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晌》 第1章 重生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飘荡在瓦店村的凄冷的上空。 碎片般的雪花，在漆黑的夜里，被西北强行裹挟着如鬼魅般扭曲。 这是除夕前的夜晚。 瓦店村，作为一个被世人遗忘的村落。 这里的村民几乎全搬迁出去了。 当年的瓦店村相当落后交通闭塞，后来村里的人随着打工潮兴起，慢慢有了钱，自然搬离了这里。 张小雨作为普通的村民，也跟随浪潮去了南方。 然而他却是个失败者……。 张小雨，蜷缩在冰冷僵硬满是污垢的被褥中，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出了对人生的悔恨。 “我……我不甘心……。” 他就这样死去了。 …… 然而，一道和煦的光线，像一双温暖的大手，缓缓扒开了张小雨的双眼。 张小雨傻傻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我到了地府？” “可是眼前一切，明明是我的家呀！” “不……，我的家？” 张小雨在十二岁的时候，家庭出现了重大变故，失去了母亲，父亲一夜变得苍老了许多。 他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变得斑白凌乱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小雨！你怎么还不起床，马上要迟到了！ 唉！” 张小雨的父亲张邦华浑浊的双眼，没有一丝希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助。 刚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唉！我知道，即使你考上了大学，咱家这个条件，也供不起你读大学。” 张小雨也有些懵了！ 额……，我不是挂了吗？ 怎么回到了上学时代了？ 父亲居然还活着，我也活着。 那我妈呢？ 张小雨，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斜着脑袋皱了皱眉，透过窗户看了看朝阳。 太阳像一张婴儿的脸，充满了温暖和朝气。 “爸，你打我一巴掌！” 张小雨的秋裤屁股位置破了两个洞，像一对猫眼。 随着他的跳动，温暖的春风也钻了进来。 张邦华，被张小雨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这小子莫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供他读大学，把脑子急坏了？ 张小雨见父亲，没有反应。 他再次恳求道： “爸，打我一巴掌。” 张邦华稍作思考，深吸了口气。 “孩子，你也不能怪爸心狠。” 张邦华长年在田地间劳作，满手的茧子。 他铆足了劲，三步并走两步，来到了床前，跳起来赏了张小雨两个大逼兜子。 这时，打得张小雨脑瓜子嗡嗡的，两眼冒金星。 他的嘴巴子顿时红肿了起来，痛感从脸部瞬间直冲脑门子，两个太阳穴胀的快要爆裂了。 “爸，我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对我下死手？” 张邦华双眼睁得圆圆的， 脖颈处青筋凸起，憋了老半天才说出口：“小雨，你……你没疯？” 张小雨揉了揉红肿的脸颊，感觉还是火辣辣的痛。 不过，他的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难道，我重生了？ 这只有在网络小说里出现的剧情，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他不自觉地大吼了道： “哈哈！老子重生了！” 张邦华一颗悬着的心，刚落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货是真的疯了，居然说他重生了，还在我面前说他是老子。 张邦华，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小兔崽子，你居然在老子面前说老子？” 张小雨，被树皮一般粗糙的大而有力的手掌，打的左右摇摆，很有节奏感。 张邦华作为一位五零后，他信奉的教育理念，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 虽然张小雨脑子坏了，但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忤逆之词来。 张小雨捂着脸，双腿不停在床上来回蹦跶着。 “斯哈！” “好疼呀！” 看来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我真的重生了。 张小雨在心中思量着，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母亲就因为肝癌去世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他妈妈，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钻进被窝又缓了一会儿后，才急急忙忙从床头拿起了校服。 他特意看了一眼校服。 不错，这就是他高中那个年代的校服。 整体颜色蓝色，胸口以上是白色呈现v字形，胸口白色上面还印着‘田水中学’几个字，标准的八零后校服款式。 张邦华无奈摇头，再次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无奈准备往外走。 就这时，张小雨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刷牙洗脸去上学。 他突然喊住了张邦华。 “爸！马上清明了，我想去给我妈上个坟。” 张邦华一听火了。 撸起袖子，从门后面抄起一把铁锹，用锹把就扫了过去。 “小兔子，我今天非把你的狗腿打断。 你一大清早，又是老子的，又是要给妈上坟的。” 张邦华真的火了，他也不管张小雨是不是真的疯了。 张小雨毕竟年轻，身手还算敏捷，轻松一跳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忙不迭，拿起了书包，就飞奔出了门。 他出门的一瞬间，只听耳边呼呼风声夹杂着父亲的骂骂咧咧。 “臭小子，晚上放学回来，我再跟你算账。” 张小雨用手抹了一把脸，感觉脸上干巴巴的。 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感觉到迎面吹来的春风都是暖暖的。 他根据刚才父亲那么激动的行为，大概可以断定他母亲魏金兰，没有死。 可是这一切，怎么和前一世怎么对不上号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银铃般的声音飘了过来。 “小雨哥，你在想啥呢？ 马上迟到了！ 来，坐我的车吧！” 田玉梅一脸健康的小麦色，一条马尾辫随着她蹬自行车来回地摇摆着。 田玉梅在张小雨的前世印象中，是多么深刻的名字。 也是因为这个女孩，他陷得很深。 他虽然不曾喜欢过她，一直都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前世的他却因为这个女孩，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田玉梅，见张小雨没反应。 她将自行车，停了下来横在了张小雨面前。 “小雨哥，马上迟到了，赶紧上车呀！” 她说着，指了指自行车后座。 张小雨，只是冷冷一笑。 他并没有答话，而是绕过了田玉梅的自行车，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第2章 一封信承载着凄美的记忆 田玉梅愣了片刻，继续骑车追上了张小雨。 “咋了？嫌我的车子不干净还是怎么了？” 张小雨脑海中闪过一缕回忆。 田玉梅对他的确不错。 甚至，还有那种懵懂的青涩情愫。 不过，张小雨一直对田玉梅都不感冒。 田玉梅和张小雨是同村，都是瓦店村人。 可是，田玉梅的家境优渥。 她的父亲田长胜，可是瓦店村的一村之长。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田玉梅家每顿都可以吃上肉。 张小雨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比较倔强，所以平时没少挨张邦华的打。 他抬头，看向了田玉梅那张小麦色的脸。 他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过往。 他知道，田玉梅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成绩很好。 田水中学作为一个乡镇高中，每年基本上就没有一个能考上本科的。 其实，张小雨原本是考上了县城一中的，可是因为交不起的学费，选择了田水中学。 当初张小雨是打算放弃上高中的，可是田水中学的老校长，他来到了瓦店村的张小雨家。 他亲自做张邦华的思想工作，并承诺高中三年不收一分学费。 张邦华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当时张小雨才十五岁，出去打工太小了。 让他多学点知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这样张小雨上了镇上的高中。 田玉梅的成绩很差，可是田长胜在田水镇的人脉相当不错，再说了当年是可以读高价生的。 也就是，中考分数不够，可以多交一点学费。 不过，也不是没有限制的，读高阶生分数也是要达标才可以的。 田玉梅在中考之前的预选考试，都没能考过，她是没有资格参加中考的。 即使这样，她还是上了高中。 田玉梅今天觉得很奇怪，张小雨对她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那是她不知道，张小雨他重生了，重生到了平行世界，他高考前的日子。 张小雨看见田玉梅，就觉得一阵恶心。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这个女孩，他惹不起。 她单纯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丑陋的灵魂。 或许，现在的田玉梅是纯洁的，不过她后来变得很厉害，做事情不择手段。 愣了许久的张小雨，皱了皱眉，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好了！玉梅，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们彼此，没有再有瓜葛。” 田玉梅，懵了。 她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张小雨。 张小雨越是这样说，她越是拦住他不让他走了。 “不行！小雨哥，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都别走了。 我田玉梅，哪里得罪你了？ 你中午不回家吃饭，你也没钱在食堂吃。 我就给你送饭票，你不要，我就偷偷塞进你桌肚里。” 田玉梅说完，抿了抿嘴，一副委屈的摸样。 她那丹凤眼中，似乎湿润了起来。 张小雨知道，她太善于伪装了。 不过，装的还真像。 张小雨为了多学一点知识，中午放学他选择不回家吃饭。 田水中学离瓦店村，虽然只有五里地，但是步行也要半个小时，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再说了，他回家也没饭吃。 因为，张邦华一般都不在家，在镇上的工地上做活。 张小雨被田玉梅怼的没话说。 就在这时，传来了叮铃叮铃自行车铃铛的声音。 “小雨，你这是在干啥呢？ 马上就要迟到了。” 这是同村的，蒯伟。 张小雨想也没想，跳上了蒯伟的自行车。 蒯伟站了起来，奋力地踩着自行车的脚踏板，急速从田玉梅的车头擦了过去。 田玉梅咬了咬牙，在地上跺了两脚。 “哼！张小雨，你等着！” …… 由于在路上耽搁了许久，待张小雨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可是乡镇中学，特别是高中部，管得也不怎么严。 张小雨挎着书包走到了座位上。 此时他的同桌，顾冠杰正在练习着《单身情歌》。 为了爱孤军奋斗…… “别唱了！别人都在读书，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鬼哭狼嚎？” 张小雨将书包往桌上一丢，就拿出了英语书，准备背诵英语单词。 顾冠杰也将歌词本（当年很多学生喜欢将流行歌曲歌词，抄写在笔记本上），放了下来，神秘兮兮地从桌肚里拿出了一封信来。 “学圣，我一直以为你只爱学习，没其他爱好了。 你居然还玩起了空中交友？” 说着，就把手中的信封举得老高了，故意扯着嗓子在喊叫。 张小雨也是一愣，他根本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写信给他。 他也从来没玩过什么空中交友。 “啥是空中交友？” 张小雨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地翻开了英语书。 顾冠杰见张小雨没反应，用胳膊肘杵了杵张小雨，神秘一笑。 “你小子跟我装呗！ 空中交友，就是从收音机上，听到交友信息，给对方写信呀！ 这就是所谓的笔友。 哥们，我虽然不爱学习，我可是能赶得上潮流。 我都交了好几位笔友了，我还给他们邮了照片。 不过，自从我把寄照片给她们，她们就再也没给我回过信了。” 张小雨白了一眼，没搭理顾冠杰，开始背诵单词了。 就在张小雨背诵单词起劲的时候，顾冠杰把信封伸了过来。 信封上面赫然写着：田水中学高三（一）班，张小雨的字样。 这字迹整洁娟秀。 他感觉这字体十分熟悉，但是又似乎很遥远。 不过他淡淡一笑，他觉得这都顾冠杰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肯定不会是她的。 他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从初中毕业，张小雨就没有和她联系过。 “好了！冠杰，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还要复习英语单词呢！” 顾冠杰，一脸无奈，嗤之以鼻。 “学圣，虽然你在我们田水高三年级第一。 可是，知道高考是全国的学生考一张试卷。 我们学校的老师，你也不是不知道，基本上都是大专毕业。 他们自己很多东西都不懂，能教得会我们？ 再说了，我们高三一共就两个班，一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 再过三个月，我们就要出去打工了。” 顾冠杰，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说完，顾冠杰将信丢给了张小雨。 他什么也不说了，继续打开歌词本，练习起了《单身情歌》。 张小雨，拿起信一看邮票和邮戳都有，不像是造假。 难道真的是她？ 他拿着信件的手，开始有点颤抖了起来。 第3章 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 张小雨的心，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砰砰跳得很厉害。 他的手心慢慢渗出了细汗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了信封，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不看了，等早读课下课了，找个没人地方再看吧！ 他太激动了！ 这是，惊喜、兴奋、忧伤亦或是无奈？ 张小雨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个小时的晨读课，他捧着英语书，胡乱地读着单词，脑海中尽是他初中时代的画面。 原本一个小时的早读课，他根本都不够用，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的晨读课，感觉特别的漫长。 一下课，他就把信揣进了口袋，快步往操场上跑去。 他在操场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双手高高举起对着朝阳看去。 他透过薄薄的信封，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张照片。 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平息激动的心。 “唉！还是算了，等到晚上回家在看吧！” 张小雨是懦弱的，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他此刻的心中，坚信一个理念，那就是努力读书。 只有，等他考上了大学，出人头地了，才会实现他的理想。 可是，他父亲，亲口对他说： “即使，你考上了大学，咱家也没钱给你交学费。” 这是无解的死循环。 就在他纠结之际，耳边响起了田玉梅的声音。 “哼！小雨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张小雨吓了一跳，赶忙把信揣进了口袋。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缠着我干嘛？” 张小雨说话的时候，用手摸了摸装有信的口袋。 “哎吆！小雨哥，是不是收到了情书了？” 田玉梅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酸味。 张小雨猛地，脸颊通红。 “去去，说你找我干什么吧？” 田玉梅，拿出了课堂练习本来。 “小雨哥，这道数学题，我做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田玉梅指着一道三角函数题目问道。 张小雨有些无奈，但是也不好说说什么。 他认真地给田玉梅，讲解起了数学题目。 解答完数学之后，田玉梅一脸好奇地，笑着说道： “嘿嘿，小雨哥，你刚才的信是谁写给你的？ 是不是女同学？” 张小雨狠狠瞪了一眼田玉梅。 “玉梅，我早上不是和你说了吗？ 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可以吗？” 田玉梅将数学练习册夹杂在了腋下，上牙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生气地跺了一脚。 “好，你个张小雨，忘恩负义的东西。 即使你全校第一又怎么样？ 就算你考上了大学，你有钱去读吗？ 张小雨，你离开我田玉梅，你什么也不是。”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田玉梅怎么也想不通，张小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小雨哥，一向都是很疼她的。 在她们还是孩童的时候，就一起玩泥巴。 田玉梅比张小雨小一岁，也比张小雨低一年级。 可以说，田玉梅就是张小雨的小迷妹。 张小雨这一天也是心神不宁，他对口袋里的信，有一万种猜测。 她还记得我？ 她对我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她只是把我当作为普通同学，还是什么？ 他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的九月一号，那是初中开学的第一天。 也是张小雨，最悲伤的一年，他失去了母亲。 那一年张小雨也刚从县城转学回来。 那个年代，农村孩子上学，还是实行留级制度。 若是期末考试不及格，就必须留级。 然而，那时候的县城则是没有这样的制度，县城的教学自然要比农村好得多。 …… 一晃到了中午，同学有的回家去吃饭，有的去食堂。 田水中学高三（一）班显得空旷和凄冷。 张小雨很想把口袋里的信掏出来，仔细阅读一番。 可是，他没有勇气。 张小雨拿出了课堂作业，认真地做着物理作业。 “小雨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田玉梅，捧着铝制的长方形饭盒，走了过来。 “今天食堂做了你最爱吃的小干鱼，炸的咯嘣脆配上黄豆酱和辣椒，可下饭了。” 张小雨没想到，他已经两次对她那样决绝了，怎么又厚着脸皮来找他？ 张小雨头也没抬，继续做着物理习题。 “玉梅，我现在不喜欢吃小咸鱼了，你自己吃吧！ 还有，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懂吗？ 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特烦。 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田玉梅身子一怔愣住了，脸色也变的很难看，不过很快又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小雨哥，我知道你一定饿了，你早上都没吃了。” 说着，田玉梅就把饭盒递了过去。 张小雨下定决心，这一生一定要和她撇清关系。 张小雨猛地一挥手，将饭盒打翻，饭盒里的菜和汤汁散的到处都是。 “玉梅，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给我滚！” 田玉梅，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小雨哥，我真的不明白，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做什么事情得罪你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田玉梅捂着嘴，不断抽泣着，一脚将地上的盒饭踢飞，跑了出去。 正巧顾冠杰吃完午饭走了进来，他看见了这一幕。 “咋地啦？田水中学的黑玫瑰，亲自给你送饭你咋不领情？ 你看你把我课桌弄的……，咦！” 顾冠杰可是田水中学的四大金刚之首。 要是换作别人，把他的座位弄成这样，那可要倒大霉了。 不过顾冠杰和张小雨的关系很好。 张小雨在学校有这个同桌罩着，一般人根本不敢欺负他。 张小雨撇了撇嘴。 “好了，我帮你弄干净就是了。” 帮顾冠杰打扫完座位之后，张小雨再无心情做习题了。 他双手托腮，再次回想起了初一开学时候的场景。 九月的天气很热，他穿着母亲去年为他买的衣服。 化纤格子衬衫有些老旧，在他身上显得很不合身，袖口勉强盖住了手腕。 还有那条灯芯绒裤子，也只能盖住脚踝。 他分座位的时候，和一位头发微黄的女孩同桌。 女孩的皮肤如雪一般很白，看起显得有些苍白。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瓦店村的河水一样干净。 他清楚地记得，女孩跟他说名字的由来。 她的名字是那么的凄美。 女孩说，她有三个姐姐，他父母一直都想要个男孩。 当她出生的时候，父母一脸的失望，决定把她丢了或者送人。 可是接着，女孩的妈妈，又生下了一个男孩。 女孩的父母认为，这一切的好运是由女孩带来的。 也就把女孩留了下来。 她的名字之中，带有一个双字。 张小雨，从来没有觉得一天是这么的漫长。 在下晚自习的时候，他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嗯！赶紧回家，回家好好看一看晓双姐，到底给他写了些什么。” 第4章 重生之后，依旧很无奈 张小雨胳膊下面，夹着英语和化学的课外习题。 高三已经不需要学习什么新知识了，几乎都是复习高一和高二的内容。 张小雨对英语十分头痛。 他从初一刚接触英语，就十分抵触。 作为一位华夏儿女，为什么非要学习洋文？ 他现在认识到了英语的重要，却已经晚了。 不过，除了英语他其他各门功课都十分优秀。 他每晚回家必须经过，一处墓地。 与其说是墓地，不如说是乱坟岗。 这里阴森森的，不时还有或明或暗的鬼火。 瓦店村的中学生们， 下晚自习之后，都是结伴而行。 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呀！ 可是，张小雨天生胆子大，从来都是独行侠。 他在初二的时候，曾躲在一处坟头下面学鬼叫。 当同村的女同学们，听见叫声之后，吓得魂飞魄散，撒丫子往家跑。 有几个女同学，把鞋都跑丢了，也不敢回去捡。 张小雨一共捡到五只鞋子。 那时候农村孩子穿的鞋都是，用针线做的布鞋。 不过女生穿的鞋，都会用花布、红布、或者绣上一些可爱漂亮的图案。 约莫十点半左右，张小雨回到了家。 瓦店村最东边，那三间低矮土墙瓦房，就是他的家。 全村都已经通电了，用上了电灯，可是张小雨家依旧点着煤油灯。 张小雨很怀念在县城读小学的日子。 那时候，他家虽然是租房子，可是住的是平房，照明用的是电灯，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那时候他的成绩也很差，上课经常开小差，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等到六点半，看大力水手、忍者神龟…… 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差太多。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厨房，拉开木制的锅盖，端出了一碗有点发臭的腌菜。 锅里的饭菜还热乎着。 他盛了一碗白米饭，就着腌菜吃了三碗。 吃完饭，他坐在饭桌上，撕开了信封。 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书信。 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初中时代她和张小雨同桌时候的回忆。 初中时，张小雨家里很穷。 白晓双，家里虽然不富裕，可她的爷爷奶奶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 白晓双经常从小卖部里，拿些一些吃的，带到学校给张小雨。 有时候，她还会拿些零钱给张小雨，让他中午在食堂买午饭吃。 给张小雨吃的，他可以接受，可是钱张小雨却始终都没要。 张小雨家里虽然穷，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个男生，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女生的施舍？ 他宁愿中午在学校饿肚子，也不会拿着白晓双给的钱去食堂打饭。 白晓双比张小雨大一岁，她始终以姐自居。 信里，也透露了她对这个弟弟的思念与关爱。 当年白晓双因为某些原因，在初三的时候复读了一年，后来考上了县城三中。 现在张小雨读高三，白晓双则是高二。 张小雨拿起了白晓双的照片，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仔细观察了起来。 白晓双的头发也不像以前般枯黄了，变得乌黑柔顺了，如瀑布般垂落肩头。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蛋，也变得白里透红水润有光泽了。 白晓双原本就长的十分漂亮，特别是那一双如泉水般清纯的眸子，充满了灵气和睿智。 张小雨继续往下看，原本平平无奇的胸口，也变得饱满了起来。 张小雨嘴角划过一抹优美的弧线，帅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小双，真的变了，变得那么的漂亮了。” 张小雨不禁自语了一句。 旋即，他又长长叹了口气。 “唉……” 张小雨在白晓双面前始终都是自卑的，虽然他的成绩很好，也是一个比较活泼开朗的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和白晓双同桌的时候，总是不敢正眼看她。 而且，总是一副小弟弟的模样。 时光荏苒。 很快就到了黑色七月。 张小雨那一届，是第一次实行3+x模式的高考。 也是高校扩招的一年。 张小雨在考英语的时候，听力根本听不懂，后面题目几乎也是凭运气，书面表达，直接从阅读理解中抄了一段内容。 不过其他四门感觉还不错，基本上没什么能难倒他的 …… 夏日的清晨的阳光带着几缕湿热，从破旧长着斑白霉菌的窗户钻了进来，落在了张小雨的身上。 “喂！小雨，今天是拿分数条的日子，你怎么还在睡觉呀！” 蒯伟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张小雨。 张小雨慢慢睁开了猩红的双眼，眼睛周围印上了一道深深的黑圈儿。 其实张小雨一夜都没睡。 他的耳边总是回荡着，父亲的那句话，即使你考上了，家里也没钱供你读大学。 张小雨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红肿的双眼。 接着，他看了一眼蒯伟。 根据前世的记忆，蒯伟考上了师范大专，不过是后来去了县城二中复读一年后考上的。 蒯伟大专毕业以后，就回到了田水镇中心小学当了一名语文老师。 后来，蒯伟一直坐到了中心小学校长的位子。 不过，这货一直都没娶媳妇。 反正直到前世的张小雨死去的那一刻都没。 有一件事很是费解，就是前世的事情似乎跟重生之后不完全一样。 那就是张小雨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去世了。 可是重生之后，张小雨的母亲并没有死，不过身体一直都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小雨呀！蒯伟来找你一起去学校呢！ 即使家里没有钱给你上大学，你好歹也去学校看看你考得怎么样吧？” 魏金兰面色蜡黄，喘着气说道。 张小雨点点头，起床。 他从铝制的芳草牙膏袋里，挤出了米粒长的牙膏，胡乱地捅了几下。 蒯伟一直都站在张小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 “小雨，我们田水中学，只有你一个有希望能考上本科。 唉！ 可惜了，以你初中的成绩，一定可以上县一中。 你要是在县一中读书，说不定能考上重点呢！” 张小雨刷完了牙。 他回过头来，苦笑了一下。 “蒯伟，这都是命。” 张小雨明白，他现在重生了，可是一样还是那么无助。 他苦苦读书十一年，可是到头来却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田玉梅穿着翠绿色连衣裙走了过来。 田玉梅看着蹲在墙角刷牙的张小雨，犹豫了片刻。 “小雨哥，你没钱读书对吧！我可以帮你呀！” ps：当时小学是五年制。 第5章 绝望之中的一丝曙光 前世的记忆里，田玉梅把他害得太惨了。 他现在万万不能再听这个女孩的忽悠了，他也不想欠田玉梅任何人情。 张小雨站了起来，将带有泡沫的刷牙水，吐在了田玉梅的脚尖上。 田玉梅崭新的凉鞋和袜子，被弄得一摊糊涂。 田玉梅的脸上瞬间变的很难看，特别是在蒯伟的面前。 蒯伟对田玉梅有着朦胧的情愫，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和田玉梅套近乎。 可是田玉梅则是，对蒯伟若即若离。 田玉梅再也忍不住了。 “张小雨，你……你怎么总是狗咬吕洞宾呢？” 张小雨一听，也火了。 他原本就心情不好，听田玉梅骂他是狗，他哪里能忍得了？ “玉梅，你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张小雨刚说完，一个大嘴子就打了过来。 田玉梅被打得踉踉跄跄，差一点摔倒，蒯伟扶住了她。 “马德！张小雨，你们一家子都穷的尿血了。 你还敢在我妹面前，装大尾巴狼？” 说完，田大壮踹了一脚张小雨。 张小雨倒地，身子弓成了虾米，忍不住了呻吟着。 魏金兰闻听，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大壮，你怎么打人？” 魏金兰说完，就去弯腰去扶张小雨。 田大壮作为村长的儿子，在瓦店村横行霸道惯了。 “魏金兰，我不仅打小雨，我连你都敢打。” 田大壮说着，就抬起脚来，准备踹，正在弯腰扶着张小雨的魏金兰。 此时张邦华，正好扛着铁锹从地里回来。 “大壮，你想干什么？” 张邦华一把从后腰抱住了田大壮。 蒯伟也过来帮忙，一起将田大壮拉开。 田大壮似乎还没有打过瘾，一脸趾高气扬地指着张邦华的脸。 “我家田玉梅，是看小雨可怜，昨晚求我爸借钱给小雨上学。 你们一家子真不是个玩意，狗咬吕洞宾。” 田大壮捋了捋袖子，粗鄙地白了一眼张邦华，朝着他吐一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 说完，又瞪了眼田玉梅。 “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家去。” 田玉梅被田大壮，拽走了。 …… 虽然也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却围满了人。 “邦华家，有个药罐子，不知何时是个头？” “唉！有的人呀！天生就是穷苦命。 你看，大壮多有出息。 他承包了，村里黄泥滩两百多亩荒地开了砖厂，生意可火爆了。” 两千年初，农村陆陆续续开始出去打工了。 那些在外打工赚了一点钱的人，回来把家里的草屋推倒之后，盖成了瓦房或者平房，有的家里条更好一点的，开始盖二层楼房了。 作为村长的田长胜家，早就起了二层小洋楼。 所以，田大壮的砖厂生意，也异常火爆。 作为重生的张小雨知道，砖厂生意最多也就十来年左右，以后这种又小又重的红砖，逐渐被淘汰。 田大壮又是一个莽夫，他压根就不懂得去学习，所以他的砖厂注定被时代淘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张小雨，在一阵阵嘲讽和讥笑声中站了起来。 “啧啧！学习好，顶个屁用？ 现在又不是包分配的年代了。 考上大学，也出来打工。” “我家二蛋，就聪明，初中没毕业，就出去赚钱了。 他在一个叫什么照明的厂做事，工资老高了，一个月可以拿到七百多呢！ 他现在还升职了，当上了线长。” …… 张邦华饱经沧桑的脸上，透着些许无奈，眉毛拧成了疙瘩。 他把铁锹靠在了门后，默默盛了一碗稀饭，蹲在门口吃着。 “小雨，不是我说你。 大伙说的也很有道理。 读书有啥用，就凭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等过完年，我和你婶说一声，你和二蛋哥一起出去打工。 一个月能赚七百，一年就是八千多。 比家里十来亩地，一年的收入高多了。” 张小雨没 说话，只是整了整衣服，默默摸了摸口袋里白晓双寄给他的信。 就在张小雨高考结束之后，白晓双就给张小雨写封信。 “小雨弟： 我相信以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一本的。 等你上了大学，你告诉你上的是哪一所大学。 我一定努力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弟弟，你要在大学等我哦！” 张小雨的心在滴血，他知道他的梦想终究会成为泡影。 蒯伟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略带尴尬地说道： “小雨，你还去不去学校了？” 张小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揉了揉肚子，忍痛说道： “去，我也想看看，我考了多少分。” 张小雨也没心思吃早饭了，坐上了蒯伟的自行车，就去了学校。 他刚到学校就碰见了，物理老师李海洋。 李海洋也是张小雨的班主任。 李海洋脸上洋溢着欢笑，他老远就朝着张小雨招手。 “小雨，快过来。” 蒯伟也跟在张小雨身后，走了过去。 李海洋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在张小雨的身上，压根就没多看蒯伟一眼。 “走！小雨跟我去办公室。” 李海洋说着，一把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感觉到，李海洋的手很用力。 到了办公室，李海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沓分数条。 第一个就是张小雨的。 语文：123分 数学：127分 英语：68分 理综：259分 总分：577分 李海洋简直激动坏了，577分呀！在田水中学的历史上，也是前无古人的。 可是张小雨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就在李海洋激动的时候，蒯伟打断了他的情绪。 李老师，我的分数条呢？ 李老师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哦！蒯伟呀！ 你等一下。” 李海洋，继续翻着分数条，不一会找到了蒯伟的分数条。 李海洋微微皱了皱眉。 “蒯伟，你复读一年吧！” 蒯伟伸手接过了分数条。 他仔细一看，居然才考了276分。 蒯伟神色有些黯淡，他估摸着以他这个分数建档都很难。 …… 李海洋不再管蒯伟，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小雨呀！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考得这么好，去年重点分数线才五百五十多分。 今年高考试卷挺难的，估摸你重点是稳了。” …… 李海洋老师，其实也只是个师范专科院校毕业。 他做才当两年老师而已，他能教出来如此优秀的学生，他能不激动吗？ 所以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 可是张小雨却眼神木讷，仿佛李海洋说的不是自己。 他只是机械地点着头。 李海洋以为，张小雨也是开心坏了，所以才会手足无措，表现得有点痴傻。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对了找我二叔呀！ 在张小雨的记忆里，他二叔是恢复高考之后，第一批考上的人。 虽然只是考上了个中专，当时在田水乡简直轰动全乡的人。 田水镇，当时还叫田水乡呢！ 张小雨只知道，他二叔是某市某单位里的一位领导，具体是什么职位他没有概念。 “对！回家和老爸商量，找二叔借点钱，等到自己毕业工作了，再还他就是了。” 第6章 希望变成了西瓜 想到这里，张小雨乌云密布的脸上，露出了一缕暖阳般的微笑。 李海洋老师见张小雨笑了，他也开心。 “对！年轻人就该这样，别弄得像范进中举似的。 你以后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现在我们国家政策很好。 很多人下海经商都发了财，你在大学好好学习技术，将来会计算机的人肯定很吃香。” 张小雨，第一次听电脑这玩意，还是从顾冠杰口中得知的。 “小雨，你还玩什么空中交友，现在镇上有一家网吧！ 网吧知道吗？ 不管，再遥远的人，都可以用扣扣联系。 以后我们毕业了，只要留下彼此的扣扣号，就可以一直保持联系。” 想到这里，张小雨摸了摸口袋中的电话本。 那个年代为了方便联系，每个人都会买个电话本，大概和驾驶本差不多大，可以把联系方式记录在上面。 不过，张小雨很佩服李老师的眼光，的确在未来二十年中，诞生了很多位利用互联网起家的大佬。 张小雨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家。 当他满怀希望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张邦华的时候。 张邦华却愣住了，他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失落。 张邦华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没有烟嘴的白纸包香烟，抽了起来。 张小雨见张邦华，没有说话，有些着急了。 “哎呀！爸！你不是说，当年家里穷，你偷了邻村的一只老母鸡卖了，才把二叔的学费给交了吗？ 二叔能有今天，也离不开你的功劳呀！ 只要你开口，我相信二叔不会拒绝的。” 可是张邦华眉头紧锁，用粗壮且粗糙的双指夹着香烟默默地发呆。 “咳咳……哎呀！既然小雨这么喜欢读书，你就打个电话给你弟弟吧！” 魏金兰憔悴的面容中带着一丝喜悦，咳嗽了两声说道。 张邦华丢掉手中的烟蒂，用四十五码大脚踩灭了烟头。 张邦华整个夏天从来都不穿鞋的，只有晚上洗过澡才穿上拖鞋。 “好吧！明天我去镇上打个电话。” 这是张小雨这些年，最开心的一天。 “太好了，我可以上大学了，我要给白晓双写信。 我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 吃过晚饭，张小雨趴在破旧的餐桌上，拿起了白晓双的书信。 那信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信纸是那种学校小卖部里才有的，印有漫画图案的香味信纸。 这种信纸，要一块钱一份呢！ 一份大概只有十来张。 张小雨，根本舍不得买。 上面的每一句都是那么令他心旷神怡，他憧憬着美好的大学生活。 张小雨，给白晓双写了回信，告诉了她，他考了577分。 也告诉了他，他想填报计算机专业，具体是什么专业，他还要去问问班主任李海洋。 前世高中时代的张小雨，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电脑。 在他的印象中，电脑似乎和他家的黑白电视机没什么区别。 写完回信，张小雨再次把白晓双的照片拿出仔细端详着。 张小雨觉得，白晓双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最完美女孩。 她不仅长的漂亮，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在那个他最孤独和无助的岁月里，白晓双就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盏明灯。 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和孤独，也同时温暖着他那冰冷的世界。 翌日。 张小雨早早就起床，透过床头窗户，看见了香椿树上落了一只喜鹊，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 张邦华起得比张小雨还要早。 他从破旧的大衣柜中翻出了，他结婚时候穿的皮鞋，这双皮鞋是他第二次穿。 他从魏金兰那里，拿了十块卖鸡蛋的钱，就去了镇上。 张小雨知道，张邦华去镇上打电话给他二叔去了。 张小雨也把昨晚写好的信，让张邦华带到镇上的邮局寄出去。 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张邦华才回来。 张邦华肩上了个尿素袋子，袋子装了两个大西瓜。 张小雨想从他的脸上，探知事情的结果。 可是，张邦华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依旧是那副饱经沧桑的面容。 “小雨，今天的西瓜真的很便宜，才一毛一斤。” 说完，他又朝着门口大声吆喝。 “金兰，把西瓜拿去洗洗，我们吃西瓜。” 张小雨内心十分焦急，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西瓜？ “爸，二叔，他怎么说？” 张小雨觉得，既然上天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他一定能改变命运。 他一定要上大学，他坚信知识能改变的命运的道理。 可是张邦华始终没有说话，脸上依旧那沧桑，没有一丝波澜。 魏金兰系着掉了色打着补丁的围裙，走了进来。 她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 “对！他二叔怎么说？” 张邦华，见状嘴角抽动了几次，终究张口。 “唉！小雨，我开不了口。 你妈三年前得了肝炎非常严重必须治疗，我从你二叔那里借了两千块，到现在都没还呢？ 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呢？” 张小雨，没想到老爹，一早上就去了镇上，结果就买了两个西瓜回来。 张小雨觉得，他这个老爹太没用了。 他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 “那信呢？ 信，你寄了？” 张邦华点点头，把目光看向了门口，看向了庄稼地。 张小雨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足足有十斤重的大西瓜。 他咬着牙，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他一拳，把西瓜砸了个稀巴烂。 “张邦华，你太没本事了。 老爹没本事，儿子受罪，你懂吗？ 你穷就别生我，知道吗？” 张邦华似乎，听不见张小雨愤怒的咆哮。 他依旧，默默地注视着门前的大片稻田。 魏金兰也惊住了，他从来没见张小雨发这么大火。 张小雨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泉涌一般，飙了出来。 他抽泣着……，向这残酷的现实控诉着不满。 良久在之后。 他停止了哭泣，深吸了口气。 “你……，你不打电话，我打。” 张邦华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五块钱。 “去吧！吃完饭，你去镇上打电话问你二叔借钱。” 第7章 命运终究无法改变 根据张小雨的记忆，二叔对他还是很好的。 每一年，过年回来，他总是会给张小雨带来学习资料。 他心想，自己高考成绩也不错，读书可是人生中的大事，二叔肯定是不会不帮他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好受多了。 不就几千块钱的学费吗？ 只要他大学出来，努力工作，肯定很快就能还给他。 他心情平复了许多。 魏金兰，见张小雨恢复了理智，她舒了口气。 “唉！小雨，你也不能怪你爸，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也不会没钱供你上学的。” 说到这里，魏金兰的脸上露出愧疚。 张小雨也觉得刚才冲动了，他主动把打碎的西瓜打扫了干净。 然后又拿出了另一个西瓜，洗干净切开，一家人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张小雨到了镇上。 他在一家商店门口的公用电话处，掏出了电话本，按照电话本上的号码给他二叔打去了电话。 电话嘟嘟嘟……，响了足足有十几秒。 张小雨的心，也随着嘟嘟声，砰砰地快速跳动着。 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你好！” 电话中传来平静而又磁性的声音。 那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和温暖。 张小雨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激动、兴奋。 “额！二叔，我是小雨呀！” 张小雨二叔略微停顿了一下，旋即用温和的口气说道： “小雨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现在电话费很贵的哦！ 对了，你高考成绩出来了吧？ 你考的怎么样？” 张小雨一听，觉得有戏。 他没想到，二叔居然会主动问他高考成绩。 张小雨说了他的高考成绩。 “小雨，你以后可是我们张家学历最高的人。 不错！ 我替你骄傲呀！” 张小雨看着公用电话的计时器，已经过去了两分钟了。 田水镇虽然是革命老区，可是却十分偏僻落后。 这里的公用电话费却贵的离谱，一分钟一块钱。 张小雨很想提借钱的事情，可是他觉得就这么说有些唐突了。 “那个……二叔你工作顺利吧？ 还有，二婶她……她最近身体也还好吧？” 张小雨二叔，轻声回答着。 “嗯！工作挺好，你二婶身体也很好。” 接着张小雨二叔，又说了一些鼓励他的话。 …… 张小雨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块钱，又看了计时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终究还是把借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之后。 他二叔的口气立马变了，变得不耐烦和严厉了起来。 他用斥责的口吻说道： “小雨，你想读书，你去找你爸去。 你打电话，问我要钱算怎么回事？ 你又不是我儿子。” 张小雨觉得天旋地转，一切的美好憧憬化作了泡影。 “好了！记住一点，我可以帮你人忙，钱的忙，我帮不上。 还有，你以后要是借钱，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小雨二叔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傻傻拿着电话，电话中传来急促的忙音。 一切……一切都完了。 去你大爷地，老天爷，你让我张小雨，重生个锤子呀！ 不如让我就这样穷困潦倒而死算了。 重生了，还是依旧来这个世界饱受磨难和摧残的。 张小雨浑浑噩噩，像是丢了灵魂一般跌跌撞撞回到了瓦店村。 他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后山。 这里是他曾经放暑假的时候，放牛常来的地方。 他躺在满山狗尾巴草的山坡上，耳边响着聒噪的知了声。 山中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很想纵身一跃，跳入山涧之中，结束这悲催的一生。 这时一位放羊娃走了过来。 “小雨哥，你躺在这里干什么呀？” 张小雨起身，摸了摸二柱的头。 二柱你长大了准备干什么？ 二柱九岁，在瓦店村村小学，读一年级。 “长大和二蛋哥一样去大城市打工呗！” 二柱挥了挥手中的放羊用的鞭子，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说道。 张小雨觉得人生一片迷茫，未来一点希望都看不见。 “那……那打工以后呢？” 二柱继续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 “打工赚钱了，回来盖大平房。” 张小雨捏了捏二柱的黝黑的脸蛋。 “那在然后呢？” 二柱脸上露出了一缕天真烂漫的笑容。 “然后娶老婆生小孩呗！” 张小雨不再说话。 他不想自己的人生也这样。 他觉得二柱这样的人生，就个死循环而已。 他的孩子，再去打工……。 张小雨暗暗下定决心，他绝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他要改变老天爷为他安排好的路子。 如果他的人生的模式就是：读书——打工——结婚——生子，然后自己的孩子重复他的人生，那他重生就毫无意义了。 既然没钱去读书，那我就自学，明年考高的时候，再去考。 他想到这里，他又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他觉得，一定要把英语学好，只有那样才能考上一流大学。 乡间的夏日是美好的。 很快，张小雨就收到了白晓双的回信。 其实白晓双的家离张小雨的家，也就五公里的路程，可是他却没勇气去找他她。 他内心依旧很自卑，即使见到了白晓双那又能怎么样？ 白晓双的回信中写到，得知张小雨考了五百多分，她很开心。 白晓双也表达了对张小雨的祝福，同时她也要继续努力，希望自己在明年的考高中也能考出和他同样的成绩。 接着，白晓双在信中询问了，张小雨准备报什么学校？ 她好给自己树立个目标。 张小雨看到这里，他的心紧紧地纠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怎么回信了。 他很想把自己的处境告诉白晓双，可是他作为有个倔强的十八岁男孩，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展示在她面前的。 张小雨想了很久，才想到了怎么回信。 他在信中写到：“晓双，我决定了，我在复读一年，我和你一起参加高考。” 他整整写了十页信纸，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字。 满满的十页信纸，都承载不下他的文字。 时光荏苒，不会因为烦恼和困惑而停下脚步，很快就到了填报志愿的日子。 那是个下雨的夜晚，张小雨一夜都没睡。 他一直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夏日的雨下的很急急…… “小雨！快起床呀！” 蒯伟穿着雨鞋，手中杵着一把黑色的洋伞。 张小雨缓缓睁开了双眼，淡淡地说道： “小伟，我不准备填志愿了。” 蒯伟愣住了，要是他能考这么好的成绩，他老爸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 第8章 心中的无奈却不能说出口 “小雨，你傻呀！我听我爸说了今年第一批次录取分数线在482分。 250分，就可以建档了。 我虽然考的不好，但是也超过了建档分数，估计上个专科可以的。 我爸爸是老师，他想我报考师范类专科。 我想，以我这个分数上师范肯定不行了。 我也只是去看看，随便填写一下。 我九月份开学，就去县二中复读了。” 张小雨心中一惊，他知道今年试卷挺难得，特别是理科，没想到分数这么低。 250分居然就可以建档了。 估计，这都与高校扩招有关系。 “好吧！去看看就去看看。” …… 当张小雨起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夏天的天气，就小孩子变脸非常快。 太阳照射在地面上的泥坑里，折射出一缕混着泥土芬芳的光线，射进来了张小雨的心中。 魏金兰拿出了一把老式毛竹制成的黄雨伞。 “拿着，饱带干粮晴带雨伞。” 张小雨接过雨伞，在手中掂了掂。 这种老式雨伞估摸有十几斤重，而且看起来特别土。 “不用了！妈，你忘记了，我下雨天从来都没打过伞的。” 魏金兰心头一颤。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 是的，他儿子小雨，出生在雨天。 别人家的孩子，在放学的时候遇到雨天，家长都会去送雨伞。 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给小雨送过雨伞。 小雨和蒯伟来到学校的时候，原本清冷的学校大门口，热闹了起来。 很多民办高校，摆出了摊位，拉起来横幅，在田水中学门口宣传着他们的学校。 张小雨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上届、上上届的学长学姐们。 他们散发传单。 “喂！同学考了多少分？” 一位穿着白衬衫西裤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冲着张小雨微微一笑。 张小雨不想废话，只是随便说一句： “250” 青年一听来了精神。 他笑得更加灿烂了，非常热情地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恭喜你，这位同学，我们三连技术学院向你敞开大门。 只要你够建档，就可以上我们学校。” 张小雨一时间搞不懂，这位招生的老师怎么会这么客气？ 大学不是神圣的吗？ 称之为象牙塔。 青年见张小雨，没有太大反应，他松开了张小雨的手，握住了蒯伟的手。 “这位同学，你考了多少分？” 蒯伟如实回答了。 青年又开始喋喋不休，推荐着他们的学校…… 之后又有许多负责招生的工作人员，向二人推荐着。 二人总算摆脱了，这些人走进了学校。 今天学校的人也特别多。 李海洋今天特别高兴，他看见张小雨走了进教室，更开心了。 他站在讲台上激动地说道： “同学们，你们的运气真好，今年建档分数非常低。 只要你们愿意，我们班的同学，基本上都可以上大学。” 说完， 他又冲张小雨微微一笑。 他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在这时顾冠杰，用胳膊捅了捅张小雨小声说道： “学圣，你考了多少？” 张小雨的表情不怎么好，他根本开心不起来。 他摇了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回答。 顾冠杰一愣，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这时理科班的八朵金花，也同时看向了张小雨。 八朵金花，是班里男生对班里仅有的八位女生的统称。 那个年代，女孩能上高中就很难了，而且还是理科班。 余静拽了拽张琼的衣角，低声说道： “咦！你的学圣似乎考得不怎样呀？ 你看他的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张琼俏脸通红，举起手捶打着余静。 “余静，你……吓说什么？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其实张琼压根就没和张小雨说过什么话。 张琼的成绩也挺好的，她考上了县城高中却选择留在了镇上读书。 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没说过。 玩笑过后，张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 她知道，不管考的怎么样，她已经决定去魔都打工。 顾冠杰一脸兴奋地和前面的同学谈论着，世界杯。 “切……02年了，还有人不知道世界杯？ 简直土老帽。” 若是前世此刻，他根本不知道世界杯是什么。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世界杯，是个茶杯或者酒杯呢！ 酝酿许久的李海洋拍了拍讲桌。 “大家都安静一下，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我们班的张小雨，考了577分已经超过了重点分数线。 这是我们田水中学，前无古人的存在。” 田水中学作为偏远的乡镇高中，生源有限，初中成绩好的都被县城中学招走了，每年能考上个本科都难。 八朵金花，不约而同看向了张小雨，同时投来了羡慕和崇拜的眼神。 “这……？太不可思议了。” “唉！我初中同学，在县城一中也没考这么高。” “切！这有什么的？我看要不是张小雨英语不行，考六百多分都有可能。” 张琼鹅蛋形的脸上飘荡真挚的笑容，她真心替张小雨感到开心。 他想张小雨一定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因为，张小雨太努力了。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张小雨记住了一辈子。 “我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到了社会上不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接下来，就是填报志愿和交建档费的时间了。 李海洋宠溺一笑，向张小雨招了招手。 “张小雨，你上来说说，你的学习心得和感想。” 张小雨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想上讲台。 顾冠杰托着张小雨的腰，猛地一用力，把张小雨推了出去。 张小雨有些无奈，他能说什么？ 说，他十一年的努力，换来的只是无奈和无情的嘲讽？ 可是现在能不上去吗？ 张小雨抿了抿唇，神色凝重地走到了李海洋的身边。 “小雨，不用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说不定，以后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张小雨不理解李海洋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张小雨张了张口，感觉喉咙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勒住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张小雨，就是个忘恩负的东西？”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刺穿了高三一班每个人的心。 第9章 终究还是毁在她的手里了 张小雨没想到，田玉梅居然会出现在他们班。 李海洋也愣住了。 田玉梅双手叉腰，一脸的委屈和幽怨。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哭诉着。 张小雨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田玉梅说了些什么。 只零星地天见了只言片语： “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以为跪在我爸爸面前，我爸爸就会借钱给你了？” “你想利用我……。” …… 李海洋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吃惊的表情。 八朵金花，也向张小雨投来了厌恶的表情。 张琼满脸惊讶，她没想到她眼中一直努力积极的张小雨，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太失望了……还好她知道了张小雨的真面目。 李海洋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了失望和惋惜，还有一丝憎恶。 张小雨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力量包裹着，他无助、无力、无奈。 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上辈子毁在田玉梅手中。 没想到，重生之后，还是毁在了她的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结束了。 田玉梅诉说完，她的委屈，走了！ 张小雨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座位的。 “畜生呀！” 顾冠杰挪了挪身子，刻意和张小雨保持着距离。 李海洋无奈摇头，深深叹息道： “唉！我没想到，我们班居然会出了张小雨这样的败类。 我……，原本以为我教出了，田水中学最优秀的学生。 张小雨呀！张小雨，你没钱上学可以找我商量，你没必要……。” 接下来的话，李海洋根本说不出口。 其实蒯伟，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知道田玉梅，是在报复张小雨。 可是蒯伟却始终没有站出来，为张小雨辩解。 相反，蒯伟内心深处，有种感觉，那是一丝喜悦。 张小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左侧的蒯伟。 就在蒯伟和他眼神交汇的那一刻，蒯伟选择慢慢低下了头。 “志愿都填好了吗？” 其实也没几个填志愿，整个高三一班，就张小雨过了第一批次录取分数线。 那些没有超出482分的，只能等下一次填志愿。 李海洋今天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小雨。 他没必要把所有的学生都留下，在高三一班开这个班会。 他默默走到了张小雨跟前，强忍怒气说道： “填好了，就把建档费用交一下，180元。” 张小雨机械地回道： “没钱。” 李海洋冷笑一声： “活该！” 然后，失望地走了。 …… 张小雨失落地走出了高三一班，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汗水和记忆。 “小雨，你不要怪我！” 蒯伟快步走了上来，搂住了张小雨的肩头用了用力。 张小雨没说话，只是冷冷地苦笑了一下。 “哎呀！小雨，你没看到当时的形势吗？ 就是我说再多，他们会信吗？ 田玉梅她自毁清白，来诬陷你。 就是我说再多，没人会信我的。 哪个女孩，不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命都重要。” 张小雨明白，在那个年代特别是乡下，男生和女生说话都会觉得脸红的时代。 田玉梅太狠了，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毁了他。 蒯伟接着安慰道： “没关系，田玉梅她这样，她以后也完了。” 张小雨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 他后悔，后悔去学校了。 他似乎再次感到了绝望，他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他抬头一看，田玉梅居然站在他家门前。 田玉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她手中撑着一把水红色的洋伞，橘红色的连衣裙，被夏日的风动着，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她像一位凯旋而归的女将。 “小雨，我给你机会了，你没珍惜。 你懂的！ 原本你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是你自己毁掉了你的一切 。 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会亲手把它毁掉。” 门口散着秕谷喂鸡的魏金兰，一脸懵圈地看向了张小雨。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张小雨走了过来。 “小雨，怎么回事？” 张小雨没说话，而是走自顾自走进了家门。 他躺在了床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白晓双的耳朵里。 张小雨很快就收到了，白晓双的信。 信中自然是询问，张小雨关于田玉梅的那件事。 张小雨傻傻地看着信，他想了很久，他撕了信。 把往日收到的信，拿了出来，又重新读了一遍。 “再见了！” 他把白晓双的信，全部都烧了。 一连好几天，他都像行尸走肉一般。 今年的雨季来的有些晚。 屋外的狂风暴雨像猛兽一般，疯狂地摇晃着窗外的香椿树。 香椿树单薄的身躯，艰难地挣扎着。 张小雨偷偷抹了一把泪。 “好了！放弃吧！” 就在这时，张邦华扛着铁锹，头上顶着尿素袋制成的简陋雨衣，走了进来。 “出生，你给我起来？” 张邦华的眼神尽是怒火，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张小雨像受惊了小鸟，蜷缩了一下身子，往里挪了挪身子。 张邦华抄着手中的铁锹，猛地打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退无可退，铁锹把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脚踝上。 张小雨痛得撕心裂肺。 “畜生，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咱家穷，但是咱不能丢了骨气。 你……你不是我儿子。” 张小雨痛得龇牙咧嘴，用手快速地搓着脚踝。 “爸！……我……我没有。” 张邦华更加怒了，浑浊的眸子射出两道怒火。 “废物，做了还不敢承认？” “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把你腿打断。” 魏金兰丢下手中鞋样，出现在了二人中间。 “邦华，你干什么？ 总要让小雨，把事情说清楚吧！” 张邦华把手中的铁锹往地上一丢。 “说！” 张小雨想了想，其实，这一切蒯伟最清楚。 蒯伟一直都很关注田玉梅，他也经常找机会接近田玉梅。 田玉梅总是没事就找张小雨，三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他知道张小雨很想和田玉梅保持距离，甚至都不想见到田玉梅。 张邦华正在气头上，他愤愤地瞪了张小雨一眼。 “好！你去把蒯伟找来。” 很快，蒯伟就被张小雨带来了。 “蒯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0章 没人能理解他 蒯伟给村里人的印象，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初中时，蒯伟就和张小雨同班。 有一次期末考试，蒯伟考了全班第十名。 蒯伟的妈妈，就向左右邻右舍大肆夸赞蒯伟的成绩有多好。 蒯伟的爸爸，又是瓦店村小学的校长。 大伙，自然认为蒯伟成绩优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张小雨却考了全班第三名。 当张小雨把他考了第三名的事情，说给村里人听的时候，根本没人相信。 不仅瓦店村的村民不信，就连张小雨的爸爸也不信。 因为，张小雨在小学的时候，成绩并不算怎么好，除了数学每次都能考第一，语文那是差的要命。 还有一点，张邦华，在县城的时候，总是整日在工地上劳作，根本没空关心张小雨的成绩。 其实语文差也不能怪张小雨，那是张小雨那时候在县城，因为户籍不在县城，他根本无法入学。 当年，张小雨在一位阿姨家玩耍的时候，遇到一位女校长。 女校长见张小雨到了入学年纪，怎么还没上学？ 女校长就简单询问了一下，张小雨的情况。 女校长得知，很是同情他。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那个女校长，一直都没有孩子，她觉得张小雨长的俊俏可爱，很想认他为干儿子。 这件事，在张小雨心里，一直是一道伤痕。 在他的心里，只有魏金兰才是他唯一的妈妈。 当女校长把弄到县城职工小学读书的时候，汉语拼音已经学完了。 女校长，在学校放学的时候，把张小雨留下单独教他。 然而，学校的其他老师见状，都会开玩笑地说： “陈校长，你又在给你儿子补习功课了？” …… 学校很多老师，都会称张小雨为陈校长的儿子。 张小雨发自内心抵触。 陈校长，越是努力教他汉语拼音，他越是不听进去。 “你不是我妈！ 我妈，叫魏金兰。 你以后不要给我补课了，我不想听。” 张小雨的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陈校长的心。 陈校长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儿子还是需要亲生的。 她后来，再也没让张小雨留校了。 而，张小雨的语文成绩，在整个小学都不怎么好。 直到到了初一，他遇到了一位他人生中的最优秀的语文老师。 他叫韩老师，教书风趣幽默，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学生们传授知识。 韩老师同样感觉到了，张小雨很聪慧，只要他愿意学，学一遍就能会。 张小雨仅仅用了一个学期，就把语文成绩提高到了全班第二名。 在张邦华的记忆里，张小雨的成绩很差。 因为，张小雨总是被叫家长。 张小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小学班主任都是语文老师。 在语文老师的口中，张小雨就是特差生。 所以当张小雨拿着成绩单和奖状，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成绩的时候，没人相信。 “哈哈！小雨，你的成绩单是不是你自己修改过的？” 蒯伟的妈妈，说话的同时，亲昵地摸了摸蒯伟的脑袋。 张邦华满脸愤怒地盯着张小雨。 他很想当众劈了这个逆子。 张邦华的心中认为，成绩差没关系，但是不能骗人。 “爸！难道奖状还能有假吗？” 张邦华就是个文盲，他只能认得自己的名字还有男女等简单的字。 张邦华拿起了奖状看了看，他只认识三个字‘张小雨’，还有个红色的印章。 他选择相信了张小雨。 他露出了欣慰地一笑，黝黑脸上的褶皱更加明显了。 然而张邦华，却不知如何表扬张小雨，只是竖起了龟裂的大手指。 张小雨也觉得心中暖暖的。 他的付出，没有白费。 “切！奖状就不能造假了。” 二蛋妈单手捧着碗，用筷子在碗上敲了敲说道。 她说完对张邦华和张小雨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听二蛋说，在镇上的书店就能买到奖状。” 张邦华再次选择相信别人的话。 他朝着张小雨，就是两个大比豆子。 张小雨觉得两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他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从此以后，张小雨即使考了全班第一，也不好不会和家人说，也不会向村里人炫耀。 瓦店村的人，最喜欢凑热闹了。 特别吃晚饭的时候，端着碗都要出来吃瓜。 “哎吆！打的好，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骗人了。” “哼！你怎么能和小伟比呢？” “他和可是蒯校长的儿子，他成绩好，是因为有个有学问的老爹。 你也不看看，你爹，张邦华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个。” “对……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哈哈！张邦华的儿子会……” 站在人群之中的一位女孩，留着短发，小麦色的脸。 她正是田玉梅。 “你们都不信小雨哥，我信。” “因为，他帮我把老师都解不出来的奥数题，做出来了。” 可是大伙，哪里可能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 自从以后，张小雨就把田玉梅当亲妹妹看。 不管田玉梅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即使，他明知道是错的，他都义无反顾，因为田玉梅相信他。 正因如此，前世的张小雨才会被田玉梅坑的很惨，只能惨死在家中，甚至他老爸张邦华也间接地被田玉梅害死了。 所以，重生后的张小雨选择远离这个心机婊。 …… 回到现实。 蒯伟微微一笑，看了看张邦华和魏金兰。 他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叔、婶，其实我很想相信这不是真的。 可是，你们想想，玉梅可能自毁清白来诬陷小雨吗？ 难道，玉梅以后不想找个好婆家了？ 换句话说，这件事传出去，玉梅以后嫁人的都很难了。” 张小雨根本想不到，蒯伟会这样说。 张邦华再次选择了相信别人。 魏金兰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蒯伟说完，低着头就要离去。 张小雨一把抓住了蒯伟的衣领。 “小伟，你为什么不讲真话？” 张小雨额头青筋暴起，用杀人的眼神盯着蒯伟。 蒯伟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小雨，你干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完，蒯伟挣脱了张小雨，趁张他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蒯伟在回家的路上，暗自窃喜。 凭什么？ 你张小雨有什么了不起的？ 成绩全校第一。 还有就是，漂亮的玉梅，总是天天围着你转。 我蒯伟，可是蒯校长的儿子，知识分子的后代。 你小雨，算个屁。 活该！ “小雨！你还是走吧！ 瓦店村，你是待不下去了。” 张邦华虽然憨厚，但是他知道，田玉梅既然把这事捅出来了。 村长田长胜和儿子田大壮，是不可能放过张小雨的。 “不！我为什么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小雨愤愤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田大壮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了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 第11章 心中的明灯，居然站在了面前 田大壮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将张小雨踹翻在地。 张小雨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感觉五脏都被踢移了位，疼得直冒冷汗。 “张小雨，你对我妹妹玉梅做了什么？” 张邦华连忙上去拦住了田大壮。 “大壮，你干什么？ 有话好说。” 田大壮冷冷一笑，眼神之中尽是鄙夷。 “呵呵！好说，你儿子做的事情，你不清楚？ 我要把小雨拉出去活埋了。” 张邦华真的害怕了，他怕田大壮真的能把张小雨埋了。 田家在瓦店村的势力，可是一等一的。 田长胜可是村长，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田小雨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牙关紧咬。 “田大壮，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是被田玉梅陷害的，我是冤枉的。” 田大壮，冷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位壮汉，然后又回头撸了撸袖子。 “冤枉你又怎么样？ 现在我妹妹玉梅，名声受到了损失。” 张小雨更加愤怒了，他明白了，所有人都不会在乎他是不是被冤枉了？ 而是只在乎自己的利益罢了。 他想通了，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也是拜田玉梅所赐。 不如今生，就用这条命灭了这一家，也算为瓦店村除害了。 想到这里，张小雨突然狂笑不止。 “哈哈！意思，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怎么做，才能弥补田玉梅的清白？” 大壮一愣！他没想到一位十八岁的青年居然会如此清醒和镇定。 “好办！我现在砖厂扩建，黄泥滩的泥已经被我挖的差不多了。 你们家祖坟片地正好和黄泥滩挨着，它阻碍了我砖厂的发展。 只要你们家愿意那块地让出来，我就放过你。” 张邦华和魏金兰，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难道，小雨真的是被陷害的？ 可是，即使被陷害的，那又能怎么样？ 田家，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不过，迁祖坟可是万万不能的。 张家世世代代的祖先都埋葬在那里，都已经五代了。 虽然张家人丁单薄，可张家的祖坟绝对不能动。 “不可能！挖祖坟的事情，你们也能想得出来？” 张邦华总算硬气了一回。 他不是为了儿子小雨而硬气，而是为了张家的祖先硬气了。 田大壮抠了抠鼻子，表情极其嚣张地说道： “这里瓦店村，给你们说一声而已。” 就在这几人说话的时候，张小雨已经偷偷跑进了厨房。 他拿起菜刀就冲了出来。 他双眼通红，像一只困兽，戾气滔天。 “田大壮，我要让你知道，冤枉我的下场就是死！” 田大壮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张小雨，居然会拿刀砍人。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身后的那些壮汉也没想到。 张小雨一刀就劈向了，田大壮的天灵盖。 菜刀未到，他已经感觉了扑面而来的杀气。 田大壮赶忙躲闪，可是却挨了一刀，额头被砍出了一道血口。 田大壮也顾不上疼，捂着伤口就往外跑。 身后的几名壮汉，比田大壮跑的还要快。 因为，他们明白，生瓜蛋子猛呀！ 这种十八九岁的少年，要是发起疯来，可是真的敢杀人的。 今晚，他们来就是凑人数的，撑撑场面吓唬吓唬人，动手打架也是可以的，但是以命相搏那是不能的。 ……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田大壮和田长胜，也没再来找张小雨的麻烦。 就连，田玉梅也没上门来羞辱他。 张邦华和魏金兰却是惴惴不安，他们知道田长胜的德性。 田长胜俗称笑面虎，长着一副笑脸。 他见谁都乐呵呵的，心里可毒了。 可是，他们也没办法。 张小雨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人生完了。 他觉得大不了，就和田家人换命。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不过，他心中始终放不下白晓双。 他很想给白晓双回信，可是怎么回呢？ 此刻，他又想到了自学，他对学习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李海洋老师，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一日。 小远子，来到了张小雨家。 他见张小雨，坐在门口的饭桌前认真地看书。 “小雨哥看书呢？” 小远子将身上的挑着的架子，放在了门口。 张小雨抬头看了一眼架子，架子上挂满了用竹子编成的笼子。 他知道，这是捕黄鳝用的笼子。 这些笼子，在乡下称为黄鳝龙。 张小雨也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小远子，你下笼子，一天能收获几斤黄鳝呢？” 小远子，赤着脚，裤筒被卷到了大腿处。 他憨憨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也不 多，也就四五斤吧！ 我笼子不多，就六十多个。 要是一两百个笼子，能下到更多的黄鳝。” 张小雨曾经听村里说过，黄鳝可值钱了，城里人很喜欢吃这种鳝鱼。 这种像蛇一样的黄鳝，在瓦店村很少有人吃。 即使，要吃也得用砖头把黄鳝砸烂，弄的面目全非。 每次逢集的时候，他都能看见村里人，挑着、提着水桶去卖黄鳝。 他也大概知道，一斤黄鳝能卖多少钱。 个头大的，能卖到六七块一斤，不过也只是少数。 一般，用笼子捕捉到的黄鳝，只有食指那么粗，价钱大概也就三四块左右。 张小雨决定和小远子一起去下笼子。 他估摸着，要是一天能捕到五斤黄鳝，大概能卖个二十块钱。 一个月也有六百块了，真不少。 张小雨把自己的想法，和小远子说了一下。 小远子挠了挠头，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缕难色。 “小雨哥，这笼子也是需要花钱买的。 村东头的赵篾匠你知道吧？ 他天天在编黄鳝笼子，一块钱一个。” 一提到钱，张小雨头就大。 张小雨深深叹了口气。 “唉！这样呀！” 小远子，见张小雨露出失望神色，立马又说道： “小雨哥，我有些旧笼子，破了。 你要吗？ 修一修，还能用的。” 张小雨眼前一亮，连忙点头。 不一会，小远子拿了三十多个破旧的笼子来。 “小雨哥，你去后山砍一些竹子，把这些黄鳝笼修补一下，还可以用。” 张小雨执行能力很强，马上就去做。 第二天，他就把这些黄鳝笼补好了。 接下的日子，张小雨中午顶着烈日去挖蚯蚓，傍晚去田间下黄鳝笼子。 一连三天，他收获还可以，一共捕到了七斤多黄鳝。 就在他下黄鳝笼子的第四天。 他当时，正低着撅着屁股，用手努力扒着稻田里的泥巴，为圆柱形的笼子，弄出个凹槽来让笼须处的入口和泥巴地平行，这样黄鳝更容易被捕捉到。 他突然闻到了一阵芬芳。 他猛地抬头，一道靓丽的倩影，被晚霞包裹着。 夏日的晚风，轻轻抚起了她乌黑的长发。 一袭翠绿色的连衣裙，衣袂飘飘和夏日的绿融为一体。 “晓双姐？” 张小雨，呆住了！ 第12章 白晓双的失落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 白晓双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石化了，大脑一片空白。 白晓双站在田畴上，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圣洁。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晓双抿了抿唇，莞尔一笑，如盛开的玫瑰。 “老同学，昨晚我听了《同桌的你》，就想起你了。 对了，臭小子，你怎么一直都不给我回信？ 我……担心你，怕你想不开。” 张小雨看了自己，灰头土脸，赤着脚身上到处都是泥巴，狼狈不堪。 他更加自惭形秽了。 “要不……，我们回家吧！田里虫子多，又那么脏。” 张小雨满脸通红，内心慌乱无比，生怕说错了话。 “回去干什么？我刚从你家出来。 我听叔叔说，你在田里下笼子，我就出来找你。 没想到， 一下就找到你了。” 说着，白晓双用手将眼前的秀发，捋了起来，别在到耳后，露出了粉色的耳垂。 她银色的发夹结上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飘荡在火红色的晚霞之中。 “哼！看什么吗？ 你继续下笼子呗！ 我陪你。” 张小雨深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绿油油的稻田。 张小雨，在一处水田里埋下了三节笼子之后，又担起了架子，走向下一处稻田。 白晓双和张小雨肩并肩走着。 张小雨故意和白晓双保持一定距离。 “怎么了？” 白晓双俏脸露出一丝不悦。 “哎呀！我身上都是泥巴，怕弄脏你的裙子。” 白晓双却一点不在意。 “我也是农村人，怎么可能嫌你身上泥巴脏呢？” 说着，白晓双故意和张小雨走的更近了。 “对了，同学都说我长得杉菜。” 张小雨一脸懵逼。 “杉菜是什么菜？好吃吗？” 白晓双有些生气，有些无奈，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她用白皙的手指，朝着他沾着泥巴的额头上，用力戳了戳。 “流星花园”知道吗？ 张小雨点点头，尴尬一笑。 “知道，我听顾冠杰说过，很火的一部电视剧。” 张小雨家里连电都没有，他哪里看过什么《流星花园》？ “杉菜，就是流星花园中的女主角。” 张小雨默默点头，表情甚是木讷。 张小雨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白晓双的头发，然后又看了看她手。 “晓双，你变了，你头发不黄了变黑了，手上的冻疮也没了。” 白晓双点点头，摆弄起了双手。 “是的！人都是会变的。” 张小雨却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了白晓双。 “我永远都不会变，我还是以前小雨。” 白晓双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好像又没听懂。 …… 夕阳西下，天空中的鸟儿唱起了欢快的歌，朝着后山树林飞去。 张小雨把笼子，全部下完了。 白晓双和张小雨往回走。 “小雨去我家玩两天呗！” 张小雨惊讶住了，他没想到白晓双会主动邀请他去她家玩。 他赶忙回道：“好！” 可是，他却觉得有些唐突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男生。 一个女孩，就这样把一个男同学带回家，而且还是玩两天，这样合适吗？ “怎么了？” 白晓双也看懂了张小雨的难处。 “哎呀！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怎么还那么多顾虑呢？ 再说了，还有谭秀丽呢！” 当张小雨回到家中，他看见了谭秀丽正在坐在他家的灶台下面，往灶膛里填着稻草。 “小雨，你可回来了，你家的灶真难烧。 灶膛弄的那么低，又小。” 白晓双一把将谭秀丽拉了出来。 “哎呀！让你烧个火，你啰里吧嗦的。” 魏金兰一脸喜悦，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两个女孩来他家找小雨玩。 她原本孱弱的身子也变得硬朗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精神。 魏金兰一边炒菜，一边哼着《昨夜的星辰》。 张小雨走到了灶台下，夺过了谭秀丽手中的火叉。 “老同学，你都来我家了，怎么可能让你干活呢？ 赶紧一边歇着去，这些粗活还是让我来做。” 谭秀丽求之不得。 “哼！当年你在前排，没觉得你这么好。 你上课的时候，总是靠在我的桌子上，使劲摇。” 张小雨一边往灶膛里填着柴火，一边笑着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每当晚自习停电的时候，你就偷偷往桌子边缘涂墨水。 我唯一一件能穿得出去的校服，被你弄得都是黑墨水。” 谭秀丽，看了一眼白晓双，见她没说话。 她又继续说道： “切！你要是不靠我桌子，墨水会弄到你身上？” …… 白晓双无奈摇头，露出了苦笑。 这两个家伙，一起就斗嘴，即使三年不见了，还是这样。 张小雨度过了，一生中 最快乐的时光。 晚饭过后，害羞的月儿，从云层中露出了红扑扑的脸蛋。 张小雨尴尬看了一看他家简陋的房屋，他家就两张床。 再说了，白晓双和谭秀丽毕竟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留宿在他家。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谭秀丽拉着白晓双的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 “今晚的月亮好亮呀！” 白晓双的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惆怅。 张小雨自幼养成了敏感的性格，他自然能察觉到，白晓双的忧郁。 他在心中揣测着，白晓双为什么会不开心？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受到的不白之冤？ 想到这里，张小雨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这艰难的日子里，白晓双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那盏明灯。 “哦！对了，想起来了，今晚可是农历七月十五，所以原来这么圆。” 白晓双悠悠地说道，似乎带着无限的惆怅。 谭秀丽猛地一惊，眯眯眼努力睁大。 “七月十五，不是鬼节吗？ 小雨，你家离镇上可是还有五里路呢！ 不行，你要送我们回家。” 即使谭秀丽不说，张小雨也肯定会送他们回家的。 “当然，我自然愿意做你们的护花使者。” 白晓双水汪汪大眼睛中，流出淡淡的失落。 “小雨，你真好！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杉菜呢？” 这时谭秀丽突然插话。 “切！f4呗！” 张小雨一脸懵逼，他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f4，作为学圣的他，他肯定知道。 “f4？不是杂交四代吗？” 张小雨的生物，可是每次都能考第一的。 白晓双，居然被这个书呆子逗笑了。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谭秀丽，举起小手忍不住捶打着张小雨。 “哎呀！人家说的是，流星花园中的f4，你怎么会想到了生物。 你还真是个人才。 好了！我们走吧！” 三人，踏着月光而行。 白晓双忍不住哼起了歌。 那是一首莫文蔚的歌，《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 …… 当三人走到乱葬岗的时候。 白晓双突然停止了歌唱，谭秀丽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二人觉得原本炎热的夏季，变得阴冷了起来，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雨你看，那边坟头上，怎么会有火光在跳动。” 白晓双突然靠和张小雨的很近，不自觉地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 第13章 小河边的院墙上，有他们的名字 张小雨每天下晚自习都经过这里，鬼火而已，他经常看见。 “没什么的，鬼火而已。” 张小雨显得很淡定，同时一种作为男人天生强大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别怕，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这时他想到了田玉梅，这个人简直比鬼还可怕。 二人听罢，更加害怕了。 虽然他们都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接受了科学文化的洗礼。 但是，出于本能，她们还是害怕。 白晓双，不自觉地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他感觉到了，白晓双的手冰冷、柔软。 谭秀丽吓的脸色惨白，眼睛死死盯着跳动的幽兰色火焰。 她压根没发现白晓双的举动。 “哎呀！它过来了，朝我们飞过来了。” 谭秀丽说完，撒腿就跑。 白晓双似乎，失去了跑的勇气，直接瘫软了下来。 要不是由张小雨支撑着，她就瘫在地上了。 “来我背你。” 张小雨蹲下，将白晓双背在了身上。 幽蓝色的火焰，很快就飘到了张小雨身后。 张小雨，努力地奔跑着。 白晓双，不再害怕。 “小雨弟弟，你真好。 你是个好人！” 张小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害怕的。” 白晓双的世界瞬间温暖了起来，她在张小雨面前，一直都是以姐姐自居。 因为白晓双属狗的八二年，正好比属猪的张小雨大一岁。 “累吗？” 白晓双语气柔声说道。 张小雨虽然气喘吁吁，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他很想，时间静止下来，永远把白晓双背在身上。 “不累！” 白晓双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圣洁的月儿。 “累，我唱歌给你听吧！” 张小雨点点头，没再说。 他很想快点到镇上，这样晓双姐姐就不会害怕了。 同时，他又想慢一点。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空明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歌声， 萦绕在张小雨的耳边。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 如何去爱 可惜你 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再 栀子花 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 你轻声说，我低下头 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 张小雨似乎听出了她的无奈和遗憾，感觉白晓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他也只是把疑问放在了心里，并没有去询问白晓双。 …… 二十分钟后，看见了路灯。 谭秀丽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路灯，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小雨远远就看见了她。 谭秀丽自然也看见了他们。 当张小雨跑到谭秀丽跟前的时候。 谭秀丽，满脸怒气地盯着他俩。 “张小雨，你偏心呀！你背着白晓双跑，你怎么，不连我一起背着呢？” 张小雨喘着粗气，说道： “你……，你以为我是老水牛呀！ 我能驮动你们两人，你们两个加起来起码有三百斤了。” 谭秀丽一听，也不觉得累了，立马来了精神。 她举起手，就开始捶打张小雨。 “你……，我有那么胖吗？” 白晓双从张小雨的背上，跳了下来。 “你们俩个，真是冤家，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又走了一个小时，张小雨将白晓双和谭秀丽送到了地点。 路上，张小雨将自己被田玉梅陷害的过程，说了一遍。 不过，他没有说他被田大壮打，还有他要和田家的人拼命。 白晓双觉得眼中湿润，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哽咽。 “小雨，你太可怜了。” 张小雨双手紧紧攥住着衣角，心揪在了一起。 他最不想听的，就是别人说他可怜。 “不！我不可怜。 最起码，我还有你这个姐姐呀！” 白晓双，咬着唇，点点头。 “嗯！记得明天早上九点钟，中学的围墙外的小河边见。” 张小雨甚是激动，他没想到白晓双会主动约她见面。 翌日。 早晨五点钟，天蒙蒙亮，张小雨就起床了。 他起床之后，便跳起了架子，出门去收黄鳝笼。 田间，雾气弥漫，水汽被沉重的空气压得很低。 翠绿色的秧苗，在雾气中勉强露出了尖尖儿。 一行白鹭，被张小雨惊得，从田间一跃冲天。 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 张小雨捕到了，足足有五斤黄鳝。 特别，还有两条黄鳝有小手臂那么粗。 张小雨知道，这么大个的黄鳝，一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他换上，印着阳光男孩的白色体恤衫，这是他唯一一件能拿的出手的衣服。 他在镇上，把这些天收抓到的黄鳝全卖了，一共卖了五十块钱。 这是张小雨人生中第一次赚钱，虽然很辛苦，但是却很幸福。 他来到一家商店。 他找了很久，在货架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双很精致的女士皮手套。 他在付钱的时候，店老板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张小雨。 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大夏天的居然买皮手套。 张小雨早早就到中学围墙外的小河边。 现在时间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早。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河边走着。 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 他不经意在学校的外墙上，看见了他的名字，还有白晓双的名字。 很多年后，张小雨都不知道，是谁把他和白晓双的名字刻在了学校的围墙外面。 …… “猜猜我是谁？” 坐在小河边发呆的张小雨，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小手蒙住了眼睛。 “晓双姐。” 张小雨脱口而出。 “没意思！” 白晓双身边的谭秀丽，淡淡地说了一句。 白晓双松开手，怔怔地看着张小雨。 “是不是来很久了？” 张小雨笑了笑，很灿烂，像春天里漫野的油菜花一样。 “没有啦！刚到一小会。” 他说着，站了起来。 他看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白晓双。 她的肩头担着一条粉色的带子，一个绣着美少女战士的包包落在腰间。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是的，他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 田大壮，不知哪一天会找他的麻烦。 还有，那个该死的田玉梅，她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卑微的人，不配拥有幸福和快乐。 “小雨，你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呢？” 白晓双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动听，像一双温柔的小手抚摸着张小雨内心的伤口。 “切！他那么坏，怎么会忧伤？” 谭秀丽，一脸不屑。 三人约好一起去县城转转。 县城，对于张小雨来说，是多么熟悉的地方。 他小学五年都在县城。 小学的那些同学，还好吗？ 张小雨的小学同学，对他都很好，没有人看不起他。 自从，张小雨转学回到农村，就不敢在联系以前的同学，他自卑。 三人来到车站等车。 就在 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三人面前。 “两位小美女，准备去县城吗？哥哥带你一程。” 车窗内，伸出了一个让人恶心的脑袋来。 张小雨很想，用刀砍下这颗脑袋。 第14章 用生命守护心目中的那盏明灯 田大壮，压根注意到张小雨。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白晓双。 白晓双，选择自动屏蔽。 谭秀丽，则是厌恶地白了一眼田大壮。 “切！我们是去县城，我们宁愿走路，也不会坐你的破面包车。” 田大壮故意从车里，掏出了无线电话来。 这种无线电话，要不大哥大要小一点，天线也不可以拉长。 “小美女，见过这个吗？ 这可是最新款的手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像是旱地惊雷一般炸开来。 “滚！” 张小雨，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板砖。 他猛地朝着田大壮的脑袋砸了过去。 田大壮，本来就是混混，经常和村里一些二流子干架。 他反应速度相当快。 他猛地一踩油门，面包车，弹射了出去。 “小雨，你给老子等着。 我不整死你全家，我就不是大壮。” 田大壮，打心底是怕了。 他知道，张小雨真的敢玩命。 最近田大壮买了一批机器，自动制砖坯的机器。 可是这货请了，很多人，都不会操作。 他自己原本就个文盲，小学都没毕业更不懂，他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 他今天去县城，就准备去劳务市场看看，能不能招个人才回来。 白晓双很是感动。 她没想到张小雨居然敢为了她，和别人玩命。 不过，好似这个人认识张小雨。 “小雨，这人是谁？” 白晓双问道。 “他就是田玉梅的哥哥。” 白晓双明白了。 “嗯！小雨，记住以后，不要和拼命知道吗？ 你这样，我很担心，担心你受伤。” 张小雨脸颊微红，心头流过一阵暖流。 “嗯！” 张小雨点点头。 很快公共汽车到了。 白晓双和谭秀丽坐在张小雨前面。 张小雨，拿出了从商店里买的皮手套。 “晓双姐，这个送给你。” 白晓双和谭秀丽同时回头。 谭秀丽一见，便乐开花了。 “哎呀！小雨，你真的很傻呀！ 大夏天，你怎么买个皮手套送人。 你也太不会追女孩了。” 张小雨知道谭秀丽嘴贱，直接忽略。 白晓双自然知道张小雨的心意。 “谢谢！小雨弟弟。” 车上的乘客，也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觉得，这个少年有点傻，还很多。 白晓双接过了皮手套。 “有了你的手套，我的冻疮就不会再犯了。” 白晓双想起了初中的一篇课文《这不是一颗流星》。 张小雨真的是单纯的，像课文中的孩子。 可爱的狗熊死了，就会有熊皮手套了。 可是，她却不是文中的那个阿婆。 因为，她的冻疮早就好了。 张小雨给予她的关怀，总是迟到的。 02年，田水镇通往县城的公里路，很是不堪。 一路的颠簸，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一位长得贼眉鼠眼的黄毛，在车里四处观察着。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白晓双身上，盯着白晓双那个水冰月包包。 此时的白晓双和谭秀丽，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那人，起身走了过去。 他站在了白晓双身边，开始了娴熟的日常操作。 “小偷！” 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 昏睡中的张小雨立马清醒，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偷是不是在偷白晓双的东西。 果不其然，小偷的手中拿着白晓双那水冰月的包包。 张小雨想都没有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就去夺小偷手中的包。 “敢偷，晓双姐的包，你不想活了？” 张小雨暴喝一声。 白晓双和谭秀丽，也被惊醒了。 小偷见自己被发现了，他不但不慌张，反而显得十分嚣张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小心，我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张小雨直接无视刀子，一把护住了水冰月包包。 他用力一扯，可没能把包包夺过来，小偷只是身子朝前倾斜了一下。 这时，又过来三名穿着懒叭裤花寸衫的青年。 “小子，想学英雄救美？ 活腻歪了？” 众人都知道了，小偷之所以这么胆大，那是因为有同伙。 而且，这些人个个手中都有凶器。 瞬间，车上的乘客们，都选择了闭嘴。 白晓双和谭秀丽，都吓傻了。 张小雨紧紧握住包包的带，奋力一扯。 小偷觉得，这个阵势张小雨肯定被吓傻了，所以也放松了。 张小雨趁其不备，把水冰月包包，夺了过来。 这时白晓双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四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 “小雨，包包给他们算了。” 张小雨紧紧抱着包包。 “不！” 四人乐了。 “哈哈！小子还挺带种呀！” “生瓜蛋子而已，长毛给他放点血。” 一名黄发披肩的花寸衫青年，把手中的刀子掂了掂。 谭秀丽扯着嗓子嘶吼。 “你们倒是帮帮小雨呀！” 车上的乘客，却选择无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长毛花式耍酷之后，一刀猛地刺了过来。 张小雨顺势巧妙地闪躲，没刺中。 “哇艹，还敢躲。” 其他三名混混，把刀子顶在了张小雨的腰间。 “别动！” 张小雨知道，这些家伙，真的敢捅他。 不过，不动是不可能的。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也活够了。 为了心中，那一盏明灯而死值了。 他猛地提膝，正中长毛最脆弱的部位。 长毛发出如杀猪般的嚎叫。 “我……废了。” 其他三人懵了，他们没想到三把刀子顶在他腰子上，他还敢动手。 三人稍作思考，作出行动。 要是，今天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哥四个，以后不要在这条线上混了。 三人同时朝着张小雨的腰子上捅去。 张小雨抓住时间，趁几人懵圈的时候，拉出了一段距离。 不过，距离不远，车上的空间有限。 张小雨脚踹在了一名混混的胸口，直接把混混踹翻在地。 “哎吆！我的肋骨！” 混混到底哀嚎。 其他二人像疯狗一样，使出了全力，胡乱挥舞手中的匕首，扑了过去。 白晓双像发了疯一样，想冲过去护住张小雨，却被谭秀丽拉住了。 噗呲！ 啊！ …… 张小雨的大腿上被扎了一刀，胳膊上被划了一刀。 可是他并不感觉到疼痛。 慌乱之中，张小雨抢到一把匕首。 他不管了，弄死一个保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混混们也红眼了。 …… 张小雨觉得，炎热的夏日变的冰冷，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 “小雨，你不能死……” “呜呜……” 这是白晓双的声音，不过声音越来越弱。 张小雨轰然倒下。 他原本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整个田家人的命的，没想到却和几个小偷换了命。 第15章 小英雄 白晓双，抱着张小雨的身体。 温暖的鲜血，染红了她那条白色的连衣裙。 一滴滴滚烫的泪滴，滴在了张小雨的伤口之上。 张小雨倒下了，他的身边躺着三个混混。 …… 当张小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躺在白色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 “呃！我又死了？” “还是我又重生了？” 他很想动，却动不了。 他看一下自己身体，发现浑身缠满了绷带。 他太虚弱了，虚弱到连呼吸都感觉痛。 很快，他又昏昏沉沉睡去。 他再次睁开的时候，谭秀丽站在他的床前。 “晓双姐姐呢？她没受伤吧？” 张小雨，迫不及待地问道。 谭秀丽，眼中噙着泪水。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她？” 谭秀丽眨了眨眼睛，咬着唇。 “她……她！” 她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制服的小姐姐走了进来。 她年纪约莫二十岁出头，白皙娇柔的脸上透着一股英气。 “小英雄，你醒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 张小雨抬头望去，透过那薄薄的镜片，看见了一双睿智的眸子。 她的眼睛和白晓双的不一样，坚毅且明亮。 白晓双的眼睛也很明亮，可是带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两人眼神瞬间交汇，张小雨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 “她称呼我为小英雄？ “我怎么可能是英雄？” 张小雨的自卑和懦弱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平日里，张邦华总是教导张小雨说： “咱家穷，你不要外面和人家打架，即使吃亏了忍一忍就算了。 我们家没法和别人家比。” 张小雨和别人发生矛盾的时候，总是选择主动退让。 但是有人在他的面前欺负白晓双，他绝对不会退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小英雄，你在车上，为了保护乘客的生命财产安全，不畏生死勇敢和歹徒搏斗，远远超越了常人。 我代表人民，向你表示感谢。” 制服小姐姐，说着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张小雨床前。 她的手里捧着个记事本。 “你好好回忆一下，将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在叙述一遍。” …… 张小雨将当时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就在这时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闯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儿子砍成植物人，我要你偿命。” 她身后的，一群人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小臂崽子，老子弄死你！” “畜生呀！畜生，下手太狠了，我家小涛不救偷了个包包吗？ 你至于吗？ 他还是个孩子！” 制服小姐姐身后，两名帽子哥哥，伸开双臂拦住了这群刁民。 制服小姐姐，合上手中的记事本。 她站了起来，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不怒自威。 “你儿子，不仅仅是团伙盗窃，而且涉嫌了故意伤害甚至故意杀人。 这位小英雄，见义勇为，他是在自己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夺刀反杀。 你儿子，即使死了也活该。 还有，你们这种行为，属于扰乱公秩序和阻碍执法。” 说完看向了身边的两名帽子哥哥。 其中一名帽子哥哥，瞪了一眼那名泼妇。 “走吧！跟我去局子里。” 泼妇立马腿软了，躺在地上开始撒泼耍赖。 接着，制服姐姐拿起手机。 “中心医院里，有人闹事，多带一点人来。” 很快这些闹事的人全被带走了。 处理完这些人之后，制服小姐姐，又向上级请示，留下了两名帽子哥哥保护张小雨。 张小雨做梦也没想到，勇敢换来的是这样的待遇。 他觉得太值得了。 他心中默默发誓，以后不再懦弱，要勇敢面对一切不公。 众人走后，张小雨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谭秀丽。 “对了，白晓双呢？ 她受伤了吗？ 她人呢？” 张小雨努力起身，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还是躺下了。 谭秀丽表情一僵，紧张地跑了过去。 一时间，她有点手足无措。 “哎呀！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是总是想着晓双。 她在你心中真的这么重要？” 谭秀丽此刻有一点嫉妒白晓双了。 她想如果，有一个帅气的男孩，能像张小雨保护白晓双那样奋不顾身，她该有多么幸福呀！ 张小雨见谭秀丽还不说话。 他更加着急了。 他再次努力坐了起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同时胸口的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谭秀丽连忙用手托住了他的后背，同时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枕头。 她将枕头塞在了张小雨的后背下面。 张小雨靠在枕头上，感觉舒服了，气也顺了。 “哎呀！白晓双原本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后来……她给你去拿化验单的时候，遇到一个人。 接着，她就匆匆和我交代了一下，就离开。”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白晓双走了进来。 她的神情十分憔悴，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亮。 不过她在看见张小雨的那一刻，眼神之中却闪过了一道明亮。 “小雨，你醒了呀！” 她抿了抿唇，露出了隐藏的酒窝。 在张小雨的记忆里，前世，自从他高中毕业之后，得知自己家里没钱供他读大学，就没再给白晓双回信了。 后来，他也没勇气去打听白晓双的任何事情。 直到死，也没再见过白晓双一眼。 白晓双看张小雨的眼神，带有一丝愧疚和心疼。 张小雨敏感地察觉了出来，但是不敢去问。 “小雨，你真的好勇敢。 那四个人，三个重伤全躺在医院里，估计下辈子不能再做坏事了。 还有一个被警察抓了起来。 这些，不仅团伙盗窃，他们还有抢劫罪在身。” 张小雨想起了那双皮手套。 那是他用自己第一次赚来的钱，给白晓双买的礼物。 “手套还在吗？” 白晓双美眸之中弥漫着一层水雾，嘴角不停地抽动着。 “嗯！在。” 她颤巍巍地从挎包中，掏出了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套。 鲜血已经干了。 “小雨，你真的很傻！” 白晓双，终于哭了出来。 她秀丽的脸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 瓦店村，村委会中。 田长胜坐在一张红色办公桌前，深黄色的双指夹着华子。 他一边腾云吐雾，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张邦华。 “邦华，你家儿子在公车上杀人了你知道吗？ 你是杀人犯的老爹。 你赶紧把黄泥滩的那边坟地，让出来吧！ 我当了几十年村长，在上面还是有点关系的。 只要我出面，或许保你儿子一条狗命。” 田长胜说着，用夹着华子的枯黄手指，点了点张邦华的额头。 张邦华两腿颤抖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 第16章 狡诈的田长胜 张邦华只知道，一大早张小雨提着塑料桶去镇上卖黄鳝去了，一直都没回家。 大概是在中午的时候，村长就通知了他，说张小雨在去往县城的公交车上，杀了人。 具体怎么处理，让张邦华在家等通知。 魏金兰在得知消息后，当场昏厥了过去。 张邦华赶紧找村医给她打了两针，魏金兰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魏金兰，一直哭着叫张邦华去找张小雨。 张邦华他压根就没注意，加上他又是个文盲，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他只知道，县城的土产公司，那边全是卖种子化肥农药的。 张邦华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田长胜了。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不！村长，小雨绝对不敢杀人。 他根本没有那个胆。 他连杀一只鸡的勇气都没有。” 张邦华无力地为张小雨辩解着。 田长胜拿出了一个盖有红色印章的文件来。 “你看，这是县公安局发来的文件。 我在接到县公安电话的，第二天就收到了这个文件。” 张邦华拿起来文件，仔细看了很久。 他根本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 就像当年，张小雨把考了第三名的奖状拿给看的时候，他只认识一个三字，还有就是张小雨的名字。 这份文件中，的确有张小雨三个字。 他慌了，彻底慌了。 难道小雨真的杀人了？ 他在家的时候，打破一只碗，都会被我教训一个星期。 他怎么敢拿刀去杀人的。 这…… 张邦华不敢相信。 可是，白纸黑字，还有圆圆的大红印章，肯定不会假。 张小雨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连累祖宗呢？ 为了你，祖坟都给人家刨了。 这时，张邦华想起了他的二弟张邦强。 对，邦强曾经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和靠山。 当初邦强从农村走出去的时候，曾经握住邦华的手说道： “哥，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我现在有出息了，我不会再让哥委屈了。” 邦强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 小雨的爷爷奶奶过世之后，张邦华便没有再回来过。 田长胜见张邦华发愣。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了咚咚沉闷的响声。 “喂！邦华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看除了我，没人能帮得了你。” 张邦华似乎没听见一般。 “村长我能用一下村委会的电话吗？” 田长胜瞳孔一紧，眉毛竖了起来。 他老奸巨猾，立马想到了什么。 不过他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吧！邦华看样子，你还是不信我呀！” 张邦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很快张邦强就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哪位？”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邦强吗？我是邦华呀！” 张邦华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哥，你有什么事？” 张邦强，似乎听出了张邦华的紧张情绪。 “哎呀！小雨杀人 ，你现在不是当官了吗？ 你可要救救小雨呀！ 你看，你也没儿子，就一个女儿。 咱老张家就小雨一个男孩。” 张邦强一听，感觉脑子要炸了。 “什么？杀人了？” 张邦强觉得非常诧异。 他停顿了片刻。 “杀人偿命，我无能为力。” 张邦华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了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张邦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 他失望至极，却又无能为力。 田长胜舒了一口，他了看桌上的文件。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文件，而是一份表扬信，是县公安局写给张小雨见义勇为的表扬信。 “邦华呀！怎么样？ 县官不如现管，邦强做了官可惜不在咱县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要是答应了我，我就能保住小雨的一条小命。” 张邦华眉头堆成个疙瘩，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不行，这事我一个人决定不了，我要和邦强商量一下。” 田长胜一听火了。 他丢了手指烟头，一拍桌子。 “好你个张邦华，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看在你我同村的份上。 这事我还不管了，你滚吧！” 张邦华立马软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撑着桌面。 “那个，你……你让我考虑一下。” 田长胜见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你可要记住了，要快！ 要是定案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张邦华拖着沉重的身子，满脸疲惫地往家走去。 …… 县中心医院病房内。 “晓双姐，你哭啥？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小雨故意提高了嗓音，显得自己中气十足的样子。 ……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 白晓双期间回家两次，并说明了情况。 白晓双父母倒是通情达理。 他们觉得一个男同学能为了自己女儿挡刀子。 女儿去照顾他几天，也很正常。 张小雨受得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 再加上他年轻，恢复的快。 谭秀丽则更自由了，她今年已经中专毕业了。 家里人也不怎么管她。 她也留下来照顾张小雨。 “小雨想吃什么？” 白晓双问道。 张小雨突然想到了钱的问题，他住院还有吃喝的花不少钱。 “那个，晓双住院花了不少钱吧？” 穷人家的孩子，对钱很敏感的。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小倩姐姐已经把住院费，付了。 她给我了一千块钱，让我多一些好的给你吃让补补。 不能，让我们的小英雄吃亏。” 白晓双口中小倩姐姐，就是制服小姐姐。 她也是去年才从警校毕业。 她对工作充满了激情，对张小雨的案件特别用心。 说曹操曹操到。 小倩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没穿制服的她，更加靓丽了，白色收腰长裙没过膝盖，露出莲藕般的小腿。 “小雨，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身上的纱布都拆了。 我估摸着，再过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 小倩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篮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张小雨再次提到了钱的事情。 小倩微微一笑，美眸顿感犀利了起来。 “你放心，这些钱不是我出的。 我和领导申请了，暂由局里带出。 等判决下来了，由那些歹徒家人出。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赔偿你一笔费用呢！” 张小雨听完，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初中的时候，白晓双对他的点点滴滴的关怀，他会用生命去报答。 小倩向病房四处查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咦！小雨你家人呢？” 张小雨摇了摇头。 “估计没人通知我父母吧！他们也不知道我的情况。” 小倩的一脸疑惑。 “不对呀！我亲自通知你们村委会的。 当时，你们村长接的电话。 他满口答应一定通知你父母。” 张小雨心中咯噔一下，表情僵住了。 田长胜那狗东西，一定在搞鬼。 第17章 你们心中的小英雄，村民眼中的狗熊 不过，这只是张小雨的猜测。 他安慰着自己，或许是家里忙呢！ 张小雨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刘倩和煦一笑，从水果篮子中拿出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等你伤好了，我通知电视台的记者，给你做个采访。 像你这样的好人，现在不多了。 我们要把你树立成榜样，让社会上更多的人向你学习，让那些坏人无处可逃。” 经历过一世的张小雨明白，小倩还是太年轻了。 时间过得真快。 一晃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这一个星期，张小雨胖了。 他心情也特别好，有两位大美女天天照顾他。 八月一号。 张小雨出院的日子。 小倩特意把单位的警车开了出来。 她开车将张小雨送回了瓦店村。 当车子还没到瓦店村的时候，进村的路口就站满了人。 “哎呀！都说小雨杀人了，你看警察都来了。” 二蛋妈边说着，边纳着鞋底，还不时踮起脚朝远处的警车望去。 “嗯！一定是来抓张邦华夫妇的。” 二柱妈摸了摸二柱的脑袋。 “都什么年代了，祸不及家人懂吗？” 小远子娘白了一眼二人。 田长胜也在。 他一会踮起脚，一会抓耳挠腮。 马德，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邦华刚答应，把老坟地让出来。 还刘倩，通知了他好几次，让张小雨家人来县中心医院。 他想到这里，就觉得头大。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里是瓦店村，他是村长，这里他最大，他害怕个球。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村口。 村里的大人小孩，跟在车后面，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张小雨的家。 “哎呀！小倩姐姐，你在村口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我自己走回去。” 小倩一脸幽怨，佯装生气道： “哼！我都把你送到村口了，你就不能让我去你家喝口水吗？ 再说了后面还跟着电视台的车呢？ 一会电视台，要给你做个采访。” 张小雨在坐上小倩的警车上，根本没注意后面还跟着电视台的车子。 直到快到瓦店村的时候，他才发现，后面怎么总是跟着一辆电视台的商务车，但是他并没有多想。 “什么？你真的把电视台找来了？” 张小雨拍着额头，觉得头大。 他一旁的白晓双，也是一脸惊讶。 “小倩姐，你真的把电视台找来了？” 白晓双抿了抿水润的红唇，不禁问道。 小倩皱了皱眉，重重点头。 “小雨可是难得的小英雄，做好事就应该让受到奖赏。 一会，还有更惊喜的呢！” 小倩故作神秘一笑，嘴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 田长胜心想，我一定要把白的变成黑的。 他心里很清楚，张小雨是在公交车上，见义勇为用生命和歹徒搏斗。 他决定要造势。 他立马跑去村委会。 不一会，瓦店村的大广播响了起来。 “大伙都听着，我接到上面通知。 张小雨，在外面杀了人。 现在，警察是来我们村了解情况的。 张小雨，从小就喜欢骗人。 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差，就自己改成绩单，自己做奖状。 他十岁放暑假从 县城回来，就偷偷亲我家玉梅的了。” 大伙听了，纷纷脱口大骂。 “出生……呀！” “这……？” 蒯伟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 玉梅的初吻，早就被他夺走了？ 蒯伟可是一直都暗恋着田玉梅，他根本接受不了。 小倩刚把车子停在张小雨的门口，就听见了广播里声音。 她心头猛地一怔，用错愕的眼神盯着张小雨。 小倩，作为纯粹的城里人，她单纯地认为乡下人都是淳朴的善良的。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显得尴尬无比。 “小倩姐，他还说小雨是杀人犯呢？ 还有，为什么小雨的家人一直都没去医院？ 你不是通知了村长吗？” 白晓双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句句都很有分量。 小倩一拍脑瓜子。 “哎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我还是警察呢？” 张邦华和魏金兰，见警车到了门口连忙就去关门，却一被田大壮拦住了。 “咦！想逃？” 田大壮将碗口粗的胳膊伸进门缝，一把揪住了张邦华的衣领。 “你家儿子杀了人，是你们没教育好，你们都有责任。” 张邦华被他一把揪了出来。 张邦华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助和羞愧。 他很想找个裂缝钻进去。 “逆子呀！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丑事。” 他双手合十朝着警察车，不停鞠着躬。 “今天我向乡亲们宣布，张小雨不是我儿子。” 就在这时，小倩从车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张小雨和白晓双也走了出来。 张小雨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捅了进去，然后又疯狂地搅动着。 他真的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和他脱离关系。 魏金兰低着头不停地抹着眼泪，默默地站在张邦华的身边。 张小雨看不清妈妈的脸上，但是能感觉此时的她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小倩见田大壮还揪着张邦华的衣领，而张邦华像个犯人一样，眼神呆滞。 “你是什么人？他犯了什么错？” 田大壮抬头一看，便认出了小倩是城里美女，很白。 “小美女，我是村长的儿子，这家伙是杀人犯的爹，你说他犯了什么错？” 说完，他猥琐的眼神，在小倩的前胸停留了很久才移开。 刘倩一听明白了。 “你口中的所说的杀人犯是他吗？” 她指了指张小雨，说道。 她穿着警服，显得英姿飒爽。 这时田大壮才注意到了，眼前说的人是一位女警。 “嗯！就是他。 他不仅是杀人犯，还是强j犯，他玷污我了妹妹。” 小倩冷笑了一下。 “你说话可有证据，如果你说的事情是凭空捏造，可是要坐牢的。 你已经构成了诽谤罪，你知道吗？” 田大壮心头一紧，鼠眼乱转。 “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问瓦店村的所有人。” 小倩可是专业的，肯定知道这个家伙在撒谎。 不过，她不会这么拆穿他的。 “那行，你把你妹妹叫来。 我给她录口供。 要是没有这件事，你们就是报假警，属于浪费警力资源和污蔑他人。” 大壮一听慌了，立马松开了张邦华。 “我……我回去问问我爹去。” 这么炸裂的场面，瓦店村的人基本上全齐了。 张邦华依旧双手合十，朝着小倩深深鞠了一躬。 “警察同志，小雨犯法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小倩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糊涂懦弱的父亲，能教育出来一名这么勇敢的少年。 “对……，小雨他小时候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整天捧着书装模作样在学习。” “嗯……，他成绩没我家小伟好，可是每次成绩单上，每门几乎都接近满分，成绩单肯定被他改了。” “这孩子，太虚伪了，我们瓦店村，一百年多年也没出这么个人，简直丢人呀！” 白晓双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不敢相信，能用生命扞卫她的人，在这些村门口居然是这样的。 张小雨的成绩怎么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英语，其他基本上都是全年级第一。 “够了！小雨他不是杀人犯！ 她英雄！” 白晓双喊破喉咙，原本甜美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 她紧紧握住粉拳，眼中弥漫着水雾。 第18章 杀人诛心 众人都懵逼了！ 村长不是早就告诉大家，张小雨在公车上杀人了吗？ 这咋回事？ 这女孩是谁？ “小姑凉，你太单纯了，人家警车都开车进村了。” “对！村长半月前，就告诉我们了，张小雨在外面杀了人。” 这些村民，在那个年代，唯一的信息的来源就是电视。 除此之外，就是村长的嘴巴。 白晓双咬着唇，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小雨，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刘倩，柔弱的目光中充满了求助。 刘倩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她很同情眼前的这个十八岁的少年。 他真的太委屈了。 “他不是杀人犯，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他为了保护眼前的这位女孩，他奋不顾身，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刘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很有穿透力。 众人简直三观震碎。 蒯伟妈原本织毛衣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毛衣掉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小雨连杀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和歹徒搏斗？” 她幻想了一下，若是换成他家蒯伟，指不定吓尿了。 “什么？小雨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张邦华一时间不敢接受现实，他不想要的逆子，居然是英雄。 这时，电视台的车子也到了。 记者穿着印有县电视台字样的工作服，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 她一下车，就朝着刘倩走了过去。 她的身后，还跟着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刘倩，你说的小英雄呢？” 记者一身职业服，她说话掉落在地面的珍珠发出的声音。 刘倩指了指神情木讷的张小雨。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值得开心的时刻，为什么张小雨居然变得痴痴傻傻的。 记者一怔，手中的话筒抖了一下。 不过，作为职业记者，还是很有素养的，她很快调整了心情。 他把话筒伸了过去。 “张小雨，你的事迹，早就登在了报纸上。 我们看了都很佩服你的勇气。 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可是张小雨却像个木头杵在那里，似乎没听见一般。 当张邦华说出那句，小雨以后将不是他儿子的时候，他心死了。 白晓双用手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 “小雨，记者问呢？” 张小雨才缓缓地说道： “白晓双，是我的同学，也是我黑夜中的一盏明灯。 只要有人敢伤害她，我就和他拼命。” 白晓双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她对不起张小雨，她不配。 不过，她只能咬着粉唇，眼中噙着泪。 刘倩和记者也惊讶住了，原本他们认为张小雨会说出，一些大义凛然高尚的正能量的话。 记者有些尴尬。 “额……，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了他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瓦店的村民们，全都哑了。 这种场面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他们想看见的是，张小雨被戴上手铐，在村子里游走一圈，然后被人掐着脖子带走。 这…… 这和他们脑补的场面差别太大了。 田长胜原本还想再做最后的抗争的，看形势不容乐观呀！ 他权衡利弊，最终放弃了。 “大壮，走！” 他狠狠瞪了一眼田大壮。 记者很快把目光看向了张邦华。 “请问，你是张小雨的父亲吗？” 张邦华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唉！” 张邦华什么都说明白，叹了一口气，蹲在地地上。 记者继续追问道： “你儿子可是英雄呀！你肯定是一位勇敢的父亲，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张邦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就在，刚才我已经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记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觉得他在公车上和小偷拼命太危险了。 你是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你一时说的气话对吗？” 魏金兰再也忍不住了，走了过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 “你们的村长，居然敢颠倒黑白。” “不行，我要将瓦店村村长曝光，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村长。” 张小雨一听，感觉心头一暖。 对，罪魁祸首，就是村长一家人。 村民们觉得有些无聊，感觉没什么热闹可看。 马德，张邦华那个窝囊废，居然养出这样的儿子，他们发自内心接受不了。 村民们，就要准备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刘倩掏出一沓红票票。 村民们，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了。 “啊！这个？” “不会吧！还有钱？” “奶奶熊！张邦华简直走狗屎运了。” …… 村民们愤愤地议论了一起，一阵骚动。 张倩将钱递给了张小雨。 “小雨，这是政府奖励你的。” 张小雨呆呆地看红票票，摆了摆手。 “不是我赚的钱，我不能要。 从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 刘倩瞪一眼张小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你知道吗？ 你真的保护了，全车人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那些匪徒，准备对全车人下手的。 他们都交代了。 他们惯犯了，选择流窜作案。” 摄影师，此刻将镜头对准了张小雨。 张小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行！我收下了。” 刘倩满意点头，俏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不过记者觉得这一次失败的采访，这种场面怎么能上电视。 她在不禁在心中埋怨起了，刘倩。 “老同学，你搞什么飞机，这个村都是一些什么人？” …… 刘倩办完事就开车离开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走了。 白晓双，主动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晚霞洒下了红色的光辉，将整个瓦店村涂上了一层红色。 张小雨背对着晚霞，他躲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看着白晓双的脸，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虚幻。 “小雨，我半月没回家了，我也回家了。” 张小雨点点头。 “我送你！” 白晓双沉默了一下。 旋即，她露出浅浅酒窝。 她的微笑，依旧还是那么的迷人。 “嗯！” 一路之上，张小雨走的很快。 “小雨，你的伤还没好，你走慢一点。” 白晓双一脸关切地说道。 张小雨思考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 田水中学的教师住宿区，一处红色瓦房内。 李海洋老师，坐在木制的靠椅上，认真地看着报纸。 什么？ 少年英雄张小雨身中数刀，以一人之力击退四名悍匪。 醒目的加粗放大的正楷字体，印在了报纸的头条。 他的手有些颤抖。 第19章 不相信家人，相信外人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难道，我们都错怪了张小雨？ 李海洋，认真地看完了报道。 这孩子，想用生命，来证明他的人格和道德呀！ 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瓦店村。 李海洋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已经是阳历八月三十了，马上就要开学了。 他悔恨呀！ 他耽误了一位优秀少年的前途。 翌日。 李海洋早早就起床，骑上了他的凤凰牌二八大扛。 “请问，张小雨家在哪？” 李海洋在瓦店村的村口，向一位老农询问着。 老农指了指村西头，一处低矮瓦房。 “你看见没，过了这个沟，一直往西最后一家就是张小雨家了。” 李海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红三环，递给了老农，并说了声谢谢！ …… 当李海洋到张小雨家的时候。 张小雨，刚好从田里收黄鳝笼回来。 他赤着脚满身泥泞，将裤腿卷的很高，直到大腿根部。 “小雨！你？” 李海洋有些吃惊。 魏金兰见一位文质彬彬年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家门前和张小雨四目相对。 “小雨，他是？” “他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李老师。” 李海洋推了推眼睛，清瘦的面孔上露着一丝歉意。 李海洋抿了一下唇，红着脸点头。 “是的，我是张小雨的班主任。” 张小雨将李海洋，请进了家。 李海洋四处打量了一下。 墙壁是土墙，房梁下面挂着一些装满农作物种子的蛇皮袋。 家具陈旧破败，一台黑白电视机，放在一口掉了漆的木箱子上，落满了灰尘。 魏金兰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李海洋的跟前。 “李老师您坐一会，我去喂鸡。” 魏金兰微笑着，客气地说道。 李海洋寒暄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张小雨则是将黄鳝笼架子，放在门口。 他走到了李海洋身边，搬了个用树根做成的凳子，坐了下来。 “小雨那天填志愿……？” 张小雨抬手打断了李海洋。 “李老师，都过去了，算了别提了。” 李海洋点点头。 “我早上来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事情。 有人说，那个叫田玉梅的女孩，她喜欢你。 你一直拒绝人家，所以她因爱生恨，诬陷你的，对吗？” 张小雨望了一眼门口的黄鳝笼。 “或许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海洋掏出了一支红三环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小雨，你不要气馁，人生就这样。 马上开学了，回学校复读吧！ 我找找关系，我当年的高中班主任是县一中副校长。 我准备，把你弄到一中复读。” 张小雨眼中一下有了光，一中呀！ 可是，全县最好的高中，每年都四五个考上清北的。 刘倩当时给他了五千块钱，现在他下黄鳝，也能赚一些钱。 “李老师，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海洋表情严肃，挺了挺腰，坐姿笔直。 “那肯定，以这个成绩去一中复读，人家肯定收你。 甚至，连学费都不会收。” 张小雨深深吸了口气。 值了！ 虽然他重生了，没有什么系统，也没什么金手指。 但他能上大学，就算弥补了前世的遗憾了。 他前世直到死，都想经历一次大学生活。 想体验一下，在象牙塔里的生活。 他的眼前，再次闪现出了白晓双的身影。 “小雨，我们在大学里见。” 还有张小雨对白晓双撒的谎。 “我没填志愿，是想复读一年和一起高考。” …… 这么多年来，张小雨的希望再一次被李海洋点燃了。 李海洋亲切地抓住了张小雨的手，眼神之中充满了希冀。 “小雨呀！我对不起你，是我太武断了。 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他的言辞恳切，握住张小雨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小雨哥，在家吗？” 银铃般的声音夹杂着，啫喱水的味道一起飘了进来。 张小雨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张小雨没应声，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 田玉梅做了头发，剪成了短发，头发吹成了蓬松状并用啫喱水定了型。 张小雨根本没抬头看她。 这个女孩，简直太不要脸了，刚陷害完人家，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小雨哥，对不起！ 那次，在学校是我诬陷了你。 不过，人家也是有原因的。 你总是对人家爱搭不理的。” 张小雨和李海洋，简直无语了。 尼玛，就因为张小雨疏远她，她就当着张小雨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那样诬陷他。 这件事对张小雨的名声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 可，从她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稀松平常。 “滚！” 张小雨依旧侧脸对着田玉梅，表情异常冰冷。 李海洋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仔细打量起了田玉梅，感觉这个女孩长得倒挺不错的，就是黑了一点。 可，她的人品却坏到了骨子里。 “你就是那个田玉梅？ 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在全班的人的面前污蔑张小雨？ 你知道，这对张小雨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李海洋，还想继续往下说。 他想想说，要不是你诬陷他，张小雨明天就可以去大学报到了。 张小雨可是考了五百七十多分，在对于一个乡镇高中来说，是多么难得事情。 “好了！李老师，你和他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她，我知道。 她是个自私到极致的人。 她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可以不择手段。” 其实田玉梅这次来，是村长田长胜派他来的。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张家那块祖坟地。 田长胜此人极其迷信，他觉得张家的祖坟出人才。 邦强考上中专，张小雨的成绩也非常好。 只是邦华那个傻子，自己儿子那么优秀，他却认为儿子的成绩是假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亲儿子，选择了相信蒯大山。 蒯大山就是蒯伟的爸爸，瓦店村小学的校长。 张邦华亲自拿着成绩单去给蒯大山看，让蒯大山鉴别一下，成绩单到底有没有被篡改过。 蒯大山经过仔细鉴定，给出的结论，就是这个成绩单的确被人改过，而且技术含量很高。 “唉！你儿子成绩单，被他用剃须刀片把最初的成绩刮了，然后自己填的分数。” 蒯大山拿着成绩单对着太阳看去，不住点头，并叹气说道。 第20章 第一次去网吧，为了她 张邦华足足揍了张小雨个把小时，把张小雨的屁股都肿了。 田长胜得知此事，无奈感叹一句： “唉！金子掉进了臭水沟里，怎么能发光？ 谁说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的？ 张小雨，就是一块金子，但是他能发光吗？” 田长胜甚至幻想过，要是田小雨是他儿子该多好。 田大壮那个蠢货，就知道惹是生非，小学没毕业就读不下去了。 经过他的深思熟虑，觉得一定是祖坟出了问题。 张家的祖坟风水好，只要夺得了张家的祖坟地，把他田家的祖坟迁过去，一定能出个秀才。 为此，他暗地里找了个风水先生，偷偷将两家的封地堪舆一番。 风水先生给他的结论基本一致。 “张家的坟地是青龙吐珠。 一条瓦店河蜿蜒曲折，就像是一条青龙，张家的坟地刚好在龙口之处。 此地，出进士。” 田长胜本来想用砖厂扩建为借口，逼迫张邦华把坟地让出来，可失败了。 他又想出了一条计策。 这次让田玉梅来，也就是探探张家的情况而已。 田玉梅见张小雨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好。 她舔着笑脸，往后院走去。 “婶，你在喂鸡呀！” 魏金兰，一回头看见了田玉梅。 她先是愣了一下，立马挤出了一丝笑容。 “玉梅呀！怎么有空来我家玩？” 魏金兰本来很想把这个瘟神赶走，但是她是村长的女儿。 他们想这个村子待下去，就不能得罪田家。 “嗯！我和小雨哥，有些误会，我特意来跟他解释清楚。” 魏金兰点点头，继续往鸡舍里撒着秕谷，不再说话。 “好了！田玉梅，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田玉梅瘪了瘪嘴，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瓶子里装满了，用五颜六色的香纸折成的小星星。 “小雨哥，你不要生气了，这是我花了一个星期折出来的。 送给你，希望你原谅我。” 说着田玉梅走了过去，将精致的透明塑料瓶递了过去。 那个年代的女生，喜欢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彩色香纸折星星送人。 “滚！” 张小雨依旧冷冷地说着这个字。 田玉梅感觉再次受到了侮辱，她咬着唇，看着张小雨，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张小雨，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成绩好点吗？ 你记住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田玉梅转身离去。 李海洋摇摇头，嘴角抽动数次。 “唉！小雨不要和这种人计较，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李海洋站了起来，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 他也曾怀疑过此事。 一切都过去了。 九月一号开学，张小雨依旧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去收笼子。 今天他下到了足足有六斤黄鳝。 小远子开学了，他的黄鳝笼也借给了张小雨。 所以张小雨下的特别多。 一个星期后，李海洋再次来到了张小雨家。 他兴冲冲将自行车停在了门口。 张小雨手里捧着刚开的复读机，在听英语听力。 “小雨呀！搞定了。 我的老师，就是那个一中副校长，他很喜欢你。 他也是从咱田水镇走出去的。 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之后，他亲自安排你做插班生，在尖子班。 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报到。 记住带上你的分数条。” 张小雨连忙摘掉自己的耳机，眼神之中充满了憧憬与希冀。 “谢谢李老师。” 他莫名觉得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李海洋掏出了一张字条来。 “你把这个交给余校长，他会关照你的。” 张小雨接过字条，紧紧攥在手里。 李海洋又递过来一本书。 “有空看看，这是一本非常不错的书。” 张小雨扫一眼封面，《我的左脚》。 他接过了书。 张小雨一直都把时间和精力用在学习上，很少看课外书，特别是这种外国人写的书。 “好的！” 他接过了书，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他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九月十五，张小雨肩上扛着个尿素袋，手中拎着黄色的帆布书包，朝着镇上的车站走去。 张邦华匆匆追上了张小雨，夺过了他肩头的蛇皮袋。 “我送你。” 张小雨没说话，默认了。 一路上，张小雨都没跟张邦华说过一句话。 自从那天，张邦华说出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之后，他就没在和张邦华说过一次话。 在车站，张小雨坐上了天田水镇开往萍县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播放着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 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 张小雨第一次听，这么沙哑而有魔性的声音，就被迷住了。 不过，这句歌词他真的搞不懂。 或许不久的将来，他就懂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张小雨拿着李老师的字条，在萍县一中找到了余校长。 当余校长看见张小雨的分数条，也是激动坏了。 一位镇高中的学生，居然能考这么高的分数，而且除了英语各科基本上都是一流水平。 不知不觉一个半个月过去了。 十月一号。 张小雨收到了白晓双的回信。 “小雨弟，我真的替你高兴，能在一中补习，你明年肯定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不过你一定要努力哦！ 只要你能把英语补上，清北都很有可能。 还有你的伤已经好清了吧？ ……” 张小雨看完信，觉得心里暖暖的。 其实一中离三中并不远，他很想去三中找白晓双，可是他没有勇气。 张邦华这些年，对张小雨的否定和棍棒教育，造就了他骨子里的懦弱。 他害怕失败，害怕别人的否定。 白晓双在信中提到了网吧和扣扣。 张小雨压根就不知道，网吧和扣扣具体是干什么的。 他从顾冠杰的口中得知一二，网吧就是拥有很多台电脑，提供人上网的地方。 扣扣呢，就是可以在电脑上聊天的软件，比写信方便多了。 “小雨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去网吧上网，在扣扣上给我留言呀！ 写信太慢了。” 张小雨记住了这句话。 他曾经在学校附近看见过网吧，只是好奇地往里面瞥了两眼。 里面一排排荧光屏整齐排列着，像一部部小电视机。 很多学生在里面，乐此不疲。 十一的下午，张小雨去了网吧。 他在网管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开机上网。 网管还为他申请了扣扣号。 张小雨登上扣扣后，就激动地用一指禅，输入了白晓双的扣扣，申请加她为好友。 令他没想到，耳机中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屏幕下方企鹅突然变成了一个闪动的小喇叭。 他笨拙地拖动鼠标，点了一下小喇叭。 他成功地加上了白晓双。 第21章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多么可笑的话 张小雨内心，非常激动。 很快，耳机中响起了滴滴的声音。 他的好友栏里，一位戴着发夹卡通女孩头像跳动着。 他想了想，点了两下，跳出了一个对话框来。 白晓双：“你好！请问是谁？” 张小雨手心都冒出了汗，他激动地搓了搓手。 他用一指禅，在键盘上认真地戳着。 “我是张小雨。” 张小雨死死盯着屏幕，等待白晓双的回应。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那期待的发夹卡通女孩头像，跳动了。 滴滴！ 白晓双：啊！我感觉是我把你带坏了，你是为了我才来网吧上网的对吗？ 张小雨：是的，我觉得上网不是一件坏事呀！不就是能和不在一起的同学朋友聊天吗？ 白晓双突然觉得，张小雨除了学习，其他真的一无所知。 白晓双：其实上网还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比如听歌看电影…… 张小雨觉得上网是挺好的，他现在也有时间了，他现在只要把英语补上来，就行了。 他来县一中第一次模拟高考，他除了英语每门都是全年级第一。 张小雨：晓双姐，十一了放假你也没回家呀！不如我去找你玩吧。 张小雨鼓起勇气提出了约白晓双见面。 停了一分钟左右。 白晓双：那个！小雨，我最近学习比较紧张，等我有时间了，我约你吧！ 张小雨的眸中，浮现出一缕失望。 张小雨：那好吧！ 这时张小雨的电脑上，出现了倒计时。 他的上网时间，还有一分钟。 张小雨：晓双姐，我要回去了，有空再聊。 白晓双：发了拜拜的表情。 就在这时，突然张小雨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 “余静！怎么是你？” 余静穿着一件收腰t恤，尽显曲线，胸口高高隆起。 张小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忙收回目光。 “小雨，你的事情，我们听说了。 我听李老师说，你是被陷害的。 唉！那个女孩是你们村的吧？ 她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张小雨根本不想提那件事，他准备回宿舍学英语语法。 “好了！余静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了。” 张小雨起身就走。 余静似乎还有话要说，她情急之下居然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一愣，感觉软软的。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颈。 “什……么事？”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咦！你也在县一中吗？我怎么没在高四班见到你？” 张小雨抽回了手。 “我不在复读班，我在高三一班。” 余静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按照一中的规定，在这里补习的学生都分到了高四补习班。 “不过，也正常。 我在年级排行榜，看见你的名字，我还以为和你同名字的人呢？ 你单科每门都能排年级第一，就是英语太拉胯了。 不如我帮你补习英语吧！” 张小雨摇了摇头，他上课基本上都不听课的，除了英语。 他一般都是自学。 他很有信心，通过一年的自学，英语能赶上来。 “那个，余静你没别的事了吧？” 张小雨放下耳机，就往外走。 他在网吧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他的同学。 余静追到了网吧门口。 “这是你的信。” 张小雨一怔，心中莫名悸动了一下。 余静居然给我写信？ 这是情书吗？ 余静把信塞给他之后，就跑了。 张小雨摇摇头，把信塞进了口袋。 他低头刚走几步，就一个 人撞了个满怀。 “小雨？” 蒯伟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发型四六开，有点像郭富城的发型。 张小雨没想，今天会遇到这么熟人。 蒯伟说完，露出了一脸的愧色。 他始终觉得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张小雨。 他是唯一可以证明张小雨清白的，他却选择落井下石。 张小雨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侧了一下身子准备走开。 “小雨，你别走呀！” 蒯伟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有事？” 张小雨依旧口气冰冷。 “小雨，以前的事情，我对不起你。 为了表示的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蒯伟眯着小眼，一脸真诚。 “不用了。” 张小雨厌恶地瘪了瘪嘴。 张小雨抬腿就走，不再给蒯伟说话的机会。 蒯伟不愿意放弃，小跑着追了上来。 “小雨，你来县城这么久了，去录像厅看过电影吗？” 张小雨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蒯伟。 “小伟，我对看电影不感兴趣。” 可是他却露出了一抹淫笑。 “小雨，你真是个土老鳖，录像厅下半夜放的动作片可精彩了。 你只要是男人，一定就喜欢看。” 张小雨甩开手，就匆匆离开。 他作为一个重生者，肯定懂蒯伟说的意思。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他重生就是需要改变命运的，上辈子一事无成，背了一身的债，最后惨死在瓦店村。 他回到宿舍，拿出了余静的信。 他拆开信，一看居然是张琼的信。 “小雨： 当你看见我的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魔都上班了。 我李老师的口中，得知你是被人诬陷的。 其实想想也是，你那么优秀，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呢？ 当时，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我高中三年暗恋了你三年，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心痛吗？ 我听李老师说，你在一中复读，正好我一直和余静都保持联系。 她现在也在一中。 小雨，我看好你，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的。 唉！ 我就没那么好命，为了让弟弟上学，我只能去打工了。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对你说，现在出来上班了，把我心中的秘密告诉了你。 你千万不要笑我。” 张小雨也不傻，他经常发现张琼偷偷看他。 不过，张小雨一门心思放在了学习上。 他想了想，还是给张琼写了回信。 信中也只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写了一些鼓励她的话而已。 …… 半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2003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张小雨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虽然在萍县一中尖子班算不上顶尖水平，也能勉强进入前十名。 寒假，张小雨回到了瓦店村。 他的家，依旧是那么的破败不堪。 母亲魏金兰比以前消瘦了很多，面色变得蜡黄。 张小雨，发现母亲经常用手捂着肚子。 “妈，你是不是肝炎又犯了？ 不行就去县中心医院看看吧？” 魏金兰则是抿了抿嘴，挤出一丝微笑，显得憔悴而欣慰。 “妈，没事老毛病了。 你成绩怎么样？” 张小雨眼神中充满了焦虑，眉头紧蹙道： “还行吧！除了英语，都能考第一。” 魏金兰小学都没毕业，但是觉得能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小雨，你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以前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古人说的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不管，你爸爸做了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 张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22章 没有收到的信 2003年冬天居然没下雪，这在瓦店村来说，还是很罕见的。 年初八的时候，白晓双和谭秀丽，再次来到张小雨家。 当时张小雨正趴在桌子上，做着历年来的高考试卷。 “小雨弟弟！” 那温暖的声音，像冬日的暖阳，荡起了他心中层层涟漪。 张小雨一抬头，觉得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 白晓双白色小棉袄，一条蓝色牛仔裤，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或许她的美，只是在张小雨的眼中吧！ “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白晓双的美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忧伤，眼皮有些浮肿。 张小雨很久都没收到白晓双的信了。 “没有。” 白晓双深深舒了口气，眼神再次变得黯淡了起来。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 张小雨，不知道白晓双表达的什么意思。 他只能默不作声。 “好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谭秀丽和白晓双比起来，只能算作绿叶。 张小雨一脸兴奋，当即点头答应。 “好呀！去哪里？” 白晓双抿了抿嘴，憔悴的脸上勉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去我们的母校吧，田水中学。” 三人一起朝田水中学走去。 “小雨，听说你现在可厉害了，你居然是县一中理科年级第二名了耶。” 谭秀丽，破天荒地夸赞起了张小雨。 张小雨一惊，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总是很低调。 “你怎么知道的？” 谭秀丽故作神秘一笑。 “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晓双一路上都很沉默，似乎心事重重。 很快，他们来到了学校院墙外的小河边。 冬天的垂柳失去了绿叶的装饰，显得萧条而又孤寂。 河面在午后无风的阳光下，平静而又寂寞，反射的光芒照在三人的脸上。 “小雨，你知道院墙上我们的名字，是谁刻上去的。” 白晓双走到了，刻有二人名字的院墙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二人的名字说道。 张小雨摇摇头。 他只会把一切埋在心里，他根本没有勇气这么做。 “小雨，一个女孩，只会喜欢一个勇敢的男孩。” 张小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白晓双，也不知道张小雨是懦弱还是勇敢。 那天在公交车上，张小雨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她。 可是刻在院墙上的名字，他却不敢承认。 这……又是为什么？ “小雨，以你的成绩可以上清北了。 我感觉，我报考庐州工业大学似乎都有点悬。” 庐州工业大学，在本省算的上一流大学，但是和清北比，就差得太远了。 “那么我们一起报考庐州工业大学吧！ 其实庐工，也很不错的。” 张小雨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在张小雨的心中，白晓双一直都是他的明灯。 白晓双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嗯！” 她点了一下头。 “好了！我想去看看李海洋老师。” 张小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李海洋并没有教过白晓双和谭秀丽。 不过，他们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他们初中都是在田水中学上的。 “好！我们一起去见见你的恩师。” 张小雨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高粱大曲，还有一条红三环。 他知道李海洋的烟瘾特别大。 张小雨三人来到了，田水中学的教职工住宿区。 咚咚！ 张小雨敲响了，一处低矮瓦房的门。 李海洋一手夹着烟，脚上穿着用毛线勾制成的拖鞋。 “啊！小雨，快……快进来。” 李海洋推了推眼镜，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李老师新年好！” 李海洋回了一句： “小雨新年好！” 同时他也看见了，张小雨身后的白晓双和谭秀丽。 “他们是？感觉有些面熟。” 张小雨向李老师介绍了二人。 “哎呀！小雨，你来玩，我就很开心了，你怎么还破费呢？” 李海洋知道张小雨的家境，所以他十分心疼。 “以后，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不许再买东西了。” 张小雨把礼物放在了桌子上。 “哎呀！我听余校长说， 你这次期末考试又考了年级第二名。 小雨，你天生就是一块读书的料子。 你是我的骄傲。” 李海洋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溺爱。 张小雨想起了，他初一语文老师。 他的教学方法非常前卫，在当时独树一帜，要不是有韩老师，他的语文成绩不会提高这么快。 “韩老师，现在还在初中部教语文吗？” 李海洋一愣，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他……被调走了，掉到了中心小学去了。” “唉！虽然他教的班级，每次联考都是地区第一，可是某些人还是接受不了他的教学方式。” 张小雨当然知道，他说的某些人，是哪些人。 日子平静如水，时光荏苒。 2003年的春天来得很快。 四月一号，是个奇怪的日子。 张小雨在宿舍里听着英语听力。 “小雨，还听什么英语呀！ 快听哥哥的歌吧！” 张小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哥哥，或许看透了人生吧！ 人生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一个过程罢了。 “哎呀！小雨根本就不听歌，也不关心这些。 你跟他说，简直是对牛弹琴。” 宿舍的其他三人，觉得张小雨真的是个书呆子。 “唉！今天是愚人节，哥哥跳楼呀！” 张小雨摘掉了耳机，听见了宿舍里，放着《沉默是金》 …… 县一中的学生，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聚集在一起的。 五月的萍县一点都不平静。 一场全国性的病毒，席卷了萍县的每个角落。 班级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班主任破天荒地开了一次班会。 “同学们，病毒是会过去的，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这次月考，张小雨同学又考了全年级第一。 他虽然是个复读生，可是他去年就达到了重点分数线。” 一直以来，尖子班的学生都不待见张小雨。 觉得他没什么了不起的，复读生而已。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成绩再好又不能考军校。” “对！我要报考军校，报效家国保卫人民。” ……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班级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看起张小雨，他穿的虽然不好，生活也很节约。 不过，他可是我们的小英雄。 你们有谁敢直面凶狠的歹徒？ 他一人夺刀反杀三名暴徒，另外还吓跑了一名。” 当班主任，说出张小雨英勇事迹之后，个个垂下了头，觉得汗颜了起来。 是的，他们虽然基本上都成年了，可是压根就没有怎么接触过社会。 当他们面对拿刀的歹人，他们肯定会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小雨重生了一次，他并没有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知道现在所处的阶段，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驿站而已。 他对现在的同学，没太多的感情，也没太多的留恋。 第23章 为了心中的那盏明灯奋斗 2003年，高考时间变了，不再是七月七日，提前了一个月。 高考的时间定为，六月的七八九号三天。 这一年里，他始终没和白晓双见面。 他给白晓双写了很多封信，可白晓双回信的速度越来越慢。 但是每次，她都会在回信中写道，“我们在同一所大学见。” 她依旧是张小雨心中的那盏明灯。 张小雨的英语成绩像火箭一样，每次都能考一百二十分以上。 他很善于总结学习方法，他很努力，但是从来不死读书。 高考很顺利，数学、理综，他都提前半小时交卷，语文、英语考得也不错。 他估分的时候，分数在六百八十左右。 整整一年，张小雨除了过年回家一次，就没在回去过。 他不想见到父亲。 他对张邦华真的很心痛。 他所以选择了逃避。 倒是刘倩，来学校找过几次张小雨。 她帮张小雨在校外租了间房子。 她认为住集体宿舍，会影响学习。 张小雨高考完，一直在住在租屋里，没有回瓦店村。 他准备留在县城找一份暑假工，两个月或许还能挣到几百块钱。 2003年萍县的工资不怎么高，即使在工地搬砖也能只有十五块钱一天。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先联系白晓双。 他去了网吧，在扣扣上给他留言，询问她考的怎么样？ 准备报考哪一所大学？ 很快张小雨，收到了白晓双的留言。 白晓双准备报考庐州工业大学。 庐州工业大学，在本省算是一流的大学。 不过，张小雨的分数，上清北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他高考之后，余校长就找过，他考了县一中第一名，也是全县第一名，全省排名第三十一名。 萍县虽然是贫困县，可是萍县的教育，在整个省都能排得上前十名的，特别是萍县一中。 萍县一中，每年考上清北的人最少也有四五个。 张小雨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填了庐州工业大学。 余校长看见之后，狠狠地痛批了一顿张小雨。 ……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雨找了个工地，在工地上搬砖。 八月十号，张小雨，从工头手里领了八百块钱的工资。 他决定去学校看看，他的通知书来了没？ 他刚进学校，就遇到余校长。 “小雨呀！你的通知书，都来了好几天了。 你在忙什么呢？” 余校长说话的口气，带着一丝惋惜。 余校长领着张小雨走进了办公室。 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ems。 “小雨呀！太可惜了，今年我们学校清北考上了六人。 如果你填了清北，我们学校就能考上七人了。 你太年轻了，家乡情结太重了。 你不懂，如果你上了清北，你的人脉资源肯定和庐州工大学不一样的。” 余校长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惋惜。 张小雨，从桌子上拿起了ems。 晓双姐，你说过的，我们在大学见。 白晓双，在他的心里整整七年了。 白晓双一直都是他心里的那盏明灯。 初一的时候，张小雨根本不喜欢学习，白晓双总是苦口婆心地教导他。 张小雨一直都十分珍惜这段友情。 他不知道这份友情、同学之情，最后能不能发展成爱情。 拿到通知书后，他在城南水库见到了白晓双。 他们约定八月十号，一起来拿通知书的。 “小雨，对不起！我没能考上庐州工业大学。” 张小雨听罢，沉默了一会。 “没事！你考的是哪所大学？” 张小雨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声地微笑道 “庐州学院，属于专科学校。” 白晓双坐在斜坡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水面。 “也不错呀！至少我们都在一个城市。 到时候我可以去找你玩。” 白晓双秀眉紧蹙，美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雨，对不起！ 原来你可以上更好的大学，你为我……。”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变得小了，开始哽咽了。 “没事的！我们九月一号，一起去庐州报名。” 白晓双咬着湿润的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晓双姐，我要把我的故事写成一本书。 书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无缘的梦》。” 白晓双悠悠地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明亮。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要做你的第一位读者。” 张小雨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回去看，这是一本没有写完的小说。 我们一起把它写完好吗？” 这个笔记本，还是张小雨去年期末考试，考了理科年级第二，学校发的奖品。 白晓双接过了笔记本，觉得无比的沉重。 她也搞不清，她对张小雨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却又觉得外表沉默清冷的张小雨的内心太炙热了。 她怕承受不起这份感情。 …… 晚上，白晓双躺在床上，看见张小雨用血写生的，“我爱你” 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太傻了。 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对我最多算的是好感而已，或者只是一种懵懂的情愫罢了。 她总是觉得自己比张小雨大一岁，一直都把张小雨当弟弟看。 她没想张小雨会如此幼稚。 她看完了那部还没写完的小说，基本上还原了他们同桌的时光。 初一的一天，张小雨用圆珠笔转三角尺，飞到了她的眼睛上。 她趴在桌子上，足足有半个小时没动静。 张小雨被吓坏了。 那年，学期结束，她在张小雨的笔记本写了don''t forget me。 英语差的张小雨回家，翻了一下午英语书，才知道这话的意思。 每当张小雨和别的同学打架的时候，她总是对他说：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喜欢画画，张小雨在美术课结束的时候，就第时间冲到讲台，抢老师没用完的彩色粉笔。 …… 八月三十号，张小雨从工头手中结清了所有的工资。 “呵呵！小雨！了不起呀！ 这里有六百你拿着。” 张小雨知道，他的工钱还剩下三百了。 张小雨把多出的三百，还给了工头。 “王工，谢谢了，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钱。” 王工戴着安全帽，黝黑结实的胸膛开始起伏。 “小雨你还跟我客气？这三百就当我投资你的。 等你以后有钱了，你在加倍还给我。” 张小雨攥着那三百块钱，点点头没说话。 他现在手中已经有了六千块钱了，足够交学费了。 他结了工资，准备回家一趟，看看魏金兰。 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发现魏金兰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魏金兰面色蜡黄，体型更加消瘦了。 “妈怎么了？” 张小雨原本想在见到魏金兰的时候，第一时间把大学通知书给她看的。 “没事，老毛病了疼一会，就好了。” 张小雨把魏金兰扶到床上，倒了杯热水。 “喝点热水，会好一点。” 魏金兰眼窝深陷，可目光依旧那么慈爱。 她吃力伸出手，摸了摸张小雨的头。 第24章 仇人的善意 “小雨！高考考的怎么样？ 大学通知书拿到了吗？” 张小雨沉默了很久。 “妈！没考上。”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挣扎，决定把六千块钱用来给魏金兰治病。 他觉得上大学和母亲的身体，还是母亲身体重要。 魏金兰蜡黄消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 “没考上就没考上，世界上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种田、打工也能生活。” 张小雨眼中含泪，微笑着点头。 “妈，我们明天就去县中心医院。 我要给你好好检查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魏金兰摇了摇头，吃力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查什么？ 不查什么事都没有，一查毛病就出来了。” 张小雨明白，上天对他的最大眷顾，就是在他重生的时候母亲还活着。 他前世，十二岁母亲就因为肝癌去世了。 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母亲的健康。 “不！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死。” 张小雨决绝地说道。 魏金兰知道这个儿子，他表面懦弱，可在他认定的事情上，什么人都改不了他的决定。 “好吧！” 翌日，九月一号，原本他约好了和白晓双一起去庐州报名的。 天不亮，他带着魏金兰去了县城中心医院。 折腾了一上午，化验结果出来了。 医生单独把张小雨叫到了一旁。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医生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是病人的儿子。” 张小雨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你妈妈的病拖得太久了，她已经是肝癌晚期了。” 张小雨眼泪止不住下流。 老天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给了重生的机会，让我见到了母亲，却又这样？ “能不能治好？” 医生没直接回答。 “我们只能尽力，你尽快为病人办理住院手续。” 张小雨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 医生在单子上写着。 “去窗口交押金。” …… 张小雨在窗口交了三千块钱押金。 …… 萍县车站。 白晓双手中提着行李箱，痴痴傻傻地看着来往匆匆行人。 小雨，你说好的，今天和我一起去报名的。 你人呢？ 小雨你怎么了？ 难道，你终究嫌弃我，嫌弃我没能考上我们约定的大学。 白晓双一直等到中午，也没等到张小雨。 她提着行李箱，独自登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 大巴车上播放着《约定》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着手 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泥泞走到了美景 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 白晓双眼中噙着泪。 小雨，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以后的路，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你却放弃了？ “张小雨我恨你！” …… 三天后。 张小雨坐在魏金兰的病床旁边。 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押金三千块钱，也所剩无几。 魏金兰通过治疗，病情非但没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魏金兰虚弱地看着张小雨。 “小雨，你睡一会吧！ 你照镜子看看，你都成熊猫眼了。”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 他又把张小雨叫了出去。 “你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我看你们要是有条件的话，还是转院。 转到省城去。 那里的医生水平要比我们好很多。 还有，就是那里的医设施更加完善一些。” 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语气有些无奈。 张小雨再次感觉到了无助，他恨自己没本事，为什么就赚不到钱？ 张邦华也从家里赶了过来。 他穿着结婚时候的衣服，一套老式的中山装，显得宽松肥大。 “小雨，我把家里的猪和鸡都处理了。 这里有两千一百块。” 张小雨看了看父亲手里的钱。 这些钱皱巴巴的。 “好！我们转院。” 他让医生联系车辆和那边的主治医生。 就在张小雨收拾东西准备转院的时候，田长胜和田玉梅走了进来。 “邦华，我听说金兰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田长胜手中提着方便袋，袋子里装着苹果。 张小雨知道，这个笑面虎绝对没安好心。 张小雨没搭理他，他将魏金兰的换洗衣服，叠整齐放进了帆布包中。 “咦！怎么没钱住院了准备回家了？” 田长胜将水果放在一旁，一脸和善地说道。 “长胜哥，我们准备去省城医院。” 田长胜一听，立马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 “咦！邦华老弟，不是我说你。 就凭你家的条件，你能去的起省城医院？ 光住院费的押金，你都交不起。” 张邦华肯定知道，不过没办法。 此时魏金兰躺在病床上，听见了田长胜的话。 她吃力地叫嚷着： “华子，我们不治了，我好了，我要回家。” 张小雨急了。 “妈，你忘记了，我怎么和你说的。 你要是不治了，我也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魏金兰一听，软了，不再说话了。 魏金兰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让 她快到死去。 她很清楚，她现在状况。 她的病肯定治不好了，如果继续治疗下去，只会把这个家拖垮。 可是，这个家已经穷的不能再穷了。 垮，能垮到哪里去？ “读书，就知道读书！ 你要是不读书，出去打工，这一年最少能挣三四千块钱。 加上你那五千块钱，说定已经够去省城看病了。” 张邦华狠狠瞪了一眼张小雨。 “复读有用吗？ 你还不是没考上大学？ 人家，蒯伟已经开始了师范大专了，毕业之后就可以当人民教师了。” 张邦华越说越起劲，他恨不得上去给张小雨两个逼豆子。 在张邦华的认知里，张小雨去县城读书一去就是一年。 过年回来一次，年初八还跑出去和女同学玩。 就他这样，还能考上大学？ 也不怪蒯伟回来，和村里人说，张小雨在县城上网、看录像。 想到这里，张邦华实在控制不住，上去就要揍张小雨。 “住手，邦华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田长胜一把抓住了张邦华的手。 张邦华刚举起的巴掌，被拦了下来。 田玉梅跑了过来，将张小雨挡在身后。 “不许打小雨哥。” 田玉梅说完扭头看了看张小雨，她的眼神单纯而又真诚。 “我爸爸可以借钱给你们。” 张小雨黑暗的天空，再次闪过了一丝光亮。 他知道，这或许是饮鸩止渴，但是这个钱也要借。 第25章 人穷志短 “玉梅，你说的是真的？” 张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布满阴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田玉梅激动坏了，她没想到张小雨总算和他说话了。 张小雨，虽然在情感方面有些迟钝，可他的智商高呀！ 田长胜再耍阴谋诡计，难道他会不知道。 可是一切在他母亲的生命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田玉梅挺了挺饱满的胸口，微微有一些起伏。 “不过，我爸说了，只要你们愿意让出黄泥滩的老坟地，一切都好说。” 张小雨连忙点头。 “行！” 张邦华在一旁，表情非常难看，他犹豫了片刻道： “不行，绝对不行。 我们家再穷，也不能把祖宗住的地方给卖了。” 田长胜，则是拍了拍张邦华肩膀。 “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 邦华，你穷了一辈子了，怎么还是那个倔脾气呢？ 你把坟地让出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把我家的甲鱼岗那块自留地，给你家做坟地。 甲鱼的背上，可是风水宝地呀！” 甲鱼岗地势凸起，下面全是岩石，连草都长不了几根。 还特么风水宝地，简直忽悠三岁小孩。 张小雨知道，田长胜这是在落井下石，可作为了母亲他只能答应。 现在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他怎么能说服他那倔强的父亲。 “爸！只要我们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治疗。 我觉得，只要能让妈妈多活一天也是值得的。” 张邦华没有说话，浑浊的老眼之中弥漫着水雾。 他靠在了医院洁白的墙壁上，身子顺着墙壁缓缓往下滑落。 他蹲在了地上，双手揪住了头发，用力地撕扯着，一缕缕头发掉落在地上。 “不，这绝对不行。” 田长胜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冲田玉梅使了个眼色。 田玉梅可是人精，立马秒懂。 做完这个动作，田长胜将带来的水果拎起来，走了出去。 “小雨哥，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田玉梅眉毛挑动了一下，指了指门外的楼梯间。 张小雨点点头。 二人来到了楼梯间。 医院里的人，一般都乘坐用电梯，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 “小雨哥，邦华叔他太呆板了，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变通。 金兰婶这样，我也很难过。 我这里有一份字据，只要你签了，我爸爸可以借你两万块钱。 这个钱，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田玉梅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张小雨的脸，她在捕捉张小雨的表情变化。 “成，只要你愿意借钱给我，怎么都成。” 田玉梅动作干净利落丝滑，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字据。 张小雨看了一眼： 张邦华自愿把黄泥滩的坟地与田长胜的甲鱼岗自留地进行交换。 此外，田长胜借给张邦华两万元，立此字据作为凭证。 下面就是日期了。 张小雨想都没想起，在字据上签了字。 田玉梅，从包包里掏出了两万元红票票。 在03年，那个普通工人，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对于农村人来说，也算巨款了。 张小雨将钱捧在手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拿了这两万块钱，被他老爸知道之后会什么样。 田玉梅拿到字据之后，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小雨哥，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你要想找我就去庐州市。” 当年有些民办大专的开学日期比较晚，一般都在九月十几号。 一说到开学和大学，张小雨的心就在滴血。 他多么渴望大学生活，原本以为重生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没想到却是这样。 张小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病房继续收拾东西。 张邦华却两眼通红，神情沮丧地死死盯着张小雨。 魏金兰面如枯槁，气若游丝。 “邦华，我想回家，不想死在医院里。” 她的眼角，不停地流着眼泪。 她艰难地伸出手，想引起张邦华的注意。 张邦华却死死盯着张小雨，他根本没听见魏金兰在说话。 张小雨连忙跑了过去，握住了魏金兰的手。 “妈，没事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我们去省城大医院。 在省城大医院，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 “魏金兰家属，转院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庐州市那边医院已经安排妥当。 你们准备一下，可以转院了。” 张邦华虽然一根筋，但是他已经猜出来，张小雨做了什么。 “小雨，你做了出卖祖宗的事？” 张小雨点头。 “是的！为了妈，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张邦华的槽牙咬的咯嘣响。 “出生！” 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张小雨没有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邦华。 “邦华，你不要打小雨了，都怪我。 是我，连累这个家，是我对不起张家的祖先。” 魏金兰努力抬头，努力将声音提到最大，想引起张邦华的注意。 当张邦华，和魏金兰那无助且绝望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张邦华心好似被利刃刺穿了一般。 他瘫软在了地上，像一滩烂泥。 是的，他是个男人。 可他却窝囊的像一坨烂泥一般，任人践踏。 黄泥滩的祖坟，是他的做人最后尊严与底线。 “爸，对不起！ 你相信我，我以后会把黄泥滩的祖坟地买回来的。” 张邦华眼神空洞，嘴唇抽动了几次。 “小雨！我们虽然穷，但是做人需要个底线。 即使死，也不能让人家把我们的祖坟给刨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小雨鼓鼓的口袋上。 “你口袋里，是不是田长胜的钱？” 张小雨没说话，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张邦华， 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把钱给我，我把钱还给田长胜。” 张小雨死死护住口袋里的两万块钱。 “不！这是妈妈的救命钱，我不能给你。” 主治医生和一旁的护士，都看傻了。 唉！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一阵撕扯过后。 就听见病房内，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声。 “邦华、小雨，你们不要再打了。 我……。” 魏金兰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只有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宿。 …… 第26章 老实人最后的底线 张小雨敏锐地发现了魏金兰的异常。 他把钱丢给了张邦华。 “妈……妈，你……。” 张小雨摇晃着魏金兰。 可是，可是，魏金兰的眼睛再也没睁开了。 她的眼角挂着一滴泪。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滴泪水。 …… 九月十五的天空依稀晴朗，张小雨趴在魏金兰的坟头哭的死去活来。 张家的葬礼，并没有多少人参加。 围观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唉！金兰也算解脱了，她嫁到张家一天福都没享过。” “切！邦华这个人就是太窝囊了，明明有个当官的弟弟，不去求他。” “你说邦强呀！忘本！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他就没回过瓦店村。” “这也是，村里人找他办点事，比登天还难。” …… 张小雨的哭声，被村民的议论声淹没了。 夜晚的月亮，带着一圈大大的晕，挂在了孤寂的枝头。 张小雨哭睡着。 “小雨……小雨，你醒醒呀！” 张小雨似乎听见了母亲的呼唤，是那么亲切那么的温暖。 当张小雨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孤零零的月亮镶嵌在墨布之上。 他搞不懂，自己重生了没有系统、没金手指也罢了，可是老天依旧那么残忍。 他跌跌撞撞回了家。 他回家并没有看见张邦华。 他猜到，张邦华一定去了田家。 …… “邦华，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 你儿子，已经将黄泥滩的坟地卖给我了。 你现在想赎回坟地门都没有。” 田长胜坐在堂屋的中堂下面，跷着二郎腿，歪着脑袋斜叼着香烟。 在张邦华单纯朴素的思想里，只要把钱还给张邦华，黄泥滩的归属权就回来了。 “村长，我钱都还你了，你为什么不能把黄泥滩的坟地归还我？” 张邦华的手中，捧着从张小雨那里抢来的两万块钱。 田大壮，一把揪住了张邦华的衣领。 “现在黄泥滩的坟地，属于我们田家了。 你现在想要，也可以，拿十万块钱来买。” 张邦华愣住了，他哪里弄十万块钱，他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两千块。 “回去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你家的祖坟迁了。 三天之后，要是不迁坟，我就去把坟给平了。 至于，你们张家的祖先的尸骨，我会把他们丢进瓦店河里。” 张邦华他从来不会去抗争，他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嫁接在了张小雨的身上。 田大壮狠狠推搡了一下张邦华，接着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腰子上。 “马德，一个废物。” 张邦华噗通，跪了下来。 “长胜哥，求求你了。” 他抱拳作揖，祈求强者的怜悯。 田长胜站了起来，抬脚就去踹。 就在这时，就砰的一声。 田家的大门，被一位少年踹开。 他双手紧紧握住两把劈柴用的斧头。 “大壮，把我爸扶起来。” 张小雨双眸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戾气。 田长胜和田大壮一愣。 不过，经过他们简单地分析。 张小雨虽然有点骨气，不过一直也是懦弱的，只是偶尔发作一下罢了。 还有，就是张小雨也不过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哈哈！小雨，你拎着斧子，我就会怕你了？” 田大壮一脸不屑，用鄙夷的眼神藐了一眼。 田长胜嘴角挂着一抹讥讽。 “小雨，你和你爹一样，是个废物。 想要回坟地，门都没有。” 在魏金兰死去的那一刻，张小雨释然了。 世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原本觉得重生一次，能够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可是现实却依旧的那么无情。 “那好！我就杀光你们田家，到时候你们的尸体就能埋在黄泥滩了。 黄泥滩，也永远属于你们田家了。” 张小雨的声音，阴冷无比，像是来自于地狱的声音。 他周身弥漫着暗黑色杀气。 田长胜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似乎有点怀疑了，怀疑张小雨不是张邦华的种。 马德，要不赌一把。 赌，这个毛头小子，只是吓唬吓唬我的。 不行，万一赌输了，命就没了。 他在瓦店村作威作福习惯了，不想就这么嗝屁了。 “小雨呀！有话好说。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这不我也是在和你爹商量呢！” 田长胜做了这么年的村长，什么刁民没见过，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田大壮皱了皱眉，挠着头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爹，你……你老糊涂了？ 小雨，他敢吗？ 我不信他敢杀人。” 田长胜也不信呀！ 可是，他不想赌呀！ 他输不起。 田长胜狠狠瞪了一眼田大壮。 “大壮，怎么说话呢？ 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小雨，他只不过因为他娘去世了，心里难受，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举动罢了。 小雨，你说对吗？” 张小雨，懒得听这个老狐狸废话。 直接把斧子架在了田大壮的脖子上。 “把我爸扶起来！ 你跪下！” 田大壮一听火了。 “你说什么？ 要我跪下？” 他说着，伸手就去抓起了身旁的长板凳。 张小雨，怎么会给他机会。 一斧子就劈了下去，劈在了大壮的胳膊上。 田大壮的胳膊直接被砍断，就连着皮了。 “哎呀妈呀！” 他根本没感觉痛，只看见鲜血汩汩往外冒。 田长胜吓得一哆嗦。 过了十几秒，田大壮，感到了痛。 那痛，比生孩子，还要痛，简直撕心裂肺。 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田玉梅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看见眼前一幕她傻了，捂着嘴巴，小麦色的脸吓的惨白。 她一时间，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叫喊。 “怎么回事？杀猪呢？” 田长胜的老婆，胡桂花扭着大屁股蹒跚而来。 她正在屋里看《春光灿烂猪八戒》呢，脸上的余笑还有残留。 “呃……这？” 张邦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愣住了。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抬手就能打的儿子，居然敢砍人。 “跪不跪？” 张小雨的语气平静而又冰冷。 “我……我跪！” 田大壮，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感觉到了生命在流失。 “不！田老狗，你也要跪。 你们全家都要跪。 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 第27章 不相信自己儿子，总信外人的话 田长胜在这一瞬间，就拟定了一万种整死张邦华和张小雨的步骤。 “小雨，砍的好！ 大壮，你太不懂得尊重人。 我早就想好好教育你了。 小雨，这一斧子，算是替我砍的。” 他一脸堆笑，连忙起身去扶跪在地上的张邦华。 张小雨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既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要是前世的十八岁，他很有可能被田长胜这只老狐狸的伪善迷惑。 张邦华呆呆地站了起来。 他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处理。 他很想上去给张小雨几个大鼻兜子，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回家。 不过，张小雨好像疯了，会不会砍自己？ “你们听不见吗？ 我要你们全家都跪下。” 张小雨的语气很冷，如冬日的里的暴雪，弥漫在整个空间。 田玉梅不禁打了冷颤，双腿不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胡桂花自然也吓坏了，她心疼地看了一眼田大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小雨，你……。” 她一边哭着一边跪了下来。 田长胜也跪了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害怕，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小雨，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你家不是穷吗？ 我可以安排你到砖厂当个会计，给你开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 还有黄泥滩的坟地，我们也不要了，你看怎样？” 田长胜一脸诚恳地说着，双手不停地做着动作。 “先跪下再说。” 张小雨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他的思绪又飞回了前世。 前世，田玉梅苦苦追求他，他最终禁不住田玉梅的柔情。 在他和田玉梅结婚之后。 他虽然没能上大学，可是他诚实努力，最终事业上也算小有成就。 可是田玉梅，背着他在外面有了情人，并且他们的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最终将他的资产偷偷转移到了国外，掏空了他的公司。 并用他的名义，借了很多钱，导致他坐牢。 出狱之后，张小雨一蹶不振，疯疯傻傻。 他在街上套垃圾桶，捡破烂。 他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 “你们看，这就是张百亿呀！ 以前身价过亿，房地产大亨。” “呵呵！在有本事，又能怎么样？ 他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和情人把钱都卷走了。” 田长胜和田大壮，也从田玉梅那里分了不少钱，做起了农副产品生意，在网上卖瓦店村的土特产，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张邦华似乎清醒了。 “小雨……，你想干什么？” 他很害怕张小雨杀人，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杀人两个字来。 张小雨，没理他。 “田长胜、田玉梅，我知道，如果我今天放了你们。 你们，肯定会报复我的，我也知道你们的手段。 我没你们阴险，也没你们有计谋。 不过，我敢用命换命。” 说完，张小雨举起了冰冷的双斧。 “慢着，小雨，我可以给你钱供你读大学。” 田长胜完全了解张小雨的软肋。 这孩子，不是做梦都想读书吗？ 老子，就掐他的软肋。 张小雨果然停了下来。 “小雨，我知道你肯定考上大学了，只是你把钱都给你母亲看病了对吗？” 张小雨心头猛地一怔。 张邦华跟傻子一样，看着张小雨。 什么？ 他不是说，他没有考上吗？ 不……，小雨不是天天在县城上网看录像吗？ 他怎么会考上大学？ “对！田长胜，你果然老奸巨猾。 你说的很对。” 接着，张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他把通知书丢在了地上。 张邦华连忙捡了起来，仔细地看着。 可是他不识字，只看见了通红的印章，还有张小雨的名字。 他把通知书递到了田长胜的面前。 “长胜哥，你识字，这是什么？” 田长胜看了一眼，表情一惊。 “是……是庐州工业大学的通知书。” 张邦华的心像是被一张大手，用力握了一下，又猛地松开。 “什么庐州工业大学？这……可是全省最好的大学呀！” 他开始疑惑了。 他不禁 自语道： “小伟，不是说看见你天天在县城上网、看录像吗？” 张小雨举着斧子定在空中，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爸，你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呢？ 我是你儿子，你从来都不信我。” 张邦华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清澈了起来。 “是的，我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不相信自己儿子。” 他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记忆也被唤醒了。 他记得张小雨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改过一次成绩单。 自从以后，张邦华就不再相信，张小雨的成绩是真的。 每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他都会拿给蒯大山参考。 蒯大山每次给出的结论，都是成绩单是假的，被改过。 每次期末考试后，拿成绩单的日子，就是张小雨最痛苦的日子，考的越好，揍得越惨。 都说父爱如山，在张小雨这里，父爱就是棍棒伺候。 “邦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你都不知道。 你总是听蒯大山那个王八蛋的话。 算了，小雨明天就去学校报到，如果学校不收你，你就再复读一年。 我相信，你明年肯定能考上清华北大。 到时候，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的。 还有，玉梅那么喜欢你，等你毕业了我就给你们举办婚礼。” 田长胜趁热打铁，言辞极其恳切。 他觉得自己的说法，简直是无懈可击。 张小雨皱了皱眉，嘴角划过一抹凄美的弧线。 “田长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嘴巴这样说，可是你的心里却是在想怎么弄死我。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要死，大家一起死。” 张邦华呆呆傻傻的，他对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一瞬间全崩塌了。 他没想到，一个村子一起长大的蒯大山居然会骗自己。 还有一向乖巧懂事的蒯伟，也会撒谎？ 这……！ 就在张邦华错愕之际，张小雨的斧子抡了起来。 血花四溅，腥味混合在空气之中。 “啊！救命呀！” 田长胜的叫声凄惨无比。 “不！小雨，这都是我爸爸主意，和我没关系。” 田大壮捂着受伤的胳膊，向往外跑。 被站在门口的张小雨迎头一斧子，砍翻在地。 张小雨双眼通红，脸上被鲜血飞溅得满是猩红。 他手中的双斧，沾染着鲜血，不住地滴落。 第28章 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张邦华突然反应了过来。 “小雨，你干什么？ 你给我住手，你不能 杀人。” …… 张邦华很想做的事情，却不敢做，张小雨做了。 “小雨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张小雨，将沾满鲜血的斧子丢在地上。 “爸！以后不能给你尽孝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跌跌撞撞，往田水中学院墙外的小河走去。 那里有他和白晓双的回忆，还有那院墙上刻有二人的名字。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小河边，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晓双姐，希望你在大学里，过得开心。 还有，你好像心里藏着什么？ 难道，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马德，重生个毛呀！ 网络小说里重生者，不是有系统，就是有金手指，抓住时代的风口，一夜暴富，各种装逼。 我特么重生了，却狗都不如。 张小雨坐在河边，沉思了半小时一跃而下。 他想死在这条，带给他无数次回忆的小河里。 张小雨感觉到了冰冷的河水，他大口大口喝着河水。 他的意识慢慢模糊，看见了死去的母亲张开双臂拥抱他。 “小雨，你来了。” “小雨，你快到妈妈的怀里来。” 魏金兰沐浴在温暖的春光里，丰美的秀发随风飘舞，张开了双臂，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小雨。 ……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刘倩。 “小倩姐姐？” 他满脸错愕。 难道我还没死？ 刘倩的身后，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张小雨刚想起身，发现手被铐住了。 刘倩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惋惜。 “唉！小雨呀！你原本是青年一代的楷模，见义勇为、品学兼优。 可……，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刘倩说着，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了。 她原本觉得， 这个农村少年那么努力，那么上进，以后肯定会有个好的前途。 张邦华像个木偶似的，站在一侧。 “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张小雨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生机。 他心已死，活着就是行尸走肉。 “张小雨，整个案件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上了解差不多了。 不过，我们还要给你做一份笔录。” 刘倩深呼吸了一下，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 张小雨用平静的语气，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刘倩拿着笔，认真地在纸上记录着。 “小雨，为什么要杀人？ 你可以通过法律，来维护你和父亲的权益呀！ 据我调查，田长胜存在严重的问题。 他这些年，利用村长身份干了很多非法勾当。” 张小雨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他哪里知道什么法律手段。 特别是在那个年代，网络还没有普及，举报的渠道一般人还真的不知道。 “好了！小雨，你休息一会吧！” 刘倩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始终没说出口。 刘倩走后，两名警察站在了门口。 张邦华，木讷地看了一眼张小雨。 他把张小雨走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话张小雨一惊，双眼睁的圆圆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 田长胜那个老狗居然没死？ 田大壮也没死？ 田玉梅和胡桂花，只是吓晕了？” 张小雨瞬间瘫软了。 他在砍人的时候，手不停地抖，毕竟他平时连杀个鸡都害怕，怎么可能敢下死手。 他想想太亏了。 他突然想到了，蒯大山和魁伟，这俩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嫉妒，屡次在张邦华面前诋毁他。 当时就不应该去小河边，直接去小伟家，把他们父子俩也一并带走算了。 张小雨内心还是仁慈的，他觉得蒯大山和蒯伟罪不至死。 张小雨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就被送到了看守所。 十一月，张小雨判决书下来了，被判入狱劳改四年。 法官念在张小雨曾经有见义勇为的行为，还有他的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好，所以对他判的比较轻的。 张小雨被送到了庐州华湖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他刚进监狱的第一天。 他领了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在一个下铺把床铺好了。 “小子，这铺子是你能睡的？” 一张满脸麻子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将眼瞪的跟牛眼似的，恶狠狠地大吼道。 张小雨，在看守所的时候，就自杀过几次，都没能成功。 他现在已经把生死看淡了。 “我怎么不能睡了？” 张小雨一点不害怕，用同样凶狠的眼神跟其对视着。 “麻子，你太废物了吧！连一个小毛孩，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个刀疤从额头以四十五度角，经过鼻梁一直到贯穿到下巴。 “超哥，今晚过堂，你们都不要动手，我一个人来。” 麻子活动一下脖子，握着沙包大拳头，纵身一跃就打了过。 张小雨也不躲避，双眼猩红，双拳紧握迎了上去。 麻子一拳就将张小雨打飞了足足四五米。 麻子打架很有技术，他不会打张小雨的脸，这样能被管教看出来。 他一拳打在张小雨的肚子上。 张小雨感觉五脏六腑，开始痉挛了起来，冷汗直冒。 太痛了，从小到大，他挨张邦华的打不计其数，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痛。 不过，他很想死。 他捂着肚子，蜷缩了一会，咬着牙站了起来。 麻子傻了。 “小子，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麻子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 “杀人。” 张小雨冷冷说道。 他朝着麻子走了过去。 麻子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居然会杀人。 一旁的超哥眯了眯眼，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小子，你还挺带种呀！” 张小雨懒得理这些人渣败类。 他继续朝着麻子走去。 他的眼神冰冷，透着地狱般的死气。 “弄死我！” 麻子懵逼了，他没想到这小子会这样说。 张小雨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拳打在了麻子的鼻梁上。 麻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啊！……” 他没想到，看起来不咋地的少年居然敢打他。 “格老子的……。” 麻子管不了那么多，挥拳就打，他也不管是不是打在他脸上了，哪里顺手就打哪里。 张小雨的嘴唇被打的翻看起来，鲜血直流。 他的脑袋嗡的嗡嗡作响，一阵眩晕。 他缓了一下，稍微清醒一点，又把头伸了过去。 麻子再次出手，一拳又打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他的左脸，被打得高高隆起。 监舍里的人都被惊讶住了。 “来……再来，弄死我，我感谢你。” 经过短暂的思索，全体人员一致认定，这家伙有精神病。 “不好！他是个疯子。” 第29章 你依旧是那盏明灯，照亮了他的心 超哥第一个说出口： “对……，他是个疯子。” 麻子不再把手背在了身后，身子不停后退。 他凶狠的麻脸上，露出了一丝胆怯。 他用另外一只抵住了张小雨的胸口，不想让 他在靠近。 张小雨把头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脸已经变形，满脸是血，猩红双眼泛着冰冷的死气。 他太吓人了，简直是个魔鬼。 张小雨一口咬住了麻子的耳朵。 “斯哈！” “啊……，痛！” “快松口，你们快过来呀！把他的嘴掰开。” 监舍里的其余六人，包括老大超哥，没一个敢动的。 张小雨死死咬住，头一甩。 麻子的耳朵，被拽下来。 张小雨面目狰狞，肿到变了形的脸上浮现着恐怖的笑容。 “哈哈！” “痛吗？来打死我，快！” “一起来！” 张小雨转身看向了监舍里的其他六人，并招了招手。 “马德！变态。” “管教！” “管教，救命……” “我要换房间……，这里有疯子。” 张小雨将耳朵，吐在了地上。 麻子捂着头，以闪电的速度，从地上捡起了耳朵。 他快速地把耳朵装进了口袋中。 整个房间，像炸了锅，各种嚎叫。 身穿制服的管教，打开了门。 “怎么回事？” “谁打架了？” 三名管教手中拿着警棍，走了进来。 他乍一看张小雨，也被吓了一跳。 “妈呀！” “窝草，鬼呀！” “我去，怎么弄成这样？” …… 张小雨刚进来，就被单独关了禁闭，又加了一年刑期。 一月之后，张小雨禁闭结束。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找他麻烦的。 麻子的耳朵已经接上了，不过还裹着纱布。 那个超哥最好的铺子，也让了出来。 “超哥，你不是老大吗？ 你的铺子就这样给他了？” 超哥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刀疤也跟着晃动着。 “屁话，这货，是神经病，我还能跟一个傻子较劲？ 那我不是神经有问题吗？”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雨参加了劳动改造。 他在劳动的时候，使用劳动工具自杀了好几次，都被救了回来。 后来，管理人员，也不再安排外出劳动了。 时光荏苒，一眨眼半年过去了。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庐州市的春天来的比较晚，张小雨坐在铁窗前发呆。 一只蝴蝶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肩上。 这蝴蝶，和田水中学围墙外，小河边的一样漂亮。 粉粉的，自由自在的。 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小河边和白晓双一起的日子。 一道声音打破了一切。 “张小雨，有人来看你。” 张小雨一惊，看了一眼正在开门的工作人员。 “有人见我？” 他进来了这么久了，从来没人要见他。 “是个女孩。” 张小雨第一想到的是刘倩。 他被工作人员，带到一间房间。 白晓双穿着一条洁白如雪的裙子，如同仙子下凡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她轻盈地走来，裙摆随风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而在这美丽的裙摆下方，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娇嫩的小腿，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再往下看，她脚蹬一双蓝色的运动鞋，给整个装扮增添了一份青春活力和运动感。 这双鞋与她身上的白色裙子形成鲜明对比，却又相得益彰，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小雨……。” 白晓双依然如往昔般美丽动人，她那白皙如雪的面庞仿佛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光芒。 然而，此刻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惋惜和无尽的忧伤。 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心事。她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抿，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痛苦，但那股哀伤却始终无法掩盖。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好傻呀！” 白晓双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木讷地坐了下来，他原本想走的，他不想见白晓双。 他觉得没有脸见她，现在的自己更配不上她了。 “命吧！ 一切都是命。” 一直都不信命的张小雨，忽然想通了。 他这半年一直麻木地活着。 “小雨，我希望你能坚强起来。 我曾经在一份杂志上看见过，一名死刑犯在监狱里发明了无刷电动机，从此改变了命运。” 是的，白晓双一直都是他的明灯。 可是他现在还有什么脸，去面对这盏明灯。 “一切都完了，没机会了。” 张小雨慢慢将手缩了回来。 他慢慢低下了头，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 白晓双咬着唇，她看着胡子拉碴一脸颓废的张小雨。 “不！你才十九岁呀！你的人生还很长。 你好好表现，我等你！” 白晓双眼神很坚定，语气很温暖，像春天里的风。 张小雨再次感觉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晓双，姐……” 张小雨，把姐字咽了回去。 “你说是真的吗？” 白晓双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她真的好美，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是的！ 记得，我一直都等你，直到你出来。” 张小雨原本迷茫空洞的眼中，闪现了出了一道明亮来。 “小雨，这是我学校的地址，你记得给我写信。” 白晓双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上面除了地址之外，还有一段英文字母： don''t forget me 这句话，白晓双在他们同桌的时候，就写过。 它像一道封印，被张小雨封印在内心深处。 从此以后，张小雨像 变了一个人，积极申请去学习技术。 他被安排到了服装车间，学习缝纫机。 张小雨很有天赋，不到一个月就能熟练缝制衣服了。 半年。 张小雨已经可以根据图纸，缝制出样衣来了。 他被领导提拔当了组长，负责一个组的生产和技术。 这半年，白晓双也来看过张小雨五次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由于张小雨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半年。 可是最近一段时，张小雨写给白晓双的信，迟迟收不到回信。 白晓双也有三个月没来看他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晓双，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还有什么资格奢求啥？ 张小雨对服装技术有了更高的提升，他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一些服装设计、制版、打样的书。 他原本智商就很高，学习起来很快。 他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领导也看重他，把整个车间都交给他管理。 他的车间，产品质量远超其他车间的。 2006年年底，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他出狱了。 他站在门口，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天空还飘着雪花。 他在白色的天地里寻找着那个身影。 一辆绿色出租车，这个白色纯洁的世界格格不入。 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如同一道闪电般，再次闪亮地出现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张脸清晰地印在她的眼中。 张小雨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掌心渗出丝丝细汗。 第30章 冰冷的季节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美 “小雨上车吧！” 张小雨走坐上了车，坐在了白晓双的旁边。 他发现白晓双变了，整个人透着成熟女人的美。 “小雨，去哪里？” 这话，真的把他问住了。 他不想回瓦店村，他不想见到他的父亲。 至于，那天晚上之后，田长胜一家到底怎么样了，他一概不知。 他在里面三年多，父亲张邦华，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这样吧！我最近也挺忙的，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 正好，我也顺便可以回家。” 张小雨秀眉微蹙，轻抿那因缺水而干裂的樱唇，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憔悴。 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迷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只有内心的寒冷与孤寂如影随形。 “我不想回家，不如把送到市区的一家旅馆吧！” 白晓双没说话，点点头。 车子就这样静静地行驶着，车轮压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寂寞。 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有一辆车从旁边驶过，带起一阵风雪。 车窗上结满了厚厚的冰霜，透过模糊的玻璃，只能看到外面朦胧的景色。 司机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有丝毫松懈。 车内的气氛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给这寒冷的天气带来一丝温暖。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吹得树枝摇晃，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车子在雪地里艰难地前行着，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独自面对着这片茫茫的雪地。。 出租车里，播放着周慧的《约定》。 张小雨想到了他和白晓双的约定。 可是他始终，没有勇气，提起他们的约定。 良久之后。 “小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晓双语气平静，漂亮的脸蛋划过一抹忧伤。 “不知道，先找个工作吧！” 张小雨这些年，在里面也是有工钱的，只是不多，大概有一千多。 张小雨有很多话想和白晓双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出租开的不急不缓，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张小雨。 他感觉小伙子长的挺俊朗的，二十出头帅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眉头紧锁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迷茫之色。 “小伙子，人人都会犯错的，你女朋友真的不错。 你出来了，她还能去接你。 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和你分手了。” 张小雨一脸欣慰看了看白晓双。 按理说，白晓双已经毕业半年了，加上实习的话，已经出来工作一年半了。 一眨眼，年后就二十四了，白白浪费了人生最好的时光。 “司机，你能知道庐州市，哪里的旅馆最便宜吗？” 司机点头，脸上露着一丝坏笑。 心想，小伙子，在里面憋坏了，一出来就找小旅馆。 “好勒，一会就到。” 此后，张小雨不再说话，车子里播放起了光亮的《童话》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 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 星星都亮了 车子，停在了庐州市的一所城中村的小旅馆门前。 白晓双， 主动付了车费。 张小雨也没阻拦，大不了一会再把来回车费给她。 他自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原则，不花女孩子的钱。 旅馆的陈设比较老旧，还是九十年的风格。 “住宿。” 张小雨将帆布包，放在了吧台上。 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武林外传》，体态丰盈的中年女人，笑的跟花一样。 她并未注意到，二人。 张小雨，将吧台敲的咚咚响。 中年女人极不情愿地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向了二人。 心想，大过年的，怎么还有人住旅馆。 一看是一对俊男靓女，怨气顿消。 “呵呵，二位需要什么房间？” 张小雨，从来没有住过旅馆，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白晓双替张小雨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单间吧！” 中年女人，从吧台的墙上取下了一串钥匙。 “热水在二楼的水房，房间有暖瓶，自己打。” 说完将一把钥匙递给了白晓双。 进了房间后。 白晓双一脸疲惫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躺在了被子上。 “小雨，我要结婚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天花板。 张小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如坠冰窖。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揉捏挤压得几乎无法跳动。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剧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开来。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白晓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他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在疯狂蔓延。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他尽力控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哦！ 我祝福你。” 他深深舒了口气，坐在了白晓双的身边。 白晓双不敢看张小雨的表情，他知道她们的梦是无缘的。 就像，张小雨写给她的小说的名字一样《无缘的梦》。 张小雨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不过是刑满释放人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呢？ 白晓双突然坐了起来，抱住了张小雨，呜呜地哭泣着。 “小雨，我实在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张小雨有些懵圈，他不知道白晓双是什么意思。 “晓双姐，你什么时候骗过我了？” 白晓双，将在她高二时候的去他家里找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当时白晓双失恋了，她和朱文斌结束了青涩的恋情。 她去找张小雨，或许是想从张小雨那里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吧！ 张小雨的泪水，最终没忍住，无声地从眼中滑落。 他觉得一切总是那么的无奈，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渺小了。 他觉得，以前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包括现在也是幼稚的。 他曾无数次幻想着，出来以后，自己努力赚钱要让白晓双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晓双姐，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从来也没说，你喜欢我。 更何况，我们只是在懵懂的季节，相遇了。 而，那时候，或许你也只是可怜我而已。” 白晓双把他抱得更紧了。 “小雨，你为什么不懂得争取呢？ 你总是那么卑微。” 张小雨能感觉到，白晓双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只会教导他不要和别人争，自己家穷，你争不过别人。 母亲，也是顺着父亲的意思。 久而久之，张小雨养成了卑微的性格。 其实白晓双根本不懂男人的心，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人，他是唯唯诺诺的，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很谨慎的。 张小雨感觉到了白晓双的心跳。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如果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他也紧紧搂住了白晓双。 “晓双，一切都是我没有本事。 要是我能上大学，我出来肯定能找个好工作。 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你了。” 白晓双没有说话，而是用她的红唇堵住了张小雨的言语。 呜呜！ 张小雨感觉这是在做梦，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如此亲密地和白晓双接触。 …… 张小雨动作笨拙生疏，全靠白晓双的引导。 第31章 最后的爱 一个小时后。 张小雨畅汗淋漓地躺在被窝里。 一缕爱的味道混合着白晓双的体香，弥漫在逼仄的房间内。 “小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以后，谁嫁给你幸福死了。” 白晓双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和失落。 张小雨很想问，问她，她将要和什么人结婚。 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他害怕知道白晓双的结婚对象，比他强。 是的，现在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比他强。 白晓双没有回家，留了下来。 二人又缠绵了一番。 白晓双面色红润，偎依在张小雨的怀里。 “小雨，你会忘记我吗？” 张小雨的心再次被触动，他一直把白晓双当成他生命中的明灯，他怎么会忘记她？ “不会的，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忘记你。” 白晓双，想起了，那用血成的‘我爱你’。 是的，曾经有个男孩用自己的血，写了那三个字送给她。 “饿吗？” 张小雨压在她身上，呼吸的气流带着温度，扑在了白晓双红润水嫩的脸上。 “嗯！完事，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张小雨更卖力了。 …… 他们从旅馆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你真的好厉害，整整一天，你都没怎么休息的。” 白晓双亲昵地挎着张小雨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张小雨心想，要是永远能这样该多好呀！ 他又想起了中学时语文课本的一篇课文《这不是一颗流星》。 他们的爱，就像一颗流星，短暂而凄美。 俩人来到了一家面馆。 他们面对面坐着，本来白晓双想坐在张小雨身边的，他不愿意。 “晓双，我想好好看看你。 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白晓双听了，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张小雨说的是真话。 在张小雨的眼里，她就是唯一，是最美的。 张小雨穿着军大衣，寸头，一看就知道是从里面出来的。 “小伙子，你的命真好呀！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而且她……。” 老板将两大碗热气腾腾地牛肉面，放在了二人面前。 张小雨知道老板的意思。 他在里面那么久，女朋友还等他，这样的女人真的很难得。 可是事实，却是什么呢？ 所以，一般的人，看见的都是表象。 “好吃吗？” 白晓双，没有动筷子，而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张小雨看。 她原本想请张小雨吃一顿大餐的，可是现在都腊月二十七了，饭店基本上都关门了。 特别是在城中村附近。 张小雨大快朵颐地吃着。 他在里面那么久了，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这牛肉面，对他来说，简直比龙肉还好吃。 “嗯！好吃！晓双你也吃呀！” 两分钟，一碗面就被他风卷残云光了。 白晓双将自己的面，推到了张小雨的面前。 “我看你吃，觉得很舒服。” 张小雨夹起了面条，伸到了白晓双的面前。 “我们一起吃。” 白晓双乖巧地张开了嘴，眼中却含着泪。 她一边吃，一边流泪。 张小雨，伸手温柔地为她擦拭着眼泪。 “我们来个君子协定，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们都不许哭，可以吗？” 张小雨的眸子里泛起了水雾，他知道，他的明灯以后将永远不再属于他了。 他以前很听白晓双的话。 白晓双让他不要调皮，好好学习，他就拼了命的学习。 白晓双让他不要和别人打架，他就不和别人打架。 白晓双让他，不要忘记她，他就从来都没忘记过她。 …… 一夜。 经历了数次缠绵。 一缕冬日里的暖阳，从窗帘缝隙里挤了进来，落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晓双已经走了。 他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一张字条。 小雨，不要忘记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们彼此，就像两条平行的铁轨，只能相望，永远都不会相交。 张小雨在小旅馆住了十天。 他身上的一千多块钱，花了一大半。 他很想去长三角去找工作，他身上的几百块钱路费是够的，如果不能立马上班，他能饿死在那里。 还是在庐州市，先找个工作吧！ 这些年，他除了学习成绩好，基本不会什么技术。 年初八，他在劳动力市场转了一圈，都是一些工厂在招有技术的工种，什么电工、焊工、数控模具之类的。 转了一上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他中午，买了两个馒头一袋榨菜一瓶矿泉水随便对付了一下。 下午两点，他看见了一家电子厂，在招聘普工，对学历和工作经验没什么要求。 电子厂，他想到了村里的二蛋。 他在读高中时候，就听说二蛋在长三角的电子厂当班长，工资高的很。 去电子厂吧！ 他裹了裹军大衣。 负责招聘的一位穿着职业装，胸口挂着工作证的短发女孩。 女孩，总是一副微笑的表情，看起来很和蔼。 “我来应聘普工。” 张小雨走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坐在桌子前，低头看着手机短信。 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张帅气且清瘦的面孔。 “哦！填一张表格吧！” 张小雨填到工作经验的时候，写上了在华湖农场里做过缝纫车间组长和车间主管。 短发女孩，眨了眨丹凤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哎呀！小小年纪居然做过车间主管，看样子你很有管理能力呀！” 她的旁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男子长着一双眯缝眼，椭圆型微胖的脸，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他拿过了表格，看了一下。 他眼中之中，尽是鄙夷之色。 “小月，你不知华湖农场是什么地方吧？” 那个短发女孩，小月一脸好奇地看着中年男人。 “华湖农场，不是农场吗？” 对了农场怎么会有缝纫车间呢？ 她更加迷茫了。 中年男子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 “华湖农场，是个监狱懂了吗？” 短发女孩表情一怔，旋即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你的条件不符合我们招供条件。” 张小雨懂了。 他勉强挤出一缕尬笑，点点头，转身离开。 第32章 住网吧，比住旅馆便宜 冷冷的风吹在了他的脸上。 他整个下午都在劳务市场转悠，始终没能找到工作。 在下午五点左右，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一名同样身穿军大衣，留着寸头的男子，冲张小雨点点头。 “哥们，你也是刚从里出来。” 张小雨点点头。 “是的。” 男子身材消瘦，个子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 他看起来有点猥琐。 “哥们，要不要来一根。” 男子掏出了一包大前门，递了一根过来。 “谢谢，我不抽烟。” 张小雨似乎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切感。 其实里面的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哥们，你在里面没学到技术吗？” 张小雨懵逼了，在那里面还能学到什么技术？ “没有呀！” 男子点燃大前门，猛吸一口。 “不会吧！我上次进去时间太短了，缝纫机技术没学熟练。 去年下半年又进去了，就是为了把缝纫机技术学好。” 张小雨一愣。 裁缝机，也算得上技术？ 不过里面，像他这种奇葩人很多。 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哥们，你在里面没学踩缝纫机？” 张小雨服装缝纫技术，还是比较娴熟的，可以独当一面。 “踩了，学了一点吧！” 男子兴奋了起来，眼中开始有光了。 “我们一起找个服装厂上班呗！ 有现成的技术，你还找什么电子厂。 服装厂的女孩，不比电子厂少。” 张小雨一阵无语，敢情这货的思路就是，犯事——学技术——没学好——再犯事——再犯事——在学技术——学会好了——进服装厂——服装厂女孩多。 “你还真是个人才。” 张小雨不禁脱口而出。 男子开始主动自我介绍了起来，他也是从华湖农场出来的。 他叫王小明，算是半个孤儿，爹妈死的早，跟爷爷奶奶生活。 他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彻底成了孤儿，没饭吃的时候就去偷。 不过，王小明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就是找服装厂上班。 “咦！怎么没在劳务市场看见服装厂招工呢？” 张小雨不解地问道。 王小明一副很老道的样子，把手中的烟头丢了，用脚扭了扭。 “你不懂了吧？ 服装厂放假迟，现在还没开工呢！” 张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一般那些服装厂，都什么时候开工？” 王小明说道： “最少要过了正月十五，开工就会大批量招人。 不过，你技术要好才行，直线要踩得直。 半个压脚的0.5也要踩的标准。” 张小雨知道了，这货的确技术不怎么样。 他说的这些内容，都是做服装最简单的基本功。 张小雨又盘算了一下手中的钱，他还剩五百块。 每天的旅馆的房租要三十，五天就是一百五。 行！ 在回旅馆住五天吧！ 张小雨道了声谢谢，转头就往回走。 王小明一把拉住了他。 “哥们，去哪里带我一起呗！” 张小雨原本觉得他还挺亲切的，现在感觉到了反感。 “我回住的地方。” 王小明一听住的地方，眼睛一亮。 “哥们，你有住的地方呀？” 张小雨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我住旅馆呀！很小的单间。” 张小雨兜里的钱不多了，根本负担不起两个人的房租，何况他和眼前的人并不熟悉。 王小明嘿嘿一笑，感觉眼前的张小雨多么愚蠢。 “哥们，住旅馆多浪费呀！” 王小明踮起脚来，拍了拍张小雨的肩。 “额……难道还有比旅馆更便宜的地方？” 张小雨回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有了，网吧呀！” 网吧，张小雨只去过一两次而已，他去网吧都是为了白晓双而去。 那里烟雾缭绕，气味很难闻。 他不怎么喜欢。 “我认识一家网吧，包夜才五块钱。” 张小雨立马来了兴趣，住一夜才五块钱。 那挺划算呀！ 王小明见张小雨来了兴致，立马接着说道： “平时上网也就一块钱。 白天上十六个小时，才十六块钱，加上包夜才二十一。 不仅如此，上网可好玩了。” 在王小明的眼里，张小雨简直就是个白痴。 他居然连劲舞团都不知道。 “cs、红警、暴力摩托？” 王小明不厌其烦地，列举网吧里的游戏。 张小雨依旧摇头。 他在田水中学读高中的时候，顾冠杰等人经常去网吧，他们也说一些网上游戏，不过他懒得听。 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学习。 现在既然已经到社会了，也应该学一下了，不然跟不上时代。 王小明掏出了一款手机，在张小雨眼前晃悠了一下。 “哥们，你看这是什么？” 张小雨看一眼。 “小收音机？” 张小雨在瓦店村，看见二蛋的爷爷放牛的时候，带着一款非常小的广播跟王小明手中的那玩意差不多。 “切，你在里面待多久？连手机都不认识。” 张小雨见过手机，还不只一次，顾冠杰就有手机不过比王小明的要大。 还有田大壮也有手机。 “手机这么小了？” 张小雨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看了看。 “诺基亚n70，四千块钱一部。” 王小明一脸骄傲地说道。 张小雨被惊讶住了，四千块钱，快顶上他在工地上一年工资了。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零七年的工资已经涨了很多。 在工地上做小工的话，大概四五十一天。 不过，一部手机卖四千多，也将近小半年工资了。 “你真有钱。” 张小雨说完，就准备走。 “咦！送你。” 张小雨有些懵逼了，刚认识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要。” 王小明又掏出了一部手机。 “金立手机，华仔代言的，牛逼的很。” 张小雨没想到，这货居然有两部手机。 “你要哪一部？” 张小雨摇摇头，准备回旅馆，他觉得王小明不像什么好人。 “哪一部都不要。” 王小明觉得有些无奈，这货敢情脑袋有屎，白送手机都不要。 “这样吧！你请我上网，我送一部手机怎么样？ 你以后找工作，也需要手机的。” 张小雨觉得有点道理，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二人去了旅馆，张小雨退了房，背着帆布包和王小明去了网吧。 第33章 网友约见面 王小明似乎和网吧的人都很熟。 张小雨花了二十块钱，开了两台相邻的机子。 王小明熟练地敲击着键盘，登上了扣扣。 他刚一上线，就和一位头发像金毛狮王谢逊的女的开启了视频。 “额……这是什么造型？” 一旁的张小雨瞥了一眼。 “哇艹，不会吧！这是刚流行的非主流，你不知道吗？ 现在这种造型可火了。” 张小雨在里面待了三年半，非主流他还是第一次听。 他有过那次死亡经历之后，发现前世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不过白晓双和瓦店村的人都还能记得。 他居然连非主流都忘记了？ 张小雨感觉脑子一阵剧烈疼痛。 “马德，估计昨晚没睡好。” 来到网吧之后，他开始登上了扣扣，他扣扣上只有唯一一位好友，那就是白晓双。 也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 也不知道，她和谁结婚了？ 唉！算了不去想了。 他原来的扣扣网名叫无缘的梦。 他把扣扣网名改了，改成了心已随风去。 他觉得他的心，已经不在了，活着似乎只是一具躯体。 王小明在网上，可是如鱼得水，劲舞团玩的贼溜。 他把键盘敲的啪啪作响。 一局结束，他看了看张小雨。 张小雨找了一部电视剧在看，就是当年白晓双很喜欢的流星花园。 “切！这么老的电视，你还看。 你看道明寺， 都土的掉渣。 杉菜，也不好看。” 张小雨一直都不关心娱乐，要是张小雨知道，后来床垫的故事，他再也不会觉得白晓双长得像杉菜了。 “哥们，玩劲舞团呗！ 上面都是美女，我在这上面约了好几个了。 而且都上手了。” 张小雨的三观有些炸裂了，就短短三四年，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了？ 张小雨点开劲舞团，注册了账号开始玩了起来。 他对键盘的熟悉程度，还处于一指禅水平，简直无法玩。 “哥们，就你这样的，怎么泡妞呀！ 我给你下载一个外挂吧！” 张小雨点点头。 王小明，很快就捯饬好了。 进房间吧！ 这挂可以调的，全劈也行，不行全劈也可以。 张小雨选择了不全劈。 有了开挂的游戏，感觉就是不一样。 跳了两局，就是一位叫轻舞飞扬的女孩，主动问张小雨要扣扣号了。 张小雨想都没想，就把扣扣号给了她。 很快，耳机中传来一声咳嗽声。 张小雨点开了通知信息，加上了轻舞飞扬。 她的头像是一张真人照片，头像不大但是可以看出来长的很清纯，最多在二十露头。 “帅锅，你跳的真不错。 可不可以和视频一下看看你真人？” 张小雨有些懵逼，一上来就要视频。 张小雨想到了自己刚出来，头发还没长出来。 那个年代的男生，还是比较流行头发长一点的发型。 心已随风去：还是算了吧！我长得很难看的，怕吓着你了。 轻舞飞扬：心裂的表情，呵呵，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看看。 心已随风去：难过表情，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自己难受。 张小雨的打字速度很慢。 轻舞飞扬：晕！这么久才回，是不是有很多妹妹和你聊天呀？ 不行，我就要看看你。 她刚说完，张小雨就收到了视频邀请。 张小雨犹豫接还是不接，一旁的王小明抢过鼠标点了接受。 一张清纯的面孔出现了电脑屏幕上。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她那斜刘海巧妙地遮住了她的眉毛，但却无法掩盖住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 这双眼睛有着些许忧郁，同时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傲之气。。 张小雨的目光慢慢下移。 “好大！” 原本单纯的张小雨，自从和白晓双那一夜之后，似乎观察女孩的方式改变了。 轻舞飞扬一愣，翻了白眼。 “什么好大？我很老吗？” 张小雨连忙道歉。 “不不，我说说的眼睛好大。” 轻舞飞扬，甜甜一笑。 “你长的还真不赖呀！留寸发都这么帅。” 张小雨不知道怎么说话， 腼腆一笑。 轻舞飞扬用带着兰花指的手，轻轻摆弄着鬓发。 “帅锅，你也在庐州市吗？” 张小雨点头。 “是的！” 这时王小明把头伸了过来。 “嗨，妹妹。” 王小明，挥了挥手。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猥琐。 轻舞飞扬轻轻地用手捂住嘴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之音一般。她的刘海上扬，遮住了半边脸庞，但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她那清新脱俗的气质。 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加清纯动人、靓丽迷人了。 灯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哈哈，你的朋友，长的像恐龙。” 张小雨挠了挠头。 “恐龙？” 轻舞飞扬摇了摇摇头。 “蛋白质，恐龙就是巨丑无比的意思呀！” 张小雨对这些，网络词语一窍不通。 “我在北城区的珊瑚网吧，你来找我呗。” 张小雨再次被惊讶住了，他上学的时候和女孩说话都会觉得脸红。 突然有位如此童颜……，女孩主动约他去玩。 “额，还是算了吧！我不认北城区的珊瑚网吧。” 女孩脸上露出了一缕不悦，撅起了樱桃小嘴。 “切！都什么年代了，马上都奥运会了，你还这么土。” 张小雨不懂，这和土不土有什么关系。 一直把耳朵，贴在张小雨耳机上的王小明，激动的不行。 “我丢，兄弟，人家女孩叫你去，你怕毛线。 有我呢，我认识北城珊瑚网吧。” 张小雨只想混过这五天，就去找工作，不想节外生枝。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去。” 轻舞飞扬见他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难道，自己长的不够漂亮，不然他为什么不愿意来找我呢？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他，给他一个下马威。 “哼！来不来？” 王小明，激动不行，仿佛轻舞飞扬是想约他见面似的。 “见！马上就去。” 王小明，替张小雨答应了下来。 “我在88号机。” 轻舞飞扬，说完就挂了视频。 “要见，你去见呗，我不去。” 张小雨挂了视频之后，点开了古惑仔电影。 他在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听顾冠杰说起陈浩南。 铜锣湾扛把子的，帅的能飞起，身边马子不断，看谁不爽就打谁。 顾冠杰一直把陈浩南当成自己的偶像。 顾冠杰，也自称为田水中学扛把子。 “你看人家陈浩南，都牛叉，去吧！ 劲舞团上女孩，很好上的。 听我的不错。” 王小明一脸邪笑，声音都变得猥琐了起来。 第34章 第一次去溜冰场，就遇到了刺头 张小雨发自内心不想去，他上次和白晓双一起还没正式缓过劲来。 再说了，自己都二十四岁了和这个小女孩有什么好玩的。 “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带你找工作了。” 王小明，站了起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 张小雨无奈一笑。 “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张小雨想了想，见就见呗，反正也无聊。 二人出门，已经八点多了。 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像刀子割破脸颊。 张小雨有些后悔，还是网吧里暖和。 但是既然出来了，就去见见呗。 半小时，二人到了北城区的珊瑚网吧。 张小雨始终比较腼腆，他没勇气去88号机找轻舞飞扬。 王小明毛遂自荐。 “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你兄弟的马子，就是我的马子。” 张小雨心说，这货脸皮还不真是一般的厚，把无耻说的这么光明磊落。 张小雨找了空位坐了下去。 一会，王小明领着一位穿着牛仔裤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肥大的羽绒服，也遮掩不了她的骄傲。 但是她并不胖，很有天赋。 张小雨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她的骄傲，不过很快又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切，你们俩怎么还穿军大衣，搞得像上个世纪的人。” 张小雨搓了搓手，神情很不自然。 憋了半天，红着脸。 “你好呀！” 轻舞飞扬白了眼张小雨，没好气的嗔道： “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才懒得理你。 走，我们去玩溜冰场玩吧！” 溜冰场，张小雨从来都没去过。 一旁的王小明欢快地拍手。 “好好，我很久都没去溜冰了。 我溜冰技术很好，一字、倒溜、顺溜，都可以。” 张小雨还在犹豫，轻舞飞扬主动拉起了张小雨的手。 她的手暖暖的绵绵的。 张小雨除了白晓双的手，还没拉过别的女孩的手。 他的心有了悸动，感觉呼吸都急促了。 …… 三人走过天桥，来到了一家叫波比的溜冰场。 波比溜冰场，女孩子免费，男生每人五元。 为了五天之后，王小明能带他找工作，张小雨割肉付了十块钱。 要是五天之后，找不到工作，我非弄死你这个家伙。 三人拿着票，去一旁的吧台取旱冰鞋。 张小雨开始退缩了。 “额，还是你们俩溜吧！ 我不会。” 轻舞飞扬轻轻甩了一下刘海，露出了柳叶眉。 “有姐在，怕什么，不会让你摔跤的。” 就这个时候，一名烫着爆炸头的长发女孩走了过来。 这个女孩典型的非主流，耳朵上挂着一对大耳环，鼻子上还贴了一个亮晶晶的点点。 “小慧，怎么一下钓了两个凯子？” 女孩叫陈娟，是小慧的闺蜜。 “他是我的老公，什么凯子。” 轻舞飞扬，也就是女孩口中的小慧。 她说着，夸住了张小雨的手臂。 陈娟用好奇地眼神，在张小雨的身上搜刮了一遍。 张小雨感觉这场景，很像下乡的市牛市，买主看牲口的眼神。 “我特么，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公，看样子网上没什么好女孩。” 张小雨被几人架着穿上了溜冰鞋。 穿上了溜冰鞋，他失去了行走功能，怕的要死。 小慧和陈娟一人一边，拉着他的手，缓慢地在溜冰场上溜着。 陈娟穿着打扮十分独特，甚至可以说是与众不同，但她长得确实非常漂亮，令人眼前一亮。 她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般，充满了灵气和活力。 她的眼神单纯而天真，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调皮劲儿，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还有她的皮肤很白，染了黄发显得更加艳丽。 一位身穿军大衣的寸发男，被两位靓女牵着手，引起了无数小杆子们的嫉妒。 “尼玛，老子长得比郑伊健还帅，怎么一个妞都没。” “没天理呀！这瓜娃子土得都能掉渣。” “老子不服！” 溜冰场放着阿杜的《离别》 年轻人的激情被感染，他们在溜冰场上肆意地挥霍着青春。 一位头发和陈浩南一样长的高个子男生，滑到了轻舞飞扬的左手边。 长发男孩伸手去牵轻舞飞扬的手，却被拒绝了。 长发男，并不死心强行抓住了轻舞飞扬的手。 “你干什么？” 轻舞飞扬厌恶地甩了甩手。 她的身子也随之往前栽了一下，张小雨不会溜冰紧紧握着轻舞飞扬和陈娟的手。 她往前栽了一下不要紧，张小雨身体失去了平衡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陈娟和轻舞飞扬吃力地，将张小雨拽了起来。 “哈哈，你的朋友是个废物呀！” 这时王小明滑了过来。 “哥们，找事？” 王小明个子不高，可是人狠。 他觉得自己无牵无挂，大不了就进去。 里面的人说话好听，有吃有喝，作息还有规律。 长发男见状松开了轻舞飞扬的手，吹了一声流氓哨。 十几名染着黄发、绿发的精神小伙，纷纷脱下溜冰鞋，围了过来。 张小雨想到了刚进监狱的时候场景，多么的相似。 监舍里的那些人，比这些混混要狠多了。 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 刚才还英勇的王小明，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长发男，一个口哨，会喊来这么多人。 他把手揣进了兜里。 他握住了一把弹簧刀。 张小雨拍了拍身上灰尘。 “误会。” “误会。” 张小雨弯腰点头，面带微笑。 长发男，哈哈一笑。 “软蛋，废物。 美女，你们知道，你的朋友是什么人了吧？ 只有我浩南哥，可以保护你们这么漂亮的妹妹。” 轻舞飞扬和陈娟两双水汪汪的美眸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她们没想到，身高一米八的结实帅哥，居然这么怂。 “小弟，不会溜冰，我不溜了。” 张小雨说着，甩开了轻舞飞扬和陈娟的手，坐在地上开始脱溜冰鞋。 王小明也对张小雨非常失望，不过他面对十几个精神小伙还是有些忌惮的。 他怕挨揍，虽然他经常挨揍。 长发男一脸傲娇，摆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小子算你懂事，这个两个妞，让给我。 记住了，我叫浩南，波比溜冰场的扛把子。” 说着就脚踹了一下张小雨。 张小雨此时已经把溜冰鞋脱了。 长发男伸出双手抓住了轻舞飞扬和陈娟的手。 他的动作丝滑潇洒，脸上洋溢着胜利的骄纵。 张小雨猛地起身，抓起溜冰鞋，跳了起来猛地往长发男头上砸去。 全场人都懵逼了。 没想到，这么个怂货，下手这么狠。 所有人都没防备。 当长发男和身边的精神小伙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发男已经被砸了十几下。 长发男满脸是血，脸肿的跟猪头阿三一样。 “哇塞，好猛！连浩南哥也敢打。” “他可是波比溜冰场老板的侄子。” 第35章 虎口脱险 那个年代，能开溜冰场的人，一般都是有一点实力的。 溜冰场的大门和后门全部被锁上了。 所有溜冰的人，也不溜了，全部都围了上来。 长发男的伙伴们，反应了过来，朝着张小雨猛踹。 张小雨根本不管这些。 他在里面打架得出了一个经验，擒贼先擒王。 长发男，明显就是他们的头。 他掐着长发男的脖子，按在地上，拿着溜冰鞋往死里砸。 “啊！” “别打了！” “都别打了，我要死了。” 长发男，一边哭一边哀嚎。 张小雨的后背前胸，也被踹了十几脚。 不过，他根本不知道痛，他一个目标，把长发男往死里打。 一群非主流小伙，立马停手。 他们的浩南哥发话了，还能再打？ 再打，波比溜冰场的扛把子，就要被张小雨砸死了。 可是张小雨没有停手。 他像一头发怒的魔鬼，根本不停手，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弄死长发男。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众人感觉他就是个神经病，有暴力倾向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好了！住手。” 一个光头男，身穿运动服，脖子上挂着有手指粗的金链子。 他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张小雨知道，再打，这个家伙就真的要噶了。 王小明傻了，他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弹簧刀，铮的一声刀刃出鞘。 张小雨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弹簧刀，抵在了长发男的脖子上，同时将他从地上拖连起来。 他的动作异常凌厉，不带丝毫犹豫。 这都是他在监狱里锻炼出来的。 打架，既然动手了，就一定要下死手，将对方打服。 一旁的轻舞飞扬和陈娟都傻了，没想到腼腆的张小雨这么猛。 简直太帅了。 和他在一起好有安全感。 两位美少女，同时对张小雨投来了爱慕的眼神。 张小雨之所以这样做，他看见了光头男身后，站着五六个穿着运动服身材魁梧的寸发男。 他知道，这些人可不是哪些精神小伙能比的，这些是真正看场子的。 他只要控制住长发男，这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兄弟有话好说，你把我侄子放了。 我让阿彪和你单挑。 只要你打赢了阿彪，我就放你走。” 张小雨冷笑一声，露出戏谑之色。 “我只玩群殴，从不单挑。” 王小明一听傻了，这货真的精神有问题呀！ 我们这边才四个人，还有两个是女的，能参加群殴的就俩人呀，不是找死吗？ 光头男一脸横肉，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 “好！那你把我侄子放了。 不然我弄死你。” 张小雨心想，要是放了你侄子，我真的会被弄死。 “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在你的溜冰场，我们约人打一架。 要是我输了，我随便处置。” 光头男，有些无奈，毕竟侄子在他手上。 而且，他似乎真的有点精神不正常。 要是真的发疯，捅死他的浩南侄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 光头男，大手一挥。 “阿彪，去带人去前后门都打开。” 溜冰场的灯光被打开了，冰场上变得亮堂了起来。 光头男看清了侄子的面孔。 突然有点不忍直视浩南了。 浩南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仿佛被一层红色的薄纱所覆盖。 他的颧骨高高肿起，就像是两个刚刚蒸好的包子，肿胀得异常明显。 他的嘴巴外翻着，嘴角破裂，露出一丝痛苦的抽搐。原本应该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凸起得厉害，只剩下一条狭窄的缝隙，透过这条缝隙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惊愕和惊恐。 光头男双拳紧握，恨得牙痒痒。 “马德，你有种。” 张小雨揪着长发男的长发，像驾马车一样，用刀放在他脖颈动脉处。 “走！” 他慢慢朝鞋柜处后退着。 他面对着光头男和他的一群手下，还有十几个精神小伙。 他快速后退，退到吧台。 “让人把老子鞋子拿过来，在六十三号鞋柜。” 光头男一脸憋屈加无奈，冲身边一个小弟使了眼色。 小弟很皱着鼻子，他将鞋子取来递给了张小雨。 “好臭。” 王小明和两个女孩，也取了鞋子，并快速地穿上了鞋子。 张小雨并没有穿鞋，而是让小弟把两只鞋的鞋带系在一起担在肩头。 当他们退到大门口的时候，光头始终带着一群人和他对峙着。 “老板，要是不想你侄子死，就退回去。 我可是刚从里面出来。 我曾经杀过人。” 张小雨说话平静，脸上露着暴戾之气。 这些人大部分都看见了，刚才张小雨疯狂输出的样子。 他们相信张小雨没有吹牛。 光头老板，槽牙搓得咯嘣响。 “行！” 当张小雨抓着长发男的长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 他特意看一下，光头男等人的确没有跟来。 张小雨对王小明和两个女孩轻喝一声： “你们先跑。” 等三人跑出了有一百米开外，他狠狠一扯浩南的长发，在他的屁股上猛踹一脚。 浩南摔了个狗啃泥，满嘴都是泥土。 他暗自发誓，以后特么再也不留长发了，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怪不得叔叔是光头呢！ 原来，他害怕打架的时候，被人扯头发。 张小雨撒丫子就朝着三人跑去，他顾不上穿鞋了，赤着脚狂奔。 他的脚踩着冰渣，痛的像被刀割一般。 他们足足跑了半小时，才停下来。 呼呼！ 四人喘着粗气。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轻舞飞扬，扶着胡同里的墙壁贪婪地吸着冰冷的空气。 “我叫张小雨，你呢？” 张小雨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身子，喘息道。 “我……我叫周慧。” 额……。 张小雨愣住了。 他又想起了白晓双。 因为，白晓双唱的《约定》真的很好听。 歇了十分钟，几人缓了过来。 “你们住哪里？” 陈娟从口袋里掏出皮筋将爆炸头扎了起来，并取下了大耳环。 这样看起来，陈娟顺眼多了，也漂亮了很多。 “我们住网吧呀！” 王小明，快速抢答。 周慧和陈娟，也不觉得奇怪。 他们也知道，一些无业游民，经常住在网吧，因为网吧比旅社要便宜很多。 “张小雨，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和暂时住到我们那里。” 周慧轻轻地抬起手，将那绺遮挡视线的发丝向后一撩，动作轻柔而优雅。 她的眼神清澈动人，宛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湖面上那般明亮。 随着发丝的飘动，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随之飘散开来，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婉转悦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清晰地传入耳中，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和魅力。 当她轻声说话时，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她那温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王小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36章 能读懂他眼神的女孩 “那简直太好了。 在网吧睡觉太难受了，腿都伸不直的。” 陈娟翻了翻白眼，鄙夷地说道： “切，谁让住的呀！ 我们，是说让张小雨住。” 王小明一瘪嘴尬笑了一下，双手一摊。 “好了！我觉得我还是住网吧！” 在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了双脚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痛。 他想起来了，刚才肩头的鞋子也跑丢了。 他不由自主地搓着双脚。 周慧和陈娟，朝着张小雨的脚下看去。 “啊！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赤脚跑了这么久？ 赶紧去我们住的地方吧！！ 这么晚了，鞋子是买不到了。” 周慧一脸心痛了说道。 “你就这样住网吧？ 你一夜不冻死才怪。 你放心，我们住的地方，很宽敞的，多你一个无所谓。” 王小明推一把张小雨，坏坏一笑。 “哥们，你艳福不浅呀！ 兄弟，我就不能为你代劳了。” 张小雨白了一眼王小明。 他觉得也是，赤脚怎么去网吧，还是先去她们那里凑合一晚上吧！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就走。” 张小雨抿了抿唇，露出了腼腆的神色。 说完，他又对王小明说道： “我的包，放在网吧的吧台里，你明天帮我取一下，我明天去网吧找你。” 王小明挑眉，再次拍了拍张小雨。 “小事，我吃喝拉撒睡，都在网吧。” 陈娟和周慧租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远，约莫十分钟就到了。 张小雨有些局促，他从来都没来过这么豪华的小区。 陈娟和周慧走在前面，张小雨则跟在二人身后。 周慧和陈娟走进了公寓的大门。 他却被小区的保安拦了下来。 “喂，臭乞丐，这里可是高档公寓。” 保安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厌恶和不屑的神情，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语气傲慢地开口说道。 张小雨一脸尴尬，双脚不停地在满是冰雪的地面上来回搓着。 也不怪，保安不让进。 他这一身褪了色的军大衣，他那头型，一看就不是好人。 还有，他大冬天的还赤着脚。 他很想掉头就走。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周慧和陈娟，见张小雨迟迟没跟来，回头去寻。 她们看见了张小雨被保安拦住了。 “喂！臭保安，你怎么把我哥哥拦在外面？” 周慧的眉头紧紧皱起，一双美目之中满是不满之色，那精致的面容之上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让人一看便知道她此时很生气。 保安看见周慧，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仿佛是挤出来一般，显得极为谄媚。 他不断地点头哈腰，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同时，他双手不停地搓动着，仿佛这样能够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 “额，原来是周小姐的哥哥呀！ 不好意思！” 陈娟不屑地朝保安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嘴巴微微撅起，活脱脱一个樱桃小口，甚是可爱动人，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爱：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保安非但不生气，反而是赔着笑脸。 “是是！是我眼拙。” 张小雨跟两人走进了电梯。 张小雨此刻前世的记忆，变得很模糊，甚至消失殆尽。 他看着这个有点像小房子的电梯，感觉很高级。 他在乡下从来没坐过电梯。 周慧在电梯上按了19楼。 电梯启动，张小雨感觉一阵超重眩晕感。 呼吸间电梯就到了十九楼。 进了房间，这是两室一厅的公寓，每个房间都没有卫生间和洗澡间。 房间的装饰风格充满了少女般的浪漫与温馨。 暖色调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仿佛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面纱。 客厅的墙壁上精心设计了一些空格，每个空格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可爱的布娃娃。 它们或是俏皮地微笑，或是安静地坐着，仿佛在守护这个温馨的角落。 这些布娃娃不仅增添了房间的趣味性，还让人感受到一种童真和快乐。。 在客厅的中央最显眼的背景墙上挂着，一张照片。 一位长相温柔美丽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名四五岁的可爱女孩。 张小雨被照片吸引住了。 他想起了妈妈魏金兰，虽然魏金兰没有照片上的女人端庄温婉，可她容貌也可以和照片上的女人媲美。 “这是我妈妈！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周慧神色黯淡了下来，语气有些哽咽。 张小雨眼眶一热，流下了泪水。 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他的妈妈也不在了。 “喂，你怎么哭了？” 周慧说话的时候，美眸中也泛起了水雾。 张小雨抹一下眼泪，咬着唇。 “没事，我想起我的妈妈，她也不在了。” 此话一出，周慧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小雨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好意思。” 他很想抱一抱眼前的女孩，可是他没有勇气。 他理解周慧的感受，那是一种失落、一种遗憾、一种思念、一种失去心心灵依托的孤寂和惆怅。 “唉！好了！赶紧去洗澡吧！” 陈娟叹了口气。 说完，她又看向了张小雨，然后指了指房门。 “你今晚就住小慧的房间吧！ 房间里有洗澡间。” 陈娟拿来了，一双带有樱桃小丸子卡通图案的拖鞋，丢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张小雨看了看，他满是泥垢四十二码的大脚。 这么小的拖鞋，他能穿得上？ 可是他还是拎着拖鞋，走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一缕幽香飘进了他的鼻孔。 一米八的大床。 床头上挂着各种卡通玩偶。 他脱掉了身上衣物，赤脚走进了浴室。 “有钱真好！” 花洒的水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浴室里雾气升腾。 温暖的热水抚慰着他疲惫的身心，他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他以前从来没享受过生活，总是在贫穷之中痛苦地挣扎。 他从小就受尽了白眼和嘲笑。 他洗完澡，穿上了四年前的秋衣，钻进了被窝。 他躺在席梦思大床上上，从未有的舒适感，滋润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咚咚！ “我可以进来吗？”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 “可以！” 张小雨将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他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睡觉喜欢把头放在被子里。 周慧走了进来。 她穿着卡头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红扑扑的。 张小雨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显得有些慌张。 “你怎么还不睡？” 在张小雨的心中，像周慧这样的女孩，溜冰、上网，一定是个叛逆的小太妹。 不过，此刻的周慧显得非常乖巧。 “睡不着。” 她的语气甜甜的净净的像夏日雨后的晴空，让张小雨感觉很舒服。 “你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张小雨一愣。 他的事，能和别人说吗？ 他家那么穷，自己读书的钱都没有，说了别人会信？ 还有他曾经拿着斧头，想给田长胜一家灭门，这能说吗？ 张小雨眼神变得有些躲闪。 “那……那我没什么故事。” 周慧坐在了张小雨的身边。 张小雨嗅到了她身上的那缕淡淡的清香。 “不，我从你的眼神之中，我能读懂你。 你的眼神是忧伤的，和我一样。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快乐开心过。” 张小雨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第37章 可怜又可爱的女孩 周慧说的太对了。 他从来就没开心过。 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真正开心地笑过了。 像那种发自内心的大笑，从来没有过。 可是，周慧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公寓，家境应该不一般吧？ 最少，也比他们这些农村人要强很多。 她为什么也不开心？ 周慧看出了张小雨，对她有着强烈的心理防备。 她主动说起了，她的故事。 曾经有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一场家庭的变故。 她那天流了一天的眼泪。 她抱着父亲的腿，苦苦哀求。 “爸爸，求你了，你不要离开我们和妈妈。” 可是女孩的父亲却无情地，踹了她一脚。 这一脚的痛，像一记烙印，深深烙在了女孩的心中。 在她的父亲离开之后。 女孩的母亲，抱着女孩跳楼。 勇敢的消防员叔叔，救下了女孩，却没能救下女孩的母亲。 张小雨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原生态家庭的伤害，会造就一生的伤痛。 “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小雨笑了笑，他很想用笑容治愈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 可是他却笑的有些差强人意。 他用手为周慧擦掉了眼泪。 “你会唱约定吗？周慧的约定。” 周慧点点头。 她的嗓子甜美而又干净，没有一丝世俗的杂质。 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似乎能穿透张小雨的心。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女孩的嗓音比白晓双更纯净？ 不过白晓双在张小雨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 “真好听。” 张小雨伸出手，温柔地为周慧擦拭着眼泪。 “记住，以后永远都不要哭泣。” 张小雨为她擦完眼泪，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周慧破涕为笑。 她长长翘翘的睫毛上沾着泪珠，脸上的笑容掺杂着一缕忧郁。 “真的吗？” 张小雨点点头。 “好了！赶紧去睡吧！” 周慧摇了摇头。 “不！ 我要和你一起睡。” 张小雨被吓了一大跳。 这女孩不会脑子有病吧？ 我和她才认识第一天，就要一起睡？ “小慧，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是不可以睡一起的。” 周慧撅起了樱桃小嘴。 “可是我小时候，我爸爸就是抱着我睡的。 我爸爸就是男的呀！” 张小雨懂了，感情这个丫头，缺少父爱呀！ “不，你现在长大了。 听话，赶紧去睡吧！” 张小雨耐心地哄着她。 “不！我听不见，听不见。” 她捂了起耳朵，气呼呼的撒娇模样，甚是可爱。 陈娟走了进来。 “小慧，你犯什么花痴？ 赶紧回去房间。” 陈娟伸手拦住了周慧。 周慧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一下陈娟，没有说话。 然后又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了张小雨。 或许，当年周慧在他父亲离开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吧！ 张小雨，似乎对周慧产生不了一丝不纯洁的邪念。 他只是觉得周慧可怜。 他现在眼中的周慧，也许就像当年白晓双眼中的他吧？ 可是，张小雨最讨厌别人说他可怜。 他希望别人能平等看待他，而不是觉得他可怜。 翌日。 张小雨很早就醒了。 他穿好衣服，准备去网吧找王小明。 他知道，他和周慧、陈娟是两个世界的人。 毕竟人家的家庭条件这么优渥。 他准备悄悄离去。 他的四十二码的大脚，穿着三十六码的卡通拖鞋，走下了楼。 就在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被几个保安抓了起来。 “说！你到小区来干什么的？ 你偷了什么？ 是不是变态，来偷女业主的内衣的。” 张小雨感觉，这些保安的脑回路简直太清奇了。 几名保安的眼神，始终盯着张小雨脚上的卡通拖鞋。 “我说我昨晚住在我朋友家，我朋友家就在这个小区，你们信吗？” 张小雨用无辜的眼神，打量着这些保安。 “我信你个鬼，就你这样的，还有朋友住这个小区？ 算了吧！ 赶紧把赃物交出来。” 张小雨懵逼，他身上就几百块钱，还是在监狱里四年的工钱。 “我能有什么赃物？” 张小雨欲起身，要走。 却被三名保安强行按住了。 这时来来往往的人，都对保安室里的张小雨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见多了，也习惯了。 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在乎别人。 “你看，又抓住了一个变态。” “切！我昨天早上在阳台上晒的丝袜，晚上回来就不见了。” “丝袜算什么，我没洗的内衣，丢在卫生间，都没了。” “呃……，那你家少了别的东西没？” “没有。” “真特么变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看一看，你家床底下有没有人吧！” 两名三十来岁的白领女士，驻足在了保安室的窗户前，对着张小雨指指点点。 张小雨撇了撇嘴，一脸无奈。 “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住在19楼的周慧呀！” 他索性靠在了椅子上，摆烂。 “十九楼？哪一栋呀？” 张小雨麻了，他昨晚根本没注意是一栋。 “你有你朋友的电话吗？ 让他来一下，事情不就解决了。” 保安队长掂着手中的橡皮棍，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保安，可是这群里保安里就没有昨晚的保安。 “搜身。” “把他的衣服扒光。” “说不定，他把赃物穿在了身上。” 保安队长，冲几名手下使了个眼神。 张小雨一直都没发火，这句话却让他暴怒了起来。 “你们敢？” 张小雨语气冰冷，怒目圆瞪。 他奋力甩开了三名保安的束缚。 几名保安，没想到张小雨的力气这么大。 这可是在他们的地盘，还能惯着张小雨。 “给我打，往死里打。” 众保安举起橡皮棍，就往张小雨身上招呼。 “我看谁敢？” 一道甜美且带着怒气的声音，飘了过来。 张小雨嗅到了那熟悉的幽香。 周慧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可爱的脸上透着满满的怒气。 她单手叉腰，小手指着保安队长，模样甚是可爱。 “啊！原来是周家大小姐呀！” 第38章 相似的故事，不同的命运 这些保安，似乎对周慧很是忌惮。 不过保安队长，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大小姐，是不是这货偷了你的贴身衣物？” 周慧气的俏脸通红，牙齿搓的咯嘣响。 啪一巴掌。 保安队长被打懵逼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 众保安懵逼了，看着眼前身穿掉了色的军大衣男人。 这货，就是个农村土老包，怎么会周大小姐的男朋友？ 我们个个英明神武，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怎么，周大小姐却偏偏挑了个变态的土包子？ 这些保安，把脑袋敲破了，也想不通。 “啊！原来是周大小姐的男朋友。 不好意思！ 这是个误会。” 保安队长，摸了摸脸。 张小雨在众人的嫉妒目光中，站了起来。 周慧拉着张小雨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 “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这样很不礼貌懂吗？” 张小雨自知理亏，瞥一眼周慧漂亮的脸蛋，低下了头。 “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昨晚相遇，只不过是一颗流星罢了。” 张小雨小声嘀咕道。 很快张小雨又被带了回去。 张小雨坐在沙发上。 陈娟则是捧着苹果笔记本，熟练地敲着键盘。 周慧则是一脸怒气。 “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张小雨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挠了挠头。 “我只是想悄悄地走。” 周慧沉默了。 她第一眼看见张小雨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张小雨和她很像。 还有一点张小雨长的的确很帅，只是有点黑。 在07年的时候，还没有流行娘不拉几的潮流。 那时候的帅，真的有男人味。 张小雨，就是那种很有男人味的帅哥。 不过帅都是次要的，主要周慧觉得他很有眼缘。 “周大小姐，我不是男朋友。” 张小雨看了眼，脚上的卡头棉拖鞋。 周慧没答话。 她对着一旁的陈娟说道。 “一会你出去给买一双鞋子。” 这话真的说到了张小雨的心坎了。 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弄一双合脚的鞋子。 “遵命。” 陈娟，立马放下了苹果笔记本。 “小子，你命真好。 你的穿多少码的鞋子。” 张小雨说道： “42码。” 陈娟走后，气氛再度变得很尴尬。 二人都没说话，而是看着窗外发呆。 “你说，从十九楼跳下去，会不会死。” 良久后，周慧盯着窗外呆呆地说道。 他从周慧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凄冷的孤寂。 “不会，我不会让你跳下去的。” 张小雨语气坚定地说道。 周慧说完，猛地起身跑向了窗户。 张小雨根本没想到，她会跳楼。 还好张小雨反应够快，在她打开窗户的一瞬间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 张小雨吓得心都蹦了出来，手脚有些发抖。 “呵呵，你说话算话，我没看错人。” “傻瓜，这个窗户有防盗窗，我是跳不下去的。” 张小雨感觉双手握着软软的。 额…… 他突然一阵脸红心跳。 周慧本来就属于那种童颜……，看起来就很大。 他慌忙撒手。 “我说过的，和我在一起，我不是不会让你跳楼的。” 周慧 ，却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那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妈跳了 下去。” 张小雨可以猜到，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父亲。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周慧的人生比自己的还要残忍。 他很想说一些能安慰周慧的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发现了自己的嘴巴真的很笨。 连安慰她的只言片语都不会。 唉这都什么呀！ 张小雨跳出了当前思维，他站在了高处看问题。 他觉得眼前女孩的一切，根本与自己没关系。 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工作。 他先要让自己能活着。 对，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活着。 作为穷人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等一会陈娟把鞋买回来，我把钱给她，穿上鞋就走。 他知道，周慧这个女孩的心结太重，根本不是他能解开的。 他也不想掺和这场是非。 “对了，你还没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呢？” 周慧淡淡地说着。 她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前，看着那张大大的照片。 “我说了，我就可以走了吗？” 周慧点点头。 张小雨拿起茶几上的娃哈哈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干掉了大半瓶。 他将他的故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周慧的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是的！我从视频中，就看出了你有着悲伤的往事。 我们真的很像。” 周慧强忍着泪水。 不过，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 读不起书。 就像何不食肉糜一样。 没有挨过饿的人，是不知道饥饿给人的感觉。 饥饿使人失去思考的欲望，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填饱肚子。 这时陈娟拿着一双最新款耐克运动鞋，走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说着丢了过来。 陈娟的非主流造型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是一副淑女装扮。 张小雨觉得，女人真是善变的。 白晓双明明说好，等他出狱的。 可是，他出狱等来的，却是她和别人结婚了。 张小雨并没有把他和白晓双的事情，说给周慧听。 “好了，你可以走了。” 周慧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小雨顿感一身轻松。 “这些多少钱？” 张小雨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九百八。” 张小雨一听傻了，他从来没穿过这么贵的鞋子。 他上学的时候，都是穿魏金兰亲手做的布鞋。 他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钱。 “这里只有五百，等我有钱了我再来还给你。” 陈娟看了看周慧，似乎在寻求周慧的意见。 周慧点头。 “好！” “我等你，还钱的一天。” 张小雨穿上了耐克运动鞋，感觉很合脚。 他走了两步，觉得很舒服还有点弹性。 他走出了公寓，感觉一身轻松。 他出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周慧住址。 八栋，十九楼，1901。 他去了网吧，找到了王小明。 “切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小明见张小雨过来，也不在上网而是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他看见了张小雨脚上穿的耐克鞋。 “牛逼呀！耐克？” 张小雨觉得头大了，他现在身无分文，还欠周慧四百多块钱。 今晚网吧估计都没得住了。 第39章 好像见到了熟人 王小明见张小雨不说话，他拍了一下张小雨肩膀。 “怎么？没上手？” 张小雨白了一眼王小明。 “你脑子里都些是什么？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王小明一跳三尺高，眼睛睁的跟牛眼一样。 “那两个妞，是骗子？ 你特么，太傻了，没上手就给钱了？” 张小雨抬手，就是两个大栗子。 “你这货，脑子里怎么想的呢？” 张小雨也懒得解释。 “反正现在是没钱了，网也上不了。” 王小明的小眼睛贼溜打转，把整个网吧扫视了一圈。 “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张小雨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 “小明，我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不过，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不允许你再去偷。” 张小雨狠狠瞪了一眼王小明。 王小明冷笑了一下，眼神之中尽是不屑。 “你挨过饿吗？ 你知道三天不吃饭的滋味吗？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技术，没有家人。 找个工作都难，我还能做什么？ 让我去工地搬砖，你看我这个体格，能搬得动吗？” 王小明的声音很大，可是网吧早上人很少。 就是有几个上网的，都带着耳机玩的不亦乐乎。 根本没人，在意二人。 张小雨一时间，被他说的有些无语了。 张小雨掏出了王小明送给他的诺基亚n70。 “要不这样吧，我把这个手机卖了。 我听说，火车站附近很多收二手手机的。” 王小明，也很想改邪归正。 他在遇见张小雨的时候，觉得张小雨身上有几百块钱，可以让二人熬到服装厂招工的日子。 在那个年代，服装厂基本上都是包吃包住的。 “火车站收手机的骗子多，我们还是去文化宫看看吧！” 王小明是老手了，他知道候车站那些收手机卖手机的，一般都是骗子。 他们一般看一下你的手机，然后用手机模型将你的真机调换了。 二人顶着风雪，来到了文化宫，以一千元的价格将诺基亚n70卖了。 “小雨，你记住了这手机虽然我送你的，我可没让你卖。 你欠我一个手机，你有钱了记得还我。” 王小明面带委屈表情，一脸不舍地边数着钱，边说着。 他数完钱，拿出了五百递给了张小雨。 “你是我兄弟，我分你一半。” 张小雨觉得接下来最主要，就是租个房子。 可是王小明觉得，还是住网吧。 他曾经最风光的时候，在网吧住了半年。 进网吧的时候穿短袖，出来的时候街上的人都穿羽绒服了。 他却只穿一件单薄的夹克，冻得瑟瑟发抖。 “行，你住你的网吧，我去租个房子住。” 张小雨觉得头疼，他想改变王小明。 其实，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 有些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衡量对错的准则和处理问题的方式。 张小雨在城中村找了一间瓦房。 房租一百块钱 一个月，不用交押金什么的。 水费没有，瓦房的院子中有个井，房客们共用一口井的井水。 电费，六毛钱一度。 他还买了煤气灶和锅具，饿了就煮面条吃。 一桶面条才卖一块钱， 一块钱就可以吃一天。 而王小明则选择继续住网吧。 他的世界里，网吧就是天堂。 玩游戏玩累了就睡一会，饿了叫网管把泡面泡好送过来。 五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张小雨没事，就在出租屋子里写小说《无缘的梦》。 而王小明则是玩劲舞团，他坚信，在劲舞团上能遇到真爱。 可是五天下来，他一个妹子都没泡到。 正月十六，一大早张小雨，就去了网吧，在88号机找到了王小明。 王小明，躺在两张合在一起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他胡子拉碴重重的熊猫眼。 “喂！起来，你说好带我去找工作的呢？” 张小雨用手拍打着王小明的脸。 王小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不去了，我钱还没花完，找什么工作？ 要去，你自己去。”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张小雨只好独自一人走出了网吧。 他对庐州市，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服装厂。 他在路边的包子店，花了一块钱买了两个包子。 “老板，你知道哪里有服装厂吗？” 老板一边忙着收钱，一边说道： “城南，有个工业园区，里面有个墨彩服装厂。 这个厂，是整个园区最大的厂，有五千多觉得人。 那厂，也是庐州市待遇最好的服装厂了。” 张小雨连忙道谢，立马又花一块钱，买了一杯豆浆最为感谢。 今天不再下雪了，天气格外的晴朗。 西北风似乎小了很多。 他摸了摸兜里的一百多块钱，顿时觉得前方充满了阳光。 当他坐在去往城南的公交车上，经过庐州工业大学的时候，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他的心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发自内心的羡慕这些大学生。 或许，他只需要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他现在已经是庐州工业大学大四学生了。 他的帆布包中，还留着那张庐州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他的眼睛再次湿润，可是他忍住了泪水。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遗憾和无奈，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半小时后，他在城南工业园下车了。 城南工业园真的好大，不过他根据路标指示找到了墨彩服装厂。 墨彩服饰，在那个年代是个很有女装品牌。 随便一件女装，都能卖到上千块。 张小雨抬头看了看，墨彩服饰集团几个醒目的大字。 这个厂，真的很气派，大门都修的欧式风格。 厂门口排着长长的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应聘的。 “好了！ 现在通知大伙，我们只要三年以上的熟练缝纫工。 技术不好的可以走了。” 一名中年女人，穿着厂服，脖子上上挂着工作证，拿着电子喇叭对着众人说着。 几百人的长队之中，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离开。 最后还剩下，两百多人。 张小雨跟着一群人，来到了个专门面试的大厅。 大厅之中，摆放着一排排电动缝纫机。 面试的工作人员，有十个人。 面试者被分成了十个小队，每个人负责面试一小队。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面试大厅。 她斜刘海娃娃脸，胸前却好好耸立着，身穿一件白米白的风衣，从面料上，就知道价值不菲。 “周慧？” 张小雨，此时被安排坐在了一架缝纫机前。 第40章 面试很顺利 “难道她也在这里上班？” 张小雨心中嘀咕着。 十名面试工作人员见周慧走了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张小雨可以看出，这些对周慧挺尊敬的。 不过，他觉得不可能是周慧。 一个跳劲舞团、溜冰的女孩，怎么会在工厂上班？ 而且这面试的工作人员，都对他颔首行礼。 明显，她在墨彩集团是个领导，最起码也是中下层领导。 那个长相酷似周慧的女孩，对着面试人员们挥了挥手，显得稳重而又不失威严。 她并没说话，而是踩着五厘红色高跟鞋，蹬蹬走走向了这些面试者。 她的眼中充满了自信，表情严肃而又高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张小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可是就在快走到张小雨面前的时候，却转身离开了。 她压根就没看张小雨一眼。 张小雨更加坚信，这个人绝对不是周慧。 面试缝纫技能，张小雨被打了九十八分。 接下来就是面试文化知识了，张小雨考了满分。 折腾了一上午。 张小雨觉得这次入职，妥妥的了。 那些考试及格的人全被各个车间主任带走了。 张小雨和一些笔试考到九十分以上的，而且能做整件服装的全部都留了下来。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把他们九人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大家好，这次招聘会，我感到很意外。 你们笔试居然能考到了九十分以上。” 其实笔试题目，对张小雨来说非常简单。 考高他都能考到六百多分，这次笔试题目都是一些初中知识而已。 工作人员穿着厂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大家坐。” 她面带微笑说道。 张小雨和另外八人，坐了下来。 发发现了，这八个人全是女的，就他一个男的。 在里面就听人说了，学好缝纫机，以后出去了不缺女朋友。 这墨彩服装厂，简直就是女儿国呀！ 张小雨二十四了，还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 他和白晓双只能算青涩的懵懂爱恋。 按，白晓双的话，那不算爱。 只是彼此之间，有一点好感而已。 工作人员，是个五官端正的中年女人。 “好了！你知道为什么，把你们九人留下来，没分配到车间做流水线吗？” 九人包括张小雨，全都摇头。 “不知道。” “我们城南工业区的厂，也是整个墨彩集团的总厂。 我们需要培养一批具体管理能力的干部。 我想让你从流水线的组长做起。 接下来，你们经过短暂的培训，然后进车间做组长。 做组长不是终点，只是起点，表现优秀的车间主任、厂长都有可能。 甚至，有机会进入集团的管理阶层。” 张小雨听的热血沸腾，他觉得苦日子总算要到头了。 工作人员走到了张小雨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用欣赏的眼神看了看他。 “小伙子，不简单呀！ 我看了你的产品。 你每一道线走的都很规范。 而且你对图纸的理解很准确，你做出来的衣服尺度和图纸上的分毫不差。 有空多看看书，以后表现好，我们集团会送你去服装大学深造。” 张小雨再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面试结束，张小雨被送到了十分厂的六车间八组当了组长。 这个组全是今天刚招的新员工。 一个组一共二十名员工，其中女的占到了十八人。 张小雨很激动，他和自己组上的员工认识了一下，领了工作证就下班了。 十分钟 在走出厂区大门的时候，他看见了酷似周慧的女孩，走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真的很像呀！ 不过俩人的气质，天壤之别。 周慧就是个小女生，根本不会是她。 张小雨回去的路上，都哼着那首《约定》。 他越想越觉得开心，一个月能拿到一千八的工资，简直是太爽了。 在零七年，工厂里能拿一千八的工资，已经很高了。 回到出租屋，张小雨为了奖励自己，特意去超市买一袋王中王火腿肠、几袋鸡爪和一瓶营养块钱。 晚上八点他去了网吧，找到了王小明。 他劝王小明，也去墨彩面试上班。 王小明的劲舞团已经玩的出神入化了，做到了人键合一的境界。 “张小雨，你不用劝我去上班了，我钱花完了自然会去找工作。 像我们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如快快乐乐地活着，有钱的时候就潇洒，没钱的时候就挨饿受冻，这些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饿死。” 张小雨听了一套他的理论，似乎很有道理。 像他们这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又有什么希望可言，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不错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王小明帮过他。 他来劝王小明去上班，也算对得起他了。 翌日。 张小雨早早就去了墨彩服装厂。 每次去墨彩服装厂，都要花两块钱坐公交。 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他决定拿了工资，就去买一辆自行车。 他刚进车间，就被车间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他拿出了一件款式复杂的女士风衣，摆在了办公桌上。 张小雨觉得这件风衣似乎眼熟，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周慧的女人身上穿的风衣吗？ “张小雨，听说你技术不错。 这款风衣，是我们墨彩集团今年刚研发的新款，还没正式上市。 希望你能加快生产，这个月你们组的指标是三千件。” 张小雨仔细看一眼风衣，觉得做工十分精细，每一道止口似乎都跟用卡尺量过一般，分毫不差。 口袋开的也非常标准，没有个三五年功底是做不出来的。 一天一百件产量的确不高，按他在华湖农场的速度，二十人一天五百件都有可能。 不过华湖农场毕竟是监狱工厂，对质量要求不高，墨彩可是全国知名品牌。 “怎么，做不来？” 车间主任地中海发型，戴着茶色金边眼镜，一口烟熏黑牙，一说话浓烈的口气扑面而来。 张小雨心想，这是他第一天上班，就分配了这么难做的活。 看样子，这个车间主任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行！一天一百五十件。” 车间主任微微一笑。 “年轻人有魄力。”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的女人出现了。 她身着一条紧紧包裹着臀部的短裙，裙子的长度刚好展现出她修长而迷人的双腿线条；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裙摆微微摇曳，仿佛在跳动着一曲诱人的舞蹈。 她的腰部扭动得如同水蛇一般灵活，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和风情；脚下则踏着一双高达八厘米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蹬蹬”声，似乎在向周围宣示着她的到来。 她给人整体感觉，就是妩媚、勾魂。 张小雨不自觉地扭头看了过去，黑丝包裹着丰盈的大腿。 女人用充满魅惑的眼神，看了看张小雨。 她冲着张小雨妩媚一笑。 “你就是八组组长？ 长得还挺帅的呀！” 女人的声音嗲嗲地，配合着她诱人的身姿，不禁使人浮想联翩。 “好了！我已经让裁剪部的人把裁剪好的面料送到了八组，你赶紧去安排生产吧！” 张小雨点头，起身离开。 “张小雨，请把门关好。” 主任起身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第41章 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难事 在张小雨关门的一瞬间，似乎听见了女人的娇嗔的呢喃声。 “死鬼！一大早，就这么急！” 六车间的车间主任，叫李国伟，年纪五十八岁。 张小雨回到八组，就看见了检验台上，放着一大堆裁好的面料。 他昨天已经简单了地了解了，全组人员的基本情况。 他开始安排起了工序。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他把简单的前道工序，安排给了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年轻车工来做。 中道工序安排给一些技术稍微成熟的车工。 后道工序，都是也一些纪稍微大一点的老车工。 他忙活了一上午，才把工序全部安排下去。 他又让一旁的检验员宋希，不时下去巡视，严格监管每道工序的质量。 中午吃饭，张小雨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时，那个出现在车间主任李国伟办公室的女人，坐了过来。 “嘿！八组组长？”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茉莉花香水味。 张小雨微笑点头，他性格内向根本不知道如何和陌生人交流。 “你好！” 他出于礼貌，还是说了一句。 女人把餐盘放在了餐桌上，用手撸着包臀裙的下摆坐了下来。 张小雨忍不住瞥一眼，她坐下的一瞬间，那丰硕的臀，对他视觉冲击还是很大 。 这女人身材真的不错。 女人热情地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叫，曾淑雪，七组的组长。” 张小雨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干饭。 曾淑雪觉得有些无趣，似乎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她用手臂碰了碰张小雨，低声说道： “晚上下班一起去唱歌怎么样？ 老李请客！” 她口中的老李，自然是车间主任李国伟了。 张小雨摇了摇头，咽了最后一口饭。 “算了，我晚上还要写小说。” 曾淑雪，纤细的手指捏着调羹翘着兰花指，将只有几粒米饭的调羹送进了粉唇中。 “啊！你还会写小说呀！ 你很有文采呀！” 她戴着美瞳的眼睛，睁开的很大，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口中几粒米饭差点都喷了出来。 “写着完的。” 张小雨抽出来一张餐巾纸，擦拭着嘴唇。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腿上磨蹭着。 他低头一看，一只黑丝小脚，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张小雨觉得浑身紧绷，像触电一般。 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张小雨端着餐盘逃跑似的，离开了。 吃完饭，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躺在半成品的衣料上，准备小睡一会。 “喂！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呀？ 到我休息间，睡吧！” 从飘过来的茉莉花香水味，张小雨就知道，这人是曾淑雪。 他没敢睁眼，假装睡着了。 没想到，一双玉臂放在了肩上。 他猛地睁开了眼。 “哈哈！看你吓的。” 曾淑雪笑的花枝乱颤。 李国伟远远地站着，看见了这一切。 他脸上的褶皱，能夹死苍蝇。 “马德，第一天上班就……。” 李国伟冷哼一声，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曾淑雪，见李国伟来，连忙站了起来捋了捋大波浪。 “小雪，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李国伟脸都绿了，虎着一张老脸，气呼呼地说道。 “哎呀！我们组和八组做同款衣服，我来问问八组组长，怎么安排工序的。 他一上午就将流水线捋顺了，马上就能出成品了。” 李国伟一脸不可思议。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新来的组长，一上午就把所有工序都安排下去了。 “哼！打样了没？ 样衣都没做好，你就敢安排工序？ 要是出了岔子，你能负担得起吗？” 李国伟颐指气使地，指着张小雨指责道。 张小雨对这款衣服，还是很有把握的，所以他没有打样。 “主任，我错了，我这就去打样。” 张小雨麻利起身，找一台缝纫机，开始制作起了样衣来。 曾淑雪撇了撇嘴，冲李国伟做个鬼脸。 “这么凶做什么？ 人家是第一天做组长，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李国伟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线，老脸上的褶皱堆积在起。 “小雪呀！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乱了规矩的。 我只是在教他怎么做人。” 说完又走到了张小雨面前，敲了敲缝纫机台面。 “样衣做好了，亲自送到办公室来。 我要亲自检查。” 三小时后，八组开始出成品了。 宋希也非常能干，她的职务是个检验员，也可以算的上是个副组长，质量把控的非常好。 其实在偌大的车间里，不到十个男人。 宋希感觉能和这么帅的男人一起共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再说了，她也听说了，张小雨招进来的时候，经过了严格的面试，人事部经理亲自面试。 最后面试的九人之都是精英，然而九人之中张小雨最优秀。 墨彩服饰处于上升时期，很有可能从这些有潜力的员工之中提拔干部。 她觉得能跟这样的头一起干活，很有动力。 四个小时后，张小雨总算把样衣做了出来。 他拿着样衣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他听见办公室里，传来咿咿呀呀的亲昵之声。 不过他还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谁呀？” 办公室内，传来李国伟沙哑的声音。 “我……张小雨。” “等十分钟再来，我在学外语。” …… 十分钟后，张小雨再次走到办公室门口。 这时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 李国伟正襟危坐办公桌前。 “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国伟翻着桌前的文件，低着头。 张小雨将样衣，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么快？” 李国伟把目光移到样衣上。 他根本不相信，用四个小时能把样衣做好。 这么复杂的风衣，他四个小时就做好了绝对不可能。 他车间八个组的组长，没有一个有这个本事的。 他拿起了样衣仔细看着，一针一线都没放过。 马德，这小子一针接线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从来都没拆过，一次成功。 他从身后的样衣柜里，拿出了技术部送来的样衣仔细对比了一下。 技术部的样衣，居然还没有张小雨做的好。 他见找不出毛病。 “以后，离曾淑雪远一点懂吗？” 张小雨谦卑地点头。 “明白，一切都听主任的。” 李国伟，觉得张小雨还算听话，打算放过他。 他心中默叹！ 马德，曾淑雪骚娘们，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 刚才折腾我那么久，腰都断了。 李国伟感觉到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国伟打算放过张小雨，可曾淑雪绝对不会。 第42章 太优秀也不是好事 七组，直到下班，一件成品都没出。 而八组已经出了一百件成品了。 照这样的速度，以后每天三百件成品都不成问题。 下班的时候，曾淑雪在车间门口，她的目光锁定了张小雨。 张小雨谨记车间主任李国伟的话。 “张小雨！” 曾淑雪踮起脚，大声喊着。 张小雨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扭头就跑。 她想去追，可看了看脚上的八厘米高跟鞋，气的鼓着小嘴，愤愤地跺着脚。 “哼！我看上的男人，一定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张小雨回到家之后，拿出了他下黄鳝赚钱买的复读机，听着《约定》，在笔记本上写着《无缘的梦》。 07年用磁带听歌已经很少了，mp3和碟片已经开始流行了。 他上班的第三天，一切都很顺利，曾淑雪也没来找麻烦。 因为七组老是出不来成品，她只能把心思放在生产上。 其他几个组长，对张小雨则是投来了仇视的目光。 第四天是工厂放假的日子。 张小雨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 他下班之后，准备去网吧看看王小明。 都四天了，也不知道他钱花完了没？ 王小明依旧在88号机，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女生。 二人正在组队跳着劲舞团呢！ “小雨，你在墨彩做的怎么样？” 王小明一边啪啪敲着键盘，一边叼着烟说道。 “还行！” 张小雨说完，也开始找了空位上网。 他想上扣扣看看白晓双，有没有给他留言。 一上扣扣，他就收到了白晓双的留言。 她已经把网名改成了缘梦。 缘梦：小雨，我好后悔，我应该等你的。 我好痛苦！ 他居然是个无用的男人，根本和你无法 比。 我不该听家人的话，嫁给了一个废物。 …… 张小雨有些懵逼，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点开了梦缘的扣扣空间。 看了她的日志。 她的日志，很多内容都对他们同桌时代的回忆。 张小雨很想给白晓双留言的，想想还是算了。 既然她有了新的生活，就不该打搅她。 张小雨只能把白晓双，当成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和一种信仰罢了。 翌日。 张小雨照常上班。 昨天八组的产量已经达到了三百件一天。 这一切都在张小雨的预料之中。 就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组上的一名女孩哭着走了过来。 “组长，我不想做了，太欺负人了。” 女孩年纪，大约在十九二十岁的样子。 她长的很漂亮，像老版红龙梦里的林黛玉。 “怎么了？” 张小雨有些不解地问道。 女孩没解释，而是拽着他来到了工位上。 她的工位上摆满了需要返工的次品。 “这些返工的活，根本就不是我们组的，被后道车间送来了，他们非说是我们八组的。” 张小雨拿起衣服看了一下，这的确不是他们八组的。 因为，在做第一道工序的时候，他就让负责分包的员工，在包袋上写了八组的字样。 “好了，返工的活，你暂时不用做，你继续做你自己的活。” 张小雨将一百件返工的活，拿到了一处空闲的机器旁，他自己开始做起了返工的活。 这时几名组长走了过来。 “八组组长，你这样做太不懂事了。” 一名扎着马尾辫的组长，掐着腰一脸怒气地指着他说道。 张小雨一头雾水，懵逼地看向了几人。 “怎么说？” 另一名头上扎着蝴蝶结的组长，补充道： “怎么回事？我们做同样产品，你们组一天三四百件产量。 我们组，只有一百件，月底算工资，这个工价怎么打？” 张小雨明白了。 这些组长是来找茬的。 如果这样做做下去，工厂必定会把工价降低。 那其他几个组的员工工资必定就会下降。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可是既然已经到达了日产三百件的产量了，再降也是不可能的了。 若果将来，车间主任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车间主任肯定希望产量越高越好，这样他的奖金就越多。 现在最好处理办法，就是保持产量，不增长。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张小雨真诚地向几位组长道歉。 他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员工会有这么多返工活了，看样子都是这些组长搞的鬼。 毕竟他们都是老员工了，和后道车间关系还是有的。 “道歉有个屁用？” 马尾辫组长用力拍着缝纫机台面，火药味十足地说道。 “对！道歉值几个钱？” 蝴蝶结组长，拿起了一件返工的活丢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我要你保证，以后每天的产量都保持在一百件。” 这时宋希脖子上挂着皮尺，手里拿剪线头的小剪刀走了过来。 “干什么？你们欺负人是吗？ 我们明天还四百件产量呢？ 没本事提高产量，玩心眼是吗？ 芮庭凤的那些返工活，是你们搞的鬼吧？” 宋希口中的芮庭凤，就是刚才哭着找张小雨的员工。 “是的又怎么样，以后返工的活，一天比一天多。 快有什么用？ 不懂得做人，到哪里都混不下去。” 另一名组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八组的员工，见组长和检验员被其他几个组长欺负，纷纷关了机器跑了过来。 “切！我们八组不是好欺负的。” “对！不是我们返工的活，我们凭什么做？” “组长，不要听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这些返工的活，送回后道去。” “组长，怕什么？” …… 八组员工七嘴八舌地说着。 张小雨觉得头大。 他只想好好在这里工作，不想和任何人发生冲突。 这时李国伟走了过来。 “干什么？” “吵什么吵？” “怎么都不干活了，想罢工吗？” 他派头十足，趾高气扬地呵斥了一番。 张小雨站了起来。 “都去干活吧！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八组员工愤愤地，回到工位上继续干活。 芮庭凤看了看张小雨，她是跟张小雨同一天参加面试的。 她感觉张小雨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他做事的时候特别专注认真。 “都跟我到办公室来。” 李国伟，丢下一句话，背着手走向了办公室。 几名组长，还有张小雨走进了办公室。 第43章 张冠李戴 “怎么回事？” 李国伟端着泡满枸杞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几个组长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语。 几人之中，并没有七组组长曾淑雪。 噔噔，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一道浓烈的茉莉花香水味飘了进来。 “我知道怎么回事。” 李国伟见曾淑雪进来，严肃的表情立马变得温和了起来。 他用手摸了摸秃头，微微一笑。 “小雪到底怎么回事？” 曾淑雪扭着杨柳细腰，丰硕的臀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是这样的，下午他们几个找我商量，说八组产量这么高，以后怎么打工价？ 他们想联合我一起去找张小雨，让他把产量降下了。” 李国伟一听，立马怒了。 “胡闹！” “产量高，是好事，你们要向八组学习。 不要耍小聪明懂吗？” 李国伟说完，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他原本是想，用手段把张小雨开除的，毕竟这货在这里，曾淑雪的心不安。 不过，他这个年纪了，再不往上升马上就退休了。 要是退休前，升一升，说不定退休工资还能涨一涨呢？ 他盘算着，要是这批活，他们车间最高，肯定会得到经理的重视，到时候分厂的厂长位子都是有可能的。 “好了都给回去老实干活，再搞小动作，我扣你们的奖金。” 那些闹事的组长，用杀人目光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心中明白，这次算是树敌太多了，不过已经晚了。 “张小雨留下，你们都走吧！” 众人走后，李国伟关上了门。 “张小雨，你这次表现很不错。 不过，你千万记住和曾淑雪保持距离懂吗？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了。” 张小雨点点头。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八组的产量居然达到了一万三千件，比规定产量高出一万件。 …… 张小雨从财务室走出来，心里乐呵呵的。 他这个月拿了一千八的工资。 他决定晚上就去网吧，找王小明把五百块钱还给他。 当他去网吧，在88号机找到王小明的时候，发现他身边又换了女孩。 尼玛，这货还真有一点本事。 不过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馊味，这货一个多月都没洗澡了，也不知道这些女孩怎么受得了的。 “这是五百块钱，还给你。” 张小雨把五百块钱， 递了过去。 王小明根本没用手去接，玩着游戏呢！ “你把钱放这里吧！” 他随便说了一句，眼神始终盯着屏幕。 张小雨无奈摇头。 不过这个家伙，也挺厉害的，上了一个月网了居然还有钱。 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 他离开网吧后，又去了旧货市场，买了一辆 自行车。 第二天他骑着自行车刚到车间楼下，被曾淑雪拦住了。 “小雨，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曾淑雪，今天化了妆，看起来特别妖艳。 她是那种让人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在脑海里产生无限遐想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一种可以让男人，忍不住幻想和她能发生什么。 她扭动杨柳细腰的时候，能瞬间点燃周围男人心中的火焰，让他们陷入无尽的幻想之中。。 “没有躲着你，只是我工作忙，没时间而已。” 张小雨淡淡地解释道。 其实这个月之内，曾淑雪约了张小雨不下十次，都被张小雨拒绝了。 “好！那今晚八点，我们在西亭公园见。” 张小雨心想老是躲着也没用，还是去一趟西亭公园吧！ 到时候，把事情说清楚。 他刚到八组，宋希就走了过来。 “组长你拿了多少工资？” 张小雨有些莫名其，他知道在工厂工资一般都是保密的。 “宋希，工资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好吧！” 宋希白一眼张小雨。 “组长，你不懂了，就是你不说。 待会开早会的时候，也会公布的。” 八点五十分。 按照墨彩服饰规定，发工资之后，都必须开早会。 开会主要目的，就是抓质量和促进生产。 这次早会十分厂的经理，居然亲自到场了。 十分厂的经理，是一位中年女性，长相 中规中矩，穿着厂服。 十分厂六车间的所有员工，走到了十分厂的偌大的会议室中。 十分厂六车间的八个组的组长，被安排到了最前排。 经理苏慧芳，坐在会议室台上的中间位置。 李国辉坐在苏慧芳的左边，苏慧芳的右边则是十分厂的副厂长，专抓质量和产量的。 “昨天发工资了，你们六车间，这个月是我们十分厂工资拿的最多的车间。 经过一个月的辛勤劳作，我们大伙都有了收获。 这次我要重点表扬的就是，七组的组长曾淑雪。 他们组不仅超额完成指标了，而且还是指标的四五倍。 七组的厂里是一万三千件。 你们其他七个组加起来，才两万一千件。 所以七组每位员工的平均工资，是其他组员工的四倍。 我们墨彩就是这样，多劳多得，不搞浑水摸鱼这一套。” 八组的员工，听了一阵喧哗。 苏慧芳眉头一皱，目光看向了八组的位置。 “八组怎么回事？有事开完会，再说。” 她语气十分不悦地说道。 这时，宋希站了起来。 “苏厂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万三千件，是我们八组的产量，你怎么把我们八组的产量按在了七组的头上了？。” 张小雨此刻知道了，宋希为什么要问他工资多少了。 李国辉狠狠瞪了一眼宋希，拍着桌子。 “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你们组长都没吭声，你激动什么？ 七组的产量就是这么多，怎么会弄错？ 你们做活的时候，一会和喝水，一会聊天，一会上厕所。 现在发工资了，就哭爹喊娘，嫌自己的工资没有人家七组高。 想要工资高，就手脚利索一点，做活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 李国伟的言辞中肯，像包公一般的铁面无私。 苏慧芳看着李国伟，满意地点点头。 她这次对李国伟的表现很满意。 毕竟，六车间的产量是全场最高的，而且质量也是最好的。 八组的其他员工也不愿意了。 一向胆小的芮庭凤，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她娟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你们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你们把其他组返工的活，都给了我们，也就算了。 现在把我们的产量，算在了七组的头上。 这种是非不分的黑厂，大不了不做了。” 第44章 豁出去了 张小雨没想到芮庭凤会这么勇敢。 每次做活出了差错，只要张小雨语气重了一点，她就会哭鼻子。 他对这个长得像林黛玉一样的女孩印象，就是绛珠草式的女孩，是那么的柔弱，让人怜惜。 苏慧芳既然能做到厂长，也是有点脑子的。 若是单纯的对七组的工资高，产生不满，那应该是全车间的事情，为什么单单只有八组员工骚动？ 她把目光看向了李国伟，眼神中夹杂着斥责和疑问。 “国伟，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李国伟用手摸了摸秃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淡定。 他拿起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 “八组这些员工，都是新员工，素质参差不齐。 他们有些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们刚来，对我们厂的产品也是第一次接触，他们的速度能超越这些老员工？ 对，这次你们的表现的确不错，基本上赶上了我们老员工的平均水平。” 张小雨觉得李国伟，还真是一只老狐狸。 他能把谎言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心虚的表情。 能把说谎说的比真话还真，的确也是一种本事。 这时八组所有的员工，把目光都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他是发自内心想在这里，好好做下去的。 因为，他知道生活真的不容易，他不想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可是八组二十人，都被欺负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想法，委屈了这些人。 宋希每次和后道车间交货的送货单，他都保留着，上面有后道负责人的签字。 这就是证据。 李国伟早就试探过了张小雨，他感觉到张小雨很在乎这份工作。 他不会反抗的。 这些员工吵吵闹闹，只要开除一两个，就老实了。 这样的事情，李国伟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张小雨刚起身，李国伟就冲他点点头，给他一个带有威胁性的眼神。 “八组组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这次表现很好。 你跟我来一下，我们出去说话。” 张小雨懵逼了，不知道李国伟葫芦里卖是什么药。 李国伟看向了苏慧芳，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慧芳点点头。 她也不想过多干涉车间里的事情，只要李国伟能抓好生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李国伟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张小雨也跟了出去。 李国伟在走道尽头停下脚步。 “小雨，我知道你们八组委屈了。 可是，最近小雪跟我闹脾气。 她想当这个月的生产冠军，你就把冠军组长的头衔让给他。” 他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了信封。 “这事，一千块钱，我从我这个月的奖金里拿出来给你的。” 张小雨知道，他拿了一千八的工资，曾淑雪的工资应该是他的四倍，那就是七千多。 给他区区一千块钱就打发了？ 马德，这个老狐狸，简直太不是人了。 就是他忍得了这个委屈，他们八组那些员工也忍不住。 即使不干了，也要把这个事情捅破。 “李主任，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 可是你欺负了，我们整个八组。 我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国伟神色一怔，眼睛瞪成了等边三角形。 “小子，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张小雨心中也是一惊，难道他知道自己曾经坐过牢？ “你……？” 张小雨顿时语塞。 “呵呵！你就是个刑满释放人员。 我们可是全国知名服饰集团，只要我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你就不要想在这里工作了。 像你这样的人，找个工作容易吗？” 张小雨的心，好像被一把匕首狠狠捅了一下。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曾经坐过牢，他似乎没跟任何人说过。 他想起来了，他有似乎和宋希提过这件事。 以后，还是不能和别人掏心。 李国伟见张小雨不说话了，觉得他应该是怕了。 “给你这一千块钱，也是算我看得起你了。 你的确有些本事。 可是有本事，有什么用？ 谁知道？ 我们公司董事长周懂，他全国有上百家家工厂，员工几十万，他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 就是我这个车间主任，在墨彩里面也只是一粒尘埃。 以后老实听话，跟我混，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 把七千他的工资拿走了，就给我一千块钱，叫不会亏待我？ 算了，不做了。 “李主任，这一千块钱不属于我的，我不能要。” …… 墨彩服装厂十分厂的会议室内。 “切！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曾淑雪她不就是李国伟的小三吗？” “对！李国伟长得跟乌龟似的，头上的毛都没两根了。” “哈哈！曾淑雪，你喜欢李国伟什么呀？ 喜欢他比你爸爸还大吗？” 整个会议室乱了。 八组的人个个义愤填膺，他们都豁出去了。 “对！大不了不干了，我们拼死拼活，是为了七组干活。” “干个鸡毛。” 其他几个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反正事情没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哼！当初我告诉八组组长，不要做的那么快。 现在好了吧！ 都帮人家忙了。” 六组组长，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双手抱胸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爽！老娘心中特别爽！” 三组组长靠在座椅上，双手伸直放在椅背上。 …… 曾淑雪白了一眼这些人，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她只要得到真正实惠就行了。 她心中却暗忖，“张小雨，谁让你总是躲着我？ 活该！ 你要是依了我，你也不会有今天。” …… 张小雨去了趟车间，把平时的交货单，全部拿了出来。 把他的产量本，也拿了出来。 他昂首挺胸走了进了会议室。 李国伟这时则是，一脸不屑地看着下方。 “你们敢造反？ 我们厂，可是庐州市最好的服装厂，你们不做，自然会有人做。” 苏慧芳，实在忍不住了。 他拍了拍桌子。 “好了！都给我闭嘴。” 说完她又狠狠瞪了一眼李国伟。 她小声对李国伟说道： “国伟，看你干的好事。” 她对这个李国伟这个表哥真是恨铁不成钢，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为了她的外婆，也要把事情压下去。 谁让李国伟是外婆最疼爱的大头孙子呢？而且外婆年纪又大了，也过不了多久了。 此刻，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第45章 第一次被女人打脸 “厂长，这是我每次送货的清单，上面还有后道统计的签名。” 张小雨把送货清单递了过去。 苏慧芳微笑着接过了交货清单。 “好很好，我一定会把这事情查清楚的。 大家都不要闹了，一会散会都去工作吧！ 是你们的工资，一分钱都少不了。 不是你们的，吵闹也没用。” 苏慧芳的话，说的很官方。 张小雨和八组全体员工，天真地以为面容和善的苏慧芳，肯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散会之后，大伙都去车间开始继续工作了。 十分厂的厂长办公室内。 苏慧芳双手按在办公桌上，身子前倾，竖着眉毛一副吃人的表情。 “国伟呀国伟！我把你弄到车间主任的位子上多么不容易！ 每个月的产量，你们六车间都垫底，现在新招了一批有实力的新员工，你却这样操作。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弄的吗？ 好了，弄了一屁股屎，又要我给你擦屁股。 还有那个曾淑雪，我劝你早点把她开了。 这件事要是捅到上面去，我也兜不住你。” 李国伟像了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可是他心里却是这样想的，骂就骂呗！ 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 “好了！赶紧滚蛋。” 李国伟刚出办公室，就笑的跟花一样。 其实这一切，都是曾淑雪让李国伟这么做的。 因为，张小雨每次总是躲着她。 她现在开始恨张小雨了。 她想让张小雨来求她。 下班的路上，曾淑雪再次拦住了张小雨。 张小雨骑着自行车，被她的红色雅迪电动车拦住了。 “张小雨，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张小雨一只脚撑地，一只脚放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 他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曾淑雪。 “因为我躲着你，对吗？” 张小雨冷冷地说道。 曾淑雪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错，张小雨我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张小雨没想到，曾淑雪会这么直接。 此时正是下班的车流高峰期，墨彩服装厂的人都纷纷看向了二人。 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张小雨，可是他们似乎都认识曾淑雪。 “呵呵，这个女人又开始祸害人了。” “你还别说，她的眼光真的不错，这个小伙子长的挺帅的。” “切，你不知道了吧！我听说了……” 一名戴着红色套袖的女孩，趴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耳朵上悄悄地说着。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 十分厂六车间简直太乱了。 就是那个秃头车间主任。” 红色套袖女孩，用力点点头，脸上浮现着神秘的笑容。 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爱八卦。 几千人的墨彩服装厂，更是八卦满天飞。 今天十分厂六车间开会的闹剧，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厂。 张小雨不想与曾淑雪，有什么纠葛。 “好了！你不是说了吗，今晚八点在西亭公园见。 到时候见面再说可以吗？” 曾淑雪不觉得丢人，张小雨倒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几千人下班都走着一条路。 张小雨回去，随便洗漱了一下，写一会小说《无缘的梦》，看时间到了七点半了，他骑着车去了城南的西亭公园。 他把自行车锁在了公园的柱子上。 那个年代，偷自行车比较多，治安也没有现在这么好。 他朝着约定地点走去。 远远，他就看见了曾淑雪，飘逸长发随风飘舞着，一袭白色长裙刚好到膝盖下面，一段白如嫩藕的小腿露在外面。 不认识她的人，肯定认为她是个淑女。 她远远地就朝着张小雨挥手。 张小雨则是穿着工作服，双手插兜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张小雨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水味。 曾淑雪用手撸着裙下摆，展现出了她优秀的臀部曲线。 她弯腰坐在了公园长椅上。 “做呀！” 曾淑雪的语气很轻柔。 她的脸蛋有些婴儿肥，嘴巴属于那种樱桃小嘴类型，整个五官看起来，算不上非常漂亮也能算得上中等偏上。 她今晚刻意打扮了一番。 “不，我就站着吧，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走。” 曾淑雪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张小雨，你……？”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曾淑雪，我跟你明说吧！ 我对你一点感觉没有，我心中有喜欢的人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我只想好好工作而已。” 曾淑雪咬着樱桃唇，深深吸了口气。 “你看不起我对吗？ 你觉得我和李国伟有一腿了？” 张小雨抿了抿嘴。 他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死，这家伙还会找他。 “是的，我是看不起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曾淑雪眼中噙着泪，她沉默了许久。 她在回忆，她当初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她是真心的喜欢张小雨。 张小雨他帅气，他有能力，做事认真负责，为人也谦虚谨慎，从不居功自傲。 特别他对组上的每一位员工，都能做到耐心指导，从不发火。 “那我和李国伟断了，你能接受我吗？” 张小雨轻蔑一笑，冷冷地说道： “不会，一个鸡蛋臭了，还能变回来？” 曾淑雪彻底绷不住了，泪水决堤而出。 啪一巴掌打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张小雨你混蛋。” 她没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会骂自己是臭鸡蛋。 说完，她扭头便跑开了。 留下张小雨独自在风中凌乱。 “张小雨，我恨你。” 曾淑雪，一边跑一边哭。 张小雨摸了摸火辣辣的脸。 他似乎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说话太重了。 可是，他要是不这样说，曾淑雪肯定还会再缠着他。 他觉得有些心烦，决定去网吧找王小明，也不知道这货还在不在网吧了。 张小雨在网吧的88号机找到了王小明。 “小明！” 张小雨拍了一下王小明，王小明叼着香烟在玩泡泡卡丁车。 他猛然回头， 车子撞到了柱子上。 “艹，谁呀！” 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小雨，他觉得莫名的亲切。 “是你呀！大忙人，你怎么有空来看我的？” 张小雨看一眼，他身边的女孩。 “小明，又换对象了？” 王小明捏了捏旁边的女的脸。 “这是我马子。” 女孩表情幽怨地，瞪了一眼王小明。 “马德，还瞪眼？叫小雨哥。” 王小明，呵斥了一句。 张小雨知道，这家伙是在他面前要面子。 “好了！我也是来上网的，顺便看看你。” 说完，张小雨拿出十块钱，在吧台开了机。 他找了空位，开机。 他登上扣扣，希望能看见白晓双的留言。 可是白晓双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给他留言。 倒是，收到了周慧的留言。 第46章 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轻舞飞扬：哼！臭小子，你劲舞团技术那么好，怎么不上线和我一起跳舞了？ 轻舞飞扬：都一个月了，我天天上网，都没见。 轻舞飞扬：下次上线记得把网名改成痞子蔡。 张小雨笑了笑，戴上耳机点开千千静听，搜到了《约定》。 他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很有感觉。 他憧憬着，这样的爱情。 他继续看着周慧的留言。 轻舞飞扬：上次浩南约你去溜冰场打架，你去了没？ 轻舞飞扬：臭小子，你看过《第一次亲密接触》没？ 他突然看见了周慧的头衔变成了彩色的。 滴滴！ 轻舞飞扬：你总算上线了，陪我一起玩劲舞团呗！ 心已随风去：好呀！ 轻舞飞扬：你去开房间，记得加密码，就我们两个跳。 心意随风去：好！ 很快张小雨开好了房间，并把密码给了周慧。 他这次没下载外挂，实打实的跳。 一局跳玩。 轻舞飞扬：生气表情。 轻舞飞扬：你让我没意思，不想跳了。 轻舞飞扬：我要和你视频。 张小雨一听，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和别人视频。 他或许，有种叫社交恐惧症的病吧！ 不过，那个年代还没出现这个词。 张小雨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周慧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头上还戴了个闪着翅膀的蝴蝶夹。 周慧：“小子，你是不是上班了，所以没空来上网了。” 张小雨：“是的呀！我去墨彩服装厂上班了。” 周慧愣了一下，接着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周慧：“哈哈！服装厂？那都是女孩子做的活？ 你一个大小伙子，笨手笨脚的，能做到好服装？” 张小雨一阵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周慧：“切，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上班被女孩子欺负了？ 也对，像你这么帅的帅哥，到了女儿国，还不是一大群女孩追着你不放。” 张小雨嘴笨，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周慧见张小雨，还不说话。 她又继续说道： “真是个木头，你到底怎么了？” 张小雨深深叹了口气，将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周慧托着下巴，表情乖巧且认真。 她一个字没落下地听完了，张小雨说了半小时，嘴巴都说干了。 周慧撅着小嘴，表情非常可爱。 “你太可怜了，好想抱抱你。” 周慧似乎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可以轻易地读懂他的眼神。 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和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敏锐的目光。 这并非偶然，而是因为他们的感情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在情感方面她和张小雨相同，都是缺爱的人。 这时周慧身边的陈娟将脑袋伸了过来。 她冲着张小雨做了个鬼脸。 “臭小子，我们家周慧，可是想你想出了相思病了。 你小子， 真的很有魅力哦！ 我们家周慧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哦！” 周慧娇羞地低下了头，握起了粉拳捶打着陈娟。 “你胡说什么呀？ 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的嘴。” 陈娟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小雨，你家那位打人了，你也不管管哦！” 周慧那张可爱的脸蛋红得更甚了。 “你还说？” 周慧的小粉拳挥舞着，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的灿烂。 “啊！” “好了！不说了。” 陈娟依旧是非主流造型。 下线之后，张小雨觉得心情舒畅。 他觉得和周慧相处，是那么的轻松，没有一丝舒服和违和感。 周慧不会给他带来一滴烦恼，反而会让他忘记烦恼。 他和王小明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网吧。 当他走出网吧的时候，发现自行车被偷，只留下了被剪断的锁链。 “尼玛，处处小心还是着了道。” 张小雨心中一阵不爽。 他只好步行回家，明天上班只能坐公交车了。 回到住处，张小雨拿出了笔记本，又开始写《无缘的梦》。 他不知道，白晓双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没有勇气去打听白晓双的一切。 他把白晓双的形象定格在高中时代，他心中的那一盏明灯。 他在书中，改写了结局。 他让白晓双和自己结婚了，婚后的生活美满幸福。 张小雨合上了笔记本，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这算是他对人生遗憾的一种控诉吧！ 生活就是这样，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翌日。 张小雨坐着公交车去上班了。 他刚进车间，技术部就送来了新款衣服。 这次分给他的货，比较简单女士衬衫。 他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样衣做好了。 当他安排流水的时候，感觉到了组上的员工，态度很消极。 他在教芮庭凤做寸衫领子的时候，芮庭凤噘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 “组长，你说我们做那么快，做那么好有什么用？ 我们都帮七组做了，我看我们还是做慢一点算了。”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把衣领拿到小烫那边，烫平了。 “小凤，你听过一句话吗？” 芮庭凤眨了眨美丽的凤眼，一面懵懂地看着张小雨。 “什么话呀？” 张小雨将做好的寸衫衣领，放在缝纫机平台上。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信。 芮庭凤学着张小雨的做法，认真地做着。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们都商量好了，不再拼命了，慢慢做就是了。” 张小雨淡淡一笑，也没反驳。 一天下来，寸衫的产量才五十件。 快要下班的时候，李国辉把张小雨叫到了办公室。 “张小雨，你怎么回事？ 按照你们组的实力，做这么简单的活，第一天最少也该有一百五十件，怎么就出了五十件成品？” 张小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做这么多，对得起我们拿的工资了。” 李国伟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 他的奖金完全指望八组呢！这货现在搞起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张小雨，怼了完他之后，拔腿就走。 李国伟叫住了张小雨。 “你别走。” 张小雨回头。 “你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了？ 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滚蛋。 你过就是一个劳改犯而已。” 李国伟的话，刺痛了张小雨的神经。 他这一辈子都痛恨被人威胁，以前田长胜威胁他。 现在，又有个李国伟。 他心中有股莫名冲动，很想上去给这个秃头一拳。 就在这时车间一阵骚动。 “哇塞！美女经理来了。” “你看她的气质，不愧是董事长的千金。” “你说什么？” “她就是，董事长的女儿？” 第47章 墨彩总厂的经理居然是周慧 那位长相酷似周慧的女孩，走进了十分厂六车间。 她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车间。 她的身后，跟着十分厂的厂长和几名十分厂的领导。 “听说，你们十分厂的六车间，有个组一月完成了一万多件的产量。 看样子，这个组长不简单呀！ 我很想见见这个组长。” 李国伟在办公室内，听见了异常骚动，他连忙窜了出去。 他点头弓着腰，一脸谄媚的笑容。 “大小姐，你能光顾我们车间，是我们十分厂六车间的所有人员的荣幸。” 酷似周慧的女孩，也就墨彩服饰庐州厂的总经理，她压根就不认识李国伟。 “这人是谁？” 女孩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慧芳。 苏慧芳连忙介绍了一下。 女孩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李国伟。 “长的跟奔波儿灞似的，怎么能当上车间主任的？ 我看应该有让那个月产一万多件的组长，做车间主任才对。” 李国伟的老脸一下绿了，他焦急地摸了摸秃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尼玛，要是当不成主任，曾淑雪还能和自己好吗？ 虽然李国伟不擅长打持久战，就两三分钟的战斗力，可是他还是非常馋曾淑雪的身子。 如果失去了主任的职位，他啥都不是，曾淑雪肯定不会在鸟他了。 李国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依旧谄笑着。 “大小姐，你说的很对，年轻人有机会是需要提拔的。 可是，年轻人还是需要磨练的，不能因为一次的突出，就肯定他的成绩。 年轻人嘛，容易骄傲呀！” 他抬头看向了张小雨，一副酷似长者的模样，循循善诱地说着。 张小雨觉得一阵恶心。 马德，这个老东西，简直比厕所里的蛆虫还恶心。 要是打人不犯法，他很想上去给他暴揍一顿。 李国伟说完张小雨，又看向了曾淑雪。 他猥琐一笑，自以为很帅气。 “总经理呀！上个月，我们车间的七组组长，超额完成了指标。 不过小雪，她太年轻了根本驾驭不了整个车间呀！” 这时八组的员工，开始骚动了起来。 “切！主任，你的脸皮比猪皮还厚呀！ 什么七组组长小雪？ 那个一万三千产量是我们八组的好不好？” 宋希从检验台旁站了起来，她愤愤地抗议道。 宋希刚说完，芮庭凤也跟着站了起来。 “对，那个秃头主任，居然把我们组的产量安在了他小三的头上了。” 芮庭凤才十九岁，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她觉得， 大不了不做了，反正有技术到哪里还不是做活。 长相酷似周慧的总经理，听了周慧的话，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西装的国字脸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冲着总经理挥了挥手，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笑。 “周经理，你一大早晨不在办公室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这周经理和周慧，难道是一个人？ 可是，张小雨心目中的周慧的形象和现在的周经理，却是大相径庭。 一个是活泼可爱的小女生，一个却是气质和气势都拉满的职场女白领呀！ 原本坐着的苏慧芳和十分厂几位领导，突然站了起来。 “王总你好！” 西装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眉毛竖立黑着脸瞪了一眼苏慧芳等人。 “慧芳呀！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把大小姐都弄来了？” 苏慧芳吓的面色煞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想，“难道，上次李国伟把六车间八组的产量给了七组的事情，已经被人举报到了总经理那里了？ 可是，也不可能呀！ 堂堂总经理，怎么会亲自处理这点小事情呢？” 她实在懵逼，搞不懂总经理好好的怎么会来到十分厂的六车间。 不过，她还是恭敬地躬身说道： “王总，是我做的不好！” 王总没说话，走到了车间前的椅子旁，坐在了周总理旁边。 “周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大早就听陈娟说你来这里了。 其实，你只要待在办公室里玩电脑就好了，厂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王总十分紧张地低声说道。 周总经理，压根没在意王总说什么。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张小雨的身上。 张小雨，根本不敢抬头看她，所以他始终低着头。 “喂！张小雨，你怎么不敢看我呀？” 这个声音，像一缕熟悉暖阳包裹住了张小雨。 啊！ 堂堂庐州墨彩服饰的总经理，居然是周慧！ 这怎么可能？ 周慧可是一个只会玩劲舞团的小丫头片子。 他慢慢抬起了头。 “你是周慧？” 张小雨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放肆！周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李国伟和苏慧芳，几乎同时开口。 周慧十分不耐烦地侧过脑袋，俏眉竖立，剜了一眼二人。 “他怎么不能叫我名字，他是的表哥。” 全场所有人都傻了。 个个噤若寒蝉，此刻车间里落针可闻。 寂静片刻之后，是一阵唏嘘。 李国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宋希和八组的员工，则是对张小雨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这目光，有惊讶、有怀疑、有愤怒。 “哼！好呀！张小雨组长，你既然是总经理表哥，为什么李国伟把我们的产量给了七组，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不是，你和李国伟合伙坑我们大家。” 宋希快速脑补。 八组其他员工，经过简单分析，觉得只要这个就解释是最合理的。 “对，就是组长和车间主任一起把我们的工资贪污了。” “咦！宋希，还是你最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总经理，不管张小雨是不是你表哥，我们八组上个月产量是一万三千件。 我那里都有记录的，还有后道收发手上也有记录。” …… 张小雨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周慧，在二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 张小雨感觉到了，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的温柔与孤寂。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他能读懂她的眼神。 他此刻，正式确定眼前的周总，就是那个跳劲舞团去溜冰场溜冰的周慧了。 第48章 嗨表哥 他现在后悔了。 后悔，昨晚他不该把在墨彩服装厂上班，所受到的委屈告诉周慧。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靠过任何人。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无依无靠。 突然有个人，还是这么有实力的人帮他。 他反而不习惯了。 就在这时，陈娟拿着一沓材料走了进来。 陈娟冲着张小雨挥了挥手。 “嗨，表哥！” 陈娟，一改在网吧上网时的模样，不再是非主流造型，而是身穿一套职业装，头发也拉直了，扎着马尾。 张小雨挤出了一缕尴尬的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周总，这是你要的材料。” 周慧认真地核对着什么。 不一会，他拿着一沓收发记录，甩在了苏慧芳和李国伟的脸上。 “你们两个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 王总立马站了起来，满脸堆笑。 “啊！周总，慧芳她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一切都是李国伟干的。 慧芳她压根就不知道。” 苏慧芳现在也明白，此刻只能弃车保帅了。 她的废物表哥，看样子是一定留不住了。 “是的，这都是李国伟一个人弄的，我不知道。” 李国伟也知道自己没法待在墨彩了，他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李国伟摸了摸他的秃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对，这一切都是我弄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张小雨压根，就不配在墨彩上班。 他是个劳改犯而已，他以前杀过人。” 李国伟知道张小雨坐过牢，但是他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那后半句，“杀过人”，他自己编的。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了。 不过，片刻之后，又是一片唏嘘。 “哼！就他那怂样，还敢杀人？” 一直没说话的曾淑雪，开口了。 他这一说话，众人觉得很有道理。 张小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连和别的女孩说都会脸红，怎么会杀人？ 周慧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因为她真的相信张小雨敢杀人。 在溜冰场的那一幕，她见识了张小雨的狠。 张小雨读懂了周慧的眼神。 “是的！我曾经用斧子劈过人，我也坐过牢。” 张小雨说话语气很平静。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周慧的俏眉微微蹙动着，樱桃小嘴张了张，可是没能说出话来。 她觉得张小雨好傻，只要他不 承认，不就没事了。 李国伟双眼放光，他赌对了。 “哈哈！张小雨，你不知道吧！ 墨彩是不收有污点人的，我不能在墨彩待了，你也不能。” 苏慧芳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但是他没说谎，她很会审时度势，她要是对张小雨进行人身攻击，很有可能得罪周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慧。 大家都在看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将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周慧沉默了片刻，抿了抿红唇。 “我不管张小雨以前怎么样？ 现在他在我们墨彩，做出了成绩，我就要奖励他。 他被克扣的工资，必须补发。 还有，我破例力保他。” 一旁的王总听之后，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他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 “周总，虽然你是总经理，可是墨彩的制度，不是你能破坏的。 墨彩的制度是由董事长，亲自制定的。 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管理其他员工？ 我们墨彩的威信和信誉何在？” 王总口气十分谦和，可是字字句句都在逼迫周慧将张小雨开除。 周慧猛的一拍桌子，美眸之中尽是怒火。 “哼！我虽然平时不管事，可是我是正的，你是负的。 你可以向董事长打小报告，可是张小雨我一定留下。 我不仅要把他留下，我还要让他做十分厂六车间的车间主任。” 王总苦笑了一下。 他十分不解，周慧从来没管过厂里的任何事情，今天却为了这个“表哥”发这么大的火。 从张小雨的气质和举止来看，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 如果，真的是周慧的表哥，怎么会来墨彩做个最底层的员工呢？ 能在服装厂，做缝纫工的人，基本上都是社会底层的人。 “周总，那就别怪我了，我会把事情如实报告给周董的。” 王总毫不退让，用威胁的口气说道。 十分厂六车间的员工全瞪大了眼睛，看两位经理在争论着。 张小雨站了起来。 “你们不用吵了，我辞职。” 张小雨的语气依旧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周慧心头一怔。 她明白张小雨，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她为难。 周慧咬着唇，沉默了。 片刻后。 “小雨，别怕他。 这里我说了算，他告诉董事长也没用。” 张小雨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知道她的故事，她父亲欠她的，欠她一辈子的爱。 只要她坚持，他张小雨，肯定不会被墨彩开除的。 不过，他已经决定了辞职。 “周慧，我已经决定了。 谢谢！” 周慧知道，张小雨是倔强的。 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 就在这时，芮庭凤站了起来。 “组长辞职了，我也辞职。” 张小雨没想到，芮庭凤会辞职。 真是个傻丫头。 墨彩服饰，是全庐州市最好的服装厂，工资高待遇好，很少加班。 在那个年代，哪个服装厂不是拼命的加班。 有很多私人小厂的老板，恨不得把工人当机器使唤，想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踩缝机。 张小雨很想让芮庭凤留下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这是当着全车间，还有这么多领导的面。 周慧心中也很懊恼，她原本是想帮张小雨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现在对眼前的王总恨得要死。 好！王建良，你等着！ 最后，处理的结果，克扣张小雨的工资补发了，张小雨在财务那里领到了，六千块钱的补发工资。 芮庭凤傻傻地也跟着辞职了，她也同样领到了补发的工资。 八组所有的员工的工资，都补发了。 这些钱，不是墨彩出，从李国伟和苏慧芳的头上扣了。 李国伟在墨彩工作这么多年，被辞退的补偿金，全部都搭了进去。 第49章 被迫辞职以后 张小雨从墨彩服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再次陷入了迷茫，原本他想在这里好好努力，说不定能做出成绩来。 张小雨突然想起了李海洋老师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是的，你用一个炙热的心对待所有人，可是所有人并不会这样对你。 他浑浑噩噩地站在公交车站台，等着公交车。 “喂！组长你去哪里？” 芮庭凤身高超过了一米七，她的身材高挑而修长，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引人注目。 她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铅笔裤，搭配着洁白无瑕的板鞋，显得既时尚又活力四射。 而在上身，她则选择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给人一种温柔甜美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就这样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光芒。。 张小雨原本低着头的，他慢慢抬起头。 “哇塞！没想到，你没穿厂服更漂亮了。” 张小雨忍不住惊叹道。 芮庭凤莞尔一笑，白皙无瑕的脸上露着纯真。 “哼！没想到你也学会了油嘴滑舌了。” 其实张小雨说的是实话，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张小雨知道芮庭凤是住墨彩宿舍的，现在辞职了宿舍肯定是不能住了。 “你准备去哪里？” 张小雨看了看芮庭凤跟前的大行李箱。 芮庭凤用带兰花指的手指，拨开斜刘海，露出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人家是为你辞职的，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张小雨被她整无语了。 “小凤，我是个劳改犯，你不怕我？” 芮庭凤跺了跺脚，然后收了行李箱的拉杆，坐在了行李箱上。 “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人。” 张小雨觉得无语，“好人”，这是个褒义词？ “你怎么感觉的？” 张小雨将手撑在公交站台的立柱上，无奈撇了撇嘴。 “女孩的第六感呗！” 芮庭凤漂亮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意。 张小雨没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天。 很快公交车来了。 张小雨主动帮芮庭凤，拿着那硕大的行李箱。 二人上了公交车。 张小雨和芮庭凤坐在了一起。 “小凤，你多大了？” 张小雨沉默良久后，看着窗外说道。 “19” 芮庭凤刚说完，她手机响了。 芮庭凤看了看号码，面色一僵，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极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喂！小凤，你怎么辞职了？ 你不想好了？ 你知道，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弄进来？ 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 芮庭凤的小灵通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责骂声。 芮庭凤倔强地说道： “做的不开心，就不做呗！”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张小雨，盯着她的翻盖手机看了一眼。 “小凤，不错呀！ 居然还有手机。” 芮庭凤，有些不好意思撅了噘嘴。 “这不是手机，这是小灵通。” 接着她向张小雨介绍起了小灵通的好处。 张小雨被她说的，有些心动了。 “这玩意才几百块钱，又能发短信还能打电话，而且话费也便宜。” 张小雨，接过了芮庭凤递过来的小灵通，仔细研究了一番，感觉和手机差不多。 他觉得买一部小灵通，很有必要。 他现在，需要一部通讯工具。 很快公交车就到了城北。 张小雨起身准备下车，芮庭凤也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张小雨有些不解。 “以后就跟你混了。” 张小雨一拍脑门，觉得小女孩就是傻。 “你跟我混，能饿死。” 张小雨在公交站下了车，芮庭凤也跟了下来。 张小雨觉得头疼。 “我送你回家。” 张小雨再次从芮庭凤手中，夺过了行李箱的拉杆。 “不！ 我不想回家。” 张小雨面对如此倔强的女孩，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最终还是带着芮庭凤，回到了他的出租屋。 张小雨比较爱干净，不像别的男人，房间总是臭烘烘的。 “哎呀！不错呀！ 你的房间，很干净耶！” 芮庭凤一屁股坐在了张小雨的床上。 张小雨决定一会找房东，给她租个房子。 他刚准备说给芮庭凤租房子的事情，一个女孩搀着满脸是血的王小明走了进来。 “哇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王小明嘴巴外翻，双眼肿的跟桃子似的，脸变形了。 “呜呜，我被浩南打了。” 张小雨表情懵逼，他压根想不起来浩南是谁了。 “什么浩南？ 你去港岛了？ 还山鸡呢！” 王小明急得跺了几脚，他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芮庭凤。 他两眼放光，香肠嘴动个不停。 “哇塞，这是你新泡的马子？ 真的很正点耶！ 比我的马上，好看多了。 要不，咱俩换一换？” 芮庭凤被吓到了，身子往里缩了缩，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张小雨上去就是两个大逼兜子。 打在了王小明受伤的脸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说话的？ 什么马子？ 他是的同事。” 说完，张小雨又侧过脸，看向了芮庭凤。 “没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没谱。” 芮庭凤紧绷的身子，舒缓了许多，她目光局促地扫视着王小明和他身边打扮成非主流，像金毛狮王一样的女孩。 她对张小雨的感觉很好，可是对王小明和那女孩，觉得有些瘆人。 一看，他们俩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被揍成这个鸟样？” 王小明不再关注芮庭凤，而是抬头看向了张小雨。 “浩南，就是那个波比溜冰场的扛把子呀！” 他一说波比溜冰场，张小雨想起来了。 “这事怪我！ 你想怎么办？ 要不要，我去再把他暴揍一顿，给你出气？” 王小明连忙摆手。 “还是算了！被打一顿，就被打一顿了。 我是来告诉你，你最近最好也小心点。 他说，要找你报仇。 他逼问我，你住哪里我打死都没说。” 张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王小明。 “五百块是还你手机的钱，还有五百给你去医院疗伤用。” 王小明见钱眼开，香肠嘴笑得合不拢。 他最近上网正好也没钱了，正准备在干一票呢！ 他接过了钱。 “我都被人揍习惯了，几天不挨揍，浑身痒痒。” 张小雨觉得王小明虽然一身的坏毛病，不过他倒是挺讲义气的。 王小明拿了钱之后，说出了想法。 “小雨哥，我准备在你这个院子里租房子。” 第50章 再遇故人 张小雨正好想找房东，准备也给芮庭凤租个房子。 “那好吧！你有手机吗？ 我给房东电话。” 王小明感觉浑身都痛，索性坐到了张小雨的床上。 芮庭凤，警觉地挪了挪身子，尽量离王小明远一点。 “我手机早就停机了，准备再去买一种新卡。” 王小明这货，一张手机卡里的话费用光，就丢。 他觉得这样很划算，每次都和女孩聊天透支话费，用完之后再去报刊亭买一种新卡。 他经常用三十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张五十块话费的手机卡。 芮庭凤瞄了一眼王小明后，掏出了小灵通。 “用我的小灵通吧！” 她的表情有些紧张。 张小雨接过芮庭凤的小灵通，给房东打了电话。 很快房东就过来了。 房东见到几人之后，决定把房子租给芮庭凤，却不愿意租给张小雨。 原因很简单，一看王小明就像个混混，还有那女孩看起来是个小太妹。 “喂！老太婆，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我又不是没钱付房租，你为什么不租给我？” 房东白一眼王小明，没好气地说道： “我就是有一万间房子，都不会租给你这样的人。 你最多只能付我第一个月的房子，到时候你没钱给房租了，我赶都赶不走你。” 张小雨觉得房东阿婆看人真的很准，像王小明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得出来。 王小明见没办法，他就在张小雨的房间把脸上的血洗了，又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这两个月的时间，王小明的头发也长了出来。 张小雨没说话，他和芮庭凤一起跟着房东阿婆去看房子了。 芮庭凤租的房子，就在张小雨隔壁，房间不大和张小雨的房间几乎一样。 不过，芮庭凤对房间倒是很是满意，毕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 他们在城市里，只要能有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间就很满足了。 “一百块一个月，水费电费另算和小雨的一样。” 房东阿婆从腰间掏出了两把钥匙来，递给了芮庭凤。 租好房子，张小雨就回自己的房间，把芮庭凤的行李箱拿了过来。 接下来，他又陪着芮庭凤去附近超市，买了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 当两人买好东西后，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家电信营业厅。 “组长，你不是要买小灵通吗？” 张小雨的确想买一部小灵通。 “是的！” 不过张小雨看着手里被子，还有盆盆罐罐的。 “小凤，要不我们把东西送回去再来买吧！” 芮庭凤挽起了张小雨的胳膊。 “走吧！反正都在门口了。” 张小雨觉得也是，挺累的了，买了回去做吃的，然后休息。 二人就这样走进了电信营业厅。 张小雨站在柜台边，看了看，觉得那台灰色的小灵通不错。 他指了指柜台中标价为五百三的小灵通。 “小凤，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小凤点点。 “喂！美女，过来一下。” 小凤冲着一名正在看手机的营业员喊了一句。 营业员回头，一瞬间，张小雨愣住了。 这不是白晓双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上班？ 这…… 白晓双猛然回头，四目相对。 她也愣住了。 片刻后，她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有些沧桑，眼神之中依旧那么忧郁。 “小雨？” 她带着惊喜的表情，盯着张小雨看了很久，才发现芮庭凤。 此时的芮庭凤正挽着张小雨。 她惊喜微笑的表情，立马僵住了。 “她……是你女朋友？” 张小雨内心很激动，也很害怕。 他做梦都想见到白晓双，可是又害怕见到她。 她曾经是张小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张小雨一直都想等自己出人头地的时候，能正式去追求她。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老婆了。 张小雨的表情十分不自然，他很想掉头就跑。 最终，张小雨还是拿掉了芮庭凤挽着他的手。 “呃……，她是我的同事，她是来陪我买小灵通的。” 白晓双原本紧锁的俏眉，一瞬间舒展开来。 “哦！” 芮庭凤故意挺了挺胸，昂起了头，用半俯视的目光看着白晓双。 “你们认识？” 芮庭凤再次挽住了张小雨。 张小雨，感觉自己有十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呃……，她叫白晓双，是我中学时候的同桌。” 芮庭凤个子本来就很高，她现在穿着高跟鞋基本上和张小雨一样高。 她看着比自己几乎矮了一个头的白晓双，眼中之中满是不屑。 “哦！同桌呀！我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此时，白晓双变得很坦然。 “呵呵！小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张小雨是个好人，你要是喜欢他就不要伤害他。” 张小雨知道，这肯定是白晓双的心里话。 她知道张小雨的内心其实很脆弱，他受了太多的苦，老天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张小雨故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晓双姐，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在一个厂上班的同事而已。 她现在辞职了，多多少少都有我的原因。” 说完，张小雨又看向了柜台里的小灵通。 “不说这些了，我想买个小灵通，就这个了。” 张小雨指了指，刚才看中了那台小灵通。 白晓双再次看了看张小雨，看见了他手里拿着被子和生活用品。 这不禁让她开始脑补起来。 难道，这俩人是同居了？ 不过，她又苦笑了一下。 唉！我怎么会难过，我都已经结婚了。 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过他。 “喂！组长让你把手机拿给他看，你怎么在傻笑呀！” 芮庭凤轻拍柜台，语气略显不悦。 白晓双回过神来。 她没说话，从柜台中拿出了那台小灵通，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伸手去接，不经意碰到了她手。 白晓双居然莫名一怔，略显慌乱起来，俏脸突然红了起来。 她似乎回到了中学时代，那种懵懂的感觉油然而生。 芮庭凤是傻子，也知道他俩肯定有故事。 在芮庭凤的催促下，张小雨快速付了账。 第51章 遇到了一位可怜的女孩 芮庭凤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追问张小雨。 “组长，那个女孩好漂亮呀！ 她是不是你前女友呀？” 张小雨摇了摇头，忧郁的眼神之中尽是失落。 “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很爱她。 她呢？ 或许，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张小雨的语气很是凄凉，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张小雨回去之后，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帮芮庭凤整理房间。 他拿出了写完结局的小说《无缘的梦》。 小说的结局是多么的美好，可是现实却是多么的无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捧着《无缘的梦》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 咚咚！ “哎呀！组长，起来吃饭了。” 芮庭凤猛烈地拍着张小雨的房门，几乎都要把他的门拍烂了。 张小雨心中，一阵烦躁。 他把小说塞进了被窝，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看小灵通，居然已经晚上八点了。 “我不吃了，我不想吃。” 张小雨坐到了桌子前，拿起纸和笔，他想改写《无缘的梦》。 他觉得，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门外的芮庭凤，却倔强的坚持着。 门被她拍打的更响了，吵着的张小雨根本安不下心来。 他也害怕吵到邻居，这个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 他只好合上笔记本，起身打开了房门。 芮庭凤手中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其中还有两罐啤酒。 “我请你吃麻辣烫。” 芮庭凤将手中的麻辣烫举起，在张小雨的面前晃了晃。 张小雨真的拿这个女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小雨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将芮庭凤的买来的麻辣烫和啤酒摆了上去。 “小小年纪，就学会喝酒了？” 张小雨搬来两个塑料凳子，然后就坐了下来。 芮庭凤坐在了张小雨的旁边。 “哼！人家想喝酒了，不可以吗？” 芮庭凤略带撒娇的语气，让张小雨心中一暖。 他知道，一定是芮庭凤感觉到了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买来了啤酒。 张小雨也不客气，打开了一罐雪花啤酒，猛地灌了两口。 一团气流在他的胃里扩散开来，他打了嗝，感觉心中不再那么抑郁了。 “舒服吗？” 芮庭凤的目光如水，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着，林黛玉般的脸蛋上，没有一丝杂质。 张小雨点点头，夹起了一根长长的海带丝，吸入了口中。 “还不错，对了你怎么不喝？” 芮庭凤吃东西很是优雅，拿筷子的手伸着兰花指。 “傻瓜，我不会喝酒，我是买给你喝的。 慢慢喝！ 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买。” 张小雨突然觉得心头一暖，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突然有人这样理解他，他似乎有些不习惯了。 张小雨一口气喝完了一罐啤酒。 “你这么小，怎么就出来打工了？” 芮庭凤的双眸开始湿润了起来。 她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筷子夹着粉条定格住了。 张小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好意思，我……”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芮庭凤突然哭了出来。 呜呜！ 她双手捂住了眼睛，身子靠在了张小雨的身上。 她的头放在了张小雨的肩上。 张小雨一下愣住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身子绷直了，像个木桩杵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芮庭凤终于止住了哭泣。 “其实我已经上班四年了，以前在老家镇上的小厂上班。 后来，姑姑到了庐州墨彩，把我也带来了。” 张小雨点点头。 “人生就是这样，或许比你惨的人很多。 不过，只要你肯努力，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芮庭凤只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她根本不相信这句话。 接下来，她把她的故事讲给了张小雨听。 其实，芮庭凤在十二岁之前，都是很快乐的。 她很爱她爸爸，可是十二岁那一年，她爸爸得了肝癌去世了。 也是那一年，她家建立了新房子，全村最漂亮的房子。 张小雨觉得芮庭凤的身世和自己何其相似呀！ 她说，她爸爸是个木匠手艺可好了，她很小的时候她爸爸就出去打工，每次回来都给她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就在她家新房子建好没多久，她爸爸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问题，不到两月就去世了。 村里很多人，都认为是他家房子盖的不好。 她出生在无县的一个小山村里，当时那里的人还比较迷信吧！ 村民们相信风水。 张小雨也是出生农村，他知道农村就是这样的。 她爸爸死后，家里的几亩薄田，根本支持不了整个家庭的开支。 芮庭凤便早早辍学，出来上班。 当时她那么小，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做的，就跟人家学徒学起了裁缝。 说起上学，她心中就有阴影。 因为，她小时候长的就特别漂亮，他们村里就两个老师。 而他的老师更是个禽兽。 “你当时为何不报警？” 张小雨忍不住问道。 芮庭凤只是噙着泪水，不住摇头。 “我妈妈不让，说这样，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张小雨觉得无语。 “好了！过两天我们一起去找工作吧！” 张小雨又开了一罐啤酒，闷闷地灌了一口。 他此刻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 芮庭凤点点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就在这时窗外下起了暴雨，疯狂暴躁的雨点像是脱了缰的野兽，疯狂撕咬着这间低矮的瓦房。 两个凄冷的心，好似找了彼此的依赖。 张小雨，伸手为芮庭凤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张小雨微笑点头。 《左边》。 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 心跳在左边 你和我之间的遥远 永远隔着亲切 爱少得可怜 伸出右手想 想陪你走向前 …… 她的声音比白晓双还要柔、还要冷…… 张小雨又想起了白晓双。 这歌词讲的不就是他和白晓双之间的感情吗？ 他们的爱少的可怜。 他们很多时候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直到雨停了，张小雨才把芮庭凤送回她的房间。 “小雨哥，你不要走陪陪我可以吗？ 我害怕。” 芮庭凤看着张小雨的眼神，带着一丝渴望。 芮庭凤，似乎能感知到，张小雨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竟然起身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看着她近乎完美的脸蛋，还有他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他忍不住抱住了她。 第52章 拥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 他觉得芮庭凤简直是太可怜了，和自己一样的可怜。 “小雨哥，你会不会离开我？” 芮庭凤呢喃道。 张小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松开了她。 “不会的，你是我的好妹妹。” 芮庭凤美眸中散发着失落的气息。 “我在你的心中只算个好妹妹？” 张小雨掏出小灵通看了看。 “不早了，已经十一点了，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明天早上起来，我们一起找工作。” 芮庭凤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小雨低着头，不再敢看芮庭凤的眸子。 他走出了她的房间。 虽然喝了两瓶啤酒，可是他睡意全无。 他又想起了白晓双的话：“你对我不是爱，只是年少的懵懂的好感而已。” 可是张小雨，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即使到了垂暮之年，记忆的白帆也会时常驶进那金色的年月。 那段记忆虽然是苦涩的，同时也是刻骨铭心的。 他刚躺下，小灵通突然响了。 张小雨很是好奇，他刚买的电话，没人知道他的号码呀？ 就连芮庭凤，也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那位？”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 “我是老同学呀！” 这个声音，直击张小雨的灵魂。 “白……晓双？” 张小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慌张。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白晓双的面前，还是那么的自卑。 “睡不着，正好你今天买了小灵通，就给你打了电话。 对了！没打搅到你吧？” 白晓双语气轻松，半开玩笑地说着。 张小雨明白了，一定是他办理的号码的时候，白晓双记住了。 “晓双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那个女孩住在了一起吧？” 白晓双一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小雨，通过小灵通的听筒能听出，她笑的非常开心。 “是的，我真的以为你和那个林妹妹同居了。 你还别说，那个女孩长得无可挑剔，找不到一点缺点。 还有，就是她看你的眼神，我能感觉得到，她应该喜欢你。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白晓双说话的口气，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 张小雨觉得无语，又是第六感。 他一直很想送一份礼物给白晓双，算是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吧！ 虽然张小雨没去参加她的婚礼，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祝福吧！ “同学这么多年，都是你送我东西，你想要什么呢？” 张小雨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电话那头开始沉默了。 片刻之后。 “我想要一双红色高跟鞋。” 白晓双的语气平静而又悠远。 张小雨懵了，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要一双鞋子。 “好！” 张小雨，还是答应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双高跟鞋吗？” 白晓双淡淡地说。 张小雨觉得白晓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做什么事，都喜欢要他猜。 想了半天，张小雨冒出一句： “因为你个子矮。” 白晓双差点被他气的半死。 “你真个木头。 我觉得，一双鞋子的好坏，只有穿在自己的脚上才能感觉到舒不舒服对吗？ 再漂亮的鞋子，如果穿在脚上不舒服，那又有什么用呢？” 张小雨懂了。 她的意思，就像爱情。 难道，她想表达，她婚后的生活并不快乐。 张小雨想起了白晓双给他的留言。 “晓双姐，你说的是爱情对吗？” 白晓双在电话那头，深深叹了口气。 “唉！你还不算傻！ 好了！ 明天我休息，你来长征路的电信宿舍接我。 我们一起去买鞋子。” 张小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 翌日。 张小雨，早上八点就被闹钟吵醒了。 你还别说，有了小灵通就是好，连买闹钟的钱都省了。 他洗漱完毕，刚准备去旧货市场买一辆自行车，却被芮庭凤堵在了门口。 芮庭凤一袭白色过膝连衣裙，精致的脸蛋上洋溢着纯洁的笑容。 张小雨不经意瞅了瞅，那裙摆小的白皙小腿。 他突然想起来了，他原本约好了和她一起找工作的。 “小凤，我今天有事，不能和一起去找工作了。 要不改天吧！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工作。” 芮庭凤纯真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呆呆地楞在那里。 片刻之后。 “好吧！” 她的语气很是失落。 说完，她就悻悻地走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 张小雨坐公交车，去了跳蚤市场买一辆二手的捷安特自行车。 他以前从来都没骑过，这么好自行车。 好自行车骑起来就是舒服，省力赶路。 等到达电信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白晓双梳着马尾，上身酒红色条纹牛仔布修身外套，胸前绣着don''t forget me。 看到这个句英文字母，他的心突然颤抖了起来。 这曾经是白晓双写给他的。 他为了这句话，整整翻了一天的英语书。 “喂！发什么愣呀？” 张小雨一只脚撑着地，双手紧紧握着刹车，坐在自行车上傻傻地看着白晓双。 她比以前更美了，是那种成熟的美。 听到白晓双的话，张小雨才反应过来。 “对……对不起！” 张小雨心狂跳不已，他每次见到她都是这种感觉。 白晓双看着他尽显羞涩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我好看吗？” 张小雨咬着嘴唇，点点头。 “好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张小雨再次点头。 他在白晓双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拘谨扭捏。 他们在一家包子铺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都快十点了，店里根本没顾客。 张小雨问道： “晓双姐，你想吃什么？” 白晓双微微一笑，是那么的迷人，令张小雨滋生了无限的爱意。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吃完早饭，张小雨自行车载着白晓双驰骋在林荫道路上。 扑面而来的春风，像一张温柔的网，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上学的时候，张小雨曾无数次幻想着，要是自己能拥有一辆自行车，带着白晓双骑行在开满油菜花的道路上，那该多么的美好。 就在红绿灯右转的位置，一辆红色凌志跑车停在了二人身边。 “张小雨！” 清脆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从红色凌志车窗中传了出来。 第53章 再遇溜冰场的长毛男 张小雨感觉听错了。 他很是享受此刻幸福时光，也没在意。 他继续朝着步行街的方向，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 滴滴！ 红色凌志跑车，和他们并排行驶着，并不停地按着喇叭。 “毛病！” 张小雨不禁爆了句粗口。 白晓双的手，缓缓搂住了张小雨。 红色凌志车窗摇了下来。 “张小雨……，你给我站住。” 周慧从车窗伸出了头来，冲着他大声喊道。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怒气。 张小雨转头看见了周慧。 白晓双也发现了，豪车之中女孩似乎认识张小雨。 她也很是诧异。 张小雨停下了自行车。 “原来是你呀！” 张小雨的语气不咸不淡。 白晓双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雨，这个女孩你认识？” 白晓双不经意间将张小雨搂得更紧了。 “她是我以前的老板，墨彩服饰的总经理。” 张小雨简单描述道。 周慧停下了凌志跑车，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她先是看了看白晓双。 “小雨，你不好好上班，玩起了单车之恋？ 我命令你，明天就去上班。” 周慧双手叉腰，胸口不停起伏着，奶凶奶凶地说着。 张小雨知道周慧内心的世界也很孤寂，可是他更加明白他和周慧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小雨不想和周慧有太多的牵扯。 “周总，我已经被你们墨彩开除了，你难道忘记了吗？ 你们墨彩不是不要我这样的人吗？” 周慧恨恨地跺了一脚，可爱的脸上透着怒意。 她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可爱。 “王建良，他就是一条狗而已。 他拿董事长来压我，管用吗？ 我让你上班，没人敢说什么。 他要是在叽叽歪歪的，我就把他开了。” 周慧的语气，明显没有刚开始那般霸道了。 “好了！我已经不想在你们厂上班了。”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他没有一丝的表情。 说完，他就骑着单车载着白晓双走了。 周慧急忙上车，追了上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比我还要倔呀！ 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而且，你真的很有能力。” 周慧追上张小雨后，并排和他行驶着。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尼玛！这小子长的也不是很帅呀！ 单车上后面坐个美女，还有跑车的上美女紧追不放。” “你懂个屁，女孩就是这样的人。 男人越是花心，女人越是喜欢。” 路上两个染着黄发的非主流男生，议论着。 白晓双一惊！ 她对张小雨的态度始终是，若即若离。 没想到，现在却有个富家千金对他死追不放。 张小雨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埋头骑车。 “小雨，你的机会来了，你怎么不好好把握？ 墨彩服饰，可是全国知名的服装品牌耶！ 她既然是墨彩的总经理，一定家世显赫。” 白晓双嘴巴虽然这样说，却把头靠在了张小雨的后背上。 她很想享受这种感觉。 在快到步行街的一个十字路口，一群摩托车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名穿着花里花哨的寸衫长发男，手持甩棍矗立在风中，长发随风飘扬。 “你还记得我吗？” 长发男驴脸上荡漾着猥琐的笑容。 张小雨只觉得有些面熟，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时周慧也停下了车。 “浩南？” 周慧捂着嘴巴，一脸惊恐。 浩南？ 张小雨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波比溜冰场的扛把子吗？ 他平生第一次去溜冰场，就和这货打了一架。 张小雨看了一眼，这群人大概有十来个。 个个都是奇装异服，长相也是奇形怪状。 “怎么？ 上次挨揍，还没享受够？ 还想老子给你做做马杀鸡？” 他说完，就回头示意白晓双下车。 白晓双下车之后，就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 浩南带来的十几人，立马将张小雨围住了。 张小雨定睛一看，十几人手中都有家伙。 尼玛！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带着这么多人聚众斗殴？ 这个浩南简直没脑子。 十几人中的一位麻脸男人，盯着张小雨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子，你是死鸭子嘴硬。 一会，我大哥一出手能将你打成鸡。” 这时人群之中，一位脸上有刀疤的黄毛有些不耐烦了。 “浩南哥，赶紧动手，一会条子来了就打不成了。” 浩南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大街上，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肯定会引来很多人围观，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报警。 “麻子哥，就是这个王八蛋揍我的，你帮我报仇。” 浩南的确被张小雨打怕了。 在他的印象中，张小雨就是个疯子打架的时候认准一个人往死里揍。 麻脸男从人群站了出来，他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也不知道这个链子是不是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淘来的？ 张小雨觉得此人眼熟。 周慧突然冲进了人群，站在了张小雨面前护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 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就报警，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浩南一见周慧两眼放光。 “大胸妹，原来你也在呀！ 你来的正好。 一会我揍完了这小子，我带你去好好乐呵乐呵。” 浩南一脸淫笑，猥琐的眼神死死盯着周慧的胸口。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白晓双躲在张小雨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她也很想冲出去站在张小雨面前，可是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她还是没那个勇气。 她是那种内心懦弱的女人，习惯了被保护。 快速扫视全场所有的人。 他分析了一下，今天的人和溜冰场的那些人不一样。 这些人的年纪都在二十出头，而且表情淡定凶狠，一看就是敢真打。 他在快速思考，怎么能保全白晓双和周慧的安全。 他一个大爷们挨揍，就挨揍了。 “长毛，你不是想打我吗？ 我觉得，在这里不适合打架，一会动起手了，你还没打过瘾，条子来了，你就要跑了。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空旷无人的僻静的地方，我让你你们打个够怎么样？” 浩南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他此刻真的觉得他是陈浩南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麻脸男人。 “小子！有麻哥在，谅你也逃不了。 好吧！ 我就去北城水库，那里地方大，还没人。” 第54章 华湖农场里的麻子 张小雨转身一脸平静地对身后的白晓双，说道： “你先回去吧！ 改天，我再带你去买鞋。” 白晓双咬着唇，眼神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可是，她却又做不了什么。 “好！” 她重重点头。 张小雨说完，又对周慧说道： “轻舞飞扬，你也走吧！ 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周慧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樱桃小嘴撇了撇，像个小孩似的，想要哭泣的样子。 浩南 示意手下。 “小子，你跟我玩调虎离山计策？ 你让两个妞走了，好去报警对吗？ 不行，这个两个妞，都必须去。 我要让她们看看，我浩南多么威猛！ 还有，你在你的女人面前被揍的死去活来，你的女人肯定会伤心落泪的。 那种场景想想就够刺激。” 浩南，掂着手中的甩棍一脸嚣张。 张小雨头大，没想到长毛这家伙这么不好糊弄。 不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北城水库不远，只有一公里不到。 长毛等人骑着摩托车，将张小雨等人围在中间往北城水库走去。 到了北城水库，这里风很大。 宽阔的水库堤坝上，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约会。 他们有的坐在斜坡上，肩靠着肩；有的手挽着手，徜徉漫步。 浩南等人，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 刀疤男，率先动手。 他手中的钢管，朝着张小雨的头顶打去。 张小雨能听见，钢管划破空气带来的风声。 “艹，你……。” 他出手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张小雨在狱中经常打架，反应速度也是相当的快，一个闪身。 众人见刀疤，率先动手了，也不含糊跟着抄起家伙朝着张小雨砸了下去。 白晓双吓傻了，她想到了在公交车的一幕……。 她像个木桩似的楞在那里，双腿像灌了铅一般不能挪动半分。 周慧像发了疯似的，朝着人群冲去。 “你们给我住手，你们要是敢动我的男人，我会让你用十倍的代价偿还。” 这些混混，哪里管这些。 在他们的眼中，周慧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长毛命令两名混混强行拉住了周慧。 “住手！” 被浩南尊称为‘麻子哥’的麻脸男，暴喝了一句。 众人立马停住了。 可就这，张小雨的后背还结结实实挨了好几铁棍。 “麻子哥？ 你怎么让他们停了？” 浩南的马脸上竟是不解的表情，小眼睛转了转。 麻哥狠狠瞪一眼浩南。 “滚一边去！” 浩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闭上了鸟嘴。 众人听麻子哥发话了，也散到一边去了。 麻子哥朝着张小雨走了过去。 “难道？麻子哥想亲自动手？” 浩南为首的一群混混，心中猜着。 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张小雨拉了起来。 周慧依旧被两个混混拉着，动弹不得。 她也懵圈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叫麻子哥的人想干嘛。 白晓双也傻了。 “难道，这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想亲自动手打张小雨？” …… “小雨，你还记得我吗？” 张小雨仔细看了看，头上留着寸发的麻脸男人。 他想起来了，是华湖农场里和他一个监舍里的麻子。 他进去的第一天 ，就是麻子负责给他过堂的。 “麻子！” 张小雨站了起来，盯着麻子的耳朵看了看。 麻子耳朵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小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来找我？” 麻子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 他当时在监舍里和张小雨打架，耳朵被张小雨咬掉了。 他知道，张小雨就是个疯子。 麻子比张小雨提前一年出来的，他还给张小雨留了地址。 张小雨淡淡一笑。 “这些人都是你的小弟？” 张小雨指了指众混混。 麻子坑坑洼洼的脸上，一脸尴尬的笑。 “小雨哥，你……你就不要埋汰我了。 我在监舍的时候，已经被你打服了。” 众混混，看自己的老大都叫张小雨哥了，他们傻了。 长毛陈浩南，也懵逼了，自己找来打架的大哥居然喊对方哥。 “埋汰你？ 我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几闷棍。 麻子，你说这个账怎么算？”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盯着拉着周慧的两个混混。 麻子立马明白，搓着手，赔笑说道： “赶紧把大嫂放了。” 两个混混，连忙松手，心里害怕极了。 他们都是麻哥的手下马仔。 麻哥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狠。 麻子哥曾经一人单挑三十多人，把对方十人干趴下，其余二十人跑了。 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麻哥背后的老大是超哥。 超哥可是，皇家一号夜总会的老板。 超哥可是庐州市道上有名的人物。 周慧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张小雨，居然还是道上的大哥。 她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难道，他真的是个坏人？ 他和这些混混们，是一样的人？ “你……，给我过来？” 麻子指了指长毛浩南。 浩南一脸委屈和担忧，用手指了指自己。 “麻哥，你是说我吗？” 浩南觉得双腿发软。 “艹，废话真多，赶紧的。” 麻子一脸嫌弃加不耐烦。 浩南马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张小雨，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刚走过来，麻子几个大逼兜子就打了过去。 “你在溜冰场上就是和我雨哥打架的？” 浩南点点头，两股战战。 “是的！” 麻子下手就是重，浩南的嘴角都被打出血了。 “马德！跪下！” 还没浩南反应过来，他就被麻子一脚被踹倒在地。 “跪正了！” 麻子大声呵斥。 浩南双膝跪地，身子绷得笔直。 “小比崽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就是超哥见了他，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我们在道上混的人，最重义气。 现在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你在溜冰场打了我雨哥。” 浩南彻底懵了，明明是他被张小雨打成了猪头呀！ “对不起！雨哥，你原谅我吧！” 张小雨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现在就想带着白晓双去买红色高跟鞋。 “好了！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张小雨刚要走，却被麻子拉住了。 “兄弟，我们刚见面，你怎么就要走？ 等我处理完了这事，我带你去见超哥。” 张小雨压根就不想和这些有过多接触，并不是他抵触这些人。 而是，他不想走他们这条道。 他知道，这些人将来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第55章 红色高跟鞋 张小雨刚要走，却被麻子伸手拦住了。 他转念一想，毕竟麻子算是帮了他，就等等再走吧！ 麻子见张小雨站住了，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跪在地上的浩南身上。 “浩南，我们小雨哥上次在波比溜冰场受到了惊吓，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我和你叔叔关系也不错，你就拿三千块钱出来算了。 这三千块钱，算是给小雨哥的精神损失费。” 麻子一本正经地说着。 听口气，还是张小雨吃了很大亏的样子。 浩南，在心中问候了麻子祖宗十八代，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他想起了一首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麻子是大哥呢！ “对！麻子哥说的对，是我有眼无珠。” 浩南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 这钱，准备帮完张小雨之后，拿来请麻子等人潇洒的。 “小雨哥，这是五千块钱，你拿着吧！” 张小雨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他没伸手去接钱，而是用手拍了拍浩南的脸。 “浩南？波比溜冰场扛把子对吗？ 呵呵，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四中也有个浩南。 他也是长发，他当时就是四中的扛把子。 当时我很想和他一决高下，可是当时我只想学习没机会。” 浩南连忙点头然后又摇头一脸慌张。 “你……说的四中可是萍县四……中？当时萍县四中扛把子就是我。” 浩南磕磕巴巴地说着。 张小雨感觉世界真的很小，在庐州居然能遇到萍县四中同一届的人。 浩南见张小雨一直不接他的钱，他的双手捧着钱举过头顶。 “小雨哥，还请你把这钱收下吧！ 你是要是不收，麻子哥会废了我的。 小雨哥，我求你，求你把钱收下吧！” 张小雨想到了他的父亲，张邦华。 他的懦弱换来了是什么？ 是村长对他们的欺凌。 还有他上学时候的懦弱，换来的也是田玉梅的疯狂报复。 对待恶人，就要比他还要恶，才能征服恶人。 张小雨接过浩南的钱。 “钱我收了。” 张小雨大喇喇地将钱揣进了口袋。 “麻子，钱我收了。 谢了！ 现在我要走了。” 张小雨拉着白晓双，就要走，却又被麻子拦住了。 “且慢！” 麻子的麻脸充满了真诚。 “刚才动手的人都给我滚过来。” 十几非主流混混懵逼了，刚才他们几乎都动手了。 可是真正打倒张小雨的，也就几个人。 “麻子哥，我动手了可是没打到小雨哥。” “对……，我也没打到他。” “麻子哥……” 麻子一脸的不耐烦，板着一张老脸。 “特么的，都给我滚过来。” 十几名小弟，小犯错了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了麻子跟前。 “娘希匹，都给小雨哥跪下。” 麻子怒火横生。 他似乎是向张小雨证明自己的实力。 在监狱里，被你揍的哭爹喊娘，可是我在这些小子们的面前，我可是他们的大哥。 十几名非主流小瘪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小雨哥对不起！” “小雨哥，我们错了。” 张小雨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 “好了！” 张小雨说完，就拉着白晓双的手，走了！ 麻子也不再拦张小雨。 周慧见张小雨走了，立马追了过去。 待张小雨走远，麻子才对众小弟说道： “马德！都给我起来吧！” 接着他又众小弟说道： “你们一定要找到张小雨。 超哥，曾经说过，他是个人才。 脑子灵活，下手够狠，是个大事的人。” 浩南一听，立马兴奋了起来，一脸谄媚走到了麻子跟前。 他在麻子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麻子的麻脸露出了一抹邪笑。 …… “喂！张小雨你给我站住！” 周慧朝着张小雨背影，大声喊着。 张小雨头也不回，拉着白晓双消失在周慧的视线里。 “哼！张小雨，你跑不掉的。 你是我周慧的。” 张小雨骑着单车，后座上，坐着一位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小雨，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 张小雨自从上次溺水之后，就消失了前世的记忆。 其实时光倒流，并不能改变什么。 “是的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会成为我的妻子吗？” 张小雨表情变的有些忧伤了起来。 他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白晓双沉默了。 她不敢给张小雨肯定的回答。 她依旧是那么的让张小雨捉摸不透。 良久后。 “会！” “我会好好爱你一会，我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丝遗憾。 我会珍惜我们的点点滴滴。” 张小雨等这句话，等了十二年。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白晓双的手紧紧揽着张小雨的腰，她头靠在了他后背上。 她觉得他的后背是那么的厚重，很有安全感。 她想起了中学时代的张小雨，是那么的消瘦，无法给她需要的安全感。 “小雨，你长大了。” 白晓双含情脉脉地说着。 其实白晓双一直接受不了，张小雨比自己小的事实。 她喜欢比自己大的男生，甚至说是她喜欢成熟稳重的男生。 她和张小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张小雨不够成熟。 或许，张小雨太听她的话了。 很快，二人到了步行街。 张小雨带着白晓双，在一家装修豪华的鞋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雨，算了这里的鞋很贵的。” 白晓双抿了抿唇。 张小雨握紧了白晓双的手。 “你结婚了，我都没送你礼物。 就当我送给你结婚礼物。” 说完，张小雨就霸道地拉着白晓双走了进来。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心中产生一种错觉。 小雨，你要是早一点这么霸道该多好，或许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可是人生只是一场单程票。 人生没有如果。 “欢迎光临！” 门口美丽的女营业员，朝着二人露出了热情地微笑。 “喂！帅哥，你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呀！” 女营业员一边说着，一边作出了请的动作。 白晓双俏脸上露出了一抹绯红，心中的小鹿在乱撞。 两人跟着营业员走到了高跟鞋专柜区。 张小雨一眼就看中了一双价值两千八的红色高跟鞋。 “就这双了。” 白晓双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 “小雨！这鞋……” 张小雨打断了白晓双。 “这鞋和你很般配。 乍一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越看越舒服，越漂亮。” 白晓双彻底傻了。 第56章 一样的油菜花海，一样的人，却不一样的心 她眼中的张小雨，就是个书呆子，木的很。 不知道今天为何，张小雨这么会说了。 唉！ 怪不得，那个墨彩千金大小姐，都会为他着迷。 其实白晓双根本不懂。 一个男生越是喜欢一个女生，越是在他面前放不开。 张小雨今天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白晓双结婚了。 现在的张小雨彻底放下了，做回了自己。 买完鞋后，张小雨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他轻轻地将鞋子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子，亲手将高跟鞋穿在了白晓双的脚上。 当他抬起头时，眼中满是温柔和深情。他看着白晓双，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美好。而白晓双也被他的举动所感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晓双姐，你真的很漂亮。” 张小雨用痴迷的眼神，盯着白晓双。 张小雨以前从来不敢这么盯着白晓双看。 “傻！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从来都不敢这样盯着我看。 你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 白晓双不由自主地挎住了张小雨手臂。 “帅哥，你和你女朋友真的好般配。 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吆！ 我要是男的，我都会喜欢上你女朋友。 你不要让她被别人抢走了哦！” 张小雨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白晓双的脸红的更甚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买完鞋子，张小雨又带着白晓双来到了庐州的小吃街。 他带着白晓双从街头吃到了街尾。 “哈哈！晓双姐，原来你也这么爱吃呀！” 白晓双狠狠在把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剜了一眼张小雨。 “切！有哪个女孩不爱吃的。 只是，以前觉得你很可怜，我把好吃的都留给你吃。” 张小雨猛地心头一颤。 他清楚记得，在中学的时候，每次开元旦晚会。 班主任，都会把班费拿出来买一些糖果、瓜子和水果。 他们是同桌自然坐在一起，白晓双总会把她那份留给张小雨吃。 那个时候的张小雨总是吃不饱，身体也很瘦弱。 “小雨，我不喜欢吃零食，这些都给你吃吧！” 单纯的张小雨，一直都认为白晓双不喜欢吃零食。 张小雨露出了凄美的笑，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 “晓双姐，要是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让你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张小雨有些哽咽了。 他拉住白晓双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白晓双知道，张小雨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有钱了这句话都多么的遥远。 不过，此刻的时光，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雨，我已经结婚了。 我们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吧！” 白晓双情绪有些低落。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肉串，眼神空洞地说道。 是呀！ 她已经结婚了。 我张小雨，也只能算的上人家的老同学而已。 “嗯！” 张小雨释然一笑，故作轻松耸了耸肩。 “不过，我们永远都是同学呀！” 张小雨宠溺地捏了捏白晓双的脸。 此刻的白晓双，感觉到了张小雨的宽阔的胸襟。 是呀！ 张小雨，真的长大了。 他处理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不再那么极端了。 “小雨，今天的那些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都不是好人。 你以后，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 张小雨点头。 “是的，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那个麻子，是我在华湖农场的狱友。” 白晓双似懂非懂地点一下头，然后继续吃着羊肉出。 在经过饰品店的时候，白晓双拉着张小雨走了进去。 “小雨，你看这个摆件好可爱。” 白晓双一脸惊喜，指着一个黑白相间的花皮小狗摆件。 小狗的头，不停地摇摆着，看起来活灵活现的。 “小雨，我是属狗的。 我把这个送给你。 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看见它，就等于看见我了。” 张小雨没说话。 他只是默然一笑。 “记得，不许把它弄丢了哦！” 张小雨点头，嘴角划过一抹优美的弧线。 他笑的有些凄冷。 “不会的。” …… “小雨，我想去看油菜花。” 白晓双撒娇地拉着张小雨的手，娇嗔道。 张小雨想到了田水中学，院墙外面的油菜田。 每年这个时候，那里都会有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 春风吹过花海，荡漾起了道道涟漪。 那涟漪，总是能把张小雨的心，拉回到那苦涩而又刻骨铭心的年月里。 “好！” 张小雨骑上了自行车，带着白晓双往庐州的南郊驶去。 一路上，春风轻拂，如丝般柔和的触感仿佛在轻轻抚慰着两颗惆怅的心。 微风吹过，带着春天独有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一丝宁静和安心，但这也无法掩盖那两颗心中深深的忧虑和哀愁。 张小雨骑行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思绪万千，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春风似乎读懂了他们的心情，用温暖的拥抱试图安慰他们，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心头的阴霾。 在这春日的美景中，两颗惆怅的心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春风依旧轻轻吹拂，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但他们却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无法聆听春风的低语。 午后的斜阳洒在大地之上，将单车和车上的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投影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 “时……间过得好快呀！ 马……上就要到四月了。” 白晓双 揽住张小雨的腰，随着自行的颠簸，她语气变得有些卡顿了起来。 张小雨并没发觉异常，他突然张开双臂，拥抱春风，拥抱这美好的日子。 “哎呀！你…… 吓死人了。” 白晓双握着粉拳捶打着张小雨的后背。 这些日子，他骑自行上班，已经把技术锻炼的人车合一了。 “晓双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白晓双娇嗔道： “哼！刚刚人家还觉得你变成熟了。” “不许！不用手扶车把骑自行车。” 张小雨还是很听白晓双的话，或许这年养成的习惯吧！ “ 马上就四月了，夏天就快要到了。 我喜欢夏天。” 张小雨加快了速度。 空中的蝴蝶翩跹起舞，有只调皮的蝴蝶居然落下了白晓双的肩上。 “唉……，或许我再也看不见今年冬天的雪了。” 白晓双的神色变得暗淡了下来。 张小雨感觉到一丝寒气。 “晓双姐，你瞎说什么？ 怎么会看不见冬天的雪？ 我们这里，可是每年都要下雪的。” 白晓双没有立马答话。 良久后，才淡淡地说道： “我要去南方了，南方没有雪。” 张小雨蹬自行车脚，突然停住了，自行车任由惯性前行着。 “你要离开庐州？” 张小雨后头，看一眼白晓双。 他发现白晓双的眼中充满了忧伤和不舍。 …… 很快，二人在南郊的一处满是油菜花的田野中停了下来。 “晓双姐，你知道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 张小雨和白晓双肩并肩坐在田畴上。 “不知道！” 白晓双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花海。 第57章 游戏里结婚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拉着你的手，漫步在油菜花之中。” 张小雨拉起了白晓双的手，站了起来。 “你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二人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 花儿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天空是那么的蓝，大地被绿色覆盖住了，充满了勃勃生机。 “是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在我梦里无数次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夕阳之下二人相拥在一起。 “好了！我们回去吧！” 白晓双推开了张小雨。 张小雨很是迷恋这样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张小雨将白晓双送到了长征路上的电信宿舍。 在宿舍楼下。 “小雨，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我下个月就辞职了。” 白晓双深深吸了口气，美眸之中尽是不舍和忧伤。 张小雨有些懵。 他搞不懂白晓双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 毕竟白晓双已经结婚了。 他如果经常找她，肯定会影响她家庭的。 “好的！ 我明白了。” 张小雨摸了摸口袋里，白晓双送给他的小狗摆件。 他头也不回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白晓双看着张小雨的背影。 小雨！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恨我。 我想，把我生命最后的最美好的印象留给你。 她冲着张小雨的背影大声喊道： “don''t forget me！” …… 张小雨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晚上九点了。 他打开门，刚躺下，芮庭凤走了进来。 芮庭凤的手中拎着麻辣烫和两罐啤酒。 “一起吃饭吧！” 白晓双的音容笑貌，在张小雨的脑海中不停浮现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芮庭凤。 “不饿，不想吃。” 他又躺了下来，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下午，你那个朋友王小明来找你。” 张小雨压根没听见，芮庭凤在说什么。 他原本被他强行封存的爱，对白晓双的爱，再次被唤醒了。 他现在很想再次把这段青涩的爱恋封印起来，可是越是努力忘记，越是会想起。 “哼！” “你不是出去和美女约会了吗？ 怎么回来了，却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失恋了？” 张小雨突然感觉到了心痛。 失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上失恋。 “没出息，失恋就失恋呗！” 芮庭凤说着，就把麻辣烫和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她过去拉住了张小雨的手，用力拉他。 “失恋也要吃饭的。” 张小雨没办法，还是被她拉了起来。 “好吧！” 张小雨自语。 “我会把你忘记的。” 张小雨拿起一次性筷子，就吃了起来。 芮庭凤很喜欢看张小雨吃东西的样子，他吃什么都很香。 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张小雨。 “对了！墨彩的总经理，说你是她表哥。 是真的吗？” 芮庭凤压根就不相信，张小雨会是那个富家千金的表哥。 张小雨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一边说道： “我说，我和她是玩劲舞团认识的，你信吗？” 芮庭凤小学毕业，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劲舞团。 “劲舞团？ 是去舞厅跳舞认识的？” 张小雨停了下来，咽下口中的麻辣烫开了一罐啤酒。 “网吧知道吗？” 芮庭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只去过一次网吧，感觉里面的味道好难闻呀！” 张小雨喝了一口啤酒。 “嗯！就是网吧里的一款跳舞的游戏。” 芮庭凤纯净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 “你有空带我去玩劲舞团呗！” 张小雨笑了笑。 “看在你请我吃夜宵的份上，我请你去网吧。” “对了！你怎么不吃呀？ 一起吃。” 芮庭凤拿起了筷子和张小雨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已经快十点了。 “小雨哥，你带我去上网呗！ 我还不会上网呢！” 芮庭凤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道。 张小雨最近也无心找工作，身上的钱也够花一段时间了。 他思考片刻。 “好呀！一会包夜时间就到了。 我带你去包夜。” 他骑着单车，将芮庭凤带到了珊瑚网吧。 他原本是想去王小明的那家网吧，但是他又不想见到王小明。 也不是他讨厌王小明，而是他带着芮庭凤不方便。 王小明看芮庭凤的眼神，总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珊瑚网吧，就是上次他去找周慧的那家网吧。 张小雨在吧台，开了两天包厢的包夜机子。 他之所以开包厢，是因为芮庭凤长的太漂亮了。 要是在大厅，肯定会有一些lsp盯着她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盯着芮庭凤看，他心里就会不舒服。 在包厢里。 张小雨给芮庭凤申请了扣扣号，并加了好友。 注册完扣扣，他就和芮庭凤一起跳起了劲舞团。 芮庭凤对键盘很是陌生，不过她挺聪明的，玩了几局之后就超过了张小雨。 “小雨哥！这个真的很好玩。” 芮庭凤一脸兴奋。 “傻丫头！” 张小雨摸了摸芮庭凤头，他感觉她就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我累了，你一个人玩吧！” 张小雨退出了游戏，他想找一部电影看看。 他最后找了一部《时光倒流的话》。 …… “喂！” 芮庭凤用胳膊杵了杵张小雨，神色激动地说： “小雨哥，有人送我戒指，向我求婚呢！” 张小雨摘掉了耳机。 “你说什么？” 芮庭凤又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张小雨看了看芮庭凤的电脑屏幕。 “游戏里结婚呀！ 那你想和他结婚吗？” 张小雨淡淡地问道。 芮庭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认真的表情。 “不！我想和你结婚。” 张小雨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真的好帅！ “傻丫头！” 张小雨再次摸了摸芮庭凤的头。 “游戏里都是闹着玩的。” 可是，芮庭凤却是一脸认真的样子，美眸之中尽是期待。 “好吧！” 张小雨登陆上游戏，满足了芮庭凤的要求。 “哈哈哈……，我以后就是你游戏中的老婆了。 你可不能变心哦！” 张小雨摇了摇头，真拿这个单纯的丫头没办法。 芮庭凤接着补充道： “我说的只是游戏中的哦！” 张小雨叹了口气。 “唉！知道了，不会变心的。” 芮庭凤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周慧上线了。 她给张小雨扣扣发来了信息。 轻舞飞扬： 小雨，你竟然和别人结婚了？ 你都没想过和我结婚。 哼！ 委屈表情。 心已随风去（张小雨的网名）： 游戏而已。 第58章 去网吧包夜真没意思 张小雨没想到会周慧这么晚了还会来上网。 心已随风去： 周慧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上网？ 轻舞飞扬： 被你气的！ 今天白天，在北城水库，我追你那么久，你头也不回。 我差一点被你气吐血。 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那么绝情。 你像我爸爸一样绝情。 大哭表情。 张小雨内心猛地一怔，感觉有些对不起周慧了。 他知道周慧和自己一样，是个亲情缺失的人。 心已随风去： 对不起！ 其实我当时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在网上做个网友，还是可以的。 若果现实中做朋友，我真的做不到。 张小雨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发了过去。 周慧没有立马回答。 约莫过来五分钟。 轻舞飞扬： 你把身份和地位看的如此重要吗？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 特别是喜欢一个人，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不相同，而分开的。 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品，还有你的担当。 你是一个勇敢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不会退缩。 张小雨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内心还是自卑的。 想要改变童年时代，给他养成的自卑心里，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轻舞飞扬： 你在珊瑚网吧几号机，我去找你。 张小雨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轻舞飞扬会确定他在珊瑚网吧。 心已随风去： 我不是在珊瑚网吧呀！ 周慧发来了一张截图。 张小雨点开一看，对方居然能看见自己的ip地址。 轻舞飞扬： 你用珊瑚版扣扣登陆，能显示位置，笨蛋！ 可是张小雨现在真的不想见周慧。 心已随风去： 周慧，我暂时不想见你。 我心里有点乱。 张小雨心中一直都在想，白晓双为什么要自己以后都不要再和她见面了。 还有她说，她再也看不见，今年冬天的雪了。 这预示着什么呢？ 从中学到现在，白晓双对他总是若即若离。 他始终搞不懂白晓双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 周慧想了很久，才给张小雨回去信息。 轻舞飞扬： 好的！ 我等你。 张小雨不在回信息，继续看起了电影。 还没到一点，芮庭凤就昏昏欲睡，头靠在了张小雨的肩上。 “小雨哥，好困！” 芮庭凤说着，就睡着了。 张小雨静静地凝视着芮庭凤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叹之情。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光泽。 而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给她增添了几分清新与灵动。 这一切都让张小雨感到无比惊艳，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春天的早晨被薄雾笼罩住了，前方的一切变得梦幻而又缥缈。 张小雨骑着单车，芮庭凤穿着长裙坐在单车的后座上。 “小雨哥！上网真的很好玩耶！ 你以后还会带我来上网吗？” 芮庭凤一只手搂着张小雨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小丫头！上网有什么好玩的。 网吧！ 只会让你迷失自我而已。 偶尔来玩一次，还是可以的。 等两天，我带你去找工作。” 芮庭凤一听，张小雨带她一起找工作，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亮。 “小雨哥，你是要和我一起找工作吗？ 你还准备继续做服装吗？” 张小雨沉默了片刻。 他想，自己虽然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 可是那些知识并没什么用，他也没啥学历。 幸好在里面学习了做服装的技术。 “是的！我不做服装，还能做什么？” 张小雨失落地说道。 芮庭凤笑了笑，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了张小雨。 “小雨哥，做服装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凭自己的技术吃饭，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踏实。 我觉得行行出状元，只要你努力做服装也可以出人头地的。” 张小雨觉得芮庭凤说的很有道理。 “是的！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张小雨猛地加速，缥缈的薄雾把他的头发和眉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回到住处，二人困的不行，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张小雨睡得正酣的时候，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砰砰！ “谁呀！” 张小雨恼怒地抬头说了一句，又把头埋在了枕头下面继续睡觉。 “嘿嘿！是我，你的好朋友王小明呀！” 王小明在门外嬉皮笑脸。 “滚！别烦老子，我困的不行。” 张小雨继续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拥有了一切。 咚咚！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 他刚睡着，又被吵醒了。 “艹，有完没完？” 张小雨起身就去开门。 他准备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他刚开门，就朝着王小明踹了两脚。 王小明猝不及防，被踹的四仰八叉。 “啊！ 我的肚子！” 王小明的胃部一阵痉挛，还好他没吃早饭。 他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嬉皮笑脸。 “嘿嘿！小雨哥，我也不想来打搅你呀！” 说着他把头伸了进去，小眼睛滴溜乱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小雨哥，那个林妹妹不在？” 张小雨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林妹妹指的是芮庭凤。 张小雨朝着他的脑袋，就是给几个爆栗子。 “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 说，找我做什么？” 张小雨怀疑这货，应该又是没钱上网了，来找他借钱的。 “斯哈！疼…… 小雨哥，我这次来是受浩南哥所托。 他要我带你去皇家一号会所。” 王小明挠着头，痛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什么皇家一号？” 张小雨一头雾水。 他根本不知道皇家一号是什么玩意？ 王小明猥琐一笑。 “皇家一号，就是有钱人去快活的地方。 你们的姑娘，比仙女还漂亮。 客人在里面唱歌喝酒。 而且，还喝多了还可以……。” 说到这里，王小明的笑容更加猥琐了。 张小雨有些明白了。 “你说的就是夜场吗？ 我在电影上看见过。” 张小雨拿起小灵通看了看，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叫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都解决了吗？” 张小雨将小灵通放在床上，看了看王小明，他原本受伤的脸，基本恢复正常了。 你还别说，这货的恢复能力相当惊人。 换作别人被打成那比样，最少需要个把月，才能恢复原貌。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在北城水库的时候，应该狠揍一顿浩南的。 这也算为王小明报仇。 他暗自下定决心，在遇到浩南的时候，一定要为王小明报仇，把浩南打成猪头。 第59章 太冲动了 “哎呀！浩南，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也知道，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找个大哥做依靠。 浩南的二叔，可是波比溜冰场的老板。 要是我能在他二叔手下做个小弟，以后我在网吧里也能横着走。” 张小雨觉得这个王小明，真的没救了。 “不去，我不想和他交朋友。” 张小雨说完，就把王小明推了出去，哐的一下关上了门。 什么皇家一号，什么天仙美女，都没老子睡觉重要。 张小雨刚要睡着，门又被敲的咚咚响。 “小雨哥，我求你。 你要是不去皇家一号，他又要 揍我了。 他说了，要是我不能把你带到皇家一号，他见我一次揍我一次。 他还威胁我，让我以后不要在零点网吧混了。 零点网吧，可是我的窝呀！” 王小明带着哭腔，用哀求的语气嘶吼着。 张小雨被这货烦透了。 不过，再怎么说，王小明也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 他穿上牛仔裤，披上夹克，就把门打开了。 “好！我陪你去。” 张小雨决定再帮一次王小明。 “小明，你曾经帮过我。 这次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作为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工厂上班吧！ 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 王小明开心地搓着手，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是……是！小雨哥，你说的很对。 等这事完了，我就去找个厂上班去。” 张小雨肯定知道，他说都是假话而已。 不过，都是成年人了，点到为止。 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改变另一个人的思想和想法。 很多人天真以为，通过自己的苦口婆心的劝导，就会使一个人迷途知返。 “那你走吧！我要睡一会。 你下午六点钟来找我。” 张小雨没好气地说道。 然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好赖！” 王小明一脸兴奋地跑走了。 被王小明吵醒之后，张小雨想睡却睡不着了。 他拿起小灵通，翻出了白晓双的手机号。 他很想给白晓双打电话，可是又不敢。 因为，他想起了，白晓双的话，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他将小灵通丢在了床上。 他心中一团乱麻。 他很想去长征路的电信营业厅去找白晓双。 可是他又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怕白晓双生气？ 怕以后都不理自己了？ 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吗？ 还怕个锤子。 他决定去找白晓双。 就在他刚起身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谁？” 张小雨语气非常不好。 他以为王小明又来了。 “小雨哥，是我呀！” 芮庭凤的声音，很轻、很柔、很甜、很干净。 张小雨觉得有些唐突，不该用这种语气对待她。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王小明呢！” 张小雨露出歉意的微笑，挠了挠头。 芮庭凤手中提着两袋方便，走了进来。 “我们一起吃饭吧！ 这你最喜欢吃的福满多。” 张小雨一愣，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福满多的？” 芮庭凤笑而不语，主动去烧开水。 张小雨想了想，他在墨彩上班的时候，经常在工厂里的超市里，买福满多方便面。 应该是那时候被她看见的。 张小雨想到了中学时候。 那时候，要是能吃上一袋福满多或者幸运方便面，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其实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不一会，泡面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香辣味的。 这是张小雨最喜欢的口味。 小凤，这小丫头心思真够细腻呀！ “快点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找工作。” 芮庭凤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推到了张小雨的面前。 张小雨差点忘记了，要陪芮庭凤找工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晓双，把工作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了。 “小凤，要不等明天吧！ 明天，我再陪你一起找工作可以吗？” 张小雨一边喝着泡面汤，一边说着。 芮庭凤秀眉拧在了一起，俏脸上露出了不悦。 她用舌头舔了舔，沾有泡面汤汁的红唇。 “那好吧！” 吃完泡面，张小雨就骑上了捷安特自行车，飞去了长征路的电信营业厅。 他在营业厅里看见了白晓双。 不过，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发际线挺高的，年纪应该有三十四五的样子。 男人身穿条纹西装，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 他身材稍显发福，有些油腻。 俩人在说着什么。 男人的说话的时候，手很不老实，一会捏捏白晓双的脸，一会搂着她的腰。 张小雨徘徊在门口，很想冲进去一拳打翻油腻男。 他此刻想到了白晓双已经结婚了。 这个油腻男人会不会是她的老公？ 他躲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后面，偷偷观察着。 男人在白晓双的脸上亲了一口。 张小雨双拳紧握，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了梧桐树上。 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进去。 他朝着油腻男，的鼻梁就一拳。 油腻男毫无防备，鼻血飙了出来，脑袋嗡嗡的。 “你……?” 他一只手捂着鼻子，鲜血淋了下来，染红了他的条纹西装。 “小雨，你干什么？ 你怎么打我老公？” 张小雨猜的不错，这个发际线高的油腻大叔，正是白晓双的男人。 “晓双，你认识他？ 我要报警！” 男人，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白晓双立马夺过了手机。 “文超，你不要报警。 他是我同学。” 那个叫文超的油腻男，瞪圆了双眼指着张小雨。 “你……，你凭什么打我？” 张小雨，也不知道凭什么打他。 人家是白晓双的老公，亲她不是很正常吗？ 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才是第三者。 白晓双，反应迅速。 “哎呀！肯定是你刚才亲我，被他看见了。 他不知道，你是我老公，所以才会动手。” 这时，营业厅的其他营业员，也跑了过来，又拿纸巾的，又问长问短的。 “文总，你没事吧！” 文总？ 难道，白晓双的老公，是这家营业厅的总经理？ 如果这样的话，一切都合理了。 白晓双之所以会在这里上班，一定是这个男人把她弄进来的。 “文总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一位身穿肉丝职业装的少妇，殷勤地说着。 文超一边擦着血，一边摇头。 “算了！” 张小雨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他扭头就想走。 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小子，你打了我们文总，就想一走了之？” 保安一把揪住了张小雨的衣领。 第60章 皇家一号 “放开他。” 白晓双，呵斥了一句。 保安看了看文超。 文超此时已经处理完了脸上的血迹，鼻子用纸巾塞着，还露出了半截纸巾在鼻子外面。 他点点头，没说话。 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很想发怒，可是还是忍了。 保安放开了，张小雨。 张小雨像逃命一般，疯狂骑着单车漫无目的地飞奔着。 铃儿响叮当……。 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掏出小灵通一看是白晓双打来的。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雨，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 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我有我的生活，希望你不要来打搅我可以吗？ 还有一点，我一直想告诉你的。 其实，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可怜你懂吗？ 你一直都是个可怜虫。 小时候可怜，长大了依旧可怜。” 张小雨深吸口气，他突然变得很平静。 “好的！ 我知道了。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多年。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喜欢还是什么。 原来，你是可怜我。 我最讨厌别人的可怜。 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找。 拜拜！”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滴泪，顺着他帅气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马路上，溅起了卑微的尘埃。 这多么像他。 他是多么的悲哀。 他一直奉为明灯的女孩，原来一直都是可怜他罢了。 他觉得，他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罢了！ “我只是个最底层的人，爱情对我来说，只是海市蜃楼。 它是可望不可及的。”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住处。 他进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浑身瘫软失魂落魄地躺了下去，整个人都蔫了。 芮庭凤推门走了进来。 她来到了张小雨的床前。 张小雨根本没感觉不到有人走了进来。 他双眸空洞无神，盯着屋顶。 他发现屋顶上斑驳的痕迹，似乎变成了一张张扭曲的狰狞的面孔。 这些面孔，咧开大嘴，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仿佛是在嘲弄他。 “小雨哥，你怎么了？ 你的表情好吓人。” 芮庭凤表情紧张地看着张小雨，伸手拉了拉张小雨。 张小雨像个木偶般，丝毫没有反应。 芮庭凤疯狂地摇晃着，张小雨。 “小雨哥，你不要吓我！ 你还说，带我一起找工作呀！ 你怎么了啦！” 芮庭凤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张小雨缓缓伸手，擦拭着芮庭凤脸上的泪水。 “小雨哥没事了。 小雨哥，明天就陪你去找工作。” 张小雨此刻发现，爱上 一个人真的好痛苦。 他内心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爱任何人。 要爱，他只爱他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的潇洒。 …… 六点，王小明准时来到了张小雨的住处。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打扮杀马特的女孩。 “小雨哥，走吧！我们一起去皇家一号。” 张小雨点点头，没有丝毫表情。 芮庭凤美眸之中，露着一丝不悦。 “小雨哥，你又要出去？” 张小雨摸摸芮庭凤的头。 “是的！” 张小雨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好吧！ 你，要记得早点回来噢 你明天还要陪我一起去找工作呢！” 张小雨拿起小灵通，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六点，我答应你九点之前一定回来。” 芮庭凤咬了咬唇，默默点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担忧。 张小雨走到院子里，打开了自行锁。 “哎呀！小雨哥，皇家一号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还骑自行车？ 走，我们打车去。” 皇家一号，他也不认识在哪。 “好吧！” 三人，一起走出了出租屋，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路过长征路电信营业厅的时候，张小雨还是忍不往里看了一眼。 他并没有看见白晓双。 …… don''t forget me。 白晓双，你为什么要我不要忘记你？ 就是因为我可怜？ 那也太可笑了吧！ 很快出租车就到了皇家一号。 皇家一个号那叫一个气派，门面装修的灯火辉煌。 刚走进门，一排身穿旗袍的美女迎宾，个个身材高挑脸上化着浓妆，看起都挺不错的。 不过，不知道卸了妆之后，是不是凤姐。 “你好，请问你……？” 还没等美女迎宾说完。 王小明就抢答道： “我们是浩南哥的顾客。” 美女迎宾立马露出了热情的微笑。 “你是小雨哥？” 一名美女迎宾，站在王小明跟前，比他还高了半个头。 王小明猥琐的眼神，在美女迎宾身上的重要部位游走着。 “不，他才是小雨哥。” 王小明指了指，张小雨。 美女迎宾朝着张小雨深深鞠了一躬。 “小雨哥，请！” 美女迎宾颔首低身，作出了请的姿势。 张小雨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三人跟着美女迎宾，来到了八楼。 穿过铺着地毯的走廊，在一个叫至尊8888的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请！” 美女迎宾，轻轻推开门。 张小雨看见了浩南和麻子。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果盘小吃和酒水。 麻子张开双臂，迎了过来。 “哈哈！小雨哥。 今晚，算是我替你接风洗尘。 你出来了，也不找我。 我们可是老狱友了。” 麻子上来就是个热情的拥抱。 张小雨看了看包厢内昏暗的灯光，还有大屏幕上播放着令人兴奋的摇滚音乐。 “谢谢啦！ 不过，我今晚来是解决问题的。” 张小雨推开麻子，坐在了包厢的沙发上。 这个包厢很大，分为几个区域。 有独立的舞池，还有四个小房间。 房间内，设有麻将桌、豪华大浴池……。 麻子抬手示意，旁边的小弟把音乐调小点。 “刀疤，把音乐关了。” “小雨哥，说话，我都听不见了。” 张小雨，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什么？解决问题？” 麻子扣了扣耳朵，表情疑惑地看着张小雨。 “浩南，不是说了吗？ 要是我不来这里一趟。 他见我朋友一次，就会揍他一次。” 麻子，听完，上去就踹了两脚浩南。 “马德，我让你去请小雨哥，你怎么弄的？ 你竟敢威胁小雨哥的朋友？” 张小雨有些好奇，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第61章 彻底放下了 麻子凶狠地瞪了一眼浩南。 浩南嬉皮笑脸，搓着手。 “这个，我只是和小明开个玩笑而已。” 他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王小明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猛地一用力。 “是吗？小明。” 王小明的露出了尬笑，勉强点着头。 “是的！浩南哥是和我开玩笑的。 我和浩南哥关系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揍我呢？” 浩南对王小明的表现很是满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既然误会，这事就算过去了。 今晚，小雨哥，可是我们的贵客。” 麻子说完，又看向了身边的刀疤。 “刀疤，妞呢？” 刀疤立马起身走出了包厢。 “呵呵，我和小雨哥，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们看，我耳朵上的这条疤。 就是小雨哥，给我留下的。” 麻子说着，摸了摸耳朵上的伤疤。 “小雨哥，打架可是一把好手。 他动起手来，连阎王都害怕。” 这话真不假。 浩南，现在想起在波比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人。 他依仗其叔父，在波比简直是土皇帝，没人敢动他。 “小雨哥，你喝什么酒？” 麻子，指了指茶几上的酒水。 “洋酒、啤酒、红酒？” 张小雨因为白晓双的事情，心中烦的很。 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努力，从来都没放纵过自己。 “什么酒劲大？” 麻子，大笑，搂住了张小雨。 “小雨，我知道你是个狠人。 对！ 我听说，你曾经杀过人。 虽然没能杀死。 麻子，我佩服你的勇气。 对，男人喝酒，就要喝烈酒。 浩南，开一瓶伏特加。” 浩南，将一瓶伏特加打开，给在场的每人倒了一杯。 就在这时，刀疤领着一排公主走了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这些公主浓妆艳抹，不过身材都不错，穿着也十分性感。 其中有个一位特别突出。 张小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 咦！ 张小雨觉得非常眼熟。 虽然，她化了妆，原本的轮廓还是掩饰不住的。 她是谭秀丽。 她现在怎么会到这种地方上班了。 麻子，见张小雨盯着谭秀丽。 “哈哈！小雨哥，你真的很有眼光。 小丽，可是我们这里的蹦波尔霸呀！” 麻子起身，将谭秀丽拉到了张小雨的身边。 “小雨哥，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好好！陪小雨哥，知道吗？ 小雨哥有什么要求，你必须尽量满足他。” 谭秀丽似乎还没认出张小雨。 张小雨和中学时代，变化挺大的，个子长高了，身材也变得更加魁梧了。 他的眼神也不是以前那样，变得坚毅有神。 “哎呀！原来是小雨哥呀！” 谭秀丽，将一杯伏特加递给了张小雨，自己打开一瓶啤酒，倒了一点在玻璃杯中。 麻子一看就不愿意了。 “马德，小雨哥是我贵客，你这样算什么？” 麻子凶狠的目光看向了谭秀丽，语气也显得极其不善。 谭秀丽吓得花容失色，美眸之中尽是惊恐。 她拿起啤酒瓶，就要自己酒杯满上。 “没事，你不用倒满。”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谭秀丽一愣，借着包厢内的昏暗的灯光仔细盯着张小雨看了看。 她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愕。 “张小雨？” 她不禁将张小雨的名字说了口，不过声音不大，再加上包厢内比较吵，除了张小雨似乎其他人都没听见。 张小雨点点头。 他接着用手指放在了嘴边。 谭秀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给谭秀丽面子，不想他在这些人面前难看。 谭秀丽假装不认识张小雨。 “来小雨哥，我敬你一杯。” 谭秀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哥呀！你不要同情这些女孩。 他们来这里上班，就是赚钱的。 她的工作的职责，就是让我们开心懂吗？” 麻子，感觉张小雨还是太单纯了，和夜场的女孩讲感情？ 张小雨却微微一笑。 “麻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对吗？” 麻子见张小雨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 而是满了端起了满杯的伏特加，站了起来。 “来，一切都在酒中。” 张小雨和麻子碰了杯。 麻子一饮而尽。 张小雨也学着麻子，一口喝干了杯中洋酒。 张小雨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感觉一条火线从咽喉直通胃中。 一杯酒下去，他就感觉到了头晕。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挺好的。 似乎不再那么烦闷了。 谭秀丽将头凑了过来，在张小雨的耳边轻语： “白晓双结婚了，你知道吗？” 张小雨虽然早就知道白晓双结婚了，可是他还是露出了痛楚的表情。 “我知道。” 张小雨，也在谭秀丽耳边轻语了一句。 他接着对浩南使了个眼神，指了指面前的酒杯。 “马德，小丽，小雨哥的酒都没了，你怎么不知道倒酒？” 浩南搂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公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后，对谭秀丽凶了一句。 谭秀丽连忙，拿起酒瓶就要给张小雨倒酒。 其实，包厢内是有服务员的，麻子感觉服务员在这里碍事，被他轰了出去。 “浩南，我就要你给我倒酒。” 张小雨一脸不屑地说道。 浩南看了麻子一眼。 麻子，正在忙了不亦乐乎，左拥右抱双手根本忙不过来。 浩南最终还是满脸赔笑站了起来，走到了张小雨面前，给他倒了一杯酒。 不知道为什么，张小雨就是看浩南不爽。 或许，是浩南在波比溜冰场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好吧！ 所以说，做人第一印象很重要。 张小雨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 他敲了敲桌面。 浩南屁股还没落下，又站了起来。 “小雨哥，你少喝一点。” 谭秀丽，轻声说道。 张小雨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 “小丽，今天我开心，我总算放下了。” 谭秀丽，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和白晓双算是很好的闺蜜，所以一直保持联系。 她也知道张小雨对白晓双的感情。 “小雨，你还是把她忘记吧！ 我和她做了这么多年闺蜜，我都看不透她。 她心机很深。” 谭秀丽在张小雨耳边轻语。 麻子蹂躏完身边的美女，目光扫一眼全场。 他见张小雨和谭秀丽，在耳语。 “哈哈！小雨哥，没想到呀！ 这么快，就和咱家小丽混熟了。 结束了，我让小丽好好伺候伺候你。 这些年，在里面憋坏了吧！ 小丽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麻子说着，露出了淫笑。 第62章 为了她居然喝多了 张小雨从麻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和谭秀丽似乎有过那啥了。 两杯酒下肚后，张小雨似乎也放开了。 他拿起了话筒。 “浩南，给我点一首离别。” 浩南眉头一皱，露出了一丝不悦。 心想，“马德，怎么又是我？ 这里这么多公主，你不知道使唤他们？ 张小雨真是个傻逼，心疼女人？ 也不看，这里都是一些什么女人？” 麻子，见浩南，迟迟不去。 他站了起来，抬手就是几个耳刮子。 “浩南，你听不懂人话？ 小雨哥，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贵客。” 包厢内的女孩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一向嚣张跋扈的浩南，却被打的屁都不敢放。 浩南揉了揉脸，站了起来乖乖地去点歌了。 王小明，搂着非主流女孩，冲张小雨露出崇拜的目光。 他想不到，张小雨这么有面子。 连威震江北的麻子哥，都这么给张小雨面子。 在麻子哥面前，浩南只能算个马仔。 张小雨，根本没什么唱歌天赋，不过他却是充满了感情地唱完了离别。 麻子带头鼓掌。 “好！小雨哥，简直比阿杜唱的还好听。” 张小雨知道麻子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不过，他张小雨现在是一无所有，就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他想到这里，也无所畏惧了。 一首歌唱完，他觉得口渴，拿起一瓶加多宝猛灌了下去。 “啊！” “爽！” 张小雨在里面待了三年多，对当下的流行歌一无所知。 他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年前。 此时的包厢气氛达到了高潮。 王小明和一个女孩玩起了吹牛。 他身边的非主流女孩，虽然满脸不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麻子点了一首《忘情水》，他忘乎所以地唱歌。 他唱的比张小雨，还难听。 刀疤和浩南，却拼命鼓掌叫好！ 包厢内的女孩们，也纷纷鼓掌。 唱完之后，麻子问张小雨要了电话号码。 “小雨哥，都什么年代了？ 你居然还用小灵通？ 我改天送一部诺基亚。 能登扣扣的手机。” 张小雨还是第一次听说，手机还能登扣扣。 张小雨微微一笑。 “我觉得小灵通挺好的。” 麻子则在张小雨的耳边大声说道： “本来超哥想来见你的。 他嫌包厢里太吵了。 一会唱完了，我带你去见超哥。 超哥，他可想你了。” 张小雨此时看人都出现了重影，脑袋晕乎乎的。 “好！” 张小雨应了一声，又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干。 谭秀丽伸手想去阻止，却被麻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小丽，你才认识小雨多久，就开始心疼他了？ 今晚，谁都要喝醉。 今天我特别开心。” 舞台上，浩南、刀疤和王小明各自搂着美女们，扭动着身躯。 他们开启了蹦迪模式。 “要不要上去蹦一蹦，醒醒酒？” 麻子指了指舞池？ 他又看向了谭秀丽。 谭秀丽在这里用的是假名，算是代号吧！ 这夜场上班的女孩，一般是不会用真名的。 她在皇家一号的名字，就叫小丽。 也有人，叫她丽丽。 “丽丽，陪小雨上去跳一会。” 谭秀丽点头，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拉起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哈哈！小雨哥，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今晚，就便宜小丽了。” 麻子开怀大笑。 “丽丽，今晚你可要好好表现。 小雨哥要是开心了，我麻子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谭秀丽连忙点头，笑着说道：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谭秀丽再次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他看见谭秀丽，就会不自觉地想起白晓双。 想起，他们三人一起的那个夜晚，他背着白晓双狂奔过乱葬岗。 他总是觉得谭秀丽拉他的手，他很别扭浑身不自在。 “张小雨，逢场作戏，懂吗？” 谭秀丽再次在张小雨的耳边，小声说道。 张小雨能感觉到，谭秀丽似乎很害怕麻子。 张小雨也不想谭秀丽为难，只能任由其拉着手走上了舞台。 谭秀丽将张小雨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间，开始摇晃着身体。 张小雨也学着，开始摇摆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似乎一切烦恼都会被抛之脑后。 谭秀丽将身子贴着张小雨。 “小雨，你现在心里还是想着白晓双对吗？” 张小雨没说话。 “呵呵！我从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你心中还是有白晓双的。 我一提到她，你的表情就很不自然。” 张小雨还是没说话。 他将谭秀丽轻轻推开。 他这样一摇，觉得头更加晕了。 他摇摇晃晃，准备走下来。 他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 谭秀丽连忙扶住了他。 “是因为她你才喝这么多的酒对吗？” 谭秀丽在小声说道。 张小雨哈哈一笑。 “是的！” 张小雨始终想忘记白晓双，可是总是忘不了。 或许是白晓双的那句，‘don''t forget me！’深深印在了他灵魂的深处了。 谭秀丽扶着张小雨，走了下来，坐在了沙发上。 张小雨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不行！我想吐。” 张小雨想去包厢内卫生间去吐，可是来不及了。 谭秀丽在夜场上班，很久了，对这种突发情况，很有经验。 她连忙将垃圾桶拖了过来。 就在这时，浩南哥走了过来，准备拿啤酒喝。 张小雨一抬头，一口就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浩南的脸上。 “啊！” “喔艹……” 浩南很想发火，可是一想到张小雨可是麻子哥对张小雨尊敬有加，他忍了。 麻子在舞池里，也看见了。 “哈哈……” 冲着谭秀丽使了个眼神，大声说道： “丽丽，带小雨哥去休息吧！ 记住，等他醒了，带他来我办公室见我。 要是你把小雨哥，给我弄丢了，你也不要来上班了。” 谭秀丽连忙点头，扶着张小雨走出了包厢。 张小雨吐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可是却头重脚轻。 “哎呀！让你不要喝那么多。 不就一个白晓双吗？ 值得吗？ 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 谭秀丽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纸巾为他擦嘴。 “谭……秀丽，送……我回去！” 张小雨说话开始有些口齿不清了，意识也渐渐模糊。 第63章 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当张小雨醒了的时候。 他发现全身赤裸，躺在被子里。 他只记得当时喝多了，谭秀丽扶他走出包厢的，后面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啊！不会吧？ 我和谭秀丽？” 他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卫生间内，响起了马桶冲水的声音。 谭秀丽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你总算醒了？” 谭秀丽不咸不淡地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埋怨。 张小雨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谭秀丽，又快速移开了目光。 “那……昨晚，我和你？” 张小雨吞吞吐吐地说着。 谭秀丽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猜？” 谭秀丽冷笑了一下。 张小雨心想，“尼玛，这事还能靠猜？” “昨晚， 你搂着我，不停喊着白晓双的名字。 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张小雨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昨晚和谭秀丽有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唉！昨晚到底有没有和你那啥了？” 谭秀丽指了指床。 “整个房间，就一张床。” 张小雨心想，这下完了。 他和谭秀丽可是老同学，以后还怎么见人。 “对……不起！ 我……昨晚喝多了。” 张小雨不停地揉着脑袋。 “呵呵！小雨，是不是嫌弃我脏？” 谭秀丽直言不讳。 张小雨有些懵。 他也不想解释太多 “好吧！如果真的发生了，我只能说对不起。 如果，没发生最好。” 张小雨从床头柜上找到了小灵通。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谭秀丽一脸不屑。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张小雨无语，他没想到谭秀丽会变成这样，这和学生时代的她反差太大了。 他很想知道，谭秀丽怎么会走这条道的。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不过，谭秀丽却看透了张小雨。 也不怪，能在夜场上班的女孩，那个不是阅人无数。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在皇家一号做公主？” 谭秀丽一边说着，一边了过来躺在了张小雨一旁，不过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是的，你不是上中专了吗？ 当时学校应该会分配工作的。” 张小雨坐了起来，拿起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工作，能拿多少工资？ 我现在需要钱，很需要钱。 你知道吗？这个社会除了钱，任何人都靠不住。” 谭秀丽从床头柜上，摸出了一盒女士香烟，拿了一支点燃猛吸了一口，吐着烟圈说道。 张小雨很是诧异，这还是那个单纯的谭秀丽吗？ 他不知道，谭秀丽这么需要钱，对金钱如此渴望。 “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谭秀丽深吸一口气，眸子里闪现出一缕淡淡的忧伤。 “人都是会变的。 你觉得你没变吗？” 张小雨点点头。 “我没变。” 张小雨一直坚信，他真的没变，他的心始终都没变过。 谭秀丽冷笑了一下。 “你没变，怎么会和麻子哥混在一起？” 张小雨被他问住了，不知道怎么说了。 谭秀丽见张小雨没说话，眼神变得不屑了起来。 “小雨，你上学的时候，可是学圣呀！ 我们田水中学的骄傲。 可是，你后来，还不是没钱上学。 你还坐牢了对吗？ 世道，就是这么不公。” 张小雨感觉到眼前的谭秀丽，有点愤世嫉俗了。 张小雨不知道谭秀丽经历了什么变故，他很想安慰她，却无从下口。 “好吧！我劝你忘记白晓双吧！ 她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 你的梦应该醒了。” 张小雨不懂，谭秀丽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 张小雨插了一句。 “为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他喜欢的女人，就必须有钱。 如果你没钱，得到了你喜欢的女人，也是暂时的。 优秀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你能竞争过有钱的男人吗？” 张小雨如梦初醒，觉得谭秀丽的话，说太对了。 薄田丑妻破棉袄，只是无能男人的三宝。 男人，就该有本事，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张小雨刚想问谭秀丽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小灵通却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芮庭凤打来的。 他此刻才想起来，他答应和芮庭凤一起找工作的事情。 张小雨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 一会我起来，就去找你。 我们一起去找工作。” 张小雨没等芮庭凤开口，就主动道歉。 芮庭凤没有说话。 张小雨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一会，我带你去买麻辣烫吃。 别生气啦！” 在张小雨的心中，芮庭凤就是个小妹妹。 芮庭凤还是不说话。 一旁的谭秀丽冷笑了一声。 “笨蛋，哄女孩子，都不会。” 张小雨没搭理她。 “小凤，我今晚带你去上网，一起玩游戏怎么样？” 芮庭凤叹了口气。 “唉！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算话一次。” 张小雨嘿嘿一笑。 “这次一定算数。 我一会就回去。” 说完，张小雨就挂断了电话。 谭秀丽摇了摇头，美眸之中尽是鄙夷。 “我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痴情的男人。 没想到呀！ 你居然也那么花心。” 张小雨知道谭秀丽误会了他。 “一个同事而已，她很可怜。 单亲家庭的。 她母亲对她又不好，很小就出来工作了。 我只是把她当自己妹妹对待。” 张小雨无奈解释道。 说完，他起身准备穿衣服，可是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 “谭秀丽，请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张小雨的眼睛四下寻找一下，没看见自己的外套。 “别找了，你昨晚吐了好几回，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晾在卫生间。” 尼玛！ 这可怎么办？ 张小雨想回去，陪芮庭凤去找工作。 他想起身去拿衣服，可是谭秀丽在这里不方便。 “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谭秀丽撇了撇嘴。 “衣服还没干呢？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昨晚，你什么我没看见？” 谭秀丽虽然这么说，还是起身去卫生拿衣服了。 谭秀丽将还没干的衣服，丢了过来。 “小雨，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因为麻子哥，要我带你回去见他一下。 我必须带你回去，你应该懂得。” 张小雨似乎，麻子这句话有些印象。 他觉得现在要是拍拍屁股走了，真的是提起裤子不认账了。 不管昨晚，有没有和谭秀丽发生关系。 作为老同学，他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麻子是什么人，张小雨自然是很清楚的，心狠手辣。 “好吧！我就和你一起见一下麻子。 见完，我就走。” 谭秀丽听张小雨这么说，主动去了卫生间。 张小雨，连忙穿好衣服。 就在这时，麻子给张小雨打来了电话。 第64章 超哥找你，肯定是好事 张小雨用力摇了摇头，感觉头疼的厉害。 马德，以后还是少喝酒，喝酒真的误事呀！ 张小雨接通了电话。 “喂！麻子！找我干什么？” 张小雨看一眼，正在梳洗打扮的谭秀丽。 “小雨哥，绝对是好事。” 麻子，的声音很欢快。 张小雨隐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声音。 他也不想和麻子多废话。 “好吧！一会我就过去。” 张小雨之所以过去，只是不想谭秀丽为难而已。 至于昨晚上，他和谭秀丽，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那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两人是同学不是。 半小时后，张小雨和谭秀丽来到了酒店楼下。 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皇家一号。” 谭秀丽，表情严肃地看了看张小雨后，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车子刚起步，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一看，又是麻子打来的。 “小雨，你们来了吗？” 张小雨从电话里，没在听见女人的声音了，对方的环境非常安静。 “已经走了，在去皇家一号的路上。” 张小雨说道。 “你现在来四季春大酒店，888房间。” 麻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小雨不知道麻子搞什么鬼。 他对司机说道： “现在不去皇家一号了，改去四季春大酒店。” 司机点点头。 谭秀丽不解地看着一旁的张小雨。 “小雨，是麻子哥让你去四季春大酒店的吗？” 张小雨点头，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 “是的。” 谭秀丽听见张小雨的肯定的回答，她心里踏实多了。 他只负责将张小雨带到麻子哥面前，其他的与她无关了。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张小雨究竟和麻子哥是什么关系。 张小雨上学的时候，可是个三好学生。 特别是学习成绩，除了英语，几乎都是第一。 “小雨哥，你和麻子哥怎么认识的？” 谭秀丽不禁好奇地问道。 “狱友而已。 他的耳朵就是我被我咬掉的。” 谭秀丽，在脑海里回忆着麻子的外形。 似乎，麻子的耳朵上，真的有道疤。 其实，麻子昨晚就向众小弟，介绍过了，可是谭秀丽不在场。 谭秀丽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小雨，要不咱不去见他们了。 说不定，他是找你报仇的。” 谭秀丽刚想要司机掉头，却被张小雨阻止了。 “他要是报仇的话，昨晚就动手了。 皇家一号，不是麻子的地盘吗？” 谭秀丽觉得张小雨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以麻子哥的性格，他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他吃了那么大的亏，就这么算了？ “呵呵，谭秀丽，不要想那么多了。 再狠的人，也有害怕的人。 麻子害怕的人，就是我。” 谭秀丽打死也不信，上学时候的张小雨是挺懦弱的。 经常被同学欺负，他也不吭声。 凶狠的麻子，居然害怕张小雨？ “小雨，你还是小心比较好。 麻子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张小雨“嗯”了一声。 接着张小雨又说道： “如果，我不去，你会怎么样？ 他会放过你？” 谭秀丽顿时语塞了，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恐。 是的，她虽然没被麻子教训过。 但是，服务过麻子，麻子可真是个变态。 “我现在就光棍一个，贱命一条，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张小雨，一脸无所谓地道。 谭秀丽没想张小雨现在，比自己还要悲观。 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憧憬，曾经的朝气蓬勃，都化为了泡影。 她突然，觉得张小雨是那么的伟岸。 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很有担当。 很快，车子就到了四季春大酒店楼下。 “好了，你回去吧！” 张小雨打开车门，他想 一个人上去。 他不想让谭秀丽掺和进来。 可是谭秀丽却不愿意了，她真的害怕张小雨有什么危险。 “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如果，我不亲自把你带到麻子哥面前，他不会放过我的。” 张小雨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二人来到了四季春大酒店的888号房间门口。 张小雨按响了门铃。 麻子打开了门。 “哈哈！小雨哥，你总算来了。 超哥，等你很久了。” 麻子带着狐臭味扑了上来，想给张小雨一个热情的拥抱。 张小雨用手顶住了他。 “麻子，大爷们，这样打招呼我接受不了。” 麻子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的味太大了。 张小雨一进门，就看见了，超哥。 超哥穿着一套名贵西装，头顶留着寸发，一道长长的刀疤斜跨整张脸。 他微微欠身，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和他凶狠的长相极其不符。 “小雨，好久不见了。” 张小雨微笑点头。 “超哥，别来无恙啊！” 麻子站在了超哥的身后。 超哥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不停忙活着。 他正在摆弄着茶具。 “来坐下来喝茶。” 超哥十分客气了指了指，他对面的真皮沙发。 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谭秀丽一眼。 谭秀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咬着唇看向了张小雨。 “呵呵，丽丽过来，坐我身边。 张小雨朝着谭秀丽招了招手。 谭秀丽心中一暖。 她现在不明白了，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白晓双对他总是若即若离。 这时，超哥才看了一眼谭秀丽。 超哥的眼神闪过一丝怒意。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 谭秀丽刚要坐，麻子说话了。 “丽丽，这里有你坐的份吗？ 在超哥面前，我都站着，你能坐？” 谭秀丽撸着裙子，刚要坐下，停住了。 谭秀丽的身材，真的不错，这个姿势突显出了她的臀圆润丰满。 张小雨拉了一下谭秀丽的手。 “坐没事。” 张小雨一点都不给麻子面子。 超哥嘴角一扬，不怒自威，一副上位者的霸气侧漏开来。 “张小雨呀！张小雨，你还是那么张扬。 好！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性格。” 谭秀丽，想起来了。 超哥，就是他们口中的超总。 整个庐州的江北，响当当的人物。 皇家一号最大的股东。 她不禁有些慌乱了。 “小雨，我知道你是个爽快的人。 昨晚，为你接风我有事没去，请你不要见怪。” 张小雨盯着超哥深邃的眸子看着。 超哥的眼神极其霸气，一般的人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超哥，你找我不是就想和我说这些吧？” 超哥将一杯茶放在了张小雨面前。 “小雨，你还是那么着急。 先喝杯茶。” 张小雨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你现在能说了吧？ 你说完，我还要陪我妹妹去找工作。” 超哥呷了口茶，在嘴里。 “我找你，肯定是好事。” 第65章 全是苦命人 张小雨，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超哥装什么呀！ 当时在监舍里，张小雨发疯的时候超哥他照样揍。 “超哥，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张小雨起身，看一眼谭秀丽。 谭秀丽，也跟着站了起来。 “慢着，小雨我知道你刚出来，没什么钱对吗？ 要不你来皇家一号上班。 做皇家一号的经理。” 谭秀丽一听，双眼放光，喜上眉梢。 要是张小雨真的坐上了皇家一号经理的位子。 她以后，遇到什么事，也有了靠山。 她此刻对张小雨，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张小雨究竟经历了什么？ 超哥，一见面，就要聘请他来做皇家一号的经理。 现在的皇家一号的经理，就是麻子哥。 张小雨有些心动。 他出来没多久，但是他知道，现在世道变了。 只要有钱，就是牛。 他之所以错失白晓双，不是因为没钱吗？ 没钱，他就自卑，没有勇气去追求她。 超哥见张小雨犹豫。 他又继续说道： “年薪三十万，三十万虽然不多。 可，皇家一号经理的油水还是很多的。 如果，你能把皇家一号流水做起来，你只要做的不过分，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超哥的话，说的很直白了。 超哥，在监狱中刚认识张小雨的时候，觉得他是个疯子。 可是后来，慢慢地发现，张小雨不仅学什么都快，而且管理能力十分的强。 监狱那帮人，都是什么人？ 当领导让他管理整个车间的时候，居然让产量直接翻倍。 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个个对他都服服帖帖的。 里面可都是人才，在外面的时候是不受约束的人。 “好吧！我考虑一下。” 张小雨没直接答应。 超哥摸了摸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露出了与长相冲突的和煦笑容。 “期待你的加入。” 超哥站了起来，主动和张小雨握手。 张小雨，伸手。 …… 张小雨和谭秀丽，离开了四季春大酒店888号房间。 他们来到了楼下。 “小雨，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答应超总？” 谭秀丽一脸不解地问道。 “丽丽，你觉得天上会掉下馅饼来吗？” 张小雨伸手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二人上了出租车后，张小雨继续说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皇家一号，现在业绩严重下滑。” 谭秀丽嘴巴张得老大，美眸也瞪得圆圆的。 她冲张小雨竖起了大拇指。 “小雨哥，你真是神了。 不仅如此，我们这里的小姐妹们都走了很多了。 现在生意，真的不如以前了。” 张小雨冷笑一声。 “哼！我是个从来没有做过这个行业的人，简直就是个外行。 他让一个外行去经营皇家一号，我能做得好？ 即使我有点能力，也必须从底层一步步做起来吧！ 只有这样才能熟悉，整个流程。 对夜场的经营和管理，才能有个系统化的概念。 我刚才之所以流露出想要去工作的神色，也是想让你以后能在皇家一号，有个好的环境而已。 谭秀丽，你以后还是找个正经的工作吧！ 吃青春饭，是不长久的。” 谭秀丽的眼神，再次变得黯淡了起来。 她深深叹了口气。 “唉！要正常的工作能养家，我还要来夜场上班吗？” 说到这里，谭秀丽的眼睛开始湿润了起来。 张小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遇到都是这样的人。 基本上，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真正幸福的人，他几乎就没遇到过。 不知道刘倩是不是幸福的人，毕竟刘倩是个警花，人也很好。 她的心中充满了阳光。 不过自从他进了监狱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刘倩了。 或许，她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 车子开的很快，一会就到了谭秀丽的住处了。 “小雨，谢谢！” 谭秀丽起身下车。 张小雨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谢谢。 难道是谢谢，他去见超哥？ “那个，昨晚我们有没有？” 张小雨还是很想知道，昨晚他和谭秀丽到底有没有那个。 谭秀丽已经走下了车。 她神秘一笑，朝着张小雨挥挥手。 “我不会告诉你的。 就当一个悬念吧！ 或许，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张小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他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没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芮庭凤的出租屋。 芮庭凤守着一桌饺子。 张小雨看着雪白的饺子，摆满了桌面。 “小雨哥，你回来了？” 芮庭凤美眸之中闪烁着惊喜，她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准备给他一个拥抱。 她原本空落落的心，一下子似乎有了依靠般。 不过，她就在要抱到张小雨的时候，张小雨却闪身躲开了。 芮庭凤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小雨哥，我等你回来一起下饺子吃。” 张小雨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电磁炉，摆在桌子一角。 “这饺子，是你包的？” 张小雨指了指饱满圆润的饺子。 她包的每个饺子，都带着漂亮的花边褶皱。 “嗯！” “我们乡下姑娘，哪有不会包饺子的？” 张小雨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他想起了，他娘还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包饺子给他吃。 “那……个，小凤对不起！” 芮庭凤伸出纤纤玉手，堵住了张小雨的嘴。 “小雨哥，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可以吗？” 张小雨点头，深深吸了口气。 “好！” 他突然觉得和芮庭凤在一起，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温馨。 芮庭凤开始忙着烧水。 不一会水就开了。 电磁炉，在07年的时候，算是个稀罕玩意。 张小雨看着芮庭凤的背影，她正在娴熟地下着饺子。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下饺子的动作简直和芮庭凤一模一样。 …… “来吃吧！” 芮庭凤用汤碗，给他盛了一大碗饺子。 张小雨看着热气腾腾地饺子，眼中噙着泪。 …… “小雨哥，你眼中有泪水。” 张小雨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没有！那是被热气熏的。” 芮庭凤：“哦！” …… 吃完饺子，张小雨骑着单车带着芮庭凤去了工业园区。 就在他们进入一家服装厂，进行面试考试的时候。 张小雨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张小雨点开一看，是谭秀丽发来的。 “你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吗？ 如果想知道，今晚来接我下班。 我告诉。” 张小雨，没回信息，合上了手机。 第66章 处朋友都是从干妹妹开始的 面试官，是一名组长。 她拿这个两块黑色面料，丢给了二人。 “你们两个，开个口袋吧！” 芮庭凤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一直都是做流水线的，做的都是后道工序，根本不会开口袋。 “小雨哥，我不会呀！” 她伸头低语道。 张小雨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 他说完，看向了面试官。 “你们现在做什么衣服？ 不如，我给你们做个整件吧！” 面试官，是个少妇，身材匀称且丰满。 她看了看张小雨。 “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你做服装几年了？” 张小雨如实回答。 “在墨彩做了两个月不到。” 面试官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要是你们不会开口袋，就算了。 我们厂，只招收熟练车工。” 张小雨知道，这个面试官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好整件衣服。 这时，又走进来一位穿着包臀裙高跟鞋的女人。 蹬蹬！ 高跟鞋，踩着地板。 “怎么回事？” 女人看向了少妇面试官。 “这个两个人连口袋，都不会开。 还要做整件。 我看，他们是来摸鱼的。” 面试官白了一眼张小雨，又看向女人说道。 “呵呵，他要做整件，就拿给他做。 不要拿样衣，直接拿工艺图纸给他。 让他按图纸上去做。” 面试官，点头，乖乖去拿面料、辅料和图纸了。 不一会儿面试官，捧着面料和图纸走了过来。 “做吧！” 张小雨没说话。 他先仔细看了看工艺图纸，是一件马甲。 一个小时后，女士马甲做好了。 面试官，从脖子上取下皮尺仔细地测量着每个部位。 “不错！针距丝毫不差、止口跟用工具作出来的一样。 该吃水的地方，均匀平顺……” 女人拿过张小雨做过的马甲，仔细看了看。 “简直可以当样衣用了。 不错！ 你明天来上班吧！” 女人上身穿着阔领修身寸衫，她低头的时候露出了一条悠远深长……。 张小雨忍不住看了一眼。 芮庭凤气得瞪圆了大眼睛，狠狠剜了一眼。 “哼！男人都一样。”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没人听见。 女人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张小雨。 “好吧！你明天来上班。” 张小雨站了起来，指着芮庭凤说道： “那她呢？” 女人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她面试没通过，不能来上班。” 说完，他将张小雨做好的女士马甲，递给了面试官。 “拿下去，让其他组长也看看，你看看人家做的。” 面试官拿着马甲悻悻地走了。 她知道，老板娘这是一语双关。 因为她打的样，也没张小雨做的标准。 “她如果不能来上班的话，我也不会来的。 因为她是我妹妹。 我必须要照顾她。” 芮庭凤心中一暖，不过也有一丝失落。 难道，我在小雨哥的心中只能做个妹妹吗？ 女人想了一下，看一眼芮庭凤。 “那好吧！ 你们明天，一起过来吧！” 张小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拉起芮庭凤的手。 “走吧！” 女人看着张小雨的背影，笑了笑。 “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有情有义呀！” 他们走出厂的时候才三点钟。 “小雨哥，现在工作也找好了，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玩吧！” 张小雨也不知道去哪里玩。 “好吧！不过我们去哪里玩呢？” 芮庭凤想了想。 “听说城隍庙，那边很好玩，还有小吃一条街。” 张小雨笑了笑。 “你们女孩真的都一样，都喜欢逛街吃小吃。” …… 张小雨骑着单车，载着芮庭凤来到了城隍庙。 张小雨将自行车，锁在了停车场的一根柱子上。 他上次自行被偷了之后，特地买一把天堂原子锁。 这可是捷安特自行车，二手的也卖了好几百呀！ “小雨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芮庭凤指了指卖小饰品的地方。 “好！” 他们来到一处地摊前。 “小雨哥，你看这个手链好看吗？” 芮庭凤，拿起了一串闪亮的水晶手链。 虽然是假的，不过看起来也挺惊艳的。 “不错！” 这时地摊的老板娘说话了。 “小伙子，你女朋友长得跟林黛玉一样，真漂亮呀！ 这个串手链，真的和她很般配。” 芮庭凤听了，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张小雨知道，他一路上骑车带着芮庭凤，引来无数路人羡慕的目光。 “老板娘，她是我妹妹。” 老板娘，也不傻，怎么看芮庭凤也不是他亲妹妹。 “嘿嘿，处朋友，都是从做干妹妹开始的。” 芮庭凤觉得心里甜甜的，她将手串戴了上去。 “好看吗？” 她抬手在张小雨面前晃了晃。 张小雨看着她白皙如雪的手腕，搭配着水晶手链，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芮庭凤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很有气质。 她平时也不爱说话，站在哪里都是亭亭玉立。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出自农村的女孩，甚至比城里女孩还有气质。 “好看！” 芮庭凤如葱般的玉手，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我也给你买一个。” 张小雨笑了笑，掏钱付给了老板娘。 芮庭凤也给张小雨买了一个摸一摸的手链。 “哎呀！这不是小雨吗？”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长发飘飘，穿着米色过膝长裙，挎着一名身穿夹克衫的中年男人。 张小雨抬头一瞬间，看见了他堂妹和二叔。 “小糯米？” 小糯米是张小雨堂妹的小名。 很多年不见了，可是张小雨还是能认得出她的。 小糯米，还是九八年过年的时候，回过一次瓦店村。 “小糯米是你能叫的吗？ 劳改犯！” 小糯米的大名叫张婷婷。 张婷婷长得也很漂亮柳叶眉瓜子脸，薄薄的嘴唇上还有颗痣。 张小雨的叔叔张邦强，看了一眼张小雨露出厌恶的神色。 “一家子，没一个有出息的。” 他说完，又白了一眼张小雨。 芮庭凤见二人，这么说张小雨，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她很想发火，却不知道怎么说。 “小妹妹，你应该是城里人吧？ 你怎么会跟这个乡巴佬在一起。 他坐过牢，是个杀人犯。” 张婷婷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他生怕周围的路人听不见似的。 第67章 黄发精神小伙 张小雨羞愧难耐，毕竟张婷婷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坐过牢。 逛步行街的路人们，纷纷朝着张小雨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啊！坐过牢的人，怎么会找一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切，你不知道，越是混混找的女朋友越是漂亮。” …… “没有天理呀！老子清清白白，长的还帅，可是就是找不到女朋友。” 一位染着黄毛，长的乌漆嘛黑，戴着耳钉的非主流精神小伙，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 同伴们，被弄的哄然大笑。 “你特么的，比三哥是帅一点。” …… 张小雨拉起芮庭凤的手就要走。 “二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张小雨十分礼貌地，看着张邦强说了一句。 “小雨先别走。” 张小雨拉着芮庭凤停住了脚步。 “小雨，以后你别叫我二叔，我没有杀人犯侄子，懂了吗？” 张邦强的语气冰冷，眼神之中充满了嫌弃的神色。 张小雨紧紧握着芮庭凤的手，点头道： “好的，你的话我记住了。” 张小雨拉着芮庭凤的手，疾步逃离。 “切！真是个土鳖，一副穷酸像。 这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会看上他的？” 张婷婷冲着张小雨和芮庭凤的背影，挥手说道。 芮庭凤气的牙痒痒，真想回去给她两巴掌。 张小雨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二叔。 二叔，一直不是都在万市工作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庐州市的？ 张小雨也懒得去想这个没用的事了。 “小雨哥，我饿了。” 芮庭凤见张小雨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她指了指对面的小吃一条街，说道。 “好！ 你想吃什么，哥请你。” 芮庭凤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摇了摇牵着张小雨的手。 “我要从街头吃到街尾，你请吗？” 张小雨一扫内心的阴霾，露出了帅气的笑。 “行！只要你能吃得下。” 芮庭凤看起来挺瘦的，可是食量确实惊人，几乎吃遍了所有摊位。 “哎呀！吃的好撑呀！” 芮庭凤丢掉了手中最后一串烤面筋的竹签，擦了擦漂亮的红唇。 接着她用手揉了揉鼓鼓的肚子。 “小雨哥，你看我肚子都变大了。 你摸摸看。” 张小雨也没想那么多，用手轻轻摸了摸，鼓鼓的硬邦邦的。 他看着一脸满足的芮庭凤，他的心中也美滋滋的。 张小雨没有妹妹，现在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别提多开心。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张小雨拉起她的手，朝着停车场走去。 “人家想去上网，你陪我一起去呗！” 张小雨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想去上网。 反正明天就去上班了，去上网就去吧！ 张小雨骑着单车，后座坐着芮庭凤，经过大学城的时候，看见了一家网吧门口写着上网一点五元每小时。 张小雨，就停了下来。 这里是大学城。 每当他路过大学校园的时候，张小雨都会驻足站在门口往校园里看一看。 他总是遗憾，自己没能上大学。 他也想过去参加自考，可是他的心却静不下来了。 二人进入网吧，在大厅开了两台机子坐在了一起。 “我们一起跳舞吧！” 芮庭凤点开了劲舞团。 张小雨点头。 他也点开了劲舞团。 进入游戏的时候，看见提示，他才想起来，他和芮庭凤在劲舞团游戏中结婚了。 他看一眼芮庭凤，小丫头笑得跟花一样。 “小雨哥，你在游戏里和我结婚了。 你在游戏中，也只能爱我一个哦！ 不许你花心。” 芮庭凤，脉脉含情地盯着张小雨说道。 她的眼神干净而又执着。 张小雨的心中莫名一阵触动，好似被什么深深刺痛了一般。 他此时又想到了白晓双。 芮庭凤见张小雨没说话，原本开心的模样变得有些失落了。 “哼！你们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 当年，还没渣男一词。 “哥答应你，在游戏里只要爱你一个。” 两人在游戏里，建了房间上了锁。 游戏开始，芮庭凤的玉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 她的手指很灵活，节奏把握的也很准确。 张小雨根本跳不过她。 “小凤，你进步的真快呀！ 我玩不过你。” 张小雨摘掉耳机，说了一句。 “是你让我的好吧！ 我的小雨哥，最厉害了。” 张小雨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在二人玩得起劲的时候，几个黄毛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穿花格子夹克的黄毛，拍了拍张小雨的肩膀。 “小子，生面孔呀！ 我是极限网吧的扛把子。” 张小雨回头看了一眼花格子夹克男一眼。 他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 “咋了？ 生面孔就不配在这里上网了？” 张小雨的语气非常不好。 他知道这些人，无非是没钱上网了，来敲诈他的。 其中两个黄毛，把目光看向了芮庭凤。 “哎吆！小子，你女朋友长得真不赖呀！” 两黄毛舔了舔舌头，露出了猥琐的笑。 张小雨，掏出了十块钱，丢在了地上。 “滚！” 他重重地说一句。 芮庭凤紧张地盯着屏幕，胡乱地敲着键盘，不敢回头。 她没想到网吧会这么乱。 几个黄毛，一时没反应过来。 傻愣了一下。 “什么？你特么，打发要饭的？ 你在这里上网，需要我们的保护知道吗？ 你和你女朋友想要在这里安全上网的话，每人给五十块钱，懂吗？” 张小雨将耳机摘了下来，站了起来。 “是的吗？ 要不要去外面的巷子里谈谈？” 张小雨说完拍了拍芮庭凤的肩。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几个黄毛没想到，张小雨会主动约他们去巷子里。 花格子夹克男，可是几人的老大，他绝对不能在自己小弟面前丢面子。 再说来，他们五个人，还能怕他不成？ “好！” 夹克男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双手插兜抖着腿说道。 “马德，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傻缺，不怕死。” 几个黄毛，主动给张小雨让出了一条道来。 芮庭凤回头，满脸紧张地看着张小雨。 “小雨哥，你不要去。” 张小雨知道，对付这些人，只要逮住带头的往死里猛干，就行了。 “没事的！ 不把这些废物打服，以后就别想在这里上网了。 不然你来一次，要被他们敲诈一次。” 就在几人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 “小雨哥！” 一名身穿牛仔，脸上有条刀疤的青年，骑着哈雷摩托停在了张小雨身边。 第68章 其实我是个好人 几个黄毛一愣！ 夹克男率先反应了过来，掏了包三五香烟，递过去了一根。 “啊！刀疤哥，你怎么有空来大学城的？” 张小雨认得刀疤，他是麻子的手下。 “我是来这里收钱的呀！ 大学城这一片的网吧，都是麻子哥管理的。 我每天都要把这里网吧的营业额收回去，交给公司会计。” 刀疤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几人，最后目光落在夹克男的身上。 “三毛，你怎么会和小雨哥在一起？ 你们认识？” 夹克男，也就是刀疤口中的三毛，瞬间慌了神。 他支支吾吾。 “我……，对我们和小雨哥认识，我们是朋友。” 张小雨嘴角一扬，不羁一笑。 刀疤见张小雨这副表情，觉得肯定有问题。 “小雨哥，是的吗？” 张小雨一把揪住了夹克男的衣领。 “你刚才，不是问我要保护费吗？” 刀疤一听立马就明白了。 “三毛，你胆子可真大呀！ 你知道小雨哥是谁吗？ 是超董的朋友。 就是麻子哥见了他都要客气地称他为小雨哥。 你居然敢问他要保护费？” 三毛面露难色，紧张地搓着手。 “这……，对不起小雨哥，这是个误会。” 说着，他掏出了一支三五香烟递了过去。 张小雨，伸手打掉了香烟。 “滚！” 张小雨懒得跟这些瘪三计较。 三毛见状，就想带着手下离开。 “慢着！” 他们却被刀疤叫住了。 “三毛，你就这样走了？” 三毛吓的哆嗦了一下，满脸堆笑。 “啊……，刀疤，那还要怎么样？” 刀疤毫不客气地说道： “带着你的手下，去网吧，当众人的面，给小雨哥磕头。” 三毛一脸委屈，他原本只想弄点小钱，带手下上个网。 他看张小雨面生，就从他下手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吊，居然是超董的朋友。 “刀疤哥，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刀疤一把掐住了三毛的脖子，将他推进了网吧。 “跪下！” 刀疤一脚将他踹倒，跪在地上。 三毛的手下，都傻了，他们知道刀疤的厉害。 他可是麻子哥最得力的手下。 “你们全跪下。” 四名黄毛，噗通就跪在了张小雨面前。 网吧的人，全都上网了，把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这人是谁？” “好像没见过？” “这么吊，他是刀疤哥的朋友？” 就在这时，刀疤大声吼了一嗓子。 “你们都看好了，这个是麻子哥的大哥。 他叫小雨哥！ 你们以后，见了都要绕着走，不能挡他的道。” 网吧上百号人，其中不少人都是大学生。 他们是知道刀疤的，因为刀疤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吧台收钱。 刀疤在大学城一带名气很响。 三毛等人，不停地磕着头。 吧台内的收银美女，也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哇塞！好帅呀！ 这么年轻，就当上大哥了。 而且还是麻子哥的大哥。” 收银的眼中，刀疤哥已经的顶级大佬了，麻子哥她见都没见过。 她知道，刀疤哥是麻子哥的手下。 芮庭凤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她起身走到了张小雨跟前。 她心中有很开心，也很失落。 她开心的时候，张小雨没事，这些人都很尊重他。 失落的是，她没想到张小雨居然和这些混混是一起的。 “小雨哥……，你……。”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和芮庭凤解释了。 索性，就不解释。 “好了，都滚吧！” 张小雨一挥手。 可是三毛等人还是不敢起来，而是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刀疤。 刀疤挥手。 “小雨哥，让你们滚，就滚吧！” 刀疤教训完这些瘪三之后，走到了张小雨面前。 “小雨哥，不好意思。 这里是麻子哥的地盘，没想到你会这里……。” 张小雨懒得跟刀疤废话。 “没事，你也走吧！” 刀疤，去吧台拿了一瓶红牛，一瓶小洋人。 “嫂子，你受惊了。” 他刀疤十分客气地将小洋人递给了芮庭凤。 然后，极其恭敬地，双手将红牛递给了张小雨。 “那，我就不打搅小雨哥了。” 待刀疤走后。 张小雨和芮庭凤回到了座位，继续上网。 原本挨着芮庭凤和张小雨的两人，赶紧走开换了台机子。 “小雨哥，你以前是黑涩会吗？” 张小雨一脸无奈呀！ “我是我不是，你信吗？” 芮庭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我信！” 张小雨抿了抿唇。 “那个超哥，只是我狱友，以前和他手下麻子打过架。 我把麻子打服了，就这样。 还有以后，管理他们做事。” 张小雨简单地叙述一下。 芮庭凤明白了。 他们玩到，九点就下机了。 回来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 “小雨哥，你为什么叫张小雨呀？” 芮庭凤坐在张小雨单车后座，搂住张小雨的腰。 张小雨蹬着单车，喘着气。 “因为我是下雨天出生的呗！” 其实，芮庭凤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她很想知道，张小雨为什么会坐牢。 可是她又不敢问，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 单车穿梭在毛毛细雨中。 春雨慢慢淋湿了他们。 回到住处十点了。 芮庭凤在出租房里忙活着，她烧了一大锅开水。 她忙活差不多了，就去张小雨的房间。 “小雨哥，一会水烧好了，洗个热水澡吧！ 不然你会感冒的。” 张小雨心中一暖。 他上学时候，无论下再大的雨都是淋雨回家，也没人管他。 同时，他觉得，谁要是娶了芮庭凤，简直是捡到宝了。 “谢谢！” 不一会水烧开了，芮庭凤将水提到了张小雨的房间。 把开水和凉水倒在了洗澡盆里，她用手试了一下水温。 “小雨哥，可以洗澡了。” 小雨现在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他似乎渐渐习惯了芮庭凤的存在。 不知道，有一天要是芮庭凤离开了自己，他会不会不适应。 等两人都洗完澡，已经十一点多了。 “小雨哥，你把你房间钥匙给我一把。 你不在我时候，我好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张小雨将备用钥匙递给了她。 “好了！回去睡觉吧！ 明天，我们还要去上班。” 可是芮庭凤，穿着睡衣迟迟不想走。 第69章 谭秀丽发神经 张小雨看出来，芮庭凤似乎有话要说。 “小凤，你有什么就说吧！” 张小雨看着出水芙蓉白的芮庭凤。 芮庭凤，摸了摸红扑扑的脸蛋。 “小雨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坐牢？” 张小雨很不想回忆在瓦店村的日子。 虽然瓦店村，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可是，既然芮庭凤问了，他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小雨哥，你做得对。 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这么做。” 芮庭凤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没想到，张小雨的命运和自己一样坎坷。 她或许觉得这就是缘分吧！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张小雨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的亲切。 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小雨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芮庭凤抽泣着，泪水慢慢滑落。 张小雨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她。 “好！” 张小雨伸开了双臂。 芮庭凤一头扑在了他怀里。 芮庭凤哭的更厉害了，她越哭越委屈。 她在张小雨的怀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她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之后，就没有过这样感觉。 这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厚重的壁垒感。 她躲在张小雨的怀里，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张小雨感觉到她的哭泣和身体轻微抖动，还有她那颗澎湃的心在剧烈跳动着。 “小凤，别哭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芮庭凤的眼泪像决堤的江水，绵绵不绝。 她哭累了，居然在张小雨的怀里睡着了。 张小雨，不忍心，将她弄醒。 怕她醒了之后，会继续哭泣。 他小心翼翼地将芮庭凤，放平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则是去了芮庭凤的房间。 芮庭凤的房间，散发着少女的芬芳。 张小雨躺在了芮庭凤的床上。 床上的被子，有着和芮庭凤身上，一样好味的味道。 …… 翌日，张小雨骑着单车带着芮庭凤去上班了。 张小雨刚进车间，就被面试他的女人带到一处空着的平车车位。 “你就坐这，上衣领。” 芮庭凤则是被安排到，张小雨的旁边。 芮庭凤开心的不得了。 这样，就能一边做活，一边和她的小雨哥聊天了。 在她单纯的心中，她的父亲排第一，张小雨排第二。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班之后，张小雨骑着自行车带着芮庭凤一起回家。 就这样过了半月。 一天下班，芮庭凤和张小雨吃着晚饭。 突然，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一看，居然是谭秀丽打来的。 他有些担心，怕是麻子哥让谭秀丽找他的，所以犹豫了。 “小雨哥，你怎么不接电话？” 芮庭凤放下筷子，一脸疑惑地盯着张小雨。 张小雨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雨哥，你能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谭秀丽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焦急。 张小雨知道，按正常情况，谭秀丽现在应该在上班才对呀！ “好吧！ 在哪？” 张小雨想了想，说道。 “就在北城大道文化宫广场的肯德基吧？” 谭秀丽说完，就挂了。 芮庭凤听见是个女人，这么晚了约张小雨见面，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她撅着小嘴，愠怒地说道： “这么晚了，一个女的，找你做什么？” 张小雨随口说道： “中学同学，估计有点事吧！” 芮庭凤很想说，你不要去，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想张小雨不开心，所以事事都顺着他。 “好吧！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张小雨快速扒完碗中最后几口蛋炒饭，就骑着单车出门了。 在去的路上，张小雨想了很多。 谭秀丽，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麻子哥，又给她施压了，让她找我，要我去皇家一号做经理？ 还是，她要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情？ 不管了，待会见到她一切都明白了。 当张小雨走进肯德基的时候，就看见了谭秀丽坐在拐角处的一张桌子前。 谭秀丽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 张小雨一进门，她就看见了。 “在这！” 她站起来朝着张小雨招了招手。 谭秀丽，穿着的十分端庄，马尾辫戴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大衣。 张小雨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谭秀丽身上的香水味。 张小雨鼻子比较敏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张小雨揉了揉鼻子，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谭秀丽，她今晚没化妆，像个大家闺秀一般举止非常文静。 “小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张小雨微微一笑。 “我怎么知道？ 难道，你是想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情？” 谭秀丽白了一眼张小雨。 “切，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 都对那种事情感兴趣。” 张小雨心中还在想着，芮庭凤让他早点回去。 “好吧！那到底是什么事？” 谭秀丽却不着急，而是把一杯雪碧递给了张小雨。 “小雨，我今天陪白晓双去医院了。” 张小雨眉头微蹙，心也纠在了一起。 这半个月有芮庭凤的朝夕陪伴，几乎快要把白晓双忘记了。 现在谭秀丽，又提起了白晓双。 “你找我来，就是说她的？” 张小雨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接着，他继续说道： “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谭秀丽看向张小雨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她一巴掌打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啪！ 十分响亮。 快餐店内的食客们，纷纷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觉得，谭秀丽有神经病。 “谭秀丽，你有病就去看医生，你找我做什么？” 谭秀丽双手抱肩，冷冷一笑。 “她去医院，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张小雨被谭秀丽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非常恼火。 他要不是看谭秀丽是个女的，早就回敬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了。 “她去医院，怎么是我干的好事？ 谭秀丽，你今天不把话清楚，我和你没完。” 谭秀丽端起面前的雪碧，泼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想起来吗？” 张小雨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碧。 让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了。 “谭秀丽，你特么，发什么神经。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打女人？” 第70章 出人意料的结果 张小雨也懒得和谭秀丽计较，抬腿就要走。 “再见！” 他没好气地瞪一眼谭秀丽。 “站住，我今天陪白晓双去医院做人流了。” 张小雨，刚走两步却突然站住了。 “你说什么？” 他猛然好回头，用恐怖的眼神盯着谭秀丽。 他模糊地记得，白晓双曾经在扣扣上给他留言，说她老公是个废物。 谭秀丽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张小雨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子前，坐了下来。 “他不是结婚了吗？ 有孩子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要做人流？” 谭秀丽叹了口气，狠狠白了一眼张小雨。 “白晓双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不知道吗？” 张小雨眉头紧锁，他压根就不知道白晓双怀孕。 “我就不知道她怀孕好吧！ 还有你为什么确定，她肚子里孩子一定是我的？” 谭秀丽冷冷一笑，对张小雨充满了失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们都看错了，你变了，已经不是上学时候的张小雨了。” 张小雨心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就直接承认了。 “是的！过年之前，我是和白晓双在一起过。 不过，一两次就会……，这太巧了吧！” 张小雨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从谭秀丽的口中得知，白晓双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不行。 “废话，文超他没有生育能力。 白晓双除了文超，就只有一个男人，你说孩子是不是你的？” 谭秀丽觉得张小雨简直就不算男人，敢做不敢当。 张小雨，内心深深刺痛。 他觉得还是自己没有能力，要是自己有本事。 或许，他和白晓双的孩子，也能保住。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白晓双已经彻底不理他了，难道他再厚着脸皮去找她？ 就算他厚着脸皮去找白晓双，现在孩子没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白晓双去做人流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他？ 最起码，孩子是他们两个的，白晓双这样做简直太残忍了。 张小雨的眼神呆呆地，心中充满了自责。 他恨自己没有本事，负不起责任。 他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扯了一把。 “好了！张小雨，你一直都是那么的懦弱。 你上学的时候，喜欢白晓双谁都知道。 可是，你就是不敢说。 你知道，学校院墙上那些字是谁刻上去的？” 谭秀丽端起泼了一大半，还剩下不到一半的雪碧喝一口说道。 张小雨也很好奇，当年学校的外墙上怎么会有他和白晓双的名字。 张小雨双眸圆睁，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谭秀丽。 “是谁？ 是谁？ 你告诉我。” 谭秀丽，双手一摊，露出了神秘的一笑。 “呵呵，那人就是我。 当时我也很喜欢你。 所以我总和你对着干。 我看你痛苦的样子，我只是想帮你一把。 不过，你总是没有勇气。” 张小雨突然间变得释然了。 他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半月前，我们在宾馆，有没有发生什么？” 谭秀丽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你当时抱着我，一直喊着白晓双的名字。 在那一刻，我的心已经碎了了。 没想到，这么年过去了，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她。” 张小雨，从谭秀丽的语气之中，可以感觉出来。 如果，那天晚上，他喊的谭秀丽的名字，或许他们之间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你今晚约我出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 你当时候陪白晓双去医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不定，他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 张小雨的语气有些幽怨。 他恨谭秀丽，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之前告诉他。 “告诉你，有屁用？ 白晓双的孩子是保不住的。” 谭秀丽说话的时候，眼中之中闪过一丝失落。 张小雨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你的意思是，文超知道自己不能生。 突然白晓双怀孕了，她怎么可能要这个孩子对吗？ 如果白晓双愿意离婚，我可以娶她呀！ 我不介意她结过婚。” 张小雨笑得有些癫狂。 能娶白晓双，是他一生的梦想。 谭秀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即使她愿意离婚跟你，那孩子也是留不住的。 因为，白晓双的身体有问题了。 她似乎还有其他的病。 只是她没跟我说。” 谭秀丽说到这里。 张小雨突然想到了，白晓双说的那句话。 “或许，我再也见不到，今年冬天的雪了。” 难道，她的意思是活动不到，今年冬天了？ 不可能，白晓双说她想去南方打工而已，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张小雨忍不住脑补了起来。 他内心充满了矛盾。 谭秀丽继续说道： “我只是，听医生，这样说的。 说，即使她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也不能健康地出生的。 因为，白晓双现在还在服用一种药物，对肚子里的孩子很不利。” 听到这里，张小雨很想亲自去见白晓双。 他很想知道，白晓双到底得了什么病。 “其实，白晓双也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谭秀丽拿起挎包，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张小雨内心突然一紧，难道白晓双也是喜欢我的？ 不然，她怎么会想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会所里的大姐，催我回去上班了。” 谭秀丽将手机放进了包里，拉上拉链，起身就要走。 张小雨愣在那里，心中一直在想，白晓双到底怎么了？ 她是不是真的爱过他？ “喂！我要走了。 还有，我今天来见你，跟你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白晓双。” 张小雨默然点头，表情木讷。 谭秀丽见张小雨如此，她安慰地拍了拍张小雨肩。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最好不要去打搅白晓双了。 她有自己的生活。 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忘掉她吧！” 张小雨始终没说话。 谭秀丽，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张小雨坐在肯德基店里，想了很久，才六神无主地离开。 他回到出租屋，已经十一点多了。 芮庭凤一直在他房间等他。 她见张小雨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小雨哥，你怎么了？” 张小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小凤，你明天 上班的时候，帮我请一天假。 我明天，有事。” 第71章 山水别墅 他说完就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谭秀丽，傻傻地看着张小雨。 “唉！小雨哥，你不要这样好吗？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芮庭凤说着，就去帮张小雨的鞋子脱了，并将他的被子盖好。 做完这些，芮庭凤就悄悄离开了。 待芮庭凤走后。 张小雨又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灵通。 他原本想给白晓双打电话的。 他转念一想，现在 这么晚了，她今天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他开始编辑短信。 他写了好，又删除了，觉得不妥。 经过数次，他最终编辑好了短信，发了过去。 内容是： 晓双姐，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就最后一面。 以后，再也不打搅了。 …… 原本他想说，你做手术了，想去她家看看她。 可是他这样说，不是暴露了谭秀丽吗？ 很明显，这一定是谭秀丽告诉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张小雨辗转反侧，始终没收到白晓双的短信。 “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见见白晓双。 她到底怎么了？” 张小雨原以为，他已经彻底放下了白晓双，可是今晚见了谭秀丽后，张小雨又开始牵肠挂肚了起来。 翌日。 芮庭凤早早就敲响了张小雨的房门。 “小雨哥！” 张小雨几乎一夜没睡，双眼通红。 “进来吧！” 芮庭凤穿着工作服走了进来。 即使她穿着宽大的工作服，也是那样的亭亭玉立。 张小雨揉了揉红肿的双眼。 “你就骑我的自行车去上班吧！ 记得，跟老板娘帮我请假。” 芮庭凤能感觉到张小雨内心的痛楚，可是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 “好吧！” 芮庭凤听话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张小雨的房门。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拨打了白晓双的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张小雨没想到，白晓双会把他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他想白晓双刚做过手术，一定在家休养。 他想亲自去白晓双家一趟，那样肯定能见到她。 不过，白晓双的家，住在哪，他并不知道。 他想来想去，觉得谭秀丽应该知道。 他就拨通了谭秀丽的电话。 等了很长时间，最终电话还是接通了。 “……喂！” 谭秀丽十分慵懒地说了一句。 “小丽，你知道晓双的家住哪吗？” 张小雨迫不及待地问道。 “哎呀！烦死了，刚睡着没一会，就被你吵醒了。” 谭秀丽气呼呼地说道。 “你快告诉我呀！ 我想去看看她。” 张小雨紧紧握住小灵通，语气焦急地说道。 “我都跟你说了，你以后不要去找白晓双了，你怎么不听呢？ 你这样做就是在自寻烦恼懂吗？ 你和白晓双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结婚了。” 谭秀丽的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还有那天帮了自己的份上，早就把电话挂了。 张小雨实在没办法，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谭秀丽。 “你说什么？ 你说白晓双的病，很可能让她活不到今年冬天？” 谭秀丽的语气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谭秀丽，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把白晓双的住址告诉了张小雨。 “她家住山水别墅……。” 谭秀丽说完，叹了口气。 “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真的要去看看。 不如，我在睡一会，我醒了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吧！” 张小雨连忙说道： “好！” 他觉得这样最好。 因为，他不知道，白晓双家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要是，那她丈夫文超在家，真的有点不好办。 毕竟，他上次对文超动手了。 通完电话后，张小雨也迷迷糊糊睡去了。 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再次回到了中学时代。 再次来到了，中学院墙外的小河边。 那遍野的油菜花，翩翩起舞的蝴蝶儿，他和白晓双手牵着手漫步在花丛之中。 后来，他还是被谭秀丽的电话吵醒了。 “喂！来文化宫广场的肯德基门口接我。” 谭秀丽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 张小雨，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张小雨坐着出租车，在肯德基门口接到了谭秀丽。 “小雨，你不要吓我？ 白晓双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吧？” 谭秀丽刚坐上车，就焦急地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我也只是猜测。” 张小雨也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谭秀丽用手捋了捋长发，将挎包放在了二人中间。 “我看你是想见白晓双，想出来的借口吧！” 张小雨，不说话。 其实，也不排除这个因素。 张小雨很想见到白晓双。 他始终放不下白晓双，不知道为什么，中学时代的情愫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中。 “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和。 我自己都够烦得了。” 谭秀丽说完，叹了口气，看向了窗外。 张小雨想起来，上次他去接白晓双的时候，不是在电信宿舍楼下吗？ 可是，白晓双的家却住在山水花园。 想到这里，他就问一句： “白晓双，不住电信宿舍？” 谭秀丽，疑惑地盯着张小雨看了半天。 “你怎么知道，白晓双住电信宿舍的？” 张小雨挠了挠头。 他如实回答。 “我半月前，在那里接她出去玩过。” 谭秀丽撇了撇嘴。 “是的，当时晓双和她老公吵架，就搬宿舍去住了。” 这样一说，似乎一切都合理了。 张小雨心想，“估计当时白晓双和老公吵架，心情不好才会和自己一起出去玩的。 后来，和好了，就不愿意再理他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就到了西城区的边缘山水别墅。 山水别墅全是徽派建筑，整个别墅群临河而建，很有田园风味。 最终出租车，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 “小雨，我去敲门，你站在我身后知道吗？” 谭秀丽说着，将张小雨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张小雨懂她的意思。 “好的！” 张小雨点头，站在了谭秀丽的身后。 第72章 癌症 谭秀丽按响了别墅大门的门铃。 山水别墅，在庐州市的别墅中算垫底的存在。 不过，这对张小雨来说，已经是天花板了。 他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买得起别墅。 只是他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他曾经做过亿万富翁。 只是他后来被田玉梅骗了，骗得很惨。 叮咚！ 叮咚！ 门铃一直响着。 张小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突然害怕了起来。 他不知道白晓双家里，会不会有其他人。 还有，就是一会见了白晓双，怎么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第一次去人家，应该带一点礼物，怎么能空手呢？ 更何况，白晓双现在还是个病人。 不过，现在去买，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门铃响了足足五分钟，别墅的门才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面容白皙。 躲在谭秀丽身后的张小雨，也看见了女子。 他怀疑，是不是谭秀丽找错了地方。 “你找谁？” 女子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惊讶！ 不过，她的语气还算不错。 “呃……，我们找白晓双。” 谭秀丽也是一愣，她似乎也没见过眼前这个女子。 “哦！找我嫂子呀！ 她现在不住这里，住在电信宿舍楼那边了。” 女子并没有看见谭秀丽身后的张小雨。 张小雨听了女子的话，他觉得这样最好。 能单独见见白晓双最好不过，那样的话，说话也方便许多。 “哦！谢谢啦！” 谭秀丽微微一笑。 女子，继续问道： “你是？” 谭秀丽说： “我是她的同学，找她有点事。” 女子说： “要不进来坐坐喝杯茶。” 谭秀丽摆手拒绝了。 “不了！我去电信宿舍找她吧！” …… 谭秀丽和张小雨又打车去了电信宿舍楼。 在电信宿舍，张小雨终于见到了白晓双。 白晓双开门的一瞬间，愣住了。 她根本没想到张小雨会来这里。 她面色苍白，呼吸粗重，看起来孱弱无比。 “小雨？你怎么来了？” 谭秀丽连忙搀扶住了白晓双。 “唉！他要是不来见你一面，我会被他烦死的。 好了！ 你们进房间慢慢聊吧！ 我就在客厅坐一会。” 她把白晓双扶到卧室之后，就走了出来，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打了电视。 白晓双躺在床上，看了看张小雨，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坐吧！” 张小雨坐在了白晓双的跟前。 “我的事情，你知道了？” 白色的语气平静。 张小雨点点头。 此刻的张小雨，又恢复到了上学时候的境界。 他在白晓双的面前，简直像个小弟弟。 他紧张、害怕、激动…… “你恨我吗？” 白晓双，将身子往上挪了挪靠在了床头。 “不！” 张小雨搓了搓手。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见到白晓双之后，却一句重点都说出来。 “小雨，你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现在也有了我自己的生活。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听完白晓双的话，张小雨的心揪住了。 他沉默着，思绪混乱不堪。 “小雨，你怎么不说话？” 白晓双盯着张小雨。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很担心你。 很想见到你。” 张小雨不敢直视白晓双的眼神。 “好吧！ 你要是没什么说的，你就回去吧！” 白晓双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 张小雨急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不！我有话和你说。” 他知道，现在不说，以后真的没机会再说了。 “那你说呀！” 白晓双催促道。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张小雨最终还是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 白晓双一怔，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美眸之中浮现出一缕阴霾来。 “没有！你瞎想什么？” 就在这时，张小雨瞥了一眼白晓双。 她的眼神变得浑浊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清澈如水了。 还有床头放着一些药盒子。 张小雨，拿起了一瓶药，看了看。 他发现，那些药居然是一些抗癌药物。 “你？” 白晓双伸手想夺过张小雨手中的药盒，奈何她很虚弱根本夺不走张小雨手中的药盒。 “原来…… 原来，我猜对了。” 张小雨的双眸开始湿润了起来，眼前的白晓双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唉！小雨，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可是，你知道了，也好！ 或许，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白晓双努力抬起手，为张小雨擦拭着眼泪。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张小雨，一字一顿地说着。 “两个月了吧！ 一查出来，就晚期了。” 白晓双的语气很坦然，没有一丝畏惧。 张小雨抓住了，白晓双为自己擦拭泪水的手。 “一定能治好的！你不要放弃，就会有奇迹。” 张小雨的声音变得嘶哑哽咽。 白晓双苦笑着摇头。 “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想过，我和文超离婚，然后嫁给你。 即使，我净身出户和你一起受苦，我也愿意。 我错过了你很多次了。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却……。” 这让张小雨想起了一句话： 若说无缘,缘何相聚，若说有缘,缘尽今生。 这也是，当年他们同桌的时候，白晓双写给张小雨的句子。 就在这时，白晓双也说出了这句话。 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吗？ 难道，真爱都是凄美的结局？ “小雨，你说段话，是不是为我们而写的？” 白晓双指了指床，示意张小雨坐过来。 张小雨坐到了白晓双的床上。 白晓双，将头靠在了张小雨的怀中。 “不，我不相信，你的病没得救。 一定有办法的。” 白晓双深深叹了口气。 “唉！现在是晚期了，即使有钱治疗，也只是延缓寿命而已。” 张小雨眼神闪过一丝明亮。 “积极治的话，能延长多久寿命？” 白晓双盯着张小雨很久，才缓缓开口。 “治疗癌症的药很贵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觉得我对不起文超。 虽然他也没拿钱给我治病。” 张小雨突然想到了皇家一号、超哥、麻子。 他要答应超哥去接手皇家一号，然后向超哥先借一笔钱，给白晓双治病。 第73章 活得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他转念一想，超哥他们是什么人？ 要是拿了他们的钱，不为他们办事？还能有命吗？ 不过，为了白晓双，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想到这里，他握住了白晓双的手说道： “晓双姐，你放心，钱的事情，你不就不要担心了。 我搞钱给你看病。” 白晓双抿了抿唇，美眸中闪过一丝感动的神色。 她觉得，张小雨只是说说罢了。 不过，她也很感动了。 “小雨，其实人能活多久，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事，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能爱自己想爱的人。” 白晓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好了！我希望你能坚强。 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自己的前途。 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 “我能有什么前途，我只是个坐过牢的人而已。” 白晓双摇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记得，好像有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女孩喜欢你。” 白晓双不说，张小雨几乎都忘记了周慧。 “呵！你说的是周慧吧！ 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她在情感方面和我有些相似。 可，她家世显赫，我只是个社会底层的屁民。 况且，我还坐过牢不是？” 白晓双叹了口气。 “唉！你怎么总是摆脱不了自卑思想的束缚。 作为一个男人，要有自信。 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悲观。” 张小雨不想白晓双失望。 他勉强，挤出一缕微笑。 “嗯！我 以后不会再自卑了。 我要做个阳光自信的大男子汉。” 白晓双，刚想要说什么，就客厅传来敲门声音。 咚！ 咚！ 声音缓慢而沉闷。 白晓双一愣，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动作显然有些慌乱了。 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谭秀丽，连忙跑了进来。 “晓双，要不要开门？” 白晓双则是看了看张小雨。 张小雨从她眼神之中就读懂了，一定文超回来了。 “是文超对吗？” 白晓双点头。 原本缓慢而沉闷的敲门声，变得急促了。 “晓双，你在不在家？ 怎么电视机开着？” 张小雨有些不懂了，文超为什么不用钥匙直接开门。 难道，他没有钥匙？ 不过，张小雨只是怀疑，并没有问白晓双。 他上次还打了文超，要是文超看见他在白晓双的公寓里，结果不堪设想。 “小雨！要不委屈你一下，你到衣柜里躲一下。” 白晓双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恳求。 张小雨以前虽然有些懦弱，可是他却从来没这么卑微过。 居然要躲在衣柜里。 不过，他看着白晓双那可怜巴巴的眼神。 还有，她那孱弱的身躯，他怎么能再让白晓双为难呢！ “好吧！” 张小雨打开了衣柜，钻了进去。 衣柜里，都是白晓双的衣物，包括她的一些贴身衣物。 这些一贴身衣物还留有白晓双的体香。 谭秀丽见张小雨钻进了衣柜里，她就去开门了。 文超原本想发火的，可是一看是谭秀丽，转而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来。 “呵呵，原来是秀丽呀！ 我还以为，晓双在家里藏着男人呢？” 谭秀丽，不屑地瞥了一眼文超。 “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阴暗？ 晓双是老婆，你居然不信任她？” 文超扶了扶眼镜，不正经地笑容布满了脸上。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谭秀丽突出部位。 “文超，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你没事，不要来找我，我最近心情不好，我想静一静。” 白晓双躺在卧室床上，对着门口大声说了一句。 文超听见了白晓双的音声，也不急着走进去，而是走到了客厅。 “我在店里没事，就过来看看了。” 说完，他又笑眯眯地盯着谭秀丽说： “秀丽呀！ 我听说，你喝酒挺厉害的。 有机会的话，我单独请你喝酒怎么样？” 谭秀丽，要不是因为张小雨在这里，她很想拔腿就走。 “得了！你还是进去看看你老婆吧！ 她现在生病了，你要有心思，在和我开玩笑。” 谭秀丽的口气冰冷。 文超也感觉到了，自己是用热脸贴冷屁股。 其实谭秀丽哪里有白晓双长得好看。 这货，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他悻悻地走进了白晓双的房间。 “唉！晓双，你怎么总是爱生病。 当时，我娶你可是花了二十几万。 早知道，你身体这么差，我就不该娶你。” 白晓双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小雨，在衣柜里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原本以为文超一定很爱白晓双的，毕竟文超比她大那么多。 况且，白晓双长得那么漂亮。 可是，这货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马德，张小雨很想冲出去给文超两拳。 文超见白晓双不说话，继续说道： “想想，就晦气！ 上次，在店里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打我的那个小子，是你旧情人吧？ 一看，那小子就是个穷光蛋。 你嫁给我还不是为了钱，我是庐州市的人，我还是个经理，每月工资好几千。 原来我是看你漂亮，我才娶你的，没想到你晚上就跟个死鱼似的。 我花二十万，就娶了一条死鱼吗？” 文超越说越激动，声音大了起来，有点像吵架的劲头了。 白晓双咬着唇，一言不发，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着。 “怎么哑巴了？ 那小子，要是被找到，我非把他打残不可。 我表弟可是花街，有名的混子。” 谭秀丽在客厅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跑了进来。 “文超，你是个男人吗？ 你关心过她吗？ 你知道她生得是什么病吗？” 文超双手一摊，叫嚣道： “她生什么病，关我鸟事！ 我看他是嫌我没把她整舒服了。 所以她天天装病。 要是那个小子，整她指不定，她开心的能飞起来。 秀丽，你们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能在床上征服你们，你们在床下也不是乖的跟一只猫一般。 ……” 谭秀丽实在听不下去了，文超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变态。 她原本以为白晓双嫁给了一个家庭比较不错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一点。 年纪大应该很疼她才是。 张小雨双拳紧握，在额头青筋暴起，一股无名焰火从心头熊熊燃起。 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白晓双。 第74章 小英雄变成了大坏蛋 他刚准备推开衣柜的门，出去将这个变态暴揍一顿的时候，白晓双说话了。 张小雨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衣柜的门，轻微晃动了一下。 “我们离婚吧！” 白晓双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情绪。 张小雨听见离婚两个字，心中却是万分激动。 “对！ 晓双姐，你和这个变态离婚，我娶你。” 可是文超听了之后，却哈哈大笑。 “想离婚，可以呀！ 二十万。 你要你把二十万还给我，我们立马离婚。 有二十万，我文超，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 娶你这个病猫！” 文超说着，用手在白晓双的脸上用力地捏了捏。 “不要在我面前装死。 你死了，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呵呵！ 我会慢慢折磨你的。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不爱我。 你心中有个人。 我猜测，就是那个打我的小伙子。” 说道这里，文超又狠狠在白晓双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这样他觉得很解气。 张小雨，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破门鱼贯而出。 一脚就踹在了文超的脸上。 文超的脸上，留下了一只鞋印。 文超根本没想到，衣柜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你……？” 他被踹飞了出去，头狠狠地撞在了床头柜的犄角上。 他的头上立马鼓起了个大包来。 他捂着脑袋。 他懵逼之后，眼神之中尽是惊恐。 “文超对吗？ 你个秃驴，你可以欺负我，但是你在我面前绝对不能欺负晓双姐。 你既然敢动晓双姐，我敢弄死你。” 张小雨说着，就将脚踏在了文超的脸上。 文超长期坐办公室，一身肥膘身体虚得很，根本不是张小雨的对手。 白晓双懵了，她没想到，张小雨会突然出现。 “小雨……，你不要这样好吗？ 求你了！ 你放了他。” 张小雨哪里肯听白晓双的，他俯下身子挥拳就打。 文超发出后了杀猪般的惨叫。 “小雨，听见没有，你给我住手。” 白晓双努力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拖鞋走了过去。 一旁的谭秀丽则是拍着手，一脸兴奋。 “好！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张小雨。 你为了你喜欢的人，敢在公交车杀人。” 白晓双则是从后腰抱住了张小雨。 “小雨……。” 张小雨却像一头猛兽一般，不停地挥舞着双拳。 …… “秀丽，快过来帮忙呀！ 文超，会被打死的。” 谭秀丽这次想起来，张小雨打架可是不要命的。 他打红了眼，真的能把文超打死。 两个女人合力勉强控制住了张小雨。 文超，的脸严重扭曲变形，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他满脸都是血，鼻子塌陷，嘴巴肿得像猪拱嘴。 “你等着……，我要报警。” 文超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白晓双见文超要报警，她知道张小雨曾经坐过牢有案底，他要是真的被抓了，肯定会很麻烦。 “文超，我求你，你不要报警可以吗？” 她连忙跑了过去，想要夺文超手中的手机。 “晓双姐，没事，既然我做了，我就会承担后果。 他以后要是敢对你不好，就算我进去了，我出来还会继续打他。” 张小雨坐在白晓双的床上，语气平静地说着。 谭秀丽则是冷笑了一下。 “文超，你也叫超。 有个超哥，你知道吗？ 他可是北城区，有名的人物。 他可是张小雨的好朋友。 你要是敢报警，超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文超被打得浑身酸痛，脑子嗡嗡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张小雨身上的衣服都是廉价的地摊货，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超哥的朋友。 “滚犊子，我管什么超哥不超哥的。 老子，今天就要这小子进局子里待几天。” 他说着，拨通了妖妖灵。 “喂！我在家里，被人打了，我受伤了。 我住……” 张小雨的目光凶狠无比，且阴冷。 “呵呵！反正你已经报警了，结局都一样了。 不如，在警察没来之前，我再暴揍你一顿，这样也不吃亏。” 文超傻了。 这尼玛，都是什么人呀！ 这逻辑，太奇葩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小雨一脚就踢在了他的猪拱嘴上。 门牙掉了下来。 “啊！哦呜……，我的牙！” 一道闪电，直冲他脑门，强烈的眩晕感，使他根本站不住。 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 由于他体重接近两百斤，整个地板都震动了起来。 轰隆！ 白晓双都傻了。 “小雨，你真的不想好了？” 白晓双慌乱地看着张小雨。 “晓双姐，我说过，欺负我可以，但是有人敢欺负你。 我可以用我的命保护你。 除非，我死了。 只要我有一口气，我都不让你受到伤害。” 白晓双，流下了眼泪。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谭秀丽则是立马掏出手机，给刀疤哥打去了电话。 “刀疤哥，不好了！ 小雨哥，打人了。” 刀疤听了，却一点都不紧张。 “打死了吗？” 谭秀丽说： “没有，打晕了。” 刀疤笑了笑。 “呵呵！没死，就没事。 等一下我跟麻子哥说一声。” 说完刀疤就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共三名警察，一名女警两名男警。 两名男警，迅速控制住了张小雨。 女警则是吃惊地看着张小雨。 “你是……，张小雨？” 张小雨被两名男警押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女警。 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刘倩吗？ 他立马又低下了头。 “怎么打人的时候，有勇气，见到我怎么蔫了？ 你说你，当初可是妥妥的清北苗子呀！ 唉！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张小雨你堕落了，堕落的不成人样了。” 两名男警见刘倩认识张小雨，就把他松开了。 “倩姐，你认识他？” 刘倩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止认识，他当年可是我们萍县的小英雄，见义勇为，徒手夺刃反杀歹徒。 当时，他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两名男警听了，不禁对张小雨露出了钦佩的眼神。 不过，很快刘倩话锋一转。 “可是，后来，他因为另一件案子，坐了四年的牢。 要不是念在他曾经见义勇为，受到过政府的嘉奖，现在还在里面呢！” 刘倩的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第75章 麻子的帮助 张小雨明显可以看出来，刘倩是两人的头。 张小雨面对刘倩一言不发。 他觉得没有脸面去面对，这个积极向上的女警。 刘倩曾经帮过他。 白晓双和谭秀丽，也认出了刘倩。 “倩姐，你能不能放了他吗？” 白晓双面色苍白，说话有些吃力，声音不是很大。 她说完，就瘫坐在了床上。 “对，倩姐，你放了张小雨吧！” 刘倩白了一眼二人。 “哼！可能吗？” 说完，他又看一眼昏倒在地上的文超。 “先打120吧！” …… 不一会救护车，就来了。 张小雨和谭秀丽，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原本白晓双也要跟去的，刘倩听了张小雨的话，没让她去。 毕竟，白晓双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了，再说了刚做过手术。 张小雨，双手被手铐铐着，坐在审讯室内。 刘倩则是坐在他对面，他旁边还坐着谭秀丽。 “好了，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小雨还没开口，谭秀丽抢先将事情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刘倩听了，久久没说话。 大概五分钟之后。 “即使，这样张小雨，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况且，你还在他家里。 你看见对白晓双动手，你可以报警呀！ 他这是属于家暴，违法的。” 张小雨这是苦笑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句话，“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刘倩一看就是出生在比较好的家庭。 很有可能，她父母都是体制内的。 她根本不知道像张小雨，这些农村长大的人是什么样的处境。 张小雨也不想和她说那么多。 毕竟，自己的确违法了。 “那现在怎么办？”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怎么办？就等医院验伤了？ 根据受害者的伤势，给你定罪了。” 刘倩刚说完，张小雨的手机响了。 张小雨手被铐住了，没法接电话。 他看了一眼谭秀丽。 “丽丽，帮我接一下电话。” 谭秀丽从张小雨的口袋中，掏出了电话。 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了张小雨的耳边。 “喂！小雨哥，我是麻子。 你打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 麻子问了许多关于文超的事情，就是没问他的伤势。 张小雨如实告诉了麻子。 麻子听完，说了句。 “好了，没事了。” 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有些懵逼，不懂麻子问这些干什么。 刘倩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两人。 “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张小雨，不想说太多，毕竟他不想让刘倩知道他现在和这些混混有联系。 “我一个朋友。” 张小雨敷衍道。 刘倩见他这么说，也没多问。 她合上了，记录案件的本子。 “好了！你今天估计要被关在这里了。 要是二十四小时后，受害者的验伤结果还没出来。 你将会被转送到拘留所。” 张小雨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这可把刘倩气得不轻。 她以前非常看好张小雨的，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坨烂泥，还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 “唉！小雨，你耗子尾汁吧！” 说完，她就走了。 不一会儿，来了两名警察，就是刚才的两名男警。 两人对张小雨倒是挺钦佩的。 如果当时换作他们，他们也会这样做，毕竟大家都是男人。 “张小雨对不住了。” 其中一名男警说了一句，就将张小雨带去了关押室。 谭秀丽，见状也就离开了长征路派出所。 …… 她离开之后，就急匆匆去了会所，她去办公室找麻子哥。 麻子却不在办公室。 她问办公室里的文员。 文员却说，麻子哥出去办事了。 谭秀丽不放心张小雨，又再次返回了派出所。 当他达到派出的时候，看见了文超的妹妹。 就是他和张小雨在山水别墅敲门，为他们开门的女孩。 文超的妹妹，叫文静。 文超虽然很丑，可是文静长的特别漂亮。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呃……你怎么在这里？” 谭秀丽刚进派出所就碰见了文静。 “我……，我是来和解的。 我代表我哥，来签谅解书的。 我哥，没大碍了。” 她说着掏出了医院的验伤报告。 谭秀丽也不懂这些，她也没看。 她则是带着文静去找刘倩了。 刘倩坐在办公室，敲着电脑。 她见谭秀丽进来，似乎有些不悦。 “谭秀丽，你怎么又来了？ 虽然我和你们认识，不过法不容情。 我是不会，放了张小雨的。 像张小雨这样屡教不改的人，就应该让他再进去改造一段时间。” 刘倩说完，又白了一眼谭秀丽。 “不好意思，刘警官对吗？ 这是我哥的验伤报告。” 刘倩此时才注意到了，谭秀丽身边的文静。 她接过了文静递过来的验伤报告。 她看了之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 怎么可能？ 你哥哥，被打的那么惨，怎么验不出伤？” 刘倩把报告丢在了办公桌上。 她拿起了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 只听她在说： “喂！你们医院是不是弄错了？ 文超，他伤的那么严重，怎么验不出伤？” 文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等刘倩打完电话，她才说道： “我哥真的没事了。 他原本就是心脏不好，所以才会晕的。 现在已经出院了。 我们愿意和张先生和解。 他已经让朋友，给我们送去了和解费。” 刘倩，见受害人家属都这样说了。 她也无话可说。 随即，她让文静办理了手续。 张小雨自然被放了出来。 张小雨出来的时候，一辆丰田皇冠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口。 麻子从皇冠驾驶室，开门走了下来。 “小雨，你没事吧？” 麻子伸手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知道，这次又欠了麻子和超哥的一个人情。 文超愿意和解一定是麻子背后运作了，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张小雨就不知道了。 还有医院的验伤报告，一定也是他们做了手脚。 “小雨哥，上车吧！” 麻子主动为张小雨，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张小雨坐了上去。 谭秀丽也坐到了后座。 第76章 可以用鲜血为明灯续燃 刘倩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她觉得有必要，找张小雨好好谈谈。 她想拉一把张小雨，他怎么能和这些混混在一起？ 那个麻子，在局子里的卷宗都厚厚一摞。 张小雨如果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还好，在审讯的时候，她留下了张小雨的小灵通号码。 麻子开车，带着张小雨来到了四季春大酒店。 他这次没有将张小雨，带到超哥的办公室。 而是将他带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张小雨看了一眼麻子的办公室，搞得还有模有样的。 上方还挂着‘厚德载物’的牌匾。 “坐！” 麻子，伸手做了请的姿势来。 张小雨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谭秀丽则是坐在了张小雨的身边。 麻子也坐了下来，捯饬着茶具。 “小雨，上次超哥和你说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吗？ 你看我呀！ 太忙了，既要打理皇家一号，又要管理大学生那一片的网吧。 麻子，我太累了！ 我希望，你能来帮我一把。 你就做皇家一号的经理得了。” 麻子说着，就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呵呵！喝茶。” 张小雨接过一杯茶，呷了一口在嘴里。 他将茶在口过一边，又吐在了垃圾桶内。 “麻子，你的茶好苦呀！” 麻子笑着摇头。 “哈哈！小雨哥呀！这可是清明之前的毛峰呀！ 这茶，可是两千多一斤的。 看样子，你不会品茶。” 谭秀丽坐在张小雨身边，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张小雨，也不说话。 就是她想说话，也插不上嘴。 张小雨这时又想起了白晓双。 想起了，她的病，能不能治好。 他想到了要搞钱，有足够的钱，或许白晓双的病就能治好了。 就像他初中语文课本里的一篇课文《这不是一颗流星》。 如果有了熊皮手套，阿婆的手就不会生冻疮了一样。 “麻子，如果我答应你。 你们可以借我一百万吗？” 麻子端着茶盅的手，突然定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出现了幻听。 “小雨哥，你在说什么？” 张小雨，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麻子表情变的有些凝重，虽然他很佩服张小雨。 可是，在他的脑海中，张小雨只是个毛头小子。 他没想到，张小雨居然能开口借一百万。 “小雨哥，你刚出不久，需要钱花我知道的。 可是，一百万，你拿去做什么？ 就是玩女人，也花不了这么多钱的。 再说了，你做了皇家一号的经理，你还能缺女人吗？ 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钱？” 张小雨拿起茶盅，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水。 他深吸了口气。 “麻子，你就说行不行？ 我怎么用，那是我的事情。” 一旁的谭秀丽，也是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她没想到，张小雨居然敢跟麻子哥开口借一百万。 在07年的时候，一百万绝对可以在庐州市最繁华的地方，买两套商品房了。 “这样吧！这件事情，我暂时决定不了。 我还要跟超哥请示一下，这还要看超哥的意思。 如果，你现在急用钱，我可以拿个一两万给你。” 张小雨摆手。 “一两万，就不用了，对于我来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麻子不禁陷入的沉思。 他没想到，张小雨的口气这么大。 在监狱里的时候，也没见任何人来给他打过钱。 他吃的也是里面最基本的伙食，根本没钱买好一点的菜。 “好了！这次，谢谢你了。” 麻子，从沉思中回到了现实。 他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容。 “举手之劳而已。” 张小雨站了起来。 “那好了，我也不在这里打搅你了。 我还有事，我这就回去了。” 麻子也站了起来。 “小雨，你有车吗？ 要不，我让刀疤开车送你回去？” 张小雨摆手拒绝。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麻子见张小雨这么说，也没强求。 张小雨和谭秀丽，刚走出麻子办公室。 “小雨，你疯了？ 你居然敢问麻子哥，借一百万？ 你不是麻子哥是什么人？ 我知道，有个女孩因为家里出了点事，需要钱，问刀疤拿了五万。 她做到现在，钱还没还完呢！” 张小雨揉了揉鼻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的意思，他们放高利贷？” 谭秀丽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那肯定的，麻子这帮人，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 说着二人就进了电梯。 电梯内，没有别人，就他们俩。 “我就光棍一个，怕什么？ 大不了，就一条烂命而已。 他们要，就拿去。” 谭秀丽，有些不懂了。 她觉得张小雨有时候，非常的懦弱，胆小。 可是在涉及到白晓双的时候，他却能义无反顾，无所畏惧。 她此刻甚至有些嫉妒起了白晓双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她却没有。 “小雨，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张小雨不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白晓双健健康康地活着。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经是我世界里的一盏明灯。 现在，灯要灭了，我可以用我血为这盏灯续命。” 张小雨刚说完，电梯到了一口。 他的小灵通，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张小雨，我是刘倩。” 张小雨的耳边响起了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甚至在面对刘倩的时候，充满了愧疚。 他停顿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他和谭秀丽刚走出四季春大酒店，小灵通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谁的电话呀？ 你刚才，接了电话，怎么不说话？” 谭秀丽，原本就是个碎嘴子，唠叨个不停。 “刘倩。”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 “刘倩？她好好的，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文超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吗？” 谭秀丽这么一说，他似乎想到什么。 难道，文超现在又不愿意和解了？ 可，谅解书都签了。 张小雨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但是听谭秀丽这么说，他还是接通了。 第77章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喂！小雨，你刚才怎么挂我电话？” 刘倩的语气有些幽怨。 “不好意思，刚才在电梯里，信号不太好。” 张小雨随便敷衍了一句。 “好吧！等一会我下班了，你有空吗？ 我们见面聊一下吧！” 张小雨他一点都不想见刘倩，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 “倩姐，我……，我还有事，改天吧！” 张小雨说话的时候，有些顿挫。 刘倩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 “小雨，你现在喊我一声姐，我就不想堕落知道吗？ 你要是，不愿意见我，以后就我就不是倩姐了。 你也不要喊我姐了。 我今天下班，必须见你一面。” 张小雨想到当初，他在下巴车上反杀小偷的事情。 要不是刘倩帮他，或许他早就坐牢了。 “好吧！你说地点吧！” 张小雨一下没了脾气。 “六点半，我在朝阳桥的左岸咖啡等你。” 张小雨回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 他看了小灵通，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他和谭秀丽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的神经一直都绷着，刚放松下来，突然觉得饿了。 “丽丽，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谭秀丽的确饿了。 “好吧！” …… 两人出了四季春大酒，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到朝阳桥下面的徽天下菜馆。” 谭秀丽说一句。 张小雨和谭秀丽坐在了出租的后排。 张小雨他对庐州市，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有什么菜馆什么的。 谭秀丽说的徽天下，正好也在朝阳桥，一会吃完饭就在朝阳桥转转，到了六点半就去见刘倩。 二十分钟，车子就在徽天下门口停了下来。 张小雨主动付了车费。 “小雨，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请你吃过饭。 今天，算是对你的感谢，我请你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张小雨，对吃一点也不讲究。 他小时候，经常吃腌菜就米饭。 他只要能吃饱，就满足了。 “丽丽，你就不用破费了。 我们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张小雨看了看徽天下墙上的菜谱，确实不便宜。 一份臭鳜鱼就要四十多。 在07年的时候，庐州市的普通服务员的工资还才一千露头的样子。 这一个菜，都顶上一天工资了。 “丽丽，这附近没有兰州拉面馆吗？ 我们吃碗拉面得了。” 张小雨，说着就要走。 当时，一份拉面才五块钱。 “不许走。” 谭秀丽拉住了张小雨的胳膊。 “我说了，我今天请你表示感谢你，懂吗？” 张小雨，也没办法。 谭秀丽点了这个店里的招牌菜‘臭鳜鱼’。 然后，又点了麻辣小龙虾、辣子鸡……。 谭秀丽要了一间包厢。 包间不大，可以坐得下五六个人的样子。 “想喝什么酒？” 张小雨对酒没什么概念，在他记忆里，他们村里的人一般都喜欢高粱大曲。 最近他心中比较烦，听说喝酒可以解烦恼。 “呃……，那就高粱大曲吧！” 谭秀丽一脸懵逼。 她在酒吧上班，见过很多酒，她也知道高粱大曲。 那可是她上学的时候，村里人经常喝的。 可，现在很久没见有人喝这种酒了。 既然张小雨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服务员……” 谭秀丽对着包厢门口，喊了一声。 一位女服务员走了进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 谭秀丽顿了顿。 “呃……，给我来一瓶高粱大曲。” 服务员，也是一脸懵逼，她年纪不大，压根就没听过这种酒。 “呃……不好意思，我都没听过这种酒。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去给您买。” 谭秀丽点头。 “好吧！你去买吧！” 过来一会，开始上菜了。 那名去买酒的服务员，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不好意思，您要的那种酒，已经停产了。” 张小雨，没想到自己在里面待了不到四年，世界变化的这么快。 “要不，来一瓶古井吧！” 服务员向二人推荐道。 谭秀丽看向了张小雨。 “怎么样？” 张小雨对酒不是很懂。 他只知道，高粱大曲和老明光两种酒。 “呃……，来一瓶老明光吧！” 服务员愣了一下，她心想，现在怎么还有人喝这酒。 “怎么？连老明光也停产了？” 张小雨，有些失望。 “没……没。” 服务员说完，就去拿酒了。 菜上齐了，服务员拿着老明光也走了上来。 谭秀丽，亲自为张小雨斟酒。 “小雨，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谭秀丽，也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张小雨知道谭秀丽在夜场上班，肯定是喝酒的。 张小雨夹了一块臭鳜鱼，感觉味道怪怪的。 “怎么样？好吃吗？” 张小雨在口中嚼了嚼，慢慢觉得还挺好吃的。 “不错，有种臭豆腐的味道。” 谭秀丽白了一眼张小雨，也吃了一口。 “来……切丝。”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 端起酒杯，一口就喝干了。 “不要和我说洋文，你不是知道，我英语不好。” 谭秀丽白了一眼张小雨，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几杯酒下肚，二人都似乎放开了。 “小雨呀！你当初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小雨笑了笑。 “你当时可是我的组长，你坐在的前面，我敢喜欢你吗？” 谭秀丽的思绪，回到了那充满纯真的年代。 她当时对这个个头矮小的男生，也曾萌生过懵懂的情愫。 “好吧！我知道，你喜欢白晓双。 她文文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 谭秀丽说着，又将二人的酒满上了。 “你说，你成绩那么好，咋就没能上大学呢？ 唉！ 你真是可惜了。” 张小雨，不想提这些。 “好了！不说这些可以吗？” 谭秀丽似乎也意识到了。 “好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要是，从麻子哥那边借不到钱呢？” 张小雨听了谭秀丽的话，陷入了沉思。 对呀！ 要是超哥，不愿意借给他一百万，他怎么为白晓双续命。 他此刻有些迷茫了。 …… 二人吃完饭，已经六点了。 谭秀丽打车回去了，她要准备一下晚上还要去上班。 张小雨则是，在朝阳桥路边晃晃悠悠漫无目的地走着。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凌志跑车停在了他身边。 他认识这辆车。 这是周慧的车。 第78章 夏虫不语冰 “臭小子，总算找到你了。” 张小雨喝了半斤白酒，感觉有些晕晕的。 周慧按下车窗，伸出了脑袋。 “喂！你是不是喝酒了？” 张小雨，压根不想和周慧有太多接触。 自从，他知道周慧是墨彩总经理之后，就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低着头，东摇西摆地继续走着。 “喂！臭小子，我和你说话呢？” 周慧驱车慢慢跟着他。 “轻舞飞扬，我说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你不要跟着我了。” 张小雨觉得一阵作呕。 他停了下了脚步，捂着胸口。 周慧的车，也停了下来。 张小雨扶着周慧的红色凌志车身。 呃……。 他将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周慧连忙下车，一边捏着鼻子，一边为张小雨捶着后背。 “让你喝，怎么不喝死你。” 张小雨吐完之后，感觉舒畅多了，不过头还是很晕。 他感觉再也站不稳，索性坐在了地上。 周慧使出了吃奶劲，才将张小雨扶了起来。 “哎呀！你真的很重要！跟一头死猪差不多。” 周慧娇小的身躯，扛着巨大压力，将他塞进了车里。 “走……我带你兜风，让你醒醒酒。” 周慧一脚油门，强烈的推背感。 春天的晚风吹在了张小雨的脸上，他的酒也醒了三分。 他此刻才想起，他还有和刘倩要在左岸咖啡见面。 他拿出小灵通看了一下时间，还好才六点二十。 “轻舞飞扬，你带我去左岸咖啡。” 周慧，看一眼张小雨有些懵圈。 “瞧你都喝成啥样了？ 还要去喝咖啡，我给你开个宾馆。” 周慧的车技相当哇塞，穿梭在车流之中，见缝插针。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看了一下小灵通的来电显示，是刘倩打来的。 “喂！小雨，我现在已经到了。 在18号桌卡座等你。” 张小雨一惊！ 他的酒，又醒了三分。 “轻舞飞扬，赶紧送我去左岸咖啡，有个人等我。” 张小雨一脸严肃地说道。 周慧撅了撅小嘴。 “哼！是不是，去哪个大美女？ 上次，那个美女，还没我漂亮呢！” 张小雨简直无语了，没想到周慧居然这么自恋。 周慧的确漂亮，是那种萝莉型的，和白晓双的漂亮不一样。 不过，她虽然这样说，还是在十字路口掉头了。 她也很想知道，张小雨去见的人是什么样的。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在了左岸咖啡门前。 张小雨，从车上下来。 他踉踉跄跄地朝里面走去，周慧连忙上前搀住了张小雨。 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请问……？” 还没等服务员说完。 “我带我男朋友来，见一个人的。” 张小雨晃了晃脑袋，他有些懵圈。 他啥时候，成了她的男朋友了？ “呃……请问18号卡座，在哪？” 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二人到了18号卡座。 刘倩也看见了有人走了过来，她站了起来。 他见张小雨，被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搀着朝她走来。 刘倩眉头微蹙。 这个张小雨身边究竟有多少女孩子？ 不过，张小雨的身上却是有股魅力。 “小雨，在这……” 刘倩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张小雨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 他推开了周慧。 “轻舞飞扬，我自己能走。” 周慧翻了白眼，撅着小嘴嘟囔着： “切，看见美女，又开始逞强了？” 刘倩其实，就比张小雨大个三四岁的样子。 刘倩的脸色有些不悦，她是想单独见见张小雨的。 没想到，他却带了个美女来。 “坐吧！” 刘倩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张小雨身子摇晃一下，坐了下去。 周慧坐在了张小雨的旁边。 “她是？” 刘倩看一眼周慧，又盯着张小雨问道。 还没等张小雨回答，周慧就挽着张小雨的胳膊抢答道： “我是他女朋友。” 张小雨一脸无奈。 “别她胡说。 她是我以前的老板。” 刘倩不想听这些没用的。 她抿了抿唇，没好气地说道： “小雨，你当年为什么要拿斧子去劈人？ 你把你前途都抛在脑后了？”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 “夏虫不语冰。” 张小雨当时的处境，刘倩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她无法感受到，张小雨的绝望。 在她看来，张小雨可以有很多种解决办法。 他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来维权不是？ 没有必要，以暴制暴。 刘倩生活的环境是充满阳光的，她理解不了张小雨。 她先是一愣，没想到张小雨会这样说她。 “张小雨，我是觉得可惜了。 你的卷宗，我都看了。 你当年高考成绩，在全省前五十名吧！ 你完全可以上清北的，你后来填了庐州工业大学对吗？ 你却因为砍人，你断送了你大好前途。” 一旁的周慧不禁扭头盯着张小雨。 她没想到，张小雨读书的时候成绩会这么好。 刘倩不懂张小雨，她懂。 她能从张小雨的眼神之中，读懂他的无奈、无助和绝望。 如果，他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他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张小雨回忆过往，他慢慢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 或许，真的会有更好的方式处理问题。 还是他的认知，决定了他的做法。 或者，井蛙不语于海更适合自己吧！ “好了！倩姐，或许那个时候我的确太幼稚了。 不过，我所处的环境……” 刘倩轻叹： “唉！我今天看你和麻子一伙人走得太近， 我真的担心你。 你懂吗？” 张小雨双拳紧紧握住。 他心中那叫一个痛呀！ 他想起了母亲的病，还不是因为没钱吗？ 现在白晓双生病了，也一样因为没钱。 他现在没有选择，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麻子和超哥那里。 “麻子，他们能给我想要的，你懂吗？” 张小雨双目猩红，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周慧一直都能读懂他的眼神。 她知道，张小雨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心已随风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是你没有能力解决的事情对吗？” 周慧的眼神变得温暖和煦，语气也变得轻柔了。 第79章 孤寂的情感世界里的灯塔 张小雨的心中，即使再大的困难也不会让周慧帮助他的。 他还是那种淳朴的思维，男人就不该靠女人。 男人是给女人依靠的。 “没事，我遇到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张小雨也明白，周慧能读懂他的眼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点都不假。 “张小雨你这样做等自掘坟墓懂吗？ 你这是饮鸩止渴。 到最后，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倩越说越气愤。 她没想到，本性纯良且勇敢的张小雨，居然变得这样冥顽不灵。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了周慧。 她觉得周慧除了长相甜美之外，还透着一抹纯真。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张小雨的对象。 如果真是他女朋友，你就劝他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 刘倩似乎想把劝导张小雨的希望，寄托在周慧的身上。 “姐姐，我能看得出来，他遇到了事情了。 而且，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似乎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或许，他是为了一个人吧！” 张小雨没想到，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周慧，居然能读懂自己。 或许二人有着类似的童年情感经历吧！ 刘倩在审讯谭秀丽的时候，她曾提到白晓双患癌的事情。 刘倩想到了，四年前张小雨在下巴车上，反杀小偷的案件了。 当时，张小雨也是为了白晓双。 这次，难道也是为了白晓双？ “小雨，你是不是因为白晓双患上了癌症。 你需要弄钱给她治病，所以你才和麻子他们混在了一起。” 张小雨，深深叹了口气。 “唉！倩姐，你不愧是警察。 你分析的很对。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刘倩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不过，她觉得张小雨太傻了。 白晓双，已经结婚了。 “小雨，你现在要明白，你和白晓双是什么关系。 你们最多是同学关系、朋友关系。 你没有责任，为她生病负责。 为她治病，弄钱的人应该是她的男人，而不是你。 你懂吗？” 刘倩说着说着，尽流露了感动的表情来。 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很既同情白晓双，这么年轻，居然得了癌症，同时又觉得张小雨真的很傻。 她作为警察，什么人的没见过。 她在处理案件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坏男人。 那些坏男人，利用女人的单纯和同情心，干着骗财骗色的勾当。 这种男人，和张小雨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觉得，她要是白晓双一定会嫁给张小雨，不管结局怎么样，一定要给这样男人一个美好的回忆和过程。 不过，这是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之下。 或许，白晓双就没爱过张小雨吧！ 如果，不爱张小雨，就该他一个明确的态度，断了张小雨的念头。 她想到这里，觉得白晓双这种女人，确实有点恶心了。 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旁的周慧，总算知道了张小雨因为什么事情而忧愁了。 不过，她没说话，她很想通过刘倩的嘴巴里，多了解一些张小雨以前的事情。 她对张小雨的过往，充满了好奇。 她第一次和张小雨接触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的亲切。 那一种，没有距离的感觉。 “倩姐，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却不懂了，在我最无助最失落的中学时代。 白晓双，就是我昏暗世界你的一盏明灯。 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那么努力学习的。 她在我的世界里，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我也曾，尝试去忘记她。 可是，每次短暂的忘却之后，换来的是更加浓烈的思念。” 刘倩对张小雨的话，不是太明白。 可一旁的周慧，却能感受到，张小雨对白晓双的情感的依赖。 在张小雨的情感世界里，白晓双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 就像现在的她。 她的情感世界，也是一片灰蒙蒙的。 直到张小雨的出现，她似乎找到了方向。 张小雨，是个勇敢的男人，是个感情细腻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张小雨似乎也很懂她。 周慧眨了眨大眼睛，抿了抿唇。 她此刻，对张小雨的好感比之前还要浓了。 她没说话，继续听二人的谈话。 “呵呵！你把人家当明灯，或许人家只是当你为普通同学呢！ 她真的爱你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嫁给你？ 对，你当时坐牢了。 她为什么不等你出来，然后和你一起努力，你们有了经济基础之后，完全可以修成正果呀！” 刘倩的话，像一道惊雷，击中了张小雨的心窝窝。 对！ 白晓双，在他进去之后，见过他。 也答应过，会等他出狱的。 可是，他出狱了，等来结局却是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关于，她为什么和别人结婚，白晓双没对张小雨做过任何解释。 张小雨也不敢去问。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他一无所有，能给白晓双什么？ 刘倩见张小雨不再说。 她又继续说道： “唉！张小雨你是个聪明人。 即使，你坐过牢又怎么样？ 只要你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相信，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是行业里佼佼者。 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你一辈子。” 张小雨根本听不进去。 如果白晓双，没患上癌症的话，他似乎真可以慢慢忘记她。 可是，现在白晓双孤立无助。 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个曾经给他带来无数温暖的同桌。 “倩姐，谢谢你！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 刘倩明白张小雨的意思了。 她也不再劝张小雨了。 “那好吧！ 希望你，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说法。” 刘倩说着，拿起了随身挎包。 “服务员18号桌，结账。” …… 刘倩结完账，就走出了餐厅。 张小雨也跟着后面走了出来。 周慧，则是紧紧跟在张小雨身后。 “小雨哥，你准备去哪里，我送你呗！” 张小雨站在咖啡厅门口，后头看了看周慧。 这时候，正好七点多一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也不好打，公交车上人也特别多。 “那好吧！” 周慧按了一下车子遥控器，红色凌志跑车，车灯闪了一下，滴一声，解锁。 刘倩一回头，看到这一幕。 “姐姐，不好意思，我的车就两个座位，不能送你回去了哦！” 刘倩，没想到自称是张小雨女朋友的周慧，还挺有钱的。 第80章 我要你和我假结婚 她真的搞不懂张小雨了。 她觉得眼前的女孩，比白晓双似乎还要漂亮几分。 她又那么喜欢张小雨。 可，张小雨为何会心中只有一个白晓双。 刘倩，作为一个女孩，她甚至有几分感动。 她觉得，像张小雨这样的男人，在当今社会真的不多了。 “没事的，不用你送。 我觉得坐公交车，挺好。” 刘倩说完，挥了挥手，朝着公交站牌走去。 张小雨坐到了副驾。 “心已随风去，你要去哪？ 去网吧吗？” 周慧调皮一笑。 张小雨，此刻哪有心思上网。 他在等，等麻子的回复。 “不，我还是回我的出租屋吧！” 张小雨接着，告诉了他出租屋的地址。 周慧，理解张小雨的心情。 “系好安全带，我开车可是很快的哦。” 周慧刚一起步，强烈推背感。 张小雨身子猛地朝后，一仰。 “你？” 张小雨搞不懂，周慧看起来娇小可爱的女生，开车这么猛。 “对了，之前怎么没看见你开车？” 张小雨随便找了句话说道。 “哼！人家见的时候，比较低调呗！” 周慧单手扶方向盘。 “好吧！” 张小雨说完，便看着窗外的夜景，不再说话。 “那姐姐口中的白晓双，她治病需要多少钱？” 周慧冷不丁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张小雨着实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呃……，我也不知道。 应该，要很多钱吧！” 张小雨，依旧看着窗外，语气有些冰冷。 周慧将车子，驶入了清风公园。 “你……？” 张小雨一惊，他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也没注意周慧开车路线对不对。 “心已随风去，我也想和你聊聊。 你看，现在是春天了，清风公园夜晚，空气多么清新。 不如，我们下车去公园走走。” 张小雨也觉得心情很压抑，反正现在这个点，小凤还没下班。 服装厂，一般都要九点多，才会下班。 “好吧！” 张小雨点头。 周慧将车子，停在了公园的停车场。 清风公园，在北城以北算是比较偏的地方了，所以这里人不是很多。 二人下车之后，顺着清风河岸慢慢走着。 “如果，你真的需要钱。 我可以借给你。” 周慧背着小手，走路的时候，小腿故意踢的老高。 张小雨猛地一震，他看着模样可爱 周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也知道周慧喜欢他。 可是，他需要钱，是给白晓双治病。 “呃……” 张小雨表情错愕。 “没事的，我大概知道了你一些事情。” 周慧蹦跶着，跳到了张小雨的前面，然后回头冲他莞尔一笑。 “轻舞飞扬，你要知道治疗癌症，可是需要很多钱的。 你……，你不怕我还不起吗？” 张小雨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也很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周慧借钱。 虽然她家里的确很有钱。 不过，那也是她家的，她自己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还有一点，他如果真的借钱了，他内心感觉到愧疚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却要问一个小女孩借钱。 “切！我借钱给你是有条件的。 那就是，你要和我结婚。” 周慧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 张小雨却被吓到。 他一个什么都没有屌丝，居然会被一个千金大小姐追着要结婚？ 他感觉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他又转念一想，这女孩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周慧，你才多大？ 你和我结婚？” 张小雨眨了眨眼，仔细盯着周慧看。 “哼！你怎么看不起人呢？ 我说不定，比你还大呢？” 张小雨看着周慧稚嫩的脸庞，最多也就十九、二十岁的样子吧！ “你有二十？” 张小雨说着又凑近，看了看周慧。 “我已经二十三周岁了。” 周慧眨了眨大眼睛。 张小雨心想，还是城里的女孩长的嫩吧！ “好吧！你这样做，太草率了。 婚姻可是人生头等大事。 借钱的事情，我看还是算了。” 张小雨觉得刚才还是太冲动了，他不该接受周慧借钱给他这件事的。 毕竟一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再说，二人最多只能算得上网友的关系。 网友，其实跟他上学那会，玩的笔友差不多。 不过，他没在电台上交过笔友。 因为，他连收音机也买不起，还有一点他也没那个心思，他心中除了白晓双就是学习。 周慧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其实，你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和我假结婚。 一百万，买我们五年的婚姻。 一百万，不用你还了。” 周慧攥着粉拳，低着头，俏脸都红透了。 她也是鼓足勇气，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的害怕，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了张小雨的心。 同时，张小雨的三观也震碎了。 这，尼玛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吗？ “呃……，轻舞飞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越来越糊涂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假结婚？” 周慧咬着唇，盯着自己脚尖。 “嗯……，这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反正，我们结婚了，只办个证而已。 你也可以和我住一起，不过不住一个房间。 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现在的生活。” 张小雨觉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祸害这个单纯的女孩。 虽然她已经二十三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单纯的少女而已。 “好了，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找别人呀！ 你堂堂墨彩服饰总经理，家世显赫，找个人假结婚，还不简单？” 周慧缓缓抬起头，她不停拨弄着手指。 “找其他人假结婚？ 那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不仅仅因为我对你有感觉。 最重要的，我相信你的为人。” 张小雨懂了，她或许是害怕找了别人会弄假成真吧！ 不管周慧出于什么目的，和她假结婚这件事，他实在接受不了。 “轻舞飞扬，我不能和你假结婚。 我现在一个人，还坐过牢，我无所谓。 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这样做，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周慧沉默了，她很想把为什么要和张小雨假结婚的原因告诉他。 可是，她却不敢说，也不能说。 第81章 和小凤在一起，有家的感觉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 即使这样，我也可以借你一百万。 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给我，也是可以的。” 周慧走到了张小雨的身边。 张小雨内心莫名地悸动着，他拉着周慧的手坐到了垂柳前的石椅上。 “轻舞飞扬，你怎么比我还傻？ 我要是个骗子，你不是惨了？ 唉！ 以后，可不要做个恋爱脑的女孩了。 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周慧眨着大眼睛，她露出了吃惊地表情。 她知道张小雨很聪明，可是一个没有人脉和背景的乡下小子，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弄到一百万，除非……？ 她眉头微微一蹙，内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心已随风去，你不会干坏事吧？ 你难得要学豪哥搞钱？” 张小雨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妮子，怎么脑回路这么奇葩呢！ “轻舞飞扬，我坐过牢，我知道里面的滋味。 我是不会再做犯法的事情了。” 周慧听张小雨这么说，她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想起了刘倩说的麻子来。 “对了，刚才那个姐姐，说的麻子究竟是什么人？” 张小雨一怔，他没想到周慧会提到麻子。 这小妮子看起来，呆萌呆萌 ，没想到看问题能抓住重点呀！ “麻子，是一个狱友。” 张小雨，他只能这样说。 周慧点点头。 “呵呵，心已随风去，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单纯？” 张小雨点头。 “嗯！” 周慧突然变个人似的，一种无形的气场散发了出来。 “那是我在你面前，我若一点能力没有，我也不会做墨彩庐州总厂的总经理了。 虽以我平时，不怎么管事，可是厂子的总方针还是由我制定的。” 张小雨想想也是，即使她老爹是董事长，也不可能让一个一屁不通的女儿做总厂的经理的。 “对，我以前没想过这个。” 张小雨的话刚说完，他的小灵通响了。 他掏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芮庭凤打来的。 他按了接听键。 “小雨哥，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 张小雨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呃……，我在外面有点事情。 我一会就回去。” 张小雨说着，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和周慧拉开了一段距离。 周慧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好吧！我买了三包福满多，等你回来一起吃。” 芮庭凤，开心地说着。 “嗯！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张小雨挂了电话后，朝着周慧走去。 “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张小雨没坐下，站在周慧的面前。 周慧没说话，表情有些失落。 她看了看张小雨，站了起来，朝着停车场走去。 张小雨跟在周慧的身后。 他突然感觉到周慧仿佛脱胎换骨般，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忌惮。 此刻的周慧，不再是那个温柔随和的女子，而是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宛如两道能够穿透人心的光芒； 她的身姿挺拔如松，流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敢； 就连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沉稳有力，充满了决断力。这种变化令他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对周慧产生了新的认识和敬意。 唉！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生物，一点都不假。 上车之后，周慧依旧没说话。 她开车也不再那么狂野了，变得平稳了。 她对张小雨称呼也变了，不再称呼他网名了。 “张小雨，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如果，真的想为了你的明灯治病，或许答应我的要求，是你最好的选择。 还有那个麻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你如果，问他借钱的话。 有可能，你会掉入陷阱之中。” 周慧的语气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情感。 张小雨狐疑地看了看周慧，的确有领导的风范。 她突然变得这么理智，让张小雨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些陌生了。 “你说的很对。 不过，我觉得，我不可能那么容易掉进别人陷阱的。” 周慧不再说话，专注开车。 张小雨也不知道此刻的周慧，内心在些什么。 半小时后，她将张小雨送到了住处。 “可以留个电话吗？” 张小雨开车门的瞬间，周慧说了一句。 “当然。” 张小雨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说了出来。 当张小雨推开出租屋门的时候，芮庭凤正在玩着手机自带游戏贪吃蛇。 她听见开门声，猛地抬头。 “哎呀！又撞墙了。” 她退出游戏，将手机装进了口袋。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神色来。 今天张小雨没上班，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她习惯了，张小雨每天骑着单车载着她一起去上班。 她觉得这样很幸福。 她是个简单的女孩，对快乐的定义很单纯。 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小雨哥，我去煮泡面。” 芮庭凤说着，就起身去烧开水了。 张小雨看了自己房间，被芮庭凤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的脏衣服，包括内衣都被在了盆里，用水泡着了。 张小雨微微一笑，他感觉和芮庭凤在一起，有种家的感觉。 “今天我没去上班，老板娘有没有说什么？” 芮庭凤一边忙着接水，一边回头说： “嗯！ 她说，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还说，月底我们一组的组长，就要辞职了。 到时候，让你做一组的组长。” 张小雨沉默片刻后，点点头。 他眉头紧锁，他在想，在服装厂上班，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一百万。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麻子和超哥身上了。 只要，他们愿意借钱给他，他就去皇家一号上班。 不过，到时候怎么和芮庭凤解释呢？ 若是，这个傻丫头要和自己一起上班，可怎么办？ 他打死，也不可能让芮庭凤去那种地方上班的。 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也一步了。 芮庭凤接好水之后，把锅放在了电磁炉上。 “小雨哥，你怎么了？” 芮庭凤，看张小雨走神了，在发呆。 “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待会，我们吃了泡面，就休息吧！” 芮庭凤表情有些狐疑，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 她能看出，张小雨有心事。 不过，她不会去问。 她觉得，只要张小雨不愿意说的事，她就不该去问。 “哦，我不累。 等吃完了，我把你衣服拿到我那边去，我把衣服洗了再睡。” 张小雨听了，莫名的心疼了一下。 “小凤，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衣服我自己能洗。” 就在这时，他的小灵通突然响了。 张小雨拿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麻子打来的。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82章 妹妹照顾起了哥哥 张小雨心中一喜，难道麻子已经和超哥沟通好了？ 他看着手机愣了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小雨呀！ 你说的数目，太大了。 超哥说了，他要你明天来四季春大酒店。 咱们虽然关系挺不错的。 可是，这么多钱，必定要办理个手续不？ 超哥，想当面和你说一下借钱的一些具体细节。” 麻子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张小雨的耳中。 “好吧！我明天晚上九点半去可以吗？” 张小雨，不想再请假了，他才刚上班半月总是请假肯定不好。 他准备，下班之后去四季春大酒店。 “那行，你明天下班，直接去超哥办公室吧！ 到时候，我也在那。” 张小雨挂了电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芮庭凤站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张小雨在和什么人通话。 “小雨哥，你明天下班之后，还有事对吗？” 芮庭凤说着，就弯腰去端泡着张小雨脏衣服的盆。 张小雨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芮庭凤。 “小凤，你上一天班够累了。 我脏衣服，你就放在这里，一会我自己洗。” 芮庭凤露出了一丝不悦，可是他并没说什么，端着盆就走了。 张小雨也没去阻拦，毕竟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些细节小事上。 他在想，明天超哥究竟要和他谈些什么。 借钱的细节，是什么？ 难道，和别人说的那样，高利贷吗？ 还有，皇家一号的一些事情。 对于皇家一号，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是从谭秀丽口中得知，皇家一号的生意不怎么好而已。 “唉！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就烂命一条。” 张小雨叹了口气，就去洗漱了。 这一天，他太累了倒头就睡。 六点钟，房间的门，被芮庭凤直接用钥匙打开了。 “小雨哥，起床啦！” 一道轻柔如水的声音，飘进了张小雨的耳中。 他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伸了过。 张小雨猛然触动了一下。 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此美丽的女孩，直接把脸贴了过来，他不免有所触动。 他的脸倏地一下红到了脖颈。 “小……凤，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张小雨一直在芮庭凤的面前，都以大哥自居的，现在却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芮庭凤原本就单纯，她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 “小雨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看见张小雨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她不禁伸手去探张小雨的额头。 一只玉手，宛若无骨般的柔软温润，贴住了张小雨的额头。 “咦！感觉和我体温差不多呀！” 她表情有些呆萌，眼神变得疑惑了起来。 她伸手就往张小雨的被窝里放。 张小雨傻了，他不知道这傻妮子，要干什么。 他一时间也懵逼了。 “啊！” 张小雨敏感部位，被一只柔嫩的手抓了一下。 芮庭凤在傻也知道了点什么，她感觉有些不对。 同时，她也啊了一声，快速将手从被窝里缩了回来。 “小雨哥？你……，真的发绕了，你……那……好烫手。” 张小雨无语，他原本以为芮庭凤，还是知道知道点什么的，居然这傻妞，什么都不懂。 他也不好解释。 他只能翻了翻白眼。 “小妮子，你不懂，男孩子有个地方，有些时候的确会发烫。 但是，那不是发烧懂吗？” 芮庭凤，有些好奇！ 她似乎有一探究竟的冲动，可看张小雨的眼神有一丝丝愤怒和不悦，所以她还是没那个勇气。 “好了，赶紧出去吧！ 男女有别懂吗？ 你小雨哥，要穿衣服。” 芮庭凤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傻愣在那。 “好吧！我不愿走，背对着我可以了吧！” 芮庭凤，摇了摇头。 “我把眼睛捂住，不就行了吗？” 芮庭凤美眸之中，充满了好奇。 张小雨真拿她没办法，平时很听话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变得倔强了起来？ 没辙，张小雨也只能妥协了。 “行！” 芮庭凤听罢，慢慢捂住了双眼。 张小雨快速起身，去拿裤子。 芮庭凤还是好奇地从手指缝隙里，看了眼。 就一眼，她便不敢再看了。 “太吓人了。” …… 张小雨起床洗漱完毕，骑着单车载着芮庭凤，一起来到平日经常去的早点铺。 “老板，给我们来两个油条，两杯豆浆。” 张小雨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放在脚踏上，冲老板说了一句。 芮庭凤并没下车，而是用她那柔软的玉手紧紧抱着张小雨的腰。 “好勒！” 老板忙活了一下，将张小雨要的早点递了过来。 张小雨把两杯豆浆和一根油条，递给了芮庭凤。 “小雨哥，我喝不完这多豆浆的。” 张小雨狠狠咬了一口油条，霸气地说道： “你没没觉得，你有些发育不良吗？” 芮庭凤乖乖地接过了两杯豆浆和油条，撅着嘴低头看了看。 “哼！我哪里发育不良了？我个子那么高。” 芮庭凤觉得十分委屈。 她虽然单纯，但是不傻，她也知道张小雨说的是什么。 “难道小雨哥，喜欢大的？” 她内心怅然失落，狠狠地咬着吸管。 …… 张小雨和芮庭凤，半小时后来到了工厂的车间。 张小雨一天没来，工位上堆满了半成品衣物。 张小雨擦了擦电动缝纫机台面，就开始拿起一件半成品，开始了开口袋的工序。 他在监狱里锻炼出了惊人的踩缝机速度，和精湛的手艺，然而他昨天一天都没来，想要赶上进度还是很困难的。 “小雨哥，要不中午休息的时候，你教我开口袋吧！ 我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帮你一起赶活。” 张小雨宠溺地看了一眼芮庭凤，微微一笑。 “不用，我是你哥，我要照顾你才对。” 张小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是愧疚的。 在生活上，一直都是芮庭凤在照顾他。 大约到了九点钟的时候，组长走了过来。 她看着，张小雨身边堆积如山的半成品衣服。 她没说话，而是提了两包活，找了个太平车帮张小雨赶活去了。 张小雨现在工作的服装厂，是一家比较小的厂。 这个厂，就一个车间四个组。 张小雨，所在的组，是一组。 张小雨一开始，对这个组长的印象不是很好。 当时面试的时候，也是她，她当时不愿意要芮庭凤的。 就在这时，老板娘走了过来。 “张小雨，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张小雨，看了一眼，自己的活。 他心想，“我还要这么活，要赶。 你现在要我去办公室，不是耽误时间吗？” 不过，也没办法呀！ 谁叫人家是老板娘呢？ 第83章 老板娘不是老板的娘 “好！” 张小雨站了起来。 他跟在老板娘的身后。 老板娘的年纪，在三十露头。 她的身材丰盈，特别是那圆润的翘臀，在贴身旗袍衬托下，对张小雨的视觉冲击太猛烈了。 …… 老板娘走进办公室，就关上了门。 张小雨发现，办公室还有个小女孩，约莫八九岁的样子。 小女孩趴在办公桌上做着作业。 张小雨心想，现在也不是放学的时间呀！ 她怎么没上学？ “小雨，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张小雨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老板娘找他做什么。 老板娘挺了挺胸。 张小雨瞥了一眼，波涛绵延。 “呃……，其实找你也没什么事。 只是，突然想起来，当时你面试的时候，会做样衣，而且做的很标准。 马上你们一组组长就要辞职了。 我想，让你做一组组长。 你觉得有压力吗？” 张小雨在华湖农场的时候，曾经管理一个大车间。 整个车间好几百号人，他都没有压力，一个组才二十来人，他有什么压力。 “应该没问题吧！” 张小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老板娘表情有些忧郁，她深深舒了口气。 “唉！你好好做，最近市场不怎么景气，很多厂都拿不订单了。 我们厂，一直对质量把控比较严格，所以订单很多。 不过，马上要上手活的是墨彩公司的订单。 墨彩服饰，你应该听说过，他们对质量要求非常苛刻。 我怕我们厂里的员工，做不来那么精细的活。” 老板娘的脸上再次变得忧愁了起来，她俏眉堆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开口说道： “妈妈，我这道应用题不会做。” 老板娘本来就烦，小女孩这么一说，她更加烦了。 她一脸不耐烦地，拿过了小女孩的作业本。 她看一眼，啧了咂嘴。 “呃……，你们老师怎么布置作业的？ 三年级的题目这么难？ 什么一个笼子里，有鸡和兔子，一共一百条腿，兔子比鸡多出了十只，问兔子和鸡各有多少只？” 老板娘对这样绕脑子的题目，根本不会。 她将作业本，往办公桌上一丢。 “不会，就不要做了，明天上学的时候问老师。” 小女孩一副委屈的表情，将圆珠笔放在嘴巴下面不停地戳着。 “老师说了，不会的要问家长的。” 张小雨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女孩，想起了自己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不会的题目，也没人能帮他。 老板娘，被小女孩怼的没话说。 她心里乱的很，墨彩这批货催的很急，她要是不接的话，手里就没订单，那就意味着这个厂要放假。 到时候，再有活的时候，哪里能一下子招到这么多熟练工？ 她越想越烦，刚想发火，张小雨说话了。 “给我看看。” 张小雨伸手，从老板娘手中拽过了作业本。 他一看，这道题目，如果用未知数去解很简单。 可是，三年级还没学到未知数。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最简单的方法。 兔子比鸡多十只，也就是意味着兔子比鸡多出了四十条腿。 那剩下就六十条腿了。 这六十条腿中，兔子和鸡的数量是一样的。 鸡两条腿，说明六十条腿中有二十条是鸡的。 那剩下四十条腿，就是兔子的了。 这样一算，鸡有十只，兔子有二十只了。 张小雨耐心地跟女孩讲解着。 小女孩，很快就明白了解题原理。 老板娘，被张小雨惊艳住了。 她知道，一般做服装都是一些，没文化的农村青年。 很多人连小学都没毕业。 她自己就是，连小学都没毕业，九十年代就去广东打工了。 后来，她回到了家乡的省城，创办了这个服装厂。 “张小雨，你什么文化？” 老板娘惊奇地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表情淡然。 “高中。” 老板娘微微一笑，点头。 “不错，你很有前途。 你在我这里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女孩问完题目，就去一旁做作业了，不再打搅二人。 接下来，老板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张小雨听完，依旧表情淡然。 “老板娘，我可以看看，墨彩的那批活吗？” 张小雨风轻云淡地说道。 老板娘，没说话。 她起身，从办公的样衣柜里，拿出了那件衣服来。 张小雨对这件衣服，特别熟悉。 就是，他在墨彩服饰做八组组长的时候，做的那一款。 当时，还没上市，世面上还没有，只有周慧穿过。 “一共多少件？” 张小雨继续问道。 “一共，一万件。” 老板娘答道。 “什么时候要交货？” 老板娘低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来订单合同，看一眼。 “还有一个月时间吧！” 张小雨在墨彩的时候，他的八组一个月做出了一万三千件的产量。 “老板娘，如果我说，我只要一组人，一个月就能做完，你信吗？” 老板娘，凤眸圆睁，樱桃小嘴张成o型，可以塞进一个香蕉。 “张小雨，你……，你在吹牛吧？ 你只要一组人，一个月？ 我了解过，墨彩自己厂，一个组，一个月才三千的量而已。 不过，我听说有个组长，曾经做出了一个月一万三件的产量。 可惜呀！ 那个组长后来被开除了。 也不知道，墨彩的领导脑子怎么想的。 这样优秀的人才，居然开除了，就因为他坐过牢。 唉！要是我能遇到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他做我们的厂长。 到那时候，我就可以退出了，把车间丢给他，自己专心接单子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人才就坐在她的面前。 张小雨轻轻一笑。 “老板娘，你是个重视人才的老板呀！” 老板娘，根本不相信张小雨，能做出这么多的产量。 他再厉害，还能比墨彩本厂的产量还高？ 墨彩将质量放在第一位，要是被抽检出来一件质量有问题，全部打回来返工。 墨彩的工价的确高，很有吸引力，所以老板娘才选择铤而走险。 她以前手里有别的单子，她从来不敢碰触墨彩的单子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芮庭凤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的那件粉红色风衣。 那是他们在墨彩上班的时候，做的那一款。 她觉得，老板娘把张小雨叫到办公室，这么久没出来，她有些担心张小雨怕昨天没来上班，怕老板娘会把张小雨开除了。 所以，她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84章 狗眼看人低 在其他同事眼里，张小雨和芮庭凤形影不离，他们都以为二人是情侣。 老板娘见是芮庭凤，她也不奇怪。 芮庭凤盯着那件粉色风衣，走了过去，拿了起来。 “咦……，怎么和我们在墨彩做过的一个款呀？” 芮庭凤大眼睛闪过一丝明亮，脸上露出了一抹单纯的笑容。 她又想到了，当初在墨彩，张小雨作为八组组长带他们创作奇迹的时刻。 老板娘再次惊讶住了。 她盯着芮庭凤，眼神之中飘过了一抹希冀。 “什么？你们从墨彩出来的？” 芮庭凤点点头。 “是的，我们进墨彩的第一个月，就做的这个款。” 她说着，转头看向了张小雨。 “我们组一个月，一万三千件产量。” 她说到这里，老板娘呆住了，瞬间石化。 她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荡漾着兴奋的笑容。 “我运气真的太好了，有你们在，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 她此刻还不知道，那个创作一万三千件产量的传奇组长就是张小雨。 张小雨也不想点破。 他对芮庭凤使了个眼色。 “当时，我们也是全组人一起努力的结果而已。 我们想要完成订单，就要全组人把同心协力。 首先要把质量把控好，然后再提高速度。” 老板娘觉得张小雨说的很有道理。 “对，张小雨你说的很对。 要不，你赶紧准备一下。 我让你们组长提前辞职吧！ 你来做一组组长，一组也是实力最好的一个组。 也是我刚开厂的时候，就招来的最老一批员工。 要不是看你们技术好，也不会安排你们在一组的。” 老板娘，说着说着，突然神情又黯淡了下来。 “唉！要是能找到那个，一个月能做出一万三的组长，就好了。” 芮庭凤里面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她刚要开口，却被张小雨打断了。 “呵呵，或许我们不比那个组长差呢？” 张小雨说着，给芮庭凤使了个眼色。 芮庭凤撅了撅樱桃小嘴，心想，“这又不是坏事，咋还不让说呢？” 张小雨不是故意低调，而是老板娘，知道那个组长坐过牢。 他不想，他坐牢的事情，在这里传开。 老板娘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在她的眼里，张小雨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说话一般都会夸大其词，信誓旦旦。 不过，当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按张小雨说的去做。 她要是一下子，把一万件都发到四个组，要是做砸了，她根本赔不起。 所以她选择相信张小雨一次。 她从决定接墨彩的单子，她知道自己就在赌了。 她现在把赌注，押在了一个，刚来半月的新员工身上，她不免觉得有些荒唐。 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和老公回省城庐州创业，不到一年老公就去世了。 她只能咬牙，努力前行。 “张小雨，这次就看你了，我们这个厂子的命运就在你手里了。 要是这一万件，能顺利完成，墨彩以后还有很多单子给我们做。 这个单子，也是墨彩对我们的一个考验而已。” 在她的眼里，墨彩就是服装界的天花板。 只要得到墨彩的认可，她以后就有饭吃了。 张小雨只是拿起样衣看了看，淡然地说道： “一万件，一个月我一定能完成。” 老板娘，见张小雨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吧，你们出去吧！ 记得，跟你们组长说一下，让她进来一下。” 张小雨和芮庭凤，同时应了一句，“好”就走了。 张小雨回去后，就找到了组长。 …… 当组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浮现着开心的笑容。 想必，老板娘肯定没亏待她。 接着，老板娘也走了出来。 她给全车间开了个会。 会议的内容，大概就是，一组手里的活做完之后，一组组长将由张小雨担任。 还有一组，剩下没开始分包的活，由其他组去做。 （分包： 是服装厂专业术语，意思裁剪房裁好的面料，拿到车间，由车间的员工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这样方便加工。） …… 一天紧张劳累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九点，张小雨骑着单车载着芮庭凤，穿梭在省城繁华的街道上。 “小雨哥，庐州市真的好漂亮。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张小雨想都不敢想，他能在庐州市买房子。 07年庐州市的房子，大约在三千左右。 不过，对于芮庭凤和张小雨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会的！ 你看我们在墨彩的第一个月，就拿了好几千不是吗？” 张小雨第一个月，拿的工资是车间里其他组长的四倍多。 芮庭凤，是别的组员工的四倍工资。 服装厂，一般都是按产量给工资的，俗称计件。 张小雨，心中还是惦记着白晓双的病。 他加快了速度，原本半小时的路，他骑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简单洗了个澡。 “小凤，我一会出去一下。 你就不要等我吃夜宵了。” 张小雨简单交代着。 “哦！” 芮庭凤乖巧地应了一句。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眼神之中，还是有着不舍。 她看着张小雨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她很想阻止张小雨，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小雨骑着单车，半小时后到达了四季春大厦。 他停好自行车，就往酒店走。 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名保安拦了下来。 “喂！这是高档酒店，你住不起的。” 张小雨上次来的时候，是和麻子一起的，没人拦他。 张小雨不想废话，毕竟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他直接说： “我是来找超哥的。” 保安身穿华丽的制服，手里拿着对讲机，腰间挂一根橡皮棍。 “超哥？ 你说的是超董？ 你见他？” 保安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 “哈哈，你这个乡巴佬，超哥能认识你？” 张小雨有些无语，毕竟时间紧张。 他觉得没办法，他掏出了小灵通，直接给麻子打电话。 保安，见张小雨掏个小灵通，简直笑掉了大牙。 “哈哈，什么年代了，还用小灵通。” 他说着，突然一把将张小雨的小灵通打掉，摔在了地上，小灵通摔成了三块。 张小雨也火了。 这玩意，不是狗眼看人低吗？ 张小雨一把揪住了保安的衣领。 “赔我的电话。” 张小雨口气冰冷，眼神凶狠带着一丝暴戾。 就在这时，其他保安们见状，手持橡皮棍飞奔而来。 一边跑，一边呼唤着： “有人闹事，赶紧都过来。” “尼玛，还有人敢在四季春闹事，打断他的狗腿子。” “上……” 第85章 借钱 张小雨内心的怒火，立马被点燃了。 他一直都很努力，却活得很憋屈。 同为底层的人，这些保安们，为什么要为难他？ 张小雨看了一下四周，不远处的花坛前，放着一个掏下水道的铁钩子。 他闪身急速朝着铁钩跑去，几名保安还以为张小雨想逃，一窝蜂地追了上去。 “不要让着小臂崽子跑了。” “马德，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艹，敢在超哥的地盘撒野……” …… 这些保安身体素质极强，个个手持橡皮棍紧紧跟在张小雨的身后。 冲在最前面的保安，猛地将手中的橡皮棍砸了出去，橡皮棍正好砸在了张小雨的后背。 这名保安，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张小雨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 他抄起花坛旁的铁钩子，猛地回身，同时铁钩子也挥了出去。 跑在最前面的保安，被张小雨手中的铁钩子，勾住了嘴巴。 “啊……嗷……。” 他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满嘴都是血。 他的嘴巴，被钩子勾豁了。 “哎呀！妈呀！我的……嘴巴。” 冲在最前面的保安，他根本没想到张小雨会冷不丁地给他这么一下子。 他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身后的保安们，也愣住了，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张小雨手中，拿着掏下水道的铁钩子，与几人对峙着。 “钟队长，你的嘴巴？” 一名保安，冲到了被勾豁嘴的保安面前，他指着他的嘴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张小雨心想，“原来他还是这个队长，怪不得这么卖力。” 刚才和张小雨叫嚣的那名保安，此时却躲在了众保安的最后面。 保安队长，感觉到了自己空腔，好像直接和空气接触了，凉飕飕的。 “给我上，弄死他！” 张小雨，心中一冷，感觉到一丝恐惧。 这群保安们，在听到队长指令后，不再发愣，而是像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高高举起橡皮棍，将张小雨包围在花坛边。 紧接着橡皮棍，像雨点般朝着他打了过来。 张小雨，丝毫不顾及这些人的攻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队长。 他举起手中的铁钩子，瞄准他的嘴巴，刷了一下再次勾住了他的另一边嘴巴。 “都特么，别动！” 昂……？ 众保安，刚打出的橡皮棍，突然定住了。 “再动一下，我就把他另一边嘴巴勾破。” 保安队长，想死的心的都有了。 “尼玛，太残忍了！” “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总勾我？” 就在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链子，身穿运动服的男人踩着安坦运动鞋，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谁特么，敢在这里闹事？” 张小雨被众保安包围，男人根本看不见是谁。 众保安听见男人的声音，立马让出了一条道来。 男人一看，立马认出了张小雨。 “呃……，原来是小雨哥？” 众保安，一听傻了，刀疤哥居然称呼这个乡巴佬为小雨哥。 尼玛，装逼撞到石头上了。 这不，要撞的头破血流了。 张小雨此时手中的铁钩子，还勾在保安队长嘴巴上。 “刀……疤哥，救……救我。” 保安队长，话刚说完，张小雨一用力，猛地一扯，他另外一边腮帮子豁到了耳边。 这个钟队长的嘴巴，比奔波儿灞的嘴巴还大了。 “嗷……啊……！” “斯……哈！痛！” 钟队长捂着嘴巴，痛得直跳。 刀疤哥，冷漠地瞥一眼。 “活该，谁叫你们狗眼看人低？” 众保安，傻了。 刀疤哥，都这样说了，谁还敢上？ 要知道，刀疤可是麻子手下第一猛人。 “小雨哥，不好意思，超哥和麻子哥，都在上面等你。” 众保安再次震惊，超哥居然在等这个乡巴佬！ 刚才不让张小雨进酒店门的保安，正准备偷偷溜走。 张小雨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他现在主要目的，是找超哥借钱，这些看门的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张小雨将手中掏下水道的钩子，丢在进了花坛里。 “刀疤，我们走吧！” 张小雨拍了拍手，感觉臭臭的。 张小雨被刀疤带进了超哥的办公室，刀疤就主动离开了。 “小雨！我和麻子，等你这么久了，怎么你路上堵车？” 超哥表情平静祥和，没直接说借钱的事情。 这使张小雨心中更没底了。 “呃……刚才，遇到了点麻烦。” 超哥眉头轻微皱了皱，继续摆弄着面前的茶具。 “哦……，看样子我让刀疤下去看看是对的。” 超哥似乎早就料到，张小雨会被保安为难。 麻子始终站在超哥身后。 “麻子，你也坐吧！ 这里，也没外人。 我们都在一个号子里待过。 我们都是一家人。” 张小雨不懂超哥具体是什么意思。 “超哥说的对。” 张小雨点头，只能这样说。 麻子只是点头，并没有答话。 “来喝茶！” 超哥不紧不慢地，将茶递到了张小雨面前。 张小雨心中着急呀，“到底超哥借不借钱给我？ 超哥，到现在，也没提借钱的事情。” 他现在也不好意思说。 张小雨心不在焉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干了。 超哥则是抿了一小口茶，继续说道： “呵呵，我很看重你的能力，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来我这里做事。 你来的话，我把皇家一号，丢给你。” 张小雨一怔，立马来了精神。 超哥，总算说正题了。 “超哥，我现在想问你借一百万。” 超哥听了，没说话，而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 他拿起茶壶，先给张小雨斟满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也倒满。 麻子始终，没说话，也没喝茶。 超哥终于抬头了，他看了看张小雨。 张小雨感觉到，他的双眸幽深，深不见底。 “小雨，虽然我们在一个号子里待过。 可是，一百万总归不是个小数目。 我也很欣赏你，对吗？ 你总归要做出一点成绩来，我才能说服我自己。” 张小雨知道超哥的意思。 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突然站了起来。 “既然，超哥不想借钱给我，我就不打搅了。” 麻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伸手去按张小雨的肩。 超哥瞪了一眼麻子。 “麻子，你干什么？” 他说完，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看着张小雨。 “借钱，也是可以的。” 第86章 你骑车我喂你吃早餐 张小雨，和超哥相处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他知道，这个超哥城府极深。 他的喜怒哀乐，从来不表现在脸上。 不过，为了白晓双，张小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超哥，你直接说吧！ 你怎么样才能借我一百万？” 张小雨懒得废话。 他知道和超哥这样的人谈事情，太费脑子，不如一句话到海口。 超哥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小雨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急需用钱，我可以先借你二十万。 当我预先支付给你的工资。 你过来给我做事，如果能把皇家一号做起来，业绩只要有去年的一半，我就把剩下的八十万借给你。”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没急着说话。 他心想，“这个超哥，还真是老狐狸。他可是什么人都不相信呀！” 张小雨短暂思考着。 这样不不错，先弄二十万来，给白晓双治病。 不过，他现在已经答应了制衣厂的老板娘，要把手上的墨彩订单做完的。 现在又遇到超哥这事，的确有些难办。 还有就是芮庭凤，要是她知道他不在制衣厂上班了，她会不会很难受。 可是一想到白晓双，他也顾不了芮庭凤了。 “要不这样，因为，我答应过我现在的老板，我要帮他把手里的订单做完，就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我过来上班可以吗？” 超哥眉头再次皱了皱，深邃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波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 “斯……，一个月似乎有点长了，我给你二十天时间。 如果，你现在答应我，我就给你二十万。” 张小雨知道，超哥这个人虽然老谋深算，但是一向说话算话。 张小雨稍作思考。 片刻后。 “可以，我答应你，二十天后，我就来你这里上班。” 张小雨还是对那批订单，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他做过一次。 这次再做同样的活，肯定比之前速度还要快。 二十天一万件，每天也就是五百件，应该没问题。 其实张小雨完全可以不用管制衣厂的事情，大不了半月工资不要了。 不过，张小雨一直都把承诺和情义放在第一位。 超哥从抽屉里拿出， 一份借款协议，张小雨看了一眼，上面写数字是二十万。 接着，他又拿出了两沓红票票。 张小雨又仔细看了借款协议，并不是什么高利贷。 张小雨在上面，签了字。 “小雨，我相信你。 二十天后，我们见。” 超哥将借款协议，放进了抽屉，端起杯中的茶。 “来，为我们将来的合作干杯。” 麻子 ，也跟着端起了杯子。 张小雨和二人碰杯喝干茶之后，就拿着二十万离开了。 当他走到四季春大酒店门口的时候，那名阻拦过他的保安正好站在门口。 他表情充满了畏惧，眼神躲闪地扫一眼张小雨。 “小……雨哥，好！” 保安身姿尽量站直，然后深深给张小雨鞠了一躬。 张小雨揣着二十万，骑着单车看飞驰在寂静的大道上。 他此刻很想去找白晓双，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身体又不好，所以他还是回了自己出租屋。 当他，推开出租屋门的那一刹那。 芮庭凤飞扑了过来。 “小雨哥，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张小雨，像个木桩杵在那。 他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芮庭凤。 他很想跟芮庭凤说，再过二十天，他将不在制衣厂上班了。 可是，他怕说出口的时候，会深深伤害到她。 他决定了，暂时不告诉她。 “呃……，小雨哥，什么东西硬硬的？” 芮庭凤伸手从张小雨的怀中，掏出了两沓红票票。 “啊……，这么多钱？” 张小雨抿了抿唇。 “额……，这钱是一个老乡给我的，暂时替他保管的，明天就送给他。” 张小雨拙劣的谎言，连三岁小孩都能看穿。 芮庭凤，却百分百信任他，一点没有对他的话产生怀疑。 “哦！你这个老乡，一定很有钱。” 张小雨表情有些不自然。 “嗯！” 他说完，就将钱，塞在了枕头下面。 “怎么还不睡？” 张小雨挤出一缕微笑。 芮庭凤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小雨哥，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张小雨摸了摸芮庭凤的脑袋。 “傻丫头，好了，赶紧去休息吧！ 明天厂里，就要上新款了。 墨彩的单子，质量要求严。” 芮庭凤撅着樱桃小嘴，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小雨哥，你也要早点休息哦！” 张小雨故作轻松一笑。 “嗯！” 芮庭凤走后，张小雨拿出了这二十万，看了看。 他想在上班前，就把这钱送过去。 可是，又怕太早了会打扰她休息。 最终，他还是骑着单车揣着二十万，去自动存款机，将这些钱存在了自己卡上。 那个年代小偷比较多，他万一钱放在出租屋被偷了，一切都完了。 当他回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翌日。 张小雨还在梦乡，又被芮庭凤叫醒了。 “小雨哥！起床啦！” 芮庭凤，手里拿着豆浆和油条，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张小雨的床前。 张小雨慵懒地伸着腰，睁开了双眼。 “小凤，你起的可真早呀！” 张小雨，依旧是擎天柱。 “呃……，小凤，你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你先出去一下。” 芮庭凤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扑闪着大眼睛。 “小雨哥，你又不是没有穿衣服，为什么要我出去？ 在我们 乡下，男人光膀子到处晃悠很正常呀！” 张小雨无语了，这小妮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昨天，她才抓到了不该抓到的东西。 他怕自己起床的时候，……会吓着她。 “唉！小凤，你有时候很听话，为什么有时候那么犟呢！ 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好了。” 张小雨的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芮庭凤见张小雨不高兴，她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悻悻地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张小雨起床速度，只要十几秒。 洗漱，也只需要三五分钟而已。 “走吧！” 张小雨拿起豆浆油条，就往门外走，去开自行车锁。 “哎呀！你这样怎么骑自行呢？” 芮庭凤一把夺过了，张小雨手中的豆浆油条。 “你骑车，我喂你。” 呃…… 还有这样操作的？ 张小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浪漫的知识。 张小雨骑着单车，穿梭在匆忙的上班人流之中。 第87章 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雨哥，喝豆浆。” 芮庭凤，将身子紧紧贴在张小雨的后背上。 张小雨，感觉了她的柔软之处，内心不免一阵慌乱。 芮庭凤将手中的豆浆，伸了过来，刚巧刚在他的嘴边。 张小雨吸了两口。 他感觉今天的豆浆特甜。 “小雨哥，吃油条。” 芮庭凤将身子贴的更紧了。 “小凤，你早晨吃了没？” 张小雨一边嚼着油条，一边说着。 “谁像你呀！懒猪一头，我早就吃了。” …… 二十分钟后，张小雨和芮庭凤到达了制衣厂的车间。 一组组长，正在紧张地安排着，没做完的活。 “小雨，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我们，一起加油，今天下班前，就把手里的活处理完。 这样，我也能安心离开这里了。” 一组组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下午六点，手中的活基本上做完了，还有剩下没分包的，都丢给了其他三组去做了。 接下来，一组长就走了。 张小雨正式接管一组。 他对这款衣服，太熟悉了。 很快，他就安排完了，流水。 他让芮庭凤做副组长，负责监管质量。 芮庭凤，自然也不负众望，在一组每个车位上来回巡视着。 到晚上下班前，已经出成品了。 老板娘，看着十几件成品，摆在检验台上。 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雨，你真的没让我失望。” 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针一线。 她满意地点着头。 “不错，质量比墨彩本厂做出来的还要好。” 张小雨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 他走到了整个组的最前面。 “下班。” 张小雨的性格就是，下班时间到了，绝对不拖班。 可是，大伙却干劲十足，不愿走。 因为，老板娘给他们的工价的确很高。 他们都是来自农村的，他们的时间不值钱，都想多赚点回家。 张小雨见，这些人不愿意走，直接把电闸拉了。 老板娘也很支持张小雨的做法。 “对，下班时间到了，大伙都回去吧！ 只有，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有精力好好工作。” 老板娘站在了张小雨的身边，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他。 张小雨和芮庭凤要走，却被老板娘叫住了。 待所有员工都走完，老板娘才笑着说道： “走，我们请你们吃宵夜去。” 张小雨一点都不想去，他现在只想早早把手中的活做完。 他完事后，好去超哥那里上班。 他还有更重的事，就是下班后，把那二十万取出来给白晓双送去。 可是，芮庭凤却满脸欣喜，拍着小手说道： “好呀！我也饿了。” 这时，老板娘的女儿，从办公室里蹦跶着跑了出来。 “好耶，妈妈，我想吃烧烤。” 老板娘宠溺地捏了捏小女孩脸蛋。 “秋云，你一说到吃，就来劲了。 一说到，做作业，你就哭丧着脸了。” 小女孩冲着老板娘做了个鬼脸，很快又闪到了张小雨身旁。 “不，大哥哥教我作业的话，我就不会那样了。” 老板娘无奈一笑，张小雨教作业的确有一套，简单易懂，不像她就知道吼。 “好啦！以后，你作业做不好，我就叫小雨哥哥教你怎么样？” 老板娘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场面十分温馨。 张小雨，此刻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妈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去吃烧烤吧！” 小女孩，拉起来了张小雨的手，往外走。 张小雨哪里还能拒绝？ 他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一起去吃烧烤。 几人来到了，工业园中的一家烧烤店。 老板娘点的几乎都是荤的，什么烤羊肉串啦，烤鸡柳啦，烤生蚝…… 这些基本上，都是芮庭凤从来都没吃过的。 她对眼前的一大堆烧烤，充满了好奇和欲望。 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头。 张小雨发现自己太自私了，他应该带芮庭凤出来吃一点好的。 上次在城隍庙，虽然从头吃到尾，也没吃什么贵的东西。 他觉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喝一点啤酒呗！” 老板娘，又要了几瓶啤酒。 …… 几串烤串和几杯啤酒下肚，老板娘似乎也放得开了。 “唉！我张兰，容易吗？ 我一个寡妇，撑着这么个厂子。 我也想找个男人依靠。” 她说着，看向了秋云。 秋云满脸欢喜，啃着羊肉串，根本听不懂张兰在说什么。 张小雨明白张兰的意思，要是以她的长相和身材，找个男人还是很容易的。 她当下，担心的自然是秋云了。 芮庭凤似懂非懂地，看了看张兰和秋云。 “老板娘，你长得那么好看，女儿也很可爱。 你找个男人，还不简单。” 张兰听了芮庭凤的话，只是冷笑了一下。 “小凤，你还小，不懂。” 张兰说完，又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也不知道张兰，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一口闷了一大杯啤酒。 “老板娘，我们现在还是同心协力，将墨彩的订单做完吧！” 张小雨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啤酒。 张兰抿了抿唇。 “是的，小雨说的对。” 张小雨拿起一个生蚝，吃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张兰再次说道。 张小雨和芮庭凤，同时愣住了。 片刻后。 张小雨丢掉生蚝壳。 “呵呵，我们都是农村出来打工的，没什么关系。 我把小凤当妹妹看。 小凤，把我当哥哥呗。” 芮庭凤一怔，美眸中闪过一丝悲伤。 张兰听完，则是欣慰一笑，似乎有些开心的样子。 “好了，以后你们两个不要叫我老板娘了。 你们叫我兰姐。” 今晚要不是张兰自己说出她的名字，张小雨都不知道她叫张兰。 因为，大家都叫她老板娘。 “好！兰姐，干杯。” 张小雨举起酒杯和张兰碰了一下。 芮庭凤是不喝酒，她拿起面前的饮料和他们俩碰杯。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却突然响了起来。 张小雨拿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周慧打来的。 他想了想，直接挂断了周慧的电话。 他怕周慧这小妮子，又找他要和他假结婚。 第88章 聊聊私事 张兰喝完一整杯啤酒，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你猜我去哪里了？” 张小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摇头。 芮庭凤则是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了看张兰。 “我去，墨彩庐州总厂了。 今天真是运气好呀！ 我居然见到了墨彩的周总经理了。 我一直以为墨彩的总经理，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没想到，墨彩总经理那么年轻，而且还很漂亮。” 张兰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又看向了芮庭凤。 “嗯，和小凤一样漂亮。” 张兰这时，又把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小雨呀！你太低调了。” 张小雨喝完啤酒，正拿着一串羊肉串在啃呢。 他听了张兰的话，心中一惊，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兰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小雨，心里真的害怕张兰在周慧面前提起他。 可是，怕啥来啥。 “呵呵，你原来就是那个墨彩创作奇迹的，八组的组长对吗？ 你创下了墨彩的记录，这款衣服，没有一个组能月产一万三的，你做到了。 怪不得，我拿样衣给你看的时候，你一脸淡定。 我张兰运气太好了，居然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才。 小雨，等这批货做完了，我要你当我们厂的厂长。 我将正式把厂子交给你管理，到时候赚钱了，我给你分成，我们一起努力把厂长做大做强。” 芮庭凤在一旁替张小雨开心，她不自觉地看向了张小雨，那脉脉含情的眼神，简直都要把张小雨融化了。 张小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再过二十天，他就要离开这个制衣厂了。 “呃……，兰姐，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比我强的人，太多了，只是你没发现或者没遇到而已。” 张小雨闪烁其词地说着。 他此刻，突然想离开了。 他现在知道了，周慧为什么给张小雨打电话了。 想必，一定是张兰提到了他在这里上班的事了。 张兰看张小雨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让张小雨感觉浑身难受。 “呃……兰姐，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张兰听了也没说什么。 “好！现在也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努力，我们就散了吧！” 张兰起身去结账去了。 秋云，似乎意犹未尽。 她舔了舔舌头，看了看张小雨。 “小雨哥哥，你明天还能教我做作业吗？”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去办公室教你好吗？” 张小雨说完，又摸了摸秋云的小脑袋。 秋云，乖巧地点头，露出了纯真的笑容来。 张小雨和芮庭凤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唉！原本打算好今晚，就把钱送去的。” 张小雨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小雨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芮庭凤紧张地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抿了抿唇，摸着下巴看着芮庭凤。 “没事，我是在想，如果我有一天，不能和你一起上班了，你会不会怪我？” 张小雨试探性地问道。 芮庭凤鼻子一酸，一行热泪啪啪落下。 “小雨哥，你不要我了对吗？” 张小雨，看着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此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我……我就说说，你别哭好吗？” 他说着，就伸手为芮庭凤擦拭脸上的泪水。 芮庭凤抽泣着，一顿一顿地。 “呜呜，爸爸不要我了，小雨哥，你也要不要我对吗？” 她说着，就一头扎进了张小雨的怀中。 张小雨能感觉到，她因哽咽而产生颤栗。 “求求你，小雨哥，你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好幸福。 每天，能喊你起床，和你一起吃早餐。 还有，你骑车单车带着我，我们一起去上班。 中午，和你一起吃工作餐。 小雨哥，你吃饭可香了，我看着都开心。” 张小雨被芮庭凤的话，深深地感动到了。 他真的不忍心，去伤害这个单纯缺爱的女孩。 他有些后悔，他当初就不该招惹芮庭凤。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只要自己不知道不就好了。 “好了！小凤你别哭了，以后我到哪里都把你带着，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张小雨拍着芮庭凤的后背，轻声说着。 芮庭凤破涕为笑，从张小雨的怀里钻了出来。 “小雨哥，你说哦！ 不论，你去哪里都会带着我。” 张小雨，此刻还能说什么。 那一张美到极致的脸，极其天真的眼神盯着张小雨，樱桃小嘴信誓旦旦地说着。 张小雨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嗯，是的，我说的。” 芮庭凤抹了把眼泪，伸出纤细的小手指。 “好，我们拉钩。” 张小雨被她的稚嫩的举动逗笑了。 “呵呵，好！” 他也伸出了小手指，和芮庭凤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忘。 谁，要是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 芮庭凤，念完咒语后，又扑入了，张小雨的怀中。 “小雨哥，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我死去的爸爸，又活了。” 张小雨，不知道说什么了，芮庭凤这是严重缺乏父爱呀！ 良久过后。 “好了，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芮庭凤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张小雨的怀抱。 “好吧！小雨哥，你也要早点休息。” 张小雨笑着点头。 待，芮庭凤走了之后。 张小雨再次，翻开他写的《无缘的梦》。 他又看了一遍，自己写的小说。 他觉得，他写的过于完美了，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 翌日。 张小雨，起的比较早。 他买了早晨，敲响了芮庭凤的门。 “谁？” 芮庭凤紧张地说了一句。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一向爱睡懒觉的张小雨会起得这么早。 “呃，小凤，我买了早餐，我们一起吃吧！” 张小雨，在门外说道。 芮庭凤听是张小雨，露出了幸福开心的笑。 “嗯！” 芮庭凤穿着睡衣，就去开门了。 张小雨将肉包子和卤蛋放在了桌子上，就要走。 “小雨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包子的？” 张小雨笑了笑。 “因为，我们一起去买早餐的时候，你总是盯着肉包子看呀！” 张小雨知道，芮庭凤一直都很迁就他。 因为，他喜欢吃油条喝豆浆，所以她也跟着吃油条喝豆浆。 “不！以后我每天都要喝豆浆，我要长大一点，这样小雨哥，就会喜欢我了。” 芮庭凤，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了工作服。 张小雨见她要换衣服了，就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他站在了芮庭凤的门口。 …… 张小雨和芮庭凤刚到制衣厂，张小雨就被张兰叫进了办公室。 现在流水已经安排顺畅了，质量又有芮庭凤把关，张小雨基本上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他现在，也没多少事情。 张兰，也是从一线员工做起来的，她对生产很精通的，她知道这些。 “坐！” 张兰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 张小雨，不知道张兰找他所为何事。 他坐了下去。 “小雨，我可以和你聊聊私人事情吗？” 张小雨有些懵圈了。 “兰姐，会和我有什么私人问题好聊的？” 第89章 我可以来看你吗? 就在张小雨猜疑之际，张兰说话了。 “你和周经理什么关系？” 张小雨一怔，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兰会这么问。 “呃……，我和周慧，关系比较复杂吧！ 具体来说，首先我们是网友关系，然后再是被雇佣与雇佣关系。” 张兰没啥文化，有些听不懂。 “呵呵，你小子还是花心大萝卜对吗？” 张兰半开玩笑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张小雨心想，周慧肯定又在乱说了。 “兰姐，你别听她瞎说。” 张兰盯着张小雨看了很久才说话。 “嗯……，的确很帅。 乍一看你，普普通通。 可是，仔细看呢，越看越帅。” 张小雨不知道，这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究竟想表达什么了。 “是这样的，周经理跟我说，你是他未来的老公。 要我，好好培养你。” 张小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张兰要让他在做完手中这批货之后，做这个制衣厂的厂长了。 原来这，还有 周慧的原因。 “呵呵，兰姐，要是因为周慧，让我做这个厂长，我是不会做的。” 张小雨抬头看向了张兰。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张兰摇头。 “不！有没有周经理，我都会让你做这厂长的。 你的确有才，而且还是大才之人。” 张兰表情认真。 张小雨知道，这话是张兰的真心话。 可是，他却做不了，这个制衣厂的厂长了。 他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对不起，我或许要让兰姐你失望了。 我真的做不了这个厂长了。” 张兰表情僵住了，美眉皱了皱。 “为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这个厂太小了？” 张小雨摇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等我，做完这批活，我就要辞职了。” 张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唉！你要是觉得工资低，我可以给你加工资。 还有，厂子的收益，你也有分成的。 分成具体，多少我们也可以谈的。” 张小雨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个原因。 我有难处。 我只能说这多。” 张小雨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张兰一个从底层打拼起来的人，当然能看得出，张小雨的确有难处。 反正还有二十天，她是不会放弃张小雨的。 她心想，“我一定要把这一匹黑马留住。” 周慧曾和她说过，只要张小雨在她的制衣厂，周慧就会给足够的订单。 有墨彩服饰撑腰，她这小厂就会蒸蒸日上。 张兰也很聪明，她不再提工作的事情，再次回到了私人话题上。 “小雨，我看芮庭凤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 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和她说清楚。 你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她希望懂吗？” 张小雨，也不知张兰今天是哪根筋不对，莫名其妙地说这些。 “兰姐，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做事了。” 张小雨刚起身，又被张兰叫住了。 “小雨，你站住，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走可以吗？” 张兰的口气，变的柔软了许多。 张小雨再次坐了下来。 “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你。 你要记住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你张小雨，即使有再大的本事，没人给你机会，你依旧只能在社会最底层挣扎。” 张小雨也觉得，张兰说的很有道理。 当初，他成绩那么好，考上了重点大学，又有什么用？ 没钱上学，都是扯淡。 他为什么一直没说他曾经成绩多好，考上重点大学，没钱上？ 因为，压根就没人信。 那个年代虽然都比较穷，可是上不起大学的事情，还是很少的。 “兰姐，你说的很对。 不过，我依旧，想凭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 张小雨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张兰冷笑一下。 她笑张小雨幼稚、天真。 “自己努力？ 你努力什么？ 努力。在制衣厂踩缝纫机，一个月一千多，一辈子赚的钱，都不够在庐州市买一套二手房？ 张小雨，你太天真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 周经理，就是你的伯乐。 你要是能抓住周经理，你将一飞冲天。 以你的才华，将来必定有一番惊人的作为。” 张兰说着，看了一眼张小雨。 她能从张小雨的表情中，读出，张小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张小雨，你姓张我也姓张，我真心把你当弟弟看。 我希望你好！ 对，我存有私心。 你若是，在我这里工作，墨彩服饰会给我足够量的订单。 到时候，我可以把厂子规模扩大。 墨彩的订单工价高，利润大，我不怕亏本。 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张小雨也不知道咋了，明明张兰说的很有道理，他就是听不进去。 张兰见张小雨产生了抵触情绪，也不再说了。 “好了！你回去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通的。” …… 一组经过一天辛勤的努力，下班的时候，出了三百件成品。 这数目虽然很惊人了，对于张小雨来说，还是一点失望的。 他的目标是五百件，只有这样才能在二十天内完成一万件的产量。 张兰却不急，他对生产很有经验。 毕竟是第二天，一组的员工们，对自己的工序还没达到一定的熟练程度。 以后，会一天比一天产量高。 晚上下班，张小雨和芮庭凤回到出租后。 “小凤，我要出去一下。” 张小雨看了看，正在洗衣服的芮庭凤。 “嗯！ 你要早点回来。” 芮庭凤，说一句，又继续忙着洗衣服了。 张小雨骑着单车，到了电信宿舍楼下。 他没急着上去，而是先给白晓双打了个电话。 他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两天白晓双的身体怎么样了。 电话嘟嘟……，响了两下，白晓双就接听了。 “喂，小雨，你还没休息？” 张小雨愣了一下。 那声音，是多么熟悉，带着他少年时代所有憧憬和记忆。 “嗯，我刚下班，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白晓双，想了一下。 “嗯！你来吧！” 张小雨将自行车停好，朝着楼上走去。 …… 咚咚！ 张小雨带着激动的心，敲响了门。 第90章 来者不善 白晓双听见敲门声，也是一惊。 她想张小雨不会这么快。 她甚至怀疑敲门的人是文超了。 自从，两天前文超被张小雨打了之后，就没再来找过她。 谭秀丽，这两天，每个次都是白天来，给她买些吃的喝的。 “你是？” 白晓双，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小雨。” 张小雨，尽量平复激动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白晓双，他的内心都会很激动，和上学的时候一样。 白晓双知道是张小雨，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小雨呀！” 白晓双，穿着印着比卡丘的卡通睡衣，起床打开了门。 张小雨看见白晓双的那一刻，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他低着头，手中拎着黑色塑料袋。 他将塑料袋，放在了白晓双的床头柜上。 “小雨，你坐。” 白晓双，似乎气色比上次张小雨见到她的时候，要好了一些。 “嗯！” 张小雨十分拘谨地，坐在了凳子上。 张小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和白晓双发生过超友谊关系，依旧在她面前，像个弟弟。 “小雨，你拿的什么？ 你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以后来不要带东西。” 白晓双觉得，张小雨刚出狱才四个月，肯定没什么钱。 像他这样的人，找个正经工作都难，哪里有多余的钱，所以她不想张小雨为了她破费。 “呃……，晓双姐，你现在身体好些吗？” 张小雨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晓双说道。 “嗯……，文超不来打搅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张小雨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和白晓双在一起，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总是小心翼翼的。 “小雨你怎么了？” 白晓双伸手，拿起一个苹果递了过来。 “小雨，吃个苹果。” 张小雨像个孩子般，乖乖接过苹果。 “晓双姐，你的病……。” 张小雨很想说，我给你带钱来了，你拿着这些钱去庐州市最好的医院治病，要是庐州医院不行，你就去魔都治病。 可是他却没说出口。 白晓双见张小雨吞吞吐吐的，她知道张小雨肯定有什么事。 “小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小雨故意掏出小灵通，看了一下时间。 “呃……，晓双姐，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明天下班再来看你吧！” 白晓双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好吧！你路上骑车注意安全。” 张小雨，离开电信宿舍楼之后，骑着单车一口气飞奔了回来。 他回来之后，芮庭凤已经将衣服洗好了。 她正在玩手机游戏‘推箱子’。 “啊！小雨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饿不饿？ 我去给你煮面？” 张小雨摇了摇头。 “不饿，就是累。” 芮庭凤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张小雨。 “那好吧！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张小雨抿了抿唇，用大手，在芮庭凤的头上揉了揉。 “嗯！” 待芮庭凤走后，张小雨用短信的形式，将刚才想要和白晓双说的话，发了过。 发完之后，他就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他小灵通，收到了好几条短信，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这些电话和短信，都是白晓双的。 短息： 小雨，你这么多钱，哪里弄来的？ 小雨，你刚出来，可不能再干傻事。 小雨，我真的很担心你。 小雨，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 张小雨给白晓双回去了信息： “晓双姐，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这个钱，是我借来的，你安心去治病吧！ 我困了，明天再聊。” 张小雨，原本是想给白晓双回电话的，可是他又不敢直接和白晓双说。 在其他女孩面前，张小雨无牵无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在她面前，就变的很愚笨，很小心翼翼。 那种感觉，甚至很难用语言和词语表达。 翌日。 张小雨依旧起早给芮庭凤买了早餐，然后骑车带着她去上班。 今天张兰也没再找张小雨聊天。 在中午的时候，秋云去找了张小雨。 “小雨哥哥，你不是说要辅导我功课的吗？ 你昨天中午，怎么没来办公室教我做作业呀？” 秋云扑闪着大眼睛，稚气的脸上露着一丝埋怨的表情。 张小雨真的忘记了，他甚至有点害怕去办公室。 他怕，张兰再给他说那些大道理。 “对不起，小雨哥哥，昨天忘记了。 我今天，教你。” 张小雨拉着秋云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他特意瞅一眼，发现张兰并不在办公室。 他的心，似乎轻松了许多。 …… 直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张小雨再见到张兰。 张兰似乎很开心，眉宇间洋溢着喜悦之色。 可张小雨，也没多问。 今天一组的产量居然达到了六百件。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每天都重复着，没有一点波澜。 这一个星期，张小雨每天晚上都会去白晓双那边坐一会儿。 谭秀丽也将张小雨借钱的事情，和白晓双说了。 白晓双得知后，很是感动。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 张小雨刚走进车间，就被张兰叫进了办公室。 张小雨走进办公室一看，居然是王建良。 这个人，张小雨印象很深。 他是墨彩总厂的副总经理，就是他要开除张小雨的。 他现在怎么出现在张兰的办公室？ 王建良见张小雨，走了进来，他立马站了起来。 他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呃，张小雨，对不起。” 王建良伸出双手，想要和张小雨握手。 张小雨懵逼了，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墨彩总厂副总经理，今天怎么会来见他这个小人物。 张小雨并没伸手。 张兰见张小雨犯傻，立马跑了过来，冲着张小雨眨了眨眼。 “小雨，人家王总和你打招呼呢！” 张小雨瞥一眼张兰，一脸无奈地伸手和王建良握了握手。 “王总……，你有什么事？” 王建良依旧满脸堆笑，看一眼张兰。 “呃……，不好意思！ 张兰，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小雨谈谈。” 张兰很识趣地笑了笑。 “好的！” 张兰，走了出去，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张兰知道，要不是张小雨在这里，周经理和王经理，用八抬大轿，也抬不来。 第91章 跳梁小丑 张兰知道，如果张小雨一直在她这里做下去的话，墨彩都会有订单给她的。 她乐滋滋地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然后神采奕奕地背着手，在车间巡视了起来。 办公室内。 王建良一脸憨笑，搓了搓手。 “呃……，小雨坐呀！” 张小雨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他今天的的态度，简直和以前天壤之别呀！ 张小雨，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王建良见张小雨坐下，他却站着。 “小雨，你可是个有本事的人，你怎么能到这种小加工厂上班呢？ 不如，你回墨彩吧！” 张小雨一愣，当初王建良极力主张要把他开除的。 “王经理，你不嫌弃我是个刑满释放人员？ 像我这样的人，只适合在这种小加工厂上班。” 王建良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他摘掉眼镜，用纸巾擦了擦脸，又戴上了眼镜。 “只要愿意回墨彩，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是吗？” 王建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笑容更加真实诚恳。 张小雨看了看，王建良的皮笑肉不笑的脸。 “我现在没什么条件可以提的。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求我回去。 这应该，都是周慧让你来的。 她具体做了什么，能让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副总，来求我这个最底层的员工，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我现在在上班。 要是完不成，你们墨彩订单，我们这个小厂可赔不起。” 张小雨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办公室。 “慢着！” 王建良伸手拦住了张小雨。 张小雨眉头皱了皱，一脸不悦。 他见张小雨这副表情，立马又满脸堆笑地说道： “小雨，你不要生气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张小雨点头。 “好！你说。” 王建良，深吸了口气。 “好！只要你回去，你就做十分厂六车间的车间主任。 你的基本工资每月六千，车间产量超过基准产量，还有提成。 一般情况，在墨彩做车间主任一个月到手一万，应该是没有问题 。 我知道，你以你的才华，拿到两万甚至三万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你是墨彩，第一个创作了月产量一万三千件神话的组长。 你的故事，至今还在墨彩流传着。” 这话对于张小雨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要是白晓双没有患病，他没有向超哥拿这二十万，他或许真的会回墨彩。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 “条件的确很不错，可是我不会回去的。” 说完，张小雨推了一把挡住去路的王建良。 “让一下，我真的要去工作了。” 王建良，耸了耸肩挡住了张小雨。 “小雨，我堂堂一个墨彩总厂副总来请你，你觉得还没面子吗？” 王建良表情一僵，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他急了，他今天必须要把张小雨弄回去。 “我回不回墨彩，好像和你王总没多大关系吧？ 我不回墨彩也是我的自由，你对对吗？” 张小雨不屑地看了一眼王建良。 他觉得王建良，这家伙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 王建良被张小雨怼的没话说了。 他双拳紧握，国字脸上怒气值拉满。 “张小雨，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大小姐看上你，我根本连看你都懒得看你一眼。 乐色！” 他大声咆哮着，嘶吼着。 他的声音传从办公室内，传到了车间里。 张兰和芮庭凤，同时冲向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 张兰以为他们俩人打了起来。 “小雨哥……，你没事吧？” 芮庭凤则是一脸紧张地，用关切温柔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表情淡然。 “没事。” 他轻松笑了笑。 张小雨将挡道的王建良，用力推开。 “好狗不挡道。” 张小雨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张兰傻了，这可是他的财神爷，张小雨怎么能这样说呢？ “呃……王总，小雨年轻气盛，你不要生气。” 王建良，哪里受过这种气。 他在墨彩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额头青筋暴起，国字脸憋的通红。 “张小雨，你小人得志。 你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嚣张付出代价的。 你在我王建良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 大小姐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东西。” 张兰肯定知道，王建良口中的大小姐是谁。 芮庭凤一愣，瞬间没反应过来，她似乎不知道王建良口中的大小姐是谁。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去问。 诸多疑问他只能藏在心里。 张小雨也懒得和王建良计较，在他的眼里，王建良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王建良见张小雨没有反应，他更是嚣张了。 他手指着张小雨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道： “张小雨，你就是劳改犯，你也配大小姐喜欢你。” 瞬间整个车间，唏嘘一片。 原本认真做事的员工，都停下手里的活，纷纷议论了起来。 张兰也看不下去了。 “好了，王经理，你和小雨有什么恩怨，你们可以私下解决。 我这里可是工作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 张兰一边说着，一边将王建良往外推。 ……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王建良一把甩掉了张兰，差点将张兰弄摔倒。 还好，芮庭凤一把抱住了张兰。 王建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张兰原本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的，现在却泄了气的皮球。 她黑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张小雨在车间转了一圈，然后又走进了办公室。 “兰姐，对不起。” 张小雨，看着张兰沮丧地坐在办公桌前，无精打采地盯着前方发呆。 张兰，叹了口气。 “唉！或许这都是命吧！ 原来，我以为，我抓住了你，以后墨彩的订单会源源不断。 可是，今天那个王建良的确太嚣张了。 我要是个男人，我都想踹他两脚。 算了，我们厂一直都做一些外贸订单的。 我看，我还是去找些外贸公司的小单子做做吧！” 张小雨内心很是愧疚，他为自己的一时爽，让整个厂子的人，都跟着倒霉。 可是车间做事的员工们，还在议论张小雨坐过牢的事情。 “咦……这个一组长，长得挺帅的，他怎么会坐过牢？” “嗯……，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他现在不是挺优秀的。” …… 原本议论的员工，见张小雨突然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立马停止了议论。 张小雨还是听见了，不过，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别人说的也是存在的事实。 吃过午饭，张小雨躺在衣堆上休息，芮庭凤则靠在他身边，玩着手机自带游戏。 张小雨的小灵通，突然响了。 他一看，居然是周慧打来的。 第92章 谢谢你的二十万 张小雨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小雨，王建良今天是不是去给你道歉了。” 周慧甜美的声音，传入了张小雨的耳中。 张小雨听了，愣住了。 王建良，这是来给他道歉的？ “周慧，王建良今天是你让他来的？” 张小雨风轻云淡地说道。 周慧说道： “是的，怎么了？” 张小雨冷笑着说道： “呵呵，他是来挖苦我的吧？ 在车间里，大吼，说我坐过牢什么的。” 周慧一听，立马火了。 “什么？他真的这样说了？” 她知道，张小雨是不会说假话的，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要我回墨彩，我不愿意。 他就发火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周慧听完，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就挂了电话。 今天下班的时候，一组出了七百件的产量。 一个星期下来，一组的产量基本上保持在六百到七百之间。 以这样的速度，再过一个星期一万件订单就可以完成了。 下班回到出租屋后，张小雨又要去白晓双那里。 “小雨哥，你去干什么？ 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张小雨开自行车锁的手，定住了。 他回头，看着楚楚可怜的芮庭凤。 他想了想，芮庭凤只是他的妹妹，带她去也没什么不妥的。 “好吧！我只是去看一个老同学而已。” 张小雨骑车载着芮庭凤，来到了电信宿舍楼。 “我这个同学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癌症，懂吗？” 张小雨将自行车锁在了车棚的柱子上。 芮庭凤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嗯！她好可怜。” 张小雨敲响了白晓双的门。 当白晓双穿着那件比卡丘睡衣，打开房门的时候，惊讶地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她感觉张小雨身边的女孩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来了，就是张小雨去长征路电信营业厅，买小灵通时候，跟他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愣在门口，好几秒才开口说道： “小雨……，这个女孩好漂亮，长得跟林黛玉似的。” 张小雨笑了笑。 “她是我认的妹，她叫芮庭凤，你叫她小凤就好了。” 白晓双面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似乎比以前要好了很多。 “呵呵！小凤呀！赶紧进来坐吧！” 白晓双客气地说着，将二人请了进来。 芮庭凤，在来的路上买了一些水果。 “能来看我就好了，还买什么水果。 我和小雨是同学，他是你哥哥，我就是你姐姐了。” 白晓双说着，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坐！小凤。” 白晓双指了指沙发。 小凤看了看白晓双，又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胸口。 “唉！怪不得小雨，每天都来看她，她真的比我大很多。” 想到这里，芮庭凤撅起了樱桃小嘴，眼神之中飘过一抹忧伤。 “看样子，以后我还是要多喝豆浆。” 白晓双心思细腻，观察到了芮庭凤的神色。 “怎么，小凤哪里不舒服？” 芮庭凤咬着唇，摇摇头。 “没。” 张小雨揉了揉芮庭凤的头。 “她就这样，有点多愁善感。” 他说完，又看向了白晓双。 “对了，你去医院治了吗？” 白晓双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惆怅。 “唉！我这个病看不好，就这样了。 我今天去庐州肿瘤医院看了，我这个病需要化疗。 可是我想化疗。 听说化疗会掉头发，最后变成光头。” 张小雨，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 “那要不这样，等我忙完了这几天，我带你去魔都治病。 全国，魔都的医疗水平是一流的。 我一定要把你这个病治好。” 张小雨挤出了一缕和煦的笑容。 就在他说话的一瞬间，瞥见了白晓双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红本子。 “这是什么？” 张小雨心存疑惑地，指着那个红本子问道。 白晓双一愣，随即又苦笑着说道： “离婚证呗！ 我和文超离婚了。 他在确定我真的得了癌症之后，就同意和我离婚了。” 张小雨一点也不奇怪，文超那种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好吧！离了也好。 像文超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张小雨说了一句，靠在了沙发上。 他突然想起了谭秀丽。 “对了，你白天去医院的时候，可以让丽丽陪你一起去。 反正，她白天也没什么事。” 芮庭从两人的谈话中，能感觉到张小雨对白晓双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就算白晓双有一天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依旧没人能替代。 “嗯！这几天一直都是谭秀丽陪着我。 还好，有她。 唉！我这辈子，能有你们两个好同学，也值了。” 张小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在白晓双的面前，总是放不开。 白晓双见张小雨不说话，她又继续说道： “小雨，你知道谭秀丽现在做什么工作吗？” 张小雨肯定知道，但是他不能说。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晓双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白晓双觉得也是，上学的时候张小雨和谭秀丽，一见面就拌嘴，简直是一对小冤家。 “好吧！” 白晓双，也不知道说了。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 芮庭凤揉了揉双眼，伸了懒腰打着哈欠。 “小雨，好了，不早了，你看小凤都困的不行了。 你们赶紧回去吧！ 以后，你也不用每天都看我，我有丽丽照顾我就好了。” 白晓双看一眼芮庭凤说道。 张小雨也转头看向了芮庭凤，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困还是假困。 “嗯！好。 晓双姐，你好好治病吧！ 钱不够，你就和我说一声。” 白晓双苍白的脸上，掠过一缕红晕。 她心中一暖。 她觉得，她不该这么对待张小雨。 为了……，她选择听父母的话，嫁给了文超。 “小雨，对不起！” 白晓双，美眸之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要不是芮庭凤在这里，她真想扑在张小雨的怀里大哭一场。 张小雨似乎，听懂了她的话。 “没什么对不起的。 晓双姐，只要你的选择，我都会尊重。” 张小雨说着，就站了起来。 白晓双也站了起来，她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 “谢谢，你那二十万。” 当白晓双说出这话的时候，芮庭凤美眉微微一蹙。 她想到了，张小雨那天夜里怀中的二十万了。 第93章 情商高就是厚颜无耻? 在回去的路上，芮庭凤坐在单车后座上。 她尽量和张小雨保持着距离，没有搂张小雨的腰。 “小雨哥，你为什么骗我？” 张小雨，根本不知道芮庭凤为什么会这么说。 “哼！你上次，说那二十万，是你一个老乡给你保管的。” 张小雨明白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二十万了。 他能说，他是问一个叫超哥的人借的，条件就是去夜场做事，以后慢慢还这个钱？ 更何况，张小雨借的是一百万，这二十万只是前期的一部分。 “小凤，这事情比较复杂，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到时候或许就自然明白了。” 张小雨他只能这么说，他不想把事情越说越复杂。 芮庭凤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慢慢抱住张小雨的腰，将头靠在了张小雨的背上。 她很珍惜和张小雨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她害怕有一天这样的生活会被打破。 特别是，见了白晓双之后，她隐约感觉到张小雨会因为白晓双，改变现在平静的生活。 …… 翌日，张小雨和芮庭凤刚到车间，就看见办公室的门开着。 他不经意瞥了一眼，似乎看见了周慧的侧脸。 他心中一惊，这小妮子，怎么又来了？ 就在他狐疑之际，张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咦……，张小雨你来的正好。 周总还有……王……建良，在办公室里，等你。” 张兰原本想说王总的，想了想还是叫了他的名字。 张兰对王建良这个人的印象，也不怎么好，昨天他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嚣张得不得了，张兰脾气再好，也忍不了呀！ 张小雨不知道周慧这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芮庭凤说道： “你去转转，每个车位都盯仔细了，不要因为速度，忽视了质量。 我进去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芮庭凤，乖巧地点头。 “嗯！” 他说完，就朝着办公室走去，张兰却没跟进去。 张小雨进去之后，就看见王建良低着头，一脸的怂样。 周慧见张小雨进来，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小雨哥，你怎么才来呀！ 王建良，昨天怎么对你的，你今天还回去。” 周慧说的时候，一直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不想把王建良怎么样，因为和这种人计较没意思。 “呃……我每天都这个时候来，还有不想把怎么样。 只要，他下次别来找我就行了，我不想看见这个人。” 张小雨心中很是纳闷，在他的印象中，王建良虽然是个副总，似乎并不怕周慧的。 他也不知道，周慧怎么把这目中无人的副总驯服的。 王建良听张小雨这么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小雨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原谅我吧！” 张小雨被他这操作弄的有些懵逼了。 这货转变太快了吧！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呵呵，你昨天不是很厉害吗？ 你敢把昨天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呃…… 王建良顿时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周慧美眸闪过一丝好奇。 “啥？ 王建良，你昨天说什么了？ 你赶紧再说一遍，你说一遍或许我会让你这个副总再多做一段时间。” 张小雨明白了，肯定是周慧和他爸爸说了什么，要把王建良这个副总给换了。 王建良表情极其难看，他哭丧着脸，满眼都是哀求的神色，看向了张小雨。 “小雨哥，你是个好人，求你了，我真的错了。 你在大小姐面前，说说好话行吗？” 张小雨不屑一笑。 王建良，你觉得可能吗？ 我在墨彩的时候，你牛气哄哄的，一定要把我开除，昨天更是嚣张，连周慧也敢骂。 “我为什么要为你说好话？ 我和你很熟？ 你处处针对我，我却要为你说好话？ 我特么，脑子有病吗？ 我是个好人？ 好人，就注定要被坏人欺负？ 还必须要原谅坏人，这是谁规定的？” 王建良彻底傻了。 在他心目中，好人就该这样的呀！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说肯定是不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酝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昨天的话说了出来。 还没等他说完，周慧上去就是一耳刮子。 “王建良，你算什么东西？ 你居然，敢在我的背后说我这那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人，还要得到你的批准？ 你就是我们周家的一条狗，你懂吗？ 好狗，是不会咬主人的。” 周慧力气有限，即使她使出了全力，伤害性也不怎么大，可侮辱性极强呀！ 王建良揉了揉脸，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了张小雨。 他始终坚信，像张小雨这样底层的人，只要你稍微表现的可怜一点，他就会同情心泛滥。 “小雨哥，你……，你就看在我们同是打工人的份上，你帮我说句好话吧！”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周慧的眼中，张小雨的笑是那么的冷酷帅气。 “我不是你哥，你比我大多了。 还有，你自始至终，就没觉得我们是同一阶层的打工人。 你能不能做墨彩总厂的副总，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张小雨的话刚说完，周慧开始左右开弓，啪啪打着王建良的脸。 王建良一米七多的大个，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揍的天昏地暗。 “特么的，打人真的好累呀！” 周慧觉得两只玉手发麻。 “大小姐，你打累吗？ 打累了，我就自打，你歇一会。” 王建良厚颜无耻地，笑着说了一句。 张小雨简直无语了，怪不得这货能做到副总，真的是能屈能伸呀！ 周慧老神在在地背着手，站到一边。 “好……，你要是表现好，我就留当个车间主任。” 王建良一怔，车间主任，以前车间主任在他面前连条狗都算不上。 他现在最大的努力，只能当个车间主任。 不过，墨彩的车间主任，比那些小厂的厂长工资和待遇要高很多的。 他现在已经到了中年，要是周慧有意封杀他，庐州市其他的服装厂，还敢用他？ 啪啪，他开启了，自己打脸的模式。 第94章 黄毛精神小伙 周慧看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听张兰说，你可是当着他们全厂员工的面，大呼小叫的。 你自己打脸，是不是也让要他们全厂的人看看。” 他堂堂墨彩总厂副总，好几万人都归他管，现在却要在这个不到一百人的小厂员工面前，自己打自己脸？ 这……，简直奇耻大辱。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大小姐，说的有道理。” 他一只手噼里啪啦，掌着嘴，一只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还念念有词： “是我嘴贱，该掌嘴！” 车间瞬间沸腾了。 “哇塞，这可是墨彩的副总呀！” “昨天来的时候，鼻子朝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今天咋了？” “你懂个屁，咱们一组的组长可是墨彩千金大小姐的男朋友。” “啊！真的假的？” “要是假的，墨彩千金大小姐，能亲自把墨彩副总带来打脸？” “尼玛，墨彩千金的男朋友？ 他来我们厂，是体验生活的吧！” 一直在巡视质量的芮庭凤，听的清清楚楚，她表情黯淡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对！人家可是墨彩大小姐，自己只是个打工妹，怎么能和人家争呢？ 还有个白晓双，那可是小雨哥，心目中的白月光呀！ 自己最多也能算个妹妹。 想到这里，她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连忙转身，背对着整个车间。 不过，众人的目光都被王建良吸引了，没人会在意她。 王建良在车间，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嘴巴。 “过瘾吗？” 周慧背着手，神采奕奕地，用肩膀蹭了蹭张小雨。 “的确过瘾。” 张小雨淡然一笑。 他此刻心中，又想起了白晓双。 他担心白晓双的病情，终有一天会恶化。 “怎么了？小雨哥，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张小雨努力挤出一抹苦笑。 “没有呀！我的确很开心。” 周慧摇了摇头。 “我从你眼神中，可以读懂你的心。 你为了你的心上人，而难过。 还是那个，白晓双对吗？” 张小雨知道，周慧在情感经历上和自己很像，她能读懂自己的心，也很正常。 “是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天若有情天亦老。” 周慧踮起脚，拍了拍张小雨的肩膀。 “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给你一百万。 如果，要是一百万不够为她治病，我给你两百万。 只要你把协议签了，我立马给你两百万，你觉得怎样？” 周慧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两人听见，不过张兰刚好经过，她也听见了。 张兰表情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走开了。 张小雨则是深深叹了口气。 “唉！周慧，我不会依靠任何人的，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赚到一百万，给白晓双治病。” 周慧不但没生气，更是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我周慧是不会看错人的，你的确不一样。” 过了半个小时，张小雨觉得差不多了。 他不是心疼王建良，他是觉得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今天的产量肯定是完不成了。 “好了！周慧到此为止吧！” 周慧俏皮一笑，稚嫩的脸上划过一丝满足感。 “行！只要小雨哥，说好，那就停吧！” 王建良，听见周慧说停，他如释重负。 他的脸都被打紫了，肿的跟猪头差不多。 “那……大小姐，我……我能回去做车间主任吗？” 王建良双手捂着红肿的脸，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去车间裁缝机去，表现好再说。” 王建良听了，脑子嗡的一下，双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他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心中不停地骂着，畜生呀！畜生！ 老子的脸，是白打了？ 不过，他还是对周慧抱有希望的，只要他缝纫机踩的好，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官复原职了。 打完脸后，周慧也没再多逗留，带着王建良就离开了。 张小雨似乎觉得周慧变了，不会缠着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小雨觉得，现在生产流水已经捋顺了，工人对自己手里的工序也十分熟练了。 他想和兰姐请两天假，带白晓双去庐州市肿瘤医院去看病。 他就往办公室走去，却他不经意间，猛地看见了芮庭凤在车间的一角，偷偷地抹着眼泪。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忙不迭跑了过去。 “小凤，你怎么了？” 芮庭凤，抽泣着，始终就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张小雨觉得有些无奈。 芮庭凤，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让人猜。 一不开心，就闷在心里。 “好了，晚上我带出去玩，别哭了。” 张小雨轻声安慰着。 芮庭凤，一听立马止住了哭泣。 “真的？你今晚不去晓双姐姐那里了？” 张小雨点头。 “不去了。” 芮庭凤眼神幽怨地看了看张小雨。 “那行，我去工作了。” 张小雨见芮庭凤恢复了正常，就走进了办公室。 张兰此时正在翻着一沓订单。 她的表情也是喜上眉梢。 “咳咳！” 张小雨假装咳嗽了两声。 “呃……，小雨呀！” “快……快坐。” 张小雨坐了下来。 “来，你看看，这是墨彩总厂用传真发来的订单。 我们这一年都不用找单子了，这些订单足够排到明年了。” 张兰心中有了自己的计划，她要把工厂扩大。 到时候有钱了，就买地盖自己的工厂。 张小雨哪里有心情，看这些。 他敷衍地看了看。 “兰姐，现在一组员工都已经熟练上手了。 我在不在，也没多大关系了。 我让小凤盯着质量，就好了。 我准备，请两天假，我这几天累了。” 张兰觉得，也是张小雨的确累了，是该休息一下了。 “好！那你就休息两天吧！” …… 下班后，张小雨和芮庭凤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大学城那边。 他先是带着芮庭，去了大学城的小吃一条街。 “小凤……，这家摊位烤羊肉串，好香呀！ 来两串吧！” 芮庭凤撅了撅小嘴，舔了舔嘴唇。 “小雨哥，我还是喜欢吃烤面筋。” 张小雨知道，她这是舍不得自己花钱罢了。 “呵呵，小雨哥，想吃了。” 张小雨说完，就向老板要了十串羊肉串。 就在两人，等烤串的时候，几个非主流打扮的黄毛走了过。 为首的黄毛，把手搭在了张小雨的肩上。 “羊肉串好香呀！这是给哥几个准备的吗？” 第95章 上网终身免费 张小雨一回头。 几个黄毛，立马吓得一哆嗦。 “小雨哥！对……对不起！” 几个黄毛点头如捣蒜。 张小雨认出来了，这几个，就是上次他和芮庭凤在极限网吧上网，向他们收保护费的几个小黄毛。 没想到，几个人狗改不了吃屎。 芮庭凤见几个黄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紧贴着张小雨。 张小雨冷冷一笑。 “你们几个，真的想吃烤串？” 为首的三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呃……，不……。” “我……，我见生面孔，就想玩玩他而已。” 说完，三毛就要带着几个手下，逃走。 张小雨一把将三毛揪了回来。 “你们怎不去找个地方，老老实实上班？” 三毛等人，觉得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吧！ 他们是什么人？ 好好上班？ 他们天生就不是上班的人，非主流开玩笑。 不过，他们知道张小雨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就连麻子哥身边的红人刀疤见了他都要叫哥。 所以，他们也不敢反驳。 三毛敷衍道： “哎呀！不是不想上班，我们都没手艺，没单位要我们呀！ 原本，哥几个，在里面裁缝机的，也没踩会，就被放了出来。 这不，我们想搞点事，再进去把技术学会了。” 张小雨无奈摇头，这尼玛啥逻辑。 芮庭凤似乎见这些在这里，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张小雨看了看芮庭凤。 “好吧！你们滚吧！ 记住，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妹妹，不喜欢见到你们懂吗？” 三毛如释重负，他早就想走了，觉得张小雨跟他爸爸一样，烦人得很。 上班？ 上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上班的。 很快，两人的烤串就好了。 老板，将烤串递了过去。 “这个小哥，刚才的三毛，他们可不好惹呀！ 不过，他们似乎很害怕你。 小哥，你真厉害！” 老板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则又从烤摊上，拿了两串烤面筋递了过来。 “这个送给你女朋友的。” 张小雨明白了，肯定是刚才芮庭凤说喜欢吃烤面筋的话，被老板听见了。 张小雨掏出了钱。 “这个一共多少钱？” 老板嘿嘿一笑。 “小哥，不用给钱了，要不是你在这里。 三毛肯定会问我要钱了。 我要是不给钱，他就威胁我客人。” 呃……，还有这样操作的？ “那你不会报警呀！” 张小雨接过烤串，并把钱塞到了老板手中。 “报警，警察抓了他们，也就关几天，出来我的生意就不想做了。” 张小雨觉得老板说的也有道理，这些人也不干大事，就他们敲诈勒索，三五十的。 你要是长久，在这里做生意，你还真的不能得罪他们。 除非，你比他们更狠，一次打怕。 不管怎么样，老板死活不肯收张小雨的钱。 “小哥，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老板掏出了一支三五香烟，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摆了摆手，谢谢。 “交朋友当然可以了，我叫张小雨。” 老板收回了香烟，拿出手机，问张小雨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这个老板也有私心的，要是以后三毛这些人再来收钱，他就报张小雨的名字。 要是三毛等人不信，他就打电话给张小雨。 接下来，张小雨继续带着芮庭凤吃。 吃饱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不早了，要不回去睡觉吧！” 张小雨看了一眼，一脸满足感的芮庭凤说道。 芮庭凤则是瞄一眼，对面的极限网吧。 “小雨哥，我想去上网。” 张小雨宠溺地揉了揉芮庭凤的小脑袋。 “好！不过就玩一个小时。” 芮庭凤乖巧地点头。 “嗯！” 两人又要了两杯茶珍珠奶茶。 他们拿着奶茶走进了网吧。 张小雨去吧台开机。 吧台女收银，拉丝爆炸头紫色头发，耳朵上戴着两个大大的铁圈圈。 “哎呀！小雨哥！ 你好久，没来上网了。” 张小雨一愣，他感觉他和这个收银并不熟悉呀！ “小雨哥，你忘记了，你上次来上网…… 呃……那个三毛问你要钱，然后刀疤哥……。” 张小雨明白了，那天的事情被这个收银看见了。 也对，当时全网吧的都知道。 收银，问二人要了身份证，刷了两下。 “我给你开通了，终身会员卡。” 张小雨和芮庭凤懵逼地互看了一眼。 “什么是终身会员卡？” 张小雨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哎呀！终身会员卡，是我们网吧内部的卡。 只有网管和我们收银有。” 张小雨懂了。 “多少钱？” 张小雨掏钱，准备付账。 “刀疤哥，说了，以后你们上网都是免费的。” 收银说着，又从吧台拿出了一盒三五烟，和一些零食。 张小雨没要香烟，却将零食收下了。 他和芮庭凤，找了个包间上网。 其实芮庭凤，要上网并不是因为她有网瘾。 而是因为，他和张小雨在游戏中结婚了。 …… 晚上回去后，张小雨和芮庭凤说了，他明天不去上班了，这几天累了。 芮庭凤也没说什么，她也觉得张小雨累了。 翌日。 芮庭凤早早起来，一个人坐公交去上班了，她并没有把张小雨叫醒。 其实张小雨，早就醒了。 待芮庭凤上班后，张小雨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就骑车去白晓双那里了。 他在路上买了早餐。 他知道白晓双喜欢吃蛋炒饭和牛肉粉丝，他每样都买了一份。 他敲响了白晓双公寓的门。 开门的却是谭秀丽。 他没想到，谭秀丽在夜场上班，居然能起得这么早。 “丽丽，你……？” 张小雨愣了一下，把话说了一半，给吞了下去。 谭秀丽肯定知道张小雨什么意思。 她低声道： “最近，皇家一号生意特别差，一个晚上也上不了一个钟。 唉！索性，我这两天，就没去上班了。” 张小雨点点头，表示理解。 张小雨提着蛋炒饭和牛肉粉丝，走了进去。 “哇！小雨，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的？ 你特意买了两份。” 谭秀丽跟在张小雨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 张小雨原本是这样想的，要是白晓双吃牛肉粉丝，他就吃蛋炒饭。 若是，白晓双吃蛋炒饭，他就吃牛肉粉丝。 “切！我才没给你买早餐。 想吃，自己去楼下买去。” 就在二人拌嘴间，他们走进了白晓双的房间。 第96章 吃海鲜大餐 白晓双的脸色看上去，和前两天没多大区别。 她坐在床上，拿着一本《平凡的世界》专注地看着。 当二人进来的时候，白晓双似乎没察觉到，依旧在认真地看书。 “晓双，你看你弟弟，他一见我就知道和我吵架。” 谭秀丽说完，狠狠白了一眼张小雨，并在地上跺了两脚。 “哼！” 她扭着屁股，颤颤巍巍，走向了白晓双。 白晓双摘掉眼镜，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用纤细玉指拨了一下遮住眼睛的斜刘海。 “小雨，你来了？” 她清澈的眸子，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 张小雨将两份早餐，放在了白晓双的床头柜上。 “晓双姐，你喜欢吃炒饭还是牛肉粉丝？” 白晓双猛然触动了 一下，鼻子一酸水雾蒙住了清澈的眸子。 “医生不要我吃辣的，我还是吃蛋炒饭吧！” 张小雨将蛋炒饭和白晓双最喜欢的黄豆酱拌花生米，递了过去。 白晓双却摆了摆手。 “我还是起床，在客厅吃吧！” 张小雨点点头，他知道白晓双最爱干净了。 谭秀丽撅着嘴，嘟囔着：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张小雨笑了笑，把牛肉粉丝递给了谭秀丽。 “这个给你吃。” 谭秀丽白了一眼张小雨。 “我知道，你什么目的了，是让晓双挑完之后，再给我吃对吗？ 你这个家伙，心机真的很深呀！ 你要是早有心机，晓双早就是你的人了。 你这个大笨蛋。” 谭秀丽说着，一只手接过了牛肉粉丝，另一只手在张小雨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 …… 早饭过后。 三人，打车去了庐州市肿瘤医院。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忙完了，各种检查……。 “医生，她的病情怎么样？” 医生沉默了片刻，抬头扶了扶眼镜。 “她这是甲状腺癌，一般表现症状不会很明显，一旦发现就是晚期了。 如果发现的早，手术的话基本上能活五到十年。 可，现在是晚期了，做手术的话，也说不准到底还能活多久。” 白晓双秀美的容颜，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医生在说别人一般。 张小雨的心，好似被一只恶魔之手狠狠撕扯着。 他极力控制着悲痛的情绪。 “那行！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选择做手术。” 医生抬头看一眼张小雨。 他见张小雨一身地摊货，一看就知道是个农村出来的打工仔。 他有些疑惑地叹了口气： “唉！小伙子，你知道做手术需要多少钱吗？ 还有手术之后，还需要术后治疗的，这个钱你有吗？” 听到这里，白晓双和谭秀丽的脸上变得凝重了起来。 张小雨则是一脸不以为然，难道这手术需要一百万以上？ “多少？” 张小雨十分淡定地问了一句。 医生再次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视了一眼白晓双和谭秀丽之后，落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手术也是看你请什么人做的，要是请我们这里专家的话，起步需要五万。 如果是个普通外科主任的话，也要两万。” 张小雨点点头。 “行！医生你安排手术吧！ 我们要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她做手术。 我们这就去缴费。” 医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最好的医生，要八万，你出得起这个钱吗？” 医生始终不相信，一个农民工，能拿得出八万。 在那个还没有普及医保的07年，八万块钱对于农村的一般家庭，还是很难一次拿得出来的。 其实张小雨给白晓双的二十万，她到现在一分都没花。 白晓双扯了扯张小雨的衣角，小声说道： “小雨，我这个病做不做手术，没多大意义了。 即使，做了也活不了多久，不做也是。” 张小雨猛然用力搂住了白晓双的香肩。 “谁说没有意义的，你多活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有空就会来陪你。 我会珍惜你，生命里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白晓双不再说话，这是她那个心目中的弟弟吗？ 此刻的张小雨的肩膀，像一座大山一般厚重。 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了张小雨的肩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你给我的二十万都在里面，我本来想替你保管着，等我快要不行的时候，再给你的。 看来，你现在真的长大了，你做主吧！” 张小雨接过银行卡，去为白晓双办理住院手续。 办理好住院手续，已经中午了。 张小雨和主治医生和护士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白晓双走出了医院。 她现在还没进行手术，具体方案要等专家会诊之后，才能给出，到时候才能确定手术时间，所以现在可以随时出去。 谭秀丽跟在二人身后，简直就是多余的存在。 “你想吃什么？” 张小雨牵着白晓双的手。 牵手，这是张小雨多么奢望的事情。 在学生时代，他无数次幻想过，在油菜花布满田野的季节，牵着白晓双的手漫步在花丛中。 虽然白晓双剩下的时日不多了，可却是那么的美好，至少她们可以不受一切世俗的限制，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走到白晓双的人生尽头。 “我想吃，田水中学对面，包子铺里的肉包子。 可是，现在再也吃不到了。 好怀念中学时代呀！ 虽然我们都很幼稚，但也是最纯真的时代。” 张小雨沉默了，他握住白晓双更紧了。 他害怕一松手，白晓双就会化作记忆的碎片，从手指的缝隙间流走。 “大中午的吃什么包子，我们去一顿海鲜怎么样？ 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海鲜呢！” 张小雨说完抬头，看见了一辆出租车，他赶忙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不知何时谭秀丽跑了过来。 “好呀！我最喜欢吃海鲜了。 晓双你呢？” 谭秀丽的眼神之中，满是希冀地盯着白晓双。 白晓双其实没什么胃口，她吃什么都无所谓。 她说想吃田水中学对面的包子，也是怀念中学时代的味道。 “好吧！” 这时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三人跟前。 张小雨和白晓双坐在了后座，谭秀丽则是坐在副驾驶位置。 “师傅！带我们去庐州市最好吃的海鲜酒楼。” 张小雨在后座，对着前面大声说了一句。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好赖！” …… 第97章 我们结婚吧 白晓双蜷了蜷身子，偎依在张小雨的怀中。 她没想到，在自己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会是张小雨陪在她身边。 她一直都没把张小雨，当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她在三中读书的时候，曾经爱上了一个男生，他们恋爱了，后来又分手了。 自从她爱上了刘若英那首歌曲《后来》。 此时，出租车得音乐电台正在播放着《后来》。 白晓双再也忍住了，一滴泪水慢慢滑落，滴在了张小雨的胸口。 那一滴泪带着炙热和腐蚀，直接将张小雨的胸膛穿了个洞，火热的心也被那滴泪刺穿了。 那时候，要不是白晓双失恋，也不会给张小雨写信，也不会去找他。 “小雨，我对不起你！” 白晓双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张小雨惊愕地，低头看着白晓双苍白而又秀丽的面庞。 “你无需自责，或许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地自作多情。 又或许，你我同桌之时，你不经意间的善意之举，深深触动了我幼小而脆弱的心。 你就像一颗会说话的种子，深深埋藏在了我的心间。 每当我遇到挫折和失落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你。 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出人头地，风风光光地娶你做的老婆。” 白晓双无力地苍白一笑，是那么的凄美。 她伸手捏了捏张小雨的脸蛋。 “对，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霞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谭秀丽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谈话。 她触动很深，她也是见证二人从初一同桌，一直走到现在的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仿佛上天，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傻瓜。 明明用情很深，却得不到对方的心。 谁又能娶一个，或者嫁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呢？ 特别是最初喜欢上的那个人呢？ 或许真的有，应该也不到千分之一，甚至更少吧！ …… 很快到了海鲜酒楼。 张小雨点了一大桌子。 他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明明很饿，却没什么胃口。 谭秀丽看见这一桌子龙虾鲍鱼什么的，立马变得两眼放光，她也忘记了白晓双得了癌症的事情。 “啊！小雨，你今天真的太豪气了。” 她拿起一只大龙虾，就开吃了起来。 张小雨看了看白晓双，见她迟迟不肯动筷子。 “晓双姐，你吃一点呀！” 白晓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要是她不吃，张小雨估计也不会吃的。 她拿起了一只梭子蟹，拽下了条腿…… 张小雨又让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 他似乎慢慢喜欢上了酒，喜欢喝酒之后，那种似醉非醉的感觉。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有点上头，又没真正醉，这样他或许能够在白晓双面前更大胆一点。 他和谭秀丽一边吃海鲜一边喝着酒，白晓双自然是不能喝酒的。 吃完午饭，谭秀丽就借故离开了。 张小雨牵着白晓双的手，来到了青枫公园。 午后的微风掠过白晓双的脸颊，乌黑的秀发被吹散，零星地打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酒劲慢慢上头，有种缥缈的感觉。 他借着酒劲，再次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晓双姐，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白晓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缓缓走到了一处长椅旁，坐了下来。 张小雨跟了过去。 “小雨，你想要听实话吗？” 张小雨重重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内心十分紧张。 “是的。” 白晓双怔怔地，盯着张小雨，再次愣了片刻。 “小雨，我不想欺骗你。 我……，我其实对你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对你，只有感动和……”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得出口。 白晓双说完，默默地低下了头。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这样说的话会让张小雨伤心难过，可是她又不能欺骗他。 张小雨的心，再次被白晓双的话刺了一个洞。 “其实，你后面的话，是想说可怜我对吗？ 觉得我中学和你同桌的时候，我很可怜对吗？” 白晓双咬着唇，没有说话，点点头。 张小雨深深舒了口气。 “呃……，这样也挺好。 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似乎也没多大意义了。” 张小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感觉很乱，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 “可是……，当时我看你被人欺负，我就会心痛，我不想你被人欺负。 我也不想看见你和人打架，我怕你打不过别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晓双猛然抬起头，用着争辩的口吻说道。 张小雨掏空的心，似乎被某这披着伪装的温暖，填充的满满当当的了。 他还在内心深处，脑补着白晓双是喜欢他的。 “小雨，以后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可以吗？ 在我生命的尽头，有你陪伴，我真的很幸福。 不管怎么说，在人生的终点，我是属于你的。” 白晓双说着，紧紧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她似乎觉得一放手，张小雨会被无情的风吹散了一般。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她也曾想回到田水镇老家，可是在那个年代，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离婚，在当年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不像现在的女人动不动就在社交平台上晒离婚证。 这些女人，生怕其他男人不知道她离婚似的。 所以，白晓双绝对不能回家，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离婚了。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就是张小雨，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对张小雨是什么样的情愫。 “小雨，你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我真的害怕孤独和黑夜。 这些天，每个夜晚我都睡不着。 我并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孤独和黑暗。” 白晓双将头靠在了张小雨肩上。 张小雨觉得白晓双就是个迷，他不知道白晓双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着白晓双走到最后。 如果她的病要是能好，张小雨甚至愿意娶她。 即使，她的病好不了，张小雨也愿意。 “晓双姐，我们结婚吧！” 张小雨沉默半晌后，冷不丁说道。 第98章 细节决定成败 白晓双没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张小雨深呼吸了一下，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白晓双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美眸睁得圆圆的盯着张小雨。 “小雨，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女人。 而且，我现在还是离过婚的女人，你娶我？ 你为了什么？ 你这是在可怜我？ 还是……” 张小雨紧紧抱住了白晓双。 “不……，我没有可怜你。 我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可怜两个字你懂吗？ 我不希望自己做个被别人可怜的人。 同样，我也不会可怜任何人。” 白晓双咬着苍白的嘴唇，不住摇头。 “不……，别傻了。 你以后的路还很长，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知道吗？ 虽然忘记一个人，比喜欢上一个还要难。 但是，你一定要学会忘记。 只有学会忘记的人，才能过得比别人都快乐。” 张小雨根本不懂白晓双的意思。 他觉得和白晓双结婚，就是他一生的梦。 “不！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志向，我以前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娶你。 每每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有钱了，那个时候我就能有足够的勇气追求你的。 你就是我一生的梦，你懂吗？” 白晓双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在天空中寻找着太阳。 可是她，没看见太阳。 太阳已经躲进了乌云之中，天色也昏暗了下来。 “小雨，我有点冷，我想回去医院了。” 张小雨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晓双这样打断了。 “那好，我们回去吧！ 你需要什么换洗衣服吗？ 我去给你拿。” 白晓双微微一笑，显得苍白而又凄美。 “嗯！” …… 张小雨将白晓双送到住院部病房后，又折返回到了电信宿舍，取了一些白晓双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给她送了过去。 …… 他在病房中和白晓双，闲聊了一会，说的都是中学时代一些事情，没有在触碰那些沉重的话题。 当张小雨离开病房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他再次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和白晓双同桌的时候。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咚咚！ 张小雨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小雨哥，你在家吗？” 芮庭凤的声音甜美又焦急。 她担心她小雨哥哥，会把她丢弃。 张小雨揉了揉眼，起身开门。 “呃，小凤你下班了？” 芮庭凤一下扑了过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走了。” 张小雨嘴角划过一抹温暖的弧线。 “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是睡着了而已。” 张小雨摸了摸芮庭凤的头。 “好了！你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他一双大手扶着芮庭凤的香肩，将她轻轻推开。 “嗯！” 芮庭凤乖巧地点头，扑闪着纯净的眸子。 “我要吃麻辣烫，小雨哥，我最喜欢吃麻辣烫了。” 芮庭凤撒娇地说着。 张小雨领着芮庭凤，去了附近夜市的一家麻辣烫摊位。 …… 翌日。 张小雨像往常一样，骑车带着芮庭凤来到了工厂。 他心中始终惦记着白晓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手术。 他想，反正现在组里的每位员工都已经对自己的工序很熟悉了，他在不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了。 他就去了办公室。 “兰姐，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情，我想每天下班能早一点可以吗？” 张兰此时正在看新款样衣。 她似乎没听见张小雨说什么。 她缓缓抬头，朝着张小雨招了招手。 “小雨，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看这件样衣难不难？” 张小雨撇了撇嘴，无奈地走了过去。 他仔细看一遍，这样衣说难吧！也不难就是复杂了一点，一条裙子有十五条缝要缝。 “不难，就是要细心而已。 如果每条缝相差0.1公分的话，整个裙子的腰围就会相差一公分半，到时候尺码就不对了。” 张兰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她心想，这个 小伙子就是厉害，每次总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样的话，生产速度提不上去呀！ 这样的话，没什么钱赚的。” 张兰说着挠了挠头。 张小雨拿起百褶裙，再次看了一下。 “如果量大的话，可以的。 做到后期，熟练了，自然会快而准。” 他上过学，自然知道《卖油翁》那篇古文阐述的一个道理。 什么事情只要熟练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做到分毫不差，而且还行云流水。 “对呀！” 张兰一拍额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唉！墨彩给我八万件，我没敢要，我只要了两万件。 我怕我们这小厂，吃不下这么大的单子。” 张小雨觉得张兰的胆子太小了，做事情总是想的过于周到了，步步为营肯定没错。 可是在大的方向一定要胆子够大，在细节方面一定要胆子够小，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你做不完，可以发出去，给别的加工厂做嘛？ 张小雨把自己的想法对张兰说了一遍。 张兰再次看向张小雨，觉得他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一定能将这小加工厂做成一个上千人的大厂。 不！也可能成为一个大公司。 “可是，单子外发的话，必须要有靠得住跟单的人呀！ 跟单员一定要负责，质量做不好的话，墨彩的单子可不是我们能配得起的。” 张小雨脑海之中，早就有了外发跟单的人选了。 “哎呀！兰姐，你没发现小凤，她适合做跟单吗？ 她对质量可是把控的一丝不苟。” 张小雨刚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 张兰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我现在有主意了。 我要把八万件单子接下来，然后外发出去。 到时候，就让小凤跟单，负责把外发的活质量抓好！” 谈完工作的事情，张小雨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兰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小雨。 “小雨呀！现在有这么好的两个女孩，你要要珍惜呀！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 你可一定不能辜负芮庭凤呀！ 即使，你不喜欢她，也不能伤害她知道吗？ 她可是好女孩，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她简直把你当成了她的唯一。” 第99章 偷袭 张小雨何曾不知道呢？ 可是他却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每天骑车带她来这里上班。 他沉默了。 “好了，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一个男人只要有能力，会赚钱，就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开心快乐。 即使，你现在在想对她好，你要是没钱，也是有心无力。” 张兰毕竟比张小雨大好几岁，她对这个社会看得要比张小雨透彻的多。 张小雨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他突然想到了，他进办公室找张兰的目的。 “呃……对了，兰姐，我想现组里的活，有我在没我在，基本没多大问题。” 张小雨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兰露出了一抹失落。 她以为张小雨，这就要离开这个厂子了。 张小雨已察觉到了张兰的表情变化，他略表歉意地一笑，继续说道： “我是想，我每天能早点下班，我……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张兰听张小雨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好！ 我相信你为人。 你不会做虎头蛇尾的事情的。 这活，是你张小雨负责的，你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张小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他觉得这下能有时间了，能好好陪陪白晓双。 他不想让白晓双，就这样孤寂地离开这个充满凄冷的世界。 是的，白晓双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或许某种原因，她选择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而且还比她大好几岁。 虽然，他也明白白晓双并不爱自己，可是他依然为了他心目中的那盏明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张小雨向芮庭凤交代了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后，又嘱咐道： “在坐公交车的时候，遇到陌生人搭讪，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还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窗都关好。” 因为，每次他骑车带着芮庭凤出去玩的时候，总有很多非主流精神冲她吹口哨，更有甚者跑过来问她要扣扣号的。 芮庭凤表情失落地，点着头，美眸始终盯着脚尖。 “嗯！” “不过，我晚上会等你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睡觉。” 张小雨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乖巧得很，没想到骨子里充满了倔强。 “好的！我尽量早点回来。” 交代完所有，张小雨就骑着单车直奔庐州市肿瘤医院住院部。 可就在他刚骑行五分钟的时候，他的小灵通震动了起来。 他把车子停住，掏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白晓双打来的。 他连忙接通电话。 “喂！晓双姐。” 电话那头的白晓双，停顿了一下说道： “小雨，你能来电信宿舍楼一趟吗？” 张小雨听出，白晓双口气有些焦急。 “嗯！马上到。”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感觉，白晓双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当他到达白晓双楼下的时候，正看见谭秀丽和白晓双吃力地搬着行李。 文超则是，掐着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在一旁 指手画脚，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身穿保安制服模样的人。 文超见张小雨从远处走了，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一抹惊恐神色。 “尼玛，又是这个臭小子。” 文超的声音不大，张小雨根本听不见。 张小雨三步并作两步，急速走了过去。 “晓双姐，这是怎么回事？” 白晓双的脸色很难看，苍白的面色中带着些许蜡黄。 白晓双抿了抿唇，刚要开口，文超讥笑着说道： “哼！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了，所以公寓她现在不能住了。” 文超轻蔑地扫了一眼张小雨。 张小雨根本没想到，文超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狠，再怎么说白晓双也是他的前妻呀！ “快到搬，给你十分钟时间，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搬走。 而且，卫生也要打扫的干干净净，要是卫生不合格，我就扣你的工资。” 文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身边的两名保安，也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快点，一会我们要去检查卫生。” “我们会仔仔细细地检查的，对吗经理？” 两名保安讨好地冲着文超点头微笑。 文超仰着高傲的头颅，撇嘴轻蔑一笑。 “对这种贱人，就要这样。 马德，老子玩剩下的，破鞋而已。” 张小雨心中怒火蹭的一下，直冲脑门。 他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挥了 过去。 就在这时，白晓双一下挡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小雨，不要再为了我打架可以吗？” 白晓双咬着唇，泪水不住往下流。 张小雨刚毅的面容变得异常冷酷，双眸之中满是怒火，两道寒芒直逼文超。 “文超，我现在警告你，立刻马上，给晓双姐道歉。 你也是知道我是什么人的。” 文超原本是想在自己手下，和两个女人面前装个逼的，没想到张小雨丝毫不给他面子。 他深刻体会过张小雨的愣头青行为，还有他认识麻子哥这样的混社会的大哥。 他被张小雨打得在床上躺了半月，他不想再躺半月。 “张小雨，你……？” 文超不想再两个保安手下面前丢面子，外厉内荏地指着张小雨说道。 张小雨隔着白晓双，一把抓住了文超的食指。 他用力一掰，文超痛得哭爹喊娘。 “啊……痛！” 两名保安，刚要上前帮忙，张小雨猛地加大了力度，文超的食指被掰成了九十度。 “啊……！” 文超猛地哀嚎了一声，吓得两名保安退了回去。 他们盯着文超，一脸不知所措。 “都……都别过来。” 他害怕，这两个猪队友，不管自己死活要去和张小雨干架。 “我要你和晓双道歉，懂吗？” 张小雨的口气如三九的寒冰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说话的同时，他再次用力，就听见，咔吧！一声。 文超不自觉身子弓成了虾米，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道歉！” “对不起，晓双，我错了！ 我不该对你那样说。” 张小雨再次用力，手指再次咔嚓一声。 “啊！” 文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我是个畜生，我不是人。” 文超说着，跪了下来。 他知道，再不表现的真诚一些，他的手指真的要断了。 张小雨松开了文超的食指。 “晓双姐，你慢慢搬，要是没地方住，就继续住这里。 我看，这个出生敢怎么样？” 两名保安，见张小雨松开了文超的食指，他们纵身一跳手中的橡皮棍，朝着张小雨头上砸了过去。 白晓双和谭秀丽，同时捂着嘴，惊恐地大声提醒道： “小雨，小心！” “小雨，你身后，有人偷袭。” 第100章 把心交给那个最初的人 张小雨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偷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就在两名保安的橡皮棍，要砸在张小雨头上的时候，被一道凄惨哀嚎的声音制止了。 “马德，都给老子住手。” 文超捂着手指，强忍疼痛，高声大喊。 他心想，“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废物。 老子，只是想吓唬一下张小雨，尼玛你们真的敢动手。 真是虎了吧唧 ，这小子可是敢玩命的主。 要是真的把他惹毛了，老子还得再床上躺半月。 到时候，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那帮畜生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两名保安将已经砸到张小雨头顶的橡皮棍，强行收了回来。 他俩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个经理抽什么风了。 “好了！你们两个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我等会给财务打个电话，下月过来领工资吧！” 两名保安杵在风中一阵凌乱，大眼瞪小眼。 “经理，我……你为什么要开除我们？” “是的！我们没做错什么呀！” 文超揉了揉食指，大步走了过去。 他心说，“马德，老子治不了张小雨，还治不了，你这个两个废物。” 他朝着两个蠢货，就是几个大逼兜子。 俩保安，被打的懵逼了，本来他们想在经理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升职当个保安队长的，现在好了工作也丢了。 文超这个人，原本就是个外厉内荏的人，喜欢仗势欺人，对上阿谀奉承，对下颐指气使。 俩保安，原本就受够了气。 他们没开除前还好，委曲求全，想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升职加薪，现在好了反正被开除了，剩下的工资也不会有多少的。 只要被开除的员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克扣工资。 张小雨懒得管这么多，则是柔声对白晓双说道： “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白晓双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张小雨，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虚弱。 张小雨伸手，抓住了白晓双手中的行李箱。 “我帮你拿，没事要不先找个旅馆住下吧！” 白晓双又看向了谭秀丽。 “不！我想暂时先住丽丽那边去。” 谭秀丽点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是的，这样我也方便照顾晓双。” 她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张小雨也知道谭秀丽是做什么的，只是不好意思再白晓双面前说出来。 要是白晓双真的住在谭秀丽那边，以白晓双的智商迟早会发现的。 “好了，晓双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觉得你还是先住旅馆吧！ 丽丽，说不定谈了男朋友呢！ 你住在她那里，多不方便呀！” 白晓双表情有些错愕，惊讶地看向了谭秀丽。 谭秀丽尬笑了一下，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白晓双立马明白了，她会意地笑了笑。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找个旅馆住下吧！ 反正，我也没多少行李，基本上都在这个箱子里了。 房间里盆盆罐罐的，我也不要了。” 就在这时，另外一边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敢打我？ 我……艹你大爷！ 两个看门狗，居然敢打老子？ 平时你们见了老子，连摇尾巴的机会都没。” 当张小雨等人，看过去的时候，文超已经被两名保安放倒在地，抬起脚猛踹文强。 “仗势欺人的蠢猪，我们早就看你不爽了。 今天，我们工资也不要了，我们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对！朝他的裆踹，让这个蠢猪不能在祸祸单位里的小姑娘。” 白晓双刚要上前拉架，被谭秀丽和张小雨拽住了。 “走吧！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 “对！晓双，你忘记他是怎么打你的？” 白晓双呆住了。 …… 三人提着行李，在公寓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小雨，一会到了旅馆，我就要回去了，我还有些事情。” 谭秀丽看了一下手机说道。 张小雨自然知道，谭秀丽要做什么。 一般夜场都是晚上上班的，她估计回去化妆换身衣服，然后再出去理发店弄个发型，准备去上班。 “嗯！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 我会照顾好晓双姐的。” 谭秀丽坐在副驾驶，回头白了一眼张小雨。 “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记住，晓双身体不好，不准欺负她。” 张小雨苦笑，他知道谭秀丽是什么意思。 他心想，“谭秀丽，也太小看我张小雨了， 你把我想成你的那些客户了，尽想着占便宜。” 不过他是不可能这么说的，毕竟还有白晓双在他身边。 “对！你说的对，男人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脑子里竟想拿点破事。 可是，我张小雨绝对不会乘人之危。” 谭秀丽听张小雨这么说，也不再说话。 很快出租车就在一家名叫‘幸福之家’的旅馆。 三人提着行李，来到旅馆的房间后，谭秀丽就匆匆离去。 她在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张小雨不许乱来。 谭秀丽走后，房间内就剩下张小雨和白晓双两人。 白晓双走到了床前。 她双手吃力地撑在窗边，露出了一抹凄凉而绝美的笑容。 “小雨，你看庐州市这两年变化真的好快呀！” 张小雨的心倏地紧紧绷住了，他知道白晓双对这个充满悲伤的现实还存有留念。 “是的呀！ 晓双姐，你心中有什么遗憾，你就说出来吧！ 我会尽量为你去实现的。” 白晓双没想到张小雨如此聪慧，居然能从她的话中听出另外一层含义。 不过，她怎么能说出口呢！ “算了，每个人都会把心，偷偷交给那个最初的人。 你也是！ 我也是！” 白晓双的眼中再次湿润，她眼中繁华的街道和建筑物，开始变得扭曲和诡异。 张小雨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走到了白晓双的身边，也看向了窗外。 此时，窗外一片雾蒙蒙，高楼大厦隐藏迷雾之中，像一头头恐怖的怪兽，张口血盆大口，随时都会将二人吞噬一般。 “你还是想着那个人，朱文斌吗？” 白晓双身子猛地一怔。 她的泪水从双眸之中流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而又秀丽的脸颊缓缓而下，滴落在了窗台，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泪花来。 第101章 星星点灯 那朵泪花，最终被风干，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这印记，也牢牢地烙在了张小雨的心间。 “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他叫朱文斌？” 白晓双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有些亢奋。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关于你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 因为，我小学在县城上的，我有个小学同学，也在三中。 他也叫张小雨和我同名字。 我有一次去县城参加高中会考，正好一个考场。 当我提到你是我初中同桌的时候，他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白晓双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悠悠地哽咽了起来。 她猛然转身，扑在了张小雨的怀中。 “小雨，我真的好害怕。 怕就这样孤单地死去。 小雨，你抱紧我，这样我会不再孤独不再害怕。” 张小雨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知道，自己或许就是个替代品，但是他还是按照白晓双说的去做了。 “没事的，你要是想见他，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们见面的。” 张小雨说的时候，心如刀绞一般的痛。 他刚毅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冷若冰雕一般。 “不！我不想见他。 我更不想，他看见我现在这副憔悴的面容。” 白晓双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她的身子，随着抽泣而有节奏地颤抖着。 “好了！ 想想开心的事。 不要因为感动和留念，活在痛苦的世界里。” 张小雨说着，拍了拍白晓双的后背。 白晓双不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止住了哭泣。 这时张小雨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晓双不是应该住院的吗？ “晓双姐，你不是在住院的吗？ 怎么跑回电信宿舍楼了？” 张小雨扶着白晓双的香肩，将其缓缓从怀中推开。 白晓双泪眼婆娑地看向了张小雨。 “唉！我在医院每天看着病房那些人，绝望的表情，感觉也压抑。 反正该检查的都检查了。 我也没办出院手续，等医院通知吧！ 要是通知我哪一天做手术了，我提前一两天再去住院就是了。” 张小雨点点头，一个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 他还以为，白晓双不愿治疗了，偷偷溜了出来。 “行！” 张小雨说完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饿不饿？” 张小雨再次轻声问道。 白晓双摇了摇头。 “不饿！” 她说着，走向房间的双人大床，然后坐在了床上。 “晓双姐，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白晓双忽然眼前一亮，她还从来没听张小雨唱过歌。 “呵呵！小雨，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呀！” 其实张小雨压根就不会唱歌，只是他现在很想唱歌。 “对了，你要唱什么歌给我听？” 白晓双好奇地扬了扬头，用希翼的眼神看着缓缓走了的张小雨。 “呃……，星星点灯。” 张小雨一直都把白晓双，当成心中的那盏明灯。 白晓双苍白的面容，露出一缕温暖的笑来。 “呵呵！你心中的灯，是我吗？” 这句话，戳中了张小雨坚强而又脆弱的心。 张小雨表情严肃地点头。 他努力回忆着星星点灯的歌词。 他深呼吸了一下。 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 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 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 学会骗人的谎言追逐名利的我 在现实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含泪的离去想着茫茫的前程 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 张小雨唱的很投入，虽然他五音都不全，还是唱完了整首歌。 白晓双一边鼓着掌，一边欣慰一笑。 “唱得真不错，很有感情。” 她说完，神色突然变得暗淡了下来。 “是的，我能感觉到，你把我当成了明灯。 其实，我一直都在努力地照耀着你。 包括，我鼓励你好好上学，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还有后来，你犯错进了监狱。 我说，我在外面等你，我都是再给你希望。” 张小雨深吸了口气，感觉空气凉凉的冰冰的。 “是的，我很害怕，害怕不久，我心中的那盏明灯即将熄灭。” 张小雨说话的时候，揪住了自己头发，用力扯了一下。 他内心真的很害怕，害怕永远见不到白晓双了。 “傻！我可以永远活在你的心中呀！” 白晓双缓缓伸手，托住了张小雨的脸颊。 “小雨，其实你长得挺帅气的。 可惜，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 你要是比我大，说不定当年我就会爱上你了……” 白晓双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 她此刻也害怕张小雨突然离去，她这些日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小雨的陪伴。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傻傻的男孩？ 不！ 我从来，都没对他心动过，有的只是感动和怜悯。” 白晓双很快自我否定了，她那一瞬间而产生的想法。 “怎么了晓双姐？” 张小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张小雨搞不懂，为什么她说的好好的，突然间不说话了。 “没事，只是偶然间，想到了个奇怪的问题。” 白晓双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床头，她觉得累很累。 “好了！张小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小雨原本还想多陪陪白晓双的，可她说累了，张小雨也不只能离去。 张小雨在临走的时候，去楼下买了一份馄饨送了上来。 “晓双姐，你吃不下，就先吃一点馄饨吧！” 张小雨将馄饨放到桌子上，旋即就转身要走。 “小雨，路上骑车慢点。” 白晓双靠在床头的身子，坐了起来。 “嗯！” 张小雨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 当他回到出租屋，刚好九点。 现在，芮庭凤已经下班了，应该在公交车上了。 张小雨简单地把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脏衣服放在了盆里。 他刚准备洗衣服，王小明和他那个非主流女朋友走了进来。 “小雨哥，好久不见。” 张小雨没想到大晚上的，这小子会来找他。 他抬头一看，王小明居然上身穿着马甲带着领结，下身穿着黑色西裤。 第102章 结局意想不到 张小雨挑眉好奇地问道： “小明同志，你难道上班了？ 在饭店做服务员了？” 王小明一把在拽过了他非主流女朋友，搂在怀中亲了一口，说道： “小雨哥，你说对了，不过我是在皇家一号做服务员。” 张小雨没想到，一天到晚住在网吧的王小明居然能上班了，虽然是在娱乐场所上班，总归是是上班了。 “好事！既然上班了，就好好工作。 对了，你现在应该是工作时间，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的？” 王小明搂着非主流女朋友，走到张小雨床前坐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华子，递给张小雨。 张小雨摆摆手。 “不！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抽烟吗？” 王小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切！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不抽烟的。 刀疤哥今晚给我放假，让我来找你谈谈。” 张小雨明白，一定是超哥的意思。 “找我谈谈，有什么好谈的，我答应超哥的事情，时间到了我自然能做到。” 张小雨的语气有些冷。 王小明则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呵呵！小雨哥，你太敏感了。 刀疤哥说了，现在夜场生意也不怎么好，很多老顾客都去了皇玛会所。 他想你能不能早点过来，要是能的话，超哥愿意给你夜场的百分之十的分成。 小雨哥可是百分之十呀！ 现在夜场生意虽然不怎么样，我听说，每天的纯利润也有好几万。 十分之一呀，一天就是你在制衣厂几个月的工资了。 服装厂，有什么好做的？血汗工厂呀！ 每天没日没夜地踩缝纫机，跟机器人差不多。” 张小雨明白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挣得都是干净的钱，心安理得。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超哥，他就会去，只是现在时间没到而已。 “小明，你回去告诉麻子，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 要是再来骚扰我正常生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小雨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小明，使得他觉得浑身发怵。 他也曾听人说过，张小雨在监狱里，怎么把麻子打服的事情。 麻子可是超哥手下的红人，在整个庐州市道上都是有名的主。 “好了，小雨哥，我还要去网吧玩扣扣堂，那游戏贼好玩。 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玩呗！” 张小雨哪里有空去玩游戏，他现在心中都是白晓双。 “你们去吧！我干了一天的活，有些累了。” 张小雨说完，就不再搭理王小明，端着盆去院中的水井旁洗衣服去了。 王小明撇了撇嘴，尬笑了一下，搂着非主流女友就离开了。 张小雨洗完衣服，又去夜市买了一份炒面。 就在他提着炒面回来的时候，在巷子里碰见了芮庭凤。 此时的芮庭凤，正被三名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堵在巷子里。 “小姊妹，你长得真水灵呀！” “我叫彪子，这一片没人不认识我的。” 为首的黄毛说着，就伸手勾住了芮庭凤的下巴。 芮庭凤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都呆住了。 张小雨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同时将手中的炒面砸了过去。 炒面，正好砸在为首黄毛的脸上。 接着，他一拳就打在了为首的黄毛脸上。 黄毛们，根本没想到敢有人来英雄救美。 为首的黄毛一头栽倒在地，惨叫连连。 张小雨身材魁梧挺拔，那一拳他也是用了全力。 另外两个黄毛，见自己的大哥被揍了，自然迅速做出了反应，和张小雨扭打在一起。 张小雨依旧明白一个道理，抓住一个人往死里揍。 张小雨的手臂，紧紧锁住了一名细狗黄毛的脖子。 他之所以选择锁住他，就是因为他身材瘦小。 他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般砸在细狗的脸上。 另一名黄毛，不再纠缠而是在巷子里寻找起了武器。 不一会，他找到了一块板砖。 这时被张小雨一拳放倒的三人中的老大，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马德，在这片还有人敢打我彪子的，给我往死里揍。” 彪子用手揉了揉嘴巴，一看手上沾着鲜血。 他更加恼火了，他发誓今天要给张小雨上一课，不打得他面目全非，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弹簧刀，高声叫嚣着： “老子弄死你！” 手中拿着板砖的黄毛，已经冲到了张小雨的背后。 张小雨一直在奋力工作着，使出了浑身力气挥拳猛干细狗黄毛。 这时，芮庭凤也反应了过来。 在巷子里比较昏暗，她隐约看见了那名黄毛手里拎着一块板砖高高举起，正准备朝着张小雨脑袋砸下去。 “小雨哥，小心你的后背。” 芮庭凤惊呼了一声。 张小雨快速转身，同时他的手臂依旧紧紧锁着细狗男。 张小雨感觉一道黑影快速落下，他下意识地躲闪了着，同时将锁着的细狗男推了出去。 啪的一声！ 那名黄毛手中的板砖劈在了细狗男的脑袋上。 “啊！” “哇艹，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细狗男已经被张小雨打的面目全非了，这又挨了同伴结结实实一板砖。 细狗男直直倒了下去。 手持弹簧刀的彪子，刚冲过来，却愣住了。 “哇艹，死人了？” 彪子，不禁打呼了一声。 当场所有人都傻了，细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 芮庭凤吓得不自觉地捂住了双眼，身体瑟瑟发抖。 她根本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她内心除了害怕，就是自责。 她觉得，都怪自己，是他连累了张小雨。 她很想和张小雨说声对不起，可是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彪子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见有人。 他冲着拍板砖的黄毛，大吼道： “马德，赶紧跑呀！” 两名黄毛撒丫子，就跑了。 留下了，张小雨、芮庭凤，还有地上躺着的细狗黄毛。 片刻之后，张小雨反应了过来。 他朝着芮庭凤走了过去，将她搂在怀中。 “没事的，就是天塌下来，有你小雨哥顶着。” 他轻声安慰着。 说完，他掏出了小灵通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103章 一口咬定就是你干的 张小雨就这样搂住芮庭凤，一直站着，等着警察们到了。 芮庭凤缓了一会，才慢慢地把头从张小雨怀里伸了出来。 “小雨哥，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张小雨揉了揉芮庭凤的小脑袋。 “瞎说，怎么能是你的错？ 错也是，那三个黄毛的错。” 她觉得芮庭凤这种性格，应该还是原生家庭导致的，遇到什么事情，都主动自我责备。 …… 五分钟后，警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巷子。 巷子很窄，车子根本进不来。 不过，张小雨的目光穿过巷子，在巷子尽头看见警车上下来了三人。 走在最前面的，身影他十分熟悉，她就是刘倩。 当刘倩走近的时候，她也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两人。 她眉头皱了皱，脸上十分难看。 “张小雨，你又和人打架？ 我看你，简直没救了。” 说话的同时，她看见了地上还躺在地上的细狗黄毛。 “你们还愣着？ 赶紧打120呀！”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 “我们为什么打120，人又不是我打的。 他是被他朋友打的，他的朋友现在跑了。 我估摸，打也没用了，一板砖下去，就凭他身子骨，估计是死透了。” 刘倩感觉张小雨简直是没救了。 她上次在左岸咖啡，苦口婆心说教了一番，感情都是白扯。 张小雨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 刘倩自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细狗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 细狗究竟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张小雨和芮庭凤，被带到了长征路派出所。 张小雨和芮庭凤，被分别带到了不同审讯室。 “小雨，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刘倩坐在椅子上，直了直身子，没好气地说道。 张小雨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他语气很平淡，似乎整件事与自己无关 一样。 刘倩认真地做着记录。 当她听到，黄毛用板砖拍了自己同伴细狗的时候，停下了笔，用诧异地眼光看向了张小雨。 “小雨，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你骗人也用高明一点的手段。” 她现在认定，细狗那一板砖是张小雨拍的。 张小雨知道，他现在在刘倩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彻底黑化了。 他也不想解释什么。 他保持了沉默。 很快另一名女警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把一份笔录递给了刘倩。 刘倩认真地看了起来。 “张小雨原来你和芮庭凤商量好的对吗？ 你们这是串供。” 张小雨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刘倩越看越火。 她猛地一拍桌子。 “张小雨，要是那个黄毛真的死了，你就完了。 你是个有前科的人，要是再犯事，一定会从重处罚的。” 刘倩漂亮的脸庞上怒气横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张小雨。 这还是当初那个小英雄？ 还是那个积极向上，对生活和学习都充满激情的少年？ 他现在简直就个烂仔而已，没有追求，没有动力，活一天是一天的废物。 “刘警官，你们要是没证据，就把我放了吧！ 我明天还要上班，现在都十点多了。” 张小雨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小雨，你还想走？ 我看你这辈子，都不要走了。” 说完刘倩，就拿起面前的电话，拨打一个号码。 …… 不一会，一名男警，将张小雨带了出去。 他被男警关押在了，派出所的关押室内。 这个房间他很熟悉，上次他就住过一回，那是他打文超那个出生的时候。 他倒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他担心芮庭凤和白晓双。 他的小灵通也被收走了，也无法和其他人联系，也没法看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关押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刘倩站在门口。 “张小雨出来吧！” 刘倩的语气明显比以前缓和了许多，不过有种无奈。 当张小雨走出关押室的时候，被刘倩戴上了手铐。 “伤者脑部受到重击，颅内出血严重，现在正在做手术。 你将被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你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刑侦队了。” 张小雨被两名刑警押着，往门外走去。 “倩姐，芮庭凤她怎样了？” 张小雨回头，朝着刘倩大声喊了一句。 刘倩皱了皱眉，也大声回了一句： “她已经回去了，不过随时等候被传唤。” 张小雨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只要小凤没事，他无所谓了，只不过他以后没时间照顾晓双姐了。 张小雨被送去了拘留所。 …… 他刚被羁押送进监舍的大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当那人看见张小雨的时候，也是一愣。 “咦！小雨哥，你怎么了？” 说话的人正是刀疤。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淡淡说道： “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晚上王小明才去找张小雨，当时还提到了刀疤，看样子刀疤也是刚进来。 “呵呵，小雨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没死人，我们超哥都会把我们弄出去。” 刀疤一副淡然的表情。 他说着，主动把离厕所最远的铺子让了出来。 “来小雨哥，你睡我这。 我睡你旁边。” 张小雨看得出，刀疤虽然刚进来，依然是这个监舍里的老大了。 …… 有刀疤罩着，张小雨在看守所，根本没人敢欺负。 同时刀疤，也在这里把张小雨的名声宣传了出去。 他逢人就说：“这是我小雨哥，你们以后在外面遇到了，都要给我放尊重点。 他可是超哥的好哥们。” 超哥的名字，在这里很好使。 大约过了三天。 张小雨再次被提审了。 审讯室内。 “张小雨，你再具体描述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况。” 一名国字脸警官，正襟危坐在张小雨的对面。 他表情严肃，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小雨自然把当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国字脸警官，看起了之前的笔录。 他觉得，两次口供基本上完全一样。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伤者已经醒了。 他现在一口咬定，就是你打的他。” 国字脸警官，用标准的普通，很官方地说着。 第104章 一个不会说放弃的男人 张小雨觉得很无语，这是多么简单的案子。 是不是我打的，验一下砖头上指纹不就明了了。 张小雨犯过事，档案库里自然留有他的指纹。 当张小雨把心中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国字脸警官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当时出警的同事，没把作案工具给带回来，导致现在现场的凶器丢失了。” 国字脸警官口吻依旧地说道。 张小雨简直无语了，他想不通刘倩做事怎么这样马虎。 他知道了，刘倩当时一定认定，就是他干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可是，也不对呀！ 刘倩可是工作很多年了，这最低级的错误她也能犯？ 张小雨有些恼火了。 “就算找不到板砖了，不能就凭他一张嘴吧？ 他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 他要说我是玉皇大帝，我真的就是了？” 国字脸表情依旧，枯井无波，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我很理解的心情，你要相信法律，相信我们。 你真的是清白的，没人能诬陷得了你懂吗？ 我们将尽快去寻找证据。 还有，在没有定案之前，除了我们其他人是无法见你的。” 国字脸警官说完，就开始整理着面前的笔录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 当张小雨再次回到监舍的时候，一群人围了上来。 “怎么？什么时候能出去？” 刀疤第一个问道。 “不知道。” 张小雨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艹，那黄个毛叫什么，你知道吗？” 张小雨回忆了一下，当时场景。 他想起来了，好像其中一名黄毛喊了一声彪哥。 “好像叫彪哥吧！” 张小雨挠了挠头，他也不敢确定，因为当时比较混乱。 他心中就一个信念，保护芮庭凤，不能让她吃亏。 刀疤也挠着头，想了一下。 “长征路一片，叫彪哥？” 这是，监舍里一名肩上纹着狼头的青年，举手说道： “我知道，他是马三爷的孙子。” 刀疤一怔，身子晃了晃。 他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要是真的是马三爷的孙子，这是还有点棘手了。 马三爷，早年开录像厅起家。 后来，他又弄了庐州市最大的游戏厅。 现在的皇玛会所，就是他开的，我们皇家一号的生意都被他抢光了。” 张小雨听了刀疤的话，感觉他算是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马德，我张小雨就烂命一条，要是那个马三爷真的弄我，我也认了。 不过，等我出去，我死也要拉那个老痞子做垫背的。” 张小雨冷冷地说道，他语气之中充满了戾气和杀意。 刀疤内心直打怵，“张小雨真是个狠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 他知道，这种人最可怕，随时都可以和你玩命。 他也曾听麻子说过，张小雨在华湖农场的时候，整整两年，他的家人都没来看过他。 一个被家人抛弃的人，是最危险的。 “好了！没事的，再难办的事情我们超哥都会搞定的。” 刀疤拍了拍张小雨的肩，安慰道。 …… 就在张小雨进去的三天里，芮庭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也没什么心思工作了，但是她还是去了制衣厂。 她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从头到尾和张兰说了一遍。 张兰听完芮庭凤的话，她觉得现在只有周慧能救他。 当即，张兰就给周慧打去了电话。 …… 白晓双三天都没见到张小雨了，医院那边已经通知他三天之后动手术。 主治医生，让她必须提前一天住院，手术前还要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白晓双拨打了张小雨的电话，提示却是关机。 她不知道为什么，张小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了。 “唉！你终究还是厌倦了我的无情对吗？” 她深深叹了口气，从小旅馆的床上站了起来，走向了窗台。 她此刻感觉到了无比的孤单和无助。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小雨的好，张小雨的陪伴。 她甚至，有些怀疑，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就是张小雨了。 爱一个人和适合一个人，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就像一个人可以深深地爱一个人，却不能和他一起生活。 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人，一定会是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人。 就像一双漂亮的水晶高跟鞋，看起来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让人爱不释手。 可是，你要是穿在脚上，磨脚难受。 当你需要远足的时候，你还是会选择那双平平无奇的布鞋。 “张小雨，你在哪？ 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白晓双内心深处，在轻声呼唤着张小雨。 就在这时，她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一种莫名的喜悦，倏地钻入了白晓双的心间。 她原本疲倦不堪的身子，突然有了力气，整个人都似乎精神了起来。 她几乎小跑着，去开门。 她的脸上，洋溢着满怀期待的笑容。 呃……！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呆住了。 “怎么了？” 谭秀丽，疑惑地打量着白晓双。 片刻后。 “没事！我以为敲门的是张小雨。” 白晓双一脸失望地说着。 谭秀丽捂着嘴，笑了笑。 “切！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傻小子了吧！” 白晓双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话。 “怎么可能，你难道不知道我吗？ 我要是喜欢他，还等到现在？ 我以前给他希望，是想他对人生有动力。” 唐秀丽瞥一眼白晓双，露出了一丝鄙夷。 “晓双，不是我说你。 你这样，是在欺骗一个好男人的感情懂吗？ 我觉得张小雨，是个好男人。 他是个，从来都不会说放弃的男人。” 谭秀丽，说着走了进去，将带来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白晓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可是她却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我这样做，也是想他好。 他初中那会，真的很颓废，把什么都看的无所谓。 他每次和人打架的时候，简直可以把命都豁出去了。 唉！我真的怕会出事。 所以，我才会给他希望。”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了张小雨已经三天没来看他了。 “唉！你说他是一个不会说放弃的男人。 不过，他现在应该是放弃了。 这样也好，我是什么人，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白晓双看着谭秀丽带来的馄饨，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甚至发现，她的声音都变了。 她知道，这都是甲状腺癌导致的。 第105章 作案凶器已经被销毁了 谭秀丽走过去，搂住白晓双的肩膀说道： “晓双，赶紧吃吧，在过两天就要做手术了。 待会我带你出去转转，在看看这花花世界。 ……” 后面的话，谭秀丽没能说得出口。 但是白晓双知道她的意思。 她是害怕，万一白晓双手术失败，她将永远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白晓双咬住唇，眼中噙着泪水重重地点头。 “嗯！” 她用一次性汤勺挖了一颗馄饨，送进了樱桃小嘴中。 她开始慢慢地咀嚼着，感觉不出什么味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 春夏之交，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雨点也变大粗壮凶猛了。 她此刻多么希望，多么希望张小雨会突然出现。 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有个人，一个不会说放弃的男人，陪在他身边。 张小雨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浪漫。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浪漫多情的。 可是张小雨却是痴情、木讷的。 …… 谭秀丽见白晓双，停下了咀嚼，失了神的美眸痴痴地盯着窗外。 “晓双，怎么了？ 你又想朱文斌了？” 白晓双似乎没听见一般，依然痴痴地看着窗外的雨。 谭秀丽提高了嗓音，再次说了一遍。 “不！我是想张小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久了，也没来看我。 他说，他是雨天出生的，所以叫小雨。 我看见窗外的雨，就会想起他。” 谭秀丽也搞不懂白晓双了。 都说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特别是漂亮的女孩，你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小雨或许，他一辈子都搞不懂白晓双。 …… 周慧接到张兰的电话后，立马就给向阳律师事务所，打去了电话。 她给张小雨找了个庐州市有名的律师， 贾强。 贾强很善于刑事案件，他了解完张小雨的案件，觉得其中很有猫腻。 作为凶案现在，最重要的证据说消失，就消失了？ 不过，向阳律师事务所，也是庐州实力一流的律师事务所，他们既然接下了这单生意，自然有把握的。 “周小姐，你放心，其实这个案件很简单。 只要找到了作案凶器，一切都好办。 即使找不到作案凶器，仅凭伤者的一句话，也是无法定罪量刑的。” 贾强胸有成竹地说道。 周慧听了贾强的话，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那你尽快安排时间，去拘留所，见一见张小雨。 你跟他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他的。 不管时间的变换，或者你真的出不来了，我也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周慧说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无力。 她很多次，都能从张小雨的眼神中，感觉得到他心住着一个人，那人并不是她。 “周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还张先生一个公道的。 只要，你描述的事情是事实，那张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贾强口气很官方，他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对多少客户说过了。 …… 贾强挂了电话，立马就让助理去安排他和张小雨见面的事情。 很快助理就和拘留所那边联系上了，安排在下午三点去看守所去和张小雨见面。 贾强立马给周慧打了电话，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了她。 芮庭凤一连好几天，都是茶不思饭不想，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张小雨被执行枪决了。 芮庭凤是个农村女孩，初中没毕业，就去学缝纫机了。 她观念很朴素，杀人偿命，她也不知道那个细狗还没死。 她在下班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了庐州看守所，可是她怎么可能见到张小雨。 …… 下午三点，看守所的一间房间内。 贾强坐在一张宽敞的桌子前，他的对面坐着张小雨。 张小雨的身边，还站着一名狱警。 “张先生，你关于这个案件的材料，我已经收集差不多了。 请你，现在将案发的具体经过，描述一遍。” 贾强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吐字清晰。 张小雨，有些无奈，他已经描述了很多遍了。 不过，也没办法，他只好将事情经过又描述了一遍。 贾强是资深律师，办案无数，他从张小雨的眼神和口气中，能分辨出，张小雨没撒谎。 听完张小雨的描述，贾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张先生，谢谢你的合作。 关于你的案子，应该没什么悬念了，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伸手和张小雨握手。 张小雨机械地伸出手，和贾强握了握手。 张小雨感觉到了，贾强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贾强趁机握手的时候，把一张纸条塞在张小雨的手中。 “张先生，周小姐还在外面等你呢！” 贾强的一句，让张小雨明白了，这字体一定是周慧让贾强带进来的。 此时张小雨似乎有些麻木，他最担心的就是白晓双。 他很希望，他能在白晓双手术之前能出去。 他回到监舍之后，就立马打开字条。 上面是周慧让贾强传话的内容。 张小雨看了看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纸条丢进了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轻舞飞扬，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我欠你的人情真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得清了。” 张小雨最怕欠别人人情，他这辈子，都不想欠任何人的。 “小雨哥，刀疤哥出去了。” 肩上纹着狼头的青年，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张小雨点点头，他知道超哥很有实力，刀疤能出去没什么好意外的。 “嗯！” 狼头纹身男谄媚一笑，继续说道： “刀疤走的时候，让我给你带话：他出去了，一定会让超哥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张小雨再次点头，并没说话。 …… 翌日。 四季春大酒店的一处豪华房间内。 超哥跷着二郎腿，手中夹着一根雪茄。 “麻子，你查清楚了？” 麻子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是的，据我手下的一位兄弟所说，当天晚上彪子又带着人返回了现场。 其中，我的那位小兄弟，就在其中。 他们把那块板砖，偷偷顺走了，并销毁了。 那个至关重要的凶器，已经被弄成了粉末了。” 第106章 带你嗨皮一下 超哥连忙坐直了身子，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马德，这应该都是马三爷，那只老狐狸出的馊主意。 你知道和彪子一起的那个人叫什么吗？” 麻子想了想，说道： “超哥，你是说那个，被自己人用板砖放倒的废物吗？” 强哥点点头。 “是的！” 麻子继续说道： “他叫马龙，是马彪的亲弟弟。” 超哥沉默了，表情深邃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幽怨。 “马德，张小雨的运气真差。 得罪什么不好，偏偏得罪马三爷的两个孙子。 马三爷当年，得罪了一个狠人。 那个狠人，外号叫做阿兰大侠。 阿兰大侠，一夜间差点将马三爷家灭门了。 还好，马三爷带着两个孙子，参加了一个老朋友的寿宴，才躲过了一劫，这么多年过去了，黑白两道也没能查出这个阿兰大侠的人到底是谁。 马三爷心里怀疑过一个人，只是他没说，也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他又在哪。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 自此事件过后，马三爷把两个孙子看的比命还重要。 正因为这样，才把两个孙子养成了废物。” 麻子也听说过这些事情，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强哥到底要不要救张小雨。 “那超哥的意思呢？” 麻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超哥。 超哥猛吸了一口雪茄，呛得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二十万丢了，就算了。 再说了，张小雨也死不掉。 等他出来了，再让他还呗。 以张小雨的为人，他肯定会还钱的。 区区二十万，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们没必要，因为一个张小雨和马三爷撕破脸。” 麻子听出来，超哥已经要放弃张小雨了。 麻子显得有些焦急，额头居然渗出了细汗来。 “超哥，那皇家一号那边怎么办？” 超哥狠狠瞪了一眼麻子。 “区区皇家一号，你都搞不定吗？ 不就是个地下赌场的事情吗？ 张小雨不去，你就暂时管着呗。” 麻子也不傻，皇家一号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出事。 地下赌场都是小事，关键超哥还人在场子里放高利贷。 而且，因为高利贷还弄出了事，只要张小雨接手皇家一号，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张小雨的身上。 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超哥，你看能不能再找个人？” 超哥猛地起身，伸手甩了几个大逼兜子在麻子的脸上。 “我给你的好处还不多吗？ 大学城，好几家网吧，都有你的分成。 皇家一号的赌场虽然没你分成，看你也是拿工资的。 你既然跟我混，就不能怕出事。” 麻子被打之后，也不在敢吭声了。 当时他见到张小雨的时候，就觉得张小雨是最好的傀儡。 只要把他弄到皇家一号，让他做了皇家一号的经理，他就可以脱身了。 张小雨不怕死，敢于拼命，而且十分讲义气，只要你对他好，他会十倍对你好。 张小雨之所以有这样的性格，完全是由原生家庭造成的，其中张邦华的功劳最大。 张小雨的父亲，张邦华从来都是选择相信外人，却很少相信自己的儿子。 所以，造成了张小雨缺爱，只要有人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甚是可以用生命去珍惜那个人。 他对白晓双也就是这样。 麻子这个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皇家一号这事，一定要找个靠得住的人，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就可以的。 …… 翌日。 张小雨在拘留所里也是急的不行了。 他后悔，后悔在会见律师贾强的时候，应该让他帮忙打听一下白晓双，也不知道她现在做手术了没。 就在这时，狼头纹身男，从袜子里抽出了一支香烟。 “小雨哥，烟瘾犯了吧？ 来，我这里还有一支烟，红三环，将就抽吧！” 他见张小雨躺在铺子上，翻来覆去的，还以为他烟瘾来了，受不了。 张小雨起身，没说话，伸手接过了红三环。 狼头纹身男，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打火机，给张小雨点燃了香烟。 张小雨猛吸一口，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马德，这烟怎么还有股臭脚丫子味？” 张小雨将烟丢在了地上。 狼头纹身男，赶紧低头将香烟捡了起来。 他十分珍惜地吹了吹香烟上的灰，如获至宝地盯着香烟。 “哎呀！小雨哥，你不知道，在这里能弄到一支烟多么不容易。 你这样太浪费了。” 狼头纹身男，猛吸了两口，将香烟放掐灭，放在了铺子下面。 就在这时，一名狱警开门走了进来。 “谁叫张小雨，你可以走了。” 张小雨有些懵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贾强，不是假强呀！是真强，只用一天的时间，他就可以出去了？” 张小雨跟着狱警，去办公室办理了手续，然后就走出了看守所。 他在看守所的门口，看见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喂！小雨，这里！” 周慧将半截身子，从车窗伸了出来，朝着张小雨不停地挥手。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抿了抿唇，嘴角露出了一抹帅气的弧线，走了过去。 “轻舞飞扬，我这次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不知道能不能还得起？” 周慧爽朗一笑，非常灿烂。 “哈哈！你在溜冰场为我打架，我还欠你人情呢！ 现在咱俩算两清了呗！ 说真的，有没有考虑和我‘结婚’？ 假的，只要我结婚了，我就自由了。 如果真的觉得欠我的，那你就和我‘结婚’，怎么样？” 张小雨摇着头，坐上了副驾。 “不可能，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则。 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怎么能毁了你？ 再说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周慧得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伸出粉拳对着张小雨的心窝，就是一拳。 “切！不要搞得这么深沉好不好？ 我带你去嗨皮一下，为你除去身上的霉运。” 周慧说着，一脚油门。 张小雨掏出小灵通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也不知道，周慧会带他到哪里去嗨皮。 第107章 和美女一起泡温泉 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驶入了汤山温泉山庄。 张小雨其实不想来嗨皮的，他脑子里都是白晓双。 不过，这次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多亏了周慧，他不能驳了周慧的面子。 他也很想给白晓双打电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当着周慧的面给她打电话。 张小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 当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甚至有些局促和紧张。 他看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堂，浑身不自在。 很快，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迎宾，走了过来。 “欢迎光临，周小姐。” 美女迎宾的目光，忽而飘在张小雨的身上。 她见张小雨穿着比较土气，不像是有消费能力的人。 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来。 “怎么？汤山温泉山庄，不欢迎我们？” 周慧说着，掏出了一张至尊黑卡来。 美女迎宾看见了至尊黑卡，眼前一亮。 她立马露出了热情地微笑。 “不！你是我尊贵的客人，我们怎么敢不欢迎？ 请周小姐和这位先生跟我来。” 其实美女迎宾，是认识周慧的，只是她看见张小雨那副穿着，不自觉流露出了那种表情而已。 她转念一想，能和周慧一起的人，肯定是庐州市上流公子哥，或许他这副造型，就是为了装13,打脸的，还好，自己反应够快，没被打脸。 “马德，幸好，本小姐平时看爽文够多，所以才没被打脸。” …… 周慧和张小雨，被美女迎宾带到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 房间内，摆着一张大大的水床，房间的中央还有个大浴池。 “请问二位，想喝点什么？” 美女迎宾面带职业微笑，轻声问道。 周慧摆了摆玉手。 “不用了，我们一会泡完温泉，在喝东西吧！” 美女迎宾见状，微笑着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周慧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件粉色泳衣来。 张小雨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没有泳衣。 就在这时，周慧又掏出了一套男士泳衣。 “来换上吧！一会去泡温泉。” 张小雨有些尴尬，他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泳衣，待会要和那么多人一起泡温泉，他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切！看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很猛吗？ 在昏暗的巷子里，你以一敌三，从流氓手中救下了像黛玉一般漂亮的女孩。” 张小雨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枚鸭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慧笑了笑，拿着泳衣就往卫生间走去。 “贾强律师，把你英雄救美的高清修复视频，发在我邮箱里了。” 07年的时候，手机还没有微信，一般像内存比较大文件或是视频通常都是发到邮箱里的。 张小雨想了想，看样子贾强律师还是真的厉害，连视频都弄到了。 那个巷子，他走过无数次，也没看见哪里有摄像头呀？ 不过，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反正现在他已经摆脱嫌疑了。 不一会，周慧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张小雨感觉眼前一亮。 他没想到，周慧穿上泳衣之后，身材那么好。 她有着和她样貌不匹配的地方，一张娃娃脸，却有傲人的资本。 张小雨看傻了，继续往下看，小腹平坦，腰只有盈盈一握，臀却丰满圆挺，不过也不是那么夸张，和腰的比例刚好。 虽然周慧个子不高，不像芮庭凤那么高挑，可是身材比例简直是完美的，不能在完美了。 “哼！看什么看？ 让你和我结婚，你又不愿意。 要是，你和我结婚了，我天天都可以给你看。 不过，我们只是假结婚哦！ 你只许看，不许动手的。” 周慧撅着樱桃小嘴，娇嗔了一句。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张小雨只觉得一阵酥麻。 毕竟，他也是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的青年，哪里能顶得住。 张小雨抱着泳衣，逃离般地跑向了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平静下来。 他换好泳衣之后，就走了出去。 张小雨的泳衣，没什么特别，就是个大裤衩而已。 “不错！你的身材挺好，胸肌挺有型的。” 周慧满意点着小脑袋，伸出玉手在张小雨胸口捏了捏。 张小雨再次看了看周慧，他觉得周慧要是这样就出去，那不是便宜了一众lsp吗？ 不过，他也不好直说。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当二人走出房间的时候，一位身穿旗袍的女服员正在门口吼着呢！ “尊贵的至尊黑卡贵宾，请跟我来。” 张小雨也不知道要去哪，他跟在周慧的身后，不住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皇宫。 不一会，张小雨跟着周慧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房间。 “二位请！” 服务员，说了一句就离开。 这？ 偌大房间内，还有个偌大的水池冒着热气。 “呃……这么大的温泉池，就我们俩？” 周慧神秘一笑。 “你还想有多少人？” 张下雨觉得这样最好，周慧身材这么好，要是在公共温泉，那岂不是被那些lsp们白嫖了？ “切！你是第一个看我穿泳衣的男人。” 周慧说着，拉起了张小雨的手，走向了温泉池。 …… “小雨，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轻舞飞扬。 当我看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我就幻想着，我也轰轰烈烈地来一次网恋。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在网吧上网，却遇见了你。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周慧靠在温泉边缘，双手伸开，玉足不时扑腾几下，溅起了朵朵水花。 张小雨则是刻意和周慧保持着一定距离，他真的害怕把持不住。 “我是老虎吗？ 你离得那么远？” 张小雨尬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肤如凝脂，身材完美的周慧。 “没……，我只是觉得……。”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思绪变得混乱不堪。 周慧主动向张小雨靠了过去。 张小雨嗅到了，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缕缕特别好闻的幽香。 就在这时，储物格里的小灵通，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张小雨，第一反应，就是这电话一定白晓双打来的。 第108章 即将放弃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他连忙起身就去接电话。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注意撞到了什么东西……。 呃…… 他感觉到软软的……。 他抬头一看，在看见他的脸上居然撞在了周慧的胸口。 额……。 简直比他的脑袋还要大一圈。 张小雨的脸颊顿时通红。 “不……，不好意思。” 周慧似乎没多大反应，而是白了一眼张小雨。 “哼！是不是你的那个白月光，给你打电话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接电话吧！” 张小雨歉意一笑，红着脸就跑去接电话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刘倩打来的。 他心中一惊，难道在巷子里打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他出来之后，就没再过问打架的事情，这不也不是刚出来，他就被周慧带到这里泡温泉了。 他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张小雨，不好意思，我错怪你了。” 刘倩没等张小雨说话，就开口说道。 她的说话的口气，有些急，但是道歉还是十分诚恳的。 张小雨心想，大概刘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直被人冤枉的，反正也不在乎了。 “你不需要道歉，要是我，我也会怀疑我自己的。” 刘倩一怔，没想到张小雨居然会换位思考。 “我刚去拘留所了，里面的同事，说你已经被人接走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我想当面和你谈谈，谈谈当年的事情。” 刘倩的口气，有些焦急，似乎很想见到张小雨。 张小雨却冷冷地说道： “不用了，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张小雨现在一直在逃避，逃避瓦店村的人和事，还有田水中学的一切。 他不想见到以前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刘倩再说话的机会。 挂了电话，他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周慧的身边。 周慧洁白如玉的身上，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沐浴在瑶池之中。 “怎么了？有心事？” 周慧的藕臂不停在温泉中，划来划去，荡起了层层涟漪。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那是我不愿意想起的事。 今天刘倩的电话，让我又想到了最不想想起的事来。” 张小雨神情失落地说着。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想起，闭目养神，放空自己的大脑。” 周慧说着，慢慢闭上了美眸。 她秀丽稚嫩白皙无瑕的脸上，透着一丝俏皮的微笑。 张小雨也学着周慧，慢慢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海之中立马闪现出了，在那个夏日的傍晚，那个戴着蝴蝶结的女孩，她一身翠绿的长裙和无边的稻田融为了一体。 白晓双的音容笑貌，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最爱的人，还是那个最初的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雨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骨碌，从温泉中站了起来。 水声哗啦啦！ 周慧，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轻舞飞扬，对不起，我……我真的有事，我还是放不下她。” 周慧秀眉微蹙，美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失落。 “嗯！既然放不下，你就去找她呗！” 周慧强忍着内心的痛，勉强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轻舞飞扬，你知道吗？ 我在这里和你泡澡，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她现在，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天了。 或许，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了。 到那个时候，我再想看她一眼，都比登天还难。” 周慧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没想到张小雨心中的那个人，她时日不多了。 她对自己的自私感到了愧疚。 周慧咬了咬唇，美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嗯！那我送你去找她。” ……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在车上的时候，张小雨拨通了白晓双的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对方却没接电话。 张小雨没有放弃，继续拨打着电话。 在拨打第四遍的时候，电话总算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的让他痴迷心动。 “呃……，对不起，这两天我有点事情。 对了！ 你现在在哪？ 我马上过去找你。” 白晓双沉默了，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张小雨了。 她心中莫名地冉冉升起了一丝温暖，还有一抹惊喜。 “我……我在庐州市肿瘤医院的住院部。” 白晓双，本来不想告诉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告诉了他。 她很想狠心一次，让张小雨对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好！我马上到。”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并对周慧说： “我们去市肿瘤医院住院部。” 周慧听了张小雨的话，她也知道白晓双的病真的很严重了。 07年，当时的庐州市，还很小。 二十分钟后，周慧开着红色跑车，驶入了市肿瘤医院住院部。 “你知道她在哪个病房吗？” 张小雨点点头，开门就往楼上走。 周慧却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你就这样去看一位病人的？ 你等一下，我开车出去一下。” 张小雨，不知道周慧要干什么，他简直心急如焚。 不过，张小雨还是耐着性子，在停车场等周慧。 十分钟后，红色凌志跑车停在了张小雨面前。 周慧从车上提着水果、牛奶，还有一些补养品，走了出来。 “拿着，你都消失了四五天了，也没给人家一个电话。 你难道就这样空手去看人家？” 张小雨欣慰一笑，他太急了，还有就是他根本想不到这些细节。 “嗯！走吧！” 周慧却微微一笑。 “你一个人上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张小雨觉得她说的很对，周慧的确不适合和他一起去。 张小雨，提着周慧买的礼物，匆忙走进了住院部的大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医院总是那么多的人。 他等电梯，等了足足有五分钟。 他恨不得，立马就出现在白晓双的面前。 可是，他消失了这些天，他该怎么和白晓双解释呢？ 第109章 特殊病房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未来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急匆匆来到了病房。 此时，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张小雨在病房内，找了一圈，也没见白晓双的身影。 最后，他找到了一名护士，询问了白晓双的下落。 “哦！你说的那个明天就要做手术的病人呀！ 她现在，已经被转到特殊病房了。” 张小雨他对特殊病房，没什么概念。 张小雨被护士带到了白晓双的病房，病房里只有一个床位。 而且床铺旁排满了各种仪器。 张小雨，对这些仪器，也搞不懂具体是干什么的。 不过，他的心中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 谭秀丽也没去上班，守在白晓双的床前。 当张小雨提着礼物走进来的时候，白晓双正在捧着《平凡的世界》认真的看着。 谭秀丽则是，玩着手机里的自带游戏推箱子。 张小雨轻声咳嗽了一声。 咳！ 她俩同时抬头，看向了门口。 白晓双捧着书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书滑落，掉在了床上。 白晓双慌乱地拾起了书，将书放在了床头，并摘掉了眼镜。 “小雨，你……来了？” 白晓双的声音有些颤栗，神情有些紧张。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谭秀丽则是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张小雨，你这个没良心的，白晓双马上就要手术了，你才来呀！ 你告诉我，你这些天都是哪里去了？” 张小雨，不想让白晓双担心，他自然不能把实情说出来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解释。 因为他从白晓双的眼神之中看出，她也很想知道他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电话也关机了。 “我……， 我这几天很忙，手机又坏了。” 张小雨的眼神有些躲闪，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他骗人的伎俩太拙劣了，所以白晓双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白晓双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冲张小雨，微微一笑，显得那么和煦那么温馨。 “小雨过来吧！你能来就好。” 张小雨提着礼物，走了过去，将礼物放在了床头柜上。 谭秀丽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哼！我们三个可是中学时代，最好的同学，白晓双都这样了，你却玩消失？ 你今天要不解释清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晓双无奈地摇了摇头，白了一眼谭秀丽。 “丽丽，不要再问了，人家不愿意说，肯定有人家苦衷。 只要他能来，就很好了。 我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你们俩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谭秀丽却抓着张小雨的错，不肯能放手。 “切，有什么比你还重要？ 他不是在初中就开始暗恋你了吗？ 怎么见你现在生病了，就不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 谭秀丽喋喋不休地说着。 张小雨，实在拿这个谭秀丽没办法。 他只好选择沉默。 白晓双也沉默了，她觉得很烦，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毕竟，谭秀丽 一直陪着她。 只凭这一点，谭秀丽再多的缺点，都不重要了。 就在张小雨进来的时候，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周慧。 她一直不放心张小雨，她明白张小雨是什么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他在乎的人担心。 所以，她在张小雨上去之后，就偷偷跟在他身后。 若是，张小雨没事，她就会选择悄悄回到车里。 “够了，小雨，为她做的还不够吗？” 一道娇柔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飘了进来。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 周慧走了进来。 白晓双是见过周慧的，她也知道周慧是墨彩服饰的总经理。 周慧原本是不想进来的，她实在看不惯谭秀丽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张小雨，这些天为什么会消失吗？” 周慧稚嫩的俏脸上，带着思思怒气，模样甚是可爱。 接下来，周慧将张小雨这些天在拘留所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甚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谭秀丽也闭上了嘴巴，羞愧地低下了头。 白晓双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张小雨对芮庭凤的爱，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爱。 可是，她还是依旧有些生气。 她感觉，张小雨的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女人，原本就是自私的，即使她不喜欢张小雨，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张小雨的好，她也不允许，她一直享受的爱，被别人分享了。 不过，白晓双不是冲动型美女。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了些许变化而已，露出了一丝不悦。 “小雨，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谭秀丽低着头，不敢和张小雨对视。 张小雨轻轻叹了口气。 “唉！现在晓双姐，都这样了。 我们再把精力，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这样毫无意义了对吗？” 谭秀丽觉得张小雨说的很对，可是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能怎么办。 张小雨说完，又看向了周慧。 “周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周慧跟着张小雨走到了门口。 “明天你能起早一点吗？我想你开车去一趟萍县的田水镇。” 张小雨站在门口，瞅了眼病房内的白晓双，然后用恳求的语气对周慧说道。 周慧白了一眼张小雨。 “哼！当然可以了，谁叫你是我第一个见面的网友呢？ 你就是我心中的痞子蔡。 那你要说几点了，从这里到萍县都要一个多小时，再从萍县到田水镇 需要多久？” 周慧曾经因为工厂订单，去过一趟萍县的一个制衣厂，所以他知道，去萍县需要多久，但是田水镇她听都没听过。 “也要一个小时吧！” 张小雨都是坐小巴去的县城，他只知道坐小巴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我们就五点去吧，九点能回来。” 也是的来回需要四个小时呢！ 张小雨心中万分感激，他用力握住了周慧的香肩。 “谢谢啦！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周慧娇嗔道： “那，你就和我结婚呗！” 张小雨自然知道，周慧说的结婚是假的。 不过，他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哪里可能有假结婚的事情。 既然结婚了，一定要对对方负责的，不然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 再说了，他觉得，他和周慧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110章 晓双姐失踪了 张小雨抬手，摸了摸周慧的小脑袋。 “傻丫头，以后不许说这个了。 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还有一点，你也是知道我心中有自喜欢的人了。 虽然她……” 后面的话，张小雨已经说不出口了。 “好了！我懂你。” 周慧其实很想，把为什么要和张小雨假结婚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她却不能说。 其实，周慧和张小雨一样，很想逃离原生家庭。 她甚至很羡慕张小雨，他现在很自由，已经不受原生家庭的束缚了。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周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张小雨也看了看小灵通。 是的，现在已经不早了，马上就到八点了。 张小雨刚走进房间，谭秀丽就提着包，离开了。 当二人擦肩的时候，谭秀丽轻声嘱咐道: “小雨，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明天十点，白晓双就要手术了。 你好好陪陪她。 其实，我能看得出，白晓双还是很在乎你的。 她喜不喜欢你，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这个人，城府太深，我作为她最好的闺蜜，我都看不透她。” 谭秀丽说完，又叹了口气。 “唉！真的搞不懂你们。” 说完，她就扭着屁股，踩着五厘米高跟鞋，蹬蹬走了。 此时，病房中只剩下张小雨和白晓双两人了。 “小雨，你过来。” 白晓双招了招手。 张小雨乖乖走了过去，坐在了白晓双的床前。 她伸手在张小雨的脸上摸了摸。 “小雨，谢谢你。 谢谢你，能在我最后的时光，还能对我不离不弃。 对了，你在里面受苦了吧？ 有没有和人打搅？” 张小雨摇了摇头，眼中噙着泪。 他真的害怕，明天手术会失败。 “没人和我打架，不苦。” 白晓双点点头。 “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你呀！就是戾气太重了，动不动就要和别人拼命。” 白晓双的话，算是说到了张小雨的心里。 他的确戾气太重了，遇到那些坏人，他不会选择用智慧取胜，就一味地莽。 “知道了。” 张小雨，像个孩子，乖巧地回道。 “嗯！其实，你读书的时候，很聪明的，只要你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我相信你，你做人也是。” 白晓双继续说着。 她的确比张小雨成熟很多，也很有城府，不过她生性懦弱，看起来就是那种被人保护的女人。 张小雨在她的眼中，不够成熟，不够稳重，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白晓双继续说道： “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应该把我忘记，懂吗？ 我看刚才，那个女孩挺好的，长得甜美漂亮，家世也不错。 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闯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的。 你现在只是缺乏社会阅历，还有你的性格还没被社会磨平，你的棱角太过明显了。 遇到，你不顺心的事情，你就会站出来。 那样做，有用吗？ 你是很担当，很勇敢。 可谁又会记得你的好。 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给很多人带来了福利。 而，那些人，很快就会把你忘记。 他们会理所应当你享受着，你给他们带来的福利。 你还记得， 在乡镇小巴上的事吗？ 对你也是为了我挺身而出的。 不过呢，那些车上的乘客，也避免了被那些歹徒偷窃财物的风险。 在你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些受益者，没有一个敢出面帮你一把的。 ……” 张小雨知道，白晓双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不过，从来一次，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是为了白晓双，他依然会拼命。 “晓双姐，我没想那么多。 因为，你的包里，有我送给你的皮手套。 我不想，他们被小偷偷走。” 白晓双双眸开始变得湿润了起来。 “小雨，你真的太傻了！ 一双皮手套而已。 以后，你可以再买给我呀！ 你可以等我们到了县城，再去报警呀！” 张小雨被白晓双说得无言以对。 白晓双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她累了，也不再说话。 “晓双姐，你不会有事的，明天手术之后，你就慢慢好起来的。” 张小雨握着白晓双的手，深情地说着。 白晓双吃力地点点头。 接下来，张小雨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在白晓双面前，显得非常笨。 “晓双姐，你饿不饿？” 白晓双依旧没说话，只是点头。 张小雨慢慢站了起来，他朝后门外走去，给白晓双买吃的去了。 …… 他刚走出住院部的大门，小灵通就响了起来。 张小雨看一下来电提示，是芮庭凤打来的。 他有些惭愧，他觉得应该在刚出拘留所的时候，就给芮庭凤报个平安的。 他快速接通了电话。 “喂！是小雨哥吗？” 芮庭凤的声音怯生生地，生怕接电话的人不是张小雨。 “嗯！小凤，我现在没事了。 不过，我今晚回不去了。 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的，把门窗都锁好知道吗？” 芮庭凤很激动，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小雨哥，我真的好担心你。 我……我……现在就想看见你。” 张小雨一边寻找着买吃的饭店，一边安抚着芮庭凤。 “小雨哥，暂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等我忙完了这两天，就回去了。 乖！ 不要哭了。 再哭，我就不回去了。” 芮庭听了张小雨的话，愣拉住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嗯！那……我等你小雨哥。 那你也要保重，你要平安地回来哦！” 张小雨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家卖鸭血粉丝汤的店。 他知道白晓双现在没什么胃口，弄点鸭血粉丝汤应该挺适合她的。 “好了，不说了，我有事忙了。” 张小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买了两份鸭血粉丝汤，就急匆匆往回走。 他准备和白晓双在病房内，一起吃，这样或许白晓双能多吃一点。 因为，白晓双曾经说过，看张小雨吃东西西就觉得很香，那么自己也就有了食欲。 可当张小雨提着两份鸭血粉丝汤走进病房的时候，却没看见白晓双。 病床上空荡荡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111章 做事要懂得人情世故 难道，白晓双她想不开？她会不会出事？ 这个念头，突然在张小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将两份鸭血粉丝汤，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就跑出了病房。 他发疯似地，疯狂地寻找着白晓双。 “护士，请问68号病房里的病人，她去哪里了？” 值班室护士，正在专注地聊着手机扣扣。 护士显然被张小雨，急切的询问打搅到了。 “我怎么知道？ 她的脚又不长在我的身上？ 这么多病人，难道我还能一个个都盯着他们？ 人没了，你自己去找呗？” 护士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张小雨一眼。 张小雨也懒得跟这护士，一般见识。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白晓双。 他无助地徘徊在医院的走道里。 这时一名实习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过来。 张小雨只能试试运气了，他急匆匆地上前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68号病房的病人，她长得……” 张小雨一边描述着白晓双的长相，一边用手比划着白晓双的身高。 实习女护士，很有耐心地听完了张小雨的描述，抿了抿唇看了看医院的走道尽头，指着电梯的方向说道： “我看见她，好像坐电梯下去了。” 张小雨，连连道谢，然后急匆匆就离开了。 他接着又去了监控室。 07年虽然监控还没像现在这么普遍，作为庐州市最顶流的医院，基本还是做到了无死角监控的。 “呃，师傅，可以帮个忙吗？ 我想调取十点十分，到十点四十之间的一段视频。” 张小雨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着急。 监控室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保安。 他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叼着香烟歪着回头歪着脑袋，看着张小雨说道： “你算那根葱，你说调监控，就调监控？ 这几个医院有几千病人在住院，要是每个人都来找我调监控，我能忙的过来吗？” 当时大医院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样拽，没办法。 没地位，没钱的人，到哪里都处处受人白眼。 张小雨没说说话，默默走开了，去外面的小卖部，花了四百多买了一条华子。 他再次回到监控室的时候，他将华子往桌子一丢。 “师傅，还请你帮个忙，辛苦了。” 监控室的保安，看一眼华子，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指了指门外。 “你看你，这是做什么？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你们来这里看病本来就不容易了，需要花很多钱的。 我很乐意，帮助每一位病人和病人家属。” 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张小雨拿着那条华子，就跟了出去。 当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保安接过了张小雨手中的华子。 “里面有监控。” 张小雨秒懂，在监控下收礼肯定是不行的。 保安收了香烟之后，将整条华子，放在了门口电动车的后备箱里。 当他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张小雨看见了好几天 高档香烟和茶叶什么的。 张小雨内心，不禁感叹，区区一个负责监控的保安，一晚上就能收这么多东西。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明天就是白晓双做手术的时间了，他是不是也该向白晓双的主治医生表示一下。 张小雨以前根本没想到做事要先送礼。 原来，这是个不成文且十分有效的规则。 他摸了摸口袋中的银行卡，里面原本有二十万的，交了十万住院押金，里面还有十万。 要不取点钱，直接送点钱给主治医生。 不过，这都是在找到白晓双之后，才要做的事情。 他跟着保安走进了监控室，保安在张小雨的描述下，调取了68号病房周围的视频。 很快！ 白晓双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频之中，只见他穿戴整齐，走出了病房走向了电梯。 保安也很专业，立马切换到了电梯视频。 待白晓双走出电梯，保安继续切换着视频。 一直追踪到了，白晓双走出到肿瘤医院的大门口。 只见白晓双，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小雨立马记住了出租车的车牌号。 “小伙子，这个女病人，是你女朋友吗？” 保安大叔，说着递过来一支华子。 张小雨摆了摆手。 “谢谢，老哥，我不抽烟。” 保安似乎看出了，张小雨的烦恼。 “抽吧！心烦就抽一支。 现在，你已经看见你女朋友上了出租车。 只要记得出租车的车牌号，就可以打电话给出租公司，出租车公司会给你司机号码的。 到时候，你问司机，她在哪里下车的就好了。 这个启辰出租车公司，我有他们的号码。” 张小雨，眼前豁然一亮，他接过了华子。 保安给张小雨点燃了华子。 然后，把出租车公司的号码，报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猛吸了一口香烟，拨通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 出租车公司的服务态度还是非常好的，张小雨很快就和那辆出租车司机取得了联系。 他从出租车司机口中，得知白晓双居然去了北城水库。 北城水库离张小雨住的地方不远，那里晚上一般会有一些热恋中的情侣在那里约会。 不过，北城水库面积很大很大，所以显得人烟稀少。 而且，北城水库每年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在里面溺水身亡。 有想不开自杀的，也有因为戏水游泳的，也有被人推下水的。 张小雨走出监控室的时候，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他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晓双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在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到。” 张小雨走出肿瘤医院住院部大门，在门口找了一辆正在待客的出租车。 他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司机师傅，麻烦你用最快的速度，去北城水库。” 司机看了看百元大钞，愣了一两秒。 “好！” 司机接过百元大钞，装进了口袋。 司机一脚油门，弹射起步。 红色的出租车，像一条鲤鱼，穿梭在车流之中，逆流而上。 十分钟后，红色出租车，开上了北城水库的大坝。 “帅哥，到了。” 张小雨的心怦怦直跳。 北城书库太大了，要是靠步行走一圈，至少得一两个小时。 他又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来。 “师傅，你开慢一点，顺着大坝转一圈。” 出租车司机，看在百元大钞的面子上，只能照做。 第112章 相思林 出租车，以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在大坝之上。 “师傅，再慢点，太快了。” 就在他说话的一瞬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女孩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小腿中间。 他笃定这个女孩就是白晓双，因为她穿的衣服和白晓双是一样的。 张小雨赶忙叫停了出租车。 “师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那个是我朋友。 我一会就带她回去。”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默默地抽了起来。 张小雨下车，直奔女孩方向跑了过去。 “晓双姐，你……怎么大晚上的跑在 这里。”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 女孩似乎根本听不见。 当张小雨靠近的时候，听见了女孩呜呜地哭泣之声。 张小雨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坐在女孩跟前，急切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晓双姐，不要难过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 放弃是懦夫的表情，我们都要坚强。” 女孩听了张小雨的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张小雨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感觉声音不怎么像白晓双的声音。 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因为她那病的原因吧！ 甲状腺癌，能使人声音有些变化的，再加上她一个人哭了这么久了，声音肯定不一样了。 他继续安慰道： “别哭了，明天就要做手术了，现在这么晚了，你需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张小雨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抽泣地，抬起了头，用无助好奇地眼神看了看张小雨。 呃……，她不是白晓双。 张小雨连忙起身，他根本没有时间管太多屁事。 然而，女孩一把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女孩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尽力控制着抽泣，说道。 “嗯！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的同学白晓双了。” 张小雨，说完又简单地安慰了几句。 “你也不太伤心了，没有过不去的坎。” 张小雨说完，就要挣脱女孩的手，准备走向出租车。 可是女孩却死死不松手。 张小雨，能感觉到女孩的手很凉。 他知道这个女孩，肯定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大概是失恋了。 不过，他现在哪里有空管这么多。 他现在真的害怕白晓双会做傻事，万一就是耽误了这几十秒白晓双跳河自杀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他说着，强行挣脱了女孩的手，朝着出租方向跑去。 “你是不是要找，和我穿同样衣服的女孩？” 张小雨刚跑出两步，就停了下来。 他转身，紧张地看着女孩。 “什么？你见过和你穿同样衣服的女孩？” 张小雨语气十分着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她没做傻事吧？ 她在哪？” 女孩停止了哭泣，露出了一抹苦笑，似乎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 “又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傻蛋。 你真的很爱那个女孩呀！ 她得了什么病？ 是绝症吗？” 张小雨感觉这个女孩真啰嗦，说话没有一句重点的。 不过，张小雨自己要是在这偌大的水库堤坝上找一个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唉！求求你了，我担心她做傻事呀！” 张小雨急得直挠头。 女孩听了张小雨的话，非但没有一丝焦急反而长长舒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星星。 “傻小子，那个女孩她不爱你。” 张小雨猛地一怔，他也知道白晓双似乎真的不爱他。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爱和不爱的时候，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了。 “哎呀！什么爱不爱的，她得了绝症，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她趁我出去给他买晚餐的时候，突然就跑了。 我是调了监控，查到出租车车牌，联系上出租车自己，才知道她来了这里。” 张小雨强压内心的急躁，耐着性子解释道。 他很希望女孩立马说出白晓双的下落。 女孩抿了抿唇，看向了大坝的前方。 “我带你去吧！我是从那边过来的。” 张小雨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女孩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女孩跟着张小雨坐上了出租车。 女孩指了指水库的大坝的一条岔路，那是一条下坡路，路的尽头是一片竹林。 “一会你见到她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那边竹林离水库有点距离，这说明白晓双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女孩的话，令张小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甚至，觉得女孩的头脑似乎有点毛病。 不过，张小雨没好直接说。 “呵呵，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要能把她接回医院，让她明天能顺顺利利地做手术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对了，你不要骗我。 大晚上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耽误一分钟都很有可能出人命的。” 张小雨一脸严肃地说着。 司机开的很慢，因为离开水库之后，路况十分的糟糕，坑坑洼洼的。 他要不是看在百元大钞面子上，才不愿走这条小路呢！ 竹林，又叫相思林。 青年情侣，经常来这里约会，会把彼此的名字刻在竹子上。 竹子上，有很多善男信女的名字，还有很多海誓山盟的情话。 …… “我能看出，你很在乎那个女孩，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你要是不爱她，你是不会这么紧张的。 你放心，她肯定不会自杀的。” 女孩信誓旦旦地说着，似乎她此刻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伤痛。 张小雨也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此笃定，白晓双不会跳河自杀。 不过，这样也很好，最起码不是坏事。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竹林旁边。 出租车停了下来。 张小雨依旧让出租司机在此处候着。 他和女孩下了车。 “你刚才，在哪里看见她的？” 张小雨看着漆黑的一大片竹林，根本看不见一个人。 他感觉，似乎被这个脑子有病的女孩耍了。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只能先找找看了。 女孩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她走在张小雨的前面。 竹林中间，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刚好能容得下两人并排前行。 张小雨赶忙跟了上去。 第113章 心痛、心死 他也挺佩服这女孩胆子挺大的，大半夜地敢走在这么阴暗的竹林间的小路上。 他们走了大概有十几米，就看见两个身影坐在竹林中一块空地上抱在一起，不停地蠕动着，并发出让人激素飙升的声音。 “真不要脸！” 女孩冲着两人，吐了口唾沫。 女孩声音不大，加上距离也比较远，或者两人太投入了，根本没听见。 张小雨心中那个急呀！ 他很想立马，就找到白晓双。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天就要手术了，她却连晚饭也不吃，跑到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他再次感觉到，她被眼前女孩骗了。 他记得，白晓双是很胆小的，她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相思林来？ “小姐姐，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呀？ 我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呀！” 张小雨说的时候，看了女孩一眼，借着朦胧的月光，能看见大概。 女孩，长得倒是挺清秀的。 “你要是信我，就和我跟着我走，我保证你能带你找她。 你要是不信，可以马上离开，我不拦着你。 我只是看你和我一样痴情的份上，我才带你来的。” 张小雨咬了咬牙，选择信她。 其实，他心中慌乱的一批，真的怕女孩骗他。 走了大概有十分钟，豁然开朗。 这里，应该是这片竹林的中心地带了。 一大块草坪，被整个竹林包裹在中央。 你还别说，这里还真是约会的好地方。 女孩指了指前方。 “你心心念念的她，就在那里。” 张小雨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愣住了。 她透过凄冷的月光，看见了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偎依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怎么，后悔了？” 女孩露出了苦涩且嘲讽的笑容来，似乎在嘲笑张小雨就是个傻蛋。 你喜欢的人，正躺在别人的怀里。 张小雨愣在了原地，他没有勇气过去。 “切！我说了你会后悔，你不信。 看你刚才那样？ 你以为她要跳河自杀了，人家却在这里和情郎卿卿我我。 走吧！不要打搅他们了。” 女孩拉起了张小雨的手，想要将张小雨拉走。 可是张小雨似乎被某种力量定住了，女孩根本拉不动他。 张小雨大脑一片空白。 “呵呵！你现在经历的一幕，就是我刚才经历的一幕。 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张小雨麻木地摇了摇头。 “是谁？” 他麻木地说道。 女孩冷冷地说道： “哼！我男朋友呗！” 张小雨觉得脑子嗡得一下，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他自行脑补了一下场景，一定是女孩来这里找他男朋友，却在这里看见她男朋友搂别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白晓双，他们在这里卿卿我我。 “你……们经常来这里？” 张小雨一滴泪滑落。 他声音变得哽咽了。 他从十二岁，就发誓以后遇到在悲伤的事情，都不许哭出来。 他今天却为了白晓双流下了眼泪。 他在看见文超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受。 不过，他此刻又开始了自我安慰。 他觉得，还有一种可能，眼前唯依在别人怀抱里的女孩，只是和白晓双穿着同样衣服身形相似的人罢了。 他真的不死心。 “不！她一定不是我要找的人。” 张小雨深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 女孩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 “还是让我过去吧！” 女孩转身看了看张小雨，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你女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张小雨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气。 “不……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同学。 她叫，白晓双。” 女孩用鄙夷的眼神白了一眼张小雨。 “真窝囊！” 说完，她就走了过去。 张小雨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只见女孩走到二人跟前，很快那个男人就和长得很像白晓双的女孩分开了。 他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男人似乎情绪很激动，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接着，又看见那女孩，朝着张小雨指了指，然后又指了指酷似白晓双的女孩。 酷似白晓双的女孩，转头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不敢看，他害怕极了。 他只能低下了头，心里默默在念叨着： “她不是白晓双，她不是。” 然而酷似白晓双的女孩，却缓缓朝着张小雨走了过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萦绕在张小雨的耳边。 “小雨，对不起！ 我真的，害怕明天手术之后再也醒不来了。 所以，我今晚很想，很想再见见他。 他是我一生的执念，这些年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张小雨知道了，她就是白晓双。 张小雨大脑一片空白，他双拳紧握，手心渗出了汗来，已经湿了。 “小雨！你能原谅我吗？” 张小雨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张小雨终于清醒了。 白晓双始终没承认过，她是喜欢张小雨的，也没说过她爱过张小雨。 白晓双身上去牵张小雨的手，往那个男人和女孩方向走。 张小雨狠狠地甩开了白晓双的手。 “我不想过去。” 张小雨真的没有勇气面对朱文斌。 他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朱文斌。 他才是白晓双心中唯一的男人，也是最初的男人。 “小雨，你为什么 那么懦弱？ 我想你能勇敢一点。” 张小雨沉默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朱文斌和那女孩，一起走了过来。 张小雨像脑子再次一片空白。 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去面对朱文斌。 他遇到麻子、超哥、彪子，这些混混都没害怕过，却在面对朱文斌的时候，乱了方寸。 “喂！你就是小雨？” 朱文超很有风度地伸出了手来，要和张小雨握手。 张小雨却愣在那，始终都没有反应。 “握手就算了吧！ 我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抛弃晓双姐？ 你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明天她就要做手术了，我还是希望她能没有遗憾地走上手术台。” 张小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胡乱地说了一通。 他此刻也不知道去哪里？ 回医院？ 回他出租屋？ 第114章 还有个好妹妹 张小雨一口气跑出了竹林，他身后总是有个声音在呼唤着： “喂！等等我！” “不要跑那么快，人家害怕呀！” …… 当张小雨跑到出租车前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 他单手扶着出租车的车门，大口喘着粗气。 “小伙子，你在相思林里见鬼了，跑得这么快？” 出租车司机夹着香烟，将头从窗户中伸了出来。 张小雨脑海中很混乱，他并没有说话。 缓了一会，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打开车门，坐在了车后座。 他依旧坐在车里没说话。 可是，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喂！小伙子，现在我们去哪里？” 张小雨，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 就在这时，那个和白晓双穿着一样衣服的女孩，跑了过来。 她同样娇喘连连，捂着胸口扶着车门。 “幸好我跑的够快，你们还没走。” 张小雨也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女孩也没问张小雨同不同意，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了张小雨身边。 司机急了，这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外的。 “喂！小伙子，到底去哪？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拉回市肿瘤医院了。” 女孩立马回道： “我们去滨江小区。” 出租车师傅，回头看了看张小雨，毕竟钱是他出的。 “小伙子，是不是去滨江小区？” 张小雨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去滨江小区吧！” 出租司机，摇了摇头，自语了一句： “这小子，是不是在相思林里把魂丢了？” 说完，发动了引擎。 车子开了有十分钟，已经离开了北城水库。 “喂！小帅哥，不要那么悲伤好不好？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听说，她叫白晓双对吗？” 女孩主动和张小雨攀谈了起来，她似乎也没那么悲伤了。 张小雨，依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真的替你不值。 刚才文斌和我说了，他其实不喜欢白晓双。 他只是看她可怜，她得了癌症日子不多了。 他今晚之所以来这里和白晓双约会，是白晓双再三求他，他才来的。 他的心里依然爱着我。”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这样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男人，却能让这个两个女人为他哭的死去活来的。 这世界是怎么了？ 难道，只有花心的男人才最受女孩子喜欢吗？ “好吧！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扭头看向了窗外。 霓虹灯下的街景依旧繁华如初，形形色色的路人有欢喜的有悲伤的。 “切！我看你长的这么帅，找个比白晓双漂亮的女孩，肯定不难。 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女孩说着，用肩膀推了推张小雨。 张小雨感觉女孩说得很有道理，她既然不爱我，我为什么苦苦地爱着她呢？ 把她当做同学、朋友不是好的很吗？ 张小雨深深舒了口气，把头转过来。 “没什么，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这时出租车里播放了着《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 “你听，这歌唱的多好，感觉就是为你唱的……” 女孩叽叽喳喳不停地说着。 车子很快就到了滨江小区。 女孩，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喂！我叫裴文娟，你呢？” 女孩下车之后，将头伸进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 “我……，还是算了吧！ 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张小雨将车窗玻璃升了上去。 他决定会回出租屋。 他说对司机说了一句，住的地址，就闭上了双眼。 他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他真得累了，他刚躺下，房门却被敲响了。 咚咚！ 张小雨纳闷，大半夜的，谁会找他。 “谁？” 张小雨有气无力地说一句。 “呃……，小雨哥，是你回来了吗？” 芮庭凤在门外，焦急且兴奋地问道。 “嗯！我回来了。” 张小雨说着，就起身去开门。 当开门的一瞬间，芮庭凤一头扎进了张小雨的怀中。 “小雨哥，你回来就好，我真的吓死了。 我好害怕你会出事。” 芮庭凤哽噎地说着，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是的，她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压根就不懂怎么处理。 张小雨理解芮庭凤的感受。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记住，只要我在你身边，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我既然认你做妹妹了，我就会好好保护你。” 芮庭凤，听了张小雨的话，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 “都怪我，都是我惹的祸。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警察带走……” 芮庭凤还要说什么，张小雨阻止了。 “别说傻话了，是他们主动招惹你的，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你以后下班的时候注意点，我觉得那些人还会来找我们的。” 张小雨感觉那个彪子，不是什么善茬，彪子一个兄弟受伤了，这笔账肯定记在他的头上。 他觉得等最近事情忙完之后，还是要重新找个房子，不在这种地方住了。 像这种出租房虽然便宜，但是的确不安全。 特别像芮庭凤这样的女子，长得又漂亮，人又单纯，那些混混们，看见了会调戏她的。 “小凤，我们有空去找找房子吧！ 这里鱼龙混杂，不怎么安全。” 张小雨缓缓推开了芮庭凤。 芮庭凤泪眼婆娑，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咬着唇，乖巧地点着头。 “你到哪，我就到哪，只要能和小雨哥在一起，住哪里都行。” 张小雨觉得心中一暖。 他原本觉得，自己只是孤身一人，现在多了一个妹妹，似乎有种家的感觉了，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好了，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芮庭凤撅了撅樱桃小嘴，十分乖巧地点着头。 “知道了，那你也早点休息。” 张小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明天，不去上班，你明天晚上也不要回来了。 你就在厂里，和兰姐他们先住几天吧！” 芮庭凤揉了揉挂着泪水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张小雨。 第115章 懂得了人情世故 她一时间无法理解张小雨的话。 其实，张小雨的想法也很简单。 他是害怕芮庭凤下班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再次遇到彪子那伙人。 不过，芮庭凤最终还是咬着唇，委屈地点头。 “嗯！我听小雨哥的。” …… 翌日。 张小雨早早就起床了。 他洗漱完毕之后，就骑着二手捷安特自行往庐州市肿瘤医院赶。 他在路上经过一家银行的时候，他从卡上取了八千八百块钱，塞进了一个信封中。 他经过，昨晚查监控的事情，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暗地里该花的钱，一定必须要花，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得完美。 张小雨到达肿瘤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当他走进68号病房的时候，看见朱文斌正坐在白晓双的床前。 谭秀丽则是，远远地坐着，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张小雨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悄悄地走了。 他口袋里揣着八千八，来到了白晓双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张小雨礼貌地敲了敲门，其实门是开着的。 主治医生，也刚来。 他正在穿白大褂呢！ “哦！你是……？” 他看了看张小雨，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张小雨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白晓双，我是白晓双……的同学呀！” 他原本想说，他是白晓双男朋友的，可是没能说得出口。 他为白晓双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就是跟医生说他是白晓双男朋友的。 主治医生一拍脑门，略带歉意地笑着说道： “哎呀！你我这记性。” 他当时第一眼看张小雨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农民工，可当他拿出十万块，为白晓双交住院费和手术费的时候，他真的被惊艳住了。 所以，他对张小雨还是比较客气的。 “你放心，今天的手术，我一定竭尽全力。 在整个庐州市在甲状腺肿瘤手术，没有比我做更好的。” 张小雨对眼前的医生不是很了解，也没时间去了解他。 医生约莫五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不过面容倒是挺红润的，长相慈眉善目的，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这使他想到了，瓦店村的村长田长胜，他就是这副模样。 这种人总是笑里藏刀。 07年的时候，农村医保还没普遍实行，那时候像他们这些没有职工医保的农民工，只能一切医疗费用自费。 “那……还请医生，你多费心了。” 张小雨说着，将装有八千八的信封掏了出来。 放在办公桌上，慢慢推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的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他黑着脸，愠怒地说道： “小伙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医生。 我做手术，从来是不收家属红包的，赶紧把钱收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摄像头。 这细微的动作，被张小雨捕捉到了。 他觉得，肯定有猫腻。 张小雨连忙将信封揣进了怀里，满脸歉意地笑着说道： “对不起！是我太低俗了。 医生职业是伟大而神圣的，救死扶伤，是你们的天职。” 医生扶了扶眼镜，瞬间闪过一丝惋惜的表情。 他舔了舔舌头，深吸了口气。 “呃……，对了小兄弟，你有没有吃早餐呀？” 张小雨秒懂，他这是在制造机会。 “呃……，早饭我倒是忘记吃了，这不晓双做手术，我忙忘记了。 要不，咱们一起出去吃个早饭？” 医生，今天也没什么事，他主要的任务就是白晓双的手术，毕竟张小雨可是花了八万手术费的。 医院，对白晓双的手术也很重视，也就没让他在接诊别的病人了。 “那行，咱们一起出去 吃个早饭，顺便聊聊白晓双的病情。” 医生，将白大褂再次脱了下来，和张小雨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的老板，见到了医生十分客气。 “哎呀！梁医生呀！很久没见你来吃早饭了。 你可是，我们庐州市有名的名医呀！” 小吃店老板，说着又看了看张小雨。 “对了，你们要吃点什么？” 张小雨则是看了梁医生。 “梁医生，你想吃什么？” 梁医生也不客气，随便点了一些早点。 “哎呀！我老了，不吃饱，待会做手术的时候，手会抖的。” 梁医生点完早餐后，笑呵呵地说道。 张小雨很聪明，他之前不懂这些人情世故，那是因为他太单纯了，没经历过。 “对，梁医生的确很辛苦。” 张小雨再次掏出了信封，塞到了梁医生的手中。 “一点小意思，给梁医生晚上买点宵夜吃。 梁医生，你吃饱了，将会造福更多的癌症患者。” 梁医生这次，没有再推辞了，他顺手接过了信封揣进了口袋。 …… 等吃完早饭，张小雨就离开了医院。 他觉得，既然有朱文斌陪伴白晓双，他在医院也是多余的。 他临走的时候，给谭秀丽打去了电话。 “丽丽，刚才我和主治医生谈过了。 他的态度很好，肯定会用心做手术的。 手术完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结果。” 张小雨语气平静地说道。 谭秀丽听了张小雨的话，有些惊讶。 “什么，你来过医院了？ 你还和那个梁医生谈过了？ 你来，怎么不进病房看看晓双？” 谭秀丽的语气有些斥责的味道。 张小雨，也不想啰嗦。 “就这样吧！有什么情况，你记得给我电话就好了。 要是需要我，我会第一时间到场。”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谭秀丽觉得张小雨，这些话的信息量很大。 她在夜场工作，阅人无数，自然阅历就丰富。 她小声自语着： “见过梁医生了，他笃定梁医生一定会用心做手术？” 她突然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给梁医生送红包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阵感动。 唉！小雨，你真的太傻了。 还有那个白晓双也是个傻女人，肯为你花钱的男人，才是真正爱你的。 一看那个朱文斌，就是只会玩嘴的花心大萝卜。 白晓双，抬头看见了自言自语的谭秀丽。 “丽丽，你怎么了？” 白晓双直了直身子，靠在了床头。 第116章 遇见了老同学 就在谭秀丽，想要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了。 这名护士，就是昨晚张小雨遇见的那名实习护士。 “病人白晓双，十点钟就要手术了，我来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护士推着车，走到了白晓双的病床前。 当她看见，白晓双握着朱文斌的手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的表情。 她似乎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焦急寻找白晓双的人了。 不过，她此刻有点憔悴，值了一夜的班，今天还要为同事顶班，再说了这也是别人的私事，她只是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看了看白晓双。 …… 张小雨走出了医院，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想到了，昨晚和芮庭凤说过的话。 他就去看看，哪里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 他想如果在张兰的制衣厂附近能租到房子，那最好。 他骑着二手捷安特自行车，来到了张兰的制衣厂。 他并没有上去，他怕上去了张兰会问他很多事，他想想都觉得烦。 他骑着自行车，在附近的小区转了一圈。 他发现一个老旧小区的公告栏里，贴了好几张出租房屋的告示。 他就选择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打去了电话。 “喂，你这里是不是有房子出租呀？” 接电话的是一位老奶奶。 “呃……，你好，是的，我这里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接下来，房东奶奶，让张小雨在小区15栋201门口等他。 张小雨很快就找到了，15栋201。 他在打电话之前，就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但是治安还是挺好的，只有一个大门，而且保安大爷非常负责。 要不是张小雨，说他是进来租房的，大爷根本不会让他进小区。 张小雨在15栋201等了有十分钟，房东奶奶步履蹒跚地爬着楼梯走了过来。 “小伙子，是你租房子吗？” 房东奶奶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小雨抬头看向了她，她看起虽然快有七十了，可是衣着干净整齐。 “嗯！我和妹妹住。” 房东奶奶打量了一下张小雨。 她觉得张小雨，不仅长相帅气，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 “你是做什么的？” 房东奶奶，她不想把房子租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和我妹妹在附近的制衣厂上班，我们住的比较远，所以想找个附近的房子。”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显得有点局促。 因为，他觉得他在撒谎。 他以后将要去皇家一号上班了。 房东奶奶再次看了看张小雨，她最终掏出了钥匙打开了201的门。 “走吧！小伙子，进去看看。” 张小雨跟在房东奶奶身后，走了进去。 房子虽然旧了一点，可是该有的都有，电视机、冰箱、空调……都有。 整套房子也不大，只有七十平方。 不过，这对于张小雨来说，简直太奢侈了。 他住过最好的房子，就是他小学的时候，在县城租的平房。 他对房子十分满意。 “小伙子，这房子一个月要五百块，你能接受吗？” 07年，庐州市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五百一月等于工资的三分之一呀！ 那时候打工人，能住得起小区的一般都是厂里的管理阶层或者是领导。 “行！” 张小雨四处打量着房间的环境。 “那好，你一年一付，还是押一付三？” 一年可是六千块钱，张小雨身上的钱可没有这么多。 他上次在墨彩虽然拿了六千块钱，也花的只剩下四千了。 那张卡上的钱，他从超哥那里借来给白晓双治病的，他是不能动的。 “呃……还是押一付三吧！” 张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千块钱，递给了房东奶奶。 房东奶奶，把一串钥匙递给了张小雨。 …… 租好房子之后，张小雨就开始搬家了。 他从路边找了专门搬家的三轮车，一次就将芮庭凤和他的东西都拉了过来。 他们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简单的行李，生活用品什么的。 他刚收拾好房间，打扫完房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他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一家兰州拉面馆，就走了进去，点了一碗拉面在吃。 他刚吃一半，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咦！张小雨？” 张小雨也是一愣，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怎么会有人能认识他？ 当他抬头看去的时候，居然是余静。 余静，是他在田水中学读高中时候的同学。 余静也去了萍县一中复读，不过后来，张小雨就没在关注过她。 余静曾经是张琼的同桌，张琼在高中时代曾经暗恋过张小雨。 他看见余静就想到了张琼。 张小雨有些错愕，也不知道说什么。 “余静，你……好巧呀！” 他胡乱地说了一句。 他发现余静的变化挺大的，她满头大波浪，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的近视眼镜，皮肤也比上学的时候好很多，变得水润白皙。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她原本平庸的身体，也变得丰盈了，职业裙紧紧包裹着臀部，曲线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静径直走了过来，同时一阵幽香飘了过来。 她坐在了张小雨身边。 “对了，我当年在学校的喜报上看见了，你考了全校第一呀！ 光荣榜上，却写着你被庐州工业大学录取了，你还是太谨慎了，以你的成绩，你应该能上清北的。 你怎么报了个庐工呢？ 庐工在本省当然排第一，可是和清北差远了。” 张小雨没想到，她一见到自己，却说这些。 这是他心中第二大遗憾，努力了十二年，最后却是一场空。 张小雨笑了笑。 “呵呵，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提了。” 张小雨发现余静还不知道，他后面没能上庐工，甚至后来进了监狱。 张小雨想快点吃完面条，赶紧离开这里。 “对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自从高考结束，我们大家都没你的消息。 去年过年，同学聚会，张琼向我问到过你呢！” 余静喋喋不休地说着。 张小雨现在混得这么惨，在服装厂里做普工，他哪里有勇气和以前的同学联系？ 第117章 把你当成我弟弟 …… 张小雨三两口扒完了，半碗面条。 “不好意思！余静，我还有急事，等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吧！” 张小雨抓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急匆匆地说道。 他说完，就起身走了。 余静还想说什么，张小雨已经走远了。 张小雨走出了拉面馆，觉得没地方去，就回到了刚租的房子里了。 他躺在一间卧室的大床上，将双手枕在头上，回想着过往。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失败了，这些年还是一无所有。 他从余静的穿着和谈吐，可以判断出余静应该混的很好。 看样子，就像是个坐办公室的白领。 …… 他渐渐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他骑上捷安特自行车，去了张兰的制衣厂。 他搬了家，还没有跟芮庭凤说，他怕芮庭凤那傻丫头下班后，肯定会坐公交车回以前住的地方。 当他走进制衣厂的时候，张兰正在和芮庭凤说着什么。 车间的员工，看见张小雨都觉得吃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发出了唏嘘之声。 特别是一组的员工，见张小雨回来，居然拍手鼓掌了起来，车间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张兰和芮庭凤，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吸引去了注意力，他们停止了谈话，抬头一看张小雨走了过来。 张兰立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小雨呀！你总算回来了，我听周慧说你没事了，可我始终没见到你。 现在，见到你觉得心中踏实了很多。” 她说着，就拉起来了张小雨的手。 “走，跟我去办公室。” 张小雨被张兰拉进了办公室，芮庭凤也跟着走了进来。 “小雨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张兰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其实，早已把张小雨当成了自己弟弟。 张小雨也不知道，张兰怎么突然变了一副表情。 “嗯！兰姐你说吧！” 张兰说话的时候，看了看芮庭凤。 芮庭凤则是，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停地搓着手指。 “听说你弄了二十万对吗?” 张小雨一怔，没想到张兰居然知道了二十万的事情。 张小雨一看芮庭凤的表情，他就知道了肯定是芮庭凤说的。 张小雨没办法，只能承认。 “是的！那二十万，是一个老乡让我保管的，他……他想存一点私房钱，他当时不方便去存，就让我去存了。” 张小雨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明显是在撒谎。 张兰冷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小雨，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了。 我什么人没见过，你这小伎俩，骗骗小凤就算了。 我不管你弄那二十万是干什么的，但是你不要做傻事。 不能赌博知道吗？ 二十万呀！ 你工作多久才能还得清，我怀疑你是借了高利贷。 你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可以和我说呀！ 年轻人犯错是很正常的，只要勇敢地去面对。” 张小雨听了张兰的话，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难道他说，他问超哥借二十万，是为了给他初中同学治病？ 那以张兰的智慧，肯定能猜出张小雨是喜欢白晓双的。 还有，白晓双结过婚，又离婚了……，这事越说越复杂。 “兰姐，我没有赌博，也没时间赌博呀！” 张小雨坐在沙发上，搓着手，局促地说道。 张兰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张小雨，她则是一副长辈的姿态，她走到了张小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小雨。 “那我听小凤说，你每天早早下班，然后很晚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张小雨无语了。 他前段时间，一直都是下午四五点就下班了。 他是为了去照顾生病的白晓双。 张小雨觉得，他现在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了，兰姐，我真的没有去赌博，我连怎么打牌都不会，怎么会赌钱呢？ 我……我有个同学病得很严重，我每天下班去照顾她。” 张小雨被张兰逼得没办法了，他只能实话实说。 可是，他肯定不会说那二十万的事情。 张兰何等聪明，她严肃的表情有了变化。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 她觉得，张小雨的身边，有周慧和芮庭凤这么好的女孩，他都没有动过心，那就是他心中一定有人了。 “你那个同学，一定是女的对吗？” 张兰说着走到了办公椅旁，坐了下来。 张小雨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张兰再次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小雨，我从你失落的表情，我可以看得出，那个女孩似乎不怎么喜欢你。 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眼前人。 你要是借二十万高利贷，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去治病，你真的太傻了。 你这样做，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知道吗？” 张兰的话，说的很现实，也很实际。 张小雨何尝不知道，可是他一直都把白晓双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张小雨缓缓直起身子，看向了张兰，他目光变得坚定。 “是的！你说的很对。 可，我觉得做人必须有情有义对吗？ 她是我同桌，在我最苦的时候，帮助过我。 我能见死不救吗？ 那二十万，的确是我向别人借来，给她治病的。 但是，我会承担那二十万的。 这也是我个人的私事，请兰姐你就不要再追着这事不放了好吗？” 张小雨，想快速结束谈话，他只能这样说了。 虽然，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妥。 张兰也没想到，张小雨居然会用这种歌口气和她说话。 她被张小雨怼的，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对自己的行为有能力负责。” 张兰，说着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 “这是二十万，当我借给你的。 你拿去把二十万的高利贷还了。 你以后，就留在我厂里上班，我们一起努力。” 张小雨心中一暖，他很惭愧。 他刚才还出言不逊，顶撞兰姐。 兰姐却不和他计较，拿出二十万给他还账。 然而就在这时，周慧走了进来。 第118章 城里人坐着上马桶 其实周慧，早就来了，一直在门外站着，听几人在谈话。 “张兰，你的确有情有义，我真的没看错你。” 周慧拍着小手，可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张兰一惊，她连忙起身，把周慧请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周总，你怎么亲自来了？ 你来的时候，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亲自开车去接你呀！” 张兰表现的十分热情。 周慧，在她的眼里就是财神爷。 她之所以这样对张小雨，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慧。 她自然知道周慧对张小雨是有好感的，至于周慧想和张小雨假结婚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 “小雨，张兰借给你，你就收下呗！ 上一批一万件的单子，基本都做完了。 我让人提前把货款打给了张兰，一共是五十万。” 张小雨想了想，最终还是收下了了二十万。 他其实也不想去什么皇家一号上班。 他也知道超哥和麻子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一个外行，一去上班，就让他管理一家那么豪华的夜总会？ 他想，这二十万算是借兰姐的，以后就老老实实在这里上班，慢慢还。 他拿这二十万，把钱还给超哥，这样就不用去皇家一号上班了。 “好！谢谢兰姐了。” 张小雨，将二十万交给了芮庭凤。 芮庭凤，找了包包将二十万装了进去。 张兰则是爽朗一笑，看向了周慧。 “小雨，不要谢我，你要谢还是要谢周总吧！ 要不周总给我活做，我也没这么多钱借给你。 当下大环境都不好，很多厂子都没有订单了。” 张兰这是客气话，同时也是实话。 周慧的确看张小雨的面子，有张小雨在张兰这里，她就放心大胆地把单子给她们做。 张兰又从周慧的手中，接了一百万的订单。 “好了！不早了，马上九点了，也该下班了。 周总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我再请你们去唱歌怎么样？” 张兰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周慧。 周慧则是摇了摇头。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看张小雨有没有回来上班的。 “不了！我也只是路过，上来看看而已。” 周慧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张小雨，顺便又扫了一眼芮庭凤。 她心想，“这小子，走了什么桃花运，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不行，本大小姐，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周慧在外人面前，可是一副高冷的女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张小雨，就觉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她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张小雨能懂自己。 她愿意把心交给张小雨，同时她又害怕。 因为，她母亲在临死的时候，曾经和她说过，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又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张小雨。 她知道，自己一旦把心交给了他，她就义无反顾一头扎进去，哪怕是伤痕累累，她也不会回头的。 所以，她也不敢对张小雨付出百分百感情。 张兰见周慧这么说，立马说道： “哈哈！既然周总还有事忙，那就不留你了。 我们也累了一天了，过两天五一放假，我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还希望周总能赏脸。 对……，到时候小雨你也要过来。” 她说着，看向了张小雨，并递了个眼神。 张小雨腼腆一笑。 “嗯……我会来的。” 周慧也看向了张小雨，她的眼神复杂且脉脉含情。 “再说吧！我最近也比较忙。 好了！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周慧挥了挥手，冲着张小雨俏皮一笑，转身离去。 …… 张小雨则是骑着单车，载着芮庭凤往新住处驶去。 “哎呀！小雨哥，走错了。 你带我去哪里呀！” 芮庭凤握着小粉拳，撒娇地捶着张小雨的后背。 “哈哈！小凤，我们搬家了。” 张小雨说着，加快了速度。 芮庭凤一惊，紧紧搂住了张小雨的后腰。 “小雨哥，那……我的东西，你都搬过来了？” 张小雨点点头，车速更快了。 ……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新住处。 张小雨特意看了一下小区的名字。 他租房的时候，都没不知道这个小区叫什么名字。 《安居苑》 张小雨指着小区大门上的字。 “小凤，记住了，以后我们就住安居苑了。” 芮庭凤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她也能住上，这种城里人才能住得起的小区。 张小雨刚要进小区大门，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保安室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 “小伙子你……？” 大爷用手电筒，照了照张小雨的脸。 张小雨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是住在这里的。” 张小雨伸手拨开了，保安大爷的手电筒。 大爷觉得二人面生，不过他们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 “你住哪一栋？哪一层？门牌号？” 张小雨有些生气，觉得这个保安太讨厌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件好事，说明这个小区很安全。 他直接拿出小灵通，拨通了房东奶奶的电话。 他直接把小灵通递给了保安大爷。 “你和我房东说吧！” 大爷接过电话，和房东奶奶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呀！ 你们进去吧！” 保安大爷，按了一下遥控器，小区大门打开了。 当张小雨打开门的那一刻，芮庭凤简直开心坏了。 “哇塞！这房子也太大了吧！” 他满脸欣喜地，雀跃般地跑着去查看每个房间。 “哇！这个是厨房？” “啊！这个洗澡间，简直太好了，还可以自动出热水。” “小雨哥，你快过来呀！” 芮庭凤拍着小手，在卫生间内呼喊着张小雨。 张小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她的呼唤，立马跑进了卫生间。 “小雨哥，这……这马桶要坐着才能是上厕所？” 张小雨被芮庭凤逗笑了。 “傻丫头，城里人都是坐在马桶上，上厕所的。” 芮庭凤噘着嘴，点着头。 “哦！这样不难受呀！能拉得出来吗？” 张小雨摸了摸芮庭凤的小脑袋。 “习惯了，就好啦！” 第119章 老鼠很可怕呀 …… 芮庭凤查看完每个房间后，拉着张小雨的手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小雨哥，这床好大呀！” 张小雨点点头，不知道这小丫头想说什么。 “嗯！怎么了？” 芮庭凤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看了看卧室里的电视机。 “为什么你的房间没电视机呀？” 张小雨把房间的主卧，让给了芮庭凤。 “我又不看电视。” 芮庭凤懵懂地点点头。 “小雨哥，你要是想看电视，你可以到我房间来，我们一起看呗！” 芮庭凤，在老家的时候最喜欢看电视了。 当时乡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电视是最好的娱乐方式了。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手机响了。 张小雨掏出了小灵通，看了一下来电提示，是谭秀丽打来的。 他没想到，谭秀丽居然这么晚了会打电话给他。 他猜测，一定是白晓双手术做完了。 他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喂！小雨，你现在能来一趟肿瘤医院吗？” 谭秀丽的口气十分着急。 张小雨十分紧张，难道，手术失败了？ 那个梁医生，可是信誓旦旦和他保证过的。 他的八千八的红包，难道白送了。 “怎么回事？手术不理想？” 张小雨急切地问道。 谭秀丽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 “唉！手术很成功，肿瘤已经摘除了。 不过，白晓双她……。” 谭秀丽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她这样，张小雨更加着急了。 “丽丽，到底怎么了？” 张小雨急得手心直冒冷汗。 “唉！中午手术就做完了，那个朱文斌呗！ 他女朋友来医院把他带走了。 白晓双情绪很低落。 我就想到你了，你来了或许她会好一点。 医生说了，病人术后恢复，心情很重要的。” 张小雨听了很想过去，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现在太晚了，要不我明天过去吧！” 谭秀丽，觉得张小雨这些天也是尽力了。 更何况，朱文斌的出现，也真的伤害了他。 “那好吧！我也很多天没上班了，明天我也要去上班了。 我晚上，也没空陪晓双了，你要是晚上有空就过来多陪陪她。” 谭秀丽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好的。” 张小雨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芮庭凤在旁边，也模糊听见了一些内容。 “小雨哥，既然你那个同学的心不在你这里。 你再努力，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女生，就是这样。” 张小雨觉得芮庭凤说很对，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呀！ 不过，张小雨这辈子甚至下辈子，是不可能忘记白晓双的。 “嗯！小丫头，你懂什么呀？” 张小雨，宠溺地摸了摸芮庭凤的小脑袋。 “好了，不早了，赶紧去洗澡睡觉吧！” 芮庭凤，听话地，拿起了睡衣捧在手里，就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张小雨也回到了客厅，躺在沙发听着洗澡间内哗哗的流水声。 他脑海中始终想着白晓双。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那个朱文斌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不能多陪陪晓双姐吗？ ……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洗澡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啊……！救命呀！” 张小雨猛地惊醒，把思想抽了回来，一个健步冲进了洗澡间。 他打开门的瞬间，见芮庭凤摔倒在地。 他透过朦胧的雾气，能看见她那完美轮廓线条。 张小雨想都没想抱起了芮庭凤。 “小凤，你怎么了？” 芮庭凤一把搂住了张小雨，她两处柔软紧紧贴在张小雨的胸口。 张小雨猛地一怔，觉得浑身酥麻。 他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他抱着芮庭凤冲出了洗澡间，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小雨哥……，洗澡的地方，有……老鼠。” 芮庭凤，又羞又怕，满脸绯红用被子蒙着脑袋说道。 张小雨一脸无奈，大家都是农村出来的，老鼠是最平常的动物了，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没说出口。 “嗯，这个小区是有一点老旧了，等哥赚到钱了，租好一点的房子。” 张小雨隔着被子拍了拍芮庭凤。 他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并为她关上了房门。 张小雨这些天，为了白晓双已经心力交瘁了。 他莫名地想抽烟，他其实是不会抽烟的。 都说，抽烟能排解烦恼。 他出去买包烟，可是这么晚了，他又懒得下去。 唉！还是先洗个澡算了。 …… 他洗完澡出来，就看着芮庭凤已经穿上了睡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雨哥，……刚才……。” 她似乎是想说对不起的，可是刚才太那个了。 她心中一热，脸红红到脖颈处。 张小雨也不傻，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事，都过去了。 我明天，就去买捕鼠神器。” 说完，他又看向了芮庭凤，她脸红的时候，简直美爆了。 那种美，青涩、娇羞、欲拒还迎……。 让张小雨，有种冲动，想过去抱住她。 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在他的道德标准中，不允许这样做。 “好了，不早了，赶紧回房间睡觉吧！”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芮庭凤。 他见芮庭凤，坐在沙发没动，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害怕。 “怎么了？” 张小雨好奇地问了一句。 芮庭凤抿了抿红唇。 “小雨哥，我害怕……害怕睡着了，有老鼠爬进我的被窝。” 张小雨觉得无奈，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真的害怕还是假的。 张小雨的确被她这个问题难住了。 “呃……，你房间又没吃的，老鼠是不会去的，你安心的去睡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芮庭凤咬着唇，双手紧紧抱住小腿，蜷缩在沙发上。 “那……，小雨哥，你能陪我一起睡吗？ 等我睡着了，你就回自己房间可以吗？” 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哀求。 张小雨内心猛地一怔，他的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这小妮子，太单纯了吧！ 张小雨虽然不算坏，可是他却不是什么柳下惠。 “呃……，要不这样吧！坐在你床前，陪你睡着可以了吧！” 张小雨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头痛。 第120章 心情很重要 芮庭凤惊慌的眼神之中，掠过了一丝光亮。 她浓密睫毛下面的大眼睛，眨了眨，睁得更大了。 “小雨哥，你真好！你真的好像我爸爸。” 她快速起身，抱住了张小雨的胳膊，往自己我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张小雨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她的床前。 “赶紧睡觉吧！” 张小雨的口气，就像个长辈。 芮庭凤撅了撅小嘴，乖乖地爬上了床盖好了被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张小雨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内心暗自叫苦。 他好好的招惹个妹妹做什么？ 他现在要是一个人，不是无牵无挂的？ 不过，芮庭凤她的确可怜，这个社会这么复杂，要离开了他，她一个人在社会上肯定会吃亏，甚至遇到那些坏男人…… 就在张小雨胡思乱想之际，芮庭凤偷偷将眼睛眯出了一条缝，瞄了一眼张小雨。 她见张小雨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心中缓缓升起了一种暖暖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其实，她不在乎住哪里，她只在乎这种感觉，张小雨给他的这种幸福和安全的感觉。 或许，是她从小就缺乏父爱的原因。 ……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雨见芮庭凤微微发出了轻微鼾声，胸口起伏也变得均匀了，他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他决定明天还是先去看看白晓双再说。 看完，白晓双就去找超哥，把那二十万还给他。 翌日。 张小雨六点钟就起床了，他简单洗漱一下，就去楼下买了豆浆和油条。 直到七点芮庭凤才起床。 这一夜，她睡得特别踏实，因为有张小雨坐在她床前。 她感觉到一种厚重的父爱，又回来了。 她一起床，就看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张小雨准备好的早餐。 她觉得心中一暖，她对张小雨的依恋更加浓烈了。 “小雨哥，你真好！” 她忍不住展开双臂，飞奔了过去，在张小雨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张小雨一惊，愣住了。 他像个木头一般，杵在那里。 …… 芮庭凤很快洗漱完毕，她见张小雨还愣在那里。 “小雨哥，一起来吃早饭呀！” 张小雨这才反应过来，坐到了芮庭凤身边，开始一起吃早饭。 “对了，你和兰姐说一下，我过几天再去上班。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待会，你上班一个人走去就行了，就十分钟的路。” 张小雨咬了一口油条，嚼了几口说道。 芮庭凤听张小雨这么说，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豆浆给喷了出来。 最终，她还是咽了下去。 “嗯！知道了。” 她乖巧地头，说道。 …… 张小雨原本是想送她去制衣厂的，可是他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要是再遇见兰姐，又要和她解释半天。 吃完早饭，芮庭凤就去上班了，张小雨骑着自行车去了庐州市肿瘤医院。 当她走进68号病房的时候，白晓双正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她脖子上缠着纱布。 整个病房，就她一个人，也没见谭秀丽。 病房静的出奇，当她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眼中掠过了一丝明亮。 她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忍不住喊了一句： “文斌……” 当她看清走来的人，是张小雨的时候，流露出了失落的眼神。 张小雨看着白晓双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甚至，自己能变成朱文斌，让白晓双能够开心振作起来。 “晓双姐，手术怎么样？” 张小雨，慢慢走了过去。 白晓双慌张地抹着眼泪，强忍着难过，挤出了一丝苦笑，掩饰内心的悲伤。 “手术挺成功的，我听丽丽说，你还给那个梁医生送红包了？” 张小雨一惊，他没想到谭秀丽这么精明。 “嗯！” 张小雨点头。 他不想提送红包的事情。 “丽丽呢？她没来照顾你？” 白晓双听张小雨这么说，脸上变得更加难看了。 “她……今天，有……点忙。” 白晓双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张小雨觉得有些诧异，他怀疑，白晓双肯定和谭秀丽之间出现了问题。 “好吧！” 张小雨就没再问谭秀丽了。 “那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没等白晓双同意，转身就往走。 “小雨……，你回来，陪我坐一会可以吗？ 我现在，不饿。” 张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他以前，对白晓双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不过，既然白晓双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又何必这样呢！ …… 很快，张小雨提着一碗馄饨走了进来。 这时，梁医生带着两名白大褂，在给白晓双做简单的检查，并询问她一些状况。 梁医生见张小雨，立马笑着走了过来。 “呵呵，小伙子，你……你同学的手术很成功呀！ 只要后期，注意保养和康复治疗，按时吃药。 她平时注意锻炼的话，她应该还可以活个三五年的，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的。” 梁医生开始说的声音很大，后面的声音突然变小了。 张小雨知道，他是害怕最后一句话被白晓双听见。 张小雨笑了笑。 “这一切都是梁医生的功劳，让你费心了。” 他客套地说了一句，然后朝着白晓双走了过去，将早晨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 白晓双正在接受着，梁医生两名副手的检查，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张小雨。 张小雨也只是瞅了眼白晓双，他的目光清冷而失落。 他没说话，转身又朝着梁医生走了过去。 “梁医生，我想去你办公室聊一聊。” 梁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着点点头。 “行！” …… 张小雨跟着梁医生走进了办公室。 梁医生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并上反锁了起来。 他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 “小伙子，你的同学手术虽然很成功，可是她的心情却很不好。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对她术后的恢复影响很大的。 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她这种情况说不准的，有人像她这样手术之后活个十年八年的都有。 要是她一直这样，我都不敢保证她能活一年。” 梁医生扶了扶眼镜，他盯着张小雨眼睛，说道。 第121章 寻找朱文斌 张小雨也相信，梁医生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让白晓双开心起来，谈何容易？ 他也很想，让他心中的那盏明灯，能被再次点亮，甚至让她光芒万丈。 不过，这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此刻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朱文斌。 对，只要他想办法，把朱文斌弄来陪白晓双，那白晓双不就能开心起来了吗？ 他想到这里，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希望的光亮来。 “好的，梁医生，我一定有办法能让白晓双开心起来的。” 梁医生听张小雨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庐州市，有名的粱一刀，在他手里的病人不计其数，他也想白晓双能多活几年，这样对他的名声也很有帮助的。 …… 谈话结束，张小雨走出了梁医生的办公室。 他走到了楼梯口，拨通了谭秀丽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谭秀丽才接电话。 听谭秀丽的声音，明显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慵懒地说道： “小雨，你一大早，打什么电话？ 老娘，还在做梦呢！” 张小雨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说道： “你有没有朱文斌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的谭秀丽，停顿一下。 她听了朱文斌这个名字，似乎非常生气。 “小雨，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张小雨懵逼了，谭秀丽应该和朱文斌没什么交集吧！ 她初中毕业之后，就上了中专，朱文斌是白晓双高中时候的同学。 “丽丽，你是不是和晓双姐吵架了？” 张小雨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谭秀丽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马德，那个出生，居然背着白晓双，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和我开荤段子玩笑。 其实他也去过皇家一号，他曾经点过我。 当时，全场几个人，就他最猴急，在包厢里对我上下其手，被我甩了一巴掌。” 张小雨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呀！ “好了，你到底有没有朱文斌的联系方式？” 张小雨不想听她废话，他觉得朱文斌是什么都是次要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让白晓双开心起来。 “没有！” 谭秀丽说一句，就挂了电话。 …… 既然，从谭秀丽这里找不到朱文斌的联系方式，那在只能直接去问白晓双了。 他打完电话，就回到了白晓双的病房。 白晓双躺在床上，怎么都想不明白，谭秀丽居然会说朱文斌是个斯文败类。 更甚的话，谭秀丽都说出了口，说朱文斌对她动手动脚。 打死，她都不相信朱文斌是那样的人。 在她心里，朱文斌就是个帅气阳光，又会逗女孩开心的好男人。 张小雨看一眼，桌子上的馄饨，一点都没动。 “晓双姐，你能不能把朱文斌的联系方式给我？” 白晓双一愣，她第一反应，就是张小雨要找朱文斌算账。 她肯定是不会给的了。 “小雨，你要干什么？ 文斌，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张小雨觉得有些无奈，白晓双这聪明，可是怎么看不清朱文斌的真面目呢？ 女人或许真是感性的动物吧！ 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被他外表和虚伪蒙住了双眼。 “你放心，我就是让他过来陪陪你，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我心里着急呀！” 张小雨焦急地说道。 白晓双疑惑地盯着张小雨，她知道张小雨是什么人。 她觉得，张小雨很极端，为她，张小雨会找朱文斌拼命的。 “小雨，文斌真的没想的那么坏，你不要听丽丽胡说八道。 其实，文斌和我说了，丽丽是在那种场所上班的。” 张小雨简直无语了，他心中的明灯，居然傻得这么可爱。 “晓双，在那种场所上班怎么了？ 丽丽，要是更好的出路，她会选择去皇家一号吗？ 你想想，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是谁一直陪在你生病？ 不是谭秀丽吗？ 你和谭秀丽认识多久了？ 我们三个，初中就是同学了，而且还坐在一起。 你生病了，只有她对你不离不弃，她比我都强。” 白晓双捂住了耳朵，她根本不想听一句，朱文斌的坏话。 “好了，小雨，你要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你可以走了。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白晓双，大声吼了一句。 张小雨的心，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知道白晓双刚做过手术，他也不想再刺激白晓双。 “好了！晓双姐，就算我说错话了。 你不要介意。 你刚做过手术，不要这么激动。” 白晓双无助地摇着头，眼中噙着泪。 “小雨，文斌……他说今天来看我的，可是……” 她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张小雨跑了过去，拿起纸巾为白晓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没事，他会来的。” 白晓双咬着唇，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晓双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为白晓双擦着眼泪。 ……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晓双似乎哭累了，就躺下闭上了双眼。 张小雨也走出了病房，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朱文斌的女朋友裴文娟。 只要能找到裴文娟，就能找到朱文斌了不是。 他记得那天晚上，裴文娟是在滨江小区下车的。 他出了医院，坐公交车去了滨江小区。 当他到滨江小区的时候，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一包华子。 他去了小区的保安室，向保安打听起了裴文娟。 果然没让张小雨失望，保安居然知道裴文娟住在哪一栋，不仅如此还有她的手机号码。 不过，保安能为张小雨提供这些信息，也是那包华子的功劳。 张小雨并没有进小区，去裴文娟的家找她，毕竟贸然去别人家，那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他拨通了裴文娟的电话。 很快，裴文娟就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 裴文娟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很清脆。 “我……张小雨。” 张小雨报了自己姓名。 “不认识。” 裴文娟说一句，就挂了电话。 窝草，这女人，把这电话当成了骚扰电话了？ 第122章 裴文娟主动暴露自己身份 张小雨再次拨打了电话，却被对方挂了。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那天晚上，裴文娟主动问自己姓名和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没告诉她。 他又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包烟，坐在小区门口的花坛上吸着烟。 这烟的确很呛人，不过当缥缈的烟雾带着尼古丁撞击着肺部的时候，却产生了异样的快乐。 他没辙，只能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信息内容：“我是张小雨，就是那天晚上在北城水库遇到的那个人。 我还让出租车，送你回滨江小区的，你当时问我叫什么，我没说的……” 很快，张小雨就收到了短信。 他打开短信一看，果真是裴文娟发来的。 “呵呵，小帅哥，怎么有我手机号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小雨觉得回信息太麻烦了，直接给她打去了电话。 窝草，居然被拉黑了。 张小雨无奈，只能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我现在，在你小区门口，你有空出来见一下吗？” 张小雨发完了短信，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收到裴文娟的信息。 他有些失望，抽完一支烟之后，他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裴文娟穿着牛仔短裙，走到了张小雨跟前。 “喂……，你找我做什么？” 站在了张小雨的面前，冷不丁一句，把张小雨吓了一跳。 他蹲在花坛上，一双白皙笔直的腿出现在了他眼前，他缓缓抬头看清了那张脸。 裴文娟的脸蛋略显圆润，带着几分可爱的婴儿肥，一双丹凤眼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明亮动人。 她的发丝微微卷曲，呈现出一种略带非主流风格的独特造型，既不过于张扬又别具个性。 这种发型让她的头部看起来略微蓬松，但并不显得过于夸张，反而给人一种自然而随性的感觉。 你还别说，朱文斌虽然很渣，但是眼光还很不错，这个女孩长得还不错。 那天晚上在北城水库，光线很不好，张小雨没能看清裴文娟的长相。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问你要你男朋友的手机号码。” 张小雨也不想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裴文娟，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地盯着张小雨看了看。 “呵呵，你找他做什么？ 为了，你心爱的女人，要和他决斗？” 那个年代，傻男人很多，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和人打架的事情也比较常见。 “呵呵，你多虑了，我只是求他帮我办一件事。”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裴文娟挠了挠下巴，更加好奇了。 “你求他办事？” 她故意提高了嗓音，而且声音拖得很长。 “是的！不可以吗？” 张小雨有些不耐烦了，不就问你要个手机号码吗，这么费劲？ 不过，他没说出口，毕竟是求人办事嘛。 她见张小雨这么着急，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好吧！他已经和我分手了。” 裴文娟说完，就把号码报给了张小雨。 “帅哥，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跟你说说关于朱文斌的一些事情。” 张小雨本来想立马就走来的，不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了解一下朱文斌具体情况再说，也不迟。 “好吧！” 张小雨跟着裴文娟，走进了小区。 张小雨跟着裴文娟走到了14栋的电梯内，她按了一下八楼。 在电梯里，裴文娟突然说了一句。 “张小雨，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张小雨觉得一阵无语，这女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朱文斌那样的人，见一个爱一个。”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 …… 就在二人谈话间，电梯到了八楼。 张小雨跟着裴文娟，走出了楼梯。 他们在801门口，停下了脚步。 裴文娟，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请进！” 张小雨看了看门口摆放着几双鞋子。 “要不要换鞋？” 裴文娟笑了一下。 “不用了。” 张小雨也没客气，直接穿鞋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裴文娟家的装修那可真是相当不错呢！一进门就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氛围，从天花板到地板，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了主人的品味和用心。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画作，色彩鲜艳而和谐；家具的摆放也恰到好处，既舒适又美观大方。 客厅中的沙发柔软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 餐厅里的餐桌椅则散发着优雅的气息。 一看，裴文娟家境应该很好。 “不错呀！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张小雨忍不住问了一句，并坐在了沙发上。 裴文娟走到了冰箱前，打开冰箱的门。 “嗯！以前是我和朱文斌住的，不过现在一个人住了。” 说完，她从冰箱中拿出了两瓶雪碧来。 “喝不喝饮料？” 张小雨也不客气，他真的有点渴了。 “喝呀！” 裴文娟，走了过去，将雪碧递给了张小雨，挨着张小雨坐了下来。 “你不会傻到，找朱文斌去陪你喜欢的女人吧？” 张小雨表情僵住了，拧瓶盖的手停顿了一下。 她这说的太准了。 “切！我裴文娟，还是第一次见世界上有你这么傻的男人。 我告诉你吧！ 朱文斌，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他不仅花心，而且还吃软饭。 他吃我的住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谈了两个在夜场上班的女人。 他一切开销什么的，都指望我们这些傻女人。” 裴文娟的话，简直让张小雨三观尽毁。 他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男人。 怪不得，他要追谭秀丽呢！ 一般在夜场上班的女孩，收入还是很不错的。 他原来是想从谭秀丽身上搞钱呀！ 张小雨现在才发现，原来谭秀丽是个真正聪明的女人。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做什么的？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还一个人住？” 裴文娟继续说道。 其实张小雨不是很八卦的人，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 要不是因为白晓双，他是会来这里的。 既然对方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就让她说呗。 “嗯，为什么，一定是你家里很有钱吧！ 你父母给你买的呗！” 张小雨喝一口雪碧，之后说道。 第123章 渣男身边美女就是多 裴文娟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又失落，仿佛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焦距一般。 那笑容里似乎包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随着笑声渐渐停歇，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离出了这个世界。 “你看我像有钱人家的子女吗？ 这房子，是一个老男人给我买的。” 她短短的一句话，张小雨懂了。 他读了十几年的书，又在里面待了三年多，不到四年，这个世界居然变得如此龌龊不堪了？ 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他未曾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罢了。 “我一直拿老男人的钱，养着朱文斌，没想到他却背着我在外面玩别的女人。 唉！你那个同学也是傻的可怜，有你这么好的男人她不知道珍惜。” 裴文娟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 …… 离开裴文娟家之后，他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求朱文斌去陪白晓双了。 不过，他为了能让白晓双能多活几年，还是拨通了朱文斌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 朱文斌语气很温和，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是张小雨，白晓双的同学，我们那天晚上见过。” 朱文斌停顿了片刻。 他原本以为，是在酒吧认识的哪个女人打来的，一听是男的，立马变了一副口气。 “张小雨是谁？老子压根就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 他说完，啪的就将电话挂了。 张小雨有些无奈，这货肯定是社交圈子太混乱了，压根就记不住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他不得不，将在北城水库发生的事情，用短信编辑了一下发了过去。 张小雨很快就收到了短信： “你让那个傻女人，不要再缠着我了。 她死于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和她只是，在高中的时候谈过几天恋爱而已。 那时候的她就很粘人，现在也是，我最烦这样的女人了。 玩不起，就不要玩。 我是看她可怜，活不久了，才答应见他一面的。” 张小雨一看短信，立马火了。 这种人渣败类，不要好好教训一顿，他就不叫张小雨了。 张小雨蹲在滨江小区的门口，连抽了三支烟，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 他拿出手机，再次给朱文斌，发去了短信： “出生，你能告诉我，你在哪吗？” 朱文斌，根本没有把张小雨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张小雨就是个窝囊废罢了，连白晓双这么简单的女人，他都搞不定。 他立马给张小雨回了短信： “小子，老子在极限网吧上网，我就在18号机，你来找我吧！ 你要是不敢来，你就是孙子。” 极限网吧？ 张小雨太熟悉了，当时他和芮庭凤在那里上网，被几个小混混要钱的地方。 张小雨收到短信之后，就没在给朱文斌回信息了，他骑着自行车，就往大学城的极限网吧狂飙了过去。 半小时后，张小雨就到了极限网吧。 网吧的收银，自然认识张小雨，上次的事情，她亲眼所见。 还有一点，就是刀疤吩咐过收银，只要张小雨来，必须要客客气气地，而且上网不许收钱。 “小雨哥！你怎么有空来的？” 收银，立马站了起来，从吧台的货架上，拿了一瓶红牛递了过去。 张小雨哪里有心情喝什么红牛？ 他摆了摆手，“18号机，是不是一个叫朱文斌的人在上网？” 收银点开电脑，查看了一眼。 “是的！他登记的身份证，就是朱文斌。 怎么，他是你朋友？” 收银的意思，如果是他的朋友，上网可以免费。 张小雨也懂收银的意思。 “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仇人。” 收银一听，立马对着吧台的麦克风喊道。 “网管，请把18号机的客人，带到水房。 小雨哥，要见他。” 张小雨，对这个网吧收银的表现很是满意。 于是，他为了表示感谢，买了一包520香烟送给了她。 极限网吧水房，是网吧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等张小雨走进水房的时候，朱文超已经被两名染着黄毛穿着花寸衫的网管，按在了地上。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长相清纯的女孩。 朱文超的样子有些狼狈，他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小雨。 在他心目中，张小雨就是个废物舔狗，他没想到网吧的网管和收银居然听张小雨的差遣。 “哼！张小雨，你不要嚣张。 这个网吧，是刀疤哥的场子。 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他一会就到了。” 朱文斌艰难地抬着头，眼神之中尽是不服和怨怒。 张小雨也没说话，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晓双姐，对你那么痴情，你这货居然在耍她？ 还有那个裴文娟，居然可以为了你，她居然和一个老头……？” 张小雨不忍在往下说。 朱文斌，身边的那个女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朱文斌。 “小玉，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叫小微的女孩，是大学城里的一名大学生。 她是朱文斌，刚泡到手的新女朋友。 女孩经过，简单的思想挣扎之后，选择了朱文斌。 “什么？你竟然敢这么说！ 文斌他对我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甚至连我最爱喝哪种口味的奶茶，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次出去都会给我带回来一杯。 而且，他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打电话叫我起床，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 这样细心体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我不好呢？ 你肯定是嫉妒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所以才故意挑拨离间！ 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 女孩那一双单纯而美丽的眼眸之中，此刻正弥漫着深深的忧虑与恐惧之情。 她心中暗自思忖，生怕张小雨和网管两人会对朱文斌采取一些过于激烈的行动。 毕竟，以他目前愤怒的情绪来看，将朱文斌狠狠地揍一顿也并非没有可能之事。 一想到这里，女孩的心便紧紧揪起，充满了无尽的担心。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朱文斌将会承受怎样的痛苦和伤害。 那个年代，打架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以说，是一个靠拳头说话年代。 “求求你们放过文斌吧！” 女孩说着，就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朱文斌。 第124章 刀疤的表弟 张小雨也是无语了，他觉得自己太不了解女人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女人居然会被朱文斌迷得神魂颠倒。 她们在恋爱的时候，简直分不清是非黑白，连真话都不愿选择去相信。 难道抱着玩玩的态度，更容易获得女人的芳心吗？ 两名网管，有些不耐烦了。 “小雨哥，我收到小芳发来的扣扣信息，说这个人是你的仇人。 既然是你仇人，你就使劲地揍呗！ 你还跟他身边的马子，扯那么多做什么？ 这些傻妞分不清好坏人，太正常了，被骗多了，自然就懂了。” 其中一名爆炸头黄毛网管，甩了甩长发说道。 张小雨觉得爆炸头网管说的太有道理了。 “哥们，你说很有道理，你把那女的拉开。” 爆炸头，将一直用身子护着朱文斌的女孩，拉了过来。 朱文斌，这时似乎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另一名网管的束缚。 “艹，张小雨，你这算什么本事？ 你难道敢不给刀疤哥的面子？ 刀疤哥，是我表哥，一会他就过来了。” 两名网管也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刀疤居然会是眼前这个小白脸的表哥。 他们在这里混饭吃，自然是不敢得罪刀疤的。 张小雨也是一怔，他没想会这么巧。 两名网管，则是站在了一边，双手抱肩，对张小雨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来。 “小雨哥，对不起！ 我们得罪不起，刀疤哥！” 爆炸头网管撇了撇嘴，抖着肩说道。 “对，小雨哥，其实我们对你这么好，也是看在刀疤哥的面子上。” 朱文斌抠了抠鼻孔，一脸嚣张的表情。 “呵呵！小子，跪在我面前，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把白晓双让给你。 反正她现在也活不久了，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他说完，就放肆地狂笑了起来。 他身边的女孩，挽住了朱文斌的手臂。 “哼！文斌说了，他从来都没喜欢过那女人。 他只是看那女人可怜，抽空去安慰安慰她罢了！” 张小雨的三观，再次炸裂。 没办法呀！ 这些无脑女人，就是这么傻。 张小雨心中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他很想冲过去狠狠揍一顿朱文斌，可是他不能再以前那样没脑子了。 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只会让白晓双更加恨自己。 “好！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出去一下。” 张小雨咬着牙说道。 “小子，你想去叫人吗？ 这里可是刀疤哥的地盘，你叫再多人，都没有用。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张小雨，快步走出了水房，去吧台找到了收银小芳。 “小芳，你的手机可以录音吗？” 小芳正在听着dj，抽着520香烟，她只能看见张小雨嘴巴动，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小芳把音乐调小了。 张小雨再次，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可以呀！” 小芳，将洛基亚手机掏了出来，在张小雨面前演示了一下怎么开启录音的。 张小雨满意地笑了笑。 “小芳，借你手机用一下。” 小芳大方地将手机，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装进了口袋，走进了水房。 朱文超则是坐在了水房的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万宝路香烟，表情极其嚣张。 爆炸头网管和另一名网管，嘴巴里也叼着万宝路，靠墙而站，抖着腿，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他们能在这里当网管，自然懂得处世之道，另外他们在这里也是有一帮朋友的。 他们俩，觉得形势不太明朗，据说这个张小雨和麻子哥关系不错，甚至和超哥也是朋友。 他们觉得张小雨和朱文斌，他们都得罪不起，只能静观其变。 “小子，你叫的人呢？ 我朱文斌，就在这里等着呢？” 朱文斌，吐了个圆圆的烟圈，之后说道。 他身边的女孩，一脸羡慕和崇拜盯着他。 女孩觉得，朱文斌此刻简直帅爆了，酷毙了。 “呵呵，你敢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张小雨冷冷地说了一句，他表情异常地淡定。 他似乎认识到，他以前的确是太幼稚了，遇到事就知道拼命，拼命有鸟用？ 作为一个底层人，他的命，一文都不值。 朱文斌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着张小雨颐指气使地说道： “老子，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话？” 张小雨也不激动，也不动怒，则是平静地说道： “就是你说晓双姐的那句话。” 朱文斌身边的女孩，立马秀眉抖动，双眼放光，娇嗔道： “对呀！文斌，你再说一次呗，我还想听。” 朱文斌，笑呵呵地拉住了女孩白皙柔软的手，你想听，我可以说一万遍。 “你心中的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女人，在我这里简直就是一坨便便懂吗？ 我是看她活不久了，我可怜她，顺便给她一点温暖而已。 特么的，她还真的以为我爱过她？ 当时候，在学校的时候，我也只是看她傻，玩玩而已。 不过，当时她还是雏，啧啧……！ 这女人也是傻的可怜，分不清好坏人。 我最爱的人，是柳小玉。” 朱文斌说着，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向了旁边那个单纯的女孩。 张小雨听了朱文斌的话，槽牙咬的咯嘣响，双拳紧握指甲陷入了掌心里，鲜血渗了出来。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出生！” 张小雨纵身一跃，一脚踢在了朱文斌的脸上。 由于张小雨用力过猛，朱文斌连同椅子被踢翻。 就在这时，刀疤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谁敢动我表弟。” 刀疤身后，跟着四人，四人穿着短袖花寸衫，手臂上皆纹着龙形纹身。 他们的脖子上，清一色挂着金链子。 五人的气场十分强大，在场几人除了张小雨之外，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张小此刻正背对着刀疤五人。 朱文斌见自己表哥刀疤来了，立马捂着被踢肿的脸，哭哭啼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张小雨，诉苦道： “表哥，就是他，他用脚踢我。 他还说，刀疤哥，在他面前就算个屁。 就是他来了，我也照样踢他的脸。” 第125章 我连你大哥都要打 刀疤一听怒了，在大学城这一带，还没人敢这样说。 “小子，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给老子，废了他。” 刀疤身后的四人，抄着家伙，就往上冲。 张小雨听见了耳边的风声，他连忙转过头来。 “啊！小雨哥！” 刀疤，立马抬手阻止四人。 “哇艹，都给老子住手！” 四人手握攻击性武器，高高举着，停在了张小雨的头顶。 呃……！ 朱文斌彻底懵逼了。 刀疤的名字，在这一代十分好使的，怎么今天遇到这个窝囊废，却连刀疤都怂了？ “表哥，这货就是个怂包，你怎么不敢动手了？” 朱文斌连滚带爬，来到了刀疤的跟前。 刀疤哪里顾得上，朱文超这个远房表弟？ 皇家一号那边，麻子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们现在急切地需要一个傀儡经理，出了事好让这个傀儡经理顶雷。 不过，这一切作为马仔的刀疤是不知道的，他知道麻子和超哥都很看重张小雨。 张小雨，是他刀疤得罪不起的人。 他不会为了一个远房表弟，去得罪麻子哥和超哥。 “小雨哥，你……，你怎么出来了？” 刀疤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惊喜、有惊愕、有惊讶！ 他知道，马三爷的孙子，是因为张小雨住进了icu，严重的脑震荡，他居然就这样出来了？ 他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曾经把张小雨在里面的事情向麻子哥报告过。 他也觉得张小雨的人很不错，他也很欣赏张小雨的勇气，居然连马三爷的孙子都敢动。 他也求麻子哥，想办法，把张小雨从拘留所里弄出来。 可是，他得到的答复却是，超哥是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和马三爷撕破脸的。 难道，张小雨还认识比超哥更厉害的人物？ 在刀疤的眼中，超哥就是神，就是天。 或许，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他觉得，此刻更不能因为一个朱文斌，得罪一位这么有潜力的大佬了。 “运气好罢了，警察拿到了那晚的监控，他们是自己人把自己人打成了脑震荡。 这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还没向他们索要精神损失费呢！”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 朱文斌也看清了形势，他身边的女友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反转的这么快。 眼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带着四名凶悍无比的壮汉，他不是朱文斌的表哥吗？ 他怎么会向着外人呢？ 朱文斌一把拉起了女友柳小玉的手，就想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 却被，两名网管拦住了。 “小子，刀疤哥没让你走，你怎么就走了？” 能在这里当网管的人，算不上人精，也是见多识广的。 他们对形势的把控，还是十分精准的。 张小雨则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朱文斌。 刀疤也把目光落在了朱文斌的身上。 “小斌，你怎么得罪小雨哥的？ 还不快给小雨道歉？” 刀疤也是很聪明的，不管怎么说朱文斌也算是他表弟。 要是真的把朱文斌怎么样，以后回老家，也不好面对家乡的亲人。 朱文斌能将这么多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然也很聪明。 他立马双手合十，朝着张小雨弓着身子，不停地点头。 “小雨哥，对不起……，我是出生，你放了我吧！” 张小雨怎么可能放过朱文斌。 他目光如三九天里冰霜，让朱文斌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那样说我心中的明灯，你觉得我会放了你？” 朱文斌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身子晃晃悠悠，差点摔倒，他伸手扶在了柳小玉的肩头。 “那……那你说怎么办？” 刀疤也看向了张小雨，他也不知道张小雨具体和朱文斌到底有什么矛盾。 “小斌，你到底怎么得罪小雨哥的？” 朱文斌一脸无辜地表情，看向了刀疤，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其实这是，他真的说不好，他泡妞无数，没想到会遇到张小雨这样的愣头青，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在这里为难他。 刀疤把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他十分客气地，说道： “呵呵，小雨哥，到底小斌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你的。 你跟我说说可以吗？” 张小雨扫一眼朱文斌，他眼神之中怒火熊熊燃烧着。 他恨得不得，一拳打爆这个渣男的脑袋。 “他玩弄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的感情。 你说，我要怎么对待他，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 刀疤听了，立马乐了。 他笑，张小雨太单纯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最心爱的女人。 在他们这些混混的眼里，女人就如同衣服一般。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跟张小雨说，毕竟张小雨背后有着恐怖的实力。 至少，他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呃……，要不这样，你看小斌身边这个姑娘长得还算不错。 我让小斌，把这个女人让你给，让她陪你玩几天。 要是你喜欢的话，想玩多久都可以。 小雨哥，你觉得这样行吗？” 朱文斌身边的柳小玉吓得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这里气场十足的刀疤，也是朱文斌的表哥，居然为了让这叫小雨哥的人泄愤，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断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中满是可怜与求助之意，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般无助。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文斌，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或支持。 然而，朱文斌却宛如雕塑一般，冰冷而僵硬，毫无反应。 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厚颜无耻地开口道： “小玉啊，你就为了我，稍稍受点委屈吧！ 其实呢，小雨哥那也是一表人才啊。 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肯定会比从前更加疼爱你的。 毕竟，爱一个人就是要为对方付出嘛，对不对？” 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她的心。 她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绝望，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真诚，但却只看到了虚伪和冷漠。 张小雨真的怒了，他觉得这些人都是畜牲。 他突然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刀疤的脸上。 在场人，都懵逼了。 这些人，没想到，张小雨居然敢打刀疤。 这里，可是刀疤的地盘。 只要刀疤一句话，全网吧，最少有三分之一上网的人，听他号令。 “小子，你真的活腻了？ 你居然敢，当着我们的脸，打我们的大哥？” 刀疤带来的四名纹身男中的一人，拿着甩棍就冲了过来。 第126章 我雨哥打我两下怎么了 然而，刀疤却突然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视着身后的那个人。 他怒吼道：\"光头，你想干嘛？ 你知不知道小雨哥可是麻子哥的好兄弟啊！ 麻子哥就是我的老大！ 小雨哥打我几下又怎么了？ 我乐意被他打！ 你在那儿瞎激动个啥劲儿呢？\" 说完，刀疤还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颊。 与此同时，张小雨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身体，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用那双冰冷至极、充满敌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朱文斌，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朱文斌从未这么害怕过，他也没见如此恐怖的眼神。 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身子紧紧贴在墙上。 他身边的柳小玉，则是眸中噙着泪，咬着唇，失落地心如死灰般地立在那，像根木桩。 “小女孩，你还在上大学吧？ 大学，是多么神圣和美好的岁月。 你好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多学一点知识。 你怎么和朱文斌这样的社会混混谈起了恋爱。” 柳小玉突然觉得，张小雨是这群人中的另类。 他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品质，似乎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但是这伙人似乎又十分忌惮于他。 柳小玉冲张小雨点点头，挤出了一丝谢意的苦笑来。 “谢谢你，你给我上了一课，是大学里学不到的知识。” 她说完，捂着嘴，大哭着跑了出去。 张小雨心想，这女孩大概会对朱文斌死心了吧！ “张小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没对白晓双怎么样？ 她……和我那一次，还是在几年前了，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 何况，是她求我去北城水库和她约会的。” 张小雨的心在滴血，紧握的双拳，使得指甲再次刺入了掌心，鲜血留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了一朵绚烂的花朵。 他猛地跃起，一脚踢在了朱文斌的嘴上，朱文斌的两颗门牙被踢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啪啪！ 刀疤等人，始终站在一旁，一句话都 没说。 他们都想这件事，能快点结束。 因为，刀疤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张小雨说。 张小雨一发不可拾，在朱文斌的身上疯狂输出。 足足，打了半小时。 期间，朱文斌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般地哀求，他的声音响彻整个网吧。 有很多好奇的上网人员，跑到水房门口观看。 不过，也有很多人看见了这一幕。 “哇艹，打人的是谁呀？这么猛？” “我也不清楚，不过人家都叫他小雨哥！” “尼玛，你不知道了吧！被打的人还是刀疤的表弟呢？” “什么？刀疤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弟挨打？ 这里可是刀疤的地盘呀！” “你懂个屁，说明这个小雨哥，比刀疤混的要好。” …… 很快，这些来看热闹的人，都被刀疤等人轰了出去。 张小雨也打累了，心中怒火也消了一大半。 他知道，不能把朱文斌给打坏了。 他还要这个人渣，让白晓双能开心起来。 呸！ 张小雨，朝着朱文斌吐了口唾沫。 “今天就打到这里，下次我心情不爽再打你。” 刀疤见张小雨总算打完了，他连忙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两名纹身男，将朱文斌扶了起来。 刀疤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同情和怜悯。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表弟呀！ “唉！还不快谢谢小雨哥！” 朱文斌，被两名壮汉扶了起来，身子摇摆不定，双腿像面条一般，软绵绵的。 他已经被张小雨，打得面目全非了，一张白皙的脸蛋肿的跟烂掉西红柿一般。 他真的怕了，他原本以为的怂货，居然这么猛。 “小……雨哥，谢谢……你手下留情。” 张小雨摆了摆手。 “别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让白晓双开心起来。 只要她每天都能开心，我就不揍你。 ……” 朱文斌听了，鼓包的双眼，立马闪过了一道明亮。 这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那傻女人，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她就能开心一整天。 “好！好！……我一定能让你的明灯，一直开心下去的。” 朱文斌激动地点着头。 啪！ 啪！ 张小雨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朱文斌感觉，烂西红柿般的脸，被抽的更烂了。 他懵逼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挨打。 他委屈地看着张小雨，眼神之中尽是无辜、无奈和无助。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特么抢答什么？ 你不许和白晓双有肢体接触，也不准占她一点点便宜。 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阉了你。” 朱文斌吓得一哆嗦，觉得裆下凉飕飕的。 他觉得，张小雨就是个疯子。 张小雨不动的时候，就是个怂包，唯唯诺诺的，要是动的时候，他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这种人，就像个神经病，太恐怖了。 朱文斌不住点头。 “小雨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张小雨深吸了口气，要是没有法律约束，等利用完他，他真想让这种人在世界上消失。 张小雨摆了摆手。 “滚！” 刀疤听见，这个字，总算松了口气。 他要把张小雨出来的好消息，告诉麻子哥。 麻子哥，最近因为张小雨的事情，愁的头发都白了。 刀疤自然不知道麻子为什么发愁，他单纯地以为麻子是对张小雨友情深厚呢！ 因为，这事，使得刀疤更加佩服自己的老大了。 他觉得，麻子是一个为数不多真正讲义气的大哥。 他赶忙让两名纹身男，将朱文斌带出了网吧。 另外两名纹身男，也被刀疤打发走了。 这时，水房之中，就剩下了刀疤和张小雨。 “小雨哥，不如我们去办公室坐坐。 我有话要和你说。” 张小雨，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只有等了。 他走出了水房，将手机还给了收银小芳，把扣扣号给小芳，并交代小芳把那段录音发到他的扣扣邮箱里。 小芳抬头看了看，张小雨身边的刀疤。 刀疤递了个眼神给小芳，小芳秒懂。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 张小雨跟着刀疤，走到进了，极限网吧的办公室。 第127章 再遇老同学 刀疤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做了请的手势。 “小雨哥，你坐。” 张小雨坐在了沙发上。 刀疤则不紧不慢地摆弄起了茶具。 他将电茶壶装满了水，按了按钮。 “小雨哥，恭喜你呀！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刀疤哥拿出了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华子，抽出了一支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此刻觉得抽烟，是一种享受，最起码在烦恼的时候，来上一支，真的可以缓解情绪。 他接过了刀疤递过来的香烟，刀疤立马又给张小雨点燃了香烟。 他自己，也点了一支烟。 张小雨深深吸了一口烟，他不再咳嗽了，似乎他已经适应了香烟对肺部刺激。 “出来两天了吧！” 刀疤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有些诧异地看着张小雨。 他没想到，自己刚出来，张小雨就出来了。 马三爷的孙子，此刻还躺在医院呢！ 他觉得，张小雨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小雨哥，麻子哥为你急得头发都白了。 麻子哥，真的很担心你。 我觉得，你就冲着麻子对的感情，你应该亲自去一趟皇家一号，拜访一下麻子哥。” 张小雨没说话，只是看着冒着热气的电水壶。 刀疤继续说道： “我知道，麻子哥，没能将你从窑子里捞出来。 可是，他也没办法不是？ 你得罪的人是马三爷，就连超哥也拿马三爷没办法呀！ 马三爷，可是庐州最早一批混社会的大哥。 ……” 刀疤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小雨抬手阻止了。 “我最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等我忙完了，我会去找麻子的。 我也会也要超哥，谈一些事情。” 刀疤觉得张小雨和他们这些人真的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这时电水壶发出了，长鸣之声，提醒着他水已经开了。 他提起电水壶，泡了一壶茶。 他泡好的茶水，倒在了茶盅内，双手端着茶盅放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茶香四溢，飘进了张小雨的鼻孔。 张小雨喝一口，然后放下茶盅，拿出小灵通看了看。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 …… 张小雨离开网吧之后，他就回了安居苑，也就是他新租的房子那里。 他回去，将张兰借给他的二十万，拿去存了。 他原本是想见超哥的，把二十万还给他的，可是他却改变主意了。 他想还是先等等。 既然，超哥不愿意为了他得罪马三爷，他现在去找超哥，说不定会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还有那个马三爷，应该知道他出来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找他算账，这事还真有点奇怪了。 张小雨，现在想以静制动，先静观其变，看看形势有没有什么变化再说。 他骑着自行车，将钱存了之后，觉得有些无聊，想去庐州肿瘤医院看看白晓双，可是又怕见到白晓双那副忧伤的模样。 他最后决定，还是回住处算了，睡一觉再说。 他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他觉得饿了，就打算去楼下的兰州拉面馆吃一碗面。 张小雨原本就是农村出来的，他对吃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五块一碗的兰州拉面，相当实惠，还有汤可以喝。 就在他吃拉面，吃到 一半的时候，余静又走了进来。 “咦！张小雨。” 张小雨正在埋头大口朵颐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他慢慢抬起头，看见了余静。 哇艹，不会吧！ 难道这货，天天在拉面馆门口埋伏着？ 等我吃拉面吃到正酣的时候，就突然杀出来。 不过，这也不可能呀！ 看余静的打扮，一副白领的造型。 或许，还真的事，巧合而已。 张小雨，尬笑了一下，吞下了口中拉面，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呵呵，真的好巧呀！” 余静背着挎包，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肩，轻柔地拂过她白皙的肌肤，如同破布一般随意而自然。 她的面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略带稚气的脸庞如今多了一份成熟与韵味，逐渐呈现出一种鹅蛋脸的美感。 相较于学生时代，她的肤色变得更加白皙，宛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她的双腿修长而纤细，小腿线条流畅自然，仿佛艺术品般引人注目。 然而，大腿部分却略显丰满，与纤细的小腿形成鲜明对比，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性感魅力。 她身着一条紧身的包臀裙，裙子紧密贴合着臀部曲线，将其圆润饱满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标准的梨型身材无疑对男性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上次，在拉面馆遇到她，因为紧张，并没有过多地观察她。 “老板，给我来一碗刀削面，多加一份牛肉。” 他冲着后厨的窗口，喊了一声，就坐在了张小雨的身边。 张小雨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令他有些痴迷。 张小雨使劲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余静说着，就将包包放在了对面的空座椅上。 “没事，刚才有点头晕。” 张小雨说了一句之后，又低下头开始喝着面碗里的汤汁。 他喝汤的时候，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余静皱了皱眉。 “小雨，你高中毕业之后，怎么就消失了？” 余静还是十分好奇，张小雨高中毕业之后，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知道，张小雨当时被庐州工业大学录取了，可是并没有听说他在庐州工业大学读书的消息。 其实，张小雨一直都不想提以前的事情，特别是上学的事情。 他努力了十二年，换来的却是四年的牢狱生活。 “我没去上学，我进了监狱。” 张小雨喝完最后一口汤，坦荡地抬头，擦了擦嘴，微微一笑说道。 余静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圆滚滚的，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 她那张俏丽的脸蛋上此刻也布满了惊愕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第128章 坏人为什么叫坏人，因为无底线 她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不会吧！ 你……究竟怎么了？” 她惊讶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小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淡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风轻云淡地说道： “没什么，就杀人未遂呗！” 余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本，她还以为，张小雨被国家某些神秘学院特招了，毕业后从事什么有关国家机密的高科技工作呢！ 她看张小雨现在的穿着打扮，和农民工没有什么分别。 她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尽量和张小雨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 她皱了皱眉，用高傲的眼神，扫一眼张小雨。 “小雨，你现在是不是没工作呀！ 要不，我介绍你去墨彩上班。 墨彩，可是庐州市数一数二的服装企业。 虽然，墨彩不收有前科的人，不过我在墨彩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只要我帮你说一句，保证你能进墨彩踩缝机。 呵呵，你这些年，在里面也是裁缝机的吧！ 如果，你进了墨彩也算熟练工，一个月也可以拿一千大几百的工资。” 余静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样，直直地朝着他刺了过来。 那尖锐的语气里面充满着讥讽与嘲笑，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张小雨却故作轻松地，站了起来，朝着余静笑了笑。 “不用了，我现在有工作，挺好的。” 他说完，站了起来，就要去付账。 “呵呵，小雨，我们同学这么多年了，不如我来请你吧！” 余静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张小面前，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戴白帽子的老板。 张小雨手上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 老板用疑问的眼神看了张小雨，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余静，不用了。 虽然我没能读大学，我还是知道，男人是不该占女人便宜的对吗？ 还是各付各的吧！” 白帽子老板，默默接过张小雨的五元纸币，未发一言，但其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对张小雨行为的些许鄙夷。 “对了，小雨，张琼一直在找你，我有张琼的手机号和扣扣号，你要不要？ 张琼可是发展的很好，她在魔都的电脑城有了自己的档口，做老板了，不过一直都没恋爱，她心里一直都有你。” 余静说这话，算是在张小雨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她就是想刺激一下张小雨，谁让上学那会，他总是对她爱搭不理的，仗着学习好目中无人。 其实，张小雨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女生说话罢了。 他那时候，每每有女生找他说话，他总是会脸红，即使是问他题目，他也会莫名地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张琼成绩也蛮不错的，她要是努力一点或许能考上本科。 或者，她在复读一年，应该可以考上省内比较好的大学。 张小雨觉得她去魔都打工，真的太可惜了。 “好！你把她扣扣号给我吧！” 余静没想到，一个男人都混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好意思这样。 她觉得，张小雨的脸皮简直厚了一定程度了。 不过，她还是把张琼的扣扣号，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只是，把张琼的扣扣号，记在了小灵通上，并没有直接去加。 …… 他吃完拉面，就去了张兰的制衣厂，准备接芮庭凤下班。 其实他担心彪子那帮人，会找他们算账，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搬家了，不排除这些能找到这里来。 当他走进制衣厂的时候，发现他负责的那批一万件活，已经开始收尾了。 “小雨，来接小凤下班呀？” 兰姐正好，在帮忙剪线头，她看见张小雨走来，打趣地说了一句。 张小雨则是走到了张兰的跟前，拿起了小剪刀帮忙一起剪线头。 芮庭凤也看见了张小雨，她放下手中的活，飞奔了过来。 她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此刻正洋溢着宛如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那浓密且微微上翘的睫毛犹如蝴蝶翅膀一般，不时轻轻地扇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而在那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明亮的光辉，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这双美丽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温柔，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小雨哥，你来啦！” 她搬了个凳子，挨揍张小雨坐了下来。 张小雨缓缓放下手中的剪刀，眼神充满宠溺地望着芮庭凤，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芮庭凤的小脑袋，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手指间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种感觉既熟悉又亲切。 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芮庭凤的头发被轻轻揉乱，但她并没有反抗，反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关怀。 他抬起头，目光与张小雨交汇，眼中闪烁着幸福和满足的光芒。 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情感无需言语便能传递彼此的心意。 张小雨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这美妙的氛围之中。他感受着芮庭凤的纯真，心中充满了对他的喜爱和呵护之情。 他希望能够永远陪伴在芮庭凤身边，给予他无尽的关爱和支持。 “嗯！我来接你下班呀！你长的这么漂亮，我怕你下班的路上会遇到坏人。” 张小雨说着，便拿开了放在芮庭凤小脑袋上大手。 张小雨的话，可真的说到了芮庭凤的心中。 上次的事情，她真的心有余悸。 在这一刻，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张小雨。 那对眼眸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仿佛能将人融化一般。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的情感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源远流长。 她沉浸在张小雨给予的关爱里，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关怀，都如同阳光般温暖着她的心房。 她愿意将这份美好深深烙印在心底，永远珍藏。 ……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张兰原本想请二人去吃宵夜的，可是芮庭凤婉言拒绝了，她很想和张小雨单独相处。 …… 张小雨骑着车单车刚拐进一条巷子，就被几名身穿花寸衫的人给拦住了。 “小子还认识我吗？” 说的人正是彪子。 他手中握着一把弹簧刀。 第129章 把我当成屁，放了吧!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呀！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们想怎么样？” 张小雨冷冷地说道。 就在张小雨说话的时候，巷子的另一头，也被人堵住了。 张小雨知道，今晚估计又有一场恶战了。 他倒是不害怕，光棍一条，即使死了也没什么牵挂的，就是身边的芮庭凤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混混，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想怎么样？ 我弟弟因为你们，还躺在医院呢？ 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要不这样，你拿二十万作为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就算了。” 张小雨看了身后的芮庭凤，轻轻拍了一下芮庭凤的肩膀。 “小凤，你下车。” 他将自行车一横，挡在了彪子的面前。 可是，巷子另一头的三人，手中握着甩棍快速走了过来。 “哼！想得美，你还不知道我张小雨是什么人吧？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可以给你二十万。 不过，是你到了阴曹地府，我烧给你。” 其实，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彪子也打听过了张小雨这个人。 他也是问了很多附近的租户，才知道他叫张小雨的。 张小雨毕竟在那里住了两个月，很多邻居都认识他和芮庭凤的。 那些住户，自然不敢得罪彪子这样的混混。 彪子是马三爷的孙子，自然认识很多道上的人，他打听到了张小雨一些事情。 “呵呵，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在里面的时候，号称张疯子。 你敢和人玩命，你不怕死对吗？ 我们今晚，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你不成。 再说了，这条巷子，我早就观察过了，没有任何监控。 就是我们几个把你杀了，也没知道。” 彪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弹簧刀。 这时，巷子另一头的三人已经走到了张小雨的身后。 张小雨见状，只好丢掉了手中的自行车，将芮庭凤护在身后。 他侧身靠在芮庭凤身上，庭凤则是靠在巷子的墙上。 这样，张小雨才能同时观察到巷子两头的情况。 “呵呵，那就是试试呗！” 张小雨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冒险试一试了，先不管芮庭凤了。 擒贼先擒王，他知道彪子是这伙人的头。 他纵身一跃，跳过横在地上的自行车，接着一脚踢到了彪子的脸上。 彪子哀嚎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伙人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况且还将张小雨两人堵在箱子里，他居然还敢先动手。 他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张小雨抓住机会，顺势一脚踩在了彪子的脖子上。 “都别动，把手中家伙放下了，不然我扭断他的脖子。” 张小雨说着，他踩着彪子脖子的那只脚，猛地一用力。 彪子感觉眼珠子，快要被挤了出来，吸气也吸不动了，耳膜发胀，脑瓜子嗡嗡作响，似乎快要嗝屁了。 那些家伙刚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大哥，被人踩在了脚下。 张小雨这些打架经验，都是在监狱里锻炼出来的。 每次，他嗅到危险的时候，总是能先发制人。 彪子带来的几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敢动手。 他们来的时候，也听彪子说了，此人是个疯子，敢杀人。 所以他们也害怕彪子被张小雨噶了，到时候马三爷必定将几人给灭了。 几人都慌了神，上次来彪子的弟弟被打进了医院，还没出院呢！ 这次彪子又被张小雨控制住了。 “叫他们把手中家伙都放下，然后滚蛋。” 张小雨看了看，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不能喘气的彪子。 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说不出话来。 张小雨松了松脚，彪子顿感呼吸顺畅了许多，他大口吸着气。 “都把家伙事给丢了，赶紧滚。” 彪子，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他真的怕这些废物，看不清形势。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懵逼了几秒之后，突然作鸟兽散去。 张小雨再次猛踩彪子的脖子，彪子又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张小雨低下头弯腰，捡起了彪子掉落的弹簧刀。 他松开了脚，将刀子架在了彪子的脖子上，同时将膝盖顶在了彪子的胸口。 彪子懵逼了。 他不知道，张小雨想干什么。 芮庭凤有过上次的经历，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她乖乖地贴着墙站着，她没有阻止张小雨，她知道张小雨肯定会把握好分寸的。 “彪子对吗？ 以前在华湖农场，麻子和超哥，也总找我麻烦。 不过，我要和他们换命的时候，他们都怕了。 我不管你爷爷是马三爷，还是牛三爷。 只要惹了我，我能不顾一切地弄死他，除非你先把我灭了。” 张小雨说着，他手中的刀尖已经刺入了彪子的脖子皮肤之中。 彪子瞳孔放大，他从未感觉到自己和死亡这么零距离接触。 他觉得裆下滚烫，居然尿了。 平时嚣张跋扈的彪子，现在就像一条丧家犬，腿脚发软，等待着真正死亡的来临。 张小雨并不没有停手，刀尖还在缓慢往里进。 鲜血从彪子的脖子上，缓缓流了出来。 芮庭凤见状，也不再淡定了，她连忙跑了过来，抓住了张小雨握刀的手。 “小雨哥，你……你不能杀人。” 芮庭凤身子都在颤抖，说话也不利索了。 其实，张小雨自杀过好几次，他自然能把握分寸的。 他这样做，只是想吓唬一下彪子，要让彪子永远都记住张小雨就是个死神，招惹他就等于找死。 很多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像彪子这样的混混，你不让他和死亡零距离接触，他是不知道害怕的。 不过，今晚表演的相当不错，芮庭凤来的也是恰到好处。 张小雨一把将彪子提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 “彪子对吗？ 你不是很彪吗？ 怎么流黄汤了？ 记住，我是张小雨，下次找我的时候，你多带一点人。 我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两个赚了。” 彪子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人会称呼张小雨为张疯子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精神病。 “小雨哥，你把我当成一个屁，把我放了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彪子说说话的时候，双腿不住地打颤。 就在张小雨，要把彪子放了的时候，巷子里突然跑进来很多人。 第130章 先发制人，比敌人要更狠 张小雨猛地一惊。 难道，是马三爷派人来了？ 他立马仔细扫视了一眼这些人。 他借着巷子里昏暗的光线，模糊地看着这些涌入的人。 觉得这些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怎么回事？” 张小雨听见，带头之人，大叫了一声。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张兰的声音。 张兰把制衣厂里的男人，全都带了，足足有三十来人。 “小雨，你没事吧！” 张兰快步跑了过去，她胸前也波涛汹涌了起来。 当她跑近一看，居然是张小雨揪着一个混混的衣领，混混的脖子上满是鲜血。 这可把张兰吓了一大跳，她虽然阅历十分丰富，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我没事，不过他倒是有事了。 我现在不找他麻烦，他却天天惦记着我。 我以后，得天天找他麻烦，让他吃不好睡不好。” 张小雨冷冷一笑，一把将彪子抵在了墙上。 彪子双目无神，脸色煞白，他真的好想离开这里。 他真的怕了。 “小雨哥，我求你了。 你不要再搞我了，你放了我可以吗？” 张小雨狠狠地甩了他两个大嘴子，冷笑着说道： “呵呵！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 彪子点头如捣蒜。 “我……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可以，我信你一次，不过只有这一次。 如果，再有第二次，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有骗我第二次的机会。” 张小雨说完，就将手中弹簧刀，丢在了地上。 当啷！ 一声金属砸在地面发出的声音，众人似乎被这声音唤醒了。 他们刚才都被这场面吓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没想到，一直斯斯文文的张小雨，居然会如此凶悍。 彪子见状，拔腿就跑。 他知道，机会难得呀！ 这疯子，脑子不正常，他随时会反悔。 待彪子跑远，张兰才重重舒了口气。 “小雨，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猛的一面，我真的小看你了。” 张兰看张小雨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 张小雨耸了耸肩，然后将双手随意地向前一伸，动作显得十分洒脱。 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仿佛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 这种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超然，让人不禁想要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俗话说的好，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对这种畜生，一定要一次制服他们，不然他们觉得你好欺负，会一直找你麻烦。” 张兰觉得张小雨说的很有道理，对这种混混无赖，你只能比他们还无赖、还狠，他们才能怕你。 “既然没事了，大伙都散了吧！” 张兰转身，向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 大家见状，也都回宿舍了。 其实张兰的制衣厂是包吃包住的，只不过张小雨和芮庭凤不习惯住集体宿舍，那样很不方便。 张小雨将自行车从地上扶了起来，拉起了芮庭凤的手。 “小凤上车吧！” 芮庭凤点头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伸手紧紧搂着张小雨的腰。 “谢谢！兰姐。” 张小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优美弧线。 他此刻决定，以后跟着兰姐一起把制衣厂做大做强。 张兰今晚，能不顾一切带着制衣厂所有的男人，为他挺身而出，相当不容易了。 毕竟，张兰是做制衣厂的，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得罪那些混混的。 张兰轻叹道： “唉！张小雨我佩服你是个真男人。 可是，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真的害怕你……” 张兰的话说了一半，就没往下说了。 张小雨自然知道，张兰的意思。 “嗯……，兰姐这种事我经历太多了，我知道怎么处理。” 张兰不再啰嗦，只是笑着拍了拍张小雨的肩。 “好了，我希望你能早点来上班。” …… 张小雨骑着单车载着芮庭凤，回到住处之后，洗完澡就要睡觉去。 可是芮庭凤一把抱住了张小雨的胳膊，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撒娇道： “小哥哥，我怕老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呃……。 这小妮子，怎么又犯花痴了？ 张小雨捏了捏芮庭凤的鼻子。 “你想什么呢？ 我是你哥哥，怎么能陪你睡？” 芮庭凤撅起了樱桃小嘴，娇嗔道： “人家要你坐在我床前嘛，等我睡着了，你才回去。” 张小雨无奈一笑，他真拿这小妮子没办法。 …… 翌日。 张小雨早早就起床了，他反正暂时也不要上班，也不那么累。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外面买了早餐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以前，每天早上都是芮庭凤早早起床，给他去买早餐。 不过，他没等芮庭凤起床，就去了庐州肿瘤医院的住院部。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白晓双。 当他走进68号病房的时候，就见朱文超坐在白晓双的床前和白晓双说着什么。 不过，朱文斌始终和白晓双保持着一定距离。 白晓双的气色，好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大有改观。 张小雨的脚步很轻，却被朱文斌发现了。 他回头看向了张小雨，他的脸上缠着纱布，看不表情，不过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感知到他的惊恐和忌惮。 “小……小雨哥，你来了。” 朱文斌站了起来，立马冲张小雨颔首点头。 张小雨看都没看朱文斌一眼，则是径直地朝着白晓双走了过去。 白晓双也是很诧异，不知道为什么朱文斌会对张小雨会如此恭敬。 以前朱文斌在张小雨的面前，总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都没正眼瞧过张小雨。 “小斌，你的脸怎么了？”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呃……，我骑车不小心摔的。” 张小雨对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想必，他也是这样和白晓双解释的。 就在这时，那个实习护士，推着医药车走了进来。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小雨。 张小雨冲她微微一笑，表示礼貌。 实习护士也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 “现在我要给病人，洗漱和擦拭身体，请你们两位出去一下。” 实习护士冲张小雨和朱文斌，说了一句。 …… 张小雨和朱文斌一起走出了68号病房。 刚一出病房的门，朱文斌点头哈腰地，掏出了一支华子递给了张小雨。 “小雨哥，我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张小雨摆了摆手，冷冷地说一句： “医院不让抽烟知道吗？”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张小雨一看，居然是麻子打来的。 第131章 你是一个好人 张小雨心中一怔，刀疤肯定把他从拘留所出来的事情，告诉了麻子。 麻子，肯定是为了他去皇家一号上班的事情，而打来的电话。 张小雨看了看来电时提示，皱了皱眉，朝着医院的楼梯口走去。 朱文超则是，坐在了走道的长椅上。 张小雨在楼梯口，接通了电话。 “喂！麻子，你找我有事？”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 “哈哈！恭喜你呀！ 我听刀疤说，你出来了。” 张小雨从刀疤的语气中听得出，他十分得惊喜。 “是的。”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刀疤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呃……，小雨哥，今晚有空吗？ 你能化险为夷，安全地出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要为你接风洗尘。 我找个几个妞，好好陪陪你。” 张小雨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麻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刚出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等我有空了，我去找你吧！” 麻子听张小雨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张小雨已经出来了，他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那好，小雨哥，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我听刀疤说，你和他表弟似乎有点误会，要不要我再找人教训一下刀疤的表弟。” 张小雨懒得和麻子废话，他直接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教训过了，我现在还有事。”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知何时，朱文斌却站到了张小雨的身边。 张小雨被这贱货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偷听我打电话？” 张小雨狠狠瞪了一眼朱文斌。 朱文斌，吓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他是真的怕了张小雨。 “没，我……无聊乱走，就走到这里了。 刚才，是不是麻子哥，给你打电话的。” 张小雨小灵通的听筒，不怎么好使了，所以他通常接电话，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免提。 “是的，怎么了？” 张小雨不耐烦地冲了，他一句。 朱文斌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 不过，他裹着纱布，张小雨是看不见他那猥琐的表情的。 他听见一向在道上威风八面的麻子哥，都称张小雨为小雨哥，看样子张小雨真的混得很不错。 不过，从张小雨的穿着上，明显就是个农民工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 越是在道上混的好人，越是低调。 反而就是那些半桶水，混得不咋地的人，穿的花里胡哨的身上还纹龙画凤的。 “小雨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你能不能罩着我呀！” 朱文斌恬不知耻地，舔着脸说道。 “哼！可以呀！ 你想混，你可以跟刀疤混呀！ 他不是混的很好吗？” 朱文斌，愣住了，他也知道刀疤是混混，可是刀疤一直不肯带他走上那条道。 “小雨哥，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你一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小雨没说话，转头就走向了68号病房。 这时，病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看样子可以进去了。 朱文斌跟在张小雨身后，一副小弟模样。 两人走到了白晓双床前，朱文斌主动地为张小雨端来了椅子。 “小雨哥，你做。” 朱文斌将椅子，用衣袖擦了擦，一脸殷勤地笑着说道。 张小雨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白晓双一脸诧异，她不知道刚才俩人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朱文斌居然对张小雨这般客气。 “小雨，谢谢你！” 白晓双抿了抿唇，嘴角抽动了几次，才挤出了几个字来。 她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和张小雨表达心中的想法。 她再傻也能看得出来，朱文斌这次出现和张小雨有莫大的关系。 张小雨慢慢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白晓双那只白皙而略显单薄的手。 他感觉到白晓双的手还是那么柔软，但同时也发现那只手依然寒冷如冰。 仿佛一股凉意从白晓双手心传来，透过张小雨的指尖，渗入他的身体里。 这种冰冷让张小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和心疼之情。 “不用谢，要不是你，或许我在监狱里，早就自杀了。 要谢，还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善意的谎言。” 白晓双咬着唇，用力点点头。 “晓双，其实吧！ 小雨哥，他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们故事，都已经是故事了。 ……” 朱文斌站在张小雨身旁，搓着手说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小雨抬手阻断了。 “小斌，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你应该明白你在这里的任务是什么吧！ 晓双姐，怎么开心，你就怎么去做知道吗？ 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张小雨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朱文斌连忙颔首点头： “是……是……是，我一定会让晓双开心起来的。” 其实此刻的朱文斌，根本对白晓双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今天能来这里，都是被张小雨逼迫的。 不过，他的确真心想做张小雨的小弟。 他泡妞经常会泡到别人的女朋，这个时候，要是有个道上的大哥罩着，那岂不是泡妞畅通无阻。 关键，他也怕挨揍呀！ 白晓双咬了咬唇，美眸之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小雨，你真是个好人。” 张小雨深吸了口气，“好人”，这个词到底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应该随着时代的变迁，慢慢会变成傻子的代名词吧！ 既然白晓双这里已经没事了，有朱文斌陪着就好了，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就在张小雨要向白晓双告辞的时候，他的小灵通再次响了起来。 张小雨掏出小灵通，看了看来电提示，起身走开了。 电话是谭秀丽打来的，他不知道，谭秀丽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按理说，谭秀丽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才对。 张小雨走到了病房门口，接通了电话。 “喂！小雨，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谭秀丽的语气十分焦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132章 谭秀丽善意的提醒 张小雨一怔，心想，“这女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现在在白晓双这里，市肿瘤医院住院部。” 张小雨连忙回道。 “好！你千万别走，就在那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谭秀丽急急忙忙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搞不懂，这个女人神神秘秘的，想要干什么。 张小雨懒得待在病房，看着白晓双和朱文斌卿卿我我，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坐在了病房斜对面走道的长椅上，他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 这时那名实习护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款款而来。 她那张标准的鹅蛋脸上，斜挂着一抹刘海，宛如瀑布般垂落在额头上。 那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明亮而迷人的光芒。 当她注视着张小雨时，轻轻地眨了眨眼。 此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好奇，似乎对于眼前这位满脸忧郁的男人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嗨！怎么坐在走道上，怎么不进去？”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嫩欲滴。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青涩，仿佛初涉世事的少女，带着几分纯真和质朴。 同时，又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青春芬芳，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柔和，让人感到无尽的美好和希望。 张下雨直了直身子，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 “呵呵，里面太闷了。 这里空气，比较好。” 她说着，就坐到了张小雨的身旁，二人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切！喜欢人家，就大胆地追求呗！ 不要这么卑微好不好？”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这女孩是多么的单纯。 他从初一就和白晓双同桌了，要是能追到，早就追到手了。 “或许，你说的太对了，在我最卑微的时候遇见了她。 所以，注定我这辈子，在她面前都是卑微的。 不管我在别人眼中，是怎么样，的确我在她的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女孩再次笑了笑，她的笑不带半点尘世的尘埃，是那么的通透纯洁。 “或许是你内心，不停地暗示自己吧！ 你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只剪断了翅膀的雄鹰。 亦或者，你若是能做回真正的自己，说不定她就会爱上你了呢！” 张小雨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了这女孩。 “小小年纪，搞得像个情感专家似的。” 女孩则是理了理遮挡在眼前的刘海，笑着说道： “我已经不小，二十二了好吧。 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张小雨觉得自己也没理由拒绝，就自我介绍了一下。 女孩也向张小雨介绍了自己。 她叫钟小瑜，是庐州医科大学护理专业的大四的学生。 钟小瑜把问张小雨要了扣扣号，并把自己的扣扣号给了张小雨。 当张小雨把扣扣号，告诉她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点开手机扣扣2005，添加起了张小雨。 “咦！心已随风去，好忧伤的网名呀！” 张小雨的小灵通，自然是无法登陆扣扣的。 “不好意思，我用的是小灵通，没法加你。” 张小雨双手一摊，歉意地一笑。 “没事，等有空用电脑上的时候，再加我也不迟。” 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走道里响起了蹬蹬，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的急促脚步声。 张小雨抬头看了看，发现谭秀丽穿着黑色的连衣裙，火急火燎地朝着他走来。 “小雨！” 谭秀丽，冲张小雨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张小雨点点头，没说话。 钟小瑜，见有人找他，也就起身离开了。 “呵呵，有空再聊，我也有要下班了。” …… 谭秀丽没去病房看白晓双，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张小雨身边。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泡妞？” 张小雨一阵无语，和人家说两句话，就叫泡妞？ 张小雨一脸懵逼地看着，谭秀丽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 谭秀丽，将身上的挎包，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昨晚，是不是把马三爷的大孙子给打了？” 张小雨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是他招惹我的，他找了好几个人伏击我的，结果他吃亏了。” 张小雨，也不知道谭秀丽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的，昨晚发生的事情，今天上午她就知道了。 谭秀丽看张小雨说的这般轻声，就气得牙痒痒。 “彪子本人，就是个小混混而已，可是他是马三爷的孙子呀！ 我听说，马三爷要派人对付你了。 你最好要小心一些。 我劝你，暂时离开庐州，去别的地方躲一阵子再回来。” 谭秀丽一脸严肃地说道。 其实，张小雨早就把生死看淡了。 他以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白晓双。 白晓双的身边，现在已经有朱文斌了，虽然那伙很不靠谱，不过也能给她短暂的快乐不是？ “要对付我，就对付我呗！ 反正我烂命一条而已，他想要就来拿。” 谭秀丽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张小雨没救了。 “好吧！小雨你是在玩火知道吗？ 还有，你是不是向超哥拿了二十万？” 张小雨猛地一怔，他没想到谭秀丽居然知道了这事。 “是的。”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唉！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皇家一号做事？ 如果你不想离开庐州市，那你就早点来皇家一号上班。 有超哥罩着你，我想马三爷，暂时是不会动你的。” 张小雨挠了挠头。 “我不准去皇家一号了。” 谭秀丽满脸惊恐，眼睛瞪得滴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啊……，你……真的不想活了？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她说着抬起手，在张小雨的肩上捶打了几下。 张小雨却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谭秀丽停下了手中动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唉！小雨，你借钱二十万，就是为了给白晓双治病对吗？” 谭秀丽说的时候，内心莫名地涌起了一阵酸酸的醋意。 她此刻真的有点嫉妒白晓双了。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又响了。 张小雨也纳闷了，平时十天半月，都没人给他电话，今天却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 他掏出了小灵通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你是张小雨吧？” 电话中传来略带沙哑苍老的声音。 第133章 张小雨准备单刀赴会 张小雨愣了愣，他对这个声很陌生。 “……你是谁？” 张小雨停顿片刻后，说道。 “我是你马三爷。” 一旁的谭秀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张小雨开免提了，他手机听筒点问题，声音很小。 谭秀丽吓得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 张小雨想了想说道： “马三爷，你找我有事？” 张小雨的语气不咸不淡。 马三爷不愧为老江湖，他的语气也十分平静。 “小子，我要动你了，我打电话来只是告诉你一声。” 马三爷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靠在长椅上，仰头思考了片刻。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怕这事牵连到芮庭凤。 毕竟芮庭凤，是个单纯柔弱的女孩。 要是这事，不和马三爷做个了断，他也没法安心去兰姐那里工作。 他决定主动去找马三爷。 “丽丽，你知道马三爷平时待在哪吗？ 我想去见见他。” 张小雨收起小灵通，坐直了身子。 “什么？你疯了吧？ 你现在不跑路，反而要去见马三爷。 他可是庐州的老混混了，人家资产上千万。 手下有无数马仔，想要你的命，分分钟的事情。 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谭秀丽在皇家一号上班这么久了，她自然了解庐州的地下势力。 “那你就别管了，就算我死了，也会为民除害的，把马三爷带走。” 张小雨简单了说一句话，就站了起来。 他伸了伸腰，往68号病房里瞄了一眼。 他看见白晓双和朱文斌，有说有笑的，欢声笑语一片。 他的心，又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你觉得，像我这样一个在夜场上班的女孩，会知道马三爷这样的大佬每天在哪吗？ 你想知道，他在哪，你自己打电话问呗！” 谭秀丽想故意激一下张小雨。 可是没想到张小雨，真的掏出了小灵通给马三爷打去了电话。 “喂！姓马的老头，你在哪我一会去找你。” 张小雨的语气平静如水，不到丝毫波澜。 马三爷被张小雨气得笑了起来。 “哈哈！小子都说你是疯子，看样子你还真的是疯了。 好！ 我在天海别墅八栋，你过来吧！” …… 挂了电话后，就准备去找马三爷。 谭秀丽从张小雨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小雨，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你刚踏入社会，你真的不知道这个社会是多么的凶残。 你表面上看见东西，不一定是真的。 你去了，说不定，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谭秀丽说话的声音很大，声音传进了68号病房。 白晓双和朱文斌，也听见了。 “文斌，你赶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像是丽丽的声音。” 白晓双焦急地对朱文斌说道。 朱文斌，疾步走出了病房。 他见，谭秀丽死死地抱住张小雨。 “小雨哥，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呗！” 朱文斌不明所以地，傻乎乎说道。 可是谭秀丽和张小雨，根本没把他当做一回事。 两人，都没理会他。 “丽丽，你松手。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有什么用。 今天我不去找他，说不定，他晚上就会派人来找我了。” 张小雨抓住了，谭秀丽抱着他的手，要掰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白晓双也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白晓双见状，也傻了。 她根本搞不懂，这俩人在干什么。 “你……你们干嘛？” 白晓双吃力地说了一句。 谭秀丽见状，则是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晓双，你快劝劝小雨，他要去见马三爷。” 白晓双自然不知道马三爷，是什么人。 她现在更加懵圈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什么马三爷？” 朱文斌一心想在道上混，他自然知道马三爷是什么人了。 他快速地，向白晓双介绍一下马三爷。 白晓双也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拍了拍胸口，坐在了长椅上。 “小雨，你怎么去见这种人？ 他妥妥的老痞子呀！ 小雨，你绝对不能去。” 白晓双说完，站了起来，抓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谁的话都能不听，但白晓双的话，他必须得听。 “好！晓双姐，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 张小雨在病房内坐了一会，哪里都没去。 谭秀丽盯着张小雨。 张小雨十分不自在，白晓双也不和朱文斌谈笑风生了，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张小雨身上。 他一直坐到了中午。 “好了，你们不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了。 我说不去，肯定不会去的。 大家都饿了吧！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谭秀丽一把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不许去，让……” 她说着转头，看向了准文斌。 “让朱文斌去。” 朱文斌看了一眼张小雨，立马起身十分殷勤地冲着张小雨笑着说道： “小雨哥，你想吃什么？” 张小雨则是看向了白晓双。 “你还是问晓双姐吧！ 我吃什么都一样，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朱文斌搓着手，弓腰颔首冲着白晓双点头，说道： “晓双，你想吃什么？” 白晓双眨了眨略带忧郁的大眼睛，说道： “嗯，我想吃一碗鸭血粉丝汤，还有两个小烧饼。” 张小雨在一旁，欣慰一笑，看样子白晓双今天的心情的确是好多了，她这些日子从来没有这么好胃口。 …… 当张小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他漫步在街头，有点浑浑噩噩的。 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现在又多了个马三爷的事情，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的小灵通又响了。 他掏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马三爷打来的。 张小雨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小子，你不说来找我的吗？ 我等了你一下午，你可知道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你竟敢耍我。 你可知道，在庐州市，还没几个人敢这样耍我。 我本来只想要一条胳膊的，你居然敢耍我，那我现在要你狗命。 你要知道，我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马三爷怒气冲冲地说道。 第134章 生死看淡了 张小雨则是冷冷地回道： “你的屁放完了吗？ 放完了，我就挂了！” 他没等马三爷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挂完电话，他骑着自行车漫步在街头，他感觉此刻似乎被掏空了思绪。 他原本的明灯，似乎真的不属于自己。 他觉得以后的人生，似乎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他抬头看了前方，穿过这个马路，对面的那个巷子就是珊瑚网吧了。 他第一次和周慧见面的地方。 他觉得现在自己正好无聊，那就去网吧坐坐吧！ 就在他骑着自行车横跨马路时，一辆原本停在路边的厢式货车，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弹射起步，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般发疯似地冲向了他！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货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在空气中回荡。 张小雨感觉到了，一阵夹杂尾气和尘土的气流扑面而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敏捷地从自从上窜了下来，一头栽在地上，膝盖裤子破了一个洞，膝盖也擦伤了。 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就地完成一个翻滚动作，卡车刚好擦着他的身体，飞驰而过。。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他多 思考。 他爬起来，一个健步跨过了花坛，站在了人行道上。 他是没事，可是一位骑着单车的青年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货车并没过多停留，一溜烟就没影了。 马德，这货车司机也太嚣张了，居然肇事逃逸。 张小雨愣了一下，没过多停留，他就走了。 他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还是少沾染为妙，人心险恶。 他去了珊瑚网吧，开了一台机子，戴上耳机打开了千千静听。 随机播放了一首《我终于失去了你》。 他无聊地翻看着电脑桌面上游戏菜单。 最终他找了一款侠盗飞车的游戏。 他玩了一会，觉得这款游戏挺刺激的。 就在他刚摸索到游戏规则的时候，他的小灵通响了。 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张小雨想都没有想，直接挂了。 他挂了不到两分钟，那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张小雨觉得很烦，他玩游戏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地被打断。 他想接通了骂对方一顿。 “特么的，你有病吗？” 张小雨接通电话，就开骂。 “你特么有病吗？” 没想到对方却用低沉且阴冷的声音说道： “记住，我叫凯子，你刚才没死真的是命大。” 张小雨很好奇，这些家伙是怎么有他小灵通号码的。 不过，更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就是这叫凯子的人为什么要置于他以死地？ 难道这个凯子是受到了马三爷的指使，亦或这个凯子，就是马三爷的马仔？ “你是马三爷的人？” 张小雨说道。 “对，你得罪谁不好，你居然敢得罪马三爷？” 凯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小雨觉得这货脑子有病，要杀他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打电话。 张小雨此时想到了报警。 这些坏人，就应该受法律制裁。 他拨通了报警电话，将刚才的事情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警察也挺负责的，让他去局子里做一份笔录。 张小雨下了机，从珊瑚网吧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他的那两个捷安特自行车，也被撞的废了。 他只好打了一辆车。 当他到局子里向警察蜀黍，反映当时情况的时候。 接待他的警官，却对他说： “你说的案件，属于交通意外。 还有，你说你接到了那个叫凯子的电话。 你有没有录音？” 张小雨摇了摇头，就他那破小灵通，怎么还有录音功能。 说到录音，他想到了，他在极限网吧借吧台收银，将朱文斌说白晓双坏话的录下来的录音。 对了，刚才上网的时候怎么没上扣扣。 收银小芳，已经将录音发到了他的扣扣邮箱里了。 他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晓双姐心情越来越好了，要是把录音给他听了，她肯定会失望。 “喂！跟你说话呢？ 你发什么呆？” 警察敲了敲桌面。 张小雨缓缓抬起头，一脸不解地说道： “你的意思，你们是拿个马三爷没办法了？” 警察摇了摇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小子，马三爷可是有名的企业家，他会和你这种小人物有交集？ 我觉得，你有被害妄想症，我建议你去看看精神科的医生。” 张小雨想到了一句话，你犯违法了法律一定会制裁你，但你需要法律时，他不一定能帮到你。 接着警察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那个货车司机已经主动投案自首了。” …… 当张小雨从局子里走出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 他有些后悔了，他来这里一点作用都没，而且还浪费了二十多的打车费。 他低着头往公交站走去。 他的小灵通又响了，他掏出电话一看，是麻子打来的。 “小雨，你现在在哪？” 麻子的口气明显十分焦急。 “我在北城分局公交站台这里。”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麻子一惊，停顿了几秒。 “你……你去北城分局做什么？ 你难道报警，让警察抓马三爷？” 张小雨也是一惊，从麻子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已经得知马三爷对他出手了。 “是的！” 张小雨，略带失落地说了一句。 “哎呀！小雨，你怎么那么天真？ 马三爷，可是老狐狸了，他既然想做掉你。 他怎么会留下证据。 他随随便便制造一场交通意外，就能把你弄死。 你就在北城分局，别走，我派人去接你。” 麻子说话的语气很紧张。 他最后，再三嘱咐道： “记住，就在北城分局那里，千万别走。” 张小雨，此刻才意识到，惹了马三爷还真的挺麻烦的。 “好吧！” 张小雨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其实他现在有些麻木了，他并没有把自己生命看的那么重要。 反正现在活着，也没多大意义。 自己一直奉为明灯的女人，却从来都没爱过自己。 第135章 麻子的盛情款待 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停在了站台里。 刀疤从驾驶室的窗户，将头伸了出来。 “小雨哥，赶紧上车。” 张小雨冲刀疤笑了笑，就开门坐上了桑塔纳。 “小雨哥，你的事情麻子哥都已经知道了。 他准备找超哥帮你。 我看这事，只有超哥出面才能保住你了。” 刀疤一边说着，一边驾驶着桑塔纳。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觉得自己现在太弱小了，唯一的优点就是敢以命相搏。 可是他宝贵的性命，在这些邪恶的大佬眼中或许一文不值吧！ 刀疤看了看张小雨，见他坐在副驾驶，一直发呆。 “没事的，只要超哥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小雨既然能从拘留所里出来，他背后肯定有恐怖的背景。 他此刻却怎么如此狼狈？ 他想到这里，再次说道： “小雨哥，你……，究竟你是怎么从拘留所出来的？” 他的意思是想问，张小雨背后的靠山是谁。 张小雨回过神来，看了看正在开车的麻子。 “那天晚上的监控，被警察找了呗，的确是他们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看向了窗外。 刀疤用手拍了拍方向盘，有些气愤地说道： “小雨哥，我把你当兄弟看，你却把我当傻子对吗？ 不管怎么样，马三爷的小孙子都是因为你进了医院。 而且，还被打成了脑震荡。 你却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你要是没背景，这可能吗？” 张小雨知道，这一切都是周慧的功劳。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刀疤。 “唉！刀疤，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就我一个朋友，帮了我一把。” 刀疤对张小雨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不过人家不愿意说，也不能在纠着这个问题不放。 或许，张小雨真的有什么隐情。 “嗯，一会我们去皇家一号和麻子哥汇合。 看看麻子哥，怎么说吧！” 刚才刀疤虽然说，只要超哥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是，现在是马三爷要对付张小雨，他觉得这件事有点难办。 …… 半小时后。 皇家一号的顶层，总经理办公室内。 “小雨哥呀！你得罪谁不好，你怎么能得罪马三爷呢？” 麻子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猛吸了一口雪茄，说道。 张小雨斜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死看淡的表情。 “麻子，你要是觉得这事难办，你就不用管了。 要不是我答应晓双姐，我今天就去找马三爷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要是我运气好，多弄死一个，还赚了。” 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觉得眼前的张小雨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子。 “小雨，我知道你狠，发疯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可是，这是社会。 这是江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你现在出来了，和里面不一样。 在里面，谁的拳头硬，谁够狠，就能站得住脚。 我看这事，还得求超哥出面。” 麻子说着，站了起来朝着刀疤招了招手。 “刀疤，你去停车场将我的车开出来。 我们一起过去，找超哥商量一下。” 张小雨一把按住了麻子的肩膀，将其按在了座椅上。 “麻子，你先别急。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麻子坐在座椅上，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张小雨。 “我就不明白了，马三爷那边怎会有我电话号码的？” 麻子苦笑了一下。 “小雨哥，你真幼稚？ 马三爷想知道你的手机号，还不简单，让人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是不是和他孙子有官司。 他也可以直接向官方要的联系方式呀！” 张小雨这些天，把思想都放在白晓双身上了，的确有些傻。 刀疤打量了一下二人，想了想说道： “麻子哥，要不我看明天再去找超哥吧！ 马上都七点了，超哥今晚他估计去了西山别苑。” 刀疤似乎突然被点醒了，他突然一拍没有几个毛的脑袋。 “你看我这记性，那就明天吧！ 我明天，提前和超哥说一声。” 他说完，又看向了张小雨。 “小雨，已经都七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我早就想请你吃饭了，正好有几句心里话要和你说。” 张小雨也觉得肚子饿了，他在医院的时候，就没怎么吃。 他看见白晓双看朱文斌的眼神那样暧昧，他怎么也吃不下。 “好吧！” 张小雨悠悠地回了一句。 麻子点头，接着对刀疤说道： “马三爷，已经动手了，我们还是要注意一点。 待会吃饭的时候，你给我多带一点人。” 刀疤摩拳擦掌，眼睛冒着红光，异常兴奋。 “麻子哥，我很久没打架了。 只要马三爷敢派人来，我保证他们站着来爬着走。” 麻子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 麻子开着一辆皇冠，张小雨坐在副驾驶。 他们车子后面，跟着一群摩托车党。 他们来到了一家叫‘天下第一香’的酒楼。 酒楼不大，不过装修得倒是挺精致的。 麻子领着张小雨，直接去了三楼的‘天上人家’包厢。 麻子上楼之前，对刀疤特意说来一句： “跟老板打声招呼，千万不要让人上三楼打搅我们。” 刀疤听了就去办事了。 …… 刀疤带来那些马仔，基本上都是皇家一号看场子的内保，还有一些就是他在网吧收的马仔。 刀疤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人，上去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这些人全部守在酒楼附近和前后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作出反应。 来的时候，刀疤都和这些人说了。 这次出来目的，就是保护小雨哥，小雨哥是麻子的兄弟。 这些马仔们，认为这是一次出头的机会，做办这种事情是他们的荣幸。 甚至很多人，想来没机会。 天下第一香的三楼，只有他们这一个包间有人。 看样子，麻子在这一代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天上人家包厢内，就三人。 麻子、张小雨和刀疤。 刀疤开一瓶茅台，将三人的酒倒满。 张小雨看了看一桌子山珍海味，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来，小雨哥，咱们是在里面认识的。 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干了这杯酒。” 麻子率先一口干了。 张小雨也学着麻子，一口下去，只觉得满嘴火辣辣的。 他用舌头在嘴巴里搅动了一下，狠心一口咽了下去。 他明显觉得，随着酒水下肚，那种灼烧感慢慢下滑先是喉咙再是食道，最终停留在了他胃里。 张小雨不明白这白酒有什么好喝的。 第136章 张小雨还是没什么社会经验 可是，以后张小雨却渐渐地爱上了白酒滋味。 张小雨喝一杯酒之后，连忙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嘴巴里。 “咦……，麻子哥，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要不，我去店里找两个妞过来，陪小雨哥喝酒怎么样？” 刀疤用手摸着脸上的刀疤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麻子狠狠瞪了一眼刀疤。 “你特么，脑子里一天到晚就知道妞。 你上次，在医院打针，花了多少钱？ 今晚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想和小雨哥说说心里话，这里有妞的话方便吗？” 刀疤理亏地低下了头，挤出了一丝微笑。 他拿起酒壶，将三人杯子里倒满了酒。 …… 酒过三巡。 “小雨呀！我是过来人。 你这个人，就是太重感情了。 你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点。 你和马三爷孙子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就是我在场，我也会痛扁那三个王八羔子的。 不过，你和那个白晓双女人的事情，就是你不对了。 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的。” 张小雨听了麻子的话后，他看向了刀疤。 想必，在极限网吧，他揍朱文斌的事情，刀疤告诉了麻子。 刀疤再次理亏地低下了头。 “我……，小雨哥，其实我也觉得麻子哥说的对。 朱文斌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后来，也跟我说了，那个白晓双她得了癌症。 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那么动情。” 刀疤鼓起勇气附和着麻子。 张小雨双拳紧握，他头上的寸发都 竖了起来。 他目光冰冷扫视了一眼在场两人。 “你们，可以说我，但是绝对不能说她。 她就是我心中的逆鳞。” 张小雨说着，猛地一拍桌子。 麻子和刀疤，被张小雨的举动吓了一跳。 麻子掏出了华子，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愣在那里没动，目光依旧冰冷盯着麻子。 刀疤见状也不敢说话。 麻子将烟递给了刀疤。 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小雨，你还年轻，等你在社会上闯荡一些岁月，你就懂了。 这个社会看重的是钱。 你有钱了，你喜欢的女人，自然会来找你。 你以后跟着超哥混，保准不会差。 以你的狠劲，还有你的头脑，不出一年你在庐州市必定会成为响当当的人物。” 张小雨他听了麻子的话，他似乎冷静了许多。 他知道，麻子的话说的不全对。 有些地方，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像他说的，要是你有钱了，虽然你喜欢的人或许不会主动来找你，但是你最起码有勇气去追求她了。 麻子见张小雨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继续说道： “小雨，我拿你当兄弟，我才和你说这些不爱听的话。 你想想，你现在一无所有对吗？ 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 你喜欢她，你能给她什么？ 坐在你的单车上，玩单车之恋？ 别傻了，社会不是学校。 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只有钱是你最忠实的仆人。 你有了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局限在当下之人的身上。” 其实麻子说这些话，当然有自己的目的。 他也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张小雨去皇家一号接替他经理的位置。 他知道皇家一号，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到时候，超哥肯定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对张小雨这么好，只是想让张小雨当这个背锅侠而已。 张小雨刚进社会，什么都不懂，好忽悠，又那么重感情。 像他这种人最好利用，还有一点张小雨足够聪明，完全能胜任皇家一号经理职务。 所以，在麻子的心里，张小雨就是这个背锅侠最适合人选。 对张小雨这种人，就要让他觉得你对他掏心掏肺。 果真不出麻子的预料。 张小雨十分感动地，举起了酒杯。 “麻子，你说的很对，来干杯。” 麻子满意地笑了笑，举起了酒杯和张小雨碰了一下。 刀疤立马也举起了酒杯，和张小雨碰了碰。 “小雨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过来我们一起做事呗。 你放心，你过来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我刀疤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麻子听了刀疤的话，很是满意地冲他点点了头。 他心说，“这货总算聪明了一回，这话说的真是恰到好处。” 三人再次干了杯中酒。 二人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也不傻，当他听刀疤说出来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目的。 不过，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已经答应了兰姐，就不能反悔。 “要不这样吧！我白天在制衣厂上班，晚上来这里兼职怎么样？” 刀疤愣了一下，笑容僵住了。 他稍作思考，再次笑着说道： “小雨哥，你只要能来皇家一号工作，一切都不是问题。 哪怕，你一星期来一次，也成。” 他很了解张小雨这样刚入社会的年轻人。 像这样的人，只要接触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怎么可能还能在工厂待得住？ 更何况，皇家一号总经理，那可是对偌大夜总会有着绝对的权利。 他在面对，那些身材婀娜多姿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能把持得住？ 还有皇家一号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火，可是一天营业额也是很不错的，超哥答应给他分成。 再怎么说，他一个月能也弄个十几万。 他在制衣厂累死累活，十年才能赚这么多吧！ 麻子只是觉得，张小雨在服装厂做个普工而已。 07年在服装厂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也只能拿到一千多一个月。 原本张小雨，是想把钱还给超哥，以后就和这些人不再来往的。 他没想到，在他被马三爷追杀的时候，麻子和刀疤会这么帮他。 所以他才答应二人，去皇家一号上班。 他觉得，他这样的决定很好，对张兰和麻子都没有失信。 其实，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社会经验。 “哈哈！来，小雨哥，我刀疤再敬你一杯。” 刀疤撸了撸袖子，站了起来。 张小雨喝得有些晕了。 不过，他心里开心，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他举起酒杯，一口又喝干了。 “刀疤，一会去会所，找个好一点的妞，今晚好好服侍小雨哥。” 张小雨喝完最后一杯酒之后，就断片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他一点印象都没了。 第137章 小月 翌日。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落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张小雨揉了揉惺忪地双眼，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觉得头头痛欲裂，他摇了摇头，觉得脑袋沉重无比。 呃…… 他不经意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张小雨猛地一怔，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是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完好。 他原本想喊醒陌生女人，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他尽量不弄出声响，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决定先洗个澡，再去找麻子，一起去见超哥，顺便把那二十万还了。 他觉得，不管在不在皇家一号做事，欠人家的钱先还了再说。 就在他洗澡的时候，那陌生女孩却醒了。 女孩穿着宽大的睡衣靠在床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麻子哥，你让我办的事情……。” 女孩刚要说重点，张小雨已经洗好澡了，走到了女孩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昨晚怎么回事？” 女孩被张小雨吓了一大跳，连忙挂了电话。 “我……我叫·小月。” 女孩吞吞吐吐，表情紧张地说道。 张小雨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月。 她面容还算清秀，不过透着一抹风尘气息，脸上更是抹着厚厚的粉。 “哦……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张小雨靠在小月对面的衣柜上，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月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点头。 “嗯！你喝多了，始终喊着晓双姐。 我……我帮你脱衣服，你却打我一巴掌。” 小月说着，摸了摸她的右边脸颊。 张小雨借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光线，依稀隐约可见她脸上的红色手指印。 “对不起……，我昨晚酒喝多了。” 张小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仅有的五百块钱。 “这个你拿着。” 女孩原本羞怯的面容变得恼怒了起来，她秀眉竖起，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张小雨，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我是在皇家一号上班，可是我……我只陪客人喝酒。 我从来，没有和客人出来开过房。” 小月觉得张小雨居然会给她钱，简直是对她的人格侮辱。 张小雨，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深刻体会过，被别人羞辱的滋味。 “那好吧！我理解错了。” 张小雨将钱装进了口袋。 他觉得，他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对不起了。” 说着，张小雨就要走。 小月却跑到了张小雨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了他。 “张小雨，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你就不要走。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女人。” 张小雨没想到，这个叫小月的女人，自尊心居然会这么强。 其实，张小雨从来就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她理解错了。 “小月，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再说，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小月却依旧张开双臂拦住了张小雨。 她咬着唇，眼中开始湿润了起来。 “哼！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也是听说你的事迹，我挺崇拜你的。” 张小雨觉得不可思议，她一个皇家一号的公主，居然听说过他的事迹，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月，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怎么就听说我的事迹了？” 张小雨瞪大了双眼，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其实，你的事迹，早就在我们皇家一号传开了。 刀疤哥和我们说了以后，你要来做我们的经理。 还有你在窑子里，那勇猛的事迹。 听说，麻子哥的耳朵，就是你弄掉的。 麻子哥，是出了名的狠人，连他都惧怕你三分。 所以，我们有很多小姐妹，都很崇拜你。 你也是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想找个靠山。 我昨晚能来陪你，也是想你以后能罩着我。” 张小雨懂了，原来是这样呀！ 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小月，不禁觉得浑身冰冷，感觉到了张小雨的冷酷。 接着张小雨摸了摸下巴。 “其实你也可以，只要你把生死置之度外。 人都是这样，你越是软弱，别人越会骑在你头上。 好了，没事了吧！” 张小雨说完，就伸手拨开小月的手臂，就要走。 “不！我话还没说完，你等我说完再走可以吗？” 小月原本蛮横的口吻，变成了哀求的口气了。 “好！看在我打过你一巴掌的份上，我就等你说完我再走。” 张小雨双手抱肩，眯着眼看着她。 “还有，丽丽说你是个痴情种。 你能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她十几年，就算她结婚了，你也没变心。 我也是怀着好奇，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男人。 我就是想见见你。” 张小雨不屑地笑了笑。 “好了，你说完了吧！ 我走了！” 小月无语了，这男人简直太嚣张了。 她遇见的那些男人，总是想着法子占她的便宜。 小月虽然没有白晓双和周慧那么漂亮，就姿色而言也能算得上中上品了。 去皇家一号消费的那些lsp，哪个不想带她出来开房，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现在，她免费送上门，张小雨却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顿时又气又恼。 她粉拳紧紧握住，狠狠瞪着张小雨。 冷不丁。 啪的一声。 她居然敢一巴掌呼了过来，打在了张小雨的脸上。 声音很清脆，却下手很轻。 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极强。 张小雨却极其冷静地，笑了笑。 小月本以为，像张小雨这么猛的狠人，一定会将她暴揍一顿。 “小月，世界上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 我也是！ 这巴掌，算是还回来了。 再见！” 张小雨说着，就推开了小月。 留下她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发呆。 “这是什么样的男人？” “他一直爱着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越发地，对张小雨好奇了起来。 第138章 年轻就是好呀 张小雨刚走出房间，他的小灵通就响了。 他拿出小灵通一看，是麻子打来的。 “小雨哥，昨晚安排的妞，怎么样？ 她可是皇家一号里，身材最好的。 不过，她的脾气也非常的刚烈，是一匹烈马。 呵呵，你昨晚将她驯服了吧！ 我可是对她垂涎已久，她可从来没让我的手呀！ 昨晚一听要去陪你，她可是毛遂自荐呀！ 你小子，真的很有魅力呀！” 麻子似乎心情很好，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张小雨走进了电梯，信号突然变的很不稳定，电话自动挂断了。 张小雨出了电梯，给麻子回了个电话。 麻子这次，不再废话，直接说了他现在就宾馆楼下的停车场，让张小雨下楼，直接去停车场找他。 张小雨其实已经走出了宾馆，他又折回，去停车场。 他在停车场，看见了那辆皇冠轿车。 “啧啧！小雨哥，你真的很有魅力！” 麻子将头从皇冠车里伸了出来，冲张小雨淫笑着。 张小雨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 “好了，以后不要叫我小雨哥了。 你直接叫我小雨就好了。” 麻子点点头，他在监狱里，叫小雨哥叫习惯了。 “好！看样子，你真的把我当兄弟了。 小雨，你吃早饭了吗？” 张小雨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昨晚酒喝多了，胃还难受着，吃不下。 我们现在就去见超哥吧！” 麻子点点头，一脚油门车子就窜出老远。 “一会见到超哥，你先别说话，我来跟超哥说。” 张小雨点点头，他没说话，而是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庐州市，真的好美。 可是这么美的城市，却没有他的一间房一块地。 “咋了，还在回味昨晚的浪漫时光？” 麻子见张小雨一直都不说话，故意找个了话题说道。 “我昨晚，就没碰她。” 麻子露出了一脸惋惜的神色。 “什么？她身材那么好，你居然能忍得住？” 张小雨心里都是白晓双，他哪里会在意这些。 “昨晚喝多了，怎么碰？” 张小雨随便敷衍了一句。 “呃……，那你早上醒了，可以呀？” 麻子似乎还不死心，就想从张小雨口中套出小月的一些事情。 “早上起，也没，我都没认真看过她好吧！ 你说她身材多好，我都不知道。” 麻子无奈摇了摇头。 “唉！我做梦都想和她来一次，可是你到嘴的鸭子都不知道吃。” 麻子觉得张小雨还是太幼稚了，不懂得什么是极品女人。 “麻子，要是超哥不同意出面，怎么办？” 张小雨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 麻子也猛地怔住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约莫一分钟后。 麻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只要你答应来皇家一号上班，我想超哥应该会同意的。 毕竟很多年了，我们和马三爷也较量了很多次了。 虽然超哥输多胜少，马三爷也损兵折将不？” 张小雨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那四年前超哥进去，也是因为和马三爷发生了冲突？” 麻子点点头。 “是的！” 麻子紧张地看了看张小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那你们都进去了，外面的生意谁在打理。” 张小雨问的问题，其实就是麻子刚才想说的。 “呃……小雨，其实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少比较好。 其实我要说，超哥只是个门面，他背后其实还有人。 这，你能懂吗？” 张小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不想知道太多。 他答应去皇家一号上班，也是被逼无奈。 一是，他借过超哥的钱。 二是，他觉得麻子和刀疤很讲义气，一心想帮他。 他在面子上过意不去。 他想，如果他即使去了皇家一号，也就是坐个一个月。 到时候，他再发掘一个有能力的人，接替他的职位，他不就可以离开了。 不得不说，张小雨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二十分钟后，麻子将车停在了四季春大酒店门口。 酒店的保安，立马走了过来低头哈腰地为麻子和张小雨打开了车门。 这名保安，就是当初拦着张小雨不让进门的保安。 “阿松，一会将我车停好。 要是我的车被刮花了，我就将你的手剁了喂狗知道吗？” 麻子狠狠瞪一眼叫阿松的保安。 保安连忙点头，舔着脸，嘿嘿直笑。 “麻子哥，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他又抬头瞥一眼张小雨，心中猛地一怔，额头渗出了细汗。 “小……雨哥，好久不见了。” 张小雨斜眼瞥了一下阿松，露出了不屑的笑。 “小雨，不要跟这种看门狗计较，走我们上去找超哥去。” 麻子搂着张小雨的肩膀，往里走。 里面站着两排身穿旗袍的美女迎宾，个个身姿绰约、身材高挑。 “麻子哥好！” “小雨哥，好！” 两排旗袍美女，同一时间向二人鞠躬行礼。 张小雨似乎感觉到了，无尽的虚荣。 他从来没享受如此荣耀，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陶醉其中。 如果，他真的做了皇家一号的经理，以后天天这样受人尊敬和崇拜，这种诱惑，不是一般男人经受得住的。 “怎么样，小雨，以后你过来上班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爽了。 你当了皇家一号的经理，整个皇家一号都是你说了算。 不过，四楼你绝对不能涉足，四楼发生的一切事情与你和皇家一号都没有关系懂吗？” 张小雨心头一惊，觉得皇家一号的确有问题。 不过，他的表情却是枯井无波。 “知道了。” 张小雨淡淡地回了一句。 …… 当他走到四季春大酒店的顶楼，副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的小灵通突然响了。 他掏出小灵通一看，居然是芮庭凤打来的。 看样子，是他昨晚没回去，芮庭凤不放心他。 张小雨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小凤。” 张小雨有些理亏地说了一句。 “哼！小雨哥，你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你晚上肯定会回来的，怎么没回来？” 张小雨语塞了，他想了想说道： “我昨晚喝多了，我现在有事，今晚我接你下班。” 芮庭凤道： “好！一言为定。” …… 麻子笑了笑，羡慕地看向了张小雨。 “年轻就是好呀！女人真多。” 张小雨小灵通听筒不好，他只好当着麻子的面开免提接的电话。 第139章 都是老狐狸 超哥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保镖冲着二人点点头，伸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二位请！” 麻子在前，张小雨跟着麻子身后，走了进去。 超哥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腿翘在办公桌上，抽着烟。 他见二人走了进来，点头微笑了一下。 “坐。” 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麻子也没绕弯子，他坐下后，看了一眼超哥，说道： “超哥，小雨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出面才能摆平了。 马三爷那个老东西，非要置张小雨于死地不可。 你看……你能不能找个时间约马三爷出来谈谈？” 超哥浓密的眉毛蹙了蹙，眼神变得严厉而冷峻了起来。 “麻子，你跟我多久了？ 难道，我怎么做事还要你来教我？” 麻子内心咯噔了一下，他也是真的急了。 他很想摆脱皇家一号。 超哥，说完看向了张小雨，他的眼神非常复杂。 张小雨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这样的，小雨，如果你能来皇家一号做事，我随时都欢迎你。 如果，因为这件小事，就让我向那个老狐狸低头，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我手下那么多兄弟，会怎么看我？” 超哥将双腿从办公桌上拿了下来，坐直了身子说道。 张小雨知道超哥什么意思， 他是不会因为他去和马三爷谈判的。 麻子坐在那里，急得双腿夹紧，不停地搓着手。 “超哥！小雨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一个号子里待过我兄弟对吗？ 我知道超哥一向最讲情义的，只要你愿意，马三爷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 麻子还想说什么，可是超哥猛然起身，用力一拍桌子。 “麻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 你还敢和我抬杠？ 你要是觉得，你做皇家一号经理压力太大，我明天就让刀疤顶替你的位置。” 麻子听了超哥的话，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吭。 麻子心中也知道，刀疤就是个莽夫，要真的把皇家一号交给刀疤，肯定会出事。 超哥之所以能这么说，无非让麻子知道谁是大小王。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又响了。 他自从得罪了马三爷后，他的小灵通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他掏出了小灵通，一看是那个叫凯子的人打来的。 张小雨犹豫接还是不接。 超哥和麻子同时看了过去。 “小雨，谁打来的，你怎么不接电话？” 麻子抬头，瞅一眼张小雨问道。 “电话响了，就接呗！” 超哥淡淡地说了一句。 张小雨无奈，只好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喂！张小雨，你还没死吗？ 你特么命大呀！ 你以为就麻子的那几个臭鱼烂虾，就能保护得了你了？ 你不可能天天出门，都是一大帮人的吧？ 小子，你记好了，我今晚就来弄你。” 这货说话的口气简直，太嚣张了。 麻子在一旁刚想发火，却想到到了这里超哥最大。 他看了看超哥，还是忍住了。 张小雨肯定忍不了，他怕什么，自己不就是烂命一条吗？ “凯子，你不就是马三的一条狗吗？ 你以为我会怕你？ 要不今晚，我们约个地方，一对一，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张小雨对着小灵通的话筒，大声吼了一句。 凯子也以为张小雨，经过那场交通意外，他会害怕，没想到他居然变得更狂妄了。 “哇艹，我听说你不拍死，你还真的很牛掰呀！ 行，今晚北城水库见。 我们都不要带人，就我们俩，你敢来吗？” 凯子的口气也非常嚣张。 张小雨觉得这事，的确烦他很久了，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好，今晚八点北城水库见。”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他又对麻子说道： “麻子，开车带我去一趟银行。” 麻子一脸懵逼，他不知道张小雨去银行做什么。 “小雨，现在出去危险呀！ 你不怕那个于凯，再弄一下意外交通？ 我看他现在已经派人盯上你了，昨晚要不是我们兄弟多，估计他就对你动手了。” 一直没说话的超哥说了。 “于凯对吗？ 这个人我知道，他现在身上还有很多案子。 此人原本是职业拳手，据说他还拿过什么冠军，后来被马三爷收为麾下。 这个人，自认为在庐州市单打独斗无敌。 庐州道上的人，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单挑。 既然小雨答应他了，我想他应该不会用什么阴险的手段了。” 张小雨觉得超哥说的有点道理，像这个样的人，很喜欢和人公平地打一场架。 张小雨，可是从来没学过什么格斗或者传统武术之类的。 他打架，就是凭着一股子狠劲。 麻子听超哥这么说，他也只能和张小雨一起去了银行。 张小雨在银行里取了二十万，卡里还剩下七万多。 张小雨提着两沓厚厚的大钞，丢在了皇冠的后座上。 “小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麻子眨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张小雨。 他说话的同时，也很惊讶，他没想到张小雨这么快就能把超哥的二十万还上。 “没什么意思，有钱了就要还钱呗！” 张小雨淡淡地说道一句，坐上了副驾驶。 “唉！小雨，你觉得超哥会在乎这二十万？ 要是这事，真的过去了，我想你能来皇家一号上班。 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 换作是我的话，我是不敢去于凯单挑的。” 其实他很想说，傻子才会去和一个职业拳手单挑，那不是厕所里打灯笼吗？ 十分钟后，二人回到了超哥的办公室。 张小雨将二十万，放在了超哥的面前。 超哥也是一脸错愕，他根本没想到张小雨这么快就把钱还了。 其实张小雨借钱的事情，他也派人打听过。 最近谭秀丽也向刀疤透露过，张小雨借钱是用来给白晓双看病的事情。 所以，超哥还是知道张小雨借这二十万，是用来给他女朋友看病用的。 “小雨，我也听说了，你女朋友身体不好。 你现在急着用钱，没必要，这么快就把钱还给我。” 超哥说着，就将那二十万，拿了起来放进了抽屉。 他现在还不确定，张小雨今晚去了北城水库能不能回来。 虽然二十万不多，可是张小雨要是挂了，他问谁要钱去？ 他嘴上说也是客气话而已。 要不是张小雨招惹了马三爷，他说不定还会问张小雨要利息呢！ 以张小雨现在的情况，能把本金收回来就不错了。 第140章 困顿和迷茫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张小雨不去皇家一号做事的前提下。 要是张小雨真的去了皇家一号，能把皇家一号弄得红火起来，那区区二十万，甚至一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要不是皇家一号的四楼，有重要的业务，他早就把皇家一号关了。 “小雨要不要我派刀疤带几个人，在暗中保护你？ 万一，你打不过于凯，我就让刀疤带人上。” 麻子关切地说了一句。 超哥狠狠瞪了眼麻子。 他觉得，这个麻子太不懂事了。 他现在，不想和马三爷翻脸。 麻子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张小雨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张小雨，他自己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要是他和普通人单挑，他胜算还是挺大的，但是遇上了职业拳手，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他那王八拳，估计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 张小雨离开四季春大酒店后，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原本麻子是想安排一个地方，让张小雨先躲起来的，等些日子，再把张小雨送出庐州市。 可是张小雨，他死活不肯。 麻子也没辙，只能任由张小雨了。 麻子虽然对张小雨有私心，不过他却也是打心底佩服张小雨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张小雨去了青枫公园，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会，想了想，他似乎没有朋友。 他突然想到了王小明，他给王小明拨打了电话。 “出来上网呗！” 张小雨轻声说了一句。 “哥们，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王小明这货，一下就猜中了。 “呵呵，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突然想去网吧了，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张小雨悠悠地说了一句。 “好勒，你在哪，我去找你 。” 王小明似乎有些激动，他觉得张小雨现在就是道上大哥。 张小雨告诉他，他在青枫公园。 …… 王小明速度也挺快，二十分钟后，就到了青枫公园。 王小明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不少，他还将头发染成了七彩之色。 好好的一个头，被他弄得花里胡哨的。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 “走吧！” 王小明指了指停车场上的一辆，本田125摩托车说道。 “你这小子，这车不会又是你顺来的吧？” 张小雨推一把王小明说道。 “小雨，那事我那事我早就不干了。 这车是我问同事借来的。 小雨哥，你现在在我们圈子里可有名了。 我说我是你兄弟，就连刀疤哥都很给我面子。 还有我那些同事，知道你是我朋友，他们对我可好了。” 张小雨没接话，而是苦笑了一下。 “走吧！带我去上网。” 王小明骑着摩托车，带着张小雨去了附近的一家网吧。 “小雨哥，你还记得这家网吧吗？” 张小雨点点头。 “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来的就是这家网吧。” 王小明露出了复杂的眼神，有激动、有开心、有迷茫。 “嗯！我去开机。” 王小明说着，就去吧台，开了两台在包厢里的机子。 包厢里的机子一般都要四块钱一小时，算得上网吧最豪华区域了。 不一会王小明拿着两张上网卡，走了过来。 “小雨哥，走去66号包厢。” 张小雨跟着王小明走进了包厢。 包厢不大，只有两台电脑。 这样的包厢，一般都是给情侣提供的。 在这里，可看看小电影，情到浓时，还能亲密接触一下。 “小雨哥，现在出来一款游戏可火了。 是企鹅刚推出的游戏，比反恐精英好玩多了。” 小明一边开机，一边说着。 反恐精英，张小雨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听顾冠杰提起过。 就是，拿着枪相互射击的游戏。 张小雨点点头，表情有些木讷。 其实他对游戏始终提不起多大兴趣。 他上初中一的时候，就看蒯伟在家玩插在黑白电视机上的手柄游戏，上面有超级玛丽、魂斗罗、坦克大战…… 他当时特想玩，觉得太有意思了。 他以替蒯伟做一个星期的数学作业为条件，换来玩一下午手柄游戏。 他当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玩的娱乐项目。 没想到，现在电脑上的游戏，更加丰富逼真了，他却提不起兴趣了。 “小雨哥，我们一起玩一把穿越火线呗！” 王小明说着，点开了游戏。 张小雨微微一笑，他决觉得今天放假，就好好陪这个朋友玩一下吧。 二人打了几局，一开始张小雨上去就被秒。 可是三局之后，张小雨已经逐渐掌握游戏的技巧。 张小雨此人，善于发现问题的关键，只要他上心的事情，就没有学不会的。 很快，他的技术就超越了王小明。 足足玩了十局，王小明似乎还没过瘾。 “不……不玩了。 这游戏玩得头晕，我都有点想吐了。” 张小雨退出了游戏，他还是找了一部电影看。 他们一直玩到了下午一点。 他们正准备下机出去吃饭，却遇见到了派出所来网吧查身份证。 好巧不巧，这里属于长征路派出所管辖。 “咦！小雨，我正想找呢！” 刘倩盯着张小雨看了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夹杂着一丝怒意。 张小雨淡淡地回了句： “小倩姐，你找我做什么？” 王小明没想到张小雨居然，喊眼前的女警为倩姐。 他心中更加敬佩起了张小雨了。 他觉得，这个朋友交得简直值了，黑白两道都有人呀！ “找你做什么，我是不想你误入歧途。 我们都是萍县出来的，我不想你学坏懂吗？” 刘倩说完之后，又看了看他旁边的王小明。 “这……这是你朋友？” 刘倩指着王小明说道。 张小雨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唉！你怎么整天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你当年可是萍县一中，高三第一名。” 王小明再次被惊讶住了，萍县一中第一名，这还了得，妥妥清北苗子呀！ 可是这样优秀的人才，怎么会进华湖农场呢？ 王小明用不解的眼神，打量起了张小雨。 “一会我查完身份证，你别走，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他这话是对张小雨说的，可是把王小明吓坏了。 他可不想去那种地方。 “小倩姐，我还有事，我不去了。” 张小雨表情有些无奈，他现在真的不想见到刘倩。 知道为什么，见到刘倩，他就会想到过去。 没能上大学，是他一生的痛，没能追到白晓双是他一生的遗憾。 “昨天朝阳路十字路的交通事故，是不是与你有关？” 刘倩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141章 你眼中看不起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神 张小雨猛地一怔，他没想到昨天在意外，刘倩都知道了，再说那里也不属于长征路派出所管辖呀！ “是的，我一辆捷安特自行车被撞废了。” 张小雨表情平静，说的很轻松。 “哼！跟我装深沉是吧！ 我知道，你上次在巷子里案件，受伤的是马三的孙子。 马三是什么人，我也是知道一点的。 我想他明的弄不到你，肯定会用暗的来报复你。 你现在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刘倩瞪一眼张小雨。 这时刘倩的两位同事，已经将网吧身份证查完了。 三名警察都站在他的身边，弄得王小明紧张得一批，也不敢玩穿越火线了，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倩姐，我能遇到什么麻烦？ 那事情，你们警察不都查清楚了，不是有监控吗？” 张小雨抬头看着刘倩说道。 刘倩却揪住了张小雨的耳朵，像对待一个小弟弟般，严厉斥责道： “还跟我嘴硬，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个被拍砖拍倒的人是马三的孙子。 别废话，快跟我回所里。” 张小雨心中那叫一个苦呀！ 他晚上还要去北城水库，和凯子一决生死，现在被一个女警揪住耳朵，从网吧揪了出来。 经过网吧大厅的时候，那些上网的网虫们，纷纷扭头看向了张小雨。 “哇艹，我说警察怎么好好的会来查身份证呢？ 这货，肯定是什么通缉犯。” “对对……，我看他就像新闻上的，采花大盗。” “切，就他他鸟样，还采花大盗？ 最多算个淫贼。” 张小雨斜着脑袋，龇牙着牙，狠狠瞪了一眼众人。 “快走！” 刘倩揪住张小雨耳朵的手，加大了力度。 …… 长征路派出所一处办公室内。 “告诉我，马三有没有找你麻烦？” 张小雨翻了翻白眼，看着天花板说道： “没有呀！ 要是有的话，我早跑了，我还能在网吧上网？” 张小雨觉得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他不会再麻烦别人了。 特别是马三爷，这件事，他怎么可能把刘倩也拉下水呢！ 马三爷要没有点实力，估计早就被抓了。 刘倩无奈摇了摇头，她盯着张小雨，眼眸之中尽是失望。 “好了，你可以走了。” 张小雨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 他不知道刘倩，到底想干什么？ “那我真的走了？” 张小雨懵逼的眼神，看了看托着下巴生闷气的刘倩。 刘倩狠狠地剜了一眼张小雨。 “你不想走？” 张小雨站了起来，嘿嘿一笑，搓着手说道： “我马上就消失。” 他走出长征路派出所，已经下午五点了，他这一天，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在网吧时间过的快，也感觉不到饿。 不过，从所里出来之后，他倒是感觉到了饥饿。 他看见路边有一家沙县小吃，他走了进去，点了一碗云吞面吃了起来。 他刚吃几口，看着余静挽着超哥的手，走了进来。 张小雨简直惊呆了，难道余静就是超哥的那个小情人？ 这尼玛，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张小雨连忙将头低了下来，生怕二人看见。 奈何他面对着门坐着的。 他最近有点紧张，总是提防着马三爷的报复，所以他选择了面对大门坐着吃东西，这样可以随时观察外面的情况。 超哥却一眼就看见了张小雨，他也是一愣。 像超哥这样有身份的人，一般是不会来沙县小吃的，可余静喜欢呀！ 余静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张小雨，然而当她看清对方时，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鄙夷和不屑。 她微微抬起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轻瞥了一眼张小雨，仿佛在说：“张小雨，你当年不是学圣吗” 这一瞥中蕴含着无尽的轻视与嘲讽，让人不禁为张小雨感到一丝尴尬和难堪。 超哥刚要和张小雨打招呼，却被余静抢先了。 “咦……，这不是我的老同学吗？ 我们学校，曾经的学霸呀！ 这么巧，第三次遇见你了。” 她挽着超哥的手，已经走到了张小雨的跟前了。 张小雨知道，躲是躲不过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二人勉强挤出一缕微笑来。 “余静，真的好巧。” 超哥露出了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张小雨居然认识余静。 他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难道余静还和张小雨有一腿？ 不过，也不可能，从余静的表情和眼神，感觉似乎很讨厌张小雨。 不，简直算是厌恶了。 他想到这里，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余静这个小妖精，在床上功夫，简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他要是和张小雨真的有什么，作为混混界的大佬，那是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张小雨为了避免尴尬，开始大口吃着云吞面。 “张小雨，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你现在，怎么混到了这种地步了？ 你高中的时候，我们李老师可将你视如掌上明珠呀！ 你当时可谓我们全校的希望。 田水中学的希望，就你这样，一天只能吃一碗云吞面。” 超哥站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静，你怎么说我兄弟的？ 小雨，可是我的好兄弟。 他在里面的时候，可是很照顾我的。 再说了，他过几天就要去我的会所做总经理了。” 超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柔的，但其中蕴含的斥责意味却让人无法忽视。 余静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了张小雨，她没想到超哥居然会如此看重张小雨。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不都是超哥讲义气吗？ 张小雨在监狱里，照顾过超哥，他现在才给张小雨一条发财的路子而已。 旋即，余静用藐视的眼神，扫一眼狼吞虎咽的张小雨。 “小雨，你还不谢谢超哥？ 你以后去他会所上班了，就不用在一天只吃一顿云吞面了。” 张小雨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抹了抹嘴。 他没说话，只是瞪了一眼余静。 “余静，你说错了，不是张小雨要去我那里上班的。 是我请他去的。 他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很有管理能力。” 余静，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堂堂的集团副总，居然会请一个饭都吃不上的张小雨去负责一家会所？ 第142章 约架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好了！小宝贝，你先去点吃的，我要和小雨单独说两句。” 余静抿了抿唇，嘴角抽动了几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始终没能说出来。 “小雨，你不要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我也就是玩玩而已。” 张小雨只是淡淡一笑，没搭话。 超哥见张小雨没说话，他继续又说道： “小雨，你心中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其实，当你坐上我的位子，你就明白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以我个人利益为主。 我要以集团的利益为重，我要是和马三爷撕破脸了，必定会有一场冲突。 你应该知道，马三爷很重视他的两个废物孙子。 麻子和他的手下刀疤，就是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小雨，你要能来帮我做事，你比他们都强。 你放心，我保证你一年能赚到三十万。” 三十万，的确对张小雨很有诱惑力。 他一年，就可以在萍县买两套房了。 超哥拍了拍张小雨拍了拍张小雨的肩膀，微微一笑。 “你好好考虑考虑。” 他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你今晚没必要去和凯子决斗。 你不如暂时离开庐州市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 我通知你，你再回来就好了。” 张小雨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倔强。 “超哥，我既然答应了凯子，我就一定会去的。” 就在这时，余静冲着超哥挥手，喊道： “超哥，吃的都上来了，你过来呀！” 超哥冲张小雨微微一笑。 “那自己决定吧！反正你小子不简单。 疯子！” 他说完，就朝着余静走了过去。 张小雨从沙县小吃出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他还是很想弄个交通工具，总是坐公交车太不方便了，打车又太贵了。 他去了附近的一家二手市场。 他在二手市场，买了一辆豪爵125。 他中学的时候，就看一些同学骑着这样的摩托车去上学，特别拉风。 女生们，也特喜欢这样的摩托男孩，一个字帅呀！ 不过张小雨买的摩托车很便宜，才五百块钱。 这车，没有牌照，应该是小路上来的。 那个年代庐州市也没禁摩，对没有牌照的摩托车也查得不严。 张小雨骑着摩托车，飞驰在繁华的街道上，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他又去了一趟庐州工业大学。 他内心莫名地伤感了起来，要不出意外，他已经从这里毕业了。 不过一切都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就在他要骑车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朝着张小雨不停地挥着手。 张小雨一怔，他想这女孩肯定是认错人了。 张小雨愣在原地。 可是那女孩却朝着他走了过来。 “小雨哥……” 呃…… 这女孩居然还知道他的名字？ 张小雨更加疑惑了，他压根也不认识庐州工业大学的学生呀？ 即使他有同学，在这里上学，也早就毕业了。 就在张小雨愣神之际，女孩已经走到了张小雨跟前。 “小雨哥，你不认识我了？” 女孩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仿佛是温柔的手在抚摸着它们，让它们轻盈地舞动起来。 她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裙摆随风飘动。 张小雨只觉得女孩，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皱了皱眉，摇头说道： “你是？” 女孩的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表情。 “小玉，朱文斌的前女友，你忘记了？” 张小雨一拍脑袋，那天他在大学城的极限网吧，暴揍了朱文斌，当时他身边还跟着个女孩。 “你是，柳小玉？” 张小雨将摩托车支架打开，车子停在了大学门口，他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 女孩点点头，笑盈盈地冲着张小雨眨了眨眼。 “是的！”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小玉没想到，当时威武霸气的小雨哥，此刻却像个害羞的孩子。 “小雨哥，我请你喝奶茶呗！” 张小雨笑了笑，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学生请他喝奶茶。 “呵呵，不用，我请你吧！” 张小雨骑上了摩托车，一脚踹向了豪爵125。 “上车，你在后面指路，我不知道大学城哪里有奶茶店。” 她横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她的坐姿很优雅双腿并拢。 张小雨猛地旋转了一下手柄上的油门，摩托车发出了低沉的嗡鸣之声。 他一突然松开离合，豪爵125，前轮微微翘起，弹射了出去。 柳小玉吓得，赶紧抱住了张小雨的腰。 张小雨无意间感觉到了，柳小玉那一堆柔软碰撞着他的后背。 他觉得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少女特有的芳香，弥漫在他的周围。 “往右拐！” “小雨哥，你慢点……” ……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一家名叫‘大口九’的奶茶店门口。 张小雨将车停稳，他走进了奶茶店。 柳小玉跟在张小雨身后，也走了进来。 “小雨哥，我要喝香芋口味的。” 柳小玉，指了指店内宣传海报上的图片，说道。 张小雨对奶茶的美女服务员，说道： “给我们来两杯香芋味的奶茶。” 其实，张小雨长这么大也没喝过奶茶，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香芋味。 张小雨付了钱之后，拿出小灵通看了看，已经七点十分了。 柳小玉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两杯香芋味奶茶。 “小雨哥，你带我去北城水库走走呗！ 那里风大，我想去吹吹风。” 张小雨正好要去北城水库，也顺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 …… 张小雨虽然没从来没骑过摩托车，可是他自行车骑的好，可以不用手。 他骑摩托车，也很猛，以豪爵125的极限速度，穿梭在车流之中。 柳小玉紧紧抱住了张小雨的后腰。 “小雨哥，你骑车真的好帅呀！ 好刺激！” 张小雨则是回了一句： “那你要坐稳了。” 张小雨用极限速度，猛地压弯，他的膝盖似乎都要擦到地面了。 “小雨哥……，你好坏呀！ 我好喜欢……” 柳小玉将张小雨抱得更紧了，她胸脯紧紧贴着张小雨的后背。 张小雨能感觉到她激烈的心跳。 柳小玉的头靠在张小雨后背上，她呼吸的气流吹在了张小雨的后颈上。 他莫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十分钟后，二人就到了北城水库。 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掏出电话一看，是凯子打来的。 第143章 决战开始 张小雨将车停在了水库堤坝上，接通了电话。 “喂！小子，你 是不是怕了？ 要是你怕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结了得了。 免得见面，我会将你活活打死。” 凯子的语气极其嚣张。 张小雨却冷冷一笑。 “我已经到了，我能怕你，像你这种没脑子的马仔，我见得多了。” 凯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张小雨真的敢来。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 “好！算你小子有种。 我十分钟后，就到。” 张小雨电话是开免提的，一旁的柳小玉听得清清楚。 她双眼发光地盯着张小雨。 “小雨哥，你来这里是要和人打架的？” 张小雨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对打架这么感兴趣？ “小玉，你难道不怕打架？” 张小雨好奇的问了一句。 柳小玉则是捂着性感的红唇，微笑着说道： “怕呀！可是我知道你打架肯定不会输。 上次，我看你打架的姿势，真的好帅呀！” 这个柳小玉，还真是个恋爱脑，怪不得他会被朱文斌那种渣男骗。 那个年代，还没有渣男这词语。 “好了，你不是要去吹风吗？ 你赶紧去吧！” 张小雨，觉得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不应该连累无辜之人。 所以，他想把柳小玉打发走。 “不，我要看你怎么把那个叫凯子给打倒。” 张小雨对这样的脑残女，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吧，他十分钟后就到了，他可是搏击冠军。 你觉得我真的能打得过他？” 张小雨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是想把柳小玉这个脑残女吓走。 柳小玉美眸睁的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他是搏击冠军？ 小雨……哥，你是不是疯了？” 张小雨当然没疯，只是他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那个马三爷权势滔天，像他这样的社会底层人物，能有什么办法。 他既然答应了凯子，就必须回来。 这一点，是张小雨朴素的人格特征。 “呼！是的，我的确疯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张小雨长长舒了口气，表情凝重地看着柳小玉道。 可是柳小玉这个脑残女，却怔怔地盯着张小雨愣在那，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片刻后。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张小雨，摇了摇头。 “迟了。” 张小雨看着柳小玉身后长长的堤坝说道。 柳小玉猛然回头，一道耀眼的光束射的她睁不开眼。 发动机的嗡鸣也越来越清晰。 一辆太子摩托车，朝着二人飞驰而来。 “小子，很多年你，没人敢这样。 你胆子真的很肥呀！ 居然敢和我凯子单挑。” 凯子一记漂亮的漂移甩尾，将飞速行驶的摩托车，横在了张小雨和柳小玉的面前。 当凯子看向柳小玉的时候，眼前一亮。 “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泡妞。” 说完他又，对柳小玉说道： “小妞，一会我把你男朋友活活打死，这么残忍的画面…… 啧啧！我想想都替你害怕！ 小妞，你还是走吧！这种场合太不适合你了。” 凯子这人对女人，还是挺好的。 柳小玉拉住了张小雨的，咬着红唇，将原本平庸的胸脯挺了挺，鼓起勇气说道： “你是一个职业拳手，小雨哥是个普通人，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凯子也是仰天大笑。 “哈哈！你跟老子谈公平？ 这世界上，还有公平的事？ 有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一辈子荣华富贵。 我呢？ 一出去，就注定了穷一辈子。 我也曾相信公平，相信努力就可以改变命运。 不过一切都是上层人，对穷人的洗脑骗术罢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张小雨， “哥们，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可以告诉你，那场车祸，不是我安排的。 我杀人，从来不玩阴的。” 张小雨则是冷冷一笑。 “其实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和这女孩不熟，第二次见面而已。 可以开始了。” 张小雨指了指，一处平坦的草地道。 凯子从太子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将头盔摘下，露出了一张扭曲的面孔。 乍一看！ 柳小玉被吓了一大跳，她捂着了双眼，不禁尖叫了起来。 “啊……太恐怖了。” 张小雨也没被凯子的样貌，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货，这张脸长得太磕碜了。 他的半张脸好似被某种凶兽啃噬过了一般，眼眶之中的眼珠子都不在了。 那半张脸上的肉已经不复存在，就剩下一点皮包着断裂的骨头。 “小女孩，不用怕，我这是被野狼啃了。” 凯子的语气十分和煦，和他长相产生了相当大的反差。 柳小玉始终捂着眼低着头，始终不敢说话。 可是，没想到凯子却提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来。 “小妮子，只要你愿意亲我一口，我就放了你男朋友怎么样？” 凯子邪魅一笑，犹如地狱幽灵般阴森恐怖。 张小雨看着他那半张好脸，觉得他邪魅笑容之中夹杂着一丝忧伤。 柳小玉却像个木桩插在土里，一动不动。 此时空气凝固了，水库上的风带着鱼腥味，将几人包裹在其中。 柳小玉想到了一篇外国名着《歌剧院的幽灵》。 “凯子，你堂堂的拳王，怎么能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呢？ 不就是和你打一架吗？ 来吧！” 张小雨撸了撸袖子，朝着凯子大声说道。 凯子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眼中只有柳小玉。 “小妮子，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一拳能把你男朋友肋骨砸断。” 张小雨感觉此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柳小玉是跟他过来的，就不能让这半人半鬼的怪物给猥亵了。 张小雨纵身一跃，猛地一脚就踹了过去。 “可以。” 这时张小雨的脚，已经开要踢到凯子的那半张烂脸上了。 凯子如定海神针般，动也不动。 他感觉到了，一道疾风划过自己的烂脸。 在张小雨的脚，距离他烂脸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突然往后仰了一下，巧妙地躲了过去。 “小子，腿法可以，不过不够专业。 现在轮到了我了吧！” 凯子的脸上划过一抹，邪魅且诡异的笑容，显得特别的阴森。 第144章 走投无路 “黑龙夺珠。” 凯子一记勾拳，朝张小雨重要部位打了过去。 “都不许动。” 原本寂静空旷的堤坝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帽子蜀黍。 为首的是个女警。 凯子的强行收住了力道，他的拳定在了张小雨的裆下。 张小雨定睛一看，为首的女警正是刘倩。 “倩姐？” 张小雨双眸睁得圆圆的，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此时，刘倩的枪已经顶在了凯子的脑门上。 凯子阴冷的双眸，划过一丝失落和不屑。 他鄙夷地扫了一眼张小雨，冷冷地说道： “小子，我原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居然和条子勾结在一起了。” 张小雨压根就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刘倩会带人出现。 不过，张小雨也不想解释，没必要。 “哼！张小雨根本不知道我跟踪他。 我早就收到了风声，张小雨要和你决斗。 凯子，你身上背负的人命太多了，今天能落到我的手里，也是应有的报应。” 凯子冲张小雨冷笑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怒火。 “懦夫，等我出来再找你算账。 你死定了！” 凯子伸出了双手，刘倩冲身后的一名年轻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名警官，掏出了手铐将凯子铐了起来。 …… “小雨，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不要被你上学时候的思想，左右了知道吗？ 我知道，你上学那会，流行港岛的古惑仔什么的。 个人义气，个人英雄主义，只能使你越陷越深。” 刘倩将配枪收了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失望、有惋惜，还有一丝感动。 这时凯子已经被那名年轻的警察带走了，其他警察也跟着离开了。 “要不要，我跟你回局子里，做一份笔录？” 张小雨看一眼，堤坝下面的闪耀着光芒的警车说道。 刘倩则是看见了张小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柳小玉。 她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张小雨究竟有什么魅力，他身边的女孩总是不断？ “不用了，凯子本来就是通缉犯。” 柳小玉没想到，张小雨会认识警察。 而且，还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 她走了过来，站在了张小雨的身边，冲刘倩笑了笑。 “姐姐，你好！” 刘倩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劝你还是离张小雨远一点的好。 他身边可是有很多女孩，早晚有一天你会伤痕累累。” 刘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张小雨知道，刘倩又误解他了。 其实，他在感情世界里，是那么的卑微和可怜。 特别是在白晓双面前，他一点尊严都没有。 “刚才那个警察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柳小玉眨了眨大眼睛，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张小雨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承认了，柳小玉会离他远一点。 “小雨哥，你真的好有魅力呀！ 我对你好奇感爆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你呢？ 你肯定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对吗？” 柳小玉，情不自禁地挽起了张小雨的胳膊。 张小雨有些搞不懂，这些女生了，越是身边女孩多的男生，她们越是喜欢，往上扑。 张小雨摇了摇头，将柳小玉的手拿开。 “其实，你能上大学，我很羡慕你。 你知道上大学，曾经是的梦想，你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张小雨无奈摇了摇，迈开脚步，往本田125摩托车走去。 柳小玉一脸茫然，盯着张小雨的背影，然后朝着张小雨的方向飞奔而去。 张小雨将柳小玉送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可以留个扣扣吗？” 柳小玉跨下了张小雨的摩托车，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小雨。 张小雨把自己的扣扣号，告诉了柳小玉。 “好好学习。” 张小雨说完，就猛地拧了一下油门，摩托车窜了出去。 柳小玉看着张小雨的背影。 “好帅呀！” …… 他骑着摩托车，在飞奔在宽阔的大道上。 他知道，凯子被抓了，马三爷现在更不会放过他了。 他一想到这里，摩托车的油门，被他拧到了底。 他想冲破这世俗的枷锁，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马三爷的事情解决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因为马三爷孙子的事情，弄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想要解决问题，还是在马三爷孙子的身上。 可是，张小雨不是去找马龙赔礼道歉的，他是想和这个马龙谈谈。 张小雨在青枫公园，停了下来，他坐在长椅上拨通了马三爷的电话。 张小雨开口，马三爷率先说道了。 “呵呵！好小子，果然不简单，我手下第一猛将，被你送局子里了。 你现在不死死，也也得死了。 在庐州，没人能保得了你了。” 张小雨根本不想听马三废话。 “别说没用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孙子马龙。 我现在想见见马龙，问问他到底怎样才能完事。 我不想，这件事没完没了地一直发展下去。” 马三一听，这货居然要找自己的孙子，不免心中一惊。 他也听说过，张小雨在窑子里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疯子。 他难道想去要马龙的命。 “张……小雨，想怎么样？” 马彪和马龙，就是马三的软肋。 “我不想怎么样，现在是你想怎么样？ 反正我就烂命一条而已，你要是玩就玩呗！ 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马三爷槽牙咬的咯嘣响。 “小子，你现在敢告诉我，你在哪吗？” 张小雨也不傻，他怎么可能告诉马三，他在哪里。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找我吧！” 张小雨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样子找马龙，这条路子，是行不通了。 索性，他也不去想了，他觉得这段时间还是不回住处了。 这样反而芮庭凤会更安全一些。 马三肯定派出了，很多马仔在寻找他。 他很想回家，回田水镇的瓦店村，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家是避风港湾。 可是他的家却没有一丝温暖，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家了。 他现在也不想去面对瓦店村的那些人，毕竟没脸不是。 他现在被个老混混逼得无路可走。 就在这时，他小灵通响了。 一看是周慧打来的。 第145章 遇见了老校长 张小雨的心很乱，想了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这个世界再次将他抛弃了。 他跨上摩托车，朝着萍县的方向骑去。 夜里三点钟，他到达了萍县。 他在萍县一中门口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他对萍县一中，虽然没有田水中学的感情深。 可是，毕竟他这里复读过。 他想逃避，逃避世俗的烦恼。 他在萍县觉得很安全，至少马三爷的马仔们不会找到这里。 他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 他坐在旅馆里，将以前的事情，再次回忆了一遍。 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白晓双。 对于，白晓双，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她虽然得了癌症，可是身边有朱文斌陪伴。 他起来之后，就去了网吧。 那个年代，再好的中学附近都会有网吧的存在。 他在网网吧里，将朱文超那段羞辱白晓双的录音，存在了网盘之中。 上了一个小时网之后，他就从网吧走了出来，在一中门口转了一圈。 这里和四年前，没有多大变化，学校门口全是卖吃的，有炸串、手抓饼、炒面…… 张小雨花了三块钱，在一中门口买了一份盒饭。 他蹲在路边，吃着盒饭。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 “张小雨？” 张小雨下意识抬头，和那人四目相对。 他一下慌了神，很想找个裂缝钻进去。 “余校长？” 看见了余校长，他就想到了他的恩师李海洋。 他觉得没脸面对这些人，在他学业上给他莫大帮助的人。 张小雨愣了几秒，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来。 “余……校长，你好！” 余校长摘了眼镜，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再次戴上了眼镜，他走到了张小雨的面前。 “唉！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呢！” 余校长拍了拍张小雨的肩。 张小雨，将手中的盒饭，放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上，站了起来。 他用手擦了擦嘴，说道： “余校长，你还记得我呀！” 余校长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你可是当年全县状元，我怎么能忘记你。 你可是李海洋的得意门生呀！” 余校长的话，让张小雨惭愧无比。 “我……对不起李海洋老师，也对不起您。” 张小雨说着就低下了头。 “走，跟我去办公室去。” 余校长拉着张小雨的手，往一中走去。 张小雨抬头看着一中高大宏伟的门脸，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 …… 张小雨一路上都不敢看人，他害怕遇到教过他的老师。 “坐。” 余校长，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 张小雨抿了抿唇，朝着余校长鞠了一躬后，坐了下去。 “小雨呀！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可惜呀！ 不过，你是学习的苗子，你要是想参加高考，还是可以的。 要不，你再来我们学校复读吧！ 这个社会，会越来越重视学历的。 即使，你再有能力，没有学历，你连门槛都跨不进去。” 张小雨猛地一怔，他从来没想过再参加高考。 都毕业四年， 他根本没把握能考出当年的成绩了。 特别是英语，他当时只是死记硬背，现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余校长，还是算了，我坐过牢，国家也不允许我这样的人参加高考的。 再说了，我现在身上还有很多事情，哪可能静下心来学习？ 算了吧！” 张小雨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他也很想安心下来学习，可是张兰借给他的二十万，他怎么还？ 还有芮庭凤，怎么办？ 还有白晓双，她还躺在医院里，也需要钱。 余校长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他走到了张小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小子，谁说坐过牢就不能参加高考了？ 现在国家政策好的不得了。 原本规定超过25周岁，就不可以参加高考了，现在取消了。 就是你结婚了，也可以参加高考的。 听我的不错。”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张小雨尴尬一笑，看了看余校长。 “呵呵，张小雨，你电话响了就接呗！” 张小雨掏出了小灵通，一看又是周慧打来的。 张小雨无奈，在余校长面前，接通了电话。 自从他的电话，被四季春大酒店保安摔了一下之后，听筒就坏了，只能开免提。 “喂！臭小子，你躲哪里了？ 你的事情，都闹的沸沸扬扬了。 老混子马三，像疯狗一样，派人到处找你。 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杀了呢！” 张小雨一惊，没想到，马三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周慧都知道了。 周慧和马三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应该不会知道道上的事才对。 “我……我回萍县了。” 张小雨吞吞吐吐地说道。 周慧，听张小雨这么说，她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 “哼！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马三怎么也想不到你回萍县。 你在萍县哪里，我马上去找你。” 余校长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你小子，谈女朋友了？” 余校长浑浊的双眼，变的明亮了起来，笑容得也非常灿烂。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摇头。 “普通朋友而已。” 余校长回到了办公桌的座椅前，坐了下来。 “小雨，李海洋老师，现在已经考到县城了。 他现在，在三中教物理。 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张小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哪里有脸去见李海洋老师？ 他只能咬着唇，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小雨，我知道你心里有负担。 年轻人，走错路很正常，只要能迷途知返。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张小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机械点着头。 余校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好了不早， 马上六点了，一会我请你吃个饭，也把李海洋叫上。” 张小雨被余校长的话，吓的浑身直冒冷汗。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李海洋。 “我……！” 张小雨嘴巴张了张，感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小雨，你还年轻，遇到事情不要逃避动吗？ 或许，你当年是出于无奈，还有就是太冲动了。” 余校长的眼神之中，尽是鼓励的神色。 第146章 心已随风去你想读书吗 张小雨觉得余校长说的话很有道理。 他一直都习惯性地选择逃避。 他对白晓双的感情，在马三这件事情上也是。 他为什么会跑回萍县，还不是害怕了吗？ 做错事了，就要勇敢去面对。 有错就要认，知错就改。挨打要立正，敢作敢当。 他沉思了片刻…… “好！” 张小雨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 余校长对张小雨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 余校长给李海洋打去了电话，并约好了在一中附近的状元楼333号包厢。 “好了，陪我出去转转呗！” 张小雨不知道余校长，想去哪里。 他只好点头答应。 张小雨跟着余校长来到了一中的操场。 一中的学校风气很好，很多学生拿着书在操场上，朗读着。 张小雨想到了，他当时在一中复读时候的场景。 他当初，也是这样呀！ 那时候，虽然很苦，但是很充实。 “你看……” 张小雨顺着余校长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患有小儿麻痹症的瘦弱的男生，艰难地走着，他时而仰头闭眼，背诵着什么，时而又看一眼书上的内容。 “他叫余勇，和我一个村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亲耕地的时候，被老水牛顶穿了肚子。 他母亲早早改嫁了，他不比你还惨？ 他都那么努力，你有什么理由逃避现实？ 你还记得高尔基的《海燕》吗？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张小雨双眸渐渐湿润了，他的确太懦弱了。 …… 晚上七点钟，张小雨跟着余校长去了庄园楼。 李海洋，早早就在包厢等候了。 当李海洋看见张小雨的时候，也愣住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张小雨。 “小雨……？”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小雨尽量保持镇定，他咬着唇，忍着泪水，点点头。 “嗯！李老师，我……对不起你。” 李海洋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不……，你始终都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你勇敢正直……” 李海洋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得哽咽了起来。 “好了，海洋，今天是开心的日子。 能和你爱徒见面，不值得开心吗？ 来小雨，你做海洋身边去。” 余校长将二人，按在了座椅上。 包厢不大，大概也只能坐五六个人的样子。 此刻包厢之中，就他们三人。 …… 余校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海洋。 “余老，说的对。 小雨，你要是没学历，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 李海洋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他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张小雨。 他很想自己的爱徒，再创造奇迹，再考个萍县状元。 张小雨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他现在牵绊太多了。 校园是净土，他现在和马三的恩怨还没能解决。 他来萍县一中读书，迟早会被马三找到的。 到时候，整个萍县一中，都会被闹得鸡犬不宁。 李海洋，见张小雨犹豫。 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 “怎么，小雨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还是担心学费？”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肯定是不会说，他和马三的事情了。 “我……” 张小雨，刚要说完，他的小灵通又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周慧打来的。 他忘记了，周慧要来萍县找他的事情了。 呃…… “喂！小子，我在萍县一中门口了，你人呢？” 李海洋，眨了眨眼睛，懵圈地看了看张小雨又看了一眼余校长。 余校长则是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小雨女朋友打来的。 海洋，你看你，都马上都三十的人，居然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这一点，要像你的爱徒学习呀！” 李海洋听余校长这一说，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在一中对面的状元楼……” 张小雨还没说话，李海洋就开始抢答了。 周慧听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好，我马上到。”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状元楼的火红的大招牌，特显眼。 …… 五分钟之后，周慧就走了进来。 李海洋和余校长，都觉得眼前一亮。 整个萍县，也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孩，而且还很有气质。 似乎，清纯、高雅、俏皮、灵动……，都集中在她一人的身上了。 余校长冲着周慧和煦一笑，令周慧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校长虽然快到六十了，但是他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让人觉得舒畅温暖。 余校长将周慧安排坐在了张小雨的右手边。 “小雨，还不介绍一下。” 李海洋拍着张小雨肩膀，看一眼张小雨，又看了看周慧，微笑着说道。 张小雨抿了抿唇，略显矜持地说道： “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周慧。 她是墨彩服饰庐州总厂的总经理。” 余校长和李海洋，皆为之一震。 什么，墨彩服饰庐州总厂的经理，居然这么年轻？ 墨彩服饰，在全国是知名品牌，随便一件衣服都要好几百。 余校长和李海洋，肯定是知道的。 然后张小雨，又向周慧介绍起了余校长和李海洋。 张小雨刚介绍完，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李海洋点的都是一些，萍县特色菜，价格便宜味道正宗。 余校长，今天破例喝了一杯白酒。 他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 李海洋也很开心，也喝了点白酒。 周慧因为开车，她没喝酒。 她却很有礼貌，以水代酒，落落大方地敬着张小雨的两位恩师。 “呵呵，小雨，你……朋友真的很不错。 很有礼貌哦，堂堂墨彩服饰总经理，一点架子都没有。” 李海洋满脸通红，拍着张小雨的肩说道。 张小雨瞥一眼周慧，苦笑了一下。 那是在你们面前，她有时候还是很厉害的。 张小雨心里这么想，但是嘴巴却说： “那肯定了，不看有谁在？” 周慧狠狠在张小雨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张小雨痛得龇牙咧嘴。 …… “小慧，你有空，劝劝张小雨。 我和海洋，想让张小雨回萍县一中复读。 他当年可是萍县的高考状元。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能上大学。” 李海洋的眼中之中，尽是惋惜的神色。 周慧吃惊地看着张小雨。 她听说过，张小雨成绩很好，没想到好到这种地步。 萍县虽然穷，可是萍县的教育却是在全省都出名的。 萍县每年都会四五个上清北的。 “心已随风去，你到底想不想再读书了？” 周慧的表情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 第147章 梦想实现就在眼前 其实，张小雨心中始终有个遗憾就是没能上大学。 他十几年的努力，一下子白费了，他肯定是想的。 可是，他现在破事缠身，怎么可能安心复读。 再说了，书本都丢了四年了，重新拾起了再学习，肯定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这都算不了什么，最放不下的还是白晓双。 最烦人的事情，就是马三了。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眉头紧锁。 周慧从张小雨的眼神之中，读懂了一切。 “小雨，只要你想，我会帮你解决你的困扰。” 张小雨眼前一亮，他甚至有些激动了。 “真的？” 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这都是张小雨下意识的表现。 等他明白过来之后，又觉得后悔了。 白晓双对他学生时代的帮助，他这一生都还不完。 如今周慧对他这么大的帮助，他又能拿什么去还呢？ 张小雨想到这里，神色变得黯淡了下来，他默默低下了头。 “还是算了吧！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读大学，对我来说太缥缈了。” 他的语气也变得沮丧了。 啪！ 余校长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丈夫，怎么能如此唯唯诺诺。 张小雨，你就是一条龙，你怎么能委身于泥潭之中呢？ 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只要有适合的机会，就会一飞冲天。 周慧愿意帮你，这是你莫大的机缘，你一定要抓的住。” 余校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张小雨，怒其不争地说道。 周慧能读懂张小雨的心，他这个人就怕欠别人的人情。 “小雨，你放心，我帮助你就等于帮助我自己。 我有未完成的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可以吗？” 周慧用温柔且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也缓缓抬起了头。 他从内心感激周慧对他的帮助，可是他这个人就是心软。 他对白晓双的那份执着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了。 他不知道周慧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也不知道周慧未完成的心愿是什么？ “唉！我……。” 张小雨刚想说什么，却被李海洋打断了。 “小雨，别人不知道你。 我了解你，你读中学时候，最大的心愿不就是上大学吗？ 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怎么退缩了？ 我知道，你是害怕亏欠周总经理对吗？ 不过，你相信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帮到周总经理的。” 周慧惊讶地看向了李海洋，一个小县城的中学老师，居然有这种眼光，的确很厉害。 “小雨，你要相信李老师的话。 我帮你，就等于帮自己，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张小雨没说话，而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小雨，你不用担心张兰那边的事情。 马三的那边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摆平。 只要你能安心去读书，就可以了，就当是我对你的投资了。” 周慧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小雨还能说呢？ 他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白晓双和芮庭凤了。 芮庭凤已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突然他就这样走了，不知道芮庭凤会怎么样。 白晓双现在有朱文斌陪在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情感上的烦恼。 不过，她刚做完手术，不知道后期能恢复到什么样。 “那好吧！我想再回一次庐州市。” 张小雨再次满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余校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雨，我觉得你就不要回去了，我相信周总经理，会把处理好的。” 李海洋也跟着附和道： “是的，既然决定了，就一心把学习搞好，现在教材也有很大改动。 你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再说了，你书本知识都丢了四年了，虽然你底子很好，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熟悉的。” 周慧当然知道，张小雨心中担忧的是什么了。 “两位张小雨的恩师，我觉得还是让他回去一趟吧！ 他不回去一趟，他无法安心学习的。” 余校长和李海洋见周慧这样说，他也没有在反对。 …… 翌日。 张小雨坐着周慧的车，一起回到了庐州市。 他原本想去庐州市肿瘤医院，去看看白晓双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他去张兰的制衣厂，周慧也陪他一起。 在张兰的办公室内，周慧将情况说了一遍。 周慧承诺，张小雨借张兰的二十万，由她来还。 张兰一听笑开了花来。 “哈哈！二十万，不用还了，就当是我对小雨的投资了。 小雨成绩那么好，不去上大学可惜了。” 一旁的芮庭凤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眼神忧郁地看着张小雨。 “小雨哥，你会不会忘记我？” 张小雨露出了一抹暖阳般的笑容，用手轻轻摸了摸芮庭凤的脑袋。 “傻丫头，我怎会忘记你呢？ 一年之后，我一定会来庐州上大学的。” 芮庭凤其实也很想张小雨去上大学，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撅着樱桃小嘴，悠悠地说道： “那……我……我有空可以去看你吗？” 张小雨捏了捏芮庭凤的小脸蛋。 “当然可以了。” 处理完张兰这边事情，周慧就驾车离开了。 她临走的时候，对张小雨说道： “我给你一天时间，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萍县。” 周慧走后，张兰给芮庭凤放了一天的假，让张小雨陪她好好玩一下。 原本周慧是想让张小雨带她去网吧的，可是张小雨说上网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们去了游乐场，芮庭凤根本没玩过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鬼屋……。 这一天芮庭凤玩得特别开心。 傍晚夕阳如血，二人被霞光包裹住了。 “小雨哥，我觉得，今天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一天。” 芮庭凤挽着张小雨的手，漫步在游乐场中的林荫小道上。 张小雨其实也舍得这个妹妹，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说走就走，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小雨哥，觉得也是，今天真的很开心。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的温暖恬适。 多希望时间能静止呀！ 或许，短暂的分离，就是为了以后能长久的在一起。” 张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粉色发夹，为芮庭凤戴在了头上。 发夹上的蝴蝶，不停地挥舞着翅膀，翩跹起舞。 就在这时，张小雨的小灵通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马三打来的。 第148章 决心去复读 张小雨，有些忐忑。 难道，马三又要找自己麻烦了？ 他犹豫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小子到底有什么背景，居然让他亲自找我。 小子，我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你以后也不要在搞我两个孙子了。 我特么，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以前对你做的一切，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在这里，真诚地和你道歉：对不起！” 张小雨明白了，一定是周慧动用了她的关系，不然马三是不会这么客气的。 张小雨也不想和这种人废话，直接说重点。 “马三，既然你这样说了，只要你两个孙子不要惹小凤就好了。 要是，他们敢找小凤的麻烦，不管他们是谁的孙子，我一定废了他们。” 马三连忙笑着回道： “是是！他们要是敢惹你的女朋友，我把他们的狗腿打断。 希望你能和那位大佬说一声，我们之间就是误会。” 张小雨冷笑了一下： “没事了，挂了。” 张小雨觉得一身轻松。 马三就像个瘟神，弄得他寝食难安。 古人说得对，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小雨哥哥，是那个姐姐找了大佬吗？ 那个姐姐，真的好厉害呀！ 不仅有背景，而且人长得也很漂亮，她和你真的很般配。” 张小雨捏了捏芮庭凤的小脸蛋，宠溺地说道： “胡说什么，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人家家世显赫，我就是个社会底层的打工仔。 你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好哥哥。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 芮庭凤美眸之中，噙着泪，她咬着唇强忍哭泣，重重点头。 “嗯，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聚。” …… 接着，张小雨又带着芮庭凤去了小吃一条街。 他知道芮庭凤，最喜欢吃这些小吃了。 他们一直玩到了很晚，九点钟才回到小区。 …… 翌日。 芮庭凤也没去上班，她和张兰请了假。 她也没那么早去叫张小雨起床，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她害怕张小雨去上大学，以后的人生会飞黄腾达了，和自己拉开的距离会越来越大，不知道张小雨会不会还和现在一样对他那么亲近。 不过，他也不能拴住张小雨，她也希望张小雨有更好的前途。 总之，她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 一方面希望张小雨有更好的前途，一方面又害怕他会飞得更远。 直到中午十二点，芮庭凤才敲响了张小雨的门。 张小雨穿着睡衣，打开了房门。 “小雨哥，你真的好能睡呀！” 芮庭凤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说着。 同时，她的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张小雨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以后没机会这样睡觉了。” 他知道，他丢了四年的书本知识，要在一年之内全部补回来，还是需要努力的，他以后的日子要挑灯夜读了。 呃……！ 张小雨刚说完，冷不丁地，被芮庭凤啄了一口。 张小雨愣住了，这小丫头，干什么呢？ 芮庭凤的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娇羞地低着头。 “傻丫头，你……。” 张小雨想说什么，可是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知道，芮庭凤属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不想伤害她。 “好了，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芮庭凤脑子里乱的很，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根本不知道张小雨在说什么。 张小雨捏了捏芮庭凤的小脸蛋，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我想去网吧，玩劲舞团。” 芮庭凤搓着衣角，低着头，扭捏地说道。 其实她根本不喜欢玩劲舞团，她想去玩劲舞团，是因为她和张小雨在游戏里结婚了。 张小雨微微一笑，他根本看不透芮庭凤的小心思。 “呵呵！好，你今天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芮庭凤扫了一眼偌大的房子，以后这两室一厅的房子，就剩下她一个人住了。 她决定，等张小雨走后，房租到期了，他就搬到厂里宿舍去住。 一个月几百钱的房租，她可负担不起，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 张小雨和芮庭凤吃完中饭之后，就去了网吧。 他们玩了一天的游戏。 翌日。 周慧早上八点，准时将车开到了张小雨所在的小区。 芮庭凤七点半就去上班了，她没有送张小雨。 她害怕离别。 她害怕，自己控不住会流下眼泪。 她知道，张小雨不喜欢她哭。 “好了，可以走了，不要再看了。” 周慧站在门口，白了一眼张小雨。 张小雨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 “唉！走吧！” 张小雨背着帆布包，跟着周慧下了楼。 “小雨，我买个包送给你呗！ 你看这个包，都掉色了。” 张小雨微微一笑，没说话，他对这个包有感情了。 这是，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为他亲手缝制的。 他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只有这个包一直跟着他。 “怎么？不想要我送的东西?” 周慧说着，按了一下手中遥控器，滴的一声，车门解锁。 张小雨深深舒了口气。 “这……是我妈妈亲手为我缝制的，我不会丢的。” 周慧猛然一怔，她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要是她母亲还活着，她内心也不会这么孤寂的。 “那好吧，其实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礼物而已。” 张小雨抿了抿唇。 “那好吧！” 周慧将车子开到了阿迪达斯专卖店，买了个最新款的双肩包送给了张小雨。 周慧付钱的时候，张小雨偷偷瞄了一眼，居然一千六。 一个不起眼的双肩包，居然要这么多钱，这可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呀！ 张小雨越发觉得，他和周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庐州通往萍县的路，没有高速。 红色凌志跑车，缓慢地行驶在国道上。 “小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 张小雨看了一眼周慧，她的表情极其严肃，不苟言笑。 “不知道。” 张小雨摇头。 “因为……因为我也没上过大学。 原本，我想出国读书的，后来遇见了你，我放弃了。” 周慧秀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和悲伤。 第149章 身份被识破 张小雨知道，周慧没能上大学，肯定是她自己的原因。 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想上大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上大学？” 张小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弱弱地问了一句。 “呵呵，叛逆呗！ 我爸爸，给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让我去美丽国读大学，一切手续都办好了。 我恨他，我就想和他对着干。 可是，我现在妥协了。 为了……。”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没说出来。 张小雨已经明白了，周慧这次帮他摆平了马三，肯定是动用了她父亲的人脉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国？” 张小雨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挺拔的白杨树。 “就在这两天吧！ 我们四年后见吧！” 周慧的美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单手扶着方向盘，打开了音乐。 车里播放起了阿杜的《离别》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 却无能停止你的流泪 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个世界 因为要离别 …… 二人不再说话，车里除了歌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他们默默听着《离别》一遍又一遍播放着。 不知何时，张小雨伸手关掉了音乐。 “小慧，不要再放了。 其实，你去国外，也挺好的。 对了，你走了，那庐州总厂怎么办？” 张小雨故意找了个话题。 周慧苦笑了一下，俊秀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忧伤。 “魔都总部那边，自然会派人来接管。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挂牌总经理而已。 庐州总厂，经营了很多年了，整个管理结构已经相当成熟了。 少了我一个总经理，照样能正常运行。” 张小雨知道周慧说的是实话。 “小雨，你会忘记我吗？” 张小雨，不想听到这句话。 因为，他会想到白晓双。 可是张小雨回了一句： “不会的，我怎么能忘记你呢？” 周慧从车子的中控台下面，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我的生日，这里有点钱，给你读书用。” 张小雨怎么可能再要周慧的钱，周慧对他帮助已经很多了。 再说了，那二十万，除了给白晓双十万治病之外，他也没花多少，还剩下七八万呢，这些钱足够他读完大学了。 他也想过，他读书大学的时候，可以做一些兼职，把学费赚上来。 “不！我不能要你的钱。 要赚钱，只能自己赚，那样花的才踏实。” 周慧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要不，我把这车留给开算了，反正我也要出国了。 放在车库里，没人开时间久了也坏了。” 张小雨不知道这车，具体多少钱，但是可以肯定，这车一定不便宜。 “小慧，我有一辆本田125了，骑车特别拉风。 你的车，还是算了吧！ 我连个驾驶证都没有，你给我，我也没法开呀！” 周慧无奈摇了摇头。 “就当替我保管不行吗？ 你没驾驶证，你可以去考呀！” 张小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百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三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多，他们才到萍县一中。 周慧和张小雨在萍县一中对面的状元楼，吃了午饭。 张小雨，原本想把余校长和李海洋老师叫过来，一起吃饭的，可周慧拒绝了。 “小雨，我想单独和你一起吃个饭。” 周慧坐在包厢正对面的位置，张小雨则是坐在周慧的对面。 “那好吧！” 张小雨撇了撇嘴。 “我就那么可怕吗？ 你怎么总是和我保持距离？ 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周慧不怒自威，用不用反驳的口吻说道。 张小雨挪了挪身子，乖乖地坐在了周慧的旁边。 他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周慧严肃起来，还真的有股子霸气外泄的气势。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你来读书，也是为我完成心愿？ 其实我高考落榜了。 我自从我母亲跳楼之后，我……，我就再没心思学习了。 我整个人都忧郁了，整天活在痛苦之中。 后来，我父亲，安排我出国读书，我拒绝了。” 周慧说着说着，开始抽泣了起来，她一头扎进了张小雨的怀中，悠悠地哭泣着。 泪水浸湿了张小雨的胸膛。 他此刻，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了。 哭吧！ 让她把内心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吧！ 咚咚！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上菜了！” 服务员说了一句，就端着菜走了进来。 周慧依旧将头埋在张小雨的怀中，她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 服务员扫一眼，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将菜摆放好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慧停止了哭泣。 她缓缓抬起头，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发髻。 “舒服多了。” 她抿了抿朱唇，轻松地说了句。 接着，她和煦一笑，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也回应了一个阳光温暖的笑容。 “在美丽国，好好学习哦！” 周慧点点头，弯弯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嗯！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哦，你再考一个萍县状元给我看看。” 张小雨拍了拍胸脯，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来。 “那肯定了，我替你完成心愿。” …… 午饭过后，周慧将车钥匙丢给了张小雨。 “小雨，我回庐州交接一下工作。 然后，我就回魔都。” 张小雨点点头。 “你的家在魔都吗？” 周慧点头，用不舍的目光看着张小雨。 “是的！我选择远离家，就是想忘记一切。” …… 周慧打车回了庐州。 张小雨则是去萍县一中，找到了余校长。 余校长将他安排在了高三一班，做了插班生。 办完一切手续之后，张小雨又在一中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房子，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民房和好几个租户共用一口水井，一个卫生间。 这里的租户大多数都是一中的学生，还有陪读的家长。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 张小雨没有参加这一年的高考，因为他踏入校门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 他继续做插班生，和那些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高中生，在一起读书。 07年的时候，作为准高三学生，开学都很早的，基本上没暑假可言。 高考结束没几天，高二的学生就开始正常上课。 这时，高二的学生，也就变成了高三了。 “你看……，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看起来年纪挺大的？” 一个身穿蓝色寸衫的男生，回头指了指张小雨向同桌询问道。 “切……一个劳改犯。” 第150章 考不到第一名，就滚蛋 蓝色寸衫的同桌，一脸不屑地说着。 “高明，你说什么？” 蓝色寸衫，惊恐地看着高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高明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生怕别人听不见。 “他叫张小雨，当年他的案件轰动全县。 他手持双斧，差一点将他们村长一家灭门了。 唉！我也不知道，余校长怎么会将他安排在我们班的。 我们一班，可是全县尖子中的尖子生的聚集地呀！” 蓝色寸衫男生，名叫赵春，也是一班的班长。 他平时成绩，总是一班第一，自然也是年级第一。 一班是尖子班，按现在的话说，就是火箭班。 高明的话，让全班的人，听见了。 全班五十多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小雨。 张小雨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感觉坐在这里，与这些小朋友们格格不入。 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余校长那么看重他，还有李海洋老师，还有他对周慧的承诺。 接下来教室里，所有的同学开始了窃窃私语，一片唏嘘。 “他不会发疯，把我们都砍了吧？ 不行，我要找班主任去，把这疯子调走。” “切，你懂个屁，他可是余校长请来的，你找班主任用个屁用呀！” “呃……，那以后我们要离张小雨远一点。” “嗯……越远越好。” …… 张小雨没想到，刚来萍县一中高三一班，就被这些同学孤立了。 就在同学们纷纷议论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 一班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黑边框茶色眼镜，看起来挺严肃的，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她拿起黑板擦，用力地拍着讲桌。 “安静，怎么跟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 班主任的出现，立马安静了下来。 班主任名叫罗欣。 赵春努了努嘴，思考了片刻，还是没勇气站起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很想站起来，对罗欣说，‘我们不想和这个劳改犯在同一个班级学习。 像他这样的人，不配和我们这样的尖子生，在一个班。’ “好了！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罗欣表情依旧严肃，目光犀利地看向了张小雨，并伸手示意张小雨站起来。 张小雨握了握双拳，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地站了起来。 他双手撑住桌面，心噗噗跳个不停。 罗欣，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冲着张小雨点点头。 “这位，同学四年前曾是我们萍县的高考状元。 后来，因为有某些事情，没能上大学。 所以，你们要更加珍惜读书的机会。”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张小雨的身上。 “什么？他不是劳改犯吗？ 怎么又成了高考状元了？” “这……，怎么和高明说的不一样？” “呃……高明，这家伙就喜欢胡说八道。” 班级里，又开始乱作一团，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啪啪！ 罗欣拿着黑板擦，重重地敲着讲台。 “安静！” “安静！” “张小雨，你上来。” 张小雨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罗欣为什么会要他上去。 他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张小雨，你怕什么？ 你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接下来一年，你怎么和同学相处？ 那你还怎么学习？” 罗欣严肃的眼神之中，透着一丝鼓励的神色。 张小雨迈开了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讲台走去。 他站在了罗欣的身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台下的那些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同学。 “说说你的故事吧！” 张小雨脑子一片空白，他足足缓了好几分钟。 “对！刚才班里有个同学，说我是劳改犯。 的确不错。 我因为一时冲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罗老师，说我是高考状元，对于我来说的确有点惭愧。 我也是复读之后，才有幸考了全县第一而已。” 张小雨磕磕巴巴地说着，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切，不要在我们面前装可怜，装低调。 人品不好，学习好用啥用？” “对……，我们不想和这样的在一个班学习。” “罗老师，你必须把这样的人轰走。” “都二十好几的人，还来这里上学，不是搞笑吗？” “赶紧滚出去……” 班里再次乱作一团，嘲笑声、讥讽声、鄙夷声交织在一起。 “安静……” “安静……” 罗欣大声斥责之后，才勉强压制住局面。 萍县高三一班，本来就是这一届中全县最优秀的学生。 这些学生成绩好，自然就会桀骜不驯。 “听他把话说完。” 罗欣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具震慑力。 班级再次回归了平静，那些同学，也想想听听张小雨到底怎么替自己辩解。 张小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口说道： “你们不喜欢我，我能理解。 要是换做我和一个陌生人，且坐过牢的人，在一个班里读书，我也会很排斥。 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你们真的不想我留在高三一班，我可以马上走。” 当张小雨说到这里的时候，罗欣露出惊讶表情。 张小雨可是余校长钦点的，他要是走了，余校长肯定会拿她问罪。 罗欣刚想说什么，张小雨又继续说道： “优秀的人可以作为镜子和榜样。 可，像我这样的人，何尝不是你们的一面镜子。 我走了很多弯路，今天我能有这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我肯定十分珍惜的。 我向大家保证一下。 如果，我要是在三个月之内，考不到高三一班第一名。 我将离开萍县一中，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参加高考了。” 张小雨的话，简直是平地惊雷。 萍县一中高三一班，简直就是萍县高中界的神话。 这里的学生，都是全县各个学校第一名集中在了这里。 他一个坐了四年牢的人，凭什么说考第一就考第一？ “好！” 赵春举手站了起来。 他一直想说话，碍于班主任的威严，他没敢发言的。 他觉得机会来了。 “行，要是三个月之内，你考不过我，就爬着离开高三一班可以吗？” 赵春很有自信，他一直都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从来无人能超越。 第151章 班花伸出了友谊之手 张小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行，要是三个月内，考不过你，我就爬着离开这里。” 罗欣很想为张小雨打圆场，可是她却插不上嘴。 她从内心深处，也不想张小雨待在这个班。 因为，她也害怕张小雨，会把学风纯正的高三一班带坏。 毕竟，她不了解张小雨。 虽然余校长，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说张小雨很厉害，人品不错。 可，这都是余校长一面之词不是。 说不定，张小雨是余校长家什么亲戚。 老校长，存在什么私心也说不定。 “张小雨，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赵春从高一一路到现在都是年级理科第一，从来都没有被超越过。” 罗欣轻轻用手指敲着讲台桌面说着。 她严肃的表情之中，夹杂着一抹戏谑。 她压根就不相信，张小雨能在三个月内能超过赵春。 赵春也是她带这么多届学生之中，最厉害的一位，没有之一。 她说完用赞许的眼神看向了赵春，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张小雨，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屑和鄙夷。 “张小雨，我知道你曾经很很厉害，可是你要记住，那只是四年前。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好自为之。 你回去到座位上去吧！” 张小雨低着头，走到最后一排的后门角落里坐了下来。 张小雨心中很是憋屈，他掏出了物理课本浏览了一下，内容基本上和四年前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他把所有的书本都翻了一遍，改动大的还是语文和英语。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月考也到来了。 张小雨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单科成绩，都是满分。 赵春不仅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满分，英语也考了一百四十分，语文也考到了一百二十五分。 张小雨的英语，才考了七十八分。 张小雨的总分排名在全年级五十多名，在尖子班属于垫底。 下晚自习后，张小雨骑着本田125，回到了出租屋。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短板，就是英文。 当年，他靠死记硬背，强行将英语补了上来，现在却又掉底了。 这一个月里，他几乎把精力都放在理科了，因为丢了四年，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熟悉一遍。 他觉得时间不多了，还有两个月了，要是在不能把英语补上来，他真的要爬着离开高三一班了。 整个六月，他在班级里是被孤立的，他基本上没有和任何同学说过话。 上课，也听不清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因为他独自一人坐在后门口，那个特别的位子上。 他基本上靠的还是自学。 星期一的早上，班主任罗欣，占用早自习开了高三第一次月考后的班会。 罗欣不厌其烦地，将考试的班级排名报了一遍。 张小雨毫无意外地，排在了倒数第一的位置上，和他的座位和相符。 尖子班的座位排序，是随着月考成绩而调动的。 最好的资源，永远都是属于最优秀的学生的，这里没有任何公平可言，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当报到张小雨名字的时候，罗欣特意看了张小雨一眼。 “张小雨，你可要努力了。 我说了，时代是在变化的，你可不要拖我们高三一班的后腿。 你的成绩严重偏科，我觉得你的英语是不可能在两个月之内补上来的。 即使，你能补上来一点，也不会考得过赵春的。 我希望你早作打算，没有必要等两个月，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你星期天的时候，可以主动找余校长谈谈，他可以给你换一个班。” 罗欣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赵春上身。 赵春昂首挺胸，一副凯旋归来的姿态。 班里其他同学，也将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 同学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和羡慕，赵春妥妥的清华北大了，这毫无质疑的存在。 “赵春，你对学习有什么心得，可以到讲台上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我们高三一班，就是个大家庭，我们大家需要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罗欣满脸欣喜地说着，目光之中充满了希冀。 赵春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班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啪啪啪！ 赵春昂首阔步，雄赳赳踏上了讲台。 他冲张小雨戏谑一笑，眼神略带鄙夷。 “其实，我没什么心得，就是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 不像某些人，成绩垫底，上课还不认真听课。 相信自己固然重要，可是不听课，自学能成才，那你还来学校做什么，不如在家自学好了。” 全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说张小雨。 张小雨其实不是不想听课，而是他所在的位置压根就听不见老师在说什么。 人在没实力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是冤的，也没机会辩解，即使你辩解了，也是徒劳而已。 这样，只会成为别人嘲笑的条件罢了。 张小雨依然选择沉默。 赵春见张小雨低头不语，他再次说道： “张小雨同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劝你，你今天就离开高三一班算了。 不要等两月之后，你真的爬着走出高三一班，那就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了。” 赵春得意表情之中，夹杂着一丝冷漠和嘲讽。 “赵春，人家张小雨，成绩也不差好不啦！ 他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基本上都是满分。 要不是，他英语太差了，说不定还真超过你呢！” 丁艳实在看不下去赵春嚣张跋扈的姿态，她站了起来反驳道。 丁艳，成绩在班级里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 不过，她的英语很好，每次都可以考第一，几乎都在一百四十五分左右，只有书面表达会被扣几分。 她思想独立，对任何事情，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从来不人云亦云。 赵春一惊，没想到校花丁艳会为张小雨说话。 “好了，丁艳，现在是开班会，不是茶话会。” 罗欣打断了丁艳，接着看了一眼赵春说道： “赵春，你下去吧！” 赵春就在第一排，讲台下面。 中午放学，张小雨依然最后一个走。 丁艳却留了下来，她走到了张小雨座位前。 第152章 请校花吃饭 “张小雨，别人误解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 丁艳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宛如仙子般亭亭玉立地站在张小雨的眼前。 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被淡淡的光晕映衬得格外动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春天里盛开的第一朵桃花。 而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则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熠熠生辉，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刻的丁艳，美得如同画中的人儿一般，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张小雨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小女生。 其实，他们的谈吐和举止，在张小雨的眼中幼稚无比，简直是小孩子。 张小雨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待他。 他在高三一班只是为了，以后能上大学而已。 这里的人和事，似乎都与他无关。 “谢谢，你今天为我辩解。” 张小雨站了起来，露出了和煦阳光的微笑。 午后的阳光落在张小雨的脸上，原本帅气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英气。 张小雨的表情平淡，好像今天所受的的屈辱，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 丁艳这样的年纪，是不可能了解张小雨的心境的。 她们都是温室里花朵，没有经历暴风雨的摧残和洗礼，考虑事情都是恩怨分明。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恩怨分明，是非分明的事情。 规则，都是强者为弱者制定的。 “张小雨，你要为自己辩解呀！ 遇到不公的待遇，你有权利抗争的。” 张小雨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丁艳，你英语很好，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学习方法吗？” 丁艳怀里捧着基本上，她从其中拿出了一本《疯狂英语》，递给了张小雨。 “学习英语，主要的是语境和语法。 死记硬背，只能暂时提高成绩，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了。 因为，你根本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你知道的只是表象而已。” 丁艳俊秀的脸蛋上，透着纯真和真挚。 她是真心，想帮助这个特殊的同学。 张小雨接过了丁艳递过来的《疯狂英语》。 他翻开看一下，的确对单词记忆和口语练习很有着独特见解。 另外这本书，还有附有两盘光碟和两盘磁带。 “你有笔记本电脑吗？这个光盘里有教学视频。” 张小雨默默点头，又摇头。 他只是在网吧玩过电脑，笔记本电脑他只在商场和电视上见过。 “没有。” 丁艳白了一眼张小雨。 “那你可以让你家里人，给你买一台笔记本电脑。”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指导，我一会去新华书店，买一套疯狂英语。 笔记本，一会也去卖电脑的地方，去买一台。” 张小雨现在身上还有七八万，虽然当时笔记本算是奢侈品，但是他也是能买得起的。 丁艳美眸灵动，瞅了瞅张小雨。 她有些诧异，买台笔记本，居然说的这么轻松。 “好了，今天你帮了我，我请你出去吃吧！” 丁艳想了一下。 “好吧！我想吃张记全羊。” 张小雨一愣，张记全羊，在萍县非常有名的，而且价格不菲。 不过，他转念一想，丁艳英语那么好，以后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会请教到她。 “可以，那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呗！” 张小雨，拿起了周慧给他买的阿迪达斯双肩包，说道。 丁艳看一眼那包，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什么事情？” 张小雨将桌上的英语书，装进了双肩包中。 “你以后，就做我的师父，教我英语，怎么样？ 今天请你吃张记全羊，就当拜师了。” 张小雨半开玩笑地说着。 丁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当他们二人走出学校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位身材高挑长得像黛玉般楚楚动人的女孩，在冲他们挥手。 “喂！小雨哥！” 张小雨一惊，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芮庭凤会来看他。 “小凤？” 张小雨心中暖暖的，甚至有些激动。 芮庭凤张开双臂，飞奔了过来。 原本芮庭凤想给张小雨一个热情的拥抱的，却被张小雨推开了。 “这里，是学校。”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句。 芮庭凤鼓着嘴，略显生气地说道： “人家是你妹妹，你怕什么？” 丁艳都看傻了，原本她在一中算是校花级别的了，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比自己长得还要漂亮。 她此刻对张小雨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一个坐过牢的人，会来一中复读，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张小雨想骑车带他们去张记全羊馆的，可是想想又觉得不适合。 还是打车吧！ 可是在一中门口，足足等了半小时，愣是没看见一辆出租车。 也不怪，这个点打车的确不容易。 “唉！要不算了吧！ 中午车难打，等下次你再请我吃呗！” 丁艳失望地说道。 张小雨觉得打铁要趁热。 他想到了周慧留给她的红色凌志跑车。 钥匙正好一直都放在，那个阿迪达斯的包里。 “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去呗！” 张小雨摸着下巴说道。 “什么？你还有车？” 丁艳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青年。 从外表，一看就知道张小雨是来自农村。 在那个年代，就是一辆面包车对于农村人来说，也是很稀罕的交通工具。 张小雨微微一笑。 “是我朋友的车，她出国了，让我暂时保管。” 张小雨在学习空闲之际，也悄悄将周慧的车开出去过，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驾驶技能。 丁艳觉得张小雨简直就是个谜，他肯定隐藏的很深，或者他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好！” 芮庭凤拍着小手，欢呼道。 她一点都不好奇，张小雨为什么有车。 因为，刚才张小雨说了有个朋友出国了，把车留给他保管，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张小雨领着两位美女，在一处停车场，找到了那辆红色的凌志跑车。 呃……。 “啊！” 丁艳被眼前的跑车惊艳住了，美眸圆睁，樱桃小嘴也张得圆圆的。 “你……你朋友，这么有钱？ 这车，至少要好几十万吧？” 丁艳对车没多少研究，可是她还是在电视上见过这款跑车。 张小雨打开撇了撇嘴，摇着头说道： “我可不知道，这车值多少钱。” 第153章 美好的校园生活 张小雨说着，就打开了车门。 他朝车里看了一眼。 旋即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对不起，这车太不地道， 只能坐两个人。 看样子，真的没办法了。” 丁艳也把脑袋伸了进去，看了一下跑车的内饰。 车内，的味道很好闻，香味沁人心脾，一看就是女生开的车。 “你那个朋友，应该是个女生吧？” 丁艳纤细的玉手，抚摸着车内的真皮座椅。 张小雨没说话。 “哎呀！小雨哥，你们县城，有很多三蹦子呀！ 我来的时候，在车站就坐的三蹦子。” 芮庭凤，拉着张小雨的手摇晃着说道。 四年前的张小雨，在萍县一中读书，他打死也舍不得坐呀！ 虽然从汽车站到一中，只要五块钱。 五块钱，可是他五天的伙食费。 “好！没必要打的呀！ 三蹦子，也挺好的。” 三人，打了一辆三蹦子，去了张记全羊馆。 由于身份的转换，张小雨现在是学生，他没有喝酒。 可是菜还是挺丰盛的，全是与羊有关的菜。 吃饭的时候，张小雨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学习英语的方法。 丁艳看在全羊宴的份上，都一一回答了。 “小凤，你来看我，怎么也不给我预先打个电话？” 张小雨夹着一块羊排，放在了芮庭凤的碗里。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呗！” 芮庭凤说着，瞥了一眼大口朵颐的丁艳。 丁艳的年纪和芮庭凤差不多大，十九岁的样子。 芮庭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张小雨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什么。 “在等一年，我就回庐州上大学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张小雨喝一口雪碧，说道。 芮庭凤乖巧地点着头。 丁艳基本上插不上话，因为张小雨和芮庭凤，聊得都是在工厂打工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一片空白。 她中考结束，原本也想去体验一下暑假工的，可是父母不愿意，说她年纪太小了，去工厂也没人要。 吃完饭，丁艳就回去了。 芮庭凤拉着张小雨，去街上给他买了两套衣服，就回去了。 她知道，现在是张小雨关键时刻，不能打搅他学习。 时间过的很快，特别是在奋斗的时候。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七月底，学校举行了第二次月考。 张小雨的英语居然考了一百二十多。 他的总成绩一跃成为了，班级第二名。 不过，依然排在赵春之后。 罗欣也没想到，张小雨居然会进步这么快。 张小雨能有这样的成绩，他打心底还是很感激丁艳的。 因为，他每每遇到不懂的地方，都会在午休的时候，去问丁艳。 丁艳一般都是吃过中饭，就早早回到教室，等待张小雨的虚心请教。 张小雨同样，也教会了她很多数理化方面的知识。 丁艳破天荒地考进了班级前十五名。 同学们对张小雨的态度，也有了很大改观。 但是，大伙依旧不会相信，张小雨会超越赵春。 因为，赵春在他们眼中就是神话，就是信仰。 同学两年多了，赵春稳稳占据着，年级理科第一名的宝座。 按照惯例，星期一的早晨，开班会。 罗欣也破天荒地在班会上表扬了张小雨。 “张小雨，表现很好。 我觉得，他现在有资格留在我们高三一班了。 对于，你上次和赵春打赌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当真了。 你们在我的眼里，都是好学生。” 罗欣表面严肃，可是内心还是喜欢成绩好的学生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谁的成绩好，就对谁好。 张小雨现在成绩进步神速，她自然对张小雨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她才不想，班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水火不相容呢！ 赵春却不是这样的想的，他发现张小雨跟丁艳最近走的很近，他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他原本就对丁艳有好感，只是现在是学习关键时刻，他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哼！张小雨有什么好嘚瑟的。 就是他在努力，也不可能超越我。” 赵春在下面小声嘀咕着。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全班同学都能听得见。 也没人会反驳他，因为，大伙已经把他当成了神。 就像当年张小雨在田水中学的时候，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学圣的外号。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罗欣用黑板擦，敲着讲台桌面大声说道。 赵春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罗老师，我觉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小雨和赵春的赌约，不能作废。 你想想，他们这样也很好呀！ 有个竞争呀！ 有助于，学习进步。 说不定，我们萍水一中高三一班，还能出一个省理科状元呢！” 高明伺机吼了一嗓子。 高明这家伙，学习很好，以前基本上都是第二名，不然他也没有资格和赵春同桌。 学习好是一方面，这家伙情商很高呀！ 罗欣做梦，也想自己能培养出一个省状元，这是她教学生涯中无上的荣誉呀！ 你还别说，赵春还真有可能是省状元。 他理科基本上都能考满分，就是英语和语文，也很少丢分。 丢分，也只是在作文和书名表达上。 赵春是个学痴，基本上不怎么看课外书，所以作文是他的短板。 张小雨就不一样了，他在华湖农场的时候，在劳动之余就经常看一些历史书和世界名着什么的。 所以，张小雨的作文分数还是比较乐观的。 “张小雨，你对高明的话，有什么疑义吗？” 罗欣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道。 张小雨，自然明白罗欣的意思。 她现在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自然是想让他承认赌约有效呗！ 张小雨想都没有，斩钉截铁地说道： “高明说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张小雨说的话，永远都在保质期内。” 罗欣严肃的面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她对这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学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张小雨是个有担当的人。 她知道，张小雨一定是不会超越赵春的，即使到时候张小雨失败了，她也不会让张小雨爬着离开高三一班的。 因为她是班主任，对的学生有绝对的权威。 她觉得，她可以控住场面。 …… 时间就像不急不缓的溪流，带走了无尽的忧愁和无忧无虑的欢乐。 八月一天，张小雨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离开了下晚自习的教室。 他刚回到宿舍，他的小灵通就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白晓双打来的。 第154章 并列第一 张小雨内心莫名激荡着。 他拿着小灵通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他原本觉得，会渐渐地将白晓双忘记的。 特别最近学习那么紧张，他几乎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芮庭凤原本，是每天晚上下班都会给张小雨打电话的。 张小雨说忙，渐渐芮庭凤选择了发短信。 张小雨傻愣愣地，盯着小灵通，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她身边，有朱文斌不会寂寞的。 张小雨原本是想把一套历年高考试卷，拿出来做一遍的，他现在毫无心情。 他心中始终放不下白晓双，她现在的病情怎样了？ 他早早躺下了。 …… 很快就到了八月底，马上八月的月考就要开始了。 张小雨自己也没太大的把握，因为赵春真的很强。 不过，张小雨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他心态比赵春好很多。 赵春也知道张小雨很厉害，进步太快了，配得上火箭班成员的称号。 他觉得，他的地位是绝对不容被撼动的。 他一直都活在，老师的溺爱和同学们崇拜中的世界里。 “不……我不会输给一个劳改犯的。 他年纪么大了，智商和记忆力，肯定不到我的。 还有为了女神丁艳，我也不能输给张小雨。” 赵春狠狠将课桌上的草稿纸揉碎，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中。 高明用胳膊肘戳了戳赵春，戏谑一笑： “怎么了，你难道怕了？ 张小雨，是不会超过你的。 不过，这家伙的确不简单。 我听说，他的背景很不简单。” 高明不仅成绩好、情商高，还很八卦，对一些小道消息特别感兴趣。 “听说……，这个家伙有个……。” 高明刚想说什么，却被丁艳的到来打断了。 “哼！高明，你没事就不要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丁艳白了一眼二人，就走开了。 赵春是个学痴，根本对高明说的那些破事不感兴趣。 “我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我都会靠自己实力，让张小雨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神。 他张小雨，想打败我，那是不可能的。” 赵春重重捶了一下桌面，口气阴冷地说道。 高明摇了摇头，他觉得赵春有点心虚了。 …… 很快八月的月考就结束。 成绩依旧被写在了班级后面的黑板报上。 结局出人意料，赵春和张小雨居然并列班级第一。 “张小雨，你跟我出来一下。” 罗欣走到了张小雨跟前，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小声说了一句。 张小雨跟着罗欣走进了办公室。 “坐！” 罗欣一改往日严肃的表情，笑呵呵地说道。 张小雨坐在了罗欣的对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吗？” 张小雨摇了摇头。 “不知道罗老师，找我做什么？” 罗欣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你这次比赵春分数要高的。 我在赵春的作文上加了十分。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公平。 赵春是什么性格，想必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张小雨摇头。 “我不知道。” 其实，张小雨还真的不知道，在高三一班，他除了和丁艳有过接触，和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没说过话。 他怎么可能知道赵春的性格。 再说了，他也不想了解其他人。 这里，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个驿站而已。 他不想和这里的人 ，有太多的交流，毕竟他们年纪相差太大，也没什么好说的。 罗欣表情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 “唉！赵春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了，他输不起。 他要是知道，你真的超过他了，他会就此一蹶不振的。 我作为班主任，这不是我想看见的结果。 我只是想你们之间，能进行良性竞争，促进整个班级成绩的提升知道吗？” 张小雨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支持下，进行的吗？ 当初赵春，说三个月后，我要是考不过他，就爬着离开高三一班，这也是你罗欣，默许的好吧！ 现在，却又这样说。 “张小雨，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张小雨淡淡一笑，摇头。 “罗老师，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年纪比他们大那么多，还在意这些虚荣？ 月考你决定什么？ 到时候，全国一张试卷的高考，才是决定命运的事情。 其实排名，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我可以不参加月考，我也愿意退出月考。” 张小雨说的风轻云淡。 他经历太多了，早就看淡了这种虚无缥缈的虚荣。 这个社会，只认钱，他能上这里上学，也是为了以后到社会上，有更好搞钱本领而已。 罗欣似乎情商不在线了，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她停顿了一会，说道： “张小雨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也不怪老校长那么器重你。 你这个人，的确很有能力，对待事物只看本质，不看外表。”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看一眼窗外。 他突然想到了周慧。 周慧自从上次送他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她应该出国了吧！ “罗老师，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的话！ 我就回教室了。”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站了起来。 罗欣，没想到张小雨真的很洒脱。 “嗯，记住，我和你说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罗欣在张小雨临走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张小雨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赵春整个人都蔫了，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胳膊下面。 “春哥，你也不算输呀！ 你们只是平局而已。 用不着，这么沮丧吧！” 高明用手推了推赵春。 “滚，别烦我……” 赵春大吼了一句。 高明和赵春关系一向很好。 他很理解赵春的感受，这家伙从来都是独孤求败的存在。 这次居然能和他平手，他肯定接受不了。 于是，高明继续耐着性子，安慰道： “胜负乃考试常事，何况你还没输。” 赵春突然抬头，嚎啕大哭着说道： “你懂什么，他一个劳改犯，也配和我并列第一？ 我目的，就是要他爬着离开，高三一班。” 赵春的声音很大，整个班都能听见。 第155章 再见王工 丁艳站了起来，朝着赵春走了过去。 “赵春，你这个人怎么输不起呢？ 张小雨和你，同时并列第一，你就受不了了？ 这么一点小小挫折，你都哭得惊天动地的。 你以后，就是考上了清华北大，又能怎么样？” 丁艳原本秀丽婉约的面庞此刻微微涨红，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怒色。 然而这丝恼怒非但没有让她显得失态，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只见她抬起一只如青葱般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指，直直地指向赵春，而另一只手则轻轻叉着腰肢，动作优雅之中又带着些许娇嗔。 赵春见他的女神丁艳，就这样怒气横生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觉得颜面扫地了。 他猛然起身跑出了教室。 赵春离开教室之后，这一天都没回来。 这可把罗欣急坏了。 她又把张小雨叫到了办公室。 “张小雨，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不要把我们谈话内容告诉任何人。 你……！” 罗欣极其败坏地，拍着桌子，指着张小雨的鼻子说道。 张小雨表情淡然，只是冷笑了一下。 “罗老师，你真的了解情况了吗？ 还请你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我可以吗？” 张小雨说了一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罗欣没想到，一向老实听话的张小雨，居然这么桀骜不驯。 “张小雨……，你以后不要进我们高三一班的门了。” 罗欣指着张小雨的后背，大声地吼了一句。 待张小雨走后，罗欣就去找了余校长。 她觉得张小雨就是个老鼠屎，把整个高三一班搞乱了。 余校长也亲自找了张小雨。 “小雨呀！到底怎么回事？” 余校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脸慈祥盯着张小雨问道。 张小雨对这个老校长，自然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尊重了。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唉！罗欣这个人就是这样，把个人的虚荣看得太重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换一个班怎么样？ 你就去高三二班吧！ 虽然没有一班那么好，也很不错的。” 余校长端起面前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说道。 张小雨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 “要不，你把我安排到最差的班吧！ 只要我能安心学习就好，要是有不懂的问老师，他能为我解答，就可以了。” 张小雨说的都是真心话。 因为，他在田水中学读高中的时候，他做课外题遇到不会做的题目的时候，他问代课老师，有很多题目老师也不会。 他觉得自己自学完全没问题，就是在遇到难题的时候，能有个老师能辅导一下就行了。 余校长端着保温杯的手，定格住了，愣了一下后。 “什么？你要去最差的班？” 余校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张小雨点点头。 “那好吧！你就去15班吧！” 那时候萍县一中，还没有扩建新校区，一个年级也就十五个班级。 一中最差的班，也比其他中学尖子班要好很多。 余校长说完，就拿起了电话给15班班主任打了电话。 “喂！钱杰，你过来一下。” 很快，15班班主任，钱杰走进了余校长的办公室。 余校长，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下。 钱杰四十来岁，平头国字脸，戴着一副老式黑边框眼镜，看起来有种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感觉。 他得知年级排名第一的张小雨，去他们班做插班生，很是激动。 “好……好！好！” 钱杰笑得合不拢嘴，连说了三个好字。 张小雨被钱杰带到高三十五班，他把张小雨安排在了最前排。 可是张小雨，却提出了单独坐在最后一排的请求。 他觉得，还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比较舒服。 钱杰，自然答应了张小雨的要求。 张小雨在高三十五班，倒是过得安逸，这里学习氛围没有那么浓烈，这里的同学，也没那么虚荣。 张小雨依旧是独来独往。 九月中旬的一个夜晚。 张小雨刚下晚自习，白晓双又给张小雨打去了电话。 张小雨，依旧让电话自动挂断了。 不一会，白晓双给张小雨发去了短信。 “小雨，听丽丽说，你回萍县一中复读了。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张小雨盯着小灵通的屏幕很久，心中也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没给白晓双回信息。 他觉得彼此不联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内心的那种煎熬，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或许，放弃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2007年的六月。 7、8、9三天，高考结束，张小雨躺在出租房里，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年里，芮庭凤来看过他三次，每次都是给张小雨买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芮庭凤也当上了兰姐制衣厂的厂长了。 兰姐的制衣厂，这一年一直和墨彩合作，效益非常可观。 兰姐在开发区弄了一块地皮，盖了新厂房，规模也扩大了好几倍。 制衣厂现在也有四五百号人了。 张小雨从破旧的电话簿里，翻到了他四年前在萍县打暑假工的那个王工的电话。 他想趁着暑假，去工地赚点学费。 张小雨给王工打去了电话。 “喂！王工，你好，你工地上还要人吗？” 电话那头的王工，愣了一下。 “要……，你是？” 张小雨说： “我就是四年前，在你工地上打暑假工的高三毕业学生呀！” 王工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来张小雨到底是谁了。 “那好吧，你明天就来工地做事吧！” …… 六月十号，张小雨去了工地。 王工在见到张小雨的时候，还是认出了他。 “小伙子，原来是你呀！” 张小雨腼腆一笑，咬着唇点点头。 “当年，你还多给我几百块钱。” 张小雨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王工。 王工却摆了摆手。 “你真的想还钱，那就从工钱里扣吧！” 接着，王工询问了一下张小雨这四年来的一些事情。 张小雨回答很简单。 “唉！兜兜转转，我又回来复读了，这不刚考完，就来这里打工了。” 王工，十分惊讶！ 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四年之久的人，居然还有毅力回学校读书？ 第156章 做人要有自信 张小雨，不论王工怎么说，还是硬把那一千元塞进了王工的口袋。 王工虽然不知的张小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张小雨的眼神之中，就感觉他历经了坎坷。 “小兄弟，人在年轻的时候多一点挫折，未必是坏事。 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人生有三大悲剧，你知道吗？ 其中有一条，就是少年得志。 人在年少的时候，要是爬的很高，或者一直都一帆风顺的话，将会摔倒很惨。” 王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语重心长地说道。 以前张小雨似乎听不懂这样的话，可是他现在明白了。 赵春不是就是这样的人吗？ 在和他对赌，只是打平手的情况下，就接受不了了。 他觉得王工说的很有道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有很多道理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王工，你说的很对。” 张小雨点点头。 “好了，你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王工说完，就领着张小雨到工棚找了一顶安全帽，丢给了张小雨。 “你一会，就跟在张师傅后面，帮他递递砖什么的。” 王工说着，就指了指不远处的张师傅。 张小雨就这样在工地上，做起了小工。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 …… 今天是拿分数条的日子。 张小雨向王工请了假，他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来到了学校。 此时的张小雨皮肤晒得黝黑，肌肉也更加结实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健康的力量美。 他觉得在工地上做事，挺好的，既有工资拿，还能锻炼身体，比那些去健身房锻炼的人要强多了。 他刚刚走到三楼，就看见了昔日的班主任罗欣。 罗欣看张小雨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自然。 她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她只是朝着张小雨点点头，露出了一抹苦笑来。 张小雨刚走进高三十五班，钱杰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小雨呀！你真是我们十五班的骄傲。 我们十五班，作为一中垫底的班，却考了一个省状元。” 张小雨呆住了，他没想到，他居然考了全省第一名。 08年依旧是3+x高考模式。 当钱杰把分数条，递给张小雨的时候，张小雨看了一眼分数条，居然考了720分。 而且，他作文几乎得了满分。 张小雨没觉得多开心，钱杰似乎比张小雨还要开心。 “小雨，你准备报考什么学校？” 钱杰有些激动，他的手按在了张小雨的肩上，明显有些颤抖。 张小雨，想了想说道： “庐州工业大学吧！” 钱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什么？你居然报庐州工业大学？ 庐州工业大学，的确是一所很好的大学，但是，也只是在a省来说，是很好大学。 以你的情商和素养，以后做个父母官，可以造福于一方百姓呀！” 张小雨苦笑了一下，蓦然摇了摇头。 钱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我是坐过牢的人。 再说了，我也不想当什么官。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钱杰倒是把这个忘记了。 “对，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你以后从事什么行业，记住了不要忘记初心就好了。 记住你的家乡，需要你。 唉！我们一中每年都会培养出很多优秀的人才。 只可惜，都飞走了，没一个回来的，都想离开这片贫穷的土地。” 他很想张小雨以后有能力了，能造福萍县。 萍县什么都好，就是太穷了。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回答钱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混出个什么样来。 张小雨想了一会，挠了挠头。 “如果，我真的有能力，我肯定不会忘记我们家乡的。 只是，我以后不一定会有能力。” 钱杰欣慰一笑，他觉得张小雨不像那些成绩好的学生，身上一点傲气都没有。 为人过于低调了。 “小雨，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自信知道吗？ 年轻人，就要轻狂一些。” 张小雨拿了分数之后，就去了余校长办公室。 余校长见张小雨，开心的合不拢嘴。 “哈哈！小雨呀！你的确没让我失望。 来，今晚把李海洋叫上，我们去状元楼好好庆祝一番。” 余校长握住了张小雨的手，慈祥的脸上容光焕发。 张小雨没拒绝余校长的要求，他觉得他有今天的成绩多亏了余校长和李海洋老师。 “嗯！一切听老校长的。” 张小雨点头。 “嗯！我相信你。 你以后，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是那个行业的顶尖人物。 只要你用心，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余校长拉着张小雨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对，你准备上什么学校。 以你这个分数，全国好大学随你选。” 张小雨看了一眼余校长，低下了头。 “我想上庐州工业学院。” 昂……！ 余校长喝了一半的枸杞养生茶，一口喷了出来。 “小雨，你为什么不选更好的大学？” 张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是个念旧的人，当初他答应白晓双上庐州工业大学，他就一定会上。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庐州工业大学。” 余校长良久没说话，愣愣地看着窗外。 …… “嗯！你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去做。 庐州工业大学，也挺好的。” 余校长浑浊的双眸，略带失望地看了看张小雨。 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年轻人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他好像想起来了，当年张小雨也是报了庐州工业大学，当年张小雨分数只是萍县第一。 这孩子有点犟呀！ 不，不是有点犟，是非常犟。 可是，他既然这样决定了，余校长也不再好说什么。 “小雨，你算为我们田水镇争光了。 田水镇，一直都不怎么重视教育。 你和李海洋，还有我都是从田水镇农村走出来的，不容易呀！ 你一定要好好把这次机会。” 张小雨点头。 “会的。” …… 张小雨离开余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 他刚走到宿舍，躺在床上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小灵通响了。 张小雨一看来电时显示，居然是美丽国打来的。 “喂！小雨，你考的怎么样？”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a省理科第一吧！” 电话那头的周慧，沉默了。 良久之后。 “心已随风去，你真的没让我失望。 你报考港岛大学呗！ 到时候，申请美丽国这边的大学呗。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张小雨却冷冷地说道： “我还是喜欢我们自己国家的大学，我准备上庐州工业大学。” 第157章 小凤的到来 周慧感觉张小雨脑子有毛病。 她很想痛骂一顿张小雨，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她一直都是最懂张小雨的人。 她一直能感觉到，张小雨眼神中的那一抹忧郁，似乎一直都不开心。 “我懂了，你是在弥补你人生的遗憾对吗？ 小雨，你真傻！ 人往高处走，你懂吗？ 只有你真的强大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你才能，在那些看不起的人亲人、朋友、家人面前证明你是对的。 你……” 周慧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低沉。 她很了解张小雨，他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轻舞飞扬，你说的很对，道理我都懂。 可是，我就是要弥补我人生中的缺憾，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复读的。” 周慧停顿了几秒。 “唉！我小时候很喜欢吃糖，可是我妈妈就不让我吃。 所以我现在到哪里，口袋里总是装着糖，就是现在不喜欢吃了，也装着它。” 她很懂张小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 “小雨，我真的希望你能开心起来。 你每次笑的时候，总是憋着一股劲，感觉你放不开。 你活在痛苦之中，你知道吗？ 我是想，你真正强大了，你能无所顾忌地开心起来。 不能让童年时代的创伤，影响了你的一生知道吗？” 周慧看似是在说张小雨，实则也在说她自己。 她何尝不是，她从来都没真正的开心过，一直活在童年的阴影之中。 “嗯！谢谢你，轻舞飞扬。” 张小雨嘴角划过一抹，有温度的笑容。 他此刻，是真心地笑了。 他很欣慰，世界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懂他的人。 “小雨，我能感觉到你笑了，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小雨，有些东西，你是终极一生都不会追求到的。 或许，你放弃了，才会遇到更好的。” 周慧语调变得缓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 张小雨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周慧是想让张小雨放弃对白晓双的执念。 一个人想重生，就必须放弃心中的执念。 白晓双，就是他的执念。 “谢谢……我会学会慢慢放弃的。” 张小雨说了一句，就挂了。 下午六点，他去了状元楼。 李海洋早早就坐在了包厢，桌上还摆了两瓶好酒。 “小雨，你太棒了。 你真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 李海洋，见张小雨来到，立马站了起来。 他伸出了充满力量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他也感觉到了，张小雨的这双手变得有力而粗壮了。 “谢谢，李老师。 要不是有你，或许我早就放弃了。” 张小雨说的是实话，要是没有李海洋，他四年前根本不会来萍县一中复读的。 或许，也不会有四年后的今天。 就在二人说话间，余校长走了进来。 “呵呵，你们师徒二人，怎么这么煽情？ 好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没有必要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 小雨，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千万要记住，遇事不能在冲动了。 一切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选择暴力，是最最底下的方式。” 张小雨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余校长的话。 是的，有很多事情，看似别无选择，只有以暴制暴。 可是，时间会解决一切无法解决的事情。 余校长被二人请到上座。 酒过三巡，三人都放开了。 “呵呵，小雨，不管你在什么学校，都要好好学习专业技能。 这个社会是需要真才实学的。 我相信以后是信息化的时代，传统的营销方式最终将会被网络所淘汰。 你可以要抓住机会。 我觉得，你学计算机专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余校长搂着张小雨的肩，用力揽了揽。 张小雨对计算机的概念，就是在网吧上网。 其他，一无所知。 不过，他还是很相信这个老校长的眼光的。 “嗯！那我就报计算机。” 李海洋在一旁插了一句： “小雨，你要报软件工程。” 张小雨决定听两位恩师的。 …… 翌日。 张小雨照常去了工地搬砖。 填志愿的日子，张小雨填了庐州工业大学的软件工程专业。 他对这个专业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个专业具体做什么的，他一无所知。 很快暑假就结束了，他和王工结清了工资。 王工依旧多给了张小雨八百块钱。 张小雨，也没有矫情，收下了王工的钱。 “小雨，虽然钱不多，可是你上学需要钱的地方很多。 像你这样可以重来的人生，很值得珍惜。 我如果是你，我根本没有勇气再去学校复读高考。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加油，年轻人。” 王工说着，做了个加油姿势。 张小雨也学着王工的样子，做了加油的手势。 张小雨离开工地之后，就回出租屋洗了个澡，去了萍县最繁华的百货大楼，买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纯白色的t恤。 他特意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将t恤上印上了红色的‘don''t forget me’的英文字母。 这是当初白晓双和他说过的话。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八月三十号，芮庭凤出现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他扎着马尾辫，头上戴着张小雨送给她的蝴蝶夹。 蝴蝶的翅膀灵动地闪着翅膀，活灵活现地翩跹起舞，像极了，田水中学院墙外油菜花丛中的蝶儿。 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仿佛从仙境降临的仙女一般。 那纯净无瑕的颜色，让人联想到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清新脱俗；又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璀璨夺目。她的身姿婀娜多姿，轻盈飘逸，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的步伐优雅大方，宛如在云端漫步，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她的美丽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柔和，令人心醉神迷。 她的神情圣洁而婉约，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宁静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她的微笑如春风拂面，温柔而亲切，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安慰。 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诗意和美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远离尘嚣，独守内心的那份宁静与高洁。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她保持着自己的纯真和善良。 她的存在，如同一股清流，给人们带来了希望和勇气，让人们相信，在这片喧嚣的土地上，依然有一份净土值得我们去追寻。 第158章 回庐州 张小雨看傻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芮庭凤又变漂亮了。 特别是那微微隆起的胸口，让她变得更有韵味了。 “小雨哥，你干嘛老是盯着人家那里看？” 芮庭凤，说着低下了头，羞得满脸通红。 “呃……” 张小雨尴尬地挠着头。 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看着地面。 “我……，感觉你长大了。” 张小雨胡乱地说了一句。 芮庭凤听了，脸红的更厉害了。 她心中暗自揣摩着，“哼！小雨哥，你就是喜欢大的。 你总是嫌弃我太小了。” 张小雨见芮庭凤只是低着头，双手不停拨弄着手指头。 以为他又说错话了。 “我……我是觉得你成熟了，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 张小雨虚伪地解释着。 芮庭凤的脸红的更甚了，她伸手握住张小雨的手。 “哼！你以前都没有从来正眼看过人家。” 她娇嗔道。 呃…… 张小雨感到了，自己的失态。 芮庭凤只是他的妹妹，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想法呢！ 他赶忙岔开话题。 “小凤，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芮庭凤撅了撅樱桃小嘴。 “人家坐车，坐得头晕死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张小雨看了看他的出租屋，只有一张床。 “好吧！你不嫌弃我床臭，就在这里睡吧！” 他指了指那张只有一米宽的床。 芮庭凤也不矫情，倒头就睡。 张小雨，将宿舍里唯一的风扇对着芮庭凤。 他则是默默地守在芮庭凤的身边。 芮庭凤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 张小雨在芮庭凤睡醒之后，就带她去状元楼吃了一顿好的。 他打心眼里，很是心疼这个妹妹。 他知道，芮庭凤是个可怜的女孩。 吃完饭，张小雨开着红色凌志跑车，载着芮庭凤朝着庐州市进发。 芮庭凤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脸闷闷不乐。 “怎么了？以后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怎么却不开心了。” 芮庭凤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知道，张小雨太优秀了。 然而她自己却太平凡了，连初中都没读完。 她很想张小雨属于她一个人，可是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属于她一个人呢！ 她想到了周慧，想到了白晓双。 她无论和白晓双比，还是周慧比，都比不过她们。 “没事，只是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因为，你太优秀了。” 芮庭凤秀眉紧蹙，悠悠地说道。 张小雨则是爽朗一笑，单手扶方向盘捏了捏芮庭凤的鼻子。 “傻丫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依靠，是你的好哥哥。” 芮庭凤撅了撅小嘴，勉强挤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雨哥，你怎么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你在学校都学什么了呀？” 芮庭凤，一直都没问张小雨考的怎么样。 其实他并不关心，张小雨是不是考了全省第一。 她最关心的，就是张小雨是不是能和她朝夕相处。 她苦苦等了张小雨一年多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天。 张小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一直都不是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人。 所以当年白晓双才没喜欢过张小雨。 芮庭凤见张小雨一直都没说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小雨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紧张地盯着专心开车的张小雨，神情凝重地看着。 张小雨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来。 “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罢了！” 芮庭凤见张小雨这么说，她欣慰一笑。 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这一天，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哥哥生气呢？ “小雨哥，人家那样说，是想让你哄人家的。 可是……！” 芮庭凤说了一半，没敢往下说了。 “可是什么？” 张小雨说道。 “可是……你好木呀！ 一点都不懂人家的心思。” 张小雨觉得芮庭凤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就是喜欢让人去猜。 不过，这也正是芮庭凤可爱之处。 张小雨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以后，要试着去猜这个可爱的妹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雨哥，你有没有想我呀？” 芮庭凤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当然想了，天天都在想你，一开始离开你真的很不习惯。” 张小雨看一眼芮庭凤，觉得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洋溢着羞涩的甜美。 “人家还以为你只知道学习呢！ 把人家都忘了。” 芮庭凤撅了撅樱桃小嘴，呢喃道。 …… 等到庐州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张小雨看一眼快要睡着的芮庭凤，说道： “小凤，要不我去开个旅馆吧！ 等明天，我在去找个房子。” 张小雨曾经听芮庭凤说过，她一个人租那么大的房子太浪费了。 再说了她在制衣厂上班，工资不高也就一千多，一个月要负担五百的房租的确很吃力。 芮庭凤揉了揉美眸，慵懒地伸着腰，说道： “直接去安居苑呗，那房子我没退。” 张小雨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这小妮子，一直没退房子，难道就是等自己回来？ “为什么没退？” 张小雨内心万马奔腾，可是表情依旧如水。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四年前的张小雨了，他不会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表现在脸上。 “人家……人家等你回来呗！ 怕你回来，没地方住。” 芮庭凤的眼神有些幽怨，她心想，小雨哥，真的不是一般的木讷，笨死了。 什么事情，都要人家说的那么直白。 张小雨坏坏一笑，显得特别帅气。 “庐州我回来了！” 他将车子开向了，安居苑。 就在二人提着行李上楼的时候，张小雨的手机响了。 张小雨将行李放在楼道，掏出了小灵通。 他一看，居然又是白晓双打来的。 白晓双，打了三次电话了，他都没接。 他深吸了口气，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他真的很牵挂白晓双，也不知道她身体恢复怎么样了。 他停顿了犹豫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小雨，你在哪？ 听说，你去萍县一中复读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可以让张小雨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第159章 晓双姐的来电 “是……的，我去萍县一中复读了。” 张小雨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白晓双面前，他总是那么紧张。 “小雨，我好想好想，见你呀！ 你可以来见我一面吗？” 张小雨感觉白晓双似乎出事了，但是他又不敢问。 “好！那明天吧！” 张小雨说了一句就挂了，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芮庭凤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她露出秀美的脸上露出了愠色。 “小雨哥，我觉得白晓双就把你当备胎而已。 她在情感缺失的时候，就会想到你。 她在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把你忘了。 你为这样的女人，你值得吗？” 张小雨一听，立马火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白晓双的坏话，谁都不可以。 “住口，晓双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张小雨大声斥责着芮庭凤。 被张小雨吼了一嗓子的芮庭凤，不再说话，而是默默拿起了行李，掏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当小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芮庭凤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抹眼泪。 张小雨意识到，刚才的确口气太重了。 他将帆布包和阿迪达斯双肩包丢在地上，朝着芮庭凤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凤，刚才对不起！ 我……我不该那么冲动。” 张小雨说着，坐到了芮庭凤身边。 芮庭凤依旧抹着眼泪，头也不抬一下。 “哼！你在车上怎么说的？ 你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永远都要照顾我的。 人家说的都是实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你就是个大傻瓜。 真正对你好的人，是周慧姐姐。” 芮庭凤的话，像一把尖刺，戳中了张小雨的心。 他何尝不知道，看问题要跳出来看，不能以他自己的角度去想事情。 要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芮庭凤说的的确是对的。 在张小雨将朱文斌弄到白晓双身边的时候，白晓双的确对张小雨不闻不问了。 张小雨现在不想纠结白晓双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在那个懵懂时代，白晓双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和动力。 “好了！不说她可以吗？ 我刚一回来，就弄得不开心做什么呢？ 一会洗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小雨搂着芮庭凤的香肩，安慰道。 芮庭凤，一听吃，立马停止了哭泣。 她也知道，张小雨是在哄她，虽然他哄人的伎俩很拙劣。 但是，作为一心爱着张小雨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知道张小雨嘴巴笨，不会哄女孩子。 这是他的缺点，似乎也是他的优点最起码不会花心。 张小雨身边虽然女孩子不是太多，但也不少，可是他除了对白晓双痴情一片，对她和周慧都是守身如玉的。 要是能让这样的男人爱上自己，她不会担心她的男人在外面花心的。 这种男人很靠谱。 “嗯！我想吃麻辣烫和烧烤，我能十串羊肉串。” 芮庭凤撅着小嘴，娇嗔道。 张小雨对芮庭的撒娇毫无抵抗力。 他宠溺地捏了捏芮庭凤的小脸蛋。 “行，你吃什么都可以。” 张小雨原本卡里还有几万，这些年他基本上没花什么钱。 他暑假还在工地上挣了两千块钱。 原本只有一千二的工资，王工愣是发了两千给他。 王工很佩服，张小雨这样的年轻人，出了社会都四年了，还有勇气去复读。 换作是谁，估计也很难做到吧！更何况还考了第一。 张小雨领着芮庭凤，去了附近的夜市。 虽然安居苑地处工业园附近，可是夜市还是挺热闹的。 07年的时候，城管还没现在管的那么严，所以很有烟火气。 张小雨来到一家名叫‘东北烧烤’的摊位上。 他要了十串烤羊肉串、两个烤茄子、十串猪肉串、一份毛蛋……。 他要的这些，都是芮庭凤爱吃的。 “哼！小雨哥，你怎么不点烤面筋呀！ 你不是不知道，人家最喜欢吃烤面筋了。” 其实张小雨知道芮庭凤喜欢吃面条，不过那玩意没什么营养。 虽然芮庭凤比以前丰满了许多，但是比起周慧和白晓双还差远了。 芮庭凤最多只能算得上是汤包而已，他们可是馒头。 张小雨发现，其实芮庭凤真的很好哄。 她再怎么生气，带她出去吃点小吃，就好了。 其实，张小雨不懂了。 芮庭凤之所以好哄，那因为芮庭凤打心底里喜欢他。 一个女孩好不好哄，还是在于她喜不喜欢你。 他们一直吃到了十一点。 吃完之后，芮庭凤还拉着张小雨的手，叫嚷着要去网吧包夜。 张小雨佯装生气地说道： “你明天难道不要上班了吗？” 芮庭凤瘪了瘪嘴，幽怨地盯着张小雨说道： “人家特意请你两天假陪你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在生气。 她好不容请了两天假，张小雨明天却要去陪那个白晓双。 张小雨心中一怔，感觉有些对不住芮庭凤了。 芮庭凤其实一直都默默地对他好，他心里岂能不知道。 只是，张小雨一直都把芮庭凤当妹妹看。 呃…… “那好吧，我们就去上网。” 张小雨原本是想开车的，可是他驾照还没拿到。 下午的时候，从萍县开到庐州，他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 他决定趁还没开学，去把驾照学了。 张小雨原本是想打车去的，反正他现在不差钱，身上还有四五万。 可是奈何芮庭凤舍不得。 “打什么车？ 网吧又不远，吃完饭走路不是挺好的吗？” 张小雨听了芮庭凤的话，他们漫步在路灯下。 “对了，小雨哥，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芮庭凤一脚，将路边的一个石子踢飞了出去。 “全省第一。” 张小雨淡淡地说了一句。 芮庭凤将水汪汪的眸子睁得圆圆的。 “小雨哥，你真的好厉害。 我本来以为，你服装技术一流，原来你学习也是一流呀！” 其实他成绩好，多亏了白晓双。 他在初中的时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和养成了爱学习的好习惯。 “其实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限的，只要他一心想把一件事情做好，就不会做不好。” 芮庭凤根本不相信，张小雨所说话。 她上学的时候，怎么都学不好。 她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 “ 你明天还去不去看晓双姐了？” 芮庭凤背着手，将纤细的小腿踢的老高。 “去！我答应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就像我答应过你，我一直都会照顾你一样。” 芮庭凤沉默了，表情也变得僵硬了。 第160章 怪石村 张小雨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大家都是自私的。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张小雨又能说些什么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其实，张小雨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白晓双，就是个不该提的话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芮庭凤又提到了她。 张小雨也不知道芮庭凤是不是故意的。 “呃……，去就去吧！ 你自己不要陷得太深噢！ 其实，晓双姐，她真的很不简单。” 芮庭凤抿了抿朱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地说道。 “嗯！你小雨哥多么聪明，我会处理好的。 她既然不喜欢我，我就把她当姐姐呗！ 其实，我也希望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只不过，她喜欢的人很烂，根本不值得她去喜欢。” 张小雨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小雨哥，其实女人是一种很傻的动物，你知道吗？ 她在自己喜欢人的面前，就是纯粹的傻子。 明明知道，对方不是真心的，也义无反顾，如飞蛾扑火一般。 哪怕是伤痕累累，也毫无怨言。” 张小雨，没想到单纯的芮庭凤，居然能说出一语双关的话来。 她这话表面上是在说白晓双，其实是在说她自己。 “小凤，没想到这一年你真的长大了，说话也那么有深意了。” 张小雨半开玩笑地说着。 “哼！没办法呀！ 离开了你，我肯定要变得成熟了。” 其实张小雨走后，芮庭凤那么漂亮，厂里肯定有不知死活的男同事，追求她。 可是在芮庭凤的眼中，那些男同事们，简直太幼稚了。 她喜欢张小雨这样成熟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比自己小的，或者比自己大一两岁的，他们的思想简直和张小雨不在一个维度。 她也学会了拒绝。 以前，芮庭凤最害怕拒绝别人，搞得就跟自己亏欠别人一般。 “小雨哥，以后不会离开你了。 我们一起努力赚钱，哥以后给你买个大房子，里面有空调、有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机、还有冰箱可以放很多雪糕冰棍……。” 张小雨看一眼路边的一处小区说道。 “嗯！小雨哥，我信你！” …… 二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网吧。 其实芮庭凤上网的目的，依旧是提醒张小雨，他们在游戏中是结婚的。 虽然，那只是游戏而已。 张小雨在吧台，开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只有两台机子，他不想被打搅。 因为，芮庭凤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像她这样的女孩，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来搭讪的。 “还玩劲舞团吗？” 张小雨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电脑。 “现在谁还玩劲舞团呀！现在都玩扣扣炫舞了。” 08年扣扣炫舞一出来，就快速取代了劲舞团。 张小雨微微一笑，他这一年都沉浸在学习之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游戏流行。 其实芮庭凤也没来过网吧，只是她听那些同事们经常说起扣扣炫舞罢了。 扣扣炫舞，基本上和劲舞团没什么区别。 二人很快就上手了。 “小雨哥，你买戒指呗！ 买了戒指，就可以向我求婚了。” 芮庭凤一边熟练地敲着键盘，一边说道。 张小雨撇了撇嘴，宠溺地看着她，微微一笑。 “好的，我去吧台冲扣币去。” 张小雨去吧台冲了一百块的扣币。 冲完扣币，在劲舞团中买了一枚戒指。 其实游戏之中结婚，比现实中简单多了，没有那么多繁琐步骤。 “记得，你在游戏之中，又和我结婚了哦！ 我们不可以解除婚约噢！” 芮庭凤俏俏的小脸上，布满了严肃的表情，很是可爱。 “嗯！” 张小雨点头。 原本说好包夜的，玩到一点钟，芮庭凤就困的不行了，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张小雨打了个车，将芮庭凤抱到了车上。 车子快到小区的时候，她醒了。 “呃……，我们不是在网吧吗？” 芮庭凤揉了揉美眸，一脸茫然地说道。 “你呀！ 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张小雨轻轻捏了捏芮庭凤的鼻子说道。 其实这也不能怪芮庭凤，她为了能去萍县接张小雨回来。 她整整加班加了三天，才把手里的活干完。 全厂的员工对芮庭凤，也是怨声载道。 她现在做了制衣厂的厂长，外发的单子也是她负责，厂里的生产也是她的。 她真的很累。 张兰盖了新厂之后，原本分给芮庭凤两室一厅的公寓的，她为了等张小雨回来，愣是没去住。 …… 翌日。 张小雨九点钟，就起床了。 他悄悄推开了芮庭凤的房门，她依旧睡的很香。 张小雨不忍心叫醒她，他看一眼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就在张小雨关门的一瞬间，芮庭凤睁开了眼，美眸之中滑落了一滴泪水，落在了枕头上。 张小雨简单洗漱一番，就给白晓双打去了电话。 白晓双在电话中告诉了，张小雨她现在住址。 张小雨打了一辆车。 “师傅，怪石村。” 张小雨对出租司机说一句，就坐上了车。 出租车司机皱了皱眉，没说话。 一路颠簸，车子足足开了五十分钟。 怪石村，坐落在一个石头山下，这里算是庐州市郊区了。 附近全是菜地，空气之中弥漫着地道的大粪的味道。 怪石村保留着，九十年代的风貌，基本是都是一些低矮我瓦房，甚至还能看见土坯房。 司机将车开到了村口的道路上，就不愿意往里开了。 “小伙子，你就在这里下车吧！一共是一百五十。” 张小雨没想到，打个车居然要一百五，不过，也不怪，这地方路太难走了。 张小雨掏出了两百块，递给了司机。 司机找了钱，一溜烟就走了。 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张小雨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走着。 这个村居然还是土路，坑坑洼洼。 他走到了村口大槐树下，拨通了白晓双的电话。 “喂！晓双姐，我在村口大槐树下了。” 张小雨发现这个村里的人，和瓦店村的人很像，看见生面孔会一直盯着看。 张小雨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白晓双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第161章 改变一个人真的很难 约莫五分之后，张小雨看见了白晓双身影。 她身着一袭翠绿欲滴的碎花连衣裙，仿佛将整个夏天都穿在了身上，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瘦弱身躯所散发出的单薄气息。 随着夏日南风吹拂而过，裙摆轻轻摇曳，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那消瘦的身形轮廓。 这一刻，时间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不忍心打扰这位美丽而脆弱的女子。 白晓双一直都是丰满型的美女，没想到短短一年居然会瘦成这个样子了。 随着白晓双慢慢走来，张小雨渐渐看清了她的样子。 她变得憔悴了。 她乌黑的秀发也露出了些许斑白。 张小雨 也朝着白晓双走了过去。 在二人见面的瞬间，白晓双扑在了张小雨的怀中。 “小雨，你……你去哪里了，一年了整整一年我都没看见了？” 她也不管怪石村的那些大妈们，的指指点点了。 怪石村的周围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建设，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你说怪了，就这个村没有被开发。 反而整个村的房子，突然火爆了起来，这里住着大量的工地上的工人。 此时，工地还没下班，所以村里的人不多。 不过，怪石村是城郊结合部，这里人基本上都是菜农，这里空气不怎么好。 “晓双姐，你怎么会住这里了？ 这里环境太差了。” 张小雨轻拍着白晓双后背。 她能感受到，白晓双哽咽而带来的颤栗。 白晓双不说话，依旧呜咽地哭泣着，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 约莫十分之后，白晓双才停止了哭泣。 “走……，去我住的地方。” 白晓双伸出了纤细而蜡黄的手，拉住了张小雨的手。 张小雨感觉到了白晓双的柔弱和无力。 二人，在一处低矮的瓦房下，停住了脚步。 嘎吱！ 白晓双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光线昏暗，潮湿的空气混合着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子虽然老旧，可是被白晓双收拾的还算干净。 张小雨想起了瓦店村，他的家和这里很像。 “坐！” 白晓双指了指面前一张毛竹椅子。 椅子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张小雨没说话，坐了下去。 白晓双将房门关了起来。 咔哒！ 她拉了一下墙上的拉线开关，瞬间房间内变得明亮了起来。 张小雨心中有很多疑问。 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朱文斌了。 气氛变得沉默了，白晓双也有很多话要跟张小雨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是觉得愧对张小雨。 最终还是张小雨打破了沉默。 “晓双姐，你……怎么会住这种地方的？” 白晓双一听觉得羞愧难耐，她低下了头。 “唉！都怪我看错了人。” 白晓双浑浊的眸子之中，噙满了泪水。 “到底怎么回事？” 白晓双咬着唇，泪水一直往下流，不住地摇头。 “我……我太傻了！” 接下来，白晓双将张小雨走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小雨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 朱文斌，居然和谭秀丽好上了？” 张小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秀丽可是在夜场上班的，她什么人没见过，居然会被朱文斌忽悠了？ “你说，朱文斌把丽丽的钱，骗光了。 然后，丽丽将朱文斌告了。” 白晓双依旧流泪点头，不说话。 “唉……！” 张小雨撸一把额头，他恨自己没有把那段录音发给白晓双。 “晓双姐，其实都怪我，我早把那段录音发给你就好了。 你或许就不会被朱文斌骗了。” 白晓双一听，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 “什么录音？” 张小雨将在极限网吧，水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我不信文斌，他会那样说我！” 白晓双咬着牙，泪水不住往下流。 都到了这个时刻了，她还选择自欺欺人。 有句话说的很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张小雨，没纠结这个问题。 他知道，一个人的观念，很难被改变，只有吃亏了，才会慢慢明白。 “那现在朱文斌的人呢？” 白晓双突然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她揪住了斑白的长发。 “他……他现在进了监狱。 丽丽将文斌起诉了，他骗了丽丽十万块。” 在07年的时候，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可是接下来的话，简直惊掉了张小雨的下巴。 “他不仅骗了丽丽，还骗了丽丽身边那些姐妹们。 一共十几个人。 总共加在一起，有一百多万。” 张小雨慢慢闭上了眼，他觉得，他不仅害了白晓双，还害了谭秀丽。 他还是小瞧了朱文斌，这货的确很有一套。 骗女孩子，很有一手。 白晓双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 “文斌是诈骗罪，涉案金额特别巨大，被判了十年。” 张小雨觉得，以朱文斌的为人，迟早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的。 “这是他罪有应得，法律是最公平的。 晓双姐，不要为这种人伤心了。 你被骗了没？” 张小雨的心中始终担心着白晓双。 他知道，白晓双没什么钱，如果被骗了，那肯定会很惨。 “嗯！他说他，承包了一个工程，需要垫资。 我把我，仅有的私房钱都给他了。” 白晓双已经哭成了泪人了。 张小雨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我回来了。” 张小雨轻轻拍着白晓双单薄的后背。 白晓双一直哭，哭了很久。 …… “走，我带你去网吧。” 张小雨拉住了白晓双的手。 白晓双此刻，也不再倔强。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张小雨的伟岸。 她一直都觉得张小雨不够成熟，她喜欢比她大的男人。 她嫌弃张小雨年纪小，感觉张小雨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 “嗯！” 白晓双点头。 张小雨拉着白晓双走到了村口的马路上，他们打了一辆车，去了网吧。 张小雨在网吧的电脑上，将那段录音播放给白晓双听了。 白晓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文斌居然会把她说的那么下贱。 第162章 事情不能只看外表 白晓双简直接受不了，一向甜言蜜语的朱文斌，怎么能在她背后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听声音的确是朱文斌的声音。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情绪了。 她傻了！ 精神变得有些恍惚了。 “哈哈！骗子……” “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子……。” 白晓双突然狂啸不止，附近没戴耳机的人，被她疯狂举动吓了一大跳。 这些人，纷纷都把目光看向了白晓双。 张小雨也被吓的够呛，没想到白晓双被刺激疯了。 “晓双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人不能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张小雨不停地摇晃着白晓双，试图能唤醒她。 “不……文斌，他是爱我的。” “你们都在骗我……” 白晓双说着，就站了起来，往网吧门外跑去。 张小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了。 他面对疯疯癫癫的白晓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尼玛！你看，这个女孩肯定是被个垃圾男人骗了。” “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像我们这样的好男人，没有人喜欢。 都喜欢坏男人！” “走！我们过去教训他一顿。” 其中一位坐在张小雨身边不远位置的花臂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中哥，还是算了人家小两口吵架，你就不要掺和了。” “对，一会人家好了，说不定女的还怪你打了她男人呢！” 前一秒像打了鸡血的花臂男，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觉得，两个同伴说的很有道理。 这种事情， 他遇到了不止一次了。 …… 张小雨哪里管得了，网吧里这些看热闹的人。 他此刻想起了，范进中举。 白晓双这属于失心疯，必须找个她害怕的人，给她一巴掌就好了。 可是白晓双害怕的人，是谁，他根本不知道呀！ 再说现在也没时间去找，算了。 他想了想，还是亲自动手吧！ 他也想不好台词，也不能像书中屠夫岳父那样。 他抓住了白晓双的细弱的手臂，他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看着疯疯癫癫的白晓双，他只能这么做了。 啪啪！ 两个大嘴子。 白晓双两眼一翻白，直直倒了下去。 张小雨反应够快，将她抱在了怀中。 张小雨吓傻了，“我……我把晓双姐打死了？” 这一幕被网吧花臂男等人，看在了眼里。 “卧槽，死人了……” “家暴男，将女朋友打死了……。” 一瞬间网吧炸了锅。 花臂男率先冲了出去。 “小飞、大洋，不能让这个杀人犯跑了……” 花臂男的两个伙伴，跟着他身后，冲了过去。 张小雨将昏死的白晓双抱在怀里，他伸出颤抖的手，刚要放在白晓双的鼻子上，却被花臂男一把拽了过去。 “小子，你女朋友那么漂亮，你居然把她打死了？” 花臂男的力气很大，看样子是三人中的大哥。 小飞和大洋紧跟其后，也抓住了张小雨的双手。 网吧中的一名眼镜男，拨通了妖妖灵。 另一名女生，则是拨打了幺儿零。 张小雨，用力甩了一下手臂，口气冰冷地说道： “滚！” 将花臂男为首的三人手，给甩开了。 张小雨小时候在农村，就经常干农活，再加上在工地上搬砖，锻炼出了强有力的体魄。 特别是他手上 的力气，不是一般混混能比得了的。 花臂男三人，没想到张小雨这个渣男，劲还这么大，怪不得这个女孩这么喜欢他。 “你这个杀人犯，还这么横？” 刚才拨打幺儿零的，女孩颐指气使地，指着张小雨，怒斥道。 张小雨心中烦躁的一批。 他此刻最关心的就是白晓双，他将手放在了白晓双的鼻子上，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张小雨也恢复了，一些理智。 “都给老子滚开！” 张小雨，抱起了白晓双准备找车，送她去医院。 他只在乎，他心中在意的人，至于旁人怎么评论他，与他有什么关系。 张小雨目光冰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 他整个人仿佛地狱恶魔一般，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杀气。 在场之人，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去阻拦的。 就连叫嚣最厉害的花臂男，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为张小雨让出了一条道来。 拨打幺儿零的女生，也停止了呵斥，退到一旁。 就在张小雨走出网吧门的时候，幺儿零到了。 张小雨将白晓双抱上了幺儿零。 医护人员，没那么多废话，直接将白晓双放在了车子病床上，开始做急救措施。 经过，几分钟简单的抢救，白晓双慢慢睁开了双眸。 “这位先生，你的爱人已经苏醒了，还要去医院吗？”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说道。 “要！” 就在，救护车启动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妖妖灵也到了。 从警车上，走下了三名警察。 领头的是一名中年警官。 “刚才是谁报警的？” 中年警官，下车便看向了众人。 眼镜男，见警察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扶了扶眼镜，跑到了警察跟前，将刚才他看见的全都说了一遍。 中年警官听完，就朝着幺儿零走了过去。 “你……给我下来。” 张小雨看了眼虚弱的白晓双，从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她已经不再疯癫了。 张小雨没搭理警察，而是关心地对白晓双说道： “晓双姐，你好了吗？” 白晓双努力点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嗯！” “小雨，你扶我起来，我和警察解释。” 张小雨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白晓双吃苦。 “没事，你不用起来。 我跟他们去就是。” 警察见当事人，就躺在救护车中，而且施暴男就在受害者身边，似乎和报案说的不一样。 “这位女士，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起来了。 我上去，你将事情经过，说一下，我做个笔录。” 中年警官，走进了救护车。 白晓双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中年警官，觉得很荒唐，不过也挺道理的。 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将张小雨怎样。 “小伙子，遇到这种事情，要去医院。 要相信科学。 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中年警官，告诫了张小雨一句，就走了。 此时救护车下面围满了吃瓜群众，这些人大多是网吧里上网的人。 众人见坏人没得到惩罚，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大哥，刚才我让你别去吧！ 你看，女的醒了，还是为这个渣男辩护。” 小飞撸了撸袖子，看向了花臂男。 花臂男叹了口气，无奈摇着头。 他此刻，真的搞不懂这些女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 第163章 把爱给了最初的人 “小雨，我们不用去医院了吧！” 白晓双紧紧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她此刻，总算认识到了自己错。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最爱她的人还是张小雨。 只有张小雨对她是无私地，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张小雨也知道白晓双为什么说不去医院，她是害怕花钱而已。 “晓双姐，你做手术都一年了，正好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也很想知道，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晓双咬着唇，点头。 她觉得有张小雨在身边真好，一切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张小雨会为她处理的好好的。 一路上白晓双的手，都紧紧地握着张小雨，二人十指相扣。 等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白晓双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她似乎想通了，这些来，她一直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都怪当年她太幼稚了，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 白晓双在张小雨的陪伴下，接受了各种检查。 一直到中午，所有检查才做完。 “医生，检查结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医生头也不抬，欻欻在纸上写着什么。 “明天，你来医院拿检查单。 病人身体比较虚弱，有点营养不良，我给她开一点滋补药物。 你要督促病人按时吃药。” 医生将写完的单子，撕了下来，递给了张小雨。 张小雨去窗口交了钱，然后拿了药。 这些药，还挺贵的一共花了一千多。 白晓双没跟着张小雨跑来跑去，她安静地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等着张小雨。 拿完药之后，张小雨就提着一大袋子药，朝着白晓双走了过去。 白晓双看见张小雨的身影的那一刻，莫名的喜悦从心底而起。 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她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张小雨走了过去。 “小雨，以前是我不好，我骗……” 还没等白晓双说完，张小雨连忙跑出去，用手堵住了白晓双的嘴巴。 “我们以后好好的，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白晓双默默点头。 她挽着张小雨的手臂，缓缓朝着医院的大门走去。 他们在医院门口打一辆出租车。 红色出租车，朝着石头村方向驶去，车上的二人默默靠在一起。 白晓双将头，紧紧贴在张小雨的肩上。 “小雨，你真的好傻，你为了我做这么多，你觉得值得吗？” 张小雨紧紧抓住了白晓双的手。 “值得，你是我生命中的明灯。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会为你义无反顾。” 在张小雨说的时候，他就决定给白晓双换个环境。 怪石村环境太差了，再说了白晓双现在身体这么差，长时间住在那，对她身体也不好。 “晓双姐，你总是住在那边也不是个事，我明天给你在市区租个房子吧！” 白晓双再次用力紧紧握住了张小雨的手。 “嗯！我以后都听你的。” 她心中已经把张小雨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她不再以姐姐身份自居了。 她宛如一个小女人般，偎依在张小雨的怀中。 张小雨将白晓双送回了怪石村，他就回去了。 因为，白晓双也累了，他不想打搅她。 待张小雨回到安居苑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他也累得够呛。 他此刻再想起来，居然没带白晓双去吃饭。 当他推开的门的时候，芮庭凤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在等他。 “小雨哥！” 芮庭凤张开双臂，像欢快的燕子扑进了张小雨的怀中。 张小雨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他一定要机会，让芮庭凤死了这条心。 不然的话，她会越陷越深的。 “小凤，你……。” 张小雨缓缓将芮庭凤推开。 他看了看满桌子的菜。 “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 张小雨知道，芮庭凤会做菜，但是没想到会做这么多的菜。 芮庭凤点点头。 “嗯！人家中午就做好了，一直等到现在。 我知道，你去找晓双姐， 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怕……。” 芮庭凤说着，说着咬住了嘴唇，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张小雨宠溺地揉了揉芮庭凤的小脑袋。 “小凤，你真乖！” 芮庭凤美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呀！ 在她小时候，父亲也曾经常这样说她。 “怎么了？” 张小雨，不解地看着她。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 还是我回来太晚了？” 芮庭凤咬着唇，尽量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不是的，我想起了我过世的爸爸。” 张小雨伸手拉住了芮庭凤的手，坐到了餐桌前。 “来一起吃饭！” 芮庭凤深吸了口气。 “小雨哥，要不我把菜再热一下吧！” 张小雨摇头。 “没关系，现在天气这么热。” 芮庭凤去冰箱，拿出了冰镇啤酒，给张小雨倒了一杯。 “你出去忙了一天，肯定又累又渴，喝一杯啤酒。” 芮庭凤将一杯啤酒，放在了张小雨的面前。 忙碌一天的张小雨，喝了一口冰镇啤酒，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看见了绿洲一般的爽。 张小雨擦了擦嘴，打个嗝，体内的热气被带了出来，整个都舒坦了很多。 他在想，要是第一个遇见的人是芮庭凤，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 不过，一般的人会把自己的真爱，给了最初的那个人。 小凤，对不起，我只能把你当成妹妹了。 芮庭凤见张小雨在发呆，他夹了一块鸡腿，塞进了张小雨的嘴巴中。 “你傻了，在想什么呢？” 张小雨微微一笑，拿着鸡腿开始啃了起来。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张小雨原本是想带芮庭凤出去玩的。 可是，芮庭凤知道张小雨累了。 她看张小雨一脸疲惫的样子。 “小雨哥，你好好休息吧！” 张小雨觉得，能有这一个妹妹，在身边简直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小雨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点钟。 就在洗漱完毕，准备去为白晓双找房子的时候，他的小灵通响了。 张小雨一惊，他以为是白晓双打了，连忙掏出了手机一看 ，是陌生号码。 他想了想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张小雨同学吗？” 对方的语气十分友好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