片入眼是一座庄严肃穆的教堂,闪电在上空照亮落在屋檐上的红眼秃鹫,奇形怪状的树枝在教堂后蔓延像像是魔鬼的爪牙在张牙舞爪,教堂下方扭曲看不清的人影张大了嘴巴挤在教堂门口。 还有有好几个人影趴在教堂的门上,剩下的人托着他们让他们能更好的贴近门框。教堂大门紧闭,但是从旁边散发微弱光芒的窗户上不难看出教堂里面有人。 在闪电与树枝层层交叠中可以看见上面几个扭曲的字:受害者 翻过另一面同样是一堆小字: 【当善意被曲解甚至被加害,人性早已经淡然无存,正义和自卫将以红色的火光作为出场形势扞卫自己,谁都不曾想敌人的利刃会在背后出现】 这一段话相当有意思,红色的火光和她的火海是一致的,结合教堂的情况证明这里确实是发生了火灾,甚至很有可能是因为抵御入侵者的缘故她们自己放了火。 但是当善意被曲解甚至被加害……这其中有很大的文章,甚至可能是整件事情最关键的转折点。 但是最后一句话又好像在说在修女之间出现了叛徒或者发生了什么叛变让这些修女葬身,从时间线上看修女辞是死在火海之前,并且是因为什么仪式而死 。 但是其他修女则是因为入侵者的压迫反抗而死,这两点从身份卡上也能证实:被害者,受害者。 这两个身份卡看上去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有极大的存在感,甚至顾辞之所以迟迟没能找到自己的身份线索很有可能就是跟这个被害者有关。 推翻之前一切的设想,就拿自己现在得到的线索推理顾辞似乎有了一点头绪。 嘘,我在你身后十九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一所质朴的教堂容纳着很多人,有善良的修女收养了一群流离失所的儿童,他们在教堂里过着简单的生活。 一天,一对穿着华丽看上去像是来自其他大教堂的修女来到了这里,安带着行动不便的辞住进了教堂,可是她没有想到在教堂藏着可怕的阴谋,这里的修女大部分的思想都变得麻木迂腐,对所谓主言听计从。 辞被选中成为了祭品献祭,安无能为力此后性情大变,直到入侵者到来烧毁教堂,而安也因为什么原因在烧毁过后的教堂一直重复找寻。 或许她也想找到辞,只是一直没有找到。 系统之所以会给他们一个身份,可能就是为了还原事情真相,找到钥匙,找到真相,找到在暗处的那个人,而且还要提防自己的身份不要泄露…… 顾辞侧头望了一眼周琰。 系统没有特意指出玩家之间身份要瞒住,而她跟周琰相当于已经在彼此间暴露但是还没有出现什么变故,解释只能从受害者被害者这一阵营是同阵营解释。 所以…… 极大可能是两方阵营再加隐藏背叛者,但是尚不清楚这个背叛者是指教堂里那些人还是指玩家中间,或者npc和玩家对有背叛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消失的玩家也能说的过去。 顾辞对着周琰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向安走去,他们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已经有好些人在偷偷打量他们两个了。 安看见顾辞来了便冷冷打断旁边小镇居民低声蛐蛐,确定顾辞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狠狠的瞪向周琰。 正是这一眼周琰的系统开始跳出红字大声提醒。 【警告!警告!玩家被游戏人物警告即将被发现!请玩家认真游戏!】 接连几个感叹号砸在周琰的脑袋上震的他耳朵发颤,他懵逼的看着留给他背影的安开始复盘自己哪里做的让人怀疑好改进,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幸好安只是瞪了一眼就不管他了,于她而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从人群的缝隙看着那个躺在地上面带笑容的修女又低头俯身在顾辞耳边耳语,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玛丽“小辞 离这里,离玛丽要远点” 顾辞坐着只能看到人挤人,只能在偶尔的闪动看到玛丽有些不自然的脸。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安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安已经站起了身体满脸戒备的看着人群。 玛丽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他们费力的走过来,胖乎乎的身子扭动的时候还抖动着像一颗摇摇果冻。 “噢~安 ” 玛丽打着招呼然后像逗小孩一样费力弯下身子露出有些发黄发黑的牙齿“嗨~辞,很高兴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见到你,你呢?” 顾辞垂下双眸,视线落到自己被毛毯盖住的双腿扯了扯嘴角 “好你个大头鬼,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嘴不会用就缝上。” “玛丽!” 安警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但是她的话明显没有顾辞来的炸裂,她看了一眼顾辞肯定的点了点头,在顾辞结束后她挡在顾辞的面前带着深意“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对吗?” 玛丽后退了两步,脸上表情明显不好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脸色不好的安忌惮的缩了缩脖子,大着胆子将脖子伸出去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顾辞又重新笑起来。 玛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高大的十字架虔诚的把手放在胸口带着笑容,看着安一字一句“主会保佑我们的!” 说着她友好似的对着顾辞挥了挥手又回钻进了几步之外的人群里,动作流利和之前那个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人判若两人。 不知道这是顾辞的错觉还是事实,她总觉得玛丽好像要比之前更肥硕了些,脸色变得更加青灰了一些,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更加的潮湿腥臭。 这句话好似一颗炸弹炸的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汹涌,安怔了几秒拍了拍顾辞的手安慰她“没关系,没关系的。” 看起来是安慰她,但是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建设。顾辞看着抓住自己扣着自己肉的安没有说话。 刚才那句话也不知道和修女辞平时言行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她话要是多起来了结果就不一样了。 修女安是个很矛盾的人,她想杀自己又想着救自己,她在纠结中徘徊,犹豫不决,但是昨天晚上她像是抓住什么救赎一样,知道这是假的也拼命的想让这是真的。 最开始她对自己表现的确实有些许不同,但是她同样的也是这个副本中的一人会有自己的义务。 好比自己身后的灯,在黑夜中确实能驱散一部分黑暗,让人畏惧光明不敢上前。但是当黑暗笼罩,明亮的光源就会更快的成为目标。 但是,她只是一个要找自己重要的人罢了,要是是她自己这样估计比她还要疯。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安本身就长的高,依着地势的原因站着也能把人群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或许别人看不里面的情况,但是安清楚的看着那个修女依旧面容痛苦,肢体扭曲的躺在地上,一双原本瞪大的眼睛也变成了模糊的血洞。 鲜血流淌蔓延在地上,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那黏糊糊的血,但是他们像看不见一样推搡着,那一块儿都是凌乱的脚印。 一团黑色成型的黑气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转了转去,玛丽身后也显现几根残缺的触手,但是那触手相比于昨天晚上已经恢复了不少。 安瞪大了眼睛看着渗出血迹的十字架思绪在一瞬间崩塌。 她要……怎么办! 顾辞在人影中看向一直在得意的说着什么的小镇居民想要转头离开,但是安却把轮椅抓住让她动不了。 “要等一会儿才能出去” 安轻声的说,顾辞此刻才发现这么久的时间这些人竟然没有这么移动位置,他们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固定了一样在局限的区域做局限的事情。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 “蕾?” 顾辞就坐着闲的没事开始观察每一个人脸上的微表情,试图找出哪些是玩家,但是这些人的表情动作都无懈可击,这又让顾辞不得不怀疑玩家是不是分为两批,分别存在于现实和过去。 正在观察的顾辞看到了最角落里缩着一脸惊恐的修女蕾,她之前在早上来接过她,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可是现在她紧紧缩在一起不敢抖的太厉害,也不敢说话的样子让人很怀疑。 幸好她躲在最角落,如果不是人故意去打量和真看不见她的存在,其他人的注意力更是在那个死去的修女身上所以更不会注意到她。 顾辞现在不好靠近她,但是她注意到了顾辞,她看向顾辞的眼睛满是惊恐无助,注意到是顾辞她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但是当她注意到身后的安的时候顾辞也能很明显的看见她脸上表情一梗,整个人像乌龟一样换了一个地方缩着不敢再出来。 这倒是个突破口。 看样子,蕾知道些什么。 顾辞静静的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着细小的类似钟表秒针转动的声音,当声音消失后身后的安马上就要带着顾辞出去,身后玛丽的声音响起。 “安,你可不能走,我需要你的帮助!” 轮椅刹住脚,顾辞能很明显感受到身后人的杀气,安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平静的将手搭在顾辞的脖子后面慢条斯理的将那根项链勾出来放在衣服外面。 整理了一下顾辞的毛毯后她招招手将猫着腰的修女蕾喊住“蕾,麻烦你推着小辞在其他地方转转吧” 被喊住的修女蕾僵硬着身子慢慢走过来,在安的目光下哆哆嗦嗦的接过顾辞慢慢的往转角走。 安目送着顾辞过了拐弯,估计走了一段距离才转过身看着注视着她面色诡异的玛丽和小镇居民抬高下巴“今天开始,主会为我们带来希望,只要我们足够虔诚!” 安说完,下面的人都欢呼起来,他们贪婪的视线在安的身上扫过又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牛奶瓶与面包渣咽了咽口水,他们嘴里高歌“主万岁” 可是脑子的疯狂涌动的想法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想到。魔鬼在表面屈服温顺,但是在背地里将会露出獠牙。 玛丽满意的点点头,她靠近安语气虔诚“你我都会得到救赎” 安沉默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戴项链的位置,当没有摸到自己熟悉的项链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带着些许笑意,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放下搭在自己小臂上附和她的话“是的,救赎” 她找到了! 这边蕾急急忙忙的把顾辞推走,这个时候小镇上的居民就像学习了分身术一样无处不在,几乎是每走几步都能看见一个或者两个人在某个地方,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自她们出现便黏在他们身上直到他们消失。 顾辞不知道在不起眼的拐弯竟然还有一条路,蕾把堆放在旁边的树枝和干草推开,把顾辞推进去她又费力的把这些东西尽量摆好让人不发现这个秘密地方。 将自己隐藏好强装镇定蕾才抱着自己颤抖着蹲下来,缓慢的靠着墙滑落下来。她惊恐未定的抬起头看向顾辞,声音嘶哑但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其他人找到自己。 “修女辞,他们……他们……他们吃人!” 蕾在说话的时候还左顾右盼,生怕有人会听见这些话。 吃人? 顾辞皱了皱眉,整个教堂死了个修女,失踪了一个玩家,其他的倒是没见到。 等等,玩家? 顾辞抬头看着蕾的目光,是今天躺在教堂的那个死去的修女还是其他人? 蕾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角狠狠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低着头指了指外面“教堂……他们吃的是教堂那个” 接着,蕾又含糊不清的说说起她昨天晚上看见的一切,但是她说的颠三倒四顾辞也听了很久才听清她说的意思。 “你是说昨天晚上你听见教堂有声音响就起床去看,就看见死去的修女樱独自去往教堂,你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有出来,就想着进去找她,可是你看见的只有狼狈逃窜的那个信徒,等你悄悄进去就看见安和玛丽,一个长着黑色角的人匍匐在樱的身上好像在吃些什么,对吗?” 顾辞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瑟瑟发抖的修女蕾把自己的毛毯拉上了一点。 好冷的话。 这不由得让顾辞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一点看起来好骗的样子?或许是这轮椅给自己营造的假象。 顾辞诚实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不管双手怎么用力,但自己的双腿始终都用不上力,陌生的不像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辞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把她带过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就是说这个事儿假的太刻意了,让人很难相信。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人压低着嗓子在说话“刚才就是看见她们到这里来的呀,怎么回事儿?” 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在靠近顾辞的这一起来“这群教堂的修女在装些什么?把教堂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的嘛,其他人也就算了,长得瘦瘦巴巴的,但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可真是漂亮,怎么之前没有见过呢?” 顾辞撑着下巴不打算出去,她的脸上镇定的很没有一丝的变化。她听着外面的这些话就像在听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 外面的人像是听见了什么低声咒骂了一句“还不赶快找。等会被玛丽那个老女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些吗?如果是这些的话,大可不必选择这么黑暗的角落。” 这个巷道很窄,轮椅要经过不断的调整才能转换方向。但是顾辞可不相信蕾会这么闲的没事带她来这里躲着。 蕾笑了笑抬起头,她像一个最会伪装的猎手一样,将自己伪装成可怜的猎物等待着别人上钩。 可惜这拙劣的谎言不堪一击。蕾甚至只是胡言乱语随便编了一个故事。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一 蕾肯定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不然的话她不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做出这么大一场戏,她没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所以她选择过来看看。 顾辞往前走了走弯下腰“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教堂本没有食物但是昨天那个人却在今天吃上了面包喝上了牛奶,说没有什么猫腻都说不过去。顾辞可不相信在这里随随便便许个愿就能成真。 蕾哆嗦着抬起脸,挂着泪痕的脸是如此的让人怜惜,她放轻了声音“修女辞……我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你们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只要你愿意的话安也会帮助你的……” 后面顾辞完全没有听清楚,只有系统的红字在顾辞的眼前跳舞,在耳边敲锣打鼓 【特殊玩家顾辞身份暴露,玩家将在夜晚十二点开启强制游戏:追逐的噩梦。由于玩家身份泄露,在本轮游戏最后时刻,玩家踪迹将额外显示十分钟】 顾辞心里有句mvp不知道能不能给蕾冠上,当真就真是全场最佳,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看上去是惩罚,但是它却透露的最后环节的一些消息,显示十分钟自己的位置是要让最后的怪物寻找自己,追逐还是躲藏? 顾辞扭头看着蕾,就算之前安一直怀疑自己但是因为什么原因顾忌着,没有确信说出自己不属于这里,蕾只和她接触没有多久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呢? 但是好像蕾并不知道这种事情被点破有什么影响,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可怜的看着顾辞似乎是希望她给一个回应。 “你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呢?” 顾辞看着蕾没有明说哪件事情,顾辞也是想诈一下蕾看看她自己会说出什么。 蕾先是愣了一下,她局促不安的攥紧了裙摆看着顾辞,对视良久她才笑起来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微微一用力她的胸膛竟然凹下去一个洞。 就是这样蕾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松开自己的手由蹲改跪,身子前倾拉住顾辞的扶手将自己和顾辞的距离拉近。 她笑起来,本就看起来黄瘦的脸在此刻变得诡异起来,她张开嘴笑着看着顾辞“因为,你们有心跳声呀!教堂有心跳的都是外来者!” 她说话时的气流吹起顾辞脸颊的碎发,隔的这样近顾辞能看她的舌根处有一道分割痕迹,稍稍一动就好像要分开掉落,但是她说话却没有异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如果不是这么近,她或许也看不出来。 蕾笑着,像枯树一样的手缓慢移动着放到了顾辞的腿上,她伸着手抓了两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不信邪继续抓了两下发现顾辞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时肉眼可见萌生了一丝犹豫。 “你的腿,不是装的?” 蕾身子后仰着看着顾辞,视线牢牢的盯着顾辞生怕她在说谎。可是她抓着顾辞腿的手却在发抖。 顾辞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蕾的手很冰,皮肤又是干巴巴的皱,她的手几乎看不见肉,捏住只能感觉到骨头的硌人感。 没听见顾辞的回答她整个人都显得惊恐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害怕的靠在角落里哆嗦着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很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判断准确。 “走吧,蕾” 顾辞上前拉了一把蕾,哪知蕾一把甩过顾辞的手向里面更黑暗的角落缩进去 她的声音变得尖利“不要靠近我!”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她软了语气“别出去,别告诉安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不然她会杀了我的!” 顾辞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腿,不管怎么用力她还是没有感觉,蕾并不怕她,怕的是安。 为什么会怕安呢,只有关乎到修女辞的事她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因为怀疑她是外来者所以带到这里,因为她腿的缘故害怕。 也就是说,修女辞和她情况很像。 顾辞耐心安慰蕾“没关系的,安不会怪你的!在这里主也会保佑你的,不是吗?” 哪知蕾听见这个话立马站起来尖叫着反驳“放屁!主杀了所有人!它是魔鬼,是从地狱上来的刽子手,谁会信它鬼话连篇!” 顾辞扣了扣眉毛。 蕾说的很接地气,她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认出来了。 感情这是个碟中谍。 么嘎。 蕾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蹲在角落当蘑菇,任凭顾辞怎么喊都不做声。 蕾知道的很多,顾辞等了很久磨了很久蕾才吞吞吐吐的小声告诉顾辞,她刚才的话是假的但不完全是假的,她神秘的到柴堆边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人靠近之后才放心的来到顾辞身边竖起手指压低声音。 “嘘,声音小点,主无处不在,它一直在看着我们!” 哪怕身处黑暗,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顾辞也能听见心脏在不断跳动的声音,顾辞看着凑近自己的蕾“你没有死?” 蕾再一次竖起了手指示意顾辞安静。 顾辞看着蕾的手腕,刚才她明明没有感受到蕾的脉搏,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教堂!主住在教堂!它勾起人的贪欲,去教堂十字架下找到一个机关,教堂下有一个地下室,里面放着一具尸骨,点燃它,焚烧它,一切都将结束。” 看着顾辞沉思蕾眼里有着不满,蕾想了想为了更稳妥让顾辞完成,她又继续“在晚上去,晚上人最少的时候去,看见有人不要惊慌,顺从是唯一的准则” 顾辞带着一丝微笑点点头“这样么,也可以,但是为什么是我?” 蕾听见顾辞的话指了指顾辞脖子上的项链“修女安整日在教堂转悠,没有钥匙你可不能打开那个机关。” 蕾说了这些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伸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但是顾辞一直注意着她能很明显的看着那根舌头在不断的变出延伸,看上去几乎快断下来。 本该闭眼闲适的蕾却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眼里带着泪水,她无声的看着顾辞似乎是希望她能发现什么。可是这种状态不过几秒蕾便收回手,她将自己的舌头塞进去砸吧了几下后擦掉眼角的泪水“走吧”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二 蕾的表现很诡异,就像是一个身体住了两个人,违和感很强。 所谓的主么? 顾辞看着蕾把堆好,掩盖通道的树枝推开将顾辞推出去,轮椅碾过脆弱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蕾带着顾辞在这所不大的教堂里面逛了起来。外面的地板还是湿的不过好在吸入的空气是清新的,让人不至于觉得太沉闷。 蕾带着顾辞整个教堂几乎逛遍。之前顾辞一直是在黑夜中观察也没有怎么把这个教堂看清,今天倒是看了大概。 这个教堂比自己预想中的更大一点,有很多之前没被发现的地方几乎已经成了废墟。许多青苔和杂草生长在砖瓦缝隙之间肆意生长。 而残缺的教堂墙体遮挡住了光线。使整个教堂看起来更加肃穆,它不像是一个教堂而像是一座阴暗坟墓。它仿佛与外界隔开自成一界。 逛完了整个教堂顾辞让蕾把自己放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便让她走了,自己则是慢慢的推动着轮椅向前走。 蕾走的时候想说些什么,她的嘴巴轻微的动了一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像被控制着,僵硬着向远处走去但是眼神一直盯着顾辞眼里带着担忧。 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 顾辞没忍住笑了起来,心跳声么……这个很重要的对吧。 顾辞慢慢的向前走,踩上不平整的瓦砾让她差点摔到地上,不过前面还是有一条隐隐约约可以通过的小路,看上去好像有人之前在这里走过。 不过这小路对她来说有点太窄了,只适合人为的通过,而不是轮椅这种稍微宽的通过。 安还没有出来也许是因为某种规则让她无法快速脱身,但是他们其实没有这么多限制,因为他们是玩家只要遵守一定规则之后是有一定的自由去探索的。 之所以让蕾把自己放在这儿。除了视野开阔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刚才在这里看见了之前那个帮助她的司机。 如果说小镇居民有没出现的玩家的话,那么这个司机就一定是在顾辞考虑范围之内的,她不会错过他触碰自己和不卿时那片刻的犹豫。 正常的触碰的话,她是不会想这么多的。可是这个副本明显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结合这一点来看司机很可能是一个玩家。 而且这两天她没有怎么看见司机露面,她也不大清楚这一次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教堂里的玩家都会有一定行动限制,但是不引人注意的其他玩家就没这么多要求。 就好像是一套俄罗斯套娃,在没有完全了解他的局限这些在哪里时你永远不知道外面的套娃有多少层 。 顾辞推轮椅其实没用多大劲儿,只是在表面上装装样子。仅仅是被发现之后就要开启强制游戏。那如果被这里的人发现她的轮椅不用推就能自己走的话,估计会尖叫崩溃起来。指不定会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再者,得到司机的身份和其他玩家也是她的主要目的。 向前走去。通过这一片不平整的瓦砾,其他的地方都是比较平整的石板路。只不过石板与石板之间长满了青苔。有好些滴水的地方尤其滑若是一个不注意踩上去准会摔一个大跟头。 顾辞慢慢走着,走出坍塌的围墙。 从她这里可以看到外面路相对当平整,往远处望去,还可以看到来时的那一条公路。有一辆大巴车还停在那里没有人去修。 那是…… 顾辞看着教堂外花坛围着的树思考着自己来时有看见这些吗? 教堂外面的树长得很茂盛几乎把教堂门给盖住,而且这些树长得并不规则。顾辞数了数,那两排加起来的话有个七棵左右。 浓密的树叶不断的向上生长,相互纠缠。没有经过打理的树枝肆意生长。走近了看能看见红眼的秃鹫在上面悠闲的漫步。见有人来还会伸长脖子左看右看。 顾辞谨慎的向后面退去。有人带着莫名笑意的捧着一本书来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退路。 “噢~亲爱的修女呀,我在这几天感受良多。但是饥饿和寒冷总是不断的摧毁我的意志。为什么昨天那个人可以吃到美味的面包,喝上新鲜的牛奶?是我不够虔诚吗?”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用一种很可怜的语气,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他们目光上下打量着顾辞像是在打量一件确认价值的商品。 他们彼此间目光碰撞了一下。笑容不断加深。 “这件事情你最好去天堂问一问你们的主,而不是来问我。” 顾辞退后两步,想要重新找一个地方离开。但是没想到剩下的几个人直接上前几步将她的后路堵住。 顾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带头的人笑嘻嘻的将手上的圣经扔到其他人怀里,装模作样的将手拿到胸前合拢。面带委屈 “我不过是想能吃饱穿暖罢了,我们小镇上每一个人每个星期一都要有一些人来到教堂参加祈祷日。可是因为这次大雨,我们没有按时回到自己的家中。亲爱的修女呀,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在这里的日子枯燥又无聊。” 顾辞冷冷的看着他靠近,不怀好意的手慢慢的搭上自己的轮椅。 “是吗?那我想我会有办法的。” 顾辞低下头笑了笑,他们脸上漏出一种得意而又不屑的笑容,就好像在说:看吧,事情多么简单,这种事情多么容易。 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改成惊恐失措,他们僵硬着身子,两只手紧紧贴在身体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着一样挣扎不开。 在细细的看这些人,身体就好像被什么很细很细的丝线给绑住一样。衣服都被鼓起不同的皱褶,像是一只大粽子一样。 “噢~虔诚的信徒们,你们是如此的信仰主,相信你们自己去问会比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会更加满意,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亲自问比较好”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三 顾辞悠闲的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如同一条蛆一样不断的挣扎。她含笑开口声音却比刚才他们拦住她时显得更加无辜。 倒在地上的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在他瞳孔的倒影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瞳孔里面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站在轮椅的旁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唔唔!” 明明嘴巴没有被堵住,却只能说出这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啧,真是可怜。 顾辞不去看地上这几个人对着他们挥挥手“不用感谢我哟,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记得不要来招惹我。” 旁边红色的人影安静的等顾辞离开才缓慢的蹲下来,鲜红的指甲缓慢而又温柔的停留在他的眼角的部位不断跳动。 这种异样的感觉。对于一个极度恐惧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他不断的摇着头,眼睛中流出泪水无声的祈求 “呜呜呜……” 不要杀他。 “哎呀,你不要这样哭。虽然呢你哭起来是挺可怜的,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呢?对于你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来说,这种手段你也经常用在其他人的手上吧。虽然我与你确实是不相识。但是谁叫你对我的恶意这么大呢。我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的恶意极其浓厚哦~” 说着那只手毫不留情的将手伸进他的眼眶。掏出一颗眼珠子随手丢在一边。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流出来染红了那一截手指。衬的她一身红衣更加妖艳。 她夸张的张大嘴巴惊讶又带着一丝懊恼,她抿着嘴唇对在地上让人甜甜的一笑,像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不好意思啊,刚才手快了,没注意到,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关系的,下一次我一定快,准,狠。” 地上的人扭动的更快了,明明是很极致的痛苦,但是他的嘴巴却怎么样也张不开。只能留下痛苦的呜咽声。 “呀,恶意更浓了” 红衣女嗅了嗅然后嫌弃的捏住了鼻子扇风,伴随着她的话语地上的几个人如同时间加速一样整个人开始老去,皱巴巴的身体极快的腐朽,钙化直到成为一捧灰烬。 红衣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像是感知到什么警告的向后一看,在角落有一个人的头往里面缩了一下。 怎么回事? 寂静教堂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红衣服的鬼了?这难道是触碰了什么隐藏事件,还是说什么? 王琪努力的在角落里缩小自己的身影,不会发现正当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时,一道甜甜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你好呀,小司机。” 盲女对着他挥了挥手心里无比满意,正愁找不到他呢,他就自己送上门儿了。 ?? 什么东西? 王琪退无可退,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心脏在一瞬间骤停,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红衣身上有许多神秘金色字符漂浮着的女子只觉得呼吸一滞。 就这样简单被发现了? 王琪哆嗦着低下头快速思考着应对方法。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青天白日的怎么会出来,是时间混淆还是机制发生了改变?白天出来的鬼一般伤害不高,大部分都是营造诡异气氛。 可是眼前这一只…… 王琪不由自主看了那几个人刚才在的地方,一阵风吹过将地上仅有的灰烬吹走更显得凄凉。 不行,太吓人了。 “你好,你有认真的听我说话吗?”盲女再一度挥挥手打个招呼生怕自己刚才的行径被眼前人误会。 王琪僵硬的扯起嘴角,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今年前这个人总算有点反应,盲女高兴的拍了拍手“呀,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呢。我有一点事情想让你帮忙。” 盲女双手撑着膝盖扬起一个笑容“我想看看你的身份卡可以吗?” 王琪悬着的心还没有沉下来就已经彻底死了。他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红色还没有多想,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玩家的身份就要撒腿开撂。 “哎呀,别怕嘛,我很和善的~” 盲女看着连手带脚靠着墙边就要跑的人连忙招呼了他一声,但是没想到他跑的更快。眼见人就在这么一句话里跑出去一大段,盲女才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无形的力量包裹住王琪让他在原地做无用功。 王琪眼看着自己就要跑出一段距离,结果跑着跑着自己离前面的拐弯还是有一段距离,不管怎么样跑都跑不到那个拐弯儿去。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脚还在动,但是整个人已经浮在半空像只旱鸭子似的在空气中游泳,不管怎么扑腾都还只是在原地。 “不是,我真的是个好人。那你这样不配合的话,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段啦。谢谢你哦~” 盲女慢悠悠的飘过来手指对着他轻轻一勾,一张卡片从他的袜子里面慢慢挪动然后漂浮出来。 忽然就不是很想看了。 盲女沉默了片刻,这不是欺负自己看不见吗? 盲女犹豫了一下戳了戳飘在半空的王琪“要不你帮我念一下吧,我有点下不去手。” 王琪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的把自己的卡片从自己的袜子里面掏出来。本来一直在挣扎的他一下子就泄了气。 从进入游戏的第一天,系统就说过不要让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可是他的好像一条鱼一样被人按在砧板上,想怎么翻就怎么翻,根本挣扎不了一点。 此刻听见盲女的话,他更是白眼一翻,想着摆烂就摆烂。 王琪的动作让盲女懵了一下,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卡片,但是纠结了半晌之后果断的收回手“那我就借用一会儿吧,稍后我会还给你的。” 盲女喜滋滋的把王琪放下然后带着那张卡片大摇大摆的拐过转弯儿。只剩下他一个人欲哭无泪。 不是,抢劫都这么正大光明的吗? 王琪无语的望着天空,等待自己身份被发现后迎接惩罚。可是他等了很久系统都没有响起自己身份被发现的信息。 难道是玩家? 王琪眼睛一亮,马上就翻身坐起来。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四 可是这一批人里面不管是小镇上来的居民还是修女,好像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穿红色衣服的。 而且红色的衣服极为亮眼,在这座死气沉沉的教堂里,应该是很亮眼的存在,为什么之前没有看见呢? 王琪思索着只能把它归结于某一个玩家的技能,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想出什么样的人穿的这么显眼还不被发现的。 王琪越想越觉得可能。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卡早就没了。而穿着红色衣服的盲女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 套路! 这边顾辞自己把所有能走的地方都看了,一无所获的她准备返回教堂,结果走没有多久就看见了一脸疲惫的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冲顾辞摇摇头。 也许还是估计的有其他人可能会暗中观察自己。安昂起头颅,挺直脊背优雅的走到顾辞的面前装作整理她的衣领小声的问她“去教堂其他地方逛了吗?” 顾辞点点头“大致走了一圈,逛下来有一点冷。” 安推着顾辞,像是唠家常一样推着她走意有所指“这个天好像黑的越来越快了。” 顾辞通过坍塌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好像又要随时下一场大雨。 轮椅吱呀的响声在这两个人都沉默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发出声音打破这份平静。 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神疲惫又坚定的看着外面“趁着时间还早快点逃出去吧,和之前一样勇敢的逃出去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顾辞看了一眼安,她就像交代自己的遗言一样,每句话都很坚定但是透露出哀伤和不舍。她蹲下来抱了抱顾辞,站起来时她脸色都变了,变得跟刚开始来时一样冷漠。 “今天你诚心的祈祷了吗?” 顾辞低着头没有说话。安皱了皱眉脸上是不悦的表情。 “跟那些心不诚的信徒待在一起久了,你侍奉主真诚的心都没有了。你如果再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你连升入天堂的机会都没有。今天晚上当钟声响起后你就去教堂认真的为主祈祷吧。明天早上我要看成果!” 安似乎对顾辞的行为极其不满意,她皱着眉头狠狠的把她批评了一顿,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圣经狠狠摔在顾辞怀中便直接离开。 顾辞低头去拉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滑落下去的毛毯,将那本圣经随意塞到了毯子下面,放到自己腿旁边不管,但是可以看见掀开毛毯的一角可以看见旁边有一把油纸伞静静的躺在那里。 在顾辞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人正猫着身子利用掩体正窥伺着她,观察她一举一动。他们的声音极小,若不是离得近根本不会听见他们的声音 “确定是她吗?” “跟线索是对得上的,不过不确定是不是玩家,教堂里有一个人已经进入回溯,没能拿到他的身份卡。” “今天拿到钥匙开启回溯门,这个游戏也就过了大半,那个修女安看上去就很难缠,如果不拿到其他玩家身份卡合成隐匿道具的话,在最后的终结时刻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时间不多了,这一次轮回没有得手就得等其他时间。” “也是,必须快点,现在那该死的钟声越敲越早,那些恶灵昨天晚上就已经压制不住了。” 那两个人再一次打量顾辞,将自己手上类似指南针的道具对准她,看着道具上的指针不断旋转最后放缓速度慢慢停下才收起自己的道具,和另外一个人默契对视一眼后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身材红衣,脸被面帘遮了大半的人正悠闲的的靠在他们面前的掩体上悠闲的欣赏自己鲜艳的指甲。 因为视角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发现隔的极近的盲女。听着两只小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在意的勾了勾自己的头发,头却偏向了顾辞那边像是在等她的反应。 不过等这两个人离得远了顾辞都没有什么动静,盲女才慢悠悠的站直“哟,就这么放跑了这两只小老鼠?” 盲女问的疑惑没有得到顾辞的回应,她看不见顾辞具体在哪儿只能自己慢慢走,去缓慢的用脚去试探周围有没有什么沙砾砖瓦。 虽然已经看不见很久了,但是顾辞那边什么回应都没有这是很少见的,这不由得让盲女多心是不是顾辞那边出d了什么变故。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顾辞肯定是没有危险的。 顾辞不知道是那些人在暗中窥伺自己,她在才闭着眼睛在想刚刚安说的那几句话。 安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如果之前是怀疑自己不是真的修女辞的恶意她能明白,但是这次的话…… “去教堂十字架那里,找到一个铃铛然后用尸骨敲响四次,辞,走了就别回来了……” 顾辞不由得回味刚才安在拥抱自己时说的那一句话,结合之前那句回溯过去来看,自己还是要在夜晚去一趟教堂看看是怎么回事。 顾辞睁开眼睛回头就看见盲女在伸出脚试探着不敢跨过那一地的瓦砾。 瞎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没有适应,明明…… 顾辞忽然怔住,她怎么回知道盲女看不见很久了?可是当自己回忆起又想不清楚了,顾辞抿了抿唇选择忽略这个问题,她看着盲女好心提醒“你干嘛不拿盲杖?” 盲女伸出的脚尖一滞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了自己的脚丫,她大步跨过地上散乱的砖瓦带着笑搂住了顾辞的肩膀“哎呀,我这不是有你吗?你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哟~” 盲女说的得意,就像一个需要被夸奖的大孩子一样。 顾辞抬头看着她精致的下巴没有让她尾巴继续翘起来“你拿到了?” 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盲女有些不高兴,她嘟了嘟嘴“虽然结果能猜到但是我也是出了力的,你要关注的是过程!” 虽然上这样说,盲女的手很诚实的将王琪的身份卡递给顾辞。程肯定跌宕起伏,充满危险。”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五 “好好好!关注过程!这个过程肯定跌宕起伏,充满危险。”顾辞敷衍的点点头看着飘在空气的那张身份卡肯定了她的成果“你出手我肯定,肯定,十万个放心。” 顾辞刚想伸手去拿,但是不知道从哪里飘了一股臭味制止住顾辞的动作,顾辞鼻翼动了动眼神在四处扫视了一下,视线最后落到王琪的身份卡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张冰冷的身份卡冒着热腾腾的绿气,这让她有点下不了手。 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默不作声的收回手,把手揣到毛毯里,顾辞歪着头多看了两眼后忽然抬起头看着盲女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盲女,你老实告诉我,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拿的?” 无所事事甚至已经困的开始打哈欠的盲女听见顾辞的声音生生的止住了哈欠,她张大了嘴巴手还盖在自己的嘴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面帘遮住自己的表情盲女还是觉得顾辞能从被遮住的面容 里看出自己的慌张,她不自在的把面帘往下扯了扯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能从哪儿拿,就……就从……从玩家身上拿来的呀。” 事实就是这样,她就是从玩家身上拿出来的,这个是事实,不能改变。从脚底板拿出来的……也是他身上一部分,这样说根本就没错! 这样想着盲女瞬间就有了底气,她伸着脖子不服气“就是从他身上拿的,总不可能是捡的吧!” 顾辞没说话,盲女自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那个,你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她自己也是能同步顾辞的信息的,知道顾辞找了好几天没有什么线索的她沉默了下再度强硬的转移了一个话题“那啥,今晚的那个游戏你打算怎么做?” 盲女问的真心实意。 顾辞看着悬浮在盲女身上不断明灭的金色字符笑了笑“能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我这个样子当然是保命咯” 顾辞招了招手,属于王琪的身份卡缓慢的飘过来悬浮在顾辞眼前。 黑夜里,无数高举的火把将入侵者的脸庞照亮,教堂里的哀嚎持续了很久,浓烟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在教堂最隐蔽的角落里有一座祭坛,上面放着一具白骨,旁边笨重的轮椅上是娇艳欲滴的鲜花,这里仿佛是一个被布置的灵堂等待着人们的吊唁。 转过卡片的另一面最先能看到的是扭曲的画面,整个卡片以一个斜角分开构成两面,一面在上是舔舐着卡片冒出浓烟的天空,另一面则是一个密室的一角。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个画面有一个石制的祭台,上面分布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花纹,而在画面的一角可以看见漏出视野的小半边白骨,白骨的手上似乎还缠绕着什么东西。 在两幅拼接画中间,属于密室的那幅图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正把身子贴在墙角小心的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很怕自己被发现。 窥视者。 卡片上明晃晃的几个字让顾辞不由得沉思起来。她动了动手指,身份卡在顾辞眼前停顿着转了两圈后又缓慢的退回到盲女身边“还他吧” 想起他还曾经帮助过自己顾辞顿了顿转身“别欺负人家,给人家道个歉。” 盲女知道顾辞在想什么,她点点头拍了拍顾辞“安啦,我会的” 盲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找王琪,剩下的时间里顾辞也没有闲着,今天一天寂静教堂就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她也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在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变化,不止是安,连教堂外的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阴沉起来,密密麻麻的乌云堆积像是马上要下很大的暴雨一样,光看天空根本分不清身处时间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 狂风刮过吹得顾辞的脸发疼,她按住被吹的几乎快飞起来的毛毯只觉得周围嘈杂中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潮湿又带着浓厚的霉味不断蔓延,像是要遮盖真相的裹尸布让人无从探知。 那名死去的修女还躺在那个十字架下,泛黄的白床单盖在她的脸上显现出她瘦弱的骨骼形状,没有人会为了她的死去哀悼,也没有人追究她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昨晚进入教堂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品着永远不会干涸的牛奶,吃着永远大小味道一样的面包坐在椅子上对着围着他们的人大笑的调侃。 哪怕是好几天没有吃到一顿饱餐,哪怕是这几天都没有办法喝到热水,哪怕只能眼睁睁咽着口水看着眼前人趾高气昂,其他的信徒还是不敢将他手里的食物抢过来。 有人小心翼翼的触碰过 可是这些食物在他的手里就是可以食用的美味食物,但是一旦别人拿到就会化作黑色雾气消失。 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会获得食物。 饥饿,寒冷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他们。 大多数人聚集在教堂讨好着那个人,但是也有少数的几个人在四处溜达着意图找到藏匿食物的地方。 当系统再一次提醒顾辞回到教堂后顾辞也拿着自己新找的东西顺从的回到了教堂。她一进去就看见修女们的瑟缩在角落,脸色阴沉的安和玛丽站在十字架下看着她。 她们的脚边那个修女的尸体没有挪动分毫,从缝隙灌进来的风吹起那有大块黄色污渍的床单掀起一角,狰狞痛苦的脸很快就变成了带着微笑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顾辞来迟的原因还是其他的,顾辞进来时他们都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眼睛都盯在顾辞身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辞,你回来了?看样子好像又要下一场暴雨了。” 玛丽扭了扭身子,肥硕的身子站在那里几乎就占据了顾辞整个视野,顾辞微微下垂着眸子看到玛丽的裙摆微动,一个类似触手的东西从玛丽的裙摆下钻出来将死去修女的脸用白布盖好。 没有人会注意到玛丽的动作,也没有人会在乎玛丽的异常。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六 他们盯着顾辞眼睛珠子转动了一下后又很快的转回去,像是被机械操作的木偶僵硬又刻意。 这座教堂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不止是玛丽的变化,还有这些人和安身上都出现了些许变化。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 寂静的仿佛没有人存在于这个教堂,寂静的只有轮椅碾过的声音在吱呀作响。在这种氛围中连呼吸都变得刻意放缓,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顾辞周围似乎时间已经被缓滞,她能很细微的看到这些人呆滞的瞳孔以及发白的眼球,好像是黑色又仿佛是青色的雾气从他们身上每一个毛孔散出 像是潜伏在水底里长满了青苔的水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辞?” 玛丽修女的声音响起瞬间如同打碎镜子一般打碎了眼前的景象。只不过是一个眨眼,刚才看到的就好像是顾辞的错觉一样。眼前这些人眼神中带着贪婪,身形有些佝偻。但不管怎么看都是正常的模样,没有丝毫刚才的怪异。 真的正常吗? 顾辞扭过头去看那个肥肥胖胖脸上的器官都快被肥肉挤没了,但是还是装作一脸慈祥的修女“有什么事吗?玛丽修女”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亲爱的辞,你看看我们这个教堂如此的破败。寒冷,饥饿。无时无刻不在侵扰我们的意志。作为主的传承人我们有必要要做一些什么来挽回这个局面” 玛丽修女微微弯着腰怜悯的看着在教堂里的这些人,这些人在接触到玛丽修女的目光后马上就闭上眼睛双手握紧在胸口上一副诚心祈祷的模样。 她宽阔破旧又沾满脏污的裙摆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的蠕动着,幅度很小,如果没有人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只会是觉得是行走见布料摩擦的一个错觉。 顾辞歪了歪头,调皮的发丝轻轻垂落遮住她含笑的眼眸“是吗?可是我才看见有人吃面包喝牛奶呀,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有呢?” 顾辞说的平常又天真,但是就是这一句,莫名的又让整个教堂安静起来。安静的能听见那些人喉咙上下滚动,吞咽唾沫的声音。 没有人睁开眼睛,饥饿的声音在教堂里不断交织,就像是一首极其好听的曲子不同的人演绎着自己的节奏。 但是这一句话明显没有在玛丽修女的预料范围,她愣了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凑近顾辞笑起来,她那一口牙参差不齐,泛黄泛黑的牙齿里舌头像一条肉虫一样的蠕动。 “辞呀,因为他是主的信徒,他虔诚的信仰着主供奉着主,所以主会给他应有的回报,赐予他美味的食物,主赐给他神力,让他免于饥饿,免于寒冷的侵扰!” 玛丽修女说着声音不由的高昂起来,她的眼里满是狂热,就好像自己真的见到了所谓的主。 玛丽修女勾起嘴角。温柔的注视着顾辞“所以我们也要听从主的安排。主告诉我今晚你必须要来教堂,主会亲自来接见你的!” 玛丽修女说的斩钉截铁,那一双细小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顾辞。像是害怕顾辞突然站起来跑掉一样。 这样呀。 顾辞低着头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双腿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今夜好像是一个必须要过的关卡一样,什么好事儿都凑着今天晚上来。 嗯~ 她想想啊。 失踪的玩家,惨死的修女,以及知道一点教堂片段的周琰,还有一个自称看到了真相的修女蕾。他们之间关联很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间有人说谎了,或者是隐瞒了什么。 至少蕾是有很大嫌疑的,她说的一部分肯定是真的,不过她太急切了让人一眼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至于其他的谁都能在乎呢,谁又会来在乎呢?这种教堂跟他的外表一样,虚伪,腐败,破旧且不堪。 说完这一句玛丽修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身后的安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让一个小修女把顾辞推了出去,留下众人与她在教堂里。 外面的风很大,呜咽着像是头巨兽让人听不清其他声音。身后负责推轮椅的小修女低着头,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只是为了把她送走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呢?” “外面好像看起来要下雨了,可以帮我拿一把伞再走吗?” “……” 顾辞一连问了好多句,但是那一个小修女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顾辞回过头只能看见她的发顶,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发黄的发丝像一个鸡窝一样乱糟糟的从头巾冒出来。 顾辞将手搭在那细小的像鸡爪一样的手上,冰冷的像尸体一样的手让顾辞缓慢的缩了回去。 今天就好像是什么转折点一样。各种一起的事都开始发生,想来之后会更加精彩。 哎,头疼。 那个小修女把她送回到她原本的房间就松手。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完成任务就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顾辞看着那扇被踹飞歪倒在一边的门没好意思叫住她,就算叫了也应该也没有多大的用。 顾辞慢慢的进入到房间,也不知道是因为门被破坏了,还是因为今天是一个阴冷的天气,总之这个房间的温度低到离谱。就好像有人在这个房间里堆了几块大冰块一样。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寒意。 有东西? 顾辞转了几圈没有发现这里面多了或者是少了东西。但是稍微多待会那股阴冷的感觉就顺着自己的身子缓慢的向上爬。 顾辞环视了一圈后就将最开始照明的几节蜡烛头收好,或许这会有一些用处。 刚刚收好安的声音就在顾辞耳边响起来 “小辞,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今天跟我一起睡的吗?” 顾辞回头发现安就站在门口,从她身后一个小破口可以看见的天更阴沉了些,安背对着外面,周围暗的看不见安的面孔。 可是刚刚那声音明明就是安在自己耳边说起。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七 刚才那声音也根本听不出安是个什么情绪,她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她不是和玛丽留在教堂里了吗? 顾辞不紧不慢的推着轮椅过去,但是越走近越看不清安脸上的表情。如果周围的光线可以理解为太过封闭,天太过阴沉,这可以理解。 但是此刻天不算黑的过分。还有朦胧的光线让人能看清,但是顾辞由远至近走过来安的脸依旧黑的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器官。 惨白色的脖子上像是顶着一个黑皮球,在这阴寒的地方显得格外渗人。 “刚才那个小修女推我过来的。” 顾辞走到离安两三步远的地方抬头看着她,语气平常“你怎么这么快来接我了?” 安静默了几秒之后才上前两步将顾辞抱在怀里“辞,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安说的情深意切,说到最后几个字是明显带着哽咽。但凡有玩家被这样特殊对待恐怕都会同情,愿意去相信她。 顾辞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动作,她斜着眼睛看着安紧闭的嘴唇和眼睛无声的笑了笑后面上就消失变得可怜,声音同样的无助 “我以为我今天晚上还要睡在这里,教堂才刚刚死了个修女,你又没有陪着我出来,我以为……” 顾辞能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僵硬的身子松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安的声音响起“别害怕,跟着我就行了。” 顾辞点点头就感觉眼前的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把眼前所有的光亮挡住,外面风吹进来掀起来的裙角都分不清到底是黑色还是……血色。 安把顾辞带到了她的房间,也不知道安的房间究竟在哪一个角落,顾辞只感觉在黑暗中转过无数个角落才停下来。 “到了” 安推开房间门,安的房间和她之前住的那个大小构造都差不多。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间房子明明没有看见什么照明物但是相比于其他地方要亮堂些。 之前顾辞住的地方有窗户的地方会用东西封起来,但是这个房间明显没有。 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破烂的窗户,只不过窗户由于太久没有清理,形成了层层的污垢。想要看到窗户外面还要从边边角角去窥探。 进了房间可以看到安模糊的表情,但不是之前她看到的那种闭着眼睛而是安之前那种厌世的表情。 把顾辞送进房间里她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然后沉默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安才低下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小辞,走吧!” 她声音很轻,好像怕有人听见一样。 “去哪里?可是我出不去呀,你看见了的。”顾辞扭头在房间看了几眼后推着轮椅往旁边坑坑洼洼的桌子边走去慢慢捣鼓。她将问题抛给安一脸的无辜。 身后的安哽住不知道该怎么接,印象中的玩家听见自己说这番话,一般都是惊讶又希冀的问自己怎么出去,而不是像顾辞一样轻飘飘的跟踢皮球一样把这个问题踢回给自己。 顾辞找到桌角将自己刚才拿的蜡烛头放在桌子上摁了摁,蜡烛头就固定在了桌子上,她两个手指轻轻的一搓蜡烛头无火自燃瞬间照亮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啊!你干什么!” 安刚才找个什么话题说话就被亮起了光明,她像是被火舌舔舐到脸一样立刻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不客气的躲到了蜡烛照不到的角落。 在黑暗的角落里顾辞只能看出她露出的裙摆并不能看见她具体的神色。顾辞坐在桌子边带笑的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我这不是担心你看不见嘛” 顾辞的样子就像是真的修女辞一样,安一时之间也有瞬间恍惚,只是等她回过神再望过去时不由得沉默并且闭麦。 顾辞本身是坐着轮椅的所以坐在桌边并不需要椅子。她双手借着桌面托着下巴的样子也很可爱,跟小辞很像。 可是…… 顾辞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比那一张桌子矮很多。她要先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以自己的掌心托起自己的下巴。那这种距离她的脖子得伸多长才能跨过这么多距离才能把头放手上? 嘤嘤嘤,好恐怖。 他们两个谁才是恐怖游戏的人物?怎么现在看像是反过来过来一样。 这一期玩家真恐怖,花样真多。 顾辞看着安拍了拍身上的灰,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心里那个猜测总算落根。这里的人根本不害怕光,但是他们畏惧突然出现的光明。 这就跟一个原本生活在光明之下的杀人犯。杀了人之后躲进阴暗的角落,看见光便以为那是警察来追捕自己是一样的心理。他们只是心虚罢了。 走出来之后安也不说话 只是默默转了个方向用背对着顾辞不敢多看。 顾辞看见安这个样子便将手收了回来 她靠在轮椅的靠背上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安,她能清楚的看到安的动作,但是由于是背对着,顾辞根本看不到安的表情。 顾辞也很清晰的认识到她看着安,但是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东西一直看着她。 顾辞瞥了一眼旁边冒着蓝绿色光芒的蜡烛头静静的等待着白天所谓的那个游戏开始。也等待着钟声响起来的变化,和每天晚上都会多的故事内容。 安也在等待。 等待着那一节小小的蜡烛都燃烧完之后她才行动。可是过了很久很久,那一节蜡烛头就好像永远也烧不尽一样散发着光芒。 时间越来越近,安站起来扭扭捏捏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丢在顾辞身上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在她出去不久,一道钟声响起。 安熟悉的声音响起,只不过今天的这个声音带着无限的哀怨。隐隐约约还有一种顾辞没有听过的曲调在为她伴奏。 顾辞拿起他丢过来的东西看了看。是一个有些许破碎,但是还能走动的表 细小的秒针在转动,过个三分钟左右就会因为故障发出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但是看上面的时间才不过八点半。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八 真的才八点半吗? 顾辞将表放在了毛毯之下静静的靠在轮椅上聆听着将要到来的故事。可是她等了很久,这次都没有出现安的声音。 随着房间越来越阴冷,那些蜡烛就像是被风吹一样不断左右摇晃,影子在火光中左右拉扯像是要挣扎出来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摇曳那蜡烛始终没有熄灭。 寒冷像是结冰的水花,从外面的门缝缓慢的爬行,时间等的越久这个屋子越寒冷。抬眼望去门缝还有周围的角落都已经爬满了黑色的粘液一般的物质,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 滴答 有水滴从高处落下滴落到地面。 顾辞扭头看着那一截蜡烛的光芒不断变得微弱,黑暗从四周裹挟而来不断压迫着那一节小小的光明。 滴答,滴答 又不断的水滴从天空落下,像是没有修缮好的水龙头经受不起水流的压迫裂口逐渐变大。随着水滴声越发的密集蜡烛的光也在一瞬间熄灭散发出青色的烟不断在空气中飘散。周围的黑暗还在继续,顾辞能感受到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窥伺着自己。 但是自己没有发出声音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所以那个东西并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刚才能感觉到它像是一道烟雾一样在这里寻找,妄图找到这个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 从最开始蜡烛的微亮,熄灭到现在的伸手看不见五指,这个过程快的不可思议,像是提前准备好了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滴答滴答, 刚才安给的表急促的发出声响打破了寂静,暗处看不见的生物借此为契机终于找到了顾辞所在的地方,一阵带着血腥气息的风很快的扑到顾辞面前,但是意外的没有伤害顾辞。 “欢迎您,我的客人,欢迎来到我的游戏:追逐的噩梦!” 一道顾辞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响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着孩童恶作剧般的愉悦。顾辞身处在一片黑暗中看不见他在哪里,但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游荡,时不时还故意碰到一些物品发出刺耳的响声借此来让顾辞感到害怕。 追逐的噩梦? 就是自己泄露身份被修女蕾发现之后的那个游戏,不是说十二点强制开启游戏吗?这么快就到十二点了? 顾辞转了转轮椅想要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在安的那个房间里,她试探着在旁边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自己刚才一直是靠着桌子的但是现在摸不到桌子的话就证明在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其他陌生的地方开启游戏。 见顾辞不说话,那个声音不屑的笑了笑打了个响指,一道光忽然从顾辞的头顶亮起然后以顾辞为中心照亮周围差不多三米远的地方。而周围则是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像是一个大型房间,里面的柜子什么的都特别多很适合藏人。但是现在亮的只是顾辞身边其他地方还是隐藏在黑暗中,所以顾辞也没有办法判断这里有多大。 正当顾辞想要挪动一下时那个顽皮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来,带着期待和笑意。 “那么,就要介绍一下我的规则了,亲爱的小老鼠,在这个游戏里面你有一分钟的观察时间,半分钟的躲藏时间,在这一分半的时间里我会捂住自己的眼睛耳朵保证不知道你任何的行踪,你呢就赶快找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只要在半小时里不被我抓住就算你赢。 优秀的获胜者是会有奖励的,但是失败者将会被惩罚,你准备好了吗?先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让你冷静一下,只有头脑足够冷静我才能从这场游戏里获得足够的快乐,想想这就是一件非常让人愉悦的事情。” 顾辞试着挪动轮椅,但是轮椅就像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样挪动不来分毫,在那个声音说完最后一个字开始阴沉大笑的时候一股极其明显的红烟在空气中纠缠汇聚,形成一个鲜红的倒计时漂浮在空中。 走不了顾辞索性就不挣扎,反正又走不了。只是听刚才那个人的话来理解的话这个游戏类似于躲猫猫,只要藏好不被发现就能获胜,很多人会很注重里面这些话会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自己记忆里的躲猫猫,而忽略其他。 但是值得注意注意的是它的名字:追逐的噩梦。哪怕不知道噩梦是什么但是追逐两个字就很明显,为什么会被追逐,当然是要跑的才叫追逐。还有一个点就是刚才那个人说规则时最后一句话:只要半小时里不被抓住就算赢,抓住而非发现更说明了这一点。 场地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进入游戏的全是不熟悉这种场地的。追逐者很明显熟悉场地里的一切,它很清楚哪里能藏起来哪里不能藏,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如果不仔细分析的话许多人都会陷入自己的认知误区认为躲好了就赢了。 真是会算计呀。 顾辞看着那红色的倒计时不断跳动归零等待着游戏的正式开始。 也许是很满意顾辞这种冷静的态度,那个人的话里都带着几丝满意 “你比其他大吵大闹的人更让我觉得满意,之前那些人就吵的我头疼让我很生气,所以他们藏起来不过两分钟就被我找到了,聒噪中还带着扫兴,但是现在好了,看样子你会比我预想的要坚持久一点,不过能不能获胜还得看你运气,好了,给你一分钟时间好好观察这里吧,说不定这就是你葬身之处。” 那个人压抑不住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但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顾辞头顶的光很快拉伸变长直到照亮整个空间,但是相应的红色倒计时也开始跳动。 顾辞环视了一圈,周围像一个贮藏室一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个地方确实很大,如果真的要把没有给能藏人的地方掀开打开的话怎么也要七八分钟,如果是熟悉的人三四分钟,甚至是更少的时间。 但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像年代久远,很多地方都腐朽破败了,整个房间有三个出口,两个是相反方向的门口,一个是在中间的烂墙可以轻易的翻过去, 嘘,我在你身后二十九 周围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为了不耽误时间顾辞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往房间外走出去,外面是一段走廊,这个房间的两个门都有下去的楼梯,在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桌椅沙发到处乱摆,看得出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屋顶破旧的蜘蛛网也没有了蜘蛛的光顾显得格外寂寥, 同样的这里面也有很多很躲藏人的地方,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顾辞赶紧下楼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能通过的地方,但是顾辞出了门之后几米便走不动,眼前像是有一道空气墙阻拦不让她出去。 看来只能是在这两层之间走动了,顾辞赶紧退回去,在进入到大厅时她看见墙体边有楼梯直通到二楼,但是目前不清楚的是这个拐弯楼梯是不是能进入到二楼。 “小老鼠,你看好要躲藏的地方了吗?马上,就要开始我们的狂欢了!” 那声音分不清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好像在很远之外又好像近在耳边,很显然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场游戏了。 顾辞看了一眼便进入到大厅,红色字体在倒数,倒数完毕之后,一道类似于口哨的声音响起,尖锐的声音似乎要将这座房子里所有的灰尘都震下来,紧接着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来。 “你还有半分钟的躲藏时间,游戏即将开始,30、29、28、27、26……3,2、1、游戏开始!” 随着那道声音在不断的倒计时,周围的光线也由外及内慢慢的消失,像是有人沿途一盏一盏将灯关掉,在不断消失的光明里,在黑暗中听觉将被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滴答 滴答 在黑暗中这水滴声更加的明显,之前一分多钟里顾辞没有听见过这个声音,但是很明显这个声音就是那个人故意发出来的。 顾辞闭着眼睛嗅着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血腥味儿慢慢等待,顾辞尚且不知道那个人会从哪里出来,等到掌握他的前进轨迹再绕一圈儿也不是不行。 只是要看他能不能追上自己了。 顾辞轻捻着手里捏的疾行咒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动静,金色的咒符在黑暗中沉寂的让人发现不出端倪来。 脚步声从头顶的木板响起,老旧的木板每走动一次就会响起吱呀的声音,细微的灰尘从头顶落到顾辞的脖子里带来丝丝痒意。 顾辞不动声色的等待着,等那个脚步离自己稍微远点才睁开眼睛居高临下的等着那个人来找自己。这个游戏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尤其是对自己这种只能靠着轮椅的瘸子来说。 非要躲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地方可以躲,而且轮椅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太吸引注意力没什么必要,所以她找到靠近上边走廊的位置坐在了那些堆的高高的堆叠物上面。 她只要伸一下脖子头顶就能碰到天花板,因为太黑也太高,这个位置倒是很能让人发现,尤其是这一堆堆叠物上面堆的是很轻又很容易滑落的东西。 若是正常人上前肯定免不了把什么东西踢下去或者坐塌,顾辞是没有这种顾虑的,反正她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顾辞能听到上面那个房间那个人不断的掀开,打开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也不说话一直在嘿嘿的笑,这声音回响在整个空间像放了几个音响一样。 慢慢等待吧。 顾辞拿出安送的表手指放在上面感受秒针跳动的速度。这个东西在倒计时最后两秒时响了下,没有达到预期的三分钟就响算得上是一个定时炸弹。不过顾辞留着它大有用处,用的好她就不用挪窝,用的不好就跟着游戏名字一样来一场追逐比赛。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滚落了下来,像是粘了水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滚到了外面的走廊停留在了顾辞头顶附近,那东西听着有点重量但又带着水,排除罐子花瓶一类的东西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落到地上。 是有意还是不小心? 滴答滴答。 手上的表发出尖锐的声音,同时在顾辞的手心剧烈震动着堂而皇之的告诉那个负责抓住自己的人自己就在这里。 可惜,毫无用处。 顾辞恩了摁某一个按钮这表就安静了下来,这也不枉费顾辞在给它下了个隔音咒语,没有撤销这条咒语之前,只有顾辞能听见这表告密一样的声音。 安,究竟想干什么,安的行为是是有太多的反常了,之前看起来就好像两姐妹一家亲拼了命要带着她出去,但是现在顾辞又看不懂安的意思了。 最奇怪的是,她在安的身上还是没有发现恶意,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的恶意这才是让顾辞最感到疑惑的。 她今天走时拥抱了自己,趁机在耳边说了一句话“主知道教堂里的一切,不管怎么样顺从它,这是你的宿命,我会在每一年特定的日子为你祷告” 安这样看可不像是个好人呀。 最主要的是,真的会有人在无尽的重复中仅凭行为一眼就认定一个人吗?反正顾辞不会。 如果,换一种思维方式呢? 软刀子一般最让人察觉不到但也最疼。 顾辞闭着眼睛听着有人捡起来那个掉落的东西然后旋转着将它系紧在什么东西上面,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又响起来,只不过这次格外的明显。 黏腻的滴落声让顾辞猛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那个掉落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修女玩家的头颅?如果这样的话他的失踪似乎也合情合理,被发现玩家身份之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进行游戏,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有过关所以留在了这里…… 如果这是真的话蕾问题就很大了,为什么一个小修女会知道那么多的秘密,平常若是不注意谁会注意到一个小修女呢? 顾辞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靠着墙壁将思维集中在这里认真的用自己的耳朵去聆听。 一双腐烂如同鸡爪的手在寂静的夜晚缓慢的伸出来,一对腐烂的几乎只剩眼窝的头露出来发出笑声 “找到你了,小老鼠”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 在楼上堆满柜子和纸箱的角落,怪物弯着腰努力伸手朝角落抓去想要抓到那个愚昧的小鬼时发现这里堆积的杂物太多自己的手根本就够不着时气的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柜子。 柜子年久失修被这一脚踹过去,被踹的地方被踢了一下瞬间断了一截留下一个大坑,但是留在柜子里的铁钉却留下很多腐烂的肉在上面。 “逃吧逃吧!小老鼠,你躲藏的越深我越着迷,我还以为你能给我一点惊喜,能藏的更久一点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被我找到了,这个游戏真没意思。” 怪物身形很小但是手臂比正常人看着又要长很多,它蛮力的将堆积在一起的东西推开摸到最深处,烂肉流疮的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小老鼠,惩罚时间……嗯?人呢?” 没有摸到柔软的躯体怪物明显愣了一下,它侧过头仔细的想要辨认手一直在这里摸来摸去,但里面除了一辆冰冷的轮椅外半个人都没有看见。 “骗子,都是骗子!” 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怪物气的哆嗦了两下,它缓慢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是个小小的陷阱呀,没关系,多陪你玩会,不过这次被我找到了代价可要翻倍哟!嘿嘿嘿……” 怪物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之后拿起一根拐杖,那根拐杖差不多是它两个半那么高,拐杖上端有很多东西堆叠在一起像是系了很多圆肚子大葫芦,上面还垂下来很多类似破布一样的丝线。 不过这个地方看清楚东西很难,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根拐杖虽然系了这么多东西但在行走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包括拐杖点在地上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好几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顾辞手上的表又响了一次,这东西每次响的时间都越来越短,不过没有人听到这声音就是。 “在楼下吗?可怜的小老鼠” 怪物把楼上翻找完之后慢悠悠的向楼下出发,但是这个时候半小时才堪堪过去四分钟,她自己还要暴露行踪十分钟相当于送菜。 顾辞能明显的看到一团黑影从旁边的楼梯慢慢下去,它很熟练的避开地上那些杂七杂八的零件碎片,若是找到轻薄的东西它会用自己的拐杖直接掀翻,像那种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是直接粗暴的打开。 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顾辞,顾辞能看出它有些不耐烦了,它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焦急的在屋里敲打自己的拐杖。 “人呢?” “到哪里去了?” 它侧着耳朵认真的转换着每一个方向认真的听,甚至是担心自己会听不清它还挖了挖耳朵以免耳道堵塞影响自己。 时间至此已经过去了九分钟,怪物着急的又从楼上排查到楼下,可是这次他连那些不轻易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找就是没有发现顾辞。 其实也不算顾辞躲的太好,怪物最后停脚的地方就在她下面不远,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但是怪物一双眼睛已经腐烂只能靠听力所以会很困难。 还有就是顾辞这个位置很险,这里虽然是堆叠成山的东西但是这里东西一碰就掉,甚至很难承受一个稚子的重量。这里布局没有被破坏怪物自然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现在两者之间就是一场精神博弈。 若顾辞今晚没有被强制拉去游戏的话大概能看见很神奇的一幕:教堂的人大部分都在那个十字架面前,他们做着祈祷的模样等待着,身前是同样死去身体扭曲面相恐怖的修女。 一团黑色的影子漂浮在空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张脸的雏形,它漂浮在每个信徒头顶如同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 看见这个情形它很满意的转了个圈圈落在了十字架上面,一道沙哑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响起来 “安” 隐藏在角落面容恐怖的修女低头走了过来神色冷淡,她看了一圈这些信徒抿了抿嘴唇,紧绷的缝线因为这个动作扯裂了不少的皮肉,鲜血缓缓流出滴落在胸口慢慢融入到破碎肮脏的衣服上。 她低头“主” 低下的头颅让人看不清安的神色,只见那黑雾伸出一小团放在她的头顶奖赏似的拍了拍安有些塌陷颅骨“好孩子,你做的很对” 安的头更低了,她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在黑雾收走自己的“手”后才抬头盯着黑雾“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安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黑雾和安之间明显很清楚这其中的内容是什么,但是那团黑雾显然不着急,它靠近了安蛊惑一般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好孩子,你其实是一直从内心相信我的吧?不要着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 黑雾顺着伤口去挑拨那些坚固的线,安愣愣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样后退了两步,她隐忍的把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重复了很多遍这样的动作才彻底松开手,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 “到底还需要多久?” 她感觉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了。 黑雾看安妥协的模样发出一声轻笑“快了,安,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是吗?” 说着黑雾推搡着安“快点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得不到安的回应也没有关系,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安也不可能逃出这里,只有信奉神明才能获得救赎,而它将是唯一的神明! 安看了看那些没有知觉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笑了笑。 无知者,就该死在这里永远和那破烂的教堂掩埋在一起。 “亲爱的小老鼠你不要躲,我都看见你的小尾巴了。如果你害怕疼痛的话,那么我将轻一点。” 那个怪物在下面屏气凝神好一会儿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又慢慢的开始了他的寻找旅程。但是这一次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言语行动的焦躁。 他甚至像一个大型的动物一样趴在地上,用耳朵和嗅觉来捕捉猎物的所在不肯放过一丁点线索。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一 “奇怪了,怎么会呢?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为什么连一点点气味都没有?不应该呀。” 怪物在下面努力的用鼻子嗅着,像一个无头苍蝇在各种角落搜寻,它松开自己的拐杖趴在地上,用手指丈量出每一寸土地。 巡视了好大一圈它才忽然发现了什么原因似的,顺着墙壁慢慢的爬上了上去。它的手像是吸盘一样牢牢的吸附在墙壁上,行动自如,而且速度很快。 顾辞手指绕了几圈,一根几乎肉眼看不到的丝线缠绕在她的手上,而是线的另一头绕过楼梯一直蜿蜒到上面房间的轮椅上。 见怪物逐渐靠近了她便轻轻勾了勾手,细小但坚韧的丝线很快带动轮椅在上面的房间发出一丝细微的动静。 怪物突然停住,他侧耳认真听着这一个动静,然后马上手脚并用爬到了上面的房间,紧接着上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怒气 “骗我!你骗我!狡猾的小老鼠!” 怪物在上面烦躁的绕了几圈,忽然他像是想的什么一样,顺着刚才丝线缠绕的方向一路追踪爬过房间,绕过楼梯,在天花板上不动的寻找。 刚才顾辞拉动丝线的时候,丝线自然也会和楼梯还有转角的墙相摩擦。这丝线极细发出的声音也极其微小,但是这怪物的听力出奇的好只要稍加回想便能找到。 它顺着轨迹不断的抬头,用鼻子嗅,用耳朵去听倒是找到个正确的途径离顾辞越来越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顾辞也能凭借微弱的光线勉勉强强看清楚这个怪物的模样。 这个怪物身形跟小孩儿一般差不多大小,它的手很瘦,瘦到就像一张塑料袋覆盖在它的骨头上。它的手臂比他整个身子都要长,它的爪子又长又利,满手的腐肉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墙壁的。 它的头如同一颗干瘪的球,眼窝深深的凹陷但偏偏眼球是腐烂的,在行动间还可以看见白花花,扭动着肥硕身躯的蛆从它的眼睛里掉出来,它的耳朵是尖尖细细的,鼻子更是和狗鼻子一样。 从它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腐臭味道,令人作呕。 顾辞就盯着它在自己周围晃荡,生怕手指上缠绕的牵丝引都还没有收回去就被这个怪物发现了,这个怪物的听力实在是太好了她不得不谨慎一点,时间还剩下一半她还要保障后续。 顾辞抬头看着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看见的红色倒计时默默的盯着上面跳动的数字。果然,心急的怪物没有听到声音试探着往旁边的方向伸出爪子。 好巧不巧,这个方向正好是顾辞待的地方,只要这个怪物的爪子在生成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够摸到顾辞的衣角。 会这么巧吗? 顾辞倒是不觉得这个怪物有多心急,它就像是一只猫抓到了一只不能反抗的老鼠,在终结猎物之前还会故意放跑猎物给他希望,然后抓回来再给予绝望。 顾辞抬眼盯着怪物,在黑暗中不是很能看清的怪物缓缓的勾起嘴角“我……抓到你了!” 怪物以极快的速度将爪子扬起来狠狠的朝顾辞的方向抓去,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除了一手空气它什么都没有抓到。 “怎么会呢?明明就在这里呀?” 怪物绕了一圈不死心的在顾辞刚才待过的地方用鼻子嗅了又嗅,这下换做是怪物开始迷茫“怎么会没有味道呢?” 顾辞可不会好心的帮助怪物回答这个问题,她刚才在拉动牵丝引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尤其是后面这个怪物还故意在她旁边转来转去就更不对劲了,不过好在她的准备从来都不只有一手。 她这个人嘛,别的本事没有,学的特别多,虽然现在的自己早已经忘记这些东西是怎么学的,在哪儿学的,但是那种熟练随心操控的程度怎么着也练了好几年。 一手换位咒术早在开始时她就已经布置好了,在她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随手触碰的地方她都能布置,不是要来追逐吗?她倒是要看看就这种加持阵法下,她无cd的瞬移能不能累死它。 顾辞慢悠悠的坐在靠门的一个箱子上手指微动,缠绕在手上的牵丝引像是有生命一样从顾辞手上探出然后伸进她的裙子里,细小的牵丝引围着腿慢慢的缠绕上去。 顾辞动了动手指,牵丝引连接的脚也跟着动了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辞自己变成了自己的提线木偶。 没办法,谁叫她腿是真的站不起来呢。 “想抓住我,做梦” 顾辞笑了笑索性也不藏,她将那个一直在震动的表扔到一边看着那个不断试探着靠近自己的怪物“你说了,赢了会有奖励是吧?” 顾辞大摇大摆的样子倒是让怪物不敢确定,毕竟这个游戏不是什么必死局,如同它之前说的那样,只要半小时不被抓到就算游戏胜利。 这个游戏只要有一点道具或者头脑的基本都能出去,现在还没有到大开杀戒的时候,主对这些人都会有安排的。 想着怪物竟然后退了一步,顾辞自然不会知道这个怪物在想什么,她看着莫名产生退意的怪物也很好奇,只不过游戏还在继续自然不可能中断。 安捧着一盏灯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沉默着,温暖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温馨只有无尽的恐怖,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她半边脸颊都缝线都断开了。 黑色的线条留在翻开泛白又有些腐烂的肉上,干涸发黑的血迹残留在暴露的牙床上更显得恐怖。 她呆呆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不断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安慰自己“没关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等到今晚一过事情就好了。” 这样想着安松了口气,但是当她推门时里面猝不及防的光让她下意识的遮住眼睛后退了几步。 “谁?” 安只觉得就这么一瞬间自己干枯的心脏在不断跳动,在她视线的余光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个空空的轮椅滚到她面前不轻不重的撞了她一下。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二 轮椅上一把孤独的油纸伞在上面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控诉着她的无情。 “安,别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怪你,能活着就很好了,安……” 又好像回到了那个灰暗的时间,记忆里的人也是这样坐在轮椅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安慰着她,哪怕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真相。 辞…… 安的手遮住大半视线,她呆愣的看着那把油纸伞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抿住自己的嘴唇。 早点死了也好,等到明天开始就是一种折磨了,她这是帮助她们解脱! 这样想着安松了口气准备拿起那把油纸伞,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安,难道你不应该先看看我吗?” 顾辞看着精神恍惚丝毫没有注意到异常的安笑语盈盈的打了个招呼,看见安震惊又很快变得平静甚至开始微笑的表情顾辞笑的更温柔了。 她招招手“安,可以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轮椅推过来吗?” 顾辞坐在床上,身上的修女服没有什么污渍,只不过是在刚刚出游戏的时候没注意整理衣服有一些皱了。 安沉默了一下,然后握紧面前轮椅的把手向她走过来温声询问“我刚才出去了,这段时间你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安问的很委婉,她仔细的观察着顾辞身上的细节,但是顾辞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有些不安,偶尔对视上顾辞的眼睛安也会马上把眼睛垂下来不和顾辞对视。 顾辞没有回答安的问题,安握着轮椅的把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想要再进一步的问问顾辞,比如说……她为什么没留在那里。 “安” 过了好久顾辞才开口,她拉过眼前的轮椅自己借力撑着挪到了轮椅上,她看着僵在原地没有动作的安带了几分委屈的神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安不自在的扭过头不去看顾辞没有说话。顾辞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推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用手去抓那燃烧的烛心慢悠悠的问她“修女辞,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让安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一样,她哆嗦了一下嘴唇后低下头声音颤抖着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呀~ 顾辞笑了笑不再继续问,难怪她找不到关于修女辞的线索,修女辞的的确确是存在的,正如蕾所说的修女辞是身心最纯净的人,她被主选上了。 按照安的想法是她自己在某一天把修女辞送到了镇上,然后随着每一次星期一的祈祷她发现“辞”都会回来,被小镇的信徒带回来。 不管怎么看安都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吧,可是……当时安送出去的真的是修女辞吗? 之所以顾辞怎么找都找不到修女辞的线索就是因为辞在进入寂静教堂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安和辞本身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像不是很自然吗? 作为一个所有人都知道,且被姐姐好好保护的但已经不存在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线索呢,但是游戏又需要一个修女辞的身份来推动游戏,所以拿到修女辞身份的玩家,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身份了。 那个游戏里面垃圾多,有用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少,本来顾辞是真的打算和那个怪物玩一场追逐游戏的,但是在它追逐的过程中她看到了那拐杖上全都是白花花的骷髅,最新鲜的一个大概就是那个失踪的玩家。 这个地方,相当于一个密室,如果不触发游戏没有办法能找到,安把修女辞的东西都放在这里,所以修女辞的线索顾辞怎么也找不到。 在这里,她找到了修女辞带血的衣服,以及跟修女安一模一样的十字架项链,只不过十字架下端的字不一样罢了。 那根项链被怪物当做绳子串起了所有的头颅,若不是那东西搞偷袭她正好看见了那眼熟的十字架项链她可能真的会耗时很久陪它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安抬起头眼中温柔的神色不再,她盯着顾辞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虽然不知道她在里面找到了什么,但是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安,陪我去教堂吧!” 顾辞逗弄了一下火苗后看着一直盯着她整个瞳孔都变成黑色面容恐怖的安笑了笑,按照这个进度离通关应该不远了吧? 安听见这句话皱着眉看着顾辞摇了摇头“今天晚上么,他们大部分人都在教堂祈祷” “不是一整天都在祈祷吗?晚上还要祈祷他们可真是敬业呀,没关系,我也去祈祷一下让主保佑保佑我” 顾辞伸出手捏住烛心,滚烫的蜡液沾在手上她像像是没感觉一样招呼着站在床前跟一具僵尸一样的安“你要去吗?” 安沉默了几秒后上前将另一盏灯塞到顾辞面前,自己则是在后面推着轮椅。安的房间比顾辞之前住的那个还要偏,左拐右拐她们还是在黑漆漆的走廊。 走廊里不知道哪里掀起一阵阴冷潮湿的风,风吹过顾辞的每一寸肌肤带起黏腻的感觉,风呼啸的声音像在有很多人在她耳边又哭又笑,听着就很渗人。 莫名的,在只有轮椅滚过的世界里顾辞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不同的地方盯着她,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没有,但是今天这种感觉格外的明显,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了。 “黑色的白天照亮教堂的角落 懵懂的人们在主的注视下 他们虔诚信仰 他们热烈高呼 信仰主的教徒实现愿望 被信仰的主得到新生” 稚嫩的嗓音在黑暗中凭空响起没有任何的预兆,一只冰冷的小手在黑暗中伸出来握住顾辞的手,一个小女孩甜甜的笑了笑 “姐姐,你会信仰主的,对吗?” 小女孩只伸出了手,那模样和之前的怪物有几分相似,但是她的身子和脸都在浓浓的黑雾里,像是只会蛊惑的妖精。 小孩,这不就来了。 铺垫了这么久是故事终于开幕了!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三 顾辞低头看着那一只黑黑的小手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小女孩儿笑出了声缓缓的将她的手拉入黑暗之中“不要害怕,你应该跟我走,跟随我,我将带你去往另一个新世界。在那里你所喜欢的,幻想的都将实现。” 在黑暗中,那只手伸出的地方像是一滩会泛起涟漪的黑水等待着来者的加入。顾辞动了动手指然后伸手就那只手猛的抓住,她含笑的声音传来“可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顾辞死死的抓住那只手努力的不让它往回缩。但是那只手力气出奇的大不断的挣扎间间竟然把她缓慢的拉向了那个不断扩大的黑洞。 幸好安没有松手,不然的话轮椅这种能活动性的肯定会一下子被拉进去。 而身后的安在他们之间进行拉扯的时候心里不断的犹豫。等待了片刻后她握紧了顾辞轮椅的把手没有让她再向前移动分毫。 “安!” 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变得尖锐“你在干什么?你想违背我们的约定?” 安摇了摇头手上越发用力抗拒那股拉扯感“她没有死在今晚的游戏里,也许这是辞给我的提示,我需要她安全的把辞带回来,而且……” 安抬起头眼眶里不断渗出血,她看着那只被攥住的手愤恨的咬住了下嘴唇“你给我的诺言至今还没有兑现!” 安的眼眶通红,半边脸颊肉耷拉在下巴上更让她看起来从像是一个异化的怪物,她缓缓后退,高跟鞋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当那个小女孩自断手腕化作烟雾消失的时候那截还在顾辞手上挣扎的鸡爪子也随之化为烟雾消失。她逃逸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感情忙活了半天啥都没有。 顾辞甩了甩手,旁边的安从地上捡起刚才在不断拉扯时倒地的灯瓶,她重新点燃火光递到顾辞的手上嘱咐她仔细拿好。 这条道路像是永远走不完一样。走了不知道多久,身前身后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有顾辞手中的灯还微弱的散发着光芒。 在这漆黑刮风的夜里只有顾辞的轮椅和安的高跟鞋声音在彼此作伴发出奇特的旋律,一段故事就在这个地方为背景慢慢展开展开: “我与辞从小就相依为命,虽然双生子但这一样的面孔已经不被当年的人称作魔鬼的但是,但是我们还是要忍受其他人的冷眼嘲讽,甚至是区别对待。 很小的时候,我们的家乡爆发了一次严重的瘟疫。我与她颠沛流离逃亡去其他地方,勉勉强强长大些就在一个教堂里面被一个老修女收养。 老修女人很好,辞因为那一次瘟疫的原因不幸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但是她一直很乐观,还鼓励我。我也正是因为她的鼓励才一直坚持着想要带她到处走走看看,哪怕并不能走很远,哪怕只能每天看到重复的情景我都会觉得很满足。 但是世界上除了瘟疫还会有其他的灾祸,比如说……天灾。那个时候教堂所在的地方粮食欠收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那些可怕的人就想将我们圈养起来。 老修女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在一个夜晚他要我们两个赶快走,并且还给我们塞上了为数不多的粮食以及她攒了好几年给我们做的了一身新的修女服。 我和辞走了很远很远才找到这个偏僻的小镇,食物和寒冷让我们没有办法再度向前,幸好这个教堂里面的人接纳了我们,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老修女一样好心。 我们十分感谢并表示愿意在这里劳作。但是呢?后面的事情谁能想得到呢?这不是教堂!这是一座地狱!一座会吃人的地狱!” 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的讲述这些,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也许是伤口结的痂太厚让她暂时回忆不起那样痛苦,总之,她的情绪很平稳。 “然后呢?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副样子,辞也消失不见了?” 顾辞认真的倾听着安的话,有时候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才是最好的安慰。 安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想一样忽然轻笑了一声停住了脚步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这样就可以防止那些破碎的声音传出去。 “可是,全国都是那样子一个偏远小镇的教堂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教堂的确够偏但是他们的信仰也足够狂热。 我和辞在这里还没有住上一天,玛丽就告诉我辞被主选上了,我当时并不明白这段话有什么意义,因此他们的笑容在我看来就是我的小辞要过上好日子了。 后来的几天里他们的行为太过异常我不由得担心小辞的安危,在记不清哪一个日子我偷偷的让那些返回到镇上的居民带走了她。 可是镇上的居民和这些人狼狈为奸,就是从那天起我失去了她,小辞就一直停留在十六岁,我也一直没能找到她。” 安没动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努力平息自己的怨气“我只是想找到她而已,我没有错!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生活着。我能做到的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好的。可是那些外来者还不知足,他们妄想在我身上发现更多。 那些人愚蠢,贪婪且自私。明明是他们假扮的小辞的模样来哄骗我,但是到后来却还要跪在地上哀求我放过他们。这怎么能公平呢! 你和小辞有太多的相似点了,有时候我都会恍惚你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她?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所有假扮小辞的人我都会发现提前处置他们。 但是你不一样,所以在昨天晚上时我就想好了,如果你能成功通关过这场游戏,那么我会尽我自己的努力帮助你逃出去,那条项链就是我的诚意。如果你就这样死在那场游戏里面,后面更加残酷的真相你也不必了解。” 安松开手吸了吸鼻子继续推动着轮椅向前走“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要做的就是不断向前走,直到走到出口”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四 安说完了自己的背景故事,顾辞也大致对了情节,之前不合理的地方就说的通了。 “那么所谓的主呢?” 顾辞柔声询问,同时她也在注意着后面安的情绪,她扭过身子拍了拍安的手。安的手摸上去有感觉到凹凸不平,像是没有恢复好的伤疤,贴着皮肤时还能够感受到表皮组织被带起来的黏腻感。 “主?” 安想了想带着犹豫的开口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诞生的,它在我来之前就好像已经存在,因为那个时候教堂里的修女和小镇上的信徒比现在来的频繁,三天一来,两天一来都比较常见,是后来教堂出了事儿之后才改成一周一来,它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只看见过黑雾出现” “所以说,你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是吗?” 顾辞反问道,身后的安摇摇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和玛丽他们这么针锋相对呢?”顾辞想起她和玛丽的关系不由得好奇多问了一句。 提到这个安身上要冒出丝丝黑气在空气中挥舞纠缠与黑夜融为一体“小辞的失踪和这个胖女人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这个八爪鱼多嘴,小辞又怎么会被那个东西盯上,要不是她说不定小辞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得,还是关于妹妹这个问题。 实锤妹控,控的不能再控,控死了都。 顾辞识相的不再去问问题,从安这里得到的线索不多了,问的问题也要有头绪了再来这里证实。 只不过当走到一定的路程时顾辞他们怎么也没有办法往前走,挪了地方也一样。就好像前面有一座空气墙挡住不让他们出去。 可是这次和上次情况稍微不一样,上一次系统在顾辞脸上蹦迪但这次什么反应都没有。 “哎,出不去,得等会儿了。” 安松开轮椅上前去摸了摸,换了好几个方位都没有找到缺口,安认命的回来伸手用自己的指甲掐住那烛芯将燃短的烛芯拉长。 火焰稍许明亮了些安便捂着自己缝线脱开脸颊掉落的脸坐在了地上有些闷闷不乐的嘟囔“时间还没有到” 顾辞自己挪了一个方向面对安,微弱的灯光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安周围慢慢的流出鲜血,就好像她受的伤永远不会结疤,血液永远不会干涸。 看着顾辞在伸手擦拭自己的轮椅上的污渍,安托着自己的脸好奇的看着顾辞“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出不去吗?” 顾辞拿着自己的小毛毯擦拭自己扶手和轮椅上沾到的腐肉和血迹看了一眼安“不是出不去,是所有外来者都被分开困在这种地方了是不是?” 安赞赏的看着顾辞“你很聪明,就跟小辞一样。” 这句话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 顾辞没理她,之前还在游戏里面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出来了就感觉到她这轮椅被那怪物摸了直接进化了太多年,虽然哑女把她放那么高没有让她身上沾到这种味道,但是这感觉就跟她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大差不差。 不卿横放在腰身后成为一个合格的软垫,顾辞拿起它将上面缠绕着的还带着污渍的项链递给她“这东西应该给你” 安瞥了一眼熟悉的项链便摆了摆手“给出去的东西没有理由收回” 顾辞笑了笑,另一只手从修女服里拿出之前安给自己的项链在她面前摇了摇之后再度伸手,示意她拿过去。 顾辞看着安愣愣的接过那条项链,她拿起项链凑到烛光下看了好久好久才敢伸出手反复的在项链的十字架下摸了又摸,反复确认这条项链。 她想握紧手里的十字架项链又害怕自己身上的污渍黏到项链上,安虔诚的摊开手泪眼婆娑的看着顾辞“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思念如同决堤的大坝一下子冲垮了安,她将自己项链按在自己已经凹陷的胸腔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猜想的那一幕,但两条几乎一样的项链让安不得不去相信自己的猜想。 “那个游戏呀,就是躲猫猫那个” 顾辞看着自己擦的干净的轮椅总算松了口气,那些擦不到的犄角旮旯顾辞全当看不见。 她将小毯子折好轻轻的放到一边,先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安再拿出一条更加厚实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就差不多大功告成。 对了,不卿也不能忘。 顾辞把不卿从身后拿出放在自己的旁边才拍了拍手抖落身上那些细小的肉屑,在注意安的同时她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毛毯上擦了擦。 “那个我知道,第一个被拆穿身份的人将要强制性进入这个游戏。这个游戏有不少人出来过,但是像你这种……” 安抽了抽鼻子显然是知道这个游戏的,但是顾辞能出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安的目光落到顾辞被毛毯覆盖的腿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就移开了。 好了,就这样,再看就不礼貌了。 况且自己还多给了一个会响的表增加她的游戏难度,这种情况下顾辞能出来真的是很有本事了。 安心虚的转移了视线却没有看见顾辞默默拉了一下毛毯的手。 这欲言又止的话…… 顾辞沉默了一下决定大方的原谅安的不礼貌。 “修女辞的东西不是你藏的?” 顾辞注意到安的表情,看着安带着疑惑的眼神顾辞瞬间想到了那个所谓的主,修女辞的事情在玛丽修女和它之间绝不简单。 再细想玛丽修女看到她的时候永远都是虚伪的表演带着夸张的成分,虽然很浮夸但碍于顾辞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线索也没有想多所以就忽略了过去。 现在回想玛丽修女的表现便发现很多问题,也许一早玛丽修女就知道真正的修女辞回不来了。 “每一周的循环中会在星期三或者星期四之间发生一次回溯,由你们这些外来者发现教堂的一些秘密然后开启,在进行回溯的这段时间主的力量会增强很多,但是后面会陷入一场短暂的休眠,直到终结日的到来才会再次苏醒”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五 安将项链小心的用手擦干净了之后戴在身上,她熟练在在身上裙摆处摸出一根别在里面的针后取出缠在腰侧的线 。 对准针孔慢悠悠的把线穿进去安龇牙咧嘴的笑了笑“这个时间不是很固定,但是在开启的时候只要被困就只能等待仪式结束才能出去,这个机制也算是一个特色吧,我就被留在这里几次。” 顾辞看着动作熟练的安粗鲁的将针穿过自己的皮肉毫不怜惜的样子眉头跳了一下,她伸手按住安的手自己接过针并顺手将自己手里的灯递给安很自然的让她拿着。 顾辞慢慢的将难看的线节头剪掉取下自己重新动手打了一个节,她看着安垂下的皮肉上满是分布不均匀的孔洞动作轻柔的将上下两块肉合在一起“针脚密点还是松点” 安垂着眼目光落到顾辞腿上那有着毛茸茸小兔子图案的毛毯声音有些沉闷“松点吧,下次拆好拆。” 顾辞看了她一眼便开始了自己的修缮工作。 “照这样说的话,回溯开启必须要外来者开启,但是我们都被困在这种地方要怎么开启呢?而且据我所知开启那个回溯是需要你给我的项链。” 安听着顾辞的话想笑,但是自己的脸还在顾辞手底下进行缝合没能笑出来,她含糊不清的解释“谁说会全部关起来,留一个稍微听话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威逼利诱了,而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想活下面的人。” 安的视线落在顾辞的脸上不屑的哼了一声“谁告诉你回溯一定要用到它的,有更简单的方法谁还犯得上找它。跟你说这个的人一定是想把项链占为己有。” 顾辞控制着距离和力度,听见这话顾辞很好奇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安“还有其他的方法,是什么?” 此刻他们的相处像是多年的好友,安抿了抿唇牵动着脸颊差点让顾辞的针落到其他地方“把十字架底下那具尸骨踏碎之后沿着教堂洒一圈就行了” 顾辞落针的动作顿了一下“尸骨?谁的尸骨?” 这次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开口“我的” 顾辞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将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束,她的指甲像是最锋利的刀刃一样在黑色的线上轻轻一压就将线给隔断“好了” “好了?这么快,看来你手还挺巧,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感觉还不错。” 安本来沉闷的情绪被这两个字冲散了不少,她接过顾辞手里的针熟练取下缝线将针别回裙角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显感觉自己的脸紧致了不少赞叹。 “这下子总不会打架打着打着线节头散开吧?今天和玛丽干一架这线一下子甩开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甩着脸给她两个大鼻窦” 顾辞接过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似乎有点不愿意回想起来那些过往,怎么学会的不重要,会就好了。 打架? 顾辞打量了一下安,确定她不像是落在下风的人肯定的点点头“你干嘛打架?” 安身子僵了僵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她总不可能说是因为送了那表所以心情不好故意找玛丽不快吧,想到这里安忽然想起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场特殊游戏是会强制第一个被发现身份的外来者进入,但是她对了对时间发现玛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自己本来只是想问问她身上的情况,连让她进入游戏也是下午的时候才有这个打算,但是那天见到她时她身上就已经触发了这个条件。 知道有外来者的人很少,而且谁知道哪个是外来者,所以是谁发现了顾辞的身份呢? 明明……她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呀。 安想着也问出了口,得到答案的安显然也有些懵逼“蕾?” 安在自己的记忆里不断回想着关于修女蕾的画面,思索了一会儿后安犹豫着点点头“那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小丫头,不过我记得她很少跟其他人说话,哪怕是跟相处了很久的修女都会结巴。” 分析出来就是一个胆小,存在感低的社恐,怎么样也和顾辞接触到的蕾不一样,安又详细的问了问关于蕾的情况,得到顾辞的反馈她更疑惑了。 “我很少关心修女们的情况,一般都是玛丽带着她们,所以你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顾辞点点头挥手将靠近自己的黑色触手打散,拼凑的真相只待最后那一天揭晓。 等了很久顾辞都没能从那个地方出去,倒是安悠闲的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不断冒血的伤口,过了太久地上都是安的血,连在一边的顾辞都没有办法幸免,只是滚动了几下整个轮胎上都是黏糊糊的血。 整个地方就跟一个大型凶杀案一样。 “快了,只是骨头有些难敲,一个人的骨头总共就那么多,要把教堂周围洒上就只能把骨头研磨的细碎一下,你要知道人体总有那么几块骨头很坚固的啦。” 安摆了摆手示意顾辞不要担心,想着历来那些玩家的情形她不由得觉得好笑“说不定等会你出去的时候还会觉得不如一直待在这里呢。” 安看着顾辞慢悠悠的拉长了声线“开启回溯前后概念可不一样,回溯前的伤亡最多不超过两个,但是开启回溯之后团灭都是有可能的哦~真的是一个相当于天堂,一个相当于地狱” “这就是你想让我留在那个游戏里的原因吗?”顾辞也学习她的样子笑了笑,她盯着安的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第一个被发现了身份,但是我在那游戏里面还看到了另一个修女的头颅。” 安的脸色僵了一下神色间有一抹不自然完球了,谁知道那个人有替身娃娃呀,她还以为那个人真的死了所以就没管。 她低着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后抬头和顾辞对视“是吗?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历来都是第一个人进去,你这种情况的话一般来说是被顶替了” 顾辞笑了笑暂且相信了她的说法。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六 不过辞的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在那里面,在那个狭小的地方除了满地的垃圾堆叠就只剩下那个看不的丑东西。 她还从来没有进去也就没有想到原来小辞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安心中不知是酸涩多些还是苦涩多。 “啪”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在安和顾辞身后响起打断两个人彼此间的思绪,安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握住了顾辞的轮椅,但是她只是出神的看着黑黑的前方眼神带着些许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 安低头略显温柔的看着顾辞,大颗大颗的泪无意识的落下滴到顾辞的肩膀上融入到黑色的布料中。 顾辞看着安自然的笑了笑“本来我是没有名字的,但是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抚鲤,但是后来更多人唤我顾辞我便叫做顾辞。” 安怜惜的摸了摸顾辞的脸没有说什么,她将顾辞推到刚才空气墙的地方手腕微微用力顾辞便平稳的向前滑去。 顾辞没明白安的用意,她回头只看见身子被浓雾遮住的安只见她含着笑对着顾辞挥了挥手“拜托你帮我找一下辞,小阿辞” 看着顾辞慢慢的隐入到黑暗中,安的手安摆动的手臂缓缓滑落下来喃喃自语“辞,你要……记得我呀……” 说来也奇怪,安把她推出去之后轮椅缓慢的穿过那片浓雾竟然神奇的到达了教堂,顾辞狐疑的回头只见身后的浓雾不断的缩回扩散直到融入黑暗变成了一堵墙。 之前的教堂很明显主打一个节俭贫穷风,但是今天的教堂却是彻底大改变。之前那几天能看到倒塌长满青苔的墙壁此刻完好无损,连之前抠抠搜搜舍不得用的几盏油灯此刻都变成了距离稍远的挂灯,明亮的烟火照耀着墙壁显得温和了许多。 连脚下的地都是比较平整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坑坑洼洼,这个教堂虽然看起来还是老旧的,但是胜在整洁。 顾辞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周围安静的只有烛火燃烧时的细微噼啪声,整个空间虽然跟之前一样安静但是却多了几分诡异。 顾辞打量着周围只觉得身前身后都传来极强的窥视感,若说之前的感觉是若有若无的那么这里就是每时每刻都受到煎熬如同在视线的目光中洗澡。 整个人浑身颤栗不自在到了极点。 走了一段路顾辞勉勉强强的和之前脑海里的教堂的路线对上一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阴森的通道不知道从哪里挂起来一阵幽幽的冷风,顾辞的身后左右都传来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顾辞立马停住脚步,周围的滴答声也停了一下按照不规律的速度滴落,一下一下仿佛是什么东西在不断靠近顾辞。 当钟声没有预兆的在耳边响起的时候,踏进教堂的玩家都收到了系统的公告 【恢宏的教堂里,祈祷的钟声下一直有眼睛暗自窥视着所有人,修女们日夜祈祷,修女歌颂神圣的主祈祷救赎,在寂静的黑夜是谁在无助的哭泣?永远不会有光明的教堂太阳永远不会升起。】 【尊敬的特殊玩家,欢迎进入本次游戏副本:嘘,我在你身后之回溯:寂静教堂】 【游戏通关规则如下:请找出教堂的真相,找到一直在暗处的人。找到钥匙打开大门即可逃离,但是请注意在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它们会在你们查明真相的途中干扰你们】 【请玩家在回溯的教堂里找到真相的碎片,在教堂里可以发现不同的道具进行使用】 系统的公告包含了第一天进入游戏的内容,但是相应的里面线索更明显,而且明言增加了道具,这大概是回溯之后增加了难度。 回溯,回到从前,回到教堂还没有发生火灾的时候。 顾辞往自己的轮椅上甩了几个消音咒,轮椅沉重的滚动声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空间变得更安静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喘气声。 在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中它显得那么轻,若是不注意也许会被风声带去注意了从而忽略掉。 顾辞在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下来了,她清楚的看到前面拐角的墙壁上有几个扭曲的影子在不断的晃动,风刮过烛焰更衬的那影子忽明忽灭形同鬼魅。 风呼啸的声音大了些,墙壁上的影子不断的扭曲变形最后慢慢平静,几个勾肩搭背的人慢悠悠,摇摇晃晃的从拐角转出来。 顾辞正准备给他们让路时其中一个人叫住了顾辞“哦,修女辞!” 他们互相使眼色不断的嬉笑着,有好事的人用肩膀去撞刚才那个叫出她名字的男人,男人被撞踉踉跄跄来到顾辞的面前,他恼羞成怒般的驱赶着他们“去去去,在教堂呢,正经点!” 顾辞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轮椅打量起这几个人来,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眼熟,基本都是教堂那些信徒。 当顾辞的视线落到最后那个人的脸上时顾辞多看了两眼,因为那个人就是下午准备调戏她的几个人之一。 顾辞暂时没多想只是看着这些人推搡之间便将她困住不能动弹,她试着转了转方向但是空出来的空间很快又被这些人在玩闹间占据。 “修女辞,你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修女安呢?”最先喊住她的人笑着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安,他将一只脚抬起踩在她的踏板上挤在顾辞的脚中间微微弯腰,带着浓重味道的口气像一朵喷射菇般喷在顾辞脸上炸开一朵蘑菇云。 顾辞带动身子向后挪了挪但是没能挪动,顾辞只觉得自己脸上一脸的唾沫星子,不用猜想就知道该有多么臭。 啊! 啊啊!! 啊啊啊!!! 她脏了。 顾辞忍了一下算得上是客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劝你放开我,否则后果自负!” 顾辞像是说了个笑话一样让这些人笑的直不起来腰,旁边一个人更是嚣张把手搭在顾辞的肩膀上“装什么,你们教堂的修女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会装,不过味道倒是好” 说着那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七 那模样莫名的让人感到恶心反胃。 顾辞看着他的表情一时不知道他口中的“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还没有等顾辞开口一只染着鲜红丹蔻的手不轻不重的搭在了那两个人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如同催命的女鬼 “噢?那不妨仔细跟我说说,奴家也很感兴趣呢~” 看见盲女出现顾辞松了松手,手里聚集的寒雾缓慢消失,她将手揣在毛毯里懒懒的看着他们一脸惊悚的表情。 “鬼呀!” 被搭着肩膀的两个人连身子都不敢动,其他人更是一脸惊悚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人一时之间连声音都发不出。 直到盲女的指甲深深的掐进那两个人的肩膀,锋利的指甲狠狠抓过他们脆弱的脖子其他人才终于回过神大声尖叫。 尖叫很快消失只剩下频繁的滴答声和风声,不知道是不是顾辞的错觉,她总觉得那道呼吸声加重了些,连那水滴落下的声音也加快了一点。 “都是些什么东西” 盲女拿着一块帕子使劲的擦着自己手上黏糊糊的黑色黏液很是嫌弃“你帮我看看上面是不是沾着血,黏黏的恶心死了” 顾辞看了也说不好像什么,这东西喷出来一瞬间感觉跟血没什么两样,闻味道是血液熟悉的味道,但是其中的腐臭也很明显,而且这东西黏的跟胶水一样,光看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且这东西黏性很强,盲女手背和指背不过沾上一点怎么擦都擦不掉,她是 不断的揉搓才擦干净。 顾辞看着周围分家分的彻底的尸体在空中微微动了动手指,几根牵丝引瞬间从袖子里滑出以极快的速度缠绕着他们的尸体把他们堆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叠好。 盲女伸出手简单画了一个隐身咒,淡淡的光辉落下之后迅速消失不见,如果不靠近墙壁去触碰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有这么多的尸体。 “什么品种的癞蛤蟆就敢明目张胆起来。”盲女冷笑着伸出手向空中一点,牵丝引乖巧的松开束缚钻到盲女的袖子里。 顾辞继续向前走,但是有些细微的地方还是和之前那个教堂有所不一样,也许是那场火灾的缘故让这里稍许变得不一样。 水迹经过大段时间的推移顺着墙壁缓慢下渗,相当多的墙壁上都长着青苔,连壁灯都被锈蚀变得破旧,在经过时还能看到在墙角缝里有死去的老鼠散发着腐臭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顾辞才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楼梯,陈旧的楼梯上不知道洒了什么东西没有及时的清理干净所以看起来黄一块黑一块,有好几个地方都半挂着木屑没有掉落。 楼梯! 梯!! !!! 顾辞黑人问号脸,她看了看自己的轮椅又看了看前面的楼梯不解。 这世界对她恶意太大! 不过这难不倒顾辞,之前顾辞就做好了准备,那两个把手上的小人会控制她的轮椅送她出去,这样想着顾辞曲起手指轻轻用指尖敲了敲扶手。 轮椅缓慢的动起来,随着重力的后移顾辞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像身后真的有人在下压轮椅让轮椅上楼梯。 就在刚踏上楼梯时顾辞忽然听见了一声稍重的呼吸声,但是很快这道声音就伴随着前方刮来的风声一起消失了,快的就像是顾辞的错觉一样。 顾辞观望了一下,身后的甬道半明半暗,似乎在拐弯处藏了无数只怪物就等着她稍不注意就把她撕碎般带着阴森和可怕。 但是这里也静的可怕,除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顾辞可不相信这是什么错觉或者是其他的,这里可比回溯前难度大的多,就像是之前进入了一段简单剧情,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游戏一样。 当看见出口时顾辞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在地下室里面,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也足够让人奇怪。 什么地方地下室像个防空洞一样? 顾辞仔细打量了一下外面没有贸然出去,外面很整齐的分布着长椅,周围用好看的挂花窗帘装饰,风吹动时有一种有一个人站在后面偷窥的渗人美感。 最奇怪的是正前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和之前那个不一样,这里的十字架是用两根较为粗壮的树枝缠绕上前的所以看上去很不规则,在十字架上包裹着一个很大类似于蚕茧的东西。 在十字架两边各有一处大门,不过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最主要的是,这个教堂顾辞没见过。之前待了几天的教堂就像一个棺材般将人困住绝不可能像这个教堂一样,精致中带着朴素。 顾辞再度看了看那个巨大的茧准备上去,正当轮椅要踏上最后几阶台阶时一只惨白的骷髅手以极快的速度冲破楼梯将顾辞的轮椅拉住。 手骨卡住轮椅无法动弹,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更多的手破开楼梯抓住顾辞,有的甚至直接抓住顾辞的腿想要狠狠一扯,只不过被带下去的是顾辞的小毛毯。 楼梯破开个大洞,顾辞深深的陷满是白骨的小山里,在顾辞掉下来后白骨堆剧烈抖动慢慢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骷髅,有一具骷髅甚至是直接爬在了顾辞的腿上。 顾辞和它空洞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后顺手将它的头扇飞,骷髅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头颅就已经飞出去撞到墙壁又把其他的骷髅撞散架了。 骷髅们的动作呆了一下又很快的继续寻找属于自己身体的部位。 不太好的这具骷髅懵逼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上面的东西不见了趴在地上仔细的搜寻。 顾辞没看它,她抬头看着上面楼梯的大破口伸出手去摸了摸。 够不到。 顾辞在旁边扒拉了一下取出了一节腿骨向上伸去,这次倒是勉勉强强的能够勾到,不过骨面在与地面接触的时候没有产生接触,柔和的想一只手拂过水面。 幻境? 不对。 可是白骨是真的。 顾辞正想着从白骨身上找线索,一低头从这些白骨身上扫视了一圈就看见这些骷髅害怕的往墙角缩了缩,有的甚至还扒拉别人肩膀试图挡住自己。 “……”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八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顾辞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手上传来一股小小的拉扯力,一扭头顾辞就看见一个缺了腿骨的骷髅正趴在自己轮椅旁边小心的用两根手指去扯顾辞手里的腿骨。 发现顾辞发现了自己他猛的后退捂住了自己的嘴,哪怕它脸上没有表情顾辞都能感受到他的惊悚,因为就在下一秒这具骷髅就自己掐着自己啪嗒一声躺在地上装死。 顾辞视线扫向其他人,其他的骷髅瑟瑟发抖想要往里面钻,但是碍于里面的空间只有固定大小,不管这些骷髅怎么钻数量都不会变。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等顾辞从破洞里出来还有些恍惚,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破洞里由白骨组成的梯子不明白让她掉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是感受到顾辞的目光,白骨梯以极快的速度一根一根的跳到自己主人的怀抱。 那个破洞也闪了一下迅速的愈合,顾辞不信谣的回去转了转发现钢铁都没得它这个坚固。 想着趁有时间去探索顾辞准备好好去观察一下那个巨大的茧,等她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像开地窖的声音,顾辞回头正好就看见一只白骨爪缩回去,一个小东西沿着抛物线直直落到她怀中。 什么东西? 顾辞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只能目送那只手“嗖”的一下缩回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顾辞狐疑的看着自己手上这节小小的指骨只当这些骷髅以为是她的东西还错了人正准备塞进楼梯间的时候系统公告就弹出来了 。 【一节指骨:细小的指骨似乎有其他用途】 不知道使用方法的道具。 活见久了。 顾辞将指骨收好凑近去看那个巨大的茧,细看之下这茧跟普通的蚕蛹几乎一模一样,柔软的同时用力也很难按下去,伸手去摸也感受不到里面有没有东西。 但是这个东西触感出奇的好,像是在摸上好的丝绸一样温润中又带着些许温暖。 眼前茧只有人身一半大小挂在树枝上,顾辞触摸之后还能够看到手上像是粘闪粉一样手上接触的地方都是亮晶晶的,淡淡的粉末自茧上洒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顾辞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像是桂花味又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顾辞绕了一圈越看越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大型飞蛾在这里筑巢孵化。不打扰生物自然繁衍是每个保护自然的好公民应做的,哪怕这个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顾辞拍了拍手,手上的金粉慢慢洒落到裙子上,没有毛毯遮盖的顾辞看起来更好欺负了,正准备出去探查一下情况时顾辞扭头看见右边进来两个人。 只是这两个人…… 顾辞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两个,明明刚才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都被盲女解决放在地下室里面的,为什么还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来。 是有什么特殊机制吗? 顾辞观察着他们的走路姿势想要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冒充幻化的,不放心她又放出牵丝引,牵丝引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他们眼前游走过去他们也看不见,毕竟谁能半夜在昏暗的地方看清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东西呢? 牵丝引极快的穿过地下室找到了那几个人,当感知到那四个人的尸体还堆叠着根本没有动的时候顾辞沉默了一下。 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倒是一直放在顾辞腿边的不卿忽然震动起来漂浮在顾辞面前转着圈,似乎很气恼的样子。 强烈的怨气从不卿身上涌动如同水库决堤一下子倾泻出去,一时之间这里的黑雾像是遇到天敌一样很快的被吞噬了不少,剩余的黑雾也退散很多去,连带着教堂两个人都不明所以的跑了出去。 整个教堂非常的干净再没有了那种朦胧的感觉,干净的连教堂都亮了几分 不卿很生气,它弯着腰指了指外面两个人的背影又指了指顾辞拼命的转圈,看得出来它很生气了。 顾辞很少能看见不卿这么具体化生气,不过转着转着不卿就一下子摊开伞面飘到顾辞身边摇晃了一下伞柄示意她拿着。 顾辞理解它,毕竟这些人的样子和自己当年太像了,那么多年不卿怨也是应该的,一直重复重复重复再重复。若不是如此不卿的怨气不可能这么大。 顾辞伸手捏住伞柄,在她握住的一瞬间不卿身上散发着的怨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卿也在她握住的这一瞬间安静下来,安静的就跟一把普通伞一模一样。 外面的黑气感受到怨气的消失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向教堂里靠近。等到确定没有刚才那股能驱散自己的气息雾气才敢大胆放心的侵蚀整个教堂。 而顾辞也在这个时候追着那两个人出去了,她撑着伞慢悠悠的跟在身后不像是个好人,这个情形反倒是顾辞追着他们跑一样让人不由得再次沉思。 只是没想到在顾辞走了很久很久以后教堂里那个巨大的茧面有一处忽然瘪了,紧接着又很快鼓起来,像是人类的心脏一样跳动着频率缓慢加快直到一个稳定的频率。 在茧里,不同于外面的黑暗,里面满是柔和的光线,这光线照的人都放松了很多,细看这个里面里面睡着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少年。他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一起,有着类蝴蝶一样的翅膀将他整个人团住,漂亮的眉眼在不安的颤动着整个人也在微微发抖。 像是梦到什么可怕的梦魇般,他不安的握紧了自己柔软的羽端更加害怕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抱紧,眼角似有无意识的泪光乏起。 “母神……” 少年的泪珠缓缓滑落,但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像是短暂的陷入了一场美梦,但很快他不受控制的呓语,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他破碎的呜咽,想要挣扎着醒来却又一直沉睡在噩梦中。 “母神……不要,不要丢下小蝴蝶……母神,我害怕……” 嘘,我在你身后三十九 顾辞出了教堂才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它所处教堂其实很小,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个地窖。但是旁边的大教堂是顾辞熟悉的那个,不只是建筑连那门口几棵茂盛的树都同出一辙。 出到教堂外,外面雾蒙蒙的一片,黑漆漆的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刚才那两个人晃动的影子,如果稍不注意这两个人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而且出了这教堂外外面是极其寒冷的,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就像让人感觉身处在寒冬腊月的大雪天一样,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抵御不住寒冷的侵袭。 顾辞摸了摸手臂继续向前跟着,呼啸的风声遮掩住所有声音,越靠近熟悉的教堂顾辞只觉得越不对劲,若说之前的教堂是焚烧后又再度重建,那么现在的教堂就像是一只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 四周都静悄悄的唯有前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样,还是进不去?” “那群贱人死活不开门甚至还把窗户订上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之后怎么做,没有食物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也是,之前她们可不是这个样子,那么热情的欢迎我们还给我们端热水洗脸洗手,说没有意图谁信,可惜呀,通往镇上的桥断了根本就回不去,要不我们怎么会被困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么辛苦的来到这里那些贱人竟然连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请求都不满足,他们已经饿了两天,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撞门进去,不管怎么样都不亏” “……” 顾辞听着他们的话觉得有点奇怪,按照道理来讲,进入回溯就是回到过去,而这种恐怖游戏更是会给玩家一些线索让他们更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但是就眼前的这种情况来看就好似两段情景拉伸重叠,既有未来为导入又有过去为铺垫,让玩家无缝衔接内容以及过程。 而且这两个人说的内容似乎也能和之前知道的那些表象进行重合。 顾辞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一股很浓重的臭味儿,比刚才在地下室闻到的那个死老鼠的味道更甚。 在快要靠近教堂的范围顾辞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危机感自脊背涌上,她立刻停下来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的危机感出稍稍的退却。 顾辞没有预料的是,正是她退后的这几步让埋伏已久的人失去了目标,几个长得极高但是眼圈发红的人看见没有预期的人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忍不住发怒。 他们恶狠狠的质问刚才那两个人“人呢?为什么现在没有带人过来?” 那两个人也很疑惑,明明自己是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丢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黑了,不熟悉这里的人一般都会迷路。 看见这群人如同上升理智的野兽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两个人也有一些害怕。他们尝试安抚眼前这些人 “不要着急,反正在这里他跑不了的。不是还有我们今天晚上抓的其他人吗?“” 听了他们两个这番话眼前的人才稍微回笼一些理智。为首的那个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用鼻音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向着里面走。 虽然最大的教堂这些地方已经被那些人封起来了,不过那些人之前的房间倒是还在,被子什么的虽然薄了一些,但是好在胜过没有。 也不知道那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一直在想你缺少时的也不是办法,虽然短暂的能找到一个办法维持一下正常的活动。但是时间久了恐怕也很难行得通。 还有这天气一直下雨,下个没完! 为首的人想着今天吃到的美味肉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眼中带着满意和回味。 他敢向主发誓,这些餐绝对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之一,虽然要与很多人分享但是不妨碍它的美味。 尤其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日子条件艰苦了些,但是好歹能撑过去。 如果再回到小镇上,想吃这些美味的食物的话那可就麻烦的多,有可能一直也吃不上。这样想着这个人惋惜的点了点头。甚至生出一种不想回到小镇上的错觉。 想到这里他又生出一丝好奇,那些人是怎么进入的?明明周围都找遍了没有路能进出,这些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想了想他自己摇摇头不管这些,新鲜的人加入进来可比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要强的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出现在这里但总共不是坏处。 顾辞慢慢等着他们离开,等确定没有人埋伏自己她才在空中勾勒出几只简笔画小人,小人分开行动,一只就趴在教堂门口从里面的门缝钻进去,另一只则是跟着刚才那群人身后。 看着小人钻进去顾辞便联通它的五感,此刻顾辞能看到的便是小人能看到的视角。 教堂里的人基本都是修女,和之前顾辞看到的大差不差,但小人的视力不受限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 他们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有的则是麻木的靠在墙边无神的看着空旷的天花板似是上面有什么东西,她们的嘴巴因为缺水而起皮,似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教堂能大致看出之前进入回溯前教堂的模样,尤其是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不过还能看到那个十字架上流淌已经干涸的鲜血流动的迹象。 不过和那个像棺材一样的构造不同是这里有一扇很大的门,门被修女们用各种东西堆叠堵上不让那群人进来。还有窗户也被木条钉上一副牢靠的样子。 在顾辞走近些发现些许不对劲。 这个十字架可以说的是上是这个教堂最有标志性的东西了,不管是在回溯前还是回溯后修女们对它都很不一般。 顾辞靠的近些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在十字架周围都有椭圆形的滴落血迹,根据这个可以看得出有人在上面遭受了折磨,但是这些血迹的走向很奇怪。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 按照这个十字架正常的样子,就算上面绑过人,流下来的血也是会一直向下。但是这个巨大的十字架上的血迹走向是横着的,也就是说有人躺着被绑在这里,所有血液会横向流。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模仿耶稣受难? 可是这样的话不必等那么久,直接把人绑起来再将十字架立起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人一直躺着呢? 顾辞挪了挪位置靠近了修女们,那些修女脸色都不好,一个个腊黄发苦的脸都带着悲泣,他们扯下窗帘盖在自己的身上却都默默的保持祈祷的模样,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祈祷谁。 顾辞切换了另一个小人的五感,这次满满的光明和黑暗压抑的教堂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是修女们的房间,这些人将几个房间的墙壁打通构建成一个巨大的房间。 用各种容器组建的油灯被有序的挂在墙壁上,火舌缓慢的舔舐着墙壁留下一道道黑色的伤疤反倒多了几分诡异。 无数个影子在墙壁上扭曲虚化如同魔鬼的骨架,它们在罪恶中起舞,用恶意为美酒喝的酩酊大醉。 一个吊着的锅正咕噜噜的煮着什么东西,各种味道充斥在一起j让人不知道是该呕还是该吐。 顾辞贴着墙小心的控制小人挪动没有理会这些人,这里臭的像是一座垃圾场,只有蛆虫会享受在这种地方的生活。 越向里走越只让人毛骨悚然,在里面的角落里零零散散都有很多带着碎肉的骨头,从上面还泛红的血丝不难知道它该有多么新鲜。所以呀不难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抱怨没有食物还吃的这么饱,眼睛为什么是那般怪异的红。 散发着腐臭的头颅被人像踢皮球一样的踢到角落任由其发霉发臭,上面粪便的堆叠更是让人分辨不出这里是饲养场还是什么,他们也丝毫不在意这里有多么恶心 顾辞向里面走着走着忽然沉默了下来,在最靠里的那个角落不仅有修女,还有玩家,其中王琪也在里面,他被绑住根本动弹不得,嘴里还放着一个像牛马嘴嚼子的东西塞住他的口腔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对比起修女来说,这些玩家看上去要干净整洁鲜活的多。 这里有三个修女,不过他们的眼神全是死寂没有一点光明,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遮羞,唯有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似的盖住半边脸,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一看就是遭受了不少的伤害。 “去,给那几个小崽子送过去,不然等会玩着玩着就没命了划不来” 有人用一个破碗在锅里舀起一勺浮沫有些嫌弃的拿远了些,不甘不愿的舀了一勺最边缘的汤倒进碗里时那人眼珠子又转了转嘿嘿笑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将一口唾沫吐到碗里,白色带着黄色浓痰的唾液和满是泡沫的浮沫相融一眼看过去和普通的汤也没什么两样。 他伸出一身黝黑的手指在腋下擦了擦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伸进汤里搅拌了几下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给他们加点佐料丰富一下口感” 真够恶心的。 顾辞看着其他人都附和着大笑,在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没有了人性,罪恶生根发芽主张掌他们的行为举止让他们变得沦陷。 一个瘦小的人笑着看了一眼那碗跟着加了一点“佐料”之后接过那个碗出去了,顾辞也马上跟着出去在墙角贴行。 走过几个转弯来到一处大门锁着的门,这个人从裤腰带那里取下钥匙打开门,好在其他地方有些许光亮传来让顾辞能隔远点看到里面的人。 里面都是看着就稚嫩的小修女,目测里面最大的修女也不超过十岁,最小的那个还一脸害怕的抓住旁边姐姐的衣服怯生生的看着外面的人,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看起来最大的那个小修女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张开双手挡在了几个妹妹面前,虽然也很害怕但是她知道暂时只有自己才能保护他们,之前还有好几个孩子都是因为没有保护就被他们拉走了。 那些人不断的尖叫挣扎,可是换来的只有打骂,哪怕他们听话的捂住自己的嘴任凭那些人为所欲为,可是那些被抓走的人都没有回来。 小修女警惕又仇视的看着门口目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打量的人努力的鼓起胸膛想要让自己变得凶狠一些,可是在那个人眼中更像是一只故作姿态的宠物。 他将碗放在地上用脚推着碗向里面挪了挪笑道“今天这个汤可是大补,错过了就不好了。” 说着他再次环视了一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就把门重新关上走了。 小修女一直维持着母鸡张开翅膀的姿态一直到没有听见声音才瘫软下面,明明自己害怕的已经哭出来都不肯放松,现在好不容易放松又发现整个人力气都没有。 刚才全靠自己一口气撑着,幸好吓退了那个人。 小修女这样想着缓了缓才便小心的挪到门口将那碗热气腾腾的汤端起来,她凑近汤闻了闻,香气四溢的汤勾引着她的味蕾,肚子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发出巨大的咕咕声。 她只是闻了闻便将汤小心的护着,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只能爬行着向妹妹们挪去,其他几个小修女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那碗汤不停的咽口水,但是他们知道这点东西只能来做最重要的事情。 聚集在一起的小修女们挪开身子,在她们的身后躺着一个只有一两岁的小男孩,他穿着宽大破烂又单薄的修女服,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的躺在姐姐们身后意识已经不太清醒。 “乌,喝了就好了,实在不行暖暖的去天堂也可以” 小修女将碗放到地上将小男孩拖到自己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带来最后的慰藉,教堂里之前还有更小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是老修女们之前捡回来的,但是现在最小的就是乌了,不过看上去他似乎也快不行了。 那些人要是发现他生病会一把抓走他,他也不会再回来。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一 还不如现在呢,至少他们挡着那些人也进不来。 修女们说天堂是一个好地方,不过只有信奉主和最纯洁的人才能上天堂。天堂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或许等乌上了天堂他就可以回来告诉他们天堂到底好不好,说不定乌还可以带着他们上天堂。 小修女这样想着心中总算有了一丝暖意,她学着之前老修女的模样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他,然后拿起碗递到他嘴边想要喂一点汤进去。 可是乌浑身都发着抖,牙齿也咬的紧紧的根本灌不进去。 “连,为什么他不喝?” 旁边的修女舍不得视线移开但是又实在担心乌的状况,她伸出手摸着乌的手臂感受到他的炽热不由得露出一抹羡慕“他好暖和,像个暖炉,这样的话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冷了” 说着她露出一抹笑容温柔的摸了摸乌的脸“晚上我们还可以挨着乌睡,这样我们都不冷了” 修女连点了点头试着将乌的嘴唇掰开喂,但是乌一直没有办法张开连也没有办法,她把碗给旁边几个冷的瑟瑟发抖的妹妹嘱咐 “这个汤还热着,你们先喝,但是每个人只能喝一小口,剩下的等乌醒了再给他喝” 其他人几乎都要高兴的笑起来,每个人轮流接过碗小心的抿了抿都是一脸的向往回味,似是这样就已经算天大的美食了,最后轮到连时就看见连把碗放在了旁边地上没有动。 “连,你为什么不喝?” 旁边的小修女咂咂嘴好奇的看着不断晃动的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连继续拍打着乌,听到她这个话很自豪的摇了摇头“我已经是个合格的修女了,而且,我相信主会来救赎我们的!再说了乌等会睁开眼睛没看见吃的得多伤心呐” 连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虽然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起来很影响她说话的气势,不过还是引起小修女的赞叹与艳羡 “哇,连你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女呀?” “哇,连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修女七嘴八舌的声音让脸有些脸红,不过老修女还没有教她这些话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前几天分开的时候老修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讲,连只能清清嗓子故作高深 “这个嘛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对了,刚才我说主会给我们带来救赎,那么你们知道救赎要怎么写吗?” 其他修女摇摇头更让连自豪,她找了找自己身上扒拉出一堆木炭“我来教你们写,很简单的……” 顾辞就看着那个本身没有多大的修女正用自己的方式带给他们勇气,她将救赎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写在地板上通过昏暗的光教他们辨认。 可惜,她们处在一个悲惨的背景。 顾辞想要帮助的念头刚刚起系统便缓慢的跳出公告【请玩家不要改动干扰剧情】 顾辞看着那排红字沉默了一下便走到门口的角落在那里坐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些小家伙们也能有模有样的跟着比划着那个词。 但是在兴头上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怀里的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的红一点点的褪去,连牙齿都开始慢慢的松开。他整个变得安静起来。 顾辞从门缝钻出去想看看玩家那边情况,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房间里连他们难过又天真的声音“呀,乌不热了,他是好了吗?” 听着这句话顾辞有些难过,但是眼前看到的都是很早之前就发生了的,正如系统刚才的提醒一样,她改变不了也不能改变。 身后连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和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都不理我了,会不会就像老修女说的一样,他上天堂了。 ” 其他的人或许不明白死亡这个道理,其实连是已经知道的,她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年长的一个,也是有最多经验的。她不敢确定也不能否认。 可是就如她所说的一样乌是上了天堂了 ,是主出来救他们了。 其他人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很赞同连的意见。因为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修女呢,而且她是主的信徒,主不可能会骗人。 想着她们就欢呼了起来。 顾辞回到了关押玩家的这一边,玩家们一个个像包粽子一样被整齐的捆在一起,丢在角落。除了两个熟面孔以外还关押着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能这么快被抓住。 顾辞谨慎的贴着墙角没有乱动,因为现在这里面明显是聚集起了所有的人,他们有的人手里拿着一根大骨头在啃食上面的肉。有的只是拿着一些小小的骨头用力的嘬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些明显分量多的人。 可是碍于武力值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愤愤的嚼一嚼骨头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达奇,还是饿呀?一个根本就不够吃!” 有人将自己的手掌舔了又舔,直到手上的油渍被舔食干净之后,才粗着嗓子向那个最高最魁梧的人抱怨“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只能分到一口汤,到时候我们连教堂都进不去就饿晕在外面了,说出去都是一个笑话。” 他讨好的看着那个人搓了搓手“要不,把那个最大的拉过来给我们饱饱口福?” 本来那个人还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听见这一句话瞬间皱起眉头不赞同的摆了摆手,他恶狠狠的看着提议的那个人吐出嘴里的骨渣 “你也知道那群贱人把教堂的门关得很紧,我们都没有办法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大的嘛……肉比那些小的自然是要多上一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大的死了,我们要上哪里去找乐子?” 那个人呸了一口站起身来,对比其他人来说,他的身材的确是得上是威武雄壮,看上去一拳能打倒七八个瘦弱的人。 “可以多加一个,但是最多不过两天,我们就要找办法把那个该死的门给破开!”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二 那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听着,听到这个好消息他们忍不住发出欢呼。 “但是!” 那个人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警告他们,原本欢呼的人听见他一说话立刻就变得安静起来。 看出来他们都很给他面子,他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坐到了一个柜子上伸出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嘴。 他瞟了一眼最里面的房间笑的意味深长“再说了,这里面不是还有几个长得很肥美吗,这么新鲜的东西够我们享用很久了。那几个小的暂时还有用。如果没有一定的情况下,我希望他们暂时保持新鲜。” 听见这个话,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贪婪之色。 “呼呼~” 有一股靠近自己耳边的风声响起,顾辞扭头看了看自己,虽然藏在杂物之下,但是周围也没有什么能漏风的地方。 短时间内顾辞并不能判断这股风声是从哪里来,不过她觉得很奇怪的是只能她听见风声,却不见其风吹动物体。 顾辞想了想赶紧顺着墙角去玩家面前,幸好周围的东西很多能够遮挡顾辞身形,让人不至于注意到她。 顾辞越走只觉得身体越沉重,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小人儿小腿以下的部分都已经变色变软了,就像只能遇到水的那样,不过自己这个小人可不是自己用纸折出来的那种小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风声越来越重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拉风箱一样。 顾辞看着只有几步远的玩家没有理会这么多,她赶紧上前将王琪还有周琰的绳子松开。 那绳子结实的很,这些人打的结也很牢固,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松,只要这些人挣扎一会儿就能够挣扎出来。 顾辞并没有打算直接把这些绳子解开,而是选择相对熟悉的两个人主要是这些人能这么快被抓住是有一定道理的。让他们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等发现绳子能掉落的时候他们会自己思索应对方法。 如果一开始就解开,他们肯定会直接冲出去,到时候的话可能会被这些人提前解决掉。 而且系统也没有跳出来,说明她和这些玩家都属于可变的因素,不属于剧情的管理。 顾辞把两个人的绳子弄松了一些之后,发现自己变色的位置已经从小腿蔓延到了腰部。 “呼呼~” 那声音越发的清晰,倒像是什么东西对着自己耳边吹气。 顾辞跳下身子在藏在周琰的口袋里,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软软的甩了甩自己软趴趴的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头以下的感官都失去了控制。 那风声近的可怕,近得就像是在自己耳边有人在不断用呼吸试探她,从左边慢慢的嗅到她的脸上再到右边。 对!是在自己耳边吹起而不是在自己控制的小人身边吹起。 顾辞大意了,本来她的感官附着在小人的身上可以大范围的查看但是她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别人的香饽饽。 感知在其他地方的她对于本体危机意识会降低不少,而且刚才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那些修女身上就更加忽略了其他。 顾辞猛的撤掉在小人身上的感官然后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一条黑色的蛇身给紧紧包裹住,在天空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浓重的黑雾中划了一道痕迹飞了过去。 顾辞只是瞥了一眼注意力便又放到眼前这个东西上来。 它说是一条蛇其实也不是。它更像是一条由浓缩的雾气组成的大蛇,身子是蛇的身子,但是却有一张类人脸,它没有双眼,两眼是两个空荡荡的洞,在鼻子的位置倒是和蛇是一样的。 说是一张很类似人那里,实际上不如更加准确的形容是一个人骨包裹着一张塑料皮。 看着本来没有反应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这个怪物好奇的吐出舌头靠近了些在顾辞脸上嗅着。 它从它那张分割割裂的嘴里面伸出两根长长的蛇信子,它们分开向左右不同的方向伸出就好像里面有着两个蛇头在控制。 顾辞动了动手,发现手已经被固定在轮椅的扶手上不能动弹。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的手被一个只有三根爪子的鸡爪压在轮椅上,两只手都是这种。 “美味……食物” 身后有一个声音晦涩的开口,它的声音就像是刚开始学说话的幼童一样含糊不清的同时又在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它的声音可没有小孩子的好听,它更像是在钢铁厂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最后不要的废材钢铁格外的粗粝。 顾辞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靠近自己的喉咙然后卡紧。那个东西缓慢的贴紧顾辞的轮椅,沉重的喘气声贴近顾辞的脖子,顾辞正准备捏符起灵的时候一根黏糊糊的舌头由下而上慢慢舔舐过她的脖子。 强烈的腐蚀感传来,除了痛感外还有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自顾辞的脖子散发开来。顾辞猛的捏紧了自己的手,禁锢她行动的蛇身和鸡爪晃了下险些松开。 后面的东西感觉到顾辞的挣扎不由得加大力度,控制顾辞手的两个爪子动了动抬起一根手指摁在了顾辞的手背上然后用力的刺了下去。 尖锐的爪子像是最锋利的武器一样带着散发的黑雾轻易的就将顾辞的手钉在了扶手上,怪物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根爪子将她控的不能动弹,紧接着又有根长长的爪子从她的背后伸出摁在了顾辞靠近心脏的地方还有肩胛骨。 顾辞一怔愣愣的低头看着那跟锁进自己心脏上方一点点的爪子,顾辞像是在像欣赏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盯着不断用力企图撕碎她的利爪忽然笑了起来。 顾辞轻轻抬手便轻易的挣脱了禁锢,看着如钢铁般的黑色利爪在顾辞挣脱的那一瞬间化作一股黑烟向上飘了一会儿又很快的下坠变成一地煤灰似的东西。 她轻轻握住那只快扣进自己心脏的爪子轻轻一折,那只腿从中间断裂开喷涌出大片片黑色的汁液。 顾辞微微用力的把爪子从肉里取出来,她看着那截钩子一样带着小倒刺的爪子满意的笑了起来,只不过顾辞现在笑容格外的诡异。 身后的怪物早已经被细细的丝线束缚着,偏生它有十足的钝感力它不仅没有错觉到危险还咂吧了两下嘴满意的拉长的声线做出了评价“嗯……美味~” 顾辞看不到它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并不害怕也不在意这个东西,她甚至觉得能够禁锢自己这两个小东西也是格外的厉害,只是她没有办法克制从心底传出来的情绪。 遥远的回忆浮现在心底让她在各种情绪包裹的海洋里包裹险些溺死。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三 过去的记忆本该是被顾辞埋藏在心底开始遗忘了起来,可是顾辞在这个时刻总是能不断的回忆起过去的画面。 那画面太清晰让她都怀疑是不是才发生的一样,不然为什么让她反应这么大? 顾辞轻轻一抬手,怪物的残肢便被顾辞随意的丢弃在地上瞬间被蒸发消失。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从地面顺着怪物的身体爬上去不动声色的缠绕勒紧怪物的身体。 牵丝引人性化的将两个怪物的嘴也给缠绕着,像是处于一种猫抓老鼠的心理,牵丝引并没有立刻收缩而是在不断的挤压着怪物。 远处看可以看见顾辞身边不断冒着黑烟,神奇的就像有人在旁边表演魔术一样。 想了想顾辞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盯着前面一处地方但是手已经不自觉的擦拭着已经恢复了的几处伤口。 可是不管怎么擦顾辞只觉得那股恶心心悸感觉一直都在,哪怕自己早就是这个模样,哪怕脖子已经被刚才怪物舔掉一块皮自己又蹭到血肉模糊顾辞还觉得不够,那恶心窒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在抓狂。 “阿鲤……” 盲女听着顾辞的笑声瑟缩了一下,她找到已经笑的僵硬冰冷神色渗人的顾辞不放心的喊了一下。 顾辞听见盲女的声音顿了一下,她松开自己的手双手优雅的叠放在双腿上笑意盈盈的看着盲女“怎么了?” 顾辞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盲女能感受到她身体和心理强烈的反差以及不稳定。 盲女的手轻轻搭在顾辞的身上,在手哒上去的一瞬间盲女感觉到了顾辞对她有很强烈的排斥感。 盲女迅速收回了手然后转头看见那两个已经被勒成几节,不断被黑雾蚕食的两个怪物声音冰冷又带着抓狂。 “两个不知死活,没有思想的玩意儿也敢学别人当炮灰来凑这个热闹,想当勇士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盲女勾了勾手,几节牵丝引就从袖子里钻出来,将几个被黑雾啃噬的只剩一点点的两只怪物的一部分躯体缠绕起来隔绝黑雾,盲女将这两个东西极快的收起来转身观察顾辞的情况。 其实肉眼看顾辞的情况和平时没什么分别,但是离得近了就能看到顾辞笑的特别瘆人,见盲女回头顾辞甚至还对着盲女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暴风雨前的宁静。 盲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把手搭在顾辞肩膀上叹了口气,看着顾辞苍白却带着笑意脸她顿时懊恼起自己太过于放心顾辞一个人在这诡异的什么游戏里了。 虽然顾辞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事情总有例外。 盲女有些担忧的握住顾辞的手蹲在顾辞旁边仰头“看着”顾辞“我相信你能很好的控制,不要想,慢慢的放松,过去了都过去了。” 盲女的声音很轻很轻,顾辞低着头看着似乎随时都能被掐死的盲女笑容一点点瓦解,她深吸了两口气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 等过了一会儿顾辞才扬起一个笑看着几乎趴在自己腿上的盲女安慰她 “不要担心了嘛,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唉,以前的事我又都忘了” 盲女不禁吓,就这么一会儿她的脸已经可以和纸人相媲美了,她仰着一张小脸抬头望着别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无辜柔弱的美,虽然面帘遮住了她的眼睛,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顾辞都能想象到盲女的眼睛还在的话那种双眼含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该有多好看。 顾辞说的简单,只有盲女他们明白顾辞多喜欢自欺欺人。她没好气的站起身将顾辞旁边的不卿拿出来丢到她怀里生闷气 “以后不管去哪儿都给我把它带着,不能像之前一样把它放在自己的旁边!就算是收起来也要把它放在自己的怀里!听见没有!” 盲女虽然是在放狠话,但是考虑到顾辞跟她一样是个残疾人又不由得撇了撇嘴软了神色嘟囔“也不知道欠你什么的” 她一边说一边烦躁的挥了挥自己眼前,似乎眼前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她一样,盲女给顾辞拿了一件有毛圈边的长外套盖在她腿上便消失不管顾辞了。 顾辞扯了扯膝盖上的外套乖乖的拿起不卿撑开,在不卿开的一瞬间连周围的黑雾都淡了一个度,她慢悠悠的去其他地方丝毫不在乎自己有多么显眼。 笑死,一次不听劝可能没事儿,两次不听劝可是会被群殴的。要知道那几个女的下手可不轻,什么花招都能整出来。 顾辞也没能想着就在这两个地方浪费时间,这一个教堂覆盖盖的面积很广,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地方没有找到。 哪怕是回到过去这一些剧情并不能代表完整的故事,毕竟玛丽和安都还没有出现!刚进入游戏时几个眼熟的修女倒是在刚才的教堂里看见,这也只能证明现在看的一切不过是完整剧本中的一幕罢了。 还有就是之前找的那些卡片有一个卡片格外的让她注意,就是那一张写的偷窥牌子的卡片,那张卡片轮椅上是鲜花,但是祭台上却是一架白骨。上面会是一直存在但丝毫不见痕迹的修女辞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游戏前几天找到的那几张画又该作何解释呢?还有安半夜说的那些剧情感慨不可能是没有用的。 存在便会有合理的解释。 当然,变异除外。 想到这里顾辞又想到刚才教堂上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茧。也不知道是教堂的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还是发生了变故,总之这么大个东西,这些人不可能没有看见。 不是事出有因就是变异基因。 这个东西对于玩家来看到底是带来好处还是带来坏处,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顾辞掏出了表看了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表示现在已经凌晨6点了,可是看现在的样子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犹如半夜的十二点。 这个表还是上一个短暂游戏安给她的,想着废物利用顾辞也没有真的把它丢掉,而是要走出游戏的时候把这个表给捡了回来。 如顾辞预料的一样,之前看到的教堂只是现在教堂的一半大小。而且除了大致框架没变以外,被破坏的小部分地方都被修缮进行了一些整理。 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和自己前几天待的教堂是一样的,但是很多地方按照固定的思维就会走错,在没有灯和自己紧张慌张的情绪下,是很容易走进死胡同的。 顾辞想起那句关于最后环节的游戏提醒:心跳。 再加上她通过了追逐的恶梦获得了一个关键性的道具才会这么想把玛丽和安找到,至于主…… 一个蛊惑人心然后成精的玩意儿她不是很想关注。 滴水声一直存在就像进入回溯之后的音乐背景一样,倒是那呼吸声小了些不至于太让人去在关注。 从出地窖到现在顾辞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背景音乐的水滴,滴落快慢的声音好像和这个隐藏在风声里的呼吸声有关联。 呼吸声也越重越靠近水滴,滴的越快声音就响的越急,相反的呼吸声越小,那水滴就滴的越慢。玩家甚至不会多想只会把这一个情况归结于这里的氛围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四 顾辞没有去管这种细节代表的是什么,这个游戏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找不出相应的线索的话,很可能这个游戏没有办法通关。 上一个游戏是比较水但这个不一样,没有办法她只能依靠自己。 其他人虽然看着很水,实际很强,自己是看着很水,实际上更水。 顾辞仔细甄别了一下环境发现向偏僻的地方走黑雾似乎就要浓几分。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这个地方又和之前自己找到的那一幅画相似,里面有着一棵很奇怪的树。虽然说很常见但是这个游戏里面的东西很奇妙,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很像。 这个地方斜着弯过去又能够看到教堂,位于两个教堂的偏后方,这里更多的像是一片还没来得及开发而被闲置在此的空地 但是又有一点很奇怪,回溯前能够知道的是那棵树离教堂不远,在一个倒塌的墙洞便就能看见,但是现在这里这棵树去离教堂很远,而且周边都布满了碎石瓦砾。 一路走过来仔细观察,也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修建动工的迹象,更没有发现被拆除的墙体,那这么多的碎石瓦砾是从哪里来的呢? 顾辞靠近了些看,远处看这棵树也是隐藏在黑雾之下,除了一个大致的树干轮廓能看清以外所有细节都看不清。 顾辞慢慢的向那棵树靠近,路上的这些石子不平整的很,一不小心就容易翻车。等顾辞靠近了就发现这棵树除了比刚才看见的轮廓要粗壮一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说寻常也实在是太过寻常,教堂其他地方外也有这种要写很多但是品种一样的树。 顾辞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然后伸出手在树干上拍了拍,本该是粗糙干燥的树皮上面却有一层黏糊糊的东西。顾辞拍打着树干的时候,茂密的树冠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顾辞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将手上黏糊糊的东西擦到自己用来盖腿的外套上。没有十足的光线根本就不能判断她手上是什么。 对比起这堆黏糊糊的东西,树枝上有什么东西似乎更重要,这个里面似乎黑雾邻居的怪物有点多,到现在为止已经遇到了三个了。 顾辞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看着树冠不断抖动着,手里撑着的不卿在手上随着手腕发力而左旋右转。 树冠抖动了一会儿就听见什么东西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张怯生生的脸从树干后面探出半颗头害羞又热切的看着顾辞。 他双手小心的扒拉着树干然后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察觉到顾辞在看他他就会马上缩回脑袋像一只小地鼠。 似乎是害怕自己离开的目光时间太长会丢失什么东西,他缩回头之后又会很快的从自己的胳膊下露出一只眼睛自以为隐蔽的观察顾辞的反应。 这也是黑雾的产生? 顾辞看着那对树干都遮不住的漂亮蝴蝶翅膀在思考这是不是游戏设计出来为难玩家的,躲在树后面的这个……人。 勉强称他为人吧,毕竟他有人类一样的身形,行为思考也很像。 这个人长着一对很漂亮,很美丽的蝴蝶翅膀。收拢的时候蝴蝶翅膀像一条裙子一样垂落在身体旁边,他浑身都很白,穿着很漂亮的衣服,但是在一些露出来的关节处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一些绒毛,白色的身体上也有这漂亮的花纹。 他的脸是一种很奇异的美感,白皙的脸蛋上没有那些花纹,但是眼睛却和那些昆虫的眼睛一样,在眼窝处是一双很大的复眼,长长的睫毛垂下的时候很漂亮特别像两只小蝴蝶停在眼下。 嫣红的嘴唇就像是汲取了最鲜艳花瓣的颜色,他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小短发,浅浅的额头上还长着两个蝴蝶的触角。 他就那么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格外的好欺负的感觉。 看顾辞在看他他不由的有些慌张,甚至下意识的躲向树后,可能是觉得这样可能会影响自己的第一印象,过了一会儿他才红着脸低着头捏着蝴蝶翅膀的一角慢慢的挪出来努力的克制自己吐出字节来。 “亲……亲爱的……母……母……母神,我是小蝴蝶” 小蝴蝶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自己竟然会说的这样不好,这样的话母神是不是会以为自己是个小结巴? 小蝴蝶声音越说越小,甚至在想自己一出来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找母神是不是不太好,可是…… 小蝴蝶咬着唇可怜的看了一眼顾辞又很快的低下头,头上的触角都焉了下来无精打采的挂在额头上像两根海带。 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做好准备就找母神了,可是自己就是感受到母神的气息才会选择破茧,不然他宁愿一辈子都呆在那里不出来。 自己当时感受的可真实了,母神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说着小蝴蝶是她最乖的孩子的时候自己都激动的都快要落泪了,只是母神的温暖很快就消失了,这让他不得不找到母神并诉说自己的思念。 可是…… 明明母神就在自己面前散发着光辉,可是胆小的自己还是不敢多说一句话,这让小蝴蝶心中分化成为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嚷嚷着要让他大胆点表达自己对母神的思念。 一个则是唯唯诺诺躺在地上蜷缩着不敢上前。 ? 什么东西? 什么母神? 顾辞疑惑的看着小蝴蝶,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成精的山妖野怪不少,得道成仙的飞禽走兽她也见过,可是对于眼前这个人她是不是没有印象。 顾辞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哪里遇见过它只是不记得,可是想了半天顾辞也没有想起来。听着顾辞说出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小蝴蝶只觉得天塌下来好像也就一般,远比不上母神的肯定。 只是现在母神竟然说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呀,他是那只受伤躺在母神手心里痊愈的小蝴蝶呀! 是哪里出问题了?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五 小蝴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辞,大颗泪水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滚落了下来。 “你是谁?” 小蝴蝶听见顾辞这样问心都要碎了。 呜呜呜,母神果然不记得了自己了。 小蝴蝶泪眼汪汪的望着顾辞,然后啊呜一口咬上自己的袖子含糊不清的抽噎“回……回母神的话,我是您最可爱,最善良,最听话的孩子,我的名字是小蝴蝶” 顾辞听着这自夸式的介绍,有一种在和小朋友对话的感觉。 “小蝴蝶?” 顾辞看着他身后漂亮的翅膀了然的点点头“你为什么叫我母神?你从哪里来?” 小蝴蝶听见顾辞在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满是期待的点了点头,不过听着顾辞话语里的疑问他本来高昂的头马上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了下去。 他松开嘴放开自己的袖子,转而双手用力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失落的摇摇头 “不是的,小蝴蝶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我第一次破茧的时候母神还没有来得及给我取名字,您在见证我的诞生之后就消失了,其他哥哥姐姐都有名字我就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说着他希冀的抬起头,眼前的人就和记忆中的人一样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在灰黑的视线里只有母神会有色彩,有光芒,当母神靠近时不管他沉睡多久都会被那团光唤醒。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第一时间认出母神的缘故,母神是所有兄弟姊妹都想靠近,最想瞻仰的存在 想到顾辞的问题小蝴蝶疑惑的歪了歪头“您是母神我就喊您母神呀~母神就是母神” 说着,小蝴蝶雀跃的伸了伸翅膀靠近了顾辞一步,他含着笑很高兴的说着,不过说到后面他明显的有些难过 “我是从母神的身边来哒!当初母神失踪后兄弟姊妹都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母神出现,于是大家都出来找母神了,最开始我们还能够相互联系的,但是到后面大家都失去了联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的人看不见我也摸不着我,我觉得很没有意思就找了一个角落睡觉去了,直到现在母神将我唤醒~” 说到最后一句是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得意的小幅度在扭着屁股。 母神,这两个出现的很多的词让顾辞不由得想起进入游戏之前看到的那个诡异图册,可是任凭顾辞如何回忆一直都没能找出与之相匹配的记忆来。 那个编号004极其自恋的诡异和怪异的一号,还有眼前这个搔首弄姿的小蝴蝶…… 顾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抬头就看见小蝴蝶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很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的反应。 顾辞招招手让他走过来,小蝴蝶看见顾辞的动作眼睛在发光,他满怀期望的走到顾辞面前时才看见顾辞身下的轮椅。 “母神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小蝴蝶震惊的看着那裹着泥泞的轮椅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他的话,他的眼睛在诞生时有一些先天不足只能看见周围物体的线条轮廓,黑灰色的构色让他注定看不见其他色彩。 但是唯有母神是散发光芒的,她在他的世界是唯一的光明,唯一的色彩。也正是因为那团美好太过于耀眼,以至于让他忽略了顾辞身下的是轮椅。 小蝴蝶离得近了顾辞看得更清楚了,原来不只是那些关节处有绒毛,连他触角额头附近都有着细细的绒毛,带着细细闪粉的花纹在脸上组成好看且对称的图案。 离得近了还能看到那对复眼中有好多个好多个自己,小巧的耳朵上还挂着一个浅色的穗子。 顾辞盯着那浅色的穗子倒是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她的确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东西。 “你说你是我的孩子是吗?” 顾辞对着小蝴蝶微微的笑了笑声音温和,沉浸在自己母神美貌的小蝴蝶不由的点点头期待自己和母神更多的对话。 “嗯嗯”小蝴蝶的眼神渴望的看着顾辞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关注。 “那么,你在这里看见了什么?” 顾辞温柔的目光落在小蝴蝶身上,这希冀了多年的目光让小蝴蝶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自己触角 “我没有看见,我睡了一觉一直等到现在” 小蝴蝶抿了抿唇心中窃喜,不过他也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着急的就沉睡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得。 顾辞看着眼前站着跟她坐着一样高的小不点已经了解了,问就是一问三不知。 顾辞她忙活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但是唯一变故的是周琰和那群玩家在不久前趁着那群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好消息是帮手变多了。 坏消息是连她也被通缉了。 更好的消息是外面全是那些麻木眼睛发红的信徒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嘿嘿,你好呀~” 周琰还是穿着那套不合身的修女服,一身的腱子肉让人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一个出了物理装备的强大修女。 不像其他修女那样远程法术,周琰更像是一个能随时锤爆其他人,一打十的存在。 此刻周琰和顾辞都躲在一个狭小的墙角里,周琰拘束着给顾辞打了个招呼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本来的计划是他和其他几个玩家分开行动,谁知道那些东西那么恐怖,随便找个地方躲吧还遇见了顾辞。 他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运气很好。 顾辞挪了挪轮椅发现退无可退,她看着把大部分空间占据的周琰又眼酸的闭着眼睛揉了揉眼睛 “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周琰挠了挠头“这里天这么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而且这里的路都有一些不一样就迷路了,我依稀记得好像是找到一个我没见过的教堂就不知道怎么掉进楼梯里,那里面可惨了,一堆堆的白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死这里。” 周琰说着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六 “我当前一看那情况可不得了,当时就想打报警电话来着。可是我又想起来这个地方压根儿就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算。 我就想着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感觉有人扒拉我。问题是这里吓人的很,我就想赶紧出去,快要爬出去的时候,这些人就发现了我把我绑了起来。” 周琰说到这个有一些生气。 当时那个洞太小了,他在努力往上爬,但是总感觉脚踝这些地方像是被人拉扯着,他使劲一跺就出来了也没怎么留意。 当时他也没看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抓走了,然后稀里糊涂的跑出来了,然后稀里糊涂的遇到了顾辞。 总而言之,就很懵。 周琰是个大高个子,他憋屈的蹲着看着有些好笑,说完自己他又好奇的看着顾辞“你呢?我也没有看见你呀,你自己进来的?” 周琰的目光小心的落在顾辞的轮椅上,也行是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对他很快收回自己目光双手一揣更自然的蹲着斟酌着用词 “那个……安呢?” 顾辞注意到他的目光整理了一下刚才碰到不小心碰歪头巾。本来她还想着按照周琰这种体格就算打不过,跑也总能撑一段时间。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掉进了那个白骨洞里面才被抓,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发现那些白骨。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被发现了玩家身份所以正好被强制安排进了一场游戏。等我完成游戏出来就已经在地窖里面。 顺着地窖出来刚走没多久就看见你们被追。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躲着,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当时在做一些什么?” 顾辞刻意省略了安和小蝴蝶的那部分没有说,自己大致讲完了就等着周琰的后文。 “还会强制进入游戏?那你进入游戏了确实没有办法知道,其实我能进入这里也很莫名其妙。 当时我在想着能不能找到其他东西,然后就看见那些信徒鬼鬼祟祟的去教堂的方向。 本来我也没多想,我还以为是因为之前那个人得到了吃的,这些人也想着半夜去祈祷一下,然后学着别人许愿获得点儿吃的或者是被子什么的。 我就想着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猫腻就跟着去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周琰想起自己看到的忍不住抖了的肩膀一脸被震惊恶心到的表情,顾辞让他继续说他才不情不愿的回忆 “那压根儿就不是一场祈祷!简直是一场大型的只属于这些信徒的狂欢晚会。 你知道吗?这里的修女原本就没几个,一个个老弱病残就不说,瘦骨嶙峋的让人看见了说不定还会把这些人当乞丐施舍一下。 就这样那些人还能下得去手,那些人真的不是人!他们假借着祈祷的名义将这些修女带过去随意的欺辱。 为了自己更方便,他们还将修女的手腿这些地方给生生折断。我多在旁边偷看都觉得的毛骨悚然,那个折断时候声音大的像是在掰玉米杆。 等到最后时候还没有死的人他们就会上手把修女的脖子扭断将他们摆放好放在十字架的下面。 当时也不只有我一个玩家,除了你应该都来了。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特别的祭祀活动需要人献祭。直到我看见那群人把那个巨大的十字架挪动了些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好像是从挪开那个十字架下面取了什么东西又打开。 我那个视角正好被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旁边有一团黑乎乎的跟人的影子一样的东西在流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周琰回忆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场面太过惊悚,太可怕,虽然没有记录下来更多的信息,但是周琰的注意力很明显都在那一团黑影上。 那团影子像是是真的有意识的一团活物,会扭动也有不明显的眼睛和嘴巴,当时那个地方那么嘈杂。但是周却很清楚的听到了它的呼吸声。 那种像老人一样半夜沉重的喘不上气的呼吸声让他忘不了。 最主要的是教堂这么黑,但是那一团黑影可以随时的散开到随处可见的黑暗中,就像是一摊水摔到了地上然后脚下却是一片汪洋大海一样瞬间消失了踪迹。 但是下一秒他就能从你的身后出现,给你来个出其不意。 周琰对这个印象尤为深刻。 周琰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似乎在现场那个他看不到的角落还有一个很大的身形,看样子像是玛丽,不过他并不能确定。 顾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之前蕾曾经说过也是要去教堂弄什么东西,不过安给自己的这个就是钥匙。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在教堂里拿出来的是什么?打开的又是什么?如果是真的那能打开,那个东西的钥匙是不是会有两把甚至更多? 顾辞摸着自己的项链若有所思。身边的男孩子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经历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吗?说到这个我才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变态只会更变态。 要知道那些人做事儿可真不严谨呀,绳子绑那么松,我挣扎了一会儿就挣扎了开了。本来我是想着马上就跑的,但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就等了一会儿。 你知道这群人最可恶的是什么吗?这里的教堂竟然还有小孩儿!之前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小孩对不对,那是因为他们把小孩儿和那些修女当成了食物” 周琰说的气愤,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握紧了拳头对这些人的做法表示深刻的痛恨。 “那些人本来是想从我们当中选一个,但是有人说在旁边的房间里又死了一个小孩儿,所以决定暂时不动我们,先把那些死掉的处理。 他们也不想想吃这些东西得了什么细菌,病毒全死在这里!不过死了还不用其他人帮忙挖坑。 只是可怜了那些可怜的孩子,你知道吗?就在关我们的旁边那个地方全都是那些人的骨头,这些人一点都不讲究公共卫生,大便小便到处甩,就跟玩泥巴一样玩儿的可开心了”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七 周琰说着就让顾辞想到了那一个小房子里的几个孩子,明明瘦的像跟豆芽菜还要护着比自己小的孩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周琰立刻噤声警惕的看着外面。 他们这个地方虽然比较隐蔽,但是一旦被发现怎么样都逃脱不了,此刻听见一点声音都很紧张。 周琰看着顾辞对着她在嘴巴的位置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让顾辞不要出声,顾辞虽然知道是教堂那群信徒追过来但是尚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周琰的身体挡住了顾辞大部分视线,在声音响起来之后周琰便悄悄的扭过身子将顾辞庇护在身后,顾辞看不到周琰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很紧张。 脚步近了些,顾辞只能从周琰身体露出的视野缝隙观察。 一只烧伤的脚忽然出现在顾辞的视野里,那只脚一些地方呈现出一股发霉似的墨绿色,上面斑斑驳驳的带着半脱离的血肉,猩红的血肉和烧焦的外皮呈现出十足的反差感 。 就在这个东西出现的一瞬间能看到周琰的肌肉瞬间紧绷,顾辞在周琰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怪物发现了自己还是怎么,周琰一下子扑了出去死死摁住来者。 可是怪物的力气出奇的大,就算周琰再强壮都差点被怪物掀翻。 他将自己的胳膊压到怪物想脖子间,另一只手在施力的同时按住不断朝着他抓挠的胳膊。周琰回头看着周琰赶紧喊她“快点走,等会来的东西更多了!” 顾辞诧异的看了一眼周琰,轮椅缓慢的动了起来,在走出墙角那一瞬间顾辞把不卿撑开很乖巧的听周琰的话朝着其他方向走过去。 周琰看着顾辞的动作愣了愣,但是怪物挣扎的厉害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暗中使了力将怪物压的死死的。见顾辞很听话的离开他才放松下来右手握紧狠狠的挥拳砸到怪物的脸上。 其实这个东西也说不上是什么怪物,就是人的模样,只不过样子被烧的很恶心,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人,而解决一个人的力量他恰好有。 周琰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拳,等到身下的人不挣扎时它的脑袋早就变成了烂泥,肮脏的跟脚下的泥土一样。 周琰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满是皮肉和脑浆的手,他抓起一把泥土当做水将自己的手洗了洗,虽然还是脏但是对比起刚才那个样子来说要好的多。 周琰看着地上焦炭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恶寒了一下,看的太多他怕把自己自己的脸代入进去。 “母神~” 小蝴蝶的声音从伞面传到顾辞的耳边带着好奇“您不去帮他吗?” 帮他? 顾辞眨了眨眼“是他让我走的,他没有需求我也不好插手,进入回溯他的力量增强了,这点事情他可以解决我为什么要留在那里当观众。” 小蝴蝶变成了一只指姆大小的迷你蝴蝶停留在不卿伞面,伞面的玉兰花栩栩如生,有的已经盛开,而有的则是含蓄的合拢像是害羞般不敢绽放。 小蝴蝶落在上面一般人也不会刻意的去注视,本来小蝴蝶还想着说给她推轮椅,但是他要把手伸过头顶才握得住把手,他也试了试自己推不掉那轮椅索性放弃。 “可是,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您应该会很感动的说着不走,然后帮助他战胜那个人,而不是像这样一走了之。” 小蝴蝶挠了挠自己的触角有些不明白顾辞的行为,在他之前那些日子里那些人都是这样做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可是母神做的就是对的。 顾辞歪着身子用手撑着脸颊盯着前方的路笑了笑“战胜?” 顾辞将这两个字读了一遍莫名的带着缱绻的味道,她懒懒的收回手靠在轮椅上不紧不慢的屈起手指敲打着扶手 “对抗比自己强大的人胜利了才叫战胜,他有这个实力我又何必在一旁干扰他的发挥,如果真的是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人而两个人都不走的话,那才是不正常,活着才是希望的继续不是吗? 你所认为的正常逻辑根本就不正常,关键时刻坚定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依靠情感去支配,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顾辞说的小蝴蝶不是很懂,但是他知道顾辞这样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他很坚定的点点头“嗯嗯,母神说的都是对的” 顾辞听见他这个话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念头一直把自己的话当做圣旨一样听,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信仰一样,他愚昧又坚定的信仰自己。 啧,忽然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能理解那个所谓主的感觉了。 顾辞能看见那些人在黑暗中搜寻着玩家,他们的眼睛如同两颗浑浊的玻璃眼珠,有些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干瘪。 他们身上都有大面积的烧伤,脓水从伤口处流下露出腐烂的伤口,蛆虫在伤口处高兴跳舞享受着难得的居穴。 他们看上还有自己的思维,碰上了还会交流一番再分开,而且有意识能够在黑暗中寻找自己的食物也算得上是有智慧的行尸走肉了。 搜寻过了多久顾辞并不知道,时间在这片黑暗中显得异常鸡肋,这里仿佛永远不会升起光明,永远都是黑暗。 有一位玩家被他们找了出来当场就享受了一顿美味,得到食物滋养的他们慢慢的变回原本的样子,只是眼神的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找不到玩家转而围攻在教堂外面,身体强壮的男人使劲的撞击着教堂的大门,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可是没有丝毫被攻破的迹象。 外面的人烦躁的转了转去,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想要爬上窗户看看能不能从那里进去了,虽然这个办法在之前就用过了但是总有人不信邪想要尝试。 顾辞就站在不远处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她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看着他们,这些人好似没有发现她一样仍然自顾自的想要冲破教堂,冲到最里面去。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八 厚重的大门拍的作响,教堂里面的人默不作声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从里面透出来教堂里面安静的让人怀疑里面只是个空壳。 “这群老东西,以为缩着脖子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是吧!” 为首那个个子最高的人看着紧闭的大门让人取出几个火把方便看得清楚些,见教堂里面的人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他有些烦躁的抱着手臂。 在一边的小弟有眼力见的对着里面大声的喊“如果你们不出来的话就会被一起烧死在教堂里面!等到镇子上的人把路修好我们就走” 他们一边说一边让人去贴着墙角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可是很遗憾的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火光在这种粘稠的黑暗中显得压抑阴沉,顾辞看着在旁边等待的这些人无意识的盯着教堂门口张大嘴巴流着口水,口水滴答滴答落到地面汇聚成一个小水洼。 看起来确实饿的狠了。 教堂里面终于传出了一丝呜咽声,里面有一个声音极其嘶哑的声音,她愤怒的斥责着外面这些暴徒 “什么狗屁信徒,全都是你们编造的谎言!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你们不惜满嘴谎言,谁敢相信你们的话?谁敢真的相信你们的话!” 那个修女愤怒的拍打着大门以此来传达自己的不满,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让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声音 “你们抢走了教堂所有的食物和衣物还不够吗?你们还有抓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们可是教堂的希望呀!你们怎么能忍心?你们就没有小辈吗?你们的良知是被狗吃了吗?” 修女说的伤心,她只有一想起那些孩子从她手里被抢走就觉得心如刀割,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可以一起进入教堂,到现在只有他们这些修女在这里苟延残喘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是那些孩子就遭了难,虽然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他们在一起就跟亲人一样互相关心帮助着,她不敢想象那些孩子遭受了什么苦难。 也许是这番话唤醒了他们些许理智,他们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慌张,他们求救似的看着为首的老大在等待他的表态。 为首的人听着修女的话有些恍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面肉眼看其实是干净的,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恍眼一看好似自己手上布满了鲜血在昭彰他的罪恶。 他看着自己手忽然就笑了,从地上捡起一节枯枝咬进嘴中不屑的笑了笑“那有用什么用?我从这里出去谁能够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大家都自顾不暇了还会在意你们这些人吗?” 薄凉的话从那张肥厚的唇中吐出,显得是那么的不经意那么的无情,他走上前敲了敲教堂厚实的大门耐心的劝告 “反正你们在里面也是死,不如出来我们还能度过一段和平的日子,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冥顽不灵的话我不介意一把火烧了这里” 为首的人单从面相上来说看起来很老实,但是当他垂着眼望着地下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阴鸷,看似淳朴的面容下有一个恶魔的灵魂,这种人狡诈又多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 他耐心的等待着里面的人应答,他愉悦的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满意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哭嚎带着传出来 “我的主呀,我就是被烧死也不可能打开门成为你们手里的玩意,你这样肮脏的灵魂不配成为主的信徒,你满手的罪孽会被主亲自带入地狱,无数的刑法会等着你让遭受无上的磨难!你该下地狱!” 修女边哭边怒骂着,但是外面的人明显不在意。他将嘴里的树枝取下来放在脚下不屑的碾动着扬起嘲讽的笑容 “活着你那个狗屁主也没有见庇佑我,怎么死后还要装模作样的让我下地狱?” 他没有多解释只是让拿着火把的小弟靠近了些,他自己则是揣着手走远了些 “给你们一点时间,在我给你们最后期限没有出来我就烧毁这里,正好我让你们每个人都上天堂,这么多人一起上去陪着他,想来你们的主会很高兴的” 有小弟贴心的为他搬来一块石头,因为寒冷他们把能找到的木头的集中在一起等着烧火取暖,可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就跟睡在潮湿的水里一样不舒服。 首领抬头看着天边的黑暗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在这里的夜晚格外漫长,而这种浓厚的夜晚似乎一遍一遍的在他梦里出现过。 想着他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面色蜡黄的人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他嫌弃的撇开头。 “什么人?” 首领不确定的看着教堂阴影处警惕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着那里好像站了一个人,不过自己刚才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 可能是自己心里压力太大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他这样想着安慰自己但是还是警惕的让人去看看。 “噢,早上好,马奇你太心急了,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一天?两天?过了这么久总让我觉得很难相见。” 有人拿着火把靠近,跳跃的火光照到玛丽的脸上呈现一股奇异的灰败之色,她站在那里满脸含笑的看着马奇,小小一条缝的眼睛像是有两条蚂蟥在上面趴着。 “玛丽修女?” 拿着火把的人看着玛丽有些惊讶,他不确定的回头看着靠近自己的马奇自觉的让开位置留给马奇。 马奇只能在不明显的火光中看到她的脸和大致的身体轮廓,他满意的打量着玛丽气球鼓起一样的身体并不在意为什么玛丽会在教堂外面而不是里面。 这是一个意外之喜。 马奇这样想着笑了笑,他友好的邀请玛丽到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稍作休息,他将邀请玛丽见证一场丰盛的美食诞生。 不过玛丽摆摆手拒绝了马奇的邀请,她无视脸色变得阴沉的马奇依旧笑嘻嘻的看着马奇,声音依然高昂且夸张。 嘘,我在你身后四十九 “噢~马奇你或许不知道,我们的主已经出现了,他将为我们赐福,给我们带来好运,也能带领我们度过本次难关!” 玛丽得意的看着马奇瞪大他的回应。 马奇可不相信这些,来教堂祈祷像是一项任务而非他自愿,比起她说的那个什么主他更倾向于玛丽把头给摔坏了或者是疯了。 他不准备跟她多说废话,他回头让人拿着绳子过来绑着她以免她跑掉,没有她可就不能见证美味食物的诞生,所以玛丽是很重要的一环。 玛丽看见马奇不相信很自然的从身后拿出美味的牛奶和面包,热气腾腾的面包散发的香甜的味道,还有那牛奶独特的味道让每一个看见,闻见它的人眼睛都发直。 它们在黑夜中变得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美味,甚至于在她拿出食物短短的时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这是什么神奇的巫术吗?” 马奇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玛丽露出这一手,他离的最近更能明白眼前的食物有多么的诱人,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翻遍了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找到食物。 如果一开始修女们拿出这些食物,或者他们在罪恶开端时找到这些食物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会有陷阱。 马奇可不认为玛丽会好心的将珍贵的食物拿出来奉献,而且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怎么她一拿出来这里就是食物的味道呢? 而且还是热的食物,她藏在背后也不怕被烫了或者是洒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玛丽笑了起来“巫术?这可比巫术高级的多,马奇我说了这是主赐给我们的,作为虔诚的信徒我们的主随时都在关注着我们,他见证我们的苦难所以决定来帮助我们……” 马奇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他看了一眼地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玛丽也不在意只当他是掉了什么东西。 在说到自己信仰的主时,玛丽的眼睛微微睁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欢喜的看着马奇,只不过她滔滔不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站起来手里拿着石块的马奇一下子敲在脑袋上。 才开始宣讲的玛丽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头踉跄了一下歪靠在墙壁上,她能够摸到自己已经凹陷下去的头颅,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为什么马奇会对着她动手。 马奇也没有指望自己一下子就打倒玛丽,对上玛丽的目光他不耐烦的将手上的石块扔掉抢过玛丽手上的食物小心的试探。 “本来到这里听你叽叽歪歪就够了,规定星期一听听就够了,你还想霸占我其他时间让我受这种折磨吗?你也是够很毒的。 听着玛丽,我不在乎你的食物是从哪里来,我也不在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能够确信的是你绝对不怀好意,我是没怎么上学但是我又不傻,怎么会有好东西从天而降呢?” 马奇尝了尝牛奶,温热的牛奶进入口腔是丝滑芬芳的,味道什么的都很正常,只不过马奇只尝了一口就皱着眉递给旁边的人。 面包也是一样,很正常甚至还有蜂蜜的香甜,但是马奇可不这么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正常的东西才是最不正常的。 其他人小心的品尝着流下幸福的眼泪,只有马奇不耐烦的看着玛丽似乎是在想要怎么绑才能让那根绳子得到合理的发挥。 玛丽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她愤怒的站直身体,捂住脑后的手濡湿了一片衣服也不见她喊疼。 她阴狠的看着马奇阴沉着声音“我要把你活剐了送到主的面前,你这虚伪的信徒!” 玛丽说着裙摆忽然动了起来,马奇疑惑的看着她宽松的裙摆,在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着,紧接着好几根触手从玛丽的裙子下飞出来直直的扑向马奇。 那跟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吓了马奇一大跳,其他人见状纷纷尖叫着逃跑生怕自己被抓住。只有马奇盯着玛丽的触手兴奋的眼睛都快亮了。 顾辞大概知道为什么马奇会当上这里的头领了,除了他强壮的体格外还有他奇怪的思路。 其他人看见触手都是吓晕或者吓跑,只有马奇跃跃欲试的盯着那飞舞的触手恨不得一只手抓几根,当他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制服玛丽把所有触手都捆在一起时玛丽才惊觉不对劲。 马奇为了制服她花费了很长时间,连脸上身上都带着很多伤口,那些伤口不断流着血让马奇看起来像个恐怖的怪物,但是很快那些伤口就被黑灰带血的疤给遮盖不再流血。 马奇打完最后一个结放松的笑了笑,玛丽看着马奇对着她和善一笑后就在她的注视下对着她的触手一口咬下去,那种疼痛让她忍不住呼喊,但是她刚一张嘴马奇就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塞进她嘴巴里。 主打一个废物利用。 “安静点!” 马奇警告的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满是对玛丽的警告,他捧着一大根触手正有滋有味的咀嚼着,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他嘴角流下看起来极为可怕。 顾辞笑了笑认真的看着这场闹剧,玛丽看上去不像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她很好奇玛丽接下来会怎么做。 玛丽屈辱的扭了扭身子将自己的手拿出来,她没有想到这些卑劣的人竟然会这么卑鄙! 她试着收回自己的触手,没想到吃上瘾的马奇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警告她不要耍花样。 玛丽恨恨的看着她刚才站的地方愤怒道:“安,你就这样信仰主吗?主要是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 安? 顾辞顺着玛丽的视线看去,如果不是玛丽提醒或许顾辞还不一定会去注意那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带血的修女服缓缓从拐角露出来,从行走的方式来看这个人腿部应该受了伤所以这里一顿一顿的,顾辞回忆起和安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发现安的腿有问题,但顾辞也不能否认这不是安。 毕竟那张脸就是她熟悉的安的脸。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 安看上更加稚嫩了些,脸上的伤口像是刚刚才缝合好的一样,泛白的肉上带着鲜红的血渍。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人捆成大粽子的玛丽不由的勾唇冷笑,这个动作扯到安的伤口,安不由得捂住脸吃痛的“嘶”了一声。 马奇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疑惑,她的脸自己之前见过,但不是这副恐怖的模样,左右多一个也没事儿。 马奇这样想着并立刻站起身来想要将安也按住,可是还没有等他靠近安就将他一脚踹到地上,之前马奇在和玛丽纠缠的时候已经使用了太多的力气,所以此刻显得有些疲惫。 安看着玛丽发出一声冷哼,浓厚的黑雾很快将马奇包裹起来,只留下一个头颅在外面惊恐的看着安“这又什么什么?” 安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向黑暗的地方走去没有回答他,玛丽挣脱那几节用布条做的绳子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卑劣的信徒,你不会得到主的任何救赎!主会喜欢你的,马奇,早安~” 玛丽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马奇,肥硕的身体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在那边蠕动。她笑眯眯的对着他说了一句早安,在无限的黑暗中,她的笑容显得那么的诡异,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早安。 顾辞也在思索这一句早安是什么意思,很快顾辞就明白了。玛丽站起身来,化作绳子的黑雾像是有意识一样将他向着安的那个方向拖动,但是谁也不知道究竟要将他拖到哪里。 马奇消失在黑暗的拐角之后,一道钟声在教堂响起,紧接着周围的黑雾急速的退去,天边慢慢的泛起白随后露出丝丝光明。 随着一缕光线从厚重的云层下透露下来,顾辞能够清楚的看到躲在一处杂物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样貌慢慢发生了变化。 在黑暗中的她不管是衣服还是脸上都极其的肮脏。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样貌慢慢的变得稍微干净整洁起来,连袖口那一节被烈焰灼生的布料都像变魔法一样恢复如新。 不只是人身上的变化,连教堂里面被踢翻,打乱的物品都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回到了自己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原本紧闭的教堂大门缓缓的打开,里面的修女,带着凄苦的笑容走出来,她们对着安笑了笑抹着眼泪“哦,玛丽你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 玛丽早就在说出那句早安时,将自己所有的触手收回到裙底,被撑的圆润宽大的裙子丝毫看不出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玛丽带着一脸失落的握住第一个出来的修女的手并且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仔细的看过了,出不去,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供我们食用的东西。不过我倒是发现有一处荒废的地方,里面还有不少的枯草和树枝,这或许能让我们舒服度过一个寒冷的晚上” 玛丽的话倒是让这群修女心中好受一点,那个被玛丽握住手的修女叹了一口气 “信徒们全部都被困在了这里,而教堂没有这么多的食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东西送进来,玛丽我真不敢想象,当我们最后一口食物吃完时,我们该要拿什么来拯救我们自己。” 这一位修女说的话也是其他修女想说的。可是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起去教堂里面向着他们的主祷告。 顾辞在一边看着更觉得奇怪。 是空间相叠? 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不同时间在不断的回溯重置。可是这个副本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运行这么庞大的数据吧。 顾辞推着轮椅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教堂里面。教堂看起来要整洁明亮一些,但是那个十字架依旧是那么的肃穆,那么的诡异。 新鲜的血迹从十字架的上端流下来,在十字架落地的根部有许多已经凝固成型的血迹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息。可是这些修女像是看不到一样纷纷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握紧带着哀求的看着那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十字架。 “主啊,请怜悯您的信徒。为他们赐下甘露和食物吧。” 顾辞环视了一圈寻找安刚才走的方向然后跟了上去。可是让顾辞感到奇怪的是,她循着那个方向往教堂后面走怎么异常的都没有发现,甚至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来看过了。 顾辞可不相信会有什么凭空消失。就拿之前那张偷窥者的卡片来说,这个里面绝对还有一个很隐蔽的密室,只是没被人发现。 顾辞将自己的隐身咒给撤去,趁着有光线在周围角落寻找线索的时候她看见剩下的几个玩家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辞慢慢的滚动过去。 周琰,王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玩家。 “修女辞” 王琪撑着一个笑容勉强对她打了一声招呼就坐在地上不做声了,其他的两个人看着顾辞过来,也是沉默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了,现在所有的玩家都到齐了。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出副本吧。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我们可能都出不了这个副本。” 那个顾辞没有见过的玩家环视了一圈,数了数人数之后率先开口。 不是六个人吗? 顾辞想了下忽然想起来,除了昨天晚上那个玩家被抓住以外,还有一个修女玩家似乎在追逐的噩梦里就死去了。 只不过那个游戏不是说第一个被发现身份的人才会进入游戏吗?为什么那个玩家在里面死去自己还会被拖入游戏中呢? 顾辞想着也问了问周琰,周琰也奇怪的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什么道具吧,玩家通过游戏在游戏内获取道具,有一些道具的话是玩家出游戏之后抽奖或者是用积分购买的方式获得这些道具。各有各的不同,可能正好他有什么道具把他拉出副本了。” 顾辞了然的点点头就听见那个她之前没有分辨出的那个信徒玩家开口,声音很熟悉,就是之前他在拿王琪身份卡时听到的声音之一。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一 “赶快节约一点时间吧,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时间过得有些太快了吗?” 那个人长着一张很平凡很平凡的脸。坐在那里麻木的神情就跟小镇上那些信徒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他自报身份的话,顾辞可能还要花一段时间能找到他。 他要是想隐藏身份的话很难发现。 顾辞抬头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这里有阳光直接洒下来但可以感觉到“天亮”时的速度要快很多。 那玩家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打开话题“我有一个道具可以不被外物景象迷惑,记录正确的时间流速。这次游戏要求我们在一周之内出去,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而且现在的天明其实是傍晚。” 玩家说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如梦初醒,怪不得我总觉得刚才这个夜晚比极夜都还要长很多,结果这只是被外物景象迷惑了。 “我暂且不清楚你们什么想法,但是时间只有最后两天了,这个游戏并没有限制通过人数的多少,所以我们可以合作一起通关这个游戏。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说我找到的线索。” 那个玩家犀利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将自己的身份卡拿出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找到这样一个线索?在游戏的最后我们将进行一场逃生,具体的规则暂且不知道,但是我所知道的是拿到在场所有玩家的身份卡就可以变成一个引力道具,在道具的庇护下副本里面的怪物将视我为无物,只不过现在……” 说的他用他的身份卡翻了个面给大家展示。原本应该写着字有着图案的身份卡此刻变成了一张废纸,再也没有任何的用途。 其他人见状也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没有例外的是都变成了一张白色的纸。 “你被你看见了,只有集齐所有玩家的身份卡才能够拿到那个道具,但是一开始就有一个玩家失踪了,他的身份卡我没有找到,应该是我们没有及时拿到,而玩家又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死在或者是离开了副本,所以身份卡失效,这个道具是注定合成不了的。” 那个玩家无奈的笑了笑,被抓住的那个玩家是他认识了几个副本的朋友,此刻机缘巧合的进入这个副本也是一种缘分,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他被怪物给找到了。 顾辞抬眼认真的点点头,她这样一动倒是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来。 毕竟她的身份其实在这个副本里面说的上是最特殊的一个。不仅安对她另眼相看,还有其他的修女都对于顾辞保持别样的热忱。 不管怎么看,其实顾辞的线索应该是最多的。 “安有问题” 顾辞迎接着那个玩家的目光,对着他微微的一笑很自然的说出这一句。其实不知恩。今日回溯之后有些人的性格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谁能保证进入的是真的回溯而不是某一个人的幻想呢? “呵” 那一个玩家不屑的笑了笑,他目光直直的看着顾辞的脸眼神中带着审视 “我当然知道她有问题,不只是她,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里所有人都有问题吗?我现在倒是怀疑你也有问题,憋了这么久就憋出这么一句,搞不好你就是里面的背叛者” 玩家打量着顾辞越发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道理,他看着顾辞总觉得她的行为,她的表情之间都带着诡异和阴谋。 “冷静些~” 顾辞剩下的话还在酝酿之中就被他恶意的揣测,不过顾辞也没有生气只是对着她淡淡的压压手让他不要太过心急。 按照他们三个人交流的程度来看,她身份卡的内容肯定早已经被其他人知晓。只不过自己还不知晓眼前这个玩家,还有昨天晚上死去玩家和那个修女玩家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卡里面的内容,不好就这样下结论。 周琰见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也急忙挡着顾辞面前安抚着那个玩家,有其他两个人拉架那个玩家倒是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心急了些索性就不说话。 周琰则是把他了解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好让大家中和信息。 那个修女玩家的身份卡没有人看见过,所以不知道里面记录的信息是什么暂且不论。 据周琰描述,死去的那个信徒玩家身份卡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修女背对背的祈祷,从他们握紧的手心垂下来带着十字架的项链,一道类似撕裂的痕迹从他们相靠的背部穿过形成一道割裂的画面,上面写着漠视者 卡片另一面文字内容大概就是诉说“她”深爱自己自己唯一的亲人,她尽自己的全力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可是谎言和猜忌成为了最大的毒药,“她”最终躺在冰冷的泥土中成为了教堂一部分。 而坐在眼前玩家的的身份卡则是更加明显一点,繁复的卡片上中间有一块表。除了周围围绕为一半黑暗的乌云和一半火焰的的花纹外再没有其他能看出来的,上面就写了预言者。 而在身份卡另一端则是写着:总会有一些人能够敏锐的感知到不对劲,他们利用工具,来为自己寻找可靠的庇护所,在不断的探索中,他们发现如果集齐所有的卡片,那么在这一场游戏中,或许能够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供他们躲避。 而在那段文字下还有最后一段小字:需要所有人的身份卡才能合成隐匿道具从而躲过“它”的注视 “它”是谁不言而喻。 难怪之前他们嘀嘀咕咕就是为了这个。 顾辞听着周琰的话也把自己昨天晚上从地窖里出来掉进白骨洞,还有自己后面探索教堂到今天看见玛丽和安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下。 “我就说他们绑我的时候力气这么大,怎么后来我那么轻松就挣脱了”周琰忽然想起来自己挣脱绳子的时还以为这是这些人不够严谨,结果没想到是顾辞在暗箱操作。 不过画符控制小人这种技能虽然少,但是也不是没有,一般来说学习玄门道术的人都会选择这种很传统的方式去战斗,这是他们的天赋也是他们的技能。 想来顾辞在对付灵异副本这方面会更有把握些。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二 周琰和王琪也大概把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可是他们的经历都很平常所找到的线索,基本能够和他们的对应重合。 正如安说的那样,在昨天晚上回溯开启时他们都被困在了一个纯黑色的空间,不管怎么样都出不去,只是到了特定的时间才出来。 那么问题又来了,昨天晚上帮助这群人的玩家是谁呢? 顾辞垂着眸子用手去扯外套上面的纽扣玩,正如她的不诚实一样,这些人也不一定见得有多么的诚实,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是我” 周琰沉默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急速的流逝,他急忙站出来不敢直视其他人的眼睛“是我帮助他们的,可是他们告诉过我,只要我帮助了他们之后,他们就不会为难我。” 周琰苦笑了一下“我勉勉强强算一个新手玩家,还没有通过几场游戏。身上道具少的可怜,身上的积分也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很有可能这次游戏我根本出不去,这个条件我无法拒绝。” 周琰低着头虽然觉得这样做对其他人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自己并没有觉得愧疚,人活着在乎不了那么多。 顾辞点点头很认同他的话。 一个信徒从旁边经过疑惑的看着聚在一起的几个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思索了一下,他还是抬手向这几个人打招呼。 顾辞点头回应视线接着落在刚才经过的信徒的背后。 “距离下一次天黑大概是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左右,在那之前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到线索,都必须找到地方躲起来。” 信徒玩家看了看自己的道具很认真的嘱咐着所有的人,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见他自己说完就去找线索了。 其他人也不例外,虽然顾辞情况比较特殊,可是在这场生死的游戏里,没有人会过多的在意她。 “母神,您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小蝴蝶抖动了两下翅膀不安的在伞面上换了个方向“这里味道太难闻了” 顾辞不紧不慢的等他们全部都散开才走向教堂 “这里有规则说天亮会是安全的吗?有没有一种可能之前找的时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明,所以什么都找不到。但是此刻的天明才算说真正意义上的黑暗。” 顾辞很自然的进入到教堂里面,现在这个时候的这些人正常的太正常了,顾辞进去时轮椅的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纷纷睁开眼睛望向她并向她打招呼“修女辞,很高兴见到你” 顾辞对着他们点点头,视线直直的和站在十字架阴影处的玛丽对上,玛丽的脸色说不上太好,她似乎很不希望顾辞来到这里,脸上难看的表情一览无余。 “玛丽修女,乌和连他们呢?” 顾辞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玛丽好奇的看着她,她的身子一震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顾辞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会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一样。 “他们几个呀应该在房间里面吧,他们实在是太过活泼了,过多的运动只会消耗他们的能量。可是现在是一个非常的时期,所以这些孩子都懂事的在房间里面待着。” 旁边的修女带着笑容的回答她的话,顾辞也认可的点点头 “是的,连最近学了几个字正兴致勃勃的当起了老师,要是再等个几年说不定我们这里就会出现一位优秀的教师。” 顾辞注意到玛丽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她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顾辞似乎在思考顾辞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是假装的还是主帮助安完成的? 顾辞和几个修女搭了几句话之后便看向玛丽对着她温柔的请求“玛丽修女,请你带着我去见她好吗?” 玛丽走近了几步观察她还是不能确定自己所想,她伸出手捏了捏顾辞的胳膊和手腕之后才稍微放松了些,她带着震惊和惊喜的看着顾辞“辞,你真的回来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顾辞听着玛丽的话没有动作,她只是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回来?我一直都在教堂呀!” 闻言玛丽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实的震惊,心中那些怀疑瞬间消失不少。 她还以为主和安的交易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没想到主真的能做到将死去的人召回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辞之前就是主看到过最好的祭品了,要不是后面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让安顶替了上去,要是是辞的话说不定主早就带着他们走向更美好的生活了。 玛丽让其他人继续祈祷自己则是带着顾辞出去,玛丽甚至还好心的站在顾辞身后帮助顾辞推轮椅。 “噢~修女辞,你这个轮椅看起来用了很久上面有好多地方锈蚀了,真可惜了,这件东西可是一件精心制作的精品” 玛丽在身后顾辞看不到她的表情,想来也知道她是怎样用一双审视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 顾辞之所以敢这样做除了她从安那里套取很多悠闲的话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那一套猜测。 不管玛丽修女信不信自己,只要将他带到安的面前基本都清楚了。 从安的关系上来看,安和玛丽差不多就是死对头那种,想来修女辞虽然不会有和安一样的情绪但是也差不多了。 顾辞没有理会玛丽的喋喋不休,倒是玛丽在路上的自言自语说的够了才没有继续说,她绕着整个教堂绕了一圈在又在那个小教堂那里停下来。 “修女辞,你信主吗?”玛丽带着熟悉的笑容看着顾辞神色莫名恐怖。顾辞看着玛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 “安呢?” 顾辞熟练的表演着自己设想的情景连表情肢体动作都加入融合在了一起,自然的就像她真的是修女辞一样。 玛丽笑了笑,她站在身后裙底下伸出 触手将顾辞后面两个轮椅使劲用力破坏之后便不理会顾辞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顾辞的轮椅跟一般的轮椅不一样,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只有两个轮胎在两边,但是她这个则是前后各有两个轮椅以便能更平稳,外面两个更像是追求堆成,华而不实的装饰品,玛丽轻轻一碰就掉了。 顾辞踉跄了一下有些歪倒的趋势。 在玛丽走之后整个教堂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三 顾辞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不侧倒。 好在轮椅的前面两个轮子还能用,顾辞试着想要跟着出去,但是没想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死死的拉住她的轮椅不让她出去。 她像是一团食物被随意的丢在这里等待着以身饲养。 顾辞见不能出去便推着轮椅去了承重墙的三角区域以免过度的震动将自己掀翻。 顾辞一只手撑着墙上用来稳住自己的身形,她冷静的看着教堂不断的震动,教堂像是在经历某种自然灾害一样不断的从上面着掉着细碎的东西,经年积攒的灰尘像雪花一样落下来让顾辞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地板也也因为强烈的震动从各个不同的地方破开形成大小不一的缝隙,不过这个缝隙下面涌出了很多莫名的黑色液体。 这些液体像是一团粘稠的胶水从那些破洞里面慢慢的涌出来将地板覆盖起来 ,但是怪异的是这些粘稠的黑色液体用肉眼去观察的话,会发现它像是一滩墨水一样,用东西轻轻的去触碰还会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 但是如果不及时的撤回的话,这一团黑色粘胶状的东西就会将其狠狠吸附不能动弹。 顾辞看着这些黑色的东西慢慢的铺满了下面的地窖后逐步向周围的墙被侵蚀,他们由下而上,逐渐逆流直到将整个整个教堂包裹起来。 周围又变成了一个由黑色物质包裹着的黑色空间,滴答滴答的滴水又缓慢的出现在了身边,连同那道微弱的风声和加重喘息的呼吸声都变成了它专属的背景音乐。 顾辞动了动,轮椅被这些东西缠的很紧根本动不了半分。顾辞低头看了看,那些黑色的粘稠物质从里面伸出许多的触手,将她轮椅下半部分缠的跟麻花一样,怪不得这轮椅跟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随着最后一个角落被黑色物质吞噬的同时,顾辞的视野里最后一丝光线被剥夺。整个空间除了那些细微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刻意营造对黑暗,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的氛围。 顾辞手腕微微一翻转,一张黄符在他的手上缓慢的燃烧起来,她松开自己的纸巾,仿佛就像是被什么神奇的东西牵引着,慢慢的升上了离她不远的半空。 正常来说一张纸再怎么燃烧都只有几秒,但是这一张符仿佛就像永远都烧不尽一样连燃烧过后的灰烬都没有。 借着火光顾辞看清了自己自己身边像是有脉搏跳动一样,不断在向空中拉扯,收回的黑色物质。 而在顾辞的正前方那团黑色的物质微微下陷,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旋涡,从漩涡中缓慢浮现的正是教堂里面那个巨大的十字架。 只不过和之前建的十字架不一样,从这个漩涡里面出现的十字架上面不断流淌着鲜血,在中间还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 分不清男女的人。 些许黑色的粘液在他身上抽动着,像极了某种在人体身上寄生的吸血虫。 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没有外皮,猩红色的肌肤纹理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一种警告,警告这些看到它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它低着头被束缚在高高的十字架上受尽折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教堂的人也许在模仿一位名人受难时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的方法更极端。 从这一个十字架出现之后,周围的液体也不再流动仿佛进入休眠期,周围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变得安静起来。 那些将轮一层的死死的黑色物质缓慢的收回自己的触手沉入黑色的粘液之中。虽轮椅后面两个轮胎没有了,但是顾辞之前画了两个符咒小人可以让稍微抬着一点用前面两个轮子转动。 不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会让她的身体前倾。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顾辞不得不握紧自己的轮椅以免因为前倾摔下去。 顾辞来到十字架的下面仔细的观察确认这个十字架就是教堂里面的那一个,之前她观察过的所有细节两者都能对得上。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那个十字架好像被清洗了一样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木头的纹理里面已经渗透了这些血液。 而眼前这个最明显的就是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顾辞靠的近了才发现这个十字架十分巨大,它的厚度宽度很像贴身的棺材如果把里面挖空的话,说不定也能塞下一个人。 顾辞这样想着伸手去敲了敲十字架,但是并没有传出空心的声音。 应该是这个空间的问题,它这个空间把声音屏蔽了。不管是她刚才轮椅滚动的声音还是她伸手去敲这个木头的声音,全都像消音一样根本听不见。 如果闭上眼睛会更加明显的发现这一点,周围安静的太过分了 顾辞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十字架,在她面前那双血淋淋的脚还垂着,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上面已经干瘪的血管和慢慢脱水的肌肉,凝固的血液裹在脚上已经开始发黑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顾辞若有所思的往上看去,只见那一颗低垂的头颅上一双瞪大的眼睛不甘的看着她,愤恨的眼神似乎在昭示着顾辞些什么。 顾辞没想这么多,因为就在刚才一瞬间风声慢慢响起,水滴落的声音也由远至近变得清晰起来,淡淡呼吸声围绕在顾辞的耳边让我有一种想挖耳朵的冲动。 “哦~” “祭品!” “美味的~可口的~” 沙哑的声音响彻在顾辞的上方,顾辞一抬头就看见原本僵硬的尸体这时候忽然动了动脖子。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后视线直直的盯着顾辞,只有红白肌肉的脸对着顾辞缓慢的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它的声音听不出来是男是女,它就好像一个刚学着说话的孩子,说几个字就停顿一下等思考下一秒应该说什么才会开口。 顾辞没理它,往后退了几步才抬起头觉得脖子没那么酸。但是顾辞可以很清楚明显的看见在那具尸体的脖子旁还有一颗人头正满脸邪恶的盯着她。 “你好呀,美味可口的小点心。”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四 那颗头是凭空凝聚而成的。 最开始只是一团淡淡的黑色烟雾,但是它以极快的速度凝聚成型变成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头颅,那个头的模样就是马奇的样子。 这个头颅像是从后面的十字架上长出来的木耳一样,他依偎在前面这具尸体的脖颈处对着顾辞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你就是修女辞?听我那忠心又愚蠢的仆人说你是修女辞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本来我还怀疑这些天我看走了眼。但是当我真正的跟你面对面接触时我就发现了你拙劣的把戏” 那颗头的脖子像是可以无限延长的橡胶般在在空中蜿蜒靠近顾辞,而那颗头颅在短短一瞬间变幻了很多种模样,马奇的,修女蕾的,乌的,还有很多在教堂里面的信徒修女的。 最终它选择了安的面孔来到顾辞耳边一字一句“你……不是修女辞!” “这应该不重要吧” 顾辞笑了笑然后抓住了它延伸的脖子,它并不意外顾辞会动手,可是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是无形的,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变成一团烟雾,或者是变成一滩水,这些人是抓不住自己的。 想着这颗头颅也出声嘲讽了一下顾辞。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立刻消散回去,它在顾辞手中就像拥有了实体一样根本逃不了。 头颅慌张了一下,它一边扭动自己的脖子和头颅一边张大了嘴巴想咬住顾辞让她松手,顾辞抓的巧妙并不能让它有机会伤到自己。 这玩意就跟蛇一样抓住七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和蛇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玩意儿的头可比蛇大的多。 而且顾辞提着一颗头总感觉自己是变态杀人狂。关键是这颗头还会说话,要是让那些没有进过游戏的人看见了估计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精神病,有什么妄想症。 正好她觉得自己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来到这里她感觉可以试着加入了。 见自己怎么都挣扎不开头颅索性放弃挣扎质问着顾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辞捏着它的脖子不放,笑眯眯的反问他“我还想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的要求很简单,通关离开这个游戏。” 顾辞说的简单但只换取了头颅带着怜悯的笑容“出去也很简单呀,只是看你们够不够聪明罢了。” 头颅很快的换成玛丽的模样,细小的眼睛明晃晃的昭示着它的恶意,它用玛丽的声音和语调学着她的模样说话 “哦~天哪,不信奉主你们是没有办法走出教堂的,愿主保佑你!” 紧接着那颗头对着顾辞颅挤眉弄眼的变成了修女连的模样,它抬着眼用最童真的脸和声音肆意的大笑“你们都可以出去,你们都出不去!” 自相矛盾的两句话和头颅逐渐分裂的脸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头颅在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器官不断发生着变化,可以很明显看到脸是乌的,但是眼睛又是玛丽的,发出的声音却是安的。 他们不断的在大笑重复最后一句话就像一堆人在吵架一样,直到最后头颅的各个器官碎裂分开变成一摊黑色的物质从顾辞手里流下滴落到下面成功的融入。 虽然顾辞手上的这个头像精神分裂一样碎开,但是在十字架上一颗新的头颅又重新凝聚起来对着他陶醉的嗅了嗅。 “小点心,你是一个美味的祭品你知道吗?你的同伴把你献祭给了我!” “这种事情难道不征求当事人的同意吗?” 顾辞也不在意它的话,她勾了勾手,在半空中默默照明的符咒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分裂成很多张形成一道网将十字架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 这些燃烧着的符咒瞬间照亮黑暗的空间,原本周围那些活跃的黑色粘液也在火光的压制中变得压抑。 顾辞歪着头看着那颗头颅学着他的模样无辜的眨眨眼 “我的决定该由我自己做而不是别人决定,别人说的怎么算呢。本来想着循序渐进进行的,我也不差这几天,但是你出现在我面前不做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顾辞想着对着它扬起了一个笑容“你说对吧,主?” 见顾辞知道自己的身份它也不隐瞒,它鄙夷的看了看周围燃烧着的符咒,它能感觉到周围有惊人的热量在灼烧自己,但是这对它没有用。 在这个游戏里如果没有了最终boss游戏还可以进行下去吗?没有他这个游戏就会限制住他们让他们无法通关。 黑色的粘液从周围褪去一部分极快的攀爬在一起组建出一个“人”的模样来,主缓缓的从十字架下走来。 而十字架上的那具尸体早就已经因为没有它的控制而垂着头歪倒在一边,头颅消失化作烟雾笼罩在那个“人”的身上。 随着灵魂的注入,主只有一具框架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框架里面构建起内脏,肌肤和皮肉。 当陌生的男人出现时顾辞就知道这个样子就是它原本,或者是希望变成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他生的高大,白皙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神让人不由得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好奇他的来历,他穿着一身神父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 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儒雅随和,像是一位温柔的神父,在他的身上顾辞看见了之前她给安找到的那条属于修女辞的十字架项链。 由黄符编织的网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始终没有将他放出自己的包围圈。 “你该为见证我回到人间的这一幕发出惊叹和赞赏,还有,让这些会发光发热的神奇玩意离我远些,把我的新衣服烧出一个洞就不好了,来自东方的……神奇的,魔法师。” 主欣赏着自己身体满意的点点头,他挥了挥手没能把符咒挥开,他看着顾辞眼里带着自无与伦比的自豪,毕竟这是他的心血和努力。 他终究会成功的!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五 他站着顾辞只能仰头看着他,虽然从正面上看他的面容的确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只要稍稍一歪头就能看见他那张完美的表皮下还没有黏合的皮肉。 只要有人稍微侧过一下头就可以看见在他的后脑勺是干瘪的,像是后面半截没有头骨的支撑。 他迎着顾辞的目光一笑抬手指向身后的十字架,十字架缓慢的从地上脱落飞到半空中然后放平悬浮在空中。 而十字架上的那具尸体也随着十字架位置的变化而无力的随着它重心的位置摆放自己的头颅,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张眼睛依旧还在死死的盯着她,就仿佛顾辞是那个凶手。 十字架缓缓的落下撞到地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而早就在下面等待着不断拉伸自己的黑色粘液在十字架落下的一瞬间就涌了上去。 尸体被包裹着像是被淋了一层厚厚的沥青,在几秒钟的功夫十字架上的尸体就只剩下了略带微红的骸骨。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漂浮在空中的黄色符咒,豆大的火苗看起来威力不大但是他的一根手指灼伤焚化成为了灰烬。 他痛苦的缩回自己的手指妄图让自己的手指复原。可是他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那根手指都没有办法复原。 所谓的主在一瞬间愤怒到了极致。他的五官立刻扭曲起来,他的脸皮就好像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塞的太多而被撑的有些破开。 他恶狠狠的看了顾辞一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柔可信一些。 “噢~亲爱的客人,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来到我们这座教堂,我想这里都会给你带来难忘的体验,当然了,要是你愿意留下就好了,我可以满足你任何的愿望。” 他带着自认为温柔的笑容想要靠近顾辞,但是那一堆黄符纹丝不动,他害怕再次被灼烧也不敢上前,只能隔着黄符与顾辞相望。 顾辞靠近了他,手贴上了那堵由黄符围绕着的墙,明亮的火光在她手下跳跃着却没有像主所想的那样灼伤她的掌心。 隔着温暖的火焰主能够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脸上所有的表情,她和其他的信徒不一样,其他的信徒内心深处多少会蕴藏一些自己的想法。 比如渴求财富,权利或者是美色,但是眼前这个人却不一样,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或许是有,但是它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他没有吸收过这种情绪。 “留下来?” 顾辞定定的看着主无辜反问他“难道是像马奇一样被绑住十字架上,任凭你的信徒将我当做一个祭品然后供你享用?还是说像安那样备受折磨却愿意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来寻找自己一个心灵慰藉?” 顾辞说的大胆,但是主对此却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能够猜到这步田地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很少。 但是能拿到修女辞身份的人能猜到这里却真的难得,因为修女辞这个人对他实在是太特殊了,他将太多的关于修女辞的东西给销毁了,之前拿到修女辞身份的玩家也因为不够聪明,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就被教堂里面的人发现了。 拿到这个身份的玩家基本都死的很惨,或者说眼前这个人跟她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以导致了一直重视修女辞的安才会变得那么纠结。 也怪自己当初给了她一个飘渺的承诺说自己会找到修女辞,但是是不是修女辞他也不敢确定,不然的话安是不会犹豫这么久的。 这些人有的靠运气,有的是靠实力,也许有的人两者兼备,这种人一般都能离开这里,主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起来。 知道食物注定会离开的他可惜起来。 早知道就不要相信玛丽了,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力量,毕竟他的力量不到最后使用是用一分少一分。 主哼唧了两声勉勉强强同意她说的话 “大概吧,也许吧,可能吧,谁知道呢?” 可是还是有疑点没有理清楚! 顾辞并不打算放过和主相处的机会,他是这个副本极其重要的一环,他遍布每一个角落肯定会知道关于那个有着花纹的的祭台的东西在哪里。 那铺满鲜花的轮椅和白骨或许能够验证她的答案究竟正确与否。 可是当顾辞问起这个问题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茫然。他重复了一遍他的描述,然后疑惑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我并不知晓。但我猜测肯定是你把我的十字架看错了想成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教堂不会出现鲜花,也不会有你说的那个地方存在,这里是我的天下,我能够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动向,只要我想只需片刻就能够找到你和你同伴的位置。” 主不屑的对着顾辞比了个小拇指,高傲自大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自信。 看起来用不到找到那个地方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顾辞抬起时在主疑惑的目光中对着他慢亲切的摆了摆手,黄符在瞬间聚拢将他包裹变成一个燃烧的人形怪物。 腥臭的味道传来还带着一股下水道的臭味让顾辞捂住了鼻子后仰了一下。 顾辞看着主在火焰中痛苦的嘶吼着,而主看着始作俑者安然无恙的站在一边,他挣扎着想要靠近却在下一瞬间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像是烧化了一样很快的化为黑色胶状物质融入到地面,紧接着潮水般的物质迅速的朝一个地方退去。 黑暗很快的消失甚至比来时还要快上一两分,顾辞环顾了四周自己依然在刚才那个教堂里面没有挪动太多的位置。 可是自己的轮椅是已经被破坏了的,一直靠着前面两个轮子走的话也不方便,而且那个歪倒倾斜的姿势她也不喜欢。 但暂时又找不到替代品顾辞就只能用牵丝引包裹住轮椅,等她出了副本但是要去看看哪里有这种进的了副本不会被同化,而且耐抗耐揍的轮椅。 顾辞再度观察了一下这个小教堂,小蝴蝶破开时的茧还存在但是没有人能看到,但是这里给她一股很突兀的感觉。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六 奇怪的地窖,莫名破碎的楼梯下面的白骨堆,还有那节指骨以及这间教堂的存在都很奇怪。 就像自己能够察觉到隐隐约约的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被人窥视的怪异,这让顾辞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不过顾辞还是没能发现什么问题,她便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等着下一次再解答,只是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的小蝴蝶已经恢复了人形站在顾辞的身后。 “母神……” 他渴求的看着顾辞,巨大的蝴蝶翅膀耷拉下来像是被霜打焉了的花软趴趴的垂在身体两侧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母神,请让我来帮您,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请求好吗?” 小蝴蝶站在顾辞旁边眼里带着自责,他后退一步站在顾辞的身后面带祈求的看着她的后脑勺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是话语里很渴求,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辞听着他的话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直视着小蝴蝶的眼睛,但是小蝴蝶不敢直视顾辞的眼睛,他害怕在顾辞的眼里看见对他的失望和质疑。 失望他身为母神最可爱的孩子却没有在关键时刻为她排忧解难,他害怕从母神的眼里读出失望或者任何他难以接受的目光。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刚才像卡帧了一样分不清眼前的画面吗? 小蝴蝶不敢想,也不敢猜,他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吸引母神让她不要忘却自己,可是…… 小蝴蝶恨不得把头藏到脚底下,心中满是煎熬直到他听见母神那温柔而又亲切的声音。 “你说……你是我的孩子是吗?” “是的,母神,我是您最忠实又听话的孩子!” 小蝴蝶立马抬头期待的目光看着顾辞狠狠点了点头,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说不定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而且对于自己他的认知一向清晰。 而且他比这些信徒来的忠实的多,没有什么能和母神相比了,那可是伟大的母神呀…… 不过他没有尾巴,但是从他期待到快要起飞和满是专注的眼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雀跃。 “那么我的孩子,你会帮助我的吗?” 顾辞温柔的抚摸上小蝴蝶的脸,在抚摸上他脸的那一刻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但是很快就软了下去。 母神竟然摸他了! 小蝴蝶像喝醉了一样陶醉在顾辞的温柔中,他沉醉的看着顾辞不由得喃喃自语“是的母神,是的……” 顾辞收回了手,她的手上是极其细小的粉末,若是对着光源能看见接触到这些粉末的地方都在闪着光,看起来就像是涂了一层高光一样有些好看。 “那么我的孩子,你知道这里除了这个地窖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较隐蔽找不到的吗?”顾辞温柔的看着小蝴蝶,只见小蝴蝶在忘我的存在中干脆的摇摇头。 “抱歉母神,我来到这里不久就沉睡了” 顾辞遗憾的点点头不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知道她这个祭品没有被献祭成功之后会怎么样,而且同伴献祭她? 总共就剩下四个人要找出来谁出卖她好像挺容易的,她不害怕就看其他人会不会被背刺了,这种她倒是不用刻意去掺一脚。 顾辞被小蝴蝶推着很快的出了教堂,在教堂外蹲守的玛丽看着顾辞出现整个眼睛都瞪圆了,她站起来歪头看了看教堂质问顾辞 “主呢?你怎么会出来?” 顾辞看着身下无数触手在抖动的玛丽思考了两秒之后对着她遗憾的摆摆手。 “我也不知道哦,你要是感兴趣的话自己去找一找吧!” 顾辞对着她眨了眨眼从她身边经过,扼住玛丽脖子和触手的牵丝引像是固定针一样将玛丽固定在一个奇特的姿势。 细小锋利的牵丝引已经割破了玛丽一些地方,黑色的物质流淌出很快的将玛丽的修女服染黑,直到天快黑时牵丝引才松开从玛丽身上退下缩回到地面。 这边顾辞正在连他们被关押的房间里,可能是因为白天与黑夜所呈现的画面不一样,昨天顾辞能看到的景象全是在发生了暴乱之后的画面。 但现在顾辞没有发现一丝一毫昨天晚上的迹象,一路上的观察也证实了这一点。教堂并没有被破坏,周围的墙壁也没有打通…… 正如之前的证据呈现,教堂里是有孩子的,大一点的孩子在回溯之前可能见过,但是更小的孩子包括连顾辞是没有见过的。 顾辞找了很多地方才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连,那个房间也很熟悉,就是顾辞进入教堂前几天住的那个房间。 同样是一个小小的床,不大的窗户被封的严严实实不见一丝光线,连打开门时都只能看见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里面的人打开门露出半个身体看着顾辞“是也去教堂祈祷吗?安说了这几天都不用去祈祷让我们在这里休息” 顾辞看着修女连青涩的脸蛋笑了笑 “我是修女辞,可以加入到你们一起吗?” 顾辞的话刚说出口修女连就惊讶的“呀”了一声,随即她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惊讶的看着顾辞“你不是已经被安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顾辞抿了抿嘴低头有些失落“我的轮椅坏了,附近没有地方修就回来了,安让我来找你跟你们在一起。” 顾辞的话让修女连恍然大悟,她打开门更方便顾辞进来,见顾辞坐着轮椅不方便她赶紧招呼躲在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修女出来帮忙推的推,拉的拉。 小蝴蝶就站在顾辞身后委屈巴巴的看着这些人帮顾辞,而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团空气,他说话他们也听不见这让他很气恼。 修女连他们把顾辞弄进来之后她谨慎的看了看外边,确定没有人之后她才把门关好找到刚才被藏起的蜡烛重新点燃。 顾辞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和那熟悉的蜡烛头开口“连,安有没有说过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呀?”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七 连看了一眼顾辞,手中捧着蜡烛向顾辞伸了伸手让烛光能照到顾辞的脸上,周围似有什么东西滑过,在看不清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快要天黑了,修女辞你要在这里休息吗?” 连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后目光重新落到顾辞身上,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辞连歪着头好奇的按了按顾辞的腿,她手上的蜡液倾斜有几滴滴落在顾辞的裙子上 裙子很快凝结出几滴蜡花在盛开,在黑色的底色下那两滴蜡泪如此的明显。连垂下眼睛看着那几滴蜡泪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手反而倾斜的更加厉害几乎垂下去。 烛焰舔舐着蜡烛让蜡烛燃烧的更快,蜡泪一滴滴落下像是雨滴落下。 连用另一只手将自己拿蜡烛的左手扶起,她脸色落寞重复说了一遍对不起后将蜡烛拿在指尖看着顾辞。 “我很抱歉” 她说 “可是我的左手受伤了有些使不上力气,我控制不住” 连改为双手重新捧住带着微笑的看着顾辞“修女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连笑的有些诡异,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辞能听见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爬行游动的声音,阴寒的气息缓慢的从地板上升起来如同蔓延的寒潮一点点的攀爬上顾辞的身体。 顾辞能明显的看到一些霜花似的东西从她的腿上不断向上蔓延,而这里其他的修女都围坐坐在顾辞的身边把她困住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有各自的运转程序。 他们脸上的神情出奇的一致,苍白的脸上泛着青灰,他们仰着头死死的盯着顾辞像是一个个僵硬的木偶假人。 “我需要找到安所以暂时不能留在这里” 顾辞温柔的回答连的话“你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进入地下室吗,我去看了看之前进入地下室的地方被堵住了我进不去,我轮椅坏了需要更换,我记得里面就有一个” 顾辞记得之前安就说过她被囚禁在地下室,这是一场祭祀的阴谋 顾辞的话引得连思考了一下,随即她恢复正常“好像就在教堂后面,我们也没有进去过,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们……算了” 连在记忆中找寻了一下好像是见过玛丽修女进去过,不过那个地方属于一个禁地一般人不允许靠近,要进去的话好像需要钥匙。 钥匙? 顾辞之前去过教堂但是真没有发现暗门之类的东西,或许是其他的吸引了她目光所以让她不怎么注意其他。 或许她该去教堂仔细看看。 “修女辞,你是想得到救赎吗?” 安拉住了顾辞的手,冰冷的触感顺着接触的皮肤缓慢上延让人无法忽视,顾辞看着右手拉住自己左手耷拉在一边阴沉的连。 救赎? 什么救赎? 这个词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 何为救赎? 是谁来赐予救赎? 小蝴蝶看着强行留住顾辞的连原本笑嘻嘻的脸也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目光不善的看着连,巨大的翅膀一下子展开抖落下美丽的磷粉。 不过小蝴蝶的存在如同透明人,看着自己的翅膀和手很顺利的穿过这些人的身体,他不信邪的在她们身体周围穿梭,再一次确认自己发挥不了什么用他失落的低下了头回到顾辞身后一言不发。 连抓顾辞很用力,似乎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没有得到答案她是不会松开顾辞的手。 顾辞扭了扭手强硬的把手从连几乎要嵌进她手腕的手抽出来,连抓的很紧,若是平常人早就在这种操作下被连的指甲刮破一层皮。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桎梏的感觉,哪怕对方是个小孩子也不行,没有什么规定是说面对弱势群体就要忽略委屈自己的感受。 更何况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弱势群体,不是吗? 顾辞敛了敛笑容认真的注视着连,顾辞一字一句的告诉连“没有谁能真正救赎自己,也没有谁有义务要救赎谁,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救赎救赎,多少人是因为救赎他人埋葬自己。 连看着顾辞的眼睛不过两秒就垂下了眼眸,她心生退意将自己的左手捧在右手手心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顾辞的眼睛。 “可是……” 连看着自己手心的烛光迷茫不已 “主说,只有得到救赎的人才能走出去,我看见修女安把你送出去了,但是你现在又回来了……救赎……” 连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抬头看着顾辞斩钉截铁“你没有走出去对吗?这就是说你没有得到救赎!” 她说的坚定,似乎这样说了之后自己的心里能够好受一些,这样想着,顾辞能明显的看到连放松了些。 顾辞摇摇头“能走的出去的是路,走不出去的是命运的曲线,每个人都不同。你喜欢画画是吗,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试着画出来,而且修女们都在夸赞你,说你以后或许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教师。” 安想到那些画,在这一堆人中有很多孩子都能拿起木炭画画,但是这里条件太有限,根据顾辞得到的线索就只有连才符合那个会写字的条件。 连的年龄整体偏小但是在这些孩子里已经是个大人了,她知道的会比其他人多很多。 连听着顾辞的大道理没有什么波动,唯有听见最后两句时才动容的抬起头看顾辞“你说的是真的吗?” 得到顾辞的肯定回答连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接近崩溃的状态。 “不行的,不行的!” 连托起自己的手崩溃的伸到顾辞的面前“我的手被打断了,我没有办法再拿起一切的东西!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蜗居在这里甚至不敢出去!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顾辞静静的看着连发疯,随着“夜晚”的到来顾辞清楚的看见这些修女的身体部位开始淡化消失,但是他们本人像是没有感觉一样齐刷刷的盯着顾辞。 对于小孩顾辞没有接触也不了解,但是能让她自己发发疯也挺好。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八 不过顾辞没有想到连很快的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她擦擦眼泪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辞 “在你去教堂找地下室时尽量在墙壁外围贴着走,尽量绕开那棵最大的树,玛丽就在树下,你要是经过她就会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从而隐藏入口,这样你将永远都找不到。我知道你有地下室的钥匙,直接去找吧” 修女连说完低着头也坐在了地上不理会顾辞,她和周围的修女开始闭着眼睛祈祷着什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难怪顾辞怎么找也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感情这还有个前提条件。 钥匙? 顾辞摸了摸身上,身上只有安送的项链和那节骨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钥匙会是安送的项链吗?安之前也说过她的项链可以让玩家离开,在回溯时也是一把钥匙,说不定就是这个。 顾辞拿起项链看了眼忽然想到之前自己在房间里找到过一条项链,顾辞拿出那条项链递给连什么都没有说。 连看了眼顾辞犹豫着将项链接过,同样的她什么也没有说。在这个房间里他们都沉默着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顾辞让小蝴蝶推着她走了出去,她将门关上,听着里面立马有人起身将门堵死后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小小的声音。 或许是连在画画的声音,也或许是连在教他们拼写字母的声音,顾辞只是短暂的停留就去找那个地下室,因此她没能听到连的喃喃自语。 连跪了倒在地上用自己无力的左手压在纸张上,教堂为数不多又珍贵的纸张是她在教堂的角落找到的,连用不熟练的左手在上面涂画起来。 第一幅画很快的出现,连一边专心的画一边小声的怀念“我有一个大家庭,在教堂里面有很多人,他们友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无依无靠的儿童和妇女靠着自己劳作和教堂人的接济度过。” 很快连就画出了许多牵在一起的小人,小人的背后是一个用十字架标志的教堂,在旁边有一棵大树一直陪伴着她。 如果顾辞在的话就会发现,这幅画和当初她刚开始在自己住的房间里找到的画是一模一样的,由此可见画的作者就是连。 连像是沉迷上这种倾诉的感觉,她拿着木炭的手变得熟练了些,她更专注的在纸上倾诉自己的想法,手上动作也更快。 “教堂给予修女们一个容身之地,信徒们会选择某一天集中来到教堂进行祈祷,可是他们手里的圣经一个字都没有,在偶尔的祈祷日的一夜过去后总会有修女死去,年老的修女告诉我们死去的修女是因为染上了疾病,什么样的疾病会让人满身是血?什么样的疾病会让人表情那么痛苦?” “教堂里的人似乎生病了,有些修女变得神神叨叨说自己信奉主,玛丽修女更甚说她是主的使者,教堂的人生病了,新来的修女是从很远的地方逃难过来,但是玛丽修女把他们关起来了,我看见了那对双生修女中的残疾妹妹被她姐姐送走了。 玛丽修女说他们两个是恶魔和天使的化身,他们要将身代表天使的妹妹留下来侍奉主,而将身为恶魔的姐姐处于极刑,可是又有一天玛丽修女说说姐姐也是天使,不能驱赶。 那是一个少有的暴雨季节,玛丽出了一趟远门,没有人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只知道她回来之后高兴的向所有人昭示:主将降临,我们将得到永生。 第二天来到这里的信徒们因为不能返回住在教堂,前几日大家都等待着暴雨的停止相处无事,可是随着食物的缺失和半夜发出痛苦哭声的修女让他们意识到不寻常。 年老的修女离开安排人躲进教堂,年幼的孩子早已经被抓住,几个年轻的修女也已经成为人质被关押,他们举着火把盯着教堂里的人,玛丽修女说救赎将会来到。 可是救赎在哪里?是救赎吗?不……” 修女连画的入神没有注意到自己关好并被堵上的门已经被推开,在她画完最后一幅画正在上面涂鸦自己学到的这个词时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拖起来。 连发出一声尖叫手里的木炭在纸张上留下一条极长的划痕,周围眼神空洞的,修女们像是忽然回过神来盯着闯入者们。 很快修女们的尖叫求饶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直到破碎的熄灭。 顾辞出去的时候看见之前还能看见光线,但是此刻已经变暗太多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恢复到之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 顾辞尽量贴着教堂墙壁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隐藏在十字架后一块墙壁中的一个小洞,那个洞口就像是在修建时不小心戳出来的一样,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洞上联想到什么。 顾辞则是在看见这个洞的一瞬间想到了那节指骨,这节指骨不只她有,其他的人在讲述时都或多或少的说明自己掉进过那个楼梯间然后得到了一节骨头。 顾辞拿出指骨将指骨塞进去,十字架后一点点的地板随着一声细微的响动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很陡峭,周围的墙壁也很光滑找不到一个借力的点。 顾辞露出黑人问号脸。 她找是找到了,但是她要怎么下去?自己轮椅和这个楼梯差不多大小根本就进不去,难道要她马上站起来吗? 身边的不卿狠狠抖动了一下像是在嘲笑顾辞,若不是现在教堂没有人指不定会以为不卿鬼上身。 小蝴蝶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一脸怀疑的顾辞兴奋的举起手“母神,请让我来帮助您吧!” 顾辞看了看小蝴蝶站着和自己坐着差不多高的身板,让背的话总会有一种欺负小孩的感觉,而且顾辞都能想象到小蝴蝶背自己的话自己的双腿拍打在楼梯间的节奏。 就很动感也成功劝退顾辞。 不了不了。 顾辞动了动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简笔小人,自己退出教堂后给自己施了一个结界后再把自己的感官附着在小人的身上。 嘘,我在你身后五十九 顾辞顺着楼梯一路蜿蜒向下终于找到了那个身份卡里描述的地下室,一样的带着花纹的祭台,上面躺着一具尸体。 在旁边有一个轮椅,轮椅是很老式的轮椅,上面早已经生锈了,有很多地方都已经锈烂掉落了。 可是轮椅上面铺着鲜花,虽然是用布料做的假花,不过制作这些花的人看起来很用心,每一朵花都跟真花一样娇艳欲滴。 在祭台上的那具白骨胸口处凹陷了下去,在左边心口处有一根肋骨已经断裂,而在这具白骨头颅上可以看见上面也有很大的凹陷,头骨有好几处呈现蛛网一样的伤口足可见之前有人狠狠伤害过这具尸体的主人。 在那张身份卡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尸骨头颅的旁边放着一张制作精美的硬纸片,上面写着 “致,我最亲爱的辞” 短短几个字能很明显的看出下笔者的犹豫。 尸体周围除了这些外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里的存在只是为了存放这具尸体,这里成为了一个另类的坟墓。 这是安的尸体,还是辞的尸体? 顾辞围绕认真的观察着尸体上细微的变化,直到脚步声响起她才跳下祭台贴着墙壁看着来人。 安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祭台上的尸骨上,她靠近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之后很自然的坐在了轮椅上和祭台上的尸骨对望。 这期间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顾辞并不能看见安在做什么,她挪动了一下位置就看见安目光悲伤的抚摸着祭台上的颅骨,她像是有万种情绪但是不敢宣之于口。 顾辞很很清楚的看到安拿起那张纸片,她珍惜的抚摸着上面的字体看了很久很久后郑重其事的放了回去,那幅珍惜的模样就如同那纸是什么珍惜宝物般让她不舍。 在顾辞的角度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安在发呆中放空了自己的情绪,她安静的闭上眼睛靠在了那冰冷的尸骨上在寻求一个慰藉。 只不过温馨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熟悉的滴答声由远至近来到了顾辞的身边,顾辞迈着短腿向墙角边挪了挪只看到被灼烧到面目全非的主从地上缓缓浮现凝聚成一个人形。 在身上皮肤与地上粘液拉扯时能看到他身上很多碎屑被粘液拉扯落到地上,不经意看的话就像是一个被沥青所覆盖的人在缓慢做着挣扎。 他盯着安像是追踪她而来,语气非常不善,他靠近安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尖叫咆哮 “安!你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你选择了帮外来的人,你是一个叛徒!你别忘了,你的灵魂还在我的手上” 安摇了摇头留恋的靠在尸骨的胸膛上眼睛都没有睁开看他一眼,等到自己温存够了她才坐直了身子,手肘自然的搭轮椅的扶手上,两只手优雅的搭在膝盖上笑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那还有什么用呢?主呀,都说了我们这是一个约定,你没有做到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完成。我该感谢她把我带出了这认知的迷雾,对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把手放到轮椅轮胎上似乎想要滚动轮椅,在她把手放到轮胎上时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收回了手站起身子靠近主。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未必做不到,不需要依靠你我也能够成功。你能靠着我那贫瘠的灵魂牵制我几时呢?” 她说的无奈似乎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这个本该消失的地方存在了这么久本来就不合理。” 主浑身都已经被烧焦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清东西,他似乎被安的这番话挑战到了底线,他一步步的逼近安不甘的质问 “什么叫本该消失?安,你不要忘了没有我你也不会得到永生,没有我你将永远找不回来她!你们祈祷我存在,我便为之而存在,而你竟然妄想违背我的命令,我是你们的神,是带给你们期望的神!” 主张开自己的大嘴愤怒的咆哮着,黑色的粘液从他的嘴里面喷出溅了安一身,黑漆漆的粘液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就算是这样,安只是面不改色的甩了甩自己手上沾的粘液。 安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见安这副模样主露出自己空洞的嘴笑了起来,丝丝黑气就像是无数条小蛇在他嘴里起伏跳舞。 他伸出烧焦的手臂搭在了安的肩膀上“哦,安,你是我最信任的信徒,你是完美的!” 主不屑的看了一眼白骨哼唧了两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再一次警告安让她安分些便消失,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这么忙。 安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被她压扁的花和身上脏污的口水一边扬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是呀,永生,嗯!永生!” 她弯下腰对着骸骨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开。 顾辞跟在安的身后看着她推开了一道暗门,顺着暗门进去才发现出口是在地窖里面,顾辞没找到安也是情有可原的。 顾辞跟着安出了地窖就看见昨天的那些人要重新聚拢在教堂周围,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口中喊着驱赶恶魔。 玛丽站在这群信徒的周围得意的看着从外面被封死的教堂大门,以及那被敲的不断作响的窗户,在教堂里面传来了这些可怜的修女们的声音,她们哀求着让他们出去。 可是外面这些人眼睛通红,丝毫不理会这些哀求。他们让人拖来了没有及时进入到教堂里面的那些修女和小孩儿的尸骨。 其中乌和连还有其他顾辞见过的修女都双眼紧闭,像是一件码头上的货物一样被随意的码在一起,没有丝毫尊严可言。 玛丽聆听着美妙的哀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过旁边信徒的火把,她轻轻一扬手然后将火把扔到了了教堂门口,教堂外早就堆着这些人准备的木材,被火把一引火势蔓延的很快,没过一会儿整个教堂都被大火包围。 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这场火意外的让死气沉沉的教堂变得明亮。 “哦~为了驱除魔鬼,我们将在烈火中赋予它新生,主已经出现,我们将跟随主的步伐一起去追求更美好的明天!”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 玛丽高高的举起双手,狂热的模样让其他神色麻木的人不由的转头看着她似乎已经被感染,有些人则是沉默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人则是随着她的模样高举双臂高呼“主!” 玛丽眼神热切的看着教堂顶端那一丝摇曳的火苗,肥胖的裙摆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触手的狂喜,那些粗壮肥硕的触手在空中不断的摇曳,像是在为这场篝火晚会伴舞。 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因为在明亮的火光中,他们一个两个的神色都变得格外的惊悚,他们眼神呆滞又僵硬的盯着教堂熊熊燃烧的火焰,嘴角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在跟着高呼。 他们似乎是要比一比,看看是教堂里面的人声音大还是教堂外面的人声音大。 教堂外狂热的呼喊声以及教堂内的哭声哀嚎成为了这一个教堂独有的乐章。火焰顺着教堂蔓延而上将其变为一座火海,很快里面就没有了声响。 玛丽可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让人把地上自己修理的尸骨也一起扔到了还在燃烧的余烬当中。 顾辞收回了小人远远的看着那火焰,这一场火来的极富预谋又突然,火光亮的几乎能把整个教堂所属的区域照亮 。 至少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此刻都能被看出来。在尖叫哀嚎消失之后顾辞很清楚的看到那些隐藏在地下的黑色粘液,还有黑色雾气一样的东西,缓慢凝结成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怪物模样。 他们有的像是之前困住他的怪物一样浑身长着尖利的爪子,有的只是纯粹的动物形态,但是能看出更为强大的那一些怪物则是慢慢长出一张张模糊的人脸。 虽然模糊但是也能看出那是那些修女的脸。这些人俩缓慢的睁开眼睛目光贪婪灼热的盯着那些站着的人,似乎是顾忌到那些火光,它们的身子向阴影处缩了缩蜷缩在了一起等待着积蓄自己的力量。 这一夜的黑夜似乎过的格外快,等到教堂化为一片废墟,最后一次火焰从残檐断壁上熄灭时天也亮了起来。 就在天刚刚亮起来,顾辞就看见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已经被焚烧成黑炭的尸体们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召唤一样,摇摇欲坠的站起身。 随着不明显的光线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样子也渐渐恢复成了好似还没有发生火灾的样子。 顾辞看着原本这些被困在火场中的修女又一次从教堂里面出来,而那座宏伟的教堂早已变成了一堆只剩下黑色枯碳的废墟。 而在火焰中只有那一个十字架没有被火焰舔舐上,明明这个十字架也是木质结构的但是却不像普通的木材一样能够被点燃。 这些修女她们就像不知道这座废墟已经烧毁一样正常的交谈,然后推开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教堂大门。 他们的动作显得格外的诡异,有一个修女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旁边的木头勾到裙子摔倒在地,而她也是毫不在意的站起来。 就好像刚才只是自己走空不小心摔了一下,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撕裂一片的裙子。 走近了看才能看见这些修女并不是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而是只维持了一个基本的人形,但是身上还是可以见到很多伤痕。 些修女身上大部分都是烧灼的伤痕,被烧焦的皮肉紧紧的粘附在身体上,她们的脸上也是被火焰舔舐过烧焦粘连在一起的皮肉。 他们在相互交谈微笑的过程中,呈现出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黑夜与白天在进行着不同进度的剧情,但是两者又相互关联,虽然看上去是分割开裂的但实则不然。 顾辞后退了半步,她看见那一座本该烧毁的教堂神奇的像是时光倒流一样慢慢的恢复到顾辞刚进这个副本时的模样。 一切都有迹可循。 风刮动顾辞的衣角像是要把她膝盖上的外套吹跑一样,就在顾辞愣神的这一瞬间,天空已经聚集起能够看到明显轮廓的乌云。 要下雨了? 不 应该是游戏时间快结束了。 或许下一次天黑就是最终的游戏时刻。那个时候如果他们没有成功通关游戏的话,很大概率是会被这些人留在这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就如那个地窖楼梯间的白骨。 这个时候安熟悉的声音响起,带来了之前她没有说完的故事 “星期一开头是序章,大雨落下拥抱阴霾的雨天。万能的主接受着信徒们的祈祷,信徒们却没有回家的路。热情好客的修女留下信徒,甜言蜜语让信徒们对这里更充满依恋。 星期二的阴雨天是铺垫,被隔绝的信徒在教堂祈祷,他们深信万能的主会救赎自己,他们修缮教堂希望主看到。古老的钟声声化作痛苦的呻吟声一遍遍响起,提醒这些信徒。 星期三的阴雨天还在继续,疾病饥饿和寒冷如同魔鬼来袭,许多人倒下却没有办法救治。魔鬼在心中埋下种子却无人发现,求救声响起却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这时魔鬼早就在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星期四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善良的信徒为了自己的信仰主动奉献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永生,地狱的大门缓慢开启,无知路人窥探着过往却死于恐惧的沉溺,未知的真相埋藏于地底,未知的人在角落注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明白一切知晓一切却逃不出这个囚笼。” 星期五是一个伤心难过的默哀日,教堂里再听不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恐惧如同流通的空气渗透在身边每一处,他们威胁着,叫嚣着让所有人臣服于他们,直到背叛者提议将她们献给无上的神明以求宽恕。 星期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修女们在温暖中伸出手臂抓住周围的一切,火焰成为他们新的衣裳,践踏者踩上她们的尸骨庆祝完美的救赎,他们高呼主的降临却没有人注意到脚下的尸体睁开了双眼,在黑暗中等待的怪物也在期待黑夜的降临。”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一 “星期天时没有人看见光明,乌鸦和秃鹫成为了这里常常光顾的顾客,重复的轮回中真相不断坍塌重组,最终凑出一个不完美的真相,那是真相,那也是假相。” 熟悉的童音齐声的像是朗诵一首赞歌一样带着奇特的节奏和韵律,这声音分不清是从哪里来,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又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让人琢磨不透。 这些童声将这一段话念了三遍之后然沉寂下来如同被拔掉插头的收音机一样戛然而而止。 那些走动的“人”也随着声音的停止而停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随着短暂的安静一股浪花涌来的声音从在耳朵里冲撞,铛铛铛的钟声在顾辞耳边响了三声。 钟声的余韵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哦,修女辞,请过来和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可怜的小家伙吧,这个小家伙还在吃着母乳呢就被抛弃了。幸好善良的老修女救了他,你看他的样子多可爱呀!” 正在顾辞观察这些人想要找到钟声来源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一个浑身被烧焦的修女睁着一双眼睛露着森森的白牙看着她,手肘微屈像是抱着什么东西。 顾辞可不觉得现在这些人找上自己是什么好事儿,轮椅向后面挪动了一下顾辞发现自己轮椅早已经被爬行而来的修女抵住让其不能动弹分毫。 地上的修女同样是烧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尤其是她的下半身似乎是被什么砸中了一样砸的血肉模糊,她整个下半身都砸瘪了下去,血肉和骨头混合在一起靠着经脉连接看上去颇为血腥。 “修女辞,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看一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吗?” 见到顾辞有后退的倾向,前面这个抱着不明东西的修女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她随即笑起来凑的更近向顾辞展示自己抱的东西。 她抱着的东西由一块布包裹着,从外表看并不能看出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是当她用她那烧的皮肉龟裂的手指打开那块布时,里面展现出来赫然是一颗小小的头颅,仔细看头颅上面还有一些被煮熟的碎肉留在上面。 除了这一颗头颅以外,还有几根小小的骨头孤零零的躺在里面,很明显这一具婴幼儿的骸骨连骨头都没能找的全。 顾辞配合的伸出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见到顾辞很听话的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并且没有吓到,这个修女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将手中的布重新包裹起来。 “你可真是一个勇敢的人,相信我,今天晚上如果有人伤害你的话有几率无效,祝你今天晚上玩的开心。” 修女对着顾辞点点头,她动作很轻柔的拍打着空空的包裹,像是在哄婴儿熟睡一样充满了仁慈与关爱,她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那颗头颅哼着摇篮曲慢慢的走远了。 眼前的修女走远了可是轮椅下还有一个,顾辞低头就只能看见一只露着骨头脱离皮肉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轮胎不让自己动。 她几乎钻进顾辞的轮椅下,以顾辞这一个角度并不能看见她的上半身是怎么盘踞在自己轮椅下,她尝试着动一动轮椅那一只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修女辞,可以麻烦您帮我的骨头收拾好,帮我把这些皮肉缝起来吗?我感觉我自己走不了路了,等一会儿的话我还要去做祷告,教堂的卫生还等着我去打扫……可是现在我的双腿根本动不了,没有任何的知觉了” 轮椅下的这个修女带着无助和哭腔,她似乎能各自理解自己的处境,又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忙对茫然和无措她只是寻着本能找到能够帮助自的人。 “很抱歉我不擅长处理这一方面的事情,你可以去询问一下其他的修女有没有擅长一些手工活能够帮助你的” 顾辞说的客气,同时她也在认真的观察自己说出这些话这话修女的反应,带着哭腔的抽泣声从自己身下下传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辞扭着身体去看就看见原本抓住自己轮胎的那一只手收了回去。那一个在地上爬行的修女慢慢的爬出轮椅范围有礼貌的道谢 “谢谢你的提醒,我只是有一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你如果帮不了我的话那我就去问一问其他人吧。” 修女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然后仰头看着顾辞“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在今天在游戏里面你比其他人更加幸运一点,祝你在今日的游戏中玩的开心,再见。” 这个修女虽然大部分身子都已经被砸的变成了一滩。但是她爬起来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顾辞的视野里。 如果所谓的天亮代表了这些人的善心,在所谓的天明中回答这些人的问题是正常的,那么大的今天晚上这些修女们在寻问题的话,那绝对是致命的。 而且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对战大boss,然后npc疯狂的送到道具送属性点一样,只要回答了就会得到祝福。 顾辞赶紧上去去教堂里面查看,也有信徒询问她一些信息或者请她帮忙,顾辞发现如果自己做出了相对正面的回答,就会获得相应的祝福或者是其他的小道具。 如果是拒绝回答或者是逃跑或者是不理会的话,就会得到他们类似“诅咒”一样的东西,类似于她上一个副本的那个虚弱buff。 试探个七七八八下来顾辞什么也没有失去,同样的什么也没有得到。 在比昨天更短的“天明”时间里顾辞使用了牵丝引将整个教堂寻找了一遍,别说是钟了,连个金属制品都没有。 小蝴蝶早就在顾辞的忽悠下趴到了不卿的伞面上等着顾辞,而且他还老老实实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主打一个不看不听。 母神要他乖乖的带着不要偷看,他很认真的做到了~ 嘿嘿,他是母神最忠实,最听话的好孩子~ 嘘,我在你身六十二 也许这个钟声就是起到一个警示提醒的作用,提醒他们时间越来越紧迫。 顾辞本来是打算去看看那些玩家的,不过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正在她前方等着她像是等她很久了。 顾辞眼看着那一丝丝光线被吞没索性站在原地等待,她撑着不卿在阴森黑暗的走廊里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连。 她看着连在光线落下的那一刻被四周冷冻的黑雾包裹着,黑雾褪去的连变成了身上带着蛇鳞的怪物,她的一半脸看上去是正常的,另一半脸就就是一张蛇脸。 两张脸在一个头颅上共存着,她张口的时候也是一样,从里面露出一半蛇信子一半人的舌头犹如两个拼接而成的身体。 不过除了头颅是这种怪异的拼接感外她其他地方看上去还是正常的。她还是用自己的右手托着左手,在她手心里有一个几乎燃烧到底的蜡烛头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小的,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她就站在顾辞的正面冷冷的看着顾辞,黑雾在她身边汇聚,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她身边成形围绕着她。 那颗蛇头看上去巨大而又危险,泛黑的蛇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顾辞似是把她当做猎物,凶狠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能吞掉顾辞 “修女辞!” 连冷冷的开口打破了她们两个彼此对视之间的氛围。 顾辞动了动手指,软的像棉线一样的牵丝引在一瞬间拉伸变直成为几乎看不见的武器,顾辞用手勾住牵丝引在手上把玩着等待着连的下文。 连上前一步看着顾辞,她旁边的大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着连咆哮,它张大嘴巴蛇信子在空中晃动像是在警告着连什么。 连没有管,她只上前了那一步就没有再动,她低头将自己手里捧着的几乎燃烧到底的蜡烛头放到地上,小心的挡了一下风之后连又后退了一步正色: “请你告诉我这一点微光你能看得见吗?” 顾辞听见她这个问题顿了顿,她没有从连的身上感受到恶意,而且这个问题很显然易见,顾辞点点头不明白连为什么会这样问 对面的连看见她做出了回答,她很认真,也很郑重的看着顾辞 “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你能在黑暗中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当你在黑暗中看见一抹光时请寻找,找到它你将休息五分钟,祝你在今日的游戏中玩的愉快。” 连说完就转身离开,剩下的那点微光在连转身后也随着熄灭,那条巨蛇盘旋在旁边直直的盯着顾辞,等到连已经走远了它才跟了上去。 她好像在这里等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一句,难道是因为那条项链吗? 顾辞不见得这个有主见有魄力的女孩子会因为一条项链而专门等着自己,那条项链是个好感道具没错,但是不至于让连这般。 她还以为出现的会是安,毕竟来到这里安的身影就少了太多太多,她还以为安会跟她告别呢。 顾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直到听见一声破碎声,那声音很像木板破裂开的声音。 顾辞看见在这道破碎的声音响起之后周围浮现起些许纸张燃烧过后的灰烬。回信从地面上缓缓升起,一直升到头顶也不知道飘向何处。 “咚……” 一声破碎的钟声毫无预兆的响起,破碎的钟声不断在震动发起阵阵余韵。 此时此刻系统的公告也在眼前出现,血红的字就像是刚用红色的油漆写的一样拉出让人不适的拖痕。 【在永恒的黑暗中怪物们看不见前方的存在,他们有一双灵敏的耳朵能够倾听周围的声音。 此时此刻强有力跳动的心脏就成了最好的辨别方式,本次副本最终游戏模式:嘘,我在你身后开始。 玩家们需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缓慢,如果稍微跳动的快一些,那么那些伺机等待着的怪物将会一拥而上,将你撕成碎片。 请玩家们在移动的时候也需要注意不要碰到任何能发出响声的东西,在这场游戏中请注意观察自己身后是否有一个多出来的人正注视着自己。 怪物无处不在,各位玩家请注意请躲避不要被找到,天明意味着活下来的人才有走出去的资格。 在本次游戏副本中随处可见刻着十字架的木盒,打开木盒后有百分之三十获得道具,但更多的几率是开出神秘的惊喜,请各位玩家注意身后不要被找到呦~祝大家游戏愉快!】 系统将本次游戏规则介绍了之后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处不在的风声,以及声音很小却听的分外清楚的水滴滴落声。 顾辞只记得在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没有那道呼吸声,也没有其他的声音,除了那风声和滴水声在刺激所有人的耳膜外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在这种趋势下顾辞也在观望,她等待在原地没有动弹,连不卿伞面上的小蝴蝶受到了这种气氛的焦作没有动。 因为刚才自己只是动一动身子,衣料摩擦的声音就被无限的放大,这种紧张的氛围很容易让人精神高度紧张起来担心自己的背后是不是会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 顾辞等了会儿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他试探着挪自己的轮椅,轮椅和地面接触的声音清晰无比,咔啦的摩擦声就像是被一个音箱收录再扩大声音播放。 顾辞很快的停下自己没有动,但是就是这一瞬间顾辞听见了一道呼吸声在风声和滴水声的背景音乐里面由远至近的极速靠近。 那个呼吸声真的像周琰形容的那样,像是一个老人的呼吸声,苍老又带着一些喘气的气音,但是这喘气的声音频率很快,像捡了一个濒死的人在大口的呼吸着自己最后一口空气。 顾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似乎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它将烧焦变得皲裂的手轻轻搭在顾辞的椅背上。 接触到了能够碰到的实物它咧开嘴笑了起来,它伸头靠近顾辞带着无比憎恶又痛恨的声音对着顾辞轻声呢喃 “是你吗……修女辞?”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三 这种犹如最亲密的恋人之间的互动出现在这个令人心生恐怖的场景,不由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顾辞耳边的发丝被轻轻吹动,冰冷潮湿的气流划过耳边的肌肤吹到脸颊上让人会连相信无数脑补的画面,尤其这种不敢回头而身后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怪物等着自己。 正常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吓得心脏剧烈跳动,再冷静的人也会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影响自己的感知。 顾辞没动,从余光中顾辞能够看见那截烧焦的断肢正搭在自己肩膀旁的椅背上正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顾辞也不让他多等,手指微微勾动了一下一张张符纸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身后人的身边,精致的黄符上面勾勒着鲜红的朱砂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威力比之前顾辞甩的那些要威力要大的多。 只不过顾辞身边这个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他就像是在欣赏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那种垂死挣扎的恶趣味不断对着顾辞吹出一股股阴冷的气息,腐烂而又腥臭的味道从他嘴里喷出来让人闻着就反胃。 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这片黑暗里玩家和他都几乎看不见的场景里会重复出现和自己前不久发生的画面。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之前的场景能够看得清楚周围的景象,而且之前顾辞的符纸是燃烧着的看的更明显,这次的话就是没有燃烧让人察觉不出这些符纸的存在罢了。 顾辞学的多学的浅也学的杂,你要是问她些什么天干地支的她可能不一定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这种玩意好像之前有人教了她一点。 叫什么来着? 顾辞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记忆确实不太好不能记起别人的名字,只能依稀的记得好像别人叫他老瞎子来着。 老瞎子死之前也教了她一丁点,所以说她的这些手段不正宗不纯粹但杀伤力绝对很大,毕竟阵法符学也是她道之一。 顾辞感受他逗弄的心思也不生气,她往旁边歪了歪头用手整理了自己掉落出头巾的发丝笑着开口“是我你又能怎么样呢?所以我的……主,你想怎么惩罚我呢?” 顾辞捂住嘴轻轻的笑起来,她转动着不卿最后放在肩膀上以伞面隔开自己与他的距离,顾辞也丝毫不在意主因为她发出声音而伤害自己。 因为就在顾辞开口的一瞬间,在空中漂浮的黄符就紧紧的贴着主的身体将他束缚着,连他那张刚要张开的嘴也一起封了起来。 火焰在顾辞身后燃烧起来带着主不甘的呜咽,黄符像是一道柔韧的绳子将他固定住不能挣脱。 顾辞摇了摇脖子缓解了脖子的酸涩感,她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扭动的主惊讶的发现自己这道比之前还厉害的符并不能立刻把主给烧死。 要知道自己这道符阵随心所欲可以变幻阵型,只要自己绘制符咒够快就可以变成各种阵法,但是现在自己用的是积攒的符纸而非符咒,威力虽然不如符咒但是同样的让人不敢小觑。 但是很明显的这次符纸造成的伤害甚至都不如上次那些低劣的符咒来的伤害大。 是副本在制衡吗? 顾辞听着明显水滴声密集的背景音乐若有所思,她收回符纸上的火焰就听见那密集到像下雨的滴水声很快的变小然后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顾辞看着主若有所思,不过她也知道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所以她很自然的对着怒视着她的主做了一个挥手的姿势然后走了。 那些几乎焚烧只有一丝纸屑的黄符在顾辞消失在主的感知区域很久后才断开用余火燃尽自己最后一丝能燃烧的地方。 主狼狈的站起身拍打着自己身子的灰烬又惊又怒的看着顾辞离开的方向但是再也不敢去找顾辞的麻烦。 他心疼的捂住自己的伤口,在手触碰到伤口时他不由得痛苦张开嘴哀嚎,然而全身都是伤口的他根本捂不了。 周围的黑雾缓慢的进入到主的身体滋养着他,随着黑雾的注入能肉眼可见的看到主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身上那些树皮一样皲裂开来的伤口并没有因此恢复起来。 黑雾的注入只是缓解他的痛苦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失去了一部力量的他需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都怪安! 主气的胸膛都快鼓起来了,明明没有心跳他只觉得自己被气炸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有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也不知道玛丽什么时候被开出来。 主愤恨的化为一滩黑色粘液融入到地面里等待着时间。 这边顾辞也不纠结主的事情,毕竟她钥匙也拿到了,也能保证自己在这场副本中活下来,但是她还在思考那个背后一直注视窥视他们的人是谁。 不管是从线索还是其他方面来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主。 他可以操控其他人,比如蕾,而且他无处不在,在教堂里基本都是他的天下,没有人能够逃开。 事情也基本理清楚了,但是之前顾辞做出的结论有一部分又被自己推翻。 之前的剧情推理倒是也能符合她现在看到的,但是意外出现副本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小蝴蝶这是一个变数。 抛开他不谈,那楼梯间的白骨是信徒的还是修女的,倘若属于一方或者都有,那么它存在的道理是什么? 是为了让人找到那个地下室? 如果理解为一个道具刷新点这样也能说的通,毕竟这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一件事,他们也都拿到了指骨。 那么玛丽在那棵树下意思是玛丽的尸骨埋在那颗棵树下,所以连让自己不要靠近不然玛丽会知道。 之前安和雷也都透露了开启回溯需要找到十字架下的尸骨,安说那具尸骨是自己的,要开启回溯需要钥匙,但那些人是将尸骨踏碎洒在教堂周围才开启。 从这一点来看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安在这个教堂无处不在,而且从这件事情来看安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然不会选择她的尸骨来开启回溯。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四 可是自己进入以来看到安的次数少的可怜,戏份甚至还没有玛丽多。 若强行解释安是因为被踩碎了尸骨而导致戏份少甚至受伤的情况也不是不会存在,这样也能强行解释过去。 既然安的尸骨是在教堂十字架后,那辞的尸骨话肯定就是地下室那一具。 铺满鲜花的轮椅,郑重写下却只有几个字的话,躺在祭坛上的尸骨无一不是在说明地下室那具尸骨就是辞的。 但是很显然的是主是知道那具尸骨的存在,在能够找到辞尸骨的状态那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坚定的喊自己修女辞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坐着轮椅吗? 如果死去的安能够复活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那为什么同样死去的辞不能复活呢? 之前修女们都是说修女辞是最接近主的存在,安也曾经透露过这是一场祭祀,而祭祀者正是修女辞也说的过去,毕竟在游戏这几天也是能看到玛丽哄骗教徒以信仰和无辜修女的尸体作为养分滋养壮大。 那最最最刻意的一点来了。 安在回溯时那不自然的走姿和在地下室时那熟练的坐在轮椅上的动作让顾辞有些怀疑。 要知道在回溯之前顾辞是很少看见安坐着,不几乎是没有。 安一直都是双手交叠维持冷冷看世人的一个状态,除了面对自己会不一样她对其他人是不屑一顾。可是回溯后在地下室她的表现和之前很不一样。 若说回溯代表过去,而回溯时空又是颠倒重叠的话一些特殊的情形不是不会发生。 顾辞理了一遍之后最终确认了自己所想,她颓废的躺在椅背上生无可恋的吐出一口气。 好痒。 思考了太久感觉要长脑子了。 好累。 劳作了这么久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地老鼠,在黑暗中偷偷摸摸的就怕被抓住打死。 小蝴蝶在身后涨红了脸拼命的推着轮椅,可是不管他怎么做,轮椅都丝毫不动。 努力了半天的小蝴蝶嘴角一撇咬住自己的袖子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 呜呜呜,明明都观察过前面是空地了,为什么他连一个小小的轮椅都推不动呀?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出去的话被其他哥哥姐姐发现是会被狠狠嘲笑的。 嘤嘤嘤…… 小蝴蝶狠狠的咬了几口袖子后忽然眼睛一亮,他在旁边的烂墙根发现了一个盒子。 他看了看顾辞发现她还躺着在麻木的时候就自己来到了那个小盒子身边,那个盒子不大,是一个木质的盒子,但是可以很明显的摸到上面有一个十字型的图案。 小蝴蝶仔细感知着想要拿回去献给顾辞,只是没有想到他在拿这个东西的时候手直接从盒子里穿了过去,跟穿空气一样穿了个寂寞。 哦豁,忘了他在这里就是空气了。 小蝴蝶委委屈屈的收回手去找顾辞,顾辞也好奇这个小东西里面能开出什么。 在小蝴蝶好奇的眼光中顾辞就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打开平平无奇的盒子,打开之后顾辞的面前就站着之前参加噩梦的追逐里面那个怪物。 怪物手里拿着那个串了好多人头的拐杖使劲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强烈的腐臭味从拐杖上面传来差点没把顾辞熏吐。 出现的太突然她也没有想到。 她就知道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运气,感情惊喜就是这个? 顾辞面不改色的转过头,下一秒黄符就熟练的堵住怪物的嘴然后熟练的将他捆成一根粽子。 顾辞将怪物和他的拐杖丢在角落就没管了,可怜的小东西刚出来就被打包了也只能说是真的可怜。 顾辞赶紧走不带丝毫犹豫的,小蝴蝶看着自己滚动起来的轮椅睁大了眼睛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顾辞。 原来母神的魅力已经达到了让轮椅想走就走的境界吗? 小蝴蝶双手放在胸口一脸崇拜的看着顾辞,看着顾辞向前走小蝴蝶赶紧踮起脚用小碎步以一种怪异又很可爱的姿势跟着顾辞走。 谁也不知道这场黑夜要持续多久。 当顾辞再一次找到安时外面已经被很多的怪物给占领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开了多少箱子才能开出这么混乱的局面。 那些异化的信徒和修女彼此间相互残杀,狼狈的玩家费力的躲避着各种层出不穷的怪物的袭击,漫长的夜晚是无聊的,也是热闹的。 顾辞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安,最后是小蝴蝶提示她有人在教堂房顶上她才看到坐在屋顶感觉随时随地都要掉下去的安。 安就那么坐在房顶上冷眼看着这一场剧,她黑色的衣服融入到夜色中难以分辨,如果不过她身边的白骨能看出些许端倪可能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人注视着自己。 顾辞看了看安又看了看自己的轮椅选择摇人。 盲女把顾辞送上去安没有回头也没有觉得意外,她似乎早就料到顾辞会找到自己了。 “你看” 安伸出手指着那些信徒们笑了起来“他们多么可悲!” 顾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异化的蕾和一个信徒相互争夺着什么打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动静太大隔的很远都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 “嘘!” 安发出一声冷笑对着顾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转过头看着顾辞带着一抹奇异的微笑“他很快就来了!” 他? 主么? 顾辞也认真的看,就在她想的时候就看见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一个信徒的身后毫不留情的掏出一颗发青发霉的心脏。 不过他也不嫌弃,大口大口吃下去之后如法炮制将蕾的心脏也掏出来胡乱的塞入口中。与常人不一样的是刚才还打架的两个人此刻乖乖的等在一边。 等自己心脏掏完了主消失了,他们才又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顾辞回头看安等着她开口,没想到安根本就没有关注下面这次闹剧,她只是安静的抱着那具骸骨眼里充满了不舍与怀念。 “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这些人本该成为主的傀儡,是我盗取了他的力量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五 安很平静的看着顾辞带着欣赏,她满意的看着顾辞点了点自己缝线的脸颊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你逃出了那场游戏所以我会护着你,我以前也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只是发生的太多导致我厌烦了这个世界。” 说着安伸了伸懒腰无聊的向后靠了靠,她丝毫不在意自己透露的这些话,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陪她说话,安抱着白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两个无依无靠的人来到这里成为一个圈养的牲口,玛丽为了创造出她所谓的主不断邀请镇上的人来到教堂里祈祷。 在各种邪恶的欲望滋养下主的雏形诞生了,最开始他只是吃食一些人们的欲望,到后来胃口大了便不满足于此了,玛丽为了永生也愿意奉献活人祭祀,教堂里的人成了最好的祭品,三个月消失一个人很正常,毕竟在其他修女眼中就是去了更大的教堂或者其他更扯淡的原因。 我送走了辞但是自己没能留下,主拿走我的灵魂将我捆绑在教堂十字架上改造成为一个听话的怪物,那个十字架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太多的罪孽。 因为我出言不逊所以他割开我的嘴巴然后为我缝补起来,他好意说是让我进一步升华,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折磨我罢了。 玛丽为了让主更完美的诞生将所有人都困在这里,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什么都没有。饿疯的信徒在等待了几日后开始对着教堂里的人下手,年幼的孩子们被他们抓住圈养,反应过来的修女死守教堂然后被他们一把火烧死在教堂。 其实教堂里的人没有那么快屈服的,是玛丽站出来当了叛徒,如果不是她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抓住那么多的人。 而被改造的我在主最关键的那一天偷取了他的力量,小辞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虽然没有完全得到但是拿走主一半的力量玛丽和主根本杀不了我,虽然我还受制于主但我再也不会护不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安想着教堂发生的一切不屑的笑了笑,她动作轻柔的拍打着骸骨像是在哄它入睡一样满是柔情。 顾辞见她没有恶意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骸骨,不过由于安挡住了大半顾辞也没得看见全部。 顾辞见她心情不错便问起了回溯时的白骨以及连说的玛丽在树下的这句话,哪知安听了只是好笑的摇摇头。 她看着顾辞面孔在呼啸的风声和滴水声中显得有些扭曲 “我说的没错呀,除了要用我给你的钥匙外就是找到我的骸骨将其踏碎洒在教堂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难道你没有发现一些细微之处吗? 有些角落该破旧的破旧,构造也看起来不对称就是因为他们有些地方没有洒到,我的尸骨就在十字架下,主一直压着我的尸骨不想让我翻身。 至于玛丽……” 安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解析顾辞的话,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呀,我变成怪物了她自然也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是我一刀结果了她把她埋在树下,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环节我弄了很久才弄好,你看那不是嘛!” 安指着脚下的玛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见玛丽看着自己安很挑衅的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转头看着顾辞 “项链没丢吧?” 顾辞点点头将衣服遮住的项链拿出来给她看,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点点头“再等几个小时你就能出去了” 顾辞也在等,等能出去的那个时候。 只不过顾辞没想到的是除了玛丽外主也在教堂下方盯着顾辞,他咬着牙齿恶狠狠看着顾辞但是却是对着安说的。 “你别忘了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 安拍打骸骨的手一顿脸色也变得不好了起来,她也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我不需要你帮!我已经把她送走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安将身边的骸骨温柔的放置在屋顶上牵着它的手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我无比相信我把她送走了,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 安站起身将骸骨抱在怀中对着主比个个中指后示意顾辞跟着她,眼见安在他们两个眼皮子底下直接跳下教堂顾辞也只能认命的跟着她。 主要是自己不去也没有乐子看,还不如去看看呢。 顾辞招了招手盲女认命的又把顾辞抱下去,安在下面无视主和玛丽就站着等顾辞 见顾辞下来她才把骸骨动作轻柔的往顾辞怀里一放然后推着顾辞大摇大摆的从他们中间穿过。 玛丽和主看起来气的不轻,不过他们也不打算把时间放到顾辞身上,场上还有其他玩家可以滋补呢! 这边安把顾辞带到了大巴车旁边,虽然还是有空气墙不能出去不过顾辞能感觉到那空气墙变得薄弱了些,正如顾辞预料的时间要到了。 其实最后这个环节她占的便宜蛮大,其他玩家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稍微发出点声音就会被发现,不过顾辞可没有时间替别人感伤。 安把顾辞带到大巴车这边嘱咐了她不要发出声音就在旁边地上坐了下去,她紧紧抱着骸骨眼神直勾勾的往教堂外更远的地方看去像是这样就能看见。 顾辞将项链拿在手上把玩着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忽然起来把顾辞推到了大巴车的车门处。 大巴车车门是开着的似乎早就等在这里迎接乘客一样。 虽然它本来就没有离开过。 这次靠近大巴车顾辞没有感受到那堵空气墙,看来是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了。正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公告也出来了 【请幸存的玩家在三十分钟赶到大巴车乘车,逾期将永远留在本次副本!】 安站在大巴车面前将踏板为顾辞放下努力将顾辞推上去后安倒是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抬头看着顾辞眼中是失落,是怀恋,是些许的感慨。她想伸手为顾辞整理凌乱的发丝但是怎么也靠近不了顾辞也就放弃了,在那大巴车门口好似有一个排斥她的结界。 嘘,我在你身后六十六 想了很久安才看着顾辞说了一句再见,顾辞也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倒计时在空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指引着玩家让他们抓紧时间。 顾辞看着帮助自己的安也很感激她,至少最后是她带着她来到这里避免被她灼烧了两次都主来找她麻烦。 顾辞拿出之前淘气包折的星星送给安并解释“有个小孩拜托我找姐姐,若是她看到了这颗星星就知道他在找她了。” 安愣愣的接过那颗星星握在手心。 “姐姐?” 她重复了一遍愣神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收起来“我知道了” 顾辞看着倒计时逐渐归零而没有一个玩家出来也知道里面的状况该有多激烈。在倒计时结束的前五分钟系统跳出来一个问题 【请问一直在暗中窥伺的人是谁】 顾辞没有犹豫用手指在空气中写下了主和修女辞两个人。 是的,修女辞而不是修女安。 系统满意的在空中放了朵小烟花后隐身。 安是不知道顾辞在写什么的,她只是等待着送顾辞离开。 是送顾辞离开吗? 不,与其说是送顾辞离开不如说是她把顾辞当做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而她的行为只是在重复她当初那样将自己在乎的人再一次送走,只不过顾辞恰好表现的像她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修女辞这么想要送自己走的原因。 汽车缓缓发动,安对着顾辞挥了挥手向她道别“再见了小辞” 顾辞也按下车窗对着她笑“再见了,修女辞~” 顾辞能看到修女安,不,其实是修女辞脸上的错愕,随即她反应过来满脸杀意的盯着正在远离自己视线的顾辞,黑雾在一瞬间出现包裹住周围的一切并吞噬,只不过现在太晚了顾辞已经逃离了她的可控范围。 修女辞死死盯着顾辞眼中满是杀意。 她的秘密竟然发现了! 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个秘密,也不可以有人发现这个秘密!若是有人去伤害安怎么办? 修女辞想把顾辞拽回来,可是她的黑雾不断的延伸在碰到大巴的那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这么大意了。 为了安,下一次她必须再谨慎些了。 顾辞能看到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修女辞身上不断的冒着黑气,顾辞看得出来她很想把自己抓住,可是自己就是专门等到最后一刻才说又怎么会让她如意呢。 之所以不提前说就是怕出现这种状况,而且在那颗星星表面有她送给安的礼物,也是她对她善意的一个回馈。 修女辞伪装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修女安,但是单凭回溯之后顾辞见修女辞的行走动作和在地下室那自然坐在轮椅上然后靠上椅背搭上扶手的动作足以让顾辞确定眼前人不是什么修女安。 毕竟这种习惯是长久养出来的,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会有不经意的流露。之前修女辞是一直模仿修女安也是害怕自己暴露所以没怎么坐,就算坐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坐姿,所以看起来很僵硬。 而回溯之后修女辞就变得大胆起来了,说话行为间和回溯前也大不一样,这就很有问题,一个人的性格如果相差的太大要么不是本人要么就是装的。 而且修女辞扮演修女安成功的原因就是她一直在给自己做暗示自己就是修女安,她话里话外都是关心修女辞也正是因为她将自己想象成修女安。 为什么扮演修女辞的玩家总是会那么容易被发现这就更好说明了,修女辞在自己面前看着别人扮演自己肯定会知道的,毕竟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修女辞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的思维在扮演修女安和知道自己就是修女辞的想法来回拉扯,这可能导致她有时候意识模糊就会认为自己是修女安。 也有可能是顾辞身上什么东西让她联想到了自己或者是修女安她才选择放过自己。 那修女辞自己的尸骨在回溯时就已经被踩踏粉碎,她后面这么宝贵的无非就是修女安的尸骨。谁知道她是怎么瞒过大家从一个瘸子变成了一个体格健全的人呢?谁又知道真的修女安去哪里了呢? 也许真的如修女辞说的那样被她送走了也说不定。 既然有了主的力量那么互换身体的事情似乎也能说的通,不是吗? 顾辞靠在车窗上盯着外面的风景眼尖的看着一个眼睛上蒙着黑布的老人坐在低矮的房屋门前认真的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她赶紧站起来朝着车来时的方向看去,顾辞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在这一刻修女辞和眼前的老人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汽车很快的驶过,老人听着大巴远去的声音失落的拄着拐杖坐回了屋门口,她呆坐在门口但是被黑布蒙着的眼睛一直看着教堂的方向。 “辞……” 她喃喃出声“你怎么……还没有找到出来的办法呀?叫你不要先管我的……” 老人一直坐在门口一直到第二天新的一周开始,大雨不断落下,一辆大巴车从很远的地方驶来溅起许多的泥点子飞到老人的衣服和裤腿上。 她坐在屋檐拄着拐杖的手不在意的拍了拍裤脚上沾到的泥点然后露出没有牙的嘴含糊不清的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愉悦: “又有不信邪的来喽~” 又过了很久很久,屋檐下没有老人的身影,只不过有一天有一些玩家们在讨论着一个教堂副本的关闭,听最后一个出来的玩家说里面的一个修女是隐藏的boss,也不知道是系统崩溃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外力因素。 本来过剧情好好的,才第三天这个boss就发狂了,他是趁着副本坍塌的间隙逃出来的,只不过让人可惜的是这个副本已经坍塌了没有办法进去寻找原因。 不过一个副本坍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世界都快崩了,谁也不会过多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副本上去。 顾辞这边的话早就已经出去了,在大巴车上系统就已经开始给她结算这次副本的奖励了。 现实世界 一 【欢迎特殊玩家顾辞通关本次副本:嘘,我在你身后。玩家成功找出窥视者额外获得一次抽奖次数,玩家顾辞发挥良好获得评分:s,玩家找出正确的真相和修女辞评分增加,最终评分为ss】 【亲爱的特殊玩家,鉴于您本轮游戏的出色表现将为您本次获得2000积分以及五次道具抽奖券和一张技能抽奖券,请问玩家是否现在抽取】 系统的电子音很快的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礼炮的声音,看得出来顾辞这次副本完成的很不错。 之前一个新手大礼包和三张抽奖券还没有用,顾辞也很想知道能抽出些什么,不过她这个非酋没有抱什么希望,简简单单出些道具就算好的了。 顾辞的眼前浮现出两个金色的圆盘,圆盘上细小的格子里写着不同的东西也用的不同颜色分开,两个金色抽奖盘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的名字不一样,一个是技能抽奖盘一个是道具抽奖盘。 技能抽奖盘下面可使用次数是四,而道具抽奖盘下是五。 又是非酋该纠结的一天。 顾辞伸手选了道具抽奖盘,选中之后道具抽奖盘在顾辞面前放大,它的下方有一个抽一次还有一个全部抽的选择项。 顾辞没办法保证自己全抽就能中,她只能一个一个的抽,这样或许能欧些。 顾辞想着感觉手心发黏发汗就将手在身上擦了擦,郑重的点击抽奖后转盘飞快的转起来大概两三秒才放慢速度。 看到自己抽出来的东西顾辞沉默了一下忽然就没有了想抽的欲望。 转盘上指针指着那个灰色的格子,一颗洋葱浮现在转盘中间不断发光。 【一颗品相完美的洋葱,如果有人追自己是不是可以将它当做武器?当然啦,用来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顾辞看着那颗完美圆润的洋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决定将非酋进行到底,她再一次点击抽奖,原本在圆盘中间的洋葱缩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亮眼的金光。 ??? 什么意思? 顾辞眨眨眼睛看着转盘上的金光不敢相信自己时来运转了,非酋立马变欧皇? 事实证明非酋就算欧一次也还是非酋,顾辞冷冷的看着转盘上那个棉花娃娃冷笑出声 “呵” 【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将这个娃娃放在身边你将在美梦中度过,娃娃不仅可以帮你放松还会帮你消解疲劳,简直是睡不着星人完美神器!】 顾辞将视线放到技能盘上,一个再接再厉让她别过眼沉思今天是不是天气不对劲,不然她手气怎么这么差? 顾辞索性全开,随着转盘不断转动又停下顾辞总算是觉得自己稍许有些不正常。 【一根金大腿:是不是感觉自己没有大腿抱很苦恼?没关系!你只需要将本道具对着指定人使用他就会变成你的大腿,你只需要抱紧就可以了,不过要注意使用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冷却四十八小时。】 【一间小黑屋:遇见让人讨厌的人怎么办?当然是把他关住不让他兴风作浪啦~本道具可困住对方最多四小时,如果人家有万能钥匙当我没说,不过越厉害困住的时间越短,所以请注意敌我实力差距。本道具为一次性使用道具,注意使用时机哟~】 【一张幸运卡:能抽到这个卡你真的是很幸运的,使用本道具后三十秒内你做一切事情幸运值都会大大提高哦~】 技能道具倒是比道具难出多了,剩下三张开了个别人的商店。 【技能:别人的商店:获得本技能可以在游戏途中打开指定一人的系统商店一次,使用积分兑换的物品自动归位自己的物品。 注:在游戏内无视玩家等级都可打开他的商店使用自己积分兑换】 顾辞倒是觉得意外之喜,毕竟进入游戏之后积分商店就不会再打开,这个技能倒是和她适配的很,利用好了敲竹杠也不是不行。 顾辞看着那个新手大礼包询问了一下系统才发现生存游戏里面的新手大礼包和其他游戏的新手大礼包不一样。 其他游戏新手大礼包是为了让新手度过前期特意准备的基础物资。但是生存游戏不一样,这个新手大礼包里面是未知的,也有不少人在新手大礼包里面开出高级道具或者技能。 直言就是在生存游戏里只要是没有注明是什么类型的礼包都可能会开出各种东西,这个东西开出多少是什么系统也不知道,根据玩家们普遍的现象观察一般都有二到五种东西。 而且礼包很稀少,技能抽奖券一般打出高分评分才会有,但是已知必出礼包的话除了新手和首次通关三s副本打出三s的评分才会有,其他的获取方式都是很稀少且随机的。 这样想着顾辞视线不由得放到了那张幸运卡上。 等打开礼包的时候顾辞反而没有那么紧张,她看着最中间散发着金光的东西有些发愣。 【诡异图谱:一份之前记录着强大生物的神奇图册,使用图谱里的卡片可将生物收集到卡片中等待图册主人召唤,生物图册中会有一个适合居住的理想世界。 收录成功的生物需要和图册主人签订契约,在副本中图册记录的不同生物只可出现一次,出现生物原本实力会被压制至副本接受正常水平。】 顾辞接过那本图册翻开,有一瞬间顾辞怀疑是不是一号搞得鬼,但是接过之后顾辞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边图册封面很好看,似花似草的花纹勾勒着书皮呈现一种绚丽好看的色彩,若不是它的名字正常人就会联想到这是一本非常强大的召唤书。 虽然……它也是。 打开里面除了很多空白的书页外就是在每一张书页里夹杂的卡片,卡片做的很精致,上面薄薄的类似玉石一样雕刻的花纹覆盖在上面一眼就让人知道这东西的难得。 但是它的画面上是空的,除了周围似花似草的装饰将卡片四周包裹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现实世界 二 顾辞忽然想到了小蝴蝶,她将自己的手从不卿伞身上移开,打开不卿小蝴蝶顺着打开的空隙飞了下来落在旁边的过道上。 顾辞在和修女辞最后接触的那段时间她把不卿收了起来,本来顾辞是没有打算将小蝴蝶带走的,可是小蝴蝶只是哀求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奇特的眼睛在某一瞬间让顾辞恍惚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辞当时心软了一下,害怕受到副本桎梏顾辞便让小蝴蝶进入了伞里,她再将伞收起来放到自己旁边把他带了出来,如今想来当时自己真的是头脑一热了。 “母神……” 小蝴蝶坐在地上有些害怕的看着陌生的环境,他警惕的站起来观察周围似乎是想确定周围是不是安全的,小蝴蝶仔细观察后只感觉脚下是在高速移动,他看着顾辞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带着小水珠,可见刚才把他憋坏了。 “母神,我们这是在哪里?” 小蝴蝶不安的抓住椅背满眼孺慕的看着顾辞,似乎她在这里就足以让他安心,足以让他忽视周围的环境。 没有等顾辞说什么倒是他自己惊讶的看着自己触碰到实物的手,顾辞就看着他反复好几次将自己的手伸出去触碰周围能接触到的东西,看着他从茫然到震惊再到狂喜。 大巴车颠簸还没有到站点站,顾辞就看着小蝴蝶知道自己能够碰到实物之后两眼几乎放光,他颤颤巍巍的蹲在顾辞面前仰头看着顾辞小声的请求“母神,我可以在你的腿上靠一会儿吗?” 顾辞看着他慢慢的蹲在自己身边又可怜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虽然心中微微动容但是顾辞自己自己真的没有收养过什么孩子之类的东西,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收养的,但是现在记忆出现了问题是真的忘记了。 顾辞想伸出手去拉他一把但是又觉得这样靠近他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反正她在潜意识就感觉到自己太靠近其他人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幸,顾辞这样想着又缩回了手。 “或许你认错了呢?” 顾辞还是打算给他解释清楚,自己见他的那穗子虽然眼熟但是这种东西款式也大差不差,看起来眼熟是再正常不过了,她也不想欺骗小蝴蝶,若是等他遇到自己所谓的母神他就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母神该得多么伟大,被成为神的一般来头不小,而且小蝴蝶被困在这里这么久都是她想来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若是有机会顾辞也想见一见这位小蝴蝶口中的母神。 小蝴蝶听见顾辞的话很郑重的看着顾辞纠正“不,您就是母神!我是不会看错的!” 小蝴蝶再一次的重复,他不知道为什么母神不记得他,但是他会永远记住母神的!那个永远散发着光芒,永远温柔的母神就是眼前这个人。当年母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消失不见,但是自己当时也曾与母神有一面之缘,以前都是母神保护他们,现在就是他保护母神了。 小蝴蝶坚定的看着顾辞让顾辞也很头疼,孩子小小的又倔强顾辞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看见小蝴蝶腼腆的露出一个期待的笑顾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小蝴蝶的注视下摸了摸他的头: “是的,你是一个乖孩子” 小蝴蝶激动的张开了翅膀,如果这不是一个相对来说封闭的空间他一定会飞到天空上去,他像是一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稀世珍宝的孩子红着脸对顾辞弯弯腰,他满脸真挚而又诚恳,如同最衷心的侍卫宣告自己的忠心: ”是的,我的母神,我是您最忠心,最温柔,最可爱的孩子,我愿意为您奉献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虽然但是,因为所有 小蝴蝶在表态时也不忘夸奖自己,他都这样了顾辞也没有办法再次拒绝他,而且顾辞也不可能一直喊他小蝴蝶。 ”这样吧,我叫你玉归好吗?“ 顾辞记得有人称呼蝴蝶为玉腰奴,同猫儿唤作狸奴是一样的,因为小蝴蝶以玉为名再好不过了。玉归只觉得之前所有的不幸在此刻都转换为了此刻他最大的幸运,他不仅找到了母神,而且母神还给自己取了名字,这是他在沉睡时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场景。 他激动的点点头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过去种种委屈和茫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一刻该换他有家了。 玉归看着顾辞双手压下的诡异图谱讶异”母神,这是什么?” 顾辞大致讲解了一下玉归很快的来了兴趣,顾辞也将一张卡片递过去让他玩,接过卡片的玉归像是在上面发现了什么一样拿着卡片看了两眼,他抚摸着卡牌对着顾辞灿烂一笑说了一句“我愿意”后就用手指在卡片上写着什么然后在顾辞带着疑惑的目光中伸出自己的手在卡片上按了按。 顾辞看着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她递过去的时候卡片除了那些空荡荡的花纹外什么都没有,就在玉归按下自己的手指印后一道温和的光在玉归身上浮现起来,暖洋洋的光照的人很舒服,紧接着玉归就在顾辞的目光中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卡牌中。 玉归究竟看到了什么? 顾辞拿过漂浮在空中的的卡牌,原本只有花纹的卡牌此刻多了些许像玉归翅膀上的的鳞粉,亮晶晶的倒是很好看,而在卡牌上的画面是以黑白线条勾勒着玉归的模样,他一只手放在心口一只手微微向前伸展像是在打招呼,他垂着眸子但是眼睛却是有亮色是卡片上唯一的色彩。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向上一眼看去就让人知道他是一个乖宝宝,巨大的蝴蝶翅膀在身后展开让他看起来更具有神圣感,在他进入卡牌之后整张卡牌都神奇的变成了黑白色,给人一直简单但高级的感觉。 顾辞拿过卡片仔细翻阅但是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不是说签订契约吗?怎么没有? 现实世界 三 顾辞想起诡异图谱,她打开之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本该空白的地方已经有字体了,顾辞尝试着把卡牌放进去里面放置卡牌的夹层里,上面那些空白的地方立刻浮现起内容来。 姓名:玉归 品种:变异蝴蝶 能力:身上的鳞粉接触,吸入后会严重致幻,接触或者吸入过量会死亡,身上的鳞粉接触到火焰会立刻燃烧, 弱点:是一个脆皮小法师,直接上胜算很大也很容易遭殃 出现位置:副本:嘘,我在你身后 签订方式:自愿签订 签订条件:无 顾辞看着自愿签订那四个字有些复杂,她真的没有想到玉归会这么的相信她为她奉献所有,想了想顾辞在签订条件下添加了一条: 签约条件: 契约者: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时想要离开时可以自行离开 顾辞想不出要写上些什么,所以在写完这些思索了很久才和上了书页,只不过在她和尚书页之后下面也缓缓的浮出一行字。 您在即是我存在的意义。 也许是意识到顾辞并不记得,这行字存在一会儿后很快的消失,顾辞自然是不知道的,这边将诡异图谱收回后顾辞将其他礼包开出来的东西收了起来。 一个是一个扩容卡,还有一瓶转换药水以及一件红色的让人看不清面容的斗篷。 紧接着系统又开始播报 【恭喜玩家通关副本,嘘,我在你身后,玩家获得副本可带出道具:微弱的烛光,精致的木匕首,修女的祝福】 【微弱的烛光:在身陷险境或者黑暗中时使用本道具即可获得五分钟的安全时间,当然啦前提是你要保持安静,如果蜡烛提前熄灭的话那么安全时间也会提前。本道具现时三次使用】 【精致的木匕首: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实际上也是】 【修女的祝福:得到了修女的祝福的你可以在有教堂的副本行走的资本而不担心被拆穿,您还可以使用修女的身份混迹在其他副本中,不过风险很大建议慎重使用,本道具可使用三次】 顾辞将东西收好等待着到站,经过一段颠簸顾辞总算是出了副本,她破烂的轮椅也在下车的那一刻换成了进入游戏时那一个精致小巧的轮椅,可是顾辞觉得还是有些不方便,轮椅在副本中会被替换,如果不是她了一下估计只能靠爬行蠕动才能前行。 顾辞捏了捏自己的腿,可是不管使用多大的力气自己的腿还是半分感觉都没有。她没有开出这种能够在副本中存在的道具,她想着去看看谁的手上有没有这种道具,或者说囤一些轮椅以免出现轮椅损坏的问题。 顾辞刚想着走就看见好几个人从不同方向向自己靠近,顾辞以为他们是进入副本的人于是挪了挪位置给他们让路,但这几个人并没有从顾辞让路的地方过去而是走到顾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辞,不过顾辞刚从黑暗到极致的环境出来还没有适应光明的环境所以看不清来的人的脸。 “是她?” 有人开口听,但是听声音感觉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不然呢?不过这年头生存游戏是什么人都敢往副本里放了,一个坐轮椅的小瘸子是怎么达到双s加的评分的?” 一个稍微年轻的声音响起,听得出来他对于顾辞坐着轮椅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很不能理解,顾辞能够感觉到有人正绕着自己三百六十度的看着自己,这种打量的目光像是看猴子一样让顾辞觉得非常冒犯。 缓和了一会儿后顾辞便是适应了明亮的游戏大厅,她一抬头就看见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好奇和打量。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高个子壮汉,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稍远处处穿着一身红的大波浪女人。 顾辞不认识他们,她换了个方向不做多理会,但是轮椅把手被人一下子拽住,突如其来的拉扯让顾辞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下轮椅。 顾城回头正看见能够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单手握住自己的轮椅然后将顾辞生硬的转了个方向带回到他们三人面前,此时游戏大厅里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停下来脚步观看着这一戏剧性的一幕,对于这三人想的问题,目睹顾辞坐着轮椅出来的人都很好奇顾辞是怎么样通关的。 顾辞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脑袋旁边充满力量的手臂嫌弃的移开了些,她掀起眼皮子看着拦住自己的几个人开口“有什么事情吗?” 见顾辞开口那个年轻的男人笑着看向顾辞,为了表示友好他还贴心的半蹲下来和顾辞对视“你好,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我们只是单纯的看到你这次过的副本有很高的评分,所以我们想问问你是怎么......嗯......通关的。” 男人虽然是带着笑但是笑的格外有深意,他的目光落在顾辞的腿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差直接开口问顾辞是不是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或者其他的了。 看见顾辞疑惑警惕的样子年轻男人指了指刚才顾辞出来的地方,在那块屏幕上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屏幕上有一个加大加粗的双s加在屏幕上放烟花,但是上面并没有说明顾辞是通关的哪一个副本。 ??? 说好的隐私呢? 难道不告诉其他人副本名字就不算隐私了吗? 顾辞不懂,无语,更不想多浪费时间,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眼睛却是盯着眼前的男人反问“所以呢?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 男人愣了下后便笑起来,他索性不装直接站起来“你也可以不说,毕竟我们是文明人,那么我请你去喝杯茶这总不为过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的高个子男人示意,旁边的男人得到指令也松开自己抱胸装酷的手准备强势推走顾辞,他想的其实很简单,将顾辞带走直接问说不定还能问到什么消息,万一下一次副本他们正好就遇到了呢? 现实世界四 再说了生存游戏不比那些游戏,双s甚至s都是很难打出来的,毕竟在这个游戏里面没有重来的机会,就算是有替身娃娃什么的对伤害也很大。在游戏中最先做的就是保命,其他的都是有命再说的延展物。 s的评分如果是特别优秀的人也是能通关的,双s这种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牌,像顾辞这种坐着轮椅,而且是一个人能够打出来这么高的评分说没有什么高级道具他才不相信,正好打出s以上的人都能从副本中带出道具。 这样想着年轻的年轻的男人又有些迟疑,他伸手挡住伸手的高个子的男人狐疑的看了顾辞一眼,看见顾辞对着自己微微挑眉他警惕的带着那个不明所以的高个子男人后退了一步。 “雨竹,你怎么看?” 年轻男子看着旁边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投去求助的目光,顾辞也顺着男子的视线看过去,那个被男子唤作雨竹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的连衣裙,红色这么张扬的颜色她穿的很好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热烈绽放的玫瑰花肆意的绽放自己的美,她慵懒的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看着进进出出的玩家似乎是在出神。 听见有人喊自己时她才懒懒的回眸,极具异域风情的眉眼带着几丝妩媚,也许是还没有回神反应过来,她看着年轻的男人疑惑的“嗯”了一声便再没有下文。 “文雨竹!” 年轻的男人脸色变得不悦,他看着女子在一边悠闲的撩了撩头发又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红艳艳的指甲忍不住皱眉呵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吗?” 说着男人看了一眼在旁边悠闲像看戏一样的顾辞和周围越来越多的玩家感觉到几分不自在,文雨竹听见男子这样说翻了个白眼也不惯着他“我又没有说要来,自己废物看见别人小姑娘打出高分评分眼红就不要带上我,我刚才是不是有跟你说不要去,就你这个只知道眼前利益的脑子什么时候听过我说话?” 文雨竹扫了眼顾辞整理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硕大的珍珠耳坠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没有睡醒,她没有理田林反倒是走远了些对着他们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你自己想来我又阻止不了,连个小姑娘都解决不了就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杨硕你就跟着田林继续傻下去吧,作为同一个工会的人我懒得管,不过当你们踢到铁板的时候我也不会管,加加油哦” 田林听见文雨竹的话虽然气愤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来是文雨竹是公会里面数一数二的a级大佬,工会能做到如今地步文雨竹的功劳是少不了的,就算是自己做些什么文雨竹看在同为工会老人的份儿上不会说什么,但是田林很清楚文雨竹这个人说什么也不会帮助自己的。 二来是他们刚才从上一个副本出来就看见顾辞通关打出双s的评分,这种人看着平平无奇但是万一有什么特殊技能呢?要知道现在能打出s以上的评分的玩家都被公会收纳走了,这些高评分玩家都有很大的潜力通关更好的副本获得更大的收益。 而且眼前这个人似乎是新人? 田林不确定的看向顾辞的身上不知道她的道具牌具体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样子。 要是是这样的话..... 田林忽然觉得有些恐怖,倘若真是一个新人通关副本打出双s的评分的话..... 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的秩序都和原来的世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谁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出头呢?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再者,这个世界上少几个天才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想着田林刚才的几分不适就散去,他扫了一眼作为看好戏的玩家让旁边的杨硕继续推动轮椅将顾辞带离这里,田林对着顾辞亲切的一笑“那么,我很高兴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虽然这笑容很假但是顾辞很懂得礼貌,她微笑着看向田林“你真的做好准备要邀请我去做客吗?” 顾辞问的情深意切,但是在田林看来顾辞整个人看上去诡异又邪门,在田林的感知离就算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虽然是坐着轮椅但是还是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但是这种怪异就好像在原本正常的世界看到一个瓷娃娃微笑还会开口讲话一样,让人联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 田林仔细观察了顾辞的表情细看只觉得自己多想,他点点头让杨硕继续推走顾辞,顾辞安静的坐着也不挣扎反抗,但是文雨竹可不觉得顾辞是认命,她多看了两眼顾辞就很快的收回了视线给自己涂抹上鲜艳的口红。 管别人做什么,自己美就好了。 在场其他人也不会主动去制止这场闹剧,在生存游戏里玩家是不能做出伤害玩家的事情,只要不关乎自己他们很愿意看个热闹,而且对上前二十的公会是没有好处的。 其他的工会的人本来也是在观察新一个打出高评分的玩家是谁,等看见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时他们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在旁边观察起来,不怪他们冷漠,只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如何度过这惊悚恐怖的生存游戏? 规则副本这种依靠规则逃生的或许有希望,但是天灾副本呢?逃生副本呢?这种不能行走的人很大程度上来说不是助力便是累赘了,甚至很有可能因为一个人导致团灭。 或许刚才她通关的就是这种吧。 有人无动于衷,有人则是叹息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早点出手,这样的话或许还能得到些什么,只不过这种惋惜在他们看到毫发无损归来的顾辞时荡然无存,玩家们惊讶的看着坐在轮椅上去认证道具牌的顾辞彼此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快。 文雨竹回头看了一眼在大厅中游荡的顾辞毫不意外,她不关心顾辞也不关心杨硕和田林,毕竟她之前可是提醒过的,但是田林这个人又特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在管着他,但是之前踩棉花的人提到铁板现在来看也算罪有应得。 不过,那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现实世界五 顾辞觉得挺好,白白收获几个道具怎么能不快乐呢。 顾辞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花纹找到系统所说的新玩家认证厅进行了一个新手认证。 当系统跳出要她填上自己的名字时,顾辞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花纹思考了很久才郑重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扶鲤。 这才是她的名字。 或许很多人都会叫她的名字——顾辞。她有名字的,只是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了。 顾辞如愿的看见各种榜单之后默默设置了匿名,因为她看见自己一下子就跳到了积分榜上第一的位置。虽然具体积分有多少没有明确,但是所有玩家都被这一现象震惊的合不拢嘴。 什么人一下子就变成了积分榜一? 等玩家去查找榜一的新手时发现榜一早就开启了匿名根本查不出任何的信息,只有手快的玩家勉强能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很快消失。 有些人的目光则是在新晋的新人中筛选。玩家们每过一层积分都会被计算,根本不会有隐藏的可能,只有新人通过了一个新手绑定,然后得到了道具牌才有可能会这样。 只是不知道这一位新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的架势。直接冲到积分榜第一,能一下子冲上榜单的人进入生存游戏之前肯定有钱。 在生存游戏里积分越多证明道具也就能越多,保障自己基本活下来是没有问题的。 就因为这一个变化导致游戏里的玩家正视起来。他们表面上丝毫不在意但是背地里已经在打听最近刚出来的新人了。 不过这些他们注定是没有办法得到,因为他在知道榜单可能会暴露的情况下就已经买了一个系统商店的一个高价产品:遗忘之水,这个东西可以改变屏蔽她的信息一段时间。 当然顾辞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玩家自然也会有人在猜想她是不是就是这位神奇的玩家,毕竟刚才她完好无损的从田林和杨硕手里安全的出来太过让人印象深刻。 遗忘之水可以改变她的信息一段时间顾辞自然不在意他们询问。顾辞也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去商场买东西,生存游戏分为副本里和副本外。 副本外的话有一个大商店,还有一个玩家贸易集市用来出售自己获得的道具来换取积分。当然了,自己的话也会有一个随身的一个微型商店更加便捷,不过价格会稍微昂贵一些。 顾辞很认真的去挑选了一些道具,可是还是没有她想象的那种便携性的轮椅,顾辞只能去挑一些普通的轮椅放在背包里放着。 虽然在游戏里某些副本背包会禁止使用,但是得益于顾辞特殊的情况顾辞的轮椅是不会受到限制的。 有一些道具也在副本中是不会限制其使用的,如果超出副本的限制规则才会变成一个封禁的状态,这点她毫不担心。 顾辞慢悠悠的整理了自己的物品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将玉归放出来,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玉归一脸的虚弱。 他趴在沙发上难受的蜷缩起身子,头上那细细的触角也蔫蔫的耷拉下来看着就觉得可怜,他小小的一只窝着就像一个大的布娃娃。 问起玉归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勉强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辞说让她不要担心,他告诉顾辞只是换了一个环境有些不舒服,需要好好睡一觉。 玉归说着又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一些,但是这样他还是感觉不是很舒服,他挣扎着又慢腾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找了一个角落才安心的躺在那里。 顾辞想着这样会更难受在给他找毯子时玉归制止住了顾辞,他表示自己这样就很舒服,也不难受让顾辞放宽心。 顾辞迟疑着点点头,她能够理解有的时候就是会觉得特别的方式会让自己舒服一些,就像之前她睡在床上觉得怎么样都不是一个滋味。然后跑到沙发上来睡一下子就睡着了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玉归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有好几次顾辞来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动静,要不是看着他气色慢慢好起来顾辞真会以为玉归出了什么事。 玉归睡得久直到顾辞下一次进游戏时都没有醒过来。 【在祥和而又安静的清晨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姿诡异的人类仿佛感染了什么病毒,又像是被什么控制一样失去了理智转身扑向了自己的同伴,锋利的牙齿咬在上同伴的那一刻,传染也就开始了。】 【恐慌和灾难一起迅速的传染开来,发病的人很快就被控制下来,人们发现这种失去理智形同野兽一样的人类身上带着某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可以将人的理智吞噬,将人变为一个只知道传染,吞噬血肉的怪物。】 【正当人们以为控制了出现的感染体时,更多同样的现象在世界各地上演中,整个世界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炼狱,等人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变得来不及了。从此名为末世降临的地狱向所有人打开大门。】 【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又为何而来,但是有变化的并不只有这些怪物,还有一部分人类。在这场灾难开始之后,自然界也不断的开始变化。人们在与怪物的日常搏斗中发现了有很多动物,植物都进行了一些变异,这些都对人类产生了极大的危害。 为了组织这些有能力的人类,也为了更好的保证人类的生存,人们搭建起了基地,庇护着一个又一个的幸存者共同对抗着怪物。人类需要变得更强,就要不断的狩猎怪物。而怪物因为一场又一场的进化变厉害……】 【尊敬的特殊玩家,欢迎来到生存游戏,本次生存游戏副本为:末世生存法则】 【游戏规则如下:请玩家在本轮游戏中尽力活下去。】 【本轮游戏人数:三千人】 【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把握尺度,用心游戏,在此本轮游戏祝您游戏愉快!】 游戏加载中,游戏开始…… 末世生存法则一 “警告,警告!代号曼陀罗的变异植物攻破防线,第九基地副基地沦陷,一人失踪无伤亡,注意,基地……沦陷……沦……滋……滋……” 在杂物纷飞的办公室内一个小型收音机在桌子上不断发出声音,一只干净又白皙的手正搭在它的上边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收音机。 细嫩的藤蔓从他手上蔓延将收音机缠住,看起来柔弱纤细的藤蔓不断的收缩着自己的藤蔓,收音机很快就在这股力量下压的变形,传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直到最后彻底发不出声音。 那只好看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他漫不经心的折断旁边不断向他邀宠的花枝放在鼻尖下轻嗅 “想好说什么了吗?” 好听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却让被藤蔓五花大绑悬在空中的人惊恐点点头,她祈求的看着眼前精致的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眼前的少年一身清爽的衬衫,身上干净整洁的不像是这个末世会出现的人,特有的气息让他像是青春剧里的男主角。 少年长的很好看,说话也很好听,最重要的是他的左眼有一簇开的正艳的花遮住了他的眼睛,细长蔓延的花枝上还挂着一根眼镜链,这种风格的碰撞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吸引眼球。 不细看的话只会觉得他别出心裁戴了个装饰用的特殊眼镜,而少年的另一只露出来的眼睛瞳孔是奇异的粉色瞳孔。 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他的注视,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就仿佛看到了最深情的男主角。如果不知道他的危险性的话大概很多人都会沦陷进去。 “我没有想过与人类为敌,甚至为了不发生冲突我已经一退再退,可是你们这群小偷却偷走了我精心为母神准备的礼物,母神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少年把玩着花朵含着笑看着已经崩溃的女人,长着一张张大嘴的食人花在女人身边咆哮着想要吞噬掉她,带着腐蚀的口水滴落在女人身上很快的烫出坑坑洼洼的伤口。 而在这张办公室内全都布满了藤蔓,长着眼睛或者嘴巴的花都跃跃欲试的靠近女人,只等他一声令下它们就吃掉她。 带刺的藤蔓不断收紧,尖锐的刺扎进女人的皮肤抵进女人的血管满足的吸收着女人的鲜血,而尖刺带着让人麻痒又痛苦的毒素则是顺着血液流向全身。 女人呜咽着点头表示自己会找到,她此刻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抽搐的疼痛,但是她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人形的变异植物这足够惊悚,而这个人形变异植物是最让人头疼的代号曼陀罗的变异植物,没有人会想惹到他,但是他此刻找来了,现在的女人无比悔恨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去他的领地将东西偷出来。 她看见那里还有很多东西,她以为拿一个没关系的,反正他有那么多,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在意那些东西,早知道她就不动那些东西了。 少年满意的放她下来但是眼睛还是注视着她,见她乖乖拿出自己被偷窃的宝物少年的神色反倒是变得冷淡。 “呵,偷走了我的宝物还想将空箱子给我,你们觉得我真的很好说话吗?” 一根藤蔓打开了用金子和宝石镶嵌的箱子,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很明显里面更珍贵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不,不……我没有!” 女人看见空荡荡的箱子也慌了神,她爬过去惊慌的查看,可是不管她怎么打开里面都空空如也。 可是自己拿回来的时候箱子上明明还有锁,是谁打开了这个箱子?女人哀求的看着坐着但是明显不耐烦的少年刚想解释头颅就被身后一直等待着的食人花一口咬掉了脑袋。 她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多说就倒在地板上,鲜血在一瞬间喷涌出来染红了地面。 少年神色淡漠的将手上的鲜花丢弃,娇艳的花朵落在一地殷红中显得异常可怜。 “你们拿走了我的东西,我会找回来的。那是我为母神准备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们拿去呢。” 少年长腿一跨便离开这里,在他身后被植物覆盖的基地也随着他的离开而缓缓褪去。 而在少年不知情的另一边,底下实验室内生物在不断的繁衍壮大,少年也暂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来到了他的世界。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微笑着有礼貌的说一句,欢迎来到末世…… 当顾辞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圆形的巨大玻璃瓶中。周身不知道是什么溶液,自己泡在里面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顾辞靠近了玻璃壁观察着外面。 这里或许是一个实验室,各种设备和仪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明亮的光线和宽阔的空间是上一个副本不能比的。 不过外面还有很多有跟他一样大小的玻璃罐子,里面有些液体是清澈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有些玻璃罐中浑浊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那些可以看见内容的玻璃罐中可以看见抱着双臂安详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人鱼还是鲛人的生物,还有一些长着猫尾猫耳或者其他动物特征的人,最显眼的是那些略微浑浊的罐子里面还有一些里面长得凶神恶煞,浑身发青甚至腐烂掉落组织的类人生物。 顾辞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双腿还是没有知觉但对比起其他人来说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变异的地方,除了腿两侧的缝线外她完美的根本不像是能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顾辞顺着玻璃壁翻了个身,玻璃罐中的液体被带动却出奇的没有发出声音。 顾辞把靠近了的全部都看了一遍发现这么多的生物中只有自己有清醒的意识。 其他玻璃罐中的生物像是已经永久失去意识般漂浮在玻璃罐中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感知不到任何动静。 顾辞尝试着撞击玻璃罐,也不知道玻璃罐是用什么做的坚硬无比,挣扎了几下顾辞只感觉到一股疲惫感由内到外散发着让她不得不停手休息一会儿。 末世生存法则二 顾辞软软的瘫在水中只觉得自己眼皮子很重头很昏,但是她闭着眼睛只觉得思绪活跃着让她很难舒服的休息一会儿。 她是犯了什么错吗? 顾辞靠着玻璃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关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而且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像是一个被展览的物品被孤独的遗留在了这里。 顾辞试着用手去触碰自己能触碰到的每一个地方,可是这个玻璃罐根本找不到有什么缝隙,顾辞试着用指甲抠了抠也没有结果。 无聊。 顾辞找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更累了,她依靠着玻璃壁缓慢的坐到玻璃罐底部仰头无聊的吐起泡泡来,不过在这个里面泡泡吐不出来只能吹动里面的水让其小幅度晃动一下。 顾辞玩了一会儿只觉得更无聊,她感应不到不卿的位置自己也没有办法召唤玉归,此刻的她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等待着,祈祷着有人发现自己。 顾辞试着用手将自己圈起来,这是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时会产生的动作,就好像做出这种动作就会有人抱住自己给自己温暖。 顾辞的手环绕过腿自己依靠的膝盖上,指尖触碰的异样让顾辞立马感觉到不对劲,她松开手侧头看着自己的腿,此时距离近些顾辞才看出些不对劲。 她的腿没有知觉所以她感受不到疼痛和其他异样,而且在水里也不能一眼发现自己腿部会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刚才自己无意识碰到自己的腿顾辞可能还要等很久才能发现。 顾辞能够很清晰的看见她腿的两侧有两条缝合的痕迹,之前没有看到是因为在水里她漂浮的一个角度很难发现那已经愈合长成肉色的伤口。 而且不只是外侧,连腿部里侧都有一样的痕迹,但是神奇的是她的上半身什么伤痕都没有,目前看这种痕迹只有下半身有。 这是为什么? 是要把她改造吗? 还没有等顾辞想清楚一阵猛烈的摇晃感就从地底传来,顾辞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这些玻璃罐子里的水在剧烈晃动。 在发生晃动的几秒钟里顾辞发现这个实验室里的灯一下子熄灭了,整个实验室变得黑暗起来,紧接着红色的警报和示警灯同时响起。 红色的光线不断的在门口上闪烁着,警报声刺激着耳膜。顾辞能够听到在这个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周围有很多响声,这种响声像是动物的爬行声又像人在奔跑时的脚步声。 顾辞赶紧用手撑起自己让自己漂浮起来,不过玻璃罐摇晃的太厉害顾辞也只能被迫在里面享受这种别样的刺激。 顾辞的头更昏了,液体被摇晃的浑浊顾辞看不清外面,只能模糊的看到那盏示警灯变得模糊起来。 顾辞也不知道自己晃了多久,她在这股越来越剧烈的晃动之下意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见了实验室大门开启的声音,有人着急的进来在里面寻找着东西。 来的人很着急的在确认着什么东西都顾不上观察这些玻璃瓶里有什么异常,顾辞动了动手指试着敲打玻璃罐,但是在下一秒震感来临时她成功的晃晕过去。 她只能在迷迷糊糊中听见在信号不好的对讲机中听见“异种……资料”几个字。 在顾辞昏迷之后剧烈的爆炸在地下实验室爆开,顾辞能够感受到那股剧烈的冲击波炸开了实验室震碎了自己的玻璃罐,但是意识昏沉的她除了感受到这些比较明显的便什么都不知道的昏了过去。 等顾辞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玻璃碎渣上,锋利碎小的玻璃渣深深的扎在自己的肌肤里,尤其是自己的手臂和后背一片麻木的疼痛。 顾辞看着自己身上肉眼可见的玻璃渣松了一口气,幸好这种东西能够找到并清理干净,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地方被碎玻璃割伤但好在没有受什么致命伤。 顾辞撑着自己试图让自己高一些看的更远,也不知道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变得十分狼藉,这里本来排列整齐的玻璃罐被爆炸的冲击波炸的东倒西歪。 有的玻璃罐就跟顾辞的一样被炸出个口来,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有的质量好一点的则是叠罗汉一样杂乱的叠在一起。 顾辞的情况整体看起来是非常好的,因为其他炸开的玻璃罐就跟利器没有区别,顾辞肉眼可见的看到那些玻璃碎片划破那些人的喉咙,插在他们的心脏或者其他器官上。 甚至有的直接变成了一个刺猬躺在满是液体的水中。 顾辞试着召唤出牵丝引,说来奇怪,在玻璃罐破碎之后牵丝引倒是能召唤出来了,也不知道是那个液体的功效还是玻璃罐的作用。 顾辞从背包中拿出轮椅自己胡乱的将一件衣服披上便用牵丝引拉着自己坐到了轮椅上,周围的尸体太多顾辞不是很方便行走只能将这些尸体用牵丝引拉到一边才将道路清理出来。 顾辞来到大门前,门上的警示灯早已经熄灭,也不知道这个实验室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没有灯光也能勉勉强强看清楚这个实验室的情形。 顾辞试着打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不知道是不是短路问题,实验室的灯过了好一会儿几盏才闪几下亮起来。 虽然没有之前亮堂但是能够亮起来就能说明这个实验室的灯很顽强了,顾辞看着乱糟糟的实验室走到摆放资料的桌子面前。 那里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半趴在桌子上,在他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血洞,血液还没有干涸证明这个人并没有死去太长时间。 实验室的门没有被破坏证明他是受伤之后进入的实验室。 顾辞伸手扯过他手里抓的资料,那资料已经他的血液染的鲜红但是不影响顾辞看上面的东西。 顾辞打开里面只有半页,而且着半页很不规律就像是沾到什么液体就会消失一样,只不过这张纸还有剩下半张根本拼凑不出逻辑的话。 顾辞看了看其他的纸张,大部分都变成了白纸,但是有几页存在少许的字体。 末世生存法则三 顾辞将这个实验室人员的尸体扒开就看见在桌子下面有一个很大的蓄水池一样的装置,里面全都是散乱的纸张。 不过毫无例外的里面都是空白的纸张。 顾辞从里面捞出一张看了看,湿漉漉的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顾辞又挑了张有少许文字的纸在里面搅了搅再拿出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掺杂了这些玻璃罐里面的水的缘故,顾辞能明显看到自己刚才这张纸上面的字慢慢消失。 顾辞不纠结这个液体到底是什么能够让文字消失,她找到几张还有字的纸看了起来。 “在xxx年全球发生了恐怖的丧尸变化,人们也因为这次灾难而得到了进化,暨异能者研究会后这是一项伟大的计划…… 异种诞生,它们可以更好被控制但是战斗力更强……有不同的能力……预计…… 进行基因……失败……普罗米……” 顾辞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只是看了一会儿顾辞有些面露难色,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呼唤系统。 “系统,你在吗?可以帮我一下吗?” 系统自然是不可能回答顾辞的问题的,对于系统而言进入副本后就要看玩家自己的实力了。 顾辞得不到系统的回答也不着急,她将几张纸叠好放好后仔细寻找着有没有线索。 这个实验室周围一圈都是玻璃罐,只有中间有实验器材,顾辞还在实验人员尸体旁边的桌子上看见一台电脑,轻轻一碰就亮起来,上面显示着删除完毕几个字。 估计是罐子里面装的人的资料被删除了吧。 顾辞将所有东西大概看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除了那个特别复杂的字她记了好几遍剩下的都比较简单,顾辞本来想着将这几张纸张收进背包的,但是系统提示不能收进去顾辞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将纸张投入刚才那个蓄水池当中。 看着纸张上面的黑色字体在水墨过之后变浅逐渐消失顾辞忽然生出一股探索之意,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么神奇。 处理完这个之后顾辞来到大门口想要找到一个出去的方法,可是顾辞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有一个出去的按钮或者是方法。 就好像这一座实验室只能从外面打开,而不能从里面出去。 这不现实,如果实验室的人被忽然困在这个里面了又怎么出去呢? 顾辞对于现代的知识其实了解的并不多,能够了解这么多也是因为之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这几天学习的,她对于一些东西根本不了解。 “砰砰” 正当顾辞聚精会神的研究着大门旁边那一些奇奇怪怪的按钮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更猛烈 顾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面退,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大门此刻已经有点凸出来,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力气这么大能把这么坚硬的大门弄成这个样子。 顾辞回头看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可以遮挡自己的地方,就连那些摆放着实验室仪器的桌子都不能遮住她的身体。 “砰砰” 砸门声还在继续,但是可以看见那个大门已经被砸的有点掀起来,从被砸开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有一个黑影正用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大门。 顾辞搂紧了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门口很好奇外面会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是怪物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毕竟系统说了这个副本不一样,只需要活下去就可以了,除了这个以外没有任何要求。 但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要求却很难。没有其他附带的条件足以证明这个副本有多么艰难。 顾辞眼看着那个大门马上就要被打开,正想看看大门后的东西是什么,轮椅就被人一把抓住向后猛的拽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也随之而来。 顾辞看的聚精会神甚至还伸长脖子去看,但是就是因为这两个相反的动作导致顾辞差一点掉下去。 顾辞在一瞬间内反应过来,她捂住自己的衣领牵丝引在一瞬间缠上抓住自己的那个的手腕束缚住不能动弹,如果顾辞想下一秒这个手就会变成一小块一小块。 顾辞向后看去,她的身后是一个浑身光裸却有着一条绿色长尾巴的蛇女,蛇女的脸上满是伤口,看样子也是被刚才震碎的玻璃划伤的。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一只眼睛是瞎的,伤口的形状和刻意的缝口像是人为弄瞎的。 蛇女见顾辞回头望自己,焦急的将手竖起来放在唇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顾辞没有察觉她对自己的恶意,但是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顾辞就这么跟蛇女缩在一个角落,等到门被砰一声破开踢飞顾辞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砸门的是什么。 外面站着的不是人,是一头浑身漆黑的怪物,它的脸很像放大的一个蚂蚁,但是头上却有牛的牛角,它一只手像是螃蟹的大钳子另外一只手则像是一把锯齿。 它走进去顾辞才发现它并非是真的漆黑,而是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铠甲,看上去防御系数就点满了。在它坚实的腹部还可以看见有好几对便于爬行攀爬的副手。 它有着像人一样的双腿,但是尾部有一根很长的一根尾巴,在尾巴的尖端还有一个像蜂刺一样的部位。 顾辞看着这个怪物环视了一圈实验室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倒在地上的实验人员。它走上前俯下身观察这个早已经死去的实验人员。 粘稠的口水从它的口器中滴落下来落到实验人员的防护服上发出滋滋滋的腐蚀声,不过实验人员的衣服并没有被腐蚀依旧是完好无损。 这个怪物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在旁边边环绕巡视了两圈,发现周围确实没有人之后它用它两个大钳子抓住实验人员的衣服然后将他向外面拖去。 顾辞看的迷惑,这个怪物要人的尸体做什么?如果单纯的要尸体的话周围不是有很多吗?为什么不带着其他的尸体? 等这个怪物走了之后顾辞身后的蛇女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末世生存法则四 蛇女对顾辞张开嘴巴然后指了指自己没有舌头的嘴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顾辞点点头“没关系的,我会手语也能够看懂手语,你能够打手语吗?” 蛇女落寞的摇摇头表示不会,她收回自己身后那条粗壮的蛇尾露出害怕又痛苦的表情。 顾辞看到那一节被收回的蛇尾才看见。蛇尾下半部分已经变的血淋淋,有好一截尾巴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伤口,而且它尾巴上的鳞片都已经没有了,上面满是斑驳的血迹看上去像是用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拔下来一样。 顾辞看着缩在角落满脸伤痕的蛇女疑惑“你是这个实验室里的人吗?” 蛇女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刚才在实验室里没有看到你呢?” 顾辞又问。 蛇女稍微立着身子指最里面的那一个罐子,那个罐子正好被实验室的器材挡住,如果要看的话只能绕过去到里面才能看得见。 紧接着蛇女又抱住了自己,加上蛇尾体积算的上是很大的蛇女在顾辞的眼前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了。 隐身? 顾辞想起来刚才那一张纸上的一个名词——异种,这是进行了一个人为的干预改造吗? 顾辞看着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在发抖的蛇女小心翼翼的询问她;“你是人吗?” 蛇女愣了愣,灰白的眸子马上充满了希望,她急切的看着顾辞拼命的点点头证明着自己,她着急的打着手势想说些什么,但是因为不会手语又不能说话,她只能张大嘴啊啊的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见自己无法表达,她着急的立起身子开始在墙上开始涂抹,但是实验室的墙十分光滑,血液在上面根本无法留下痕迹。 蛇女着急的左顾右盼,然后在桌子上发现了那些剩余的白纸,她赶紧拿起一张白纸,用手上还流淌的鲜血写下了几个字。 “顾妍,c市,异能者被抓来进行实验” 顾辞将蛇女写下的信息念出来“这么说这里的这些人全都是进行了一个改造实验?” 蛇女点点头然后重新靠墙坐了回去,她伸出满是血迹的手指指着顾辞点点头,大致表明顾辞也是这种人。 但是顾辞知道自己这次不会像上一个副本有什么身份,把这里作为自己的出生点是为了更合理的在这个世界落脚。 但是如果照这样说的话,顾妍身为蛇女的能力是隐形,那自己肯定也会有一项能力,虽然系统限制了其他的能力,但是要在这个世界生存系统肯定不会太吝啬。 顾辞试着尝试去感知,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指引她在自己的前方用手指轻轻的一划,一道缝隙就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这种感觉和自己使用灵力时的感觉差不多,都是推动着身体的某一种能量然后再进行一个操作。 看见顾辞打开时间缝隙蛇女露出了惊喜的光芒,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丧心病狂只做一些杀戮机器为自己所掌控,可是没有想到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能够穿梭空间的异能者。 看眼前这个人的样子,那些人应该是想把她做成一个能够在水下作战的怪物,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以为的半成品其实往另外一个方面发展了。 有救了,如果她能够出去的话总部知道了肯定会派异能来清剿这些怪物的。 顾妍的眼里有着希望的光芒,她恳求的看着顾辞希望她能够等等,让她找到东西把这些记录罪恶的证据呈现出去。 这里不应该存在。 顾辞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顾辞能够理解到她想表达的意思,顾辞愿意等她。 见顾辞明白自己的意思顾妍也不磨叽,她很快的找到几张白纸,然后提笔写下关键性的话。也许是因为泡在这些玻璃罐中的时间太久,她握笔的时候手老是发着抖根本写不了几个字,就算是写好那也是歪歪扭扭让人看不出来。 顾妍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自己写的字有些崩溃。不过顾妍很快就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一笔一划的像小学生初学一样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写。 时间虽然是浪费的很久,但是这次能够明显的看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顾辞看着顾妍在大口喘气急忙将她写好的纸张吹干墨迹之后收起来,这个时候顾辞才看见顾妍的腹部偏左侧有一个大洞。 顾辞将顾妍扶在墙边让他休息自己则是去查看周围。顾辞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样的怪物悄悄潜入了这里顾妍和他打斗过才会这样,不过当顾辞去那个玻璃罐时才明白。 顾妍的玻璃罐之所以会被摆到这个最边上,完全是因为顾妍的体积非常大,需要一个相对来说更大的玻璃罐才可以容纳顾妍。 但是在玻璃罐破裂的时候她的运气明显不好,可以看到这里都是残留的血迹,在玻璃罐破裂的玻璃渣上面还有一截流血的蛇尾,蛇尾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样,血肉模糊。 顾妍的玻璃罐从中间倒裂开,上下两端相冲足以夹断她的蛇尾,而且顾妍这个玻璃罐下段有很多断裂口,最大最锋利的那一截上面也满是血迹,其他参差不齐的断截面也都是血迹。 很明显造成顾妍腹部伤口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无疑了。 顾辞重新回到顾妍身边,顾妍根本停不下来,她在这些实验室的这些桌子下面寻找着些什么,倒是让她真的在其中一个桌子下面找到了一些类似糖丸的东西。 她拿起糖丸塞在顾辞手中费力的张大嘴巴从喉咙里面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 “一……一……为……喂……认……人……抿!” 她眼含热泪发现自己说不清一个像样的字时哀求又痛苦将手伸到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处继续写下一封血书。 但是这次上面只有寥寥无几 “c市秩序队,顾妍” 她沾血的指头还想写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黯然的在后面重重的打了个叉。 c市秩序队,顾妍,任务失败…… 末世生存法则五 顾妍的表情是悲伤的,她抬头看着顾辞眼泪从眼角划过。顾辞看着自己手里那个沾着血液的玻璃罐子晃了晃。 金黄色鱼油似的糖丸在里面发出细微的响声,装这个东西的玻璃罐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签,也看不出里面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顾妍将她的手抬了抬做出一个吃的动作,然后指指嘴巴示意她吃。 不过没有等顾辞反应顾妍就猛的站起来警惕的盯在外面,那只完好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顾辞这个时候也听见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之大就好像有什么迁徙的动物在奔跑一样。 周围的一切都在震动,连桌子上那些本来东倒西歪的仪器,此刻在震动之下都直接摔下桌四分五裂。 顾妍推搡着顾辞将她往裂缝里推去,顾辞本来想尝试着将顾妍一起带走,但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顾辞的裂缝时顾妍猛的一哆嗦将手收了回来。 看来这个东西只能让自己穿梭。 顾辞也不纠结直接进入了裂缝,她能够看到和之前一样的怪物正密密麻麻的站在大门处大有一种将这里都包围起来的架势。 顾辞进入裂缝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脑袋更是晕乎乎的。不过穿越过裂缝下一瞬间她就到了一个破旧的高楼之上。 干燥的热风刮过让顾辞捏紧了自己的衣服,此刻的顾辞狼狈无比,不仅头发湿漉漉的还乱糟糟搭在脸上,连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刚才在裂缝中穿梭变得皱巴巴的。 她整个人是一种虚弱的苍白,身上的皮肤也是泡的皱巴巴的,此刻忽然出现在骄阳之下还有些许不适应。 顾辞抬起手将眯着眼睛,等适应了才推动着轮椅往天台边缘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但也许是因为灾难的缘故。这里的城市风霜一片,看的远了还能看见很远的地方是一片沙漠,在最边远的高楼有一些已经被黄沙掩埋了一部分,这里看上去就像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这是一个被废弃的城市。 顾辞转动着轮椅想要找一个地方下去。毕竟她总不可能直接从这么高的楼层下一跃而上,她又不是鸟,没长翅膀。 顾辞仔细的寻找在这个天台上只有一个出入口,但是那个出入口的铁门已经被铁链铁棍加固,要想打开就只能破坏。 顾辞没有去动这个铁门上任何一个东西,因为她隔着铁门听见了铁门后的嘶吼咆哮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荡发出阵阵响声。 难道自己就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顾辞在坐在边缘上转了一圈,只看见有一个简易的楼梯搭在两栋楼之间,不过这个楼梯做的简易至极,正常人上去都需要两端有人扶着,以免因为轻微的震动而导致掉下高楼。 顾辞自然是用不了的。 刚才在观察这里的时候,顾辞就想过再一次动用这个裂缝的力量让它带着自己穿梭,可是刚想使用是自己的头就昏昏沉沉,而且还伴随着些许刺痛。 看来这种能力不是她频繁能使用的,至少得再等待下一次使用时自己要保持一下头脑清醒。 顾辞来到了铁门的边缘,这里有一小段屋檐算的上是整个天台最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副本本身的原因还是身体太过娇弱,顾辞总感觉晒了一下太阳之后,自己整个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得很痒。 顾辞抬起手,手腕以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太阳晒的一片通红看起来像是伸进热水锅里面烫了一遍。 看来这个副本的太阳确实不一样,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已经晒伤了。 顾辞顾不得天气的燥热又来了一件相对来说比较宽松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遮住那些裸露的部分,此刻她更想的是找一盆水仔细的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这些液体。 之前她一直泡在液体中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脱离玻璃罐之后,这些液体逐渐会变的不舒服。 身上总感觉黏黏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这种液体具体是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身上就像是一瓶劣质的胶水倒在了身上,经过太阳这么一晒还有一股很臭的味道。 顾辞阴影处拿着顾妍刚才给自己的这一小瓶糖丸一样的东西仔细观察,这个里面的东西小小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顾妍知道的很多,但是她不能说话这应该也是她变成那副样子的原因。 从顾妍的态度上来看这是一种吃的,但是顾妍对于顾辞来说是陌生的,而且她之所以让顾辞走大概率就是知道那个缝隙自己是没有办法跟着通过的,不然的话她最开始就会示意顾辞让她带着自己走。 这种付出往往都是需要一定回报的,而这个回报就是顾辞带着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去她希望的c市。 顾辞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哪里去不是去。 顾辞将里面的东西拿出一颗大胆的吃下去,这个东西可能就是这些实验室里面被迫做实验室的人的止痛丸一样。 顾辞吃下去之后就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脑袋的那些昏沉以及脑袋深处针扎一样的痛苦瞬间消失,自己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辞能够听见铁门里游荡的声音变得更加躁动,与此同时楼下此起彼伏的发出嘶吼声。 紧接着顾辞听见一声响亮的爆炸声以及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音。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惊扰了这些安静的怪物摩托车也不再收敛,刺耳的轰鸣声在大街小巷穿梭起来。 除了摩托车发动机和轮胎的声音外顾辞还听见了音量放到最大的歌声。 顾辞将衣服的帽子戴上来到天台边缘向下看去。只见最下面的街道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他们在一起推搡拥挤着朝一个方向涌去,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推倒然后被人踩踏。 而在稍微远的一条相对来说空旷的街道有一辆摩托车正在其中肆意横飞,这辆摩托车动力十足,驾驶摩托车的人车技也很好,偶尔还能靠着强大的动力在墙壁上滑行一段。 末世生存法则六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负责行驶方向,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手里拿着炸药不断的往靠近自己的人堆中投掷。 见自己离汇合的地点近了,摩托车身后的那个人控制着自己站好,然后拿出音响奋力的往最远的地方扔过去。 这个方法效果很好,至少有一半的“人”被声音巨大的音响吸引而调转方向。 顾辞站得高看得远,她能够清楚的看见在最宽阔的主街道有一辆车安静的等在那里。 可是顾辞也能看见在远处的天空里一只巨型的鸟从前面几栋上方飞去,极速掠过的风差点将她掀翻,浓厚的腐臭也随之而来熏的顾辞闭上了眼睛捂住了鼻子。 顾辞将糊在眼睛上的头发撩开就看见那辆车被掀翻,在那辆车被掀翻之前从里面跑出来三四个人,那几个人全副武装没有一丁点皮肤裸露在外。 其中有一个人抬手就是一个将冲向他们的怪鸟冰冻在上方,怪鸟因为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 还以为战力多强呢。 顾辞抬手重新在自己眼前划开一道新的裂缝走了进去,但是顾辞没有想到她这次出现的更奇葩。 直接出现在半空中不说,还好死不死掉在了旗杆上,因着惯性顾辞直直的穿过旗杆像一个串一样串在了旗杆上。 鲜血瞬间顺着顾辞的衣服和旗杆不断流下,场面变得血腥起来。 旗杆穿过顾辞的腹部,顾辞只感觉自己的脊椎和腹腔里器官都碎的不能再碎,痛意聚集在一个地方又缓慢的分散到顾辞全身让她说不出来话。 “我……” 顾辞有一万句华丽的语句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因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让她说不出来。 牵丝引从顾辞的手心蔓延将旗杆上下缠绕,坚实的旗杆在牵丝引的衬托之下像是豆腐一般被牵丝引轻松切断。 牵丝引缠绕着顾辞将她轻轻的放到地上让她靠墙坐着,牵丝引则是有意识一样将还在顾辞身体的半截旗杆慢慢拉出来。 将剩下的那一截旗杆取下来之后可以看见顾辞的身体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洞。但是神奇的是把这个旗杆取出来顾辞的身体就在自动的进行修复。 虽然还是很痛但是顾辞能够感觉到自己破碎的内脏和移位断裂的骨头正在进行一个复原。 浓厚的血腥味很快的引来周围游荡的几只丧尸,顾辞看着这些双眼通红,皮肤腐烂发臭的丧尸恶心的扭过头,下一秒正逐渐靠近她的丧尸便被牵丝引利落的切成几截。 顾辞仔细打量着这里,这里离城市稍远的一个加油站,周围已经被黄沙覆盖了一小半,加油站里面有一个小卖部,旁边是一个小型的洗车场。 顾辞将轮椅勾过来自己靠着轮椅休息会儿,幸好刚才牵丝引将自己放到了加油站里面,不然按照这个太阳的毒辣自己少不得被晒掉一层皮。 这个时间顾辞赶紧找不卿,也许就是那个罐子是加入了什么特殊材料让罐子里面的人使不出异能。 在罐子里面住着不仅浑身没有力气,而且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出了罐子什么都可以了,不仅可以召唤一个缝隙连不卿都能拿出来。 顾辞打开不卿的一瞬间只觉得吹进来的风都凉快了些,长久与顾辞失去联系的哑女此刻作为了代表出来查看顾辞的情况。 当看到顾辞脏兮兮的坐在地上时她皱着眉去摸顾辞的伤口,扒开衣服看见里面是修复的差不多的皮肤哑女也不惊讶,她动作轻柔的将顾辞抱上轮椅将她推进加油站里面。 这种加油站有一部分是用来住的,看样子这里并没有人光顾,所以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也正是因为这里人来的少所以丧尸只有几个。 哑女找到了卫生间试着调试了一下水温,不过因为电路损坏并没有热水哑女便将水放进旁边的水桶里用凉水给顾辞擦身体。 哑女将顾辞推进来轻轻剥开她的衣服,刚才流出的大量血液因为气温偏高的缘故已经黏在了身上,在剥离衣服的时候可以看见皮肤被拉扯起来看着就疼。 干涸的血液和乱糟糟的头发让顾辞看上去像是刚捡回来的一样,哑女差点被气笑。 顾辞也知道此刻不能和哑女辩驳,她知道的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出了这种事也不能怪她的~ 顾辞看着哑女将她头发一点点梳顺,一点点的清理她身上的血迹,一大桶清水很快就变得发红发黑,但是好在顾辞变得干净了起来。 哑女抚摸着顾辞腿上的缝线垂下了眸子为她穿好了衣服,细长的手指落在腿上时并没有感觉,但是落下脖子上时却感觉痒痒的。 顾辞想去挠一挠但是手被哑女无情的拍下。 顾辞委屈但是顾辞不敢说,说了还要被哑女打。 顾辞的头发很长,哑女为顾辞穿好衣服就将她推到门外让热风吹干她的长发,紧接着哑女就哐当一声关上大门把顾辞关外面。 顾辞挪挪位置小声的敲门“哑女~” 里面没有动静。 顾辞等了几秒用手小心的碰了碰门,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哑女~” 顾辞小心的把自己脑袋放到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不想门被忽然拉开,面色平静的哑女拿着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辞,眼里透着无语两个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我运气那么不好呀。我当时穿梭的时候还想着这次怎么着也会落在平地上就没做准备。” 顾辞眨眨眼睛说的理直气壮,她当时真的是没有想到,慢了一秒就直接被捅穿了。 顾辞不说还好,一说哑女来的更气,她叫梳子拍在顾辞的腿上一边打着手语,那架势比结印都快。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病秧子?你是不能走不是脑袋不好,难道不能走路把你的脑子也一起带走了吗?这次还好出来的是我,如果出来是其他人你看他们发不发疯。” 末世生存法则七 顾辞闭上眼睛不敢看,哑女骂得太凶也太脏。 顾辞在这里等到太阳落山,天色已经暗下来时周围才传来汽车和摩托车的声音,听那熟悉的轰鸣声判断就是今天在天台看见的那伙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摆脱那么多的丧尸。 顾辞在加油站里看着那辆车以一个丝滑的漂移来到加油站里,那辆摩托车显然是经过了改良,车上有一个大喇叭,车上的轰鸣声也没有今天听见的声音大。 顾辞在里面看着车上的人小心的开门然后警惕的端起枪巡视着四周,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是一样的打扮,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除了身高高矮不一样其他可以甚至说是同比例复制。 有人看见地上被分割均匀的尸块好奇的蹲下身翻了翻。 “晶核也切开了,这个切口太过整齐了。” 翻看尸块的人站起来,听声音的话是一个女孩子,她向前走了几步拿出油枪操作了几下,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顿了一下后立马将自己的枪架在手臂上紧盯着顾辞所在的方向。 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歪了一下头,后面的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上前紧贴在大门边,剩下两个没有动的人则是是跟着她一起架枪瞄准了顾辞的方向。 这是直觉? 顾辞很肯定自己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动,但是她的枪口直直的指向顾辞没有一点歪。 隔得不远顾辞也能够看到在她枪口的前端出现蓝色的冰霜,要是被这一枪打中顾辞怎么的也得再休养几天。 这枪和那个旗杆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使不得使不得,真的使不得,不能打。 顾辞滚动着轮椅打开了门,顾辞能够看听见自己发出响动之后外面的人全都戒备起来,一直靠在门边的那个人在她出来之后,枪口就已经对上了她的脑袋。 “小心点,不要擦枪走火了~” 顾辞含笑试着扒开离自己很近黑黝黝的枪口,但是握住枪的人力气很大,她扒拉了两下没扒拉动。 见到出来的是一个人,外面的女子毫无疑问,但是没有想到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个……残废? 在头盔之下的女子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没敢放枪,有很多人就是善于伪装欺骗,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要么利用老人小孩儿来骗取他们的同情心,然后将他们骗进去进行物资的抢夺,然后囚禁。 要么就是自己本身身体上就有残缺,然后装可怜,之前他们也遇到过,因为之前吃过很多的亏,他们现在也不敢随便的乱相信别人。 刚才她仔细看过了外面的那堆尸块儿,手法利落干脆。很明显,能够处理到这种地步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而这个加油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有这么一个活人她的存在实在是太可疑了。 “你是谁?” 女子问。 顾辞笑了笑“我叫顾辞,你们呢?” 那几个人互相在打量,像是在交流信息确认什么,当然啦顾辞也不知道他们隔着那么厚的头盔进行一个眼神交流是怎么交流能看得到的。 顾辞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伸出一个手在她上空像照激光一样照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他对着那群人点点头 好在就这么僵持了这么一小会儿,确认顾辞没有危险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孩子率先收回了自己的枪,然后一把掀开自己的头盔。 头盔下的脸是一张很有攻击性的脸,这个女孩子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只不过因为长期佩戴的头盔,那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汗珠。 头盔里闷热异常,她在取下自己的头盔是也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你好,我们是曙光基地先锋队,我是月光” 其他几个人都取下自己的头盔,站在顾辞旁边的男人将自己的枪背好放在了身后才取下头盔对着顾辞点点头 “我是绉鸣” 剩下的几个只是礼貌性的对着顾辞点点头就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有的去将自己车里的油箱装油,有的则是拿出一些简单的防御装置走向更远的地方去布置。 “您好,顾辞小姐,这边的话基本都已经没有人居住了,自从丧尸爆发以来,这里就成了一个丧尸的大型居住地。很少有人会涉足,你是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月光走近了顾辞但是还是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毕竟身上没有武器不代表眼前这个人没有异能。 绉鸣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小心的拐到其他房间去检查确保这里足够安全,能够让他们在这里放松休息。 顾辞推着轮椅很真诚的看着月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在哪里,直到现在才逃出来呢?” 逃? 月光再一次打量顾辞在思索她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一个字里面蕴含的意思太多了,这说明她之前可能被囚禁在某一处地方,或者是一直被困在这座城市里面。 可是凭着眼前的景象月光怎么都不相信她是自己逃出来的,就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出一城市的丧尸呢要知道这座城市在没有沦陷之前可是着名的人口大城市。 不要说居住在本地的人有多少,连每日来旅游的外地人都有个几万,足可见这里丧尸之多之恐怖。 而且…… 月光默默的扫过她精致的裙子和每一处都精细打理的发丝更加怀疑顾辞说的话,什么样的人会在逃的过程中还如此的体面? 这在末世前的话倒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在末世后能穿的整齐的人就已经非常好了,更何况会这么盛装打扮。 顾辞知道月光不信任自己,可是那能怎么办呢?自己的的确确是今天才逃出来的呀。至于自己这身亮眼的打扮都得怪哑女,要知道哑女最喜欢把自己当布娃娃进行装扮了。 顾辞对着月光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澄澈和坦然。 自己可没有说谎哦,要是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喽。 末世生存法则八 月光的直觉非常准,之前就是凭着自己的直觉他们躲过了多次的危机,一路上也收获了不少。 虽然自己的直觉告诉眼前这个人很大概率没有撒谎,但是月光怎么也联想不到一个人能怎样从那种丧尸城里面逃出来,他们自己都是凭着自己身经百战的经验和之前部署的战略才得以逃出。 月光换了个话题“你是异能者吗?” 顾辞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想到自己这个时空穿梭的能力,大概率应该这个也是异能的一种吧。 月光点点头,这个回答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冒昧的问你一下,您方便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异能吗?” 看见顾辞不语月光识相的没有继续再问,这种东西毕竟是隐私,知道的人多了就会去研究这种异能的破绽。 就像他们一样,能够用枪支弹药的就尽量减少异能的使用。 一方面也确实是怕自己的意义能被其他人给找到破绽,另一方面就是损耗的预能需要时间去恢复。 正好这个时候去放置那些简单的防御装置的人回来了,他将一块平板放到了支撑架上,平板上面写显示着好几个不同的监控格子里面都有不同的画面。 顾辞能够看到他很聪明的用绑着铃铛的线围绕着加油站范围绕了一个圈,只要有人经过铃铛就会发出剧烈的响动。 虽然吹风的时候也会引起铃铛的晃动,但是风吹过的铃铛都是平缓有规律的,如果一旦有人或者是其他东西经过绑住铃铛的小木棍儿就会倒下发出很杂乱的声音,以此来分辨。 剩下的几个人也给自己的车加满了油,他们和出来的绉鸣对视了一眼便去自己的车上拿下了一块餐布,取出许多速食的东西聚集在一起。 他们离顾辞稍远没有要交谈的意思。这个加油站里面小卖部的东西还有很多,他们没有去里面拿就已经看出这些人是多么的有素质。 顾辞看着月光走过去从里面拿了个面包就开始吃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战斗太过她显得有些困顿。 见顾辞一直好奇的看着自己她犹豫了一下后拿起一盒饮料走上前递给顾辞,虽然知道她身后还有很多东西,自己完全没必要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辞这个眼神让月光想起在末世之前自己养的小猫。那只小猫也是这样,遇到不懂或者是好奇的东西就会瞪大了眼睛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 其他人看见了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干涉。每个人都是有一定的分量,月光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了,那就意味着她自己少吃,没有人会逼迫,也没有人会再给她东西。 食物和水在末世是相当稀缺的东西,他们这支小队虽然有能力从那些废弃的商店或者是工厂里面找到食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什么好人需要去普度众生。 顾辞接过自己手里的饮料左右看了看,这个饮料四四方方的后面还有一根小吸管。 顾辞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没有喝过,她看了一眼注意力在自己食物上的这些人,然后试探着咬住饮料的一个小角扯了扯。 饮料一角上面出现一个牙痕,但是顾辞没能咬破,顾辞加大了力度才算破了一点口,从里面渗出丝丝甜甜的东西。 甜甜的,凉凉的和顾辞以前喝到过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 月光看见更疑惑了,虽然有的人喜欢咬开饮料的角落这样吸,但是顾辞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没接触过。 思索了一下月光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口中站起身接过顾辞的饮料,将吸管取出扎入吸口重新递给她。 顾辞有礼貌的接过然后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顿时打开了新大陆,下一眼她就看见月光靠着那辆卡车在擦拭着自己的枪。 她说自己叫月光,可分明她比月光还要清冷三分。 更重要的是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顾辞滚动着轮椅想去,但是她刚动那些正在吃东西看似没有戒备的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极为迅速的放在身侧的枪对准她 “你要做什么?” 顾辞看着这几个人连嘴巴里的面包都还没有嚼完包在嘴巴里像是仓鼠一样,偏偏眼神还多凶。 顾辞也明白在这种危险的时候,任何出现的陌生人都是潜在的危险,哪怕他面上看上去再无辜再可爱或者是其他。 见到他们这么警惕,她只好放下要去找月光说话的念头回去,小卖部算算不上多大,但是里面有一张小床可以休息。 顾辞也不怕他们在半夜的时候进来悄悄把这些物资带走,或者是其他怎么样。如果他们有这个想法的话在一开始就会做,换个说法就是,他们如果想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悄悄推开门踏入这块领地,那么他们的下场可能会和之前的丧尸一样…… 变得整整齐齐。 顾辞闭上眼睛安然入睡,就在她睡着后不久月光将自己身上的武器都擦拭了一遍,将枪上满子弹走到他们中间。 他们默契之处在于在月光过来之后就有一个人去外面放哨,有一个则是盯着顾辞的方向以免顾辞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偷袭。 他们之间聊了什么并不在意,他只需要自己能够在这里活下来就可以。至于怎么活下来…… 那还得想想。 幸存者基地? 有约束但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流浪者? 目前看好像比较能行,自己坐这个轮椅又溜达不了多远的地方而且。自己一个人想跑就跑,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拖累自己,更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虽然比较危险,但是架不住自己能跑呀。 直到第二天早上朦胧时分顾辞听见外面的人小声的将自己昨天拿下的东西装到车上的声音才慢悠悠的撑着手坐起来。 “咚咚 ” 不知道是谁在敲门,顾辞犯困的眼睛瞬间睁开,发间的手丝毫不在意在整理发丝。顾辞捏住哑女的手让她先停下,哑女顺从的抽出自己的手将不卿放在顾辞的怀中站起身去打开大门。 末世生存法则九 月光看着眼前的门被推开一眼就望见了坐在床上的精致的跟个布娃娃的顾辞,她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开口。 “顾辞小姐,我们就要启程离开了,这个时候打扰你很不好意思,我是代表我们小队的人来问问你,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发吗?” 顾辞扯过轮椅用自己双臂的力量将自己挪到轮椅上,在这一段时间里月光很贴心的将头低下看着地面耐心等待顾辞。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顾辞坐好看着月光,她以为今天早上他们会直接走,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把她带上,毕竟从常理的目光来说,带上她的确是一个累赘。 “我们昨天分析过了,你很强,你的优点将概括你的缺点。而且我从不把别人的短处放大看,邀请你加入我们小队的人探讨了的结果。当然这个决定权在你的手中,我们不会强求。” 月光很诚实的告诉顾辞这些,而且这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本来他们是打算休息完这一晚就走,但是月光后面仔细看了一眼那碎掉的晶核,虽然被整齐的分开,但是这个晶核并没有出现流失的情况。 之前不是没有人打碎过丧尸脑袋里面的晶核,但是里面的晶核被打碎之后,就很快的变成了一个没有用的石头,除了能做一个装饰品外什么用都没有。 顾辞这个不一样,不仅很整齐而且里面的东西都还存在可以正常的吸收使用。 最重要的是异能使用之后会有波动,之前和空间异能者交过手的队友在这里面发现了空间异能。 这里除了顾辞没有其他人也就证明了顾辞就是这个空间异能者。不管顾辞是不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出现更证明了一切。 顾辞之前是想过自己一个人,可是月光这个队伍看起来很靠谱,和他们在一起的话应该也不会很差。 顾辞想了想“你们有目的地吗?” “我们是曙光小队派出来查看地区丧尸数量,判断危险程度的精英小队,我们还要去探索在东边一群变异植物,听说那里已经变成了植物的乐园,连丧尸都不肯轻易靠近。 之前就有情报说变异植物摧毁了一个小基地,我们需要去探索确定这个是不是事实。对了,曙光基地在a市” 月光也不说其他的废话,说完就在等待着顾辞的选择。 a市呀…… 顾辞有点犹豫“算了吧,我要去一趟c市” “c市?第四基地和黎明基地,那里不是已经内讧起来了吗?” 月光不明白顾辞为什么要去c市,c市虽然是全国第一个建立起来幸存者基地的城市,但是由于内部太复杂早就已经发生了内乱。 里面分为了好几派在抢地盘,争资源,里面的混乱程度难以形容。毫不客气的讲这两个基地的人就像是土匪一样蛮横不讲理,他们早就不是最开始的基地了。 听了月光的描述顾辞多问了一句“你知道c市秩序队吗?” 月光听见顾辞这样说是觉得有些印象,c市好像是有一个什么秩序队用来管理基地,好像就是由军人警察这些组成的,思索了一下她才想起来: “c市之前的曙光基地是有一个秩序管理队,但是早在两年前c市基地发生混乱就不复存在了” 两年前? 这时间跨度也有点长了哦~ 顾妍只是写下自己是c市人,说明有人抓了异能者进行实验并没有说要交给谁,而且那里面发生了动乱他们并不一定会相信顾辞说的话。 顾辞瞥了一眼月光“像你们这种出来一般都会带通讯设备吧,你现在忙吗?” 月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像我们这种出行的肯定会带,只不过有时候信号不好,传送到总部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你是问现在的话的确很忙,我们检测到昨天的丧尸好像有要出城的意向,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发了。” 顾辞点点头“那就先走吧。” 顾辞在月光的注视下将小卖部的东西全部装进空间,又把洗车地方的几个大桶挪过来装满放进去。 顾辞昨天研究了一下自己这个能力,能穿梭自然也能装点东西,这个很实用~ 月光也不说什么,只是看见桶要满的时候将油枪拿起来换一个桶。 见到眼前人真的是一个空间异能者,有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小的男孩子默默冲月光比了个大拇指“姐,真有你的。” 将座椅后面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几个人挤一挤倒是能够坐下。 月光坐到顾辞身边询问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听见顾辞说有人利用的技能者做实验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是说利用异能者做改造实验?” 月光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顾辞点点头并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些进行改造的人说了出来。 不只是月光,连车上的其他人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毕竟异能者非常的少,而且是承担的战力的存在的,有什么人会想不开利用异能者去做实验呢? 所以这件事情大概率是顾辞看多了小说将现实和想象的画面中的混淆了。 而且顾辞说的这么多异能者失踪了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要知道身为秩序队一员的异能者怎么算都得是两年前,两年前的异能者比现在还要少一些更是会注重。 如果她说是将普通人抓去进行一个异能的激发还勉强让人相信。 月光这样想着,但是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顾辞昨天说的自己是逃出来的。 逃! 是了。 顾辞本身就是一个空间异能者,看昨天的样子她并不弱,这个异能可以说的上是比较稀少的一个异能,如果这样想的话顾辞说的话就很大概率是真的。 月光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做这个实验的人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她急切的看着顾辞“你还有其他什么线索吗?或者说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末世生存法则十 其他的什么? 顾辞仔细想了想,除了这个事以外就是那只奇怪的东西了吧。 顾辞也大致讲了一下那怪物的特征,见月光皱着眉思索顾辞也不打扰,车厢里面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绉鸣才从回忆里找出一点相关的蛛丝马迹。 “好像在我们出发来这里之前我就听说f市去打扫战场的普通人每次都消失几个,哪怕异能者去找都没有找到,他们都以为是这些人叛逃了就没有在意。 “f市?” 月光打开地图查找f市,和其他城市对比f市相对来说要远一些,在这个城市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盆地,离得最近的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在还没有被丧尸感染之前,许多村民就通过这座山来获得的收入。 但是自从发生改变之后这座森林也变得极其危险,数不清的变异植物盘踞在里面,更有许多的变异动物穿梭在其中。 所以这片森林和海洋一样具有极大的危险。 而之前被摧毁的那个第九副基地正好离那片森林不远,这会是巧合吗? 如果真的发生了绑架异能者用来做实验这种事情,这个城市的确是完美的地点。 他地理位置偏远,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将过错推给这些丧尸或者是变异植物,变异动物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个的。 “顾辞小姐,感谢你的发现,我马上联系总部进行调查核实!” 月光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对异能者进行一个改造,不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出发点,这个事情都是非常恐怖的一个存在。 就在月光拿出通讯设备要联系他们的总部时,顾辞却轻轻的按下了她的手。 “别着急,我希望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要知道我们是在这里的加油站萍水相逢。” 顾辞看着月光,看着月光犹豫了一下之后点头顾辞才放心的松开月光的手。 她自然不会希望自己像一个小丑似的拿去被研究,但是如果有人说漏了嘴的话其实没什么关系。 她说了这些人遵守了他们就是好朋友,说出去大不了找个角落苟着,反正任务要求只是活下去。 再说了,顾妍的东西她并不打算给这些人,大家都没有这么熟,彼此之间多点戒备很正常。 哪怕月光是一个值得肯定的人,但是她不敢保证月光身边的人都是这样,顾辞还是打算等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找到一个可靠的人给他。 毕竟没有找到实验室的话,这张纸就变成了最重要的证据。 顾辞也不知道月光是怎么进行传达的,只是看她传达之后神色都变得落寞了起来。短暂的失落之后月光下达了命令让队员们加快前进。 他们都是走的一些小道,从刚才这个城市出来之后一路向着东边前进。一路看过去可以看见黄沙覆盖的地方越来越少,但是随地的丧尸却变得越来越多。 这支小队的司机倒是猛看见前面有拦路的丧尸也不惯着。直接一脚油门冲上去将他碾了个稀巴烂。 破碎的皮肉粘在车轮上飞快转动,听见有车的声音,有一些是离得近的丧尸已经转过头跟在了他们的车尾巴后面。 顾辞坐着贴着玻璃向后看,那些丧尸就像是一群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的跟着他们的身后。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只,到现在已经壮大成了一个几十人的小队伍。 “让你看看我的枪法有多准!” 旁边看起来年龄比较小的那个男生将自己的枪拿出来装上消音器之后打开了车顶的天窗。 本来车顶上是绑了东西的,但是此刻全部被收纳了起来倒也显得宽敞。只见他把改装的车顶慢慢的推开,然后整个人站在了座位上。 带着黄沙的风从车顶上灌进来有些刺脸,顾辞一手遮住脸一边趴在窗户上认真看。 顾辞就看着一只一只的丧尸很有规律的倒在地上,他们的额头都有一个子弹打出来的洞。 旁边的少年的确厉害,基本是指哪儿打哪儿,除了有两次车辆在不小心抖动了一下让他偏了一下外基本是全中。 后面跟着的丧尸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剩下的两三只他也不打算浪费弹药,任凭他们跟在身后。 “怎么样?” 旁边的少年对着她挑了挑眉头,顾辞配合的点点头“很厉害” 说完这句话顾辞又去看向窗外的世界。从这些建设来看,不难想象这个世界曾经有多么的繁华。只是出现了这样一场灾难,让这个世界变得满目疮痍。 顾辞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里总有一种头晕,发闷的感觉,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 之前是因为看稀奇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这股新鲜劲儿过了就有这一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顾辞还在疑惑这是不是自己离开实验室之后的后遗症?所以顾辞忍着没有动只等这个恶心劲缓过去。 可是时间过得越久她越觉得觉得那股恶心就快要涌上喉咙了,她索性闭着眼睛靠在不断晃动的玻璃上面装做睡着的模样。 只有回头的月光发觉了不对劲让队员将车停下来。 “怎么了?” 开车的司机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车停下来,旁边的那一辆摩托车看见前面的卡车停下来也停在旁边“是出现了什么吗?” 白月摇摇头让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和顾辞交换一下位置。 “可是……月光,她要怎么坐的稳?” 开摩托车的男子有些为难的看着顾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月光看了一眼顾辞后思索了一下“这里不用管,你们两个都下来,我来带着她。” 就这样,原本骑摩托车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车的后面,他们将自己的头盔取下递给月光,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月光带上头盔后将顾辞轻轻松松的抱出,调整姿势让她坐在摩托车上。 靠着顾辞双手平衡能坐是能坐,只不过坚持不了多久,而且这个方法会让顾辞很难受。 末世生存法则十一 月光想了想,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她让顾辞拿出轮椅又把车上的那个司机叫下来“曲周,帮个忙,把下面这一部分融化了,焊接在后面的车座上。” 曲周看了看顾辞的样子大概知道了什么。 现在这个世道竟然还有异能者晕车吗? 曲周也知道顾辞现在在他们的队伍中算是半个队友,属于后勤部,而且她身上还有很多的物资储存着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移动仓库就更重要了。 曲周是一个火属性的异能者,只见他手轻轻一抬然后做出一个握紧的动作,轮椅就开始漂浮在空中进行变化。 只见轮椅座椅的下半部分直接融化然后焊接到了摩托车的后半部分,可是对比一起轻便的摩托车后面多加了这么一个座椅,看着实在是太宽。 之前趴在车顶上打丧尸的少年跳下来将轮椅进行了一个改造,他伸出手大致比了一下顾辞有多宽然后开始了工作。 只见轮椅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一样,反复的在调整自己的形状。最后定格成为和比顾辞要大一点,能坐进去,但不会显得太宽的一个座椅。剩下被拆除的那部分也经过重新的加热塑形焊接在轮椅和摩托车上。 666 月光上去摸了摸轮椅的坐垫。 因为刚刚被加热了轮椅现在还烫的很。但是她的手刚刚触碰上去轮椅就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同时伴随着温度的急剧下降,一个改造的交通工具就做好了。 月光抱着顾辞坐上去调整好她的坐姿将头盔给她带上,看着顾辞精致漂亮的裙子她头疼起来。 女孩子爱美很正常,可是现在是不同的时代了穿裙子很不方便,万一被什么树枝和丧尸给挂到抓到就相当难过,且不说他们现在找到的药品少之又少,主要就是怕她被丧尸抓到了,没有血清。 可是之前他们也没有多加留意有什么衣服。 “别怕,我在你身后没有人能够碰到我们。” 顾辞大概知道月光在想什么,不过一件裙子罢了,自己能穿也能够保证好不受伤。 月光见她这样说了也不再多问,招呼所有人上车继续出发之后,她自己也长腿一跨坐上了摩托车在前方开道。 下车之后那股感觉虽然消失了,但是在外面的话更加艰难一些,不说这打在身上的风沙,光是天上的太阳就足够让人喝一壶。 顾辞靠在靠背上舒服的闭上眼睛,月光应该是冰系能者,所以她身上凉凉的。她在前面吹进来的风都变凉了。 别说,顾辞还很喜欢这种感觉。 至于太阳,这很好解决。 于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都看见了诡异的一幕,一把油纸伞凭空出现在前面摩托车上面挡住了阳光,更诡异的是那把有伞就那么轻轻的被握住,竟然没有被风刮走。 什么新高科技? 顾辞在车上6到飞起,只是睡久了闲的没事儿她还会拿路边的丧尸练练手。 于是在一路上坐在后面的人看着路边的丧尸跑着跑着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大小一样的尸块,整齐的落下整齐的叠好,叠积木都没有这么整齐。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很惊讶。只是后面看多了,也就知道这是顾辞的骚操作,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空间异能者。 他们之前看到的空间异能者大多都是后勤人员,作为移动仓库的储备,从来不会有这样强悍有力的杀戮手段。 难道是顾辞太强? 他们这样想着也不好直接现在下车去问。 中途休息几次之后月光他们顺利的踩着点儿,卡着正在天黑的时间线到达了下一个地方准备休息。 因为他们走的是小路,不是从那些大路上走,那些大路上有很多地方已经被车给堵满了不能行走,所以没有小路来的方便快捷。 他们现在到的是一个村子,在s形拐弯处就可以看见下面稀稀落落的自建房,周围都是开垦但没有来得及种就有被荒废了的地皮。 一般来说这种地方危险要少一点,因为大部分人都选择去城市务工,所以农村里面留下来的人相对来说要少。 而且农村地势很广,住的人又相对来说分散,就算是有丧尸也是比较容易能对付的。 月光早在看见村子时就让队员熄火打算去观察一下,她利落的下车将自己放在车上的枪佩戴好招呼一个人跟着她一起去。 至于顾辞…… 月光一只手揽住身侧的枪免得硌到顾辞一只手很自然的将她抱起放到车后座上。 月光看起来很纤细很瘦的一个人,身体是哪里来的这样的力量将她一把抱起,而且不带停留的呢? 顾辞看着月光瘦小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很安静的抱着不卿躺在车座后闭上眼睛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顾辞,你睡着了吗?” 有人小声的询问,顾辞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少年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什么想问的。 “今天我已经休息很久了,你问吧。” 顾辞很愿意和这一支队伍相处,这种融洽和月光的贴心让顾辞暂时的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而且这个少年性格也还不错,活泼开朗。 “就是……我想问问你这把伞是怎么做到不被风吹落的?” 少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怀里的那把油纸伞像是要把伞看烂。 顾辞笑了笑,在少年好奇的目光中她的手缓缓的放到嘴唇中间: “这是一个秘密” 少年虽然觉得遗憾但也不过多追问,毕竟不同人有不同的隐私,这种隐私不想说很正常。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将头盔戴上,沉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等会月光姐回来我们就动身,你也做好准备等会让月光姐带你进去。” 少年虽然也觉得顾辞的衣服太过于亮眼想给她重新换一身,但是这种能有效防止丧尸抓伤啃咬的装备因为材料太过稀有了,所以只有这种先锋小队才能人手一套。 作为队友,曙光小队从来不会亏待队友。 末世生存法则十二 过了一会儿没有见月光回来,倒是她刚才带下去的那个人回来了。 “情况有点儿异常,里面的村子有很多人,有好几个是异能者,他们在里面布置了陷阱,她被困在那边。” 他说的焦急“快,都跟着我去救人。” 剩下的几个人看了他一眼,由绉鸣先开口“月光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困住?而且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村子有什么动静。要知道我们这个位置可是最容易窥探到里面的视野。” 绉鸣说的在理,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听起来很怪,但是他相信月光的实力。 先锋队从来都不是花架子,说着玩玩而已,能进来的人都很厉害,月光虽然很瘦小,但是她非常的灵敏,应变能力很强。 他不相信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她会被困住,他不敢想象对方有多强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控制住。 如果连月光都被困住了,那眼前的人是怎么跑回来的? 带着这个疑惑绉鸣很认真的上前握住他的肩膀“也就是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的吗?” 回来的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只能深深把头埋下“但是人太多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将她救出来,所以我想着赶快回来通风报信,让你们一起去。” 绉鸣笑了笑,身后的少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麻绳,看见绉鸣的眼神他麻利的给了他一脚兴奋的将这个人套起来“来吧您” “为什么要绑我?我们不是一个团队的人吗?她还等着你们去救呢。” 那个人挣扎了一下发现这个麻绳捆的实在是太紧了自己挣扎不开,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你们想背叛吗?” 啧,这个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可不得了! 绉鸣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跟蛆一样的人冷哼一声,揪着他没有弹性但高度相似的衣服嫌弃的擦了擦。 “看来你只是和他们打过照面,并没有和他们接触喽,也是,我们的队服怎么能够让你模仿出来呢?瞧瞧你这劣质的手感,听听你滑稽的语气,你在末世之前应该是个相声演员吧?说话动作都挺搞笑的。” 邹鸣说的不客气,他将人扔到车旁,多余的绳子绑在车上面招呼“齐远留在这里,月光这么久没有回来我们先去接应一下他们。” 绉鸣看了一眼少年对着少年点点头便带着剩下两个人去了,齐远将这个人的嘴巴用破布堵上便在车辆四周巡视。 车门并没有关上,所以顾辞能够清楚的看见这个人在地上扭动,身上的队服也在一闪一闪间变化成为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模仿异能吗?” 顾辞觉得很神奇,这个人模仿对象模仿的惟妙惟肖,不仅身高体量,甚至连声音也不差分毫。 “呸” 被绑在地上的那个人吐出自己嘴里的破布有些嫌弃的吐了吐口水,他看着坐在后面的顾辞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看来确实有大鱼” 他很悠闲,脸上甚至找不到一点被抓住的焦急。 这个地方看来确实有些问题。 齐远听见这两句简单的对话也意识的事情并不是他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站在顾辞的身前端着枪抵着地上人的头“安分点” 地上的人看见枪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最后选择闭麦,他像滚陀螺似的将自己滚的稍远一点。 这条路并不是水泥铺成的路,而是小道泥路上面铺着石子,滚动的时候会硌的身上难受。 “你们跑不了的。” 那个人挑衅的对着齐远笑笑神色还贪婪的在车后面的物资上扫过,他的眼神扫过顾辞顿了顿果断的将目光放到那些在他眼中散发着光芒的罐头。 他咽了咽口水眼中的渴望快溢出来了,他营养不良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想吃两个字,哪怕现在给他一袋狗粮或者猫罐头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吃掉。 之前条件满足的时候看不上,等到末世发现这东西还蛮稀缺,这些东西至少比他当时天天吃泡面的日子要好的多。 别说试着吃了发现味道还不错。 这样想着顾辞听见他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顾辞虽然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充满了隐喻,但是她放出牵丝引都没有感觉到什么。 是恐吓吗? 顾辞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没有关系,月光在这里可以放一百个心。 顾辞对于月光非常有信心,毕竟她这支队伍每一个都很聪明的样子,拿下小小村庄不是问题。 顾辞拿出新的轮椅坐上去,她转过身毫无防备的背对着那个人,那个人见到顾辞的样子不由得窃喜。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被绑住的男人偷偷看了一眼拿着枪盯着这里的齐远心中暗自思索:不过这个男人不好弄,该怎么找个理由让他放松一下警惕呢? 正当他想着顾辞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声音在下一刻响起“齐远,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我看见好像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黑影? 难道被发现了? 路二抬头顺着顾辞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有几棵树,风吹过很像有人在树底下蹲着,可是只有路二知道那只是个假象,他放下心来。 在齐远去查看顾辞说的地方时路二的绳子早就被特制的刀片割开,但是他面上不显抓住绳子断掉的两端无赖的躺在地上 “进了这里你们就走不了” 顾辞看了他一眼没理他,齐远为了安全起见又将周围一片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这个时候村子里传来了一声枪响,过了一会儿异能的光芒像烟花一样在村子里绽放开。 “难道里面真的有埋伏吗?齐远颇有闲情雅致的点评上,他站在顾辞身边乐呵呵的开口“看见没,月光姐的异能在晚上很好看,有之前很火的蓝眼泪的感觉了……” 顾辞他们两个看得专注,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路二正猫着身子站起来。 另一边的月光也没有想到看起来简单的村子会这么的不同,这里的异能者多到出奇,异能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怪。 末世生存法则十三 “咔啦~” 月光仔细打量着这些建筑心中淡淡浮现出一些不好的预感,她踩在一片掉落的枯叶上,碾碎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明显。 她低头看了看路面,周围两侧是泥路,上面铺着石子,因为没有人打理的缘故这些地方早就已经长满杂草。而在这里隔几米就有一棵树。 这里乍一看像是荒废的无人区。 可是他们自从踏入这个村子就觉得很怪,周围有生活垃圾随意的堆在一起证明最近这里是有人在的,但是这里安静的很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 在靠近一栋房子的时候他们尝试着推动门,但是门在里面被反锁了。 撤退! 月光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她打了一个手势让队友和自己一起走,但是就在他们刚向后走出没两步一道土墙就直接拦住他们的去路。 一道紫色的气体从土墙上面缓慢的飘过萦绕在月光他们身边,可是月光他们穿着特制的衣服和头盔,这一股紫色的气体围绕在他们身边也没有找到缝隙进去。 月光左边的石子不知道被什么踢动了直接滚到月光的脚下。 “谁?” 月光直接架起枪朝旁边打去,但是射出去的子弹却在空中停滞无法前进半分,月光能够清晰的看见子弹好像撞进了一堵空气墙上面,而这空气墙很快就将子弹弹飞。 月光虽然不知道有这么大能耐的是什么人,但是她从刚才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毫不掩饰的恶意。 异能在手上蓄力,冰冷的霜花以月光为中心不断向周围扩散,身边的队友更是在发现事情开始发生变化的那一瞬间站到月光的身后。 异能凝聚在手上发出亮眼的光芒。 “冰系异能和雷系异能。” 有声音从正前方传出来,而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月光的前面也要慢慢的浮现出一个正在向他们走近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出现了那堵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过去的土墙也缓缓的打开露出站在后面身材弱小但眼神狠厉的男孩,还有旁边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 男人穿着一套皮质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个牛仔帽。他保持在一个离月光不远但相对来说安全的安全线外对着月光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你们好呀,远道而来的旅行者,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我为你们的加入感到高兴。” 他彬彬有礼的对着月光行了看起来很蹩脚的绅士礼,在他弯腰的时候从地面上极速涌动着藤蔓,藤蔓快速的靠近月光但是被一直警惕的月光开枪打断。 冰霜覆盖在子弹的上面,子弹打中藤蔓之后肉眼可见的慢下来,紧接着月光身后的雷系异能者甩出一团异能球砸向男子。 只不过异能球被升起的土墙挡住,月光看着那个站在一边的男孩,见有人望着自己男孩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他对着月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竖起一根中指。 “有实力的对手!” 土墙在消耗掉异能球之后也跟着消失了,男人看着月光忍不住鼓掌 “可是你们觉得进入到我的地盘我会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吗?你们如果放下武器说不定等会我会给你和你的队友一个见面的机会。” 月光此刻恨自己大意没有查看清楚这里的情况,不过她相信自己的队友他们。 月光松开自己的枪让异能凝聚在自己的手上,把异能凝聚在枪上只是为了在可控的范围内尽量的节省异能,但是现在不一样 她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有些诡异在身上的,如果使出自己的实力可以尽快打败他的话月光也不会保留。 她相信自己小队的实力,但是如果那群人以她们为威胁的话那些队友肯定会相信,或许他们还会为了自己和队友的安全屈从。 月光擦了擦头盔将眼前的灰尘擦掉,耳边的通讯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在滋滋作响,之前分别还能听见绉鸣的声音,但是自从靠近这里通讯设备就失灵了。 月光松了松手腕摆出战斗姿势,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如此的难缠,每当她快要靠近的时候他的异能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弹飞她。 不仅是这个男人,身后那个糟心孩子和老婆子还不断干扰着他们,本来十分的力被限制只能发挥出六分,甚至是四分的力。 这边绉鸣在去找月光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人,他们靠在进村的路口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三个人,看他们的架势是已经等了他们一会儿了。 而在他们对峙观望的时候绉鸣发现自己身后的路也被几个人给堵住了,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抓住他们”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只见在一阵僵持中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各种异能不断交织穿插在其中倒是精彩的紧。 不过双方谁都没能奈何谁,绉鸣他们胜在质量,而这些人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胜负只是时间的问题。 “死了没?” 路二的声音响起,随着清脆的耳光声躺在地上的人总算是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扇自己的是路二地上的人不由得愤怒 “你打我干什么?”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绑起来,而站在他面前的路二则是抖着手软着腿的指着身后的人哭丧着脸: “大小姐说的要把你们全部弄醒。” “啥子大小姐?你是吃多了,脑花被豆腐渣给塞满了吗?” 路三觉得路二莫名其妙的,什么大小姐,这个世道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 刚才自己不是要和路二来一个配合吗?怎么会躺在地上。 路三挣扎了一下发现捆自己的绳子很紧,同时剧痛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传出来,路三这个时候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确实是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将那两个人给干掉的。 好像后面没有成功。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刚要对那个女人动手的时候那个女人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昏了。 路三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决定有点邪门,那个女人…… 路三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看着路二的身后“你……” 末世生存法则十四 顾辞正坐在路二的身后,身前路二哆哆嗦嗦移开身体露出坐在轮椅上的顾辞,顾辞心情很好的对着路三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 不理会路三,路二很自觉的在顾辞的目光中去扇醒其他人,而在这个s弯转弯处来的人竟然有五个人之多。 这么多人真看的起他们,也是真的不客气呀。 顾辞扯了扯自己手上的绳子,长长的绳子绑在那些人的身上串成了一条,顾辞将绳子交给在一边监督的齐远。 齐远接过绳子不敢去看顾辞,但是莫名的有一种耀武扬威的感觉,他甩了甩绳子狐假虎威的命令“快点!” 听到催促的路二也不敢再犹豫,手上的力气用了个十成十,他害怕这个人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将自己一刀结果了。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好在后面醒来的人都很识相,他们安静的跟在顾辞的身后一起进村,齐远则是在后面盯着他们以免有些人耍花招。 当绉鸣耗尽异能还在和那些人僵持的时候他看见顾辞自半昏暗的天幕中而来,尽数隐没的微光在交替的暮色中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就好似一幅剪影透出几许神秘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到她身上。而后面由绳子连接串起来的人像是湘西赶尸里面的尸体。 除了不跳,身上的死样子跟僵尸没什么区别。 顾辞坐在轮椅上,隔得太远绉鸣看不清她的神色,绉鸣莫名的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松弛感,但是她的到来让绉鸣这边压力缓解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个个都有异能 ,一个个的皮糙肉厚,抗打又耐揍,关键是这些人用车轮战,他们想靠近都会被一边盯着他们的人给逼回去。 根本就靠近不了一点。 顾辞他们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他们看着顾辞身后像拴牛一样被拴着的村民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 但是很快他们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放弃了明显体力不支的三个人转向顾辞,顾辞只是微笑着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大家,晚上好呀!” 随着空间闪动的细微波动,牵丝引稳稳的扼制住他们的咽喉,有不知死活的人在感知到什么东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开始挣扎,锋利的牵丝引很快的收力割开了他们的喉咙。 鲜血开始从脖子处蔓延,随着重物的掉落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溅而出,直到几秒之后身体直直倒在地上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顾辞可不会管他们有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去找月光了,齐远很自觉的用绳子绑住这些维持着挣扎动作的人将他们的那一截绳子递给绉鸣 绉鸣接过绳子听话的跟着顾辞身后,他现在都觉得眼前是花的,这个时候绉鸣才对她从实验室逃出来的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被改造的异能者不一般,能逃出来的更不一般,亏他之前还想着带着一个残废做什么。 现在他不由得佩服起月光来,这么大的杀器是他他也不能放过呀。 当顾辞以同样的方式将那三个人绑住并破开一个房子休息时他们没有看顾辞,都罕见的沉默了起来。 取下头盔的他们都汗如雨下,头发湿漉漉的都黏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月光比他们惨一点,因为足够强劲一直成为那个男人的目标,她的队服上破开了几个口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咕噜噜……” 肚子打鼓的声音响起来,齐远尴尬的看了一眼大家后将目光定位在月光身上。 “月光……” 他还没有说完顾辞拿出来一些物资放在中间让他自己拿,齐远默默的拿了一个面包就去角落去啃面包去了。 “我去问问这些人吧” 曲周受不了这么安静诡异的气氛,他拿过一根火腿肠就往旁边的房间走去,为了避免有人发现他们,他们选择了相对来说最偏远的一个房子。 这栋房子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居住,裸露的红砖上布满了青苔,连水泥地抹平的地板角落都堆满了灰尘,在常年潮湿的环境里还长出许多的杂草。 月光看了看曲周的方向想了想“带出来问吧” 曲周对着她点点头随即在里面挑中了把头埋进地板屁股翘起来的路二,在曲周把他一把领起来的时候路二直接蜷缩着身子不抬头。 搞什么。 曲周看着被自己提起来还像个虫一样蜷缩的路二越发觉得这破碎的世界变得神经起来。 他直接带着路二出来,齐远则是自觉的站在门口一边盯着这些被绑起来无法施展异能的人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你叫什么名字?” 曲周很有耐心的问着蜷缩在一团的路二,可是路二听见曲周的声音缩的更紧了。 曲周也不生气,他拿出藏在自己小腿旁的手枪摆弄了一下,一直注意听着周围声音的路二听着拿枪的声音才有了些反应。 他用手盖住头,声音闷闷的 “你们不要离我这么近,我害羞。”路二在缝隙中看见这六个人像是吃席一样围着这个绕一圈,自己就好像那餐桌上的美食让他们盯的目不转睛。 说食物不是太恰当,他个人更感觉自己是一只被拴住脖子的猴子在他们中间进行表演。 曲周笑了笑“那把你埋近点就好了” 说着他举起了枪,而路二见他这么认连忙坐起来“我叫路二” “这里是哪里?” “马驴村”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异能者?” 前两个问题路二回答的干脆,但是后面这个问题路二犹豫了起来,哪怕曲周把枪拿着在他面前晃都没有让他开口。 “不说?”曲周并没有真的打算对他动手,一来他们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二来在夜晚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他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事做。 “不说换一个吧!” 顾辞懒懒出声,但是就在顾辞发出声音后肉眼可见路二身子僵硬了一下,他悄悄回头看见顾辞正看着自己,他立马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曲周声音带着颤抖: “招,我都招!” 末世生存法则十五 ?? 顾辞一下子就精神了,她看着不断发抖的路二疯狂的回忆起刚才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在遇到绉鸣时画面血腥点外她好像没干其他的吧。 顾辞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着路二面前做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可是思来想去怎么样也想不出为什么他这么害怕自己。 顾辞想问问他就只能看见他抖的更厉害的身体,顾辞默默的后退了一些没有问。 路二也是在末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自然不会怕什么丧尸什么的,对于血腥的画面自然也是司空见惯的。 他还是无法抑制的回忆起在空旷的空间里眼前人忽然消失,自己正在寻找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股无言的恐惧从尾骨不断上升蔓延然后死死拉扯住他的四肢。 更要命的是那女鬼一样的索命声更让他觉得恐怖。 遇见丧尸并被丧尸追:√ 他甚至可以拿着一根扁担硬刚。 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并呢喃:x 他见不得这种也听不得,要知道他从小就最怕这种鬼怪一类,光听腿都发软更何况刚才就遇到,要不得自己心理素质搞好他怕是当场晕倒。 曲周看了一眼人畜无害的顾辞不明白她干了什么把这个人吓成这个样子,曲周能感觉到他的身子都在抖,整个人满是抗拒,不过能问出来就好了。 路二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开口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村没有几个异能者,但是我们这里偏僻运气好没有出现丧尸,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就有那些变异动物盯上了我们这里。 在半年之前吧有一辆军用车从我们这里经过,他们是半夜经过的,但是我们这里动物多,除了家养的几只变异了还有周围这些野生的。说来也巧,他们正好和那些变异动物火拼了,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便宜我们。 我们村人少又弱,我们还是观察了好几天才上去捡漏,我们打开车厢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写着异能激发剂,里面东西十来只的样子,我们一看这个是好东西就带回去试了试。 喝了这个东西之后就真的有了异能,我们村长做主一人一口让大家都有异能,但是我们也不敢出去太远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路二几乎说的上是诚实了,已经过去半年多的一个事情他也不是太能记得住。 “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这个异能激发剂还有吗?” 曲周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是半年前就发明了的东西怎么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路二想了想“好像是从东边来的,我也忘了,但是大致的方向不会错。” 东边? 月光能够感受到事情越发变得的严峻了。 变异植物乐园在那边,c市在那边,f市也在那边。而且这个异能激发剂显得如此可疑让月光不得不怀疑这个异能激发剂就是囚禁顾辞他们这些人所研究出来的成果。 月光看了一眼顾辞后开口“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 路二这次显得很谨慎“你们想干什么?” 他虽然怕死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世道变的不能在变,就凭他们之前想要打劫这群人的行为来看,双方处于一个敌对的状态。 而月光这么一问无疑是给路二一种要斩草除根的意思。月光他们解释了下路二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相信,而路二此刻也是铁了心不肯再说。 他们没有往深处去探索只是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罢了,但是这些人在他们的手里,如果有同伙来救他们的话那这个晚上就别想睡觉。 月光还是打算自己去探索却被顾辞拦着,她摇摇头“别去了,晚上就算有人也不敢出来,你没有发现这里其他人都没有出声吗?” 月光朝着那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挨在一起确实连一丝声都没有发出,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正常的人再怎么害怕都会发出呜咽声或者是小小的抽泣声,但是这群人很明显不是之前法治社会的那群人。 这群人有多凶狠,不讲理,他们是亲眼见过的,但是这个时候他这么安静肯定不对劲。 月光赶紧换了一个人,他看着被绑住但是脸上无所谓的那个男人让七远把他带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和月光对上的那一个。 自己被挑选上这个男人也不惊讶,他很顺从的站起来,甚至不需要齐远动手就已经走到了月光的面前对着月光笑了笑抬起手上绑着的绳子示意月光解开。 月光看了眼顾辞,得到顾辞的肯定后齐远想着为他解开,但是齐远接近他刚伸手的时候他一把缩回手 “我就要她给我解开” 齐远看着他笑自己也笑,在手握紧那一刻月光安抚住齐远自己上前。 月光替这个男人解开了的绳子,因为这个原因月光和这个人离得很近,就在解开绳子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马上就变了脸色。 他挥起拳头就往月光的脸上砸去,但是就在他挥起拳头的时候他忽然表情痛苦的保持这个动作僵硬在空中。 月光看了眼顾辞让靠近自己的队友都稍微散开些,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谨慎些要好。 正在这个时候曲周向外面望了一眼微微皱眉,他附身在月光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便拿着自己的头盔和枪走了出去。 另一位在看监控的队友也拿着平板疑惑的放大了些,他调取监控选择回放并放慢了倍数,才在模糊的画面中发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像是一只飞鸟也像是一片树叶正好挡住了摄像头的一部分。他立刻转换其他摄像头去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很迅速的站在门口观察,周围的铃铛并没有响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后退着在月光耳边说了一下大致情况之后就和出门和站在门外布置陷阱的曲周交接了一下。 两个人默契的将微型炸弹布置在规划的逃跑路线上,再度沿着房子周围检查一遍才退回到门后。 末世生存法则十六 只是在他们变换角度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一只不知道是壁虎还是飞鸟的生物,正趴在他们头顶随着他们的不断变动而改变自己的位置不被发现。 看见他们进屋之后细长的爪子才攀住墙壁缓慢下爬…… 李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感觉自己刚才动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扎了无数的针,这些针像是细小的牛毛在自己的血液里不断的游动,在自己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肌肤扎根。 只要自己一动,浑身上下都传满了刺痛感,尤其是胳膊和手这一块的位置更是难忍。 顾辞无聊的将牵丝引拿出缠在手上玩,有一个成语叫做万箭穿心,但是她模糊的记忆里有一个刑法和这个成语有点像叫做万针穿心。 这种刑法通常会用最顶端的手艺人来准备。 首先准备足够多的特殊黄金,然后将这些黄金慢慢的锻造成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金丝,因为黄金有很强的延展性,也比其他铁丝银丝更细更软也会更加折磨。 在犯人的血管上开个口,耐心的将金丝一根一根塞进去,待金丝随着血液流动进入身体便又塞入。 这个过程是漫长又痛苦的,虽然修道之人身体强悍但是也逼不出这金丝只能任由它在身体里游荡,直到汇聚到心脏,刺的人日日夜夜不安生。 所以君王们为了折磨犯人就会让工匠准备好一小碟这样比发丝还要细的金丝,金丝之多足足有千根,但是这样“奢靡”的刑法自然也不会给普通人用。 一般来说地方官吏差不多十根到百根,四品以上按照官职便多加一百根,王公贵族那便是五百根起步,一千根的很少。 但是顾辞的记忆里就恰好知道有一个人受过此刑罚,那人与她渊源颇深所以不敢忘怀,而他自称荣华太子,也不曾告诉顾辞真名。 那人当真无辜但是却受了一千三百五十六针的金针,可惜了他个剑道天才,硬生生的被毁了。 顾辞想着将手上的牵丝引一扯,本来韧性极强的牵丝引在她的手上是面条一样轻轻被扯断碎裂成不同长度。 “啊!” 李远痛苦的哀嚎了一声,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开始痉挛起来,大颗冷汗顺着额头下巴滴落,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身体变得好转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确实不疼了之后他才瘫坐在地上,他恐惧的看着月光咽了咽口水 “您问……”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除了些物资就没有其他人了,我们村之前死的死伤的伤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活着!那些异能激发剂有用是有用,但是有些人喝了就死了,我们也因为这个损失了很多人。”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月光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深意,一般来说抢夺物资就是为了用,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他们引到这里? 直接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不是更好吗?凭着这些人这么多异能这样做反倒更快捷。 “这……” 李远只是犹豫了一下身体很快就传出熟悉的痛苦,他慌张的看着月光不想再承受痛苦“男的愿意归顺的我们就留下,不听话的就丢给旁边的变异兽群!” 变异兽群? 月光觉得疑惑“为什么你们和变异兽群离得这么近还不出事?” 李远支支吾吾道“那是因为这些变异兽群里有几只有简单下智慧,我们偶尔送个人过去它们就不会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我们晚上都会进入到地下室来确保自己的安全,他们也找不到……” “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异能者聚集在这里,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发起攻击,只要别落单,在他们出动之前进入地下室不发出声音就好了。” 所以说这种变异兽听力很好? 月光眉间染上一抹思绪,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墙壁外面传来什么东西的爬行声,绉鸣将子弹上膛听着声音的来源 月光则是立马将李远拉起来低声“带我们去地窖。” 李远听着外面的声音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想不答应就不答应的事情,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顾辞“她轮椅声音太明显了” 月光没理他,曲周在前面盯着李远,齐远则是让那些异能者站起来一群人偷偷摸摸的跟着李远从后门离开。 月光蹲下来很快的将自己的枪取下来放到顾辞怀抱起她,顾辞也很上道的收起轮椅当一个小废物。而剩下的两名队友则是辅助和绉鸣打配合。 在他们离开不久绉鸣三人就跟着月光留下的特殊标记来到了房屋相对来说比较密集的地方,将摄像头分别安装在比较隐秘的地方他们也被负责接应的齐远带了回去。 “怎么样?” 月光看着回来的三人询问状况。 “那玩意确实有点聪明,但是不多,我们三个配合一下倒是不难,回来的路上我们用空气清洁剂把自己身上味道掩盖了,也确认了身后没有那玩意跟着。” 绉鸣对着月光点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李远脸色很难看的盯着月光他们,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就只能硬生生将自己的脸别到一边装看不见。 李远他们的地下室确实做的很不错,里面的物质说不上很多但是也不算少,里面放着十几个上下铺。 他们至少在地下二十几米深的地方,四周包括地板天花板能够感觉到用很厚的钢板隔着,安全系数非常高。 只不过这么深,这么封闭的地方氧气从哪里来? 月光这样想着也问出了声,李远指了指在角落存在感很低的人,不过角落人坐着的人很多他也没有具体指出来只是模糊的说“我们有一个专门提供氧气的异能者” 月光点点头明白起来,她在其他队友不解的目光下解开这些人的绳子,看着这些人又惊又惧的目光月光他们离这些人远些便大摇大摆的拿出食物吃了起来。 李远目光落到他们身边的枪上有一丝渴望和羡慕。 末世生存法则十七 月光打着密语告诉队友不必担心,这也是她刚才抱着顾辞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 顾辞没有回答这么多,只是告诉她这些人不仅使用不了异能,而且靠的太近就会跟刚才的李远一样。 月光其实在某一刻心底惧怕忌惮起了顾辞,但是她忽然又觉得没必要,他们跟顾辞没有利益拉扯,也就起不了冲突。 顾辞拿着平板看着在屋顶成群结队爬行的变异兽,有好几张或干瘪,或腐烂的脸甚至已经凑到了摄像头的面前。 或许他们只是觉得这里有点怪,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凑过来。 真是些好奇宝宝。 顾辞将平板扣起来躺在月光他们铺的被子上,在半夜的时候她听见有人窸窸窣窣的下了床铺,紧接着她听见了不止一个人的哀嚎。 可是这和无辜的她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顾辞坐在月光的身后很高兴的对着一晚上没睡觉的异能者们挥手告别。 异能者们没有挥手,大概也是知道他们的相遇不是很愉快。月光带着顾辞极快的出发,因为有几条路被炸出几个非常大的坑所以他们绕了好几次路。 等从路边绕到国道上顾辞才结束颠簸到屁股疼的日子,国道上横七竖八的全是车辆,车顶上的灰尘已经叠的很厚了,月光开过去扬起的灰尘就直接震上天。 按照地图上走再走过几个区县就到c市了,这期间他们还要去搜寻物资,一边走一边寻找时间倒也过得快,只是最近出现的丧尸越发的聪明有意识。 这让月光更加顾虑起f市里的实验室是不是有流出来什么东西还是有人在用丧尸做实验。 虽然是有案例丧尸在进化,之前其他小队也遇见过会使用异能的丧尸,但是数量远不如这里的多。 而且这里的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也是其他城区的不一样,至少从体型和力量方面这里的都要厉害些。 月光握紧了摩托车把手嘱咐了一句“抓紧”便加大马力从挥舞的树根下方侧压过去,车轮和地面摩擦形成一道明显的痕迹,但是好在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但是身后的几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驾驶在车辆上目标比月光和顾辞要明显,笨拙不少,但是胜在曲周开车的技术不错也是左扭右扭扭过去了。 粗壮的树根拍打在地上,本来就碎裂的地面更是直接塌陷了一块下去差点让猛踩油门的曲周直接冲进去,但是曲周的反应速度很快直接将方向盘打死冒着掀翻的危险成功躲开了那个巨坑。 郑原,也就是之前和月光打头阵的雷系异能者甩出一道雷电将挥舞的树根麻痹半秒后月光也很快接上自己的异能。 顾辞能看到月光面前蔓延着一条冒着寒气的冰封带,而那冰封的异能像是一下子让人进入到冬天一样让人瑟缩着不敢动。 蓝色的冰系异能在雷系异能麻痹异能植物的半秒内从地面蔓延至整颗植物,植物活动的树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下来,原本茂密的树叶也像结了一层霜一样覆盖在上面。 曲周将油门踩死此刻的他们还在树根的攻击范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异植物就会缓过来,有可能是下一秒,也有可能不会给他们时间。 曲周恨不得把脚伸到油箱去榨干它换得一瞬间的爆发。 幸好在月光的加持下变异植物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像进入冬眠了一样。 正当曲周离月光他们只有几米的时候一道道风刃从空中划过直直的扎进变异植物的躯干,那一瞬间曲周和变异植物共同尖叫 “啊!哪个天杀的不长眼!” 曲周虽然在变异植物痛苦的挣扎中脱离了树根的攻击范围,但是谁能想到这变异植物的叶子瞬间变成暗器,下雨似的往各个方向射,这架势比吃了能量豆的豌豆射手还要癫。 车身车顶都是特殊加固的也只是缓冲了树叶的攻击,那些树叶就跟刺猬身上的刺一样扎在车顶。 某种意义上这种行为还给他们开了很多星空顶,只要晚上睡不着就可以躺在座椅上看星空,这样一想还多浪漫。 浪漫个锤子! 顾辞用不卿挡在自己的面前,月光见状也立马收回自己的异能一个跨步就直接带着顾辞躲到稍远的建筑物后面。 她停下车利落的拿过旁边挂着的枪瞄准,通过瞄准镜她能够看到曲周他们狼狈的逃窜,但是好在他们素质过关配合得当,曲周开车其他人就用异能尽可能打落飞在车前面和车上的树叶,给曲周清理出一条道路。 月光又转换了一个方向看着天空上面的人,那是一个女性,穿着紧身的衣服立于半空中显然是一位风系异能者,但是她显然没有想到这变异植物会这么厉害。 她赶紧后退想要找一个遮蔽点,但是她立于空中开阔地带就是最大的弊端,便是她有心要找一个地带去躲那无情的叶雨也不会放过她。 就这么一会儿月光就看见她好几处地方便都被划开受伤了。 所以…… 月光放下枪看着空中的女子不理解她刚才为什么要那么神经兮兮的给它来一下,就那一下月光还以为她很厉害能够单挑这株变异植物呢。 好在这轮叶雨很快就结束了,再强大的技能都有cd,不过树根技能又好了,曲周他们坐着逐渐瘪气的车很快的来到月光身边来欣赏来自神秘人的个人表演。 “这东西好锋利呀,直接给我把轮胎都划破了,要是送去实验室研究下说不定还能制造武器呢。” 齐远猫着身子取下一片树叶认真的看发出了惊叹,叶子就是最平常的叶子,清晰的脉络和纹路以及绿色都在说明这叶子很正常。但是这东西锋利程度和硬度跟刀片一样,说这不是暗器都没有人相信。 齐远脱下手套去感受了一下,这种感觉和平常树叶也是一样的,他用指腹去摸了摸叶片边缘如意料之中的被划伤。 “陈哲,谢谢啦~” 齐远很自然的伸出手对着旁边的人笑着丝毫不客气。 末世生存法则十八 虽然这么小的伤口很快就会恢复,但是恢复结痂的过程很痒很难受,他才不打算委屈自己呢,直接加速跳过不好吗? 顾辞这个时候才看向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至少在这一段时间里顾辞没有听见过他讲话,他安静的就像是这六人小队的背景板。 陈哲默默的伸手,一阵白光闪过齐远的伤口瞬间就恢复了,而陈哲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的在边缘位置观察着变异植物和那女人的状况。 齐远知道陈哲就是这种安静沉默的性子,他高兴的收回手说了一句谢谢便又开始摆弄着自己的叶子了。 “月光,继续走吗?” 绉鸣看着月光问,如果现在走的话就要马上找一辆车,或者找到几辆摩托车这样会更快,刚才他们的车已经被扎破两个轮胎了。 车身也受损根本没必要换轮胎,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换车。 月光扭头看了一眼绉鸣,但是大家都带着头盔也看不出各自的表情,她似乎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走?破坏财物就是要赔的!” 这个道理也没错,所以其他人都在原地休息等着一会儿去“要债”。 月光举起枪瞄准了在树根下狼狈躲闪的女子,她的手搭上枪身似乎是想要扣动扳机,但是她只是将手抬了抬便收回了手 “等着” 在听见月光的话之后顾辞能够明显的看到一直在边缘的陈哲看着卫欢思考了一会儿后拿出了一只笔和一个小本子,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写的什么,只见他越写越快,小本子翻了一页又一页。 只是可惜他写的时候面对着自己,自己根本看不见他写了什么,他这个样子倒是让顾辞好奇不由得进行各种猜测里面的内容。 在顾辞没看到的一瞬间陈哲比了个确定的手势。 在卫欢精疲力尽好不容易脱离变异植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墙角有人蹲守在那边,枪口对准的不是变异植物而是对准的自己。 怎么回事! 卫欢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她赶紧使用自己的异能几个滚动也躲进了变异植物攻击不了的建筑后面喘着气。 植物的根一般来说要比想象中的长,很多植物根部会比自身茎叶长一半,越是干旱的地方根系也就越发达,这种变异植物相当多的部分需要扎根,用来攻击的部分也只有差不多到树冠那么长。 一旦脱离攻击范围变异植物就会慢慢平静下来,而变异植物攻击前的前摇也比较长,这也是为什么月光他们不选择绕路直接开的缘故。 哪知道半路出现个颠婆,发癫似的框框给那变异树几刀,自己打又打不过还想着捣蛋,跟发病了一样。 但是卫欢心里却不这么想,明明是自己帮助了他们,为什么这些人反倒在旁边看起了好戏?要不是自己,他们早就被这棵树给压成了肉饼,还能要这样安然无恙的在角落休息吗? 卫欢休息了好一会儿一转头就看见原本坐在一起的人消失了,她猛的站起身去张望,除了周围不规则的坑洞外四周空空如也。 别说人连半个丧尸都没有看见。 这些可恶的npc! 卫欢狠狠捶了一下墙又吃痛的收回手在原地握紧手跳了起来。 确定自己没有在变异树的攻击范围内卫欢放心的选择一条路走了出去,但是她没有想到再出去之后能够看见月光他们。 他们整齐的坐在马路边已经撞变形的防护栏上,看见她出来陈哲对卫欢友好的打起了招呼,陈哲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很文静的那种男生,斯斯文文的,平时一句话不说也不怎理会别人。 陈哲看起来是一个很热情开朗的人吗?还是说他单纯的不想理自己? 顾辞觉得陈哲与她之前看见的形象大不相符,陈哲看见卫欢立马跳下护栏满脸春风,满含春光的去接她。 哪怕他们之间不熟顾辞也只能用这两个成语来形容他,主要是这两个太贴切他现在的状态了。 “我叫陈哲,很高兴认识你” 卫欢对于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这个人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转念一想,万一是对方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的那怪的了她吗?。 这样想着卫欢轻咳一声,故作淡定的用手撩了撩头发,然后压下嘴角的笑容平静“我叫卫欢,很高兴……你……这是什么?” 卫欢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对方就拉过她的手,卫欢心头一跳还以为他要进行强硬手段,没想到只是自己的手被塞了一个小本子。 她警惕的后退了两步,很合理的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卫欢狐疑的看了一眼带笑的陈哲打开了小本子,但是小本子里面除了一些笔记以外什么都没有,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自己? 卫欢将这个小本子摆正然后仔细的看起上面记录的内容,她越看越觉得疑惑,目光落到上面不由得跟随着上面的字念出来。 “改装车一辆,面包一箱,碎冰冰十二支,小夹子一盒,纸巾三箱……” 零零碎碎的东西像是记账本,卫欢看了几行不能理解,这种东西给她干什么?让她用个魔法把这些变出来吗? 难怪这些人一直躲着看戏,原来是从同一家病院跑出来的病友,不过也是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很厉害的了。 卫欢将剩下的几页快速的翻动之后发现大差不差,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感觉到不适,似乎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莫名的压力让她不爽“这个给我干什么” 陈哲笑着伸出手“赔偿!” 什么赔偿? 卫欢摸不着头脑,她后退了一步质问着陈哲“我又没碰你们的东西凭什么赖到我身上,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呀,总要讲个有理有据吧。” 卫欢这样说陈哲就有些不开心了,他指着卫欢手里的本子 “本来我们可以安全的度过刚才那里,但是你忽然出来惊扰了变异树,他的叶子将我写的那些东西全部破坏了,你身为罪魁祸首,你不赔谁赔?” 陈哲依旧是笑眯眯的,身后的齐远则是贱贱的在顾辞身边“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陈哲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说的尽是废话。 末世生存法则十九 顾辞没看齐远正专心的看着前方,陈哲背对着他们,所以她看不见陈哲的表情,不知道陈哲说了什么卫欢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别以为陈哲见到个蠢蛋就上去攀关系套近乎,要知道我们也是他们队友,平时你有见他给我们讲过一句话吗?” 齐远扣着自己刚才手套上破出的那个洞捏住顶端,玩心大发的将手指伸出来又缩回去: “他这个人啊,不鸣则已,一鸣直接惊吓到人,别看他一天装的跟个什么似的,搁着以前他看见钱那简直是两眼发光,比发了情的猪都还有热情。现在钱没有用了就变成了一听到要赔偿物资什么的,就开始兴奋的搔首弄姿起来” 齐远啧了啧摇摇头“他这个人啊没别的兴趣,就对这一些莫名的执念。你没有听见他刚才听见说月光要赔偿的时候,那个动作流利的!那个眼神放光的!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从他以往的尿性来说也是判断的很正确。” 齐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赶紧从旁边的曲周那里拿来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串一串的东西。 齐远伸出手指弹了弹纸张“看见没有?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不仅将我们刚才车子上所有的损失都写了下来,而且还有两份!缺少了什么东西他都一清二楚。” 顾辞接过纸大致看了一眼,有零有整主打一个诚实且必须拿到。 顾辞看了陈哲一眼“你们就放心让他去吗,不怕他在要债的时候被别人打死了。” “那你猜他为什么上去第一句是我叫陈哲呢?正常人一般都会先礼貌的打个招呼,你好,我叫什么什么,然后再是我很高兴认识你。” 齐远得意的对着顾辞挑眉,可是他又没有说明陈哲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只是一个打招呼的方式能有什么不一样?最多只是每个人的说话方式习惯不同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齐远这样说肯定就不同了,但是他后面死活不说顾辞也就不问了,毕竟她不是他们队员也没有必要知道的这么多。 也不知道陈哲做了什么卫欢竟然乖乖的跟在他身后,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而且他们两个就在他们的面前也没有看见他们写什么冲突,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卫欢来了。 她的手里面还攥着那一个小本子,那个小本子被拽的很用力,都已经发生了变形。 陈哲喜滋滋的回来,将头盔戴在头上就自觉到后面当起背景板了。 呵。 看着陈哲这个样子卫欢只觉得憋屈,她扯扯嘴角看着穿着一模一样的六个人根本分不清刚才陈哲说的月光是哪个,她的目光落到旁边坐轮椅的顾辞微微顿了顿,她扫了一眼将伞搭在肩膀上的顾辞装作不在意又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胡里胡哨的小妖精,花里胡哨的小东西。 卫欢多看了两眼觉得头大,虽然自己确实是想要那颗植物的晶核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不仅得不到,而且还负债。 想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声音也软趴趴的“谁是月光?” 月光坐在护栏上晃悠了一下双腿,一只手握住护栏保持平衡,确保自己不会摔倒,另一只手则手举了起来“我是” 卫欢上前几步将手里的本子给月光“呵,狼狈为奸,我带你们找个地方呆着” 卫欢说完就在前面走,月光他们好似很放心的跟在卫欢的身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骗,月光甚至让顾辞收了摩托车自己推着顾辞慢悠悠的走。 顾辞举了举自己伞将月光也笼罩在伞下,她在想月光他们一身黑到发亮的衣服会不会热,如果出汗黏住了怎么办? 显然月光是没有理解到顾辞在想的这一层意思的,她将伞向旁边拨开了一下“不必担心我,虽然温度很高但是还能容忍。” 顾辞点点头,周围不断传来丧尸的咆哮声,这让顾辞觉得很奇怪“一路走过来,丧尸的声音都变大变多了起来还要跟着他走吗?” 顾辞看着前面的卫欢熟练的拐进各种车的缝隙中间,这些车都是在丧尸爆发之前因为各种突发原因撞在一起或者被迫停下来的,一长串直达堵的死死的。 有些紧闭的车窗里面还可以看见里面有干瘪的尸体。也不知道这些车主是哪个时候来到这里被困在里面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辞坐在轮椅上是不太能通过车窗看到里面的东西的,只是在靠近时车里面会传来有东西在动的声音,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的砸在了车窗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齐远最是好奇。他一边在周围勘察一遍,还好奇的去看那些车窗里面的东西,看见里面干瘪的尸体他甚至还想打开车门去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感染。 他们走动的声音已经让里面躺着的丧尸有所感知,但是他们不说话声音小倒也没有惊动躺在车座上的丧尸。 齐远开门拉动车把发出的动静会让里面的丧尸忽然睁开眼睛,丧尸在车里面四处寻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和他只有一个玻璃之隔的齐远。 活的。 这东西是不会死吗? 齐远本来是想试一试像这种状态的丧尸会不会和其他的一样?但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丧尸在不断的拍打车窗,这种动静越来越大,是会影响到其他的丧尸把他们送过来的。 齐远动了动手指,金属的钥匙在地上颤抖了几下立刻受到指引化作利剑插进了丧尸的脑子。 因为水分被蒸发丧尸的皮肤也变得有韧性起来,插进去破坏晶核丧尸便抽搐了两下顺着车窗瘫了下去。 可惜的是丧尸的听力非常灵敏,就车里的丧尸拍打车门这牛劲已经吸引了好几只周围游荡的丧尸。 也怪自己手贱! 齐远认命的去处理,但是月光他们依旧稳稳的跟在卫欢的身后。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 顾辞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儿,这像是一个小型城市,耸立的高楼在灰暗的天空衬托下也显得灰暗破败起来。 原本的绿化丛也被破坏的狼藉一片,有些是被车撞到的,有些是被异能击中过的痕迹。健康正常的绿化有不少,但是像蛇一样蠕动着想要拉扯他们的变异植物也有些。 一个火苗过去变异植物发出了细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尖叫,说是尖叫,那其实更像是一块肉被放到油锅里煎发出的滋滋滋的声音。 曲周收回手跺了跺脚将自己脚下的叶片震了下去,但是被盯的最多的是顾辞,她身下的轮胎已经叶片绞住要将它们全部清理了才能继续走。 但是要清理这些叶片的话,就要蹲下身子来将缠到里面的那些叶片用手拉出来,好在这些变异植物没有刚才那棵变异树恐怖,除了锯齿状的叶片会划伤皮肤麻烦了些,其他的倒不是问题。 齐远一只手操控着金属片慢慢的割开这些讨厌的叶茎,一边悠闲的盯着前面在晃荡,不知道要去向何处的卫欢。 “陈哲,你的小方法不会失效了吧?” 齐远很怀疑卫欢根本就没有中招,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被带向何处。 “不可能” 陈哲很笃定自己的办法没有失效,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异能能在卫欢的身体里扎根。 齐远他说的这么多定义也不出声,只是将轮椅里面的这些植物清除掉之后在前面打头阵。 虽然陈哲的这个方法试过两次很有效,但是就连他本人都没有肯定的说过,使用之后就是百分百生效。而且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齐远这样想着更加怀疑卫欢的用意,他甚至开始猜测卫欢是不是其他基地派来的这一些杀手,要用特殊手段将他们曙光小队全部歼灭在此。 被怀疑的杀手卫欢显然是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观察,吐槽她。她只觉得很倒霉,不仅要把自己珍藏的物品送出去,而且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周围的丧尸渐渐的游荡起来连回去的路都变得曲折起来。 而且她原本是想着收集一些物资去c市的黎明基地,经过道具勘察那里有一个十几个玩家,看样子他们好像组成了一个团队准备一起抱团通关。 卫欢撇了撇嘴不由得白了身后这些人一眼,也不知道那个小男生是怎么回事,自己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好像被下蛊一样。 没有完成这些赔款之前心脏都会揪着,难受的紧让卫欢不得不放弃自己这几天准备的物资。 玩家投进来的时间不一样,最多不过相差一周。她没有物资可以去找其他的,家用道具换,总比在这里蹉跎了好。 这种类型的逃生游戏可比其他的游戏要简单的多,对付丧尸活下来简简单单的不在话下。 卫欢想着心情就更美好了一些。 等卫欢带他们走到自己存放物资的仓库后就看见陈哲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卫欢一笑 “谢谢你,这些东西很多,不过我还要清点一下看看你的这些东西能否抵消我们之前的物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你还差我们一辆车。” 陈哲说的简单,但是说的话让卫欢无语,无语过后是气愤。 车、车、车,这到处都是车,随便打开车门都可以用,喜欢什么款式就挑什么款式,还用纠结这么多吗? 还改装,要是在以前卫欢非得告他个非法改装不可,这满大街的车随便找个牌子都可以。 以前开不起是因为买不起,现在不开是因为什么? 那可耻的道德感吗? 卫欢扯扯嘴角“你觉得我像是能找出那种改装车的人吗?” 但凡有这种车她早就藏起来了,但凡她会开车她都不会龟缩在这个地方。 陈哲笑容不变“你还欠我们一辆车。” 呵,跟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说什么? 卫欢陈哲单方面掰扯了很久,但是陈哲只是微笑完全不管周围越来越近的丧尸咆哮声,卫欢烦躁的将仓库门拉上坐在地上。 “你也看见了,我就这么多东西,爱婴不要,不要就滚。” 陈哲一点点的将里面的物资清数,卫欢的物资虽然没有他们的多但是都比较实用,而且之前的物资的话只是被割断了,除了饮用水这些被割开瓶身流尽,像卫生纸这一些倒还好,凑合凑合还能用。 顾辞将物质收进空间卫欢出看到,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哲 “好呀,你们队伍里有一个空间异能者不说,就留着来宰我是吧?我又不是空间异能者,我怎么找得到这么多东西?而且你们全部都拿走了我怎么活?还要车,想想吧你!” 说完卫欢就直接躺地上 “要东西没有,我睡觉了。” “在这种环境下你还睡得着吗?” 陈哲也不生气,他这个人很执着也很有耐心,他指了指门外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仓库的门一般都是用的卷帘门,轻轻一动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而此刻铁门外传来了指甲挠门的声音。 有动物的呼噜声在门外响起。 变异动物?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变异动物,自己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每次小心翼翼在外面溜达很久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变异动物。 哪怕是之前市民养的宠物猫和宠物狗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突然有变异动物? 卫欢蹭一下子坐起来。 她忽然又想到这个仓库的确是一个密闭的环境。如果外面的东西真的是攻破这门进来了,那么他们也会被迫分担压力。 怕什么。 这样想着卫欢又躺下来秉承着有福不要同享,有难一起当精神,心安理得的躺在地上把手放到脑后随便翘起了二郎腿。 “你猜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放心大胆的跟在你后面呢?” 陈哲对着卫欢挥了挥手走到月光他们中间随便搭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在卫欢的眼睛下他们一下子就变成了隐形人消失不见。 这一下卫欢不淡定起来了,她冲上前去月光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想要找到这是一个障眼法的凭证。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一 可是不管卫欢怎么摸她都摸不到原本站在这里的这群人的身影。 他们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卫欢慌张的把整个仓库的边缘都摸了一遍,但是很遗憾依旧没有找到他们的人。 顾辞看着卫欢慌里慌张的走过来,明明伸出手就快要摸到自己了,但是自己就真的就是一个空气人一样看着卫欢的手从自己的身体穿过,而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妥。 “这才是我们的底气,鸣哥,我的神!” 齐远得意的拍了拍身边沉默的男人,在安静的仓库里这拍打声稍重但是卫欢就像听不见一样走来走去。 “没想到吧,鸣哥的异能是变异版隐身,只要他想接触他的人都可以将身体变成空气般的存在,不仅连人察觉不了甚至连丧尸都察觉不了,连说话都听不见。我们曙光小队的名号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 顾辞了然,她之前还在想为什么他们在那么多丧尸里面来去自如,甚至在到达加油站时身后没有半只丧尸跟着,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个小队真的是很不得了,就这个异能就足够让所有人眼红。 看不见陈哲他们卫欢心里慌张的厉害。 这里虽然不像那些大城市一样人口密集,但是以华国这一个人口基数,一个小镇上的丧尸给她三天都打不完更何况加上变异动物呢?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系异能者,被困在这个死胡同的结果可想而知。 趁着大门没有被攻破她赶紧对着空气说道“我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哪里,警察局有!” 绉鸣收了异能,虽然才过去几分钟但是顾辞已经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看来这个异能作用巨大消耗也非常大。 顾辞看着陈哲握住绉鸣的手利用自己治愈的异能去治疗绉鸣,而绉鸣从一个晒蔫儿了的小豆苗子变成了一棵健壮的小豆苗子只用了三秒。 哇,这样的话是不是基本实现半永动? 月光将卫欢拉过来随时准备开启异能,现在就等着大门攻破之后出去。 不过月光不能理解卫欢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安身之所选择在一个能把自己堵死的地方,卫欢只觉得心跳有点快也不好回答说是自己没有经历末世。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月光也不再问,和陈哲的目光对上,看见对方轻轻点点头他才松了口气似的才将自己身上一把枪交给卫欢。 卫欢接过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给自己一把枪,她自己的猜测是他们要自己找到改装车才会把枪给她。 可是她一直没有想过的是为什么满大街的车可以代步,哪怕是经过加固应对末世的改装车其实也有,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自己赔。 等了十几分钟丧尸才抓破不断晃动的卷帘门撕开一道口,一头变异裂脸狗小心的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头,它不断的用自己腐烂了已经生蛆的鼻子在里面嗅,似乎是要通过这种原始的行为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带着血丝的口水从它裂开的嘴巴里滴落下来,落到地上就好像有一团呕吐物,它的身上有些地方已经没有了皮肉只剩下空洞的骨架。但是它依旧很顽强的在做一只丧尸狗在这里活着。 没有嗅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它疑惑的歪了歪头,那模样似乎在想,明明自己刚才听见这里有活人的气息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了? 它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前爪在试探里面有没有危险,确定没有陷阱之后它又将另外一只爪子伸进来。 在一边郑原默默的使用自己的雷系异能触发卷帘门的电路。 卷帘门一下子卷起来将半个身子探进来的变异狗卷上去,变异狗在卷上去的一瞬间间疯狂挣扎,随着哐当一声卷帘门卷上它只能抬起头无力的呜咽。 被碾碎的肉屑掉下来不少,但是变异狗骨头强硬并没有被夹断,它不断刨着四肢想要挣扎着下来,但是努力半天就只能充当艺术品在半空中挂着。 旁边的丧尸狗被吓了一跳往后面撤了好几步,看见自己的同伴挂在墙上它凑上前围着转了几圈然后站在自己同伴面前摇起了自己那根只有一半的烂尾巴。 “哈哈……” 破碎音从它破开一个洞的喉咙发出形成怪异的音节,配合上它掉出来半截的舌头显得很诡异也很有喜感。它的脸虽然坑坑洞洞但是不难看出它幸灾乐祸的样子。 它还很贱的弓起身子模仿被吊起来的狗哀嚎几声又得意的在它面前跳来跳去。 顾辞愿称它为落井下石狗。 救命,这种想死又死不掉只能被迫挂着活的日子真的是够了。 被吊起来的狗扭过头不想理它,奈何那难听的声音一直在它身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循环,它听得多了也就不想理了,就这样吧。 这狗玩的尽兴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就这么犯贱的在被吊起来的这只狗面前神气的昂着头走来走去,似乎在炫耀自己有多聪明,不上当一样。 世界变化的太快,连狗都在装模作样。 顾辞被月光推着走了出去,根据指引他们很快来到警察局,在院子里他们确实看到了有两辆重型卡车,整个车都做了加固处理。 不过坏处是整个警察局就跟大型凶杀现场一样到处都是血,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就跟撒花了一样。而且透过铁闸门可以看到里面游荡着不少的丧尸。 在警察局的一边有一个被撞出来的大口,这就导致了有不少的丧尸可以从那个豁口里游荡,有好几只丧尸就站在那个豁口处望着天空在期待着天降美食。 “就在里面,我没有骗你们吧!” 卫欢虽然对这个地方路线不太熟,但是她每次来找物资时总会在这里远远经过看一眼,这里的丧尸听觉没有那么发达,行动也没有那么迅速。 应该是食物被变异植物吃了能量大部分都在变异植物那里,所以它才长那么变态,那么让人眼馋。 月光点点头“麻烦你了,卫小姐。”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二 卫欢告知他们之后就想溜,但是郑原一把拉住了卫欢的衣角,月光在一边解释 “没用的,丧尸们已经逐渐靠拢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驾驶上改装车冲出去。” 卫欢皱了皱眉有点不自信能从这里穿出去,但是想到刚才这个人的异能她又放下心,反正自己到时候能蹭车就蹭,不能就再想办法,现在出去再说。 卫欢想了想爽快的答应了她,他们一行人在观察着警察局的动向,看见闸门关闭他们也不打算从大门进去,也许是因为里面的血腥气息太重导致游荡在这里的丧尸比较多。 月光把顾辞放到旁边没有丧尸的小巷子,她还用自己的冰系异能在巷子的两端封上冰,任何生物在踩上去的那一瞬间就会被冰封住不能动弹。 这个巷口能够看到警察局破开的大口和半个院子也算的上是地理位置优越,顾辞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月光放在身边动弹的手指,她知道做这种事情带着自己很不方便顾辞也很平静的点头目送他们远去。 虽然他们都知道顾辞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危险,昨天他们就见过了顾辞的凶悍程度,而这种去丧尸堆里取车的行为需要更灵活的身体和配合,哪怕顾辞比较厉害他们也不敢冒险,毕竟他们所有的物资都在顾辞身上。 顾辞挂了不就等于一个大型空投吗? 见顾辞点头月光也不忘旁边无所事事在发呆的卫欢,对着卫欢说了一句“跟上来”月光便靠着墙根走。 卫欢本来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没想到还要跟着去,她不信邪的指了指自己“我?你们确定?” 齐远对着卫欢点点头“相信你哦,月光刚才给了你一把枪要好好利用哟~”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卫欢一个菜鸡被迫出征,虽然她也经历了几次游戏但是她也不想被一群npc带着去送死。 尤其是在丧尸堆里找活路想想就不怎么美好,卫欢跟在他们身后从之前看见的那个豁口慢慢摸进去。 进去的时候还比较顺利,这里的丧尸都比较低级,只要他们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发现,他们进来的出乎顺利,但是有时候没有意外就一定会出现意外 “欧儿~” 卫欢不受控制的捂住自己的嘴拼命不发出声音。 之前在外面还好,但是一靠近这里才发现这里臭的熏天,除了尸臭味直逼大脑冲翻天灵盖外还有一股腐霉味儿,这种感觉让卫欢差点将胃都吐出来,但是她没有吃多少东西也基本吐不出来什么。 卫欢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去擦眼泪,胃部在疯狂的痉挛给卫欢捣蛋想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不过好在卫欢大多都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之前在外面看不清全貌但是进来就能看到里面的丧尸比之前看到的要多的多,很多都是聚集在角落叠起来当尸山,有些还躺地上装尸体。 这些丧尸在他们进去之后都没有反应,有两只丧尸转动身体换个方向面对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非常紧张生怕丧尸发现自己。 但是幸好那两只丧尸一只一双眼睛都被抠掉,她只能盲目的转身抬起头用鼻子去嗅,不过这里味道很大也分辨不出来什么她便摸索着去其他地方了。 另外一只丧尸看上去倒是一个健康的,他只是在原地转了几圈就像醉汉喝醉酒一样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的摔到地上装尸体去了。 继续。 月光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队友们看见很自觉的警惕看着周围以免有丧尸发起袭击,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头顶上有一只右臂冒着蓝点的丧尸正探着头看着这些到访的人类。 口水从它没有嘴唇的牙齿上聚集滴落到地上形成粘液似的东西,它观察了几秒之后向后缓慢退去,似乎也是察觉到不对,其中一名队友抬头看了一眼,但是天空只有个别的变异鸟类在盘旋。 自从进入警察局了之后月光也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她的直觉很准,进入警察局之后她就觉得这颗心一直很慌沉不下来,这好像就是在说这里会有危险一样。 月光当机立断让绉鸣再一次使用异能,但是绉鸣刚才覆盖这么多人异能已经接近枯竭,短暂的休息才恢复一点,倘若现在使用等会冲丧尸包围圈的时候肯定就没有办法用了,那个时候会更危险。 月光也知道这样做的弊端,她让其他几名队友扩大范围再一次搜索一次,除了进来豁口那个房间和这个院子被搜查了之前其他地方他们都没有涉足。 而未知恰好是月光所担心的,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月光立马让其他人不要顾虑立马将车开出去。 卫欢或许会疑惑为什么月光对这几辆车这么感兴趣,但是只有月光知道这几辆车是第九基本的资源车,里面装满了子弹用来补给前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该运往第九基地副基地时这几辆车会消失,而后这几辆车的gps定位就出现在了这里。想到这里月光看了一眼身后不知所措的卫欢。 其他几个人收到命令也不管会不会惊呆这里的丧尸,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驾驶室是他们现在都的目标,不过在他们顺利的摸到车之后,变故就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车上面沾了什么东西,除了残肢和血液外还有一种像蛋清一样黏糊糊的东西,闻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也没有在意这个东西,就在他们想要打开车门进去时强烈的震感袭来。 像是没有预兆的地震,但是这怪异的现象同样也引起了周围丧尸的注意,他们咆哮着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破碎的喉咙发出难听让人的耳朵都遭受了荼毒。 卫欢痛苦的捂住耳朵想要缓解耳朵带来的阵痛和耳鸣,其他人虽然带着头盔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也知道此刻他们不好受;但是他们捂耳朵肯定没有卫欢这么方便,毕竟要捂耳朵还有把头盔先摘下来再捂就显得多此一举。 卫欢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看见他们仗着自己看不懂明目张胆的打起了手势,卫欢也直接就是当一个睁眼瞎,一个大不理解。 说什么让她听听好吗?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三 她也很想知道,人类这八卦的体质哦。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听懂卫欢心中的呐喊,那股震感还在继续月光也管不得那么多。毕竟很少会遇到让自己这么慌张的时候。 月光拿出提前配备的钥匙打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月光犹豫了一下向后看去,正好就是这一回头月光就看见一条很长的舌头自后方袭来,目标直指郑原。 “郑原快躲开!” 月光顾不得打开车门,她一边呼喊郑原的同时一边释放自己的冰系异能,月光提示的及时异能也延缓了一下舌头的速度让郑原躲过一劫。 在听见月光呼唤的时候他没有回头看而是非常信任月光的话直接跳下车往外翻滚一圈,就在他跳下车那一瞬间那根舌头直直的戳上刚打开的门。 刚被打开的门哐当一下子合上,车门上出现了很大的一个口水印记,舌头上多余的口水在每一处伸长的地方滴落,好在车门非常坚固没有半点损伤。 月光松了口气,她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只比平常大了三倍的癞蛤蟆蹲在微微敞开的警察局门口,一双比灯泡还要大的眼睛里面像是灌了脓一样左摇右晃,眼球像是一对泡在脓水里的玻璃珠看着格外的让人不适。 它的皮肤上都是一个个的小疙瘩,疙瘩上面流着恶心的黄水,这只癞蛤蟆也不是像正常癞蛤蟆一样跳着的,它的腿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像是受伤了,只能用相对来说细短的前肢爬行。 不过它的嘴巴里面看起来倒还正常,肉团团的舌头和没有变异之前差不了多少,不过它的舌头上都是黏糊糊的口水,收回来的时候月光看见它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滩口水。 它又不喝水哪里来的这么多口水? 郑原擦了擦滴在自己头盔上的口水疑惑,可是这口水在头盔上越擦越模糊根本擦不干净,郑原直觉将头盔取下,这一取下郑原就知道为什么卫欢反应那么大了。 他们的头盔有一个过滤功能,所以他们在进入的时候只能闻到一股勉强还能忍受的臭味,但是取下之后臭味也险些熏的郑原眼睛一黑。 这边癞蛤蟆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物一样转了个方向对准月光,它拖着身子往前爬了一下后用舌头去触碰了一下从地面凝固的冰柱,它记得就是刚才这个东西刺的自己疼。 也许是触碰到这个东西凉凉的,癞蛤蟆兴奋的收回自己的舌头爬行着向前蠕动,月光见它没有纠缠自己的意思立马在它旁边立了几根更大的冰柱。 癞蛤蟆兴奋的叫了几声后转了起来,它也不管其他的人只顾在冰柱里探索,也许是发生了变异的缘故,癞蛤蟆在里面没有丝毫想冬眠的意思。 不过癞蛤蟆没有动手的意思但是其他的丧尸却已经发现了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他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向众人所在的车铺去。 不只是原本警察局的丧尸,连外面的丧尸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向里面涌进来。 “上车!” 月光,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军需运出去,她不会在这里产生不必要的战斗,其他队员听见分别上了车,车一共有五辆。 月光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几乎清空自己的异能才把以自己为中心数十米远的地界都冰封起来,那些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丧尸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他们就冻在冰里。 不知道是谁把乱放风刃的卫欢一把拉进车里就启动车在前面开路,得益于这辆车确实坚固,他们撞破闸门便向前开路。 而顾辞这边的冰在极速消失,顾辞也能看到警察局直接变成了冰雪世界,看起来多多少少还有点梦幻。 “你看,多漂亮” 顾辞垂下手去逗弄旁边的一只小猫,小猫乍一眼看上去非常正常,洁白的毛发和欢喜去蹭顾辞手指的行为都很正常,可是仔细一看小猫身体扁扁的,一双眼睛变成了全黑。 而且它的毛发也不是白的只是它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身白灰所以看起来很白,它的肚子不知道是打架受伤还是人为破开一个洞,肠子内脏都漏了出来。 小猫顺着顾辞的视线看过去喵了两声似乎是认同顾辞说的话,顾辞笑着摸了摸小猫的头“真乖” 强烈的轰鸣声传来让小猫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它站到顾辞面前凶狠的看着前面发动机轰鸣声传来的地方,在它上空十几根木刺缓慢成型飘动 “散会了~” 一根细细的丝线轻柔的提溜起小猫,上空的木刺顿时消失只剩小猫软乎乎的声音“喵?” 小猫在空中无力的蹬了几下扭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顾辞的手拂过它,温暖的光芒让小猫舒服的眯起眼,光芒闪过小猫的身体也变得完好。 月光趁着丧尸们没有行动能力掩护队友先冲出去之后立马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车门紧跟着冲出去。 也不知道车是压到了躺地上的丧尸还是驶过一段不平整的路,整个车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月光望向后视镜看见地上稀稀拉拉的都是被压成肉饼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但是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那只手臂上有着蓝点的丧尸正扒拉在车尾,它紧紧扣住车尾突出的地方不让自己掉下去。 不过月光开的很快很猛,有好几次它都直接随着车漂移的角度飘在空中差点摔飞出去,等到车停住的一瞬间它感觉抓紧机会爬上了车顶,它动作非常轻盈,连月光都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 前面有队友交替着开路,他们异能频繁甩到周围想要靠近的丧尸身上直接开出一道平整的路。 在后面异能消耗光的月光松了口气,他们绕了半个圈才找到一条稍微宽阔的路进入到刚才和顾辞分开的地方。 顾辞看着几辆车从自己前面的路开过去,直到最后一辆踩下刹车停住,紧接着月光就来了。 月光踩上刹车将等在路口的顾辞抱上车立马将门关上跟在他们几个人后面,要不是考虑到顾辞是个行动不便的人月光几乎想把她揣着就上去。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四 “没事吧?” 月光看着坐在旁边安静的跟洋娃娃一样的顾辞单手解下自己的头盔连车速都放慢了些“安全带系好” 顾辞茫然的看着月光不知道她说的安全带是什么,她看了一眼月光找到了她胸前那条黑色的带子又在自己的座椅上摸索。 月光看了她一眼确定前方没有危险斜过身将她的安全带拉出来扣好,顾辞点点头“挺好的,应该是你们那里动静太大把这些丧尸都吸引了过去。” 月光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很明显的看见异能被抽空的她脸色很不好,嘴唇都已经褪色发白,但是她精神倒还不错似乎在为什么高兴一样。 顾辞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没办法,这颠簸的路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这种小型密闭空间,她能闻到很大一股汽油和一股皮革味,混合起来的味道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很不喜欢。 “铛铛……” 有什么东西在车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顾辞侧头仔细聆听,那股细微的摩擦声似乎要明显些,像是什么东西用轻微的力气在车顶上敲着车顶玩。 顾辞睁开眼睛“月光,你有听见车顶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响吗?” 月光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顾辞,心下虽然疑惑但是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而且她专注开车很容易忽视掉一些细节,顾辞在旁边休息很容易听见看见她注意不到的事情。 听到顾辞这么说月光才发现自己心慌的感觉还没有褪去,刚才她以为自己心里的异常是异能枯竭的现象,因为异能的枯竭给她带来了一股疲惫感淡化了这种感觉她也就没在意。 顾辞让月光开车离开自己则是用牵丝引去搜索车身,没出意外的探索车顶上趴着一个丧尸,只不过这个丧尸看起来有些特别。 他的脸虽然很吓人但是它他的举止行为很像好奇的小孩子,他轻戳车顶然后用自己的指甲在上面毫无章法的转圈圈。 最显眼的就是他的左臂上有着大小不同的蓝色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蓝色痕迹的原因,他的左臂也比右臂看起来要细长些。 月光一边开车减慢速度一边扭头看一眼顾辞,得到顾辞点头肯定之后顾辞扬手做了一个转圈的手势示意让她将车拐一个弯。 月光一边开车一边反应了一下之后做出一个前进的手势示意自己要加速,月光又指了指安全带让顾辞要坐稳。 顾辞点点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月光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油门一脚踩到底,顾辞能清楚的感受到车轮强烈的转动以及飞出去的车的强烈推背感。 顾辞只觉得呼吸都屏住了,开的太快让她有身子好几秒都是僵硬的。顾辞颤颤巍巍的抓住挂在自己车窗边的把手,牵丝引穿过旁边的几个建筑物然后缠在丧尸的身上,月光一加快牵丝引瞬间绷直将丧尸拉住。 丧尸大概觉得这样很好玩,它抓住车顶上突出来的装置张开嘴巴,风撑起他松松垮垮的嘴皮,口水在空中不断拉丝飘向后方。 当牵丝引拉住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他看见自己在空中飞起来的时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当他意识到不能乘坐顺风车的时候他伸出手不断的想要抓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车。 可是他反应的太慢,不过一两秒丧尸就直接砸在了建筑物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建筑物直接砸出一个大坑,这只丧尸皮肤骨骼虽然要比普通丧尸好太多但是在这么高速的运动下撞到坚固的物体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本来浑身腐烂的皮肤直接蹭掉一大块,风干腐朽的衣物烂成一缕缕挂在他身上遮掩那些骇人的被蛆虫啃食的孔洞。 仔细看他的肋骨和腿骨都已经断开戳破皮肤露了出来,带着黄色脓液和腐败皮肉的骨头直愣愣的伸出去严重打扰到了这只丧尸的行动,他愤怒的嘶吼着然后眼神极其坚定的跟着月光他们的车辙印跟上去。 虽然没有痛觉但是这只丧尸因为断骨摩擦的缘故一走一歪,走路走的异常缓慢,他像是明白这一点一样左右看了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他转动身子然后猛的甩出自己的手,那只带着蓝色痕迹的手臂像是一条无限延长的橡胶手臂一样抓住远处的路灯,他像荡秋千一样把自己荡在空中,在空中的一瞬间他收回手臂极快的抓住下一个可抓住的东西借力快速向月光他们赶去…… 等到了安全地方绉鸣他们已经把周围的丧尸清理干净了等着月光到来,月光看见他们等着也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慢速度。 看见月光完好无损绉鸣对着她点点头,月光也回应着他让他不要担心,趁着现在休息他们赶紧将里面的物资尽可能的打包压缩倒还真的空出一块地方来。 绉鸣对着顾辞客气又礼貌的点头“麻烦您了。” 顾辞也知道将全部物资放到一个身份来历的不清楚的人身上很危险,要不是当时他们出现那种特殊情况是不会选择将东西放她这里,顾辞明白他们的顾虑也并不贪恋这些东西。 她将属于他们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其他队员看见之后立马去整理归类,绉鸣对着顾辞再一次道谢之后走到了卫欢的面前。 绉鸣很客气的看着卫欢 “卫小姐,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您找到了军方被盗的改装车这一点很感谢您,不过这些车是属于第九基地的,非第九基地的人是不知道这些特殊的车辆存放在哪里的,当然,这并不是怀疑你。 在之前第九基地副基地发生了可怕袭击事件,虽然伤亡只有一人但是据我们的可靠消息称那位拥有自我意识的变异植物是为了寻找某一样东西。 经过我们的勘察发现它属于高级植物的晶核,在你的身上我们的队员探测到了与那个晶核一样的波动。” 绉鸣说的话很清晰也很明了,卫欢也知道他将自己列为了盗窃嫌疑人,虽然不知道那个晶核波动是个什么,但是卫欢很确定自己绝对没做什么。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五 她就像是一个空投被随机投放到一个地方,正准备在这里苟着,并且已经搞到了一大波物资,然后被其他的人来打劫她倒是觉得很冤枉。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还怀疑她偷东西,她的冤屈往哪里说? 卫欢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她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想着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也不好跟他们较量,想着想着卫欢就被气笑了起来。 “不是,你们是搞笑吗?感情你们之前就是故意碰瓷的。 卫欢看着绉鸣内心觉得非常的愤怒,什么狗屎东西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她伸出手看着绉鸣一字一句“还我。” 绉鸣看卫欢的样子不见得她像说谎,但是侦测仪的的确确是发现了波动,而且不只是她,连当时的顾辞都有这种波动,只是那波动很弱很弱。 他们也怀疑过顾辞,而且相比于顾辞和卫欢,他们更偏向于怀疑顾辞多一些,毕竟空间异能有点概念学说。 谁也不知道顾辞的空间异能是不是单纯的只能储物,之前也有人空间异能进化为短暂移动,虽然只有一瞬间的移动但是这足以让他成为异能者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但是他们没有对顾辞这么急迫的是因为顾辞出现的地方太远,这让他们无法将跨越纬度和时间的状态一并算到顾辞身上。 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顾辞就是在加油站,那个加油站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虽然物资算不上顶头但是胜在偏僻。 那个加油站附近几条路都很少有人路过,再加上顾辞自己异能足够保护自己他们也就没把目标往顾辞身上想。 之所以想着把顾辞戴上也是害怕她知道晶核的事情而放过他,但是此刻和卫欢挑明是因为越靠近这里仪器跳动的越发厉害,在卫欢靠近他们之后仪器更是有剧烈的反应。 凭着这一点他们也绝不可能让卫欢离开身边,上一次遭殃的是第九基地副基地,虽然只伤亡了一个人但是他们都清楚那个唯一伤亡的人是曾经去植物乐园偷窃队友之一。 如果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整个基地都会覆灭呢?那些更多的幸存者会不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东西而失去自己的生命呢? 他们根本不敢赌。 绉鸣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但是那个变异植物也已经放出话让他们必须找到丢失的晶核。 如果说丧尸皇是丧尸的王,那么这个人形变异植物就是植物的王,植物遍布世界对人类的威胁很大这也是他们这么迫切的想要卫欢留在他们身边的原因。 听见观察着月光的表情,月光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手指,纤长的手指不经意敲打着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顾辞看着月光手指微动之后绉鸣软了些许语气 “虽然我们无法确定晶核在哪里但是我们的仪器是基地科学家最新研究出来的,之前的事情多有冒犯但是也确实是你先跳出来惊扰到变异植物的,这件事情并不算冤枉” 绉鸣看着明显脸色不好的卫欢诚挚的道歉:“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够全面,但是该赔偿的你还是要赔偿的,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陈哲在后面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卫欢算是知道了这群人的打算,他们就是怀疑自己身上有那什么东西所以不放手,但是自己来确实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的积分和道具。 可是她一个玩家凭什么受这群npc的气?卫欢不屑的笑了笑,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个借力坐上了车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绉鸣 “证据呢?那个什么仪器拿出来我看看。” 绉鸣看着卫欢的动作没什么反应,但是在听见她说这句话明显的出现了一个防备动作。 他大致动作没有变但是手已经不知不觉摸到身侧,看那东西形状应该是藏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或者其他什么。 顾辞在一边只能看见他的动作并不能看清他身侧的到底什么,她靠在椅背上认真的看着卫欢和他们掰扯。 知道这件事情短时间内无法解决,其中一名队员打开车门从驾驶位跳下来,他先是检查了几辆车周围确定车辆完好后再看了看天空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虽然这里相对来说比较空旷,但是就以他们现在这个位置来说不算太好,不远处有一片被炸得东倒西歪的小树林,地面的杂草长的快有一个人一样高。 但凡有个高级丧尸在里面藏着阴他们那就不得了了,毕竟之前他们也是遇到过有智慧的丧尸可以躲藏着按照特殊的方式召唤同类。 其他的几个方向残檐断壁虽然开阔但是路比较陡,有好几处地面被不知道哪些火拼的人炸的坑坑洼洼,可惜了他们这里没有土系的异能者。 要是有土系异能者直接将路填平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在乎这些坑洞。 他打了几个手势让两个人分头去观察身后有没有丧尸追上来,那两个队友赶紧拿上简易摄像头和一些简单的设备揣自己身上便离开。 顾辞的注意力又放回到卫欢这边,也不知道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里绉鸣他是怎么交流的,话语权从绉鸣转到了月光身上,而卫欢看上去情绪要稳定很多。 “卫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我诚挚的邀请您暂时进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我向你保证在这期间你不会遭遇到任何不公平的事情,绉鸣他可能是有些急切了,但是我保证他没有任何恶意。” 月光还没有缓过来,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但是她的眼神非常坚定,让人在看见她的时候就有一种她很可靠的感觉。 卫欢并不想得罪这个高阶异能者团队,主要是她也打不过,人家队长当面给台阶她也不好意思不下。 卫欢嗯了一声没好气的看向绉鸣对着他挑眉阴阳怪气“到时候你们在我身上找不到的话不会把我切片仔细观察吧” 看得出她对绉鸣意见很大。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六 咯噔,一声让月光的心沉了下来。 她隐晦的看了一眼顾辞却正好和顾辞的目光相接,月光一怔迅速的垂下眼眸没有克制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顾辞之前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起来。 实验室、改造、逃出 字字句句都在说着顾辞的不一般。 月光眨了眨眼睛让自己试着放空,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去询问顾辞更多的信息便发现卫欢身后的女人几棵树叶间有细微的动静。 她低下头拿起挂在一旁的枪沉默的上起了子弹,她上的时候按进去的子弹每一颗都格外的用力,她这个架势像是要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在这一个动作上。 顾辞也不知道月光在那一秒的时间里想到了什么,她一手撑着不卿一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看着月光的动作直到月光将子弹填充好举起来。 “让开” 月光端起枪指着卫欢旁边将扳机扣下,卫欢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将枪对着自己,她本能的甩出一道风刃,这个时候月光也毫不留情的对着她旁边的变异鸟开枪。 一声枪响过后月光从扬起的尘埃中滚出来再对着那轻微抖动的树叶再补了几枪,一条变异蛇和两只变异鸟的尸体直直的从树上掉下来砸在地上溅起尘灰。 月光看了一眼卫欢没有说话,她扭过身子去看自己手臂上那条被风刃切开的衣服口子象征性的扒拉了一下将破碎的裂口草草合拢。 月光没受伤吗? 卫欢这样想着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去问月光,毕竟她的衣服一看就是贴合她身形设计的,他们小队每个人的衣服都是这样的,看起来统一又整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穿着一身黑在太阳下暴晒也不觉得热,尤其是戴上头盔之后不会更热吗? 卫欢从车上跳下来想看又不敢去看月光,月光只是对着她淡淡摇头便推开刚才搀扶起她的绉鸣。 留在这里的另外一名队员,也就是陈哲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着急,慢慢的端着枪走过来拍了拍月光便若无其事的走开。 月光重新拿起枪一边在里面填充子弹一边让绉鸣联系出去的三个人让他们赶紧回来,他们要重新找地方休息。 绉鸣点点头戴上头盔,月光则是走向顾辞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开的那一辆车的副驾驶坐上,因为物资比较多,除了档位和主驾驶位没有东西外其他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放了物资。 还有两辆连副驾驶位都塞满了物资只留一个可以动弹开车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绉联系不上他们还是通讯器坏了,他重重的敲了敲几下自己的头盔后赶紧将头盔取下“齐远三人都失联了,联系不上。” 绉鸣戴上这头盔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满头大汗,他看着月光将她的头盔拿着递给她一边招呼着走出差不多二十米的陈哲让他回来。 月光听见这话立马拿过自己的头盔戴上,也不知道这头盔里面是什么高科技能够在这种没有信号的地方远程联络到其他人。 月光捣鼓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用,她取下头盔扔给绉鸣又取下自己的手套露出被隐藏的手表。 这款手表造型和平常见的手表也不一样,它的表带是绿色的带着一种很特殊的纹理,像是特殊动物打磨的筋。 而这块手表的屏幕则是一块边缘圆润的曲形屏,薄薄的屏幕紧紧贴合在月光的手腕上,将衣服盖上,戴上手套什么也看不出来。 若不是月光漏出来根本没有人相信到她手腕上还戴着这个东西。 这块表也显得很高级,只见月光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在空中就显现出字体屏幕,这一幕就像是电影里全息电脑一样神奇。 但是在这场灾难爆发之前,以现在的科学程度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像月光手上这种依靠比较小的载物来实现一个庞大的全息信息的搜索控制。 顾辞是没有见过只觉得神奇。 绉鸣陈哲是见过并且习以为常。 卫欢是觉得副本什么东西都有所以不奇怪。 一堆人就这么平常的等待着月光在空气中点点点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月光,等到月光在屏幕上点到其中一个位置,并将它放大之后他们看到在一个奇怪的视角有一只丧尸出现在了画面里。 这只丧尸很奇怪,浑身都破破烂烂的不说左手更是像拖了一个长长的橡胶管子一样拖在自己身后。 不过由于画面不太清晰再加上观察他们的摄像头放置的位置偏差所以导致看着看着这么个摄像头就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由于这种简易的摄像头只能提供画面不能提供声音月光也不好判断他们是不是被声波丧尸给困住了,再加上画面只有那只丧尸月光更不好轻易判断他们的状况。 毕竟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又要安置摄像头又要去检查周围的状况怎么可能会走很远呢? 就算以他们现在就这种程度,他们其中一个随便开一枪,以他们的警惕程度都能够听得见。 可是到现在为止,除了自己开的那几枪外他们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甚至连一只丧尸的嘶吼声都没有听见。 这样想来确实有点可疑。 月光将车门顺手一关就跳下车准备去支援自己的队友但被绉鸣拦住。 “你的异能已经耗尽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在这里看住这些好不容易找来的物资,而且我们需要有人接应” 绉鸣将头盔一戴拦住了月光就带着陈哲按照他们刚才去的方向追去希望能在其中一个地方遇见他们。 月光又打开了其他几个他们装上的摄像头想要寻找他们的踪迹,可是不管她怎么放大变换方位发现里面没有他们的身影,月光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虑,可是正如绉鸣说的那样自己异能全部都耗尽了去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花了几秒稳定自己的思绪月光也极快的将所有的驾驶位车门打开并检查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是否关好,检查完毕又看了卫欢招呼着她帮自己拿东西。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七 检查到一辆车子底部时月光注意到车底好像缠了什么东西,她趴下了刚想伸手去扯时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就转过来,两只眼睛和月光对视时可以面明显的看到它的兴奋。 这是一只只有半截身子的丧尸,不仅是没了身子甚至连胳膊都因为什么原因只留下了一小节,正好是肩膀前面那一处断开,胳膊不平整的断面裸露在外面沾满了车底灰。 丧尸看着有人发现了自己扭头机械的张开嘴想要上前抓住眼前的人,但是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只能摇头晃脑的努力挣脱束缚,而它之所以会在车底是它的衣服挂住它让它不得不在车底安家。 因为喉咙和下巴那一处已经腐烂到没有肉所以它连声音也放不出来,毕竟能发现声音的那些丧尸都是一些相对来说完整的丧尸。 不说太完整至少声带必须在,声带破损腐烂就算是变异丧尸也不能产生奇迹发出声音来。 科学来讲在说话说由于肺部压力增加会使声带散开产生一定频率发出声音,但是人都变异了冷风从身体的洞里灌进去发出声音也应该是合理的吧。 月光看着丧尸界的乞儿摇摇头,逮住它的衣服想把它扯出来就见它看见月光伸手浑浊的眼睛都开始亮了,它伸着头想咬月光但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这也就解释了刚开始没有发现它就是因为它的衣服缠的太紧让它只能转动头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谁会去着急忙慌的去看车底呢?所以它让人根本发现不了。 也不知道他穿的是个什么牌子的衣服这么牢固。 月光看着它这么凶狠的模样也索性不管它,卫欢没什么事就去看刚才被月光打落的那条变异蛇和那几只变异鸟。 她用脚在地上扒拉两下后发出嫌弃的声音,顾辞能看到卫欢在旁边捂着自己胸口干呕了两下才捏着鼻子走回来,她被地上的东西熏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扇动自己面前的空气。 “咦~怎么这么臭?” 卫欢抱怨的催动异能,一股风以卫欢为中心吹向四周,干燥的尘土被风一吹也立刻跟着卷起来在空中旋转跳跃。 轻巧且易浮的尘埃很明显经受的起卫欢的折腾,卫欢也知道这样做虽然嫩驱除臭味,但是这些灰尘溅起不仅会进入鼻子而且会影响视线更划不来。 她收了异能等了好一会儿灰尘才沉下去,只不过由于那些细小的灰尘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原因导致她的视野里有些模糊。 月光看了一眼卫欢不明白她进入末世这么久了怎么还会对丧尸这种东西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尸臭虽然难闻但是已经成为了末世的标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每天都是呼吸着这种若有若无的浑浊臭空气当中。 有特殊癖好的就喜欢这口,基地里有出任务的路过丧尸多的地方还得吸一口来看看味儿正不正。 也因为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人们的身体素质从一开始扛不住到现在的适应也用了相当长的时间。 月光想着止住了自己的思维,她看了一眼脸都皱在一起的卫欢后将视线放在一边的顾辞身上,见她侧头安静的坐着月光也没有选择去打扰她。 她见卫欢只是拿着自己给的枪把弄当个玩具有些头疼,她担忧的回头望了一眼绉鸣他们去的地方有些烦躁。 虽然他们之前也失联过但是没有到三个人都失联的程度,而且这一次连他们的定位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月光将每辆车都看了一遍检查车钥匙在车里确保人上车就能走,她将手腕露出点开空中的全息屏幕追踪定位,一个红点在中间,两个不同颜色的小点正向着屏幕的左边触发。 也不知道他们是进入了什么地方,原本在屏幕上两个小点闪烁了两下之后直接消失在了屏幕上,月光皱眉不断的进行重试搜索,但是屏幕里依旧只有一个红点沉默着不动。 月光按照搜索出这里的地图,按照比例尺来计算绉鸣他们才出去不过一公里左右就失去了信号,但是一公里真的很近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 月光将这里之前的地图调出来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的小镇普普通通的地方,除了这里长了个不普通的变异植物什么都没有。 虽然刚才那一棵变异植物很厉害,但是它离这里至少得有十公里远,按照他们的速度来看就算是它有腿都跑不了这么远。 月光索性不想,她打开车厢门好似在寻找什么一样钻进去捣鼓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把门关上锁好,显然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月光又跑到下一辆车里摸索起来。 找了两辆车之后月光才心满意足的从第三辆车里出来,怀里还抱着几个圆圆的跟饼一样的东西。 食物? 顾辞的视线跟随着月光但是手上的牵丝引还在月光的眼皮子下不断向前延伸。 顾辞就看着月光将那饼子一样的东西分开放在绉鸣他们回来的路上,也许是觉得不够她又取了几个放在他们现在所在的车辆下面。 思考了一下她很忙碌的去前面他们要走的路上也放了几个,她明明没有挖坑深埋但是却怕它不够深使劲踩了其中几个几脚。 ? 她不是饿了吗?怎么要扔掉? 顾辞不能理解月光这种行为,明明他们吃东西的时候会很有耐心的把东西吃完,一点儿残渣都不会留下,但是为什么他们这种很珍惜粮食的人会把东西扔了? 月光将所有的东西放好才拍拍手回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安静没有说话的顾辞眼里的疑惑,她解释 “这是他们之前研发的可控制炸弹,因为丧尸已经进化的有智慧了所以做成食物的样子去迷惑他们,有些普通的炸弹丧尸会绕开或者让炮灰丧尸捡走才专门研制的。” 月光说着又从车厢里搬出几架不同的枪放在顾辞坐的副驾驶上不断调整角度和位置。 “看好了,今天我就教你个好玩的!”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八 月光掂了掂手里的枪笑起来,她看着顾辞拍了拍枪身“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平时解闷什么的也方便,这种好东西嘛就是要分享的。” 月光让顾辞坐在副驾驶上控制好枪和她的距离,她需要确保枪任何角度移动都相对来说比较方便的情况下不妨碍到顾辞。 可是车里空间太小月光怎么摆都不满意又打起了周围物件都主意,月光将副驾驶上的东西清了很多塞进其他车里面穿满意的回到顾辞身边,看着她好奇的摸着枪的样子月光赶紧上前教她。 “来,我教你,这个简单的很,这个大一点的一直扣动扳机就好了,别想那么多,对着目标就是一顿打就好了。小一点的好玩些,对着头就是一发子弹,射的距离远伤害又高,平时我就喜欢拿着这个在角落暗戳戳的阴人。” 月光打开车窗让她转动方向,简单的让顾辞熟悉了一下不同的枪支后又让顾辞拿起一杆狙击枪,教她用倍镜并学会把准心对准丧尸的额头之后月光放心的让她拿着玩。 她贴心的用自己的异能将枪支固定好,见到顾辞有模有样的学着月光也觉得非常高兴,她满意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绉鸣他们已经出发了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卫欢看着长枪短炮齐全的顾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把小巧的枪疑惑的眨了眨眼摊开手表示不解,为什么同样是不会她只教她不教自己? 虽然手枪相对来说简单些,但是她也只会扣动扳机呀,换弹什么的真以为她是在打游戏按一下键盘就能自动换弹? 卫欢想了想并没有上前去找月光,毕竟他们不熟,白嫖一把枪也不错。 另外一边的曙光小队几人算是遇到了大麻烦,他们看着眼前与常人体型差不多但是狂暴异常的丧尸只觉得棘手。 对面的这只丧尸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皮糙肉厚不说攻击力也很强,他甩着那条能自主控制长度的手臂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制衡住他们,但是他们的异能使用之后需要好几秒才能到达这只丧尸所在的地方。 这只丧尸也是一只具有智慧的丧尸,看见他们使用异能又会很快的移动方位,偏偏枪械什么的打在他身上根本没有见到有多大效果,他们这群人想近身都很难,更何况打远距离输出。 丧尸愤怒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再一次对着他们发出咆哮,巨大的穿透力让小队几人痛苦的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的位置,反应过来自己带着头盔他们立刻打开降噪开关,这是研究院的人专门针对能发出音波的丧尸的一个装置。 虽然声音减小了很多但是这声音的威力并没有减弱,还是曲周及时的发现周围有很多断掉的枝干枯草放了一把火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才好受些。 “分开些,事情有点不对劲” 曲周觉得这个丧尸和之前遇到的丧尸有些不一样,之前那些丧尸虽然已经有智慧了但是不会像这样很刻意的隔开异能者和自己的距离。 而且他们出来在布置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只丧尸,是齐远在安置摄像头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的位置才发现了这只丧尸。 当时这只丧尸的行为就很怪异,看见人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扑倒咬他,而是选择了在一边看着观察。 但齐远却觉得那不是观察,他当时很别扭的形容这个丧尸好像在发呆,这只丧尸给他的感觉就像那种不想上班但不得不上班的人在闲暇空余时的灵魂出窍。 那一瞬间齐远想到了自己,因为自己以前跟这丧尸一个样子。 他们安装摄像头只是为了防止有大量丧尸袭击并不是很想引起这只丧尸的注意,所以在观察了几分钟后他们准备退一点安装摄像头不去打扰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动作或者什么事情让那只平静的丧尸忽然间发狂起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曲周看着站在火焰另一边像是在欣赏火焰的丧尸悄悄的让他们后退,但是这点枯枝点燃的火焰并没有燃烧太久,在燃烧过程产生黑烟的黑烟被风一吹瞬间就看不见了。 “报告给月光,让他们带着物资走远点,我们赶紧撤。” 曲周抬手升起一道火墙隔开他们与丧尸之间距离,但是那根看着柔软的橡胶手臂在下一瞬间就横扫开火墙从中间直直的扫过来。 具有很强感染力的丧尸手在他们面前挥舞过,若是再长上十几厘米恐怕会将郑原抓伤,强烈的丧尸病毒会在几天之内侵入异能者的身体让他们变成强大的变异丧尸。 若是这只丧尸再上前两步恐怕就会将郑原拦腰斩断,幸好就差那点距离,郑原的反应也足够快,他一个滚动离开自己刚才的地方去联系月光。 不过看得出来这只丧尸非常不想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野。看见在范围内左右走动的齐远他只是简单的望了一眼便龇牙咧嘴的巡视其他两个人。 曲周试探性的将腿后移了半步就见丧尸敏锐的盯着自己,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还没有退后的另外一只脚,他微微躬起身子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延长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软化似乎是为了更好的甩出。 “先别动!” 曲周赶紧招呼剩下两个人,其他两人听见曲周的话立刻就跟开了暂停一样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敢动。 曲周紧张的盯着丧尸慢慢将脚收回来,见他脚收回来他就看见丧尸眼睛一转去看其他两个分开的队员,但是他脚往后稍微有点动作丧尸就立马转头直直的盯着他。 曲周又试了几次发现丧尸站直了身子盯着他死机一样的动作没有移开视线。 这算什么? 霸道丧尸爱上我? 曲周打算以自己为饵先吸引丧尸的注意力,但是旁边郑原的话让他顿感不妙。 “没有信号联系不到月光,求救信息也发不出……” 末世生存法则二十九 虽然不知道这只丧尸为什么不允许他们离开,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就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好在这个丧尸现在没有攻击他们。 曲周在丧尸眼皮子底下打着手势让他们走远点辅助自己,得到两人的回应制定了简单的计划之后曲周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以便等会行动的时候方便点。 见丧尸还是紧盯自己曲周向后跨出一步,看见丧尸又露出那副凶狠的样子后曲周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向旁边跑去。 丧尸看见本来安静的人忽然又动起来再一次发出短促的咆哮,这次他没有选择使用自己的手臂作为武器而是选择利用之前赶路的方式伸长手臂抓住周围可利用的东西将自己荡到曲周面前。 可是曲周很灵活不断的利用周围的地形这些将丧尸带远些,而且在稍微空闲时偶尔还会使用枪支去干扰牵制丧尸,长臂丧尸虽然不怕这种东西但是终归是觉得烦躁。 长臂丧尸愤怒的望着曲周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被枪射击到的地方,也许是意识到这个人很难缠长臂丧尸也不再追着曲周,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齐远和郑原在的地方仰起头发出了压抑又持久的咆哮。 这种咆哮和之前所有的咆哮声都不同,曲周之前也听过这种咆哮,有点智慧的丧尸会通过咆哮这种方式吸引周围的丧尸。 他们之前出任务时就亲眼看见一个有异能者的幸存者小队被这样被吸引来的丧尸潮啃食殆尽。 曲周自然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对付这种变异丧尸用枪没有多大用,他极快在自己手上凝聚起火球向变异丧尸扔过去。 只不过长臂丧尸一直看着他也能看见曲周的动作,他伸出手极快的抓住周围的物体轻轻一荡便轻松躲过了曲周的火球。 而长臂丧尸则是很有目的的想要荡回去不打算再理曲周,看着齐远那边逐渐凝成性的金属网曲周知道自己还需要将这个丧尸多拖一会儿。 他除了要打断长臂丧尸的吸引外还要给其他两个人争取一些打配合的时间。 虽然他没有听见其他丧尸的声音但是已经有好几只不怕生不怕火的变异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落到周围的物体上歪着头看着曲周。 那双眼睛像是肮脏塑料袋包裹着污水,随着丧尸鸟的动作里面的液体也跟着丧尸鸟变化的动作而倾斜,鼓鼓囊囊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里面盛满了脓水,只要戳破一个口子就会流出大量的恶心液体来。 这些丧尸鸟虽然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但是它们的鸟喙看起来十分的坚硬,只是轻轻一啄嘴下的物体便碎裂。 不过这些丧尸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曲周将目光放到眼前的长臂丧尸身上,握紧的双拳扬起火焰却丝毫没有灼烧到拳头的主人。 空气中里沿着一定轨迹燃烧火焰在丧尸跳跃到下一个地点时成功炸开去截到长臂丧尸,没有其他外物借力,曲周异能消耗的很快。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每次战斗都要先借住枪支弹药的原因,光凭自身的异能去战斗的确很方便,但是像他们这种出任务要节省的异能是必要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拐弯处会不会有大量丧尸。 长臂丧尸的去路被拦住,他终于停下自己的脚步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臂,韧性极强的手臂像是装了什么装置一样几秒钟就收回。 曲周也注意到这只丧尸的不同显眼之处,他的左臂上露出的部位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蓝色,这些蓝色就像是有人在甩画笔不小心溅到这只丧尸的身上,这些蓝色远看还发着光非常显眼。 曲周皱了皱眉没有在现在深究丧尸身上究竟是颜料还是其他的东西,他甩了甩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筋骨和缓步靠近的丧尸对视。 长臂丧尸直直的盯着曲周,他走到一个对自己来说相对合适的攻击区域后对着曲周咆哮。 这只丧尸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 曲周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这只丧尸并不是很想和他发生冲突,现在就算在嘶吼攻击性也没有那么强。 曲周捏了捏拳头看了一眼已经构建起防御的齐远他们有了些信心,不管这只丧尸怎么样他要做的可不是去了解他的过往。 火焰在一瞬间燃烧的更凶猛,灵活的火焰逐渐收缩将长臂丧尸围困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狭窄的范围,长臂丧尸左右看了一眼向后退了半步,当它发现自己身后也是高高的火墙时立刻扭头看着曲周。 曲周自然是不可能和丧尸以对视来和丧尸作为赛场,早在丧尸左右看的时候曲周就已经极快的转移了个方向给自己留出奔向齐远他们的道路,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枪拿出来对着长臂丧尸进行一轮扫射。 长臂丧尸抬起自己的手挡在自己的脸面前,另外那只变异手臂则是伸长想要将这些讨厌的火给拍打熄灭一样。 不过丧尸挥舞了几下之后发现这一圈范围内的火根本没有办法熄灭时直接伸长了手臂将自己的手当做流星锤一样对着曲周甩了起来。 那长长的手臂像是开了五毛钱特效一样变得细长起来,曲周见到手臂挥向自己的时候赶紧躲开,趁机多补两枪之后又赶快的寻找长臂丧尸的弱点。 拳头大的火球在火墙范围内像是鬼火似的飘来飘去,长臂丧尸最开始还能够追着曲周本体嚯嚯两下,但是随着越发密集的火球向自己袭来他不由的加大了挥舞力度想要把曲周直接打趴在地上结束这些能够伤害他的火球。 丧尸虽然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能伤害自己的东西是这个人弄出来的,只要这个人不能动了这些会飘的东西也就会消失! 长臂丧尸看着在远处不断躲避不断转换方位的人不由得烦躁,那些小小的子弹虽然对他伤害没有那么高但是很烦躁,有好几颗已经穿进他的骨头缝里让他觉得难受。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 丧尸扭头看了看曲周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谨慎的向曲周靠近,可是不管他怎么样躲藏怎么样移动总能被曲周手里的枪打中,被周围漂浮的火球砸中。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那个人移动的速度没有之前快了,这对长臂丧尸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齐远好了吗?我的异能已经用了一大半了。” 趁着自己喘气的功夫曲周赶紧按住自己的通讯器联系不远处的齐远,但是他的通讯器像是坏了一样按住没有丝毫反应,曲周回头看了一眼齐远他们在的地方。 防御网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但是这个点能否撤退曲周也不好具体判断,若是撤退早一些齐远的防御建筑还没有彻底修建好这就跟纸糊的没有区别。 曲周在心里思索着齐远平时构建一个这样的建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细算一下时间发现大概差不多了就逐渐向后退。 但是就是这么一会儿曲周思考的功夫,这只长臂丧尸就从自己的火焰包围圈之内冲了出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抓住哪里的建筑还是什么东西。 曲周回头看见的就是长臂丧尸在自己两三米处收回自己的手臂,长长的手臂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缩回去,这只丧尸的目光和曲周的目光对视上曲周能够感觉到这只丧尸可能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强一点。 但是没有关系,曙光小队的成员同样也不是吃素的。 曲周下意识的向前滚动召出一道火墙隔开自己与丧尸的距离,这一道火墙不像之前分布的火球一样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相反这一道火墙很有规则的交叉编织起来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渔网,密集的孔洞让这只丧尸无法逃离这道边际线,同时也能让曲周更好的从这些孔洞之中看清丧尸的轨迹。 “我就这么迷人是吧,这么想靠近我,陪你玩玩而已真当我这么菜呀?” 曲周将头盔取下拿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充满恶臭的空气味儿,但是每一次取下头盔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曲周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闷出来的汗有些头疼自己竟然在这只丧尸上面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还损失了这么多的异能。 不过曲周可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他对着丧尸挥了挥手向他告别,火绳以极快的将丧尸包围起来,火绳勒住丧尸的身体禁锢他的动作,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丧尸体内残存的油脂作为燃料疯狂的燃烧着。 而曲周就趁着丧尸被拦住的这一会儿功夫赶紧和齐远他们汇合。齐远他们也如自己所预料的一般早就修建好了防御建筑,虽然这建筑很简单但是能够很有效的拦住想要靠近他们的丧尸。 长臂丧尸被火焰围绕着,不同于之前发出灼热气息的火球,这些一道一道的火绳更有目的性的把他困住,自己身上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让他没有办法利用自己的长臂扑灭这些火焰。 “吼~” 长臂丧尸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一边对着天空怒吼一声,这巨大的吼声具有非常强的穿透力,正赶来支援的绉鸣也听见了。 他抬头看着周围被这声吼声震飞的鸟雀有些担忧齐远曲周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高阶丧尸才脱不开身,他和旁边的陈哲默契对视了一眼后加速赶往发出吼声的地方。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被这声吼叫声震飞的鸟雀惊起盘旋却久久没有落下,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在低空中不断盘旋。 最开始可能只有十几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越来越多的鸟雀加入盘旋的队伍中。 到后来肉眼可见的一大团鸟雀在天空中盘旋纠缠,它们聚拢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张开翅膀掠过的瞬间盖住了小半边天的阳光,在飞翔的时候掀起一股腥臭的风卷走地上的残叶。 “走,这只丧尸血条厚的很。” 曲周回头看了一眼在燃烧的丧尸,和齐远他们汇聚后他们果断拿好自己的武器赶回去和月光汇合。 不过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原因,通信设备像是坏了一样还是没有信号,他们也没有随身携带信号弹来告诉月光准备撤离。 齐远也是满头大汗,为了预防这个丧尸吸引其他的丧尸拖乱小队的步伐,他还特意多做了几个陷阱,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异能消耗的差不多。 三个人里就剩下郑原的异能还算充沛。 郑原看着落在周围露出钢筋的残破建筑物上面外头的丧尸鸟察觉到不对劲。 这些丧尸鸟小小的一只看着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这些变异的鸟凶残的很,根据调查这些鸟最喜欢在有人的地方蹲着,然后趁其不备以自己体型小速度快的优势啄去人的眼睛。 但是这种鸟只要戴上墨镜平时就不会轻易攻击人,而且这些鸟类变异之后哪怕是一大群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都会尽可能的远离,很少会出现很多只蹲在一起守着几个人的现象。 郑原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这些鸟又一次发生了变异,产生了进化。 “别看,快走!” 曲周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而且他注意到了天边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在聚集,有不断从那团黑里分出些黑点缓慢向他们靠近并降落在他们周围。 这些鸟就像是设置好了定位装置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不管他们怎么移动这些鸟都不近不远的落在他们周围任何能栖息的地方。 丧尸潮? 曲周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枪,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奔跑的他还一边给自己的枪装上子弹。 “好像有信号了!不过断断续续的。” 齐远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讯设备惊奇的发现通讯设备上有队友正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通过颜色可以分辨来的人是绉鸣和陈哲。 而在最上边一个形状像感叹号的符号不断的闪烁,这是准备撤离的信号,不过这信号大部分时间还是没有信号的,得亏齐远运气好正好看见了。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一 “月光已经准备好撤退了!郑原断后,齐远注意观察有无丧尸。” 曲周没有回头而是注意到了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这些鸟雀包围圈的越缩越小,大有将他们困在这里的架势。 雷电异能顺着周围裸露的钢筋传导上前,强大的异能一瞬之间电晕了不少站在钢筋上的鸟雀,其他没有被电晕的鸟雀惊得一跳随后摇摇欲坠的飞上半空又重重摔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丧尸鸟在这边?” 齐远也很震惊,明明刚才这边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快这里就有这么多丧尸鸟。 他抬眼看着天边聚拢的雀云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要是在末世之前拍到这样一幕他肯定会大火,毕竟鸟雀聚集这种现象虽然存在但是绝对没有眼前看到的震撼。 想归想,跑路还得继续跑。 “鸣哥!” 看到了接应他们的小队成员他赶紧伸手致意,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些通信设备还是没有恢复,但是能看到人就已经很好了。 他们这里这么的异常不知道月光他们怎么样,他们有没有看见这异样的景象。 “走,月光等着我们随时出发。” 绉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丧尸鸟就越聚越多,还有这群人! 绉鸣很想掰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平时出任务的时候没有见他们跑那么快,这会子十几分钟快的都横跨了整个地球,他们是看一个地方找不到一个地方,走一截找不到半个人影。 “为什么拖这么久?” 绉鸣他们一边前进一边提防这些鸟雀飞向自己,不说攻击自己嘛,就是这群鸟挤在一起掉块腐肉在身上都足够让人恶寒。 “有一只新型丧尸出现,手臂可以不断延伸” 曲周简要说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被一点红色的火人晃动着向他们这边来,齐远顺着曲周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那只还被火焰灼烧的丧尸。 和曲周对视一眼后齐远立马启动自己做出的防御建筑,说来也是丢人,他们三个就郑原还没有怎么使用异能,他们两个七七八八的用的差不多了有一种花了钱看自己表演累死的感觉。 绉鸣测试了一下通讯器,发现通讯器比之前信号要好很多了,偶尔闪一下但是基本上恢复了通讯,除了一两条月光之前尝试打过来的通讯记录外便是通讯设备自检的提示消息: 受到不明磁场干扰,黎明通信无法连接,信号稳定后自动扫描分析原因。 绉鸣皱了皱眉,他们的衣服和通信设备都是最近两年最先进的,就他们佩戴的这套黎明通信设备更是实验室科学家研究出来的先进设备。 照理来说不会受到太多磁场的影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总不能是他们用了太久设备老化的缘故吧。 绉鸣这么一想又觉得很有可能,他给月光拨回,月光很快接通电话 “找到他们了吗?” 绉鸣点点头“正撤回中” 月光视线从自己手里的方向盘移开看着那团逐渐变大的雀云犹豫下,将自己这边的画面展示给他们看“祝好运” 绉鸣只是瞥了一眼从月光那边传递来的画面,虽然能看得见但是没有他们这么近,听到月光的话绉鸣点点头“放心,十五分钟内必到。” 月光点点头放心的掐断画面,她找到曲周他们布置的几个摄像头的画面,其中两个已经黑屏,还有一个已经是栽倒在地只能看见干燥的地面,剩下的一个放大倒是能够看到绉鸣他们的身影。 看着定位小队离自己越来越近月光也准备好迎接他们的到来。 不过不知道是这里动静太大还是那只长臂丧尸会摇人,他们已经看见了好几只丧尸从不同的方向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走来。 “陈哲,放微型侦察机” 绉鸣刚说话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陈哲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一半大小跟玩具一样的飞机,他在奔跑的时候扬起手臂使劲将飞机向上投掷。 脱离了桎梏的飞机顺着陈哲的力道以完美抛物线飞出去,在将手里的微型侦察机扔出去之后陈哲离开输入这飞机的链接编号,而就在到达最顶端的时候飞机已经成功连接上陈哲开启了飞行模式。 从显示的光屏上可以看见有不少的丧尸正朝他们靠近,而那些丧尸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在盘旋。 不少的鸟看见在移动的曙光小队们选择脱离队伍,用自己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他们,也有几只丧尸鸟目标是那些丧尸。 从屏幕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有丧尸鸟围追堵截几只丧尸,更有得逞的丧尸鸟嘴里含着眼珠,干瘪腐烂的眼珠从同样腐烂的喉咙里滑过让人恶寒。 陈哲正准备飞近点看看丧尸鸟群中间有什么诡异微型侦察机便被什么东西忽然打落,最后的一幕只能看到一片带着蓝色的物体靠近。 被遗忘在身后的长臂丧尸总算是等到身上的火焰灼烧殆尽,他全身上下都是被火绳勒出的严重伤痕,其他的地方也是很大块很大块的灼伤痕迹,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手臂后被曲周的火焰烫出一个一个性质整齐规律的伤疤。 “吼!” 长臂丧尸仰头看着天空,看不见的意力控制驱使着周围众多的鸟雀,同样,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的丧尸,但是现在他可管不了这么多,哪怕是要将自己的食物分享也没关系,他要抓住这里所有人! 长臂丧尸痛苦的长吼一声,他眼尖的看到天空之上多出来的人类机器向前跑了两小步之后微微侧身后仰,将自己的长臂借着惯性甩出去之后他又很快的抓住周围的建筑收缩自己的手臂想要将自己带离刚才这个痛苦的地方。 可是齐远他制作半天的防御装置在刚才已经启动,带着巧思的防御装置将长臂丧尸困在原地,虽然在变成丧尸之前他还是一个人类,但是变成丧尸除了身体腐烂外还有智力的退化,哪怕长臂丧尸比其他丧尸看起来更具有智慧也是一样。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周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二 随着长臂丧尸的靠近那团一直在天边盘旋的雀云也终于散开,但是它们散开的目的可不是离开。 他们将自己的视线移到自己眼中不断在移动的人身上,将他们视为自己目标的丧尸鸟由高空俯冲而下,密密麻麻的丧尸鸟忽如而来的围攻让几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好在反应还算迅速及时展开异能才没有受到这些丧尸鸟的攻击。 可是这些丧尸鸟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他们几个人就算把异能释放完都不一定能扛得过这些丧尸鸟的车轮战。 看着他们身边丧尸鸟的尸体落下,绉鸣带着他们想利用自己的隐身技能逃出去,绉鸣刚用异能时鸟群一下子就失去了攻击目标变得彷徨起来。 但是鸟和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或许由于器官的损毁有一定偏差性但是这里面这么多鸟也有不少的丧尸鸟发现正匍匐在地移动的小队成员。 “哎哟!” 齐远正奋力的向前爬就感觉自己的大腿遭受到了袭击,他吃痛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只鸟站在他身上对着他大腿狠狠啄。 虽然衣服面料还没有抓破,但是受到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齐远扭了扭身子将站在自己身上的鸟赶走继续往前爬,也就是前面这只丧尸鸟给了其他丧尸鸟一个带头作用,有很多的丧尸鸟涌上来对着齐远的腿不停的抓和啄。 齐远身上的队服也在这些丧尸鸟的围攻下破裂,当第一只丧尸鸟将齐远的皮肉抓破,鲜血的味道刺激得他们更加疯狂。 “阿远” 被围攻受伤只是瞬间的事情,在齐远发出声音的那刻郑原便回头拉住了落后半截的齐远,刻意控制的异能从他的手上传去在齐远身上形成一道保护罩让他被围攻的情况稍微好些。 在前面的陈哲听见齐远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齐远的腿部已经变得一片血红,在这肮脏的环境和丧尸鸟的攻击下很容易感染上丧尸病毒。 虽然异能者抗体要好很多,但是毕竟不是免疫,陈哲挥开停留在自己面前的丧尸鸟在原点等了几秒,等齐远到自己身边他便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向前爬一边输送治疗异能。 “没有用。” 绉鸣也发现了这群丧尸鸟有很多能够“看到”他们后也不打算匍匐前进来掩饰自己的踪迹,曲周看见绉鸣站起来立马就明白了他所想,他赶紧凝聚用火焰在他们头上炸出一个空间。 正当绉鸣他们想要尝试其他的方式突破将他们围绕成一个巨大球状的丧尸鸟群时他们的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紧接着在周围扑腾翅膀的丧尸鸟便化做整齐的尸块从空中落下,银光不断闪过为他们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在他们头顶上牵丝引不断穿梭游走形成一个短暂的保护罩。 这个熟悉的手法…… 绉鸣赶紧拉着自己身后的人跟着牵丝引突破的方向跟着走,但是牵丝引在缠绕时总会有丧尸鸟抓住机会对着保护圈里面的人随机啄上一口。 齐远伤的很重,因为满身的血腥味他现在是众多鸟雀最主要的攻击目标。 “滴滴!” 月光开着车很快就根据定位上断断续续的位置和涌动的丧尸鸟群找到了他们,月光当时就想着开车来接他们,但是这些武器弹药车有五辆,他们撑死三个人就只能开走两辆。 不得已她只能把顾辞和卫欢放一起,自己来接人,对付这种异常灵敏的丧尸鸟群是很让人头疼的,再说了他们几个出去侦查根本没有带多少的子弹。 月光的出现好像很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曲周见到距离合适赶紧甩出一道火,火焰在牵丝引护着他们的头顶,在聚拢着的鸟雀间燃起。 凶猛的火势借着忽然吹起来的一阵风燃烧的更猛烈,但是曲周却因为自己大范围释放异能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月光在靠近奔向自己的队友时猛地一个漂移侧停在他们前方,因为惯性的缘故没有锁上的车后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到处乱飞的丧尸鸟的注意。 但是他们对于这个大铁皮箱子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在意的只有那会移动的食物,不过这声异常响亮的声响好像惊起了这些丧尸鸟的“神智”一样,很多丧尸鸟们肉眼可见收了翅膀在四周能落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它们歪着头看着食物一个个的消失在铁皮大箱子里,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想要去抓住这些食物,它们虽然经受了感染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以往的人类,它们眼中高大的巨人总能想出很多的办法驱赶、圈养、捕猎他们,自从它们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化之后那些巨人更是不能惹,虽然他们不再圈养但是仍然会驱逐和捕猎它们。 “吼~” 熟悉的吼声再度响起来,本来平息的鸟的群像是受到什么控制一样立刻挥舞着翅膀重新在空中盘旋,差不多两三秒的样子他们便像箭雨一样从天空坠落。 尖锐的喙和锋利的爪子是他们的武器,他们有目的的集结在一起用自己的攻击方式去攻击刚刚开顶的车。 哐当像落石头雨的沉闷声从车的四周传来,月光冷静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车后的景色都变成的一片黑灰,丧尸鸟的数量太多了,如果不是这辆车足够牢固恐怕他们早就一起喂鸟雀了。 月光没有理会不断敲打窗户和车厢的丧尸鸟,她缓慢的将油门踩下平稳的加速,但是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什么,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自己旁边闪过。 月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是什么就看见一个巨大的东西重重的落在车前进的路上,月光微微一动方向盘车便便偏移了方向准备从旁边绕过去一下。 挤在后面的齐远一边龇牙咧嘴的让陈哲举着手电筒让他用随身携带的小瓶酒精给自己消毒清理被抓伤的伤口和沾了腐肉的创口一边发出灵魂一问: “月光,你为什么不转动方向盘然后踩刹车?” ? 齐远是被攻击了之后变弱智了吗? 他自己不也是开车的吗?为什么还要问出这么新奇的回答?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三 月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颜色已经开始涣散但是还是瞪大眼睛装做自己很清醒的齐远没理他。 要死,谁会在车高速行驶的时候猛打方向盘呀,在高速度下轻轻移动一下方向盘就能让行驶的车偏离很大的方向,稍微剧烈一点车能直接在地上翻滚。 要是直接把方向盘打满,按照他们这个速度怕是要看到一辆车无辅助无外挂上演托马斯三百六十五度旋转了,毕竟都挂都挂了怎么不算开挂呢。 “好长的蛆。” “哇,好大的蛆!” 等烟雾散尽齐远挣脱开陈哲的手爬到前面身子贴着窗户夸张的张大了嘴巴,他回头指了指刚才收缩回去的手臂“嘿嘿,他还缩回去了……” 月光被齐远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挪挪身子给强行往前挤的齐远一个空间。 其他人在保证驾驶员安全的情况下拉住齐远的裤子顺便见证被病毒袭击了脑子的齐远,齐远一边伸手指着窗户外一边用另一只手拽住自己上裤子“放手!” 月光也看见了齐远形容的那蛆似的东西,那是一条拉长烧焦的手臂,有一些已经变成黑炭的皮肤组织在拉伸又收缩之后掉落看着异常疼痛。 那是被曲周火焰灼伤的长臂丧尸! 月光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绉鸣所说的丧尸,而这个丧尸也确实如他讲述的那样可以伸缩手臂。 月光不理会这只丧尸,冷静的绕过刚才的地方之后月光目标坚定的向刚才的聚集地出发,时速如此之快他们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刚才的地方。 但是这几分钟他们过的尤其煎熬,不说超速的车在这样颠簸的路上本身的危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只丧尸一直紧跟着他们不放,他抡起自己的胳膊哐哐一顿砸,有好几次沙包大的拳头就砸在了他们所在的车顶。 除了长臂丧尸本身的干扰还有那些多到让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的鸟雀,这些变异动物不要命的往他们的车厢上撞,再坚固的材料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在双方坚持不懈且不计损耗的车轮战攻势下他们所在的车周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坑洞。 除此之外疑似感染了丧尸病毒的齐远也不让人省心,他刚开始还会模仿动物叫学动物爬,没过一会儿他就开始抽搐,整个人泛着一股青灰色。 陈哲不管怎么去输送异能都无济于事,他们只能期盼自己快点摆脱这些烦人的变异鸟和那个丧尸。 顾辞的牵丝引在月光车停下接引这些人的时候已经缠绕在月光的衣服上为她缝合衣服上的裂口,察觉到月光他们离自己不远顾辞正准备让卫欢开车准备出发时就看着卫欢面带沉思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顾辞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卫欢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她现在正坐在副驾驶上,卫欢坐在主驾驶室上双手握着方向盘不语。 卫欢听见顾辞的话视线越过她看向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顾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之前还在盘旋的鸟雀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月光他们身后。 顾辞的储物空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储存进这里全部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月光不带着他们一起去接他们的原因,他们一直打探的武器装备找到了自然不会想着轻易丢弃。 卫欢远远的看到他们来了便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她的双手用力的握紧方向盘像是在为接下来的逃跑加油打气。 等到离得很近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在月光他们驾驶的车辆周围炸开,巨大的冲击力不仅震飞很多的丧尸鸟,连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变异丧尸也发出了惨叫暂时消失在他们身后。 将齐远交给陈哲处理,其他人瞅准时机打开车厢跳下去,麻利的将车厢关上之后他们各自找了一辆车开启了新一轮的逃跑。 这个过程非常迅速利落,顾辞就像是在看一场动作大片,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干脆利落。 除了陈哲连拖带拽的拖着齐远有点 顾辞只觉得眼前一晃月光就已经跳了上来,顾辞很自觉的拉了拉自己的安全带,还没有等她松手月光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顾辞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胸膛位置跳上了嗓子眼的位置一直都下不来。 猛! 顾辞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但是反观其他车比月光更猛。 她看见曲周驾驶的时候还保持着上车双手扒拉门的状况下,他的脚脚就已经伸到油门上去了,屁股还没有坐稳车已经跑出去了一大截。 “……” 该怎么形容她的震感呢? 不愧是曙光小队,果然人才辈出。 六六六 废弃的车辆停在原地遭受了丧尸鸟的猛烈攻击,他们仓皇出来没有关上的车厢门此刻已经在丧尸鸟的围攻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有很多地方已经破开了孔洞,连那只长臂丧尸都钻进了车厢寻找他们的踪迹。 听见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他才从车厢探出头一脸疑惑的看了自己的身后又看了看远走的月光他们。 被戏耍了三番两次的他甩起自己的手臂想要靠自己手臂的延展性抓住他们,只不过他的手臂在又一次的爆炸冲击中狼狈的被收回。 果然一切的恐惧来源于火力不够猛。 月光看到爆炸对这些丧尸鸟和长臂丧尸这么管用眼睛都亮了,她望了顾辞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辞犹豫了一下后拿出几颗炸弹在手里掂量,轻巧的新型炸弹在手里像一个玩具一样可爱的紧,只要丧尸靠近她就丢一颗,虽然这样能够短暂的击退丧尸鸟一会儿,但是架不住它们数量多。 虽然微型炸弹的名字体型是微型,但是它声音可不是微型,一路上的爆炸声和汽车轰鸣声将附近的丧尸也吸引了过来,此时此刻他们的身后是真的变成了丧尸的追逐的幸运儿。 “报告,发现大批丧尸正在移动” “发现大量丧尸正在向植物乐园前进,原因不明……”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或许汽车只需要汽油就可以运行很久,而丧尸们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永动机,但是月光几个人可没有休息的时间,绉鸣的异能也也只能覆盖他那辆车。 几天下来大家早已经疲惫不堪,月光他们本身是要前往东方的植物乐园,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是以这种方式过去。 “对不起了。” 最后一次听见卫欢说话时是她准备弃车离开时,她满脸憔悴的看着月光缓缓的放慢了速度,隔着很远的距离顾辞也能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 她停下车毅然决然的跳下车,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这个行为无疑是不解的,外面丧尸这么多难道是要去喂丧尸吗? 其他人不理解但是卫欢有自己的想法。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四 身为玩家的她自然会有道具和技能,但是她有一张随机瞬移卡可以让她移动到其他的位置,虽然不能保证她降落在安全的地方但是也比这里强。 卫欢看了眼停下来的月光和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使用了这张道具。 月光停车不为其他的,卫欢开的那一车都是炸弹,丢了她会哭死的好吧!趁着丧尸与他们还有点距离她想将这辆车开走。 顾辞查看了自己的空间,如果把东西整齐码放好倒是可以放下更多的东西,包括这两辆车,她刚想试试隔空将卫欢的车收回时月光就解开安全带滑下了车。 顾辞并不担心卫欢,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卫欢应该跟她是一样的,作为玩家努力的活着,虽然被丧尸追击可能超出了她预想的部分但是她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丢下这些他们得之不易的物资。 卫欢下车的动作并不慌张,而且她没有丧失求生欲,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手里有什么道具能够让她脱离这次危机。 但是月光不知道,看着丧尸大军就要靠近顾辞赶紧使用牵丝引将她拉住想要把她拉回来,一道白色的光从卫欢身上冒出来,争先恐后要扑倒他们把他们变为食物的丧尸们仿佛按了暂停键停滞在空中。 下一瞬间他们世界仿佛发生了坍塌,除了原地那两辆车外只有不断朝一个地方叠罗汉的丧尸,密密麻麻的丧尸扑倒在前一个丧尸的身上,很快这里就堆叠起巨大的丧尸山,周围的丧尸鸟雀美滋滋的啄食着那些木讷的丧尸的眼珠一个又一个的吞下。 这里真是没有白来呀! 它们这样想着。 这里是哪里? 卫欢不是风系异能吗? 月光慢慢站起来有些不明所以,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她捂着自己的胳膊缓解了一下从高空摔下的疼痛警惕的看着这里,这里眼睛能看到的美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满是花朵的世界像是做了一场和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的梦。 她站在其中只觉得渺小,这些花无疑是美得但是这些花都大的出奇,一朵花感觉能当一张床,还有它们的茎干。 月光缓缓靠近这些看起来无害且实在美丽的花朵忍不住驻足,平时花茎上的细小绒毛虽然能看得见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景象来的真实于毛骨悚然。 比小木桶还要粗的茎叶匍匐在地上,上面白色的绒毛像像钢针一样立着,仿佛只要有人靠近就能被它扎成筛子。 月光看着放大无数倍真实且清晰的茎干犹豫了下后拉起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手包裹在里面,让自己的衣服隔开自己与植物的距离避免直接接触。 不过这些绒毛是软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吓人。月光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触碰橡胶制品并没有什么危险。 月光手回了手没继续去伸手尝试,她抬头仰望着这里的一切,她在其中如同异物明显而突兀。 “咕噜~” 在月光打开自己通讯设备想要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时却发现自己的通讯设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坏了。 这脆弱又昂贵的东西! 月光摆弄了几下便没有再管,正当她聚精会神的想要通过满地的花瓣找到一条出去的路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月光立刻警戒起来,她小心的转动身体观察四周,但是周围除了微微张开花苞的花外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幻听,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月光慢慢蓄起冰系异能覆盖在自己身边,虽然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行动上她很诚实的警戒。 月光等了很久也没有再听到刚才一样的声音,正当她微微放松时那道不知道是吞咽还是其他的声音又出现在她的耳边。 月光很确信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立刻与周围的植物保持距离,在这种变异的如此巨大的植物面前她不能保证这些植物有没有诞生思想意识,如果和之前那棵变异树一样的话她这次很可能就回不去了。 月光警惕的了眼周围还是可以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柔软的触感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时她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月光浑身僵硬没敢动,她斜着眼睛想要知道能够无声无息靠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由于视线的盲区月光只能看到一抹娇嫩的粉色,其他的她什么都看不到。 “咕嘟~” 月光这次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声音的来源,不过这次声音不是一个地方固定传来的,在她身处的这个地方她看见周围的花纷纷抬起花杆对着她绽放开。 不过绽放之后的花朵并不是常人想象的美好画面,展现在月光面前的是一只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这些花在花盘中间长满了锋利的牙齿,有的花甚至还有一双诡异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美好的画面在一瞬间崩塌破碎变成了恐怖片,粘稠的口水从长着尖利牙齿的嘴中流下滴落在地上,月光甚至能够看到自己视线正前方的花朵绽放鼓鼓囊囊的花,里面的大嘴竟然还叼着半根软塌塌的手臂。 那手臂并不是健康的肤色而是青灰的皮肤上带着些许霉菌的丧尸手臂,眼前的变异植物将之前嘴里还没有来的全部吞进去的食物吞进去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而在地上的根茎中可以看到那截断臂沿着刚才那朵花的花茎一路游走,由于茎干并不比那截断臂粗多少就可以很明显的看见那截骨头戳在了看似脆弱的茎壁上。 “咕噜……” 月光没有轻举妄动,一根不知道是藤蔓还是舌头的东西试探的点了点月光的脸颊,在感受到猎物的放弃之后周围的花叶都急切的动了起来想要分一杯羹 而顾辞在瞬间的失衡中也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周围花团锦簇像是鲜花构建的王国。 花瓣随着微风飘起像是误入了什么仙境美的不真实,这里和外面荒芜破碎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人一旦涉足到这块陌生的地方就会和外界产生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顾辞缓缓推动轮椅往里走,如同缠绕在支架上的花枝像沉睡的护卫微微仰起头,它们慢慢的延伸将来路完全封住,柔软的枝条上瞬间长出尖利的刺不允许人再返回,顾辞出不去只能顺着路往前走。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五 这花一般的王国满是各种大小形态的花,馥郁的花香短暂的闻一闻会觉得很香,但是这里的花太多也太浓。 顾辞闻见这浓烈的花香只觉得闻多了太闷,她只好抬手捂着鼻子慢慢往前挪。 也不知道多少次将垂到身边的花枝拿开,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顾辞总算来到一个花没有那么多的地方。 如果将这个地方比喻成花的王国的话她猜想自己应该是走到了皇宫。 因为她看见花团簇拥的地方花枝一层一层分开,一个巨大的花苞由粗壮的枝干支撑着然后出现到顾辞前面差不多十米的地方。 花苞呈现梦幻的紫粉色,精致的花瓣上还有金色的脉络,在花瓣边缘处也不知道是花瓣本身发生了变异还是人为的黏上了珍珠,硕大的珍珠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润,总的来看这个花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美的工艺品而非可以动的活物。 在察觉到有人进入到了这片中心地带花苞微微弯下花苞,巨大的花瓣缓缓开放露出躺在里面的少年。 少年身着白色衬衫像是动漫里面的男主,他双手交叉轻轻的放在胸口,就好像这个动作能够给他安全感。 精致的五官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每一处都显得矜贵,他的头像右边微微侧着将左眼上那特殊的花朵完全的展示了出来,精致又好看的花遮住他的眼睛成为这梦幻的配色中唯特别的地方,细长的链条挂在花枝上又莫名给了他一股邪肆的感觉,他嘴角带着笑像是陷入了一场美妙的梦中,不过显然可见的是外来者打扰了他的美梦。 他皱了皱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缓慢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刚睡醒,也许是因为这里梦幻的氛围可以明显的看见他的眼里湿漉漉的,这与他清冷的表皮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反差感。 花苞里的少年没动,他睁着眼睛懵懂且天真的看着下面的人像是刚开机没有缓过神一样,他缓了两秒才定定的看着下面的人怀疑自己在做梦。 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里他的心脏狂跳,意识在那一刻内清醒无比,可是他又在下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还在继续做梦。 梦中梦么? 少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之后拿起左眼上的花枝揉了揉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仍然发现顾辞在时他愣住了。 少年眼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和惊喜,他忍不住向前倾想要仔细观察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就这样,少年目光专注的盯着顾辞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他生怕只要自己一动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甚至刻意放慢了呼吸的频率,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声多么强烈,整个世界他静到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在这里直到顾辞忍不住歪了歪头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太真实了。 少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怪自己的心跳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细小柔软的藤蔓从少年的手臂上探出,娇嫩的叶片在空中轻微抖动,然后一点点的向顾辞那边不断延伸。 藤蔓从堆满了花瓣的地上游走像是一条灵活的竹叶青,当它来到顾辞脚下没有选择直接缠绕上去而是伸出自己顶部的叶子触碰了两下。 当叶片接触到金属的实物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叶片僵在那里,过了大概三四秒的样子叶片又更加小心的去触碰顾辞的脚。 短暂的停留感受到真实之后藤蔓以极快的速度从顾辞的脚下不断蜿蜒缠绕上顾辞的身体,虽然是顺着身体缠绕但是顾辞并没有感觉到难受。 她试着摸了摸藤蔓就见藤蔓猛的一伸直然后像晒脱水了一样软趴趴的搭在顾辞的身上。 这时花苞里的少年则是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他像是确认了什么含笑看着顾辞,思念犹如潮水一般瞬间袭来让少年瞬间就红了眼睛。 “母神,你真的……找到了我!” 他说这个话时哽咽的不行,几个字他愣是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出来,少年松开手站起身,有巨大的枝干在他面前横过来当做下楼的阶梯。 而少年的注意力全在顾辞身上,偶尔有两脚快踏空时宽阔的叶片总能接住他让他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双腿,以至于在日思夜想的人面前出了糗。 少年走的小心翼翼,他犹豫的来到顾辞面前,但是少年离的近了反而不敢上前,他犹豫了好几次才敢抑制自己狂跳的心脏,将指尖小心的搭在顾辞的轮椅边蹲下。 “母神,是您吗?” 少年轻声呢喃,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对待一朵成熟的蒲公英怕自己说话的气流就把她吹散飘落。 少年漂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渴求和不可多见的懵懂,他缱绻的看着顾辞像是回到了自己幼时与母神在一起相处的日子。 少年充满渴求的用自己的指尖近乎虔诚的去触碰坐在轮椅之上的人的裙角,再一次,又一次明确自己指尖接触到的是实物而非一碰就碎的幻影时他愣在了原地。 他抬起手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自己的手掌,确认不是自己的幻想之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呆滞在原地。 “母神?” “母……神?” “母神!” 少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下意识的露出笑容将手收到身后很是乖巧的对着顾辞欢呼雀跃了起来 “您真的来找我了,您真的找到我了!” 少年说话的时候依旧温柔,但是不可置信的语气中还带着几丝委屈和稚子般的自豪。 他好看的瞳孔紧紧盯着顾辞有些不知所措又看起来有千言万语要说。 不过少年却没有他以往想象般的稳重自持,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重新露出一个笑容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旁边有藤蔓伸过来让他当做一个支点支撑着站起来。 “母神” 少年极为虔诚的跪倒在她的轮椅下捧起那片落在地上的衣角放在自己的心口 “欢迎您来到我的国度。”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六 “母神,请您宽恕我的无礼,这个距离能让我能够触碰到您又不会违背您当年所说靠的太近的原则” 少年无比珍视的放下顾辞的裙摆,在看见顾辞裸露的右脚时他眼里带着些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脚穿鞋子一只不穿。 难道这是人类新流行的穿搭? 少年虽然不明白但是表示理解。 柔软脆嫩的藤蔓慢慢缠上轮椅把手将顾辞往前推,前方巨大的花苞枝叶自动让开道路,有聪明的叶片在向旁边移动时贴心的清扫掉花瓣为他们腾出一条道路。 少年与顾辞隔开两三步远的地方紧紧盯着顾辞,但是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盯着顾辞若隐若现的脚,犹豫了几下之后他还是很委婉的问顾辞。 “您这是……什么新奇的装扮吗?” 顾辞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少年,但是这个少年的感觉给自己很熟悉,和玉归的陌生感不同,这个人总给她一种她见过的感觉。 是哪里呢…… 顾辞正低眸沉思的时候被少年这一句话打断,她淡淡的抬头就看见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脚,一副想提醒但又不好提醒的表情让顾辞沉默了一下。 顾辞有点想缩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脚在这个时刻应该是无比灵活的,灵活到足以媲美任何能工巧匠在原地修建一座高楼。 这…… 该怎么合理的解释呢? 顾辞默默将手抬起来盖在自己脸上惊奇的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鞋子是怎么掉的,鞋子掉了可以解释为比较松,但是袜子呢? 难道要解释它和鞋子一对不可分离么? 好像挺扯。 顾辞思绪转了一圈卡壳果断换一个话题“我们要去哪里?” 少年隔着几步看着自己顾辞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满足的按住自己的心脏,他扬起笑容温声回答“去我为您准备的花海,从我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的时候我就在准备了,等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世纪还好等到了您。” 少年的声音很柔很轻,但是成功的让顾辞嘴角的那丝浅笑缓慢消失,顾辞沉默下来没有接话。 这里的路面被打理的很平整,顾辞坐着几乎感受不到颠簸,但顾辞又能感到因为这番话自己内心泛起的涟漪。 一个又一个世纪大概是几百年,也许是更久,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顾辞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应就听见少年的声音: “母神” “我很开心。” 顾辞扭头看了一眼少年,少年迈着步子正骄傲的抬着头跟随在她旁边,那只粉色的瞳孔似有流光在里面流动,而他左眼上的花正热烈的盛开几乎占据了左脸上大部分的位置。 这下谁还分得清是花变出了人形还是他本就是花的精灵。 少年一直在关注顾辞,见她转过头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才开口看向顾辞“母神有什么吩咐吗?” 顾辞重新扬起微笑看着少年,反正有藤蔓一直推动她她也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旁边的少年察觉到顾辞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身上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努力掩饰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正常,只不过走走走着他肢体就不协调起来,左手左脚同频右手右脚打架看起来非常的好笑。 顾辞懒懒的伸出左手压在扶手上托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搭则是慢悠悠的搭在左手边的扶手上不紧不慢的用自己的食指轻敲扶手“你为什么要称呼我为母神?” 不只是他,连玉归也是。 少年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解的真诚,就好像在疑惑顾辞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母神就是母神呀。” 这个回答跟米饭是吃的有什么区别? 顾辞想要听到点其他的回答,好在少年马上就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您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准确且官方的为您回答,因为这个词不仅是伟大美丽的词,更是让人在默读就会感受到温暖与爱的词。” “若是要我说……” 少年停下脚步低头思索起来“我也不好说,千万种美好的词汇都无法来形容,千万字的篇章无法写尽,您是无法用一句话来总结的。” 少年对着顾辞笑了笑,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好像回答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回答。 这样哦。 顾辞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本来满是笑意的脸听见顾辞这样一问变得委屈起来,他可怜的看了一眼顾辞嘟囔“以前想人家的时候叫小甜甜,现在忘了就开始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小甜甜? 顾辞诧异的看着少年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三个字,虽然这个名字也不错,但是用在一个男孩子身上总感觉不太恰当,她真的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些名字吗? 顾辞在脑海里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做出这种行为时那少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角坚定又忐忑的蹲在顾辞面前一字一句: “朝晖,我的名字是朝晖!” 朝晖。 早晨的太阳洒下的光辉,也是代表黎明的意思。 顾辞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整个人不断向前倾,脸上闪烁着期待的少年顿了顿后在他满怀希望的目光中叫出了他的名字。 “朝晖” 朝晖在听见这久违的声音时还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他低头捂住自己的嘴争取不让自己笑的太大声把顾辞吓怕,但是他的高兴肉眼可见,哪怕用双手捂着都能够看到从手指缝里溜出的笑意。 “嘿嘿” 朝晖傻笑了一会儿后带着顾辞往更深处走,之前还没有察觉到宝物应该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导致一个为母神找的宝物被坏人偷走,现在他非常谨慎,毕竟最禁忌的地方都很难通过。 这次这些偷窃者绝不会进入到这里面打扰他与母神相处的美好时光。 朝晖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某一处被冰封住的植物又转回了头。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一刻更美好了。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七 母神不喜欢杀戮,而且这个人好像是和母神一起出现的,母神会认识她吗? 朝晖看了一眼顾辞正好和顾辞的视线相撞,朝晖下意识的对着顾辞一笑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顾辞没有看见月光使出来的异能,但是她的牵丝引有一小截在月光身上,顾辞能够感觉到月光离她没有多远。 “别伤害她,将她安全送出去吧。” 顾辞想询问朝晖一些事情,但是月光对她很好,她不愿月光卷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但是暗中涌动的危险难以想象,根据月光之前所说这个植物乐园变成了人类与丧尸都不敢,也不想涉足的地方。 末世这么久异能者也是想要竭尽全力的避开这里转移阵地足可见这里的危险,虽然是因为朝晖的缘故她没有遭遇到危险,但是月光可不一定。 那股冷冻彻骨的寒意顺着风从某一个方向吹来,本就还没有恢复异能的月光如果再这样频繁的使用异能可不仅仅只是透支的虚弱了。 顾辞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人畜无害的少年,少年也很听话的点头,乖巧的藤蔓缠绕在轮椅把手上推着顾辞继续前进,少年则是站在原地目送顾辞走进花丛伸出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母神的吩咐他会遵从的,只不过这个让母神侧眼的人会是谁呢? 冰系异能这个人使用的很好,能够限制住这些植物的行动又尽可能的利用好自己为数不多的异能,真是个很聪明的人。 得益于顾辞的另眼,朝晖对于这个还没有见面的人有很高的评价,他甚至很期待自己等会会见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微动了一下手指,将月光包围的植物就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停下了攻击,不过它们还是将月光团团包围住不让她离开。 朝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巨大的花苞绽放花瓣弯下茎杆迎接它的主人,朝晖只是轻轻一跃便像片羽毛一样轻盈的落在花蕊处。 “走吧。” 而在收到朝晖指令,隐藏在花蕊之下的满是腥气的大嘴花乖乖的把自己把自己快要滴落在地上的口水吸溜回去然后把嘴巴闭拢,娇艳美丽的伪装让它乍一看跟普通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刚才差点被这些花咬下皮肉,月光也感觉自己刚才经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看着这些变得无害的植物月光丝毫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之心,她小范围的移动了一下发现这些植物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一手蓄着异能一边寻着空隙比较大的地方想要钻出去。 但是这些植物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月光往哪边走它们便扭动着枝叶相互纠缠变成了一道月光过不去的障碍。 月光试探性的想要扒开纠缠在一起变成一道篱笆的花,但是这些看起来脆弱的植物意外的坚固,自己的异能也只是让他们的行动变缓慢了些,而且这些植物纠缠在一起太牢固根本打不破。 月光四周都试探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办法出去之前索性坐在地上休息等待异能的恢复,她倒要看看这些奇怪的花草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才坐在地上没有多久自己正前方的花草就发出了动静,粗壮的枝叶缓慢放松褪去打开了以藤蔓枝叶组成的围墙,而在枝叶褪去之后月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花苞。 这个花苞比世界上已知的花都大太多太多了,光是托着花苞的枝干都有一个水桶那么粗,而且这朵花苞极尽美丽精致。 月光立刻站起了身后退两步,原本还在忧心焦虑的她在刚才那一刻就变得平静下来,明明身处危险但是她却觉得这里意外的和谐平静。 “我很好奇,别人对这里避之不及,你怎么会进入到这里来?” 陌生的嗓音传入到月光的耳朵,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能以这种悠闲的口吻说话的不是装逼就是真的有实力。 当然也有有实力的人喜欢高调且神秘的装逼。 月光左右扫了一眼没有看见人后将目光定格在眼前缓慢绽放的花苞上,精致的花苞一点点绽放开露出里面的人来。 少年没有正形的坐着看起来格外懒散,他歪头靠在花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浑身狼狈的人对着她很友好的笑了笑。 “你好哇,幸运儿~” 月光皱了皱眉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很明显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来一场不必要的寒暄,看对方的样子他也只是客套的交流一下。 朝晖没有去看月光,他不管是招呼还是称呼他都是出自真心的感慨,毕竟谁知道你不经意见到的人是不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呢? 她很幸运的遇到了母神,也很幸运的因为母神而不会成为这万千植物的养分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母神在一起时间过长沾染到母神的一丝气息,这些植物会在她出现的瞬间将她吞吃哪会等到现在和她面对面说话。 朝晖想到顾辞笑了笑,他随手召来一枝开着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的花,小小的花开的很美丽,像是星星坠落在这枝干上,虽然它只是这片花园里看起来不起眼的一株小花,但不可置否的是它确实很美。 眼前的少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拉过这美丽的花,只是微微一用力便折断了它的茎杆,嫩绿的汁液随着断口顺着少年与枝干接触的地方一点点的沿着他手掌的边缘汇聚滴落,那景象看的久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良心的小东西。” 朝晖看着绿色的汁液不断滴落,而那花瓣都开始萎缩的花不由得失声浅笑,他点了点最上方的花蕊,花朵像是注入活力一样又重新舒展开来没有来之前的萎靡。 “接下来,远道而来的客人,拿着它你将走出这里。” 朝晖向前伸手,手中的花株缓慢脱离朝晖的手飘到月光面前,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朵花更惊艳更好看,拿在手上就像拿了一件稀有的艺术品。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八 他会有这么好心? 月光没有去接反而后退了两步,本来梦幻和谐的场面被月光退后这两步打破,安静漂浮在空中的花朵好像被打破了某种假象。 精致小巧的花朵肉眼可见变得恐怖起来,一条细长的舌头从看起来毛茸茸的花蕊里猛的刺出来,那舌头上还有很多的倒刺,若是被它舔一口月光不敢相信该有多痛。 好在月光早就知道最美好的一切都是些骗局,她微微侧身便躲开那条攻击力很强的舌头,好在这条舌头攻击是一次性的,当它攻击完就软塌塌的垂下。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这些溅出的口水可真是有够难闻的。 月光擦了擦喷溅在自己脸上的口水抬头看着如同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这些看似美丽的花下面都是丑陋恶心的怪物,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放下过警惕,哪怕这个少年的出现给了她一层是同伴的安慰心理,但她也不认为天上的馅饼会轻易的砸中自己。 再说了,哪怕她之前从来没有进入过植物乐园,也听说过植物乐园的凶名。 自己如今身处这个环境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而一个人在这么诡异植物中来去自由的人最大可能就是——他就是那个强大的变异植物。 “真是警惕废话又多的客人。” 朝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他随手扯过旁边一片巨大的花瓣当做手帕在认真的擦拭自己的手指,他可惜又无奈的看了一眼月光似笑非笑“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他也不管月光相不相信就自顾自的挥手阻止了月光开口,精致的花朵收回了带着倒刺的舌头柔顺的合上了花苞后在下一秒又重新展开,沿着断口不断滴落汁液的茎也止住不再流。 朝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株花无声的警告它 “你走吧,这朵花可以带着你出去,不过你出去之后遇到什么就不归我管了” 朝晖一句话都不想再废话,他现在无比迫切的想要回到顾辞的身边,在其他地方浪费的每一秒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浪费。 “她呢?” 月光看着那些植物在眼前人落下字音后重新涌动,将去路封住的植物叫住了那快要消失在枝叶间的少年。 冰霜一路席卷而上,在一瞬间冻住了附近的植物,在冰下的花朵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森森的寒气在空中飘动,这简单的两个字似乎让整个空间都静止了一瞬间。 朝晖也短暂的歇下自己去找人的心思,他走出花苞一步步来到月光面前,看着这个一瞬间清空异能瘫坐在地的人弯腰 “她?” 朝晖微微勾起唇角笑的温柔“你知道她在哪儿?你和她什么关系?” 天地良心,朝晖觉得这句话完全没有带任何威胁的成分。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语气都和善的不能再和善了。 但是这句话让眼前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都变化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明白吗告诉朝晖她并不信任他。 这重要吗? 这当然不重要啦! 朝晖对眼前的人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优雅的从花苞里慢慢走下来,形成台阶的三角梅花梯开的热烈且美丽,只能出现在人们想象描述的画面出现在现实里确实给人一种恍惚感,但是这一幕在月光的眼里却显得极为怪异。 “幸运的少女请不要随便打听更多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不是她的一丝气息在你身上留存,在你出现在这里的第一时间就会被我的小可爱们吃掉!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好心的公主王子等着拯救你。” 月光注意到眼前的少年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莫名的让人胆寒,他来到月光前三步的地方垂直眸子看着那株小花,他的嘴角虽然是勾着的但是丝毫不给人友善和谐的意思。 他懒懒的掀起眸子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光,粉色的瞳孔像宝石一样美丽闪耀“还是说你想像其他人一样成为我献给母神的礼物之一?” 在这句话刚落地,少年身后早已经将他团团围绕的花朵们纷纷张开可怕的大嘴无声的向月光展示自己的恐怖,但是它们知道少年不是好惹的,它们也不会像对月光一样将口水滴到他的头顶。 “很遗憾我没有办法送您出去,那么,晚安?” 少年抬起一只手,精致的脸蛋满是无辜,他向旁边歪了歪头懒散的动了动手指,在他的示意下一根藤蔓卷起她的腹部温柔的把她向后拉,不过月光不断的挣扎,冒着寒气的冰霜从月光的手掌中不断蔓延。 不过这次的冰霜像是动力不足一样,断断续续的没有延伸的太长,月光趁着植物滞缓的机会狼狈的挣脱了那藤蔓的束缚。 “真是一位难缠的小姐呀。” 朝晖蹲下身看着已经虚弱疲惫到极点的月光对着她感慨了一下,月光还是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神经紧绷时一朵黄色的花从后面绕过去对着月光一喷,轻飘飘的花粉便进入了月光的身体里。 月光闻了这花粉忽然就觉得重如千斤的眼皮子此刻更是控制不住,她拼命的想要睁开双眼和这股疲惫拉扯,不过很不幸的是她并没有战胜那股从每个细胞涌上来的疲惫感。 月光觉得自己挣扎了很久,但是朝晖看来月光只是强弩之末,她神经紧绷了太久放松不下来,他还只是用了一朵普通的带着点微弱催眠效果的花她一下子就睡倒过去。 他们这是遭遇了什么? 朝晖让藤蔓把月光拖到铺满花瓣的巨大花苞里让她安心休息,贸然把这个人丢出去的话按照现在的高温她会晒死在这里吧。 再说了,真的把她丢出去的话母神会生气的吧,他可不想惹母神生气。 朝晖看着花苞慢慢合拢营造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应景的打了个哈欠,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花苞里回去找顾辞,花从在少年的安抚下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外界开始发出嘈杂的声音: “fk处出现丧尸潮,代号曙光的小队成员信号全部消失,疑似全体遇难……” “丧尸潮有明显移动意图,目标方位是里fk处35公里的植物乐园边界线……” 末世生存法则三十九 玩家道具的气息。 朝晖注意力没有在月光身上才发现了周围的空气中那股熟悉的能量,这种能量虽然人类看不见但是身为植物的他感知的很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道具能够把她和母神一起拉到他的领地上。 这个道具看起来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母神会不会喜欢这种。话说他那堆礼物也应该拿出来了,一直放着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些老鼠把它给再次偷走。 而顾辞这边已经被藤蔓推出去很远了,周围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像是进入了什么交织明显的地界一边是一望无际花海,一边是高耸入云的森林,在两者分明的界线处植物的交接又过渡的无比自然。 就在这交界处有一处很大的树屋,盘旋而上藤蔓缠绕而成的楼梯具有别样的美,巨大的树干上部分被掏空做成了一个巨大的房子,站在阳台上观望可以看到花海的蔓延还有森林的壮阔。 在阳台的栏杆上精致美丽的花缠绕在栏杆上随着微风摆动,清爽的风吹来完全不似外面的酷热。 顾辞垂下眼睛低头去看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不断用最前端细小藤蔓触碰自己的植物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伸出自己的指尖尝试着去回应这些可爱的生灵,那是小卷须的藤蔓好像也愣住了,它似乎也在惊讶于顾辞能够主动伸手触碰自己。 它试探性的接触顾辞的指尖,见顾辞没有反对便大胆的缠绕上顾辞的指尖,缠上她的手腕甚至手臂上。 顾辞伸出手逗弄着张开花瓣吐露舌头的花朵,有些则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开自己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顾辞的动作,直到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们才意犹未尽的将自己可怕的一面隐藏起来。 “母神” 朝晖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人“还习惯吗?” 顾辞点点头“送出去了吗?” “还没有,她很累需要先休息。” 朝晖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指挥旁边的藤蔓将水递给顾辞,他自己则是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您是被这轮游戏选中的吗?” 顾辞点点头接过温热的水就看见朝晖愉悦的弯起了眸子“真好,看来母神可以拿下最高评分了~” 朝晖的话让顾辞有些诧异,她看着朝晖闪烁着流光的眼眸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规则就是活下去并没有限制人数和时间” “对呀,在末世中活下去呀~不过变为丧尸的玩家晶核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丽呀,再说了游戏可没有说这场末世会持续多久,谁又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 朝晖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顾辞“这个东西作用可大了,一轮又一轮的游戏我可是积攒了不少,我收藏了很多都是您的。” 像是想到什么朝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我在这场荒诞游戏里度过了很久,但是每一轮游戏开始关于这个游戏的秘密都会被副本模糊,我就算是想带着您直接到达终点也不是很可能。” 朝晖有些懊恼,他拼命想着关于这个副本的一切,但是在玩家还没有探索到之前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明显的知道自己知道但遗忘。 “以前的我们是什么样子的?” 顾辞也没有打算让人带着自己合法的开挂意图,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或许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是他们生活的故乡,战火炮弹甚至丧尸都不能阻止他们向往这里更美好安定的生活。 想着顾辞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对面的朝晖愣了一下之后神色变得越发温柔起来,他怀念的笑起来但是却低垂下了眸子看着自己面前杯子上的花纹: “以前么?“ “那是许多美好的日子,或许您听说过画、中、仙,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母神的遗忘或许就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记不得的话从我们遇见就是新的开始,这才是最重要的。” 朝晖仰头看着顾辞脑海回忆那个让顾辞痛苦又辉煌的地方,对于画中午他其实知道的很少,他所知道的便是那位所谓守墓人告诉他的。 先痛苦再辉煌……想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朝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能把握的不就只是现在吗?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没有发生这句话还是您告诉我的。” 顾辞将茶杯捧在手心里小幅度的用手去搓动,她凝眸看着茶杯上的花纹好似在想什么又好似在发呆。 画中仙,可曾听闻世外人谈闻。 画中仙,一纸铺开滴墨沉。 顾辞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对着朝晖笑笑“也许吧?一号?” 顾辞看着眼前的朝晖总算将他和之前遇见的那个神经兮兮的一号相联系起来,不管是行为动作还是语言都相差无几,最开始顾辞并没有把朝晖往一号身上想。 毕竟朝晖身在副本,而一号是系统派遣的管家,但是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讲朝晖见过她是早已经在蛛丝马迹上可循的。 玉归第一次见她坐轮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同样自称为她的孩子的朝晖并没有意外的表现。 朝晖不意外的笑了起来,他点点头粉色的眸子满是顾辞的身影,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含笑的捂住嘴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下 “我更喜欢母神叫我名字的感觉,一号是我附身上去而不是真正的我,所以母神请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顾辞来到朝晖面前“那么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会称为我的孩子呢?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顾辞离朝晖很近,近的可以看见朝晖有些慌乱的想要后退又不敢后退的样子,他似乎不相信会顾辞靠自己这么近,他抿住嘴唇耳朵不自觉的红起来,激动的鼓声在心脏处再一次敲响。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盯着一个人的眼睛说话除了显示对他的重视外也能够看清他的所有表情,此时此刻朝晖正注视着顾辞的眼睛轻声 “我们都是被遗弃的孩子,是您重拾了我们,破碎的粘合,脏污的洗净,残缺的呵护,在您的手里我们重新焕发生机” 那只眸子太郑重也太深情,电光火石之间顾辞好像看见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仰头躺在泥地里,在磅礴暴雨中分不清是他的背景太悲凉凄惨还是他满是伤痕的身体更可怜。 顾辞能看到躺在泥地里的孩子用最平静的一只眸子看向自己,说不清他是什么情绪,只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涩意流遍全身直到一把油纸伞的一角倾斜。 只是可惜这个画面只出现了一瞬间,顾辞也很快回神。 “是的” 顾辞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 “我的乖孩子”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 “母神?” 少年意外的怔住,他呆愣的看着顾辞似乎不知道这样的情形该拿什么表情来应对。他动了动嘴唇茫然又天真的看着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稚子一般不懂得这个动作的意义,他接受这个动作没有反抗如同乖巧的兽。 他左眼的花开的更加绚烂了起来,他看着顾辞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干什么,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在遇见不会的事情的时候本能的向自己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开口寻求解答。 顾辞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再一次抚摸了少年的脸蛋,温热光滑的皮肤在掌心下变得灼热,手背也缓缓的覆上一层热源。 “母神,我等您等的实在太久了,原谅我之前不礼貌的行为。” 少年半蹲在地上捧着顾辞的手依赖的靠在顾辞的手里眷恋的蹭了蹭满足的吸了口气,顾辞的手不是他想象中的温暖但是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母神,我现在强的可怕,您可以指挥我,我将在三天内攻陷这个星球,管他那么多的副本秘密。” 少年睁开眼睛眼中斗志昂扬,他没有松开顾辞的手而是小心的维持着原样,他越想越觉得行,肉眼可见的植物疯狂的挥舞着像是热烈的气氛组在高声喝彩他的行动。 “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玩家罢了,按照游戏规则来就好了。” 顾辞没有收回手,感受那几根指尖小心的牵着自己不想松手顾辞也由得他去,朝晖点点头一副听话宝宝的模样“都听母神的。” 母神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月光满足的睡醒之后她还有瞬间的恍惚,她只是记得自己来到一片花海遇见了个很奇怪的少年还有很多长相相当恶心的花,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她就昏过去了。 月光想到这里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个少年!变异植物! 月光一个咕噜翻起身就看见自己身边还是那一片花海,而之前的少年而是坐在一根藤蔓上懒散的盯着自己,见月光彻底清醒过来他稳稳的跳下藤蔓对着她礼貌的一笑“已经清醒了我们就要出发了哦,月光小姐。” 少年直接叫出她的名字让月光心头一跳,她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的少年如同一朵盛开的花一般笑得格外的灿烂,见少年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冷静如月光也想不到为什么事情会逐渐变得这样。 正当她以为少年只是为了让自己放下警惕好对着自己痛下杀手手少年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从她身边经过。 “月光” “母神”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熟悉的声音让月光对忽然出现这里的人惊讶不已,月光看着身着华丽衣裙,比之前精致不少的顾辞严重怀疑他们现在穿进了什么乙游世界,要不然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癫? 有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很精致。 比如顾辞。 有的人则是破破烂烂。 比如自己。 月光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队服,只看了一眼月光就将手放了下去“你们认识?” 月光怀疑的看着朝晖,各种猜测在她脑海里不断涌现,她看了看顾辞和朝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母神?你是他什么人?” 顾辞正想用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解释自己这个刚认的好大儿就看见月光用一种同情且理解的表情看着朝晖“他也是抓去进行实验的异能者?” 月光大胆猜测,根据之前顾辞的情况种种不算多的事情来看异能者被抓住做实验这个肯定是有的,难不成这个神秘组织抓人做实验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月光在心里暗想着,毕竟变异植物变成人就跟建国后不允许成精的概念相差不大,丧尸可以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不能是白骨空架子,但是植物系异能者被改造能力强一点变态一点这就很正常了。 月光在心里重复这样对自己说,她又看了看朝晖和顾辞明显的放松起来,她很轻松自然的去跟顾辞交流信息假装看不见周围蠢蠢欲动的花。 ? 被忽略的朝晖看着从身边路过的顾辞委屈巴巴的走到一边看着月光和顾辞说话。 母神会注意到自己的。 朝晖想着蹲下了身子去扯长在地下被花瓣盖住的草,藤蔓自动将周围的花瓣横扫到其他地方,巨大的宽叶慢慢的挪过来将之前没有遮住太阳的地方遮住。 可是当朝晖把自己周围五米宽的杂草都拔完了月光和顾辞还没有聊完,朝晖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也不去打扰,只是很安静的挪了一个地方继续为这片花做贡献。 当顾辞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除了她们脚下一块还有软软的花瓣,周围有很大一块真空地带,黑褐色的泥土上是倒立朝天看起来很普通的杂草,这一带都已经被勤劳的朝晖耕耘完毕。 一朵脸盆一样的花来到朝晖面前,而它也像真的脸盆一样里面盛满了水,朝晖洗完了手在裤子上随意的擦了擦后期待的看向顾辞。 明白朝晖的意思顾辞点点头让他来到自己身后推着自己走,得知自己睡了两三天的月光此刻精神尚好但是身体还是在缓慢开机中没有反应过来。 她在旁边不断的调试着自己的通讯器,可是她的通讯器不管怎么操作都是黑色的一片宛若死物。 月光放弃想要知道怎么出去这一片花海就注意到顾辞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随后一道幽蓝色的空间裂缝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知道顾辞是空间异能者但是没有想到她空间异能这么强,真的实现了空间的异位。 月光赶紧跟上去以为能在裂缝里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实际上里面一片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回头能看见空间分裂处那些张牙舞爪的花想要跟着进来外什么都看不见。 跟来时的强烈眩晕感不一样的是顾辞带来的空间位移感没有太大的感觉,就像是坐电梯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如果没有明确标识数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里。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一 月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朝晖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有顾辞感觉到坐车那种恶,新的晕眩感又来了。 灼热的阳光直挺挺的照射下来,没有那些植物宽大的叶片挡住,裸露些许的皮肤瞬间变得火辣辣的一片,被布料包裹着的地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变得难耐异常。 顾辞伸出一只手抬手挡住阳光,另一只手反手拿出不卿将自己挡住,熟悉的感觉让顾辞有种异样的安全感,她捏着伞柄看着旁边被巨大化植物叶片遮住的少年和一声不吭的擦汗的月光向她倾了倾歪了歪伞“过来些吧。” 没有等月光回答,旁边的少年便伸手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他温和的对坐在轮椅上的人笑了笑,然后转头语调不改保持微笑的看着月光“没关系的母神,我会帮助她的” 月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面带微笑但是行动别扭的折断了自己旁边植物的一片大叶子递给了她,堪比芭蕉树树叶的普通花叶举起来倒真有一种造型怪异的伞的感觉。 月光接过叶片道了谢跟着顾辞身后“你认识路?” 顾辞摇摇头“我不认识,可是朝晖对这里熟悉些,他认识。” 见终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少年没忍住暗爽了一下,他掩饰性的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走到顾辞侧边不动声色的挤开月光温声回答“您想去哪里呢?” “你知道我们最开始消失的地方是哪里吗?” 顾辞并不认识这里的路,她靠在椅背上看着陌生的一切忽然想到了他们还丢了一大批物资在那里,他们还要赶紧回去拿,不然被别人捡漏了怎么办。 “你们么……道具传送过来的话应该能找到,那个道具并不是什么顶级道具会留下一些线索,您不要着急,让我看看哪里有这些线索。” 朝晖想起来顾辞就是忽然被道具传送到他的领地的。说实话,朝晖应该感谢使用这个道具的人,如果不是他朝晖可能还没有办法这么早知道顾辞来到了自己的这个游戏,更不可能这么早和顾辞遇见。 她可真是一个好人呀!朝晖这样想着利用自己的能力不断的沟通着植物去寻找她们出事之前的地点。 “啊嚏” 在横跨了差不多两个省市之间,躲在半荒漠中的人躲在残破的建筑物的阴影处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里在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人想着自己,但是自己这次匹配副本是一个人单开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队友。 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掠过,她不由得将自己蜷缩的更紧力求不被发现,卫欢在心里腹诽自己也是真的倒霉传送到这个鬼地方,这下好了,自己身上不仅什么物质都没有,还要忍受。白天的烈日高温和晚上的降温。 卫欢的视线不断在移动,同时自己移动的动作更加小心,直到她不断的移动自己的位置看到了从远处开来的一辆汽车。 那一辆汽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车上插了一面旗子,旗子上面写着玩家同盟。几个大字在风中舞动显的显得无比的张扬。 玩家。 卫欢眼睛一亮,同为玩家的她加入身为玩家的同盟中自然要好一些,对比起这些顽固愚蠢又古板的npc,玩家一起抱团赢的希望更大,但是这么明显…… 卫欢没有轻举妄动,她慢慢的挪动让干燥的沙子慢慢的覆盖自己的身体,以获得更好的隐藏。 “就这些东西便让您惦念这么久吗?我为您一一奉上的东西。比这些好上千倍万倍,也不知道这些破铜烂铁是是什么东西,让您如此爱不释手。” 看着埋在丧尸堆里的汽车朝晖有些嫌弃的捏住了鼻子,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和丧尸鸟的尸体在这里腐烂发臭。 要知道在高温下尸体分解的速度会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位置偏阴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其他东西的干扰,这些尸体除了在散发大量气体外有相当一部分尸体在叠交下内部产生了一种均衡的温度让尸体有相当一部分化成了尸水了。 本来这么大的太阳照射之下,这些没有知觉的丧尸皮肤和骨骼里的水分都会大幅度减少,能流出这么多水也是证明这些丧尸之前过得相当滋润。 朝晖别过头嫌弃的看着月光,本来他很欣赏月光的,但是就是她的原因顾辞要回来捡破烂,所以月光在朝晖的眼中重新定义形象。 月光=破烂王。 很好,很贴合。 见顾辞还想用牵丝引去把埋在这些丧尸之下的车给拉过来朝晖就嫌弃的不行,他赶紧制止住顾辞的行为,然后捂着鼻子催眠自己这是新鲜的空气。 将头埋在臂弯深吸一口气后朝晖憋着那一口气操纵着植物向里面探去,他可不希望顾辞的东西沾染上这些肮脏的尸液,而且用牵丝引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朝晖轻松的掀开堆叠成小山一样的尸群准备拉出车,但是他很快的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 顾辞看着脸色变得严肃的朝晖不由得发问,难道是尸体太多不好拉吗? 顾辞想着看向了那小山就看见尸堆很明显的动了一下。 朝晖收回手,藤蔓也随着朝晖松开的力度很快的缩回来软趴趴的缩在离朝晖两米远的地方。 虽然这里恶臭难闻,但是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却让朝晖有一丝犹豫不决,这种东西他应该是在哪里闻过不止一次,这种味道普通人丧尸根本就闻不见,唯有嗅觉灵敏的个别动物和植物能感知到,但是朝晖不管怎么样想都想不起来这种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这里面还有东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朝晖看着那不断耸动的尸堆轻轻抬了抬手,刚才还软趴趴的藤蔓立刻上前编织成一个牢笼将尸堆大部分笼罩住。 太熟悉了,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但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的无力感。 眼看着尸堆下面的东西马上就要冲破压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朝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向前走了好几步,鞋子上都沾了尸水。 朝晖低头看着不断泛起涟漪的暗黄色水滩,在他的凝视下一只被压住的丧尸鸟诈尸似的转过头看着朝晖,它仅剩能动半截身子忽然开始挣扎起来。 那滩水也随着丧尸鸟的动作不断起舞旋转最后落到不同的地方。 “……” “……?” “……!”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二 看着沾在自己裤子上的点点水渍朝晖在心里告诫自己: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啊!没事哒! 朝晖扶了扶自己左眼的花枝安慰自己这不过是简简单单换个衣服的事情,在心里做好建设后朝晖转头含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在手放下花枝的那一瞬间从地下冒出许多植物直冲云霄,他们宛若最锋利的剑从地下一下子长出,巨大震撼的场面和眼前笑的像青春文学男主的少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月光不由得后撤半步躲避这些被带飞又很快落下的尸水。 真是谢谢您,大家一起遭罪。 不,不是大家,是只有她! 月光看着巨大的叶片温柔的护在顾辞面前为她挡住来自各个角落的尸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光秃秃的地方抹了一把脸冷哼了一声。 呵,满是心眼子和小心思的双标怪。 自己什么没有见过,不过是些满是腐烂物和细菌的水罢了,根本就没有元素周期表河脏,要知道她在那条河里面呆了那么久都活得这么好,就这点她还真看不上眼,但是这也让她看清了这个小双标怪的嘴脸。 月光看着略带委屈的少年决定吹吹枕头风,她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公主,要知道她也是有仇必报,她得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手段。 “母神……” 少年落寞的开口,他整个人像是开了暗灰色滤镜一样在有颜色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暗沉无光,连那只动人的粉色眸子都失去了色彩。 顾辞:“……” 这…… 顾辞看着旁边生起来为他挡住光线充当道具组和气氛组的植物浅浅的笑了起来,看见顾辞笑朝晖也跟着笑起来丝毫不理会旁边看着他们一脸莫名其妙的月光。 “要不咱们还是管管他?” 月光指了指一只熟悉的带着烧灼的蓝点手臂,此刻那只手臂从尸堆里伸出来正不断伸长挥舞抓住了周围的植物妄图将自己拉出来。 还没有死呢,月光还以为这只丧尸也会一同埋葬在这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没想到他的生命力这么顽强,厉害厉害。 月光下意识的想拿出自己的通讯仪记录,但是想到自己这个已经坏了就放下手挪到一边举着大叶片看戏。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眼见自己的藤蔓成为丧尸突破的关键朝晖下意识的看了顾辞一眼,见顾辞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松了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困扰自己的疑惑。 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想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眼前的这只丧尸。 朝晖看着那站在尸堆上不断对着自己咆哮的丧尸,看得出他经历的很多,身上没有一处是好肉,暴露在阳光下的他肉眼可见身上升起水汽,除了他的左臂完整外其他的地方可以看到碎骨顶破皮肉冒出个头。 朝晖听着他咆哮像是能听懂一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的月光又扭头看着顾辞露出一个微笑“母神,请您转过去一下,冒犯了~” 藤蔓轻柔的拉过轮椅让顾辞背对自己,顾辞也不反抗,他看自己看的太脆弱易碎了,当然,这样也可以理解为孩子长大了能够保护她了。 顾辞松开手,不卿稳稳的为她撑着,而她自己则是张开手掌拉起牵丝引在自己手指间缠绕把玩看似不经意实际在认真听着身后的动静。 朝晖见顾辞转过去后收敛了笑容不咸不淡的望了一眼被藤蔓缠住了丧尸“你觉得你说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俩物种都不一样就别打着同类的名号和我攀关系,异类……” 朝晖垂下眸子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我才不是,母神说了不是那就不是,你凭什么……” 朝晖抬起眼,粉色的眸子一闪冰冷的声音伴随着粗壮的藤蔓便蔓延了出去“要这样定义我,我不是你” 长臂丧尸显然很不理解朝晖这种行为,他狼狈的躲开继续用他们之间能听懂的话交流,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再打下去恐怕就会和其他同类一样被拿去晶核成为一滩植物的养料。 可是朝晖根本不听他的话,藤蔓数量又多又密集,显得笨拙的多的长臂丧尸身上已经多了好多的被贯穿的洞,见朝晖实在是难缠他又将目落在一边蹲着的月光和顾辞身上。 丧尸一边狼狈的躲避一边继续召唤丧尸鸟,周围离得近的丧尸鸟扑腾着翅膀飞过落到周围等待着长臂丧尸的召唤,而远处乌压压的一片丧尸鸟正不知道从哪里又开始聚集,盘旋。 “真是个麻烦的小东西” 朝晖对着长臂丧尸笑笑轻松惬意的将手插进裤兜对着长臂丧尸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在长臂丧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一朵巨大的花缓缓从地面升起,它对着长臂丧尸张开大嘴露出自己满是尖牙的大嘴后舔了舔。 带着肉沫残渣的口水在空中和嘴进行拉扯,藤蔓无声无息的缠绕上长臂丧尸的脚控制他的行动,在长臂丧尸堪堪回头时身后的大嘴便一口咬上长臂丧尸的头。 不过可惜的是长臂丧尸的防御力太惊人,那张满是尖牙的嘴不管怎么咬都没有咬下来,它只好使劲儿的扯在扯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将断掉的头颅嚼嚼吞进肚里满意的打个嗝儿 “在我的地盘上得意什么?” 朝晖颇有闲心的看着长臂丧尸不断挣扎,那只手臂蓝点处不断发出荧光想要拉伸,但是藤蔓缠的太紧自己的头又被咬住实在是没有办法发挥更多的力量。 朝晖看着倒在尸堆上的长臂丧尸尸体嗤笑一声“难道你是人类之前没有玩过植物大战僵尸吗?植物打败你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吧。” 嘲笑完之后那朵巨大的花便顺着自己刚来的路线闭紧花苞满足的离开,朝晖回头对着不自觉露出警惕的月光笑了笑,他温柔的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虽然他是笑着的但是他眼里明晃晃的都是威胁。 “母神,您可以来看看是这些吗?” 将埋藏的物资拉出来朝晖换上笑意看着顾辞,似乎刚才的那一眼是月光的错觉。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三 顾辞让月光自己去看,她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这些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很珍贵的东西于她而言不过是跟孩子玩具一样的存在,因为不了解所以不明白。 月光也是无比嫌弃的查点着这些东西的数量,查点完之后她点点头表示大差不差,见月光肯定顾辞便把这些收到了空间之中。 “也不知道齐远怎么样了,异能者虽然免疫力这些比平常人好不少,但是丧尸病毒感染现在的人们却毫无办法。” 月光扯下自己破破烂烂且沾满了脏东西的手套担忧的看着远方,在这里他们分离的是她却不知道他们的去处。 他们逃离了自然是最好,但是齐远的状态…… 月光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看着顾辞“我们需要先去第九基地,或许在那里我们能遇到小队剩下的人。” 顾辞看着月光有些疑惑的歪歪头“你难道不想我利用我的异能将你带到他们的身边吗?” 穿越空间,说起来就让人无比震撼的异能,这个异能在手感觉就是暗杀逃跑一把好手,没有人会不想要或者利用好这种空间异能。 明明这就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月光却没有说,她似乎知道月光接下来说的话但是有些不确定,顾辞平静的看着月光等待着她说话。 “可是你刚才不是使用过一次吗?这种异能的话使用起来应该很耗费异能吧,就算你能使用,也没有办法准确定位他们在哪里,与其这么白费精力不如直接去目的地,将运输的物资送到或者准确找到人总有一样要成为我们当前的目标。” 月光很自然的宿舍这个这些话和顾辞想的差不多。 月光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顾辞点点头算是如同她的话,她也不知道是吃了那个像鱼油一样的东西还是异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强大,她除了感觉到像有一种晕车的不适感外其他的感觉都还好,就是热的她有点缺水。 月光让顾辞把之前保存的改良摩托车放出来,她熟练的拿过摩托车上的头盔戴起来,然后拍了拍摩托车上的坐垫“来,我继续带着你。” 月光拍完坐垫之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哎呀,我们原来有三个人呀,我不知道诶~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所以没想这么多,可是这个摩托车这么小也不像能坐不下三个人的样子,这该怎么办呀?” 月光一边说一边将走到顾辞身边加大声音,她得意的看着朝晖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毛“哎呀,没有办法我只能带一个人走了,等我们安顿好之后再来接你,你稍微等会哈~” 拙劣的表演。 朝晖不屑的在心里冷哼,但是面上他丝毫不显现出来,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但是还是强行扬起嘴角对着她笑: “没关系的母神,您可以先去,我可以跟在你们身后慢慢走过去的。” 朝晖说的难过,若是普通人也真的会陷入两方为难的境地,但是顾辞看着朝晖和月光丝毫不加掩饰的较劲只默默将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装看不见。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其他办法。” 顾辞打断他们眼神的暗暗较劲,成功将双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顾辞对着他们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听我的,准没错。” 他们还以为顾辞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但是很快他们就不那么期待了。 坐在月光身后朝晖几乎笑不出来,他看着以牵丝引为绳,后面拉着由巨大且很多层植物组成的移动小房子僵硬的偏头“这还不如我刚才说的走过去。” 通过后视镜看着顾辞正一脸惬意的躺在朝晖按照她命令做的植物房子月光也一时之间失语。 她也没有想到顾辞能想出来这么个办法,沉默了一下月光给自己找补“就当cos不就行了,体验好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说着月光不跟他废话直接压低了身子拧了拧油门力图让风声模糊掉自己那颗郁闷的心。 她是想膈应这双标怪的,但是没有想到膈应到了自己,不过还好只要不想就不尴尬。 朝晖更是无比嫌弃,他抓住本来为顾辞量身打造的小护栏回头看去,满满当当的满足感和幸福从心底不断溢出让他自动忽略其他。 真好啊。 他再一次感叹。 只是没有发现在周围停驻的一只丧尸鸟正歪着头看着他们,它正常的让人根本发现不了什么,隐藏于丧尸鸟中的它并没有跟着离去的几个人,没有任何异常的它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 只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屏幕上有人以这只鸟的视线窥探着一切,在漆黑的环境中唯有屏幕上的光照亮不足半米的距离,一双手缓缓的从黑暗中探出在屏幕上轻轻敲动,在屏幕外面不知道他点了什么画面忽然抖动了起来。 紧接着画面很快恢复正常,只不过周围原本空旷的地方也一块一块的亮了起来,乍一看像是某种灯光操作,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无数块相同大小的屏幕组成的。每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都有不同的场景。 那双手轻柔的从这些屏幕上面浮过最后将控制信号的拉杆拉动,做完这件事他才满意的收回手隐匿于黑暗中。 不过这一趟旅途显然没有月光想的那么简单,越靠近第九基地越感觉到不对劲,基地附近会定时派异能者清理丧尸以免周围丧尸过多影响基地居民生活,但是这里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不一样。 末世来临除了动物和人类发生了异变,连其他方面也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比如高温的天气,逐渐沙化的土地和各种灭世般的自然环境都在昭示着他们身处的世界该有多么绝望。 不断减少的人类似乎正在被这颗星球以别样的方式清除他们给自己带来的灾害。 月光看着周围被黄沙掩埋的墙根停下来车,她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回头的看着朝晖“植物乐园不是离这里很近吗?怎么这里沙化这么严重?” 朝晖掀起眼皮子看了月光一眼轻笑“谁说离得近就不会有影响了,两国都有边界线更何况人和植物,如果需要植物的庇佑的话那么他们都会成为植物的养分,这些小东西胃口可不小。”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五 看着月光有两分相信的样子朝晖笑了起来 “我骗你的,植物生长原理你们书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的确,有养分的地方会使植物变得更加茂盛,这也不代表那些可爱的植物就像这些丧尸一样需要吃这些活的血肉来维持他们的生理机能。” 朝晖下车蹲下身抓了一大把干燥的沙子捏了捏后站起身“虽然说植物能够防风固土,而且植物的根系比想象中的更加发达,但是总有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这也就证明我解释不了。” 朝晖松开手任凭手中的沙子落到地上堆起一个小土堆,这里并没有荒废,只是相对于其他基地来说这里人要少太多太多了。 这里危险系数很高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在这里停留,除了那些恋旧的老人和那些死守这座基地的异能者外这里能见到的人很少。 虽然人少但是不至于荒废。 月光带领着他们继续向第九基地前进,第九基地的地理位置很好,算得上是易守难攻,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基地现在还存在的原因之一。 这座渐渐被人们遗忘,觉得是荒废了的基地并不像其他基地一样每天都有大量排队等待着进入的幸存者,路上黄沙滚滚也只能看见些许白骨在黄沙中沉浮掩埋。 在进入空旷的隔离带时月光能够敏锐的感觉到熟悉的红色小点对准自己的额头,她识趣的放慢的速度慢慢停下来,最后举着双手站在原地表示自己的友好与无辜。 每一座基地外围都有很大范围的宽阔带,这种宽阔地带是为了更好的发现丧尸潮的到来,平整开阔的视野也能让武器装备最大化利用起来。 一架无人机见月光停下来马上便从基地里飞过来,它绕着月光飞了好几圈之后又飞向坐在摩托车上无聊发呆的朝晖身边,一道红色的光从无人机身上发出不断扫描着他们,直到红光变为绿色的光无人机才离开他们半米远。 它又绕着由树叶包裹着的顾辞飞了几圈,红色的光不断扫描着想要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但是那道红色的光才出现那堆树叶就忽然坍塌露出坐在里面的人。 顾辞揉了揉眼睛将不卿打开遮住自己对着月光和朝晖轻轻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别说这叶片组成的板车坐的还不错,感觉很新奇,不过缺点就是躺久了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顾辞拿出自己的轮椅让牵丝引为辅坐上了轮椅,细细的丝线缠绕在顾辞的下半身更好的发力,但是在其他人看起来她就像是有魔法一样优雅的飘到轮椅上。 无人机在顾辞的头顶上同样也转了两圈。红色的扫描线是头顶到脚下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变最后在短暂的犹豫中变成了绿色的光。 月光很清楚每一个基地都有不同的规矩,他们只需要遵守就可以了。果然在,无人机扫描结束大概三十秒之后,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无人机处响了起来 “你们好,这里是第九基地,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黎明基地的任务队,我们接到命令去寻找第九基地遗失的前线物资。在一个小镇上我们寻找到了物资,发现了其中有一只丧尸很不一样,我们合理的怀疑这是一种新型变异丧尸,不过我和我的队员在发现变异丧尸之后不幸失散。” 月光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听见无人机里的声音短暂的沉默“黎明基地是吗?这边请说出你的小队名称以及你的编号。” 这第九基地防守这么谨慎吗?连他们基地都不会详细去询问一个人的姓名籍贯,哪怕是其他基地的任务小队他们也不会这么详细的去问编号来核实信息,难怪在丧尸爆发这么久之后第九基地还幸存,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lm1368y75,曙光小队” 月光说出自己的编码之后就没有听见无人机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许是第九基地这个人正在输入月光说的编码,正在核实中。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听见电脑敲字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刚才那道声音响了起来 “月光队长是吧,很高兴你的到来,在前天傍晚我们也曾收到一条来自黎明基地所属小队的求助信息,根据这只小队的资料显示队长就是你,昨天我们已经派出我们的异能者去进行一个救援,目前你所有队友基本都在我们基地,不过为了安全考虑防止你们身上携带了丧尸病毒,我这边还要委屈你们在隔离房间住一上一会儿。” 无人机里面的声音说的很客气,通过对话的内容月光也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其他几个人已经先她一步到了第九基地,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状况怎么样。月光想着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无人机里面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月光的问题,它慢悠悠的在前面飞行带领着月光他们进入第几基地的隔离区。 通过宽阔的隔离带他们来到又宽又厚又高的基地城墙外围,这里是第一道防线,以水泥金属等混合制作成外第一道外墙,除了大规模的丧尸潮外一般小股丧尸根本就突破不了这一道防线。 无人机稳稳在前面带路,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丧尸在尾随后巨大的金属门缓缓打开,这种门坚固异常,但是开启和关闭都比较麻烦,这种大门正常状态下需要十五秒到二十秒才能完全打开和关闭,一旦有丧尸趁着这个时间钻进去就比较麻烦了。 第一道防线后面就是所谓隔离区,里面靠墙的地方有很多一模一样的小房子,每当有人要进去都会在里面呆上一到两小时确认有没有感染丧尸病毒。 朝晖自觉的上前推动顾辞的轮椅,看着伸手又收回去的月光他淡淡的笑了笑,很认真的顾辞的身后充当一个无法被忽略的背景板。 顾辞是第一次见这种基地样式的存在,她抬头望着几十米高的围墙很佩服造出这些工程的人。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六 可是那些小房子基本上都是一个房子一个人,虽然时间比较短暂但是朝晖不是很想松开轮椅,他扫视了一眼简陋的小房子目光和在墙角的监控对上眼。 朝晖多看了两眼之后调转了方向背对它:“母神,不能和您一起吗?” 朝晖蹲下身仰头看着顾辞,漂亮的眼眸盯着顾辞像是要要让自己长在顾辞身上,顾辞迎上朝晖的目光沉默了一下之后扭头看向停滞在半空的无人机“可以吗?” “……” “随便,这个没有强制规定。但是你们只要有一个人感染了丧尸病毒其他两个人很可能有危险,这些隔离房足以困住你们肉你们出不去,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无人机里的人也不在意,毕竟在人流量多的时候几十个在一起观察都是有的,只不过他们第九基地人流量少了才奢侈的一人一个,不过关于他们的要求,只要他们自己放心她也管不着什么。 朝晖听见这个话满意的挑了一间离自己最近的小房子进去,月光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完全不管朝晖带着威胁的眼神。 “两个小时之后门会自动打开,如果在你们身上发现丧尸病毒,那么这个门不会打开,除非是被外强制破坏才会打开,在你们安全的通过检测之后会有一张表记得填” 顾辞他们进入小房子里面之后门自动关上,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一道声音不知道从哪儿响起。 基地第一道防线都差不多,月光对这个流程比较熟悉,她直接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顾辞对着朝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妄想和顾辞说话的朝晖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月光也靠着墙无聊的盯起天花板来打发时间。 一两个小时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滴”的一声,他们身边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吐出来几张纸,这种纸上面的内容无非也就是一起来这里几个人的姓名关系以及来这里的时间目的这些。 简单的问题很快就能填完,顾辞看着表格下与同伴是否有亲属关系的选项中选择了是,在后面那栏的身份关系中她提笔犹豫了一下写出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母子 顾辞刚刚把两个字写完就听见月光惊讶的声音“你在这里乱写什么呀?你们两个看着差不多大,关系上你写她是你妈?” 顾辞回头正好看见月光震惊且不理解的样子,朝晖没理她,他满意的将那张表格举在自己的面前看了看,觉得非常完美的朝晖甚至还弹了一下更觉得满意,他瞥了一眼月光冷哼一声“怎么,收养难道不是养?这不可以?” 收养? 月光视线在顾辞于朝晖之间来回跳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向顾辞,顾辞正好将填写完的表格放回去,对上月光不解的目光她浅浅一笑“是的,他是我的养子。”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不是孩子呢。 也行吧,收养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娃儿让他叫自己妈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反正每个人思维思想都不一样,月光也不去深想。 顾辞没有多解释,跟着无人机和月光身后又通往第二道防线,同样的高墙但是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枪口和喷火器,金属质地的围墙让人看着就生畏。 跟着月光通过各种不一样的防线陷阱之后顾辞才终于来到这个基地内部,说实话外面的防线已经占据了太多的土地导致最中心的居住地紧张,很多基地都是在第二道防线处就已经开始安置难民。 而这里很多的建筑起来的房子都已经空了,居住的人走了,尘土覆盖在砖瓦上没有人会想起来擦拭,各种仪器乍一看很干净整洁但是细看就能发现浮在物体表面的灰尘。 “来访基地登记为曙光基地,正在记录中。” 进入到第三防线才陆陆续续看到零星几个人,有一个人穿着隔离服的人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在他们身上又扫了扫之后再自己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类似本子模样的平板电脑翻开记录上去。 和月光她们填写的信息核对了之后,眼前这个穿着隔离服的人才将自己的这个电脑放弃自己胸前的大兜里,他拉开防化服的头部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娇小的女性。 身材娇小的她穿着宽大的防护服,就像一个人形玩偶里面站着一个小孩儿一样,充满了反差感。 “你好,我是第九基地的莎罗。” 莎罗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月光对着她敬了个礼之后握住那大大的穿着防护服的手“我是曙光基地的月光” “我知道你,你在曙光基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莎罗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看着顾辞,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辞后开口“你是哪个基地的?” 莎罗打量的目光毫无波澜,她像是在看一件很平常的物品一样,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人的外貌或者是身体状况露出其他的表情。 “我是一个流浪者。” 顾辞客气的回答着莎罗,莎罗点点头又费力的拿出自己胸前那个兜里面的平板电脑记录起来,简单的和之前顾辞填的信息核对上之后,莎罗看着站在顾辞身后的朝晖“你要是流浪者?” 朝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莎罗记录完之后我刚重新转回到正在最前面站的笔直的月光。 “很高兴你们来到第九基地做客,之前我们也简单说了一下,就在这两天我们收到了你们黎明基地事务小队的求助信,我们已经赶往求组地点将您的队员接回到我们基地进行一个救治。但是您的队员有一位其中情况非常的不好。” 莎罗顿了顿有些遗憾“根据您这位对你的身体状况和各种表现来看,他极有可能会变异成为一只丧尸,您的另外一个队友是延缓了丧尸病毒入侵的时间,但是因为没有有效的血清并不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阻断。”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七 莎罗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位拥有治愈异能的队友有多么逆天。 正常来说,一到两个小时就会尸变的丧尸病毒愣是让他靠着他的异能坚持了这么久, 要是将这种异能再多点话就好了,随便让科学家去研究一下,或许久久未攻破的丧尸病毒解药就能够研制出来,不过这种人才太稀有,他们也不敢冒险只能想想。 现在的药物哪里有这些异能好用 一位强大的治愈异能者可以保证小队甚至基地成员的存活率,这种大熊猫一样的存在是不能让那群疯子嚯嚯了的。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麻烦你,能不能带路让我们去看一下这位队友?我们都很担心他的状态,” 月光其实有一种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预感。毕竟当时他,下半身被那些丧尸鸟啄的那样严重,还没有多久就已经开始意识混乱。 说实话齐远会变成丧尸这一点月光心里早就有预感,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熟悉的战友此刻沦为这样的下场,齐远要是清醒着会多难过呀。 月光心里也不好受,她现在甚至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这些队友,纠结不安的心跳声震的她头疼。 莎罗点点头在前面带路,她重新将自己的防护服拉链拉上并拿出自己的平板指挥无人机送来几套防护服。 月光,接过分发给顾辞,她捏住自己的防护服,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得到与失去中交互进行。 “到了。” 莎罗把他们带到最中心一个最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和其他所有的建筑都不一样,周身采用银白色的颜色色调看起来更加清冷肃穆。 这个里面与其说是一栋建筑不如说是一栋监狱,因为在最外面的路口处有好几名护卫手里拿着枪站在那里守护着这里,在距离这栋建筑大概80m左右的范围有一条很明显的黄色警戒线。 当他们踏过黄色警戒线的时候,这些端枪的守卫就已经开始呵斥他们“基地重地,闲人免进。” 说着这些守卫已经端起了枪警惕的看着来人,他们的手悄悄的放在了扳机上,只要他们的行为未得到允许再前进一步就将他们击毙在这里。 “我是莎罗!” 莎罗从胸前的那个口袋里不知道又掏出了什么放在前面,也不知道是她拿的东西还是她说话的缘故,那些守卫见她拿这个东西立刻收回了枪站回原地。 “这个地方很特别,基地里偶尔也有一些发现里面混入了些感染丧尸病毒的普通人或者被抓伤被感染的异能者,这些人感染了丧尸病毒,由于自身的原因或者是有其他外力的影响没有在两小时内发生变异。当他们有一些苗头的时候就会被关到这里,来维持这个基地的安全。” 莎罗走到守卫的面前和他不知道交换了什么,顾辞就看到莎罗拿到了一枚圆形带着不同花纹的一个小圆章。 这个小圆章很小,几乎只有纽扣大小,若是不经意间看过去还会以为这就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纽扣。 莎罗继续带着他们往里面走,打开最外围一层z铁栅栏和厚重的金属门后他们顿时觉得一股阴冷的风迎面吹来。 这个建筑不是平地向里面延伸,而是一座楼梯向下不断延伸,楼梯下面黑洞洞的就像是下面是一个无底洞,只要人不小心走进去或掉下去就会立马被这个黑洞给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看到这里戒备森严的样子月光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回头看一眼顾辞想要将她背在自己身上就看见顾辞对着朝晖招了招手让他靠近自己。 顾辞暂时不需要自己照理月光也暂时不理会,她面色凝重的看着那无尽蔓延的黑色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跟着莎罗往下面走。 也不知道什么原理,顺着楼梯走下去也不是全黑的,就算是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照样也是能够模糊的看见自己前两步的阶梯,只不过越往下走就越觉得压抑。 他们如同坠入冰洞的一块小石头,越向下坠去越能靠近黑暗,回头转身时发现那一点温柔的光亮早已经在身后很远,而他们只能被动的选择不断下沉下沉,直到落入海底,落入任何能卡死他们的缝隙里。 “你们不需要害怕,这么多特殊的构造总会有一个原因。我们很快就到了,下面的内容可能稍有不适建议你们马上套上防护服。” 莎罗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几个人提醒。 这种防护服很好穿,就像穿外套一样,套在身上再将衣服上的帽子戴上就可以了。 见月光他们开始穿上防护服莎罗也不着急,她正在原地等着他们穿戴完毕之后才继续向下走去。 还没有走向最深处,就听见不同的丧尸咆哮的声音,这些声音有的浑浊,有的尖细,有的就是像小孩子一样嘤嘤的哭个不停。 终于来到最下面,莎罗将关的紧紧的铁闸门用钥匙打开,第一道铁闸门打开就可以看到里面还有第二道,第三道甚至第四道门。 莎罗用不同的方式一一打开门,月光站在身后那颗心更加的焦躁不安。 她无法想象自己等会儿该是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齐远。也不知道齐远等会儿会是以什么样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顾辞也大致看了一眼这里的构造。这里分为左右两边,两边都有很多小格子,这些小格子都是用极厚的金属分隔开。 这些金属上面也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摸起来黏黏的,仔细一闻又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触感根本就完全不像是金属,倒像是阴干的木材。 “这里。” 莎罗带着他们向前走了,大概有个两三分钟的样子才走到一个小格子面前,她指了指里面 “为了保障基地其他人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将你的队友关在里面,但是你放心,你其他的队友都很安全。但是他们太过疲劳了现在还睡在床上一直没有醒,我们的医生也监听了他们的心率,检查了他们的身体发现一切都很正常。”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八 “齐远!” 月光点点头还来不及多说一些感谢的话就透过微弱的光亮看见这个小格子里面的角落里缩着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他的身上穿着和月光一样材质的衣服,不过他浑身的衣服更加破烂,从其中裸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看见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大腿这些被丧尸鸟啄伤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乍一看他和外面的丧尸没什么区别,只是齐远显得更安静更无害。 月光小声的呼喊着齐远的名字,万般情绪一起涌上让她的鼻尖一下子就酸涩不已,她抬头看着因为听到自己名字而好奇抬头的少年心中的酸涩感更重。 齐远外表跟那些丧尸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他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迷茫的神色。 他似乎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他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觉就被关在了这里。 周围的人好像不认识他,他好像也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所以才会被关在这里。 月光想要上前却被罗莎伸出的手挡住:“月光小姐,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靠的太近” 月光被罗莎拦住,虽然知道罗莎说的是事实,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客气的对待其他被感染者的家属,但似乎只有第九基地能够让关系亲密的人进入并与感染者见面。 月光看向莎罗停住自己的脚步“请问我其他队友是否受伤?” “这一点你可以很放心,我们基地的医生也是经过严格的培训,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队员很安全,只是因为疲惫在睡觉。也是因为考虑到你是黎明基地的人才会破例让你见一面。” 莎罗放下手转身靠近那些小格子,冰冷的金属将里面的齐远困在里面,狭小的房间甚至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她注视着靠在墙角的齐远对着月光继续 “就目前的情况上来看,他的情况还不算太糟,如果依靠自身的免疫力和那位拥有治愈能力的队员治疗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出现奇迹,所以这也是我带你下来的一个原因。” 莎罗转身不再留恋,她走向更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看着月光“或许接下我们可以短暂聊一聊。” 月光看了一眼齐远又将视线放在没有说话的朝晖身上,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是这种金属,她生出一种被囚禁的无力感。 知道朝晖不同寻常,月光想了想后低头小跑着向罗莎跑去,照理来说,金属制成的一个房间轻微的动静都会有巨大的声响,但是在这里月光的跑动没有丝毫的声音,就仿佛这里一切声音都被什么东西强制消音了一样。 顾辞并不感兴趣罗莎和月光说些什么,月光本来就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对外交涉很正常,罗莎正好也有想要交谈的话题,他们在一起或许会花费很长的时间。 “朝晖” 顾辞轻轻唤了声朝晖,朝晖便将顾辞推得近些让她看的更清楚,他站在顾辞旁边隔着缝隙看着在里面学习蛆虫扭动爬行的齐远轻笑了一下“母神对他很感兴趣吗?” 顾辞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摇摇头,手中一根牵丝引慢慢的顺着地面向前“兴趣倒是谈不上,一个活泼的小朋友,我就是觉得他的归处应该不在这里。” 顾辞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但是她并不在乎,她也并不担心牵丝引会被发现,毕竟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东西谁会那么注意呢?这些发明的高科技估计也无法察觉到。 顾辞抬起眼睛看着手腕被牵丝引缠住依旧在练习蠕动的齐远笑了笑“看样子我们应该会和他们说再见了。” 朝晖看着目光不断飘向这边的月光和那个像机器人一样的罗莎不在意的转回头,他正在猜测顾辞是怎样与他们相识的时候就听见顾辞说了这么一句话,朝晖的眼睛一亮“真的?” 顾辞轻弹了一下牵丝引,感受细微的颤动之后她收回牵丝引抬头看着满脸期待的朝晖“或许我们应该想想临别时用的词汇,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度过今天晚上。” 顾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离开这里,这种感觉在瞬间来的猛烈却在之后变得绵延,人多的地方总会给她造成一种莫须有的恐慌和担忧,如果可以她想现在就离开。 朝晖听话的点点头“都听您的。” 顾辞安静的等待月光和莎罗交谈完,她低垂着眸子正走神的时候一朵开的漂亮的铃兰花出现在自己面前。 见顾辞望着自己朝晖只是神秘一笑催促着顾辞拿上。 还是个爱玩的孩子。 顾辞顺从的接过铃兰花就看见铃兰花慢慢盛开,从里面慢慢的顶出一颗红色的宝石,过了几秒见顾辞没有反应铃兰花又将宝石吞进去换了一颗,这一次是一颗青色的宝石,富有生命力的宝石静静的躺在铃兰花里面看着格外有生机。 不过顾辞没有去动它,她倒是要看看这朵小小的花到底能变幻多少种漂亮的宝石。 见顾辞的注意力被铃兰花吸引朝晖回头望了一眼莎罗和月光,见她们也看向自己他微笑着看着他们掸掸灰后将手放到脖子上抹了一下。 卑劣的小偷同伴。 不管罗莎和月光怎么想,朝晖做完这个手势便蹲在顾辞身边和她一起看铃兰花吐宝石。 也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月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从她们结束交谈到走出去月光都沉默一言不发。 当顾辞提出要离开时月光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一段路程的伙伴迟早要分开。 顾辞让月光找了一个地方将之前他们放在自己这里的所有物资拿出去后才趁着天没有黑赶紧出了第九基地。 “真是些顽固的东西。” 朝晖在走出第一道防线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墙,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形容这高墙还是里面一直居住但是没有离去的人。 朝晖不去问顾辞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这里,顾辞也不去问朝晖为什么对这里这么反感,因为顾辞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末世生存法则四十九 顾辞看着在黑暗中蠕动且双眼发光的大量不明生物时抿了抿唇。 那是数量庞大的一群丧尸鼠,它们比竹鼠的样子还要大,不过它们的身体更像是巨人观而非本身就有这么大,它们的模样保存的相当完整,但是顾辞不太想靠近它们的原因就是怕它们稍微一定自己身体就会爆炸变成一个移动的生化炸弹。 她看向朝晖“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朝晖也沉思起来,他对着顾辞摇了摇头“在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相当头疼,这种东西的爪子和牙齿相当锋利,他们最喜欢啃植物的根,不过现在的话情况不好说” 朝晖拉着顾辞向后退了两步,正是这两步让对峙的丧尸鼠当做进攻的信号,它们顺着坍塌的地面蜂拥而来,顾辞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它们在移动的时候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装满水的气球在摇晃。 要命的东西。 顾辞向后退了两步,在植物破土而出之前细微到让人忽略的银光闪了一下,这些丧尸鼠便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变成了碎块,它们的身体也并没有因为破裂而将尸水炸的到处都是,在光影闪过的一瞬间这些丧尸鼠便已经在原地碎裂开并没有波及到朝晖他们。 朝晖愣了愣,刚刚冒出土的植物在空气中探出尖芽后又缓缓的缩了回去,他转头看着顾辞捂住鼻子眨了眨眼“母神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是回到我那里吗?” 顾辞摇摇头“不回了,总得找点事做吧,至少我得去找找那个实验室在哪里。” 顾辞想起这个又把那瓶鱼油一样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自己眼前晃荡了一下,里面的颗粒挤在一起并没有因为顾辞的动作变得不一样。 顾辞最开始醒来的那个地方她并不知道在哪里,只是在使用了空间位移之后变得极其头疼,而她之后进行的空间位移都是吃了这个小东西所以她并不知道最开始那次她移动了多远,但是顾辞能肯定的是第一次位移距离一定很远。 顾辞单纯只是觉得自己该回去一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页资料。她不认为这个破游戏有这么好心。 “实验室,熟悉的名词,很遗憾母神我实在是记不起来”朝晖听见顾辞说起这个时再一次遗憾的道了歉,他现在作为游戏里的一员必须要遵守游戏机制。 如果能够跟着母神逃离这里就好了,可是他几乎成了这里的一份子,除了将种子种在玩家身上让他们带着出去了解一下外面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这该死的游戏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现他,幸好之前有玩家身上是种的孢子幸运的躲过系统扫描然后顺着系统扫描入侵了系统,系统的病毒查杀也严格了起来。 恐怕这是他最后一次和顾辞呆在一起的时间了。 朝晖这样想着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顾辞 顾辞收回了手和朝晖的目光对上“为什么你要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过错不需要道歉。” 朝晖扬起听话的笑容顺从的点点头“听您的母神,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去往哪个方向呢?” 哪个方向…… 顾辞默默的在手上掐指推演,她望了一眼天上稀疏的星光“卦象显示我们离目的地不算太远,若向……咦?卦象被打乱了” 顾辞推演到一半时发现自己推演的结果变得一团糟,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阻止顾辞不让她继续。 “母神,推演被阻止了吗?” 朝晖看着顾辞若有所思望着天空的模样多问了一句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不,我已经推演出来了” 已经推演了出来?可是刚刚顾辞不是说卦象被打乱了吗? 朝晖不懂这方面就没有继续问,顾辞手里缠着牵丝引用指尖按住其中一根慢慢用指腹碾压 “卦象打乱了只是一瞬间,这种东西推算是很容易得到大概内容走向的,不然你以为玄门那些老道修习那么久都是每天等着吃喝吗?只是这种有些东西不便于展示而已,我和他们不一样,在他们眼里我属于术士末流所以不用管那么多。” 术士之流不入眼,一般人称坑蒙拐骗,虽然方法不太正但是好用就行了。 顾辞慢悠悠的收回手“往东北方走一段试试” 东北方? 那不就是相当于和植物乐园错开了吗?而且那里早就已经沙化了百分之九十六七的样子,埋藏在沙里的丧尸虽然没有其他地方多但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脚底下会不会忽然走着走着就有一双爪子抓住自己然后将自己拖入沙下。 那里掩体变得很少,一般他们会故意引大批丧尸到达那里后利用各种爆炸力强的武器进行轰炸,其中还有核弹。 核弹的威力是众所周知的,恐怖的核辐射也让那一片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丧尸消灭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片地方在灾难没有到来之前是一大片美丽的平原,更没有人注意到遭受了核辐射的那些动植物的状态。 不管是核辐射还是爆炸还是丧尸这里都是人类不是很想待的地方,这个现在还会有不定时爆炸的地方会有实验室? 就算是有实验室在这两年频繁的核弹炸弹的轰炸之下,估计早就已经变成了废墟吧,除非这个实验室建立在地下很深连核弹都不会波及的地方,但是如果有这么高科技能够帮助人们做到地底下那么深的地方的话,不可能没有被公布出来。 朝晖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 顾辞听了朝晖的话努力回想自己当时的情况,当时她所在的实验室是隔得比较近发生的爆炸不像是从头顶传来的震感,按照朝晖的说法那里确实是不像能够进行实验的地方。 毕竟每一次爆炸都会让实验器具甚至是正在做实验室数据产生误差,是有多么胆大的人才会想到把实验室建在这个地方并且不怕自己的探究成果被破坏。 不过卦象很明显的就是要去往东北的方向。 如果卦象没有错,朝晖说的没有错,那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顾辞再度起手重新起卦,只不过不同的是她上一次推演的是实验室所在的方位,而她这一次推演的就是自己上一次推演的结果的准确与否。 无误。 怎么回事? 顾辞转头看向朝晖“你有这些地方地图吗?或者地形图也行。” 朝晖摇摇头,平时谁闲的没事弄那玩意干啥,而且他不出去也用不上,不过地图他倒是能找到,至于地形图那玩意…… 朝晖沉思了一下应该也是能找到的,只不过…… 朝晖诚恳的看着顾辞对着顾辞发出了真诚的灵魂一问“您看得懂地形图吗?” 他大概率能找到但是看不懂,就是不知道顾辞看不看得懂了。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 顾辞被这灵魂一问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地形图嘛,这个东西她大概,也许,应该能看的懂……吧? 顾辞心虚的转移了视线但是面上若无其事“也不是多大要紧的事,先让我仔细盘算盘算。” 顾辞说着声音有些不自信起来,她看着朝晖一副我懂的表情轻咳了一声“你现在有什么建议吗?” 顾辞刚才是想着尽快离开第九基地,她本来想出来之后直接去寻找实验室,既然大家都看不懂地形图的话就暂且将寻找实验室的事情放下去,找一些别的事情做。 “母神,你有没有这样想过……”朝晖回头看着已经变成视野里小小一点的第九基地笑了笑,他知道也许现在就有人在利用周围的监视器监视着他们两个,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两个老弱病残能走多快呢。 朝晖蹲下身意有所指“第九基地存在的这么久有够蹊跷的吗?” 顾辞迎上朝晖的目光又回头看了看第九基地诚实的摇摇头“不,我不清楚。”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母神,您不必担忧那位与您同行的友人,或许我们要做的是去周围搜寻一下物资找一找其他玩家交流信息,说起这个来我还还不知道您这是第几场游戏。” 朝晖回忆起之前那些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有些可惜的摇摇头,这个副本说实在的很简单但是又很难,他还记得之前通过最多的一次是三十几个人,这个副本一次进来三千个人但是只活下来三十几个人,也算是相当低的通关概率了。 再说了,游戏这个东西不都是由简到难吗?现在遇到的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小怪罢了。 朝晖想着忽然笑了出来,他含笑看着顾辞“母神,我想我可以带着你在这里游玩一番,这里的景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沿途我们还可以去找寻一些物资。” 朝晖等待着顾辞的回应,看着顾辞点点头他才站起身推动轮椅,在轮椅的轻微颠簸中顾辞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逐渐在自己眼中变小的第九基地。 也许还会回来的。 顾辞这样想着也就随朝晖去了,不过当顾辞被朝晖带到一处小型别墅的门口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别墅看起来荒废了很久,周围那些绿化带里面的树早就已经枯死断裂,在别墅的门口都是稀稀拉拉被拖行的血迹,也不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是因为天色的原因,这里整个别墅笼罩在黑暗中,那些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已经凝固在了地面上无法消除,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得有几分诡谲。 “母神。” 朝晖松开轮椅站在旁边“或许这个游戏只是告诉你们通关的方式是活到游戏结束,但是其实这个游戏里面有隐藏的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要需要玩家主动进入。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也是千奇百怪的,道具或者物资还是其他的东西,谁也不知道这个奖励是什么,我在想着您去试试。” 朝晖看着别墅里敞开的大门思考着在自己记忆的玩家好像就是在进入这个别墅里面去,就获得了很不错的道具,而且这个地点他隐约记得是很重要的。 但是他作为游戏的npc并不能知道玩家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同样的,玩家在没有完成任务时,他这种有意识的npc是不能够进去以免破坏了游戏的平衡,他之所以把顾辞带来在这里,就是想让顾辞去试一试。 这是他混乱的脑子里很清晰的一件事情,趁着他记忆还没有开始被副本影响他赶紧带着顾辞来到这里抢占先机。 他的母神在和他们分开之后吃了不少苦吧,母神从不屑于将自己的苦难倾诉,做为她的孩子他理应去守护她。 朝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顾辞的轮椅将心底的难过压下去,他试探着派出植物进去但是却被一股神秘力量拦住。 果然是这样。 朝晖默默的收回手无奈自己没有办法帮助顾辞,在这个副本里的夜晚是静谧无声的,在这里白天的温度或许能达到四五十度甚至更高的样子,但是在夜晚温度便开始极剧下降却如同冬天一般。 朝晖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他依然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没有半分不适。 顾辞点点头表示理解,轮椅开始缓慢的向动,顾辞看着眼前对自己敞开大门好似欢迎自己的别墅有种奇异的割裂感。 她这不是末世生存游戏吗?整这一出就感觉跟个灵异游戏一样。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顾辞并没有停下,进入别墅里的顾辞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想象中大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回头看去朝晖依旧留在原地等着自己,见自己回头他甚至还很开心的对自己挥挥手。 若不是她刚才亲眼看见朝晖的植物没有通过这里她可能真的会以为来这里找对象是朝晖逗自己玩的,这里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看起来也不像有特殊道具的地方。 顾辞扭过头继续往里面走,这栋别墅设计的很贴心,除了有台阶以外旁边还有一个专门是为了方便轮椅之类的东西上下的小斜坡,进入里面时也没有看见有门槛。 这里看起来像是发生过什么凶杀案一样,从进入大门起到处都是拖拽的血迹,连刚才的台阶和里面的大厅都毫无例外,这里的墙上有很多地方都印着血手印。看起来像是被害者慌张逃窜时不小心留在上面的。 没有特殊的东西。 顾辞大致扫了一下这一栋房子的结构发现并没有什么太显眼的地方,周围的物品都极其的凌乱看上没有丝毫想要从中寻找的欲望。 不,其实很好分辨。 顾辞看着最里面似乎有一面像是移动黑板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被人移动的缘故让人一眼看上去像是花艺架一样不起眼。 顾辞上去将移动黑板推开,上面除了粉笔写下的各种符号外就是应纽扣磁铁吸在上面的纸张,纸张上面的内容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一 “或许人们还没有意识到灾难永远在发生之前便有预兆,那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警告或者是预言那么简单。这可能意味着属于人类的时代就再度清零,这犹如这亿万年前的恐龙一样。 关于恐龙的灭亡,人们有很多的推测,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即将迎来历史上最大的浩劫,如果处理的不妥当的话,人类很可能会和恐龙一样遭遇灭顶的危机,等待时间再过去亿万年后后,重新延续起新的文明再来发掘研究现代人类灭亡的原因。 没有人会注意到一次次的海啸,地震给人类带来了什么,正如他们没有注意到海平面在不断的上升,被冰封在冰层里暴虐的病毒随着海水的不断涌动来到人类身边开启了这次危机的序幕。 灾难开始之后,有关机构经过不断的研究讨论最终在无法遏制这种病毒的前提下创建了一个名叫普罗米修斯的计划,这一项延续人类火种的计划是冒险的,但是这也是目前能够解决这场灾难的最好方法” 普罗米修斯计划? 这是什么? 顾辞拿下贴在黑板上已经开始发黄变得褪色的纸张疑惑,她并没有笼统的学习过关于现代人类的知识,所以对于西方神还有普罗米修斯这些一概不知。 再者,普罗米这三个字在她之前实验室里面也出现过,只不过她没有那些让纸上的字迹恢复的办法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这也许代表着什么特殊的计划。 顾辞用手抚摸着纸张没有看出什么后将纸张收起来去看黑板上符号。 黑板上的符号都是顾辞看不懂的符号,她茫然的看着上面的字符一笔一划的临摹着这些想要在出去之后将这些画出来去问朝晖是什么意思。 顾辞还没有写几个字时就听见安静的别墅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沉闷的声音让顾辞收回了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经过几番回忆思索顾辞最终确定了声音就来自于二楼一个偏远的地方,但是这一栋别墅里面上二楼的地方并没有能够方便轮椅上下的通道,唯一一部在旁边的电梯早已经坏掉无法按动,在按键上面的血手印清晰可见,这更让人好奇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顾辞伸出手指在空中勾了几下,浅浅的光线逐渐凝聚成两个带着简单表情的小人的模样,小人简单的伸了个懒腰之后飞到顾辞的轮椅把把手上消失隐匿了起来,它们跟上一个副本的小人一样默默的控制着顾辞的轮椅。 在两个小人消失之后,轮椅开始动起来,面对旋转楼梯轮椅也不带停就像走平地一样简单。 上来二楼的别墅别有洞天,它根本没有一直家的感觉,它更像像是一个个的办公室,每间房间都排列整齐高度相似,每一间房间的外面还挂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名牌。 而这栋别墅从这边楼梯上来便在没有看到有地方可以再上去一层,不过从别墅外面看可以看见这个别墅很明显有三层,就算是第三层是天台也不可能没有楼梯或者电梯上去。 顾辞停下脚步静静观察等待,在这里除了风流动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似乎刚才听到的动静是自己太过紧张假想幻听了一样。 牵丝引蜿蜒上前缠住靠自己最近的房间的门把手轻轻往下面压了压,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反锁了还是怎么样顾辞并没能打开第一扇门。 而且从那扇门上顾辞感觉到了阻力,在门把手向下压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把手的下面导致门把手无法压下去。 顾辞收回牵丝引看了两边蜿蜒的房间又看了看第一扇门,说不好奇里面是什么那都是假的,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顾辞闲适的靠在轮椅上慢条斯理的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在空中简单的画了几笔一个简单的咒印就在她的面前随着她手指滑动的频率形成显现。 一个花纹似草非草,似花非花的星阵便亮起不明显的光芒,在落下最后一笔时那神秘的花纹开始呈圆形互相环绕,那花纹更是在特定的轨迹上不断流动。 这个咒文就像透视眼一样神奇,它落在了门上显现出门后面房间的样子,在这座门的背后确实不是所谓的房间,里面就是一个单人小办公室。 而刚才之所以打不开门的原因就是这扇门被人为的锁住,而背靠着门的地方半坐着一个双手被绑住,嘴唇上贴着胶布的男性干尸,他歪着头正好卡在门把手的地方,这也就是牵丝引为什么刚才向下压的时候压不动的原因。 私人囚禁? 顾辞转移视线看下了其他的房间,她的手像刚才一样简单的画出了几笔就形成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咒文,只不过这些咒文很有灵性的不断在进行复制,它们像是有意识一样贴在大门上方便顾辞更加了解里面的情形。 这些里面的设施都大差不差,除了里面偶尔几个有“人”外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去看的欲望。 顾辞向前走左右简单扫视了一圈,在走到中间位置时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在中间的那个房间里面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里面简单的只有一个放了东西的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个黑色的小盒子跟盲盒一样上面除了一个可以拿出物品的小洞外就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模样。 顾辞歪歪头上下打量了黑盒子一眼,也许是知道了顾辞的心思门上的花纹短暂的停滞了一瞬间后在一瞬间分解重组变为一个新的咒符,虽然那似花似草的花纹没有变但是流动的光芒变得晦涩暗沉了起来。 在咒纹闪动的下一瞬间顾辞眼前整扇门直接溶解化为了一眼褐色的水,而在这个过程里用时最多不超过两秒。 里面会有些什么? 顾辞似乎并不害怕这是陷阱,她来到那个盲盒面前,直接就将手伸了进去,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在这个盲盒里面有很多类似于海洋球一样的东西,她随便抓住一个拿了出来。 确实是海洋球,不过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二 顾辞拿起海洋球举高了些在自己眼睛前面晃了晃,她能看见透明的海洋球里面有一张被叠起来的小纸条。 顾辞试着打开它,但是这海洋球软软没有着力点找不到缺口打开,她将牵丝引缠在海洋球上轻轻的对着相反的方向一拉海洋球便分割成了两半。 顾辞将海洋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捡起那张纸条打开,但是里面的内容相当的让人无语和摸不着头脑。 “尊敬的不知名玩家很高兴在这里遇见您,您知道在这个资源不断减少的世界中活下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为了帮助您更好的生存下去我们为您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物资。 俗话说风险越大获得也越大,您可以选择拿着这一张纸条走到最尽头的房间旁边,将纸条投进旁边类似镶嵌贩卖机的那个小洞里面,这样你会获得一些基础的物资,但是如果你想获得更加高风险的收益的话可以试着打开这些门,门后也许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在此祝您幸运。” 啥东西?还是要继续开盲盒对吧。 顾辞放下手里的字条确认自己没有办法从这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再拿出第二个海洋球后果断的退出这个房间去查看其他房间。 顾辞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这些房间里的东西像是触发了什么隐藏开关,顾辞能够看到那些门里的“人”开始有小幅度的动作,顾辞能够明显的感觉随着自己越往前走这些人的动作幅度越大,不过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里静谧的根本让人发觉不出一丝不对劲,若不是她能够看到门内的情形恐怕她也会被这安静的假象迷惑,轮椅停下转动,门内的人也如同按下静止键保持刚才的动作不动像被定格了一般。 “呼~” 不知道哪里传来风的呼啸声,明明在这之前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顾辞微微抬头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就听到前面某一间房间不知道是玻璃还是镜子忽然碎裂的声音,这道声音如同阿米诺骨牌倒下的第一张开启的倾倒的序幕。 顾辞能够看到在这一声巨响之后有人的房间都开始了不同程度的躁动,更有甚者为了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硬生生的将自己一只手臂扯下,捆着手臂的绳子在空中不断摇曳像是在向外面的人招手,不过窗户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光线并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这诡异的一幕。 “砰砰” 顾辞身边的房间门上忽然被贴上一只丧尸,他用力的敲打着大门口中流下粘稠的粘液,也许是生前的意识还残存着一丝,他本能去去拉住门把手向下拉,不过这扇门也被锁住了,他尝试了两下后用自己的拳头去砸妄图突破这扇门。 随着第一声鼓声的响起其他房间也也开始响起不同程度的砸门声,顾辞扫了一眼确定这些门短时间内不会被攻破继续向里走。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样想的下一秒就眼尖的看到门已经凸了起来,碎裂的木屑掉在地上好像在嘲讽顾辞对他们的无知。 …… 这肯定不是东方大国产的,质量这么差。 顾辞盯着那掉在地上的木屑一时之间有一种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无助感,眼瞅着大门被破开从房间里面伸出不断伸向她干瘪的的手顾辞就有一种无比荒唐的感觉。 丧尸这种东西就像得了传染病一样,不知道从哪个房间忽然传来了咆哮声其他房间也跟着传来不同程度的嘶吼。 “冒犯了” 顾辞继续向前走,牵丝引从门缝慢悠悠的探进去,随着碎块掉落的声音丧尸拍打门和不断嘶吼的声音也一起消失,顾辞轻轻的拍了拍裙子将褶皱抚平压下 “有点吵了,大半夜的不要扰民” 两边的房间开始变得安静,顾辞没有去看而是径直走向最后一间房间,看着那间正对着她的房间顾辞微微颔首“失礼了” 在她这句话落下之后眼前的门瞬间消失,顾辞跨过那滩水走向里面,在这间房间里是个非常具有古典艺术的书房,从透明的门框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他穿着宽松的中山装靠在椅背上休息。 没有呼吸的频率,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足已说明一切,顾辞将椅子旁散落的各种纸张捡起来归拢在一起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将倒在茶几上的杯子扶正摆好才来到这个人的对面。 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苍老的老人,满是皱纹的皮肤和安详的面容足以证明他生前是一个多么慈祥和蔼的人,他的身边摆满了各种学术的报刊书籍,哪怕是死去他的手里依旧紧紧抓着一份现在社会根本不常见的报纸不放手。 如同枯枝老树一样的手镌刻了时间的流逝,从顾辞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手里的那份报纸密密麻麻的文字。 顾辞移开眼拿过放在其他椅子上落灰许久的毛毯,轻轻的将毛毯展开抖落的灰之后顾辞温柔的将毛毯盖在老人的身上。 顾辞移开老人对面的凳子坐在了对面,她在空中写下熟悉的符号之后就看见老人周围星光涌现如同漫天的萤火虫一般充满了静谧的美丽。 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浮起最后汇聚起一个人形,和椅子上一模一样的老人站在顾辞面前笑眯眯的和顾辞打招呼,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也不惊讶自己为什么还会回到这里。 他颤颤巍巍的坐到椅子上和尸体重合,在短暂的时间里他可以重新恢复他身体的掌控权。 老人看着顾辞挥了挥手,不过他的身体因为早已经僵硬了太久形成了尸僵,他就算是有心想将手抬起来打个招呼都做不到,他只好移动自己视线和顾辞打招呼。 “你好呀~” 顾辞微微扬起嘴角对着他颔首“打扰先生了” 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顾辞“说不上打扰,你的到来让我感到惊喜又意外,我只是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看一眼这破碎的世界,难道异能进化的这么快已经有人拥有了可以召唤亡灵的异能吗?”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三 老人思考着并没有对顾辞产生出的能力过多的惊讶,他看着顾辞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而顾辞也没有打断老人说的话只是安静的听,安静的等待老人。 “照理来说研究也不应该这么快呀,如果真的有人掌握了让亡灵起死回生或者是掌握了召唤亡灵的方法,这不比那个丧尸要来的吓人吗?虽然科学研究并无法证明亡灵的存在,不过科学也并无法证明亡灵并不存在……” 老人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他试探的将自己的手指合拢,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他的手却僵硬的如同铁一般,他放弃自己的尝试抬头看着顾辞笑着解释。 “人老了孤独惯了就喜欢自言自语,有时候记性不好,你既然有这种异能应该是知道是什么才会将我召唤出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愿意为你解惑。” 顾辞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很诚实的摇摇头,对于这种睿智的老人来说她并不认为老人是真的记性不好,这种自谦的话听听就可以了。 顾辞抬头认真的看着老人的眼睛“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做那种实验,普罗米修斯又是什么,还有……实验室的具体地点” 那位老人听见顾辞问这些话明显的愣了愣,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他上下打量着顾辞似乎并不能理解她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关于实验室的内部消息。 那是一个不能见天日的地下烂虫呀…… 顾辞见老人并没有想说的欲望也不着急,她缓慢拉起自己的裙角露出小半截的腿,那条很明显的缝合迹象让老人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顾辞又看了看她身下的轮椅陷入自责痛苦,虽然知道自己当初投下认同票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他并不觉得有多么后悔,公平从来是大众的,相当一部分人会受到不公的待遇,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只需要一眼老人就知道眼前人就是他们错误决定下的幸存者。 那个决定是疯狂的,是大胆的,但是当时在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所有人都疯狂的心动,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他自己。 不过这些人始终是无辜的。 顾辞放下裙摆等待着老人开口,老人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先给你讲一下最简单的普罗米修斯计划吧,你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应该知道在很久之前世界各地都发生了不同的自然变化,山崩海啸或者是火山喷发这些都是属于大自然的一个现象,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祸根从那之时起已经凸显,那场神秘又爆发的迅速的病毒在我有生之年还是没有查出这种病毒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从楼下来也看见了黑板上的字,不过那是我的想法并不能成立,我个人比较倾向是冰川里冻了无数年的远古病毒,不过是一些废话罢了不必深想,我也不知道是否与这些常见的地理现象有关,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为你解答。 而普罗米修斯是西方世界神话中的一个神,他为人类带来了火种延续了生的希望,而我们之前就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将部分没有感染过这种病毒的人送上太空,送去其他的星球去寻找新的生机 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和会和恐龙一样灭绝,为了延续人类的火种,代表希望的方舟从此在宇宙中游荡,这已经是无奈中最好的办法了,我们别无选择,这个机会就叫做普罗米修斯计划。 再说了我们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人在这一场浩劫之下消失,然后等着这颗星球在经过不知多少年岁月的流逝下诞生出新的文明,新的物种来研究早已经成为沙砾或者是化石的我们。” 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惆怅,他痛苦的将头低下“丧尸感染下全球的人口锐减,武器并不能很好的遏制丧尸,在这个情况下异能者的出现给了我们极大的灵感。 在我们这群科学家里面有一位非常疯狂的人尤其出众,是他提出要将异能者改造,也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稀有的血液进行研究,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研究结果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东西肯定是有眉目的。 只是可惜我太苍老了,很多事情并不能直接进行参与,所以你问实验室的地址是哪里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已经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里太久太久了。” 老人遗憾的摇摇头并不能提供更多的帮助,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里忽然间闪过惊恐,他费力的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书架 “快跑吧孩子,这里有太多危险,作为研究人员中的一位我之前也曾收到过一份神秘的礼物用来抵抗我这里丧尸化的工作人员,不过我太老了用不上,你拿着走吧。” 老人剧烈的咳嗽着,他回头望了一眼长廊神色遗憾“可惜了,我见不到这个世界安定的模样了” 他捂住自己心口开始重现死亡死的痛苦,他老人满怀歉意的看了顾辞一眼动了动唇在说些什么,在最后一刻他伸手拉住了下滑的毛毯,将它盖在身上后他沉沉的睡去。 金色的光芒在一瞬间被强制打散,散乱的星光在空气中飘荡消散最后恢复到沉寂,顾辞看着老人歪了歪头像是才反应过来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顾辞看了一眼握住毯子的老人又看向书架,她很容易的就在书架第三层找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就是一个勋章,这个勋章平平无奇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 顾辞拿起勋章左右看了看,在这个勋章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卡扣,只要拿起这个卡扣,捏住两端就可以让这个卡扣和勋章一分为二,更好的别在衣服上,当他把这个卡扣打开的时候,系统的声音也跳出。 【恭喜您,亲爱的特殊玩家~您获得了本副本的专属道具:联盟徽章,持有本道具可以打开一些专属建筑哦~不过也请注意,因为您跳跃式获得本道具所以您接下来的冒险也会加倍,危险将在倒计时三十秒后到达,祝您能够活下来~】 系统的声音出现带着卡顿的电流音,在它说完话之后顾辞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倒计时,当倒计时消失直接顾辞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整栋房子在摇晃。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四 在顾辞的头顶又一次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是整栋房子剧烈抖动,每一个地方都乒乒乓乓有东西砸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这也让人分不清楼上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 但是就是在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里顾辞竟然听见了一丝诡异的婴儿哭声,虽然只有一声但是顾辞肯定自己不是幻听。 “快,我们走。” 整栋房子摇晃的剧烈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玩具被人拿在手里剧烈的晃动,顾辞只能先稳住自己和自己的轮椅确保自己不会飞起来摔在地上摔出个狗吃屎的姿势。 朝晖摇摇晃晃的从长廊那边过来,他看着顾辞眼睛一亮紧紧抓住门框焦急的看着顾辞伸出了自己的手再一次催促“快来,我们走。” 他不是朝晖。 顾辞抓住自己的轮椅上下打量了一眼朝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轮椅不到处打滑,整栋房子还在剧烈震动像是马上就要坍塌一般让人莫名的胆寒。 顾辞看了眼对面依旧安详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握住门框向他伸手的朝晖故意拉长声线“长空……” 话还没有说完朝晖用力就的点点头,他焦急的看着顾辞再度伸出自己的手“我们快走,这里要坍塌了” 迎接他的是一道红色的雾气,朝晖狼狈的被打飞出去茫然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愤怒的尖叫“你是谁?” 染着鲜红指的盲女甩了甩自己手冷气淡漠“真是穿你爷爷的裤衩装你奶的大,话都不听完就敢接真是胆子大。” 盲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她生气生气还是上一次顾辞把自己捅个对穿,虽然哑女说不了但是她自己会看。 噢,好像她看不见哎,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问题,问题在于盲女现在很生气,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应了,叫他名字了吗他就敢回答。 朝晖被打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撞到墙停下来,由此可见盲女的力气得有多大。 “你凭什么推我!呜呜呜……” 朝晖脸上满是委屈又不可置信,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也许是盲女刚才这一掌让有了丝惧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暂时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气呼呼的将自己眼睛上的花给扯掉扔在地上,把把花扔在地上还是想不过开始在地上打滚“呜呜呜,你推我,你推我,我要告诉弟弟你推我……” 顾辞看着朝晖模样的人在地上滚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泪珠和鼻涕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要是真的朝晖来了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样欣赏一下也是好的。 盲女听见顾辞在旁边笑回头“看”了一眼顾辞,顾辞轻咳一声收敛了些盲女才满意的回过头可惜的啧啧,见他依旧干嚎着刺激自己的耳膜盲女冷嗤一声“你再发出这难听的声音我就再给你一巴掌” 盲女扬起了巴掌看起来很有威慑力,朝晖一下子不哭了,连坐姿都无比的端正生怕盲女的巴掌落下来。 朝晖眼里含着泪水惧怕的看着站在前面跟个鬼影子一样的盲女咬牙切齿“我要让弟弟把你们咬死,你们等着!” 朝晖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在他擦眼泪的时候顾辞能够明显的看到他的身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个成年男性慢慢的变为一个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模样,他恶狠狠的看着盲女后朝着走廊那一边跑去,顾辞没有阻拦离开,她认真的听着小男孩的脚步发现脚步声在四五秒的样子就消失了,而她并没有听到上楼梯或者下楼梯的声音。 这个别墅本身就奇怪的很,一楼算得上是正常,但是二楼就是这种两边一字排开的房间,从一楼到二楼只有楼梯可以通行,从这里看根本没有通往上一楼的通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小男孩是从哪里来的,他是一直在这里吗? 顾辞看向盲女盲女并没有理顾辞,她转到顾辞的背后准备推顾辞出去,但是他们还没有走两步顾辞就听见了婴儿的笑声。 如果说之前是幻听能够强硬解释过去,那么现在呢? 顾辞抬头看着盲女想听听盲女的意见,察觉到顾辞看自己盲女并没有多想“看啥,孩子又不是我生的别看我” “……” 顾辞收回视线没说话,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婴儿的笑声,在这座充满死气与诡异的别墅里是如此的诡异。 但是就在下一瞬间不知道这婴儿怎么了忽然哭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尖锐又恐怖让顾辞的太阳穴都在跳动着,她难耐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觉得受到了魔法攻击,她再度看向盲女“盲女……” 顾辞才喊出盲女的名字盲女刷的一下跳离顾辞两步远“都跟你说了孩子不是我生的,要哄你哄我不去。” 盲女这么抗拒顾辞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盲女现在明显还在气头上最好不要跟她反着来,等会盲女化身阴阳大师就会不断阴阳怪气她,她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牵丝引如同蛛丝一样不断蔓延,不过牵丝引才刚刚出去两三米的样子一道清脆的按键声在空旷的别墅响起,他们像是在玩密室逃脱里听剧情一样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宝宝怎么了呀,来,妈妈唱歌哄宝宝睡觉……” 温柔的歌声被女人轻哼出来在别墅每个角落游荡,顾辞环顾四周最终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个比纽扣还要小的装置,声音来源之一正是那里。 顾辞歪着头看了看并没有去选择破坏,过了一会儿顾辞就听见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一声细小的婴儿打哈欠的声音在女声结束之后响起,伴随着他困倦的砸砸声周遭都变得安静。 顾辞觉得这个事没那么简单,毕竟刚才盲女胖揍了刚才那小孩儿,小孩说要找弟弟告状估计就是这个婴儿了。 顾辞向前慢悠悠的走着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刚才小孩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弟弟,你怎么爬到这里来睡了,快起来呀!” 熊孩子的声音很大,下一秒婴儿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五 “宝宝怎么了……” 刺耳的婴儿哭声响起,下一秒那按键开关的声音又重新开始播放,温柔的女声还没有说出几个字就消失了。 就好像这里有一个检测装置在进行自助检测,只要检测到特定的声波频率就会播放刚才这段音频,只是很明显的是这段音频被人关掉了。 婴儿的哭声顿时变得响亮起来,周围又开始发生震动,盲女带着顾辞继续下楼梯,她走的快轮椅几乎不用力就自己顺着下了楼梯,若不是盲女还在后面拉着估计顾辞能被莽飞出去。 顾辞无语的看了一眼盲女握紧了扶手,她很想腾出手揉揉自己发麻的屁股,但是她害怕盲女不靠谱等会直接给她再一次助力把她甩飞出去。 必要的忍耐是有必要的。 顾辞咽下自己可以下楼的请求不去招惹盲女,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盲女还没有下完楼梯就一把抓住顾辞的轮椅“别着急,下楼先暂停一会儿。” 明显有准备的顾辞并没有被甩飞,她预料到可能有这一遭所以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她回头看着盲女盯着她一字一句“你、在、干、什、么?” 盲女力气大的可怕,她单手拉着轮椅愣是把顾辞从向下的楼梯上拉回到了自己身边,她侧耳听了听“有东西在前面。” 顾辞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梯口,她还没有完全到楼下,有相当一部分的家具和墙体挡住了她的视野,她能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一部分摇晃的家具,能够听到的也是不断哭嚎的婴儿哭声。 “不对,后面也有,快用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看是什么玩意,黏了吧唧的感觉怪恶心的。” 盲女戳了戳顾辞催促她,但是问题就在于顾辞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她刚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就看见盲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点点头“明白了,这就准备出发。” 顾辞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劲,她敏锐回头就看见了盲女松开了拉住自己轮椅的手。 那一瞬间顾辞觉得盲女是敌方派来的卧底,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她的背景底细顾辞高低找个理由把她驱逐了。 轮椅咕噜噜的顺着门梯不受控制的向下冲,等盲女反应过来这是在楼梯上而不是平地上时顾辞已经安全的从空间裂缝中到达了一楼,不过由于惯性的缘故轮椅向前滑了很远正好和前面蠕动的生物相遇。 眼前的生物说他是人也不像,说它不是又好像不太准确,只要不抬头观察就会发现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就是一个有着长头发的人的模样,不过它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古代腰斩的犯人一样失去了下半身,鲜血和它的内脏流了出来勉强和上半身连接在一起。 不过当眼前的生物抬起头又觉得惊悚怪异,眼前这个东西乍一看像是一条水蛭一样,在本该是面部的地方却只长了一张血盆大口,如此近的距离顾辞甚至能看到这张嘴里面有多少颗牙齿,密密麻麻的牙齿咬一口绝对够呛 顾辞看着前面怪异的生物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永远无法忘掉自己看见水蛭这种东西时那种感觉,本来是圆圆小小的东西忽然一下子拉长,那种无法言语的的惊悚让顾辞在看到眼前这种生物时心里同样充满了排斥。 顾辞客气的后退了半步,眼前的人好似察觉到什么一样用双手不断用力往前爬,半抬起的头颅口器不断收缩,它的表皮上还有一层黏糊糊的粘液,这又让顾辞联系到那水蛭像一条蛇一样伸出去又缩一起。 不能在想了。 顾辞礼貌的远离它却被水蛭怪猝不及防的抓住轮椅,顾辞动了动自己轮椅没能走掉,她低下头看着那只和人类一样但是皮肤配色和水蛭一模一样的手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开始惊悚了起来。 “你愣着干嘛,还不走?” 盲女从楼梯上下来发现顾辞还没有出去不由得有些奇怪,她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又倒跑走回来了“你是舍不得这里?” 盲女又回头看了看楼梯指了指门外好心提醒“你还不走吗?那个小孩牵着个死小孩可凶了,会咬人的。” 顾辞看着自己裙子上黏糊糊的液体对着盲女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朝晖在外面等着” 盲女听见顾辞这样说也不客气,她皱了皱鼻子“也行,我先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你自己慢慢搞哈。” 盲女头也不回的跨出别墅,想了想刚才被她又一次暴打的小屁孩,盲女觉得有必要要跟顾辞说一下,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反正顾辞能解决。 这样想着盲女更加心安理得的出去了,外面一直等待着的朝晖看见有人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瓣,那花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朝晖的指甲印,从这里也看得出来他很无聊了,朝晖带着笑容看向别墅门口“母神” 见顾辞没有出来他疑惑向后张望了一下“母神还没有解决吗?” 盲女摇了摇“不知道她的想法,可能是想着多蹭点戏份吧,那里面的东西蛮邪乎的,她愿意留着就留在那里吧,反正死不了。” 朝晖在外面并不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有好几次想要进去但是都被阻止,既然盲女这么说了朝晖的心就已经彻底放下来了。盲女并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无比困倦的模样,事实也如盲女想到说的那样并不用担心顾辞。 盲女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在周围都是刚才那样的“人”,它们从各个角落里面爬出无声无息的盘踞在任何的角落,甚至连刚出去的大门上都趴着一只。 见跑掉一个人他们立刻变得骚动起来,爬在门上的那只立刻将门关上以免顾辞跑掉。 他们虽然不是真正的人类不会说话,但是他们有一种本能的行为不让到手的食物跑出去,顾辞抬眼大致望了一眼,天花板上,墙壁上,角落里都是这样奇怪的物种,透明的粘液和沾着血迹的下半身不断的爬过每一处地方重新为地面粉刷一道新的痕迹。 “呜呜呜,坏姨姨打我” 从楼梯间传来刚才的小孩声音,他哭兮兮的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边抹眼泪,看着顾辞没有走他更是委屈的后退一步向着身后的人喊“弟弟,就是他们欺负我,那个坏姨姨还打我的屁股!” 小孩的手里牵着一根绳子,那根绳子悬空着挂在其他地方看不清绳子那一端是什么东西,小孩看见顾辞就像找到可以报仇雪恨的人一样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对着顾辞凶狠“我也要打你的屁股。” 或许在小孩眼里坐轮椅的顾辞要比站着高他几倍的盲女威胁性要弱的多,他左右看了看确认盲女不在时才扯扯自己手里的绳子“弟弟,下来帮我教训他们。” 顾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团不是很明显的黑影在墙上蠕动,绳子的另外一端也连接在这一团中,随着小孩的声音那婴儿的笑声又一次出现,充满童真的婴儿笑声在此刻显得并不美好,这会让人联想到无数情形场景。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六 顾辞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又看了看一直抓住自己不让自己动弹的怪物拿出不卿戳了戳它的手,够了哈,再抓就不礼貌了。 那怪物也像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一样,在boss出现之后被顾辞戳也不生气,它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手蠕动着向后退去。 顾辞本来以为那个诡异的婴儿也会跟这些长着水蛭面貌的怪物一样,结果等他爬到光线比较明显的地方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无比正常的小孩。 圆圆的眼睛白白的皮肤,身上甚至还穿着一套可爱的兔子衣服,他的模样乖巧可爱的像是海报上的童模一样。 他看见顾辞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张开小嘴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声整个别墅都回荡着这充满了童真的笑容,看见顾辞他也不害怕,他慢慢的从墙上爬下来坐到地上自顾自的拍起了手掌。 这么乖不管是放到哪个地方都会有人心生怜从而放下警惕,顾辞看着婴幼儿慢慢爬向自己眼尖的看到他领口的那个麦克风,也许就是那个麦克风能够把声音传到别墅的各个角落。 顾辞看着婴儿爬到自己面前无动于衷,即使是婴儿张开手求抱抱顾辞也没有一丝涟漪,她扫视了一圈周围跟静止物一样的怪物向后退了半步,轮椅滚动的动作让眼前的婴幼儿瞬间不满起来,他看着顾辞忽然爆发了哭声,在哭声响起那一瞬间整栋楼又开始了剧烈的摇晃,他的哭声就好似震动的开关。 但是婴幼儿哭声响起的一瞬间那温柔的女声又响了起来,随着婴幼儿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渐渐的平息起来,只是这次同样的被人中断了播放。 “弟弟,快别哭了” 熊小孩瞪了一眼顾辞后拉动自己的绳子将婴幼儿拖回去,绳子那一端连接在那身可爱的衣服上,由于他们之间体型的缘故婴儿很轻易的就被拖了回去,那熊小孩恨铁不成钢的抱起他指着顾辞“不是让你去抱人家,快去咬她,咬,懂吗?就像之前一样。” 熊小孩说着还张开嘴露出牙齿模仿了一遍,哪知这婴儿看见他这个样子哭得更凶了,他无助的仰躺在熊小孩的怀里大哭,整栋房子摇晃的更加剧烈,熊小孩虽然大上那么几岁但是始终只是一个小孩,上肢力量并没有发育的那么好。 在怀中婴儿挣扎的同时又伴随着剧烈的摇晃他很快就抱不住怀里的弟弟,随着震感的加剧熊小孩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从楼梯摔倒跪在了下一阶楼梯上,但是他怀中的婴儿就没有和他一样能够维持身体的平衡从而被摔出去的。 顾辞能够看的很清楚那小孩儿被摔出去的时候很快的在空中翻了个身,他像一只灵活的小猫儿一样在空中时翻转自己的身体,所以跌落地上时他还能用四肢着地对着顾辞天真的拍手。 见顾辞没有理自己他又向着顾辞爬过去,兔子服的耳朵在他身后摇摇晃晃看起来可爱极了。当不卿用做剑指向婴儿的时候他愣了愣,他停止向前爬动的动作茫然的看着顾辞又自顾自的拍了拍手掌含糊不清的发出不明显的音节“唔姨……” 这样自顾自拍手的动作就像他眼前有熟悉的人在跟他做游戏一样,见顾辞没有反应他又伸出了手想要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年龄太小还是腿部力气太弱的缘故,他努力了一会儿发现站不起来有些委屈的将手含在自己的嘴中砸吧了两下,但是好在他并没有哭。 眼见他不断向自己靠近顾辞再一次将不卿向前两分“这个可不是陪你玩游戏,意思是告诉你停下” 顾辞看着停下脸色茫然的婴儿又看了看躲在一边捂住屁股的熊孩子“要麻烦你带着他回去了,不然等会刚才的人还会进来打你的屁股。” 并不明显的光线下熊孩子害怕的往角落躲了躲,他抗拒的摇摇头“不行” 顾辞也没指望这个小孩能按自己说的做,她收回不卿动作轻柔的将不卿放进自己的怀中准备出去,但是轮椅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根本动不了。 顾辞低下头一看又是那水蛭怪伸手拉住了她的轮椅,而那婴儿也不断的爬向自己,就这样短短一转头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顾辞身边,离得近了顾辞能够看到婴儿帽兜下凹陷的头颅,他仰着头的时候可以看见囟门的位置已经凹陷了下去,一个巨大的牙齿印就这样印在他本该娇嫩的皮肤上。 “唔……咦~” 小孩笑嘻嘻的爬到顾辞的脚边好奇的扯了扯她垂下的裙摆,看见裙摆被自己拨弄他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仰起头对着顾辞露出笑容然后坐在地上拍了拍手。 顾辞已经没有回应,她低头注视着眼前的人类幼崽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她也在疑惑为什么他没有对顾辞展现过恶意。 顾辞打量着自娱自乐的婴儿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对自己的恶意,她看着婴儿瘪了瘪嘴绕着自己爬行了半圈,看着那只依旧抓住自己轮椅的手时他猛的上前如同一只迅捷的豹子一样咬住了那只手。 明明连牙齿都没有长齐的他也不知道嘴里是什么利器竟然一下子就把那只手咬断了,被咬断手的水蛭怪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它捂着自己的手狼狈的滚到角落没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解决掉这个麻烦的婴儿吐掉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手掌继续绕着顾辞完成环绕一圈的行为后坐到了顾辞的前面,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后拉了拉自己刚才触碰的裙摆。 那里有一个脏兮兮的小手印,他再度将手覆盖上去之后扯了扯顾辞的裙摆,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他开心的拍起了掌,等自己拍完他便扭头向熊孩子那边爬过去。 熊孩子似乎被盲女打怕了,也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里盲女干了什么让熊孩子这么怕她。 见弟弟向自己爬来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对付那个恐怖的怪阿姨熊孩子着急了,他不断推搡着往自己怀里爬的婴儿一边自以为小声的叫他“弟弟别睡呀,她跟刚才那个人是一伙儿的,去咬她呀!”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七 只不过熊孩子没能把他推醒,看着一动不动的弟弟熊孩子只好把他抱进自己的怀中,意识到今天可能找不回场子了他瘪了瘪嘴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威胁顾辞“你们别得意的太早,等我弟弟睡醒了我就让他指挥这些东西咬你们,我还要跟爷爷告状让他把你们全部都关起来。” 熊孩子抱着看起来睡着的婴儿不断后退,见顾辞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打算把刚才那个坏姨姨喊进来的念头他才撒开脚丫子跑上楼。 顾辞目送着他离开,与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这种跟水蛭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他们倒退着爬回角落。 也不知道是这栋房子的缘故还是他们之中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顾辞能够看到它们和墙壁融为一体直接消失。 或许这就是没有上三楼的原因吧,为了保护这两个小孩,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小孩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来历,这些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 顾辞转身向外走去,大门上伸出一只手把门打开又很快收回去,顾辞只需要抬眼就能看到朝晖和盲女站在别墅外等着她。 “咦?那死小孩没咬你?刚才那小东西可凶了,难不成是你身上有什么魅力不成?” 盲女见顾辞连发丝都没乱疑惑的向后象征意义上的看了一眼,她怎么就记得刚才那小孩牵的那个凶的批爆,要不是她武力值够强就要被那小孩儿给咬了,盲女疑惑的绕着顾辞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她更好奇了。 这不就怪了,他们两个明明就差不多,残的残瞎的瞎,怎么那两个小孩就逮着自己嚯嚯不找顾辞呢? 顾辞摇了摇头,她也自问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自己刚才拿的这个道具起了作用,毕竟她是从那位老人手里拿的,这两位可能就是他的孙子。 对于顾辞能拿到道具朝晖还是很自信的,他苦恼的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开出道具时有些卡住了,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个离这里相对来比较近的一个城市的名字。 这个地点在地图上看并不远,不过这个地方特殊就特殊在它是第九基地目前还包含领地之一,虽然偏远了一点点但是也是人家的地盘。 顾辞现在并不打算和第九基地有什么接触,朝晖给了她很多玩家晶核和道具,她并不急于去拿到所有的东西,那样对于其他玩家未免太不公平。 公平…… 顾辞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节奏淡淡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母神我们现在去哪里?”朝晖征求着顾辞的意见,丝丝凉风吹过让人觉得连呼吸进去的风都是冷的,朝晖扯了扯衣服看了看天上薄薄的云层。 是要进入冬季了吗?可是现在才七月呀。 顾辞暂时升不起其他的兴趣,她困顿的靠在轮椅上摇摇头“不了,得找地方清清你那些小东西,我都还没有整理清楚。” 朝晖立马点点头准备带着顾辞回到自己的地盘,顾辞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盲女,盲女识趣的后退了两步“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那多余的一个。” 见盲女消失顾辞也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她抬起眸子看了身后别墅一眼,三楼阳台处是白色的精致栏杆,也许是为了防止过于年幼的孩子从缝隙里摔倒,那里的栏杆比一般的栏杆间距要更狭窄,顾辞能够看到有两双手趴在栏杆处握住栏杆。 其实从顾辞这个角度她根本看不见除那两双手外其他的东西,但是那个大点的小孩发现顾辞发现了自己立马将手撤了回去,看见顾辞回望自己,剩下没有撤回的那两只小手隔着栏杆开始拍起手来。 顾辞温柔的扬了扬嘴角礼貌颔首后就看见那双手在空中短暂停留一会儿便被什么东西拖了回去。 “不要被发现了!” 顾辞听见那个熟悉的小孩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也许是天色太晚的缘故顾辞总觉得自己眼皮子很重,她困顿的眨了眨眼让朝晖带着她走。 朝晖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别墅,贴心的将他们的大门关闭之后朝晖便推着顾辞离开这里,看着低垂着眸子靠在椅背的顾辞朝晖也有些困惑“母神,您是受到什么限制了吗?您现在看上去很疲惫。” 顾辞摇摇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抿了抿唇掀开眼皮“离开第九基地这种疲惫的感觉就加剧了,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导致的时候无力吧。” 顾辞回想了一下,第一次短暂的虚弱疲惫感就是从实验室出来到那个天台开始就已经有淡淡的疲惫了,不强她就忽略了。 顾辞像是想起来什么抬起头看着朝晖“离开你所处的地方你会受到影响吗?” 听见顾辞关心自己朝晖忍不住扬起嘴角“母神您不必担心,植物力量很顽强,除了庞大的丧尸外植物和海洋是这个世界上人类视为最大的危险之地,没有人会小看了变异植物的力量。” 朝晖顺从的蹲在顾辞的身边,他试探的拉住顾辞的衣角,没有得到顾辞的拒绝他小心的看向顾辞,见顾辞温和的望着自己他忍不住笑起来“母神,我们现在回去吗?” 顾辞看着只捏住自己一角不敢多握的朝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后摇了摇头,她温和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又转移到他单薄的衣衫上。 “不,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先找件衣服穿上,植物并不能告诉我们它们到底冷不冷,可是你不是植物,你会冷。” 朝晖听着顾辞的话笑了起来点点头“听母神的” 这孩子也太听话了。 顾辞看着身上裹着厚厚棉服的朝晖有些尴尬的想要劝导朝晖,毕竟晚上虽然有些冷但是不至于穿了两件棉服后又披上棉被。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地面温度开始升高的话朝晖这样穿会热的中暑吧。 顾辞欲言又止的看向朝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朝晖还在想方设法往身上套各种能穿的东西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八 也行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让人不能理解,朝晖轻咳了一声掩饰性的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放在手心揉搓 “母神,你知道的我不懂的搭配的” 顾辞看着有些无措的朝晖浅浅笑了起来“你觉得暖和了吗?” 朝晖想了想摇摇头,他扯住围巾拉了拉在手里绕圈圈“并不。” 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顾辞上前接过朝晖手上的围巾,朝晖乖巧的松手蹲在顾辞面前让顾辞拉开最外层的棉被,顾辞让朝晖脱两件后让他等会,等温度上来了再决定要不要穿脱衣服。 看着朝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叠好顾辞歪着头看着朝晖“难道你之前没有经历过温度下降的夜晚吗?” 朝晖一边将自己手里的棉服叠好一边放进旁边的袋子,仔细回想了一下直接朝晖点点头 “经历过,我还记得有一次下起大雪,那些雪花都能够把我那些花花草草掩埋一半,不过我住在花苞里面感受不到外界多大的温度变化,我不轻易出去,大部分时间靠着植物催眠进入梦乡,要不是上一次有一个小偷偷走了我献给您的礼物让我出去了一次,恐怕到现在我都不会愿意出去。” 朝晖回忆起这个事情来依旧觉得气愤,他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东西,就是那一颗很特殊专门装进宝箱里面放着,平时没有人进入他那里导致他也以为自己那个地方不会有人光顾。 谁知道那个人胆子那么大呢,所以他专门为了那个东西出去了一趟,为此他的植物还吞并了一个小基地扩大了一下自己领土范围。 那个基地叫啥来着。 第九基地? 可是他们今天才从第九基地出来,那个小基地也不可能是第九基地,但是朝晖好像是记得那个是个什么第九什么什么的。 朝晖停下自己的动作仔细回想,好像是第九副基地。 朝晖这样想着终于想起来那个基地的名字,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望向顾辞“母神,如果……就是……我之前把第九基地一个副基地毁了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影响您要做的事情?” 顾辞抬头看着朝晖“是他们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吗?” 朝晖低下头老老实实将自己东西被偷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情他自己觉得自己没有错,但是他还是怕这给顾辞带来不好的感觉。 他不是坏孩子,他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东西。 顾辞听完认同的点点头“我不觉得你做的有问题,自己错误应该做好相应的惩罚,而且你不是没有伤害其他的人吗?” 在这个地方朝晖算得上很仁慈了,要不是朝晖足够强大这些人忌惮他,他们会这么相安无事吗?顾辞转变了个话题“还不知道你丢了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寻找。” 朝晖抬眼看着顾辞“是玩家的晶核,为了匹配游戏进入副本的玩家也会生成晶核,这些晶核和这些丧尸或者植物的晶核有些不一样,它的能量更加纯粹更强大一些,使用玩家掉落的晶核不仅能更快升级经验提升等级,还有可能获得他的全部道具。” 朝晖神采奕奕的看着顾辞“我就得到了一个稀有的空间精神双系晶核,本以为放在我的宝箱里面就安全了,只是没想到被一个掩盖气息的人偷走了,那个晶核可是独一无二的,我在这里这么久就那么一枚双系的玩家晶核,不过好在道具还算不少,这些倒是没丢。” “只是很可惜现在找不到了,估计也没有了。”朝晖可惜的低下头,如果不是他大意了这颗晶核估计也不会丢,不过母神来了这个晶核丢不丢的也无所谓。 朝晖想着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块没有表带的表,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天边“母神,还不休息一会儿吗?” 顾辞摇摇头并没有感觉困意,她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朝晖“先找找有没有其他可以用的东西吧,看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你不饿吗?” 她不像正常人,朝晖的话也不能算普通人,这样看关于进食或休息这一话题可以告一段落。 顾辞歪着头看了一眼窗外满是雾气与冰霜弥漫的天空,在静谧的黑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响声,这种响声就像是小型的甲壳类生物在挥动翅膀时或者是爬行时发出的摩擦声。 朝晖也听见了这声音,他侧耳倾听了一下笑着告诉顾辞这是正常的现象,他顺着顾辞的视线回看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我太久没有出来了吗?” 朝晖站起来看着窗外,在室内微弱的灯光衬托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外面漂浮起舞的浮尘,在窗户角落可以看见浅浅的霜花不断蔓延,朝晖伸出手隔着窗户摁了摁,冰冷的感觉从指尖蔓延。 “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就开始起霜?” 朝晖伸手招呼出一根幼苗在门外生长,但是奇怪的是那一根植物幼苗传递回来的信息是外面一切如旧并没有跟他们这里一样有低温。 这就怪了,之前温度最低不过七八度,但是霜花出现需要零摄氏度甚至更低才能形成,但是怎么就是这里结了呢? 朝晖收回手注视着窗外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的光线格外低,若不是植物感知到那里有东西朝晖凭肉眼不一定能看到那里竟然站了个不知道是丧尸还是人的东西。 “母神,您暂时休息一会儿。” 朝晖转头对着顾辞笑了笑然后打开门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后顾辞看到手腕粗的藤蔓在片刻之后冒出土将门窗一切可以轻易打开进来的地方缠住。 顾辞推着轮椅来到窗边,巨大的藤蔓像蛇一样缓慢移动着给人一种莫名的渗人感,粗壮的藤蔓遮挡住了视线顾辞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她伸出手敲了敲玻璃面前的藤蔓便自动分开给顾辞一个宽阔的视野。 顾辞也不能看透黑夜,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属于朝晖的黑影向前走着,其他的房屋也属于一抹能大概看清楚的阴影一同点缀在黑幕中。 末世生存法则五十九 糊成一片类似马赛克一样的画面很难看出站在他们这栋房子的门口的人形生物是人还是丧尸或者其他生物。 顾辞能够看到朝晖走出去时有些犹豫,他像是不放心顾辞一样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顾辞在他的保护圈之后才继续向前走。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是相识还是什么样,虽然隔得远又模糊,但是能够看到他俩的气氛有些僵持,从窗口外藤蔓不动摆动的触须就可以看见朝晖此刻有多么的不耐烦。 也许是知道顾辞在看着他们,到访者没有跟朝晖说话反而是侧身看向顾辞所在的这一扇窗户,远远的顾辞就看着他扬起了手臂算是打招呼。 这是有预谋的吗? 顾辞无聊的趴在正好齐平自己下巴高度的窗沿将自己的下巴伸出去,放在上面。有些无聊的盯着外面。 她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爱好便无聊的盯着窗沿边的细小灰尘看,顺着缝隙一点点向上挪动视线的时候一双流淌绿色液体的眼睛忽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顾辞吓了一跳向后靠远离刚才的地方,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顾辞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球甚至还转了几个圈,没有得到刚才的表现它无趣的爬下藤蔓消失在窗沿边。 顾辞将散落的碎发归拢放到耳后,有些惊叹这个生物的聪明,她并没有觉得这个怪物本身有多吓人,只是猝不及防出现在视野里的确会很给人很大的惊吓。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露出的两个眼睛绿油油的像是已经发那个臭水沟的颜色,而且他只露出了他的眼睛并没有露出其他的的部位根本让人看不透这是丧尸还是人。 顾辞再度靠近了窗户,她伸手试探性的敲了敲玻璃,她敲击玻璃的声音很小,小到就像是她反应过来去靠近查看窗下的细微声。 在敲完玻璃之后大概两三秒之后的样子,那双绿色的眼睛又忽然出现在了还没有被藤蔓遮住的地方妄想吓她一大跳,可是这次顾辞有准备并没有被吓到。 也许是知道第二次吓人不一定会成功,这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之后又很快的躲到窗户下面,任凭顾辞再怎么敲响玻璃都没有再出现。 窗户外藤蔓渐渐的将最后一丝能窥探外界的缝隙彻底做的严严实实似乎不想让顾辞窥探知晓,虽然知道这样做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并没有什么用朝晖还是不想让眼前人窥探到顾辞一丝一毫的信息。 “卑劣的人,你总是来的这样的迅速。” 朝晖勾起嘴角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条斯理的坐下,粗壮的藤蔓从地面迅速的滑行来到朝晖身下收敛自己的尖刺撑起朝晖不至于让朝晖摔下。 藤蔓在朝晖的身后缠绕盘旋,顶端人头大小的花苞缓慢的盛开露出里面满是尖牙的嘴,这朵有着最锋利嘴巴的花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它舔了舔嘴唇对着眼前的人心肆意的咆哮,粘稠的口水从牙齿上滴落到对方的防护服上形成一片黏腻。 其他更加细小的藤蔓虽然看着没有这朵花苞大,但是它们纷纷立起来在夜色下盛开出自己美丽又迷人的花苞,在花蕊深处同样都藏匿着让人看一眼都害怕的嘴或眼睛或其他,它们立在半空摇曳莫名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这些植物数量之多之诡异像是踏入了一幅荒诞又危险的恐怖画作。 朝晖伸手揽过旁边一个只有拇指粗细的花茎在自己手上把玩,原本张牙舞爪的花立刻将自己的可怕收敛起来,变成了一朵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花,任凭朝晖怎么抚摸它都没有反应。 “难道你们的科技就这么高级,能够预测到我的行程路线吗?我对你们的破事事儿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劝你离我远点” 朝晖看着眼前的人笑的温和,他说的很随意根本不怕眼前的人拒绝。 自古以来能够达成双方都愿意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暴力冲突,二是和平往来,如果她不愿意接受他现在的友好交流,那他也不介意来一次暴力征服。 她能够悄悄监视他的行动,他也没有办法保证那些微小的植物孢子不会在他的授意下以她的躯体为养分茁壮成长。 为了眼前人的安全,他建议选择两人之间和平往来,只要母神不认为自己是坏孩子就够了。 朝晖想着再度向后面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藤蔓已经将整栋房子围的水泄不通自己做坏事不会被发现时才用放心的回头盯着眼前的人等待她的回答。 “科技的进步巨大的!如果不是因为普罗米修斯计划没有得到确定,不敢使用大规模的核武器对丧尸进行轰炸我们早就已经摆脱危机。” 眼前的人听见朝晖的话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起头看着朝晖很平静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见朝晖已经回头看着那栋房子好几次她不由得也有些好奇 “我并没有检测出她哪里有很特别的地方,一个异能者罢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为什么会这么听她的话,况且她只是一个残废。” 她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驴蹄增高鞋站在一边“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合作,虽然你之前一直没有答应但这次一定不要拒绝。” 朝晖看着一下子矮了很多很多很多,戴着很古老戴帽子斗篷的人手抵住唇笑了起来,粉色的瞳孔带着冷意“哦?你是觉得自认为健全的你能够在她手下过几招,她只是觉得累了没有意思不想动罢了,我劝你……算了,我不劝。” 朝晖觉得她说的很好笑所以决定对她宽容些。 朝晖低头俯视她,藤蔓无声的缠绕在她的脚踝上,尖利的刺狠狠扎入她的皮肤,毒素顺着血液向全身快速的流动造成轻微的疼痛。 “还有,你们的一切要求我都拒绝!听到了吗?一切,拒绝。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当做你口不择言的惩罚,如果你还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可以欣赏一下你全身痉挛在地上打滚儿的样子了,我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不是吗?”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 朝晖的藤蔓不比一般的藤蔓,只要他想他能随手召唤出来的藤蔓就会有毒素的,目前人类对于丧尸的研究也不过只有四五分左右。 对于这些变异的植物科学家并没有进行太大深入的研究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植物跟一些变异的群居动物是一样发现就是一大片难以逃出。 科学家也曾经研制过杀伤力更强的,针对于除草的药剂,但是那些强大的药剂对于这些变异植物来说就好像是养分一样不仅不会毁灭,反而会成为它们的养分,壮大它们的根系。 再加上比起能够移动会主动追着能看得上身而言植物显得更加安分,所以他们的目标第一个就是放在了那些不断壮大变强的丧尸身上。 “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可惜的答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下来,有你的加入这种实验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只要实验能够成功,我们会推进科学研究出不一样的结果,到时候将整个世界变回之前的样子再进行重组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之后还能够恢复你人类的身份……” 站在朝晖面前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甚至连声音都一如往昔的平淡,她很坦然的抬起头注视朝晖,大大的帽子遮住了整张脸。 “你觉得我会在乎?” 朝晖自然是明白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们都想错了,他之前的定位在这群人眼中是植物变异而来,但是他们好像又在推翻自己的说法把他定义为是感染上了某种沾染病毒或者其他东西变异的人。 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他本身就不是人,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当人? 朝晖非常无语,他已经拒绝了他们好多次,他们怎么还跟个死皮赖脸一样粘着他,阴魂不散的样子让他真的好想找一群道士把他们收了。 看出了朝晖的不耐烦她也不多说,她将头默默的转向那一栋被植物包裹的严严实实房子有些好奇 “之前从来没有见你对一个人类这么上心过,那么多次的相遇很少也看见你出现超过十分钟,如果我抓住她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打破你我之间相隔的障碍让你加入与我合作?”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朝晖观察他的微表情等待着他的反应。 “去呗” 朝晖见她这么积极索性侧开身体给她了一条方便通行的道路,见她不动朝晖还贴心的把自己的植物撤回来并把大门敞开“还不去吗?等着我说请?” 朝晖并不害怕她威胁自己,他更不会怕她说要拿着顾辞当人质威胁,见到她没有动一副怀疑犹豫的模样朝晖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是想进去吗?大门给你开着你反而不敢进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朝晖面前的人犹豫了好久才掀开自己的帽兜,巨大的帽子之下是莎罗熟悉的面孔,莎罗看着朝晖一时之间拿不清朝晖想要干什么,她根本就摸不清朝晖到底在想什么。 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斯文有礼的模样,但是皮囊下就像住了一个神经病,有时候很好说话就搭理她一会儿,有时候不耐烦了就直接闭门不见,这次跟她说这么久还没有赶她倒是有问题。 难道里面有什么阴谋?根据计算得来的最优告诉她要以最大的可能拉拢朝晖,这样她们的胜算才大很多,可是…… 莎罗看了看朝晖又看了看那扇打开的大门后退了两步没有贸然上去,不是她生性多疑,主要是他这个人很难评。 “那个,莎罗是吧,我不需要用什么计谋,不放心我带着你进去就是了。” 朝晖看着莎罗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对着莎罗露出自己算是友好的微笑邀请她进去,他自己则是在前面,莎罗见状也跟着上去。 “不,先生,我并不叫莎罗,我叫莎莉” 和莎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莎罗盯着朝晖的背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可是显然眼前的人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听着挺熟悉。 朝晖想了想 我发现自己对于这张面孔确实很熟悉,虽然之前见过了很多次不过他们不熟罢了“不是才在第九基地见过你?你们是双胞胎?” 莎罗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伪装穿起来,听见朝晖说完她很快的回答“并不是的,先生,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并不能算作双胞胎,我们只是作为同一种批次的克隆人罢了。” 克隆? 好熟悉的名词,似乎人类在还没有进入末世之前就曾经用过一只羊进行了克隆实验,只是这种寿命不是很短吗? 朝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莎莉想象不出如果是作为克隆人活着的他们会有多难,他站在门口让莎莉先进去,莎罗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顾辞有些局促的对着她点点头“你好” 顾辞刚才把那个有着奇怪眼睛的生物给赶跑,那生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双大眼睛出奇的大,但是速度也异常的快。 朝晖的藤蔓刚刚收回去,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看见那个生物一溜烟的跑远消失在了远处。 看见莎罗到这里来顾辞也觉得奇怪,难道是月光他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辞转过身友好的微笑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确认现在是晚上而非白天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莎莉的身上“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莎莉看见顾辞对于见到自己这件事情并不稀奇,白天她是与基地的莎罗见过面,她自己本身是没有和顾辞见过的,只是凭着这两天录入数据中心的资料知道顾辞长什么样子,之所以这么快的来找顾辞完全是因为莎罗和她虽然都同属一个基地但是掌管的事情不一样。 莎罗负责对外交接,而她则负责交涉,虽然看起来好像一样但是里面划分的内容不同,正因为他们两个属于不同的板块儿属于机密所以有一些信息他们并不相通。 莎罗根本就不知道莎莉很需要朝晖,在知道疑似变异植物主的出现莎莉立刻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放下来寻找他们,幸好他们两个走的不算太远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找到。 知道自己被认错莎莉脸上没有半点反应,对于被认错的这一件事情来说,共用一张脸的几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并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一 “你好,我是莎莉,第九基地的负责人之一,你之前见到的是我的姊妹。” 莎莉直视着顾辞的眼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看了一眼在门口守着的朝晖停顿了一下“我是来寻找他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到第九基地坐一坐帮助我们。” 第九基地? 顾辞并不觉得这算是一个邀请,他们才从第九基地出来又回去干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出来走个过程吗?这倒也不必。 顾辞的视线转移到朝晖的身上又看着眼前这个和莎罗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拒绝了她,顾辞推动轮椅绕过莎莉“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但是很明显我是不想回去的,请回吧。” 莎莉并没有出现意外的神色,拒绝这种事情她已经遭遇了太多,看着顾辞从自己身边经过她也跟着移动身体面无表情的问顾辞“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通过我自己的手段带走你,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不愉快。” 莎莉看着顾辞停下轮椅,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顾辞转过身看着莎莉并没有漏出半分不愉快的神色,对于莎莉的话她没有反驳“如果你可以的话我跟着你走也可以。” 莎莉并不明白为什么顾辞能一直保持微笑,她仔细打量着顾辞并没有理解到顾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之前遇到过很多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难缠的对手也是觉得这种要求很好笑,但是顾辞和他们有一点不一样。 莎莉抬手摁了摁自己耳边的仪器,仪器再度为莎莉分析顾辞但是还是没有检测到情绪有什么波动。 莎莉这个时候并不会在意顾辞有什么情绪波动,她一边解开自己黑漆漆的外衣目光一边落到朝晖身上“你会出手吗?” 她在来的时候虽然匆忙但是也做好了准备,一身高科技的她虽然不能和那些高等级异能者纠缠很久但是她也有信心拿下一个空间异能者。 她害怕的是朝晖在中途忽然加入战局,她并不希望一个可以变为自己合作伙伴的人彻底恶化变为对手。 朝晖并没有回答,他给了莎莉一个勇气可嘉的眼神后站起身退出了门框,为了给他们留下更多的空间他甚至还往外多走了很多步。 看见朝晖并没有参与战局或者是有阻止的想法莎莉才放下心来正视眼前的人,外衣缓缓落下露出一身高科技装备的莎莉,她缓慢的举起手,她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型的装置里面正在聚能。 说实话,莎莉的装备太多给顾辞一种不管从哪里都能摸出武器的感觉,不过…… 顾辞对着莎莉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反应,莎莉见顾辞没有反抗有些犹豫的放松了手臂,但是就在她想要再次开口邀请顾辞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手臂上凸出的装置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割掉了一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莎莉的视线跟随着掉落的装置,见装置莫名掉落在脚边莎莉本想弯腰去捡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 她伸手去摸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莎莉只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在莫名的收紧自己却找不到来源,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能操控空气的异能者一样。 莎莉的眼神落到面前端坐的顾辞身上试探性的开口“双系异能者?” “异能?这倒不是,是一个好玩的小东西罢了,如果这样也算的话……那便是吧。” 顾辞摇了摇头,牵丝引本身就是一个物品,只是它太细太韧了让人不易察觉而已。 顾辞抬起手在面前轻抚了一下,莎莉能够看到以顾辞为起点连接自己脖子的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这根跟蛛丝一样细的丝线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若不是刚才顾辞轻抚它时那一瞬间的反光莎莉根本看不到勒住自己的竟然是这跟看起来一撮就断的丝线。 莎莉看着眼前的人抬手像是在表演木偶般张开手,莎莉还没有明白顾辞这是在干什么就听见旁边有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莎莉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只破烂肮脏的玩具熊从角落走出来对着莎莉挥了挥跑棉的手臂后又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注视着莎莉像是无声的警告。 莎莉盯着那只玩具熊看了一会儿又看着没有明显出手的顾辞默默咽下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尴尬氛围的莎莉还想挣扎一下 “你难道不管月光他们吗?” 莎莉不敢扭动自己的脖子,她能够感觉到只要对面的人想她就能轻而易举的划破自己的防护服,那细小的丝线压迫着她的喉咙让她说话都轻声细语了起来。 “非亲非故要管什么?虽然我得到了他们的帮助但是我自认为不欠他们什么,朝晖,送客。” 顾辞并不接受这莫名其妙的道德绑架,她收回牵丝引让朝晖回来。 月光他们是有编制的人,第九基地如果不想和黎明基地对立起来是不会选择动月光他们的。 月光他们虽然看似没有联系黎明基地,但是他们每天都会打暗语,作为外人顾辞并不会去猜测他们说的什么,好吧,是因为她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他们的行踪包括每一天的情况都会被完整的传达到黎明基地里面去。 作为先锋队怎么可能就让他们跟个小鱼小虾被人端了,强大的异能稀少,强大的异能者也稀少,但是月光他们队伍里面都是强大或稀少的异能,这就像是银行的运钞车,你要是截胡了不得给你一顿处置呀。 朝晖觉得自己多退的那几步很多余,他客气的站在门口等待莎莉出来,见她还有穿上那黑不溜秋的衣服把帽子戴上就算了,见她还要穿上那崴脚都得摔骨折的鞋子朝晖实在不能理解。 不是,你乔装打扮要瞒着谁呀? 也许是朝晖的神色太过直白莎莉穿鞋子的速度都慢了起来,她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出基地的时候走的急又怕你们走太远了忘记带通行证,这样穿身高不一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了,被抓到擅自离岗是要扣工资的。” “……” 6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二 朝晖能说啥,他看着莎莉不紧不慢的穿完鞋子要走了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末世了还讲究上班打卡那一套呢?钱都变成了废品了还怎么弄?” 莎莉站起身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晶核呗,这种已经变成了新的货币流通了,一个月挣那两三的晶核还不如我去丧尸堆捡垃圾,说不定一天还当我一年,到时候直接奔小康那都不是梦。” 一个打不过就打不过,两个都打不过还要赔钱去维修设备,想想就更不开心了。 莎莉垂下眸子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忽然觉得这个负责人不当也行,她的口袋除了洞还是洞根本找不出其他的东西,老鼠路过都得给她留两粒米才能放心走。 莎莉回头看了一眼顾辞没有说什么走了,但是她心里带着淡淡的可惜: 如果是双系异能者就好了,如今空间异能者已经不算稀少了…… 顾辞看着莎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重新看向朝晖,朝晖本来以为顾辞会问自己关于莎莉或者第九基地的问题,他开始在脑海中不断拼凑压缩答案,努力将自己的答案做到简洁,但是顾辞没有照他想象的问他而是关心的看着自己“你不热吗?” 朝晖垂下眸子害羞的摇了摇头。 见朝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顾辞也只当末世下的夜晚降温降的太厉害正好朝晖又怕冷的缘故没有多问,可是…… 顾辞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又看了看旁边被太阳晒的冒烟的建筑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还能看见朝晖裹的严严实实的呢? 顾辞身在房子内都能够感受到外面一阵一阵的热浪,干燥的风从各个缝隙里溜进来带走所有的凉爽和好心情,顾辞撑开伞看着身上裹着几件厚实衣服的朝晖怀疑他是不是和她不在一个时空。 不过作为开明又开放的家长,顾辞自然不会在意朝晖怎样做,只要他自己舒服能够承受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一种诡异又莫名其妙的气氛在朝晖拉上最外面的外套时的拉链到达了顶峰,朝晖也觉得自己的这身打扮太过于超前前卫了些,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勉强还在忍受范围内,他得向母神证明自己在这些年里过得很好,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擦了擦额头聚集起来的汗珠骄傲又自信的看着顾辞:“母神,我带你去东北方向看一看。” 朝晖握住顾辞的轮椅推动起来,他们是昨天临时找了一个地方对付着休息一下,这个里面除了有一些日常的家居用品外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面落满了灰。 不过也是,在末世之前几乎是人手一个手机带在身上,人们做事情之前都会使用手机去浏览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们如果没有目标的去寻找的话,很难从这些房子里面发现地形图或者是地图,这两样一般的家庭根本不会想着去放置。 朝晖没有纠结这么多,他有信心靠着自己去寻找到那个实验室。 还没有走出房子的朝晖信心满满,等出了房子之后朝晖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他默默的停下脚步开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去掉。 糟糕,大意了。 朝晖几乎不能直视刚才嘴硬还有拉拉链的自己,他默默的将外套脱下来发现最里面的衬衫已经全部湿掉了,皱皱巴巴的衬衫像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一样。 朝晖默默扯了扯衣角将衣服拉平,反正这鬼天气这么热吹一会儿就干了,他晚上得找一个风水宝地住下来。 也幸好顾辞没有回头看让朝晖还有那两分颜面,不然朝晖绝对会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藤蔓缠绕在轮椅上不断生长,最顶端的嫩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生长着,尤其是那藤蔓的叶片变化最明显,就好像整株藤蔓的营养都供养给了最顶端的那片叶片,那个叶片不断的生长变大,直到变大成为一把可以容纳他们两人的巨型伞才停止生长。 巨大的叶片和细小的藤蔓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小的藤蔓承载了太多太多。 头顶几乎晒干脑浆的热源被遮住让朝晖得到了片刻的安慰,但是这太阳真是太热了太晒了,阳光晒的每一处都发烫,他就这样穿着鞋子走着这些路上都能感受到烫脚。 “母神,您还好吗?” 朝晖担忧的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的顾辞,刚才他控制藤蔓的时候顾辞就已经将不卿收了起来,虽然顾辞没有明说但是这种天气之下真的是连话都不想说。 朝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有些后悔将顾辞带出来,但是奇了怪了,昨天好像没有这么热呀。 朝晖伸出手在叶片没有遮住的地方仔细感受了一下就感觉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的部位就像伸进热水一样和其他部位有明显的差别。 顾辞倒觉得还好,她呆在沙粒都像是进过炒锅爆炒十分钟的沙漠,对于这点温度还能够忍受,她闭上眼睛只是单纯的觉得有困意了。 植物在烈日下都变得蔫起来,有不少植物的边缘都已经变得干燥开裂了。 朝晖试着去开启车辆,但是他没有接触过连踩离合挂挡都不会,尝试无果他决定使用最原始的工具:脚步车。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天气比较热,荒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平时在街道上游荡的丧尸都看不到,整个世界有了一种仿佛只有他们自己的感觉。 朝晖并没有走出多远,昨天他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小矮栋商铺,在旁边不远就是小区,他试探性的向着之前人比较多的地方走去,绕过追尾的汽车和倒地的共享单车,朝晖的视线落到那些暴力破开的大门停住脚步。 一个丧尸都没有? 昨天他用植物形成了屏障,这些丧尸过不来很正常,但是今天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一个丧尸都没有发现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朝晖左右看了看把顾辞推到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他自己则是操控着植物先进去探路。 事实证明丧尸也怕热,因为朝晖的藤蔓还没有完全伸进去,仅仅只是伸进去一个触须就被丧尸扑上抓住咬掉了顶端的嫩叶。 合着他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呢。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三 朝晖默默后退了两步仔细倾听,他在风声的呼啸下听到了这些黑暗阴凉处隐藏的声音,听声音判断应该是这些丧尸挤在一处相互挤压而产生的摩擦声。 朝晖没有选择带顾辞远离而是来到这里人多的地方也是为了寻找资源,这个副本的设定就是可以刷新资源,如果没有资源刷新他不敢想象那些玩家该怎么度过,也正是因为刷新资源点副本也有了外出的正当理由。 总有一些物资是这些异能者没有办法通过自己异能获得的,不然那些异能者们出来寻找资源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只要是生物,最基本的需求就是水,人可以饿上好几天,但是不能缺水。 他并不是水系异能者不能制造水,这个天气这么炎热需要极大的补充水分,照他们这样在烈日下行走,不出两个小时就会开始出现脱水缺水的症状。为了保证他们两个的补给朝晖打算来到这里的便利店或者超市看看。 朝晖小心的护着顾辞向前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化妆瓶盖子从天而降砸到了朝晖头顶的叶子上,化妆瓶盖在巨大的叶子弹了一下之后沿着路一路滚到了一处开着的大门里消失不见。 朝晖挪开叶子抬头眯着眼睛在周围的高层上找了一下才在一层上找到了一个用颜料在床单上写着求援字符sos的标志,那张床单被挂在窗户下,从朝晖的视线里看去有两个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在上面疯狂挥动着双手。 见朝晖在四处寻找化妆瓶盖的出两个人更加兴奋了,他们高高的举起双手尽量以最小的声音最大的幅度跳动着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困在这里太久了,食物和水源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但是外面太多的丧尸了他们根本不敢出去,此刻看见出现在街道的两人无疑是看到了救星。 “他们能看到我们吗?” 站在窗户面前手都举酸的男人失落的把手放下,他看着跟着小蚂蚁一样的人有些气馁的拉住自己同伴的时候想让他放弃这无谓的求助。 这里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住这么高的楼层,就算异能再强大的人怎么可能通过这么高的楼层来救下他们呢? “你傻呀!” 男人的同伴举着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相机调整倍数,好消息就是在手机不断放大的过程中能够更好的看到下面人的一举一动,坏消息就是太糊了,显示屏上面都糊成马赛克了。 男人的同伴兴奋的看着手机里的人拉过男人激动“看到没有,应该是植物系的,他还带着一个坐轮椅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实力很强大。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利用植物不断的攀爬身高到达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们给他开一下窗户,他就可以顺利的进来。把我们都接走。” “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要耗费这些力气来救我们?我们跟他又不熟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男人看着自己同伴兴奋的神色顿了顿,虽然不忍心打消自己同伴的积极性,但是他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同伴,别人跟自己毫无关系,是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的来救素不相识的人的。 这又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世界。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同伴想要求助的心,这个世界太难看见一个活人了,处在兴奋状态的同伴根本听不进男人说的话,他兴奋的举着手机想要找一些什么物品再一次尽他们的注意力。 只是没有想到手机这个时候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同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高兴的啧了一声,他举着手机将手机递给男人。 “用你的异能给充个电” 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想着在这个世界里他和同伴都只能看见对方一个活人,他们两个好歹能够说话缓解一下孤独感,他也没生气好脾气的应下来默默的使用自己的异能给手机充上了电。 这边男人的同伴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各种形态的丧尸挤在一起,听见有声音他们僵硬的头颅转了一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朝晖注意到了在楼梯上面的两个人,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是男是女,但凭着那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大概率可能是两个男的在上面还没有被丧尸发现。 他们扔下这个瓶盖的缘故,可能就是想让自己去救他们。但是她怎么可能会丢下顾辞去救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又不是玩家要完成那些什么拯救幸存者的任务,他不把他们逼死在这里就算不错了。 朝晖本来想继续向前走,但是顾辞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再动,朝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听话,朝晖停下那瞬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危险的感觉攀爬上皮肤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朝晖下意识的推着顾辞往后撤,几乎是同时顾辞也睁开了眼睛沉声说了一句“撤。”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朝晖听见顾辞的话立马撒开脚丫子狂奔,朝晖没有回头但是从后面如同潮水涌动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中了彩票。 虽然知道在进入这里之前会遭遇到非常多的丧尸,但是他想着这么久上次都没有出现,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们运气好不会遇到呢? 他自己从另一种层面来说算是一个犟种,别人说的不听,自己隐隐约约察觉到的也不听,非要自己只经历一遍才相信 顾辞握住了自己的轮椅。因为跑的太快那些碎开的地面像是在让她享受跑酷一样硌得她整个人都不舒服,虽然这个轮椅做了贴心的处理垫上了软布垫。但是再软的布垫坐久了都会不舒服更何况他们现在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顾辞回头看了一眼,她和朝晖就像是打开了唤醒丧尸的按钮,不知道从哪些地方转出来的丧尸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俨然有一股丧尸潮的感觉。 真幸运呐。 顾辞甩出牵丝引,牵丝引在丧尸群中来回荡,无数的尸块堆积下来但是更多的丧尸紧跟在他们身后,甚至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四 她这个运气…… 顾辞默默估算了一下后面涌出来的丧尸发现只是数量占据了优势,像之前那种长臂丧尸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身影。 这个时候朝晖也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当初被人追着喊打喊杀的人了,这是在游戏副本里,他还是游戏副本的一方霸主就怎么可能会因为小小的丧尸潮而逃跑呢。 这实在是他太损海他的威名和霸气了。 无数的藤蔓在一瞬间在地上涌动出现将离他们咫尺的丧尸包围拦截形成一道防线,无数朵艳丽的花从藤蔓出缓慢探出头漏出自己的身形。 巨大的花苞缓缓盛开露出藏在里面的牙,这些张着大嘴的花朵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边滴下的口水,然后迫不及待的咬住丧尸的头颅使劲拉扯。 这种奇妙的视觉景象就像真的在玩植物大战僵尸一样,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和他的同伴看着这荒诞离奇的一幕也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从心底由衷的说了一句国粹后继续感慨: “真六,现实版食人花!” 从他们的视角能够看到那些追逐他们的丧尸如同决堤的洪水,而那些植物几乎是瞬间就筑建起一道防线将那些丧尸困在里面。 大大小小的花盛开在每一处遮盖了大半的景象,像是一道神奇的魔法在他们眼中呈现出了让人惊叹的视觉效果,可是这种唯美的景象不过半秒就变得血腥起来,那些带着长长藤蔓的花一口一个丧尸不带停的。 “要不还是算了” 男人的同伴看着那高糊画面都糊不掉的尖牙默默收起来手机,在观看了这一幕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男人 “我忽然觉得就这样挺好,让他们救我们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一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吃了能饱十天的人。如果真的让那个怪咖上来救我们,我们就只能给他的花儿磨磨牙缝了。” 男人的同伴说的情真意切,男人也默默点点头,他们自己下去找点儿物资也不错。 朝晖看着茎干逐渐变粗如同在充气的假花一样上藤蔓有些无奈的抬手将自己的脸遮住,他太久没出门了,植物乐园又没有什么人来喂喂这些小可爱。 虽然这些植物依靠阳光,水分,土壤这些能够存活,但是架不住他们是一群变异植物需要吞噬足够多的营养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壮实。 他那个穷山僻壤的地方就算有丧尸潮也会绕着经过,所以他这些植物就是太久没见荤腥了有点激动。 不过…… 朝晖看着那逐渐透明的藤蔓精干里面随着汁液流淌甚至还在挣扎的丧尸的躯体有些沉默,他回头瞥了一眼安静的顾辞轻轻的踹了一脚藤蔓有些不好意思“注意吃相!文雅点!” 干饭得继续干,而且要大口大口的干! 一枝细小的藤蔓伸到顾辞和朝晖中间在藤蔓的几处分支处各有一朵小花,小花露出花瓣展示自己性感的烈焰红唇,那张红彤彤很有肉感的嘴唇轻轻的嘟囔起来像是要献吻一样。 朝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之前捡过一部手机,手机里面播放着越狱兔里面的画面,除了里面魔性的音乐和那两只兔子不断扭扭扭的声音以外还有那只鸡让他印象深刻,此时此刻眼前这朵花的形象逐渐和那只鸡的形象重合。 真是一副恐怖又让他胆寒的画面。 朝晖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就垮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撅着个大嘴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花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没事,这可是自己培养的也算是自己的孩子吧,孩子丑点没关系他多包容包容就好了,毕竟爸不嫌儿丑也不嫌弃它吃脏东西。 朝晖看着那朵花不断靠近自己不断的给自己洗脑,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快过脑袋的思想,朝晖一把薅住藤蔓让它远离自己。 被伤害的花没有那么多心思,它只知道这是放自己回去进食的节奏,它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起来,藤蔓以最快的速度向上延伸然后一下子扎进丧尸堆中开始了进餐。 母神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变态? 朝晖担忧的看了一眼顾辞却发现顾辞早就已经挪开了两三步望向其他地方了。 顾辞是个明事理的家长,现在有很多人喜欢养成系嘛。哎呀,这种有自己想法的花花草草养出来是会有些成就感,顾辞对于他们的小小癖好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 顾辞想当做看不到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顾辞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朝晖幽幽开口“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顾辞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有想象。” 顾辞还以为这番话说的算是很通情达理的一个回答,但是想不到朝晖的脸色更加哀怨了,有一种想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无力感,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吧,这糟糕的解释。 朝晖想了想索性放弃,他上前握紧顾辞的轮椅带着她从旁边绕过去,丧尸的嘶吼和植物进食的声音格外刺耳。 顺利的找到些物资之后朝晖才带着顾辞转移阵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连好几天他们连一只丧尸都没有碰到。 “母神” 朝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看着换了小电动轮椅打着油纸伞的顾辞疑惑“我们到底要在哪里去呀?我们这越走越荒凉了。” 朝晖看着脚下的黄沙将鞋子脱下来倒掉在鞋子里面的沙又掏出一个空的水瓶递给顾辞。 顾辞稍微挪开了一下不卿望了一眼天空,现在太阳才刚刚升上来日头没有中午的时候毒,但是现在躲在伞下都觉得阳光刺眼,更何况这样移开伞去看。 而且现在还没有到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温度至少在三十二度了,朝晖蹲下来简单的休息一下顺便吐槽这天气。 “东北方呀!” 顾辞还是不死心,她接过朝晖的瓶子轻轻握住,透明的空瓶子神奇的开始蓄满了水。 顾辞之前推算出东北方她就一直想着靠近一下,可是他们找了好多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地图,什么地形图甚至是指南针都没找到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辞推演了一下猜到些什么,这个破游戏副本竟然搞屏蔽,她现在推演之前的问题就开始混乱了,而且她找方向也根本找不到,她和朝晖已经游荡了好几天。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五 “没事的母神,我知道的你要相信我,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嘛!” 朝晖喝了一口水站起身来很笃定的抬起手指着右边偏上的方向“这边,准没错!” 顾辞点点头刚准备出发,她向上瞥了一眼按轮椅开关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她看了看朝晖又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有些不确信。 这个…… 顾辞擦了擦眼睛顺着朝晖的手看去,那轮刚刚冒出头的太阳让顾辞有些怔愣,她之前无比相信朝晖的方向感,直到现在…… 顾辞沉默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朝晖“你确定?” 朝晖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是这个方向口诀肯定是不会错的!朝晖这样想着很坚定的点点头“没错,我确定。” 顾辞宁愿怀疑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都没有怀疑朝晖,她指着那轮亮瞎眼睛的太阳神情认真且真诚的看着朝晖“你、确、定?!” 朝晖非常自信的点头“是的母神,我很确信。” “……” 她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找不到方向了!感情她和朝晖一个卧龙一个凤雏。 她真以为朝晖知道方向,感情他比她还要不靠谱。她至少还知道太阳升起来的方向是东,而朝晖非常坚定的相信他所谓的方向口诀能够指引他们前往正确的方向。 顾辞很真诚的看着朝晖“咱就是说,不行的话我们等着人过来我们跟着走都行,别相信你的口诀了。” 朝晖有些不好意思,也许是知道靠自己根本走不出这里,也找不到所谓的目标,朝晖低下头小心的看着顾辞“您是有什么人脉吗?” 朝晖并不怀疑顾辞,如果顾辞说现在天上会掉下一个人掉到他们面前他都不觉得奇怪,但是总归是自己才让他们走了这么久,这么多的冤枉路朝晖此刻也需要有什么来拯救一下自己,弱化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至于让这种感觉深入到顾辞的心底。 “你以前也有这么路痴?” 顾辞也很信任朝晖的方向感,如果不是刚才这一出她还是会选择继续相信朝晖,可是在她的印象里朝晖并没有出现过有迷路这种情况,但有的时候他回来的是晚了一些但这并不影响。 朝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对着顾辞眨了眨眼睛小声嘟囔“虽然有时候找方位是有点困难,但是架不住那都是人呀,走两步或者是等一会儿就会有人经过,只要张开嘴问路就行了” 毕竟他信奉的是有腿走天下,有嘴天下逛,小嘴巴嘛,除了吃吃喝喝和骂人以外还可以问路的啦。 朝晖现在被戳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忽然注意到顾辞刚才用的一个词。 以前? 朝晖看着顾辞的眼睛亮了亮,他赶紧来到顾辞面前蹲下满怀希冀又小心翼翼的看着顾辞“您……想起来了?” 顾辞有一瞬间思想是空白的,她看着来到自己面前半跪的朝晖低下眸子没有去看他“不,我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这样以前竟然没有迷路?以前的我们是怎么样的?” 顾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朝晖焉了下来,顾辞看见朝晖温柔的看着自己“您是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的人,我们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母子!您不必纠结,以前已经是过去了,我刚才这么激动完全是因为我会以为您想起了我们之前的记忆,不过那不重要。” 朝晖握住了顾辞的衣角妄图用这番话刷新一下自己刚才犯的愚蠢事,他现在多么希望顾辞能像忘记以前是一样将刚才发生的也忘掉,这样他就不至于半蹲着脚趾还要死死的扣住地面以免自己太尴尬去到另外一个星球生活。 顾辞抿了抿唇点点头,就在朝晖以为方向这个事会过去之际顾辞开口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应该很快就会有人经过像捡破烂一样把我们两个捡走,这样我们就知道方向了不至于……” 顾辞欲言又止的看着神色幽怨的朝晖没将剩下的话说出来,而事实也正如顾辞所说,没有一会儿地面上的黄沙就开始抖动起来,紧接着一辆改装的越野车从地平线的那一端向自己驶来,在那辆改装的越野车后面还跟着好几辆一样的越野车。 他们的车上挂着一面旗帜,上面明明晃晃的写着“黎明两个字。 是黎明基地来人了?如果真的是黎明基地来人的话,他们不是应该先去第九基地去接回月光他们吗? 顾辞伸手拦着朝晖将他护在身后向后退了几步。 朝晖在看见这些人到来的时候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他冷冷的盯着来人在猜想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见人是不是莎莉给他们安装了定位器,但是没想到顾辞的这个举动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盯着顾辞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他顺从的后退两步很自然的抬手捂住眼睛,但是左眼上的花恨不得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绽放开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是多么的开心。 顾辞没有去关注朝晖,她看着那些人动作很迅速很麻利,而且他们很有目的性的在自己面前来了一个旋转漂移。 轮胎带动的灰尘黄沙扬了她一脸,若不是不卿在手上恐怕那些沙砾早就溅了她一身。 顾辞手腕一转将不卿伞面上的泥沙抖掉神色淡然的看着从第一辆越野车下来的人,那是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看起来就很凶悍的人,他戴着一个墨镜,嘴叼着一根非常大的雪茄,他直直来到了顾辞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辞之后开口 “你就是跟了月光一路的顾辞?” 他的声音很浑浊,独特的沙哑嗓音让他整个人更感觉不好惹,尤其是他将嘴上雪茄拿下来又摘掉眼睛的动作更是痞气。 顾辞虽然知道月光他们一直在联系黎明基地,但是月光她很早就进入了第九基地,他们不去第九基地就这么巧碰见自己? 顾辞之前感受到地面有车来,她本来以为是什么出任务的小队,再不济就是遇见第九基地的人,但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黎明基地。 而且黎明基地会怎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顾辞看着一身腱子肉能一拳打死她和朝晖的男人抬起头“有什么事吗?”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六 顾辞这个回答也是变相回答男人之前的问题,男人停止了墨镜的动目光探究的打量顾辞,扫了几眼之后男人将墨镜折叠起来挂在自己的衣服上,他来到顾辞的轮椅面前弯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曙光小队失踪了。” 男人很认真的看着顾辞妄图把顾辞听见他说完这一句后所有的表情收到眼底,可是顾辞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只是点了点头盯着男人看似乎不明白这句话跟她有什么关系。 顾辞确实没有想明白月光失踪了不去找第九基地找自己干啥,难道自己能让他们失踪?再说了,他们都能够找到像无主游魂一样飘荡的自己怎么就找不到月光他们? 顾辞现在非常怀疑黎明基地的实力,但是对于现代知识的她并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定位器,她之前看见过月光他们使用过监控器,但是对于定位器她并没有了解多少以至于她开始怀疑他们的异能小队里是不是有人觉醒了狗鼻子一样的天赋用于寻找人。 顾辞打量着那几辆越野车,但是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这几辆车只下来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月光他们失踪了很久了!而你曾经和他们在一起肯定知道些什么,抱歉,我并不是威胁逼问,我只是有些着急。 我们的基地曾经给外出的先锋小队发放过一整套的装备,那里面的装备除了通信设备以外还有定位装置。但是这个定位装置自从遇见你之后,或者说在向第九基地这边靠近时信号时常中断,甚至连你的位置信号都是这两天断断续续的出现。” 男人伸出手展示了和月光手腕上一样的装置,顾辞能够明显的看到他显示屏上是一个不断扫描转动的雷达,男人伸着手将手上的装置给顾辞展示了之后叹了一口气将装置收了起来 “我们在察觉到不对之后立马从黎明基地出发顺着他们走过的路沿路勘察,之前月光跟我们说过有一个村子的异能者都很奇怪,我们后来也到达过你们遭遇情况的那个村子。 但是我们仔细排查,甚至连那个地下室都打开看过确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想来是在你们走之后他们就赶紧转移阵地了,之后你们遭遇的那一颗变异树甚至是那个警察局我们都去过,那里面还残存着月光他们的异能波动。 但是最神奇的就是在我们逐渐靠近走你们走的路,我们的信号也开始变得时灵时不灵,这种情况从前几天就是大概你们遭遇丧尸潮被追之后彻底恶化,我们与曙光小队彻底失去联系,。 我们曾经联系过第九基地,向他们确认了之前确实是有一个丧尸潮,但是据他们的巡逻队反映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关于曙光小队的信息,这不,我们感知到了你定位器的信号就赶紧过来了。” 男人说的话让顾辞微微皱起眉头,如果事情真的按照男人说的话第九基地很明显的撒了谎,她和月光是一起进入的第九基地,当时负责的莎罗还让他们填了表格确认过月光是黎明基地的人,她也亲眼看到了齐远。 可是第九基地为什么要说谎?还有,定位器是什么东西? 顾辞打量了一眼男人将目光放到朝晖身上,朝晖也算是和月光在一起经历过一段时间的人,他自然也是清楚月光现在就在第九基地,不够他没有那个烂好心去主动解释这一切。 至于定位器…… 朝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顾辞身上会带着定位器,他仔细检查了一遍顾辞身上最后在轮椅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型定位器,他把定位器给顾辞看了一眼小声解释了一下。 他也觉得有鬼了,这种定位器并不是什么纯铁制作的装饰品,正常来说进入基地的第一道筛查就能检查出来,但是第九基地好像根本没有检查出来。 这种现象可不常见,毕竟定位器这个东西虽然算不上是非常机密的科技也是会被提醒,如果连定位器都检查不出来那其他进入者带个炸弹或者窃听器进来怎么办?像第九基地这种老点的基地不会犯这种错误,除了他们本身不在意。 或者说这个东西在他们基地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朝晖默默的收回定位器,看着只有拇指大小的定位器他打破沉闷的气氛“你们给我母神装定位器干什么?” 男人见顾辞沉默还以为她在回想之前的细节,于是在一边耐心的等待没有发出声音去打扰。但是他身后的少年却忽然发出了疑问让他本能的觉得烦躁,他抬起头就看见那个看起来清瘦的少年眼里满是冷漠,粉色的眸子像是美瞳一样看起来有几分邪性。 之前男人还以为这个少年是顾辞随便哪里捡的,之前月光也没有提及过有一个少年的存所以他也就没当一回事儿,可是就在他刚刚和少年的对视间他竟然觉得有一丝恐怖。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男人摇摇头自己脑海中这个荒诞的想法抛出去,虽然觉得这个少年不礼貌,但是本着对自己队员位置的耐心他还是很好脾气的解释。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定位器,没有任何监视或者监听用途!安装这个是为了更方便的寻找到你的存在,月光曾经和我们讲过你有些不方便,而且你是第一个透露实验室用异能者做实验的人,这种做法就是你是一个行走的证人,你的存在非常的关键,如果我们真的找到那个实验室的话……” 男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在听见月光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们同样觉得不可置信。 但是随着月光说出自己身边有一个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异能者时,他们才悄悄的去其他地方寻找证据。 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好歹也有些眉目了,最让人可怕的是这一项实验至少进行了两年甚至三年或者更长时间的准备。 他们到现在才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他们就像面对一团乱绕的毛线,根本找不出线头。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七 男人紧紧盯着顾辞很想从顾辞口中问出自己的答案,但是又害怕自己太过强势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吓到,他犹豫着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身后却没有得到回应。 月光失踪…… 顾辞慢慢的将视线移到眼前的男人身上,眼前的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像尊石像,他紧张的看着自己期待自己的答案,他的手也因为紧张无意识的摩挲着。 “你和月光是什么关系?” 顾辞是不清楚第九基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忽然出现这个男人她也并不信任。 顾辞握着不卿温柔的看着眼前人等待着回答。 男人听见顾辞问这个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他将自己的证明递上去,那是一张跟身份证差不多大小的卡片,上面印有男人的头像和名字还有信息。 秦岩,第九基地曙色小队的队员。 顾辞并没有接过他的卡片,她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便告知了他们月光在第九基地,但是眼前的男人听见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之前我们和第九基地的负责人莎拉联系过,他们说并没有发现曙光小队的任何成员,而且第九基地早就已经开始了搬迁,新的基地选址更好更安全也能够容纳更多的幸存者,他们建造新的基地足足用了两年……” 男人后面说什么顾辞并没有在意,他听着秦岩说第九基地负责人的名字是莎拉时回头看了一眼朝晖,而朝晖对于这个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虽然莎莉透露过克隆,但是朝晖怎么清楚他们有几个姐妹呢。 而且第九基地在搬迁? 顾辞想起之前看见这个基地的情形,虽然人确实少的可怜,但是看那架势怎么也不像要搬迁的样子,不是说第九基地是一些不想撤离的异能者念想吗?怎么忽然又说搬迁? 顾辞注视着秦岩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顾辞轻笑了声,第九基地怎么能这么有意思呀。 顾辞将她和月光去第九基地的事浅说了一下,看见秦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顾辞顿了顿“我并不知道月光现在在哪里,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第九基地的人。” 秦岩除了气愤更多的是觉得匪夷所思,按照顾辞的说法月光他们还在第九基地的话他们怎么会告诉他们月光不在第九基地,而且他们是去过第九基地的,当时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想着秦岩觉得第九基地问题很大,虽然这范围丧尸比较少没有其他基地压力大但是这也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威胁,作为从末世初到现在还存在的基地,秦岩承认他们都小看了第九基地。 现在他要赶紧再去一趟第九基地确认一下才行。 秦岩这样想着目光落到眼前端坐的顾辞身上犹豫着开口“你们在这里游荡了很久的样子,需要坐一趟顺风车吗?” 秦岩觉得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根据定位器规矩显示他们两个一直在不断扩大范围绕圈,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迷路还是在找宝藏,能做到这么狼狈秦岩也不是太相信这里有什么宝物。 “是去第九基地吗?感谢你们了。” 顾辞没有拒绝,跟着秦岩上车之后她看见车里还有好几个穿得严严实实的人,不过顾辞对他们并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多看,她的视线落到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安静的等待到达目的地。 也许是他们两个路痴真的不认识路,秦岩带着他们没有开多久就看见熟悉的第九基地外墙,通过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流程后顾辞看见了身穿防护服的莎罗。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莎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顾辞被朝晖轻柔的放在轮椅上,她耐心的等待着秦岩一行人上去交涉,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秦岩他们才脸色不好的回来,也不知道穿防护的人说了什么竟然劝退了秦岩他们让他们去新基地。 临走时秦岩还好心的问要不要再把他们两个带出去,不过这些顾辞拒绝了,在临走的时候顾辞单独和秦岩在一边简单的说了两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辞才笑着向他们告别。 目送秦岩他们离开之后顾辞才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站在不远处等待着的穿防护服的人打招呼“是莎罗姑娘吗?” 听见顾辞说话,穿防护服的人缓缓拉开自己的拉链露出熟悉的那张脸,那张顾辞在第九基地和第九基地外见过的脸。 “是的,顾辞小姐我在莎罗,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回来?” 莎罗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辞眼里透出不解,她确实没有想明白顾辞为什么会回来,也许这就是老话说的患难见真情? 莎罗不懂,正如顾辞不懂为什么卦象显示的答案会是东北方,她刚才问了一嘴秦岩第九新基地在什么方向,他说在东边靠北的时候顾辞觉得笑话是自己。 不确定是不是第九基地搞得鬼,但是第九基地就是头号嫌疑目标。 顾辞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她歪头倒向撑着不卿的一边微微动了动手指,明白顾辞意思的朝晖站出来,他在莎罗不解的目光中说了一句抱歉,还没有等莎罗反应过来就听见基地里的警报响起来。 莎罗立刻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她目光所及之处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又伸手去拿自己胸前的平板电脑,滑动屏幕查看监控的她很快注意到许多植物在基地下方破土而出将基地包围了起来,植物破坏了基地的电力系统甚至是安保系统,现存的基地人员也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生长速度极快的藤蔓缠绕控制了起来。 “你……” 莎罗抬起头看向顾辞想要质问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细长的藤蔓早就在她翻阅监控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爬上她的身体,而在她的面前有巨大的花朵滴着口水垂涎眼前的美食。 朝晖伸手去摸了摸旁边的花朵露出愉悦的神色,花朵连忙合起花瓣讨好的在他手底下蹭来蹭去,朝晖看着不能动弹的莎罗温柔的笑出声不走心的道歉: “看来我是注定和你们第九基地过不去了,真是抱歉呐……”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八 朝晖对着莎罗得意的笑了笑后拿过平板电脑没看一眼转身看着顾辞蹲下身,将平板递给她“母神,献给您。” 顾辞接过电脑划了几下,平板上面显示的是其他地方被入侵的画面,顾辞并不想浪费时间,她滚动着轮椅来到莎罗面前向后挥了手,缠绕在莎罗身上的藤蔓便松了不少。 “莎罗姑娘。” 顾辞对着莎罗笑了笑声音温柔“我想问一下月光他们在哪里?” 莎罗对于这惊人的力量显得很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辞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这些藤蔓,她愤怒的看着顾辞还有朝晖“你们这样是违反基地法则的!” 莎罗想要使用自己的异能,但是藤蔓上忽然生出尖利的刺,如同玫瑰一样的刺扎在莎罗身上,麻痹身体的毒素很快的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让莎罗变得乏力。 莎罗忽略掉顾辞的问题,她抬眼注视着盛开在第九基地围墙的花朵第一次震撼有人竟然将植物的力量运用的这么娴熟,若是他们基地的人都拥有了这种力量,他们也不会被迫改变新的居住地而放弃这里。 莎罗遗憾的看了一眼千疮百孔的基地心中悲痛,第九基地一部分也是她负责运行的,现在被破坏她的心情也不好受。 莎罗不知道顾辞为什么和曙光基地的人认为月光失踪了,她明明在前一天将月光他们亲手送到了曙光基地前来接应的人的手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今天要早来说月光不见了,难道是她自己做的? 莎罗将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讲述给顾辞听: “我们基地并没有造成其他基地任何人员的死亡以及失踪!就连之前那个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人也在你们拥有治愈能力的异能者的治疗下逐渐恢复,我只负责基地人员的进出,至于你们曙光基地的成员被你们接走以后去哪儿我们并没有这个权限进行跟踪。” 莎罗再次重复一遍并且加重了接走这两个字的音,她再度挣扎了一下发现全身无力后索性扭过头不去看顾辞。 看她的表情并不像是说谎,顾辞打量着莎罗然后抬起头莎罗的头认真又专注的看着莎罗的眼睛“你认识一个叫莎莉的人吗?” 莎莉? 顾辞看着莎罗露出疑惑的表情,暂时不知道是莎罗的演技太好,还是她真的不认识这个人都很可疑,顾辞搜走了她身上所有可拆卸的物品来到之前关住齐远的地方,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门口的守卫已经被藤蔓裹住变成了粽子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扭动。 这个地方大门用的材料坚固异常就连植物都没能破开只造成了形状微微的扭曲,顾辞来到大门拿出来之前莎罗带领他们进来时展示过的那一枚小圆章。 也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用,顾辞尝试了很多次也没能打开,顾辞将视线落到一直跟着他们的莎罗身上,被绑住的莎罗和顾辞的目光对视上又立刻离开不去看顾辞。 顾辞并没有在意莎罗的举动,她举起那个小圆章端详了一下之后轻轻扬手将它丢在地上,圆章在地上滚出好大一截才在原地转了几圈停下。 “母神” 朝晖试着去破开这小小的门,但是不管是外界的暴力还是那带着腐蚀的植物粘液都没有办法撼动这里,他看着顾辞的行为疑惑的歪了歪头不明白顾辞是要干什么,不过他很相信顾辞。 莎罗看着钥匙就这么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像一个垃圾一样也有些好奇,她看着顾辞好奇的问她“你难道不想问我进去的办法吗?或许你问我我就会说。” 莎罗本身在这里,正常的人来说都会来问她这个之前当面开启过大门的人,不过她不明白顾辞为什么忽然丢掉了钥匙,难道是她对里面不感兴趣吗? 莎罗看着顾辞的背影暗自揣测,顾辞能带着她来到这里证明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自己也确实没有说谎,昨天的时候基地的其他负责人通知自己黎明基地来人接走曙光小队,虽然觉得疑惑但是莎罗也并没有多想,不过值得怀疑的就是月姑他们走的时候她自己是没有亲眼看见月光他们的正脸的。 也许自己在处理基地上的事情对他们没有怎么留心,不过随着今天他们这么一闹莎罗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顾辞看了一眼莎罗摇头笑笑“不,我刚刚想起了一个更快捷的方法。” 说着顾辞就在莎罗的注视下用自己的食指从上到下划了一条口,一条幽蓝色的空间裂缝就在她眼前展开。 莎罗看着这条空间裂缝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就是顶级的空间异能者能做到的实力吗?” 顾辞并不理她,也不知道是使用次数太多还是没有服用那鱼油的东西,顾辞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海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一瞬间的疼痛。 穿过这条空间缝隙,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当初齐远居住的那个小隔间,但是现在这个小隔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简单的床上面被子是凌乱的 地面上也有几道摩擦的印记,虽然不明显还是能够看出那是有人在反抗时指甲刮伤地面而形成的痕迹。 这里除了少了个齐远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变。进入这个空间依然能够感觉到一种压抑。这里还有很多丧尸的吼叫声,也许是时间过得更久丧尸化更加严重了,所以这次来他们听见的声音要比上一次大的多。 顾辞向前看了几个隔间之后猛然停住了脚步,她盯着瑟缩在角落里的男孩靠近了些。 在隔间里受到惊吓的男孩儿本能的向着墙角蜷缩,他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不敢抬头努力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当听见声音消失很久他才放松了紧张的身子慢慢抬头,当他抬头看见顾辞那一刻他像是吓到一样拼命的往角落里缩,他抓住窗户里的栏杆,双脚用力的蹬着,像是在抵抗些什么。 在这个期间他的身形也一直在变化,从他之前看见的那个别墅的老人到一个年轻没有见过面的女性再到顾辞,朝晖和那个小婴儿,在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形态不断的变化,有好几次变幻的形象都是穿着防护服的人。 防护服? 顾辞将目光放到莎罗身上,而莎罗也觉得疑惑,自己虽然不是每天来巡视但是对于进入基地她总该是有记录的,每一个进入基地的人都必须由她亲自过审。 进入基地的每一个人她虽然不能说将名字叫出来,但是至脸是眼熟的,而眼前这个男孩儿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她记录的本子上也根本没有这种可以变换形态的异能。 这个男孩儿是从哪儿来的? 莎罗一脸疑惑的看着男孩妄图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寻找到答案,顾辞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才分开几天男孩就到第九基地来了,还有,那个婴儿呢? 顾辞去其他的小隔间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一个只会笑的婴儿,而眼前的男孩儿已经渐渐的平息了自己状态,看着相对熟悉的人男孩虽然放松了一些可是还是不敢讲话,他低垂着眼睛靠在床尾整个人都在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才缓过劲恐惧的看着顾辞带着哭腔的开口。 “蛇!” “有一条大蛇带走了弟弟!” 男孩不明白那么恐怖的东西是怎么盯上他们的,他们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到这些人,还有那条大蛇! 男孩儿想起那双在黑夜中依然会发光的眼就吓得浑身打哆嗦,他现在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在看见那双眼睛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恐惧萦绕在自己心头。 顾辞微微抬手,牵丝引缠绕在小隔间的金属条上以相反的方向缠绕轻松的切开了看起来厚重的金属条,只是不知道这些金属条上面覆盖的那一层东西到底是什么,在牵丝引以相反的方向进行切割时竟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阻涩感。 顾辞进入到隔间里面才发现男孩身上有很多伤,只是他一直遮掩着所以看得不很清楚罢了。 见到顾辞如此轻松的进来男孩儿的眼睛里闪过希望的光芒,但是当他的视线扫到身后穿着防护服的莎罗时很快又变得恐惧,他低下头将手抬起来护在脑袋上不敢说话。 顾辞温柔的拉下他的手,舒服的治愈之力缓慢的传送到男孩的身子,男孩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遭到毒打,他放下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辞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几天的折磨让他不敢去握住离自己身边远一些的物体。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床尾的栏杆无助的抬头,脸上的伤痕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但是从上面的痕迹其实来看不难看出那些对他小手的人并没有考虑到他是一个小孩子的事情。 害怕自己的弟弟受到伤害男孩儿赶紧将自己现在能想到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顾辞,在他看来,这满屋子的人只有顾辞勉强算是一个熟悉的人,而且顾辞进来并没有伤害自己。 男孩将目光放到顾辞身上神色充满希冀,他语无伦次的形容: “蛇!她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只有一只眼睛会发光,不不不,她没有眼睛……她脸上全是头发看不到眼睛!” “那条蛇尾巴只有半截,剩下半截绿尾巴挂在她脖子上……不是,是很多很多人……” 男孩儿很认真的想要将自己所知道的画面形容出来,但是恐惧早已经将他全身占满,他的脑海里似乎自己构成了一个世界,开始重新定义描述将自己和自己弟弟带走的人。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是男孩意识的幻想还是他和现实的混淆,但是有蛇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这一个词在他的嘴里面出现了很多次这种高频率出现的东西是会刻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一种深刻的映像。 男孩这些话让顾辞想到了之前在实验室一开始遇见的蛇女,第九基地秩序队的队员:顾妍。 她当时的形态就是蛇女形象,她尾巴正好被那个巨大的容器给砸断,甚至连尾巴也是绿色的和男孩说的能对得上,最重要的是顾妍的眼睛有一只也是看不见的,她的能力是隐身正好又能和男孩说的突然出现对得上。 顾妍没有死吗? 在有那种奇特怪物的情况下她还活着也算一个奇迹,不过想来她活着应该也没有自己意识了,那个实验室里那么怪异…… 顾辞让朝晖将男孩带着离开这里,朝晖利用植物的催眠作用将不断重复刚才讲过的话的男孩进行催眠,看着男孩睡梦中还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就知道他这次遭受的惊吓有多大。 顾辞带着莎罗和朝晖他们重新穿梭空间裂缝回到地面上,此时整个第九基地已经完全被植物覆盖了下来,一只丧尸鸟高高的盘旋在天空之上注视着这一切,通过这只鸟的眼睛我看着的情景也被尽数收纳进另外一边的显示屏上。 一只手眷恋的抚摸过盛开着美丽花朵的第九基地画面有些不舍,在肮脏之上,在废墟之上盛开的花远看非常的美丽,富有生命力,但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那些花长得奇形怪状如同外星人的寄生。 生命从来都是这样可怜又神奇,生命的准则就在于不断的进化。 但是很显然,这次意外的进化没有给人类带来更好的发展,这场浩劫是毁灭性的,但是生命又是在毁灭中诞生,神圣的一幕会被历史所记住,会被后人歌颂。 那只手缓慢的移开屏幕然后毫不留情的摁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原本在天空中盘旋的丧尸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电流自脑部席卷而来,丧尸鸟瞬间僵硬的掉下空中,而此时此刻被植物包围的第九基地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自主运行设置好的程序。 末世生存法则六十九 “这是怎么回事?” 顾辞一出来就看见第九基地的无人机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整齐的飞出来在第九基地上空进行巡逻,它们围绕着第九基地不断绕圈,更多的无人机从装置里面飞出来加入这个巡逻的队伍。一时之间第九基地的上空像是围绕了一个大大的铁环。 “放开我!” 莎罗看见这一幕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基地更深层,更内部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她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基地长释放的命令。 不过简单的查询一下无人机的启动指令这件事情还是能办到的,只要查查批准流程就知道了,莎罗挣扎了一下让顾辞他们放开自己。 缠在莎罗身上的藤蔓也很听话的松开,然后慢慢退去。 莎罗拿回了自己的平板电脑在上面搜索寻找着什么,很快她就发现了基地的一切都在按照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程序进行设置,莎罗想要打开这个程序查清楚这个程序具体是什么,但是平板上却不断的显示弹窗说明莎罗只有五级权限无法查询更高等级权限。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程序设定是什么,但是我想你们最好放了基地的人。现在那些闪烁着红点的是自爆无人机!” 莎罗尝试了好几次发现不行后无奈的放下平板电脑,她抬头看着那些无人机像是在进行什么汇报仪式一样汇总在一起。 但是莎罗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盯着那不断闪烁着红光的无人机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来说不同的无人机有不同的作用。 在他们基地这种闪烁着红光的无人机就是自爆无人机,虽然他们基地的无人机汇总在一起爆炸量不能够达到将他们基地炸为废墟的威力,但是这些无人机将他们炸成尸体倒是没问题。 莎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对于生命的渴求她下意识的提醒了他们准备寻找出口逃生,不过下一秒莎罗就想到基地里还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清楚这是什么,或许他们会以为这是基地的安全演习。 她催促着朝晖收回自己的异能,她自己又赶快将平板拿去在上面扒拉了几下对着平板开始说话,她对着平板说话,基地广播几乎同步她的声音: “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为了避免伤亡,所有第九基地人员快速撤离……滋滋……滋……” 莎罗还没有说两句就发现自己的平板电脑受到了什么强大的信号干扰,紧接着她就与基地的设备就断开了连接。 “哪个设置的程序!” 莎罗再次调试了自己的设备,确定自己的设备还是没有办法连接上广播时她终于有些维持不住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狠狠甩了一下平板想要将程序中终止,但是那个权限不够的字样让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五级权限,我一个基地区域负责人是五级,其他的高阶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破程序!这些人没一个肯说这到底是什么事!” 莎罗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去给自己所谓的上级打去电话,但是副基地长和基地长都没有接通就好像这几个人人间消失了一样。 很好,玩她呢! 莎罗看着自爆无人机上红点开始频繁闪烁心中生起绝望,她将自己的防护服重新拉上,然后安详的躺在地面想要以此来体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等了很久她都没有等到无人机爆炸,莎罗睁开眼睛就发现雾蒙蒙的天空自爆无人机的红点停止了闪烁,它们又按照特定的轨迹飞回到自己的归属地。 是谁取消了指令? 莎罗看见这一幕非常疑惑,她刚才在查询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负责人的名字,但是这些无人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飞出来又无缘无故的飞回去。 莎罗扭头看向旁边的顾辞和朝晖,朝晖的注意力并不在莎罗身上,他将手里的小孩儿放到花苞里认真的注视着顾辞,顾辞也非常意外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联盟徽章,这个会上还是之前在那栋别墅里获得的。 虽然道具介绍说是可以打开一些建筑但是他也没说这个徽章里有更高级的指令呀,她刚才是想找一些道具来看看有什么能够用的上的,顾辞意外的摸到这个联盟徽章,之前没有注意这个徽章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隐藏按钮,如果不是其他的道具按压到上面她估计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道具竟然拥有控制第九基地防卫的功能。 顾辞看着那个道具认真的研究,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卡扣的背面有一长串的文字,不过那字体太小了顾辞也没有看清楚,倒是莎罗看着那个张开双翼的徽章觉得眼熟。 见到自己基地不用被炸莎罗也站了起来好心的回想,当她在自己的电脑里面寻找到这种徽章的信息时,她才将平板电脑递给还在研究的顾辞 “根据我们基地的记载,这种徽章已知只发行了十五个,它们属于一个末世开始就兴起的研究团队,根据徽章的不同以及编码,我为你找出了这个徽章的主人,根据资料显示,你手里拿的这个徽章的主人是研究团队的三大主要研究人员之一,在末世开始有相当多的基地进行了赞助,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研究团队忽然解散了,因为资料的保密以及权限的设定,我并不能查询到这枚徽章的主人是谁。” 莎罗因为好奇多看了一眼那徽章,这徽章确实熟悉,不过在末世利用各种标志来彰显自己是哪个基地的事情也不少见,所以她也没有往深处想。 再者顾辞他们破坏了第九基地,她需要尽快组织现在基地存在的幸存者带着他们赶往其他的基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基地长这些人都像失踪了一样,但是直觉告诉莎罗远离才是最好的策略。 顾辞对着莎罗礼貌颔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顾辞拍了拍朝晖的肩膀“我们也走吧,月光不在这里。” 在植物包围整个第九基地的时候顾辞也利用牵丝引的共鸣寻找了一下齐远和月光,月光身上暂且不说,但齐远他的身体里面留着一小截牵丝引的断线为他修复身体,但是她的牵丝引并没有感觉到共鸣。 顾辞将徽章平放在手心将其握拢,并没有打算留在这里的顾辞对着朝晖示意,朝晖也明白现在他们需要离开赶紧找到月光。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 朝晖乖乖的跟在顾辞身后走出了第九基地,那些覆盖在建筑之上的植物也开始撤退消失,第九基地里被突如其来的植物绑住并堵上嘴的幸存人员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他看着站在中心的莎罗询问着她的意见。 莎罗正拿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在调试自己平板与基地广播之间的故障,她检查了一下,虽然这些建筑都有植物留存下来的痕迹,但是大体上其实没有遭到破坏,只有地面上一些坑洞表明了那些植物存在的痕迹,这些植物也并没有大规模破坏基地的线路或者是其他东西。 而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如此庞大的基地内城几乎是在短短的一个回头就被植物侵占,大概她也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异能者。 还有顾辞的一手空间使用直接领先其他空间异能者太多。 什么流浪者,呸,骗人的嘴! 莎罗并没有解释太多,她只是将自己的平板与空间的与基地的广播相连接之后发出了撤退的声明: “第九基地的幸存者请注意听,第九基地的幸存者请注意听,第九基地的幸存者请注意听,请各位幸存者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第九基地,在一小时之内我们将离开这里。” 广播响了三遍,足以证明这件事情多么的重要。其他的幸存者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在听见这个广播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不解为什么要忽然离开第九基地。 要知道基地虽然不比之前来的辉煌庞大,但是他们这些老人多多少少的还是为这个基地出了一些力,现在说走就走,那么他们之前的坚守算什么? 离莎罗近的幸存者大着胆子去问莎罗,莎罗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组织者基地的警卫队开始进行撤离,这个时候莎罗的平板开始震动起来,一封来自上一阶级的负责人此时此刻正好发出了撤离的通知。 通知上写明了检测到丧尸潮的缘故,本来计划明年搬离前往新的第九基地的计划开始提前。 在这份通知的后面还附着了一份非常详细的地图。 莎罗并不怀疑这一份通知的真实性,因为他们之前确实检测到了一波不小的丧尸潮出现,而且这里的变异植物已经很厉害并且有不断向周边蔓延的确趋势,他们这里离那个植物乐园那么近,到时候肯定会受到波及。 难道基地长他们一开始就准备搬离只是一直没说? 莎罗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自从失忆被第九基地收留她就已经做好了为基地奉献的准备。 只是那个徽章自己肯定哪里见过差不多的,是哪里呢…… 莎罗迅速组织人员,但是她的脑海里还是一直在回想刚才那个徽章的模样,她虽然记不清楚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心中无比肯定这个徽章肯定在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场合出现过。 顾辞其实是想再一次使用空间异能的,但是她这一次使用的时候反应特别大,她不仅手开始无意识的发抖,连思维都开始变得混沌像是熬了几个大夜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感觉,不过顾辞强撑着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母神!” 朝晖注意力全部都在顾辞的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常,只是他们现在仍然还在第九基地的范围内,有许多科技控制的武器正默默的瞄准他们,说不定还有什么炸弹都准备好了。 他虽然不怕但是他害怕这些对顾辞有影响,他压低了声音装作无事发生,但是内心已经变得十分焦灼,朝晖只能加快脚步希望早点走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明白一个基地竟然有这么大。 以前没觉得呀。 顾辞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朝晖的焦灼,顾辞很想开口告诉他让他不要着急,自己没什么事,但是这个时候顾辞什么话都说不出。她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有一种强烈的脱水的感觉,她现在只想好好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放上水,让自己好好泡一会儿。 顾辞费力的告诉朝晖自己的想法,朝晖很快找到一栋空旷的房子,房子里游荡着两只丧尸,朝晖很轻松的解决了才将大门关上将顾辞留在大厅自己去查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大点的盆桶之类的东西接点水。 他在二楼找到了卫生间,朝晖试着将水龙头拧开放出一些水来,但是很遗憾的是在这个末世里,哪里又能找到稍微干净的水源呢? 而且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灰尘都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朝晖只是稍不注意的时候蹭了蹭洁白的衬衫就变成了灰道道,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水都是带着红色的锈水根本不能用。 朝晖试着拍打了一下水龙头,但是水龙头很快就罢工只滴出几滴浑浊的水,正当朝晖焦急的寻找这里面有没有剩余的桶装水或者是矿泉水时他才猛然想到顾辞自己本身就会水系异能。 想着朝晖就准备急急忙忙的下楼,不过当他看见哑女抱着上楼时他识趣在一边等待没有跟上去。 哑女低头看了一眼顾辞,她现在病恹恹的跟个猫儿似的,她身体并不烫,但是脸上已经出现了类似发烧的红晕。 哑女赶紧把卫生间简单打扫了一下,看见顾辞的手一直在抖她赶紧上前握住顾辞的手让她平静下来。 这个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浴缸只有一个陈年的红色大盆,哑女也不嫌弃,洗洗干净就在红色大盆里面放满了水将顾辞放了进去。 可能是缺水的缘故,顾辞一直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但是在接触水之后她脸上的神情明显要好了很多。 冰凉的水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让顾辞成功的精神了很多,她曲着身子侧卧着伸出手抓住盆的边缘让自己不至于滑落。 哑女蹲在旁边看着泡一会儿精神又足了很多才把她拉着坐起来给她换衣服。 不过哑女太喜欢给她打扮了,她身上的衣服很繁复,沾了水之后就不好打理,黏在身上半天也下不来。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一 哑女索性让顾辞再拿一把轮椅出来,想要默默举手说自己可以动手不至于像瘫痪的顾辞在看见哑女无视的眼神后彻底摆烂。 就这样吧。 顾辞默默靠在轮椅上看着落灰的蜘蛛网发呆就感觉哑女推搡了一下自己,顾辞回神疑惑的看了一眼哑女,哑女也伸手指了指顾辞的下半身。 顾辞狐疑的看着哑女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个时候顾辞才看到自己小腿上满是绚丽且细小的鳞片,与顾妍蛇一样的鳞片差不多,但是她的是类似鱼鳞一样的东西,而且她的脚踝处莫名多了些类似鱼鳍一样的彩色花纹。 哑女抬头看着顾辞打着手势“怎么回事?” 顾辞也不清楚自己腿上的这些症状从何而来,毕竟她的腿根本什么知觉都没有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腿上的异样。 哑女也觉得奇怪,前两天顾辞的腿上她没有发现过有鳞片生长的痕迹,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 顾辞用手去触碰那些鳞片,锋利的鳞片就像是用刀片打磨好了形状又粉饰上色彩,一个接一个的黏在自己的腿上,顾辞试着用力去扯下一片鳞片但是被哑女阻止了。 她轻轻的按下顾辞的手对着顾辞摇了摇头让她别动。 将顾辞的手拿开,哑女紧盯着那些鳞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目光落到顾辞腿上的缝线去戳了戳,瞥了一眼发现顾辞没有额外的表情哑女胆子也大了些。 她摁住其一条缝线按了按,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皮肤下面有硬硬的东西,哑女不认为这是缝线处愈合的伤疤,因为伤口愈合的伤疤不会隔着皮肤硌手。 哑女目光凝重的看向那些鳞片,在鳞片还没有长到的地方能够看到顾辞的腿非常干,刚刚泡在水里才起来一会儿的功夫顾辞的腿就像是冬天起皮飞屑的皮肤。 哑女先是用指腹按压了一下长着鳞片的地方再用手指甲轻轻的刮过还没有开始长鳞片的大腿, 这些花纹很奇特,像平常一样用水冲或者是用手搓,这种细微的纹理根本就难以让人引起警觉,因为这种纹理只会让人觉得那是皮肤表皮正常的现象。 哑女又按了按顾辞大腿上的皮肤,看着大腿上开始出现有规则的鳞片形状纹理哑女将手收回来,她抬起头正好和顾辞对视,见顾辞不肯与自己对视哑女只能接着去研究那些已经长成的鳞片。 顾辞自己也上手去摁了摁那些鱼鳞,说实话单看这一片鱼鳞其实是好看的,一片小小的鳞片在光线的不同角度会呈现不同的色泽,绚丽的色彩好像彩色的玻璃。 但是这些鳞片又小又密,分别在一片时根本不具有美感,恐怖的鳞片分布在她两条腿上看起来非常的恐怖,尤其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根本看不了一点。 看哑女看着自己顾辞理直气壮“别看我,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 哑女非常无语,她看顾辞又不是问她,她肯定知道顾辞不会知道自己腿上生出了这些,她整天坐着两条腿跟两个树枝一样能有感觉才怪了。 哑女低头不去看顾辞,她拿出顾辞之前吃的鱼油一样的东西研究了一会儿后又捏了捏外面明胶类的软壳,确定这个外壳可以用剪刀或者是其他稍微尖锐的物体划开之后哑女伸出了自己手,打理的圆润好看的指甲对着软软的软壳一划里面的液体就顺着断口流出来。 哑女赶紧将流出来的鱼油分出一部分涂抹到顾辞已经长出鳞片的腿上,剩下一点其实不多她就选择抹在顾辞还没有长鳞片的大腿上。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给顾辞换了套衣服重新打理了一下头发之后哑女才满意的点点头,她看了看时间才去查看顾辞的状态,但是哑女发现涂了那东西和没涂那东西的区别近于零,顾辞的腿根本就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需要吃?就像之前那样吗? 哑女盯着那瓶少了几颗的药瓶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辞,她倒出一颗在手掌心放到顾辞的面前示意顾辞吃下去,顾辞也没有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掩饰不住担忧的哑女乖乖的拿着药吃了下去便安静的坐着,她低垂着眸子看着盖着脚背甚至是轮椅的裙摆慢慢闭上眼睛。 从远处看顾辞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但是精致的等身娃娃,哑女见顾辞如此安静并没有打扰,哑女站起身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哑女就将她推到这栋房子的房间里。 不过和之前卫生间情况一样,这里同样积攒了很多的灰,哑女将床铺上积攒的灰抖落后哑女便将轮椅推到床边抱起顾辞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盖上了落灰的被子。 灰尘在空中飞舞又缓慢落下像是在跳华尔兹,意识到灰尘落在自己脸上的顾辞很想起来摸摸脸将自己脸上的灰尘扶去,但是她的眼睛很酸眼皮子又很重,闭上眼睛思维活跃的她并不想破坏自己这标准的棺材躺。 她和哑女之间有点关爱,但不多。 哑女出门时回头看了顾辞一眼,知道顾辞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放心的离去,将房间门轻轻的关上回头时哑女才意识到一墙之隔的空间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侧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黑漆漆的空间下意识的靠近墙壁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什么将门打开,看着顾辞躺在床上身子跟僵了一样躺着的顾辞她松了口气。 纤细的手在空中随便绕了一圈,哑女的身边就忽然燃烧起两团鬼火为她照明,黑漆漆的走廊瞬间就有了些许光亮,哑女检查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发现不知道是线路的问题还是什么,她按了好几下开关灯根本打不开。 好在哑女不纠结这些,她顺着楼梯下去就看见蹲在大厅的朝晖。 “母神!” 听见下楼梯的脚步声朝晖赶紧站起来,看着哑女的裙摆扫过楼梯朝晖更觉得紧张,他轻轻抬了抬左眼的花枝,借着这个动作他平静了不少,看着哑女来到自己面前他压低声音“母神还好吗?” 哑女点点头,看着朝晖松了口气哑女软了神色,她指了指朝晖又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朝晖虽然担心顾辞但是他明白自己再着急也没有用,而且哑女他根本担心不了什么。 朝晖点点头左右寻找了一下将目标放到大厅落灰的沙发上,他也不嫌弃拍了拍灰尘后就倒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起来。 见朝晖休息哑女并没有闲着,她将敞开的大门准备拉上,看见外面不断有靠近这里游荡的丧尸她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会儿才关紧大门,她在紧闭的大门上以手为笔画出一串字符,看着字符落在门上消散了身形哑女便放心的回到顾辞身边。 也不知道是哑女的授意还是那两团鬼火有自己的意识,它们直离开哑女非常兴奋的穿过了紧闭的大门,幽蓝色的火焰在看见丧尸靠近的那一刻激动的都要变形,没等丧尸靠近它们自己就飞了过去黏在丧尸身上。 接触到这一团奇怪的火焰的时候,那些丧尸身上也燃烧起了同样颜色的火焰。只不过短短的十几秒丧尸便成了枯炭倒在了地上。 吃饱喝足的火焰吐着冒小火焰的嗝满足的从窗户边慢悠悠的晃进来,一进来他们就看见了坐在床尾整理衣服的哑女,再一转眼他们就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辞 他们绕着哑女飞了一圈之后亲昵的靠近顾辞贴上她的脸颊。 顾辞眉头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就和挤在一堆,跟个毛球一样的两个小火花大眼瞪小眼,看着顾辞睁开眼睛看着它们,它们立刻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顾辞实在是睡不着,睁开眼睛时她无比困顿,但是眼睛一闭又无比清醒,各种天马行空的事情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翻了个身看见了坐在床尾的哑女。 “早” 顾辞对着哑女打了声招呼重新闭上了眼睛,哑女对着顾辞轻轻点头像是在回应她,不过她也没有理会顾辞神经的一面,她放下手上的衣服掀开被子看了眼顾辞的腿。 顾辞的腿变得有些干燥,但是鳞片却依旧美丽耀眼,没有水的浸润连鳞片看起来都要锋利些的样子,哑女重新将被子给顾辞盖好,她坐在床头闭上眼睛聆听此时此刻的安静。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二 她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发呆,直到两团鬼火满脸害羞的回到自己手上哑女才回神看着那两团止不住打嗝的鬼火,她轻轻把两团鬼火拢在手心,随着火焰的熄灭鬼火也很快消失在哑女的手上。 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时顾辞看见哑女低着头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本书,陈旧的封皮和泛黄的书页展示着这本书厚重的历史,随便一翻阅就好像有书渣子掉下来一样。 看见顾辞醒来哑女合上书安静的看着,她打着手语询问顾辞:“昨晚睡得还好吗?” 顾辞摇摇头掀开被子 ,看见她一动被子就满屋飞舞的灰尘顾辞刚想说什么就顿了顿,她一言难尽的看着哑女“难怪我觉得闷像是被人按在淤泥里,感情就是这样来的。” 哑女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刚刚的手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看着外边微微泛白的天空。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 顾辞不计较这些,她刚要拿过轮椅哑女就制止了她,看见哑女一边拿着床头的新衣服一边伸出手制止住自己顾辞也放弃了自己拿轮椅的想法,她收回手看着天花板吐丝的蜘蛛“我昨天有一种错觉像是沉进海里,挣扎不了也能感知到。” 哑女正在为顾辞脱下昨天的衣裙,看着她腿上泛着光的鳞片似是装饰一样贴附在顾辞的腿上,她停顿了一下视线又很快离开。 顾辞也说不好昨天那种感觉,她好像睡着了,她梦见自己是一块不断下沉的石头,她能够清晰的感知在水面上的光源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身边越来越黑暗直到她看不见一丝光亮。 虽然她还是感觉不到腿上的知觉,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怪怪的哪儿都不舒服,可是如果真的要说具体是哪儿不舒服她也说不出来。 哑女将手轻轻搭在顾辞的身上对着她温柔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顾辞显然还计较着她不整理床铺的事情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后没有理她,哑女也不恼,给她整理好就又重新坐回了床尾安静的去翻那本书。 可是细看过去哑女手上拿的书里面根本没有字,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花草图片,顾辞哑女爱惜的抚摸过每一寸书页不去打扰,她要回之前和月光相遇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顾辞这样想着让牵丝引带着自己坐到了轮椅上,在微弱光线下泛着银光的牵丝引如同最梦幻的魔法在空中勾勒好看的图案,它们自觉的编制在一起铺垫在轮椅之下,顺着外面向着楼梯不断蔓延。 “母神。” 看着牵丝引从楼梯上蔓延下来朝晖赶紧上前,还没有走两步顾辞就已经到了楼下,牵丝引也被收了起来。 顾辞对着朝晖微微颔首,看着裹着棉服的朝晖紧张又不安的看着自己顾辞轻声安慰他“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孩童了。” 朝晖点点头,虽然知道她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自己还是会担心,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母神一样,那一天母神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非常自然,但是那天日头最好的时候母神说自己出去一趟,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母神却一去不复还…… 这次以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开始了流浪之路,现在他们根本找不到彼此的踪迹,而他守着无望坚信自己会遇到。 母神强大,她是行走在路上的提灯者,她明白周围的危险却不得不孤身在黑暗与孤独中徘徊。 朝晖握住轮椅低下头,粉色的眸子注视着顾辞生怕顾辞如当年一般,他吐出一口气按耐住自己颤抖的手动作轻柔又缓慢的在顾辞的身后滑跪“母神,别再丢下我……我……很怕……” 顾辞转过头只能看见朝晖无助的跪倒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只能看见他紧握轮椅把手的双手以及一个头顶。 顾辞拍了拍朝晖的手并没有给他什么承诺,她只是温柔的注视着朝晖让他自己缓解调剂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时间过去之后朝晖站了起来,他带着笑意的看向顾辞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顾辞的幻觉罢了,不过顾辞注意到了他左眼的花有微微颓靡的迹象,她招招手让朝晖弯腰。 朝晖听话的照做就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朝晖看着近在咫尺温柔注视着自己的顾辞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去tm的郁闷。 见朝晖左眼的花盛开顾辞也弯了弯眸子,就好像这种轻松美好的情形会定格一样,当朝晖再一次用藤蔓甩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变异丧尸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什么丧尸速度这么快?” 朝晖看着对面有着干瘪皮肤跟干尸一样的丧尸忍不住发出疑问,在周围不断有丧尸跟着声音冒出头将他们两个视为自己的目标。 朝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凝视着以刚才被自己打断一条手臂的丧尸又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爬来,而周围同样也有这种变异型的速度丧尸,他们出现在朝晖和顾辞的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住不让他们逃跑。 朝晖大致扫了一眼周围怪自己没看清路就带着顾辞乱走,原本他们是打算回到顾辞刚进入游戏的那个实验室的,虽然不知道那个实验室到底坍塌没有,不过顾妍的出现就证明那个实验室大概率是存在的,还有那可怕的怪物,虽然至今没有听到关于怪物的消息但是这并不证明那怪物一直不会出现。 顾辞记得在卫欢使用道具之前的路,但是她现在需要探索找到一个大概的方位才能按照原路返回,顾辞和朝晖都不认识路,只能按照这种最土的方式回去,但是他们这一走就不得了,周围的丧尸就跟蚂蚁出巢样嗅着人味儿就出来了。 朝晖这次学聪明了用了一个三轮车当做代步工具,驾照是没有滴,刹车是不会用滴,离合是用不上滴,油门猛着踩是对滴。 秉承着这几句的真理名言,朝晖上手就是干,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出去之后会遇到这么多的速度型丧尸,虽然这些丧尸对他构不成威胁,但是这些丧尸会对他的代步工具进行破坏。 朝晖想到这儿忍不住看了一眼翻车的三轮车。 天菩萨,你要他去哪里找一辆这样舒服宽敞又干净卫生的三轮车? 朝晖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指挥着大嘴花将那些丧尸吞下,可是那些丧尸速度太快,大嘴花藤蔓就是仗着自己数量多吞掉了一些没来得及躲开大嘴的丧尸,相当多的丧尸灵活的躲开大嘴花向着朝晖扑过来。 朝晖的反应也很快,他一个翻身躲掉扑向自己的丧尸,手指微动地上便冒出许多的藤蔓,原本的大嘴花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缩回了地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藤蔓,这些光滑的藤蔓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上面忽然生出许多的尖刺,这些带着尖刺的藤蔓像一个个灵活的绳子一样寻找着不断移动的丧尸。 只要丧尸被这些藤蔓绑住或者是蹭到就会很快被抓住,这些丧尸大概率也是有了一些智慧,看着在朝晖身上没有丝毫进展他们有一半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顾辞身上。 虽然之前也有丧尸目标是顾辞,但是朝晖明显看顾辞看得严实的多,最开始那些冲向顾辞的丧尸都被大嘴花带入地下,偶有两只漏网之鱼就在顾辞跟前就变成了碎块。 真是残忍呐。 顾辞看着就在自己脚边的一堆碎肉摩挲着不卿,她抬眼悠悠的看着频频回头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朝晖靠在轮椅上思考着怎么样让朝晖不这么关注自己。 他本来有很好的优势,但是他的注意全在自己的身上,这份优势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力量,就是这么简单的只有速度快一点的丧尸在其他人的眼中看起来就好像这群丧尸快要抓住他。 朝晖看着顾辞靠在轮椅上悠闲的模样知道这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但是这好像源源不断复制粘贴的丧尸让他有了一丝不耐烦。 如果不是这个破游戏机制干扰着自己的记忆,让他无法帮助身为玩家的顾辞,他早就带着顾辞通关了,何必等到现在平白遭受这么多苦难。 这样想着朝晖明显不耐烦起来,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离自己不过三米的丧尸前面,这些丧尸就像是和动物基因融合了一样四肢趴在地上如同动物奔跑,其中也有不少正常的人类异化的丧尸。但是对比起来这种四肢着地的丧尸明显速度更快,更有智慧。 朝晖并不将这些丧尸放在心上,在他的植物乐园有无数的植物等待着花肥的滋养,植物是脆弱的,但也是坚韧的。 朝晖抬眼睛看着那些眼里只有对食物渴求不已,浑身干瘪的生物将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擦了擦,混合着干瘪已经成粉状的脑浆的晶核被看似柔弱的藤蔓取下,晶核被取走的丧尸宛如失去电力的机器要立刻停止运行。 他们被串在不断晃动的藤蔓上像是风铃跟着藤蔓抖动的频率在抖动,巨大的叶子接住掉落的晶核献宝似的捧到朝晖面前让他欣赏。 可是这些东西他捡的太多了,这么多轮副本下来也有不少的库存。虽然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好过白里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朝晖想着让顾辞等会给点水洗洗说不定能制作一些小工艺品,但是他没有想到一颗炮弹正在他思考着要拿这些东西做什么的时候就这么水灵灵的在自己身边掉下来炸开了花。 “谁?” 朝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向旁边滚了一圈并召出了植物,那炮弹威力确实大在朝晖旁边炸出了很大一个坑,若不是有植物为盾抵挡了相当一部分的冲击与爆炸威力,此刻恐怕他都要和那些破碎的植物和丧尸碎片起躺在地上。 有人? 朝晖摇摇头将自己头上的灰尘摇掉,他的视线周围全都是由爆炸引起的灰尘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就算有植物抵挡的冲击波,但是自己这脆弱的小身体毕竟是肉体凡胎,这么近的距离震的他脑袋发懵。 朝晖看了一眼身边的弹坑冷哼了一声,他之前也没有怎么出门照理来说也没有什么死对头冤家什么的,认识他的人大都成为了植物的养料,不认识他的人根本就是不认识。谁会这么一来就往他身边甩下这么一大颗炮弹? 这么搞他,是吧? 好好好,那就不要怪他了。 朝晖左右扫了一眼之后甩了甩手,地面便有粗壮的藤蔓以朝晖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挖掘涌动,地面上像是喷泉一样喷出许多细小的藤蔓,这些藤蔓灵活的抓住在远处不敢上前的丧尸把他们像一颗石子一样?的远远的,朝晖能从黄烟弥漫的视线中看到自己的植物还有空闲的用前端给自己比一个爱心。 还是太闲了。 朝晖拍拍手打算功成名就的撤退时就听见远处一声尖叫,紧接着激烈的枪声和咒骂声响起来,就算隔得很远朝晖也能够很清楚听到说的是什么: “哪个小兔崽子把丧尸甩过来了?” 朝晖顿了顿指挥藤蔓将丧尸甩向其他方向,以这些植物的力道这些丧尸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他大可带着顾辞走远点。 他就甩了一只算得上仁慈。 朝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相反自己还很善良。 其实主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确定刚才响起声音的地方就是对着自己扔炮的人,毕竟他当时忙着思考,没有留意这个炮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丢对了人还好,丢错了人那就非常不好意思了。 如果让他找到向他丢炮的这个人,他一定不放过他,毕竟自己身边那么多藤蔓这么多花就跟开了特效一样,他们是看不见吗?还是说专门朝着自己这边打的? 朝晖赶紧捡起晶核朝刚才顾辞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刚才母神有没有被波及到。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三 朝晖快速向顾辞走过去就看见顾辞安然无恙的坐着,她没有受伤但是也有不少的灰尘碎石落到她的轮椅和裙摆褶皱上,顾辞正抖着不卿伞面上的灰,看见朝晖灰头土脸的回来顾辞重新撑起不卿递给他一方帕子让他擦擦脸。 朝晖也不好意思解释自己刚才搞得会偷图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分心,胡乱的擦脸之后他就帕子攥在手心将手上捧着的晶石递给顾辞“母神,您先帮我收着,等我们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再来清洗。” 朝晖不是没有想过像以前一样将这些东西藏进自己的植物嘴中,但是那些植物总是会偷偷摸摸的吃这些,他虽然不说但是不代表自己不知道,这些馋嘴的小东西呀。 顾辞收了这些晶核催促着朝晖快走,她刚才也发了下呆没有看到这炸弹哪里来的,但是她看到了朝晖扔丧尸那一幕。 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这样吧。 朝晖点点头推着顾辞走,可是没有走两步顾辞就看见了一个带着有羽毛的风信标识从远处摇摇晃晃的飞过来落在了朝晖身上,顾辞伸手让朝晖停下。 她看着那一根细绳上面套着的羽毛标记,将它从朝晖的身上取下来“玩家?” 顾辞垂眸认真的看着那一小片羽毛,她用指腹轻轻的碾压那片羽毛,蓬松柔软的羽毛很快因为搓揉而结成一缕“我们走不掉了,这个羽毛信标应该是专门用来追踪的道具。” 顾辞将羽毛信标随意的丢弃到一边,正如她预料的一样,那小片已经失去蓬松度的羽毛信标在远离他们三步之外又很快摇摇晃晃的起身,重新黏到朝晖身上。 现在的天气的确灼热。 顾辞微微抬起头感受着热浪的迎接,就算有不卿遮着感觉不到那么多的凉意,在伞下面虽然凉爽,但是透过四周不断吹过来的热风也足以让人感受到这世界的不一样。 “小兔崽子,谁把丧尸扔过来的?是你们俩谁?” 随着一阵枪击结束,在逐渐平息下来的漫天黄沙中朝晖和顾辞看到从对面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好几个人,站在最左边稍微靠前一点的男人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血迹,他手上动作极快的往清空弹夹里的枪装子弹,一边凶神恶煞的看着顾辞他们两人质问。 “呵” 朝晖还没有找对方算账,对方就已经先用道具锁定他们了是吧,朝晖并不怕事,看着那几个人来着不善他弯了弯嘴角上前两步挡在顾辞的面前冷笑一声,他看着靠近的几个人慢条斯理的用手指蹭掉手背上黏附的灰尘颗粒 “怕是你们的炮弹先袭击的我,你们朝我扔炮,我才朝你们那里扔一只丧尸已经相当给你们面子了,还是说你们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朝晖淡淡抬眼对着最开始说话的男人“你是觉得在这个末世我会如你眼中那么孱弱,不堪一击吗?” 朝晖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全部拍下去,他挑衅的看着对方下意识的就想将两只手揣进裤兜,但是手刚刚摸到裤兜他忽然想到身后坐着的是谁,他立马将手指勾在裤兜上没敢做出这个他以为痞气的动作。 什么玩意儿?孤儿寡母? 那个人听见朝晖说的话有些狐疑的向朝晖的身后望了望,从他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顾辞半张脸,这张脸看上去非常的年轻,完全不像能生出他这么大儿子的脸。 二十来岁的孩子和二十多岁的妈? 虽然觉得很稀奇,但是也有一些家庭的组合是继子和继母,继母漂亮一些也很正常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将最后一颗子弹装进去“你这小兔崽子!说话倒是强硬,今天我也不难为你,赔礼道歉。” 顾辞有注意到是来的是三四个人,但是一直说话的就只有那个被丧尸砸到的男人,其他人只是在旁边自己弄自己的纯属起一个撑场子的作用。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个羽毛信标看上去不像是这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的东西,他们之中肯定是有玩家,除非他们这些人演技都很好,妄图装扮成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进行着任务。 顾辞看着保持标准微笑的朝晖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就见他淡淡的扬了扬手像是对他们打招呼。 不过顾辞可不认为这是朝晖真的打招呼,果然就在下一秒一根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突然出现狠狠的扇了那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整个现场安静下来,藤条拍打脸上的声音清脆无比,力道之大让那个男人的脸上很快的浮现出一道红印。 说来也是凑巧,也不知道是他们天生有抗体还是对自己身体特别自信,他们并没有学其他人一样戴着头盔或者是做一些保护措施,而就是这么水灵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顾辞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脸上很快的肿起来,虽然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并不白净,但是那条红痕在黑黑的皮肤上仍是十分显眼,有一种黑里透红的既视感。 别说,还很个性。 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去伸手摸自己脸上那一道痕迹。 在他手触摸到那道痕迹的时候,疼痛感才好像延迟性的传过来,他疼的龇牙咧嘴但同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能这么快的对他发动袭击的人异能肯定在他之上。 他默默的将手放到了自己的枪上面然后伸向了保险栓,他的手成功摸到了保险,说还没有拉动什么,就已经被细小的藤蔓给拉住。这个时候男人惊讶的向地上看去才看见浅浅的黄沙覆盖之下藤蔓如同地下的游蛇一样涌动着。 一条还没有自己小拇指粗的藤蔓从地上拉扯着自己,他想用劲儿把这个藤蔓挣开,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力量好像不足以将这样的藤蔓扯开,他想用自己的异能能将这根藤蔓烧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减少,但是那根藤蔓除了表皮微皱外没有任何变化。 高手! 所有人都默契的想到这一层了,想到刚才那数以百计的丧尸围攻之下朝晖竟然没有受伤,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四 “我认输,我错了,放了我,有话好说!” 男人赶紧举起自己的手,目光灼热的看着朝晖“敢问英雄好评……不,敢问英雄贵姓,今年几岁?有没有加入小队或者是基地,有没有一起去其他基地的打算?” 男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还被藤蔓给拉扯住,他赶紧使了一个眼色看向旁边站的跟几个木头桩子一样的队友,见他们不为所动,甚至看不懂自己的神色他给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一脚希望他开窍。 也许就是这一脚让旁边的队友终于回神。旁边的队友也是一个男人,只不过对比起这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这个队友要显得瘦高的多,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对面挂着笑容的朝晖 “你好,之前可能是我们多有冒犯,其实吧这个事情是一个非常大的乌龙,我们之前在那边简单的休息一下就看见这边有丧尸在聚集,胖子没有什么心眼,而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装备没有预料到这边有人,所以胖子才会火急火燎的给这边来一炮以免丧尸多了耽误了等会儿我们要走的进程,只是我们真的没有想到这边还有人,实在是抱歉,后来不是你们甩了一只丧尸落到我们那边我们就想着来看看,顺便邀请落单的幸存者组个队,打个怪。” 那瘦瘦的高个虽然是在解释,但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被朝辉挡在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顾辞,也许是为了让朝晖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加入队伍,也许是让顾辞知道这番话是对着她讲,在这段话结束一两秒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您说呢妈?” 本来朝辉只是简简单单的听他说着有的没的废话,他心不在焉的用植物的叶子给自己扇风降凉,前面这个男人说的什么他没有听见,但是最后一句他听的真真切切。 妈? 谁是你妈?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母神! 他都没叫过妈,这个只见了一面,而且神神叨叨的男人怎么就能喊妈? 朝晖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他原本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是听见他这个称呼他本能的觉得对面是来是不知道哪一个兄弟姐妹派来的间谍用来离间他现在和母神的情感的。 朝晖立刻站起来微微张开双手将顾辞严严实实的挡在自己的身后。他盯着那个左右探头的男人重新扬起一个笑容友好且和善的对着他了一个字 “滚!” 察觉到朝晖忽然烦躁暴怒的情绪,顾辞拍了拍朝晖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朝晖感觉到顾辞拍自己,心中万分的烦躁瞬间就化作了委屈。他回头颇为委屈的看了一眼顾辞,得到她含着笑意的眼神后他乖巧的退到了顾辞身后将她露了出来,朝晖如同骑士一样在顾辞身后保驾护航。 “是吗?” 顾辞并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也并不否认这个男人说的话,她只是将那个做成一团的羽毛信标拿出来,目光温柔的在他和那几个人上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刚才说话比较高,比较瘦的男人身上“这个是谁的呢?” 这个比较高瘦的男人看了一眼这个东西刚想说什么就被那个矮胖矮胖的男人截过,他松开自己的枪高高的举起手“这是我的。” “你的?” 顾辞在度将这一个羽毛信标举起来扬了扬,得到男人的肯定之后顾辞便将这个东西还给他,但是没有想到男人话又一转指了指旁边这个高一点的男人“这是他给我的小道具,本来我之前想用我自己的东西跟他交换来着,但是他死活不同意。” 顾辞的视线先是在这两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之后顺带着扫视了一下站在他们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中年妇女“都是玩家?” 这就有意思了。 玩家一起组队通关。看起来多么的团结,多么的有爱呀。 听到这一句话个子较高的男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伸出手“我是玩家徐濡,你这边是否有加入我们的小队共同通关?” 徐濡认真看着顾辞的表情揣测她的想法。 本来他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两个人是玩家。在这个极度容易感染的世界遇到玩家其实并不容易。 毕竟有相当多的玩家已经有一部分道具或者是其他的技能,遇到这样的玩家,他们通常会选择自己完成任务,然后去寻找线索通关。 能够遇到一起通关自然是好的,据他所知也有相当多的玩家还刚刚进入游戏不久,便已经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丧尸身体里隐藏的细菌暂且不说,就这个连空气都弥漫着致命病菌的世界让不少抵抗力差的玩家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病因,没有药品没有治疗的他们还没有和丧尸真正碰过面, 而大部分的异能者所获得的异能都是单一的,能够生火的召唤不了水,能够孕育植物勉强果腹的却被丧尸偷袭……种种情况太多太多了,多到徐濡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在下一秒无声无息的死去。 但是好在副本会自动调整一点点玩家机制,他们虽然没阿三哥那种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是好歹有了抗性不至于呼吸间都被感染。 徐濡的邀请在顾辞意料之中,她也很乐意和徐濡一起,毕竟玩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通关的方式自然是一起寻找怎么通关,她带着朝晖原地绕圈圈也不是办法。 顾辞点点头答应了入伙。 坐上熟悉的布满皮革灰尘与汽油的车后座,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来了,顾辞沉默了一会儿让朝晖将自己带到车后面,徐濡他们开的是一辆皮卡,后面敞篷的车厢除了零零碎碎的零食外就是几床被子和几把锤子锄头用具,他们车上寒酸的让徐濡自己都沉默了一下。 他清清嗓子“安啦,等我们找到超市再补货吧。” 顾辞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移了移位置让自己固定在敞开的车厢,吹点风总比恶心发晕要好一点。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五 顾辞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把枪,她学着月光之前的模样将枪架在车上,散发着寒冷的冰将枪的底座和车相连接成为一个固定的点位,在车里认真开车的几个人听见自己身边有枪响,不由得疑惑。 带着身边怎么会有枪响的疑问那个小胖子悄悄的伸出头正好看见眯着眼睛用枪瞄准丧尸的顾辞。 可是…… 小胖子挪开自己的屁股将自己坐着的坐垫掀开, 看见里面有几支枪还有许多的子弹他不由得疑惑。 “他们怎么会有枪?我们也没有给呀,他们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可仔细看过了什么都没有。他们两个身上干净的连包纸都没能放下,但是现在怎么会有枪?而且听着声音,他的子弹好像还蛮多的样子,难道是……” 小胖子本来还在疑惑,他认真的思考了自己脑海的画面,确定了顾辞和朝晖他们两个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和旁边的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 “空间异能者!” 这就说的通了。 开车的女人没有说话,她好似单独在一个世界存活,这里的所有言行都影响不了她。 蹲在皮卡车厢的朝晖小心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向旁边不卿撑出的一片阴凉挪去,没有植物叶片的遮挡,也没有其他的东西用来防晒,朝晖只觉得自己像一坨软乎乎的果冻已经被这暴躁的太阳晒化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去打扰顾辞,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顾辞然后安静的在顾辞旁边待着享受难得的静谧。 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总算慢下来,顾辞两只腿行动不便,之前出发的时候单纯是因为好奇所以才拿出枪去试试,但是她没有没有想到这路程会这么远,玩儿到一半儿的时候因为车身小幅度的颠簸让她产生了一种困意,她便在后面的车厢寻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铺上了一层防水油布。这也是之前他们收集卫欢的破烂儿时找到的,此时此刻用来铺在上面当做隔离再好不过。 只是这次的后面没有固定的床位,随着汽车的不断颠簸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固定的油桶。在后面翻过来翻过去睡得一点都不好,朝晖本来看着她要睡觉挺好心的提出建议用藤蔓给她做一个简陋,用来固定的安全带,但是被她婉言谢绝。 虽然不明白顾辞是怎么想的,朝晖犹豫了退后了一点直到将自己的身子抵在车厢的边缘尽量给她留足宽阔的空间。 感觉到车速降下来变得平缓,顾辞立刻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哪里了,但是映入眼帘的是几具吊在自制钢铁框架上已经风干的尸体。 也许是因为这些尸体并没有被吊的很高,所以每一个经过他的人都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尸体的状态。 那些尸体从衣服穿着上并不能分辨出是男是女,因为他们所穿的衣服都非常的中性,连头发长短也大差不差。 这些尸体像是在这里挂着有一段时间了已经风干的非常彻底,可以看到在风吹过的时候这些尸体会随着风的频率进行摆动,在规律的摆动下这种尸体会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感,这是在向活着的人昭示这里的人不好惹,不要进入这里的地盘。 这起尸体紧绷的脸上呈现的表情非常痛痛苦,也不知道他们在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时候的表情依然是这么狰狞。 如果说进门的尸体是威慑的话那么进入这个活动营区的里面则是会让人感到压抑。 他们现在来到的地方很像农村那种自建房,只不过这一圈自建房的范围并不算大,一眼就可以看见最末尾的那一栋自建房。这些自建房算不算上很高,最高的也就四层楼。 这些自建房很普通,原本这些屋子可能有一半的房屋是用来堆积柴火或者是放置的多余的桌子板凳之类的东西,比较有钱的可能会用自己最下面的这一个门市来开一个小小的小卖部,这个小卖部的样式简单东西不算多,小卖部用来展示的玻璃柜就好像七八十年代的那种玻璃柜泛黄又厚重。 只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那看起来厚重看起来根本打不穿的玻璃变成了碎片只留下被人踢倒的框架,在周围的地上可以看到喝光了的几瓶汽水的瓶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那是厨房用来调味的调味剂,周围自己定的架子上面还有一些散乱,看起来没有丝毫用处的黄烛以及香烛。 如果这一情形只是末世中非常平常的一幕,那越往里面走则是会让人想到心中的恶 。 像这种地方有的人会养一些看家护院的狗,顾辞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了变化的狗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守卫着这个地方,不过顾辞能够肯定这些狗就在这里。 顾辞看着二楼防盗窗上晾衣服的横杆上面挂着的几张完整狗皮楞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睛不去看,其实是不只是狗皮,其他自建房的防盗窗户上还挂着几张不一样的皮,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乍一看很像是猪皮,但是有点常识的人思考一下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朝晖跟在顾辞旁边自然也看的到这些,看着溅射的外面墙壁瓷砖上的血迹他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顾辞的视线却被顾辞挥手示意他让开。 玩家干的? 顾辞看着这里这些情形将自己的轮椅拿出来,她轻轻的用手摩擦着不卿伞柄上的枫叶的图案若有所思,和一个在二楼伸头察看情况的人对上视线后顾辞低下头没有说什么,她安静的坐着等待着车停下来。 徐濡指挥那女人将车开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后边两个人头跳车逃跑的准备,所以他将车速挂在了一档方便他们跑,但是他没有想到过了很久那后面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这安静的样子几度让徐濡怀疑早在进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跑掉了。 可是从座位上向后看, 视线已经被那块布遮挡住了,看不清后面的情况,后视镜也是一样,所以等徐濡下车然后到后面看见他们两个时而不由得有些惊讶“你们两个没走吗?” 朝晖率先跳下车将轮椅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又去将顾辞抱下来放在轮椅上,贴心的为他盖好一块小毯子。 听见徐濡的话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惨状后冷哼一声“怎么?是怕我们跑掉吗?” 徐濡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他赶紧解释这一切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只是在移动的时候正好检测到这里可以短暂的居住一会儿。他们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的惨。虽然不知道以前是谁在这里,他可以保证这些绝对,一定,肯定跟他们这些玩家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的联系。 要知道他们这些玩家可是从最开始就打算在一起准备通关的,谁会闲的没事儿在这个地安营扎寨,这个地方要资源没资源被围攻就像端起饺子盘儿下饺子一样简单。 朝晖并没有理他,反倒是顾辞发现在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几栋房子里面伸出了许多的头来看他们,其中就有一个顾辞比较熟悉的人——卫欢。 看见顾辞在这卫欢也很诧异,但是她没有想到过顾辞竟然是一个玩家,在之前和月光的交流表现下,卫欢并没有怀疑顾辞也是玩家,说实话曙光小队每一个人都看起来像玩家但是每一个人都不是,更何况像这种激励出来的小队性质的队伍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很让人怀疑,而顾辞和月光看上去那么熟悉所以卫欢也没有想过顾辞就是玩家。 哪怕顾辞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卫欢还是不相信顾辞是玩家,她伸手拢了拢自己微微敞开的衣领走上前犹豫了一下开口“你真的是玩家?” 顾辞点点头,她和卫欢交集算不上多深,所以他们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之后徐濡便站出来让卫欢带着他们找一个地方认识认识路,半夜他们会继续出发。 卫欢已经进入这一个组织里有不短的时间,再加上她和新来的顾辞看起来比较熟,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他卫欢的身上。 卫欢并没有拒绝,她思考了一下哪栋房子里没有住人才带着他们两个往后面走,看着顾辞旁边有个清秀的少年跟着他们走,这个时候卫欢才将视线放到朝晖身上,她发现这个新来的这个少年虽然眉清目秀的样子,但是造型却很怪异,左眼上还有一束花像在玩cos,另外一只眼睛在这种时候还要戴美瞳真的是有够特别的。 卫欢带着他们来到一栋杂乱的房子面前,这栋房子看着只是乱但是并没有很脏。不过这栋房子外面有三座阶梯,卫欢抬腿跨上去回头的时候却想起顾辞坐的是轮椅,卫欢犹豫着回头,不知道该怎么问起顾辞。 刚才她还想着之前顾辞坐轮椅是不是为了引起月光的怜悯所以才这样伪装,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顾辞的腿是真的如表面上一样不能行动。 不过卫欢觉得疑惑,在进入游戏的时候,系统会自动调节身体的情况,像这种在游戏中还有坐轮椅的比较少见,她遇到的最不济的只是行动上怪怪的,不过人家照样能跑能跳。 这种情况的她确实没有看到过,难道在丧尸追着的时候t顾辞还有一手滑动轮椅一边跑? 想想有点可怜。 卫欢犹豫着看向顾辞的腿“你的腿……能上去吗?” 顾辞自然是知道卫欢在想什么的,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解释的太多,朝晖在身后握着轮椅的把手退她上台阶,她对着卫欢客气的笑笑“老毛病。” 知道顾辞不想说什么卫欢也不好再多问,她看了一眼蹲下为顾辞拉平毯子褶皱的朝晖一边继续向里走“分开的时候你身边还没有这个人,你运气挺好的能遇到一个玩家。对了,他是什么样的异能,能方便说一下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吗?” 卫欢并不打算和顾辞扯上什么关系,毕竟当初的她可是和月光他们一起将自己所有的物资都给坑走了。要不是自己后来找到了玩家,和玩家们一起她现在就算没被丧尸咬死也已经饿死了。 不过她就喜欢知道的八卦,看见顾辞身边出现了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小郎君她肯定会好奇,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忍住提出看上去不太聪明的问题。 救命,她是真的好奇。 顾辞看了一眼朝晖笑了起来“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最近才找到。” 朝晖在旁边认可的点点。 卫欢并不相信这一句话,毕竟两个人看着差不多,但怎么可能会是失散多年的儿子?这种说法其实也算是变相的拒绝吐露,卫欢也聪明的没有提,将两个人带到二楼让他们自己找一个房间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她还得赶紧回去补个觉,不然大半夜的又要移动,又要赶时间路程她可熬不住。 “母神。” 朝晖不放心的先进入一个房间去查看。他打开门发现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他摸索着开关想要开灯,但是他忘了因为电源线早已被破坏而无法使用电能。 朝晖甩出一根藤蔓轻轻的拉开了隐隐约约透着光亮的窗帘,窗帘拉开一个角房间也顿时明亮。 随便撕了一截破布就窗帘捆在一起朝晖才推着顾辞进去,他先是关上门然后警惕的走到了窗户的旁边伸出半个头去查看窗外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时机太巧还是他们一直监视着他们,朝晖刚刚伸出头就看见了一直盯着他们这里的徐濡,而卫欢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着说着她还伸手指了指他们这个方向。 会被卖吗? 朝晖看着顾辞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不过顾辞其实并不担忧,她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太多的恶意,相反的是她还比较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六 她在这个副本还没有怎么遇到过玩家,卫欢是个例外。 顾辞歪着脑袋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间“小声些,或许我们可以听清楚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顾辞本来想听徐濡和卫欢在交谈什么但是隔了太远,而且他们之间交流没有几句就已经分开,但是她们旁边的房间从他们上楼时就已经听见了争吵声,那道争吵虽然被刻意的压制,但是还是能听出两人间言语的犀利。 朝晖看见顾辞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旁边的房间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两个大男人吵的不可开交,伴随东西落地摔碎的声音,那两道互相争执都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大概三秒的样子一道微弱的哭声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下那道哭声显得如此的压抑和不舍。 朝晖疑惑的看着顾辞,从模糊不清的争执中他并没有听清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隔着墙顾辞也不好判断墙那边发生了什么,幸好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徐濡就已经过来敲门通知他们要出发,之前没有看的真切,等到晚上集合的时候顾辞才看到在车前聚集了差不多十四五个玩家,加上她和朝晖差不多就有十七个玩家。 “这是你哪儿找到的人才?” 顾辞的打扮确实太扎眼,考虑到顾辞腿上长满了锋利的鱼鳞哑女只敢给她换上简单的长裤来做掩饰,但是她自己坐着轮椅本身就很扎眼,如果说顾辞本身是游戏里面的npc也就算了,但是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玩家。 看见顾辞那一瞬间有好几个玩家皱了皱眉头有些同情的看着朝晖似乎在想为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差,这样想不是他们歧视残疾人,正常的情况下看见这种行动能力差点的人他们还是会选择去帮助的,但是这里是生存游戏的逃生副本,带着顾辞就跟带了一个大包袱一样,没有人会愿意去多管闲事。 有不清楚状况的状况的看见顾辞这个样子拉过了旁边的人简单询问两句后得知人是徐濡带回来的,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已经说明了一切,正好徐濡也过来汇合,他赶紧将徐濡拉到一边,回头谨慎的看了一眼顾辞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徐濡 “虽然我们还差玩家但你也不能随便拉两个人凑数呀,你看看你哪里找的人,生命从来都不是儿戏你要不要把生命当玩笑一样?当真正的逃生来临时,我们没有办法看顾到她!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做吗?” 这个人紧紧盯着面前的徐濡语气不容拒绝,他是玩家联盟的发起者,但是组织者是徐濡,他曾经把自己的线索透露给徐濡,他应该很清楚为了这一次副本,他花费了多少积分才得到线索如何快速通关。 而他绝不会让任何一个计划外的人妨碍他通过这个副本! 徐濡看见他的样子也明白他的想法,毕竟泄露副本里的线索是系统禁止的,通过副本的玩家被发现泄露线索的话,会被剥夺一半的积分,如果泄露关键线索则直将剥夺全部的积分。 眼前这个人之所以能得到这个副本的线索也是因为他的一位朋友进了一个名为《七宗罪的屠戮乐园》,这个副本难度非常高,没有大量道具支撑很难通过,而他那个朋友道具少的可怜,在进入副本时结局就已经注定,所以他在进《七宗罪的屠戮乐园》时他启用了自己的技能指定他下一场副本是《末世生存法则》,而他那个朋友则是告诉了他关于这个副本的一小段线索。 想到这徐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再承诺自己没有随便拉人,在他的再三解释保证下刚才那个人才勉强同意徐濡的说法。 看着眼前人带着些许沧桑的背影徐濡也能无奈,那个副本是玩家讨论的热门话题之一,那个副本虽然难但通关率却非常的高,只要道具足够多找到可以离开副本的钥匙就算通关。 只不过这个副本玩家通关评分特别的低,最高的也就一个b级别,而且其他的副本通关之后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一些积分,但是这个副本只要被选中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倒赔积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通关s甚至更高给他们看看。 这个副本让人格外的矛盾,难却很容易通过,这给徐濡一种玩家根本没有进入副本的感觉,总感觉进那个副本的玩家就好像在被筛查一样。没有通过筛查的玩家留在副本里,只有真正有能力的玩家才能够真正的打开这个副本,进入副本之中。 这个猜测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有相当多的大佬对于这个副本跃跃欲试。 徐濡叹了一口气走到顾辞面前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他邀请顾辞上车之后简单讲述了事情的起因。 徐濡坐在皮卡车后面仰望满是乌云的夜空将披在自己身上的棉被裹的更紧了一些,身边的朝晖和顾辞看上去听的比较认真,尤其是朝晖,他非常认真的注视着徐濡 “那你们得到的线索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召集玩家一起去?又要在黑夜中前行呢?” 徐濡听见他这个问题也丝毫不意外,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他,但是他不介意一次又一次的解释。 徐濡看着朝晖吸了吸鼻子往皮卡车的角落更靠近一些让风尽可能的少吹到自己 “其实按照正常的末世走向,最后通关的方式要么是全世界被毁灭,如果玩家能在被毁灭的那一刻被系统判定通关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没有哪一个玩家拥有那样强的防御力和反应力,最安全保险的方式就是找到一个人让他研究出用来清除病毒的血清” 徐濡想着脸上有一些惆怅“我们目前知道的就是找到一个叫江博士的中年男人,这个博士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但是我们目前得到的线索就是这个江博士还有去曙光基地,至于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多玩家只自然是人多了力量大来打丧尸呀!” 徐濡只能理解为江博士在曙光基地,而那个人只说了江博士,曙光,丧尸潮来临这几个字,前面两个比较好理解。 江博士是个人。 不是人也行,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字又没有字幕的加持又怎么确定是什么东西呢?大概率是江博士,也可能是江波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而曙光能够对上的只有曙光基地了,毕竟曙光基地在这个副本里是赫赫有名的幸存者基地。至于丧尸潮就更好理解了,大批的丧尸对着基地进行攻击,这不是常见的末世小说和电影里面会出现的场景吗? “再说了,之所以要让更多的玩家加入我们,是因为玩家进入副本会随机获得一到两种异能。而在这个副本里面,玩家会有一种天然的优势,那就是道具和技能的使用。 玩家不仅能使用自己带来的道具更可以使用在这个副本里找到的道具,不然你以为这这个副本就靠自己摸爬滚打吗?这是不行滴~ 之所以在夜晚行走,那是因为玩家比起这个副本的npc会多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在夜晚的降温之下丧尸行动更缓慢而已。姐姐,你知道现在白天温度有多高吗?要不是因为要找物资凑点晶核,谁愿意白天出去,光是躺在那儿呼吸都要流出一身汗谁闲的没事?” 徐濡也是觉得自己很可怜,本来他之前都邀请顾辞坐在前面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辆捡来的车有多么埋汰,里面那股腐臭味儿经久不消也确实受不了,但是同样的在车后面吹冷风他也受不了。 之前还不怎么明显,但是现在越能感受到温度的下降,黑夜的降临让周围的植物都蒙上了一层白霜,连路面都结起了一层打滑的白霜,要不是他们提前在车轮上缠了几根铁链子开得又慢他们早就摔了。 看着穿的单薄面不改色的顾辞徐濡默默的比了一个大拇指,又转头看着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身体已经微微发抖的朝晖继续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真正的强者,是真正的勇士! 曙光基地,月光所属的基地? 顾辞知道这个,毕竟最开始月光和他见面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来自曙光基地,但是她也不知道曙光基地在哪个地方,顾辞之前是一直想着想去东北方。 再说了,第九基地的搬迁就很可疑,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第九基地。 听顾辞说想去东北方徐濡噗嗤一下就笑出来,还起了一个很大的鼻涕泡。 徐濡淡定的用手擦了擦鼻子“怎么这个世界都是颠的,你们还相信指南针这些东西吗?磁场早就变了,指南针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说不定有一天太阳都是从西边儿出来的。” 顾辞难得的怔住,那她之前努力了个寂寞?朝晖对视一眼顾辞决定将这些事情淡忘,她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收拢的不卿的伞面上抠呀抠。 沉默是永恒的太平长安。 跟着徐濡他们虽然是慢了点但是日子意外的好过,在白天温度高的的时候找一个咔咔角角休息,晚上温度慢慢降下来就赶路。 预测了一波寒潮的徐濡更是带着他们在一个荒废的房子里住了好几天,他们其实相处总没有多少天,粗算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徐濡危机感特别强有两天天白天的温度竟然诡异的降了下来连夜晚的温度也没有那么冷的时候徐濡就赶紧让玩家们找了一个稍微来说比较高的一栋楼,找了些可以用的物资后就用木板将一楼二楼全部封起来。 最开始玩家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天气不加情感了,反而又在这栋楼里面。这栋楼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霉味儿,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顾辞惊叹于他对危险的洞察力,毕竟这两天朝晖精神有些不好,她本来以为朝晖是和她一样因为这一冷一热的天气而感到萎靡不振,但是朝晖作为和植物有直接联系的对象对于环境的改变也是极为的敏感,等她发现这诡异的天气有异常时徐濡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顾辞跟着他们一起住了进去,大家都聚在一起顾辞就坐在阳台的位置吹吹风——虽然坐在这个地方什么也看不见。 朝晖早就焉哒哒的坐在旁边的墙角依偎在顾辞的轮椅边,他似是困极了的模样靠着在轮椅扶手上,但是每隔一会儿他就强忍着困意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确定顾辞还在不在,确定顾辞还在他才会放心的将头重新落回去。 但是隔的时间稍微久一点有些入眠的迹象朝晖就要被惊醒,在惊醒后他会死死的抓住轮椅的扶手仰头看着顾辞,如此反复几次顾辞便操控着牵丝引在她旁边摆了一张躺椅子,铺上之前准备的厚厚被子又让朝晖握着自己的手他才终于不动弹沉沉睡去。 顾辞没有被握住的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拍着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就算是才入眠,但是他眉心还是微皱一副有心事的模样,顾辞拍了好一会儿他才面带满足的舒展开眉头。 见朝晖不动顾辞刚想扭头将旁边不知道何时缠满阳台的藤蔓拂开,受到惊吓的朝晖立马睁开眼睛紧紧握住自己捧在手心的手。 虽然意志不太清醒,但是他本能的呼唤顾辞“母神,您去哪儿?” 朝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恐,他意识不清的盯着顾辞像是害怕顾辞忽然离开,见到朝晖如此没有安全感顾辞索性不再动,看见朝晖眼里的害怕顾辞伸手摸了摸朝晖的脸,感受到朝晖放松了顾辞又动作轻柔的让他顺着自己的力道躺下去。 也许潜意识知道眼前人是谁他并不反抗,朝晖很听话,像个乖宝宝似的躺下去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顾辞,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抓错朝晖才在顾辞的轻拍之下睡去。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七 虽然看着朝晖不动了有一会儿但是顾辞不敢贸然动,他太容易惊醒。 顾辞温柔的注视着朝晖又抬头对着刚刚走到阳台的人比了个“嘘”的手势,那人也识趣的点点头小声的挪回到自己刚才躺的地方。 但是就在大家放松警惕休息的时候顾辞亲眼看见一片雪花落下,顾辞伸出手觉得不同寻常,她伸出手的动作带动了身体,另外一只手轻轻向外拉扯了一下,顾辞立刻僵住身子。 本以为朝晖会醒来,顾辞小心回头才发现朝晖并没有醒,相反他还一脸满足的蹭了蹭顾辞的手,身后的藤蔓也开心的向前蔓延贴住顾辞的脸。 这孩子。 顾辞看着自己手心没有融化的雪花起了好奇之心,这晚落下的雪花和平常的雪花有很大的不同。 平常的雪花是有形状的,六角冰晶的模样非常好看。但是落下的雪花是椭圆形的,甚至是圆形的,没有任何形状。干净洁白的就像是刚从白纸上剪裁下来的一样。 随着一片雪花落下更多的雪花也从天上而来。这些雪花如同碎纸屑厚重一样落下,顾辞甚至能够看到有好几片薄薄的雪花叠在一起落在一处,如果这些雪花再结实点儿或许就能变成冰雹也说不定。 这些雪花落下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落下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寒冷,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窗台上就已经堆起了一浅浅的一层,在屋里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一切。有的人在躺着休息,有的人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本书翻看,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外面的异常还有阳台上已经堆积起来的雪。 “极寒到来了” 徐濡一直有注意到顾辞和朝晖,他们两个像个异类一样和他们格格不入,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外面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来到顾辞面前附身看着阳台外飘落叠加的雪花有些担忧,徐濡经过的副本不算少,但是像这种落下来温度却没有变化的雪花还是第一次见。 “会有什么特别的吗?” 顾辞看着徐濡认真的研究着阳台的雪花好奇的问了一句,正在把雪花放进嘴里的徐濡皱着眉将唾液带着雪花融化的液体吐出来一脸痛苦的捂住嘴“有些副本就喜欢搞些极端天气,但是你看这些雪花落下没有丝毫的动静,若不是看到谁会注意这些?而且现在是晚上,大部分人都会休息,若是在这样情形下寒潮来临该有多少人死在今天这个晚上?” 徐濡嫌弃的擦了擦嘴,满是苦涩味道的雪花像跟着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异一般变得扎嘴,就算吐出去残渣徐濡还是觉得自己的舌头非常难受,他大着舌头进去让每一位玩家做好准备。 事情也确实像徐濡说的那样,在雪花堆积了半个手指头的厚度之后温度急剧下降,在短短的时间里玩家们呼出的热气都快要被冻住,穿的单薄的玩家们在一起瑟瑟发抖利用之前找到的物资来抵御寒冷,哪怕是已经提前做好了一些准备但是这股寒冷还是从地面慢慢延伸爬到玩家的身上,此刻再也没有一个人说徐濡多事。 在玩家庆幸自己还有物资的时候徐濡在旁边暗暗担心起来,因为没有玩家相信他的话,找到的物资也比较少,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些物资到底能坚持到多久,如果能撑到寒潮结束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撑不到呢? 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 这些不听劝的sb玩家! 徐濡看着那些明明经历过好几个副本的那些玩家现在的状态就跟疫情在家玩闹一样有些气恼,不过他也不会充当那个领头羊去对着他们说什么,都是成年人,都是在生存游戏里面混的玩家,他没有必要把他们当作善良又无辜的小白花。 顾辞能够看到在阳台外布满锈迹的铁窗上开始蔓延着冰霜,旁边缠绕在铁窗上用来抵挡寒风的藤蔓早已经结冰,将被冰层封住的叶子取下来可以看到在冰上有完整的叶脉图案,呼啸的风像一只沉睡的远古巨兽在肆意的吼叫,它们会寻找这栋房子每一处缝隙从外面钻进来宣示自己的威严。 藤蔓萎靡短暂又突然的进入冬眠的状态,朝晖也因为和植物有直接的联系身上也会有这种特性,不过他并不会陷入冬眠而是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深眠来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来适应这个环境。 这也是顾辞看见他这个状态没有担心的原因。 这场寒潮从大家预判的六七天不断向后蔓延,十天甚至半个月都没有见风雪停止,玩家脸上的表情也从欢喜闲适变得担忧躁动。 玩家都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中出不去干部,厚厚的积雪经过这几天的覆盖已经有好几米深,人他们在三楼试着跳下去也根本不会受伤,不过这么厚的雪难以行动,沾在衣服上的雪接触到热气融化会粘连更多雪黏在衣服上。 本就厚重的衣服沾上这些雪变得沉重,如果不小心跌在雪中是容易被雪覆盖的。 而生命是一种脆弱又坚强的东西,总有人会见识到大自然的残酷之后才会停止自己那些可笑又愚蠢的行为。 顾辞坐在阳台上看着离总有一两米样子的雪又将视线转移到坐在客厅愁眉不展的玩家身上,现在的玩家已经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是因为没有多少物资决定去冒险的两个玩家。 但是那两个玩家一个倒在了这栋房子十米开外的地方,从顾辞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在那位玩家倒下的地方雪堆都明显的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截。 而另一位玩家带着大家的希望走出他们视野范围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哪怕他们之中玩家将道具绑在他的身上都没能有什么反应。 玩家小队气氛空前低迷起来。 也有玩家曾把希望寄托于看起来像是植物异能的朝晖身上,朝晖控制的藤蔓确实能够结出果子,不过这些果子使用之后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仅涩酸难下口,多咬上两口不漱口的话还会导致人产生一定的幻象,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中毒休克。 不管怎么来看,朝晖仍然是他们现在目前存在希望最大的一个人,他们这群玩家之中连稀有的精神异能都出现了,但唯独缺少植物系,虽然已经向朝晖证实了他种出的果子并不能吃,但是他们仍然还寄希望于能够从哪里找到一把种子并让他催生发芽长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在玩家不甘的等待中这股让人生寒害怕的寒潮终于缓慢的褪去。 当天空开始放晴,没有雪花飘落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场来自寒冷的自然已经过去,在饥饿和绝望中徘徊守望着的玩家们终于等到了希望,他们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选择去寻找物资。 让雪花在等待中融化,消耗掉最后一点物资勉强果腹他们清理掉停在房子旁边车上的积雪,清出一条勉强能着走的路后他们曾经为数不多的东西放进空间异能者的空间里面,并去尝试着发动汽车。 不过积雪无孔不入,特它们堵在汽车的每一个空隙里,有融化的比较快点积雪早就化成水破坏了车里内部。 眼见汽车无法发动玩家们只好放弃掉离自己最近的车改换成步行去寻找物资,他们以便费力的清除掉自己前行路上的积雪一边装作看不见忽略掉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他们默契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 那是之前那一位在这栋房子十米米外就倒下的玩家,他躺在玩家们清出的道路上,他一半身体还掩埋在雪中,一半身体躺着已经清理好了路面上,他整个人面部朝下也不知道是摔到了永远躺在这里,还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绊倒,总之这些已经不重要。 玩家们继续向前进,不过是副本中临时组的一个队罢了,他们之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死了就死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总有很多人在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他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情感来缅怀某个人,他们从这具尸体旁边经过,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这具尸体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动,在这群玩家走了很久很久以后,这具尸体才猛然翻转头部眼睛木然的盯着天空。 紧接着尸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踉跄的追随玩家们走过的道路向前追去。 顾辞和朝晖只是这个队伍的参与者,在加入这个玩家队伍之后他们两个的话出奇的少,连存在感都非常低,要是不经意间扫过去,恐怕真的会把他们两个遗忘。 对于玩家们的任何行动,他们两个都只是默默的跟着,并不发表意见也不会做出行动,本来想安安静静的跟着大部队一起通关,但是连顾辞本人都没有想到反转来的如此之快。 事情反转就发生在他们寻找物资遇到的一个诡异的生物,徐濡还是保持了和之前一样谨慎的作风,他将玩家的队伍分成三个小队,一队用来休息一队负责望风打掩护,一队则是去寻找物资。 他找的地方也很好,他从来不会选择那种丧尸密集的地方,他选择的地方从来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偏远,但丧尸相对来少的地方,因为选择路线很偏远,所以他们到达曙光基地的进程才会显得如此漫长。 当搜寻小队几个人狼狈的回来时徐濡坐不住了,徐濡这次选择的是一个小超市根据道具的筛查发现这个小超市里面是一个物资的刷新点,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次能获得相当多的东西,而且就快要到曙光基地了。 虽然还有两天的路程。还勉强算早,不过只要他没有了这批物资在晚上几天到达也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幺蛾子,搜寻小队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向他描述自己看到的变故: “本来我们都悄悄的把周围的丧尸都清理了,但是就在我们寻找物资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大巨大的怪物在超市墙角货架蹲着!这个巨大的怪物之前都没有看到过,他站起来的时候比最高的那个人还要高!” 搜寻小队成员之一面带惊恐的回忆起自己刚才看见的事情,本来他还以为这附近是有什么异能者在这里,不然的话周围丧尸那么少显得有些不合理,不过他们并没有多想,直到他们进去在超市里面发现的不对劲,那个巴掌大的超市将货架清空之后一个转身就能把超市收入眼底。 但是这个小超市货架很多,人行走的通道也变窄了不少,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那只怪物,如不是搜寻物资到了最里面,恐怕他们也不会注意到那个角落。 想到这儿搜寻队员立马就回忆起自己看到的怪物形象,但是超市的店员已经被损坏,再加上超市地理位置不好,所以里面黑漆漆的他也只看到一个大概,但是他能够很清楚的知道那个怪物在察觉到自己靠近之后竟然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站起身子的怪物至少有两米!他没开玩笑! 听着几位搜寻队员叽叽喳喳的说,在一边当透明人的顾辞总算是从零碎的话语中拼凑出几个关键字词,但是经过整合拼凑,他觉得搜寻队员遇到的这个怪物就是之前自己被关在实验室里遇到的那一只怪物。 异种? 顾辞抬起头。像是走神一样,将世界放在了远方,其他玩家或许不知道异种的存在,但是她看见过遇见过,更清楚这个东西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实验室那么厚的人被他们那么轻易的撞开,而且打开实验室大门的仅仅只有一只异种罢了,根据当时的状况,他这种东西应该是群居生物。 为什么靠近曙光基地反而会遇到这种东西呢,难道曙光基地和实验室有什么关联? 顾辞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仍然觉得。逃出实验室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大部分的情形都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播放。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八 在搜寻小队越说越快的声音里,顾辞闭上了眼睛认真的回想起之前对实验室里所有可能会漏掉的细节,正当她想的入神时,却听见了一道细微的摩擦声。 顾辞立刻睁开眼睛向声音来源处望去,这道细小的摩擦声寻常人听不到,但是她却听的额外清楚,就好像这个是声音只对着她播放,不过她睁开开眼睛看一向声音来源处时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自己听错了? 顾辞在一瞬间也这样想过,但是y她下一秒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她睁开眼睛那的声音也还在,而且声音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停留在她眼前三四步的模样。 顾辞听着声音最后停下来的方向想要用牵丝引去试试,那到发出声音的不明物体确定顾辞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之后,又慢慢的去往了另外一个处在玩家视野盲区的地方渐渐显露了身影。 顾辞看着站在阴暗处手小心翼翼的扒拉着墙望向自己的蛇女有些诧异。 顾妍? 出现在顾辞的面前正是之前守在实验室无法跟着她空间裂缝走的顾妍,也不知顾妍是怎么逃出那个实验室的。 顾辞很想去看看顾妍现在的情况,但是躲在暗处的顾妍却两眼含泪的对着顾辞摇了摇头,她只能指着着自己胸口上那颗巨大的宝石流下了眼泪,在无声的眼泪之中顾妍再一次指着自己那颗宝石,然后又做出一个望远镜的手势,最后将手伸出指着他们。 监视? 观察? 有人通过宝石监视他们?是实验室里面的人? 顾辞只能从顾妍给出的手势大概猜到是这种意思,但是顾辞不能直接和顾妍对话对话以免暴露了她,顾辞假装自己是发呆,她继续盯着顾妍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挪动挪到另一个地方。 顾妍本身的目的就是让顾辞注意到自己,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之后,她又使用自己的技能隐匿在周围。 那几个玩家相互补充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徐濡的脑海里根据他们的所说的话,已经出现了很多个版本的构想图但是这些构想图太过奇葩都被他一一否定。 幸好他本身并不纠结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确定玩家人是否到齐,确定好物资有多少,他们便赶紧去寻找一个相安无事的地方准备苟一会儿再去曙光基地。 越靠近大基地丧尸越少,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胆大敢直接去超市找的原因,只有两天的路程其实已经离曙光很近了,这里早就被曙光基地的异能者清理过。 他们是选择绕路而来,但是基地的人不一样,他们往往有目的选择的路线也更加简洁明了。 见玩家们动身去其他地方,跟在他们身后的顾妍也跟了上来,她像是受伤了呼吸都变得沉重,顾辞能感觉到她痛苦的喘息。 朝晖也发现了蛇女,在随处可见的植物中没有什么动静能够逃过它们,朝晖并不知道蛇女的存在,他暗暗警惕着以免遭受到突然的袭击,但是朝晖没有想到的是顾辞带着他远离了其他玩家。 顾辞停在一个转角,身后蛇尾与地面摩擦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顾辞的身边,朝晖下意识的想站在顾辞面前挡住,顾辞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让他在旁边等着 朝晖听话的照做就看见顾辞身边渐渐浮现出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她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一只眼睛上面还有缝线,可能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伤口都愈合结结痂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只不过这女人胸口间像受伤了一样流出了很多的血,血迹将她勉强庇体的衣服全部濡湿,大量的血迹顺着她的腰流向斑斑驳驳的蛇尾。 “顾妍。” 顾辞之前见过顾妍自然知道她的模样,但是就在这段日子里她遭受了更多非人的折磨,之前仅仅只是眼睛上那处伤痕最明显,若是不张口别人很难看到顾妍的舌头也没了,但是顾妍现在身上不仅鳞片拔掉露出泛白沾灰的血肉,连嘴唇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鱼线缠绕着,仅剩能看见的一只眼睛还是发红发肿的模样。 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伤了,顾辞只一眼能看的只摆放在明面,还有很多其他的她遭受的恐怕更多。 看见熟悉的人顾妍颤抖着手握住了顾辞的扶手,眼泪从她的眼眶落下像串线的珠子落到了顾辞的掌心。顾妍身体是蛇尾,当蛇尾支撑她行走时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高大,但当她弯下腰时才会察觉到她的骨骼在同龄人甚至是女性中都算得上是比较较小的那一种。 顾妍仿佛找到了依靠和安慰,她瘫软在地颤抖着身子将自己的尾巴蜷缩在一团,只有顾辞看着她握紧的手才知道她心里有多大的委屈与怨恨,顾辞拍了拍顾妍的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语言安慰顾妍,在这个时候安慰开导跟放个屁一样没用,没用的话就该烂着,去积攒着去荼毒那些需要鸡汤的人,无声的陪伴是最好的宣泄方式,让她知道自己在给足她安全感就很好。 太繁琐的流程不必要,太过复古的方式也不适用所有人。 顾妍抬起头看着顾辞想要给她一个微笑,但是脸部肌肉因为外力但是原因让她做不了任何表情,刚才简单的宣泄扯动了脸上的鱼线都是一种折磨,而且她的时间所剩无几,留一点点时间给自己发泄一下就够了,剩下的自然是要发挥用处。 顾妍将自己的眼泪擦掉并没有去问顾辞有没有将自己在实验室的消息带给第九基地,能够出现在实验室外的她知道了以前的第九基地跟现在的基地不一样,再说了真的有基地的人员消失基地会不知道吗? 顾妍并不纠结基地在不在乎她,反正只要让人知道有这个实验室那道里面的病毒血清就行了,虽然博士不经意说过可以研究出病毒血清,但是他那种变态的人怎么可能妄想拯救世界呢?虽然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她不允许其他人也变成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得趁着“新货”还没有彻底适应药剂融合异能赶紧让人去救他们。 顾妍指了指自己和顾辞用僵硬的手比了个房子的形状,这里只有顾辞在实验室里呆过,若是要比划猜词世界上没有人能比顾辞更快猜出答案。 如顾妍所想顾辞也是给出实验室的答案,紧接着顾妍又接连比比出几个动作,不过顾妍的手像是定型的芭比娃娃的关节顾辞也不好猜出顾妍想要表达什么。 见顾辞想不到实验室又来了人顾妍也有些崩溃,她神色悲凉的看了看自己胸口那个被自己扣掉摄影仪器的位置有些茫然。 自从上一次实验室崩塌博士前来寻找愈合剂发现她还活着就尝试治疗她,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也确实好了很多,不过与其说那是治疗,更不如说是打着治愈的幌子进行实验。 她尝试逃跑博士就给她的身体里面安装了这个用来监控她行动轨迹以及视野的摄像头,这个仪器牢牢的抓住她的皮肉,细小的触须更是刺穿皮肉抓住骨骼以及心脏。 为了防止她使用文字信息跟外界交流,博士还将她的手进行了一番改造。从此之后她的手只能做出简单的握的动作,但是却握不紧任何东西。 若是要将这个一起除下来,就相当于在心口生生的挖下一块肉,而且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逐渐衰弱,哪怕没有这个仪器束缚自己,在自然状态下她最多也只能活个三年左右,这就是实验品的悲哀,承载了实验的痛苦,获得了实验的成果,相应的实验失败的后果也是她们承担。 将这个仪器拔下来虽然会牵扯到心脏,但是经过实验改造的她的身体比一般的异能者更加抗造,哪怕血流了这么多她也不会很快的死去,而是能保持一定的精力活力继续跟顾辞“对话” 想到愈合剂顾妍忽然间就想到自己被关在实验室里当小白鼠的时候偶然间听见了博士在和实验人员讲的话,她急切的拉开顾辞的裤腿就看见泛着彩虹光芒的鱼鳞。 顾妍也顾不上用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胸口,她急切张开嘴巴指了指自己,这个动作传达出的意思和她当初在实验室里让顾辞吃下那个鱼油一样的东西动作是差不了多少的,顾辞拿出那瓶鱼油就看见顾妍。先是猛的点点头,然后又泪流满面的摇头,示意她赶紧扔掉不要再吃。 虽然不知道这瓶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不过看顾妍这副激动的模样,想必这个东西是有什么其他的不好效果,自己吃了之后使用空间异能时会轻松很多,但是伴随而来的是平日的疲惫恶心感。 顾辞暂且收起那鱼油一样的东西,看着顾妍脸色越发苍白顾辞将手轻轻的搭在顾妍的手腕上,温暖舒服的治愈力量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缓慢的传过去。 温和舒服的力量暂停了伤口出血并开始修复身体的损伤,肉眼可见的可以看到顾妍胸口上的大洞皮肉不断蠕动修复直至长出新的血肉。 顾妍震惊的看着顾辞,她呆愣的按了按自己刚才受伤的地方,明明在几秒之前这里疼的要死,但是现在却被治愈了。 顾辞什么时候拥有的治疗异能? 顾妍后退了半步疑惑的看着顾辞,虽然知道顾辞拥有极强的愈合能力,但是那仅限于她自己,在博士的实验记录里她翻到过顾辞,不过当时她正想着办法逃跑也只是看了两眼。 或许自己没有看到也说不定,那么多的资料她又不是天才,没有过目不忘本领她不敢打包票。 顾妍这样想着放松了些,暖暖的感觉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圆润的尾巴尖舒服的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足以说明她现在的感受。 “你是从实验室出来的吗?” 见顾妍面色红润,生命体征也逐渐恢复至正常水平她才放心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问出了这个自己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顾妍遗憾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她是受到博士指令到达指定地方然后有人会蒙着眼睛带着她出来,之前是从实验室到另外一个实验室,最大的范围就是用自己的隐身技能去办公室偷点东西,这次跑这么远单纯只是因为博士想观察他的小宠物的状况。 只不过她被投放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生物,除了一些人以外就只有顾辞了,知道这是自己再也抓不住的机会顾妍果断的选择出击,哪怕之后会被抓回实验室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顾妍戳了戳顾辞的腿又去观察古顾辞的反应,见顾辞没有反应她便改手去摸。 顾辞看着顾妍仔细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在顾妍的身上,从而为他们指明实验室的方向,她在朝晖捡的玩家道具里面找了找发现了个跟踪道具,这个跟踪道具并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端倪只会让跟踪者看到空气中的行动轨迹,只不过这个跟踪道具有距离局限,五百米之外便会失去效用。 五百米看起来是一个相当广泛的一个距离,但是实际上很危险,谁敢保证在接回顾妍的时候这些人不会用异能或者是什么其他科技扫一遍呢? 再说了,接走顾妍的交通工具如果是飞的他们又怎么追得上?靠着轮椅自己变异还是让朝晖用植物把他们甩出去? 想想都有够的了。 不过顾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顾辞总觉得顾妍现在的出现很诡异,怎么就偏偏是这里?这么就怎这么精准的预判到她也在这里而且正好和她相遇? 顾辞总觉的顾妍就是一个用来找她的幌子,开可是这么大费周章的利用顾妍来找她。逻辑上好像有点说不通,他应该在实验室很久了,难道实验室是因为没有备用的资料对不上实验品的名字和资料吗? 末世生存法则七十九 或许胆子再大一点猜测是那个实验室是原本用来储藏他们这些比较成功的实验品的,正好资料都在那个实验室里面,但是不小心有另外一个实验室培养的怪物杀死了这个实验人员,又正好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导致她的实验资料变得模糊不清所以才想着派顾妍来看一看她是不是就是那个逃出去的实验品。 如果认识那就皆大欢喜。 如果不认识自然就灭口。 这样想着逻辑通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顾辞并不认为一个实验室里只有一份资料,那太扯了。 直到顾辞和远处一只歪着头盯着她们这里的红眼丧尸鸟对上眼,顾辞的笑容立刻笑消失。 丧尸鸟罢了,这个世界很常见了啦。 顾辞默默的后退两步用墙体来隔绝自己和那只丧尸鸟的视线交流,正当她想着自己猜想错了的时候又有两只丧尸鸟在其他视线与顾辞对视。 似乎有什么不妙。 顾辞坐直身体摩挲着手里不卿的手柄,她盯着那两只不断移动自己位置的丧尸鸟陌陌向前倾了倾不卿,伞面遮住了顾辞的脸也隔绝了声音的传播。 风裹挟着黄沙落叶吹起,就在树叶打着旋儿跳舞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风造成的视觉差异,在监视器屏幕的人似乎看见了那把浅蓝色的伞面渐渐晕染变成了一个模糊似是回头的女子模样,但是当他擦了擦自己眼睛之后却发现伞面的玉兰花依旧是盛开的模样。 “一个意外的小惊喜。” 那个人满意的看着被伞面遮住的顾辞放大了画面,他盯着顾妍刚才掀起顾辞裤子露出长着鱼鳞的腿愉悦的笑了起来 “作为人类在浩劫没有开始就想要探索并畏惧的大海,终于是在我这里有了进展突破,也不知道这瘦弱的身体能不能够承受得住海底的巨大压力,或许将她带回我就能够知道现在的海洋变异成了什么样子,在那深海里面蕴藏着什么样的可怕生物?想想真是让人又兴奋又好奇。” 那人思索一下将手放到信号控制器上面,他犹豫了好久视线在顾妍和顾辞身上来回跳动最终选择收回手 “算了,不着急,这些小东西的数量可不多,它们可没有像异种一样强大的繁殖能力,之前损失的那一个可是相当不错的实验品,这一次就算了吧。” 他的喃喃自语顾辞他们可听不见,顾辞看着顾妍身上那拖把条子一样挂在身上的烂衣服有些不忍直视“难道你在取下那个监视器的时候没有想着博士会自己你取下来了没吗?” 顾妍愣了愣然后摇摇头,她取下来的时候还贴心的假装自己摔了一跤还摔晕了过去,到现在那个东西还被她用东西压着呢,博士应该发现不了。 顾辞看着顾妍的眼睛就知道她没有意识到不对,他能够在人的身上安装这些东西自然也能在这些鸟的身上安装。 毕竟这些到处飞的鸟比人更加常见,还更好控制。 顾辞看着抱着自己短了一截尾巴的顾妍“别想着回去了,你回去的不一定是实验室。” 在远处,细细的牵丝引无声的攀爬到丧尸鸟的身上轻易的将它变成尸块,远在实验室的人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监控画面有好几个忽然失灵变成了雪花。 意识到丧尸鸟被发现他并没有着急而是打开了旁边的一个隐藏按钮的盒子,将盒子掀开轻轻按动里面的按钮,在他的旁边一道门缓缓打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特制的玻璃里面有好几只身上布满着蓝色斑点的丧尸。它们焦躁不安的呆在玻璃里警惕而又暴躁的看着外面,不过此时的他们像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孩童,只能通过用自己的身体不断撞击玻璃进行发泄妄图冲破牢笼。 那个人伸出手将手贴在玻璃上仔细的描摹着这些变异丧尸的模样,欣赏了一番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感叹 “真是一群乖巧的孩子,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放你们出来,看现在的样子她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是一个存活的残次品罢了竟然想着背叛我…… ” 顾辞非常认真的看着顾妍,把顾妍放出来很明显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他们真的有那种追踪道具,能够安全的跟着顾妍回到实验室,可是顾妍回去的是真正的实验室吗?难道不会是布置着武器的陷阱吗? 顾妍将自己的尾巴轻轻的放下目光坚定的看着顾辞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她要回去,而且她肯定能够回到实验室里。 顾妍指了指自己心口已经愈合的伤口非常简坚定自己能回去,作为全世界都非常稀有的异能,这种异能者被看管的非常严,博士想找到一个人做实验根本不可能,顾辞是一个例外,她有强大的自愈,虽然本质跟治疗异能差不多但是博士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 这种能够跟别人治愈的异能是博士眼红的,这种能够快速治疗伤口的异能应该是神奇且复杂的,不然博士研究了那么多的药剂却没有一个跟这个相关的就足以说明一切。 她的结局注定了,如果不能把博士一切带着走就太遗憾了,再说了博士的实验室里面仪器什么的都很多,各种实验成果也不少,要是能研究出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剂就好了。 这样无愧相信她的幸存者,也给了自己赴死的理由。 顾辞盯着顾妍多看了几眼,她让顾妍伸出手然后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她将顾妍的手合上,不过顾妍僵硬的手在外力作用下合拢又很快因为没有外力作用而自动散开。 “这是一部分储存在你手心的异能,将手伸出即可使用,你可以在受伤的时候护住自己。” 顾辞松开顾妍的手很认真的叮嘱她,顾妍看着手里隐入掌心的即字默默的用另外一只手压住生怕这字飞走,她笑了笑看着顾辞很想开口问她: 这字可有什么来头?这是什么有这么厉害的功效? 可是她说不了只能缓慢又僵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顾辞能够理解到,她看着顾妍强忍着泪意的笑容顾辞缓缓抬头,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盘旋着鸟,这个世界的主调就是嘈杂喧哗的,可是她却觉得这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一瞬之间顾辞想到了很多,各种画面一下子浮现在她面前又被她压下去,她顿了顿视线重新回到顾妍身上视线温软 ”即召么……一个神奇的东西,不过是有趣的小把戏罢了。” 顾辞说的不明了,但是顾妍觉得很神奇,他她刚想问问她哪里学的她也想学习一下,顾辞就打断了她的想法,她盯着顾妍的眼睛 “你想要更多人的帮助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助你。”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身后朝晖的表情,他站在顾辞的身后像是一块背景板没有丝毫的存在感,他垂着眸子看着地上滚动的尘沙认真的发呆,只有刚才顾辞伸手在顾妍手上写字伸手的动作才让他回神,看着顾辞随手写的字他不由得屏住呼吸,知道顾辞说出即召这两个字时他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向顾辞。 即召,一个来源于画中仙的古老法术! 朝晖盯着顾辞都背影看了很久才缓慢的低下头当作无事发生,顾辞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了一眼朝晖后又重新盯着满是迷茫和困顿的顾妍。 顾妍盯着顾辞的眼睛好一会才缓慢的点点头,她擦去滑落脸颊的泪水不确定的看着顾辞,意识到自己的手势眼神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她用尾巴一笔笔写出笔划凑成一个个歪七扭八几乎认不出来的字 “如果自己世界恢复正常了会有人记得我吗?” 她急切的看着顾辞有些害怕,她似乎已经被第九基地遗忘,如果没有人曾知道这一切不加以警醒的话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 这是一个相当难回答的问题。人到底要做些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有意义呢?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称得上是有意义呢?顾妍觉得很迷茫,她盯着顾辞的眼睛试图去寻找答案,或者说她想要得到一种认同感,只是不巧最近的顾辞算得上是她最熟悉的人,她惶恐且不安但心中又有一股莫名的信念。 顾辞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信念,但是她知道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顾妍到现在。 顾辞视线落到顾妍的眼睛上,她抬起手温柔的拂过顾妍的眼睛声音放的很轻“这正是你来此找到我的目的,没有谁会记得谁一辈子,只要文化传承还在你所做的不是白费,记录的文字和代代相传的故事如同河流流动,你的名字会一直在。” 顾妍下意识的瑟缩,看见顾辞的手伸过来她抬起头想要躲避,不过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在实验室里她又缓缓放松了身体,感受顾辞的指尖停留在自己的眉心,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绪渐渐平静,她点点头调整自己的呼吸。 顾妍被改造成蛇女好像真的一条蛇修炼化为人形,连体温都变低了很多,坚定自己想法的顾妍走到一边重新利用异能隐形,顾辞看了一眼她发藏身之处确认玩家不会在还没有说明情况的时候发现她就放心的找到徐濡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徐濡也很吃惊但是这样的结果自然在他的想象范围之内,他们目前所知道的玩家的线索里面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实验室,关于这种丧尸病毒他们是流传的版本有很多,其中最有可能的只有三个版本,一个是地底深处或者是从融化的冰川中带来了这种让人变异的病毒,第二个是说有外星文明企图毁灭这个星球,所以散发了病毒。最后一个也就是最科学化的猜测是有人想要因为私心或者是牟利研究并散播了病毒。 虽然还有其他版本的猜测,但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无疑是最令人信服的存在。 得到实验室的线索之后徐濡。赶紧召集玩家开会,想要看看哪一位玩家有什么可以现在用的道具,只是道具难得,大部分的玩家身上的道具不多 ,更何况是这种追踪性的道具。 在一众玩家之间找了一圈徐濡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道具,明明通关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现在却没有可用的,这怎么能叫人不着急呢?要是能刷新最快通关时间还有会额外积分奖励,这是徐濡需要的,也是其他玩家想要的。 顾妍不知道顾辞他们在说什么,她安静的蹲在墙角思索着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不过不管她现在怎么想都想不到那个事到底是什么,就在她愣神的一会儿的时候她发现和顾辞在的那群人竟然分开了。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会选择帮助我吗?” 看见顾辞来顾妍显得有些紧张,她伸出头仔细看了周围没有人她才敢显露自己的身形,巨大的蛇尾蜷缩在一团衬的顾妍上半身更加瘦弱,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顾辞得到她肯定的点头才笑起来。 虽然没有针对性的追踪道具可以用,但是有些道具可以大致定位位置,顾辞将一枚纽扣递给她,看着小心顾妍捧着道具的样子顾辞思考了一下。 大约是通关离开这鬼地方的原因吧。 高温之后是极寒,雪融化之后又开始升温,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天气。顾辞将纽扣安装在她的衣服上稍微整理了一番“他们大约都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吧,在这个世界生活。他们都会想着如何解决,现在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而且…… 她还专门跟徐濡说了一下黎明基地的人也很有可能在里面,徐濡走得那么匆忙,想必就是去联系黎明基地, 也不知道徐濡是用什么方式联系到黎明基地的,没过一会儿他就走过来告诉所有的玩家联系到了黎明基地,而黎明基地似乎很重视月光他们说会派异能者过来协助。 完成这一切顾辞安静的当背景板,黎明基地来人的速度很快,或许是离得近不过几个小时就有好几卡车的异能者到达了这里,他们环视了一圈等待着的玩家了解了情况之后才拿着能够看到顾妍行踪的电脑怀疑的看着徐濡 “你说的是真的吗?跟着这一个追踪器能够找到月光他们的位置?”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 徐濡不清楚月光在黎明基地的地位,他思考了一秒点点头“虽然没有百分百确定你们那些失踪的队员就在这里面,但是跟着这一个绿色的点走的话肯定能够发现很多的秘密,就算没有找到你们的队员能找到一些关于这些病毒的来源或者是什么药剂之类的,收获也是相当不错的” 说实话,没有确切的线索证据徐濡并不能打包票证明月光就在里面,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月光不在里面,这于他们来说他们有更多优势。 黎明基地的人沉默着点了点头,带头的人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玩家一边问徐濡“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人用异能者进行实验室的?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联系到基地长让他相信你,不过我需要再一次确定这个信息来源。” 基地小队长擦拭着手上的新枪,这是基地的研究人员新发明出来的武器,利用丧尸晶核里面的能量就可以让这把武器发射出巨大的能量,只不过这种武器的造价很高,仅仅只是一次营救基地队员的任务基地长就毫不犹豫的将这个武器拿出来给他们配备,连平时上交的高级晶核都大方的拿出来让他们用。 曙光小队在黎明基地里确实非常亮眼,他们不仅配备了稀有的治愈系异能者更有入丧尸如无人之境的绉铭,他们的装备也和其他的小队伍不一样,基地里也有很多人猜测是不是他们小队有什么后台,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出来罢了。 这一次突然接到这个任务他也很蒙,不过他的天性让他选择服从命令,对于强大的异能者他心里非常尊重,月光失踪也曾让他惋惜,在人口逐渐减少的现在他也不会放弃每一个可能存活下来的人。 基地小队长扫视了一眼玩家在角落看到了顾辞,他的视线落到顾辞身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扭头看着徐濡不解“那个女孩子也是要去实验室的?” 徐濡顺着基地小队长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顾辞,他也知道顾辞这个样子不是很适合参加这样的行动,顾辞坐着轮椅在稍微平整的地面都好说,但是进入实验室会发生各种突发状况,若是她坐的轮椅忽然侧翻或者遭遇袭击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徐濡犹豫着看向朝晖,此刻的他站在顾辞的身后举着顾辞一直打着的那把伞一只手还在给顾辞扇风。 他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在纠结抬起头看向基地小队长向他示意他看向朝晖“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植物系异能者,带着他去的话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 基地小队长听着徐濡说的话眉头狠狠的拧在了一起,他呵斥徐濡“你怎么能什么都不清楚就想带着她进去?哪怕他身后是一个异能者又怎么样?在关键时候把她推出去吗,这不仅是你的失责更是对她的不负责!” 徐濡看着基地小队长欲言又止,他要怎么解释呢?说她是玩家不仅有道具还有异能不需要惧怕,不过他根本就不能透露出这种消息,再说了,他就算说了让她不去又能怎么样?在玩家群体中不管是看起来年纪大的老人还是手里拿着布娃娃看起来天真无辜的孩子都不要有太多同情心,他们有些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 徐濡看了一眼顾辞没有阻止基地小队长去交涉,或许在他的眼里,顾辞和在灾难发生之前的残疾人需要得到关心和帮助的想法影响着,也许也是害怕顾辞拖后腿,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见到顾辞摇头拒绝徐濡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手里记录顾妍行动轨迹的电脑上,注意到信号开始变得微弱他赶紧调整信号接收器并让人保持安静,他们小心的挪动着让直接与顾妍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他们注意到顾妍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刚想测试是不是信号出了问题的基地小队长就看见电脑上顾妍的速度以非人前行。 看的出来她是被人用什么工具接走了,基地小队长赶紧让速度异能者跟上看看情况,但是基地小队长没有想到的是屏幕上的绿色小点向前直行好一会儿又忽然折返回来,意识到不对劲的基地小队长赶紧联系那位速度异能者让他先躲藏,他们自己则是将随行的车俩布好伪装静静的在埋伏观察。 代表顾妍的绿色小点折返了很多次才向着其中一个方向离去,基地小队长怕这是测试潜伏了很久才敢站起身带着异能者们前去,不过让基地小队长感到十分疑惑的点就算这一带都被曙光基地带队清理排查过,不说排查的多么细致但是有不对劲至少会看出了,怎么会有一个实验室在这里没有被发现呢? 基地小队长疑惑的看了一眼徐濡一边按照顾妍行进的方向继续前进,他们离顾妍太远了所以信号偶尔会有中断,眼见周围的场景越发熟悉基地小队长才想起来他们跟着信号一直前进的话到达的地方在末世前是一个废弃的厂房,之前有关人员提出过要将这里改为停车场,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提议并没有通过这个厂房就废弃了下来,之前他也曾带队在这里查找过,除了一些零星的丧尸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厂房地理位置说的上是偏僻,开车来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个厂房又大又宽,之前还有过逃犯在这里躲藏了好几天,要不是最后有人看见这里有生活垃圾可能就会让他们多逍遥法外一段日子,这一点也足够证明这个地方地形的复杂。 基地小队长默默的后退了两步来到徐濡面前再一次询问,他心里有一种奇特的矛盾感,他愿意去相信这个事情的真相又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地方可是他们清理过的地方哎,怎么会有其他东西呢,怎么会呢..... 徐濡跟在身后小声的和玩家交流,交流到一半他就看见基地小队长在原地等他并且再次向他确认实验室和他说的一切是否真实,徐濡看了一眼顾辞,他没有真实看见过只能让基地小队长去问顾辞,再说了他并不相信他们,虽然他利用道具联系上了基地长,可是从他们派出的人数来看他们也只是持怀疑态度。 没有人想着在灾难面前有更多的灾难。 基地小队长将目光看向顾辞,顾辞注意到基地小队长和徐濡之间的谈话也明白他还是不信任他们,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呢?顾辞对着基地小队长笑了笑在他开口之前肯定了之前的话“是真的,肯定会有实验室的,我是实验品之一不过我逃了出来。” 顾辞盯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绿色小点客气的对着基地小队长笑了笑”杜撰对于我来说一点有利的方面的没有。” 身后的朝晖挡在顾辞的面前客气又不容置疑的让顾辞离开,他盯着陷入沉思的基地小队长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奇异的瞳孔和特殊的打扮让朝晖变得异常醒目,基地小队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的回到队伍前面去指挥他带来的异能者。 可是在另一边顾妍的状况显然没有他们预料的那般好,她瑟缩在狭小的铁笼中惊惧的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无意识的抖动着。原本用来追踪顾妍行动轨迹的追踪道具此刻在那个人手里不断的抛落当作了一个小玩具,看见顾妍这个模样对面的人将抛向空中的追踪道具握在手上歪着头看着不断将自己往交流塞的顾妍好奇: “你将曙光基地的人带来了?\" 顾妍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她恐惧的低下头不敢去直视那个人的眼睛。听到这个人说的这句话顾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和欢喜。 曙光基地的人?顾辞找到曙光基地的人来了?真好呀,只要曙光基地派人来这个地方的罪恶就能够公之于众了! 这样想着顾妍鼓足了勇气想要抬头直视那个人的眼睛,但是生理上的恐惧根本没有办法消除,刚才幻想着抬起头直视对方也只是自己一个胆大的幻想,当意识回归现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直面的勇气,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只敢苟延残喘。 顾妍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勇敢,这里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她才敢向上掀起一点点眼皮,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皮鞋就出现在关押自己的牢笼外,也不知道那双皮鞋的主人站在这里多久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的表情是否被看穿...... 那一瞬间顾妍只觉得心脏骤停,强烈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她在这个实验室里呆的太久了,身体的反应比她的大脑做出的反应更加迅速,还没有等她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脸她的手就已经抬起来护住自己,巨大的尾巴。也将它包裹得紧紧实实,强烈的束缚感平常来说会很难受,但是在这种情景下她反而觉得越有束缚感会更安全一些。 在一声愉悦的轻笑中顾妍能够感觉到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教训自己的样子,刚吊起来的心微微放下去顾妍就听见那个人以同样的语调同样的声音说出最残酷的话: \"我的小宠物需要一些新鲜的食物,拖下去\" 听见这个话顾妍猛的放下手,现在他才真正的看清对面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看上去样子十分的苍老,稀疏的头发满是皱褶的脸皮看上去就像是皱纹纸做的纸人,但是他的声音出奇的年轻,他长得并不高,非常矮,甚至连背都是佝偻着的,但是他露出的手看上去又是年轻的手,十指纤长且富有骨感。 这种不合理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 见到顾妍这么胆大眼前的人露出愉悦的笑容,年轻的声音从他掉了牙齿满是黑灰痕迹的嘴中吐出,他来到顾妍的牢笼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去抚摸不断颤抖的顾妍的手臂,发丝,皮肤甚至是巨大的蛇尾。 也行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他挥了挥手让搬起牢笼的人放下笼子然后自顾自的眯起眼笑的开心开启了自述 “你可以称呼我为博士,这是一个非常崇高的称呼。事情是这样的,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学生们都没有认真的去研习课本,大部分的人都沉迷在智能ai的时代,在那个时候人们的肢体开始慢惰,思维开始退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的思想是奇妙的,是大胆的,是非常值得研究的。 在很久之前我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我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考试,终于步入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但是当人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就会感到迷茫,更何况是我这么优秀的人。 那个时候的我还非常的年轻,作为他们眼中天才的我,似乎就该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研究结婚生子,但是我觉得可以不用这么想,因为我觉得我可以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新的洪流! 你,我的作品之一是我最想要研究出来的,你应该感到荣幸!产生这个想法的主要原因是我在很小的时候接触到的女娲补天的传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人首蛇身这样的生物怎么现代没有,小时候的我还保留着一丝天真的想法,认为神话故事不过是古代人民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故事上所以并没有多想 直到我后来不断的接触那些关于这种类型的书,当时我就非常好奇这书中描写的长着人的身子却有蛇尾巴和人类女孩或者男孩谈恋爱的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进行的?那这种构造是天生的还是可以通过后天的研究而变成的?这个想法一直督促鞭策着我进步。 最开始我不过是用一些实验室的小白鼠进行实验,这显然是不行的,到后来我想利用人的念头越发深刻,可是人这种东西怎么能轻易得到呢?” 博士的目光满意的扫过顾妍全身上下,看着顾妍因为恐惧而抖动的身体他更是开心,他将手重重地拍到了栏杆上面靠近了顾妍“所以,我用了点不太正当的方式!”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一 “事实也证明我确实是个天才,不过十几年就研究出了这种让全球人为之疯狂的病毒。” 博士轻轻的拉下顾妍护着自己脸的手,他捏住顾妍的下巴强迫她把目光看向自己,欣赏她因恐惧而不断扭曲的脸庞。 他没有解释的更多,因为在他看来顾妍能够在死之前得到这些信息也已经非常值得了,他奖赏一样的拍了拍她的头颅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确定那个坐着轮椅的小东西就是我逃走的实验品,谁叫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呢,这不你还把他们带回来,曙光基地的人也来了,也省得我去找正好一网打尽,不然你以为凭你这些小东西就能够找到实验室吗?痴心妄想!” 博士将追踪道具放在顾妍眼前晃了晃像逗狗一样逗弄着顾妍,他并不害怕顾妍会暴起对他动手,要知道在研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着顾妍心如死灰的表情博士觉得很愉悦。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小孩,在非常大的范围内布满了装着监控的丧尸鸟来观察自己的玩具和这些人类斗智斗勇,虽然自己的身体经过强化改装,但是自然的虽老的速度在他身上呈现的格外明显,他也不能不为自己这具老去的身体而感到痛心。 身体的器官能换,身体的部位能换,可是他的思想和大脑只能禁锢在这一个不断拼凑的身体当中。 顾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被关在这个实验室做研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博士的容貌,之前他们也是见过博士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博士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声音也是经过变音处理,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 可是如今和博士第一次见面她就害了顾辞!怪她想的太天真了,幸好顾辞当时给了她后手。 顾妍将手按压在自己的心口,每个异能者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枚晶核。当然了,像她这种被抓来做实验室的人自然也会拥有,但是的晶核经过处理能够发生爆炸,如果能够把博士带走的话这将是一部非常划算的买卖。 只是顾妍想的很美好,博士做为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又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的想法,顾妍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践。就在博士的笑意中狠狠的被扼杀。 从那双苍老的眼里顾妍看见了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那陌生的样貌让顾妍有一阵的恍惚,但是很快这恍惚被惊惧冲散。 有好几只手从她背后笼子的栏杆缝隙伸出来,那些如同钢筋一样将顾妍固定在栏杆上,同样拥有特殊异能的人禁锢住她所有的动作让她所做的一切变为徒劳。 顾妍挣扎着想要摆脱如今的现象,不可是不管怎么样挣扎她都没有半分的松动,反倒是让自己精疲力尽,顾妍不甘心的眼神落到了离她越来越远的博士身上,笼子被人抬起很快的扔到了一处黑暗中。 铁器摩擦的声音响起,刺耳的刮擦声让顾妍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她警惕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何处来的声音做着防御准备。 站在铁笼旁边的异能者看着瞪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顾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走过去拍了拍正在处理刀具的人多肩膀笑起来 “要快些,博士他们已经准备撤离了” 另外一个人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样子,听见这个异能者说话他头也没抬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余光扫过顾妍又和异能者对上视线。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异能者满意的离开…… 没有人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丧尸,明明他们之前来排查时的什么异样都没有。 基地小队长握紧了拳头看着在厂房外不断游荡的丧尸目光沉重,他对着自己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接收到自己家队长的队员很快的拿出自己的装备去大致检测一下这里有多少丧尸。 也不知道基地的科学家都在研究些什么,看起来跟个小玩具一样的东西能够探测出这里有多少丧尸? 这个小东西覆盖范围是多少?测量数据是否准确? 带着这个疑惑,除开曙光基地的玩家们都看着基地小队的动作,之前顾辞还以为这是什么非常高级的高科技能够一键探测,直到顾辞看到他们拿出迷你机器人的时候她就知道科学通常采取最简单朴素的方式。 “没办法,现在各种资源都稀缺,要是真的有特别牛逼的高科技武器早就用了,这些东西都是末世之前的存货,幸好我们有些东西库存比较多有相当多可以用的东西,末世爆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力资源去寻找那些物资资源。” 将机器人熟练的绑上简化版本的摄像头调整好数据基地小队长就拿着遥控器控制小机器人往里面走,通过机器连接的屏幕他们能够看到在画面里有更多的丧尸隐藏在他们视野看不到的地方,相当多的丧尸隐藏在废旧都是废墟之下,听见一点点异动它们很快的爬起来巡视着周围。 又因为没有找到活人的气息,这些苏醒的丧尸在一段时间之后就像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的倒下去,迷你机器人身形小躲在角落不会被发现,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机器人走的很慢,这也导致在观察的时候花费了相当漫长的时间。 随着机器人的不断深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这个厂房外面是相对宽阔的敌方由丧尸占领,但是还没有靠近里面厂房的地盘他们就通过机器人的视角看见了里面悠闲等候的异能者,对于外面一人一爪子就能挠死他们的丧尸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惧怕,一个看起来颇为悠闲还露着自己胳膊的男人还靠在支架上惬意的对着天空抽了一口奢侈的烟。 那烟其实很短,夹在他手上几乎快要燃尽烧到手指,燃烧的烟将他的指关节都熏黄,只是他本人好像感受不到火星的灼热一样自顾自的将烟头拿在手中弹了弹。 若不是时机不对顾辞高低得称呼他是一个忧郁的艺术家,那平静的眼神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很明显的看到了迷你机器人,从迷你机器人的角度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他的目光落在了机器人的身上,但他却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烟抽掉才缓慢站起身对着身上缠着破布条子的迷你机器人笑了笑。 “永安,我的朋友们’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二 他笑着对迷你机器人挥了挥手,紧接着下一秒屏幕就变成了密集的雪花不断闪烁着,不过那个人在破坏的时候并没有将接听装置完全破坏,从不断响动的电流声中可以听见刚开那个人说什么开启包围之类的话。 基地小队长看着手里不断发出震动的机器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瞪大眼睛,他赶紧联系在后方负责警惕的队员,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名队员已经无法联系上。基地小队长赶紧指挥所有人向后撤退。 可是这个时候似乎晚了些。 顾辞看着他们急切的向后退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还没有等他们转身蜂鸣声就响起,刺耳尖锐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也唤醒了这里的丧尸。 顾辞看到当蜂鸣声响起后丧尸群就变得躁动了起来,本来基地小队长他们是打算向后撤退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不对劲提前跑路的两个玩家又一脸菜色的转回来“我们被困住了。” 一个玩家脸色难看的对上徐濡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们被包围了,外面有好几只凶猛的变异动物。” 那个玩家对着徐濡摇摇头捏紧了拳头,刚才厂房密密麻麻的丧尸看的他头皮发麻,那整齐的模样就像是军训时候的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但是还要保持队形不能乱动。 可是外面流窜的变异动物也异常凶猛,他刚才想要偷偷潜伏走却被发现,那长着尖锐牙齿的丑陋模样让他们不由得胆寒,他想着也许人多能够一起出去,只不过这样他感觉到格外没有面子,他眼神四处飘动最后落到顾辞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通来什么一样他走到顾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辞“是不是你!” 玩家说的很笃定,他看着顾辞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怒,他瞥了一眼其他的人然后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隔的这么近顾辞能够听见他牙齿摩擦的声音“你就是想着把玩家留在这里,这样你的通关奖励就多些……” 也许是意识到那些npc也在看自己,玩家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但是他说的话相当多的玩家都听到了,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无厘头,但是已经有好几个玩家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只是碍于形式他们并没有选择发难。 顾辞听见这个话笑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笑着看他大方的承认这个罪名“对呀,就是我!我绑着你来的?我逼着你来的?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顾辞盯着玩家看了一眼又看了其他没有动静装死的一群人“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喽?” 看着跟木头一样的人顾辞眼睛都笑弯了,她竖起一根食指底在唇间“对,安静的人活得久些。” 顾辞对着朝晖使了个眼色,一直在身后的朝晖心领神会,他对着眼前的玩家笑了笑,粗壮的藤蔓瞬间从地面窜出来将在场的人捆绑起来,看着有些人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他赶紧用叶子捂住他们的嘴,在众人震惊又不解的目光中朝晖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顾辞握住了她的轮椅将她向前推: “不好意思呀,我这个人天生妈宝男只会听妈妈的话” 朝晖推着顾辞向前走,对于这些玩家还有npc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珍惜和母神在一起的时光,至于这些人他并不在意他们的去处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让蚱蜢蹦跶是他对这些人的宽容,但是蚱蜢蹦到脸上撒尿什么的就算了。 没有玩家,没有npc的合理剧情推进母神也可以带着他在这群丧尸群中杀个来去自如。待他们离这群人远点朝晖才弯下腰盯着顾辞”母神,接下来我们自己进去吗?“ 朝晖仔细观察着顾辞的神色生怕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对于自己刚才行为的不满,幸好顾辞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她的目光落到朝晖身上轻微的摆了摆手,看着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丧尸顾辞动作缓慢的将自己的发丝缠上已经打理好的发辫上“可是我们是一起来的呀,倘若他们都走了我们两个打下的战果又有谁会知道呢?游戏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玩呀。” 朝晖认真的听着顾辞讲话,见顾辞微微仰着脖子和自己讲话害怕她不舒服,朝晖很贴心的蹲下仰看顾辞,他的粉色眸子格外的深情,他一边听一边笑着点头附和顾辞的话“我知道了,我听母神的话。” 控制藤蔓将那几十个人甩到自己的身边朝晖还很贴心的将他们掉落的武器拿回来塞到曙光基地的人手上,朝晖甚至很贴心的为枪支安装上子弹,害他们落地成盒的朝晖甚至在丧尸围攻上来的那一刻将前面的丧尸全部一藤蔓挥走。 “你在干什么?” 那个带来副本线索的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站起来吐出嘴里的沙子不满的看着顾辞“又不是我跑的,捆住我干嘛?我又没有说什么话,你这样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的行为非常没有道德标准!” 顾辞点点头非常认可“那么,我非常诚挚的向你道歉。”顾辞说的真挚,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她指了指身后已经爬上来的丧尸“我们要不要先把后面的这些解决?” 当子弹异能与丧尸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顾辞便知道这里不寻常,外面太过吵闹而里面太过安静了。 不过外面这些丧尸只是数量多,像他们这种玩家以及基地经常执行任务的人来说并不算太难,他们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将厂房大门踹开。 穿过最外围的普通丧尸群进入到厂房里面能够看到几个巨大的用黑色的布蒙起来的罐子。 之前对着他们说话的那个男人悠闲地等在这些罐子的身边看见他们进来,他毫无意外的笑笑,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为他们鼓掌。 “朋友们,我由衷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当然了,外面那些小菜只能算是开胃,真正的大餐从此开始为你们呈现,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那就请你们做好准备哦“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三 顾辞推着轮椅慢慢的跟着他们的身后他们并没有管顾辞,也许是想着她坐着轮椅不方便,顾辞也乐得自己不动手。 她只听见了那个男人最后一句话,紧接着那几个蒙着黑布的罐子被打开,在罐子里面都装着的是几只和长臂丧尸一样身上带着蓝色点点的丧尸,和长臂丧尸不同的是这些丧尸身上蓝色的点会更加密集。 这些丧尸的外貌一如既往的难看,就算是隔得这么远也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些丧尸身上蜡化一样的皮肉,顾辞有理由怀疑在打架的时候会随机从某一个丧尸身上掉下一块肉造成溅射伤害,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们的皮肉比想象的可能会更加牢固。 而且这些丧尸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丧尸看起来更加灵性,在打开这些蒙着罐子的黑布之后,这些丧尸的眼睛就转过来盯着在场的人,很明显这些丧尸的视觉听力更好,他们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忍不住用身体去撞击那些巨大的罐子。 也不知道那些罐子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虽然跟玻璃的材质很相似是透明清晰的,但是这些丧尸怎么也没有撞开这些罐子。 丧尸们更加疯狂的撞击这些罐子,而这些罐子并没有固定在地面上,经过丧尸在里面不断大力撞击,这些罐子很快摇摇欲坠,跌倒滚落。 而站在旁边的男人早已趁他们的注意力被丧尸们吸引住悄悄溜走,等npc和玩家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早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了,而罐子的顶部跟炒菜锅上面覆盖的锅盖一样很松散,罐子倒下来的那一瞬间这些丧尸就发现了并向着众人冲过来。 “这是什么!” 徐濡看着四五只看起来有传染病一样的丧尸咆哮着向自己冲过来有些疑惑,但是当他看到有一两只丧尸跑着跑着就跳到旁边的矮平台停下来认真的观摩,它们认真的在打量曙光基地还有玩家们似乎在思考哪几个比较弱小。 极快反应过来的徐濡瞪大了眼睛。他一边帮其他玩家抵御凶悍的丧尸的爪子,一边分析流出余光去观察那两只丧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观察那两只丧尸的时候,其中有一只丧尸竟然抬起头和他的目光来了一个对接。那只丧尸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选择了缓慢的后退,直到自己的身体隐没在建筑物之后。 徐濡又赶紧将目光移到另外一只丧尸的身上,他看见那只丧尸的头歪着目光似乎在盯着前一只丧尸的方向,看它的样子就好像在与前一只丧尸交换信息,这一只丧尸并没有回头,它也学着前面一只丧尸的模样缓慢的后退躲到了建筑物之后。 几十号人。目前来看就是面对三只丧尸,只是这个厂房的建筑物实在是很多,不说那些低矮的小平房,就说是那些巨大的废弃油罐子还有管道就已经足够复杂,那些丧尸的体型并不能算作是特别大,它们佝偻着向后退的时候甚至要比正常的人还要小一点,若是它们有心躲避他们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办法找到这两只丧尸哪里去了。 徐濡并不认为是这两只丧尸是想要逃跑。看它们的样子这几只丧尸就已经饿得够久了,它们饿的眼睛都在发光自然不会放过放着上门的食物。 很显然这一番情景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相当多的人也注意到了,虽然有的人直面丧尸比较吃力可是这也不足以让他们放心的忽略周围的环境进行战斗,不管是玩家还是这里的npc都明显的注意到那两只丧尸的不同。 “智慧型丧尸。” 基地小队长刚刚用子弹击退了扑向自己的丧尸,注意到那两只丧尸非常人性化的动作,他心中的预感越发不好起来,他赶紧让自己小队的成员再一次启用通讯设备给总部发消息,但是这里的信号像是被切断一样,队员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调整自己仪器的接收信号。 基地小队长握紧了自己的枪,基地新研究出来的子弹对于丧尸有奇效,但是这几只丧尸血条感觉格外后行动也格外的灵敏,就算是他这种老道的人也没有办法做到百发百中,更何况还有两只丧尸在暗处,他不得不提起更多的警惕心来观察周围。 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很自觉的围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环,这种阵型能够非常灵活地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快速观察到所有的角落,预防那两只丧尸偷袭。 眼见着周围没有什么动静,而那三只丧尸的动作越来越迅猛,他们也就渐渐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前面三只丧尸身上。 那几只丧尸将大部分的玩家以及npc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顾辞倒是有更多的空闲去关注那两只失踪丧尸的迹象。 看似那两只丧尸逃跑了,但是若是仔细的观察可以看到那两只丧尸不断在周围绕圈的形式将众人包围着,只是那两只丧尸非常的警惕,不肯轻易的露出自己的踪迹。 “母神。” 朝晖弯下腰将手中的伞递到顾辞的手中,他也注意到了在那些建筑之间露出些许身影的丧尸。得到顾辞的允许朝晖召出植物将那两只丧尸捆起来。 但是那两只丧尸已经拥有了智慧,而且他们这么小心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在像之前一样被关进那个他们无论如何都破开不了的罐子里面,见朝晖抬手那两只丧尸立刻躲得更深不再露出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顾辞感应到自己之前留存在顾妍那里的即召有一丝波动,它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细微的口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即召缓慢的失去了能量,到最后即召也没有发挥出它原本的功效。 外面他们与那三只丧尸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这三只丧尸就算是改造,有什么特殊的药剂增强了体质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车轮战,而那两只丧尸早在朝晖召唤出藤蔓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是顾辞可以肯定这两只丧尸绝对没有跑出这个厂房之外。 当这三只丧尸的晶核被挖出的时候,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这三只丧尸确实难以对付,不仅有智慧速度力量这些都得到了成倍的增长,连攻击方式都变得多种多样起来。 如果这是真的通关游戏副本的话,之前那些普通的丧尸就是小怪用来增长积攒经验,而这些丧尸则是小boss,按照这样想的话,击败了小boss的他们也将迎来新一轮难度的关卡。 基地小队长看着自己手上那三枚比正常晶核要大上不少的晶核心情沉重了不少,就三只,就仅仅三只丧尸而已,就让他如此精疲力竭,且不说这是刚刚开头,若是后面再遇上这种东西要怎么办? 基地小队长突然变得有些气愤,为什么基地不先做好排查工作就贸然的派他们过来,为什么他之前排查这个地方的时候没有再仔细一点,如果能发现这个地方诡异之处上报给基地的话,现在也不会如此狼狈被困在这里连一个信号也发不出去。 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后退,基地小队长调整一下心态让队友等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之后,就让他们开始搜查这个地方。 说来也奇怪,小队队员和玩家在这片厂房大致搜索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出口,别说出口连一个矮点的围墙都没有这倒是让人很奇怪。 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外面最多的都是普通的丧尸,进来之后就有这种被困在罐子里面的拥有智慧的丧尸,但是这里面没有其他出口的话那之前看到的那几个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会不会是他们躲到仓库里面去了?像这种地方的话一般会有仓库吧?再不济的话应该会有地下室。” 徐濡没有少看那些科幻电影,他还很清楚记得自己没有进入游戏之前最喜欢看的一部外国丧尸大片,在电影中那个制造丧尸病毒的集团就在地下非常深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基地,只是他不清楚的是这里面会将通往地下入口的地方设置在哪里。 而且这个厂房这么大,没有一份地图根本不好行动。 徐濡能够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够想到他,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沿着地皮一寸一寸的寻找,哪怕他们时间够也不行,他们的物资可不够他们在这里待太久。 僵持了一会儿总算有一个玩家站出来,他犹豫着看了一眼基地小队又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徐濡小声 “我有一个道具能够扫描以我为中心大概一百米左右的地形图,不过使用这个道具非常贵,需要2000积分使用一次,而且每使用一次必须间隔4天,如果积分够高的话距离可以再拉大一点直接搞个三维图也行。” 这位玩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个道具使用起来非常的昂贵,就算他通过了几场游戏积攒下来一些积分也因为买了一些道具而所剩无几,他们暂时这样组队的话,总不可能代价他一个人承担而好处所有人共享吧。 徐濡也是听出了这个玩家的言外之意,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在场的玩家平均分摊一下积分,其实分摊到每个人的身上的积分不会太多。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玩家,避开那群npc的目他小声: “那这个积分我们就平摊一下吧,当然有不想平摊的玩家没有关系,等一会儿这里的地图出来了没有平摊积分是没有份的哟,尽快的结束这场副本,我们也能尽快的休息,算下来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徐濡这样说的确是想让玩家一起动员起来,有好几个玩家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2000积分打底分摊下来确实不太贵,如果要增加的话,每个人身上负担的积分都要变得多些,有好几个玩家身上的积分根本没有多少,如果现在将这些积分交换出去的话,在这场游戏中存活并通关他们的积分也没有多少…… 在短暂的犹豫中,所有玩家都选择了点头,没有人选择退出或者其他,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没有地图在这儿乱走的话危险程度更大,如果选择厚脸皮跟他们走的话不仅会遭到嫌弃,而且自己的处境也更加尴尬,再说了活着就会有积分,只要这次副本通关总会有更多的机会。 玩家们统一了口径将积分全部转给这位玩家,顾辞也想知道在这个游戏中怎么去转让积分。 接下来她就看到那一个拥有道具的玩家伸出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上点了点像是在操作,紧接着他伸出手掌立在空中,其他的玩家则是在他的掌心摁下自己的大拇指仿佛在完成什么交易。 轮到顾辞的时候她还是担心自己无法将积分转让给他,顾辞是最后一个,她学习模仿前面玩家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指摁在了他的掌心。 顾辞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那个玩家也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就好像顾辞真的已经完成了交易一样。 随着顾辞手掌的落下,那个玩家也完成了自己的交易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过了大概一两秒的样子他展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将道具转换的地图展示给他们看 “这就是了,我用的最贵的积分。几乎将这里的建筑完全的拓印了下来,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迷路了” 曙光基地小队他们看着玩家们的动作都非常的不解,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好像疯了一样在密谋着些什么。 他们首先是聚拢在一起不知道蛐蛐什么,然后就像是在举行一个神奇的仪式每个人都要和其他一个人盖个章,这种行为对于他们是很难理解,不过他们选择尊重。 适当的找个理由说自己有这里的地图之后徐濡就带着满是怀疑的基地小队和玩家。前往地下入口,这个地下入口确实非常偏僻,谁能想到这个入口竟然在一个大型水管的旁边呢? 这个地方是看外表绝对不会怀疑的地方,要不是他们有地图,他们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顾辞好奇的是朝晖为什么也能够神色如常地按下自己的指纹,而那个玩家没有丝毫怀疑呢?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四 迎接上顾辞的目光朝晖笑着将顾辞的伞拿过收起来“母神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朝晖他们两个依旧是在最后面垫底,看着前面的人将地皮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通道之后,朝晖抱起顾辞让顾辞的手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另一只手还有空闲将守护在顾辞的头顶: “母神注意低头小心不要撞到头了” 顾辞抬起眸子视线落到朝晖的侧脸眨巴一下眼睛。 还挺绅士是怎么个事。 也不知道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到底要怎么想,说这个通道宽阔吧但是它下去的坡度又非常的陡,这种的角度导致这个洞口容易剐到皮肤,一个不小心就能撞到头,一个不小心就能撞到手。 设计的很好,建议给设计师的死对头设计一套,这样的话他妈再也不用担心下楼的时候无聊啦~ 从玩家的那张地图看这个地下其实比地面上的厂房的建筑要大得多,而且里面通道错综复杂,若不是他们看了地图恐怕真的会在里面迷路。 不知道是顾辞的错觉还是进入了地底的错觉。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小声安静了很多,除了他们自己移动的脚步声外,顾辞还听到了一种沙沙沙类似于爬行动物爬行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又比普通的爬行动物要重一些。 怀疑是自己听错顾辞去询问朝晖,朝晖侧耳听完顾辞的话后屏息去感受周围的动静,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紧张还是这里的回音太响朝晖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本想伸出藤蔓去探测一下,却被顾辞伸手拦住。 这个下面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从他们进来开始走的这一条路是人为修造的,但是进入里面稍微深一点比较宽阔的地方,就能够发现墙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破坏了,露出了里面破碎的墙体以及一部分电线线路。 在墙壁的后面是紧实的泥土,那些泥墙不知道是要扩建还是怎么样钻出了一条条的幽深不见底的洞。 这里面的洞就像是地下的蚂蚁巢穴,而且顾辞看到在洞口边缘残留着黏糊糊的液体,这种液体很像劣质的胶水,不仅像浓痰还有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伸头向洞里面看去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他们试着敲打墙壁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回音,不过折腾一会儿他们并不能确认里面有什么东西。 顾辞倒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些通道太巨大了,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至少都有半米的宽度,若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筑巢的话顾辞都不敢想象这里该多么的危险。 说实话,进入这个地下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整洁,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破碎,甚至是凌乱的,各种物品坍塌随意摆放着让让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行走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些玻璃碎片,若是鞋子的质量不好很容易被这些玻璃碎片扎进脚底。 朝晖皱着眉看了看像是发生了灾难的地面,又看了看在自己怀中安静没有说话的顾辞担心她不舒服,他侧了侧身子低声询问顾辞 “母神,这样抱着您会感觉到不舒服吗?” 顾辞摇摇头,她的双腿没有知觉感觉不到什么,只是她担心自己双腿上面长出的锋利鳞片会把朝晖的手给割破。 顾辞犹豫了一下让朝辉伸出一只手让自己看,朝晖的手指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偏生他本人还是一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样子,他甚至还对着顾辞笑了笑。 小傻子。 顾辞治愈了朝晖的伤口继续关注周围。 进入这里的众人都不敢放松警惕,他们小心的根据那个玩家反映的地图上的路线进行一个对比,然后他们就发现了那些在墙壁上多出来的大洞并不在这份地图上面,也就是说这个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大型生物在这里聚集盘旋。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份地图可靠吗?” 徐濡盯着那个地图不断的摆弄,规划着找到最方便最简洁的道路,得到那位玩家肯定的回答他又看了看那墙壁上的大洞神色凝重“这个情况相当不妙。” 这个地底下太空旷也太安静,任何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够在这金属质地的空间里发出回音,徐濡回头看了一眼顾辞他们又和基地小队长的视线对上,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们决定按照地图上的路继续向前走。 他们走的非常的小心。但是还没有走几步顾辞之前听见的那种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声音明显清晰很多,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警惕的拿着自己的武器或是续起异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但是因为这里回音效果特别好,一时之间他们也分不清那种爬行时的声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随着那的声音越来越精越来越小,众人的心也不由的跟着提起来。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长长的拐弯走廊,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十字路口,在前面拐弯看不见的地方暂时还不清楚前面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按照地图的核心标识来看,他们要不断的向前深入,继续向下走,直到走到地底最深处那整齐排开的实验室才算到达尽头。可是按照地图上他们现在的位置离那个实验室还十分远,更不要说在前进的路上还有这么的危险蛰伏着。 “声音就在旁边的墙壁里。” 顾辞歪着头仔细听了听,发现声音更多偏向于右手边的墙壁里,这个声音越发的靠近其他人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他们头顶用于通风换气的通风窗口上忽然破开,从里面伸出了一只巨大的钳子伸出抓住了一位玩家的衣服,也不知道那位玩家是有什么保命道具,那只巨大的钳子明明是快准狠的瞄准他的脖子,但是神奇的没有将钳子合拢像是夹住了一个看不见的安全帽,这短暂的时间足够让那一位玩家躲避开。 那一只钳子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顾辞看着那些从缝隙里伸出的钳子在玩家脖子又很快缩回去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那只钳子了。 在那个实验室里! 她被困住的实验室里! 顾辞迅速回忆起之前她逃离实验室时看到的那个怪物的模样。如果她想的没有错的话,这只怪物不仅有爬行能力尾巴上还有锋利的尖刺! 顾辞刚想让他们小心一些就看见有两根长长的尾巴从旁边有空隙的通风管道里伸出来。 尖锐的倒刺看着让人不寒而栗,顾辞也没有多想手直接一挥甩出了牵丝引将那几条尾巴打开,那几条锋利的尾巴十分有力,被甩开尾巴竟然直接钉在了墙上,它们挣扎了好几次才将尾巴重新从墙壁里取出。 “这是什么怪物?” 基地小队长很明显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他惊讶的看着破坏掉的通风管道里爬出的怪物下意识的举起自己手中的枪。 但是他们的子弹对于防御力极强的怪物来说,就如同塑料的一样对它们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随着第一只怪物的冒头被大家合力击杀后更多的怪物不断冒出来。 有熟悉的玩家看见这个怪物惊呼”这就是之前在超市看到的怪物!” 玩家虽然发现了这里有这种怪物但是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无法让他们后退,顾辞看着前方被玩家和npc击败的怪物尸体控制牵丝引往它的身体里探索。 和这个怪物的盔甲太过坚硬,顾辞稍微费了一点力气才切开了它的盔甲,不过也只多费了那么一点力气罢了。 探索了一下顾辞将牵丝引收回,她很惊奇的发现这个怪物身体里没有晶核,她找的很仔细也没有发现里面有晶核,与它外表不一样的是这个怪物里面柔软干净的连颗结石都没有。 神奇的物种。 朝晖护着顾辞看着那些比人还要高的怪物向后退了两步召唤出自己的藤蔓,他们本就在队末,此时正好有怪物阻拦住他们的退路。 这些怪物站在原地蠕动着口器似乎是在像蛇一样用舌头收集信息,面对将他们包围的怪物玩家和npc脸色都有些不太好,毕竟这个玩意防御力太强,一只就跟一个小boss一样。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顾辞揉了揉眉心不打算拖延,牵丝引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在狭小的空间中,战斗还没有打响就已经结束。 玩家们还在疑惑自己眼前为什么闪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就看到那些怪物的尸块整齐的落下。 朝晖明白顾辞在想什么,他大步向前去打头阵,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众人他皱了皱眉头“你们不走吗?” 徐濡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地的碎尸残块呆愣着回神后才将视线移到顾辞的身上,看着被朝晖遮住大半身子的顾辞他又将视线移开到放到卫欢身上用眼神交流。 什么情况? 卫欢同样有些震惊,她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见过她怎么动手,大部分时间就是看着她抱着一个枪在侧边突突突。 虽然,可是,但是,能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又怎么会真的什么技能没有呢,运气好点通过新手关卡就有技能或者道具,她暂时还没有见到哪个倒霉蛋通过了第一个关卡什么都没有的。 卫欢摆了摆手跟着朝晖前进,她跨过地上那些肮脏的尸块跟在他们身后,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选择跟了上来。 虽然后面也出现过这种怪物但是都被顾辞解决了 顺着这一条通道一直走下去,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的门前,这道大门像是由金属制成,冰冷的触感和坚硬的质地都在昭示着众人这道门有多么的坚固。 朝晖看了看门旁边的墙壁上那个熟悉的,被强行破开的大洞,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顾辞空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个洞“母神,要从这里绕进去吗?“ 朝晖并不确定旁边这个怪物啊,这个洞通向哪里,他想自己去探索一下但是自己怀里抱着顾辞不是很方便行动就没有去,他询问着顾辞的意见。 “为什么要选择绕进去,直接破坏这里不就好了吗?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不要用复杂的方式” 顾辞看着那道门甩出了牵丝引,牵丝引顺着有些缝隙的地面钻到门里如同钢丝切豆腐一般将门切开露出里面脏乱的空间,只是不同的是进入这扇门之后这个空间另一边有三扇门。 这个空间里到处都是被踩踏的物品,大量的血迹喷洒在墙壁天花板有香 这个空间里到处都是被踩踏的物品,大量的血迹喷洒在墙壁和天花板,在地上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有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旁边同样随处可见的大洞里。 和前面这个豆腐渣工程的不一样的是 这几道门和定密嵌合的很好像是融为一体一般牵丝引很难通过去。 玩家查看了一下地图。发现这三扇门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根据地图上展示的模型来看这三扇门到达的终点离的都还挺远。 “识别锁” 朝晖看着只有显示屏的锁想起了那个可以打开一些专属建筑的徽章,她将那个徽章拿出来放进那个显示屏前面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显示屏散发着温和的绿色的光,紧接着一个听起来很温柔的机械音响起 “尊敬的李博士您好,欢迎您,授权进入中……” 前面的几道门缓缓的打开,露出里面的电梯,电梯里面非常干净像是才被打扫完毕一样连灰尘都没有。 三扇门? 这怎么走? 基地小队长看着顾辞手上的东西有些疑惑她手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他应该是哪里见过的。 而且这种关于基地内部的东西她是怎么拿到手的?只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讨论这个的时候,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解救月光他们,所以现在人数划分就成了一个问题。 玩家们也在想如何分配,毕竟他们两个的实力确实不错,能够那么轻松的解决这么多怪物想来也是不简单,但是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愿意让其他人跟着他们,再说了,若是分散的太多,后续的安全怎么保证?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六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分配,最后决定还是分为三拨人,npc一组,玩家一组,还有顾辞和朝晖一组。 每拨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大家就这么分开踏上了不同的旅程,只是底下到底是有更多的危险还是机遇都不知道。 顾辞他们率先进入了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以后,那个温柔的机械衣又响了起来“电梯下行中会有轻微震感,请各位乘客握紧旁边的扶手。” 朝晖掂了掂顾辞将顾辞护着,电梯进来并没有显示电梯的层数而是进入直达目的地,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温柔的机械音说的有轻微震感是落下去,忽如其来的失重让朝晖感觉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停了。 但是好在这个过程比较快,没有一会儿电梯就变得缓慢然后停下。朝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抬头看向了外面,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空旷的空间,只不过这个空间非常的不一样,除了电梯以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中间一个展示台有从天而降的光照射着。 朝晖使用自己的藤蔓去探索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这里安静又空旷,除了那诡异的光线外一个人都没有。 朝晖试探性的往电梯外伸出自己的脚尖。如意料中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奇特的事情,他胆子大那些又往外伸出来一整只脚,静默了片刻,周围还是没有什么响动,保险起见他又伸出半个身体,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见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难道这里就只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吗? 朝晖向外走去,就在他和顾辞两个人站在这个空间以后好几个喷出气体的装置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喷来,与此同时电梯门立刻关闭。 “嘶” 顾辞下意识的抬手护着朝晖和自己,但是喷出的这个气体就好像是普通的水汽,有好一些都进入了她的嘴里,她砸吧了一下并没有从中品尝出什么味道,就好像进入这里是有几个调皮的小朋友在跟他们玩耍。 “你好,我出逃成功的实验品。” 随着喷气的结束,周围要稍许亮堂的一些,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带着沧桑的脸在四周的屏幕上显示了出来,四面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那个人的脸,从这个称呼上顾辞知道了他是谁。 顾辞放下手看着正面向自己的那个屏幕“博士。” 听见顾辞道出自己的身份他有些愉悦的笑了起来,他在屏幕前的眼睛打量着顾辞“是的,我的小实验品,其实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不能理解。你是怎么进行成功出逃的?你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 顾辞听着博士的话品出了不对劲,他的意思是之前自己是昏迷的?至于出逃…… 顾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善良,该将所有的细节告诉眼前这个人,她抬起头“月光他们在你这儿?” 顾辞问的直接,见自己的问题被忽略了,博士也不生气他赞赏的看着顾辞像是在看待一个宝贝 “啊,那个曙光基地的人呀确定在这里,不过得需要你自己去找,要知道我的小实验品,为了你,我专门为你留出单独的空间,只为迎接你的回来,或许我们可以再简单一点用你来换取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你看怎么样。“ 博士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宝贝,从顾辞进入这一块领地开始,他就特别关注了顾辞。 看见她展示出自己之前没有研究出的能力使他更觉得眼红。尤其是自己特制的金属大门被他的异能轻轻的一扯就破坏更让他觉得神奇。 要知道,虽然第一扇大门被破坏了一点,但在普通的异能者面前依旧是坚固的,只是被破坏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就能让她的异能能将那扇大门破坏的彻底,博士不敢想象顾辞的异能该有多强大。 也怪他自己忽略了。 顾辞也笑了“都说人不可貌相,傻b不可斗量,看来你就是” 他们两个就好像两个幼稚的人在这里打着嘴炮,互相攻击了半天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看着一直在跟她扯的博士顾辞让朝晖后退了半步。 博士在跟她拖延时间是为什么? 知道顾辞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博士并没有说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辞“你走的通道是最接近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通道,如果你能够一路畅通的通过,大概……也许三个关卡就能到最后的实验室,不过我的小实验品,这次你可逃不了了哟” 说着博士的脸一下子就消失。 “母神” 朝晖看着依然带着笑的顾辞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这个宽阔安静的空间他们都能够清晰地听到有门栓被拨动的声音,只是除了中间那个展示台有光线外其他地方黑的根本看不到。 朝晖迅速的带着她来到了中间展示台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只有空气。 但是随着他们来到展示台的中央周围也是慢慢的增强了光线,顾辞能够清晰的看到在周围本该是墙壁的位置逐渐变得透明,在那透明的玻璃墙后面,有许多身上有着蓝点的丧尸,那些丧尸大多都是身体完整,只有少数腐烂的恶心。 随着类似门栓被拨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顾辞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那几乎透明的玻璃墙缓缓的上升。那些丧尸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他们嘶吼。 当这些丧尸从玻璃墙下面钻出来越过玻璃墙的时候,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房间响起刺激着他们两个的耳膜,伴随着水汽再一度喷发,整个场景变得混乱起来。 看的显示器里凌乱的画面博士满意的拿起汤勺在面前的肉羹里面搅了搅,似乎觉得有趣。 他用汤勺将里面的肉块舀起来,然后翻着手腕让肉块重新落回的碗里如此重复几次乐此不疲。 也许是玩够了,他将面前的碗轻轻的一推“拿走” 旁边的男人也就是之前和他们有过交际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监视器里面的画面,然后低着头伸出双手听话的将那碗依旧滚烫的肉羹端走。 这些丧尸冲出的一瞬间顾辞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似乎有些使用不出来自己的异能。 在进入游戏,她肯定会多少受到副本的影响而压制自己本身的实力,但是这种状态就跟她醒来发现自己泡在玻璃罐子的感觉有点像,浑身无力,而且用牵丝引有些牵强。 这些水汽? 顾辞总算知道了博士为什么跟她扯了,她看着在这种狭小环境下有些局束的朝晖,发现这种水汽对他本身的实力没有太大影响,只是这个空间的原因,让他没有好好的施展自己的实力,而且这个空间以金属隔绝植物的生长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针对她是吧。 顾辞看着好像源源不断的丧尸犹豫了一下,倒出了之前的类似于鱼油的东西塞进嘴里,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一点之后顾辞才甩出牵丝引。 削弱她? 不存在的。 看着满屏掉落的碎块博士凝住了笑容,尤其是看见顾辞对着自己笑博士更是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强! 太强了! 他的强……不,她的实验品来了。 正当博士激动的站起来的时候,刚才那个男人又推门进来,附身在博士耳边说了些什么,博士听了之后有些诧异,他看了一眼顾辞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你确定吗?” 男人非常确定的点点头“吃了大半的只剩骨头了还没有死,而且在愈合。” 博士的眼光变得炽热起来,他跟随那个男人匆匆的离去,也没有在管顾辞这边。 顾辞他们将能动弹的收拾了一遍,确认在场只有他们两个能动弹之后才在周围摸索找到了隐藏在墙壁看不出来区别的电梯。 老登口里没有一句实话。 哪里只有三四关,顾辞都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层了。 顾辞他们每下一层就要被迫打怪,只有打完这一关才能到下一关跟打游戏一样,只不过每一关都有那能抑制她的水汽,被淋了一关又一关的顾辞非常无语,要是早知道会下雨她就撑伞了,只是现在撑也没有必要了。 只是…… 顾辞看着电梯门打开之后呈现的情景看向了朝晖,自天天门打开之后面前整整齐齐站着的都是莎莉一样的人,服装表情甚至连手臂上一颗痣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们就站着闭着眼睛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威胁,就在顾辞考虑要不要动手的时候那个温柔机械音出现了。 ”尊敬的李博士您好,您需要在这些克隆人中找出唯一一个被植入意识的克隆人来开启大门,本次克隆人命名为:莎娃,请注意,若克隆人死亡空间全面封闭” 朝晖看着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区别的克隆人去测量他们的脉搏体温,但是这些克隆人跟正常人很相似,不仅脉搏跳动着,就连触感体温都是一样的。 朝晖带着顾辞在里面看了看,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克隆人忽然间抬起来头扬起手来了一套幅度有点大的广播体操。 抬手,挥手,旋转…… ? 什么死动静。 朝晖带着顾辞连忙躲避,只是这里的人站的太密,克隆人的手很容易打到他们,而且这些克隆人手指甲锋利的很一不留神就刮得皮肤裸露的地方一条血口。 朝晖虽然将顾辞大部分都护着但是并不能完全护到,朝晖余光中看到顾辞的手背被那些克隆人给抓伤了。 好在这些克隆人只发一会儿疯,没多久这些克隆人就停了下来,等朝晖想检查顾辞的手的时候就看见顾辞的手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怎么分辨?” 朝晖认真的去筛查每一个克隆人,顾辞拿出一个轮椅他便将顾辞放到靠墙壁的地方绕了一大圈又回来摇摇头”植物也不能告诉我准确信息。” 顾辞将朝晖身上的伤治好后看着不断飘雨的天花板将自己脸上的雨水擦了擦,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朝晖笑了笑”它叫我李博士哎!” 什么? 朝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顾辞将之前找到的那个道具像打开电梯门一样发出了指令“让莎娃来打开大门” 朝晖看着顾辞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正在想能不能行的时候那道温柔的机械女音回应了顾辞 “正在执行。” 朝晖看着从一堆克隆人里走出的人对着顾辞笑了笑,莎娃似乎不太习惯这副躯体,她走到顾辞面前扬起僵硬的笑容 “您好,李博士,正为您打开……” 她伸出自己的手在电梯门前扫描了一下电梯门就打开,目送他们两个进去直到电梯落下过了很久之后莎娃又一次扫描,电梯门再度打开迎接莎娃。 她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后下达命令“关闭电梯门,全部丧尸化” “好的,莎娃” 温柔的机械女音回应了她,莎娃等待了一会儿没有想到的是本该关闭的电梯门并没有合拢,反而是关在另一个空间的丧尸被放了,看着丧尸们如潮水般扑倒没有意识的克隆人莎娃非常着急。 她拍打着墙壁大声呼唤那个声音“关闭电梯!关闭电梯!关闭……”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丧尸的嘶吼声,等丧尸将电梯里的莎娃拖走后电梯门才缓缓关闭,那道温柔的机械女音更加温柔: “代号顾辞的样本组织已传送至实验室,一万克隆人丧尸化成功,五千异种培养正在开始……” 顾辞下一关遇到的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村子的人,只不过他们全部都丧尸化了,这些丧尸不仅有生前的异能,他们的血条更是厚也更难缠,顾辞他们多费了一点功夫才回到电梯。 看着电梯里面的鲜血顾辞并没有多说 朝晖推着她沉默的进去,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他们进去之后电梯底直接打开让他们掉到了水里。 他们有一定的准备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可惜了她的轮椅,掉进水里了就沉了下去。 轮椅! 她的轮椅! 她才拿出来的新轮椅! 顾辞眼睁睁的看着轮椅离她远去最后选择了去捞泡在水里可怜兮兮的朝晖。 “母神……” 朝晖指了指顾辞的身后。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七 什么? 顾辞顺着朝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背鳍向自己游过来,顾辞下意识的用手拍打水面,水面荡起阵阵涟漪生生的止住了那巨兽向自己游过来的速度。 朝晖赶紧去顾辞身边想要去看出口,但是他们掉下来的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四周墙壁光滑没有任何的出口。 而且除了那个巨大的背鳍以外,水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从朝晖这个角度看下去水面黑乎乎的无端让人生出恐惧感。 感知到水底下分布着数量非常多的水草朝晖才稍许心安,大致估量了一下自己与水草的位置他皱了皱眉,这个地底被开凿出来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连生长的最长的水草都离他们有二十几米远。 朝晖拉着顾辞想要游远些,但是在水中他并没有陆地上那般自在,他尝试着找到周围一些凸起的点或者墙壁的空间好让藤蔓附着,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哪里有缝隙。 朝晖在一次尝试着调动这铜墙铁壁和植物的力量。可惜这墙壁做工实在是太厚了。而且他的异能早就在之前的关卡中消耗的差不多有个六七成的样子,他不敢开大,万一开大直接把蓝条耗尽了,又有什么东西威胁的母神那才是他最害怕的。 水面再次涌动起来,这次朝晖看见那头巨大的巨兽像是冲破了什么之桎梏般向他们这边游过来。在水中这头巨兽拥有天然的优势,在层层的水浪中,他们两个如同两朵稍大的浮萍随着水浪摇摆起伏。 朝晖抬手,在脚底下生长的水草便像是受到了某种催化,它迅速的拉长然后缠住他们两个的脚踝狠狠向下一拉,如此迅速才躲过那头巨兽的血盆大口。 这个房间同样布置的很昏暗,压抑的就像是暴风雨一样来的夜晚。但是被水草拉入水里,反而能看清楚水底的状况。 虽然只是能看个大概,但是也很不错。在水里也不知这些水草是什么种类长得格外的茂盛,从水里仰头看可以看到那头巨兽像是知道这一片是他的领域所以变得悠哉起。 它转个方向继续向他们游过来,巨大的体型造成的浪花让他们两个在水中有些不稳。幸好有最底下的水草拉扯着他们的脚踝,控制着他们的方向才不至于被一口吞下 。 “咕噜……” 朝晖憋着气冷静的看着那头巨兽,粉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它,但是他本人却让水草控制着来到了顾辞的身边,他憋着气难受的对着顾辞笑笑,一个没注意,一个大大的水泡就从他嘴角鼻尖溢出飘到了水面上。 朝晖迅速的捂着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他寻找着机会拉着她的手向水面浮去。 可是那头巨兽盯的很紧,每当他们有向上靠的意图时,它就悠哉悠哉的转回来,用尾巴驱赶他们。 朝晖的脸都憋红了。 可笑,他可是三霸之一怎么就拘束在这里?朝晖利用自己憋住的那最后一口气准备开个大但是被顾辞温柔按下。 顾辞看着一直护着她的朝晖反手将他的手腕握在手心带着他向上游,她用手狗刨式前进,在她的身边电流不断蔓延有意识的劈向巨兽。 没有太多花哨,朝晖只看见自己的眼前花了一下,那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眼前用灯晃了一下,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出水面。 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疑惑的看着旁边的顾辞想问,在下一秒看见了从水里缓缓浮上来的巨兽的尸体后他选择什么都不问。 不是,雷系? 玩家能有这么多异能? 不管,母神总是特殊的。 朝晖想着怎么出去就看见顾辞还有他身边不断有小火花炸开,那火花炸的就好像拿着灭蚊拍去河边一走了了一路。 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他们两个身边的水面就已经浮现了很多细小的尸体,这些生物隐藏在昏暗的水中,肉眼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人和动物都能变异,这些微小的生物自然也会变异。 只不过因为太细小,没有多少人会太在意,当然发现的时候这些微小的生物或许已经将人啃食殆尽。 怪他,天真。 朝晖想要去水底看一看有没有出口但是顾辞拉住了他。 她从空间中又拿出了那瓶类似鱼油一样的东西倒了两颗含在嘴里,等了几秒钟之后顾辞伸出手轻轻在面前划开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和上次那个空间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只是这次的空间更小。 顾辞伸手压了压那个空间的豁口才变得更大。没等顾辞发令朝辉就已经很自觉的带顾辞进入了那个空间。 在他们走后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里,水底下的墙壁机关悄然启动打开了准备好的惊喜,从里面钻出了更多在水里变异的生物,只是当这些东西出来之后,它们却并没有发现有人的身影。 “母神,您的腿……” 顾辞也不知道自己划破的空间通向了哪里,只是吃了那个东西之后她思索,大致考量了一下才决定将目的地设在这里,如果还有关卡找不到月光他们的话她就把这个地方给炸了。 朝晖落地之后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赶紧去搀扶顾辞,但是朝晖目光落到他的腿上时显得有些震惊和茫然无措。 他蹲在顾辞的身边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样子让顾辞觉得好笑。 顺着他的视线顾辞看到了自己的腿,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甚至还能够笑着摸摸朝晖的头。 有变化的是顾辞但是朝晖却委屈心疼的瘪起了嘴巴,他看着顾辞眸中带着些许泪光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似乎是怕弄疼了她,朝晖将手放上去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顾辞“您觉得还好吗?有什么异常吗?” “没事。” 顾辞摇摇头也看向了自己的腿。 原本像是彩绘一样的腿,此刻已经发生了变异,也许是因为那喷洒的水珠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此刻她的腿看起来更加吓人。 坚硬的鳞片好似变大了两倍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她的腿上,放大化的鳞片看起来非常的恶心。 顾辞回想到以前看那些鱼的鳞片,有的鱼鳞里面会钻出细细小小的白色虫蠕动,她很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这些鳞片里面也潜伏着那种虫,这不由的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除了这个最明显的变化就应该是在腿的两侧那缝线位置。 这会看已经有鱼鳍冲破了皮肉,那鱼鳍就像是破茧的蝴蝶的翅膀一样,虽然从皮肉里面钻了出来,但是还蜷缩着。若不是怎么样都拔不出来,她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恶作剧,将这个东西粘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鳞片太过锋利,将她身上穿的裤子划成了一条一条的破抹布。若不是她的双腿没有知觉不然这么大的变化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她的腿…… 顾辞视线从自己的腿上移开,落到旁边沉默的朝晖身上,刚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就看见朝晖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母神,我会处理掉这里的!” 他盯着身处的空间咬牙切齿“我要……炸了这里!” …… 小伙子有梦想挺好的。 顾辞拿出新的轮椅舒服的坐上,也不知道那个博士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出来露面。 顾辞打量着恢复正常的房间敲了敲扶手,她能够清晰的听到之前异种爬行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动入了空间的能力没有按照顺序一关一关的闯下去,顾辞他们在好几个房间里发现了实验用的数据。 这么重要的东西会摆在这里吗? 顾辞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纸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的异能者,这么多要研究改造的她一个人肯定不行。 人嘛,总会有些团队有一样的理想,一样崇高的信念。 将能用的有用的东西收集起来顾辞继续前进,找了很久动用了好几次空间异能她才找到月光。 曙光小队的人都在一个大实验室里面,他们就像之前的顾辞一样,躺在冰冷的玻璃罐里面不知是死是活。 月光其实算非常好的,冰系异能者不少,只是月光修炼的比较强大,而她队伍的其他两个异能者比较稀有。 绉鸣陈哲。 顾辞让朝晖打破玻璃罐,除了陈哲,齐远外其他人都活的比较好,陈哲是治愈系的被实验很正常,齐远快丧尸化了状况不是很好也正常。 可是绉鸣…… 是因为博士不喜欢他这个实验品? 顾辞看了一眼几个人中最干净最体面的绉鸣让朝晖挨个把他们摆到空地上,她检查了其他几个人发现他们只是被晕过去。 也不知道罐子里面东西是啥,又能抑制异能又能保命,改天让科学家研究这个前线异能者伤亡估计会少很多。顾辞先治疗了几乎被开膛破肚的陈哲,他被治疗完毕之后脸色红润了起来一点也不像被实验的样子。 齐远过了这么久丧尸化比之前看着要好了不少,或许是博士的丧尸够多他甚至没动齐远。 齐远治疗的很顺利,可是影响他的关键是丧尸病毒,顾辞想过用治愈的能力去治疗他却收到了系统的警告。 【警告!警告!尊敬的特殊玩家请不要干涉游戏平衡,你身上的治愈能力并非进入副本时生效异能,请玩家不要破坏游戏进度。】 系统都这样说了,那她只好遵从。 顾辞和朝晖简单等了会,强行把月光绉鸣开机之后就继续去寻找博士,顾辞本意是撤退然后炸了这里,但是朝晖说什么都不愿意。 顾辞和朝晖相处这么久来没有见到过朝晖冷脸,但是这时他非常认真的拉住顾辞,粉色的眸子隐隐发红。 “母神,我要去的!”去弄死他! 于是顾辞和朝晖两人继续去寻找博士,在中途他们听见了很强烈的爆炸声,治愈之力的回流让顾辞明白了些什么。 顺着爆炸的声音顾辞他们赶过去,比眼睛更快察觉的是嗅觉,她闻到了一股肉香,利用李博士的道具打开门之后顾辞沉默了。 她和朝晖站在这端的门口,而博士……那个满脸沧桑的人坐在自动化的轮椅上不紧不慢的离开,身侧两边的地板正在缓慢回拢,而在地板下面有许多有小蓝点的丧尸正拼命哄抢着什么东西。 “啊,你这么快就来了,我都没有多关注你。” 博士笑意盈盈的看着顾辞脸上满是愉悦“说实话,我很感谢你,不过感谢什么的就不至于了,这个地方就留给你们慢慢玩吧~” 博士慢悠悠的向后退。 “想跑?” 朝晖看着博士冷笑一声,只不过博士并没有将目落到朝晖身上,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植物系就算强大也不一定有他厉害,只需要一小点时间他就可以重获新生。 所以在看见朝晖的藤蔓甩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随手甩了个火球后他便准备进电梯,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朝晖的藤蔓根本不是一般的藤蔓。 上古大妖的血脉怎么会弱呢,虽然只有一小点血脉那也是无数人惧怕的对象…… 顾辞看了一眼朝晖并没有说什么,博士被藤蔓拉过来,他在半空中的时候他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个忧郁怪,本来他还装忧郁在博士旁边的门框上摆出忧郁的造型,虽然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不过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拉着博士藤蔓的那个时刻,在半空中的博士已经被朝晖拉过来吊在半空中惹的那些丧尸纷纷抬头 。 “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一些。” 朝晖站在顾辞面前挡住她,他冷冷的盯着被他藤蔓缠住的博士,尖锐的花刺从藤蔓上伸出狠狠刺向博士,带着微微腐蚀的毒液被朝晖刻意释放腐蚀着博士的身体。 “啊” 博士并不年轻,朝晖动作太迅速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想使出异能的时候朝晖已经将他整个人捆住不能动弹。 也不知道朝晖的藤蔓是什么坚硬的很,他暗中释放的毒系火系异能都不能让这该死的藤蔓松一点,相反这藤蔓越缠越紧。 “装什么斯文。” 朝晖唾弃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八 朝晖将视线移开那个男人身上扯了扯嘴角“病鸡尾巴长长毛,没有本事就想装。” 朝晖扭头又看了看顾辞,没有从她眼中看到其他厌恶之类的情绪之后他才将博士拉上来,看着那张松垮的脸皮朝晖一脚踩到博士的身上。 “谁敢让你在我母神身上打主意?谁敢的!” 朝晖不敢想象那些可怕的东西长出来要有多难受,而且母神那么爱干净的人此刻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顾辞一直都如同明月一般高悬在他的世界里。 他的世界非常黑暗,贫瘠的土地开不出一丝花,是母神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他世界上唯一的光。也正是有这一抹光才让他被烈火灼烧的眼睛感觉到光的温和美好。 他怎么敢的呀! 朝晖蹲下身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按在博士的心口,巨大的压力压的博士心脏疼,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损伤。 若是自己死了,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虽然他的身子被这些藤蔓给裹住了,但是他的嘴没有他的嘴还可以说话。 博士刚想说什么朝晖就把自己的鞋子塞到博士嘴巴里,藤蔓像蛇一样缠到博士的脖子上,博士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嘴巴被他的鞋子塞着,只能呜呜呜的讲不出话。随着藤蔓的发力收紧,博士的脸也变得青紫。 朝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变了脸色的男人嘲讽一笑,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呼吸之后他才垂下眸子。 顾辞注意到了朝晖浑身在发抖,虽然他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可是越想稳住越容易被发现沉默了一会儿,他索性趴到了顾辞的腿上,声音沉闷“母神,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干的。” 顾辞温柔的顺着朝晖的头发,对面的异能者看着朝晖脸上闪过忌惮,虽然他们是得到了博士的好处,但是那也是拿自己身体被改造实验换来的。 他们没有必要为博士拼命。 这样想着他们很快的撤退,顾辞本打算安慰一朝晖,但是她似乎看到了博士在地上动弹。 ? 顾辞推开朝晖想要凑近一点看就看见一道冰刃甩向了博士,顾辞回头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月光,看顾辞看向自己她虚弱的笑了笑“又见面了。” 没等到回应自己月光就自顾自的上前重新颤抖着手凝聚新的冰刃在博士的心脏处挖出了一颗五彩斑斓的晶核。 “呼。” 月光看见那五彩斑斓的晶核被挖出后才舒了一口气,她瘫坐在地上装作没看到顾辞的腿 “这个老东西狡猾的很,要谨慎点,我怕他一个不留神诈尸。” 朝晖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眼泪站到顾辞身后听他们两个说话,闻言他看了博士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没看朝晖月光继续道“当时分开我们确定是想着第九基地暂时收留我们,我们也向曙光基地发送了信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跟之前一样没有信号,想着第九基地搬迁我们也顺路走,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上车之后就昏迷了过去。 后面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只是顾辞……” 月光欲言又止的看向顾辞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对上顾辞温和的眼眸“你是不是有一小瓶愈合剂?” 愈合剂? 那是什么东西? 顾辞疑惑的看着月光不确定她在说什么。 “就是一个小瓶子装的,小小一颗黄澄澄的。” 月光边说边描述,顾辞越听越觉得她说的东西是自己吃的那个东西,顾辞将东西拿出来递给月光看“你说的是这个吗?” 月光看了一眼并不确定,她委婉道“这个东西你最好不要吃,这个东西似乎成瘾,而且有副作用,之前我们和一个小孩关一起的,一个实验人员就喂他吃了这个,虽然短暂缓解了一下可是我感觉第二次他的反应比之前要强烈一点,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个东西是什么,我只听到过博士叫这个东西愈合剂,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光语速比较慢,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顾辞的神色,见顾辞听完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好的 还把吃了一些的药品收下来的样子月光有些疑惑“你没有吃?” 顾辞抬头看着月光“吃了呀,而且不少” “那你怎么……” 月光看着顾辞的样子很像问她为什么这么风轻云淡,明明这个东西对于那个小孩来说有很大吸引力,连博士都说这个东西有副作用。 顾辞听着越发明显的声音对着月光竖起手指“因为我会思考,我们该找他们汇合了。” 顾辞带着月光去寻找曙光小队剩下的几个人,不知道其他玩家和npc在哪里顾辞就带着他们先出发一步,之前顾辞听到的那些声音正是所谓异种的声音。 它们把这里当做了基地,之前顾妍爆炸的时候可能惊动了它们,此刻的它们如同受惊的工蚁到处寻找着发泄的目标 本来顾辞想着去寻找电梯,但是电梯打不开他们就只能沿着通道一边打开门一边又关上门,这样的动作很繁琐也很费时间,但是这也保证了他们在前面遇到什么丧尸或者异种的时候能有一个安全的后退的空间。 博士背后的资本不容小觑,在地下建造这么大又这么复杂的地方,单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再说了,这些仪器什么的在末世也是非常珍贵的存在,物资的匮乏和技术的短缺让很多东西都变得珍贵稀少。 顾辞他们左绕右绕还是没能绕出去,推着齐远的月光提议“我们要不要试试这个通道?” 她指了指旁边异种用于通行的大道,里面看着黑漆漆的但是足够大,或许通过这里他们可以顺利出去。 顾辞是路痴,朝晖也是,不是路痴的月光他们从醒来就在实验室跟路痴没区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 顾辞点点头让朝晖去帮月光他们,她在前面打头阵,也不知道这异种究竟有什么强迫症,自己挖掘出来的通道除了一些裸露的巨大电线管外地面处理的特别平整,虽然里面闻着特别臭,实际也非常难受。 “母神,小心点,不对劲” 朝晖站在队尾不放心的叮嘱顾辞,他眸子紧紧盯着顾辞生怕她一个小身板摔了下去。 顾辞点点头顺着路走,越向前走那股味道越发臭,前面不仅有刺鼻的腐臭味还有一股她说不出的味道。 一路向前越发的平静,仿佛之前听到的脚步都是顾辞幻听了一样。 他们越走越前,但是通道却越宽阔时,顾辞却觉察到了不对劲,她之前明明就听到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顾辞挪动着轮椅将耳朵放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认真的听。 这些异种挖墙挖通道的时候有时会顺着墙壁挖,所以有很多地方都能够看到裸露出来的银白色的墙壁。 顾辞将耳朵伏在墙壁上听了好久才听清楚了里面的水流声。若是没有其他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他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大水池。 这样看他们应该是在走上坡路,这样想着上升一点代表着越靠近希望自由,他们的心情也好一点。 本以为向前更加宽阔的通道会是通往希望的路口,却没想到他们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 这是人类的乱葬岗,但是却是异种的天堂。也不知道异种究竟是怎么孵化的。 这里的环境类似于溶洞一样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坑,关键是这坑异常的平整。 但是仔细看坑下面密密麻麻的摆着有好多的人。埋在更下面更深处的早已经化成了白骨。 之前他们闻见越来越浓的臭味儿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里面每一具尸体都摆的很整齐,而且在每一个尸体相隔的过道上都会放置这有半个人那么宽的巨大的类似于蚕蛹一样的茧。 说是茧又不是很像,他外面有一层胶囊一样的皮,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有着类似于羊水一样的液体,占据了大部分位置的是一团黑乎乎的巨大的影子,不用猜想,这就是那些异种的诞生之地。 顾辞后退了一步,示意他们小声点自己看,她自己则是观察了一会儿慢慢的从旁边借助牵丝引慢慢滑下去。 这里面实在是太空旷安静了,周围甚至没有一只异种在这里守候,通常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繁衍后代幼崽总是最重要的,出于种族的繁衍和天性总会有一些强壮的雄性来守护后代,但是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里这么多的虫卵,但是却没有见到生产的雌性异种。 哦 对哦。 雌性异种呢? 顾辞扫了一眼周围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异种。 她可能知道原因了。 幼崽可以饿一顿不影响,但是诞生幼崽的没了就真没了。 顾辞转身让朝晖把她拉上去重新换了一个方向走,她自己则是垫在队尾,看着顾辞满腿沾着泥土的鳞片月光担忧的问了她的状态,顾辞让月光放心,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比她还要虚弱。 要不是齐远他们几个晕着没有能够应对状况的能力,这个轮椅合该是他们轮换着坐的。 让月光他们在前面小心会随时返回的异种顾辞顺手拿了个外套盖住自己的腿。如今她的腿已经没有半分的美感,密密麻麻的鳞片单看是艺术品,但是这东西甚至连脚趾都长满了…… 算了。 博士给她到底混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基因? 顾辞在队尾看着自己手心快速愈合的伤口,这是刚才借力撑在腿上借力不小心划伤的。 朝晖在前面认真的观察,他回头看了一眼在翻白眼,走路摇摇晃晃随时会晕倒的月光犹豫了一下选择伸手去搀扶一下。 “你能撑住吗?” 月光只觉得眼前一片花,之前坐着休息能感觉自己活着,甩了两次异能之后她觉得这个世界随后都在向她挥手告别,现在走着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够倒下去,眼前重影还发昏。 月光摇摇头很想有底气的告诉眼前两个身子三个头的朝晖自己很好,可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她很诚实的摇头表示了自己情况不好 “不太好” 月光以为自己摇头再加上口头说不好马上朝晖就会来扶自己,但是她等了一会儿自己像根剥了皮软火腿肠,风一吹她就能断成两节。 可是事实上在朝晖的眼里月光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都没有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看他,正当朝晖疑惑的时候月光直挺挺的向前倒下去,也幸亏是朝晖伸手伸的快,不然她倒下去就会砸到齐远,他俩就会一起摔到地上。 人有没有事不要紧,母神就在身后保管他们死不了,主要是轮椅就这几辆了得看着。 朝晖先是看了一眼轮椅确认它没事之后才看向倒在怀里的月光,想来月光这些天也是没少遭罪,不仅小脸蜡黄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倒在他怀中的时候还想努力睁开眼睛。 可惜了眼皮子打架导致她只露出一丝眼白在苦苦挣扎。 朝晖定定的看着月光慢慢的伸出手,他动作轻柔的撩开沾在月光脸颊上的发丝,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她只是因为异能消耗殆尽再加上在实验室的高度紧张晕倒之后朝晖才收回手。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现在月光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妨碍她美,此刻的月光难得显现脆弱的依靠在朝晖的臂弯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始终不肯松开。 朝晖温柔的弯起眸子向月光靠近,明明月光就在他怀中他可以将她揽入怀中,但是他偏生选择自己去主动靠近月光。 朝晖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月光眨了眨眼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月光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但是还是困顿在半梦半醒之间。 朝晖见她皱眉伸手将她的眉眼覆盖住,也许是朝晖的手温热缓解了眼睛的酸痛月光倒是真停止了挣扎,朝晖一手揽着月光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像是情人间的旖旎。 此刻朝晖的眸子像是盛着水一般好看的紧,他垂下眸子来到月光耳边轻呼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 “起来吃饭!超市鸡蛋免费拿!” 末世生存法则八十九 …… 顾辞在后边看的一清二楚,她本来以为朝晖要做啥呢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好吧,是她想多了。 朝晖说的话大部分月光没有听清,唯独一个鸡蛋直直的撞到她脑袋里让她瞬间联系到那软糯缠绵的蛋黄和美味诱人的蛋白。 想吃~ “咕……” 月光的肚子不客气的响了起来,而她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有反应动了一下,到后面是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朝晖无辜的看了一眼顾辞倒也没有含糊,他掂了一下月光之后将月光背在自己的背上,回头看着明显精神萎靡的绉鸣,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朝晖撤回了自己的视线。 绉鸣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他回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顾辞又看了一眼正接手齐远那个轮椅的朝晖默默 的将视线移到陈哲和曲周身上。 算了,他们两个挤点就挤点吧。 不过为什么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 朝晖疑惑的看了一眼顾辞,顾辞对着他摇摇头朝晖也只能带着疑惑的继续向前走,也不知道这些异种到底怎么做的巢穴,他们停停走走很久还是没能找到出口。 走了这么久没有水没有食物,大家都体力都被消耗的差不多就短暂的停下来休息一会,牵丝引从顾辞的手腕中探出,在遇到分叉口之后牵丝引就会再一次分化去探寻。 “母神” 朝晖将月光放下来,利用藤蔓将他们所在空间道路封闭以免等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闯进来。 听到要休息强撑了一路的绉鸣总算忍不住瘫下来,天知道他走的腿都在打颤,但是曲周和齐远两个大男人重的出奇,他简直是拿命在给他们铺路。 累的只想两眼一闭的绉鸣强撑着自己的眼皮子对顾辞伸出了手“好……人,赏点吃的……” 绉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之前那个跟骑士一样的高个汉子此刻躺在地上看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格外有反差感。 “吃的?” 顾辞对着绉鸣摇摇头“我并没有带吃的,不过水果和水倒是可以给你。” 绉鸣有一瞬间脑袋停止了思考,当他听到有水果和水眸子都亮了,他费力的翻个身然后趴着用脚趾发力向前蠕动“给我一些。” 怪她,没有想到。 顾辞在空中用手指轻轻滑动,好几股细小的水流自空中出现缓慢的滋润他们的唇,朝晖微微动用自己的异能让包围他们的藤蔓结出了冬瓜,西瓜,哈密瓜,不爱我的…… 算了,冬瓜不要。 ? 绉鸣震惊的看着周围母鸡下鸡蛋一样忽然冒出的水果将头扭了个方向,看见朝晖慢慢的摘下一个巨大的芒果绉鸣神色复杂的看着朝晖似乎是有千言万语。 正当朝晖以为绉鸣已经臣服在自己的能力之下时绉鸣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摘了个西瓜一边震惊“你这藤条嫁接了多少呀?” 嫁接? 朝晖剥芒果皮的手一顿,随后他以疑惑的目光对上绉鸣,什么是嫁接?他嫁给了谁接了什么? 朝晖视线下落到绉鸣怀里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有打开的西瓜。 他本身并不会结这种果,这些水果都是他在末世之前找到的,有些特别大的变异水果还是他植物园里面薅的 ,他只是简单的把这些水果放在藤蔓再用了一个小戏法人人的眼睛起来像是他结出的。 再说了,他本体结的果子有毒又难吃,难不成他就想吃有毒的? 朝晖了然,他神色莫名的看了眼绉鸣将手上的芒果递给顾辞然后将他手中的西瓜给他打开 绉鸣顾不得自己品尝,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用食指和大拇指夹起一小块西瓜向陈哲齐远他们嘴里塞,此时此刻虽然他们还没有醒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徘徊,但是嘴唇碰到这些食物便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咀嚼起来。 这个地下室变得空旷起来。似乎在这个空间除了他们以外也没有其他,这也是让顾客感到特别奇怪的地方,明明他们进来的时候见到过那么多的丧尸以及这个墙壁的通道都在说明这个下面的古怪。 顾辞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赶紧让朝晖收拾一下搀扶着他们几个人走,虽然曙光小队队员全体昏迷,但是这不妨碍他俩带着他们走。 顾辞赶紧摇哑女出来帮忙,反正哑女闲的没有事,哑女瞥了一眼顾辞视线落到她的腿上又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顾辞压了压腿边的毯子赶紧跟上去。 月光醒来的时候不是在那个昏暗阴森的洞里面,更不是在充满了明亮光线但冰冷的可怕的实验室里。 她望着洁白的墙壁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头顶的光芒,她尝试着抓了两下发现抓不到之后有些气馁的失了力气,手臂落到了绵软的被褥上,才让月光稍微回神。 这是哪儿? 虽然知道顾辞来了他们不至于在实验室里受苦,但是月光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她又抓了抓自己身下的棉被,思绪逐渐回笼像是想到什么他猛然坐起来“齐远他们呢?” 一直在外面观察他们身体状况的医护人员看见月光醒了赶紧推门进来,看着准备往外面跑的月光,他们对她进行温声安抚 “月光队长,你已经成功的返回到基地,情绪不要太激动,曙光小队其他成员也已经抵达安排在其他的房间。” 月光在察觉有人进来的一瞬间立马警惕起来。当她看到那些医护人员身上熟悉的基地标志时才缓缓的放松了身体。 月光舔了舔嘴唇想要问些什么,不过自己的嘴唇异常的干裂,喉咙间也像火烧一样难受的紧。 医护人员给她递了一杯水,嘱咐她慢慢喝。月光接过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得到了大致的情况,知道其他的队员在昏睡,也知道他们是两天前被带回时她明显有些诧异。 “难道我昏迷了这么久吗?而且我记得是在那个地方就昏迷了的?能否告诉我待会儿把我们带回来的人是否是名叫顾辞?” 医护人员对月光说的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虽然自己还坐着轮椅但是还带出了一大帮人的小姑娘,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按照常规要求再一次进行了检查,确定各项指标正常之后,医护人员才放着月光出去,在检查的时候医护人员将她昏迷之后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在最开始的时候,基地在莫名的收到了一封神秘人发送的邮件,虽然不确定事情的真相,但是基地长还是派了一支队伍过去。 这期间那支派出去的队伍并没有进行相应的回馈,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在汇报情况后面就像是失联了一样。 在此期间大概三天,四天左右这次小队都处于失联的状态。不过这很正常,有时候这支小队去更远的地方执行更危险的任务是失联四五天甚至半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两天傍晚,那个废弃的厂房那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虽然不至于将地面炸的坍塌,但还是引起了基地的注意。 基地这边赶紧派出人手去查看 发现在那个厂房不知道哪里来的涌现出大量的丧尸。 虽然基地长也及时的派遣人手前去剿灭这些丧尸,但是由于之前进入的那些人异能耗尽。有相当多逃出来的人在后面经历的丧尸潮中又重新的被拉回到,成为了丧尸的养料,这也导致最后成功回到基地的人只有十多个,这十多个的人中还包括了。他们曙光小队。 此外,基地获得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在那在最后的那一次丧尸潮中还夹杂着其他的,未曾被上报,或者说未曾被发现的生物。 没有被发现的生物? 月光没有亲眼看过,自然不知道这未知的生物到底长什么样子。好在基地现在都有这种记录怪物详细体貌的图纸。 躺了几天输了营养液的月光感觉身体再没有之前的虚弱感,虽然还是虚弱,但是至少自己下地搀扶着墙壁走一走不是问题。 她来到其他队员的房间,在玻璃对面看到他们,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她才去打听顾辞住在哪里。 顾辞其实对于这个黎明基地挺好奇的,作为数一数二的大基地她本来以为里面会像第九基地的一样,看起来非常具有未来科技感。 再不济也该是修葺整理好的模样,而不是像他们进来的这样,到处都是帐篷。 虽然里面看起来很干净,可是他在进入这个基地时,也曾看到在基地最外圈看见听到一些很不好的现象。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这个地方。活着就很好了。这里的异能者和普通人物资都不一定够分。 顾辞在进入基地一天后见到了基地长,基地长大概四五十多岁 身形修长,面相儒雅。 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和他面对面,顾辞甚至会以为对面是一位和蔼的长辈。 但是很明显,这位基地长和蔼的表现只存在于刚见面的那一瞬间。通过简单的调查基地长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实验室的东西,他以一种看待商品的目光打量着顾辞被遮住的双腿。 也许是身居高位待的久了他并没有和顾辞聊的太多,他沉默着翻看在实验室找到的剩余的一些残废的资料。顾辞也沉默着,她身上是有资料,但是以基底层现在这个态度她觉得这个资料并不能交给他。 两个人沉默着并没有交流。 顾辞被安排在一所离月光他们比较近的居所简单住下来等待着月光他们的苏醒。顾辞也不能去除了居所范围以外的地方去瞎荡悠。因为在他们这个地方,基地长安排了好几个异能者用来保护她的“安全。” 看着月光慢慢的挪过来顾辞温和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她们俩个也并不避讳就坐在一起讨论了当时的场景。 顾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们会迷路不过有她的牵丝引路试错,大大减少了走错的可能性。 进入其他两个通道的玩家一队和pc一队都损失惨重。玩家那一队原本有十几个人,等到和她们汇合的时候只有五六个人,而且每一个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而npc这一对的话相比起玩家更惨烈。 他们汇合在一起已经跑出了厂房大概二十米样子的位置,从里面忽然间就钻出了许多的丧尸,这些就好像是专门为了让他们囚禁被困在这里一样。 不过最让顾辞觉得奇怪的是,那场爆炸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她很肯定没有人在下面动过手脚扔过炸弹之类的,她也没有听到过类似于自爆倒计时之类的声音。 他们走出洞穴之前的寂静和他们走出洞穴外丧尸异种的疯狂,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爆炸都充满了疑点。只不过她现在待在这里不能出去,她和朝晖又分开,没有关一起。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都和顾辞没有关系,她现在要配合这边实验室来进行一个研究。他们要来研究她身上的这种变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单单的将其他动物的基因植过来,是不太现实的,从顾辞身上他们也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研究出丧尸病毒解药之类的东西。 顾辞也许是吃了太多愈合剂的缘故双腿变化的比之前还要恐怖恶心,若是此刻将她两条腿的内侧剪开将两条腿绑在一起,让皮肉混合长的话或许她就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人造人鱼。 更重要的是,随着这份特征的明显顾辞能够感觉到这份怪异对自己的限制她,她若离开水太久就会变得焦躁不安,那是一种对外界莫名的困扰。 实验室的人为了更好的取得实验数据,专门给她用厚厚的玻璃打造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那鱼缸没有多深就像一个加大版的浴缸,顾辞并没有拒绝。 不对劲。 还是不对劲。 顾辞总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结束甚至会有一些变故出现,不过顾辞并不想掺和,思考了一会儿她决定放弃思考,只需要等待丧尸病毒的解药研制成功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其他事情,她并不是很想了解。 这样的生活过了大半个月,直到实验室来了一名新的科学家才有了些许不同。 末世生存法则九十 实验室里的人员给顾辞介绍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面孔。 顾辞在水缸里隔着玻璃和那位所谓的江博士对上了一眼。 这位江博士身穿一件非常笔挺的白大褂,若是以肉眼来判断的话,他最多不过二十多岁。 他对待所有人都很温和,看见顾辞的模样也不害怕,也行是有兴趣,他甚至隔得很远招手对她打了一个招呼。 研究人员害怕顾辞反感赶紧介绍。 “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其他基地转移过来的江博士,最近外面发生了更多的事情,除了丧尸似乎还有其他的变异生物需要更多的研究人员研究,我们没有太多专业的仪器,而且我们这些技术一直没有什么进步,所以基地长专门把江博士从其他的基地调过来的协助我们。” 顾辞看着那位江博士也对着他带笑点点头。 这个江博士绝对不正常。 顾辞认真的看着江博士,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浓厚的兴趣,疯狂甚至是惊喜。 前面两个可以理解为对新事物的感觉。但是最后一个…… 顾辞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惊喜的。 博士…… 江博士…… 顾辞将两个人的身影重合,但是很遗憾的是两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 那个博士苍老废话又多,而面前这个江博士极为年轻,他的生命力蓬勃和之前的博士完全不一样,再说了博士可是被月光亲自取下晶核的人。 没有晶核的人还能复活吗? 顾辞看了一眼江博士并不理会他狂热的眼神,她的手轻轻敲打着玻璃墙壁若有所思的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双腿在荡漾的水波中模糊又很快的和靠近自己的江博士对上视线。 就在她微微晃神之际那位江博士已经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他双手贴在玻璃上面。 如果可以,这位江博士怕是恨不能将整个人塞到玻璃里面和她来个面对面,然后将眼睛当做x光将她整个人,一片片,一点点仔细的解剖。 这个人指定是有一点病,谁家好人会贴在玻璃上面还伸出舌头去舔,有够恶心的。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江博士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掏出一块手帕将玻璃上面自己的口水痕迹擦掉。 他在实验室人员的陪同下走出了实验室,在跨出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顾辞温和的点头。 顾辞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朝晖就一直在外面陪伴她。不过为了快一点研究出解药顾辞拒绝了朝辉让他带回到小院的想法。这个实验室又以这些科学研究人员以他身上带了细菌的缘故不准他进入实验室。 这可把孩子给委屈的,朝晖只能每天等在门口等到实验室结束在门口探望两圈,也许是知道即将分别朝晖的脸上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失落。 不过顾辞不着急,一家人总会在一起的。 在某一天傍晚的时候,这位江博士带着他的实验助理走了进来。在这个地方实验室其实是很宽阔的。 为了尽快的解决这场灾难,所有的物资都是先供实验室先使用,若是有缺少的东西实验器具会马上派遣人手去找。 顾辞看着江博士按照惯例观察她一会儿记录了一下数据之后慢条斯理的打开了电脑。 看着在鱼缸里躺尸的顾辞他敲击键盘的手慢慢停下来,他盯着顾辞“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顾辞没有理他,这个人…… 顾辞懒懒抬起视线看着蹲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朝晖打了个手势,朝晖带着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博士便立刻转身离开。 顾辞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动作,本来在水中稍许有些动作就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顾辞根本就没有想着要避开江博士。 见自己的话没有被搭理江博士也不生气,他根调整了屏幕上面的数据参数然后戴上手套来到了顾辞面前。 按下按钮将展台降低到,姜博士将手搭在鱼缸上面居高临下的的看着顾辞的眼睛:“或许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够提供给我,每天盯着你好像也研究不出来什么” 顾辞还是不回应他,自从江博士到实验室里之后月光他们也来的少,偶尔几次来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忧心,不过唯一好点的就是其他人都好很多,也正因为江博士的特殊,这里几乎成为江博士的天下。 顾辞闭着眼睛躺在水里装听不见自然也就没有看见江博士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见顾辞这个样子江博士装作不经意的去到另一边拿出了本子和笔记录下其他的参数,他又不死心的找顾辞搭话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其实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健康的存在,按照你的变化你应该早就异化了。” 江博士仔细的观察着之前记录的那些数据然后将本子合上带着笑意的询问顾辞“你进入黎明基地的时候登记的是空间异能,我想问的是你在使用异能的时候,会和你之前异能使用的感觉是一样吗?” 也许知道这个话题太具有暗示和明显性,他顿了顿补充到:“我的意思是这个像鱼一样的双腿是否会吸收你的力量?不吃药了也要疼?” 顾辞并不觉得自己的腿有多吸引,她睁开眼睛试着摆动自己的腿,开始她的腿本来就没有知觉更不要说现在。 见顾辞总算有点反应江博士才又打开本子,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在旁边控制鱼缸流水的装置上,他拿起一根塑料管试着扯了扯,在鱼缸里负责进水口的管子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水面上浮现起从鱼缸另一头传的波纹。 江博士看着水面上的动静满意的笑了起来,他使劲一扯简单的进水口水管便脱落在地,细小的水流从水管流出缓慢的浸透到地板里。 “再说了,一个空间异能而已,这世界多少个人能觉醒不同的异能。” 也许是担心自己说这些废话顾辞还是会不理自己,江博士思考了一下又换了一种方式,他像一个邻居的大哥哥一样拿着自己的书册为顾辞扇着风扇去这里根本不存在的酷热和飞虫,他本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靠近顾辞 “若是你想,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感受,这些破烂仪器根本就不能检测出你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异。你的腿也是一样,不管是电击还是针灸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你应该最是清楚,所以我想知道你这么久还能够保持清醒的原因,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觉醒更多的异能。” 顾辞听见这个话总算是有一点反应她懒懒的抬起眸子,看的近在咫尺却装模作样装作贴心为她扇风的江博士“看来局势已如你预料一般发展。” 或许是局外人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研究人员看见地上的水管正准备捡起来时,被江博士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他好奇的看着姜博士和顾辞的互动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碍于基地长一切要听从江博士的指令他也没说什么,而且在刚刚他的手捡起水管的时候江博士就已经眼神示意他让他退出去。 那位研究人员的看了一眼在鱼缸中的顾辞,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姜博士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将稍远处在墙角忙活的两个实验人员一同叫了出去;不过他们并没有将实验室的门关上,不过这也无所谓实验室的门开与不开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下子总算能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说话了。 江博士总算感到一丝满意,他转头视线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要伸手去触碰顾辞,但是他伸出的手还没有触碰顾辞便已经掉下去,只不过那节断手的血液还没有跌落,便悬浮在空中,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托盘托住然后当做垃圾扔向了地下。 “这个情景下好像不适合说好久不见这个词。” 顾辞看着眼前这个断截面光滑的断手将视线移动到还反应过来的江博士脸上歪了头“那么,日安!” 江博士确实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手腕处剧烈的疼痛传来,他才踉跄的退后两步神色痛苦的握紧自己的手,看着和自己不过两三步距离的顾辞,江博士的脑海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巨大的惊喜。 她果然是个宝!难怪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异化! 他佝偻着腰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用来缓解痛苦和止血,说来也奇怪,他靠近顾辞的时候,他的手被切断时就像切了一根胡萝卜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就在他嚎出那一嗓子之后血液就不断的流出。 但是过了一两分钟本该流血不断的手腕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在不断的进行自我修复,血液开始凝固,手腕处开始进行肉眼可见自动的愈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再打哑谜就有一些过分了。 “博士,那如此苍老而且被挖了晶核的你是怎么样变得如此年轻的?” 顾辞上下打量了博士一眼眼底似乎也有好奇。 “你果然知道是我,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是个研究人员,若不是在中途那几个老顽固背叛了我,退出了研究我只会成功的更早!要是他们支持我和我一起研究的话,我的研究成果能够提前几年甚至几十年。但是现在的研究成果也不算晚,你看现在的我宛若新生,不仅有各种异能,而且身体强大堪比新人类,这可比我制作的其他东西要好十倍百倍上千倍还要不止。若是我们都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人类只会不断的进化,直到成为像神话里描写的那样成为新一代的神!” 江博士甩了甩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手已经止了流血,并且还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生长,他看着顾辞满是得意 “说起这些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得到你,我的研究恐怕在我有生之年都无法完成,我也感谢顾妍为我又带回了你。 你之前不是挺好奇我为什么被挖了晶核还能这么快改头换面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吗?那是因为普通的晶核对我来说就跟个装饰品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你强大的自愈是所有异能都无法相比的,说来也奇怪,之前怎么没能在你身上研究出这些呢。” 江博士看着顾辞的眼神越发的炙热“就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世界能存在两种异能的人已经算是佼佼者,而你却能存在更多,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们之前是怎么进入到我的地盘躲过安保系统,但是我很肯定,若是继续研究,你能够创造更多的研究价值,所以我为了你提前让我的小可爱们都来到了这里,怎么样,你开心吗?” 江博士用热切的眼神看着顾辞,虽然他之前也想过再蛰伏一段时间,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越比对那些数据越觉得惊心。以他的分析来看顾辞身上可能存在更多可研究发现的秘密。 但是这个群实验室的平庸之才并没有发现什么,他也不想这些秘密被这些人知道索性就蛰伏了一段时间,可是随着和顾辞相处,他越觉得按耐不住,他需要找一个地方把顾辞关起来认真仔细的研究,最终创造出自属于他的王国,一个没有平庸者的国度。 顾辞看着眼前的江博士笑了笑。她伸出手将散落在耳旁的发丝轻缓的扶了上去“开心呀,我怎么不开心呢。” 她伸出手对着实验室门口招了招“我的孩子,先过来。” 江博士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口,他知道一直都有一个植物系的男人在守着,不过江博士并没有将他放心上,他只是下意识的回头,哪怕进来是只狗他也要看到再说。 朝晖进入实验室对着顾辞摇了摇头“基地外全是丧尸,基地里都找不到几个人,月光他们不在。” 听到朝晖这个话江博士得意的看着顾辞,也许是害怕顾辞有人带着逃跑,他顺手将门关上并用自己金属异能将门焊死 “你们自然是找不到人的这些天曙光基地里的异能者大多被派去做任务了,其他的幸存者被集中在其他区域,想想也是好笑,偌大的曙光基地到头来是我的天下。” 末世生存法则九十一 顾辞点点头招来朝晖,朝晖看了一眼江博士快要凝出雏形的手乖乖走到顾辞身边蹲下,他抬起眸子乖巧又听话的看着顾辞微微一笑“母神,我在。” 顾辞摸了摸朝晖的头发,在江博士满是自信的眼中顾辞对着他摆了摆手,下一秒那装着顾辞的巨大鱼缸和朝晖便全部消失在江博士的眼皮子底下。 对了,他倒是大意了,顾辞是空间异能,能这般利用空间的人厉害点很正常,不过他们可跑不远。 江博士计算了几个顾辞他们大概会出现的点之后慢悠悠的将门打开,他不紧不慢的走到距离顾辞很远的一幢独立小洋房,将门打开露出昏暗的大厅,看着静悄悄的屋子他从自己的白大褂里面掏出了一颗金黄色的类似鱼油一样的胶囊 “来,好孩子快过来。” 在昏暗的房子里似乎是有什么小型犬一样的生物一闪而过,但是随着那个身影闪过他手上鱼油一样的东西,也随着那个东西的而消失不见,看见自己手上的东西没有了他才放心的拍拍手站起身“真是一个好孩子呐。” 确实如江博士预料的一样顾辞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他们落在了基地外不远的一处地势稍微高一点小山坡上。 从他们这里望过去,曙光基地外围有无数的丧尸包围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一直等待没有任何想围攻基地的样子。 顾辞他们的出现惊动了周围的丧尸,相当多的丧尸向他们这般奔袭而来,别说,乌泱泱的场面看着当真是壮观。 朝晖抬手,巨大的藤蔓从地底生长出来,比窗帘还要大的叶子托着他们直冲云霄。 “母神” 看着他们升到足够高的位置朝晖才松一口气,但是一股酸涩在胸腔里不断蔓延到四肢百骸,朝晖定定的看着顾辞眼里有着眷恋,他贪婪的用视线临摹了一遍又一遍顾辞的容颜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他蹲在浸泡顾辞的大型鱼缸旁将头埋进手臂哽咽 “希望您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多想起我些。” 朝晖心里清楚,这大概就是他和顾辞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会永远留在这个副本经历无数次的数据更新重置,直到脑海再没有一丁点顾辞的身影成为这个副本中真正的一员。 顾辞用手滑动着水来到朝晖身边,她趴上玻璃壁看着微微颤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朝晖怜惜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由植物搭建的高塔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密密麻麻的丧尸大军,而他们被困在了丧尸潮的中间,无数的丧尸顺着植物的根茎想要爬上来但都被无情的藤蔓一把拉住扔向远方,他们的位置能够看到在早已经成为丧尸地盘的基地里还有少数异能者在抵死反抗,异能的光芒在黑压压的丧尸群中显得渺小而微弱。 “朝晖,别怕,我带你走。” 顾辞将视线收回来,她动作轻柔却又不容置疑的握住朝晖的手腕,看向朝晖的眼眸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母神……” 朝晖试着扬起自己嘴角尽力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但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觉得自己笑的比哭的难看索性就没有再笑,他害怕顾辞看到自己的窘态索性扭过头声音沉闷: “我们被那群人抛弃了……” 像当年他和顾辞那样。 他很认真的找了基地里面,月光他们根本不在,他们也许是知道丧尸围城先走了,也许是将他的母神抛弃给那些人做实验不管了。 莫名的悲凉和无助让朝晖下意识的依赖顾辞,他抬着头仰头看着顾辞不安的开口“母神……” 他该怎么做? 他与顾辞都会受到副本压制,他没有办法将顾辞送出副本,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保证在这么多的丧尸里保护顾辞不受伤。 谁知道顾辞听见朝晖这样说只是淡淡笑了笑“抛弃?也许是我计划好的也说不定。” 顾辞反复回味两个字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她的视线落到远处不知道何时赶来对着她挑衅一笑的江博士,因为服用了研究成果的药物他现在已经恢复成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单凭他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谁又能够想象他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呢?抓异能者实验,改造异能者,创造杀伤力极大的异种…… 顾辞并不担心这些丧尸会马上爬上来,她在江博士困惑的目光中使用了自己的技能:别人的商店。 本轮游戏中等级最高的人她没有见到过,但是她可以指定打开等级最高的人的商店,如画卷一样展开的商品页面铺在顾辞面前,顾辞扫了几眼就选中了里面售价不菲的一次性道具,顾辞满意的笑了起来她对着江博士做了一个击毙的动作,在他不解又自信的眼眸中顾辞兑换了那个道具…… 【聪明的毁灭大炮:不要小瞧了它的威力,想毁灭一个副本吗?劝你不要动这个心思,如果你说要毁灭这个世界毁灭大炮绝对能做到,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叫毁灭大炮而不是鞭炮。攻击选择族群或者大小区域,根据使用者调节爆炸波及,未被选择的目标身处爆炸范围受到保护不会受伤。】 顾辞看着那价值不菲的毁灭大炮,冲着最后一句他就该卖这么贵!顾辞试着购买,但是这个东西只能购买一次,顾辞也不贪心,她掂量着自己手里那个遥控器一样的玩意在对话框里输入自己想要的条件确认效果后果断按下按钮。 此刻该有音乐! 随着爆炸的蘑菇云升起江博士头颅狼狈的从废墟中滚了出来,作为最成功的改造异能者,江博士对自己毫不吝惜使用那些珍贵的物品,在其他实验者成功的部分或者能力他会小心的让自己尝试确定没有排异才会放心使用。 作为集大所有改造者为一体的江博士自然是没有那么好杀的,之前月光看似把他杀死但是他从顾辞这里获得的强大自愈效果让他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而这次虽然他只剩下一个头颅,但是谁又能保证他过几天不会又自愈起来呢? 朝晖看不见顾辞在干什么,他只看到顾辞在空气上划了两下又点了几下手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东西,虽然他知道顾辞有空间异能,但是这个东西很明显不是她空间里的东西,感觉到危险时朝晖不知道是顾辞的手臂,他下意识的升起植物将自己和顾辞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朝晖本来以为会受到爆炸冲击波的伤害,可是在爆炸的黑云散去他和顾辞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他召唤的植物叶片都没吹掉。 刚才那场爆炸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吹了一阵风,朝晖带着疑问谨慎的将叶片收回就看见之前那些嘶吼咆哮的丧尸全部都躺着地上,说躺在地上好像有些不贴切,毕竟变成渣渣的它们只能依附于地面。 朝晖带着顾辞缓慢降落到地面,他找到江博士半边破碎的头颅,虽然他现在已经被炸成这个样子但是嘴是他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他也不愧是给自己做过强化的人,其他的丧尸大部分都变成了泥巴,只有他还能保证自己的躯干这些断的一节是一节。 “江……博士” 顾辞来到江博士面前弯腰看着那残缺头颅上的眼睛还在转动轻声笑了起来。 因为双腿长满了锋利的鱼鳞,在两条缝线处还长出了锋利的鱼鳍,顾辞稍不注意那些鱼鳞脱落或是没有长出的地方就会被刺的鲜血淋漓,锋利的鱼鳞和尖锐的鱼鳍将顾辞的裙子勾的破破烂烂,在这残破的废墟上竟然意外的应景。 “你就应该和顾妍一起被炖成蛇羹!” 看见顾辞一下子翻转局面江博士不由得慌张起来,他眼前的世界是模糊不清的,但是顾辞的脸却在他脑海里越发清晰深刻起来!这个完美又残破的实验品竟然让他引以为傲的丧尸大军就此覆灭!不过江博士一直没有想到的是像个没有思想玩偶的她究竟是在哪一刻复苏的? 不过那些已经已经不重要了,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用顾辞傲人的自愈能力重生!那个时候他就会把顾辞处理掉,正如背叛他的顾妍一样! 江博士这样想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再次复生。 顾辞动作温柔的拂开盖在江博士脸上的碎石沙砾,确认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聚焦后顾辞拿出只有一半的愈合剂。 这种东西做成透明胶囊的样子,虽然服下这个能够增强异能,缓解异能过载和他们改造的身体的疼痛感,但是这个东西对于他们这种改造之后的异能者就是最大的毒药,这种东西让他们一步步习惯依赖并让他们上瘾,哪怕他们逃出实验室也会因为受不了,不得不回去寻找这个愈合剂。 这是江博士送给她的,如今她要还回去。 “你现在动不动的了我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你创造了丧尸病毒那也就从你这断结吧,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会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供科学家研究直到发明出净化药剂。” 顾辞在江博士惊恐的目光中拿出愈合剂胶囊,她在江博士眼前特意放大让他看的更清楚。 这个东西是自己无意间发明出来的,但是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个东西对异能者有多大的危害了,异能越多危害越大,这个东西对于他是毒药一般的存在。 江博士想利用异能控制自己的头向后挪,不过他还没有挪动朝晖便踩上了他的头。 他回头对着顾辞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愈合剂之后倒出一大半在手心,有好几颗愈合剂掉在江博士的脸上又滚落在地上,细微的灰尘裹在药剂之上让它失去原本的色彩变得灰暗。 “不……” 江博士紧紧盯着朝晖的手心,他想闭上眼睛但又害怕眼前的人对他做一些其他的手段,他想要用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去交换,不过他话没有开始说嘴巴就被塞进大量的药剂。 虽然只剩头颅也没有关系,江博士拥有两枚晶核,一枚在心脏的位置一枚在大脑中,而且这个东西不需要他吞咽,化成液体的愈合剂会不断刺激江博士的晶核又不断让他陷入痛苦的海洋。 将江博士送给月光之后朝晖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也许在不久之后丧尸病毒药剂就会研究出来,到时候顾辞完成了任务就会离他而去。 这个时间他并不确定,或许十天或许半个月或许半年或许更久。 他很想阻止顾辞离开,不过他也知道与其哀求顾辞留下不如让顾辞找到其他兄弟姐妹,他的母神本就该自由自在。 注意到顾辞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朝晖立刻回神,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到这件事情,朝晖很自然的推着顾辞。来到一处视野相对比较好的地方带着她去欣赏日落。 眼前的天空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全都是灰蒙蒙的,现在的天空倒是能看见一丁点蓝色,天上挂着的云朵也不再是灰不溜秋的了,也许是心情轻松。连带着那云都洁白了很多。 “给你。” 顾辞找到月光的时候月光正在一处废墟里包扎,这里虽然已经成为了废墟但是有不少的人暂居这里等地寻找一个新的基地。 见到顾辞如约而来月光也松了一口气,她接过顾辞递过来的一大摞纸和装着江博士头颅的盒子感慨“你可真的敏锐,他真的没有死,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是你的提醒我们怕是都喂丧尸去了。” 月光随意的翻阅了几页之后满是好奇的看着顾辞“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资料很详细呀,甚至连他剥夺别人异能的实验都有详细的资料。” (家人们结局有点快进度了,但是不能拖了,这个副本都有快一百章了不能细写了,再写就变味了,我尽量把之前没写完的填上,如果我没有写就是忘记了,别说我啊~以前一章两千字,现在这些都是四千字打底,以后的副本篇幅应该会少写篇章多写字,没填上的坑比如厂方爆炸什么的,全部把锅推给江博士,狗头保命保命) 现实世界-带回 顾辞抬头看着月光,漂亮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容“或许我会亡灵的异能也说不定。” 顾辞在一边等待着月光翻看那些资料,那些资料太厚了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完,月光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对于月光顾辞很放心这些资料在她身上。月光是个正直也有能力的人,光凭她一个人撤出大多的异能者,安排大量幸存者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她也相信月光能够给顾妍一个好的结局。 英雄不埋没,在未来的历史洪流里这段历史也该被铭记。 这些资料里有很多江博士做实验的细节,得益于江博士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有所突破,顾辞本来想和月光道别来着,可是看她那么专注顾辞也不好打扰。 朝晖有眼力见的推顾辞出去,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基地小队长似乎有什么要紧事看见顾辞的时候愣了愣,彼此之间眼神交流一下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基地小队长赶紧把自己身旁的人拉了进去 “月光,我知道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沙罗?还是谁?” 朝晖停下脚,目送着刚才那个让他觉得万分熟悉的人。不过这其实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不管是沙罗或者还是沙娃还是其他人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长的一样。 “嗯?什么熟悉?” 月光还是不能从这些资料中回神,毕竟这些资料中写的实在是太过惊悚,这个时候听见其他人的声音,让她稍微回神。 “就是之前我不是觉得顾辞是那个手上拿的东西有点眼熟嘛,就之前我碰见她,她也觉得眼熟,我们两个一想,一核对才发现咱们的基长还有第九基地的基地长,他们似乎都有同样一个东西。 后来我俩去查了资料,虽然在这个世道有些有用的信息查不到,但是总会留下一些踪迹,我们去了之前的第九基地总算是发现就是有一个什么组织还是研究员什么的东西,哎呀,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研究嘛。 然后这堆人整天闲的没事干,就想着如何倒反天罡,当时他们成立的这个小队有一个人特别的疯,好像叫江什么人带着他们进行实验,但是后面有所不同的就是,他们这群人有好几个就退出了这个研究的队伍,有一个好像是负责里面的安保研究人员,他给好几个人颁发了一个类似勋章一样的东西可以对他所制造或者是参与的一些工程进行指令,只是后来找不到这个安保人员,而且当年的资料也模糊了,根本不清楚里面的成员有哪些,所以我想着来跟你说说……” 基地小队长将身旁的人介绍给月光然后继续说起自己的发现,直到他们讲完月光才发现顾辞已经走了很久。 月光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些烦恼的揉了揉眉,所以说事情到现在并没有结束。 虽然他们这一大块区域的丧尸已经被不知名的武器消灭了大半,但是其他地方仍然还有很多的丧尸影响着他们的生活,如果这个上面的资料显示的没有错的话,还有一个一两岁左右的婴儿正被培养成丧尸王关在曙光基地里面,他们还要解决这个麻烦。 还有一个曙光基地和第九基地,难怪这半个月基地长下令要他们基地和后面新搬迁的第九基地合并。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还是什么,现如今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翻到最后她看见最底下有一颗折的星星,这是什么?顾辞留给她的最后念想吗? 只不过这些跟顾辞大概没什么关系了,她需要做的是陪伴在朝晖身边等待游戏通关。 “母神……” 对比顾辞的平静朝晖倒是显得不安,他推着顾辞走了很久很久才停下脚步蹲在顾辞身边“或许您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到时候您会怀念我吗?” 朝晖歪着头撰着顾辞的衣角认真看着顾辞迫切的想寻求安慰,只是顾辞并没有回答朝晖,她摸了摸头让朝晖继续推她走“能够相见何必怀念呢。” 朝晖眼睛亮了亮又很快的黯淡下去。 也是,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若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来到他这个残破的废墟他也能很自豪的告诉他们,顾辞曾经为了他停留了很久很久。 朝晖想到这里心情才算好起来,他用自己那只看得见的眸子期盼,依赖而又眷恋的看着顾辞,他甚至能够大胆的抓住顾辞的手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的脸上,说实话朝晖在顾辞的手碰上自己的那一瞬间才觉得这些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他乖巧的扬起笑容“母神,我是朝晖,您最忠诚最乖巧最听话的孩子,所以请您允许我短暂的放肆。” 顾辞并没有拒绝,她顺着朝晖的方向微微起身用另外一只手擦去了朝晖的眼泪“我不会弄丢我每一个孩子的” 朝晖带着顾辞去了很多地方,沙漠海洋他们都去了,顾辞靠着江博士改造的“尾巴”甚至能下潜到海洋很深的地方。 海洋不愧是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刚入海十几米光线就几乎看不见,各种变异的海洋生物多的让她惊叹,越是深海越是精彩,那些生物的怪异完全不输江博士研究出来的异种。 游戏通关的提示是在他们到达植物乐园的一个月之后,作为植物的控制者朝晖认为这里是顾辞待着最安全的地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些科学家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药剂。 【尊敬的特殊玩家请注意,三分钟之后通关出口将在身边展开,请在出口开启一分钟内离开,否则视为放弃。】 在系统公告出现的时候朝晖虽然看不见但是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之前不是没见过那些通关过然后被送走的玩家。 “母神,那以后您就多保重。” 朝晖沉默了几秒后已经红了眼眶,他低着头用力的握着自己刚刚为顾辞泡上的花蜜,过了好一会儿儿他才张了张嘴想要装作云淡风轻的跟顾辞告别,他甚至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与顾辞分别的场景,在他排练的梦里他可以很轻松的和顾辞道别,他可以带着笑容的告诉顾辞自己在这里很习惯,他能够过的很好很好很好。 可是只有当真正知道顾辞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之前排练很轻松,很豁达的几个字像是化做了锋利的刺,尖锐的刀横在他的喉咙,刺在了他的肋骨上如他在呼吸间都感到痛苦,简单几个字在嘴里不断盘旋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 哪怕已经装的很镇定但是朝晖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着说出去,怕说的太多朝晖索性转过不去看顾辞,他紧紧的握住自己手上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茶杯将视线挪到顾辞的裙摆上。 顾辞看着明显别扭不舍的朝晖淡淡的笑了起来,她伸手去接朝晖手上的茶杯,茶杯里面的水虽然不如沸水滚烫,但是长久握在手中也难免会被灼伤,朝晖捏杯子的手很用力但察觉到顾辞伸手拿自己手中的茶杯时朝晖会下意识的递上去“母神小心烫。” 顾辞扭头看向周围的花草,也许是随着主人心情低落它们也焉的像是缺水一般软趴趴的垂在自己能趴的地方要死不活的表明自己还活着;这些植物的状态很明显的折射出朝晖现在的心理状态,跟朝晖这个人一样有意思的不得了。 “跟我走吧。” 顾辞将手抽出握住朝晖的手,看着朝晖震惊的抬起眸子顾辞安抚的摸了摸朝晖左眼开的热烈美丽的花“跟我走!” 顾辞说着自己推动轮椅进入了在自己身边打开的通道,朝晖呆愣的看着顾辞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通道,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带着恍惚和不真实。 直到顾辞半个身影没入通道,他才想到什么想要撤回自己的手“不行的!” 之前他见证玩家通关过这个关卡也曾经试着跟随这些玩家逃出 但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实验,他知道若是自己的本体跟随着玩家出了通道,不仅是本体,连玩家都要受到一定的伤害。 但是经过他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可以把自己的种子悄悄的藏进这些玩家的鞋底,或者是其他更隐秘的地方躲过系统的筛查。但是这种方法只成功用过一次,虽然系统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他根本不敢赌顾辞的安全。 他根本就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顾辞的痛苦,他也不想因为自己顾辞受到什么伤害。与其让顾辞受到伤害,冒着危险带自己出去,他宁愿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这些美好回忆直到被同化。 可惜的是朝晖根本不敢大幅度挣扎,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顾辞。但是当他看见自己的手已经随着顾辞进入那个泛着神秘色彩的通道时,他又一次呆住。 “母神……” 朝晖呆愣的看着顾辞似乎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进入通道,明明之前他也试过,但是巨大的痛苦让他不得不马上缩回手。 “你忘了吗?之前我给你的卡片,只是当时你只做一次带我游山玩水,根本没有注意到。” 顾辞安抚的拍了拍朝晖的手,之前他们进入海洋的时,顾辞给了他一张卡空白的卡片,但是那个时候朝晖看都没看满眼都是她,他甚至没有任何疑问的,就签订了契约,这架势比当初的玉归还要快。 后面顾辞不是没有想着要告诉他自己签订的契约就可以把他带出去的事儿,可是当时的朝晖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她走遍所有他认为能够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 见通道还是有点排斥自己,朝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胳膊,紧接着他眼前一闪自己就到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美到像是母神描述的画中仙一样。 顾辞轻飘飘的接住变成卡片的朝晖,除了那些精美的花纹以外朝晖的模样也出现在了卡牌上。 除了原本的花纹 此刻的卡牌上多了一些有着极致艳丽的花,藤蔓交杂显露出四周尖锐的刺,而朝晖就像他们初遇一样,双手抱着胸躺在身后只露出几片花瓣的巨大花苞,安静的像是花中的仙子,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看着要比初见时更具有安全感。 和玉归不一样的是他卡牌的线条并不是黑白色,他的卡牌颜色更加绚丽。 将卡牌塞到第二页时候。那些空白的地方也很快的浮现出文字: 姓名:朝晖 品种:人妖混血 能力:既有人类孱弱的身体,也有妖的强大控制植物的能力,美丽的东西有毒,所以经过他手催生或者控制的植物可以经他所想带着尖刺和毒液。 弱点:一般植物都比较怕火吧。 出现位置: 已知原位置:一处具有传奇色彩的修仙大陆 现位置:副本:末世生存法则 签订方式:自愿签订 签订条件:无 人和妖…… 顾辞将那本契约书合上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些稀碎的片段,那是一个身影单薄的孩子,他孤独的坐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回来。 孩子沉默着不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院子,直到从院子那一头慢慢地走过了一个人,隔的时光太遥远显得近有些模糊,顾辞只能看到来者绣着栀子花的裙摆,还有那把带着玉兰花的油纸伞。 不卿? 顾辞默默伸手握住了一直放在自己身后的不卿。 栀子花和一直以玉兰花模样展开的不卿都在明晃晃晃的告诉顾辞,那人就是自己。 只是她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情。 真的, 忘记了…… 【恭喜玩家通关副本:末世生存法则,本次通关玩家为二百七十八人,本次副本存活人数刷新每位玩家获得额外一千积分奖励】 系统公告弹出落在顾辞的眼前带来了此次的副本奖励,两千积分,又一个闪亮的双s评分 【欢迎特殊玩家顾辞通关本次副本:末世生存法则。玩家成功解救重要npc并解锁重要信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特殊玩家顾辞发挥良好获得评分:s,最终评分为ss】 【亲爱的特殊玩家,鉴于您本轮游戏的出色表现将为您本次获得2000积分,加上额外积分为三千积分以及两次次道具抽奖券和一张技能抽奖券,请问玩家是否现在抽取】 系统依旧很高兴的样子,不过顾辞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抬起头看着虚无的空间“什么是解锁了重要信息?” 现实—又遇 系统闪了闪【尊敬的特殊玩家,在所有的世界里,副本并不是囊括一生的一件事情,也许会通过不同的时间段不同的事件来呈现,玩家们通过的副本也许只是某件大事中的一小段,而您所经历的副本只需要达成研究出丧尸病毒的解药就好,后续时间可能会由另外一个副本开启。】 顾辞点点头“我想问问之前这个副本最高通关人数是多少人?” 【尊敬的特殊玩家,根据以往副本的通关人数来看,最高通关人数为四十二人,平均下来这个副本通关人数为二十多人,这已经是这类副本生存率较高的数据了。】 三千个人,最终只能活下来这么点人数,照这样来看,这次副本的通关人数是真的很多了。 顾辞并没有去抽奖,她安静的等待着出了副本,只不过这次她出副本的时候没有那么张扬,她关闭了所有人可见的信息所以通关副本的屏幕也只能她自己看到。 这个游戏进入出入副本的人太多了,而且她进了副本这么久,虽然还是有关注顾辞的人,相比于之前已经少了很多,除了想探究顾辞的少数人外其他人对于这个可怜的小残废并不是很关心。 按照惯例顾辞先去挑选合自己心意的轮椅,又多选了几套轮椅方便替换才算作罢。 顾辞回去先是观察了玉归的状况,他还是像之前那个样子,只不过这次顾辞靠近他时他能够自主醒来。 “母神……” 玉归耷拉着两根触角有气无力的伸手拉住顾辞的裙角,他难受的哼哼了两声才抬起眸子可怜的看着顾辞“我好难受呀。” 顾辞并不清楚玉归这种现象到底是怎么了,她试探着将手放到玉归的额头发现他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她再度摸了摸玉归的脸颊发现温度也是正常的。 怎么回事? 顾辞轻声安抚了一下玉归后打算去商店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具或者药剂能够帮助到玉归。 看着顾辞要走玉归赶紧打起精神牵住顾辞的裙角不放手,那两根触须用尽力气在额头上立起来又很快耷拉下去“别走……” 玉归无力呼唤“母神,别走……” 见玉归这么没有安全感顾辞近了些安抚他“玉归,我没有想走,你现在看上去很难受,我去给你找大夫好吗?” 玉归的脸紧贴着地面但是手捏住顾辞裙角的手越发用力,他虚弱的蜷缩着身体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的声音很小的摇摇头: “母神,不用麻烦,是我要二次化蝶了,请您将我手回到图谱中。” 二次化蝶? 顾辞没有听说过,看着玉归说完这句话身体上面开始浮现起白丝她也大致明白了一些,她将玉归收回后才又想起来朝晖。 朝晖出场的时候仙气十足,巨大的花苞幻影在他身后绽放破碎,他缓缓的落在地上睁开自己的眼眸对着顾辞微微一笑“母神 ,您的信徒向您报到……” 该说不说,就朝晖这特别适合去拍剧,连特效都省了,平时说话都这个腔调演戏的时候肯定能一把过。 看到顾辞还是居住在自己找的房子朝晖软了眸子,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疑惑的看了看后又甩出自己的藤蔓枝条去探索了一下,发现到有不属于自己但是熟悉的细微粉状物质朝晖明显有些呆愣。 “母神” 他抬头看着顾辞有些自我怀疑“您……找到了其他的兄弟姐妹?” 朝晖仔细的看着那粉状的物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上次他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他难道不是母神第一个找到的孩子吗? 如果不是的话第一个被找到的又是谁?自己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希望母神能第一个找到自己,就这么些天,是谁在他之前被母神找到了? 朝晖将目光落到顾辞身上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顾辞看着明显不开心的朝晖来到他身边示意他蹲下来,朝晖听话的蹲下将头低下接受顾辞爱的抚摸,她这样一做朝晖心里那点别扭委屈消散了不少。 “放心吧母神,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只是好奇谁是第一个。” 朝晖看着顾辞眼眸满是诚恳,他在心里暗暗思索将答案一个个的筛出。 是伊吾吗?他若是认出母神就会一言不发的跟着母神倒是能够接受,他是最有可能的。 是汝溪吗?这些年听说她一直穿梭副本寻找着母神,想来遇见母神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只是她那个臭脾气会这么轻易服软? 是十方堰吗?按道理来说他一般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敢出来,他可不敢直接和母神相认。 那是谁?朝晖在心里默默的筛选出几个最有可能的人选之后又淘汰,直到顾辞说出玉归的特征。 朝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被找到的竟然是那个几乎没有和母神打过照面的小不点,不过他也只是在出生时看见过母神一眼,就他那个视力看清楚母神的样子了吗? 朝晖恨的牙痒痒,简单听完顾辞和玉归相认的过程之后朝晖只想将他揪出来打一顿。 人间小茶壶,真会装。 听顾辞讲了玉归不过是在他前面那个副本之后朝晖恨不得把系统拖出来暴打一顿,一个副本!就一个副本,凭什么他不能排前面? 朝晖恨的牙痒痒,不过在顾辞面前他表现的很平静“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神tm的缘分! 朝晖左右扫视了一下决定找一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个地方很干净想来顾辞也没有怎么使用,这次出副本之后顾辞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朝晖很自觉的去找出各种打扫工具,作为在副本里度过那么多轮游戏的副本三巨头之一,区区家务哪里能难倒他。 等到所有地方都打扫完了朝晖才来到大厅寻找着顾辞,就和自己记忆中的母神一样,她坐在那里,阳光斜斜的打进来照在她的脸颊上,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发光,恬静美好的模样是他们兄弟姊妹最安心的画面。 “母神” 朝晖小声的叫顾辞,见到顾辞温柔的眉眼落到自己身上他忍不住笑起来“您是想休息吗?” 顾辞摇了摇头让朝晖带着她出去,说实话经历这几个副本她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这里。 生存游戏怎么说呢,顾辞觉得很有科技感觉,玩家们从世界各地而来,在生存游戏里面进入副本去获取道具,获取的道具用于副本通关或者是现实中生存,获得的积分则像是流通的钱币一样使用。 而他们居住的这个地方最外围有很高很高又很厚的城墙,在城墙外便是轻度污染区,而生存游戏最有秩序的一点,也是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点就是这种里面居然还会有类似于军方一样的存在。 也不能说是军队吧,就是一些出城消灭这种污染物的小队,从副本里带出的道具就可以使用,将污染区净化之后玩家们生存的空间也能多一点。 之前她买轮椅的时候就有玩家提了一嘴,要是那些污染物全部净化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生存游戏了,他们也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想着自己会不会通过下一个副本。 谁知道这个诡异的副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又知道那些可怕的污染物又是什么东西呢? “母神,这和我那里丧尸潮来临的时候感觉很像。” 朝晖带着顾辞走了很久才来到生存游戏的城墙边,他们在城墙上俯瞰一望无际的黑暗,以他们为中心点越向外边越黑暗笼草的黑雾像是包括了什么活物一样在空中在地上不断的扭动,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黑雾遮蔽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看不清黑雾里面的东西。 朝晖笑着看向顾辞,见她沉默朝晖便将她推走去其他地方看看。他对这里也不了解,但是他也见过不少玩家大致懂一点,这里囊括了上千上万甚至更多的玩家,人越多越能看出明显。 虽然大家都是玩家,但彼此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进入一次副本只能够维持一小段时间短暂的生活,最常看的就是一些玩家急匆匆的退出副本,又兴冲冲的开了下一次副本,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除了孤狼玩家外大部分都会选择加入一个公会,虽然有约束,但是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朝晖带着顾辞回到游戏大厅指着其中一面显示屏对顾辞解释 “母神,我不清楚外面这些玩家是怎么拉帮结派的,但是加入这个东西确实有点好处,之前进入我的那个副本的玩家就有好几个是一起进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使用了道具还是什么东西,反正他们表现的奇奇怪怪的,您要是想进入的话,我们可以适当的了解一下” 朝晖指着的就是显示屏上面写着工会名称的一个显示屏,上面排列着二十个工会的名称。 在工会名称的后面,还详细地标注了入会人员多少,公会会长是谁。 具体详细的还要点开那个公会才知道,不过顾辞对于这个公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公会嘛,无非就是人多一点。 这跟修仙界修炼加入宗门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名字不一样罢了。她现在并不想去当什么宗门弟子,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就如同脱离清风宗一样。 顾辞借口说想离开朝晖自然不会反驳他,他看了一眼从刚才就畏畏缩缩的几个人有些意外,难道说是汝溪找来了? 朝晖看出顾辞的记忆不是很完全,有些记得又有些不记得,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去麻烦顾辞。 他将顾辞送回到房间后坐在大厅等待着顾辞房间的灯熄灭,他独自坐在大厅里,大厅并没有开灯只能从外面明晃晃的月色看出他带着笑容的脸。 “去找找看吧” 身穿红色长裙的人动作轻柔的打着手势,在黑暗中她的脸隐入根本看不见表情,打完这个手势她慢慢移步上了楼,那截红色的裙摆流过流水似的月光消失在拐角处。 细小的藤蔓从朝晖身后像蛇一样沿着他的身体攀爬而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旁像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猛的露出尖刺。 “嘘!” 朝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声又专注的观察顾辞的房间,确定她没有被外面的小老鼠打扰到他才站起身“我们应该注重环境的安静,不要让一些未知的东西打扰了母神的休息。” 藤蔓为他贴心的拉开大门又轻缓的关上,外面的路灯温柔的铺洒在路面营造出特别的美感。 真不愧是一天就要两千积分的清静区,连路灯都这么心机。 朝晖轻轻的扶了扶掩盖住自己左眼睛开的热烈的花,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知道几个小老鼠畏畏缩缩的跟上了自己,他也不藏着大步走,走到很远的地方他才停下脚步等待着小老鼠们的现身,只是他没有想到一直大胆跟着他的不是他想象的人,而是两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你好,两位跟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朝晖借着路灯和月光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那两个玩家,他好奇的歪了歪头等待着他们回答。 他再次回忆自己的记忆发现这两个人他并没有见过,所以他很好奇这两个人为什么跟着他。 “你好,我是沈谨言这是我的弟弟沈慎行,我们并没有恶意。” 沈谨言谨慎的看着对面那个看起来笑着但是给他十分危险的人默默的拦着沈慎行向后退了两步,感知到对面人隐隐约约有些不耐烦他又加了句“我们和顾辞认识。” 沈谨言承认自己有些赌,本来在游戏中偶然遇见其实挺难的,游戏跟普通的那些游戏没什么区别,因为容纳了太多的人会分为不同的区,虽然本质上能够找到,但是遇见的概率会会很小。 他今天不经意间就觉得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像是顾辞,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他也不是很确定,本来他们出了副本就没有关系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俩竟然意外合拍的,想要确定一下那是不是她。 或许是这个队友财大气粗吧,不过跟着她确实要省力的多。 而且看这个男人白天对顾辞那般谦逊的态度,想来关系只好不坏,这也是他这么大胆的说出顾辞的名字的原因。 “母神?你们认识母神?” 现实~o(〃'▽\'〃)o 朝晖本来想听听他有什么话就动手来着,但是既然他认识母神那就要讲究些了,若是有仇呢,他现在就动手以绝后患,要是有恩呢现在解决也行。 沈谨言点点头“我们在一个副本遇见过……” 他话还还没有说完朝晖就已经点点头“我知道啦,给你转积分。” 朝晖对着沈谨言伸出手,看着他一脸疑惑朝晖不解“难道你们的不是在手上?” 也许是因为赶时间朝晖并没有听他解释上前两步就是手将他的手拽过来准备转让积分,只是…… 朝晖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尴尬,他默默的松开手“我回去找母神要点再给你。” “啊?” 沈谨言挣脱开自己被抓住的手有些不解。 朝晖再度尴尬的低下头“我没有积分了,我得回去要点才能给你们。” 他也没想到之前他靠着一个卡bug的方式收集到了玩家的一些积分,之前他就是用这个积分为顾辞置换了那个小洋房,但是他没想到他出来之后这些积分就不能用了。 哎呀,坏了!也不知道那栋小洋房怎么样了! 朝晖刚想回去看看又瞬间被压下,今天晚上还有要事要做呢,不着急。 “”所以你觉得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要那些积分? 沈谨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穷酸的样子,衣服是普通的面料,几个积分就能买到,裤子鞋子也都算得上是便宜耐磨,但也不至于穷酸到让人看一眼就想到是来要积分的吧。 看见朝晖点点头他更怀疑自己了,他扭头看向旁边一直看戏的沈慎行更觉得没什么毛病,青春男大呀!是这样呀!他们两个人都看上去很青春活力好吗 打消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沈谨言才和朝晖对视上,看着眼前男子他顿了顿继续“说实话,我并不是想来找你索取些什么,只是我今天看见她的时候坐着轮椅的,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作为一个普通玩家沈谨言需要为自己和沈慎行考虑,他并不指望着能从顾辞身上获得些什么,她在游戏里也算是照顾了他们两个不至于让他们两个被淘汰他们还是很感激的,如今遇上问问也是正常。 沈谨言的话带着些许深意,本来懒洋洋的朝晖在听见他这个话的时候猛的抬眼连眼神都变得有攻击性了起来“什么意思?你们之前遇见她的时候她不是坐着轮椅的?” 沈谨言看见一下子变得富有攻击性的朝晖立马警惕的带着沈慎行向后退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这样比较吓人朝晖还是耐着性子收回不断扭动冒出毒刺的藤蔓。 他捂住自己的左眼向后撤了半步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后才放下手对着沈慎行露出一个算得上是无害的笑容“您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找个地方聊聊。” 他们找了一个长椅子使用自助机买了两瓶矿泉水才坐在藤条椅上算得上和气的说话。 朝晖面带笑容:“您贵姓呀?” 沈谨言面无表情“免贵姓沈” 朝晖继续微笑“哦~这位是……” …… 两个人进行着尴尬式的重复聊天,沈慎行看着自家哥哥和陌生人如此尴尬的对话忍不住自己溜到一边,等他们寒暄的几乎没有话的时候朝晖先开口“麻烦您讲讲。” 对于外人朝晖的形象一直保持的很好,当他听完沈谨言沈慎行在游戏里和顾辞相遇的一些细节后朝晖忍不住看向他 “您确认那个时候他的腿能走动?” 沈谨言点点头“只是她一开始抽中一个虚弱效果,但是我能肯定她的腿是能够走动的。” 沈谨言说的笃定,沈慎行也在旁边点头佐证,这让心情不怎么美好的朝晖心情变得更加不美好。 母神的腿是怎么伤的? 最开始见到母神的时候她也是双腿不便的样子,在副本里他也曾使用过自己的刺为顾辞进行治疗,那个时候的顾辞腿是真的像是没有知觉一般,母神究竟出了什么事? 朝晖没有和外人讨论的习惯,他要了沈谨言的游戏号便先行离开一步。 沈慎行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哥,咱俩偷偷摸摸的就为这?” 得到暴击的沈慎行确实不太清楚沈谨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了想贱兮兮的趴到沈谨言的身边坏笑“难道你胃不好?” 沈谨言白了沈慎行一眼,对于这个弟弟有的没的想法表示头痛,他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学着点吧,要是我能吃我肯定带着你一起吃,出门在外结交一下怎么了。” 沈慎行敢怒不敢言,他发疯一般咬了两口矿泉水瓶才郁闷的跟上沈谨言。 在月色的衬托下周围显的格外的安静,似乎下一秒蝉鸣蛙叫就会响起。 朝晖左右看了看,细小的藤蔓早在他到来之前为他扫清障碍,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经过之后便大胆的走向已经被烧的黢黑的大门。 大门是半敞开的,不用手风轻轻一吹就能吹动这扇大门,大门后面的植物和墙体更是被烧的严重,植物除了些许黑色的枝干外就剩了一地的灰烬,原本刷着洁白墙面的高楼也已经变得满目疮痍,黑色火焰舔舐向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朝晖似乎还能闻到这里面被烧焦的气味。 拆迁?狗屁的理由。 朝晖想到这家叫怀仁的精神病院的报道想笑,这么大的精神病院发生了火灾竟然只是死了几个医生。再说了,明明报道说的拆迁为什么这医院还在这里? 朝晖捂住鼻子走向里面,绕过曲折的路他找到了当初关押精神病人的小房间。 他的母神啊,就这样被关押这里很久? 朝晖路过当初关押顾辞的房间时停步驻足了一会儿,从他这个视角看上去里面的空间狭小到让他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束缚感。 而他的母神在这里被蹉跎了好久,要不是哑女让他来看看这里,恐怕他都不一定知道这里存在,朝晖深深的注视着那个小小的房间心中越发愤怒,他仔细的寻找每一个房间生怕遗漏了什么暗格,不过他找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朝晖并不死心,无数的藤蔓从地上生长出来顺着每一个缝隙探索…… “真是个乖孩子……” 盲女坐在顾辞的床边拿着一把梳子梳弄着自己半散的头发,嫣红的嘴唇扬起满意的弧度,她扭过头将脸对准睁开眼睛的顾辞将梳子放进她的手里“不要担心,哑女做事周全,她在身边陪着他 ” 顾辞闭上眼睛没有去看盲女也没有接过她手中的那把梳子。 感受到顾辞的抗拒盲女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将顾辞手里的梳子拿回来重新梳起自己有些毛躁的头发,她笑嘻嘻道 “谁叫你做事不那么严谨的,你要知道当时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被抽了那么多次的血,虽然他们能用的少但是难保这个地方和我们那里有不同。” 她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戳到了顾辞的锁骨上整个人靠近顾辞“扶鲤,你心软了?” 顾辞不回应她只是默默的扭过头,她脸上神色依旧温柔像是镶嵌的假面具,月光洒落在床前为她温柔的眉眼带来一丝不真切的朦胧感。 盲女无趣的爬起来打理自己的头发,她戳了戳顾辞声音放软示弱“别不开心啦,让你去你又起不了什么作用,正好那孩子方便就让他去了。” 盲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那孩子初遇的时候还小小的,那般脆弱让人踩在脚下的他如今也是能称霸一方的存在了。” 见顾辞还是一副死鱼样盲女对着她哼了一声“不碍你的眼了,再见再见。” 顾辞在盲女消失的时候闭上眼睛,思绪在自己朦胧的记忆里寻找被遮住的那一片。 等顾辞再次睁眼的时候朝晖已经回来了,哑女坐在床尾像个贤妻良母似的绣着手帕,只是那手帕上的花样歪歪扭扭,长短不一,看上去像是个糟糕的新手。 哑女将顾辞扶起来为她耐心的挑选衣服,像是装扮洋娃娃的那般为她装扮,柔顺的头发在哑女的手下如同最听话的孩子般乖巧,不多时一个温婉的发型便出现在她的手里。 和朝晖对视的那一眼顾辞注意到。看上去有些高冷的人立马垮下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挪动过来。 “母神……” 朝晖抿了抿唇低下头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好意思的开口“您……” 他犹豫了好久没有说出口,说实话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搜刮那些玩家的积分能够正常使用呢,哪知道出现了bug,虽然他本身就是卡这个这个bug上来的。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向母神伸手要东西了,可是他昨天已经答应了给那个人转积分,他自己不属于玩家,身上自然是没有积分的,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神。说来也可笑,明明是他答应的最后的烂摊子却还是需要顾辞来收拾。 朝晖纠结着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顾辞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温柔的注视她。 朝晖抬起头看见顾辞温柔的神色望着自己心下的柔软被触动,他对着顾辞腼腆的笑笑将事情说出来。 顾辞点点头让他去操作,顾辞并不知道这个积分转让要怎么操作毕竟属她刚刚脱离新手还在摸索阶段。 其实朝晖对于这种事情也不熟悉,他毕竟没有玩家身份,他只是之前在副本的时候听说过有这种途径,大概知道一个方法,具体操作的话要实践。 朝晖便按照自己记忆中那些玩家说的方法让顾辞打开玩家面板,找到搜索好友的地方输入了沈谨言的账号,在众多的模块里面找到了一个转让赠送的一个设置。 只不过这个转让有一定的手续费,朝晖也不清楚到底要转多少合适,他犹豫着看向了顾辞,顾辞也不太清楚这个地方人情往来要怎么计算。 “那……五百?” 朝晖不知道顾辞有多少积分,他询问了顾辞一场副本得到的积分后有些震惊,他顿时捶胸顿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早点卡bug多买一些东西,毕竟那些积分没了是真的没了,那些玩家已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总不可能回到副本再去蹲守个好几轮副本,把那些玩家的积分全部薅下来吧。 顾辞将面板控制权交给他自己去到旁边整理朝晖早上带回来的鲜花认真的摘取掉干枯的枝叶,听见朝晖的话顾辞也不知道,她摇摇头目光专注的看着新鲜的花“多点吧,毕竟他曾经帮助了我。” 多一点?多多少? 朝晖点点头很犹豫的在那个加号之上停留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他才目光坚定的在那五百字上多加了一百,一百已经很多了再多就真的没了,毕竟他母神也才参加这个游戏没多久要省着点花。 现在朝晖倒是有一点庆幸,幸好之前卡bug卡的及时租了这套房子,估计这套房子还是被卡着bug没有收回去,不然一天那么多的积分,他的母神得不眠不休的去拼副本才能攒够他们住的。 朝晖很庆幸,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玩家租赁房子的时候是与玩家身份信息挂钩的根本就不是卡bug,但是这也是朝晖不知道的。 至于其他的,朝晖不想说顾辞也就不问。 顾辞很想出去看看所谓的感染区是什么样子,可是不知道是朝晖知道什么还是其他原因一向好说话的朝晖破天荒的强势起来让她不要去。 “为什么?” 顾辞含笑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拉住裙角赌气的朝晖耐心的询问缘由,朝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转了个方向背对顾辞,但是攥住她裙角的手却越发用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的回答她“就是不准去。”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顾辞其实最开始只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但是朝晖那么反对她也只好先按耐住安抚孩子的情绪。 朝晖的脾气有时候犟起来没得话说,他不肯说但是整个人恨不得黏在顾辞身上不让她出去,漂亮的粉色眸子本来就楚楚可怜,尤其是搭配着他发红的眼尾和鼻尖,这很难让人生出拒绝的心思。 现实??(ˊwˋ*)?? “反正就是不许去。” 朝晖吸了吸鼻子不肯服软。 “朝晖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没有关系的呀,我出去又不是一个人。”顾辞以为朝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于是温声细语的安慰她,她看见游戏大厅靠边的一边有一个出城的那种类似于任务厅一样的地方,那个地方出的任务全都是出城消灭诡异或者污染生物的,奖励就是积分。 顾辞大概知道扣的那么多手续费是做什么了。 系统抽取手续费负责运行庞大的系统运转,还要空出一部分积分作为奖励让玩家在系统城外清扫,这样想来那么多手续费好像说的通。 “不是!” 朝晖别过头有些小声的反驳“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您见到那个人……” 朝晖几近喃语,声音轻的顾辞听不见他说什么,她只能感觉到朝晖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裙角甚至有一种要把她双腿抱住的趋势。 朝晖是真的不想顾辞去,他不清楚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那个人在哪里,但是他很确定那个人就在系统管辖不到的污染区。 朝晖是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有的跟他和玉归一样可能掉进副本,有的也许因为寿数可能已经死去,其他的兄弟姊妹他不知道,但是那个叛徒他是看着他落入污染区和那些肮脏的东西成为一体。 朝晖不想顾辞遇见他产生什么不好的回忆,哪怕只有一丝也不行,母神的一生过的那么不好,现在的生活算得上是平淡,他绝不可能让那个叛徒在母神的生活里掀起波澜! 绝不! 朝晖的眼里带着杀意,握着顾辞的手越发紧甚至连情绪激动的让无数细小藤蔓将她拉住不肯放松。 顾辞很少看见朝晖有这个样子,除了遇见她时情绪有些大以外她就是第一次看见朝晖有这么大的情绪。 “朝晖” 顾辞伸出手捏住朝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回来目光落在他那张倔强的脸上声音温柔却带着无法拒绝的意味“我想去看看,仅此而已,好吗?” 看见朝晖的脸扭向自己她伸手捧住了朝晖的脸,冰凉的指尖扶上他红彤彤的眼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必担心我,帮我去看看玉归好吗?” 朝晖很不想顾辞出去遇见那个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无法拒绝顾辞的话,他失落的点点头又碍于刚才有些丢脸的行为很快的低下头“好的,我会在这里等您回来的。” 顾辞不知道朝晖为什么情绪变化这么大,他对于自己出去的这件事情似乎很介意,可是昨天她在那高高的城墙上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她去寻找的。 她安抚着朝晖的情绪,看着他要好很多进入图谱之后才出发。 出发的时候其实没有人愿意和顾辞一起,毕竟一个看起来打扮精致出行又要撑伞的娇弱小姑娘本来就很麻烦,这个小姑娘偏偏还坐着轮椅,这样看起来她更像是一个摆在橱窗里的瓷娃娃而不是出去执行任务。 在这里没有人有义务管别人的死活自然,也没有人是所谓的圣母,所以出去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她和别人的疏远感。 顾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很自然的将衣服穿厚点撑着伞穿过那道看起来很有科技感的光感大门,随着一道阴冷的风刮到脸上顾辞才明白门内门外差距有多大,在里面平和温暖,在外面就是刺骨的冷风,天空是雾蒙蒙的像是随时能落下大雨,,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像是各种爬行的虫类在耳边爬行带着一股莫名的毛骨悚然感。 出去能看到外面是一片废墟,各种建筑碎块堆积在一旁,风化的结构似乎下一秒就会随风碎裂,黑色的雾已经不能算虚无缥缈,它已经凝成实质几乎能抓住的模样。 见过黄纸燃烧之后随着风飘起来的黑色灰烬吗?轻轻一捻便会在手上留下黑色的痕迹,而这里的黑雾似乎漫天都是这样的样子,黑暗,压抑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痛苦如同进入了一个循环的世界。 沙砾和那些建筑早已经被先遣队推平留出合适的宽度让后续的人好通过,不过在这里推进的速度没有末世文来的快,大概就在两三公里的样子被修整的痕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堆积成山的沙石碎片,钢筋水泥随意的堆积将树堆积埋了大半。 她不是来看看这里面的诡异,变异生物的吗?这里看上去就像是施工现场不像是有这种东西的样子? “你是来搬这些东西的?” 看见顾辞站在原地一个已经开始清理的人擦了擦脸上沾染的灰尘带着疑惑的问她,他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辞皱了皱眉“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清理队的呀,走错了?” 他指了指之前踩上瓦砾向更深处出发但装备齐全的人怀疑的看着“你确定?你应该不知道更外面的路崎岖坎坷,根据调查里面可能会有沼泽这类的环境,你这……” 他的视线落到顾辞的轮椅上飞快的转回继续做自己的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反正他们暂时还没有还没有见过行动不便的人去执行任务来着,不过这些不关他们的事。 顾辞看着在黑雾之间若隐若现的人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紧接着他们便看到顾辞的轮椅像走平地一样平稳的走在那些看上去马上就会坍塌的土包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奇的事,毕竟系统在似乎什么都会实现。 顾辞抬起头很认真的观察周围,虽然这边是轻度的污染区不过可见度还是太低,那些裸露的树根和钢筋一个不注意就会把路过的人绊倒,轻度是这个样子更不要说是那些重度的污染区了。 顾辞撑着伞,呜咽的风吹过像是某个人悲伤的低泣,顾辞撑着伞寻找着心底那丝熟悉的感觉,不过那感觉太飘渺她无法具体定位,只是寻找的太久那一直在她耳边呼呼乱吹的风声吹的她有些幻听,在她耳朵中这些风声似乎带着一个人的自语,只是他的自语凭借着风传达到了她身边。 错觉? 顾辞并不这么觉得,看朝晖的样子就证明这外面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只是外面的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让朝晖非常厌恶。 为什么她还是记不起来? 顾辞罕见的茫然起来,她知道的很多,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她大多没有印象。 想不起来没有关系,找到这个人就好了。 顾辞甩出牵丝引,牵丝引顺着地面很快的向前延伸,牵丝引的速度很快一瞬间便窜开二里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辞感觉到自己其中一缕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让牵丝引难以逾越,那东西还带着让她熟悉的感觉。 顾辞皱皱眉。 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在她的潜意识里面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反感。 她反感的就那么几十个,能让她一下子有这种熟悉的感觉的不多,那就更少了。 顾辞将自己的意识放到那缕牵丝引当中,牵丝引和肉眼看见的景象不太一样,各种具象的物体以牵丝引的角度来看更加明显也更加抽象。 原本黑蒙蒙的天将视线放到在顾辞的角度来看这根牵丝引周围都是巨大的树,或枯萎或断裂,但是从树根已及粗度来看这些树至少都生长了二三十年的样子,不过最明显的就是它盘旋最靠近的那一棵树生机尤其的旺盛,树冠花朵也无比茂密,从有点曝光的画面可以看见这棵树还有不断落下的桃花花瓣,这种情形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并不唯美甚至还有点诡异。 试想一下,在一个满是黑暗的地方,周围都是枯萎的树木一副荒凉的模样。一棵桃花树在这样破败的地方开得如此茂盛,如果不是变异,那就是幻想,若说没有一点猫腻,谁信呀? 那棵树特征明显,花瓣脉络非常的清晰,清晰到顾辞能够很不美好的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印象。 模糊的记忆里同样都是长得茂盛的桃花树,一年四季永远不会凋谢,那棵桃树经历上千上万年的时光,已经修成了自己的灵智。 但是明明那棵桃灵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呀……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个样子,所以对于顾辞而言那是最恶心的存在,她喜爱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但是唯独对那棵桃树厌恶到现在 翎玄都? 桃花树? 顾辞看着这一家独大的桃花树微微后撤了一点,后撤的时候顾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它的去路,顾辞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棵小小的桃树幼苗出现在了顾辞的身后,可能是意识到顾辞在看自己那棵桃树还很人性化的左右摇摆。 她可不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这里有棵桃树苗。 顾辞眉眼微冷,以往显得温柔的眉眼此刻已经变得漠然。她没有理会准备收回那缕牵丝引,正当他撤回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拉扯感,顾辞本不想理会,只是当她加把劲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那颗幼苗正在用自己的躯干拦着她。 顾辞并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加大了难度,她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见她身后的桃花幼苗已经半折,身后巨大的桃花树也在扑簌不断掉着桃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落泪,所以顾辞自然也没有看见被黑雾包裹的不知名东西悄无声息的缠绕在桃花树上将它缠绕拉扯。 ”呜呜“ 风吹过在呜咽,不断摇晃的树和被黑雾纠缠的不知名东西似乎是发生了某种冲突,被包裹的不知名物质狠狠的缠绕在桃花树上将整个树勒出深深的痕迹,而看似柔弱的桃花瓣也在顾辞的牵丝引褪去之后变得凶狠起来。 无数震落的桃花瓣像是得到某种指引一样全部漂浮起来,柔弱容易碎的花瓣此刻已经变成了类似金属一样的武器狠狠的刺向那莫名的物质。那不知名的物质像是铁了心要和那满天的桃花瓣作对一般死死的禁锢住桃花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被黑雾包裹的物质才像是支撑不住一样狠狠倒在地上,随着黑雾的消散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细长的骨头,它落进桃花堆里慢慢沉寂直到再也掀不起一点儿波澜。 那股熟悉的感觉萦绕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牵丝引出去了一段时间之后遭遇了阻挡出去不了半分,她又寻找了很久才回去。 “母神,还好吗?” 朝晖早就站在门口像是一石像,旁边的一直等待的玉归也满是期盼的看着外面如同精美的小手办,看见顾辞回来他们两个的眼睛都亮了亮,朝晖用余光看了一眼玉归后扬起一个笑容,在玉归想要上前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拦住玉归对着顾辞先开了口。 玉归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糊成一团的朝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他满心欢喜的看向在他眼中有色彩的顾辞对着她甜甜一笑“母神,您累了吗?” 看着顾辞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玉归顺势从朝晖的腿后面钻出来,对比起朝晖来说玉归真的很小很小,看着玉归和朝晖在等待自己顾辞心中涌起一丝酸涩的感觉,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扬起一丝笑容温柔的看向玉归“现在要好些了吗?” 她抬起眼看向整个人沐浴在灯光之下的朝晖对着他招了招手。 朝晖看了玉归一眼微微后退半步让他先说“问你呢,” 玉归诧异的看了朝晖一眼,不过他看不清楚朝晖具体的表情也不清楚他怎么想的,总之现在对于他来说还不错,谁能拒绝醒来之后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呢。 顾辞他们也说了很多,大致了解了一下玉归的状态之后才时间其实已经过的差不多了,顾辞也决定进入下一场游戏。 朝晖和玉归也碍于规则和限制进入了图谱中。 桃花源一. 【游戏加载中,系统人形优化中】 【游戏加载成功】 【亲爱的特殊玩家,您已经进入生存游戏,请遵循游戏规则,在游戏中死亡即是现实死亡。】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顾辞颤了颤眼睛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开得热烈的桃树连绵到远方像是误入了仙境一样美的让人不敢相信。 可惜了。 顾辞转了转手里的油纸伞歪了歪头,漂亮的眼微微低垂有些出神的看着地上的桃花瓣。 她不是很喜欢桃花,看见桃花她就想到了翎玄都那个笑面虎。不过好在她弄死了他,想起翎玄都最后知道真相的样子顾辞就忍不住想笑。 翎玄都呀翎玄都,算计了几百年都没能算过她,这才是最一个好笑的事情。 没等顾辞追忆更多的事情机械的电子音就打断了顾辞的思绪。 【游戏规则如下:在桃源村存活七天,遵守桃源村村规。】 【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把握尺度,用心游戏,在此本轮游戏祝您游戏愉快!】 顾辞抬了抬眼好看的眼眸显得有些无辜,她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规则如此简短。以往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到了这次竟然什么提示都没有,是因为她已经不属于新手玩家的范畴吗? 上次还有提示说游戏玩家有几个呢,这次连这种基础提示都没有,这个游戏可真有意思。 顾辞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试着推动身下的轮椅但是这个地方的路是崎岖坎坷的土路,上面还有着松软的桃花瓣铺着靠自己根本不好走。 顾辞随手捏起两瓣桃花瓣撕成一个简单轮廓的小人,赋予小人灵气贴在两边轮胎上便不用顾辞自己动手。 这里十分大,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桃花树,随着风一吹,桃花便落下更如仙境。 村口隐藏在层层叠叠的桃树后,落下的花瓣将脚下的路盖住像是在前往什么人间仙境一样充满不真实感。 等进了村口顾辞才看见一群人站在村口的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他们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边没有敢全部靠近,他们互相茫然又警惕的看着直到顾辞到来打破那沉默的气氛。 顾辞今天穿的一身青衣撑着一把盛开着玉兰花的油纸伞,远远望去像是从古代仕女图上走出来的人。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个生存游戏,这些玩家都只觉得自己是来到了古代度假旅游的,而且这个人很美,美的不像玩家像npc。 “诸位安好。” 顾辞看着那群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顾辞不动声色的观察了每一个人的神色后垂下了眸子一副温软乖顺的模样。 这里加上她总共有大概八个人左右,比起以往来说差不多少了一半。而且存活天数更是只有七天。以往天数都是两位数起,而且她似乎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天数越少的副本更加苛刻有规则 这个意思就是说,这次游戏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你好,你也是游戏玩家吗?” 一个带着眼镜看着就斯文的男人看着顾辞,他的神色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下让人看不清。 顾辞点点头找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这个隐藏在巨大关隘口的村庄。从这里能看见里面飘起的炊烟升起又散开。 顾辞看着那深处的炊烟,那些人看着顾辞眼神不断的进行交流。顾辞的到来让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暂时的团结了起来。毕竟之前不是没有游戏npc冒充玩家从而导致团灭的事情。 眼前的人太可疑了!他们都是同一时间到达这里的,为什么她要晚来这么多? 众人沉默起来,比起之前的沉默此刻的无声像是一种等待,等待一个可以让他们交流的契机! 而这种沉默的氛围很快在一个少年的到来被打破。 “你们怎么还没有进去?” 身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少年看着在村口站立不动的人皱了皱眉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后又很快的向他们走来。 这个画面确实诡异,不过一开始游戏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少年也不会觉得是一群人蹲在村口打算干掉自己。 “秦大佬?” 有人看见少年疑惑的歪了歪头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少年一脸的激动? 秦大佬?这是谁? 顾辞才玩几次游戏只知道游戏大概,之前这种榜那个单的太多了她也没有细看,就几个榜单第一她记得清楚些,秦时……她确实没有什么映像。 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他们也差不多是新手,虽然有看那些榜单不过他们注意了一般也只在前三名,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秦大佬是谁。 “秦时呀!他是秦时!生存游戏里排名极其靠前的大佬,曾经刷新了新手榜的大佬!现在秦时大佬还在总实力榜前一万名呢。” 虽然不知道秦时具体是谁,但是听这个人这么说其他人也不由得膜拜之后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少年。 总实力榜一万以上确实很了不起,要知道游戏大厅有那么多榜单,什么积分榜道具榜虽然有三四个不一样的榜单,但是这个实力榜是在打游戏大厅的中间才能看得到。 所有实力在一起作为依据参数得出来的,这个榜单可比其他的榜单那要来的有实力的多。那么多游戏玩家能够混到前一万名,确实极有实力。 而等这个少年靠近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遮住半张脸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个嘴唇和下巴的人缓缓浮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人形系统? “尊敬的各位玩家大家好,欢迎来到生存游戏副本桃花源。本次玩家人数九人,存活时间为七天,游戏任务是找出桃源村的秘密。本次游戏特殊玩家将被削弱至正常水平。请大家遵守桃源村村规” 一身黑袍的人说到特殊玩家时不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顾辞总觉得那个人在说到这个词时看向了她。 见顾辞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还不是很明显的对着她笑了。 顾辞垂下了眸子盯着脚下沾了露珠的花瓣若有所思。 “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把握尺度,用心游戏,在此本轮游戏祝您游戏愉快!那么,祝各位玩家好运,” 那黑袍人微微弯了弯腰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随着他话音落下玩家队伍里有两个个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短褐粗衫。 “这是……游戏身份?”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视线在顾辞与其他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下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了然的点了点头。 在游戏中总有一些玩家会得到游戏里的一些身份,或好或坏,但是这对于他们融入游戏是个不错的助攻。 “可是……”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视线最终落到顾辞身上怀疑的看着她“怎么就你看着不同?” 他们身上的装扮都是在刚才那个游戏人员说了之后才变化,但是顾辞明显不一样,她从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身古代的打扮未免太显眼 没等顾辞回答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起来“各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抱歉抱歉,村里的事情太多了耽误了时辰。” 顾辞猛然抬眼,一个拄着拐杖,白胡子飘飘的老头正站在那棵桃树下十几米的地方看着他们。 老人咧开的嘴里已经没有了几颗牙,他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好像在向他们微笑一样渗人,而且他这么苍老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来到桃树下面的? 暂时放弃对顾辞的查问,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上前在离那个老人几步远的地方站立“老人家,请问您知道村长在哪里吗,我们是过来旅游的想在这里住几天欣赏一下风景。” 老人咳了一下后用力的拄着拐杖抖着腿一副难以行动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摔倒在地,这模样让人看了于心不忍想要去搀扶。 “我就是村长。” 那老人浑浊的眼睛像是染了尘埃一样满是沧桑,他轻咳了一下后环视着周围的人,他的目光落到顾辞身上眼睛顿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 “小小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您身子不好要是受了寒气又该病好几天了。阿福阿寿,赶快带着客人们进村去,小小小姐不能在外面多呆。” 村长擦了擦眼睛看了好几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他才颤颤巍巍的走到顾辞面前,他心疼的看着撑着伞脸色苍白的顾辞着急的看着站在人群中有身份的玩家一脸的责怪。 “是不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把小小小姐带出来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不让人省心,小小小姐本来身体不好只能坐轮椅,你两俩小兔崽子还犯浑,回去了之后在祠堂跪一晚上。” 村长说完还咳了几下等着他们行动。有着村民身份的几个玩家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村长说的阿福阿寿是两个人,但是有身份的玩家却有三名,谁知道他们中间谁是阿富阿寿呢?要是错了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辞看了看自己,她是村长说的小小小姐,那阿福阿寿就只能是他们了。 村长看着那几个一脸懵逼的玩家眯了眯眼睛,他危险的看着其中两个磨磨蹭蹭不知道该干嘛的玩家狠狠的顿了顿拐杖,他的眼神在其中两个玩家身上停顿了下来“怎么,我现在说话不管用?” 两个玩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见到两个人害怕的样子村长冷哼了一声,但是面向顾辞时年迈的村长就好像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心。 不过顾辞却能听出来村长刚才在说出祠堂两个字时话语里浓浓的忌惮和危险。 小小小姐? 看起来,她这个身份在这里还算很高的,从村长的表现来看至少她的身份要比村长更高。 祠堂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也要注意 顾辞敛下眼眸用手微微挡在嘴角轻轻的咳了几声摇摇头温声“村长爷爷,我就是想出来看看,我是一个人悄悄过来的。” 顾辞低着头脆弱易折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村长的眼。村长狠狠的顿了顿拐杖看着两个茫然的玩家气的浑身发抖。 “是不是你们觉得我老了说话不管用了?小小小姐要是出了事不管你们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赔的!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我就……小小小姐,我带你回去吧,这里风大。” 村长看着两个有身份的玩家一直没有动又心疼的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顾辞想要拄着拐杖狠狠敲打他们几下,但是却因为自己年老无力而不得不放弃。他说了好几个我就却始终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明白自己处境的老村长叹了口气无力的摆摆手也就放弃了这段对话的必要。 “罢了罢了,反正新村长就要到了,我这个老骨头的话不听也罢了。” 村长无奈的摇着头,佝偻的背像是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事一样无端的呈现一副枯败的朽气,他摆了摆手背对着那些玩家叹了口气。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老村长在说起新村长的时候,嘴角有一丝旁人无法看到的神秘笑容。 “客人们也跟着我一起来吧,过两天新村长就要到了,既然各位客人是来游玩的话倒是可以欣赏一下我们这里的美景,我们村呢以桃树闻名,桃花盛开是难得一见的景象,相信在外面也很难看到这种盛大的场景了。” 村长抬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有几分落寞的摇了摇头在前面带起了路,也没有管这些人会不会跟着他,村长说完之后便一脸慈祥的看着顾辞 “小小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顾辞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懵逼状态的两个玩家和那个穿黑色运动衣的男生顺从的点点头跟在了村长身边。 刚挪两步顾辞就瞬间明白特殊玩家将被削弱到正常水平是什么意思了!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鬼东西是严重针对她的! 她现在稍微动一会胸闷气短忍不住想咳嗽,一股无力之感贯彻了全身,就好像自己是病了很久的人一样身上没有半分力气,要是没有这个轮椅她估计得趴地上。 “咳咳” 顾辞微微捂着唇小声的咳嗽了起来。这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是村长却如临大敌一般脸色都变了。 桃花源二. “小小小姐,是不是又难受了?是胸闷还是嗓子疼,你跟我说!怪我没有看好这群混小子让她们把你带出来了,跪一个晚上怎么够!今天回去我就让他们在祠堂好好跪上三天三夜!” 村长看着在春风沐浴一般的时节里还穿着厚实撑伞遮阳的人眼里有着浓浓的自责。 村长的目光犀利的扫过欲动却不敢动的两个玩家声音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寒。 两个玩家身子都快僵住了,他们看着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顾辞投射出求救的信号。 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要被关小黑屋,这不是证明什么线索都得不到嘛,再说了拖到越后面获取道具线索的难度就会越大,这对于他们生存是个极其不好的一方面。 顾辞扫了一眼那两个玩家后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新玩家么? 那新手礼包肯定还在吧。 这样想着顾辞柔柔的抬起头看着村长摇摇头“村长爷爷,真的是我自己悄悄跑出来的,阿福阿寿都不知道,他们还特意出来寻我呢,这边才找到我就遇到这群人想着一起回去村长爷爷就出现了。” 村长听了顾辞的说辞严肃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下来,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她是自己一个人悄悄跑出来,毕竟村里…… 村长半信半疑的看着那两个玩家发出灵魂一问“小小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那两个玩家赶忙点点头,那表情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他们两个生怕村长不相信一样努力瞪大了眼睛显示自己的无辜。 村长冷哼一声“虽然小小小姐愿意为你们开脱罪责,但是你们没有及时把小小小姐带回来这个责罚你们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晚上去祠堂跪两个时辰这个事情就算完了。” 两个玩家听见不用去什么祠堂跪三天正松了一口气却又天外横祸被告知还是要跪。他们两个不由得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顾辞。他们想着刚才顾辞愿意为他们说话肯定性子软好说话。可是还没有等他们两个目光和顾辞接触村长阴恻的声音就落到他们耳边 “就算是小小小姐说话也没用!” 村长皱着眉看着两个不情不愿的玩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今天这两个小子怎么这般奇怪?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思考的时候,那位黑衣少年上前看着村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村长,要不我们先进村吧!这里风大这位小姐的脸色都看着不好” 秦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仿佛风吹便会消散一样的人对着她微微一笑后看着年迈的村长行了一个礼后才缓缓退下去一副谦卑懂事的模样。 顾辞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抬眼看着那个少年模样的人多看了几眼后适时的用手抵住嘴角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是了是了,光在这里说闲话了,小小小姐请。” 村长好奇的看了一眼秦时的衣着打扮后赶紧上前带路。 “几位客人,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如此繁华了吗?看几位的衣着与我们这里相差甚远,老头子我呀以前也是走南闯北但是却没有见到过像你们这种衣服,想来是老头子与世隔绝太久了!” 村长一边走着一边跟几个人闲聊着,明明头顶阳光正烈桃花纷飞但是顾辞走着只觉得越发的阴气森森。 跟着村长没走多久顾辞便觉得眼前的桃树稀少而有了些人烟气息,绕过几块巨大的巨石一条小溪自远方蜿蜒而来,田间小路四通八达,田埂上还开着小小的紫色小花,再看远处的屋舍整齐,炊烟杨柳,小桥流水任谁看了不说一句世外桃源? 几个顽劣的小童躲在几棵树后好奇的看着一行人,眼里有着稚子的好奇天真与怕生。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自己屋舍前含笑的看着一行远到的人皆是有礼的点点头。 “小小小姐,你今日怎么出来了呀?” 有孩童一眼就看见了一旁显眼的顾辞有些惊讶的喊出了声。 顾辞顺着声音看去,这正是那几个躲在树后但是看年龄最大的一个孩子喊出来的。 所谓小小小姐,身体不好但是地位貌似很尊崇,村长过几天似乎也会卸任,不过她目前还不知道“她”在村里地位为什么这么高。 npc的对话往往有着不经意的线索,这样想着顾辞对着那几个孩子微微的颔首 “今日天气很好便想着出来走走。” 顾辞声音轻柔,但是在别人耳中便是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让人看了揪心。尤其是她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副要昏倒的模样更是让人紧张。 “小小小姐,我们带你回去吧,你身子不好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这些客人就让村长爷爷招呼吧。” 那个年龄稍微有点大的孩子犹豫的看了这些穿着怪异的人又看了看脸上惨白的顾辞咬咬牙还是决定先带着顾辞走自己则是晚点再来看这些客人。 反正村长爷爷会将这些客人留下晚上傍晚把客人带到祠堂里用餐,那个时候看应该看的更清楚些。 这样想着那小孩赶紧招呼出伙伴一蹦一跳的跑到顾辞前面两三步远地方看向村长寻求村长的意见。 村长为难的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顾辞想了想后对着两个有身份的玩家道 “阿福阿寿,你们两家离祠堂最近,你们两个先带着两个客人去你们家,我先送小小小姐回家,小四,你带着小五他们把客人送回到他们家再玩儿去。” 村长拐杖一挥就把几个小孩做了分配,其他几个小孩听到村长的吩咐也自觉的站到两个玩家面前但是目光打量的却是那群穿着跟他们不一样的人,尤其是秦时他们打量的居多。 那个叫小四的孩子看了看人群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辞后摇了摇头“村长爷爷,我跟你一起送小小小姐回去吧,王奶奶家最近养了几条大狗可凶了,我帮您吆喝着!” 村长看了一眼随手都仿佛要晕厥过去的顾辞又看了一眼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往哪个方向去仿佛外来者一样的玩家心中怀疑更甚。他看了看顾辞又看看了那两个身份玩家又看了看那玩家思考了一下后看着年幼的小五点点头。 “小四呀,扶着小小小姐走一下,这日头毒风大可不能让小小小姐生病受寒!” 小四似乎被这个要求吓到一样,他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小脸通红“村长爷爷,您的意思是让我牵着小小小姐吗?” 村长点点头肯定了小四的话。小四激动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把手放在自己衣服内侧擦了好几下才颤抖着把小手伸出去“小小小姐,我牵着您。” 这个反应? 顾辞看着小四稚嫩的脸庞缓缓伸出了手搭在了小四小小的手上并颔首致谢“如此便多谢了。” 小四的神色从接触到顾辞的手便由兴奋转为担忧“小姐的手怎么这么冷呀?是不是风吹的呀?小小小姐不要怕小四给你暖暖。” 小四拉着顾辞的手小心的走着并将自己另一只手擦了擦后双手包住那苍白的手轻轻的哈了一口……冰凉的气。 可是像是得了什么趣味一样捂住她的手,不断的向前哈气,一边哈气还一边偷偷的观察她的反应 顾辞垂眸看着仔细为她“暖”手却浑然不知自己吹的是凉气的小四顺从的跟着他走。顾辞瞥了一眼在他们身后但是却未动脚步的村长心中起了些许警惕。 村长在怀疑她! 果不其然,听见小四说她手冰村长紧绷的脸色要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顾辞旁边跟着叹了口气但是拐杖却不动声色的横到了顾辞的轮椅下。 顾辞一直注意着村长,且不说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年迈的村长是怎么一下子跟上的,就这个将她绊倒的招数都证明村长这个人很多疑!这也注定村长这个人难缠的很。 顾辞这样想着顾辞便松了松小四的手假意顺从的摔倒在地。 “小小小姐!” “小小小姐!” 村长赶紧丢开自己的拐杖颤颤巍巍的上前跟踉跄了一下的小四一起扶起顾辞。顾辞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扼制住并探寻了一下脉搏。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顾辞也是真真正正明显的感受到了那探寻之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打消了怀疑后村长很是自责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个方法来测试顾辞,毕竟顾辞自己也说了是出来走走的。也许她就是那么恰好遇见那群人呢? 村长心疼又自责的扶起顾辞“小小小姐没事吧,怪我走的太快把拐杖伸到您脚下了!” 顾辞抬眼看了一眼村长后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了声没关系便跟着紧张自责的小四默不作声的走下去。村长难受的看着顾辞的背影也只是自己捡起了拐杖颤颤巍巍的跟在顾辞两步远地方。 小四带着顾辞走进村庄里,整齐的村落里显得格外的静谧。大黄狗闭上眼睛趴在坐在门口椅子上老人的旁边不曾发现有人经过它们面前,那些脸上带着笑意的老人从顾辞他们出现的那刻起目光便一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目光紧紧的黏在顾辞身上就好像一根系着无数绳子的绳头一样。 “小小小姐今日可好?” 当顾辞走到这条街道的中心时所有的老人都一起开口,他们声音整齐的就好像经过了无数场排练一样,连转头的弧度都是一样的。这种场景看上去过于阴森诡异 顾辞微微抬眼,一个念头闪过又很快的消散。她微微颔首撑住了自己的油纸伞“各位安好” 也不知道是顾辞的错觉还是什么,在他回答完这句话之后,能够很明显的看到这些坐在屋檐老人嘴角缓慢的上扬起笑容,人数不多但是这群老人却给他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正常人的笑容。从扬起嘴角的绽放,笑容最多不过一秒钟,但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开了慢倍速,每一个变化都能够清楚的感知,连眼角的细纹都能够看清楚是怎样抬起来的。 顾辞说完这句话这些老人并没有回应,小四牵着她继续向里面走,进入了村子里面其实相当的不平整,和外面夯实的泥底相比。村子里面虽然被修建过用石板铺了地,但是石板之间隔着缝隙,轮椅经过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些许颠簸。 就这样,他们如同被控制好的木偶一样,僵硬又统一的目送顾辞远去;顾辞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们又将头缓缓的扭回来看向村口似乎在等待下一位有缘人。 桃源村,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从进入这个村子外围起,周围能够看到的植物除了地上的一些野草野花外便是连绵不断的桃树。 粉色的树冠交织掺杂在一起,成为一片粉色的云霞,但是很奇怪进入了村子里便看不到桃树,偶尔有几颗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小小姐,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了。” 小四拽着顾辞的衣角甜甜的笑了笑,虽然是笑但是顾辞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天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小四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继续补充“不过今天村子里面来了客人我们又有几天好吃的了~” 村子里来了客人有好吃的? 这句话似乎说了什么又好似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在这种充满未知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小四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好奇顾辞为什么没有回应他,他的眼睛盯着顾辞摇晃了一下顾辞的袖子“小小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顾辞并不说话小四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有些可怜的看着顾辞“小小小姐我忘记了你身子不好不能吃,真的是很可惜,不过晚上村长要在祠堂招待那些新来的客人你也会来的吧。” 顾辞到底是不好再沉默下去,她点点头看着有些发灰发暗的村庄“带我回去吧。” 小四毫无戒心的点点头继续牵着顾辞向前走,一路上小四都非常安静,除了轮椅的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外顾辞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桃源村是一个看起来特别古老的村庄,整座村子的墙都是黄泥和着稻草塑成泥砖再进行修建,屋顶上大部分是用稻草做的,但是也有很多户人家的房子地基下是用石块垒成再以泥砖修葺,屋檐上有瓦片排列。以防止雨水渗漏进屋子里面。 这个村中处处充满了诡异,就好似各种各样的建筑都在里面进行了一种融合掺杂,用泥做的,用石头做的木头做的房子都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发型,穿的鞋子,说话的口音都有些不同。 桃花源三. 这个里面的建筑分布并不算密集,是隔两步就有一户人家或者两户人家并列,顺着里面已经夯实的路走过去,可以看到在旁边有一个特别大的湖;湖边有几棵垂柳,细嫩的枝叶随着风轻轻摇动,泛起的涟漪在湖面上形成一圈圈的波纹不断延伸直到碰到池壁折回。 “小小小姐,需要我让小云姐姐来一趟吗?” 顾辞的房间比其他的地方都要来到偏些,纵观全村来说的话她的房间是离村口最偏远的一个房间,她的房间离那片湖很近,搭建的房子地基是最高的,回想起他们一路上看得房子地基都不会太高,顾辞可不会以为这是为了照顾她在湖边住怕水漫上来的缘故;再说了,她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为什么要修建坡度这么高的斜坡? 顾辞看着眼前半人高靠自己难以上去的斜坡摇摇头“村子里面来了客人就让他们先照顾客人吧。” 小四显然又是被新来的客人这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小孩子根本藏不住心里的事情,他时不时回头往他们刚才路过的祠堂方向回头看,顾辞索性就让他过去玩会儿。 小四虽然有些放心不下顾辞但是还是在顾辞的示意下将顾辞推了上去才欢呼雀跃着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看稀奇。 顾辞暂时不清楚所谓小小小姐要住在最偏远,而且不好行动的地方是自愿或是被强逼,单凭着这个坡度就让顾辞笃定他们是不希望“自己”走出房间的,这里基本上都没有人她一个人回去是有难度的,若是没有村子里的人帮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将行动不便的自己推上去。 她好像记得自己进入游戏之前好像买了个电动轮椅,也不知道在这里用行不行。 顾辞推开简单竹制的门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扑簌簌的灰在她推门时从门框还有其他细小的缝隙里震下来,结成块的灰团落到地上又溅起些许余灰;从外面看这个房间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这房间里面的摆设都已经落满了灰,断开的蜘蛛丝在空中不断飘荡,晒不到日光的房间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颓败感。 顾辞收起不卿视线在狭小的房间里打量了一下。 小小小姐真的存在吗? 或者说是他们知道小小姐还存在吗? 顾辞伸出手指在面前的矮桌上轻轻的用指腹擦拭了一下,指腹上有一层很明显的灰,而且这个房间里面摆设特别拥挤,虽然整个房间看着挺大,但是里面摆放的东西相当的多,凳子桌子一摆就是好几张。 这些东西摆放的如此拥挤,就算是寻常的人想要到达对面的床铺都要扭动自己灵活的身体。 问题就来了,如果他们并不重视这位所谓的小小小姐的话,村长以及村里人的态度为什么是那样?如果是认识的话,为什么她的房间布置以及整个房间都像是要把她困在这里不让她随意动弹呢? 若是他们知道所谓小小小姐不存在或者死了或者失踪,那为什么村长一来就非常笃定的喊她小小小姐呢? 顾辞还没有多想外面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顾辞扭过头向后看去秦时带着一个有身份的玩家来到了这里。 “聊聊?” 秦时仰头看着顾辞对着他友好的一笑,虽然顾辞并不觉得自己有和他有什么好聊的,不过既然他们有一样的目的那就好办的多。 顾辞点点头小心的在外面这个走廊挪动自己轮椅的方向,这个坡度的弧度对她来说稍微有些危险,她只能用力的拉住车轱辘,小心的让自己不滚落,虽然后面有两个辅助纸人控制着,但是顾辞在外人表现自然是要吃力一些。 秦时看着并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打算,看着顾辞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安全的下来,然后撑开伞他才开口“说说你的看法?” 秦时很自然的走在前面,他来到湖边等待着慢慢挪过来的顾辞,他身边的那名有身份的玩家也停留在旁边 犹豫自己要不要帮助顾辞推推轮椅,不过秦时没有说他也不好出头去帮助顾辞。 “与其说说我的看法,不如说说你的想法,毕竟你要比我更加被动一点” 顾辞与这位他们口中的大佬并没有接触,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早来问她。 他大抵是发现了什么。 听见顾辞的话情缘弄了呢,他转过头与顾辞的视线对上,看着顾辞温柔的眼眸他也笑了一下带着探究的看着顾辞: “明人不说暗话,我找你确实是因为你的身份好像是这里最特殊的一个,我想拉拢你就是想着你发现的线索很可能会跟我们的有些不一样,难道你就不明白这个副本有什么特殊吗?” 顾辞诚实的摇摇头,她还真的不知道这副本有什么特殊的。 见顾辞摇头秦时有些诧异“桃源村这个名字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顾辞仔细的想了想,有关于这两个字的所有记忆后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秦时看见她这个样子像是证实了什么一样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桃源村,这个跟我们之前学过的一篇课文很相似,那篇课文叫做《桃花源记》 书中写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顾辞很认真的听完秦时在背这些句子。顾辞不懂,但是也觉得这些写的很好,看着秦时停下来她还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呀。 “你不知道?” 秦时已经背了差不多一半了,但是当他回神看着顾辞清澈的目光他好心建议“你缺个叉。” 为什么?是因为她也要和那什么人一样一起捕鱼吗? 顾辞疑惑的看着秦时,秦时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不算捕鱼呢?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叉出去。 看着顾辞眼中明显的不解,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被养在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你是哪个朝代的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顾辞眉眼微征,不过秦时这次来也不是跟她讨论什么朝代什么人,他看着顾辞尽可能把话简单明了的说出来 “总的来说,那篇课文是讲作者美好想象中的世界,但是有一些其他的讨论说的是原本是这个武陵人进入的世界其实是一方坟地,遇到的这些村民都是一些鬼魂,具体我就不大致跟你细说,想要知道具体自己查查,不然老觉得我在这里划水。 (没错,我就是在划水。) 所以我很有理由怀疑一这个世界跟后面他们所说的暗黑版的这种桃花源记是非常相似的,我们周围的村民应该不是人。 你看这里除了几棵柳树和祠堂的槐树到处都是桃树;要知道,从古至今桃木剑都是克制邪祟的一种法器,以前有人寻求一纸黄符护体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将桃树的一个嫩枝压折进符纸里,随后缝进红色的布里面令其随身携带以克邪祟。” (这点也许有争议,所以别喷我。我不清楚其他风俗是什么样,但是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求那个黄符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他们折的桃树嫩芽塞到符纸里面折成一个三角形,然后用红布缝成一个三角形给我戴过,我按照我记忆里写的。) 顾辞点点头眼神落在了不断摇摆的柳枝上,手指在无意识的敲打着不卿的伞柄。 见顾辞开始思考秦时不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顾辞“所以你要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 她? 她的情况有什么好说的,才来这里都有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况信息。 要不是秦时想着早一点来拉自己,恐怕他们才不会有这个闲心这么早来这里找她,他说的这些对于知道这篇文章的人来说意义不大,但是对于顾辞来说确实提供了新的信息。 顾辞也简单说了两句,听见顾辞描述的情况秦时也皱起了眉头,如果那个屋子真的是所谓小小小姐居住的屋子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过现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他们只能看看怎么去摸索一下,还有那所谓的桃源村村规。 “那么,感谢小小小姐,我推你回去。” 秦时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没有打算过河拆桥,对比起他身旁的npc,从顾辞这边入手更能发现异常,他们这一来就给了他们不一样的信息,暂时拉拢也不错。 顾辞没有拒绝,当秦时把她送上去亲眼看到描述的现象和顾辞一样才笑着对顾辞挥手“再见啦” 秦时把顾辞推进去帮她整理了一下房间门口到床铺的通道,这也算是难得的好心。 看着秦时走了那名玩家也不再停留,他犹豫了一下将地上的桌椅板凳收拾到一边垒起来,正打算跟上秦时的脚步时顾辞叫住了他“你带着他来的?” 玩家摇摇头“秦大佬带着我来的。” 顾辞看向已经走的远的秦时“他直接带着你来到这里的吗?你知道秦时这是第几场游戏了吗?” 那名玩家虽然诧异顾辞问的这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在游戏外随便打听一下基本都知道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秦大佬带着我来就是想着问问你有什么不一样的线索,至于是第几场游戏不知道,秦大佬已经扬名有一段时间了,他扬名开始就是他进入的第一场副本,不过因为副本保密机制没有人知道他第一场副本是什么,我们能知道的就是那个副本罕见的打出三s减的评分。” 顾辞点点头刚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秦时已经折返回来,看着等待在门口的秦时顾辞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时走后顾辞慢慢动身整理了一下房间,几个小纸人欢快的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积极打扫卫生。推开房间里的窗户可以直观看到湖面。 那片湖有一处不断绵延至后山,那处也许是隔的太远看起来阴沉模糊,当有风吹过时携带着水汽的风更加刺骨。 也许是今天来了客人的缘故能够听见那群孩子和黄狗的声音,炊烟升起和晚霞纠缠一阵后消散在云端,隔的很远顾辞也能够闻到香甜的米香和菜香。 来了位顾辞没有见过的女性村民,她带着顾辞来到了位于祠堂的位置,祠堂周围有好几间屋子相连构成一个整体,祠堂前有一个巨大的院子,在祠堂的门口有一棵巨大的槐树。 槐树枝干茂密,叶片青翠,巨大的树冠将祠堂门前那块阳光遮的严严实实,这个院子都用泥砖砌成墙,墙很高,平白给人一种压迫困顿之感。 那位女性村民将顾辞带到院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摆上六七张桌子,上面简单的用豁了口碗摆上些干枣花生之类的小东西,有好几个女性村民在一边忙碌着将一些刚摘下来的菜送进祠堂旁的房间里. 除了有身份的玩家外,其他没有身份的玩家都坐在了院子里摆着的长凳上,他们桌上的小零食数量种类要稍微多些,只是他们全部都拘谨的坐着,除了秦时面前有点花生瓜子碎屑外其他人都没有动。 “来的挺早。” 秦时对着顾辞打了个招呼,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身接过顾辞的轮椅将她带到这桌前为她挪开一个凳子。 秦时好奇的看了看顾辞刚刚收回的伞“村子里太阳又不晒,你怎么一出门就要打着你这把伞?” 顾辞只是简单笑了笑没有接话,旁边的人看见秦时把顾辞推着往自己身边坐直接去另一边和其他几个玩家挤着坐,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想搭理顾辞。 也许是因为大部分玩家都到了这里。大家彼此之间或多或少有了些许安全感,趁着那些村民没有观察自己,他们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管是这些人的习惯还是他们的行动都没有什么异常。 顾辞在旁边认真的听着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秦时也是认真的听,看着顾辞低头不说话他还好心的把自己面前的枣端到顾辞面前。 桃花源四. 只不过玩家的讨论还没有进行多长时间村长就来了,村长自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门外拐弯进来,看见顾辞和几个玩家他露出笑容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让各位客人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呀,不过今天正是由你们这些客人来我们村子才显得热闹。” 村长慢慢的走近他们在身边站定,此时的村长笑容看上去相当的和蔼可亲 “你们先等一会儿,很快我们就能够开饭了,各位客人也不要嫌弃我们这个村子里全都是些粗茶淡饭,都是一些自己种的东西,我们村子与世隔绝的太久了,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 村长似乎有一些局促,那双树皮一样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拐杖,看到客人们并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他才松了一口气招呼着才来的村民往里面走。 桃源村里面的村民少的可怜,小孩子玩性大拿着刚烙好的饼互相追逐着玩不上桌就先不说,青壮年其实很少见大部分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再大点年纪的老人可能是腿脚不方便,这里就全村人来了都才堪堪将摆放的位置坐满。 村民们都来齐了,菜也基本做好全部上了桌,菜很平常也很简单,就是自己养的这些蔬菜鸡鱼这些,虽然没有饭店精致但是胜在原汁原味。 “首先我们要欢迎这些外面的客人来到我们村子里面做客。” 村长坐在槐树下的首桌,阳光斜斜的照进来,而村长站在槐树下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槐树的阴影将他的半张脸遮住,剩下的半张脸又沐浴在阳光下,这使得村长的脸看起来有一丝割裂的怪异之感。 看着村子里的人,村长心里有一丝感慨:这么多年了,村子里面就剩下他们这些人,老人老的老,孩子小的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村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玩家们是外来的游客,让其他村民熟悉一点村长让大家开始吃起来吃,村民们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他们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家常。 但是玩家们看着这个样子却有一些不敢下口,毕竟他们没有亲自参与制作的过程,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原材料是什么。 再说了,在这么一个看起来每个人都很可疑的村子里,谁又敢真的去放下戒心和他们一样正常的吃吃喝喝喝聊聊天。 看着玩家们没有一个人动筷子,进食的村民都纷纷停下了,他们动作一致的看过来似乎在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动,他们干看也不说话,脸上还保持着刚才转头时的表情。 多看了两秒有两位村民还扬起了一个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在他们看来是有一丝的恐怖和诡异。 “怎么不吃呀?”村长先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他笑意盈盈的看着玩家们一边带头似的用筷子夹起了一根青菜放进自己的口中一边继续说。 “大家来到这里就是缘分,请不要客气,我们这里虽然比不上其他地方,但是村里面的人做饭都这么多年了,手艺还勉强说得过去。要是有什么忌口也可以说出来,我们好避免下次再做。” 玩家们面面相觑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还是秦时的胆子比较大,他对着村长笑一下就拿起自己的筷子跟着夹了一筷子青菜。 看见有人先动筷子,村长脸上笑眯眯的也没再说什么,其他村民看见有人愿意尝试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齐刷刷的扭头回去,继续自己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他们越是这样,玩家们越是感到害怕。他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吃这些东西,经过这一出他们反倒不好判断。 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秦时,看见秦时吃下去之后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其他玩家也没有什么好顾虑了,毕竟他们这几天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吃。 进入游戏之后还是要进行最基本的进食维持体力,有玩家还是有些担心便拿出一个类似银针一样的道具,他趁着村民们都明没有看过来飞快的用道具检查了一下饭菜,每检查一次他都先夹进自己碗中做为标记以免自己忘记。 检查完发现桌子上都很正常他才收回自己的道具,其他玩家看见结果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样的地方他们真的很怕吃了这口菜明天就变成了桌子上的菜。 看着玩家们大口大口的吃,村长也只是对着村民笑了笑,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祠堂里面的泥像又看了看玩家们没有多余的表情。 好在这一顿饭除了吃和正常的聊天外并没有其他的波折,正当大家都以为今天就会这么过去的时候,村长却将永远那几个有身份的玩家叫到身边。 “阿福阿寿!” 两个有身份的玩家一脸懵但还是放下了筷子,他们表面的身份是村民,所以他们两个从最角落村民的那一桌站起来。 村长有什么事儿? 他们两个彼此茫然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叫他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情。其实不止他们两个,本来坐着稍微舒适一会的玩家听见村长开始点名他们一下子就提高了心思,他们默默的坐直身体紧紧盯着村长生怕他发难。 “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我看是你们在家里待着脑袋都开始长霉菌了,我问你们,今天小小小姐怎么是一个人出去的?你们俩都在村口肯定就是看见了小小小姐的,那你们怎么不把小小小姐带回来?要是小小小姐生病了怎么办?现在天气还不算多暖和,你们两个太粗心大意了。要是耽误了大事该怎么做?” 村长看起来很生气,本来和蔼的脸上满是怒意,其他的村民也是听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个热闹,听见村长说也跟着点点头附和着村长的话。 那两名玩家记起来今听见天村长这样说忽然就记起来在迎接他们进入村口时,村长说的那句话;不是吧?村长之前说要跪祠堂总不可能现在让他们去跪吧,他们可不是很愿意两个人跪在祠堂这个看起来就阴森森的地方。 那两名幸存侥幸的玩家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坐在墙角的顾辞希望她能帮忙说说好话。 只是可惜他俩虽然有心想要求个人,但是对于村长所说的现象他俩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正好就在村口的事情,难道大大咧咧的说我不是你们村的村民,你认错人了? 所以他们两个只能在村长的唾沫星子里咽下这个哑巴亏。 其实这样来看这个祠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一名玩家听见村长说的话自然是想起来今天早上那些话,他扭头看向在就在槐树后面的祠堂不以为然。 毕竟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祠堂空空荡荡的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要说最明显的就是在祠堂最中间上面摆着几尊神像,虽然已经有些破损但是那几尊神像看起来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供奉的油灯虽然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油垢灰尘但是好在能让看起来昏暗的祠堂有几丝光明。 在神像的上方垂下来几根有些发灰的红布条,也不知道是祠堂漏水还是有老鼠爬过,那已经不再鲜艳的红布条上面都是斑驳的脏污,祠堂有风吹进去的时候红布条摇晃起来可以更明显的看见那些发黑的污渍。 在供桌前面摆着三个蒲团,除此之外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之前他们还以为这个里面会装一些那老人的寿材,不过一眼扫过去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们也只能宽慰自己一方人有不同的风俗安慰自己:不过是祠堂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两位玩家虽然这样想着也也只是给自己的心灵做一个建设了,可是如果让他们真的可是如果让他们两个人在家里跪上几个小时的话,那感觉还是有些酸爽的 村长看着两个人无所谓的表情气走过去拿起拐杖往他们身上一人打了一下“跪!给我在祠堂多跪跪,不认错就一直关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村长身上,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村长说要将他们关进祠堂的时候其他村民露出了一个既崇拜又恐惧的表情。恐惧但是同样的崇拜,这是什么意思? 顾辞将视线从阿福阿寿他们身上移开正好看到有两个村民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两个,那两个村民偷笑了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个村民回头时才看到顾辞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扭过头,他自己扭过头之后还不忘伸手去提醒那个忍不住一直偷笑的村民。 两个人的动作幅度很小又刻意的掩饰自己的动作,没有注意到顾辞的那个村民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低头的村民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跟着低下头用进食的的动作来回避顾辞探究的视线。 顾辞注意到,那些孩子们自从拿了饼出了院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胆子大点的小四都只是在伙伴们的簇拥下趴在门框上打量着这些他们新来的面孔,他似乎是为了好玩一样伸出手在空中有规律的点着手指,当手指点到一处他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旁边似乎有小伙伴催促他才收回手对着顾辞挥挥手跑远。 “看什么呢?” 旁边的秦时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唤回顾辞的思绪,顾辞回头就看见秦时很认真的嗑瓜子,他顺着顾辞刚才的视线看过去有些诧异“你喜欢小孩子?” 顾辞盯着秦时笑了笑扭过头看向正在让村民端出什么担心的村长“小孩子很可爱不是吗?” 顾辞没看秦时,她只听见秦时轻笑了一声后就看见自己眼前伸过来一只手,顾辞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对上笑得一脸满意的秦时,他张开手露出一手的瓜子仁带着几分暗示的看着顾辞“你看上去比这里所有人都可靠,介意交个朋友吗?” 秦时的胆子说的上很大,一桌子的玩家几乎都被他“刺”了一下将视线放在他们两个身上,他们的视线开始变得隐晦起来,其他玩家们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似乎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 顾辞并不接,她很诚恳的看着秦时指了指他手里面汗水黏住的瓜子仁·“我不喜欢咸口的,多谢了。” 秦时也不在意,他收回自己的手慢悠悠的拿着自己剥好的瓜子慢慢啃,直到最后一个人将筷子放下来村长才招呼那些女性村民将饭菜收走。 顾辞将轮椅挪开空出一个位置方便其他人打扫,其他的玩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上去帮忙还是将自己的凳子挪开让他们更好的打扫卫生好。 村民们手脚麻利的很,不过两三分钟就已经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撤走,其他的村民将卫生收拾好了之后很快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看样子是还有事情宣布。 村长见到大家人齐了颤巍巍的站起来“各位村民们,我们桃源村也是好久没有来客人了,今天一下子来了不少的客人也是一件很热闹的事,今天晚上呢辛苦几家跑跑腿将村子里相连的屋子给收拾出来给这些客人住,至于被褥全村看看哪家多的就拿出来,至于客人们的饭菜……” 村长犹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玩家们笑了一下商量着看向村民“早饭就一家一天的来,午饭晚饭就全村人一起东家出点西家出点,让两个手艺好的做好了送过去行吧?” 村长发言没有村民有反对意见,有手脚麻利的听见村长吩咐了立马就回去收拾了,有好几个婶子结伴而行一起回去了。 村民们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开始收拾院子里面的桌椅板凳。 解决好吃住问题村长才拄着拐杖来到玩家那一桌,秦时往旁边挪了挪留给村长一个空位让他坐下。 村长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道谢之后看着几个玩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生活确实有些困难,若是你们缺衣服换洗什么的找村里人借一下,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也有些规矩要跟各位提前说明一下免得犯了忌讳。” 桃花源五. 村长捂着嘴唇咳嗽了一下,旁边有一个相对来说看起来年轻的婶子端来了一个小碗,碗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上面飘着桃花瓣看起来还有几分好看。 那位婶子给其他的人都端上了一碗跟村长一模一样的东西,当摆在面前了顾辞才看清楚那碗里的东西。 这玩意有点像调稀加水的冰粉,不过上面点缀着玫瑰花瓣,里面颗粒物看上去很像是桃胶,闻起来也是带着一股桃花清香莫名的带着食欲。 “这是外面桃源村的特产,利用后山植物的种子制作出来的,加上桃花也算得上是可口。”村长笑眯眯的拿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那碗中的东西像是什么美妙的美酒一般带着回甘让他爱不释手。 有村长在之前用银针试毒的玩家不好明目张胆的拿出自己的道具,他们也不确定这碗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好辨认,所有人的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村长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的不自然,他只当是新来的客人不好意思,毕竟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有些拘谨。 不过没关系,后面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们会作伴。再说了这种好东西今天不喝,明天不喝,总有一天会喝的,这个东西是村里人辛辛苦苦采摘的又没有毒,反倒滋补养生是个难得的佳品。 村长笑眯眯地将自己的碗轻轻放在桌子上,他尽量用最亲和温柔的声音同他们讲话 “我们是很欢迎各位来旅游的,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可以把你的朋友亲人带过来一起旅游为我们这里增加一点人气,其他的暂且不说,接下来几天你们可以好好住着,仔细感受一下,我们村呢虽然没多少人,但是也是要注重一些讲究的” 村长左右扫视了一眼人群,看见他们都有认真在听自己讲话,不由地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光线还是其他的原因,这笑容在那张苍老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吸引全部的注意 “我们桃源村呢是以桃花为主,你们进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树,桃花对于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意义的,所以呢,这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随随便的损伤桃花,不能随意地将桃花枝折下来! 然后就是祠堂,我们的祠堂里面供奉着我们的神灵以及先祖,若不是得到了村里面人同意是万万不能进入祠堂,若是你们没有得到同意便进去了,后果自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村子里的人是十分注重亡灵习俗的,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几乎没有桃树的后山,后山是坟墓一般来说不要往里面去,不能惊扰了埋骨在那里的人。 其他的细节的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哦!还有就是不要晚上随便出门!我们村那边有一个从后山泉眼里流出来汇聚而成的湖,晚上出门湿气重,容易着了风寒,我们村有也没有什么能治病的,万一你们有些什么头疼脑热的话,那就麻烦了” 村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也许是人老了说话不太利索。好几次他的话重复的讲了两遍才让他们听清楚。 像是想到什么往事一样,他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也带着几分唏嘘和怀念。 讲的差不多村长想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要讲的,他看着玩家思索了一会儿站起身向外面走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让几个小娃子带你们去休息” 现在的天上已经微微的有些发暗,说实话在这种游戏里面,黑夜总是比白天要更加漫长一些。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才来不久,这个天色就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那这祠堂后山那就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了,桃源村的秘密就会隐藏在这里吗” 玩家看着跟冰粉一样的东西不敢吃,他们互相打量着一个桌子上坐着的玩家有些不安,一般来说越不能让人去的地方越有猫腻,恰好祠堂和后山他们都不能进去这才是真的引起好奇的地方。 拥有银针的玩家看见没有任何npc在场便大胆的拿出自己的道具在自己眼前的碗里试了一下。 很正常,没有什么有毒,就目前来看,这里正常的都不能再正常,就跟普通人家去旅游没什么区别。 现在在场的npc除了他们这几个收拾卫生的婶子以外,其他人已经跟着那些村民pc出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其他有身份的玩家都跟着村民出去,而她不用? 玩家的目光又转移到了顾辞的身上,他们觉得很奇怪,自从入席了之后,村民们就好像忘了她这个人一样,连一向对着她有特殊关照的村长都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样子。 现在只有他们这些玩家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顾虑,之前那位戴眼镜的玩家首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顾辞,眼中还是带着怀疑“我觉得这个副本很不简单可能会有内鬼一样的变化,你们想呀他们两个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来到这里才进行的身份的转变,但是她一来就是这身装扮,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迹在我们当中” 眼镜男说的是那两个有着玩家身份的人,虽然那两位玩家从拥有了身份便跟他们分开,但还是他们和顾辞有明显的差别。 再说了,什么样的身份让身为一村之长的村长对她还要毕恭毕敬?这对于不到百口的村子来说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离他近的他的玩家若有所思的盯着顾辞身上的衣服似乎被眼镜男说的话打动了,这位戴眼镜的玩家更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再说了,谁家好人一天天的把那把破伞举在头顶上?又不是见不了阳光何必遮遮掩掩,这种情况下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出游的活动,容得她这么娇揉造作,你们想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怀疑” 眼镜男的说法很有点扯但是也好像有道理,众人听完他的话纷纷看着顾辞合上放在旁边的油纸伞,离顾辞近的玩家有些后怕的往旁边挪了挪。 顾辞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是,谁家正常人一出门就打着个伞平白的亮眼,这波分析的很有道理,她觉得很对。 只是不等顾辞开口解释旁边的秦时已经笑着开口打断他: “一看你就是还没有怎么经历过游戏的新手玩家,她穿的的多正常啊,再说了,进入游戏的时候,那些穿旗袍的那些穿精灵服或者是其他服装的人,怎么不见你多说两句呢? 这身衣服倒也还正常,她自己想要撑着一把伞在周围晃荡你又能管得了什么呢?与其纠结别人打不打伞,你还不如操心想想怎么通关这个游戏,要知道这个游戏时间只有七天,但是进入的是九个人,这期间肯定有人会陷入必死的僵局,你不去找线索,你在这里质疑其他玩家?” 秦时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戴着眼镜的男士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眼镜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他很冷静的扶了一下自己往下滑的眼镜框不做解释。这种问题他倒不屑于跟所有人都解释的清楚,这些人又没跟他沾亲带故,又不是什么较好的关系,能放在明面上讨论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他们信与不信这与他无关,他只需要相信自己所想的就够了。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是停住了,正好村长打发了几个小孩来找他们将他们领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 人家们都跟着小孩走了,只留下顾辞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不过顾辞并不在意,她轻轻推动轮椅向前走去来到村长钢材站的槐树下学他的样子站定。 顾辞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自己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个院子,甚至是门口延伸线外的地方也能够看见才绕着这棵大大的槐树走了一圈。 这棵大槐树看上去历史有些悠久,枝干粗壮,树叶浓密。站在这棵树的树冠下就好像一个巨大的伞遮住了所有的燥热,站在树冠下还有一种莫名的凉爽感。 顾辞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这棵大槐树,粗糙的树皮好像和正常的槐树皮没什么两样,但是顾辞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棵槐树正好就坐落在祠堂的门口将祠堂堵了个严实。 它的枝桠生的的茂密,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枝丫将一小半祠堂给遮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祠堂和树其实是相通的。 而且这树皮的感觉也不太对,顾辞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发现刚才触摸了槐树皮的手变得异常光滑,光滑的像是上面抹了一层油,单单用眼睛去看手上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地域还是其他原因,她那里槐是鬼木,养阴聚气一般会被当做“鬼棺”来养鬼,祠堂本就带着些许阴气,这槐木正好坐落在祠堂的正门口颇有一种堵气聚阴的感觉。 “呜呜~” 不知道是从哪里刮过的风发出怪异的响声,空旷的风灌进了敞开的祠堂里面引得里面的红布止不住的翻动带起一阵响声。 白天日头足也就作罢,但是若是在晚上的话,这样的情形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 顾辞看见祠堂里面的那些布条不断纠缠,明明已经听不到风声那些布条仍然在一起像起舞,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躲藏在红布的另一端死死的注视她,刚才那道风发出的声音如同他愉悦的信号让人忍不住生出许多鸡皮疙瘩。 “小小小姐姐你还在这里呀,今天其他人忙我就来推你吧” 顾辞正想进去的时候小四的声音远远传进来,这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顾辞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顾辞回头发现正是小四站在门口对着她招手笑了笑。顾辞点点头很自然的把不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现在已经没有太阳了遮不遮都无所谓,只要这把伞在她身边事情就不大。 “小小小姐,你在看什么呀?” 小四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孩子,他好奇的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不卿想要问一问又不敢问,他只好推着比他还要大一点的轮椅向前走。 只是他人小力气,并不如成年男子推行那般轻松,所以他们这段路倒是走得缓慢。 顾辞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她想起小四刚才的行为对着他回温柔的一笑问道“小四你们刚才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本来没有得到答案的小四有些失落,但是听见顾辞问他他立马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提到自己玩的游戏他狠狠的点点头 “对对,我们在玩一个点兵点将的游戏 点到的人要和我玩游戏哦。”小四笑的神秘,但是显然他对于自己这个游戏非常的感兴趣,以至于提起就显得雀跃起来。 “那是什么游戏呢?” 顾辞不喜欢跟小孩子弯弯绕绕,她很直接的问小四这个问题,小四呆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他盯着顾辞的后脑勺眼神变得幽深,过了会他才神秘的摇了摇头“不告诉你哦~” 小四当然不会告诉顾辞这个游戏的玩法,毕竟这个游戏要隔好久好久才能玩一次。 如果这次他玩没有取的胜利的话,那他又要等好久好久才能玩下一次呢。 再说了,村长他们都仔细的跟他说过玩游戏的事情不仅不能告诉外面来的客人,连村子里面的人也不要告诉。小四是最大的,自然也是最听话的,看见其他的哥哥姐姐玩了那么多次游戏,他早已将规则记住。 听他这个语气,这个游戏估计也不是什么很好玩的游戏。 夜色来的很快,透过还算朦胧的月光顾辞能够看到四周都开始起雾,这雾很像烟飘浮在他们身边使得周围朦胧更添两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天就黑了。 顾辞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小四有些不开心为什么顾辞不再跟他说话,他带着笑容牢牢的盯着顾辞的后脑勺,发出的声音无比天真“小小小姐怎么不问问我点到谁了呢?” 桃花源六. 顾辞并不觉得他会告诉自己,毕竟这个听上去可不像是小朋友之间的“游戏”,虽然是这样想着顾辞还是在小四期待的面色中温柔的询问他“那小四选的是谁呢?” 小四狡黠的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笑了两声之后故作神秘的停下来在顾辞耳边自以小声道“是最好看的那个小哥哥哦。” 小四说的很明显但是又不那么明显,好几个男的长相风格都不相同,每个人都很有特点没有办法认定谁最好看,小四说完便没有想跟顾辞讨论的念头,从顾辞的角度看能够看到小四捂着嘴在后面偷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哎呀!”小四把顾辞推到她居住的地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忘记了我一个人推不上去了!” 小四停下从身后转出来来到顾辞面前笑嘻嘻的看着顾辞“小小小姐,您在这里等会可以吗?我去找个人来帮我。” 小四说完也没有等她同意就兴冲冲的向后面跑去,也不知道是真的稚子无心还是故意。 不过好在顾辞并不在意,轮椅自动动起来费丝毫的力气向上攀爬,其他视角看上去这一幕极其诡异,就好像顾辞的身后有看不见的人在她身后帮助她。 房间已经被顾辞小纸人打扫的很干净只是在这个里面找不到任何的照明工具,除了有一一个装着干涸油渣灰烬的破碗孤零零的在墙角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顾辞房间有一扇窗户,窗户正对着对面的湖,也许是因为水汽的原因整个湖面看上去都雾蒙蒙的,偶尔有些白色的雾气在里面穿插漂泊像是湖面有什么跳舞的美人在舞动自己的披帛。 明明看不见月亮但是却又阴森惨白的月光不知道从何而照的整个村庄都沉寂在一层朦胧中,顾辞转移视线落到有灯光的村民家中,虽然那些灯光稀疏又微弱,不过比起她这里来说要好得多。 顾辞坐在窗边拢了拢自己的外衣看着那些灯光一盏一盏熄灭更觉得这里冷起来,湖面水汽飘动似是起了风,住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莫名的感到渗人。 顾辞很认真的观察湖面发现靠近后山的湖面像是站着很多看不见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那一片黑暗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阴森诡异,恰好呜咽的风吹起来更是像极了他们的低语。 “汪汪” 村里的狗叫了起来使得这夜色稍微有了些许活力,刚才的感觉也因为这两声狗叫退却了些,可是看那片阴影处还是会有刚才那种想法。 顾辞没有上帝视角自然是注意不到那白丝丝的雾气不知道何时已经包裹住顾辞住的地方拼命的想要融为一体。 对比起顾辞这边那两位叫阿福阿寿的玩家显得倒霉的多y,本来他们两个想着跟着其他人回家就可以躲过村长,毕竟今天吃饭的时候村长没有注意他们的存在,哪里知道吃了饭村长就交代他们在所有村民熄灯之后自己提着灯笼去祠堂。 天菩萨! 楞个黑,好嘿人哦! 两个人根本不敢违抗村长的命令,天知道村长端着个摇摇晃晃的灯慢悠悠的来找他们的时候模样比解开绷带的木乃伊还要吓人,那干瘪的皮肤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村长是不是在他们说出不答应的时候会不会变出犬牙把他们咬一口让他们得狂犬病。 犬牙? 扮演阿福的玩家诧异的看着抖出波浪符号的玩家阿寿有些迟疑“那东西不是叫獠牙嘛?” 阿福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驳阿寿,他被村长咬一口只会被细菌感染不会得狂犬病的时候就看见阿寿腿一软慢慢的瘫坐在地上,他手一拍大腿又开始哭嚎 “天呐,哪个晓得我是又怕黑又怕狗,刚才那个狗子把我嘿惨了,我都不敢出气怕它一口嗷上来。” 阿寿虽然是嚎但是也不敢嚎的太大声,他哆哆嗦嗦的擦了擦自己还没有落下的眼泪一边用手向前爬不敢违背村长说要在灯熄灭的时候到祠堂的要求。 没办法,走到现在他的腿比吃了三斤杨梅的牙还软,真的是走不了一点。 阿寿抖了抖身子休息了会儿勉强靠在阿福身上,阿福虽然看不上他这个样子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便伸出手搀扶住他带着他往前走“你这个样子是怎么通关过其他游戏的?” 阿寿看起来特别可怜,他抹了抹鼻涕“我又没通关过几次,之前两次一个是规则游戏,定的死死的,说休息绝对不会出事,一个是迷宫游戏,找到出口我就出来了,那两个游戏又不是很难。” 阿寿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一边走还不忘护住那两盏自制的提灯生怕风大点给他吹灭了。 这样啊。 阿寿认真的观察着周围。其实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周围听起来很安静,偶尔有两声犬吠打破村中的寂静,为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丝生机。 他们很顺利的就到了祠堂,祠堂里面有两盏油灯供放在那供桌子上面,在桌子的中间有两个盘子,里面供奉的都是有些干瘪的水果,看那样子是已经放置的很久了。 那两盏油灯里面满满的都是灰和灯油相融合的沉积物,一根浸满油的棉线从里面伸出来燃着温暖的火光,为这个黑暗的房间带来一丝浅弱的光明,那两位玩家从外面谨慎的走进来。 在黑暗中,这座偏僻的祠堂显得更加的肃穆,仅有的两盏油灯并不能完全地将整个房间照明,除了他们眼前的那一团光明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黑暗所笼罩,人在黑夜的时候总是会被自己的想象所困住,所以他们此刻非常害怕从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伸出一双手将他们拖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没事吧?” “应该没事” 两个人首先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边才仔细的观察周围,确定没有藏着其他人或者奇怪的东西才敢慢慢上前观察。最前面的供桌上面有三个蒲团,蒲团很旧,看样子是已经使用了很久,那个蒲团已经有些油光发亮,而且中间都已经凹陷下去了。 虽然不明白到底供奉着些什么先祖还是仙神,但是他俩不敢违背村长所说的虔诚的跪了下来,毕竟谁知道这里面在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不过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平常的再平常不过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错觉还是什么,那油灯受到不知名的风吹过来,摆动的影子印在他们前面的墙上像是某种被封印在墙里的怪物,在想方设法的张开自己的獠牙恐吓他们。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们甚至将自己跪在蒲团的前面那开始掉渣的墙抠了一坨,也没有发现里面里面有什么类似人体组织之类奇怪的成分。 他们想着安无事也就没有多想,毕竟像这种被赋予了意义的地方一般来说都会有很多诡异的地方。 他们在里面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他们跪的迷迷糊糊然后睡着了也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起来一看自己还是生龙活虎的,只是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睡在蒲团上,睡得东扭八扭身子很僵硬像是落枕一样。 第二天玩家他们早上来还以为会是一个比较血腥的画面,哪知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这里只有两个睡得在流口水的人。 他们有点无语但是相对来说好脾气的叫他们叫起来询问了细节 “所以,你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时看着那两个揉脖子哀嚎的两个玩家有些怀疑“真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吗?仔细回想一下。” 秦时打着手势真诚,真挚,真心,真真切切的睁大了眼睛期盼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回想一下能够给自己不同的答案。 两位玩家点点头,听见秦时这么问这两个玩家也有些怀疑,他们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行为再次复盘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 他们甚至连自己哪只脚迈进来的都说了出来,但是很可惜他们能够回忆的也只有这么多。 他们事无巨细的将昨天的称得上异常的地方特别点出后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们昨天晚上的入睡也并不是受到什么外界影响犯困了马上撑不住就想睡,而是很正常因为进入睡眠时间。 要知道他们昨天也熬了很久才撑不住打算睡来着,最开始他们也打算过完了四个小时就回去,可是祠堂冷冷的跪的久就想着睡,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害怕回去早了要被批斗 什么情况?度假副本? 其他玩家开始有一些拿不准这个副本,毕竟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副本到底是在讲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事情。 “那这个样子的话就先静观其变吧” 可以观察有身份的玩家和没有的玩家,特别是这两个受过惩罚的玩家,因为在村民的眼中,他们还是属于村庄的人并不属于外来者,所以今天早上就他们醒了不久村长就让人来叫他们回去,说是要将村子里什么地方打扫一下。 打扫什么地方? 总不可能是这个破破烂烂的祠堂吧,他们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两位玩家打着哈欠一边跟着村长的人走,一边示意这些玩家找到新线索然后共享。 等他们两个走了之后,他们也跟着去观察了一下祠堂,里面里面正如他们所说的很干净找不出来一丝奇怪的地方,他们甚至连门口常年不关的大门都检查了一下,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地方。 大门敞开,门上贴着写着顾辞不认识的字的红底黑字符,是因为风吹日晒所以晒伤纸张晒褪了颜色。 正常,太正常了。 正当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准备继续探讨接下来的行程的时候,村长让一位大娘来叫他们吃早饭。 早饭有点特别,是几碗粥加上几个黑黢黢的类似馒头一样的东西,那馒头又比较坚实吃起来很韧口,不过这些东西的独特之处并不在于食材多么奇特,而是每一份食材里面都会带着桃花,不管是一同送上来的吃的还是喝的水都会看到很多的桃花瓣。 日常生活中食用鲜花的例子并不奇特,和那些食材相比他们眼前被掺进食物的鲜花依旧鲜艳如同还在枝头的模样。 尤其是在做熟的“馒头”里,将其掰开能看见那花朵鲜活的似乎像是还能再度展绽开,若是艺术品这个东西只会被摆上高台,可是这是食用的看起来有些不靠谱。 确实很奇怪,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那位玩家先测了测这个里面有没有毒,得到没有毒的验证,他们开始尝试发现意外的发现这东西很香甜。 “好吃的!” 玩家浅尝一口认同的点点头。 吃完好一会儿,村长才拄着拐杖慢慢的来到他们身边。他笑呵呵的看着玩家的脸上满是慈祥没有一点之前见到的诡异模样。 “也不知道你们昨天睡得好不好。这些呢,都是我们村民自己去山上挖的植物的根磨出粉做成的,加点蜜渍的桃花也就好看些。 我们的村子里,其实玩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后山靠近那个湖的地方有一段小溪,里面的螃蟹和鱼都可以做来吃吃,鲜甜美味保证你们吃了一次就忘不掉,要是你们愿意还可以自己去桃林采桃胶” 村长说着脸上出现怀念的神色。 桃胶,好东西呀。 去看看? 玩家们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们总觉得村长在说到后山时有一种莫名诡异感,可是……村长之前不是说过不能去后山吗? 强烈的割裂感让玩家不由地谨慎,他们很合理的怀疑村长在某些时刻,比如黑夜和白天会有不同的表现,可是他们除了这种口头的话也没有其他证据来证明这个村子的怪异处。 “那村长,后山在哪里?我们不知道路呀” 有玩家犹豫着大胆开了口,他警惕的看着村长生怕他忽然来个变异,村长听见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桃花源七. 这样啊,他们说的确实没有错,后山崎岖若没有熟悉的人带路他们很有可能迷路,再者,后山时不时弥漫起大雾这一点确实麻烦。 村长思考了一下看着他们“阿寿阿寿几个算得上是老手,从里面挑一个陪你们去怎么样?” 村长越想越觉得满意,这几个年轻人他都很满意,若是遇到突发状况他们也能够带着这些客人从后山回来。 村长满脸笑意的盯着玩家们越想越觉得满意,年轻人好呀,年轻人总是充满活力。 可是被他们盯着的玩家们身体都僵住了,村长说的几个人都是玩家,这跟他们自己探险有什么区别。。刚才说话的玩家刚想为他们争取一下换个人时就看见村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虽然是笑着但是莫名的瘆人。 “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村长盯着刚才那个玩家,眼睛像是注入了什么特殊物质一样变得浑浊,松弛的皮肤和满是皱纹的的脸颊在他眼里逐渐形成可怕的幻境。 玩家觉得自己在那道目光中逐渐丧失自己的意识,随着无尽的眩晕他恍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很窄很小的地方,那个地方困住他的意识让他发不出声音,他只觉得有微弱的烛火余光照耀着自己,意识恍惚的他并不能分清楚这微弱的光是从哪里来。 “叮!咔......” 类似风铃摇晃又很快碎裂的声音很快的唤回自己的神智,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他躲开村长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村长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老了,若是他再年轻个四五十岁的话结果可能大不一样,他带着慈爱的目光扫过所有玩家之后落到了最角落的顾辞身上“小小小姐要跟着去吗?” 见顾辞点头村长有些犹豫,他担忧的看着顾辞的轮椅似乎在构思自己的说辞“山上泥泞崎岖......” 顾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玩家们都去她不去是不是太不合理,而且昨天那个戴眼镜的玩家就怀疑她不是玩家,她不是很想给自己增加困扰和工作量,再说了他们这些人不一定有她走的稳。 趁着村长跟顾辞说话的间隙,刚才那位玩家则是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拿出自己别在贴身衣物上用布袋包裹住的小铃铛。 这个道具是他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获得的,可以抵挡一次致命的威胁,是一个很厉害的一次性道具,只是现在那个布袋里面的小风铃已经碎成了渣滓。 这位玩家默默的将道具取下握在手心看着村长心中震惊,他知道村子里面危险,但是他没有想到村长这么厉害,而且从始至终他们接触的最多的还是村长,若是在之后几天他们遇到了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呢? 在这位玩家愣神的时候顾辞他们已经和村长商量好了准备出发,在村长的指引下来了一位本地村民“阿寿”,阿寿苦着一张脸来到玩家们的面前“各位......各位客人,今天逗由我,不好意思,就由我带领大家去后山。” 阿寿苦兮兮的看着村长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哪见村长对着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去吧。” 他? 认真的? 阿寿觉得村长有点太高看自己,但他根本拒绝不了一点,于是他们在村长的微笑中远去。 要去后山的话就要经过顾辞那独特的小屋和那片湖,随着枯黄的杂草越来越多上山的路也越发不好走,也许是后山涉足的人比较少道路稍微窄了些,再加上靠近湖边水汽湿度比较大,不仅地面容易滑倒,连树干滑腻难以抓住,有好几个玩家已经摔倒了好几次裤子和衣服上沾着泥泞。 反观坐着轮椅的顾辞,虽然在最后慢了点但算得上是平稳,前面的玩家变相的为她拓宽了道路扫除了多余的障碍。 “这破地方,我们究竟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呀!” 终于有一位玩家受不了了,他一把扯开自己面前的杂草很不耐烦的看着一直前进没有发出声音的秦时,秦时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对着他轻蔑的笑了笑: “怎么,走剧情不会?或者说你知道了桃源村的秘密要带着我们走出去?后山这么重要的地方,别人会让你轻易的来?不来回去呗,没人逼着着你啊” 秦时不是很想理会这种人,他催促了一下在最前面拿着刀具开路的阿寿“还要多久呀?” 那位玩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他不占理也不好把脾气带对着众人,但是他越想越觉得憋屈,他用蛮力狠狠的扯过路边的草之后发泄的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两下将自己鞋底的泥全部蹭到草叶才罢休。 看着他这么容易被情绪调配,其他人只是嘲讽的笑了笑,其他人可不会在乎这一点,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能够到达他们所说的后山更重要,后山肯定有很多的秘密,他们当时也是想着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阿寿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别人把我当成这个村的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我咋知道路怎么走?先胡乱砍着上去吧” 后山这些树木其实并不粗壮甚至说得上是细小,大部分的树枝扭曲着像伸出的恶魔爪,偶尔看到几根稍微粗直的几根用力合抱也抱得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寿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片树林中似乎有些起雾。 原本被树枝什么的遮住还勉强看得见远处的路,但是此刻远处那些树枝就变得有些模糊了。 是错觉吗?还是说怎么样? 阿寿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其他玩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都停下自己的脚步小心的观望着四周。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雾气就变得越发的浓密起来,远处原本只有稀稀的白雾笼罩着他们的视野,远处的树已经模糊看不清。 “这片大雾来的有些诡异。” 玩家们盯着肉眼可见变得浓郁的雾气谨慎的向后退了半步,他们本身就处在一片平坡,现在所处的地形算不上多么陡峭所以还算得上是比较安全。唯一开始有异样的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逐渐开始呼啸。 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树林,这似哭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诡异,还有这莫名其妙的雾很不寻常,见情形不对这些玩家已经很快的拿出自己的道具进行自卫。 玩家们准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在雾中出现什么,他们不放心的坚持了一会儿后有一位玩家胆子有些大,他还往前走了大概十步的距离,确定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后,他才对着他们招招手。 “没事儿,放心过来吧。” 众人看见他过去没有危险刚放下心,就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名在他们视线中的玩家就已经有被雾吞噬的感觉。 “回来!快回来!” 见到不妙其他玩家赶紧大喊让他回来。 也不知道是太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位玩家就像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不由的加大了些音量,有两个已经开始手拉手向前走了两步呼喊。 但是这雾气似乎有能够隔绝声音的作用,他们只看到前去探索的那名玩家身子动了动然后身彻底消失在了那片大雾之中。 怎么回事儿? 在眼前消失了!玩家们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仔细窥探着,看见雾气在向自己靠拢有玩家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条极细的绳子。 这是一名女玩家,平时的时候也没有见她怎么说话,至少顾辞没有听见过她讲话。 此时递绳子的时候也没有见她过多言语,她扶着树干仔细的打量着每个玩家的面貌,然后从后往前依次将绳子拴在每个人的手上,确保彼此之间不会迷失 “这是我的道具,虽然等级不高,但是在这种环境比较有用,大家将就一点” 这位女玩家将最后一个人手上系上绳子之后才为自己套上一个结一起移。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刚才走丢的那个人?他就在前面。” 刚走了没两步,刚才那位玩家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前方雾里非常模糊,他们加快了脚步也只能看到他时隐时现。 他们也想赶紧加快步伐去寻找他,但是奈何走了两步,那个玩家的身影又消失在他们的眼中。 “怎么回事?” 刚才那位抱怨的玩家忍不住吐槽:“他难道不知道往回走吗?这么大雾的天也敢走。是不知道我们就在他身后吗?” 其他人虽然或多或少有这种心理,但是他们也知道在这种天气那位玩家没有回来,估计是这地方有什么古怪,这可能导致了那位玩家分不清楚方向,无法判断正确方向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正当他们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发现在他们的左前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向他们挥手。 “是我看花眼了吗?”靠在前面的玩家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回头忘了问,他怎么记得就在刚才这个人出现在是他们正前方呢? 就这么一秒,他走到其他地方了? 他伸出手大致量了一下距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能走多远?大概也就一步,撑死两步,但是按照他比的距离刚才出现影子的两个地方至少都要四五步,除非他是瞬移,否则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刚才那位玩家所在的地方,但是遗憾的是那位玩家根本就不在原地。 那里只有被踩到的杂草和杂草上的泥浆证明刚才这个玩家的确是在这站过,旁边倒塌的草叶也能证明他来到这里的痕迹。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玩家认真的观察这周围的痕迹,确定他不是有什么东西拖走,而是自己主动离开才稍微放心。 而在刚才那位玩家的视角只是觉得自己向前走了几步,离他们应该还没有十米的距离,但是他一个转身他们就不见了。 知道这雾有鬼,他也不敢轻易的移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酿出大事,同时他也在心中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当这个出头鸟出去看情况。 这位玩家谨慎的待在雾中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说实话周围除了雾和身边的一米的距离能够看得清以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有些忐忑的提了提腿,将鞋底的过重的泥块蹭在旁边的草上安静等待他们过来找自己。 不要紧的,他想。 他们那么多人总归安全些,他们那么多人找自己一个人总要好一点,自己不能一个人独自的去找他们,指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有什么发现了。 他这么想着,刚把鞋底的泥蹭的七七八八就看到远处有一堆东西向他招手,也不能说是一堆吧,从他的视角上看,这特别像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模糊影子。 是他们来找自己的了! 玩家有些欣喜,但也理智的没有移动,他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到他们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均明快过来!” 听见他们叫自己,李均明才美滋滋的向前走去,可是走到四五步的时候,他忽然一顿,除了那个坐轮椅的还有那个上榜的大佬以外,其他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吗? 一时之间,一股寒气顺着他的尾椎骨迅速向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困住他的行动,此刻他诡异的能够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而前面那团向他招手的黑影身形显得越发的诡异。 那……真的是他们吗? 李均明张了张嘴想要叫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尤其的干涩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让他喊叫不出来。 他费劲的咽了咽口水,想要沿着原路向后退回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节不知道哪里来的白骨横放在了他退回去的路上,可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刚才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这是怎么回事?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桃花源八. 李均明来不及多想,只能谨慎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向后僵硬跨过去妄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白骨。 可是还没等他将脚抬起来那只白骨手忽然动起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李均明心猛然一惊,但是手却比大脑更快的拿出了一张黄符狠狠的贴在了那只伸出来的手上。 “吱呀” 一道刺耳的类似猪皮被瞬间烫焦的声音响起,那只白骨很快化作淡灰色的雾气消散在漫天的白雾中,再寻觅不到一点踪迹。 李均明刚刚放下心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团黑影离他似乎近了些。 在那团黑影上面的白色雾气变得浅薄了些。不过那团黑影还是不能看到具体的样貌。 想到自己一动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李均明决定不再动弹,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却听到了一声尖锐短处类似于婴儿一样的笑声。 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睛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手已经不自觉摸上一张黄符。 一只纤细的手慢慢的从他身后伸出搭在了他的肩膀,不过处于极度紧张的他并没有察觉,而是一如既往的盯着前面。 随着那只修长且苍白的手指慢慢的从他的脖子抚摸的耳根时他才察觉,只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他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看,与此同时,那尖锐的笑声越发的明显,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呼~” 有人在他身后吹了一口气,伴随着黄符的跌落那团黑影也开始消失…… 随着玩家们的不断移动,能够看得出他们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显得焦躁。 只是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路,普通的指南针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能够指引方向的道具寥寥无几,而且是一次性用品,他们根本不确定后面会不会有更大的危险,他们还是想着要多试试去寻找一下。 看着他们焦灼的顾辞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被自己轮椅压住的草,出声提醒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用一种转圈的方式回到过我们刚才来的地方?” 众人看向顾辞轮椅下的那团草,上面被刻意蹭在上面大片泥,还有刚才那位玩家发泄怒气时折断的枝条…… 听顾辞这样说,其他玩家才低头看向其他地方发现了更多的痕迹,发现是自己在绕圈圈之后,玩家们的脸色显得更加不好了。 “鬼知道在这种天气会发生什么!” 发现是指发现他们在转圈圈之后暴躁的那位玩家开始怒骂。 见一直绕圈他们索性停了下来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这个已经有玩家开始拿出自己应对换鬼打墙时的道具,这个东西商城就能买算得上便宜。 “等一下!” 正当他们想使用道具时,有玩家发现原来看不清树木的地方似乎可见度清晰了一些,他赶紧招呼那个要使用道具的玩家“先别用,你们看,雾是不是在消散?” 听见这位玩家这一嗓子,其他人也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去看,这么一看的话那雾气好像在淡去。 为了验证猜想,他们在原地坐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发现之前看不清树木的地方现在已经能够看得清楚了,若是再多等一会儿雾气,估计就能散的差不多,这也更方便他们寻找。 只不过雾气散开之后,他们发现肉眼能看见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之前走失的玩家,虽然现在已经能大致看得清树林的场景,但是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将手上的绳子取下来。 直到云层下撒下浅淡的阳光之后,他们的视线才算真正的清晰起来。 阳光?这么巧? 顾辞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从树叶缝隙露出的阳光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原本应该温暖的阳光在这边树林里也显得不再温暖,反而冷冰冰的。 在这里照到的阳光跟没有似乎没什么差别,顾辞就将不卿早早的收了回去。 有了阳光驱散雾之后路也好走了,就好像之前他们找不到路,是有人故意为难一样,说来也巧,有了阳光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了村长所说的那一片小溪。 这个地方确实很漂亮,只不过被隐藏的太好了,谁能想到在那么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拨开杂草荆棘之后就是他们要到达的目的地呢? 玩家们拨开缠绕的杂草从有一米多高的土坡跳下来,第一个打头阵的人清理好下去的路线之后伸出手去帮助其他玩家,开始看见顾辞那笨重的轮椅时有点犯难。 这里也不像有其他出去的路,要是她下来了他们还要按照原路返回怎么办?还要把她搬上去? 正当玩家犯难的时候旁边的藤蔓动了动,紧接着阻拦顾辞是杂草和树枝便被牵丝引瞬间切断,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牵丝引只需要两根便足以支撑轮椅,它们形成合适的弧度让顾辞缓慢的滑下来。 见顾辞“凌空”一般下来其他玩家瞬间就变了神色,连秦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定定看了顾辞好一会儿才展开笑容招呼其他玩家“赶快干正事。” 有和事佬他们也好打破僵局,玩家们面说不显但是心里却对顾辞刚才那一手表现出极大的震撼,难怪不得坐轮椅,要是不坐轮椅估计能一只脚踏破地球! 顾辞:? 忽略顾辞,说实话这里的美景不输他们进来看到的那一片桃花林,从他们的视角上看过去清澈的小溪蜿蜒着流向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小溪不宽大部分都差不多在一米四一米五的宽度,最宽的也就是拐弯那一点是个凹进去的坑。 这里面肉眼可见的看到鱼儿在里面游动,旁边郁郁青青小草开着细碎漂亮的小花,平整光滑的石头,颇有美感的堆放在岸边不愧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细长的分流从左右各自会来,而这条溪流又向着远方流去,可能这条溪水大概是流到了山下的那片湖中。 “真是漂亮呀。” 看见这里的玩家们有一种莫名的安宁感,似乎被这里的美景洗涤了心灵一样,而更漂亮的是他们拨开旁边的树丛就可以隐约的看到下面错落的村子,还有那一圈蔓延到天边的桃花林。 那一片桃花林比傍晚的夕阳还要美丽,还要来的更惊艳一些,离开了这里,恐怕再也寻找不到这样的美景。 “这个要是作为旅游景点的话,指不定要来多少游客呢。” 一位玩家感叹着,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发出更多的感叹,却被旁边的女玩家,也就是之前给他们绳子的女玩家声音打断。 “啊!” 怎么了?其他玩家立刻看向那位女玩家,那位女玩家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皱着眉,左手捂在自己的右手上或是被什么东西咬着了一样。 “水。” 那位玩家捂着自己的手指了指眼前看起来轻毫无威胁的水。她伸开自己的手又很快痛苦的蜷缩回去 自己的手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她刚才只是伸手进去触碰了一下这个水,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埋在雪地里好几分钟的样子。 虽然像这种地方里的清流都很冷,但是冷到这个地步的就已经很少见了,这比刚化开的雪水还要冷。 女玩家说了就看见其好几个玩家蹲在水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她叫住了他们,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算了算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也挺爱作死的,别人越说的他们不信,越说不行的越想自己尝试。 其他玩家,听见女玩家这么说都怀着好奇心试着去触碰了一下,无一例外的哆嗦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 “这么冷的地方,还有鱼能活着,还是淡水鱼,真是厉害呀!” 之前那位脾气暴躁的玩家捂住自己的手指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分为两组吧,一组去找找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一组就在开始找工具捕鱼,但是大家都不要走得太远。” 秦时看着一团散沙的玩家开始分配,他在排行榜上也算得上是有威名,对比其他的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玩家,这些玩家自然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分配完任务之后两队就分开寻找不同。一队人马负责利用附近的藤条制作简单的捕鱼工具。 村长这么说,不一定只是单纯希望他们来这里欣赏一下,说不定捕鱼什么的就是隐藏任务,他们不太敢下水直接捕捞,这水实在是太冰凉,他们寻找到了很多方法,这些小鱼精灵的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就立马游得远远的,难抓的很。 而另外一组不敢走的太远,生怕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顾辞是线索组的,她来到岸边从上往下俯视着清澈的河面,在这清澈的河面,水波微微荡漾勾勒出美好的情景 乍一看这河里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有,但是顾辞相信越容易看见的地方才最会让人忽略。 这里每一处都有问题,她能够看到在这清澈的河面上隐隐约约透出一股黑气。 顾辞撑着轮椅认真的看向河边,在荡漾的河面顾辞看到了来到她身边笑着的秦时,他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很认真的观察着每一条从他面前游过的鱼,紧接着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你说呢?” 秦时将头转过去,带着一丝笑意看向顾辞像是在阐述事实。 顾辞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拿起不卿缓慢的将伞撑开,然后才将视线从河面移开落到他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你说没什么问题就没问题吧,我觉得你也没问题,你觉得呢?” 秦时愣了愣后缓慢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深沉的盯着顾辞,他似乎是在思考她这个话究竟是有深意还是她只是随口一说? 顾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在他的目光中推着轮椅去其他地方查找线索,倒是秦时怀疑的看着顾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视线从顾辞的背影上停顿一下又落到河面,这样重复几次之后,他也露出了笑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去帮助其他玩家编织捕鱼笼。 “照理来说这地方应该会很容易生长出一些藤蔓之类的东西呀,怎么这边这么少呢?还只有在这种靠近悬崖边的地方才有。” 之前戴着眼镜的玩家和另外一个玩家在周围寻找能够编织出笼子的东西,只是他们找了半天发现用来编织笼子的藤蔓很少。 能找到的只有这边面向村子的悬崖有一些,他们也探查过了,这边太靠近悬崖,而且这悬崖几乎是断层式,根本找不到一点可以支撑用来下脚的地方。 那些匍匐在周围看似牢固的树枝也是一些很软的软树枝,这些东西根本就承受不了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重量。 而且下面特别多的荆棘,掉下去身上立刻被刮花,而且这高度估计就能直达地面,喜提来生。 他们只能很小心的伸手去够住能够抓住的藤蔓,用刀割了之后再往上扯。也不知道这些藤蔓到底是怎么生长缠绕的,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得到几根。 “我去砍根棍子,多勾几根。” 戴眼镜的玩家见用手实在是勾不到,就在刚才他们跳下的地方砍了一根带分叉的树枝作为工具,将那些够不到的勾过来。 等到周围的藤蔓实在是够不到他们才作罢,只是他们都看不到在他们身下,树木荆棘丛生的悬崖边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这个凸起就算是来者将上面的树干什么的全部砍光,也不会看到下面,而在这个凸起之下有一根带着刺的藤蔓紧紧的缠绕着一个人的脖子将他吊在这里。 仔细看这个人就会发现这个人是之前失踪的那一名玩家。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时候这名玩家并没有死去,那些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手臂,不至于让他受力点全在脖子上面,他翻着白眼努力的向上面求救,只是他根本发不出声音,自己挣扎着做出的那些细小的动作与全部被悬崖边的风声给掩盖。 “嘻嘻” 桃花源九. 在小溪边的石头下,一个被黑发遮住面容的娇小的女子蜷缩着躲在石头的阴影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个动作让她的头发顺着流动的水流飘出去一丝,她又赶紧伸出手将自己的头发勾住拉回。 看着粗糙的鱼笼,落在自己的面前她伸出自己的指甲轻轻的戳了一下那笼子,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睁着自己的眼睛看一下在河边焦急等待的玩家们又将视线放到顾辞的背影上。 呀,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呢。 看见顾辞回头她赶紧将自己缩的再更进去一点,虽然这里是个死角一般人看不到,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愿意下水来看一看呢,说不定会有惊喜哟~ “咦?” 一直蹲守在岸边,等待着鱼儿进网的玩家看见自己的笼子莫名其妙的动一下有些诧异,他转念一想,说不定是河里的鱼碰到了他的笼子所以才动,他也没有多想继续等待着鱼儿进笼。 等到阳光褪去水面上也开始慢慢浮现起水雾,淡淡的雾气漂浮在水上看起来有一种梦幻的美感,旁边沐浴在雾气中的的细小碎花也随着风轻轻的摇摆像是陶醉在这美好的景象中。 玩家们忙乎了好一阵才在小溪里把里面乱蹿的鱼逮住几条,这些生活在小溪里的鱼格外的冰冷,他们都不敢直接用手去触碰,他们脱下外衣将鱼包裹住之后才敢用草绳小心穿过鱼腮提在手中。 看见天色已渐渐晚起来,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打算顺着来时的路下山,他们也想着趁天还没有完全黑去寻找一下那名玩家,只是大雾开始弥漫让他们不得不放弃。 再说这么久了,他们连那名玩家的声音都没有听见,那名玩家大概率是出事了。正想着找机会去看一看的他们在回去的路边看到了一张掉在草叶上面的黄符。 这张黄符有很明显用手捏皱的痕迹,此刻这张黄符孤零零的躺在草叶之上和泥浆一起被粘住,水气从地面渗出打湿这张黄符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报废品。 看到这张黄符本来还存有侥幸心理的玩家们此刻也清楚的明白这名玩家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了。 他们只能搜索路线,趁着大雾还没有完全蔓延时赶紧下山,下山的道路倒是方便了些,毕竟他们之前走过的痕迹就在那里。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下山的时候,在他们身后逐渐靠近的雾气里有一个个的黑影排成队默默注视着他们。 这些人形黑影被浓浓的白雾所笼罩着根本没有露出一丝的面容,他们排列整齐,目送着他们下山像是站在忠诚的守卫一样。 这个时候的玩家早已经精疲力竭,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是不是有人在跟着他们,他们也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们的移动,那些隐藏在浓雾之中的黑影也保持着一定距离,一步步的跟随着他们像是在举行某种送别仪式,只是这一切玩家们都一无所知。 顾辞倒是有所察觉向身后看了一眼,只是当她回头的时候,那些遮住视线的浓雾就已经早她一步将那些黑影完完全全的笼罩了起来寻找不到一点痕迹。 当她的视线离开之后那些浓雾像是有意识一样变得浅淡了一些,露出些若隐若现的黑影。玩家们也想不到失踪的玩家就那么被吊在悬崖上,飘渺的雾气随着风的变幻而不断扭曲,他的四肢被束缚着不能动弹但是视力变得出奇的好。 他的下面就是顾辞对面的那片湖,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其他玩家绕过那些低矮的树丛互相搀扶着下山,虽然隔得远但是那区别于树木和雾气的亮眼衣裳能让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他们身上,他的脖子被勒住的地方已经变得青紫,被树枝和荆棘划伤的地方血液早已经凝固变得发黑发硬。 他不在意的歪了歪脖子像是这个动作很他难受,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一行人中靠前的秦时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脸部肌肉已经开始变得僵硬所以他这丝笑容看上去更是诡异。 等到那些玩家走过顾辞住的那小屋消失在远处的拐角之后他才僵硬的动了动身子,身体本身的僵硬再加上挂悬崖风吹的他更加僵硬,他的行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雕刻着整体的木偶滑稽又可笑。 他费力的挣脱束缚自己东西狼狈的用周围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往上爬,只是他头顶的凸起像是难以逾越的大山让他无法借力,关键时候他的身边垂下柔顺细密的长发。 “嘻嘻” 一道女声在他头顶响起,那道声音带着看好戏的意味“你可要......报答我呀,嘻嘻。” “李均明”抬头看着头顶面色发白的女人点点头僵硬的扯出笑容“我会的”,他学着头上女人说话的方式咧开嘴“嘻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均明’才抓住那丝滑滴水的头发,随着那女子一个用力他瞬间就被巨大的力量扯住拉到水里,在清澈的水里他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些游鱼化作了丝丝黑色的气消散,随处可见的飘逸长发像一张大网一样将他笼罩。 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游向自己,‘李均明’扭过头看见那脸已经泡的发肿的女人靠近自己,长发将他裹挟着送上岸,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的他缓慢站起身就看见那些发丝尽数被收回到水中与石头的缝隙,旁边还有她不悦的声音“不准学我!嘻嘻。” ‘李均明’点点头“哦” 走到上后山的地方时,玩家们隔着很远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此刻美味的饭菜简直像是勾引着他们的馋虫让他们恨不得飞起来大快朵颐。 村长早就在后山等着他们了,见他们回来村长带着笑容上前迎接他们,看见玩家们回来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去之前是多少个人。 或者说他并不关心回来的到底是几个,他的目光落到还在动弹,算得上是肥美的鱼上,脸上扬起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很高兴地招呼着玩家去之前的祠堂吃晚饭,玩家们去的时间太早了没有带着干粮,此刻饥饿难耐的他们恨不得马上趴到餐桌上去享受。 村长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随身带着一个小小的干粮袋,里面装着跟早上一样的馒头,简单的让玩家们果腹之后,他才带着玩家回去。 将这几尾新鲜的鱼全部交给做饭的婶子们进行处理,村长便带着他们坐在长凳上。 婶子们都是熟手处理起来很快,而且这些鱼并不需要进行过多的烹制。玩家们洗手休息片刻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将这些鱼煮好带上来,有一说一,村长确实没有骗他们。 用那山上小溪里面的鱼煮出来的鱼汤清亮诱人,鲜嫩的鱼肉轻轻一抿便滑落下肚子,浓白的鱼汤散发着热气,撒上一点葱花便是看着十分可口,玩家们舀起一小碗鲜美的鱼汤浅尝了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本来还在犹豫没有利用道具测试的玩家们看见秦时率先喝下没有半点不适才放下心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此刻无比满足,就好似这抓鱼并不是什么隐藏的任务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感受一下不同地方的美食而已。今天是第二天但是在村子里好像很平常,这就给了他们一个错觉:在村子里似乎要比去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就好比今天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那里两位村民身份的玩家在晚上的祠堂里待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睡了过去,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讲那个祠堂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个祠堂到底有什么,但是凭着直觉也能够看出那个祠堂不简单。 昨天相当于是他们度过的第一天没有危险很正常,但是现在属于第二天,玩家没有在村子里出事而是在外面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难道所有危险都来自于外面? 不,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发现村子里面隐藏的规则。 那万一呢?万一村庄里面就是安全的又怎么办? 玩家们有些心不在焉的夹起桌子上的菜沉默,这些只是他们的一些猜测,幻想和可能而已,他们并没有办法保证这个猜测就是绝对正确的,这才第二天,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罢了。 玩家们吃饱喝足之后村长并没有离开,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他抱歉的看着玩家“今天是我疏忽了,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想着你们由阿寿带着过一会儿就回来就没有为你们准备干粮,” 村长说的诚恳,玩家们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得罪了村长,目前来看村长的戏份占比相当重要,还要很多的事情他们需要村长。 大家都像好学生一样乖乖的坐着,他自己左右打量了一下找了一个板凳坐在了玩家们旁边,这次祠堂小院子里面除了这次上山的玩家外,其他本地的村民和那一位有着村民身份的玩家都不在。 玩家们的目光放在村长身上等着村长开口,村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旱烟,他将自己的旱烟放在了旁边的桌角上敲了敲,轻轻一敲卡在烟嘴里面剩余的烟丝就抖落出来方便他塞自己刚刚卷好的新烟叶,那烟丝抖落之后周围就散发着一股陈年的烟丝臭,有隔的近的几位玩家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他们耐心的等着村长又从怀里拿出烟袋看着他挑选出合适的烟叶卷起来慢条斯理的塞进烟斗。 村长一边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一边自顾自的开始说起话来。 “我知道你们不仅仅只是为了来观看我们村的桃花,我估摸着你们和之前的客人一样,都是来探查镜女湖的传说吧!” 说着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各位玩家。他那浑浊的眼睛中带着一丝了然,也带着一丝追忆继续道: “别看我们这里与世无争,关于我们村的事情也算是精彩,你们知道镜女湖吗?这个湖就是小小小姐住的房子前面那个湖,别小看那湖,我们村子以前有不少好水性的前辈后生死在了那片湖中,那湖深着呢。” “而且这个传说是我们很早之前的一个传说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叫做静女湖,我只记得在我小时候开始有印象的时候,这片湖的故事就已经流传很广了,传说在这片湖里住了一个女鬼,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人拖下湖中,就这么听起来和水鬼的故事很像是吧?其实也不是完全像。” “我们的祖辈并不是一直居住在这里,在这里原本的村民因为饥荒早就死的七七八八了我们那些人也是因为战争或者其他的天灾流落到这里,外面动荡的那么眼中我们的先辈就选择在这里住下来也免受颠沛流离之苦,在以前的故事里呀就是说,这个湖边原本应该是有一座小桥还是石板路,时间过得太久我也忘记了到底是桥还是路。” “在我的印象的故事里,有一位晚归的行人路过了镜女湖时,他猛然间看见了桥边有一名女子在低声哭泣,这位女子虽然捂着脸看不清样貌但是衣着精美,长裙曳地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路过的行人好奇地追问这位女子,但是这位女子只是掩面哭泣并不回答。 那位行人就更加好奇,询问她是否需要一些帮助,这位捂住脸哭泣的女子也只是哭不肯说话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位路过的行人对这位在湖边哭泣的女子实在是好奇,生怕她想不开要投湖自尽。 那位行人越走越近想要去帮助她,哪知道走进之后才发现这位姑娘竟然有一小半身子在水中,只是她飘逸的裙摆眼盖住了所以行人不曾察觉,行人发现不对劲时想要脱身离开,但是原本掩面哭泣的女子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拉着行人的人带着他消失在了这寂静的湖中。 利用行人的怜悯来达到拉人下水的目的,虽然这个传说我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消失在静水湖中的人也不算得少数,而且在晚上大雾弥漫的时候的确能够看见在那片湖中间似有一名女子在湖面起舞或是在湖边徘徊,这也就是村里人为什么晚上不愿意出门的原因。” 桃花源十. 村长在谈论起这位镜湖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玩家们也无法判断这个故事的真假,毕竟昨天晚上他们都在注意自己住的那片区域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其他地方。 一个流传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其中有没有被修饰或者忽略的关键情节他们也不知道,全部当真才是真的有鬼。 村长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玩家们,将刚才卷好的烟叶塞到自己的烟杆里面拿出火柴点燃眨巴了两下嘴之后才在烟雾弥漫中眯起眼睛继续讲: “以前的那些客人大多都是听闻这个传说才来的,虽然也有慕名过来欣赏桃花的客人那也是少数,我猜你们也是为了这个传说而来!” 村长呼出一口气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摇了摇头,他像是感慨也像是警告 “但是那些客人都喜欢晚上出去想要看看镜女湖,相当多的客人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价,所以你们晚上熄灯之后最好不要出去。” 村长说完沉默下来像是在等玩家们消化吸收,他的目光认真仔细的在每一个玩家脸上扫过,当他和顾辞的目光相遇时他顿了一下对着顾辞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为什么他半夜就要出去跪祠堂? 阿寿仔细消化村长的话,他忽然意识到村长说晚上不要出去,但是他昨天可是跟着那个玩家一起在黑布隆冬的时候去跪了那么久的祠堂,那个时候村长可没有提醒他。他现在想到昨天晚上被狗叫吓到的自己还是觉得心惊。 阿寿想到这儿默默转了脑袋幽怨的看着村长想要一个解释,村长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下解释“镜女只会在湖边徘徊不会走出超湖边太多范围,” 听到村长这样解释阿寿更觉得自己是个怨种,不过玩家们此刻又有了新的疑问,那既然村民们都离那片湖那么远,为什么顾辞会单独住在那里? 玩家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旁边捧着碗乖巧无比的顾辞带着疑问的看着村长,村长垂下眸子沉默的吸着烟看样子没有准备回应他们好奇的眼神。 看来这个问题答案只能自己去探索了。 镜女湖,这是他们这两天第一次听说的新名词,难道桃源村的秘密会在这里吗? 玩家们的心绪也被这一个故事所吸引,在村长讲故事的期间早就有了大婶端着昨天一样的桃胶走上前,给每一个人面前端上一碗,秦时看着眼前那一碗晶莹剔透的桃胶无声的向那位大婶致谢,他胆子倒是大的很直接端着碗小口的抿着这碗桃胶认真的倾听故事。 其他玩家对他这大胆的行为表示惊讶,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并没有动。 虽然村长说的故事看起来有几分可信,但是吃食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在村长说累喝了一碗面前的桃胶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我记得在祠堂里面好像就有这么一个卷宗说是关镜女湖的事情,等着哈,我去找找。” 村长说着离开了座位给了玩家自由探索和发表言论的机会,其他玩家见村长短暂离开的时间,赶紧用道具给每一碗都测试确定到底有没有危险,呈现的结果就跟昨天的一样,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危险。 等到村长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之前没有动过桃胶的玩家已经开始品尝并大喊再来一碗时不由的笑眯了眼睛。 真是一些好孩子,这么好的胃口是对他们手艺和桃胶的认可呀,这怎么能让他不高兴呢? 村长笑眯眯的拿出他所谓的卷宗向玩家们展开,其实这哪称得上是什么卷宗,这就是简单记在村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记事簿。 村长找到几页关于镜女湖的文字给玩家们看,这上面记载的事情村长说的也大差不差只是更简短一些:镜女湖边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善于引诱过路人的好心,然后将他们拉入湖底的故事,看起来就是比较唯美的水鬼的故事罢了。 那如果村长和这个卷宗上面讲的是事实的话,那他们就不得不去那湖一探究竟了,玩家们在刚才村长离开之时就大体商量了一下,等到村里人都睡着之后,他们就悄悄的出来探寻一下这神奇的湖面,村长也说了这位神奇的镜女只在晚上出现 看着玩家们絮絮叨叨村长已经开始打了哈欠,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之间天已经黑了,村长赶紧交代他们要好好休息,而且村长在走之前还给他们交代了一个任务:明天去村口的桃树林里面采集桃胶,这个任务是非常简单的甚至说得上是轻松,毕竟桃树上面分泌的桃胶只需要动手摘就可以拿下来,并不需要花费很多的力气。 只是稍微有难度一点的就是他们没有装这个小东西的工具,村长特意嘱咐他们需要去村子里找刘婆婆那边找几个小篮子,那位婆婆是整个桃源村手最巧的人,编的小篮子精巧又好看。 玩家们打听那位婆婆住的地方之后村长表示明天阿福阿寿会跟着一起去,只能靠自己的玩家们点点头表示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够带回来至少两个篮子的桃胶。听见他们承诺村长这才满意的离开。 反正现在每一位客人都已经知道了住在哪里,他也没必要去让村里人把他们带回去自己的房间,现在嘛正好可以让年轻人们多聚一聚。 等到村长一走玩家们立刻开始进行昨天的复盘。 那位戴眼镜的玩家将那名失踪的玩家,也就是李均明掉落的符纸拍到桌面很认真的分析:“后山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是我们无法确认是什么,有可能是鬼魂之类” (玩家心中吐槽:这句话跟废话一样) “而且后山的坟墓,我们也不清楚这块坟地在哪一个地方” (玩家心里继续吐槽:显而易见的道理拿出来再说一遍真的很多余,这种东西复盘了有毛用,跟水字凑字刷存在感似的) 不过幸好其他人简单的说明了一些异常,那名女玩家说晚上的时候听见了风声,那风声很诡异;一名没有开口长得稍微比较圆润可爱的男性玩家告诉他们自己晚上听到了有人在外面走路的声音,再者就是秦时他说他发现自己睡前检查过屋前屋后,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门口有五颗打磨的比较光滑的石子,而顾辞这边很明显的感觉到入夜之后房间里就会变得更加朦胧,像是有烟雾。 玩家们立刻想到了村长说的镜女,看向顾辞的目光带着同情,真惨哪! 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再找个时候偷偷摸摸的上去。等到确定晚上观察镜女湖的任务之后,秦时让玩家们先回去简单休息一下准备精神应对晚上的探索任务。 顾辞是离湖最近的人,和玩家们分开之后她就自己来到了这片,带着传奇色彩的镜女湖,她坐在自己的窗前,静静的观看着这片清冷的湖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这里每晚月光都很皎洁,清冷的月光照在宁静的湖水上,湖面上泛起淡淡的涟漪,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人在另一端坐在湖水的另一边伸手轻轻拨弄着水花一样。白雾渐渐升起凝聚成形,远远看过这也好像佐证了村长说的故事。 顾辞盯着呢湖面,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玩家才一个接一个的到来,等到所有玩家都到齐湖面上已经升起了白练丝绸般浓稠的雾,随着冷风吹拂倒是有了几分妖异奇怪的感觉。 “我的个天呐,楞个冷你是啷个住下去的?” 阿寿搓着手臂佩服的看着顾辞眼里是敬佩,桃源村白天温度确实温暖,但是在水源旁是要冷上几分,不过这水本身就是从那冻死人的小溪里面流出来的,冷点很正常,再加上半夜这温度更是低。 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住这里就像是被全村人孤立了一样,什么小小小姐,听着很高大上但是背地里住烂房子多可怜。 阿寿看着顾辞眼里更显得心疼,他的视角里看到的就是顾辞孤独的坐在轮椅上仰望着天上那轮散发柔和的月亮,月光洒在她的脸颊和发丝上为她渡了一层光让她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的美感,她仰着头微风拂过发丝带动身边的薄雾像是要随风而去似的。 这情景就跟进了什么唯美剧情似的。 阿寿被冻的抖了抖,他回头看了一眼最后到来的阿福有些羡慕“你今天没有上后山可真好,你都不知道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一会儿山上就起了大雾可吓人了,今天在那个雾里面就有一个玩家消失了” 阿寿在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觉得挺可怕的,就那么一会儿,就那么几步远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也是够邪门的。 阿福并不清楚消失的那个人是谁,昨天和今天他和其他玩家相聚的时间是最少的,他只知道大概玩家的面容不至于认错,但是若说是谁消失了他一下子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他在脑海里一个个比对之后才想起来消失的那个人的面容。 不过只要死的或者消失的不是他就行,说起今天来这个湖他又想到今天去帮村里打扫屋子时在缝隙里捡到的一张布条,那个时候他还在想这个布条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来到这片湖他才感觉到那布条的意思就是指向镜水湖的。 阿福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旁边的阿寿赞叹的看着他“真不错,我还以为我们去后山会有大收获,结果你在村子里面闷声干大事。 “那是什么内容?” 玩家们都很好奇,现在他们可以算的上什么线索都没有。 阿福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玩家犹豫了一下“征求湖水同意的会成为你。” 乍听这一句话很无厘头,征求湖水的同意,湖水怎么同意? 但是听了他们转述的镜女湖的时候他才有些明白,难不成有什么任务需要这传说的镜女来完成?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除了水面的雾气以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玩家们再一次将目光放到湖面期待着能够发现些不同寻常。 只是顾辞注意到秦时的脸上有些怎么说呢,有些怪怪的感觉,他像是察觉到了顾辞的目光低着头在寻找着什么,没多时他就拿出了一个葫芦做的水瓢,他舀起一瓢水放在旁边没有去管他。 看众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秦时连忙解释“这是一个道具,既然那镜女生活在湖水中我们靠着这微弱的光线肯定不能及时发现她,这个水瓢装着这湖中的水,只要那镜女靠近我们我们自然能发现。” 玩家们点头表示理解,只是他们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那水瓢有反应,玩家们等了这么久见到没有反应说没有情绪也太假了,他们只能委婉的问秦时有没有其他道具,在玩家们聚拢在一起观察秦时道具的时候坐在旁边的阿福对着他们“嘘”了一声。 “你们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阿福闭上眼睛认真的听,他是个非酋没有其他玩家这么多道具,他唯一的几个道具根本不适合这样的场景,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和警惕来完成这一次的副本,除了湖面的风声和湖水荡漾流动的声音外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还以为是风刮动树枝的声音,但是随着那声音越发的刺耳可疑阿福就觉得不对劲了。 “嘎吱,嘎吱,嘎吱呀” 他闭上眼睛认真的倾听,这种声音像是一个背着很重东西的人踩着进水鞋子的声音,在白天他们不一定能注意到,但是现在这里几乎没有声音唯有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发刺耳明显。他的目光落到对面,那里是上山必经的一个地方,后山和桃园村连接的也只有那里,在那条路的旁边就是不断拍打岸边的湖水。 “你们看,那是不是今天跟我们一起上山的玩家?” 阿寿听着声音寻找着方向,他将目光落到确定发出声音的那一片眯着眼睛认真盯着看,那边的杂草树木特别多,月光照下去也是一片阴影,他们根本无法分别发出声音的是什么,他们认真盯着那里好久了才看见从那些树下阴影的地方慢慢的走出一个人。 桃花源十一 看穿着和身高都很像今天他们一起上山的玩家,只是隔得太远他们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一个人又是晚上回来的,要小心点。” 秦时仔细看了两眼那个人影的行走方式觉得不太对劲“你们看他走路是不是太僵硬了些?” 其他玩家被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个人走路的姿势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姿势,尤其是他头还低着看不清他的脸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名玩家,当‘李均明’走地走到一定界限时他忽然停下,他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缓慢的抬起了头对着他们笑了笑。 没错,就是今天白天失踪的那一名玩家!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没有办法仔细确认,可是他们能够很肯定这就是他。 顾辞也看着那名玩家,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这名玩家目光呆滞,他像被设定好的一样直直望向他们来了一场无声是对峙。 这是被控制了? 有玩家在询问周围的玩家,只是他们也不清楚‘李均明’为什么会这样,对于他的问题他们也没有办法回答,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之后他们看到‘李均明’缓缓的抬起了手对着他们摇晃了一下,这个动作就像是在向他们打招呼。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还有意识? 阿福想上前去观察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身后的阿寿一把拉住了“不要过去,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 阿寿看着对面那个人就觉得渗人,动作那么僵硬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正常人,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阿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没有再上前而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向他问话:“你是谁?”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站在原地注视了玩家们很久,在玩家准备加大音量的时候他又转身向后走去。 就只是为了露一个脸证明他存在吗? 那他费这半天劲儿从山上下来是有什么原因吗?还是说他想给他们一些提示? 玩家们愣愣的看着那名离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正当玩家们想着‘李均明’只是执念想下山刚松了一口气时,他们忽然又发现‘李均明’停顿了一下又转身继续向他们这里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正好就停在他刚才那个位置重新注视着他们重新抬手挥舞。 “他可能有什么信息传达给我们。” 玩家们都没有明白他这一出到底是为了做些什么,如此反复的转身倒像是要表达什么。 玩家们开始向这方面猜测,见到他不停的在那一段路来回走他们也大致明白了。 后山! 如果真的是玩家本人的话,他这么做就是提示他们后山有什么东西,而且很重要!他过不来应该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让他只能在那一段路上徘徊。 顾辞看了一眼认真分析‘李均明’行为的玩家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那张僵硬发青的脸上满是伤,那双眸子紧紧的注视他们,只是那双眸子已经变得浑浊分不清他到底在看什么。 他的浑身都被打湿像是泡在水里面的,不过他皮肤并没有被泡涨说明他没有长期泡在水中,但是他失踪前后顾辞都在现场,她也曾打量那小溪,里面空间并不能将‘李均明’这种块头的男性成年人藏住。 ‘李均明’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身上满是泥泞,看着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他费力的抬起手想要伸出手指去指,但是因为尸僵比较严重,他的手指并没有能够如愿的分开。 正在这个时候,秦时放置在旁边的木瓢像是触碰了隐形开关一样不断的发出震动,瓢里面的水因为剧烈的抖动洒出来不少。 玩家们立刻被这一变化给吸引注意力,他们动作同步的先看向地上的水瓢又看向一直泛着涟漪又不断浮起白雾的湖面。 不只是雾变得更浓,他们只觉得现在的湖面好像比最开始看到的湖面的颜色要变得更加深沉一点。 还没有多想他们就听见刚才那名长相比较圆润的男性玩家指着湖面惊呼起来。 意识到自己不该大声他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低声“你们看湖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玩家们看到在湖里清晰的看到漂浮的丝线。 但是湖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丝线呢? 靠的近了玩家们才发现那东西是头发丝,这发丝根本追溯不到来源,它们就像是从那湖里阴影处流出来,从水底长出来的一样密密麻麻,带着莫名的诡谲之感。 这就是镜女吗?怎么看起来和村长描述的不是很相像? 玩家们向后退了两步生怕这发丝从水里钻出然后伤到自己。他们认真的观察着随水波荡漾的发丝想要知道‘李均明’想要提醒的一部分会不会有关于镜女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回头惊讶的发现刚才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装神弄鬼的东西。 秦时对于这种把戏很不屑,他拿起地上那个水瓢道具很自然的收回。 “也许就是后山的那些东西搞的鬼呢,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行尸走肉身上。” 众人一听有些犹豫,但是随着秦时的解释他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将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湖里那些头发丝上面想要研究这是不是镜女的一部分。 “嘻嘻,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道女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将没有防备的众人吓了一大跳,但又很快的反应过来这也许就是村长故事中的镜女。 阿寿本来就害怕黑夜,忽然出现的这个声音吓得他几乎尖叫,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他又眼疾手快的将自己捂住,不至于真的尖叫出来。 听见这一道女声这样说话玩家们有些疑惑的问“你是镜女吗?” 玩家们在第一时间就使用了道具想要知道镜女在哪里,带着追踪显形的三炷香点燃后向上飘的烟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汇聚,它们在这里如同最普通的香飘散消失。 玩家们脸色有些不好,不死心的他们继续点燃下一炷香,但是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 镜湖女?嗯……这样说的话怎么不是呢? “少年人,这东西对我没有用,你们不如说说你们想找些什么呢?” 镜女陶醉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她就能闻到,她倒是有闲心多逗逗这些人,但是她还要为那个人创造一点条件。 镜女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儿像是在很远的山上说话,一会儿又像凑近耳边这样轻语,这恐怖的声音说的玩家汗毛都立了起来。 “镜湖女……哈哈哈,没错,哈哈……” 镜女回味起玩家们刚才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哪里有些好笑惹的她的笑声忽然尖锐了起来,声音又大又刺耳震的他们耳朵发疼。 等她笑够了之后她才阴恻的停下笑声“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想知道什么? 他们想知道桃源村的秘密,这是可以说的吗?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他们也不敢直接这样问,作弊式的回答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系统判定作弊。 还没有等玩家的问题问出口,镜女就已经直接的表示,“算了,我还是不回答你们的问题的算了,省得给我问烦了,尤其是见到讨厌的人” 那这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玩家们被莫名其妙的戏弄了也有些气愤,只是面对未知的镜女他们根本不敢发脾气,桃源村的秘密跟镜女可能有重大联系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也许镜女是很乐意看到其他人被自己所戏弄,她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镜女说完这句话他们看到湖面开始有了涌动,明显的发丝从湖里伸出,随着水波而蔓延到他们脚下短暂是将他们包围,只是随着水波的退回,那发丝也像是受到了限制一样随着水波退去。 “若是……” 镜女拉长声音故作神秘“你们愿意的话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告诉你们,但是作为回报你们明天晚上来后山怎么样?到时候只需要你们付出一点点代价就够了。” 镜女觉得自己无比的诚恳,只是看这些新来的人愿不愿意为了这个秘密冒险了。 大瓜!这绝对是有大瓜!玩家听到她这样说瞬间就精神了起来。只不过他们也不能确定镜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在故事里镜女可不算好人呀,他们要上了后山不得全军覆没呀。 不过他们又很心动,或许镜女知道的就是是桃源村的秘密呢? 似乎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镜女又大笑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对人的耳朵极其不友好。 只不过这次的笑声就像是为了发泄一样笑了很久很久。 “要相信我吗?这是你们决定的,你们放心,我说的这个秘密是你们绝对想要的。以前也有过客人来到这个村子,我也曾经想要告诉过他们秘密,可是他们不相信。 到最后呀他们发现我并没有骗他,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当然了也有聪明的人一早就找到过我,可是那些人太笨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够坚持住。” 镜女故作无辜的声音响起,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玩家们不相信自己,她刻意放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音吸引他们。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说要去后山,但是后山那么危险,我们的同伴有一个刚刚迷失在后山,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死了,去了后山那不就相当于到了你的地盘吗?你这样说,谁又能够相信你呢?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虚伪,太不切实际了一点。” 秦时在旁边听了半天后笑着开口,他并不确定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知道秘密,他只知道这个很危险,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够让其他玩家相信镜女说的话。 静女听了秦时这番话也并不生气,这对于她并没有什么影响,镜女听到秦时说话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笑出声 “对于你的话我就不做过多的评价了,虚伪,谁比得过你们呢?你们可是他们之中最虚伪的那个人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镜女的声音猛然变得尖锐。 “你又觉得你凭什么有资格说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镜女此刻变得格外的有敌意,她甚至不再愿意多和玩家们说一句话等待玩家给出答复。 湖里的那些发丝并没有褪去,这就代表着玩家还可以说服镜湖女。 顾辞在旁边听了很久很久,从玩家到达这里的一刻她就没有说过话,此刻观察玩家和这个镜女的对话,她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不知道其他玩家的想法,她本身就是要去后山的。只是带着他们去后山,危险程度太大了。 要是他们去,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保证自身的安全,这一点没有她独自去来的方便,再说了,这个副本可没有说要报团,积分奖励总共就那么点,她还没有大度到要拱手送出去。 顾辞滑动着轮椅来到前面用手去触碰漂浮在湖水里面的发丝,湖里面的发丝看上去格外光滑。 顾辞伸出手捞出一小缕,但是离开水的发丝很快就干涸变成了灰烬消失在了他的手上。 难怪她不能上岸。 顾辞抬头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湖面: “或许明天我们两个可以见上一面。” 这话一出玩家和镜女都愣住了,他们似乎都没有想到顾辞会自己主动说要去后山。后山的危险程度他们是知道的,但是自己说要去的话又太不划算,若是有人去好处似乎更多,既拿了线索又免得他们使用道具,这样明显的好处他们也很心动。 玩家们纷纷沉思权衡利弊,之前为他们拿出绳子的那名女玩家上前对着顾辞摇了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冲动。 顾辞对于这位神秘的镜女所说的秘密好奇的很,对于上来阻止她的玩家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得到这意外的答案,不只是玩家连镜女都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还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镜女像是收获了意外的惊喜,他们能够很明显的听见镜女满足的笑了起来。 “你来真的吗?这可不是我强迫,我是个慷慨的人你会明白的,今天见面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有点聪明,但是你来后山的话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同意你去后山是他们最大的损失也是最大的惊喜,不过答应好的不能改变哟~” 桃花源十二 镜女的话让顾辞想到了今天在那个小溪,当时她就觉得那里有些许不对劲,也许那时的镜女就藏在那清澈见底的水中。 顾辞笑了笑:“原来我当时没感觉错。” 镜女收获了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嘻嘻,那我明天就等着你来找我哟。” 镜女说完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能够明显的看到在湖里的发丝慢慢的向回缩直到消失。确定镜女走了之后玩家们有些躁动,他们聚在顾辞周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什么叫做你去后山是最大的损失也是最大的惊喜?” 镜女的话让他们感觉到些许的不安,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找到镜女就将矛头对准顾辞,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顾辞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些端倪。 “那你去吧。” 顾辞带着温柔的笑看向说话的玩家,这一句就让他接下来的质问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咽不下,本来还打算问问情况的其他玩家听到这句也熄了火。 谁想拿着线索送死? 没有人想。 玩家们自觉没趣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确定镜女不会回来之后才回去,他们想的很美好:明天晚上顾辞去后山的找到了线索共享 天真如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顾辞回不来的可能。 “你不该那么冲动。” 全程下来只有这一位女玩家劝过顾辞,其他几个人则是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为什么不去呢?”顾辞笑着反问她催促她赶紧回去休息,现在算时间差不多是在后半夜了,村里的狗都睡熟了,他们还没睡也是很可怜。 玩家们一个接一个的回去,留到最后的也只有这个女玩家,想来她是打着多劝劝顾辞的主意。 女玩家并没有直接回答顾辞的问题,她的目光落到了顾辞的双腿上。 被纯色毯子盖住的双腿看上去确实不方便,虽然白天的时候已经见证她自己能够爬山,但是后山真的太危险。 她个人认,没有谁会为了谁拼命,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何必去想其他人呢,若说顾辞幸运活着拿到了线索,可是现在才第二天,还有好几天她一个人根本不是一群人的对手。 商量一下换个人去吧。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顾辞明白她的意思。 真是一个温柔的女孩。 顾辞的神色软了下来。 其实她也不只是单单为了这个猜测。她想去寻找刚才说话的镜女,是否就是村长故事中所说的静女,如果是那么她就要找到与顾村长说的故事中不同的部分。 ‘李均明’都会受到限制无法到达这边,就算镜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能完全说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 见顾辞坚决女玩家也只好作罢。 将最后的女玩家送走顾辞并没有立即入睡,她熟练召唤出两个小纸人。两个小纸人乖巧的躺在她的手心然后十分眷恋的蹭了蹭顾辞的掌心才去干活。 它们去将之前翻找到的磕破的油碗摆正添上新油,抽出床底的稻草芯浸在油里将它点亮放在桌子上,它们又马不停蹄的去整理出一根长凳,擦干净放在门口。 这里没有孤独的时间,黑夜永远是主导,所以顾辞也分不清现在究竟算是什么时间,按照普通的时间来算现在这个点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了。 “笃笃笃” 正当顾辞以为不会有人来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声靠近自己这里,过了很久才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已经准备好的小纸人听见这声音立马上去开门,打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顾辞能够看到站在门口站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 他就像刚才见到的那样低着头,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嗬嗬”了很久才用干涩的说出了他第一句话“请问我能进来吗?” 顾辞都没有理他。虽然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但是顾辞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站在门口看上去很礼貌的样子,当然了,前提是他低头不动的时候。 顾辞看着来者不自觉伸手敲了敲桌子“你来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呢?” ‘李均明’也并不回答只是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我能进来吗?” 听起来像是一个只会重复的机器人。 顾辞没有回答,她向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轮椅靠近‘李均明’直视对方的眼睛“能告诉我你刚才在看到些什么吗?” 顾辞问这句话是有原因的,虽然他的行为动作定义不清楚,但是她很肯定他当时的目光是盯着玩家中某一个人。 他们当时都站在一起,她也不确定‘李均明’看的到底是谁。 这句话很明显把他问懵了,顾辞能够的看到他的表情带着一丝震惊,‘李均明’思索了一下之后用手揉了揉脸部的肌肉,很认真的低头看顾辞 “我!” 似乎觉得这一个字太抽象,他又张开嘴试着多说一点“我在看我自己。” 看自己? “对面站着的是你?还是说你看到对面有类似于投影将你的身影投过去了?” 顾辞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或许他看到的世界和玩家看到的不同,既然有限制的话能不能把那限制想象为镜子,而之前他挥手是在像“镜子”里的自己挥手呢? 顾辞接着问的时候,‘李均明’似乎已经说不出来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遗憾的摇摇头。 这属于禁忌的话题不能够透露,只能靠他们自己去猜。 好吧,那这个问题不能问的话那就只能换一个了。 顾辞想了想打算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你来自哪里?” ‘李均明’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他指了指村口又指了指后山。 “谁杀了你?” ‘李均明’摇摇头无法做出回答。 “你是谁?” 顾辞看着眼前的人摇头的动作问下这个看起来很匪夷所思的问题,哪知‘李均明’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的抬起头,那双死气的眼睛迸发了一种名为惊喜的光芒。 因为用力过猛顾辞能听到‘李均明’脖子发出很大的声音,想来是因为太僵硬。 听到顾辞这个问题‘李均明’很想努力的开口说话,顾辞看的明显,他脖子那一片都青的发紫,若是正常人别说是说话,连呼吸都会疼痛。 看现在的情况他只是具尸体,他不会感到疼痛却说不出话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限制吧。 果然如他所想挣扎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开口,甚至连手势都不能做。 不能吗? ‘李均明’重新垂下头眼底的光芒瞬间消失,他张口说出唯一的那个答案“我是李均明。” ‘李均明’忽然痛恨自己这么没用,他以前的那些能力呢?难道都是别人吹出来的?想到这他更觉得悲哀,他无力的抬起头“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李均明’并没有指望着顾辞回答他,毕竟这是他第三次问了,得不得到结果都无所谓。 顾辞能够感觉到‘李均明’的悲哀,顾辞透过那双涣散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绝望悲泣的灵魂,她对着‘李均明’友好的笑了笑“你现在在这里吗?” ‘李均明’很疑惑,自己明明就站在它面前呀,怎么,她看不见他吗?虽然这样想但是他还是诚实的点点头,顾辞见他点头又将这个问题问了一遍,‘李均明’再度点点头。 傻孩子.。 顾辞加重了语气“你,在这里吗?” 意识到什么的‘李均明’眼睛重新亮起来,疯狂点头恨不得把头甩掉“在!” 他在!他在! 得到回答顾辞很利落的将门关上给‘李均明’吃了个闭门羹,得到闭门羹的‘李均明’看着眼前的大门觉得恍惚。 他好像要被带飞了哎! 关上门的小纸人很开心的回到顾辞身边,顾辞也将他们两个收好挪着爬上了床。 虽然今天晚上和‘李均明’打了交道顾辞也并不相信他,人是复杂又厉害的生物,他们连眼中的爱都能装出来更不要说其他的情绪,如果要证实自己的猜想那她还真的要好好计划一下。 顾辞闭上眼睛将所有玩家的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正在思索的她察觉到身旁微微凹陷,她便向里面挪了挪。 看见她挪旁边的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跟着挪,本来不大的床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盲女,回去睡!” 顾辞没有睁开眼睛,旁边被抓包的盲女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知道了再说了,你啰嗦了!本来想着给你暖床,结果你床这么硬,算了我不睡,这床给你这种硬骨头一个人睡!” 盲女只觉得顾辞不解风情,她拿过不卿放在顾辞身边“我走好了,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坏人。” 顾辞很早就到达昨天说好的祠堂准备等玩家到达之后一起出发去寻找那位刘婆婆。 只是她没有想到比她更先到达的是那位女玩家和秦时,看见顾辞过来他们简单解释了一下“睡不着” 正常,那么晚回去心里又想着过副本,能睡的着才怪。 顾辞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起等待其他玩家,据村长的要求他们要先找到刘婆婆才能开始接下来的任务。 村长托阿福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村长说这位刘婆婆性格不是特别好,是个铁公鸡,从她手上借一点东西都很很难。 好消息是如果符合这位刘婆婆的心意的话她也会很大方借给他们工具。只是他们苦恼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刘婆婆到底住在哪里。 幸好他们有好村民阿福带路,昨天他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上山去给其他村民打扫屋子,在帮忙的过程中他大致留意了一下村子的地形可以大致推测刘婆婆住在哪里。 排除几家已经知道的他们决定让身为外来者的玩家去问路,阿福推测的是正确的,他们一问就问到了刘婆婆的家。 刘婆婆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什么亲人,因为腿脚不好她不想走动所以她住的相对来说比较偏僻,她自己也没有养什么小猫小狗,平时她就喜欢自己鼓捣着做点孩子爱玩的小东西。 在来到刘婆婆家之前他们又在问路是阿公嘴里听到了刘婆婆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打扰她,阿公让他们声音放温柔点尽量不要太大声。 懂的,懂的。 玩家们来到这位刘婆婆的屋子面前有礼貌的敲了敲,但是里面并没有传来声音。 不过听阿公说刘婆婆应该在家,早上的时候还闻见了饭菜的香味。本着求人好办事的原则我们的玩家代表阿福又一次敲响了刘婆婆家的门,他敲的很小心,不认真听就听不到的那种。 阿福算是昨天在村民里面混的比较脸熟了,他看见一直没有人开门有些担心老人家是不是生病了,在玩家们担忧的眼神里他轻轻地推开了那扇不算关得紧的门。 桃源村的门大多都因为年久失修变得极其脆弱,推开的时候能听见大门为他们演奏交响曲。 阿福小心的推开屋门尽量让门的声音小一点,但是那大门就像是跟他做对一样声音大的出奇,阿福的表情随着门推开逐渐加大的声音也变得扭曲。 推开门阿福就看见一位老人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被人打扰了的样子,尤其是看见来者鬼鬼祟祟的模样她尤其火大。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这么不懂规矩?” 阿福被刘婆婆半躺眯着看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尤其是她一脸凶相看起来就让人害怕,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呀,我们是来借东西的。” 刘婆婆一点也不高兴也不想理会,本来老人家就睡得少 刚才好不容易有困意想睡回笼觉就被打扰了,没有睡好的起床气让她对玩家们重重的哼了一声。 “凭什么要借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做主,我说没有这东西。” 说着刘婆婆就要把玩家们赶出去,玩家们处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婆婆那点睡意就被搅的没有了,她坐起来没好气的看着那些在自己门口探头探脑的年轻人,看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刘婆婆有些疑惑。 又来外人了? 刘婆婆本来想着把这些讨人厌的人赶走时她忽然想到外来人知道的比他们多,要知道上一批的外来人会的什么曲子呀可好听了,正好她闲着也是没事。 桃花源十三 这样想着刘婆婆才算是有了笑容,她对着门外的玩家招招手: “借东西嘛,不难,但是得满足我老婆子的要求才能借。” “什么要求?” 玩家家们有些犯难,如果她说是要上天入地这些他们可真办不到,普通的倒是还能行。 看见他们犯难刘婆婆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她摆了摆手:“不会太难的,老婆子我就是喜欢听一点曲呀什么,要是你们能给我唱个歌,表演一下才艺,那说不定我就借给你们了。” 玩家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来他们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恐怖的画面或者事情让他们做 现在想来这个里面正常人还是不少的,不过孤寡老人一个人孤独惯了,平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陪她,她想人多热闹陪陪而已,简单! 见玩家们答应刘婆婆也放心,她一个人孤独惯了,如今有人愿意过来跟她说说话还表演节目,怎么想怎么开心。 玩家们对这次的任务信誓旦旦,这唱歌什么听起来就不是太难,简单的他们随便唱唱也能完成。 玩家们对自己抱着信心,刘婆婆对玩家们也抱着信心,当她美滋滋躺在摇椅上准备享受美好的时候就听见她院子里开始传来杀鸡宰猪追狗的各种尖锐叫声。 犯瘟了还是见鬼了? 刘婆婆吓了一跳,她睁开眼睛赶紧坐起来苦着脸摆手阻止他们“别唱了,别唱了!” 瞧吧把老人家急的,恨不得跳起来。 玩家们有些羞愧,本来他们还觉得这东西简单,但是当他们真的上手的时候才发现有点难度。 刘婆婆被刚才的魔音刺耳的脑袋疼,她捂着头看着站在原地畏畏缩缩的玩家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好听的,刘婆婆深觉自己看人的本领还是不错的,她的目光落到了玩家堆中随机选了一个人。 “要是他唱的好,这篮子你们就拿着,要是唱的不好,你们想都别想拿到。” 被点到的幸运儿,就是我们的阿寿也很懵逼,他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和刘婆婆对上视线。 我?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很好呀,不仅唱歌的时候小声夹着唱,而且他刚才在算得上群魔乱舞的玩家里算得上是幅度比较小的,他还想着刘婆婆不会挑他这种呢。 刘婆婆和阿寿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阿寿,她想着凭自己的眼缘她就觉得这孩子应该不错,他站在那里就感觉是这群人里面最乖的,而且他是本村人又差得了哪里去。 像这种比较腼腆的孩子应该唱歌跳舞不是难事,乖巧的她就觉得声音好听,这样想着刘婆婆更觉得美滋滋。 但是刘婆婆万万没有想到阿寿站那么偏远就是因为不会,所以他在一群人里面显得有些拘谨。 阿寿看见刘婆婆指自己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啊?我吗?能不能换个人” 刘婆婆早知道他们唱歌这么难听,跳舞这么难看她就早点说要求了,此刻点了一个自己稍微喜欢的她说什么也不换,只见刘婆婆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换,就你。” “那好吧。” 看见玩家们期盼的眼神阿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可是只有天知道他五音不全,唱歌就跟杀猪一样,刚才杀猪式的声音他就占据了大部分的贡献。 阿寿还是头一次在超过五个人的情况下唱歌,之前那些也觉得他能行,但是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让他来唱歌。真是难为他了。 阿寿有些紧张,他颤抖的清了清嗓子后在刘婆婆赞许的眼中吸了一口气起了一个范。刘婆婆看着阿寿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稳了!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而阿寿这架势十足又专业的样子落在玩家们的眼中惹的他们激动。 这把高端玩家打低端局,稳了! 阿寿也不想的,他只能寄希望于等会他们不会暴打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阿寿颤颤巍巍的用拉扯变调的嗓子开口: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害怕人,但人把我伤的遍体鳞伤……” ? ! “六呀,真六呀!” “这歌声真是动听!”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反差,玩家们被他嚎的这两嗓子震惊到了,但是考虑到自己的任务他们也不得不强撑着笑容夸赞他,他们齐齐拍掌叫好: “好!唱的好!” “声音嘹亮高昂,颇有大师风范!” “吐字清晰,唱歌铿锵有力不愧是是明日之星。” “……” 刘婆婆也被阿寿这嗓子震惊到,她哆哆嗦嗦的坐起来指着阿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杀的,看走眼了,这是村里哪家的后生呀,难怪她刚才听见有宰猪的声音,合着以前杀猪都是这小子在唱歌是吧。 刘婆婆捂住自己的心脏,向自己受惊的心脏说了声对不起后指着大门“你们,滚出去。” 阿寿看着被自己歌声惊艳的刘婆婆心里也很委屈,他都说了要她换个人,可是她不相信一定要自己嘛。 阿寿对对手指轻咬下唇,他微微抬眼略带期待和小心“那婆婆怕,我们的篮子......” 阿寿还是很想完成任务的,也不知刘婆婆会不会大方的将东西借给他们。 “滚!” 刘婆婆站起来推搡着玩家一副不想听他们解释的样子,她今天觉得自己倒了大霉,一早上起来就见鬼遇到这些人。 不行,她得烧香去拜拜佛。 这样想着刘婆婆将最后一个人推出门外,正当她将门栓拉上休息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从头到尾被忽略的一个人。 她目光落到了旁边坐在轮椅上面的顾辞和顾辞对上眼,顾辞看见刘婆婆注意到自己对着她浅浅一笑。 “小小小姐?” 刘婆婆挑眉“您怎么跟这些后生一起来了?刚才其他人站在您面前老婆子没有看到,您来这里是……” 刘婆婆看着顾辞侧身弯腰去够轮椅下的东西,不过因为身体位置的限制她没有够到,刘婆婆弯下腰将缠绕在轮椅上卡死的的破烂稻草取出来,她有些怀疑的看着顾辞“您是那些后生请来的帮手?那这是......” 刘婆婆看着手上的稻草开始回忆起有哪些地方有堆积的稻草把她的轮椅缠上了。 “我自然是为了我自己来借的。” 顾辞没有解释太多,她微微抬头看着站在中自己面前的的刘婆婆扬起笑容。 玩家在外面等得很着急,他们也想着利用其他的地方去用东西来装,可是当他们走出两步就发现他们周围似乎是有一个看不见的结界困着他们,看来他们还是要拿到这个篮子才行。 秦时打量了周围人一眼觉得玄学,见鬼了?这么多玩家一个音稍微准一点的字都找不出来吗? 其他玩家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并不是很想出这个头。 秦时不信这个邪,他让玩家单独出来每个人演奏一段自己比较擅长的曲目,事实证明他们这些玩家是就是分为王,合为一团散沙。明明还有两个能拿得出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合唱起来就跟拉大锯似的。 秦时将那两个唱歌能入耳的玩家挑选出来准备重新敲门,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要征求一下,万一这一下就能成功呢。 他们刚想敲门就看见刘婆婆已经笑容满面的将门拉开并拿上两三个小篮子递给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还没有开始唱歌吗? 玩家们对这一变故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玩家没有拿,刘婆婆有些不开心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后生刚才不是吵着闹着要拿这个小东西吗?怎么现在我拿出来你们还不接呢?。” 旁边的阿寿犹豫的看了一眼刘婆婆又看了看玩家后立马伸手接过了刘婆婆手上的篮子。在拿篮子的时候阿寿看见敞开的门里有一个他们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人。 顾辞?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玩家的阵营发现顾辞确实没有出来。 顶着玩家好奇又怀疑的目光顾辞并没有说什么,她对着旁边的人颔首致谢然后慢条斯理地推着轮椅走出了门。 刘婆婆似乎很高兴,她来到顾辞的身后,似乎担心顾辞的轮椅上不去门口的那个梯坎,便好心的来到她身后推了推。 她试着推了推没能退动,看着那些年轻强壮的男人们没有一点触动,刘婆婆含着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站在门前的玩家: “你们这些后生,怎么?没看见别人连门口都下不去,也不知道来帮忙。” 刘婆婆推着顾辞的轮椅,将她送到前面的空地之后对着顾辞热情的挥挥手:“那小小小姐你记得下次还来呀。” 顾辞点点头温柔的回答她:“好的我会记得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估计是顾辞乖巧的模样很讨喜,刘婆婆看见顾辞这么礼貌心里更加欢喜了,她老婆子就喜欢这种有礼貌的后生。,她不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甩脸子。 这边刘婆婆高高兴兴的回去把门关上留下对顾辞满腹怀疑的玩家们。 “你是怎么说服刘婆婆将这个东西给我们的,我们刚才还想着重新去试一试呢。” 那位戴眼镜的玩家本来就怀疑顾辞,此刻,顾辞这么轻易简单的拿到了道具更惹得他怀疑,刘婆婆之前虽然态度算不上有多恶劣,但是对比起顾辞的态度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其他的玩家也很好奇,不过他们的怀疑和敌意并没有这位戴眼镜的玩家明显,不过怀疑的种子也在他们的心底生根发芽。 顾辞听见戴眼镜的玩家这样说也不生气,她慢悠悠的撑开不卿“我有能力是我的事情,这么蠢你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顾辞并不担心这句话会为自己宿敌或者是怎么样,其实她觉得觉得这群玩家更要担心。 唉,带着这么蠢的队友,能不能通过这次副本才是真事情。 顾辞说的毫不留情,那位带有眼镜的玩家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盯着顾辞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你已经开始按耐不住要开始挑拨离间了是吗?” 顾辞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将伞微抬,明明是顾辞仰头看着他,但是那位玩家却觉得她比自己要闲适从容的多: “能力不行嘴皮子倒行,建议你去死人的地方嗷两声,万一别人被你说动了呢,你人站那儿比啥都管用,要是你能力比你嘴皮子还要溜就好了。” 凭什么! 她明明就是内奸。 戴眼镜的玩家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其他人对自己的反驳,或者说是对自己能力的不认可。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顾辞的面前抓住她的轮椅不让她走。 “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顾辞歪着头:“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做不到是你能力的问题,我做到了你反而来质疑我,脖子上的东西是一个好东西,希望下次我们俩见面的时候它还在。” 顾辞说的话其实挺搞笑的,旁边有玩家一下子笑了出来但又很快的捂住自己的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顾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过于让自己烦躁,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眼皮子开始有点跳。 难道是自己被冷风吹到了所以冷到了? 顾辞抚上自己不停跳动的眉眼将伞向自己的左边歪了歪,不过她脸部的异样就算撑着的伞再清凉也不足以消散心中的烦闷。 顾辞并不想成为所有玩家眼中的公敌或者是怀疑对象,她垂着眼眸:“我刚才讲了一个故事,但是我并没有讲全等着下一次再讲,作为回报,我得到了这一个道具有什么问题吗?” 顾辞有时候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玩家会这么坚持的怀疑自己?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的身份也确实特别容易怀疑。 初见时的青衣,古代的打扮确实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生气也不是其他的原因,最主要跟他撕破脸皮的原因也是因为刚才这名带眼镜的玩家,在她的轮椅下卡了这些东西让她不能走。 桃花源十四 她也是笨,沉浸在他们歌声里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想让自己来承受刘婆婆的怒火,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现在这个后果了, 她肯定是不会死的,但是他的话就不一定了哟。在这个时间越来越紧迫,谜底却还没有浮现的故事现状里,她的身份让他处在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优势的地方。 只是这位玩家还没有明显的意识到她的特殊罢了,当然她自己特殊也暂时不清楚原因,他身份的特殊她还要去追寻一下原因,村长一直说的新村长也还没有出现。 眼镜玩家冷哼了一声,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玩家们眼中带着失望和气愤 “你们就这么相信她的话?你们想想,都是有玩家身份的人,但是对比其他玩家来说她的存在是不是太特殊了?我们全部住在村里她一个人住那么远的地方,那什么镜湖就在她旁边,说不定她就是一个鬼呢?” 眼镜玩家恶狠狠的看着顾辞,他指着顾辞的伞继续“谁家好人天天打伞?这太阳才多大点她就打伞活像接受不了阳气似的。” 戴眼镜的玩家真怀疑顾辞很久了,要行动能力没行动能力,要出力不能出力,还要占着一个npc位置,也不知道这系统怎么安排的。 顾辞很认真的听着眼镜玩家的话,她甚至认同的点点头,等他说完顾辞才以一个悠闲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说的好,可是你的证据呢?” 证据? 她要什么证据? 眼镜玩家一下子愣住了,他直视着顾辞的眼眸,对上那双温柔又坚定的双眼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切怀疑都很合理,不是吗? 眼镜玩家在心里这么劝说自己,但是他知道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推测,怀疑是怀疑但是不能当事实来说。 他心中也知道自己理亏,不过他肯定会找到证据的。 眼镜玩家上下打量了顾辞一眼“希望你能活到我找出证据的那一天。” 她?她肯定活的比他更久。 顾辞对着他笑了笑无言的回应了他的话。 今天刚才的小矛盾玩家们算是勉强的达成了一个和解,没再进行言语上的攻击,眼镜玩家也因为理亏暂时停息下来。 沿着熟悉的路他们一起来到了村外的那一片桃花林之中,这里的桃花美轮美奂,每一棵桃树上都缀着盛开的艳丽的花,鲜艳的花瓣随着微风吹过,那些花瓣便像小精灵一样随着风飘落然后落在他们的周围。 他们在靠近村头的时候就能看见被风吹过来稀稀疏疏的桃花瓣,那些桃花瓣落在田埂上和其他生长翠绿的植物在一起,偶尔有柔软的花瓣在空中随着风飘远更有一种用语言难以形容的诗意和美感。 随着他们越发的前进,地上的花瓣也越来越多,这种用肉眼能够来看见的美丽让玩家的心也渐渐安宁下来。 绕过他们刚来的巨石,顺着水流缓缓向外走去,玩家能够看见和来时不一样的风景,随着越来越多的桃花瓣的出现堆积在他们面前,在他们前进的地上形成一条桃花毯真的像是在步入什么神仙境地一样。 当真的靠近那片桃花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春天的美景,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带来一丝秋天的舒适感。 他们自身在这美景中,恨不得去搬几张椅子在这儿赏赏美景休息一下。 “这个地方可真漂亮呀。” 玩家满眼惊艳的看着这个地方,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手机相机来记录这美好,只是可惜他们在这副本中无法使用电子设备,他们也没有能够介入场景的道具。 “这就可惜了。” 一位玩家开口“之前我看见过他们其他的玩家有一种道具,叫做印象纸,它跟拍立得有点相像,只不过这个道具只有一张相纸不需要拍立得这种器具。” “这种道具使用很简单,使用的时候眼中看到的情形就可以在相纸上留形,这种东西在寻找线索,记录线索或者是留住美好的场景画面的时候都特别的不错,只是这种东西价格也比较昂贵。一般人很少会买这种。” 他们欣赏归欣赏,在欣赏的时候他们也要开始手上的行动,这个地方美是美,但是他们的正事可还不能忘。 考虑到效率他们分开采会比较快,他们在采摘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顾辞,他们安排她在一些比较浅,能够够得着的树下采,虽然她的轮椅以前是那种越野式的自动轮椅,但是顾辞站不起来还是硬伤。 “这些桃花开得太茂盛了,我还记得以前在我的老家,我们那里的桃花树都是细细小小的哪里这么茂盛,而且开的花这么艳丽这么香。” 有一名玩家开口。 顾辞是不记得他们谁到底是谁,她没有刻意去记,她注视着他,看到他难得轻松的谈论起家乡的事情满是轻松。 他这样说其他的玩家也点点头,但是手上动作也不停。“对,这可能就是这个村子里的特殊之处吧,要是没一点特色。其他玩家很难对这个副本形成印象,再说了,桃源村桃源村桃树都很正常是吧?” 玩家们附和着,一边嬉笑着打闹一边动手采摘 这个东西确实是很好采摘,每一棵树上都有,而且个头还不小。就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几个篮子里面就已经铺上了一层厚的一层,距离他们中午采摘两个篮子回去的任务似乎转眼间就可以完成。 真是惬意呀,要是每一个任务都像这样轻松就好了。 阿寿是最卖力的那一个,他还想着自己刚刚唱歌差点拿不到道具的事情,所以他才在起来格外的专心。 他们那一组的篮子里面的桃胶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采摘的。 眼看着栽采的差不多了他们才放下了手中的速度。 “你们知道吗?” 阿福本来是不想说的,毕竟桃花源记这篇课文应该大部分人都会知道,而这个故事和他们现在所处的副本是如此的相似,只不过现在渔人换成了他们,他们也就是渔人人。 她也在想,如果这个故事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他们还被困在这里做这么简单的采摘任务?这里又不是什么采集副本,再说了,桃花源记可没有说里面有什么湖。 这一点是跟桃花源记差异最大的地方,所以他想知道其他玩家是怎么想的。他之前跟着秦时去找顾辞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觉得有些烦躁。 这个话一出还真就让他们抓到了漏网之鱼,有一名玩家还真不知道桃花源记是什么。 只有顾辞注意到有一名玩家在这个时候默不作声,在以前的时候他听见玩家们讨论也会跟着附和或者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话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看到他的存在感。 这次当他听到他们开始讨论桃花源记时,他的神色有一丝慌张,听到后面时他就开始低头变得沉默起来。 他甚至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明显还悄悄的退后了两步。很明显注意到他的不只是顾辞,他旁边的玩家发现了这一变化有些不解:“你往后退什么?” 这名玩家的话一下子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们的目光落到了那一位缩头后退的玩家身上,看见自己注意这位玩家有些慌张,他动了动嘴唇有些不安的望了望了其他的玩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玩家们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肯定知道些什么的,玩家们本来玩笑的神态就变了。 秦时走上前拍了拍变得紧张的玩家“没事,不要太紧张了。” 紧接着他转身将自己篮子里面的桃胶和其他几个篮子混合到一起,总算凑出了两篮子。 秦时转过身看着玩家,声音尽量显得温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位玩家犹豫了好一会才看向众人吞吞吐吐的:“这东西我在住的房间里面发现了这个,《桃花源记》” 玩家说着,就将自己在房间写着桃花源记的破旧纸张拿出来给大家看,他本来也没想着这是线索,但是他心里又矛盾的希望这个在他房间中发现的东西会是什么关键一环的碎片,所以一直藏在身上,没有跟他们说。 谁不想要一份单独的奖励呢? 玩家们虽然对这位玩家的行为嗤之以鼻却能理解。他们打开那张破旧纸张,上面确实是像他说的那样写着桃花源记内容的。 只不过上面涂涂改改的痕迹很严重,在文章末尾空白处比较多的地方,他们能看到有谁在上面标注的笔迹,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块地方受潮还是在灰烬里面躺过,这张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霉斑显得特别特别的脏。 上面的笔迹勉勉强强能够看清楚,看上面的注释应该是之前在这个副本里的玩家留下来的。 上面写着镜女湖三个字,下面就是一张满是污垢的图片,在上面玩家在最左边画了一个山形符号,这应该就是代表的后山,他又在中间画了一坨圆,这应该是代表镜女湖,在镜女湖右边画着几个小房子代表着村庄。 这三个地方的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分别,但是看位置可以看见后山和村庄是一条直线,而作为镜女壶标记的圆形图案则是对他们微微向下的方向,形成了一个看上去不太像三角形的三角形。 只是不知道那玩家想表达什么,疯狂的在图纸上面来回不断的标注着箭头,箭头缠绕支座几乎形成了线圈。上面还有很多用力划下的黑色叉。 “这个图纸没什么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若是有大概也是玩家想要告诉我们桃花源记和我们所在的副本没有太大的关联,唯一能够想象到的大概就是村里的人不是活人,这一点大家注意一下就行了。” 秦时将这张图纸还给玩家,余光中不经意间瞥到了了旁边的人影,他伸出手制止其他人说话。 “嘘!” 他将食指竖放在唇间小心的挪过去,其他玩家看着他的动作也都噤声甚至连身体都变得僵硬不敢动。 “哥哥,你在找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他们前方响起来,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旁边的桃花树下探出头冲着秦时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 秦时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小四看着秦时没有回答秦时的话,他扫了一眼在场的玩家讨好的看了看秦时,他从树后钻出来拉住秦时的衣角“大哥哥,你不喜欢我找你玩儿吗?我可喜欢你了,连我最喜欢的石子都送给你了……” 小四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听见秦时像是发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咬着牙紧盯着他“那石头你放的?” 小四笑嘻嘻的看着秦时,天真无辜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秦时“对呀,大哥哥不喜欢吗?” 秦时黑着脸看着小四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就说哪里来的,把你的破东西收回去,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 小四也没有想到秦时会这么不留情面,他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他的双眼里带着些许泪花“大哥哥,你真的不喜欢吗?” 秦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再一次重复“把你的破东西收回去,你爱谁送给谁,我不喜欢这玩意儿。” 小四委屈的瘪嘴,他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秦时“哇”的一声哭出来跑进了后面的桃花林。 “别乱跑!” 秦时看着小四唰一下子就跑进去了,他伸手想抓住小四,但是他身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扭就脱离了秦时的视线。 这小崽子。 “快,不能让他进去!” 秦时赶紧将几个篮子拿过去放在村口的那棵树下准备分开去寻找小四,他们是在最外围的桃树摘这些东西,但是里面他们没有一点想要进去的想法。 “怎么回事,那小孩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阿寿赶紧去寻找自己的好盟友阿福,他四处张望生怕又来几个小孩来给他们增添麻烦。 桃花源十五 他们可不敢不管这个熊孩子,谁知道桃花林里面有什么,要是被村里人知道有个孩子跟着他们失踪或者是迷路了,那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那些人可不会管是他们带着小孩来还是小孩自己跟着来,出来事他们就是负责人,要被集体泄火的。 真是麻烦! 玩家们立刻开始分组,不过考虑到昨天的事情他们决定分组进行。 本来九个人三个人三个人一组正好能组成三组,但是有一组注定会少一个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 玩家们抽空看了一眼顾辞,也不晓得顾辞也不知道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她能不像之前一样在平地上跑得那么溜。 其他玩家隐晦的看了一眼顾辞的腿自行商量起来分组,作为所有玩家中呼声最高的秦时明自然是大家争抢的对象。 秦时看着想要拉拢自己的玩家们只想着快点找到跑进去的小四,他得在小四出事之前找到他。 他看了一眼玩家目光落在顾辞身上“我要跟他一组。” 这…… 其他玩家也有疑虑,那名戴眼镜的玩家虽然表面和顾辞已经达成了一个和解,但是他还是有些气恼,自己在当众之下吵架没吵赢过顾辞。 他阴阳怪气起来。 “哟哟哟,既然大佬都选择他,那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我也想跟他一组。” 怎么这么欠呢? 看着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昨天晚上劝解顾辞的那位女玩家,一把把他拉过来: “那这样的话我也挺想跟你一组的” 那美女玩家虽然个头没有他高,但是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禁锢在他的脖子上,戴眼镜的玩家也是因为注意在顾辞身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才会被女玩家所“挟持”。 在被挟持的一瞬间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他伸出手拽了拽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他不赞成的看着眼前的女性玩家。 “疯婆子,我又没说要跟你一组。” 女玩家可不听他说什么,勒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一动就勒的他,让他说不出话直翻白眼。 女玩家将他强硬的带回了自己的队伍低声威胁: “怎么着,欺负软弱的女孩子就光彩了吗?要怼那也得找出她是异类的证据,我这个人看不得别人欺负弱小,一般我就当看不到,但是她长的好看我喜欢,你最好不要在没有证据之前欺负别人,不然我就要让你明白锅儿是铁打的这句话的含金量。” 其他组的玩家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没有将目标放在秦时身上,他们自己找到了其他看起来稍微比较靠谱的玩家,约定好十五分钟之后在村口相聚,玩家们就拿着一根从拉丝衣服上扯出的线分批次进入了桃花林。 太多的桃花瓣铺在地上,倒有一种感觉像是他们真的在走在什么软软的地毯上。 顾辞不理解秦时为什么要选自己,其实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她甚至是其他人眼中的累赘。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他都不可能会选自己这种,秦时对自己又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在最开始游戏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来找自己的游戏玩家。 顾辞仰头看着站在自己三米以外认真探索的秦时,牵丝引在无声的时候已经攀爬到他的脖颈处: “说吧。” “说什么?” 秦时还在歪头探脑的看他们怎么进去,怎么出来,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就听见顾辞冷不丁的一句。 迎上顾辞含笑的眼眸,秦时将刚才得来的线绑在树上,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看着顾辞“这是不是有点太防备我了?” 顾辞对着他勾唇示意他讲,秦时顿了顿,他回头看一眼周围小四有没有在一边笑算是回答顾辞的问题。 “因为你很特殊呀,你看从最开始进来的时候,你的身份就不一般,得到玩家身份的玩家一般来说都会有用的。接近你也只是为了得到线索,仅此而已!不然我还能图什么呢?” “你是有些小聪明,但是我愿意和一些有小聪明的人合作,你能不能理解为 你是这个队伍里最值得我合作的一个人了?频繁的靠近你。也是想告诉你我俩合作!” 秦时有些不安,他用手拉扯自己脖子上那根细线索性暂时停留一下脚步,他回头盯着顾辞“不瞒你说,选择你是因为你看上去有一种无害的孱弱感,我想着你肯定会依附我,我也更加轻松,只是没想到你比其他人更加直白一点。” 顾辞看着秦时摸索着自己的牵丝引,在那光滑的牵丝引颤抖了几下上面立刻凝聚起几滴鲜艳的血液“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秦时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盯着顾辞收敛脸上的笑容“你认真的?” 顾辞点点头“你说呢?你刚才的表现不太一样。” 秦时弹了弹牵丝引将上面的血液擦掉“收回去,我告诉你。” 顾辞点点头想听听他想说什么。秦时一边继续寻找小四一边道:“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那孩子将他的东西,那几颗石子放在我的门前,或许你们不知道替死鬼,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村子里面的人可能不是活人,我曾经花大积分买到一个线索:桃源村副本不要接受莫名其妙的馈赠,否则就会被标记,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秦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顾辞继续道:“你也知道,副本线索基本不能透露,像这种线索总是要付出一点小代价的。” 至于代价…… 谁会在乎呢。 秦时看见顾辞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并没有说话,他将手里的线再放了放 “你的道具有点惊艳到我了,那么细却那么锋利,若不是我脖子有刺痛感我还不一定能发现,在这个还不知道类型的副本里面,我觉得还是和你在一起显得比较靠谱。” “就那昨天谁提那件事吧,谁知道那溪水里面会有这么一个人吗?就依靠着你的直觉,我觉得我也要和你合作。换一种说法,直觉在这种游戏里是多好的天赋,这种天赋能够支撑也就很远很远。当然了,如果因为实力太差或运气太差的话就当我没说。再说了,你不觉得让其他玩家才拉拢我们更好吗?” 顾辞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这满桃花瓣飘着不是很好判断逆方向,再加上这桃花瓣实在太软铺的路也软,有些坑被盖住也看不出来痕迹,有好几次顾辞的轮椅就差点陷入陷阱了,幸好桃花瓣小人给力。 就在他们寻找小四没有踪迹,气氛正僵硬的时候。一道柔媚的少女轻哼声从桃花林里的深处传来。 这个少女的声音十分的灵动,她就像是在与什么人在这偌大的桃花林里面玩捉迷藏一样,只听得见她的声音而看不见她的人。 小四? 听着不像呀。 两个人的眼里同时都有疑惑,听着声音也不像是和他们一起的那群玩家中的一个,这位少女的声音也不像是村子里村民的声音,至少他们目前还没有见到在村里有这种适龄的少女。 这少女也不说话只是笑,但是她这笑听起来并不恐怖,她声音让人听了有一种舒心轻快的感觉从而让人产生一种冲动,想要去里面找一找这位少女,参与这一个捉迷藏的游戏。 顾辞看向秦时,秦时也对着她摇摇头,他当然花积分买了消息但是并不是知道全部,桃花林里面有什么他并不清楚。 见他们不为所动,这一道声音似乎变得更加的稚嫩,更加偏向于儿童的的声音,不过还是和小四的有差距。 这个声音像是一首欢快的曲子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去看看?” 顾辞的提议得到了秦时的赞同,秦时在前方开道,而顾辞就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但是那声音忽远忽近,就像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感觉一样。 随着他们不断的深入,头上的桃花瓣也掉落的更加频繁,那些在空中跳舞的桃花瓣虽然还不至于到要将人眼睛迷住的程度,但是也是相当的扰乱他们的视线。 那些孩童们嬉笑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转变为刚才他们最开始听见的那一段少女的声音。 那一道少女声音重新出现的时候,顾辞注意到了桃花瓣将眼睛迷住的时候似乎有一抹区别于桃花瓣的裙摆摇曳闪过。 不过当桃花瓣落下的时候,空旷的视野里并没有出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裙摆。 “今年的桃花又开得格外的旺盛了。” 那一道一直轻哼的少女的声音终于说话了。如顾辞所想象的一般,这少女的声音极为娇媚的动人,说话间又自带一股少女的娇憨和可爱。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客人呀?看着不像是本村的人呢。” 随着少女声音的落下,顾辞的眼前慢慢的垂下了一片极为轻盈的裙摆,顺着桃花一样颜色的裙摆向上望去。顾辞看到在桃花的树杈间坐着一位穿着粉色衣裳面若桃花的娇俏女子。 那少女生的貌美可爱,她双手托腮向下的那一步像极了迷失的小精灵,望着过路行人的时候充满了不谙世事。 她的眼睛在顾辞和秦时之间来回穿梭,她看着秦时有些不解,不过没等几秒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心的拍拍起了双手。 “知道了,你们是前两天来的那些客人,你们在村口的时候我见过你们,只是那老头子不让我进去。” 她的目光落到了坐在轮椅上面的顾辞。“那你呢?” 她? 顾辞迎着他的目光等待着少女接下来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她看着顾辞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也没能说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她似乎已经放弃了顾辞,她将目光重新放到了秦时的身上嘟嘟嘴不开心的摇晃脚丫“你们这些外来的人啊,就是心事多,怎么样呀,那老头子。他们给你们的东西好吃吗?” 少女表情瞬间就变成了笑嘻嘻的样子,她身下长长的裙摆就像是一块瀑布悬挂在那里,随着风儿摇曳摆动生出一片旖旎。 村长给的东西有问题。 秦时盯着坐在树上少女的眼睛皱眉疑惑“你是什么人呢?” “真的是啰嗦,别管我是什么人。我也不逗你了,按照我们的规矩来说呢,你进入了这片桃花林就要留下一点东西。” 少女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点倦怠,不过想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她不由地开心笑起来。 “留下一点东西,什么东西?” 这少女来的莫名其妙,说的话也是充满了诡异。 “当然是你们身上的东西呀,你们身上有很多好东西的,你们不会这么小气一点儿也不给我分别,你们要知道我是一个很慷慨的人的。” 少女双手摊开撑在了身侧的枝桠上面 ,那模样天真又可爱,只是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你们不会以为这片桃林是谁都能进的吧。” 像是是猜到他的心中所想,少女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嘟起嘴巴“不是的哟,进入这片林子的话就要留下一点东西,不过我很好心,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再用一点东西跟我作为交换的话,我会给你们……” 少女很诚恳的看着他们想要尽量给点福利,她认真思索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们一点你们用得着的东西,像什么桃芯桃木什么的,或者说是一个你们外来人所说的关于这个村庄的其中一个小线索,对,就是这样,只不过是给线索还是给道具?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少女伸出手在枝头上摘下一朵开的鲜艳的桃花轻嗅,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少女的意思说的很明显了,虽然的少女表面上是在玩自己手上的花,但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在他们的身上不曾离开。 意识到自己偷看被抓包少女立刻放下手中的桃花瓣装作不经意的四处张望,但是她还是很期待的用余光观察顾辞他们期待他们的决定,秦时想了一会儿对着少女摇摇头拒绝了少女。 桃花源十六 见到自己的要求被拒绝少女也不生气。她认真的盯着秦时的似乎在想自己动手能不能,只不过这里有两个人,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嘛,紧接着少女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顾辞,似乎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玩法: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想给出你们身体的一部分的话。这也是可以的,你们交给我一个人,这样总行了吧~” 少女说着有些委屈,她双手合十嘟了嘟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辞他们:“你们看嘛,你们来的人那么多,就换一个好不好嘛?” 少女的话很残忍,她看上去又极其天真,这种天真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残忍,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顾辞也摇了摇头。 “不想?还是不能?还是不敢?不过这是不行的,这片桃花林我说了算!” 看到两个人都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少女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她的目光从秦时身上转移到顾辞身上,从顾辞身上又转移到秦时的身上。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蜜“听说,你进来是寻找一个村里的小孩?只要给我分享一点你们的东西我就告诉你们呀,如果你们觉定不够的话……” 少女想来想拿出了自己身上一个贴合衣服颜色和花纹的包包,那包包在少女身上几乎隐形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 少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呀掏,掏了一会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发着光的夜明珠“你们想的话这个也可以给你们,当然了,如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 少女装做为难的模样捂着脸笑了起来,但是她的声音却变得尖锐“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收下你们的。” 秦时看着一个人就能演一台戏的少女对学着她的模样捂住了脸笑“那么就让我送你点礼物。” 礼物? 什么礼物? 少女有点好奇,很少有人送她礼物,她倒是有点想看看是什么礼物 。 “想看?也行。” 秦时将手合住,少女也好奇的将视线落到秦时的手上,只见秦时的手慢慢移开,在手掌心里面有一根食指长的小桃木剑,秦时将桃木剑掷向坐在树上的女子。 那女子在秦时掏出桃木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惶恐,她就尖叫着绕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看见是一把桃木剑,她盯着秦时的脸上虽然生气。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什么动作。 她脸上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天真,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了怒意,也许是碍于刚才那个桃木剑的原因她不敢上前。 她的目光辗转落到顾辞身上看了很久,才不甘心的绕到树后面消失不见。 看得出来秦时掏的那个桃木剑对她威胁很大,否则她的脸是不会这么难看也不会这么忌惮。 顾辞对他的道具不感兴趣,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过后顺着他们刚才的路线往回走。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去的路线像是被刻意改变的一样无法寻找到出口。 哈哈,这样做是吧! 谢谢!真的是谢谢了! 秦时气笑了,他愤怒的踹了一脚桃花树之后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防风打火机。 ! 666 顾辞看着秦时很认真的将花瓣聚拢想要靠打火机将这里点燃,只是他试了痕迹就只是将花瓣烧黑。 这是一个天真的小朋友呀。 顾辞刚想着看什么时候嘲笑他,他就看见花瓣被薅秃的地方,黝黑的泥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那东西和黝黑的泥土形成明显的反差。 难怪说要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呢,结果全埋地下了。 顾辞弯下腰勾了勾那露出了半截的白骨,那白骨乍一看像是已经风化但是细看之下那些骨缝里还有没吸收干净鲜红的组织。 顾辞将白骨放下也不着急,看着秦时用打火机将好几片花瓣烧焦都没点燃的样子,顾辞鼓了鼓掌敷衍的。 好,很好,非常好。 秦时看见自己这么久也没有把花瓣点燃气的他又踹了两脚桃花树,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听见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尖叫声,这桃树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向旁边挪开,露出他们来时的路。 哪个倒霉蛋? 正当顾辞还在猜测你是哪一位玩家得到这个惊喜的时候,他们就听见刚才坐在桃树上的那一位少女发出凄厉的尖叫。 桃花树移开村长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小小小姐,各位客人,你们快出来,新村长到了!” 新村长? 他这个时候到也没有什么预告,顾辞他们来不及多想,他们现在赶紧先出去才是正事,刚才他们的线也断了根本就分不清这桃花林里面的方位。 “咱们得快点。” 秦时有些气愤自己刚才准头没有好点,不然他们两个早就出去了,他又没有指南针之类的道具指引方向。 他的目光落到顾辞身上“你有什么办法?” 顾辞回望他“我以为你知道呢。” 秦时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会知道。” 他的眸子紧紧盯着顾辞像是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什么来,看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奇特的神色他才重新笑起来自言自语似的“一天天的,自己吓自己。” 顾辞也不耽误,他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太久,人也找不到也该出去了。 顾辞甩出牵丝引,她跟着牵丝引绕过好十几棵树才找到原来的路。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就见到惊魂未定的玩家们,他们全部喘着粗气狼狈的蹲在地上。 “怎么了?” 秦时见到有人比自己还菜,心底总算舒坦了一点。 只不过他们怎么看着都这么狼狈? 秦时看着大部分玩家都是一副在地里打了滚的样子有些疑惑,就这么短的时间里。那桃花女鬼能同时找这么多人吗? “不是的,那里面那里面有东西啊!”阿寿惊魂未定的指着里面,脸上表情难看几乎要哭出来。 那么可怕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他面前,他的天菩萨呀,他这么脆弱的小心灵怎么受得了的呀! 整个玩家里面只有阿寿的反应是最大的。秦时更好奇他到底是看到或者是经历了什么? 阿寿还是很不好受,看见他们笑话自己只能说让自己缓缓晚点跟他们讲,仔细想阿寿确实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正好这个时候村长又在叫他们,他们就没有追究赶紧拿着篮子回去。 奇了个怪,村里青壮年虽然没有太多,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跑腿找不出来吧,村长累死累活还要管这管那,他这么大把年纪还要肩负起叫人的职责也确实是够辛苦的。 玩家们十分钦佩村长,这么能干的人应该分配到职场,左右的都是当牛马,到哪里都无所谓吧。 “别说了,我们先走。” 秦时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美丽的桃花林赶紧拿着篮子回去,其他人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快速往回跑。他们跑的很快几乎没有犹豫就跑了出去,顾辞没有他们这么健壮的体魄,今天只是简单这么劳动一下子她就已经觉得快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她现在手软的不想动弹。 顾辞靠在椅背上撑起了不卿。 回到村子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村t子里面来了很多陌生人,这些陌生人跟村长还有他们的打扮都不相同。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他们的穿着打扮看上去要比桃源村的村民有钱。 桃源村的人看起来穿的破破烂烂,而那些新来的人穿的很华贵,看起来就和桃源村不是一个档次。 你们回来了呀?村长老远的就看了玩家们,他和里面那个带头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来到玩家们的面前,村长接过他们手中的篮子低头看到他们踩的桃胶之后,笑容更深更满意,他赞许的看着最前面的秦时带着满意:“这都是你们自己采的吗?” 这是肯定的呀。 村长虽然问的莫名其妙,他让旁边的大娘将采摘下来的桃胶拿走说等会儿篮子会还给刘婆婆,解决完这个事情玩家们被老村长带的那位所谓的新村长面前:“我老了。桃源村始终是需要一个新的人来带领我们的村子。” 他将那位新来的村长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们马上就要上任的新村长,你们就叫他村长就行,毕竟明天他就是我们的新村长了,这位新村长原本是读书出去做秀才来着,但是外面世道不好他就带着外乡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回来投奔我们村,我们村之前也有很多是他带回来的,只是这世道光景太差不好做,这不他就带着人回来专心的带领我们村。” 老村长笑呵呵的看着玩家们介绍新来的村长,这位新来的村长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虽然看上去不是太年轻但是对比起老村长来说他确实要比老村长更加适合接管一个村子。 新村长笑呵呵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他的视线在每一个玩家脸上停留一会儿后落到了顾辞身上“这是......\" 老村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顾辞身上,他像是才想起来一样介绍他们:“这是来我们村子里面游玩的人,过不了几天就走了,这位腿脚不太方便的是村里的小小小姐你忘了?也是,你出去这么久忘记了也很正常,还有这两个是村里的后生阿福阿寿,我们村里还有好几个小崽子呢,你出去这么久肯定不知道。” “小小小姐?” 新村长的视线落到顾辞的身上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顾辞对着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新村长打量自己的同时顾辞也在打量新村长他们,顾辞发现新村长他们那群人里面有很多表情看上去很木讷的村民,他们呆滞的表情就像那些坐在门口只会重复机械运动和机械话语的老人,三四个表情鲜活的村民都是在打量玩家们。 顾辞大致扫了一眼后将目光收回,只是那新村长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许不适应,她默默的后退了半步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其他玩家的身后,可是就算前面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性玩家挡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是觉得那股带着恶意的目光还是顺着他们的缝隙溜进来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就先这样,小小小姐和这些客人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呢。” 村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让村民带着玩家先去吃饭,他自己则是留下了与新村长交接事宜。 顾辞走了很久还是觉得那股粘腻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后,她回头看过去果然就看见新村长一直注视自己,看顾辞回头他甚至还对着顾辞招了招手, 顾辞握紧了手中的不卿没有去搭理他,就这样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和新村长见个面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村口。 新村长一直注视着顾辞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收回目光满意的看着老村长“这次来的可不得了,这么水灵不常见,可惜了是个残疾的。” 老村长听见新村长这样说有些不赞同“你可别想着先动她,万一她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你可不要给我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新村长听见老村长这样说不屑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难度,留着一条命就行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只要她乖点不乱说话就行......” 说着两个村长彼此间都非常有默契的笑了起来,新的村长思考了一下:“就她吧。” 老村长皱了皱眉“你不再考虑一下,我看他们之中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威胁更大,如果不把他除掉怕是麻烦要大一些,小小小姐坐着轮椅行动上也不太方便,你这样把唯一一次机会给她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村长自然是由自己的考量的,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觉得还是秦时比较麻烦,至于顾辞看上去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自然是不会将她视为威胁,但是新村长跟老村长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盯着顾辞消失的地方手不自觉开始捻动: “只要守住她就不怕其他人翻身。” 老村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点点头不去干预新村长的决定,反正从明天开始他就可以不用管,他只需要迎接自己的全新生活就行。 桃花源十七 要说最无辜最懵逼的当属顾辞了,她在路上走着脸头都没有扭过就收到了系统忽然的通知: 【特殊玩家顾辞已经被锁定,明日(第四日)太阳升起至后日(第五天)太阳落下期间全部能力将被压制无法使用,请玩家在今日做好相应准备与其他玩家相联盟,作为被选中玩家您将在明日能力消失之时获得关键道具。】 【特殊玩家顾辞被选为能力消失者,在此期间在本副本幸存的玩家需要尽全力保护该玩家,副本倒计时:四天】 这个公告出来的时候顾辞还觉得自己有点幻听,全部能力被压制不就相当于她真成普通人了?她在游戏开始的时候还被削弱了,她还坐着轮椅! 顾辞怀疑这个副本就是来针对自己的,对了,怀疑去掉,系统就是针对她没得跑。 玩家本着不好得罪新村长的想法简单吃了点东西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还没有坐多久他们就听见了系统的公告,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系统讲的东西,他们就听见村里传出来一位大娘嚎啕的哭声,那哭声中还夹杂着什么话。 隔着老远他们只能听见这位妇人在悲伤的哭泣,并不能听清楚她呼喊的内容是什么。 出事儿了。 听见村里面有这种声音玩家们立刻感到不妙,他们赶紧去查看是什么情况,等到他们隔得近些的时候看见一位妇人头发散乱,眼眶通红的坐在村子里面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 “小四呀,我的小四呀,我的小四不见了!他今天早晨还跟我要饼呢,” 妇人不停的捶打着地面,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她抬起头看着环绕在她身边的村民忍不住悲从中来,她抬头的时候可以看见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带着哽咽的声音解释自己这样的由来。 “今天早晨我就一会儿没看住,小四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去找其他几个小孩子玩了就没在意,但是现在吃午饭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这个点这孩子平时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回来的。” 小四他娘擦了一把眼泪,他的手掌撑了地上满是灰烬,所以她在擦眼泪的时候那些灰烬就合着那些眼泪一起留在了她的脸上。 小四?就是那个熊孩子? 秦时好像在桃花林的时候就喊过那小孩的名字,好像就是小四来着,阿福他在村子里面待的时间比较长一点,对于几个孩子里面最大的孩子他自然是有印象的,进入桃花林的就算小四。 玩家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来解决。 “对了对了。” 小四他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站在外围的玩家:“今天早上,小四就说过要去外面的桃花林玩一会儿,这些外来人今天也去桃花林摘东西了,说不定他们看见了小四。” 小四他娘像涌起什么希望似的带着期望的眸子看着各位玩家,期待能从玩家们的口中说出一些不同的答案。 比如说看见小四回到村里了,或者说小四现在就在桃花林外边玩的忘本了,或者是小四去其他地方了,只要小四是安全的再拙劣的谎言她都能够接受。 可是......。 玩家们看着满是期待的小四母亲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她这番话。 他们也不可能为了让小四他娘安心来编造一些不存在或者不知道的假话,若是真的编撰了些理由,小四他娘相信了之后发现真相和现实差距的太大,恐怕他们得被村里人,尤其是小四他娘给生吃了。 再说了,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小四跑进了桃花林,他们还进去了根本就没有找到小四。 看见玩家们这犹豫的时候,小四的母亲心中的时生出一抹疑虑,她的眼睛在玩家们的脸上扫视着,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她带着哭腔看向玩家们有些自欺欺人的回答自己刚才的话: “你们是不是看见小四去其他地方玩了?那你们肯定看到了,对不对?” 小四母亲越说越难以自抑,她颤抖着身体想要找上前去问一问这些玩家具体情况,巨大的悲伤和害怕拢住了小四他娘的全身,让她根本就走不动路。在她的脑海里,她已经前进了很多步要靠近玩家了,可是现实中她只是哆嗦着身子,一步都没有迈出。 怎么回事? 老村长和新村长一起来到了这里,他们看着坐在人堆里面哭的快背过气的小四他娘不明所以,老村长看见这个架势赶紧上前去搀扶小四他娘,但是他太老了根本就搀扶不动没有力气的小四他娘,他也只好作罢。 “小四他娘你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哭嚎,是出什么事了?” 村长确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本来还在跟新村长商量接下来几天的事宜,但是没有想到村里的人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告诉他出事了,他又着急过来就没有在路上询问来报信的村民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四母亲见村长来了,心中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她一下子泄了气,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小四不见了,我已经半天没有看到他了!” 小四。 村长对于村子里的人自然是熟悉的,但是新来的村长不了解,他扭过头去看旁边的新村长解释:“小四是我们的村子里现在年龄最大的一个孩子,平时虽然调皮了点但是还是知道分寸的,他很少半天半天不回来,之前小四小时候掉进了一个坑一天都没有回来,那个时候他娘找他找的疯了,他从那以后就再没有长时间消失过,就算要玩也会提前跟他娘说去哪里玩儿,” 村长解释完毕又转过去对坐在地上的小四母亲解释宽慰:“兴许是躲在哪儿睡着了一下子忘了回来也说不定,这样吧,大家认真去找一找,你看行不?” 小四母亲听见这个理由,总算有了一个让自己坚强的理由,她站起来点点头,嘴皮子都还是颤抖的:“对,去找找,小四这孩子调皮说不定就在哪个稻草堆里面睡着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找找,都找找。”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第一个带头,想出去寻找小四。 村长看见总算有点精气神的小四他娘,担心小四被困住他赶紧招呼村民去找人,旁边的一位村民隐晦的看了一眼玩家们之后在村长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村长点点头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玩家: “客人们你们看见了小四吗?他们说小四他娘说小四去桃花林玩了,今天上午你们是在桃花里采桃胶是吧?” 玩家们也不好回他这个话,他们看见小四来到了桃花林而且还进了桃花林,桃花林里奇怪的东西那么多,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那个桃花林里面有会跳舞的骷髅和长相丑陋要咬死 他们的恐怖女鬼,不过玩家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秦时打量了一眼旁边看戏的新村长和忧心忡忡的老村长,上前一步: “今天确实是在桃花林见到了小四,不过我们忙着采桃胶,就一转眼的功夫也不知道他去哪儿玩儿了。” 这个接借口能勉强算得上是回答,村长点点头赶紧组织村民去寻找小四。为了印证村长说小四是去其他地方玩儿,忘了回家的理由,小四他娘先从最远的地方开始找寻,她绕了很大一圈连犄角旮旯里都不放过,她认真的去寻找里面有小四的可能。 “没有、没有!没有,这没有,那儿也没有小四的痕迹,小四体格并没有那么小,他那么大的孩子能藏到哪里去?” 玩家们跟着小四他娘还有其他村民分散着去寻找小四,只是他们在这些地方没能找到小四,小四他娘越找脸色越白,见其他地方实在是找不到才慢慢的前往村口的桃花林。一路上她都在祈祷着小四平安无事,当她意识到还有一个桃花林还没有找的时候整个人差点直接倒下去。 桃花林,那个一个村里人害怕又向往的地方。 顾辞是玩家里面最后一个到的,她住的位置太远了再加上系统对她的‘照顾’,她很想慢一点到,不过村民们叽叽喳喳的声太吵了阵仗太大让她有点好奇她才过来,一过来顾辞就感觉到新村长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也没有开始挪动。 顾辞看了新村长一眼,发现他知道自己看他之后他很神经的笑了起来,一副她被他魅力迷住的模样。 顾辞选择重新遁入人群做到远离神经。 太阳都已经西下,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小四的踪迹,他们来到桃花林的时候顾辞就看到小四他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像是下一秒要晕过去一样,她在旁人的搀扶下稳了稳心神后哭出来。 “我的小四!” 小四他娘在村口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熟悉身影,恍惚过后她惊呼然后冲上前一把将小四搂住,冰冷的尸体在她的怀中。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小四他娘颤抖着身子,伸出了手去贪小四的鼻息,明明自己怀里的人身体已经变得冰凉甚至开始僵硬但是她却不相信,没有察觉到小四的鼻息,小四他娘脑袋空白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似的使劲的摇晃小四,希望他醒来;但是小四并没有给她什么回应,小四他娘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两眼一翻就直直的晕了过去。 “小四他娘你可不能出事儿呀。” 其他村民看见小四他娘晕过去,赶紧上前顺气的顺气,掐人中的掐人中。逐渐清醒过来的小四他娘看着小四的身体,一下子爆发将其他人推开将小四抱在怀中;巨大悲伤让她根本哭不出来,她只能张大了嘴用嘴去呼吸,冷风灌进她的嘴里,刺的喉咙痛肺也痛,但她觉得这些痛也比不上她现在心如刀绞的痛。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小四他娘缓了一口气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疼痛,她现在无比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她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小四他娘总算像是才反应过了一样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掉出来,她认真的翻看小四身上想要查出她是被什么动物啃咬或者是袭击的痕迹,可是小四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他就像是在这里睡着了一样,只是再也不会说话不会动。 小四他娘一遍一遍的哭述着上天的不公,其实这种事情谁遇到也会绝望,其他的人看到现状也只能安慰小四他娘先宽心,生者还在逝者已经去了,村长也提议小四他娘先带着小四回家休息再说。 可是小四她娘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孩子就这样躺在这里没有生息,明明今天早上出门还是那么的鲜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像是哭累了,也像是接受了其他村民的劝诫,渐渐安静起来,只是她脸上死灰像是失去了生机。 小四他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抬头,哭的红肿的眼睛像一双鹰眼一样牢牢的锁定玩家,不甘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你们这些外乡人是不是在这见过小四?” 小四他娘说的咬牙切齿,她很清楚的记得这些外来人今天还去刘婆子家借了篮子来这里采桃胶,小四又说来这里玩儿,他们肯定见过小!小四他娘审判的眼光在他们中间扫过,妄图在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丁点儿说谎的迹象。 玩家他们无法证明小四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小四是自己在上午的时候来过桃花林然后自己跑进去了。不过他们现在可不敢直接对着小四他娘这样说,要是这样说了这几个词,他们指不定得惹什么大麻烦。 秦时还是当做玩家们的代表先站了出来。他将刚才给村长说的那一段话再重复了一遍,只是没想到小四他娘反应特别大,她还没有听完就尖叫起来: 桃花源十八 “什么叫做小四自己来桃花林一转眼就不见了?这么点的地方他能到哪儿去?再说了,你们这些当大人的难道不看着点小孩子吗? 他还那么小,你们就对他不闻不问吗?哪怕在他不见的时候回来通知一声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点死物就罢了,这些对你们来说,难道比一个鲜活的孩子还要重要吗?” 小四他娘将小四紧紧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对他们进行着责问,尖锐刺耳的声音几乎震穿他们的耳膜。 玩家们听到了这番言论心中自然也不快,这本来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四少说也有十几岁了,这么大的孩子难道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思考吗?出了事就找人背锅,要是小四没有事儿他们跑去打扰村民,说不定还要被骂,说来说去她就是想找一个出气的人是吧。 之前那位脾气暴躁的玩家显得受不了小四他娘这一番话,他推开旁边的玩家就要激情开麦,但是却被旁边眼疾手快的阿寿捂住了嘴。 “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他嘱咐那位脾气比较暴躁玩家:“这个世界他们不管怎么做都不要冲上前怼,多说多错,少说也错,但是少说或者不说,总比现在犟嘴要强的多。” 那名脾气比较暴躁的玩家刚开始只是被阿寿一个人控制了,在阿寿捂住他的嘴的时候,离他近的玩家分别靠近他,用自己的手当做锁链去锁住这位玩家的手,让他不能动弹。 但是阿寿这番言论在这里形容显然太过于明显,这也让还在悲伤痛苦和暴怒之中的小四他娘更生气。 她一下子站起来,一只手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就那么单手抱住了小四,另一只手指着阿瘦的鼻子骂: “我就说村里不太平,感情是有你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这里,你做为我们村子里的一员,你竟然帮助外人。” 小四他娘瞪着阿寿,她。恨不得此刻将阿寿和那群外来人一起将他们全部赶出村 什么呀? 那位脾气暴躁的玩家看见其他玩家拉住自己本来没有想继续的,再者他念着对方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他应该谅解一些,他自己心中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这村里的村民实在是太欺负人。 这位玩家本身也是有一个受不得激的性子,他铆足了劲儿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制止住自己的玩家身后都有人才将那他们推到一边。 “凭什么你都怪我们,那小孩子你看看都多少岁了,还小呢?他是不是一直在你的襁褓里一直喝奶水呢,你要是觉得他小不放心,你找个链子把它拴起来他就不会乱跑了,时时刻刻的看管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吗?” 怎么滴,出了事就说他小,平时不是夸着说孩子长大了吗?你就说你有没有这样过,他长了腿跑了不思考自己怪别人看不住。出了事怪别人不照顾,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不说了吧,别人还平白的惹一身骚,你这么厉害自己把眼睛珠子按在他身上全天观察就行了。” 那一位玩家说话也是很不客气。 这位玩家觉得自己说的还不算太过分,他其实是有原则的人,他不打女人和小孩,但是此刻这个npc气得他胸口疼。 不打这个npc吧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气质,憋着不打吧委屈自己,打了吧恐怕这村子里所有的npc都会群起而攻之,那时他们都用别说是做了任务,想都不要想。他们直接原地开始给自己烧纸要来的方便的多。 这个脾气暴躁的玩家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心中一口气难以咽下,让他很憋屈。 “你们这些外乡人是怎么敢的呀?” 小四他娘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此刻听见这群像是自己孩子的凶手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这更令她气不打一处来。她一狠狠的盯着玩家们一边将目光转到村长那边。 “村长,难道您就看着这些人在我们这里为非作歹吗?” 老村长也知道这些玩家似乎跟小四的死有关系,但是有没有责任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就这么给他们定罪,说他们害死了小四就实在是太冤枉。 况且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只害死了一个孩子呢?这也不太符合常理,再仔细看小四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村长只能先安抚小四他娘情绪再做打算。 小四的妈妈哭的停不下来,秦时看着抱着小四的小四他娘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非常坚定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攥在手中,他缓缓的伸出手安慰一下安慰小四他娘: “不要太担心,如果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我们肯定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但是我们确实只在采桃胶的时候看见小四在这里玩耍,小四这孩子很精明也很淘气,我们在玩的时候他就在我们身边一个晃神他就不见了,我们当时还以为他进了桃花林里面,还去找了的,可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想着他回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这件事;没有多找一找小四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不过您放心,我们肯定是要和您还有村民们一起找出真相的” 秦时的话说的特别的好,只是什么叫做他们做的不对? 那位脾气暴躁的玩家好不容易被拉回去就听见秦时这样说,这句话气的他马上上前想质问,不过他也很快在秦时“不要惹事”的眼神中退下去。 秦时很有真挚,很诚恳的看着小四他娘,小四他娘似乎也被秦时的这一番话给说动了,但是当她听到后面时,她脸色猛的一变。 她悲伤的神色变成了震惊,她不确定的重复着问秦时:\"你确定小四他进了桃花林里面?\" 秦时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确定,只是我们当时并没有留意他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 小司他娘的脸色显得更加的奇怪,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神采。像是纠结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欣慰,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暂时分不清为什么她的脸上会有这么多的表情,小四他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放到秦时脸上搂紧了小四。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们进入了桃花林,那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小四他娘问的很奇葩,不过通过她这个神态和说辞可以肯定她是知道桃花林里面有什么的。 秦时再度摇了摇头:“不,我们也只是在外围寻找。” 听见这个话,小四他娘也不好再问小石四的事情,她的神色恢复到最开始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秦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四之前放在他门口的那五颗石子递给小四他娘, “这是小四之前在我那里留下来的,如今小四不在了,这个东西还给您当做一个念想,让您不要太过于伤心。”说着秦时就将手心张开露出了那五颗光滑平整的小石子。 小四他娘见到秦手上那五个小石子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秦时,她低下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微微勾起了唇角,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她摇了摇头:“既然是小四给你的,就证明他很喜欢你,你就收着吧。” “是呀,小四这孩子虽然调是调皮了一点,可是他心不坏,”其他跟村民也跟着游说了起来。 秦时抿了抿唇,有些脸色不好的将这几颗石子收起来,他勉强的笑了笑:“那我就暂时收下。” 小四他娘也不管他,她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小四任凭村民们怎么说也不松开小四,小四他娘将头埋在小四冰冷的怀中,眼睛却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玩家忽然升起气来: “就是你们。肯定跟你们有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小四他妈这句话一出,刚才那位玩家也是毫不客气的怼起她来。眼看着一场战争在所难免新来的村长出声叫停了他们。 他的目光落到抱着小四在地上哼着摇篮曲的小四他妈轻声安慰: “辛苦你了,我也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们这样吵也没有用,不如先把孩子的尸身抬回家中,正好我带来的人里面有能够检验尸身的仵作,不如先让他给孩子看一看再说,你们觉得呢?” 新任的村长开口了,其他村民也不好反驳,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不能不给面子,以后他们还是要在他手底下生活的。 新任村长也是在劝导小四他娘,可是小四他娘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任凭他们怎么说也不肯放手。 听到新任村长不断安慰自己,承诺肯定会找出真相她才好受一点,她用力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盯着玩家们:“如果我的孩子检查到是有人动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 小四他妈说完这句话就在村民的安抚和搀扶中带着小四回了家。 “我就知道肯定会这样!” 这个玩家盯着村民们的背影同样也气不过,他露出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他刚才可没有打算真的用拳头去硬刚这些村民,他知道这群村有鬼,还莽夫似的上去,那就真的成莽夫了。 “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时的身上,征求着他的意见。在他看来秦时就是他们的领头羊,听从大佬的意见会有一个参考性的作用。 秦时不知道怎么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似乎是刚才被小四他娘拒绝了就这样了,他看到秦时刚才拿回石子的时候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玩家发出问题问他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拖拽出来。 这也像是提醒他一样,秦时紧紧的握住那五颗光滑的小石子,从那石子上面还可以看得出它是某个孩童的心爱之物,这么光滑的石子也是少见。 秦时将那五颗石子收下,语气莫名的有些沉重。 “那么我们就更要注意了,三天才死一个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大概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要不得安宁了,后山桃花林,祠堂我们都闯过,这就看接下来村民们会有什么动作了,大家从今天开始不要分开休息,两两为一组,三个人为一组也行,只要能相互照顾着就行了。” 秦时看了一眼玩家,他们这些玩家里面还剩下八个人。总共九个人生存七天,还有八个人四天,按照这个游戏的尿性可见后面的危险性。 玩家本来就比较信任秦时,秦时这话也不多怀疑,他们很顺从的听从秦时的话打算等会回去休息。 只有顾辞觉得秦时看自己的眼神特别的奇怪,那种探究的眼神像是她不经意间以为一个错觉,不过顾辞能够肯定秦时知道的远比他们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的多。 天色已经晚了起来,但还是能见到一些余光。 短短的时间里面小四的丧事已经办了起来,顾辞不知道其他地方,就她所知道的就是有相当多地方的人他们没有给未成年的孩子操办丧事的习俗。 但是这桃源村的习俗似乎跟她知道的不一样,像这种还未成年的孩子的丧事还得很隆重。这种隆重体现在他们给小四办的丧事面前,小四他们家外面不仅挂上了白布招魂幡,他们甚至还为小四扎了一个替身纸人。 整齐的花圈摆在小四他们家堂门前,有一种超乎规格的怪异之感。顾辞仔细回忆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见过,在她的印象里孩子的丧事就算是办也办的比较简单,这么隆重的操办她也是第一回看见。 这场丧事的隆重程度显然也超过其他玩家的预想。他们那里的确也有过唯一或者是受宠的孩子死去的案例,但是没有成年的孩子还要请鼓乐队敲锣打鼓,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一点儿? 因为小四这一件事情突如其来打乱了他们的安排,村民们也没有来得及安排那些外来的客人,他们只是嘱咐着玩家们:如果渴了饿了就自己去小四家吃个席。 小四死亡的原因还在查,毕竟一个孩子无缘无故的死在了桃花林,他们确实应该要注重的起来。 桃花源十九 顾辞来到小四门前想要看看他们操办这种丧事的具体事宜,却发现有些让她惊奇的一幕: 在这种悲伤的日子里面,在小四他们家里面帮忙的人竟然笑容满面,不只是这些村民最明显的是小四他娘竟然也带着一丝笑容。 小四他娘眼睛肿得像两颗大核桃一样,但是嘴角的笑容怎么样也压不住,她看上去还很有好心情的去跟旁边的人说话,一副丧事喜办的态度。 可是今天下午小四他娘还那么的伤心,一副要找玩家拼命的样子,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难道有其他什么原因? 今天村子里几乎没有看见村民,原本顾辞还以为这些村民是为了操持小四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来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谁家好人死了人还笑嘻嘻的呀。 顾辞还想着靠拢一点,听听小四他娘在跟其他人说些什么,一转眼就看见有村民成群结队的往他们这走。 顾辞索性就放弃,反正自己也没有办法做到隐藏在角落,她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对着他们打招呼。 “你们是来看小四的吗?新村长仵作验尸怎么说呀?” 村民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会来问这种事情,他们脸上嬉笑的表情一下子僵持住。 他们对视了一眼很自然的换了一副表情,他们脸上带着无奈还有同情,就好似真的为小四他们家发生的事情感觉到惋惜一样: “还没呢,这仵作验尸哪有那么快呀?听他们说验尸也要分为好几个流程。而且现在黑灯瞎火的也验不了呀。有小小小姐这么挂念关心,小四肯定会很感谢的。” 村民们说着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可是在顾辞的视角里面,她看到他们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什么眼泪,甚至在低头的时候还对着旁边的人挤眉弄眼,像是在暗示传递什么消息。 越来越奇怪了。 既然人家这么说,顾辞问这些人他们也给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顾辞点点头算是当做告辞。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夜色开始降临的时候,那几乎看不见的丝丝白雾也开始笼罩着村子里。 这丝丝雾气比起后山那些雾气来说,实在太浅薄,再加上有夜色作为衬托就更加察觉不到。 随着夜色的到来,趁着无人注意自己,顾辞比她想象的要更早进入了后山,后山的雾气比白天来说显得更加明显,但是同时雾气遮挡了脚下的路,这条路也更加看不清。 顾辞走的是之前那条路,她能够感觉到的是,现在这路面对比他们之前经过的路更加松软,那些泥地就像是经历过下雨一样变得更加的粘稠。没走多远她的轮椅上就裹了很厚的一层泥。 在地上那些走出来的泥浆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泥,它里面还有落下的落叶和树枝,它们混合着死死的卡在顾辞轮椅中让她几乎不能移动,贴在轮椅上的桃花瓣小儿也像失去了力气一样软趴趴的掉落下来。 “来了来了,她真的来了。” 在顾辞上山的时候,她听见有很多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这些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在这寂静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这些声音很小也很嘈杂,这种感觉像是有一大堆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然后交头接耳,但偏偏他们又不那么走心,总能让人抓到马脚。 顾辞转过头看一下隐藏在树影后的黑影对着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呀,他怎么看见我了?”那个黑影看见顾辞向自己打招呼反而吓了一跳,他跳起来躲到了旁边的树影后探出头小心的观察顾辞。 相比于神秘的白天,寂静的黑夜更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些东西的存在。在这一丛丛树林中,那人形的黑影就会在杂乱的树丛中更加明显,白天的白雾有一种能将全世界屏蔽的感觉。但黑夜中的它们更加放肆,明显的黑与白凸显出他们的不同,所以也就更加明显。 在夜晚水汽更加充足,那些水雾能够清晰的看到在气温稍微低的时候在叶片上凝聚成水珠。在晚上除了些许的虫鸣以外并不能听见其他生物的声音,似乎在这广袤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等到顾辞费力的到达目的地时,那一个轮椅几乎也成为了报废品,上山的路也许是之前他们太多人走过的原因变得更滑。 顾辞上山的时候轮椅就止不住往下滑,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时那一整个轮椅像是从土里拔出来的一样,顾辞自胸下的衣服都沾到了泥点尤其以裙摆最为严重。 “看来你在来的过程中很艰难呢。” 来到那个小溪面前,镜女已经等候多时了,她友好的对着顾辞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从水里探出头。 明明不宽也不深的水面,愣是让她有一种在沐浴清华池的感觉,镜女从水底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其实她长得特别的清秀,也许是因为泡在水里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原因,她的脸和裸露出来的皮肤特别白,就像是被涂上了白色的颜料,但偏偏她眼眸又特别深邃漂亮,就像化上了浓妆。 她的样子这样看特别特别的正常,不缺胳膊少腿,也没有长的奇奇怪怪,她给顾辞的感觉是一种比较诡异的美感,诡异的让人忍不住去探索。 她的长发飘在水中随着水流不断摆动,像是随波逐流的蚕丝,光滑柔软,格外的美。 镜女趴在岸边抬着头很认真的看着已经沾满了泥泞的裙摆和那脏兮兮的轮椅。 “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看的裙子,就这么被弄脏了,很可惜吧!” 镜女说着抬头看了看顾辞的反应,见她没说反应,她伸出手慢慢的爬上岸去触碰顾辞满是泥浆的轮椅。 虽然她爬出来,但是她的下半身其实还是在水里。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变得这么脏”说着镜女拍了拍顾辞的轮椅从缝隙里带出一大坨泥巴好奇。 “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这后山就算是有人推着轮椅都很难上来,但是我看你上的挺轻松的,是有什么秘诀吗?”镜女特别想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是她好像没有办法离开这溪水太远的距离,就是这么说两句话的功夫,她又慢慢的退回到了溪水里面,露出半张脸算得上和善的盯着她。 “先别说那么多,我需要知道点儿东西,比如说,你说的关键线索。” 镜女自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她点点头:“对的没错。我是这样说过,但是我也说了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不过。但凡今天晚上是其他人到这里来,少不得丢掉半条命,但是你来这种情况就不一定了。” 镜女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说过话,她看着再一次重复自己昨天说的话:“你的到来让我觉得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之前很少也有这种选择自己来交换。” 镜女说着忍不住捂起嘴笑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顾辞:“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可以为你解释一下,谁让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啊。” 顾辞听见镜女这样说并没有先问出自己的疑惑,她盯着玩自己头发的静女:“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想要获得什么代价” “说实话我们这样说话挺累的,你也不要老是对我们充满怀疑嘛。你来到后山不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嘛!”镜女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 她仰头看着顾辞“说实话,每一个来找我进行交流的都不笨,只是可惜他们的智商用到这里就结束了,希望你有好运气吧。” 镜女清了清嗓子“我告诉你的东西,你不能够选择,但是你相信我绝对有用,因为受到了一定限制有些我没有办法说出来,但是你可以现在去选择是否接受。” 镜女很快的在溪水里面扑腾了起来,冰凉的溪水被溅起来,有一些落到顾辞的脸上缓缓滑落,她盯着顾辞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需要的是你同意我们进入村庄。” ? 顾辞盯着镜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着在水中露出半张脸但是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不肯移开的镜女疑惑,她敏感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叫做,她同意他们进村庄,这个他们是谁?那些后山的黑影?后山不是村民的坟墓嘛?还有为什么他们进入村庄要她同意? 或许是顾辞的目光太过疑惑,镜女捂着嘴偷笑了起来:“怎么样?这个代价是不是特别特别的贴心,特别特别的小,如果是我呀,我一想这么简单的就知道线索早就同意了,你知道吗?以前就有好多人折在了这个里面,包括你们所说的总积分榜有排名的人。” 镜女想起之前那个人在她这里找过线索的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也折在这个副本里面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偷笑,这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或许顾辞知道是谁,也许就是后山的黑影鬼魂,这难道就是村长不让他们过多接近后山的原因? 但是为什么,镜女所说的进村要经过她的同意呢。顾辞对于这一点有些想不通,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一下镜女,镜女只是对着顾辞遗憾到摇摇头表示不能告诉。 是因为她的身份? 顾辞在心里面猜测着,进来九个人,九个人中有三个人具有npc的身份,但是正如那名戴眼镜的玩家所说,她的身份太特殊,她在这个村子里也是格格不入的存在,这一点也确实让人特别怀疑。 就这么一个算得上是偏僻的副本小镇,一个算得上是备受尊崇的小小小姐在里面,本来就很让人怀疑了。就这么屁点大的地方,冒出一个地位看上去这么崇高的人,怎么看怎么可疑。 而且她一个人还只能住在村里最远的湖边,居住的房子也是不适合她轮椅上下的房子。很明显,他们是想把她困在那里。 为什么呢? 尊敬她却想囚禁她,敬畏她却疏远她。这是真的敬畏吗?还是说因为畏惧或者是忌惮而不得不产生的一种敬畏? 顾辞认真的复盘,她看向半趴在地上笑嘻嘻的镜女,忽然想到村长讲的那一个故事镜女湖,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眼前的镜女和村长故事中的镜女有所出入,这也是当时她觉得奇怪的原因。 不管是出场方式还是行为变化,她都好像和故事中的那个女主角不一样 顾辞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盯着镜女“你是……故事中引诱行人的镜女吗?” 看见顾辞略带怀疑的目光,镜女慢悠悠的竖起食指,对着她轻轻的嘘了一声“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镜女带着微笑看着顾辞,旁边的树颤动了一下,从那里面走出一个人,那个人衣裳凌乱,不少的枯枝败叶都粘在他身上,仔细一看这个人正是昨天在顾辞门前的‘李均明’。 镜女慢悠悠的将手搭在‘李均明’的身上得意的看着顾辞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是镜女湖中溺毙的女子,这样解释又怎么不算镜女呢?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镜女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引诱什么过路的行人,那些人嘴巴一张屁股一撅就开始胡编乱造,她如同一个机关控制着来往的通道,隔断着一个盒子中的人,只要想通关这道阻碍必须要让这个开关打开自己留出通道。” 她笑笑“这算是我给你的提示,一点小福利。” 顾辞对上镜女的视线瞬间想明白了很多。 顾辞上山的时间早,她在后山待了很久,下山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半夜,但是此刻应该休息的村庄们没有像往常一样熄灯入睡。 村子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儿,想了也是很难睡着。但是在后山可以看见村子里面灯火齐亮,离得近了可以看见村民们有的在小四他们家里面坐着,还有的村民则是在祠堂添油点灯。 人来来往往的好像都没有人需要休息一样。 桃花源二十 这一切看上去和正常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区别,小四那小小的棺木被摆在正堂中间,孤零零看起来那么的可怜,灵前的烛火缓慢摇曳着平白生一丝凄凉。 顾辞隔得很远看了一眼,在这里面的一个玩家都没有,包括有着npc身份的玩家都没有出现在里面。 在小四他家门外,有两个站在门口的男性村民,他们就是守在门口的侍卫一样看守筛选进出的人,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一边看看里面一边又时不时的向外看。一副无所谓嬉笑的样子。 他们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相反还很高兴。他们一边嗑着手里的瓜子,一边赞赏的看着屋里的人带着羡慕: “小四他们家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呀,这次要是成功了,说不定下一次就到我了吧。” 另一个村民嗑着瓜子认真的附和,“谁说不是呢?要是这次小四他们成功了就真的皆大欢喜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回来的是谁呀?” 那一位村民吐出自己嘴巴里面瓜子壳,认真的思索,他将全部人想了一遍之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撇了撇嘴: “管他是谁呢,只要能给村里造福就行。” 这倒也是,开始说话的那个村民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他认同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事只是乐呵呵的看着村子里面的帮助小四办丧事。 “我下次也要这么办,不过可惜只有第一次这么隆重。” 他们回头看着屋子里面的村长还有新村长,眼里划过一丝羡慕,但是羡慕归羡慕,下一次的名额说不定就轮到他们了呢。 今天晚上的夜晚注定不平凡,村子里面很热闹。在外面能够听到在屋子里面响起的唢呐声,锣鼓敲响声还有一些类似于吟唱的声音。 (锣鼓队知道吧,人吹的,不要问为什么不是在外面吹的,他不是醒狮舞蹈之类一定要在人前表演的东西,问就是在灵堂更靠近死者,而且里面更暖和。) 那吟唱声的曲调有点像顾辞听过别人唱诵的往生经的感觉,不过细细品味又觉得和往生经不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顾辞对于这方面并不涉猎,并不能听出什么端倪来。 “小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顾辞太过于招人显眼了,一位从祠堂往返小四家中的村民发现了她,他端着装纸钱蜡烛的篮子很好奇走向顾辞。 他的眼中带着疑惑与怀疑向顾辞的身后看过去:“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顾辞在听见这一道声音的时候猛抬头,她的感知虽然没有削弱之前那么灵敏,但是她也不可能一丝察觉都没有,就好像这个村民没有声音一样。 顾辞扭过头看着旁边的村民,这并非是本地的村民而是那位新村长带来的村民。也许是入乡随俗,也许是村长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她的名字特征让他准确的喊出她来。 他看见顾辞一个人孤零零点在这里心中顿时起了怀疑,对比起本地的村民他更加谨慎和多疑。 “我听见村子里面有些吵闹,出来走走” 顾辞简单的解释想看看这个村民有什么反应,若是本地的村民听见她这样说,也许就转身忙自己的去了,但是很显然这新来的村民并不相信顾辞的话。 “这样啊……” 他向顾辞靠近在她身边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藏身在其中,他才缓和了脸色。“是这样呀,大晚上的你可不要乱走呀,要是摔了怎么办” 说着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准备推顾辞回到原来的地方。今天那些新村长带来的新村民有数十人之多,但是像这么鲜活,有意识的也只有三四个人而已,顾辞遇到的正好是那三四个之一。 这位村民显得十分粗俗还没有礼貌,他根本就没有征求顾辞的同意,就绕到她的身后握住顾辞的轮椅把手向后拉,但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看见顾辞的轮椅移动半分。 他疑惑的查看前轮已发现了顾辞上的泥巴,本来算得上和善的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可以说他的脸色此刻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你这是去了哪里?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泥巴?” 她锐利的目光紧紧落在顾辞的脸上,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到心虚或者任何不对劲的表情。顾辞拍了拍自己裙子上溅上的泥点直视他的眼睛,她将手轻轻搭在轮椅旁的扶手上,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这夜半更深的时候露水中重,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在路上沾染到了一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顾辞这一套说法,显然是没有得到他的认同。他扯出一个笑容上前看了看顾辞的轮椅:“那就请小小小姐再带我走一趟吧,你这么多的枯枝树叶看上去可不像是在湖边弄到的,那这么晚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想着出来了呢?” 那个村民还是怀疑周围有人,他再度在周围检查起来生怕周围藏匿了什么人。这一次他甚至把倒在地上的稻草什么的都翻了翻。 他一边翻一边和顾辞说话,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眼睛还要一直盯着她,他看似好像在张嘴说话,但是顾辞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嘴皮子上下翻动,舌头和其他肌肉并没有进行互动。 这人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不人不鬼。 见到顾辞不为所动。他让自己挤出一个算得上是友善的笑容:“天晚了,而且这边才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外面多走动。” “对了。” 他又扫了一眼顾辞警告似的看着顾辞:“您最好不要半夜去后山,后山很危险。” 瞧瞧这样子 才来半天呢就落实了,这是我家我想咋地就咋地的深刻思想。 顾辞作为一个有游戏精神的人,她听话且遵从游戏规则,她自然会听从这些npc的话了。 在村民审视般的目光中,顾辞自己推动着轮椅走,之前是因为有小桃花瓣人在旁边辅助她,她不需要自己动手但是那桃花瓣小人早已经掉落。 下山她是让哑女出来帮忙,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手去推动轮椅,但是那轮椅确实与那位村民所说的一样,积攒了厚厚的泥块儿根本就推不动。 哑女力气这么大? 顾辞试了试,依靠她这孱弱的力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动着轮椅。 就逮着她一个人削弱是吧? 顾辞咬了咬牙,但是身体依旧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就算她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推动。 大意了,早知道就不图方便让哑女出来帮忙,画个符就是顺手的事,就怪自己懒没有动手。 顾辞这个样子这让本就怀疑的村民更加怀疑,他就站在原地没有选择去帮助顾辞想要看看她是怎么样移动的。 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来:“我的老天爷哎!我的观世音菩萨哎!小小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阿寿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呢? 刚才顾辞来的时候周围一带除了她没有玩家 此刻听见阿寿的声音她抬头看向阿寿。 阿寿从远处哼哧跑过来,等到顾辞身边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汗,他来到顾辞身边手撑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对着那个村民打招呼。 “我叫小小小姐回去。” 见到有人来村民露出来一丝微笑,他没有开口就这样站在这里,像是在观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一样。 他看着阿寿将卡住轮椅的泥巴扣出大半后轻易的推动轮椅叫住了他:“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吗??” 阿寿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开始的时候系统今天发了公告要他们保护顾辞,其实他也不想来的,但是没有办法其他玩家都去找线索了,他现在也找不到其他玩家来帮自己。 阿寿心里害怕的很,他紧紧的握住轮椅把手告诉自己要放松,实在是不行的话他就推着顾辞撒丫子跑就是了。 顾辞自然是注意到阿寿紧张的心情,她拿出一张黄符悄无声息的贴在阿寿的身上,那张黄符在接触到布料的一瞬间就溜进了阿寿的衣服里面,只是阿寿现在正紧张就没有感觉到。 那位村民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东西拿在怀中,他向阿寿招了招手语气放得软了些 “别紧张,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很简单的,就是去村长那边拿个东西吗?不会耽误的太久,我刚才耽误了一会儿没有时间去拿。” 阿寿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当他看到对面村民似笑非笑的神色止住了自己的话,他犹豫的看向了顾辞希望她能拿个主意,但是没等顾辞回答这位自来熟似的村民就已经替他选择好了。 “没事儿。相信小小小姐可以稍微等待我们一会儿吧。” 那位村民来到阿寿身后捏住他的肩膀强势的将他带离顾辞身边,他看向顾辞笑眯眯的很好商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阿寿被他一推已经踉跄着出去了几步。 这样强势他又怎么去拒绝呢,阿寿担忧的看了顾辞一眼确定她会在这里等自己才出发,那位村民虽然是说请阿寿帮忙,但是从头到尾他的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顾辞。 阿寿离开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也不走,他自己在旁边扯了两把稻草垫在屁股下面继续盯着顾辞,顾辞也没有搭理他,他只要愿意他可以就这样一直看着。 直到阿寿拿回来一顶草帽他才转移视线。 “我来找你了。” 阿寿气喘吁吁,他最开始来找顾辞的时候就已经累的够呛,此时此刻又被派出去拿东西,害怕顾辞受伤他都不敢怎么歇息,只有觉得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他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看见阿寿将东西带回来,他也根本没有说让阿寿将这顶帽子拿过来放到哪个地方去,他只是对着顾辞和阿寿挥了挥手拿起自己的东西重新往小四家走去。 “什么嘛,又不是我要的。” 阿寿看着村民的背影觉得他莫名其妙,辛辛苦苦让他拿个帽子结果什么也不说,这不就是拿他当猴子耍嘛。 看着阿寿手里面的帽子顾辞清楚的记得,秦时他好像也是收了小四的东西,虽然他想着还,但是小四已经死了没办法收回,他想还给小四他娘时候,他娘也拒绝了。 而且这个帽子…… 顾辞认真的看了一下那个帽子才发现那个帽子里渗出丝丝黑气这些黑气在晚上特别容易被忽略,难怪秦时不要小四的东西,想到这里顾辞赶紧对着阿寿:“将手上的帽子扔掉” “为什么?” 阿寿没感觉到这个东西有什么特殊,相反他觉得这个小帽子很有特色,他拿着帽子左右把玩,并没有觉得什么特殊的。 哪怕这顶帽子再平平无奇,顾辞也感觉到了这顶帽子上的黑气缠绕在阿寿的手上,像是融入他的血管里一样,慢慢的变得透明稀疏 “这帽子不对劲,赶快扔掉。” 顾辞再重复了一遍,听见顾辞这么说,阿寿才将自己手上的帽子扔到旁边的草丛。 虽然帽子是扔掉了顾辞可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阿寿倒是趁着现在没有人注意他们赶紧把顾辞带到了秦时住那一栋房子里。 那里已经有很多玩家等待着阿寿将顾辞带过来,看到阿寿推着顾辞进屋以后他们还谨慎的查看了一眼后面确定没有村民跟着后才小心的关上门。 如此谨慎看来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或许她也能知道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晚才回来。”秦时看着阿寿疑惑的问了一句,阿寿简单的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秦时点点头看向玩家们 “不能再等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局势开始出现不一样的变故了?”秦时扫了一眼玩家们最后将目光放到顾辞身上。 他很严肃的看向顾辞:“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秦时这个话说出去其他玩家期望的目光也都看过来,面对秦时的问题顾辞说出了自己在镜女那边得到的答案。 桃花源二十一 今天晚上的玩家们格外严肃,因为今天他们也收到了系统发布的那一条通知。 和顾辞通知的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通知里面指名道姓需要保护顾辞,如果没有成功保护顾辞那么他们将无法得到线索。 这一点顾辞和玩家们的有些许不同,顾辞是第一天早晨会获得一个关键性道具,而其他人则是在压制她全部能力后才能获得线索。 这不禁让其他玩家好奇顾辞是干了什么才能这样又被选中,玩家们还记得顾辞在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那一位人形系统也是说将她削弱至正常水平。 当时他们还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可能顾辞是一个超标怪吧,这样想着玩家们的目光落到了看上去很狼狈,但仍带着优雅与从容的顾辞身上。 见到阿寿将她带回来,其他玩家也是谨慎的不能再谨慎,毕竟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负责起保护顾辞,从而获得线索。 这一环任务失败了的话,他们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要从什么样的源头开始出发,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他们谨慎的将门再检查一遍确定关好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看一下顾辞,期待着她今天晚上的发现。 “请稍微等一等,让她先换个衣服吧。”那一位女玩家打断了他们,她看着顾辞几乎被泥浆糊满的下半身担忧的看了眼她。 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很容易生病,就算他们再急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女玩家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被打断的其他玩家有些不高兴,但是考虑到线索是顾辞拿的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就这样女玩家将顾辞带过去,换了一衣服,虽然这身衣服没有哑女她们给他换的精致,但此刻穿在身上也格外的温暖服帖。 顾辞越来越喜欢这个女玩家了。 这位女玩家在顾辞换衣服的时候还想着问她要不要需要帮助,不过顾辞拒绝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顾辞一个人是怎么换的衣服。这一点女玩家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冒昧的去询问。 看着顾辞换好了衣服,其他人抑制住自己不耐烦的心情,坐在桌前认真的听顾辞今天晚上得到的线索,秦时也很认真,生怕错过一点信息。 其他玩家听见秦时都这样,自然也都模仿了起来,他们拉长了脖子想要听到一些关于他们掌握的不同的线索。 顾辞很认真的环视了一遍周围的玩家,视线落到秦时身上时多停留了一会很快移开,她清了清嗓子: “我得到的线索不多。第一点:后山有一部分人并不属于这里,最开始那玩家的死亡是进入后山的必要条件:进入后山需要付出代价;第二点:村里的人很忌惮后山的人,没有必要村里人甚至不会靠近镜女湖。 而我们第一次进去根本就没有人提醒我们,所以他们就默认挑选了一个算不上祭品的人作为代价,只是他比较巧合的自己离开了大部队。 在后山中有强大的怨气,在镜女湖边,也就是我们昨天听见的那个声音,她并不是我们所谓的镜女,而是怨女。他以后山还有周围的怨气为养分不断滋长,壮大自己。” 顾辞的眼睛在玩家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她看得很认真。玩家们也听得很认真,在顾辞说完之后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不敢想象后山究竟要死多少人,有多少怨气才能够滋养出这么大这么强的怪物呢,虽然他们昨天没有看见,但是昨天晚上那些发丝已经铺满了整个湖,这一点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时在听完顾辞的话之后抬眼盯着顾辞有些不相信 “关键是,昨天晚上镜女不是要求付出代价吗?你付出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确实是最让人疑惑的,顾辞听到这个问题没有说话,而是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秦时被顾辞这样盯着眼神躲闪了一下,他缩了缩脖子然后身子后退了半步,他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也是大家所知道的,你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必要。” 这个确实是。 顾辞收回了目光“代价就是在最后一天,我需要去后山。” “这么简单?” 秦时诧异,他觉得这作为代价太简单了些,简单到他有些不相信顾辞说的话。 “你为什么会觉得很简单呢?你知道他们会提出什么代价吗?” 顾辞听到秦时的话反问他,其他玩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能听懂的都在思考,听不懂的也在附和:“这也太恐怖了,一个人去后山后果可想而知,后山怨气那么大。” 这要是他们去,说不定他们就交代在这里了。这样说到底就是要用自己的什么东西或者是自己本身去进行了一场交易。 这样想着玩家们看待顾辞的目光立马就变了,他们钦佩的看着顾辞,眼中满是佩服,他们浑身就写了两个字:nb。 顾辞本来就有所怀疑,只是不能确定,她无法保证自己的猜测是百分百正确,毕竟有些人做事说话就挺迷糊的。 如今这一出倒是让顾辞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怨女给她的线索差不多就是这些,但是当时的代价并不是这个。 正如怨女所想,顾辞答应了最开始她说出的那个要求:让他们同意进村。 在怨女的身上顾辞当时得到一个百分之九十都不会猜到的事情:所谓小小小姐就是镜女。 只是和故事里的不一样的是,故事最开始的版本,镜湖女确实是以可怜的姿态去诱骗行人溺毙,但是衍生到现在他们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只要进入这个游戏,得到这个身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镜女或者镜男,这个根据得到这个身份的人的性别决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镜女的一个化身代表。 而他们这种明显被村民尊敬,却忌惮的表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村民这种表现也并不是因为镜女在村里地位本身有多么崇高,这完全是因为村子里的人害怕后山的人进行报复。 他们害怕,其他人通过镜女这个关卡,让后山那些人找到了来寻求复仇的方法,但是他们又不想镜女知道真相来拿捏他们。 所以对她尊敬,却又对她忌惮,将她孤立囚禁这才是根本的原因,而是按照这样的说法,一切都能够说得通。 “你真的确定他们说的代价是这个吗?”秦时明显还是不相信顾辞说的这些话,但是他无法判断顾辞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他总觉得后山的那群人面对这种自己送上来这么大的诱惑,不可能只会提出让她最后一天去后山,这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看见秦时这样关心这个问题,顾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他们在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特别的信息。怨女说桃花林、村子还有后山是一种相互约束又相互克制的一种状态。” 这一点顾辞确实没有说谎,怨女在顾辞走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跟她说过 ,至于是怎么样制约她也不知道要靠玩家们自己想。 三者是相互制衡的关系。 这一点说法可太多太大了,玩家们坐在一起认真的思考,怨女说的这些话对于他们整局游戏来说有什么作用。 没等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他们就听见他们所在的屋子外面是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先不要说话。” 秦时慢慢的起身将桌子上仅剩的一盏小油灯,轻轻的吹灭,仅剩的那一盏油灯吹灭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黑暗之中,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见。顾辞能够听到在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小心的走来走去,听移动的频率像是人在走,但是听呼吸声又好像是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在外面不断的徘徊。 那诡异的声音在外面不断的徘徊,似乎就一直在这里绕着着他们这个房子单独走。 他们待的是秦时暂时居住的地方,秦时住的地方是一栋独栋的小茅草房,不管是从安全性还是防风性,都看起来特别的不安全,但是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视野比较开阔。 但是此刻这栋房子的弊端性也显露了出来,在里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靠近这栋房子的人是谁,有几个人来到了他们房子旁边进行埋伏。 玩家们在房间里屏住呼吸,在这静谧的时候,他们更能够清晰地听到好像有一个人正压低呼吸,将耳朵还有身体紧贴在墙上,妄图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这个小小的空间已经安静到了极点,外面的人也许意识到了房间里的人发现了他那喘气的声音,那声音猛然消失像是玩家们听到的错觉一样。 那道声音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玩家们才敢放松手脚,一位玩家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秦时,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才前去大门那里准备拉开门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正当他将手放在门栓上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那个敲门声特别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那位拉门的玩家魂飞魄散。 他吐出一句优美的国粹,意识到自己暴露他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求助的看着秦时,外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撞破一样。 “客人们,你们在不在呀?”老村长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来,这转的像山路十八弯的声音一出震的其他玩家浑身一抖。 那砸门声停息了下来,透过那薄薄的门板,那道声音清晰的传进各位玩家的耳朵里面,老村长带着笑意继续道: “客人们你们在不在呀?刚才我去其他客人家里都没有发现他们,刚才我看见你这样的灯亮着,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呀?” 村长问这个话问的特别的恐怖,就好像一直在窥视他们一样,莫名的,玩家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村长见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他,他就一直敲门,在这恐怖的晚上,这样的做法换做是谁来也不敢敲门。 这个时候的老村长显得特别的有毅力。他敲门的时候声音开始逐渐加大,那薄薄的门板似乎下一秒就会被他敲碎,然后他就破门而进将他们全部抓住一样。 他们成为了鳖只能等待着被抓。 眼看着这样僵持也不是什么办法,秦时清了清嗓子,“村长有什么事儿呀?”∴ 他这一嗓子果然有用,老村长听见有人回复自己总算停下来敲门的手,他隔着门板回答“也没什么事儿,客人呐,你不是拿了小四的一个东西吗?我有一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老村长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从外面传进来。秦时听见他这样说自己上线前拉开了刚开那个玩家自己挤到前面用手拉出一个小小的缝。 他用手拉着着门尽量只让自己暴露在村长的面前,他从缝隙中打量村长:“村长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 老村长身子没动,但是眼神已经越过秦时向房间里面窥探,看见老村长这样做秦时只能自己依靠在门上将头探出,他在身后的手打着手势让其他玩家靠边去不要暴露。 看见秦时这样说老村长只是抿着嘴笑了笑。“小秦呀,我知道你这里也有其他的客人,今天晚上你也是受到了惊吓,我理解,只是这件事情比较急,所以才这么晚来找你。” 老处长带着惬意的看了一眼秦时:“是这样的,小四不是给了你一个他最喜欢的玩具吗?本来好好的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大家也都挺猝不及防的,小四他妈是信不过呀。我就想着小四既然那么喜欢你,就能不能麻烦你拿着小四的遗物陪着他娘在灵堂面前待一会儿。” 秦时明月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盯着眼前的村长笑了笑:“村长,你也是知道的这些事虽然让人惋惜,但总归不太吉利,而且像我们这种外人去了是不是不太好?” 秦时觉得自己说的话挺委婉的,但是村长也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用一种不能拒绝的神色盯着秦时扯了扯嘴角。 桃花源二十二 “小四选中了你,也就说明你跟他有缘分,怎么?你们连这孩子最后一点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坐一会儿陪陪他,宽慰一下他娘就行了。” 在秦时还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村长想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只是我们村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不是很欢迎外来人,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就要请你明天早上离开我们村子。” 秦时知道,这是他们对自己的一种服从性测试,可是如果不能待在村里他的任务也没办法完成。 等着! 这样想着秦时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见秦时答应下来村长这才笑了起来,他侧身让开了道路;“那我们就走吧。” 秦时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缩着的玩家摇了摇头,他侧着身子钻出去不让其他玩家被发现,他将门关好走在前面生怕他对屋子里面的玩家下手。 只是这个举动太过于此地无银了,村长看着秦时的背影又看看门紧闭的房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秦时来到小四他家的时候,就看见小四他家布置的相当隆重。 那折好的金元宝就像不要似的,从他家门口一直撒到了村外的桃花林,这是小四出去的路也是接小四回来的路所以显得比较庄重。 门槛上的灵幡在一旁飘动有一种在欢迎他到来的既视感,白布缠绕着白花让顾辞有一种来到什么达官贵人的葬礼的感觉,秦时站在小四他家门前看着地上那些有些陈旧的黄纸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小蠢东西就好好的享受这么繁华的葬礼吧,反正也只有这一次。 后面的村长看见秦时停下来,刚想催促就见他就看见自己迈开腿进入了小四他家。 小四他们家里坐着不少的村民,秦时进入小四他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堂前的那黑漆漆的棺木。 这棺木比寻常的棺木都要小上很多 因为小四还没长大的原因,所以身形体量显得比较小,定制的棺木自然也不能和成人的相比较。 秦时移开视线就看到小四他娘身着一身白色麻衣坐在了小四的棺木前,看见秦时来她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将手上的黄纸丢进盆里,看着它燃烧变为灰烬后再丢进下一张。 秦时将小四给他的那几石子一字排开,放到了前面的案桌前,见到秦时过来,其他原本陪着小四他娘的村民就陆陆续续的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几个人。 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止不住的打量秦时,秦时也不在意他们的打量,他将其他村民坐过的蒲团拖过来,放在自己的屁股下面闲适的盯着自己眼前黑漆漆的棺木看了好一会儿。 也许是觉得盯不出来花,秦时拿过旁边的那个裁剪整齐的黄纸一张一张的分开丢进火盆,看着那一张张黄纸在火盆里面燃烧殆尽之后他又丢下一张像做游戏似的如此循环往复。 秦时明月看着自己眼前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燃烧后又变得黯淡,随着火光不断的跳动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秦时走了其他玩家也要开始制定下一步对策来,六个人要保护好顾辞其实还算比较简单,只要他们在做任务的时候留下两个人看住周围以免有胆大包天的贼人祸害他们宝贵的线索持有者就行。 玩家们开始分配任务。 秦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暂且不论他,阿寿阿福需要作为线人不断在村民之间打探消息,剩下的四个人他们很平均的分配决定两两换班。 这样分配下来好像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分配了,玩家们也对没有异议。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敢出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秦时这一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他们现在很被动。 顾辞看着焦虑的玩家们提出了意见:“要不,休息会儿?” 玩家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顾辞似乎不理解她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竟然还要想着休息;顾辞安抚他们“不要紧张,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担心也好焦虑也罢,反正都不能出去休息一会儿保存精力又能怎么样呢。” 顾辞没有说的是,从明天开始这个副本的危险才是真的开始。 顾辞说的很有道理,连最喜欢怼她的眼镜玩家也没有说什么,话说回来这位玩家除了跟她说话少外跟其他玩家交流的不少,顾辞可是好几次看到他在村子里面游荡。 顾辞并不觉得他们知道的很多,就算他们找到一点苗头但是也没自己多,毕竟这些个小可怜还不知道镜女的身份和她挂钩,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其他的呢。 顾辞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毯子哈了一口气:夜晚可真是冷呀。 在第二天顾辞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虚弱的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其他玩家都休息了会,此刻看见太阳升上来之后就明白了关于选中者能力全部被压制的效果已经开始生效。此时此刻看在瘫软在轮椅上的顾辞,他们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那位女玩家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我是不是将你先扶起来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搀扶碰瓷我的老人,你看起来好连呼吸都没有了,你还好吗?” 顾辞听着女玩家的话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看起来呼吸的很微弱,不是要死了,你只需要帮我推一下轮椅让我恢复一下子就行。” 顾辞算是明白了全面削弱这几个字有多恐怖,之前被削弱至正常水平她还只觉得还好,那种感觉不至于太难受。 但是她本质上和其他人又有一些不同,系统所说的全面削弱压制,就相当于给她判了一个几乎瘫痪的酷刑。 不是?这是哪一个boss想出来的这种东西呀?全面压制不就等于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顾辞喘了两口气之后算是蓄上了力,还没有等玩家们出门,村里的人就敲门:“客人们,我们来送东西。” 玩家们昨天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外出过,就是生怕他们一分开顾辞就有什么危险,轮流休息一会儿总算撑到天亮。 寿阿福他们两个是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听到外面开始嘈杂,本着他们在村民的眼中还是村民的原则出去看了一眼,只是不知道外面又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没有回来。 正好天亮村民过来送东西,玩家们打开门就看见除了村民以外还有跟在他们后面的秦时。 村民们将一个一个的碗摆到桌子上,在摆弄碗筷的时候他们看了一眼屋子里乌泱泱的几个人笑: “村长在我来的时候跟我说你们在一起我还不相信,想着等会儿要分开送,结果你们真的在一起,这下好了还省事了。” 他们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你们昨天采的桃胶,村长特意让我们今天给你们煮了,让你们试一试味道。” 玩家们看向了那一碗碗晶莹剔透的美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主要是这一碗桃胶看着太美味了,晶莹剔透的胶状物质里面还有鲜活的花瓣在其中盛开,那一颗颗桃胶被炖的软糯可口,也不知道尝下去的味道会不会像像他们想的一样美味。 他们还担心玩家们吃不饱,在旁边的盘子里面还有之前吃过的那种馒头。 不知道是他们的错觉还是制作这馒头的手艺人换了一个,这馒头上面竟然盛开出一朵一朵的桃花。 有玩家好奇的用手指去摸了摸发现这桃花娇嫩的触感就像在摸真花一样,那娇嫩的花瓣在玩家的指尖被揉烂渗出汁水。 “真花?” 玩家看着手里桃花瓣的汁液好奇的将馒头掰开,结果发现这桃花就只是放在上面当一个装饰品,掰开馒头里面还是可以看见同样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瓣,不过和最上面不同的是里面的花瓣已经熟了。 “我还以为会换一个口味呢。” 一晚上没有进食的玩家此时此刻食欲大开,他们按照人数分好之后就自己捧着自己的碗享用。 他们昨天付出了那么多的劳动,得到了那么多的惊吓,此刻在将这一碗桃胶下的更觉得美味。 旁边的村民看着玩家们贪婪的将人家每一样东西都吃下去之后,才笑着将碗筷重新收回去。 秦时还要回去,经过一晚上通宵他有点累所以想回来想回来休息一下,但是小四他娘好像不是很愿意他回来的样子。 按照小四他娘强盗似的说法就是小四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了他,他就要在小四的棺木旁边陪上最少一天。 不管秦时怎么说,小四他娘根本就不认这个道理,非要死缠烂打的让他再将今天晚一点陪着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玩家们表示理解。 看得出来今天天气很好,天色才刚刚白,那太阳就慢慢的从边升上来,暖暖暖的阳光斜斜的透过窗户照进来,照的顾辞眼睛睁不开。 顾辞遮住自己的眼睛想把不卿撑开,但是她摸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不卿,她转头就看到不卿在旁边的柜子上,想来是昨天晚上她把不卿放上去了,顾辞想伸手去拿但是他的身体现在疲软的很,就像的肌无力一样。 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呢? 大概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身边的女玩家将放在旁边柜子上的不卿拿过来放到顾辞手里,随着不卿落手顾辞觉得自己的身体软趴趴的像一坨大大的棉花。 “我们先出去吧。” 女玩家提议,她和眼镜玩家为一组先照顾顾辞,看到其他玩家同意他们才一起出了门。 因为被压制顾辞昨天晚上睡前画的符也不起作用,她能够感受到她画的符咒小人像是被关在一个盒子里,它们只能在里面转圈圈而出不来。 其他两位玩家先行去打探线索,剩下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 “嘘。” 眼镜玩家看了顾辞一眼做了个手势,他将顾辞向后拉了拉带着他们躲到了房屋的后面的夹角,他在最前面努力将他们三个的身子往后缩然后用一捆柴潦草的将他们盖住。 女玩家还以为有什么人要经过,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她转念一想他们又不是通缉犯没有必要这样猥琐。 虽然是这样想她的动作幅度还是很小,她越过顾辞戳了戳眼镜玩家的手,眼镜玩家回头将她手压下指了指外面又重新竖起手指示意她外面有动静,知道眼镜玩家意思的女玩家看向顾辞,见她也点点头算是认同之后缓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们又等待了一会儿才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两道声音响起; “准备好,今天就要开始仪式了,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仪式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先前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他们呢,确定已经满足好条件了吗?” 另一道声音无比的肯定“放心吧,都满足了,只是小四家那个你们还要想想办法,其他的可以不管,村长选中好的那个已经满足所有条件了。” “这样就好。” 先前的那道声音听见这个话显然是放松了起来,隔了一瞬他像是不放心似的询问第二个人“那些人呢?我总觉得周围好像有人在窥探我们一样。” 好强的敏锐力。 眼镜玩家还有女玩家的心也随着这句话揪紧,他们能够清晰的听到周围有人在走动的声音,那声音离他们似乎越来越近的样子。 “是不是感觉错了?” 第二道声音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响起,不过他并没有得到第一个声音的回答,随着第二个声音的响起顾辞他们藏身的柴堆被掀开,他们和掀开柴堆的村民面对面看了个正着。 女村民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过好在她早就在他们寻找的时候将手塞进嘴里,此刻和村民来了个突如其来的会面她也没有尖叫而是下意识的咬住自己的手。 是自己感觉错了? 村民还以为这个房子的夹角有人,可是掀开柴堆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带着疑惑松开了柴堆转身对着同伴道: “没什么,应该是我太担心了,对了,湖边小屋的东西放了没有?” 那一位村民听见他这样说也放松了心情“放好了。” 桃花源二十三 湖边小屋?那不就是自己住的小屋? 顾辞听着他们的对话像是要放些什么东西,她视线一转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眼镜玩家身上,她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上全都是汗,可是他还是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看来刚才村民看不到他们的原因就是他做的。 走了吗?安全了吗? 女玩家在心底问,她看着纹丝不动的顾辞和眼镜玩家两个人虽然紧张到开始腿软但是仍然不敢乱动。 她闭上眼睛咬住自己的手在心底里计算着时间,这样想着她觉得要好受了些,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闭眼坚持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开的村民重新掀开柴堆。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村民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他对旁边探头保持沉默的村民挥挥手“没有人,是我多想了。” 等待的村民看见他再一次确认没有人有些好笑“难为你这么细心了。” 他们没有走! 女玩家听见他们的声音后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声,但是她害怕他们去而复返所以更紧张的闭上眼睛生怕他们和她像刚才那样来了个对视。 等确认他们真的已经走了眼镜玩家才松了口气“他们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推开柴堆将他们带出去,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我们赶快去湖边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女玩家看着眼睛玩家有些不确定“刚才是你的技能?” 眼镜玩家点点头算是默认,他的胸膛不停起伏,目光和顾辞忽然对视上,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撑着地借力站起来 “我这个人脾气有时候有点急 但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错能改,事情没有弄清楚怀疑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看来他也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顾辞点点头温柔的回应:“接下来麻烦你了。” 他们推着顾来到湖边小屋子的时候果然看到两个村民正从他的房间出来,他们看见顾辞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就向村子里面跑去。 “看着她不要离开她,十分钟我没有回来的话带着她离开。”眼镜玩家急匆匆的嘱咐女玩家,他语速极快的说完就去追逐女两个村民。 女玩家将顾辞推上去,打开门时还能看到屋子里面尘土飞扬,灰尘在空气中跳舞了华尔兹,风声当做音乐为它们伴奏。 里面没有少什么,甚至还多了一套茶盏和油灯。 顾辞将不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伸手触碰了一下茶盏,茶杯没有什么异常,那茶壶的水甚至还有些烫手。 什么意思? 顾辞收回手,女玩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仔细的找了找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嗯?” 这个时候女玩家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将顾辞向后拉了拉自己则是小心的上前。 “不对劲。” 顾辞顺着女玩家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喊住女玩家提醒她,女玩家也知道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更要谨慎小心,在顾辞喊她的时候她也停了下来。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见到他们不上当,站在门口的人直接进来对着靠门近一些的女玩家吹了一口气。 女玩家猝不及防的吸进去一口,她连忙用手盖住鼻子但是意识已经在下一秒开始涣散,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无力的寻找支撑点。 “走……走……” 女玩家努力维持自己的清醒,在意识模糊的最后她只看到两个村民进来把她抬走,她伸出手想要够住顾辞准备带着她一起走,胡乱伸手的她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不过意识模糊的她以为那是顾辞的衣服,她并不知道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靠近顾辞,撑着最后一口气她使用了自己的技能后才放心晕了过去。 顾辞看着村民熟练的将女玩家抬走想使用牵丝引,但是她忘记了她现在根本用不了。 “村长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辞看着身边的玩家都被不同的理由支开,意识到不对劲的顾辞温柔脸也变得冰冷起来,当村长在门口漏出半截布料时她后退了一些,当女玩家被叫走的时候新村长绕过女玩家的身边来到了顾辞面前。 他迈着一种算得上悠闲的步伐走门口,用手撑住门框杜绝顾辞从门口逃走的所有可能:“我来跟你喝点茶水,谈谈心” 顾辞被困在自己住的那一间房子里,正如她被村民所希望的那样,被困死在这里出不去。 新村长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口遮住了外面的光,他背对光让人根本看不清村长的神色。 顾辞也试着向后挪,但是房间里本来就被放了这么多东西,她不管怎么挪动根本就无处可去。除了大门以外,就只有正对湖的那一个窗户,可是那个窗户很小,再加上顾辞身体的原因,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那个窗户爬出去 “小小小姐。” 村长慢慢的走进来带着一种压迫感,他靠近避无可避的顾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勾起一个笑容。 村长走进来还不忘顺手将门关上;狭小幽闭的空间也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变得窒息,顾辞能看到村长的脸在黑暗中一点点的清晰起来,阴暗的房间像是在孕育什么可怕的怪物变得让人开始不安。 村长的眸子落到顾辞身上将她上下打量着像是在着什么自己很满意的商品,而他此刻前来就是为了查看这个商品有没有什么瑕疵的地方。 “村长,你这是做什么。” 顾辞眉头已经皱起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一边试着推动身后的墙,这是一种徒劳无功的一个动作,但是困在困境的人会本能的尝试,他喜欢看着看着这些徒劳无功的求救。 “真是一个水灵的人呀。” 村长已经来到顾辞上方,他下垂着眼睛盯着如同困住的小兽一样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感,此时隔得近了村长能看到顾辞白皙的脸庞和纤细的睫毛,那双眼睛满是温柔干净,所以他第一眼看到就决定是她了。 这么美的人应该被供奉起来,在这村子里面属实是委屈了她,那群俗人竟然还想着做什么仪式,真的是浪费。 村长这样想着忍不住赞叹自己的得意,他抬起手慢慢的将手放到顾辞的肩膀上细细摩挲,看着顾辞挣扎他一把捏住顾辞的手将她的手合拢抓住。 看着似天上月一般的人被自己抓住村长心中涌现起无比的得意,他凑近顾辞的脸颊细细的观看,越看他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太符合他的心意,在陶醉的同时他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去触碰顾辞的脸。 得到顾辞的挣扎后村长忍不住得意的炫耀“你们这些外来人真的是聪明呀,你挣扎是没有用的,任凭你什么手段挣扎都是不行的,难道你没有发现从今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变得不一样了吗?” 顾辞看到村长逼近自己,她能够闻到扑面而来的汗臭和老人味,随着村长的靠近那些味道越发的刺鼻顾辞立刻开始反击。 只是村长早有准备,他一把扣住顾辞的手然后抓着她两个手改为一只手扣着她。顾辞一直都知道男女力量差异很大,所以她一直拼命的修炼,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自己还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顾辞试着用巧劲挣脱开确保村长一句话硬控住,她怔了怔看向村长“你知道?” 村长看见那双眸子总算看向了自己,他心情愉悦的拍了拍顾辞的脸“让我想想啊,那些外村人还有两个隐藏在村民里面的人,唉,我只发现了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我得再查查,至于你嘛……” 村长的视线重新落回顾辞的身上目光贪婪“你去了后山应该来说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惜了,我本来想把你一直留着的,一般来说你这个身份有百分之七十是外乡人,百分之二十是后山那群人,还有一点可能是村里人,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留。” 村长的话让顾辞重新正视村长,她扯了扯自己被禁锢的手,不过村长的手就像是铁链一样禁锢的她手疼。 “你们一直都知道?” 顾辞的视线落到村长压制住自己的手上露出一个笑容“村长,之前也有人想欺负我占我的便宜,你知道的,这些人下场都不太好。” 顾辞的眼里只有些许怀疑,除了这个她似乎连震惊或者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说真的村长很喜欢这种样子,可是看着顾辞这精致洋娃娃的样子莫名的让他有了一股摧毁的欲望。 “准确来说只有我知道,那些愚蠢的村民被模糊了记忆,模糊了认知根本分不清 ,不过我在这里待久了也是一样,不过你目前是逃不出去了,至于下场什么的……你要有本事逃出去我才能看见呀。说!你和后山的人达成了什么?你同意了他们进入村子?” 也许是站着有些累,村长看了看旁边的凳子有些嫌弃上面满是灰尘,他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后拽着顾辞向后走了两步,猝不及防的顾辞被村长直接拉拽到地上,双腿虽然没有知觉但是手肘撞到地面的疼痛感是存在的。 顾辞想收回手但是根本拽不动,她逆着光看向村子试着使用牵丝戏,正如系统所说的一样,牵丝引根本无法使用,连道具栏都是灰色的。 此刻的村长带着一种残忍的笑意,他再度将顾辞向前拉了拉,将顾辞拉到几乎差不多靠近自己怀里,他能够掌握的姿势之后他才看着顾辞将她的双手拉住由头顶向后钳制住,这个动作让顾辞以一个脆弱的姿势呈现在村长的面前。 他的眼睛在顾辞的脸上游移着手已经慢慢的伸向了顾辞的脖子,他逐渐收紧自己的手,在顾辞即将窒息时又松开,如此反复就像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 顾辞根本就无法回答,她能够感受到痛苦却没有办法做出改变,她试着用自己被禁锢的双手。 说实话,掐脖子什么的都太小儿科了,这样的小孩子的把戏真是幼稚。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刚才因为她被拽倒撞到桌子而掉下的不卿想要去捡起来打开,可是由于被选中的原因不卿现在跟普通的伞没有什么区别。 “想用道具?这就是你们外来人的武器,也挺秀气的,我说,你答应了什么?” 村长自然也注意到了不卿,毕竟这个屋子里只有顾辞和那把破伞最不一样,他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不卿。 他松开顾辞将不卿捡起来拿到手上仔细看,他甚至将不卿打开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随意的将不卿扔掉重新回到顾辞身边声音变得凶狠。 怨女说的不错,村里人很忌惮他们。 顾辞收敛自己的笑容,捂住自己的脖子呼吸了两下,也不知道村长用了多大力气她此刻呼吸都是痛的,她抬眸看着村长装作和善的来到自己面前连忙向后挪了挪意图躲避村长。 可能是这个动作惹怒了村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粗暴的抓住顾辞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紧盯着顾辞的眼睛“说!” 头皮瞬间紧绷,顾辞整个人感觉像是被提起了一样哪里都疼痛着,她看着村长知道被选中全面压制的禁锢没有办法一下子冲破之后她软了神色,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再没有了之前的淡然。 顾辞望着村长眸子里出现了害怕和惊恐,眼泪慢慢的溢满眼眶,像是破碎的宝石汇聚又滑落,那双一如既往温柔的眸子在此刻总算有了些不一样的光彩,她伸出手颤抖着握住了村长的胳膊用细小痛苦的声音回答; “我答应他们,在最后一天我会去一趟后山。” 看着顾辞因为自己而改变,看着顾辞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态,看着顾辞在自己眼前颤抖又破碎的模样,难言的得意感瞬间席卷了村长的全身。 他看着顾辞的眸子似乎在思考顾辞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而顾辞看着村长盯着自己顾辞似是害怕的用手撑地往后躲了躲,看见村长抬起手顾辞惊恐害怕的将手举起挡在自己身前。 看着顾辞瑟缩的模样村长已经信了大半,他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湖旁边的后山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那些人的要求,早在昨天晚上那些人就应该已经下山,可是现在还没有动静想来是下不了。 下不来的好呀,只要她在他们就永远也下不来。 桃花源二十四 村长慢慢的将视线重新放到顾辞身上,顾辞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显得更加的紧张,她试图用周围一切的东西来掩盖住自己,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 村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怜惜的蹲在顾辞面前,他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擦掉顾辞眼泪,不过看到顾辞的身子变得更加颤抖他索性收回去。 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位贴心的长辈一样坐在顾辞的面前,看着她逐渐恢复情绪之后他才贴心开口“要喝点水吗?” 顾辞怯生生的抬头看了村长一眼飞快的摇了摇头,但是在村长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中她又很快的点点头。 “你是个乖巧的,你只需要一直这么乖巧就够了。” 村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倒了一点亲手递给了顾辞,看着顾辞慢慢喝下颤抖的幅度小了些他才笑起来。看着顾辞哆嗦着喝完水把茶杯握在手里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他耐心哄骗: “我其实是一个好人,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村长慢慢的靠近顾辞,那双粗糙泛着黑黄色的手指慢慢的搭上顾辞的手腕,在顾辞身体越发颤抖的同时那双手越发的大胆爬到了顾辞脖子上的位置。 那只一直被顾辞握在手里的茶杯被当做武器投掷了出去,村长离得近那茶杯直直的砸到了村长的鼻子上,顾辞力气小根本就没有砸出血,不过疼痛是存在的。 村长的笑容慢慢凝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辞将自己推开妄图用旁边倒地的凳子攻击自己,这种可笑的伎俩在他面前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他抓住顾辞的手趁着顾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对着顾辞的脸颊上来了一巴掌。 “啪” 那响亮的余声不断在顾辞的脑袋里回响,她呆愣的看着村长似乎还有些发懵。 被袭击的村长没有了刚才的耐心,他抓住顾辞的腿向自己拉了一下,以便留出更大的空间来方便他实施自己的动作,他单手控制住顾辞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去拉扯顾辞。 反应过来的顾辞拼命挣扎,可是双腿不能动,双手被制止住的她像是一条鱼一样只能被按在砧板上任凭那刀为所欲为。 顾辞不断挣扎喊叫,可是周围早就没有人存在,满是绝望的顾辞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动作终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不再挣扎。 “村长” 她说 “我错了。” 村长拉扯顾辞的手顿时停下来,他居高临下的欣赏眼前人所有的绝望还饶有兴致的问她:“说说,错哪里了。” 得到喘息的顾辞连忙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衣服拼命往上拉,她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为了拿自己取乐,他要看到的是自己所有的坚强被打破不得不对他顺服。 顾辞紧紧捏住自己的衣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打湿地板,她痛苦的呜咽表情也极其的挣扎痛苦 “我不该……我不该反抗你……” 听到这个话村长满意的笑了笑,他将顾辞拉起来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了,哭的我心疼,你看现在不就很好吗?放心,只要你听话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村长将顾辞温柔的抱起来,他拍了拍顾辞身上沾的灰,感知到怀里人不断颤抖他将人放到床上安抚起来,看似安抚其实还是威胁。 顾辞觉得那粗糙的手指划过自己脸颊的时候就像是一块树皮,而那手指的主人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她把她变成一个乖巧听话的玩具。 顾辞被放在床上,村长对着她挑眉示意让她乖巧,她自然是明白村长的意思。 顾辞犹豫了一会儿才颤抖着伸出手拉起村长的手将其贴到自己的脸上显得服从听话,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有一个很红的红色掌印让她看起来更可怜,不过没关系,这些影响不了她的美。 村长暴虐的想。 尤其是看到她那双已经被绝望击溃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时候,村长更觉得自己将那个能力全部压制的权力用到顾辞身上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看着顾辞生涩的讨好自己村长此刻满足的不得了,他示意顾辞接着做,不过顾辞显然有些犹豫,在村长逐渐变冷的目光中顾辞打了一个寒颤她迅速的将外衣脱下。 看到村长满意的目光时顾辞才敢放松速度。 “村长,为什么会是我?” 顾辞的目光落到村长的脸上满是不解和哀怨,她努力的撑起上半身靠近村长像是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和自己有关联一样。 村长自然不会拒绝顾辞,他看了一眼周围确定顾辞身上没有什么东西时顺从的接住顾辞,在接住顾辞的时候他的手很自然的放到了顾辞的腰上。 村长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那自然是……” 村长还没有说完眼睛猛的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怀里美丽无辜的顾辞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只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捂住了嘴巴。 那只手纤细看上去柔软的好像没有骨头,它从村长的身后慢慢的伸出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在村长惊恐的目光中他的旁边缓慢出现了一个只露出一个被遮住眼睛的女子。 那女子吐气如兰,嫣红的嘴唇像是染了血一样勾魂夺魄,她勾了勾唇对着村长的耳朵轻笑一声“是因为什么我也想听听,嗯?怎么不说话?” 盲女说着捂住村长的嘴越发的用力,鲜血不断的从村长的鼻腔中冒出染红了盲女的手,他扭头看了一眼盲女又回头看着眼前的顾辞。 原本上一秒还在害怕颤抖的人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村长看着顾辞没事一样弹去自己眼角的眼泪,她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散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才重新抬眼看着村长扬起笑容,她在村长逐渐恐慌的目光中乖巧的歪了歪头: “不然什么?” 顾辞注视着村长手缓缓的抚上自己有些红肿脸上,那双眸子重新变得破碎如同她湖面随水波荡漾破碎的月影,她着看向村长眼泪一滴滴落下:“村长,别打我,我错了……” 村长震惊的看着顾辞,虽然她的表情眼神都在表达自己的害怕无措,但是偏偏她的嘴角上扬像是有两个人在完成不同的动作一样,。 顾辞耸耸肩将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会儿之后甩出牵丝引将轮椅拉过来,她重新坐上轮椅后和村长震惊的目光对上。 “怎么?是觉得我的能力被全面压制了?” 顾辞想到这个温柔的笑了起来,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然后揉了揉反向安慰村长; “你放心,我确实是被压制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强大的是本身,而不是被副本或者系统赋予的能力和技能的强大。 原本你按照流程走我会规规矩矩的按照副本给的条件认真当好一个废人,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让我提前打破壁垒,怎么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没有什么好下场,你怎么跟那些人一样不听呢.” 顾辞来到村长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边动手将插进村长心脏的长剑扯出来半分“我的表演还不错吧?毕竟刚才我可是真的受害者呢,这么真实的表演你不夸赞我吗?” 顾辞问的真挚也说的真情实感,最开始她确实是没有打算挣脱这个限制的,但是谁叫村长这么坏呢,要知道她刚才可是一个正常的受害者在进行自己的反抗。 适当的示弱,以一个受害者的方式面对村长换取冲破壁垒的时机,她记得她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会这样以生存而不择手段了。 毕竟,适当的反抗才会让村长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反抗他而为她冲破壁垒创造时间。 哎,小可怜。 村长没有办法去回答顾辞,他整个身体被身后的人控制着根本动弹不了半分,嘴巴也被捂着说不出话。 在这一刻村长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惹,她刚才一直在表演欺骗自己但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村长对着顾辞摇了摇头想要哀求她放了自己,但是显然这件事情不好办。 在顾辞含笑的眸子中顾辞将离妄剑全部拔出,剑身全部拔出的一瞬间村长发出不甘心的嘶吼,随着他动作的僵硬,他的尸体直直的倒在旁边的床上。 看着顾辞将剑拔出盲女也松开自己的手,看着顾辞一副温柔擦拭剑身的模样她打了个寒颤,她胡乱的将自己手上的血擦到了村长的衣服上带着犹豫。 “你……没事吧?” 顾辞眨了眨眼睛笑着看向盲女将剑身换了一面继续擦拭,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低下头认真“幸好选中的是我,如果选择其他人那他们该多绝望呀。” 顾辞说的时候很庆幸,她不知道村长或许要将她怎么样,也许是凌辱之后囚禁,也许是杀掉送给桃花女当做养料,也许会直接杀了她就让她在这里腐烂,但是不管哪一样都很痛苦,不过幸好选择的是她不是其他人,不然她都无法想象到她们该有多痛苦。 盲女看不见顾辞,她向前挪动两步碰到了顾辞的轮椅,她伸手去摸索顾辞的脸自责自己时又忍不住心疼“身上的伤可以自愈,但是疼痛是存在的呀。” 顾辞扭过脸躲开盲女的手,她闭着眼睛将离妄重新收回自己的胸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看向盲女“我们该关心一下游戏进度了。” 盲女点点头,她为顾辞重新整理衣服、挽发之后拿过地上的不卿,将不卿塞进她怀里盲女才侧过身子让她离开,她虽然没有哑女手巧但是也能见人。 顾辞走后盲女才扭头‘看着’躺床上的村长,她走上前正如他之前居高临下俯视顾辞一样俯视他的尸身,盲女抿住唇拿出桃木钉。 这种桃木钉顾辞在很早就改良过可以扎进人或者魂魄里面镇压,这种小东西她觉得太小儿科一向是不用的,不过特殊人特殊对待嘛。 顾此刻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她得赶紧去找到眼镜玩家和倒地的女玩家,这些玩家跟她虽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对于那个女玩家还有阿寿她还是比较喜欢的。 再说了他们曾帮助她,她也自然不能将他们两个落下,这才第四天外面的形势就有些变化。 原本一直称得上是晴朗的天气,在此刻也变得阴郁起来。今天早晨明明还有太阳从外面斜斜的照射下来,但是此刻天空已经被乌云所密布,这一切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顾辞重新给轮椅上了符咒,她走出湖边小屋打算先去看看小四家的情况。 “快、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停留!”正当顾辞疑惑为什么村子里面没有人的时候,秦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他对着顾辞招了招手,他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才现身出来。顾辞看着秦时“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秦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难道他要解释自己知道他们仪式的真相然后逃出来了吗?还是说随便编造一个理由? 不,这瞒不过其他人。秦时只能够勉强的笑了笑想要说服顾辞加入自己的阵营,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有人叫住了顾辞:“小小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说话的是顾辞之前在最开始的时候见到的一位原始村民,他似乎不知道村长将她围追堵截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他看见顾辞一个人在这里好奇的在周围张望了一下。 顾辞回头去查看秦时刚才待的那个地方时,发现秦时已经没有了踪影,想来是刚才村民来让他不敢上前。 顾辞又看向等待她的村民,看着他手上拿着个大把黄纸和蜡烛有些疑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道自己还是要烧给小四的吗?” 这句话让村民有些唏嘘,他摇了摇头:“不是,是给村长准备的。” 村长?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村长被她杀了的事情吗? 顾辞慢慢的用手捋平了自己的裙角很平淡的看着村民:“可是我今天看村长样子还好好的呢,怎么会是给村长准备的呢?” 桃花源二十五 那一位村民见顾辞这样想,知道她想岔了,他摇了摇头道: “不是,是给老村长准备的,老村长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昨天新村长来了,可能是因为太高兴,昨天晚上他们喝了两杯酒,恰好昨天晚上小四他们家又出事儿了,也许是百感交集造成的,反正也不知怎么的,村长昨天晚上就病倒了,今天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昨天晚上呀。 看着村民不怪顾辞多想,昨天晚上阿寿才将村长的帽子拿出来,而且看昨天晚上村长将秦时带走的样子,可不像刚才这位村民所说的模样,顾辞合理的怀疑导致村长这副病弱的模样,就是因为阿寿拿走了他的帽子,可是单单拿走了一副帽子又能怎么样呢? 顾辞想到之前小四给秦时的副石子,那石子是小四经常把玩的玩具,对于小四来说非常的重要,小四将这个东西放在秦时门前之后也是莫名其妙进入桃花林就死了,那同样的村长病重是不是也是因为准备这样吗? 顾辞带着疑惑跟着村民去了村长的房间,果然就是刚才村民所说的那样,村长面色枯黄,神色呆滞的躺在床上一副生机流失的样子。 着顾辞进来,村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他努力的张大嘴巴,伸出手想要在空气中扒拉着什么,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自己所想表达的意思。 村长费力的蠕动了嘴巴,他比划了很久顾辞才明白他想说的大概是想看看阿福,旁边的村民也明白了村长所表达的意思。 原来是阿福呀。 村民回头发现在人群中并没有看见阿福,他们旁边一直侍奉在村长身边的村民有些疑惑。 “阿福呢,村长现在想见他。” 可是旁边的人也不知道阿福到底去哪里了,说来也奇怪,好像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没有怎么见到其他人。 就好像随着这些接二连三的这些事情开始,这些人也随着这些事情的到来而消失。 阿福?会是阿福吗? 顾辞看着村长有些不确定,难道是她想的错误了? 可是没有等他们将阿福找回来,村长就已经瞪大了眼睛咽气了,在这小小的村子悲伤的情绪将他们完全笼罩在其中 这使得他们不得不面对事实。 “这肯定是后山那些东西做的。” 有村民义愤填膺,他们是知道后山那些东西的存在的,他们无法面对,今年两天村子里就死了两个人的噩耗,他们村本来就人口稀少如今死去了两个人,这无疑是极大的恐慌。 “可是也不能这样说吧。”也有村民反驳那个气愤的村民的言论,他怀疑的目光落在了顾辞的身上然后转过身背对顾辞,他对着那个刚才说是后山的村民劝导: “也许是这些外来人呢?你们想呀,小四就是跟那个男人有关,如果不是他的话,小四又怎么会死呢?村长就不必多说,但是小四肯定跟他们有关系。” 这两位村民对于看待这件事情的态度截然不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村民知道了村长已死去的消息,他们有些惶恐,但对于他们这种争论,他们暂时不予理会。 村民们想着去寻找新村长来解决,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找,也没有发现新村长的踪迹。 难道新村长也不见了?这个消息就让他们本就惶恐的内心变得更加惶恐。 去寻找村新村长的村民将村子翻遍了,也没有发现新村长的踪迹。昨天新加入的新村民看着顾辞意味深长: “今天早晨我看见村长进入了小小小姐的房间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炸雷一样,炸的他们原本聒噪的心变得平静,但又很快的沸腾。 “怎么可能?” 村民下意识的反驳,但是看着新村民戏谑的目光他又将视线移到了顾辞的脸上。他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最后变为沉默。 “这样吧,我们去小小小姐房间去寻找一下村长吧,说不定就有能有新的发现。” 那一位新村民意有所指,其他的村民见状也只能点点头,毕竟他们在村子里实在是找不到村长,他们也没有想过往其他的房间去寻找,这倒是一个契机。 顾辞点点头并不反驳;找吧找吧,一招一个不吱声。 顾辞迎接着那个新村民的眼神审判,任凭其他和村民将她带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受到了天气变化的影响 此时的湖面变得有些阴冷森森。看起来就寒气逼人的湖水被风吹动,冷风顺着湖面吹拂而来激的众人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让村民们惊讶的是,在顾辞的房间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新村长,她的房间虽然还是被堆放的那些杂物,但是干净整洁一点也没有像是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骗人。”村民回头看着那个新村民有些不悦,没有人会浪费体力去找一个假消息,这里这么干净一点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村长弄哪儿去了?” 新村民自然也不相信,他亲眼看到村长进入了这一栋湖中小屋,他也是亲眼看见村长将门关上,确定他们不能出来之后他才放心离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村长就不见了? 新村民虽然是这样的想,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说出来,他看着顾辞怀疑是她做了什么手脚,他疯狂的在房间里寻找着村长,他无比希望这里有一个暗道来掩饰她的罪恶。 正在这个时候,村民透过那一个小小的窗户看到后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位村民盯了半天确认那不是被风吹动的痕迹才惊讶的指着后山。 “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村民能看见从后山的那个通道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离他们太远,他们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从他走路的姿势和衣服他们可以肯定这个人跟他们有所不同,这个具体的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村民们心知肚明,那个人仅仅只是挥手就让村民们从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我就说是后山的那些东西,你们还不相信”刚才那位主张后山的那一位村民看见这一幕有些崩溃,他现在不可置信的瞪大说话声音带着惊恐。 提到后山,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缄默起来,似乎后山有什么不能提说的东西一样。新进来的村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后山,眉间染上焦虑:“先不要那么早下结论,先找一找其他的外来人吧,阿福阿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两个家伙一天天的。” 不过和这位村民不同,刚才那一位村民还是怀疑这是这些外来人搞的鬼。他虽然也很担心后山的东西会冲出来,可是之前村长就跟他们说了。 如果他们将小小小姐保护好的话,后山那些东西是无法突破界限来到他们身边的。 这样想着就村民看了一眼顾辞,心里觉得有些安慰。他们天真且固执的认为只要能够保护好顾辞,就可以免受后山上那些东西的侵扰,他们还想好好活着并不想和那些东西对上。 对比起后山的那些东西,其他村民也更希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源于这些外来人的原因。 他们既希望是那些外人,又不希望是那些外来人。如果真的是那些外来人做的话,他们可舍不得要按照村里面的规矩去处置他们,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小四他们还有其他人,那怎么办呢? 如果不是他们做的而是后山那群东西做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能随意的出入村子了呢? 焦灼,焦虑,害怕等等情绪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中蔓延。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一些外来人了。比起后山他们更希望是这些外来人做的手脚。 顾辞已经听村民多次提起后山那些人,但是事实上她除了知道怨女以外,后山那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村长之前说后山是坟地,但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如果后山葬的是他们的乡亲的话他们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她只能从村民的态度中去推测后山那些黑影是最早开始之前的“原住民”。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在遭受到灾祸的时候现在的村民先祖们来到桃源村,因为物资的匮乏他们对这里的原住民出手了。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故事之所以能流传下来肯定会经过传播者的美化,他们会根据自己的利益要求去将事实扭曲改变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我们赶快去找他们吧。” 村民撞上顾辞的目光,意识到他们自己说了什么他猛的低下头不敢去接触顾辞的视线,其他的村民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纷纷从顾辞身边挪开。 那一位新村民到底还是新来的,才加入进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百分百融入桃源村当中,桃源村也对于这位新村长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那么大一个人饿了知道吃饭,渴了知道喝水,他的事情远比不上老村长和小四的丧事。对于新村长的失踪他们甚至没有多大反应。 趁着天没有黑他们得赶快将村长的尸身收敛,如果真的是后山那群人的话他们就得做好准备。 村民们很快离开留下新村民,新的村民人前自然不会将村长的事情说出来。此时此刻看到其他的村民走开他才敢大着胆子看着顾辞“村长呢?” 顾辞看了一眼紧张的新村民,她转身拿起倒放好的茶杯,用指腹擦了擦杯壁之后她倒了半杯水递给他“坐下来聊聊?” 新村民没有理她,看着顾辞一副要拖住自己的样子他哼了一声就要往外面走。 “砰”的一声,那脆弱的大门在新村民转身的时候重重的关上,在狭小拥挤的房间新村民头一次感到了紧张,他回头看向捧着茶杯喝水的顾辞不会跳动的心开始紧张。 “你什么意思?” 顾辞轻轻的将茶杯放下看着新村民笑着回答:“都说了让你坐下来聊聊,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聊聊顺便见个人。” “故弄玄虚。” 新村民有些紧张的后退了半步,他趁着顾辞重新去倒茶的时候立马冲向大门想要拉开,但是那大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明明用只是用破木板做的大门却怎么样也无法打开也无法破坏。 顾辞并不理会村民的挣扎,直到过一会儿门外似乎有一个人站着,紧接着一道敲门声响起,熟悉的声音问出了熟悉的问题: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新村民没有听见过,但是有人来就意味着他可以趁这个时机出去。 新村民后退了两步目光专注的盯着门口,他握紧手暗自蓄力准备随时推开门外的人跑出去。 随着顾辞的同意门外的人慢慢推开门,可是推开门之后准备跑出去的新村民愣了愣,他向后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辞“你答应了他们!” 顾辞在新村民惊恐的目光中对着门口的‘李均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多谢。” ‘李均明’点了点头跨进门槛在靠近门的地方搬了一条板凳坐了下来,他甚至还能很有礼貌的对着顾辞道谢,他努力的往旁边缩了缩身子“抱歉呀,过去两天身上开始有尸臭了,熏到你们不好意思了。” ‘李均明’努力的动用自己脸上已经僵硬开始坏死有腐烂趋势的肌肉对着他们惊悚的笑了笑。 ‘李均明’的视线挪到旁边腿已经吓得瘫软的新村民,和‘李均明’对上视线的村民恨不得自己是只老鼠马上钻洞消失在这里。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后山的人出来了,他们完了。 “接下来我可以跟你说说之前没有说完的线索了。” 得到应允的‘李均明’看见村民被自己吓的腿软又往旁边坐了些,他双脚并拢,双手搭在腿上规规矩矩的看着顾辞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学生。 顾辞迎接上他无法聚焦的目光点点头表示自己有认真的听他讲话,毕竟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除了那个镜女是一个关卡的线索外,怨女给的其他的线索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他们害怕顾辞在关键的时候反悔,毕竟这个事情在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 为了预防这种手段他们也不敢说的太多,但是他们看到了顾辞杀了村长,如今还有一个村民在他们手里他们对于顾辞这种行为很满意。 桃花源二十六 “顾辞,你……” 正当‘李均明’开口的时候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眼镜玩家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锁定在对面看着他微笑的顾辞身上,确认她没事都时候他才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房间里惊魂未定的村民和一个背对着他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 一股臭味从眼前的男人身上传过来,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想问顾辞在做些什么,这么诡异的场面被冠上任何他想的理由都无法接受。 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眼前的人缓缓转过头,一张带着腐败但是能看清楚面容的熟悉脸在眼镜玩家中展现。 眼镜玩家后退了一步冒出一句友好的问候,此刻他的内心狂跳,他看了看眼前早已经死去但是还能动弹的那一位玩家又看了看闲适有余的顾辞,一个想法在他脑海成型极快的脱口而出: “我就知道,你是内奸。” 听到眼镜玩家这么笃定顾辞也很无奈,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眼镜玩家温声回答:“坐下我们一起来听听不一样故事线索吧。” “不一样的线索?” 眼镜看向顾辞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昨天晚上说的线索是假的?” “……” 这脑补也太大了些,顾辞很佩服眼镜玩家,不过在这里多疑总是好处,毕竟他们不熟悉互相防备很正常。 顾辞简单回答了一下怨女给她说的她完整复述了,只是他们还有一部分要在这个时候才能告诉。 这也许就能说清楚桃源村的事情了。 看着眼镜玩家将信将疑的模样顾辞并不多解释,她瞅着那名村民偷偷摸摸的往外跑招呼‘李均明’把他打晕,没有这个捣蛋鬼在旁边干扰视线,他们三个以一个三角形的样子落坐。 ‘李均明’对着顾辞笑了笑率先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村民对你如此信任吗?” 顾辞想了想“镜女的缘故?” ‘李均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之所以这样也确定有一层关系在这里面,你们知道的是镜女作为一个关卡一直守在镜湖这里,但是却不知道镜女为什么诞生。” ‘李均明’说完这句话有些难受的扣了扣自己的嗓子眼,他难受的咳嗽了一下然后咳出一块边缘有些干涸已经凝固的果冻样的血块,他清了清嗓子确定能更好发音才看着顾辞他们。 “村长说镜女是以可怜姿态吸引行人从而将他们拖下水的存在。” 眼镜玩家听见他这个问题回忆了一下村长的话,其他的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在他的记忆里是最深刻的。 ‘李均明’点点头“这个确实是正确的,但是他没有说前因后果,他们的故事只记载了这一笔而将其他的抹去。” ‘李均明’微微仰头像是在回忆,他开始死亡的记忆里挖掘出真相。从最近的记忆一直到最久远的记忆,从和同伴分开到进入桃花源再到后山去寻找,再到死亡,每一幕他都记得清楚。 他并没有因为死亡而淡化那些记忆,他也是后来进入桃花源的,当时他也是年轻气盛以为自己了不起,毕竟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很大的名声,这里的一切都将他带入了那个固定思维的桃花源,他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渔人”进入了桃花源,他还以为进入这里会淡忘记忆于是写下了《桃花源记》来提醒自己,可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一样。 很不幸,他被一直留在后山再也没能为自己找到生路,偶尔有几次那些玩家要接近真相的时候都全军覆没。 ‘李均明’叹了口气讲述起村长隐瞒遮掩的故事。 “在很早的时候天下大乱,饥荒,旱灾,战争让无数的人流离失所只为寻找一个桃花源,在这种背景的驱使下这一片净土被发现,一只人数少但是相对来说比较强悍的家族发现了这里,当时资源太少这家族便要驱赶居住在桃花源的居民,居民们自然也不同意,可是这里的资源这么少维持这么多人生活根本就不够。 那些人就开始抢夺,烧杀;村民的骸骨被丢弃在后山被豺狼虎豹吃食,镜女的出现是村长家的女儿,那个女孩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在镜湖投湖化为了一道阻止村里人去后山的屏障。 后山的怨气和女孩的怨气组合成为了后山的让人谈之色变的怨女,怨女由湖中怨气而生由后山怨气滋养,所以她本体不能离开湖水也只能在后山的溪水中生存。 死去的村民展开了报复,那桃花林里面的尸骨就是他们的,那家族的带头人不知道哪里请了个道士在这里种下桃树用来镇压囚禁他们, 只是连那个家族的人也没有想到那道士害怕这些东西出去造成更大的灾祸,他就用桃林做了个封印,这样村子里面的人死不了也出不去就像进入了一个困局。 因为那道士的缘故镜女被迫用后山村民的力量以镜湖为界限让两方同行时需要通过镜湖女的同意才行。 镜女这样做就十分虚弱,她只好在夜晚去吸引路过的那个家族的人,将他们拖进湖中她的力量会恢复一分,只是他们发现之后就让村民们远离了这里,他们也曾想过要走过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家族领头的那个人发现一个可以出去的小妙方,他们哄骗外人进来来代替自己的位置他们才好溜之大吉。” ‘李均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好笑的扯起了嘴角“可是他们发现这样做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只要被发现他们不在或者被替换出去镜女就会不管不顾的将他们找回来,他们明白不能依靠这个方法的同时镜女的力量也消失殆尽,所以后来的人总会有一个来代替这个位置。” ‘李均明’顿了顿没有再讲下去,顾辞看向他问: “桃花林里面那个女鬼怎么回事。” “那道士总不可能凭空施法,完成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一个祭品。” “那她为什么要杀小四。” “准确来说,桃花女杀不了小四,村民们需要一个让人合理死去的由头,怨女和桃花女性质都一样,他们都掌握着一定线索,进入他们的地盘都会想要祭品来滋养自己,而桃花女死亡的本质也是那个家族的人将年幼的她当做祭品,她恨他们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困住村民 。” “那新任村长是怎么回事?” ‘李均明’听到顾辞问出这个问题时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如果能在那张可怕的脸上看见欣慰的话。 “这里的规则是,外来人找到村子里的秘密,村里的人需要找到外面人尽可能的完成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比如取代外来人出去的名额。 但是外来人会伪装为村子里面的人,这是他们所处的规则规定,他们对于村民的感知差不多,规则模糊他们的记忆用于混淆,他们潜意识里会觉得那个人就是记忆中人的样子。 当时的家族带头人成功的找到了规则的漏洞出去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要回来,新村长应该就是当年家族的带头人。 当有外来人进入村庄的时候他需要回来,老村长只是平时稳定村民的工具人罢了,他每次回来会带几个村民用于补充新鲜血液用来凑数,这也是他作为出去的规则,不然他早就跑了。” ‘李均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新村长,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竟然被杀了,以前的小小小姐或者小小少爷就像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一样被村长掌握在手中。 当他们达到目的之后,他们的尸体就会沉入湖水再由怨女将他们的尸骨收敛埋在后山,这种情况几乎是没有出现过的。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李均明’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他转头看向眼镜玩家“你听明白了吗?” 眼镜玩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向了顾辞“你明白了吗?” 顾辞对上‘李均明’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只是他们村里人一直在说什么仪式,我暂时没有搞明白的两点,一是仪式,二是你是谁。” 顾辞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如果他真的能说早就说了,看来是系统的规则限定,他们没有获取到足够的线索是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 果然‘李均明’对于顾辞的问题闭口不谈,他对着顾辞歪头试图蒙混过关,顾辞也不打算跟他多聊,她将自己今天早上得到的线索交给‘李均明’ “这个东西你应该很需要。” ‘李均明’接过顾辞手上的东西猛的睁大了眼睛,软塌塌的眼皮险些拦不住要掉下来的眼球“这个东西你怎么会现在拿到?” 顾辞迎上他的目光没有说什么,看着顾辞‘李均明’也明白她拿到这个道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他接过道具站起身准备回到后山,他在门口时站立了很久才犹豫道: “我们面对任何人对不会手下留情,希望你保重。” ‘李均明’走了,眼镜玩家对于他最后一句话有些不明所以,他看向顾辞希望得到顾辞的解释。 “那个道具是今天早晨拿到的奖励道具,那个道具叫做归还,具体作用我也不知道,系统给我的时候只是注明了道具的名字,还没有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眼镜玩家认真听顾辞说话,说到这个眼镜玩家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回来了,除了超过自己定下的时限外他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把小四和村长的尸体摆在了祠堂。 眼镜玩家知道自己这样说顾辞肯定不相信,他刚才跟着那两个村民的时候其实跟丢了,他本来想着回来的,但是他看到有村民抬着什么东西运往祠堂方向。 出于好奇他上前看了一下,他们将小四和村长的尸体堂而皇之的放在祠堂里面,末了还拉了一块黑布将通往祠堂的大门遮住不让人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那个女玩家呢?” 眼镜玩家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发现那名女玩家 除了这个村民外这里再没有人。 “被村长带走了。” 顾辞也不知道那位女玩家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她刚才除了见到秦时以外其他玩家是一个都没有看到。 “那我们得赶快了。” 眼镜玩家上前去推顾辞的轮椅,他们先去看了祠堂,正如眼镜玩家说的那样祠堂大门被蒙上了一圈黑布,这里又没有什么村民看上去有一种神秘且诡异的感觉。 眼镜玩家看了眼顾辞“去看看?” 顾辞摇了摇头“不对劲,这里安静的很,找根棍子掀开吧。” 眼镜玩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棍子找不到但是堆积在房屋旁边的柴堆倒是随处可见,他抽出一根比较拿手的小心的将那黑布掀开。 黑布长又宽,眼镜玩家试了好几次才才掀开一个角,透过那个掀开的角顾辞能够看到在祠堂里面左右两边确实放着两张木板,那木板上盖着白布,看那不规则的起伏能够勉强看出来上面是人。 这一点和眼镜玩家说的不错。顾辞的眼睛在里面大致扫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案桌上的两盏油灯,和之前破碗装的油灯不一样,那两盏青铜器材质的高脚油灯看上去就比碗要好得多,从那油灯处还有两根从她这个角度看得不是很明显的线连接到白布下。 祠堂里挂着的那些红布上面此刻也有所不同,原本只是带着污渍的红布上面能看到上面似乎有用被毛笔写上的字,隔得太远视线也不佳顾辞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是换了布? 顾辞认真的盯着那破旧的红布不敢确定,她的视线在其他地方扫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随着视线的收回她把目光落到了被黑布遮住的门槛位置。 顾辞皱了皱眉有些严肃的看着眼镜玩家: “你进去了?” 祠堂外边是没有门槛的,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眼镜玩家回看顾辞的目光摇摇头“没有呀,怎么了?” 桃花源二十七 “走。” 顾辞盯着门槛处感觉有些不妙,这里没有门槛用黑布遮住可以理解为不让其他人看见里面的情况,可是黑布吸收光线,遮挡视线会让一定位置的视线没有没有清楚。 就好比在地面上有一层细灰,一般人谁会注意到地上那层几乎和土地颜色一样的细灰?而那细灰上面有一个脚尖朝里面的脚印可以证明这里面有人闯入但是还没有被发现。 也许那个人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退了出来,可是他来不及找到细灰重新铺洒,就算是重新铺洒也需要铺洒比原来更厚的细灰来掩盖,村民也一定知道这里面进入了人。 顾辞让眼镜玩家再带着自己去一趟小四家,小四家和村长家隔得不远,反正一个村子再远能够远到哪里去, 到小四家门口的时候眼镜玩家猛然停住,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丧花不确定的问顾辞:“之前这东西是不是白色的来着?” 眼镜玩家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那挂着白花白布的装饰上面都洒上了红点子,这样单看他们也看不出来上面是鲜血还是墨水。 就这么一乍看就好像小四家里闹鬼了一样,门上墙壁上到处都是些红色痕迹。 顺着视线看向小四他们屋里可以看到里面的布置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周围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红色,这里面已经没有村民了,能够看到的只有小四他娘坐在小四的棺木面前木然的烧着纸。 那盆里已经有很多的灰烬了,可是小四他娘就像是怕烧少了,小四在其他地方没有钱花一样不知疲倦的继续烧。 “小小小姐来了呀。” 听见有人来小四他娘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但是也仅限于有点反应,说完这句话小四他娘就继续烧起了纸也不管顾辞他们。 “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小四。” 进入堂屋要跨越一个门槛,顾辞轮椅比较麻烦就只能让眼镜玩家一个人去看,眼镜玩家盯着小四他娘小心的向小四的棺材前进。 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他又皱了皱眉,他很快的回到顾辞身边小声“里面是小四。” 这不对劲呀。 他虽然戴着眼镜这并不能证明他眼神不好,他虽然隔得远但是他们把小四抬进祠堂的时候他是看着了尸体才敢跟顾辞说他们在祠堂,可是现在小四的尸体在这里那放在祠堂的尸体怎么说? 难不成他真的是眼花了还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顾辞没有亲眼看见也不知道,她一边后退一边小声问眼镜玩家“你刚才遇到其他玩家了吗?” 顾辞其实是想直接问他有没有遇见秦时的,但是这样问会显得很刻意,在他们眼中的秦时可是一等一的好,顾辞心中有自己的推断但是其他玩家没有。 眼镜玩家想了想再度摇摇头,一路上他都没有看到过其他玩家,说来也奇怪,其他玩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这个村子总共就屁股大一坨地方,除了不能去的后山和桃花林以外,这么大点地方就算是散步总能遇见其中一两个吧,怎么他们现在什么人都没有遇到。 顾辞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小四他们家,他总觉得小四他们家那些红点要淡了些。 顾辞和眼镜玩家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低头烧纸的小四他娘嘴里漏出了一个笑容,等他们走后她才将自己手里的黄纸随意的丢弃在火盆里。 微弱的火苗一下子被厚重的黄纸给扑灭,但是盆里的火星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等待重新点燃起那沓黄纸的边缘,在扭曲燃烧的火光中小四他娘来到小四的棺材前温声: “小四别闹,娘等着你。” 村里人都跟消失了一样,要不是他今天看到了村民他还以为他们进的是一个空村 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走路的回音, 眼镜玩家身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看着空荡荡的村子有些想活跃气氛: “话说我不会推的不是个活人吧。” 眼镜玩家想和顾辞说说话打趣一下,哪知顾辞听见他这个话似乎是僵硬了起来,她僵硬的扭头眉眼温柔但是却带着一股神奇的僵硬感,她紧紧盯着眼镜玩家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 不是吧? 眼镜玩家默默松开手向后退了半步,顾辞什么时候被调换的?难道从一开始找到顾辞的时候她就不是她了? 看着顾辞转换轮椅方向朝自己走来,眼镜玩家撒腿就要跑却被顾辞喊住:“你不是要活跃气氛吗,你看跟你活跃了你又不高兴,走了,该去村长家了。” 眼镜玩家看着顾辞并不相信她的话,他仔细打量顾辞终于发现了一点现在的她和之前不一样的点:“你为什么不打伞了?” 瞧瞧,说的什么话。 顾辞指了指天空又拿出放在自己身后的不卿:“大哥,看看这个天,没有太阳谁打伞。” 这倒也是,不过这符合他对顾辞的刻板印象,毕竟从一开始顾辞就撑着她的伞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样子。 不过他记得顾辞的伞好像是玉兰花模样的。 这样想着眼镜玩家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后退两步“那把伞打开。” 完了,吓得人家不敢相信自己了。 顾辞很听话的打开,蓝白色的伞面上盛开着美丽的玉兰花一如他初见顾辞的样子,眼镜玩家放下三分的心重新推她,顾辞也注意到眼镜玩家还是不太放心自己,不过对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村长家没有小四家显得夸张豪华,之前不见的村民们还有玩家们几乎都在村长家,隔得远远的顾辞就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不可能,村长才上任怎么可能不管村里面,这是村里面的大事。” “怎么不可能,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他,你们是他带来的人自然会向着他,如今老村长也走了,怎么做倒是给个信呀!” 顾辞他们走的近了就听见他们在争吵,争吵的内容无非就是老村长死了新村长不知道哪里去了,吵架的对象依旧是新村民和以前的村民。 今天他们也闹了,被她藏起来的新村民还带着村民找过她,只是没有找到证据罢了,当然了,她也没有问到女玩家被藏到哪里去了。 “或许村长是有什么要紧事,小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新村民之一也不明白村长去哪里了,只是村长这样做以后需要花一点时间来安抚这些村民。 他看了一眼外来人想要警告他们不要乱走,但是他一看发现外来人推着顾辞他的脸变得奇臭“您最好不要和外来人走的太近。” 看见总算能有个撑场子的人,村民赶紧上前愁眉苦脸的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他们眼中最为特殊的顾辞和这些外来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村民们谨记村长的话将她奉为座上宾。本来小四的丧事儿就已经够劳心劳力了,如今还要再加上村长,村子里顿时就群龙无首,他们提议要找一个相对来说有权威的来领导村子。 原本村民们都是将希望寄托于顾辞身上,可是不知道那群后来的新村民在村民耳朵边说了什么。只见他们出去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村民回来看顾辞的神色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 顾辞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村民转变的态度,她看向其中一位村民温声询问,被他问话的村民没有回答顾辞的话反而回避她的眼睛。 这就更奇怪了,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盲女处理这些东西一向都处理的挺好的,这次自然也不可能出意外,她一向相信她。 “小小小姐,我们可能要去其他地方找一下,我们还是怀疑是后山的那些东西,这些外来人也有可能被后山的那些东西引诱了去,我们想着要不要去后山口看一眼,哪怕是不上去也安心。” 村民支支吾吾也不想这样想,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他们很难找到其他合理的解释来解释发生的一切。 他们也很希望那个外来人只是在哪里睡着了,或者是躲起来不想出来他们都能接受。 可是刚才那个村民告诉他,有可能小小小姐也参与在其中帮助那些外来人,他能理解小小小姐善良,但是让他不能接受的小小小姐是作为他们村里面的人会跟那些外来人一起对付他们。 他相信小小小姐的为人,再说了,村长刚刚出事小小小姐也没有什么理由帮着那些外村人一起啊。村民这样想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刚刚加入的新村民在心中暗啐了一口: 挑拨离间的坏种子。 村民们虽然都希望事情如他们这样想,但是这件事情带给他们的恐慌让他们不得不乱想甚至于萌生不好的想法。 “好,那我们就去看一看。” 顾辞并不在乎这些村民怎么想她,看她,本质上来说到最后他们都会成为敌人用不着有太好的关系,现在看他们这么信任她将她当做村里人,这是因为他们等级不高不需要知道。 要是都到了村长那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地步这个游戏还要不要过了,还有就是她好奇这三个玩家去哪里了;秦时不必说,他作为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佬自保的手段有很多,但是其他两个就不一定了。 顾辞这样想着那一名眼镜玩家就推着她和其他村民一起去后山入口想要看一看,只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出多久,就远远的看着一个人一边搀扶着墙壁一边向他们这里走来,走近了他们才看清楚是阿寿。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看到活人的阿寿总算能松懈下来,他抹了抹眼泪哭喊着: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的天菩萨!!!” 村民们和玩家看着阿寿远远的跑过来还时不时回头向后看,似乎后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看见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怎么了?” 好不容易等阿寿走到了前面看清楚他,就看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像是掉进哪里的泥坑一样。 “不得了了。” 阿寿咽了咽口水脸上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后山声音颤抖。 “后山吃人了,杀人了,不对,不对,后山有死人复活了!”阿寿说的语无伦次,但是村民们就通过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后山,那个禁地 村民们的脸色也很难看,那个脾气相对来说比较暴躁的玩家拉住了阿寿:“什么东西你说清楚一点。” 阿寿本来就在惊吓状态,被他这么一拉吓得心差点跳嗓子眼去,听到玩家这话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浑身一哆嗦,然后拼命的往搂住他的玩家身上靠,似乎这样的动作就能汲取一丝温暖。 他强迫自己去想现在这里是是安全的,他也是安全的才咽了咽口水:“我看见,那个玩家……“ 说到这个时阿寿猛的想起来他还没有到完全是玩家的地盘,说出这个词很容易出事,他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其他人听见。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围着他的人群,发现村民们并没有因为这一个称呼而追究什么的时候,他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那个后山出现了一个外来者……” “可是……后山从来没有人啊,不对……” 村民们听见他这个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他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止住了话题,后山的确没有人,但是后山存在的东西可比想象的要可怕。 意识到后山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村民们脸色都大变,甚至有的村民当场崩溃,一副呆滞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精气神之后,阿寿才说出自己今天全部的经历过程。 原来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在早上还没有亮的时候去看了村长,他来到村长家族发现村长有些不对劲儿,他就四处寻找线索。 不知道为什么才一个晚上村长就变成这样了,毕竟村长昨天过来找秦时的时候那么生龙活虎,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异常。是个人都能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于是他就和阿福一起借口出来说要去拿东西然后就这样出来了。 桃花源二十八 只是他也没想到在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和阿福分开了,当时天还是蒙蒙亮,他还记得他想找阿福说话,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又想着可能是自己走快了就站在原地等阿福;可是过了很久阿寿才恍然觉得不对劲儿。 按照理说他走的速度不会很快,但是阿福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跟上来有点不对劲,阿福是一个成年男性,所以一个成年人的脚步来丈量的话,这么久的时间他没有跟上来显然是有些不可能的。 而且早晨那种蓝蒙蒙的天亮的很快,过不了一会儿天气会亮,但是他走了那么久,也等待了那么久,天却始终是那个样子;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马想去找其他玩家寻求帮助,但是他走来走去,不管按照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他刚才站立的原点。 阿寿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真的无比的危险自己又无比的幸运。 他立刻就意识到他这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可是他身上并没有能够面对这种情况的道具,他只好在原地等,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等到一声狗吠之后,天竟然就亮了。趁着天亮了安全了他赶紧就顺着原路去找阿福。 只是没有上帝视角的他他回去找阿福的同时,其他村民有一部分已经去了湖中小屋去寻找顾辞。等他找不到阿福想要去后山查看情况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顾辞错过了。 就这样,阿寿一个人通过了湖中小屋,去后山路口那里去看,他本来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山,可是自己什么道具都没有,贸然上山就跟去白送人头没有区别,再说了第一天上山的情况可不太妙,他也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当他站在后山徘徊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在那层层树影之间似乎有一个人在动,隔着树枝树叶看得不够清楚,阿寿也不能够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人,也许那就是什么大型动物在那里蹭养也说不定。 阿寿犹豫了好久并没有选择上山,但是就当他要转身离开后山,回来找其他玩家的时候,他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那只手在他转身的时候搭在了肩膀,阿寿当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可是他根本就不敢回头。 刚才在树影间依稀看到的人在此刻成为了一个梦魇,也许后山真的有人,一个他不知道没有见过的人。 但是他又在庆幸的想,也许就是阿福呢?在这样猜测的同时阿寿也在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其他玩家的陪同一个玩家怎么会想着单独上山? 阿寿胆小,他怕死,他也不敢回头看,他想就那样当做没事一样回去,但是搭在他肩膀上的那个人却用力把他向后拉,阿寿挣脱不开,只能选择转身去挣脱。 可是这一转身,阿寿就看到这个人就是最开始和他们分开的那个玩家,也就是在这个副本中第一个死去的玩家。 我的天菩萨哟! 阿瑟想到这一段的时候就觉得惊悚,他是什么样的好运气才能遇到他呀? 其实后面阿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吓晕过去,自己醒来之后他依然躺在那个后山的入口。 “这样呀。” 顾辞猜想到可能是因为‘李均明’走的比较慢,他上山的时候阿寿又正好过去,看到有人来,‘李均明’又返回了一段距离,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解释他们的行动轨迹。 “你是说你们刚来的时候就少了一个同伴?” 村民们惊讶的看着明显属于外来人的几位玩家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们都面色古怪的看着阿寿。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些村民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他们看向其他玩家的目光里带着愤怒和害怕:“你们怎么不说呀?你们怎么不说呀?” 他一连重复了好几次,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可以看得出他很崩溃。 “啊?你们不知道?可是我们上山的时候是老村长送我们上去的,我们下山的时候老村长也看着的呀。再说了,之前我们在祠堂吃饭的时候不都全部在场啊,我们就没有多想。” 一位玩家也有些不解,明明从头到尾他们的人数都是固定的,但是此刻他们却怪他们不说,可是他明明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村长对于他们消失的那个人漠不关心。 再说了,他们下村的时候,老村长一句话都没说他们还以为上山是老村长给他们的刁难,不过话说为什么老村长一定要让他们上山呢? 听见玩家这样说,村民们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一位村民颤抖着嘴皮子指着玩家们后退了一步。 “可是我们从头到尾就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呀。” 这一句话一出,玩家们和村民们心头都掀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这句话像是给现场按了消音键一样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什么? 什么叫做他们从头到尾就不知道有几个人? 见到玩家们一脸懵,一位村民谨慎的望了望周围,似乎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人正在旁边窥伺他。 他舔的舔嘴皮子继续解释:“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有几个人,当时我们知道的好像是六个,但是又好像是五个,你们站一起的时候大致也是这样偶尔五个偶尔六个,我们就以为你们有伙伴总是岔开去上厕所,或者是欣赏桃花林去了,我们就根没有在意,给你们安排的房间每一个都可以住两个人的大房间。” 这句话让玩家们不知所措,他们明明都会在一起,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们的队伍总是时不时“少”人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中间有一个半透明或者不存在的人潜伏在他们周围一样。 阿寿惊恐的看着那个村民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恶作剧的狡黠,他扯了扯嘴角脸上在笑心里在哭:“不是,别整我呀,我一直记得有六个人的呀。” 村民明显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他看向手都在抖却不自知的阿寿哭丧着脸“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我看错了吧。” 村民试图用这样的话洗脑自己,但是越是这样他的脑海里越发清晰,就好像他们一行人中跟着一只若隐若现的幽灵一样,他们偶尔看到也没有在意。 所以说村民们从头到尾就不知道他们是几个人。 这一句话让玩家的心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最开始是九个人,除却顾辞还有阿福,阿寿三个有身份的玩家以外,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六个人分别是: 秦时 女玩家 李均明 眼镜玩家 脾气不好的男性玩家 长相可爱的男性玩家。 可是第一天进入桃花源的时候,他们六个外来人基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分开过,现在听他们说有时候看见他们五个人,有时候看见他们六个人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惊悚。 那名长相比较可爱的玩家有些胆小的缩了缩脖子,他试图去求证其他的村民:“别开玩笑了,现在开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玩家从刚才阿寿和村民的对话中也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他们从村民们的脸上看出些许不一样。他也很想迫切的让村民承认这只是他们的恶作剧,可是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就知道村民眼中的他们估计跟后山的人一样恐怖。 “你们说……” 有村民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捂着自己的嘴开口,他低声道:“是不是后山里面的人悄悄的混入了我们当中,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呢?” 这句话一出,不只是村民,连玩家都沉默了。 虽然他们本来就沉默着。 有人混迹在他们当中。 这句话想想就足够恐怖,也足够惊悚。当村民这句话说了之后,他们所有人都默默分开,离其他人远一点,更远一点。 “那我们现在还去后山吗?”阿寿举起手看了一圈周围,他实在是不想去后山了 毕竟后山太可怕了。 谁还敢去后山? 经过阿寿这么一说,胆子再大的人也不肯去后山,去后山不就等于送死了吗?而且后山的人似乎占据了一个外来人的身体,他们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现在他们人中就有后山的人存在。 但是只有顾辞和眼镜玩家知道“后山”那个人是‘李均明’,他们还要找个时机跟其他玩家说说。 “小小小姐,您怎么看?” 村民们将希望的目光寄托于顾辞的身上?对比于这些外来人和后来人,他们更觉得顾辞要信得过些。村长说了,小小小姐就是他们的定身符,只要小小小姐在一切都会好的,正是因为这样村长村民们才格外信任她。 顾辞没有玩家和其他的村民们想的这样多,连眼镜玩家也没有想的太多,毕竟他俩知道的比其他的玩家要多一点。 ‘李均明’说了,这里面的规则会让村民们混淆。 这样想着眼镜玩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害怕情绪。 但是后山确实也容易出事儿,他想去探寻一下后山,也有点儿不敢去探寻后山,他只能再晚一点问问顾辞要不要去,去的话他们可以组队。 真的只是单纯的规则混淆吗?顾辞仔细思索着这个村民的话并不能从这段话中分析出什么比较特别的。 “我觉得我们先回祠堂先将村长的遗体简单安置一下再做决定吧。” 顾辞这样说也是有私心的,她想看看在那祠堂里面究竟改变了什么,眼镜玩家说他看到了小四的尸体在祠堂,但是他们去小四家又在他的棺材里面看到了他,这一点如果不解释清楚很难办。 听到不用去后山,其他的村民也松了一口气。但是顾辞看到他们在提到了丧事儿眼中升起隐秘的欢喜,就好像他们是要去办喜事儿,而不是什么丧事儿。结合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这丧事说不定有什么诡异之处。 村民们的心思都在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在意阿寿,玩家们赶紧搀扶起阿寿小心的在他耳边问:“阿福呢,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到他?” 他们也不是刻意怀疑阿寿,他们只是觉得有点诡异,阿寿去了后山还遭遇了鬼打墙还平安的回来,但是阿福和秦时至今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的? 作为玩家的一员他们也很担心阿福还有秦时。 阿寿现在还觉得腿软没空担心其他人,他能够凭着意志力跑回来,他已经觉得他很厉害了。听见玩家这样问他很诚实的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阿寿发誓自己真的没有骗人,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一直在心里不断的被惊吓,这里都是玩家,他还指望着他们能够找到桃园村的秘密呢,虽然这秘密是半分线索都没有找到。 阿寿这样想着也有一丝焦虑,他恨不得整个人化成水流进地里再也不出来,这种心情在看到拐角摇着尾巴的大黄狗时到达了顶峰。 “去去去。” 阿寿吓的腿已经软成面条,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害怕这条黄狗靠近他,要知道他是又怕黑来又怕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就腿软。 搀扶着阿寿的玩家看着他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作为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很好心的为阿寿驱赶大黄狗,大黄狗也听话的摇着尾巴离开了 就在顾辞身后的眼镜玩家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顾辞微微的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在这里说。 眼镜玩家看着顾辞有些不明白,明明已经知道的线索为什么他不能说,或者是说顾辞在顾忌着什么? 眼镜玩家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随意的胡乱猜测,既然顾辞顶替了小小姐这个身份,就证明了她确实是玩家那一边的,既然她玩家那一头,他就没有什么顾虑。 见眼镜玩家没有说下去,顾辞走在一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了一句:“那你看见秦时了吗?” 秦时大佬? 阿寿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这一天都懵的很,只顾着要跑没有注意其他的。 桃花源二十九 难道是秦时大佬出了什么事儿?阿寿这样想有些担心,这样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 顾辞摇了摇头,她只是说他今天见到了秦时,看见她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只是见到有村民来秦时就躲了起来,可能是他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顾辞说的是真话,毕竟秦时确实是一副想要跟他说什么的样子,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其他玩家也点点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他们很快跟着村民们一起回到了祠堂,顾辞落在最后想要找个时机偷偷的去看女玩家在哪里,只是那新村民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盯她盯的很死,刚才她落后就看见他们频频回头一点不放过她的样子。 顾辞只能等着晚一点再去看,不知道前面带头的村民有没有发现那薄灰上有一个脚印,但是看他们随意的掀起帘子进去的样子,想来他们是没有确认的。 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进门的那一处证据早已经被这么多村民进出的脚印给破坏了。 进入祠堂其实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最显眼的除了最外面院子里蒙着的一圈黑布以外,就是祠堂里木板上被白布覆盖的东西。 顾辞进去了之后左右打量,在经过那棵巨大的槐树的时候,顾辞好奇的向上望了一眼。 在那个巨大茂密的槐树里面竟然挂着一些红布条,只是这些红布条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后来挂上的呢? 顾辞之前虽然有看到过这棵槐树,但是她却并没有靠近站在槐树下往上看,这些红布条被挂在槐树枝丫的里面,而这棵槐树就像是一个伞一样,从外边看,甚至靠近了,也可能看不到;之前她来过但是没有这样抬头见过,只有站在槐树底下才能看得真真切切。 所以对于这一点顾辞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挂上的?还有挂在这个上面的作用是什么。 一般来说挂在树上的红布条,在上面提笔写字也会祈福期盼的意思,但是这个上面挂着的布条都是些又小又短又粗的布条,看上去和祈福完全不够相连。 靠近祠堂里面那个门口可以看到之前那些悬挂着的,光秃秃的红布上面这确实是有写的字,但是这字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符。 顾辞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上面的是什么,她用手碰了碰在身后的眼镜玩家:“你能够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上面写的字? 眼镜玩家才注意到这些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布上面还有字,他的注意力甚至没有在上面停留过。 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抬起头认真的观摩,上面写字的人水平似乎太过高超,他看了许久才从缠绕的符上面看懂一两个字,一个是祈祷的祈一个是福分的福。 不是,谁家好人把尸体搬到这里来祈福呀?既然看不懂,他们也不好再逮着研究了。 顾辞将视线挪到有白布盖着的尸体上面,虽然从白布的起伏上能看出这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但她可不敢保证下面就真的是小四和村长的尸体,她只是合理猜测并不能真的确定。 顾辞慢慢的向前挪动了一步,正想要偷偷的去掀开那白布的时候,一道熟悉且让他震惊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 “哎呀,是我来迟了,不好意思呀。” 顾辞回头看去,就看到原本已经被她杀死的村长,此刻竟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门口。 也不能说他安然无恙吧。 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而腹部还有一个大窟窿口子,上面粘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只是他穿的深色衣服,不注意看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身上还沾了血迹。 “小小小姐。”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村长” 顾辞也扯出一个微笑,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顾辞看着村长眼眸中带着点疑惑。 盲女放水了? 盲女与她心意相通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厌恶这种人,之前在精神病院她恍惚的时候,那么多人想来占自己的便宜都被她发疯似的举动给吓跑了,毕竟那么强的自愈能力那些医生护士可没有,她不要命他们还要。 难道是那一剑不能将他捅死吗?按照道理那也不可能呀,离妄剑斩尽天下邪祟,按照村长这种等级,换算成修仙界的等级,他再强不过一个筑基了,怎么会杀不死?剑本身对普通人也有伤害,不管怎么样村长注定会噶,怎么会没什么事儿一样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算了,副本人员总是有一些特权的事吧。就像他能压制顾辞两天一夜的全部能力,她提前挣脱了,然后村长复活了看起来也很正常。 “村长您回来了呀。” 看见村长回来,原本有些散乱的村民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们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村长一副心安找到主心骨的样子。 “您之前是哪儿去了呀?” “您不在心里可乱了……” 顾辞对着村长笑了笑,看见顾辞靠近自己村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显得有些外露村长不由得干笑起来,他的视线越过顾辞落到后面的村民身上。 “刚才出来的时候有一点点小小的状况,不过没事,大家都放心。” 村长隔得很远绕开了顾辞,一副一点也不想跟她沾到关系的样子,眼镜玩家看着这一幕很好奇,他低声询问顾辞“你怎么做到的?” 顾辞微微挑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当然我不推荐你那么做。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女玩家。” 之前这位女玩家被村长的人带走了,现在村长生龙活虎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儿。顾辞侧头看着眼镜眼镜压低声音:“麻烦你能不能去找一下那个女玩家,我在这边帮你拖着他们。” 顾辞一直盯着村长的背面觉得还是不对劲,女玩家被带走的时候是被两个村民带走的,当时顾辞也没有问出他们将那个女玩家藏在哪里了。 脱身这么短的时间,顾辞和眼镜玩家两个没有办法将村里所有的地方找遍,村长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没有完全,当务之急是要保证那位女玩家的生命安全。 “这样也行。” 眼镜玩家点了点头,看见村长的注意力在村民还有顾辞的身上,他悄无声息的松开手。趁着玩家还有村民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走出屋外。 如他们所见,村长的确是没有注意到这位眼镜玩家的离开,但是一直注意着观察他们的村民就不一定了,看见眼镜玩家一个人悄咪咪的走了出去,他附身在村长耳边说了什么之后村长听后目光落在了顾辞的身上。 顾辞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之后他点点头像是同意了某种做法,那位村民对着顾辞挑衅的一笑然后在顾辞的眼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祠堂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阿寿。” 顾辞叫住还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阿寿,阿寿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什么可怕的生物的时候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顾辞指了指刚才那位村民走进去的祠堂问他。“这里面你之前跪过,你有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暗门或者是其他的?” “通道之类的好像没有看见,暗门应该没有吧。” 阿寿仔细想了一下。 当时他和阿福罚跪的时候只记得里面很阴森,很黑暗,至于有没有暗道什么的,他还真的不知道。 “这样呀。” 顾辞点点头只能想着等一会儿自己弄出一个纸人进去看一看,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她没有办法这么光明正大的放纸人。 只是顾辞一直没有想到的,是村长他们竟然把她看管的这么严实。 也不知道村长对村民说那些什么,有两位村民一直在一个角落装作不经意的看着顾辞,只要湖北稍微有一点儿动弹,他们就会立马警觉起来。 看来村长是被她弄怕了害怕她破坏他们的计划,见自己被盯的这么紧,顾辞就只好放弃自己行动的机会希望眼镜玩家能够多警觉一些。 这样想着顾辞还是不放心,她悄悄的将轮椅落在了靠墙的位置,背对村民将手伸到背后忙画了一个符。 符咒凝聚的小人儿化作了一滩金色的丝线,从墙角慢慢的向外面挪出去,等到了外面他又很快的化为了一个蹦跶的小人儿,满世界去寻找眼镜玩家。 顾辞能够看到那两位村民,看见自己将轮椅移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还以为她要做一些什么幺蛾子,但是看到她停在墙角边也就停着,并没有什么动作,他们又重新放松了下去,但是眼神还是时不时的瞟向顾辞监视她。 村长走到那棵大榕树的位置,顾辞记得那是之前老村长经常站着的位置。 他站在那棵大榕树下,看着现在到达祠堂的的村民带了些莫名的悲痛。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也深表遗憾,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对于近日来发生的事情离奇诡异,可是故人已去,音容宛在。我们并不能改变些什么,只能想你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还好像掉了两滴眼泪。 “可是村长……” 一位一直坐在下面的村民有些忍不住了。他有好几次想要欲言又止,但是看村长讲的如此慷慨激愤,他也没有好意思打断村长的话,直到后面他才打断村长勇敢发言。 看着村长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村民在嘴边的话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村长看着他\/没有理解村民的意思“怎么了?” 作为一个新上任且和蔼的村长,村长自然会起好带头作用。面对中途打断他讲话的行为,他并没有产生情绪。他甚至还耐心的停下来听村民要讲的是些什么。 见村长如此和善,村民胆子大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有些愤怒的开口:“村长我觉得是后山,我觉得是后山那些东西害了老村长。” 他说的笃定,村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的呢?” 村民说到这个事的时候明显很愤怒 他抬起头直视村长道:“老村长已经在村里几十年了,他兢兢业业,从未出现过错误,但是就在昨天。老村长就这样离奇的死亡了。而且老村长和小四一样,浑身都没有伤口,虽然老村长身体是有一些怪异,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生病的迹象。” 村民越说越觉得事情真相如自己所言。 之前村长说的仵作,也就是他自己带来的人之一就那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便说小四是突发疟疾死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对于后山那些东西的挑衅他没有办法容忍,这简直是直接宣布对战。 他们也曾向往能够小四一样渴望有这个机会,这是一个除了这些外村人以外大家都知道且心口不宣的秘密。 后山的人。 老村长并不想跟后山那些人为敌,如果可以大家各自在自己的领地相安不行吗? 听到这样的话,村长首先是望了一眼顾辞才回过身安抚大家:“这件事情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他又将目光转向阿寿的方向语气严肃:“你真的看到了吗?” 阿寿的头点的比小鸡啄米还快,想起那恐怖的场景阿寿吓的直打哆嗦,幸好他手不贱,不然这恐怕就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他估计未来三天都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拿这件事去开玩笑呢? 这个时候阿寿仔细想了想将之前没有联系到的细节也说了出来。 村长听完脸色更不好了,顾辞他们能够很明显的看看到他脸上有紧张焦灼的神情,他着急的像鸭子一样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村长站定阴沉的目光落向顾辞似乎已经做好了些决定。 但是在触碰到顾辞的的眼神之后,村长的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极为快速的撤回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