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情缘之登灵雀车》 第1章 机缘相遇 宝盛国。 莫临城,有一大座山,名叫曲灵山。 深山树密,从来幽不可测,山谷里奇兽奔走。白云悠悠,此碧蓝与天地,百鸟儿飞行鸣叫,一湖光春色,悄悄畅快与奇形怪状的岩石呼应成音。 清静幽人的山林间,左丘绮与朋友失散后昏睡在一块石头上,然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惊讶的不知所措,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去了哪里。 霎时,天空瞬间飞变而过! 左丘绮来不及惊叹,天色已经晴朗明媚,和风温柔。她静思之下,回忆着夜晚在山林间诡异的事情,便不寒而栗。 她一段寻思后,才终于明白仲爷所说的宝藏库是假的,如此,这是他编织的谎言。 山间寂静,左丘绮缓慢走着,走进了密林中。 周围出现白雾缭绕,继续前进,不一会儿也能清晰地看见眼前枝繁叶茂的树木,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山前树来,山后花满地。 左丘绮一边呼唤着朋友,一边寻找下山的路,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背包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少时,映入眼帘的是小桥流水,春风正得意,周围百花盛艳丽,原来是春色之景,左丘绮的心中震惊,秋季成了春季,真是怪哉!雄铮虎那个家伙去了哪里呢。 她一下子头疼,可是想不起什么,伸手捶了捶太阳穴,急躁的忍不住四面:“天呐!这是什么地方啊,钟能大哥!你在哪儿,有没有人呐——” 突然间!周围似乎有疯狂的逃跑动静,左丘绮蹲下身来张望,那些仿佛是野兽,她不禁蹙起眉头,干笑叹气,难道自己把野兽吓跑了吗? 突然!她听见一声动物的叫声,顿时惊了心,立即竖耳倾听动静。 周围一声又一声的奔跑声,仿佛那是在逃命。 左丘绮不知是什么动物,还是什么人,忽然警觉起来,自言自语道:“莫非,是雄铮虎追过来了吗?”于是,她快速飞踏过小桥边后。 此时,正看见一只利箭从自己的面前猛地穿过,吓得她心头一激灵,心下沉思,难道不是雄铮虎!可是,又会是谁? 想到这里,左丘绮急忙躲向一旁荆棘草丛之中,脏兮兮的脸蛋紧贴着草儿,眼眸目不转睛地巡视着周围。 不多时,只听见有一些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左丘绮虽然听不得清楚,然而,一个身着锦绣白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那人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玉树临风,头上戴着玉冠,生的气宇轩昂,其英姿焕发出色,如高耸之绝,笑起来,绝色之迷。然而,神色似有贵不可言之态。 此是凌府三公子,凌聘掘。 左丘绮凝视之下,不由得被吸引了眼眸,惊诧了心脏!匆忙低下来头,心头一阵颤抖,赶紧将树叶掰过来遮挡自己的脸颊。 她慢慢再抬起眼,窥见其人,不觉目瞪口呆,失声念道:“这!老天爷……请告诉我,是他吗?” “公子!方才此处好像有人呐?”凌聘掘的身旁,有一个小眼睛的随从指向前方。那随从的腰部左右配有刀与剑,左有剑右有刀,好生威风凛凛。他叫太川,耳鼻灵敏,剽悍之人。 话音刚落,其余五六个随从眼神犀利雪亮,他们一起围在凌聘掘的身边保护着,一个个手持防身的武器。 “此动静,莫不是方才那头逃走的小鹿?”又一男子缓缓笑出声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此人生的面容傅粉,眉眼如画,真是俊秀如锦,他对凌聘掘笑道:“凌兄,今日可要大获而归了!” 此是凌聘掘的友人,孟子尚。 “陵哥?真的是他……”左丘绮红了眼眶,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突来的欣喜若狂,她急忙从草丛中站起来,跑了过去。 那几个随从慌忙拔剑相向,凌聘掘已迅速拉弓搭箭,却又停了下来,一摆手命令他们退下。 “原来是位姑娘啊!”身旁的孟子尚不觉蹙眉,对其缓缓而笑。 “陵哥!陵哥!”两声呼唤,疑惑的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左丘绮站在凌聘掘面前,她笑容洋溢,一股惊讶而喜悦的感觉在心里窜动着。 那种久违的亲情感,油然而生,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见到他。 众人愣住,被眼前头发凌乱,衣着古怪的左丘绮所吸引住,一个个的发呆,不知她是何人。 太川眼神不定,瞟向左丘绮的身上所穿的破裙子,心慌的直接抬头东张西望,嘀咕着非礼勿视。 “陵哥,我真的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左丘绮内心波澜起伏,热泪如暴雨顷刻而下。 凌聘掘眉头微皱,竟不知所措起来,见其额头有杂草,便伸手为其拂去。他仔细打量她,心生奇怪之意,然后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她,让她披上。 左丘绮纳闷他的眼神,似乎是不相识的,然而她自己就这么乖乖的接过,再围在了腰间上遮住了破裙子,抬头笑意盈盈的注视着凌聘掘。 这会儿的凌聘掘已经儒雅随和,那笑容使得左丘绮喜悦。 凌聘掘却不解这女子如何破衣烂衫,模样狼狈,莫非精神失常?不禁心生怜悯,故而轻问道:“姑娘,方才为何唤在下为陵哥?”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而,在她心里清楚的想起左丘陵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却真实的出现在眼前,真是令人心潮澎湃难解,于是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在梦境之中?” 凌聘掘不解其故,孟子尚沉思,观其左丘绮的神态,觉得古怪。 半晌,凌聘掘叹了口气。 太川小声嘀咕起来:“公子,这女子会不会是鹿精?” 凌聘掘一听,暗沉不语。 左丘绮缓过神儿来,她听的好笑,自己明明是人,怎么是鹿精呢。 孟子尚笑言此曲灵广阔且鬼魅,传言曾有妖魔鬼怪出没。又一日,密林之间,大雾弥漫,山下之人远远的看见一股奇光闪现,而又悄然无息的消失不见。 这时,又一随从名叫空明,他说起妖精的故事,断定十有八九这个女子就是妖精。 “什么妖精啊,我不是妖精!”左丘绮连忙解释,可是众人一连后退,唯有凌聘掘不动一步,他朝细六言道:“空明,不可胡言!” 随从们催促着凌聘掘快点儿离开此山,凌聘掘却怏怏不悦,只道他们言过其实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妖精鬼怪,那先前不过传闻,只是虚耳矣。 “陵哥说的对!”她欣喜的凝视于他。 凌聘掘对她回笑。 孟子尚摇头,向空明小声道:“你家公子恐怕是被迷住了。” 空明道:“只有我家公子不信鬼怪,不然也不会上这曲灵山上来。” 孟子尚沉吟道:“这女子甚为奇怪,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又不知是福是祸……” 左丘绮见凌聘掘眼中有温和,不觉心中起温暖,温情渐渐地流露,她伸手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凌聘掘问道。 “我叫左丘绮啊!你不记得了吗?我今年去了归梁州这个地方,我遇见了几个很好的朋友呢。”她开心的回答着他的话,仿佛想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给他听。 凌聘掘听后点点头,随而又相问道:“不知,你因何在此处?是不是迷路了?” 她脸色略显暗淡,长叹一声,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和几个朋友与雄铮虎等人争夺玉石,这是为了救仲爷,然后来到一片树林,不知怎么的车子突然出现奇光?紧接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我看见了你。” 凌聘掘道:“原来如此。” 左丘绮道:“陵哥,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凌聘掘微笑的点点头,可是心里实在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感到迷茫,只能附和的含笑着。 第2章 这不是梦境 山间。 孟子尚走了过来,认为左丘绮言语混乱,让人疑惑,遂问道:“姑娘,你可知这山间有豺狼虎豹出没的,你到底是从哪里的呢?” 左丘绮笑了笑,拍拍胸脯对他言道:“我没有说谎,我不知道什么老虎豹子的,有的话,本姑娘也不害怕。” 孟子尚笑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她从容一笑:“我是实话实说,你不相信,也不要紧。”说着,便望向凌聘掘:“陵哥相信我,我便高兴。” 凌聘掘却说这山路崎岖,而且容易迷路,望左丘绮以后不要再来这山上,还有,自己并不是她的陵哥。 “不!”她摇摇头,抬头望着凌聘掘,一度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见左丘绮清澈而且深情的眼眸,凌聘掘不禁叹息,对她温婉道:“姑娘,你是真的认错人了,在下凌聘掘,家中只有几位兄弟,并没有妹妹。” 她呆住了,心里黯然失落,认真的望着周围以及眼前这些人的面孔,心里在问,眼前的陵哥是否真实? 一旁的孟子尚微微揖礼:“我乃孟子尚。” 左丘绮迷糊了,难道自己还在梦中,或者已经死去?想到这里她抬起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让人无比清醒,眼前如此清晰。 “左丘姑娘,你这何故?”凌聘掘心头一惊。 众人摇头嘀咕,认为这女子脑子一定出了毛病。 “原来,这不是梦,我也没有死去,这不是梦境。”左丘绮的心却又混混沌沌,退后几步,她仔细瞅着眼前这些人,才注意到他们的衣着神态,以及举止言谈都与自己不符,她才清醒的过来,是的!几年前,陵哥就已经不在了。 所以,眼前的凌聘掘并不是她的陵哥。 太川忽然道:“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 凌聘掘走上前,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递给了左丘绮:“你且将这个收下,来日若是遇上危险,可以作防身之用,你跟我走,我带你下山去吧。” 左丘绮接过,红了眼眶,缓缓道:“小的时候,陵哥曾为我雕刻过一把小弯刀,却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凌聘掘没有说话,望着她红红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心被牵扯的一阵一阵。 左丘绮已是伤感之容。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野猪疯狂的窜了出来,径直冲向了凌聘掘。 随从们惊慌失措的将他推到一旁,野猪突然间却冲向了左丘绮去了。 凌聘掘朝其大喊:“姑娘快闪开!” 顷刻间,左丘绮眉头紧皱,神速般的抽出一条鞭子来,一个飞身纵越,手里的鞭子稳稳的击中野猪的身体。 野猪扑通栽地,紧接着,她迅速用匕首刺了野猪一刀!野猪没了呼吸。 所有人吃惊不已。 凌聘掘心生震惊,此女子乃有勇猛之态。正沉思间,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脸颊微胖的男子,他一瘸一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此为凌聘掘的随从小跟班,名叫凌阿忌。 原来,凌阿忌陪同凌聘掘来此山,不慎在山下跌伤了腿脚,故而他没有上山,只在山下守候。方才他遇见急事,当即就顾不了伤跑过来向凌聘掘,禀告道:“三少爷!大事不好了。” 凌聘掘问道:“阿忌,何事慌张?” “少爷,城北的苏小姐被盗贼给掳走了!”凌阿忌如实相告,一头的热汗。 凌聘掘疑问道:“苏小姐?可是那城北苏府,苏梦生?” 凌阿忌点点头。 凌聘掘怒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盗贼如此胆大妄为,我定不饶他们。” 原来,城北苏府苏员外的女儿,今日大喜之日。花轿从曲灵山脚下路过,此为必经之路,不曾想一伙不明来路的盗贼将他们给劫走了,所有嫁妆物品与媒婆丫鬟都给一并掳走,就连花轿和轿夫也给拖走了。 至于新郎那是吓得落荒而逃,一个人驾马跑了!他哪里顾得上新娘苏梦生的死活呢。 当轿子里的苏梦生掀开帘子,眼瞅着新郎跑了,心里顿时失望透顶,心里不禁埋怨父亲怎么为自己选了这么个自私,而胆小如鼠的人。 苏府和凌府素来有交情,苏老爷与凌父乃是当地的富商。 凌阿忌道:“回三少爷的话,小的也不知何方贼人,方才在山下等待公子归来,后来听见一阵奔腾的马蹄声,小的躲到一旁观看,才看见是苏府花轿被抢走了。” 孟子尚立即问道:“他们人走了多久?” 凌阿忌回答道:“小人估摸着,也就快几杯茶的功夫。” 凌聘掘按住腰间宝剑,目光沉定,将手一挥:“你们都给我下山,追回苏小姐!” 那几个随从们个个应声而去,气势如虹。孟子尚连忙拉住凌聘掘,倒是顾虑起来:“如今尚不知对方多少人马,凌兄切不可莽撞行事啊。” 凌聘掘推开他的手,直言苏府与凌府交情深厚,再者自己平生本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心,若知之而不去救,岂是大丈所为! 孟子尚点点头,再言道:“凌兄所言极是,我只是担心此盗贼穷凶极恶,恐凌兄攻克不下,故而想与凌兄兵分两路,凌兄攻盗贼,我立即回莫临城里去搬救兵增援。” 空明忙道:“公子,有官府的协助,盗贼无处可逃。” 孟子尚继续道:“我前番得知县太爷正寻思剿灭一伙盗贼,如今正是时候,也正好我有几个衙差兄弟好去说话,想来县太爷必然应允,到时咱们兄弟一举破贼。” “还是子尚兄思得周全,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凌聘掘说着,转身拍拍凌阿忌的肩膀,笑言道:“今日先记阿忌一功,待追回苏府千金后,回了凌府重重赏你。” “事不宜迟,那我立即回城中去,凌兄万事小心呐!”孟子尚与众人告别,匆匆下山骑马而去。 凌聘掘准备出发,那凌阿忌听得有赏赐笑得合不拢嘴,受伤的腿也不疼了,嚷嚷着要去助凌聘掘一臂之力呢。 待在一旁的左丘绮,忽然喊了一声:“陈江陵!” “我叫凌聘掘,不是陈江陵。”凌聘掘转身说道。然而,见她那脏兮兮而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已是怜悯,匆忙间倒是把她给忘记了。 二人四目相对。 凌阿忌对着他们二人左看右看,真是傻头傻脑的摸不着头脑,嘀咕着这里怎么冒出一位姑娘? 左丘绮走了过来,坚定的对他说道:“陵哥,我也去帮你抓贼人,你带我一起去吧。” “你?”凌聘掘儒雅一笑,轻言道:“不,你得留下,还有,我不是你的陵哥。”遂吩咐凌阿忌立即护送她下山回家,且万事小心。 左丘绮刚要说话,凌聘掘已经带着随从们从捷径的小路飞驰而去。 第3章 登灵雀车呀 左丘绮站在原地,望着凌聘掘离开的身影,显得失落落的,慢慢低下头,询问自己现在该开心,还是伤心呢。 凌阿忌却看见了奄奄一息的野猪,眼前一亮,真是一头肥肥的野猪啊! 他抬起眼张望着左丘绮,见她脏兮兮的,头发且凌乱,于是小心的问道:“敢问姑娘,你是?” 左丘绮耸耸肩,吐了口气,闷闷不乐的瞅着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道:“我叫左丘绮,你是我陵哥什么人啊?” 凌阿忌听着,他疑惑的眨眼道:“你是说我家三少爷吗?” “是啊!”她点点头。 凌阿忌哈哈随即大笑起来,觉得不可能,再说他家三少爷才不认识什么左丘绮,从来没听说过。 左丘绮抿抿嘴,心里特别的不悦,轻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可能,他就是陵哥!就是我的陵哥,我不管他叫什么凌聘掘,我只认得他是陵哥。” 说完,她的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呢。 凌阿忌见她这样肃穆的眼神,倒是害怕了,一时闭嘴不再说话。 他心里嘀咕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可人是挺奇怪的,若三少爷真是她兄长,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看起来,不知是从哪个乞丐窝里来的…… “喂!你在想什么?”左丘绮忽然瞪起眼珠,将头靠近凌阿忌,吓得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按到了野猪身上。 他错觉的以为野猪动了几下,慌的他猛地爬起来,乱喊乱叫。 左丘绮撇起嘴,心生嫌弃,嘀咕这家伙怎么跟那位神偷飞火轮一样胆小呢。 于是,她问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陵哥的什么人啊?” 凌阿忌擦去额头的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起嗓门,变得一本正经,说自己乃是凌府的人,是聘掘公子的随从,凌阿忌是也! 左丘绮道:“哦……随从?” 他点点头,称自己保护聘掘公子的人,不过他已经还是个小总管呢,嘴角得意起来,显得骄傲自满。 左丘绮一听,立即捧腹大笑起来,讥笑凌阿忌如此胆小,还能保护高大威猛的凌聘掘?她才不相信呢。 凌阿忌见她这样说,不由得面红耳赤,低头望着她,礼貌地请她下山去。 可是,左丘绮却不愿意了,询问凌阿忌熟不熟这山。 凌阿忌嘿笑道:“我当然熟悉,不过,你要问这山里多少只野猪,多少棵树木,那我可真不知哦。” “少来逗我。”左丘绮笑了笑,道歉自己方才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其实自己也是胆小的女子呢,于是让他带路,她要在山间寻找朋友。 凌阿忌心中似乎不太情愿,也只能答应,回头张望,欲言又止。 左丘绮知其神色,缓缓笑了。 她连忙找来一根木头将野猪捆绑在木头上,对凌阿忌道:“走吧!带上野猪,等到晚上来个野猪大餐。” 凌阿忌一听,眼泛金光,憨笑如牛。 左丘绮偷笑着,二人一前一后扛着野猪提步而去,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后,凌阿忌乏力不堪与她放下野猪,靠在一棵树下唉声叹气。 左丘绮急迫的心情,此刻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这里除了山就是树,任凭她高声呼唤,也没有人回应她。 凌阿忌道:“不如,还是下山去吧。” 左丘绮沉默不语,眼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间,却不见其他人,心中万分疑惑,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一时间,她的脑子里,是乱哄哄的,都是不好的预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凌阿忌道不知道左丘绮的朋友到底在哪里儿,他们真的在这山间吗?他告诉左丘绮,此山大着呢,是宝盛国最大的山脉之一。 左丘绮默默道:“宝盛国?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凌阿忌道:“你这样寻人,是大海捞针啊,也许你的朋友早就离开了这里,或是根本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们还是再找找吧。”左丘绮心里又急又躁,多么担忧钟能他们的安危,生怕他们遇到什么危险。 凌阿忌忍不住再道:“不如,我先送左丘姑娘你下山,明儿再来找吧,我家三少爷可是吩咐过我送你下山的,我总不能一直领着姑娘你在这山间晃荡啊,姑娘你说如何?” 好一会儿,左丘绮寻思着,忍不住念道:“这样说来,此山就不是紫空山……” “什么山?”凌阿忌忙问道。 左丘绮严肃的回答道:“我说这个紫空山啊。” 凌阿忌认真的告诉她,这里没有什么紫空山,这是曲灵山!独一无二的大山。 左丘绮眉宇蹙起,急忙道:“凌阿忌,你真的确定?” 凌阿忌坚定的点点头。 “曲灵山……”左丘绮念叨着,紧蹙着眉头,然而心里慌了神儿,望着四周的山石与树木,感到迷糊不已。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说的紫空山,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就是曲灵山,一直都是这个名儿。”凌阿忌表示自己从小在凌府长大,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听说过紫空山一名,只有曲灵山。 左丘绮一度失落,自己该怎么办?一声长叹,她觉得自己绝不能放弃,朋友们一定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也明白因果必然,故而能来到这里。 看来原因一定与曲灵山有关了,她沉思之下,想起那天夜晚,树林中,车子突然发生怪异!不觉心中颤起:“登灵雀车!难道是它?” “车?什么车?”凌阿忌听得纳闷道:“左丘姑娘,你要马车是否?” 左丘绮原地沉思不语,心中慢慢清晰,那天夜里,突然间出现车子奇光四射,异常飞驰之下,一片黑暗,看来疑点皆为那一对玉石…… 想到这里,左丘绮忽然转身跑去,一路跑,凌阿忌连忙跟她后头追。 二人跑了许久,当左丘绮弯腰感到乏累时,她猛地抬头望去,正看见上方有寺庙!赶紧飞奔过去,发现这里已经荒废许久。 左丘绮无力的摇摇头,这是紫空山寺庙吗?她想起半山腰的紫薇花树,于是往回跑去。 “哎!左丘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又跑啊……”凌阿忌面容干涩,累的腿直哆嗦,满头大汗,嘴里嘀咕着,再跑我的腿快抽筋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左丘绮来到了半山腰,果然看见了一个粗壮的紫薇花树! 她愣在原地,思忖着曲灵山就是紫空山,只是沧海沧田,时光飞逝,也许,因玉石而时空错乱,自己来到了前世的紫空山…… “左丘姑娘!左丘姑娘你没事儿吧?”凌阿忌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见她紧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左丘绮缓过神儿来,对他说道:“走,我们先下山去吧!看来我得需要别人的帮助,若是陵哥能帮助我找到朋友,那再好不过了。” 凌阿忌叹口气,嘀咕她终于愿下山去了。 左丘绮倒是问起那伙盗贼的老窝在何处,凌阿忌直言自己可不知,左丘绮抬眼看见下山的路,她调整气息,一鼓作气,直奔山下而去。 凌阿忌提步跟了上去:“天呐!左丘姑娘!等等我啊——” 她连忙回头对凌阿忌伸手催促,让他快点儿,自己要找陵哥呢。 凌阿忌急了,却怎么也跑不快了。 第4章 我在哪儿呀 初秋的风轻云淡,落叶飘飘然。夕阳已经来临,天边的红霞遮满了半边天,格外美丽。 码头。 那里正停泊着一只装载着货物的轮船,不一会儿,船上走下来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嘴里叼着雪茄,大摇大摆的走上岸,他是红天帮的帮主,雄铮虎。 突然,一声巨响,惊得他手足无措,嘴里的雪茄也掉了,四处张望之下,正见对面冲过来两个人。 高大威武的钟能与少年秦四海,二人一前一后冲向了雄铮虎,并嘴里怒喊着雄贼看招! 雄铮虎冷笑一声,紧接着,船上冲出来十几个拿着家伙的手下。 “将他们两个抓起来!”雄铮虎恶狠狠地瞪着眼,手一挥动。 钟能他们二人立即刹住脚,瞬间被团团围住。 少年秦四海紧张不安,钟能决定挺身而出让秦四海先逃走,自己跟他们拼了。 雄铮虎却看不上钟能的本事儿,硬是要抓秦四海。 秦四海嘿嘿作笑,只道自己啥也不是。 雄铮虎的手下,铁明蛙道:“老大,这小子的底细我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他老爸是百万富翁呢。” 钟能趁他们不注意,居然硬着头皮撞向了其中一人,并迅速抱起秦四海来了个无敌飞旋。 秦四海的双脚仿佛是沉重的流星锤横扫过去,只听砰砰砰几声,便是轰动倒地的声音。 “快跑!”钟能拽秦四海疯狂的跑去。 雄铮虎龇牙咧嘴,实在气愤,咆哮着他们这群废物快起来抓人,这十几个手下顾不得疼痛,利索爬起来追了上去。 秦四海回头忐忑不安,钟能见前方没路,只剩海了,于是二人跳入海中,没了动静…… “啊——”钟能突然间从梦中惊醒过来,爬坐了起来,真是吓得一头大汗,原来自己做了个深沉的大梦而已! 可在看四周,顿时懵住,一声呐喊,我这是哪儿啊? 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悬崖边上,真是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呼唤着左丘绮与朋友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钟能抬头看着太阳,估摸着也快正午了,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放眼望去,这里风景倒是优美,可也没个人影儿。 他继续走着,不知不觉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儿,瞬间眼前一亮,咦,这是煮大米饭的味道!于是,他便嗅着香味跑了过去。 终于看见了一所简陋木房子,木房子四周还有着破落的篱笆小院。 钟能悄悄地走近,听见一些说话的声音,也没听清什么,他寻着大米饭呢,果然在一间小厨房里看见一口锅正冒着热气呢。 他喜不胜收,小心翼翼的从窗口钻了进去,揭开锅盖,找了个碗盛一碗饭,三下五除二给吃了,嘴里忍不住夸赞真香啊!狼吞虎咽的他也不知烫呢。 钟能刚吃完,外头有人推门而入,门外是个老大爷,他一见钟能捧着碗吃了米饭,顿时大怒,抓起旁边儿的扫帚就喊起来:“抓贼啊!快来抓贼啊——” “老伯您别动怒,不是这样的——”钟能连忙解释,赶紧丢了手里的碗,结果一不小心将碗打碎了。 “臭小子,你居然打碎我的碗!”老大爷说着,气呼呼的就举着扫帚冲了进去。 “老伯!我不是有心的,老伯您听我说啊……”钟能还没说完,转身就跑,突然哎哟一声,老大爷的扫帚打在了钟能的背上。 钟能赶紧瞄准窗口,麻溜的从窗口跳了出去,老大爷气的没抓着,转身跑出屋外去,正见几个村民举着木棍包围了钟能。 “好小子,看你往哪儿跑!”老大爷哼得一声,几个村民便冲上去,对准钟能就是一顿揍,钟能来不及解释,只能仓惶而逃。 村尾。 钟能因饥饿偷了农户家锅里的饭,被逮个正着,挨了一顿打,狼狈不堪的他一边走,一边儿埋怨自己的过错。 少时,他沿着一条凹凸不平,曲曲折折的小路来到一片田野附近,可以看见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忙碌的身影。 钟能看的仔细,张望间沉思起来,嘀咕这里的人怎么穿着打扮与自己不符呢?与方才的村民是一样的,他抬头巡视周围,这里根本看不到高楼林立与人来人往。 所以,这里并不是车水马龙的归梁州! “玉石!”钟能一激灵,脑海浮现那天夜晚山林中,突现的光芒,思忖起来:“莫非……我穿越时空了!” “快看呐,那树下藏了个人!”田野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钟能听见声音,赶紧拔腿飞奔,结果竟跑到了老大爷家门前,一眼便瞅见破烂的篱笆院子。 于是,他抓了把镰刀转身去附近砍了些竹子溜去老大爷家门前,趁他不在,将破烂的篱笆院子给修补好了。 正在这时候,老大爷回来正撞见钟能,他刚要发火时却见院子被修补好了,走过去查看发现十分的牢固,顿时没了脾气, 他对着钟能一句话也没说,便走进屋里端来一壶水和一些饭菜让钟能吃。 钟能自知理亏,憨厚的笑了笑。 这老大爷的脸上也露出和蔼的笑容,将碗递给了他:“吃吧。” “多谢老伯!”钟能接过碗,心里感到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方才是因饥饿而如此,真是感到抱歉。 老大爷听了,原谅了他,并拿出两个馒头让他待会儿路上吃。 钟能吃了饭喝了茶水,告别老大爷离开了这里,一路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天色正好,然而,他却唉声叹气起来,自己该往哪里走呢,忽然想起自己的几个朋友,也不知他们在哪儿…… 不远处,传来哼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钟能顺眼望去,看见前方有一位衣着古怪的人。 他有着山羊胡须,其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上面有着三根牌子,披头散发着,额头两边的头发是雪白的,穿着白绿相接的袍子,手里晃着一个圆鼓,踏着慢悠悠的步伐走了过来。 “这人是干嘛的?”钟能蹙起眉头,心头嘀咕着,出于好奇他便过去搭话,一问才知,这人原来是个巫师。 钟能问道:“那巫师先生,您要上哪儿去?” 巫师抚摸着胡须,回答道:“这方圆几十里,已经一个多月不下雨了,故而村民请我去村里,替他们向天神与河神求雨呢。” 钟能一听,感到惊奇,自己可从来没见过巫师求雨呢,寻思着他真能求来雨水? 巫师晃了晃手里的鼓,打量着钟能的模样,忽然阴沉的笑了笑,心里暗自嘀咕,此行正缺个徒弟为自己张罗,这人傻头傻脑,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便他问道:“敢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副模样,看来你是被人打了一顿。” 钟能眨巴着眼,心里窝囊的羞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干笑着拍拍胸脯,回答道:“我叫钟能,方才一时错,挨了打,其实我是能者无敌的。” 言毕,他硬着头皮耍了一套,谁也看不懂的花拳绣腿。 巫师内心一股嫌弃,瞧出他就是个光说不会真功夫的假把式,然而却面色故作惊叹起来,夸赞他是个能人,要收他为徒弟,要带他一块儿去为村民求雨。 钟能一听,颇有兴趣,当即跪下磕头认了他这个巫师为师父,并将怀里的两个馒头给了巫师,以示心意,随后他便跟着巫师一起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二人来到一个村庄,钟能瞧这村庄还挺大的,几百号人都已经在村口迎接巫师呢,真是兴师动众。 “钟能,跟师父后头。”巫师拍了他的肩膀,使得他缓过神儿,连忙点点头。 巫师对此得意洋洋,在村民的簇拥下,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村里,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地上,草地旁有一条小河流。 钟能紧随其后,然后见这里有个祭坛,巫师即将开坛做法,村民却纷纷拿出钱财放置巫师的身旁。 这时候,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求见巫师救救她的孩子。 巫师看了一眼便让妇人将孩子放在草地上,钟能见那孩子一直搂着胳膊,于是过去查看,原来他胳膊脱臼了。 “这人干什么呢?”村民们嘀咕起来。 钟能抱起小孩走到巫师的面前言道:“师父,这孩子胳膊脱臼了,您能治?” 巫师微沉着眼,却言道:“不,他中邪了,为师得给他做法驱邪。” 钟能连忙道:“中邪?不不不!他是胳膊脱臼,就是骨头脱离正常位置,师父你相信我吧。” “你给我住口!”巫师突然就大发雷霆起来,劝他不要胡言乱语。 “还我孩子!”妇人一把抢过孩子,怒斥钟能真是疯了,他怎么能与巫师先生争论呢。 巫师一听得意忘形,村民们立即让钟能闭上嘴。 钟能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巫师师父就是个骗人的鬼!于是,他一把抢过妇人手里的孩子就跑:“我去救你的孩子,你相信我!” “还我的孩子——”妇人惊恐万状,追了上去。 巫师见钟能要跑,于是招呼着村民们将其围堵住,几个村民将钟能逮住后押了过来。 妇人扇了钟能一巴掌,并抱回了孩子。 巫师对钟能大为恼火,气急败坏的对村民们忽悠钟能是个邪魔,河神能治他,吩咐村民将钟能给扔河里献祭给河神去,这样必然能够得到河神的庇佑。 钟能一听,顿时气的晕头转向,心里暗骂自己瞎眼了,怎么跟他一伙!于是试着挣脱,却完全没有办法。 只能对着巫师一顿大骂起来:“骗子!他是骗子,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他会害了你们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邪魔扔河里送河神去!”巫师手一挥,身子发起颤抖,鼓直摇晃,微闭上眼眸,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起来。 村民们将钟能给抬了起来,向河边走去。 钟能心里火急火燎,暗自懊恼不已,难道今日自己真的要死定了?不行!必须得逃出去才是。 这时候,一阵疾风吹来,吹得地上落叶肆飞。 钟能憋着一肚子火,突然间大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仿佛爆破的地雷声,惊得村民们撒手便扔了钟能。 钟能抓住机会,一个跟头便稳稳地落地。巫师匆忙睁开眼,顿时惊慌,哪料钟能已经捶了过来,一拳头干翻了巫师! 巫师摔到地上,吓得村民们目瞪口呆,随后都冲过来抓钟能。 “放开巫师先生!” “逮住邪魔——” 村民们的呐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钟能的耳瓜子嗡嗡作响,烦得他眉头倒竖,一跺脚,伸手揪起躺在地上的巫师。 他再抄起地上一口生锈的铁锅,猛地盖在了巫师的脑袋上,对他们大喊道:“你们都别吼了,再吵,我敲扁你们的巫师——” 第5章 英雄救美人 祭坛处。 村民们都已经鸦雀无声,看来起点效果了。 钟能缓缓是喘了口气。 巫师见村民一声不吭了,心里气的不行,斜眼瞅着钟能,怒斥他疯了,自己可是受人尊敬的巫师。 “你就少说点儿废话吧!”钟能白眼一瞪,敲了他的脑袋,让他老实点儿。 一个村民不服气,向钟能高声大喊道:“喂!邪魔,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你这话问得好啊!”钟能忽然一笑,他拿过铁锅晃了晃,将巫师拽至祭坛上,他自己也站了上去,一度气势磅礴:“都听好了,我不是邪魔,谁再喊我邪魔,我打的他满地找牙!”说着,踹了巫师三脚。 巫师满肚子不服气,可眼下也无还手之力。 钟能哼得一声,将铁锅盖自己头上,对他们严肃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归梁州,莫蹄餐厅的神厨,钟能是也!” 村民们皆皱眉,不明白的议论纷纷。 “谁打我!”钟能忽然间痛叫一声,伸手按住肩膀,原来被人偷袭了!紧接着,砰的一声,他头上的铁锅掉入地面,铁锅边儿上正刺着一根利箭呢!他不知所措的回头望去,吓一大跳。 祭坛的附近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一批官府的官兵! “谁也不许走!将这里重重包围住。”一个官兵大喊一声,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我的娘呐……”钟能心慌意乱的赶紧蹲下身来,一动不动。 一会儿的功夫,官兵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村民们瑟瑟发抖都靠在一起。 这时候,一位中年大夫走了出来,见了巫师顿时咬牙切齿,遂对官兵言道:“官爷,您瞧,就是这个贼人招摇撞骗,将我打出村庄,并打伤了我的老父亲。” 巫师抬头,大感不妙,爬起来就跑,钟能见状突然间伸腿将他绊倒在地。三五个官兵冲了上去,大刀押他脖子上,再将他拽了起来。 官兵冷眼问道:“是不是?” 巫师瘪着嘴,欲哭无泪,只得低头认罪。 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恳求官爷放过巫师,让巫师救救她的孩子。那大夫瞧见孩子疼痛模样于心不忍,走过去捏住孩子的胳膊一下子便治好他的胳膊。 那孩子伸伸胳膊,活动自如,喜笑颜开。 妇人大喜,这才明白大夫的医术精湛,连忙让孩子跪下磕头恩谢。 然而,巫师的诡计自然也就被识破,村民们开始暴打巫师,幸亏官兵拦住才免于挨打。 官兵押着巫师离开了,村民们欢迎着大夫的归来。 钟能在这些村民的口中得知,原来这里是宝盛国!迷茫不解的他离开了这个村庄,没想到半路上却与巫师撞了个正着,他竟然从官兵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二人相见气愤难消,钟能迅速出拳,真是一个快。巫师慌忙抵挡,被打到了胳膊。 巫师被打得措手不及,捂住眼冲钟能嚷嚷起来:“小子,你敢打师父,天神饶不了你!” 钟能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撸起袖子愤怒相向:“你个狗屁巫师!还敢耍我,你居然拿能爷我祭河神,看我不揍扁你!”说着,就一把揪住巫师的衣领,再一拳头将他打倒。 巫师自知打不过他,索性躺地上装死。 钟能走过去还想再给他一拳头时发现他一动不动,心里纳闷不已,于是一摸他的鼻子,哎呦不得了,这还没出力呢,他怎么就死了呢。 正在这时候,周围响起呐喊声,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惊得钟能顾不得巫师便急忙找地方躲了起来,他躲入了草丛里。 巫师睁开眼见钟能跑了,自己也赶紧爬起来溜之大吉。 少时。 马蹄声而至,原来是一群人骑马来到这里游山玩水,最前头的是个妙龄少女,生的沉鱼落雁,后头跟随着男女随从十多人。 钟能听不得奔逃的马蹄声,一路慌张的跑去,来到一处山坡下,见此处有两辆马车,于是便悄悄地走过去查看。 他正看见第一辆马车上的车夫,正呼呼大睡呢,便想逗一下沉睡的车夫,却察觉刚才那群骑马的人已经过来了,钟能已经来不及逃走。 车夫正巧也缓缓醒来,钟能慌乱之下打晕了马夫。 第二辆马车上的车夫听见动静过来查看,钟能已经溜到第二辆马车旁,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马车上有两个大箱子。 他索性打开箱子躲了进去,然而箱子里却跑出来一只白狐飞窜入林中。 “公主殿下!天要下雨了。”车夫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抬头便见骑马人而至,遂毕恭毕敬。 此刻,天色已经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要天降大雨。 待这一行人上了马车后,车夫赶紧驾着马车而去,匆匆离开了这里。 乌云寨。 此处,高山流水,放眼望去鸟语花香,宁静幽人。 凌聘掘等人已经摸索到了此处,几人下马后,躲到一旁隐蔽的地方查看,果真发现了花轿。 太川抬头看到那寨子上的字,顿时眉宇惊了一下,告诉凌聘掘,他知道此寨子里是什么人。 凌聘掘道:“说来听听。” 太川道:“我曾听县衙里的衙役说起过,此寨主大约是三年前来到莫临城的,他颇有点儿武艺,凶狠残暴,县太爷为之苦恼,竟也让他三分。” 凌聘掘不以为惧:“左右不过就是个贼首罢了,他有何能耐?” 太川继续道:“听衙役说,若能仔细一看,原来他是个虎背熊腰的大壮汉,重有三百斤,其力大如牛,黑脸环眼,宽红嘴来野牛腿,天生红毛飞天立,人称狼爷,是个暴脾气的心狠手辣之徒。” 凌聘掘疑惑道:“狼爷?” 太川点点头,再继续说道:“据说他生怒起来,那铜锣大的眼睛能吓退三头牛,若要咬牙切齿,非得虎狼能制服,他要喜不胜收,定能痛饮三百杯,他还能千杯不醉呢。” 空明忙道:“此为虚耳!” 凌聘掘轻蔑一笑道:“原来是这么个怪人,我看别人给他夸大其词,故作欺人罢了。” 太川捂嘴嘻笑,点头道:“公子说的甚是,哪里能千杯不醉,我觉得他定是倒头必醉,都难以醒过来呢。” 凌聘掘道:“且不管他如何,你们都仔细点儿,今日咱们可要会会这个狂妄自大的狼爷了。” 这时候,寨子里已经热闹喧哗起来,活脱脱一股欢腾喜庆的气氛。 空明建议现在立刻冲杀进去救人,本意气风发的凌聘掘,此时却摇头不语,命令随从们不可打草惊蛇。 他先命空明抄小路绕过,直达寨子后方点火燃烧,趁起火后寨子混乱时,自己便潜入来个先发制人,救出苏梦生。 空明明白的点点头。 凌聘掘再命太川与其他人于寨子左右躲藏,以备弓箭伺候逃出来的贼人。 空明以飞快的速度来到寨子后方处,这里还有两个小喽啰把守着,他一抹暗笑,拿出哨子轻轻吹响后迅速躲了起来。 两个小喽啰听到声音,立即走过去查看。 空明已经步入二人身后猛地打晕了他们,见此处有几间屋子,他便溜了进去,里面都是些布匹之类货物与一些财物。 空明用火把将周围点燃随后逃离,果然没多久,小喽啰来禀告狼爷,后方起火了。 可那位狼爷却是一个劲儿的喝着美酒。 “大哥不好了!咱们的仓库烧起来了。”一位军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他叫玉白球,人称白球军师,他直接抢过狼爷手里的一坛酒。 那狼爷顿时恼羞成怒,酒气熏天的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白球军师疼得咧嘴,哎呦一声。 狼爷瞪着眼,怒吼道:“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夺狼爷的酒。” “寨主大哥,是我呀!”白球军师大呼一声,眉头直皱。 狼爷眨巴眼睛,定睛一看,立马哈哈大笑:“原来是军师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来来来,快喝酒。” 白球军师苦笑连连,一拍大腿赶紧爬了起来,叹气寨主是千杯不醉,这会儿怎么就醉的稀里糊涂的,看来要出大事了。 狼爷摸着晕乎乎的脑袋,对他笑问道:“军师,你这是咋了?” 白球军师哭丧着脸道:“没了!我的寨主爷。” 话音刚落,狼爷瞬间清醒,抓住他的肩膀,便质问道:“怎么回事儿?难道我的压寨夫人跑了!” 白球军师连忙禀告不是寨主夫人跑了,而是仓库起火了,外面的兄弟都在救火呢,火势不小呢。 狼爷一听,瞪大眼睛,挥手道:“小的们,赶紧救火!” 这会儿,寨子里的人纷纷奔向后方,取水救火。 寨子外面的凌聘掘见火势冲天,知空明已经成功,他连忙潜入了寨子中,第一时间找到了苏梦生。 苏梦生被捆绑的跟肉粽子一样,身不能动弹,嘴里塞满了布,口不能语。 见凌聘掘到此,她也是吃了一惊,不觉杏花眼微微低垂,娇羞藏不住。 凌聘掘有礼道:“苏小姐,请别害怕,在下凌聘掘,特地来救小姐你出去的。” 苏梦生明白的点点头。 凌聘掘立即拔剑要为其割断了绳子时,不料门外脚步声响起,狼爷冲了进来。 苏梦生惊慌,身子摇动。 凌聘掘猛地转身一剑刺了过去,狼爷恶狠狠地挥起肥重的胳膊就是一顿反击,结果被凌聘掘的剑刺破了皮肉。 狼爷嘴里呼哧呼哧的,气急败坏的对着凌聘掘大吼道:“你是什么人!敢上我乌云寨子中劫我压寨夫人!不要小命了吗?”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掳走新娘,我看你是活腻了。”凌聘掘厌恶相对,气盛而言,怒斥狼爷混账,抢夺他人新娘,实在可恨,今日非将他拿下不可。 狼爷扬起脖子冷笑着,一抬脚踢碎了一旁的桌子。 他得意的笑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本寨主让你有去无回!”言毕,与凌聘掘打了起来。 白球军师等人扯起洪亮的嗓子为狼爷纳威呐喊,狼爷必胜! 凌聘掘手握宝剑,剑法刷刷飞刺,然而他似乎小看了这个狼爷,显得微微吃力,狼爷武艺不行,可是每一拳头却如磐石。 这时候,一个小喽啰拿来了一把大刀扔给了狼爷。 狼爷得了兵器仿佛如虎添翼,招招可怕致命,夺其凌聘掘要害之处。 凌聘掘心下暗思,这贼人力大如牛,眼下不可硬拼。 苏梦生看的心惊肉跳,凌聘掘突然间飞速左右佯攻,却不刺去。 狼爷正迷糊着,下一秒被凌聘掘的剑刺破伤双臂,疼得直接将头撞到墙上。 突然,窗外飞进来一只箭击中了狼爷得手背,狼爷失声痛叫,落了大刀。 原来,是空明来了! 凌聘掘顺势飞起,一脚将狼爷踹出门外去,再飞跑出来执剑刺其咽喉,狼爷顿时魂不附体,连喊饶命。 小喽啰们惊的都靠边不动,白球军师更是吓得闭口不语。 “起来!”凌聘掘没伤他性命,怒斥他快点儿爬起来。狼爷一刻也不敢乱动,锋利的剑就紧贴脖子呢。 白球军师见状,可怜兮兮的连忙道:“好汉剑下留人呐!您有话好好说,莫伤我家寨主啊。” 凌聘掘厉声道:“让你们的人,马上将苏小姐松绑并送出寨子去!” 白球军师不情愿,细六来到凌聘掘身边拉弓搭箭,对准了白球军师等人。 “放,我放人!”白球军师立即答应。 狼爷却急忙道:“不行!她是我的压寨夫人。” 凌聘掘朝空明使眼色,空明直接击中白球军师,一箭过去,白球军师裤子破了个大洞,皮肉伤了,痛的鬼哭狼嚎。 空明冷笑道:“放不放人!”言毕,准备再来一箭。 白球军师捂住伤口,疼得瑟瑟发抖,双手挥动道:“别别别!好汉别动怒,不要压寨夫人,我们要寨主。”于是,立即让人松绑了苏梦生。 白球军师马不停蹄的敷药包扎伤口,苏小姐来到凌聘掘的身旁,对其致谢救命之恩。 “苏小姐请先离开此处。”凌聘掘让空明跟随苏小姐身后,好护送她出去。 小喽啰们领路,然而空明不放心,连忙道:“公子,你与苏小姐先行,由我来断后。” 凌聘掘却道这里不过一般乌合之众,不必担心。空明只有遵命,他带苏梦生先走去。 可没走多久后,凌聘掘突然间大叫一声,脚下踩空掉了下去,原来这里竟有一个陷阱! “凌公子!”苏梦生转身惊呼起来。 “公子!”空明惊觉,回身去救凌聘掘却被一群小喽啰以排山倒海之势给压倒。 苏梦生慌乱如麻,被白球军师给拖回了狼爷的身边,并呵斥她不要妄动。 “放开我!”苏梦生不以为惧,愤怒之下,抬起脚踹了白球军师腿上的伤口,疼得他要打苏小姐。 狼爷笑嘻嘻的及时阻止,对他笑道:“军师息怒!困住这小子是军师的功劳,来呀!赏军师美酒三壶!”并吩咐人抓住了苏梦生。 白球军师怒气没了,心里得意洋洋,这边的空明早已经晕了过去。 第6章 斗匪大全胜 寨子中。 已经反败为胜的狼爷,他此刻大笑连连,痛快不已,吩咐人继续喝酒欢庆今日的胜利。 这时候,一个小喽啰拿来的绳子绑住了苏梦生的双手,可她却心急朝陷阱张望,发现此陷阱好似深不见底,心中实在担心凌聘掘的安危。 狼爷让手下人绑轻一点,并对苏梦生露出笑脸来。 苏梦生不予理睬,对狼爷厌恶相。 空明已被他们给捆绑起来。 白球军师摸着胡须,得意的对狼爷言道:“寨主大哥,你瞧我这事儿办的怎么样?” 狼爷拍拍肚皮,乐的合不拢嘴,夸赞白球军师深谋远虑,陷阱挖的妙啊!凌聘掘这小子除非是长了翅膀,不然就等着死在里头了。 “这可是寨主您的英明教导,小的岂敢居功自傲呢。”白球军师胁肩谄笑着,为狼爷亲自倒酒。 小喽啰坏笑起来,凑热闹道:“寨主,这么深的坑,那摔也摔死了,不用等他出来喝喜酒啦!” 苏梦生忽然间哭了起来,没想到凌聘掘为救自己而丧命于此,悲从中来。 她早已听闻凌府三公子文武双全,英武不凡,但自己从小已有婚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得违。 如今,近在眼前的心中之人,不曾想初见面,却要阴阳相隔了,是自己害了他。 “夫人你怎么哭了。”狼爷顿生一副怜惜之颜。 “住口!”苏梦生愤怒相对,恨不得杀了他这个可恶的贼人。 狼爷却得瑟的大笑,称他这儿山好水好,应有尽有,总比露宿街头的好,明儿苏梦生就是这乌云寨的压寨夫人了,是他狼爷正牌的新娘。 苏梦生誓死不从,死也不会顺服,猛地要冲进陷阱里去,眼疾手快的小喽啰们一把拖住了她。 狼爷苦恼不已,连忙让人将苏梦生带回房关起来。 白球军师对狼爷一顿嘀咕,让寨子里唯有的两个老妈子伺候苏梦生,最主要盯紧她,不可让她寻了短见。 狼爷觉得极是。 寨子外头。 太川等了许久,久久不见凌聘掘他们出来,心中纳闷而焦急。 少时,左丘绮与凌阿忌终于找到乌云寨子这里,那躲在暗处的太川等人见是凌阿忌来此,都赶紧跑了出来。 凌阿忌上气不接下气,无奈的伸手指向左丘绮,对他们说道:“是……是这姑娘哦,非来不可,我只能强拉不住了。” “陵哥呢?”左丘绮忙问。 太川一时发愣,没明白过来。 左丘绮皱起眉头:“你发什么呆啊,就是你们的三公子,凌聘掘呀!” 太川忙将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左丘绮大惊,觉得一定是出事了,询问他们进入寨子已有多久。 太川道:“也快一个时辰了吧。” “都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进去相助他,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左丘绮急不可耐,拔腿就跑向寨子里奔去。 她顾不得什么,遇见站岗的小喽啰便一鞭子抽昏了他。 凌阿忌敲了敲随从们的脑袋,满脸生气道:“你们几个胆子也真是大,三少爷都在里头许久没动静,还不都冲进去救人!” 太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立即与随从们一起冲了进去。 寨子里面。 白球军师对陷阱不放心,思来想去吩咐三五个小喽啰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了陷井的口上,这才心里踏实放心。 他令人将昏迷的空明给绑到了一棵木桩上,自己懒洋洋的喝酒去了。 没一会儿,小喽啰们见寨子外面冲进来一位衣着奇特的女子,连忙禀报白球军师。 其他小喽啰拿着兵器来阻挡,大声质问道:“来者何人!” 左丘绮瞪着眼道:“别管我是谁,说了你们也不知,交出凌聘掘!”言罢,她将鞭子晃了晃来示威,扬言若不交出人来,就抽死一干人等。 “大胆女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乌云大寨,我们这里只有寨主。”小喽啰一副耀武扬威,见她是个女子,便不客气的呵斥起来。 左丘绮不与他们多废话,将鞭子往地面上狠狠的抽起,惊得小喽啰们瑟瑟发抖,知此女子不好惹,都不敢上前。 这时候,白球军师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见是一凶巴巴的姑娘,便嘿嘿作笑,不怀好意的打量。 他摸着胡须,双眼泛滥邪恶之意,咧嘴笑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咱们乌云寨怎么又来一仙女,美哉!美哉啊!” “哉你个头!你是寨主?是的话,那就快点儿交出我陵哥,凌聘掘。”左丘绮斜眼瞅着白球军师,可不给他面子。 白球军师骄傲的大笑,随之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寨主,是个军师,不过也是这乌云寨的二把手。 左丘绮哼哼几声,道自己可不管他是什么狮,若执迷不悟,不交人,那就不客气了,要掀翻他的老窝不可。 白球军师却不以为然,觉得她是个娇滴滴而柔弱的小女子而已,心里暗思明日是寨主大喜之日,不如今日把这个小仙女娶了,做个军师夫人。 左丘绮见他阴沉的嘴脸,顿时眉眼愤怒,手挥起鞭子抽在白球军师的脸上,算他跑的快,脸只擦破了点儿皮。 周围的小喽啰们吓得都躲到一旁去了,不敢冲上去。 “你还想跑!”左丘绮见白球军师要逃走,甩起鞭子缠住了他的腿,致使他摔倒在地。 左丘绮揪住他的的衣裳,怒喝道:“快说!凌聘掘在哪里?” 这时候,凌阿忌等人都跑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禁一笑。 那白球军师眼里惶恐难安,刚才的轻浮劲儿消失殆尽,却还嘴硬道:“女侠,女侠饶命,我不知道凌聘掘是谁啊?” “你这个坏蛋,还敢嘴硬!”凌阿忌冲过来抬起拳头,吓得他鬼哭狼嚎起来,哀求别打脸,不然就面目全非。 这边的随从们已经与小喽啰们打了起来,惊动了正在狂喝美酒的狼爷。 只见他踩着炸雷声的步伐冲过来,眉头倒竖,恶笑着两手抓住一个随从给举过头顶扔了下去。 凌阿忌吓得噎住:“好个力大如牛的家伙!” 众人惊愣! 千钧一发之际,左丘绮推开白球军师后,迅速甩起鞭子成功锁住那随从的身体,从而降低了高度,随从只是落了轻伤。 那狡猾的白球军师灰溜溜的跑到狼爷的身后,狼爷见他脸上有伤口,勃然大怒道:可恶!是谁伤了我家军师!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奋力战斗的小喽啰们打不过凌府的随从,竟都跑到狼爷那里。 白球军师两手捂住伤口,哭丧着脸,气愤难消:“寨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今日我真是踩着雷神儿了,处处挨打呀,您得好好教训这个小女子!。” “你姑奶奶在此!”左丘绮傲气凛然,一度气势高涨,应声道。 狼爷顺眼望去,见是一个小女子拿着鞭子,正怒气相对,于是眨眼哈哈大笑,讥讽原来是个小女子,这不足惧也! 左丘绮打量一番,厉声道:“看来你就是寨主了,你可真够野蛮的,快还我陵哥!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无耻盗贼!交出我家公子,不然破你寨子,削你狗头!”太川横眉竖眼,举剑不客气道。 “快快交出我家公子——”所有随从不约而同瞪着眼,剑拔弩张。 此刻的狼爷一副无所畏惧,也不答话,一挥手让小喽啰们再围攻上去。 左丘绮奋力攻击着缠人的小喽啰们,那白球军师连忙低附狼爷耳边,让他先撤回到安全地方。 狼爷嘿笑一声,一巴掌拍住白球军师的肩膀,差点儿给他拍摔地上,并表示自己自有手段,待会儿将给他们上个庞然大物! 白球军师点点头,二人转身没了影儿。 寨子中,乱成一片,打斗声不断。 左丘绮挥舞着鞭子击退身旁的小喽啰们,抬头发现被绑在木桩上的空明,急忙过去将他救下来并唤醒了他。 空明醒来,慌乱道:“公子!”见是左丘绮在身边,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急迫道:“姑娘!公子有危险,快救公子啊!” “他人在哪里?”左丘绮急切询问。 空明咳了几声,爬起来伸手指向前方。 左丘绮奔跑过去,眼前见一块大石头压在地面上,她暗自疑惑,莫非他就在里面?于是蹲下身敲打着石头呼唤:“陵哥!你在里面吗?” 空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说他家公子就在石头下面。 左丘绮开始用力推着石头,发力去推,但是纹丝不动,她抬眼正见太川他们被围困,于是冲向了小喽啰们,手里的鞭子横扫千军之势。 小喽啰们纷纷倒在地上疼得蜷缩身子。 “公子在哪里?”太川忙问。 左丘绮道:“陵哥就在前面的大石块下面,但是我推不开,只有大家一起去推才行,正所谓,团结就是力量!” “走!一起去救公子。”太川手一挥,其他随从一起奔跑过去。 众人发力,便轻而易举将石块给推翻到一旁。 空明高兴不已,以为石头下面是个小坑,结果一看傻眼了,这可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啊! 正在这时候,空明感觉到危机四伏,正有什么可怕的声音涌来。 果然!一只老虎过来了,一声怒吼,惊得众人面面相觑,浑身颤抖,周围的小喽啰们跑的跑,救命的喊救命。 “老老老!老虎啊?”凌阿忌顿时结巴,腿脚不利索起来,想跑也跑不了。 此时的老虎蓄意待发似的,它要猛扑过来饱餐一顿。 周围响起得意的笑声,空明抬眼见狼爷与白球军师躲在不远处的铁房子里,正盯着他们。 太川紧张道:“这如何是好,我虽有武艺,可也斗不了这庞然大物啊!” 左丘绮重心前后移动,执起鞭子一个翻抽,打的老虎措手不及,众人惊惧,不敢上前,那老虎狂怒吼叫,直扑她的身上。 左丘绮迅速又一鞭子出击,却被老虎咬住鞭子,发了疯一样将她拖倒。 左丘绮快速拽住鞭子,一个跳跃站起,使出火龙飞仙,火龙鞭从虎嘴里崩了出来,她不停的抽打老虎。 “左丘姑娘可要小心呐!”凌阿忌等人看的心惊胆战。 太川不禁叹道:“此虎凶猛,却只有左丘女侠一个人为奋不顾身的对抗,我等是男儿吗?” 随从们顿时红了脸,越发的惭愧,都纷纷举着武器去砍老虎。 空明拿起弓箭,使出全身力气对准老虎,然而老虎扑来扑去,空明发出一只箭却只击中老虎的后腿一点儿。 “冲啊!”太川咬牙切齿,跳了过去挥刀砍中老虎的尾巴,疼得它更加疯狂,扑向太川。 “来呀!”太川扔了刀剑,一拳头打在老虎的头上,左一拳右一拳头,老虎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左丘绮猛地顺势甩起鞭子扣住了老虎的脖子,死死的拽住老虎,老虎的猛烈挣扎着,这才让太川化险为夷,只是伤了皮肉。 左丘绮被老虎再一次拖倒,太川扑了过来按住老虎,随从们已经将刀子刺进老虎的腹中,没多久老虎终于死了。 众人松了口气,疲惫不堪。 左丘绮直奔那陷阱边,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空明大惊:“左丘姑娘!” 太川一拍脑门,眉头直皱:“这女侠真是勇猛,说跳就跳呢!” 空明赶紧吩咐其他人找来绳索往陷阱里放,凌阿忌急得一头热汗,朝下面呼喊:“少爷!左丘姑娘!” 这边的小喽啰又冲了过来,几个随从前去抵挡。 不一会儿,绳索被抓住,陷阱里传来了左丘绮的声音:“我没事儿!陵哥也安然无恙,只是昏迷了。” 他们一听高兴不已。 “快快快!快拉!”太川和随从们一起用力往上拉绳子。 再说躲在一旁的狼爷和白球军师又气又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老虎怎么也给败下阵了呢? 二人马不停蹄地吆喝,所有小喽啰们冲过去抓住他们。 空明让太川他们快点儿拉人,自己则拉起弓箭射向小喽啰们。 太川使出了最大力气奋力救人,而空明已经做好随时拼命而上。 正在这时候,那寨子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进来,狼爷转头去巡视,见一伙人猛冲过来。 空明定睛一看,顿时大喜!原来正是孟子尚领着一批官兵杀奔过来。 “寨主!是官兵呐!有好几十人呐!”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向狼爷禀报。 “哼!区区几十个官兵怕他做甚!跟我冲过去。”狼爷脖子仰起,不以为惧,挥起大刀冲杀过去。 白球军师也一鼓作气,也拿着兵器领着小喽啰冲杀过去。然而,没多久狼爷却被官兵给降伏了。 狼爷败了,他被几个官兵按在地上一动不动,垂头丧气的实在想不明白,从前自己可是斗得过他们的,怎么今日就这么给败了? 原来,狼爷不知孟子尚这次领来的官兵,可是最精锐的官兵,他们是刚刚调遣过来的,来自恒甪皇城,一个个都是骁勇善战,训练有素的兵。 寨子中,小喽啰们多有死伤,狡猾的白球军师退到一旁。 他知狼爷被抓,觉得乌云寨大势已去,便带着其余的小喽啰一边儿抵抗,一边儿往到寨子后山逃。 太川这边儿,他已经将左丘绮与凌聘掘给拉上来了。 空明过来扶住凌聘掘,呼唤着:“公子!公子醒醒!” 太川坐在地上喘了口气,万幸万幸啊!终于上来了。 孟子尚忙过来吩咐人打水喂于凌聘掘,不一会儿他醒了过来。 见众人目光,他一时迷茫,听得狼爷被孟子尚抓住,心头大悦,对其感激不尽。 孟子尚道:“凌兄没事就好,我禀报了大人,大人他特地令我领精锐之兵火速赶来相助,抓捕所有盗贼,绳之以法。” “公子!罚我吧,我不该如此大意,让公子一个人进寨子。”太川突然跪下低头,自责不已。 “公子能平安,真是太好了。”凌阿忌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空明也跪下低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公子,让他受罪,真是该死。 凌聘掘让他们起来,认为他们有功而无过,如今大家不都是安然无恙嘛,他忽然想起苏梦生,命随从们连忙去找。 这时候,一官兵禀报另有一伙贼人跑后山去了。 孟子尚知道后,连忙带兵追击而去。 第7章 乌云土崩瓦解 孟子尚的到来,为剿灭狼爷与白球军师等人而增添了一把大火。 乌云寨的气势已经摇摇欲坠,一片混乱,狼爷万万没想到今日大祸临头。 空明与太川正高兴着,凌聘掘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凌阿忌连忙道:“三少爷!是左丘姑娘救了您,刚才是她拼命的救您上来,那老虎可凶猛了,她也不惧怕。” 凌聘掘为之震惊,实在不敢相信。 空明与太川也忙诉说若不是左丘绮姑娘的相救,现在恐怕都被老虎吃了,所有人危矣。 凌聘掘的眼里是惊讶,是感动,见老虎的尸体躺在地上,又望向左丘绮脏乱不堪的模样,心里动荡起伏。 他沉思这个姑娘如何能够奋不过身的救自己,莫非就是认定自己是她的陵哥…… 凌阿忌缓缓道:“左丘姑娘,她真是个好人,如此奋不顾身去救少爷你,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太川忽然抱拳,对左丘绮眼里尽是对她的佩服:“女侠你武艺高强,心地善良,奋不顾身为我家三公子,我太川打心眼里感激你。” “太川大哥,言重了,实则是我们团结一致的胜利。”左丘绮显得羞涩,也连忙对他抱拳,说着,她望着凌聘掘,却微微红了眼眶。 凌聘掘走向左丘绮的面前,见她红红的眼眶,自己的心灵仿佛遭受了侵蚀,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而善良的姑娘,也许这就是奇妙的缘分吧。 大家被左丘绮不惧危险,舍己救人的精神折服,眼里充满对她的感激之情。 左丘绮看见了他们眼里的感激与真诚,自己喜极而泣,她开口关切道:“陵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凌聘掘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温和:“我无大碍,多谢左丘姑娘你救命之恩,你还好吗?” “好,我挺好的。”左丘绮回答着,心里安然许多。 后山那边儿。 再说逃跑的白球军师知大势已去,自己也管不了狼爷了,索性只能逃生而去,来日再想办法营救。 他命小喽啰们分成三队,将后山先前布置的机关给分次启动,自己偷偷地先溜走。 孟子尚带人一路追赶来到后山处停下,这里安静异常,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一官兵道:“孟公子,贼人一定是跑去前面林子里躲藏了,要不要立即追过去?” “不!如此静,必然有诈。”他命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觉得前方可能有陷阱,然后命一人将地面的石头扔了过去。 果然,只见无数的飞镖飞了过来。 孟子尚急忙大喊起来:“大家小心!” 所有人挥刀来挡,一个官兵不慎被击中胳膊。孟子尚立即让所有人退后分散开来,找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前方的飞镖忽然间没了动静,孟子尚沉思片刻。 他在几个官兵耳边嘀咕了一会儿,官兵匆匆离去,等了好一会儿,官兵带着一块大慈石,便是磁铁。 所有人悄悄伸手比划,立即开始行动。 不多时,一波官兵冲了上去弓箭伺候,他们佯装猛烈攻击着,那前方的飞镖果然开始进攻了。 另一波官兵举着大吸铁石冲过去,瞬间,所有的飞镖都被吸附到吸铁石上。 待飞镖结束,树林有了动静,孟子尚一挥手,官兵立即放箭,紧接着冲过去查看,果然死了十几个小喽啰。 其余藏在别处的小喽啰们,知晓第一道机关已经被打破,吓得索性都跑了,第二道机关也不开启了。 “冲!”孟子尚等人紧追不舍。 路上不敢停留的白球军师已经跑到了河边,成功的脱离了寨子。 他气喘吁吁,得意的笑道:“哎呀!你们想抓我玉白球,简直做梦!等我过了河,就彻底安全了。” 河边正有个竹筏,原来正是白球军师先前准备好的,原本是留着竹筏出行游玩的,如今只能用来逃命了。 他回头张望一眼,便赶紧跑了过去爬到了竹筏上,心里正得意着,怎料这时候,树上突然跳下来一只野猴子,竟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 “什么东西?”白球军师的头一阵晕乎,差点儿跌落到水里,等站稳后一看原来是只猴子,便气的拿竹竿去敲打它。 然而,站在竹筏里的野猴子似乎不好惹,冲着白球军师呲牙咧嘴,居然抓住竹筏一顿摇晃。 “死猴子!你干什么!快住手啊……”白球军师慌乱着,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栽入了水里。 野猴子居然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它抓住了竹竿去敲打白球军师的头,疼得他破口大骂:“臭猴子!你这个死猴子!岂有此理啊……” “快看!落跑的盗贼在河里划水呢。”一官兵指向前面,笑了起来。 所有人加快步伐赶过去,孟子尚纳闷道:“奇怪,那只猴子在做什么呢?” 待所有人跑过去时,野猴子被惊到急忙扔了竹竿跑上树,没了影儿。 几个官兵将不会游泳的白球军师给拖了上来。 他可是被呛了个半死,仰着头,嘴里还骂骂咧咧:“该死的野猴子!要让我逮着了非宰了你不可!”言毕,心里悲催不已,别人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竟然是被野猴欺!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白球军师说完后,他才想起来,去年曾在这河边儿赶杀过几只猴子,想到儿这里,一拍大腿,哎呀!居然遭了猴子的报复了。 孟子尚肃穆之下,连忙道:“将这贼人捆绑牢固,至于残剩的虾兵蟹将也全部带走!” 事情告一段落,乌云寨已土崩瓦解。 正在这个时候,寨子里的狼爷可却疯狂起来,竟然从三五个官兵的手里硬是挣脱而去。 他几拳头下去打倒了好几人呢!似乎要大杀四方,他如野兽一样怒吼咆哮,突然径直跑入了一间房里。 几个随从匆忙过来告诉凌聘掘,狼爷跑了。凌聘掘立即拔剑要去收拾狼爷,众人一同前去。 狼爷正从屋子里冲出来,两只手里正甩着粗粗的铁链子,铁链子后头正拖着一个大铁锤! 凌聘掘呵斥道:“寨主,我劝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乌云寨将不复存在!” 狼爷直勾勾的眼神布满了愤怒,他粗吼一声道:“你们这些个臭小子!欺我太甚!狼爷今日要你们通通死在这里。” 太川大声道:“泼贼!你已经败了,若不想死,快快束手就擒!” “无耻盗贼!快快投降!”随从们呐喊起来。 “休想!”狼爷听得恼怒,大吼一声,恶狠狠的冲杀过去,手里的铁链子加铁锤其实重千斤,却被他轻而易举的甩动起来,这是毫不费力的。 众人惊诧,都不敢靠近,纷纷四下分开躲之。 凌聘掘使其剑,攻上狼爷的后方,差点儿被铁链子击中。 “看箭!”空明拉起弓箭,一箭击中狼爷的腿部。 狼爷尖叫一声,扑通跪地,随从们立即扑过去压住狼爷,狼爷挣脱开来,连续几个猛烈撞击将随从们撞伤在地。 凌聘掘冲了上去与狼爷打起来,狼爷被他的剑伤了多处,铁锤子落地,轰动一声。 左丘绮迅速执起鞭子锁住铁锤子,猛地给扔向一旁去了,真是感到十分的费力。 狼爷扑向左丘绮,凌聘掘以剑气阻挡,狼爷转身抓起铁锤子砸了过去,索性凌聘掘闪的快,铁锤落地又是轰动一声! “小子!我宰了你——”狼爷青筋暴起,横冲过来。 凌聘掘虽然剑术高超,却抵不住狼爷的力气,一连后退几步。 太川与其他人趁狼爷不注意,从后面冲了上来,将狼爷逮住,死死地围住狼爷,狼爷仰天怒吼,将他们甩飞出去,遂得意的哈哈大笑。 “真是个虎啊!”凌阿忌在一旁连连摇头。 “他真是个熊怪!”太川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疲惫不堪。 狼爷看到了一口大水缸,里面可是满满的酒!他抓住大水缸,面色变得努筋拔力,想举缸砸死他们。 “给我!”凌聘掘拿过空明手中的弓箭瞄准狼爷,两箭齐发,击中狼爷的双臂。 狼爷哎呦一声,大缸稳稳落地,他整个人竟然栽入了缸里。 此时,所有人跑过去按住狼爷的头不让他出来。 没一会儿,狼爷竟没了动静儿,众人松开手将他拽了出来,却听见了酣睡声儿。 空明皱起眉头,哼笑起来:“这家伙居然睡着了,什么千杯不醉!遇酒便是不堪一击。” 第8章 跟我回家吧! 少时。 山下闹哄哄的,冲跑上来一群人,原来是苏府的苏员外,他举众人一百多前来救爱女苏梦生,没想到来晚了一步,没亲自打爆狼爷的头呢! 苏员外满腔愤怒,见地上呼呼大睡的狼爷,顿时火冒三丈的跑过去连踢他三脚。 狼爷醉的不省人事,毫无反应。 这个苏员外见到女儿苏梦生走过来,顿时老泪纵横,又听轿夫说起新郎逃走一事,顿时气的直叹气,见女儿安然无恙,不禁自责自己的过失。 苏梦生道:“爹,您别难过了,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嘛,这多亏凌公子拼尽全力救得女儿。” 苏员外致谢凌聘掘的仗义相救,让爱女平安,再对苏梦生言道:“那个胆小的家伙,因惧怕乌云寨的盗匪居然丢下女儿你跑了,不过,还算他有点儿良心,回来第一时刻通知了你爹我,待回去后,此婚就此作罢!” 苏小姐自然心里高兴,对其父道:“爹爹,若今日女儿不得凌公子相救,恐怕性命存无,名节尽毁,多亏了他不惧危险,拼死相救啊!爹爹事后一定要登门拜访凌府,才能以示感恩之意。” “女儿说的甚是,为父定当如此。”苏员外连连点头。 凌聘掘忙揖礼回言:“苏伯父,您言重了,聘掘理当如此。”言毕,咳了一声,头间微有晕眩,略有不快之感。 苏老爷急忙扶住:“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凌聘掘一抬手,说自己不碍事儿。 “那好,那我们就先行回去了。”苏员外说着,吩咐人清点了苏府的人与物品,苏府花轿以及送婚一行人完整无缺。 苏小姐对凌聘掘再行致谢,心却早已涌现倾慕之情,后跟随父亲先行离开山寨,离别自有不舍。 这一边儿,孟子尚领着官兵已经过来了,他将狼爷与白球军师绑一起,以及乌云寨子里其余人全部缉拿,一个不漏。 凌聘掘走了过来,拱手道:“幸得子尚兄及时援助,捕获众贼人,我等才得以脱险。” 孟子尚道:“凌兄不必多谢,不知你的伤势如何?” 凌聘掘道:“无妨,只是一点儿轻伤。” 孟子尚点点头,遂向众人抱拳道:“诸位!在下就此别过,得先行一步回去禀报大人去。”于是,他将乌云寨子里一干人等押送回县衙去了。 待孟子尚一行人离开后,空明差点儿栽了跟头,身体多有疲惫。凌聘掘连忙扶住道:“空明,你伤势怎么样?” 他憨笑,捶捶胸口:“多谢公子关心,我如虎一样。” 凌聘掘想起左丘绮,连忙转过身她模样,狼狈不堪,不免心生一股心疼感,缓缓眉宇微皱,走了过去,对她温和道:“左丘姑娘,你跟我们一起下山去吧。” 左丘绮望着他,忽然默默地哭了。 凌聘掘心里乱了分寸,好言安抚她别哭泣。然而,她却突然放声大哭,伤心至极。 大家都纳闷着,凌聘掘显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想伸手去擦其眼泪,却不敢逾越一步。 “她是不是……饿了?”太川忽然道。 凌阿忌点了点头,这才想起野猪丢了,懊悔不已。 空明摸着下巴,察言观色,对他们嘀咕这个左丘姑娘是个奇怪的女子,现在看来言语不像失常,就是着装奇特,不知来自何处且又武功高强,可唯独她却只认得凌三公子。 太川思绪,认为左丘绮是得了失忆症,她从前一定认识三公子。 凌阿忌道:“可是,咱们家三少爷是不认得她的。” 空明摇头再言道:“我倒是觉得左丘姑娘一定是认识咱们家公子的,真挚的眼神不会欺骗人,只是不知何时是认识过。” 太川摇头,觉得他这是胡言,三公子自幼与他们几个在一起长大,若认得左丘女侠,他们几个岂有不知的道理? 凌阿忌点点头,空明呵呵笑了,认为天下之大,也许缘分所致,想来她呀!一定是世外高人抚养长大的,有个大哥与我们家三公子容貌相似,故而发生曲灵山这一幕。 几人点头,觉得也未必不是这样,后面的随从们小声议论,纷纷听得有道理。 不多时,左丘绮哭声渐渐的轻了,凌聘掘让她不要伤心了,若有所求,自己一定为她办到,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玉来,此玉玉色温润,如水波微动,喜悦人目,真是稀世之珍也! 凌聘掘将玉放到左丘绮的手里,对她说道:“此玉佩,曾是我母亲大人之物,如今,我将她送于你,以表恩情。” “我……”左丘绮欲言又止,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凌聘掘拍拍她的肩膀,真挚间从容温婉,倾诉道:“左丘绮姑娘,你与在下不过萍水相逢,然而却能舍其性命,而救在下于危难之际,此凌某之荣幸,凌某愿姑娘你得上苍眷顾,来去平安!” “这玉既是你母亲之物,我不能收下。”她缓缓笑了,内心得到平静,将玉佩放入他的手里,平静道:“我救陵哥你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不需要你的礼物为报答,只是刚才很想哭而已,也因陵哥你平安而高兴。” 凌聘掘凝视着她,心里有了说不出的感觉,只听凌阿忌等人说着公子该回府了,时候不早了。 “那好吧,将来有机会定要报答左丘姑娘的恩情,那现在由我送你回家,不知你家在何处?”凌聘掘说着,收起了玉佩。 说到家,左丘绮想起从前的家,心里茫然,默默地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凌聘掘心中轻叹,原来她是个孤儿…… 左丘绮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释怀内心的从前的遗憾,当年陵哥离开人世,是她不敢面对,多么痛心的过去。 她抓住凌聘掘的衣角:“凌三公子,也许你就是陵哥,或许你不是他,然而今日我很高兴,此生足矣!你回家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回家呢。”说完,左丘绮转过身去,说起自己还有朋友要去寻找,可却已经流泪满面。 凌聘掘心头揪住,叹息一声,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寨子外面走去,随从们见此变得哑然,不敢多言。 “陵哥!我们去哪里?”左丘绮匆忙一愣,跟随他的步伐,抬头相问。 凌聘掘对她温柔笑起:“回府!”如此,他算是认了左丘绮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 左丘绮的眼眸愣住,双腿不听话的跟他后面,仿佛那就是一条道路。 一时间,她开心的笑了,不由自主地跟在他的后面。 所有人的脸上也都笑容洋溢。 第9章 仁心的公主 宝盛国。 恒甪城,皇宫之中。 晨曦,雨过后,花落一地,泥土芬芳,清香入骨,将宫廷上下冲洒的一尘不染。 再说躲在大箱子里的钟能,一路上他感受到了跌跌撞撞,箱子里乌漆麻黑,也不知过去多久。 在他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马的狂叫声音,马忽然间奔腾起来。 钟能惊得哆嗦,思忖着这马估计是受惊吓了。 “快!快停下——” “快降伏马儿——” 后头的声音在追喊着,马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冲破一扇门而去!后头的大箱子直接飞了出去,不知落入了何处。 雨过天晴。 钟能在梦里追逐着雄铮虎,一个健步上去就将其压倒在地,再挥拳去打,雄铮虎的痛叫声一声不等一声,它越过钟能的耳朵里。 “叫你作恶!你再叫……”钟能一个飞拳出击,突然间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 这哪有什么雄铮虎呢,抬眼便是流苏纱帐,房内每一处均雕刻精细。 诧异的他匆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缓缓嘀咕起来:“这又是什么地方……怪哉,难不成我到阎王殿了?可这也不像啊……” 正当他迷惑不解时,忽然闻到一股檀香气味儿漫游四周,他爬起来站起身,走过去东瞧瞧西看看。 墙壁上挂有山水画与字画,钟能发现房内所有的陈设,大多数都是木质的。 钟能来到桌子前,见桌子上置有书籍与笔墨纸砚。 他好奇凑近那砚旁闻了闻,沉吟道:“这可真是个实在的东西,光滑细腻,好砚呐。”可是忽然间锁紧眉头,寻思这是谁的家……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女子走了进来,端了茶水放置桌子上。 她见到钟能醒了,惊讶的赶忙对其行礼,笑言道:“公子,您醒了!” 钟能眼珠呆住,心里急忙嘀咕此女子是什么人?怎么穿着这样奇怪,不过还挺好看的,无意间低头一看,内心惊慌,哎呀!我的衣服呢…… “公子,奴婢将茶水放置此处,公子若口渴,便请饮用。”那小女子笑吟吟着,又念道钟能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如今是终于醒过来了。 “你说我睡了三天三夜?不会吧!我又没喝醉。”钟能眨巴着迷茫的眼睛,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起马儿,瞬间眉头紧皱,可是眼前倒是让他不能仔细去清理脑海的记忆,呼吸时而短促,时而飞快,凝视着那女子再张望四周。 他疑问道:“姑娘你是谁啊?告诉我,我是不是死了?” 那小女子听了噗嗤一笑,娇羞可爱,回答道:“公子,您活的好好的并没有死呢,奴婢叫红草,是这皇宫里,姜悦公主的贴身婢女。” “什么!皇宫?公主!”钟能一听,两眼瞪大,仿佛头顶要冒烟,晕乎乎的站不住脚,眼皮子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过去。 “公子!”红草大惊失色,连忙去呼唤,可是钟能一动不动。 她便试图将他扶起来,奈何自己力气太小扶不起钟能这个大块头,于是赶紧跑出去唤来人,正巧碰上两名侍卫。 他们二人是姜悦公主手下的贴身侍卫,一个大右,一个叫小左,二人一个使剑,一个挥刀。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将阿能抬到了床上。 左侍卫拍拍手,在一旁纳闷不解人怎么又昏倒呀!这都睡几天了,莫非是还没有睡够? 红草清秀的眼眸眨了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就晕了? 右侍卫蹙起眉头,寻思道:“难道这小子身体出毛病了?” 左侍卫连忙道:“我看,还是先去禀报公主殿下吧。” 红草点点头,于是让他们在这里将人给看守好,自己去回禀姜悦公主去了。 姜悦公主的寝宫中。 姜悦公主正是皇帝疼爱的九公主,她正与精通棋艺的老师傅对弈。 她愁眉不展,老师傅嫣然淡笑,已赢得她两盘,姜悦觉得事不过三,这一次非的胜不可以,然而中途又开始迷糊,进退两难。 站在一旁的掌事女官秦睦,对老师傅微微抬手示意,老师傅这时候故意稍有愚钝起来,公主一举时机赢得了老师傅。 老师傅笑道:“公主,您赢了。” 姜悦公主喜悦,调皮的抱拳而言:“秦姑姑,您不必让老师傅谦让于我。” 秦睦道:“公主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老奴是甘拜下风。” 姜悦公主乐道:“秦姑姑取笑悦儿了,您打小可是跟随在皇祖母身旁的人,可比谁都眼睛都雪亮呢。” “老奴不敢。”秦睦只道自己实言奉上,自己从小有幸在皇太后的身边长大成人,实为太后恩德四海,故而自己每日受其教诲。 她觉得听皇太后诵经念佛,其灵府受益匪浅,如今能来侍奉公主殿下,实在荣幸之至。 姜悦温婉的点点头,知自己的父皇生性多有暴躁,然宅心仁厚,更得皇祖母终日教诲,故仁德爱民。 老师傅已呵呵一笑,却夸奖公主心地善良,冰雪聪明,自己也该告退了。 待老师傅走后,姜悦忽然想起一事,对秦睦言道:“上次出行民间,遇一白狐,好生漂亮,只是后来它却逃得无影无踪,本来想送于我母后,如今白狐没了,也是让它自由了。” 秦睦道:“公主殿下,有仁爱之人,白狐有幸。” 这时候,红草进来了,行礼后将钟能醒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姜悦公主。 姜悦听后点了点头,秦睦不知何事,姜悦便将事情告诉了她。 秦睦蹙眉,觉得奇怪,直言这人怎么会从天而降,落入宝胜国并掉落在天子的后花园里! 姜悦忙道:“当时本公主发现他正昏迷不醒,本想让人抬出宫外去,然而见他额头有伤,衣着怪异,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是便将他留下来,请来太医诊治,太医言他并无大碍。” 秦睦觉得留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在宫廷不妥,只怕闹出事端来。 姜悦认为不必紧张,可留他做个侍卫,再者他看起来并不像个穷凶极恶之人,底细嘛,自然是要问个明白。 随后,姜悦连忙奔赴钟能所住之处。 第10章 天降的刺客 皇宫之中。 钟能已经醒来,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急忙起身走向门边,发现屋子外面有两名侍卫站岗。 他心下急躁这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能搏一搏了,于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左侍卫见他走出来,询问道:“你又睡醒了?” 钟能没有作声,见他们二人的腰部均配有兵器,心里暗自嘀咕,这是什么人,怎么还有刀剑挂在腰间呢? 他心下沉思,难道他们……真把我当刺客了?想到这里,他魂不附体,脸色拥堵的难看,提步就要出去。 右侍卫抬手阻挡道:“公主有令,你不得出这间屋子!” 钟能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又不是犯人。” 左侍卫按住剑,对着他冷笑一声道:“你敢违背公主殿下的命令,是不想活了么!” 钟能见其剑,赶紧闭口不言,忙装成痴呆呆的样子,往后缓慢的退步。 这时候,右侍卫见红草还没有来,于是让左侍卫将钟能看好,自己去通报公主殿下即刻就来。 钟能听罢,心里嘀咕完了,看来是要抓我去杀头啊!不行我得逃走,不能无辜死在这奇奇怪怪的地方…… 右侍卫离开后,左侍卫让钟能进入屋里去。 他点点头假装顺从,刚转身去屋里突然又猛地冲出来,眼看就要撞到左侍卫时,左侍卫敏捷的身手已然轻松躲过。 钟能自己却摔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唤,左侍卫冷笑起来:“小子!想偷袭我,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皇宫里的带刀侍卫。” 钟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得明明白白,这里难道真的是皇宫!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左侍卫一声大喝:“喂!小子,起来!” 钟能故作唉声叹气,慢慢的爬了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待侍卫松懈警惕后,钟能便瞄准大门方向,拔腿而去,一瞬间跑没了影儿。 “可恶!”侍卫傻眼了,没料到他出其不意的跑了,只能气恼的跺脚。 少时,姜悦公主已经驾临此处,侍卫慌忙过去跪下行礼迎接,公主要进去看望醒过来的钟能。 左侍卫颤抖不语,红草观其神色,询问道:“是不是那位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姜悦公主一惊,绕开左侍卫推门而入,只见屋里空空如也,生气不已,转身质问左侍卫。 左侍卫只得将事情说出,姜悦公主大怒:“你是如何看守的!真是饭桶,连一个人昏迷的人都看不住。” 左侍卫急忙道:“小的该死,实在大意,哪料那家伙狡猾至极,真是疏忽大意了,望公主殿下惩罚。” 姜悦心怀郁闷之火,此人居然无端逃跑,真是让她生气。 秦睦思忖道:“殿下请息怒,那公子不是宫中之人,必然陌生宫中之路,老奴觉得那公子于宫中是步步难逃,皇宫诺大,现在可集中侍卫能一举抓到的。” 姜悦公主点点头。 右侍卫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公主已经到此,惊恐跪下行礼,禀告钟能已逃于宫廷各处地方。 那家伙如飞奔的野马,一连撞翻宫女太监多人,后一路乱跑不见,自己无能没有抓住,便赶紧来回禀此事。 红草自责,没想到此人如此肆意妄为,当时应该拿绳子将他捆绑起来才是。 “立刻集中一批行动神速的侍卫逮捕他!但切不可伤了他性命。”姜悦公主吩咐着,可是这心里却慌了起来。 左右侍卫明白,立即领命匆匆而去。 秦睦喊住二人,对公主言道:“此事突来的匆忙,公主不可以惊动皇上,以免多生事端,需小心行事。” “秦姑姑所言极是。”姜悦公主连点头,吩咐他们要小心谨慎,左右侍卫二人领命而去。 这边儿,奔逃的钟能,他没想到此处竟然有这么多人,皆形形色色,原来这里真的是皇宫!他一边疯跑,一边呐喊着别追我呀。 宫女太监们惶恐惊讶的眼眸使得钟能不知所措,他回头张望,沿途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一地。 钟能停下脚步,跑了回去,万分抱歉的冲他们说道:“各位对不起啊!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方才是有人追我。” 这刚说完话,只听一个太监突然间大喊起来:“快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啊——” 钟能一听,惊恐失色,匆忙间汗流浃背,自己居然成刺客了?真是不应该呀! 所有宫女太监们纷纷四下逃散到一边去了。 前方,长廊那边儿,已经涌来许多侍卫,钟能见状直呼不得了,自己得罪谁了呀!于是急忙转身就跑。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有一波侍卫已经追上来了。 “我的娘啊!谁来救救我啊,宫门到底在哪儿啊……”钟能飞跑,忍不住回头,见身后的侍卫拔出剑来,吓得顾不得形象如何,扭转起身子开启蛇形飞奔。 迎面前来的宫女被钟能撞的四脚朝天,他赶紧捡起地上洒落的美酒砸过去,正中后面侍卫的额头,侍卫倒地。 钟能偷笑,匆忙忙的将宫女给扶起来,转身跑去。 这一边,且说左右侍卫已经过来了,并让所有人不可大度惊扰,右侍卫让所有宫女太监不得大肆喧哗,然后让侍卫们只可小心秘密追拿。 于是,侍卫们并不再喊叫,只是追赶。 钟能只顾逃跑,却将脚上的一只鞋子都给跑飞了,然而他根本不认识路,只能继续往前跑。 那些宫女被钟能所吸引,她们捂嘴偷笑,说着快看狂躁的飞马在狂奔呢! 太监们躲在一旁与那些宫女小声嘀咕着,这哪里是飞马呀!明明是得了狂癫之症的刺客! 奔跑的钟能看见了一水池,他来不及多想就纵身跳了进去,算好他自己水性还可以,一口气便游到了对岸从假山那边溜了。 侍卫们赶紧停了下来,这时侍卫总管急忙走过来。 他显得气愤不已,故意指向左右侍卫这边就是一顿臭骂:“一群废物!不过一个小小的刺客,竟然动用一批精锐的侍卫,还居然抓不到人!” 左侍卫冷哼一声道:“总管大人,您这是在骂谁呢?” 这总管抬眼见是左侍卫冷着脸,当即变得委婉,笑盈盈道:“哎呦,原来是左侍卫啊!我眼拙呢。” 右侍卫迅速拔出剑来,一剑劈开身旁的石块,瞅向总管冷笑道:“看来总管大人是该要好好找个大夫,治治眼珠子了!” 总管瞬间低眸,心中不痛快,没有再多言,眼里布满怒火。 左侍卫委婉道:“总管大人还是息怒的好,公主有令!不得大肆抓捕刺客,不可惊动了皇上,又不可伤了那小子,故而我等这才一路追赶。” 侍卫总管不解:“哦?那是为何?难道公主不愿杀那刺客?” 右侍卫心下沉思,自己不可乱言,于是严肃道:“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总管大人难道让我再去禀报公主吗?” 总管大人微微低头,谄笑胁肩道:“不敢不敢!右侍卫您可是公主陛下跟前红人儿呢,我等哪里敢多言一句啊。” 右侍卫点点头道:“知道就好,不瞒总管大人,公主陛下是怕刺客惊扰了皇上,故而如此。” “可是,宫中已经一片喧哗,皇上早晚知晓,必然大怒啊。”总管大人说着,决定采取兵分几路从各个道路劫住钟能。 左右侍卫二人觉得可行,命其他人立即行动,四散分开,小心行事。 第11章 为她据理力争 莫临城。 城南,凌府。 话说左丘绮跟随凌聘掘来到一座府宅门前,匾额上正有凌府二字。 这里正是凌聘掘的家。 左丘绮看的呆住了,此宅院可谓富丽堂皇,且金碧辉煌,门前宽阔而明亮。 她知道这里必定是富贵之处,好一个大户人家。 凌府为迦盟城富贵人家,拥有酒楼与药铺和绸缎庄,其中以三家客栈最为鼎盛,彩云与蓝天和青河。 凌夫人自幼学习过医术,心地善良之人,其亲姐姐乃是当今胡王宠爱的胡王妃,故而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左丘绮见门外的两排门丁站的笔直如松,以为是个雕塑呢。 老管家年叔连忙走了出来,虽然他有点儿糊涂,可是是个忠诚之人,连忙上前道:“三少爷,您回来啦!” 凌聘掘点点头,然后提步走了进去。 左丘绮却站在门口不动,眼眸奇怪的凝视着周围,心里暗思,这里与归梁州真的完全不一样,看来这里的确是另一个世界。 凌聘掘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温婉道:“绮儿,怎么不走了?” 左丘绮望着他,见他唤自己的名字,心里喜悦不已,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心里默念着既来之则安之,何不走下去呢。 老管家疑惑的眼神,落在了左丘绮的身上,寻思着怎么还有一姑娘呢? “这是我的家,你不必害怕,跟我走便是。”凌聘掘走过去,伸手挽住她的手,与其一同进入府中。 府里的家丁们一本正经的眼珠子,被这一幕惊讶的停下脚步张望着,他们小声议论起来。 左丘绮突然回眸一笑,向他们招手示好,家丁们都连忙点点头。 他们仿佛在说,看呐!这姑娘仿若灿若星光之颜,虽狼狈不堪,却呈现灵狐以悦动,仿佛精灵出没其人间了。 空明等人随后进入府中,老管家连忙叫住空明,对他纳闷的问道:“阿明,我来问你,方才跟在少爷身后的姑娘,她是谁啊?” “你说左丘女侠?”空明呵呵笑着并没有回答。 凌阿忌走过来,嘿嘿一笑:“她呀!是咱们三少爷的恩人,也是妹妹呢。”说完二人走了进去。 “妹妹?”一向糊涂的老管家一听这话,那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的抚着胡须。 太川走过来,故作哈哈大笑,道三公子之妹,天降奇女也!勇猛且动人,非常人可比。 家丁们议论纷纷,随从们已进去府内,老管家还是不明其说,脑瓜子糊里糊涂,嘀咕着大夫人何时有了千金? 左丘绮的眼睛左右张望,好奇不已,这个府宅真是大的让自己惊叹,她跟在凌聘掘的身后,已经神采飞扬的心灵拨乱了节奏。 这偌大的院内让她觉得别样新奇,四处环境让她眼前一亮再亮。 清净优雅,四处翠绿巧妙点缀,花从各处争艳丽,玉雕琳琅满目,杨柳青青,随风飘扬。 山石水池,水光映金色,光芒四射后,花园里的奇花异草美不胜收,院子里还有些宽大的石桌,石桌上有着棋盘。 这边儿,许多忙忙碌碌的,清一色丫鬟仆人们走来走去,那花丛中的蝴蝶肆无忌惮的飞舞。 然而,左丘姑娘的样子似乎吸引了那些丫鬟仆人,觉得她奇特,令他们不解,都窝在一起议论着。 凌阿忌拿出小总管的威严来,让他们不可乱言嘀咕,只管好生干活。 凌府里,虽说凌老爷是一家之主,不过事实上,他的大夫人才是管事者。 凌老爷虽然年过五十,却老当益壮,他有两位小妾,均花容月貌。 凌聘掘正是凌老爷的原配夫人,凌夫人所生,府里人都称她为大夫人。 凌老爷与凌夫人正坐在前厅里,已闻得苏府千金被劫一事,正欲听凌聘掘回来诉说详情。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聘掘已归来。”凌聘掘走了进来,当即跪地。 左丘绮不知所措,也赶紧跪下磕着头,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瞄了一眼,心里嘀咕起来,原来这是陵哥的娘亲啊! 她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好一位端庄高贵的夫人…… 凌夫人连忙扶起凌聘掘:“我儿一路辛苦,闻得你去乌云寨为娘是心惊胆战,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平安归来,我也心安了。” 凌聘掘笑道:“娘,您不必担忧孩儿,孩儿如今已不是小孩子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让娘担忧是孩儿之过。” 凌夫人欣慰之下,见跪在地上的左丘绮头磕在地上,也不抬起来,便连忙道:“这位是?” 左丘绮眼下可不敢出声,一动不动。 凌聘掘将左丘绮扶起,嘴里却哑然,也不知当不当讲。然而,左丘绮一直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前厅里,所有人见左丘绮脏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掩面而笑,摇头说笑着。 凌夫人对左丘绮上下注视,也不免微皱起眉头来,倒也没多言,然后回到上坐。 凌老爷笑容满面,说着乌云寨一事,凌聘掘做的很好,不仅救出苏府千金,并摧毁乌云寨里的强盗,为官府除得一大害,大人派人来特地言语嘉奖于他。 凌聘掘认为见义勇为,人之本性,何况乌云寨的狼爷,贪婪凶恶,若不早除,必将为莫临城的祸害。 凌老爷点点头,对左丘绮视之。 左丘绮早已心不安定,虽然低着头,却不由自主地偷瞄四周,寻思着这府里的人怎么这么多? 这穿红着绿的服饰,端庄大气的主人与精惯白日的仆人们。 她叹气,自己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可怎么办,是要一动不动,还是主动言语一番呢? 凌聘掘眉眼一沉,拉起她的手走近凌老爷面前,如实相告:“爹娘,这位是,是孩儿刚刚认回来的小妹,名叫左丘绮。” 话音刚落,凌夫人立即呈不悦之容,众人皆为吃惊不语,顿时一片哗然。 凌老爷愣住,感到惊讶。 左丘绮听了,心里是开心的,她依偎在他的身边。 凌聘掘感受到她的胆怯,与其对视,眉目传神,故而以稳定心灵。 “呦!咱们家的三少爷,居然有了一位似叫花子的妹妹呢?”一位娜娜多姿的女子走过来,坐到凌老爷的身边。 凌夫人缓缓侧过头,那犀利的眼神使女子手忙脚乱的站到一旁,不敢多言,此女子乃是凌老爷的小妾,杨氏。 凌老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凌聘掘回答道:“爹娘莫着急,此事说来也话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无她,在乌云寨子中,我也不能脱险致胜。” “原来如此。”凌老爷听得起劲儿,忽然对左丘绮刮目相看。 凌夫人依然怏怏不悦,见左丘绮脏兮兮的样子,忙唤来贴身丫鬟喜梦,将她带下去洗漱,换身干净衣裳去。 杨氏见此冷哼不语,白眼飘过。 左丘绮却有点儿紧张,凌聘掘让她放心只管去就是,在凌府里不会有事的。 左丘绮点点头,跟着丫鬟喜梦下去了。 县衙内。 县太爷将狼爷等人关入大牢里,听候发落,白球军师恨得牙痒痒,千算万算没成想一天之内竟然被人给一窝端了! 狼已经酒醒的差不多了,他披头散发,大肚腩饿得发慌,这砰砰作响的肚子真是闹腾不已,张嘴向牢头一顿咆哮,要饭吃呢。 牢头可不搭理他。 狼爷对着牢房的门捶打,转眼瞅着白球军师越想越生气,忙按住他就是一顿暴揍下去,疼得白球军师瑟瑟发抖,忍不住一脚踢倒了狼爷。 狼爷爬了起来,怒吼一声:“反了天了!你个老白球居然敢还脚!” “我!我就反你了。”白球军师气呼呼的不服气。 狱卒们见此莫名的纳闷,纷纷笑道:“哟!这同窝里的人居然反目起来了。” 狼爷一听,指着白球军师一顿数落,认为他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白球军师真是听的刺耳儿,他竟然扑过去与狼爷打了起来,而被关押在另一间房的小喽啰们真是操心不已,纷纷劝诫二人不要再打了。 狼爷可不停手,凭着自己过硬的拳头,将他给打的鼻青脸肿,方才罢休。 白球军师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鬼哭狼嚎的趴在地上,暗恨狼爷的狠心。 凌府,府中。 凌聘掘招来空明,并说空明最清楚不过。 空明便将在乌云寨子里的事情都一一讲述给众人听。 凌老爷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对左丘绮赞叹不已,凌夫人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凌聘掘道:“若非左丘姑娘及时救得孩儿脱险,孩儿岂能平安回来,故而将她带回府中,只为报答恩情。” 凌夫人明白凌聘掘的心意,却又顾及道:“娘也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娘见这姑娘眼神呆滞,恐似有精神失常。” 凌聘掘显得哑然,心里也知道左丘绮突然出现在山里,唤自己为陵哥,确实有点儿奇怪。 凌老爷却连连摆手,觉左丘绮很正常,只不过眼里许些胆怯而已。 凌夫人再问道:“那姑娘是哪里人氏?” 凌聘掘摇头不知,说出在曲灵山中意外遇见左丘绮的情景。 凌老爷身后的一位大管家沉吟良久,缓缓道:“老爷,小人闻得此山,曾有妖精出没,莫非这姑娘是妖精的化身?” 话音刚落,杨氏也连忙对凌老爷言道:“老爷,我看那姑娘倒是像呢,这好人家的姑娘可不会在山间晃荡。” 空明极力反驳道:“左丘姑娘,她绝不是什么妖精,她是个好人,我等亲眼见他奋不顾身救人,敢问这是妖精所为吗?” 凌老爷摸着胡须,觉得甚是。 凌聘掘肃穆至极,大声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妖精行于山间,若如此,人间岂不灾难乎!她不是妖精,一个好姑娘,是救过我的恩人,府中之人谁也不得诋毁!” “聘掘所言极是,府里再有胡言揣测者,为娘定不饶恕!”凌夫人冷眼直视于众人。 大管家低头不语,杨氏不冷不热的脸,默不作声,傲气压心底,怀恨在心。 凌老爷觉得既然如此,可是一个姑娘家为何在山里唤别人哥哥? 空明一时语塞。 凌聘掘目光如炬,觉得左丘绮是自己的恩人,至于为何出现在曲灵山又唤自己为陵哥。 这也许是她认错了人,或失去了记忆,那都不重要了!如今自己认她为妹,如何能够反悔?再者她已是孤儿。 凌夫人听得沉默,心中不禁也泛滥起怜惜,只是依然觉得许些不妥,便温婉道:“聘掘此举,为娘深为明白,只是……” 空明忙道:“大夫人,左丘绮姑娘言行举止是有点儿奇怪,但是她确实是个善良的女子,望大夫人收留她。” 这时候,凌老爷笑了笑,认为凌府收养个小女子那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她无家可归,又是个孤儿,不如就收留她在府里,以报答她救聘掘之恩,此为积德行善,于是对凌夫人道:“夫人,你意下如何?” 凌聘掘忙道:“娘,我爹说的没错,我们凌府是大户人家,难道还容不下一小女子?您就答应孩儿吧。” 好一会儿,凌夫人叹口气,心软道:“那好吧,就依聘掘的话,让那姑娘留在凌府吧,娘认她为义女,好让她有个名分。” 空明心里喜悦不已,随后退出门外。 “多谢爹娘!孩儿替左丘绮谢过爹娘啦!”凌聘掘这会儿喜笑上扬,心情踊跃,跪下磕头。 凌老爷吩咐凌聘掘将左丘绮带过来,凌聘掘连忙去寻,路上正遇见喜梦带着她走了过来。 左丘绮一直低着头凝视身上的衣服,总觉得不适应。 凌聘掘走上前见左丘绮换了一身行头,不由得内心惊叹,原来这个天降的妹妹是个美人呢。 “陵哥!”左丘绮抬头见凌聘掘来了,高兴地跑了过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周围的仆人丫鬟悄悄看着。 凌聘掘也是面红耳赤,含笑如初:“绮儿!” 左丘绮心如明镜,方才糊涂了,她松开了手,微微低头:“左丘绮冒犯凌公子了,望您见谅。” 凌聘掘向她伸出手来,笑容温玉一般:“绮儿,走!我带你去见爹娘。” 左丘绮吃惊纳闷,心里稀里糊涂:“去见爹娘?” 凌聘掘坚定的点点头。 凌阿忌慢悠悠的走过来,见周围一圈的仆人在发呆,观看凌聘掘与左丘绮二人。 他提步走过去,一挥手肃穆道:“一个个的在看什么呢?都散了去吧,干活去了!” 仆人们都溜了去。 凌阿忌嬉皮笑脸的望向左丘绮,故作惊讶道:“哎呀!这不是左丘姑娘吗?” 左丘绮转过眼,忽然一笑:“你难道失忆了吗?” 凌阿忌一拍脑袋,嘿嘿乐呵着,觉得她换上这淡蓝彩衣更合适不过,忙咧嘴行礼:“三少爷,左丘姑娘,请!” 凌聘掘想起了什么,于是对凌阿忌言道:“对了,还是阿忌你发现盗贼掳走苏梦生小姐的,我自然是要赏你。” 凌阿忌嬉笑道:“少爷赏我什么,我都高兴。” 凌聘掘道:“我书房桌上有一只白玉色的玲珑喜雁,赏你了!” 凌阿忌笑嘻嘻,乐的好生开心:“多谢少爷!” 左丘绮捂嘴偷笑,凌聘掘笑而不语,带着她来到了前厅。 这会儿已经多了些人,凌家那些叔伯们知晓凌聘掘除乌云寨之事,故而都来聚聚。 少时,苏府差人送过来礼品,表明恩情与心意,由于苏员外家事需要处理,便不能亲自而来,待得空闲,必定登门拜访。 凌老爷连忙吩咐仆人,去招待苏府的人。 第12章 做我的义女吧 前厅里。 凌聘掘让左丘琦不要害怕,凌老爷面容一直是喜笑颜开的,他似乎非常喜欢左丘绮这个特别的姑娘。 凌夫人仔细的看了看左丘绮,默默地点点头,觉得她的模样倒是干干净净,灵动美丽。 喜梦让丫鬟们端来了茶水放置桌上。 凌聘掘对着左丘绮含笑,让她走上前去,左丘绮以为又要磕头,便扑通跪下来俯首叩拜。 凌老爷连忙道:“别跪了,聘掘,你快将她扶起来!” 左丘绮一听,自己利索的站了起来。 凌夫人开口道:“左丘姑娘今年多大了?” 左丘绮回答道:“有十九了。” 凌夫人点点头,微笑道:“左丘姑娘,你不顾生死救得聘掘性命,我凌府上下感激不尽,今日我认你作义女,不知你可愿意?” “义女?”左丘绮一听,心里澎湃起来,哦,我的天呐!她是要准备做我的母亲…… 见左丘绮沉思不语,凌聘掘连忙轻轻推了推她。左丘绮缓过神来,立即对凌夫人道:“愿意,我非常愿意的!” “这孩子,快人快语的,像我凌府的人。”凌老爷乐的哈哈大笑,笑言自己得千金,真是大喜的事儿。 大伙儿们也都跟着乐了,丫鬟仆人没有不欣喜的,唯独角落里的大胡子管家,冷笑撇过。 左丘绮感受着亲情的弥漫,心里感动而难过,她想起她的父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 至于母亲,她从来不知,后来从一封陈旧的书信中,才知她的母亲将她生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候,凌聘掘示意左丘绮行礼敬茶,左丘绮可不懂这样的规矩,傻愣愣的端着茶发呆。 凌聘掘温婉道:“别怕,去给爹娘敬茶吧。” 左丘绮干笑着,准备向前走,这才发现杨氏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她是凌老爷的小妾,殷氏。 杨氏一副浓妆艳抹,珠圆玉润,左丘绮认出她就是方才笑说自己像乞丐的女人。 再瞧殷氏,那一脸淡扫峨眉,眼露春意,桃腮带笑,真是个娴雅的幽静女人。 旁边同宗的叔伯们都慈祥的点点头,对于左丘绮十分满意。左丘绮见如此多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内心惶恐不安,方才走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凌聘掘蹙眉间,一把将她扶住。 众人见此,低声说笑。 凌夫人望着左丘绮,内心微微不悦,突感嫌弃的目光掠过。 左丘绮调整心态,步伐稳稳的走了过去,为他们斟茶,再跪地行礼,双手奉上:“爹!娘!请用茶。” “乖女儿,好好好!”凌老爷摸着胡须,笑容满面的接过茶。 凌夫人也点头,微微露出点儿笑容。二人喝了认亲茶,左丘绮便成了凌府的五小姐。 凌夫人将自己的一只玉镯子送给了左丘绮,这是当年她自己的陪嫁之物,如今送给左丘绮以示心意。 左丘绮觉得太贵重了,一时不敢收。 凌夫人莞尔一笑:“既已是一家人了,为娘送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便是。” 凌老爷对左丘绮道:“女儿啊,那边是你的二娘和三娘。” 左丘绮明白意思,连忙起身斟茶走了过去,刚要跪地时,凌夫人肃穆言道:“绮儿,不必行礼!” 左丘绮随即点点头,将茶水放置桌上,轻言道:“二娘,三娘。” 杨氏冷眼闪过,缓缓哂笑不语。 殷氏浅笑相视,与左丘绮点头示好,左丘绮也对她回笑。 二人也均送上见面礼一份,左丘绮回头望向凌聘掘,仿佛在问自己该不该收下呢。 凌聘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紧接着她向长辈们一一敬茶。 没过一会儿,一个黑胖的婆子,突然间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呐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凌夫人起身,皱起眉头,一脸不悦。那婆子知错,连忙注意语气,说那后花园里不知怎么的出现了蜂群。 “哦?”凌夫人疑惑。 凌老爷眉头耸起,不悦道:“一惊一乍的,这等小事儿也要来为难老爷夫人嘛!五小姐在这儿呢,别吓着她。” 婆子抬头见了左丘绮,匆忙眼前一亮,心里叹着好一个美丽的姑娘啊!连忙低头致歉自己的鲁莽。 左丘绮笑了笑:“不碍事儿的,我的胆子也不小呢。” 凌聘掘忙问道:“正值阳春,有蜜蜂不足为奇,何以慌乱?” 那婆子回答道:“三少爷说的没错,只是那蜂不寻常啊,几个家丁被蛰后都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正在这时,那些蜂居然都飞来了前厅,差点儿蛰到了凌夫人,还好左丘绮及时挡在了前面,使其鞭子抽向了蜂群。 那些蜂纷纷落地,不料此刻突然出现一条怪蛇!不过,也被她给一鞭子抽死。 凌夫人至此对左丘绮更深一层的了解,也添有几分喜爱,赏丫鬟三人来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另有贴身婢女陪伴左右。 那贴身婢女名为小提子,是个乖巧的姑娘,她正与左丘绮年龄相仿,刚来凌府不久。 “多谢娘。”左丘绮有点儿不适应,然而也没多说,只是顺着凌夫人的意思。 殷氏慢慢的蹲下身,原来她发现了蜂群的异常,地上那些死掉的蜂群中,有一只独特,故而发现了它,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蜂,而是一只形状奇怪的毒蜂。 凌夫人对此深为不解。 不多时,凌阿忌跑进府里,说起衙门那边儿昨日抓捕了一名陌生男子,那男子四处放怪蜂,蛰人中毒。 凌老爷锁紧眉头:“哎呀,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啊!这可真是可恶至极。” “这男子是何目呢?”空明疑问道。 只听凌阿忌说那县太爷发怒治那男子一个死罪,并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解药。没想到他也不怕也不辩解,在牢里放毒把自己给毒死了,真怪哉! 凌聘掘沉吟道:“如此,此事定有缘故,此人心藏恨意未可而知。” 凌阿忌又道:“公子,小的也认为如此呢,那男子死前只呼了一声,五葵!就断气了。” “五葵?何为五葵?”凌聘掘不解。 众人都茫然,然而凌夫人一听,缓缓间身体仿佛被惊觉着,神色恍然,五葵两个字在心里念叨,顿时是头部晕眩,差点儿摔倒。 凌聘掘急忙扶住:“娘!娘您怎么了?” “夫人,你没事儿吧?”凌老爷上前关切询问。 凌夫人面色灰暗,摆摆手,只道自己身体不适,于是喜梦扶她回房休息去了。 杨氏阴沉不语,也回房去了,众人至此都散了去。 凌聘掘亲自前往衙门查看了那放毒的男子,年纪尚轻,其皮肤却老化的如年迈之人。 牢头走到一旁,将剩余的解药给了凌聘掘,然后道:“三公子,瞧您怎么亲自来了,让家丁过来说一声儿,小的我立马将解药给您送到府上去。” “多谢了。”凌聘掘点点头,接过解药,再问道:“可查明此人什么来历?” 牢头摇了摇头,诉说此人行为古怪,不声不语的,不过可以断定他不是莫临城的人,以查过名籍,又挨家挨户查问过了,均查无此人。 凌聘掘心中不解,离开衙门后将解药散于家丁们服下。 第13章 四处悠然着 皇宫之中。 姜悦公主寝宫中。 再说钟能这边儿,少时,婢女红草进来向姜悦公主禀报钟能的动向。 姜悦公主知晓侍卫们还没有抓到钟能,不禁勃然大怒起来斥责侍卫们真是酒囊饭袋,总是连个人都抓不住。 红草道:“公主,奴婢真怕那人在皇宫里乱跑惊动了皇上皇后,那就麻烦了。” 姜悦公主听了,焦急的走来走去。 秦睦思忖一会儿,让姜悦公主莫心急,她觉得此人有超所常,想来也并非普通人。 若姜悦公主想保住此人,她认为先可奏明皇上,先将事情澄清,以解皇上之怒。 “不可!”姜悦公主听后直接摇头,她深知自己父皇的暴脾气。 皇上若知道自己私自藏来路不明的男子在皇宫,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必将此人杀死而解其怒。 “那可如何是好呢。”秦睦没了主意,姜悦公主突然急匆匆走了出去,并让所有人不要跟随。 秦睦忙喊道:“殿下!殿下您要去哪里?” “你们都在此等候!本公主自有主意。”说完,姜悦公主已经出了寝宫而去,一路小跑。 沿途的宫女太监见了她,纷纷跪下行礼,她忙询问太监等人,在宫中乱逃的刺客往哪个方向去了。 所有人你看我看你,均摇头不知。 这时候,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禀公主!小的最后一次看见那刺客,好像……他好像是往御花园方向去了。” 姜悦公主听了急忙而去,只想快点儿找到钟能将他带回去。 再说钟能果然误入了偌大的御花园之中,景色优美的御花园里,怪石嶙峋,规律有序的花坛里长满了五彩缤纷的奇花异草。 已是春季,百花齐放,佳木葱茏,放眼望去仿佛身处浓浓而美丽的大自然里。 钟能疑惑这里哪里,难道自己还没有逃出去?他那一双迷茫的眼睛四处张望,同时也十分警惕周围有没有侍卫在此。 待安全后,他被这里的奇花异草所迷住,瞧见这里亭台楼阁格外的好看。 一转眼,他看见几个宫女走过来了,他匆忙躲入树后,乏累的闭上眼睛。 他心里鼓捣起来,眼下可如何是好,自己居然掉皇宫里了,可谓天大的意外,这地方可不能呆的,弄不好小命难保…… 过了一会儿,钟能回头见此处已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四处走动,轻叹这里美景如画,属牡丹花甚多。 一时间,他竟若无其事的赏起花来,思忖这里难道是天子的御花园?忽然,他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是哪里有奏乐的声音。 “咦,这声音还真好听啊……”他慢慢的靠近,发现不远处的小湖旁都有宫女太监等人站在各处。 小湖旁有一座亭子,亭子的后面是一座假山。 亭子里,正有一位锦衣华服且婀娜多姿的女子在眯眼聆听着,女子可谓国色天香,肌肤胜雪,面色清冷。 一位宫廷乐师正鼓着腮帮子在认真的吹芋,女子身边的宫女太监仿佛都在享受着美妙的音律,脸上露出舒适安逸的笑容。 钟能觉得反正一时也出不去,倒不如也一块听听吹竽,他找就个隐蔽的地方,折了些树枝做就个花环带在头上,躺靠在假山的石头缝旁悠闲的听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能昏昏欲睡头砸到了石头声,顿时惊醒,这时候发现竽声已经停止了,那女子与宫人也都离开了。 他伸了懒腰走出假山,四处溜达,伸手摘了头上的花环随手扔去。只听哎呦一声响起。钟能惊慌回头一看,正是方才吹竽的乐师! “你……你是何人?”那乐师的头上正挂着花环,伸手指向钟能,略有生怒。 钟能显得手足无措,想撒腿就跑,可是他忽然觉得这一跑岂不是让人误会自己是贼,或刺客了么! 他笑容可掬的走过去,对乐师点点头,连忙摘去他头上的花环给扔到地上。 那乐师抬手扶了扶头冠,对着钟能一阵端详,随后问道:“衣裳不整,你莫不是逃犯?” 钟能连忙道:“非也非也!老先生你有见过逃犯在皇上的御花园里,闲逛的吗?” 乐师一听,反问道:“难道,你也是乐师?” 钟能蹙起眉头,挠了挠头,干巴巴的点了点头,只见乐师欣然一笑,问他会哪种乐器。 钟能心里砰砰作响,埋怨自己不老实的脑瓜子,我会个屁的乐器啊!于是,伸手胡乱挥了两下。 乐师看明白了,笑呵呵道:“公子会弹琴?” 钟能心里偷笑的点点头。 乐师又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钟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小人微不足道的名儿,恐辱没了您的耳朵。”说着,故意岔开他的话向乐师请教吹竽的方法。 乐师豪迈的说起自己吹竽已有三十年了,是这宫里的老人儿了,宫里的娘娘们就喜欢听自己吹竽呢。 钟能沉思,原来方才那位美丽的女子是皇帝的妃子。 他也毕恭毕敬的长揖道:“真是失敬失敬啊!” 他抬头见几只鸟儿飞来树梢,于是对乐师道:“先生,我还有个本事,您瞧好了。” 话音刚落,钟能将手指靠入嘴边,缓缓吹起口哨,其音婉转多样,清脆动人,喜的树梢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 没一会儿,飞到钟能的头上和肩膀上嬉戏。 “妙哉!妙哉!”乐师一看,惊讶不已。 钟能继续吹着,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来,几只鸟儿飞到他的手里啄了几下,跳来跳去,仿佛高兴的像个小孩子,随后他放下手,鸟儿也飞走了。 “哎呀!好好好,我真是大开眼界。”乐师看的欣喜若狂,想不到他竟能与鸟互动。 钟能谦虚起来,自己只是逗鸟儿玩乐罢了。 二人再一番闲聊,可是没一会儿,几个太监从前面走了过来,钟能紧张起来,可是乐师又唠叨个不停。 他对乐师突然道:“哎呀老先生,皇上来了!” 乐师一听,匆忙间转身扑通跪下行礼,抬头时却见几个太监而至, 顿时心有恼火,回头早已不见钟能的人影,疑惑不已。 第14章 钟能遇妃子 再说钟能已经成功的再溜进了假山里躲藏,寻思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出去了,然而闹腾的肚子可是抗议起来。 他拍拍肚皮,小声的唉声叹气道:“肚子肚子啊,别闹腾了,先躲一会儿吧。” 这时候,园子里已经进来了几个宫女与太监,他们跟在一个身着粉桃色衣裳的女子身后,其女子娇小可人,生的闭月羞花,灵气逼人,她漫步到湖边,观看湖里的鱼儿。 钟能听见动静,悄悄地眯着眼睛窥探,看见那位美貌的女子,于是心里疑惑起来,怎么又来一女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欣赏的眼神忽然惊了一下,想着这里是皇宫,她们都是宫里的妃嫔喽…… 一转眼,钟能看见她们已经进入亭子里,宫女拿来古琴,女子弹起琴来,琴声细悠绵绵,仿若人语,时而沉静之下似乎令人心绪沉落。 钟能听不出什么,只觉得琴声好听,再看那女子的面色,愀然不乐,紧接着琴声越发的黯然伤神起来。 “这妃子,她好像看起来并不开心呐。”钟能蹙起眉头,望着女子的容颜感到叹息。 这时候,园子的另一处已经匆匆走来方才听吹竽的女子,这女子快步走入亭子里。 弹琴的女子忽然停止弹琴,抬起头刚要说话,只见吹竽女子一挥手让身旁的太监拿过来一个东西,然后她拿过便扔在了古琴上,那鄙夷不屑的眼神令弹琴的女子愣住。 随后,听吹竽的女子转身便离开了亭子,太监宫女都跟了上去。 “娘娘。”一旁的宫女连忙扶起弹琴的女子。 女子没有说话,眼神显得低落,缓缓捡起被砸在古琴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用桃木雕刻的兔子。 钟能看的一清二楚,不明白这两个女子是怎么一回事儿,再注意到弹琴的女子似乎心事颇多。 这时候,弹琴的女子令身旁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御花园,她想独自一人走走。 钟能靠在假山里,低头烦闷不已,再去观看那女子时发现她已不再亭子里,于是悄悄地走了出去,顺着假山外面走了一段路,纳闷不已:“咦……那女子去哪儿了?” 突然!那女子忽然道:“你是谁?” 钟能心头一惊,不好!被发现了,哎呀呀,疏忽大意哦……于是,他颤巍巍的转过身去,见那女子正站在此处,她的手里正捧着木头雕刻的兔子。 “你是什么人?”那女子问道。 钟能听这女子的声音柔弱而动听,听着好似错入百花里一样。他手足无措,脑瓜子迅速活跃,对那女子弯腰点头道:“我是……我是个,是个小太监!”言毕,钟能在心里臭骂自己怎么不说是个侍卫呢。 那女子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从钟能的身旁走过。 钟能眨巴眼,察觉出女子伤感的心神,于是他跟了上去:“其实,我是新来的,也不懂宫里的规律,您这么美丽,一定是妃子娘娘吧?” 那女子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着。 钟能心里感到更加奇怪,于是继续跟在她身旁,并注意到她手里的木头兔子,那兔子的眼睛却没有,遂言道:“你喜欢兔子啊?我给你做个兔子吧。” 钟能说干就干,来到柳树下,折了些杨柳枝条下来,在地上编织起来。那女子停下脚步,仿佛被钟能吸引,于是默默地在一旁观看。 不一会儿,心灵手巧的钟能用杨柳枝条编织了一个活灵活现的青绿兔子来,他提起兔子在那女子的眼前晃了晃:“送给你。” 女子接过兔子观看,最终露出浅浅的喜悦之情,抬眼向钟能言道:“这个兔子很漂亮,谢谢你。” “献丑而已,你开心就行。”钟能憨笑可掬,挠了挠头显得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心里头骄傲的跳了起来,我可是能者无敌,有啥不会的呢。 然而,女子却一本正经道:“你不是宫里的小太监。” 话音刚落,钟能憨笑戛然而止,面色土灰。 那女子望了望兔子,略过笑意:“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快走吧。”言毕,那女子带着兔子离开了御花园。 钟能愣在原地,还沉浸在那女子的眼神里时,一波宫女又来了,他只能找了隐蔽的树下躲避起来,见宫女四处张望。 他赶紧趴到地上,正巧一只毛毛虫爬过他的手背上,钟能觉得这皇宫里的虫子都不一样,金灿灿的,于是伸手一碰,结果虫子一动不动,仿佛死掉了似的。 “嘿!这小屁虫子,你就这样死了,是不是装死呀你?”钟能纳闷的嘀咕,眨眼间发现已经有几个侍卫朝这边来了,心慌之下,他将虫子塞去口袋中,然后蹑手蹑脚的后退着。 忽然!他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一把给拖到一旁。 钟能拽住身后的人,转身扑过去一看,竟是一位美丽清新的女子!她正是姜悦公主。 “你……是谁啊?”钟能惊得语塞。 姜悦公主连忙对他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然而,钟能不知她是谁,但是感觉她一定是自己的救星。 姜悦公主让他蹲下,躲在草丛边,很快她拿来一件宫衣扔给了他:“赶紧换上!” “这?女人的衣服!”钟能皱起眉头,显然是不愿意穿上。 见他迟迟不动,姜悦公主便对其冷笑一声,表示要想活命就乖乖服从,方能保命。 钟能心下知道自己的处境,无奈的赶紧换上宫衣跟随姜悦公主身后,然后用另一件衣服将头发包裹住,一路低头。 一路上,姜悦公主大步走着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行礼,钟能不知这个女子是宫中什么人?只能跟紧身后。 姜悦公主离开御花园,钟能一边走一边小声询问她是谁,要带自己去哪里。 这时候,侍卫总管行色匆匆的走来,姜悦公主脸色肃穆至极,钟能抬眼见侍卫过来了,赶紧将头埋的低低的。 “叩见公主殿下!”侍卫总管与侍卫们立即跪下行礼。 钟能听得惊讶,原来她就是公主呀?忽然想起在那间房里,那位叫红草的女子说过什么姜悦公主来着,看来自己是如何在皇宫里,只有这位姜悦公主最清楚了。 “免礼。”姜悦公主一挥手。 侍卫总管等人连忙起身,姜悦公主故意询问刺客找到没有,侍卫总管面露难色:“回禀公主,我等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姜悦公主没有生怒,对侍卫总管吩咐他们继续抓捕,至于这个刺客狡猾至极,不可惊动皇上,得各个角落谨慎搜查。 “是!”侍卫总管领命,姜悦公主看见左右侍卫二人,便又让侍卫总管把他们二人留下,自己有话要问他们。 侍卫总管点点头,往御花园方向走去,待他们走后,姜悦公主走近左右侍卫面前,蹙眉大怒:“大右小左!你们二人是本宫主的近身侍卫,却如此行事不堪,一点儿小事惹的宫廷之内快皆知,留你们二人何用?” 左右侍卫一听惶恐不安,扑通跪地俯首道:“公主恕罪!公主请息怒,我们二人虽办事不力,但对公主忠心不二,肝脑涂地,愿将功赎罪。” 钟能瞄其二人的脸色,忍不住偷笑。 姜悦公主点点头,算是满意,让他们二人起身。左右侍卫定睛一看,发现了钟能,都大吃一惊也不敢多言。 姜悦公主让他们不可声张,然后一起回了寝宫。 第15章 因祸得福呀 殿堂之上 皇帝正与大臣们商讨着国事,原来邻国的小城国,近来多有猖狂,一度进犯,在宝盛国边界肆意的兴风作浪,有意残害当地的百姓,故而皇上派兵征讨小城。 大臣言道:“皇上英明,实为国中百姓之福,然而小城国君哪里像人君,痴心妄想,生有残暴,又喜听信谗言,国中逢君之恶甚多,他日焉有不败之理。” 皇帝点点头:“爱卿之言,正合朕意啊。” 又一位大臣道:“皇上,仁爱有道,只是这个小城国君有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皇帝点点头,想起小城国君的面容便大为恼火,恨不得揪下他的眉毛。 原来,小城国君生的浓眉大眼,其大腹便便的肥人。 他昏庸不过却有怪癖,他酷爱蛙鱼,以蛙鱼为国中之宝,命百姓皆养。 若养死蛙鱼以鞭刑伺候,罚银甚多,国内灾难不顾,百姓流离失所,如今不思衡量自己的国力,倒妄想称霸,大臣们认为实为自取灭亡。 年轻的大臣道:“臣闻,古有好鹤亡国的国君,小城国君昏庸无道,必然亦复如此。” 这时候,朝中官员一度认为胡王可压制小城国君的气焰,胡王依然是最佳人选,因胡王久经沙场,骁勇善战,常年为小城国君所惧怕者。 要说这个胡王可不简单,生的高大威猛,略有微胖,面容一股子正气,位高权重,深的皇帝的信任与重用,他还是皇帝的老大哥。 皇上点点头,然而却长叹一声:“小城国,虽不成气候,可是胡王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恐怕出征难以扫荡小城的嚣张气焰呐。” 再者,皇帝更在乎胡王的身体,胡王一辈子征战沙场多有辛劳啊。 一位老大臣抚摸着胡须,连连点头,对皇上说道:“皇上,您不必多忧虑,胡王老当益壮,前几日,微臣前去探望胡王,见他在庭院中练武,精神尚好。” 皇上听了,顿时和颜悦色。 年轻的大臣再道:“皇上,微臣以为,国之安稳,天下祥和太平,少不了精忠报国的将军与士兵,我国中该有人才辈出,以继胡王之后。” 皇上忽然笑道:“所言极是啊。” 这时候,太监总管崔公公走了过来,悄悄地禀报宫中刺客一事,皇帝听罢勃然大怒起来,眉头竖起,可是起因是公主,故而褪去怒火。 姜悦公主寝宫中。 钟能站在一旁虽不敢抬头,可眼睛总微微瞅一瞅姜悦公主的情绪变化,好一个天仙般的公主。 姜悦稍微一瞪眼,钟能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一个恼怒会杀了自己。 秦睦观之钟能,见他生的仪表不凡,英俊挺拔,眉宇颇有气度,心里觉得此人不凡。 这时候,婢女红草端了东西走进来放置桌上,然后退到一旁站着,姜悦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动。 钟能也不敢主动开口,也不知姜悦公主要干什么,姜悦已经慢慢的走近他的面前打量着,似乎要看穿他心里的心思。 右侍卫忽然呵斥道:“小子,你还不跪下!在你眼前的可是公主殿下。” 姜悦摆了摆手,示意右侍卫不必多言。 钟能心下叹气一番,暗念我堂堂男儿如今要给一小女子下跪行礼,我的威武不能屈,看来得缓一缓,行跪拜大礼了,想想如今身在宫廷,她是公主,我成了刺客,纵然男儿膝下有黄金,此刻也不得不跪了,保命要紧! 于是,钟能下跪行礼,俯首帖耳。 姜悦道:“起来吧。” “谢公主。”钟能连忙起身,对着姜悦憨笑起来。 姜悦公主肃穆道:“你可知罪!” 钟能虽然厨艺一流,然而他的脑袋也是机灵的,认为能被公主救下,必然公主也是个善良的女子。 他再一想他们人多势众,如今只有言语委婉,曲意逢迎方可。 “公主问你话呢,你还不快回答!”红草催促道。 钟能的脸色变得一本正经,脸上布满了虔诚的忏悔。 他真诚道:“我……不不不,是小人罪该万死,真是罪该万死啊!不过还是没死成,多亏公主您宽宏大量,菩萨心肠,庇佑小人啊!小人不该逃跑。” 话音刚落,右侍卫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嘀咕好一个油嘴滑舌的东西。 姜悦公主从容笑过,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钟能见了姜悦公主的笑容,缓缓松了口气,觉得此笑容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度渺茫茫啊! 他便回答道:“回公主的话!小人名叫钟能,能者便是我了,此为无所不能的能。” 右侍卫冷笑一声,对姜悦公主道:“殿下,这人大言不惭,就是个狂妄之徒,这天下何来无所不能之人?” 钟能见右侍卫讥讽的眼神,便故作得瑟起来。 他伸手拍拍胸脯言道:“这位兄弟,你怎么知天下没有无所不能之人?我虽然是个凡人,可会的也多了,算得半个能人吧。” 姜悦公主好奇的笑道:“如此看来,你的确是个颇有本事之人,那么就露两手给本公主瞧瞧。” 钟能蹙起眉头,心里犯难了,想来公主认为有武艺便是本事,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可不会武功的。 左侍卫悄悄地偷笑起来,嘲讽钟能就是个嘴把式的江湖骗子而已,看他有何能耐。 钟能脑海思索着,忽然间,他想起自己曾学过变戏法,于是胸有成竹起来:“好!承蒙公主您稀罕小人的能力,那我就露两手给公主瞧瞧。” 姜悦公主对右侍卫道:“给他一把剑。” “不用不用!公主,我可不会舞剑的。”钟能摆摆手,说自己需要一些东西,于是姜悦公主应允他的要求,随后宫人们拿来了红布与水果。 钟能故作神秘,一双眼睛深邃如夜空的猫眼,他正经八百的开始了他的戏法,慢悠悠的拿着红布走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眼神变得肃穆而让人看不穿。 红草被吸引,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钟能的一举一动,左右侍卫依然不服气的瞅着钟能,似乎在期待他的出丑。 然而,姜悦却是满眼的期待,仿佛好奇又激动。 不一会儿,钟能举起一只手,手里拿着水果,然后将红布给盖上去,再瞬间抽去,只见他能手里的水果没了,姜悦公主惊讶不已道:“真是奇怪,果子去哪里了!” 钟能笑了笑,另一只手拿出果子来:“公主您请看。” 他张开拿果子的手,手心里居然是一条毛毛虫!那毛毛虫扭动着身子在他的手心里爬来爬去的,然后他将虫子放入了地面上。 “虫?”姜悦公主一惊,随即噗嗤一笑。 钟能一头汗,心里嘀咕着还好方才在御花园逮了这种装死的虫子放口袋里。 红草将虫子拿去了外面,左右侍卫对此依然不以为然,轻蔑的白了钟能一眼,认为此等小把戏算什么本事。 姜悦公主的桌上正有书,于是她令红草拿了一本过来,姜悦接过书在手里拍了拍,望着钟能问道:“识字否?” 他回答道:“回公主的话,小人粗俗,略识得几字,虽比不得圣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然而也读过几本圣贤书吧。” 姜悦道:“好,那你读点儿给我听听。” 钟能接过书,一口气读了几段,再说道起书中的意思。姜悦听得连连点头,觉得不错。 钟能欢喜,便站的笔直,头抬的高高的,露出让人喜感的面色。 红草瞪起眼:“大胆!公主殿下跟你说话,你一个奴才怎么能昂首挺胸的站的跟木桩一样。” 钟能一听,嘿笑起来,连忙弯腰耸肩再低头,倒是活像个笨老头,说自己实在不懂宫廷里的规矩,真是混账了。 钟能见他们不服,立即表示自己弓箭射的好,百发百中。 姜悦拍拍手,让人准备了弓箭放置门外不远处,一共放置了三个箭靶,然后对钟能道:“你既会射箭,那便更好,我的左右侍卫也擅弓弩箭,你们正好比试一番。” “我们先来!”左右侍卫抬着傲气的眼神,对钟能可谓不屑一顾,纷纷拿起弓箭。 钟能对此从容不迫,暗自嘀咕自己从小跟锅打交道,可是爱好广泛啊! 以前就学过射击了,一学就会,刻苦钻研,别说射箭,就是来个宫廷翘袖折腰舞那也是挥洒自如的。 随着,红草欣喜的向姜悦夸赞左右侍卫弓箭射的好时,钟能这才缓过神儿来,见左右侍卫的弓箭已经稳稳的正中箭靶中心。 左右侍卫得意满怀,对钟能轻蔑而笑道:“钟大能者!该你了。” 姜悦公主道:“这可是有点难度的,距离且远,你若能做到,本公主赦免你的罪并奖赏于你。” 宫女拿过箭来,钟能接过弓箭,遂搭弓拉箭,眼眸微沉,忽然一箭射去,正中箭靶中心。 红草吃了一惊,眼眸眨巴几下,缓缓抬头望向姜悦公主,只见姜悦露出笑意。 然而,左右侍卫似乎心神不定,紧接着,钟能迅速拿过一只箭再飞去,击中右侍卫方才所射的箭靶中心,将他的箭给打了下来! 右侍卫脸黯然失色,钟能再拔一只箭再将左侍卫的箭也给打了下来! 姜悦公主欣喜连连,拍手叫好。 宫女太监纷纷笑意盈盈,议论钟能果然厉害,真是百步穿杨,箭不虚发啊! 半晌,左右侍卫虽然心有不服,然而也是对着钟能抱拳而言道:“能公子,好箭法,我们二人佩服。” 钟能也笑了笑,抱拳道:“不敢不敢,我是献丑了。” 秦睦缓缓对姜悦公主道:“殿下,钟能公子箭法颇好,让他在宫廷做个侍卫,正好。” 姜悦公主点点头,随后拿出一个东西在钟能的眼前晃了晃。 钟能一眼认出,姜悦公主问道:“这是你之物?” 钟能回答道:“小人可不敢隐瞒,这确实是小人的东西。” 姜悦公主再问道:“此物有何用处?” 钟能回答道:“这是一块手表,用来观看时间的。” “观时?”她皱起眉头疑惑。 钟能连忙道:“对呀!看它就知道一天之中任何的时辰,既然公主喜欢,小人就送给公主了。” 姜悦公主一听,颇有兴趣,随后赏赐了他一间房,并有黄金一百两,先暂住下来。 “能公子,你还不谢公主厚恩。”秦睦挑眉,示意钟能跪下磕头谢恩。 钟能点点头,连忙跪下磕头,道谢公主殿下的恩德,他的心里燃烧起暖意,想自己不过贫穷的厨子来到宫廷,人生地不熟,幸得了公主抬爱。 他于是抬头,面露真诚:“小人何德何能受呀!公主的恩情,小人没齿难忘。” 就这样,钟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在姜悦公主所赐的屋子里待了一夜,然而却夜不能寐想离开宫廷去找左丘绮。 睡不着的他拉着屋子外头的小太监们闲谈,都谈到自己会宫廷翘袖折腰舞后,小太监们却不相信,于是钟能便跳了一段,真是翩翩起舞,有模有样。 小太监鼓掌而道:“公子,您如何会跳舞啊?” 钟能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妹妹,她从小就会这宫廷舞,非得拉着我学,这不,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扭会了。”他说着还不忘甩起袖子,露出姿态来,惹的小太监们直乐呵。 小太监道:“那您那位妹妹呢?” 钟能放下手,长叹一声,道自己多日未见她,不知她现在怎样了,望着月色朦胧,忍不住心里伤感起来,想起归梁州的小锦瑟。 晨曦之时,红草过来了,请钟能前往姜悦公主那里一趟。 钟能不知何事。 红草笑道:“公主得知能公子会翘袖折腰舞,故而十分好奇,特请能公子去舞上一段。” 钟能一听,心里轻叹这下好了,公主拿我当女人了嘛!这可如何是好,自己还准备逃出宫外寻人去呢。 红草见他发呆,于是忙喊道:“能公子你没事儿吧?” 钟能缓过神儿,笑了笑道:“哦……我没事儿,劳烦红草姑娘先回禀公主殿下,钟能马上就来,人有三急,我得去方便一下才行,随后就到。” 红草离开后,钟能趁其他小太监没有防备时逃离了这里。 钟能快步行至不远处后,见四下无人,便一路飞奔,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埋怨自己不该仓促逃跑,宫廷的路线又不熟。 前面正是一堵高高的围墙,觉得那边儿一定是出口,他决定翻爬过去看看,便退后几步,健步飞去,踏步上墙。 不料这时候!一人突然飞檐走壁而来,猛地一把抓住他给扔撞到墙上而滚下,让他疼得半死,缓缓爬着。 那人飞跳到钟能的眼前,将手中宝剑立起。 第16章 能者要逃命 宫廷中 且说钟能惊恐的抬头,只见是一名侍卫。 这侍卫身长八尺,面容几分秀气,眼眸倒是冷冷的,他正是乔侍卫。他曾是皇太后跟前的人,后来因剑法高超被拨去皇帝跟前当差。 钟能看呆了,那人速拔剑而出吓得钟能急忙将头垂向地面,直呼道:“大侠!刀剑无眼,先别动手。” 乔侍卫执剑对着钟能道:“你是什么人?是刺客?” 钟能微微抬头,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大侠,我非刺客,也非贼!我只是一个……一个普通人而已,再说了,你见过手无寸铁的刺客吗?” 乔侍卫收剑入鞘,脸色疑惑起来,自己从没有见过他,于是询问道:“既非刺客,又非贼,那为何翻皇宫的墙?” 他一时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这时候,侍卫总管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了,见钟能被轻功极好的乔侍卫给逮住,不由得大喜。 乔侍卫道:“总管大人,来此何事?” 钟能一见这么多侍卫,心下慌乱的颤抖,趁他们不注意爬起来就跑。 侍卫总管大呼起来:“乔侍卫!快抓住那小子啊!” 话音刚落,乔侍卫转身奔去,成功将钟能给抓住,便对他瞪起眼道:“你既不是刺客,跑什么?” 侍卫总管这回总算松口气,连连向乔侍卫称谢道:“哎呀!多亏乔侍卫勇猛理智及时抓得此人,不然后患无穷呐。” 乔侍卫却不明道:“不知此人犯了什么错,以致这么多人追拿?” 侍卫总管叹气一声,直言这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无端的将宫中搅乱的鸡飞狗跳,自己搜寻了一夜啊! 钟能没好气的瞪着侍卫总管,喊道:“胡说八道!我钟能不是刺客,天大的冤枉。” 侍卫总管哼笑一声,认为他真是个嘴硬的刺客,扰乱宫廷,杀头的大罪。 侍卫惊起眉头:“此人真的是刺客?” 侍卫总管点点头,乔侍卫一笑而过,调侃天下怎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刺客,竟然令精锐的侍卫们疲惫不堪。 侍卫总管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说这刺客诡计多端,行如一阵野风之后便藏了起来,真是狡猾。 一个太监过来向乔侍卫说话,皇帝正传唤他呢,说是因宫中刺客一事。 “正好押这个刺客过去。”侍卫总管连忙让人将钟能束其双手,大刀压在他脖子上,令由两个侍卫按住胳膊押入皇帝那儿去。 钟能欲哭无泪,急得不得了。 乔侍卫便与他们一起去了。 再说姜悦公主这边,迟迟不见钟能过来,随后再命红草前去看看,正巧,左右侍卫匆忙来禀报钟能逃跑被乔侍卫当场抓住一事。 姜悦公主顿时不悦。 红草皱起眉头,对姜悦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公主您保他一命,他居然还敢逃跑,不来见公主殿下真是可恶至极!” 姜悦道:“现在人在何处?” 左侍卫回答道:“禀公主,钟能已经被侍卫总管押去皇上那里了。” 红草急道:“这下糟糕了,公主,现在该怎么办?” 秦睦连忙道:“公主,事不宜迟,您先去面见皇上说清楚事情,免得侍卫总管胡言甚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悦公主点点头,即刻去了皇上那里。 皇帝这边儿,文武大臣聚集一堂,侍卫总管押着钟能入殿。 钟能观望四周,金碧辉煌的殿堂迷了眼,紧接着他被两个侍卫按住跪下后,才注意到眼前正上方正坐着一位天庭饱满,龙睛凤目,雄姿威武的皇帝! 钟能微微抬头,只见皇帝皱起眉头,已龙颜大怒之态,吓得他颤颤巍巍心里暗自叫苦, 他叹着,完了完了!这下逃跑不成了,不是刺客也得是刺客的命了,该皇帝老爷宰我了,我的老天爷啊…… 侍卫总管俯首帖耳跪拜后,向皇帝说出自己已经抓住了扰乱宫廷的刺客。 皇帝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退到一旁,再让一旁的乔侍卫道明刚才事情。 乔侍卫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明。 皇帝点点头,向钟能道:“抬起头来。” 钟能跪在地上抬起头。 忽然皇帝面色极为恼怒,见他的容貌便翻起白眼,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刺客?是不是小城国君派你来行刺朕的!快从实招来。” “国君?”钟能听得迷惑,一位大臣直言此人扰乱宫廷,竟然让这么多侍卫如此难以抓住,说明此人定是诡计多端之人,可杀之。 钟能一听,魂不附体。 然而,另一位大臣道:“皇上,您还是查清楚再杀不迟,乔侍卫说此人武艺极差,如何行刺?也许此人并不是刺客。” 钟能连忙点点头:“是的,我……我真不是刺客,我是冤枉的。” 半晌,皇帝喝了口茶,说着他不是刺客也是死罪一条,然后让侍卫将他拖下去砍了。 侍卫总管阴笑不语,乔侍卫刚想为他求情,抬眼见皇帝怒气冲天,也不便再多言。 “皇上老爷!饶命呐——”钟能欲哭无泪,大喊起来。两个侍卫将他扣住往外拖去。 钟能心如死灰,闭上眼念叨着自己再也见不到左丘绮与朋友们。 正在这个时候,姜悦公主已经来到殿上:“慢!” 两个侍卫见了姜悦公主,连忙转身跪下。 钟能急忙睁开眼睛,见姜悦公主到来,惊喜交集,觉得救星来了,可是再一想,我是违背她的命令而逃跑,她岂不更恨死我了…… “悦儿,你有何事?”皇帝疑惑,让姜悦公主走上前来,她来到皇帝身旁,说起自己正为救人而来。 皇帝心领神会,望了望钟能,朝姜悦公主道:“为这刺客?” 姜悦点点头,皇帝对此十分不悦,并让公主回寝宫去,不得干扰此事。 “父皇,您饶他一命吧。”姜悦随后说出钟能从天而降到宫廷的事情,觉得此人有过人之处,望可以留在宫廷当个侍卫。 皇帝一听,大为恼火,训斥姜悦此行万万不得,他就是小城国的细作,留不得。 钟能见皇帝动怒要降罪姜悦公主,于是急忙往地上一连磕三头,抬头望了望公主,再对皇上言道:“皇!皇上,扰乱皇宫的是我,不关公主的事,我一力承担。” 姜悦撒起娇来,随而闷闷不悦起来:“父皇你就饶他一命吧!他只是无意间落在了宫廷,罪不至死的。” “悦儿别急,父皇明白。”皇上安抚着姜悦公主,遂瞪向钟能。 皇帝见他那浓眉大眼,便想起小城国君的样子,不由得怒上心头,愤愤道:“先把你杀掉!除掉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刺客!死到临头,看你还敢逞英雄之言。” 皇帝说罢立即下令,由侍卫们推出宫门外枭首示众,以正宫威。 钟能一听,心快碎了,两条腿以不停的颤抖,这皇帝老子来真格的啊…… “父皇!”姜悦心生急切中灵机一动,赶紧向皇帝诉说钟能不是一般人,身怀绝技,宫中之人可比不得。 皇帝一听,颇有兴趣,然而却实在瞧不起钟能,于是拉着严肃的脸,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钟能跪在地上,抬眼偷瞄,毕恭毕敬道:“回禀皇上!我……小人名叫钟能。” 皇帝又轻视道:“公主说你身怀绝技,是何本领?献于朕看看。” 钟能一听,心里暗自叫苦,这公主是要为我求情,还是要弄死我啊,我哪里会什么绝技啊……惨了惨了。 “你这厮,朕问你话呢,为何不语!”皇帝见他不说话,忽然就大怒起来。 钟能吓得头磕到地上,慢吞吞的回答道:“皇帝老爷,小人……小人不会绝技啊。” “混账东西!”皇帝听得怒火中烧,将手里奏折猛拍于桌,侍卫们迅速将他拖走。 钟能腿脚发抖,满头大汗,急得大喊起来:“皇帝老爷!小人会做菜呀!” 皇帝一听,忽然道:“等一下!” 第17章 殿前扬厨艺 殿堂之上。 崔公公连忙挥手,侍卫们赶紧将钟能给拖了回来,钟能跪在地上终于松了口气,这心脏可是砰砰作响。 皇帝肃穆道:“你会做菜?” 钟能褪去怯意,赶紧点点头,说自己的厨艺顶呱呱可不是吹的。 莫说山八珍,海八珍能做得,就是那天上各种飞翔的,水里慢游的,地上跑酷的,统统都能让自己做成特色的美味佳肴。 皇帝眉宇一惊:“朕平生最恨说谎话的人,你若是胡言,朕绝不姑息,即刻就杀了你!” 钟能露出坚定的目光,拍拍胸脯,自信笑道:“皇上老爷子请放心,我别的不敢造次,可是厨艺那不是吹的,我可是自幼端铁锅长大的,岂能胡言出来。” “好!”皇帝沉了沉心思,眉眼挑动,即刻命人拿来了御膳房的一系列的炊具与食材到朝堂上,让他殿前亲自展示厨艺。 侍卫总管听对此噗嗤暗笑,小声向身旁的乔侍卫摇了摇头,觉得钟能言语夸张,说的天花乱坠,必然是想为自己开脱求饶而已。 乔侍卫认为钟能此时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倒不像是说谎话,便对侍卫总管说着钟能也许有这个本事。 侍卫总管冷笑不语。 姜悦公主见钟能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直嘀咕,这家伙莫非果真是个厨子? 皇帝冷笑起来,称他若是做不出他所说的美味佳肴,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让他想好了。 钟能露出自信的笑容,长揖言道:“皇上您放心,小人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犯欺君之罪的,实不相瞒,小人最厉害便是厨艺。” 皇帝听了,心里竟然舒坦起来。这时候,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在崔公公的耳边嘀咕一番,崔公公连忙小声向皇帝禀明。 钟能问道:“皇上,小人可以开始了吗?” “且等一等。”皇帝说着挥手让崔公公去办。 少时,一位美丽的女子走到了皇帝身旁行礼,皇帝拉起女子,女子抬头笑容温婉,从身后的婢女手里拿过一个金灿灿的凤凰,献给了皇帝。 她便是皇帝的宠妃,虹妃。 钟能定睛一看,心里扑腾一下,她不就是御花园里弹琴的女子么,她还真是位妃子呀。 大臣们见那金凤凰栩栩如生,不禁纷纷议论,都赞叹太美了。 那凤凰由三千根金丝编织而成,看上去格外耀眼,两只红眼睛独特一方,呈现凤凰展翅飞舞姿态,活灵活现。 “爱妃,你真是心灵手巧,这只凤凰栩栩如生啊。”皇帝接过凤凰,喜不胜收, 虹妃道:“臣妾闻得凤凰有华贵与太平的寓意,故而自己日夜赶工金凤凰好献于皇上,祝愿宝盛国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好好好!”皇帝龙颜大悦,对虹妃之言喜爱有加,赐坐于一旁,虹妃抬眼看见钟能,十分惊讶,然而并没有露出过多的神色。 姜悦公主观那凤凰,欣喜连连,称虹妃娘娘有心了,这金凤凰编织起来可不容易,定不是几日的功夫。 虹妃道:“公主说的不错,这凤凰编织足有一月有余。” 皇帝说着虹妃多有辛劳,今日可观眼前的这个厨子的手艺,遂向崔公公挥了挥手。 崔公公喊道:“开始吧!” 钟能连忙爬了起来,稳定了慌张的情绪,擦去额头的汗珠。 他望着眼前的食材与炊具,满血复活起来,全身散发干劲儿,满心热爱的厨艺的他,一时间爆发而出,撸起袖子做起了菜肴。 皇帝坐在上头,盯着忙碌的钟能,心里仿佛在期待,可是见钟能那浓眉大眼的样子,总会想起小城国君,不免扫兴。 所有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钟能的一举一动,钟能熟练的操作让他们眼睛来不及眨眼。 姜悦被他认真的模样吸引着,嘀咕这家伙比御膳房的厨子还有模有样,看来他还真是个能者。 大约一柱香后,殿堂已经香味四溢。 大臣们眯起眼闻着味儿,仿佛被美味的菜肴所迷住,一个个都连连点头,说这味道真香啊! 侍卫总管也忍不住嗅起鼻子,望着钟能做的菜肴,垂涎欲滴起来。 “这味道,怎么就比御膳房的好呢,果然令人感到回味无穷啊。”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闻那味儿仿佛意犹未尽。 虹妃笑意绵绵,柔声细语道:“皇上,这厨子看来真是有过人的本事,臣妾为皇上能收得如此厨艺高超的厨子,感到万分高兴,宝胜国能人辈出,实属皇上英明,实在百姓之福呢。” “爱妃之言,深的朕心呐。”皇帝听得虹妃一言,喜不胜收。 这时候,钟能已经做好了六道菜,荤素皆有。 皇帝连忙命崔公公端上前来品尝,那崔公公笑眯眯的眼,泛滥星光,谁也忍不住抗拒美味佳肴。 姜悦欣喜不已,待皇帝品尝过后,大为欢喜,觉得真好吃,正合口味,开口便要奖赏他。 钟能俯拜于地:“谢皇上!” 皇帝已是心悦诚服:“嗯,朕今日高兴,饶了你的死罪,你该恩谢朕的虹妃,与朕的公主。” 钟能望着虹妃,心里感到愉快,“谢皇上!谢虹妃娘娘!谢公主!” “父皇,您饶他一命,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了吧。”姜悦笑容满面,伸手捶了捶皇帝的肩膀。 皇帝的笑容忽然变得严肃,表示他虽然厨艺可佳,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钟能听后,面露苦涩,颤巍巍道:“皇上,您还是要宰了我啊?” “朕不杀你,也不得不罚你。”皇帝浅笑,随后亲封钟能为宫廷特定金牌御厨!赏金牌一块。 虹妃见钟能以高超的厨艺被封御厨,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 眼下钟能则保住了小命,赢得了荣誉,可是他毕竟触犯了天子的圣威。 皇帝一向热爱美食,如今虽赐了他御厨一职,却也赏了他二十大板,小惩大诫。 钟能不敢再反驳什么,只得认了,然后被侍卫拖出去打板子去了,然而二十大板痛的钟能眼里昏天黑地,痛叫连连,昏睡了过去。 姜悦对此也不敢再皇帝面前多说什么,因钟能的意外出现,而导致皇帝龙颜大怒。 皇帝也降罪于姜悦公主,将她禁足于寝宫,三日内不得外出一步,以示小惩。 “儿臣告退。”姜悦只能欣然接受,随后退出殿外。 夜晚。 姜悦公主观书困乏,一时想起钟能被打了板子,于是拿出一块腰牌,令右侍卫送去给钟能…… 第18章 霸气护绮儿 莫临城。 晨曦。 县衙牢房里,狼爷等人被判了个秋后问斩,至此,狼爷等人傻眼了,一蹶不振。 又三日后。 凌府。 凌老爷与凌夫人大摆筵席,只为幸得义女儿欢庆。 凌夫人一向乐善好施,因得义女,准药铺三日分文不取,将药材布施给百姓们,并将彩云客栈免费三日。 苏府得知一消息,立马遣管家备礼前来祝贺。凌夫人对苏府家丁问道:“不知,你家老爷夫人可安好?” 苏府管家回答道:“回凌夫人的话,我家老爷近来安好,梦生小姐也好,只是夫人她身体有恙,需得照顾,故而不得前来啊!” “请转告你们苏老爷,让苏夫人好生保重身体。”凌夫人点点头,也遣人备上了上等药材送与苏夫人,让管家带回,望苏夫人早日康复。 这一日清晨。 左丘绮步入后花园中散步,瞧见几只五彩鲜艳的蝴蝶在花丛间飞来飞去,于是走过去想要抓上一只,丫鬟小提子跟在身后,让她慢点儿。 忽然,左丘绮站立不动,目视前方,眼神呆滞,小提子望着左丘绮觉得不对劲儿,伸手拉了拉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半晌,左丘绮一动不动,脸色变得黯淡无光。小提子越发觉得不好,急忙呼唤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呐……” 然而,左丘绮一下子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路过的空明正瞧见,急忙过来一把将左丘绮扶起来,轻唤道:“五小姐!五小姐!”忙抬头询问小提子,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提子吓得脸都绿了,显得浑然无知,她哭哭啼啼起来,说起刚才五小姐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倒下了。 空明观察,发现左丘绮脖子上正有一只蜂,便连忙拽下将它踩死。 “是毒蜂!”小提子瞪大眼睛。 “绮儿!”凌聘掘大步走了过来,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急忙将她抱起去了房里。 空明跟紧着,再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凌聘掘,凌聘掘吩咐他去取剩余的解药来。 空明连忙去了,很快拿来了解药。 凌聘掘喂左丘绮服下解药,果然她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奇怪的是,她却成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不久,凌夫人回来府中听得左丘绮中了蜂毒,陷入昏迷。 她亲自诊脉,然而对她的病情一头雾水,脉象平稳,弹跳有力,昏迷不醒,不知何故。 次日傍晚。 凌夫人还是配了药方,小提子熬好药喂左丘绮喝下,没过多久她竟然醒了过来,却当场头痛的厉害,再陷入了昏迷状态。 夜晚时候。 左丘绮醒来,心智混乱,拿着鞭子跑去了出去,在府里发疯一样的到处抽打着。 府中的随从们都拦不住,众人都不敢靠近。 丫鬟与仆人们都吓坏了,马不停蹄的告知了凌夫人和凌老爷,大伙儿都围了过来。 “五小姐!”凌阿忌站在一旁焦急万分,又不敢上前制止。 左丘绮一鞭子击倒了身旁的树木,树叶落了一地,树也倒了,惊的仆人们都躲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凌夫人急忙忙走过来,一看左丘绮这个样子,茫然无措,思虑药效过重了不成?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凌老爷望着疯癫的左丘绮,顿时皱起眉头来。 杨氏拉着凌老爷后退两步。 她斜瞪着左丘绮,满脸的阴沉:“老爷啊!您可别靠近,这五小姐的鞭子可厉害着呢,这会儿疯疯癫癫的,是认不得人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凌老爷点点头。 大胡子管家,忙附和道:“老爷,三夫人说的甚是,瞧这五小姐似中邪了,不如我去拿来绳子先捆住五小姐,以防伤了府里的人。” 凌老爷点点头:“好好好!快去拿绳子来。”说着望向凌夫人。 凌夫人点头也同意,只是让他们别伤着左丘绮。 大胡子管家暗笑,连忙拿绳子去了。 “老爷,不可啊!”殷氏不忍心,忙问凌阿忌,三公子凌聘掘去了哪里。 凌阿忌回答道:“回二夫人的话,少爷奉大夫人之命押送药材去城外还未归来,空明与太川也陪同去了。” “我说二姐,你这么阻挡,是想让我们府中不得安宁?”杨氏冷笑一番,遂怒视殷氏。 殷氏知杨氏冷血,动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何居心呐!” “都给我闭嘴!”凌夫人已大怒,斥责二人不要再多言。 杨氏冷眼不语,殷氏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那大胡子管家速度飞快,拿着绳子飞奔过来,凌老爷连忙拉住大胡子管家,嘱咐他小心点儿,可千万不能伤着左丘绮。 大胡子管家让十几个随从左丘绮的身后突袭,再让其他人从正面直扑过去。 果然,左丘绮猝不及防被一群人逮住,大胡子管家亲自绑了她。 左丘绮混乱的脑海,迫使自己不断的挣扎,乱吼乱叫。 “三少爷回来!”老管家忽然喊了起来。 凌聘掘正进入府中,听到左丘绮的叫声,便急匆匆跑过去,见其情景,不由得怒从中来,大喊一声:“住手!为何绑她!”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凌阿忌欣喜,仿佛看见了夕阳。然而,左丘绮仿佛听不到凌聘掘的声音。 “绮儿!”凌聘掘迅速点了她的穴位,左丘绮倒在他的肩膀上,微弱的眼眸望了他一眼:“哥……”随后便又昏了过去。 空明迅速拔剑割断了绳子,大胡子管家急忙上前:“三公子,五小姐她发疯,不能解开绳子的。” 太川愤怒,瞪向大胡子管家:“住口!五小姐何疯之有?不许胡言!” “绮儿,是我带入府中,下人们若再有以下犯上者,休怪我不客气!”凌聘掘冷峻的眼眸,扫向大胡子管家,变得锋芒四射,如同炸裂的火焰。 大胡子管家吓得如鼠一样。 所有丫鬟仆人面面相觑,谁敢多言几句呢,而那大胡子管家知趣的溜到一旁。 凌夫人走过来道:“是为娘让人绑了绮儿,她突然醒来无故疯癫,娘怕她伤了人,故而命人将她绑了起来。” “母亲大人,夜深了,您和爹去歇息吧。”凌聘掘叹了口气,抱起左丘绮直奔房中。 凌夫人心里的气一时漫游,可是看见凌聘掘生气的眼色,却伤了心窝,这么多年来,从没见他如此的生气。 凌老爷老爷走过来,委婉道:“夫人,听聘掘的吧,毕竟,绮儿这孩子是他的恩人,我们不该如此啊。” 凌夫人缓缓喟然而叹:“也罢!实则是我忽略了。”说着,凌夫人的脑海中浮现一片陈年往事,心里念叨起五葵这个名字。 事后,凌老爷重金聘请各地名医前来府里医治左丘绮。 然而,他们竟然对昏迷不醒的左丘绮,均束手无策…… 第19章 左丘斗飞贼 几个月前…… 归梁州。 车站处,一个身影走入人群之中,她叫左丘绮,灿烂的脸庞,灵动的眼眸。 她背着背包,那清新的步伐气息,仿佛在诉说着生机勃勃的风采。 一条鞭子缠绕于她的腰间,这便是火龙鞭,左丘绮使出绝技火龙飞仙,鞭子便通红如火色。 “快让开——”一个声音在左丘绮的身后响起,她连忙转身,见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撞了过来。 左丘绮飞奔跃起,按住了自行车,男子受了惊吓,对着她叹道:“多谢!多谢女侠!” 左丘绮道:“你怎么骑车不看路啊?得注意点儿哦。” “抱歉!”他从车上下来,手扶着车,对左丘绮不好意思道:“我这车坏了,我回去修一修,真是多谢你及时拉住了我的车。” 左丘绮道:“别谢,既然车坏了,就回去修修吧。” 他连忙道:“我叫班豆,我大哥是警察,往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来找我们帮忙。”说着,他递给了左丘绮一张名片,便拉着自行车走了。 莫蹄餐厅里。 厨房里,一位健壮高大的男子正在忙碌着。 他的皮肤有点儿黝黑,浓眉大眼,长的颇为阳光,眉宇之间正有一颗小小的红心痣,只要在厨房里忙碌,就是不亦乐乎,他便是钟能。 熟悉他的人都喊他能大厨师,厨艺一流,最爱研究美食,帮他打下手的姑娘,是钟能的小师妹,锦瑟。 钟能八九岁时,就已经炒的一手好菜了,打小便爱拿锅,家中三代都是厨子。不过,他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幼年丧母,父亲多病,后来也去世了。 左丘绮与钟能他们同住在一所公寓里,有一次,因房间里有老鼠,她遇见钟能正回家,便请他抓老鼠。 钟能清理了左丘绮房里的老鼠,她感激不尽,一回生二回熟,故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锦瑟喜欢刺绣,左丘绮常常观看,并请教于她。 每当夜晚时候,钟能将自己拿手的好菜端上来,几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愉快而惬意。 这天,天色晴朗,街头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飞奔入商场里,可谓动荡的开始。 两个男子在里面追逐着,那速度飞快地可以赶上奔跑大赛了。 “站住!你别跑,你给我站住。”后面的男子边跑边大喊,脚步飞快,他是钱朝,钱警官。 “哼!有本事你就追上我,我就服你。”前面的男子得意洋洋,轻松自如,一头绿不绿,红不红的怪气发型,仿佛迷人心智,飞奔起来,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来去自如,快如闪电。 此人名叫杜欢齐,绰号飞火轮。 他是一位神偷,生的倒是一丝玉树临风,出奇的身手敏捷,仿若黑夜里的猫眼,似白日里的飞鸟。 钱朝在后面显得特别生气,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划满了红血丝,低声怒吼他快停下来! “来呀!来呀!钱大警察……”杜欢齐兴奋不已,吹起响亮且刺耳的口哨,时不时回头作起鬼脸来故意讥笑他。 二人在商场里转圈着跑,周围的行人都纷纷闪到一旁来观看。 “飞贼——”钱朝跑的乏累。 杜欢齐从容地晃了晃脑袋,得瑟的模样活像个地头蛇,遂拔腿而去,最后呐喊道:“杜哥是神偷!” 钱朝叹气。 那逃出门外的杜欢齐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紧接着被踹到了商场大厅中间,随之而来的一声重响,惊得钱朝止步凝望。 “呀!谁这么厉害啊。”这时候,班豆也来到钱朝的身旁,惊讶起来。 杜欢齐的脸色突变,痛的脸色发红,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肚子,表情痛苦不堪。 钱朝心里怦怦不能平静,探头睁大眼睛,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抓住这个可恶的杜欢齐呢。 她正是左丘绮!只见她一个跟头便翻了进来,稳稳地站在了杜欢齐的面前,惊呆众人。 钱朝看的入迷,就像看见了一位仙女,灵动飞仙,他轻声嘀喃道:“原来是位仙子侠女啊!” “怎么是她?”班豆吃惊不已,顿时喜上眉梢。 “你认得她?”钱朝忙问,班豆直言也就一面之缘吧。 这时候,狡猾的杜欢齐突然想逃跑,左丘绮已经猛地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脸,紧接着他两眼冒金花,摔在地上。 “打的好啊!”钱朝连忙拍手大笑,眼眸一刻也没有离开左丘绮,仿佛内心紧张而喜悦。 “看你还敢跑!”左丘绮蹲下身去,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怒斥道:“快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什,什么东西啊?”杜欢齐故作不知,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给我装傻,我看你可不傻!”左丘绮挥起拳头吓唬他,吓得他慌忙抱住脑袋。 左丘绮噗嗤一笑后,心里嘀咕他胆小鬼。 这时候,一个女孩跑过去伸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道:“小贼还不快拿出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给揪下来。” “啊疼!疼啊……姑奶奶你轻一点儿啊。”杜欢齐疼的直咧嘴,左丘绮见状愣了一会儿,与女孩相视而笑。 左丘绮大声道:“快点儿!” “我拿我拿。”杜欢齐只得很不情愿地,慢悠悠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绳子穿着的圆形小玉坠来,它那么的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女孩见了一把夺过,见上面有个绮字呢! “女侠,放了我吧,玉坠都给你们了。”他哀求起来,女孩不予理睬,死死不松手,然后将玉坠递给左丘绮。 “多谢。”左丘绮接过塞入背包中,女孩扯着杜欢齐的耳朵,对左丘绮笑意盈盈,吐露自己最喜欢打抱不平,见义勇为。 左丘绮回笑道:“那我们真是投缘了。” 二人竟然惬意地聊起天来,杜欢齐心里阴笑正是好时机,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他掏出把白色的粉末猛地朝二人的脸上撒去,从中溜之大吉了。 二人顿时喷嚏难停,睁不开眼睛。 “坏了!”钱朝赶紧跑过去,班豆紧跟其后。 “该死的小贼!太可恨了。”女孩紧闭眼睛,气愤难消。 钱朝来到二人面前,左丘绮不知他是谁,蹙起眉头,一丝警惕。 “他们都中毒了吗?”班豆疑问。 女孩直呼眼睛难受,感觉眼睛里有辣椒似的,不知是什么鬼东西? “估计是石灰粉吧。”钱朝说着,连忙与班豆带着她们二人清洗眼睛去了。 事后,街头。 钱朝与左丘绮认识后,自我介绍后,便与班豆回了警察局处理事情去了。 女孩与左丘绮一边走,一边交流,左丘绮从包里拿出玉坠戴在了脖子上。 她说道:“你的玉坠很好看。” 左丘绮抚摸着玉佩思念涌出,缓缓而道:“这玉坠,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点点头,不解她这玉坠怎么被那家伙给偷去了呢? 左丘绮说起方才在进入商场的时候,与那小贼擦肩而过,突然觉得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一摸原来是玉坠不见了。 她以为小贼有两下子,没想到他的身手倒是差劲儿,不过他确实有神偷的本事儿,真是一眨眼的功夫。 “看起来,你的功夫很厉害呀!”她听罢,眼里充满了崇拜的神色,疑惑她从哪里来的。 “算不上厉害,不过花拳绣腿而已,对付小毛贼是可以的。”左丘绮谦虚的眼里闪躲着原本高强的一面,说起自己来归梁州是为了寻找一位恩师,还有恩师的仇人…… 她兴奋的眼眸,已经泛滥星火光:“我叫水星,你呢?” “在下左丘绮。”她抱拳嬉笑。 水星笑道:“你可有兄弟姐妹和你一样厉害?” 左丘绮笑过,随而露出忧桑的眼神,抚摸着玉坠,说起自己的一个大哥,他叫陈江陵,年长自己几岁,从小与他在一起生活。 不过,好几年前他已不在人世,自己与他感情非常深厚,虽然他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然而胜似亲人,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青梅竹马!”水星连忙道:“那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真是抱歉。” 左丘绮感叹那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而如今,父亲与陵哥都不在了,她一度感到无依无靠,茕茕孑立的自己走在陌生的地方,仿佛那么的凄凉而落寞。 第20章 勇猛过人者 傍晚。 一座桥边,凉风呼呼。 一个男子戴着帽子,哼着歌儿。 左丘绮忽然间跳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果然是你呀!” “是你,你跟踪我!”杜欢齐与她正面对视,哼的一声。 她不以为然道:“我左丘绮可不会跟踪你,只是冤家路窄罢了。” 杜欢齐嘴角扬起得意,说起上次失手被左丘绮擒住,实为侥幸而已,这回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你相不相信,我会再次打的你满地找牙呢?”左丘绮说罢,两手握拳,那声音咔咔作响,一步步靠近他。 杜欢齐的眼色微微紧张,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 左丘绮却停下脚步,表示他若跟自己去警局自首重新改过,就一切好说。 杜欢齐忽然间哭丧着脸,长叹一番,忧伤挂满了脸庞,这让左丘绮放松了警惕之心。 谁知道,杜欢齐突然甩出一枚暗器来,左丘绮迅速躲避,再瞧杜欢齐已经溜之大吉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家伙无影无踪了,左丘绮气的叹气一声。 “左丘女侠!”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钱警官。左丘绮连忙走了过去,向他说起刚才的事情。 钱朝告诉她,飞贼叫杜欢齐,绰号飞火轮,他可是个十足的惯犯,这家伙从贼十多年了,可是前前后后就被抓过两次,监狱里他还没坐热便逃了! 钱朝感叹杜欢齐这个人,也确实是个神通广大之人。 左丘绮道:“你也别气馁,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坚定自己的信念,别放弃就是胜利呀。” 钱朝道:“左丘女侠说的对,我要相信我自己。” 左丘绮羞涩的笑道:“你瞧你,女侠女侠的称呼我,我倒不好意思。” 钱朝憨笑:“左丘小姐。” 西边的街头。 班豆路过一家商店旁,听见凶巴巴的声音在怒斥,没一会儿,店老板微缩着脑袋跑了出来,直接撞上了他。 “哎呦,我的茶叶!”他连忙将怀里的茶叶罐子给稳稳的接住,再一把拉住店老板,询问道:“你怎么慌里慌张的?”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他伸手指指商店里面。 班豆不明,随口道:“有小偷?” 店老板小声儿道:“是小偷就好了,里面是爷爷呢。” “爷爷?”班豆嘿笑,这会儿听的来了兴趣。 店老板将事情告诉了他,原来里面来了几个不好惹的人物,实属地头蛇呢,自己人微言轻,可不敢去惹。 班豆一听,横眉怒目,气愤这归梁州居然还有这样的狂徒,自己非要去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店老板急忙拉住他,让他小声点儿,据说这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厉害着呢。 “老大哥,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实不相瞒,我大哥钱朝就是警察,等他来了非端了这伙地头蛇不可。”班豆满眼的信誓旦旦,直拍胸脯。 店老板瞄着他,淡笑道:“小兄弟,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你进去估计就得飞出来。” 班豆扬起脖子,不以为然。 店老板再道:“小兄弟,你要能降服里面的爷,我认你做大哥!” “不用不用,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等着看吧。”班豆耸耸肩,将茶叶罐子塞到店老板的手里,他到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家伙如此可怕,于是冲了进去。 可没一会儿,他却点头哈腰的赶紧退了出来,脸色暗沉,原来里面正有个家伙挨打呢。 店老板笑而不语。 班豆心里扑通扑通的,脸上可挂不住了。店老板走过来,浅笑相问道:“怎么样,你能擒住否?” “这个……老大哥果然所言不虚,小弟我当慎重,慎重啊!”班豆面红耳赤,然而心里可不服气,暗自嘀咕可不能叫店老板小看了自己,毁了朝哥的威风。 于是,他一鼓作气找到了附近的一把铁棍冲了进去,结果不出三十秒就直接被里面的人给扔了出来。 “小伙子!”店老板连忙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 班豆苦涩的脸上难看至极,抬起手来颤巍巍的发起抖,一度让店老板以为他不行了呢。 店老板自责自己的怂恿。 这时候,商店里走出来一个人,恶狠狠道:“你小子找死么!我老大不缺徒弟,你再往里面钻,我削了你脑壳!”言毕走了进去。 店老板听罢,对班豆一股嫌弃的眼色。 班豆羞愧不已,拿过茶叶罐子飞奔而去,自己去找大哥来…… “胆儿比我还小,你逞什么英雄呢,原来是个吹牛的……”店老板摇摇头,长叹一声。 再说那几人都是出自红天帮。 雄铮虎是红天帮第十九任帮主,也差不多是属于最后的帮主了,他虽然有点儿本事,可奈何生不逢时。 前几任帮主败光了红天帮的家底,帮里的兄弟死的死,逃的逃,走的走!到他这里就只能自己创业,赚取金钱,以扩张往日的声威。 钟能与锦瑟在回去的途中看到有一个人被打出商店。 二人跑过去一看,有些乍舌,他们认出了挨打的男子,不约而同道:“驴子!” 此皮肤黝黑的光头男子,是钟能在三年前收的徒弟,铁驴子,他当初拿走钟能的钱财,跑了个无影无踪。 这时候,雄铮虎摇晃着胖胖的肚皮,浓眉大眼怒瞪起来,真是惊煞旁人连滚带爬也不敢靠近。 他的小弟洪火达,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他趁铁驴子不注意时,冲过去吊上了他的后背,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铁驴子惊慌失措,洪火达猛地将他压倒。这会儿,又上来一小弟名叫铁明蛙,他有点儿斗鸡眼,只见他挥着棍子打倒了铁驴子。 铁驴子连忙求饶。 雄铮虎嘴里叼着烟头,走近铁驴子身旁踩住他的手,蹲下身来伸手拍拍他的脸:“兔崽子!敢跟爷爷我玩花样,你也是瞎了眼的笨驴子。” 铁驴子哭丧着脸,窝囊至极,此刻只能一个劲儿的哀求饶命。 雄铮虎冷笑一声,狠狠的拍打他的脸,愤怒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入我门下,竟然敢背叛我,说!那一箱子的钱去哪里了?” 铁驴子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没有拿,也不知道什么箱子,自己真是冤枉的。 洪火达冷笑一声,认为他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驴子。 雄铮虎恼怒不已,对洪火达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揍,不说出箱子的下落不准停。” “太欺负人!”钟能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唯唯诺诺下去,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一口气跑了过去,面色正义凛然,像极了大丈夫。 “你们放开他!”钟能意气风发,指向他们,一声大喝。 雄铮虎等人一愣,不约而同的望去。 “你是谁!”雄铮虎的第三个小弟,绿眼蝎质问道。 钟能挺起胸膛,脱口而出:“我是铁驴子的师傅,钟能是也!你们给我放了他。” 雄铮虎一听笑了,随即恶狠狠起来:“喝!有胆识,居然敢跟我叫板,你是吃火药长大的吗?” 话音刚落,这几人都嘲讽着钟能的不自量力。 钟能也不客气,瞪着如疾风的眼,握紧了拳头道:“笑什么笑!赶紧给我放了他,不然我亮出绝招打的你们满地找牙,大哥我可厉害着呢。” 别看钟能气势凌人的说完这番话,可是这心里怂成了暖宝宝,嘀咕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洪火达道:“老大,待我前去灭了他,以显您的威严。” 雄铮虎却摆摆手,让他退下,抬眼对钟能问道:“你说,你是他师傅?” 钟能拍拍胸脯道:“没错,如假包换便是我!” 铁驴子这会儿已经微微睁开眼皮子,见是钟能要救自己,激动的嘴巴都要颤抖起来。 他热泪盈眶的呼唤道:“钟能!能师傅啊……我的救星啊!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打死了,我不应该离开你啊……” “你放心,我就算力不从心也会救你的。”钟能义无反顾,不顾生死的眼眸,差点儿感动了在场所有的男女老少,不少人佩服他的勇气可嘉。 雄铮虎对钟能问道:“你叫钟能?” 钟能扬起脖子,高傲的不予回答。 雄铮虎冷笑而过,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那你应该很能打。”言毕,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弟们对他说道:“瞧见我这四个兄弟了吗?你要打赢他们,我就放了你的好徒弟。” 钟能一看,轻哼道:“分明就是三个,你眼珠子空荡荡了吗?” “什么?”雄铮虎扭头一看,眉头皱起,不觉纳闷。 “老大!老大我在这里。”只见一个呆头呆脑的大头男子,晃荡着胖胖的身躯跑了过来,他叫许三豆,是雄铮虎的第四个小弟。 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吃货,那嘴里塞满了奶油雪糕,张嘴就对着雄铮虎乐不思蜀道:“老大,这家的雪糕好吃的,我都要飞起来了。” 雄铮虎的眼瞬间变绿,怒火冲天,抬手就是对他一耳光,打的他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 铁明蛙赶紧拽住他稳定方向,严肃道:“别惹老大动怒,这会儿先对敌。” 许三豆迷糊不清的点点头,立刻站的笔直。 那四人站了过来,走到钟能的面前。 钟能虽然有些怕,但还是面不改色。锦瑟忍不住跑了过去,轻声道:“能哥,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又不会武功,你是端铁锅的呀!” “你这不损我威风么,别说话一边去。”钟能眉目紧皱,赶走了锦瑟,遂拳头抬起,摆弄姿势,架势似乎很凶猛。 铁明蛙目不转睛,暗自嘀咕这小子难道功夫真的深不可测? 洪火达却讥讽钟能是害怕了。 四个人围了过来,铁明蛙首当其冲,冲过来就是一拳头打到了钟能的右眼!他愣是没反应过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摔倒。 “我来也!抓住你。”许三豆横冲过来。 钟能急忙闪躲过去,避开了他,紧接着许三豆成功的撞到了猛冲过来的铁明蛙。 铁明蛙怒不可遏给了许三豆一脚,将他踢到一旁。 “看拳头!”钟能已经拽住了铁明蛙的胳膊,一拳头给他打过去。 铁明蛙惊慌失措,斜身去躲,然而钟能的一拳头被绿眼蝎给抓住了。 他冷笑不已:“拳头是拳头,不过软弱无力!”言毕,抬起腿踢倒了他。 钟能摔至地上,疼得哆嗦。 锦瑟惊得手足无措。 洪火达扑了过来,准备踩钟能身躯。 钟能出其不意一把抱住洪火达的脚,猛地一股狠劲儿,硬是将他给拖拽倒地! 雄铮虎见状,倍感兴趣,对钟能刮目相看了。 钟能爬了起来,那四人不服气的瞪着一双白眼与钟能对视,钟能这一刻别提多威风凛凛了。 锦瑟喜不胜收。 洪火达与绿眼蝎对视的点点头,铁明蛙与许三豆也点点头,似乎谋划在胸。 一时得胜的钟能,这会儿已经松懈警惕的眼眸,完全融入了刚才胜利的傲娇里。 洪火达阴沉沉的靠近钟能侧面,铁明蛙同一时刻接近钟能的身后,许三豆突然间冲过去抱住了他的双腿,大吼起来:“我抓住他了——” “小心啊!能哥。”锦瑟蹙起眉头不忍直视,心慌意乱。 钟能奋力挣脱,这时候,绿眼蝎出其不意从后面攻击钟能的腿。 钟能直接摔倒在地。 四个人一拳接着一拳,打得钟能眼花头还晕,瞧他这个大个子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好不容易打出一拳还给打偏了!最后被铁明蛙抓住了手腕。 许三豆跃起,一个飞臀而下,犹如一座小山峰落下,将钟能压倒在地。 “啊——”钟能痛叫一声,青筋爆起。 锦瑟突皱眉头,急得一跺脚,她揪心的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钟能,万分心疼:“能哥,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好,没能阻止你的冲动。” 钟能痛的直哆嗦,一度难受,铁驴子见其情景唉声叹气,都不敢正眼去看。 那四人哈哈大笑。 锦瑟无奈,对他们嗤之以鼻,痛恨不已。此刻,她恨不得快点儿长出翅膀飞走才好呢。 第21章 火龙飞仙呀 街头。 钟能叹气,心中无奈。 铁明蛙几人却被突然袭击,雄铮虎恶瞪着眼,向四周大吼一声:“谁!” 少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他神色平静如水,双脚踩着白色二轮滑板车,停在了钟能和锦瑟的身旁。 此少年名叫秦四海,父母离异,身为富商之子的他,除了研究滑板车便是乐于助人。 秦四海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身潮流衣着,有着一头浓密的短发,面容俊秀,几分稚嫩。 绿眼蝎一瞧,不屑笑道:“是个毛头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臭小子,你敢偷袭,你活腻了!”铁明蛙横眉竖眼,握着拳头走向秦四海。 钟能急忙将他拉到身后,结果他挤出来,愤愤道:“没错!刚才是我秦四海打你们的,你们以多欺少,是不是太过分了?” 洪火达凶巴巴道:“你挺仗义啊,你来找打是吗?” 秦四海拿出口中的棒棒糖,竟然扔进了洪火达的大嘴里去了。 “你个死小子……”洪火达顿时两眼直瞪,伸手指着秦四海气的上下不顺气,差点儿给噎死了,其他人过来给他一顿猛拍。 洪火达拽出刚才的那根棒棒糖,狠狠的扔到地上,一脚给踩碎,冲向了秦四海。 钟能紧张不已,让秦四海赶快逃走,可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踩着滑板车纵越而起,继而落地,朝洪火达冲了过去。 钟能和锦瑟惊得汗流浃背。 秦四海扭过头,对着锦瑟抬起手来了一个很自信的手势,眼看要与洪火达相撞时,他急速扭转形成一个完美的月亮造型,成功的避开了洪火达。 洪火达气愤着,一头金发都要变色了!一声怒吼,举着拳头像发狂的狮子:“臭小子!你别得意的太早。” 秦四海嘿笑,继续滑着滑板车左扭右跳的,从他的身旁飞驰擦过,真是来去自如。洪火达看得有些眼花缭乱,脑袋不停的转来转去。 秦四海火速出拳打中洪火达的眼睛,只见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慌了神儿。 钟能兴奋起来,觉得这男孩子真有两下子,是个机灵鬼呢。 雄铮虎心生恼怒,让其他三人准备袭击秦四海。 钟能惊慌,恐秦四海招架不住吃大亏急忙让他回来,可是他根本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脚下的滑板车飞快突击。 一声声撞击,毫不留情,这四人均被滑板车撞翻在地,狼狈不堪。 钟能惊讶不已,周围的人们都拍手叫好,秦四海显得不好意思了,锦瑟突然惊喊起来:“小心呐!” 秦四海的手已经被雄铮虎给抓住,他猛地抬头吓了一跳,雄铮虎的眼睛大放杀气呢! 钟能喊道:“放开他!” 雄铮虎冷笑着,秦四海试着挣扎,却觉得他的手劲儿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雄铮虎阴沉着脸道:“小子,滑板车玩的不错,真是有能耐,一下能打趴四个,可以教教我吗?” 秦四海也不示弱,白眼相对:“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雄铮虎加大了手劲儿,直接扭动了他的手腕,秦四海瞬间痛的发抖。 钟能连忙道:“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正在这时,左丘绮突然间从人群中飞跳出来!她抽出腰间的鞭子抽向了雄铮虎的手,疼得他立马松开秦四海。 雄铮虎抬起受伤的手,调侃这弹丸之地的归梁州,原来是人才辈出啊! 许三豆定睛一看,喜不胜收,心潮澎湃:“仙,仙女!” 洪火达转眼火冒三丈,抬起拳头就是一顿打:“色迷心窍!” “你没事儿吧?”左丘绮已经将秦四海拉到自己的身旁,秦四海晃了晃手腕觉得还好,就是有点儿疼。 左丘绮让他们先走,自己来对付他们。 钟能连忙道:“我还不能走,铁驴子还在他们的手上。” 左丘绮一拍胸脯,要帮钟能救人。 “女侠姐姐,你别过去,他们不好惹。”秦四海拉住了她的手。 左丘绮从容一笑,拉开他的手安慰他放心,自己不会有事的,这五个人自己对付得来。 铁明蛙愤愤难平,见她是一个小姑娘,便不屑一顾道:“臭丫头,你是谁?” 她答道:“左丘绮!” 许三豆扬起脖子,指着雄铮虎对左丘绮,高傲道:“告诉你,我叫许三豆,这是我们帮主,雄铮虎!我们红天帮的帮主,天下无敌,武功第一,你千万别过来啊!” 言毕,他再介绍剩余的几个兄弟,都不是好惹的。 左丘绮笑了笑,从容淡定。 雄铮虎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左丘绮,他注意到她手中的鞭子,一时震惊。 左丘绮喊道:“把铁驴子交出来!” 铁明蛙不服气,瞧不起一个小丫头如此猖狂,自己要第一个收拾她不可。 雄铮虎点点头。 铁明蛙抓起一根铁棍就冲了过去,左丘绮旋转跳起,挥起鞭子狠狠的抽向了他的腿,疼得他直哆嗦。 铁明蛙龇牙咧嘴,再次冲过去一通乱棍挥舞,可就是打不到她。 左丘绮浅笑的眼眸,迅速冷冽风寒,她伸出手臂,右手张开,瞬间手中的鞭子在她的手心急速转动,一鞭挥过去,瞬间听见破解的响亮声儿。 铁明蛙瞪大眼睛,抿住了嘴巴,一股很难受的表情随之而来,他双手抱住了脑袋,猛烈抓狂:“哎呀!痛死我了——” 其他几人已经紧张不安。 突然!铁明蛙的裤子瞬间四分五裂的炸开了,落得只剩下短裤,他竟然一下子哭了,匆匆钻入人群不见。 左丘绮笑而不语。 秦四海欢快不已,呼唤着女侠姐姐好厉害。 车边上的铁驴子大喜现在正是好时机,他悄悄地溜出了人群,逃之夭夭。 钟能瞧见他逃走,也就放心了。 正在这时,雄铮虎握起双拳逼近左丘绮,左丘绮急忙的抬头,他的拳头刚刚好擦过她的脖子。 左丘绮斜身翻了个跟头,猛出一鞭子打过去,雄铮虎竟一把抓住鞭子,左丘绮踉跄的几步,顿时两人将鞭子拉得笔直。 左丘绮用力的拉扯,觉得这人的力气不小,望着他阴森笑意的脸,自己感到一丝紧张:“放手!” 雄铮虎哼哼直笑,冲她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左丘绮瞪眼怒斥道:“我从哪里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快给我放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雄铮虎眼布满杀气。 左丘绮猛地将鞭子唰地朝下拉动,紧接着,使出火龙飞仙,鞭子变得通红,它立即像条火红的小龙一样闪出火光,翱翔流动,又宛若飞仙而出,遂再风驰电掣变成了火龙袭来! 雄铮虎急忙撒手,眼里震撼不已。 左丘绮哼道:“你是想脱一层皮吗?” 雄铮虎惊讶大喊:“火龙鞭!” 左丘绮吃了一惊,暗思此人怎么认得火龙鞭…… “老大!咱们一起上,一起来对付这个臭丫头。”洪火达冲过来一鼓作气。 雄铮虎寻思这火红鞭乃是个宝物,若是能夺了它,钱财算的了什么。 “看来,我得要帮帮她了。”秦四海眼一沉,急忙踏上滑板车,踩动了滑板上的按钮。 只见它四边发亮,突然间变长了,轮子也变得钢铁一样坚硬! 秦四海让他们俩站了上来,钟能与锦瑟担心着左丘绮。 秦四海滑动起来,冲向了左丘绮而去,速度极快。 “姐姐!”秦四海滑过左丘绮的身旁朝她伸出手来,灵敏的她抓住了秦四海的手,一下子踩上了滑板车站在他的面前,奇怪的是双脚像被黏住了似的,特别的牢固。 秦四海的滑板车在雄铮虎他们的面前冲跑了,不见踪影。 雄铮虎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气的无可奈何。 公寓。 秦四海与左丘绮等人逃走后,在钟能家中畅饮玩乐,左丘绮喝醉舞起鞭子舞来,乐的大伙儿拍手叫好。 他们为奋不顾身的相遇,击退危险,而结为了好友。 雄铮虎怒的恨意难消,一直在寻机会抓住他们。 这天,天色大好。 秦四海踩着滑板车出了门,在路过一条巷子时,无意间发现了眼熟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正是绿眼蝎在此! 绿眼蝎冷笑一声,秦四海大感不妙,急忙踩滑板车快速逃离,没想到前面正遇见铁明蛙。 秦四海只孟极速扭转,从另一条岔路逃走,没一会儿,他回头张望不见那二人,心下放松,刚抬头却看见许三豆猛冲了过来。 “该死!”秦四海来紧蹙眉头,已来不及撤,便直接飞起滑板打倒了许三豆,飞快的跑了。 许三豆整个人晕乎乎的爬起来,眼冒金星,抬起拳头对着四周一顿挥霍。 洪火达跑了过来,刚要问他有没有抓住秦四海,谁料许三豆不等他说话,三拳头就打到他的头上。 洪火达气得背后要着火似的,恶狠狠的瞪着他。 许三豆突然一激灵,望着已经怒火的火蚂蚱,真是吓坏了,虽说都是自家兄弟,然而洪火达可是不好惹的。 许三豆嘿嘿作笑,双腿不自主的后退,嘴里呵呵道:“火哥,你的发型真酷啊……” 火蚂蚱低吼一声:“许三豆!” 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鬼哭狼嚎:“救命呐——” “我弄死你!你给站住……”洪火达气的发抖,疯狂的追了上去。 这一边,一路跑到街尾的秦四海松了口气,却突然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秦四海惊慌,一看原来是雄铮虎。 “臭小子,你脚底抹了油,楞是飞跑几条街!”雄铮虎阴沉沉的,他的眼神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可怕。 秦四海不敢动,眼里怯怯着。 雄铮虎一只手将他拽到一旁,呵斥道:“说!左丘绮在哪里?” 秦四海闭口不语。 绿眼蝎这时候过来了,他一脚踹上秦四海的滑板车,滑板车断成两截。 秦四海气的也不敢多言。 雄铮虎哼道:“把这小子带回去,左丘绮自然会来的。” 绿眼蝎点点头,然而一只枪顶住了他的后腰,他吓的脸色发白,主动的举起手来。 原来正是钱朝。 雄铮虎刚要使用暗器时,却见周围几辆警车拥了上来,钱朝用手铐铐了绿眼蝎,他被带进了警车里。 “雄铮虎你逃不了,你的来历我一清二楚。”钱朝举着枪靠近,雄铮虎阴沉着眼,猛得将秦四海推向钱朝。 秦四海摔倒,钱朝忙过去将他扶起来。 秦四海望着眼前的钱朝,突如一股亲切感来:“多谢警察大哥。” 钱朝抬头望向雄铮虎,他已经不见踪影:“算你跑得快!”说着,便收了枪。 他伸手拍拍秦四海的肩膀:“年轻人,你怎么惹上红天帮的人了,赶紧回家去吧。” 秦四海连忙道:“警察大哥!我怎么称呼你啊?” 钱朝愉快一笑,回答道:“钱朝。”便转身开车走了。 秦四海望着离去的钱朝,真希望自己也有个警察大哥呢。 艳阳似火的午后。 班豆来到警察局看望钱朝,并说自己与朋友前往紫空山游玩。 钱朝面对飞贼杜欢齐而感到郁闷,忽然想起一人。 他对班豆说道:“对了,我认得一位叫仲爷的大师傅,他曾住在紫空山,你去游玩,顺便帮我把他找回来。” 班豆疑惑道:“仲爷?他不就是算命先生吗?” 钱朝道:“这人可玄着呢,本事儿也大,你记得帮我寻他回来。” 班豆明白,连忙去了。 街头树下。 左丘绮正要回公寓去,却看见了杜欢齐迎面走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 杜欢齐突然拔腿就跑,左丘绮追了上去,杜欢齐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左丘绮跑了进来,严肃至极:“我今天一定要将你抓住,送去警察局不可!” 杜欢齐诡异一笑,认为她没有这个能力。 左丘冷酷的眼,成竹在胸,一个鞭子猛抽了过去,然而狡猾的杜欢齐闪得快没有被击中,却飞檐走壁上了墙而去。 左丘绮傻眼,这家伙的速度真是快如闪电。 待杜欢齐逃走后。 左丘绮失望的叹口气,却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块白色的玉石。 这是一个小巧玲珑的车型,刚好握在手心里,觉得挺沉的,仔细一看原来车子是玉石所造!它十分的精致,难怪分量很重。 没一会儿,他听到警车的声音,连忙跑过去查看,不由得笑了。杜欢齐被钱朝抓了个正着呢! 原来,四周都设下了埋伏,杜欢齐从左丘绮那儿逃走,却不想钻入钱警官的警车里。 杜欢齐被抓的时候十分淡定,说他先进去待几天,过两几日再出来。 没过几日,果不其然,他居然越狱了! 钱朝为此郁闷不已,这家伙还是这么的胆大妄为,于是出动警车开始抓捕。 这天晚上。 大厨子钟能接到老板的电话,说要让钟能去趟紫空山寺庙接个朋友。 钟能二话没说,开着车子便出发紫空山去了。 晨曦。 左丘绮来到车站,背后突然被人敲打了一下,她急忙过头去,正见杜欢齐就站在这里。 她吃惊不已:“你逃出来了!” 他得意的点点头。 左丘绮抽出鞭子,肃穆道:“可是,你逃的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杜欢齐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打算逃跑的意思:“女侠,我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干嘛追着我不放呢?”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调侃监狱里可不好玩儿,哪有外头自由自在。 左丘绮摇摇头,怒斥他冥顽不灵,应该行以正道。 杜欢齐这会儿可没有心情去听她的大道理,对她问道:“喂!我问你,你是不是捡到了一块玉石?” 左丘绮一惊,随即点点头。 杜欢齐眼睛雪亮,高兴不已:“那你还给我吧。” 左丘绮不语,心里奇怪他怎么这么激动,想来玉石所打造的必定也是贵重。 见她不愿奉还,杜欢齐坦白得告诉她,关于玉石的事情。 几年前,他偶然遇见一个老乞丐,见他可怜给了他一点食物。 老乞丐见有吃的便拿了吃的,转手把手里的玉石玩具车丢给了他,他准备扔掉时却发现它是玉石所造,所以就收下了。 左丘绮肃穆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杜欢齐让她可以仔细的看看玉石车的底部,有四个字为证,字为:登灵雀车! 左丘绮将信将疑,拿出玉石翻过来一看,果然有登灵雀车四个字! 杜欢齐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它确实是老乞丐送给我的。” 左丘绮点点头,表示可以将这个名为登灵雀车的玉石奉还,不过前提他得跟自己回警局自首。 他笑道:“女侠,我既然都出来了,何必再回去呢。” 左丘绮也不跟啰嗦,表示他若不想去自首,那么这玉石也就别想要了。 杜欢齐气的暴跳如雷,左丘绮也不是吃素的,猛地将鞭子抽向了他。 杜欢齐急忙飞身逃跑。 “站住!”左丘绮急忙追去,二人距离相隔不远。 杜欢齐见她穷追不舍,挥手便是一把飞刀火速袭来!左丘绮眼睛暗沉,飞身接住给扔了去,再将鞭子甩起抽向他。 “好狠的臭丫头!我跟你没完。”杜欢齐的手背伤了,二人一前一后的追着。 杜欢齐跑到了一个桥边上,桥上的人们惊得四下乱窜。 左丘绮呐喊着:“杜欢齐,你快停下来!” 这时候,一辆警察车过来了,杜欢齐刚抬头就被碰倒在地上,还好没伤着。 左丘绮扑过来,挥起鞭子朝他的后背上就是一鞭子,后背衣服顿时裂开。 “疼死我了!我不跑了,我求饶行嘛。”杜欢齐疼得瑟瑟发抖,眼神怯懦。 钱朝从警察车里走下来,给他戴上手铐,并将他拽起来,气愤道:“你当我钱朝是冒牌的么!你还敢行越狱!” 左丘绮笑道:“钱警官,还好您出现及时抓住他。” “应该是我钱某人,谢谢左丘小姐才是呢。”钱朝笑容可掬。然而,他苦恼杜欢齐这家伙是个大麻烦,得造个超级铁链锁他才是。 杜欢齐冷笑一声,满不在乎表示再坚固的笼子,也关不住他这条神气活现的飞龙。 “喝!你这嘴硬的东西,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钱朝拍拍杜欢齐的脸,要把他带去最严密的监狱去。 杜欢齐却提了个要求,只要满足,他表示再不逃跑。 “说话算话?”钱朝一本正经连忙道。 他点点头,继续道:“我要找一个人。” 钱朝问:“何人?” 他回答道:“送我玉石的恩人。” 钱朝问:“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杜欢齐摇摇头不知,但是看到人一定认识。 左丘绮问道:“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杜欢齐叹口气,说自己从贼多年,觉得该做一次善事了,就是把玉石还给老乞丐,了却自己的心愿。 因老乞丐是唯一送自己贵重东西的人,故而自己一定要感恩戴德,为他养老送终。 左丘绮心里嘀咕,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 正在这时,警察局的一名警察跑过来在钱朝耳边嘀咕几声。 左丘绮忙问:“出什么事儿?” “没事儿,是我那兄弟班豆子回来了,要着急见我呢。”钱朝说着,并让身旁的警察将杜欢齐押到了警车上。 杜欢齐回头道:“钱朝!你答应我寻人不?” 钱朝点点头,然后对她道:“左丘小姐,方便与我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吗?我好表奏上司嘉奖于你。” 左丘绮点点头,二人一起上车往警局出发。 秦四海家中。 他的父亲经历两次失败婚姻,似乎再也不相信爱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常常忽略了秦四海。 秦四海还在假装认真的绘画,等父亲门关上离开后,他站起身来直接一脚踢飞了画笔,画笔飞进了父亲的茶杯里。 秦四海蹙起眉头,赶紧清洗了茶杯,放置桌子上,却在抽屉里看到了一封信件,来信者居然是自己的亲大哥。 他琢磨着这个亲大哥从小与他亲妈在一起,又随了亲妈姓钱,自然与父亲没多少感情,可是自己倒是想见见这个大哥。 秦四海拿起信封里的一张照片观看,不觉皱起眉头:“他是大哥?” 他忽然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努力回想,顿时喜上眉梢,大喜的跳了起来:“原来是他呀!” 第22章 大败的帮主 警察局里。 班豆的身旁正站着一位衣裳褴褛的老人。 “他是仲爷?”钱朝靠近仲爷的身旁打量着,伸手拨开他眼前的头发,吃惊不已,连忙唤道:“还真是仲爷,他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班豆回答道:“好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傻了好久了。” 仲爷忽然笑了,向钱朝喊道:“孙子!我是爷爷。” 钱朝真是哭笑不得,将仲爷拉到一旁坐下,端了杯水递给他:“我是您的朋友,钱朝呀!认得不?” 仲爷扔了水杯,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嘴里发出呼呼直飞的声音。 对此,钱朝叹息。 这时候,被押过来的杜欢齐看见仲爷后,突然间惊叫起来:“老乞丐!” 左丘绮眉宇一惊。 杜欢齐兴奋不已,指向仲爷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众人疑惑之时,警察局外面却闹哄哄起来,钱朝与其他警察赶紧出去一探究竟。 左丘绮心有疑虑:“你没认错?” 杜欢齐坚定的点点头,一度变得热泪盈眶。 左丘绮信以为真,将玉石递给了杜欢齐。 他握住玉石车走向仲爷,对他倾诉道:“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乞丐爷认得我不?看!这是您送我的玉石。” 左丘绮说出仲爷他已经疯了很久了,估计谁也不认得。 杜欢齐一听,不禁难过。 仲爷抬眼看了看杜欢齐几秒,忽然瞪起眼来抓住他的手,张嘴就咬住玉石车,一拳头打了过去! 杜欢齐神速般的避开,利索的从他嘴里抢回了玉石。 左丘绮大惊。 仲爷神色变得清醒而愤怒,指向退后好几步的杜欢齐,破口大骂道:“你个毛贼!老天有眼,你果然出现了,我杀了你!” 仲爷咬牙切齿的扑过来,杜欢冷笑着,一个高抬飞腿便击倒了他。 仲爷栽倒,疼得哎呦一声。 左丘绮与班豆急忙扶起了仲爷,仲爷气愤的颤抖。 “老乞丐,你果然装疯卖傻想抓我,没门儿!”杜欢齐正得意洋洋,晃了晃手里的玉石,气焰嚣张。 左丘绮上前怒斥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仲爷的恩人吗? “什么!他是我恩人?”仲爷一听赶紧推开班豆。 他说起那年偶遇杜欢齐,自己的玉石宝贝被他抢走不说,还被打伤了腿,还好自己逃跑了,他简直就是自己的仇人!刚才突然间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杜欢齐你真是卑鄙无耻,亏我还相信你鬼话。”说着,她便甩出鞭子要抽他。 杜欢齐赶紧举起玉石对左丘绮喊道:“臭丫头你听着!你再敢动一下鞭子,我就砸碎老乞丐的宝贝!” 话音刚落,所有的警察都围了过来,举枪对着杜欢齐。 仲爷急切,求他不要摔了玉石宝贝,不然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班豆认为只是块玉石而已,劝仲爷不必紧张。 仲爷急得满头大汗,抬手就捶了班豆的脑袋:“你这小子知道什么,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左丘绮见仲爷如此在乎玉石,看来这东西对于仲爷来说,也是万分重要了。 杜欢齐此刻得意忘形,摇晃着手里的玉石,对着所有人哈哈大笑,仿佛在说你们谁敢过来! 左丘绮选择妥协,平心静气道:“杜欢齐,玉石已经在你手里,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杜欢齐将玉石车塞进怀里,说出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仲爷交出另一块玉石。 左丘绮迷糊,忙问道:“还有另一块?” 仲爷愤愤不平,却还是说出玉石原本是两块,是他祖上存留下来的,只不过来到这个地方后,自己有幸跟随一位雕刻师傅学了雕刻的技术。 他便将两块玉石改造成了车型,两块玉石合二为一,在某一刻时间,金光四射,然后会出现偌大的宝藏库!杜欢齐之所以知晓,就是他阴谋诡计,灌醉了自己。 “宝藏?”班豆一听,顿时眼冒金星。 左丘绮听罢,心里是不太相信。 杜欢齐也不否认自己的行为,若仲爷交出另一块玉石,自己自然会履行承诺,送他养老。 “兔崽子!另一个块玉石,你想都别想。”仲爷怒气填胸,看来真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气愤与怒火。 杜欢齐见仲爷油盐不进,决定强行带走他。 这时候,外面突然间响起爆炸的声音!杜欢齐惊慌拔出暗器飞出,左丘绮轻功而上,火龙鞭击碎了他的暗器。 杜欢齐惊得后背发凉,暗自发恨。 “轰动——”一声重响,一个年轻的警察摔了进来。 周围浓烟滚滚,所有人开始混乱起来。 一个胖子出现在左丘绮的视线里,她惊讶不已:“雄铮虎!” “都给我退后着!”洪火达恶笑着,手里抓了枪支对着众人。 “钱警官!”其他警察举枪对准雄铮虎。 杜欢齐不由得阴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斜眼瞅向仲爷,顿时诡计上头。 钱朝紧张道:“大家!大家都不要乱动啊!我脑袋搁这里的呢。” 左丘绮不知所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雄铮虎一眼就看见左丘绮,冷笑道:“小丫头!原来你也在这里,那再好不过了,免得虎哥去寻你。” 左丘绮呵斥道:“你想干什么!快放了钱警官。” 他哈哈大笑一番,可谓气势如虹,表示今日旧账新账一起算,谁也别想偷偷溜走。 左丘绮冷笑道:“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是警察局,你是逃不掉的。” 雄铮虎猖狂的发笑,洪火达大喊道:“快放了我们的兄弟绿眼蝎!不然我们宰了钱朝!” “做梦!”一个警察将手里的枪指着他们。 “看谁做梦!”雄铮虎阴森森的拿出刀子,直接抵住了钱朝的咽喉处。 左丘绮连忙按下了那警察手里的枪。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尖锐的叫声飙来,洪火达回头张望,听出是铁明蛙的声音。 左丘绮见机会来了,一个火龙翻身,直击雄铮虎的手臂,雄铮虎急忙躲避,不过还是伤到了手。 钱朝趁机用身体撞倒了他,准备泰山压顶,结果狡猾的雄铮虎麻溜的逃脱,拽起洪火达就飞奔了出去。 钱朝摔倒,所有警察一拥而上冲了出去。 左丘绮发现杜欢齐与仲爷已经不见了,班豆却躺在了地上,她连忙上前拍打他的脸,可是毫无反应。 警察局外面。 秦四海已经来到了警察局外面,见这里混乱,偷偷藏在暗处观察,趁机冲出去成功打倒了许三豆,再将他按在地上,可他却被冲出来的雄铮虎打倒在地。 雄铮虎等人准备开车逃跑,警察们将他们包围住,雄铮虎逮了秦四海。 “按住这个臭小子!”雄铮虎让许三豆锁住秦四海的脖子,他们与警察僵持着。 这时候,雄铮虎发现铁明蛙脸蒙着纱布,鬼哭狼嚎的跑过来打了秦四海两拳头,原来,他刚才惨叫正是因秦四海偷袭了他。 秦四海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猛地拽掉铁明蛙脸上的纱布,吓了雄铮虎措手不及,飞起一脚将他踹倒:“黑头鬼,给我死一边去!” “老大,我是铁明蛙啊!”他沮丧着脸,连忙爬了起来。 秦四海暗自偷笑。 警察局里面。 班豆被左丘绮给泼了一盆凉水,直接将他给呛醒爬起来。 左丘绮问道:“仲爷呢?” 班豆一拍大腿,直发恨道:“这个杜欢齐真是狡猾的像个活泥鳅,方才我被他耍的晕乎乎的,嘴里像喝了许多酒一样。” 左丘绮心下担忧。 班豆连忙道:“仲爷是被杜欢齐带走了,去紫空山拿另一块玉石。” 外头。 雄铮虎不服气,也只能暂时沉住气,保住自己。 洪火达也忙道:“老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硬拼。” 铁明蛙也点点头。 雄铮虎一口气叹到底,眼下只能溜之大吉了,他挟持着秦四海一步步后退,让铁明蛙夺警车。 钱朝与左丘绮等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秦四海看见钱朝,那喜悦的心情瞬间绽放,大声呼唤道:“大哥!钱朝大哥!” 钱朝放眼望去,心下疑惑这不是那天在街尾遇见的少年么,他怎么也在这里? “雄贼!快放了他,你逃不了的。”钱朝举着枪,一挥手,四面又出现十几个警察围了上来。 雄铮虎讥笑不已,似乎一点儿也不惶恐。 面对他的嚣张,钱朝怒的满头大汗,嘲讽一个破落的红天帮,如今都不足十人,今儿真是翻天了。 “钱朝!你连个飞毛贼都抓不牢,还敢跟我耍威风!”雄铮虎也不是吃素的,张口哈哈大笑,认为钱朝乃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钱朝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突然!洪火达扔出了一串东西,并大喊无敌炸弹来也!吓得所有人抱头鼠窜。 “老大!快上车。”铁明蛙迅速开过警车,许三豆已经将秦四海拖上车里。 雄铮虎再从身后扔出一大串的鞭炮来,瞬间周围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一阵烟雾弥漫,呛的他们分不清左右。 待烟雾散开,雄铮虎等人已成功逃脱,而钱朝被气的晕厥过去。 “钱警官!”几位警察将钱朝扶起来,左丘绮麻烦他们照顾钱朝,自己准备继续追击雄铮虎。 班豆急道:“真要追去?” “当然!秦四海在他们手里,我要救他,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左丘绮收好鞭子,迅速上了车,催促班豆赶紧上车。 班豆也立即坐入驾驶座上,开着警车带着左丘绮一路追了过去。 紫空山。 湿漉漉的天气刚刚停止,周围寂静而清新,偶尔几只鸟儿从不远处飞来,停落在古木参天的大树上,那些被雨水冲刷的树木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钟能开车到达了山下。 他举目四望,见层峦叠嶂,高高的山顶,层层阶梯,觉得自己应该能爬上去吧。 时间过得飞快。 钟能乏累的缓缓停下,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深呼吸后再次冲击上去,一下子来到半山腰处,果然累的够呛。 这时候,天空上绵绵细雨开始了。 钟能咬紧牙,如疾风一般的速度终于到达了山顶寺庙前。他坐在地上喘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此处安静幽人,四周弥漫着香火之气。 寺庙前几米处有一棵大银杏树,非常的粗壮,青绿色的叶子,树杈间飘荡着许多祈福的红带子。 不一会儿,寺庙里走出来一位老师傅,钟能连忙过去将接朋友的事情说出。 那老师傅点点头:“施主,您来晚了一步,他已经自己回去了。” 钟能蹙起眉头,耸耸肩。 见钟能疲惫的模样,老师傅说起寺庙右方有一条捷径的石桥可以上山,往后可以从石桥那边过来。 天上隆隆的雷声已经响起,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老师傅连忙道:“施主,先去寺中避雨吧。” 他点点头,只能暂时留在寺庙避雨。 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 雄铮虎等人一路奔逃,发现左丘绮一路追着,他们不得不疯狂的逃,从白天逃至夜晚,再到天亮。 雄铮虎按住受伤的手,气恼的龇牙咧嘴,真是出师不利啊! 铁明蛙转动着方向盘,另一手抚了抚脏乱的头发:“老大,咱们这次损失惨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洪火达愤愤不已:“都怪那个臭丫头,仗着自己有火龙鞭,谁也不放在眼里,居然追了咱们一夜,还好现在甩掉了他们。” 他眼睛扫向秦四海,踹了他一脚:“绿眼蝎没救出来,倒把这个臭小子带出来了。” 许三豆睡醒了,打起哈欠儿,懒洋洋道:“应该抓钱朝才是,他比我还胆儿小呢。” 秦四海怒道:“不准你藐视钱警官,他是个英勇的警官。” “你还是真是个仗义少年啊!如今落我们手里还敢嘴硬呐。”洪火达扯了扯他的耳朵。 秦四海疼的咧嘴:“放开我!你们这几个强盗!” 副驾驶上的雄铮虎心头纳闷,质问秦四海与钱朝是什么关系。 秦四海刚想说钱朝是自己的大哥时,再一想,不可!他们肯定想用自己来威胁钱朝,于是道:“啥关系也没有,小爷我就崇拜他!” 洪火达哈哈大笑。 雄铮虎盯着秦四海琢磨,觉得这小子与钱朝长得有点儿像,保不定就是兄弟俩,于是让洪火达一拳头打晕了他。 铁明蛙将车子靠边停下,认为现在就杀回去来个出其不意,才是上策。 洪火达觉得十分不妥,闹了一次警察局,那里必然戒备森严了。 雄铮虎点点头。 洪火达忽然道:“可左丘绮那个臭丫头可恶至极,就这么算了吗?” “哼!那个臭丫头,害的老子真苦,自然是饶不了她。”雄铮虎愤愤不平,对左丘绮痛恨至极,想起她的鞭子,却毛骨悚然。 这时候,许三豆颇为紧张,忽然喊道:“老大,后面的警车又追过来了!” 雄铮虎哼道:“那就来吧,先算她这笔账!” 警车里,左丘绮一直盯向前方,她探出头,张望正看见不远处的警车在行驶,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她催促班豆追上去。 班豆开始加速,发现前面的警车一下子变的飞快,班豆紧追不舍。 不多时,班豆进入了一条泥土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一片空地上。 左丘绮看见秦四海被绑在了树桩上,班豆立即停车,二人急忙下车去解救。 秦四海见他们二人来了,急得直摇头。 雄铮虎挥着大刀猛地跳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二人急忙止步,几人对视着,一股浓烈的敌意与杀气涌出。 班豆对左丘绮说道:“原来是圈套,他故意引我们来的。” 左丘绮道:“等会儿打起来,你先去救秦四海。” 班豆点头明白。 左丘绮亮出鞭子,朝地面啪的一声重响,惊得藏在树头上铁明蛙没踩稳掉了下来,摔得哎呦一声! 班豆噗嗤一笑,雄铮虎见状嫌弃的大吼:“蠢货!给我起来。” 铁明蛙赶紧爬起来冲向左丘绮,左丘绮眼一瞪,挥起鞭子吓得他赶紧趴地上装死。 雄铮虎已经挥着大刀冲向左丘绮,左丘绮正接招,二人迅速打斗起来。 班豆跑过去解救秦四海,拽了他嘴里的棉布,只听秦四海大喊起来:“小心后面!” 班豆迅速弯腰蹲下,一个旋风腿出击,竟扫翻了身后将要偷袭的铁明蛙,铁明蛙摔得不轻,疼得嘴角颤抖,嘀咕自己连摔两次,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班豆按住了他,洪火达从侧面冲出来,一拳头干倒了班豆。 班豆被打的懵圈儿,然而还是冲了过去。 许三豆挤着五大三粗的面容,举着木头冲向班豆。 “哎呀,不得了!”秦四海吓得只能低头。 那边的正对抗雄铮虎的左丘绮看见这一幕,极速飞奔过来一鞭子抽刷过去,地上的石块飞砸到了许三豆的后背。 许三豆哎呦一声!抓着木头一顿猛敲,再一个踉跄直接打向了飞铁明蛙和洪火达。 二人被击中头部,晕头转向。 班豆挣脱后,踹倒许三豆,马不停蹄的解开了秦四海手上的绳子,二人火速将这三人捆绑起来。 雄铮虎见他们都失败了,气的暴跳如雷,杀气腾腾的每一招都向左丘绮致命之处。 紧接着,他丢了大刀,左右出拳而上,左丘绮感觉到他的拳头似乎如千斤重,于是迅速使出火龙飞仙抵抗。 雄铮虎很快败下阵来,并受了轻伤,他不能在抵抗,那受伤的手背再一次被抽破,疼的发抖。 他恶狠狠的不服气,忽然问道:“是谁教你的火龙飞仙?” 左丘绮的手臂受了点儿伤,她感到疼痛伸手一触摸,鲜血流淌,脖子上的玉忽然间落在了地上。 秦四海急忙跑过来:“左丘姐姐!”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左丘绮说着,迅速放下背包拿出药与纱布处理了伤口。 雄铮虎早已疼得毫无反击之力,一度感叹火龙飞仙果然厉害,见她受伤,却哈哈大笑的露出手腕处藏匿的刀片。 正是这些隐藏的刀片伤了左丘绮。 左丘绮思忖道:“你怎么会金刚重拳?” 雄铮虎冷笑不语,反问道:“你师父是谁?” 她蹙紧眉头,质问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你认得火龙飞仙,说明你不是一般人,你到底是谁?” 雄铮虎一听,眉眼低沉,眼里闪躲着什么。 他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火龙飞仙出神入化,年纪轻轻如此造化,我不得不佩服。” “承让了!监狱就是你的后半生。”左丘绮冷眼相对,转身去捡起玉坠放入背包里,将背包背在身上。 这时候,秦四海与班豆将那三个人押过来,铁明蛙与许三豆唉声叹气。 “左丘绮,我们红天帮是打不倒的!”洪火达却自然不服气,脖子扬起。 “别嚎了!今儿败了,我也是个帮主,我会反败为胜的!”雄铮虎表示自己现在认输,但是不代表以后的结果。 “回家哭鼻子去吧。”左丘绮拍拍手,亲自绑了雄铮虎,再将几人押上警车。 秦四海感谢他们二人的相救,要跟他们返回警局。 班豆连忙道:“不行!我们还要救回仲爷。” 秦四海不知那是谁。 左丘绮认为此事十分重要,不得延误,她将仲爷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秦四海听后道:“事不宜迟,那就立即去紫空山救仲爷吧。” 雄铮虎听见了左丘绮他们的谈话,暗自嘀咕。 这若是能得了宝藏,将来振兴红天帮那就绰绰有余了,自己还能富甲一方呢,于是,鬼主意开始盘算起来…… 第23章 玉石争夺战 紫空山寺庙里。 钟能在此歇息了半日,听老师傅阐述佛法真理,他听得异常认真,都忘记了时间。 老师傅对钟能言道:“施主,你运气非凡,世事难料,入人生之奇遇,可得凤凰游历啊!” 钟能听不明白,依然微笑点头,拜别老师傅后便下山去了。 在下山的路上,钟能遇见了一棵紫薇花树,花朵繁盛而色彩艳丽,真是令人沉醉。 “好个百日红花呀!”钟能的眼睛被迷住,提步走过去,一片美丽的羽毛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拿下的羽毛,发现它金灿灿的,就把它放入了紫薇花上,低头竟被一块雪亮的东西吸引,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块玉石呢!他便带着玉石继续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出现了几条道,他纳闷不解,自己上山时倒是没有注意,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山脚下。 一辆车缓缓停下,杜欢齐从车里跳了下来,用手捶了捶车门:“仲爷啊!紫空山到了。” 他不客气的将仲爷从车子上拽了下来,拿出怀里的玉石对仲爷说道:“你我因玉石而结缘,我绝不食言,让你颐养天年。” “呸!你休想得到另一块玉石。”仲爷扬起脖子,傲骨铁铮铮。 杜欢齐瞬间变脸,抓起仲爷的衣领要揍他,忽然他却笑了,伸手拍拍仲爷的衣服,缓缓道:“老爷子,我劝您配合点儿,你都混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一副倔脾气,人生没有深层不变的道理,你我只要合作拿到宝藏,一切都可以万变而出。” “宝藏……”仲爷眼里闪现怪异的冷笑,随即愤怒相加,毫不客气道:“你休想!” 杜欢齐压住内心怒火,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再靠近仲爷耳边嘀咕道:“仲爷,可否还记得您是谁?莫临城第一状元郎呢。” 话音刚落。 仲爷心里仿佛嘭咚一声被敲响!脸色突变,记忆似乎在冲刷着脑海,来回穿梭。 杜欢齐见有点儿效果,于是故作叹气道:“您这都大半辈子了,若是回不去,死在了这归梁州,岂不是残恨终身乎?” 仲爷缓缓湿润了眼眶,被触动心窝疙瘩:“今日是什么日子?” 他回答道:“应该是八月十五了。” 仲爷缓缓长叹,心里默念自己能回家了…… 杜欢齐心里坏笑不已,暗自窃喜,没想到那日偷听到仲爷酒后的胡话,这会儿倒是管用了。 二人上山去了,仲爷将另一块玉石藏匿之处告诉了他,他急忙将仲爷捆绑在一个大树上,自己飞奔过去。 当他不停蹄的赶到紫薇花树下时,已经累的双腿发抖,伸手扒开紫薇花树边的泥土却找不到玉石,再拔出匕首来挖泥土,挖呀挖呀,依然没有发现玉石! 紫空山。 再说钟能他已经成功从另一条路下山,找到了自己的面包车。 钟能钻进车里喘口气,开始发动车子,准备回去:“终于可以回家了。”说着,他将玉石放置车的平台上,刚脚踩油门,外面下起了突如其来的小雨。 这时候,车子竟然逆转起来,一头冲进了山中小道,钟能吓坏了:“天呐!这是怎么了……”他疯狂踩刹车没有反应,无意间注意到车上的玉石居然发出淡淡光芒来! 车窗外面一片朦胧,他闭眼间,车子稳稳的停下,再一下子撞进浅坑中,钟能当场晕了过去。 半山腰的紫薇树下。 杜欢齐累的不行,瘫坐在地上,白净的脸庞,满头大汗:“玉石啊玉石!你到底在哪儿呢?”言毕,他突然间站起来:“不对!一定是老乞丐骗了我,一定是!”想到这里,他收起匕首飞奔而去。 杜欢齐火速去找仲爷,发现仲爷已经不在这里,他气得浑身颤抖。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紫空山仿佛变得更加的静,接近晚霞时分。 班豆开着警车已经来到山脚下,左丘绮下车抬头望去,询问道:“班豆,这里就是紫空山吗?” 班豆回答道:“是的,这里就是紫空山,山顶有个寺庙呢,不过非常的高,那天我可是爬的快断腿呢。” 左丘绮准备上山,班豆寻思他们上山,车里的那几个家伙怎么办? 秦四海拿来绳子将雄铮虎他们再绑了一道,认为应该没问题的。 当左丘绮他们几人走了一段路程后,黑夜已经悄悄地降临了,秦四海走在山间有点儿害怕,跟在他们的身后寸步不离。 班豆打开了手电筒,正看见紫薇树。 几人停下脚步,瞧见那树下竟然有个人在扒拉着泥土呢。 “是仲爷!”班豆走近定睛一看。 三人都跑了过去,仲爷听到动静,突然间撒腿就跑,左丘绮急忙将他拉住说道:“仲爷!别走,是我们。” 他一脸惊慌,缓缓松了口气,对她问道:“姑娘,你是?” 左丘绮道:“仲爷,您不记得了吗?在警察局里的时候……” “哦!我想起来了。”仲爷连忙点点头,含笑道:“你是拿鞭子的小姑娘,你是个好人。” 左丘绮扶仲爷坐下,班豆拿出携带的水给仲爷喝,仲爷叹了口气,心情非常的沮丧。 秦四海打量仲爷的模样,心里感叹他是一位奇怪的老爷爷。 仲爷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不已,狼狈不堪的样子与伤感的容颜凑在一起,实在格外凄凉。 几人纳闷着,班豆忙问道:“仲爷,您这是怎么了?” 仲爷叹了口气道:“唉,我的宝贝玉石没有了,它没了呀!”他将刚才的事儿都告诉了他们。 左丘绮安慰仲爷不必伤心,他们一定会帮助他夺回玉石,相信杜欢齐现在还没有离开紫空山,于是,他们连忙下山追赶杜欢齐,等来到山下时发现警车不见了! “不好!那几个混蛋竟然还能跑了,真是可恶。”班豆气的直跺脚,后悔不已。左丘绮拿着手电筒照射四周,发现了许多车轮的痕迹。 秦四海抬头见月光柔和,银光闪闪,圆圆的玉盘,它仿佛在不断的飘洒着朦胧而且清冷的美丽,月光遥不可及,却如此的令人陶醉,不愿沉睡。 仲爷仰望月色,缓缓道:“多美的月色,仿若玉石的光彩,好像一切就在昨日,一定会回去的……” 正在这个时候,雄铮虎带着他的三个小弟突然冲了出来,他们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他们几人围困住,这四个人的手里抓着锋利的竹棍。 班豆惊呼起来:“好家伙!原来他们在这里等着咱们呢。” 仲爷不解,琢磨这几个人难道也是来想夺玉石的? 雄铮铮虎哈哈大笑,亮出大刀来,两眼一瞪:“臭丫头!我雄铮虎可不是几根绳索能够捆得住的,我们之间的大仇先放一放,既然都来了这紫空山,那就开门见山吧,说吧,谁是仲爷!” 仲爷一听,心里咯噔起来,脸色灰暗,这几个人果然是来惦记宝贝玉石的。 左丘绮厉声道:“雄铮虎!你想干什么?” 铁明蛙贼笑着,晃起手里的手电筒照射左丘绮,眨巴着斗鸡眼,连忙道:“那当然是为宝藏而来啊!你们能去夺宝藏发财致富,我们如何不能。” 左丘绮道:“我们是为了帮助仲爷,从没想过夺什么玉石,至于宝藏,你们这几个贪心的家伙别做梦了。” 洪火达斜眼讥笑左丘绮言之过早,玉石落入谁手,那自然是他们老大了。 雄铮虎冷笑,瞅了瞅班豆身旁的仲爷,不禁大笑起来:“这个糟老头子,模样古里古怪的,不用说,一定就是仲爷了!” 班豆挡在仲爷的面前,怒斥道:“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害仲爷。” 话音刚落。 铁明蛙对他讥笑不已。 班豆竖起眉头,气势汹汹道:“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我大哥就是钱朝钱警官!你们就等着吧,他非抓了你们不可。” 秦四海眨望向班豆,忙笑道:“我大哥钱朝,也是你大哥?” 班豆点点头,秦四海顿时高兴不已。 铁明蛙嫌弃的挥手:“别谁大哥了,反正都是你们大哥,今儿我们老大才是霸主,统统解决你们。” “好啊!今夜,月色真美,借着月光,我的火龙飞仙得好好的奉陪各位了。”左丘绮抽出鞭子,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仿佛炙热而暴怒的狮子,惊煞的铁明蛙怂憨憨的退后,只能龇牙咧嘴不服气。 雄铮虎不慌不乱,从身后拿出一把枪来对着他们,洪火达哈哈大笑,得瑟的也从背后拿出一把手枪来。 左丘绮顿时面色微凉,皱起眉头,班豆摆手结巴起来:“别别别!别乱来啊!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有话好说嘛。” “交出仲爷!”雄铮虎大喝一声。 仲爷走上前,对雄铮虎道:“胖子!” 雄铮虎气呼呼跺脚:“给我歇住!你个老家伙,真是老眼昏花,我这叫雄壮英武!你得叫我虎哥,我可是红天帮一帮之主。” 许三豆瞅着乏累的眼珠子,嘀咕道:“老大,咱们红天帮早破产了。” 雄铮虎大怒,气的眉头倒竖,猛踹了他一脚。 洪火达连忙拉过许三豆,对他瞪眼:“蠢货!快闭嘴。” 秦四海噗嗤一笑。 仲爷告诉雄铮虎,玉石已经被杜欢齐给抢走了,想要宝藏可以,只要逮住他夺回玉石,就能找到宝藏了。 雄铮虎疑惑道:“杜欢齐?那是个什么东西。” 左丘绮连忙说出杜欢齐是个飞贼,是个神偷,谁也抓不住的人,雄铮虎也不是他的对手。 铁明蛙哼哼道:“胡说!臭丫头你拿毛贼跟我们老大相比。” 雄铮虎心有疑虑,质问左丘绮说的是否属实。左丘绮直言自己为什么要说假话呢,再者自己也是要帮仲爷夺回玉石的。 正在这个时候,秦四海听见周围有什么动静,那是奔跑的声音。 果不其然,许三豆大喊起来:“老大!那里有人!”言毕,左丘绮转身一个鞭子抽打过去,只见杜欢齐闪躲过去,冲过来抓仲爷。 “是杜欢齐!”班豆大喊。 雄铮虎一听,他扭头直扑杜欢齐而去,左丘绮再一鞭子抽向了杜欢齐,杜欢齐后退,正撞入雄铮虎的怀里。 雄铮虎猛得出拳,击中杜欢齐的脸,杜欢齐痛叫一声,甩起一脚去反击,雄铮虎也飞起一脚而去,二人被震倒在地。 洪火达举枪对准杜欢齐,杜欢齐爬起来压倒了雄铮虎,二人扭打起来。洪火达已经瞄不准,只听雄铮虎喊道:“别开枪,我非得擒了他!” 不一会儿,杜欢齐被揍得晕头转向,直接喊道:“我输了,我投降!”洪火达与铁明蛙将他给绑了起来。 雄铮虎仰天哈哈大笑一番,伸手拍拍杜欢齐的肩膀,得意满怀道:“哎呀!飞贼是吧,钱朝都没抓住你,真是难为我这堂堂红天帮帮主了。” 洪火达连忙溜须拍马:“老大,您真是威武不凡!” 许三豆急忙呼喊左丘绮他们不见了,雄铮虎哼哼直笑,觉得没什么,他们能跑哪里去,早晚会抓住他们。 杜欢齐眉头紧锁,气鼓鼓的实在不解,瞅着雄铮虎,质问道:“我说,你这胖子!” “闭嘴!”雄铮虎猛得抽了他一耳,并警告他不准提胖子两个字! 杜欢齐憋着嘴巴,一股火在肚里窜着硬生生忍了下去,一时计无所出,他唯有叹口气:“帮主,你抓我干什么呢?我们之间素不相识,再说了我没得罪你啊。” “我抓你,不需要理由。”雄铮虎拍拍他的脑袋,坏笑起来。 杜欢齐气恼,说抓了他也毫无作用。 洪火达哼笑道:“废话!不抓你,这宝藏如何能拿到,我们兄弟如何能富甲天下。” 杜欢齐眼珠转了转,心里嘀咕这几个人也知道宝藏的秘密了,顿时感到不安。 雄铮虎立即对杜欢齐搜身,果然搜出了一块玉石来。 洪火达打开手电筒一瞧,忍不住赞叹好一块玉石,一定价值不菲。 杜欢齐急了,实话实说道:“玉石一共有两块,我也只有这么一块,若二者缺一,至于宝藏,你们想也别想了。” 雄铮虎一听,猛地拽起他衣领,凶怒道:“说!还有一块呢?藏哪儿了!” 杜欢齐眉头竖起,连忙道:“当然是在仲爷那里,你们不去追赶左丘绮那个臭丫头,却抓着我不放,真是一群傻瓜。” 洪火达连忙道:“老大,别听他的,另一块玉石一定在他身上,我来搜。”于是在他身上搜半天也没有。 杜欢齐摇头冷笑,一脸的嘲讽。 雄铮虎恼羞成怒,准备对他大刑伺候。 许三豆走过来,他拽拽杜欢齐的耳朵,瞅着他的面容说道:“老大,这小子长的眉清目秀的,肯定没说谎。” 雄铮虎怒气冲天,揍了杜欢齐一拳,连忙拽着杜欢齐与兄弟们立即追赶而去。 第24章 奇光入异世 左丘绮等人迷失了方向,他们在山间绕来绕去,发现周围都是竹子。 夜里,虽然有月光,班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仿佛走哪儿都是走不出去。 仲爷心里只惦记着玉石还在杜欢齐的手里,自己决不可离开紫空山。 左丘绮见今夜月亮真的太亮了,四处银光,那几个家伙估计甩不掉的。 秦四海念道:“月亮真好看,今天是八月十五。” 左丘绮若有所思,缓缓叹道:“中秋佳节了,一家团圆的日子。” “我带你们走出去。”仲爷挥挥手已经向前走去,他们跟随仲爷的身后走了好一会儿,还真的脱离了竹林。 左丘绮欣喜,没想到仲爷还真行。 仲爷觉得玉石就在周围哪个角落里,他的感觉非常浓烈。 这时候,班豆让他们不要前进,原来眼前正有个大坑! 他走过去将手电筒往下面照明,对他们道:“坑里有辆面包车呀!” 左丘绮纳闷的跑过去一看,认出这是钟能的车子,于是急忙跳下去查看,发现他昏迷在里面:“是钟能大哥!” 秦四海连忙道:“他没事儿吧?” 左丘绮喊着钟能,可是他没有反应,心下着急。 班豆将手电筒给了仲爷,自己跳了下去将车门给打开,进去车里推了推钟能,没一会儿,钟能醒来,睁开眼便一阵乱吼乱叫的。 “钟能大哥!你怎么了?”左丘绮抓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发疯似的挥打,可是没有效果。 情急之下,班豆抬起手两巴掌抽上他的脸。 钟能瞬间静止不动,眨了眨眼,望着左丘绮:“绮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左丘绮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说来话长了,钟能大哥你刚才怎么发疯似的,还好班豆打了你俩耳光,你就正常了。” 钟能望向班豆,班豆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从背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他。 他接过,疑问道:“这是啥?” 班豆笑了笑,告诉他这是防弹衣!超大号的,钱警官所送,可是自己也穿不上就送给钟能了。 钟能特别喜欢,赶紧脱了外衣再穿上防弹衣正好合适。 他对班豆嘿笑道:“看在防弹衣的份儿上,咱们是兄弟了,有机会来莫蹄餐厅,钟能大厨请客。” 班豆嘿笑道:“那感情好啊!” 秦四海高兴不已,跳进去将钟能给拉了出来。 仲爷瞅着钟能:“这小伙子,也是你们的朋友?” 左丘绮点点头。 钟能问道:“这老大爷是谁啊,怎么你们都来紫空山了?” 左丘绮将仲爷的事情告诉了他。 钟能一听玉石,方才车子失灵的事儿让他寒颤不已,这天灵盖都热了呢。 他连忙钻进车里,找到掉角落里的玉石,拿出来他们看:“是这个石头吗?” 话音刚落。 几人惊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仲爷惊喜不已,连忙拿过钟能手里的玉石观看起来,笑容变得灿烂:“没错!是我的玉石,它是我的宝贝玉石啊!” “奇怪,这玉石咋会在你这儿?这算不算失而复得呢。”班豆也笑了,大伙儿的心情一下子都愉快起来。 钟能将事情的经过说出,左丘绮觉得冥冥之中看来自有天意,杜欢齐做梦也没有想到玉石又回到了仲爷的手里。 班豆望着仲爷手里的玉石感到疑惑,对仲爷问道:“仲爷,有了玉石,就真的能拥有宝藏吗?” 仲爷却笑而不语。 左丘绮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她觉得仲爷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宝藏,到底是真是假呢…… 秦四海说起另一块还在那几个混蛋手里,这该怎么办? 左丘绮气势如虹道:“那咱们就把它夺回来!” 仲爷望着宝贝玉石陷入沉思,缓缓走向钟能面前。 他慈祥的面容,平静和蔼:“钟能,谢谢你把玉石带给了我,你与它有缘呐!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带我回家。” 钟能傻愣愣的接过,玉石被月色照耀的雪亮通透。 “老大爷,我怎么能要您千辛万苦找回的玉石呢,再说了,我虽是个厨子也懂得道理。”钟能不好意思的笑了,刚要把玉石塞回仲爷的手里。 仲爷一把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听仲爷的没错!” 钟能只能接受。 仲爷肃穆道:“各位!实不相瞒,我是仲爷,是莫临城曾经的状元郎!然而时光飞逝,我已年老,回首往事,历历在目,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 他们一个个皱着眉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秦四海觉得仲爷一定是个唱戏的京剧大师呢。 班豆嬉笑道:“别逗了,仲爷这么模样,最像是收破烂的老大爷了。” “爷你个头!”仲爷敲了班豆的脑袋。 班豆憋起笑,一声不吭。 仲爷叹了口气,对左丘绮问道:“小姑娘,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左丘绮点点头。 仲爷一听开心的跳了起来,活像个找到家人的老顽童:“我们一起回家。” 左丘绮望着月色,触景伤情:“我想起我的陵哥。” 仲爷微微笑了,抬头望向美丽的月色,月亮真的太美了,他轻声道:“小姑娘,放心吧,你会遇到你的陵哥,他不会忘记你的……” 左丘绮听了仲爷的话,心里好愉悦,虽然这是个最谎言且遥远的安慰,就像遥不可及的月亮。 “把玉石交出来——”正在这时,一个粗鲁的声音不客气的砸了过来。 “今夜是团圆夜,每逢佳节倍思亲,这都窝在一起悲伤了,哈哈哈……”雄铮虎讥笑不已,同其余人围了上来。 左丘绮见他这副德行,忍不住调侃世人皆有情,唯有他这种恶人无情! 秦四海愤怒道:“你不止无情,还无赖!” 左丘绮冷眼对视雄铮虎,认为他若是能有善良有情义的那一天,恐怕也是他头脑失忆了才是。 雄铮虎斜眼阴笑,晃了晃脖子,瞅向左丘绮。 他笑哼哼道:“没错,我就是个无情人,在我这里只有横行霸道!等我头脑失忆了,真是笑话!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唯你马首是瞻,臣服于你!可惜,那是个幻想!” 这时候,杜欢齐见仲爷将玉石给了钟能,他气的破口大骂:“好你个老乞丐!你居然把玉石给了别人!” 秦四海看不过,冲杜欢齐扮鬼脸:“飞贼!你真不讲理,玉石本来就不是你的!” “臭小子!”杜欢齐气的脸通红。 “我叫秦四海,不叫臭小子!”秦四海笑嘻嘻的耸眉头。 仲爷舒心的笑起来,拍拍钟能的肩膀:“对!我已经把玉石送给了钟能大厨子,我气死你。” “老乞丐,你敢耍我,今日我不夺玉石,誓不罢休!”言毕,杜欢齐却被雄铮虎一拳头打晕倒地。 他冷哼一声,大骂杜欢齐大言不惭的东西,这玉石当然是他雄铮虎的! 左丘绮挥起鞭子,使出火龙飞仙来,回头呼唤着班豆,让他们快点儿先逃出去。 “不行!我不能走。”钟能不愿意丢下左丘绮。 雄铮虎举枪瞄向左丘绮,秦四海惊慌,心里呐喊着跟你拼了,就这么猛冲过去撞倒了雄铮虎。 钟能顺势一拳头过去,雄铮虎麻溜的躲过,二人打了起来。 左丘绮挥起鞭子与钟能并肩作战对付雄铮虎。 铁明蛙与洪火达二人围攻了秦四海,一顿狠揍,仲爷吃力的抱起树干冲过去,出其不意的打趴了铁明蛙。 “啊——”铁明蛙痛的叫起,他又撞倒后伤了脖子。 洪火达抓住树干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推倒了仲爷。 班豆已经钻进了面包车,硬是将面包车从浅坑中给开出来,直冲铁明蛙与洪火达二人。 “仲爷快让开!”班豆开着面包车追着洪火达,他见状吓得撒开脚丫子乱跑,最终他竟然爬上了树,死也不下来。 铁明蛙要死不活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大喊着许三豆过来帮忙。 秦四海摸着被打红的嘴脸,抱起一块石头追着铁明蛙。 铁明蛙哭丧着脸,四处乱跑撞了树干,晕了过去。 “我吓死你,哼!”秦四海扔了石头按住铁明蛙再给了他一拳头。 班豆见状大笑,朝秦四海竖起大拇指来,怎料自己却被人从后头给勒住了脖子。 原来,正是许三豆。 班豆一惊,车子乱了方向,索性停下车,一只手使出浑身解数拽住许三豆,另一只手摸到车上的硬物反击过去。 只听,许三豆大吼大叫:“哎呦!我的门牙呀……” “混蛋!你想勒死豆爷是吧。”班豆怒火冲天将他给踹了出去,连忙朝秦四海呐喊:“秦四海!快带仲爷上车。” 昏迷在地上的杜欢齐,已经缓缓醒了过来,抬头见仲爷要跑,赶紧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拽住仲爷。 仲爷回头,猛得掐住了杜欢齐的脖子,愤怒道:“臭小子!你欺我年老是吧,夺我玉石,我非掐死你不可。” 杜欢齐是不慌不忙,阴笑起来:“乞丐爷,瞧瞧我手里的家伙。”仲爷一看是把刀子,顿时不语。 左丘绮见状迅速收了鞭子,似疾风冲来,挥起拳头干翻杜欢齐:“我不用鞭子,单用拳头也能把你打成猪头!”说着,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顿时,杜欢齐鬼哭狼嚎起来。 左丘绮哼笑着,雄铮虎已经杀了过来,左丘绮不得不迎敌,杜欢齐借机再次逮住仲爷,秦四海偷偷过去想偷袭杜欢齐时,被他打倒在地。 突然!这边的钟能整个人被摔上了面包车的车顶上。 雄铮虎彻底的发狂起来,那金刚重拳打的钟能吐出了血,怀里的玉石也随之掉落下来。 “玉石!”杜欢齐惊喜,一把推开仲爷抓住了玉石,谁料左丘绮的鞭子迅速扣住他手中的玉石给夺回。 “玉石是我的——”杜欢齐气恼的直跺脚,正要摸出暗器来,却被秦四海从身后再次打晕了。 秦四海冲对左丘绮喊道:“左丘姐姐你快上车!” “休想带走玉石!”雄铮虎怒吼,声音大的如山崩地裂一样震动,脸色变得可怕至极。 “我是不会逃的,我今夜非捉你回警局不可!”在左丘绮的猛烈攻击下,雄铮虎的双臂已经到处破裂,外衣炸裂粉碎。 他身上的玉石,也被左丘绮给夺回了。 雄铮虎怒发冲冠,奋力拼搏却被左丘绮的鞭子牢牢捆住,无法动弹,此刻的他无计可施,只有怒气嘶吼,然而左丘绮也受了内伤,轻咳了一声。 “放开我!左丘绮,我要杀了你不可,臭丫头。”雄铮虎挣扎着,嘴里在咆哮。 秦四海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凶怒道:“老实点儿!” 左丘绮吩咐班豆与秦四海二人将他们全部抓进车里,立刻回警察局。 “放开我老大!”洪火达从树上跳了下来跳入车顶上了,压到了钟能的腿,钟能痛叫一声,二人扭打起来。 所幸钟能胜在力气大,成功的锁住了洪火达的咽喉,使得他不能动弹。 秦四海将昏迷的铁明蛙拖进了车里,低头一看,许三豆正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秦四海拽起他,他哭丧着脸:“我投降!我找我的牙,我不找玉石。” “上车!”秦四海踹了他一脚,许三豆麻溜的爬进车里,十分的老实。 仲爷望着地上的杜欢齐,余怒未消,捶了他两下,认为这家伙去了警察局也是逃走。 “您说的是,这个杜欢齐确实是个难办的家伙,这可如何是好呢?”左丘绮说着,将雄铮虎押进了车里,拿出背包里的绳索将他捆绑住,再拿出两块玉石,递给仲爷。 仲爷欣慰不已,他终于见到完整的玉石了,心里万分的沉重。 左丘绮让仲爷坐入副驾驶上,仲爷将玉石合二为一,放在车子平台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格外的平静。 班豆对左丘绮含笑道:“女侠,今夜,真是不虚此行呐!回头我得让朝哥嘉奖我一番才是呢。”说着,他坐入车里,准备开车。 左丘绮已经上了车子。 秦四海悠闲的坐在车里,忽然道:“左丘姐姐,杜欢齐,咋办啊?” 车顶上的钟能喊了起来:“车顶还有一个呢!这家伙劲儿还挺大。”说着,他敲了洪火达的脑袋,得意洋洋道:“小子,这会儿你服不服啊?” 洪火达瞪着不服气的眼,咬牙切齿,不予回答。 同一时刻,班豆突然大叫起来:“我的老天爷呀!玉玉玉,玉石它……”所有人的眼睛纷纷投向平台上的玉石,震惊不已。 原来,玉石已经发出了奇光在闪烁!越来越亮,紧接着光芒跳动起来,一层一层的飞旋起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眸被吸引着,不知不觉面包车像扭动的舞蹈精灵一样!它有了灵性那般。 钟能在车顶上感受到了光芒的存在,惊慌失色:“告诉我,这车怎么回事儿啊!” 地上的杜欢齐缓缓醒来,见车子发动了,以为他们要带玉石逃跑就钻进车里去了。 车子极速而起,飞了起来。 杜欢齐感到车子不对劲儿,一脸懵,没抓稳差点儿掉下去,幸亏左丘绮敏捷的抓住了他,并朝班豆大喊起来:“班豆!快停下——” 雄铮虎惊呆了,一头热汗,瑟瑟发抖:“到底怎么了……兄弟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左丘绮!班豆!你们快停车——”车顶上的钟能拼命的呐喊着,他死死的抓住车子边缘不敢松手。 洪火达直接抱住了钟能的腿,猛烈的鬼哭狼嚎着他不要飞啊。 “不不不……不是我啊!是车子在发动。”班豆慌乱至极,似乎被吓傻了,眼前一片混乱,他抱头狂叫起来,突然间车门被狂烈的风吹开,班豆一下子摔了出去。 “班豆!”左丘绮大喊,然而车子更加的疯狂起来,猛烈的颠簸起来。 她急忙抓住车子的方向盘,稳住车子,可是方向盘与刹车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仲爷大喜的手舞足蹈,眼神已经沦陷,心里呼唤着自己真的要回家啦! 周围狂风肆虐,呼呼声淹没了他们的尖叫与恐慌,车子已极速飞离了空中。 光芒笼罩了整个山林,随着众人的惊喊声,车子似流星而过,它消失在林子深处…… 第25章 神奇的雪珠呀 多情千里晓深情,火龙一怒若飞仙,笑见前世人却迟,不问世间唯遁世…… 宝盛国。 莫临城,凌府。 杨柳依依,花开满城,百花吐蕊的季节里。 左丘绮昏睡多日,仿佛成了个活死人一般,凌聘掘终日陪伴着她,无法接受她一直这样沉睡下去。 城中有名的大夫均束手无策,就连那医术精湛的凌夫人,她自己也是无奈…… 一日,细雨过后,凌府的后花园透露着清新淡雅,喜鹊儿飞在树枝头叽叽喳喳的唱歌,足有十多只。 二夫人殷氏路过此处。 身旁的婢女春南端着米粥,望见喜鹊在嬉戏,于是笑道:“夫人,您瞧今日的花儿开的真好,来了这么多喜鹊呢!” 她张望树枝头的蓝绿色的喜鹊,眼里喜悦起来,向春南问道:“大夫人,出远门已有几日?” 春南回答道:“已十日有余。” 殷氏点点头,觉得大夫人也该要回来了,今日喜鹊嬉戏,必然有苦尽甘来的好事。 这时候,老管家年叔走过来禀报事情,原来是城北苏府的苏员外登门拜访,已至府外。 “苏员外来了!那快快有请吧。”殷氏一听欣喜,忙让春南将米粥送去凌聘掘那里,再让厨子们准备些点心。 春南点点头,连忙去了。 没一会儿,老管家已经迎着苏员外进入府中,苏员外的身边还跟着苏梦生。 殷氏已经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将苏员外迎入前厅里坐下,吩咐仆人们准备茶水。 仆人端来茶水,大胡子管家陪同凌老爷从药铺回来了,苏员外连忙起身拱手道:“凌兄,别来无恙啊!” 凌老爷笑呵呵道:“承蒙挂念,小弟旧疾已愈,正思苏兄来家中相聚呢。” “如此甚好啊。”苏员外笑说着,忽然发现凌夫人不在这里,于是询问道:“大夫人何在?” 凌老爷回答道:“内人多日前去了恒甪皇城,拜访胡王妃娘娘,至今还未归来呢。” 苏员外点点头,然后迎身后的苏梦生过来。 苏梦生连忙向凌老爷行礼,那莲步轻移,娴静温柔的气质,引得身旁的太川呆迷,不禁忸怩不安起来。 苏梦生侧头注意到魁梧雄壮的太川,见太川呆愣的眼神于是对他微微一笑。 太川顿时羞红了脸,匆忙低头。 苏梦生见状,忍不住嘴角露出浅笑来。 几人都坐下闲聊,苏员外端起茶饮了一口,对凌老爷说道:“梦生她娘身体一向不好,故而今日只有我们父女二人前来贵府,特意答谢三公子救命之恩呐!” 苏梦生吩咐随行的管家仆人,将礼品放置桌上,并道礼轻情意重,还望务必收下。 “苏兄,你我两家世交,不必客气。”凌老爷一看,尽是价值连城之物,便道两家交情深厚,救梦生小姐也是情义之中。 苏员外微笑道:“你家聘掘这孩子,文武双全,待人谦和,重情重义,小女梦生能保住性命不受伤害,全赖聘掘的拼死维护。” 苏梦生眼里尽是娇羞。 苏员外继续道:“可惜,梦生许错了他人,如今已解了这婚,若将来苏府能与凌府能结个秦晋之好,那岂不是我们梦生的福气!” “爹!我们是来答谢三公子,看望五小姐的,您怎么说上别的了。”苏梦生听罢,忍不住羞红了脸。 苏员外呵呵乐了。 凌老爷喜不胜收,认为苏府与凌府联姻是再好不过了。 苏梦生连忙转移话题,笑问道:“凌伯伯,怎么不见三公子?” 凌老爷说起凌聘掘外出忙碌也该回来了,正说着呢,凌聘掘已经从外面回来见苏员外他们都在,连忙行礼一番。 苏梦生一见凌聘掘,便眼似春水桃花,言语灵秀文雅,随后凌聘掘与她一起去看望左丘绮。 见左丘绮沉睡在床上,苏梦生不禁长叹一声,伸手触碰了她消瘦的脸庞,轻叹她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凌聘掘道:“城中各路名医均束手无策,母亲大人去了恒甪城探望姨母,也望能寻得法子来救绮儿,眼下我也只能多陪伴她了。” 苏梦生拿出一个锦囊来放在左丘绮的身旁,说起自己前日去寺中求来的平安符,望绮儿姑娘早日病愈。 第二天,黄昏时刻。 凌夫人的马车缓缓而至凌府门外停下,喜梦走到马车前扶着她走了出来。 老管家连忙迎了上来:“大夫人,您回来了,老爷他去了药铺,还没回来呢。” 略有疲惫的凌夫人点点头,入府里歇息并命人将带回来的东西拿过来。 凌阿忌来到了前厅:“大夫人,您一路辛苦了。” 凌夫人喝了口茶水,遂向凌阿忌问道:“阿忌,三少爷可在府中?” 凌阿忌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三少爷正在五小姐那儿,多日来一直陪伴着她。” 凌夫人道:“叫三少爷过来一趟。” 凌阿忌连忙去了。 喜梦安慰凌夫人不必忧心,胡王妃娘娘赐给的雪珠,也许能唤醒五小姐的。 凌夫人点点头:“嗯,我只盼它真的是个仙丹啊。” 凌聘掘已经来到了前厅里,向凌夫人行礼问安:“娘,您回来了,多有辛劳,姨母她可好?” 凌夫人温笑道:“你姨母很好,只是多有惦记你,对了,娘带回来一件东西,是你姨母送给绮儿的。” 喜梦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凌聘掘,凌聘掘接过不知是何物,凌夫人让他打开盒子看看。 凌聘掘打开盒子后,见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体泛着雪色的微光,动人心魄,真是个稀罕之物! 凌聘掘不明道:“娘,这珠子?” 凌夫人笑了笑,说起此珠,名为雪珠,是当年胡王征战沙场而得来的。 因机缘巧合之下,胡王救了一只白狐而得来此珠,当时胡王中了敌军的圈套,然而他却顺利的杀出了重围,逃至一山谷之下。 在那里,胡王遇到了一只猛虎追赶一只白狐,那白狐的嘴里正衔着一颗耀眼的珠子! 虎啸之声响起,胡王赶紧拉弓搭箭瞄向四周,白狐已经逃至他的脚边,而猛虎飞奔过来,一声吼啸,气势磅礴,果然王者震慑惊人。 胡王惧怕之下,脸色苍白,一箭射去,正中猛虎的口中!猛虎惨叫一声,没了力气渐渐死去。 “吓煞我也!”胡王已一头汗,松口气,低头却见那白狐正在凝视自己。 白狐忽然将嘴里的珠子放在胡王的脚下,遂转身离去,越入丛林不见。 不久,胡王的援兵来到了这里,将胡王扶上马背带了回去,胡王将雪珠送给了王妃娘娘。 凌聘掘点点头:“原来如此。” 凌夫人再道:“后来,胡王得知雪珠为小城国国君之物,不知为何丢失,传言此珠有起死回生之神力,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可将其磨成珠粉喂绮儿服下。” 凌聘掘道:“如此,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孩儿现在就去。” “等等。”凌夫人说着,拿来了一件东西,递到凌聘掘的手里,那是一把银光耀眼的宝剑。 凌聘掘拔出剑来,眉眼欣喜,赞叹此剑甚好。 凌夫人笑道:“这是你姨母送于你的,她知你剑法出神入化,又道宝剑配英雄,故而请来铁匠特意打造出这把剑。” 凌聘掘缓缓道:“姨母有心了。”说着,他按住腰间宝剑,沉思起来,此剑是多年前百里恩师所送,如今已有多年未见他老人家了…… 第26章 终于醒过来了 夜里。 天上下起雨来,虽有寒意,屋里却是温暖。 凌聘掘早已将雪珠磨成粉,喂于左丘绮服下,殷氏一直守候在左丘绮的床榻前,期盼她快点儿醒过来。 凌老爷与凌夫人这会儿也一起走了进来,见她依然是老样子,不觉落得一声叹息。 “爹,娘。”凌聘掘已经缓缓起身。 凌夫人面有惆怅,她坐在左丘绮的身旁,伸手轻轻的触碰了她的额头,叹道:“绮儿,她瘦一圈了。” 凌老爷蹙起眉头,觉得会不会几个时辰后,她便可以醒来呢。 凌夫人让凌聘掘去房里歇息。 凌聘掘却毫无睡意,长叹一声,吐露内心的情绪,当日在乌云寨中,左丘绮拼死相救,如今她却成活死人一般,凌聘的心里万分自责。 “绮儿,她会醒来的。”凌夫人安慰着,念叨左丘绮不是一般的姑娘,必然是坚强的。 凌老爷点点,觉得甚是:“夫人说的对,绮儿一进咱们凌府,我便觉得她是个特别的人,是咱们凌府的福星呢。” 凌聘掘失落而难过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望着左丘绮的脸庞,意识到她一定与自己有着莫大的缘分,也许在什么时候,早已相识。 小提子在一旁听着他们倾诉,静静地抹着眼泪,心里多么希望五小姐能够醒来,哪怕自己被毒蜂蛰一百次都无怨言的。 “陵哥……哥……”这时候,左丘绮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轻微的喊出了声音。 凌夫人听见后,激动的拉了拉凌聘掘的衣服:“娘方才,听见绮儿说话了!聘掘,你快听听。” 凌聘掘连忙靠近床榻,伸手触碰左丘绮的额头,察觉额头有许多的汗珠,连忙让小提子拿来毛巾。 凌聘掘拿着毛巾为左丘绮擦去汗水,不一会儿,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绮儿!”凌聘掘拉起左丘绮的手,将她扶了起来,靠于床榻之上。 左丘绮见他们激动而又抹泪的模样,感到茫然不解。 “太好了!”凌老爷高兴的抚摸着胡须,欣慰不已:“绮儿终于是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啊,这雪珠还真是有用。” “五小姐!”小提子乐的喜极而泣,见左丘绮醒过来,这心里也踏实了。 凌夫人沉重的心,算是安然:“好孩子,你没事儿就好,你三哥与我们一直盼着你醒过来呢。” 左丘绮顿时热泪盈眶,说自己很口渴。 凌夫人忙吩咐喜梦端来温水喂于她喝下,凌聘掘切问道:“绮儿,腹中可饥饿?” 左丘绮点点头。 凌老爷急忙催仆人去准备可口的饭菜,然后他对左丘绮,微笑道:“闺女儿,爹爹送你一件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凌老爷手张开,手指上正有一根红绳,红绳上正挂着一条光彩夺目的水晶鱼! “哎呀!真好看,这不是当年老爷没有买到的水晶鱼嘛。”殷氏笑着对左丘绮言道:“绮儿啊,你看你爹多疼你,这可是价值连城呢,当年你爹多次想买来送你三娘都买不到呢。” 左丘绮接过水晶鱼,欣喜道:“多谢爹爹!” 杨氏默不作声,在一旁看花了眼,心生妒忌。 对于他们的关怀,左丘绮的心里充满了感动与激动,仿佛做梦一样,她知道这不是梦,是难以言喻的恩情,亲情多么可贵而美好。 夜深人静之时,左丘绮已经饱餐一顿,随后与凌夫人他们愉快地谈笑着。 屋外,大胡子管夜来睡不着悄悄地来到这里,偷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得知左丘绮已经苏醒过来,实在心中不快,遂拂衣而去。 一日晨曦。 大胡子管家路过后花园正见左丘绮观花追蝶,好生安逸,于是想出一条计策将左丘绮引出府去,想在外头趁机下手将她谋害。 正时,大胡子管家被人推了一下惊得急忙回头,见是三夫人杨氏才忙松口气。 杨氏小声道:“你在这儿做甚?” 大胡子管家眼珠左右溜动,笑似非笑道:“我瞧那丫头起死回生,故而为三夫人您苦恼啊。” 杨氏轻哼而过,轻蔑道:“我苦恼何来?她左右不过就是个野丫头而已,来路不明,行为古怪,言语疯癫,指不定是个被妖精附体的可怜女子罢了。” 大胡子管家嘿嘿笑着,故作轻叹,认为左丘绮如今深得老爷夫人的宠爱,将来这凌府的家业与钱财也是应有尽有,只怕三夫人不及她万分之一了。 “你给我住口!你怎么尽说些废话,怎么,你莫非想投那丫头脚下奉承不是?”杨氏脸色铁青,瞬间动怒,内心对左丘绮更加憎恨而痛恨。 大胡子管家得意洋洋,见杨氏生怒,自然高兴。 他嘀咕道:“您别动怒啊,我可是一直站在您这边的,也是出于三夫人您的后半辈子着想,您想想,凌府往后若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分了家业,您难道不知您还有个四公子吗?” 杨氏阴沉着眼,缓缓冷笑起来:“哼……我的儿子是四公子,凌府的血脉,岂能比不得一个野丫头!再说,我毕竟是凌府的三夫人,老爷自然是宠爱我,我终是比那野丫头强百倍!” 大胡子管家摇摇头,认为从前是必然,这往后的宠爱可就难说了。 杨氏思忖半晌,然后点点头,觉得不无道理,不得不防,也不得不除掉左丘绮,于是,杨氏与大胡子管家一起合谋,找机会要将她除之。 傍晚。 太川无精打采的从外头回来进入府里,正看见一只鸟儿落在地上,于是将它捡起查看,原来是鸟儿的腿脚受伤了。 “太川哥哥!”左丘绮忽然从他的身后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五小姐?”他见左丘绮活泼可爱的容颜,倒是憨笑可掬,却惹的左丘绮笑了一番。 左丘绮又见他的手里抓了一只鸟儿,于是上前道:“是只麻雀啊。” 太川道:“这鸟儿落在地上,方才我将它捡起来,瞧了瞧原来它受伤了。” “我看看。”左丘绮拿过鸟儿观之,遂对太川道:“太川哥哥,你看鸟儿跟你有缘,你得救它哦。” 太川道:“行,那我去找点儿细布来给包扎下。” 左丘绮笑容可掬,她伸手触摸着鸟儿的头部。 二人将小麻雀放置后花园里休养,左丘绮见太川有爱心,心里想起了什么。 她问道:“对了,府中其他几位哥哥在哪里?为什么只有我三哥在府里呢?” 太川回答道:“二公子多年前不在人世了,大公子经商在外,常年不在凌府,他在外有家业,还有个小四少爷,不怎么出来而已。” 左丘绮点点头,却见他望着花儿若有所思,于是问道:“你有心事?” 太川摇了摇头。 她笑了,却说太川的眼神可不对劲儿,有点儿呆痴痴的,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呢。 太川浅笑着摇摇头,左丘绮触碰到腰间的锦囊,于是将它拿了下来递给了他。 “这是?”太川不明。 左丘绮道:“平安符啊!三哥告诉我,这是城北苏小姐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保平安吧。” “苏小姐的?”太川结结巴巴,眼里欢喜。 左丘绮让他收下,又说他心不在焉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像中撞邪了呢,戴着锦囊正好呢。 太川语塞,一度陷入遐想。 左丘绮道:“你要不要啊?” “我要我要!谢谢五小姐。”他欣喜连连,将锦囊捧在手里,眼神仿佛死灰复燃一样的精神,随后匆匆跑走了。 左丘绮站在原地,纳闷不解,随后从容笑了。 这时候,凌老爷回府了,给左丘绮带回来了一串红色透亮的玉葡萄,府中之人都没见过,一个个都过来观看。 左丘绮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凌老爷说起玉葡萄,可是他已重金在城中李大官人手里买来的,特地送给左丘绮。 左丘绮喜悦难收,后将玉葡萄转送给了殷氏,感恩她的照顾。 殷氏收到她的礼物,甚为感动。 第27章 奇怪的老婆婆 几日后。 深夜里,夜风徐徐。 左丘绮在屋里安睡着,这一夜如此的踏实,仿佛最温暖的安逸。 屋外一场小细雨悄悄来过,她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奇怪的声音,忽然从梦中醒来。 原来,夜半歌声。 丫鬟小提子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问道:“小姐,您醒了,可有什么吩咐吗?” 左丘绮问她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小提子竖起耳朵,摇了摇头。 左丘绮疑惑道:“你真的没有听到吗?” 她摇了摇头。 左丘绮将衣服穿好,拉着她要出去一探究竟:“我们一起出去,我刚来凌府对这里可不太熟悉,你得给我带路。” 小提子细声道:“小姐,其实我也才入凌府不久的。” 左丘绮笑道:“害怕?那我自己去吧,你在屋里。” 小提子连忙跟上,说着主子身子金贵,哪能独自一人前去,再者做奴婢的,哪能畏首畏尾呢。 左丘绮莞尔一笑,严肃起来:“你不是奴婢,你是人,你是我的朋友,在我这里可没有尊卑观念的。” 小提子听不太明白,可是却很明白,左丘绮是个好人。 寂静的凌府,漆黑一片。 小提子提了两盏灯笼过来,左丘绮拿过一盏,四处慢走巡视,小提子依偎在她的身旁,目光紧张而胆颤。 左丘绮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声音也没有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问题。 这时候,小提子开口道:“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夜深人静的,哪有人唱歌呢。” 她思忖着,提着灯笼与她往回走,不过刚行十来步,背后突然间有东西砸了过来,敏捷的她拽着小提子躲开。 小提子咬住嘴唇,抬眼望向左丘绮结结巴巴起来:“小,小姐,后面有……” 左丘姑娘皱起眉头。 二人再一次被袭击,小提子惊得捂住嘴巴。 左丘绮却冷笑不语,心里倒是来了兴趣,嘀咕着那我就陪你玩一玩。 她按住腰间的鞭子,猛地转过身抽去,然而身后没有人,她正纳闷呢。 “哎呀!我的头。”小提子按着脑袋,往地面一看,竟然是几块干泥巴。 “偷袭是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捉弄,我抽你一层皮!”左丘绮故意奔逃起来。 二人躲入长廊这里,目视前方,没一会儿,一个叮叮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左丘绮与小提子赶紧冲出去,提起灯笼一看,吃惊不已,原来是个打扮古怪的老人家! “她……她是谁呀?”左丘绮诧异的对她上下打量。 小提子也更是摇头不知,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奇怪的是,那老婆婆面无表情,忽然间再嘿嘿作笑。 左丘绮眉头蹙起,觉得这老婆婆像梦游似的。 那凌乱的头发如雪一样的色泽,耳旁还有一朵大红花陪衬着,别样喜庆,脸庞是微胖的,看上去倒是几分慈祥和蔼,她的衣裳是锦绣的。 小提子小声道:“奴婢也没见过她,她不会是贼吧?” “胡说,哪有这么年迈的贼。”左丘绮心中黯然,不曾想凌府里居然还有着这样一位老婆婆。 她正沉思间,老婆婆突然就疯癫癫,两只手晃动摇摆,并朝左丘绮的身上扔去泥土块,一块接着一块。 惊觉之下,她挥舞着鞭子打了去,左右飞驰如霹雳闪电一样,瞬间击碎泥土块。 老婆婆突然间停下,一双好似望尘莫及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左丘绮。 她纳闷起来,收起鞭子小心翼翼的向她走去。 小提子忽然喊道:“小姐!别过去。” 老婆婆哈哈大笑,摇摆着双手冲了过来,左丘绮蹙起眉头,拉起小提子拔腿就跑。 老婆婆见她跑了,急忙忙追上去,别看她年纪大,可是跑起来丝毫不逊色。 左丘绮一边儿跑,一边儿嘀咕这老婆婆真是个奇怪,可也是几分可爱的。 小提子觉得老婆婆是个疯婆婆,她不敢回头,跑的差点跌倒。 好一会儿,左丘绮感到乏累一边跑一边呼叫:“不要过来,不要追我们啊——” 老婆婆嘴里哼着曲子,看来比她们二人的精神好,一路追着她们不放,三人在凌府中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累,想和我们玩儿似的。”左丘绮气喘吁吁着,实在哭笑不得,这年迈的老婆婆体力怎么这么好呢。 这时候,小提子说她们主仆俩已经在府内跑了四圈之多。 “小乖乖!”老婆婆蹭的一下出现在左丘绮的身旁,吓得她一不留神儿扭头便撞上小提子的头上。 “哎呀小姐!我的头啊……”小提子呜呜的哭了起来,捂住额头直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啊!”左丘绮揉了揉自己疼痛的额头,抬眼见老婆婆笑嘻嘻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糕点呢。 她急忙拉着小提子跑了。 少时,她们的动静惊动了凌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他们都纷纷跑出来来到后花园处,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老爷睡眼朦胧的抬手,唤来老管家询问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老管家前去查看,正看见飞奔过来的左丘绮与小提子,惊得老管家转身就跑。 左丘绮与小提子跑的太急直接撞向老管家,老管家顿时吓坏了,没站稳直接要摔倒。 幸亏凌聘掘瞧见飞身踏过,一把扶住老管家,并拉住左丘绮她们。 “陵哥!”左丘绮满头大汗,站在凌聘掘的面前,惊魂未定的神色。 “绮儿,你慢点儿。”殷氏走过来拿出丝巾为她擦去额头的汗:“瞧你一头的汗,这是怎么了?” 左丘绮嘟囔着小嘴,忽然感受到一股亲切的气流。 只听,凌聘掘问道:“绮儿,你夜里不在房间里歇息,怎么在府内乱跑?” 左丘姑娘脸色通红,这会儿一时语塞:“陵……三哥,我不想乱跑的,是……” 小提子连忙解释后头有人在追,故而不得不跑。 凌聘掘疑惑道:“有人在追赶你们?” 凌老爷一听生怒起来,眉头皱起,提起灯笼,大声道:“哼!我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在我凌府作乱!” 杨氏眼眸怯怯道:“老爷,那人会不会是飞贼啊?” 殷氏纳闷,凌府怎么会有飞贼到此? “不是!那不是飞贼。”左丘绮一听连忙摆手,刚要解释时,太川眉目凶悍,认为立即准备弓箭手伏击。 凌老爷点点头,觉得甚是。 左丘绮一听,面色干巴,心惊胆战,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凌夫人面色沉稳,不准他们轻举妄动,且等看清楚再行处置不迟。 “夫人,说的对,不能盲目,恐伤及无辜。”凌老爷点点头,让所有仆人将灯笼高举照明,等候那人的到来。 左丘绮挠了挠头,对凌聘掘小声言道:“三哥,刚才追我的人,不是飞贼,是个老婆婆。”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婆婆已经踩着欢快的步伐过来了,还能听见她嘻嘻哈哈的声音呢。 “大胆的飞贼!”太川跳了过去准备单手擒拿她,然而定睛一看,顿时惊得惶恐不安,连忙低头,变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这么多人呐!你们怎么都出来了?”老婆婆说着便哈哈大笑,好不快活,伸手就朝太川的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太川愣是不吱声儿,反倒是凑上脸嬉笑着。 左丘绮纳闷不已,百闻不如一见呐!这魁梧的太川,如何这样怂嘞? 众人仔细一看,纷纷低头不语。 杨氏瞧见老婆婆后,悄悄地白眼一番,冷笑而过,嘲讽左丘绮真是大惊小怪,扰人睡意。 凌老爷也是笑的尴尬,连忙上前搀扶住老婆婆。可老婆婆却不高兴的瞪着凌老爷,哼的一声,闹起脾气来,活像个老顽童呢。 凌夫人赶忙走过去,行礼道:“婆婆!” 左丘绮听了,身子一抖,两只手捂住嘴巴,算是明白这个古怪的老人家是谁了。 原来,这个疯癫癫的老婆婆正是凌老爷的老母亲,凌夫人的婆婆,凌府的太夫人!这样一算,自己不就是她的孙女儿了…… 太夫人一向爱睡觉,爱吃各种各样的点心,她少有出来,别人都说她有点儿疯,可是究竟疯不疯,只有她自己最明白。 若是旁人不明,太夫人却心如明镜,你说她是痴,还是不痴呢…… “祖母!”凌聘掘走过去。 “我的老娘啊,您老人家怎么夜里不休息,出来散步呢。”凌老爷弯着腰,那是一副纯正的讨好笑容,生怕说错话呢。 “哎呦!我的傻儿子啊,天快亮了,你都睡糊涂了。”太夫人伸手拍拍凌老爷的太阳穴,自己眯着眼,随后打了个哈欠儿,真是要睡意朦胧。 “绮儿!你快去拜见祖母。”凌聘掘连忙拉左丘绮走到太夫人的面前,只见太夫人皱起眉头,一双眼睛瞅向左丘绮。 “绮儿,见过祖母老大人。”左丘绮扑通跪下,赶紧低头,忐忑不安的心在嘀咕着她不会要揍我吧,方才我可是拿鞭子差点儿抽到她呢。 “这小丫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老夫人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左丘绮的模样。 左丘绮起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嘀咕着真是糟糕的夜晚哦。 忽然,太夫人望向殷氏,对她埋怨起来:“翠玥啊!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长得这样好看,也不带来给我瞧瞧。” 殷氏哑然,茫然无措,抬眼望向一脸严肃的凌夫人。 凌老爷刚要说话,太夫人哈欠儿连天,竟然闭眼睡了过去,凌聘掘及时扶住她。 “快!快扶太夫人回房休息去。”凌夫人一声令下,五六个丫鬟便纷纷跑过来,将老夫人扶回了房间去。 大家纷纷才知虚惊一场,目光却都投向了左丘绮,左丘绮站也不是抬,头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回去睡吧。”凌聘掘说完,所有人这才都陆续的散了去。 凌夫人的脸上增添了一丝不悦之感,她走近左丘绮身旁:“夜深了,绮儿往后不要在府中乱跑,惊扰了你爹的休息。” 说完,她转眼瞪向小提子道:“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怎么服侍你主子的!” 小提子低头知错,左丘绮敢于直言今晚是自己的错,不关小提子的事。 凌夫人顿时肃穆,对她言道:“绮儿,你如今已是凌府的五小姐,也该知书达礼,端庄娴雅!从明日起为娘会吩咐师傅来教你琴棋书画,不知你可否愿意?” 左丘绮一听,甚感无奈,可也只得默默点点头。 “很好,所谓不学礼,无以立,娘希望你明白,凌府的千金小姐不是江湖女子。”凌夫人希望左丘绮不得擅自动用任何兵器,包括随身之物的鞭子。 左丘绮一听顿时心头不悦,连忙委婉言道:“娘,我这火龙鞭,它只是绳子而已,算不得兵器啦。” 凌夫人道:“只要能伤人的,便是兵器,娘不喜府里有大闹腾的动静。” 凌老爷连忙道:“不知者不怪,夫人您何必动怒呢。” 凌夫人严肃不语。 左丘绮苦涩的眼低垂,无精打采。 凌聘掘委婉道:“娘,绮儿刚来不久,不知府中之事,往后自然知晓,她的鞭子乃是防身之物而已。” “聘掘你不必多言,谁也不许求情。”凌夫人叹了口气,显得烦闷,让他们都回去歇息,自己转身也回房去了。 “三哥,我先回去了。”左丘绮失落的眼睛,流露着不开心。 凌聘掘凝视她的神色,一度温柔细语,让她不要多想,且安心回去歇息,实则是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将太夫人一事忘记告诉她。 左丘姑娘心里明白,与小提子一起回房去了。 回到房里,她再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太夫人奇奇怪怪的笑眼,只能将被子蒙住头,才能让心安静一点儿。 无微不至恩情家,玉人眸心动情真,笑盈盈,此身亲人府中聚,乐以而忘忧着,凭是当初糟糕行…… 第28章 不言败的公主 恒甪皇城,宫中。 再说钟能已经能下床活动,伤好以后可以出门了,二十大板足足让他卧床将近一个月的日子。 他拿着姜悦公主赏赐的腰牌在宫廷漫步溜达,好生悠闲。 “乱入宫廷,讨得一顿打,一块手表,换的一块腰牌划算吗?”钟能盯着手里的腰牌,摇摇头苦闷的笑了。 可是,有腰牌一路畅通无阻,他忽然觉得有意思,是个好东西。 他抬头望去,只见宫人们端着盘子进进出出的,这走着走着居然转到御膳房啦!这不就是宫廷的厨房嘛,他便走了进去。 御膳房里。 满目琳琅的珍肴美味,看的他目瞪口呆,果然锦衣玉食只有宫廷之出,玉色绝味,奇香如初,瘦的肥的,五颜六色,绿的红的,真是新鲜。 看那天上飞的,地上走的爬的,水游的,则是应有尽有,忙忙碌碌的厨子们眼里只有食材。 他们哪里能察觉钟能进来了,那手里的刀与食材被挥霍的停不下来。 这时候,一个宫人走过来,面色肃穆,瞅了瞅钟能,便问道:“哎!这里是御膳房,你怎么随便进来了,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 钟能一愣,低头望着眼前大眼圆溜的宫人,遂回答道:“我是……我是钟能啊!初来驾到的就是我,无所不能的能者。” “吹牛的东西!”那宫人白眼翻腾,不以为然的哼哼嘲笑道:“何为无所不能?我看你是无能为力耳!” 钟能气冲百会穴,还是压住了火不与他争吵,转眼有一个宫人端着菜见钟能站在这里四处张望,疑问道:“你是?” 他回答骄傲地回答道:“钟能,能者是也!” “猪能?”这宫人眨巴着眯缝眼,纳闷的问道:“哪个猪能?姓猪的爷?” 钟能哑然失笑。 这时,一个胖厨子走了过来,眉头紧皱,直接让钟能别捣乱赶紧出去,这里可忙着呢。 钟能站在原地不动,还想瞧瞧这里的食材呢。 那宫人见了抚了抚衣袖,冷笑起来:“嘿!你这人如何这样的呆愣?走走走!赶紧出去,别来碍事儿。”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位铁面的公公。 宫人一见连忙点打躬作揖,笑意盈盈,恭敬不已:“哎呦!崔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崔公公细语轻言,面容看上去倒是十分高傲:“行了!你也别忙活了,有一事儿正要与你说。” 那宫人连连点头:“是是是!” 钟能瞧着眼熟,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内侍崔公公。 崔公公说话有气无力的,带着一股温柔柔的语气,真是让钟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来。 那御膳房的总管见崔公公来了,也是赶紧一副讨好的嘴脸,询问有什么吩咐。 崔公公抬起手来,指向钟能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听好喽!这位呢,就是钟能师傅,皇上亲封的宫廷特定的金牌御厨,都好生担待着,可不许欺负他。” 众人一听,均连连点头,纷纷示好,笑眼相对,对钟能点头哈腰,恭敬有礼。 崔公公又对总管说道:“你虽为总管,可还得听能御厨吩咐,姜悦公主有令,这里一切要听从能御厨安排。” 总管虽有不服,可也不敢不从。 钟能心里闷气轻叹,果然一群势力眼的眼珠子,然而,他想想在皇宫里自己成了御膳房的一名御厨,倒也是件好事呢,起码不再有性命奔波。 他望着御膳房丰富的食材,瞬间激发起自己对美食的热爱,低头一看,眼睛发亮:“呦!居然还有这么多海鲜呢。” 那位总管走了过来,对钟能笑嘻嘻道:“能御厨好眼力,这乃是鬼萤国进贡的海错,年年都是上等的好货,皇上甚为爱之。” “海错?哦……”钟能笑着点点头。 崔公公拉长着脸,挤出肃穆的眼色,让御膳房所有人都要听从能御厨的指挥,不得有误,违令者重打八十大板,轰出御膳房。 所有人一听,再纷纷低头,嘀咕着八十大板岂不是要了老命,于是都喊着听从能御厨的指示,莫敢不从。 崔公公笑了笑:“能御厨,您可还有什么话交代他们的?” 他提提嗓子:“有劳崔公公了,那我就说两句吧,你们也都别客气,我平易近人,咱们皆是一个厨房里的厨子该齐心协力,我是倍感荣幸,那就一起做好分内之事吧!” 钟能此刻心潮澎湃,自己万万没想到一下子有了这么多手下,想想在归梁州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呐! 崔公公走后,那嘲讽钟能的宫人满脸焦躁不安,怯懦懦的向他点头哈腰的赔礼,说自己眼瞎,认不得真佛呀!真是活该,随后朝自己的脸巴子上抽了起来。 “别别别!”钟能连忙制止他的行为,并说自己可不记恨他,如今都在御膳房就安安分分便是。 那宫人见钟能宽宏大度,便露出溜须拍马的神态:“能御厨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我听从您的吩咐,您让我切肉,我必定不洗菜,惟命是从。” 众人见了捂住嘴偷笑起来。 钟能道:“如此,我初来驾到,还得各位提拔才是,不明之处,还望相告啊。” 总管心中泛滥不服之感,见钟能不过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厨子,肯定没什么本事,怎么能让皇上和公主看中呢。 他笑呵呵的毕恭毕敬的,向钟能讨教如何做的熟食。 钟能虽然面容阳光,心有憨厚,不过也是个机灵鬼,他看出总管的心思,于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干。 三五个宫人连忙凑了上去,听候钟能的差遣。 钟能挥洒自如的厨艺惊得众人欣喜,闭着眼,那也是行云流水,一些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纷纷围过来观看。 少间,几个宫人将钟能做好的菜肴摆好在桌子上,话说色香味俱看来是全都写在了这里。 “好香啊……”一个宫人似乎馋涎欲滴,眼睛盯着菜肴不动。 “这菜做的真是好看,这才叫味美香甜,回味无穷呢。”宫女们一片欢声笑语起来。 钟能笑盈盈的将筷子递给了总管。 总管缓缓接过,夹起一块肉尝了一口,顿时有了心花怒放的感觉,从舌尖直达喉咙,眼眸雪亮起来,最后咽下。 一宫人迫不及待问道:“滋味如何?” 总管点了点头,本不服气的心,这会儿也被折服了。 他笑盈盈的对钟能说道:“能御厨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我等佩服,往后吩咐,不敢有违!” 就这样,钟能在皇宫里越来越熟悉,在御膳房的威望也越来越大。 宫廷里的人也对钟能产生好感,觉得他与众不同的,似乎是个会魔法的神厨,总能做出千奇百怪的食物来,更能将皇上与皇后的口味抓住。 姜悦公主对钟能呼来喝去,听钟能讲从未听闻过的趣事与人间百态。 姜悦公主一高兴便赐钟能金银珠宝,故而钟能的房里足有一大箱子的宝贝。 日复一日,时间飞快。 姜悦公主对钟能仿佛产生一种魔力,对他的好奇心孜孜不倦,从而悄无声息的产生一种微妙的倾心。 夜晚。 钟能于屋里看书,宫廷里的书籍是他没有看过的。 红草于门外敲门:“能御厨!安睡否?” 钟能放下书,走了过去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红草对他行礼,浅笑道:“奴婢奉公主之命,特来请能御厨过去一趟。” “去干嘛呢?”钟能疑惑。 红草笑而不语,让钟能跟自己走便知道。 钟能望了望夜空,为难道:“红草姑娘,你看天色已晚,我也要入睡了,麻烦你回禀公主,就说我睡了,不去了。” 红草肃穆:“公主之命,奴婢不敢不从,请吧。”说着拂手再请,钟能心下嘀咕这么晚了,公主传自己过去准没有好事儿。 红草脸色阴沉起来,从身后拿出一根麻绳子对着他冷笑。 钟能嘴角抖起来,似笑非笑的后退几步:“红草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有话好说嘛,我去!我去不就得了。” 红草褪去冷笑,转身离去,钟能无奈,愁眉苦脸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钟能察觉这一条路不是去往公主那里的,原来是去往御膳房。 他小心翼翼问道:“红草姑娘,你带我来御膳房做什么,不是说去见公主吗?” 红草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功夫,他们来到了御膳房的门口,红草走了进去,他纳闷不解,只得跟了进去。 御膳房里,四处灯火通明,十几个宫女太监站在角落里提着灯笼,他们聚精会神的望着一个头发凌乱,脏兮兮的女子在煮菜。 “这谁啊?”钟能瞄着眼睛,想努力的张望,只见红草忙对女子行礼道:“公主殿下!能御厨已带到。” “公主!”钟能吃了惊,心里黯然,方才还以为是哪个疯婆子跑进来呢,幸亏没说出来,不然得罚几十大板不可。 姜悦公主抬起头来,吓得钟能哎呦一声,憋住笑意,真是差点儿没认出来她来。 红草也是惊得面容扭曲,忙走过去结巴道:“公!公主?您怎么……” “实在太难了,你们瞧瞧,真是让本公主动气!”她气呼呼的叹了口气,将一把菜刀猛的扔进了盆里。 钟能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意,只能哈哈大笑起来。 红草瞪眼道:“大胆能御厨,你怎敢取笑公主殿下!” 钟能立即闭紧嘴巴,像个木雕一样静态,可没一会儿,钟能还是忍不住瞅向姜悦,顿时将笑声给喷了出去。 姜悦公主满脸的黑灰,菜叶子都跑头发上去了,衣裳脏兮兮的,气呼呼的脸鼓的像青蛙肚子似的。 见钟能发笑,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吓傻了,纷纷低头不敢张望。 姜悦公主大怒不已:“钟能!你为何笑?不许笑,若再笑本公主砍了你的头!” “你还不住嘴!”红草立即拿起菜叶塞入了钟能的嘴里,钟能抿住嘴一声不吭,直接给吞了。 姜悦公主抚摸着长发,面露惆怅,走近钟能的身边,露出委屈的神色说道:“你说,这披萨为什么本公主就做不出来,难道是本公主笨吗?” 钟能一听,心里还是想笑出来,可是硬给憋回去了。 原来,姜悦公主是想学做披萨。 钟能一想,身份尊贵的公主能放下身段来御膳房里做饼,也是有可敬之处的。 他想起那天一时兴起做了份披萨饼让公主食用,公主疑惑披萨饼,结果赞不绝口…… 红草见钟能若有所思,猛得将桌子一拍! 钟能缓神儿来,立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公主您冰雪聪明,善良且尊贵,耳聪又明目!哪有学不会的饼,只有不听话的饼才是……” “行了行了,别奉承我了。”姜悦公主摆摆手,笑了起来,让钟能说说如何能做好这饼。 钟能说起披萨的制作方法其实并不难,所谓熟能生巧嘛,既然公主愿意学做饼,那么只要用心就一定可以成功。 她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钟能继续道:“这饼它通常的做法是,将发酵的圆面饼上铺垫好番茄浓汁,各种蔬菜肉类,然后并由烤炉烤制而成的。” “番茄?”姜悦公主疑惑道:“那是何物?” 钟能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番茄就是西红柿,一种酸甜的果,很美味呀!它既属于菜,也是个果。” 红草皱起眉头,觉得钟能胡言,宝胜国里从来没有这种果子的。 钟能一听,拎起一串葡萄来,笑呵呵道:“你们这儿自然没有,不过却有葡萄,这也叫蒲桃,就将它放在饼上也可。” “可!”姜悦公主满意的点点头,立即吩咐宫女太监一起将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随后让钟能亲自动手制作。 红草连忙拿出手绢来递给公主,难过起来:“奴婢该死,公主您玉体尊贵,哪能做这些粗活,若是皇后娘娘知道该多心疼,非得打死奴婢的。” “不许多言。”姜悦公主不以为然,拿着手绢擦擦脸上的灰尘。 钟能憨笑道:“公主若想吃披萨只要一声吩咐就行,小的立即去做,何必公主您亲自来御膳房动手呢。” 姜悦公主说起自己一时兴起,对圆圆的大饼产生疑惑,同样是张饼,为何御膳房里的厨子做的就是没钟能做的好?所以才亲自过来试试。 红草道:“能御厨,开始吧!” 钟能点点头,脱去外衣,开始制作,熟练的手法让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吸引着众人的好奇的眼睛,仿佛在看一道有趣的景物。 姜悦公主坐于一旁,笑而不语。 待钟能的披萨制作完成后,红草细心的服侍姜悦公主吃上披萨,姜悦公主满意的连连点头,心情不悦,当即赏赐钟能珠宝一盒。 钟能笑了笑,婉言谢绝。 第29章 戏弄大御厨 翌日傍晚,风雨过后。 钟能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园子门前,抬头望见那悬于门屏上的三个大字,叔梨园。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没来过。”钟能不知是何处,发现此处宫女太监也甚少,便提步走进去看看。 这园子里安静静的,周围绿树成荫将一小湖围成了一圈儿,几条长廊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周边的花朵鲜艳夺目。 他东观西望,瞧见一个小孩在树旁边鼓捣着什么。 这时候,一个太监连忙走过来,对他行礼问道:“能御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钟能笑道:“你认得我?我好像没见过你呢。” 太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您是公主殿下眼前的红人儿,皇上亲封的御厨,宫娥太监谁人不知啊。” 钟能笑了点点头,然后指向那边树下,对他问道:“哎,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那边是只猴子吗?” 太监一听,连忙转过身去看,脸色突变。 他靠近钟能身旁,对他小声窃语道:“哎呦,能御厨啊!您可不能随口胡说,那位可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子呢,这里便是小皇子待的地方。” “小皇子?”钟能诧异,原来那是皇帝的小儿子,他心里嘀咕这皇子怎么瘦的跟个猴子一样呢。 太监告诉钟能,这个小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生来是个翘鼻子,皇上几分厌恶。 有大臣们却进言,说小皇子天生异象,乃是上古青龙转世,故而天赐龙鼻,皇上听得龙颜大悦,便赐小皇子青龙一名。 钟能嘿笑,故作点点头明白,心里疑惑不解,照理说皇帝的儿子生在宫中那是山珍海味源源不绝,怎么还有如此瘦不拉几的皇子? 他摇头轻叹道:“想不到富丽堂皇的宫廷之中还有瘦成猴子的皇子,简直笑话。” 太监急忙道:“能御厨啊!您真是不要命了,您这么称呼小皇子,是要杀头的啊!” 钟能嬉笑,点点头表示一定注意言行。 太监说出小皇子打小就是食不知味,挑食严重,宫中太医厨子皆是无能为力。 小皇子的母妃早亡,缺乏母爱,常不言语,喜欢四处乱跑,以至皇上不得已将小皇子放置叔梨园中生活游玩。 “真是个失败的老子……”钟能摇头叹息,太监一脸茫然。 “是何人在说话?”这时,那小皇子已经站起来,望向钟能这边儿,太监连忙转过身回应是御膳房的能御厨来此。 “御厨?”小皇子走了过去,太监连忙跪下。 钟能看呆了,忘记下跪行礼,嘀咕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当看见小皇子的鼻子时,真是差点儿笑出声儿来,果然是朝天飞龙鼻。 那太监回头,直眨巴眼睛示意钟能跪下。 “小的叩见皇子殿下。”钟能这时明白,连忙跪下,心里唉声叹气,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小娃娃叩头呢,谁让他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呢…… “免礼!”小皇子说完,钟能与太监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小皇子望了望钟能。 钟能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小的叫钟能,是御膳房的厨子。” 小皇子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会不会挖洞。 钟能一时懵住,那太监连忙毕恭毕敬道:“殿下,奴才帮您挖。” 小皇子对着太监肃穆道:“你退后十步,不许说话!” “奴才遵命。”太监连忙退后十步,站的笔直。 小皇子再次问道:“你会挖洞吗?” 钟能连忙点点头。 小皇子让他跟自己后面,二人来到一处柳树下。 小皇子指向大柳树根部,对他说道:“这树下我藏了个东西,你帮我挖洞,将它找出来,我重重有赏。” 钟能道:“敢问殿下,树底下藏了何物?” 小皇子笑着摇摇头,不告诉钟能。 钟能拿起铁铲开始挖土,小皇子蹲下身来观看。 钟能力气很大,不一会儿已经将树下挖出洞来,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小皇子让他再挖深一点,钟能就继续挖深,然而还是没有东西。 “殿下,没有东西啊。”钟能放下铁铲。 小皇子纳闷了,起身让钟能去另一棵树下挖土,可是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小皇子更加纳闷起来,小眉毛紧蹙不得松懈,他让钟能再去下一棵树下挖,可是依然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钟能有点儿不耐烦的直接坐在地上,随手扔掉了铁铲,回头一看,惊讶不已,这园子里的树都让自己给挖个遍了。 “快点儿挖呀!大厨子!”小皇子倒是孜孜不倦,他还在寻找没有被挖过的树呢。 这时候,两个宫女走了过来,对小皇子行礼,并拿出一个蹴鞠球递给了他。 小皇子一见乐的合不拢嘴,连忙将蹴鞠球扔上天空,紧接着一脚踢飞直接砸到了钟能的头上。 “哎呦!”钟能毫无防备的撞到身后大树干上,疼得晕头转向。 小皇子乐的拍手,开心的飞奔过去追蹴鞠球去了。 “小殿下!殿下您慢一点儿。”两名宫女连忙跟过去。 钟能爬起来,喊住其中一位宫女道:“请问姑娘,这小殿下埋在树下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它长什么模样?” 宫女笑了,指向小皇子踢的蹴鞠球道:“那便是小殿下的东西。” “啥?那是谁找到的?”钟能诧异不已,宫女笑呵呵起来,说小皇子并没有将它埋藏在树下,只是他贵人多忘事而已,说完连忙去追小皇子去了。 “他奶奶个熊头!”钟能眉头竖起,心里热腾腾的一股怒火翻涌上来,嘀咕这小毛孩把自己当猴子耍呢!真是可恶啊! 如今,他只能将火气压下去,自己躺在地上面眯眼休息。 不一会儿,小皇子踏着飞步跑了过来,一脚踹上钟能的肚子:“喂!大厨子快点儿起来。” 钟能惊得浑身一激灵,匆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叩头:“殿下!有何吩咐?” 小皇子指向小湖那边,命令钟能去湖里捉鱼,钟能只得从命,他脱了上身衣服一跃而下,跳入湖中而去。 “你们俩过来!”小皇子命宫女二人拿来了许多的土块,让他们对准钟能的头上扔去。 钟能在水里四处游动闪躲,一会儿像只健硕的青蛙,奋力拼搏向前,一会儿像逃命的野鸭子。 “砸他!快砸他!”小皇子瞧见高兴的拍手称快,哈哈大笑,自己也拿起土块往水里扔。 “原来,他是只田鸡呀!”一个宫女对另一个宫女嬉笑起来。 不多时,钟能潜入水底去了,水面没了动静,小皇子与宫女在一旁张望,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浮出水面。 宫女们都面面相觑,小皇子疑惑重重连忙跑过去。 “别去!”宫女们连忙跟上:“小殿下!别过去,湖边危险。” 小皇子可不理睬,一双脚跑的飞快,却不慎冲进了水里,然而不会水的小皇子慌了神儿,他在水中挣扎着。 “小殿下!快来人呐!小殿下掉湖里了——”宫女们惊慌失措,在湖边呼唤救人。 她们的呼叫惊动周围的太监,里里外外的太监们听见声音后,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了,跳入水中救小皇子。 小皇子突然沉入水底,宫女太监吓得瞠目结舌。 突然,钟能从水底冒出一只手将小皇子快速的向湖边上拖,水里的太监也连忙帮忙着。 太监宫女们将小皇子抱上来放置草地上,他们跪在地上都乱作一团,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候,已经有宫人马不停蹄的飞奔出去将叔梨园的事情禀报皇上去了。 钟能抚去头发上的水,走了过来按压小皇子的腹部,不一会儿小皇子醒了过来见是钟能在眼前,便露出疑惑的眼神。 宫女都已经害怕的直抹眼泪,对小皇子啼哭道:“皇天保佑,小殿下醒来了。” “亏的能御厨水性惊人,不然我等皆被杀头啊!”那太监抹着额头的虚汗,瑟瑟发抖,后怕不已。 钟能忙叩头:“小殿下受惊了,是小人的过错,您不会砍我脑袋吧?” 小皇子的神色笑了笑,他拉住钟能的手,问钟能如何能在水下许久不浮出水面呢? 钟能回答自己从前学过游泳,所以水性很好。 小皇子一听大喜,缠着钟能教授游泳之术,钟能一听连连摇头,不愿意教授于是起身跑了。 “大厨子!别跑——”小皇子誓不罢休追了上去,湿漉漉的二人于园子里,你追我跑。 “殿下!”宫女们着急不已的追了上去,担心小皇子的身体。 一圈下来,钟能发冷的打了个喷嚏,小皇子从后头扑了过来,二人直接摔倒在一起。 叔梨园外,大批的宫人与侍卫冲了进来叩见了小皇子。 侍卫总管瞪向钟能,随后二话不说一挥手,侍卫们就将钟能给抓走。 小皇子见状,命令他们立即放了钟能,侍卫总管却让宫女太监扶小皇子入寝宫更衣。 “奴婢遵命。”宫女太监们立即请小皇子回寝宫,小皇子不愿意了,发起脾气。 侍卫总管浅笑道:“小殿下请息怒,小人是奉命皇上之命捉人回去,望小殿下明鉴。” 小皇子一听,不敢多言只能看着钟能被侍卫们带走。 钟能临走时不忘回头,朝小皇子开怀一笑:“殿下!以后不要玩水了。” 小皇子愣住,低垂的眼眸黯然失色。 姜悦公主寝宫处。 姜悦公主正与红草练剑,左右侍卫于一旁站立,御剑师傅在一旁指导一二,见公主身姿轻盈,对其剑法游刃有余。 少时,门外太监急匆匆进来叩头行礼道:“公主殿下!能御厨被抓起来!” 姜悦公主一听连忙收剑,问之详情,已知晓钟能被侍卫们带走,于是急忙去见皇上去了。 钟能已经将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了出来,皇上要治他的罪。 皇后娘娘正在一旁,她是爱才之人,笑盈盈的说起宫中的厨子远远不如钟能。 皇上听出皇后的意思。 他愤怒道:“你这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朕刚不久封你为金牌御厨,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妄为!你自恃厨艺精湛,可别让信任你的皇后娘娘大失所望。” “皇上,小的句句实话,事已如此,小的不反驳。”钟能知道自己的过失,愿意受罚。 皇上这才稍微褪去怒火,依然赏了他二十大板,惩一儆百。 钟能欲哭无泪,这身子骨又要受罪了,往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姜悦公主来迟一步,钟能正在受刑,他挨了十板子疼得发抖,索性只能装晕过去。 姜悦公主立即命令侍卫们住手,自己亲自面见皇上,为他求情从轻发落。 皇上纳闷不解,对她言道:“悦儿,为何一次,又一次帮这个皮厚的厨子说情?实在荒唐!” 钟能睁开眼睛,见姜悦公主为自己求情,突然间心里暖了一片星火。 皇后娘娘端庄优雅,微笑随和,一面安抚皇帝莫动怒,一面教导公主慌里慌张,走路飞奔,成何体统。 姜悦公主知错,低头不语。 皇上再道:“这个可恶的厨子!他本就来历不明,朕见他有几分能耐故而留下,可是他竟屡教不改,在宫中放肆,擅闯叔梨园,导致青龙落水。” “父皇!”姜悦公主嘟起嘴,一副娇滴滴的面容, 她认为钟能虽然来历不明。但是,绝非大恶之人,因青龙贪玩落水,他还救了青龙呢,他厨艺精湛,见多识广,绝非宝盛国常有之。 钟能哭丧着脸,一副可怜模样,故意呼喊起来:“小的该死啊!皇上圣明!小的死不足惜,就是担心去了阎王殿,没机会给皇帝老爷子做菜了呀!” 皇帝翻起白眼。 姜悦公主噗嗤一笑,对皇帝委婉道:“父皇,儿臣只是实言而已,他确实是有出类拔萃的厨艺,只是初来宫廷,不知礼节秩序,故而莽撞,父皇,所谓不知者不罪,饶了他吧。” 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公主,这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笑而不语。 姜悦公主抬头见皇后对自己眨巴眼眸,姜悦会其意,连忙端过侍女手里的茶亲自递了过去,对皇帝娇滴滴道:“父皇,请喝茶。” 皇帝这会儿子,面容温和许多,喝了茶水,抬眼瞅见钟能便又浑身恼火起来。 这时候,有宫女来禀报青龙小皇子闹小脾气,要吃能御厨做的饭菜,他这会儿饿着呢。 皇帝疼爱幼子,只能让钟能回御膳房好好做菜。 皇后温婉笑道:“能御厨虽不知天高地厚,可到底是有双灵巧的手艺,不过呢需要好好调教,宫廷的规矩是不能不知的,青龙小皇子,既然喜欢能御厨做的菜,那便更好。” 姜悦公主顿时眉开眼笑,皇帝没脾气了,只得依了皇后的意思,赦免了钟能的罪。 钟能松了口气,然而此刻的他,是已经厌倦宫廷的日日夜夜,磕头恩谢后回御膳房去了。 一路上,他沉思着,想回到归梁州去,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左丘绮他们。 于是,开始计划着逃离皇宫的计策。 第30章 做你的山河城 莫临城。 曲灵山附近,湖边的风儿摇摆着草丛,微波粼粼的湖面,微蓝般的湖水清澈见底。 湖边,一片桃花林,昨夜风雨,花瓣落满地,粉红色的花瓣沉睡在青绿色的草地上,如此安逸。 一位头发凌乱的老人,迷茫的眼睛眺望远方,双手疲惫的杵着一根粗壮的木头,破旧的鞋子藏不住脚趾头的拥挤探头。 他停留在桃花树下,抬头望见几只鸟儿飞过枝头,原来正是仲爷…… 渐渐地,日光洒满大地间的每一处角落,湖面水光潋滟。 凌府。 天蒙蒙亮的时候,左丘绮早早起床,因偶感些风寒,毫无睡意便来到长廊附近散步。 她无意间见一个小少年在玩耍,她走过去对旁边的丫鬟询问道:“他是谁啊?” 丫鬟行礼,回答道:“回五小姐的话,这位是府里的四少爷,阿光少爷。” “四少爷?”左丘绮正疑惑,原来他就是太川所说的小四少爷。 丫鬟说起这四少爷乃是三夫人的儿子。 左丘绮纳闷为什么自己在府里很少见到他,丫鬟小声说着三夫人不允许四少爷出门乱跑,所以时常待在屋里,不常见人。 说话间,四少爷阿光已经跑过来搂住了左丘绮的的腿,丫鬟连忙安抚四少爷松手并告诉他,这是五小姐。 阿光听后傻呼呼的笑着,就是不肯撒手。丫鬟们只能伸手去拽,阿光傻头傻脑的摇头。 左丘绮连忙道:“无妨,随他去吧,他是个小孩子。”言毕,她心里有点儿哭笑不得,伸手拍拍阿光的后背,却看见他的后颈有伤痕。 她便好奇的轻轻拉开他的衣服,发现有一条条的细伤痕。 左丘绮沉默着,随后仔细观察这孩子长的五大三粗,面容其貌不扬。 这皮肤嘛,也是黑不溜秋的,与那貌美肤白的三夫人实为不符,虽说同父异母,倒是与凌聘掘一点儿也不像呐! 这时候,凌阿忌走了过来,拿了糕点在阿光面前摇晃,他一下松开手去抢糕点。 凌阿忌将糕点放在阿光的手里,他高兴的吃了起来。 不巧三夫人杨氏走了过来,见此情景断然生怒抬手就打了丫鬟一耳光,丫鬟吓得不敢抬头,凌阿忌低头道:“三夫人!” 左丘绮一惊,忙道:“三娘,你怎么打人呢?” 杨氏冷着眼,耸了耸眉头,不以为然,对她不冷不热说道:“我的丫鬟,自然是我来教训!五小姐你真是好雅兴啊,不知礼仪熟知否?” 左丘绮听出意思,心里嘀咕这个妖媚的三夫人,打自己一进府里便是敌意,往后还得提防她才是,连忙对她行礼问安。 杨氏轻蔑的扫过,转头对丫鬟怒斥道:“你们这些个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领四少爷回去。” 丫鬟们急忙将阿光给带走,杨氏随后默不作声转身离开了。 凌阿忌松了口气,让左丘绮不要与三夫人的儿子过多接触,以防多生事端来。 左丘绮明白,只是不解阿光为什么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样子。 凌阿忌小声的告诉她,原来这四少爷天生有点儿智力残弱,又是小妾所生,故而得不到大夫人的喜爱。 虽说老爷宠爱三夫人,可三夫人却很少让四少爷出来。 如此,左丘绮的心里倒是有一丝同情与怜悯,想起阿光后背的伤痕来,忽然觉得他实为可怜。 又一日晨曦,膳厅里。 左丘绮第一次与凌老爷夫人他们一起朝食,平日里都是凌夫人吩咐下人做好送来给她吃。 饭间。 二夫人殷氏让她多吃一点补补身体,并让春南端来了一道桂枝汤,说起自己知晓左丘绮感染风寒,故而亲自去准备了桂枝汤。 左丘绮与他们一起吃早饭,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凌夫人道:“绮儿,这是你二娘一片心意,喝了它,风寒就好了。” 左丘绮点点头,拿起汤匙喝了几口,朝殷氏露出笑容:“谢谢二娘。” 殷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满眼都是对她的喜爱之情,仿佛越看越喜欢。 凌老爷笑容满面,让左丘绮多吃点儿,吃饱了才有精神。 “谢谢爹。”左丘绮觉得这里的饭菜与归梁州的食物味道不同,却也是一种特别的感受。 杨氏冷眼不语,不屑地瞅一眼左丘绮,仿佛在说吃吧吃吧!撑不死你,往后我得毒死你不可。 左丘绮见一桌子的美味菜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想起那几个朋友不知是生是死,而自己却在此处吃上饭,不知不觉,嘴里的饭菜苦涩无味起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仆人丫鬟见她欲要哭泣,都莫名不解,只见左丘绮低头不语,还是落下了眼泪。 凌夫人见状,连忙询问道:“绮儿,你这是怎么了?” 凌老爷也是一惊,忙放下手中筷子,轻言安抚:“为何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氏冷笑而过,心里嘀咕她真是会装可怜,想讨好老爷的疼爱而已。 殷氏蹙起眉头,显得紧张,起身便要去请大夫来看看。 凌夫人温婉的眼神,布满慈爱,希望左丘绮直言不讳,若是饭菜不合口味,她可让厨子重新做。 左丘绮连忙拉住她,让她坐下,说着自己身体无碍,只是方才想起从前的事情来,故而如此。 凌老爷吩咐管家将府里所有人都叫到一处。家丁丫鬟与护卫那些,还有账房先生等等,足有二三百人到齐呢。 左丘绮不知其意。 凌老爷肃穆至极,开口道:“从今往后,你们对五小姐不得怠慢!若有目无主子的,对五小姐七嘴八舌的,并有欺上瞒下者,与吃里扒外的家伙,老爷我一律将他踢出府外去!”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纷纷应声,不敢有违。 “你们都下去吧。”凌夫人摆摆手,所有人都散了去。 左丘绮吃惊,心里逐渐愧起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发现凌聘掘不在府中,不知去了何处。 凌夫人对凌阿忌问道:“三少爷去哪儿了?” 他回答道:“三少爷出门儿去了,也不让我跟着呢。” 正说着呢,凌聘掘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只手藏在身后,笑容隐约可见。 “我吃好了,爹娘请慢用。”左丘绮瞧见后,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凌夫人的眉头缓缓蹙了起,也没有多说什么。 凌老爷倒是觉得左丘绮真是与聘掘投缘,上一辈子估摸着还真是一家人呢。 杨氏听得笑了,故意说左丘绮像极了凌老爷,尤其那眉眼带笑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凌老爷听了哈哈大笑,心情愉悦甚欢,夸赞杨氏说的确实如此。 凌夫人听得心里怒火翻涌,旁边的殷氏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脸上的神色纹丝不动。 杨氏见凌夫人不语,再挑眉挤眼,故作神态:“老爷,这五小姐瞧着就像您的私生女一样。” “放肆!”凌夫人将桌子重重拍下,突然瞪眼怒火冲天,直指杨氏尊卑不分,胡言乱语。 杨氏惊住,却傲气外露,凌老爷笑似非笑,摆摆手让杨氏不要多嘴。 他对凌夫人,笑容满面:“夫人莫生气,柔柔她一时胡言,一时胡言呐。” 凌老爷惧怕凌夫人的神态,在仆人的眼里早就是见怪不怪。 谁人不知凌夫人的姐姐可是王妃呢!王妃对凌夫人爱护有加,姐妹情深,自然对凌府关照甚多,凌老爷哪里敢得罪呢。 “凌府从没有千金,绮儿这丫头从天而降,又难得老爷喜欢,我自然也是喜欢的。”凌夫人变得微微含笑,气韵温常,抬眼对杨氏与殷氏二人。 她冷笑而过:“妹妹们年轻漂亮,不过还需要为凌家子嗣多多考虑,柔柔你虽有一子,心智却无常人那样,翠玥小产不孕至今,实为徒劳伤悲矣。” 杨氏不敢反驳,心里暗自怨恨不已。殷氏低着头,听得心里满目疮痍,也不得吭声。 凌老爷笑了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如今何必再提呢。 再说左丘绮兴致勃勃的跟随凌聘掘来到花园处,凌聘掘拿出一支簪子来在手中晃了晃。 左丘绮可没见过,惊讶的眉开眼笑,笑问道:“这是什么呀?” “玉簪子,送给绮儿你的。”凌聘掘将玉簪子递给她:“可喜欢?” 她开心的点点头。 凌聘掘说起昨夜见她失落落的,故而今日上街挑选了一只玉簪子特地相送。 左丘绮甚为喜欢,拿着玉簪子映着阳光的光芒觉得美丽极了。 凌聘掘憨笑道:“这女儿家的东西,愚兄我可是第一次买呢。” 左丘绮呵呵一笑,心里欢喜的很。 凌聘掘又道:“你心里若有什么事儿,尽管对我说,以后我为你做主,是你的后盾,做你无坚不摧的的山河城。” 左丘绮握着玉簪子,望着他,然而眼里却浮现陈江陵短发爽朗的模样,那么温和的笑容。 她心里黯然,陵哥像梦一样消失后,却再也不会回来了,与父亲一样,匆匆离开了自己…… “绮儿,你心里在想什么?”凌聘掘低头望着她出神的模样,感到茫然。 左丘绮低眸莞尔一笑,说这簪子很漂亮,坦言如果有一天,自己飞走了,不知他是否会伤心,在夜深人静时,又是否会想起,她这个突然间来到莫临城的左丘绮呢。 凌聘掘轻声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曲灵相遇,我便觉得不凡,既已入凌府,这里就是绮儿此生的家,何以有飞走一言?” 凌聘温文儒雅,其笑容仿若初日里的柔光,在寒冷之下尽情的融入漫游。 左丘绮喜悦的点点头,散去了惆怅的心情,忽然想起夜里太夫人的状态,于是问道:“陵哥,不知祖母她高寿?” 凌聘掘刚要回答,只听见身后一声笑声响起来,惊得左丘绮差点儿失手丢手中的玉簪子,连忙将它藏入怀中去。 凌聘掘转过身去,见太夫人杵着拐杖过来了,于是他走过去恭敬的行礼问安:“祖母!” “我老人家,今年已八十有三了。”太夫人不缓不慢地说着,她笑意盈盈的望向左丘绮。 左丘绮不好意思的笑着,走过去礼貌道:“绮儿见过祖母,祖母您好!” 太夫人注视着见左丘绮,仿佛对她一点儿也不陌生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乐呵呵道:“小孙女儿,你不必多礼,我老人家可是一直在寻你呢。” 左丘绮眨巴眼眸,有点儿不知所措,心里直嘀咕找我干嘛,难道要惩罚我?想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自知夜里颇为鲁莽。 她诚恳相言道:“绮儿不知祖母深夜漫歌游来,以致冒犯祖母,实在有罪,望祖母见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太夫人一听,不以为然,反倒是称赞她的直率通透,就是夜里自己没玩够,府中的人都一下子跑出来了,不觉扫兴。 左丘绮听得呵呵发笑,思忖这老祖母真是个老顽童呢。 黄昏时刻。 凌聘掘牵来自己的爱马,带上左丘绮去往城外飞驰,越入林间,踏过小溪流,大自然的美景一遍遍收入眼里。 二人欢声笑语,心旷神怡之下,面对天边的彩霞沉醉,落日余晖渐渐西沉而去,舒心而愉悦。 他们下了马,在此处停留许久,凝视着天边处。 随着风儿吹拂,彩霞微微波动,左丘绮感叹今日的黄昏真美,美的仿佛是彩霞仙子在漫舞,若自己能飞起来,一定要抚摸彩霞。 凌聘掘忽然道:“绮儿,我教你骑马好嘛?骑上马儿飞驰,仿佛一日千里,如同飞行。” 左丘绮点点头,十分乐意。 自此以后,凌聘掘便开始教左丘绮如何骑马,虽然她多有失败,但是凌聘掘却不厌其烦的陪她练习马术,慢条斯理的讲述着每一句话。 第31章 猪牌的主人 城南,凌府。 白天与昼夜,左丘绮慢慢地适应了在凌府的日子,也不觉得孤单。 凌阿忌时而在府里陪伴左丘绮读书解闷,二人闲聊着各种有趣的事情。 他说起三公子凌聘掘的童年,知晓了凌府的三公子,从小便是聪慧之人。 晨曦。 左丘绮又一次来到后花园闲逛,扑蝶赏花,时而略有枯燥之感,伸手去拿腰间的火龙鞭时,却再想起凌夫人的话语,不得在府中挥舞鞭子,于是一番叹气。 杨氏走过来,整理好情绪,露出笑容走向了左丘绮。 左丘蹲在花丛旁,见杨氏已经站在这里,便连忙起身,行礼道:“三娘好!” 杨氏低沉沉的笑着,伸手抚摸着左丘绮的头发,她故意道:“好一个惹人怜爱的五小姐,你的病好了,你可要好好谢谢夫人老爷与三公子,也不枉他们对你一片,真心疼爱啊。” 听此一言,左丘绮忽然觉得眼前的杨氏也算是个温和明理之人,于是点点头,回应道:“三娘说的甚是,我知道了。” “你明白就好,老爷如今可最心疼你呢。”杨氏温柔的笑着,这心里阴沉沉的想要杀了她不可。 左丘绮摘了朵花递给她,赞叹这花儿鲜艳无比,就好似三娘美丽的面容。 杨氏笑盈盈的接了花儿,将花儿戴在了头发上,说起今日外头可热闹了,正有蹴鞠大赛呢。 左丘绮一听十分的高兴,正觉得府里闷的很,不如出去玩玩,于是道:“三娘,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杨氏故作道:“可是,大夫人嘱咐你在府里修养身体,不可出去乱跑。” 左丘绮晃晃脖子,觉得精神百倍呢,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休养了。 杨氏笑了笑,愿意陪她一同去看蹴鞠大赛。 随后,二人一同出了府,大胡子管家阴笑不已,遂也悄悄地跟了出去。 左丘绮跟随杨氏到街头后,真是心情大好,东瞧瞧西望望,琳琅满目的物品,仿佛一双眼睛是不够看的。 “三娘,这里可真热闹啊!”左丘绮走在杨氏的身旁,被商贩的东西所吸引着。 杨氏阴森的眼睛露出恶笑来,心里嘀咕着臭丫头,今儿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左丘绮路过一个茶摊,那老板说起今日的蹴鞠大赛真精彩,左丘绮询问才得知已经结束了,难免有点儿失望,她闻着茶香倒是觉得舒坦。 杨氏已经坐下喝起茶来,左丘绮也坐了下来,她见桌子上摆放了一个九连环,她拿起来琢磨,半天不知如何解开。 杨氏忽然问道:“绮儿,你也喜欢九连环吗?” 左丘绮笑了笑,反问道:“三娘可会解?” 杨氏笑而不语,她接过九连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解开了九连环。 左丘绮似乎是没有看清楚,对她甘拜下风,这时候,杨氏说自己得去买件东西,让她自己待会儿可不能乱跑。 杨氏离开后,左丘绮继续研究着九连环,寻思不解。 茶摊老板笑呵呵的走过来,对她问道:“姑娘,刚才那位三夫人是你什么人啊?” 左丘绮回答道:“哦,她是我三娘啊。” 茶摊老板一愣,凝视左丘绮,忽然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姑娘你是凌府的五小姐,小人真是眼拙啊!” 左丘绮回笑,说起三夫人真是厉害一下就解了九连环。 茶摊老板说出凌府的三夫人可是精通棋艺与音律,擅弹七弦琴,凌老爷当年可是迷的入神呢,对她宠爱有加,爱听三夫人弹琴呢。 听茶摊老板一言,左丘绮的心里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三夫人呢。 过一段时间,左丘绮的茶也喝够了,也不见杨氏回来这里,心下许些焦急,她拿出银子放在桌上,然后离开茶摊去寻杨氏。 人来人往的街头,吆喝叫卖的声音在城中响着。 正在这时候,一辆马车过来从左丘绮的身旁过去,将她碰倒在地,差点儿砸到头部,好在被人一把拽住,她回头一看欣喜道:“二娘!” “绮儿,你怎么跑出来了?”殷氏利索的将她扶起,查看她是否哪里伤着了。 “二娘,我没事儿,没有伤着哪里,挺好的。”她笑呵呵的拍拍衣服上,又见殷氏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便好奇道:“二娘,您要去哪儿?” 殷氏已经拿出手绢,轻轻擦去她额头的灰尘,说自己将要去城外看望一位朋友,给她带去一点儿点心过去。 她连忙道:“二娘,我陪您一起去吧。” 殷氏摇摇头道:“不了,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府去吧,省的大夫人见不着你而生气焦急。” 左丘绮耸耸肩,说自己可不是小孩子,认得路,可以自己回去。 殷氏说道:“如此,你就赶紧回去吧,别到处乱跑。” 待殷氏离开后,左丘绮准备回凌府去,转眼却瞧见杨氏的身影,她连忙走了过去,却看不到她人,寻思之下,倒是看见大胡子管家一路小跑而去。 “这管家跑什么呢?”左丘绮好奇,于是跟了过去。 杨氏将左丘绮骗至府外,暗笑着回府去了,而大胡子管家一路引左丘绮到僻静的地方,准备用刀刺死她。 左丘绮走走停停,已经看不到大胡子管家,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块金色的圆圆的牌子。 这牌子的左右均有个小孔,孔上正有着金色的链条。 它的模样是个胖胖可爱的猪头形状,活灵活现的,一对眼珠子通透发亮,色泽纯真,流光溢彩。 大胡子管家已经悄悄地来到她的身后处,他握着锋利的匕首,要动手时却浑然不知一条毒蛇已经爬上了他的脚背! 左丘绮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回头见大胡子管家在身后,她不由得笑问道:“大管家你怎么跑我后头去了,你看见我三娘了吗?” 大胡子管家猝不及防摔倒,他慌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左丘绮一把夺了他手里的匕首猛地扎了下去,只听大胡子管家吓得魂不附体,当场大叫起来:“啊!我的脚——” “大管家,你快看,是蛇啊!”左丘已经拎起毒蛇来,那蛇的身上正深深地扎着大胡子管家的匕首呢。 “蛇!不不不!别过来。”大胡子管家惶恐的擦去额头的汗水,惧怕的躲到一旁。 左丘绮不解一大男人怎么还怕蛇呢?大胡子管家低头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背完好无损。 “你的刀,拿着吧。”左丘将匕首递给了大胡子管家。 大胡子管家望了望左丘绮,然后胆战心惊的接过刀子,心里暗自嘀咕,这个臭丫头难道没有识破我的计划? 左丘绮见他呆愣,于是道:“大管家,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被毒蛇给吓破胆了?” 半晌,大胡子管家点了点头,嘴里吞吞吐吐道:“啊……是,是的啊!我方才吓得要死,多谢五小姐您宰了那条蛇。” “瞧你的手,握着锋利的刀,却被吓成这样,看来你得多练练胆量了。”左丘绮说着拎起捡到的猪牌,仔细观察一番,对大胡子管家询问此为何物。 大胡子管家连忙起身,他素来是有贪财之心的,如今见了这猪头金牌不由得贪心震动,伸手便要拿过来。 “只可看,不可拿!”左丘绮迅速收了猪头金牌不让他碰。 “五小姐,我就瞧一眼。”大胡子管家立即变得阿谀谄媚,眼睛被那猪牌迷住。 “好吧,那你得告诉我,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左丘绮说着,将猪牌递给大胡子管家。 大胡子管家拿过猪头金牌,眼放金光,然后将猪牌放入嘴里咬了咬。 “快住嘴!”左丘绮见状,实在嫌弃他这尊容,将猪头金牌猛地夺过,差点儿拽掉了他的牙。 大胡子管家嬉皮笑脸起来,对她说道:“五小姐,我就看看不夺你的,不知这东西从何而来啊?” 左丘绮将猪头金牌放入怀里,蹙起眉头道:“我且问你,这是何物?” 大胡子管家笑盈盈道:“这猪头金牌是个祖传的传家宝哦,价值连城呐,瞧那对圆眼珠子,名副其实的翡翠啊,再瞧那猪头可是纯金的!” 左丘绮听罢点点头,叹其原来如此。 大胡子管家沉了沉心思,然后向她小声道:“五小姐,这猪头金牌,您从何处所得?” 左丘绮见大胡子管家阴阳怪气的面色,便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自己捡来之物,大胡子管家一听, 说自己想买下此猪牌,不知她可否愿意。 “不可!”左丘绮认为此物虽为自己所拾得,然而并不属于自己,怎能拿来贩卖于人呢。 怎料,胡子管家却认为她是想独吞猪牌罢了。 左丘绮不予理会,匆匆离去。 大胡子管家气的直跺脚,脑子里思来想去,如今谋害不成,必夺猪牌不可! 凌府。 左丘绮已经回了府里,正撞上行色匆匆的凌聘掘,凌聘掘连忙拉住左丘绮,欣喜道:“绮儿,你跑去哪里了,我正寻你呢。” “我出去玩了一趟,让陵哥担忧了。”左丘绮知趣的低下眉眼,缓缓再抬眼,观看凌聘掘的神色。 凌聘掘从容一笑,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串东西来放入她的手里。 原来是两把钥匙,并说起是丫鬟们捣衣时在左丘绮的衣物中发现的,忘了许久,才拿了过来。 左丘绮将钥匙拿在手里晃了晃,对他说道:“陵哥,这个是钥匙,就是锁匙,只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凌聘掘问道:“怪气的锁匙,这是哪里的钥匙?” 左丘绮笑了笑,与凌聘掘一边走一边聊着。 她说这锁匙是那遥远的家乡门上的,从前呢,那里有个小园子,园子里面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还有果树,还有多年前的回忆,后来,那房子已经连同园子卖给了别人。 凌聘掘静静的听着。 左丘绮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怀里的猪牌,于是将它拿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凌聘掘。 凌聘掘听后,赞叹左丘绮拾金不昧的美德,然而自己也不知此猪牌为何人之物。 这时候,凌老爷从外面回来,见他们二人在交谈着什么,于是过来问道:“聘掘,绮儿,你们二人在聊什么呢?” 凌聘掘连忙道:“爹,您回来了。” “爹!”左丘绮听见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笑容洋溢,走过去搂住凌老爷的胳膊。 凌老爷和蔼可亲的笑容融入左丘绮的心里。 凌老爷拍拍她的手,温和的笑道:“绮儿,爹见你开开心心,十分喜悦啊,昼时将至,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绮儿,还不饿呢。”左丘绮笑了笑,走向凌聘掘身旁,指了指凌聘掘手里的猪牌,对凌老爷说道:“爹,您瞧瞧这个。” 凌老爷接过一看,蹙起眉头,将猪牌仔细的观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凌聘掘道:“爹,您认识这个?” 凌老爷点点头,回答道:“不错,这是我一个故友之物,可是为何在这里出现?” 左丘绮将捡到猪牌的事情告诉了凌老爷。 凌老爷一时沉吟不语,说起多年前的故友,曾有此猪牌在身,那是她母亲留给他的传家之宝。 原来,凌老爷与那位故友在年轻时分别,也已经多年未见了,不知如今他可好。 “看来,爹的这位故友,一定是来到莫临城了。”左丘绮思索,再觉得此事有点儿古怪,他怎么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丢了呢。 凌聘掘道:“难道,他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话音刚落,凌老爷心下不安,担忧起这位故友,赶紧招来凌阿忌去各个客栈打听,有没有一位外地来的曾先生。 凌阿忌明白,连忙去了客栈。 左丘绮安抚凌老爷别担忧,眼下只是猜测,只要找到这位故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昏时刻。 夕阳西下,黄昏的天给人安然也凄凉,残阳如血,染晕了天边处,暮烟已过了孤飞雁。 凌阿忌踏着匆匆的脚步进入了凌府里,一个健步来到前厅里,将事情告诉了凌老爷,所有客栈并没有一位姓曾的先生入住。 凌老爷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来走去,心里寻思着不对劲儿。 正在这时,空明走进来寻凌聘掘,凌阿忌回答道:“昼食过后不久,孟公子过来邀三少爷与五小姐出去游玩去了。” 凌老爷对空明问道:“出了何事?” “老爷您看。”空明走过来将一个东西递给了凌老爷,那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龙形佩,为五彩玉石所造。 凌老爷捏着龙形佩观之,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问道:“这龙形佩从何而来?” 空明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正要禀报此事。” 原来,空明路过县衙门口见衙差们抬出去一人,那人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空明见那人的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于是捡起来看,一下想起凌聘掘儿时曾经拿龙形佩玩过,更奇怪的是,此龙形佩上正有个凌字,疑惑不解,故而将它带回来了。 “真是他呀!”凌老爷紧皱的眉头充满了不安,说起这龙形佩正是当年自己送给曾先生之物! 本有两块一模一样的龙形佩,自己留了一块,如今看来他已遭不测了。 凌阿忌对空明询问道:“那人是何模样?” 空明道:“我没看清楚,不过他披头散发,腿部似乎有伤。” “阿忌,你马上备轿!我要去县衙一趟。”凌老爷急忙忙说着,并吩咐空明去寻凌聘掘他们回来。 凌阿忌与空明应声后,即刻去办了。 当凌老爷到了县衙面见县太爷了解了事情,他又将故友一事诉说出来,当得知前因后果时,顿时激动起来。 原来,方才抬出衙门之人并不是凌老爷的故友,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惰民,他跑入衙门发疯,故而将他打了一顿抬了出去。 要说,那惰民为何会有凌老爷故友之物,县太爷一时也不知。 他见凌老爷心有惆怅,便再说道:“凌老爷你大可不必忧心,既然东西有了,人也就不远了,我得空闲,一定为凌老爷将事情查清楚的。” 凌老爷一听,万分感激,拱手而言:“如此,实在感激不尽啊,有劳大人了。” 县太爷点点头,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呢,尊夫人一向乐善而好施,我这小小县衙受其恩惠久矣,岂能不思回报呢。” “大人爱民如子,受小民爱戴,此理所应当的。”凌老爷一番奉承后,再三行谢,随后离开了县衙。 凌老爷回了凌府,连忙吩咐太川带人去寻那个惰民,找到后要将他带回凌府。 第32章 血泪的少年 夜晚。 凌老爷吩咐太川出去寻被衙门抬出去的惰民,一去好几个时辰,还未归来。 人静处,西风此寒烈。年深日久难相见,他年白雪漫天卷。 谁见独怜,残心碎梦,醉酒行痴问青天与明月。 凌老爷因故友曾先生之事,而一脸的忧心忡忡,在房内走来走去。 杨氏走进来,为凌老爷弹起琴解闷,一曲琴音后,凌老爷倒是变得更加惆怅,杨氏起身端来茶水让凌老爷喝下,并让他早点歇息。 不一会儿,凌阿忌叩门说太川回来了。 凌老爷来了精神,连忙开门出去,杨氏纳闷,追问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凌老爷将故友曾先生一事告诉了她。 杨氏暗沉不语。 随后,凌老爷同凌阿忌一起匆匆来到前厅里。 前厅里,只见地上正躺着一个蓬头垢面且醉醺醺的的汉子。 太川告诉凌老爷,此汉子正是衙差抬出去的惰民。 “还好,他还没死。”凌老爷说着上前打量一番,忍不住捂住口鼻,说这汉子的身上实在太臭了。 太川回答道:“老爷,小的在巷子口找到他时,见他抱着酒坛子醉得不省人事,又一问三不知,嘴里还疯言疯语的呢。” 凌老爷点点头,然后让人将这醉汉子拉起来坐到椅子上,再吩咐管家拿来醒酒药给他醒醒酒。 太川质疑这汉子也许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龙形佩是他捡来的也未可知。 凌阿忌点点头,同意太川的说法。 这时候,凌聘掘与左丘绮走了进来,空明跟在后面。 左丘绮走上前,见椅上靠着一人闭着眼,便向凌老爷问道:“爹,这人是谁啊?” 凌老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凌阿忌忙道:“是个醉汉,他手里有曾先生的东西,龙形佩。” 空明定睛一看:“是那惰民!”遂望着太川:“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命不久矣了呢。” 太川回答道:“我去问衙差,按他们说的地方去找,结果没找着,再回来的时候经过一条巷子口发现了烂醉的他,也不知是不是那人,索性我把他扛去了衙门认了认,还真是那惰民。” 凌聘掘蹙起眉眼,缓缓走近那汉子,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被牵引着。 左丘绮抬头,询问道:“陵哥,你怎么了?” 只见凌聘掘摇了摇头,心里说不上来的茫然。这时候,凌老爷又吩咐下人给这汉子再灌入了一杯醒酒药,顿时,他猛烈的一阵咳嗽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呼出声来:“酒……酒——” 太川哼得一声道:“果真是个酒鬼呢。” 凌老爷拎着龙形佩走近汉子的面前,将龙形佩晃了晃,问他可认得此物。 那汉子晃晃悠悠的,一把抓过龙形佩直接塞入嘴里,惊得凌老爷伸手去拽。 太川连忙将汉子推坐到椅子上,龙形佩落在了地上。 汉子的嘴里念叨着他们听不懂话语,随后迅速跑去,在前厅里疯跑起来,忽然发出怪笑来,惊得凌老爷直眨眼。 左丘绮连忙捡起来龙形佩,递给了凌老爷:“爹,您的手有没有伤着吧?” “这个可恶的醉汉!”凌老爷气愤甩了甩手,捏着龙形佩沉沉的叹了口气,惆怅不已。 凌阿忌拿来绳子要与太川将那汉子给捆绑起来,凌聘掘见汉子跑动的样子而沉思,他挥挥手,让他们退后,然后走过去一把按住那汉子。 他突然不动,众人纳闷。 “你……你是……”凌聘掘的声音已经颤巍巍的,眼眸迟愣,仿佛被冻结,他伸手拂去汉子额头前长长的乱发,紧接着,汉子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左丘绮吃了一惊,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只见汉子的脸上伤痕累累,似被人毁之。 汉子低垂着眼眸,眼神是无神态的,看上去仿佛行尸走肉。 凌聘掘拉起他那脏乎乎的手,然而眼里已经匆忙涌入了眼泪,虽然他的脸被毁,可是,凌聘掘却认得他的眼睛。 “陵哥……”左丘绮望着凌聘掘的神色,渐渐明白汉子绝不是惰民。 “公濂!卫公濂!”凌聘掘忽然喊了起来,眼里震惊而激动。 汉子的眼眸迟动,缓缓抬头相望于他好半天,嘴里吐露不出一个字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露出疑惑,皱着眉头。 凌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扶住汉子的肩膀一阵仔细观察,大吃一惊起来,匆忙面露悲伤之态:“真是公濂啊!怎么会是你啊?” 左丘绮轻问道:“陵哥,你认识他?” 凌聘掘默默地点点头。 凌阿忌长叹一声,实为不解怎么会是卫公子呢!想当初,卫公子可是仪表堂堂,俊秀的少年郎,如今怎么成了流落街头的醉汉…… 空明告诉左丘绮,这汉子名叫卫公濂,在十来岁时被凌老爷带回府收为义子。 那一年天降大雪,白雪皑皑,冰天雪地,冷的异常。 凌老爷乘坐马车从恒甪城回来的途中,发现了躺在雪地里的卫公濂,当时,他衣裳单薄,浑身冰凉,已经被冻的奄奄一息。 凌老爷心有不忍,便将他带回了凌府,后发现卫公濂似有离魂症,一语不发,也不知家在何处,故而暂收为义子养在府中,期间他也多次派人去打听卫公濂的家人,可是也没有个消息。 因为卫公濂的到来,为凌府增添了欢乐,在不知不觉中,凌聘掘却与卫公濂成了一对情谊深厚的兄弟。 凌聘掘喜骑马射箭,喜蹴鞠,卫公濂陪他练蹴鞠,在县衙举办的蹴鞠大赛中,他们俩人每一次都会获得胜出。 两年后的一个大雨天,一辆马车缓缓而至凌府门前,马车里走出一位白胡须的老人,他正是卫公濂的祖父。 卫公濂的祖父进入凌府,一眼看到与凌聘掘练剑的卫公濂,不禁老泪纵横,可巧的是,卫公濂见了祖父忽然一下子什么都想起来了。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一番,卫公濂的祖父说出他们是太南城的百姓,为了报答凌老爷救了卫公濂,他拿出一包金银珠宝当作对凌老爷的恩谢。 凌老爷婉言谢绝了他的心意。 后来,祖孙二人恩谢凌老爷后返回太南城去了,没有再联络,凌老爷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凌老爷难过的落泪,说起有一年,自己曾亲自前往太南城寻卫公濂,然而却得知他已经不在太南城,不知去向。 至此,凌老爷失望的回了莫临城,后来,一别多年卫公濂无音信了。 凌老爷觉得今生也许没有机会再见这个义子,可不想天意弄人,再相见却是这样的情景。 卫公濂呆呆沉沉的,凌老爷的话一字一言入耳中,却使他泪眼婆娑。 “公濂,你说话呀!我是聘掘,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来到莫临城的?”凌聘掘扶卫公濂坐下,令人倒来茶水给他喝下。 凌老爷望着这副模样的卫公濂忍不住悲痛:“孩子,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义父我心痛啊!” 凌聘掘触摸着卫公濂的脸,愤怒不已,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毁了他的容颜。 左丘绮认为下毒手的人,一定是个坏透的心肠,一定要把他抓住绳之以法。 这时候,凌夫人过来了,见一帮人都在前厅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老爷连忙拉着她来到卫公濂的面前,对她说道:“夫人呐!你看看他是谁?” 凌夫人皱起眉头,被卫公濂残破的脸惊了心头,然而并未认出卫公濂,于是,望向凌老爷,轻问道:“老爷,这位是?” 凌老爷难过不已,只听凌聘掘说道:“娘,他是公濂,卫公濂啊!” 凌夫人一听,眼眸呆住,努力的凝视着卫公濂的脸,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激动起来:“公濂?他是公濂!这孩子他回来了?”说着,便红了眼眶,想起这个曾经在凌府度过两年生活的义子。 卫公濂望了望凌夫人,忽然傻笑起来,没一会儿倒地昏睡了过去。 凌聘掘连忙将他扶起来,觉得他太累了,他的心更累。 凌老爷忙道:“聘掘,你先扶公濂回你房里歇息,让他好生歇息,待睡醒了再说。” “我知道。”凌聘掘明白着,空明连忙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卫公濂,与凌聘掘一起回房里去了。 “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心痛。”凌夫人悲叹着,突如其来的卫公濂使得她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凌老爷难过的摇了摇头。 凌夫人随后吩咐喜梦找来几件干净的衣服鞋子备着,再吩咐下人明早准备可口的饭菜送去聘掘房里,给卫公濂食用。 已是夜深了,所有人也都回去安睡。 左丘绮回到自己的房里可是总睡不着,眼前总晃着卫公濂伤残的脸和心死的眼神,她知道卫公濂是被人迫害如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提子端了茶水过来:“小姐,您的茶水。” 左丘绮有气无力的接过,喝了几口忍不住长叹一声,小提子见她忧愁,便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因今夜得知那醉汉是老爷的义子之事吗?” “是啊,我很惊讶。”她手托着腮躺在床榻上,蹙着眉头,寻思着猪牌的事情还未知,如今又来了个可怜的卫公濂,真是让人不得不忧愁。 小提子听着她的话,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何必想的太多,如今只得往前摸索,必然事情慢慢地会浮出水面。 左丘绮听后,呵呵一笑,觉得小提子说的甚是,困惑是让人迷失的,欣然接受未必不是动力前进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绵绵细雨从天而降,洒落城中,将晶莹剔透的水珠送入树木葱翠与花儿的身上。 后花园处,杨氏一个人来到此处转悠,面色许些暗沉。 少时,大胡子管家匆匆来到她的面前,见杨氏不悦之容,故作道:“二夫人,好清闲,大清早的约我来这儿赏花吗?” 杨氏扫过他的眼,哼得一声,略有不耐烦之感:“大总管真有心思说笑话呢,如今老爷让你帮衬着二夫人处理绸缎庄的事宜,看来大总管真是忙的很呐!” 半晌,大胡子管家笑呵呵的扬起脖子连连摇头,认为此一时彼一时,凌府现在可谓蒸蒸日上,自己当然得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了。 “你少废话吧!别哪天糊涂了,让二夫人她给踢了出去。”杨氏冷着脸,瞪了大胡子管家一眼,遂问及猪牌一事。 “小的哪里敢造次呢,若是得罪了二夫人,还得是得宠的三夫人您来救我这老命呢。”他卑躬屈膝的笑了笑,再说左丘绮不是一般的主,如今猪牌是难以到手了。 杨氏却冷笑一声,说自己要那猪牌何用,它也比不得凌府的家业。 大胡子管家褪去笑意,说起昨夜里太川带回来的那个人,是个让老爷心疼哭泣的人。 杨氏厌恶的撇起嘴:“我正心烦这事儿呢,一个死丫头还没搞定,又来个义子,真是让人头疼。” 大胡子管家摸着胡子,觉得卫公濂之事,必与那个曾先生有关。 说起曾先生,杨氏露出轻蔑的眼神:“什么狗屁先生,他就是家道中落的乞丐了,早已成了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之徒,全靠凌府的周济度日,当年老爷更是送他几百两银子,后来便回乡去了。” 大胡子管家道:“老爷如今意外知晓了猪牌一事,正寻那人呢。” 杨氏不以为然,觉得已经多年不见,无来往,寻来也是个空气。 大胡子管家沉了沉,思忖道:“二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们得快老爷一步,找到那个曾先生,把他送的远远儿的。”杨氏说着,露出阴森的笑意,却又因左丘绮而怒,说这丫头一日不离开凌府,自己的儿子便是没有出头之日。 大胡子管家道:“三夫人放心,至于左丘绮那个臭丫头,得找个机会再除之。” 二人继续嘀咕,却忽略了早已站在不远处的殷氏,只见她偷偷靠在树旁注视他们的交谈,虽然虽听不到什么,可是知道他们必然没有正经事儿。 时至正午,沉睡的卫公濂终于醒了过来,醉意全无。 下人过来禀报,凌聘掘匆匆赶了过去,见他睁开眼睛,呆坐在床头。 卫公濂知凌聘掘走过来,一时显得无处躲藏,抓起棉被想要盖住自己的脸。 “公濂!”凌聘掘按住他的手,心里何尝不悲凉,他让卫公濂不要害怕,如今已经回家了。 好一会儿,卫公濂轻微微的说起话来,沙哑的声音尽是沧桑,始终不敢抬头与凌聘掘对视:“我这个样子,如同不人不鬼,会吓到你的。” “公濂你记住,你我是兄弟,你是凌家的人,我们从未忘记你。”凌聘掘拉开棉被,卫公濂嘤嘤哭泣,突然间跑了出去。 “公濂——”凌聘掘追了出去,在门外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回荡在整个凌府里。 凌老爷与凌夫人被哭声惊了心魂连忙赶过来,卫公濂抬眼见凌老爷对自己依然如从前一样,当即跪下喊了一声义父。 第33他又活了啊 凌府。 且说卫公濂的到来使得凌府陷入了沉寂,凌夫人亲自配药要为他修复容颜,虽没有成功的把握,然而也需尽力一试。 卫公濂不再躲避自己,当凌夫人为他把脉后发现他还患有旧疾在身,卫公濂咳了起来,脸色苍白。 凌老爷忙吩咐下人将他扶入房内歇息。 “劳义父义母关怀,公濂惭愧。”卫公濂微微低头,凌老爷安慰他只顾好生休养便是,其余的都不重要,如今回家,再没有人敢来迫害。 凌聘掘道:“公濂,这些年,你与你的祖父去了哪儿?为何后来都杳无音信?” 凌老爷急切道:“你告诉义父,到底是哪个狠毒之人害你如此,我必然为你讨回公道!” “说来话长,祖父也早已经不在人世,而我也流落街头,四处流浪。”卫公濂摇了摇头,说出迫害自己的人如今还逍遥法外,他有权有势,而被他残害的人,又何止自己一人呢。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左丘绮道:“卫大哥,你放心,我和三哥一定会帮你揪出这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凌聘掘不解这个仇家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卫公濂叹道:“他是个小侯爷,位高权重,然而无恶不作,人人惧之,他是太南城的主人,桑袭!” 左丘绮听得气愤,哼道:“小侯爷又如何,古人曾有天子犯法,也得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个什么侯爷了,他既然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老天爷就会收拾他的!” 卫公濂摇了摇头,觉得老天爷也许也是有心无力,皇帝自然相信小侯爷的,随后说出那时候卫家家道中落,不曾想一百多口被无情屠杀,何其的惨绝人寰,全因一块猪牌而起祸。 “传家之物?”凌老爷锁紧眉头,忽然想起左丘绮带回来的猪牌。 左丘绮低头,按住怀里的猪牌,若有所思。 正在这个时候,凌阿忌匆匆跑进凌府,一路来到凌聘掘房门前,大喊起来:“公子!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凌夫人忙问道:“何事惊慌?” 凌阿忌上气不接下气走了进来,然而跑的太急却一个字也说不来,一度结结巴巴着。 凌夫人吩咐喜梦端来一杯水给凌阿忌喝下。 凌阿忌一头热汗,长叹一口气,连忙说道:“老爷,城外河中,发现一男子死在了河边,衙门的人去瞧后把抬了回来,县太老爷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可能就是曾先生!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凌老爷心里震惊,急忙令人备轿子赶去了县衙那里。 卫公濂疑惑,疑问不知是哪个曾先生。 凌聘掘告诉他,那是父亲的一位故友。 “卫大哥你看!就是这个猪牌的主人,你是不是认得这个猪牌?”左丘绮从怀里拎出金灿灿的猪牌,提在卫公濂的眼前,金色的猪牌轻轻的晃动起来。 “猪牌!”卫公濂看着猪牌,突然间大叫一声,他的脸色剧变,嘴也乌黑了起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将猪牌染得通红。 “公濂!”凌聘掘急忙扑过去扶起卫公濂,然而他已经两眼紧闭,倒在了床上昏死过去。 左丘绮似乎被吓坏了,双手捧着沾满鲜血的猪牌,不知所措。 凌夫人急忙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争分夺秒之下,抢救卫公濂垂危的生命。 门外。 左丘难过的望着凌聘掘,不解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为何会口吐鲜血? 凌聘掘一度迷茫,望着猪牌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也许猪牌才是关键所在。 这时候,殷氏刚从绸缎庄忙碌结束回来,见他们二人面露愁容,便走了过来问道:“聘掘绮儿,你们在做甚什么?” 左丘绮道:“二娘!” “绮儿,你的手受伤了!”殷氏见她手上布满鲜血,一时惊到。 “我没事儿。”左丘绮干笑一番,说出手上的血乃是卫公濂吐的血。 殷氏不明,凌聘掘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殷氏觉得大夫人的医术精湛,定能救活卫公濂的。 “都怪我拿出猪牌,害他突然间吐血。”左丘绮低落着眉头,一脸自责。 凌聘掘道:“绮儿,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殷氏道:“绮儿,二娘带你去清洗一下吧。” 凌聘掘拍拍左丘绮的肩膀,对她温婉一笑,说自己与空明先去县衙那里看看,让她好生在府里,不可乱跑出去。 左丘绮点点头,殷氏带着左丘绮将手和猪牌清洗干净后,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了出来,可是她的心情依然惆怅,心里惦记着卫公濂伤势。 殷氏安慰她别太过担忧,凡事都有定数,然后从她的手里拿过猪牌看了看,觉得猪牌沉甸甸的,是个实货。 “二娘,这个猪牌是个曾先生的传家宝呢。”左丘绮说着,将自己捡到猪牌的事情告诉了她。 殷氏凝视着猪牌上,感到有似曾相识,一番查看若有所思。 左丘绮见她沉吟不语,遂问道:“二娘,您怎么了,是这猪牌有问题吗?” 殷氏眉头微微皱起,拿着猪牌几度暗沉,反复抚摸着猪牌,对左丘姑娘说道:“这里有个虎头印记。” 左丘拿过猪牌,见猪牌背面凹进去的地方果然有个小虎头印记! “这个猪牌我好像有点儿认识,可是却又不熟悉。”殷氏正要诉说,抬眸见不远处的树下,杨氏悄悄地走了过来,于是连忙让左丘绮将猪牌收起来。 杨氏已经走到她们二人的身旁,慢悠悠地挑起眉眼,露出轻笑:“呦!你们娘俩嘀咕什么呢?二姐你真是忙,这么早就便从绸缎庄回来了,可见二姐精明能干呢。” “三娘!”左丘绮缓缓行礼。 殷氏面色平和,温婉一笑对她说道:“三妹妹,言重了,大夫人恩德有加让我打理家业,如今是我职责所在,是不敢怠慢的。” 杨氏不冷不热的翻起白眼,望了望左丘绮与殷氏,随后扭着腰离开了这里。 待杨氏走远后,殷氏叹了口气,想起杨氏与大胡子管家私自见面嘀咕的场景,于是对左丘绮祖嘱咐一番,望她与杨氏少接触。 左丘绮不明。 殷氏说起杨氏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沙子,并说凌府本来还有一位四夫人,不过早已香消玉殒,死在回府的路上。 左丘绮眼里惊讶,缓缓小声道:“难道,是三娘害死了那位四夫人?” 殷氏摇摇头,说四夫人的死至今还是迷,自己也是猜测,不过自打四夫人进府便与三夫人暗自较劲了一年,后来四夫人便死在了马车里。 左丘绮沉默着,一语不发。 殷氏抚摸着左丘绮的头发,语重心长道:“如今你在凌府,是不比寻常百姓家,你该谨慎言行,老爷对你宠爱有加,虽然有聘掘护着你,也难保遭小人妒恨呐。” 左丘绮点点头:“绮儿明白。” 殷氏对猪牌产生一种不祥之感,总觉得猪牌不是那么简单的传家宝。 左丘绮道:“二娘,您想到了什么吗?” 殷氏认为此事若要明白,得从猪牌着手,眼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免得事情多生出麻烦来。 左丘绮点点头,明白了殷氏的意思。 殷氏有意向凌夫人禀明自己归宁一趟,去探望老母亲,从而借机会暗地里查猪牌一事,她想带上左丘绮一起,让她见见自己的老母亲。 凌夫人对此事应允,觉得她们同行也有个照应,并嘱咐殷氏多带点儿银两在身,照顾好左丘绮。 殷氏道:“大姐放心,我会照顾好绮儿的。” 凌夫人便也放心了。 随后,二人即刻出发,凌府外面,老管家已经将马车也准备好了。 殷氏只带了贴身婢女春南一人,二人上了马车,春南开始驾起马车。 待马车出了城后,殷氏提醒春南开始向太南城进发。 县衙这一边,县太爷正等着凌老爷,凌老爷心急火燎得赶过来,见衙门内躺着的尸体正是自己相识的曾先生!他悲伤的抹起眼泪,一别多年,如今阴阳相隔。 “凌老爷,请节哀。”县太爷告诉凌老爷,经过检查河边而断定曾先生可能是失足落水而亡。 凌聘掘搀扶着他父亲,可是望着曾先生的遗体他却蹙起眉头,见父亲难过一度晕眩,连忙扶住要送他回府。 凌老爷进入轿子里,并吩咐凌聘掘将曾先生的遗体好生安葬。 他连忙道:“爹,您放心,我现在就去。” 空明忽然道:“公子,如今曾先生已亡,看来事情只有卫公子那里知晓了。” 凌聘掘沉吟不语,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时候,太川跑来将左丘绮随二夫人回娘家的事情告诉了凌聘掘。 凌聘掘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空明与太川将曾先生的遗体抬出来在此等候,自己去去就回。 没多久,凌聘掘驾了一辆马车过来了,二人连忙再将曾先生的遗体抬进去。 凌聘掘驾车往城外去了,并吩咐他们将马车里的干净衣裳给死去的曾先生换上。 等来到城外,天色暗淡了许多,三人将曾先生的遗体埋葬后,都磕了几个头,便回凌府去了。 房里,口吐鲜血的卫公濂硬是被凌夫人救活了!她吩咐喜梦拿来最好的药材,吩咐厨子煎好端来喂他喝下。 夜色已经降临,黑压压的天空使人沉闷着。 凌老爷得知卫公濂口吐鲜血已安然无恙,连忙过来探望,谁知卫公濂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凌老爷,眼里惊恐:“义父!有人要害曾先生……” 这时候,凌聘掘他们也已经回到凌府来看卫公濂,见他憔悴,心有不忍。 凌聘掘将卫公濂扶靠在棉被上,劝他好生养病,不可忧心。 卫公濂呜呜的哭了,惹得他们也跟着难过。 凌老爷见凌聘掘已经回来,对卫公濂缓缓叹道:“孩子,曾先生他已经死了,落水而亡,义父我也悲伤啊。”言毕想起龙形佩来,于是拿出龙形佩给卫公濂看,不解此物为何他在身上。 卫公濂呆痴了一会儿,心痛难掩,对他说道:“义父有所不知,那曾先生正是我祖父遗弃的幼子,是我的四叔啊!这龙形佩是他留给我的,他救出我后让我逃走,我却跌落山坡,当时还记得有人追杀着他。” 凌老爷一惊,仔细凝视卫公濂还确实与曾先生有几分相似。 卫公濂长叹一声,说出曾先生幼年时曾身患怪病,双腿有一片乌黑印记,且不能行走,当时家大业大的祖父怕遭人笑柄,对这个儿子多有厌恶,又听了别人的谗言,于是狠心将他丢给了一个船夫,后来便杳无音信。 然而,没过几年,曾先生回来了,奇怪的是,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腿也好了,只是双腿依然还是有乌黑的一块。 “原来如此。”凌老爷点点头。 卫公濂的祖父多有懊悔,重新接纳了曾先生,为了补偿当年的过错,将家族生意交给了他打理。可是,从这一年开始,家人病的病,死的死,三年后,生意一落千丈,然而没过多久,官府以大不敬之罪将卫府所有人关入大牢。 后来,官府的人又在卫府搜出赃物,均为樊南侯府之物,又以通敌的罪名将卫府所有人诛杀。 卫公濂也正是那一年被人打晕后扔到了雪地里,幸遇到了凌老爷才得以活命。 “等一下……”空明忽然蹙起眉头,望着众人却若有所思。 凌聘掘不明,只见空明思索着,再对太川道:“咱们为死去的曾先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对不对?” 太川道:“是啊,空明你这是犯什么糊涂,这才没多久,你就不记得了?” “不是不是!”空明连连摆手,迟疑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言语吞吞吐吐,举止失措,然后再按住了腿。 凌老爷不耐烦道:“空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夫人道:“腿怎么了?” 空明忙道:“是腿不对!” “莫非死去的曾先生,并非曾先生!”凌聘掘心头扑腾一下,空明道出他与太川为死去的曾先生换衣服时,见他的双腿毫无黑色迹象! “这……”凌老爷纳闷了。 凌夫人道:“空明,你可看清楚?” 空明点点头,认为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绝没有错。 太川恍然大悟:“哎呀!这么说来,方才咱们埋葬的不是真正的曾先生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凌老爷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虽然与曾先生多年未见,可还是认得他的模样。 凌聘掘疑惑那人若不是曾先生,那人会是谁呢? “你爹或许悲伤度过,并没有仔细认出。”凌夫人说着,对凌聘掘言道:“我看,你们还是先去确认一下为好。” 凌聘掘觉得甚是,于是与空明太川出了府去,连夜将曾先生的坟挖开检查后确实如此,死者的确不是曾先生! 第34章 无奈子尚心 蓝天客栈。 这里人来人往,客栈的伙计们忙忙碌碌。 客栈里的包叔掌管着凌府的蓝天客栈,他乐的笑盈盈,盯着账本查看,只听一个伙计喊了起来:“这位爷,您里边儿请!” 包叔抬起眼,只见一高大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一身上等的绸缎,黄色的袍子,边绣金丝,为人粗犷蛮横,其面目泛滥凶神恶煞之态, 他的身后跟着三名精瘦的亲随,另有护卫五六人。 此人正是老樊南侯的公子,桑袭。 桑袭的父亲,老樊南侯虽然战功赫赫,却居功自傲,颇爱钱财,聚敛无厌之人。 早年,因他为宝胜国立下汗马功劳,同时也多有负伤,其人又是太后的外戚。 后来,皇帝将恒甪皇城旁边一小座城赐给了樊南侯,那便是太南城!太南城虽然不大,却是富的流油,吃不尽呐。 在好几年前,老樊南侯因病过世,他的嫡长子桑袭,世袭爵位。 此人个性飞扬跋扈,生性残暴,也与老樊南候一样贪婪,他除了皇帝,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背地里常常命人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太南城的百姓们每日担惊受怕的度日,都是敢怒不敢言。 桑袭与其兄弟们还大肆修其宅院,争竞豪奢,城中虽人人自危,可是谁人不恨桑袭呢。 再说伙计将桑袭等人迎上楼,安排了一处清静的地方。 包叔寻思着不对劲儿,连忙喊住下楼来的伙计,吩咐他小心伺候着上面那位黄色衣裳的男子。 伙计连忙点点头,却疑惑问道:“包叔,您是不是认得那位客官?” 包叔点了点头,对他小声道:“刚才那位是个小侯爷,惹不得啊!” 原来,在好几年前,桑袭也是便衣打扮来过蓝天客栈,当时他骑着高头大马纵横街头。 包叔是还有点儿记得,那会儿凌夫人亲自招待过桑袭,大摆筵席还迎他去府上做客。 伙计听得明白,包叔嘱咐他多做事,少说话,装作不知情,但要好生伺候着。 伙计听得连连点头,便忙碌去了。 不一会儿,又一伙计匆匆走了过来,他向包叔说着楼上的那位客官让包叔上去说话。 包叔不敢怠慢,赶紧上楼去见了那小侯爷,他毕恭毕敬的问道:“这位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桑袭慢悠悠道:“今儿,爷高兴,你去把客栈里的人都给我轰出去。” “轰!轰出去?”包叔听了,好生为难,也不得不从。 这时候,桑袭忽然大笑起来并喊住包叔,让他不仅要将客栈里的,那些吃饭喝酒住店的人轰出去,并且让他们一个个都爬出去门外! 包叔听得心里愤怒,觉得这么做非常过分,可也知道桑袭的为人,眼下只得勉为其难,好言劝说客栈里的客人们快快离去,下回来客栈吃饭一律免费。 对于包叔的话,那些人不为所动。 一个伙计说道:“楼上那位惹不得,他让你们都滚出客栈呢。” 包叔连忙皱眉,让伙计不许多言,并说没有的事儿,再劝说他们出去,今日不做生意了。 客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嘀咕着臭骂楼上的那人不是个东西,实在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了! 包叔也是左右为难,对桑袭的无理要求,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说楼上那位客官财大气粗,不必与他计较。 一位大叔哼的一声,不悦道:“包叔,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可是常客,你怎么能顺着那个混蛋的话,让我们滚蛋呢!” 再有一位面容端正的公子也仗义执言道:“说的是啊,这蓝天客栈是凌府所有,凌府家大业大,还与胡王连亲,今儿客栈来了霸道狂妄之人,难道你们凌府还让着他不成?” “不不不!”包叔赶紧好言相劝让他们离开,楼上那位不是普通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时候,有几个初来乍到更不识桑袭的年轻人,他们来莫临城不久,听了他们的言语,顿时恼火万丈,一个个都跑上去对桑袭怒斥起来。 桑袭对此倒是冷笑一声,撸起袖子便是吃喝,不予理睬他们,然而身边的护卫拔出剑来,楼下的众人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都不敢多言。 “出言不逊!你当你是谁呢?”几个年轻人见桑袭的人拔剑,于是也拔出随身之剑:“你们有剑,我们也有!狂徒,你休得放肆!” 正在这时,客栈里的包叔连忙过来,让他们别动怒。 这几个年轻见了包叔,便愤怒相向,对他质问道:“店家,你这是欺我们初来乍到是否?你帮这个狂徒赶我们出去,我们可是付了银子的!” 包叔低着头,被数落的左右为难。 他抬头见桑袭凶悍的眼神,惊得赶紧对那几个年轻人,委婉道:“几位客官!小店招待不周,对不住你们,你们的银子,等会儿我让伙计退给你们,大伙儿看可行不?” “不行!”几个年轻人听了顿时不悦,直言今日这客栈是住定了,谁要狂就将他宰了。 包叔一听,吓得哆嗦,连忙让他们不要再说了,劝他们别动手。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是不想活了吧!”桑袭恶起来,冲他们怒道:“知道我是谁吗?在太南城的时候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都给我跪下!” 这几个年轻人冷笑连连,只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也不会跪流氓土匪,泼皮无赖。 “大胆!”护卫瞪起眼,好生凶悍:“在你们眼前的,这是我们樊南侯!尔等以下犯上,罪无可恕,该杀!”说着,一个个都拔出剑,要杀了这几个年轻人。 几个年轻人也不是吃素的,也都冲了上去,两拨人短兵相接,已经厮杀起来,客人们吓的都逃出客栈。 十几个回合下来,几个年轻人终究还是敌不过桑袭的护卫,他们被打伤摔到一旁,噼里啪啦,一些桌椅散落一地。 桑袭抬手让护卫停下手,他哈哈大笑:“现在知道本侯是谁了吧?太南城的主人!敢与我对抗就是死!”言毕拔出腰间的剑,一剑刺死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剩余的年轻人,愕然惊住,对桑袭痛恨不已。 桑袭狂笑一番。 几个年轻人不服气,怒骂他就是个恶贯满盈的狗贼!他会不得好死的下场!他们捂着伤口,拼尽全力,一起挥剑冲了过去,杀了其中一个护卫。 “可恶!”桑袭恼羞成怒,毫不留情挥剑相攻,没几招下来,几个年轻人都被他所杀。 包叔吓得都不敢睁眼,都钻入桌子底下了,伙计们都窝在角落里。 此事惊动了正在街头的孟子尚,他走入了蓝天客栈里,正见桑袭的护卫将那几个年轻人的尸首踢下了楼来,并唤包叔立刻处理出去。 包叔赶紧爬出来,招呼几个伙计去抬尸首。 孟子尚拉住包叔打听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包叔小声的告诉了孟子尚。 他听罢,愤怒不已,忙冲上楼去要为死去的几个年轻人打抱不平。 包叔一把拉住了他:“不可啊!” “怎么还没把尸首扔出客栈,是想让本侯晦气吗!”桑袭在二楼处冲楼下的包叔大吼着。 “不敢不敢,小人该死,小人立刻就把他们抬出去。”包叔连连点头,催促小伙计赶快行动。 孟子尚抬眼正看见凶神恶煞的桑袭,实在愤怒难消,他推开包叔再一次想冲上去,被包叔一把拽住:“你真是不要命了!听我的快出去吧。” 包叔则将满腔怒气的孟子尚给拽了出来,孟子尚见客栈门前的尸首心中不是滋味儿,沉吟不语。 一个伙计向包叔问道:“包叔,现在怎么办,要报官吗?” 话音刚落,包叔皱起眉头,敲了伙计的脑门儿:“快别说这话!报官能抓谁?咱们这里的县太爷有几个脑袋能治樊南侯的罪?” 孟子尚愤愤道:“他是侯爷又如何,终有一天会有人治他的大罪!” “哎呦,孟公子啊!您小声点儿。”包叔将他拉到一旁,并让伙计准备马车来将尸首都抬上去然后拉城外埋了,再让其他的伙计腿脚放利索点儿,招待侯爷,不可有闪失。 伙计们点点头,去忙碌了。 孟子尚疑惑樊南侯好好的太南城不待着,来莫临城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寻乐子杀人? 包叔也不明,望孟子尚不要去招惹这个侯爷,保全自己才是首要。 “他算什么侯爷,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畜牲!”孟子尚冷哼一声,似乎说的非常痛快。 包叔吓得脸色干白,让他小声点儿,随后再叹了口气,也是无奈:“孟公子,包叔知你心肠好,有才德之人,可你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也得明白如今是爱莫能助啊!” 孟子尚一时语塞。 包叔认为他一个百姓怎能与高高在上的侯爷去斗呢?岂不是找死,自己方才若不拦住他,真叫他一时冲动枉送了性命呐。 半晌,孟子尚缓缓无奈,心里五味杂陈:“多谢包叔提醒,可是,我孟某人始终相信邪不胜正,天自有公道。” 这时候,伙计驾来马车了。 孟子尚与伙计将尸首抬上了马车里,然后对包叔说道:“包叔,客栈里忙,别让你的伙计去了,我正好无事,埋葬他们的这事儿,就由我去代劳吧。” 包叔一听连忙致谢,望着几个年轻人的尸首,他不由得叹息,并从怀里拿出钱袋递给了孟子尚,让他买几件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再行安葬。 “多谢。”孟子尚接过后,驾马车而去,买了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然后去城外找到安静的山边将他们埋葬了。 孟子尚在此处待了许久,心情被渐渐地平复,沉吟道:“今纵不相识,如今各位也是莫临城的人了。” 他从马车里拿来一壶酒,饮了一口,然后将酒洒在了这里。 临走时,天色也褪去暖阳,变得凉凉的,牵扯着孟子尚孤怨的心。 他驾马车离去,飞驰奔腾的速度碰撞着他内心的热血在流动!惊飞了周围的鸟儿,落叶被卷起,似乎是清醒着,鼓舞着他的心灵。 那一刻,他想起儿时的立志,做个百姓的父母官,然而老母亲年事已高,故而自己不能远行,去往恒甪皇城赶考。 可是,他暗暗告诉自己,他日自己一定会为莫临城造福,守护百姓,为他们做主…… 蓝天客栈。 包叔早已经吩咐人将客栈清理干净,他抬头正见三夫人杨氏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原来,方才那会儿的打斗,使得杨氏躲在厨房,并悄悄地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三夫人,您何时来的?”包叔纳闷问道。 杨氏浅笑,说包叔真是老糊涂了,眼神也不好,不如辞别大夫人,告老回乡的好。 包叔见她言语刻薄,顿时心头不悦,奈何凌老爷宠爱她,包叔也只得当作没听见。 杨氏冷着眼,忽然发笑起来,她故意找了个事儿将包叔给打发出去,让他去彩云客栈那边儿,给大夫人送点儿鲜果去。 包叔没有多想,便连忙去了。 包叔刚走,杨氏便暗笑了,她知卫公濂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这个小侯爷原来就是卫公濂的仇家了。 杨氏心头起了歹意,既然左丘绮与凌聘掘都在帮着这个倒霉的卫公濂,那就让他们帮到底! 于是,她故意买通一个伙计,以献菜为由,故意将卫公濂在凌府养伤的事儿抖出。 桑袭正在喝酒,听了这事儿顿时眉头皱起,神态惊动,他早以为卫家人死绝了,如今得知卫公濂的存活,心中又怒又怯。 护卫拦住伙计,低喝道:“此事,果真?” 伙计的眼睛正撞着那亲随的随身之剑,惊得身子寒颤,连连点头,结结巴巴起来:“小的,小的不敢胡言,这这这,这城里人,都知道啊。” 伙计说完,连忙下楼去了。 “这个卫公濂,他怎么跑到凌府去了?”桑袭一改凶悍的脸色,阴沉沉的,他决定派杀手夜入凌府杀了卫公濂。 亲随悄声道:“侯爷,咱们来莫临城消遣,正好除掉后患!” 这时候,包叔已经回来客栈,他埋怨杨氏说胡话呢,大夫人根本就不在彩云客栈,而是出远门还未归来呢,而杨氏也已经离开了蓝天客栈。 桑袭随后命人拿出银两扔给了包叔,他们要住上个三五天。 包叔不敢怠慢,更不敢接这银两。 桑袭忽然笑了:“本侯看在你们凌夫人份儿,容你继续做生意,给本侯开一间上等房,没事儿,别来打扰本侯。” “小人明白!这就去办。”包叔低着头,连忙吩咐伙计领桑袭去了上等房。 第35章 农妇诉冤屈 莫临城。 蓝天客栈里。 亲随瞧出桑袭的神色,故而小声道:“侯爷,今夜我去凌府把姓卫的小子给灭了!” 桑袭阴沉道:“着什么急呢,只不过是个要死的人罢了,如今躲在凌府里,这凌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凌三公子武功厉害,有他在,你杀不了卫家那个小子的。” 亲随想了想,疑惑道:“侯爷,这卫公濂不是已经死了吗?如何又来到莫临城,还在凌府养伤呢,您不觉得奇怪吗?” “哼!活着,本侯早晚也得让他成个死人。”桑袭一抬手,面色暗沉,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哼哼冷笑起来:“好个老狐狸啊……哼!居然耍本侯,本侯一定饶不了你!” 亲随沉思,随而问道:“侯爷说的,可是卫家的四大爷?” 桑袭说道:“除了他还有谁呢,当初他告诉本侯,说卫公濂跌落山坡死了,如今却又活了,我看……就是这老家伙耍人呢。” 亲随思忖着,觉得当初救卫公濂的人,估计就是这个四大爷,他虽恨卫家,可是到底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 桑袭想了会儿,觉得有道理。 亲随连忙道:“侯爷,要不要让小人把那个老家伙给抓过来盘问盘问?” 桑袭摆摆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说那老家伙既然能故意让卫家的人不死绝,他自己必然也躲得远远的,一时也抓不到他的。 亲随听了,然后再说道:“侯爷,小人觉得眼下得尽快除了卫公濂那小人。” 桑袭自然想尽快除掉卫公濂。 亲随再说道:“既然凌府的人武功高强,咱们自然也有对付他的人,小的知道有七个人,他们不仅可以灭了卫公濂,还可以杀了凌聘掘!” 桑袭忙道:“谁?” 亲随道:“就是江湖上无情的剑客,七剑飞血!他们精通剑术,而且行事神出鬼没,七人一条心,他们除了钱财,谁也不能够驱使他们。” “那自然是最好。”桑袭一听,想起他们是谁了,说这钱财不是问题,只要灭了卫公濂与凌聘掘,千金万两也是小意思了。 亲随点点头明白,立刻去寻七剑飞血去了。 要说这七个剑客,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是江湖上视财如命的冷血之人,且又剑术高强。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为钱财必然不辱使命的。 桑袭在房里沉思片刻,心感到不安,卫公濂没死,他知道必然有人会前去太南城查探。 于是,他连忙再吩咐一名护卫立即飞鸽传书回太南城去,吩咐府里的主事管家派人查看城中可有可疑人物,如若发现立即派人追杀。 袭派的亲随找到这七个人,给足了他们七人的钱财,并且是够用三世之多的,故而七剑飞血承诺会奋力拼杀,杀尽阻碍桑袭的任何人。 凌府。 卫公濂一直身体虚弱,尽管凌夫人尽力的保他性命,然而内伤过重,再度陷入昏迷。 凌老爷为此忧心忡忡,一直陪伴左右。 凌聘掘与空明他们知晓埋葬的曾先生,并非真正的曾先生,便感到事情不是卫公濂所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隐约藏了什么事情。 空明提议委托孟子尚找衙门的兄弟去查查,这个假的曾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凌聘掘觉得可行。 很快,他们查访到这个假的曾先生是住在城北那边,原来是一个杀猪的屠夫,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刘堂肉,并且这人,家里也没个亲人,就他一个人。 于是,线索也就断了。 不过,孟子尚却告诉他们,这个刘堂肉爱赌钱,有一次把所有的卖肉钱输了个精光,后来没多久又得了一大笔钱财,并且还认了个干哥哥。 凌聘掘道:“那他的这个干哥,现在在哪里?” 孟子尚回答道:“我查过了,此人已不在城中,如今不知去向。” 空明认为现在没有头绪,提议不如去曾先生的老家一探究竟,也许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凌聘掘听后觉得甚是,更觉得当年卫公濂被人暗害,太南城是个疑点。 于是,凌聘掘向凌老爷与凌夫人说明了情况,便与空明去了曾先生的老家,太南城。 临行前,凌聘掘吩咐太川好好照顾府里,待左丘绮回来后,也要左右她的安全。 太川点点头,也嘱咐空明保护好凌聘掘。 太南城。 再说殷氏带着左丘绮乘坐马车前往太南城中,虽然一路颠簸,可是倒也顺利,如今已经到达城外一处山下。 正时天降大雨,春南找了个树下停好马车,殷氏拿出准备好的三件普通百姓的衣裳,然后一起换上。 雨停后,春南继续驾马车,没走多久,在路边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春南驾马车前去一看,原来是个男孩在哭,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春南掀开轿子说道:“夫人小姐,这有个小孩在哭。” 殷氏与左丘绮连忙下马车后,见那男孩破衣烂衫,眼泪汪汪,令人心疼不已。 左丘姑娘连忙拿出携带的糕点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狼吞虎咽的吃着。殷氏已经扶起地上昏迷的妇人,春南拿来了水喂给她喝下。 没一会儿,妇人醒来,见小孩在吃东西,心里明白过来,连忙向她们磕头恩谢。 殷氏将妇人扶起,对她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躺在路边儿上?”说着,再看看那孩子甚是心疼,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 妇人叹了口气,对她们说道:“我们母子本是太南城的百姓,我与我的丈夫耕田与打猎为生,如今我的丈夫被人打死,房子也被霸占,我们母子也只能离开这里。” 殷氏生怒道:“是谁这么可恶?” 妇人道:“这位夫人,你是外乡人吧?你们不知道我们太南城百姓的苦楚啊,逃的逃,走的走,死的死。” 左丘绮听得气愤,连忙道:“告诉我,是谁打死你的丈夫?” 妇人已经泪眼婆娑,将小孩搂入怀里:“是樊南侯府的管家。” 左丘绮冷哼道:“原来是侯爷府的狗腿子作恶!” 妇人继续说道:“因我丈夫在码头干活,得罪了樊南侯府的一名护卫,二人争了口角,我丈夫被护卫打死,我去报官,却被樊南侯府的人赶出了城去。” “实在欺人太甚!樊南侯府真是无法无天,连个小小的管家都如此仗势欺人,那樊南侯岂不是恶贯满盈。”左丘绮让妇人别害怕,自己要为他们主持公道去。 妇人却让她不要如此,樊南侯府是一城之主。 那小侯爷位高权重,无人敢惹,为人心狠手辣,狂悖无道,且又贪婪甚重,城中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都是敢怒不敢言。 殷氏听后,心里忽然亮了一片,难卫家之事也许与樊南侯府有关…… “这个你收下。”左丘绮拿出一些银两塞入妇人的手里,妇人不肯收下,左丘绮执意让她收下,买点衣服给小孩换上。 妇人跪地感谢。 “使不得,快起来!”左丘绮一把拉住她,让她别离开这里,得回太南城去,话说人离乡贱,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家乡呢,若离开了,岂不是让坏人得逞了。 殷氏却道:“绮儿,你别心急,如今他们离开是安全的,若回去指不定遭人害了。”说着,再对妇人说道:“你可还有什么亲戚?” 夫人道:“我还有个兄长就在城外一个村落里,我去投奔他,我在此多谢夫人小姐了。” 殷氏点点头。 妇人让小孩向殷氏磕了头,便离开了。 左丘绮不悦,向殷氏提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去找那樊南侯算账,为那妇人讨回公道。 殷氏缓缓道:“绮儿不可冲动,别忘了我们来太南城的目的,还有,这里不是莫临城,行事不可张扬,二娘觉得这个樊南侯有古怪,所以进城,我们得谨慎点儿。” 左丘绮点点头:“二娘说的是,方才绮儿一时糊涂。” 随后,他们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临时住下。 第36章 通敌的罪证 傍晚。 左丘绮她们三人吃了饭后,歇了一会儿,外头的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左丘绮觉得屋子里闷,便出去走动,却无意间发现客栈的老板贼眉鼠眼的在偷探着,故而让她感觉这里,像是一家黑店呐! “五小姐,要喝茶吗?”春南走了过来。 左丘绮连忙拉着她回了屋子,春南不解。 “春南,今夜我们得小心点儿,这家店有点怪怪的,刚才那个店老板的眼神不对劲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提防着他们。”左丘绮小声说着,然后走过去将门窗都关严实了。 春南自然明白,笑着拿出一把剑来放在桌子上:“小姐,你别怕,春南可是带了家伙呢,他们要是敢下毒手,我便要他们好看!” 左丘绮一看,浅笑的点点头,躺床上歇息。 殷氏说道:“春南,你将剑收起来,在这会儿不可打草惊蛇,引人注目。” 春南收了剑,三人在一间屋子里歇息着,殷氏也睡不着,拿着猪牌在灯旁走来走去。 左丘绮起身,过来轻问道:“二娘,您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印记……”殷氏摸着猪牌上的虎头印记,思来想去。 这时候,春南端起茶水,一不小心将茶洒到地上,惊得殷氏心头一震,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左丘绮连忙问道:“二娘,你想起什么了,是不是关于猪牌的事情?” 殷氏回答道:“绮儿,这个猪牌,并不是卫家的东西,也更不是那个曾先生的传家宝!” 左丘诧异,与春南面面相觑。 殷氏继续道:“多年前,我记得胡王妃旧病复发,我随大夫人前往胡王府看望胡王妃娘娘,而这个猪牌便是我从那里所知晓!” 原来,当时胡王征战惠越小国,结果大获全胜,凯旋而归,惠越国国君割地投降,不再放肆,皇上龙颜大悦,将胡王带回来的几个俘虏都赦免了,并放回去了。 谁料,邻国国君言而无信,第二年便开始率领大军压境宝胜国,皇上龙颜大怒,命胡王率领大军镇压,并下令若发现惠越国人一律格杀勿论!当初那几个俘虏里,有一个人便是带了这个猪牌! 春南惊吓,小声言语:“如此,这算是通敌的罪证?” “那么,当年那个惠越人已经被释放回国,这猪牌怎么又出现在莫临城?”左丘绮蹙起眉头,心里忐忑不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二娘,我觉得卫公濂与曾先生二人,他们其中有人说了谎。” 春南思忖道:“难道,卫公濂与曾先生都是惠越国人?他们通敌!” “不可能,我相信卫家,更相信公濂的为人,他一定是被陷害的。”殷氏摇摇头,锁紧眉头,心里没了头绪。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动静,一个人影在门外晃动。 左丘绮上前迅速打开了门,原来是送茶的伙计,他笑呵呵的递上茶水:“姑娘,小人来送茶水的。” 左丘绮瞪起眼,低喝道:“你当我傻呀!我看你分明是贼!在门外偷听。” 那伙计变得委屈,辩解自己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怎么成贼人了呢。 “绮儿,别为难他,让他进来。”殷氏说着,已经坐在了桌子旁。伙计连忙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放置桌上:“请慢用!” 伙计刚要走,殷氏喊住了他,并朝春南使了个眼色,春南立即关上门,然后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他说道:“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 “谢谢夫人!”这伙计贪财,笑意盈盈的拿过银子:“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 左丘绮肃穆道:“你知道樊南侯府吗?” 伙计笑道:“知道啊,咱们太南城的主人,这谁人不知呢,如今的樊南侯就爱骑高头大马,真是威风凛凛。” 左丘绮问道:“你们的樊南侯,现在在哪儿啊?” 伙计回答道:“我们侯爷现在不在城中,前几日去了莫临城,对了,莫临城你们知道吗?” 左丘绮一听,顿时诧异:“什么!你们那只野猴,去了莫临城!” “没错呢,是去了莫临城。”伙计点点头,再嘿笑着,小心翼翼说道:“姑娘,是樊南侯小侯爷,不是野猴儿。” “少废话!本姑娘知道,就是一只野猴儿!”左丘绮一本正经,瞪着那伙计,想起那位妇人的遭遇,便是对桑袭深恶痛绝。 伙计眼有怯意,不再多说。 殷氏问道:“你们侯爷去莫临城做什么?” 伙计笑道:“小人我不知啊,好像是去游玩儿吧,反正也是吃喝玩乐呢。” 左丘绮又继续道:“那你知道卫府吗?” 伙计愣了一下:“卫府?哪个卫府?” 左丘绮道:“卫府就是卫府,商贾之家,少年卫公濂,家道中落,后来不知因为什么而被屠杀了一百多口人。” 伙计一听,顿时脸色变了,却对殷氏连忙道:“夫人,小人去给您拿最好茶来。” “慢!”殷氏说着,再拿出两锭银子放置桌上:“我瞧你这伙计是个明白人,我呢,也只听明白人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伙计两眼发亮,止不住自己贪财的心情,他回头张望门口,然后走近殷氏小声道:“夫人,当年卫府的事儿,是死于私通敌国而被诛杀,樊南侯抓住了卫老爷子一家私通惠越国的罪证!” 左丘绮故作凶狠起来,瞪着那伙计:“告诉你,我要是发起火来,一定是心狠手辣的,你要是敢胡言,我可是会掐死你的!” 伙计身子一抖,嘿笑着点点头明白。 殷氏压低声音道:“可否是,一块猪牌?” 伙计脸色发白,惊得眉头皱起,连连点头,他拿了那两锭银子,遂对她们说道:“我瞧夫人,你们不是太南城的人,别再打听这事儿了,明儿一早还是离开这里吧。”说完,伙计连忙退了出去。 殷氏对于伙计的话,显得沉默不语。 春南赶紧去关门,却看见店老板正进入对面的房间。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殷氏认为,当年既是樊南侯府下令抄了卫府,他们之间与曾先生也脱不了干系,看来我们得走一趟卫家的老宅了。 春南疑惑:“可是,卫公子的这个四叔到底在哪儿啊?” 左丘绮思忖着,觉得他没有死,一定是躲起来了。 第37章 独行查真相 待到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殷氏与左丘绮用过饭后便一起出了客栈,留春南在客栈等候着她们回来。 二人走在街头,多有谨慎,殷氏发现街头的百姓目光呆滞,似乎总会唉声叹气。 巷子附近常有乞丐出没,一个光脚的年轻人跑过来摔倒在地,左丘绮刚要过去将他扶起来,却听见飞快的脚步声传来。 “先别多事!”殷氏瞧见,原来是衙差过来了,急忙拽着左丘绮闪躲到一旁,几个衙差将年轻人给拖走了。 左丘绮想要阻止,被殷氏一把拉住,百姓们见了似乎习以为常。 一位大娘连连摇头,说那挨打的年轻人本是太南城满腹经纶的才子,却因为对樊南侯桑袭的贪婪恶行直言不讳,从而得罪了他。 桑袭手下人将他殴打,他疯疯癫癫,整日跑去樊南侯府外咒骂,今儿被抓入牢里去了。 左丘绮道:“这个樊南侯真是坏透了!” 大娘一惊,忙对左丘绮小声道:“姑娘,你小声点儿,万一被他们听到,他们就要把你给抓起来的。” 她叹如今的太南城,已不是从前的太南城了,它是樊南侯的太南城,不是我们百姓的城了。 左丘绮长叹一声,感到有心无力。 殷氏与左丘绮随后在城中多方打听后终于找到卫府,二人迫不及待的来到这里,只见它已经成一座荒废已久老宅了。 殷氏轻推门而入,左丘绮探头望去,只见里面的野草丛生,断裂的井栏,塌毁的院墙,废石也长满了青苔,落叶凌乱于每一处角落。 破败与寂寥的荒凉感让左丘绮的心里透不过气,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二娘,我们还是走吧。” 殷氏缓缓点了点头,觉得这里也无从可查了。 二人前脚刚走,周围突然跳出来七八个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左丘绮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几人暗沉着双眼,猛地拔出刀来对向她们。左丘绮一惊,连忙挡在殷氏面前:“二娘,你先退后,咱们遇麻烦了,我来对付他们。” 殷氏镇定自若,让她小心一点儿,她觉得这几个人武功不低。 左丘绮心里明白。 一人凶怒道:“好大胆的反贼!今日来了太南城,就别想活着逃走!”言毕,便一起冲杀过来。 左丘绮迅速抽出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地上的石块纷纷腾起,她顺势再一鞭子下去,石块砸飞过去。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石块被这几人砍的七零八落坠落在地,左丘绮与打斗在一起,这几人刀法与力气十分厉害。 左丘绮招架不住,心里又担心殷氏,回头一看殷氏不见了!正在这时,这几人连接被什么东西给击中腿部,纷纷跪地。 左丘绮转身去寻殷氏,却见殷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她拉着左丘绮便跑了。 一路上,左丘绮心有疑惑,也来不及问,只顾跟着她飞跑。 跑了一段路后,正看见一辆马车飞驰过来,左丘绮赶紧拽着殷氏往回跑,却听见马车的人大喊道:“二夫人!五小姐!” “是春南!”殷氏止步,连忙与左丘绮跑过去,迅速上了马车。 原来,春南在客栈等候,谨慎的她发现客栈老板命人在饭菜里下药,还杀死了收下殷氏银两的伙计! 她还偷听到他们要去通知樊南侯府的人来抓人,她就急忙从窗户逃走,一路寻了过来。 左丘绮蹙起眉头:“果然是家黑店!还与樊南侯是一伙的,樊南侯府果然是有问题的。” “方才那几个人想必就是樊南侯府的人,卫府被定通敌之罪而杀,我们来此被发现,他们是有备而来。”殷氏沉思,感觉到卫公濂与凌府将有危险,吩咐左丘绮先行回莫临城去。 左丘绮不愿一个人回去,要殷氏一起回去。 殷氏道:“你听二娘的,先回莫临城。” 左丘绮担忧道:“可是,我回去了,谁保护二娘你啊。” 殷氏笑了笑,对她安慰道:“别担心,你二娘我可是机灵着呢。” 左丘绮实在放心不下:“可是二娘,我真的不能丢下您一个人在这里,这太危险了,娘知道,会责罚我的。” “绮儿,你听话,二娘是不会有事儿的,桑袭估计已经猜到有人来太南城查卫府一事,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反而惹人注目,你回去什么也不要说,免得大夫人担忧。”殷氏说着,让春南驾马车带左丘绮回去,嘱咐她照顾好左丘绮安全到凌府。 “奴婢明白!”春南点点头。 “可是……”左丘绮自然不同意殷氏一个人留下来。 殷氏认为桑袭此时正在莫临城,以他的为人,必然不会放过卫公濂,更会找凌府的麻烦。 左丘绮道:“二娘,我们一起回去,绮儿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行!”殷氏连忙道:“绮儿,二娘现在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猪牌的事情我要查清楚,为你爹分忧,你爹的心里是很在意卫公濂这个义子的,你明白吗?” 左丘绮只能默默点点头。 殷氏缓缓笑了,拍拍她的肩膀对她温和道:“放心,二娘会小心的,会保护好自己。”说着,她捡起一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击中了前方一棵大树,紧接着大树上掉下树枝来。 左丘绮惊叹道:“二娘你?” 殷氏浅笑道:“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二娘的外公从前是开武馆的,你二娘粗笨学不了什么,外公教会了你二娘我使暗器,只是从不用,遇到危险,便能一用。” 她笑了,原来方才那几个人被伤了腿,竟是二娘所为。 殷氏语重心长:“绮儿,你是凌府的人,你该去保护凌府,路上千万小心。” 左丘绮上了马车,春南驾车而去。 殷氏见马车远去,心下松口气,匆匆离开这里,一边走一边沉思,如今线索是猪牌,然而樊南侯府也是最大的线索,看来得进入那侯爷府一探究竟才是。 殷氏忽然间停住脚步,眉头蹙起来,原来已经被人跟踪了,看来又是樊南侯府的人,再走过一座桥时,她快步伐,越入前面闹市街头,身后的人也紧跟着。 殷氏偷偷拿出暗器,反射出去击中一匹马,马儿受惊乱跑起来,殷氏迅速逃离了。 然而,没多久后,城中出现官府的人在搜查着什么,殷氏心里觉得自己被盯上了,看来得避一避再查,于是一路来到一条巷子附近。 谁知,这里也出现衙门的人在四处查访,殷氏见一衙差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画影图形在挨家挨户的查问。 殷氏赶紧隐蔽好自己,这时候,一个老大爷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车上装着猪吃的泔水。 殷氏见衙差往这边儿过来了,于是跳上马车躲入泔水桶旁,拿马车上的破蓑衣盖在身上,尽管殷氏受不了那味儿,也不得不忍住。 赶马车的老大爷耳背也没听见动静,衙差拦住大叔要检查马车上的东西,可是走过去便闻到泔水的味道,顿时嫌弃的朝大叔挥挥手,让他赶快离开。 老大爷可不敢得罪衙差,于是赶紧一鞭子抽上马背,马儿飞快的跑走了。 殷氏终于松口气,待马车跑了老远后,殷氏才掀开蓑衣,转身向大叔喊道:“老大爷!麻烦您停一下!” “吁!吁……”老大爷听到马车上有声音,心头一惊,连忙拽拉缰绳,让马停下。 这时候,殷氏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很有礼貌的向老大爷笑了笑,点头示好。 老大爷对面眼前的陌生女子,直挠耳朵,眨眼疑惑道:“这位夫人,您……您怎么在我马车里,何时上来的?” 殷氏便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老大爷,他点点头,热心肠的还要送殷氏回家去。殷氏婉言谢绝,然后拿出一锭银子给了他,以示刚才的谢意。 老大爷乐呵呵的摆摆手,对殷氏笑言道:“不用了,夫人,您还有让我帮忙的吗?” “您拿着吧。”殷氏莞尔一笑,将银子递给了他:“不瞒您说,我从莫临城来,来查一件事情。” “莫临城?”老大爷一听,笑意盈盈:“那是个好地方啊!比这太南城大多了,青山绿水,鲜衣美食,对了,不知夫人你要查什么事儿,指不定老汉我也知一二呢。” 殷氏见他平易近人,于是小声道:“我来查,当年卫家一百多口被杀一案。” 半晌,老大爷怔了一下,然后小声儿的对殷氏说道:“你说这事儿,我知道点儿,不过我帮不了夫人你,可是有一人兴许能帮上你的忙。” 殷氏一听,惊喜道:“他是谁?” 大叔查看四周,然后让殷氏凑过来小声的告诉了她,让她去城西找这个人。 殷氏得知此人后,马不停蹄的向城西赶去,等她快到达城西时已经天黑了,她找到一处荒废的亭子,将亭子周围布满暗器,在亭子里睡了一夜,还好一夜无打扰。 天亮后。 殷氏启程开始在城西寻人,来到街头找到那人的家,谁知道那人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于是,她只能继续埋头打听,大半天一无所获,却在一处门前意外的救了一个被恶霸欺负的老伯。 殷氏连飞几枚飞镖,吓得恶霸纷纷逃走。 殷氏弯腰扶起老伯,怀里的猪牌掉了出来,老伯看见了猪牌,顿时哑然失色,缓缓却又笑了。 对此,殷氏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老人家,您是否认得这个猪牌?” “是!我认得。”老伯眼里夹杂着陈旧的回忆,似乎心中有吐不尽的事情。 “我要找的就是你!”殷氏欣喜,然后将来这里的事情相告,老伯感到吃惊,他从没想到还有人会来到太南城查卫家的过去,从而一番长叹。 殷氏对老伯沉重道:“莫大的冤枉不能被埋葬!老人家,我是为卫家而来,为正义而来,为太南城的百姓而来,卫家的人被害,是被冤枉的对不对?” 老伯凝视殷氏,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殷氏思索着,注视着老伯:“您是樊南侯府的人?” “不错!也算是吧,我曾经在樊南侯府当差,不过那都过去了。”老伯沉重的回答,然后查看四周,带着殷氏来到一处简陋的农户家里。 他告诉殷氏,这里就是自己的现在的住处,自己的妻子死后,他便搬来了这里。 原来,这个老伯曾在樊南侯府当差,是跟在老樊南侯身边的一位贴身随从,能扛一百多斤的大刀,当年也是武艺惊人,后来患病卧床在家,自从老樊南侯死后,他也便离开了樊南侯府,隐姓埋名生活着。 殷氏坐了下来。 老伯拿过猪牌,心里意味深长,说起其中事情他并不是清楚太多,卫家的人也因猪牌而致死,至于这虎头印记那便是惠越国人的图腾,它象征着威猛和生命的活力,它属于惠越国人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殷氏点点头,不明卫家与樊南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伯叹道:“卫府的老爷子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好像是得罪老樊南侯而招下杀身之祸,起因可能与惠越国人有关,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 殷氏蹙起眉头:“惠越国人?您是说,桑袭与他死去的父亲与惠越国人有来往,他们有勾结吗?” 老伯忙道:“这,老朽不能断定,记得有一年,深夜里,我夜起前去茅房,曾看见过惠越国人来到樊南侯府里。” 殷氏那你道:“您如何知道那个人是惠越国人?” 老伯道:“当年胡王捉来的那几个惠越国人被带回恒甪,在路过太南城时,我曾见过,一个个关在囚车里很不服气呢。” 凌府。 再说卫公濂在凌府安静养伤,凌夫人每日都会来看望一下卫公濂,再去忙碌生意上的事情。 这天,凌夫人亲自煎了药送去卫公濂那里,待来到门前正看见一个陌生的背影站在窗外,静静地望着屋里的卫公濂。 凌夫人吃了一惊,她刚要大喊时却发现这人的神色是奇怪的,低落而惆怅的。 这时,丫鬟过来惊动了这人,他蹭的一下飞奔而去,神速般的越墙而逃走! 丫鬟忙道:“大夫人!奴婢去喊太川护卫来抓贼。” 凌夫人摆了摆手:“不必了。”她感觉这个人对卫公濂应该没有恶意,可是,他会是谁呢…… 第38章 深夜斗飞血 太南城。 在太南城的殷氏无意中救了一位老伯,老伯曾是樊南侯府的随从。 他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殷氏,殷氏心里觉得卫家有冤屈,如今果然不错。 老伯拿来水给殷氏喝,殷氏见老伯的衣裳多有破烂,于是拿出仅有的碎银子给了老伯。 老伯却没有收下,语重心长得对她说道:“夫人,实不相瞒,我旧病在身,年纪也大了,也没几个活头了,如今你救我一命,我助你查明卫家当年的冤案,算是还了恩情。” 殷氏对老伯感激不尽。 老伯拿出珍藏多年的酒喝了一口,匆忙竖起眉头:“不好!夫人,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言毕,樊南侯府的人突然间跳进了院子里,将他们二人包围住。 殷氏起身,老伯让殷氏先逃走,随后他抄起木头准备跟他们拼杀,却被一人刺伤手背。 殷氏迅速将暗器飞出,杀死一人。 其他人持刀冲了过来,危急时刻,一人从天而降,只见剑的声音刷刷作响,剑光四射。 老伯惊愣好一会儿,樊南侯府的人已经统统被打伤,纷纷逃走了。 殷氏看清来人,惊呼道:“聘掘!” 凌聘掘收了剑,走到殷氏的面前,行礼道:“二娘!” “二夫人!”空明驾马车过来了,殷氏与凌聘掘将老伯扶上了马车里,几人一起上了马车而走。 马车里,老者叹了口气,方才的危险令他心有余悸。 殷氏疑惑,忙问道:“聘掘,你怎么也到太南城来了?” 凌聘掘见老者的手有伤口,连忙拿出随身的药物为他上药,再包扎起来,并对殷氏回答道:“二娘,实不相瞒,我与空明前来,正是为了公濂的事情。” 殷氏道:“聘掘也怀疑猪牌有问题?” “我怀疑曾先生有问题。”凌聘掘将事情告诉了殷氏。 殷氏思索着认为这里面藏着阴谋。 凌聘掘疑惑殷氏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二娘,绮儿呢?她不是和您一起探亲去了吗?” “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绮儿已经回莫临城去了。”殷氏将自己与左丘绮来太南城的事情如实说出,将当年卫家被定通敌罪,而被樊南侯杀害也都告诉了他。 凌聘掘听后,沉思一番,觉得该将此事告知胡王,让胡王奏明皇上。 殷氏觉得可行,忽然心头不安,对凌聘掘道:“聘掘,眼下你得赶紧回去,那小侯爷正在莫临城中,估计已经得知公濂没有死,那么他一定会去凌府,到时候公濂必然危险。” 凌聘掘听后点点头,忙吩咐空明驾马车先去胡王府,将事情禀明,自己得回莫临城去。 空明明白,立马去往恒甪。 凌聘掘对殷氏道:“二娘,您万事小心,聘掘先告辞了。” 殷氏让他放心回去,不用担心。 凌聘掘连忙起身找了一匹马赶去了莫临城。 又一天傍晚。 春南驾马车带着左丘绮已经回到了莫临城,这会儿已经回到府里,天也已经黑了。 出远门早已回来的凌夫人歇息了一日,得知了桑袭在蓝天客栈的事情,她不想祸事繁多,于是亲自去客栈拜见了桑袭,尽地主之谊。 不久,凌夫人得知左丘绮回来了,连忙回府命仆人准备了饭菜,一时不见殷氏,故而询问她。 左丘绮自然不敢说,便谎称殷氏的娘家亲戚有事儿,故而她没有回来,想多待几日再回。 凌夫人听了点点头,春南连忙说着五小姐思念凌夫人与老爷所以便提前回来了,再那里待着也没个去处玩儿,不如家里的自在呢。 “你这孩子,既然去了你二娘的娘家,那就耐住性子待几日便是。”凌夫人说着笑了,伸手触碰着左丘绮的头发,似乎越发的疼爱。 “我思念爹爹和娘亲,哦对了,我还带来了甜点给爹娘吃。”左丘绮说着,让春南去拿来了甜点递给了凌夫人。 凌夫人尝了一块觉得可口,又命人拿了些给太夫人食用,见左丘姑娘脸色憔悴,让她吃饱喝足后,去太夫人那里探望。 左丘绮点点头。 这太夫人刚刚睡醒,正在吃着左丘绮送来的甜点呢。 “祖母!”左丘绮来到太夫人的身旁,太夫人抬眼见是左丘绮,顿时喜悦道:“小孙女儿,你怎么来了,你可是好几天没来看望我这老人家了。” 她回答道:“祖母,我这几日去了别的地方,今日才回来,然后赶紧来看您了。” 太夫人听后,对她问道:“小孙女儿,你去了哪里?” 左丘绮对太夫人,如实回答道:“太南城,我和二娘一起去的。” 太夫人听了点点头,然后再问道:“为什么要去太南城呢?” 左丘绮可不敢糊弄太夫人,于是靠近她的耳边,悄悄地嘀咕自己与殷氏去太南城目的,并且让太夫人不要告诉大夫人。 好一会儿,太夫人吃着甜点,一边儿微沉着双眼。 “祖母,您可不能说出去哦。”左丘绮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夫人。 太夫人听后,连连点头,慢慢地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对她说道:“绮儿啊,他们那些人的事儿,深着呢,悬着呢,你呀,好好的,别叫他们伤着了。” 半晌。她点点头道:“祖母放心,我会小心的。” 太夫人继续道:“公濂他在府里?” 左丘绮点点头。 太夫人叹了口气,说着人有多磨,这劫难自然也少不了,天黑了,妖魔鬼怪得出来了,得将卫公濂看好喽。 “妖怪?”左丘姑娘正迷糊。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忽然笑呵呵的说起这个甜点味道真好,比凌府里的厨子做的好呢。 “祖母,您喜欢吃,下次我和二娘再去给您买点儿。”左丘绮笑容可掬,见太夫人慈祥的笑容,感到欣喜。 一老一少闲谈了会儿,左丘绮便回房歇息去了。 深夜里。 左丘绮一觉醒来,便睡意全无,脑子里都是在太南城的殷氏,她让小提子喊来了春南,二人一番唉声叹气,都在担忧殷氏。 春南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自己虽然是从小跟着殷氏长大的贴身丫鬟,后来再陪嫁过来,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殷氏。然而,殷氏的吩咐她从来不敢违背。 “怎么把他给忘了!我得去看看他才是。”左丘绮忽然才想起卫公濂来,起身准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春南迅速为左丘绮穿好衣裳,二人打着灯笼一起出了屋去,留小提子在屋子里等候。 二人来到卫公濂的房门前,春南轻轻打开门,左丘绮走了进去见卫公濂还在昏睡,便轻轻的走了出去。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点儿动静,左丘绮不知七剑飞血已经来到凌府,春南拎起灯笼,只见剑光闪过,她急忙推开左丘绮,那把剑刺偏过去。 七剑飞血顿生恼怒,再调头飞冲向左丘绮。 “我看你们找死!”左丘绮猛地抄起一旁的扫帚反击。 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响起,惊扰了夜起的太夫人,太夫人杵着拐杖连忙走了出来,两个丫鬟在一旁小心搀扶着朝这边儿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里,鬼鬼祟祟的潜入凌府,想干什么?”左丘绮对他们厉声喝道。 七剑飞血已经连成一条线,一人冷声道:“奉命行事!” “他们一定是樊南侯的人!来灭口的。”春南一听,对左丘绮说道。 左丘绮知道他们是来刺杀卫公濂的,于是抽出鞭子,一鞭子过去,七人纷纷闪躲开来,翻身反击而上,分为上下左右攻之,使得左丘绮没有后退之法。 太夫人来到一旁,正见七个人围攻左丘绮一个人,顿时不悦:“太放肆了!这么多人怎么欺负我小孙女儿一个人,太不像话了,一个个的长了几个肥胆呐!” 丫鬟连忙道:“老夫人,他们一定是贼人!奴婢去喊大夫人过来。” “谎什么!都别慌。”太夫人哼的一声,将拐杖重重一杵,让丫鬟哪儿也别去,她这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 “老夫人,您千万别去,会伤着您的。”两个丫鬟连忙拉住她,太夫人不高兴了,皱起眉头,让她们原地站着。 这边儿的春南看的是忐忑不安,没一会儿,左丘绮的鞭子被其中一人抓住,再一人突然间将一个东西扔向左丘绮的身上。 左丘绮定睛一看,吓得大叫起来:“啊!蛇啊——”她立即挥起鞭子,一鞭子抽过去,伤了一人的脸部,那人惨叫起来。 其余六人迅速腾起,以天旋地转之法冲出剑气,直奔左丘绮!左丘绮惊恐之下连连后退,再听见其中一人突然间尖叫一声,紧接着扑通摔倒。 “祖母!”左丘绮望去,正见太夫人举着拐杖打向了另一个人的后背,然后这人又是一阵尖叫倒地。 “小孙女儿,你别怕,祖母来帮你了!”太夫人刚说完,就被其余人踹倒在地。 “祖母!”左丘绮大惊失色。 危急时刻,黑暗中突见两枚飞镖击中其中两人的肩膀与眼睛,使得七剑飞血的剑气全部泄走。 左丘绮挥起鞭子以火龙飞仙而出,打倒了七剑飞血,将他们打的口吐鲜血。 “有刺客!”这时候,太川领着家丁护院们冲了过来,七剑飞血听见声响,见势不妙,拉着受伤的两个人落荒而逃! “祖母!祖母您有没有伤着那里?”左丘绮跑过去扶起老夫人,拍去她身上的灰土。 两个丫鬟也过来扶着太夫人,太夫人昏沉沉的望了望左丘绮,忽然笑呵呵道:“小孙女儿,祖母厉不厉害?” 左丘绮后怕的点点头,也冲她笑了起来,随后朝两个丫鬟,严肃道:“这都深夜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让太夫人跑出来,刚才多危险呐!” “五小姐,奴婢们知罪了。”两个丫鬟低着头,紧张不安。 这时候,太夫人懒洋洋的打起哈欠儿来,左丘绮忙让两个丫鬟扶着太夫人回房安睡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扶太夫人回屋去了。 就在这里,左丘绮想起刚才的暗器正是从春南那儿发出,而春南已经走过来。左丘绮发现她身手敏捷,不简单,一定是个练家子,于是问道:“春南,原来你也会暗器。” 春南匆忙一笑,却说她眼花看错了,自己哪里会什么飞镖呢,方才只是误打误撞击中了一个刺客的眼睛。 左丘绮道:“春南,你怎么知道你击中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春南脸色干巴,忽然笑了笑:“五小姐,您多虑了,奴婢是瞎猜的,方才胡乱一扔击中他的眼,也许还是鼻子吧?” 左丘绮见春南似乎有意装糊涂,也没有再过多去问,也认为二娘会使用暗器,春南是她的陪嫁丫鬟,自然也会暗器。可是,今夜的几个刺客,却令她担心卫公濂的安全,已是危险重重了。 这时候,太川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他切问道:“五小姐没事儿吧?” 左丘绮道:“没事儿,方才那几个人就是冲公濂大哥来的,你去看看他吧。” 太川连忙去了,见卫公濂安然无恙便放心了。 左丘绮觉得他们还会来害人,便让仆人将卫公濂换了个房间,派人四处守住着,再让家丁传出去消息,说卫公濂旧病复发死了。 春南觉得甚妙,这样就可以暂时保护卫公濂。 第二天。 左丘绮去了蓝天客栈,她想悄悄地去瞧瞧那个不可一世的樊南侯,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德行!然而,来到街头的她不巧正与桑袭撞了个正面。 桑袭得知卫公濂已死的消息,心中大喜,上街头溜达,在一个卖菜的小贩面前嚣张至极,所有的菜都被他的手下人给踩烂了,并将他踹倒在地。 小贩伤心的在趴在地上哭,左丘绮的脾气被激怒,她大步走过去扶起他,对他问道:“你别哭了,告诉我,刚才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小贩回答道:“原来是,五小姐啊,您为做主吧!刚才是他们不小心碰到我的菜,却将我的菜给踩坏,还将我推倒,您说气不气人啊!” 左丘绮一听,顿生恼火,心里暗自嘀咕,莫临城还有这样的野蛮人,我非得教训他不可!于是她跑过去拦住桑袭等人:“站住!” 桑袭停下脚步,见左丘绮拦在眼前刚要动怒,却又见她美丽动人,便举止轻薄起来,行调戏之意。 左丘绮急忙躲避,后退两步。 桑袭哼笑起来,遂问道:“姑娘,你认得我吗?” 面对桑袭轻浮丑态,左丘绮冷笑一声,可不与他多费口舌,她抽出火龙鞭往地上便是一抽,惊得桑袭眉头竖起:“你想干什么!” 她厉声道:“你们为什么踩烂别人的菜?” “爷爷我想踩便踩,我还没杀他呢!”桑袭觉得左丘绮的话可笑,于是嘲讽的笑起来。 左丘绮沉住怒火,猛地挥起鞭子,硬是抽了桑袭一鞭子!顿时,桑袭惨叫起来,他的胳膊被抽伤了。 几个随从冲上去,也被挨了好几鞭子,也不敢再上前去。 桑袭疼得瑟瑟发抖,恶狠狠的盯着左丘绮,大怒起来:“臭丫头!本侯你也敢打!活腻了你!” “知道痛了?姑奶奶我,就厌恶你们这种恶霸!”左丘绮白眼扫过,缓缓冷笑,对桑袭讥讽道:“还本侯呢,你是啥猴?野猴儿?还是金丝猴儿?”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偷笑不已,也有为左丘绮担忧的。 桑袭的随从大怒起来,拔剑而道:“大胆女子!我们樊南侯你也敢伤,你到底是什么人?” 左丘绮一听,恍然大悟,冷笑一声道:“樊南侯?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猴儿啊!” 那随从用剑指向左丘绮:“既然你知道,还不快跪下!” “你们少啰嗦!本小姐,可不管你是什么侯爷,你敢欺负莫临城的百姓,我可不饶你,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的太南城!”左丘绮甩了甩鞭子,哼笑着走向桑袭,让他们赔小贩的菜钱。 桑袭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便扔出银子,左丘绮一把接过,递给了小贩。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桑袭心慌后退,捂着受伤的脸,急忙被他的随从扶回了客栈。 在客栈里,桑袭唤来了包叔打听刚才抽伤自己的女子是什么人。 包叔心里叹气,这个五小姐又惹祸了哦!包叔支支吾吾的抬头,见随从拔剑,惊得赶紧说那拿鞭子女子正是凌府凌夫人的女儿,五姑娘左丘绮! “好啊,很好……”桑袭忍着疼痛,气的牙痒痒,对凌府恨意加倍,念叨这凌夫人才尽这地主之谊,背后却行这般歹毒,自己绝饶不了他们。 第39章 桑袭闹凌府 翌日。 桑袭亲自去了衙门,县太爷得知后急忙跑来毕恭毕敬的叩拜,桑袭以小侯爷的身份压制县太爷,命他派人入凌府抓拿左丘绮。 县太爷一时感到为难,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侯爷,您要抓凌府的五姑娘,这,卑职,卑职……” 桑袭不由分说,大怒起来:“怎么,本侯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不不不!”县太爷慌忙道:“卑职不敢,卑职立刻,马上就去办。” 正时,孟子尚在县衙与几个衙差朋友闲聊着,听见这事儿心有担忧。 他知桑袭在客栈的所作所为,言语张狂,因自己无权无势不敢多言,可是眼下凌府要遭殃了。 县太爷一声令下,孟子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衙差朱九悄悄道:“孟大哥,你赶快去凌府通知下,让五小姐赶紧逃生去。” 孟子尚却道:“衙门里的人不是五小姐的对手,她也是不会离开凌府的。” “这倒是真的。”朱九说着,认为衙门的兄弟哪个能打的过五小姐呢。 可是,如今樊南侯来了,听说这侯爷除皇上,谁也不怕,五小姐得罪了他,凌府往后麻烦了,孟大哥你还是先行告知他们,让他们想想法子应对。 衙差戚二连忙道:“据我所知,胡王也不是好惹的,胡王与樊南侯府向来有着不和,那胡王妃可是凌夫人的亲姐姐,凌府若真有难,胡王妃不会袖手旁观的。” “二位,所言极是啊!我现在就去凌府。”孟子尚匆匆告辞,急忙跑去凌府,一口气冲到凌府门前。 凌阿忌正出门,他看见孟子尚气喘吁吁的样子,忙上前道:“孟公子!你怎么来了?来找我三少爷嘛,我们三少爷今儿不在府里。” “快!”孟子尚上气不接下气,他抓住凌阿忌的衣裳:“阿忌,你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去。” 凌阿忌见他神色紧张,觉得没好事儿,就赶紧扶他进入府里,找到凌老爷。 孟子尚将事情如实的告知后,凌老爷大吃一惊,忙对凌阿忌问道:“阿忌!五小姐呢,她在哪儿?” 凌阿忌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隐瞒。 凌老爷看出他神情,立即怒喝起来:“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凌阿忌连忙将左丘绮今日的去向,告知了凌老爷。 原来,凌老爷近日操心卫公濂的事情,多有劳累,昨夜又旧病复发,躺床上休息了一夜才好点儿。 左丘绮从太南城回来后,心里一直担忧殷氏的安危,却谨记殷氏的话,不能将去太南城的事情说出去。 她一心挂两头,左右担心,却在凌阿忌的嘴里得知凌老爷爱吃山鸡,于是,趁天还未亮便出城上山捉野鸡去了,并嘱咐凌阿忌不可告诉凌老爷。 凌老爷听后心里喜得暖洋洋的,叹左丘绮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这心里的气儿也没了,只有对她的担忧:“唉!这孩子怎么得罪樊南侯了?那侯儿可凶狠了呦……” 凌阿忌哭丧着脸,对凌老爷说道:“老爷,怎么办啊?三少爷还没回来呢,樊南侯要来抓五小姐了。” 凌老爷急忙道:“夫人呢?大夫人去哪儿了?” 旁边儿的丫鬟,回答道:“老爷,大夫人去了城北谈生意不在府里。” 凌老爷心急火燎的,这会儿只想找大夫人回来商量对策,凌老爷连忙让家丁去找大夫人回来。 孟子尚觉得眼下事情紧急,只能让左丘绮别回来,在外头先躲一躲再说。 凌老爷觉得甚是,催促凌阿忌出府去找左丘绮,让她先别回来。 凌阿忌明白,他撒开脚丫子飞奔出去。 孟子尚沉思而道:“凌伯伯,若樊南侯执意要抓五小姐,您可拜托凌夫人去求胡王妃娘娘来息事宁人。” 凌老爷点点头,自己倒是把胡王妃给忘了。 说时迟那时快,桑袭的一波人马已经气势汹汹的来到凌府门外,后面还跟着县太爷领着衙差。 桑袭抬头望着凌府的门匾,恶狠狠的眼里布满恨意,誓要杀了左丘绮泄恨。 于是,他一挥手令人冲了进去,老管家方要上前时被他们一把推到一旁。 老管见他们气势汹汹,哪里敢去阻拦,门口的家丁都被打到一旁。 桑袭进入了府里,让随从大喊起来:“凌府的人都出来!” 少时,只见丫鬟家丁通知了凌老爷,凌老爷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他领着府里人跪下磕头。 “都起来吧!”桑袭冷着脸。 凌老爷知道桑袭来的目的,被吓得不敢起身。 “凌老爷起来吧。”县太爷纵然与凌府有交情,如今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凌老爷,今日侯爷来,不为别的,因令爱在街头伤了侯爷,你还是把她交出来吧。” 孟子尚将凌老爷扶起来,凌老爷颤巍巍的心慌,对桑袭言道:“侯爷,小女不知天高地厚,实在无法无天,竟伤了侯爷,请侯爷恕罪啊。” 桑袭厉声道:“少啰嗦,凌老爷你把你家胆大妄为的女儿交出来的为好,免得本侯动手,不讲情义!” 凌老爷无奈,只得一咬牙对桑袭道:“不瞒侯爷,小女不在府中,小女之过,为父者,愿为其受罚。” 桑袭冷笑一声,走过去拍拍凌老爷的肩膀,低沉着对他说道:“凌方,你的命在本侯眼里是一文不值的,我要的就是你女儿的小命!” 凌老爷一听,惊得慌忙跪下,哀求桑袭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左丘绮。 桑袭大笑,遂怒起眼,咆哮凌老爷还有脸求情,实在令人可笑,这凌府竟这等没有规矩,且任意妄为的女子真是有辱门楣,不如杀了的好! 孟子尚忍不住心中愤怒,直言道:“既然侯爷这么说,那么在蓝天客栈里,有人草菅人命,又如何说道?” 话音刚落,桑袭转眼瞅向孟子尚的脸上,见他模样觉得面生。 桑袭的随从立即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侯爷说话!” 孟子尚扬脖子,冷冷道:“一介百姓!” 桑袭忽然拔出腰间之剑,惊得所有人不敢乱动。 凌老爷抬眼,冲孟子尚挤挤眼,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县太爷也连忙道:“孟公子,别胡言乱语了,你母亲估计得要你回去了。” 孟子尚心头的气还未顺,桑袭刷的一下将剑对向孟子尚,阴沉沉的笑起来:“好一个一介百姓,本侯瞧你就是一张不服气的利嘴!”言毕,便刺向孟子尚。 正在这时,左丘绮突然冲跑过来大喝一声:“住手!” 桑袭听到左丘绮的声音,慢悠悠的放下剑,转过身去正见左丘绮走来。 凌老爷见左丘绮回来了,心急的发抖,这丫头怎么回来了? 县太爷见左丘绮归来,立即一挥手让衙差抓住左丘绮。 左丘绮抽出火龙鞭,大声道:“用不着你们动手!谁过来,我抽死他!” “左丘绮!你来的正好,今日本侯就是来抓你的!你当街藐视本侯,罪加一等,再伤本侯,死罪!”桑袭见了左丘绮,心里发恨,可是见她那鞭子却也心里发抖。 左丘绮想起在太南城外遇见的可怜母子,以及桑袭的恶贯满盈,不由得愤怒起来:“桑袭!你作恶多端,人人皆知,你该当何罪!王法何在!” 桑袭一脸的得意嚣张,他对左丘绮哼笑道:“臭丫头我告诉你!王法就是我,我就是王法!我爹当年是樊南侯,皇帝眼前的红人儿,如今我已是侯爷,你能奈何我呀?” 左丘绮也不客气道:“桑袭!你也别得意,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不管你是什么猴爷,鸡爷的!我的鞭子可不认!” 她一鞭子抽去,威力十足,桑袭闪躲的快,只碎裂了衣角边儿,若慢了一点儿,早已皮开肉绽。 桑袭惊得脸色大变,冲凌老爷大吼起来:“凌方!你真是教女有方啊!你想要谋害本侯爷是不是?” “不敢不敢!小侯爷您请息怒啊。”凌老爷脸色发白,身子微抖,哪里敢多说一句。 他急忙对左丘绮喊道:“绮儿!你怎么能对侯爷出言不逊,还动起手来呢!这是犯了大罪,你还不快过来给侯爷磕头请罪!” 左丘绮哼的一声,朝桑袭翻起白眼,扬起脖子。 “将左丘绮拿下处死!凌府的人全部抓进大牢!”桑袭一声令下,所有随从及其衙差纷纷包围凌老爷他们。 凌老爷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盼大夫人赶紧回来才是。 对此,左丘绮不客气的甩起鞭子,她要保护凌府的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地面裂了缝儿。 “我的小祖宗啊……”凌老爷急得满头是汗,赶紧走过去拉了拉左丘绮,对她小声劝说:“绮儿啊!我们惹不得他,你别闹脾气了,全府的性命可都在这里呢。” 桑袭冷笑道:“左丘绮你最好识相点儿,我处死你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言毕,只见一阵阵奔走的声音,一批精锐的官兵冲了进来。 孟子尚抬头,突然发现房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蹲满了弓箭手,他们瞄准了凌府所有的人。 左丘绮不知,执鞭子正要对抗被孟子拉住,示意她抬头看看。 左丘绮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再见周围杀气腾腾的人,她自然没了方才的傲气。 正在这时候,太川从外头回来听到动静,便匆匆进府,见有人要对左丘绮不利,迅速的飞奔过去拔出长刀来,瞪起眼,怒斥道:“谁敢伤我家小姐!我太川劈了他的狗脑壳!” 凌老爷见了,吓得冒汗,顿时冲他怒道:“胡闹!还不快收了你的刀!” 太川却面不改色:“老爷,我得保护五小姐,三少爷嘱咐的,我可不敢违背。” 凌老爷瞪起眼来:“你听三少爷的,还是老爷我的话!” 太川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太川当然听三少爷!” 凌老爷气吹胡子瞪眼,头泛起晕眩。 左丘绮让凌老爷别害怕,眼下是自己得罪了这个樊南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府里人。 桑袭听了,正中下怀,将手里剑指向她:“你要是怕死,我可以饶了你,让你来做本侯的侍妾!” “去你的无耻!”左丘姑娘憎恶的眼冷笑,她朝着桑袭摇摇头,讥讽他这种如恶霸一样的人,也配有侍妾,真是该死! 凌老爷连忙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爹不会让你有事儿,要死的话,爹替你去死!” 左丘姑娘拉住凌老爷,心里触动不已,他虽不是亲生父亲,可却如亲父一样,如今是死罪,哪能让他去顶替呢。 正在这个时候,凌夫人匆匆回来了,后头跟着凌阿忌,原来他没找到左丘绮却将凌夫人给找了回来。 凌夫人深知桑袭的为人,然而现在只能委屈左丘绮,她连忙唤家丁,肃穆道:“将五小姐关入禁闭室去!” 左丘绮听了不服,急忙辩解:“娘!您为什么关我,是这个桑袭无礼在先……” “你给我住口!绮儿你实在放肆!今日行事任意妄为,成何体统!”凌夫人横眉竖眼,立即打断左丘绮的话,那端庄威严的面色没有一点儿温和。 凌老爷在一旁也不好说话求情,让左丘绮不要倔强,听话便是。 左丘绮低头不语,几个家丁将她带去禁闭室关了起来。 对此,耀武扬威的桑袭并不买账,反而认为凌夫人回来,是护女心切罢了,如此下去,岂不是纵容左丘绮的野心。 “娘!”好巧不巧的,凌聘掘已经回来了。 他来到凌夫人的身旁,见家中多变,再见眼前男子气势汹汹,便猜出他是樊南侯了。于是下跪而道:“见过侯爷!” “起来吧。”桑袭冷目。 孟子尚小声的向凌聘掘说出左丘绮打伤桑袭的事情。 桑袭劝凌夫人将左丘绮交由自己处置,若因包庇而连累凌府,也别怪他无情了。 凌聘掘连忙道:“不知侯爷要怎么处置左丘绮?” 桑袭阴沉道:“杀之!” 凌聘掘猛地拔出宝剑,对准桑袭哼的一声道:“想处死绮儿,先过我这关!” “聘掘不可!”凌夫人顿时惊了心魂。 桑袭怒气上升:“凌聘掘,你别狂妄!本侯照样能杀你!” 凌夫人蹙紧眉头,呵斥凌聘掘休得胡来,快收了宝剑退到一旁去。 凌聘掘不好违背凌夫人的话,便收了剑。 凌夫人缓缓笑容可掬,向桑袭说起她那个小女儿一向颇有任性,常言道,子不教父母之过,自己可代女儿受死。 至于儿子聘掘,一向受胡王妃喜爱,似有亲儿般宠爱,如若侯爷杀了聘掘,胡王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桑袭自然明白意思,哼哼道:“大夫人,你少拿胡王妃来说事儿,本侯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不交出左丘绮,本侯只得大开杀戒!” 府里人紧张不安,气氛变得十分异常。 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他们听见仆人的呼唤声。 片刻,卫公濂竟然披头散发冲了出来,他冲到桑袭的面前,二人相对,卫公濂阴沉沉的瞪着桑袭。 桑袭愣了半晌,突然间惨叫一声,扑通摔倒。 他连连大叫起来:“鬼!鬼啊!有鬼啊……”便仓惶跑出了凌府,骑上马飞奔而去,他的护卫们也马不停蹄的跑出去,追桑袭去了。 弓箭手也撤走了。 第40章 胡王威助力 太南城。 自凌聘掘离开后,殷氏为了寻找卫府当年的事情真相,带着老伯乔装打扮。 她与樊南侯府的人在城中绕来绕去,斗智斗勇,最后玩起捉迷藏。 这天,老伯跟着殷氏奔跑躲避樊南侯府的人,由于年迈总有跌倒与乏累。 殷氏只得背上老伯跑,顺利的带着他一路绕道,逃入了一处荒废的小村子里。 村里杂草丛生,它们都快长到破乱的房子上了,一阵风吹过,一些倒塌的房屋使人感到凄凉,连同树杈上的鸟儿都是那么的呆痴无力,受惊的都飞不高。 附近的田野里长满了杂草与野花,一条溪流依旧还在流淌着,也不知它经过了多少的岁月…… 殷氏抬头张望:“这是哪里?” 老伯惊讶不已,对殷氏说道:“二夫人,老朽真是没想到,你力气惊人呐!” 殷氏笑了笑,在村里走了一会儿了,发现这个村里像个迷宫,仿佛出去一样。 周围的房子,前后左右,都是弯弯绕绕的,地形古怪,原来是个迷宫形的村庄。 老伯忽然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也许能够指证桑袭的罪名。” 殷氏忙道:“谁?” 老伯说道:“这个人是桑袭的姑母吴氏,当年我曾见过她劝说桑袭不要残害卫家的人,可是桑袭没有听她的话,不久之后,吴氏也削发为尼,出家了。” 殷氏道:“出家了,她也是个人,桑袭作恶多端,她若知情不愿说出当年的事情,岂不是助纣为虐。” 老伯认为,如今只能前去拜访桑袭的姑母,劝说她帮忙,成与不成,也得尽力一试了。 殷氏问道:“不知她在哪儿出家的?” 老伯连忙指向村尾,告诉她一路向前走,过了一座小荒山,便能看见一条小溪流,溪流旁边儿有个尼姑庵。 听说,桑袭的姑母好像就是在那儿出家的。 老伯与殷氏一起找到了桑袭的姑母吴氏,来到尼姑庵后,他们看见桑袭的姑母正在打扫庭院。 见殷氏走了过来,她缓缓放下扫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殷氏双手合十与她点点头,并向她说明了来意。 谁知桑袭的姑母眼神突变,一声不吭,称自己不认识什么樊南侯府,也不知什么卫府,请他们离开尼姑庵,随后她自己进入屋里诵经诵经念佛。 “师太!”殷氏知道她在有意回避当年的事情,自己不愿放弃,于是也进入了屋里。 屋里干净整洁,十分的简陋,殷氏四处张望,看见了墙壁上有一幅画,画着山水田园。 桑袭的姑母轻声道:“施主,请回吧!” 殷氏道:“师太,今日我来打扰,实为无奈之举,也更为的是正义,是公道自在人心。” 对于殷氏与老伯的到来与目的,吴氏已经没有波动的神情,只闭眼一心诵佛念经,无论殷氏如何的劝说,吴氏始终不愿多说一句。 对此,老伯叹了口气,劝殷氏还是算了吧。 殷氏无奈,二人随后,离开了尼姑庵。 老伯叹了口气言道:“她不愿多说,想来也是人之常情,桑袭是她侄儿,她如何能去指证呢。” 殷氏思来想去,决定夜入樊南侯府查探线索。 老伯连忙道:“夫人,那太危险了,樊南侯府铜墙铁壁,戒备森严,都有护卫把守,你就算侥幸进入府中,也会被抓住的。” 殷氏笑了笑:“您放心,我会谨慎的,一般人是抓不住我的。” 老伯也没再说话,见殷氏浅笑自若的面容,不禁让他怀疑眼前这个温婉的夫人,可能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夜晚,月黑风高。 殷氏早已将老伯安排在城外的一所破庙中,她找来夜行衣穿好,赶去了樊南侯府。 殷氏来到府外在对面的一棵大树下藏着,她探头见府外有两排护卫守着,她便绕去了后方。 樊南侯府的围墙还是有高度的,然而她后退好几步,一个健步飞了上去迅速翻身跳了进去。 府里,各处都亮着并不明亮的灯火,偶尔还有几个丫鬟仆人行走。 由于殷氏的行动十分的轻,樊南侯府里的人均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 殷氏微微弯曲着身子,时而迅速,时而缓慢前进,好像一只奇怪的猫! 没多久,她来到一间房附近停下,这间房灯火通明,门前有两个护卫把守着。 这时候,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殷氏使出暗器击中附近的花丛,花丛里发出声响来,门房前的护卫听到动静,都跑了过去查看。 殷氏趁机溜入房里,正见三个美艳的女子拿着骰子在赌钱玩乐。 她们看见有人进来了,刚要呐喊时,殷氏迅速点了她们的穴位,使她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三个女子心惊胆战着。 殷氏打量她们,觉得她们一定是桑袭的夫人。 她拿来绳子,将她们手脚都给捆绑起来,并把她们的眼睛也给遮住,再将她们拖到门边儿上,面向房门。 随后,她四处查看,来到一个柜子前见里面有很多的书籍,于是打开翻看,寻思着能不能找到点儿有用的线索。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信!”殷氏连忙从一本书中拿出,紧接着再从旁边的一本书中又找到三五封信来,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其中一封信,惊讶的发现这是桑袭与惠越国人来往的书信! “原来,桑袭与惠越国人真有勾结……”殷氏沉思着,再看其他几封信。 从书信中得知桑袭非法开设赌场,与敌国私通,私下铸造假币,买下大大小小的官职,明目张胆的贩卖官职。 桑袭因仗自己是当今皇太后的外戚,凭着皇帝对他父亲樊南侯的恩赦,故而为所欲为。 他硬是给卫府扣上私通敌国,贪赃谋害之罪,桑袭有意灭了卫家!并侵吞他所有的家产。 “卫府真冤枉啊。”殷氏叹息而过,心里平静了许多。 忽然!她紧皱眉头,朝其中一封信上定睛一看,大惊失色!看着这惠越国人的名字。 她想起桑袭姑母屋里的墙壁上的画,落款竟然与这封信上的惠越国人的名字一模一样! 殷氏心里杂乱起来,沉思不解,顿时明白过来:“他姑母,是惠越国人!” 这时候,门外传来护卫们的声音,他们在敲着房门。 殷氏连忙将信全部揣入怀中,然后迅速从窗户口逃了出去! 再说胡王这边儿,他向来不喜老樊南侯的傲慢无礼,从前也有意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结果他却死了。 桑袭自然也是个不正眼看的傲人,嘲讽胡王只能打败小小的惠越国而已。 胡王不与桑袭一般见识,却常打听太南城的状态,得知太南城的百姓对桑袭敢怒不敢言,暗恨桑袭之人太多。 随从认为,可暗地里教训这个不可一世的小侯爷。 “本王贵为王爷,岂会跟一个纨绔子弟一般见识。”胡王笑盈盈的摆摆手,觉得桑袭那小子走不了多久了,总有他狂妄的下场。 正时,空明来到胡王府传达凌聘掘的意思,说出卫府一事,此事牵扯惠越国人,引起胡王的反感。 当年,胡王曾被惠越国王藐视,为此他愿意亲自去宫里上奏皇上,望皇上将当年卫府一案,重新彻查。 后皇上知情后,心有迟疑,准胡王秘密彻查樊南侯桑袭的过错,胡王命几个心腹前去太南城先查探一番,几个心腹便连忙去了。 没多久,心腹们却回到了胡王府,原来他们遇到了殷氏。 殷氏知道他们是胡王府的人,于是将信与猪头金牌都交给了他们,然后将经过都一一相告。 几人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返回了胡王府,他们将几封信与猪牌交给了胡王。 胡王过目后,蹙起眉头:“送信之人呢?” 心腹回答道:“禀王爷,那殷夫人说她还有事情,属下们便没有将她带回来。” 胡王点点头,沉吟叹道:“想不到,凌府的二夫人竟是个胆识过人的女子!” 空明闻得殷氏还在太南城,于是向胡王辞行,自己得去太南城保护二夫人的安全。 胡王道:“如此,本王也就不便留你在府中,你先行去找你们二夫人,本王随后派人前去太南城,封了樊南侯府,现在罪证确凿,桑袭是插翅难逃!” 空明抱拳道:“谢王爷!王爷英明。” 胡王立即吩咐人给空明安排了一匹快马,让他骑马离开了胡王府,向太南城赶去。 胡王再亲自入宫,一面吩咐人马前去太南城将樊南侯府包围住。 他再派人以重金收买了当年的惠越国人其中两人,他们二人将当年桑袭诬陷卫府一事抖出,所以关于桑袭贪赃枉法一并说出。 皇上听了胡王所说的一切,顿时龙颜大怒,但是他考虑到桑袭本是太后的亲戚,于是亲自去了太后那里将桑袭的罪孽道明。 长伴青灯古佛下的太后,正在诵经,闻皇上说出此事。 好一会儿,皇太后交代皇上秉公处理,不必有所顾及,侯爷犯法当一视同仁,不可徇私舞弊。 至此,皇帝便将桑袭暗害卫府的案子交由胡王处理,然而,皇帝念及桑袭之父曾有功于宝盛国,让他留桑袭一个全尸。 胡王遵命,心中大喜,有了皇帝和太后的恩准,樊南侯府是倒定了。 胡王回到府中后,胡王妃从空明口中得知是凌聘掘要为卫家鸣不平。 她连忙向胡王说道:“王爷,臣妾曾有耳闻,如今这个小侯爷,行事蛮横无理,飞扬跋扈,为人嚣张冷酷啊。” 胡王点点头。 胡王妃继续道:“太南城的百姓,谁不惧怕他,不过几年光阴,那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可谓令人叹息,只是皇上不知。” 胡王笑道:“爱妃多虑了,咱们皇上的眼是明镜。” 他认为皇帝只是迫于桑袭是太后的外戚,故而多有手下留情,迟迟没有问罪于他,如今罪证确凿,他还有何话可说! “王爷,说的甚是。”胡王妃温婉的点点头。 莫临城。 自桑袭亲自入凌府抓左丘绮,结果半道却被卫公濂给吓得落荒而逃,回到客栈后,身体便开始虚弱,命随从们带他立刻回太南城去。 正在这时候,七剑飞血忽然来到客栈,他们自知任务失败,也没脸来见桑袭。 他们实在心有不甘,杀不了卫公濂与左丘绮,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更让江湖上的那些盗贼瞧不起。 所以,他们来向桑袭跪地请罪,决定今晚再去刺杀。 桑袭苍白的脸越发的铁青,见他们狼狈之态,心头恼怒。 一名随从大步走了进来,在桑袭的耳边一番嘀咕,桑袭面色大变。 原来,桑袭的夫人们令人快马加鞭,将刺客夜闯樊南侯府的消息传达过来,并道出房中少了书信。 桑袭忐忑不安,心里感觉到自己将要大祸临头了! 他在房内走来走去,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七剑飞血,再连忙向随从使个眼色。 随从明白,连忙走到桌前斟了满满七杯酒。 “各位,本侯相信你的剑法,只是左丘绮不同于普通女子,你们所败,情有可原呐!”桑袭说着,端起一杯酒,走到他们面前,将他们扶起:“都起来吧!” “谢小侯爷!”七人面色惭愧,见桑袭态度温和,毅然道:“侯爷请放心,我们这次一定能杀了左丘绮,灭了卫公濂!” 桑袭点点头:“好!那本侯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来!都干了这杯酒吧。” 七人兴奋,将酒一饮而尽。 桑袭顿时哈哈大笑。 突然,他们一阵腹痛难忍,口吐鲜血。 其中一人颤巍巍地指向桑袭,质问道:“为!为什么……”紧接着,毒酒锁喉,七人倒地,毒发身亡。 桑袭摇头冷笑,踩了他们一脚:“还七剑飞血,七剑豆腐还差不多!灭不了卫公濂,还敢回来见老子,这酒就是给你们准备的!蠢货!” 随从道:“侯爷,马车已给您备好。” 桑袭点点头,握起拳头,恨意填胸:“那潜入府中的一定是凌府的人!” 随从附和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并向桑袭禀报另一件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候自然知晓。 桑袭阴沉的发笑,一时间得意忘形:“凌方,你敢戏弄本侯,抓本侯把柄,等着瞧吧……” 第41章 毒发身亡了 凌府 在凌聘掘的劝说下,凌夫人让人将左丘绮放出了禁闭室。 凌夫人说自己并非有意关了左丘绮,只是桑袭毕竟是侯爷,左丘绮与他抗衡,实属以下犯上。 “爹娘,女儿知错。”左丘绮跪在地上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与冲动,主动向凌夫人凌老爷二人认错。 凌夫人道:“起来吧。” 左丘绮起身,眼眸悄悄地望向凌聘掘,向他偷偷嬉笑着。 凌聘掘自然疼爱她,温婉回笑。 凌老爷笑呵呵道:“夫人,我们绮儿是冲动了点儿,那也是情有可原嘛,那小侯爷本就是横行霸道之人,人人惧之啊!” 左丘绮努力的点点头,面容硬是挤出委屈的神态。 凌夫人的心里跟明镜似得,哪里会不知桑袭之恶,见凌老爷与左丘绮笑的好生愉快,挤眉弄眼的惹得凌夫人无奈的摇摇头:“瞧你们父女二人,真是一对活宝!” 左丘绮连忙招呼家丁过来,只见家丁笑着从背后拎出两只肥肥的山鸡来:“五小姐,您的山鸡,您是要红烧还是清炖啊?” 凌老爷见了,欣喜的哈哈大乐,对家丁喊了起来:“红烧红烧!老爷我就爱红烧山鸡了!”说着,他向左丘绮竖起大拇指:“好闺女儿!” 左丘绮笑道:“爹!您喜欢吃,哪天我再去给您抓几只回来。” “咱们的五小姐,就是最厉害最好的闺女儿!绮儿,你爹心情大好,咱们下棋去。”凌老爷笑着,一挥手,左丘绮连忙跟了上去,二人开心的朝花园石桌那边儿去了。 凌聘掘见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得笑了。 凌夫人望着他们父女二人的背影,也是缓缓笑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左丘绮的到来是凌老爷意外的福星。 太南城。 空明已经骑马赶到樊南侯府附近,见其大门紧闭,门外护卫也没有。 原来,桑袭的两个夫人遇昨夜之事,惊恐万状,如今桑袭不在太南城,一时间没了主意,一个个都躲在府里,不敢外出。 “我该去哪儿找二夫人呢?”空明牵着马在樊南侯府附近徘徊,没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抬头一看,对面的树下正有一人,原来正是老伯在此。 空明赶紧过去,向老伯询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家二夫人在哪儿?” 老伯回答道:“我现在也不知,是你们家二夫人让我在这里等待,她说去去就回。” 空明点点头,准备了信鸽飞去莫临城送消息,然后与老伯在此等待着。 一个时辰后,他们便看见殷氏驾着马车过来了,空明将皇帝准胡王抓捕桑袭一事告诉了殷氏。 殷氏对老伯轻叹道:“桑袭的姑母已经死了,我埋葬了她。” 老伯惊讶着。 殷氏说出自己离开樊南侯府后去了尼姑庵,想找桑袭的姑母对质那封信上的秘密,结果发现桑袭的姑母已经自尽了。 空明道:“莫非那尼姑也是帮凶?” 殷氏回答道:“也许吧,也许她也算不得帮凶,只是一个逃离的沉默之人,桑袭的姑母,是惠越国人。” 老伯一头雾水。 殷氏将在樊南侯府里搜查到的事情说出。 老伯认为桑袭的姑母是真的想走了,她不想为指证桑袭,也不想桑袭继续作恶,可是天意难违,她也不愿再活下去。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这里不属于我们插手了。”殷氏说着,对老伯说道:“老人家,等太南城恢复平静,您要不要去莫临城生活?” 老伯摇了摇头,笑言道:“不了,你们回去吧,我还是太南城的一份子,桑袭的日子到头了,咱们太南城百姓也该起来了。” 殷氏道:“那好,我们就此告别!您保重!”随后空明带着殷氏回莫临城去了。 凌府。 左丘绮向凌夫人坦白自己与殷氏去太南城查猪牌一事,从而知晓卫家当年的确是被冤枉的,樊南侯桑袭正是暗害卫家的人。 凌夫人道:“还得是绮儿你机灵,故意放出公濂已死的消息,让桑袭看见公濂后,仓皇而逃。” 凌老爷走过来,认为左丘绮是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啊,这个小侯爷真是罪不可恕的! 凌夫人心有着急,连忙道:“你二娘,还在太南城?” 左丘绮点点头。 凌老爷也担心殷氏的安危,连忙吩咐凌阿忌清点护卫去太南城寻殷氏。 这时候,老管家匆匆走过来,递上信鸽给凌老爷,凌老爷取下信纸一看,对凌夫人道:“夫人你放心,空明已经找到翠玥,他们正在回来莫临城的路上,另外,胡王已经查出就是桑袭暗害了卫家,皇上已经准胡王全权处理。” “那真是太好啦!”左丘绮高兴不已。 凌老爷连忙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卫公濂。 卫公濂听后,笑着落泪了,似乎心里再没有恨意,可是他的眼里早已没有的光芒,布满了冰凉凉的白霜,与破落的心脏…… 再说狡猾的桑袭离开莫临城时,收买了蓝天客栈的一个伙计六斤,让他入凌府下毒,要毒死凌府的人。 正时,包叔吩咐几个家丁去凌府送酒,六斤也去了。 六斤来到凌府的厨房,将毒药下在了汤中。 饭间,凌聘掘扶着卫公濂过来与府中人一起吃饭,凌老爷亲自为卫公濂盛了一碗肉汤,卫公濂感恩凌老爷的恩情,也亲自为凌老爷盛了一碗汤。 卫公濂喝了两口,没一会儿却腹痛起来,脸色惨白! 凌老爷正喝了一小口下去,吓得赶紧使劲儿给吐了。 “汤有毒!”凌聘掘惊喊。 凌夫人立即扶起卫公濂,给他吃了药丸下去。 凌老爷觉得晕眩,忽然倒地。 凌夫人也赶紧给他喂了药丸,并向凌聘掘道:“关上门!谁也不能放走!” “哎呀,老爷!”杨氏在一旁扶着,念叨他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我,我死不了,怎么会有毒啊?”凌老爷摆摆手,张望卫公濂,心里还惦记着他呢。 凌夫人催促杨氏扶凌老爷回房间躺着,杨氏便与大胡子管家将凌老爷扶去了房间。 凌阿忌正要关门,伙计与包叔匆匆赶来,一把抓住藏在仆人中间的伙计六斤:“就是他!是他下的毒!” 太川拔出刀来,将六斤一把揪过来扔到地上,怒斥道:“为什么在凌府下毒害人!” 包叔气的发抖,指着六斤一顿怒斥他真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六斤早已满头大汗,瑟瑟发抖。 原来,客栈的伙计发现六斤做事竟然鬼鬼祟祟起来,于是便留了个心眼,待六斤去了凌府,他去了六斤房里查看,结果发现了残留的毒药。 这边儿的卫公濂快要奄奄一息,凌聘掘急得手足无措,将他抱到床榻上,可卫公濂的气息越发微弱。 左丘绮急忙让凌夫人去救治卫公濂,凌夫人摇了摇头,感到无能为力,卫公濂本就重病未愈,如今中毒又深,恐怕难以活命。 “我去打死那个下毒的混蛋!”左丘绮忍不住落泪了,她抽出鞭子要去抽死那个下毒的六斤。 “算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你杀了他又如何呢。”凌夫人觉得,这一定是桑袭所为,只有他才会朝思暮想的要卫公濂的性命。 左丘惊觉起来:“娘,我爹也喝了一口,他不会有事儿吧?” 凌夫人道:“你爹食用不多,又吐了出来,后及时服用了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左丘绮心下放心了,忽然她们听见凌聘掘大哭着呼唤卫公濂。原来,卫公濂已经毒发身亡了。 凌夫人难过的闭上眼,头一阵昏厥,多日来拼尽心血救卫公濂,到头来他还是走了,实在心痛。 左丘绮连忙扶住她,她让左丘绮去看看凌老爷。 此刻的凌老爷睡在床上,眼神呆滞,对方才的事情似乎还心有余悸。 杨氏直抹眼泪,嘴里还埋怨着大夫人真是昏头了,不顾老爷管那个卫公濂去了。 “爹!”这时,左丘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杨氏蹙起眉头,十分的不悦道:“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跑什么啊!没见你爹都中毒了吗?” 左丘绮望了一眼杨氏,面色难过,对凌老爷言道:“爹,公濂大哥……他死了。” 杨氏一听,心头惊讶,竟不冷不热道:“他真死了?大夫人医术高超都没救活他?看来天意如此啊。” 凌老爷爬了起来,望着左丘绮伤感的眼眸,心里顿时伤痛起来,他知道这是真的,可是还是不愿相信的问道:“绮儿,公濂他真的……” 左丘绮默默地点点头。 凌老爷突觉心头疼得厉害,杨氏赶紧扶他躺下,并不耐烦的催促左丘绮出去:“你爹身体不好,你少说点儿。”并为凌老爷盖好棉被,嫌弃的念叨那个卫公濂死就死了,本来就是个病秧子,也好不了。 “你给我闭嘴!”凌老爷气的脸色通红,掀了棉被,打了杨氏一巴掌,打的杨氏愣住半天,再气的直跺脚,嚷嚷着老爷从没有打过自己,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 左丘绮道:“三娘,你就少说两句吧!爹心里难过。” 杨氏眉头竖起,扭头冲左丘绮一顿数落,说着她没规矩,都敢训她这个三娘了。 “你给我滚出去!回你的屋里别给我出来,这几日少说话,若让大夫人听见少不得家法处置你!”凌老爷大发脾气,脸色铁青,轰走了不服气的杨氏。 “爹!您别动怒,身子要紧。”左丘绮扶着凌老爷,劝他别动气,虽服了药丸,可是,毒性厉害一下子消不了,得慢慢调养清理体内的毒。 凌老爷落着泪,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他让左丘绮扶着自己去卫公濂那里。 左丘绮便扶他去了。 再说挨打的杨氏回了屋后,心里对左丘绮越发的恨之入骨,又气凌老爷居然打了自己,一时难以接受,趴在桌上嘤嘤哭泣。 大胡子管家叩门,杨氏让丫鬟前去开门,她抹去眼泪,然后让所有丫鬟都退下。 他见杨氏伤心落泪,竟阴阳怪气的连连摇头。杨氏哼的一声,怒斥他是特地来看自己的笑话,还是找骂来了。 “三夫人,您别动怒,怒则伤身啊。”大胡子管家笑了笑,对杨氏说道:“卫公濂已死,您少了个碍眼的,可是三夫人不是不知道卫公濂是老爷的义子,卫公濂深受老爷喜爱,您不该贸然说话。” 杨氏冷笑一声道:“你还有脸来我这里说道!你一次次失败,让那个丫头越发的狂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大管家!你连个小丫头都灭不了,还来我这里说什么?” 大胡子管家不紧不慢道:“三夫人你忘了,是谁将卫公濂在凌府养伤的事情传桑袭耳里的?” 杨氏一听,顿时皱起眉头。 大胡子管家,小声道:“三夫人,我已经给了那伙计一笔钱让他回老家去了,免得他嘴不严实,连累了三夫人。” 杨氏点点头:“劳你想的周全,不过,卫公濂已死,咱们最大的碍眼还是左丘绮那个死丫头。” 大胡子管家点点头,认为三夫人该听老爷的话,少说话,卫公濂的事儿牵扯的多,估摸着就是个麻烦事儿,就让大夫人他们折腾去吧。 杨氏笑而不语。 这边儿的包叔又气又难过,六斤是他的远房亲侄儿,也是他亲自带来的,如今他干了什么呀!真是个畜牲啊!不过,骂归骂,他心里始终相信六斤是受人指使的。 六斤哭哭啼啼,后悔不已,对包叔连连磕头,将事情如实交代出来:“叔!我对不住您,我没办法,是小侯爷让我这么干的,我不做,他会杀了我妻儿啊!” 这时候,衙门的几个衙差来到凌府,见到这副情景大吃一惊,然后喊道:“哪个六斤!” 六斤回答道:“我是。” 衙差道:“我们去蓝天客栈没找到你,原来你在这里,赶紧回去吧!你妻儿都被人给毒死在家中了。” “什么!”六斤顿时感到晴天霹雳,嚎哭起来,他突然间像疯癫了一样,猛地冲向太川的锋利的刀上,便死了。 包叔跑过去大哭不已,说他不该这么死去…… 第42章 曾先生认罪 夜幕降临。 凌府里十分的安静,所有人都沉浸悲伤之中,凌老爷吩咐管家操办丧事。 凌聘掘守在灵堂久久不能释怀,左丘绮陪他一起守候着。 她对凌聘掘道:“三哥,节哀顺变,如今桑袭回了太南城是自投罗网,公道自在人心,公濂大哥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凌聘掘说着今生已无缘与卫公濂把酒言欢,畅谈今宵,只愿来世再叙兄弟情缘了。 深夜里,凌聘掘与左丘绮在灵堂守灵,府里有了动静,小提子提起灯笼见有人影一闪而过,便在左丘绮耳边嘀咕。 她明白,连忙吩咐丫鬟仆人四散而去。 凌聘掘朝太川点点头,太川悄悄地取来早已准备好的弓箭,躲去了一旁静待。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灵堂四周突然间亮起灯笼,灯火通明,将灵堂照的明亮。 “啊——”一声惊叫响起。 太川握着弓箭跳了出来:“贼人!休走!” 左丘绮跑了进去,见正有一人低头抓着腿上的箭!那人抬头,似有慌张,也似毫无逃走之意。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凌老爷走过来连连摇头:“果然是你啊!曾兄,别来无恙呐!” “一别多年,原来凌兄还记得我,唉!是我大意了,今夜本不该来,可我却又不得不来。” 原来,他就是真正的曾先生!只见他面容忧愁,已两鬓斑白。 凌聘掘知道卫公濂死了,想到曾先生必然会来这里,于是早已吩咐太川拉弓搭箭,射伤了他。 凌夫人道:“你不是死了吗?公濂是你亲人,你来是想带走他的遗体吗?” 曾先生不语,猛地拔了箭,痛的颤抖。 “老朋友,你变了。”凌老爷走近曾先生身旁,眼里布满对他的失望感,可依然吩咐家丁包扎了他受伤的腿。 左丘绮道:“曾先生!猪牌你可还记得?” 曾先生抬起眼,蹙起眉头,随后默默地点头。 凌聘掘走近他的身旁,说这猪牌是惠越国人的东西,然而父亲却说那是曾先生的传家之宝,可见曾先生才是通敌之人。 左丘绮沉思,匆忙一惊,对曾先生大声道:“你难道与桑袭勾结害自己的家人!” 对此,曾先生沉默不语。 凌老爷实在不能相信他竟然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再说了,卫公濂可是他的亲侄啊。 曾先生长叹道:“不错!猪牌就是惠越国人的东西,它不是我的传家之物,我把猪牌带在身上,就是要别人知道卫家与惠越国人勾结,有通敌之罪!” 凌夫人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是卫家的人?纵然你有一千个缘由,可也不能伤公濂啊!你要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这个四叔的存在的。” 曾先生听了苦笑一番,拍拍胸脯,恨意冲了上来:“我是卫家的人,可又如何呢!我父亲丢弃了我,我恨他!我没有伤害公濂,我没有!” 太川哼的一声道:“公子!让我宰了他,为卫公子报仇。” 凌聘掘摆摆手让太川退下,他在曾先生的眼里,看见了可悲与无奈,真是可恨又可怜。 “可是,公濂是无辜的,你得明白。”凌夫人认为曾先生不是一个真的绝情之人。 她觉得曾先生今夜来凌府,是为了看一眼卫公濂,忽然想起那日陌生的背影,于是疑问道:“你来凌府看望过公濂,是否?” 曾先生情绪激动,一直在摇头喊着自己没有害公濂,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死他的。 凌聘掘皱起眉头,连忙道:“对了!城北的刘堂肉是不是你所杀?” 曾先生脸色暗变,也不回答。 太川思忖道:“一定是他干的,他杀了刘堂肉是蓄谋已久的,杀人凶手啊!” 曾先生一听,随口反驳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人是我杀的,你们看见了吗?我得知侄儿已亡故,今夜特来见祭拜,别无他意。” 凌聘掘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于是让太川将他关起来。 曾先生反抗,斥责凌老爷纵容其子胡来,实在令他寒心。 凌老爷刚要开口,凌聘掘让他不要担心,只是将他暂时关起来而已。 由于曾先生不承认与屠夫刘堂肉的死有关,凌聘掘想到让人假扮死去的刘堂肉去吓唬曾先生,让他说实话。 凌夫人让凌阿忌扮成刘堂肉,凌阿忌欣然同意,立即准备起来。 他打扮成个鬼的样子,长白衣,披头散发,去打开了关曾先生的房门,然后低着头站在门口。 门外有一盏昏暗的灯火在摇摆,随着一股冷风吹进来,不知不觉已经惊醒了沉睡的曾先生。 当他睁开眼后,看见披头散发之人站在面前,惊得慌乱,忙质问道:“你!你是谁?” 凌阿忌阴沉沉的盯着曾先生,忽然咬牙切齿起来,将头发摇晃着,大吼道:“我是谁!我就是被你害死的屠夫刘堂肉!你这个凶手!你还我命来!” “刘堂肉?不!你该死!”曾先生顿时心头震惊,低下头,双眼惶恐不安,后退好几步,吓得冒汗。 可没一会儿,他抬头冷笑起来,伸手指向他:“你不是刘堂肉!刘堂肉已经死了!你们想骗我,做梦去吧!” 凌阿忌哈哈癫笑:“我的确是死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大哥!咱们相识一场,我认你作兄长,你却要了我的命,我不甘心呐!我带你去地府走一遭吧!” 曾先生慌张不已,忽然大喊起来:“凌方你出来!你别给我耍花样!我知道你们在吓唬我,我不会怕的!”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瘆人的苦笑声儿,听得曾先生心里发颤,没一会儿凌阿忌的身后缓缓出现几个白衣的鬼魂飘荡,越来越近! 曾先生定睛一看,仿佛看见了卫公濂的鬼魂,顿时心头被重击了一样。 “四叔!四叔!你在哪里——”一声阴沉沉的喊声响起,使得满头大汗的曾先生彻底崩溃,跪地磕头:“公濂!公濂!四叔没害你啊!不是我害你啊,不是我啊……” 凌阿忌也赶紧扑过来,向曾先生索命:“还我命来!快还我命来——” “不!别过来!别过来!刘堂肉你都死了还你想害我,你别过来!”曾先生已经神经恍惚,双手颤抖着抽出随身的匕首乱砍乱刺。 “为什么你要害死我……你这个亡命之徒,还我命来!”凌阿忌见他神情错乱,于是将嘴里准备好的长舌头给吐了出来,挤出青面獠牙的面孔。 曾先生吓得在崩溃边缘,一度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住耳朵不敢听任何的声音。 少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点一点的靠近,曾先生身子一直在颤抖,他听出那好像是卫老爷的声音。 紧接着,凌阿忌把门一脚踢飞,桌椅一掀翻,嘴里不停的鬼哭狼嚎着还我命来。 正在这时,夜空突然间电闪雷鸣,大风刮起。 “别过来!不要过来!你这个死屠夫,贪得无厌,死有余辜,我好心助你发财,你竟然深夜谋害我,我岂能不杀你!”曾先生猛地爬起来,他闭着眼睛,冲过去对着凌阿忌一顿砍杀。 瞬间,四处亮堂堂的,安静的很,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波人在与他对视。 “你们!你们……”曾先生被惊得恍然大悟,明白是凌聘掘搞的鬼把戏而已,一时,心头气血乱窜,气的口吐鲜血。 凌聘掘走了过来,对曾先生道:“曾先生,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凌阿忌脱去白衣,轻松的喘了气,对凌聘掘说道:“少爷,下次别让我扮鬼了,太难为我这俊俏的脸了。” 太川笑嘻嘻道:“方才,应该让你扮作妖精,准能吓得这家伙不打自招。” 凌阿忌斜眼哼道:“你才扮妖精呢!” “好了,你们俩别逗了。”左丘绮说着,让家丁点亮所有的灯。 许久,曾先生露出苦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凌聘掘沉思之下又道:“你杀刘堂肉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贪婪,则是别有他意?” “是的。”他说出自己杀刘堂肉的真正目的是想脱身,当日遇到了李堂肉,意外的发现他与自己长得真是极其的相似。 于是,他设计让刘堂肉顶包死去,好让别人知道曾先生已死,如此便可以逃脱桑袭的暗害,等风声一过,自己便可以顶替刘堂肉重新生活下去。 左丘绮再一次质问道:“那你是不是勾结了桑袭,害了卫家人?” 曾先生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众人不解。 凌夫人叹道:“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凌老爷为他感到可惜又可悲,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凌老爷的疑惑使得曾先生无力回答,他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哭了。 左丘绮道:“当年卫府被害真的与你有关联?” 曾先生点了点头。 凌老爷忍不住质问道:“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啊?还有公濂,他可是你的侄儿啊。” 凌聘掘愤怒而起,斥责曾先生的罪行,不顾亲情,害卫府,伤了公濂,实在罪不可恕。 曾先生痛哭流涕,大吼道:“没错!卫家因我而毁,公濂冤死,可是我也痛苦不已啊,我不想他死啊!是我害了他呀——” 曾先生满脸悔恨,他说出自己害的卫家家破人亡,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要报复。 因为他恨卫公濂的爷爷对自己的不公,等到卫公濂祖父死后,曾先生便后悔了,也害怕了。 然而最后,他已经阻挡不了樊南侯灭卫府的脚步,只能拼尽全力去救卫公濂。 曾先生与桑袭合作为是报复卫家,并要夺回卫家所有家产。可是,桑袭却要灭了卫家人,这是他所不知的,也是不想的。 凌老爷怒斥道:“你怎么这么做,于心何忍啊!” 凌夫人红了眼眶忙道:“公濂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所为?” 曾先生摇了摇头,回答道:“是桑袭所为,我救出他时,他已经被桑袭这个混蛋给伤了脸!” 左丘绮道:“恶有恶报,桑袭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曾先生说出公濂十岁那年,是被他掳走打晕后扔到了雪地里,他想吓一吓卫老爷,却没想卫老爷当年旧病复发,顾不得卫公濂在哪里。 凌聘掘道:“公濂是我的兄弟,可是他到死还记得你这个四叔,那日在床榻养伤,说起四叔来,他还在担忧,而你却这样伤害了他。” 曾先生呜呜哭泣,悔不当初。 凌聘掘将皇帝下旨令胡王抓捕桑袭治罪一事告诉了曾先生,他知晓后,眼里欣慰起来,所谓的恨意与悔意都已不在心里。 “公濂,他安息了……我也该走了。”曾先生说着说着,忽然间从容的笑了,他冲过去夺了护卫的剑,当场拔剑自杀了! 凌聘掘来不及阻止,已见曾先生闭上了双眼。 众人叹息而过。 几日后。 殷氏与空明安全的回到了凌府,左丘绮自然喜悦不已,殷氏将在太南城发生的事情都如实告知了凌夫人。 凌夫人欣慰殷氏能够平安回来,往后不可一个人贸然行事,自身安全才是首要的。 没多久,胡王妃那边传来了消息,说起桑袭已被定罪,三日后问斩。 待卫公濂丧事结束后,凌聘掘坐在墓前许久,说了很久的话语。 空明与左丘绮来到这里,带了两壶酒并将龙形佩埋在了坟前。 至此,樊南侯府彻底消失,太南城的百姓欢呼雀跃,逃离的人们在得知桑袭被送入大牢后,都纷纷回到了曾经的故乡。 夜里,桑袭不服,终日咆哮发疯似得在牢里大骂凌府与胡王,气的在牢里撞墙而死去…… 第43章 青龙慧眼识珠 恒甪皇城。 话说厨艺精湛的钟能在御膳房里忙的是不亦乐乎,自己的一手好菜赢得了皇上皇后的青睐。 日子越久,他的内心却空荡荡起来,每到了夜晚却渐渐的辗转难眠。 梦里,都是左丘绮与朋友们逃命的声音,并有归梁州锦瑟的哭声和踏寻的脚步声。 这一日,宫廷大摆筵席,钟能在御膳房里忙个不停。 胡王颇有武艺,也素来为宝胜国征战四方,战功赫赫,此次出征,征讨邻国,皇帝一向大喜胡王,特意设壮行宴以此鼓舞斗志。 胡王身形雄壮,个性豪迈,誓言必征服邻国,凯旋而归。 深夜里。 钟能惊慌的从梦中醒来,他害怕了,也感到痛苦,朋友们都下落不明,然而自己却于深宫中过得如此安逸。 夜不能寐,心不能安静,他一声长叹,惊的太监连忙过来询问能御厨怎么了,是否需要茶水解渴。 钟能摆摆手,让他退下去睡觉,深夜静的让人无比清醒,一番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离开宫廷去找左丘绮等人。 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宫中并非归梁州的餐厅能来去自由,若自己真的想离开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皇宫御花园中。 一晃多日,虽说钟能是个御厨,可是有姜悦公主的照应,他可是悠闲安逸,不过心里也藏着几分谨慎,谁让这里是宫廷呢。 瞧!那姜悦公主兴致勃勃的正在御花园中练习射箭,正有一个太监的头上顶着一朵大红花,只是两条腿已经瑟瑟发抖。 姜悦公主拉弓搭箭,一箭射过去正中红花,箭头直飞向太监身后的柳树干上。 红草及宫女们拍手称快,那太监吓得一身汗,连忙退了下去,心里直嘀咕以后可别让公主选中当箭靶子了。 姜悦公主喝了口茶,道:“红草!去请能御厨过来一趟。” 红草领命去了。 姜悦公主命大右小左二人开始比试剑法,这时候,叔梨园里的青龙小皇子忽然来到御花园里,后面跟随小几个太监宫女, 小皇子见到姜悦公主,连忙行礼问安:“青龙见过皇姐!” 姜悦抬头,惊讶道:青龙,你怎么来了?”说着,她连忙扶起小皇子:“咦,多日不见,青龙你长胖了些,真是不错呀!看来能御厨没少花心思俘虏你的口味呢。” 小皇子嬉笑着,四处张望,对姜悦公主诉说今日来看看皇姐,还想寻一个人。 “寻人?”姜悦疑惑。 小皇子点点头说道:“他救过我的命,就是能御厨啊!” 姜悦公主明白了,遂笑道:“你找能御厨有什么事儿?” 小皇子听了眉开眼笑,拉住姜悦公主的手撒娇卖萌起来,称自己很喜欢那位能御厨,想让他教授游泳之术。 姜悦公主嘿嘿一笑,蹲下身来捏捏他的小鼻子:“青龙还真是慧眼识珠呢,能御厨可是厨艺高超之人,他呀!一会儿便到。” 小皇子欣喜,在御花园里跑来跑去。 却说钟能跟随红草一路来到御花园附近,见左右侍卫在耍刀呢,一时看的起劲儿。 小皇子眼尖,扭头便看见钟能。 钟能也注意到小皇子在这里,不禁哎呦一声,这瘦猴小皇子怎么跑御花园来了。 “能御厨!”小皇子跑向了钟能。 钟能干笑着退后几步,想起那日自己被小皇子无理取闹的乱整一顿,瞬间感觉神经绷紧,思绪乱转,不行!这小皇子肯定又要作怪了,于是他掉头飞奔,跑出了御花园。 左右侍卫忽然停止,各自收了刀剑,见钟能跑了,忙对公主言道:“公主!能御厨他跑了。” 姜悦公主一听,目光投去,正见钟能已经跑出了御花园。 小皇子一路追击,宫女太监纷纷跟随身后,大声呼唤能御厨不要跑,惊的钟能六神无主,闭起眼睛猛跑。 姜悦公主纳闷与红草四目相对,不知其事。 右侍卫正要追过去抓钟能回来,姜悦摆摆手,忽然笑了。 这一天,皇宫中正有御宴。 皇帝高高在上坐,笑意盈盈,皇后与妃子们均坐于一旁,文武大臣依次列坐,随后宫廷舞姬,缓缓轻歌曼舞。 此为远方一小国,多年前成为宝胜国的附属小国,称臣纳贡,心悦诚服于宝胜国皇帝的雄威,行友谊之邦,和睦共处。 御膳房里的钟能心不在焉,其他人忙忙碌碌,钟能为今日筵席亲自掌勺。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崔公公过来了,对钟能道:“能御厨啊,今日您可要多加辛苦了,皇上可是在小国使臣面前夸赞你呀!” “知道了,放心吧。”钟能头也不抬,只顾忙碌手里的食材,崔公公很满意离开了御膳房。 御宴结束后,钟能正在御膳房里与酿酒师傅讨论着,宫人呼唤着小殿下的声音传来。 “青龙小皇子?”钟能蹙起眉头,放下手里的酒,连忙与酿酒师傅过去行礼。 小皇子让他们起身说话,自己忽然躲入钟能的身后,嘱咐钟能不可乱说话,待会儿奶娘来了就说没看见他。 钟能愣愣的点点头,门外已经进来了几个宫人,宫人的身后正有一位神色焦急的女子,便是皇子的奶娘。 钟能侧头见小皇子躲着偷笑,知他闲来无事,又想出开始捉弄人的法子,于是故作一个健步跑去,摔倒在地上。 奶娘看见了小皇子,连忙过去拉住了他:“小殿下,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真是让奶娘好找啊!回叔梨园读书去吧。” 小皇子虽有不悦,然而却对奶娘颇有尊敬,跟着奶娘便走。 钟能笑了,谁知小皇子朝钟能伸手,钟能握住他的手爬了起来,毕恭毕敬道:“谢小殿下。” 小皇子笑嘻嘻道:“你这大厨子真狡猾,是宫里屈指可数的怪人么,罢了罢了!我回去用功读书,大厨子你好好做美味佳肴,得空了来叔梨园陪我玩儿。” 钟能冲他嘿笑,点点头道:“小的遵命。” 于是,小皇子与奶娘宫人们回了叔梨园。 钟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小皇子其实也蛮可爱的嘛,虽然瘦了点儿。 日西沉时,漫天的彩霞遮满了天空,唯美而浪漫。 钟能走入长廊,止步于此,见周围的花树挥动着迷人的花与叶,风儿也变得轻柔柔,宛若姑娘的细语声。 他欣赏着天边的色彩,微弱而柔美的光落在身上,仿佛那么安逸,脑海一时变得缓慢,没有疲惫,没有是与否,没有人间烟火与纷扰的人世间的种种一切…… 少时,一个宫女微低着头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盆艳丽的花。 钟能转身时差点儿撞到了她,宫女吓得面色绷紧,一把紧紧的搂住那盆松了口气,嘴里念叨还好没摔了它,然而她的额头已经冒出许多汗来。 钟能见这小宫女,浓眉大眼,面容干净,一双圆溜溜的眼眸,清澈美丽,他刚要向她赔个不是时,她却急匆匆的走了。 那好看的大眼睛,仿佛是没看见钟能,眼里只有那盆花了。 钟能却瞧见方才那宫女的手上,有着一条条细细的伤痕,心生疑惑于是跟了上去,尾随着宫女一路来到了一处宫殿附近。 这时候,宫女已经走了进去,钟能也进了去,可是走来走去又迷了路,在里面瞎转悠,一些宫人见了钟能,不知他是什么人。 一个黑脸的太监走了过来,他见钟能在此处,于是瞪起眼大喝一声道:“大胆的奴才,你怎么在这里转悠!” 钟能望去,无视那太监趾高气昂的模样。 两个太监将一个宫女拽了过来推到地上,对刚才的黑脸太监道:“姚公公,奴才们已经将这个泼皮的丫头给带过来了,这个泼皮可厉害着呢,真是撅蹄子。” 姚公公哼哼几声,白眼直翻,说这小宫女是不知死活,拿个盆儿都拿不稳,一月摔三次,留着何用,忙吩咐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只见,那小宫女低着头,也不喊饶命,脸上却哗啦啦的流泪。 第44章 来个萝卜喜鹊 宫中。 钟能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方才自己差点儿撞上的宫女么? 他见两个太监粗鲁的将跪在地上的宫女拖走,便急忙跑过去一掌一个推开了两个太监。 两个太监竖起眉头,咬起牙来,挥拳头上去揍他。 钟能冷笑,抬起一脚踢翻他们二人。 两个太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面容苦涩,然后灰溜溜的跑起来逃到姚公公的身后。 钟能赶紧将小宫女扶起来:“你别怕,有我在!” 顷刻间,宫女抬起眼眸愣住了,她看着钟能目瞪口呆,仿佛被钟能的话惊到了心灵。 “放肆!你个大胆奴才!你是个什么东西?”姚公公见状,脸色更黑了,竖起兰花指。 钟能扬起脖子:“神厨是也!” 姚公公讥笑起来:“混蛋!比我还能吹呢,敢在我姚公公面前装英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呀!给我把这个奴才抓起来狠狠地打!” “去你的放肆!爷爷我是奴才否?睁大你的瞎眼看看吧。”钟能掏出皇帝御赐的金牌,神态气势真凌人。 那姚公公见了金牌,眼皮子眨巴下,脸色突变,连忙跪下:“哎呦!原来是,是能御厨啊!小的一时糊涂没认出来,请恕罪,请恕罪啊。” “谁是奴才?”钟能走近姚公公身旁,拎着金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姚公公不好意思的笑着,伸手抽了自己俩嘴巴子:“是小人奴才!小人是奴才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才知错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饶恕奴才吧。” 钟能愤怒的拿着金牌敲了敲姚公公的脑的脑袋,对他训斥道:“你这个太监头子,随你两句话,就要这姑娘的性命,真是可恨,你怎么能草菅人命呐!” 小宫女呆住了,知他原来是个御厨,不禁对钟能产生了敬佩和惊讶,可却又担忧他的安危。 她连忙跪下对他言道:“御厨大人,是奴婢做错事情,本该死罪,望大人别再为奴婢说话了。” 钟能扶起了小宫女,让她别害怕,说着她如今是个仆人,可也是个人,用不着死的。 “哎呀,娘娘!”姚公公忽然转身跪下。 一个美貌的妃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女。 小宫女扑通跪下,再拉了拉钟能的衣角。 钟能却没注意到,抬眼凝视之下认出这位妃是谁,正是当日在亭子中听吹竽的年轻女子。 原来她是皇帝的妃子,依妃。 旁边的丫鬟,大怒道:“大胆奴才,见了依妃娘娘还不跪下!” 钟能一惊,心里黯然,原来她真是位妃子,这么年轻都能当皇帝老子的闺女儿了。 他匆忙跪下,微微抬头瞅向依妃见依妃正喝着茶水,面色清冷,眼神犀利。 钟能迅速低头,心里七上八下。 依妃不苟言笑,缓缓间露出轻蔑的神色,一旁的宫女走过来,对依妃小声嘀咕了一番。 依妃不动声色的起身,在钟能的身旁慢悠悠地走来走去,随后让钟能抬起头来,见他模样端正,对其问道:“倒是个相貌堂堂之人,听说你是个厨子?” 钟能回答道:“是的,小人是个厨子。” 依妃又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能御厨,是要行喧宾夺主之势吗?” 钟能一听,这还得了,心里咚咚的紧张:“小人不敢!娘娘请恕罪!小人一时糊涂闯入了娘娘的地方,实在罪该万死,您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儿,小人也不敢在您这里胡来啊。” 一旁的姚公公斜着眼,讥笑不语。 依妃走上前打量他,似笑非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小人,名叫钟能。” “钟能……”依妃念叨着,又说起姜悦公主能中意的人,想必就是超群出众之人。 钟能说着姜悦公主冰雪聪明,宽容大度收留自己在宫廷,自己一直感恩戴德,尽心尽力的报答公主。 依妃听后,眨眼间流露出冷笑意来,让钟能起身说话。 钟能叩谢依妃后站了起来。 “本宫也不重罚你,不过小惩大诫,好让能御厨你长点儿心。”言毕,依妃让人搬来了五百多根的萝卜,让他在一柱香之内雕刻好五百个喜鹊之形。 钟能感到为难,觉得自己根本完成不了,自己又没长八只手,这妃子是在故意为难人嘛。 依妃阴沉沉的露出一点点笑意来,对钟能一本正经言道:“能御厨,你既是御膳房最出类拔萃的厨子,眼下这小小的雕刻,想来也难不倒你。” “我……”钟能欲言又止。 见钟能面色紧张,依妃肃穆道:“如若做不到,你就是浪得虚名,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本宫若是奏明皇上,可是要砍了你的头。” 钟能一听,心下忐忑,心里赶紧盼着姜悦公主快点儿来解救自己。 这会儿,宫人已经点上了香,一个太监阴阳怪气的笑道:“能御厨,您开始吧!” 小宫女也知道依妃在为难钟能,于是急忙向依妃连连磕头,恳求她饶了能御厨。 姚公公冷笑,一脚踢翻小宫女:“死奴才,你还敢多嘴!” 依妃摆了摆手,让人将小宫女拖下去杖毙。 “慢!”钟能急忙将小宫女拉到自己身旁,对依妃道:“娘娘息怒!小人刻喜鹊!”言毕,他两手一挥,拿起刀子刷刷刷的飞动起来,开始了雕刻。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钟能,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所吸引着。 小宫女在一旁为钟能递上胡萝卜,再将雕刻好的萝卜喜鹊接过放置一旁摆好,当她看着栩栩如生的萝卜喜鹊,惊呆了! 依妃走到一旁的白玉石桌旁坐下,静观钟能雕刻。 那些宫女太监们纷纷张望,笑着点点头,依妃面无表情的脸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姚公公自然不服气,巴不得钟能雕刻失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香也燃烧了大半。 钟能的手变得飞快,那刀子是个刚硬的工具,可是在他的手里仿佛真是个听话的老伙计,在萝卜的身上,刻起来特别流畅。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小宫女认真的数着钟能已经雕刻好的萝卜喜鹊,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半数有余了,小宫女见香还未燃尽,心里激动着。 姚公公阴暗着眼,心里恨的牙痒痒,低头望向依妃。 依妃见钟能的神速,自然不悦,于是向姚公公使了个眼色。 姚公公明白,连忙端起茶盏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就这么在萝卜喜鹊旁摔倒了,茶水泼了一地,烫了小宫女的腿。 姚公公顺势歪倒,将雕刻好的萝卜喜鹊压碎一片! “萝卜喜鹊!”钟能惊慌。 小宫女顾不得腿被烫到,连忙拾起完整的萝卜喜鹊,可是她却被姚公公故意撞了下,结果她手里的萝卜喜鹊全碎了! “你!”钟能扔了刀子,将小宫女扶起来,抬起一脚踹翻了姚公公。 姚公公哎呦一声,爬到依妃的身旁,故作可怜兮兮的说自己好心为能御厨奉上茶,却被小宫女给绊倒,还挨了能御厨一脚呢。 依妃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哼哼道:“大胆厨子!休得放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钟能面色铁青,气不过想挥拳再揍姚公公一顿,小宫女及时拉住他。 姚公公缩在依妃身旁,虽有怯意可是心里得意不已。 这时候,一个太监向依妃禀报香已燃尽,时辰已到。 钟能扬起脖子,直言道:“娘娘,想必方才你也看了,这个姚公公实在有意为之!” 依妃起身,笑意盈盈,说即使姚公公无意,钟能也完成不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小宫女扑通跪地,哭哭啼啼的哀求依妃饶过能御厨。 依妃心生厌恶,遂一声令下,让太监将小宫女拖下去杖毙,又让人将钟能抓起来。 钟能自然是不服,可也耐不过五六个太监的手劲儿。 第45章 虹妃救御厨 皇宫之中。 依妃宫里。 钟能正因救小宫女而被为难,一番雕刻萝卜,不曾想被狗仗人势的姚公公给破坏了。 他又气又恼,奈何眼前比自己官儿大的,是个妃子娘娘呢。 在瞧依妃得意洋洋,正要给钟能戴上一个欺骗皇帝,和浪得虚名的罪名。 然而,外头已经走进来一人,她大声呵斥道:“住手!” 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虹妃娘娘忽然驾临依妃宫中。 这会儿的钟能来了气势,奋力挣脱开来,握着刀子吓唬这些太监们,太监们自然也不敢靠近。 “姐姐怎么了,怎么跟个御厨过不去呢?”虹妃说着,已经走到依妃的面前,后头跟了一波宫女太监。 依妃满脸的高傲冷漠,见虹妃到来,脸色变得十分的不悦,也不搭理她的话。 虹妃眉目微微笑着,温柔似水,让身后的婢女过来,婢女捧着一个锦盒。 依妃拿过打开递给依妃看,并说道:“姐姐,皇后娘娘新得红玉,赏赐于我,我记得姐姐喜欢红玉,便拿来送于姐姐。” 依妃冷漠的瞧了一眼,仿佛一股子嫌弃,让婢女将红玉收下,遂反问虹妃怎么有闲情来这里走动,难道不该在陪伴着皇上么。 虹妃浅笑,走了两步向钟能点头示意,抬头向依妃回答道:“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我哪里能天天陪伴皇上呢。” 依妃笑了笑道:“这宫里的女人,有得宠的,也不缺失宠的,花开花谢,妹妹若哪一日失宠了,我得多伤心呐。”她冷冷的扫了虹妃一眼,眼里夹杂着情与恨的交织。 虹妃心里明白依妃的恨意,如今真心实话,也许都是个错。 依妃转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拖下去打死,再将这莽撞无礼的厨子绑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虹妃忙道:“且慢!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以至于姐姐这样动怒?” 依妃瞅了一眼钟能,对虹妃哼笑道:“这个奴才,在本宫宫里放肆,又浪得虚名欺瞒皇上,你说他该不该死呢?” 虹妃的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对于钟能的厨艺自然是信得过,她望着钟能,心里嘀咕,这能御厨怎么跑来这里得罪依妃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钟能将小宫女拉到自己身旁,愤愤不平,脱口而出:“依妃娘娘,我可是殿前凭本事儿得了皇上的御赐金牌,被封为御厨,你如今与这太监们刁难我,是何道理!” “不得无礼!”虹妃连忙蹙起眉头,让钟能退到一旁。 虹妃对依妃说道:“姐姐,何必跟一个御厨多言,他自是有本事的人,这也是皇宫里人尽皆知的,再说了,能御厨还是姜悦公主所提拔的,若真的伤了他,公主那儿也不好交代啊,您说是不是呢?” 依妃一声不吭。 虹妃向钟能使了个眼色,钟能明白,他拉着小宫女跪下向依妃磕头,并说自己一时出言不逊,还望恕罪。 依妃冷眼不语。 虹妃拿出一个金丝编织而成的金兔子,塞到依妃的手里,说起鬼萤国国王进贡了许多的金丝,皇上将金丝都赐给了她。 她编织了一只金凤凰献给皇上,并又编织了一只小金兔子。 依妃见其金兔不为所动,然而虹妃眼里满是温情散发,与对依妃的爱护之意。 “能御厨!”这时候,右侍卫竟然找了过来,见了虹妃与依妃连忙磕头行礼:“小人叩见虹妃娘娘,依妃娘娘!” 虹妃道:“右侍卫请起,不知来此何事?” “谢娘娘。”右侍卫起身,回答道:“小人是奉公主之命,特来寻能御厨的。” 依妃笑意盈盈,对钟能道:“能御厨,你还不快去,公主殿下正等着你呢,别让公主殿下生气了。” 钟能愣了会儿,放心不下小宫女,于是对依妃恳求能否放过小宫女。 虹妃莞尔一笑,让钟能放心便是。 他连忙弯腰低头:“二位娘娘,小的告退。”言毕,便跟着右侍卫走了出去。 出了门,钟能长呼了口气,脚步也加快了。 右侍卫不明钟能怎么跑依妃的宫里去了,钟能连连摇头,说今日真是一言难尽,一边走,一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右侍卫。 右侍卫吃了一惊,准备回去禀报公主,钟能让他别声张,既然出来了,这事儿就别再提了。 右侍卫沉了沉,点了点头。 虹妃望了望小宫女,便对依妃请求道:“姐姐,这个婢女,不如让妹妹带回去,好好调教。” 依妃道:“既然你喜欢,那便带走吧,这倔奴才,本宫看了都倒胃口。” 小宫女连忙磕头跪谢,虹妃让她起来退到一旁。 依妃拿着金兔凝视一会儿,露出笑容,嘴里念叨好一个金丝兔,笑眼顿时变成冷眼,走入虹妃的身旁。 她阴沉细语道:“若不是你有心为之,我怎么能失去皇上的宠爱呢。” “姐姐。”虹妃心头惆怅,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她想起进宫五年,她们姐妹二人没有再一起好好说过话了,如今送上金兔只愿能与依妃握手言和。 依妃握着金兔,只觉得虹妃虚情假意,如今还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呢。 “姐姐,你何出此言,我从没有妄想夺得姐姐的恩宠,不管姐姐信不信,我一起在皇上面前为姐姐说好话。” 虹妃真诚的眼眸,似乎没有打动依妃冷若冰霜的心。 依妃把手里的金兔子塞到虹妃的手里,深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若真心为我好,就想想你是谁,我们姐妹二人入宫五年了,我看妹妹,是早已忘记一些事情了。” 虹妃听了依妃的话,突然间心头一紧,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依妃笑了笑:“你真的是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看来这荣华富贵与锦衣玉食,足以让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变得丧失记忆!” 话音刚落,虹妃脸色变得发白,她连忙向依妃道:“姐姐言重了,我没有忘记,也不曾忘记。” 依妃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塞入虹妃的手里,并嘱咐这锦囊可是皇上恩赐的耳环呢,望虹妃回去可要好好看看才是。 虹妃眉头紧蹙,锦囊握在手心里,仿佛那么的扎手,依妃阴冷的眼色更让她不得不低头。 依妃站在原地,冷观着虹妃的背影,待虹妃离开后,依妃走向婢女面前,拿出红玉在眼前观看,她斜起勾魂的双眼,对婢女问道:“此玉,好看吗?” 婢女深知依妃心思,遂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此玉虽美,但与娘娘的玉比起来,却差得远了。” 依妃媚眼挑动,柔唇轻合,瞅着红玉不由得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念道:“虽说是块好玉,可远不及当年宫中流失的玉石啊!” 婢女听了,忙道:“娘娘,说的可是传闻中的奇光玉石?” 依妃叹了口气,心里遗憾没有得到那一对玉石,她让姚公公过来并将红玉丢给了他。 “多谢娘娘!谢娘娘厚爱。”姚公公受宠若惊,见了红玉两眼发亮,欢喜不已。 “赏你了,以后给本宫机灵点儿,别叫厨子再给我进来找麻烦。”依妃得意的扭着美腰,回去休息去了。 “谢娘娘!奴才明白。”姚公公乐的咧嘴,跪在地上磕头,其余太监都过来张望红玉,一饱眼福。 姚公公将红玉塞入怀里,脸色暗沉,想起钟能便气愤起来,几个太监连连点头,都怒斥钟能目中无人,都不把依妃娘娘放在眼里,实在可恨。 一个太监小声道:“不如,咱们找个机会教训这个厨子一顿?或者宰了他!” 姚公公思忖一会儿,胆子更大了,野心勃勃,他招手让他们靠近,几个人一番嘀咕。 当晚,夜色朦胧,夜空中残星几点,似乎有些孤独。 虹妃宫里。 灯火通明,虹妃站在门前凝视着夜空,眼里若有所思,手里的锦囊仿佛是个沉重的铁块,使得她抓的紧紧的。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虹妃轻声念叨着,手里的锦囊被握的温热,她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一个杀字!她更明白自己入皇宫的目的,更清楚自己与依妃的身份,如果让别人知道只有被皇帝赐死。 原来,虹妃与依妃从前是一对好姐妹,她们二人为小城国的女子,是国君派来的细作,目的盗取地形图,与下慢性药来暗害皇帝。 进宫后的依妃一直在下毒,却不见皇帝身体出现变化,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依妃感到困惑,殊不知虹妃暗地里一直在后头将毒药调换成了补品。 依妃心狠手辣,仗着美貌妖娆,迷惑皇帝不理朝政,不久皇后因此动怒,惩戒了依妃,禁足于寝宫里。 皇后是后宫之主,善良且端庄,赏罚分明,一向懂得进退,她得太后喜欢,故而皇帝都让皇后三分。 虹妃却心性善良,因皇帝喜欢虹妃文静乖巧,又喜她琴声高超故而得宠些。 依妃心有妒忌,渐渐变得狠毒,使其手段几次夺了虹妃的恩宠,并毒杀她身边的婢女,故意挑起祸事。 虹妃不愿自相残杀,始终让步,可是她们两人的情谊也彻底断了。 望着夜空的月色,她忍不住悲伤起来,贴身婢女走了过来,轻轻问道:“娘娘,你又思念小公主了吗?” 虹妃叹了口气,言今生母女无缘,如果她还活着,必定是个聪明可爱小公主,讨人喜欢。 “娘娘。”掌事太监这时候走了过来,行礼后而道:“奴才,将人带过来了。” 不一会儿,两名太监将一个宫女给押了过来,将她按跪在地上。虹妃转过身来,摆摆手让宫人们退下,然后对跪地地上的宫女问道:“今夜,你是想活着回去,还是死在这宫里?” 那宫女低着头,也不回答,然而面色是慌张的。 虹妃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望着宫女摇了摇头,再言道:“你思念家人吗?” 宫女微微抬头:“娘娘,奴婢……” 这宫女欲言又止,眼圈泛红起来,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 虹妃缓缓将她扶了起来,宫女身子颤抖,微微抬头只见虹妃眉眼温和,于是连忙道:“娘娘,奴婢已是死罪,不敢多求。” 虹妃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阿煕,你不记得我了吗?” 宫女听了,蹙起眉头望着虹妃,心里茫然。虹妃温婉一笑,遂轻轻的唱起了歌来,声音轻柔柔的,一下子将她自己带入回忆里。 宫女听着听着,也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顿时眼前一亮,她紧紧地抓住虹妃的手,喜极而泣:“你……你是……” “我是阿虹。”虹妃急忙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小声一点儿,随后将她带入房内。 宫女凝视着虹妃一番打量,遂摇了摇头:“可是你的脸……” 虹妃叹过,向她说起,两年前自己被人暗害毁了容颜,幸亏皇上让太医及时医治保住性命,修复了容颜,换了一张脸。 宫女道:“是谁害你。” 虹妃道:“是阿依,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这么恨我,因我不想伤害皇上,总与她作对,所以她恨我。” “原来是这样,虹妃娘娘您受苦了。”宫女却扑通跪下,对虹妃落泪倾诉:“小姐,其实我不是个女人。”说完,他伸手将头发拽下。 虹妃吃了一惊,疑惑道:“原来,你是个男子!” 他点点头:“是,我一直都是,老爷让我从小男扮女装,因我父亲是罪臣,满门被杀,所以为了活命才女子打扮着。” 虹妃轻叹。 他爬起来紧张不安,连忙道:“小姐,国中有变,老爷死了!世子大将军,已经知道你无心办事,知你要叛变,已经派人来暗杀你,事情无论成功与否,你都得死。” “义父死了!”虹妃听了,难过不已,可是事已至此也回不去了。 她拿出依妃所给的东西,递给他看,小声说道:“皇上是个好皇上,我不能害死他,皇上对我好……我不能做大逆不道之事。” 他连忙道:“小姐,阿熙知道你生性纯良,就算你不杀了皇帝,皇帝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活不了啊,你赶紧离开皇宫吧。” 虹妃心里岂能不明白,实在有些进退两难,她舍不得皇帝,也不能独自一个人逃走,丢下依妃。 阿熙跪地,在一番恳求。 虹妃思虑之下,走到柜子旁拿出一袋金银珠宝塞到他的怀里,让他赶紧离开这里,逃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回小城国。 见虹妃心意已决,阿熙叹了口气,心里有了主意,他放下珠宝,答应她马上离开皇宫,请她安心。 虹妃点点头。 阿熙转身离去,行动迅速。 第46章 智斗恶太监 这一天傍晚,姚公公便派来心腹太监混入钟能住处,计划开始。 钟能正在写着菜谱,小春子进来禀报,说是姜悦公主那边送来了点心。 “让他进来吧。”他停下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时候,一个太监低着头走进来,并端着一碟子点心:“奴才奉公主之命,特为能御厨送来点心。” “放桌上吧。”钟能一笑,身心愉悦,拿起一块吃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小春子笑嘻嘻的拍起钟能的马屁来,夸赞钟能受到公主的青睐,是何等福气啊! “来,小春子,赏你吃了。”他笑呵呵的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春子憨笑,跪地恩谢着能御厨。 送糕点的太监,连忙说道:“能御厨,公主还要你过去一趟呢。” 钟能愣了一下,询问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太监回答道:“奴才不知,能御厨您去了便知。” 钟能点点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太监有点眼生,于是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他连忙回答道:“回能御厨的话,奴才是新来的,刚入公主那儿听差遣呢。” “小春子,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给我把菜谱收拾好。”他走了出去,回头见小春子吃的邋里邋遢,满脸都是,不由得噗嗤一笑。 “您放心,小的明白。”小春子吧嗒着嘴巴,急忙吞咽,差点儿噎住。 天色渐渐地昏暗,钟能不知危险将即刻来临。 虹妃宫里。 小宫女得了虹妃赏赐的银丝耳坠一对,想去感谢钟能,于是请示了虹妃的贴身婢女,然后她便去寻钟能。 这一边儿路上,钟能跟着太监进入一条稍偏僻的路,他疑惑,忙问那太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太监告诉他,这条路是一条捷径,会直达姜悦公主那里。 “哦,是这样啊。”钟能点点头,感觉头有点儿晕乎乎的,步伐也变得慢慢的。 因钟能食用了太监送来的点心,脑袋昏昏沉沉:“走慢点儿。” 那太监似乎没听到一样。 “站住!”钟能再喊了一声。 那太监阴森森的转过身来,露出怪笑:“能御厨,现在感觉如何啊?” 钟能惊慌,知道自己上当了,然而脑袋沉重,他伸手扶住墙壁。 太监冷笑道:“能御厨,那点心里是迷药,不是毒药。” 钟能竖起眉头,大怒道:“好个混蛋!我说你眼生呢,原来你还是个刺客,想谋害我。” 太监冷笑不语,周围已经跳出四五个太监,他们拿着武器,其中一个正是姚公公! 钟能心头一惊,脸色微变,嘀咕这老家伙被我揍了一顿,这会儿想是要报仇啊!我能大御厨岂能被他给灭了,不行!我得逃…… “能御厨,兵不厌诈,你应该知道吧,我本想毒死你,我偏不,非一刀宰了你才痛快。”姚公公露出阴笑,挑明了意思,就是要送钟能上西天! 钟能怒斥道:“老贼!你竟敢在皇宫之中用卑劣的手段来害人,但你别忘了我是公主的人,你敢动我,公主饶不了你这狗东西!” 姚公公哼笑道:“我还就敢了!告诉你,这里偏僻,死了个奴才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然后再拉去乱葬岗一丢,完事儿!”言毕,一挥手,几个太监扑了上去。 钟能虽说是有姜悦公主保护,可也抵不住别人的暗害,他转身就跑,奈何自己就是跑不远,后头的太监砍了一刀,后背衣服裂开一道大口子! “啊——”他大叫一声,赶紧抽出随身携带的银子,砸中那太监的额头,太监顿时鬼哭狼嚎,却见钟能后背无伤! 钟能一脚踢翻另一个太监,哈哈大笑,拍拍胸脯:“傻了吧!你爷爷我穿了防弹衣!这可是刀枪不入的。”另一个小太监不信邪,冲过去朝他的身上连砍三刀。 晕乎乎的钟能使出最大的力气,夺了他的刀子刺了太监的腿,太监痛叫起来。 姚公公见状,惊得不知所措,嘀咕着真是邪门儿了,于是质问钟能道:“能御厨!你身上穿的防弹衣,是个什么东西?” 钟能得瑟起来,可不理睬姚公公的废话,心里倒是感激班豆的赠送,这可是归梁州的钱朝,钱大警官留下的防弹衣呢。 “你别高兴的太早!刀枪不入是吧,来呀!给我朝他的脑瓜子上劈!我就不信他那脑袋也是刀枪不入的!”姚公公大怒,然后让所有太监去砍钟能的脑袋。 “你!你个歹毒的老家伙!”钟能慌乱着,只能拼命的跑,然而后面的太监踢倒了钟能,再痛打了他三拳。 其余的太监将他的腿脚按住,并用棉布堵上他的嘴。 “御厨大人,你逃不了,乖乖的去见阎王爷去吧。”姚公公说着,抽出绳子来准备勒死钟能。 钟能急得额头直冒汗,心里哭爹喊娘的咆哮,老天爷啊!我不要死在这阴险的老家伙手里啊—— “去死吧!”姚公公用绳子粗鲁的勒住阿能脖子,使劲儿的拉扯。 钟能感到透不过气来,脸色憋的通红。 正在这时候,附近突然响起一声皇上驾到! 姚公公他们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地。 在等抬头时,发现钟能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小宫女及时的救了钟能出来,她扶着钟能一路飞跑,摔了好几个跟头,在路上,他们撞见了乔侍卫与另一名侍卫。 乔侍卫见钟能这副模样,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愤怒难消的钟能,伸手指向后头:“乔侍卫你来的正好!我的大救星啊!你可要救救我啊!” 乔侍卫道:“你尽管对我说。” 钟能说出依妃娘娘宫里的姚公公假传姜悦公主的旨意,将他骗到这里暗害,多亏这小宫女救命,不然他就没命见公主了! “岂有此理!一个太监居然在宫中行此卑鄙之事,能御厨你放心,待我亲手抓了他去面见皇上。”乔侍卫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姜悦公主那儿禀报此事。 那侍卫连忙去了。 没一会儿便听见姚公公的追喊声音,钟能故作瑟瑟发抖,说姚公公来杀过来了。 乔侍卫让他们先走,小宫女便搀扶着钟能离开了。 姚公公等人跑了过来,正见乔侍卫凶神恶煞的站在这里,吓得大气不敢出,知道他刚正不阿,又是皇帝面前的人。 “怎么办,我们惨了……”一个太监吓得发抖,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几个好大胆!”乔侍卫大喝一声,拔出剑来,冲过去硬是将这几人打翻在地,一人刺了一剑,伤了他们的手背。 逃走的钟能,却不知在屋里的小春子早已经昏迷不醒了。 依妃宫里。 依妃午间小睡刚醒,舒适的散漫。 婢女端来茶水刚喝了一杯,便听见门外急匆匆走来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扑跪到依妃的面前,然后嘴里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 “到底是个奴才,都待我宫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个规矩!”依妃竖起眉头,一股子嫌弃。 一旁的婢女察觉不对劲儿,连忙对依妃说道:“娘娘,哑巴笼好像有急事儿。” 依然不为所动。 婢女说起几年前,哑巴笼过来也是这副模样,拿纸笔给他写后才知虹妃有了身孕,旁人可都不知,偏偏哑巴笼及时知晓。 依妃眉目紧蹙,连忙让人拿来纸笔。 哑巴笼赶紧写了起来,婢女拿起来一看,脸色大变,连忙递给依妃:“娘娘您看!姚公公密谋暗害能御厨未遂,被乔侍卫抓走了!” “这个该死的东西!尽给本宫添乱。”依妃大怒,气的脸都绿了,急忙吩咐宫人去将姚公公找回来。 这时候,哑巴笼又开始写起来,婢女拿起来一看,再度大惊失色的递给了依妃。 依妃看后忐忑不安,将桌子猛地一拍,大骂宫女太监们真是一群废物,连个人宫女都看不住。 原来,逃走的宫女正是男扮女装的阿熙。 婢女连忙道:“娘娘,奴婢马上派人去抓她回来。” “没用了,她既然溜了,一定是去了虹妃那里。”依妃抬手,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吩咐一旁的太监过来,在耳边嘀咕一番。 “娘娘放心。”太监点点头。 依妃沉下眼:“让那个婆子不要露出马脚,给本宫解决干净了。” 太监连忙去了。 哑巴笼眉眼阴沉,依妃让所有人都退下。 屋里,静悄悄的。 依妃瞅着哑巴笼,哼笑道:“你是世子身边的人?” 哑巴笼笑了笑,开口道:“娘娘好记性,不过眼拙了太久,没把我认出来。” 依妃傲慢道:“你弄成这副丑态模样,驼背且又呆头呆脑的,还装成哑巴,是个人也认不得了。” 哑巴笼哼笑不语,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依妃,并告诉她,这是世子最后的命令!上一次依妃拿到的地形图是个假的,为此世子震怒,已经杀了依妃的师弟。 依妃听罢,不由得心抖了下,眼睛忍不住红了:“师弟爱慕着本宫,如今因本宫而死,本宫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见依妃有自杀之意,哑巴笼连忙道:“娘娘您别忘了,您若死了,那么虹妃可就不同了,她会顺利的陪伴皇帝左右,在宫中站稳地位。” 依妃听了不由得恨意掀起,嘲讽虹妃再怎么得宠也是个罪人!自己绝不会让她好过。 哑巴笼阴笑不语,然后为依妃打开了这封信,世子让他今夜就要杀了皇帝与虹妃。 依妃抚摸着头发,释放愁容,显得心有余力,言自己有心,可依妃从不配合,这几年都是自己在奉命行事。 哑巴笼道:“世子已经相信虹妃叛变,让你尽快杀了她。” 依妃道:“我当然要杀了她,还有阿熙来到皇宫被我抓住,如今已经逃走,到时候她一定会将我的身份抖出去。” 哑巴笼忙道:“阿熙在哪儿?” 依妃冷笑一声,讥讽哑巴笼如此厉害,难道还不知阿熙去了哪里。 片刻,哑巴笼锁紧眉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少时,有宫女进来禀报姚公公被抓去皇上那里去了。 婢女道:“娘娘,看来姚公公是死定了。” “死就死吧,蠢货也只能是死了。”依妃拉着脸,恼火不已。 婢女忙道:“娘娘,姚公公死是小,就怕他连累了娘娘您。” 依妃点点头,觉得甚是,于是为了避嫌,便开始以身体不适,卧病在床。 再说阿熙这个人,他虽然只是家奴,从小却与虹妃走的近,一直对她忠心且爱慕着。 她故意答应虹妃离开皇宫,实际上却去了皇后那里,找到当初来皇宫后与自己相好的一个小眼太监,将依妃是小城国的细作一事告诉了那小眼太监。 小眼太监听了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阿熙便拿出从依妃宫偷出来的令牌,正是世子的信物。 “这难道,是真的?”小眼太监将信将疑,仔细的检查着令牌,再对他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呢?莫非你也是细作?” 阿熙说道:“我是小城国的人,可我不是细作。” 小眼太监疑惑。 阿熙继续说道:“我说的千真万确,依妃是个冷血的刺客,你去禀报皇后娘娘,让侍卫将依妃抓起来盘问,今夜她就要杀你们的皇上了!。” “果真如此,我一定要去禀报皇后娘娘才是!你且等我。”小眼太监连忙急匆匆的跑入皇后宫里,可还没走两步却再急匆匆回来了。 阿熙一愣,忙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信不过我?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多日,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会骗你吗?” 小眼太监忽然一笑:“瞧你说的,我是一万个相信你,只是我得讨一样东西才能去皇后那里。” 他疑问道:“是什么东西?” 小眼太监眼皮子低沉,迅速抽出袖子口里暗藏的刀子,一刀捅了阿熙的腹部。 “你!”阿熙脸色惊恐,按住太监的手。 这时,他冷笑起来,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原来正是哑巴笼! “是你!”阿熙口吐鲜血,突然大意失荆州的气恼。 “没错,可惜你没机会再见虹妃了。”哑巴笼阴暗的嘴脸,挤满了丑陋的狠毒之态,他拔了刀子,推倒了阿熙。 阿熙倒地身亡。 “一个家奴还敢造次,哼!”随后,哑巴笼张望四下无人,连忙将阿熙拖到一旁的树下。 这里正有个昏迷的太监,正是阿熙所认识的小眼太监。 没多久,这小眼太监醒来,伸手捶着脑瓜子,嘀咕自己怎么跑这里睡着了,再回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哎呀,天呐!小熙熙啊!你怎么死了?”他哆嗦的爬起来,吓得直冒汗,到处呐喊快来人呐…… 狡猾的哑巴笼去了皇后宫里,向自己的同伙太监嘀咕一番,将令牌塞给了他,让他进去面见皇后,说出虹妃要谋害皇上,并且还有细作一事。 没多久,皇后震惊,让人请虹妃过来一趟,她要当面盘问清楚,并将死去的阿熙带了过来。 虹妃见了皇后,面对皇后的质问,她没有否认,再见到已经死去的阿熙,她愣了好一会儿,虽有难过却也忍了下去,她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皇后问道:“这个男扮女装的男子,你可认得吗?” 虹妃默默点头,将所有事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47章 解救笛星公主 钟能与小宫女逃脱后走错了路,一路来到一处深巷子里。这会儿的他已经感觉好多了,头也不晕了。 二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钟能想起方才皇上驾到的声音,于是对小宫女问道:“对了,刚才是你的声音吗?” 小宫女含笑,然后再一次小声的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钟能惊讶不已,没想到这小宫女还有这样的本事儿,学着太监的声音,实在是像。 “我家族中,都是能歌善舞者,善于说不同的声音,很多年以前,我们的祖先便是贵族家养的奴隶。”小宫女说着说着,便忧伤起来,倾诉自己如今孤家寡人一个,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了。 钟能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你活着便是最大的家族幸福,以后我做你的朋友。” 小宫女称赞他与众不同,不畏权贵,胆识过人且侠义心肠,然而更像个天外人。 钟能笑道:“你见过天外人?” 小宫女摇了摇头,说着不知天外人是什么样子,应该就是钟能这样的。 钟能笑了笑,再瞧此处宫人甚少,他忽然听到哐当一声,紧接着便看见一个人影闪过。 钟能好奇,便与小宫女一起过去查看动静,却意外发现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地面上正有洒落的豆子。 小女孩正捡着豆子,并没有注意到钟能他们的到来。 “这里怎么有小孩子啊?”小宫女嘀咕着。 钟能也不知,走过去捡起几颗豆子走到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抬头,虽然模样可爱,却面黄肌瘦的,脸蛋也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是破烂的,头上梳着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 “给你。”钟能将豆子放入旁边的盘子里,小宫女也走了过来,她将地上剩余的豆子都放入了盘子里。 “谢谢!”小女孩端起盘子,从盘子里抓出一把豆子递给钟能:“叔叔,送给你吃。” 钟能呵呵笑道:“我不吃豆子的,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小女孩回答道:“我也没有见过你们,这里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跟我玩儿。” 小宫女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番凝视,忽然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钟能疑问:“她像谁?” 小宫女回答道:“像……虹妃娘娘!” “虹妃娘娘?”钟能惊诧不已,对小女孩儿仔细的打量着,然后默默地点点头,觉得确实很像。 小宫女说起自己在依妃那儿,曾听太监宫女们私下说起过,虹妃娘娘在几年前曾怀上龙裔,后来顺利诞下一位公主,然而没多久,公主便夭折了。 钟能瞪大眼睛,寻思道:“莫非,小公主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人给藏起来了?” 小宫女点点头,认为一定是依妃所为,依妃与虹妃虽然是姐妹,可是从来都不和,而依妃一直恨透了虹妃。 钟能拉住小女孩儿的手,忍不住轻叹一声:“如此,她真是一位沧海遗珠啊!” 小宫女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温柔问道:“小妹妹,你几岁了?” 小女孩望着她,也不说话。 钟能寻思着她是不是饿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酥饼,递给小女孩,小女孩见了酥饼忽然笑了,可是也不敢拿。 “哎呀!她笑起来真是与虹妃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钟能凝视着小女孩,心里别样滋味,他拉起小女孩的手,将酥饼放入她的手心里:“别害怕,告诉你哦,叔叔是个厨子,会做许多的美味佳肴,你若想吃,叔叔便做给你吃。” “谢谢叔叔,”小女孩儿害羞的点点头,连吃了好几口酥饼。 “真乖!”钟能喜欢的抚摸着她的小辫子,被她可爱的笑容所包围,她笑起来真像天上的小星星。 小宫女见她一个劲儿的吃,觉得可怜呐,想必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我叫小星星,五岁了。”小女孩说着,喜悦道:“叔叔,这个饼真好吃。” “你真的叫小星星啊!”钟能乐呵起来,对小星星越发的喜欢,还变戏法给她看,逗她玩乐,喜的她拍手欢笑。 小宫女忽然问道:“小星星,你知道,你的娘吗?” 小星星疑问道:“娘?” 钟能道:“是啊,生你的人,就是你娘啊。” 小星星摇摇头,说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钟能连忙道:“不!你不是孤儿,也许你有爹娘的。” 正在这时,对面已经大步走来一位膀大腰圆的老宫女,一脸的横肉,她的出现打破了方才温馨而愉快的气氛。 只见老宫女横眉竖眼,凶巴巴的一把将小女孩拽到她的身边,训斥道:“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 小宫女蹙起眉头,见这老宫女凶神恶煞的嘴脸,顿生愤怒,小声臭骂她真是个巫婆呢! 老宫女瞪大眼珠子,一嘴的泡沫星子乱喷:“看什么看!你们怎么到这里闲逛来了,最好离开,别让我恼怒起来,对你们动手!” 钟能连忙问道:“喂!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你们给我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不客气了!”老宫女哼的一声,斜眼道:“这里偏僻,皇上是不会来到这里的,因为这里是惩罚犯错的弃妃的地方,我!就是这里主事掌事姑姑。” “哼!不就是个老宫女嘛。”钟能没好气的反驳。 “你说什么!”老宫女龇牙咧嘴将手里的棍棒往地上狠狠一杵,恶狠狠道:“刚才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别说你是个厨子,就算是个御医也不能随便闯入这里!” 小宫女道:“为什么啊?” 老宫女得瑟的冷笑道:“为什么,因为没有为什么!这里归我管!赶紧给我滚吧。” 钟能气不过,想争论一番。 小宫女赶紧拉住她,让他别冲动,老宫女已经拽着小女孩离开了。 钟能不会善罢甘休,小宫女自然也是不服,二人一番商量决定偷偷尾随过去,一探究竟。 暮色降临。 老宫女这里来了个太监,钟能与小宫女早已经爬上了屋顶,他认出那是依妃宫里的人,这俩人一番嘀咕,待太监走后,老宫女拿了点心给小女孩吃,是香喷喷的白馒头。 钟能对小宫女嘀咕,说这老宫女还算有点儿良心,可没一会儿,他们见老宫女拿出绳子来,她的眼神阴森森的,在慢慢地走近小女孩。 “不对劲儿!”钟能皱起眉头,心里咯噔一下,他愣住了,想起那儿自己被姚公公他们给勒住脖子的画面。 这时候,小宫女急忙推着他说道:“能御厨!不好了,老巫婆要勒死小星星了!” 钟能缓过神儿来,正见老宫女使劲儿的勒着小女孩的脖子,他急得蹭的一下用拳头打碎了瓦片,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正好砸到老宫女的身上。 老宫女摔到地上,一脸的仓皇失措。 钟能顾不得自己的腿部轻伤,急忙去扶起小女孩。这时,小宫女也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正见老宫女要逃跑,她便抄起门边上的棍棒狠狠地打在老宫女的腿上:“老巫婆,你为什么要害人!”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老宫女鬼哭狼嚎的趴在地上,想跑跑不了,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小宫女可不解气,硬是停不下手。 钟能让她停下手,让她别打死这个罪犯了,自己还有话问她呢。 小宫女拿起地上的绳子,将老宫女的手脚给绑了起来,并揪住她的衣领,怒问道:“该死的老巫婆!你刚才为什么要勒死小星星!” 老宫女低下眼,冷眼不语。 钟能已经喂了点儿水给小星星喝,小星星已经醒了过来,惊吓的她慌忙搂住钟能嘤嘤啼哭起来,瞧这可怜的小模样,眼泪汪汪,真是惹碎了钟能这大男子汉的心灵。 “小星星别害怕,你没事儿了,有能叔叔在,谁也伤害不了你!”钟能温柔的安抚着她,让她的情绪安稳下来,可同时他也发现她的身上多处都有烫伤,与被抽打的伤痕。 小宫女指向小星星,对老宫女质问道:“她是谁?小星星到底是谁!别说你不知道。” 老宫女翻起白眼,不予理睬。 小宫女忍不住伸手戳了老宫女的眼珠子,疼得她瑟瑟发抖:“你杀了我吧!” 钟能抱起小星星,瞪起眼对着老宫女肃穆道:“她是小公主对不对?是虹妃娘娘的女儿!” 话音刚落,老宫女脸色大变,连忙讥讽这个死丫头,就是自己捡来的野丫头,什么虹妃娘娘,什么公主的,自己什么也不知。 小宫女见老宫女嘴硬,于是拿起桌上的油灯靠近她的脸上,要准备烧了她。 老宫女虽然面不改色,然而心里早已在发抖。 “烧她,简直浪费油灯!”钟能说着,再看小星星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这时候,屋外响起脚步声,钟能连忙将小女孩放在床上,然后他拿起棉布塞入了老宫女的嘴里。 小宫女拿了麻绳,迅速躲入门边上,钟能拿了黑布也躲在一旁,一个太监冲跑了进来。 钟能冲过去压倒了他,迅速将他的眼睛蒙住。 小宫女快速的用麻绳勒住了太监脖子,她捏了捏嗓子,变成男人的声音:“我们是皇上的人!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勒死你!” “不敢不敢!”太监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不敢动。 “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钟能拿来刀子,故意凑近太监的耳朵旁。 “奴才不想死啊!大人饶命啊!饶了奴才吧。”他哭爹喊娘的求饶,害怕不已。 钟能思忖了会儿,故意道:“我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着你吗?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们完蛋了!皇上绝不会饶了你们!” 这太监一听这话,心脏砰砰直跳,额头直冒汗。 钟能向小宫女对视一眼,小宫女故作大怒道:“大胆的小太监!竟敢欺瞒皇上,真是罪该万死,这刀口就在你耳朵边儿上,你听好了!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你要有一句谎话,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太监哆嗦着:“我我我,我说,大人,你尽管问就是。” 小宫女偷笑,却见一旁的老宫女在挣扎着,着急的不得了。 钟能提了提嗓子,肃穆道:“说!你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是是是!”太监迫不及待点点头,遂委屈起来:“大人!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过来看小星星死了没有,顺便再将老宫女灭口。” 一旁的老宫女听后,瞪大眼睛,挣扎的更厉害了。 钟能继续道:“小星星是虹妃娘娘的女儿,皇上的小公主是不是!” 太监忙回答道:“是!她是小公主,笛星公主,她没死,当年依妃娘娘本来要杀了小公主,后来改变主意就藏了小宫女,再让人虐待她,这都是依妃娘娘的所为,奴才们都是奉命行事,大人饶命啊!” 钟能愣了一会儿,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于是拿起棍棒打晕了太监,再将老宫女也给打晕了,然后将他们二人捆绑起来。 小宫女道:“能御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钟能思忖一会儿,先让小宫女带着小女孩前去皇后娘娘那里,他自己则溜去了依妃宫里。 而皇帝这边儿,姚公公等人已经让皇帝下令处死了,紧接着,皇后那边儿来人禀报虹妃一事,皇帝一惊,面容并没有过多震怒。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将虹妃给过来了。 虹妃跪在地上,神色显得平静如水,将自己是小城国人,并是细作一事如实坦白,却没有说出依妃。 皇后道:“皇上,臣妾认为虹妃虽是细作,她却无害人之心。” “朕,待你如何?”皇帝盯着虹妃。 虹妃道:“皇上待臣妾很好,皇上的恩情与恩宠,臣妾铭记于心,不敢奢望什么,只愿皇上赐臣妾一死。” 皇帝低沉道:“虹妃,你老实说,依妃是不是与你同谋来宫中谋害朕,窃取地形图的!” 虹妃连忙道:“皇上,此事与我姐姐无关,都是臣妾一人所为!姐姐她不知情的。” “修得再胡说!”皇帝大怒起来:“依妃若不是细作也是死罪!她是小城国的人,朕最厌恶小城国之人,最恨别人欺骗朕!”只听,啪的一声,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砸到了虹妃的头上。 皇后起身,连忙道:“皇上请息怒!龙体要紧。” “来人!将虹妃先关押起来。”皇帝暗沉着眼眸,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第48章 依妃失败被擒 依妃宫里。 深夜里,钟能已经来到依妃宫外,正想着要如何进去时,被人从背后一棍子打晕了。 殿前,昏暗暗的。 这一夜,皇帝自然是毫无睡意,步伐缓慢,走来走去。 “皇上,夜深了。”崔公公走了过来,想提醒皇帝回去安歇。 皇帝道:“崔曹,给朕端杯茶水来。” 崔公公连忙去了,刚踏出殿外,便看见一个黑衣人飞了进去!崔公公急忙大喊:“有刺客!保护皇上!” 话音刚落。 皇帝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仿佛正等着刺客的到来。 大殿里,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侍卫总管带领侍卫已经包围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惊,急忙拔剑刺向皇帝。 侍卫总管挥刀挡过,与刺客打了起来,然而很快侍卫总管败下阵来,被刺客踢翻在地。 “给朕抓住她!”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侍卫飞扑过去。 刺客以一抵百,似乎也不费力,剑声刷刷作响。 “废物!”皇帝望着狼狈不堪的侍卫总管,顿时不悦。 “皇上恕罪,奴才跟他拼了!”侍卫总管再次冲了过去,不料被刺客打飞的侍卫砸中,摔得不轻。 正在这时,乔侍卫突然间出现,他打的刺客措手不及,二人武艺不分上下,在这深夜里刀光剑影。 “皇上!”钟能急匆匆来到皇帝的面前,行礼一番:“谢天谢地,皇上老爷子,您没事儿就好啊!” 皇帝纳闷道:“能御厨?” “皇上,依妃娘娘是小城国的细作!是世子派来窃取地形图和暗害您的。”钟能说出自己前往依妃宫中被打晕,幸亏乔侍卫到来及时解救,并成功捉住打人者哑巴笼。 那哑巴笼仰天大笑三声,弄得钟能与乔侍卫一脸懵,哑巴笼说出自己已经在皇帝的点心里下了剧毒!今夜皇帝必死无疑。 钟能吃惊,然而哑巴笼已经咬舌自尽了。 乔侍卫惊惧,便先来救皇帝。 听到这里,皇帝点点头道:“朕已知晓,能御厨你不必担忧,至于姚太监一干人等已经被朕处置了。” 钟能心里忽然暖了一片,连忙道:“皇上,其实,小公主没有死。” “你说什么!”皇帝愣住,蹙起眉头。 钟能将笛星公主还在人世,以及被依妃藏起来虐待一事,说个清清楚楚。 皇帝听了欣慰,眼里有了温暖的光,然而下一秒却龙颜大怒,要亲手杀了依妃不可! 正在这时候,刺客侧身躲避乔侍卫的利剑,转头便掏出暗器来飞向皇帝。 “皇上小心!”钟能大惊,猛地扑倒皇帝,暗器刺破了钟能的手臂,还好无性命之忧。 “皇上!”崔公公跑了过来,连忙扶起皇帝,皇帝摆摆手,让他退下。 “皇上恕罪,小的刚才冒犯皇上了。”钟能捂住受伤手臂,紧皱着眉头,忍着疼痛。 皇帝感慨,想不到他如此英勇!袒露自己从前是错看钟能了,该嘉奖他才是,他是个勇士啊!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您是一国之君,岂能被刺客所害。”钟能说着,心里憨厚的乐了。 “崔曹!快去拿最好的药来给能御厨敷上。”皇帝扶住钟能,看了看他的伤势。 崔公公见状,马不停蹄的去了。 “大胆刺客,竟在宫中放肆,本公主绝不饶你!”姜悦公主突然到来,吩咐左右侍卫直扑刺客身上,与乔侍卫左右攻击。 刺客却冷笑连连,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飞出,紧接着,来不及抵挡的侍卫倒了一片。 “弓箭手何在!”皇帝一声大喊,周围出现一批弓箭手对准了刺客。 乔侍卫与左右侍卫退到一旁,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其余侍卫在侧面围住。 皇帝厉声道:“依妃!你如此胆大妄为,你若在不束手就擒,今夜让你死在这皇宫里!”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钟能最清楚不过。 刺客与皇帝四目相对,然后一只手利索的摘下脸上的黑布。 众人惊讶,原来真的是依妃娘娘! 依妃冷笑着扔了黑布,面对皇帝的威严,她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反而嘲讽宝胜国中庸人甚多,连个女人还要抓半天,真是无能。 乔侍卫道:“皇上面前,你休要猖狂!” 依妃哈哈大笑一声,对皇帝言道:“皇上,您也活不了多久了,黄泉路上,臣妾依然会服侍您的。” “父皇,她说什么?”姜悦大惊,担忧皇帝。 皇帝却镇定自若的拍拍手,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宫女端来了一盘点心。 皇帝拿过盘子在眼前看了看,对依妃冷笑道:“这盘点心有剧毒,朕早已知晓,这是留给你的!朕什么都清楚,五年前便知你是世子所派来的细作,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等你动手,你想毒死朕,还是再多活几年吧,可惜,你没有这命了!” “什么!”依妃恼怒,气的口吐鲜血:“皇上,果然还是皇上,臣妾输矣……” 这时候,皇后过来了,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她正是小星星,笛星公主。 “皇上,臣妾已经知道一切了。”皇后行礼后,将小宫女告诉她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帝。 皇帝转眼,望向瘦弱的小星星,心头咯噔一下,这个孩子真的太像虹妃了。 皇后语重心长道:“这是虹妃的孩子,是皇上您的笛星公主,臣妾没想到她还活着,她不应该被他的父皇所忘记,不应失去她的母亲,皇上,您好好看看她吧。” 皇帝扔了点心,走向小星星面前。 皇后连忙弯下腰,对小星星轻声道:“这是你父皇,小星星,快叫父皇啊。” 她眨巴眼睛,却望向钟能。 钟能笑着对她点点头,她伸手拉住皇帝的手:“父皇!” “笛星!你都长这么大了。”皇帝感慨万千,连忙起身道:“来人!将虹妃带过来。” 虹妃终于见到死而复生女儿,她惊呆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宫女对虹妃说道:“娘娘!若不是能御厨及时救出小公主,只怕这会儿小公主早就被勒死了!” “星儿,我的女儿,我是你娘啊。”虹妃听得惊了心魂,抚摸着她瘦弱的小脸蛋,心疼不已。紧接着,钟能将依妃藏了笛星公主,以及让老宫女狠毒的虐待她的事情如实说出。 虹妃听得快要心碎,笛星公主走向她,冲她喊了一声娘。 虹妃忍不住哭了,泪流满面,抱住她哭泣,心里充满了对她的喜悦与愧疚。 “来人!给本宫去深巷将那两个奴才拖出宫外,杖毙!”皇后勃然大怒,想不到宫中还有如此歹毒之人,她绝不能让他们在宫中放肆。 几个侍卫急忙去了。 姜悦愣住,嘀咕自己的小妹妹原来活着,她走过去蹲下身来,抚摸她的脸蛋,将头上的步摇拿下插上小星星的头上,送给她的见面礼。 依妃如今是插翅难飞,皇帝愤怒难消,执剑对向依妃:“你要怎么个死法!朕会满足你。” 她不以为然的笑过:“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为世子效忠,就算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退缩!我与妹妹虹妃,皆是如此。” 皇帝怒火中烧道:“朕,绝不会饶了你们!” 依妃白眼扫过,转眼望向虹妃,渐渐苦笑:“妹妹,你我从小相依为命,如今却成了仇人,姐姐我不恨你。” “可是,我现在好恨你。”虹妃抹去眼泪,冷冷的瞪着依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的我好苦,我一直以为笛星已经死了,如今她好好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那个害她的人,却是你!” 依妃提醒虹妃别忘了,她们二人都是世子的人。 虹妃道:“那都过去了!” 依妃大笑,愤愤道道:“你这个傻子!我就是要让你痛苦,我给皇上下的毒都让你换成了补品,地形图也让你换成假的,结果害死了我师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存心跟我作对,那我就不让你好过,让你见不到女儿,只知道她死了!” “抓住她!”皇帝面不改色,一挥手,侍卫冲了过去。 第49玉石的由来 皇宫之中。 气氛格外绷紧。 “不用抓!”依妃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对皇帝说道:“我的确该死,臣妾恳求皇上让我与姐姐道个别。” 虹妃闭眼轻叹,却道自己也是将死之人,没有什么话与她说,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此刻的虹妃对依妃再也没有姐妹之情。 “妹妹,请原谅我,是我对不起你。”依妃拿出金丝兔子要递给虹妃,虹妃见了心软,走过去接过了金丝兔子。 依妃却怪笑着撞上侍卫的刀剑,当场死了! 虹妃惊了一下,望着死去的依妃,她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随后,她走到皇帝面前跪下来,对皇帝言道:“臣妾自知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如今小公主还活着,已是最大的欣慰,别无所求,请皇上赐死臣妾。” “娘!”笛星公主喊了一声。 虹妃回头,见她快要哭泣,自己舍不得她,十分难过。 钟能为虹妃求情,希望皇上看在小公主的份儿,网开一面。 姜悦公主开口道:“父皇,您就饶了虹妃娘娘吧,她能把依妃下的毒换成补品,可见她是爱父皇您的,她忠于我们宝胜国。” 皇后认为虹妃虽是细作,可她生性纯良,待人真心,没有害皇上半分,依妃暗害皇帝,都是虹妃在后背阻挠着,望皇帝饶虹妃一命。 “就看在笛星份儿,饶你一命。”皇帝叹息而过,直言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难逃,下令将虹妃打入冷宫,不得再见笛星公主。 正在这时,虹妃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讶,皇帝连忙扶起虹妃,虹妃却道:“臣妾对不起皇上……” “这是怎么回事儿?”钟能不解,虹妃娘娘好好的怎么口吐鲜血呢。 虹妃颤巍巍的将金丝兔子搂在怀里,对他们说道:“别碰这个金丝兔子……它,它有剧毒……姐姐要让我,陪她一起……” 虹妃话还没说完,便毒发身亡了。 钟能难过不已:“虹妃娘娘!唉……” 皇帝心疼的抱起笛星,落泪而道:“笛星公主,朕对不起你,更有负于你母妃。” 笛星呜呜的哭泣着,皇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怜小公主死而复生,却再失去了母亲。 钟能站在原地,望着恩情于自己的虹妃已经死去,心里一度痛心,抬眼正凝视低落的姜悦,而百感万千…… 几日后。 黄昏将近,宫廷变得静若,残霞落天边,轻抚的微风温润着钟能的心怀,他拎着酒坛子一边走,一边儿望着天空。 “能御厨!”前面正走来乔侍卫。 钟能欣喜,连忙上前:“乔侍卫!” 自从乔侍卫与钟能经历虹妃与依妃的事情后,二人感情上升,仿佛像好兄弟似的。 乔侍卫因第一次相遇把他当成刺客,这会儿致歉自己的无知,还望钟能海涵。 钟能笑呵呵道:“别这么说,乔侍卫职责所在,我钟能岂能不明事理。”说着,钟能拎起酒坛子,对乔侍卫说道:“走!咱们喝酒去。” 乔侍卫迟疑了会儿。 钟能笑容洋溢,凑近他的身边嘀咕这会儿人少,谁也不知,喝点儿也不会醉的。 “好!”乔侍卫笑了。 二人来到一处长廊处,喝着酒聊的甚欢。日落余晖,天边的夕阳让钟能感到无比忧桑,似乎越来越多的思念,挤满了心头与脑海。 此情此景,钟能猛地喝了一大口,似乎醉意是愉快的。 乔侍卫看出钟能的心神,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淡笑道:“能御厨心中有伤心之事,是思念家人吗?” 钟能叹息而过,从容的笑了笑,伸出拳头轻捶了捶乔侍卫的胸脯,笑言道:“钟能谢过乔侍卫的救命之恩。” 乔侍卫莞尔一笑,显得但是不好意思了:“哪里的话,我是侍卫,守卫这里的太平是我的职责,若没了能御厨,皇上吃不到美味,可就非常不痛快了。” 钟能呵呵乐了,二人继续喝酒,观天边的霞光,别样惬意。 乔侍卫忽然问道:“对了,听说能御厨是从天而降,我真是好奇,能与我说说吗?” 钟能笑了,已有些微微的醉意:“实不相瞒,这确实荒唐啊!不过我呢,的确是从天而降的厨子,说起来,算是因玉石而来。” “玉石?”乔侍卫纳闷不解。 钟能再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不错,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还有我的几位朋友与我失散,不知现在在何处,又不知是生是死呢。” 乔侍卫想起了什么,说起自己自幼在皇宫长大,小时候曾听先帝说过,太祖皇帝爱骑射。 在一座山间狩猎,无意间发现了两块奇怪的白色玉石,玉石在一片花丛中,当时奇光四射,山间树木异常明亮! 钟能听得疑惑。 乔侍卫继续说道:“先帝拿了玉石,奇光消失,同时他也被猛兽袭击,万幸的是,他被一位善良的猎户所救。” “玉石?”钟能醉意昏昏。 乔侍卫说先帝感恩猎户的恩情,将其中一块玉石送给了猎户,不久,侍卫到来,猎户知他是皇帝便叩头谢恩。 至此,猎户便将玉石作为祖传之物,代代相传。 听到这里,钟能连忙站起来,对乔侍卫道:“发光的玉石!” 乔侍卫点点头,继续道:“先帝回宫,玉石再没有奇光出现,多年后太子继承大统成了当今皇帝,有一年,那块玉石在一个深夜里突然间消失了,听说曾有宫女看见玉石飞出了皇宫。” “飞出了皇宫?”钟能听得惊诧。 “是啊。”乔侍卫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也有人说是被贼人偷走了,也有传闻,玉石有灵性,找另一块玉石去了,那宫女早已经疯癫去世。” 钟能心里迷迷糊糊的,脑海浮现当日在林子中,与左丘绮他们对抗雄铮虎等人的画面。 当时,车子无故异常,想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再问道:“皇宫的玉石是什么时间飞走的?” “时间倒是不记得了。”乔侍卫蹙起眉头,想了想,说起那年皇帝大悦,胡王再一次大胜而归,正值八月十五,月色撩人。 “八月十五……车子发生怪异的那天也正好是八月十五,莫非……钟能眼神突变,心里咚咚作响,觉得乔侍卫所说的玉石应该就是仲爷的玉石车! 这时,乔侍卫又说道:“哦对了,那年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也消失了,据说在家一夜间疯了,后来不知去了哪里,你说怪不怪?” 钟能大惊又大喜,心里哎呀一声,这不仲爷嘛!错不了,错不了啊!仲爷一定是猎户的后人!想到这里,钟能愉快的大笑起来,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乔侍卫见他笑的畅快,疑惑的愣住了。 钟能喝了口酒,对乔侍卫道:“乔侍卫,今日我很开心,能与你喝酒畅谈,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我是思念家人了。” 乔侍卫道:“能御厨何不向公主禀明心思,好能有个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他听罢点点头,可是茫茫人海如何去寻找左丘绮他们呢,又如何回归梁州去?若要实话实说,这姜悦公主能放自己走么…… 第50章 真是出洋相 一个月后。 凌府。 府里陆陆续续进来许多的女子,女子中有年少,也有年长的。梦喜与仆人们捧着东西进入景月阁里,忙忙碌碌。 左丘绮一连多日学习琴棋书画,甚是乏困,厌烦之感占据心口。 她跑到假山后面练剑法,又见假山小池边长满了金色的花朵,便走过去俯身观看。 周围附近,大胡子管家躲藏在此处窥探,与杨氏嘀咕左右。 杨氏见左丘绮心情欢快,顿时勾起怀恨之意:“这个怪丫头,真是命好,有三少爷护着,再有太夫人的欢心喜爱,哼,她可真是个小妖精!” 大胡子管家小声道:“只要她活着,我必然想办法除掉她。” 杨氏冷哼一声:“自从上次你失手,如今她更是个大祸害了,你还是谨慎点好吧。” 大胡子管家阴沉一笑,搓搓手,盯着左丘绮对杨氏说道:“三夫人您瞧好了,我这就除了她,解夫人心头之患。” 他悄悄靠近,从背后慢慢拔出一把刀来。 左丘绮毫无察觉,只见小提子跑来一声呼唤:“小姐!五小姐!” 大胡子一惊。 左丘绮连忙起身而去,大胡子管家始料未及,仓惶转身一头砸到了大树干上,竟然晕了过去。 小提子来到她的跟前:“小姐,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回去吧。” 左丘绮点点头,二人离开此处。 杨氏观之,嫌弃不已,匆匆离去。 路上,左丘绮见府中丫鬟们忙碌的情景一时好奇,于是来至景月阁,发现身后又来了些妇人,不知什么情况。 殷氏路过后花园,左丘绮看见后走过来将她拉住道:“二娘好!” 殷氏惊得措不及防,缓缓笑了,轻轻戳戳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吓二娘一跳,怎么,你找我有事儿吗?” 她点点头,搂住殷氏笑嘻嘻的,伸手指向景月阁那边问道:“二娘,怎么今日这么多人进来府里,她们是干什么的呀?” 殷氏笑道:“你这丫头,才学了多久的规矩,又溜出房门乱跑。” 左丘绮露出乖巧的模样,对着殷氏撒起娇来:“二娘,您最好了,有二娘的教导,绮儿可是最出色的了。” “就属你嘴甜。”殷氏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也难怪绮儿你不知景月阁,今年她们头一次来,这些人都是绣娘,入府来为大夫人刺绣的。” “刺绣?绣花?”左丘绮笑了。 殷氏点点头,说起宫里的娘娘们喜欢形形色色的刺绣,所以大夫人从王妃姐姐那里得知后,以高价招来莫临城手艺精湛的绣娘们来府里,精心刺绣,准送入皇宫以解娘娘们的欢喜之心。 “原来如此啊。”她明白了。 殷氏道:“曾听大夫人说皇宫里的娘娘们不需要刺绣,只是,今年不知姐姐怎么又开始了呢?” “那一定很好玩吧。”左丘绮想进去看看。 殷氏连连摆手,对她交代道:“你呀!总有冒冒失失的时候,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大夫人生怒。” “知道了。”她点点头明白。 殷氏随后离开,左丘绮的好奇心还是控制不住,她来到景月阁偷偷在门外观看,丫鬟让她不要进入,可是好奇心的她可听不进去。 左丘绮偷偷进了去,不小心毁坏了一幅绣好一半的山河图,小提子见主子面临错误即将被罚,怯懦的不敢喘气。 凌夫人知道后,斥责了左丘绮的鲁莽,哪知道太夫人来到景月阁,见左丘绮被训斥,不高兴的走过去将拐杖一杵。 “婆婆!”凌夫人见到太夫人来,虽然头疼也不敢过多言论。 太夫人像个愤怒的老顽童一样,对凌夫人道:“不许为难我的小孙女儿,明白吗?” “明白。”凌夫人脸色温和。 左丘绮承认自己的错误,对凌夫人说道:“娘,是我的错,是我好奇一不小心弄坏刺绣。” “你知错就好。”凌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则认为不过一副刺绣而已,自己的小孙女儿也可以绣上一副。 左丘绮一听,心里暗自哆嗦,我的老奶奶呀!你可要为难我了,刺绣这玩意儿我哪能行呢。 “绮儿,你会刺绣?”凌夫人意外至极。 “这个……其实我……”左丘绮慌乱的眼,一顿眨巴,欲言又止。 太夫人信誓旦旦道:“我的小孙女儿,当然会了,刺绣有什么难的。” “祖母,我……”左丘绮苦涩的心里咿呀呀的画上了句号,真是糟糕透顶呐!自己多么想说,其实自己一窍不通呦。 见太夫人如此胸有成竹,凌夫人让左丘绮入坐绣娘的位置。 左丘绮只得从命,一群眼睛盯梢似的全都在期待,她可是胆怯极了,然而太夫人则是得意洋洋的笑着。 小提子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直嘀咕,哎呦我的小主子要出丑了哦。 左丘绮手也不动,此刻也不敢抬头。 她忽然想起在归梁州时候,钟能的师妹锦瑟姑娘,她绣花时的情景。 于是,便一鼓作气,右手动起,心里觉得还挺有意思,故而神采飞扬,手指飞舞。 所有人纷纷点头迎笑,太夫人笑嘻嘻的直拍手。 “哎呀!好痛。”左丘绮却一不小心扎到手指,惊得大叫一声,深感原来十指连心是真的疼啊。 凌夫人身子一颤,眉头紧蹙。 “哎呦,我的小孙女儿啊。”太夫人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心疼起来,问她疼不疼。 左丘绮尴尬的笑着摇摇头。 一位年长的绣娘走过来,对凌夫人温婉道:“大夫人,还是我来吧,小姐身子娇贵,哪里能做这活儿呢。” 凌夫人没有说话,左丘绮走到一旁,所有绣娘们又开始动起手来。 “绮儿,你究竟会不会刺绣?”凌夫人一本正经的神态。 左丘绮回答道:“不会,绮儿实在不敢欺骗。” 太夫人的脸色黯然失色,这会儿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一声不吭。 凌夫人对喜梦说道:“送太夫人回房休息。” 太夫人连忙道:“那好,我这就去睡觉,你可别凶我的小孙女儿了。” 凌夫人点点头,太夫人拉拉左丘绮的手,不舍道:“小孙女儿,祖母走了啊。” 左丘绮点点头。 喜梦搀扶老夫人离开。 第51章 非静态女子 景月阁。 凌阿忌与空明站在门外早已听了许久,见情势不好,二人急忙走进去。 空明笑意盈盈,对凌夫人说道:“大夫人,五小姐武艺高强,对于女儿家的刺绣,算是天资愚者,以女子静态之行,非她能力所及呢。” 左丘绮听出意思,暗自嘀咕好你个空明,你这是在说我愚笨呐! 凌夫人面如冷漠:“你想为她求情,免今日之过?” 凌阿忌认为五小姐不是故意为之,望大夫人宽恕。 凌夫人脸色依然严肃。 凌阿忌解释自己并非是求情,而是望大夫人可以让五小姐以五日完成被毁坏的刺绣。 左丘绮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你这家伙是替我解围,还是蓄意给我找麻烦啊…… 凌夫人对左丘绮问道:“绮儿,你愿意吗?” 左丘绮支支吾吾不敢回答,空明毫不犹豫道:“五小姐一定可以完成,若能将勤补拙,岂不是功过相抵,完美乎?” 凌夫人点点头,应允空明的提议,随后让左丘绮回房去将孝经抄上一百遍,晚间送过来给自己观看,然后于明日开始学习刺绣,五日完成山河图。 “一百遍!”她吃惊起来。 凌夫人肃穆道:“不错,你觉得有何不妥?” 左丘绮面容苦涩,心里痛苦不已,只能面露微笑,没有不妥之处,连忙揖礼退出:“绮儿,告退。” 走出景月阁,小提子温婉道:“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没有及时制止你。” 左丘绮吐了口气,说不关她的事,是自己的过失,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心里直呼怎么这么倒霉呢。 凌阿忌与空明这时候也出来了,左丘绮其跑过去将他们二人拽于一旁,不悦道:“凌阿忌!空明!你们俩安的什么心?” 空明一听,实在感到冤枉至极。 左丘绮却说他们帮了倒忙而已,这回自己糟糕透顶了。 凌阿忌一抹坏笑:“五小姐,你莫不是害怕了?这可不像你哦。” “我怕什么!”左丘绮扬起脖子。 凌阿忌笑着,觉得既然不害怕,那五小姐恼什么呢? 左丘绮哑然,紧蹙的眉头似乎拉不直了,心烦意乱。 空明笑了,依然认为她一定是天资聪慧,冰雪聪明的女子。 左丘绮长叹道:“你这是讥讽我呢,方才还说本小姐天资愚笨,唉……事已至此,我也认了。” 空明却坦言这是一次好机会,望她多多努力,应克服障碍才是,因为她现在可是堂堂凌府的五小姐呢。 左丘绮点点头,忽然觉得他言之有理。 小提子也道:“小姐,奴婢相信您一定可以的。” 左丘绮坚定的目光炯炯发光,信心百倍起来。 几人说话间,凌聘掘回来府中,发现他们在此处不知在探究何事。 空明将刚才的事情如实相告于他,他听到十分淡定,沉吟道:“古诗有云: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如此,妹妹若不潜心入意,哪能大功可成?” “三哥说的对,绮儿听得一席话,窄小的心灵已豁然开朗,谢谢三哥,也谢谢阿忌与空明哥。”左丘绮从容淡笑。 凌聘掘点点头,心中喜悦,转身离去,空明与凌阿忌也一同走了。 小提子说道“小姐,其实三少爷他真的对小姐您很好。” 左丘绮沉思,心里何尝又不知呢。 不多时,凌老爷从外面归来见左丘站在那里发呆,连忙上去询问出了什么事。 “爹!”左丘绮急忙缓和情绪,面露喜悦,蹦跳起来,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百遍的孝经在等着自己呢,于是一路小跑回自己的闺房去了。 凌老爷眨了眨眼,嘀咕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呢?还没说上话就飞跑了,看来礼仪方面学的步履蹒跚啊。 老管家在凌老爷身旁,觉得五小姐天真烂漫,是府中不曾有的一道贵气。 凌老爷开怀大笑,说这五小姐确实独有千秋,老管家则附和着,笑意盈盈。 “大夫人在何处?”凌老爷询问一旁的仆人。 仆人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大夫人正在景月阁中。” 凌老爷点点头,忙吩咐仆人将前厅里的糕点给太夫人送去,并嘱咐一定要细心放置,仆人明白立即去了前厅。 凌老爷往景月阁走去,老管家忽然道:“老爷,太夫人最近夜里也不在府中乱跑了,倒是时常缠着五小姐玩鞭子呢,她老人经常心情甚好。” “嗯,还是绮儿的功劳啊。”凌老爷慢悠悠的走着,吐露自己的老母亲倒是与五小姐投缘甚深,如此自己也宽心。 老管家也是首肯心折,对于五小姐那是赞不绝口。 凌老爷顿了顿,对老管家说道:“太夫人喜欢银子,你去账房取点儿银两送去太夫人那里,让她乐呵乐呵。”老管家明白,转身去了。 凌老爷向景月阁走去,来到这里见此情景,纳闷起来,进入后对凌夫人说起宫中娘娘已不需刺绣,今日如何又准备起来。 凌夫人不紧不慢,沉吟道:“老爷,我闻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刺绣虽然不被受用,然而也要有所准备。” 话音刚落。 府外的家丁前来禀报,王爷府的王妃差人极速来此,原来宫中娘娘们一时思得民间刺绣,故而王妃知晓,告诉凌夫人以作准备。 凌夫人听闻,喜上眉梢。 几日后,天色晴朗,万里无云,和风温暖。 左丘绮终于可以出府游玩一日,皆因前几日完成了手抄百遍的孝经,以及山河图的刺绣。 凌夫人庄严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笑容,可也满意。 如坐牢笼的左丘绮出了凌府大门,她开心的在路上跑来跑去。 这些日子真是把她给闷坏了,心下沉思,凌府的千金小姐可真是不好当啊,可是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有家的感觉。 市集。 纵横交叉的街头,川流不息的人群,繁花似锦的景象,熙熙攘攘。 “小姐!您慢点儿啊——”小提子跟在她的身旁,然而总是跟不上她的步伐。 左丘绮回头寻觅丫鬟小提子,自己乐的合不拢嘴。 街头两边有些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周围许许多多的小商贩们吆喝不断,街头的行人们来去观澜。 左丘绮瞧见有挑担赶路的,有轿夫抬轿子路过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老师傅们。 “三哥出门去有事儿去了,我们不出来逛逛那真是太闷了,走!我们去那边瞧瞧吧。”她拉着小提子麻溜的穿过人群而去。 二人逛来逛去,居然逛到了县衙附近,左丘绮见县衙门口都站着衙役,刚要上前去被小提子拉住。 她疑问道:“怎么了?” 小提子道:“小姐,这里是县衙,不能进入的,我们走吧。” 左丘绮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对小提子问道:“不知乌云寨的那帮匪徒会不会逃跑?” 小提子笑了笑,回答道:“小姐,那县衙的牢房可是守卫森严,牢房可是有挖数丈之深,四面砌墙,又有狱卒日夜看守,想从里面逃跑是没有机会的。” 左丘绮听了,安逸的转身离去。 第52章 王入蓝天来 县衙牢房里。 狼爷与小喽啰们被严刑拷打着,这些日子已吃尽了苦头,被狱卒们用鞭子抽打,打的皮开肉绽。 狼爷真是痛不欲生,心里发誓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定宰了凌聘掘等人。 白球军师死气沉沉的趴在地上,后背的血迹还没有干透,微闭起的眼睛,仿佛要奄奄一息似的。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的胖牢头走了进来,端来了饭菜放置门边上。 狼爷发现今日的饭菜怎么变得丰富起来了,他爬过去一顿狼吐虎咽,结果一股馊味儿,饥饿的肚子也顾不得了。 他吃了一半,想起自己跟兄弟们秋后问斩的结果,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却呼呼大睡过去了。 白球军师坐在一旁,其实早已醒来,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今已定秋后问斩,不如踩上刀尖儿上,博他一把,于是他喊住了胖牢头。 胖牢头停住脚步,走了过去,一度冷漠眼色,白球军师睁开眼睛,递给胖牢头一块东西。 胖牢头蹲下身来,将东西拿起一看惊得眼珠子锃亮,赶紧一把握在手心里。 “如何?”白球军师笑着。 胖牢头也满意的贪婪而过,拿出一点碎银子给其他几个狱卒,好让他们多买点儿酒喝去,这里交给他一人看守即可。 几个狱卒欢喜着出去了。 胖牢头赶紧走白球军师身旁坐下,附耳低言道:“你要说些什么,我可以寻思寻思的。” 白球军师抬起头,他知眼前这个牢头是个爱才如命的家伙,为人贪婪,自己要想活命只有依附此人了。 白球军师对胖牢头,低声细语:“你若能救得我出去,这珠宝嘛,是应有尽有。” 胖牢头心里高兴,贪婪的心呼之欲出,可脸上又显得为难似的。 白球军师见胖牢头沉思,于是故意道:“牢头大哥,莫非你视金钱为粪土?若如此,可就白白的可惜了那珠宝啊。” 胖牢头摸着下巴笑道:“非也非也!救你出去,我可是犯了杀头的罪名呢,不过你若真想活命,总得想个法子,这法子嘛,可以有,只是缺个日子。” 白球军师一听,喜上心头,附耳低言道:“大哥,我玉白球一定听从您的安排。” 胖牢头阴笑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心里可舍不得那些珠宝,可是该怎么办呢…… 大街上。 一位锦衣男子行走于街头,但见玉貌惊人,俊美绝伦,一双单凤眼冷峻袭人!别有独具一格,那凛若冰霜容颜,仿佛总有一股深沉在浮动。 他正是当今皇帝的十六弟,文韬武略的郑宁王。 郑宁王身后跟着一位的随从,名叫北荀,此人生来暗红的嘴唇,增有几分杀气,目光如萤火之光。 他的一柄暗银色的剑,仿佛是最快的最凶悍的武器,可随时消灭对郑宁王意图不轨的刺客,虽是郑宁王的贴身护卫与心腹,不过也是一个狠毒之人。 郑宁王观其街头,人来人往的百姓,沉吟道:“安居乐业的日子,果然是百姓最喜欢的。” 荀北道:“王爷请看,前面便是蓝天客栈,是凌府的客栈之一。” 郑宁王抬眼望去,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夸赞果然高大气派,春风得意,他轻笑而过,眼中不乏意味深长。 “那当然啦!蓝天客栈可是上等之处,首屈一指。”一老大爷笑呵呵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这一边。 左丘绮穿流几条街,也不乏疲倦,但是越兴致勃勃,只是小提子显得弱势。 莫临城的街道果然与归梁州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看见一间名为,一流铁匠铺的铺子。 “走!进去看看。”左丘绮直接走了进去,小提子跟在身后。 店铺老板迎了上来,礼貌道:“小姐,您有何需要?” 左丘绮抬眼四处观察,已经被里面五花八门的兵器所吸引,向那老板笑问道:“老板,你这里什么兵器最厉害?” 店铺老板走过来指向一边,对左丘绮道:“小姐您请这边看!凡是小人知道的,都为厉害之器,我这店里都有,像这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皆有之。” “哎呀,真是十八般兵器,这么多呀!”左丘绮感叹着,发现十八般兵器每一兵器的数量却又多的让人眼花。 她缓缓蹙眉起来,眼睛目不转睛的巡视。 小提子问道:“小姐,您到底需要什么兵器?老爷夫人可是要让您学习琴棋书画,不准擅自动用兵器的。” 她笑道:“小提子,你再多嘴,我就封住你的嘴巴。”小提子一听,连忙闭嘴不语。 店铺老板再问道:“姑娘,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兵器呢?” 左丘绮居然哀伤叹气起来,嘀咕自己整天学那些文文雅雅的东西,实在太腻了,然而这些兵器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伸手抚摸各个兵器,拿起一件锤子耍起来,由于重量不轻,差点儿砸到店铺老板。 小提子惊心胆颤,让她别伤到了。 左丘绮想起凌聘掘送给她的匕首却丢了,便对老板说道:“我想要一件,小小的兵器,既能防身又能玩儿。” 店铺老板似乎明白了,不一会儿拿出一件精致小巧的兵器来。 “这个?不错!”左丘绮点点头,露出喜悦的容颜。 店铺老板言其道:“其头类匕、故曰匕首,短刃可袖者,此为短兵器的一种,不知姑娘中意否?” 左丘绮接过,拿在手里观看,倒是爱不释手起来,将其拔出鞘,挥动一番果然锋利,赞叹刃如秋霜,削铁如泥,是把不错的匕首。 店铺老板连连点头,左丘绮朝丫鬟挥挥手,丫鬟将银两放置桌上,二人走了出去。 蓝天客栈里。 艳阳已经高耀,客栈里依然是比肩接踵,伙计们笑意盈盈的声音。 早上茶香味儿,早已沁人心脾的蔓延着,客人们吃饭闲谈之声,仿佛融入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之中,以至别样享受。 客栈外面,左丘绮来到门前抬头望去,顿时心情颇好,听闻蓝天客栈里的菜肴十分美味,自己还是头一回来吃饭呢,连忙走了进去。 正时,郑宁王刚好要离开。 左丘绮见里面热闹无比,此刻早已忘记女儿家的仪态,一双眼睛忙得眨来眨去。 她哪里还记得凌夫人叮嘱的诗书礼仪之言,已完全抛之脑后,大步流星的穿梭,笑容奔放,在酒桌间来来去去。 小提子跟随身后,眉头就没有松懈过一下:“小姐!您慢点儿。” “茶来喽!”一位新来的伙计手顶着盏托,正从左丘绮的前面走了过来。 左丘绮瞧见,于是一把夺过笑道:“我来帮你送过去!这茶送哪儿啊?” 伙计一愣,望着左丘绮痴呆起来。 小提子连忙道:“小姐!您怎么做下人的活儿,快放下吧。” “哎呀,小提子不许唠叨。”左丘绮说着,对那伙计温柔轻语起来:“快说话呀!这茶送哪儿?” “送……送楼上呢。”伙计结结巴巴起来。 左丘绮笑意盈盈,转身去了。 又一个伙计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笑他如何口吃起来了。 那伙计红了脸庞,说方才店里来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 第53章 不好惹的绮儿 客栈里。 左丘绮到台阶前,见楼梯也不是很高,古灵精怪的她转动着手心上的盏托,退后了几步,遂一个健步飞踏上去,稳稳而落地。 小提子吓得额头直冒汗,那伙计走过来惊奇道:“你家小姐,真是轻功了得啊!” “真是个活祖宗……”小提子赶紧上了楼去,见左丘绮已经将茶送达,不免松口气。 这时候,又一个伙计送茶上来了,左丘绮匆匆转身撞了上来,伙计慌乱将铎壶给抛了出去。 左丘绮警觉之下,踏步再一个跟头,以飞燕之势过去,成功的接住了铎壶,然而茶水依然洒漏出了一些。 “你家小姐可真厉害呀!”那伙计又挤了过来,凑近小提子的身旁。 “哼!去去去!干活去。”小提子蹙起眉头,走到了左丘绮的身旁,催促她该回府去了。 “好个不长眼的女子!”忽然一个凶怒的声音砸了过来。 左丘绮转过身去,正见荀北一脸阴沉相对。 她见荀北面容,故作不客气道:“我呢,就两只眼,不知你是缺了哪只眼睛呢?” “大胆!”荀北一听,顿生恼怒刚要拔剑时,郑宁王抚扇走了过来,让他退后,见左丘绮傲慢的神态,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浅笑安然。 荀北余怒未消:“爷!您瞧这女子飞扬跋扈,方才将茶水弄脏您的衣襟,实在可恶!就让属下教训她一顿。” 郑宁王不以为然,觉得一小女子而已,不必大动干戈,言毕,却凝视左丘绮一会儿,对她点头浅笑。 左丘绮见郑宁王文质彬彬,举止文雅,不免收了自己的火气,将铎壶递给了一旁的伙计,遂向郑宁王道:“小女子一时疏忽,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郑宁王轻声道。 小提子小声向左丘绮嘀咕,这二人似乎不好惹,让她离开这里回府去。 荀北依然满脸的不服气,对左丘绮白眼相向。 左丘绮冷笑一声,拍了拍手,连忙道:“喂!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的主子都没动怒,你瞪着我干嘛,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哼,我一看你便是无人管教的野女子,真是要找死!”荀北恶狠狠的盯着左丘绮,言语嚣张。 郑宁王肃穆道:“荀北!不得多言。” “你敢这样侮辱我,看来找死的便是你!”左丘绮白眼相向,一脚踢翻了桌子。 荀北顿时恼羞成怒,反唇相讥左丘绮再蛮横无理,别怪自己不客气。 左丘绮冷笑一声,认为荀北不过一狂徒罢了。 荀北暗沉双眼,猛地拔剑相向。 左丘绮也不客气,连忙将小提子推倒一旁,执起腰间鞭子,猛地就一鞭子抽出去。 荀北急忙跳身避开来,那一鞭子却震动的如此厉害,直接将桌子一分为二! 楼上楼下吃饭的客人们,他们惊得四处乱窜跑过来看热闹。 “小姐!”小提子脸色煞白,心里惊颤。 郑宁王却对左丘绮的身手惊奇不已。 荀北怒斥左丘绮:“你是哪里来的野蛮女子!” 左丘绮一听,不悦反驳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混蛋男子!” 二人怒气相对,飞身对打起来。 荀北的剑气嗖嗖作响,左丘绮的鞭子声音震耳欲聋,噼里啪啦惊得酒楼客人纷纷逃的无影无踪,店内损坏直接上升。 客栈里的管事者包叔,视力下降,这会儿急得又怕又心疼,赶紧令人火速前往凌府回禀凌老爷与夫人去了。 店里的一个年轻伙计跑过来,连忙对包叔道:“叔!那可是咱们凌府的五小姐啊!” “五小姐?”包叔眨巴着不太好的眼神,瞅了瞅还真认出了,急忙对伙计道:“快快快!喊上所有伙计抄家伙保护五小姐去!” “得了!”那伙计竖起眉头,撸起袖子,一挥手招来了一群伙计,一拥而上扑向了荀北。 荀北也不客气,将伙计们打的四散倒地。 左丘绮愤怒不已,狠狠地抽着荀北。 小提子急得慌乱:“小姐!小姐别打了,快停下啊。” 荀北招式凶狠,丝毫没有退让。 左丘绮怒不可遏,一脚踢起凳子,随后一个踊跃而起,鞭子极速破其凳子,炸裂的木头砸向荀北。 荀北慌忙四处闪躲,以一招剑出破风,击退左丘绮。 郑宁王大怒:“荀北,给我退下!” 左丘绮伤了手腕,荀北得意忘形。 左丘绮猛地使出火龙飞仙,荀北顿时浑身颤抖,尖叫一声,手臂已伤痕累累。 “姑娘!请手下留情。”郑宁王急忙走过来,内心惊叹,莫临城果然是人才辈出,连女子都如此厉害。 荀北见郑宁王动怒的眼,顿时低头不敢多言。 “这下糟了!闯祸了啊。”小提子捂嘴,紧皱眉头。 郑宁王惊愣的目光炯炯发亮,彬彬有礼道:“姑娘!不知你方才使的鞭子是?” 左丘绮冷哼一声,收起鞭子回答道:“火龙鞭!” 郑宁王疑惑,自己倒是从没有听说过,行步间对其赞叹不绝:“果然与众不同,我瞧姑娘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不知芳姓大名?” 左丘绮不予回答,转身大步走出门外。 她的步伐行如一阵风,小提子紧跟而上。 荀北怒气上升,还想追过去打斗一番,被郑宁王挡住。 荀北实在不服气:“爷!那丫头目中无人,为何放她离去?” 郑宁王轻笑不语,神情若有所思,邪魅暗动。 酒楼里的伙计摇头轻哼:“我见你们二人是外乡人吧?连这位姑娘都不认得,她是堂堂凌府的五小姐。” 郑宁王一听,颇有兴趣,俊美的的眼眸流露出沉思。 荀北白眼道:“胡说!凌府何时有什么五小姐?” 那伙计一听,嘿嘿一笑,讥笑他们果然是许久没来的外乡人。 荀北甚怒,咬牙切齿:“你个奴才!胆敢无礼……” 郑宁王连忙抬手,让他退到一旁,不许多言生事。 第54章 她与王邂逅 凌府。 且说凌夫人回府后,得知左丘绮在蓝天客栈的事情,不禁勃然大怒。 她肃穆的脸庞,挤满了怒气,她让人将左丘绮给带到了前厅里。 凌夫人坐在椅上,面色肃穆至极,仿佛又气又无奈。 左丘绮跪在地上,一副知错的神态,却又不敢多言,她抬眼望了望已经动怒凌夫人,不觉心要颤抖,毕竟自己有过错。 凌夫人道:“绮儿,你不该与人争斗,更不该在蓝天客栈里,你知错吗?” 左丘点点头,诚恳的回答道:“绮儿知错。” 凌夫人长叹一声,稍微放平了情绪:“你这孩子,当初好不容易醒来,如今这样闹腾,为娘本不该罚你,只是你太让我生气了。” 见凌夫人动怒的脸色,左丘绮感到难过,说着自己不该惹她生气,愿意受罚,只是自己没有做错,那人蛮横无理罢了。 跪在一旁的小提子,怯怯的对凌夫人言道:“大夫人,不关小姐的事,是奴婢没有将小姐看好,奴婢愿受罚。” 凌夫人道:“五小姐不懂规矩,你这丫头难道也忘记我的吩咐了吗?” “奴婢该死!”小提子很难过。 凌夫人对身旁的喜梦说道:“去账房取二十两银子,另外把小提子的月钱结了,带出府去吧。” “大夫人!”小提子一听,心慌意乱,哭哭啼啼。 左丘绮连忙道:“娘!请别赶走她。” 小提子哭道:“大夫人别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只求别让奴婢离开凌府。” 左丘绮向凌夫人求情别赶小提子出府,自己愿多受点罚都可以。 凌夫人不予理睬。 左丘绮慌了。 小提子哭着,拉住她的衣服说自己舍不得凌府,舍不得左丘绮,就算出了府,自己也是孤苦一人。 这时候,凌老爷与殷氏也过来了。 左丘绮急忙恳求凌老爷,凌老爷向凌夫人轻言细语一番,觉得念在她初犯,就别罚了,小孩子家不懂规矩,往后也慢慢知了。 “不行!”凌夫人面不改色。 她更不许凌老爷插手此事,凌老爷也不再多言,左丘绮只能抱着小提子哭了起来,眼泪汪汪。 二人抱头痛哭流涕。 凌老爷连忙道:“夫人,您看看,多可怜呐,那小提子父母早已亡故多年,若赶她出府,也是孤苦无依,不得生存啊。” 殷氏也小心翼翼道:“是啊,大姐,您宽宏大量,别跟她们计较,实则我也是没管住绮儿,要罚就罚我吧。” 凌夫人见他们一人一张嘴的说道,好一会儿褪去了怒火,让左丘绮她们起来说话。 自己也不愿意如此,如今事情已出往后不得再犯,至于小提子就留在府中,倒是得罚银三个月。 小提子欣然磕头谢就凌夫人,自己愿罚。 左丘绮也安心了,然而凌夫人让人没收了她的火龙鞭,并对其禁足三日。 她虽有难过,也不敢多言什么,随后与小提子回了屋子去。 凌夫人随后再下令,府中仆人丫鬟不得将五小姐的事情告诉三公子凌聘掘。 一日,天色阴沉沉的,风声不断。 却说左丘绮沉闷在屋里,躺在床榻之上,唉声叹气,一会儿走来走去,似乎已经将地面走了上百回。 小提子站在一旁,见她烦躁不安,于是安慰她观书来修身养性,不要再想溜出府的事情,千万记住大夫人的话才是。 她一想起凌聘掘的话只能低头不语,拿起笔来写字,拿书观之,可是,心早已飞出了凌府。 少时,殷氏来看望左丘绮,顺便给她带来了喜欢吃的点心。 她垂头丧气,对点心也没有了胃口,殷氏连忙询问道:“可否是哪里不舒服?” 左丘绮回答道:“二娘,我没事儿,只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殷氏温婉的笑了,对她说道:“你这丫头,禁足才不过三日,怎么又兴起玩性子了。” 左丘绮趴在桌子上,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道现在不能出门,也不能拿回火龙鞭,实在是让人痛苦不堪。 “二娘,知道你的心思。”殷氏一番安慰,劝解她忍耐几日,等大夫人的火消后,自己再去求个情也许就好了。 一日,左丘绮趁凌夫人外出,她偷偷拿回了鞭子跑出了凌府去,后跟随出城的马车,一路来到了城外河边散心。 河边。 河面水波涟漪,周围树木随风飘动,自然的清新感洗脱着左丘绮惆怅的心,河岸对面正有一匹白马在悠闲的吃草。 不一会儿,站在河边发呆的她听见了委婉动听的声音。 声音时而轻快,时而变得低落忧桑,渐渐地仿佛越入空中飘荡着,它又那么的安静,静的宛若要把自己藏起来,藏的深深的…… 左丘绮抬头望去,只见河岸对面有一青衣男子静静的吹箫。 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慢慢看清河岸对面之人,原来正是郑宁王。 天上人间渺茫茫,一去沉年,心失月,晓余音,奈却魂梦游难见,残霜落窗帘,又已黄昏哀孤坟…… “是他!”左丘绮疑惑他怎么也在来这里了,于是她再提步走近了一点儿,想戏弄他一番,于是捡起石子扔了过去。 郑宁王眉宇微微蹙起眉头,抬眼望去,正看见了对岸的左丘绮正笑容洋溢的在挥手,他慢慢放下箫,喊道:“姑娘——” “公子!”左丘绮见郑宁王看见了自己,连忙再挥了挥手,嘀咕着想不到他吹还挺好听,不过倒是忧伤了一点儿。 正在这时,身后的林子里叽叽喳喳的响起,一只小白鹿跳跃了出来差点儿撞到了她。 左丘绮及时闪躲,却看见两个猎户从林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正拿着弓箭。 她急忙道:“喂!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猎户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二人不予理睬,搭弓拉箭瞄准了小白鹿。 左丘绮抽出火龙鞭子锁住了那二人的腿,至使他们摔倒,利箭未能击中小白鹿,此时的小白鹿已经越入丛林不见了。 左丘绮见此,松了口气。 胖猎户爬了起来大怒不已:“臭丫头!你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放走我的白鹿。” 左丘绮连忙拿出随身的荷包扔给了他们,那二人打开一看,两眼放光。 她说道:“白鹿不属于你们,它们属于森林,以后别在抓它们了,这些银子足够买那小白鹿了吧。” 那二人贪婪之下,冷哼一声,似乎不满足,遂拔出身后的刀子来,呵斥道:“臭丫头!有银子也是要打死你!” 左丘绮皱起眉头:“你!” 忽然!嗖的一声飞来,只听啪的一声,胖猎户的脑门已出血,瘦猎户惊得四处张望。 左丘绮低头看见石子,扭头正看见郑宁王脚踏河水飞奔过来,转眼已至她跟前:“姑娘,你还好吧?” 左丘绮惊叹不已:“原来,你的轻功比我厉害多了。” “你是何人?”瘦猎户举着刀子,实则腿脚颤抖。 郑宁王伸手按住腰间宝剑,转过身来怒瞪他一眼,犀利风寒的眼色,杀气腾腾:“还不快滚!” 瘦猎户扔了刀子,慌里慌张的拽起脑门受伤的胖猎户跑没了影儿, 一条僻静的小道上,两个猎户唉声叹气,瘦猎户埋怨起胖猎户来,道不应该这这里打猎,自己头一次跟他过来,却遭遇这样的事。 然而胖猎户捂着脑门,蹙眉头寻思着什么,缓缓道:“方才那男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呢?” 瘦猎户道:“谁?” 胖猎户突然一拍脑门,疼得哎呦一声,遂对瘦猎户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周城的郑宁王!去年我在山下,回家途中不远处曾见过,他每年都会在此山附近逗留。” “不会吧?”瘦猎户显得忐忑不安:“大哥,你没看错吧?” 没错,就是郑宁王。”胖猎户点点头,十分的肯定。 瘦猎户顿时后怕,道他们二人幸亏没有胡来,正说着呢,眼前突然间跳出一人来!正是荀北。 瘦猎户问道:“你是谁?” 荀北提了提手中的剑,冷笑道:“你二人既知郑宁王,难道猜不出其他吗?” 胖猎户惊道:“你是郑宁王府的人。” 荀北道:“山中打猎不过温饱,若入王府当差岂不乐哉?” 二人一听,面容惊喜,连忙跪下道:“愿听大人的安排!” 荀北点点头,道二人入王府当差不难,只不过得先办好一件事才行。 二人不知何事,荀北招二人过来,后在其耳边一番嘀咕,二人一听面又连连点头而去。 “臭丫头……”荀北暗沉的眼眸阴笑起来,内心对左丘绮恨恨不已。 河边。 身在眼前的之人,却让左丘绮看的心里黯然,他面色冷漠,气质散发着高贵。 只是,这眼神的背后却仿佛如枯死的心灵,犹如举杯消愁感,朦胧得失去了温度…… 第55章 箫声响起来 河边。 郑宁王望着河面沉思。 左丘绮抬头,望着他静默的神态,虽然这人颇有高贵的气质,然而却总有一股孤独感。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里?”郑宁王缓缓而言。 “我出来散心啊,方才谢谢你。”左丘绮向郑宁王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左丘绮,敢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郑宁王忽然愣住,不苟言笑的眼眸凝视着左丘绮的笑容。 左丘绮见他一言不发,伸手抚摸着披落在胸前的头发,暗自嘀咕自己怎么忘记他可不是,归梁州的现代人呢。 她故作不悦道:“我可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的随从怎么就那么的凶悍呢?不过,今天他怎么没有跟来呢?” 郑宁王却反问道:“姑娘是凌府的五小姐?” “你说的没错,我便是凌夫人的……义女!”左丘绮欣然的点点头,又耸耸肩,再言道:“什么小姐姑娘呢,我才不在乎呢,我就是我。” “原来如此,在下,郑维。”郑宁王晃了晃手里的玉箫,目光又投向了河面而去,说起此处的景色宜人。 左丘绮笑道:“是啊,你也喜欢这里吗?” 郑宁王倾诉在儿时,曾来过此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哎呀!下雨了……”天空忽然间下起雨来,左丘绮伸手挡在头顶。 郑宁王连忙道:“前面有个荒废旧亭子,过去避雨吧。” 二人一起跑入了旧亭子里。 左丘绮抖擞着身上的雨滴,拿出怀里的丝巾,擦去脸上的雨水,转身递给了郑宁王道:“把脸上的雨水擦一擦吧。” “不用了。”郑宁王冷淡淡的低眉,伸手拍了拍衣服。 “那好吧。”左丘绮感到无趣,她坐到一旁等着雨停下,手里拿着丝巾在手里摇晃实在烦闷。 这时候,郑宁王吹起了玉箫,其音色渐渐地苍凉幽怨,却也如残破的笑声…… 左丘绮凝视郑宁王手里的玉箫,见那玉箫,玉色温润,赤色耀眼明目,此稀有之物。 雨停了。 郑宁王的箫声也停了。 左丘走了过来,望向天空:“你看,彩虹真美。”言毕,她忽然大喊起来,指向对面:“哎呀不好!郑公子你的马不见了。” 郑宁王收了玉箫,只见他手靠入嘴边,啸声响起。 那马儿不知从哪儿冒出,奔腾而来,一路来到他的面前。 左丘绮轻声道:“真是一匹乖乖马呀!” 郑宁王遂转身上了马背,低眸对她说道:“左丘姑娘,我带你去个地方,可愿同往?” “行啊!”她点点头。 郑宁王将她拉上了马背,坐于身前,郑宁王纵马而去,来到了不远处一个山坡,从山坡越过,正看见一处梅花林子。 二人在此处下了马,然而没多久,梅花林里掀起一阵诡异的大风,将树叶吹的四散,紧接着浓浓的白雾,渐渐地将这里笼罩起来。 左丘绮抬头之时,已看不见郑宁王,于是急忙喊道:“郑公子!” 少时,左丘绮没有听见郑宁王的回应,于是心慌快步行走,四处呼唤:“郑公子!你在哪儿?郑维——” 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越过左丘绮的耳旁,她停下脚步,身旁已经围上了七八个男子,均抓着长刀。 领头的两个正是那两个猎户,只见他们冷笑一声:“臭丫头!你哪里走!” “是你们两个?”左丘绮疑惑,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胖猎户哼道:“臭丫头!我们等的就是你。” 左丘绮不解道:“为何等我?” 胖猎户露出让左丘绮感到古怪的笑容,只听他说道:“你这个臭丫头,狂妄成性,不知天高地厚,当然得教训你一番!” 左丘绮虽然觉得其中有怪异,然而也没有多想,她抽出鞭子,轻笑道:“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只是小女子可不见得会吃亏哦。” “大言不惭!兄弟们,一起收拾她。”瘦猎户一挥手,他们举着长刀就砍了过来。 左丘绮速度飞快,先发制人,以一招火龙飞仙压制了他们几个。 几人全无还手之力,都倒在地上疼的滚来滚去,痛苦不堪。 左丘绮再挥其鞭子,那瘦猎户急忙求饶起来:“女侠饶命啊!小人不知女侠如此神通,如今冒犯,真是罪该万死。” 左丘绮走近两个猎户的身旁,轻笑问道:“你们几个,还要教训我吗?” “不敢不敢!再不敢了,女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胖猎户疼的脸色苍白,手直发抖。 左丘绮递给了他们一瓶药,并让他们快点儿离开这里别在出现。 几人拿了药,随后灰溜溜的跑了。 第56章 玉箫引心魔 此处白雾已散去了许多,眼前也渐渐清晰。不久,左丘绮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昏迷的郑宁王。 左丘绮将他扶起靠在树干上,只是这会儿怎么也唤不醒他。 原来,郑宁王当时朦胧的白雾中奔走,后撞上了树,昏倒在地,随后再梦中听得箫声不断,他的心被牵引着,一度想起幼年的经历。 他站在原地,静静聆听,箫声入心,如痴如醉。 白雾渐渐的散去,不过依然许些模糊,郑宁王游走着,在碧绿的湖边看见一女子正吹箫,箫声略有凄凉之感。 突然!惊雷突击,什么也看不见,郑宁王头痛欲裂,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一把推开了左丘绮,他发疯般朝天的怒吼,紧接着用身体撞树。 左丘绮惊呆了,觉得郑宁王此刻如着魔了一样,赶紧过去拉住他,然而却再一次被他猛地推开。 郑宁王微红的双眼,看起来令人恐惧。 左丘绮看见了郑宁王内心的痛苦,她冲过去拽住发疯的郑宁王,呼唤着他,想让他清醒一点儿。 “我杀了你——”郑宁王突然掐住了左丘绮的脖子,死死地用力。 “郑维!郑维你快清醒吧……”左丘绮慌乱的手足无措,抬手捶打着郑宁王的肩膀,然而毫无作用。 少时,左丘绮呼吸急促,被掐的透不过气。 “杀了你!我杀了你,还我母妃——”郑宁王已经逐渐迷失心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的眼神,贯穿了内心的怨恨…… 左丘绮极力挣扎,然而窒息感包围了她,死亡的恐惧爬满了全身,她仿佛已经听不见郑宁王的言语。 正在这危急时刻,郑宁王的白马突然间叫了起来,连续的嘶声仿佛在呼唤他的主人郑宁王。 突然,郑宁王松开了双手,目光呆滞。 左丘绮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样,她大口的呼吸,咳了起来,抬眼见郑宁王神色恍惚,突然就跑了。 无奈之下,左丘绮抽出火龙鞭顺利的困住了郑宁王,可是他却发疯的张口咬住了火龙鞭。 “郑公子……郑维!你到底怎么了?”左丘绮皱着眉头,心里实在不解,情急之下她拿了郑宁王腰后的玉箫,朝他的头上重重的打了下去。 郑宁王伸手去挡,手腕便受了伤,可依然疯癫着。 “得罪了!”左丘绮猛地敲了郑宁王的头。 郑宁王突然间一动不动,仿佛被打醒了,微微蹙起眉头,感到疼痛。 左丘绮急忙收了火龙鞭,揉了揉脖子,随后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没事儿了吧?我方才,不是故意打你的。” 郑宁王缓缓低眸,轻轻拿过左丘绮手里的玉箫,一语不发的走到湖边,握着玉箫沉思。 左丘绮茫然,她走近后才发现郑宁王在黯然神伤,泪滴而下。 她蹙起眉头,望着他手中的玉箫,似乎明白了什么,玉箫一定是非常重要,他的心里有重要而让他心痛的人。 湖水清澈而美丽,水波微起,周围的枫叶轻慢慢的飘动着,与风声呼应,给人一种心如止水静若,在这青山绿水间,大自然流淌着一种安详温柔的美好。 左丘绮走到他的身旁,望着湖面,抬头对他说道:“郑维,对不起,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很难过,虽然我不知那是为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郑宁王轻声道:“郑某,方才失礼了。” 左丘绮道:“我只当你刚才是胡闹胡言而已,不过,你的心,好像是真的伤心。” 久久,郑宁王没有说话,想起那些年的日子,自己的母妃都在拼尽全力爱护自己,郑宁王渐渐明白,母妃病死,自己才是害死母妃的人…… “过去的,就别揪在心里了,释怀是对你,对最爱你的人的一种幸福,你说是不是呢。”左丘绮对他露出温暖的笑容来,这一刻,将他当成最熟悉的朋友。 郑宁王浅笑。 左丘绮低头,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护腕,并亲自戴在郑宁王的手腕上。 郑宁王不明,对她问道:“这是什么?” 左丘绮道:“这是护腕,它是用来固定受伤的手腕的。” 郑宁王凝视,见护腕上有一朵蓝色的花,微微笑道:“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左丘绮回答道:“鸢尾花,鸢尾花代表着光明和自由。” 郑宁王问道:“自由?” 她笑道:“对啊!自由,人人都期望自由,内心的自由,一种洒脱的自由,我也希望你的内心,是自由的,快乐的。” 郑宁王沉吟道“:自由是愉悦的,然而人世间,何尝不是一种说不完的故事,就好像我遇见了你。” 他低眸望着左丘绮的笑容,就好像春日的暖阳,暖了心房,忍不住浅浅的笑了。 左丘绮却沉沉道:“人间百态,是个美好,是个期待,我想灵魂的追溯是永不磨灭,爱与恨是知己,正因为它们的存在,所以才能明白过去与现在,都是生命里的真实。” 许久,郑宁王望着湖面沉思。 “人的一生,纵然有着悲欢离合,不管如何应该是快乐的生活下去的。”左丘绮看见湖面飞来了许多的白鹭,喜悦起来。 她对着湖面呼唤起来:“白鹭白鹭,你们好——” 郑宁王渐渐地被她的笑容所融入,也对着湖面呼唤起来:“你们好——” “来,你跟我走,那边有个坡,我看见了。”左丘绮咯咯笑着,伸手拉住郑宁王的手,向那个坡跑了过去。 郑宁王眉眼暗惊,跟随她的步伐奔跑着。 二人来到一个山坡着。 “就是这里?”郑宁王张望着。 她点头道:“是啊!你瞧那儿蝴蝶真多,这里一个坡连一个坡真有趣儿,郑公子,你敢不敢与我赛跑一番?” 片刻,郑宁王笑道:“有何不敢。” 左丘绮认为他一定比不过自己,郑宁王莞尔一笑,觉得那可未必。 二人开始准备,谁知左丘绮不守规矩,竟然自己一个人先跑下坡去了,那个奔跑的模样,活像一个飞奔的小鹿呢。 郑宁王站在原地愣住,不禁笑了起来,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不禁叹笑道:“好个你左丘绮!本王可不能输给你了。” 郑宁王也冲跑下去,飞跑的姿势,轻盈而有力,可谓凌波微步。 前方的左丘绮奋力的跑着,她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去,见郑宁王已经快跑到自己的身旁,不由得吃了一惊。 少时,郑宁王已经飞快地超过了她。 “喂——”她傻眼了,对他呼唤,埋怨这家伙怎么用轻功呢,真是太快了,她呼了口气,自己可不能输给他。 二人一前一后的赛跑着,越过一个山坡再一个山坡,周围的鸟儿仿佛被吸引,追赶着他们二人飞去。 日头渐渐西下,残阳慢慢消失于天边,天色微微变得昏暗。 左丘绮的双腿已经乏累的不行,她坐在小山坡上休息,见夕阳的光芒微弱的爬满了天边,唯美而寂静。 然而,她已不见郑宁王的身影,起身四处观之,不由得埋怨起来:“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不知道我是一小女子嘛,也不等等我。” “左丘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郑宁王笑盈盈的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处。 她连忙转身,见郑宁王在眼前,一时感慨:“我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也不等等我,还算你有良心。” “以左丘姑娘的武艺,难道还追不上我?”郑宁王说着,伸手要擦去她额头的汗珠。 左丘绮忙退后了几步,笑而不语的抽出火龙鞭来:“郑维!小女子不才,领教几招!” 郑宁王并不想与她动手,然而她的鞭子已经如火势一般扑了过来,他不得不拔剑而去。 二人便在这山坡上比武,惊飞了周围的的鸟儿。 第57章 心灵互语 山坡上。 左丘绮虽然使火龙鞭威力无穷,石块都被击碎,然而郑宁王的剑法却也惟妙惟肖,总能压制她的鞭法,从而避开锋芒,安然无恙。 左丘绮见自己赢不了他,忽然收了鞭子,使起了小家子气来,不悦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厉害,你神气哦。” 郑宁王见她生气的样子实为喜爱,于是执剑使其剑法,挥向树梢,凌空跃起,刷刷刷的剑声引得左丘绮忍不住张望。 不一会儿,只见青青的地面上落满了一地树叶。 “左丘姑娘,过来。”郑宁王收剑,遂朝她呼唤。 左丘绮深感疑惑,连忙过去低头一看,惊讶道:“这……我的名字?” 郑宁王温婉的点点头。 左丘绮心里黯然,对他佩服不已,眼眸低垂,遂缓缓抱拳而道:“郑公子,剑法高超,小女子心服口服。” 郑宁王微笑道:“能博你一笑,也不错,今后我们是朋友了。” 左丘绮忽然羞红了脸颊,她夺过郑宁王的剑,然后向树叶挥砍,只是落了一地的残叶。 她忍不住干笑起来:“果然还是我不如你。” “古人言,千里之外,始于足下,我一直不敢忘记。”郑宁王想起母亲生前的教诲,说着忽然咳嗽起来,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左丘绮抬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郑宁王摇了摇头,说出自己有点儿旧病在身罢了,不打紧的。 “我不该打你头。”左丘绮蹙起眉头,觉得方才那会儿打了他的头,不知还痛否。 郑宁王一笑置之,注意到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迹,便向她伸过手,左丘绮突然退后,捂住自己的脖子,竖起眉头:“别过来!” 见她恐怕的眼色,郑宁王惭愧不已,抬手长揖言道:“郑维失礼,伤了你,望左丘姑娘原谅。” 左丘绮从容而过,觉得他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方才实在令人担忧,仿佛入魔。 郑宁王深叹一番,观之此处景色,沉吟而起:“雪天千里断鸿音,夜半箫声,肠断处。少年诉,沉心孤,窗前泪自语,今无处念亲母……” 左丘绮回答道:“你想你的娘亲了吗?” 郑宁王叹道:“是啊,我娘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但是,她活在我的心里。” 左丘绮听着,也想起自己已去世的母亲。 郑宁王缓缓道:“一晃多年过去,我最怕的是,会想不起她的样子,好怕她的模样会随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消失于我的脑海。” 左丘绮长叹一声,想起那诗经来,便轻轻念道:“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我也想我娘了,我庆幸我如今又有娘了。” 她的心里浮现凌夫人与殷氏的面容来,心里一时愉悦。 郑宁王拿着玉箫凝视,若有所思,左丘绮连忙道:“公子,此箫可与我观之?” 郑宁王点点头,将玉箫递给了左丘绮,她的脑海浮现童年时的景象,遂将玉箫靠入嘴边缓缓吹起。 郑宁王呆住,眼里尽是惊喜交集,细细聆听,似回味无穷,净心净魄,空灵而至云天飘逸。 待她吹完后,郑宁王忍不住问道:“想不到,左丘姑娘也会吹箫,此音深邃我心啊!” 左丘绮莞尔一笑,将玉箫递到郑宁王手里。 她说起自己多年没有吹过,今儿也是兴起,小时候,她的师父教会了她,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方才也是献丑了,自己应该向郑大哥请教才是。 郑宁王也说起自己的母亲从小善吹箫,其箫声余音袅袅,悦耳至极,故而每每思念其音。 这箫也是他母亲生前所留,它不仅仅是珍贵的遗物,更是一份来自母爱的守护。 左丘绮温婉一笑,对他说道:“若以后有缘分再见,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好一会儿,静若的郑宁王望着左丘绮。他微微的点点头:“可!” 夜幕降临。 郑宁王吹起口哨,少时,左丘绮听见飞速奔腾的马蹄声,紧接着她看见郑宁王的马已奔跑过来了,速度非常的快。 二人随后骑上马,扬长而去。 当郑宁王骑马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坡后,忽然才意识到坐在自己身前的左丘绮,她早已经昏昏欲睡,差点儿跌入马下,还好自己反应快扶住她,并及时勒马停下。 “天也黑了,一时走不了。”郑宁王小心翼翼的下马,留左丘绮趴在马背上安睡。 他则执剑砍来了许多树藤,随后拿着两个粗壮的树木,在两树之间搭起了一个牢固而结实的树藤床。 这时候,马儿被虫子咬了脖子,它突然扬起前蹄子,导致左丘绮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左丘绮突然间被惊醒,见天色黑乎乎的不禁感到怯意,想起郑宁王,于是唤道:“郑公子!你在哪儿?” “左丘姑娘!”郑宁王听见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左丘绮睡眼朦胧,听见周围有虫鸣,有鸟叫,更有奇怪的声音响起,皱紧眉头,四处张望:“郑公子,这是哪里啊?” 郑宁王道:“一时回不去了,今夜我们就在山间歇息一晚。” 左丘绮似乎不愿,心里想起凌夫人和凌聘掘他们,自己不回去,不知他们是否着急。 “左丘姑娘,请你过来一下。”郑宁王带着她,走向自己做好的树藤床那里,并让她上去安睡。 “多谢。”左丘绮对此感激,随后抽出火龙鞭锁住树干,一个飞踏上去,躺在了树藤床上,然后低头询问郑宁王睡哪儿。 郑宁王望了望旁边的树木,然后使其轻功,轻而易举的踏上了树干上,在树干躺下。 左丘绮说起那会儿遇见的胖瘦猎户,于是向郑宁王说起来,然而,郑宁王思虑之下却觉得定有人指使他们而来。 “可是,那会是谁呢?”左丘绮有些好奇,却觉得那几个人的武艺也太差了,被自己用鞭子抽了一顿后,溜之大吉,他们定然不会再来。 郑宁王道:“那可未必。”并提醒她不可大意,行事需小心谨慎。 夜空中,星星稀稀零零的,月牙显得暗淡,漆黑的空气里唯有凉风在游动歌唱。 左丘绮闭上疲惫的眼眸,安睡过去…… 第58章 冤家路窄了 天亮了。 晨曦,山间,一层薄雾被风吹散,朝曦的光芒洒满大地,活跃了大自然的生命力。 凉爽的风儿悄悄漫入山林间,吹拂着青翠的树木,为其轻抚,与其舞动。 举目望去,大地成了它们的宽阔的胸怀,野草闲花,尽力的舒展自己最美丽的生命一刻。 莫似人间,天涯远志,回首风萧瑟瑟,乘风归宿,恨时凄凉幽梦影,无风无雨,无心神。 左丘大梦初醒,见天色明亮,回头却不见郑宁王,心下着急,她翻身跳入了地面上。 少时,见郑宁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红彤彤的果子。 她站在原地,望着郑宁王一步步走来,这身材高大修长,面容干净冷峻,望上去分明是个一位贵公子,可神情却让人难以捉摸,怨中带着孤寂,时而冷漠傲骨。 沉思之时,郑宁王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将果子递给了她。 左丘绮接过,轻柔柔地含笑道:“谢谢。”忙将果子咬了一口,觉得酸甜正好,十分可口,忍不住娇羞的笑了,其余的塞入了怀里。 郑宁王忽然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拔剑向草地上砍去,只见一条粗粗的赤练蛇已经断成了两截。 “好大一条蛇呀!”左丘绮惊出冷汗来。 郑宁王收剑入鞘,说自己出来多时,也该回去了,遂去牵了马过来,让她上马。 “如此,还得劳烦郑公子送我回府了。多谢你了。”她说着,也已经上了马背上。 “举手之劳。”郑宁王也飞身上马,莞尔一笑,驾马离去。 正当二人来这里没多久,周围便探出一人来,鬼鬼祟祟,阴沉的笑过。 原来正是荀北,话说他恨透了左丘绮,思借他人之手来谋害她,如今正是时候。 路上。 郑宁王骑马慢走,远远的看见一位微胖的樵夫慢悠悠地走来。 樵夫低着头,嘴里唱着歌谣,歌谣声清扬而绵长,便是山间树叶杨柳芳,细轻轻,云淡淡,一入夕阳,天上风云度沉光…… 樵夫扛着一捆木柴,抬头间看见郑宁王的骑马过来,上前道:“公子,哪里去?” 郑宁王停下马,低眸见其樵夫面色,却反问道:“你是山间的樵夫?” 樵夫点点头道:“正是。” 郑宁王缓缓一笑,道此处人烟稀少,樵夫可要多注意山间野兽啊。 樵夫点点头,闪躲的不敢直视郑宁王的眼睛,遂转身去,并说前方有座名山。 山间有洞府,传言是个仙境,仙境之外有百余棵仙桃树,这树下有一群梅花鹿守候着。 “果真如此?”左丘绮听得颇有兴趣。 樵夫呵呵而笑,摆了摆手:“我也是听闻罢了,却不曾去过,见你们二人正要走前方之路,故而相告。” 左丘绮道:“多谢老先生了。” 樵夫随后继续前进,郑宁王冷峻的面色不为所动。 左丘绮感到好奇,要去一探究竟。 郑宁王也正有此意,于是便带她去了,只见那里山清秀丽,水环绕奇峰,正见淡淡薄雾飘荡。 二人下马走入了深山,然而马却怎么也不走了,于是郑宁王将马栓在此处,与她继续前进。 果然看见了一片桃树林,桃树已硕果累累,只是树干比一般的树要高大的多,不易采摘。 这时候,一只梅花鹿跳了出来,梅花鹿叫了起来,紧接着一群梅花鹿出现在他们眼前,将他们包围起来了。 “不是说梅花鹿生性温顺嘛,怎么我看它们的眼神,是要攻击我们呢?”左丘绮警觉之下,碰了碰郑宁王,挑起眉头,说这可该怎么办呢。 郑宁王已拔出剑来:“既然来了,岂能让你空手而归。” 左丘绮的心急切了,忙按下他手中的剑道:“不可!郑公子,你还是别伤它们为好,你看,毕竟是我们先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上,我也不吃仙桃了,不如回去吧。” 郑宁王一听,忍不住向她笑道:“如此,左丘姑娘是要大发慈悲了吗?” 左丘绮抬起眼,望着小鹿们可爱美丽的模样,实在舍不得伤它们,便对着郑宁王温婉一笑,坚定的点点头。 郑宁王将剑给收了,从容言道:“罢罢罢!我就依了左丘姑娘,此鹿也善也真挚,哪里能叫我伤之。” 二人相视而笑。 左丘绮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朝梅花鹿们拱手而道:“小鹿小鹿!我们并无恶意,不摘仙桃,如今闯入此处还望你们海涵,麻烦让一条路让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这群梅花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已经让开了一条道。 左丘绮惊讶不已,回头望着郑宁王喜悦道:“郑公子你看!它们能听懂人话呢,果然,天地间万物皆有灵性,因其灵,而生唯美。” 郑宁王点点头,然后与左丘绮走出鹿群。 正在这时候,无数的利剑飞过来!惊得梅花鹿四散逃跑,有几只梅花鹿也已经被击中倒地身亡。 她匆忙转过身,大惊失色:“小鹿!” 郑宁王拔剑,已飞速砍断飞过来的利箭,并迅速将左丘绮拽到一旁,躲入一棵大树下。 “是谁在放箭?”左丘绮忐忑之下,起身而去。 “小心!”郑宁王猛地将她拉住,靠入自己身上,遂蹙起眉头对她厉声道:“你不要命了!”那支箭直接击中了树干。 左丘绮推开他,连忙道:“我要救小鹿!” 郑宁王道:“别人在暗,如今我们在明,所以不可妄动,若丢了你的小命,如何救鹿群?” 左丘轻哼而过,似乎不服郑宁王此刻的眼神,心下沉思,觉得此事怪异。 她对郑宁王说道:“郑维,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利箭,似乎这箭并非是杀小鹿的,而是我们二人。” 郑宁王点点头,遂迅速拔下树干上的箭故作观察,突然挥手将利箭飞射出去,只听桃树那边惨叫一声,一个人从草丛里滚了出来。 左丘绮一看,那人胸口正中箭,已经死去。 少时,附近躁动,来了许多脚步声。 郑宁王哼笑有送死的人来了,说着便走过去,他的四面已经冲出十几个持大刀的凶神恶煞的人。 郑宁王冷眼而道:“你们是什么人?” 左丘绮连忙跑到郑宁王的身旁,一眼便认出那一胖一瘦的猎户二人,这才明白又是他们在搞鬼。 “真是冤家路窄,臭丫头,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吧!”胖猎户狂笑起来,晃动手里的大刀,气势正浓。 左丘绮面色多有哂笑,抽出鞭子在手里拍了拍,觉得他们不知悔改,如今又杀死了小鹿,今日定不饶他们。 郑宁王拔剑指向胖猎户,冷笑道:“之前的樵夫,正是你!” 胖猎户心头一颤抖,见郑宁王冷峻眼仿佛布满的霜感,惊得心头扑通扑通的跳,嘴里也吞吞吐吐的挤出几个字来:“是,是……是又如何!” 郑宁王冷笑起来,原地执剑一挥动,只见一股剑气爆出寒光射影。 胖猎户与瘦猎户二人面面相觑,颤颤巍巍之下,大汗淋漓,突然间都跑了去,一下子蹿没了影儿。 左丘绮皱起眉头:“可恶!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呢。”说着,她望着死去的小鹿叹气一番,想要将它们埋葬了。 郑宁王觉得它们既是神鹿,也该葬于此处。 这一边,再说胖瘦猎户气喘吁吁的跑入一片林子,后面的十几个人一脸不解,不明他们为何逃走。 瘦猎户对此也是懵了,只见胖猎户擦去额头的汗。 他伸手捶了瘦猎户的头,白眼翻起:“你傻呀!知道他是郑宁王,你还敢动手啊,你也琢磨琢磨王爷那把剑,剑气逼人,我们这十多人也不够他宰的!” 瘦猎户吞吞吐吐:“那……那荀大人那边儿……” 胖猎户道:“这事儿嘛,还得办,不过的智取,不可硬来。” 一人问道:“胖爷,眼下如何智取?” 胖猎户沉思而道:“不能伤王爷,又斗不过王爷,咱们目的在于那个丫头,只要将他们分开,便能成功矣!” 瘦猎户点点头,十几个人围到一起嘀嘀咕咕一番,开始分头行动。 桃树林这边儿,小鹿们已经围了上来,见左丘绮与郑宁王埋了死去的小鹿,缓缓发出了叫声,仿佛是在感谢。 随后,他们二人骑马离开了这里。 第59章 收拾他们去 路上。 少时,左丘绮听见了嘶吼声,她回头一看,正瞧见胖猎户抓了一头小鹿奔林子里去了,后头跟着拿刀子的瘦猎户。 “郑公子!快别走了,小鹿被抓了。”说着,左丘绮便急匆匆从马背上跳了下去,也顾不得郑宁王。 “左丘姑娘!”郑宁王勒马回身,只见左丘绮已经跑出老远,没一会儿便没了影儿,他连忙驾马追了过去。 突然!四面冲杀出一伙人来,一个个的摇头晃脑,头发凌乱,他们将郑宁王围住。 郑宁王正恼火着,遂猛地拔出剑来,这伙人忽然间如疾风一般,四散逃跑了。 此刻,郑宁王听见熟悉的箫声缓缓响起,越听越觉得疑惑,不知不觉他骑马寻了过去。 再说左丘绮追入了林子中,远远的看见胖猎户拎着小鹿回头冷笑,惊得左丘绮心里气愤而惊颤,奈何自己追不上那家伙,然而瘦猎户已经不知去向。 “抓住她!”一个声音突然间从她的身旁冒出。 左丘绮望去,见瘦猎户跳了出来,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瞪着左丘绮。 少时,左丘绮的身旁已经围上一波人,瘦猎户阴笑起来:“臭丫头,看你往哪里逃!”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的讨厌鬼,小鹿呢?把小鹿交出来,不然我打死你们!”左丘绮瞬间横眉立目,抽出鞭子来正要动手。 只听身后狼叫声响起,她连忙回头,谁料胖猎户突然出现,他撒了一把石灰粉侵入了左丘绮的眼睛,顿时她已睁不开眼。 瘦猎户哈哈大笑,第一个扑了过去,左丘绮低着头眼睛难受,却努力的听着动静,转身一个鞭子抽了过去,击中了瘦猎户的手臂。 “疼死我了,这臭丫头看不见,还这么厉害呢!”瘦猎户惨叫哭丧着,其他人均不敢靠近。 胖猎户撇起嘴,哼哼直笑,伸手让他们不要说话,然后将手里的刀,敲的铿铿锵锵,忽然他们制造出嘈杂凌乱的声音。 左丘绮听的迷糊,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正向前走了几步,后背被瘦猎户以木棍击中痛得颤抖,紧接着,右腿被胖猎户拿刀割伤。 “你们这些个卑鄙小人!”左丘绮摔倒在地,眼睛的疼痛感上升。 “要杀了她吗?”一人忽然道。 胖猎户点点头,那人举起刀正要下手。 瘦猎户却听到马蹄的声音,抬眼惊颤,一只细竹已经飞穿过来!他惊呼大感:“快趴下!” 细竹已经刺穿那人的心脏! 左丘绮随后听见刀落地的声音,郑宁王驾马猛冲了出来,拽住了左丘绮将她拉上了马背,纵马而去。 见已经死去的兄弟,其他人都打起退堂鼓,准备各自回家,不再刺杀左丘。 胖猎户见他们要走,大喝一声:“都给我回来!” 瘦猎户叹了口气,连忙道:“咱们都收了荀大人的好处,怎么能一走了之呢,再说,我们这十几个大男人斗不过一个臭丫头,传出去多难听,你们说是不是?” 一人道:“可是,总是失败,如何才能完成任务?” 胖猎户沉思着走来走去,望着前方忽然有了注意,然后招他们过来附耳低语一番,众人都听的连连点头。 这一边,纵马而去的郑宁王带左丘绮去河边清洗了眼睛,她睁开慢慢眼睛,感觉好了许多,连忙向郑宁王道:“多谢郑公子!” “上马吧!”郑宁王已经上了马背,左丘绮抬头愣住。 郑宁王笑道:“去收拾迫害你的人!我饶不了他们。”言毕,他将左丘绮拉上马背。 二人返了回去,只不过一段路程后,二人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然后悄悄走了过去来到一杂草丛生旁,正窥探到胖猎户他们在奋力的鼓捣着什么。 左丘绮定睛一看,原来胖猎户他们正在忙碌着陷阱呢,前头一个大坑被隐藏着,十几号人都在卖力的制其暗器。 左丘绮要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郑宁王挡住让她不要动。 左丘绮不明白。 郑宁王用剑割了许多草放置一旁,然后对她说道:“天色变了,待会儿便要大雨,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以逸待劳,此间正好,待大雨而至,便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左丘绮明白了,朝郑宁王露出笑意。 少时,天空已经哗啦啦下起雨来,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郑宁王与左丘绮披着杂草制成的蓑衣在隐蔽处。 左丘绮倚靠在郑宁王的身旁,细语道:“看不出,你的手艺还真巧,不过短短的功夫,这草也让你编成蓑衣了。” 郑宁王浅笑未语。 左丘绮哪里知道,郑宁王从小便会编蓑衣,郑宁王的母亲在幼年时,家中便是以编蓑衣贩卖为生,直到后来成了宫廷里的人,再成为了太妃。 郑宁王的母亲去世前,依然没有忘记她是编蓑衣的出身。 再说胖猎户他们,原来是要造竹箭陷进来以牙还牙,待他们要快完工时,郑宁王才拔剑冲了出去,左丘绮紧随其后。 “他们来了!”瘦猎户大惊,慌慌忙忙的拿起刀来却被郑宁王一剑给削飞出去。 瘦猎户吓得连滚带爬。 胖猎户连忙拉动陷进另一头的绳子,岂料左丘绮挥起火龙鞭扣住胖猎户的手臂,就这么猛地一拽动,陷进里的竹箭竟然反射出去,击杀了七八人。 瘦猎户脸色惨白,当即扑通跪地求饶。 郑宁王此刻已锐利如刀的眼神,震慑着他们:“还有不怕死的吗!” 瘦猎户趴在地上,哭丧着脸一个劲儿的磕头,颤声道:“小人知错了,小人怕死,小人怕死啊,饶命呐!饶命呐……” 左丘绮余怒未消,挥舞起火龙鞭抽向了不服气的胖猎户。 胖猎户哎呦几声痛叫,连连跪在地上磕头作揖,早已褪去刚才的刚硬脸色。 “知错便好,不然要了你们的小命。”左丘绮脸色肃穆着。 胖猎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正要呼王爷饶命:“再也不敢了,王……” “想要活命,就别乱说话!”郑宁王低沉着眉宇,遂喝止住他。 他瞬间明白,哀求起来:“公子饶命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早喝了两壶酒,便糊里糊涂来冒犯了贵公子,如今一错再错,望乞恕罪啊!” 左丘绮哼一声道:“呸!好个糊里糊涂,你们分明是有意而来,行这报复之事。” “不敢不敢!”瘦猎户忙摆摆手,脸色委屈,耷缩着脑袋,说自己纵然有十个脑袋也不敢的。 “快滚吧!”左丘绮大声道。 几人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郑宁王拂去左丘绮脸上的枯草,拿出手绢为她轻轻擦脸上的灰土,温婉的眼神闪躲着柔情,然而那一股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气息蔓延在他的脸上。 他将手绢放入左丘绮的手,对她说道:“往后万事不可慌乱,一个人的内心若是强大成群,那么,便足以让你稳定于当下的。” “谢谢你。”左丘绮微微低下头,此时对郑宁王产生了一种敬畏,沉静之下,她似乎想起父亲在临终前,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言语。 随后,郑宁王带着左丘绮回到了莫临城里,左丘绮请郑宁王一同回凌府歇息,自己愿备薄酒招待他一番。 郑宁王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正在这时,荀北匆匆而来,附耳低语说恒甪那边儿传来旨意,皇上命郑宁王进宫赴宴。 左丘绮道:“郑公子,你有急事?” 郑宁王道:“嗯,家中亲人惦记,我也该回去了,左丘姑娘你保重。” “这样啊,那好吧。”左丘绮听了婉儿一笑,揖手而道:“如此,我也就不挽留郑公子了,他日若有得空,还请来凌府做客,一路平安。” “左丘姑娘,保重!”郑宁王点点头,转身与荀北走了。 路上,郑宁王骑在马上,荀北跟在后头。忽然,郑宁王勒马停下,荀北也连忙停下马,对郑宁王道:“王爷,您怎么了?” 郑宁王转过脸,眉头微微蹙起,叹了口气缓缓道:“往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得加害于她。” 话音刚落,荀北脸色巨变,灰暗不已,却还是小心谨慎道:“王爷,您何出此言?” 郑宁王露出轻笑而不语。 荀北心里跌宕起伏,连忙下马跪在地上一脸真诚:“王爷,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一时糊涂,左丘绮就是个野丫头,属下只是担心他伤了王爷,故而才……” “起来吧!”郑宁王打断荀北的话,并说左丘绮是个野蛮女子,也是个别具一格的女子,也用不着去找她的麻烦。 荀北已不敢再多言什么,低头认罪:“是!属下知罪,还请王爷责罚。” 二人随后离开了这里。 回到凌府的左丘绮,正撞上行色匆匆的凌聘掘,见她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 左丘绮自知让他担心,感到愧疚,连忙拿出怀里的几个果子递给了他:“陵哥,我带了果子给你吃呢。” 凌聘掘接过,见左丘绮嬉笑的神色,忍不住伸手碰了她的鼻子:“你呀!以后出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嘛?” 左丘绮乖乖的点点头,调皮的拉起他的手进府里去了。 第60章 自食其果 凌府。 几日后,在殷氏的维护下,凌夫人便不再追究左丘绮任性,只让她在府中好生待着,学习琴棋书画。 天色微微亮,外头吹起了凉凉的风,仆人们已经开始忙碌。 厨房里飘出香味儿来,引的四少爷阿光睡眼朦胧的跑了出来,一路嗅到厨房,他拿着鸡腿一边吃,一边走走跳跳的来到花园里。 “四少爷!”几个丫鬟正端着盘子过来了。 阿光嚼着鸡腿,跟着丫鬟后头走,正撞见杨氏急忙忙的走来。 “娘!好吃的大鸡腿儿。”阿光嘿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鸡腿。 “死小子,你跑哪儿去了,整日的就知道吃!”杨氏瞪起眼,伸手戳了他的脑门儿,并让他回屋去玩,自己出了府去。 左丘绮见杨氏神色古怪,就偷偷尾随她出了门,竟看见杨氏与大胡子管家窃窃私语,似有暧昧不明。 “他们在嘀咕什么呢?”左丘绮蹙眉感到疑惑,然而隔的有些远,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少时,杨氏四处张望,然后离开了。 左丘绮寻思之下,决定继续尾随大胡子管家,这时候,阿光跑了过来,一头撞到她的背后。 “阿光?”左丘绮见他傻呵呵的发笑,脸色脏兮兮的。 “五妹妹,鸡腿,吃鸡腿。”阿光笑呵呵的拿出藏在身后的鸡腿,然后递给了她。 左丘绮笑了,接过鸡腿瞅着他那吃相不由得乐了,心里嘀咕你这小子虽说是规规矩矩的四少爷,可到底我比你年纪大,怎么喊我妹妹呢。 她伸手擦去阿光脸上的油渍,将鸡腿塞到他的手里:“你吃吧,我不饿,对了!以后你得喊我五姐姐才是,喊我五姐姐,你就是个聪明的阿光四少爷呢!” 阿光望着左丘绮,然后呆呆的点了点头,晃晃手里的鸡腿,笑呵呵道:“五姐姐不吃鸡腿!娘也不吃鸡腿,阿光一个人吃鸡腿。” 左丘绮噗嗤一笑,见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想起刚才的事情,于是向阿光小声问道:“阿光,你知道娘去哪儿了吗?” 阿光显得气呼呼的,一口咬住鸡腿:“娘不陪阿光,外面好玩,有人玩,娘不带阿光玩。”说着说着,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左丘绮连忙将阿光带入府,招来两个丫鬟给他洗洗脸去,随后她赶紧出了门去,一路寻,还真看见大胡子管家在茶馆喝茶呢。 左丘绮躲在一处偷瞄,见大胡子管家付了茶钱然后起身走了,她跟随其后,大胡子管家过了几条巷子,他偶尔回头张望。 左丘绮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不知大胡子管家要去哪里,可是看他的神情一定是有问题的。 果然,大胡子管家来到石桥另一头的大树下,他停下了脚步,石桥的前后长了几棵粗壮的榆树。 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左丘绮没有过桥,而是找了个隐蔽的树下偷偷注视着,少时,左丘绮听见吆喝声儿,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男子出现在树下,原来是个卖枣糕的贩夫。 “卖枣糕喽!”贩夫的声音响起来,大胡子管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一包东西,却又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什么。 左丘绮嘀咕这大管家买个枣糕如何这样的鬼鬼祟祟,看来定有诡计。 她沉思着,抬头见他们二人都不在榆树下,左丘绮急忙跑上了桥上,见大胡子管家正往凌府的方向去了,她继续悄悄地跟了上去。 沿途中,窜出来两三个邋里邋遢的醉酒男子撞上大胡子管家,几人一顿推搡着,竟然打了起来。 这三个醉酒的男子仗着醉酒,对大胡子管家一顿暴揍,左丘绮正寻思着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却见恼怒的大胡子管家忽然拔出刀子刺了其中一个。 那二人见了,顿时酒醒慌忙跑了。 大胡子管家得意的踹了踹被刺伤的男子,正要走时,谁料侧面冲出来一头饿犬,冲着大胡子管家直叫唤,凶猛的很。 大胡子管家脸色惊变。 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娘跑了出来,她叉着腰,吼起大嗓门儿:“哪个不知死活的好大胆!刺了我夫君?” 这婆娘的身后正跟着那两个逃跑的醉酒男子。 大胡子管家站在原地,见那恶犬的眼神,感到惧怕。 受伤的男子指向大胡子管家,对那婆娘哭丧着脸:“娘子救命呐!适才,这大胡子想要谋杀我呀,娘子救命啊……” “好哇!你敢刺我夫君,看我拔了你的胡子,我饶不了你。”那婆娘瞪起眼来,气愤交加,一挥手让那恶犬去咬大胡子管家。 大胡子管家撒腿就跑,恶犬在后头追赶,此刻,大胡子管家可不敢歇一步,奋力奔跑,结果丢了怀里的东西,那也不敢回头去捡呢。 左丘绮赶紧跟了上去,在路上发现了大胡子管家的那一包东西,打开瞧了瞧不知是何物,于是带上急匆匆回了府去。 再说大胡子在路过一池时,眼看恶犬就要扑过来,他急的跳入了池中,这才免被恶犬撕咬。 左丘绮刚回到凌府,见殷氏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将东西拿给了她。 殷氏打开一看,忙皱起眉头,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这孩子,怎么拿着这个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左丘绮没有回答,却问此物有何用处。 殷氏回答道:“这,是个害人的东西啊!是毒药。” 左丘绮沉思着,大管家与杨氏真的在谋划害人?想到这里,心里后怕起来,莫非要害的便是自己? “绮儿?”殷氏见她若有所思,便着急的询问这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 左丘绮忙对她附耳低语起来,将事情告诉了她。 殷氏听罢,惊了心魂,嘱咐她切不可张扬出去,也不可打草惊蛇。 左丘绮不以为然,想将事情告诉凌夫人去。 殷氏摇了摇头,她知道凌老爷一直宠爱着杨氏,如果让他知道杨氏与大管家背地里的行为,估计会大动肝火。 左丘绮说道:“不知他们要害谁,也许是我,也许是府里呢。” 殷氏却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事情闹得凌府上下皆知,有损凌府的声誉是小,会气坏老爷的身体,便是大错了。 左丘绮有点儿不甘心,对殷氏道:“二娘,您难道就这么无视他们二人的行为吗?还有,我总觉得三娘古里古怪的。” 殷氏小声道:“不得多言,绮儿,二娘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万一你爹不相信你,你又如何可说?再者你三娘若倒打一耙,陷害于你,可如何是好。” 左丘绮低头不语。 殷氏安慰她别难过,觉得如今虽已知晓,更要保护好自己才是,也可神不知鬼不觉教训那大胡子管家一顿,好让他知道凌府的规矩,倒要叫他懂得尊卑,让他少放肆。 “二娘说的,我心里都明白,知爹爹的身体与凌府的颜面都兹事体大,眼下女儿正思得一计,可惩罚惩罚那大管家。”左丘绮说着凑近殷氏耳边嘀咕起来。 殷氏听后,浅笑着将手里的东西塞入左丘绮的手里让她扔掉,并嘱咐她行事适可而止。 翌日。 天色蔚蓝,白云淡淡。 左丘绮于后花园里舞剑正浓。 少时,只听的几个家丁路过嘀嘀咕咕,说那大管家今儿上午也不知怎么了,都跑茅房十多次了,躲茅房里不出来,这会儿已经卧床休养,闭门不出了。 正说着呢,丫鬟们看见大胡子管家匆匆跑了出来,一脸苦涩。 左丘绮暗自偷笑,看来这巴豆的量是放多了点儿,大胡子管家得跑一天的茅房了。 第61章 托人寻挚友 凌府。 心情甚好的左丘绮收了剑,出了府去,没走多久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快步而走,躲入角落。 果然,那人一路小跑过来,鬼头鬼脑的张望。 左丘绮走了出来,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于我?” 那人惊得身子一抖,扭头见左丘绮冷冽的眼神,吓得面如土色,拔腿就跑了。 “站住!”左丘绮追了上去,这时候,小提子正跑了过来,呼唤左丘绮。 左丘绮停下脚步,询问何事,小提子说三少爷回来了,并给左丘绮带回了东西。 左丘绮一听,欣喜的连忙回了府去。 原来,凌聘掘出府办事,路过曲灵山时遇见几只横冲直撞的狐狸,惊得他迅速拔剑吓跑了狐狸。 他低头见地上正有一背包,捡起一番查看后,觉得甚为古怪有趣,便带回来送给左丘绮。 “这……这是我的背包!”左丘绮激动不已,接过背包仔细检查,里面常用的东西都在,然而唯一的玉坠却没有了。 凌聘掘喜悦道:“原来是绮儿你的包袱啊!如今也是失而复得了。” “绮儿谢谢三哥,只是玉……”左丘绮欲言又止,失落小。 凌聘掘见她蹙眉,感到疑惑。 左丘绮叹息而过,笑吟吟的耸了耸肩,忽然觉得玉坠的消失也许天意如此。 她连忙将包里的东西分给了空明与太川他们,连同仆人也有份,吃的糖果,用的生活物品,戴的帽子一一分了去,众人可没见过,一个个欣喜的把玩着。 杨氏自从知晓大胡子管家失败而倒霉在床休养,便是气愤难消,怒斥大胡子管家简直废物,她觉得这一定是左丘绮干的好事,从而更加痛恨她。 站在一旁的阿光见杨氏如此动怒,脸色难看,他赶紧端来了一杯水递给了杨氏。 杨氏望着阿光,忽然愣了一下,大喜起来:“儿子,你终于不傻了,太好了啦!” 她激动的把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拉着阿光的手,得意的笑着:“别人是少爷,你也是少爷,咱们让他们瞧瞧,咱们四少爷不是傻子。” “娘!五姐姐说阿光是聪明的四少爷,阿光喜欢五姐姐。”阿光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鸡腿吃了起来,然后再问她茶水好不好喝。 “五姐姐?什么姐姐,左丘绮是个臭丫头……”话还没说完呢,杨氏忽然间觉得头晕目眩,快看不清阿光了。 “娘,你喜欢吃糖,我再给你放点儿!”阿光笑着,他拿出一包东西来给杨氏看。 杨氏见了不由得瞪大眼睛,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子上来了,大骂他这个混账的死小子,再抬手去打他时,她自己却轰动倒地昏了过去。 原来,这包东西是杨氏偷藏的特等迷药呢。 “娘,您睡了吗?”阿光笑嘻嘻的拍拍手,然后去厨子那里要鸡腿吃去了。 几天后,天色阴沉。 一大清早,左丘绮随殷氏去了绸缎庄,时至傍晚,她一个人先行回了凌府。 途中,她想起几日前撞见的可疑人,可恨的是他逃走了,真是实难平复疑惑的心。 左丘绮放慢了脚步,徘徊在附近,四周巡视,只想再看见那人出现,到时必然能抓住他。 前方正走来一人,正是孟子尚。 左丘绮连忙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孟公子。 孟子尚正拎着一包东西走着,听见声音忙抬头,笑吟吟道:“原来是五小姐,不知近来可安好?” “我挺好的,只是闲来无事,随我二娘去药铺认识药材,又去绸缎庄照看照看。”左丘绮浅笑着,再将自己遇见可疑人物的事情告诉了他。 孟子尚点点头,询问其人是何模样。 左丘绮回想着,描述可疑人的面貌特征,那是个宽大脸盘子,一双眯缝眼,并且是个大龅牙。 孟子尚说道:“五小姐,待孟某得空,为五小姐尽点微薄之力,衙门里有我相熟的兄弟,我可替你向县太爷要点人手,去捉拿那个可疑人。” 左丘绮拱手道:“那真是谢谢孟公子了。” 孟子尚先回了家中,将东西给孟老夫人食用,随后去了衙门见衙差朱九,将左丘绮的事情相说,朱九向县太爷回禀这一事。 县太爷自然应允,想想自己多年来可没少受凌府的恩惠,故而没有拒绝之理。 几天后。 经过一番搜查,孟子尚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衙门的兄弟倒是抓到了一群面貌特征相似的人,可经过左丘绮的辨认后都一一否决了。 就在他们失落时,一个衙差忽然说起昨日黄昏时刻看见一个可疑之人正出城去,于是便将他拦住查问一番,得知那人从周城那边来的,说是来这边寻亲,如今已经走了。 左丘绮忙道:“你们怎么不扣住他吗?” 衙差道:“这事儿,怨我们实在大意了。” 又一衙差缓缓低头,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挠头,责备道:“这都怪我正巧闹肚子急匆匆去了茅房,让其他两个兄弟看住他,谁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眯眯眼实在狡猾,他竟打晕了我们的兄弟然后逃跑了。” 左丘绮立即道:“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人了,真是可惜他逃了。” 孟子尚因没抓捕到人,感到惭愧,不过由此看来,他觉得左丘绮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遭人尾随。 “也许吧。”左丘绮点点头,觉得孟子尚已经尽力,自己感激不已,既然可疑人是周城来的,如此形迹可疑必有古怪,到时自己可能会亲自走一遭,探个究竟。 孟子尚道:“五小姐切不可大意,此事可与凌兄商议。” 左丘绮明白,又诉说起一件事情,不知他能否帮忙。 孟子尚询问道:“不知是何事?” 她说起自己一直想寻找几个人,但是莫临城太大,不知去何处寻找。 孟子尚问道:“是你的家人吗?” 左丘绮回答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失散于曲灵山,如今不知是生是死,他们与我一样,都是来自归梁州,说话行为,容易辨别,孟大哥若能找到他们,绮儿真的感激不尽。” 孟子尚笑吟吟道:“此事,我尽力而为,请衙门的兄弟在曲灵附近和城外找找,如若有消息,一定会来通知五小姐你的。” 左丘绮点点头,向她告辞转身回了凌府。 第62章 宫廷夜逃一 恒甪皇城。 又是安静的一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洒入地面,夜空闪耀的星星眨眼,勾起心里的思念。 钟能在屋里走来走去,愁眉莫展。 小春子站在一旁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夜深了,能御厨您怎么还不歇息?” 钟能走到窗边,凝视着月色,久久才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烦着呢,你知道嘛,人生太苦涩,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啊。” 小春子早已经瞌睡连天,再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脸颊,耳朵里听着钟能说的话,确实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钟能再一声闷气叹了出来,转身撞到了墙壁上,疼得一激灵,哎呦一声! 小春子见他捂住脑袋,睡意全无,连忙上前说自己也许可以帮助他,不知是什么烦恼,可否说出来。 “如今安逸,却不能安乐自己啊……”钟能连连摇头,提起脚步再走来走去,心里沉思着这些日子的来来回回,他停下脚步,无力的瞅向小春子,让他先去歇息。 小春子道:“奴才不困,就陪着您吧。” 钟能点点头,却注意到小春子的衣服,忽然间心悦起来,抓起他的胳膊,朝他的衣服上一阵琢磨。 这可把小春子惊得慌里慌张:“能御厨您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没想到呢……”钟能沉吟嘀咕起来。 小春子疑惑他想到了什么。 钟能一拍他的肩膀,喜上眉梢,随后从箱子里拿出几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小春子惊讶,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御厨,为何……” 钟能开怀的笑了,让他别问那么多只管收下银子便是,小春子低头明白,望着银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然而也不敢收下。 钟能蹙起眉头,连忙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让你收下就收下,我赏赐给你的。” “谢能御厨!”小春子跪下磕头。 钟能将他扶起来,小春子说自己别的倒是不会,就是这张嘴牢固的很,只要不杀人放火,其他都没问题。 钟能道:“谁让你杀人放火了,我就需要一件宦官的衣裳。” 小春子笑了,觉得是可以办到,却茫然钟能为什么要太监服呢,难道是想做太监,不愿做御厨了?这可是万万行不得的。 “胡说八道!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怎么能做太监呢?”钟能笑着敲了他的头,嘱咐他明日将衣裳准备好送过来,另外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不然可要惩罚于他,向姜悦公主那里诉状小春子收受贿赂,那可要挨板子的。 小春子一听,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守口如瓶,就请能御厨放心好了。 钟能非常满意,让小春子回去睡觉了。 他开始思绪溜出皇宫的计划,眼下当务之急,得摸清楚出宫的最佳路径才是。 他想起当初是意外来到了皇宫,那么自己也该悄悄地的离开,至于太监服就是最好的保护伞,有了它就可以一路畅通,何况还有姜悦公主赏赐的金牌通行令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激动。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格外的好。 姜悦公主准备去看望皇太后祖母,想起祖母曾爱吃饼,便去了御膳房亲自动手制作,以表达对祖母的孝心,她将钟能教授的披萨饼,一番改良为素饼。 御膳房。 所有的厨子宫女太监都站在一旁听候吩咐,姜悦公主在灶头前兴致勃勃的制作着披萨饼,往日她经过几次制作和钟能的指点,这一次似乎完成的非常轻松,美味的几份披萨饼已经成功了。 红草高兴的探过头,喜悦而道:“公主,您真是太厉害!” 姜悦公主笑不露齿,得意的拍拍手,让红草送去皇上皇后那里,请他们品尝,红草得命立即前去。 姜悦公主又让太监送一份去能御厨那里,让他尝尝味道如何,随后亲自将另一份送去皇太后那里。 再说钟能,他正在屋里执笔画着沿途路线,然后亲自去走了一趟来回,来到宫门口看见那里皆有侍卫守着,他回到了住处,决定今夜就开始行动。 一个小太监于门外:“能御厨可在?” 钟能开门走了出去,那太监弯腰低头,双手递上一盘披萨道:“奴才奉公主之命,特来送上披萨一份,请能御厨品尝。” “哦?公主殿下所做?”钟能接过披萨看了看,连连点头觉得模样很不错,放入嘴中品尝一口,觉得味道已有七八分相似。 他对太监说道:“你去回禀公主殿下,就说这披萨做的特别美味。” 太监明白,便去回禀公主去了。 夜幕降临了。 钟能进入屋内将披萨放置桌上,凝视着披萨心里却生出一股奇怪的失落感,他起身将被床上的褥叠放好,转身看到姜悦公主赐给自己的东西时,缓缓犹豫了。 他拿起一个黄金打造的玉勺呆愣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其实公主对我还真不错,我这就要走了,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落空,可是我钟能一向身如清风,喜来去自由。” 他将姜悦公主赏赐的所有东西放置在箱内盖上,不愿意带走一样东西,除了那块通行令腰牌,与两块玉佩。 少时,小春子将太监服送至钟能手里,钟能欣喜,连忙将衣服换上并将桌上的披萨送给小春子食用。 小春子拿走披萨高兴的跑了出去,钟能刚走出了房门心下不定,于是返回屋里执笔书信一封放置桌上,然后将门关上快速向宫门外进发。 姜悦公主寝宫中。 公主正细心的作其字画,手腕上的手表正一点点的拨动。 崔公公来至公主门外,传皇帝与皇后之命,特来赏赐公主厚礼一份。 “父皇能赏我何物?”姜悦公主说着让红草接过盒子。 崔公公笑意盈盈,对姜悦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您看看就是,奴才相信公主一定喜欢。” 红草将盒子打开,姜悦公主一看果然喜上眉梢,原来是一块金牌御厨的玉牌,比钟能身上的那块精致多了。 崔公公连忙告退,姜悦公主向红草招招手,在耳边低声嘀咕,红草明白连忙去了。 第63章 宫廷夜逃二 夜晚。 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宫女进来禀报外面有几个太监争夺起来,姜悦公眉头皱起:“因何争夺?” 宫女回答道:“是一块饼。” “一块饼?”姜悦公主纳闷,吩咐左右侍卫将那几个闹事的太监给抓过来。 左右侍卫领命,不一会儿几个太监被带到,跪在公主面前,他们低着头十分的害怕。 右侍卫见中间那太监手里捏着东西,连忙走过去将其拿出,递到公主的面前,她一看顿时生怒质问太监,这饼为何在他的手里! 那太监吓得魂不附体,嘴里支支吾吾的。 “快说!”右侍卫一声大喝,按住腰间的刀。 那太监急忙道:“公主殿下饶命啊!这饼,这饼不是奴才的,是太监小祥子的。” “哪个小祥子?”姜悦公主质问。 太监如实回答,正是能御厨身边的小太监小详子,是个刚来不久的小太监,与小春子是同乡呢,这饼正是小春子给了一半,然后大家分了吃。 姜悦公主迟疑了。 右侍卫立即让人将小春子带过来盘问,等小春子来到公主面前时,见其他几个太监跪在地上不敢吭声,顿时心惊胆战,恐慌能御厨穿太监服的事情是否败露? “好个大胆奴才!你还不快如实说来!”右侍卫瞪眼怒斥,那把刀锃亮正对着他。 姜悦问道:“你慌什么!快说实话。” 小春子已经慌的热汗沸腾,不敢去看右侍卫的刀,只能将钟能穿太监服的事情告诉了公主,说完便后悔自己答应钟能的事情,不觉心里臭骂自己真是怂包。 姜悦公主一听,目瞪口呆,眉眼暗沉。 左侍卫思忖道:“公主!能御厨是否想不开,真要做太监?” “不可能!”小春子连忙说出钟能夜里所说的话。 这时候,红草已经回来诉说能御厨不在屋里,不知去了何处?却有书信,她一封递给了姜悦公主。 姜悦公主打开观看,瞬间怒气散发,她站起身来将那剩下的饼给打翻在地上,愤怒不止,自己对他如此厚爱,他竟然一声不吭走了!还将自己亲自制作的披萨饼给别人食用,真是岂有此理! “请公主息怒!”红草谨慎言道。 姜悦公主黯然失色:“本公主待能御厨,若何?” 红草回答道:“公主待他恩泽如云海,恩重如山,此深情厚谊如再生父母。” 姜悦公主失望透顶,声色微颤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要一声不吭的离开皇宫,都不前来道别?” 红草迟钝了。 左侍卫愤怒而道:“我见能御厨就是个不识好歹之人,辜负公主一番心意,实在可恨!” 右侍卫道:“殿下,小的立即带人去找能御厨回来!” 左侍卫又道:“殿下!不如立即禀报皇上,抓捕能御厨,治他个逃离皇宫之罪。” “不可!”姜悦公主已烦躁不安,走来走去,心下沉思良久,然后对众人厉声道:“都给我听着!今夜之事,不可张扬,不可泄露半个字。” 红草上前连忙道:“公主,若皇上问及能御厨,可如何是好?” 姜悦公主,沉思一会儿,对红草言道:“即刻传令下去,能御厨重感风寒,卧病在床,需静养。” 秦睦走了过来,谓姜悦言道:“公主,若能御厨这会儿已经离开皇宫,您可派人去民间,秘密捉拿能御厨回来,可老奴觉得能御厨有可能还没有离开皇宫,得派人前去拦截。” 姜悦一听点点头,遂召右侍卫带领一批人马乔装打扮前往民间搜查钟能的下落,左侍卫前去宫门那里,左右侍卫得令后立即告退,开始行动。 秦睦道:“公主不必动怒,想那能御厨本不生于宫廷,他来自民间自然是留不住的。” 姜悦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秦睦道:“秦姑姑,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老奴告退。”秦睦一双敏捷的双眼早已看出因果,然后离开了公主的寝宫。 姜悦公主难过的脸色缓缓上浮,意识到自己竟如此生气,她抬起手腕凝望着手表长叹一声。 她前往钟能的屋里观看,屋子里整整齐齐,发现所有的赏赐的物品均在,衣物也都一件不落。 突然之间的转变令姜悦公主一时间不能平静,低头自言自语,钟能你到底为何要走?天大地大,你将要去往哪里…… 宫中灯笼早已各处亮起。 钟能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低着头,脚步一刻也停不下来,夜风吹拂,倍感微冷。 沿路的太监宫女都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他侥幸的心理忐忑难熬,真想一步就跨出宫门外面去。 少时,钟能听见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连忙回头张望细听起来,不觉大惊失色,原来正是左右侍卫带人跑过来了。 “哎妈呀!这下糟了!”他粗气大喘,快速飞奔于宫门那里,一边跑一边将事先准备好的朱砂掏出来抹在脸上,以防被人认出来。 不远处,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来,然而自己的脚丫子已经刹不住,直接冲撞了过去。 其中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拔剑刺向钟能的脖子!钟能吓傻了,脑细胞乱飞乱叫,他索性直接倒地,屏住呼吸装死。 周围太监宫女,纷纷跪地低着头。 原来,这执剑之人正是凶悍的荀北,他上前踹了踹钟能,见钟能没有反应,以为他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身后的郑宁王走了过来。 荀北道:“禀王爷,是个红脸的疯太监,他忽然冲跑过来昏死了。” 钟能静听着,心里疑惑这怎么来了个王爷呢? 郑宁王走过来,见趴在一动不动的钟能,随即挥挥手让荀北解决掉,然后提步赶去了皇帝那里。 荀北指向两旁跪在地上的太监:“你们两个!过来将这个昏死的太监抬出宫门外去埋掉。” 两个太监连忙走过来,钟能窃笑不已,自己终于可以出宫了。 钟能就这么被两个太监抬出了宫外,两个太监累的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太监望着月色卷缩着身子,对另一个太监说道:“赶紧挖坑吧,这里真是凉飕飕的。” “你不说,我也觉得阴冷冷的。”另一个太监点点头,也东张西望。 这时,钟能微微睁开眼,伸手摸到地上的几颗石子,他抓起来砸到他们的头上。 二人眼神恐惧,面面相觑,随着安静的夜而不知不觉的哆嗦起来,钟能轻轻的哼起歌儿来。 “救命呐!鬼啊!——”两个太监终于坐不住了,马不停蹄的飞奔跑回了宫去。 见那两个太监无影无踪,钟能爬了起来,深深的喘了口气,对夜空呼唤:“我终于逃出来啦——” 话音刚落,对面有大批人马从这边而来,钟能惊慌失措,定睛一看原来又是左右侍卫追击过来! 他赶紧闭嘴,躲入了隐蔽之处,一个废弃的水缸里。 左右侍卫正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过去…… 第64章 猛兽刺客 莫临城。 再说凌府近日来算是安逸,可府里的大胡子管家茶饭不思,白天见了左丘绮不得不奉承着,内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她,可是始终没有机会。 杨氏这边又何尝不与大胡子管家同出一撤的心思呢,她日夜思想妙计与能与大胡子管家同谋,一起除掉碍眼的左丘绮,然而每一次都适得其反。 这天,阴沉沉的天气。 狡猾的杨氏将左丘绮再一次骗出府,去了城外。 二人同坐在轿子里,一路上,左丘绮也不作声,偷瞄杨氏妩媚的眼神,她的心里总会想起殷氏的叮嘱,需提防三夫人杨氏。 左丘绮便不与杨氏接触,然而,丰富的好奇感迫使她总想探究杨氏的心思,于是忍不住问道:“三娘,您去码头,到底要接什么人呢?” 杨氏回答道:“是我一个干娘,听说她今儿回来,我这做干女儿的自然是要去迎接她,这多年不曾见得她老人家,你三娘我倒是想念呢。” 左丘绮观察着她说话的神态,也不像骗人,心里是信了她。 突然!轿子一阵摇晃,她们二人没有防备差点儿撞到一起。 轿夫已经将轿子落地,他们都跑没了影儿了。 左丘绮连忙掀开帘子,大吃一惊,外头正围上了十来个拦路抢劫的,手持大刀的匪徒! “出来!把银子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休怪刀下无情!”一个匪徒瞪着眼,一股子穷凶极恶。 左丘绮跳了出来,打量着他们:“你们好大胆!凌府的轿子也敢拦,都不想活了吗?” 匪徒哼哼几声,刷刷就是几刀来示威:“什么凌府不凌府的,爷爷等的就是过路财,少说废话!交出银子,不然宰了你们。” 杨氏走了出来,一见眼前这么多人,顿时心里起了疑惑。 “三娘,你且退到一旁,这些人由我来收拾。”左丘绮说着,抽出了火龙鞭子,只听鞭子猛得入地面,啪的一声响起,地面出现了凹痕。 那十来个匪徒皆面有惧色,都盯上了她的火龙鞭子。 “那你可要小心点儿。”杨氏说着,连忙退到一旁的大树下,她的阴笑忍不住露出,嘀咕左丘绮最好能死在这些个匪徒的手里。 “给我上!一个臭丫头,还怕她不成。”匪徒们纷纷举刀冲过来。 左丘绮也不含糊,奋力冲杀过去,左右甩起鞭子专抽他们的手,鞭子的速度飞快,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已击飞他们的刀,抽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听得鬼哭狼嚎着,一个个的抱头鼠窜。 杨氏在一旁看的顿生恼火,暗地里怒骂这伙没用的东西,连个丫头都收拾不了,充什么匪徒拦路劫财呢! “女侠!女侠饶命啊,收了您的神鞭吧!”他们纷纷跪地求饶,还有几个人早已经跑没了影儿。 左丘绮拎起鞭子,轻哼一声道:“以后,你们还要不要拦路抢劫了?” 匪徒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再不敢了,我们不识女侠您武艺高强,您就饶了我们吧。” “这是解药,可治伤,快滚吧!”左丘绮瞪起眼,将药扔给他们。 匪徒拿了药,连滚带爬的跑了。 左丘绮喊杨氏与轿夫们他们都出来,没想到前方一阵疾风到来,莫名的戾气突扑了过来,只见一个黑衣服的男子已经来到左丘绮的面前,不过一米的距离。 此人面容黯淡无光,双眼低沉,乌黑的长发飘飘,额头正裹着一圈红布,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正像个木偶一样 左丘绮凝视此人,觉得他眼生,更觉得恐惧。她感受到一股阴冷在周围凝聚,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神色像个鬼魂一样。 杨氏瞧见后,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嘴角扬起久违的笑意,嘀咕左丘绮这一次死定了,这人便是有左丘绮的克星! 原来,杨氏为了除掉左丘绮,不惜花上重金托人找到了身在鬼萤国的柯二宝,这个柯二宝是个贩盐的商人,早年与杨氏的父亲有些交情,后来举家去了鬼萤国生活。 杨氏听闻柯二宝有结交鬼萤国的刺客,这些刺客的手段五花八门,且又为钱财无恶不作,不择手段。 那柯二宝一向贪财,收了杨氏的一大笔钱财,自然给她找了一位自称为猛兽的刺客! 左丘绮皱起眉头:“你又是什么人?” 猛兽刺客不语,将手中之剑猛地一转动,只听嗖嗖两声便刺了过来。 左丘绮眉宇一惊,挥起鞭子抽过去与他斗了起来,谁料这位猛兽刺客的剑法异常的精妙,每一招都破解了她的鞭法。 左丘绮感到心慌,杨氏看得心情大悦,嘴里念叨着快杀了她呀! 面对猛兽刺客的猛烈攻击,左丘绮越发的吃力,她使出火龙飞仙乘风破出,威力无穷。 周围的轿夫被吓得纷纷逃窜而走,猛兽刺客似乎并不惊慌,右手中的剑仿佛已经变得神出鬼没,令人看不清,只听见呼得一声。 左丘绮痛叫起来,扑通跪地,三枚银针已经稳稳的扎入了她的小腿上。 “你最好别动,告诉你,此针是有毒的!”猛兽刺客阴沉沉的笑出了声音,似乎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狂喜。 左丘绮果然昏在了地上。 杨氏见她倒地,便高兴的连忙跑了过来,正要拍猛兽刺客的马屁时,谁料猛兽刺客朝她挥剑便砍!吓得她转身就跑,一头砸树干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左丘绮才慢慢苏醒回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之中,洞中灯火通明,将四处明亮亮的,里面有好几个小喽啰,都有兵器在手。 这时候,杨氏也慢慢醒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禁哑然失色,开始后悔自己找错了杀手,没想自己得意满怀时,谁料这位猛兽刺客却翻脸不认人呢!这可如何是好? 猛兽刺客走了过来,杨氏不敢抬头,又不敢与左丘绮对视,生怕事情被她所知晓。 面对猛兽刺客的怪笑,左丘绮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捉我们来山洞意欲何为?” 他哈哈大笑一番,恶狠狠的盯着她们二人,拔出了刀,一刀劈开了身旁的巨石,吓得杨氏惊叫一声:“不要杀我啊!” 左丘绮道:“你想怎么样?我们无冤无仇的。” 猛兽刺客瞪起眼,拿着刀靠近左丘绮,冷哼哼道:“无冤无仇?哈哈哈!”言毕,转身再一次大笑着。 左丘绮不解,心里嘀咕这人定有古怪,再扭过头望着杨氏。 杨氏蹙紧眉头,神色慌乱,眼皮子连连眨动。 猛兽刺客转过身来,冷笑一声,举刀指向她们二人,得意道:“一个凌府的三夫人,一个凌府的五小姐,今日落入我的手里,真是老天有眼呐!” 左丘绮寻思之下,忙言道:“你果真有备而来。” 杨氏听得面色慌乱,如今已这样的形势,还是很担心事情被她知晓,更怕自己丧命。 猛兽刺客要烧死她们二人,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个小喽啰连忙走了过来,杨氏吓得跪地求饶,猛兽刺客可不理睬。 “你杀了我们,你也逃不掉的,我三哥定不饶你!”左丘绮扬起脖子,怒眼相对。 第65章 突来勒索信 这时候,一个小喽啰转了转眼珠,对猛兽刺客道:“大哥,杀了她们,实在太便宜她们了,小的听说凌府家大业大,商贾之家,如今她们落咱们手里,何不宰他们一笔钱财,再杀了她们?” 半晌,猛兽刺客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 他拍拍小喽啰的肩膀,笑道:“说的不错,我为报仇,只杀他凌府两个女流之辈,算不得解恨!”说着,便对左丘绮凶怒道:“臭丫头!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左丘绮一听,明白他们想害凌聘掘,于是闭口不言。 猛兽刺客见此大怒,挥刀质问道:“你说不说!” 杨氏浑身颤抖,急忙张口就道:“凌聘掘!她哥哥叫凌聘掘,凌府的三公子!” “三娘你……”左丘绮皱起眉,心有不悦。 只听小喽啰说着这个凌聘掘便是害死大爷的仇人了! 左丘绮纳闷他们口中的大爷是谁呢?只见猛兽刺客恶狠狠地一脚踢倒左丘绮,他一定要杀了凌聘掘!随后,吩咐人去安排。 他派了一个得力的手下赶去了城中,这个手下将勒索信误打误撞的送到了老管家的手中。 老管家正出府为凌老爷备来马车,他一抬头,只见东西砸中了他的脑门。 他疼得直皱眉头,伸手一摸,额头都破了呢,心里以为是哪棵树上掉了果子呢,低头一看发现了一团纸。 马夫捡起来,发现里面的石头,然后递给了老管家:“年叔您看,是块沉甸甸的圆石头呢!” “大白天的,这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偷袭我呢!”老管家拿着石头,气呼呼的,四处张望,也没发现可疑之人。 马夫注意到勒索信,连忙提醒老管家看看,老管家将信一看,顿时一激灵,急忙道:“哎呦不好!三夫人和五小姐遭人劫质了。” “这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马夫摇头不解。 老管家让马夫看着马车,随后赶紧跑进了府里,禀报凌老爷去了。 凌老爷与凌夫人二人正谈话,一同出府去城外探亲,此时老管家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手里拿着勒索信向他一个劲儿的挥手。 凌夫人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老爷,不好了!”老管家急忙忙的将手中的勒索信递给凌老爷:“老爷夫人您快看看呐!三夫人与五小姐被人劫质了。” 凌老爷一看忐忑不安,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儿。再说这信上还索要一百万两黄金!必须按时送到,不然杀了她们二人。 “岂有此理!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旁的太川大为恼火,城中谁人不知凌府,居然还敢劫质府中的人。 身后的大胡子管家心里纳闷不解,他知杨氏的计划,不是暗杀左丘绮吗?可是怎么她自己怎么也被绑了…… 大家都慌乱着,而凌夫人却沉思言道:“既然敢劫质,看来并不是城中之人。” 凌老爷担忧三夫人与五小姐现在的情况,忙又询问老管家,可看见送勒索信的人了没有。 老管家摇了摇头,说没看见送信的人。 凌夫人心下思索,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真是为了钱财,而绑了她们…… 老管家心急道:“老爷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三少爷又不在府里,咱们真的要准备一百万两吗?不如,不如咱们去报官吧!” 凌老爷连连摆手,觉得眼下不可报官,三夫人和五小姐还在他们手里,万一让他们知晓凌府报了官,他们恼羞成怒会杀了她们二人的,那可就完了。 太川连忙道:“大夫人,让我去交换地点,我去杀劫匪一个措手不及,救出三夫人与五小姐来。” 凌夫人微蹙着眉,让太川先别鲁莽,此事还得理智点儿,五小姐与三夫人还在他们手里,这会儿应该无性命之忧。 这时候,凌夫人身旁的喜梦思忖着,对凌夫人道:“夫人,奴婢觉得夫人说的甚是,眼下不能打草惊蛇,五小姐和三夫人在他们手里,又尚不知对方来路,贸然救人恐惹恼这伙人。” 凌老爷急忙道:“喜梦可有什么好主意?” 她回答道:“不如……先准备赎金,一面悄悄地派人前去交换人质的地方查看,再集齐人手秘密的包围那里,待时机成熟,一举将他们拿下!” 凌夫人听后,点点头。 凌老爷忙道:“喜梦的法子我看可行,太川你马上集合好护卫,前去交换人质的地方,在那里躲藏好,切不可打草惊蛇啊。” 太川点点头,便带人去了。 凌夫人一摆手道:“不!”她对凌阿忌说道:“阿忌,你带上两坛子酒去衙门,麻烦县太爷派两拨精锐的人马在衙门等候。” 正在这个时候,孟子尚正巧来凌府寻凌聘掘,得知左丘绮被绑走一事,颇为惊讶,觉得左丘绮武艺不低,能绑走她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绑匪。 凌夫人听了点点头,孟子尚知他们要去县衙,于是愿为他们代劳,他与凌阿忌一起去了衙门,将凌夫人的意思传达给了县太爷。 县太爷自然准了,再又欣赏孟子尚的武艺与才能,故而两拨人马并由孟子尚指挥。 孟子尚不胜欣喜。 第66章 绮儿生命垂危 山洞这边,猛兽刺客正狂饮着美酒,似乎越喝越不解恨,他拎着一坛酒走过来将酒泼向了左丘绮与杨氏。 杨氏吓得大气不敢出。 左丘绮的头发与身上都湿了,望着眼前的猛兽刺客,她很想知道他是谁,于是故意骂道:“疯子!喝不下这美酒,就别喝!” 果然,他一听这话儿,恼怒的将酒坛给砸了。 “你是不想活了。”杨氏赶紧碰了碰左丘绮。 左丘绮哼的一声,对猛兽刺客道:“我劝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里去,凌府是不会拿钱财出来的。” “没有钱财,我就先杀了你们两个,再去杀了凌聘掘,为我大哥报仇雪恨!”言毕,他又醉醺醺的继续喝酒去了。 左丘绮忽然暗笑着,原来她早已经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绳子。 她靠近杨氏耳边,嘀咕道:“三娘,你要小心一点儿,不然话多了,就麻烦了。”她割断了杨氏手上的绳子。 杨氏虽然心里记恨左丘绮,但是她现在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她向左丘绮点了点头。 少时,随着猛兽刺客的呼噜声响起,左丘绮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然而山洞里的几个小喽啰还是精神抖擞的。 杨氏拿出一个小纸包塞到左丘绮的手里,并说道:“这是迷药。” 左丘绮有了主意,先引诱小喽啰们过来将他们迷倒再逃走,杨氏拔下头上的珠钗向小喽啰们媚笑起来。 小喽啰们起了歪心思,一个个都跑了过来,左丘绮抓住时机将迷药撒向了他们,小喽啰们中招,纷纷倒地。 “赶紧走吧!”杨氏起身,将珠钗戴在头发上,已经朝洞外而去。 左丘绮拿上火龙鞭赶紧跟上杨氏后面,二人成功逃了出来。然而,当左丘绮出来后却迷路了,对四周感到迷茫,也不知下山的路。 “你跟我走!三娘我能带你出去的。”杨氏拍拍胸脯,向前走去,珠圆玉润的脸色浮出阴暗的笑意。 左丘绮没有多想,紧跟着杨氏身后走。 这山间的路并不好走,荆棘丛生,树木甚多,崎岖难行。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猛兽刺客那边有人追来。 左丘绮对杨氏问道:“三娘,您真的认得下山路吗?怎么我觉得越走越迷呢。” 杨氏暗暗的点点头,并说这山比曲灵山还要难走呢,让她跟上可别走丢了。 左丘绮听着呢,虽然一直走,可是眼睛总在四处张望。 这里阴森森的,林子深处响起瘆人的怪声音来,她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脚步也变得迟缓。 杨氏已经停下脚步,回过身见左丘绮心慌不安的神色,不由得感到舒坦,于是故意道:“绮儿啊,我可能是迷路了,这可往哪儿走呢?” 话音刚落,左丘绮的身后猝不及防的响起一阵可怕的鬼叫声音!紧接着,一阵阴风袭过,周围的树叶飘落。 左丘绮回头,正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人跑来,吓得她撒腿从杨氏的面前跑走,跑了几步发现杨氏还在那里,急忙回去要拽杨氏一起跑。 “啊——”左丘绮没跑几步,突然间掉入了周围的陷阱里。 杨氏连忙跑过去查看,却被刚才那个青面獠牙的怪人给拉住了手。 她大惊失色,刚要叫唤起来,只见这人将头套给摘下,露出狡诈的坏笑。 “原来是你啊!大管家这回倒是费点心了呢。”杨氏阴笑起来,扭过头张望陷阱里的左丘绮。 她忍不住笑出声儿来:“死丫头,你也有今天,哼!今儿你必死在这里不可。” 左丘绮昏迷在陷阱里,身体多处已经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裳。 原来,陷阱里正竖着几把利刃! 大胡子管家抚摸着胡子,笑意连连,对杨氏说道:“三夫人,还是您厉害,把五小姐带入陷阱里,让她踩个正着。” 杨氏听了得意的扬起眉眼,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里非常的痛快。 她对大胡子管家说道:“我方才带她下山,意外的发现了好几个陷阱,就带她绕来绕去,让她迷糊,我还担心这丫头机灵,没想到她还是掉了进去。” 大胡子管家连忙道:“三夫人,老爷和大夫人已经知晓你们被掳走,这会儿他们已经在想法子救你们出来,我听到后连忙赶过来一探究竟,抓住一个可疑人,一番打听,你知道掳走你们的人,是谁吗?” 杨氏道:“我当然知道,那家伙就是我托人找来灭这丫头的,只是他越发的奇怪了,似乎与凌府有深仇大恨?” 大胡子管家点点头,告诉她,这个猛兽刺客,就是来报仇的,他的兄长就是关在牢里的狼爷!曾经乌云寨的寨主! 杨氏听罢,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儿,难怪他会仇恨凌府呢。 大胡子管家继续说道:“这伙人来到莫临城不久后,猛兽刺客的小弟贪酒,被我撞上后,摔了个狗啃泥!” 杨氏疑惑:“是吗?” 大胡子管家见那人眼生,腰间还藏有武器,便将他扶起,给他了一锭银子。 这人贪财,一高兴将他们来莫临城为狼爷报仇的事给说了出来,还向大胡子管家打听凌府在何处。 大胡子管家就告诉了他,并说狼爷已死,就是被凌聘掘所杀,尸骨无存呐! 这人听得明白,酒也醒了便跑了。 杨氏听了,高兴不已:“大管家,你说的太好了!就让这个猛兽缠着凌聘掘那小子吧!若是他死了,大夫人还能有什么气势在老爷面前耀武扬威,哈哈哈……” 大胡子管家摸着胡子,阴笑连连,杨氏估摸着凌聘掘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等着报复吧。 “三夫人说的甚是!”大胡子管家觉得左丘绮这个臭丫头,如今跌入陷阱里,只要没人发现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他们二人找来树枝与杂草,将陷阱盖住,然后一起逃下山去了。 太川这边儿,他领着护卫们已经来到交换的地方,便是在山下,他让所有人都躲起来,藏在暗处,然后派一机灵的护卫上山打探。 待护卫上山后没多久,太川便听见动静,他抬头望去,正见远处有人骑马飞奔而来。 “是三公子!”护卫们喊道。 太川他们便都走了出来,凌聘掘连忙将马停下,见太川他们都在此处,便问道:“太川,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少爷,您可回来了!”太川将事情告诉了凌聘掘。 凌聘掘大惊,急忙下马朝山上而去,正遇见飞跑下来的护卫:“三少爷?您回来了!上面有个山洞,我悄悄进去,现在里面的人都倒在地上,我却没有发现三夫人和五小姐。” 太川寻思着,莫不是五小姐她们被害了? 凌聘掘断然不会相信,他觉得左丘绮一定还在附近,于是吩咐太川带人分散寻找,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附近的好几个陷阱,并将其毁之。 凌聘掘还在寻找,心里万分着急,就在他转身时又发现了一个陷阱,他差点儿掉了进去,索幸他敏捷的躲过。 他再蹲下身一看,正看见左丘绮躺在里面,急忙抬头大喊:“太川!快过来!” 太川听见声音,急忙奔了过去。 凌聘掘掀开了陷阱周围的树枝杂草,他跳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绮儿!” 见她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凌聘掘焦急而心痛,他拔剑砍了利刃,抱起左丘绮飞踏而出了去。 “五小姐!”太川见左丘绮身上满是血迹,怒的大骂猛兽刺客的不是人,怎么能如此的残忍对待一个小女子。 左丘绮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已经奄奄一息。 “绮儿!是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凌聘掘眉宇紧蹙,声音颤抖着,轻唤着左丘绮,望着她伤痕累累,心痛的快要崩溃,赶紧喂她吃下续命的药丸。 第67章 一起抓猛兽 正在这时候,山洞里的小喽啰们已经醒来,猛兽刺客知左丘绮与杨氏逃走而暴跳如雷,他与几个小喽啰拿起武器杀了过来。 凌聘掘忙道:“太川,立刻送绮儿回城中医治,不得有误!” 太川道:“公子您放心!五小姐不会有事的,小的马上行动。”言毕,他将左丘绮背到自己的背上,下山骑马飞奔去了城中。 护卫们自然守在凌聘掘的身旁。 目光冷冽如寒风的凌聘掘执剑站在原地,正等着猛兽刺客的到来。 一阵咆哮的声音,越过凌聘掘的耳膜后,只见猛兽刺客已经冲到凌聘掘的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杀气涌出。 小喽啰道:“大哥,一定是他把人给带走了!” “大胆贼人!”护卫们大吼一声,遂对凌聘掘道:“公子,让我们收拾他们这伙贼人。” “你们退下,我来亲自会一会他!”凌聘掘让护卫都退到一旁。 “谁来也是死!”猛兽刺客大怒,挥起手中长剑便飞刺向凌聘掘。 “那就兵器上见高低!”凌聘掘迅速拔剑出鞘,对战猛兽刺客,二人的剑声砰砰作响,接连不断的刀光剑影,小喽啰惊得直眨眼,连连后退。 十多招后,猛兽刺客似有招架不住,一个飞身而逃,猛地挥剑砍断了粗壮的树干,再使出斜剑飞撞向凌聘掘。 凌聘掘冷笑,剑过头顶,将树干劈的七零八落击!当场击中猛兽刺客的脸。 小喽啰紧张不安:“大哥!” “我没事儿,死不了。”猛兽刺客抬手让他们后退,遂将自己的衣裳猛地扯下一道布来,再麻溜的将脸给包扎了起来,抬头问道:“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谁!” 凌聘掘回答道:“凌聘掘是也!” 猛兽刺客一听,大惊道:“你?你就是凌聘掘!” “不错!”凌聘掘说着,质问他为什么要劫持凌府的人,是何目的? 猛兽刺客不予回答,忽然哈哈大笑一番。 他挥着手中的剑杀向了凌聘掘,凌聘掘与他打了起来,护卫们也冲向了小喽啰们,一时间,这里喊杀一片。 另一头的杨氏与大胡子管家已经到山下,不巧遇见孟子尚领着人马已经赶到附近。 大胡子管家见他们人多势众,想来猛兽刺客是必死无疑了,然而自己私自来此,凌老爷也不知,这会儿得避嫌才是。 于是,大胡子管家跟杨氏一阵嘀咕,左丘绮的事只说不知情,杨氏点点头,立马装成一瘸一拐的样子。 大胡子管家急忙躲了起来。 孟子尚看见了她,连忙让后头的官兵停下,他下马走了过去:“三夫人,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被劫质,在贼人那里吗?” 三夫人故作娇弱,面露哭泣之态,拿着手绢抹泪。 她对孟子尚言道:“孟公子啊!你来的正好!那贼人就在那山上的山洞里呢,我和绮儿逃出来,不曾想却走散了,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呀!” “三夫人请放心,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将贼人抓住。”孟子尚说着,连忙将马牵过来再扶杨氏上马,吩咐两个人送她回府。 杨氏摆摆手,道自己能骑马回去,不劳烦他人了。 孟子尚一挥手,他们立即上山去了。 待孟子尚他们走后,大胡子管家走了出来,阴笑着哼哼两声:“在陷阱里这么长时间,就算他们找到那这丫头,她也是死定了。” 杨氏笑的舒畅,没一会儿她的脸色变得阴沉,从怀里拿出匕首来扔给了大胡子管家:“先别大意!左丘绮这丫头一向武艺高强,火龙鞭出神入化,她又总能逢凶化吉,估计没那么容易死。” 大胡子管家问道:“那该怎么做?” 杨氏阴冷道:“你去悄悄地绕开孟子尚,在他之前找到那个陷阱,若那丫头在里面还没断气的话,给她心脏狠狠地补上一刀!” 大胡子管家点头道:“三夫人思虑的是,我立即就去!” 杨氏忙道:“记住,给我小心行事,别留下痕迹!” 大胡子管家胸有成竹的点点头,转身便去了,杨氏悠然自得的骑马回凌府去了。 孟子尚让一部分人守在半山腰的四个方向,东南西北,然后他领其他人冲了上去,正见凌聘掘与猛兽刺客打的正烈,便杀过去助凌聘掘其一臂之力。 小喽啰们见他们人多势众,都惶恐起来,一些害怕的小喽啰们纷纷逃下山去,被半山腰的官兵给抓个正着。 凌聘掘与孟子尚二人合力攻击着猛兽刺客,招招凶狠,不留余地,猛兽刺客节节败退,只能迅速发出暗器来。 “小心!”凌聘掘推开孟子尚,奋力抵挡,截住暗器反杀过去,击中猛兽刺客的肩膀。 他惨叫一声,踉跄几步,背靠大树,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二人。 凌聘掘握着宝剑,对其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猛兽刺客哼哼发笑,孟子尚望着猛兽刺客的脸,心里思忖一会儿,忙对凌聘掘说道:“凌兄,这人有点儿眼熟啊?” “不是眼熟,是你眼拙!”他瞪大眼珠子,咆哮起来:“告诉你们两个,乌云寨寨主,狼爷就是我大哥!我乃猛兽是也!今日就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凌聘掘道:“你是狼爷的兄弟?” 他哼的一声道:“正是!” 孟子尚让凌聘掘不可大意,当日的狼爷虽然徒有虚名,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这个人看起来更不容易对付。 “子尚兄,你说的没错,这人剑法不错,可惜戾气太重,注定失败在此。”凌聘掘神色自若说着,走上前变得眼神大怒。 他怒斥狼爷所作所为,尽人皆知,猛兽今番前来伤绮儿,自己岂能饶他! 猛兽刺客咬牙切齿,转身一拳头打断了身后之树。 孟子尚见此人力气惊人,连忙喊道:“猛兽!我且告诉你,你兄没死,现在关在大牢里,他罪有应得!已定秋后问斩!” 猛兽刺客听得纳闷,心头咯噔一下,原来兄长还没死,这也不知是哪个混蛋误传消息,可是兄长虽然没死,却也成了阶下囚了。 凌聘掘肃穆道:“如今你来得正好,我便抓你入大牢与你兄长汇合!” “小子!你毁我大哥山寨,抓我大哥入大牢,我非的杀了你解恨!”猛兽刺客恶狠狠地盯着凌聘掘,恨不得吃了他,猛地飞身再杀过去…… 第68章 猛兽已伏法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日思夜想生毒计,兜来转去尽落空。 凌家有女似天仙,贪婪总是县太爷,眉目一转结亲事,姑娘灵机一动扮疯癫…… 杨氏回到凌府时,正见老管家年叔送一位大夫离开,杨氏连忙下马走过去,对年叔问道:“年叔,府里有人病了吗?” 老管家见是杨氏归来,惊讶道:“三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杨氏问道:“大夫人呢?” 老管家回答道:“大夫人去城北青河客栈了,三夫人您是怎么回来的?那贼人呢,被太川他们抓住了吗?” “娘!”这时候,四少爷阿光跑了过来,他笑嘻嘻的对杨氏说道:“五姐姐回来了,娘也回来了,太好啦!” “什么!她回来了?”杨氏一听,脸色突变,心里暗自嘀咕,左丘绮不是在陷阱里嘛,怎么比自己先回来,不!她是昏迷快死的,不可能回来的…… 老管家见她发愣,疑惑道:“刚才大夫来就是为五小姐治伤的,三夫人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杨氏听的是又气又恼怒,阿光忽然从身后拎出一条蛇来,在杨氏面前晃动着:“娘,我抓了条蛇送给你吃呢!” “啊!”杨氏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叫起来,却吓得阿光将蛇甩到了杨氏的身上。 杨氏又蹦又跳,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得爆出,浑身颤抖:“死小子,你疯了!你要吓死你娘吗?” 蛇掉在地上,老管家一脚将它踩住。 阿光急忙过去一把抓住蛇,再拎起来走向杨氏面前,那蛇张着嘴,吐舌头正朝杨氏脸上。 “拿开!快拿开!”杨氏害怕的一口气憋的慌,夺了老管家的帽子就朝阿光打去。 “娘!你别打阿光,阿光抓蛇给你吃啊……”阿光害怕的抬手就将蛇给扔向她,然后拔腿就跑了。 那蛇正砸在杨氏的脸上,硬是吓昏了她,轰动倒地! 老管家惊呼:“三夫人!快来人呐,三夫人晕倒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山洞那边儿可谓是一片伤残,小喽啰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只剩下猛兽刺客还在拼杀着呢。 猛兽刺客被凌聘掘先伤了肩膀后,再被破了剑法,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二人,于是转身逃命去,故意向自己布置陷阱的地方跑,想让他们掉入陷阱。 可是,凌聘掘偏不入他的诡计,他与孟子尚绕开了陷阱并将其毁之,再迅速从前方杀出,拦截了猛兽刺客。 这时候,许多官兵与护卫已经包围过来,猛兽刺客惊慌了,已经无路可逃。 孟子尚吩咐官兵拉弓搭箭,瞄准了猛兽刺客的脑袋,并冲他喊道:“猛兽!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掉的!” 猛兽心下沉思,既然兄长还没有死,得把他救出来才是,故而他佯装投降,扔了剑。 孟子尚拿来绳子,亲自将猛兽刺客绑住,却不料猛兽刺客暗藏的刀子已割断了绳索,他反勒住孟子尚的脖子,呵斥他们后退。 “休要伤害他!你已经无路可逃,不要枉费心机了!”凌聘掘握着宝剑,一步步逼近他。 “别过来!退后!凌聘掘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猛兽刺客急得大吼一声,让凌聘掘不许上前,官兵们也连连后退。 猛兽刺客见状得意了,呵斥着孟子尚让人去大牢将狼爷带到这里。 孟子尚劝他不要异想天开,狼爷已被判秋后问斩,谁也救不了的,更何况自己只是无权无势的百姓,如何能去衙门大牢放人呢。 “你少说废话!今日若带不来我大哥,我要了你的命!”猛兽刺客斜着眼,将刀子抵在孟子尚脖子上,并咆哮凌聘掘最好快一点儿,他的耐心是等不了多久的。 孟子尚忙道:“凌兄,一剑杀了他!别管我。” 猛兽刺客吼道:“凌聘掘!你再不去县衙牢房,我杀了他!” 凌聘掘蹙起眉头,一时手足无措,官兵们显得急切。 正在这时,凌聘掘突然听到极速的飞箭声音冲了过来,抬眸间,正见一只利箭射穿了猛兽刺客的心脏! 孟子尚顺势将猛兽刺客按倒在地,猛兽口吐鲜血,一下子毙命了。 “空明!”凌聘掘大喜。 “公子!”空明正握着弓箭跑了过来,说自己已经知道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在半山腰遇见官兵,得知凌聘掘在这里,就连忙上来相助。 “多亏空明方才的一箭,这个猛兽才得以伏法!”孟子尚说着走了过来,准备与他们一起下山去。 藏在暗处的大胡子管家,没有找到左丘绮,却在这里观看多时,见猛兽已死,便悄悄地溜了。 凌聘掘说起他的三娘杨氏还没有救出来,孟子尚笑了,将在山下遇见杨氏的事情告诉了他。 “三娘她早已经回府了?”凌聘掘心有疑惑,可也说不上来,猛兽刺客武艺高强,她们是如何逃脱,绮儿一向机灵,她又如何掉入陷阱…… 空明道:“公子,我们先回去吧。” 凌聘掘点点头,这时,凌府的护卫从猛兽刺客的身上找到了一份书信,凌聘掘看后才知道猛兽刺客是鬼萤国的人。 “柯二宝!这名儿有点儿眼熟啊?”空明看到信上的名字,忙皱起眉头。 凌聘掘道:“空明,你莫非认得?” 空明回答道:“我想起来了,这个柯二宝就是咱们莫临城的人,他打死了人,后来举家逃去了鬼萤国。” 凌聘掘沉思着,孟子尚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事情不为人知。 凌聘掘张望一番,先让护卫与孟子尚等人回衙门去了,自己则是与空明寻三夫人所说的那个山洞去了。 没多久,二人找到了山洞,进去后发现洞内还亮着灯火,并且有美酒的香味儿,地上有几坛子酒,有的已经洒的满地都是,已经被泥土吸干的差不多了。 二人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凌聘掘转身要走,却听见咯吱声儿,他回头张望,见前面大石头的后面似乎有人。 他连忙与空明对视,二人左右分开,悄悄地走过去,空明拉弓搭箭射出一箭,正中大石头对面。 突然,两个小喽啰仓惶的跑了出来。 凌聘掘拔剑的声音,吓得他们二人跪地求饶:“大侠,别杀我们呐!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不做贼了。” “我有话问你们,都起来说话!”凌聘掘收了宝剑,让他们如实回答。 两个小喽啰怯怯言道:“大侠,我们哥俩是猛兽刺客的手下,那会儿贪嘴喝醉睡着了,醒来时人都没了,方才不久醒来正要出去,却听见洞外有声音,故而躲了起来,没想是二位爷来了。” 凌聘掘道:“我就是凌聘掘!” 两个小喽啰一听,眼神颤抖,急忙再跪下磕头:“凌公子!公子饶命啊!是猛兽刺客要杀你,不是我们啊,饶了我们吧。” 空明大喝一声道:“你们老实说话,若是有一句不对,便宰了你们!” “不敢不敢!”两个小喽啰面如土灰,连连点头。 凌聘掘问他们可知柯二宝,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说出柯二宝找到猛兽刺客让他杀个人,便给他赏金,然而猛兽刺客正在闭关研究剑法,不为他办事儿。 柯二宝嘴脸冷笑着,心里知他的底细,于是将狼爷的事情告诉了他,并称狼爷在莫临城出大事了,处境岌岌可危。 猛兽刺客听后,勃然变色,一时间怒发冲冠,拔出剑来一顿挥霍,势要为兄长解围,后来他集合手下一帮人便来到了莫临城。 “原来如此。”凌聘掘思忖会儿,对他们问道:“那个柯二宝要杀谁?” 小喽啰回答道:“就,就是你们凌府的人,其余的,我们真不知道了。” 凌聘掘心里黯然,这个柯二宝为什么要害凌府的人,凌家人与他无冤无仇的,还是他在为他人办事? 空明蹙起眉头,忙对凌聘掘道:“公子,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伤害府里的人,这个柯二宝与凌府无瓜葛,怎么会找杀手杀我们凌府的人?” 凌聘掘竖起眉头,对他们二人质问道:“说!柯二宝还在鬼萤国吗?” 小喽啰回答道:“小人不敢胡言,那个柯二宝确实在鬼萤国,但是,那天我们听到柯二宝跟我们猛兽老大说,他要去莫临城再做一笔生意,估计他早就到了吧。” 凌聘掘听后,立即吩咐空明前往衙门找到孟子尚,让他禀报县太爷,就说城中有狼爷的余党,派人搜查外来人员。 空明马不停蹄的赶去了。 凌聘掘带着两个小喽啰一起下山,二人啼哭家中还有老母赡养,希望可以回鬼萤国去。 凌聘掘见他们二人没什么恶意,不过贪心贪酒,并让他们二人回去了。 第69章 五小姐假疯癫 黄昏将近之时。 凌聘掘回到凌府后,急忙去看望左丘绮的伤势,此时,左丘绮已经醒来,凌夫人也早已归来正在床榻前陪伴,亲自将汤药喂给左丘绮喝下。 “娘!”凌聘掘走了进去,来到床榻前,见左丘绮气色好了许多,心里安心了不少。 “三哥,你回来了。”左丘绮轻轻笑着,望向凌聘掘。 凌聘掘走上前蹲下身来,温柔细语道:“绮儿,你好些了吗?你别担心,好好养伤,猛兽刺客已经死了,三娘也回来了。” 左丘绮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凌夫人将碗递给一旁的丫鬟后,面色惆怅起来,然后为左丘绮盖好棉被,让她好生歇息,便与凌聘掘一起出去了。 二人一路交谈着来到后花园,凌聘掘将事情都告诉了凌夫人。 凌夫人一听柯二宝,心里咯噔一下,面容变得紧张,心里暗暗嘀咕,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一个柯二宝…… 凌聘掘道:“娘,您怎么了?” “没事儿,娘是有点累了。”凌夫人缓过神儿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凌聘掘问道:“聘掘,那个柯二宝他当真回到莫临城了?” 凌聘掘:“我也不知,空明已经告知衙门,正在全城搜捕他,相信很快就会知道。” 正在这时候,凌阿忌跑了过来说太川空明他们都在衙门那儿,孟子尚请凌聘掘过去一趟。 “娘,您去休息会儿,我去衙门一趟。”凌聘掘说完,便去了衙门。 凌夫人不能心静,脑海里都是当年的事情,不由得心口一阵刺痛,再想起那日突然死在大牢里的放毒之人,临死之前喊的五葵…… 太夫人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后头丫鬟的喊声惊得凌夫人连忙抬头,她走过去搀扶太夫人:“婆婆,您急匆匆的去哪儿?” 太夫人哼的一声,不高兴的推开她的手,责备她怎么能隐瞒左丘绮受伤的事情。 对此,凌夫人耐心的对太夫人解释道:“婆婆,绮儿她没事儿了,好些了,她正安睡呢,不告诉您,是怕您担心啊。” 太夫人道:“那好,明儿我再去看看我的小孙女儿。” 凌夫人连忙让丫鬟扶她回去,好生服侍着,见太夫人回去了,她叹了口气。 衙门这边儿,柯二宝竟然死在了客栈里,接着被人给发现,至此,凌聘掘想知道的事情便断了线索。 孟子尚与衙门的兄弟将猛兽刺客的尸首埋葬在城外,虽说他不是个好人,倒是个好兄弟。 过了两日。 县太爷便衣去了蓝天客栈吃饭喝酒,在客栈看见了凌夫人与左丘绮。 凌夫人让她拿来一坛子好酒送给了县太爷,并谢当日抓捕猛兽刺客的事儿。 县太爷笑容满面,见左丘绮美丽动人,忽然道:“凌夫人,你我多年交情,不如再成个亲家如何?” 凌夫人听得诧异。 县太爷道:“我那侄儿,正好与你女儿相配啊!” 左丘绮内心不悦,闻得县太爷的侄儿活像个恶霸,欺人甚多,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亲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哪能跟他成一对儿,让我与他结为夫妇,岂不是将我往火炕里推…… 凌夫人哪里会不知县太爷那侄儿的禀性,于是笑容可掬道:大人,您真是说笑了,贵公子才德兼备,我们绮儿不识大体,颇有小性子,哪能配的上啊。” 县太爷喝了口酒,打量着左丘绮,笑呵呵道:“此言差矣!五小姐可谓惊为天人,活泼灵动,能与小侄成婚,实在是小侄的福气啊!” “我才不愿意!他就是一地痞流氓。”左丘绮脱口而出,县太爷顿时脸沉了下去。 凌夫人赶紧冲左丘绮蹙起眉头,让她不要多言。 左丘绮知自己言语冒犯,赶紧傻笑起来,一只手碰到县太爷的酒坛子,却急中生智,心里暗思,我何不自救…… 她捧起酒坛子,故作豪迈的喝起酒来,凌夫人与县太爷看呆了。 左丘绮喝了一通,放下酒坛子然后傻笑的蹦蹦跳跳,忽然间将头发抓乱,摇头晃脑。 县太爷惊得目瞪口呆! 左丘绮再跑去厨子那里,抓起菜刀冲了出来,故意对向县太爷大喊起来:“对面的帅哥,哪里走!” “这这这……”县太爷吓吓的浑身冒汗,站起来对凌夫人道:“凌夫人呐!贵千金,她这是怎么了?” “胖头!一个死胖头!”左丘绮迅作出丑陋的怪神态来,再扔了菜刀疯跑起来。 几个伙计连忙过来,拉住左丘绮,将她拽到厨房去了。 凌夫人也是被左丘绮的举动给惊到,蹙起眉头,遂向县太爷道:“大人!不瞒您说,其实,其实小女她有旧病,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这会儿估计旧病复发了。” 县太爷疑问道:“原来是旧病复发,这可真是个大麻烦了,那能治否?” 凌夫人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县太爷一听,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银两放置桌子上。 他向凌夫人小声道:“这贵千金的病还得医治,凌夫人你的医术高超,以后一定可以治好你女儿的病,对了!本官还有急事儿,就先不打扰了。” 凌夫人连忙道:“大人,贵侄与小女的婚事儿?” “小侄愚钝,配不上令千金,还是就此作罢吧,告辞了!”县太爷的脸色黯淡,低头显得尴尬不已,转身走了。 左丘绮见县太爷溜走了,乐的捂嘴发笑,拎起一坛酒走过去为凌夫人倒满一碗酒,捧起来递给凌夫人:“娘,请喝!” 凌夫人接过碗一饮而尽,左丘绮眉开眼笑,对着凌夫人笑言道:“还是娘最疼我了,没答应这门荒唐的婚事呢!” 凌夫人放下碗,莞尔一笑言道:“绮儿,县太爷侄儿虽是混账,可县太爷到底是衙门的官儿,以后不可无礼。” “女儿明白。”她点点头。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一起回了凌府去了。 猛兽刺客的事情因柯二宝的死亡而告一段落,凌府恢复平静。 出门散心的杨氏心情大好,大胡子管家将柯二宝死亡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当柯二宝到达莫临城时,他就偷偷找机会在他茶水中放了毒,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杨氏为此给了大胡子管家一笔钱财,这一次虽然没有要了左丘绮的命,却也重伤了她,再秘密的灭了柯二宝这个祸害,再不会有人知晓柯二宝到底与谁有来往…… 第70章 你一表人才 迎牛镇上。 一条民风淳朴的街头,清晨的吆喝声儿相继而出,贩卖各种物品的百姓们用清脆的嗓门,在吸引着人们的眼睛。 钟能自从成功逃脱宫廷后,一直逃,这里整个就是一陌生的地方! 他彻底无可奈何,如今何去何从呢,没一会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来。 他摸着肚皮,嗅着鼻子闻到肉包子的香味儿,不觉咽起口水,饿得心慌,忙伸手从裤兜里掏半天也没有碎银子,只有那两块玉佩与怀里的一块腰牌。 “咦……这人是谁?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个小年轻人皱起眉头,瞅着钟能嘀咕着,他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钟能察觉后,故作若无其事发呆。 小年轻人的身旁,另有一个老者将他拉到一边坐下,小声道:“哎呦,不要胡说啊!这是皇宫里的人,我以前见过呢。” “您老见过皇宫里宦官?那这还是眉宇有红心痣的太监大人呢!”小年轻人说着,偷笑起来。 老者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拽着他走了几步来到拐角处,并让他小声儿说话。 钟能好奇了,便悄悄跟了过去。 老者得意的摸摸白胡须,说起自己虽然生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但是也见过大世面的。 他对小年轻人说道:“那是好多年前了,我呀,还年轻着呢,记得那一年,我去往莫临城贩卖货物,那个地方可大了。” 他蹙起眉头:“是吗?” 老者笑道:“听说那里出了个第一个状元郎呢,别看莫临城乃商贾之地,可状元是稀有的少,第一个状元郎那多风光啊!” 小年轻人道:“您继续说。” 老者说那位状元郎相貌堂堂,文武全才,后来谁人不知啊,回来时他身旁还跟着几位不苟言笑的宦官,就和刚才那位爷衣服一模一样。 小年轻人嘿笑道:“那状元郎是不是娶了公主,做了驸马爷?” 老者连连摇头,长叹一声,说状元郎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呢,他的双亲因思念过度都相继重病不在人世了,落得妻儿孤苦伶仃呢。 小年轻人觉得可悲可叹,忽然道:“看来刚才那个人,是真的宦官了!” “宦官?啥玩意儿!”钟能听得心里哭笑不得,我可是个真男人。 他走了过去,一把按住小年轻人的肩膀,笑容可掬:“小子!你说我这宦官帅吗?” 小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笑嘻嘻道:“大爷您好呀!什么香风把您吹这小地方来了?您莫不是逃出来太监大爷?” 钟能脸色稍微变色,随即严肃道:“胡说!我怎么可能是逃出来的,我是……我是被抬出来的!” 老者笑了笑,毕恭毕敬的对钟能行礼道:“您贵安呐!这小子方才胡言乱语而已,不懂规矩,您莫要生气。” “看呐!我有胡子,我是个纯爷们儿!”钟能呵呵一笑,靠近小年轻人的面庞,瞪大眼睛,再拍拍胸脯如实相告,自己并非是个宦官,只是穿了这身衣服,不得已而为之。 二人这才明白的点点头。 “大爷,您帅的一表人才呀!”小年轻人屁颠屁颠儿得拿来一筐果子,对他笑道:“我是个卖果子的,您要买吗?” 钟能看了看,想吃却也知自己囊中羞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块玉佩,想起这是女子的东西,可这是皇宫里的东西,公主所赐应该值钱了吧。 老者寻思此人不是宦官,必定也不是普通人,必定与宫廷皇族有关。 “这是玉吗?”小年轻人一把抢过。 老者伸手就是朝他的脑袋上一巴掌,然后拽过玉佩,严肃道:“你这小子,可摸不得这贵重的东西!” 小年轻人不服气的撇起嘴瞪起眼,心想还不知是不是假货呢。 老者很有礼貌的将玉递给了钟能:“公子请收好,前面便是老朽的家,若公子不嫌弃,可家中一坐。” 钟能想了想,反正此处人地生疏的,不如去结个好缘,熟悉熟悉也好,于是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烦劳老人家您了,您真是个好人!” “喂!公子你还买果子不?”小年轻人笑嘻嘻起来。 钟能笑言自己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哪里吃得起果子,老者一挥手,让小年轻人也一起去吃个便饭。 小年轻人自然欢喜不已,二人跟着老者去了家中。 走过一条街,钟能与小年轻人来到老者的家里,老者家里是个简陋而干净的地方。 二人坐在院子里。 老者端来茶水,钟能连忙上前双手接过:“多谢老人家,我叫钟能,不知您贵庚呢?” 老者笑呵呵:“老朽已年过六十了,也是个好客之人,你们坐着,我去弄点儿饭菜来。” 钟能连忙拉住老者,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要自己来,老者摆手笑道:“公子且坐,你是客人,哪有客人来做饭菜的道理。” 钟能反问道:“老人家,您不相信我能做得饭菜?” 小年轻人摇摇头,觉得钟能不是这块料,长得这般高大,倒像是个学武艺之人。 老者眉眼酝酿来回,开口便断定钟能容颜有龙凤之态,气质乃是一副贵人之相,将来必是能够飞黄腾达的。 小年轻人嘿嘿笑道:“将来,你若真飞黄腾达,我小石斧给你当小太监,服侍你。” “这可使不得!”钟能哈哈大笑。 老者却说自己一定不会看错,钟能一定会成为大贵人。 “老人家实在说笑了。”钟能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抚起袖子说今日就来个反客为主,做一顿饭菜让他们尝尝。 言毕,他向屋里走去,寻找厨房,老者与小石斧呆住了。 钟能兴致勃勃的进入老者家的厨房时,却傻眼了。 这跟御膳房里完全不一样,也太寒酸了,桌子上也就一点儿素菜,他拿起一个木质的破锅盖,沉吟起来:“这里确实偏僻,不过我也能做出一顿可口的饭菜来!” 老者与小石斧站在厨房外面,一愣不动。 钟能回头,干笑着动起手来,半个时辰后,钟能从厨房里端出来几碟小菜。 三人一顿狼吐虎咽,老者吃过后疑惑重重,怎么今日的菜味道不一样呢,小石斧笑嘻嘻道:“钟能大哥,我瞧您真是个厨子!” “哎呦!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厨子,不过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厨子。”钟能乐的一拍大腿,再问他味道如何? 小石斧点点头:“好吃,真好吃!” “唉!就是没有肉,改天有机会给你们来个红烧肉,香辣猪蹄。”钟能又喝了碗热茶,舒服多了,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了。 小石斧喜不胜收,连忙拿出一堆果子递给钟能以示感谢。 钟能将果子递给了老者:“老人家,多谢您的收留,饱我一顿饭,果子您收下。” 老者将果子放置桌子上,忽然对钟能跪了下来。 钟能见状,急忙将他拉起来:“老人家,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我钟能可受不起啊!” 老者言道:“公子,不瞒您说,我有一事相求啊!” 钟能明白了。 他扶老者坐下:“我喊你老叔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贵公子,就叫我钟能吧,人生地不熟的,遇见你们真是天意,若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相助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见钟能如此善意,老者感动的一塌糊涂。 小石斧也是生起敬佩之意。 老者说自己妻子过世的早,身边也没有亲人,唯有过世的兄长存有一子,只是命运多舛,几个月前被关进了牢里,在过几日就要开刀问斩了! “这……”钟能一听叹息不已,询问老者这个侄子犯了什么罪。 老者摇头轻叹,心里非常难过。 小石斧回答道:“杀人的罪名!” “这么严重!”钟能惊讶,难怪他要被杀头,这可如何是好呢…… 第71章 神秘铁拳人 老者家中。 老者说自己的侄儿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从小见血就晕倒。 原来,死者原本是个妇道人家。 那天,她不知为何突然倒在了家中,恰巧老者的侄儿去寻妇人的丈夫,见此情景吓得跑了出去,正撞上归来的妇人丈夫。 那妇人的丈夫问他跑什么,老者的侄儿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屋里有人哭哭啼啼起来, 第二天,老者的侄儿就被抓进了县衙痛打三十板子,再关进了牢里,定下杀人罪名。 “原来是这样。”钟能点点头:“如此说来,您的侄儿岂不是被冤枉了!” 老者叹道:“能公子,所言不虚。” 老者说这侄儿打小可不敢说谎,自己去牢房看过他,知晓了当时的情形,可是自己却救不了他呀。 小石斧摇摇头道:“即使被冤枉又能如何,当今的县太爷就是个贪婪受贿的主,只认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糊涂的臭县令!若绮儿在这里,非的用鞭子抽他不可!”钟能一听顿生愤怒,眉头倒竖。 老者连忙捂住钟能的嘴,让他小声点儿,要是被人听见可就麻烦了,再说民不与官斗啊! 小石斧问道:“绮儿是谁啊?” 钟能道:“绮儿啊,她是个武功高强,锄强扶弱的小女侠。” 老者眼里惆怅连连,只恨自己无能为力,而且也没有人证物证。 钟能道:“可是,您让我怎么帮助你的侄儿?” 老者觉得自己一见到钟能,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一定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希望钟能可以保住他侄儿的性命。 钟能心里直嘀咕,我倒是认得当朝的公主,可是这会儿实在不能说呀,要是说了,到时候被抓回去不得扒皮呦! 于是,他说自己就是个厨子,可是并不认得什么达官贵人,然而他觉得如果要救人,就得找到真正的凶手才是! “钟能大哥说的对,我们应该去找凶手才是。”小年轻人点点头,捶捶胸口道:“我小石斧愿意帮忙!” 老者犯难了,这凶手该从哪里去找呢? 钟能认为死者丈夫的家人,首先是该查一查的,他让小石斧去那妇人家附近徘徊监视,有情况立即来老者家报告。 “钟能大哥放心,这事儿,我擅长!”说完,他提着篮子跑了出去,钟能连忙喊住他让他谨慎点儿。 小石斧点点头而去。 老者显得过意不去,也知道此事的危险性,钟能让他不必担忧,自己一定会救出他的侄儿。 第二天。 街上的百姓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老者上街买鱼一问,大吃一惊,急忙忙跑回家将事情告诉了钟能。 原来,那死去的妇人的丈夫,于昨夜突然间死在房间里! 二人正迷糊时,小石斧突然跑了进来,直嚷嚷道:“钟能大哥!那个妇人的丈夫死了!” 钟能道:“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看来我得速度的加快呀。”小石斧摸摸头憨笑着。 钟能想知道前因后果,小石斧直言不是太清楚,据说是被人用拳头给活生生的打死的!仵作来检查,哎呦呦,最多三拳头要了性命呢! 钟能惆怅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凶还没找到又来一命案,我总觉得妇人的丈夫有特大嫌疑,没想到他居然挂了!” 老者一连叹气。 钟能思索着,脑子混乱。 老者却为此事堪忧起来,那糊涂县太爷必定也是糊涂了事,自己的侄儿也是冤死矣! 钟能思忖一会儿,对老者问道:“不知,那死去的妇人娘家,可还有什么人?” 老者摇头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钟能说道:“要说那妇人平平常常,可是她倒是有个不寻常的亲人。” “哦?”钟能听了,颇有兴趣:“怎么个不寻常法,此人何许人也?” 老者缓缓道:“此人为那妇人之弟,其人高大威猛,体型异常彪悍,生来的力大如山牛,黝黑的皮肤,若立于人海之中,独现鹤立鸡群之态!以铁拳头,横扫四方啊!” 钟能眨了眨眼:“听起来,这人很厉害啊!” 小石斧连忙笑道:“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听闻那妇人的兄弟长居于鬼萤国,如今他姐姐死了,以他的本事,如何能不回来报仇呢!” 老者眉宇一惊,恍然大悟,轻声道:“莫非,妇人的丈夫之死,是妇人的兄弟所为?” 钟能觉得有可能,然而此事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罢了,他决定与小石斧一起去命案现场看看,也许会有意外的线索。 天色入黑的时候,钟能与小石斧一起来到了妇人的家门口。 少时,他们瞧见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二人惊惧,站的笔直,眼睛硬是不约而同的一定住,不敢吱声儿。 只见,这人隐约地瞧见钟能他们,却也没走过来,然后嗖的一下跳入了死者家的院子里去了。 “咦,这人是谁?”小石斧小声嘀咕,钟能疑惑这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小石斧有点儿害怕了,碰碰钟能的胳膊问他还要不要进去。 “当然!”钟能点点头。 小石斧胆怯道:“钟能大哥啊,我瞧刚才那个黑衣人的眼神,有点儿可怕呀,他会不会跑出来害我们呐?” 钟能也心里直抖,琢磨着如果那个人是凶手,他与小石斧再进去,这岂不是狼入虎口,等着抹脖子飙血么…… “钟能大哥!你别发愣啊,发个话啊!”小石斧有点儿着急,伸手推了推他。 钟能眉头直皱,却结结巴巴道:“那那,那就原地监视……” 小石斧也忙点点头:“对对对!我听哥哥的,小心谨慎为好。” 二人蹲守在此处,可没一会儿,钟能却再看见一个人影出现! 天色已晚,钟能也看不清这人模样。 不过,看身形那绝对是一个独特而高大威猛的男子,异常的彪悍,脚步声震耳欲聋,随着他一声怒吼,周边树木都要抖三抖! 钟能瞄着那人,这心脏是扑通扑通的跳,他念叨起来:“阿弥陀佛,是山神来了么!” 小石斧也瞧见,他刚要说话时被钟能捂住嘴巴。 眨眼间,那人推开门进了去。 小石斧拽开钟能的手,长长呼吸一番:“哎呀!钟能大哥,你要闷死我了!” “对不住啊!兄弟。”钟能不好意思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要是凶手的话,那就糟糕了,自己还不够他扔五圈呢,真是太雄壮了。 小石斧皱起眉头,开始了对钟能起了嫌弃:“钟能大哥,你的脸色不太好,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你如何胆小成这样了?” 钟能憨笑,忽然听见里面传出打斗的声音,于是急忙跑过去。 小石斧依然胆怯,不敢上前,躲在原地嘿笑起来:“刚说他脸色不好呢,这会儿真的是勇猛起来了。” 第72章 铁拳与马帮 屋子里。 桌椅都被打翻,两个黑衣人对视着,一个赤手空拳,一个利剑在手。 由于钟能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钟能。 钟能面对他们凶狠的眼睛,惊得心跳加速,嘴角颤抖,硬生生挤出笑容来:“二,二位……二位晚上好啊!”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桌椅瞬间炸裂,落了一地碎木头。 “我得乖乖,这是深仇大恨呐!打的贼猛。”钟能眼睛不敢转动,冷汗直冒,干脆蹲下身来躲在拐角处。 这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拥挤着钟能的耳膜。 周围的东西是飞得飞,撞倒的撞倒,惊的钟能不知如何是好,真后悔不该进来。 再看拿剑的的黑衣人,一个侧翻过去避开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凶狠拳头,然后冷喝一声:“你是谁!” 那黑衣人也不客气,一拳头捶炸了身旁的木桶,惊得拿剑的黑衣人退了一步,心下暗思这人果不简单,于是再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哼!你又是何人?”那黑衣人凶悍的眼睛,一扫而过。 拿剑的黑衣人回答道:“在下是衙门的捕快!” 那黑衣人一听,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摘去了脸上的黑布,晃了晃拳头:“看看这个,知道我是谁了吧,等会儿打的你叫爹!” “你?”这捕快思忖之下,恍然大悟,迅速挥剑刺去,却被他徒手给抓住,折断其剑! “我长鸠,最恨你们这些个贪官污吏,黑白不分的狗官!”长鸠愤怒的扔了断剑,怒目圆睁,青劲爆起,要吃人那般的狠劲儿。 “好个长鸠!你打死人,还不知悔改,快跟我去衙门自首,免得我再动手。”捕快说着,已经从身后重新抽出一把锋利的剑来对着他。 长鸠仰天大笑,随后恶狠狠的怒斥道:“你这个瞎眼的东西!我长姐被他谋害致死,你们衙门不审不问,还敢抓我!” 捕快道:“这案子,衙门老爷说了算,我只是一个捕快,奉命行事,今夜必须抓你回去!” “抓我,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长鸠面不改色,握紧双拳,蓄势待发。 “打个毛啊!我让你们打……”钟能趁他们不备,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看准时机朝那二人脸上撒了过去。 顿时,这二人的眼睛可睁不开了,一个劲儿的抹眼,只是越抹越难受,像火烧一样。 捕快愤怒不已道:“哪个贼人?为何偷袭我!” 钟能没有回答,只听长鸠也气愤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偷袭我!你用的什么毒药?” 钟能嘿嘿道:“不是毒药,是辣椒粉,不要触碰眼睛,二位能歇会儿吗?再打这里就要塌了!” 那捕快可不敢触碰眼睛,对钟能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钟能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呢只不过就是个厨子。” 捕快愤怒不已:“放肆!好个大胆的刁民,竟阻碍我抓捕凶手,我饶不了你,一定禀报大人治你的罪!” “喂!厨子,虽然我们不相识,但是今夜与你不相干,你快快离去吧!”长鸠说着向前摸索,一把抓住了捕快,将其一顿痛打。 捕快也不是吃素的,硬将长鸠推倒,二人互相顿撕打。 “钟能大哥!”小石斧这时候跑了进来,一见这场面乐的大喜,直夸钟能果然深藏不露,居然制服了两个人。 “哎呀……怎么还是打起来了,越帮越乱呢。”钟能正愁着呢,却见长鸠痛叫一声,原来他已经被捕快暗算,一刀刺中了腿部。 “住手!”钟能急忙夺了捕快手里的一把短刀,并让小石斧将捕快拦住,谁料小石斧冲过去一个撞击,竟然将捕快给撞昏过去了。 “你没事儿吧?”钟能扶起受伤的长鸠。 长鸠按住伤口,摇了摇头:“死不了!大厨子,我得麻烦你一件事儿,我得离开这里,回家中去。” “行!我带你回去,我先带你去将眼睛清洗干净。”钟能扶着长鸠去找水清洗了眼睛。 时间也不早了,钟能担心老者在家中着急,于是吩咐小石斧先回去告知老者。 小石斧点点头,连忙回去了。 长鸠睁开了眼睛,眼睛依然感到不适,钟能过意不去,抱歉自己刚才行为。 “没事儿。”长鸠一笑置之,然而腿部流血不止,他撕下衣边将腿部包扎起来,一瘸一拐的行走,行动缓慢。 “来!我背你。”钟能弯下身来,拉起长鸠的手。 长鸠笑道:“不碍事,我能自己走,我得快点儿回去。” 月色正浓,将夜路照的明亮。 就这样,钟能陪着长鸠前行,只是伤口的鲜血染红了裤腿,长鸠的脸色已经变得憔悴。 钟能瞧见实在于心不忍,强行将长鸠背起,却有点儿吃力,毕竟钟能在长鸠的面前显得不威猛,好几次差点儿跌倒,他觉得背上仿佛背了座山一样重。 长鸠感慨起来:“大厨子,今夜,你是我遇见的大恩人,我该怎么感谢你啊!” 钟能气喘吁吁,一边走一边对长鸠问道:“小事一桩,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为什么要着急回家去呢?” 长鸠长叹一声道:“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家中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我得回去照顾她,我要不回去,她该着急了。” “原来如此,不知你家在哪儿呢?”钟能听的心里感怀,这顶天大汉原来也是个孝子。 “在三十里外的青山坡下。”长鸠说着忽然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我叫钟能。” 长鸠道:“能兄弟,我长鸠,真的谢谢你了。”并说出自己长姐被害,后带老母亲从鬼萤国来到老家,在青山坡住下。 钟能心里明白,原来长鸠就是老者所说的铁拳呐! 长鸠悲伤一番:“唉,事已至此,我长姐可怜了。” 钟能乏累不已,可听着他的叹息,心里更过意不去:“长鸠老哥,我先触犯你的眼睛在先,实则我也有不对之处,但是以后你的体重得减一减了。” 长鸠附和着:“行行行!往后我少吃一口。” 钟能累的两腿打颤,可是不能让长鸠的老母亲着急,他一鼓作气,飞一般的跑了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脸色通红。 一盏茶的功夫后。 钟能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他只顾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当钟能停下步伐,问长鸠该如何走时,他发现背上的长鸠没有声音,原来已经昏厥过去了。 “快快快!在这边儿——”钟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 是一拨人马速度飞快的冲了过来! 一个个手持弓箭,一边跑一边不断发射弓箭。 “天呐!这么多人要来抓我吗?真是造孽啊……”钟能不知所措,急忙就跑一不小心栽了跟头,摔到地上。 他赶紧爬起来去拽长鸠,然而那伙人马已经飞踏过来了,差点儿将长鸠给踩中。 “长鸠老哥!”钟能拼命的将长鸠给拖到了一旁,紧接着又听见许多马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一匹匹黑马奔腾而来,马背上的人都披头散发,并戴着鬼脸面具,手里摇晃着大刀,嘴里的吼叫声儿是不绝于耳,这便是又一拨人马! “奇了个怪了!今夜怎么这么热闹,这些都是什么人呐?”钟能疑惑不解,似乎觉得不是来抓自己的,正思虑之时,两伙人马已经开打起来! 随着月色相伴,双方打得混乱不堪,厮杀不断,马蹄声,刀剑的声音,嘶吼声儿,越过钟能的耳朵里。 钟能战战兢兢,他被困在人群中来去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挪动,生怕被他们给一剑戳死,更怕被马给踩扁。 他看着刀光剑影在身旁,不由自主地嘴里,嘀咕着看不见,看不见…… 第73章 帅气天马牛 少时,钟能将长鸠拖到安全之处,他累的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喘气,忽然他听到痛苦的叫声。 他一激灵,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一匹马被捆绑着,它躺在草地上挣扎不断,看起来,他的脾气是非常的暴躁。 “别动!我给你解开,你别踢我就行。”钟能上前,为它解开了绳索。 马儿脱离了绳索,立马跃起,显得兴奋不已! 钟能望着马儿自由洒脱的精神劲儿,自言自语道:“这马壮是壮了点儿,不过丑了点儿,算不得骏马了!” 话音刚落,谁知马儿忽然间一动不动,忽然扭过马头,盯着钟能,喘出气来,眼珠子瞪的老大,仿佛在抗议似的! “奶奶的,你瞪着我干嘛!莫非,你听得懂人话?”言毕,钟能变得皮笑肉不笑的,寻思着自己可惹不起它。 他便连连退步,转身就跑了。 然而这一边,两帮人马大开杀戒,杀的昏天黑地,死伤一片。 “真是疯了这群人!打的你死我活,我们得离开这里!”钟能来到长鸠的身旁,将长鸠背起来,刚走了几步被后面冲击过来的人给撞倒了。 钟能与长鸠二人不慎滚入坡下,正好滚到了马蹄子跟前。 “疼死我了……”钟能皱着眉头,缓缓抬头,正见方才那匹马,它扬起脖子望着月色呢。 “长鸠老哥!”钟能回身扶起长鸠。 那马儿低头望着钟能,再抬头,仿佛示意钟能上马。 “知恩图报的好马呀!”钟能喜不胜收,立刻将长鸠扶上马背,自己也上马了,然后纵马而去。 没一会儿,两伙拼杀的人马,他们注意到这匹马被人骑走了,便纷纷开始调头去追击钟能。 “贼人!留下马!给我抓住他——”两伙人马合并到一起,奋力追赶。 钟能回头,见两批人马先后追击过来,他惊慌不已:“怎么又追我了?这不对呀!真是怪了……” 他吓的心里颤抖,拍打着马背让它加快速度跑,可是这马就是快不了。 钟能急的不得了,对着马儿喊道:“马哥!马哥!求你了快点儿跑吧,后面追过来了!” 那马依然不快不慢的状态,仿佛特别的悠闲,只听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挥舞着大刀的独眼汉子,纵马飞奔过来,凶神恶煞的吼道:“死小子!给我站住!敢偷爷爷我的宝马!我宰了你——” “驾!驾!快跑啊!我的老天爷爷啊!我可不能一命呜呼,死在这里呀!”钟能不时的回头,望而生畏。 两批人马,真是浩浩荡荡。 钟能苦涩的眉头,已经舒展不开,一边搂着昏迷的长鸠,一边不断的拍打马。 这时,钟能听见嗖嗖的声音,他急忙低头,好几只利箭从他的头顶飞过,如流星划过。 “不行!我可不能莫名其妙被他们干掉。”钟能的思维,极速翻转,可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急躁的都想咬人,冲马儿吼道:“你这个笨马!丑马!简直是鹅行鸭步,真是人间最慢的马呆子!” 刚吼完,再瞧这马儿竟然发出非常嘹亮的叫声!惊得钟能身子颤抖。 顷刻间,马儿极速的飞奔起来,它飞速的模样像极了狂风,等不得一刻。 此刻的钟能匆忙抱住它,死死的搂住马脖子可不敢松手,感受着这匹马带来的黑夜的疾风! 这匹马可不简单呐!它名叫天马牛。 它体毛通红温润,显眼之处一定是大鼻孔了,俩鼻孔异常粗大,看上去略丑,也憨憨的。 天马牛却能日行千里,它就是这两伙人马,今夜所争夺的终极目标! 原来,天马牛是被贩马的商贩从鬼萤国而买来的。 天马牛安静时好似呆痴的鱼眼睛一样,可喧腾起来,脾气异常暴躁,稍微不顺心,马蹄便飞踢起来,都能给你踢出火星子呢! 那商贩当时以为此马温顺,怎料回来的路上竟然被这匹马给踢死了! 哎呦!真是防不胜防,后来马儿到处瞎溜达,最后落到了当地马帮,游侠陀的手里。 游侠陀可不是善类!一年下来,这马被游侠陀给治的服服帖帖,鞭子加棍棒,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浑身是伤,疲惫不堪。 那两拨人马,均为马帮之人,拿大刀的独眼汉子,为马帮之首,就是游侠陀! 另一波人马则是游侠陀的二帮主,名叫骠霸子。 二人因意见不合而分歧,与游侠陀分道扬镳,然而二人多有积怨,常年的开战拼杀,一直没分出个高下来。 这边儿,游侠陀已经不知天马牛飞跑而去的方向,因为它太快了! 他愤愤而道:“真是想不到,我的天马牛,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给偷走!可恨!” 骠霸子骑马过来说道:“我说,咱们别斗了,先抓外贼才是啊!” 游侠陀点点头:“所言甚是!”遂命令马帮所有人,与骠霸子的人马合并一处,追踪天马牛的下落。 夜深了。 天马牛跑去深山附近,钟能与长鸠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天马牛甩甩尾巴,显得骄傲不已。 钟能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我的老天爷!马哥你终于停下来了,我的心脏都要惊碎了,你真是玩命呐!” 天马异常愉快,抬起马蹄子蹦哒了一会儿。 钟能一度疲惫不堪,他拉起长鸠,唤了唤他,毫无反应,急得他叹声叹气。 这时候,天马牛忽然跑走了。 钟能傻眼了:“马哥!你就这么走,太不够意思了吧!留我们二人在这荒郊野岭喂野兽啊……” 天马牛消失在黑夜里。 钟能环顾四周,也不知这是哪里,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没多久的功夫,天马牛居然又回来了! 钟能欣喜若狂,连忙站起来,只见它的嘴里咬着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好像是草药! 他拿过闻了闻,惊讶起来:“还真是草药,怎么有点儿像仙鹤草呢?”他连忙走到长鸠身边,将草药搓烂敷在长鸠的伤口处。 天马牛这会儿却躺到了地上开始休息,十分安逸。 钟能回头,心里不禁对天马牛感到敬佩,今夜真是一个特别的夜晚!他哼起歌儿来,听得天马牛竖起耳朵,愉快的甩甩尾巴。 钟能哼完了一首歌,心里颇有感慨,他对天马牛笑道:“马哥!你真是一匹神马!比我脑壳好使儿呢,我谢谢你,咱们以后是兄弟了,我做你老弟!” 天马牛神色显得高傲,可没理会他,摇摇尾巴,骄傲地闭上了眼睛。 钟能的心也静下来了,抬头见月色朦胧,轻柔迷人,安逸内心的波澜…… 第74章 有因也必有果 第二天,天色放亮,晴空万里。 钟能醒来揉了揉眼,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却见长鸠不在身边,一时心急如焚。 他四处呼唤,也不见人影,就连天马牛也不见了。 “长鸠!长鸠老哥——”钟能脸色大变,心里七上八下的思索着,难不成他被人抓走了?这可怎么办…… 他心急火燎的去找,正走之间,忽然停下脚步,再一想,不对!长鸠若是被抓走了,那自己怎么好好的在此处? 钟能正嘀咕,忽然听见马的叫声传来,他连忙转过身见长鸠驾马而来。 “能兄弟!”长鸠笑盈盈的向他挥手,天马牛跑到钟能跟前停下,长鸠遂下了马。 钟能笑叹一声:“长鸠老哥啊!你真是吓坏我了,我以为你被人抓走了呢。” “让兄弟你担忧了,是老哥不是。”说着,他从马背上解下一袋东西来,然后递给钟能:“饿了吧?拿着吃吧。” 钟能接过打开一看,惊讶起来:“包子!长鸠老哥你哪儿弄来的?”说着,他已经将包子塞嘴里去了,缓解饥饿难耐的肚子。 长鸠嘿笑,伸手拿了两个包子塞入了天马牛的嘴里。 天马牛美滋滋的吃着。 长鸠说起这马可真不是一般的马!冲锋勇猛,机巧贵速,不管什么高山险坡,它都能神速奔腾过去,今儿全靠它才得来的包子呢。 只见,天马牛竟然骄傲的抬起脖子,兴奋不已。 钟能与长鸠都填饱了肚子,长鸠随后将剩余的包子都喂给了天马牛吃,钟能又找来了水解渴。 长鸠坐在石头上,说自己全靠钟能照顾着,不然真是凶多吉少,哪能如此顺利逃出。 钟能拍拍长鸠的肩膀:“安然无恙就好,不说了,老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长鸠摇了摇头,似乎对往后的日子没有的方向。 钟能道:“能把你的事,说给我听听吗?” 长鸠点点头,丝毫不隐瞒,将事情都告诉了钟能,他因得知自己的长姐死去的事情而回来,不巧的是,一天夜里,长鸠急匆匆去姐夫家中,却无意间撞破了姐夫的丑事,而得知了一切。 原来,长鸠的长姐就是让他的姐夫给预谋害死,长鸠怒火中烧,三拳头下去打死了他的姐夫,那相好的女子直接害怕的晕了过去。 钟能叹息道:“原来如此,长鸠老哥也别太难过了,你的长姐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只是往后只能逃亡了,毕竟出了命案。” 他十分难过,坦言却不后悔为长姐报仇,只是出来多时,心中多有惦记,也不知那家中的老母亲可还好。 钟能听了,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带长鸠回家去的,他一拍脑门,自责道:“瞧我,真是糊涂,竟把这事儿给忘脑后了,走!咱们回家去。”说着,便起身出发。 长鸠忽然拉住他,他察觉到一股不好的气氛,赶紧趴在地上听动静。 “怎么了?”钟能茫然蹙起眉头。 他回答道:“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钟能疑惑。 长鸠却不知,他骑天马牛去买包子时就已经暴露了行踪,他爬了起来:“兄弟,今儿,恐怕走的不顺畅了。” 钟能问道:“是不是有官府的追兵?” 长鸠道:“不清楚,估计有大批人马而至,马蹄声震动不寻常。” 钟能听罢,他牵着天马牛与长鸠往反方向而行,可是刚行至不远,天马牛忽然间变得暴躁起来,连叫好几声。 钟能不知其故,以为天马牛哪里不舒服呢,抬头却见附近已经奔腾过来了大批的人马! 钟能拍了拍头:“奶奶个熊!这伙人怎么从这边来了?” 原来,正是马帮的人追来了。 马蹄声轰轰作响,为首的游侠陀看见了钟能,便咆哮起来:“偷马贼!别跑——” “不好!”长鸠大惊,一把将钟能扶上了马背上。然而,背后一只利箭已经飞了过来。 长鸠正一手接住,猛地给飞出去,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已经刺穿后面的人,紧接着便是那人惨叫而坠马。 “两个鼠辈!敢杀我的人!我饶不了你们!”游侠陀咬牙切齿,已经挥刀而来,对着后面的人马喊了起来:“冲啊!都给我冲!抓住他们——” “是他们?那个独眼龙,哎呀糟了!赶紧逃命吧!”钟能定睛一看,脸色突变,认出游侠陀来。 他立即向长鸠伸手:“老哥!你赶紧的,快上马呀!” 长鸠瞪着眼,拂了拂袖子,说自己逃命也一夜了,如今不逃了,倒要看看来的是个什么人物,得好好会一会他! 钟能忐忑不安,催促着长鸠赶紧走,不得硬拼。 长鸠就是不走,站在路上,就像一座暴怒的大山,马帮的人马已至他的眼前。 游侠陀勒马,挥手让他们所有人停下,他见长鸠穿着粗布衣裳,体魄格外雄壮,不禁冷笑一声。 长鸠哼道:“你笑什么!” 游侠陀扬起脖子,大喝一声:“贼人!见了爷爷,你还不跪地求饶!” 钟能骑在天马牛的身上,见对方人多势众,可不敢吭声。 长鸠哈哈大笑一声,抬起拳头来:“跟我狂妄的都得进土里,你这厮敢跟我叫板,等会儿我打穿你的脑门儿!” 游侠陀恼火不已,他碰了碰被遮住的瞎眼睛,讥笑了起来:“说的挺厉害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报上名来?” 长鸠暗沉双眼,哼哼道:“若说我的名字,吓破你的贼胆!爷爷我便是铁拳头,长鸠是也!” 话音刚落,骠霸子朝长鸠射了一箭,长鸠耳动之下,徒手接住,再轻笑着折断,然而,却惊了钟能的小心脏。 “有点儿本事啊,你们五个给我抓住他!”游侠陀一挥手,后面五个小喽啰龇牙咧嘴,挥着刀冲向了长鸠。 长鸠张嘴怒吼,挥起一拳头打飞了一个小喽啰,并夺了他的大刀,剩余的四个小喽啰哪里能抵挡的住,一个个往后退缩。 “给我上!一起上!”游侠陀奋力的呐喊着。 四个小喽啰一起冲过来,长鸠奔走着,似千斤重的力量,持大刀背面砸了过去,小喽啰们扑通跪地,膝盖骨已经伤了。 长鸠顺势一脚,踩住两个小喽啰的胸脯,抬头对着游侠陀笑道:“独眼瞎!你现在识得爷爷的手段了吧!” 第75章 机智神马哥 游侠陀的内心已经惶恐,一旁的骠霸子正要搭弓拉箭暗杀长鸠。 钟能瞧见,大喊起来:“小心那箭——” 骠霸子冷笑,手中的箭已经飞了出去,长鸠一个侧翻,成功躲开了利箭。 游侠陀一挥手:“后头的,速速给我万箭齐发!” “老哥!快走!”钟能抓住长鸠的手,长鸠利索的上了马背。 天马牛狂奔起来,马蹄震动,所到之处突如一阵龙卷风,瞬间尘土飞扬! 小喽啰们的利箭仿佛是有气无力,竟纷纷飞上了树干,游侠陀奋力追赶,纵然他们疯狂的追,依然是跑不过天马牛。 游侠陀见追不上天马牛,气的暴跳如雷,挥手让后面的骠霸子的人马冲上前,继续弓箭手伺候他们。 少时,只听嗖嗖的利箭如流星雨一下飞了过来,钟能回头,吓得浑身颤抖,忍不住大喊起来:“完了!后头的箭啊!” 千钧一发之际,天马牛早已听懂钟能的惊呼,突然间它飞快地拐弯钻入了枫树林,真是快如闪电呐! 长鸠没防备差点儿跌了下去,还好钟能手快,稳稳的抓住了长鸠。 钟能惊叹不已,直夸天马牛智慧超群,它再一次挽救了自己与长鸠,它真是一匹神马啊! 马帮的人马冲上来后,纷纷勒马停下,一波人马此刻找不到天马牛,游侠陀震怒之下,臭骂钟能这个偷马的飞贼,就算他跑天涯海角也要抓住他,扒了他的皮! 骠霸子拍马前进,一番巡视后,发现了踪迹,急忙朝游侠陀道:“这边有马蹄印!” “枫树林!”游侠陀立即调转方向,过来查看后,哼得一声,怒目切齿,说钟能他们他们跑不了,遂挥手大举进攻,领着人马呐喊着,冲向了枫树林中。 “兄弟们,跟上去!”骠霸子紧随其后,冲劲儿十足。 再说天马牛跑入枫树林后,在林子里兜兜转转,此处林子甚为广阔,它仿佛要迷路了。 长鸠心不踏实,对钟能道:“我们得赶紧出去,若是他们那群人追杀过来,咱们一个也活不了!” 钟能点点头,觉得长鸠说的对,如今他们人多势众,不得硬拼,可是自己更想挫碎游侠陀的锐气! 天马牛仰天叫了一声,长鸠望着茂盛的枫树,心里有了主意,对钟能说道:“咱们先躲起来再说,已成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钟能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遂拍了拍天马牛的肚子,天马牛聪明的藏入了隐蔽之处,他们都趴在了地上。 少时,马帮的人马已经陆续的跑进来了,游侠陀忙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 他感觉到此处不大对劲儿,异常的安静,枫树林里一点儿风也没有,周围灌木茂盛,连个鸟叫也没有。 一小喽啰道:“帮主,这里估计有埋伏。” 游侠陀正在气头上,一只眼睛四处搜索,仿佛不够看啊。 “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儿!不得妄动。”骠霸子对后面的人说着,再对游侠陀说那两个人不是一般人,还需谨慎才是。 游侠陀愤愤道:“哼!你休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堂堂马帮帮主会忌惮一个偷马贼吗?” 一个小喽啰连忙道:“帮主,是两个偷马贼。” “我让你多嘴!我这只眼还没瞎呢。”游侠陀转身一巴掌呼上去,打的小喽啰哑口无言。 骠霸子道:“我说帮主,您还是小心为上,方才你也见识了那个大块头的能耐,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游侠陀虽然不服气,还是点了点头,挥手让后面的一排弓箭手先上,向前方来个万箭齐发扫射。 钟能瞧见后,急忙与长鸠附身贴地,待利箭过后,他们才稍稍松口气。 这边的游侠陀见没有一点儿动静,不禁恼怒起来,再让弓箭手准备攻击,无数的利箭射入前方,依然没有动静。 对此,骠霸子的脸上浮现嘲讽的神色,暴躁的游侠陀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头,骠霸子怒气冲冲与他打了起来。 长鸠窃笑,纹丝不动的盯着他们,而天马牛躺在地上休息,它都快睡着。 钟能抬头,看见头顶上方正有个巨型的马蜂窝忽然掉了下来! 他慌忙接住,快速脱下了外衣,用外衣将马蜂窝给包裹住,悄悄地对长鸠说道:“老哥!这会儿得看你的铁拳头了,给我狠狠地打过去!” 长鸠笑着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没问题!”他接过马蜂窝后,站了起来猛地笑起来,哈哈大笑几声,那洪亮的笑声惊得他们二人竖起脖子张望。 “是偷马贼!抓住他——”游侠陀大喊起来,所有人扑了过来。 “马贼们!爷爷我在这里儿。”长鸠使出浑身力气,对着马蜂窝一拳头出击,马蜂窝极速般的飞出去,砸中了游侠的脑门! 游侠陀顿时感到晕头转向,差点儿摔下马去。 “放放放!放箭!”骠霸子慌里慌张,吩咐弓箭手对四周乱射一通。 钟能与长鸠扯下衣服蒙住脸,早已趴在地上隐藏着,而巨型马蜂窝已经飞出无数的马蜂来。 马帮人马已经乱了阵势,不停的挥打马蜂,然而马蜂太多,很快他们就招架不住了。 “统统把脸给我遮住!”游侠陀大喊着,自己及时拿衣物蒙住了脸部。 长鸠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怒吼一声,其声音震耳欲聋,他硬是将一棵树木连根拔起,冲向了马帮人群。 “不得了!”游侠陀惊得目瞪口呆。 骠霸子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拉开弓箭,奈何长鸠如同虎啸狂奔来,惊得骠霸子胆战心惊,那利箭飞到了树干上。 “啊——”骠霸子突然间大叫一声,已经被长鸠给打下了马。 随后,小喽啰们被长鸠打的四处乱窜,伤的伤,逃的逃,倒地的倒地,一大波人马,可谓一败涂地! 游侠陀此刻被马蜂困住,他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见剩余的小喽啰们,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长鸠老哥!”钟能骑着天马牛已经过来了,长鸠扔了手里的树干再上了马背。 “驾——” 钟能驾马而去,天马牛火速冲出了枫树林。 二人以为甩掉了马帮的人,可不过一杯茶的功夫马帮的人又追了上来。 钟能拍拍天马牛,让它加速前进,一瞬间,天马牛已经风驰电掣,早已老远。 第76章 子尚成捕快 莫临城中。 夜里。 县衙牢房之中,灯火昏暗,周围安静静的,所有的犯人都在沉睡着。 这边儿,三五个醉醺醺的狱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其中一个狱卒翻身将两个酒瓶子蹭倒,酒瓶子摇摇晃晃滚落地上。 紧接着,一声破碎的声音惊醒了狱卒!然而,他却昏沉睡了过去,没办法,真是睡不够啊。 天亮以后,已艳阳高照。 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嘴巴的狱卒伸起懒腰,缓缓转过头去看那些犯人,顿时惊得连忙直搓眼睛:“犯……犯人呢!糟了……” 另一个黑瘦的狱卒被他的声音吵醒,抬头一看也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关押白球军师的这间牢房上的铁链子断了! 狼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进去检查发现狼爷已经死亡。 “都起来!别睡了,出大事儿了。”大嘴狱卒急忙忙的摇醒其他狱卒,随后与他们一起检查,发现小喽啰们全部都死了,唯独白球军师不在。 “这可如何是好,一夜间成这样!”大嘴狱卒,虚汗直冒,非常害怕。 “你们几个原地看守,我立即去禀报县太爷!”黑瘦狱卒让他们看守这里,自己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发现所有死者的嘴边都有血迹,像是中毒所致。 县衙偏厅里。 肥头大耳的县太爷正与孟子尚畅谈着闲事,只见书案上摆放着一尊耀眼的玉佛。 县太爷仔细端倪玉佛,小心翼翼的伸手捧起,连连点点头,似有爱不释手,其眼神如痴如醉,直呼真是个贵重东西。 孟子尚在一边默不作声,知县太爷的喜好,可心里何尝不知县太爷是昏庸无能之人呢。 这县太爷自打上任后并没有审得几个案子,整日钟爱古玩字画,金银珠宝及那些稀罕之物。 孟子尚从小立志要为莫临城的百姓尽心尽力,眼下便能讨个差事儿,为百姓造福。 县太爷摆正神色,笑容掩埋不住:“孟公子你真是太客气了,这玉佛可不是个常物啊,本县微小,功德屈指可数,哪能受此大礼啊!” 一旁的陈主薄笑眯眯,他阿谀奉承起来:“大人不必过谦,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您又将乌云寨悍匪全部缉拿归案,实属英明,是百姓之福呢。” 县太爷一听,实在受宠若惊,笑言此乃孟子尚之功也! 孟子尚恭敬之下,连忙摆摆手,说此玉佛本是祖母所留下的,如今送于县太爷以表自己一番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对于清除乌云寨一事,孟子尚觉得自己只是尽了微薄之力,那凌府的兄妹才是挫败乌云寨的关键所在。 县太爷觉得甚是,听闻凌聘掘是个英勇之人。 陈主薄又夸赞县太爷是慧眼识珠。 县太爷乐不思蜀,孟子尚一通奉承之语,说县太爷乃莫临城的青天大老爷,执法严明,赏罚分明,百姓之福。 县太爷听的眉开眼笑:“闻得孟公子是个文武兼济之才,又帮老爷我平了那可恶的狼爷,可谓年少有为啊!孟公子若愿兼任县衙捕快一职,那莫临城岂能有盗贼乎?” 孟子尚一听,心血来潮,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他当即叩头行礼:“谢大人!小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能为百姓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此刻,他的心里偷偷乐翻了天,也不枉自己曲意逢迎,苦恼着寻思献媚之礼。 “很好!很好!”县太爷笑意盈盈,手一拍点点头,孟子尚正式成县衙的捕快。 这时候,牢房的黑瘦狱卒已经将事情告诉了衙役,衙役一听大事不好急忙进入禀报牢房一事。 县太爷一听大为扫兴,怒火翻涌,怒斥牢房的狱卒都是饭桶,将狱卒们给押下去全部杀头。 孟子尚连忙道:“大人,请息怒!事已至此,卑职认为当务之急应立刻抓捕逃亡人犯,让仵作查明死因才是。” “所言极是啊!那事不宜迟,烦劳孟捕快立即行动,抓捕逃犯!”县太爷立刻传令下去,将牢房所有狱卒押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陈主薄认为可做画影图形,在城中悬赏缉拿逃犯,县太爷从其言,陈主薄连忙去了。 “唉……”县太爷叹气一番,转过身又去琢磨玉佛起来,真是一脸的满意。 孟子尚告退后,他立刻集合官兵于城中城外搜查,罪犯白球军师的下落,大街上,他传令下去,若有藏匿逃犯者重打五十大板。 牢房里。 几个狱卒瑟瑟发抖,只能出去领板子,一顿痛打之后,黑瘦狱卒才忽然发现胖牢头不见了。 一条扭曲的小路上,正有一辆马车吱呀吱呀的越过树林子里而去,正是胖牢头驾着马车,马车看起来越跑越急。 少时,马车来到一处小河边,胖老头将马车停在了此处。 二人下了马车,张望四周,只听胖牢头对他说道:“我说,白球兄弟啊,我可是犯了杀头的罪名将你给救出来,你可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啊!” 白球军师嘿嘿一笑,让胖牢头只管放心,他望着晴天白日,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里直呼老子总算出来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胖牢头催促着白球军师,然后自己向前走去:“那行!赶紧得吧,咱们别耽搁时辰了,估计城里该有追兵过来了。” 白球军师阴沉笑过,散漫的走着走着就扑通倒在了地上,胖牢头不知怎么回事儿,就连忙跑过去查看。 白球军师突然间醒过来,一拳头锤在了胖牢头的脑门上,胖牢头直接倒地晕厥。 “想我的金银珠宝,回去挨板子去吧!”他讥笑着,赶紧爬了起来,将胖牢头给拖到了马车里,嘴里塞上破布,然后将马车拉到一处树下拴住,赶紧溜之大吉去了。 河边,正有个划船的老翁要去对岸那边儿,白球军师瞧见了,便一路小跑过去:“船家!船家等一等啊。” 老翁听见声音,将船重新给划了回去停靠稳。 白球军师气喘吁吁踏上了老翁的船,乏累的坐靠在船上对着老翁挥挥手,让他快划船去对岸。 老翁连忙划起船来:“那您坐好喽!” 白球军师松了口气,转眼看见船上有一批胭脂水粉,于是心头一计,此次死里逃生,往后可不容大意,县衙毕竟大张旗鼓的抓捕自己,看来得换换容貌了。 “船家,我买你的胭脂水粉。”白球军师掏出一些碎银子丢给老翁。 老翁见了银子,连忙一笑,却不解道:“客官,这是我孙女儿之物,不可卖的,再说您一个人大男人要女儿家的胭脂水粉,这有何用呢?” “这你就甭管了!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你可别向别人说啊。”白球军师心里不放心,恐这老翁嘴巴不牢给说了出去。 于是,他再将剩余的碎银子塞到老翁的手里,并让他快点儿划船。 老翁心里喜这银子,不敢得罪他,只有奋力的划船。 没多久,船已经靠岸,白球军师拿了胭脂水粉上了岸,匆匆离去。 第77章 宫廷万寿宴 恒甪皇城中。 雨落了一夜,御花园里洒满了一地的花瓣,沁人心脾的花香,清新整个宫廷每个角落里。 钟能自从深夜出逃后,姜悦公主多有大怒,多有伤感,当即秘密令人出宫寻找钟能的下落,然而多日过后均无一点儿消息。 钟能仿佛人间蒸发,可姜悦公主哪里知道钟能可是有心躲她,就是不让人找到他。 红草看在眼里,臭骂钟能好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厨子,私逃皇宫,实在可恶。 姜悦公主郁郁寡欢,整日与侍卫们练剑比剑,然而事情终究隐瞒不住。 皇后从宫女的嘴里得知能御厨已经出逃皇宫,尤为震怒,亲自去往公主寝宫。 姜悦公主知皇后驾临,急忙出迎,皇后蹙起眉头,见姜悦行色匆匆的过来行礼,顿生不悦:“悦儿,那个能御厨呢?” 姜悦公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母后,能御厨还未痊愈,尚在调养。” “这能御厨,一病多日,病入膏肓还是久治不愈呢!”皇后心里已明镜,怒从中来。 她转眼对一旁的侍卫们,厉声道:“去!把那个病怏怏的厨子给本宫抬过来!本宫要仔细的问问他,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侍卫们面面相觑,望着公主不知所措。 姜悦公主挥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后对皇后道:“母后请息怒。”并扶她坐下。 红草端来了茶递给皇后,皇后喝了一口,抬起眼叹了口气,对姜悦言道:“怎么,如今你还不实话实说吗?” 姜悦看出皇后已知能御厨私逃皇宫之事,眼下也隐瞒不下去,便将事情如实说出。 皇后责怪姜悦公主的隐瞒,说起过两日便是太后的寿诞,皇上可是要让能御厨大显身手,为太后的寿宴做出新鲜花样,博得太后欢心。 姜悦愁上心头,她对皇后撒娇起来,搂着皇后念叨自己的失误,恨不得马上去民间抓能御厨回来,好生惩罚他一顿不可。 皇后缓缓道:“他虽然厨艺出神入化,与众不同,可也不能过于纵容他,如此下去必然恃宠而骄,全然不将皇上放眼里,如今竟然私自出逃皇宫,这是欺君之罪!” 姜悦公主微微低头:“儿臣明白,母后训斥的极是。” 然而,由于皇后爱女心切,后面也向皇帝隐瞒了钟能逃出皇宫一事。 夜晚。 姜悦公主于寝宫中观书,红草走进来禀报右侍卫回来了,姜悦连忙放下书,让右侍卫进来说话。 “叩见公主殿下!”右侍卫扑通跪下,低头俯拜。 姜悦公主走上前来:“免礼!” “谢公主!”右侍卫起身,姜悦询问可探寻到钟能的消息,不知是生是死。 右侍卫回答道:“禀公主,属下办事不利,只查到能御厨曾经过莫临城附近后又不知所踪,请公主责罚!” 姜悦听了,面容暗淡,挥挥手让右侍卫退下歇息去了。 这天,宫中万寿宴已经开始了,皇帝为皇太后举办了寿宴,各路亲王,文武大臣纷纷到此为皇太后贺寿。 郑宁王旧疾复发,不得前来,他深知太后潜心念佛,故而亲自抄了佛经准时送上,祝太后安康。 太后欣喜过望,对皇帝倾诉,郑宁王一向谦卑有礼,将周城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他爱人如爱己,为皇帝分忧,是皇帝的福气。 皇帝明白,自有满意。 且说万寿宴已开始,御膳房已经多日不见钟能的身影,姜悦公主早早让他们学做钟能的菜谱,为的就是即将开始的万寿宴。 因钟能的出逃,姜悦无时无刻不气愤,可是其他厨子做起钟能教授的菜肴,到底是味道略差了点儿,缺了那种火候。 皇帝早就吃出味来,厨子听从姜悦公主的话牢记在心里,只说能御厨病情未愈,故而如此。 万寿宴上,皇太后慈眉善目,终日里吃斋念佛,自己并不愿办此寿宴,奈何皇帝孝心一片。 皇帝遵行皇太后的旨意,寿宴皆以素斋,皇帝不敢有违,依照行事。 皇太后食用了菜肴,满意的点点头,见全臣皆乐,皇子公主都在。 她便对皇帝说道:“今日大家伙儿都在,哀家也高兴,便说上几句。” 皇帝道:“儿臣,愿听教诲。” 皇太后道:“皇帝,你该勤政爱民,国之最重乃为国中百姓,今日哀家万寿宴,当以全民皆乐,皇帝应施舍臣民,仁政天下。” 皇帝道:“母后教诲的是,儿臣聆听教诲。”遂恩赐国中臣民米肉布帛,行轻徭薄赋,与民同乐。 皇后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青龙小皇子便从门外走过来。 皇后向皇太后说道:“母后,青龙小皇子来了。” 青龙小皇子令宫人打开了字画,里面正有一个端端正正的寿字。 他行了跪拜礼,再念道:“孙儿,拜见皇祖母!祝愿皇祖母福寿绵长,万寿无疆,祝我宝盛国千秋万载,国泰民安。” 青龙小皇子拜了又拜,皇太后见了小孙子不禁笑容满面,连忙让他起身过来自己的身旁说话。 青龙小皇子走上前去,露出可爱的笑容:“皇祖母!” 皇太后点点头,很喜欢青龙,说自己许久不见青龙,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少时,宫女们陆续的将菜肴已经上齐了,姜悦心有担忧,谁知皇帝尝后夸赞起来,今日的菜肴别出心裁啊! 姜悦松了口气,心下正疑惑着呢,没一会儿红草过来告诉她,御膳房里掌勺的是个新来的胖子。 待宴会结束后,姜悦让左侍卫去御膳房将新来的厨子带过来。 这厨子毕恭毕敬的行礼,说自己名叫旺发,打小儿爱做菜,如今有幸进了御膳房一定好好做菜。 姜悦道:“万寿宴上的菜肴,都是你做的?” 旺发点点头道:“是小人所做,小人看着能御厨的菜谱,仔细的琢磨,不敢有半点马虎。” “很好!能御厨病着,往后你更要好好研究菜谱,多吃饭,少说话,本公主重重有赏。”姜悦公主令人赏赐了旺发金银,喜得他连连磕头恩谢。 凌府。 话说大胡子管家近来霉运连连,心里虽然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除掉左丘绮,然而始终没有机会,自己倒是病了一场…… 第78章 逢缘酒仙庄 天色渐渐暗沉,少时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钟能与长鸠驾着天马来到一处山坡下躲避了一场大雨,雨后天晴,二人腹中已饥饿,继续前进寻找食物。 自从那天逃走,甩掉马帮的追杀,二人一直奔向长鸠家,可是由于天马牛不舒服,路上一直耽搁时间,走的缓慢。 钟能牵着天马牛来到一片草地上,天马牛吃了许久的嫩草,再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精神状态不错,它凭借自己灵敏的鼻子,带他们来到了一处村庄前。 放眼望去,这里十分的偏僻,而且村里飘散出一股浓浓的酒香味儿,实在太香醇啦! 这里名为,酒仙庄。 长鸠可是个爱酒者,他闻其酒香,顿觉精神百倍,肚子里的酒虫翻滚起来。 他对钟能笑说道:“兄弟,好大的酒味儿呢,定是好酒啊!咱们下马,进去瞧瞧呗。” “好嘞!”钟能此时也正乏累,正想歇息会儿,于是与长鸠下了马,向村里走去。 钟能牵着马,四处张望,只见一个须眉尽白的老大爷推着独轮车过来了。 钟能牵马走了过去,忙喊住他:“老人家,您好啊!我们初来乍到,能在您这里讨碗水喝吗?” 还没等老大爷说话呢,长鸠便急忙忙的走过来,他皱起眉头,低头瞧见独轮车上的几坛酒,便伸手拿起来,哪知都是空的。 他急忙对钟能说道:“兄弟啊!这喝水咋行呢,得讨碗酒喝才是。” 那老大爷听了,笑呵呵的抚摸起胡须笑言道:“这位公子说的好啊,得喝酒才是,想必公子也是个酒中仙呢!” 长鸠嘿笑。 老大爷说道:“我们酒仙庄以酿酒为生,故而没有不会喝酒的人。” 钟能听得笑了。 老大爷继续道:“老汉我呀,从小便会酿酒咧!二位若要喝酒,就都别客气,来来来!跟我去家中喝上几坛子便是。” “好好好!我正馋这酒呢。”长鸠大喜不已,仿佛浑身充满了劲儿。 “如此,那我们兄弟二人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钟能长揖一番,他们跟老大爷去了家中。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跟随老大爷来到家中,在院子里坐下。 老大爷的妻子,那两鬓斑白的老大娘走了出来,见家中来了两位客人高兴不已,连忙拿出好酒来招待他们。 “谢谢大娘啦!”钟能接过转手递给了长鸠。 长鸠乐不思蜀,也不客气便喝了起来,咕咚咕咚下了肚子,遂喜道:“真是好酒啊!” 老大娘笑容满面,让他们坐会儿,自己去弄点儿饭菜来。 钟能起身道:“真是麻烦大娘,还是我来吧。” 老大娘连忙催促钟能坐下:“公子您是客人,不劳你动手,你且坐着喝酒,这饭菜一会儿就好。” 老大爷笑呵呵,说自己的老婆子虽年纪大了,可是手里麻溜着呢,几个菜不成问题。 钟能被他们的热情所感动着,低头见脚旁有个圆体的石头,那石头的中间夹了金灿灿的几块金条,觉得奇怪,询问老大爷为何金条在这石头里。 老大爷笑了笑,说那曾是多年前来到村庄的一位客人留下的。 由于年深日久,他也不记得多少年了,只记得他在这里喝了不少酒,并且还在这里歇几日呢,临走前便留下了这个圆石头作为答谢。 长鸠哼得一声,说那人好生怪异,既然留下金条,为何还要放入石头里。 老大爷笑呵呵道:“这石头并非那位客人故意为之,而是他路途中捡来的,他也打不开这石头就留给我们了,还说以后会有人打开的。” 钟能好奇了,不就一块圆石头有什么坚硬的,拿个铁锤子给它砸开不就行了。 老大爷笑着摇摇头,说村里想要得到金条的人都拿着铁锤子砸过,可就是砸不开啊。 “哦……如此看来,它还不是一般的石头了?”钟能惊讶,捧起石头一番观察,觉得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老大爷觉得此石头可能是女娲补天石也未知呢。 长鸠哈哈大笑,已经喝完两坛子酒,仿佛是不满足的,他拿起圆石头掂量掂量,冲老大爷笑道:“大爷,我若是打开了这石头,您得给我多上几坛子好酒啊!” 老大爷一听,连连点头,说长鸠若能打开,可敞开肚皮喝个三天三夜也无妨。 钟能蹙起眉头,真是头大了,觉得长鸠是为酒拼出劲儿来了。 长鸠将圆石头放置地上,遂握起拳头对准了圆石头,猛地一拳头下去,砰得一声!震得老大爷心颤了一下,夸赞长鸠非常人也! 钟能过去一看,见石头居然出现了裂痕!随后长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再三拳头下去,只听石头炸裂开来,哐当一声,金条落地! 这可把老大娘都给惊到了,她过来一看石头真的开了,惊讶不已,高兴的又做菜去了。 “哎呀!公子好生勇猛,实在令人佩服。”老大爷起身盯着长鸠的拳头打量,见其拳头红了一点儿,却丝毫没有伤破,真是个铁拳头啊! 钟能骄傲的向老大爷说起长鸠人称铁拳头,可不是吹的,发出狠来,那一拳头下去能打死一头牛的。 老大爷笑着:“了不得,了不得啊!公子可真是天生神力。” 长鸠捡起金条递给了老大爷,老大爷让他们稍等,自己去拿酒来。 钟能与长鸠坐了下来,见这里的环境格外幽静,地处偏僻,是个好地方。 “酒来啦!我们村庄也没什么山珍海味来招待你们,我家也是个家徒四壁,只有这酒嘛,车载斗量!”老大爷说着,已经陆续的拿来了六七坛酒放置于石桌上。 长鸠喜不胜收,对老大爷抱拳道:“老人家!多谢多谢,我长鸠正饥渴难耐,那我就不客气啦!”言毕,他捧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待两坛酒进了肚子,长鸠擦了擦嘴,真是心满意足,紧接着第三坛酒开始了。 钟能耸耸肩,笑起来:“我的老大哥,你这海肚,慢一点儿。” 老大爷抚起胡须,对长鸠笑道:“这公子真是好酒量!能和我年轻的时候相提并论了。” 不一会儿,老大娘端来了饭菜。 钟能连忙接过,放置桌子上:“多谢大娘,您真热情。”见老大爷对他们二人如此热情好客,钟能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老大爷笑道:“来者是客,老朽也是好客之人,我们老两口,年老无子,正想着有人来我家中聚聚,也热闹了。” 钟能连连点头,待酒足饭饱后,长鸠也喝光了六坛美酒,大有醉意,整个人摇摇晃晃起来趴到桌上,似乎要睡了。 钟能打开了第七坛酒,倒了几碗给老大爷,老大爷与钟能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第79章 大杀四方了 酒仙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对老大爷说起庄上来了一拨人马,看上去好像有数百人呐! 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方才无缘无故的打死了几个村民,又点燃了几处房屋,火已经烧起来,村民们正在打水救火呢。 钟能一听,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马帮的人?他们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边的游侠陀,他令人放了火,见大火熊熊燃烧,在马背上乐的哈哈大笑。 老大爷慌张着,纳闷那些人好好的为何这样做? 年轻人道:“我瞧他们那一帮人就是无恶不作的强盗啊!还嚷嚷着让我们交出什么人来。” 钟能面色暗沉,看来还真是马帮那伙人。 老大爷刚要说话,只见一只利箭突然间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击中老大爷的头发!吓得他顿时双腿发软,整个身子不敢动。 老大娘更是被吓得脸色发白,说这村里怎么有人乱射箭呢,箭无眼,真要人命啊! 钟能愤怒起来,走过去拔了老大爷头发上的箭:“可恶!可恨的独眼马贼,我跟你们没完!” 老大娘问道:“公子,您认得那些人?” 钟能点点头,他仗着自己喝了些酒,似有点醉意,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老大爷已经瘫倒在地上,满头是汗,老大娘一把将他扶住,老大爷发抖的望着老大娘:“老婆子,我,我的头还在吗?” 老大娘摸了摸老大爷的头顶,缓缓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还好没伤着头皮,真是菩萨保佑啊!” 老大爷一听,眨巴眼睛,长叹一声,连忙爬起来拍拍脑门,咦!一点儿也不疼痛。 醉醺醺的长鸠,突然间站起来,大吼道:“再!再来一坛酒……” 这时候,外面已经响起厮杀的吼声,老大爷惊魂未定之下,赶紧与老大娘拉住长鸠往外头走:“公子啊!你那兄弟有难了,快去救他吧。” 长鸠迷迷糊糊的走不稳路,推开了他们,见桌子上还有最后一坛酒于是捧起来喝。 老大爷拉住他,劝他别喝了,先去救人要紧。 长鸠突然惊醒过来,一把抓住老大爷急忙问道:“救人?我兄弟怎么了!” 老大爷指向外头,说外头来了不好惹的人,都是带箭的。 长鸠一听,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正看见游侠陀一拳头打倒了钟能,周围的马帮小喽啰哈哈大笑着。 “住手!你个马贼!休伤我兄弟!啊——”长鸠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一瞬间似金刚怒目,吼声不断。 众人闻声,皆胆颤起来。 游侠陀笑声早已消失,正要上马被冲过来的长鸠一把揪住,给重重的扔到一旁。 游侠陀狼狈的爬起来,急忙喊道:“还不快给我上!给我抓住他呀!” 一帮人马包围了长鸠,长鸠尚有醉意,自己见被包围,丝毫没有慌乱,挥起拳头,拳拳击退他们。 这一拳头出击,将马帮的小喽啰们打出三米外,那脸上的鬼脸面具都飞了,惊呆了早已围过来观看的村民们。 他们见长鸠如此威猛,纷纷拍手叫好。 “大块头!吃我一飞箭!”骠霸子骑着马突然间从侧面冲杀了出来,令人始料未及。 长鸠被击中了肩膀,剧痛不已,此刻已是醉意全无。 “老哥!”钟能心急如焚,可是也帮不上忙,头也痛,腿也痛,浑身痛!刚才被游侠陀揍的是浑身无力。 长鸠咬紧牙关,抓住利箭一把将它给拔了出来。 骠霸子惊住,大感不妙,急忙搭弓拉箭起来,准备第二箭。 “马贼!看箭!”长鸠一个转身,猛地将手中之箭飞了出去,其箭正中骠霸子的胸脯里。 骠霸子仰天长叫一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当即毙命! 游侠陀见此气愤难消,准备大开杀戒,拿出独门秘制雷火黑炮来围攻长鸠,霎时,长鸠身旁被炸得烟雾弥漫,看不见人呐! 钟能的脸上鼻青脸肿,趴在地上抬头望去,以为长鸠被炸死了,忍不住痛心呐喊:“不!长鸠老哥啊——” 烟雾散去,长鸠轰动倒地,他的全身被炸的乌黑,老大爷与老大娘叹息不已,可是也不敢上前。 游侠陀哈哈大笑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瞪向钟能,要宰了他。 “公子快走!由我们来抵挡这些个马贼。”老大爷和老大娘急忙挡在钟能的身前。 老大娘催促钟能赶紧跑,可钟能怎么也不肯走。 老大爷怒视游侠陀:“马贼!你们不准伤害他!” 游侠陀斜眼视之,将大刀指向老大爷,怒骂道:“嘿!你个该死的糟老头子,你是瞎了么!爷爷我们是威名远播的马帮,不是马贼!” “不许你伤害他们!不许伤害他们——”村民一个个抗议起来。 正在这时,长鸠突然间睁开眼睛,猛地爬站起来,眼发红光,两只拳头握的咔咔作响,似乎神力上身。 “长鸠老哥!原来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钟能见长鸠安然无恙,激动不已,竟红了眼眶。 “这……居然没炸死他,还真是个硬骨头啊!”游侠陀准备再炸他一番,只听小喽啰说雷火黑炮已经没了。 游侠陀见长鸠露出恶狠狠的怪笑,顿时紧张不安,他麻溜的爬上马背要逃走。 “哪里逃——”长鸠飞奔过去,徒手抓住游侠陀,游侠陀挥刀反杀却被长鸠抓住刀,他将那刀给硬生生折断! 小喽啰们一拥而上。 长鸠仰天大笑,一拳头击中游侠陀的本已经瞎掉的眼睛,游侠陀摔在地上痛苦不堪,头昏脑胀。 “帮主!快,快救帮主——”小喽啰们呐喊着,却一个个的不敢上前。 游侠陀真是又气愤又痛苦,心里窝着千度的火撒不出去。 长鸠转过身来抓起游侠陀举过头顶,将他扔向了小喽啰们。 小喽啰们被压到一片。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游侠陀躺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浑身发抖,还不忘催促着小喽啰们进攻。 长鸠也不跟他们客气,两只拳头如坚硬的石头,一拳头一个,打的他们丢盔弃甲,纷纷逃命去了。 游侠陀见手下人四散逃命,气的直捶地面,那个恨呐!他被长鸠按住,一村民拿来了粗粗的棍子递给长鸠。 长鸠拂起袖子,好生得意,朝游侠陀的身上打了下去,疼得直喊求饶。 老大爷连忙道:“公子!您就饶他一命吧,我瞧他再也不敢了。” 钟能也道:“老哥,让他去吧,今儿你已经打垮他的气焰,放了他吧。” “起来!”长鸠瞪起眼珠子,拎起游侠陀问他服是不服,还要不要再打! “我认输。”游侠陀微缩着脑袋,连连摇头,为了保命,他发誓再不作恶,不杀生,不夺天马牛,不再追杀他们。 长鸠将他推开,让他滚的远远的,别在出现。 老大娘却摇了摇头,心里觉得长鸠是放虎归山,恐怕那家伙恶性不改,迟早杀回来。 游侠陀急忙迈开脚步,一瘸一拐的跑了,那一路上,他不是撞树,便是跌倒。 这心里窝着一肚子恨意,暗自大骂长鸠就是一头疯牛,待自己回去搬援兵杀过来,跟他们没完…… 第80章 三哥暖心语 凌府。 今日倒是欢庆起来,胡王妃差人送来好消息,宫里的皇后娘娘对于今年的刺绣非常满意,故而嘉奖了凌夫人。 而同一时刻,左丘绮给殷氏送东西去了蓝天客栈,因与醉酒的客人起了冲突,再一次大闹了客栈,将醉酒的客人打出客栈。 凌夫人得知后,真是头疼。 左丘绮的事情,让凌夫人颜面上过不去,凌府在城中的地位与威望不是平常人家,故而不能有不懂规矩的人,此次闹出事来,凌夫人的心里不免动怒与忧心。 至于左丘绮,因凌夫人不愿她再出事情,让她闭门思过,不许出凌府,火龙鞭再一次给没收了,留在府里读书,并交代府里人不准与三公子多嘴。 夜里。 殷氏心中不忍,亲自煮了凌夫人爱吃的点心送凌夫人房里,借机会想为左丘绮说点儿好话。 对于殷氏,凌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她端起碗品尝了一口,连连称赞。 殷氏道:“大姐,难得你夸奖,若是不够,我再去煮来。” 凌夫人道:“不用了,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大姐,有一事……”殷氏望着凌夫人欲言又止,语气格外的小心翼翼。 凌夫人长叹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疼爱她,绮儿这孩子虽冒冒失失,但是个正直的人,如今我已是她娘,实则没有好好教导她,此是我的过错。” 殷氏一听,连忙道:“大姐言重了,是绮儿她鲁莽了,不过大姐说的甚是,我瞧绮儿这孩子还是很孝敬姐姐您的。” 凌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殷氏继续道:“方才我去绮儿那里,她却关心你日夜操劳不知睡了是否,自责自己的任性呢,大姐福泽深厚,我们凌家也会蒸蒸日上,如火如荼的。” 凌夫人点点头,缓缓露出了笑容,说起自己已经聘请了最好的乐师教授左丘绮琴艺,另有夫子前来教她读书。 “若是这样,我也能偷懒一番,总是我教不好她呢。”殷氏知凌夫人用心良苦,心里高兴不已。 凌夫人温婉而笑,觉得若无殷氏的帮衬,凌家也不会有条不紊,所谓一家人同心协力,和和睦睦,才可走向未来。 殷氏直言大夫人言重了,而自己也是凌家的一份子。 “你回去歇着吧。”凌夫人乏了,喜梦过来服侍她安睡。 殷氏退了出去。 左丘绮虽有不乐,心有苦恼不已,思念火龙鞭,无奈只得从命,兢兢业业的学习。 这一日,街头绵绵细雨,轻轻地飘落着,微凉凉的风儿与细雨交织。 却说凌聘掘外出办事,如今已多日,今日归来,他兴匆匆入府,身后的随从提着礼品跟着。 入府后,凌聘掘走了一圈儿不见左丘绮,于是询问府内仆人。 仆人只是低头不答。 凌聘掘心生疑惑,难道绮儿她又犯错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向左丘绮的住处而去。 路上正遇到凌阿忌走过来,凌阿忌知晓他的心思,赶紧将凌聘掘挡住:“少爷您回来啦!” “五小姐呢?”凌聘掘问道。 凌阿忌支支吾吾起来,面色含糊不定,笑言道:“少爷,您出门这么久,老爷与大夫人他们都很挂念您呢。” 凌聘掘皱起眉头,生怒道:“我问你,绮儿在何处!” 凌阿忌眨巴眼,为难的点点头,充傻装愣。 凌聘掘连忙走去,凌阿忌随后又挡住他。 凌聘掘大怒起来,瞪眼道:“一边儿去!” 凌阿忌唉声叹气,只能说出大夫人特意交代他,如三少爷回来不得去寻五小姐,更不许府里人多嘴。 凌聘掘道:“是母亲大人的意思?” 凌阿忌点点头,说大夫人是真的动怒了,连老爷都不能说情呢。 凌聘掘询问前因后果,凌阿忌只得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凌聘掘听完后,却缓缓笑了,从容淡定的认为左丘绮做的没错,再想起上一次左丘绮大闹客栈,教训了野蛮之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凌阿忌道:“少爷,这次是小,上一次那人来头可不小。” “是吗?”他疑惑。 凌阿忌说夫人派人仔细的查访过了,上次来蓝天客栈的乃是十六王爷,郑宁王!还好郑宁王大人有大量,没有追究五小姐的无礼。 “我知道了。”凌聘掘言毕,吩咐身后的随从将礼品送去太夫人那里,并嘱咐他们轻手轻脚,别打扰了太夫人休息。 随从点点头去了。 “阿忌,你去告诉老爷,我已经回来了。”说着,他连忙去寻左丘绮,他寻至后花园石桌旁,见石桌上的棋子已成胜负之局,忽然听见阁楼之上琴音缭绕,悦耳动听。 凌聘掘不觉缓缓仰头,微微闭眼,倾听起来,好一会儿温婉的笑意略过嘴角,提步轻轻走了上去。 左丘绮于古琴旁低着头,正聚精会神的弹琴,在凌聘掘的眼里,别有一番柔美。 乐师站在一旁,见凌聘掘来此,连忙走过去作揖道:“三公子!” 凌聘掘忙挥挥手,让乐师不要说话,凌聘掘注视着左丘绮,欣赏的眼眸似乎只有在她这里才能起作用,一动一静,一沉一语,徐徐而悦动。 左丘绮忽然抬头,见凌聘掘来到这里,惊喜不已,连忙起身走过去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忽然想起凌夫人的面孔,不觉止住脚步。 她行礼仪姿态:“三哥好!” “老者就先行告退了。”乐师退了出去,凌聘掘夸赞左丘绮学的很好,琴艺余音缭绕,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陵哥,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左丘绮叹气一番,说自己一错再错,才会被禁足于府内不得出去,如今只有读书,向乐师学琴对弈为乐。 凌聘掘却认为此祸端,也不失为一种好现象,一个人的成长,正是因不成熟而变得沉稳。 左丘绮不明。 凌聘掘从容道:“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绮儿,无论怎样,我都是你的后盾,别失落,往后都有我相陪。” 左丘绮感触交织,一番凝视。 凌聘掘道:你可知,你上一次在客栈里得罪的是谁?” 左丘绮道:“什么人啊?” 凌聘掘肃穆的回答道:“郑宁王,周城的主人。” “郑宁王?”左丘绮一听蹙起眉头,心里震惊不已,那郑公子竟是郑宁王!原来他是位王爷。 凌聘掘轻问道:“绮儿,你在想什么?” 左丘绮笑道:“哦……没什么,三哥你说的我明白,以后我不再莽撞,这万一来个素衣的皇帝,被我给得罪,我这脑袋可就更悬了耶!” 凌聘掘莞尔一笑:“贫嘴!我可不希望你有事,你得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左丘绮若有所思,自己怎么就认识郑宁王了呢,这郑宁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时候,阁楼下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空明径直走了进来,面色微沉:“公子!” “有事?”凌聘掘问。 空明点点头。 凌聘掘对左丘绮道:“我有事去,绮儿你若学琴累了,就多多休息。” 凌聘掘说完,转身与空明离开了这里。 第81章 绮儿遭掳走 左丘绮回头望着古琴愁眉苦脸,伸手一摸腰间,想起自己的火龙鞭还在凌夫人那里呢,只能一声长叹。 凌聘掘与空明来到小池旁,他听了空明的话,吃了一惊。 前几日,太川奉凌老爷的吩咐押送一批药材前往周城,然而路途中却消失了,如今一点动静也没有。 周城那边快马加鞭来人质问,药材为什么没有及时送到。 凌老爷纳闷不已,已派人去查此事未归,由于周城那边催促的紧,凌老爷只能作书信一封补其损失,待查明后当以另作补偿。 “无故消失?”凌聘掘面色黯然,沉吟良久:“太川押送的都是凌家名贵药材,走的是官道,各处都有打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定是糟人洗劫一空,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空明觉得虽然走官道,可这些年盗贼一向甚多,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时候,凌阿忌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对凌聘掘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凌聘掘急问:“又有何事?” 凌阿忌将县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凌聘掘疑惑县衙的牢房戒备森严,白球军师是如何逃出去的? 凌阿忌又道:“乌云寨的其他人,以及那个狼爷都死在了牢里,据仵作详细检查,已确定他们都是中毒而死。” 空明认为下毒一事,定与白球军师脱不了干系。 凌阿忌连忙道:“少爷,我还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孟公子他做了县衙里的捕快,如今已是孟捕头啦!他已经去逮白球军师去了。” “我当助子尚兄一臂之力。”凌聘掘随即吩咐空明带几个机灵的护卫,让他们前往周城那边打探动静,若有消息切不可打草惊蛇,需立即回来禀报。 空明领命立刻出发,凌聘掘吩咐凌阿忌不许将这些事情告诉左丘绮,然后也连忙出了门去。 这一幕,则被偷偷跑出来的左丘绮看见,虽然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好奇着。 凌阿忌刚要走,左丘绮跑了过去,突然冲到他的面前吓唬他。 凌阿忌惊出汗来:“五!五小姐您吓煞小的了。” 左丘绮嘿笑道:“胆小鬼,对了!你们和三哥在说些什么呢,我见你们的神色灰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事情?” 凌阿忌连忙笑道:“没有没有!” 左丘绮可不相信,立刻瞪起眼睛,再故意坏笑起来:“你快点儿告诉我!我可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不然我用鞭子抽你。” 凌阿忌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道:“五小姐您就别问了,少爷可不让我胡说的,再说了,您的鞭子都被没收了,还怎么过来抽人呢。” 她气呼呼着:“好个凌阿忌!” 凌阿忌憨笑道:“五小姐,您还是回去琴棋书画吧。” 左丘绮叹了口气,她挤满笑容,靠近凌阿忌身旁,变得娇滴滴语气:“阿忌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弹琴给你听。” 凌阿忌眉头紧皱,干笑着跟小老头一样,猛地撒腿,跑没了影儿。 左丘绮一跺脚,肚子里的闷气直窜动起来:“哎呀!这个家伙真是让我生气。” 言毕,她沉静下来,总觉得没有火龙鞭在身上真是不舒服,忍不住的走来走去想着办法。 小提子看见左丘绮,她急忙忙的跑过来:“小姐!我到处找您呢,赶紧回去吧,万一让大夫人看见,奴婢又得挨骂了。” 左丘绮嘟囔着嘴,一脸的不愉快:“小提子,我该怎么办?娘不让我用鞭子,可是我实在难过啊。” 小提子也叹气,说这确实是难办的事儿,自己只是下人也帮不了忙。 左丘绮仰天叹气,郁闷的眉头揪成了一字眉。 小提子认为老爷虽说是一家之主,可是实权还是大夫人说了算,大夫人可是胡王妃之妹,老爷自然不敢得罪,且礼让三分。 左丘绮已经哭丧着脸,烦躁的快要哭泣起来:“我……我想我的火龙鞭啊!谁来救救我这可怜兮兮的心。” 小提子见她这么苦恼,忽然灵机一动,小声嘀咕道:“小姐,您可以去找太夫人来帮忙呀,太夫人一向疼爱小姐您,她老人家一定会帮你的。” “对呀!我这会儿怎么把慈爱又可爱的祖母老大人给忘了呢!”左丘绮喜上眉梢,伸手摸摸小提子的头,夸这真是个好法子。 她转身飞奔去太夫人的住处,小提子跟随其后。 那太夫人正在床榻上午睡,睡意正浓。 左丘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见仆人立于左右,便挥手让她们出了去。 她悄悄的坐到太夫人的身旁,轻轻喊道:“祖母,祖母醒醒啊!”然而,太夫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呼噜声儿连绵不断。 左丘绮拿来桌上的点心,靠近老夫人的鼻子旁晃来晃去,没一会儿老夫人睁开眼睛,见左丘绮笑嘻嘻在眼前。 她乐呵呵的笑了。 “祖母您醒了。”左丘绮将她扶起来,太夫人笑道:“小孙女儿,你来我这里有事儿?” 左丘绮将点心塞入太夫人的嘴里,然后委屈巴巴的要哭了,一瞬间硬是挤出眼泪来。 太夫人一看不得了,赶紧问她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若是有人欺负,一定为她出气。 左丘绮连忙道:“没有欺负,就是我少了一件东西,心里总觉得不自在,吃不好睡不着的。” 老夫人瞅着左丘绮的神态,乐悠悠的笑了,似乎一清二楚。 左丘绮道:“祖母您笑什么啊?” 太夫人起身说道:“别哭,火龙鞭是你的宝贝,祖母给你拿回来。” 左丘绮欣喜。 太夫人招来丫鬟:“你去大夫人那里,取五小姐的火龙鞭来,就说是我的吩咐。” 丫鬟连忙去了。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丫鬟送来了火龙鞭,左丘绮高兴不已,有了火龙鞭心下安稳不少。 她带着小提子来到了街头,想买点儿东西送给凌夫人,以讨她的欢心。 小提子直言大夫人表面上不苟言笑,内心里是个菩萨心肠,和左丘绮一样。 左丘绮心里明白,抬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原来是三夫人杨氏。 左丘绮嘀咕起来:“三娘也出来买东西吗?” 小提子张望之下,拉着左丘绮走到一旁让她不要多看,近来三夫人脾气不好,免得撞见多生事端。 左丘绮点点头,转身却再看见一个眼熟的人,那人鬼鬼祟祟溜进一条巷子。 她顿生迟疑了会儿,便追了过去,一路追到树下,人却消失不见,正在她疑惑之时,头顶上方响起动静便连忙抬头,只见许多粉末突然间洒了下来。 左丘绮顿时眼睛睁不开,慌乱至极,刚要呼叫时被人打晕,迅速带走了。 街头,小提子由于没有跟上左丘绮的步伐,她跑来跑去,一连跑几条街也没有找到左丘绮,急的满头大汗,转身跑回凌府禀报去了…… 第82章 平马场之乱 凌聘掘骑马去了乌云寨附近,他以为白球军师会回来此地,结果一无所获。 少时,他见孟子尚领官兵而至,说起城中没有发现逃犯的踪迹。 秋的凉风,呼呼吹起,落了一地枯叶。 二人一番叙旧闲谈,一同回衙门去,经过一条河边,他们发现了一辆马车。 凌聘掘首当其冲,纵马而去,挥起宝剑将马车帘子掀开,发现有一人躺在里面挣扎着,他赶紧下马将那人给拖了出来。 “凌兄!里面是什么人?是否是逃犯玉白球?”孟子尚已经与官兵围了过来。 凌聘掘道:“不是!” 一个官兵走过去一看,认出这人来,连忙对孟子尚道:“孟捕头,这人是县衙牢房里的胖牢头。” “哦,牢头?”孟子尚走过去将胖牢头嘴里的布拿掉,对其质问道:“你是县衙牢房里的牢头,你怎么在这里?” 胖牢头心里正憋着火,脖子一挺,傲气不小,竟质问道:“你是何人!问我干什么?” 凌聘掘冷峻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县衙新上任的孟子尚,孟捕头!” 胖牢头顿时神色慌张,面如土色,支支吾吾也是开不了口。 孟子尚厉声喝道:“你为何不回答我的话,快快与我如实交代!” 胖牢头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惶恐,他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臭骂白球军师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一一说出。 孟子尚一听,愤怒不已,没料到白球军师这家伙是贼心不死,他居然连落难的兄弟也要毒死,如此狠毒,实在罪不可恕! “孟捕头,小人我一时糊涂,信了那白球混蛋的鬼话,您饶了我吧!”胖牢头跪在地上哀求着,孟子尚询问逃犯往何处逃走了。 胖牢头摇头不知。 孟子尚令人将胖老头押送回县衙去,其余人继续抓捕白球军师。 凌聘掘说道:“他逃走了,必然会躲的远远的,一时也不会出来。” “也许,他还没有走远。”孟子尚带人向附近搜寻,凌聘掘与他分成两拨一起搜。 两个时辰后,一无所获,他们只得回了城里去。 孟子尚令衙役将胖牢头押回牢房里看守,待县太爷来审理治罪,他叹了口气,惆怅没有抓到白球军师,他这心里实在愤恨。 凌聘掘劝他别灰心,可令人继续在城外搜捕。 孟子尚点点头。 凌聘掘便离开县衙准备回府去,城北苏府的管家急匆匆跑来,竟直接撞上了他的马。 马儿受惊狂跑,凌聘掘迅速拽拉住缰绳:“吁!吁——” 不一会儿,马便被凌聘掘拉住,没叫它撞到别人。 管家认出凌聘掘来,急忙上前喊道:“凌三公子!小人是苏府的管家。” 凌聘掘疑问道:“我认得你是城北苏府的管家,你怎么跑城南来了?” 管家连忙道:“凌三公子,您有所不知啊,我们老爷受伤了。” 凌聘掘忙问道:“受伤!怎么回事儿?” 管家继续道:“是马场的事儿,我们夫人正在城南娘家叙旧,我是来告知咱们夫人赶紧回去的,不想小人跑的唐突,撞上凌三公子您了,真是该死呢。” “无妨。”凌聘掘道。 管家道:“马场来了买马的商人,因马而吵起来,我家老爷去了解情况,对方脾气不小,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谁是苏员外,他们二话不说,骑马踢伤了我家老爷。” 凌聘掘寻思道:“还有这样的人,恐怕不是莫临城的人。” 管家一听,连连点头:“三公子,您说不错,不是城里人,这几个商人从鬼萤国来的,往年来过一次,也是买马的时候不欢而散。” 他问道:“那几个人可还在马场?” “他们在马场里正饮酒,充大爷呢!”管家说着,满脸的气愤:“我家大公子远在边关,为国效力,若是在府里,他们岂敢如此!” “你去寻你家夫人吧,我立刻前去马场。”凌聘掘说着,骑上马赶去了马场。 待凌聘掘来到苏家马场后,果然看见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为首的是个黑脸男子,他们正坐在马场中间饮酒作乐。 一旁有好几个被打伤的马夫,还有几个被打伤的随从,他们见凌聘掘到此,赶紧跑过去呼救:“三公子,救命!” 凌聘掘走过去,拔出鞘中宝剑,一剑劈碎那黑脸男子举起的酒坛子! “你是谁!”他惊得跳起来,与其他两人纷纷亮出剑来。 “苏家的马场,岂是你们胡来的!”凌聘掘肃穆的眼,散发着杀气。 “你!你莫不是,是苏家大公子?”黑脸男子战战兢兢,拿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这是凌三公子,你们死定了!”苏府的随从,哼的一声,一个个挺起胸脯。 “管他哪家公子,杀了他!”黑脸男子身旁的二人不以为惧。 他们挥着剑冲了过去,凌聘掘让苏府的随从们退后,他双眼一瞪,转动手中剑,飞踏而去,急如闪电,只一招便砍断了那二人的剑。 “大侠饶命!” “大侠饶命!” 这二人急忙止步,扑通跪地,哭丧着脸来磕头求饶。 “你呢!”凌聘掘指向黑脸的男子,那黑脸男子显得紧张不安,正在这时,那二人正要偷袭,一把利器已经刺向了凌聘掘。 “三公子小心!”苏府的随从大喊起来。 凌聘掘一脚踢翻那人,再腾空飞起,一剑刺破他的肩膀,另一人吓得目瞪口呆,抱头求饶。 那黑脸男子已经骑上马,驾马而逃,凌聘掘拿起利器飞了过去,正中他的腿部,他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正在这时候,苏员外一瘸一拐的跑来了,他带着十几个家丁来抓这三个人,见黑脸男子受伤落地,他跑过去按住黑脸男子对他一顿痛打。 “将他们两个绑起来!”凌聘掘对苏家随从吩咐着,连忙来到苏员外的面前,将他扶起:“苏伯父,您的伤势如何?” “多谢贤侄及时来马场相助啊!”苏员外见凌聘掘平了这里的混乱,收拾了这三个买马的混蛋,心里对他感激不尽,这受伤的腿也不疼了。 “伯父,不必言谢。”凌聘掘说着,将黑脸的男子拽了起来,肃穆道:“你既是来买马,何必伤人呢!” 黑脸男子称早年家兄因被苏家大公子教训过,故而怀恨在心,知苏家大公子不在苏府,想趁火打劫,抢走所有的马匹。 苏员外气呼呼的,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怒斥:“你个该死的东西!亏得我还热心招待你,你竟干出这事来。” 黑脸的男子一脚羞愧,如今知错,望苏员外原谅。 随后,他拿出买马的银两,递给苏员外:“马我买了,剩下的算我赔偿给你的,您就放过我吧。” 苏员外哼哼几声,见他们狼狈不堪,遂摆摆手:“走走走!骑马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三个人灰溜溜的骑马走了。 第83章 化敌为友吧 这天傍晚,大雨过后,天边彩虹高挂,凉风徐徐。 酒仙庄上。 钟能与长鸠暂住了几天后拜别了老大爷与老大娘,二人往长鸠家中进发。 临走前,长鸠下河捕到大鱼又上山逮了野兔回来,钟能亲自下厨,为老大爷他们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在天马牛的奔腾下,周围的美景尽过眼里,钟能与长鸠真是乐以忘忧,二人在马背上欢快的大笑着。 钟能则兴致勃勃的唱起歌来,天马牛听到钟能的歌声显得别样兴奋,马蹄子如流星那样的飞速。 突然!天马牛栽倒下去,摔了一跤,钟能与长鸠也滚到了地上。 钟能砸了头,他纳闷天马牛怎么了。 长鸠爬起来去扶钟能,二人正不解时,天马牛仰天长啸,周围冲出来许多人,正是游侠陀的人马! 原来,狼狈逃走的游侠陀不堪失败,他马不停蹄的回了马帮邀来府衙官差,誓要抓住他们二人。 对于游侠陀的纠缠,钟能如今实在无奈,对着游侠陀大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老是追杀我们?” 游侠陀愤愤不已,大怒道:“臭小子!你夺了我的宝马,又欺我太甚!还问我想干什么,我跟你没完!” 钟能一愣,不知不觉的望向天马牛,这才明白过来。 天马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它直勾勾的斜视着游侠陀,游侠陀被盯的浑身不自在。 突然!天马牛冲向了游侠陀,再迅速转身,马蹄子踢的游侠陀重重摔到地上。 游侠陀的脸瞬间是红了一大块,他望着天马牛愤怒的眼神,吓得瞠目结舌头! 一个马蹄印深深的印在他的脸上,他的几个手下匆忙将他扶起来。 钟能冷笑一声道:“马贼!你说我偷了你的马,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长鸠笑道:“这马哥都踢你,你真是坏透了。” 钟能说这马方才的气势,是恨不得踢死游侠陀,难道还不知这马到底归谁? 长鸠哈哈大笑起来,指向游侠陀道:“哦……原来你才是偷马的贼啊!” 游侠陀气的青筋爆起,挥着大刀就要冲杀过来,长鸠当即推开钟能:“兄弟你先逃,我来对付他!” “长鸠,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是厨子可不是怯夫。”钟能说着,捶捶胸脯,冲游侠陀喊道:“放马过来!我兄弟二人今日与你们这伙马贼做个了断!” “大胆逆贼!你杀人潜逃,如今又打伤马帮大当家的,休想再逃!”官府的官差大喝一声,一挥手,所有官差纷纷冲杀过来。 “爷爷我还怕你们不成!”长鸠哼笑着猛地推开了钟能,并让他躲一边去。 钟能没站稳,跌了个跟头,再抬头见他们围了长鸠,钟能愤愤不平,这不就是以多欺少嘛! 他爬起来要去救长鸠,不料,游侠陀盯上他,已经偷偷摸出一枚飞镖对准钟能的脑门,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马牛神速而来,以逆转而造就横扫千军之势!马尾唰的一声抽过去,只听游侠陀尖叫一声。 游侠陀的腿上正扎了一把飞镖,此时的天马牛扭着马肚子,它竟蹦哒来,蹦哒去,仿佛别样兴奋。 “该死的马!我要……我要宰了你!”游侠陀恶狠狠的瞪着眼,一瘸一拐的举着大刀冲向天马牛。 钟能见状,跑向了天马牛的身旁骑了上去,驾马而去。然而,情急之下的游侠陀恨红了眼,飞身扑过去硬是抓住了马尾巴。 天马牛仰天长啸一声,钟能回头:“哎呀!你个可恶的马贼,你要断了马哥的尾巴么!” 游侠陀死不松手,他拔出飞镖朝天马牛刺去,钟能竖起眉头,转身跳下去扑向游侠陀。 游侠陀被钟能撞翻,二人滚落到地上。 再说长鸠这边,他被团团包围住,官差与马帮的小喽啰们前赴后继的冲锋,攻打着长鸠,长鸠虽一人之力,然而却能抵挡众人的冲杀。 这边的天马牛成功的保住了尾巴,它一度奔腾而去,没一会儿,它再飞奔而来寻钟能。 钟能与游侠陀早已撕打起来,滚至山坡下。 天马牛寻了过去。 游侠陀虽然伤了腿部,可依然是占据了上风,钟能的嘴角已经出血,他不懂武功,唯有蛮力攻击着。 天马牛见势不妙,猛冲过去,游侠陀警觉之下敏捷避开了这一冲击。 钟能一副病恹恹的状态,忽见天马牛在此,大喜呼唤道:“马哥!” 游侠陀还是畏惧天马牛的脾气,故而不敢上前,他忌惮着天马牛的凶猛劲儿,却又想降伏此马,奈何如今能力的落差。 天马牛盯着游侠陀,使得游侠陀一瘸一拐的后退,心脏砰砰作响!忍不住对钟能喊道:“喂!它干嘛老是这样瞪着我?” 钟能终于爬了起来,喘了口气,讥笑道:“要不是你欺负过我马哥,我马哥才不会想踩扁你呢!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缠烂打呢,做个好人不行吗?” “臭马,别过来啊!好歹我收留你多日,供你吃喝,你这忘恩负义的笨马!”游侠陀颤抖起来,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 天马牛忽然间乱叫几声,似乎是臭骂他。 游侠陀转身撒腿就跑,也顾不得腿上的伤了。 天马牛奔腾起来,追了上去,一个飞蹄子就踢中了游侠陀的背,将他踢入前面的河里去了。 天马牛在河边跳来跳去,显得异常激动,钟能也跑了过来,见游侠陀在河里挣扎着呼喊救命。 “堂堂马帮帮主,居然不会水!”钟能摇了摇头,遂纵身一跃跳入河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游侠陀给拖上了河岸上。 这时候,天马牛却对着钟能摇晃起脑袋,踢了钟能一下,似乎是生气了。 钟能觉得不疼,上前安抚天马牛:“马哥,算了,这家伙反正也受到惩罚了。” 天马牛粗气哼哼,扭了扭头。 钟能拍拍它的背:“马哥最好,古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呀!是再也不愿跟他斗了,我想清静点儿。” 天马牛甩甩尾巴,显得平静。 钟能将游侠陀给救醒,游侠陀吐了许多河水,醒来见钟能与天马牛站在身旁,匆忙一哆嗦:“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钟能道:“大帮主,方才我救你上来了,没让你淹死,你还要打吗?” 游侠陀早已经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忽然间掩面大哭起来,一度泪如涌泉,那个悲伤啊! 钟能见游侠陀狼狈不堪的样子,倒是哀叹起来。 他想起古圣人曾有云,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游侠陀虽有错,然而自己应该以正确的善良去倾诉于他,如今不如化敌为友的好。 于是,他主动扶起游侠陀。 游侠陀纳闷着,瞅着钟能的神色,一度沉默。 第84章 背母奔逃走 河边。 钟能从怀里摸出玉佩塞到游侠陀的手里,游侠陀望了望玉佩,久久不语。 钟能咧嘴一笑:“别看我,你拿着吧!送你的,咱们化敌为友,别在纠缠了,你回马帮去吧。” 游侠陀一身湿漉漉,神情时而恍惚。 “大帮主!”游侠陀的手下纷纷跑了过来,游侠陀让他们退后不要靠近,不要再打了。 钟能语重心长道:“我钟能也有过错,不过,我挺佩服你的狠劲儿,只是马哥不愿跟你回去,你的马帮不是它的家,放过它吧!” 游侠陀握着玉佩,似有幡然醒悟,就这么从钟能的身旁走过,低落的神态仿佛早已看不见气焰嚣张。 他没走几步再回头,对着钟能拱手长揖,缓缓深叹一番,凌乱的头发任风吹拂在憔悴的脸颊上,别样凄冷。 “保重!”钟能对他挥挥手。 游侠陀离开了这里,带着他的残兵败将一起回了马帮。 天马牛已经吃起了地上的小草。 钟能将湿衣服给拧干的差不多,这会儿才想起长鸠来,急得直拍脑门,埋怨自己怎么把他给忘却脑后。 他骑马去寻长鸠,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 那地面上有七零八落被打断的树木,与马帮喽啰和官差的几具尸首,独不见长鸠的身影。 “长鸠!长鸠老哥——”钟能下了马,满山遍野的寻找长鸠,一直呼唤,终不见他。 钟能心神不宁,不知他去了哪里,还是被抓走,不禁长叹一息,然后将死去的那几个人给安葬了。 一个时辰后。 “马哥,我们走吧。”钟能牵着天马牛也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他郁郁寡欢,不知何去何从,忽然想起长鸠要回家中之事,便纵马而去,于沿途打听青山坡往何处走…… 日落西山,余辉染红了天边,仿佛点缀美丽而奇怪的花色边框。 一条僻静的路上,步履匆匆的长鸠正赶着路,自与钟能失散后便独自一人回家中去了。 一路上,他想起家中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多日不见自己,不知她是否着急,这脚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借着月色赶到家中之时,已经深夜了,夜空的月亮虽不太圆,却明亮着。 青山坡这里,人烟稀少,不过十几户人家,稀稀零零。 简陋的屋旁长满竹子,屋子内正亮着昏暗的油灯。 长鸠的老母亲头发花白,眼睛也快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大清楚,躺在床榻上似乎奄奄一息。 “娘!”长鸠推门而入,扑通跪在床前,匆匆落泪,握住老母亲的手呼唤着:“娘!娘您醒醒呐,长鸠回来了!” 好一会儿,长鸠的老母亲微微睁开眼睛,嘴里唤道:“水……我要喝水……” “娘您等会儿。”长鸠迅速去打来了水,扶老母亲起来喝水。 老母亲这才有了点精神,知道身旁是长鸠,不禁哭泣起来:“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长鸠心酸难过:“娘!长鸠不孝,让您老受苦了。” 老母亲抹去眼泪,然后问及长鸠的长姐现在怎样了。 他一时不敢多言,深怕老母亲承受不了丧女之痛,只婉言倾诉长姐现如今在家中安好,不用惦记。 老母亲放心的点点头,说起前日里,家中来了几个人要找长鸠,见人不在,便匆匆走了。 长鸠疑惑:“找我,那是何人?” 老母亲摇头不知,然而心里感到不安,于是问长鸠在外头是否结了仇人? 长鸠不愿老母亲担忧,只说自己不曾与他人结仇。 老母亲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就好,长鸠啊,你生性颇有鲁莽,娘知道,你一出拳必伤人命,凡事得屈己待人才是。” “娘训斥的是,长鸠铭记在心。”长鸠说着,心里思虑来家中的人,莫非是官府的人? 想到这里,他觉得只能离开这里,便告诉老母亲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那些人可能是盗贼,得先离开这里。 长鸠迅速整理好包袱,点了灯笼,将杆子咬在嘴里,在这深夜里将老母亲背出了家门,逃向别处。 他的步伐行如疾风,然而内心也是慌乱,只想快点儿离开此处,老母亲已经在他背上睡着。 路途中,十几个持刀剑,凶神恶煞的杀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长鸠大喝一声:“你等何人,阻我去路!” 其中一人厉声答道:“长鸠,你这六亲不认的贼人,你杀害杨爷实在罪无可恕!今夜,我们正是为杨爷报仇来了!” “呸!”长鸠一听,恨意上心头,怒斥他们是小人不知其故,一丘之貉而已。 原来,他们都是长鸠姐夫的亲信,他们要杀死长鸠报仇解恨。 长鸠虽有恨,不愿滥杀无辜,让他们快点走。 老母亲缓缓醒来:“长鸠啊,这里是不是来了好多人,他们都是谁啊?” “娘,有我在没事儿,您趴在孩儿背上再睡会儿吧。”长鸠安慰着老母亲,遂将灯笼放置一旁。 “杀了他!”他们一步步逼近。 长鸠不耐烦道:“既然你们不肯让路,那么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杀了他!为杨爷报仇!”他们一拥而上。 长鸠吼了一声,一脚踢倒一人,其他人疯砍杀过来,差点儿伤了老母亲。 长鸠匆匆放下老母亲,一拳头打飞一人,遂夺其兵器与他们撕打起来,顿时刀光剑影。 这是十几人倒也是有点儿武艺在身,其剑风凌厉,然而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他们便已经招架不住长鸠的铁拳头,势如破竹之势令他们纷纷重伤。 十几人身体颤抖,长鸠依然如猛虎一般,见他们已经受伤不想再杀他们,于是扔了兵器,连忙背上老母亲速走。 他们自然不死心,爬起来再次冲杀过来,一剑刺伤了老母亲的肩膀,老母亲痛叫起来。 长鸠气的咬牙切齿,恼怒不已,他再次放下老母亲,挥拳搏斗,一拳头下去击中一人的胸口打死一个,其余人见状,惊得纷纷逃走了。 “娘!”长鸠难过不已,扶起老母亲,急忙撕下衣边给老母亲包扎,老母亲刚要说话却无力的疼昏了过去。 长鸠心急如焚,再次背老母亲回了家去,将老母亲安置好后跑去敲响了村长家门,取来了点儿药回去给老母亲敷上了。 此刻的长鸠,已经疲惫不堪,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第85章 仗义与大孝 夜晚过去了,白天已升起。 城中一些百姓知晓有长鸠这样一个勇猛而凶悍之人,惊叹不已,于是谣言四起。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人尽皆知。 他们都聚集在衙门附近纷纷议论,说那长鸠是个山精妖怪所变,专杀薄情郎,也有道他是个为民除害的铁拳头,估计是老者的儿子。 再有人说天降一个骑怪马的厨子,他们大杀四方,杀的马帮群龙无首,二人可谓无人能敌啊…… 县衙老爷对此案件实在头痛欲裂,伤残的官差回到县衙。 县太爷斥责手下人办事不利,将抓捕长鸠和钟能的官差们,每个人赏赐了三十大板以泄愤怒。 师爷凑了过来,将外面百姓的谣言说给县太爷听。 县太爷郁闷的走来走去,愤愤道:“这两个可恶的贼人!难道本老爷我就真的抓不住他们了吗?” 那师爷摸着山羊胡子,沉思道:“大人,如今抓不住那二人,不妨从别处去抓。” 县太爷一听,愣了会儿,那师爷阴笑起来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县太爷听后阴笑着点点头。 两杯茶的功夫后,几个衙差匆匆出了县衙奔去了街头巷子,巷子处,小石斧正拎着篮子被匆匆过来的衙差给撞到一旁。 小石斧差点儿摔倒,刚要动嘴骂他一番时,见是几个衙差就闭口不语,可是心里不免纳闷起来。 少时,见那几个衙差将老者拽出了家门,老者纵然反抗也是无用。 小石斧赶紧躲入一旁观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老者已经被带去了县衙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抓老叔呢?不对!老叔不会被杀头吧!这可糟了……”小石斧心里着急,于是跑去了街头打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此时,他找不到任何人来帮忙,能想到的唯有钟能了,可是也不知钟能去了哪里,忽然想起长鸠来…… 这时候,一个大娘走了过来要买小石斧的果子,小石斧索性将一篮子的果子都递到大娘的怀里:“都送您了。” “这?”大娘一愣,调侃小石斧如何这样的舍得,平日里可是善财难舍。 小石斧皱起眉头,笑嘻嘻道:“大娘,您咋瞧不起我呢,我小石斧虽然只是个卖果子的,但好歹也是个仗义疏财,见义勇为之人呐。” 大娘笑了,忙问小石斧是否有事要相助。 小石斧点点头,遂向她打听城中死去的杨爷夫人娘家在何处。 大娘一听,惊讶道:“你这小子,问这个干什么?” 小石斧支支吾吾,又不好回答她的话。 大娘将小石斧拉到一旁,望了望四周低声对他说道:“我可听说啊,最近出现一个厨子与一个铁拳怪人祸乱迎牛镇呢。” “是吗?”小石斧面色慌张,心里知道那一定是钟能与长鸠。 大娘继续道:“他们二人好生厉害,打的马帮都快绝迹了,官府正通缉他们呢,谁要知情不报会被抓起来的!” 小石斧心惊胆战,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有这么严重吗?” 大娘说起那县太爷大发雷霆,今儿又抓了一些嫌犯进大牢了,有冤没冤都得抓,进去得挨个几板子呢。 小石斧低头不语。 大娘摇头轻叹,说那马帮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些恃强凌弱人的匪徒,如今被那二人打的落花流水,也是除得一害了。 “您说的对!”小石斧点点头。 大娘觉得县太爷是糊涂官儿,百姓何尝不知,可是谁敢多嘴。 “大娘,你觉得那二人会去哪里呢?”小石斧对其询问。 大娘摇了摇头,觉得那二人定不会留在迎牛镇了,然后说起长鸠家在城外的青山坡下,有点儿路途呢,藏那儿去了也说不定。 小石斧一听匆匆跑了,途中遇到一辆马车正好出城去,小石斧便悄悄钻了进去。 这一边,一大清早,长鸠就背着老母亲离开了家,也不知去往哪里,只一个劲儿的逃。 他累了便席地而坐,饿了去寻野果充饥,由于风餐露宿,老母亲的身体也逐渐虚弱。 长鸠只得带着老母亲逃到了一户村庄附近,他想讨点吃的,然而,官府的人到处都在张贴抓捕长鸠与钟能的画影图形。 “这里也不能去了。”长鸠无奈离开,自己如今已经是逃犯,没个去处,还连累了老娘亲,然而老母亲已经病重起来,又饿得不能言语。 长鸠背着老母亲来到河边,他打了点儿水喂于老母亲喝下。 沧桑的老母亲望着长鸠,叹了口气,缓缓问道:“长鸠啊,娘虽然老了,可是心里明白着呢,你是不是闹出人命了?” 长鸠不敢实言,然而老母亲却嘤嘤哭泣起来,老泪纵横。 长鸠手足无措,安慰着她别担忧,自己一定会带她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好歇息。 老母亲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告诉娘,是不是你长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长鸠慌乱不语。 老母亲急得拍打长鸠:“你说啊!你……长姐她怎么样了?” 他见事情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便放声大哭起来:“娘,长姐她已经没了!让杨家人给害死了,我是为了给长报仇,才打死了那混账的姐夫的。” 老母亲听后,颤抖不已,哭昏了过去。 长鸠惊慌:“娘——” 又过了一天。 长鸠带着老母亲上山寻猎物,哪知那些飞禽走兽见了他,都发了疯似的逃的无影无踪,一个个都比他矫健。 他有气无力,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兔子,狡猾的兔子又溜走了。 那老母亲心如死灰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苍白的头发,十分憔悴的面容,然而病情更加的严重了。 长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后悔将长姐的事情说了出来。 长鸠将老母亲安置在一旁,自己追赶猎物,一无所获,气恼之下,一拳头打在了树干上,谁知树干竟纹丝不动。 早已饥饿辘辘的长鸠,头昏眼花,只得背着老母亲艰难的下了山,最后都倒在了路边上。 第86章 纵马劫法场 不知过了多久,等长鸠醒来时却发现老母亲正在坐在一旁吃东西。 长鸠大惊,爬了起来抬头便看见钟能在火堆旁烤着东西,不禁激动起来:“能兄弟!怎么是你啊?” 钟能见长鸠已经醒来,连忙来到他的身旁:“长鸠老哥,你终于醒了。” 长鸠激动不已,热泪盈眶,拍拍钟能的肩膀,乐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那天他找不到钟能,心里又担忧着老母亲,就先回家去了。 “长鸠!长鸠你在哪儿啊……”长鸠的老母亲伸手向前摸索着。 长鸠过去握住老母亲的手:“娘,孩儿没事儿,是钟能兄弟救了我们呐!” 老母亲点点头道:“儿啊,你该谢谢这小兄弟。” 长鸠不解钟能怎么找到了这里,钟能说马哥的鼻子太灵敏,是它找到这里的。 天马牛在一旁正悠闲的吃着青草。 钟能憨笑起来,伸手也捶了捶长鸠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长鸠老哥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如今见到你,我也就安心了。” 长鸠长叹一声。 “吃吧。”钟能将烤好了兔肉拿给了长鸠食用。 长鸠感慨万千,抬头望着老母亲能安安稳稳的吃上一顿食物,心里对钟能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第二天的时候,钟能拉着天马牛入河中洗澡,再捕了点鱼回来,却听到长鸠哀嚎的哭声。 原来,长鸠去摘野果回来发现老母亲躺在石头上,神态安详,她已经安安静静的走了。 长鸠自责不已,老母亲已病重,却因自己的逃亡而连累她离开人世。 钟能见长鸠痛哭流涕,不禁湿润了眼眶,感叹长鸠是个孝子。 天马牛在一旁神情低落,仿佛感受到了生死离别。 长鸠与钟能一起埋葬了老母亲,后与钟能在老母亲坟前结拜为异姓兄弟,长鸠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钟能。 “既是兄弟,唯有亲情,何来金钱的道理。”钟能让他自己收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长鸠拍拍胸脯,对钟能一本正经道:“兄弟,今后老哥就是你的亲大哥,绝不让人欺负你,老娘走了,你就是老哥唯一的亲人。” 钟能感怀动心,轻叹自己还是命好。 他在长鸠老母亲的坟前,跪下磕头:“大娘!您放心吧,往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长鸠老哥的。” 长鸠连忙扶起钟能,钟能牵来了天马牛,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天马牛忽然间叫了一声。 二人惊觉,以为官兵追捕过来,刚要上马,长鸠发现一个慌里慌张的身影跑了过来。 钟能注视之下,认出了他:“小石斧!” 长鸠道:“兄弟认识他?” “认识,就那晚跟我一起去你长姐家中的朋友。”钟能发现小石斧不对劲儿,他已经倒在了地上,面容憔悴,嘴唇干白。 钟能跑了过去,扶起小石斧,呼唤着他的名字。 “估计他口渴所至,待我去打点水来。”长鸠言毕,急忙去了河边打来了水喂给小石斧喝下。 少时,小石斧醒了过来,见了钟能忍不住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哭道:“钟能大哥,我总算见着你了,真是太好了!” 钟能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 小石斧哭着说道:“老叔被抓走了!我四处找你,谢天谢地找到你,钟能大哥你快点回迎牛镇去,不然老叔和他的侄儿都要死了。” 钟能吃了一惊:“是谁要害他们?” 小石斧回答道:“是县太爷,县太爷抓不到凶手,要那老叔与他侄儿一起认罪!糊涂的县太爷已经抓了不少无辜的人了。” 原来,老者知道钟能与长鸠的事情后,心急如焚想去牢房看他的侄儿,奈何自己进不去,后回了家中,没一会儿被衙差给带走,将他与他的侄儿关到了一起。 “好个混账的狗官!”长鸠气恼不已。 钟能道:“如此,我一定要救他们回来,不能让他们冤死。” 小石斧又道:“钟能大哥,今日他们就要被杀头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钟能思忖之下,心里七上八下,决定去劫法场,尽管他知道此去是个陷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谓,单者易折,众者难摧,长鸠捶捶胸脯,是一百个赞成,愿意同行而去。 小石斧犯难了,此去危险重重,再者时间不一定来得及啊。 “不管如何,老叔对我有恩,我一定要救他。”钟能让小石斧不必担心,他走到天马牛马的身旁,拍拍它的后背:“马哥,今日成败就看你的了。” 天马牛听懂了他的话,忽然仰天长啸,目光炯炯,仿佛在说没问题,我为你们披荆斩棘,定能马到成功! 于是,三人上了马,天马牛长啸一声,飞速前进,只听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天马牛宛如一道疾风,它消失在此处,周围树叶腾飞。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速度惊人的天马牛成功的将他们三人带至迎牛镇上。 钟能先让小石斧下马,遂让他俯耳过来一番吩咐,小石斧点头明白,然后匆匆跑走了。 “老哥坐稳了,我们杀过去救人!”钟能一鼓作气,遂驾马向刑场上奔去。 刑场之上,老者与他的侄儿已经被压了上来,二人的身上均被打的伤痕累累。 刑场外面,百姓们围了一大圈,他们议论纷纷,说糊涂县太爷抓不住凶手,拿他们二人来顶罪呢,也有人道那杨爷罪有应得呢…… 百姓们见了老者可怜的样子,摇头长叹,小声的嘀咕那县太爷太狠毒,对一个老人如此下毒手,这是屈打成招呢。 那刀斧手立于一旁,老者微微抬头,见其锋利无比的刀口,吓得直眨眼,整个人都快要魂飞魄散了。 这时候,一个衙差急匆匆跑过来对县太爷禀报,说有一匹红马正飞奔而来,气势不完全能阻挡,而马背上的人,正是嫌犯! 县太爷一听大喜不已,说他们终于来了,来了好呀!今日势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后,他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打起万分精神,要一举抓住他们。 第87章 威风凛凛呀 迎牛镇上。 正在这时,百姓们听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 他们看见一匹通体红毛的壮马飞奔而来,四蹄翻腾,那鬓毛飞扬跋扈,架势凶猛无比,所到之处,那杂物无不被袭飞。 师爷急忙命人放下陷阱,瞬间十多个石头被弹飞出来,砸向天马牛。 天马牛的暴躁脾气上升,索性来了个飞马神走位!竟成功的躲避了石头,猛撞向了衙差们,惊得衙差自相碰撞。 众人目瞪口呆。 县太爷观其马,差点儿跌了一跤,伸手揉了揉眼睛,暗喜不已:“天下居然有如此威猛的马!” “哎呀!快跑啊——” “神马来啦——” 百姓们仓惶散去一旁。 钟能驾着天马牛飞跳入刑场里,顿时人喧马啸!老者见钟能来救自己与侄儿,他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时候,天马牛一个蹄子踢飞了几个衙差,其他的人正挥刀上来,天马牛再一个游龙甩尾,抽的他们撞到一旁,压翻了围栏。 “放箭!快放箭!”那师爷急得颤抖,直挥手,弓箭手冲了出来。 那县太爷居然急了,一拍桌子大喊起来:“不可!不许放箭!” 师爷急忙道:“大人!那马可了不得啊,此马凶猛,若不射杀则会伤了大人您呐。” “勿要多言!”县太爷不以为然,向所有衙差挥手道:“快!给我活捉此马!” 师爷蹙起眉头,连连摇头。 这时候,谁也不敢乱冲上去,一个胆大的衙差举着刀冲过来,见天马牛扭过头来对视,吓得不敢动。 钟能连忙道:“我可告诉你,我马哥它脾气不好,等会儿发起火来,马蹄子能将你这小身板给踢上天去!” 衙差见他语出惊人,吓得落荒而逃,县太爷急得直跺脚,让他们快上去抓住天马牛。 天马牛粗气大吼,向刀斧手冲了过去,那刀斧手丢了刀,硬是吓得跑没了影儿。 正在这个时候,衙差跑过来大喊起来:“着火了!县衙着火了——” “哎呀不好!”师爷一拍大腿,急得乱窜,赶紧带人去了衙门灭火。 正在这个时候,小石斧忽然冲了出来,只见他推着着火的独轮车奔向了县太爷,县太爷吓得跌倒了。 所有衙差跑过去保护,现场一片混乱,长鸠已经与衙差打了起来,以一人之力对战一群衙差。 “哎呀!这不是铁拳头怪人么!真是凶猛啊!”一个老大爷惊叹不已,百姓们纷纷视之。 钟能下马迅速割开老者他们手上的绳子,并让小石斧骑着天马牛,带着他们先行逃离出去。 老者老泪纵横,不肯离去:“公子,我们不能连累你啊!” “老叔快走,不然我们都逃不了。”钟能连忙将老者扶上马,遂拍拍天马牛让它带着他们顺利的离开迎牛镇。 天马牛长啸一声,钟能让他们坐稳了,此刻的天马牛仿佛一阵凶猛的狂风,席卷而去!只落得衙差们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这边的钟能与长鸠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县太爷走了过来,哈哈大笑一番,指向钟能与长鸠,愤怒道:“大胆逃犯,可恶至极,来呀!给我将他们拿下!” 所有官兵举刀砍了过来,长鸠将钟能挡在自己的身后,挥拳击打着冲过来的官兵,来一个打飞一个。 真是气的县太爷咬牙切齿,他一挥手,人群中跳出两人来。 这俩人,一胖一瘦,一个使虎爪,一个出豹拳,二人联手上下攻击,左右偷袭,长鸠吃力退后几步。 钟能连忙道:“老哥!你怎样,能不能抵挡的住?” 长鸠让钟能别担心,那二人摆弄出虎爪形态与豹拳姿态。 钟能目视那二人,心里忐忑不安,没想到迎牛镇上还有这样两个武艺厉害的人。 “那马跑了,还有你们俩!”县太爷得意的大笑起来。 他伸手指了指钟能与长鸠:“我可告诉你们,他们可是我请来的猛虎与玄豹,你们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死的难堪!” “哼!”长鸠轻蔑的瞪起眼,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二人迅速出击,犹如猛虎下山之势,长鸠以一对二,只听的拳头的声音砰砰作响。 这时候,县太爷突然令人放箭,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击中了长鸠的小腿! 长鸠扑通踉跄几步,钟能急忙扶住:“老哥!”遂朝他们大骂起来:“卑鄙的小人!” “一只箭而已!”长鸠抓住将其拔掉,顿时鲜血淋漓。 钟能迅速为其包扎。 长鸠恐双拳难敌四手,担忧自己胜不了那二人:“兄弟,万一老哥失手被擒,你就赶紧逃走,老哥承担罪行,求大老爷不再追究你。” 钟能摇了摇头,认为眼下事情成定局,那县太爷岂肯放过?横竖都是死,不如去拼上一把。 县太爷气急败坏,大喊了起来:“他娘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他们都抓起来!” “兄弟退后!”长鸠话音刚落,几十个衙差上来将长鸠扑倒在地,那猛虎者正突袭长鸠。 长鸠已知此人诡计,迅速夺了衙差的兵器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那豹拳者瞧见后攻长鸠背后。 “老哥小心后面!”钟能急忙抓起地上的兵器去阻挡,被冲上来的衙差按住。 长鸠转身便出拳,打飞了豹拳者。钟能一个后翻重压下去将衙差压倒,然而却被另几个衙差拿刀抵住脖子。 钟能不敢再动。 长鸠臂力惊人,将他们甩开,一只手举起一人砸了过去压到一片。 这时候,师爷急匆匆跑来将刀压在钟能的脑袋上,冲长鸠大吼道:“住手!再不束手就擒,我就砍了他!” 长鸠见钟能被抓,顿时不再反抗,衙差们抓了长鸠,长鸠虽不服,此刻已无可奈何。 “可恶至极的两个贼人!来人呐!给我就地正法!”县太爷立刻命人将长鸠绑了,那刀斧手扛着刀连忙跑了过来。 很快,二人被押在一起跪在地上,县太爷喝了口茶水,他恶狠狠的盯着二人,痛恨不已,命刀斧手即刻动手。 “难道,我钟能真要一命呜呼了……”钟能心跳怦怦直跳,汗流浃背。 长鸠长叹一声,自责不已。 钟能一咬牙,扬起脖子,冲县太爷呐喊道:“来吧!死则死矣,有何惧哉!十八年后,我钟能又是一条好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飞来一支利箭稳稳的击中了刀斧手的身体,刀斧手倒地身亡。 顿时,人群又沸沸扬扬起来,跑的跑,叫嚷的叫嚷…… “有刺客!保护大人——”那师爷正呼喊着,突然!一支利箭急匆匆飞来击中了师爷的胸脯,师爷也倒地身亡。 县太爷惊慌失措,吓得急忙躲入桌子底下藏匿着。 钟能抬头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独留一只眼在外,此人正拿着弓箭! 混乱之时,天马牛从远处飞奔而来,钟能大喜不已,长鸠激动的踢起兵器,张嘴接住,割断了钟能身上的绳子。 钟能拿起刀子,也割断了长鸠身上的绳索,一起上了马背。 第88章 神马遇主人 二人驾马离去。 钟能回头早已不见方才那个黑衣蒙面人,心生奇怪,此人为谁,为何出手相救呢? 他沉思之下,忽然认出那人的眼睛来:“游侠陀!” 长鸠这时候叹道:“兄弟,老哥让你受苦了!” 钟能心情不好:“别这么说,没有老哥你,我岂能脱险,咱们哥俩离开这里,再也不来这里了!驾——” 他忽然觉得自由的感觉真好,生命的存在是真实的解药…… 一时间,那刑场上已鸦雀无声多时,人群早已四散。 县太爷灰溜溜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见眼前一片狼藉,嫌犯早已溜之大吉气的捶胸顿足。 至此,百姓们也都知晓击垮马帮,大闹刑场的二人是何面目,并不是山精妖怪…… 长鸠与钟能因在迎牛镇的风光战绩,而日夜狂奔逃命。 一天后,他们在路途中,遇见了小石斧与老者和他的侄儿,三人特地在此等候着他们。 小石斧准备了干粮和果子给钟能与长鸠:“钟能大哥,这个你们拿着路上吃,相识一场,我小石斧祝你们好运,后会有期!” 钟能无以回报,给了小石斧一本菜谱作为留念,又将身上最后一块玉佩给了老者。 老者哪里肯收。 钟能将玉佩硬塞入老者的怀里:“老叔,您听我说,生死一场,我钟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此一别,也不知何时能相见,我祝你们好好生活下去。” 老者老泪纵横:“能公子,你不惜冒着杀头的罪名救下了我们,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不敢没齿难忘!” 老者的侄儿扑通跪下,抱拳道:“公子的救命之恩,来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快起来,你们也是被冤枉的,我岂能不顾你们而走。”钟能将他扶起后对老者道:“不知眼下,你们能去何处?” 老者回答道:“我曾有一女,早年我身体多病,无力扶养,便将她送于故友抚养,收为义女,如今正好去投奔她去。” 钟能点点头:“如此甚好,各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保重!” “公子保重!”老者感动不已,依依不舍。 小石斧也同他们一起而去,至此,钟能与他们分道扬镳。 一场瓢泼大雨,洗刷了树木的尘埃,大雨过后,清新的景色十分的宜人。 河边,河水平静。 钟能骑着天马牛在附近游走,风景依旧,惬意舒适,他感受着难得一刻的平静。 长鸠从河里冒了出来,他抓了几条肥硕的大鱼,二人将鱼烤了食用,天马牛则在一旁安静的吃着雨后的草。 钟能望着河水,惆怅的叹了口气:“老哥,天大地大,咱们能去哪里呢?我的朋友也没找到,也不知能去哪里找。” 长鸠的心里也是茫然,思来想去,提议一起去鬼萤国。 钟能一听,心中犹豫了,若是去了遥远的鬼萤国,往后找左丘绮他们可就更麻烦了。 二人正聊着,忽然听见悠扬的笛声传来,越来越响。 正吃着青草的天马牛竟然原地跃起,异常的兴奋,它仰天长啸几声。 “这马是咋了?”长鸠不解。 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人,是个少年,那少年面容生的英俊,一表人才,一身素衣,手中握着长笛。 钟能也没看,以为是追兵,于是急忙与长鸠上了马,而天马牛却怎么也不向前跑,倒是转身奔向了不远处的少年! 此刻,天马牛的叫声异常清脆起来,它奔腾而去,硬是将钟能与长鸠给甩下了马背。 天马牛直奔少年,仿佛看见了久违的星光。 钟能被摔疼了,他与长鸠爬了起来,抬头便忍不住埋怨喊道:“马哥!你,你要摔死我啊!” 长鸠拍拍他的肩膀,指向前方:“瞧!神马跑他那里去了。” 钟能定睛一看,见天马牛依偎在少年的身上,场面非常的和谐。 他见了,蹙起眉头,不由得调侃起来:“哎呦,是个美男子呢!怪不得马哥撒疯,重色轻友的神马,我钟能长得也不赖啊!” 长鸠摇摇头,觉得不对劲儿。 那少年见着天马牛后欣喜若狂,没一会儿,抱住它竟痛哭流涕起来。 二人纳闷了,连忙走过去一瞧,天马牛居然也流眼泪了。 少年见钟能与长鸠来到面前,连忙止住哭泣之声,抹去眼泪,天马牛回头望着钟能,然后叫了几声。 少年点点头,连忙长揖,十分的有礼道:“多谢二位的相救之恩!” 钟能与长鸠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少年缓缓笑了,对他们说道:“此马,名为天马牛,是在下所养之,它自幼颇有灵性,通人性,懂其语,喜笛音,方才它向我诉说了二位的搭救之恩。” “哦……原来如此啊。”长鸠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钟能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少年正是这天马牛真正的主人! 于是,他抱拳道:“不客气!我们也是见义勇为,再说神马也救过我们,也是我们的大恩人。” 少年轻叹一声,说出自从天马牛失踪后,他是日夜不安,万分担忧,四处奔波,不惜散尽家财,行千里寻马,而后寻找至此。 钟能听得动容,为少年的坚持不懈而感动,不曾想天下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他的心里渐渐地有了不舍。 少年与他们闲聊一番,向他们辞别,他要带天马牛回家去了。 钟能纵有万般不舍,然而他知道天马牛还是要和他的主人回家的,天马牛不属于他。 长鸠叹息道:“天马牛救我们兄弟多次,如今分别,倒是让我长鸠不舍了。” 钟能走近天马牛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背,温和道:“马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天马牛神色变得难过,依偎在钟能的肩膀上,依依不舍。 钟能叹息而过,心中感慨万千,对于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他认识到自己是幸运的,也是被人所爱的。 这世间不只是人有情感,动物皆有之,因为它们真实,在缘分的促使下让善良不期而遇…… 第89章 蛙爷大寨主 河边。 钟能抚摸着天马牛,触动的心一度哭泣。 他对天马牛说道:“马哥,虽然你是马,可是却比人聪慧,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荣幸,谢谢你,你回家后要吃好睡好,我会记得想你。” 天马牛动容了,仿佛哽咽,眼里缓缓流出眼泪来,它在钟能的身上依偎了一会儿,也是那样的舍不得与他分别。 少年牵着天马牛离开了这里,至此,天马牛不再流浪。 钟能与长鸠以为事情已安然无事,然而,他们不知迎牛镇的县太爷将海捕文书已经传至各地衙门。 莫临城县令得知后,命孟子尚秘密抓捕他们二人。 至于,马帮的游侠陀回了马帮后,闭门不出,以读圣贤之语,勤于练武,不再横行四方,纵马出行…… 周城,凤鹰寨。 此寨子附近,引人注目的唯有那一条瀑布了,可谓气势磅礴,远远望去隐约可见瀑布之水,从山崖顷刻而下。 话说凤鹰寨坐落于周城城外不远处的地方,一座孤山的后面,此山寨荒废已久,不知何处又兴旺起来…… 寨子里,这会儿正一片哗然呢,两个小喽啰正在一番切磋搏斗,其他人分列两排站在一旁。 中间正坐着一位吃喝正爽,并哈哈大笑的寨主,正是铁明蛙!他看上去真是好生逍遥自在。 原来,铁明蛙与许三豆因为玉石突发奇光而掉入一片山林,万幸的是他们二人落挂在一棵粗壮的银杏树上,一片翠绿的叶儿,将两人遮蔽着。 铁明蛙被鸟儿啄醒,他刚要翻身却见自己在树干上,吓得瑟瑟发抖,转眼便看见身旁的许三豆,他正在沉睡着,便急忙喊醒了他。 许三豆醒来却见翠绿养眼的叶儿,顿生愉快,爬起来摘了几片银杏叶给眼前的铁明蛙看,结果他没踩稳当,扑到铁明蛙身上。 二人摔了下去,摔了个狗趴泥,还好树不太高,树下草地厚,这一摔没死成。 事后,他们以为雄铮虎也在附近,于是开始寻找,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雄铮虎和洪火达。 二人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得瞎走,没多久,只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奔跑声。 他们顺着声音跑过去看,不曾想竟偶遇山贼袭击官兵呢! 刀剑的声音惊得他们不敢出声儿,只得躲在一旁悄悄地偷看,被杀的官兵接连倒下,鲜血染红了衣裳,吓得他们大气儿不敢出。 许三豆小声嘀咕:“蛙哥,他们真火拼吗?我怕血呀!” 铁明蛙急忙捶了他一脑瓜子,让他别说话,小心被发现了。 最后,一场大战很快结束,官兵都死了大半,山贼死了十多个兄弟,紧接着官兵都四散逃跑而去,被押送的物品被山贼抢夺走。 见他们都走了,铁明蛙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得久留得赶紧走,于是与许三豆也匆匆离开。 他们在路途中,发现了一匹黑马,铁明蛙跑过去想骑马,却被马蹄子踢倒,嘴巴子都肿了。 许三豆跑过去,轻松的就骑上马背。 铁明蛙撇起嘴来:“你小子,啥时候会骑马了?” 许三豆嘿嘿一笑,回答道:“蛙哥,我跟三姑学的。” “哪个三姑?”铁明蛙笑嘻嘻的走过来,轻拍拍马背,夸其是匹好马呢。 许三豆伸手将铁明蛙给拉上了马背,并笑道:“三姑是当年在我们红天帮,隔壁的三姑啊,她看上蛙哥你,让我天天给你送肉饼吃,她就教我骑马。” 正在这时候,山贼发现了他们二人。 山贼让他们交出钱财,身无分文的他们一声不吭,一个山贼拔出刀子,便要将他们二人杀死。 关键时刻,铁明蛙拔出随身携带的枪直接扫射他们,结果发现竟是辣椒水的喷雾枪,一回想,才知是当时钱朝警车里的。 瞬间,山贼们哇哇大叫,捂住眼睛四处叫嚷,乱成了一锅粥,都纷纷跪下求饶。 一个受伤的山贼觉得铁明蛙太厉害,便请求铁明蛙当他们的寨主,正巧他们的老寨主方才中箭身亡了,如今群龙无首啊! 铁明蛙与许三豆懵住了。 此时,可谓一呼百应,他们俯首帖耳,呼唤着新寨主!新寨主! 许三豆转起眼珠来:“各位!承蒙不弃,我们蛙爷愿当寨主!保护你们周全,一起过好日子!” 山贼们呼唤起来:“蛙爷万岁!蛙爷万岁!” 铁明蛙一度受宠若惊,面容喜得放松不了,不由自主的抱拳还礼,摆起一帮之主的架子,立下寨规。 他决定带着这帮兄弟抢一票回来,让她们心悦诚服,于是洗劫了一大户人家,得胜回来,好生威风。 自此,铁明蛙得意忘形,整天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他就这么控制了这伙山贼,顺理成章的成了新寨主,后来凤鹰寨的人来到了周城,重新建立了这个新山寨,凤鹰寨…… 这天,铁明蛙正在寨中练习武艺,突然,一个小喽啰跑来报告,说山下有一队商人经过,他们押运着五辆大箱子,一定是黄金珠宝! 铁明蛙听了眼睛一亮,立刻召集众兄弟准备下山打劫,他们埋伏在商队必经之路,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不久,商队缓缓进入了包围圈,铁明蛙一声令下,所有小喽啰全部冲了出去,然而,这支商队原来早有防备,他们一个个拔出大刀来进行抵抗。 两拨人马开打起来!铁明蛙惊讶地发现,这些商人并非普通人,他们身手矫健,武功不低。 少时,小喽啰们伤了一片,许三豆连忙道:“哥!她们不是商人,看起来是开武馆,太能打了。” “他娘的!”铁明蛙思考应对之策时,商队里,为首的青衣男子非常凶猛,刀法凌厉,一下子打乱了铁明蛙的阵脚。 铁明蛙瞪大了眼睛,他意识到这男子绝非等闲之辈,商队逐渐占据了上风,小喽啰伤了一片。 眼看形势不利,铁明蛙不得不下令撤退,青衣男子追了过来,许三豆使出杀手锏,十个烟雾弹炸过去。 铁明蛙等人顺利逃了,然而,这次失败让他意识到,周城里藏龙卧虎,不可随意,这段时间得养精蓄锐了。 第90章 围攻玉白球 城北,苏府。 话说凌聘掘将苏府马场事情处理好,送苏员外回了府,也准备回凌府去,却听得苏夫人旧病复发,苏员外外伤加心急竟昏了过去。 苏梦生见父亲晕倒,着急的没个主意,凌聘掘只能暂留下来照顾他们。 几日后,苏员外对凌聘掘感激不已,天亮以后,设宴款待凌聘掘,凌聘掘正要推辞回府去,苏小姐邀他同行去一处春湖散心。 盛情难却,见苏梦生一再相邀,凌聘掘只得点头答应了。 二人一同出了苏府,漫步春湖,观其景,闲雅清谈,悠然有意…… 黄昏时候,凌聘掘辞别了苏员外与苏梦生返回凌府去,在路过彩云客栈时,口渴便进去喝了茶水。 伙计见凌聘掘来喝茶,连忙跑过来说道:“三少爷,您来了,您听说孟捕头病了吗?” “病了?”凌聘掘一激灵,从伙计的口中得知孟子尚病了,此时正在家中休养。 凌聘掘连忙去买了补品,前去看望孟子尚。 孟府堂前。 孟老夫人似有泪眼婆娑,十分心疼孟子尚,让仆人准备着他的饮食,见凌聘掘到来,吩咐仆人为其倒茶。 凌聘掘让将东西放置桌上,并对孟老夫人温和道:“大娘,这是我一点心意。” 孟老夫人道:“劳三公子破费,老身替子尚谢谢三公子了。” 凌聘掘前去屋里看望孟子尚,只见他正倚靠在床榻上,闭目沉思。 凌聘掘关切道:“子尚兄,你可好些了?” “凌兄!”孟子尚睁开眼,见凌聘掘到来,欣喜不已,伸手让他坐下,遂又吩咐下人沏茶过来。 凌聘掘道:“得知子尚兄病着,我心下担忧,故而前来看望。” 他回道:“有劳仁兄挂念,我已无大碍。” 见孟子尚无大碍,凌聘掘也安心了,然后向他说起凌府押送药材丢失一事,家父愁上心头。 虽说宝胜国繁荣昌盛,可是各路盗贼却是接连不断,孟子尚认为凌府丢失药材一事实为蹊跷,必然与盗贼脱不了干系。 凌聘掘点点头,丢失了药材不说,只是府里随行的二十多人也没了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 仆人已经沏茶放置桌子上,凌聘掘端起茶盏喝了茶水,孟子尚也喝了一杯,沉吟道:“可曾派人去寻?” 凌聘掘道:“已寻多日,毫无线索。” 孟子尚沉吟而道:“凌兄,若有用的着子尚的地方,可尽管开口。” 凌聘掘笑了笑,让他多多休养身体才是。 孟子尚说病已愈,劳他挂心,只是自己心中烦闷,没有抓捕白球军师回来,还病了一场,惭愧不已,故而多日不得出门罢了。 正说着呢,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衙差,禀报有白球军师的踪迹,正在乌云寨附近。 “时不待我,我们马上行动。”他一听连忙起身,对衙差道:“传令下去,即刻追击!” 衙差听令后匆匆去了县衙,凌聘掘蹙起眉头,不解道:“玉白球现身了?” 孟子尚笑了笑,说自己安排了十来个衙差在乌云寨附近监视搜寻,他觉得白球军师一定会再回来的。 “如此,我与子尚兄一起!”凌聘掘连忙起身,孟子尚集合了十几名衙差,与凌聘掘快马加鞭,前往乌云寨去了。 等到达后,结果他们又扑了个空,孟子尚大失所望,愤恨不已,说白球军师真是狡猾至极。 少时,衙差过来禀报,在山脚下发现了一条密道。 于是,他令人前往,果然看见了荆棘丛生的后面,正有一道坚固的小铁门,只是他们不知怎么打开密道的门。 衙差连忙道:“孟铺头,那老贼头,一定藏里面了。” 孟子尚点点头,心里的星星之火迅速燃烧,自己非捉住他不可。 凌聘掘下马,观察密道的周围,发现了脚印。 再说白球军师因返回乌云寨密道,想拿回藏匿的金银财宝,却碰见在此处搜捕的衙差,心下慌乱的他栽了一脚,急忙奔入密道。 衙差察觉到动静,一路追过来,发现了这里的密道,一个衙差让其他人看守此处,然后快马加鞭回去通知了孟子尚。 白球军师躲在密道里汗流浃背,一声不吭,听着外头的动静,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抱着一包金子,心脏砰砰作响,然而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聪明一时,如今千虑一失啊!竟让孟子尚那个臭小子揪着不放…… 这时候,孟子尚拿着剑朝密道的门口砍了几剑,并厉声道:“老贼!我知道你在里头,你逃不了了,快快出来投降。” 白球军师咬牙切齿,阴沉着脸,心里冷笑着,让我玉白球投降,呸!做梦呢。 孟子尚半天没听见动静,心下恼怒,让一排弓箭手准备好,又让另一拨人去撞门。 凌聘掘走近门前,大声道:“玉白球!若你现在出来自首,为时不晚,不然性命难保。” 白球军师不予理睬,只顾蹑手蹑脚的拿着羊皮口袋装着金银珠宝。 凌聘掘听不得动静,便摇了摇头。 三五个衙差一起撞向铁门,只听轰轰的声音响起,铁门毫无反应。 里面的白球军师冷笑不已,对着门大喊起来:“孟子尚!这门你是打不开的,想让我投降,别白费力气了。” 孟子尚怒气填胸,遂让人准备了攻城锤:“来人!给我把这密道的门狠狠地撞开。” 孟子尚一声令下,衙差们扛着攻城锤撞了上去。 轰动轰动的撞击声,如巨雷的响声,惊得白球军师心脏都快碎了,站也站不稳,手里的羊皮口袋也落在了地上,密道黑漆漆一片,他只得伸手去摸索。 这时候,铁门缝里进来了许多烟雾,浓烟一下子弥漫了的密道,呛得他直咳嗽。 “等一下!”凌聘掘忽然道。 孟子尚令人停止撞击,凌聘掘走到门旁发现了一个红色圆形的石头,不知何物,便伸手抓住发现能动,于是按了下去。 铁门缓缓打开了。 “门开了!”孟子尚兴奋不已,挥手令人冲了进去。 待他们进入密道后,发现地上洒落的金银珠宝,唯独不见白球军师,随后,凌聘掘往里面探寻发现了出口。 白球军师早已从出口逃走了。 “可恶!”孟子尚两眼一黑,气的快要吐血。 凌聘掘急忙扶住,安抚不必忧心,早晚会抓住玉白球的。 孟子尚失望之余,让人将密道洒落的金银珠宝带回,随后便与凌聘掘回了县衙。 二人在衙门前分别,孟子尚进入县衙去禀报此事。 这时候,凌府的老管家跑来,凌聘掘问道:“年叔,有何事?” 老管家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起药材的事,一会儿又说起左丘绮。 凌聘掘眉头紧皱,连忙飞身上马背向凌府赶去。 老管家懵住,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呼唤三公子慢点儿。 第91章 想不到的冤家 凌府外面。 凌聘掘这才刚下马,正遇见凌阿忌带着一拨人跑到了这里。 凌阿忌见到凌聘掘忙唤道:“少爷!少爷您可回来了,急死小的了。” 凌聘掘急切道:“府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绮儿她又受责罚?” 凌阿忌忙摇头,说这回不是受责罚,五小姐她在街上丢失了,小提子哭哭啼啼,一个人回来了。 “什么!”凌聘掘一听,大惊失色,再次上马飞奔而去。 他知道左丘绮并不是很熟悉莫临城,如果她是出了城去,那可就更麻烦了。 “少爷!少爷你去哪儿——”凌阿忌大喊,凌聘掘已没了影儿。 凤鹰寨。 小喽啰端来了美酒递给铁明蛙,铁明蛙一饮而尽,满足不已,斗鸡眼都眯成了细缝。 他伸手拍拍小喽啰的肩膀:“酒不错!定是陈年老酒啊。” 小喽啰弯腰媚笑,夸赞铁明蛙真是好酒量,这酒是老寨主生前留下的,都留着的呢,就为了孝敬新寨主的。 铁明蛙点点头,再让他倒满一杯,朝下面招了招手,只见一个眯眯眼的小喽啰笑嘻嘻的走了上来。 “亏得你在茫茫人海中寻到那个臭丫头,来来来,寨主我赏你碗美酒,干了它!”铁明蛙心情大悦,将酒递给了他。 小喽啰喜不胜收,接过碗一饮而尽:“谢寨主赏赐!” 小喽啰又倒了一大碗,铁明蛙拿起碗又召唤来另一名小喽啰,说他精明能干,将左丘绮给绑回来,以解了他心头之恨。 小喽啰端起碗,美滋滋的喝了酒,并谢了铁明蛙,满脸的得意劲儿。 此刻的铁明蛙,他吆喝着所有人都喝起来,已有点醉意:“小的们!蛙爷我来个虎咽给你们瞧瞧。” 正在这时,一个小喽啰过来对铁明蛙禀报道:“寨主,那小女子醒来了!” 铁明蛙一听,立马清醒,遂放下碗说道:“把臭丫头给我押过来!” “是!”小喽啰立马前去。 当左丘绮醒来时,眼睛疼得睁不开眼,她足足昏睡了几天。 小喽啰拿来了水让她清洗眼睛,待眼睛清洗干净后,睁开眼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喽啰道:“这是凤鹰寨,走吧!我们寨主要见你。” “见我?”左丘绮不明,跟着小喽啰走了过去,然而铁明蛙的出现令左丘绮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铁明蛙也来到了这宝胜国!再一想,雄铮虎会不会也在附近呢?看来是要有一场麻烦了。 铁明蛙得意的扬起脖子:“臭丫头,你过得不错啊,可如今落入我的手里,没想到吧?” 左丘绮一眼就看见当日来莫临城的可疑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眯眯眼小喽啰,正是铁明蛙派来的。 铁明蛙看出左丘绮的心思,他哈哈大笑一番从座椅上跳了下来,走向她的面前,说自己无时无刻都想把她揪出来,如今是心想事成。 左丘绮冷哼一声:“你寻我做甚呢,你是吃多了,莫非想让我抽你一顿鞭子好助你消食?” 铁明蛙脸色气的铁青。 左丘绮冷笑而过。 铁明蛙见她冷傲的眼神,颇有怯意,想起当日曾被她一顿抽打,顿生怒火,决定要报当日的炸裤之辱! 他吩咐人拿绳子将左丘绮再绑了一道,自己却不敢靠近左丘绮。 眯眯眼小喽啰瞧出铁明蛙的神色,说如今她已被绑,鞭子被收,寨主有何惧怕的。 铁明蛙又喝了一碗酒,心里呼唤起来,对呀!我怕她干什么,鞭子在我这儿,她如何能神气…… 左丘绮冷眼,怒斥铁明蛙真是个死性不改的恶霸,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还想做恶事。 铁明蛙趾高气昂,摆足寨主的架势:“我如今可是堂堂的寨主,还治不了你。” “呸!乡巴佬的山贼。”左丘绮嫌弃的翻出白眼,真是笑话。 铁明蛙瞪起眼珠,不服气道:“你!你敢小看我!我乡巴佬?你美是吧,等会儿要你跪地求饶。” 左丘绮刚要动怒,心下沉思自己已经失了上风,如今他们人多势众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来呀!把这个臭丫头给我丢水缸里凉快凉快。”铁明蛙一挥手,得意忘形,小喽啰们拽住左丘绮朝水缸走去,将她按入水缸里。 “放开我!”左丘绮挣脱着,抬起湿漉漉的头,急中生智想到了什么,于是冲铁明蛙吼道:“弄死我,你就别想回归梁州了!” “慢——”铁明蛙顿时变脸。 他们将左丘绮拽了过来,左丘姑娘知道铁明蛙果然还惦记着玉石。 小喽啰道:“寨主,您怎么了?” “一边去。”铁明蛙急忙走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瞅着左丘绮。 左丘绮冷笑一声,对他冷笑道:“怎么,忘记你从哪儿来的了吗?” 铁明蛙哼得一声:“我当然不会忘,你也别得瑟,玉石在哪里?” 左丘绮寻思着,对他说道:“玉石在哪里,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铁明蛙一听,认为左丘绮是嘴硬,不说就将她关起来,严刑拷打。 二人说话间,一名小喽啰跑了进来,有事禀报。 铁明蛙连忙询问道:“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大哥雄铮虎有消息了?” 小喽啰摇摇头,说外面有一位自称智慧之人来此,特地要来见寨主呢。 “智慧之人?切!还有比我更聪明的人吗?”铁明蛙听了皱眉,纳闷不已,于是,让小喽啰赶紧将人给带过来。 不一会儿,这人被带了进来,铁明蛙对他上下打量,哎呦!原来是个长得不够帅的老家伙呀。 左丘绮刚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心里暗生疑惑怎么是他!白球军师,他不是在大牢里么? “小人玉白球,拜见寨主!祝凤鹰寨如日中天,祝寨主洪福齐天。”白球军师低头俯拜,一副尊敬的姿态。 他卸下包袱,拿出一堆珠宝奉上,说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过周城倒是个好地方,今日带珠宝特来投奔,以表心意。 小喽啰们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盯着珠宝。 “这么多珠宝啊……”铁明蛙眼睛闪亮,心下思索这家伙不简单,真是个有钱人…… 第92章 一丘之貉也 凤鹰寨中。 白球军师见铁明蛙惊讶的眼色,便喜出望外。 铁明蛙笑着接过白球军师手里的珠宝,夸他真是有心,看得起他铁明蛙,冲这诚意,自然欢迎。 他拉着白球军师走上前去:“来来来!请上坐。” 白球军师道:“谢寨主。” 二人坐在一起,铁明蛙命人拿来好几坛的美酒,他端起碗:“请慢用,我先干为敬。”言毕,一碗酒咕噜下肚。 白球军师道:“多谢寨主厚爱。”遂端起碗一饮而尽,心情大好,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在乌云寨的风光时刻。 小喽啰们叽里呱啦的热闹起来,吆喝起来,尽情的喝酒,将左丘绮抛之脑后。 铁明蛙道:“你这么诚心,我绝不亏待你。” 白球军师一本正经,抱拳道:“寨主,小人一片真心,愿为寨主出谋划策,为凤鹰寨的辉煌,更上一层楼!” “好!说的好,我这凤鹰寨是个好地方,你待下去,那必然是舍不得弃我而去啊。”铁明蛙高兴不已,亲自为他自倒酒。 他说起凤鹰寨正缺个军师管理山寨,白球军师可以做个正式军师。 白球军师高兴不已,抱拳相谢,心里暗喜,干军师这行,谁能有我厉害呢。 这时候,许三豆懒洋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肩膀上还扛着一只野兔。 “二爷回来啦!”一个小喽啰喊了起来。 铁明蛙已经有几分醉意。 他拍拍白球军师的肩膀,指向许三豆对白球军师道:“白球兄弟,这位是二寨主,我嫡亲的兄弟,许……许二爷。” 白球军师抬起眼,伸手捋了捋胡子,刚要开口时,他竟然看见左丘绮纹丝不动的站在一旁,不觉神色巨变! 他匆忙站起身来,失声惊叫:“左,左丘绮!你怎么也在这里?” “贼头!我瞅你多时了。”左丘绮扬起脖子,冷笑相对。 “哟!原来你们二位是认识的啊?”铁明蛙嘿笑起来。 白球军师道:“不瞒寨主,我与这女子确实是认识,此女子是凌府的千金小姐,好生厉害狠毒呢。” “什么?凌府的千金小姐!”铁明蛙一听,诧异的大笑起来,讥讽左丘绮何时成了什么凌府的小姐,她走狗屎运了么。 左丘绮白眼扫过,不予理睬。 “女侠!”许三豆瞧见了左丘绮,顿时惊得跳起来,硬是跳上了铁明蛙的背上,压得他差点儿摔倒。 许三豆紧紧的搂着铁明蛙的脖子,铁明蛙浑身冒火,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许三豆立马乖乖的从他的背上下来了。 “蠢货!你撒什么疯?”铁明蛙瞪起眼,醉意全无。 许三豆神色慌张,结结巴巴道:“蛙哥,仙女儿,她怎么也在这里?咱们得脱层皮了!” 铁明蛙一听,哈哈大笑。 他伸手拍拍许三豆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忧,然后从身后拿出了火龙鞭来:“瞧瞧吧!鞭子在我这里呢,她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啦!轮到咱们兄弟抽她了。” 许三豆嘿嘿笑道:“蛙哥,你可真行,这下不用怕她了。” 左丘绮一摸腰间,才知鞭子已不在,气愤而无奈。 白球军师哈哈大笑一番,然后道:寨主,大喜啊!” 铁明蛙一愣,不明他何出此言,这喜从何来呢。 白球军师说左丘绮可是莫临城富商之女,凌府可谓富可敌国,如今绑了她,就等于得了一座金山,拿她换财宝,真是再好不过。 铁明蛙听罢,笑声不断,只道好好好,果然是个好法子。 左丘绮哼得一声道:“玉白球,我陵哥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别打这鬼主意了。” “什么陵哥?如今情哥也不好使。”铁明蛙瞪起眼,嘲讽左丘绮已是阶下囚,她逃不出去就饿死她,凌府不拿钱财交换,就宰了她。 左丘绮不以为惧,心里倒是担忧凌聘掘现在怎么了,不知他是否知晓自己被人绑走呢。 白球军师的心里却七上八下,他知道凌聘掘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自己窝囊至此,对左丘绮充满仇恨,如今见到她,容不得自己不去回想乌云寨的惨败啊! 他对铁明蛙道:“寨主!若换不来钱财,您就要立即杀了她,不可留她。” 铁明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觉得白球军师的顾忌完全是没必要的。 白球军师让他小心为上,到时候如果不杀她,她会毁了凤鹰寨的,此女子手段泼辣,阴险狡诈。 “行了,白球兄弟,其实我比你更了解她,你就放心吧,我要换一大笔钱财,钱也要,臭丫头也要。”铁明蛙心情大悦,说着让人将左丘绮先押下去看守。 许三豆傻愣愣地走过来,见白球军师陌生,于是道:“你是谁啊?” 铁明蛙道:“三豆,告诉你啊,这位玉白球兄弟,是我们凤鹰寨的军师了,以后你要听从军师的安排。” 许三豆连忙握住白球军师的手,一阵摇晃:“白球黑球,都是你!你好你好。” 白球吓得一哆嗦。 铁明蛙笑意不绝,对白球军师道:“军师别害怕,我这兄弟,脑子不太灵光,不过也机灵着呢。” 话音刚落,许三豆刚要去拿酒便摔了一跤,跌的鼻青脸肿。 小喽啰们将他扶起来,铁明蛙嫌弃的眼珠差点儿没爆出来,真想踹他一脚。 铁明蛙的一语双关,让白球军师尴尬着,他拿过酒递给许三豆。 许三豆询问道:“军师,你以前也是军师不?” 白球军师点点头,一声长叹,将在乌云寨的事情讲述了出来,许三豆听后摇了摇头,直言他这不叫军师,得叫死亡军师呀!印堂都发黑呢。 白球军师顿时哑然,面色土灰。 “给我闭上嘴!”铁明蛙踹了许三豆一脚,让他去将左丘绮给看守好,心里再寻思着玉石。 走来走去的他,心生一计策,露出狡诈之颜,决定派人前去混入凌府当差,然后寻找玉石。 “我去!”一个小喽啰自告奋勇。 铁明蛙点点头,让人拿来一锭金子递给小喽啰,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儿,你若给蛙爷办好,我赏你珠宝。” 小喽啰喜笑颜开,连忙去了。 第93章 周城,智绮儿 周城,山清水秀,多有湖光山色,烟波浩渺。 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朱门绣户,白色石砖,层层分明。 远远望去,它庄严肃穆,精壮的护卫们于门前守卫,戒备森严,此乃郑宁王府。 多年前,先帝在世时,因不喜郑宁王并将破落的周城封给了少年的他,让他成为一城之主。 在郑宁王的治理下,城中可谓鸡犬不惊,秋毫无犯之处,一片欣欣向荣的面貌呈现,城中人与物,仿佛一切如日方升。 作为一城之主的郑宁王,少年时期因赏罚分明的手段,使得让城中秩序有条不紊,受其百姓簇拥,一度称霸一方。 当年因皇位的争夺,他心灵伤痕累累,随时间的推移,新皇登基为宝盛国帝王后,井然有序的周城仿佛沉溺了一段,灰暗的时刻。 后来,郑宁王的生母逝世,郑宁王至此一蹶不振,静默于府中,活在丧母的阴影里。 随着岁月的流逝,匆匆来临而立之年的郑宁王,虽不得志,却独行其道,严于律己,励精图治,将周城带入从前的高度。 自从凌夫人知左丘绮那日得罪的是郑宁王,心有不安,早已第一时间执笔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于胡王府交给自己的王妃姐姐。 说起胡王妃娘娘,那是深受胡王的宠爱,胡王对她算是言听计从。 胡王妃将事情告知了胡王,胡王已知凌府的难处,亲自赴郑宁王府并备上礼物给凌府说情。 后来,郑宁王对此事却一笑置之,丝毫没有怪罪凌府的意思,胡王妃书信回了凌府,凌夫人览阅后实则松了口气。 郑宁王府中。 郑宁王正于府中练剑,剑气挥洒自如,横空飞挺,宝剑落地,咣当震动。 少时,荀北走了过来,说起莫临城的事情,如今的凌府上下形势混乱。 郑宁王淡笑而过,缓缓收起宝剑,一个仆人走过来双手接过。 荀北道:“王爷,前些日子凌府押送到周城的药材,在路上丢失了。” “竟有这等事情?”郑宁王一听沉思起来。 荀北认为八成就是附近的盗贼洗劫去了。 郑宁王微微摇头,轻笑道:“自古以来,劫匪是灭不尽呐,看来咱们周城这边还得多加注意。” 荀北疑惑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要暗中彻查此事?” 郑宁王一摆手,暗笑微扬,让荀北不必插手此事,就让凌府的人自己摆平吧。 荀北笑了笑点点头,方要离开时,郑宁王忽然问道:“对了,左丘绮,她现在怎么样?” 荀北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据属下知晓,听说左丘绮已经失踪几日,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郑宁王一时惊觉,若有所思。 荀北凝视其神色,缓缓询问道:“王爷?您……” 郑宁王脸色肃穆,命令荀北立刻带人于周城附近秘密搜寻,他觉得左丘绮可能会在周城。 荀北不服气,恨不得左丘绮尽快消失。 他埋怨起来:“王爷,您是这周城的王,那丫头不过平庸之女,何以让王爷您垂怜?” 郑宁王手插背后,面色变得清冷,觉得荀北近来怨气甚多,左丘绮虽是一女子,也自有过人之处。 “属下遵命。”荀北心中不明白,不再有多言。 郑宁王吩咐搜寻范围一定要扩大,找不到,也得寻到她的消息。 凤鹰寨子中。 左丘绮被捆绑关入了一间房里。 铁明派了三五个小喽啰在门外看守,并嘱咐他们不可掉以轻心,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好生看守。 小喽啰们眼睛睁的大大的,聚精会神,房里的左丘绮被坐在凳子上,正寻思逃出去的办法,奈何手脚被捆的牢固,挣扎不得。 许三豆正悠闲自在的散步,刚饱食了一顿,手里还拿着肉饼吃着,挺着懒散的肚子,四处溜达。 他不知不觉来到关押左丘绮的这间屋子门口。 “二爷好!”小喽啰们点头哈腰着。 “嗯,好好站岗。”许三豆望了望屋子,嚼了嚼嘴里的肉饼,满足的正要离开。 屋子里面的左丘绮听见声音,灵机一动,遂大喊道:“来人呐!我饿了。” 小喽啰不予理会,许三豆听到左丘绮的喊声兴奋起来,嘴里嘀咕着你就得饿一饿,谁叫你喜欢拿鞭子抽人。 左丘绮听不见声音,于是继续道:“哎呀!哪来的蛇啊——” 许三豆一听,连忙向小喽啰们挥手,让他们进去抓蛇去,打开门后,正见左丘绮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神态悠闲。 许三豆竖起眉头,走到她的身旁,探头东瞧瞧西看看,也没发现蛇,于是道:“蛇呢?” 左丘绮道:“当然,是逃了呀!” “啥?”许三豆瞪起眼睛,将剩余的肉饼塞入嘴里。 小喽啰连忙道:“二爷,她耍你呢,这里怎么会有的蛇呢。” 许三豆一听觉得有道理,卷袖子要教训左丘绮一顿。 左丘绮笑了笑:“别急着动手,你得有力气呀!我们好歹相识的早,如今你怎么瘦的跟猴一样?看来这寨子里是没吃啊。” “我瘦吗?”许三豆忙伸手摸摸自己胖脸颊和肥肚腩。 小喽啰眨巴迷惑的眼睛,摇了摇头,对左丘绮道:“胡说八道!我们许二爷,肥的像头牛!” “混账东西!我哪里像头牛?分明就是一壮汉。”许三豆气呼呼的捶了小喽啰的脑袋,用拳头捶捶自己结实的胸脯。 左丘绮摇头叹气,觉得许三豆真是可怜,吃个没油水的饼,也是津津有味。 许三豆不服道:“听你这口气,你吃的比我好啊。” 左丘绮嘻笑,说自己入住凌府,可谓锦衣玉食,吃的山珍海味,八珍玉食,吃不完的烤肉与海鲜。 许三豆一向爱吃,他听的心痒痒,赶紧拿来凳子坐在一旁听她唠嗑。 左丘绮见他被吸引,于是更加的夸大其词,再一通胡言。 许三豆听的直流口水,几个小喽啰们自然也是听的入神,左丘绮说完各种美味,紧接着说起山间的白鹿,说着说着,她闭口不言。 许三豆正听的起劲儿见她不语,忙问道:“说呀!那白鹿咋的了?” 左丘绮唉声叹气,吧嗒着嘴巴:“实在口渴,能不能给点儿水喝?” 许三豆催促小喽啰去打来水给她喝,左丘绮喝了水后,却显得一副有气无力的状态,低头不语。 许三豆忙问道:“说话呀!你怎么不说了呀,那鹿咋的?” “我手痛的要命,能不能给我解开绳索。”左丘绮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 许三豆点点头,觉得可以,正要为其解开绳子,小喽啰急忙道:“二爷不行啊!寨主有令不可放了她。” 第94章 笨蛋蛙寨主 寨子里。 左丘绮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自己只是想活动下筋骨而已,再说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吗? 许三豆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对,便解开了左丘绮身上的绳索。 左丘绮缓慢的搓搓手,侧眼正瞧见地上有条蜈蚣在爬行,她悄悄地拿在手里,嘴里说起白鹿的后背长出翅膀来。 她一边说,一边走来走去,将蜈蚣放入小喽啰的后衣领里,神秘道:“知道那猎人没抓住白鹿,却抓住什么吗?” 许三豆蹙起眉头:“他遇见老虎了?” 另一个小喽啰,嘿笑道:“我知道,他抓住野猪了。” “不不不!”左丘绮摇摇手指,故作玄虚起来,抬眼见那条蜈蚣已经爬上了小喽啰的头发上,她大叫一声,指向小喽啰的头上:“是蜈蚣!” 许三豆愣了,想不明白怎么会是蜈蚣呢? 小喽啰凑近许三豆的身旁,许三豆正瞅过去,蜈蚣正在他眼前,吓得他抬起一脚踢倒小喽啰,将他按在地上捶,捶来捶去就是捶不中那条蜈蚣。 小喽啰疼得哇哇叫,左丘绮抄起地上的木棍迅速打昏了这几个小喽啰。 许三豆忙抬头,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 “你个头啊!”左丘绮一棍子下去,许三豆昏倒在地。 她扔木棍拍拍手,松了口气,赶紧去找火龙鞭,她来到外面,以为外头戒备森严,哪知寨子里的人一个个烂醉如泥。 堂前的铁明蛙正在呼呼大睡,火龙鞭正在他的手里。 所有人都在熟睡,此时不拿更待何时呢,左丘绮蹑手蹑脚的走近铁明蛙,将鞭子从他的手里抽走。 铁明蛙醉的不省人事,丝毫没有反应,正当左丘绮跨出门时,却踩中了一个小喽啰的手。 小喽啰惊醒,见她逃走,急忙抱住她的腿,高声大呼起来:“寨主!她要跑——” 左丘绮急得挥起鞭子,一鞭子抽上了他的脸,他痛叫一声,匆忙撒手。 铁明蛙迷迷糊糊的醒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球军师这时候也醒来了,见左丘绮逃跑,跳起来大喊:“抓人呐!” 地上的小喽啰们睡眼朦胧,懒洋洋的。 “左丘绮!”铁明蛙一看手里鞭子没了,顿时气的两眼冒火。 左丘绮冷笑,挥起鞭子锁住一壶酒猛地甩起几米,遂迅速抽向那壶酒,只见酒直接冲向铁明蛙。 铁明目瞪口呆,一壶酒砸中了他的头,哎呦一声,轰动倒地。 白球军师急得跑过去:“寨主!” 小喽啰们这才利索的都爬起来,然而左丘绮却已经不见人影。 凌府。 前厅里,凌夫人出门办事回来得知左丘绮在街头不知去向,勃然大怒,见小提子主动跪在地上哭诉,心生厌烦,连忙让她回去思过。 凌阿忌走了过来:“夫人,三少爷早就去找五小姐了。” 她问道:“聘掘还没有回来?” 凌阿忌道:“还没有。” 面对左丘绮一连串的事情,凌夫人长叹一声,道自己就不该松懈,这丫头果然是个惹祸的小祖宗呐…… 少时,殷氏走了进来,行礼问安,并将手里的盒子奉上:“姐姐,这是苏府送来的贺礼。” 凌夫人接过,疑惑道:“苏府的贺礼?” 殷氏点点头,说起苏老爷得知夫人刺绣功成,故而送来贺礼,另相送一批药材为报答三公子解马场之围,药材已入凌府的药铺。 凌夫人听了点点头,轻叹苏老爷雪中送炭。 殷氏言凌苏家有通家之好,苏老爷也是情义之人,如今凌府药材丢失,老爷这些天吃喝不下,真担心他的身体。 “将东西收好,然后去厨房吩咐下人准备点儿汤羹,送过去给老爷服用,你亲自去。”凌夫人说完,转身离去,忽然又回来询问杨氏去了何处,一连几日不得见到。 殷氏摇头不知,眉宇微动,实则心里一清二楚。 另一头,再说左丘绮从凤鹰寨子里成功逃脱后,在大路上一路小跑,走了很久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她想回凌府可却不认识路,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见凤鹰寨的人没有追过来才放松警惕。 两边竹林茂盛,左丘绮乏累的靠在一棵竹子旁歇息,抬头发现一条青色的小蛇缠绕在竹子上,恐惧的她撒开脚丫子,一路飞跑出竹林。 她嘀咕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心里想起凌聘掘,不知他会不会着急,再一想自己出来许久,大夫人一定动怒不已。 “我该从哪一边走呢?”她巡视四周环境,不敢贸然乱跑,想找个人来问路。 且说空明早已来到周城,他经过多方打听,来到当日凌府药材失踪的地方。 空明与其他人在附近停留,后来遇到砍柴的樵夫,得知不久前周城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但不知具体的方位。 一个护卫对空明说道:“药材与人,会不会被这伙来历不明的人给劫去了?” 空明沉思,觉得很有可能。 说话间,随从拍拍空明的肩膀,伸手指向前方:“明哥你看!那女子好像是五小姐?” 空明连忙抬头望去,惊讶不已:“还真是她!奇怪,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护卫道:“五小姐一定是偷跑出来的,估摸着老爷夫人一定是大发雷霆了。” 又一护卫道:“看起来,五小姐她好像迷路了。” 空明呼唤着跑了过去,左丘绮听见声音转身见是他,真是又惊又喜的。 “空明,见到你太好啦!”左丘绮说着,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解了他们的疑惑。 空明听后思忖了会儿,不解那寨主为何绑来左丘绮? 左丘绮直言说来话长,并未告知自己与铁明蛙相识,只道不清楚,也许他们就是为谋财而已。 护卫道:“既然五小姐知道那伙人的方位,不如现在就杀过去,救出太川哥。” 空明摇摇头,觉得眼下人手太少,也不确定人与药材是不是被他们劫走,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左丘绮觉得甚是。 空明对她言道:“五小姐你行至周城,老爷夫人及少爷一定是着急万分,小的先护送您回去再说。” “也好。”左丘绮点点头。 空明等人立即出发回凌府,几人前脚刚走,后面树下一人偷偷张望。 原来正是荀北,见左丘绮等人离去,他忙回去禀报了郑宁王。 第95章 情真,细作 王府中。 郑宁王正与府里的齐妃对弈,听到荀北的回报,心中略喜,对荀北询问道:“是否听到他们之间说些什么?” 荀北回答道:“隔的太远,属下并未听见。” 郑宁王浅笑安然,眼眸微微低垂,似乎对左丘绮有所牵挂。 齐妃眉眼略沉,对郑宁王温柔细语,不知左丘绮,是何许人也? 郑宁王淡笑而过,回答道:“她是莫临城里,那位凌夫人的义女,也是本王的朋友。” 齐妃浅笑,见郑宁王眉宇藏匿着别样的喜悦,不禁心中产生微微失意,暗思那女子会是怎样的呢。 莫临城,凌府。 左丘绮与空明等人回到凌府,凌夫人并没责怪她,只是心疼凌聘掘城里城外的寻找左丘绮,心急的几乎疯狂。 左丘绮跪在了地上,她反思自己大意鲁莽被掳走,让他们担心,更让凌聘掘到处奔波寻她,实在愧疚。 凌阿忌见左丘绮回来,连忙要去找三少爷回来。 凌夫人将其喊住,吩咐他去各个酒楼与绸缎庄找找,随后再让几个家丁出府去城外找寻。 空明诉说在周城遇到左丘绮的事情,左丘绮将自己在街头被人迷晕,带至周城的事情一一道来。 凌夫人不明:“那贼人为何掳走你?” 左丘绮沉思,若将自己认得铁明蛙一事说出,可能会说不清,于是道:“女儿不知,但是知道他们是打家劫舍的贼,叫什么凤鹰寨的。” “凤鹰寨?”凌夫人念叨着他,扶起左丘绮。 凌老爷走了过来,感叹左丘绮安然无恙回来就是万幸,望大夫人别责罚左丘绮。 凌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左丘绮回屋梳洗歇息,小提子泪眼朦胧,将她搀扶回去。 左丘绮道:“你怎么哭了?” 小提子直抹眼泪,哭诉五小姐终于回来了,不忘责备自己的疏忽,让她被贼人绑走。 左丘绮从容的笑了:“我呀,是幸运星,这事儿不怨你,你不用哭。” 前厅里。 凌老爷询问空明是否打探到蛛丝马迹,空明说五小姐刚才所说的凤鹰寨,极有可能就是劫持药材的幕后黑手。 凌老爷沉吟道:“风鹰寨,我听说过,只是他们怎么来到周城了?” 一个时辰过后。 凌聘掘急匆匆归来府中,得知左丘绮已经回来,他奔向左丘绮闺房门前,站在闺房外,目光炯炯,心灵缓缓沉淀。 小提子走了出来,连忙对其行礼:“三少爷!” 左丘绮听见声音忙走了出来,见凌聘掘蹙紧的眉头,心里很是难过,望着他一句话也没有。 “绮儿,你真的吓到我了。”凌聘掘温柔的声音,仿佛一双轻抚的双手,只是内心里早已浮现无法自拔的念头,不知不觉的动情深处。 左丘绮温婉的笑了。 凌聘掘笑容可掬,走上前来:“回来就好,得空了,我带你去骑马,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陵哥,对不起,让你满城的寻我。”左丘绮流露着难过的眼色,伸手拂过他额头上一丝凌乱的头发,多日不见,却看见他的憔悴几分,满心的担忧。 二人凝视着对方,温情渐渐。 凌聘掘的心里,奇怪的感受到一股久别重逢的风声,在飘荡倾诉…… 前厅里。 老管家走了进来,对凌老爷禀报,苏府的苏员外已至府外。 “哦!快快有请。”凌老爷一听,忙让老管家请苏员外入府中。 少时,苏员外携同女儿苏梦生进入府中,几人相见讨论间笑意盈盈,喜笑颜开。 凌夫人望着苏梦生,难掩喜爱之容,对其夸赞一番,苏员外却道凌聘掘为自己平得马场事宜,实在感激,今日得了空闲也是特来答谢。 几日后的晨曦。 左丘绮在屋里弹琴甚久,来到花园里挥舞鞭子,练习武艺,小提子站在一旁观看,鞭子宛若游龙飞行,实在惊叹极了。 不一会儿,花园里的花瓣落了一地,小提子让左丘绮休息会儿再练。 左丘绮来到石桌旁喝了茶水,抬眼发现有个仆人形迹鬼祟,在府里四下窥探着什么,她心里纳闷,走过去按住那仆人的肩膀。 那仆人惊的身体猛地颤抖,迟迟不敢回头。 左丘绮低声怒喝:“转过身来!” 那仆人缓缓转过身去,却见左丘绮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他吓得发抖,变得皮笑肉不笑着。 左丘绮问道:“你抖什么呀,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呢?” 仆人支支吾吾:“小人,小人没有,没有抖啊,小人是新来的家丁。” 左丘绮踌躇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小提子走了过来,对那仆人仔细端详,觉得眼生,好像没见过他:“小姐,奴婢没有见过他,他是新来的吗?” 那仆人连忙解释自己确实是新来的家丁,没有说谎,方才就是不熟悉府里,故而有所张望。 左丘绮点点头,也没为难他,就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夜晚。 左丘绮于床榻上辗转难眠,脑海总是浮现白天那仆人的面容,思来想去好一会儿,起身穿了衣裳,提了灯笼,在黑夜里溜达。 果然!左丘绮听见了动静,连忙躲起来,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她冲出去将那人吓倒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左丘绮质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左丘绮提起灯笼查看,冷笑一声:“你是那个新来的家丁,夜里不睡,鬼鬼祟祟,你莫非是细作?” 这人心虚,怛然失色。 原来,他便是铁明蛙派来的人,只是没有找到玉石,故而选择逃走回去禀报,却不巧撞见了左丘绮。 “说话!”左丘绮低沉道。 “大夫人!”他忽然喊了一声,左丘绮回头,他已经逃走。 左丘绮一个健步飞去,抓住他的后肩膀,将随身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不准动!不然我杀了你。” 这时候,小提子提着灯笼跑来左丘绮身边惊讶道:“小姐!这人是谁?” “这个是细作,刚被我抓住。”左丘绮竖起眉头,小提子提起灯笼凑近一看,便问他是做什么的。 他突然撒出石灰粉来,左丘绮急忙将小提子推开,然而他转身飞跑不见。 左丘绮紧追不舍,她没想到这小喽啰的轻功不低,居然能飞檐走壁,竟能从高高的院墙飞跑出去。 “我一定要抓住你!”左丘绮使起火龙鞭,飞跳了出去。 第96章 深夜斗子尚一 深夜。 月黑风高,屋外漆黑一片,丝丝凉风在这深夜里徘徊着。 空中点缀着几颗孤独的小星星,它们仿佛在点拨自己本身无穷无尽的银光色,一起来照亮人心。 县衙里。 精神抖擞的孟子尚站在县衙门口,一群衙差们整齐划一的排列在跟前。 这时候,一个衙役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一番,随后孟子尚点点头,抬手一挥,所有人纷纷离开这里。 寂静的城外,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闪动着昏暗的柴火光。 钟能自从与长鸠打败马帮游侠陀,为救老者他们而得罪官府,从而不得不逃离。 他们逃离迎牛镇后,多日来,一直东躲西藏,四处流浪,后来来到莫临城附近一带。 这一夜,颇为的静,钟能与长鸠在破屋里安睡着。 长鸠在地上沉睡正浓,那呼噜声儿是连绵不断。 钟能被吵醒没有了睡意,他起身给火堆添了干柴,然后来到门口坐着,望着夜空缓缓长叹:“好静的夜,不知公主是否还好……” 他开始想念皇宫里的日子,虽然自己不是皇亲国戚,那也好歹是个御厨啊,还是皇帝老爷子亲封的呢。 那些日子可少不了鲜衣美食,他想想皇上凶怒的眼神,公主的一眸一笑,原来也不是那么的糟糕么……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道呢,如今左丘绮没寻到,自己倒是成了逃犯,真是令人无奈。 “酒!给我一壶酒来……来与兄弟痛饮三杯……”长鸠挥手乱喊,迷迷糊糊的竟然说起梦话,遂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钟能回头,轻叹而过,念叨自己与长鸠真是要流落街头下去了,四处躲藏,这食不果腹的肚子咕噜噜的响起。 大约一杯茶的功夫,周围树木嗖嗖得响动了几下。 钟能一激灵,抬眼巡视,心头惊觉起来,暗自嘀咕莫非有贼人在附近?正思忖着呢,周围的树木又动了几下,仿佛还有脚步声在靠近。 “不好,莫非是官府的人……”钟能心生慌乱,转身向屋里奔去,他来到长鸠的身边伸手推了推他。 那长鸠睡的很深沉,这呼噜仿佛轰轰的打雷声,他如死猪一般不得醒来。 钟能心里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他趴在长鸠的耳朵边,小声喊道:“长鸠老哥!快醒醒呐,屋外有动静。” 哪知长鸠他却翻身睡去,钟能急躁起来,伸手抓住长鸠的腿狠狠地掐了下去。 长鸠痛醒,直接出拳头打过去,正中钟能的眼睛。 钟能捂住眼睛,歪坐到地上痛叫了一声:“我的眼睛啊——” “哎呀!兄弟啊,对不住啊,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打你了呢?”长鸠睁开眼,见自己打了钟能的眼急得不知所措,致歉自己的鲁莽,还不忘捶捶自己的脑瓜子。 钟能瑟瑟疼得发抖,都不敢轻揉眼睛,他忍住疼痛挥挥手,让长鸠别自责了赶紧注意外头吧。 正说着呢,孟子尚已经带人冲了进来,其他人将这个破屋子层层包围住。 长鸠大惊失色,利索的爬起来,变得凶神恶煞,指向孟子尚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甚?” 钟能疼痛且紧张,还是笑嘻嘻道:“各位朋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公干呢?我们可没做坏事的。” 孟子尚拔剑而出,冷笑道:“我是莫临城的捕快孟子尚,你们这两个罪犯已被通缉,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我动手。” 钟能坐在地上吃了一惊,这消息传的怎么如此之快啊!完了,这回要被抓牢里去了,如何了得,自己可不想吃牢饭啊。 长鸠听罢,不以为惧,脖子一挺,拍拍胸脯。 他扶起钟能,让他别害怕,再对孟子尚等人哼道:“你等想抓我,痴人说梦,爷爷的拳头可不是肉拳,乃铁拳头是也!” 孟子尚对此轻蔑不已:“你这厮,真是大言不惭!我瞧还在说梦话,今夜抓得就是你们二人。” 一个官兵讥讽长鸠丑陋,一股子蛮力而已,便对孟子尚道:“孟捕头,我看他耍嘴皮子罢了,不劳您动手,我来!” 长鸠晃动手腕,阴沉一声:“我非梦话,乃真话也!” 言毕,他挥起拳头冲了过来,不过眨眼之间,那官兵直接被长鸠一拳头击中脑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孟子尚震惊不已,怒从中来,与长鸠打斗起来,几招下来,他似乎低估了长鸠的武艺,显得吃力。 钟能在一旁,捂着受伤的眼睛看的惊心动魄,然而眼睛火辣辣的痛让他无力呼唤长鸠。 孟子尚被长鸠两拳头击退四五步,一个官兵连忙道:“孟捕头小心呐!” 孟子尚粗气大喘,忙道:“你们几个去抓那个钟能!” 外面的衙差听见动静都跑了进来,孟子尚咬牙切齿道:“都与我一起对付这头野牛!” 所有人包围了长鸠。 钟能早已经趁乱逃跑,五六个官兵们行动迅速,挥刀追着他乱砍。 长鸠虽然力大无穷,但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多处挂了彩,只是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伤痛。 “来吧!”长鸠一鼓作气,狂笑起来,他抓住衙差扔向了墙壁,另一个衙差从后方扑了上去,被长鸠反手抓住,将他砸向了孟子尚。 “救命呐!救命呐!老哥救我啊——”钟能努力的睁着一只眼睛,只得抱头鼠窜着,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掉,在破屋子里钻来钻去。 “莫伤我兄弟!”长鸠大喝一声,怒不可遏。 他那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两只拳头势如破竹,怒吼声震得孟子尚等人颤抖不已,不得近身。 孟子尚勃然变色,赶紧稳住自己慌乱的心,攻击长鸠的腿部,其他人纷纷砍向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拳头一个打出了门外,门都给打炸飞而去。 “真是头猛虎……”孟子尚愣住,转眼已经被长鸠一脚击中胸脯,摔到了门外。 “兄弟我来了!”长鸠转身扑向那五六个衙差,将他们打的鼻青脸肿,也给扔出了门外去。 第97深夜斗子尚二 长鸠看不见钟能,心下着急,将墙壁打出洞来。 “长鸠老哥,我在这里!”钟能伸出手来,原来他卡在了破桌子底下出不来。 长鸠跑过去,几拳头便将木板断其几截,然后将钟能给拉了出来:“兄弟,你怎么样,你伤到哪儿没有?” 钟能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眨了眨已经红肿的眼,那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他回答道:“我不碍事儿,就是眼睛疼得慌,我可能眼睛要瞎了。” 长鸠忙道:“不会的!你不会瞎眼的,若你瞎眼,哥哥我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装上。” “使不得使不得!”钟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说自己可不是无情自私的人。 长鸠惭愧不已,一身怒气,对钟能说道:“兄弟,哥哥我今天给你报仇。”说着,便冲了出去。 “别去!”钟能捂着眼急忙跑过去,然而外面的一群人轻伤的轻伤,重伤的重伤,一片混乱。 孟子尚也口吐鲜血,萌生退意,见长鸠跑出来,他们都惊魂不定,钟能及时拽住发怒的长鸠,让他别再打了,少伤人命。 长鸠怒气未消:“不杀他们,我实在可恨!” 钟能好言相劝,觉得反正他们也都伤的不轻,何必再动手,让他们离去。 孟子尚见这长鸠如此神力,残暴凶猛,他一声不吭,觉得眼下不能再斗下去,衙门的兄弟已经伤了不少。 钟能捂住眼睛,心绪不宁,唉声叹气,看来此处也不能待了,得尽快离开,他拉着长鸠赶紧走了。 路上,长鸠见他情绪低落,忍不住埋怨自己:“都是哥哥不好,是我拖累了你,可我绝不会丢下你,老母离世,现唯有兄弟至亲,我定鞍前马后,誓死保护兄弟你。” “别这么说,只是你的拳头真是比钢铁要厉害,我得先去治眼睛才是,不然我要成瞎子。”钟能说着,忽然感觉头重脚轻,晕乎乎的,走路吃力,身体松软,眼前一黑,轰动倒地。 “兄弟,能兄弟!”长鸠惊慌失措,连忙将他扶起背在自己的背上:“兄弟,你别怕啊,哥哥带你找大夫治伤,你会没事儿的。” 长鸠满头大汗,心里七上八下,一路飞奔不敢停歇,带钟能找医馆去了。 这深更半夜,也看不见什么人,他对此处更不熟悉,火急火燎的他只得再次跑回破屋子那里。 他将钟能放置一旁,正瞧见孟子尚等人一瘸一拐的要离开。 “孟捕头,那头野牛又回来了!”衙差看见,惊慌失措。 孟子尚回头张望,感到疑惑。 长鸠飞步踏过来:“站住!都给我站住!”说话间,他已经冲到了孟子尚的面前。 孟子尚心慌之下,欲要拔剑,却被长鸠一把按住:“去找大夫!” 孟子尚与衙差们愣住。 长鸠黑起脸,对他们大声道:“立刻去找大夫过来!”说着,他拔出孟子尚的剑压在孟子尚的脖子上。 “莫要伤孟捕头!”衙差们急忙喊起来。 长鸠瞪着眼,对孟子尚道:“让你的人去找大夫过来,不然我就宰了你!” “好。”孟子尚已经受伤,无力与他反抗,他命令两个衙差去寻大夫过来,孟子尚与其他人则被押在此处。 不出一个时辰,两个衙差马不停蹄的找来大夫,这大夫年过半百,来到他们面前时可累的气喘如牛。 长鸠将剑扔给了孟子尚,拉起大夫来到钟能的身旁,对大夫急忙道:“大夫,您瞧瞧我兄弟,您快救救他吧。” 这老大夫蹲下身来一翻检查,随后告知长鸠,钟能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眼睛,喝几副药,多多休息便可痊愈。 “真的?”长鸠心里松了口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大夫的手里:“多谢大夫了。” 大夫收了银子,为钟能的眼睛敷上药,并给他们亲自煎药。 长鸠回头,发现孟子尚等人早已溜走,天色也快亮了,长鸠觉得此处不可再待下去,他背上钟能,跟着大夫一起离开了旧屋子去了街头。 第二天。 一条巷子里,钟能早已经醒过来,服过药后眼睛好了许多,长鸠忙前忙后,见钟能好转,这心里踏实不少。 回到县衙的孟子尚等人,他将捉拿钟能与长鸠二人失败的事情,如实回禀了县太爷。 县太爷不仅没有责怪孟子尚,反而嘉奖他的英勇,让他回家好好养伤去。 孟子尚心下不定,对于自己的失败感到十分的羞愧:“大人,属下办事不利,愿受罚,请大人处置。” 县太爷一听,情绪温和,扶起跪在地上的孟子尚:“孟捕头请起,此次并非你之无能,而是那两个逃犯太厉害了。” 孟子尚不明。 县太爷告诉他,那二人可不是一般的逃犯,刚得到消息,他们正是在迎牛镇上大杀四方,杀退马帮游侠陀的二人呐!那铁拳头曾威震四方。 “原来如此。”孟子尚脸色灰暗,气色不太好,咳出声来。 县太爷喝了口酒,解了困乏:“孟捕头不必担忧,那二人的画影图形,我已经吩咐下去,会流至各城,想必他们最终也是插翅难飞。” “大人英明。”孟子尚毕恭毕敬着。 “你回去养伤去吧。”县太爷对其摆摆手。 “多谢大人。”孟子尚退了出去,回了家中。 县太爷近日新得了一件宝贝,上等的玉杯,整日的爱不释手。 他以公务繁忙,谢绝告状者,窝在屋里研究着满屋子的奇珍异宝。 真是个懒惰的糊涂官儿! 几日后,天色大好,晴空万里。 钟能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他与长鸠在城外在河边捕鱼。 待将鱼烤熟食用后,长鸠闷闷不乐,回想那天夜里被突偷袭围攻,实在不痛快,决定回去教训他们一顿。 钟能寻思道:“行,我也想去看看,那城里的官儿,是个贪官还是清官,若是贪官揍他一顿。” 长鸠自然兴奋,在钟能耳边低语了几句,准备夜里摸进城去。 夜晚。 衙门里,县太爷正在房间里欣赏着他的奇珍异宝,他打开两箱珠宝,赞叹连连,满脸的满足。 钟能与长鸠早已经趴在了屋顶上,揭了瓦片瞧得的一清二楚,见屋里有大量的金银珠宝,不由得对视一眼,小声嘀咕:“贪官!” 次日,街头。 百姓纷纷围拢过来,惊讶不已,议论纷纷,县太爷正被绑在城门楼,狼狈不堪,一身的酒味儿,头发成了鸡窝状,他还在沉睡中,几只麻雀飞过来啄他的头,也没反应。 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无不对此偷笑嘀咕,对着县太爷醉酒的模样指指点点。 人群中,钟能戴着帽子观望,笑着摇摇头,然后与长鸠悄悄地离开了这里,继续逃亡。 第98章 三公子入王府 凌府。 这一日,凌聘掘收到郑宁王府的请帖,郑宁王闻得他剑法精妙,故而相请其入府中一叙,然而他却惆怅满怀。 斜阳温润入暮心,轻叶沉沉落泥清,春未老去,秋念聚,不知茫茫已情缘。 人离别,似风散雨吹怜,月忽眠,夜愁心田,面如空空,回忆莫匆匆,知心意浓,行愿千里长久钟。 临近傍晚。 凌聘掘听说孟子尚抓贼负伤,心下担心便去看望,孟子尚多有惭愧,埋怨自己无能,让那两个逃犯逃走,还伤了府衙里的一帮子兄弟。 凌聘掘安慰道:“别太自责,早晚会抓住他们。” 孟子尚看出凌聘掘心不在焉,询问是不是左丘绮出了什么事情,凌聘掘淡笑而过,让他好生养伤,后回了凌府。 一个时辰后,空明匆忙忙的回到了凌府,凌聘掘正在左丘绮的闺房门前沉思,空明走过来道:“公子!” 凌聘掘愁容满面,转过身去询问可有左丘绮的消息。 “其他人还在寻找,我先回来禀报。”空明说自己夜里出去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左丘绮,觉得她会安然无恙,只是潜入凌府的人,会是谁呢。 “也许与上一次绮儿被掳走有关,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凌聘掘紧蹙的眉头,沉思半晌。 空明觉得有可能,那看来是周城那边的人了,还是与凤鹰寨有关。 凌聘掘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左丘绮的挂念与担忧,可是,对于她独来独往的个性实在无奈,只有盼她好好的。 空明道:“公子,您也别太担心,五小姐机灵着呢,想当初飞扬跋扈的樊南侯也不是她的对手,所谓吉人自有天相。” 凌聘掘沉吟起来:“我又何尝不愿绮儿安好,可是,她又去了哪里呢?” 空明道:“还有太川,我已经多日不见他,不知怎么样,实在让人担心。” “我得亲自去一趟周城。”凌聘掘忽然想起左丘绮曾经得罪过郑宁王,然而此次的赴宴,来的突然。 他将郑宁王邀约一事告知空明,让空明同行赴其宴会,空明不放心凌聘掘去往周城,觉得此行恐有诈。 凌聘掘知空明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眼下他不得违命,此行得小心谨慎,待时而动,他也正想亲自去周城一趟,查清楚药材一事。 空明道:“小的明白。” 凌夫人夜来心中怏怏,心绪多有不宁。 临行前,凌聘掘向母亲说前往周城的事情,见母亲面容暗淡,便扶她坐下谈心:“娘,我见您闷闷不乐,是否有心事?” 凌夫人思左丘绮未回来,二则是不放心他此次出行周城,心里感到不踏实,担忧他的安全,让他不如婉言谢绝郑宁王。 凌聘掘缓缓道:“娘您多虑了,不过宴会而已,何况我与王爷素昧平生,他何以加害?倘若不赴其宴,岂不多生是端,让他疑惑生怨?” 凌夫人道:“话虽如此,娘却放心不下,郑宁王贵为王爷,聘掘年轻,定要谨慎言语,避其锋芒。” “孩儿明白。”凌聘掘点点头。 凌夫人心知郑宁王虽然与凌府无过节,但是却与胡王素来有不和,胡王王妃正是的自己姐姐,所以难免顾及一二。 天还未亮,凌聘掘与空明骑马离开了莫临城往周城去了。然而,没多久,左丘绮踏着飞快的脚步匆匆回到了凌府。 凌夫人见她头发凌乱,满头大汗,不免动怒起来:“你这孩子疯去了哪里,我该怎么说你好,鲁莽行事,可伤着哪里没有?” 左丘绮低下头:“娘,对不起。” 凌夫人皱着眉头,心里虽有怒气,到底是菩萨心肠,见她胳膊擦破了皮,再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灰,也有心疼。 左丘绮解释道:“娘,我没事儿,抓贼没抓到,就在一家农户家中暂歇,天亮了,我便就回来了。” 她将夜里的事情如实说出,然而凌夫人心里却对凌聘掘多了一分担忧,府里出现这种事情。 凌老爷那边自然大怒,他吩咐殷氏将府里所有家丁挨个的盘查了一番,再吩咐管家们都留点神儿,不可再让乱七八糟的人溜进来。 左丘绮问道:“娘,我三哥呢?” “你三哥出门有事去了,你在府里好生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再出府去!”凌夫人眼里变得肃穆,并让凌阿忌看好左丘绮,随后便去了绸缎庄。 左丘绮失落落,只能依从。 “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提子心下安心,却见她心不在焉,便问其缘故。 左丘绮说凌聘掘出门去了,心里感到不安,眼下自己也不能出门,小提子连忙将凌聘掘去周城郑宁王赴宴一事说出。 左丘绮知郑宁王心性古怪,说善非善,说恶非恶,如今凌聘掘被请了去,再者那随从荀北对自己耿耿于怀的恨意,难免会行加害之意。 思来想去,她连忙去寻凌阿忌,并说服他一起偷偷溜出凌府,遂奔赴周城去了。 周城。 再说凌聘掘与空明刚刚到达周城城外,空明便发现了凌府的信鸽,连忙拿来信递给凌聘掘。 凌聘掘一看露出笑容,空明道:“公子,信中何事,莫非五小姐找到了?” 凌聘掘点点头道:“绮儿已经回到府里,安然无恙。” 宴会中。 郑宁王举止言谈十分的客气,特地设宴款待,让凌聘掘倍感放松,二人切磋剑法,一时不分上下,郑宁王很是欣赏凌聘掘的剑法。 最后还是凌聘掘略胜一筹,郑宁王被凌聘掘的剑气击退几步,一旁的荀北阴沉着眼,私自放出暗器。 凌聘掘岂会不知,他横扫而去,直飞扑荀北。 荀北惊诧,飞身而躲,那暗器被打在了房梁之上。 空明愤怒直言:“王爷!这就是郑宁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荀北不甘示弱,倒打一耙,直言凌聘掘是以下犯上,怎么能伤他们王爷! 郑宁王收了剑,面色土灰,瞪了一眼荀北:“退下!” 荀北不敢多言,心有不服气,退到一旁。 凌聘掘连忙跪地,低头道:“王爷恕罪!在下一时疏忽,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第99章 追陵哥进周城 郑宁王府。 “凌公子果然好剑法!”郑宁王一笑置之,走上前扶起凌聘掘。 凌聘掘道:“不敢当,王爷的剑法,才是出神入化。” 郑宁王的眼里闪过令人猜不透的笑意,缓缓而言:“本王知贵府丢失药材于我周城附近,得知为此惆怅,已散布人手追查,还真查到些蛛丝马迹来。” 凌聘掘一听,心血来潮:“烦劳王爷有心,不知王爷可否透露,我凌府药材与随从人员,是否安然无恙?” 郑宁王微微笑道:“凌公子不必惊慌,不过是周城外,山间一伙贼人而已,需待一日便可剿灭,救出贵府的人。” “如此甚好,劳王爷费心了。”凌聘掘心下安定,满饮了一杯。 凌府。 晨曦,凌夫人刚要出府去,管家急忙忙走来说左丘绮带着凌阿忌出门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孩子真是……”凌夫人听罢,一顿无奈,忽然想起凌聘掘来,忙询问喜梦:“对了,鸽子可放出去了?” 喜梦回答道:“回禀夫人,奴婢早已安排妥当,估计少爷已经知道五小姐回来了。” 凌夫人点点头。 殷氏走了过来,请凌夫人前往绸缎庄过目刚刚染好的布匹,此次布匹是献给胡王府,自然不得有一点儿瑕疵。 路上,左丘绮与凌阿忌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得歇。 凌阿忌虽然陪左丘绮一路同行,然而心里却是叫苦连天,他可是不愿来此,如若大夫人知晓,少不了责罚他。 谁让他嘴馋么,吃了左丘绮端来的秘制红烧肉,一顿下肚,如此,左丘绮有不可行之事,他也得行之。 就这样,好几日行程硬是让左丘绮缩短了一半,没过两日便到达。 周城城中。 左丘绮来到郑宁王府附近,惊叹如此气派辉煌的王府呢,忍不住让她多看几眼。 凌阿忌买了肉包子跟随身后,二人站在郑宁王府的对面一巷子口,左丘绮让凌阿忌原地等候,自己先过去看看。 待她来到郑宁王府门前时,正提步进入,一个面色慈眉善目的门吏走过来:“姑娘,请止步!” 左丘绮愣了下,遂向他问道:“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那门吏笑着摇摇头,说不可进去,望其离去,于是便从左丘绮的身旁走了。 左丘绮站在原地,望着高大壮阔的王府,黯然起来,自己来寻凌聘掘,凭你们也能挡住我,于是便要硬闯。 门外的一个护卫,眼瞪起来,立即执刀剑阻拦道:“此郑宁王府,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左丘绮吃了一惊,故昂首挺胸,眉眼蹙起:“我不是闲人,我是女子!我找凌三公子,你去通报一声。” “凌三公子?”这护卫有些疑惑,他知府里有贵客,可是瞧着左丘绮,却露出轻视之态:“王府的贵客,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走走走!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左丘绮瞪起眼,故作讥笑起来:“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呆子。” 右边的护卫见她美丽动人,故而微微温和:“姑娘请回吧,这里是王府,是胡闹不得的,更不得随意进入,否则该有性命之忧呀。” “我要进的就是王府,何来性命之忧,我可不是吓大的,我要不回呢?”左丘绮笑了笑,跨步向前走上几步,故作挑衅的神态。 又一名护卫凶神恶煞,当即大喝一声:“岂有此理!你是哪里来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胆,若再不离开,胡搅蛮缠,休怪我以刀剑伺候!” 说罢,那护卫抽其鞘中之剑来,怒眼相对,好生厉害。 “你凶什么呐!有把剑就了不起啊,我陵哥的剑,比你这剑可锋利的多,漂亮的多!”左丘绮说着说着,睁眉怒目,遂伸手去抽火龙鞭子来,想抽他一顿。 这时候,凌阿忌匆忙忙跑过来,一把将她拉到拐角处,心惊胆战:“五小姐啊!您不要命了,怎么能擅自闯进去,这里可是王府啊!我们进不得。” 左丘绮拍拍手,叹口气道:“那又如何,王府不也是人住的么,你紧张什么,若不是陵哥在里头,我才懒得在这里与他们喋喋不休呢。” 凌阿忌笑道:“不错,可是人家是身份尊贵的王爷。” “王爷就王爷吧。”左丘绮无趣的耸耸肩,想起曾经和自己共同对敌的郑维,与自己一起奔跑的场景,她再回头望着王府,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正在这时候,她抬头看见一个华丽的轿子稳稳的停在王府前面,只见几个健壮的轿夫站的跟石柱子似的。 旁边一个丫鬟弯腰伸手,扶着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左丘绮靠近几步,仔细瞅着,出来的是一位雍容华丽的年轻女子,生的闭月羞花。 那女子头上翠绕珠围,绣罗的衣裳春媚动,金丝里的薄纱红牡丹,一眸一笑,妩媚动人,一言一行柔柔弱弱的。 那女子进入王府,所有护卫们纷纷低头哈腰行礼,真是毕恭毕敬的。 左丘绮不解,方才凶神恶煞的护卫们为何如此讨好模样,她对凌阿忌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凌阿忌觉得应该是王府里的人吧,左丘绮不服气,于是再跑到王府前直接进去。 那护卫斜眼瞪怒,立即怒斥道:“怎么又是你这女子?速速离去!” 凌阿忌站在原地,只能愁眉的叹气,嘀咕这五小姐怎么如此不怕死呢? 左丘绮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面色,对那护卫问道:“你说王府不得随意进入,方才那女子怎么进去了?” 那护卫冷笑一声道:“她当然可以进入了,她是我们王府的王妃,齐妃娘娘。” “王妃?”左丘绮这会儿是明白了,斜起眼,向他们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去,却一不小心撞到一位过路的大夫。 她赶紧将大夫扶起:“对不起啊,大叔您还好吧?” “不碍事。”大夫温和而笑:“姑娘,你方才是要去王府吗?” 左丘绮笑容可掬,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是啊,只是我进不去,他们家的王妃娘娘才能进去呢。” 大夫抚着胡须,笑呵呵道:“方才进去的,是他们王府里的侧妃,我看姑娘你也有王妃的面相啊!” 第100章 绮儿追胖子 街头。 左丘绮听了大夫的话,笑得前仰后翻,对他摆摆手,称自己入王府做个丫鬟都让人头疼,哪里还能做王妃呢。 大夫缓缓道:“那可未必。” 左丘绮摇摇头,她才不愿做什么王妃,做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人多好。 大夫觉得左丘绮好心智,左丘绮笑问道:“大叔,这王府有多少王妃呢,郑宁王是不是也是妻妾成群?” 大夫回答道:“听说,郑宁王府里现在就一位侧妃,是府里的妾室,原来是有位正王妃,只是早已病故。” “哦……原来是这样。”左丘绮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好了,我还有事,姑娘慢行。”大夫笑了笑,转身离去。 “再见!”左丘绮扭头望向王府,沉思半晌,然后跑到凌阿忌身边,她拿过凌阿忌手里的肉包子吃起来:“不进去,那怎么见陵哥呢?” 凌阿忌问道:“五小姐,刚才那人是谁啊?” 她回答道:“哦,是个大夫。” “现在怎么办?”凌阿忌思来想去,认为先离开这里再说,反正三少爷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儿的,他是去赴宴又不是去掉脑袋的。 “好个凌阿忌!有你这么说你主子的嘛,我这心里怎么七上八下的。”左丘绮一边吃,一边走来走去,提议就蹲守在王府附近等候凌聘掘出来。 凌阿忌觉得可行。 二人来到不远处的树下躲藏,目光投向王府,转眼间,左丘绮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一家店铺之中。 她心头惊颤,暗自疑问,刚才那人怎么有点像雄铮虎呢?难道是他!一时心下不定,赶紧咽下嘴里的肉包子提步跑去。 凌阿忌连忙将她拽住,询问道:“五小姐,您要去哪里?若跑丢了,我可担当不起的,我的姑奶奶,您三思而后行吧!” 左丘绮思忖着,心不在焉:“我刚才看见一个人,不行!我得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哪个人,是何人?”凌阿忌听不明白。 左丘绮来不及和他解释,伸手将他推开,并嘱咐他原地等着凌聘掘出来,自己去去就回。 她快步流星,跑没了影儿,凌阿忌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趴在树旁盯着王府大门,两杯茶的功夫,便看见凌聘掘与空明走出王府。 凌阿忌赶紧跑了过去:“三少爷!” “阿忌?”凌聘掘疑惑他怎么来到周城了,是不是府里出了事情。 凌阿忌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凌聘掘肃穆道:“说!” 凌阿忌扑通跪地,万分委屈,说自己也是没办法,拗不过五小姐,才来到这里的。 空明疑惑是不是左丘绮在府中犯错,出逃至此? 凌阿忌慌里慌张的摇摇头,说左丘绮担心三少爷故而来寻,并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凌聘掘道:“我已经知道绮儿回来了,那方才她是要寻何人?” 凌阿忌只道五小姐说的含糊不清,自己也没听明白。 空明思忖半晌:“莫非是凤鹰寨的人?五小姐曾被她们挟持过,难道这次又故技重施?” 凌聘掘听罢,觉得有可能。 凌阿忌一脸自责,说自己没有看好五小姐,更不应该带她来周城寻凌三少爷的。 凌聘掘眉头紧皱,心里烦闷不已,十分担忧左丘绮的安全,他吩咐空明立刻去寻绮儿回来,自己与他们分开寻人,找到后于附近的原天客栈会合。 三人散开后,立即行动。 这边的左丘绮,她急匆匆的跑进了那家丝绸店铺里,店铺里的老板连忙迎了上来。 他笑意盈盈道:“姑娘,本店的绸缎布料都是上等货色,姑娘可尽情挑选。” 左丘绮四周张望,对这些布匹丝毫没有兴趣,便问店铺老板,方才是不是有个胖子来这里买布。 店铺老板直接回答没有,觉得这姑娘似乎不是来买布的,故而显得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 左丘绮断定自己没有看错,可是见那老板不愿搭理,于是从怀里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来,重重的放在柜台上。 店铺老板一见,一双眼珠子顿时睁开的雪亮亮的,露出笑嘻嘻的神色,伸手便去拿。 左丘绮一把夺过,故作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家的绫罗绸缎可是不计其数的,你这儿我也不必看了,说吧!有没有个胖子进来?” 店铺老板露出笑脸,惊讶道:“哎呦,姑娘原来是行家呀!小店真是多有荣幸相识,姑娘您眼尖儿,还真有个胖子来我这里买布呢。” 他又将一匹布拿了过来给她看,说那胖子买的就是这便宜的布,可银子也不够,于是他便离开了。 左丘绮无心这布匹,只问那胖子去了哪里。 店铺老板直言实在不知。 左丘绮低头沉思,店铺老板却说出自己认识那胖子,他是郑宁王府的仆人,说着并拿来了一匹上等的花布来让她看看。 左丘绮眼眸黯然,急忙转身就跑了出去。 “哎!姑娘你的布……”店铺老板喊道。 只见那一锭银子猛得飞进来,砸到了他的额头上,疼得他栽倒在地。 “东家!”一个小年轻人走过来将他扶起,店铺老板欲哭无泪,直呼自己是遇到行家,还是飞贼啊…… 当左丘绮再次跑到郑宁王附近时,却发现凌阿忌不知去向,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 思来想去,她想偷偷潜入王府里,找方才像雄铮虎的那个胖子,奈何这些护卫是个麻烦,只能暂时先等待凌聘掘他们。 黄昏将近。 左丘绮在王府附近躲藏着,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蹄的声音惊得她清醒,抬头望去,却见凌聘掘忽然来至王府门前。 原来,空明和凌阿忌没有找到左丘绮便回到原天客栈,他们也正遇到凌聘掘归来。 三人都没有找到左丘绮,凌聘掘决定前往王府求于郑宁王商议,帮忙寻找左丘绮,并让凌阿忌与空明于客栈等候。 暗处的左丘绮显得激动,她刚要跑过去,却看见到那胖子从王府里走了出去,往街头方向去了。 “胖子!那是雄铮虎吗?”左丘绮心里疑惑,眼睛锁定目标,连忙跟了过去,一路尾随。 第101章 虎哥错达巴 王府里。 前厅之中,郑宁王得知左丘绮来到周城,内心已有兴奋。 人生地不熟,心中担忧,凌聘掘请求郑宁王派出人手尽快找到左丘绮。 郑宁王应允,立即吩咐荀北在城中扩大搜寻左丘绮,不得鲁莽行事,需妥当找寻,找到后立刻带回王府。 荀北遵命,忙发动人手出府寻找,走到门外的他却露出阴沉来,他招来手下人,吩咐他们找到左丘绮,必杀之! 凌聘掘自然对郑宁王感激不尽。 郑宁王浅笑。 凌聘掘抱拳道:“多谢王爷,吾妹行事一向懵懂,不知天高地厚,以至前番冒犯王爷,王爷不计前嫌,在下感激涕零。” 郑宁王一笑置之,称左丘绮聪慧之人,再与她是朋友之交,自己怎会加之其罪呢。 原天客栈里。 凌阿忌与空明在客栈里等的着急,却不敢离开,二人在房里走来走去。 少时,门外敲门,空明赶紧去开门,凌聘掘走了进来,凌阿忌关上门。 空明道:“公子!郑宁王是否愿意帮忙寻找五小姐?” 凌聘掘怏怏不悦,坐到桌前。 凌阿忌连忙倒上茶递给他:“少爷,您没事儿吧,怎么去一趟王府,回来闷闷不乐?” 他接过茶一饮而尽,说郑宁王已经派人前去寻找绮儿。 空明言道:“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悦?” 凌聘掘沉吟道:“我并非不悦,只是隐约间,觉得郑宁王对于绮儿,似乎另有心思。” 空明沉思一番,觉得郑宁王是不是假意帮忙,背后实为暗杀五小姐呢?凌阿忌惊慌,若真是如此,五小姐岂不是更危险! 凌聘掘目光如炬,决定偷偷跟随荀北后面,如找到绮儿立即将她带走,于是三人出了客栈跟随荀北等人,结果他们跟丢了。 这边的左丘绮,她越过巷子,跟着那胖子最后来到一处码头附近,那胖子突然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左丘绮闪躲不及,只能站在原地,此刻并不惊讶:“果然是雄铮虎!” 二人对视,然而他的双眼是平易近人的,对左丘绮毫无怒气,温和问道:“姑娘你是谁啊,你都跟我走了几条街,你不累吗?” 话音刚落,左丘绮是目瞪口呆,疑惑的眉头悄悄竖起,她对着面前之人一番观察,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他还是胖乎乎的体型,原来的面容,就是头发长了许多,衣服也变了。 见左丘绮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发愣,他提步走了过来,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姑娘!你是否认得我?” 左丘绮缓过神儿来,连忙退后几步:“雄铮虎!你不要装傻,你我本就相识,你为什么也在周城,其他人去了哪里?” 他听的糊涂,忽然笑了,不懂左丘绮所说的话,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可能认错人了,于是转身要离开。 “雄铮虎!”左丘绮急忙抽出鞭子来往地上抽,响声震动,他受惊吓,觉得她是要发疯,只得匆匆逃走。 左丘绮握着鞭子后面追着,他慌张被石头绊倒,竟一头冲入了河里,他水性差,在河里扑腾着喊救命。 “谁让你跑!”左丘绮来到河边,疑惑这家伙是真不会游泳,还是预谋呢,然而这时候,他已经沉了下去。 左丘绮这才觉得不妙,赶紧跳了下去,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给拖了上来。 他被呛的厉害,醒来后后怕不已,跪在地上对着左丘绮道谢,面容诚恳:“谢姑娘救命之恩,谢姑娘救命之恩呐……” 见他如此,左丘绮叹口气,让他起来别再谢了。 他缓缓起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左丘绮将他带到附近一间破房子里休息,随后找来了一些柴火放置地面上点燃,火花升了起来。 二人面对面,坐在火堆面前烤着火。 左丘绮注视着眼前之人,这仿佛就在昨日,当初在紫空山的情景历历在目,内心实在不解,他的神态是没有当日的凶煞,这是为何…… 于是,她忍不住对他轻喊道:“雄铮虎!” “虎?啥雄铮虎?”他抬头憨笑,对她说道:“姑娘,我不叫雄铮虎,我叫李达巴。” “李达巴?”左丘绮眨巴眼睛,万分诧异。 她皱着眉头,纳闷不解,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李达巴,你阿妈,你就是雄铮虎,在归梁州时,我们打斗好几次,你难道忘记了吗?。” 李达巴一听,连连摇头,称自己本性善良,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与她一个姑娘打架呢? 左丘绮忙道:“你就是个恶人,你自己都这么认为的。” 李达巴憨笑如牛,坚决认为那不可能的,他不明白左丘绮为什么这么说,可自己就是李达巴,不是什么雄铮虎。 左丘绮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似乎对牛弹琴的感觉,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雄铮虎你为何要说谎呢,我见过你的兄弟铁明蛙了。” 李达巴听不明白。 左丘绮道出铁明蛙现在成了寨主,变得神气活现的,还有个许三豆,若李达巴不是雄铮虎,这几个人怎么都在周城? “铁明蛙?许三豆?”雄铮虎直眨眼,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名字,左丘绮的话将他弄得稀里糊涂的。 左丘绮道:“对,你想起来了吗?” 李达巴默默地摇头,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是王府里的一个仆人而已。 左丘绮不相信,迷惑的眼睛低垂着,眼前的李达巴确实没有攻击性,没有在归梁州时,那恶狠狠的眼神。 她心底里嘀咕,难道他真是不是雄铮虎,自己真的认错人了? 李达巴温和而道:“姑娘,你先烤火,我去找点吃的过来给你。” “慢着!”左丘绮一把抓住他的手背观看,不觉眼中震惊。 李达巴慌张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左丘绮猛然抬头,极其肃穆:“你就是雄铮虎!”她说着,拉起他的手推至他的面前告诉他,这就是证据。 李达巴一看,缓缓笑道:“这伤痕,你识得,姑娘,可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雄铮虎。” “不!你是,你手背上的伤痕就是我所为。”说着,左丘绮拿着火龙鞭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好好看看。 李达巴看了,也没有反应,反而笑着说这条鞭子真好看,与她真相配。 左丘绮叹气,一声不吭的坐到火堆旁烤火。 第102章 闻者已伤情 李达巴没多久就回来了,他给左丘绮带来回来几块饼。 左丘绮望着他手里的饼呆住了,自己从都没想到雄铮虎会给她带来食物,从前他们可是敌人的。 如今,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心肠变得善良,也变得平易近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他失忆了…… “拿着吧。”他笑了笑。 李达巴将饼塞到她手里,然后他自己也吃了起来,饥饿的样子让他狼吞虎咽的,说想去买衣裳烧给过世的老娘亲,可银子也不够,只能作罢。 左丘绮听不明白,可是看他也不像说谎,于是道:“雄铮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却摇摇头,再一次纠正她,自己叫李达巴,不是雄铮虎。 左丘绮皱着眉头,咬住饼:“可是,你真的是雄铮虎。” 李达巴坚定的反驳自己不是雄铮虎,他讨厌这个名字,这里只有李达巴! “罢了罢了,李达巴就李达巴吧,反正你还是你,错不了。”左丘绮轻叹,疑问他为何在周城,还去了郑宁王府当仆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起这个,李达巴一脸的苦闷神色,直言当初若不是被郑宁王府的一位管家所救,恐怕自己不知死在哪里了呢。 左丘绮点点头。 李达巴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娘被人打死,我也打死了那仇人,一路逃命,后来被郑宁王府的人收留下来,才得以活了性命。” 她疑惑的眨眼:“你娘?” 李达巴点点头,哀伤的红了眼眶。 原来,雄铮虎已经失忆,他并不记得当时乱入时空后落在街头,头部受了重伤,陷入昏迷的事。 一场大雨将他灌醒,醒来后被码头的人看中带走做苦力,然而记忆丧失,什么也不记得,日夜的被人打骂,最终反抗打伤了码头上的人逃跑了。 有天夜里,一个失魂落魄的老乞婆遇见了他,张嘴就喊他李达巴,并将乞讨来的仅有的两个馒头给他吃。 老乞婆将他认成自己早已死去多年儿子李达巴,而他也喜极而泣,并没有怀疑,呼唤着自己终于见到娘了!老乞婆带李达巴乞讨度日,就这么过了好些日子。 后来,老乞婆去客栈偷拿了别人的一碗肉被打伤而至身亡,临死前还将肉塞入李达巴的嘴里。 爱子之心,如之真切。 李达巴顿时号啕大哭,几近疯狂,在愤怒悲伤之下,他为乞婆讨回公道,打死了仇人,他背着老乞婆逃走将她埋葬,又痛哭了一番。 几天后,李达巴一个人走在路上饿得昏死过去,被郑宁王的一位管家带走,他见李达巴还有口气,正好府里缺几个力气大的家丁,于是李达巴便成了郑宁王的仆人。 “我很想我娘,我的记忆里,就她对我最好。”李达巴说着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伤心不已。 左丘绮心有触动,仿佛看见了不一样的雄铮虎。 李达巴觉得别人也许体会不到他的难过,他的娘死了,只有他自己才知这种痛。 左丘绮苦笑着,叹息着,她想起自己的亲人。 她觉得失去这种痛,如何能不知,自己也曾深深地体会过,她告诉李达巴,自己的父亲走后,她痛哭过,最爱她的陵哥走了,她也痛哭过。 她一度想随他们而去,可是陈江陵临死前只希望她好好活着,为他而活。 李达巴随口道:“你爱你的陵哥吗?” 好一会儿,左丘绮默默地点点头:“我爱他,尽管他不是父亲亲生之子,但是在我心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亲人……” 李达巴抹去眼泪,直言老娘已死,如今孤身一人,也不知往后该何去何从。 “左丘绮见他如此,也叹道:“当我来到这里后,也不知该怎么办,可是我只认得三哥,所以我便跟着他,我知道他对我最好,他会保护我,我也会守护他。” 李达巴问道:“三哥又是谁?” 左丘绮微笑了:“三哥就是……陵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也许你不会懂,也是它不需要清清楚楚,那便是好。” 李达巴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哭诉自己果然还是最可悲的人,他人还有至亲,自己无亲无故。 左丘绮耸耸肩,从容一笑:“别这样沮丧,你应该对未来充满希望才是,从前的你可是精神百倍,从不会失落的。” 对于李达巴的遭遇,左丘绮心里同情,如今她知道李达巴就雄铮虎,既然他在宝盛国,那么钟能他们必然也在。 这时候,李达巴忍不住对她问道:“你说我有兄弟,那他们在哪里呢?” 左丘绮向他说出之前在凤鹰寨的事情来。 李达巴听后连连摇头,心中忧闷,道自己如何会有这样的兄弟,实在令他不能接受。 天色渐渐昏暗,左丘绮这才想起凌聘掘的事情,于是提议与李达巴一起回郑宁王府去。 李达巴欣然同意。 “先去买点东西吧。”左丘绮思忖着。 左丘绮带着他带买了几件衣裳,让李达巴亲自拿去烧给了老娘亲,李感动不已,再磕了头后,便与左丘绮一起前往王府。 路上,左丘绮注意到李达巴的鞋子破了洞,脚趾也露出来,提议让他扔了鞋子,要带他去买双鞋子穿。 李达巴却舍不得,说这是老娘生前留给他的鞋子,虽然不怎么好了,也破了,可是在他的眼里这是份珍贵的回忆,所以也会敝帚自珍。 左丘绮听了,心里暖了一片,善良的李达巴是让人感动。 半路上,冲出一伙蒙面的拦路人,左丘绮不知他们是谁,那些蒙面的人二话不说便杀了过来。 左丘绮差点儿被伤到,真是措手不及。 李达巴护着她,与这伙人抵抗,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便处了下风。 “李达巴快让开!”左丘绮大喊一声,遂使其火龙飞仙而出,这拨人纷纷落地,落荒而逃。 李达巴嘿笑,直言她的鞭子威力无穷,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左丘绮笑道:“你可不是第一次开眼界,只是,现在的你,却让我气愤不起来。” 李达巴嘀咕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杀自己,难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左丘绮也是寻思不解,可是她却想到了铁明蛙,认定刚才的刺客也许是凤鹰寨的人。 如此,李达巴不明道:“你说铁明蛙和许三豆是我的兄弟,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左丘绮解释道:“是冲我来的,不是冲你。” “既然如此,我找他去!”李达巴竖起眉头转身跑去,不知从哪儿牵来了一匹马。 他上了马背,对她说道:“姑娘!你认得凤鹰寨,你带我去,铁明蛙既是我兄弟,我不能让她害你,更不能让他作恶下去,我要寻他问个明白!” 左丘绮点点头:“好!我带你去,先解决了你的事情,再去找我三哥去。” 第103章 百里山庄呀 郑宁王府里。 郑宁王正观书,荀北进来一脸无辜像,说派出去的人找到左丘绮,然而却被她莫名其妙的打伤。 “是吗?”郑宁王疑惑,放下书,略有不悦之色,认为一定是荀北鲁莽,无礼在先。 “属下不敢!”荀北急忙低头,说事出有因,还有一人与左丘绮在一起,二人关系匪浅。 郑宁王问道:“是凌聘掘吗?” 荀北说起那人曾是管家带回王府的落魄乞丐,当时见他身强体壮,府里缺几个人手,故而将他留于王府里为仆。 郑宁王问道:“叫什么名字?” 荀北回答道:“李达巴。” 郑宁王皱起眉头,思索左丘绮为什么会与一个仆人走到一起,看来绝非一般偶遇。 少时,一名护卫来到跟前禀报人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进攻凤鹰寨。 荀北道:“王爷,您真的要帮凌聘掘去剿灭凤鹰寨?” “凡事自有定数,我只是略出绵力。”郑宁王浅笑,言自己是周城的主,理应相助,何况凤鹰寨是一帮乌合之众,至于凌府的人也不该葬送于此。 荀北邪魅的点点头。 又一名随从进来禀报,凌聘掘等人离开原天客栈多时。 郑宁王听后,立即吩咐荀北明日出发凤鹰寨,并散播消息谎称左丘绮已被凤鹰寨的人给抓走了,到时凌聘掘必定火速前往相救。 荀北点点头:“属下遵命。”遂离开王府。 再说凌聘掘这边,他们自跟丢荀北后准备返回原天客栈,荀北已经来到附近,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 三人看见后,再悄悄跟了上去,硬是绕了周城半圈儿,也没有找到左丘绮,反倒是令人乏累了。 空明有点儿不耐烦:“那家伙又无端冒出,是不是故意领着我们绕路,看来居心叵测啊。” 凌聘掘点点头,自己早就看出荀北故意为之,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诡计在胸的荀北不动声色,决定在周城暗害凌聘掘,以报当日被左丘绮羞辱之仇。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凌聘掘察觉周围古怪,忙让他们二人不要再前进。 眼前,是一处很气派而似乎无人居住的山庄,那正殿大门上,正写着百里山庄! 庄外幽香扑鼻,只见右边青松郁郁,左边那一株株青绿色且优美独特的翠柏屹立一片。 凝视之下,令人感到生机勃勃,此刻,正有一群白鹤飞过翠柏枝头而去。 凌聘掘站在此处望着匾额上的字,若有所思。 凌阿忌不解道:“少爷,为何不继续跟踪他?” 凌聘掘轻声而道:“郑宁王的人没有那么蠢,我们早就被他发现。” 话音刚落,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从四面冲了出来,他们都握着锃亮的长刀,已经将他们三人给包围住。 空明遂拔剑而出,对其大喝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听一黑衣人冷笑道:“哼!少说废话,今日让你们有去无回!”言毕,一波人冲杀上来。 空明挥剑刺去,被好几个人围住,顿时刀光剑影。 凌聘掘迅速拔剑,只见寒光飞溅,刷刷的剑声拥堵了百里山庄。 凌阿忌面看得提心吊胆,已经躲入一旁。 这时候,凌聘掘身形飞起,一脚踢翻了三五个黑衣人,再转身左行一剑,右转一剑,行变幻无影步伐。 那几人顿时迷糊,仓惶失措,紧接着被凌聘掘突然间从背后击中,他们纷纷倒地,都伤了两只手臂。 “公子!”空明这边已经抵挡不住,忍不住喊了一声。 凌聘掘飞奔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击倒剩余的黑衣人。 “少爷救我——”凌阿忌突然尖叫起来。 凌聘掘望去,只见他被一个受伤的黑衣人勒住了脖子,此刻,他没有半点儿迟疑,以剑气击倒黑衣人。 凌阿忌得救,还不忘抓起地上的刀去砍黑衣人,黑衣人们狼狈逃离而去。 “给我站住!休想逃走——”凌阿忌追了上去。 “穷寇莫追!”凌聘掘急忙道。 凌阿忌连忙跑了回来,这时候,空明注意到眼前的山庄,疑惑这里不知是何人所住。 “我想进去看一看。”凌聘掘提步走了进去,凌阿忌和空明也跟了上去,三人进入了百里山庄。 山庄里面一片宁静,却见飞檐翘角,古色古香,彰显着山庄的典雅与庄重,只见佳木葱茏,奇花异草,可谓景色宜人,亭台楼阁,几处玉池。 山庄的后面有个园子,树木甚多,五步便是桃树,八步已是梨树与松柏,周边一排排有着木槿花树。 其亭台楼阁形成错落有致,与玉池相映成趣,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气,实在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三人东观西望,走走停停,空明却若有所思,凌聘掘道:“你是否有话说?” 空明道:“公子,小的愚钝,不敢妄加猜测。” 凌聘掘道:“但说无妨。” 空明觉得此次遇刺,实为郑宁王有意为之,貌似以剑会友,实则暗地里行谋害之事,因此,不得不防,找到五小姐得则尽快离开周城。 凌聘掘轻叹,遂点点头,觉得他的顾忌不无道理,他们正要离开时,发现凌阿忌已经进入了厅堂里。 二人也跟了过去。 厅堂里面整齐有序,各处干净。 凌阿忌正要坐入椅上,只听风声怪异,迅速而来。 “阿忌!”凌聘掘惊觉之下,一把将他拽起来,另一只手已拔剑挡去,只见两支利箭断在地上。 紧接着,房梁上突然间出现暗器,空明推开凌阿熙,与凌聘掘迅速击落暗器。 此刻,异常安静,他们听见嘶嘶声响起,越来越近,觉得好像就在周围。 “空明,带阿忌先出去。”凌聘掘警惕着周围,步伐变得缓慢,待空明与凌阿忌刚踏出门,大厅的地板咯吱咯吱的响起。 凌聘掘握着剑,将剑猛地刺入木板下,只见一条如树干粗的大蛇钻了出来! “公子小心!”空明冲了进去。 “别过来!”凌聘掘手疾眼快用剑劈向大蛇,大蛇迅速游动避开,它攻击凌聘掘的腿部,好在空明及时拉弓搭箭射穿了大蛇的头部。 大蛇毙命。 凌聘掘突然间飞剑如流星,三剑下来,只见地面上落了许些蹭亮的银针来! “好险呐!公子。”空明后怕着。 “少爷!”凌阿忌忽然间大叫起来:“少爷救命呐!” 二人急忙过去一看,外头正有一条恶犬追着凌阿忌撕咬,慌乱不已的凌阿忌直接爬到树上。 凌聘掘拿过空明的箭,击中恶犬的尾巴,恶犬狼狈逃走了。 “真是吓死我了……”凌阿忌一头大汗,哭丧着脸,抱着树干腿脚发软,下不了树。 “这个胆小鬼。”空明笑嘻嘻,冲着凌阿忌打趣道:“那恶犬已经溜走了,你还要不要下来?” 凌聘掘飞身上树,将他给救下来。 三人一番说笑,凌阿忌觉得这里真是古怪,不是蛇就是恶犬,可待不得,得赶紧离开才是。 凌聘掘从容一笑,认为没什么古怪的,只不过有人作怪罢了。 空明耳动,听见动静,对四周大喊一声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山庄里再出现一批黑衣人来,为首者正是荀北,只见他故作冷笑,随后撕下了脸上的黑布。 空明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荀北道:“要你们死!” 凌阿忌愤愤不平道:“原来,这就是你们郑宁王府的待客之道啊,真是卑鄙无耻。” 荀北大笑一声道:“哼!你们也配成为王府之客,来了周城,今日别想活着离开!” 凌聘掘冷目,觉得既然如此,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给我上!”荀北一挥手,黑衣人纷纷杀了过来。 凌聘掘以剑气冲翻几人,不一会儿黑衣人包围了他们。 第104章 剑气怒冲冲 激烈的打斗已经开始,凌阿忌躲在了一旁,胆战心惊,想帮忙又帮不上,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黑衣人们均受伤,倒在凌聘掘的宝剑之下。 荀北恼羞成怒,偷偷从凌聘掘的背后刺了过来,还好凌聘掘机敏,早已截杀荀北的暗算。 黑衣人们没一会儿便爬了起来,似乎一点儿伤也没有,战斗力也变得厉害。 凌聘掘来不及疑惑,只见空明被几个黑衣人伤了后背,凌聘掘急忙挡住冲过来的黑衣人,迅速将他们一剑封喉。 谁知,就在这时候,不死心的荀北趁机偷袭凌聘掘的腿部,刺了他一剑。 “公子!”空明慌忙拉住凌聘掘,另一只手还在奋力抵挡黑衣人,不忘怒斥荀北小人一个! 荀北见凌聘掘已伤,不由得哈哈大笑,好生痛快。 凌聘掘迅速撕下衣角,将腿部包扎起来,让空明退后,荀北恶狠狠的刺向凌聘掘,二人打了起来。 刀剑声,声声入耳,荀北每一招都非常的凶狠,凌聘掘虽然伤腿部,然而依然能够打的荀北连连后退,手中之剑也被打飞! 后面好几个黑衣人扑了过来,空明呐喊凌聘掘小心后头,凌聘掘反手一剑,银光飞起,几个黑衣人立刻被杀倒地。 荀北怒得再使出暗器,凌聘掘挥剑挡之,手中之剑已旋转开来,侧身冲杀过去,剑气如奔腾的烈马穿行。 荀北惊得措手不及,面容惧怕,他被凌聘掘的剑割伤了手臂,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裳。 他痛的颤抖,冲剩余的黑衣人们怒吼着:“快!给我杀了他们!” “少爷,你们快闪开——”凌阿忌冲跑出来,只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将包裹扔向黑衣人们的面前,只听得一声爆炸声响起,震得荀北心脏快要碎裂! 待待烟雾散后,荀北气得快要晕厥,黑衣人们都被炸死了,如今他自己已经受伤只得快速逃离了这里。 凌阿忌已经扶着凌聘掘与空明急忙忙跑入了园子后方,在一个假山后面停下。 “少爷,我真该死,没有保护好你。”凌阿忌连忙扶凌聘掘坐下,然后从怀里拿出药来,为他上药重新包扎伤口。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儿。”凌聘掘说着,疑惑凌阿忌从哪里寻来的火药。 凌阿忌笑呵呵的挠头,悠闲地说刚才害怕跑去一间房里,无意间在发现了一些火药,于是便拿了一点儿出来炸黑衣人。 空明气愤不已:“这个卑鄙的郑宁王!明着倒是个王爷,却没想背地里如此阴毒,今日我们差点儿就要丧命此地。” 凌阿忌道:“少爷,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夫人,让大夫人告知胡王妃,王妃娘娘知道,一定不会饶了郑宁王府的。” 凌聘掘觉得此事不干郑宁王的事,想来不过就是荀北私心报复而已。 “此等卑劣之人,怎能饶他性命!”空明起身要去找荀北,非杀了他不可。 “算了空明,估计他也早逃走了,总有再见面的时候,若他再行迫害,再杀他也不迟。”凌聘掘说着起身,环顾四周,心里渐渐地有种微妙感觉。 空明不明,忍不住道:“公子,你真的这么相信郑宁王的为人?” 凌聘掘缓缓道:“他毕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我信他光明磊落,荀北虽是他的心腹,往后恐心思不一。” 空明点点头,然后道:“公子所言甚是。” 凌聘掘再道:“堂堂一个王爷,他若要杀人,何必如此鬼鬼祟祟的,还有周城毕竟不是莫临城,我们得尽快找到绮儿与太川他们。” 空明道:“公子也别太担心,五小姐一向来机灵,旁人没那么容易能伤她。” 凌聘掘点点头,只盼左丘绮平安着。 凌阿忌却叹了口气,言那个荀北曾与五小姐有过节,如今暗地里偷袭害人,倒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往后还得留心点儿才是。 凌聘掘道:“阿忌说的不无道理,走吧!”他正要离去,忽然看见了什么东西,原来对面的一间房门前有块大石头,石头的中间正立着一把剑。 凌阿忌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凌聘掘没有说话,连忙走了过去来到大石头面前,见石头上的剑竟然与自己的宝一模一样! 空明疑惑:“公子,这剑?” 凌聘掘伸手握住石头上的剑,要将其拔出,结果发现原来是一把断剑。 可当他看到断剑上的字迹时,猛地心头一阵惊动,握剑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空明低头一看,念道:“百里腾?” 凌阿忌连忙惊讶道:“这不是少爷,您的恩师吗?” 空明疑惑真是百里恩师吗?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难道这里是他的家? 凌聘掘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他连忙跑去那间房门前,轻轻地打开了门。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里面变得明亮一些,屋子里干净有序,看来是有人打扫过。 凌聘掘看见了百里腾的灵位,他扑通跪地,心中难过不已,不曾想一别多年,原来恩师已经离开人世了。 多年前,百里腾传授凌聘掘剑术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恩师的慈祥笑容与声音使得凌聘掘感动在心怀。 空明道:“公子,原来百里恩师已经不在人世,难怪他再也没有回来。” 凌聘掘叹息着,若不是今日之事,自己也不知这里便是百里腾恩师的家,更不知他老人家已经仙逝。 凌阿忌认为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凌聘掘缓缓起身,屋外传来脚步声,空明连忙走了出去,正见一位年迈的老伯走了过来,面容慈祥,他身旁还有一位年轻的少年搀扶着他。 老伯抬头见空明眼生,便问道:“这位公子,您是?” 这时候,凌聘掘与凌阿忌也走了出来,老伯苍老的眼睛疑惑起来,询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山庄里来了? 凌聘掘礼貌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无意间来到这里,不知老人家您是?” 老伯抚须而道:“我是看守百里山庄的老管家,我家庄主已经不在了,我还得守着这里。” 第105章 天意本如此 百里山庄中。 凌聘掘一听,明白了,虽然是荒废的山庄,可是屋子里倒是干净的,想来老伯每日都来打扫。 老伯问道:“公子,你从哪里来?” 凌聘掘将自己是百里腾恩师的徒弟一事,告诉了他。 “公子,原来你是我家庄主生前收的小徒儿啊!”老伯惊讶之下,露出欣慰的笑容。 凌聘掘点点头。 老伯说起庄主在世时,曾听他说过此事,后来庄主他因病去世,他这一生无儿无女,自己算是他的亲人了。 几人一番谈论,待凌聘掘他们要拜别离开时,老伯忽然喊住凌聘掘,让他等一下。 老伯走进了屋里,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皱巴巴的书递给了凌聘掘。 凌聘掘道:“这是?” 老伯告诉他,这是他家庄主生前留下的剑谱,曾交代他将剑谱交给来到山庄的有缘人。 这有缘人必然是他的徒儿,如今凌公子真的来了,也不枉他等待多年啊! 凌聘掘接过剑谱,突然觉得如此熟悉,觉得百里恩师仿佛回来了一样。 空明喜道:“公子,这是百里恩师留给你最好的礼物。” “我就说嘛,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凌阿忌点点头,眉开眼笑起来。 凌聘掘仿佛如获至宝,老伯摸着胡须也慈祥的笑了。 随后,三人拜别老伯,离开了百里山庄。 再说左丘绮这边,她与李达巴二人骑马一直奔凤鹰寨。 半路上,马儿被突然冲出来的野猪所惊吓到,带着他们四处乱跑。 等李达巴好不容易将马儿降伏后,才发现不知在何处了,二人在此处兜兜转转,已经迷路。 左丘绮凭借自己的记忆竟然找到了路线,成功的来到凤鹰寨附近,悄悄地靠近寨子附近躲藏起来。 寨子外面有两个小喽啰把守寨子门,李达巴观望此处地势,被那瀑布所吸引着,他轻叹真是个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的好地方。 只听左丘绮对他小声道:“雄铮虎,你的兄弟铁明蛙,是这个寨子里的头头!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我是李达巴。”李达巴很耐心道。 左丘绮笑了笑,重新喊了一声李达巴公子。 李达巴倒是难为情,他微微低眉,说自己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左丘绮回答道:“小女子不才,正是莫临城里,凌府里的五小姐,左丘绮是也!”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你是位千金小姐啊。”李达巴笑容洋溢,羞涩的脸色微微泛红。 “有人出来了!”左丘绮急忙将他推到一旁,让他不要说话。 李达巴偷偷张望,寨子里出来个小喽啰,巡视一番后又进入寨子去了。 李达巴抬头瞧见凤鹰寨三个大字,对左丘绮疑惑道:“这个铁明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他真的十恶不赦,真的是我的兄弟吗?” 左丘绮回答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可是你只要见到铁明蛙,那就不攻自破了。” 李达巴沉思着。 左丘绮告诉他,铁明蛙一定会冲过来抱住李达巴痛哭一番,并且喊着老大,我终于见到你了! 李达巴听得肉麻,嘀咕若是这样,自己可要抽他醒他才是,只是现在如何进去呢? 左丘绮笑了,问他是想明着进凤鹰寨,还是暗地里的进去呢。 他不解,询问怎么个明暗法。 左丘绮耸耸肩,回答道:“很简单呀!明着就是大摇大摆进去,然后被他们抓起来押过去见寨主,暗着便是,悄悄地进入,然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呗!” 李达巴一听,连连点头,提议还是暗地里行动。 左丘绮嘿笑着。 于是,二人靠近寨子旁,左丘绮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飞弹过去,正中左边小喽啰的一双眼睛,差点儿打瞎了他。 右边的小啰啰低头一看,贪财的嘴脸立马呈现出来,他跑过去捡银子笑嘻嘻的。 左边的小喽啰不服气了,冲过去一把抢夺,二人彼此争夺,你推我打,就这么揪打在一起,滚到地上。 左丘绮看准时机,赶紧拿着木棍将他们二人给敲晕了过去。 李达巴将两人拖至一边,然后对她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将他们捆起来?” 左丘绮轻松的拍拍手,对其言道:“别没个名儿和姓儿的,你叫我五小姐,或者左丘姑娘吧。” “五小姐好!”李达巴傻头傻脑的点点头。 左丘绮找来一定帽子戴上,再让李达巴立即脱下小喽啰身上的外衣,然后将外衣穿在自己身上,又找来树绳将他们给绑在大树下,嘴里塞满棉布。 二人进寨子里去了。 再说山下,郑宁王的大队人马已经朝这边赶来。 荀北跟随郑宁王左右,没多久,后头传来奔腾的马蹄声,正是凌聘掘他们三人匆匆驾马过来了。 郑宁王抬手,所有人停下,凌聘掘连忙下马行礼:“王爷!” 荀北故作冷目:“凌公子,你怎么才来,你家的五小姐已经被凤鹰寨的人给抓走多时。” 还没等凌聘掘开口,空明便瞪起眼,哼的一声道:“若不是有人故意害人!我们这会儿早已经寻到我们家五小姐了。” 郑宁王疑惑道:“凌公子,是遇到刺客了吗?” “可不是嘛。”凌阿忌冷笑着,眼睛扫向荀北,故作讥讽道:“不是蛇就是恶犬,还有黑衣恶鬼!” 荀北拔剑出鞘,指向凌聘掘他们:“大胆!你竟敢在我们王爷面前口出恶言,我杀了你!” “退下!”郑宁王脸色微变,并没有多说什么。 “阿忌不得多言!”凌聘掘低头,作揖道:“王爷息怒,我们确实遇到一点儿麻烦事儿,不过已经解决。” 他觉得逃走的卑劣之人早晚是个死,他在城中寻遍,恨无绮儿消息,方才才知她已被抓走,不想王爷已经出发凤鹰寨,他感激不尽。 郑宁王点点头,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言此次必要踏平凤鹰寨,救回左丘姑娘,所以一定要同心协力方可。 凌聘掘道:“谢王爷!” 于是,一拨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发凤鹰寨。 第106章 相见不相识 如今凤鹰寨子里,可谓安逸的很,他们却不知将要大祸临头。 白球军师自来到凤鹰寨当了铁明蛙的军师后,可谓神气十足,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已经将寨子里面设下了多处陷阱。 他又将铁明蛙那日掳来的凌府药材藏好,并将凌府的随从都关在了地洞里,每日只丢下去一点儿的馒头和水。 怒气暴躁的太川每日咒骂白球军师混账东西,有朝一日出来非宰了他不可,身边的随从让他省点儿力气,多多休息。 一个仆人唉声叹气道:“川爷,您说咱们已经被关在这里多日,不知老爷夫人知不知道。” 太川一肚子闷火:“废话!凌府上上下下肯定都知道药材丢失,周城这边一定会质问的。” 又一个随从惆怅起来,只可惜现在出不去,不然与他们拼了。 蹲在地上的随从摇头道:“这个寨子人多势众,那白球军师从大牢里跑了,孟捕头硬是没抓到,结果他竟然跑到这里又当军师,算他走运。” 太川哼得一声,让他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一个土匪副手,有什么可神气的,凌三公子一定会来救大家的。 李达巴与左丘绮在寨子里微低着头走来走去,李达巴对她轻声嘀咕这寨子真是够大的,人也挺多的。 左丘绮紧蹙眉头:“先别说了,我们先去找铁明蛙要紧。” 李达巴跟紧她的脚步,正迎面撞见走过来的白球军师,左丘绮一惊,不好!又是这个老狐狸。 白球军师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漫步走去,正从左丘绮的身旁擦肩而过。 左丘绮缓缓松了口气,赶紧加快脚步,白球军师突然回头:“站住!” 左丘绮立即停下,略有心慌,赶紧低头,压低帽子。 李达巴担忧不已,不知所措。 白球军师带着疑惑的眼,走近李达巴的身后,伸手一把掐住他后腰。 他嫌弃的连连摇头:“哎呦……还是咱们凤鹰寨的饭菜好啊!吃的虎背熊腰的。”说着,他两只手放置身后,悠闲的哼小曲儿转身走了。 李达巴真是惊的一头冷汗,赶紧与左丘绮快步前去。 二人来到前厅处,正看见大红椅子上面斜躺着一个人,半低着头。 左丘绮连忙冲过去,一把将他揪起:“铁明蛙!”然而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小喽啰。 突然!白球军师与铁明蛙带着小喽啰们都围了过来。 左丘绮才知自己上当了,她掀了帽子。 白球军师哈哈大笑,道出自己早就发现左丘绮入侵寨子,故而如此,只为当场抓获她。 铁明蛙冷笑着打量左丘绮,不紧不慢道:“左丘绮,你从归梁州追到周城这地方,最后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左丘绮不以为然的哼笑。 铁明蛙骄傲的扬起脖子:“你真当我是酒囊饭袋不成,我告诉你,我这脑袋里,都是抓你这臭丫头的劲儿呢!” 左丘绮怒沉双眼,故作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抬手将携带的匕首从手里飞射出去,击中白球军师的腿部。 白球军师痛的猝不及,防扑通跪地。 铁明蛙吃了一惊,刚抬眼就被左丘绮出其不意一鞭子锁住了脖子。 铁明蛙顿时脸色通红,直喊道:“女侠饶命!饶命啊!” 左丘绮冷笑道:“方才不是要抓我这个臭丫头嘛?” 铁明蛙缩着眉头,怂了起来:“啊……不不不,不敢不敢!” 众人惊慌。 李达巴左右出击,打翻十几个小喽啰。 左丘绮一使劲儿拽住鞭子,勒紧他的脖子:“说!凌府的药材与人是不是被你所劫走,他们都在哪里?” 铁明蛙听了,面色慌乱,嘴里支支吾吾。 这时候,李达巴来到铁明蛙的面前,铁明蛙见了他,不由得瞪大眼睛,这双有点儿斗鸡眼的眼睛都快正常了:“老?老大!” 左丘绮对铁明蛙道:“你还知道他是你的老大啊!我给你把雄铮虎带来了,你快说凌府的人与药材是不是在你这里?” 铁明蛙仿佛听不见左丘绮的质问,望着李达巴激动不已。 所有人纷纷愣在原地。 左丘绮猛地踢了铁明蛙一脚,然后收回了鞭子。 铁明蛙一激灵,立即让小喽啰们将凌府的药材以及随从仆人带过来。 几个小喽啰们遵命去办了。 白球军师气的快要吐血了,摇头怒叹,自己真是命苦,靠哪个寨主也靠不住! 于是,他一咬牙拔了腿上的匕首,疼得他脸色惨白,几个小喽啰赶紧拿来药物与布给他包扎。 再看铁明蛙,他眨巴着沧桑的斗鸡眼,一度又哭又笑的,旁边的白球军师想要插嘴也挤不过去。 这时候,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许三豆听见动静跑了出来,他见到李达巴在地此,也顿时激动万分。 他大笑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李达巴呼唤着老大,真的是老大! 李达巴被这二人突如其来激动又伤心的情绪牵着心头,心里嘀咕不已,他们真是自己的兄弟?看这眼泪也不像是假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 白球军师对此事迷迷糊糊,奶奶的!这是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铁明蛙对着李达巴是热泪盈眶,紧紧的一把抱住李达巴嚎啕大哭,眼泪汪汪:“老大!大哥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铁明蛙的热泪,惹得寨里早已没有爹娘的小喽啰们感动着,他们的心里泛滥起心酸来。 好一会儿,似乎久别重逢的感觉,笼罩了周围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 许三豆带着哭腔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归梁州去!” 左丘绮摇了摇头,轻叹道:“如今,回不去了。” “回不去?为什么!”许三豆紧张起来。 “玉石!一定是玉石的原因。”铁明蛙让左丘绮把玉石交出来,并说出那天派手下潜入凌府就是为了找玉石,结果一无所获。 “原来,那个贼人就是你派来的,可惜啊!玉石不在我这里,而且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左丘绮也不隐瞒,表明自己确实没有玉石。 因为,当初因玉石突发奇光导致她落在曲灵山上,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至于玉石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许三豆的心快要崩溃,抱住李达巴一顿大哭。 李达巴不明白他们所说的玉石,然而见铁明蛙说的话,与左丘绮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他赶紧扶住哭的梨花带雨的二人,再对他们抱拳至礼:“二位寨主,别伤心了,我觉得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李达巴。” 二人一听,愕然惊措,纳闷的眼睛横扫李达巴上下。 “巴?巴巴巴,哪个巴?”呆头呆脑的许三豆,一头雾水。 李达巴一本正经道:“李达巴便是我。” “天呐!”铁明蛙如五雷轰顶,觉得雄铮虎傻了。 许三豆止住哭声,将玉石抛之脑后,遂嘀咕自己的老大怎么这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怂样子。 铁明蛙靠近李达巴,毕恭毕敬道:“老大,您没事儿吧,曾经,您可是我们红天帮的帮主啊!你怎么不记得了?” 李达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第107章 靠不住的主 寨子里。 铁明蛙立即瞪向左丘绮,质问老大怎么跟变了个人儿似的,是不是她对雄铮虎做了什么。 左丘绮如实相告,爱信不信。 李达巴竖起眉头,不悦道:“不许对五小姐无礼!” “老大,咱们可是一家人,您忘了吗?”铁明蛙可怜兮兮的望着李达巴,我对你忠心耿耿的。 李达巴叹口气,奉劝他弃寨投降,放了凌府的人,去山下做个好人。 许三豆听得懵懵的,忽然拍拍胸脯:“老大!你傻了吧,我们只做恶人,不做好人,从来都是要唯吾独尊的。” 李达巴愤怒而道:“胡言乱语!你们若真是我失散的兄弟,那就听我一言,速速下山,弃暗投明,不然今日,便是玉石俱焚!” 他们二人此刻被李达巴的话给惊得愣住,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白球军师大声呵斥李达巴是不怀好意之人,想让山寨土崩瓦解,好趁机夺寨子。 铁明蛙对玉白球之言,感到糊里糊涂。 左丘绮猛地一鞭子抽在玉白球的脚背上,疼得他跳起来,并对铁明蛙道:“这个人是个祸害,你若跟着他,早晚没你好果子吃!” 白球军师疼得嘴唇发白,怒斥左丘绮妖言惑众,对铁明蛙诚恳不已:“寨主!我玉白球对你是一片忠诚,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臭丫头,赶紧将她抓起来!”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左丘绮讥讽白球军师贼心不死,作恶多端,毒死了前寨主狼爷,如今又来凤鹰寨祸害铁明蛙这个白痴,真是阴险小人。 铁明蛙一听,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直视白球军师,气恼起来:“原来,你是想毒害我呀?” “不不不!寨主,我冤枉啊,你千万不要听这个臭丫头的鬼话。”玉白球连忙摆手,解释自己是清白之人,只一心为凤鹰寨辉煌。 话音刚落,李达巴揪住白球军师恶狠狠道:“敢对五小姐不敬,我杀了你!” 对面李达巴凶悍可怕的眼神,白球军师缩着脑袋,不敢吱声儿了,心里暗叹,如今真是人心涣散,又是一个靠不住的寨主啊…… 这时候,几个小喽啰见如此情景不禁气愤而言,说他们的寨主为何惧怕,这好不容易已经兴旺的寨子,难道真的不要了? 玉白球也可怜兮兮的喊起来:“寨主啊,您是一寨之主,寨里的兄弟们都肝脑涂地的追随您,您可别让这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欺骗了呀!” 铁明蛙的脑瓜子,这会儿已经是左右摇摆的,正如墙头的飞草呀!再听白球军师他们这么说,不禁勃然大怒,命令人将左丘绮他们抓起来。 面对李达巴要被抓,许三豆心里还是不情不愿的,他望了望一脸怒火的铁明蛙,小声道:“蛙哥,可是,那是咱们老大呀!你不能伤害老大的。” “闭嘴!”铁明蛙说自己自有主张。 他对左丘绮说道:“你把老大找来送到寨里,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主,我放了你,你们凌府的人我也放,但是,这药材嘛,我自然得扣下。” 左丘绮自然不肯。 白球军师急忙道:“不可啊!寨主,你不能放了她,得杀了她才是。” “你敢!”李达巴怒瞪向白球军师。 这时候,凌府的人已经来到他们跟前,还有一车药材放置在一旁。 太川见到左丘绮在此,惊讶不已:“五小姐!” 白球军师沉怒起来,立即挥手,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对准了左丘绮他们。 铁明蛙大怒道:“哼!这进了我凤鹰寨的东西,你们还想拿回去不成了,东西留下,你们走吧。” 太川瞪起眼,说这是他们凌府的东西,谁敢扣下!便宰了他。 铁明蛙冷笑起来,要与他斗上一斗。 太川也不含糊,晃晃脖子冷笑道:“我这几日虽吃不饱,睡不好,但是还是一身好力气,你们几个一起上,都别给我客气!” 铁明蛙见太川如此的挑衅自己,于是把嘴一斜,神气活现:“大言不惭!” 左丘绮赶紧拉住太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太川可不怕,他刚要动手,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飞来对准了太川的脑门。 左丘绮挥鞭子迅速击飞,太川心头一惊,见四周都有弓箭手在,连忙与随从们挡在左丘绮的面前,将她保护起来。 “寨主!快杀了他们,不然寨子不保啊。”白球军师催促着,并喊保护寨主。 弓箭手忽然放箭!太川拔剑与随从去挡之,三个随从不幸中箭身亡。 左丘绮急了要冲出来,却被太川挡了回去。 白球军师哈哈大笑,大喝一声道:“臭丫头!快束手就擒,不然万箭齐发!” 左丘绮见死去的随从倒在地上,对白球军师愤怒不已,她推开太川,执起鞭子抽向了玉白球。 玉白球闪躲不及,挨了一鞭子,痛的鬼哭狼嚎,遂被左丘绮用鞭子勒住脖子。 “左丘绮,你不准抽我军师!”铁明蛙吼了起来,准备让人放箭。 左丘绮竖起眉头,愤愤道:“铁明蛙!你滥杀无辜,杀我凌府的人,我实在看不起你,你这个死土匪,臭山贼!” “你敢骂我!”铁明蛙气急败坏,跺脚三下,只见四处的弓箭手瞄准了左丘绮,顷刻间,利箭猛地飞来! 太川与李达巴慌忙挥兵器去挡,击断利箭,索幸没伤了左丘绮。 李达巴不忍心众人受伤,冲过去将白球军师逮住,向铁明蛙与四周的弓箭手大喊着都住手,若再射一箭的话,他就立刻掐死玉白球。 玉白球自然不敢吱声儿,知自己爱财如命,那也得要保住小命呐。 铁明蛙见李达巴逮了白球军师,他连忙让弓箭手停止射击,然后好言相劝李达巴,恳求他放过白球军师,一切好说,再说了,都是一家人。 “呸!”太川咬牙切齿的瞪着铁明蛙,仇视的眼神,恨不得踢翻他的斗鸡眼。 铁明蛙转过眼,对太川讥笑道:“大块头,别不服气,有本事你躲过我的弓箭手再说,你要没死掉,我服你。” 第108章 火急火燎的 寨子中。 太川哪里能忍住,吃了多日的馒头,这会儿恨不得用馒头填满铁明蛙的臭嘴。 左丘绮不许太川多事,先忍一忍再说,人家寨主的老大还没说话呢。 李达巴望着铁明蛙,肃穆道:“ 铁明蛙,你当真是我兄弟?” 铁明蛙一听,连连点头,伸手捶捶胸部:“如假包换!错不了,虽不是一个妈生的,也是一个二爷带大的。” “二爷?”李达巴直眨眼,想不通,怎么还有个二爷。 铁明蛙回答道:“是的,金二爷,咱们红天帮的老爷子,就是上一任老帮主,咱们都是他养大的,您忘了吗?” 李达巴实在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老乞婆的回忆。 许三豆一本正经道:“老大,我是捡来的,是金二爷在豆芽菜地旁捡来的。” 左丘绮见此情景,劝铁明蛙离开山寨,与李达巴一起走,难道真要在这里一辈子吗? 铁明蛙一听,气愤左丘绮私藏了玉石,是想让所有人都不能回去。 左丘绮直言自己根本不知玉石下落,哪有什么私藏,实在是污蔑。 李达巴严肃道:“铁明蛙!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家人,可是你做了什么?” 铁明蛙一时语塞。 李达巴认为他是贪恋寨主的位子,若自己真是他老大,今日也没他这个兄弟!李达巴对铁明蛙一番训斥,像足了当初在红天帮时的神态。 许三豆瞧着李达巴说话,他的心里倒是有了悔悟。 李达巴希望铁明蛙及时醒悟,放人下山,再将玉白球送去官府才是,以后自然还是好兄弟。 铁明蛙听得犹豫不决,许三豆觉得李达巴说的对,得听老大的。 正在这时,一个小喽啰急忙飞跑过来,大声呼叫:“寨主!寨主!大事不好了!山下有官兵杀上山来了。” “什么!官兵?”铁明蛙一听,顿时魂不附体,自己怎么招惹衙门的官兵了呢。 见众人都慌里慌张,玉白球忽然使出暗器伤人,趁机逃脱李达巴之手,却被太川给截胡,并被一拳头干翻在地。 “弓箭手!快!都给我下来去对付官兵去。”铁明蛙挥手,一声令下,所有弓箭手纷纷行动,去寨子外头。 玉白球鼻青脸肿的爬起来,对着铁明蛙喊道:“寨主!快逃吧,官兵是来剿灭咱们凤鹰寨的,就是左丘绮这臭丫头招来的。” 左丘绮急忙道:“你胡言乱语,官兵不是我招惹来的!”说着对铁明蛙肃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落草为寇长久不了,投降去吧,还能保住你这几百号人。” 铁明蛙的头实在乏累。 李达巴语重心长,劝铁明蛙与许三豆弃暗投明的好,若不再为盗贼,自己愿一己之力保全他们。 见李达巴如此胸襟,许三豆感动不已,愿意弃寨跟随李达巴走。 小喽啰们却呐喊着跟官兵们拼杀,当初老寨主在世,是从没有输过官兵的。 此刻的铁明蛙,是六神无主,一头虚汗,虚荣感迫使他舍不得高高在上的寨主之位,不甘心凤鹰寨毁于一旦,可又胆怯再厮杀的场面。 这时候,玉白球再呼道:“寨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跑吧。”说完,玉白球转身就跑了。 “你这个祸害!”太川瞪眼,可不能让他逃之夭夭,飞扑过去将其抓住,谁知玉白球再使出暗器来。 太川差点儿被伤了脖子,还好有惊无险,恼怒的他龇牙咧嘴,将玉白球一顿乱揍。 玉白球拿出左丘绮扎自己腿的那一把匕首去刺太川,太川闪躲,抓住他的手腕夺了匕首,狠狠地刺入玉白球的腿上。 “啊!”玉白球痛叫的大哭,眉毛紧皱,颤抖的大骂太川不行武德,怎么不换个腿扎呢,这都扎进方才左丘绮扎进的伤口里了! 太川哼笑不语。 “别伤他!”铁明蛙冲过去推开了太川,遂将玉白球拉起来:“军师,你怎么让我临阵脱逃,我是寨主,你是军师怎么先自己跑?” 玉白球欲哭无泪,叹了口气:“寨主,你摇摆不定,让你杀他们你又不杀,官兵上来了,你又没主意,我不跑,留下来给他们做肉包子不成?” “你!”铁明蛙被呛的语塞。 他立刻命令小喽啰将左丘绮他们几个围住,然后点了一群小喽啰先冲杀官兵那边儿去了。 再说山下,郑宁王于山下一亭子中等待着,早已派荀北带人从正前方杀上了寨子,而凌聘掘他们已经从寨子的后面悄悄潜入。 却说铁明蛙命人围住左丘绮他们,不顾李达巴的好意相劝,决定要杀退官兵,他与玉白球商议对策。 然而,玉白球却因伤口疼痛难忍,扎在腿上的匕首又不敢拔,一时说不出话来,可却急的铁明蛙走来走去。 他急忙命其他的小喽啰们,再兵分四路杀下去,并启动寨子里所有的机关陷阱。 再说寨门处,已经是刀光剑影,寨子中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成功干掉了不少官兵。 荀北恼怒难平,也派出一批百步穿杨的弓箭手火攻四面,寨中的弓箭手损了大半。 荀北后头的一批大刀护卫冲了上去,嘶吼声,声声不断,惊得剩余弓箭手落荒而逃。 “报——”一个小喽啰冲跑上来。 他扑摔在地:“寨主!咱们的弓箭手没了!官兵好生厉害,小的见他们不是官府的,是是是,是王府的人!” “王府!”铁明蛙愣住,心里已经方寸大乱,魂飞魄散,实在郁闷,他这凤鹰寨怎么扯上王府了! 左丘绮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是郑宁王!是郑宁王的人杀上来了。” 太川哈哈大笑:“盗贼!你无路可退了。” 许三豆慌得哇哇大叫,被铁明蛙一巴掌拍到一旁。 见此情形,李达巴对铁明蛙道:“都这个时候你醒醒吧,若不想死的难看,不想损了这帮跟随你的兄弟,就带着他们去投降吧。” “寨主!”一个小喽啰飞奔过来,摔了个狗啃泥,直呼后方有几个厉害的高手杀过来了。 左丘绮不知,后方来的正是凌聘掘等人。 紧接着,又来两个小喽啰跑过来禀报四周都起火了,大火烧起来了。 一时间,火急火燎。 第109章 死亡军师了 铁明蛙烦躁的走来走去,指挥剩余的小喽啰们分开行动,去抵挡后方与救火。 左丘绮实在忍不住,对着他们大吼起来:“你们当真想死不成?都傻了不成?一个个同归于尽,你们难道不要爹娘了?” 小喽啰们低头不语,内心震动,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拼杀气势,没人去抵挡后方,也没人去救火,气的铁明蛙头晕目眩。 许三豆嚷嚷着要下山去逃命去,不再当什么山贼了。 “老大!你当真让我投降?”铁明蛙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说起当日的雄铮虎可是教导他们誓死不降的精神,就算红天帮灭了,也不能投降的。 李达巴愤愤而道:“胡说!我何时说过这话,你们这帮盗匪,作恶多端,还想逞英雄,冥顽不灵。” 这时候,白球军师朝铁明蛙伸出颤巍巍的手,谁料许三豆稀里糊涂的跑过去,竟伸手一把拽掉白球军师腿上的匕首! 这下可把这位白球军师疼得够厉害,在地上打滚儿,差点儿伸腿瞪眼死翘翘,他白眼直翻,埋怨自己眼瞎,追随的寨主一个比一个愚蠢。 铁明蛙见玉白球重伤要死的样子,于是恼怒的一脚踹倒许三豆。 “看招!看招!看招!”许三豆鼓着嘴巴,闭上眼。 这个许三豆爬起来站在原地,装模作样的握着匕首挥来挥去,他向前一步,再退后一步,原来是原地踏步呢! 突然间,外面响起一声炸裂的声音!吓得许三豆抱着头撒腿乱跑,结果被石头给绊倒了。 他整个人直接砸到白球军师的身上,白球军师惨叫一声,一命呜呼矣! 真是古人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 铁明蛙赶紧走过来,对着许三豆踹上一脚:“起来!你这个废物,敌人冲进窝里了!先对敌,有我在你怕什么。” 许三豆慌里慌张爬起来,双腿发软,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哎呀!军军军,军师,你怎么死了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铁明蛙定睛一看,白球军师眼珠不动,胸口上正插着匕首呢! 许三豆立刻抱头大哭:“蛙哥!我怎么捅死军师了?完了啊!他真成死亡军师了。” 铁明蛙气的眼都绿了,真是一个头两大,怒得无言以对,按住他一顿乱捶。 李达巴无奈,只能上前去阻止铁明蛙。 铁明蛙这会儿神经泛滥,糊里糊涂,竟与李达巴动手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拳,打的猛烈。 凤鹰寨子里,一时间都乱作一团,喊杀声儿,刀剑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似乎是谁也顾不上谁,只顾眼前的拼杀逃命。 小喽啰与凌府的随从们也打了起来。 太川奋力挥拳,将这些日子的怒气都给爆发出来,左右出击,打退冲过来的小喽啰们,并将左丘绮推到一旁给保护着。 左丘绮被打斗的声音震得耳疼,她一双眼睛看准了铁明蛙,跑过去一鞭子抽倒了铁明蛙,疼得他哭爹喊娘,清醒了不少。 然而,他却四处乱跑,十几个小喽啰不知寨主怎么了,也都跟在他后头疯跑。 这边儿的李达巴松了口气,连忙道:“五小姐,你们凌府的人怎么样了?” 左丘绮道:“他们都打起来了,四面的火也都烧上来了,你们先走吧。” 李达巴摇了摇头,坦言这次上凤鹰寨来为的就是铁明蛙,自己得去找他去,于是转身就去寻。 少时,左丘绮仿佛听见了凌聘掘的声音,她欣喜的转过身去,一眼看见了拿剑的凌聘掘! “绮儿!”凌聘掘看见了左丘绮。 “陵哥!”她眉开眼笑,忙跑了过去。 二人相见一番关切,好在左丘绮平安无恙,凌聘掘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 空明道:“五小姐,咱们凌府的人可在这里?” “在呢,太川哥哥在那边儿与寨子里的人打了起来。”左丘绮说着,转身指向太川那边儿,然而四周已经打的乱七八糟,混乱不堪。 铁明蛙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群龙无首。 凌聘掘连忙吩咐道:“火势变大了,空明你赶紧去与太川汇合,找到府里的人与药材出寨子去。” “明白。”空明马不停蹄的去了。 再说许三豆见左丘绮抽了铁明蛙,吓得他灰溜溜的躲了起来,再出来时寻不得铁明蛙,而刀光剑影,惊得他胆怯。 他明白凤鹰寨大势已去,再不走小命不保,于是只得丢下铁明蛙,扬长而去了。 不久,郑宁王的另一批人马攻了上来,灭光了寨子里陷阱与残余的弓箭手,一举进攻凤鹰寨,声势浩大。 小喽啰们大部分都惧怕,见军师已死,寨主不见,于是四处逃命。 荀北率领一批人马杀红了眼,许多的小喽啰都死于他的剑下。 不巧,铁明蛙正跑撞了过来,见地上死去的手下兄弟,不由得怒火中烧,他抓起大刀就砍向了荀北。 二人刀剑疯狂,不过几招而已,铁明蛙便被荀北割伤手背,踹到一旁摔倒。 “寨主!”那十几个小喽啰跑过来扶起铁明蛙。 荀北哈哈大笑,嘲讽道:“原来你就是寨主,这等武艺也配当山大王,还敢与我厮杀,真是自不量力!” “你!好个狂妄的狗贼,你破我山寨,杀我的手下,我跟你拼了!”铁明蛙大骂,让小喽啰们退后躲到一旁。 荀北恶狠狠地盯着他,准备一剑杀了他。 铁明蛙瞪起眼,故作冲锋劲儿跑过去。 荀北挥剑而来,铁明蛙突然间撒腿逆行,荀北紧跟而上。 铁明蛙掏出怀中的东西,转身就对着荀北一顿喷,正是辣椒水喷雾枪! 荀北闪躲飞快,眼睛上只沾到了一点儿,他气的发抖,使出连环剑法,铁明蛙见势不妙,赶紧后退。 正在这时,李达巴飞身而来击退荀北,荀北心头一惊,此人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 李达巴心里也是直打鼓,自己是认得荀北,也生怕自己被认出来,还好早有准备,将自己的脸涂了灰。 “还是老大舍不得我死啊,我这个墙头草真不是东西,有负老大的期望!”铁明蛙一时感慨万千,望着剩余的小喽啰,心里难过不已。 “你先走!我来断后。”李达巴对铁明蛙说道。 铁明蛙连忙带着小喽啰们杀出了一条路,然后快速来到一间仓库里,翻出了一包东西,原来是一包银子。 第110章 凤鹰已覆灭 铁明蛙的善心完全被激发出来。 他将银子分给了这十几小喽啰,并让他们赶紧离开山寨逃命去吧,拿着银子走的远远的,做个小买卖过日子,以后都别在回来了。 “寨主……”小喽啰们难过不舍,望着灰头土脸的寨主,他们都哭了。 铁明蛙难过着:“都别哭了!好多兄弟都因我而死,我有罪。” “寨主!这不怨你。”小喽啰哭了起来。 “事到如今,如今我只想你们好好的活下去,快走吧。”铁明蛙伸腿踹了他们一脚,让他们赶紧走别回头,从今往后凤鹰寨没了,再也没有寨主了! 小喽啰们拿了银子,依依不舍,从后山的一条捷径匆匆逃命去了。 至此,铁明蛙心里缓缓的松了口气,心里也好受些,随后走出去找李达巴与许三豆去了。 再说李达巴这边儿,荀北与李达巴再斗了一番,正巧左丘绮寻了过来,她正找李达巴。 荀北看见了左丘绮,立马执剑去刺左丘绮。 李达巴大惊失色,赶紧抄起地上的兵器,飞扑过去阻挡他,差点儿打伤了荀北。 “我,我不是有心的……”李达巴面色慌张,结结巴巴着,连忙扔了兵器。 荀北见他古怪,瞅着他那脏兮兮的脸庞,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我是……”李达巴支支吾吾,低下头,不好回答。 “李达巴你怎么了,面如土灰的。”左丘绮望着他,感到奇怪,抬眼冲荀北不客气起来,讥讽他小人者,阴险狡诈。 “左丘绮!你别得意。”左丘绮阴沉沉的扫过她的眼,遂瞪眼李达巴:“我认得你!” “荀大人,小人是李达巴,王府里的仆人。”李达巴惶恐不安,变得卑躬屈膝。 “既是奴仆,你如何来到这里,还助贼人逃走。”荀北说着,却将手中剑对准了左丘绮,直言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左丘绮冷笑而过,知荀北意欲何为。 荀北冷笑起来,嘲讽左丘绮的出身与言语粗俗:“我们王爷仁慈,宽以待人,可惜你这种粗鄙的野丫头,终究是成不了气候。” 他的话,让左丘绮觉得好笑:“我是野丫头不错,可是你这个奴才,也终究还是个讨人厌的奴才罢了。” 荀北未语,却恨的牙痒痒。 左丘绮心里厌恶着荀北的小人之心,握着鞭子,蓄势待发。 李达巴见势不妙,看出他们二人有仇,慌乱之下,他忽然喊了起来:“王爷!” 荀北听到后慌忙收剑,转过身去,却不见郑宁王在此,顿时恼羞成怒,再回头已不见左丘绮与李达巴他们二人。 剩余的小喽啰们见官兵大杀四方,他们一个个都望风而逃,然而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寨中已经一片狼藉。 铁明蛙依靠着辣椒水喷雾枪,他将还活着的小喽啰们救出再送去后山捷径,让他们逃命去了。 逃走的李达巴与左丘绮找到了凌聘掘,这时候,空明跑了过来,说凌府的人与药材已经安全出了寨子,太川在山下守护着。 这时候,官兵已经停止了进攻,左丘绮四处张望已经寻不到铁明蛙,再看一片狼藉的寨子里,不由得轻叹一声,抬头发现李达巴也不见了。 原来就在刚才,李达巴见左丘绮找到了家人,心里自然安心,然而他想起荀北的杀气,顿时心里发寒。 他想着王府是不能回了,眼下又知郑宁王亲临凤鹰寨而震惊,他怕多生事端,于是来不及与左丘绮告别,便悄悄地逃走了。 几人准备离开这里,忽略了早已经乌云密布的天色。 一场大雨铺天盖地而来,熄灭了寨子中的熊熊大火。 三人被雨淋湿,正要找个地方躲雨,突然!雨中飞来几支利箭,左丘绮闪躲不及,被箭伤了肩膀。 凌聘掘将左丘绮推到一棵树后,与空明挥剑击挡雨中的利箭,可是,没一会儿箭如暴雨而来,空明已经招架不住,他的腿被一只箭击中。 “空明!”凌聘掘一惊,拽着受伤的空明一边挡箭,一边飞奔到左丘绮身旁。 三人面面相觑,左丘绮低声道:“这不是凤鹰寨里的箭。” 空明蹙紧眉头:“难道是郑宁王要杀我们!” 左丘绮惊讶道:“他要杀我们,为什么啊?” 凌聘掘让空明忍一忍,为空明拔了箭,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敷上,他寻思郑宁王就在山下,再者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空明觉得也是。 凌聘掘沉思而道:“也许,就是荀北所为。” 空明怒气冲冲,哼的一声道:“又是那个狗奴才,我找他去!” 左丘绮忙拉住空明,结果动了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眉头直皱,凌聘掘急忙扶住她:“别动,你肩膀伤了,我看看。” “我没事儿。”左丘绮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空明看到旁边有个破乱的仓库,于是喊他们一起进去了。 大雨中,再说铁明蛙寻不到李达巴与许三豆二人,焦急不已,一不小心跑跌入泥坑,真是狼狈不堪。 那后头又追过来几个官兵要砍杀他,为保住性命他拼命的逃了出去,头也不回,使出全身力气,一路上,他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当跑山下正撞见郑宁王,实在吓得不轻,腿脚发软,他小心翼翼的从另一个方向逃去。 当他停下脚步,匆匆回头,望向残破不堪而隐蔽的凤鹰寨,他叹了口气:“永别了,再也没有寨主了,真是一场白日梦啊!” 铁明蛙走了,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 仓库里。 空明一瘸一拐的找来柴火,放置于地上燃生火。 凌聘掘将左丘绮拉到一旁,蹲下身要给她处理伤口,然而左丘绮总是摇摇头,觉得不疼。 见左丘绮倔脾气的样子,凌聘掘微微蹙起眉头,可心里不忍心说她倔脾气。 左丘绮低下头,放下了手,忽然她抬头道:“陵哥,你来周城,是为了我吗?” 凌聘掘眉眼轻动,他温柔的点点头,闭上眼睛,伸手触碰左丘绮的衣领,拉开一点儿,为她上药,再理好衣裳。 第111章 深情而泪目 寨子中。 左丘绮触摸着肩膀,望着奔波至此的凌聘掘,不禁心里伤感起来。 凌聘掘的眼里流露着纯洁的深情,他的眼眸不由自主地落在左丘绮的眼上,一度陷入沉思,缓缓伸手拂去左丘绮额前凌乱的发丝。 左丘绮泛红的眼眶,落泪了:“对不起,也许从前,绮儿走的太快,没有等陵哥……” 凌聘掘温柔细语:“不管走到哪里,我所做的一切,只为绮儿。”说完,一股似曾相识的错觉,填满了心海。 左丘绮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凌聘掘的手上,头发上的雨水顺着头发滑落,二人相拥,心灵走到了一起。 凌聘掘笑了,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温柔至极:“等回了莫临城,我带绮儿去最美丽的地方,游山玩水。” 左丘绮抬头,含羞起来:“那我喜欢看最美丽的景色,骑马去,好不好?” “好!去哪里,都是绮儿说了算。”凌聘掘温婉的点点头,眉眼温柔无比,一时别样温馨。 “公子,五小姐!这儿有火,你们过来把衣服烘干吧。”空明起身,忽然喊了一声。 凌聘掘缓过神儿来,拉着左丘绮去了火堆旁烤火。 少时,只听见仓库门头奔来许多的脚步声,三人连忙走了出去,却见十多个蒙面的人包围了这里。 荀北带官兵从侧面冲了过来,忽然拔剑而道:“你们是谁?” 蒙面人不语。 凌聘掘问道:“荀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北回答道:“凌公子小心点儿,方才来了些来路不明刺客,正是他们,我方才追到此处。” “是吗?”左丘绮冷笑一声,心里总觉得就是荀北故意安排的蒙面人。 话音刚落,蒙面人便动起手来,挥着长刀劈向凌聘掘他们。 凌聘掘猛地拔剑出击,刀剑无眼,只听得刷刷作响的剑声冲入耳膜,左丘绮刚要使其火龙鞭,无奈肩膀使不上力气。 突然!一只箭飞了出来直奔左丘绮,凌聘掘挥剑截断,又一只箭猛地击中他的胸口! “陵哥!”左丘绮大惊失色。 空明迅速拖着受伤的腿挡在了凌聘掘的面前,却被四周飞来的一只箭击中了另一条腿。 空明扑通跪地:“公子,你快走!” 左丘绮惊吓不已,身子颤抖了起来。 凌聘掘口吐鲜血,仍然将箭拔出飞向了蒙面人,他奋力拼杀,杀尽了所有蒙面人。 可周围又出一拨弓箭手,弓箭手拉弓搭箭。 “谁伤了三哥!”左丘绮怒火熊熊,忍住肩膀上的痛,她挡在凌聘掘的身旁,抽出火龙鞭来,拼尽全力使出火龙飞仙。 顿时!飞龙突现,掀翻怒火,使得弓箭手纷纷炸裂而死。 左丘绮肩膀的疼痛加倍,鲜血染红了衣裳。 “绮儿……”凌聘掘脸色苍白,宝剑滑落,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陵哥!”左丘绮大哭起来,将凌聘掘扶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心里乱透了,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心痛,仿佛看见了当初死在自己身边的陈江陵。 多少年了,如今好似就在眼前,刀割的感觉一下子涌出,令她无法清醒。 空明忍着痛爬了过来,呼唤着凌聘掘:“公子!公子,你醒醒,你千万不能死,公子快醒醒!” “陵哥!你醒醒啊,你不要死,绮儿真的好怕……”左丘绮泪水花满了脸颊,脑海混乱不堪,她将凌聘掘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喊着他不要丢下自己。 至此,荀北的脸上布满了邪恶的狂妄之喜,他一步步走过来,拔出剑来要杀了左丘绮。 空明惊觉,爬过去抱住了荀北的腿:“五小姐快走!” 左丘绮惊住,转头望去正见荀北恶狠狠正要刺空明。 左丘绮眼疾眼快,抓起地上的断箭飞了过去刺穿了荀北的手背! 只听剑落地,哐当一声,紧接着,荀北一脚踢晕了空明,正在这时,他的背后走来一人:“住手!” 荀北听出声音,吓得魂不附体,受伤的手在颤抖,急忙转身跪下。 原来是郑宁王,只见他冷目而视,知荀北对凌聘掘等人痛下杀手而心有恼怒,荀北低头:“属下违背王爷命令,该死!” 郑宁王没有说话,而是走向左丘绮的面前:“左丘绮姑娘,别来无恙,本王来迟了。” 左丘绮冷冷地望着他,那似乎是充满杀气的。 郑宁王望着她仇恨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而可怕的她,却缓缓哭出声音来。 “来人!立刻传大夫救治凌三公子,然后好生抬出寨子,让他入王府养伤。”郑宁王眼神肃穆,连忙吩咐下去,随从立刻去办。 这时候,一个五官端正,目若朗星的男子走过来,他与荀北穿着一样,正是郑宁王的另一个亲随,名叫南子邱。 南子邱有一老母,老母重病,他向郑宁王表明自己要照顾老母,郑宁王知他有孝心,许他回去,赏了足够的盘缠。 两年后,南子邱的老母病故,又三年守孝,孤独一人不忘郑宁王的恩德,这两日才回了郑宁王府。 南子邱道:“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将寨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过了,除了被消灭的小喽啰,与一名军师外,寨主逃了。” 郑宁王点点头,认为一个狼狈而逃寨主,终是不成气候,不必再追杀。 南子邱道:“是!王爷,凌府的马车和人还在山下等待着。” 郑宁王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荀北,令人将他押下去带至王府,关入地牢,面壁思过。 这会儿,大夫已经过来为凌聘掘治了伤,好在他性命无忧。 “左丘姑娘,你伤势可严重?”郑宁王走向左丘绮。 左丘绮冷笑一声,对着郑宁王道:“我三哥,若性命不保,我会杀了你!” 郑宁王凝视着她的愤怒,心里生不出一点儿气来,却感到自己不悦的心在低垂着。 南子邱忽然道:“真凶啊!你这小女子……” 郑宁王忙令南子邱退下,并令他亲自护送左丘绮出寨。 南子邱连忙走过去,却被左丘绮一把推开:“别碰我!去背空明。” 南子邱一愣,蹙起眉头,望向了郑宁王。 “去吧。”郑宁王点了点头。 南子邱将空明背起,出寨子去了。 第112章 缘分真奇妙 话说莫临城中,凌夫人在府里惊觉慌乱,突然间心痛起来,真是坐立难安。 凌老爷早已派人去周城打探凌聘掘在郑宁王府的情况,家丁回来禀报凌三公子受伤一事,并将凤鹰寨之事说给了凌夫人听。 凌夫人听得心惊肉跳,一度昏厥,身体变得虚弱。 亏得殷氏照顾的周到,府里里里外外皆安排的妥当,也没叫凌夫人有一点儿操心,她心里担忧着左丘绮,再吩咐人赶去周城那边儿打探着情况。 十天后。 左丘绮等人带着药材回到凌府,郑宁王派人一路护送到莫临城中,一路上畅通无阻。 途中,一场绵绵细雨洒落,洗刷了美丽的大地,清凉的风,喜悦人心。 又是几日后。 苏梦生闻凌聘掘受伤,便与父亲登门拜访探望凌聘掘,并带来了许多补品,凌老爷接见,二人一边走一边聊。 苏员外道:“不知贤侄,他伤势如何?” 凌老爷道:“多谢苏兄关怀,聘掘他好多了,不过这回也是重伤啊!老天保佑呢。” 此时,凌聘掘正在房中安睡休养,苏员外他也不便多打扰,于是与凌老爷去了前厅谈心说话去了。 左丘绮第一次与苏梦生正面接触,对她一见如故,拉着她去了花园里玩儿,向她说起关于凤鹰寨的事情。 “绮儿妹妹,你慢点儿。”苏梦生跟不上她的步伐,然而脸上是布满笑容,似乎非常喜欢她这个灵动的姑娘。 左丘绮回头,笑着放慢脚步,她说的正兴起,苏梦生也听得好奇,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她疑惑着铁明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寨主,又感叹李达巴真是个有正义感的老大,摇头轻叹白球军师,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左丘绮知苏梦生弹的一手好琴,想向她请教一番,可苏梦生却羡慕她武艺高强,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她注意到左丘绮腰间的火龙鞭,笑言道:“绮儿妹妹,你的鞭子真是别致。” 左丘绮抽出鞭子,舞出一套鞭子舞来,看的苏梦生拍手叫好,忍不住赞叹。 “小孙女儿!小孙女儿你在哪儿呢?”这时候,太夫人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她一觉醒来就想着左丘绮呢。 “祖母!”左丘绮看见了太夫人,连忙走过去行礼,然后挽住太夫人的胳膊:“祖母,您睡醒了,我正思您呢。” 太夫人慈祥和蔼,笑呵呵的,她拉着左丘绮的手,说自己正想小孙女儿,最近都没看见她,想来她是抓贼去了。 左丘绮笑而不语。 苏梦生走了过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凌府的太夫人呢。 太夫人呵呵一笑,说自己整天的睡,都睡糊涂了。 左丘绮觉得太夫人一点儿也不糊涂,然后向太夫人说道:“祖母,这位是苏小姐,城北苏员外的千金。” 苏梦生温婉一笑,缓缓行礼:“梦生见过太夫人,太夫人安康。” 太夫人望了望苏梦生,点了点头,只道怎么来了个标致的姑娘,没一会儿,她笑呵呵的闲逛去了,几个丫鬟连忙跟上陪同。 苏梦生觉得太夫人真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更觉得左丘绮是个平易近人,侠义心肠的女子,与她闲聊,别样有趣。 左丘绮何尝不是呢,她正喜欢着苏梦生的静态之性,温柔似水。 “我正有个东西送给你,我知你喜爱鞭子,我便做了一个。”苏梦生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条金色而小巧玲珑的鞭子来。 左丘绮接过后,眼前一亮,真是爱不释手,想不到她的手艺这么好。 适才,太川从外面回来,入至后花园旁正看见左丘绮与苏梦生漫步闲聊,不敢上前惊扰,转身离去正撞上走过来的小提子。 小提子蹙眉道:“太川护卫?” 太川的脸色许些慌张,左丘绮瞧见喊道:“太川哥哥!怎么不过来?” 太川应声,只得低头走过去,抬眼见苏梦生目视自己,他慌得心灵乱糟糟的,一度傻笑。 左丘绮笑嘻嘻的,故意对太川说道:“太川哥哥,这位是苏梦生,苏小姐。” “小的在乌云寨,曾,曾见过苏小姐,苏,苏小姐好!”太川点点头,憨笑起来,不知所措。 见太川结结巴巴的,左丘绮偷笑起来。 苏梦生略有浅笑,对他点点头,然而对太川却无太多印象,想起上一次来凌府看望昏迷的左丘绮时,倒是见过太川呢。 这时候,树枝头上正飞来好几只喜鹊叽叽喳喳,苏梦生抬头望去,见喜鹊吵的热闹。 左丘绮连忙冲太川眨巴眼睛,示意他去逮只鸟儿来。 太川明白,踏步而去,使出轻功来飞上树,成功的抓住了一只喜鹊,再飞跳下地面来。 苏梦生见了,惊喜道:“太川护卫,真是好武艺!” 太川听得心里暖洋洋,将喜鹊拿来给苏梦生看,哪知道喜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左丘绮接过喜鹊在手里晃了晃,向太川道:“太川哥哥,你把喜鹊掐死了吗?” 苏梦生蹙起眉头,望着太川一语不发。 太川尴尬的不知所措,拿过左丘绮手里的喜鹊使劲儿的摇晃,只见喜鹊还是一动不动,他干脆一巴掌拍上去,喜鹊也不动。 “绮儿,我先回爹爹那里,改日再来与你闲聊。”苏梦生见太川如此粗暴,脸色微沉,转身走了。 “苏小姐!”太川喊了一声,唉声叹气的站在原地,埋怨自己如何这样的鲁莽。 左丘绮耸耸肩,劝他别气馁,像苏小姐温柔贤淑的女子见这么可爱的鸟儿死了,难免有不悦之感。 太川竖起眉头,将手张开,喜鹊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他凑近喜鹊,嘀咕道:“真是一只弱不禁风的小喜鹊!我还没摔你呢,咋就死了。” 话音刚落,太川手心里的喜鹊突然一下子飞走了,如此之快! 太川傻眼了,直呼它这个骗子鸟!急得他都追了上去,可是他哪能追上这么机灵的鸟儿呢。 左丘绮瞧见了,笑得前仰后翻。 太川回头摇摇头,显得哭笑不得,心里苦恼自己让苏梦生讨嫌了。 第113章 慈祥又有爱 花园里。 左丘绮调皮的笑着,她拿出苏梦生赠送的金色的小鞭子塞到太川的手里:“拿着,这个呀,是苏小姐亲手做的,好看不好看?” 太川瞧了瞧,连连点头:“好看好看,苏小姐不仅美丽动人,还这么心灵手巧,实在令人佩服。” 左丘绮道:“我把它送给你,你可得好好收着。” “不不不!”太川知道这是苏梦生送给左丘绮的,哪里肯收下呢。 左丘绮直言此物既然是苏梦生好心相送,如今自己再诚心送给太川,岂不是美哉了。 太川迟愣愣的,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左丘绮对太川问道:“太川哥哥,你除了武艺,还会什么?” 太川蹙起眉来,想了想,咦?自己除了武艺还真是一无是处了,一时显得忸怩不安起来。 左丘绮见状噗嗤一下,觉得除了武艺啥也不会,那也是不错的了。 太川感叹自己是个粗人,苏小姐似天上的天仙,而自己只不过是地上一只蛤蟆罢了。 “你像蛤蟆吗?”左丘绮对他一番注视,笑嘻嘻的走来走去,直言太川可不像蛤蟆,像个痴情的灰天鹅呢。 “五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太川难为情的直挠头,心里是低落谷底,纵然爱意藏心里,难却一天一地,不相干呀。 左丘绮走近他的身旁,小声言语:“你是否,真心喜欢苏小姐?” 太川支支吾吾,道自己不敢妄想,羞的慌乱,竟急忙跑了。 左丘绮见他逃跑的身影,感到懵懂,沉思半晌,感叹爱情真奇妙。 它是这样的不知不觉,走入心上人的心里,缘分也许就是老天爷给每一个人的温暖吧。 她温柔的笑了,忽然想起凌聘掘,自己该去看看他了。 黄昏时刻,苏员外家中有事,不便多打搅,于是二人离开凌府回去了。 房间里。 凌聘掘已经醒来,太夫人正在房间握着他的手,一直念叨着话语,说这傻小子,怎么就不机灵,又叹小孙女儿怎么跑贼人窝里去了。 这拼来拼去的,都是两个伤了。 凌聘掘见太夫人微闭着眼睛,嘴里慢悠悠的念叨,心里一点儿也不烦恼,只觉得太夫人越年迈越慈祥了。 “祖母?您在这里啊。”左丘绮走进来。 她笑容洋溢的坐到太夫人的身旁:“祖母来看三哥,我也来看三哥。” 凌聘掘见了左丘绮,不觉露出心悦的笑容。 左丘望着笑容温和的凌聘掘,她调皮道:“三哥,你快点儿好起来,你痊愈了,祖母老大人安心了,我也就安心了。” 太夫人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疼爱:“瞧我的小孙女儿,几日没见,叫祖母想念,又担心呢。” “老夫人您偏心呢,三少爷可伤得比绮儿重呢。”殷氏说着,端着药走了进来,将药放置在桌上。 凌聘掘道:“对了,绮儿你的肩膀还疼不疼?” 她回答道:“生龙活虎,已无大碍。” 凌聘掘点了点头。 这太夫人听了殷氏的话,故作蹙起眉头来,对殷氏说道:“你倒说说,我这个老婆子哪儿偏心了?” 殷氏笑吟吟道:“太夫人就偏心呢,这左一个小孙女儿,右一个小孙女儿,把我们三少爷都给忘脑后了。” “谁让你家这小丫头,叫老婆子我喜欢呢,看见她,我就看见了我年轻儿的时候,那会儿,多好啊!”太夫人笑呵呵的拉起左丘绮的手,再拉起凌聘掘的手。 太夫人再望着他们二人,不知不觉又笑了,没一会儿却泛红了眼眶。 “祖母,您怎么了?”左丘绮疑惑的望着太夫人。 “祖母,您是否乏累了?”凌聘掘第一次见祖母忧桑而红了的眼眶,心里感到触动。 “老夫人,您没事儿吧?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殷氏赶紧走过来,安抚着老夫人的心情,并令人端来茶水给她喝。 “我没事儿。”太夫人摆了摆手,再抬眼对凌聘掘与左丘绮缓缓笑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两串珠子戴在他们的手上:“这是祖母去菩萨那里给你们求来的,保你们平安无恙。” 凌聘掘忙道:“谢谢祖母!” “谢谢祖母大人!”左丘绮笑容满面,觉得好看极了。 殷氏将药递了过来:“聘掘,该喝药了。” 凌聘掘连忙道:“劳烦二娘了。” “聘掘好起来,二娘我也开心呢,对了,你娘去酒楼,吩咐我将药送过来,你得喝了呀。”殷氏温柔的说着,将汤药递给了凌聘掘。 太夫人接过:“我来吧。” “那行,我也得去忙了。”殷氏说着,让左丘绮别总粘着凌聘掘说话,该让他好好休息。 左丘绮点点头,殷氏便走了出去。 “祖母,孙儿让你担忧了,孙儿自己来吧。”凌聘掘再从太夫人的手里接过汤药,凌聘掘喝下汤药,左丘绮接过碗,递给一旁的仆人拿去了出去。 左丘绮故作神秘兮兮,对凌聘掘小声说道:“三哥,你知道今日谁来看望你了吗?还给你带来了补品哩。” 凌聘掘道:“谁?” 左丘绮呵呵一笑:“是苏府的苏小姐,苏梦生呀。” 凌聘掘听后点了点头。 左丘绮调皮的凑近凌聘掘的耳边,将太川钟意于苏小姐的心思,告诉了凌聘掘。 凌聘掘忽然心情大悦,认为他们若有缘有份,也是一静一动,乐趣的很呢。 太夫人这时候哈欠儿连天,殷氏忙让丫鬟们扶太夫人回房歇息去了。 “公子!孟公子他来看望您了。”空明走了进来,凌聘掘见空明腿脚灵活,看来恢复的不错。 “凌兄!”孟子尚连忙走了进来,来到床榻旁,对凌聘掘一番关切,并带来了凌聘掘爱吃的东西放置桌上。 左丘绮道:“孟大哥,你这捕头当的可有烦闷否?等陵哥好了,咱们出城游玩去,可好?” “果然,还是咱们五小姐爱玩儿呢。”孟子尚呵呵一笑,又道自己远在他乡的表兄病重,明儿就要启程去探望,得好些日子才能回来呢。 凌聘掘点了点头,又向他说起玉白球已经死了。 孟子尚道:“我方才听空明说过了,这也算是玉白球咎由自取的下场。” 第114章 梦生意错人 两天后。 凌府门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后面跟着一些人马,几个丫鬟小心翼翼的将轿子里的人扶了出来。 原来,正是凌夫人的姐姐,胡王妃驾临凌府。 凌夫人早已得到消息,早早的领着府中人在府外迎接胡王妃,众人跪拜了胡王妃。 胡王妃扶起凌夫人:“不必多礼。” “娘娘,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快请入府内歇息吧。”凌老爷说着,再吩咐府里的几个管家去准备宴席。 胡王妃对凌夫人问道:“不知聘掘伤势如何,先带我去看看他吧。” 凌夫人点点头,领着胡王妃进府,朝凌聘掘那儿去了。 胡王妃来到房里,坐于床榻旁,见凌聘掘重伤未愈,心泛起愁苦,忙让人拿来自己准备的补品, 正是两朵天山雪莲,只见雪莲新鲜如雪,凌府虽然不缺药材,可天山雪莲还是惹得府中人凝视一番。 “此物珍贵,姐姐,我代聘掘谢娘娘了。”凌夫人让人将天山雪莲收了起来,拿去厨子那里安排着。 喜梦端来茶水递给胡王妃饮用,胡王妃接过喝了茶水。 凌聘掘缓缓醒了过来,见胡王妃在身边,惊讶不已,遂要起身行礼。 “别动。”胡王妃让他不必起来,好生躺着。 凌聘掘轻声道:“姨母,您远道而来探望聘掘,多有辛苦,劳您挂念了。” 胡王妃道:“好孩子,你在周城的事儿,姨母我都知晓了。” 凌夫人拿起丝巾抹着泛红的眼,言这回有惊无险,没伤了性命。 胡王妃肃穆着脸,说那一个奴才竟把凌聘掘伤成这样,真是大胆!别说那奴才是郑宁王的人,就是皇宫里的,她也得让胡王砍了他的脑袋。 凌聘掘忙道:“姨母息怒,此事,郑宁王自有主张。” 胡王妃思忖,觉得到底是郑宁王疏于管教手下人,让他们胡作非为,不过这次是不是郑宁王背后指使,也说不定的。 凌聘掘连忙道:“姨母,那郑宁王身为周城之王,用不着行此卑劣手段,只是荀北与绮儿结有旧仇,故而趁机报复罢了。” “绮儿可在?”胡王妃向凌夫人问道。 凌夫人这才发现不见左丘绮在此,于是找来丫鬟小提子,小提子说五小姐与太川护卫一大早上就出门去了,估计也该回来了吧。 凌夫人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小提子回答道:“回大夫人的话,五小姐去了城北苏府,小姐也不许奴婢跟着。” 再说左丘绮这边,她笑嘻嘻的与太川回到苏府门前。 二人是特意来到苏府,在来之前,左丘绮拉着太川去山边上摘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儿,并且捉了一只喜鹊装入笼子里。 左丘绮以看望苏梦生为由,与太川进入了苏府。 二人进入府中,左丘绮便听见一声声清淡而轻愁的琴音。 苏梦生听管家来禀报,是凌府的五小姐来访,于是忙出了闺房去迎接左丘绮。 当苏梦生在前厅看到左丘绮时,眼里藏不住欣喜,拉起她的手便道:“好妹妹,我正盼着你来我这儿呢,我闷的只顾弹琴,也没个人来说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左丘绮坐下,二人好似说不完话的故友,又像难以相见的知己。 左丘绮笑呵呵的说道:“你瞧你的琴弹的多好,我呀!只能耍耍鞭子了。” 苏梦生莞尔一笑:“绮儿妹妹可不是只耍耍鞭子,是个善良正义的女子,我倒是想学个武艺,可是见了刀剑却也害怕,真是不如你呢。” 左丘绮道:“梦生姐姐真会说笑,我娘说女子本该知书达礼,就像姐姐这样的。” 苏梦生感到不好意思,显得羞涩起来:“我也是个闷人,你能来看我,我真高兴,绮儿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尽地主之谊。” 太川站在一旁,见了苏梦生也不敢多看,总是紧张的像个犯错的罪人。 仆人端来茶水,左丘绮喝了口茶水。 她笑容温和:“梦生姐姐,我就来看望你的,我也不饿,也不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倒是想你呢,还有太……” 太川突然间咳了一声,左丘绮抬眼见太川神色蹙眉,她赶紧噎下嘴里没说完的话。 苏梦生道:“绮儿你怎么了?” 左丘绮笑了笑,说他们凌府里,也就她一个女儿,也没姐姐妹妹,自己跟梦生姐姐真投缘,这是上天的缘分呢。 苏梦生含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绮儿你往后来我这里,就当自己的家,可别见外。” 左丘绮点点头,起身向太川眨巴眼睛,示意他过来说话。 太川变得呆头呆脑,步伐迟缓,从身后拿出一捧鲜艳夺目的花儿,递到苏梦生的面前:“苏小姐,这是我……” 苏梦生见了花儿,欣喜之下连忙起身,伸手接过:“真是好看,这么多种颜色。” 左丘绮见太川说不出话,连忙道:“只要梦生姐姐你喜欢就好,鲜花配美人呢。” “这是凌三公子让你们送来的吗?”苏梦生闻着花香,微微低眸,美丽的脸庞羞红了一片,抬起头望着太川。 太川哑然,随即点点头。 左丘绮迟钝好一会儿,也没说话,心里真想敲打太川这个笨蛋。 苏梦生笑容娇羞起来:“你三哥,真是有心了。” 左丘绮神情干巴,蹙着眉头,望着太川愣头青的样子,她忍不住伸手轻拍了额头,真是哭笑不得。 苏梦生问道:“你三哥的伤势,好点儿了没有?” 左丘绮对苏梦生回答道:“啊……是啊!我三哥他……他还在养伤不得来,故而我们便送花来了。” 太川失落的眼,仿佛无处躲藏,一声不吭。 苏梦生开心的不得了,连忙让丫鬟将花儿送去闺房,好生放置好。 太川支支吾吾的提起鸟笼,对苏梦生道:“苏小姐,喜鹊也送给你。” 苏梦生一看,想起太川曾抓过喜鹊,那喜鹊却死了,忽然间心生不悦,让人将喜鹊给放飞了。 至此,她也没正眼看过太川一眼。 太川失落,心情跌跌撞撞的。 左丘绮轻叹了口气,苏梦生要设宴款待她,左丘绮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呢,谎称自己还有事儿,改日再来相聚。 苏梦生也不好强留,于是他们便离开了苏府。 第115章 蓄意再谋害 路上。 太川一言不发,原本仅有的自信心被打击的一塌糊涂。 左丘绮一边走,一边对他说道:“别灰心,只要真心存在,就不怕错过啊。” 太川浅笑而道:“五小姐,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苏小姐是大户人家姑娘,常言说门当户对,我虽有心,她却无意。” 左丘绮却不认为,总觉得太川与苏梦生将来会有结果的。 二人边走边聊,左丘绮决定过几日再去一趟苏府,先不声张于苏梦生,得来个意外。 他们聊的正浓,完全没看见凌阿忌走过来,三人撞到一起。 凌阿忌见了左丘绮,忙喜道:“五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呀!王妃娘娘来凌府啦!正巧酒楼里忙的不可开交,老爷让我去帮忙呢。” “王妃娘娘?”左丘绮惊讶起来。 凌阿忌回答道:“是的,是王妃娘娘,胡王妃娘娘啊,就是大夫人的姐姐,今儿来凌府了,来看望三少爷呢。” 左丘绮点点头。 太川催促左丘绮赶紧回去,免得大夫人找不到她而大发雷霆。 左丘绮急忙忙回了凌府,来到凌聘掘房间里,一眼便看见高贵的胡王妃,她的心是忐忑的,赶紧跪拜行礼:“绮儿拜见王妃娘娘!” 胡王妃道:“起来吧!” 小提子将左丘绮扶起来,胡王妃起身走近左丘绮面前,一番凝视,缓缓点了点头:“嗯,是个不错的姑娘。” 胡王妃对凌夫人笑道:“虽是义女,却有恩于聘掘,当好好对待。” 凌夫人道:“娘娘放心,绮儿就像我亲生女儿一般。” 左丘绮听了心里甚是温暖,连忙对胡王妃道:“当日病着,后来能侥幸活过来,娘亲告诉我,是胡王妃娘娘恩赐稀世的雪珠给我服用,绮儿感激不尽。” 胡王妃道:“不必客气。” 左丘绮袒露胡王娘娘对她是再造的恩德,将来若用得着自己,自己一定不负厚望。 胡王妃笑容满面,对凌夫人说道:“瞧这小嘴伶俐的,我觉得她上辈子还真是你的女儿,今世与你们有缘呢。” 左丘绮心里暗自喜乐。 再说大胡子管家与老管家年叔二人各自忙碌,大胡子管家瞧见那天山雪莲,不由得轻叹胡王妃对三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好。 老管家年叔在一旁听了,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胡王妃对咱们的三少爷是疼爱有加,只要三少爷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就是夜空的月亮,胡王妃也得想法子摘过来呢。” “如此,这可比亲娘还要好呢。”大胡子管家抚摸着胡子,实在想不透,心里羡慕凌聘掘没有小王爷的名分,却是小王爷的命了。 年叔继续道:“大胡,你入凌府比我晚的多,自然不知道,三少爷打小就受胡王妃娘娘的疼爱,所赐之物可以说数不胜数。” 年叔的一番话,听得大胡子管家心里阴沉,觉得自己得留点儿心思,毕竟凌三公子还有这么个大靠山在,可不能轻易得罪,至于左丘绮那个臭丫头,也不得不防…… 第二天,胡王妃本想多待几日,却接到宫中皇后娘娘的入宫旨意,她便启程离开了凌府回恒甪去了。 胡王妃一走,大胡子管家便开始算计着将左丘绮暗害,正巧杨氏从娘家归来,听说了府里的事情,决定故技重施,将左丘绮引出府外杀死。 次日夜晚。 杨氏服侍着凌老爷安睡,说起三公子得了胡王妃娘娘恩赐的天山雪莲,身体在慢慢恢复,不如明日再去为三公子寺中祈福,也为凌府祈福。 凌老爷一听,觉得甚是,便与杨氏一早坐轿子去了寺中,随行的也就凌阿忌与两个丫鬟,另有三五个随从跟着。 日渐午时,大胡子管家故作急匆匆的找到正要外出的左丘绮,她停下脚步,大胡子管家特意跌了一跤,狼狈的喊道:“五小姐!请等一下。” 左丘绮道:“有事儿吗?” 大胡子管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对她说道:“五小姐,老爷和三夫人去寺庙为三公子祈福,瞧三夫人粗心大意的,说要带上四少爷一起去,哪知竟把他给忘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左丘绮抬头,正见阿光拉着苦瓜脸,哭鼻子跑过来,后头跟着两个丫鬟。 阿光坐到地上,开始哭闹:“我要是玩儿,我要跟爹娘一起去玩儿!” “哎呦!四少爷,您快起来吧。”大胡子管家连忙去扶阿光,阿光可不理睬他,推开他的手。 “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去爹娘那里。”左丘绮上前将他拉起来,阿光一听立马不哭了,开心的拍手,伸手搂住她的胳膊,喜笑颜开。 老管家连忙道:“五小姐,您不去苏府了?” 左丘绮对老管家说道:“年叔,我不去苏府了,等会儿太川回来,帮我告诉他一声,我带四少爷去寺庙了。” 她让大胡子管家准备来一辆马车,并喊来一个家丁驾马,二人随后进了马车里。 马车向寺庙进发,等马车离开凌府不久后,大胡子管家也出了府,他来到一条简陋的胡同口,向一个人点了点头,那人明白连忙去了。 少时,太川兴高采烈的来到凌府门前,他的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锦盒,在此等待着左丘绮。 老管家看见了他,忙喊道:“太川!” 太川道:“年叔,有事吗?” 老管家道:“方才,五小姐让我告诉你一声,她今日不去苏府了。” “不去苏府?”太川诧异,不是说好一起去苏府的嘛,老管家将左丘绮与阿光去寺庙的事情告诉了太川。 太川听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时候,一个家丁从酒楼回来,手里捧着一壶酒对太川道:“太川护卫,你瞧我今儿看到啥了。” 太川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家丁说他老爹在山间捉了野鸡,送给凌老爷吃了,二夫人便送他一壶酒,方才在那边胡同口,竟看见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说什么在寺庙附近灭口呢。 他估摸着,这伙人定是谋财害命的。 第116章 不傻的阿光 太川听了家丁的话,觉得这伙人一定是冲左丘绮去的。 他心下着急,决定赶去寺庙那边,忙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忙问道:“太川,这盒子是?” 太川道:“哦,是我买的,年叔,你且帮我收着。”说完,他去牵了来马。 老管家纳闷不解,连忙上去喊道:“送给谁的东西?” “是苏小姐的,别丢了啊。”太川着急着赶去寺庙,并没有思考自己说的话,驾马飞奔而去。 老管家不明白的眨着眼,稀里糊涂,望着锦盒疑惑不已,嘀咕太川怎么会买这种好看的盒子给苏小姐呢,莫非他想入苏府门下当差? “年叔,大夫人叫您呢!”一个家丁喊了起来。 “来了!”老管家将锦盒揣入怀里。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凌府外面缓缓停下一顶轿子。 正是苏梦生来了,丫鬟扶她下轿。 老管家正走了出来,蹙起眉头不知是谁家的轿子停在这里,连忙走上前去,忽然觉得苏梦生有点儿眼熟,便问道:“姑娘,您是?” 苏梦生道:“老管家,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苏府的苏梦生啊。” 半晌,老管家想了想,拍拍脑门儿,呵呵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您是城北苏府的苏小姐,您瞧我这记性儿,真是糊里糊涂的。” 苏梦生微微含笑,遂问道:“管家,不知五小姐可在府里?” 老管家笑道:“五小姐现在不在府里,她有事儿去了。”说着他拿出了红色的锦盒来,递给了苏梦生。 苏梦生接过疑问道:“这是给我的?” 老管家笑着点点头,正要说太川所送时却被走过来的的家丁拽住,他将怀里的糕点放到老管家的手里:“我闹肚子,年叔您帮我拿着。”说完,他便捂着肚子跑了。 “既然五小姐不在府里,那我先回去了,待五小姐回来后,请转告她一声,苏梦生曾来过。”苏梦生心里喜悦藏不住,露出娇羞的笑容。 她将太川买来的东西错以为三公子凌聘掘所送,转身上轿回去了。 老管家也没在意,只在意着手里这香甜的糕点呢。 寺庙那边儿,家丁驾着马车已经来到了寺庙附近,这所寺庙在小半山腰,周围一条大道正通向那里。 左丘绮与阿光下了马车,让家丁在原地等候,她拉着阿光上山去了。 一路上,阿光歇不住,拽着左丘绮大步而去,嚷嚷着要去找爹娘玩儿,却让左丘绮一不小心跌了一跤。 阿光连忙扑到左丘绮的身旁,用手拍拍她的衣服,说她的衣服脏了,要给她拍拍。 “没事儿。”左丘绮抬起手,只见手腕处擦破了皮,阿光见她的手腕处流出血,紧张害怕的皱起眉头,抱住头呜呜哭泣。 左丘绮见他这样,于心不忍,连忙安慰他别哭,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再拿出一瓶药擦在伤口处,一会儿便好多了。 “我可以吃吗?”阿光拿过左丘绮手里的药瓶左看右看。 “不可以,这是敷外伤的药,不可以吃的。”左丘绮拿过瓶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两块饴糖来递给阿光。 阿光见了欢喜不已,接过饴糖塞入嘴里吃了起来。 他一边儿吃,一边儿对着她憨笑:“五姐姐你真好,我让娘也给你买糖吃,娘的房里有很多银子,我见他拿去给大管家买几个人去了,也不带我去。” 左丘绮愣了会儿,疑惑道:“买人?” 阿光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偷偷看见的,娘要买人呢,还要杀人呢。” “阿光!这可不能乱说,以后也不准说。”左丘绮蹙起眉头,心里寻思阿光看见的一定是真的,杨氏不知在搞什么鬼。 “五姐姐,我们去找爹娘吧,让爹娘买饴糖吃。”阿光吃完了饴糖,连忙拉起左丘绮就走。 可是他们没走几步,阿光却说看见大管家了,要不要带他一起去玩。 “大管家?”左丘绮一愣,扭头巡视,果然看见了后头有一人正鬼鬼祟祟的。于是,她大喊了一声:“大管家!” 大胡子管家听见声音,只得匆忙跑了过来,神色略有慌张。 左丘绮瞧出他有些奇怪,也没多说什么,心里一清二楚,嘀咕这个老坏东西看来又与三夫人一起干谋害的事情,今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大胡子管家笑了笑,说自己是来瞧瞧阿光少爷哭不哭闹,怕左丘绮应付不了他啊。 左丘绮浅笑不语。 阿光眨巴眼睛,抠抠鼻子,对大管家嘿笑道:“大管家,我娘给你的银子呢?还有娘让你……”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大胡子管家慌忙打断阿光的话,道自己听不懂阿光的话,又催促着阿光上寺庙才是。 左丘绮忽然听见了什么动静,侧头扫了一眼,觉得不妙。 她快步带着阿光躲入一棵大树下,然后小声的对阿光说道:“阿光乖,现在不要吵闹,明儿我买大鸡腿给你吃。” “好好好!五姐姐最好了。”阿光高兴的点点头。 大胡子管家心知肚明,双眼略过阴沉,也跟着躲入树下,故意向左丘绮问道:“五小姐,这是您怎么了?” 左丘绮故作嬉笑,直言大胡子管家待会儿可有戏看了,让他把的眼珠子得瞪得大大的,不然看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啊! 大胡子管家嘿然不语。 左丘绮让阿光坐在这里不要乱跑,待会儿自己出去耍鞭子给他看。 阿光倒是明白的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坐着。 左丘绮刚抽出火龙鞭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只见五个拿着刀的男子冲了上来,可谓来势汹汹。 “来了几个皮痒痒的,看来我的火龙鞭得好好活动筋骨了。”左丘绮走了出去,趁其不备一鞭子抽了上去,击中了一棵竹子。 竹子瞬间四分五裂,碎裂的竹子刺破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拿鞭子的就是她!一起杀了她!”那人尖叫一声,龇牙咧嘴,挥刀与其他人冲杀过来。 大胡子管家惊得立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巴子,原本阴沉的脸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第117章 呆耍大管家 阿光忽见大胡子管家神色不对劲儿,于是折身旁的树枝,走到大胡子管家的身后,再猛地将树枝戳向了他的头上。 “哎呦!”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得大胡子管家瑟瑟发抖,伸手抱头。 “大管家的头上长小树喽!长小树喽!”阿光哈哈大笑起来,冲大胡子管家扮起鬼脸来。 这边儿的左丘绮与这几个人打的正猛烈,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 只见,大胡子管家头上的树枝掉落,他忍着疼痛捡起树枝,发觉头顶破了,气的青筋暴起。 他恶狠狠地瞪着阿光,低沉道:“死小子,你敢整我,我要打死你!”言毕,就扑了过去。 阿光吓得撒腿就跑,大胡子管家在后头追喊。 阿光踩到断裂的树根上栽倒在地,被大胡子管家逮住。 他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该死的臭小子!我为你谋家产,你倒害我啊,从前我就该偷偷地狠狠地教训你!你这个小废物!” 阿光被大胡子管家掐的透不过气,望着他邪恶可怕的眼神,刺激了脑子,抬起拳头捶在了大胡子管家的太阳穴上。 大胡子管家被捶晕乎乎的松了双手,阿光咳了起来,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大管家变恶魔了,要吃人了!我要找爹娘,找五姐姐救命……” “你死小子!”大胡子管家慌忙扑过去捂住阿光的嘴,担忧左丘绮听见。 阿光抓住大胡子管家的手,咬了他一口,再用头撞倒了他,遂连忙爬起来跑了。 “你给我回来——”大胡子管家气的发抖,胡子都快掉落了,他按着被撞的脑袋爬起来追了过去。 少时,他却看不见阿光的人影,不由得骂道:“这个傻子学会跑了,他娘的!跑的还挺快的。” 他想起左丘绮那边儿,寻思着那五个人是不是已经杀了左丘绮了呢?于是,他转身快步赶去,没走多久,却看见阿光蹦蹦跳跳的向他这里跑来。 “这个四傻子,如今我还真不能动他,他再傻,到底还是凌府的四公子,是将来的巨大的钱财呢。”大胡子管家思索着,立马变了脸色,变得笑嘻嘻的逢迎。 待阿光跑到大胡子管家的跟前后,大胡子管家便虚情假意的露出担忧的神态:“四少爷啊!您跑哪儿去了呀,可真是担忧死小人了。” 阿光眨巴眼睛,对大胡子管家咧嘴一笑:“大管家,你不变恶魔了吗?太好啦!阿光不要你变恶魔呢,你变恶魔太丑了,就像一只蛤蟆怪。” 大胡子管家一听尴尬的直皱眉头,然后温和的笑了笑,调侃阿光真会说笑了,只是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阿光笑嘻嘻。 大胡子管家说天色不早了,他们还要去找老爷和三夫人呢,五小姐还在等着呢。 阿光一听,连连点头,嚷嚷着要去找左丘绮,遂从怀里掏出两条青蛇来。 他将蛇围在了大胡子管家的脖子上:“大管家,我把小蛇蛇送给你了吧,给你做个项圈圈哦!” 说完,他蹦蹦跳跳去寻左丘绮去了。 大胡子低头一看,正见小青蛇吐舌头盯着自己眼睛,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见小青蛇游动起来。 他发疯似得乱喊乱叫,抓住小青蛇拼命的扔去:“救命!蛇啊!四少爷你要我老命呐!” 大胡子管家喊了几声,轰动到底,昏厥了过去。 再说左丘绮这一边儿,这五个人还真是抗打呢,挨了几鞭子,还能利索的与左丘绮斗上好几回合。 左丘绮决定速战速决,挥鞭子连续反击,他们巧妙闪躲,从四面八方来攻击,不给左丘绮机会逃脱。 她惊觉,本以为他们几人是流氓地痞,不想这几人还有点儿功夫在身呢,她将鞭子抽得啪啪作响,震耳欲聋,周围的石头,树木被也被击碎。 阿光来到这里,坐在一旁,看的兴高采烈,没一会儿来了睡意,他竟然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再瞧那五个人的手臂,与各个地方均被左丘绮的鞭子抽伤了。 为首者疼得眉头皱起,直叹好厉害鞭子呀!而又一人言若杀了她,看来得多要几份钱财才是。 左丘绮道:“我瞧你们是有备而来,也认得我。” 为首者竖眉道:“我们自然是认得的,今日也是必杀死你不可!” 左丘绮喝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者哼的一声道:“当然是要你命的人!” 左丘绮冷笑道:“这话说的容易,只是你们几个可就没命活着离开这里了!” 话音刚落,这几人迅速为伤口上了药物,然后五个人分为开,变化方位,以五虎下山的猛势对左丘绮左右与上下双攻,这果然令她招架不住。 正在这时,阿光被地上爬行的虫子惊醒,他爬了起来抓住虫子,然后傻呵呵的快跑过去,跑到那五人中间冲过来冲过去,一刻不停,这便扰乱了他们五虎下山的阵势。 左丘手中火龙鞭如游龙般上下翻飞,她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挥鞭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他们难以近身。 他们渐渐处于下风,左丘绮一脚踢飞了其中一人的武器,随后猛地一挥鞭,使出火龙飞仙,五个人瞬间轰动到底,疼得哭爹喊娘的。 “五姐姐你看!有小虫虫哦。”阿光笑嘻嘻的拎着虫子在她的面前晃动。 左丘绮问道:“阿光,你没事儿吧?” 阿光摇摇头,憨笑道:“阿光没事儿,阿光抓小虫虫,打恶魔,不让恶魔吃人。” 左丘绮听不明白阿光的话,忽然间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印记,定睛一看,发现阿光的脖子被人掐过。 她连忙对他问道:“阿光乖,你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我。” 阿光傻乎乎的摇摇头,眨巴眼睛张望四周,然后说大胡子管家在树林睡觉呢。 这时候,那五个人爬了起来冲向左丘绮,阿光却突然转身跑了,左丘绮只得赶紧追了过去。 “别让她跑了!”后面的五个人追喊着,虽然受伤了,也是拼了命的要杀了左丘绮不可。 少时,阿光跑到了一条河边,差点儿跳了下去,还好左丘绮及时抓住他:“阿光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往河里跑?” “五姐姐,我刚才看见小鸟飞过来了。”阿光呆愣愣说着。 这时候,那五个人已经冲过来了,蹭亮的刀子使得阿光尖叫起来,撒腿再跑。 第118章 痛打落水犬 路上。 “阿光!”左丘绮急忙抽出火龙鞭一鞭子抽向那五人,这五人机灵的躲避,再开始摆阵势。 突然,一人哆嗦起来,瞪眼大叫着。 左丘绮愣住,正看见那人的脖子上有一条蛇呢!阿光正站在不远处,拎着几条蛇溜达来溜达去。 为首者狂叫起来,一条黑蛇已经咬上他的脸,让他恐惧又痛,其余几人瑟瑟发抖。 “快把它拿开!快拿开!”这两人拼命的喊,可是那几人也不敢上前。 下一秒,为首者的脸色变得发黑,他们怯怯而言,这是毒蛇啊! 左丘绮用火龙鞭抽掉了咬住为首者脸部的黑蛇,再抽掉另一人脖子上的小蛇,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左丘绮为何如此。 为首者忽然倒地,已经毒发身亡。 剩余的四人已经是惶恐不安,左丘绮劝他们知难而退,别再纠缠下去。 阿光跑了过来,他跑到那五人的面前,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好几条蛇来:“我再送你们几条小蛇蛇,你们带回家玩吧。” “啊!蛇啊——”几人尖叫,四人急忙忙的跳入了河里,迅速游走,一边儿游一边儿高呼,他们认输了! 至此,左丘绮松了口气,扭头让阿光将蛇给扔掉。 阿光听话的将小蛇放了,左丘绮发现阿光还是蛮厉害的,不怕蛇,又能将蛇一扔一个儿准。 “我们去找爹娘吧。”阿光拉起左丘绮的手。 左丘绮点点头,张望四周,疑问大管家去哪儿了?阿光想了想,忽然笑了,将那会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大胡子管家越发的猖狂,使得左丘绮决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要将他打个半死不活才行。 她触摸阿光脖子上的印记,怒斥大胡子管家真是胆大妄为,亏得凌老爷对他一番信任,他屡次不知好歹,这四少爷到底是凌府的四公子,他也敢欺负! “五姐姐,你怎么了?”阿光摇了摇她的胳膊。 “走!带我去找大管家。”左丘绮说着,便与阿光一起去寻大胡子管家去了。 路上,他们遇见匆忙忙赶来的太川,原来,他路上遇到孤寡的老妇人迷了路,于是他便送老妇人回家了。 左丘绮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太川,他们找到大胡子管家后,将他的嘴里塞入棉布,再装入麻袋里一顿痛打。 “让我踩一脚,让大管家醒醒。”阿光笑嘻嘻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压的大胡子管家鬼哭狼嚎。 左丘绮窃笑,随后与太川将大胡子管家拉到杨氏与凌老爷的面前,说抓了个谋财害命的贼人。 “好啊!让我踢上两脚。”凌老爷听得大怒,走上前狠狠地踹了上去,踢得大胡子管家鼻青脸肿,也叫不出来。 杨氏心里疑惑,却发现不到前来刺杀左丘绮的刺客,却不知麻袋里正是大胡子管家! 当太川解开麻袋,将大胡子管家给拉了出来,他故作大吃一惊:“哎呦!怎么是大管家你呀?” 左丘绮心里乐开了花,瞬间满脸疑惑:“咦?大管家,你怎么成贼人了?” “我……”大胡子管家吃了哑巴亏,只能低头不语。 杨氏自然脸色慌乱,抬眼正见左丘绮冷笑于她,杨氏缓缓低头,心虚不已。 左丘绮走过来挽住凌老爷的胳膊,娇滴滴道:“爹,原来是误会,您方才差点儿打死他呢。” “你咋来了,稀里糊涂挨顿打,回去好好歇着吧。”凌老爷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大管家跑寺庙来,莫非也是为三哥祈福?”左丘绮故意瞅向杨氏,阴冷冷地望着她。 杨氏一声不吭,当太川将四少爷阿光带过来时,杨氏顿时懵住。 左丘绮拉住阿光,瞅着杨氏,故意问道:“阿光,你说你娘找什么人?又买什么,钱给谁了?” 阿光晃着脑袋,刚要说话,杨氏察觉事情败露无疑,脸色大变,急忙冲过来捂住阿光的嘴。 她将阿光拉回自己的身边,然后一顿训斥:“吃饱了撑着,怎么跑这儿来了,再胡言乱语,娘非打你不可!” 阿光抱住脑袋,连连点头。 “爹,路上有五个刺客让女儿打跑了,若下次再来,一定不饶他们!”左丘绮转眼瞪向杨氏,是要警告杨氏,自己在凌府的地位,好叫杨氏往后别再害人。 杨氏冷着脸,也无话可说,可是满腹的不服气,却让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日天色微明,和风已温柔。 自凌聘掘服用了天山雪莲后,他的伤势一天天的好起来。 左丘绮感到欣慰,时常去陪伴凌聘掘,扶他出门在花园里散步闲聊,又为他静坐弹琴,虽琴声不如苏梦生的琴音,可凌聘掘却听得认真。 一日午后,府外有人送来书信交给了家丁,家丁正茫然。 老管家走了出来,见家丁手里的信封连忙询问。 家丁呈上书信,回答道:“年叔,刚刚有个年轻女子送来的,指定要转交给三公子。” 老管家一听,慈祥的眉眼缓缓皱起,疑惑道:“三公子的书信?那女子是何人?” 家丁回答道:“是苏府的人,苏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的告诉她,三公子不在府中,她便回去了。” 这时候,太川走了出来,老管家将事情告诉了太川,他拿起书信沉吟不语,心里一番波动,果然痴情总是苏千金啊。 “太川哥哥!”左丘绮心情大悦跑了过来,蹭得一下抓住太川的胳膊:“你陪我练武好不好?” 老管家笑呵呵道:“五小姐,您没跟随夫人一起去铺子?” 左丘绮觉得那铺子里太沉闷,自己不愿去呢,有凌阿忌和二娘陪着去了呢。 老管家笑意盈盈,转身去忙了。 太川拿着书信左右观看,忘却自己可是个胸无点墨的粗人呢,左丘绮凑过去,拿过书信一瞧,是写凌聘掘的书信。 左丘绮将书信拆开一番细看,信中多是爱慕之意,恩情之感。 太川看了半天迷茫着,心里对苏梦生的爱意,变得低落。 左丘绮将书信折叠好:“好一个痴情的姑娘。”言毕,抬眼正见太川若有所思。 她耸耸肩,却浅笑安然:“爱情,真是奇怪,如今更为奇怪,你钟情她,她却喜欢三哥,那三哥的心里藏了谁呢?” 第119章 绮儿牵红线 太川皱起眉头,却道三公子的心里藏了一个白姑娘。 左丘绮疑惑道:“白姑娘?” 太川点了点头,说那是很多年前了,他与空明陪同公子去城外骑马。 在一个河边,公子因疲惫睡了一觉,他说做了一个梦,模糊的看见了一个姑娘,穿着白色的衣服一下子却又消失了,好像都没看清楚她的模样。 太川觉得,白姑娘还在三公子的心里吧。 “白姑娘……”左丘绮听得沉默了好一会儿。 太川催促左丘绮将信拿去给公子,左丘绮便将信拿给凌聘掘去了。 凌聘掘看后,面色显得淡然,将信递给了左丘绮,却问太川去哪里了。 “他呀!正郁郁寡欢呢,三哥,这人惆怅是不是喝酒才会解忧呢?”左丘绮调皮的说着,凑近他的身旁,手托起下巴甜甜地笑了。 凌聘掘儒雅而笑,忽然眉眼挑动,向左丘绮招手,并在她的耳边一阵嘀咕。 左丘绮听了眨巴眼睛,觉得可行。 凌聘掘含笑连连,拿出银两塞到她的手里:“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会儿,你早点儿回来,可不许一个人乱跑。” 左丘绮点点头,拿着银两走了出去,四处寻太川,在花园看见太川这家伙正站在树下沉思发愣。 “太川哥哥!”她跑过去将他拉到假山旁,太川不知所措,连忙撇开她的手:“五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不可拉拉扯扯的。” 左丘绮停下脚步,嘿笑道:“我知道,男女有别嘛,可是有些人心里正在乱糟糟的呢。” 太川眨巴眼睛,询问道:“谁乱糟糟的?” 左丘绮双手执于背后,眼神轻挑,故作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太川听后竟如女子一样羞涩起来,早已两脸颊发赤,抬头憨笑,道五小姐这是何意呢。 左丘绮将手里的书信晃了晃,对他小声儿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非常喜欢苏梦生的,换作我是男子,我也喜欢。” “不不不!我我我没有,不敢再痴心妄想了……”太川慌张极了,连连摆手摇头,结巴起来。 左丘绮噗嗤一笑,让他别着急,寻思着凌聘掘并不钟情于苏梦生,所以将凌聘掘的心思悄悄的告诉了他。 “真的?公子他……”太川惊讶起来。 左丘绮认真地点点头。 太川心里的喜悦冒了上来,然而他却再度低落,自己有心,可是人家苏小姐无意,这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左丘绮却道不是难事儿,若真心,何惧她无心呢。 太川听出意思,连忙道:“五小姐,有什么好办法?” 左丘绮拍拍胸脯,说自己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心上人得变一变了。 太川茫然不解,左丘绮神秘的望书信笑了,她将太川拉到闺房里,准备作其情书一封。 这一幕刚好让闲得发慌的杨氏给意外撞见,她偷偷跟上去见他们二人入了房里,关上了门。 杨氏吃了一惊,悄声嘀咕二人有不正常来往,于是留了心眼儿想让他们出丑,不料杨氏悄悄地离开,没走十几步,竟然被冲跑过来的阿光给撞倒。 阿光怀里的一坛醋,直接洒到杨氏脸上。 杨氏闻着自己最讨厌的醋味儿,忍不住呕吐起来,晕倒过去。 房里。 左丘绮让太川写了一封邀请信,邀请苏梦生游玩的信,然后她嘱咐小提子亲自送去城北的苏府,信送到后只道是凌府的一位公子的信,其他只字不提。 小提子听得明白,转身送信去苏府,太川觉得这样不就成欺骗了吗? 左丘绮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的三公子无意,难道你再让他写上一封回绝信,伤了苏小姐的心?” “不!”他心里忐忑不安,却也没有再说话。 左丘绮表示这是他们之间秘密,自己为你们二人连姻缘线,可不许泄露的。 太川迟疑,轻叹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苏小姐知书达礼,貌美如花,而自己是粗人一个,舞文弄墨也不会,哪里配得上千金小姐呢,再说门不当户不对的。 左丘绮听了不悦,语重心长道:“你可不许这样说自己,你虽不是满腹经纶,却是个侠骨柔肠的仁义之人。” 她认为人间天地,同样是人,不必贵贱之分,又何必贬低自己呢,至于门当户对嘛,只要努力,就没有配不上的话。 太川摇摇头,叹息道:“苏小姐,如何会去喜欢一个粗人,我纵然对她有意,她也不会看我一眼的。” 左丘绮自信的笑道:“敢不敢与我打赌!” 太川道:“赌什么?” 左丘绮扬眉笑道:“赌苏梦生情定于你!若我输了,我认你做亲哥。” 太川沉思片刻,对左丘绮道:“好!我认你这个妹妹,我做你亲哥,护你周全。” 左丘绮呵呵而乐:“现在做我亲哥还早呢,说不定,我赢了呢,到时候我要……” 太川连忙道:“你要什么?” 左丘绮走了两步想了想,灵机一动,转身笑了:“我要是赢了,我要做你与苏梦生真正的红娘!” 太川憨笑,随即点了点头。 次日,苏府。 天气晴朗,风儿正好,太川换上了一套干净衣裳,看上去神清气爽,他与左丘绮一起出了凌府,骑马向苏府去了。 二人来到苏府,苏梦生早已府外等候,等看到左丘绮与太川骑马而来,却不见凌聘掘,而感到疑惑:“绮儿,你三哥呢?” 左丘绮连忙道:“我三哥他临时有事儿,来不了。” 苏梦生一丝失落。 左丘绮连忙道:“我三哥他来不了,太川哥哥却说不能让苏小姐等着急,这不,他便拉我一起赶来了。” 苏梦生抬眼望向太川,太川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苏小姐,我们陪你去城外吧。” “也好。”苏梦生轻叹,让人准备轿子过来。 左丘绮赶忙让苏梦生别准备了,这儿就是现成的马儿。 她转眼对太川喊道:“太川哥哥,你可是骑马高手,我驾马不如你,梦生姐姐坐你这儿,正好不过。” 第120章 谁送的簪花 话说太川迟钝了一下,左丘绮赶紧朝他挤眉弄眼。 憨厚的太川明白着,他连忙向苏梦生伸出手:“苏小姐,我拉你上来。” 苏梦生显得似有不愿。 左丘绮对苏梦生笑道:“梦生姐姐,上马吧,我知道城外有个好去处,可美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那好吧。”苏梦生微微的点点头,握住太川的手。 太川一使劲儿将她拉上了马背,坐在自己的身前。 左丘绮心里嘻嘻的笑着,驾马而去,太川让苏梦生坐稳了,他紧跟而上。 就这样,三人骑马出行来到城外,他们时而飞快的驾马,时而缓慢的欣赏着周围的美景,真是逍遥自在,笑声融入了城外的风景里。 太川带他们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湖,湖光潋滟,风儿吹拂的正浓,湖边停留着许多美丽的鸟儿,温暖的阳光洒在它们的身上,使得它们懒洋洋的飞来飞去。 安逸祥和的地方,让左丘绮眼里布满知足,她张开双臂,接受着风儿的触动,再闭上眼眸的那一刻,脑海忽然浮现出当日郑宁王,带他去过的湖边…… 苏梦生露出笑容:“我以前怎么没来过这里啊?太川护卫,这里真美,风景宜人呢。” 太川也笑道:“苏小姐,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与五小姐都陪你来。” 一条鱼忽然从湖里跃出,再纵入湖水里,惊左丘绮连忙下马跑向湖边。 “好美的湖!”苏梦生的眼眸被湖水吸引,太川先下了马,遂扶苏梦生也下了马。 “梦生姐姐!太川哥哥!你们看那儿,那儿有一座桥呢。”左丘绮发现了一座长长的桥,整座桥宽阔而结实。 苏梦生站在远处张望那桥,实着惊讶不已,她一路小跑过去,被眼前的花儿迷住,桥下是清澈见底的的湖水。 左丘绮跑了过来,已经注意到桥头与桥尾,一路都是红色的花儿! 花儿花姿优美,随风吹动,它们如蝴蝶一样仿佛在桥上舞动着,全缠绕在桥的两边护栏上,美丽极了。 “是醉蝶花!”苏梦生喜悦不已,踏步走上了桥。 原来,太川趁天色未亮,一个人带上了竹篮子去采摘了醉蝶花将桥上布置好。 对此,苏梦生夸赞太川的别出心裁,她跑上桥,一度心情大好。 三人在此处游玩多时,直至黄昏,才回了去。 城北苏府。 一日天晴,苏梦生早起便听见屋外有喜鹊的声音,使得她的心情大悦,丫鬟过来告诉她,远在边关的大公子苏燕起回来了。 苏老爷与苏夫人高兴不已,更是病怏怏的苏夫人,也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 苏梦生惊喜万分,连忙梳妆过后去了前厅里,三年未见大哥,苏梦生忍不住泛出泪光。 兄妹二人一番叙旧闲谈,苏员外早已吩咐下人准备宴席,一家人其乐融融。 苏燕起常年在外征战,皮肤略有黝黑,然而高大威猛的体格,天生喜气的面容,使得苏梦生总会在大哥的面前撒娇。 这时候,一个家丁进来,笑喊道:“小姐!街头来了马戏,您要去看吗?” “大哥,我们去看马戏吧,小时候你可是常常陪我看的。”苏梦生一听,欣喜的拉起大公子苏燕起。 苏燕起乐意的点点头,二人出了府去,外头还真是热闹,苏梦生被马戏吸引,一直看到马戏结束,并让人赏赐了马戏的所有人。 在回去的路上,苏燕起注意到苏梦生头发上的簪花很别致,他笑说自己从来没见她戴过呢。 苏梦生微微低头,羞涩的红了脸。 丫鬟连忙道:“大公子,这是凌府三公子送给小姐的。” “多嘴。”苏梦生露出笑容来,轻柔柔的瞪了丫鬟一眼,实则心里满心欢喜。 “凌府?”苏燕起疑惑。 苏梦生回答道:“大哥不常在家,城中之人之事,自然不知,送我簪花的便是城南凌府的三公子,也就是当日在乌云寨中救我一命的恩人。” 他听后,明白的点点头。 这时候,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处银楼前,苏燕起拉着苏梦生走了进去,让苏梦生挑选一样,他来买下。 苏梦生笑了,说自己有簪花便是足够了,至于大哥的礼物自然要留给未来的嫂嫂。 苏燕起笑了,转眼却见那老板手里拿了一个与苏梦生头上一模一样的簪花,他对苏梦生说道:“梦生,你瞧这簪花,与你的一样呢。” 苏梦生一看确实一模一样,那老板也注意到她头上的簪花,于是笑道:“姑娘,您这簪花,是在我这儿买的吧?” 苏梦生伸手触碰簪花,并未回答,然而老板已经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出来,苏梦生一看,便笑着对老板点点头。 老板见她一脸笑容,忍不住调侃道:“既得姑娘喜欢,那位公子便是有心了。” 老板说那位公子,从城南一路挑选到城北,可谓独具慧眼呢!他买这簪花的钱也攒了些日子。 苏燕起笑道:“那真是费工夫了呢,好个哄人的家伙。” “哥哥!”苏梦生蹙起眉,似乎在维护她心里的凌三公子呢。 老板说他这款簪花,全莫临城也就三件呢,他问那公子是否送给妻子,那公子说自己还没有妻子,这是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苏梦生听得羞红了脸。 老板笑呵呵道:“他还不要我告诉别人,不曾想姑娘你却寻到我这里了。” 苏梦生含笑不语,抚摸簪花难掩心中爱意。 苏燕起见妹妹满脸愉悦的样子,却故作道:“好个痴情的三公子,听说他剑法精妙,我得找他切磋切磋才是。” 苏梦生撅起嘴来,连忙道:“哥哥,休要如此!人家三公子伤还未愈,你别去打扰人家。” “罢罢罢!”他笑着脸,说自己不去打扰,将来有机会再去见见他,过几日天自己便要回边关了。 这时,老板忽然奇怪的问道:“三公子?你们说的哪位三公子?” 苏燕起连忙笑道:“城南的凌府三公子,凌聘掘。” 半晌,老板蹙起眉头来,摇了摇头,否认自己没有看见城南凌府的凌三公子,来买簪花的是另一位公子。 第121章 遇路见不平 苏梦生听了老板的话,心里顿时黯然失色,连忙询问那公子的长相。 老板回忆着便如实告知,苏梦生听后脸色大变,暗沉了一会儿,从头上拿下簪花凝视片刻,匆匆走了出去。 “梦生!”苏燕起疑惑不解,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苏府的苏梦生,见爹娘因哥哥回府探亲,心情甚好,自己再有不悦也没有表露出来,只道自己乏累回房歇息去了。 苏员外也没在意,没一会儿,苏燕起也回来了,也未多言。 后来,苏梦生接连多日,闷闷不悦,也不出门。 好在幽默风趣的苏燕起变着花样的逗趣苏梦生,为她买来了兔子,让她一下子没了那几日的低落。 冷静之下,她不再写信给凌聘掘,也不再沉思,只静坐观书,得空便与哥哥苏燕起对弈,乏了便去湖边儿走走。 次日。 苏梦生寻思许久,给太川写了封信,再将簪花放在信上,用锦盒装好,遂让跑腿的家丁送去凌府,指名交给太川护卫。 待苏府的家丁来到凌府后,正巧碰见太川出来,家丁连忙上前道:“您是太川护卫吧?” “是啊!”太川瞧了瞧他,认出他是苏府的家丁。 家丁对太川道:“这是我们家小姐托小人送来交给您的。”说着,他便拿出锦盒递给了太川。 太川一愣:“苏小姐,交给我的?” 家丁道:“是的!太川护卫,那小的先回去了。” 太川点点头,待家丁走后,他喜上眉梢,没想到苏梦生竟会有东西交给自己。 他打开锦盒看见簪花后,瞬间失落谷底,再赶紧打开信,可是认不得几个字,但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 凌阿忌正好回来凌府,见太川拿着纸左看右看,于是上前一把夺过念道:“太川之物,理当送还。” 太川心里酸涩,赶紧将簪花藏在袖中。 “是何物?太川,你得了什么好东西了,给我瞧瞧。”凌阿忌诧异,连忙过去夺他手里的簪花。 “啥东西也没有!”太川脸色难看的拽走凌阿忌手里的信,然后撕碎塞嘴里吞了! 凌阿忌皱起眉头:“太川,你疯了?” “阿忌!等会儿告诉五小姐一声,我学读书认字,绝不叫她失望!”太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太川明白身份的悬殊,望着手里的簪花,可是他更明白自己的心。 没多久,左丘绮在府里撞见凌阿忌,凌阿忌将太川的事情告诉了她。 左丘绮匆忙一笑,倒是觉得他的情绪正常不过,他怒,他气,他愿意,说明他在意,只要在意,那么就是心里的一种磨不灭的爱意。 凌阿忌听得一头雾水,真是一个头三个迷糊。 几日后。 苏燕起告别了爹娘与妹妹,启程回边关去了。 苏梦生自然舍不得哥哥,早早的让人准备了美味干粮让苏燕起带路上吃,苏员外纵有依依不舍,也得让儿子去守护边关。 另一边儿,正在凌府里的左丘绮正与太川练习剑法,凌聘掘在一旁观看,如今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闲来无事,终日在府里观书练剑,与左丘绮一起弹琴对弈。 每一次太川赢了左丘绮,他便要背诗写字,三人谈笑风生,一连多日。 太川在他们二人的帮助下读起了春秋,识得诗经,颇有闲情雅致的凌聘掘弹起琴来,二人听得悦耳。 长廊处。 杨氏见他们愉快,气的气填胸,回去再碰见拿醋坛子的阿光,瞬间头晕眼花,只能跑入屋里躲着。 “公子!”这时候,空明走了过来。 大夫人要去恒甬一趟,让空明随行,可是他今日正准备去城北的青河客栈,给他干娘送点儿东西过去,故而现在想找个人送去青河客栈。 凌聘掘听后,连忙向太川说道:“太川,不如你代空明去一趟青河吧。” 太川点点头,欣然同意。 “得嘞!太川,你把这个交给我干娘,这可是她爱吃的米糕。”空明喜笑颜开,将东西塞到了空明手里,然后一溜烟跑去大夫人那里。 左丘绮忽然道:“三哥,我也想去,青河客栈我还没去过呢,我随太川哥哥一起去,如何?” “当然可以,那你们二人一起去吧,记得早点儿回来。”凌聘掘让他们二人驾马车一路同行,路上小心点儿。 左丘绮兴高采烈。 凌聘掘连忙拉住左丘绮:“绮儿,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可鲁莽,跟着太川,知道吗?” 左丘绮点点头:“知道了。” 太川驾马车带着左丘绮朝城北去了,他想起苏府的苏梦生,这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幻想。 待太川顺利将东西送达青河客栈后,左丘绮逛了一圈青河客栈,只是阿周娘不在客栈里,于是二人便回去了。 左丘绮想到城北游玩一番,玩性大起的她非要自己驾马车,结果一鞭子抽下去惊了马儿!马儿一路飞奔,将他们带出城去了。 左丘绮开心的呼唤雀跃,任凭马儿奔腾。 太川也乐了,陪着她一起嘻笑。 正当二人愉快之时,却听见前面有打骂声,太川连忙拉住缰绳:“吁——” 马儿缓缓停下来。 “太川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左丘绮抬眼望去,看见几个男子拿着鞭子正在抽打着一老一少。 她赶紧与太川一起下马车过去瞧瞧,太川大喊一声:“住手!” 左丘绮也连忙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何鞭打他们?” 几个男子见他们来到跟前,却不慌不忙的与其他人提起鞭子走过来,冷哼哼道:“怎么,想多管闲事吗?” 太川瞪眼道:“是又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鞭打他人,是何道理!” 他们一听,哈哈大笑,甩了甩手里的鞭子,对太川讥讽道:“好个不怕死的,爷爷我就是道理,今儿非得让你脱层皮!” 太川讥笑不已,拔出刀与剑来。 “你们几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左丘绮迅速抽出火龙鞭,要往地上猛地一抽,让他们将那一老一少给扶起来,不然让他们脱三层皮! 那一老一少见了这等场面,惊得依偎在起来,也不敢多抬头。 几个男子见左丘绮的鞭子似乎是不好惹的,心有惧意,连忙问道:“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 第122章 绮儿遇燕起 城外。 太川冷笑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难道没听说过凌府?” 其中一男子惊慌,连忙对其他人嘀咕这女子莫不城南凌府,五小姐左丘绮? 又一男子惊觉,说起左丘绮可不是能得罪的,她的鞭子玄着呢,咱们的鞭子跟她撞上,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这几个人撒腿便跑了。 左丘绮收了鞭子,连忙上前扶起那一老一少。 “多谢姑娘!”老人颤巍巍的致谢。 左丘绮问及刚才那几个人为什么要打他们二人,老人直言他们几个人是苏府的家奴。 “苏府?”左丘绮听罢,疑惑道:“可是苏梦生小姐家?” 那小少年忙道:“是的!” 老人继续道:“前几年,我家老婆子病入膏肓,无钱治病,幸得苏府大公子遇见,他拿了五十两为我家老婆子治病,老朽铭记于心啊。” 左丘绮听得点点头。 老人说那大公子不让他还钱,可是他一定要把治病的钱还给大公子,去年他的老婆子终是离开人世,今年乡下田里收成好,他便去还大公子的钱。 左丘绮道:“苏府的大公子收下了吗?” 老人摇摇头。 太川疑惑道:“莫不是这个大公子虚情假意?” 老人连忙道:“不!大公子是仁义之人。” 左丘绮觉得苏梦生善良,想来他的大哥也是不错的人。 老人说起苏府的家奴,他们暗地里是嚣张跋扈的,苏夫人一向身体欠佳,苏老爷虽是个大善人,可是行事也常有暗弱,从而让下人们得势。 小少年道:“祖父前去苏府,谁知苏府的家奴欺人太甚,五十两被他们拿走了,他们还要我祖父多赔上二百两。” 左丘绮皱起眉头:“欺人太甚啊!” 小少年说他的祖父无力拿出这么多银两,苏府的家奴时常寻他们打,见一次打一次,让他们交出二百两来,无奈之下,他们怕得只能逃走。 听到这里,太川忍不住道:“真是无法无天,这几个贪婪的东西真是折了苏府的脸面!” 左丘绮道:“那大公子真的不知吗?” 老人回答道:“大公子少有回来,听说是个少将军,在外行军打仗。” 左丘绮点点头,连忙拿出自己钱袋塞到小少年的手里,小少年哪里肯收,左丘绮执意让他们祖孙俩收下。 “多谢姑娘。”老人让小少年向左丘绮磕个头,小少年连忙磕头。 “使不得!”左丘绮将他扶起来。 她让老人放心,苏府会还他们俩一个公道的,自己与苏小姐相识,到时自然为他们们说道此事,严惩那几个家奴。 老人一听,忙谢左丘绮。 由于老人年迈,腿脚行走不便,左丘绮让太川驾马车先送老人与小少年回家去,自己则在此处休息一番,看看景色,等太川返回。 左丘绮见眼前有一条河,河边是一排排树木,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她走了过去,河水波光粼粼,让她心情平静,想起郑宁王站在河边吹箫的情景。 曾经的萧声牵绕着她的心灵,慢慢地沉淀,好像就在她的心底里,经过凤鹰寨一事,她叹息而过。 突然,左丘绮的身后有什么动静,促使她警惕起来,猛地回头:“什么人!”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均手持长刀对着她。 左丘绮道:“你是什么人?” “杀!”中间的黑衣人举起长刀,遂与所有黑衣人一起围攻。 左丘绮迅速抽出火龙鞭来对抗,打斗的声音在河边响动,惊得周围鱼鸟惊逃。 正在这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锋利的竹子直接穿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小腿,他惨叫一声,扑通跪地。 左丘绮抬头愣住,正见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踏着轻功飞了过来,原来是苏燕起! 他腰处宝剑火速出鞘,黑衣人们回身抵挡,只听见刀剑声音震耳欲聋。 “这人是谁啊……”左丘绮呆了一会儿,却被黑衣人的长刀差点儿砍中肩膀,幸苏燕起侧身飞跃,以剑气崩伤了那黑衣人。 她缓过神儿来,使出火龙飞仙来,那几个狡猾的黑衣人同一时刻扔出了火药来,随着砰的一声响!四周烟雾弥漫。 左丘绮被呛的咳嗽,眼睛被灰尘迷了,睁不开眼,火龙鞭也掉在地上。 苏燕起连忙扶住左丘绮,她一惊,蹙起眉头,猛地抓住苏燕起的手臂:“火龙鞭!我的火龙鞭呢?” 苏燕起低下头,正看见火龙鞭掉在了他的脚旁,他连忙捡起来,放到左丘绮的手背上。 “谢谢你啊。”左丘绮松开双手,拿起火龙鞭收在了腰间,遂露出温和而清新的笑容,虽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笑容却融入了苏燕起的心里。 苏燕起道:“姑娘,我带你去河边清洗一下眼睛吧。” “好。”左丘绮点点头。 苏燕起刚要拉起她的手,却有点儿不知所措,遂抓住她的手腕向河边走去。 左丘绮拿出怀里的丝巾,向河水里一顿瞎摸,弄脏了丝巾,苏燕起忙拉住她:“还是我来替你清洗眼睛吧。” “那有劳了。”左丘绮点点头。 苏燕起小心翼翼的清洗了左丘绮的眼睛,十分的细心,不一会儿,左丘睁开眼睛眨眨眼,抬头对着苏燕起笑从中来:“好多了,多谢你啦!” 苏燕起心里暖暖的,呆呆地凝视着她,似乎眼睛挪不开,已露出喜爱之感,随着左丘绮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对左丘绮一见钟情。 左丘绮对他言道:“你的轻功倒是厉害,剑法也好,与我相比,我自然是不及你呢。” 苏燕起微微低头,露出憨笑来:“不知姑娘,怎么招惹了这么多杀手?” 左丘绮笑道:“公子所言差矣!我可没有招惹杀手,是这些杀手眷顾我,还得是公子你及时出现,打跑了他们呢。” “不,实则姑娘的鞭子厉害才是。”苏燕起莞尔一笑,抱拳道:“在下苏燕起,家住城北,只是常年在外,少有回来,敢问姑娘芳名?” 她皱起眉头,心里寻思这人也姓苏?今日刚听得苏府家奴仗势欺人的事情,这会儿竟遇一个城北的苏公子。 哎呀!莫非……想到这里,她故意问道:“苏公子,你家中可有位妹妹?” 第123章 有惊无险了 河边。 听得左丘绮的话,苏燕起有点儿惊讶,说自己家中是有位小妹,只是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左丘绮一听,故意再问道:“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苏梦生。” 左丘绮听罢,心里笑呵呵的,原来,这人真是苏梦生的哥哥,她扬起灵动的眉眼瞅着苏燕起,故作神秘道:“你我认得!” 半晌,苏燕起听了这话儿,心里扑通一下,忙笑盈盈的向她问道:“姑娘与我相识?” 左丘绮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苏燕起纳闷着,锁紧眉头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与左丘绮相识,既是相识,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望着他,呆愣的模样,左丘绮忽然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听她这样的笑声,苏燕起也缓缓笑了,打趣道:“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算我记性不大好,今儿算是认识姑娘了。” 左丘绮一听,反倒是羞涩的撇过眼去,心里想起凌夫人往日的教诲,女子该有端庄,不能失了体统,遂而低下头,轻慢慢地向苏燕起行礼。 苏燕起连忙道:“姑娘这是?” 左丘绮抬起眼来,细声细语道:“城南凌府,凌夫人的义女,左丘绮见过苏公子!” 苏燕起眼前一亮,原来她便是凌聘掘的五妹?想到这里,他诉说自己的小妹,苏梦生曾提起过左丘绮,又道她武艺高强,与盗匪殊死拼搏,曾不顾生命安危救得凌三公子。 左丘绮见他如此赞叹,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被说的微微红了脸:“苏公子你言重了,我只不过有点儿武艺在身,哪里是什么武艺高强呢,救三哥那是大家的功劳。” 苏燕起道:“苏某,肺腑之言。” 左丘绮笑过,想起被挨打的祖孙俩,于是寻思着问道:“苏公子,你这是去哪儿?” 苏燕起如实相告,自己回来家中几日,现在正要去边关的军营里。 左丘绮点点头,不好当面点破苏府家奴欺人之事。 她笑言,自己听爹说过,凌苏两家是世交,苏老爷更是个大善人,她不知苏公子还是个将军呢!往后自己若有莽撞之处,还望大公子他多多见谅。 苏燕起道:“左丘姑娘,冰雪聪明,我虽是个少将军,可也是个粗人呐。” 左丘绮浅笑,觉得他们苏府是大户人家,而自己也知点儿仁义礼智信,想来苏府里都是礼仪周全之人,但不知府里,可有疏漏之处? 片刻,苏燕起不解她的话,故而相问道:“左丘姑娘,何出此言?” 左丘绮眉头微微一蹙,故作冷漠,随又露出不屑之色,竟惹的苏燕起不知所措起来。 他连忙有礼言道:“左丘姑娘你尽可明言,我定洗耳恭听。” 见苏燕起十分的真诚,她便思忖一会儿,将那祖孙的事情告诉了他。 “此事果真?”苏燕起紧锁眉头。 左丘绮脸色严肃,自己岂敢欺骗他,若不是她与太川及时救下那可怜的一老一少,不然就让那几个家奴给打死了! 苏燕起点点头:“多谢左丘绮实言相告。” 左丘绮觉得自己与梦生姐姐早已相识,她为人善良温柔,若她知晓此事,定会好好惩罚府里的家奴。 苏燕起说起那年确实帮助过一位老伯,他让左丘绮放心,那几人既是他苏府里的家奴,家奴迫害他人,他必然还那祖孙一个公道。 左丘绮连忙道:“好!说到可要做到,我替那祖孙二人谢过苏公子了。” 这时候,太川驾马车过来了,左丘绮将事情告诉了他, 苏燕起决定明日再启程回边关,于是三人一起回了苏府。 左丘绮却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一块腰牌,那竟是郑宁王的!她寻思着那会儿的黑衣人,难道是郑宁王派来的人…… “五小姐上车吧。”太川喊道。 左丘绮带着腰牌上了马车,她想起从前与郑宁王在山里的遭遇,他是赏罚分明的人,不该如此,一时让她低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王爷?为何派人来行刺…… 三人回到苏府,苏员外知晓事情后大怒,他将家奴严惩,还那祖孙公道后,并给予补偿。 苏梦生见了太川,莫名的一股不知所措,太川知趣的出了府,在府外站的笔直。 然而,苏员外打心眼里喜欢太川的憨厚,让他进府里坐着,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宴席,并且还邀请了许多朋友过来。 少时,苏府里,高朋满座,十分的热闹,谈笑风生。 左丘绮与太川坐一起,苏梦生与左丘绮他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个话说。 太川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梦生,她也是低头沉闷着,微微抬起眼眸望了一眼太川,心里想着自己退回去的簪花,缓缓间显得尴尬。 左丘绮的眼睛悄悄地来回注视着太川与苏梦生,只见太川紧张的一头汗,一双眼不敢抬的太高,高大威猛的他,这会儿真像个弱势的小麻雀呢。 “说话呀,太川哥哥,拿出爷们儿的气势。”左丘绮微微侧过头,偷偷地伸手拽了拽太川的衣服。 太川这个愣头青,突然间就飞了出去,腾空抓住了一支利箭!那箭正是对准了苏员外呢。 “箭?”苏员外惊得连忙跑过来,接过箭一看,不由得大怒。 少时,几个护卫将放箭之人给押了过来,原来这人是与苏员外闹翻的商伙,这次是想暗杀苏员外泄恨。 那人一副视死如归:“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父亲,放了他吧。”苏燕起走了过来。 苏员外点点头,摆摆手让护卫将他放走,直言上次两家马场着火,损失惨重,非他之过,只是一场意外。 那人心下沉思,见苏员外不计前嫌,便长揖而去。 苏员外抬眼注视着太川点点头,他拍拍太川的肩膀,心里颇有满意,道他面容憨厚,却是个身手利索之人。 “幸得太川及时截住利箭。”苏燕起说着,拉着太川喝酒,要敬他一杯。 左丘绮的内心欣喜若狂,太川的眼飘向了苏梦生,苏梦生虽未说话,却也露出微笑来。 “左丘姑娘,你请随意!”苏燕莞尔一笑,走过来也为她倒了一杯酒。 苏员外笑盈盈的举杯:“难得今日你们与燕起为我苏府清理了,欺上瞒下的混账家奴,老夫先饮一杯!” 众人举杯,说笑起来。 第124章 策马奔腾呀 莫临城外。 几日后,放眼望去,枫树轻落,于风中劲舞起来,似高歌一曲,转眼间已和风正好。 凌府。 凌夫人特意让老管家取账房里一批名贵的药材,与绫罗绸缎来放置马车上。 她站在一旁,嘱咐家丁们小心放置,凌聘掘心情愉快的走了出来,见此情景询问道:“娘,您要出门?” 凌夫人点了点头。 老管家连忙说道:“三少爷,夫人今日要去拜访苏员外。” 凌夫人对凌聘掘说道:“聘掘,你去准备准备,与娘同行去苏府。” “我也要去?”凌聘掘迟疑了一会儿,心有不愿意。 凌夫人道:“是的。” 凌聘掘想起自己答应带左丘绮游玩一事,于是温婉回绝:“娘,我今日还有其他事情,不如让二娘三娘陪您同去,您看可好?” 凌夫人顿时皱起眉头,老管家说三夫人回了娘家,二夫人要打理绸缎庄事宜,所以不能同行。 正说话间,左丘绮走了过来,见他们神态肃穆,她小心翼翼对凌夫人行礼问安:“娘!三哥!” 老管家笑眯眯道:“五小姐,您这是要出去?” “是啊,年叔!三哥今日要带我去……”左丘绮说着,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瞄向凌夫人一本正经的脸色,惊得只能将嘴里的话给咽下去。 凌聘掘对着左丘绮挤弄着眉眼,好生调皮,左丘绮神色慌里慌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凌夫人观察细微,看出他们二人的心思,便说道:“绮儿,你三哥今日要随娘去苏府,你若要玩儿,就让阿忌陪你去吧。” 左丘绮一听觉得欣喜,连忙问道:“去苏府啊,去看望梦生姐姐嘛,那我也可以去吗?” 凌夫人摇摇头,只道左丘绮生性懵懂,行为莽撞,去了岂不是多生是非。 左丘绮低头不语,略有失落。 凌聘掘却笑道:“母亲大人言重了,其实绮儿天资聪颖,学其古琴一点就通,其心敏而好学,不过心性多有好动,少许贪玩而已。” 老管家也在一旁呵呵而笑,觉得三少爷说的还真是,五小姐真是一个聪明又伶俐的人。 凌夫人依旧摇头,轻叹道:“你们呐,都开始与我说道了,聘掘你只顾包纵绮儿,任其放纵,这女子本该恬静温婉,乖巧懂事。” 她又道那苏小姐生性温婉,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大家闺秀,是个不错的可人儿,望聘掘多多与其来往。 凌聘掘听出意思,然心里无意于苏梦生,他对凌夫人道:“苏小姐固然好,只是,并非我心中伊人。” 左丘绮抬眼望着凌聘,心里想起了太川还恋着苏梦生呢。 “你这孩子……”凌夫人欲言又止,却听见前头传来马蹄声音,抬眼便看见太川过来了。 “公子!飞马已带到。”太川悠闲的走过来,他牵来一匹白马,其马雄骏,高头壮腿,神采奕奕。 凌夫人一愣,连忙抬眼望向凌聘掘。 凌聘掘含笑不语。 太夫人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劲儿的嚷嚷着美味点心去哪儿了,美味的桂花米糕送哪儿去了呢,她还饿着呢。 凌夫人蹙起眉头,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搀扶太夫人回屋去了,并让丫鬟仆人多准备些点心送过来。 左丘绮见凌夫人离开,连忙笑嘻嘻,调皮的小声道:“陵哥,我们走不走啊?” 凌聘掘低眸,见她可爱的眼神,不禁儒雅的笑着点点头。 太川眨巴眼,再喊道:“公子!飞马已带到,您要不要骑啊?” 空明也骑马过来了,询问何时可以出发。 老管家站在一旁听的迷糊不已,不知他们要去出发去哪里。 “绮儿上马!”凌聘掘拉着左丘绮踏步到马前,他先飞身上马,那神采奕奕的面容布满了愉悦,遂伸手将左丘绮给拉上马,坐于身前。 老管家呆住,急忙道:“三少爷!五小姐!你们去哪儿?还没等大夫人呢。” 左丘绮笑嘻嘻着,可不回应他,凌聘掘眼含笑意,别有温情,他手拉住缰绳,双脚轻拍马儿:“驾!” 他纵马而去,太川与空明也跟了上去,老管家傻眼了,懵的语塞。 待凌夫人出来后,老管家道凌三少爷与五小姐方才已经骑马走了,凌夫人只得生怒无奈。 路上。 凌聘掘对左丘绮问道:“绮儿,你想去哪里?” 左丘绮想了想,提议去城外游玩一番,那里的景色一定很好。 凌聘掘应允,带着她一路来到了此处,竟纵马一上昼。 左丘绮欢呼雀跃,呐喊着真开心呐!她喜悦不已,身后两匹马儿紧紧跟随着,那空明与太川在后面呼唤着,公子小姐慢一点儿…… 凌聘掘与左丘绮开怀大笑,他们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风儿赛跑,策马奔腾,在大自然里尽情的畅快着内心的奔放。 左丘绮坐在凌聘掘身前时不时回头张望开心大笑,凌聘掘一手拉缰绳,马儿停了下来:“绮儿,这里景色如何?” “好美!陵哥,那前面是什么地方呀?”左丘绮笑着指向前方。 凌聘掘笑意上扬,让她坐稳,带她去看看便知晓,马儿四蹄翻腾,长鬓飞扬,飞奔而去。 凌聘掘望见了一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五彩斑斓的石头沉睡在湖底,鱼儿嬉戏于石头旁游来游去,一只白色的小鸟匆匆掠过水面而去,鱼儿受惊纷纷散去。 左丘绮下了马,一路小跑到湖边,她欢快极了,直接跑入水中玩水。 凌聘掘跟随身后来到湖边,闻见湖水清新的气味儿,令人舒适。 “公子!”太川与空明牵着马过来了。 “陵哥!”左丘绮弯着腰,两只手臂潜入水里,她眉开眼笑,忽然从水里捧出一条鱼来,开心的晃了起来。 凌聘掘莞尔一笑:“绮儿!你慢点儿。” “五小姐你可真行啊!”太川咯咯一笑,遂让空明牵马,自己也跑入水中摸鱼,不料他却踩滑了水下的石头,竟栽入了水里。 左丘绮见了笑得前仰后翻,她捧着鱼走过去,哪料那鱼儿挣扎起来,从她的手里溜了出去,跳入水里游走了。 第125章 逍遥古村行 “哎呀!我的鱼。”左丘绮哭笑不得,走过去将太川拉起来。 笨拙的太川刚要起身,没想到又踩滑了一脚,再次摔入水里。 左丘绮蹙起眉头,眉眼挑动,鬼点子上来了,连忙弯下腰,向太川身上猛地泼水。 “五小姐!闹不得呀。”太川憨笑着爬了起来,可也不敢反抗,只见的左丘眉飞眼笑的,乐的一个劲儿的泼水。 岸上的凌聘掘耸耸肩,心里似乎在说绮儿啊绮儿,就属你最爱疯,最乐人,他不由得露出了的笑容来。 这时候,一位道骨仙风的人走了过来,凌聘掘望去,原来那是一位慈眉善目的白眉老道长。 他对凌聘掘凝视,心中发觉这少年竟有一股在贵气在散发,只是令人看不出的是,他的身上隐约却也藏匿着,飘飘然的超尘出俗之感…… 凌聘掘拿了一些干粮递给了白眉道人,然而,他却微笑着离开了这里。 空明在一旁摘了一些野果子,然后清洗干净递给了凌聘掘:“公子,吃一个。” “真是个心旷神怡的地方。”凌聘掘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喜上眉梢,觉得甘甜味美。 这时候,左丘绮已经玩的无比欢快,但是见太川不反击,多生不悦,她催促着太川快点儿反击呀。 太川笑呵呵道:“五小姐,您可别惩罚小的啊。” 左丘绮拍拍胸脯,气势如虹:“不惩罚,本小姐,可不会让着你,你只管反击吧!” 太川一听,高兴不已,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对着她一顿猛泼水。 左丘绮不甘示弱,二人的水战斗开始了,欢笑的声音笼罩了这个湖泊,最终左丘绮还真败给了太川。 时至下午。 凌聘掘与空明将左丘绮与太川的衣服烘干后,左丘绮有着一丝疲惫感,不知怎么的想起在归梁州,与钟能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凌聘掘坐过来,对她问道:“绮儿在想什么?” 左丘绮温婉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从前的地方,还有在归梁州的几个朋友。” 凌聘掘道:“归梁州?我听你说过,那在哪里,此去可远?” 半晌,左丘绮笑了笑,叹了口气,朝他点点头:“远呢!好远好远哦。” 太川走过来,思索道:“如何的远?可有天边的远?” “我也不知,也许就是那么远吧。”左丘绮耸耸肩,站了起来。 然而,凌聘掘却一时陷入沉思,空明催促大家该回去了,于是几人开始启程出发离开了此处。 他们纵马高歌,飞驰在青悠悠的大地之上,越过山坡,穿过树林,却忘记回城去。 此时此刻,他们依靠于山水之旁,高山深谷,花儿随处可见,灿烂如云霞,簇拥成花海,他们倾听自然界的美妙与千万种的音调。 不多时,凌聘掘骑马来到一山谷前,见此地有无数的蝴蝶翩翩起舞,随之漫入山谷之中。 左丘绮惊讶道:“三哥,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好看的蝴蝶呀?” 凌聘掘从马上下来将左丘绮扶下马,她却迫不及待的跑到山谷口,山谷附近树木葱翠,她却瞧不见一只蝴蝶在飞舞,不知它们都同时去了哪里? 凌聘掘来到她的身旁,向山谷里张望,见山谷深渊不见底,他让左丘绮小心一点儿。 左丘绮倒是好奇这是什么地方,风景优美,蝴蝶成群结队。 凌聘掘抬头仰望四周,见山峰重峦叠嶂,连绵不断。 “公子!小姐!”空明与太川已经来到跟前,勒马停下。 凌聘掘问空明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空明也有点儿迷糊:“公子,此处已非莫临城边界,小的也不知何地,不如早点儿回去,以防山间野兽袭击。” 太川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都纳闷,左丘绮对他笑问道:“太川大哥,你为何发笑?” 太川直言空明不知此处,而自己却知,此处为宝胜国一附属小国,名为鬼萤国。 空明疑惑,可是那死去的柯二宝,他曾逃去的鬼萤小国? 太川点点头,听说那国王常年进贡大量海错,为水中食物,皇上对此喜爱有加,赐鬼萤国上等丝绸与珠宝为回赠,与其和睦,两国交好。 凌聘掘道:“原来如此。” 左丘绮道:“三哥,我们去鬼萤国游玩好不好?” 凌聘掘迟疑不决,左丘绮见凌聘掘未应声,忽然间撒娇卖俏起来,凌聘掘温婉而笑,只得宠溺的点点头。 太川立即表示还是不要进入的好,听说鬼萤国里有个古老的村落,异常古怪,那里住了一群不问世事的红蔻族人。 那红蔻族人只是不知在什么方位,听闻国中之人都不敢随意冒险去寻找。 “有何古怪?”空明问道。 左丘绮显得更加好奇,太川道那村落里夜晚有红衣小孩乱窜,第二天,村里必定有人无故疯癫,据说还有很多吞人的大树呢。 凌聘掘一笑置之,认为此乃唬人的把戏,那红衣小孩定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而已。 左丘绮道:“我觉得三哥说的对,这世间没有鬼怪。”说着,她故作说太川是否害怕了。 太川拍拍胸脯,放言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哉。 空明张望天色,对凌聘掘道:“公子,天色微变,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行回府,改日再去?” 凌聘掘凝视天空,随后点点头转身要走。 这时候,一只蝴蝶飞了过来,左丘绮像着了魔一样,双脚不知不觉跑了过去。 “五小姐!”空明喊道。 “绮儿!”凌聘掘喊着,只是她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而是继续奔跑。 太川疑惑:“五小姐要去那山谷?” 凌聘掘心下急切,便飞奔追了过去。 太川与空明也随后跟上,左丘绮追着蝴蝶从斜坡踩滑了下去,惊觉之下惶恐的叫了起来,有种进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凌聘掘飞身跳下去,一把抓住了左丘绮的手:“绮儿!” 左丘绮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一时间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空明与太川也跳了下来,在青草地上滚落而下,几人冲了下去,此坡仿佛深不见底的长! 凌聘掘挽住她的身体,将她怀抱在自己宽阔的胸怀里,然而周围被撞的荆棘扎破了凌聘掘的胳膊。 停不下来的滚动,让左丘绮的心灵七零八落,都不敢睁开眼睛。 第126章 古怪的村落 深坡之下。 无意间,左丘绮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儿,越来越浓烈。 凌聘掘已经成功的抓住了一棵小树,从而停止滚动。 左丘绮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凌聘掘疲倦的眼睛望着四处,她战战兢兢的微缩在他的怀里:“陵哥,这是哪儿?” “还没到谷底,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凌聘掘的右手紧紧抓住树干,左丘绮的眼泪就迫不及待的流出,自责自己再一次的任性。 突然!她抬头听见震动声音,空明与太川滚到了此处,直接将他们二人撞滚至谷底。 最后,四人落到了一处小山坡上,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左丘绮缓缓爬了起来,见凌聘掘躺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呼唤道:“陵哥!你醒醒……” 凌聘掘的后背已经被刺破,受了伤。 “公子!”空明听见声音,慌忙爬坐起来见凌聘掘昏迷连忙呼唤。 凌聘掘缓缓睁开眼睛,感到身体微微疼痛。 左丘绮嘤嘤哭泣,凌聘掘却温柔的笑了,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要紧,绮儿你不必担忧。”说着,抬头见其天色微暗,夕阳将不约而至。 “太川!太川醒来!”空明推了推他, 太川眨巴眼,爬站起来,随手拨开面前甚为茂密的草丛,不觉惊叹起来:“公子!快来看。” 几人连忙越出草丛,顿时被眼前迷住,原来前面正是古老的村落! 稀稀零零的几十户人家,苍天的大树一棵接着一棵,成群的蝴蝶纷飞于此,奇怪的香味,蔓延方圆十几里。 太川道疑惑道:”难道,这里就是传闻中怪村子?” “走!去村里看看。”凌聘掘提步走了过去,他们跟随其后。 沿途地面上,一路暗红色的砖块,周围四处桃花与梨花树随处可见,树木茂盛,土质肥厚。 另外,还有许多的奇花异草,那经过风吹过后飘扬飞落,花瓣于四处奔波。 左丘绮闻了闻,才明白原来正是这些花瓣的味道,然而,却与莫临城里的花香截然相反,这里的香味儿浓郁奇特,完全不是本身原有的香味。 红蔻村。 凌聘掘他们几人已经来到村子附近,并发现这里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松树。 待穿过松树林后再往前走上一段,那便是一条宽阔的下坡路,其坡下有五彩斑斓的石头,石头被阳光所照射,显得光彩夺目。 周围响起一声怪吼,紧接着一只兽突然间冲出来! 它轻跳着步伐从他们的眼神穿过,那是一只青光色的鹿,几人望去,不曾想又有一只黑黑的野猪冲了过来,青面獠牙,凶猛的异常。 “公子!”空明大惊。 “陵哥小心!”左丘绮惊呼,眼看着野猪冲向了凌聘掘,异常的凶猛。 凌聘掘遂拔剑击杀,一剑劈向野猪,野猪当场毙命。 左丘绮松了口气,太川踢了踢野猪,道这野猪还真不小。 少时,他们进入了村里,发现这里似乎荒废已久,是没有人居住的。 所有的房屋坑坑洼洼,爬满了树枝,破旧不堪,快要坍塌的房屋旁都有一口落满枯叶的水井。 太川走过去,探头往下看原来是个枯井,一滴水也没有,一阵风吹来,地面上的枯叶如大蛇一样卷起来,直扑几米之远。 前方弥漫着幽暗的雾气,村子里面静的异常古怪,偶尔飞过一只乌黑的鸟儿,停在路边,啄着那些树上掉落的野果子。 他们发现地上生长着大量的草药与鲜艳的花叶。 左丘绮警惕的眼睛,横扫四周,伸手拉住了凌聘掘的衣服,小声嘀咕:“陵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这里看起来阴森古怪的,好吓人呐。” 太川笑嘻嘻道:“五小姐,你害怕了?” 左丘绮蹙起眉头,也不言语。 空明却道如今来到这里,怕什么呢,这里不过就是荒废已久的破落的村子,有什么好惧怕的。 凌聘掘点点头,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眉宇间颤抖起来:“不对!你们快闪开——” 他猛地一把将左丘绮拽到一旁,不知哪里来的一只箭飞射过来,太川与空明二人灵敏的冲到一边,从而躲过了此箭。 左丘绮惊魂未定:“箭!怎么会有箭呢?” 凌聘掘惊觉不妙,直言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拉着左丘绮返回,太川与空明加快步伐。 他们刚走没一会儿,村子里突然跑出来一群清一色的灰毛野牛,奔腾的步伐震耳欲聋,如轰隆隆的巨雷响起,仿佛都在拼命的往前冲刺。 凌聘掘等人惊慌失措,纷纷逃至一旁,霎时,只见野牛们的身后如飞雨一般的利箭猛烈冲来。 凌聘掘眉宇紧蹙道:“大家都小心点儿!” 左丘绮看的惊恐失色,一动也不敢动,野牛们逃向了一片野花丛里,惊得花儿失色。 那些成千上万的黑色利箭出击,猎杀无法停留的脚步。 “奇怪,哪来这么多箭?”空明吃惊呆住。 在看利箭所到之处,顷刻间羽毛纷飞,箭中野牛,红血飞溅,哀嚎嘶吼连连不绝。 偌大的田野里,野花儿五彩斑斓只能飞越乱窜,当箭停住后,田野瞬间成了惨不忍睹的战场一般。 安静开始,寂静的声音宛若深林之处,几人缓缓松了口气,心有余悸。 “这的确是个古怪的地方。”凌聘掘拉着左丘绮继续返回。 太川空明紧跟着,然而凌聘掘又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空明说着,与凌聘掘等人躲到一边静待来人。 说时迟那时快,村子里跑出来三个清瘦的男子,只见他们着装朴素,最显眼的地方便是微红的头发。 那三人光着脚丫子跑到田野附近张望,然后往田野撒下东西,一番嘀咕后再次返回村里不见了。 太川疑惑道:“刚才那三人,莫非就是红蔻族人?” 空明摇摇头,道这村里破烂不堪,房屋倒塌,不可能住人了,若是族人,他们住哪里呢? 左丘绮心绪不宁,说出自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对凌聘掘道:“陵哥,我想进去看看。” 第127章 四个祭品喽 凌聘掘不允许左丘绮孤身犯险,可她低头却看见田野边那许多的碎白纸。 她拿起来看了看,那白纸上面画的是乱七八糟,令人看不懂的符,然而字的颜色却令她大吃一惊,怎会有记号笔的颜色! 她闻闻味道确实自己不喜欢的是记号笔味道,这分明是归梁州的东西,如何出现在这里? 凌聘掘问道:“绮儿你怎么了,这符纸有问题吗?” 她没有回答,心里若有所思,遂道此笔记颜色味道是不属于莫临城的。 凌聘掘拿过看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太川看了看实在看不明白,便讥笑此符如此古怪,定然是某个瞎眼的巫师所作。 凌聘掘沉吟道:“莫非,绮儿你认得这画符之人?” 左丘绮默默的点点头,说自己也许会识得,现在一时也不能肯定,她抓着白纸匆匆向村里跑了去。 凌聘掘惊慌:“绮儿!你回来——” 左丘绮却头也不回。 空明觉得五小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跟上去看看才是,凌聘掘无奈只能与空明太川匆匆跟上去。 凌聘掘脚步飞快,他已经跑出了村子的另一头,一把抓住了左丘绮,左丘绮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让他蹲下不要说话。 凌聘掘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出刚才破落的村庄,微微抬头望去,大吃一惊! 眼前正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房,依次排列着,屹立在此处宽阔的地面上,石头房的附近分散着好几条小溪,溪水清澈,溪边长满了葱郁的树木。 这里才是真正的村庄! 二人躲在大石头身后,瞧见村口聚集了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远远望去他们微红色的发丝,像极了染色的红云。 太川与空明悄悄来到他们身后趴下,左丘绮疑惑小声道:“这些人在干什么啊?” 空明探出头来张望,认为他们应该是在一起求雨,若非今日闯入,还不知这里的古怪呢。 凌聘掘眺望,发现青石阶梯之上有一个衣着古怪的人眯着眼转来转去,一头金光的头发耀眼无比,嘴里念叨着什么。 凌聘掘伸手指向那人,对左丘绮道:“我看,那个人应该就是太川所说的瞎眼怪巫师吧。” 左丘绮定睛望去,惊得连连眨眼,神色黯然:“原来是他啊!我竟然没有想到。” “他是谁?”凌聘掘忙问。 左丘绮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只能告诉他们,那人就是当日追杀自己的坏蛋,其中之一,名叫洪火达。 太川道:“原来,这个金毛人就是欺负五小姐混蛋啊,就让我太川过去教训他!” “不可!现在别打草惊蛇。”凌聘掘说着对左丘绮道:“那他为什么在此处呢?” 左丘绮摇摇头,也是疑惑不解。 这时,红蔻族人竟纷纷跪下俯拜于洪火达的面前,似乎非常尊敬他,左丘绮诧异,他为何能受这里的村民至死不渝的尊敬,和俯首叩拜呢? 正思绪着,太川突然间一个喷嚏打出,响声惊动了所有红蔻族人以及巫师洪火达。 “糟糕!我们被发现了。”左丘绮慌张,几人连忙逃离。 只听巫师洪火达一声令下:“有入侵者!” 所有人纷纷如飞奔的野马,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一瞬间将凌聘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太川和空明速速拔剑,四人靠在一起,对峙着眼神凶恶红蔻族人。 此时此刻,气氛骤然高涨起来,然而红蔻族人们忽然热火朝天的大笑起来了。 左丘绮纳闷不已。 太川干笑连连,对凌聘掘嘀咕道:“公子!看来他们挺友好的,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话音刚落。 人群中走出一位手杵着鹿角拐杖,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来,凌聘掘凝视其人,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见那老人扔掉了拐杖,张开双臂,对着天空一阵呼唤:“感谢神明!庇佑红蔻!”所有人纷纷效仿。 左丘绮颤巍巍的唤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是……”还没等左丘绮说完,那老人转身挥手摇摆,别样兴奋。 他突然大喊起来:“巫师大人!我们有祭品啦——” 又一人喊道:“太好了,我们有四个祭品啦!” 太川心里咯噔一下,嘴脸颤抖:“祭品!真是可恶,这群疯子。” 左丘绮疑惑道:“什么是祭品呀?” 空明眼眸凶怒道:“公子!杀出去,方有活路。” 凌聘掘点点头,空明与太川挥剑砍去,那老人随手一把黑色粉末,空明与太川直接倒地不醒。 “空明!”凌聘掘大惊,拔出鞘中宝剑冲杀过去,不料从天而降一个大铁笼子瞬间罩住了凌聘掘,紧接着一只大铁锤飞砸向铁笼子,居然震晕了凌聘掘。 左丘绮大惊:“陵哥!”刚踏出步伐,却被人从身后打晕过去。 所有的红蔻族人哈哈大笑,跳起舞来庆祝。 巫师洪火达走了过来,村民们毕恭毕敬的行礼,见地上昏迷的左丘绮,他诡异的冷笑而过…… 恒甪皇城,皇宫之中。 自钟能离开皇宫后,姜悦公主时常夜不能寐,思绪混乱,可谓寝食难安,其手上的手表已被观上千回,然而怨恨的感觉也一天天的增加。 可是,她的心已经飞去了民间,只是皇帝早已不准姜悦去民间,虽不能出宫,然而心向往之。 红草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暗骂能御厨就是个骗子,姜悦公主将能御厨溜出皇宫一事隐瞒下来,只道能御厨病了,短时间内不能掌勺。 秦睦着于一旁,见公主闷闷不乐趴在床前,整日沉迷手腕上的手表沉思。 她对公主言道:“殿下,能御厨逃离皇宫一事只能隐瞒一时,非长久之计,皇后娘娘虽不过问了,若皇上知晓定治其重罪,公主可知?” 姜悦公主怏怏不悦,惆怅满怀,对秦睦道:“以姑姑之见,此事若何?” 秦睦沉思,认为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在前,然而能御厨忘恩负义在后,且又预谋计划私自逃离皇宫而去,此举实在可恨至极。 她觉得公主应该奏请皇上下旨,于四方抓捕能御厨回宫定罪,以解心头之恨。 第128章 思念也悠悠 姜悦公主爬了起来,蹙着眉头,对于秦睦的话,拿捏不定。 红草心里黯然,知公主倾心于能御厨如何能去抓捕呢。 秦睦早已看出公主心思,明其情深于他,故而又道:“殿下爱才好士,以不赀之赏受其人,然而他却无意于此,心已飞入民间,公主何必眷恋此无情之人,不如杀之?” “不可!”姜悦公主脱口而出。 秦睦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笑意连连,姜悦公主心下不定的走来走去。 红草疑惑能御厨为何去民间,难道他有亲人,故而非寻不得? 姜悦公主连连点头,若有所思,当下决定请奏皇上,自己亲自去民间一趟,假称去民间体察民情。 秦睦认为不可。 姜悦公主道:“为何不可?” 秦睦认为民间不比宫廷,三教九流,各色各样的人比比皆是,贩夫走卒,鸡鸣狗盗之人络绎不绝,随时都有危险,所以公主不可以出入民间。 姜悦公主轻笑而过:“此为多虑也!” 她认为自己是堂堂宝胜国的公主,岂能为此等怯风怕雨!再说自己也不是头一次出宫入民间,民间自然熟得。 秦睦觉得话虽如此,可公主到底身份尊贵,不可有任何闪失,再者皇上早已不准公主出宫了。 红草点点头,赞同秦睦所言,言公主金枝玉叶不可只身犯险,再者皇上也许不会应允此事的。 姜悦公主低垂眼眸,沉思起来。 秦睦思忖儿,缓缓道:“公主殿下不如再次派左右侍卫去民间抓捕能御厨回来,这一次多加派人手,能御厨不会武艺,定不会多大反抗。” 姜悦公主听后连连摆手,认为不妥,强人所难非自己意愿,何况还寻不到他人呢,然而自己一定要让他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回皇宫。 红草道:“奴婢觉得,眼下得先说服皇上才是。” 姜悦一想起皇帝不允许便头疼,连皇后也是如此。 秦睦挑眉而动,道姜悦公主若决意出宫,唯有找皇太后方可。 姜悦顿时脑路一下灵通,点了点头,便要明日一早去面见皇太后。 第二天,姜悦哪里知道,此事可不顺利,虽然得到了皇太后的恩准,可是皇帝那边儿却出了麻烦。 乔侍卫急忙来见姜悦公主,说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面色肃穆至极,要姜悦过去一趟。 姜悦心里七上八下,疑惑能御厨出逃之事难道已经让皇上知晓?遂问及乔侍卫。 乔侍卫道出侍卫总管向皇帝奏明,能御厨出逃皇宫一事,并道已有多日,不知何故。 “这个该死的东西!”姜悦公主蹙起眉头,叹了口气,然后同乔侍卫一同去了皇帝那里。 姜悦见皇帝一声不吭的批阅奏折,连忙走过去接过崔公公刚送过来的茶,递到皇帝桌上:“父皇,您请喝茶。”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起眼望了望姜悦,然后端起茶喝了两口,慢悠悠道:“悦儿,朕怎么多日不见能御厨,他是否病的厉害,还是故意躲着朕呢?” 姜悦委婉道:“父皇,能御厨见了您可是毕恭毕敬的,哪里敢躲着您呢。” 皇帝笑而不语,渐渐地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姜悦也不想再隐瞒下去,就如实交代了能御厨出逃宫廷的事情。 皇帝听后,脸色变得温和,呵呵笑了一番,说这能御厨倒是有点儿贼本事,原以为他厨艺一流,不曾想这逃跑的功夫也是不可小觑的嘛。 姜悦知错:“父皇,是儿臣的错,不该骗您。” 皇帝哼笑着:“他挺能跑啊,朕得造个铁链子锁了他,饿他个十天半个月!” 姜悦不敢多言,一旁的崔公公瞅着他们父女俩的神色。 崔公公慢声细语:“皇上,奴才觉得能御厨好着呢,他逛一趟民间早晚还得回来,也许是为皇上您体察民情,奴才听说他可是个孝子,惦记着亲人呢。” 姜悦赶紧点点头:“是的是的!” “那朕就饶了他吧。”皇帝慢悠悠地又喝起茶来。 姜悦欣喜,故作气愤起来,说能御厨实在可恶,荣华富贵他不要,竟然一心惦记民间,亏得父皇饶恕了他,他却这样的一走了之,自己得去民间把他抓回来,好好的惩罚他。 皇帝哪里不知姜悦的心思,便赐了她金牌一块,准她找到能御厨后带回宫中,重重惩罚,并要他做出更好的山珍海味来。 郑宁王府。 齐妃正在前厅里喝茶,没一会儿两个仆人进来跪下,低着头。 “失败了吗?”齐妃慢悠悠道。 二人慢慢抬头,显得紧张:“娘娘,小人们无能,请娘娘饶恕。” 齐妃摇摇头道:“十几个人都解决不了一个小丫头,留你们还有什么用呢。” 二人急忙道:“娘娘饶命,奴才们虽然失败,往后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这次是在河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男子救了她,不然我们十几个兄弟就杀了她了。” “起来吧。”齐妃放下茶后,让他们退下,把嘴都严实点儿,回去好好练习武艺,待往后再寻机会下手。 齐妃怀恨在心,一定要除了左丘绮,断了郑宁王的心思。 第二天,红蔻村。 一处树林的后方,正有一个大祭堂,层层阶梯,围成一个大圆形体态,四周放置了野猪的獠牙,它们被做成了一个四方盘子形状,里面长满了红色的花儿。 红蔻族人们开始扭动身体,跳着令人发晕乱舞,双脚踩动,嘴里念念叨叨,一副浑浑噩噩的神态,如此的投入。 洪火达令所族人斋戒沐浴三日,然后开始祭祀大典,并将凌聘掘等人关入了地窖的牢笼之中。 凌府。 再说凌夫人已心绪不宁,许久不见凌聘掘等人回来,出城寻找的所有家丁们都回来了,没有找到凌聘掘他们。 丫鬟喜梦思忖着,让凌夫人去县衙里找的孟捕头来帮忙,三公子素来与孟捕头交情甚厚,他一定会帮忙寻公子小姐回来的。 凌夫人觉得甚是,立即遣人去告知孟捕头。 第129章 险中来逃跑 正时,孟捕头外出探亲早已回来,不想途中遇得强盗,与他们拼杀了一番,虽然打跑了强盗,可是本已痊愈的伤再次复发,只能躺在家中养伤。 待在家中的他,依然琢磨着通缉犯钟能与长鸠二人,经自己手下人多方打听,却均未得到二人的消息,不知逃去了哪里。 话说孟子尚是个老来子,他的父亲早亡,由老母扶养成人,家中几位姐姐都已出嫁,孟子尚虽已成捕快,可孟老夫人总放心不下他。 孟老夫人吩咐下人熬了肉粥送了过来让他喝,补补身体。 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将碗放置桌上,见孟子尚在看书:“少爷,老夫人吩咐让您喝点粥,多多歇息。” 孟子尚头也不抬,只顾看书,丫鬟站在一旁,没一会儿老夫人走进来,见其子专心致志,眼观书中,心生不悦:“尚儿!” 丫鬟连忙过去扶住老夫人,孟子尚见状起身扶过老夫人:“娘,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道:“尚儿,你不顾伤势日夜唯有这书,娘担忧你劳累,便让人熬了粥,你怎么也不吃?” 孟子尚对着老母亲笑了笑,连忙将碗捧起,拿着勺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下去。 老夫人眉开眼笑。 这时候,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孟捕头,大人有急事,让您过去衙门一趟。” 孟子尚一听,询问何事,衙役道其不知。 他忙放下手里的碗勺,起身对老夫人道:“娘,我得先去衙门一趟,我会早点回来。” “尚儿,你别太操劳衙门的事情。”老夫人刚才的笑脸微微散去,自从孟子尚做了捕快,自己的心里总日夜不安。 前厅里,县太爷心事重重的走来走去,孟子尚走了进来,揖礼道:“大人!” 县太爷回头,见他来到面前,立即笑意盈盈:“孟捕头来了,来来来,先坐下。” 孟子尚道:“谢大人。”他连忙坐下,并询问不知有何要紧事情。 县太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说这件事情格外重大,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却也极其重要。 他问道:“莫非,还是关于通缉犯钟能与长鸠那二人?” 县太爷笑了笑:“那两个算不得什么东西,任由他们逃亡,也早晚会抓回来,只是眼下,皇上宠爱的姜悦公主将要来到我们的莫临城,所以各个地方都要准备妥当。” 孟子尚惊讶道:“姜悦公主?” 县太爷点点头回答道:“不错,姜悦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十三公主。” 孟子尚点点头,说这姜悦公主为何来民间,难道是为了游玩? 县太爷说目前也不太清楚,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莫临城的治安,一定是要绝对的安全,不允许有偷鸡摸狗,穷凶极恶的人,更不许有乞丐沿街乞讨者。 孟子尚道:“属下明白,定竭尽所能在所不辞,只是公主何时来莫临城?” 县太爷直言暂时只接到密令,告知公主将要出巡民间,所以孟捕头的任务就是等公主到来,第一时间保护公主安全。 “明白。”孟子尚随后离开了县衙。 凌阿忌匆匆跑过来见到孟子尚,急忙喊道:“孟捕头!且慢走。” 孟子尚停下脚步,凌阿忌跑过去将府中事情告知。 孟子尚一听诧异,立刻吩咐手下人与自己先去城外去寻找凌聘掘等人。 村落里。 阴暗的地窖里,阴凉凉的,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凌聘掘醒了过来,伸手触碰到身旁的左丘绮,将她扶起来:“绮儿,绮儿醒醒!” 左丘绮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乌黑乌黑的,她看不见凌聘掘的脸,也看不见四周是什么地方。 空明与太川二人也醒了过来,他们爬起来伸手抚摸四周,发现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头,空明道:“公子,你的伤势如何?” 凌聘掘道:“我没事儿,只是眼下,我们如何出去呢?” 太川愤怒道:“可惜咱们兵器让他们这伙人搜罗去了,不然我非得冲出去,杀了他们不可!” 左丘绮急忙伸手触摸腰间,还好鞭子还在,这会儿四人都被困住,左丘绮责备自己的鲁莽,连累了大家。 凌聘掘安抚道:“此事,绮儿你不需自责,现在只有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 空明认为难度太大,周围石壁,上方黑漆一片,谈何容易。 说话间,他们的头顶上方突然间亮了,一个圆形的出口正在眼前。 一个族人往下面扔了几个馒头,太川捡起来一看,恼羞成怒,猛地砸了出去,正中他的眼睛。 那族人急忙跑了。 太川气哄哄的,念道自己曾在凤鹰寨里吃了多日的馒头,如今见到馒头就大为恼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凌聘掘观望,这地窖其实并不太高,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提力,飞踏上石壁一把抓住了出口处,翻身越了出去。 左丘绮惊喜呼道:“三哥出去了!” 凌聘掘迅速将地上的绳子扔了下去,左丘绮赶紧抓住绳子爬了上来,紧接着太川与空明也飞踏石壁出来了。 外面正明亮,风声不断。 所有的族人一股脑的拥了过来,凌聘掘急忙拉着左丘绮飞奔跑了,空明与太川断后以阻止这些族人。 洪火达站在高处,令一拨族人拉起弓箭准备飞射,太川与空明自知无兵器在手,赶紧溜之大吉。 四人一路在村里乱跑,几乎迷路,跑来跑去,发现始终跑不出去。 空明慌乱道:“怎么办?跑不出去,我们已经迷路了。” 凌聘掘满头大汗,张望四周一时不知所措。 左丘绮仰起头,见右边的参天大树树叶摇摆,立即对凌聘掘道:“三哥!这边!我们向有风的方向跑。” 于是,四人顺风而去,没多久终于跑了出来,只是周围一片荒野地带,几人愣住,然后后面的追喊声,越来越近。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太川竖起耳朵:“咦?这是野牛发怒的声音吗?” 凌聘掘听得摇摇头,直言从来没有听到过。 左丘绮静听,发现那好像是海螺的声音,于是他们跟着声音跑了过去。 第130章 困境现飞鹰 不久,他们来到一片茂密的林子里,葱葱郁郁的四面,鸟儿鸣叫飞来飞去,落在树枝头。 左丘绮抬头,发现一棵无比粗壮的大树上面,站着一位青衣女子!那女子正聚精会神的吹着海螺。 她惊讶起来:“真的是海螺。” 空明疑惑:“什么海螺?” 太川张望那树上女子,对左丘绮道:“五小姐,那是海螺姑娘吗?” 左丘绮摇摇头,凌聘掘走向前去,抬头仰望。 那女子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正落在凌聘掘的面前,只见那女子生的闭月羞花,一双桃花眼,如春日里的花朵,其婀娜多姿,楚楚动人。 女子见凌聘掘相貌非凡,一股贵气凌人,她低眸间,羞涩浅笑。 凌聘掘惊得手足无措,连忙退后几步,那女子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凌聘掘礼貌道:“不知姑娘在此,多有冒犯,我们四人是误闯入村中,眼下迷路不知如何出去,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那女子缓缓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附近却传来呐喊声:“抓住祭品!抓住祭品——” 左丘绮急忙道:“糟了!他们要追过来了。” “别慌,你们跟我走!”那女子神色淡定,转身向前跑去,步伐非常得轻快。 四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跟着那女子跑去。 他们穿过了树林,紧接着进入一条长长的昏暗黑洞中,四人有点心惊胆战,左丘绮抓紧了凌聘掘的胳膊不敢松手。 “别怕。”凌聘掘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少时,他们看见了光芒,来到了外面却傻眼了。 太川皱起眉头,直言这不还是这村子里吗嘛! 空明疑惑,心情急促,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啊,你将我们又带至虎口里了。” 那女子却笑了:“跟我来吧!” 四人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跟过去,那女子来到一间房屋前打开了门,让他们都进去,然后将门给关上,又让他们来到了后院里。 凌聘掘对那女子问道:“敢问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倒了几杯茶水,放置桌子上,从容道:“我叫武柠姬,是族长的女儿。” “什么!”太川一听,大惊失色。 空明急忙去开门,凌聘掘拉着左丘绮便就跑,那柠姬迅速跑过去挡住他们面前,让他们先冷静下来,不要如此慌张。 凌聘掘忙道:“姑娘可知,这村落里的人要将我们四人当成祭品,去祭祀的。” 那女子咯咯一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呀,但没想到居然还是四个人。” 空明警惕起来,挡在凌聘掘的面前,怒视柠姬道:“管你是族长,还是族长的女儿,我决不能让你们伤害我家公子。” 柠姬忽然笑了。 她望向凌聘掘对空明问道:“他是你家公子?”说着,便回头观察左丘绮,对空明道:“那她又是谁?” 太川挡在左丘绮的面前,立即道:“这是我家五小姐。” 凌聘掘让他们二人不要如此紧张,他觉得柠姬姑娘似乎是没有恶意的。 柠姬笑了笑,只道这里暂时很安全,如果现在出去的话,就只能被抓去成为祭品了。 左丘绮走近柠姬,疑惑她为何要这样做?柠姬直言自己不想村民们得到祭品,这是很荒唐的事情,何况如今的族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族人了。 四人感到疑惑。 左丘绮不解柠为什么要如此呢,难道她并非是族长的女儿? 柠姬长叹一声,道出自己的确是村族长的女儿,只不过族长已经病死了。 原来几个月前,村里的族人莫名其妙的病死十几个,族长也在其中,没多久,来了一位巫师救活许多病人,所有的族人都纷纷对他尊敬无比,唯命是从。 左丘绮说这个所谓的巫师,其实就是一个骗子而已。 柠姬一愣,不解左丘绮如何这样认为? 左丘绮回答道:“他叫洪火达,是与我一起掉落到这里的人,只是我与他不是一路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混成了巫师。” 太川愤愤道:“让我出去宰了那狗头巫师,我一定能收拾他的。” 凌聘掘摆摆手,让他不要冲动,认为那巫师既然能够让所有的族人如此臣服,看来有一定的能耐,所以不可轻举妄动。 柠姬浅笑,认为那巫师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诡计多端,用谎言蒙蔽了族人们的眼睛而已,从而让几位长老以及所有人信服。 左丘绮想起太川说的红衣小孩的事儿,不知是否真假? 柠姬浅笑,说起那是很久以前的老族长所为,他因为担忧外面的人对族人有迫害,故而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外面的人产生恐惧,好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够进来的。 空明道:“所以村里的传言都是假的,难怪叫传言了。” 柠姬没想到所谓的传言,却吓死了自己的族人,有一天深夜里,曾有族人惊慌的呐喊看见了红衣小孩,没多久他们就生病发癫疯,直到巫师出现才风平浪静。 凌聘掘道:“柠姬姑娘又何以知晓?” 柠姬说起自己一开始也是对那巫师深信不疑,可后来她意外发现巫师洪火达曾出没后山,觉得古怪,于是悄悄跟过去查看。 山洞里,竟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她认出那人是谁,他就是曾经村里可怕的叛徒,段戎。 段戎与柠姬病死的父亲有深仇大恨,她猜想,这一次段戎肯定是回来报复红蔻村里所有的人。 凌聘掘沉思而道:“所以,族人生病癫疯,是段戎与巫师的诡计?” 柠姬点点头。 左丘绮不解,这个段戎为何成了叛徒?难道他真的十恶不赦…… 对于左丘绮的疑惑,柠姬道出事情的始末,段戎原本是村里一个长老的儿子,只因为因为贪婪而至家破人亡,实在令人唏嘘。 这个村落本来不叫红蔻村,自很多年前,红蔻族人的祖先来到这里安居下来,从而有了红蔻这个名字。 他们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棵奇怪的豆蔻树,树上都有颗金光灿灿的豆子,叫月宫魔豆。 “月宫魔豆?”四人不约而同道。 左丘绮嘀咕这豆子,是否能够吃呢? 第131章 月宫魔豆子 说起月宫魔豆可不是一般的豆子,它不仅是魔豆,也许也是一颗可以带来纷争的种子。 柠姬姑娘倾诉那月宫魔豆是祖先带过的,年代久远,而魔豆只有在每逢八月十五月圆的时候,才能够成熟落地。 月宫魔豆可以消除病魔,随身携带无病无灾,延年益寿,便有树神一名。 树神更为红蔻族人信奉的神灵,根深蒂固的信念存在。 然而就在好几年前,段戎因为贪婪的野心,他将族人的生活打乱,教唆一些年轻的族人与他一起去外面发大财。 年轻的族人都相信他的话,随后在一深夜里,段戎派人悄悄地将村里所有的豆蔻树偷走了。 一夜间,豆蔻树全部被连根拔起,要被他带出去以高价卖掉,后来幸亏族人们发现并及时阻止了他,然后两拨人打了起来。 段戎的老父亲死在了这场打斗中,老母亲迷迷糊糊撞树而亡,段戎被抓,其他人都原地求饶,愿接受惩罚。 段戎作为主犯,被柠姬的父亲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后被无情的赶出村子去了。 太川忙道:“那段戎如今杀回来,该不会把你们族里,偷了遍吧?” 柠姬轻叹,只道红蔻族里已不太平,因失去了豆蔻树,所有人生活的无精打采,体弱多病反复的出现,每个人的脸上失去了光彩与生机,日夜的忧心忡忡,担忧神灵降罪。 凌聘掘问道:“那村里真的再没有豆蔻树了吗?” 柠姬摇摇头,说所有豆蔻树在几年前被连根拔起后就全部迅速枯萎死亡,所以,村里一棵豆蔻树也没有了。 空明沉思道:“那村里是否有魔豆可以再种?” 柠姬回答道:“村里的确有剩余的月宫魔豆,然而只可惜没有天水滋润泥土,月宫魔豆便不可成功生长,若种植下去,也只有腐烂的结果了。” 凌聘掘不解,那天水,莫非也被段戎损毁?如此那便是麻烦了。 柠姬回答道:“不,天水并没有被毁坏,只是被段戎偷走了。” 左丘绮轻叹真是可惜,不过天水还在就是万幸。 凌聘掘觉得现在为时不晚,这一切都是段戎的诡计,只要找到他,就可以复活豆蔻树的。 左丘绮则认为柠姬的处境也很危险,段戎会让巫师来报复她的。 柠姬却不以为然,自己虽然是女子,不过生来有一双飞行的双脚,当时被巫师发现后,她轻而易举的逃走了。 她因从小就比别人跑起来快上十倍,飞奔起来,犹如天空的老鹰一样气势威猛,似闪电从眼前而过,故而小名为,林中闪电。 太川不相信的摇摇头,称柠姬是在夸大其词而已。 柠姬微微笑了,伸手轻轻拎起裙子。 太川刚抬眼,柠姬已经站他的面前,仅隔一指的距离,太川惊惧,慌忙退后差点儿摔倒。 柠姬一把将他扶住,托住其腰部,大家都纷纷惊叹柠姬的神速。 “这回,你该相信了吧?”柠姬笑着,松开手。 太川顿时汗颜,一副手足无措的神色,憨笑起来:“佩服佩服!柠姬姑娘,果然健步如飞,令人无可置疑。” 凌聘掘道:“在下钦佩不已,只是现在我等躲藏在此处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发现,不如主动出击,抓住巫师。” 左丘绮认为此事颇有难度,族人如今对洪火达深信不疑,恐怕不好对付了。 凌聘掘沉思,认为红蔻族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巫师治好他们的病,可若治不好,又将如何?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外面到处都是人,满村子的寻找凌聘掘他们几个人。 太川急道:“躲在这里不是办法,不如杀出去。” 凌聘掘认为不可,族人们无辜,罪不至死,于是提议先去后山抓住段戎,此人是祸端起源。 空明觉得甚是,应该立即行动以乘其不备,抓住段戎,令他供出事情经过,巫师的谎言则不攻自破。 左丘绮问道:“这里可有后门?” 柠姬连忙转身前去,打开一扇门,几人连忙跟过去从这扇门出了去,原来门外面是竹林,柠姬告诉他们,只要穿过竹林爬上山坡就可以一路而下,便能发现藏有段戎的山洞了。 当走进竹林后,他们才发现始终跟不上柠姬的步伐,她的步伐只需要轻轻提步,便是一个青色身影出了竹林外面,看来林中闪电确实厉害。 四人跟随柠姬爬上了一个山坡,从山坡往下看,那是一路青翠,青翠的草地里长满了鹅黄色的花朵,放眼望去,不禁令人感叹美丽。 左丘绮身心愉悦,对凌聘掘道:“陵哥,山坡下好美啊!”说着,她不由自主的踏出步伐,摔倒滚了下去。 凌聘掘惊呼:“绮儿!”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成功的抓住了左丘绮的手。 柠姬见此愣住。 凌聘掘与左丘绮一起滚到了山坡脚下,太川与空明也从山坡一路飞奔下去,柠姬一个健步来到了凌聘掘面前,她抬眼望向左丘绮轻问道:“五小姐,有没有摔着?” 左丘绮摇摇头:“有陵哥在,我便没事儿。” 凌聘掘伸手从左丘绮的头上拿下青草与鹅黄色的花朵,左丘绮见了觉得花儿很漂亮,凌聘掘温婉而笑,再将花朵戴在她的头发间。 柠姬看在眼里,不觉蹙眉,疑惑凌聘掘的笑容不寻常,仿佛是多了温情。 太川来到身边:“公子小姐,你们没事儿就好。”说着,又对柠姬询问山洞在哪里。 柠姬没有回答,向前走去。 几人跟了上去,在一棵大树下躲着,柠姬告诉他们,段戎就在前面那山洞里。 空明想自己先前过去打探一下。 这时候,不远处跑过来一个族人,原来是个小孩子,大约十岁左右的年纪。 柠姬走过来:“虎耳子!” “柠姬姐姐!”虎耳子大声呼唤,他见柠姬在此处,异常的激动,跑过去抱住柠姬,呜呜的哭了起来。 虎耳子道出巫师洪火达抽打他,让他去同族人一起抓祭品,他不从,便受到了鞭打,后趁其不备竟逃了出来。 柠姬抚摸着虎耳子脸上的伤痕,心疼道:“可怜的孩子。”遂问及他方才有没有看见段戎。 第132章 族人的围困 虎耳子眼里一愣,随即点点头。 柠姬指向山洞,问段戎可在那里,虎耳子摇了摇头,说段戎不在这里了,他与巫师在一起,如今正在商量对付四个祭品的法子。 空明道:“现在就过去杀那巫师一个措手不及。” 虎耳子面色怯懦。 凌聘掘对虎耳子问道:“虎耳子,你别怕,告诉我们,巫师与族人现在在何处?” 虎耳子说自己知道在他们都在哪里,让柠姬他们跟过去抓巫师。 很快,他们跟随虎耳子来到一个山崖的附近,那里有巍峨的高山,葱郁的榕树,另有奇形怪状的山洞。 正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拥挤过来。 凌聘掘顺眼望去,一大批人红蔻族人纷纷出现轻盈慢步,前面几个族人敲起羊皮鼓,鼓声响起来了,他们便跳起巫舞,族人们的眼神神秘而深邃,此舞神形具备。 左丘绮看的目不转睛,觉得此舞颇有意思,气势磅礴,伴随着羊皮鼓声不断响起时,周围已经出现大量的黑色鸟群! 一瞬间,鸟儿们飞上树梢,紧接着族人们舞毕,纷纷逃散不见。 “公子,我前去看看究竟。”空明说着,已经快步前去,等空明来到山洞附近时,树梢上的鸟群飞了过来围攻空明。 空明知不妙,见地上的羊皮鼓,他急忙抓起羊皮鼓朝鸟儿挥打,没一会儿鸟儿匆匆散去。 这个时候,族人们却都拿出武器冲了出来,领头的族人高声呐喊起来:“抓住祭品!抓住祭品!” “糟糕!那些族人又回来了,空明哥有危险。”左丘绮刚说完,空明已经被给包围了。 空明被族人突袭了腿部,没站稳扑跪到地上,随后被几个强壮的族人给扣住肩膀,一把刀斧抵在他的脖子间。 “我去救空明哥!”左丘绮按住鞭子正要前去被凌聘掘挡住,道眼下不可。 柠姬忽然回头张望,发现虎耳子已经不在身边,原来虎耳子跑到了族人的身旁去了。 凌聘掘蹙起眉头:“我们中计了。” 太川怒道:“这个小孩子,原来是个细作!” 太川怒气冲冲要去救人,凌聘掘认为无兵器在手,难以救人,他们人多势众,眼下不是对手,再者自己并不想伤了无辜的族人。 柠姬忽然道:“我们只要抓住段戎,事情便好办矣!” 左丘绮连忙道:“现在过去告诉他们,一切都是段戎的诡计。” 柠姬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他们只相信神灵,相信能够让树神重生的人。” 左丘绮却不认为,她突然跑向族人那里。 凌聘掘惊慌,已来不及阻止,那族人看见左丘绮,连忙呐喊道:“巫师大人!快看这里,又来一个祭品呐——” 话音刚落,巫师洪火达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一度摇头晃脑的故作玄虚。 他见左丘绮自投罗网,便哈哈大笑起来:“祭品祭品!你逃不出这红蔻村的。” 他让族人们抓住左丘绮,并告诉他们,左丘绮的血是最有能效的药,它能够治愈豆蔻树神,令其死灰复燃,重获新生。 “抓住祭品!豆蔻树神!重生复活——”一个村民嚷嚷起来。 所有村民纷纷效仿,声势浩大。 洪火达暗笑连连。 左丘绮见洪火达装腔作势,忍不住大声道:“洪火达,你胡言乱语!事到如今,树神才不需要你这种邪恶的人来发癫,红蔻族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欺骗他们?” 洪火达哼一声,故作神秘的神态,说左丘绮肆意破坏他与族人之间的关系,又污蔑树神,实在罪无可恕。 族人们哄声而起:“祭品!罪无可恕——” 左丘绮望着完全魔怔的族人感到无奈,不得不认为柠姬所说是对的,她依然怒斥洪火达是个骗子,族人们如果相信下去,树神也会动怒的。 此时的族人们闹哄哄的,根本听不进去,左丘绮只得抽出鞭子,猛地往地面上狠狠抽去!巨大的震动声,惊得村民顿时鸦雀无声。 洪火达一见那鞭子,真是浑身无力,一想起兄弟铁明蛙,当时裤子炸裂就毛骨悚然。 太川忙道:“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柠姬认为时间不多了,现在得抓紧时间捉住段戎,并救左丘绮和空明他们二人,因为接下来族人可能会启动火攻! 正说着呢,他们看见一些族人已经准备了火弓弩来。 “绮儿的火龙鞭,族人们一时不敢接近,我们分头行动!”凌聘掘认为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他让柠姬与太川从另外一个方向去吸引族人们的注意力,一定要大幅度去吸引族人,分散他们,然后他自己去山洞亲自抓捕段戎。 几人开始行动,太川干脆来了个雷霆暴躁,十几拳头打断了周围的竹子。 他冷笑起来:“哼!火弓弩如何,先尝尝川爷的飞火箭吧。”遂用火石点燃后,迅速的,一个接一个给飞了出去,柠姬也一起帮忙。 族人见着火的竹子从天而降,都吓得四散逃离,也管不得空明了,左丘绮拽起空明躲到一旁。 段戎刚从山洞里跑了出来,已经溜之大吉。 凌聘掘正看见段戎逃走,他没有及时抓到,却纳闷那段戎居然没有断腿?这是为何故…… 城外。 这一边的孟子尚站在一块大石头旁,他命人分散搜寻,如若有消息立即回来这个地方禀报。 且说有一拨衙差发现了山谷,山谷里飞上来许多的蝴蝶,在这里翩翩飞舞盘旋着。 衙差们惊讶而不敢过去窥探,去通知了孟子尚,然而等孟子尚过来查看后,发现一只蝴蝶也没有,他伸手敲了敲衙差的头,斥责他谎报。 衙差不敢狡辩什么,孟子尚观察附近发现了滑坡的痕迹,他弯腰张望,差一点儿滑掉了下去,衙差及时抓住他,孟子尚赶忙后退到一旁。 一个衙差道:“孟捕头,看来凌三公子他们极有可能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孟子尚微微点点头,然而他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对衙差们道:“眼下,咱们人手不够,此坡下似有深不见底之态,不宜下坡去。” 衙差连连点头:“孟捕头说的极是。” 孟子尚认为现在先回衙门,等做足准备,明日再来,于是他带领衙差们回城中去了。 第133章 斗破洪巫师 山洞那边。 再说族人们四散逃跑后,不死心又匆匆跑回来,可是这会儿还不敢进攻。 只听巫师大喝一声,让他们抓住左丘绮与空明,村民们再举起武器。 左丘绮冲过去将鞭子甩过头顶,那猛烈的呼呼声就好像上百只猖狂的小老虎,使得族人们不敢贸然进攻。 洪火达急眼了,双手向天:“神明啊!祭品就在眼前,一定要抓住她们!树神指日可待,魔豆自然数不胜数啊!” 族人们纷纷呐喊着抓住祭品,左丘绮大怒道:“你们都上他的当了!大家都醒醒吧,在你们眼前的这个人,他是个坏人,他欺骗了你们。” 话音刚落,一个族人愤怒不已,嚷嚷不可以污蔑巫师大人,巫师大人是神明派遣而来的。 为了抓住凌聘掘等人,将他们拿去做祭品,所有的族人真是趋之若鹜奔来,且已经再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左丘绮也顾不了那么多,挥起鞭子直接抽向他们的脚下,威力激荡起大片的青草与碎泥土块砸向了他们。 族人们猝不及防倒下一片,依然爬起来高喊抓住祭品,左丘绮蹙起眉头,顺势跑了。 且说那逃跑的段戎瞧见情况不妙,急忙求救洪火达,洪火达立即令一拨族人弓箭伺候。 凌聘掘侧身躲过飞驰而来的几只利箭,然而相继而来的击箭,如流星猛烈! 凌聘掘已挡不住,左丘绮冲了过来使其火龙飞仙,一道火龙惊现在众人眼前,仿佛炙热的火焰要吞噬他们。 族人们惶恐之下,都给吓得心胆俱裂,丢弃了武器纷纷四下逃亡。 段戎见凌聘掘他们势不可挡的气势,急得直跺脚,让巫师洪火达命令剩余的族人继续阻挡他们,自己竟先逃出去了。 柠姬与太川互相配合,二人牵手,以柠姬为神速之风,穿行族人们的左右,太川拿着武器趁机打倒了他们。 洪火达慌里慌张的追段戎而去,左丘绮瞧见他后,马不停蹄的追赶,然而洪火达的速度很快。 左丘绮急不可耐之下,将手里火龙鞭子抽向地面的石块,顿时石块粉碎炸裂,冲击到他的身上。 洪火达疼得哎呦一声!上蹿下跳,活像个快被噎死的猴子呢。 眼看左丘绮就要抓住他时,几个族人猛冲了过来将左丘绮绊倒在地。 “谁绊我!”左丘绮怒火熊熊,爬起来见是几个年老的族人,实在不想动手伤了他们,便挥舞着鞭子吓唬他们,他们便逃走了。 洪火达这边儿是成功逃脱,所有的族人也都分散跑的不见人影。 “你们都没事儿吧?”凌聘掘询问太川他们,太川说那些族人与巫师都逃了,可否要追过去? 凌聘掘认为眼下不可让段戎与洪火达逃出村去,正说着呢,左丘绮匆匆跑了过来。 “绮儿,你还好吧?”凌聘掘着急的来到她的面前,见她的脸颊上有伤痕,便伸手去触碰:“是不是那个巫师打伤你!” 左丘绮蹙起眉头,感到一丝疼痛,回答道:“不是,是几个年老的族人,他们将我绊倒让洪火达跑了,我没有抓到他。” “我这儿有药,可治伤痕。”柠姬拿出一瓶药来递给了左丘绮。 凌聘掘连忙拿过,打开轻轻的为左丘绮上了药,见其疼的蹙眉,温柔道:“是不是很疼?” 左丘绮默默的点点头,柠姬若有所思的凝视他们二人的神态。 太川巡视四周,嘀咕这里的族人真是比兔子溜的还要快,真是能跑,刚才还闹哄哄,这会儿鸦雀无声。 “多谢柠姬姑娘。”凌聘掘将药递给了柠姬,柠姬笑过,将药递给了左丘绮,让她收下。 她面色惆怅,现在得需要尽快抓住段戎与巫师,不然他们将会另行诡计。 四人匆匆追赶而去,由于柠姬的速度太快,早已将他们丢在后头。 柠姬已经飞步来到了村里,可是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正当疑惑的时候,一个苍颜白发的老伯突然间冲到了柠姬面前,此姜伯也!为村落里的长老,他一向德高望重,只见他双手持其铁叉,冷眼直视。 柠姬警惕四周。 姜伯愤怒道:“柠姬,你好大胆!居然联合即将成为祭品的外来人,一起对抗巫师大人!你实在罪不可赦。” 柠姬道:“姜伯!罪不可赦的是那个混蛋巫师,你们都被他给欺骗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那姜伯一听,怒斥柠姬胡言乱语,私通外来人扰乱村落,实则有愧于死去的父亲武族长。 柠姬叹气,眼里满是无奈,那姜伯将铁叉对着向柠姬一步步靠近,劝她束手就擒,将那四个祭品引过来,以示谢罪,他必然向巫师大人求情宽恕。 柠姬平静怒火,直言姜伯是族里的老人了,如何这样分不清善与恶呢!自己一直都很尊敬他,而自己更爱族人! “可你,做错了。”姜悦肃穆着。 “难道您忘记段戎了吗?”柠姬脱口而出。 姜伯一愣,遂问道:“此事,与段戎有何干系?” 柠姬坦言此事正是与段戎有莫大的关系!她说出自己发现段戎与巫师偷偷密会的事情,并将段戎的野心都说了出来。 姜伯听了断然是不肯相信,柠姬急而又道:“我知道您不信,可这是千真万确的,柠姬敢问姜伯,这树神复活,可有何法子?” “那自然是天水。”姜伯轻笑而过,又言柠姬怎会不知,何故相问呢,只要有天水复活豆蔻树,那么以后豆蔻树便能产出新的天水来,连绵不断。 柠姬立即道:“那好,我就告诉您,这天水就在段戎的手里!” “什么!天水在段戎的手里?不可能。”姜伯吃惊,一直以为当年段戎毁了天水。 柠姬道自己所言不虚,自己曾亲眼看见段戎于山洞里拿出天水瓶子,而方才,他就是和巫师一起逃跑了。 姜伯疑惑,那既然如此,为何柠姬不将天水给拿回来呢。 柠姬表示当时巫师在场,自己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自己也不想打草惊蛇,故而悄悄离开了。 姜伯这会儿沉吟不语,心里将信将疑着。 第134章 诡计又多端 对于柠姬的话,姜伯半信半疑。 柠姬语重心长:“姜伯!您是看着柠姬长大的,我的为人,您是清楚的。” 姜伯放下了铁叉。 柠姬说起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与姜伯的心愿是一样的,保护族人,守护树神为己任。 姜伯缓缓道:“不错,守护族人不仅是你爹的责任,更是我的责任。” 柠姬恳求姜伯与自己共同对付巫师与段戎,夺回天水恢复树神,祥和红蔻。 片刻,姜伯的眼里虽冷漠,心里不乏有动容,他道柠姬之言,如今未能轻信之,可也有道理。 柠姬叹息,质问姜伯宁愿相信一个贪婪的恶徒,也不愿相信武叔的女儿吗? “是柠姬!她在这里。”正在这时,一个族人看见柠姬便大喊起来。 十几个族人跑了过来,并嚷嚷着让姜伯快点儿抓住柠姬。 此时的姜伯已犹豫不决,柠姬急忙从他的身边飞跑逃走。 等十几个族人来到姜伯面前时,却被姜伯给挡住,不让他们再追过去,他们纳闷问道:“姜伯!您为什么不让我们追柠姬?” 姜伯轻哼一声:“你等是失去记忆还是高估自己!柠姬她是何人?红蔻村的飞鹰,别说在我眼皮子底下难以抓住她,就算是巫师大人也无可奈何的。” 族人们听此连连低头,不敢多言。 姜伯忽然询问道:“对了,巫师大人方才离开的时候是和谁在一起,有没有谁看见?” 一年轻的族人转了转眼,回想着,连忙回答道:“回姜伯的话,我看见了,好像是与一个长发凌乱的人一起逃走的。” 姜伯沉思,忙问道:“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他摇头,回答自己并没有看清楚,那人戴了黑乎乎的面具。 姜伯一听,眉宇微皱,在他们耳边嘀咕一番。 这十几人愣了愣,面色所有迟疑,姜伯严肃至极,叮嘱他们,方才自己所说若有一人泄露,他必以族长之意,将他逐出村子去! 他们点点头,眼神坚定,表示必将事情办好绝不泄露,立即向祭坛进发。 村外。 段戎与洪火达一口气跑到村子外面,二人满头大汗,坐在一棵大树下暂歇。 段戎回头张望,见他们没追过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掀开一条裤腿,露出一条木头假腿来,想想就恨意难消,对洪火达埋怨道:“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你说!我心心念念的复仇大计才刚开始,难道就要土崩瓦解了吗?” 洪火达摸着额头的热汗,认为也许天意如此。 段戎一听,怒不可遏,一把揪住洪火达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火达推开他的手,不紧不慢道:“段兄切莫动怒,若跌倒坏了假腿,后果可就不堪设想,那几个人要追杀过来,你逃难都来不及哦。” 段戎爬了起来,按住藏在背后的刀子,暗沉着双眼,阴冷冷道:“你想独逃?” “你慌什么呢。”洪火达见段戎阴沉的眼起了杀气,连忙笑嘻嘻的站起来。 他故作媚笑:“段兄此言差矣!我洪火达会是这样种人嘛,你我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当然与段兄共进退,消灭那几个外人才是。” “如此,便好!”段戎哼得一声。 洪火达长叹一声,道出眼下情势对他们二人来说是不容乐观的,一旦左丘绮他们将事情拆穿,族人们相信了他们,那么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事已至此,我段戎死也会杀了他们!毁灭了这里。”段戎咬牙切齿,显得异常激动。 洪火达觉得不如暂时假意投降他们,到时候再想计策伺机报仇。 段戎立即道:“不行!你这乃妇人之见,我岂能投降他们那一帮蠢货。” 他这心窝里的怒火翻涌,直指洪火达并非诚心相助自己,让他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洪火达表示自己没有忘记,帮他报仇,他赠送自己豆蔻树神,一切好说嘛。 段戎白眼道:“你知道就好,当初若没有我,你如何能受村民敬仰?所以你最好尽心尽力的帮我复仇。” 洪火达点点头,称复仇不难,就是那几个外来人才是最大的麻烦,若除了他们,一切都好办。 说起凌聘掘他们,段戎眉头紧皱,只觉得那挥鞭子女子确实凶猛,实难降伏,可再一想,此事还是需要族人们的帮助才可。 于是,他让洪火达前往祭坛召回四散的族人们,集中祭坛这里。 段戎于暗地里将准备好的毒水,放置周围的树木根部,一瞬间树木全部枯萎。 少时。 一拨又一拨的族人到此,愕然发现祭坛周围的树木全部枯萎,不禁惶恐难安。 一个年轻的族人突然间哀嚎起来,哭诉神灵发怒,以至降罪于红寇村,说着便俯拜于地,向祭坛中间的巫师洪火达磕头。 “巫师大人!救救我们吧。” “巫师大人!请拯救红蔻族人吧!” 族人们纷纷跪地叩头,洪火达暗笑不语。 他抬手让他们起来,然后一本正经说着神灵已经发怒,自己屡次劝说,然而族里依然有冥顽不灵者,不听神明之言,而导致神明动怒,要降罪于红蔻。 族人惶恐道:“巫师大人!请明鉴,冥顽不灵者乃是族长武叔的女儿武柠姬!而族长早已不在人世。” 洪火达故作愤怒,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刀子来,怒斥武柠姬违背神灵之意,罪可当诛!让族人去抓住柠姬等人,一定要把那四个祭品抓捕过来供奉神灵。 所有族人一呼百应,举起武器要捉住柠姬。 而这一边,且说姜伯已经悄悄来到祭坛附近,他躲在暗处观看,一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沉吟之下,质疑柠姬之言莫非真的是谎言? 他刚要转身离去,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这人正是长发凌乱的段戎,别看姜伯年老,然而一双眼珠子却晶莹剔透,如火眼晶晶似得,他认出了段戎,虽看不得面容,可是身形绝不会错。 这一边,洪火达一挥手,遂言道:“事不宜迟,我的族人们,行动吧!” 第135章 白鹤惊现啦 祭坛处。 凌聘掘突然间跳了出来,一个飞身夺回了自己的宝剑,又将其他人的兵器一并拿走,再扔给了太川与空明,随后来到族人的面前。 洪火达大喊起来:“抓住祭品!杀了他们,为了树神再生!” 空明呼吁族人们不要相信洪火达的言语,他是个骗子。 一个族人怒斥空明胡言乱语,却又道巫师大人曾救活村民,是神灵所派来的。 太川冷笑巫师救人乃是阴谋而已,此心另有用途! “大胆!你这厮一派胡言。”洪火达恼羞成怒,长袖一挥,催促族人们用弓箭伺候他们。 柠姬突然出现,她拿出父亲武叔的铁杖,往地上重重杵下去。 族人们谁不认得这铁杖呢,都一番迟疑不动。 柠姬让大伙儿都看清楚了!这是他爹生前的铁杖,它代表着正义,守护红蔻族人的职责。 “柠姬,你不该与巫师大人对抗!”一个族人连忙道。 柠姬呐喊自己有负父亲的教诲,以至族人们被玩弄在邪恶的巫师手里,至此田地荒无,河流逐渐干枯,树木被毁灭,导致树神神气逐渐尽矣,心已哀之! 族人们闻此不禁伤感起来,直击心海。 洪火达这会儿慌得六神无主,大喊着柠姬纵容那四个外人来,肆无忌惮的扰乱村落,应立即抓住向神灵忏悔。 柠姬痛斥洪火达罪无可恕,联合叛徒段戎伺机报复村落,此言一出,所有族人疑惑的接头接耳起来。 洪火达火急火燎,见他们有疑惑面色,他咆哮起来:“大家睁大眼睛看明白!就因柠姬的肆意妄为,助其祭品,而至树木皆毁之啊,还不快给我抓住他们!不然红蔻村再被毁之!” 言毕,族人一个接一个扑了上去,凌聘掘令太川与空明不可轻易伤害这些族人,只夺走了他们的武器。 段戎趁他们混战时,在一旁向柠姬发射一枚暗器,凌聘掘惊觉之下,冲过来挥剑挡之。 柠姬惊魂未定,一眼锁定段戎位置,对凌聘掘道:“凌公子!可先擒那可恶的段戎!” 凌聘掘点点头冲了过去,只是族人太多,又不能伤害,左丘绮冲了过来一鞭子打向他们的脚下,石块皆碎裂炸飞,他们立即抱头鼠窜。 凌聘掘飞步冲上祭坛,那洪火达慌里慌张转身就跑,被凌聘掘一把抓住后颈衣服给扔滚下去。 左丘绮顺势鞭子腾空跃起,抽向洪火达。 洪火达吓的不敢抬头:“女侠!大大女侠!饶命啊!” 左丘绮笑而不语,收回鞭子。 洪火达鼠眼溜动,爬起来推开她就跑,柠姬举着铁杖朝洪火达刺过去,洪火达惊得寒毛直竖,扑通跪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族人们见他们所尊敬的巫师大人,居然是这副狼狈模样,都一个个面面相觑。 “说!你是不是骗子?”左丘绮将鞭子抵在洪火达的脸庞,横眉怒眼。 洪火达眼睛咕噜乱转,左丘绮轻笑着,一鞭子下去抽得他的惨叫一声,鬼哭狼嚎。 太川找来了绳子将洪火达给捆了起来扔在地上,轻蔑道:“狗屁巫师!这回该你当回祭品了!” 一个族人怯怯道:“祭,祭品!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巫师大人呢。” “我们是人,非祭品!”左丘绮瞪起眼立即转过头,晃了晃手里的鞭子,怒斥他们怎么还分辨不清事实? 太川摇头轻叹,认为这伙族人中毒不轻。 段戎见洪火达败了,忍不住怒斥:“洪火达,你可真是废物!”说着左右飞击,一连串的暗器从他的手心里飞出。 凌聘掘凌空跳起,挥舞手中宝剑迅速击落暗器。 空明从侧面突袭段戎,段戎暗笑,跑向祭坛最上方打开一道小铁门,顿时无数只带火的箭飞了出来! 凌聘掘惊愕失色,极力阻挡带火的箭,并让空明赶紧疏散族人。 空明冲下祭坛,大声呼喊:“快走!大家快走!” 族人抬头望去,吓得魂不附体,纷纷逃窜,然而火箭无情,一些族人直接被射死在地。 左丘绮挥舞火龙鞭击落许多火箭,然而却不慎被箭射中手臂,太川举大石块挡之,柠姬以飞步将二人推到一旁。 左丘绮见凌聘掘快支撑不住,她要过去相救:“陵哥有危险!” 太川将她拉住:我去救公子!五小姐退后。”他举起大石块冲了上去,那站在高处的段戎得意的哈哈大笑。 “公子!我来助你!”太川奋力向前,藏在暗处的姜伯一声口哨响起,十几个族人拉弓射箭,瞄准了段戎,只听一声惨叫,段戎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太川与凌聘掘正纳闷,姜伯忽然对他大喊道:“这位公子!请立刻按下铁门旁的石柱把手!快啊!” 凌聘掘听见声音,马不停蹄的冲上去,太川为其掩护,二人成功按下把手,瞬间,带火的利箭消失。 铁门自动关上,只听咔咔好几声,小铁门上的圆形铁环转动起来,门又打开了。 二人慌忙而逃,却见小门里面飞出一只雪白色的白鹤来! 白鹤惊现,族人慌乱而激动起来,仿佛记忆重生,所有族人纷纷呐喊着,白鹤归来啦! 姜伯跳了出来,对他们说道:“白鹤归来!我红寇安然无恙。” 话音刚落,那只白鹤扑哧飞去,飞向了巫师洪火达的头上盘旋着,一个劲儿啄其头顶,疼得他直喊饶命。 柠姬望着白鹤而高兴,她对所有人道:“这是父亲的白鹤!它回来啦!” 所有族人纷纷伏拜于地,凌聘掘发现左丘绮手臂受伤急切搀扶于她,左丘绮眼眉颤抖道:“陵哥,你有没有伤着?” 凌聘掘道:“我没事,绮儿别乱动。” 姜伯走了过来,他将怀里的膏药敷在了左丘绮的伤口上,疼得左丘绮眉头紧皱,一把抓住凌聘掘的胳膊:“陵哥!” 姜伯告诉他们,这是上等的豆蔻神药,必还其完美。 说话间,左丘绮感觉伤口一点儿也不疼了,她伸手触碰,果然是不见伤口痕迹,几人惊叹神药的威力。 姜伯笑意盈盈,抚其白须,道此药物为月宫魔豆所制成的粉末,豆蔻树神乃村落的宝物。 它也是一种象征旺盛的景象。 第136章 天水在哪里 少时,那十几个族人将死去的段戎抬到所有人的面前。 柠姬亲自揭去段戎脸上的面具,他们一看纷纷震惊,议论纷纷,后悔不已。 凌聘掘大声道:“现在大家都相信了吧,柠姬姑娘没有欺骗你们,是段戎联合巫师迫害你们,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柠姬向他们道出段戎与洪火达的阴谋,为的就是报复村落里所有的人,以及豆蔻树神。 一族人叹道:“没想到居然是段戎存心如此,我们居然被他们欺骗到现在……” 一位中年族人感慨幸有柠姬及时发现,又得四位勇者及时阻止段戎的诡计,于是所有的族人向凌聘掘等人伏拜谢恩。 凌聘掘等人受宠若惊,连忙扶起他们。 姜伯语重心长,言为首者段戎已死,算就地正法,告慰神灵了。 他对柠姬与凌聘掘等人致歉前番的过失,以及鲁莽,对凌聘掘称赞不已,赞其神勇过人,正义善良,是红寇村的贵人。 凌聘掘认为事情虽然已经平息,然而豆蔻树神依然无法复活,族人在段戎的身上搜寻并没有发现天水。 所有的族人失落哀叹时,被绑在地上的洪火达突然喊道:“我!我知道天水在哪儿!”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狼狈的洪火达,太川跑过去一把将他给揪起来,质问天水在哪里。 “说也可以,先放了我。”洪火达连忙道。 太川可不客气,一拳头打过去,洪火达哭丧着脸,一声不吭。 凌聘掘劝他实话实说,免得挨打,这巫师的美梦已经结束了。 “不!结局不是这样的啊!”洪火达仰天大吼,内心不服气。 姜悦也劝说他最好识相点儿,分清楚现在的情势,免得被愤怒的族人一不小心给打死。 “我是伟大的巫师大人!你说话的客气点儿。”洪火达脸一沉,他知道天水对于村落以及族人们的重要性。 太川怒火翻涌上来,抬起一拳头还要打他,柠姬连忙制止。 洪火达瑟瑟发抖,依然嘴硬着:“你敢打我!你打死我,你们想要的天水等着变黑水吧!” 几个族人迫不及待,拿起武器对准洪火达愤:“你这个可恶的假巫师!害的我们好苦,让我们糊里糊涂差点儿伤了好人,快说!天水在哪里!” 又一族人道:“搜他的身,一定藏在了身上。” 洪火达哈哈大笑,说天水这么神奇而重要东西,怎么能放在身上。 姜伯眼眸暗沉,令弓箭手对准洪火达,若不交出天水就把他射成筛子。 柠姬忙道:“姜伯息怒,段戎已死,若再杀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天水的下落了。” 凌聘掘认为柠姬姑娘所言极是,众人连连点头,洪火达得意忘形,要求他们先为自己松绑,好酒好肉伺候上,否则让他们再也看不见天水。 族人们憎恨的眼只得无奈,姜伯令两个族人亲自去给洪火达松绑,左丘绮让他们先别动。 她走到洪火达的面前,说他如今已经惨败,难道还要嘴硬不可,别忘了他是谁,雄铮虎,她已经见过了,不知洪火达是不是不想见他呢? 洪火达一听,愣了好一会儿,嘴里嘀咕起来:“老大……” 一时间,他心里呈现荒凉荒凉,眼眶微微红起来,脑子里窜起在归梁州时与兄弟们的情景。 族人疑惑假巫师怎么哭了? 姜伯对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曾救过村民,你若交出天水,自然放你一条生路。” 左丘绮说出雄铮虎此刻正在周城之中,洪火达表示自己愿意交出天水,但是左丘绮必须要带他去见雄铮虎。 左丘绮爽快道:“可以。” 洪火达告诉他们,天水藏在村口一棵最大的树底下,姜伯亲自去挖,果然找到了天水。 他将天水倒在村落的土地上,土地微微松动,族人们开心不已,纷纷将藏有的月宫魔豆子种在了土里。 姜伯及众人高兴着,树神终于可以复活,将来的不久便是苍天大树,月宫魔豆挂满枝头。 第二天。 族人们感激凌聘掘等人,特地大摆筵席盛情款待了他们,柠姬特地献上了自己珍藏的四颗月宫魔豆,送给凌聘掘等人。 太川欣喜接过,凌聘掘微笑不收,将四颗魔豆种在了族长的屋子门前。 姜伯拿出珍藏的圣物,圣火灵袍子! 他要将它送给凌聘掘,代表全族人对凌聘掘的感激之情:“这件圣火灵袍子,是当年两位长老所送于我,两位长老一直远在深山修行,隐居与隐世,现在我将它送给凌公子,望公子你收下。” 空明凝视,见那袍子果然与众不同,是个不凡之物。 凌聘掘抱拳,忙拒绝了姜伯的好意,觉得自己不敢当,此行是误打误撞的拯救了红蔻族人,然而胜利是靠大家的,并非在于他个人,若说最能保护他们的,一定是柠姬姑娘! 柠姬眉眼微微一亮,对于凌聘掘温和的眼眸,感到浅浅的羞涩。 左丘绮连忙道:“三哥说得对!” 姜伯听了,连连点头。 凌聘掘从姜伯的手里接过袍子,他走到柠姬的面前,亲自为她披上。 众人欢呼!载歌载舞起来,好生欢快。 没多久,酒过三巡的姜伯见柠姬眼眸深意,心中中意凌聘掘。 他直言此番全赖凌公子智勇双全,破其恶贼,凌公子武艺惊人,且仪表不凡,自己在此为武叔作主,将柠姬许配凌公子,不知大伙儿意下如何呢? 众人一听,纷纷拍手叫好,柠姬羞涩不已。 凌聘掘闻其震惊,左丘绮呆愣不语。 一旁的太川皱起眉头,对空明小声道:“他们会不会留公子做族长呢?” 空明摇头轻叹:“未知也。” 村民们闹哄哄的,姜伯笑意不绝。 凌聘掘眼里惆怅,拱手执言,道婚姻大事不可随意,自己现在并非有娶妻之念,所以恕难从命。 姜伯一听,倒也没有为难他,没想到却惹哭了柠姬,她伤心的跑了。 “柠姬姑娘!”凌聘掘喊着,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转到了左丘绮的脸上。 左丘绮挥挥手:“陵哥,你去追柠姬吧!” 凌凌聘却没有如此,对姜伯说时候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家中尚有父母,如今迟迟未归,必然已是担忧。 第137章 少年秦四海 姜伯点点头,与族人们亲自送凌聘掘等人出村而去,誓言红蔻族人与凌聘掘等人是永远的朋友,往后若有相求,尽管来此。 凌聘掘拱手致谢。 左丘绮回头张望,仿佛在等待柠姬的身影,眨眼间,柠姬如飞鹰一样而来,手里拿着铁杖。 此刻的她笑容可掬,温婉如初,他对凌聘掘道:“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聘掘点点头,他与柠姬来到山崖的草地上,眼前是一片遥远而宽阔的景象,仿佛就缺柠姬一样的飞鹰飞行。 柠姬抚摸手里的铁杖道自己将继承父亲的遗志,守护族人,凌聘掘敬佩柠姬善良而勇敢的心,望她像天上的飞鹰一样自由飞翔。 对于他的祝愿,柠姬的内心感到愉悦,她问凌聘掘,他的心里可有心爱的姑娘呢。 好一会儿,凌聘掘微笑回答道:“没有。” 柠姬听了抬起眼眸,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不,凌公子的心里有一个姑娘,只可惜不是柠姬……” 说完,柠姬笑容灿烂的提起脚步跑去,在风中穿梭。 凌聘掘相望,柠姬回头让他保重…… 山谷这一边,再说孟子尚带领着衙差已在此处,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绳索,将绳索绑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干上。 他们将绳索顺着斜坡放下去,两个衙差抓着绳索下斜坡,孟子尚与其他人在上面拉着绳索等待着。 没多久,孟子尚听见下面传来了声音,于是与衙差们奋力拉回绳索,只见有一人爬了上来,正是左丘绮。 她抬头喊道:“孟大哥!” “真的是五小姐!”孟子尚高兴不已,遂对衙差们挥手:“快!快拉!” 不一会儿,左丘绮便被拉了上来,紧接着凌聘掘等人与衙差也都被拉了上来。 凌聘掘长舒了一口气,向他长揖而道:“多谢子尚兄!聘掘不胜感激,今日若没你们,我等不知如何上来呢。”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孟子尚摆摆手,令人收了绳索,遂向凌聘掘说起凌夫人在府中担忧牵挂着,望他们早日回府。 凌聘掘听后点点头,随孟子尚他们一起回了城中。 河边,南渡头。 傍晚时分,一位渔夫划着渔船在河面上安逸的行着,霞光洒满了远处的天边。 不多时,渔夫将渔船停靠在岸边上,岸边是个大青山,一个年轻的姑娘匆匆跑过来向他挥手。 姑娘名叫沈玉珠,是个哑巴女子,双耳虽然能听见微小的声音,但是也不能听的很清楚,不过她却是个善解人意,心灵善良的人。 她是渔夫的女儿。 渔夫十分的年迈沧桑,一头苍白的头发,非常的骨瘦嶙峋,面目是温和的。 沈玉珠神色慌张,将一张纸递给渔夫,渔夫接过一看黯然失色,此时沈玉珠手舞足蹈一顿比划,不禁红了眼眶。 渔夫连忙安抚她不必担忧过多,然而自己却叹气失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 原来,他走了。 沈玉珠不死心,转身跑去想把他找回来,渔夫连忙呼唤她回来,才想起女儿是个哑巴,只能看着她跑去,然而他不放心也连忙跟过去。 山脚下。 一位素衣少年背着一个简陋的包袱正在大步行走,此人正是归梁州的秦四海。 秦四海感叹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山河附近,已经几个月有余,身边除了一个背包之外,任何人都找不到。 他可是吃尽了鱼虾蟹,尝够了山间野果,是游遍了山河每一处,然而走不出这山林与大河,飞行手表也坏了,如今再也寻不到归梁州那个地方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想起当时自己差点儿淹死,幸亏沈玉珠相救把他带回家中,虽然简陋寒舍,却也温馨小屋。 沈玉珠比秦四海大三岁,她实在是个温柔乖巧,善良聪明的女子,然而秦四海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得要去找同伴他们,所以只有离开。 远处,几行雁儿慢悠悠的飞行着,天边的夕阳,给人一种散漫而失落的感觉。 秦四海站在此处,他凝视着附近山川,心灵忍不住的徘徊着,却又嘀咕不知何处才是正确的道路,又念叨起左丘绮等人又身在何处呢,是否平安无事…… 正思绪间,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儿,那是急切的步伐。 秦四海急忙躲入两边的草丛里,一动也不动,眼睛正看见沈玉珠焦急的眼神四处寻觅。 秦四海忽然间感到于心不忍,想来这些日子确实安逸美好,心里嘀咕自己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呢,他思来想去,唉声叹气。 沈玉珠虽然是个聋哑女子,但对秦四海很好,与他游山玩水,洗衣做饭,捕鸟抓蝶,于山间跳舞歌唱。 秦四海也细心的教她识字,制作东西,尽管很难,却坚持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气,抬头间发现沈玉珠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他连忙跑出来张望,只听见一声尖叫声,惊得秦四海七上八下:“是玉珠的声音!” 他急忙顺着声音跑过去,却不见她,秦四海真的心慌了,大喊起来:“玉珠!你在哪里——”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玉珠的耳朵是听不得清楚,即使听见也不呼唤不了,她是个哑巴。 少时,天空中飞来一只灰黑色的鹰,其鹰雄壮,头顶雪白,它是沈玉珠所养的鹰,名唤阿精。 只见,它飞在秦四海的头顶盘旋着。 “阿精!带我去找玉珠吧。”秦四海冲它喊着,鹰听懂了,遂转身飞去,他连忙跟了上去。 就这样,秦四海越过无数杂草,跟随着鹰来到一处树林附近,见此处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 溪流的水正哗啦啦的流动着,溪水清澈见底,溪水旁的青苔依稀可见,青幽幽的它们爬满了溪水旁。 “这是……是玉珠的脚印!”他跑了过去,发现溪水旁有脚印,心里止不住的慌乱。 他以为沈玉珠跌入溪水,连忙顺着溪水去寻,然而一番寻找并未找到她。 第138章 玉石现人间 “玉珠——”秦四海呼唤着。 他感到害怕,沈玉珠又听不见他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他开始后悔一个人离开,没有与她好好道别,若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便是难辞其咎。 随着鹰叫起来,噗嗤飞去,秦四海急忙奔跑过去,见前方正有一片随风飞舞的芦苇丛,细长的芦苇飘逸在风中起伏。 鹰停落在了芦苇旁,秦四海跑到此处发现了昏迷的沈玉珠,连忙将她扶起来:“玉珠醒醒!” 鹰也轻微微的发出叫声,仿佛在呼唤主人醒来。 少时,沈玉珠眉头动了一下,秦四海将携带的竹筒打开给她喂了点儿水。 沈玉珠醒来,见秦四海在身旁,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一直在比划着。 秦四海点点头,凑近她的耳边说自己不应该就此离开,有愧于她的恩情。 沈玉珠听见秦四海真挚的声音,热泪涌出,比划起手势,自己并不怪他。 鹰见沈玉珠醒来,便叫了起来,飞入空中。 秦四海扶起沈玉珠,沈玉珠忽然对着他再一顿比划,眼神露出怯意来。 秦四海道:“玉珠,你看见有奇怪的人,在附近?” 她努力的点点头,比划起来,那奇怪的人披头散发,模样看不清楚,冲跑出来将自己吓昏过去。 “此处,犹如世外隔绝,还会有其他人?”秦四海沉思之下,走进芦苇丛里,发现里面有被人踩踏的痕迹。 这时候,鹰忽然再叫了起来,飞在天空然后来到后面的一片芦苇上空盘旋着。 沈玉珠觉得阿精发现了刚才那个人,于是,秦四海拉着她走了过去一探究竟,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人躺在芦苇里。 沈玉珠比划着,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方才惊吓自己的怪人。 “这到底是谁啊?”秦四海走过去蹲下身来推了推那人,那人没有反应,于是伸手将他推翻过去,然而那人脸上污垢太多,实在认不清。 不过,秦四海看出这人年老,衣服也湿透了,不知是死是活,便伸手触碰他的鼻子。 突然!那人睁开眼睛,爬了起来往小溪那边跑去。 “吓死我也!”秦四海惊出冷汗来,站了起来,见那人跑的似乎非常的欢快,嘴里唱着令人听不懂的歌谣。 然而,秦四海却不知,这个奇怪的老人正是他要寻找的仲爷。 正纳闷间,那仲爷扑通摔倒在地,昏睡过去。 沈玉珠与秦四海跑过去,见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感到怜惜,心下不忍,于是二人便将他带回了渔夫家中。 渔夫接纳了脏兮兮的仲爷,三人开始忙碌起来,沈玉珠在河边为仲爷清洗脏衣服,秦四海拿来了干净的衣服给仲爷穿上,然后去厨房做饭菜给仲爷食用。 渔夫正打理着仲爷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仲爷眯着眼晒着太阳,神采奕奕。 河边,沈玉珠忽然蹙起眉头来,她在仲爷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块玉石!她仔细掂量觉得应该是价值连城的石头吧,衣服里还有一本小册子,心下疑惑的她赶紧将衣服盆子给端了回去。 “叔!您去歇会儿,这里交给我吧。”秦四海走了出来对渔夫说着,他将饭菜放置石桌上。 渔夫慈祥的点点头,然后回屋休息去了,仲爷傻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目视前方,不知脑海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候,沈玉珠回来了,秦四海纳闷她这么快就将衣服洗好了,他正走到梳洗干净的仲爷面前,嘀咕这老人觉得怎么有点儿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玉珠放下盆子,走到秦四海的身旁,嘴里不断的呜呜着,遂将手里东西交给秦四海。 秦四海拿起一看,大惊失色:“玉石!”他连忙蹲下身对仲爷仔细打量,哎呀!果真是仲爷,不曾想他如此憔悴,都让自己认不得了。 一时间,秦四海竟红了眼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仿佛看见了亲人一样,心想仲爷既然活着,那么左丘绮他们一定也平安着,若能找到他们,自己也就能回家了。 沈玉珠见他神色失常,眼圈微红,以为这个老人是他的亲人或者祖父。 秦四海迫不及待打开了小册子,看到里面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在归梁州,杜欢齐偶遇的乞丐仲爷,原来是宝胜国,莫临城的人。 因无意间祖传的玉石在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飞了出去,仲爷一路追寻,玉石突发光芒将他带入归梁州!一晃多年。 在归梁州的仲爷不知所措,乱逃到了小镇上,后在册子上记录自己的遭遇,可没多久他意外被车子所撞。 大难不死的他从人群中跑了,后来失忆只记得车子,整天搂着玉石竟把它雕刻成撞自己的那辆车。 白天昼夜,他一路沿街乞讨,四处漂泊,谁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再后来遇见飞贼杜欢齐…… “仲爷是莫临城的人,曾经的状元郎!”秦四海看到这里,对此惊叹不已,然而他更怜惜仲爷后来的悲惨遭遇。 一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如今泯然于众,已疯疯癫癫,不识自我,令他叹息不已,心中忧桑难解。 沈玉珠拿起小册子端详,她认识的字不多,也听不见秦四海的心声,只能低头不语,伸手轻轻推推他的手,比划一番,询问秦四海为什么叹气难过? 秦四海浅笑得摇摇头,拍拍胸脯摆摆手,说着自己没事儿。 她虽然听不见,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她拿起小册子观看着,发现了什么,伸手指向册子上的三个字。 秦四海将其念出,沈玉珠认真的看着他的嘴型发音,她仿佛听出那是什么意思,急忙跑进自己的屋里。 秦四海不知她怎么回事儿。 仲爷已经呆痴,这似乎是对他的一种打击,秦四海认为老天爷一定会指引自己找到左丘绮等人。 他对仲爷言道:“仲爷,您放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我很想回家,但是我会先送您回家的。” 第139章 一起出发吧 少时,沈玉珠从屋子里出来,她捧着两只银光闪闪的银鸽出来了,银鸽只有手心大小,雕刻得栩栩如生。 秦四海纳闷这银鸽子从何处而来? 沈玉珠拿着银鸽子一顿比划,他倒看不明白了,沈玉珠连忙将银鸽子底部朝天递给秦四海。 秦四海看其底部,刻有莫临城三个字,顿时明白了。 秦四海念叨起莫临城,心里明白那不就是仲爷的故乡嘛,可是莫临城又在何处呢? 这时,渔夫走了过来,见他们二人手拿着银鸽子好像在说莫临城,便道出那莫临城离这里远着呢。 秦四海连忙问道:“叔,这银鸽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渔夫缓缓而道,说那年中秋节佳节刚过不久,有一位年轻的公子骑马来到此处寻找兄长,那神色极为心切,他不小心落水,是自己将他救了上来。 那公子道其兄长本是当今状元不知怎么就失踪了,思兄心切,故而一路寻找至此,这银鸽子便是他留下来的。 秦四海望向仲爷,觉得那位公子就是仲爷的兄弟,可怜的仲爷却不知啊。 渔夫走近仲爷,对他们露出惊讶:“这位……就是当年那公子所要寻的兄长?” 秦四海点点头。 渔夫深信不疑,见他手里的玉石造型奇特,感到奇怪:“这玉石何以如此形态?” 沈玉珠将秦四海手里的玉石递给渔夫,伸手指指仲爷,一顿比划。 渔夫明白这是仲爷所雕刻,渔夫观察一番觉得是个贵重东西,定是家族之物,便放置仲爷的手里。 这个仲爷,他拿起来闻了闻,直接扔到了地上,眼神是十分的不屑。 秦四海轻叹,仲爷看来是真傻了,当初为寻玉石拼尽了老命啊,这会儿当玉石是个废石头了。 沈玉珠走过去将其捡起来,拿给了秦四海,秦四海想送仲爷回莫临城的家,渔夫表示事隔多年,也不知这仲爷的家人是否健在? 秦四海沉吟:“仲爷曾是状元,虽不幸失踪几十年,但是如今归来应该要回到故里,他已年老,该落叶归根了。” 渔夫听了连连点头,觉得理当如此,于是决定明日送他们出南渡头,让他们回莫临城去。 秦四海感激不已,沈玉珠看出他们二人的嘴形明白事情,晚间吃饭,她神色低落。 渔夫看出沈玉珠的心思,饭后将秦四海喊到一旁,对他说道:“你真的要回莫临城去?” 对此,秦四海坚定的点点头,道自己一定要送仲爷回去,二来自己可以寻找失散的朋友。 渔夫明白他的心情,再缓缓道:“你此去,我不阻拦,只是玉珠她……” 秦四海疑惑道:“玉珠,她怎么了?” 渔夫语重心长,说玉珠娘死的早,玉珠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们父女二人住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与世隔绝。 玉珠不知外面的世界,也没有朋友,自从秦四海来后,她每天都是开心的,秦四海教她认字,制作各种东西,渔夫很感激,然而若他离开,他担忧玉珠会上伤心难过。 秦四海听了一席话,明白渔夫的意思,但是沈玉珠在自己心里早就是朋友,更多则为恩人。 沈玉珠走了过来,那娇嫩的脸庞上都是要说的话,眼神的神情与失落交替,可是她明白自己无法倾诉出来。 秦四海对她笑了,然后对渔夫道:“叔,不如让玉珠与我一路同行也好做个伴,如何?” 渔夫一听,沉吟良久,没有回答,沈玉珠走近渔夫的身旁,秦四海拉起她的手。 她愣住。 秦四海笑容满面,抬起两只手对她认真的比划,在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一起去莫临城。 沈玉珠看明白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可是再抬头望着渔夫,心里有点儿不舍。 秦四海明白她舍不得渔夫,渔夫却笑了,认为自己老当益壮,可以再打十几年鱼呢。 沈玉珠笑了。 秦四海让渔夫尽可放心,等事情办好了,他会和玉珠回来看他的。 渔夫点点头,为他们去准备行囊。 天色已晚。 周城之中。 一条长长的街头,灯火辉煌,火树银花,人来人往,男女老少提着四处花灯游玩,络绎不绝,笑意盈盈。 夜色温柔,月光尽情的洒露,它仿佛也在凝视夜景下的人们。 四周各处,花灯形态各异,鱼鸟花灯,仙鹤威虎花灯,它们栩栩如生,皆是五彩缤纷,倒是与美丽的月色呼应成趣。 再说长鸠与钟能二人,他们打退孟子尚后,一路上过着流浪的日子,为躲避官府的追踪,白天躲起来睡觉,夜里一番乔装打扮才能出行。 今夜已来到此处,他们的嘴上粘着浓厚的胡须,脸上画着黑乎乎的印记,却也很担心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长鸠背着包袱,东张西望,钟能被美丽的花灯所吸引。 钟能看见一个葫芦形状的花灯丢在了路边上,他将其捡起对长鸠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灯笼?” 长鸠回答道:“今夜应该是花灯节吧。” 钟能一边走,一边小声叹着气:“老哥,你说我们这东躲西藏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长鸠觉得如今已经跟随贩盐的商人一路来到了周城这里,不知此处能否安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来了就安心住下,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周城也许是安全的。 钟能点点头觉得也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抬头望见前面有个茶铺。 二人过去坐下喝茶休息,吃点儿点心。 铺子里的伙计见他们面容古怪,倒是不觉得惊恐,反倒是笑意浓浓。 长鸠板着脸问道:“你这伙计为何发笑?” 只见那伙计为他们多端来一碟点心,缓缓道:“二位爷,是外乡人吧?” 钟能听了遂紧张起来,忙低下头怕被人认出。 长鸠低头不语,伸手抓起点心塞入嘴里。 那伙计却呵呵又笑了,他说方才那会儿也有位客官与他们二人如出一辙,也是这副容颜,真是惹人发笑呢。 他听那人口音,好像也是个外乡人,不过那人看起来是个憨厚的胖子。 第140章 救了个仇敌 二人一听暗沉不语,钟能心里嘀咕莫非那些官兵追来这里,故作如此? 长鸠轻哼一声道:“伙计,那人现在何处?”说罢狼吞虎咽吃完了东西。 伙计告诉他们,那人喝了茶,吃了东西,便往前头去了。 钟能听了,一口气将茶饮尽,让长鸠付了茶钱,然而二人匆匆向前而去。 钟能与长鸠来到长桥上,见川流不息的人群,灯火通明,热闹极了。 长鸠不明,疑惑疑钟能是否要找伙计刚才所说的人? 钟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他认为现在是最好避而远之,若他们二人被人发现追杀就惨了,现在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安歇一晚才是。 长鸠觉得也是,二人继续走,准备找一家客栈先歇息一晚再商量下一步计划。 长鸠心有不安,觉得去住客栈万一被人认出可怎么办?钟能叹气,说自己是再也不想住破庙了,今晚他们哥俩小心谨慎一点儿,应该没问题的。 他拿了两顶草帽与长鸠戴上,他们来到一家客栈前,正是原天客栈。 二人走了进去,客栈里的店家见钟能与长鸠进来,连忙笑脸迎接:“二位客官,住店否?” 钟能点点头。 里面的伙计见他们这副打扮,于是笑呵呵起来:“呦!二位客官,今夜也没下雨啊,怎么戴起草帽来了?” 长鸠刚要瞪那伙计,钟能急拉住他不要多言。 钟能对伙计点点头,也不说话,长鸠已经从怀里拿出银两来放置柜台。 那店家笑着,转眼瞄到长鸠的身上顿时惊出汗来,方才的笑容干瘪,心里嘀咕好一个雄壮的大汉呐! 身后的店家婆子眼神漂移不定,让发呆的店家收了银两,然后让伙计领他们去了上房。 店家婆子神色暗沉,左右觉得这二人不对劲儿,于是遣人去衙门打听最近可有逃犯被通缉,衙门那边传来钟能与长鸠的画影图形来。 店家婆子亲自送上一壶茶水去钟能那里,十分的热情,一双眼睛仔细视之后匆匆下楼而去。 她拿起画影图形心慌意乱,悄悄对店家说道:“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人眼熟,原来就是这画里的通缉犯呐!” 店家哼得一声道:“好啊!这两个大胆的逃犯居然逃来咱们周城,却不知莫临城那边早有告示传来。” 伙计连忙道:“那小的立刻去通知衙门,把这两个犯人给抓起来。” 店家连连点头,伙计转身奔赴衙门去了。 楼上。 钟能早已站在柱子旁看见他们嘀咕许久,觉得不妙于是回屋里告知长鸠,二人立刻跳窗户溜走了。 深夜里,二人吹着夜风来到一条安静的巷子口,长鸠叹气,今夜不知能在何处歇脚,银两也算没了。 钟能寻思着,如今去哪里都要行惩前毖后,才能在逃亡的生涯中保住性命。 长鸠连连点头:“兄弟你说的极是,我们当下该要谨慎而行。” 钟能望着月色长叹,今夜先走一步是一步,度过今晚,长鸠忽然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道:“有人!” 言此,急匆匆的脚步传来,长鸠感觉大概有十多个人。 钟能紧张,嘀咕难道是官府的人?正疑惑着呢,长鸠看见一个胖身材的人跑了过来,原来正是李达巴! 自从他在凤鹰寨逃走后就一直东躲西藏的过日子,眼下他一个跟头栽在了钟能他们二人的面前。 二人望着地上的李达巴,想看看他是什么人,这时候,李达巴缓缓抬起头来。 钟能一看,眉头竖起,心里暗叫起来,好家伙!这人怎么把脸上画的跟我们俩兄弟一个形态呢!浓胡须,黑乎乎的印记,可是眨眼之间,心中惊讶这人似乎很眼熟啊…… “站住!”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砸过来,惊得钟能立即蹲下身来,双手抱头。 长鸠生怒起来,一把将李达巴给拽到钟能的身旁趴下,然后冲出去横路拦截跑过来的人。 那十多个人忙止住脚步,厉声怒问:“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长鸠怒眼圆睁,伸手指向他们:“他娘的!你们吓到我兄弟了,该当何罪!” 为首者冷哼一声:“岂有此理!我们是郑宁王府的人,特地捉拿贼人,你竟敢自称贼人的兄弟来阻拦我等,来呀!将他们全部拿下!”言毕,他让所有人一起冲过来。 “人多算什么,我瞧你们没一个能打的,爷爷我正拳头痒痒,刚好拿你们练练手!”长鸠哼得一声也不客气,挥起拳头冲杀过去,如大山石撞击着,一拳头一个,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十几个人纷纷落地受伤,实在不堪一击。 李达巴看的惊呆了!连连赞叹原来还有无比雄壮,拳头凶猛的汉子啊!遂又倒下昏了过去。 钟能走了过去,对长鸠皱起眉头:“老哥!你又闯祸了。” 长鸠认为他们惊吓了钟能,他们便要受到惩罚,那十几个人爬了起来望着长鸠凶悍的眼,都胆战心惊的。 为首者一挥手:“走!”于是,他们灰溜溜地跑了。 长鸠憨厚的挠头,嘿笑着,钟能耸耸肩膀,回头一看地上的李达巴已经晕倒在地。 二人过去查看,长鸠朝他的脸上拍拍。 钟能凑近他的脸,顿时大吃一惊,哎呀!这不雄铮虎么!怎么会是他呢? 李达巴微微睁开眼睛,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好饿,好饿啊…… 钟能耸耸肩,轻笑起来:“原来是你饿晕了,想不到我竟就救了你这个混蛋头子,算你走运了。” “原来是个混蛋,待我一拳头打死他!”长鸠挥起拳头,打在了李达巴的头上。 “老哥,住手!”钟能都来不及阻止。 见李达巴一动不动,一脸无奈,钟能只能对长鸠叹气摇头:“我没叫你打死他呀!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把他给带上。” 长鸠摸摸李达巴的口鼻,嬉笑着说他还没死呢,便赶紧拽起李达巴背在自己的背上。 于是,二人连夜带着李达巴离开了这里。 第141章 祖母来维护 莫临城外。 清晨,阳光微微出现,慢慢的褪去树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叶儿显得精神百倍。 再说姜悦公主乘马车进入莫临城交界处,所有随从以及自己均便衣着装,她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探出头来张望。 城外风景优美,此依山傍水,山水如画。 红草道:“公主,我们快到莫临城了。” 姜悦眉头一皱,拿扇子敲了她的头,严肃道:“出宫之前如何说的?” 红草焕然一笑,连忙道:“小姐。” 姜悦满意的点点头,觉得现在非恒甪城的宫廷,切不可乱了分寸,自己现在是王小姐,不是姜悦公主,出门在外方要谨慎言行,不可出差错。 马车后面跟随着左右侍卫,二人骑马而行,姜悦这时忽然令驾马车的太监停下。 左右侍卫连忙奔了过来,姜悦嘱咐他们二人听好,此次微服出巡,她的身边只有红草陪伴,左右侍卫时刻伏于暗处保护,不得有误。 左右侍卫明白着。 红草却言能御厨不知是否会在莫临城。 右侍卫道:“属下已经照公主的吩咐遍布人手秘密潜伏各城,一旦有能御厨的蛛丝马迹,将会立刻飞鸽传书禀报公主殿下。” 姜悦点点头。 左侍卫道是否走官道与此城县衙里的人接头,姜悦摆摆手,不必大肆喧哗,自己可独自前行,挥手立刻向城中进发。 凌府,前厅里。 且说凌聘掘等人安然无恙的回到府中,前厅里围了一拨人。 凌夫人肃穆着,她让喜梦去拿法杖,并训斥凌聘掘,可知她的担忧之心,凌聘掘跪地自责不已。 左丘绮跪于地上,心里真是一万个我的错啊!太川空明也跪在一旁。 殷氏见左丘绮可怜的模样,实在忍不住怜惜,走过去要扶起她:“瞧这孩子,几日不见都瘦一圈了,快起来。” “二娘,我没事儿。”左丘绮可不敢起来,眼睛瞟了一眼凌夫人。 凌夫人肃穆至极,让殷氏退到一旁不许多言。 杨氏冷眼轻笑,面对凌夫人的正言厉色,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凌老爷倒是笑呵呵,故作缓和绷紧的气氛,只道他们都是一时过错,小孩子家的任性,望夫人从轻发落,再说他们归来已是万幸,何必再重罚呢。 喜梦已经拿来了法杖,凌夫人要家法伺候,凌老爷自然不愿意,想为他们求情,奈何夫人面不改色,也不敢说太多话。 “小孙女儿!”这时候,太夫人杵着拐杖急匆匆的走过来,凌老爷忙过去扶太夫人坐下:“娘,您怎么来了?” 太夫人怏怏不悦,轻哼着。 凌夫人连忙对身边的丫鬟道:“扶太夫人回房休息去。” 太夫人站起来,生怒的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地一杵,毫不犹豫训斥凌夫人的眼里还有她这个老婆子吗? 凌夫人默不作声。 凌老爷笑着安抚太夫人,太夫人可不搭理他,低头见左丘绮跪在地上,便将她扶起来,真是满眼的心疼,抬眼就斥责凌夫人怎么能责骂孩子们。 她再扶起凌聘掘,凌聘掘搀扶住老夫人:“祖母,孙儿令母亲担忧,受罚应该的。”说着,对凌夫人恳求别打绮儿,罪不在她。 “聘掘,你要为绮儿求情,我就多加她一顿板子。”凌夫人犀利的语气,震慑全场。 太夫人站不住了,嚷嚷着不许家法伺候,立刻让丫鬟将喜梦手里的法杖给夺走,接着她走过去要将空明扶起:“瞧我的孙儿,都瘦了,在外头吃苦了。” 空明微微惶恐,忙对太夫人低头道:“太夫人,小的是空明啊!” 太夫人纳闷的眨眼。 凌老爷搀扶道:“娘,您该回去歇息了。” 太夫人哼的一声,面容十分的不悦,凌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毕恭毕敬的对着太夫人言道:“婆婆,聘掘与绮儿多有任性,若不处罚,今后必然再犯。” 杨氏连忙道:“姐姐说的甚是,固然家法严明,此行也是让他们知晓分寸。” 太夫人抬眼瞪向杨氏,让她回去照顾四少爷去,杨氏听了纵有怒火,也不敢张嘴反驳。 太夫人询问左丘绮与凌聘掘可在外面闯了大祸,是不是很严重呢? 左丘绮如实回答道:“回祖母的话,我和三哥的确闯祸了,不过却是好事儿,我们帮助了别人。” “哦?”太夫人疑惑。 空明忙道此行虽然误入鬼萤国的一个村落,不过公子小姐误打误撞帮助他们恢复祥和,成功击退恶人,受到那些族人的万般感激,也是由他们送出村落的。 凌老爷听了,颇有欢喜,便对凌夫人委婉道:“夫人请息怒火,错与对,可听聘掘他们说道说道。” 凌夫人轻叹不语。 太夫人听了乐呵起来,觉得他们除恶扬善,都是侠义心肠,不畏艰难,治服了坏蛋,应该受到嘉奖才是。 左丘绮冲憨头憨脑的太川眨巴眼,太川连连点头附和,直述空明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谎话,公子小姐是见义勇为,帮助村民不受迫害,并没有闯祸的。 凌老爷笑盈盈,认为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呢,况且他们都是孩子,何必动其家法,以伤了母子之情。 好一会儿,前厅里,安静静的。 凌夫人挥挥手,让喜梦将丫鬟手里的法杖拿下去。 凌老爷顿时和颜悦色。 凌聘掘甘愿受其家法,凌夫人嘴硬心软心里可舍不得打他呢。 左丘绮跪地,主动要挨打受罚,凌聘掘可着急着,非要一个人扛了所有人的责罚,空明与太川自然也要挤着受罚。 “罢了!”凌夫人见他们如此,心里的气不顺也得顺着,她让左丘绮待在府里往后少出门,别再叫人担忧。 过了几天,苏员外带着苏梦生再一次来到凌府,说起苏梦生与凌聘掘的婚事。 谁知凌聘掘依然以自己年少无知,现无娶妻的念头,婉言谢绝了苏员外。 苏员外没有太多失望,依旧笑容满面,也觉得婚姻大事嘛,自然还是要多考虑一番,再者也是年少不着急。 第142章 有教无类呀 见凌聘掘无心于自己,苏梦生失望着,然而还是微笑的点点头,赞同凌聘掘所言。 回到苏府的苏梦生多有伤心失落,闭门不出,终日弹琴。 左丘绮发现洪火达跟随自己来到莫临城后,却悄悄地逃跑走了,后便不知所踪。 已是夜晚。 左丘绮毫无睡意在闺房里读书练字,不多时,小提子为左丘绮请来了太川。 太川走过来见其字赞不绝口,左丘绮让他坐下,手把手教他写字。 太川憨厚的笑了,脸上羞涩,觉得还是算了吧,自己笨拙,能写出来也是乌龟乱爬,春蚓秋蛇呢。 小提子噗嗤一笑:“太川护卫,奴婢的字不比您差呢,小时候,家贫,后来父母亡故,故而也不得学。” 左丘绮笑了笑,对小提子说道:“所谓,有教无类,夫子平日里教于我,你也跟着学便是。” 小提子轻声道:“奴婢不敢。” 左丘绮一本正经道:“在我这里,可没有地位尊卑的观念,我虽是你们的主子,也是你们的朋友。” 小提子懵住,与太川对视一眼,二人一脸茫然。 “太川是个粗人,可是也懂规矩,在五小姐面前,太川不敢僭越的。”太川再说起自己从小跟着三公子。 三公子能文能武,自己可是却只对武功颇有兴趣,要说读书写字,实在困乏。 左丘绮笑道:“别这样说话,我们既是主仆,也是朋友,我说了算,旁人不知便是,再者太川哥哥你虽是粗人,但是若能勤能补拙,岂不是很好。” 太川听了,憨厚的笑了。 小提子道:“小姐,说的甚是呢。” “改日,我们再二人切磋武艺可好?”左丘绮笑意盈盈。 太川憨笑。 左丘绮遂言道:“我知你心思,何以不动容呢,你钟情苏小姐,可人家苏小姐却不知你太川的痴心。 “我不敢……”他一度面红耳赤,难为情的低着头,小提子在一旁偷笑着。 左丘绮拍拍胸脯道:“有什么敢不敢的,只有愿不愿意才是,我这个月老非得为你牵个红线。”左丘绮说着也咯咯笑了。 屋外,杨氏于门外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没一会儿,杨氏的背后静悄悄的走过来一人缓缓停住脚步。 杨氏忽然感到身后不对劲儿,连忙回头吓得差点儿惊叫,她连忙捂住嘴巴。只见,面前的老夫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笑。 “太!太夫人。”杨氏的额头的虚汗匆忙滚滚。 老夫人打了个哈欠儿,瞌睡连连。 这时候,丫鬟跑了过来寻太夫人,杨氏趁机扶住太夫人的手,丫鬟跑过来见杨氏在太夫人身边,连忙行礼:“三夫人!” 杨氏瞪起眼来,训斥道:“你这丫头,好生懒散,怎么不看好太夫人?实要找打不成。” 丫鬟连忙跪到地上,怯怯道:“三夫人恕罪,奴婢一时疏忽,饶了奴婢吧。” 杨氏哼道:“死丫头!还不快带老人回屋休息。” 老夫人傻笑起来,突然伸手拽住了杨氏的头发,杨氏吓得缩住脑袋,急忙抬手去推太夫人的手。 “哪里来的母鸡呀!”太夫人乱吼乱叫,她硬是将杨氏头发拽的如鸡窝一样凌乱。 她与太川听见动静,便忙走了出来,见此情景,急忙跑过去拉太夫人的手:“祖母!祖母松手啊。” 太夫人突然间撒手,遂抱住左丘绮就是一顿摇晃着。 太川上前制止了太夫人,太夫人顿时瞌睡连天的伸起懒腰,忽然间甩出一拳头竟打中了杨氏的额头上。 杨氏哎呦一声,脚底没有站稳竟摔了下去。 “三娘!”左丘绮连忙去扶,却遭杨氏愤怒的推开。 这时候,大胡子管家急忙忙走过来扶起杨氏,杨氏恼怒的扇了他一耳光。 大胡子管家被打晕头转向,按着脸巴子哭丧道:“三夫人,是我啊!” 杨氏瞪眼一看,气呼呼的转身回房去了。 河边,南渡头。 几天后的一个晨曦之时。 秦四海与沈玉珠吃过早食后,将包袱准备就绪,带着仲爷一起出发莫临城去。 渔夫划着船一路将他们送至南渡头,鹰一直飞在天空跟随着。 二人然后告别渔夫,渔夫嘱咐他万事小心,也请照顾好玉珠。 沈玉珠朝鹰伸出手,鹰飞了过来停在她的手心上,单手比划望它好好陪伴自己的父亲。 鹰明白,它叫了一声,飞到了渔夫的身旁。 秦四海让渔夫放心,他会好好照顾沈玉珠的,然而她眼泛起泪光来,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父亲,离开熟悉的南渡头,所以心里忽起忽落。 渔夫却笑了,对沈玉珠耳边语重心长道:“玉珠长大了,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见到新奇百怪的事情到时候可以回来告诉爹,爹可想听了,会等着你们回来的。” 沈玉珠点点头。 呆痴的仲爷看见后面的河流岸边有船只,笑呵呵道:“船!大船……我要做飞船!”说着摇摆着手冲跑过去,秦四海急忙追过去一把将他拉住,差点儿坠落水里。 仲爷垂头瞄着眼睛,一股孩子气:“船呐!” 秦四海叹口气,对他安抚道:“仲爷您别乱跑,等会儿我们就带你坐船去。” 仲爷开心的拍手,这边的沈玉珠落泪,抹去眼泪拥抱了渔夫。秦四海带着仲爷上了南渡头的船只,沈玉珠也上了船去。 秦四海开始撑船,沈玉珠站在船上向渔夫挥手告别,船只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南渡头。 已傍晚时候。 夕阳温润的光芒洒落天边,彩霞微微波动,让安逸的大地仿佛要睡去。 秦四海与沈玉珠上了岸,然而坐了太久的船,仲爷都有点儿呕吐,还好没什么大碍。 他趴在秦四海的肩膀上,乏累无力,秦四海可架不住仲爷的体重,二人直接摔倒地上。 沈玉珠背着包袱,她将秦四海扶起来比划手势问他摔疼了没有。 秦四海满脸苦涩的摇摇头,轻揉肩膀道自己不过是个少年呢,可真是背不动仲爷这年老的老大爷呦。 沈玉珠见秦四海蹙起眉头,不觉笑呵呵的。 第143章 遇见小毛贼 二人回头一看,仲爷居然呼呼大睡起来了,秦四海看看天色,再看看仲爷,只能叹道:“眼下这可怎么办,天快黑了,总不能在路上过夜吧。” 沈玉珠站起身来,仰起头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而来。 秦四海望见急忙挥手,那是一个老伯在驾着马车,没一会儿老伯拉起缰绳,马儿立刻停下。 秦四海走过去,向马车上的老伯拱手有礼道:“老伯您好,请问莫临城离此地还有多远?” 那老伯一听,温和道:“这位公子是初次去莫临城吧?” 秦四海点点头。 老伯笑了笑告诉他们,从这里去往莫临城,最快的马车也得好几天呐。 “还得好几天啊!”秦四海惆怅起来。 马车里,一位大娘掀开帘子询问怎么回事儿,老伯道:“是这个公子要去往莫临城,向我问路呢。” 那大娘抬头望向路边上的沈玉珠与地上的沉睡仲爷,对秦四海道:“敢问,那两位是公子什么人?” 秦四海沉思之下,却道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姐姐与爹爹,然而都有些疾病在身,此去莫临城就是为了给他们治病的。 那大娘点点头,觉得秦四海真是个孝子,于是对老伯言道:“不如让他们与我们一起同行,正好我们也是去莫临城探亲。” 老伯点点头,便答应了。 秦四海欣喜不已,连忙道:“如此甚好,我多谢大娘大伯了!” 老伯言他不必客气,天色已晚,此处又无客栈,得赶紧赶路要紧。 秦四海点点头,与老伯连忙将沉睡的仲爷抬上了马车里,沈玉珠也跟了进去,秦四海与老伯坐于外面驾马而去。 马车里。 沈玉珠全无睡意,那大娘询问她从哪里来,然而口不能言,只能伸手比划,大娘轻叹原来这姑娘是个哑巴,真是怪可怜的,不禁心生怜悯。 深夜来临,悄悄离开,晨曦缓缓迎出,明媚的阳光,温暖明亮。 秦四海于深夜瞌睡连连,时醒时睡,却不如老伯精神抖擞呢。 少时,沈玉珠被大娘轻轻喊醒,然后她听见许多吆喝声儿,还有许多各种食物的香味儿,她忍不住打开门帘,惊讶不已,眼眸失去灵敏,忘却了眨动。 原来,他们路过一个小镇上,大娘买来了包子分散给他们食用,然后几人又继续向莫临城赶去。 几天后。 马车在一个晨曦之时进入了莫临城,入城后,伴随着城中商贩的叫卖声与百姓们交谈之音充实了城里城外。 “莫临城到了喽!”老伯的喊声惊得沈玉珠连连眨眼。 秦四海一听莫临城到了,欣喜的与沈玉珠忙下了马车,仲爷也醒来欢乐的从马车里爬了出去,秦四海将他拉住不让他乱跑,仲爷顿时一动不动。 大娘探出头来对秦四海说道:“公子,这莫临城里有最好大夫和药材,一定可以治好你父亲与姐姐的病。”说着,她拿出几锭银子递给秦四海:“拿着,去给他们看大夫去吧。” 秦四海不知如何是好,一连婉言谢绝,大娘就塞到他的手里,他心里感动不已,然后拿出包里剩下的最后一瓶果汁与一个把电筒递给了大娘。 大娘不知何物。 秦四海说道:“这个果汁,可以喝的,这个是手电筒,只是已经没有电了,我就留给你们当纪念品吧,我也没啥好东西了,大娘您收下吧。” 大娘笑意盈盈的点点头,然后老伯驾马车走了。 “还是好人多啊,我秦四海是遇贵人了。”秦四海站在原地,心里忍不住感怀,然后将银子递给沈玉珠收起来。 沈玉珠将银子收好,仲爷却不知溜到了哪里。 秦四海顿时慌乱,她抬头一看,伸手指向一旁包子铺,秦四海松了口气,原来仲爷饿了。 秦四海与沈玉珠走到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在路边上,仲爷可是狼吞虎咽呢,秦四海也吃的飞快,沈玉珠见他们二人的吃相忍不住笑了。 三人的身后,静悄悄的走过来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大约八九岁的年纪。 沈玉珠瞧见那孩子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心地善良的她走过去将包子递给了男孩,谁知男孩一把抢过,顺带抢了她的包袱,拔腿就跑了! 沈玉珠傻傻的愣在原地。 秦四海见状大吃一惊:“小小贼!给我站住——”这嘴里的包子来不及咽下就追了过去,可是那男孩跑的飞快,秦四海硬是眼睁睁看他跑了。 沈玉珠跑过来急得要哭,秦四海连忙安慰,望向男孩逃跑的方向,咬牙切齿:“算了,也追不上了,就当吃个大亏吧,这个臭小子以后别让我逮到,不然一定打扁他!” 仲爷跑了过来,嚷嚷着还要吃包子,秦四海耸耸肩,这下可没包子吃了,所有的盘缠都没了。 三人站在原地,面容惆怅,唉声叹气,这时候,却忽然听见男孩的声音,好像是求饶似的。 秦四海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一壮汉子竟单手揪住了男孩,把他连人带包袱拎到了秦四海的面前。 他惊呆了,不禁暗叹还有臂力如此雄厚的男子! 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川。 他正好路过这条街,却见这个男孩一头撞上自己的肚皮,于是一把将他揪住,见他搂着包袱,眼神闪躲着,便一番瞪眼呵斥,男孩吓得不打自招将事情告诉了太川。 太川一听,气愤的随手敲了他的脑门:“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如何敢行此偷窃,可恶!” 男孩疼得哎呦一声,连忙求饶,道自己再也不敢了。 沈玉珠见包袱回来了,一把从男孩手里夺过将其背到背上。 秦四海见男孩额头通红,于是连忙对太川道:“多谢壮士大哥!念他一孩子,你还是放了他吧。” “哼!我姑且念你年幼,今日便饶了你,往后不得再行偷窃之事。”太川严肃至极,松手放了男孩,便转身就走。 秦四海忙道:“哎!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 太川一听,心生起厌烦来,转过头凶巴巴道:“我叫太川,不叫大个子,后会有期了。”说完便走了。 秦四海无趣的,与沈玉珠对视一眼笑了。 第144章 亲人相聚喽 秦四海听罢耸耸肩,弯腰向男孩伸手,男孩抬起眼,神色低沉,秦四海笑意盈盈,一把拉起男孩,不料怀里的玉石掉落下来。 谁料,男孩手快一把给接住,仔细一看,紧蹙眉头:“这是我家的玉石啊!” 沈玉珠看出男孩说话的嘴型,于是一把抢过玉石,然后拉住傻呆呆的仲爷向他比划,想告诉他,这是仲爷东西。 秦四海气呼呼道:“你这个小屁孩!刚才偷了我们的包袱,如今还想赖玉石!皮痒痒是否?” 见秦四海握起拳头,男孩倒是面不改色,挺起胸脯,大声道:“我才不是小贼!你那块玉石,就是我家的玉石,你们才是贼!” “嘿!”秦四海哭笑不得,道自己今日居然被一小孩子诬陷成贼,于是抓住男孩要揍他。 沈玉珠连忙拉住他,秦四海笑了笑,说自己就是吓唬他而已。 男孩望着年迈沧桑的仲爷,感到迷糊。 秦四海对男孩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偷了东西可不能再诬赖别人的东西,我们是好人,你若是遇见恶人,铁定被打个半死不可!” 男孩翻起白眼,认定这块玉石就是自己家中的玉石,自己没有说谎。 秦四海嘿笑着,卷起袖子,真想抽他一耳光灭灭他的小脾气,可见他脏兮兮的模样也怪可怜的,于是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跑了过来直接训斥男孩:“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秦四海听到声音,低头对男孩故作笑道:“原来,你叫天龙啊?可是长的像小虫。” 中年男子一听,生怒道:“你是何人?竟敢侮辱我儿!” 秦四海不以为然,不悦道:“原来是父子啊,我瞅着就是像呢,哼!贼人之父。” 中年男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瞪着眼要与秦四海动手。 天龙急忙拽了拽他父亲的衣裳,遂伸手指向沈玉珠手里的玉石,对父亲说道:“爹!你快瞧,那是咱们家的玉石啊!” 天龙父亲望去,凝视之下没什么反应,秦四海认为他们诬赖,想夺取玉石,然而天龙却一口咬定玉石就是他家的。 中年男子一听明白了,严肃的训斥天龙怎么偷别人东西呢,家贫也不该行窃。 天龙仰起脖子,硬气十足,反驳自己没说谎,没偷东西,玉石就是他们家的玉石。 秦四海愤怒起来,他压住火,对其质问有何为证? 天龙道其玉石的底部,有登灵二字,其登灵为祖母的小名儿!这便是证据,只是不知为何又有雀车二字?再者家中本有玉石,后来不翼而飞。 秦四海听罢,突然间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拿过沈玉珠手里的玉石查看底部,果然如此!他心下沉思,连忙将仲爷拉过来,抚去其面部乱发,对他们言道:“二位,请看!” 天龙父亲定睛一看,不知不觉已经皱紧了眉头,心头震惊,走过去对着仲爷上下打量,心里哎呀一声,这不就是我爹么!他顿时红了眼眶。 他一把握住仲爷的手,实在不敢相信,对其脸庞反复视之,嘴角颤抖着大哭起来:“父亲……父亲啊!父亲大人呐……” 沈玉珠与秦四海神色凝重,天龙眨巴眼眸问道:“爹,他真是我祖父乎?” “他!他就是你的祖父啊!”天龙父亲已经痛哭流涕,他拉起天龙一起跪在仲爷的面前,并斥责自己都快忘记父亲大人的容貌了,真是大不孝。 仲爷望着他们,却笑嘻嘻的张开手臂跑来跑去的,学着飞鸟的姿态。 天龙父亲眼泪流淌,见父亲如此神态,不免痛心疾首。 天龙望着仲爷,也嘤嘤哭泣他的祖父如何怎么变成这样,也不认得人了。 秦四海与沈玉珠二人已经湿润的眼眶,他们扶起寇冯与天龙,向他们说起发现仲爷时的情况,觉得眼下只有找大夫给他好好医治才是。 “那是自然的,我一定要治好我父亲的。”寇冯抹去眼泪,遂说父亲离开家已有许多年了,如今回来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实在难过啊。 他向秦四海拱手而言道:“多谢恩公你们救得家父,我一定会找个大夫给他治病。” 秦四海欣慰,感叹这一家团聚真好,虽然错过了几十年,如今相聚也为时不晚。 天龙父亲说起自己的叔父已经过世,当年他独自一人去寻兄长,空手而归,不禁令人感到遗憾,如今父亲回来,叔父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秦四海拱手道:“敢问,天龙父亲如何称呼?” 他回答道:“我叫寇冯。” “在下秦四海。”说着向他介绍身旁的沈玉珠,道其虽是聋哑姑娘,却是自己救命恩人,心地善良。 寇冯道自己幼年失去父亲,母亲病故,中年又丧妻,膝下只有一幼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秦四海让他放宽心,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寇冯将他们迎到自己家中。 林中,一处简陋的庄院。 天龙高兴的拉着祖父,仲爷呵呵直乐,寇冯忽然对秦四海跪下,惊得他急忙扶住他:“寇叔!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受不起的。” 寇冯语重心长,觉得秦四海带父亲回来,了却了他多年的心病,如此便是他寇冯的大恩人,家中虽清贫,可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大恩不言谢,唯有受他一拜。 “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啊!”秦四海与沈玉珠一把将他拉住,让他坐下。 秦四海笑了笑,认为自己能带仲爷回来也是缘分,不必多谢,再者人生地不熟的这里,能相识做个朋友,已心满意足。 寇冯泪眼婆娑,连连点头道:“好!往后,你们是我寇家的恩人,更是我寇家的亲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哎呀!爹,我都饿了,秦哥哥与玉珠姐姐也饿了,祖父也更饿了呢,该做饭啦!”天龙捶捶肚皮,嘟起嘴来,埋怨着父亲,惹得几人都欢快的笑了。 仲爷拍拍肚皮,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呼叫饿饿饿。 寇冯笑意盈盈,连忙去准备饭菜去了。 第145章 妃为侄求情 郑宁王府。 郑宁王正于府中观书,齐妃走了进来,端来了莲子羹,轻放置桌上。 郑宁王并没抬眼,一边目不转睛的看书一边轻问齐妃这两日得了风寒,怎么不在房里休养。 齐妃温婉一笑,温柔细语,说起王爷近日总蹙着眉,也没个笑容,自己便去做了碗莲子羹来。 “难为你劳心了,往后这些事儿就让下人们去做吧。”郑宁王放下手中的书,端起碗品尝了莲子羹,觉得可口,连连点头。 齐妃见郑宁王吃了莲子羹,心里掩不住悦喜悦,这时候,齐妃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一番行礼,在齐妃耳边嘀咕后便出了去。 “王爷。”齐妃见郑宁王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爷,妾身从没向王爷请过求什么,今日能否恳求王爷一件事?” 郑宁王道:“何事?” 齐妃缓缓而言,恳求郑宁王饶了荀护卫,说到底,他对王爷是忠心耿耿的,如今错是错了,好歹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往后为王爷鞍前马后的保护着。 “不必说了,本王自有主张。”郑宁王点点头,言自己也不愿重罚他,只是他毕竟伤了凌三公子。 齐妃微微低头。 郑宁王直言胡王妃不依不饶,如今荀北挨了一百鞭,他在地牢面壁思过已经多日,这也是让他好好反思,还得再关个三五天也就差不多了。 齐妃道:“只要王爷不杀荀护卫,那便是好,念他一时糊涂,违背王爷的命令,然而他是忠心耿耿之人,经此一事,王爷的话,想来他自然牢记于心。” 郑宁王道:“本王何尝不知,他跟随本王多年,又是你娘家的远侄,本王自然会保他一命,早已向胡王说了情,故而已无事了。” “妾身方才让人去给荀护卫送去糕点,他对自己的错感到懊悔不已,臣妾明白他让王爷失望了,如今是王爷顾念旧情,保得荀北,妾身恩谢王爷。”齐妃心里安心着,脸上浮现笑容,一个劲儿的跪谢郑宁王。 郑宁王扶起齐妃,温婉笑过。 这时候,南子邱走了进来:“王爷!” 郑宁王道:“何事?” “见过齐妃娘娘。”南子邱行礼,遂向郑宁王禀报前线那边儿,有流星快马到皇宫,据说胡王此次征讨邻国大败,被邻国世子一箭射肩而伤,皇上这会儿为此事正烦闷呢。 郑宁王听罢,轻笑而过,言胡王心中素来有居功自傲之态,虽忠于皇帝,可是总有妄自尊大之心,故而也该有此败。 南子邱点点头,附和道:“王爷说的甚是。” 郑宁王随后又问起凌府现如今如何,南子邱说起凌聘掘兄妹无故失踪,后误入了鬼萤国一古村之中,现如今已经归府。 郑宁王沉思半晌,心里沉思凌府的人果然事端甚多,想来必然是因左丘绮而起。 南子邱又将李达巴逃走的事情如实禀报,又说出李达巴原是府中老管家带回来的一个仆人,此事荀北也是知情的。 郑宁王轻笑道:“看来,这个李达巴也大有问题,可有查明那夜挡路者为何许人也?” 南子邱回答道:“回爷的话,原天客栈夫妇曾前去县衙禀报,道有两个被通缉的犯人来到了周城,经过属下仔细对比详查,那拦路者称是李达巴兄弟的人,就是那两个通缉犯之一,名长鸠,曾有铁拳头惊闻各方。” 郑宁王道:“那还有一人呢?” 荀北道:“另一人尚不知,只知是个厨子,听说他好像是从皇宫逃出来的,不知真假,又听闻他是个马贼头子。” “哦?”郑宁王一愣,沉思片刻,立刻吩咐南子邱传令将官府通缉令撤去,然后令人于暗中捉拿那李达巴那几个人。 南子邱对此不解。 郑宁王觉得这几人,也许将来可以成为自己的人,或者能有用处,既是有本事之人就留他们一条活路吧,不必赶尽杀绝。 南子邱忙道:“爷有仁爱之心,是李达巴那伙人的福气,子邱明白。” 半晌,郑宁王望着桌上的莲子羹,对齐妃一笑,遂向南子邱道:“子邱,明日晨曦,将荀北从地牢带出来吧!让他在府里好好养伤,伤好后再来见本王。” 南子邱道:“是!” 莫临城,客栈里。 出宫后的姜悦公主被这里的风土人情所吸引着,她与红草一起女扮男装,左右侍卫暗中跟随,这会儿才将行程准确传达县衙。 然而,孟子尚等人马不停蹄赶到城外并未接到公主,却不知出城时才与姜悦与擦身而过。 红草抬头看见一家客栈,对姜悦公主道:“小姐,这家客栈看上去还不错,不如就住下?” “彩云客栈?”姜悦点点头与红草进入,左右侍卫伏于客栈边上守候着。 客栈里的伙计,满脸笑容的迎上来:“二位爷!这边儿请。” 二人来到柜台,那客栈管理人为凌府的凌伯,他笑意盈盈的打量他们的穿着,觉得他们一定是远道而来的富家公子。 姜悦笑而不语,红草拿出银两放置柜台上:“我们要一间房,最好是安静一点儿的,我家公子不喜欢吵闹。” 凌伯笑眯眯的拿起银两道:“好好好!没问题,我见二位爷风尘仆仆来莫临城,选择小店实在荣幸。”说着,便让伙计领姜悦他们了上楼去。 他们来到上等雅间,天字号,环境一流,风景优美。 待伙计走后,红草四处观看,对姜悦公主道:“小姐,这里也还算可以,不过比起宫中可就差的多了,真是委屈您了。” 姜悦公主却言此处比宫廷舒畅随意,这一路上形形色色,人欢马叫,喜气洋洋,可没有宫中的拘谨与束缚,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红草点点头,这会儿忍不住埋怨能御厨不告而别,又说这能御厨连荣华富贵都能舍弃,看来民间是个令人愉悦的向往。 说起钟能,姜悦公主脸色暗淡,她依然觉得能御厨绝不是一走了之的人,自己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