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妖瞳》 第1章 玥夜初识仙缘 自幼时四岁那年起,我与那位少年首次相遇, 初始之际,我视他如同兄长, 随后的日子,他成为我的道侣,亦是我此生唯一一位生死与共的至亲之人。 那一段时光或许曾是甜蜜的,然而并未持久, 终究有一日,他悄然离去,未留下半点理由,从此远离我的生活。 我踏遍人间九州大地,直至那一刻我才领悟,原本以为离开他便寸步难行的脆弱少女,原来在生活的逼迫面前,竟也能无所不能。 时光回溯至1998年,那时我家尚居住于一座隐匿于世的修炼村落中,尽管生活贫瘠,但我们过得逍遥自在。 某个夏夜,我瞥见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正痴痴凝望着我,其背后隐藏的秘密令我不寒而栗。 真相让人震惊的是,并非那双眼睛的主人让我惊惧,而是他背后的另一位存在——原来并非孤身一人,他们在黑夜之下并肩而立,其中一人肉眼可见却如幽灵般无形,另一人虽不可见却能感知其存在。 我惊愕不已,竟能有如此深厚的秘法联系,其力量之强横令人瞠目结舌。 “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他向我恳求,目光坚定,充满不甘的火焰。 我默然无语,只是呆立原地,望向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存在,他仿佛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握着我,口中反复念叨:“请帮帮我,帮帮我。 ” 我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仅是个四岁的孩童,又能有何作为?但他似乎早已洞悉了我的犹豫,以坚如磐石的目光注视着我。 “然而你的确能做到!难道不是么?” 他这句话一出,我几乎要崩溃,却还是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驱使下答应了他的请求,凝视着他身边的神秘之人,内心充满了恐惧与困惑。 自此以后,我俩的命运便紧密相连,回首往事,那时的决定不知是幸或是悲…… 岁月荏苒,到了2001年,我已七载春秋,他十一载光景。 在世人眼中,无论他是我还是他,皆仍只是稚嫩的孩童。 然而就在这个被人们视为纯真年代的夏季,我们之间爆发了我们的初次冲突。 那是在2001年的炎炎夏日,对孩子们而言,天气再炎热也无法抵挡他们玩耍的热情。 我们的村子附近流淌着一条水质清澈的小河,河水深度约莫两米上下,对我们这样的年龄来说,就如同深渊般可怕,像我这般不谙水性的孩童,自然是不敢轻易涉入其中…… 对于我来说,避开水域并不只是因为自身无法驾驭水性,更重要的是,我敏锐地感知到隐藏于水波之下那些神秘力量,它们似乎暗藏着吞噬生命的力量,或许在某些修行者眼中,这只是因果轮回的寻常显现,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若有可能避免灾祸,为何不尽力而为?即便人间苦难重重,生命仍是宝贵至极。 我相信,不仅是我,任何一个明理之人也不会轻易寻死。 我曾幼稚地以为,只需远离水域,避免接触,便可安然无恙。 然而,我错了,原来不论是否接近或在意,宿命总会找到你。 \"濮!\" 那一声清澈的落水之声刺破空气,周围众人皆听得真切,却没有一人能够回避我眼中的真相——那位少女是如何落入水中的。 我看到她在水下挣扎,那曾经熟悉的面容此时已失去了生机。 一只犹如深渊章鱼般的异兽,用其宛如水草般的触须,紧紧缠绕住她身上的每一处可能活动的地方。 那一刻,我便知晓,她已无力回天,注定成为水中怪物的囚徒。 然而,总有那么些痴愚之人看不清现实,执意跃入水中试图拯救她。 他人如何暂且不论,我身旁这位毫无防备的朋友,一旦踏入水中,不但无法挽回女孩的命运,甚至还将搭上自己的性命。 此刻,任何人跳入此水,都只会让生命消逝于无形! 于是,在他仅差一步便要踏入水中之际,我果断拉住了他,清楚地察觉到,那些如水草般的触须正向岸边延伸,意图攫取他的刹那,我在关键时刻拽紧了他的手臂,触须瞬间退回水中。 抬眼望去,我对上了他那满含责备的目光,心中慌乱无比,握住他的手也开始变得无助起来。 他珍视生命的意识,无论是自我保全还是救助他人,都不会认同我这种看似自私的行为。 然而就在他挣脱我的束缚之时,那名少女已在水中溺亡。 然而,恐惧仍让我瞪大眼睛目睹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我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不过是幻象罢了。 然而,那一幕并未消失,死去的女孩睁开充满怨恨的双眸,直勾勾地注视着我,仿佛要在灵魂深处烙印我的罪孽。 我惊恐地连连后退,却分明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救救我,你明明可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我欲言又止,人群却在此时纷涌而至,熟悉的面孔与陌生的身影交织出现,有相识的,也有未曾谋面的。 而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竟悄然消失,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踏入凡尘修炼之途,我渴望能伫立在他身旁。 然而,尚未靠近,他便抛下我独自离去,那一瞬,心田被哀伤之情溢满,前所未有的凄寒之意在我心头无边扩散。 我救赎了你, 仅救赎了你, 并非忽视他人, 而是因我的修为有限, 只能庇护于你一身! 那一刻,我洞悉了他内心的独白,才察觉到他并非如表面般坚韧不摧。 因此,我止住了迈向他的步伐,因为他是不愿让人窥见此刻他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幼时不解其意,总觉不应如此。 倘若隐藏起你的脆弱与畏惧,又怎能让他人施以援手? 待至成年后,虽明白了此理,却已失却了那份纯真的心境。 未来我必会长大,深谙人情世故,但也难免失去某些珍宝,正如他一般。 我始终难以忘怀,那次因一名濒死少女而引发的初次争执。 她无助地在我们眼前逝去,而对于他而言,此事却随时间流转逐渐从他的生命景象中淡化,消散在他的思维之内,唯有我一人,将此事刻骨铭心地镌刻于灵魂深处、记忆深处。 第2章 尹枫 癸未年夏末,八月将尽之际,十三岁的他踏入修道学府,暂时离开了我的视线,迈入了一个在我看来既陌生又遥远的生活领域。 犹记前一年九月,我目送最亲近的大哥离我而去,步入那片我尚不了解的新天地,那种感受难以言表,仿佛既有不舍,却又夹杂着一种更为深沉的哀愁,只是当时未能明了那究竟为何种情绪。 当他离去的刹那,我没有感到丝毫挽留或不应,每个人都应遵循自己的道路,直面属于自己的生活,而非活在他人生命中的阴影之下,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中,活在他人的回忆之中。 然而他望着我,欲言又止,那一刻的眼神深邃复杂,纵然我能洞察他的内心,仍无法完全解读其中含义,或许那时的我心智尚未成熟所致。 最终转身离去之际,他轻唤我的名字。 “阿玥……” 除此之外,他再无他言,只剩下我的名字回荡在空气中。 他走了,我以为他会逐渐淡出我的世界,我的生命,我的记忆,却不曾想,后来又与他重逢,后来我才知晓,那一天他原本欲向我倾诉一件关乎我们二人下半生修行之路的重大之事,遗憾的是,当时的我,修为尚浅,无法领悟其中深意。 哥哥踏入仙途,虽然偶尔回归尘世,但自那次离去后,便再未重现人间,我也几乎将他遗忘,唯独偶然漫步至那条依然碧波荡漾的溪边时,才会在不经意间忆起他,回想起那些过往,并夹杂着一丝难以释怀的愠怒。 明明是我救赎于你,却没有一句谢语,半点敬意亦未曾流露,留给我的唯有指责与避让。 殊不知,恐惧并非我一人所独有…… 岁月流转,我也踏上修道之路,追寻哥哥的足迹,步入了他曾涉足的那个神秘世界——那座繁华似锦的城市,以及这片自从我灵智初开以来鲜少踏足的大地。 修炼界的繁复渐渐显现,我所遇之人愈发形形色色,诸多事物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然而我却逐渐习惯了这种陌生与变幻。 面对这未知的修行环境,无论遭遇何种难以承受之事,都需学会坚韧面对,因为天地法则不改,身处其中的修士无人会怜悯你,更别提有人愿为你停留片刻。 他再次闯入我的生活,融入我的命运,成为那个频繁出现眼前,使人难以忘怀的存在。 同在一个修炼学院,相遇已是常态,然而令我最为欣喜的,并非他亦在此处,立于我立足的这片修炼圣地,而是我和哥哥共同踏足此地,那段年幼无知的日子,我更乐于追随哥哥的步伐,沿着他的足迹探索未来的人生之旅。 哥哥修为出众,犹如璀璨星辰般耀眼,令人不敢仰视,即便并非血缘至亲,我仍为之深感自豪并为他欣喜。 实则,我痴痴欢愉,竟未能明了自己究竟因何欢喜。 至于我的修为,则谈不上卓越,但也绝不逊色,只是当其站在我那犹如群星捧月般的兄长面前时,总会显得黯然失色。 然而,我仍旧甘愿默默尾随其后。 后来,哥哥凭借全校首屈一指,全市第四的优异修为进入了顶级仙道学府,乃至进入了一流仙域大学进修。 而我在他升入大学远离故乡的那一年,仍在一所颇具名气的仙道高中日复一日地过着修行与学习交织的生活。 而他,当然也在那所学府中修行着…… 我逐渐明白,我的成就似乎只能依附于哥哥的光环之下,然而此时此刻,我们的交集已不如往昔那般紧密,不知何故,彼此间的互动日渐减少,我身无分文,仅靠借贷维系学业,日复一日。 每当这时,他总会毫无迟疑地伸出援手救济我,出手相助时,眼中从未有过一丝犹豫或不舍之情…… 我并非历经沧桑的修行者,但每一个遭遇都刻骨铭心,如同修炼路上的砺石,提醒着我修行的真谛——在这浩渺天地间,唯有自强不息,方能立足。 生命与修为,唯有自我珍视,此乃大道法则,无人能代你承受分毫,无论是亲人、好友,乃至父母恩情,皆不能替代。 在尚未踏入炼气期的年华,我没有体验过凡尘中的青涩恋情与懵懂暗恋,也不愿深究其味,因为修道路漫漫,容不得半点分心。 然而,这段岁月中,几段超脱世俗的痴缠情感竟纷至沓来,萦绕于我身畔…… 尹枫,是我在此地结识的第二位道友,外界之人难以揣摩她,小小年纪便已涉猎诸多红尘之事,吞云吐雾,饮酒斗殴,游离于酒楼客栈之间。 然而,与她的友谊却是单纯如初,始终是她在我修行路上伸出援手,待我友善。 然而有一天,我赫然发现,尹枫已非昔比,她因一个孩子的出现而发生了剧变! 原来她怀上了男友的孩子,然而身为高中生的她却无力承载这个新生命的重担。 当她向我倾诉时,我反而更为迷茫困惑,不知接纳这个生命将意味着怎样的因果,又该承担何种责任。 我曾告诫她,若不能妥善守护生命,便不应轻率地引其入世。 遗憾的是,她的家庭并未允许她在高中毕业后即成婚,更别提留下这个孩子,甚至连她深爱的那个少年也被家门拒之门外。 那时的尹枫已临近高考大关,而这个沉重的话题却骤然降临在她头上。 随后,尹枫的双亲无奈之下将她送往医府,那个无辜的生命终究未能留在世间。 最后一次见到尹枫时,她满脸悲伤,我不知道她是在哀悼自身命运,还是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黯然神伤。 我凝视着她,眼前的尹枫显得如此陌生且可怜,她身上似乎笼罩着一道淡淡的幻影,不同于黑夜中的幽影,并非仅在黑暗中才能察觉,哪怕是在白日阳光下,我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尹枫似有所感,硬拉我去街上散心。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压抑,于是陪她漫步街头。 突然,尹枫远远望见一名老道士正在为人卜算命运,便匆匆上前搭话。 我尾随其后,心中并无丝毫信奉命理之意,因此并未靠近聆听。 没料到,那老道士一番言语之后,尹枫复杂地看着我,转瞬之间却展露出欢欣的笑容,随手取出一张百两灵晶交予那算命老道…… 天哪,实乃我深感修真界之中,女子之灵石尤为易赚啊!此世间的豪奢之人,果真是女性居多!然而,这其中的前提还需视其身份而定,一位富甲一方的仙子,其手中灵石自然容易获取;倘若是一位囊中空空的凡俗女子,则此事便成了镜花水月。 此刻,我不解尹枫为何竟向我投来那样一番意味深长的眼神,更不明白她究竟听见了何人言语。 只瞧见那测缘修士轻描淡写地道了几句天机,便轻易收入了一百枚下品灵石。 我身为以撰写道文与绘制阵图谋生的散修,不知需耗尽多少笔墨丹青,才能换取同等价值的灵石。 然而此君不过口吐莲花,便可轻易得手,世间终究还是慧言巧语者占据上风,欺世盗名为大道! 心中满腔不甘地思量着这一切,随后仍默然跟随尹枫离去了此地。 此时的她,似乎心绪有所转变,尤其是看向我时,面露愉悦之色。 我难以揣摩她为何会在此刻感到欢喜,但如若换作是我,断然不会在如此情境之下流露出这般情感。 我们二人在外界徘徊良久,直至夜幕降临,我才护送尹枫返回那座充满了死寂气息的医府。 尹枫对医府显然极为抵触,唯恐避之不及。 想来若是自己在这般地方失去了心中的珍宝,恐怕亦会对之地生厌。 可我内心深处所珍视之物,究竟为何物,至今尚且未能明晰。 尹枫躺上了医府的榻榻米,换上一身白色病袍,原本便苍白的脸庞显得愈发虚弱无力。 夜深人静,身处如此之地,总令我惶恐不安。 今夜尤为不同,心头莫名涌动着阵阵躁动,似乎预示着将有变故发生。 因此,我萌生了离去之意。 然而,尹枫却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央求道:“明儿个是周日,陪陪我吧,我真的很怕这里的气息太过沉重。 ”凝望着尹枫那苍白憔悴的容颜,我犹豫再三,终究选择了留下。 就这样,我和尹枫并肩躺在床上,她诉说着内心的恐惧,而我同样畏惧孤身一人。 于是,我们就如此相拥而眠。 虽是五月的初夏,气温适中,医府内亦备有寒气法阵,可尹枫的体温却异常炽热,连我这个一贯耐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炽烈的热浪正在悄然弥漫。 这份不适令我亟欲脱身而出,但尹枫此刻却紧抱住我不放。 “玥,你可曾拥有过无比珍贵之物?又是否体验过失去它的痛楚?”尹枫紧紧抱住我,询问道。 我轻轻摇头,“不曾有过。 ” “那么,你如今必定无法体会我的痛苦。 但我衷心祈愿,将来你不会如同我一般,品尝到那份锥心之痛。 ”尹枫对着我说出了这番话。 第3章 宋娜 我满心困惑,无法参透尹枫为何在此刻对我吐露那些神秘之言。 医院内瞬间喧嚣起来,有人惊恐大呼院内起火,我尚未明了详情,灾祸已猝不及防地降临,内心深处的预感再次不幸成真。 不容分说,我拽住尹枫,急欲逃离这场灾难。 然而尹枫却毅然驻足,熊熊烈焰已迅速蔓延至我们身后,此刻的尹枫似乎失去了理智。 我用力拖拽她,焦急地劝告:“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逃出生天了!” 然而尹枫仿若未闻,依旧静立原地,直面肆虐的火焰,她竟似忘却恐惧,就在这一刻,我惊骇地察觉到尹枫周身那缕若有若无的黑气陡然失控,以惊人速度弥漫开来,将尹枫全身紧紧裹住。 我试图将尹枫从那诡异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却发现无计可施,空前的绝望感充斥我心。 然而,在火舌狂舞的一刹那,尹枫把握住时机,带着我跃出医院住院楼。 幸赖一位孩童的庇护与牵引,我才得以安然无恙;而尹枫…… “尹枫,尹枫,你没事吧?”我慌忙查看她的状况。 尹枫缓缓睁开眼眸,尽管疲惫不堪,却闪烁着犹如夜空中皎洁月华般的明亮光辉,那是一种令人沉醉的美丽,但我却无暇欣赏此景,因为我发现尹枫正在消逝于这个世界边缘。 “尹枫,尹枫,别这样,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可以帮你,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我泪流满面地恳求她。 尹枫微弱地摇头,轻声对我说:“不必了,你已经帮到我了,无需再做更多。 谢谢,阿玥,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了我的孩子,是时候离开了。 但你,我会留下保你安然无恙,我和孩子都不会让你陨落于此。 ” 尹枫说完,用尽全力挤出一抹凄楚的笑容,笑容仍留在她的脸颊上,但她却已无声息地离去,双目虽仍旧睁着,我却能感受到尹枫已远离我身边。 原本应扑向我们的火海戛然而止,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唯有火光照亮四周,我看见两道身影疾速冲入火海之中,火势自此停滞,再未向前推进。 火海似乎在低语,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但我确实听见了那团烈火在对我说话,我听见了,未曾料想,最后投身火海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尹枫! “我要再吞噬一条生灵!”那是一个无可违逆的指令,不能拒绝,唯有顺从。 尹枫已离去,携带着她的婴灵一道,此生此世乃至来世轮回,都将彻底消失于尘寰之外,哪怕下一世再转劫为人,也无法重逢于红尘之中…… 仙凡之间的援救队伍降临,目睹我静立于熊熊烈焰仅咫尺之遥之地,便迅速将我拽离险境,并召唤来疗伤的丹药师。 经过仔细诊察,那丹药师惊异之余确认我并无大碍,口中喃喃,称此乃天道奇缘,然而于我而言,此等奇迹并非所求之物。 即便尹枫陨落尘埃,我也无法忍受她从此永诀人间。 尹枫已然失却诸多,为何如今连她自身也要从世间抹去? 陡然间,我顿悟,或许有人向尹枫传达了某种秘言,因而迫使她做出了如此抉择。 否则,无论我与她是谁,都不至于走到生死相隔的地步。 此刻,我脚踏医院拖鞋,满身伤痕,在这漆黑之夜,奔向日间与尹枫一同邂逅那位神秘卜者的街巷。 他似乎料定我会寻踪而来,未曾远离,只是静静地守候在那里,就算他摊位前或许整日整夜无人问津。 “你果然准时,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些。 ”他安然坐于摊前,目光投向我,仿佛察觉到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你早已预见这一切,为何要这般行事,为何要令尹枫踏上不归之路?”我怒火中烧,从未感到自己的愤怒能炽烈至此,此刻只想痛殴眼前这位看似道骨仙风实则祸患人间的妖孽。 “没人能够强迫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选择权在于她自己,我只是向她揭示了一些被你隐藏的事实真相,她对此渴望至极,既然你不肯告知,此事便由我代劳了。 ”他语气平淡如水,若非我亲历其事,定会错认他是行善不图报的好人。 “你,你怎么……”我震惊无比,原来此人不仅洞悉尹枫,更看透了我的内心世界。 “我是何方神圣,你早已见识过了,知晓这一切并不奇怪。 ”话毕,他又觉尚有未尽之意,遂又问道:“那孩子可曾对你有所托付?” 我不悦地回应:“那孩子尚未孕育成熟,若有言语,我也难解其意。 ” 他无奈地瞥了我一眼:“我问的可不是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嗯?!”既然不是指那个尚未成胎的孩子,那就只能是指尹枫了。 忆及尹枫弥留之际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又黯然沉默。 没错,一切都是尹枫的自愿选择,无人强迫于她。 只是存活于世的我,难以接受她的离去罢了。 “那孩子太过刚烈,我曾劝阻她勿要靠近你,但她仍是为了陪伴在孩子身边,利用了你。 ”他亦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其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无奈与哀愁,唯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第4章 一个都不会少 此刻我才领悟,原来一旦生灵舍弃了生存之志,寂灭便会加速降临,且其速度远超凡人的预料。 而尹枫,她深知我能感知到她孩儿的存在,却不与她言明,竟借此令我窥视她的孩儿。 她渴望能陪伴于其身旁,即便只是须臾之间,至少这样,她们母子便不再孤苦伶仃。 我对尹枫的离世感怀万千,难以言表。 其中的哀伤,或许源于背叛,或是被利用,抑或失去至亲的痛苦。 尹枫的逝去揭示了许多世事无常,世间种种人性之中,或许无人能够始终真诚待你,每个人都可能在背地里猝不及防地向你施以致命一击,即使那些平日里看似与你肝胆相照之人! “至今为止,你仍是个慈悲的少女,我祈愿,下一次我们重逢之时,你能保持现今这般纯真的面貌,至少,这份内心的纯净,切勿更改。 ”他拾起法器,转身欲离去,却又留下一句箴言:“你所见即为你之幸,证明你还未迷失在尘世之中。 ” “幸运”二字何解?人间对此词的诠释莫衷一是。 然而如若此刻之我尚能称作幸运,那么,我宁愿抛却这份所谓的幸运。 双眼所见,一左一右,映照出两个迥异的世界,这种交错的世界时常使我困惑,误入歧途。 因此,自学校归来,我从不敢独自一人行走,因为一旦独自行走,我会不知不觉迷失方向,甚至忘却身处何处,只能静静地等待他人寻来。 无人前来时,我只能继续前行,直至找回归途。 我曾以为这是一种悲哀,但现在有人告知我,我仍旧幸运。 倘若此乃幸运,那不幸又是何种境况?抑或说我如今幸运,将来却会失去这份幸运,变得愈发凄惨? 回到尹枫在校外赁居的寓所,一幅往昔充满甜蜜回忆的画卷跃入视线——那是尹枫与其恋人顾潺的素描画像。 顾潺英俊洒脱,洋溢着阳光气息,正因为如此,他备受众人喜爱,以至于我见证了那一幕。 如今尹枫已然仙逝,当初我未曾将此事告知尹枫,怕她承受不住打击。 如今她已离世,此事便也无需多言。 尹枫,她是位痴心而又单纯的女子,纵然在外人看来并非如此。 既然这份爱情已无法保有那份纯粹,那就让她单纯地去爱她的孩子吧。 然而,我却取下了那幅画,仿佛受某种无形力量驱使,当时心中所思何物,连我自己也无法揣度。 稍后,宋娜归来,我带着这幅画前去见她…… 我想,若我不言明,诸位必然猜测在我初临此地结交的第一位挚友是丁宇哲,然而实则不然,丁宇哲于我而言,并非真正的朋友之义,加之我与他早已相识已久,故而不算初识此地的朋友。 真正的首位挚友,便是这位宋娜,就连尹枫,也是通过宋娜才得以结识。 宋娜较之尹枫更显另类,其装扮奇异至极,令人难以捉摸其意,无论我身边之人,或是宋娜周遭的友朋,乃至见到我们二人亲密无间、谈笑风生者,皆觉惊异无比。 我这般的温婉娴静、规行矩步的少女,竟与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成了知己好友,且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初识宋娜的那个冬季,正是我刚到此地的第一个寒岁,时值高一那年的十二月,某日不知何时,宋娜夺走了我的飞遁之器——一辆自行车。 彼时,我们尚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最终结果却是宋娜按时抵达学府,而我却因迟到罚站于教室外整整半日。 直至上午第三堂课时,宋娜寻觅到我,见我悠然自得地在楼下研读秘籍,而我所在的课堂,则在楼层之上。 宋娜略感讶异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或者此刻仍在楼上的某个门口黯然神伤呢。 看来是我误解了。 ” 我淡然一笑,反问道:“你是不是原本以为我会在楼上的某个角落泪流满面呢?” 宋娜并未否定,坦诚地点点头,丝毫未觉此举有何不当之处。 我仍旧浅笑着,沉默片刻,对宋娜言道:“那我也曾料想你不会如此迅速地找来,如今看来,反而是我误判了。 ” 宋娜欣然大笑,赞我比她预想之中有趣得多,全然不像表面上那般枯燥乏味、沉闷不堪。 我亦告知宋娜,原来你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有恒心,毕竟仅过了不到两堂课的时间,你便将我的飞遁之器归还了回来。 本以为你要等到放学之时才会归还,甚至是根本不会还给我,现在看来,你的耐心确实有限得很。 宋娜欢愉不已,自此之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我们两人结为了同修伙伴。 稍后,宋娜曾向我询问,为何我看似恬静温顺,从未犯下过什么过错,但却不愿听从师长之命,直接漠视那位苛责的老妇人。 对此,我从容答道:“我又非痴愚之人,遵从她的话语方才是自讨苦吃,须防装纯受天谴矣!” 听完此言,宋娜再度捧腹大笑。 其实,这并非我想说出的真心话,我最想表达的是:“何谓正,何谓邪,世间真有明晰之界定么?” 对于众多修炼者而言,他们往往难以容忍与自身道念相悖之人存世,因此常言反对己者的错误,然而,真正的是非曲直,世间又有谁能厘清呢? 随后,我与宋娜逐渐熟络起来,逐渐发现她实乃一位出色的女修士,尽管在装扮上略显奇异,但她本质上是一位难得的好女子,比起那些表面光鲜内心虚伪的修行者不知好了多少倍,乃至在我看来,宋娜活得洒脱自在,率性而为,这种悠然自得的仙道生活,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状态。 第5章 顾潺陨落之谜 宋娜早已不再踏入修道学院的门槛,身为高三级弟子的她选择了暂时退隐一年,并且正逢修道大考前夕,便没有再来学院。 今日乃是修道大考结束后的一个月之期,同时也是发放考核成果的日子,首批填报修道宗门志愿的时机也随之而来,于是宋娜重返学院。 然而我深知,宋娜此行的目的并非为此。 她回来,实则关乎尹枫之事。 尹枫的离去对我和宋娜而言都是重创,但宋娜并未露面,直至此刻她选择归来,并非已走出伤痛,而是因为她知晓,就在这一天,顾潺亦将回归! 那一段时日,我们都未能再见顾潺一面,她未曾归返学院,甚至连尹枫的近况也未曾过问一句。 我不禁质疑,顾潺是否真心钟情于尹枫,又是否真正在意尹枫?若果真爱之深,她怎可视尹枫为他及其子付出巨大代价而不顾,甚至始终未曾露面关怀? 那天宋娜找到我,整个上午,她不曾言语,只是不断地抽烟,一支接一支,烟雾如同螺旋般缭绕升腾,一层又一层,犹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 直到烟盒空空如也,烟雾消散之际,我方能看到宋娜侧脸之上,泪痕依稀可见。 “尹枫太过痴心,为了这样一个男子,实在是不值得啊!”宋娜在午时终于开了口,说出今日的第一句话。 确实,尹枫过于痴傻,所作所为并不值得,但一切已成定局,无法逆转。 尹枫离世而去,而她深深挚爱的那个少年,如今很可能早已将尹枫忘却,抛诸脑后。 我们,皆为尹枫的命运感到悲哀不已。 “没错,尹枫已然逝去,而顾潺至今仍因某些原因,无法面对尹枫,甚至在尹枫离世之时,也没有前来送别。 ”我同样感慨地说道…… 在修真世界里,宋娜对于顾潺的怨愤溢于言表,比我对他的失望还要深重得多。 她愤然一拍眼前的灵石桌,腾身而起,怒斥道:“顾潺这孽障,早已另觅新欢,竟将尹枫抛诸脑后,彻底忘却,此等无情无义之辈,实乃畜生不如,败类之极!” 宋娜的咒骂响彻修炼密室,然而顾潺并不在此处,尹枫亦已离世,再也无人能见证今日她的滔天怒火。 宋娜身形一闪,疾奔而出,我在其后紧紧跟随。 在校外的灵脉交汇之处,宋娜见到了刚刚完成宗门选择手续走出的顾潺,她并未言语,直接上前,毫不犹豫地甩出一道掌风,打在顾潺脸上。 打完之后,宋娜非但毫无悔意,反觉此举尚不足以泄愤。 本以为宋娜此举太过激进,不应当在众多修士面前对顾潺动手。 然而,当我接近时,却又觉得宋娜此举正是理所当然,甚至暗自思量,若非忌惮修为差距,恐怕宋娜定会再次出手,重重教训这忘恩负义之人。 毕竟,尹枫曾因他堕入凡尘,舍弃修行生涯,失去了孩儿,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此刻,这男子竟怀拥新欢,安然无恙地再度出现在昔日之地,难道顾潺真如传说中的无心之人?抑或是天下男修士皆如此冷漠无情? 顾潺怀中的女子不满地质问宋娜,并恶语相向。 宋娜反击,又是一记掌风,赫然震落对方脸上的厚重灵脂粉,露出了原本面貌。 那一刻,那女子被宋娜的威势吓得不敢再言,只得羞愤地躲到顾潺身后,畏惧地瞪视着宋娜。 宋娜并未理会她,只是愤怒地凝视着顾潺,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不配拥有尹枫,自始至终都不应该介入她的生活。 既然当初未曾出现,那就请从此远离,莫要玷污尹枫的视线。 ” 我多次目睹过宋娜发怒的模样,但她今日的怒气却格外令人心惊。 宋娜最终并未对顾潺与那女子采取进一步行动,而是愤然离开。 随后,我跟随在宋娜身后,内心却觉得此事不该就此结束,不应如此收场。 于是,我折返回去,在顾潺惊讶的目光中递给他一张灵符纸,纸上描绘的是往昔一对共修情缘的男女,他们曾立下生死誓言,约定携手永恒。 然而如今,二人已天人永隔,男子全然不顾女孩的离去,甚至连看一眼那张画卷都未曾,径直将其撕碎。 我已完成使命,将此物亲手交付给顾潺,至于结果如何,已非我能干预。 顾潺握着新欢的手,无视那画卷残片,踏上前行之路,仿佛有意让我明白些什么。 待他们走过,我没有拾取那破碎的画面,世间万物皆有归宿,既然其主人已逝,那画卷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在这修真世界里,一切过往,都将随风消散。 第6章 画中藏秘的孤影 随着仙风拂面,我悄然追上了宋娜的道影,远远望去,在熔金般的斜阳余晖下,宋娜那一袭飘逸的身影愈发显得悠长,这幕景象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凄凉意境。 实则宋娜的内心并非愤慨那么简单,更深层次的是深深的恐惧,尽管她面上并未流露分毫,但这份恐惧已如毒蛇般潜伏于心,滋生蔓延。 唯有我,凭借透视世间万物本质的修炼眼力,方能洞察她的内心世界,于我眼中,万物无所遁形…… 然而宋娜究竟在惧怕何物,彼时我尚未明了。 数年后我才逐渐知晓,原来这个充满修真之气的世界,并非只有身陷困境之人自身存在问题,每个人都承载着各自的因果与磨难,世上有无数人正承受着比你更为深重的悲惨命运,他们并未轻易选择以魂飞魄散的方式来逃离现实。 宋娜的双修伴侣背叛了她,他们曾历经三年的共修情缘,原打算高中毕业后便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男方的前任突然带着怀孕的事实闯入他们即将举行的婚礼之中,于是,宋娜黯然返回了宗门... 待暑期结束,我在山门外的林荫古道上听闻顾潺仙逝的消息,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昔日的画面,随之明白了一切背后的原因。 只是为何那人并未找寻他人,而是选择了当时的尹枫和顾潺下手呢? 莫非那时她便预感到顾潺终将背离尹枫,而尹枫也将落得个修为尽失的下场?不,我不愿相信,连我自己都无法探知的事,又怎可能被人仅凭一眼就洞悉一切因果?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开学次日,我再次漫步在宗门外的幽径之上,记得当年尹枫与顾潺便是手牵手在这条路上与那位画中女子相遇。 前两日未曾碰见她,唯独今日,我竟鬼使神差地在此驻足等待。 此刻,她如期而至,如同上次一样述说着她的修炼历程,自称是一名以售卖画卷维生的孤苦修者,既无亲眷,亦无同道,更无栖身之地,连片刻停歇之所对她而言都是奢望。 上次陪尹枫一同前来,我对她的话语尚且不解其意,直至今日我才豁然开朗:那些手上沾染诸多因果业障之人,周围之人皆避之不及,以免受其怨气所累;加之身负“五弊三缺”的劫数,身边的亲友将会一一遭受不幸,最终只留下独自一人,孤独无依,无家可归,无处容身,莫过于此。 当此次再见她时,她依旧习惯性地向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报以微笑,口中仿佛自言自语般低语道:“放心吧,你们一个也不会消失,一个也不会消失……”。 上次我察觉到这份微笑蕴藏着坚韧与执着,而现在,再度面对这同样的笑容,却感受到其中弥漫的危机、神秘以及深重的业力!在我修炼者的眼中,任何危害他人的行径皆为罪孽,至于这种观念源自何处,是谁灌输给我的,已不再重要。 但既然我对此有此认知,便不能坐视不理,无论是出于对尹枫的义愤填膺,还是为了保护其他无辜之人,尽管实质上,我只是想为尹枫一人讨还一个公正。 她注意到我的到来,便悄然收起画具,面带祥和之色向排队等待作画的情侣们致歉,并婉拒了他们,那些满怀期待而来的人们,最终只能失望而归,却浑然不知,若非遭受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即将面临的后果,只怕远远超出他们的承受能力! 我尾随其后,她在整个过程中并未回头望我一眼,直至来到城郊一条静谧的河边驻足,静静地站了很久,随后才缓缓转身面向我,开口说道:“我本是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在此地长大成人,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意外变故,或许我和你一样,共享同一身份,从事着相似的修行。 ” 话至中途,她突然停下,转头凝视我片刻,出乎意料地道:“我们并非相同,你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昔日我只是一名凡人,多年以来,那份渴求始终未曾实现;而你却无需祈求,自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拥有了这一切。 ” 她感慨于命运何其不公,竟让她期盼一件久久未能赐予之事,更残酷的是,漫长的岁月过去,仍未见命运之手赋予她所渴望的…… 我微微摇头,面色稍沉,郑重告诫她:“你所向往的并非我所需追求的,我固然偶然间获得了这些力量,但无论是否拥有你所希冀之物,每个人都不可迷失自我,舍弃本质!” 她嘲笑地看着我,放声大笑,反问:“你怎么能断定原本的自我才是最佳状态,又怎知你现在这个模样,便是你自己内心深处最为珍视的模样呢?” 此刻,轮到我哑口无言。 不错,我又怎能确知,又如何去担保最初的自己一定是最好、最令人满意的模样呢?连我自己都无法明了的事,又怎能用来指责他人呢? “回答不上来了吧!”她嘴角勾起一抹蔑视的冷笑,接着讲述起她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第7章 林雪薇 “吾名林雪薇,曾是一个凡胎肉体,寻常得无法再寻常的生灵,我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脱胎换骨,踏上非凡之路,哪怕需要隐匿于世,不为人识,我也在所不惜。 然而,经年累月的渴求并未使我得偿所愿,反而随着周遭亲友逐一离我远去,那份期望也逐渐消逝至遥不可及之地,直至彻底消失无踪。 当我几近绝望,人生跌入最低谷之际,那时的我,孤身一人,亲朋皆散,恋人离去,连自我都几乎丧失殆尽,我对这样的软弱与无力深感厌恶,对自己的窝囊无比痛恨。 恰在此时,在这方天地,我遇到了一名容貌破碎的仙缘女子。 ” “那位仙缘女子,便是令你脱胎换骨之关键?”我向林雪薇问道。 她坦然承认,轻轻点头,接着说道:“或许在你眼中,此举并不正当,但对我而言并无不妥,因为她赋予了我向往的力量,我则给予了她重获新生的机会。 原来,她的命运早已无回头之路,却因我而有了转机,因此她选择了我,此乃天意使然,如今,我选择你!” 我内心震动,选中我又意味着什么?我立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林雪薇。 “我不会答应你,我不愿改变,更不会追随你踏上相同的道路!”我语气坚决地回应林雪薇,自认为内心的坚韧、良善与执着足以抵挡一切诱惑。 然而林雪薇淡笑以对,眼神中流露出不屑:“此刻你不肯应允,只是内心的惧怕作祟,担忧一旦步上我所走过的道路,是否会沦为与我相似的存在。 你何须给自己套上这般无谓的枷锁与借口呢?当我还是人时,并未如你般犹豫不决。 即便你今日不愿答应,我仍有三载时光可供等待,或许将来某日,你会改变心意。 ” “三年时间,换句话说,你仍没放弃继续行走在修炼邪道之上?”我毫不客气地质疑林雪薇是否打算继续危害众生。 “你只是对尹枫之死耿耿于怀罢了,其实尹枫并非丧命于我手,恰恰相反,我为尹枫报了大仇,此事毋庸置疑吧?”林雪薇的话语如同惑人心魄的仙音在我耳边萦绕,瞬间让我陷入了迷茫,竟不由得赞同起她所说,甚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当我的灵识惊骇地察觉到这一切的真相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林雪薇洞察到我眼眸深处掩藏不住的震撼,她欣慰地道:“看见了吗?这正是应有的秩序,你体内蕴藏着诸多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天赐宝物,是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存在,你却不曾妥善运用。 这些人的陨落皆由自身引起,而非我之手。 若非他们背弃了内心的信念与忠诚,若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何至于此,乃至尹枫,她不顾你安危,以你为棋,你又为何不去责咎于她,反而前来质问我?”林雪薇对此显然深感不解,口中低语不止。 她的话语让我思绪纷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评价善恶是非。 林雪薇固然言之有理,却又不尽然。 那些自愿来到林雪薇面前请求绘制灵符之人,其实正是他们自身的抉择,即便他们浑然不知金学伟手中的神秘笔墨会将一幅幅美好画卷转化为灾难性的诅咒。 然而,林雪薇并未施加丝毫强迫,从始至终,始终是他们的自由意志所致。 倘若他们真能秉持良心,坚守誓言,那么一切灾厄都将消弭于无形,原本的幸福将不再逆转成悲剧。 终究,还是人心抵不住诱惑,辜负了自己。 自己尚且对不起自己,又怎能期待他人对你有所亏欠? 然而,世人皆有犯错之时,为何不能给一个改正的机会,却要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呢?或许那些后果本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只是我一人无法接受罢了。 我仅是一个修行者,而非拯救众生的仙尊,我可以救赎一位生灵,却无力挽救众生,甚至我所救之人,也未必对我怀有一丝感激之情! 这般费力不讨好、舍命度人的行径显然并非我所能胜任。 林雪薇带着一丝傲然,对我说:“你也明白自己并非救世主,无需对任何人都慈悲相待,更不必拯救所有人,特别是那些你倾尽全力帮助过的人,他们从未有过半点感恩之心!虽然你有这样的认识,但显然还未彻底领悟。 不过还好,我仍有三年时光可以等待你,待到我们再度相见之时,想必你已看破一切。 ”说完,林雪薇离去。 我无力阻拦林雪薇,亦无资格这么做。 她所做的,既正确也错误,我还未达到评判一切的地步,故而并无资格迫使她留下为任何人或事赎罪、悔过……这世间的确充斥着诸多诅咒,然而,或许并非所有诅咒皆为真正的诅咒。 我记得曾有人对我提及一句这样的话语…… 第8章 玄机深处,心之所向 风之动向受制于苍穹,而苍穹之意则由大道主宰,然而凡人的命运轨迹,却是由自身所抉择,不论世人如何选择其人生之路,那些决断皆出自个体内心,他人无权指摘。 若是行差踏错,哪怕面临炼狱般的劫难,亦只能自食其果,无人能替你分担应有的业报。 然而如今我疑惑,是否一切果真如此简单?世间有些生灵,在懵懂无知之际做出抉择,又或是受他人诱惑而定夺,这些选择同样是他们的自我决定,难道其中的所有苦果也应由他们独自承担?若这因果重负超出了凡人所能承受之极限,又该当如何应对? 且问,人真的能在任何时空境遇中,始终自主掌握命运吗? 那一段时日,我的世界归于宁静,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虽然摆脱了彼岸世界的纷扰,阳间的众生却又纷至沓来,扰乱心境。 此时此刻,我更愿面对非人间的事务,而非人间的欲望太过炽烈,披着人皮者,其心底深藏的欲念难以窥测! 欲望源自人心,使得人世纷繁复杂,因此滋生出一类通晓人性之辈,他们在世间高处游刃有余,或在人间万象中穿梭往来。 细细思量,举世各国变迁,无论巨细,皆与这类洞悉人心的人物息息相关。 于是世间权力格局得以维系,欲望如同修炼者般生生不息…… 那个秋日午后,尚未散去暑气的五点二十,夕阳如血浸染林间小径,透过大树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红影,烙印在大地之上,或是行色匆匆人们的身上。 丁宇哲便在此刻寻到了我。 当丁宇哲出现在文科班——高二四班的教室里时,全体八十位同学尽在其中,其中女生七十二人,男生仅八人,堪称阴盛阳微之地。 不知丁宇哲此行目的为何,我心中已泛起一丝不安的预兆。 他唤我出门,我随他而去,未曾察觉背后众人望向我的目光究竟蕴含何种意味…… 诚然,那时的我,乃是一介凡夫俗子,不通人情修炼之理,不解尘世冷暖,更不明晓人心深藏的欲望如同灵血般涌动。 须知并非单纯的世界变迁,实则是众生之心在演变! 丁宇哲将我引出尘世,向我透露了一个早已预料的消息,对此我心中并无太多惊奇。 “曾几何时,我对你颇有好感……”丁宇哲语气中满载着遗憾与幽怨。 我对他的言语报以一声无声的叹息,流转眼波。 这话语对我而言已非初次耳闻,早在三年前,尚未踏入高中门槛之时,他就曾如此对我说过。 如今故技重施,此举意欲何为?莫非其中蕴含着修真界的某种节奏? 丁宇哲未给我留下片刻思索和回应的机会,便续言道:“正因为你始终未曾应允于我,唉,故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另觅他人倾心相待。 实在抱歉,我不能再为你保留那份机缘,将来若有适宜之时,定当设法弥补于你。 ” 那一刻,我内心的感受犹如广阔仙草甸中,万匹天马驰骋翻腾,难以言表。 面对这位荒唐男子竟能一本正经地吐露这般毫无修炼价值的言论,我不禁萌生退避三舍的冲动。 然而,身为一位修为深厚的女子,我还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慨,淡漠回道:“明白了,恭喜你。 ”随后,便飘然而去,不愿再与此愚行之人多做纠缠。 课堂之上,却发生了意想不到之事,至今想来仍令我心境如万马奔腾般的起伏不定。 班中有位男弟子,在授课之际,竟胆敢对我施展窥秘之术,不幸的是,此行为却被那堂政治理论课的严厉导师——人称“铁面师尊”的班主任现场擒获。 真正的不公正之处在于,他人上课分心本应是他自己的事,与我又有何干?即便他在课上所为乃是对我的偷摄之举,但这毕竟不应与我产生过多纠葛才是。 为何我这个无辜的陪衬者,会被一同带到师尊的办公之地品茗受训,这岂非天大的不公? 然而,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的不公,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只是滚滚波澜的开端罢了。 当来到那位铁面师尊的办公室时,从始至终承受责难的唯我一人。 原本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本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无辜卷入其中的旁观者,但最终背负一切罪名的,竟然是我! 在这个修真世界中,我亦觉得命运不公,然而挣扎似乎并无裨益。 我只是轻声质疑,换来的却是更为刺耳的蔑视与辱骂。 我,一个无辜卷入漩涡的修炼者,竟被那老妪口中称为勾结邪灵、狡辩不休的卑鄙之徒,即便行迹败露,仍旧恬不知耻地声称自身清白。 这世间万般苦痛,在此情此景下,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教人心寒的事了。 彼时,我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如此。 至于那位拍摄照片的同门弟子,连其姓名都未能牢记,便已被众人强加之此等恶名。 我愤慨地瞪了他一眼,原本略带愧疚的神色在他脸上瞬间消散。 我愤然甩袖离去,任凭门外的辱骂声如潮水般涌来。 曾以为历经沧桑,再多的冤屈也能付之一笑,却发现心中的阴霾仍难以挥去,对冤屈的痛恨仍然深重,只是悄然累积,未曾稍减。 我不知道何所犯忌,亦不明何故厄运连连,偏要纠缠于我。 但我明白,无论怎样逃避,都无法避开这些宿命般的困境。 日子长了,我不再去奢望逃避之事,因为深知避无可避。 然而,人心深处总有一份孤独,期望在最孤寂之时,能有人相伴左右,共度难关。 我亦如是期盼。 行走在这漫长的修真之路,多数时候唯有孤身一人,我并不惧怕孤独,早已习惯了那份寂寥。 然而,当一个人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力感会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几乎将我淹没…… 正当我身处孤独深渊,满心失落之际,多么渴望有个人能在身旁陪伴,而非如当下一般,独自蜷缩在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哀叹命运的不公。 “几句言语罢了,何必介怀,权当疯狗吠叫便是。 ”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对我冷嘲热讽。 这声音真是又贱又刺耳,毫无疑问,它的主人也同样低劣不堪。 抬眸望去,果不其然,此人正是那贱人口出贱言的始作俑者。 “唉……”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丁宇哲满脸困惑:“师弟我是出于一番好意前来慰藉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不必以身相许,为何还要叹息呢?难道你不愿意见到我吗?” 唉……实则非吾不愿见丁宇哲,只因吾心深处另有一人占据首位矣。 此人之所在,料世间无人能悉知,藏于吾心之幽邃角落,吾以为已隐蔽至深。 “如何,言中乎?思兄矣?”丁宇哲语调忽转柔和,令我不免惶恐不已…… 此乃深埋于吾心底之秘,久矣,我以为未告知世人分毫,则无人知晓,何故丁宇哲竟洞悉此秘? 吾忐忑低头,心中倾慕之人不可为人所知,若不然,世人必将以异样目光审视吾,甚至于吾兄,他乃吾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纵使须舍弃乃至伤及世间众人,亦万难触及其毫末。 兄对我之情谊,烙印于童年至青春年华,吾敬仰之至,终身难忘。 彼等卓越出众,光彩照人,即便明知彼此间并无可能,然我仍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陷入这段虚渺无果之情愫! “何惧之有?心仪一人非罪过,此情非汝所能自主。 ”丁宇哲言语温润,慰藉于我。 然而,吾心终难复宁,摇头道:“终究是错矣……” 世人均有误入歧途之时,或有意为之,或无意所致,无法抉择,却刻骨铭心。 一旦暴露,即成致命之痛! “你心中之最大秘密,莫非是你兄长?”丁宇哲仰首望向那碧蓝天空,询问于我。 丁宇哲身形高大,而我矮小,其抬首之际,我便无法窥见其面上神色。 然吾并不愿以此法探寻其心中秘事。 “嗯……”最终,吾轻声应答,虽确认之事或许并非丁宇哲所期待的答案。 第9章 心魔潜藏 吾徐徐前行,不知是欲将丁宇哲抛诸脑后,抑或是刻意缓步行走,希冀身后之人能追上前来。 前方远处,瞥见宋娜身影。 宋娜实乃奇异女子,特立独行,引人侧目,凡遇之人皆难以转移视线。 然宋娜并未如吾所预期般前来安慰,或许因其观察到吾并未如想象中那般糟境。 “看来你的困扰不在课堂之内,亦非办公室之中……”宋娜目光掠过我身后之地,意味深远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随即轻拍我肩头…… 我转首望去,恰巧撞见紧跟在我身后的丁宇哲,那一幕虽称不上仙缘相逢,却也蕴含着一份别样的亲厚。 我垂下视线,深思许久,心中暗忖,宋娜所言或许确有其道理。 “莫管他人,我们先去餐霞殿用餐罢。 ”我并未搭理背后的丁宇哲,反而朝着宋娜甜美一笑。 “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论何时,你的食欲总是如此旺盛!”宋娜瞥了我一眼,仿佛我惹上了什么难解的修士纷争一般。 然而,当我转头看向丁宇哲时,分明看到他脸上挂着笑意,而且笑容中满是对我的亲近之意。 待宋娜离去后,丁宇哲立刻戒备地走近我,质问道:“那女子何许人也?你如何与她相识?为何会结识如此之人做友?” 宋娜刚走开,丁宇哲便连珠炮般抛出诸多疑问。 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回应道:“你自己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是我的朋友。 ” 丁宇哲见我言之凿凿,不由得心头怒火升腾,愈发警觉地追问:“你为何偏要交这种朋友?怎会容忍这样的朋友存在于你的交际圈内?你交友之时难道从未动用灵智细细甄别吗?” 他竟然还敢向我示威,短短两日未见,性情竟愈发暴躁。 我真想伸手给他一记重击,让他清楚明白,这般挑衅在我面前绝无好果。 然而,考虑到丁宇哲一旦动怒的情景,我还是决定先行避开,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我对丁宇哲的愤怒表情并未多加留恋,哪怕此刻并未回首,也能想象得到他脸上定然写满了无可奈何或是愤慨之情。 这一切,皆需自行揣摩其中意味。 自那以后,我逐渐明悟,这修炼界的事物向来不公。 同时,我察觉到旁人注视我的目光越发惊奇,他们以有色眼光看待我和宋娜,正如他们一贯看待宋娜那般。 宋娜所言甚是,我们无力扭转乾坤,唯有逐渐适应,即便永远无法真正适应,也要迫使自己慢慢习惯。 也许有朝一日,即便仍无法彻底适应,至少也不会再因外界的看法而受伤。 我决心让自己变得更为强韧,即使在肉身修为上难以胜人,但在意志力、精神层面,我誓要超越所有人,包括自己。 因为我深知,真正的敌人并非外敌,而是内心的自我。 战胜外敌易如反掌,然而要征服这颗名为“自我”的心魔,则是世间最为艰难之事…… 自修炼以来,我从未想过“心魔”这样的概念竟会真实存在于世,更未曾料想到,这般虚无飘渺之物竟就隐藏于我身畔…… 入道修行的第三载,我结识了第三个至第四位好友,而后更是陆续结交了许多同道中人。 然而我逐渐察觉自身记忆力衰退,许多人与事,哪怕片刻未见,也会如遭夺忆般,荡然无存。 初时我并未留意,但随着时日推移,一切变得愈发超乎预料。 阿雪与芳儿,既是我的挚友,又是同窗共读的修士。 在这充满了偏见与世俗眼光的世界里,她二人却毅然选择留在我的身边,成为我修为道路上的伴侣,此情此景让我深感感激且珍视。 阿雪素知我灵巧,时常央求我编织各式法宝饰件,我也乐于应允,仅当她是童心未泯,遂一一满足其需求。 然而在我所在的修炼班里,每逢那名为“摄灵狂徒”的诡异存在,在我眼前不断闪烁出现,总会令我感到无比厌烦。 真盼望能阖目而居,永不再睁眼面对,奈何世事往往与愿违,你越是排斥什么,它便越是固执地展现于你眼前,犹如轮回不止地提醒它的存在。 待至第五日,那“摄灵狂徒”终不再在我面前出没,我原以为自此世间安宁,谁知接下来的政治修炼课上,我班那位年长女导师始终对我投以意味不明的注视,我内心憋闷,直欲大呼冤屈:唉,莫非因那位心仪的小师兄缺席之事,竟牵连到了我?此举有何相干,何必如此觊觎我这份青春活力! 岂料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短短两日,那令人厌恶的家伙再度现身校内,行走间一跛一拐,如同遭受重击一般。 当时我不过随口一猜,不想竟然一语成谶,我甚至觉得自己已有半步踏入卜筮之道的资质,那就以此自称“张半仙”吧,嗯,只是当时的怒火确实让我有些随意了。 不过,那个“摄灵狂徒”虽然已不再拍摄我的影像,但却时不时以充满怨毒的眼神凝视我,仿佛我曾对他犯下滔天大罪一般。 我清楚记得,此前他并非如此态度,难道这狂徒一夜醒来,不慎从床榻跌落,摔断腿的同时亦撞伤了心神,因而忆起了前生旧事?也许在前世,我和他之间存在着恩怨纠葛? 此念荒谬之极,暂且放下不论。 然而每当他望向我时,即便我转首回应,他也毫不避开我的视线与感知,一如既往地以满怀恨意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地盯着我,令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简直是邪祟附体!看我这么久,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眼睛居然不觉得酸涩!” 然而我始终感到极为奇异,不知为何每当他的视线投向我时,我总能瞬息察觉,更确切地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眼神中蕴含的森然恶意如同洪流般滚滚扑来,仿佛意图将我彻底吞噬。 这种意识让我心头生寒,更令我困惑不解的是,这些感受竟然源自于一双潜藏在我背后的神秘眼眸。 阿雪见我一直往后瞥视,满面焦虑,悄然戳了戳我,并且暗中递给我一张传音符。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询问我出了何事,是否身体不适,为何显得魂不守舍。 我平日里可是公认的品学兼优的好弟子,如今却在课上如此心神不定。 我回过头朝阿雪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暗示并无大碍,不过是偶尔思绪游离罢了。 阿雪见状便不再追问,不过经她这一番关怀,我心里舒坦了许多,那份恐慌感也随之减弱了许多,尽管并未彻底消散,在不经意间,那股危机感依然会悄然而至。 不久后的某个深夜,晚自习直至戌时四刻方告终结。 行走在归途之上,我始终觉察到有一道隐秘的目光如影随形地窥视着我,使我深感不安。 然而我又无法捕捉到那个凝视我的身影,但我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邪祟之力紧贴在我身旁,甚至生出吞噬我的念头! “啊!”我听到一阵疾促的脚步声迅速朝我奔来,吓得立刻抱住脑袋惊叫出声。 “我说丫头,你的胆量何时变得这般脆弱了?记得当年在乡下时,你可是胆大包天,大半夜还陪着我去山上抓野鸡呢!”竟然是丁宇哲的声音。 第10章 邪物欲噬我 我抬首望去,正巧迎上丁宇哲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此刻看到他那张熟悉的面孔,反倒让我觉得倍感亲近。 “有人跟踪我,真的有人在跟踪我!它要吃掉我!”我带着恐惧对丁宇哲诉说,话语中带着些许慌乱。 丁宇哲哑然地看着我,手指向自己反问:“你说的是我吗?” “不,不是你,跟着我的并非人类,他就在我身边……”我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那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它如同真实可见的事物般存在。 丁宇哲的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但仍免不了几分疑惑,低声嘀咕道:“怎么可能呢,你身边除了我还能有谁?连半个鬼影都没见到,再说,你也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哪个傻瓜会拼死想要吞食你啊,你以为你是能让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馔不成!” 我气愤地拍了一下丁宇哲的脑袋,不满地嚷嚷道:“你还敢再多嘴一句,我就立刻把你炼化掉!” 丁宇哲瞬间满脸振奋,欢欣鼓舞地鼓掌叫好:“好啊,好啊,你就快把我炼化了吧,我早就在盼望着这一刻了,快点吧,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随着丁宇哲步伐中蕴含的焦急之意传来,我心中真欲一掌拍在其那不知修炼了多少层厚脸皮之上,探究其是否真如城垣般坚不可摧。 然而,我尚未有机会如此行事,便已被恐慌驱使躲到了丁宇哲身后。 丁宇哲邪魅一笑,竟抛下我独自走向了一处幽暗角落。 我心里暗骂,这混账家伙,果真是毫无底线的薄情之人,正如尹枫与宋娜所说,这世间男子竟无一人可信赖。 丁宇哲独自行至阴影之中,随即便从其中拖出了一个人影。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呼一声:“这不是咱们班那位么,那个……对了,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 丁宇哲嗤笑一声,身形流转间展现出高阶修士的灵动,满含同情地道:“哪里是你忘了,分明是你从未真正留意过。 ” 我略感羞愧地撇撇嘴,不再搭理这位看似修炼无情之道的家伙。 丁宇哲凝视此人良久,并未从中瞧出端倪,遂转向询问我,“你怎么察觉到此人的存在?他隐藏得如此之深,即便是我这修炼多年的老修行者也未能察觉。 ” 我瞥了丁宇哲一眼,淡淡回应:“这个,我也不知道。 ” 丁宇哲满脸不解,挥拳击向对方,随后对我说:“告诉你他的名字,此人唤作袁进。 靠,他老子给他取这个名字,也是够狠的,生生断绝了自家的因果缘分,怎能让他的后代与女子有好的因缘,恐怕真是连传宗接代都不想了。 ” “的确是个不太吉利的名字。 ”我摇头附和,不禁对这个名字表示不满。 “这么说来,你还记得住嘛。 ”丁宇哲说着,蹲下身去,紧紧抓住袁进的衣领,凶光毕露地警告道:“听清楚了,那女子是我道侣,你若再敢对她多看一眼,别怪你爷爷我不客气,我会亲手斩断你的修为!” 目睹这一幕,我顿时感到畅快淋漓,自然也就顾不得丁宇哲言语间的冒犯,于是借机对着袁进踢了几脚以泄愤。 既然现成的出气筒就在眼前,为何不用呢?对付这种弱者有何惧哉,至于那些实力强大的家伙,咱惹不起,但这个眼前的废物已经倒在地上,我又何需害怕? 此刻,袁进突然露出一股怨毒的目光瞪着我,让我不寒而栗,心头不禁生起一丝怜悯之情。 然而,还未等我仔细思量,丁宇哲便又怒火冲天地喝道:“你说什么呢!靠,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我站在一旁,还未弄明白丁宇哲为何又突然发怒,只见他又是一阵狂怒发作,而我还来不及弄清状况,他们之间的冲突似乎又升级了…… 丁宇哲刚刚施放了一阵灵力波动,看似仍觉意犹未尽,又唤我一同出手,连续击退了几波骚扰我们的邪祟之物,这才牵着我迅速撤离。 他警告说,在这深夜时刻,世间诸多妖邪与魔修窥伺于暗处,对我这样毫无防备的修士而言,实乃危机四伏。 听他这般说,我不禁生出几分惧意,便随他返回他的住处暂避,自此不敢再独自返回那孤寂的修炼之地。 来到丁宇哲修行的小筑,我才惊觉此处简陋至极——仅有一间静室,一榻而已。 如此看来,我只能栖身于榻上,而丁宇哲只得屈居于地,以修行者的冥思蒲团作卧榻。 然而,当此陌生男子家中过夜,即便身为修道之人,心头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心中暗自思量,并非因为空间的不适令我辗转反侧,而是因为袁进的举止颇感可疑。 我感觉他背后似有邪眼日夜监视,每每想起总会令我不寒而栗。 “为何无法安寝?仍在惦记那个遭天谴的家伙?”丁宇哲察觉我的异样,在地上翻了个身问我。 我转面朝向他,点头承认:“没错,总觉有些不对劲,那种诡异的感觉令人恐惧,寒意直透心扉。 ” 丁宇哲淡然回应:“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抛诸脑后吧!” 我苦笑一声,心想这种关乎生死存亡之事岂能轻易放下?更何况袁进的目标正是我这个修为尚浅的修士,丁宇哲虽与我同行,但毕竟置身事外,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我也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况且我也并非执着于此,只是很多疑窦始终无法释怀,萦绕心头,令人心神不宁。 ”我试图解释心中的困惑,但却毫无头绪。 丁宇哲显然对此不以为然,轻蔑地数落我:“想不明白就不要再纠结了,这世上哪有人能把万事万物都参悟得明明白白呢?何足挂齿!”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离去,不愿再与我谈论此事。 然而此刻,我竟陡然意识到自己已然陷入心魔设下的陷阱,整日思绪纷飞,难以解脱! 若非丁宇哲适时提醒,恐怕我还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至于沦陷后的结果,我一时之间也无法预料,或许我会丧失自我意识,甚至变得连自己都无法认出。 那么,人们何时才能看清真实的自我呢?何谓真正的自我?作为修士,是否真的可以彻底认清自我?很多时候,我亦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若是实在难以入睡,不如我们外出觅食,去品尝一下烧烤,或者饮一杯灵酒如何?”丁宇哲提议道。 我破天荒地未拂逆心意,一念冲动之下便应允下来,于是便有了如此一番景象:月黑风高,身为一名修炼之女的我与看似放荡不羁的修士丁宇哲相对而坐,在夜幕下共享烧烤,品酌灵酒,仰望星河,交谈着凡人无法理解的仙道话题。 “你还记得我白天时对你所说的话吗?”丁宇哲或许已醉入半仙之境,忽而开口询问于我。 “哪句话?”我一时未能忆起,毕竟,我们两位修行者在白日相见的时刻实在太过频繁。 “关于你心中的那个秘密,我说的就是那个藏于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丁宇哲见我疑惑,便进一步明言,“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 ” 原来,长久以来我深藏了一个秘密,并非是我能透视凡人看不见的事物,亦非双眼洞悉双重世界,而是我对一人的情感深埋心底,自幼年起便开始滋生这份情愫。 然而,此人并非我的道侣,更无相守一生的可能,此情此景,只是一场我无法触及的仙途梦幻罢了。 时光荏苒,多年后的今日回想起来,那些过往仿佛就在昨天,但却再也不能回头重走那一遭。 那一天,我领悟到喜欢之情的真谛,也毅然斩断了这段不应存在的仙凡纠缠。 虽然明知这段感情不合道法,每当无意间触动那根情弦,仍会心痛难当,直至锥心刺骨。 或许,是我错了吧,而这痛楚,正是对我犯错的惩罚。 夜色中,我独自前行,丁宇哲则紧随其后,整整一夜不曾并肩同行。 我不解为何他会如此如影随形,始终不远不近地尾随。 最终,我停下脚步,走到丁宇哲面前。 “你为何一路跟在我后面?”我质问。 丁宇哲也随之驻足,静静地看着我,过了约莫三息时间,他的目光转向那如同泼墨般的夜空,星光闪烁,美得宛如仙境。 他点燃一颗仙草制成的烟蒂,不自主地叼在唇边吞云吐雾。 我瞥了丁宇哲一眼,虽然世间男子大多痴迷于这种仙草之味,甚至视之为修行必备,但我对此并无好感。 察觉到我的视线,丁宇哲迅速掐灭烟蒂,默默瞥了我一眼。 “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丁宇哲向我解释。 我低下头,默然不语。 丁宇哲凝视着静谧而迷人的夜空,轻声问道:“你为何对他动了情?”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良久,实则连我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于是我只能淡淡回应:“不知。 ” 丁宇哲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又问:“那么,你喜欢我吗?” 我轻轻点头,没有否认,确实,我对丁宇哲抱有深深的倾慕,但这并非寻常的情感,我对他的情感仅止于欣赏,并非情根深种。 想来,这份感觉,丁宇哲或许比我自己更为明了。 我不解为何丁宇哲会对我产生情愫,正如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对那位如同仙尊般的兄长怀有深情。 长久以来,我始终对这位至亲兄长保持着炽热的情感,即使岁月流转,也无法动摇我对这份感情的坚守,即便,这是一段无人知晓的默默爱恋。 丁宇哲微微苦笑,忽然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有趣之事,笑声爽朗,揽住我的肩膀,充满喜悦地对我说:“道侣,我们该返回洞府了。 ” 我还沉浸在思绪之中,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点点头便与丁宇哲并肩前行。 走出几步之后,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伸手捏住了他的腰际,“谁是你道侣!别乱说话!” 这日的嬉笑怒骂,让我摆脱了心中的烦忧,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皆因丁宇哲所致。 以前我不明白丁宇哲是如何看出我对某人的喜爱之情,甚至能准确猜出那个人是谁。 但现在我懂了,原来我一直以一种特别的眼神注视着我心仪之人,而丁宇哲也同样用那样深情的目光望着我,所以他能洞察我的心意! 在这个世界里,唯有丁宇哲一人能读懂我,理解我,尽管他有时只能短暂地窥见我内心的世界,但他无疑是世间最了解我的人。 每当我哀叹命运不公,丁宇哲总会适时地给予慰藉;每当遇到我无力解决之事,不论是否力所能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如此看来,我这一生并不算太过凄凉。 这一年的六月时分,我即将高中结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天选试炼已然过去,我的修为尚可,各科皆有精进,唯独在这天地语言——符咒之道上,我始终无法突破瓶颈,无可奈何。 转眼即到离校之时,丁宇哲尚未休假,此刻的他已经是一名大学生,哪怕身处一所世俗所称的末流学院,但对于他而言,那亦是一个修炼之地。 然而,在我即将离校的那天,丁宇哲如期而至,一如既往地带着他那招牌式的嬉皮笑脸出现在我眼前,令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 “你怎会在此?”我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喜意。 丁宇哲依然面带狡黠的笑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应道:“这还用问么?我道侣今日事务繁忙,身为一介男儿,未来家族的顶梁柱,岂能袖手旁观?再者,你知道男子汉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吗?”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厌烦地说:“不知道!” 刹那间,我觉得丁宇哲出现还不如不出现,他此行简直是给我添堵! 然而丁宇哲仍旧竭力摆出一副决心坚定的姿态,对我言道:“修士之身,生来便有庇护凡俗女子的使命,亦是为了她们甘愿承受万般劳苦!”他话语间的决然虽已极尽诚挚,但我审视他的神情,仍未能在其面上寻得一丝契合此境的庄重,反而觉得此情此景颇有几分诙谐之意,我不禁嘴角含笑,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休要玩笑,若无意相助,便请离去,莫在此处扰我修行。 ”丁宇哲闻听此言,立时面色不悦,未作多言即刻转身搬运起物品来。 望着丁宇哲忙里忙外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与此同时,又不禁想起了我的兄长。 如今兄长尚在仙学院深造,待到我踏入那修真学府之时,想必他已然功成归来了。 我此刻内心深处,对于兄长无比思念,渴望见到他。 许是自兄长进入仙学院以来,便未曾回返家园,这使我格外想念他。 或许家中的修真环境太过破碎紊乱,纷繁污浊,以至于令兄长不愿踏足吧。 我在心底为兄长远离家乡找到了无数个借口。 脑海中始终铭记着一句至理:“修炼之道,随风而动,风之方向受天地掌控;而人之一生,唯己能定,无论抉择为何,皆源自自身,因果循环,他人无可咎责。 ”尽管不知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但这句话确如烙印一般深深地镌刻在我心头,每逢迷茫之际,总会引领我回归正途,指明前行的道路。 然而对于兄长的选择,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执意不肯返回家中?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一离家便是如此漫长的岁月。 每个决定背后自然都有其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但对于兄长而言,那份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繁忙的一日终于过去,所有的物件都被妥善安置于丁宇哲的居所之内,鉴于他家中并无他人,存放于此自然无人过问。 岂料此时,丁宇哲竟突然归来,一时让我摸不着头脑,当时忙碌之际未曾询问,如今稍有空暇,此事便跃然脑际。 “你怎会突然返回?我记得此时你应仍在闭关修炼才对。 ”我对丁宇哲问道。 丁宇哲闻声,身形一顿,显现出满腹心事之态,久久不曾言语,仿佛是欲言又止,抑或是不知如何向我道出实情。 我在这刹那间,在丁宇哲的眼眸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场景转至一座修真武院之中,宁静的走廊两侧挂满了修炼门派的宣传画册,而我和丁宇哲并肩漫步其中,交谈着些不为人知的话题。 第11章 逃逸之谜 在灵光乍现的瞬间,我本能地向后连退几步,震惊地发现自己竟映照在了一个奇异的维度中,我察觉到,这股非凡的能力已超出了我的预想,时常在不经意间,我便会窥视到一些不应被揭示的秘密,甚至有时在我毫无防备之际,它便骤然涌现,让我措手不及! “你究竟看到了何种景象?”丁宇哲凝望着我,语气沉重地问道。 我默默摇头,不愿启齿,他便低声自语:“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阿玥,恳请你再次出手相助,可以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我还是应允了丁宇哲的请求,他的期望虽不至于超出我的修行范畴,但我并不愿将修为之力滥用,无限制地满足他人的私欲。 然而,对于丁宇哲的求助,我还是选择了伸出援手。 成功踏入修炼学院的丁宇哲,其目的我始终不明,背后原因亦不得而知。 但他是个坚定之人,他的毅力绝非寻常人能够轻易撼动。 事后,我闭关修养了三个月,在那片灵土之上苦修,虽然未知是否能真正改写命运,但每当际遇来临,我总会忍不住投身其中。 时光荏苒,一年过去,我逐渐适应了隐藏身份的生活,让自己化身为一名凡尘俗世中毫不起眼的存在,深藏功与名,确保无人能看出我修炼者的迹象。 若以常人眼光来看待,我做得足够隐蔽,已然竭尽全力地扮演好一个普通人的角色,即使无法做到更佳,但也已倾尽所有。 那一天,我于修炼学院再次邂逅了丁宇哲,此时的他,明显蜕变了许多。 望着他愈发坚韧的脸庞,我深切感受到这个少年的变化——更为坚毅,更为执着,或许还多了一份沉稳和对自己追求的理解。 也许,这才是丁宇哲本来应有的模样,只是我曾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这一面。 我钦佩丁宇哲,此刻的他较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熠熠生辉,但这仅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之所以对丁宇哲抱有敬意,并不仅仅因为他日益卓越,更在于他经历过种种磨砺,从我这里获得过诸多机缘,却始终未显露出半点贪婪之色。 倘若不然,我和丁宇哲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与你相见实属不易,险些将我所有的珍宝都押在了入门阵法之上。 ”相隔一年未曾谋面,再见时彼此皆不知如何开口,于是我率先打破沉默,毕竟不能每次都期待他人先行言辞。 丁宇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缓缓感慨道:“你变了!” \"嗯?\" 我自身有所蜕变吗? 这种转变竟然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丁宇哲的话语令我感到困惑不已,我亦以戏谑之言回复他道:\"你不一样也经历了演变吗?\" 丁宇哲显得颇为惊愕,仿佛听到我说他变了,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我宽慰他道:“生灵皆有变迁之时,无论何人,在我们这一年未见之后,些许变化实属寻常。 时光荏苒,既已流逝,便无从追寻,即便是犯错懊悔,也无法再回到过往的自己。 ” “没错,我们已有整整一年未曾相见,这一年里你的身影一直未出现在我眼前。 ”望着西沉的朝阳,丁宇哲似乎在低声感慨些什么。 “一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样口拙呢?”我摇头轻笑,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反正我们都无法离开这里,我的身份令牌与修行物资都被值守弟子保管着,反正逃无可逃,所以就开始在这儿闲扯吧?” 丁宇哲看了我一眼,突然间,我们两人相对而笑,若是用修炼界的词汇来形容,或许可以说是心照不宣。 然而在我看来,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似乎并不恰当。 我们的交谈持续良久,随后一名修士来找丁宇哲,看起来应该是同队的伙伴。 然而他却一直盯着我不放,这让我不禁有些不悦。 丁宇哲不满地挡在我身前,对那人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看什么呢,没见过修炼女子么!” “在这片秘境之中,我还真是没见过呢!”林正感慨一句,回应丁宇哲。 我和丁宇哲立刻面色阴沉下来,尤其是丁宇哲,脸色更是难堪。 但这人所言并无差错,在这修行大军校之内,女子稀少至极,难得一见乃是常态,若能日日相见,恐怕真要疑为遇上了女妖! “仙子您好,小弟林正,敢问仙子芳名?”林正并未理睬丁宇哲,径直走到我面前,礼貌地伸出手来。 我轻轻笑了笑,并未伸手与其相握,反而是丁宇哲主动握住林正的手,紧紧不放,如同两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然而,这其中的真实情愫……大家都心知肚明。 “喂,丁宇哲,这姑娘跟你有何瓜葛,你怎么就这样冒了出来?”林正不满地质问道。 丁宇哲咬牙切齿地瞪着林正,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我的道侣,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 林正心中便生出不满,何以谓之此女即为汝妻,他人便需敬而远之?更何况此女修为尚浅,显然尚未踏入道侣之列,既然非道侣,又何必顾忌如此之甚?他看向丁宇哲的目光充满了不屑,神情仿佛在言:若与尔交涉,吾便是痴傻无疑。 “如今分明尚未成为你之道侣,纵然将来结成双修伴侣,亦不能剥夺他人观瞻之权。 打声招呼亦非妄为,你为何焦急至此,有何惧焉?”林正对于丁宇哲的态度颇感不满。 丁宇哲怒火中烧,然而鉴于我在此地,不便与林正当面发作,只得将他拽至一侧,低声警告:“你最好莫要靠近,此人便是我之道侣,任何人不得觊觎,哪怕仅是瞥上一眼皆不可,你既已见过还想搭讪,妄想!若你想安然无恙,那就速速离去!” 林正嘴角轻撇,朝我远远地挥手告别后方才离去,并不忘回头向丁宇哲比划一个贬低之意的手势。 这一举动让丁宇哲怒火滔天,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教训一番,但出于某种未明原因,丁宇哲却意外地带我直奔仙门学府的入口,取回我之物什,随后告诫道:“阿玥,时已深沉,不如你先行返回吧,一旦我事务了结,必会尽快寻你相见。 ” 丁宇哲的话语坚定有力,充满承诺。 我满心不悦,这份不悦清晰地挂在脸上。 “我知我有过失,此刻我已经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但今日能否请你先回?这是我恳求于你之事。 ”丁宇哲望向我,眼眸深处流露出真切的期待。 我心软之下并未为难他,带着满腹疑虑愤懑离开了。 丁宇哲一直目送我离去,直至我的身影完全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才返身归去。 这般在意,为何又要急切地催促我离开呢? 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无法揣摩丁宇哲的心意,但我深知,丁宇哲绝不会对我有所加害。 于是,在不解与疑惑中,我只好离去。 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却是由丁宇哲硬生生召唤而来,结果几句交谈过后便要匆匆离去,此举实在令人费解,我心头更是憋着一股无名火。 “姑娘,你可是前来寻找同道中人?”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 我抬眼看去,那是一位素未谋面的修士。 在我有限的朋友圈内,男性几乎是凤毛麟角,我屈指可数便可尽数,故此人自然是我未曾相识之人。 然而既然并不相熟,他缘何主动与我搭话?思及此,我选择不予理会,径自走过,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在那修真者的视线中,我看似并未听见他的询问,径直从其身侧走过,他见状便傲然而决绝地挡在我前方,盛气凌人地质问道:“你未曾听见我与你言语吗?” “我与你不曾相识。 ”我心中暗想,对于此人的打扰甚感厌烦,何须理睬一个陌生人?更别提那些自以为是的高人模样,仿佛天下之人皆应识得他们,然而我偏生就不识得他,又当如何! 此人显然对我这般态度感到震惊,仿佛不能接受有人会对他视若无睹。 我内心对他的厌恶愈发加深,一心只想尽早离去,岂料这令人厌烦的角色竟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强行拉拽着我前行,力道之大,犹如巨擘牵引。 然而,他为何行色匆匆至此? 第12章 震撼未至 “你莫非是在逃避某位修士?”我讥讽地朝前方步履不停的那个男人发问。 他好似触及到敏感之处,骤然停下脚步,愤怒地瞪向我,眼中似有烈焰燃烧,周围若是有修士目睹这一幕,恐怕都会误以为是他遭我欺辱。 实则不然,我只是被迫跟随着他前行罢了。 “你乱嚼舌根些什么!我有何需逃避之人,我无所畏惧,无需退避!”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后面的几个字。 “无需退避”——哼,我怎会轻易相信这样的话。 若真无所畏惧,又何故走得如此匆忙,倒像是正在逃离一场修炼界的灾劫。 我瞥他一眼,他愈发怒不可遏,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仿佛警告我勿要质疑他的每一言辞。 “我说过的话,你最好听得清楚明白,我谁都不怕,谁都不怕!”他又一次咬牙切齿地强调。 我深觉此人定有些心智失常,简直像个疯修士。 此刻,我内心无比渴望丁宇哲能在此刻出现,想必有了丁宇哲的存在,此人断不敢如此放肆。 就在这时,对面之人看向我,露出满脸惊愕之色,旋即缓缓转身倒在地上。 我方才发现,丁宇哲果然如我刚才所想般出现了!真是难以置信,仅仅是一个念头,居然也能变为现实! 我开始疑惑自己是否正身处梦境之中,眼前这位突如其来且身份不明的修士,以及随后挺身而出的丁宇哲,在这一年不见的日子里,我发现并非只有我一人发生了变化,身边的一切事物——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在悄然蜕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等着别人来捉拿不成?”一道审视的目光如同审视傻子一般从上方扫过我全身。 审视完毕,首要之事无疑是急速遁逃,疯狂疾奔,唯独留下丁宇哲一人,在原地犹如道尘飘摇,恍然间他才察觉到,原来那个真正显得愚蠢的人竟是他自己。 于是他也匆忙尾随于我之后追赶而来。 奔袭良久,丁宇哲才堪堪赶上,不满地质问道:“你为何这般急切地逃窜?” 我抬首望向那一双熟悉的眸子,其中燃烧着愠怒之火,我却毫无惧色,反而嬉皮笑脸地回应:“又未陷入混沌,岂有站立原地待人擒拿的道理!” 丁宇哲无奈地瞥了我一眼,对于他的默然,我早已习以为常,习惯了他这般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名修士究竟是何许人也?”我转而询问丁宇哲。 丁宇哲愣了好一会儿未曾出言,见状,我便不再追问,转身欲离去之际,他忽然开口道:“此事我并不知情,我又如何能知晓那人身份。 ” 闻此言我不禁一愣,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竟然便贸然施以重手将其击晕,难不成丁宇哲这小子的脑海里灌满了泥沼? “我真想揭开你的灵识看看其中究竟有何奥秘,是否已被异域生灵改造过,否则你怎么会整日做出这般不合修炼者之道的事情!”我满眼讥讽地凝视着丁宇哲的头颅,暗自思忖。 丁宇哲憨厚地冲我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道:“何处不合修炼者之道?你看我出手之时何其狠辣,一旦动手,不是重伤便是陨落,绝对是无法起身抵挡,如此修为,何处不可靠之理!” 我白了丁宇哲一眼,这算哪门子的可靠?修炼界中,谁不会几手争斗之术?不过是丁宇哲敢于拼尽全力施为,而他人有所顾虑罢了,这算哪门子的特长呢! 然而丁宇哲淡然地对我笑了笑,不再多言。 后来我才明白,这确实是一种天赋,一种无比珍贵的天赋,我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得到这份能力,然而上天并未遂我心愿。 实则我深知,丁宇哲并非有意向我提及这些事,他亦非真正的愚钝之人,只是在我面前扮演着无知者的角色。 丁宇哲愿意如此伪装,必然是因为他有些不愿让我知晓的秘密,就像刚才发生的事…… 我悄然将这一切藏于心底,明察秋毫:丁宇哲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痛下杀手;他也不可能对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表现出如此紧张的情绪;更加不可能从我刚出现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如此的高度警惕! 然而丁宇哲,你究竟在紧张些什么呢?我的心绪满溢着困惑不解。 这一年里,丁宇哲,你到底经历了何种变故,对此,我竟一无所知! 随后,丁宇哲并未催促我迅速离去,仿佛此刻我若擅自离去,对我而言反而是最大的危机。 尽管我无法揣摩丁宇哲心中确切所惧何物、逃避何事,但我明白,丁宇哲不愿让我知晓其中隐秘。 既然如此,我也乐得装聋作哑,避开触碰他内心深处封锁的秘密领域。 或许说到此处,所有知悉我与丁宇哲纠葛的人定会认为我对他的情感中,依然潜藏着难以抹灭的情愫。 诚然,事实确乎如此,我并不否认,但这绝非爱情之情愫!纵使我未曾亲身体验爱情的甜蜜与苦涩,然而我却清楚地认识到,那份挂念并非爱情,即便其份量再重,终究与爱情有所区别! 我在丁宇哲身旁逗留了两日,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此次丁宇哲未加阻拦,反而亲自相送。 我不禁疑惑,都说仙门学府规矩森严,为何丁宇哲在此处却显得颇为随性自在,并无半点拘束之态? 因思虑过多,我并未留意周遭之人。 待登上仙遁列车时,竟发现一个令人厌恶至极的面孔赫然显现眼前,真是霉运当头!此人不正是几日前与丁宇哲同行时邂逅的林正么! “怎会是你!”我不悦地质问着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他竟然毫无预兆地坐到了我的边上。 “有何奇怪?我购得了此座的仙遁车票,自然应当落座于此。 这般明摆着的事理,莫非还需我赘言解释?”林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将我视作不懂世事的孩童。 我真想一记仙法掌印重重拍在林正那张极其卑鄙的脸上,但鉴于车厢内人多眼杂,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愤慨,不再与这个畜生一般见识。 我扭头转向一侧,不予理睬林正。 然而这畜生仿佛存心找茬,我不看他,他便盯着我瞧,真不知这厮打何种主意,为何始终摆出一副下贱嘴脸在我面前絮絮叨叨地彰显存在感! “你究竟意欲何为?”我瞪着他,满脸不悦地质问道。 林正依旧嬉皮笑脸,对我的质询置若罔闻。 我只好转过脸去,不再搭理他。 反思自己为何愈发按捺不住脾气,怎能为了无关紧要之人勃然大怒?我自嘲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务,手中把玩着法宝灵机,也坚决不再正面看向林正。 林正一时未再骚扰于我,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终究,他耐不住寂寞,主动开口问我:“你果然沉得住气,看来丁宇哲当初所说一点不假。 ” 第13章 机缘巧合 \"与你无干!\"我冷冽地丢给他一句,便不再开口。 林正并未将我语气中的冷漠放在心上,依旧面不改色地在我面前滔滔不绝:\"我还真是惊愕不已,原本我以为我已经见识过无数令人惊奇之事,但后来发现那些所谓的惊奇在我眼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不足以震撼人心!\" 确实,林正以往所经历的种种意外,在他眼中曾自认为是凡人无法企及的经历。 然而踏入修炼界,遇到那个坚定执着而又不知进退的丁宇哲后,林正才明白过来,他此前所见识过的所谓意外,实则远远未触及震撼之境。 林正又自负地想,他曾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各类修行者无所不包,像丁宇哲这般修炼心态独特,世间难寻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然而当他见识到丁宇哲在意的那个人之后,他的世界观与修炼理念再度遭受颠覆性的冲击。 林正接着说道:\"有些人,似乎是命中注定要给周围人,或是那些自以为是却懵懂无知之人带来全新世界观与修炼认知的。 而我早已明了自身定位,并非此类人物,但我却不经意间遇到了两位这样的人物,而这其中一位自然便是丁宇哲,另一位嘛……就得请你自行猜测了。 \" 我颇感烦躁地抬起眼帘,满是不悦地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截了当地讲吧,我这修行者思维简单,绕弯子的话我理解不来。 \" 林正轻笑一声,对我言道:\"我要说的那第二个人,除了丁宇哲外,另一位你自个儿去揣摩吧。 \" 林正此举明显是要吊起我的好奇心,然而我却冷哼一声,低头不语:\"没什么兴趣知道。 \"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怎么可能呢!\"林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不解,愈发仔细地打量着我。 罢了,身为一名修炼女子,知道美色难免引人侧目,既然林正愿驻足欣赏,那便由他去看吧。 只是若林正再多看几眼,我倒希望可以借此消耗些体内多余的灵力,毕竟近来修炼虽勤,体重却莫名增加不少,此事一直让我困惑不已! 林正仍旧在一旁目露惊异之色,直至我离开车厢,他也如梦初醒般跟随下车,其动机不明。 我看他一眼,充满蔑视,继续前行。 林正终究按捺不住,几步窜至前方,大声质询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回敬他一句:\"我为何要知道些什么?\" 林正一时哑口无言,似乎对我所说之言有所怀疑,又再次追问,“丁宇哲可曾对你提及过半分密辛?” 我冷然地注视着林正,毫不客气地回应:“丁宇哲与我何言,岂关乎尔之事?” 林正被我的冷漠与强硬之势所震撼,心中暗自思量:此女之凶悍与其官方描述相去甚远,此刻若想撤退,尚且来得及吗?刺客出身的林正必然在琢磨,为何自己非要自找麻烦,硬要去应对这样一个难以对付的修炼者。 “确实与你无关……”林正呆滞地叹息一声,便无法再说下去。 我转身欲离,却不料林正仍旧紧紧拽住我不放。 “有何贵干!”我紧紧瞪视着林正紧握着我的那只手,他这才意识到此举不当,遂松开了我。 “此处乃灵枢交界之处,车流如织,你如何返归洞府?”林正询问之余,似在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辩解。 他披挂着一副关心他人的好意面具,实则却是欲让我陷入尴尬之地。 我怒火中烧,猛地挣脱林正仍在空中摇摆的手,抛给他两个冰冷的字——“无晶”。 林正显然对此感到惊讶不已,但实际上又有何可惊异之处?在他前来之前,理应早已对我了如指掌,否则他又何必执意尾随而来?还不是因为他自认为已有十足把握掌控局面。 林正见状,连忙从身后赶了上来,面带不满之色对我说:“我有晶石,我可以驱灵兽载你一程,六千里之遥,步行前往太过疲乏。 ” “我习惯徒步修行,你的晶石还是留作己用吧!”我冷哼一声,心道,你富有与否,无需在我面前炫耀显摆,我亦无需依赖你的施舍。 只要我还能行走,我便希望无论走到何处,都以我自身之力踏足前行。 倘若仍有机会行走于世,何不珍惜这份自由,而非拿那些虚无之物掩盖自身的无用? 我独自前行,心中暗自思量:恐怕不会再有人这般愚蠢地跟上来了罢。 然而没走出多远,我又见到林正又一次出现在我前方,对他而言,这段距离显然并不轻松,能追赶上我显然是费了不少力气。 “既然你喜欢步行修炼,那我就陪你一同踏上这修行之路。 ”林正显得颇为疲惫,但脸上依旧堆砌着讨好之笑,厚颜无耻地向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林正狼狈不堪的模样,相较于丁宇哲,其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心中暗想,你若愿跟随,那就随你吧,这条路并非我一家所有,我自然也无法阻止你同行。 于是,我并未抬头,径直从林正身旁走过,不再理会他。 林正宗自后方踏破虚空而来,的确,此举对他而言确有几分困扰。 然而对此,我并未理睬他的举动,任由他随心所欲,但世事往往如此,你不主动寻衅他人,亦不主动引发纷争,却总有源源不断的修炼困境如影随形般降临! 一名气质清雅、容貌绝美的女子拦住了我的去路,她以一种决然庄重的语气向我下令:“速速自我消亡!” 随即抛出一柄长剑,那由精钢炼铸而成的剑刃透发出凌冽寒光,与阳光交织,刺目至极,迫使我不禁紧眯双眸。 在这微凉的阳光映照下,我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更加深邃而冷漠。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上来便要取我性命,此举实在过于霸道!”话音落下,我的言语之中亦增添了几许森冷之意。 那位仙姿脱俗的少女显然未曾料到我会这般回应,竟显得惊愕不已,忙向我解释:“我并非意欲取你性命,而是要求你自行终结此生,并且势在必行。 你,必须陨落!” 我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竟能用如此冷酷严峻的口吻,在他人面前毫不犹豫地直言索取他人性命,而她内心竟无丝毫愧疚感,这等心境实乃非凡人间所能揣测,宛如神祗般的存在! 然而,我并非那种仅因貌美之词就能随意摆布之人,觊觎我性命者数不胜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若真有此意愿,大可亲自前来夺取。 我对那美貌少女道:“世间觊觎我性命者比比皆是,你非首例,亦非末例。 倘若你真有此能耐取走,我不会责怪你,即便是陨落,也断然不会纠缠报复于你。 若你无此能力,那就请避让我前行,莫再扰乱我的心境。 ” 听闻此言,她不禁后退几步,显然是被我的话语深深触动,那双美丽的眼眸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尽管溢美之词流露无遗,此刻我已无意再对她加以赞赏,毕竟她刚才可是企图剥夺我的生机! “姑娘,你当知晓我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人哪怕只给我一分不满,我也会千倍、万倍奉还。 更别提那些想要我性命之人了,我不管对方美艳如何,可爱与否,只要胆敢对我下手,定叫其付出代价!”我注视着她,言语之间愈发寒气逼人,杀伐之意昭然若揭。 此刻她面如花褪,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想来尚未遇到过我这般难缠的角色。 由此,我已隐约猜出了这名伪装成刺客的少女真实的身份了! \"你尚未察觉吗?你尚未明悟这场宿命般的劫难已然无可避免吗?你尚未亲眼见证那不可避免的结局吗?既然你已洞悉一切,为何又要逃避?你是否知晓,你的退缩只会让局势愈发失控,届时陨落的生命将会更多!难道你希望看到仅仅因你一人之举,便导致更多的生灵逝去吗?”她仙姿绰约的面容上满布惊愕与不解,仿佛无法理解世间怎会有如此自私之人存在! 然而,这般悲天悯人的训诫对我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 若我真的渴望解脱,又何必挣扎至今,又怎会因一位无关紧要的女子轻易赴死?我并非愚痴之人,自然不会为一群与我毫无瓜葛的众生舍弃自身的生机,我非圣贤,何需以他人的福祉为代价牺牲自我?诚然,此道艰难,生活多舛,既得生而为人,我便不愿轻言放弃! “姑娘,你怕是误会了,你凭何认定仅凭你三言两语,我便会自行了断?未免过于幼稚,或者该说,你太过单纯了。 ”我对眼前这名貌美如花的少女不留情面地指责。 目睹我的反抗与抗拒,她的眼中原本的妩媚瞬间化为愤慨,瞪大的双眸失却了先前的魅力。 我心中对这位美人也产生了反感,早已忘却初次相见时的惊艳。 她震惊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分明已经看到了,你分明看到了一切,为何对此视而不见,为何可以如此冷漠无情!” “这有何不可呢?人人都求生存,无论是我或是他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选择走向死亡。 就算‘天劫’真的降临,又能如何?既然我能预知,或许恰恰证明我命中注定有生机一线,不必赴死。 你又何必执着于我,纠缠不休?我并非圣贤,不愿随时随地牺牲自身,你也并非善类,无需在我面前假慈悲。 若是以死亡作为解决问题之道,那你自己为何不去赴死呢!”话音落下,一股森寒之意弥漫开来。 那一刻,不仅是那位美貌的少女愣在当场,连我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震慑,倒抽一口冷气。 原本并无害人之心的我,在这番言语交锋间竟无意间流露出致命的气息。 我本无意伤及无辜,然而世事无常,总有些麻烦接踵而至,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还想着万一哪天我遭遇生命危机,能有贵人相助,帮我去填那生命之债,可如今却冒出这样一个奇葩找上门来,竟然还让我去赴死,真是荒谬至极! 在这个充满虚假修炼者的世界中,即便一位貌若仙子的女子,其伪装在我眼前也不过是一个拙劣的修士小丑罢了。 这世间并无绝对应尽之事,唯有自我修炼与保全才是真正的本分。 一个口口声称为了他人渡劫的女人竟试图取人性命,如果真心欲救万民于水火,为何不以自身之生命献祭大道呢? 少女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对世道不公的愤怒与困惑。 是啊,在这凡尘之中,无人愿赴黄泉,即便历经人间炼狱般的试炼尚且犹疑,何况这位未经风雨洗礼的天骄之女? “我说得没错吧,如果你真心不愿灾厄蔓延,办法多的是,但你却选择来找我,显然只是为了私心,不愿自我牺牲。 我看你现在还未认清,那灾厄其实是针对我而来!”我冷哼一声,继续朝前行进。 这样的事情我早已司空见惯,可像这般愚钝至极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远远瞧见林正尾随而来,那女子居然挡在了他的前面,尽管距离颇远,但我已能感知到她在对林正重复同样自私自利的话语。 然而内心深处的不安愈发强烈,果不其然,我回头一看,只见林正正与那女子激斗,明显处在劣势。 无奈之下,我只得重返那妖艳女子面前,阻挠她对林正痛下杀手。 然而她身形一转,竟开始对那些无辜的凡人出手,那般毫不犹豫地施放着阴毒的修为之力,即便此刻众人未察觉异常,恐怕也撑不过片刻便会七窍流血,魂归地府,此情此景令我胸中怒火烧炽! 我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她的美貌脸颊瞬间变得半边红肿,显露出我怒火滔天,下手毫不留情。 她毫无惧色,反欲与我对峙,这更激起我心中的愤怒,于是我不再客气,又重重一掌拍向她另一侧脸颊。 “你为何要阻止我?既然你不肯舍身成仁,那就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至少要竭力阻止灾厄继续扩散。 你看得很清楚,但却能冷漠视之,你我殊途,我无法像你那样袖手旁观!”她语气慷慨激昂,仿佛正义凛然。 然而在我看来,她这一番言论更像是为自己自私的行径找借口罢了。 第14章 心声 若我仍旧是那个一年前懵懂无知的少女,或许此刻我会全然信任她的言辞,然而如今,我身为一名修炼者,对她的话语已不再有一丝信任。 “巫灵,你若真心欲以身消灾,那么劫难自会退避,何苦执刀向己?”我语气冷漠,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巫灵对我识破其身份之事感到惊讶,认为我并非等闲之辈;而对于林正而言,他显然亦非俗世常人,否则怎会被巫灵这般存在所寻上。 只是这般的女子甫一现身便要人性命,委实难以招架。 “巫灵!你既是巫灵!”林正瞠目结舌地望向眼前曾经绝美的少女,紧接着又疑惑地看向我,“你怎么可能知晓她的巫灵身份?” “此事与你何干?” “此事与你何干?” 我和巫灵两人异口同声地质问林正。 坦白讲,我不喜林正,他的周身总弥漫着浮华的气息。 我明白,也看出那是源于他从小生活的安逸环境所赋予的洒脱自由。 然而,并非世间所有人皆有权享受如此潇洒自在的生活,林正的存在对他人而言,无疑是嘲讽与讥笑,是对他人人生的无情嘲笑与讽刺! 相较于巫灵,林正看上去则顺眼得多,至少他真诚不做作。 然而巫灵却自私自利,还装出一副为苍生赴汤蹈火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林正悻悻地扭过头去,目光落在身后发生的惨烈车祸现场,似乎也开始萌生自我牺牲的念头,抑或是与巫灵一般,困惑于我为何能对此视若无睹。 “若我死去,这一切真的能就此终结吗?”林正蓦然转身,满脸期盼地看着我。 巫灵疾步上前道:“自然,只要你肯舍身,我确信有能力使这一切终止,至少不会再进一步恶化。 ” 林正听到巫灵的回答后陷入了沉思,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权衡些什么。 我心头焦急,索性甩给林正一记耳光,即便无法彻底唤醒他,至少也要让他清醒一些。 “你为何打我?”林正捂着脸,楚楚可怜地问我。 我烦躁地扬起手,林正忙不迭地躲至一边,仿佛生怕我又给他一巴掌。 实际上我已经相当克制了,他难道没看到我刚才对付巫灵时出手远比我打他重得多吗?若我真的全力出手,他又怎能保得面目完好? “愚昧之人!”我愤懑地啐了一声。 林正似乎仍然觉得无比冤枉,他的神情仿佛在向我倾诉,他原本是怀着一件重任在身的心情行动,倘若他的牺牲能够换取更为理想的结局,那他也甘愿如此。 然而我不仅未予以丝毫赞扬,反而直接斥责他是个愚不可及之人! “你是否理智尚存?既然知晓巫师之存在,便应明白厄运并非专为你一人而来。 的确,本该陨落之人苟活,会加剧厄运蔓延,这点毋庸置疑。 然而,你当真以为此女是为了他人安危而奔波么?若她真心欲救人于水火之中,早已舍生取义,又何必在此处苦口婆心地劝你以生命为代价去化解灾厄?这分明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傻瓜!”我怒火中烧,实在费解,这样一个单纯至极的孩子是如何存活至今的。 林正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巫师,巫师那一张已被打至面目全非的脸此刻显得更加诡谲。 林正情不自禁地退至我身后,这让我心中不禁暗叹,此人实在是无用之至,既无半点修为傍身,竟还胆敢与我并肩行走世间,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偏偏找死也要跑到我身边来添乱,这不是给我平添麻烦吗!我不满地瞪了林正一眼,随即大踏步向前走去。 但行至几步之后,我才蓦然想起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囊中羞涩,身无分文! 于是我又不得不狼狈地转身询问林正,“喂,你身上有钱吗?” 林正面露傲娇之色,贴近我说道:“那是自然,兄台出行怎会不带银两?现在我们要做什么?若是打算用金银砸人泄愤,告诉我是何人,我负责掏钱,你负责动手砸就行了!” 话音刚落,我随手甩了林正一记脑崩,他这才暂时收敛了一些,满脸无辜地看着我,却又不敢再多言。 “乘车,你付款。 ”我挥手示意一辆飞驰而过的灵禽兽辇停下。 林正赶忙拉住我,“你疯了不成?都已经发生事情了,你还往那边去作甚?你刚才自己都说过了,厄运未必针对我们,那你为何还要往险地里闯?简直是找死!” 我冷冷瞥了林正一眼,将他硬生生拽上兽辇,颇有气势地对驾驭兽辇的修士师傅说道:“出发,前往三环天路。 ” 瞬间,兽辇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朝着我先前来的方向飞速前行。 林正则在后座不住地腹诽我乃疯魔之人,一个疯狂的女修者,压根儿就不像个正常人。 然而嘴上虽仍强装镇定地苦苦相劝,叫我千万不要去冒险,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自欺欺人。 他以为背对着我就能掩藏心底的话语,殊不知在我这等修为面前,他那些偷偷摸摸的心思怎能逃过我的感知?这小子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彻彻底底的傻瓜!遭人痛斥其愚蠢也是咎由自取! 当即将转入三环路路口的那一刻,乘坐的飞遁法器突遭意外,撞击导致其前方阵法破裂,又被后方一道疾驰的灵光所撞,车窗上的晶莹护罩瞬息破碎如粉尘般洒落内外,林尚在后座惊骇之下紧紧抱住头颅。 我在前座,理论上应是最先受伤之人,然而奇异的是,我安然无恙,仅仅是手腕处略带一丝轻微的划伤。 恰好在此时,天元救险大阵的力量降临现场,使得这场灾难得以及时遏制,尽管现场仍是一片狼藉,但已不再有进一步恶化的情形发生。 巫灵赶到之时,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或许她难以置信我竟胆敢亲身涉险,探寻这一切因果,抑或是她无法接受我竟然拥有解除此厄运的秘法,且较之神器煞刃更胜一筹。 此刻料想无人留意到我,于是我决定悄然离去,毕竟如此重大的仙途变故,还是低调些为妙。 未曾料想,林尚这厮毫无羞耻之心,依旧紧随于我身后,犹如一只驱之不去的尾随幽灵。 “你为何总是尾随tengyun?”我不悦地转身看向林尚。 林尚此刻并未像往常一般露出那副讨人厌的嬉皮笑脸,相对而言,他毫发未损,反观我,手上还留有轻微的擦伤,论起受伤程度,我更像是事故中的受害者,而他至多算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历练罢了。 林尚出乎意料地保持沉默,神情庄重地问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会回答吗?” 我疑惑地凝视着他,林尚举起双臂,郑重地向我保证:“你放心,问完之后我立刻离开,再也不会纠缠于你。 ” “你拿什么作保?”我对着这位纠缠不清的男子不耐烦地回应。 林尚犹豫片刻,吞了口唾沫,说出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语:“我以我身为男修士的名誉担保,若是我言不由衷,那就证明我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修士!” 我心中暗自诽谤,这誓言的分量确实惊人,便勉强点头同意:“好吧,你问吧。 ” 林尚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意,接着问我:“方才,你是否确知自己定能化险为夷?” 我也诚实地答道:“并不确定。 ” 听到这个答案,林尚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满是委屈地质问我:“既然连你自己都不能肯定,为何还要带上我一同涉险?” “因为我身无分文,需要你支付此次飞遁的费用。 ”我随意搪塞过去,但这番解释显然不能令林尚信服,他满脸愤慨,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望着我。 “你看什么看,不信拉倒!”我不禁摇头,即便林尚容貌英俊,但他看向他人时,总让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哼,我才不信你这套借口呢,傻子都能看出那时必然会发生变故,一旦发生意外,哪还需要付费?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林尚以其特有的满怀怨念的眼神紧紧盯着我。 看着此情此景,我不禁心头一阵寒意,带着一丝烦躁,冷冷地回应他,“世间男子皆如畜生,面对美色便失了心智,即便那女子乃是一名修炼有成的巫觋,姿容出众至极,焉知你不会因她倾城之颜而魂飞魄散,扰乱我修行?”语毕,便毅然转身离去。 并非我所说全然属实,实则心中思量,尽管这些人与我并无干系,今日之事或许并非针对于我,然而既已亲眼目睹,便不能坐视不理。 况且那灾厄明显是冲着林正而来,林正乃是丁宇哲同门修士,二人虽非亲厚好友,但我深知林正的性格形成源自其独特的成长环境,他拥有我和丁宇哲都极为艳羡的双重福祉——显赫的出身与自由的守护。 丁宇哲此刻已然行走在艰难险阻之路上,我不能再在外头给他增添额外的困扰。 因此,我决定带上林正一同离开! 彼时巫觋仍在现场,相较于灾厄而言,她更为凶险、诡秘。 若未能及时带离林正,他定会丧生于巫觋之手。 只要林正留在我身边,纵使突生意外,也断不至于丧命! 我素来非幸运之人,曾遭遇无数霉运,却从未沦落到濒死之地步。 每当濒临绝境,以为无路可退之时,苍天总会赐予我一线生机,保全我的性命。 由此深信,霉运无妨,生死自有定数。 于是,我便决意将林正留在身边照拂。 巫觋固然拥有察觉灾厄的强大感知力,但她未必能准确分辨灾厄针对的是何人。 此等异类存在,能洞悉诸多凡人难以察觉之事,自身亦令我倍感困惑。 我并不知晓自我身份来历,亦不明了为何能办到他人无法做到之事,虽仅限于某些方面,但我可见他人不可见,可闻他人不可闻。 然而,即便这些天赋神通,我也清楚并非无偿所得,必然伴随着某种代价,至于那代价为何,或是已付出,或是尚未显现,一切尚无从知晓。 我对这样的处境甚感不满,若是掌控无力尚可忍受,但作为局中人,对自己及周围一切事物一无所知,委实令人极度不适…… 未曾听完林正道友的话语,我便自行离去,缘由是我并不喜在尚未洞悉一切之时,心灵便被他人轻易透视。 此感想我今日方能深刻体会,为何有些人会对我不悦,想来多数人面对自身周遭充满未知的世界时,突现一人能揣摩心绪、洞察意念,必会惶恐不安。 忆及初踏进修炼学院时邂逅的那位少女,她与我并无半点因果牵连,却因我发狂。 她并非同室修行者,亦非同门弟子,然而授课相似,使得我俩时常巧遇。 初相识,仅一次目光交汇,许倩倩便对我生厌,甚至不止于此,其对我之嫌恶几至极致。 然而我对此疑惑不解,能窥探她心声之事,我从未向任何人泄露,更别提告知许倩倩本人。 但她对我之厌恶并未因此止息,反而日益加剧。 起初她尚且避我如蛇蝎,日后再遇见我,哪怕再急切之事,也决然不与我同行同路,更别提上课时坐于我附近。 左右始终仅有琴师姐与阿雅两位同修陪伴,她们似对我心中秘密浑然不知,抑或根本无惧、无排异,甚至无关心怀。 世事纷繁,有些道理深不可测,有些缘起又太过自然而然,寻遍尘世也无法觅得一丝线索和原因。 于是我不再纠结于此事,任由许倩倩在我心海中激起何种波澜,我都选择了沉默以对,始终保持与她如同陌路人的距离,乃至未说过一句言语。 我以为如此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天意弄人,许倩倩的表现愈发异常,曾与其亲近的同修也渐行渐远。 她仿佛忘却了如何与人交往,性情变得寡言沉郁。 一日深夜,她竟手持灵果刀,在六层楼宇的走廊尽头将我堵住。 彼时我校宿舍走廊末端设有窗户,且无防护栏杆遮拦,若是有人存心为之,实则危机四伏。 尤其我所在的这一栋宿舍楼,正对面便是hn市闻名遐迩的罗山仙陵,那里安息着远古时期的修士先辈。 如今凡人死亡,皆火化成灰,不再归葬此地。 然而每日清晨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后山萦绕的幽冥之气,皆因我的床位恰好正对通向外界的大门、窗户以及那座诡异又美丽的后山景象!此刻,近距离地望见那后山景色,愈发感受到神侯之地潜伏着诸多凶魂恶灵,在暗处窥视着我坠入深渊的那一刻。 我豁然醒悟,一切缘由竟出自我面前的那堵护院阵壁! “为何?为何?为何即便我已身处这般境地,你依旧能做到看似目击耳闻,实则心无所系?!你这妖孽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洞悉世间这般秘辛!”许倩倩如狂风骤雨般咆哮。 而对于许倩倩口中所言何事,我实感不解,不知自己知晓何物,更遑论如何不知情。 更何况,我外形虽人模人样,怎会被人指摘为妖孽之流? “你到底在说什么,如今我们都是修炼者,滥杀无辜乃是违背天道法则,你想拿自己亲身实践给那些法学派的修士们做反面教材么?”我试图安抚许倩倩,避免其做出这般荒唐之举,毕竟与她并无任何瓜葛,此事于我而言无非如过眼云烟。 “你何必如此,分明心中清楚一切,却又佯装不解我说何事,你这虚伪的女修,亲眼目睹诸多秘事,聆听我内心的恐惧,你可曾明白,每次见到你,我便恐惧万分,厌恶至极,甚至希望你能立即陨落于我眼前!”许倩倩被我一番言语激得更加失控,手中利刃在我面前挥舞,直指我身,此时此刻,崩溃的怕是我才对吧,姑娘我现如今仍是被她胁持为人质! 我在心底哀叹,莫非我前世修行不力,以至于今生屡遭此等劫难?若是果真如此,苍天在上,愿宽恕于我这一次,赐予机缘让我修正过错,能否成全? “我确实听见了一些秘密,但却未曾透露半分于他人,你又何至于为此小事便欲取我性命!”心中憋闷之感此刻并不亚于许倩倩。 此人之举甚为荒谬,仅因他人能洞悉她心之所想,便欲置对方于死地,此等行径,是否尚存丝毫人性?自觉已然竭尽所能克制自身,为何仍难逃如此结局! “哈哈哈哈哈……”许倩倩陷入疯狂的笑声之中,“你知道我为何最厌恶你吗?” 第15章 双面之心 我怎会知晓你对我有何深仇大恨,即便阅人心无数,亦难以揣摩你之心意!人心复杂莫测,切勿将我视为无所不能之人,可好? \"你必定清楚,你必定清楚!\" 还未待我开口回应,许清尘已然独自在那里吐露着异样的言语,\"我最为忌讳的便是你那双洞见乾坤的眼眸,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你的洞察,即便在外人面前你还是一副毫无所知的模样。 自初次遇见你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你已揣摩出我当时心中的独白。 我与同窗结交只为塑造一个温婉可人的形象,内心的深处却对他们满是厌恶至极。 然而这一切无人知晓,唯有你,唯有你知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知晓此事,决不能!\" 我明白,此刻正是时机,当她心灵防线瞬息万变之际,我疾步从徐清尘身旁掠过。 未曾料想,她真正渴望的并非取我性命,而是寻求自我解脱! 终焉之际,许清尘毅然决然地从六层楼廊尽头的窗户跃下。 我仅仅求生,仅想平静地生活,活下去,这本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毕竟在这修行世界中,鲜有人甘愿走向死亡。 然而我并未想过伤害任何人,真的未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即便是意图加害于我的人,我也极少怀有那样的杀意。 然而,最终,我心中滋生出报复的念头,假装不经意间发现了她欲自绝的身影,并暗中请人将其救下。 自此以后,许清尘虽未丧命,但灵魂深处的自己却再也不复存在,她彻底陷入了疯狂! 许清尘出身于一个修炼世家,严格而高贵,无论他人抑或她自身,都对她寄予了厚重的期望与严苛的要求。 因此,面对世人时,许清尘只得塑造一个虚假的自己,以此维护她往昔最为优雅端庄的仙子形象。 然而日积月累,她对此产生了厌倦,却又无法摆脱这桎梏。 直至一日,许清尘邂逅了我。 许清尘是个心思细腻且深沉的女子。 其家人来校收拾她遗留在校的所有物品之时,诸多物件被随意丢弃在楼道的垃圾桶旁或废物堆内。 我在路过垃圾桶时,无意中瞥见了她的修真心录。 不得不提,许清尘的字迹极为雅致,工整秀丽,果真是世家长辈精心教化出来的女修士。 若非因我之故,许清尘或许至今仍会扮演着世人眼中那位为了博取他人虚荣羡慕而不断伪装的仙门淑女…… 或许我无法揣摩许倩倩此举背后的深意,为何她会对那些在我看来微不足道之物投注如斯关注。 或许,正因为我视若浮尘之物,在她眼中却是重逾生死的存在。 如今,许倩倩已失其所最为珍视之物,又连同日常所依仗的形像一同破灭,让她以疯魔之态存活于世,恐怕便是对其最残酷的责罚与煎熬。 密室中封存的修炼心得始终充满悖离常轨之意,就如同那位世人眼中二十年如一日的乖巧少女,其内心深处的反叛心绪无处宣泄,只得尽数倾注于修炼日志之中。 此般情感压抑已达二十载之久,故而在遇见我之时终于爆发无遗。 自那日起,修炼日志的字迹愈显沉痛、压抑,乃至扭曲颤抖,尽现许倩倩心中的恐慌与厌憎之情。 今日偶遇一名女子,表面上看并无异于常人之处,然而初次相见,我便觉心中一阵奇异的舒畅感,伴随而来的竟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我不解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女子生出此种感受,更奇的是她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存在。 当我确认她并未注意到我时,心头竟涌起一丝庆幸。 此情此景,让我惊觉自身怕是已陷入了某种疯狂境地,怎会有这般矛盾的情绪? 我依旧在师兄弟姐妹间周旋应对,无论男女,他们无不艳羡于我,羡慕我的家族底蕴,我的修行进境,我的血脉天赋,乃至我的容貌风采。 对此我心知肚明,确信自己的种种皆为人所仰慕,毕竟自幼至今,我便是如此被人瞩目长大的。 假使无人对我流露出这般羡慕之情,反而令我感到不妥。 然而,在内心深处,我对这些师兄弟姐妹并无好感,他们对我的钦羡仿佛源自井底之蛙般的无知,犹如一群懵懂至极的愚夫愚妇。 正在我思量之际,我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注视的目光投射而来,转首一看,正是那位平素毫无存在感、甚至我都未曾记清姓名的少女。 她似乎早已料定我会有所察觉,全然未抬眼相望,但即便低头垂目,她脸上掠过的那一抹异样神色也未能逃过我的注意。 此刻我才悟得,她并非寻常人等,或者更准确地说,她并非凡胎俗骨之辈! 她能听见我心中所思,洞察我灵魂深处的秘密,这让我恐惧万分,尽管她尚未将这些公之于众。 但我仍旧害怕,怕多年的苦修付诸东流,怕一切成就毁于一旦,怕我精心构筑的所有伪装都将被她一一揭示。 我甚至暗自发愿,希望她从此消失世间!... 每逢她出行之日,雨点似乎总会如期而至,尤其是在我与她邂逅的时刻,莫非天象与她有所牵连?我竭力抑制心头波澜,坚决不再沉溺于这些思绪之中,亦不敢再有任何揣测。 天空如我的心境般厚重而压抑,每次见到她,内心深处便泛起阵阵惶恐。 我试图以强烈的自我暗示来驱散这份悸动,告诫自己只需专注于修炼旧有的法术即可。 然而,只要得知她身处同一修炼室,恐惧便会不受控制地滋生,进而化作排斥与逃避,以至于我对她的畏惧逐渐转化为深深的憎恶——源自灵魂深处,刻骨铭心的厌弃! 雨滴纷飞,我不自觉地收敛言语,性情也随之变得暴躁。 曾几何时,我最擅长隐藏真实情感,自幼便戴着虚假的面具示人。 可如今,为何突然觉得难以维持那份虚伪,再也无法借此欺瞒他人呢? 我深知,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位女子,假若她未曾出现在我的世界,一切必能恢复往昔宁静。 所有曾经的平和都将回归,因此心中杀死她的念头如同野草疯长,再也难以强行遏制。 虽然今日天际晴空万里,我却内心愁云密布,反而期盼阴郁笼罩。 忍受这般的煎熬已近极限,我不想再戴着伪装的面具过活,不愿再被人轻易洞察心事。 苍天啊,请将她带走吧,让这一切苦难就此终结! 若无法令其消失,那么请赐我一死,不要再让我承受这无边痛苦的折磨…… 之后的文字已经扭曲模糊,难以辨识,想必其中倾诉的依然是与许倩倩之间的纠葛。 原来许倩倩并非对我怀有嫌隙,而是惧怕我。 她究竟因何对我生出惧意?难道仅是因为我能窥探她的心声,洞悉她的所思所想?抑或是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因果轮回,使人不得不借助厌恶之情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与混乱…… 为何世人皆喜掩藏真面?我渐渐发现自己愈发难以揣摩人心,愈发难以适应世人的修炼思维,难道是因为我不属于\"凡尘修士\"之列么? 不知何故,恐惧之情也开始萦绕于我心间,我无法明了自身所惧何物,更不明白为何恐惧,内心深处只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弥漫开来,然而我竟不明了这危机源自何处,是对周遭环境的畏惧?抑或是对身处其中的所有修者? 后来我暗中探访了许倩倩,那个身陷灵疗殿的她,面色苍白,容颜憔悴,青丝散乱,双眸深深凹陷,口里反复呢喃着“惧怕”,但无人知晓许倩倩究竟惧怕何事,唯独我深知其底。 许倩倩的恐惧,源于她引以为傲的修行之地,原来天道有常,开启一道门户的同时,便会封闭另一道门户。 或许天道不能尽显公正平等,却始终坚守其道,烙印于每个生存在这片修真大陆的生命之上。 然则,我又该如何?上苍啊,你是否在我身上留下了证明你曾公平对待、未有过偏袒的痕迹? 想来也许是天意难以自证其公,因而选择漠视某些存在的个体,以此自我安慰已做到公正。 我恐怕便是那个被天道遗忘的存在吧! 当我从思索的迷雾中走出,察觉到一丝异常的气息,便悄悄瞥了一眼,却发现林政竟然默默跟随在我身旁,我在路边驻足,他也停下立于一旁,而且就站在我咫尺之处,此人不早已离开了吗?如今又是从何处再现的? “啊——”我惊骇之余失声尖叫,“你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你这一惊叫,吓得我差点以为遇到了什么天地奇珍呢,就算我修为超凡,也犯不着你如此痴迷吧!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痴狂的。 ”林政调侃完毕,这才想起回应我的疑问,“喂,喂喂,你说我从何处冒出头来,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土里的萝卜或是破土而出的春笋吗?居然还说什么‘冒’出来的!” “在我看来,你连根萝卜都比不上,萝卜出土尚能充饥,而你只能令人恶心作呕,一瞧见你就足以让人大倒三天三夜的胃口!”此番遭遇实乃惊心动魄,他的言行举止让我怒火中烧,还声称以男子汉的尊严担保,这种担保与没担保根本毫无二致,早晚有朝一日不再是真正的修士! 我心中愤恨地诅咒着他!真的,在心底深切地诅咒他! “你尾随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就反胃吗?”我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位在我看来已不再正常的修士,语气冷厉地质问道! \"何谓随侍于你,此道非汝家所有乎?罢了,显而易见,并非汝家之物,既然如此,又何必妨碍他人通行?我说未尾随于你,并未言及我不能行此路也。 仅是恰巧选择了此途而已,皆因你亦行走于此,岂能怪我?”林正言语间从容淡定,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堪称修真界的楷模! “曾有人告诫过你否,你之面皮堪比天墉城之坚厚,当你恬不知耻时,实乃修炼无情之道的典范!”我哑然失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搭理林正此等无赖之人。 对付此类顽劣之徒,最佳策略便是置若罔闻。 一旦回应,只会让自己怒火中烧,且陷入无休止的纠缠之中。 “喂,你在思虑何事,竟如此专注,直到此刻才察觉到我?”林正如一个探寻秘境的小修士般追问道。 那些过往并非愉快的记忆,故而不愿再提及,我轻轻一笑,含蓄地回应:“你不是自诩通灵么,不妨自行揣摩。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在我分心之际窥探我的心念。 若我真如这般轻易便被人看透心绪,我又怎能在这修行之路存活至今?简直是痴心妄想! 或许是意识到已被我看穿,林正并未继续尾随于我,反令我一身轻松。 既然他不愿跟随,便免去我心头增添一条因果轮回之重负。 世事变迁,我身边的来来往往之人令我忧虑不已,恐惧看到每一位至亲挚友未能得偿所愿,更怕自己长久存活世间,见证一幕幕悲剧反复上演…… 回校两日后,我前往探望许倩倩,觉得是时候了,纵然此事与我无干,却终究因我而起,总该有个了结。 就在那时,我手中出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信中既无寄送地址,亦无寄件人姓名。 此信必出自操控时空的大能之手,其路径难以追溯,即便是寻得时间线索,也只可能是数载前或是数载后的时间节点,期间辗转无数时空,根本无法查明源头,因此我甚至连尝试查找的心思都未曾动过。 按照先前约定的时间,美子将于今日午后前来找我,我们计划在黄昏时刻一同去看望许倩倩,在这桩事情上,或许美子要比我更能妥善应对。 提及其美子,她是我生死与共的挚友,一位值得我倾尽所有信任的朋友,与其说她是我的朋友,不如视她为我的亲妹。 至于我和美子之间相识的经历,恐怕会让你感到颇为惊奇...... 我乃是一名深藏心事,诸多秘境难以启齿之人,料想美子亦是同道中人。 每当内心满溢的话语无法倾诉,胸中深藏的秘密无人可托之时,我们皆渴望寻得一处既能释放自我又不会引起世俗注意之地,网络便成为最佳之选,文字则成为最妙的载体,而以修真世界为题材的小说则成为了我们宣泄情感的最佳形式。 入行修真小说创作不久,我有幸结识了同样栖身于虚拟工作室中的美子。 初次相遇,是在那一方静谧的工作室内,她衣饰齐整,屋内洁净如新,缕缕阳光透过百叶窗,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美子那宛如仙姿般的肌肤之上。 美子带给我的最初且唯一的印象便是:她美得惊人,仿若天赐仙颜,令人不敢置信。 尽管在神虚空间里与她无数次。 交谈,我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如此如同仙境画卷般的人物,竟会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犹如梦幻泡影般让人惊异。 美子的美貌宛如天生丽质,似乎是天道亲自雕琢出的一幅完美之作,美得无懈可击,和谐至极。 阳光斑驳地洒在她的脸颊上,更映衬出其超凡脱俗的韵味,那一刻,她就如同一幅精美绝伦的丹青画卷,让人不忍破坏这份宁静之美。 第16章 美子的降临 我静静地凝视着美子,而美子也在同一刻转头,带着同样的静谧目光回望着我。 就在这一瞬,我窥见了美子眼神深处的异样——那并非普通人审视的目光,而是一种深深的共鸣,仿佛在告诉我,她欣喜无比,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同类的存在。 此刻,我确信无疑,美子拥有一双非比寻常的眼眸,能洞察常人所不能察觉的隐秘世界,那正是传说中的阴阳眼,拥有此等瞳术者,被视为阴阳两界沟通的桥梁,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灵媒。 然而,具备这样一双眼睛之人,大都出自那些传承悠久的古老家族,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特殊的血脉和基因。 美子出身自哪个古老家族,从她那份出众的容貌便可略知一二,想必她背后的家族定然曾历经无数代人的精心培育和塑造。 正是通过这一刹那的心神交汇,我和美子结为了挚友,无所不谈的知己。 虽早在网络世界相识已久,但真正面对面时,我们并未多言,却已悄然成为了心意相通的无声好友。 终于,在灵枢城的传送阵中,我等来了久别的师妹美灵,她仍旧如仙般绝美,当其身影显现的那一刻,宛如画境凝固,光彩夺目,令人无法转移视线,即便修为高深如我,亦难以透视这迷离幻象看清尹东的真实存在。 然而,美灵的身影却始终占据了我全部的感知。 “大师姐!”美灵带着如孩童般的喜悦笑容走向我,雀跃不已。 这位自遥远的扶桑岛跨洋过海而来的仙门世家弟子美灵,为了寻我,先是乘飞禽之后又辗转乘坐修士专用的灵梭,实属不易,尤其对于她这般出身尊贵的仙门小姐而言,若非因我这个结缘之人,怕是今生都无缘乘坐凡间的灵梭。 “总算等到你了。 ”我们姐妹俩紧紧相拥,共同步出传送阵。 “大师姐,你可找到了破除命运枷锁的方法?”美灵牵着我的手,并肩漫步,关切地询问我的近况。 我轻轻摇头,“尚未。 ” 所谓命格之谜本就飘渺难测,纵然确有其事,修士之力也无法逆天改命,更何谈能找到真正的破解之道? “那么大师姐,你现在是否已经弄清楚自己这双特殊眼睛的秘密了?”美灵望向我那透明如璃的双眸,满是忧虑。 我再次摇头,无奈回应:“此事尚无头绪,就连那些世世代代探寻此秘的长者们也无法解答,我又怎能轻易得知真相呢?何况,你我体质不同,我没有那种特殊的血脉与基因,想来这双眼睛并不会是所谓的‘鬼瞳’,更何况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无法清晰看见尹东的存在啊!” 美灵并未再追问下去,我自然也未再多言。 我的困扰并非短时间内就能解决,或许这一生一世,乃至生生世世都无法寻得解脱之法。 不过,当前确实有一桩事亟待处理。 我曾在一部古老的典籍中读到,人的双目乃世间最奇妙的存在,不仅能观人之所见,还能洞察自我内心。 古籍记载,天地间共有五种神奇的眼瞳:佛眼、鬼眼、天眼、肉眼及慧眼。 佛眼受佛法滋养,生而即为佛门至宝,能看到世间所有的慈悲与善良,引导世人向善,包容万物善恶,知晓世事变迁。 天眼则能洞悉世间内外一切,甚至能洞察九天之外,预知过去与未来。 而最为普遍常见的便是肉眼,俗世凡胎,目光短浅,视野受限,无法明辨真伪善恶,黑白是非。 至于鬼眼,则异于常规,虽未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能超越时空界限,既可穿透空间阻隔,甚至能窥视过去与未来的时光。 我时常思索,自己的双眸究竟是何种神秘眼瞳呢?为何不仅能见到前方,更能察觉身后之事?为何不仅能看到当下之事,甚至能目睹过去的往事和未来的未解之谜? 我从来都不是天道所钟爱之人,自认为我没有开天眼或者佛眼的天赋,倒更像是拥有一双冥眼,因我与美子所见之物几乎无异,我们的世界亦是同出一辙,这般奇异的相似之处,正是美子拥有冥眼的明证,我猜自身定然与她并无二致。 然而我对此也不能确信无疑,毕竟来自幽冥两界之人皆无法定论我究竟拥有何种神奇目力,因此我自身也无法确认,正因如此,仅凭我个人之力难以应对当前困境,唯有求助于美子。 “姐姐,此事当真已到不得不解决的地步了吗?”美子满脸紧张地询问我。 “没错。 ”我轻轻点头应道,“总归是要面对的,你知道吗,她已然找到了我,并开始出手了。 我素来不喜欢坐以待毙,应当给她些教训才是。 ”说着,我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连美子见状都为之骇然。 “姐姐,竟有巫觋对你下手,还是在这最近!”美子并非在提问,而是语气笃定地道出内心猜测。 看来,美子的实力相较于上次相见时已有大幅度提升,她的成长速度令我惊讶不已,如今仿佛只剩下我还停留在原地未动。 “就在前几天,确实是最近的事,那巫觋一出现便欲取我性命,幸好我不是轻易丧命之人,更别提让她轻易得逞。 若非如此,此次你恐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提及此事,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美子皱起小巧的嘴巴,一脸愤愤不平,边走边抱怨:“这些巫觋本就不配登上修真之途,手段卑微,难成大事,竟然还敢公然露面,若是换了我成为她们,早就躲在家中羞愧度日,再也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只会杀人害命,遇事只会叫嚣威胁,万一真伤了姐姐,我就让我父亲彻底铲除她们家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耐心地劝导美子:“美子,这并非何等惊天动地之事,多年以来,我遭遇过的怪诞之人以及想取我性命者多如牛毛,但他们之中又有几人真正成功?而今我依旧安然无恙,你须明白,万事难遂人愿。 此外,在这片神州大地之上,你不可随时随地提及父亲,依赖父亲,远水解不了近渴。 倘若真有危急时刻,你幻想父亲能瞬息之间赶来救你,那是绝不可能的,明白么?所以,很多事终究只能靠我们自己去解决……” 第17章 双面姐妹 我耗费修为凝聚的话语尚未完全倾吐,回首间却发现美子已消失在视线之外,只见她身姿飘逸,长发如瀑,在日光下流溢出仙灵之气,即便是同为女子,美子的魅力仍令我不禁为之痴迷。 回忆起一年之前的时光,那时面对巫觋这类神秘的存在,我尚且紧张得难以自持,总感觉像是遭遇了惊天大事。 然而如今,当巫觋的身份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开始淡然处之,人生的成长果真是无法避免,每个人都需经历这番洗礼。 我轻轻摇头,摒弃杂念,随后紧随那充满灵气的美子妹妹身后,傍晚时刻,我们二人并肩走向医院后门。 因那墙的背后正是灵疗科,那里距许倩倩的居所最近,美子拥有穿越墙壁的能力,能带领我直抵许倩倩身边;而我虽也能翻越此墙,但此举必然会引起诸多不便,甚至可能暴露行踪,因此我选择了静候美子的到来。 美子嘴角含笑,握住了我的手腕,引领我步入医院附近的花灵阁。 店铺门口繁花似锦,各类花卉草木生机盎然,美子轻声推开店门,身形隐入其中,无人察觉两位隐身而入的少女。 美子拉着手腕,我们一起跨过了人间的障碍,来到了许倩倩修养的静室。 甫一踏入房间,预料中的人物果然出现了——看样子,我对他的预感并未有误... 我徐徐伸出双手,此前一系列看似复杂的动作,在旁人眼中无非是仙术的预备手势,实则我只是戴上了那副几乎透明的仙界手套,寻常人眼无法察见其存在。 戴上这手套之后,我的手似乎拥有了穿破屏障、无视阻隔的力量,无论何物都难逃我的掌控! 即便不用睁开眼睛去看,我也能感知到手中蕴含的能量正在跃动,它试图挣脱束缚,但却显得如此无力。 它的一切挣扎在我看来皆是徒劳,因为我早已决心无情斩断任何有害生灵的执念! 那些企图害人之人,终将难逃因果报应,他们早该料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美子睁开一双灵动的眸子四处转动,随后对我说:“姐姐,真没想到你说的那个绝色女子竟然与我相差甚远,你看我多么美丽动人啊!” 我还以为美子会跟我讨论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她只想借此机会赞美自己的美貌。 不错,美子确实生得宛如仙子,美得耀眼夺目,魅惑至深,令人不舍移开视线,哪怕会被她的光芒刺痛双眼,也甘愿沉醉其中而不愿离去。 \"你当然是绝美的,只不过此地便有一位容颜失色的存在,此刻想必她就近在咫尺,你能感应到她的所在么?\"我紧握着手心中的魂魄波动,其仍在极力挣扎。 美璃不满地撇了撇嘴角,\"何须这般麻烦,直接将其炼化消亡岂非更简洁?何必劳神去寻觅她的踪迹呢?\" 美璃的话语让我啼笑皆非,在这片修炼者林立之地,这并非东瀛,也不是被宗门势力掌控之处,这里是中国,生灵不可肆意屠杀,一旦行凶,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亦需承担天道法则之责,即便是执法弟子无法当场制裁,世俗的律法也会穷究至底。 \"妹妹,我只是随口一提,并未真要取她性命。 但若果真如你所说,她便是背后的元凶,那我们为何又要轻易放过她呢?\"美璃再次向我发问。 是啊,确实如此,杀害之事已无可能,我尚不能做出违背天道之举,至少在当前阶段尚未达到那样的心境。 然而若是不采取强硬手段,此事又该如何化解? \"暂且找到那人再说吧。 \"我在心中暗自定计。 美璃虽不甘愿,却依然引领前行。 我感觉到手中拘束的灵魂有了微妙的变化,尽管焦急不已,但仍需保持镇定。 美璃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阴瞳之能,果真迅速锁定到了此魂魄的本体——正是她! 那位与许倩倩情同姐妹的女孩,在校期间几乎与许倩倩形影不离,而在许倩倩遭遇劫难之后,率先探望的也正是她。 如今看来,此人的一切行为恐怕都有着深层的图谋。 \"果真让人瞠目结舌!\"我感慨道。 \"有何可惊奇的,姐姐你早已心中有数了吧。 \"美璃一句话瞬间打破沉寂的氛围。 此时,我手中的魂魄在听到美璃此言后,突然剧烈挣扎,竟从我的双手中挣脱而出,遁入草丛之后。 我和美璃心照不宣,草丛之后隐藏的,正是今晚欲图夺人性命的修士! 我缓步向前走去,美璃下意识地伸出手牵住我,毕竟面前之人敢于冒犯天道,下手狠辣,在如今法治森严的社会,美璃的恐惧实属正常。 我轻轻摇头示意并无大碍,甩开美璃的手,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行。 \"许晓婧,多年未见,虽然你二人情深意重,但这般深夜前来探病实在不合时宜,此刻正是月黑风高,修炼界所称的‘斩业之夜’啊!\"对面的女子看似虚伪,不知为何,我对此类人总是感到格外厌恶。 许晓婧看向我,眼中充满惊惧与不敢置信,连连摇头否认:\"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察觉到……\" 这似乎是难以置信的事实,竟让她惊骇至如此地步,可见其灵体与肉身的融合已然臻于完美,我面上掠过一抹冷冽的讥笑,这份笑意甚至令眼前的许晓婧生出了惧意。 “哼,连神祗都不畏惧之人,又怎会害怕我这样一个修行者!”我对许晓婧嗤之以鼻,冷言嘲讽。 然而她情绪失控地起身,手指直指我,怒喝道:“你这修炼走火入魔的异类,你根本不算是真正的人!你这疯狂的女修,疯狂的女修!” “疯狂的女修?哼!”对此,我只是冷笑一声回应,这样的指责早已司空见惯,此刻再无法触动我的心弦。 “这般说我之人何止千万,你既非首例,亦非末例。 ” “许多人曾视我为狂徒,但最终沦为他人眼中的疯子的,并非是我。 你想必与许倩倩姐妹情深,应当也希望如你姐姐般,得以修炼同道,陪伴在其左右吧!”我傲然一笑,有时候同类相聚,实则是最佳的选择。 “何时知晓这一切的?”许晓婧垂下头,原先熠熠生辉的双眸瞬时黯淡无光,失却昔日光芒。 “自从你跟在许倩倩身边那一刻起,我就看透了你。 我还知晓,许倩倩如今的境况与你脱不开干系,这一切的背后,你是最大推手。 并且,许倩倩的天魂失落,想必也是出自你手吧!”我紧紧凝视着她那黯淡无光的双眸,话语中充满了笃定。 “你说得没错,正是我害了姐姐!”许晓婧蓦地抬首,迎上我的视线,那一刹那,她那黯淡无光的双眸又如同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美丽动人,令人目不暇接,仿佛沉浸其中。 我冷笑一声,“看来你确有挑衅神祗的实力,只是可惜你并未将这力量用在正途,尤其不应将其施加于你亲姐身上!而今,你更是犯下了更大的错误,既然你能见到我站立在此,找寻到你,就应该明白,你绝非能抵挡得住我这样的存在!教你操控人心秘技的那个修行者,在我面前尚且不敢随意施展法术,你竟还不知天高地厚……” 实话讲,对于这个许晓婧,我对其的看法甚至超过了对她姐姐许倩倩的无奈。 这个许家看似家规严谨,传承深厚的家族,为何培养出来的女儿却是这般心智扭曲,言行诡异之人呢? 当然我清楚,然而我仍旧选择不信,不愿去信,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一切,凭什么姐姐也能轻易获取一切,能在他人眼中成为修炼世家的千金,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重返家族,为何我就必须长久流落在外,为何所有人都比我幸运,为何所有运气比我好的人都该遭受厄运!这冷冽刺骨的言语中,满载的是怨念与对天命不公的激烈控诉。 不必多言,确是令人毛骨悚然。 但我却不认为世间所有人皆该陨落,就算幸运之人遍地皆是,哪怕你自己命途多舛,遭遇极度不公,你也断不可怀着期望整个世界只为一人牺牲的念头。 你为人,旁人亦为人,何以他们就得为你赴死! “你这实在是痴心妄想,竟妄图让人陪你共赴黄泉。 即便我也并不喜欢你姐姐,她自私自利,虚伪做作,实在叫人反感。 但比起你来,你姐姐尚有一丝可取之处,至少她未曾染指吞噬灵魂的邪术!”我带着轻蔑的目光打量这个失控的少女,曾几何时,她固然谈不上绝世倾城,却也有过清新秀丽之姿,如今,却尽显令人厌恶之态,令我不忍卒睹。 提及许倩倩,许晓婧总是咬牙切齿,足以看出她对这位姐姐的痛恨究竟有多深重。 美子虽隔得远远的,却能清晰感知那股浓浓的恨意。 究竟是何种深仇大恨,使得这对姐妹反目至此,乃至让许晓婧不惜付出巨大代价? “你说我姐姐比我可爱?你可别忘了,正是她企图吞噬你的灵魂,若非未遂,此刻躺在病榻之上的人恐怕便是你了!论起善恶,她又能比我好到何处去?” 每当谈及许倩倩,许晓婧心中便如烈火焚烧,显见她对姐姐许倩倩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然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害亲姐姐,诱导其噬魂,将其变成这般模样,此等行径终将引来天谴!而我,便是那个向许晓婧送上天谴之人! “天谴,你觉得我会惧怕么?如今世界混沌,连阴阳两界都一片紊乱,死亡之人也无法安然进入冥府受罚,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似乎许晓婧已然洞悉了某些秘密,故而显得无所畏惧。 诚然,许晓婧所言非虚,当今世界的确混乱至极,阴阳界更是动荡不堪,即便是身为灵媒的美子,也已鲜少涉足阴阳两界,源自浮罗古城的心魔日益猖獗,当年我便险些丧生于它们之手,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真是匪夷所思,林雪薇为何会选中你作为接引者,即便在舍弃我之后,也不至于如此仓促地找上你吧。 ”我对许晓婧平淡地说道…… 第18章 残缺婴灵 许晓婧瞪圆了一双震惊而恐惧的眼睛,骇然地盯着我,“是你,是你,是你这位修炼狂魔,哦,不... 我竟会如此令人惧怕吗?在我看来,我那张面孔温和如玉,平静似水…… “安心吧,我不会将你送往幽冥界的,你这样的恶徒,连阴曹地府都不会接纳你的存在!”一个连自家胞姐都能狠心杀害之人,怎配在这天地间有一席立足之地! 在这个修真世界中,痛恨世间不公,哀怨命运不济的并非只有许晓婧一人,我亦怀揣着同样的愤慨与无奈。 为何我修行无数载,从未伤及无辜生灵,却至今仍无安稳立锥之地呢?与我相似之人,多数已随波逐流,面目全非,甚至于自己都认不出原来的自己了。 我的心中升腾起一阵凄凉之情,握紧美子的手,“美子,我们离开这里吧……” “师姐,就这样放任她离去吗?”美子愤愤不平地问我。 我轻轻摇头,解答道:“不必惋惜,此事无需挂怀……” 那边的许晓婧还未觉察到我已然离去的事实,或许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但确实如此,她的不信并非毫无道理…… “师姐,我还是觉得不甘心,那个女人那么恶毒,还辱骂了您,我们为何要轻易放她一马呢?”美子对我所采取的方式颇感困惑。 我朝着美子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觉得遗憾,我又岂会轻易放过她?然而我不能亲手结束她的生命,正如她所说,她遭到的惩罚,本就是因果循环的结果。 但我不能替她承担罪孽,即便她死后,恐怕阳间阴司均无法接纳其魂魄。 因此,我能做的唯有让她自行消亡... 自得到这地狱业火之日起,我便未曾启用,更未借此伤害过世间任何一个生灵,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生灵也不例外。 许晓婧咎由自取,迫使我不忍再避,最终动用了业火。 且这地狱业火本就专司焚烧罪孽,她累积的业障繁重,想来我有必要扮演一回‘清算者’的角色,助其净化罪业。 焚烧——是最迅速、彻底且洁净的解决之道。 ” “师姐,您真是深思熟虑,要是我是您,早就把她给解决了,这种女人才是个真正的疯子呢,竟然早早便图谋您的生死,我真想让她受到千刀万剐之苦!”美子气得面颊通红,反衬得她愈发娇俏动人。 “美子,此刻的你,真可谓是美丽至极。 ”我目光痴醉地凝视着眼前的美子仙子…… 美子轻启朱唇,流露出超凡脱俗之姿,道:“我并非原初便如此倾城,而是天生丽质,时刻皆是这般惊艳人间,至今尚未遇见能与我相比的修炼女子。 ” 听闻此言,我顿时拜服于地,实未见过如此自我眷顾的仙子。 我不禁思量,平日里深居简出的美子,又是何处得来这等令人惊叹的自信,竟认为自身容貌已至登峰造极之境,尽管这确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过,我觉得师姐也同样貌若天仙呢!”美子由衷的话语再次令我震撼不已。 然而,美子何以能用慧眼看透我美貌非凡,倘若以此标准衡量,恐怕凡尘世俗中行走的女子皆成了九天仙女!面对我脸上略显尴尬的线条,美子似乎并未察觉有何不当之处,她继续说道:“师姐自然美貌非凡,否则那两位仙子怎会对你心生嫉妒之情?须知,一旦女子容颜出众,其魅力便会如洪水猛兽般难以抵挡,先是羡慕,继而嫉妒,终至愤恨,难怪师姐与我引来诸多忌恨。 ” 心中的无尽感慨如同江水泛滥,这高深莫测的心机,这超越常人的智慧,叫我唯有苦笑而已。 她们对我并无半点嫉妒之意,我何曾有过让人艳羡之处?除了修行资质平凡之外,就连幸运女神也未曾眷顾于我,我已被天地、宿命所遗弃,身上毫无价值可言,为何仍遭他人忌恨,且早已不止一次,无论是林雪薇、许倩倩,还是如今的许晓婧,这些人为何总是在我身边制造纠葛? 所谓嫉妒,我始终不信它能有那么大的力量,足以颠覆人性,使人舍弃一切去复仇、仇恨、厌恶。 然而,那些我亲眼目睹却又不愿接受的事实,又如何能让我不信其真实存在? “实际上,整件纷争中最悲苦之人便是许倩倩,她并未犯下何等大错,那些无法抉择之事皆非出自她的意愿,但她却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我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应当……” “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待我说完,美子便插话进来,只是她的话语与我预想的相去甚远。 美子望向我,道:“师姐,你难以理解那些天赋异禀,出生即优于他人的修行者内心世界是如何的。 在一个庞大且繁复的宗门之中,她们早已迷失自我,甚至忘却了真实的自我是什么样,只是为了迎合他人的期望,拼尽全力塑造他人眼中的形象,不论命运赐予她们多少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哪怕可以一次次重生,她们依然不会后悔,依然会选择与过去相同的道路。 ” “看来师姐的确愚钝,始终无法洞悉此种人的心态。 ”自然也包括无法彻底理解美子的内心世界。 在遥远的修真世家之中,美子与许倩倩同样出生于底蕴深厚的家族,凡人之心,即便是洞悉他人的灵魂之声,也无法真正揣摩这两位仙道后裔的心思。 美子,对于她,我更是难以捉摸,或许这一生都无法真正触及她的内心深处…… “然而最让人费解的,并非许倩倩,亦非其背后显赫的家族,而是她的胞妹——许晓婧。 她们本应同属一类,共享世人艳羡的目光中成长,即使这种生活未必就意味着幸福,但却始终沐浴在他人的羡慕之中。 许倩倩对此毫不在意,但许晓婧却心怀羡慕,甚至嫉妒。 原来她乃是个私生子女,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因此向往并试图复制许倩倩的一切,不断挑唆她去践行一些秘事,信奉一些神秘言辞,以至于许倩倩最终失去了控制……”直至那一日,许倩倩竟然向我拔剑相向。 翻阅着那沾满灵力波动的日记,字迹虽歪斜,却透露出的不仅仅是怒火和怨念,文字有时犹如活物,承载着诸多情感与真相,即便真相被掩埋,但只要你愿意倾听,它们就会毫无保留地袒露一切。 美子选择在学校附近的一处隐蔽修炼之地暂时栖身,上苍可以作证,我并非不愿让她陪伴左右,一同居住修行,无奈的是,我的修炼之所,自始至终并未远离阴邪纷争的角落。 我不忍让美子涉足其中,于是决定独自承担。 起初,我对周围突如其来的修真异士充满恐惧,分辨不出谁是同类,谁又是异族。 时常有修炼者无端搭讪,接受则意味着踏入一场未知的试炼,若拒绝,则可能碰触到人世间的人情纠葛。 然而如今,我已逐渐适应了这个游走于阴阳两界的修真生涯,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目光和规则,即便所行之事早已超出了凡人的界限…… 目前有一桩事亟需解决:虽然许倩倩尚存生机,但她已丧失了天魂,因而变得疯狂失常;而许晓婧虽然三魂七魄完好,却似乎仍受制于我身上某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吸引乃至束缚,直至最终将其吞噬...... 第19章 灵脉未泯 我以炼虚期修士的洞察力仔细审视自身,最终得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一个稚嫩的魂魄孩童竟附在我身上,其来历未知,悄然吸取了许倩倩与许晓婧两位修士的部分元神精华,尤其是许晓婧的,即便是我释放出九幽业火时,此孩童魂魄竟丝毫无损。 但这并不能掩盖其身为弱小魂魄的本质。 我费尽心力将其从我体内剥离,并加以守护。 此刻他已经能显现出一丝轮廓,但我仍然不清楚他是何方神圣,唯有望明日带他去寻找精通灵魂秘术的美子解惑。 美子见状,惊讶不已。 她原以为如此微弱的魂魄应属灵界之精灵,不料却是人之亡魂,且已逝多年。 然而,这孩童又如何能在冥冥之中与我结缘,附于我身? “姐姐,这小家伙似乎跟你特别亲近。 ”美子感到了不解,为何这来历不明的亡魂会对身为修炼者的我产生如此亲近之情。 我也感受到那幼小魂魄对我无比的依赖,但对其缘由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至于无缘无故便对我如此亲昵吧。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他原本是你未出生的孩子,却因某种原因未能降临人间,因而魂魄选择了你作为寄托?”美子提出一种猜测。 然而这猜想显然并不成立,直到今日,我还是孤身一人的修行者,未曾有过男友,更谈不上夫君子女。 即使真是我的骨肉,我又怎会轻易放弃这一缕新生之魂呢?毕竟我曾亲历过失去孩子给母亲带来的巨大悲痛,那种即便深爱也无法挽留的痛苦。 “罢了,这些话可别让他听见了,若得知真相,恐怕会伤了他的无辜之心。 ”或许,母性的关爱是天生的,每个女子对孩儿都有难以割舍的情怀,于是我内心一软。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美子满面困惑地看着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不解地反问美子:“我应该知道什么?” 美子无言以对,只得掩面摇头,解释道:“姐姐,你瞧这小小阴灵,其实就是婴灵,心智尚未成熟,而且他的魂魄先天残缺,因此他本能地汲取他人魂魄以弥补自身的缺失,一切都是出于生存本能,并非有意识的行为。 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仅凭借最原始的感觉亲近对他而言最为亲近或能给予安全感的存在,这一切举动皆出自本能,而非他本人所愿。 ” “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惊叹道。 美子用力点头,以示肯定。 这次轮到我陷入深深的困惑,若连丝毫线索都不存在,那么这个孩子又是如何与我产生这神秘的缘分,这一切仅仅源于一种与我息息相关的原始感应么?且这感应竟与我有着深重关联。 \"纵然一无所知,但生命终究可贵,怎能置之不理呢,美子,你是否有法门能修复他如今破损的灵魂碎片?\"面对如此境况,我唯有求助于对于此道更为精通的美子。 美子轻轻耸肩,淡然答道:\"以物补物,自古皆然……\" \"此刻的我,心中满是无奈与无助。 此刻此地并无亡灵游荡,更无从谈起捕捉灵魂以作修炼之用。 即便有,那些亡灵也皆有转世轮回之责,并非供我等修士捕食修炼之辈!\" \"师姐,其实你可以随我去倭国横滨的。 在那里,众多黑道势力盘踞,相互之间时常爆发激烈争斗,每次火拼过后都会有许多生灵陨落,其中不少并非善类。 那时,我们可以将他们的残魂收归己用,我家中物资丰盈无比,父亲对我宠爱有加,待你如同家人一般款待,届时你我便可长久相伴,共同居住修行于我家……\"美子始终惦记着将我带回倭国的念头,言语间满溢着热切期盼。 自从美子初次见我,便心存此念,其执着坚定实令我敬佩不已,直至今日,她仍未放弃这个想法。 \"美子,姐姐先前已对你言明,此时我还不能离开这片华夏大地。 \" 我神色认真地向美子解释。 尚有未了之事未能圆满解决,此刻绝不能贸然离去中国,无论何事,这里是吾之故土,吾之祖邦,吾之成长之地,生于斯长于斯,我绝不忍轻易割舍。 正如美子无法抛弃她的家乡和祖国一般,她时时刻刻思归故国,而我亦渴望回归自家所在,只是目前尚不知自家所在何处,何方才是归宿。 也许将来某日,我会寻得答案,只是那一刻尚未如期而至…… 美子默然,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她并未生气,但内心的伤感却难以掩饰。 她不解为何我不愿同她一道返回倭国家园,那里的人们都将对我亲如一家。 \"亚美师妹,此刻你虽站立在这华夏大地上,却始终怀揣归乡之心,那么师姐亦与你相似。 只因师姐现今还未寻得自身所栖之处,待某一日,解开所有谜团之时,师姐定会赴倭国看望你,那时,我们一同在横滨观赏瑞雪覆盖的樱林,欣赏波澜壮阔的大海……\"我向美子许下了诺言。 虽然不知何时能踏上东瀛仙域,但既然我对美月许下承诺,便期盼尽早实现此事。 \"那师姐下次前来,岂不是会携同师兄一同来寻访小妹了?\"美月忽地睁大灵眸,满眼闪烁着期待地望向我。 \"这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哪里来的师兄,你别瞎猜了。 \"我心中苦笑不已,我究竟要与何人结缘?我所识男修士屈指可数,至今尚无半个道侣,又何谈婚嫁之事,提及师兄,更是笑话一则,遥不可及,恐怕此刻还在天地尽头修炼,谁能料想此位道侣何时才会显现真身。 \"不会呀,我看师姐分明已有心仪之人了!\"美月一脸笃定,坚定地说:\"师姐,弟子确乎察觉到您身上带有异性修士的气息残留,必然是有哪位修士对师姐情根深种,否则师姐身上怎会有异性的气机痕迹呢!\" \"嗯……\"我已无从辩解,只能对美月的直率感到哑口无言。 然而美月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她说有便定然存在。 或许,正是那位他,在我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气息印记。 回想往昔,我和他之间的情感纠葛,实难分辨究竟是彼此间相互影响,亦或是各自修行道路中的一种宿命交织。 两年前,丁宇哲确实曾向我吐露心意,并且抛出一个难题。 然而当时我面对他的提问,竟是无从作答,更甚者,内心深处的秘密竟被丁宇哲洞悉,孤立无援之际,正是他赋予我不必抉择的机会,使我得以悠游于修真之道直至今日。 ... ... \"你对他怀有情愫吗?\"丁宇哲问我,言语间透出无比关切之情。 我迷茫困惑,不知应坦诚点头还是矢口否认,因这秘密是我心中最为隐晦的存在。 \"无需回答,我已然明了。 \"他含笑凝视着我,那一刹那的笑容犹如皓月之光照耀海面,温暖而宁静,呈现出我前所未见的丁宇哲形象。 \"你必然好奇我是如何得知的吧?\" 对此,我坦诚地点点头,毕竟自认为掩饰得极佳,堪称为新一代的伪装大师,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伪装后的真我。 \"只因我们自幼一同修行,我比任何人更了解你,因为你凝视他时的眼神,与我凝视你的眼神并无二致......正因为如此,我才深知这一切。 \" 丁宇哲的话语揭示了他的心迹,他对我的情感深情款款,然而我心中并未泛起丝毫喜悦之意。 毕竟,丁宇哲与我相识已久,两人间的友情深厚非凡,甚至超越常人,然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处在友情与恋情的微妙边界,或许正因我们太过熟悉,以至于两颗心的距离反而变得遥不可及。 曾与丁宇哲之间,我俩确实有过一段情缘之苗,然而当这份情感有望升华至仙侣之情时,我们都怯步了。 彼时,我的全副心神并未倾注于此,而是牵系于另一位修士身上,故此我们之间便失去了任何结缘的可能。 丁宇哲捕捉到我眼中的冷漠,面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 我明白,当他流露出这般神情,意味着他已然心如死灰,以至于无法妥善控制自身的情绪波动。 “你从未察觉到,我其实有足够的资质成为你的道侣,悉心照料你,陪你共度修行生涯吗?抑或你坚定地认为,咱二人之间绝无修成仙侣的可能性?”丁宇哲嗓音低沉地向我发问,言语间满溢出痛彻心扉的无力感。 我深知,我已伤透了丁宇哲的心,然而我别无选择,实在无法将他接纳为我修炼之道上的另一半,也无法让他融入我的生命之中。 内心同样痛苦,皆因我未能回应丁宇哲的期望,也因为我伤害了他的心,更因我无法阻止自己走向一条错误的修行之路而自责不已。 泪水悄然滑落脸颊,滴入面前这位男子的心田,唯一能给我慰藉的,始终唯有丁宇哲一人。 “无需畏惧,即便你不答,甚至拒绝,我们仍有足够的时光可待。 ……” 最后一言虽显得苍白无力,却是他对我的最大程度包容和无尽等待,而这颗赤诚之心,终归要承受被辜负的命运。 为此,我竭尽全力,以我能做的一切回报丁宇哲…… ………… 如今提及过往,首先进入我脑海的便是丁宇哲,世间唯他对我最为真诚无私,亦是最亲密之人。 无论何时我陷入孤苦无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来到我身边,予以安慰、援手,并陪我度过最为艰苦的修行岁月,他从不在意我是何种修为,不论我是善是恶。 “姐姐,你在想念姐夫吗?”美子疑惑地问。 “并非如此。 ”我轻轻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极为亲近的友人,感叹时光飞逝,万物易变。 ” “姐姐放心吧,纵使岁月流转更改了许多事物,但姐姐的本质不会改变,姐夫的初心也会坚定不移。 换作华夏的语言来讲,这或许就叫作‘始终如一’吧。 ”美子操着新学的汉语安抚着我。 第20章 不畏寒冷的少女 \"对了,师姐,我此次前来,为了避免家父察觉,特意取道香港转乘飞舟入境,毕竟从横滨并无直达神州a州的飞行禁制。 我发现如今大多数拥有灵力的修士要么归属各国朝廷管控,要么被某些邪派势力网罗其中,独立行走的寥寥无几,师姐您在这般环境下定然被视为异类,恐怕那些势力已将目光投向您,务必小心防范,不能再如上次那般遭逢险境了。 ”美子忧虑地对我说。 的确,连美子都有此察觉,看来此种局面已是难以扭转之态。 真让人费解,为何现今修真世界仍旧纷乱不堪,美利坚帝国侵犯伊利克,只为争夺那看似寻常实则蕴含无尽元石资源;日本盯着东海钓鱼岛不放,南疆之地为了稀世灵晶矿更是争斗不止,世间之事果真是片刻不得安宁。 然而像上次那样的麻烦实难避免,即便我刻意避世修行,免开杀戒,但他人未必肯放过我,这些变故并非我所能左右。 “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不必担忧。 ”我轻抚美子的香肩,却意外觉察到她体内灵息骤然微弱。 “师姐,我没事的,您不用挂念。 这是我父亲赐予我护身之物,将其灵识掩盖于我体表,所以才能顺利抵达此地而不被人察觉。 如今各处对于灵力波动的监察愈发严厉,若无妥善掩饰之道,实难通行无阻。 ”美子释疑道。 我点头示意理解,并对此深有共鸣。 只是美子身上隐藏灵息之举仍令我感到疑惑,为何要刻意遮掩本族的气息? 诚然,无论是妖兽、神只抑或是幽魂,修炼至一定层次后,它们自身的妖气或鬼气便会愈发浓郁,哪怕举手投足之间,亦足以搅动周围数十里内的天地灵气。 相较之下,人类初生之时,人元之气最为旺盛,凡夫俗子亦能感知一二。 然而随着修为渐长,境界越高之人,其人身上的元气反而愈显微弱,直至最终消失殆尽,此时此刻,那人便不再属于人族,已然超脱世俗界限。 至于仙道修为者,则又另当别论。 一旦修至某层高度,周身气息将越发磅礴,走到何处皆能引动四面八方的天地之力紊乱,轻易引来他人的瞩目。 除非…… 不过美子应非此类情形,想来她是借助某种秘术或法宝之力,才得以隐瞒自身气息。 如今各方审查如此森严,即便壁垒森严,但道行高低各有胜负,域外强者偷渡入境之事终究难以杜绝…… 凡人穿越国境对于修为低微者更为便捷,尤其是前往相近之地更是如此。 那些显赫无比、实力深不可测的大能之辈,诸如z国那诸多守护家族、镇守疆域的老祖宗级传奇人物,他们世世代代扎根一处,守护家族与灵土,却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束缚,无法远离故土,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禁制阻挡他们的前行。 此刻临近元始节,吾身为一名修士学子,即将迎来悠长的修炼假期,学院向来公正无私,言出行随,放假之时绝不打折,且假期之长,分毫不差。 美子尚未离去,吾欲带她见识一番北境的瑞雪盛景,此时北境春城,想必早已银装素裹,大雪漫天。 美子出生于气候宜人的东瀛海岛,那里鲜有严寒,降雪稀少,即便偶有飘雪,也是短暂如小学般的小雪,绝无鹅毛大雪之壮观。 因此,吾决定带美子一睹北境雪景,美子欣然同意,我们便在元始节前一日踏上征程。 火车厢内尚存一丝暖气,美子对火车内的一切充满好奇,不解为何车上众人皆神色匆匆,无人愿转首欣赏窗外流连忘返的壮丽景色。 在美子眼中,这片神州大地上的风景,无疑是大自然赠予世人最为瑰丽、最深情厚意的恩赐。 然而此地众生皆显匆忙,未曾片刻停歇,无人愿因观赏美景而驻足。 实则美子从未乘坐过火车,自然无法体会那些仅能搭乘火车出行之人被生活逼迫的无奈与被迫。 这一切皆源自生存的压力驱使,倘若世人无需为钱财忧虑,那么每个人都会乐于驻足欣赏窗外那一幕幕生动的风景画卷。 列车甫一靠站,尚未走出火车站的美子已颤抖不止,我虽尚可支撑,但也只是将自己包裹得如同企鹅一般,抵御严寒。 不知何故,即便我这般全副武装,似乎仍无法与那身着单薄打底衫、风衣外罩及丝袜之美的美子相比,她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姐姐,我好冷……”美子说话间都带着颤抖,牙齿碰撞声响个不停,显然已被冻得极重。 怎能让美子在这冰天雪地中受此苦楚?这寒冬时节,她却仅着一件贴身衣物、一件风衣以及难以抵挡严寒的丝袜。 唉,自作自受! “走吧……”望着美子这一身装扮,我不禁摇头叹息。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买件暖和的衣服!”我拉起美子的手,一路疾驰,最终寻得一家售卖衣物的店铺,且店内竟设有法阵驱动的地热系统,温暖异常。 美子自踏上春城这片冰雪覆盖之地以来,尚未体验过如此刺骨的寒风,此刻她将自己层层包裹,连指尖都未露出半分。 当我们步出店铺,美子的目光落在远方一位身着单薄衣物的少女身上,她满脸不解地向我问道:“姐姐,为何同样是这般轻装,我却冷得厉害,而她却能泰然处之?” 的确,这场景也令我困惑不已,难道这位少女真的不畏寒冷? 我轻轻摇头,示意美子不必对此太过在意,毕竟那位少女并非寻常人类,既非人,又何来畏寒之理…… “姐姐,这里为何会如此寒冷?”美子自下火车那一刻起便不停地抱怨春城冬日之严寒,仿佛这里每一丝空气都能夺人性命,街头巷尾那些僵卧之人,仿佛皆因寒冰侵体而亡。 “得了,起初不还是你自己点头同意来的么?再说哪有那么吓人,虽然我们不太适应这种气候,但长久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依然过得安逸自在。 ”即便我自己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仍尽力安抚美子的情绪。 我搓着手,哈着热气,然而无论怎样取暖,都无法抵挡这深入骨髓的寒意,每年冬季都是如此,我特别怕冷,极度怕冷。 我虽穿戴厚重,旅馆内空调全开,可依旧觉得寒气透骨,仿佛身处寒冬时节冰冷的湖泊中央。 美子试图以拥抱给我带来温暖,然而遗憾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似乎比我还重,我被冻得直打哆嗦。 “好了,别担心我了,每逢冬季我便是如此,天生畏寒,有时还未入冬便已觉得寒气逼人,犹如被困于冰封湖底,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驱散这股寒意。 ”说着,我推开美子,让她躲进被窝里取暖。 随后我也钻进了被窝。 美子想起白天那位看似毫无惧寒之意的女子,疑惑地问:“姐姐,那个姐姐怎么不怕冷呢?我都冷成这样了,就算修为高深至极的人,在这样的天寒地冻中也应该感觉得到冷才是,她的抗寒能力得多强啊!” “你说得不错,但这套逻辑仅适用于人类而言,而她压根儿就不是人类,所以这些理论对她来讲,完全无效!”白天那位少女身上并无丝毫生气流转,若非异类,又怎会如此? “不可能吧,姐姐,我觉得不像啊!”美子难以置信。 “为何不像呢?她在我的感知中,没有丝毫生机的气息,若是真正的人,身上怎可能没有活人的气息呢?”我向美子解释道。 美子依旧不信:“姐姐,我看得很清楚,她与周围活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并且不仅仅是我们可以看见她,周围的其他人想必也能见到她的存在,她身上并未带有半点阴森的鬼气,所以我敢断定,她绝对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美子的坚毅令我对自身洞察力产生了动摇,美子生来便有一双异于常人的慧眼,绝不会有所偏差;然而我作为一位修行过幽冥界轮回之道的修士,同样不会看错——那女子身上确实毫无生机流转的气息,纵然我感应不出其身上带有阴司黄泉的死寂之气。 “莫非……”我思及此,预感此次旅程将会非同寻常。 “姐姐,你说什么呢?”美子疑惑地望着我,我却没有再向她透露半分端倪。 次日清晨,春城银装素裹,雪花飘落,仿佛是天地间的安排,或是有意为之,美子得以目睹期盼已久的皑皑白雪。 虽然寒风刺骨,但美子看得欣喜若狂,她的愉悦之情亦感染了我,让本已紧绷的心境稍有舒缓。 第21章 变脸比翻书还快 北域的瑞雪纷飞之际,宛如鹅羽漫天,片片雪花在九天之上翩翩起舞,恰似仙乐悠扬的华尔兹旋律,同时也给大地披上了洁白的纱衣,那些伟大的修炼宗师们如此垂青人间,因此众生皆信仰并回馈着他们。 世间的因果循环,取之于斯,报之于彼,才是为人之道。 只是如今,能领悟到此番道理的世人已然寥寥无几…… 雪夜降临,若是尚有冰雪精灵隐匿其中,此刻定会欢欣雀跃地显现,欣赏着这份依然留存的飘渺之美。 人们或许只沉醉于雪景的壮丽与妩媚,或因俗务繁忙而忽略其魅力所在,都已忘却应感激赋予这一切生命的创造者。 假若无造化宗师之力,何来今日这漫天飞舞的仙雪呢? “姐姐,你的眼神变得好柔和呀!”美子凝视着我,仿佛在欣赏一位仙姿卓然的男子般痴迷地说。 我瞥了美子一眼,流露出无可奈何之意,自打姐姐我踏上修行之路那天起,怎会有与“温柔”、“平易近人”这些词汇沾边的日子! 见我不信其所言,美子仍旧固执地继续说道:“姐姐,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注视自然万物时的眼神真是既温柔又平和,比你看待人类时更为柔和呢!” “真的吗?”我不禁反问。 难道我变了?在看待大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心态,竟发生了如此显着的变化?抑或是我和大自然之间有了某种难以察觉的神秘联系?还是说我已经开始对人类世界感到失望了? “世间万物由造化宗师所赐予,当属我们最为尊崇、最为信任的存在。 然而,许多人在享受宗师恩赐的同时,却淡忘了这一切源头,甚至遗失了感恩之心去善待身边的万物。 此刻,伟大的造化宗师似乎也开始陷入悲哀。 ”兴许美子所言非虚,我内心的确开始滋生出悲天悯人的思绪。 “我发现我自己好像变得愈发冷漠,愈发坚硬,乃至连‘温柔’一词的意义都模糊不清了。 ”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端,我不禁心生感慨…… “不,我深感师姐拥有着超凡的柔和之气,师姐看待一切生灵,无论是生人抑或草木飞禽,皆以慈悲为怀,师姐心中充满着对众生的怜爱与关怀,连这世间的一花一木都感受到了她的博爱。 ”美子以其甜美嗓音对我如是说。 我竟感觉自己仿佛因美子的赞美而身轻如燕,然而那心底的悲凉之意却如同雾霭般缭绕不去,凝而不散。 定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悄然摆布我的情感波动,我想,它要操控的恐怕并非仅我一人,而是被其波及到了而已。 如此强横的力量感应,断然非寻常的山精野魅所能具备,看来,大道主宰对于世间之人已颇为失望…… 不,必然另有缘由!必定是别样的存在在背后作祟! “美子,我察觉到似乎有一种奇异力量干扰了我内心的情绪……”我难以想象操纵这股力量的存在应是如何威能通天的“修炼者”。 “师姐,莫非是因为师兄?”美子睁着一双纯真无暇的大眼,目光流转,最终落在一位正在向我们挥手示意的人物身上。 我抬眼望去,赫然发现竟是丁宇哲!我不清楚丁宇哲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境之地,他此行又是为了何等重任。 在世俗的认知中,武道学院的弟子不应频繁外出,今日却在这遥远之处与他会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丁宇哲疾步朝我们奔来,美子则拉扯着我也靠近了他。 我不禁发现林正这家伙竟然也尾随而来,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己当初选择来到此地时,究竟是脑袋进了多少迷雾,才会有这般离奇之举? “你怎会出现在此处?”丁宇哲面带愠色地质问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舒畅,于是连忙解释:“美子尚未见识过大雪之景,心向往之,于是我便带她前来北境赏雪。 ” 至于我当时为何会选择此地,并让美子一同前来,此事可万万不便直言相告。 直觉告诉我,若如实道出,恐怕免不了招致一番责难。 “你如今既已看过雪,也就该回去了。 ”丁宇哲话语间透露出急切之意。 然而此刻我确实无法离去,既然已觉察到此处蕴含的重大隐秘,我又岂能轻易放手不管?倘若就此离去,即便安然返回,只怕也将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我发现在这个地方,每当气候有所转变之时,总会极大地扰乱附近人们的思绪……” “罢了,此事勿需你再多言,既然发现了端倪,视而不见便是,无需再去插手,自有他人料理此事,你不必费心!”丁宇哲的语调严厉异常。 “此地难道潜藏危机?”我向丁宇哲投去疑问的目光。 “为何你就不肯听话早点离开呢!”丁宇哲近乎失控地怒吼道,仿佛已被我逼入崩溃边缘。 \"师妹,你无需担忧,此番众位师兄师姐齐至,目的便是化解此事。 ”美子在一旁淡然言道,若非丁宇哲此刻已濒临疯狂边缘,恐怕美子尚不会就此开口评价。 “什么师妹,谁是你的师兄!”丁宇哲正处于怒火中烧的状态,竟未察觉美子乃是一位容貌出众、含苞待放的修炼少女。 美子旋即侧目,一双灵动剔透的眸子充满无辜地看着我,柔声道:“师姐啊,修行之道,德行为先,你看你讲求道法自然,而师兄他却全然不顾修道者的规矩,这些年你忽视了对他应有的教化引导啊。 ” 美子的小脸上仍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然而此刻的丁宇哲并无心欣赏这份稚嫩的可爱,但他此举在我面前对待美子的方式确实有些过分。 “你应该向美子道歉,美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她说话!”我对丁宇哲不满地训诫道。 丁宇哲这位脸皮堪比金石的家伙仿佛这时才回想起美子先前所说的话,“你说的是她刚刚称呼我师兄之事吗?嗯,看来她的确并未有误。 ” 心中腹诽不已,我暗自骂道,这家伙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难道连最基本的道歉之意都不懂吗? “休要企图与我在这字面上打太极,你清楚得很我所指并非此事,别妄图转移话题逃避向美子道歉,立刻去向美子赔礼道歉!”天真的丁宇哲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应当为此事向美子致歉。 丁宇哲的面色瞬间黯淡下来,似乎差一点就要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衣袖请求宽恕,当然这只是我在脑海中设想的情景,依我对丁宇哲的了解,他断然不会有此举动。 “罢了……”丁宇哲带着一脸落寞,朝着美子开口道:“美子,师兄错了,对不起!” “哇……,师姐你好威武啊!”美子满脸崇拜地看着我。 “不错,她是你的师姐,我是你的师兄。 ” 我心中暗叹,这般情境明显不合时宜,此时谈论此类琐碎之事又有何益? “不要再谈无关紧要的事了!”我神色不悦地喝止了丁宇哲。 “遵命!”丁宇哲立刻转换了脸色,问道:“那你何时离去?” 我心头一阵无语,他们一行人来此,不就是为了处理此事吗?我又怎会离去? 今日我断不可能离开此处,我深信丁宇哲对我之了解甚至胜过自身,既然我已经决定留下,便无论如何都不会背离此地。 何况,一旦我真的离开了这里,那么,丁宇哲此次带领的所有弟子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第22章 破阵逆天,生死攸关! 佛言渡人一命,胜筑九重仙塔,我断然不能坐视一切生灵陨落此地,不仅丁宇哲等人,还包括春城的众生,他们皆无辜,无一人应遭此劫。 我比任何修士都清楚,倘若丁宇哲等人无力解除此困境,或者在此丧命,那么,这片土地的所有生灵也将遭受人为之灾劫。 “丁宇哲,你踏入此地前,当已明了,若你们无法化解危局,凡无辜之人便难逃厄运。 我并非出于救人之心,亦非想要逞能,我只是不愿目睹你陨落,不愿再造杀戮因果。 对于我们修道者而言,见死不救同样是种罪孽,我不愿自身背负过多业力,以致于来世轮回受阻。 ”我以严峻之色向丁宇哲阐明。 林正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缓步走来,我深知此人并无好事,他便是那四处挑起纷争的邪灵之棍,所至之处,必有祸端。 “玥仙子,你面色不佳,再次相见,定是天赐良缘,我心中实是欣喜异常。 ”林正一脸贱笑地对我说。 我不由得心头烦躁,只觉他那笑容丑陋不堪,望之令人作呕。 “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何缘分,更别提相见欢愉,我唯愿远离你!”面对林正,我毫不掩饰厌恶之情。 “何必如此……”林正伪装出受冤枉的模样,不过当他瞥见立在我身旁的美子时,刹那间,面容转瞬如春阳般灿烂,得意洋洋,他的变脸速度之快,仿佛翻书一般。 “仙子贵姓何方神圣?尊名为何?来历何处?容我先行自报家门,吾名林正,修行一介有房有车有灵石的修士,我不止拥有外在的财富与英俊,品行亦是一流,故而堪称理想的伴侣,乃至现实中的绝佳联姻人选……” 林正之絮叨让我忍无可忍,情急之下,我拉过了美子,将其置于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何至于此,我话还未讲完呢。 ”林正面现不甘,欲靠近夺回话题。 “这是我胞妹,高城美子,其余之事恕不便透露,且请你退避三舍!”林正已近至咫尺,试图触及背后的美子,却被丁宇哲怒喝一声,用力推开至一旁。 原来丁宇哲体内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力量,往后林正再来惹事,倒是可以让他领教一番丁宇哲的厉害。 “多谢。 ”我对丁宇哲致谢,他则显得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回应。 美子站在一旁接口道:“姐姐说的是,要感谢姐丈出手驱逐邪物!” “谢什么,不过是阿正挡了我的视线罢了。 ”丁宇哲轻描淡写地回答,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然而,在这一刻,我惊骇地察觉到丁宇哲与林正之间的修为亲密度竟在瞬息间大幅增进,上次会面时还并非如此境况。 心中暗忖:原来如此,丁宇哲之所以能修炼得脸皮如磐石般坚厚,怕是受了林正的负面影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乃修行路上交友不慎所致。 “若你有能力的话,便带美子一同离去吧。 我能感知到你对那位名叫美子的少女怀有深切关心,假使你真心担忧她的安危,就携她远离此地。 当危机来临之际,我或许无法兼顾到你……”丁宇哲苦于难以确切描绘此事所蕴含的生死攸关之重,又不知该如何启齿让我撤离此处。 “丁宇哲,你为何涉险至此?莫非遭人算计诱骗?”我询问丁宇哲,但念头一转,觉得此事并不合情理——丁宇哲若是极力劝我离去,必然清楚事情真相以及此处发生的一切变故,既知其凶险,他又何以甘冒生死踏入此地? “你应该清楚,在你到来之前事情已然明朗。 我猜测你并非最初那一行人中的一员,原本应只有三十六位修士同行,而你却是那额外的第三十七位。 ” “你怎么会知晓此事?”丁宇哲显得万分震惊。 果不其然,我的猜测并未出错。 在这无情的修真世界里,有人安然无恙,却有人被迫替他人赴死,世间为何如此不公!怎能让凡夫俗子轻易舍生取义,这分明是在拿生命作赌注,岂不是玩火自焚! “你这愣头青,怎能这般轻率投身险境,还不明了其中危机重重,几乎是以身犯险!此刻的丁宇哲,显然成了无辜卷入其中的炮灰,而指使他前来之人,其背后图谋怕是为了成就他人的一世英名!” 我不肯屈服于这荒谬的命运安排,绝不会坐视丁宇哲这位痴人在此丧命,毕竟他是我熟识之人,曾对我有过诸多恩惠。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令众人瞠目结舌之举,挥手给了试图唤醒我理智的丁宇哲一记耳光。 “你为何要动手打我?”丁宇哲怒不可遏,不解自己一片赤诚为何换来的竟是我的冷漠对待。 “混账!我就该打你这个愚昧不堪之人!简直是猪油蒙蔽了心智,傻子这个词便是为你这类人量身定制的!居然主动涉险,难道是要故意惹我动怒不成?!” 我唤了一声美子,却发现她已不在我的身后…… 在那无形的灵力屏障之后,美子便被林正牵引至一侧,两人之间似乎在谈论着某种神秘修炼之事,让人听得分外专注,不得不承认,在与女子打交道这方面,林正确实手段高明。 “美子,我们要离开了,回宗门去!”我在远处朝着美子和林正的方向大声呼唤。 美子见我脸色不悦,立刻撇下林正快步走向我身边,离开前还带着深切同情的眼神瞥了一眼丁宇哲,那眼神仿佛在传达一种信息:“敢于触怒女修士,我敬你是个修行豪杰,但我对你的未来实在感到同情。 ” “别再看他了,有什么好看的!”我轻轻扭转美子的脸庞,牵着她返回修炼驻地。 “师姐,你何必生那么大气呢?即便是师兄行为有过失,冒犯到师姐你,你也应当顾及同门情谊,给他留些颜面才是。 这次师兄真是处境凄惨啊!” “师姐,师兄到底做了何事惹恼了你,你为何要对他动手呢?我看师兄对你一直是礼数周全,何况当时还有众多同门在场,你怎能做出这等当众羞辱师兄的事呢!” “师姐,我真的要说你了,这么做太过分了。 从小父亲就教诲我为人处世需留余地,不可斩尽杀绝。 你现在这样做,就像是要对师兄赶尽杀绝一般,究竟师兄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呢?” 自回到修炼室起,美子便在我耳边絮絮不止,使我几乎难以忍受。 突然间,我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灵识波动。 “噤声!”我对美子比了个手势,美子立刻警觉起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人并未久留,仅仅片刻停留后便悄然离去。 难道是因为我们之间未曾提及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所以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监听了吗? “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我对美子挥挥手示意。 美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人是不是路过打酱油的啊?” “天意难测!不必理他!”此刻若丁宇哲那里出现内奸,只怕所有人都将在此陨落,包括我和美子! 我固然无所畏惧,但美子绝不能在这儿遭遇不幸,毕竟我是带她来到这里的,就必须保证她的安全返回。 “师姐,你能猜出刚才那个人来此的目的吗?”美子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头回应,相隔如此之遥,又有一道阵法阻隔,再加上门口那人专心致志的戒备态势,谁又能揣摩出他的真实意图呢?恐怕他在心中暗自思量,我们俩这般没完没了地闲聊,怎么就不懂得透露些许有价值的情报呢,即便我手中握有情报,也断然不会泄露给这类人知晓! \"来者不凡,非凡者不至,日后需更加警惕身边之人啊,美子,我等周遭竟藏匿着叛道之徒!\"我神情肃穆地警示着美子。 \"师姐,你是说在大师兄的门派中?\"美子聪慧无比,瞬间领悟到我话中的深意。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忧虑远胜于面上的表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我不知如何独自守护所有修炼同仁的安全,但此事又必须面对。 若果真是我族人的过失所致,我又何以凭借\"世人皆无辜\"的理由安抚自我与那些受到影响的生灵之心? \"师姐,是不是局面极为棘手?\"美子噘起小嘴担忧地问我。 想必美子心中也极感愤懑,不知为何这次出行便遭遇如此变故。 好不容易才得见仅闻其名未见其面的丁宇哲真人,还未及欣喜,危机便已悄然降临,更兼有内奸作祟,此情此景可谓错综复杂,美子的心境恐怕亦是沉重如铅。 \"美子,放心吧,你必定安然无恙,此事与你并无直接关联,无论如何,你都将完好无损地返回你的宗门家中。 \"我斩钉截铁地向美子许诺。 \"可是,那师姐您呢?\"美子紧咬下唇,担忧地看着我。 \"我……\"对于自身命运,我尚且无法断定,但我相信,“他们”定不会容许我在关键时刻陨落。 至少,那些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允许我在此时此刻离去。 \"安心吧美子,我也会平安无事的。 然而丁宇哲那里的情况却实难预料,倘若连我都无力妥善应对此事,或无法介入其中,那么他们所有人或许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最终能活着回去的,或许仅剩一人!\"我难以言喻此刻内心的严肃与坚定,也无法描绘此刻脸上凝聚的沉痛之情。 然而,事情的复杂程度早已超越了我的预想,原本我以为丁宇哲清楚他们踏入这片险境便是赴死之旅,若无意外,无人能够生还。 如今看来,他们的队伍中只有一人知晓真相,其他人则被蒙在鼓里。 一旦有人不明真相,事情便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涉及的人物也将愈益增多。 第23章 山神秘谋 原本以为,林正出于家族责任加入此次使命,而最后存活的那位英雄理应是他,这一切布局只是为了助力林正攀登上更高的地位,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最后能活下去的那个,恐怕并非幕后策划者所预设的,正是林正!... 若这位隐藏的操控者精心策划了一系列事务,兜了如此巨大的一个圈子,其目的竟然并非针对林正,那么他真正的目标又会是谁呢?在这般灵气充裕、修为至上的修炼世界中,即便是那些财力深厚、权势滔天的人物,彼此间的争夺与较量也从未停止过。 “师姐,最后能安然无恙的恐怕不会是师兄吧,所以师姐您才如此焦急地非要插手此事,不管师兄如何劝说,您都不愿离去。 ”美子茅塞顿开,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我留下的真正原因。 我微微点头,与美子一同躺在床上调息养神。 寒冬清晨尚未破晓,队伍便已早早启程。 我和美子并未立刻跟随,因知道随他们行动也只是徒然消耗灵力,待这些人真正寻得目的地时,必定已是日上中天。 他们此刻起早贪黑,不过是为了避免触动当地修士的视线而已。 “师姐,寻常的秘境探险故事中,不都是要我们尾随他们才能找到秘境入口吗?如今他们都已经走了许久,倘若我们再不去追赶,师兄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师兄呢?”美子一个早晨都在我耳边念叨着。 但现在显然不是担忧之时,通常而言,那些关键时刻应该发生在月黑风高的夜晚。 嗯,好吧,这也多亏了平日里研读的诸多修真典籍。 然而,时辰确实将近,我带上美子,整理好修行用具,便踏上寻找真相的道路。 “师姐,我们要去哪里?”美子这时才想起询问我。 我心头暗自苦笑,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这样兴致勃勃,想必在美子眼中,此行无疑是赴死之旅,实则却是生死轮回,踏上修炼新生之路的大事啊! “你还记得我们初入春城领地时吗?那时经过一片密林,那林中有座隐匿的山峰,我们要去那里,找出这次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让她放下屠刀,放过这片土地的所有生灵,如此,丁宇哲等人便可平安返回。 ”我对美子解释道,内心已然盘算,若无法说服对方,唯有将其铲除! “山?!”美子惊愕地喊道:“那里的确有一片茂密的森林,真没想到竟隐藏着这样一座山脉,真是难以置信!” 诚然,大自然的奇妙造化,又有哪一处景象不是超乎人类想象的存在?其中蕴含的深意与用意,凡人怎能轻易揣测? “美子,我们出发吧!”我和美子踏上追寻之路,即便丁宇哲一行人已提前出发了半天时光,但我相信,在这关乎灵机一线、仙缘指引的修真道路上,他们断然不可能比我更早一步找到目标之地,纵然他们手握各种玄妙法器和秘术探测手段。 而在丁宇哲离别时,我还捕捉到了他内心的窃笑,似乎期待着午后再见到我的那一刻,不知他会是以何种表情面对我…… \"师姐,你的修为实在高深莫测,竟能寻觅至此秘境之地!” 我和美子迅速踏入了林木掩映下的灵山,美子对我流露出的敬佩之情,犹如凡人面对仙子一般,满心敬畏无法言表。 “罢了,别多言,快寻到她!”我不屑回应美子的赞美,径直朝感应中她的方位搜寻而去。 我分明感受到她的元气波动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然而为何却始终不见其身影,连她的居所也如同被神秘力量遮蔽,无迹可寻,这究竟为何? “师姐,我们到底要寻找哪位高人?”美子深知此行目的重大,但对于那位特定的关键人物却一无所知。 “你还记得我们初入春州城的第一日,你所见到的那个少女么?” “当然记得。 ”美子点头道,“衣衫单薄,在这般寒冷之中,哪能忘怀。 ” “我们要找的就是她,既然她已现踪人间,那就意味着她已对修行之路绝望至极,即将陷入疯狂边缘。 我们必须在世人之前,更要在她彻底丧失理智、步入疯狂之前找到她。 否则,一旦这位疯狂的修士心意已决,翌日,世间便不再有春州城的存在。 ”此人狂性难驯,必须尽快寻得,方能设法阻止她的疯狂之举。 “竟如此危急!美子按住胸口,惊讶不已:“真是太可怕了,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的心性坚毅得很,赶紧随我前行!”我拉起正在感慨的美子继续寻找她的踪迹。 然而走到一处所在时,我发现自己竟在原地不断徘徊,虽已在此反复探寻多次,却始终未能发现她的半点踪迹。 尽管我能感知到她的元气在此萦绕不去,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实体所在。 “师姐,这个地方我们好像来过了,怎么会在这儿一圈又一圈地转呢?难道我们迷路了吗?”美子忧虑地向我询问。 “并非我们迷失方向,我对这片地域的记忆从未出过错。 此次寻找之人并非寻常修士,除人体的气息外,若有他物异常,我必定不会遗漏察觉。 ” “师姐,那个女子,她是妖猴山魈,抑或是阴冥鬼魅?怎料未至夜幕降临,我们就遭遇了‘鬼打墙’之困境?”美子对此情景深感不解,而我亦有同感,以常理而言,即使真是“鬼打墙”,也应在夜晚才会显现。 “不,并非如此!”我忽然领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怎么了?”美子满脸疑惑地问:“师姐你说这不是鬼打墙?” 这无疑是迷阵之术,我们在同一片地域循环往复地行走了许多遍,除了鬼打墙再无他解。 我说我原先误判了,应当是你所言极是,那并非寻常的山魈鬼魅,而是化为了妖孽的山神,我不应再以凡间山神的认知来揣度其行为。 此刻,丁宇哲他们必然困陷在此处,正是此妖孽纠缠于他们,才会布下此迷离幻境。 我真是愚钝!美子,快来,随我离开! 握紧美子的手,在密林中迅速朝反方向疾奔而去。 既然识破了其中奥秘,自然就有法子破解这鬼打墙之局。 实则想要脱身并不困难,但在幽深的丛林中寻找出路、避开障碍却殊为不易,即使黑夜即将降临,但我决不能退缩。 如今这山神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庇护生灵的山神,而是怀着对三十六位祭献者无法满足的怒火,甚至欲将整座春城纳入其祭祀范围之内。 果然,正如我所预料,我们在反向寻得了丁宇哲他们的队伍踪迹,只是并未发现丁宇哲与林正的身影。 二人同时消失,而此地众人之中并无二人的踪迹,是否意味着他们尚存生机?眼前的三十五具尸体已然冰冷,显然是已被非人力所能及的妖邪所害! 美子紧闭双目,透过浓郁的阴气感知到了非人间的气息:“姐姐,三十五人,缺了两位,姐夫和林正并没在这里。 ” 我摇摇头回应美子:“并非妖怪,而是山神!” 美子瞪大眼看着地上那些由原本山神所造就的惨剧,难以置信这一切竟出自曾经善良仁慈的山神之手,她的认知世界受到了巨大冲击。 即便早知山神会做出如此暴虐之事,当我亲眼目睹这一刻,内心仍旧无法接受。 那位曾守护一方安宁的山神,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凶残? “姐姐,你从一开始就明白山神会杀人,这里的山神已然狂暴无比吗?”美子忧虑地问道。 我点点头,美子脸上的失落更甚。 我虽不明其因,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楚。 “姐姐,这些人已经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回归故土了。 他们的灵魂并未转世投胎,而是被困在这座山上,迷失了归途。 ”美子悲伤地看着地上的亡者对我说。 原来连灵魂都无法逃脱此地,不仅是肉身陨落,我还以为灵魂已经离开此地找到了投胎之路。 但现在看来,连魂魄都被禁锢在此,显然这已经不再是那位守护者的山神,即便已化身为山魈鬼魅,也不会做出夺人三魂七魄这般恶劣之举! “我知道她在何处,咱们一起去寻她吧!”美子突然抬眸看向我,语气坚定地说。 美子无法感应到神祗的气息,然而今日她却坚决地表示知道山神所在之地。 尽管山神已然失去了昔日的神圣光环,却也并非真正成为了山魈鬼魅,若非鬼魅,美子又是如何知晓其所在呢…… 第24章 灵引现踪 \"山尊摄取的生命精魄朝向同一座秘境而去,并且我能察觉到人类生机的波动,姐夫必然就在那个方位,姐姐,我们去寻觅姐夫吧!\" 我微微点头,此行由我紧随美子之后,即便我所感应到的是大山尊的气息,此刻亦难以锁定其位置。 这并非仅仅因为山尊已发生了异变,更在于它精心布下此局,欲令我踏入其中。 或许自我们初次踏入春城之日起,山尊便已经注意到了我,故而在那一日未曾轻易出手。 否则的话,这座城市早已成为荒芜之地。 \"姐姐,就在那里!\" 美子按住胸口,在半山腰一处满是乱石阻碍的地方停下。 难道山尊与丁宇哲就隐匿在此地? \"但姐姐,我在这儿并未感觉到山尊的存在气息。 \" 我心中犹疑不定。 \"不,姐姐,山尊与姐夫确实在此无疑,我已经捕捉到了那些游离的灵魂气息,还包括姐夫的,他一直带着临近死亡的气息,这意味着,姐夫已是濒死者了。 \" 美子焦急地告诉我。 美子的话语瞬间使我紧张起来,濒死之人的寿命不过弹指一挥间,今晚午夜前便是最后时刻。 丁宇哲顽强支撑至今,我又怎能让他就此陨落于此地。 既然美子感知无误,那此处定然隐藏着山尊庙宇。 我毅然向前走去,用心感知,原来是一道禁制结界,隐藏在这片乱石之后! \"美子,你就在此等待,山尊正在结界之内。 \" 我正欲闯入时,美子却紧紧拉住了我。 \"结界之内,还是让我们一同进入吧,那里还有诸多幽魂。 \" 原本我担心结界内太过凶险,不愿让美子涉险,然而看到美子如此渴望陪同,再者若我独自找到丁宇哲,却又被狡猾的山尊钻了空子,我必会懊悔终生。 \"那就一起进去吧。 \" 美子因无法单独穿透结界,因此只得依靠我来破解。 我并非强行闯入,而是运用修为之力破开禁制,与其说是进入,不如说是挣脱束缚。 甫一进入,美子即在我身后拍手称赞:\"姐姐好强啊,仅凭一双肉掌,赤手空拳便破碎了结界,姐姐您真是我心中的偶像!\" 面对这个小丫头的赞誉,我不禁苦笑,毕竟我们如今身处山尊这位疯狂女仙的地盘,这般言语只怕会激起她的怒火,届时我们就得自食其果了。 打碎了守护山神的禁制阵法,这消耗了我极大的修为与精力。 我哑然地牵着美子迅速撤离,她这时才想起我们的初衷。 凭藉着她的灵识感应,引领着我在那深邃阴暗的山脉腹地中穿行——这里并非凡人造访的地道,而是山神居所所在。 前方原本应是一座祭祀山神的祠庙,然而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碎石,我对山神的遭遇感到惋惜,对其做出危害生灵之事感到愤慨! “姐姐,找到了!姐夫就在那边,就在那堵墙后面!”美子激动而低语。 “小声点,我也察觉到了,不仅丁宇哲在那边,连山神也在!”不仅是丁宇哲藏身于那堵墙之后,竟然连山神亦在其中,美子如此大喊是要引火烧身么! 美子已然吓得不敢出声,然而为时已晚,山神已有所察觉。 待美子回过神来,眼前的阵法已破,我和美子赫然置身于真正的山神祠内,这里是山神沉眠之处。 先前的那座寺庙,想必只是世人为了供奉山神所建造的,但此刻已无法再见其踪影。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美子畏惧地向我求助。 “还能怎么办,唯有面对!”既然已被发现,那就索性将局面搅得更乱些吧!我凝聚起修为,一记重击打破了山神囚禁魂魄的封印阵法,没料到丁宇哲和林正也在其中,看样子他们已是生死边缘,与亡者气息交融不分。 “丁宇哲,你还好吧?”我径直绕过挡在丁宇哲面前的林正,奔至他的身旁。 美子也随之走来,见到我的出现,丁宇哲并未出言,只默默思考着什么。 反观林正,似乎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的冤屈,认为我和美子未对他们二人一视同仁。 “你们好歹也要公平对待一下吧!丁宇哲明明安然无恙,可现在受伤的是我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一下我吗?”林正满脸委屈地质问道。 美子立时投给林正一个不屑的眼神,并斥责道:“吵什么吵,我们现在还没脱离险境呢!” “还没脱险?!”林正仰首长叹一声,整个人颓唐地瘫坐在地,顿觉人生无望。 “你们这不是明知危险还自投罗网吗?以为这里有什么邪灵作祟,就想充当英雄除妖,结果倒好,洗干净了自己往人家刀口上撞!”林正言语混乱地质询我和美子。 对此,我们均未予回应。 美子却郑重地对我说:“姐姐,我想揍他!” “别说你了,我也想揍他!”话音未落,美子便摆出了动手的姿态。 我连忙拽住美子,说道:“现在不能再有任何人受伤了,否则这次行动就算白费了,等我们出去之后,你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美子聆听了我的话语,只得作罢,不甘心地收起了她的法诀,林清尘在一旁听着,内心却是万分沮丧,瘫坐在地,满脸的颓唐之色丝毫未减,然而却是一脸哑然,我和美子这两个看似纤弱无比,体内并无半分灵力的女孩,竟然声称要对付他!而且还说得如同采摘一片普通青菜般轻而易举。 “喂,我说你们二人,能不能稍微顾虑一下我的情绪呢?你们这般在我面前讨论如何对付我,我真的感到很痛苦啊,还有,你们把我当成是白菜了吗?觉得想砍就能砍掉!”林清尘不满地怒斥,强烈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美子毫不犹豫地打出一道灵气拳,力量虽然并不强大,加之林清尘本身亦是个凡人,毫无抵抗之力,但即便林清尘有心想反击也是万万不能,只因他已被封印,无法动手。 “竟有这样的事情,无法反击,这分明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我不认输!”林清尘举手向美子表示抗议。 美子立刻伸出自己蕴含仙灵之气的手掌,凝聚成拳,“不服没用,抗议无效。 ” 林清尘摇头叹息,“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称作‘东瀛修士’的时代吗,还能抗议无效?如今早已是修真界的太平盛世了!” 美子却一脸天真好奇地询问我,“姐姐,他为何知晓我是东瀛修士的后代?但我并非鬼魅之流啊?” 美子心灵纯净,倘若得知林清尘所谓的“东瀛鬼子”实则是侮辱之意,恐怕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我忙向美子解释道:“他随口一提,纯属巧合。 ” “真的吗?!”美子转头看向林清尘,眼中满是怀疑。 林清尘还未明白状况,下意识地点点头,“没错!” “你来这里做什么!”丁宇哲语气愤怒。 美子代替我回应道:“来找姐夫的。 ” “那与我无关吗?就没有人是为了找我才来的吗?即便是顺带的也行!”林清尘试图再次彰显自身存在感。 美子扭头瞥了林清尘一眼,满眼不屑地道:“谁来找你啊,压根就没想过!我们都只是为了找姐夫,你不过是顺带提及的一个附属存在罢了...而已!” 林清尘抚胸叹道:“我深受打击。 ” “那就继续受着吧。 ”美子说完便来到我身边。 我深知美子此刻心中困惑:既然山中那位强大的妖鬼已经察觉到我闯入此地,并破掉了她的护山阵法,为何妖鬼到现在还不出现? “这座山脉之中居住着一只凶猛的妖鬼,它愤怒了,一旦爆发,我们所有人都难逃一劫,会被它视为猎物,逐一吞噬殆尽!”丁宇哲满脸绝望地说道。 这已非我所熟知的那个坚韧不屈的丁宇哲,他的周身充满了即将面临生死危机的气息,若当他放弃了求生的意志,即使尚存一口气息,死亡也会更快降临…… 昔日的丁宇哲,在修行界最为艰难困苦之际,也未曾轻言放弃修炼与生存,丁宇哲乃是我见识过的,首位执着于生命力量修炼之人,此般坚韧,世间再无第二人可比。 若此人竟放弃希望,则足以证明他所遭受的山神之威压是多么深重,毕竟,山神之力非寻常人类所能揣度,遭遇重创亦属常态。 “不,不可能!”我坚定地反驳丁宇哲的观点。 丁宇哲望见此举,仿佛瞥见了生机一线,相比之下,颓唐不已的林正只能以苦笑和自我慰藉应对。 “你们莫非还有手段引领我们脱离此地?”林正戏谑地询问我和美子,显然并不相信我们的言语。 “自然有法离开此地,随时随地皆可行……”美子笑容盈盈地道出。 “然而呢?”林正越过美子向我追问。 “但我们目前尚不可离去!”如此甚好,总算明白事态之关键,原来知晓背后另有隐情。 不过,林正的神色,实难以言表,哀痛至极,此刻恐怕连哭之心都有了吧。 下一瞬,林正紧握双拳,毅然起身,在我们四周徘徊不止,口中不住埋怨我和美子。 “你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为何能离之时却不离去,难不成想眼睁睁看着我们这最后二人在此丧命?你们二人实在太过狠心,当初我怎会没看出你们这两个女子竟是如此狠心之人呢,我前世究竟有何罪孽,今生竟然遇到你们这对姐妹!” 美子并未厌倦林正的唠叨,反与其搭话:“看来我们姐妹俩实在是幸运至极,未曾料想在这尘世中,竟在你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 “你!”林正气得几近怒火攻心。 “罢了……她已然到来!”我瞬间起身,美子也警惕地站在我身旁,林正倒也自觉地跟在我俩身后! 第25章 山神沉眠 我心下暗自摇头,丁宇哲也随之起身,一把拽过林正站到我身边。 危急时刻,丁宇哲终究展现出了男子汉应有的担当,至少不像某些人畏畏缩缩躲于女子之后。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个受伤的修士!”林正愤懑地申诉。 无人理会他的叫嚣,甚至连林正自己也感到无计可施,这分明是个不把人言当回事儿的团队,即便找到又有何用? “山神,既已降临,便现出真身吧。 与人玩弄躲猫猫实在无聊,并且这亦非你的本性使然。 ”我言毕,果见当日与美子一同目睹的那个身姿绰约的少女缓步走出,周身伴有微弱光芒,那是神祗独有的气息,如今已渐行渐远,几乎消散无踪。 尽管山神美貌非凡,林正见状却吓得连连后缩,却又强忍住未有退避,只是无奈地对我说道:“你真敢断定这女子便是山神不成?刚才她还化作凶煞厉鬼,屠戮了好些人呢。 ” “何谓厉鬼?她并非厉鬼,而是山神,此乃守护此山与脚下疆土的尊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我向林正坚定地阐明。 “哼,神祗若是轻易剥夺生灵性命,那还能称之为神祗吗?恐怕早已堕为凶煞恶灵吧!”丁宇哲满脸不屑地冷哼道。 我深知丁宇哲的性情,他的内心实则善良,不愿见到无辜之人陨落于前。 看似冷漠强硬,实则侠肝义胆,时常因正义感勃发而牵累于我。 “竟然有人能洞察我的真身,并未将我视作山魈鬼魅,久违了,世间竟有如你这般见识之人。 ”山神周身那原本微弱的灵光似有所增强。 或许错不在山神,而是我误解了她。 我原先紧握成拳的双手,此刻不由得缓缓放下。 “你这是打算投降了吗?还未交手就这样认输?”林正见状立刻焦急不已。 “别闹了!”我不悦地呵斥林正,丁宇哲忙一把拽过林正远离现场。 “你们这对伴侣竟一致对外,对此我绝不认同!”林正高举双手抗议。 这番话语令我火冒三丈,美子几步上前,口中轻吐:“抗议无效”,瞬间便施展禁言咒封住了林正的言语,好让他暂时保持沉默。 “自初次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你是神祗之身,然而身为神祗,理应慈悲为怀,关爱众生。 此山之下所有生灵皆是你的子民,如同你的子女般降临世间,你又怎会忍心加害于他们?”此山之内,不仅蕴含着众多亡魂,每年更有三十六位生灵在此逝去,他们都是山神的孩子,受到她的庇护与眷顾,又如何忍心痛下杀手? “我也并非有意为之,我也并非有意为之!”哀伤的山神流露出脆弱的神情,尽管已非人形,但泪水般的光辉从其面庞滑落,那是山神的灵力正在消散,若再哭泣不止,只怕她便会元气大损,陨落凡尘。 “别再哭了,否则你真的会消失的。 ”目睹如此脆弱的山神,我不禁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此刻的山神,犹如受创的孩童,无助且彷徨。 不错,在守护人间之时,山神无疑强大而伟大。 然而当人们对山神失去信仰,肆意破坏供奉她的山林时,山神同样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我深知,你亦不愿消逝,不甘就此默默陨落,然而你不应仅因延续生命,便去加害他人,纵然他们确有罪愆,伤害于你,可你身为他们的护山神祗,守护了他们亿万载春秋,怎忍痛对你之亲子下手呢?如今尚缺一人,便可再度进入沉眠,但来年又将如何?你还能继续以三十六位生灵的血肉与魂魄维系自身神魂么?或许你内心已不愿如此持续下去,故此才采取这般铤而走险之举。 我终于明悟为何山神会作出这般危险的选择。 原来,山神已无力庇护这片大地,其神力衰微至极,无法再持续伤人。 因此,她选择了冒险一搏,欲摆脱这因果循环。 山神情哀地向我倾诉:“我不愿伤及无辜,但他们不信我是山神,反称我为山魈鬼魅,甚至欲取我性命。 无奈之下,我只能隐匿山脉,然而他们依旧寻到了山,找到了我。 我即山,山即我,他们疯狂地侵蚀我,挖掘我,盗取我身上的资源以换取尘世之物,伤害寄生于我身上的生灵,砍伐我亲眼见证生长的大树,屠戮那些常年在我山体间嬉戏奔腾的野兽。 每日我皆能听到山的哭泣,以及我内心的悲鸣,但我无计可施,只能带着衰弱不堪的神魂躲藏在此处。 这一切,皆是他们所迫使我为之!” 这些人确实可恶至极,若是我处于山神的位置,恐怕也会委屈至极,更何论她作为一直庇护一方水土、保人民安宁的山神,她们守护乡土,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反而遭受了灭顶之灾。 若是换做是我,亦难免萌生复仇之意,哪怕杀尽这些人都不为过! “是你被逼至此,你的行为并无过错,即便你想消灭所有人也无可厚非。 只是你是否曾思考过,并非所有人皆有过失,正如今日来到此处的所有人中,定有人仍然虔诚地信奉你,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已弃你而去,至少此刻的我仍旧坚信,你是山神,依然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只。 我更相信,总有一日,你不必再避居深山,而那深山终会重新焕发生机,即使不再隐藏,也能重获新生。 你不会消亡,即便是长久的沉寂,终有一日,信仰你的众生也将重新归来。 ” 她是一个受创的孩童,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太久,却无人想过,她同样需要关爱,需要人们的信仰与香火之力维系神命。 人类舍弃了自己的神祗,扼杀了庇护自身的神灵,其愚行已至巅峰,还能再做什么更为荒谬之事吗?! 第26章 仙体归寂 \"会吗?\" 山尊望着我,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但我知道,无论是与否,她都在期待一个坚定的回答。 \"定然会的!\" 我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只要你应诺不再以煞气祸害生灵,其实你完全可以释放体内残存的仙灵之力,令自身元神进入沉眠状态。 待某一日我重返此地,当你再度醒来之时,你必将重焕神威,再次成为世人顶礼膜拜的山尊,甚至,如果你愿意,可以选择化为人形,在人间历练一世!\" 然而山尊再无来世之机,纵使能化为人形,也只能拥有一世人生。 我料想山尊必不愿如此,与其为人受尽红尘磨砺,她或许更愿安然入梦。 \"难道我就只能选择沉睡吗?\" 她哀怨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对我身上流淌的强大仙元的疑惑。 其实我有意让她见识我的力量,自始至终并未想过取其性命,哪怕有过这样的念头,也是迫不得已。 因此,初入此地,我便强行破开了那环绕山峰的天成禁制。 那禁制并非山尊所设,而是岁月流转间,山川大地自行凝聚而成,与山尊的神魂乃至这片土地紧密相连。 若真灭杀山尊,则此地地脉受损,恢复不易,毕竟根基已损,非朝夕所能修复。 \"你本可以选择人间生活,只是你心有不甘罢了。 但我向你保证,定会让你重获新生,这里的百姓亦不会忘却你的庇护。 放下你的执念吧,否则后果你心中明白!\" 我最后的话语直指要害,既是警示,又似威胁。 山尊颤抖不已,身形陡变,化作丝丝光晕洒满山峦之间,其元神缓缓陷入深沉的梦境。 地府之门早已对她紧闭,如今的地府与阴阳两界已然混沌不堪,连恩爱之人死后都无法相逢之地,山尊身为山之神灵,更是难以涉足其中。 因此,她唯有自我封印,静待信众归来,以虔诚信仰唤醒她的存在。 \"真是惊人之美,这就是山尊身上的仙灵之力吗?\" 美子,这位典型的日本少女,对于漫画里描绘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力量始终抱有敬畏之心。 我轻轻点头,回答道:\"山尊已耗尽仙灵之力,此刻正沉睡于梦境之中,此地从此再无祸端。 我们该离开了。 \" 美子嘟起小嘴,意味深长地望向我,又意味深长地问道:\"姐姐,你并没有真正给山尊选择的机会呢,她好可怜啊!\" \"我也希望能给她更多的选择,但如果那样,我们恐怕都要留在这里了。 \" 我轻拍美子,拉起她的手,一起离开现场。 丁宇哲随我身后而行,林正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感叹,“这一切,竟如此迅速便画上了句点!”见我们都动身离开,他也紧跟其后。 “嘿,玥师姐,我们尚有众多弟子在此,此事你怎就轻易解决了?”林正步出崇山峻岭后,便急切地道出心中的疑惑。 “为何要唤我为玥师姐?”我没有回应林正的问题,但他如此称呼我,倒是令我感到有些不解。 “不是很多人都这么叫你吗?”林正面带询问地看着我。 “有这事吗?”我不禁疑惑,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师父,你看那边!”美子欢悦地呼唤着我。 随着美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看到大批人群汇聚在此,皆因山神之灵消散,使得大能重归人间视野,山上异象与刚才瞬间绽放的璀璨光芒皆美得令人屏息,引得无数修行者纷至沓来。 料想此处不久后便会重建一座山神祠,而此地民众也将虔诚供奉山神,有朝一日,山神必将再度觉醒。 吾辈之神, 生于众生信仰, 逝于众生所需, 生于心念, 亡于人性, 神圣之尊, 当虔敬之力使你再度苏醒之际, 你是否仍会宽恕那些昔日任性妄为的信徒? 是否会再接纳那些曾深深挚爱你的子民? “师父,我相信人们终将悔悟他们的错误。 ”美子笑容甜美,眼中充满期待。 我淡然微笑道:“希望如此,我亦坚信。 ” 丁宇哲与林正亦凝视着眼前景象,面露满意之色,然而口中所言却与眼前情境格格不入。 “你读过她的修炼心得?”丁宇哲难以置信地质问林正。 “当然读过,内容十分有趣呢!”林正坦然点头承认,并反问丁宇哲:“你没读过吗?” 丁宇哲憨厚地摇头否认,林正满脸惊讶地撇嘴轻蔑地看着他。 “你居然没看过?你说过玥师姐的修炼心得写得很好,很多人都在研读呢。 ”林正以嘲讽的目光注视着丁宇哲,似乎无法理解一个人整日夸赞一本书如何好,却又从未真正翻开过书页,岂非荒谬之极? “那都是我夫人所着,怎么可能不佳?定然是情感充沛,温情脉脉,仙侣奇缘般的修炼秘籍,乃是女子之作,自然是为女子所读,我这般壮年男子读之,怕是有失体统吧。 ”丁宇哲极力为自己辩解。 “说什么女子情怀,告诉你,每一个少女内心的深处,一旦揭开,尽显黑暗诡异,纯粹的黑暗系心境,哪里还有什么温情、浪漫,我告诉你,一丝一毫都无,待你读过之后,方知你妻子的内心究竟有多深沉。 ” \"你可曾相信,我下一刻便会让你领教何为修为之威!\" 丁宇哲面沉如水,对着林正质问。 \"月华仙子尚未离去,若此事让她目睹,只怕她会误以为我二人修炼道侣情深,同修共进,形影相随呢。 \" 林正以一种微妙的威慑口吻对丁宇哲回应道。 \"与你有何深厚的情谊可言,速速退去,我道侣并非尔等所臆测之人,她乃是一介纯真少女,怎能被你说成满腹诡计的阴鸷之人?她的内心不过是一个待成长的稚嫩之心,对于世俗之事又能知晓几何!\" 丁宇哲愤怒地反驳,忍不住对林正一顿嘲讽。 \"所谓少女情怀,你又怎知其真谛?休要对我这般恐吓,提及心机之术,此女堪称宗师级人物,其手段高深莫测,宛如暗夜幽冥,早已超越常人理解范畴。 \" 听完林正的话,丁宇哲正欲替我辩护,却被林正制止:\"你不曾亲见,便无权评说,你自己并未深入了解过她,又何来资格对她妄加揣测?\" 林正的感叹声让人沉默,丁宇哲无言地转过头,却也无法再欣赏四周的仙境风光,因为他明白,林正所说没错,他并没有真正了解我,他对我的认知又有多少真实? 四位修行者准备返程,丁宇哲坚决主张先送我归山,此举并无什么重大含义,我也并未与丁宇哲多做争执。 倒是美子显得异常欢喜,与林正交谈甚欢。 然而,在如何选取返程工具的问题上,我们之间出现了极大的争议。 美子觉得新鲜有趣,初次与我一同乘坐灵梭并无异议,但若再次乘坐,人潮汹涌,她定然无法忍受。 而丁宇哲一直遵循我之意,他自然不会对此有所异议,至于林正,却极力反对,坚决要求乘坐飞剑返回。 我那偏僻的山门之地哪有飞剑停靠之处,谈何飞剑,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美子却又不愿乘坐最寻常的灵梭,非要坚持乘坐贵宾舱。 哪里来的贵宾舱?我已购得四张普通灵梭车票,皆为静坐席位,还想什么贵宾舱,即便是高级灵梭一等座,也要看修为境界是否足够啊! 林正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我为众人选择的命运安排,眼神中似乎流露出几分哀求。 离开前,林正还特意去医殿检查了下伤势,所幸并不严重;丁宇哲也受了伤,虽不至于危及根基,但也植入了几块天金板,断了几根经脉骨骼,调养两日也就好了。 在星空中穿梭的修行船内,林正身上的伤势不得不提,受伤之处极为要害,手臂骨骼断裂一根,肋骨亦碎裂两根,然而奇妙的是,他的双腿竟安然无恙。 相比之下,丁宇哲的命运便显得凄惨许多,不仅臂膀折损,甚至一条腿也寸步难行,身体状况堪忧。 通过法阵禁制的检查时,美子与我顺利通行,而林正和丁宇哲却被阵法阻拦在外,修为较低的船坞守卫误以为他们携带着危险的灵材或是秘宝,坚决不允许他们通过。 最终,在调集了船医对他们二人进行全面的疗伤探查,并确认无虞之后,船坞方仁慈地将我们的普通座席升级为了贵宾舱的高级静修榻。 林正躺在静修榻上,依旧口出狂言,试图把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瞧见了吗?若非本尊在此,尔等此刻怕还在拥挤的普通座席中挣扎,还不快些来感谢本尊。 ” “多谢?我谢谢你家大鬼才怪,滚到一边去!”一册修炼心得瞬间朝林正飞掷而去,他敏捷地躲避开来。 我和美子最为反感林正这番言行,分明能避而不受伤害,却还要假装虚弱不堪,一个大男人如此做派,真是不知家中长辈如何看待? “你难道不知我乃伤病之躯,动手之时怎不该怜惜一二?”林正还恬不知耻地在一旁抱怨。 丁宇哲随手拿起一本修炼典籍重重地敲在他的额头上,冷冷警告:“没在你的伤口上再添新痛,这已是对你莫大的宽恕。 在外面这般矫揉造作,你母亲可知此事?” “没打在伤口上就算心疼我了,你这是什么道理?还有,别忘了,我家母亲在家里并不知晓这些事情!”林正满脸无辜地反驳着。 林正的逻辑令人匪夷所思,仿佛是为了验证世间存在的诸多无语之事。 我和美子则只能相对无言,满眼无奈。 我还察觉到,即便丁宇哲长期伴随在林正身边,被其狡黠和厚颜无耻的影响下,使得自身脸皮愈发坚韧,但面对林正这样彻底无视颜面的存在,他在言语交锋中仍旧束手无策。 “饿了,我要进食,两位仙子,可有哪位愿侍奉本尊前去餐厅用餐?”林正再度张扬自我,令我们哑然。 “滚到一边去,双腿健全,何须他人伺候!”我和丁宇哲异口同声呵斥,唯有美子因不知如何用修行界的语言回应,只得瞪圆双眼表达她的不满之情。 第27章 大乘修士 \"道友,身为疗伤期修士,尔等竟不知何为敬重伤病之人,如今我身虚弱如秋叶,任何一丝冲击皆难以承受,更莫提加重我的伤势了。 须知,自幼至今,我出行从未乘坐凡人的铁龙列车,要么以遁光飞驰,要么便是乘坐仙家灵禽,即便是休息之时,也是选用高等级的贵宾舱。 现如今身处此普通卧铺,虽名为商务,实则与我平日所享之待遇相去甚远,此般境遇,心中凄苦无处述说,非但无人慰藉,反遭痛处撒盐,雪上加霜矣!\" 林正品性坚韧,故做哀怨之态。 我瞥了林正一眼,转头对美子道:“你该向美子师妹多多请教,她深知如何随缘应变,观照四周之天地灵气。 生于修炼世家的林正固然如此,他的脾性和修为之路亦因此而成形,从我初识他那天起便心知肚明。 然而每逢美子师妹在侧,与之相较,这位修行男儿却又显露出几分类似贵公子般的矫情。 ” 即便如此,美子师妹对于火车之旅毫无怨言,反而能从中体会自然界的奇妙与美好,此等心境并非每位修士都能企及。 我不愿强求他人,唯有自我修炼,以此为标准。 甫出火车站,便有专人前来迎接美子师妹,想必是因她离家已久,其父担忧不已,故遣人前来接引。 我欣然目送美子离去,林正见状,心中五味杂陈,艳羡之余又满腹醋意。 “你们看看,我这疗伤期弟子,竟未曾受到这般礼遇,我此举乃为家国,为众生赴险受伤,如今归来,既无十里长亭之盛迎,也无一人问津关怀,如此下去,我内心怎能平静得了?我忍无可忍,愤慨之情即将爆发,此事究竟为何至此?”林正满脸不甘地诉说着。 我和丁宇哲并未停留,避开人群的目光,疾步离开,若是走得近了,旁人或许会误以为我等与林正同属一路。 身为修行者,怎可在凡尘闹市中恣意宣泄情绪? “喂,你们俩怎可丢下我就先行离去,且不论我曾为国家,为众生拼死奋斗,单凭我此刻的伤势,你们也应当稍候片刻才是!”林正一边喊着,一边尽力追赶,然而他肋部受伤未愈,奔跑姿态显得尤为艰难。 “此人是谁,分明未曾相识,恐怕并非唤我二人罢,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我口中如此说道,拉起丁宇哲立刻迈开步伐,料想林正此刻定是哑口无言,心有悲戚。 午饭时分,众人聚于餐桌之上,林正再度开口抱怨:“丁某,吾对你怀恨在心,恨你全家!” \"究竟为何如此纠缠不休,你竟连我家族也牵扯其中?\" 丁宇哲满脸不解,放下手中搓洗的灵草,从修炼室走出。 \"我便是对你怀恨在心,不仅对你,更是对你全家。 你看你妻子炼制的丹药,这哪里是可供修者服用的?你自己好好品鉴一番吧!\" 林正脸色阴沉如铁,满脸煎熬之色,随手将一颗凝聚了杂质的低级灵丹推向丁宇哲面前。 丁宇哲瞥了几眼,却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反问道:\"此丹岂非已炼化完全,何需质疑?\" \"区区凡俗世界的成品丹药本就是已经炼化过,岂需你再多言?你自己试试便知,令妻所炼,只怕世间罕见矣!\" 林正急切地将手中的丹药和一对筷子一同递给丁宇哲。 丁宇哲抬眼看向林正,淡淡问道:\"这筷子可是你已经使用过的?\" 林正无言以对,转身走向炼丹房取出一双未曾开封的新筷子递予丁宇哲,并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你品尝令妻炼制的丹药,却还要我在你的洞府内为你取筷子,我前世究竟犯下何等滔天大罪,今生竟然与你们夫妇相遇!\" 丁宇哲搁下筷子,未尝一口,只想堵住林正的嘴,提醒他:\"小心声音过大,被阿玥听到了!\" \"你不是一直称她为你的道侣吗,怎地,是在敷衍我么?\" 林正目光扫向我的修炼室,眼中充满挑衅。 \"虽此刻还未正式结为道侣,但她日后定会成为我修行路上的伴侣!\" 丁宇哲斩钉截铁地回答林正。 \"滚一边去吧你,如今她尚未成为你道侣,我刚才还打算提醒你关于培养伴侣的重要性,现如今看来,不必多言了,我还是亲自去告知玥仙子吧。 \" 林正转身欲离去,却被丁宇哲一步上前,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二人僵持不下。 林正瞥了一眼桌上那颗品质低劣的丹药,不悦地质问:\"你怎么不吃呢?\" \"不用试也知道,这丹药恐怕太过燥烈,我又何必尝试。 她炼丹之技,我早已领教,外观尚且过得去已是不易,你还要求过高。 \" 提及丁宇哲的妻子炼丹之事,丁宇哲心中自有千般滋味。 \"既然你知情却不阻止,任由她在炼丹室内胡乱操作,如今让我受此困扰,你可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 你不能就这样用过之后就将我弃之一旁!若不然,我必将此事禀告给玥仙子,让她为我主持公道!\" 丁宇哲抚胸装出受伤的模样,显得颇为凄凉。 丁宇哲并不为所动,继续回到修炼室清洗灵草,而林正则在外面悲天悯人地咒骂丁宇哲无情无义,吵闹声震耳欲聋,甚至影响了我的入定修炼。 \"吵死人了!\" 我怀抱修炼法器走出修炼室,怒火中烧之下,随手将法器扔向林正。 然而,法器并无杀伤力,仅是轻柔地落在林正面前。 \"我饿了!\" 林正振振有词地一面看电视,一面傲慢地朝我嚷道。 \"此处不就有枚灵丹么?\" 我手指指向桌上那颗未能炼化的低级丹药... 我对林正所施以的照料,即便是修道界赫赫有名的丁宇哲,也不曾有过如此待遇,能够品尝我亲自炼制的灵膳。 若非看到林正双臂皆有不同程度的修为受损,他又岂能有幸享用此等珍馐?虽说我烹制的这道灵膳在口感上或许尚未达到极致,但在形态上,已颇具一碗仙丹面的模样。 “还得多谢你了……”林正面无波澜地道出感激之情。 “无需言谢,毕竟你的伤乃是为国为民而受,这也算是天道酬勤罢。 ”我回应时亦是神色平静。 想来我是修炼不足,尚有些许迷糊,怎会接下这般话语?林正听后,愣住良久,取过我怀中的护体法器——抱枕覆于脸上,久久不愿拿开。 “嗷!”林正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尖叫,惊得我自入定之中惊醒,就连正在静修的丁宇哲也被惊动,未及洗净身上的修炼气息便匆匆走出。 “少见多怪!”丁宇哲挥挥手,拂袖而去,我则收回了被他抓过的抱枕,紧抱在胸前。 眼前不过是一只会讲人言的妖兽而已,他们竟表现出如此惊讶,真是缺乏修真界的见识! 林正对我二人露出深深的不屑,并选择沉默应对,犹自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继续与那只妖兽唇枪舌剑:“何谓少见多怪?明明就是大惊大怪,多见亦觉奇异好吧!” “真是个乡野村夫般的无知之人,见识短浅且素质低下!”我语气淡漠地嘲笑林正。 “啊~ 林正这一嗓子,差点就把屋顶掀翻了。 ” “没错,正是少见多怪,如本尊这般威武雄壮之姿,尔等凡夫俗子唯有仰视之份,只有那些无知的修士才会在我面前妄自尊大,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明事理,不懂敬畏,受挫也是咎由自取啊!”我继续冷嘲热讽,决心让其彻底认清差距。 “哪里是什么少见多怪,这恐怕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觉得异常惊奇吧!你见过哪只妖兽还会讲人话?”林正此刻心中定然满是震惊,他的观念已被彻底颠覆。 其实,我真心认为自家大人所说并无差池,林正的确少见多怪。 对于林家而言,尤其是在林府那个修炼者的聚集之地,遇到修炼成精的妖物并不稀奇,怎么如今见到我家大人这般神通广大,竟会吓得如此狼狈不堪? “小友,你怎能如此讲话,谁是妖兽呢?”我家大人平素最忌讳别人将其比作妖兽,尽管这类生物通常被视为吉祥可爱的存在。 “丁某,你们家到底是什么宝地啊?在这里待上两天,我怕是要被吓得心脏病发,我原本可是健硕得很,可一踏入你们家门,七情六欲、三魂七魄都被吓得荡然无存了!”林正双手并用,慌忙逃至一旁,再不敢坐回刚才的位置。 “罢了,大人,你就别逗他了,他只是个头脑简单、心直口快的人,说话不过一时冲动,没有什么恶意,并非有意冒犯您。 ”说着,我走到大人身边,将他揽入怀中。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大人这般模样,总会勾起我对灵膳中蕴含灵力的回味,似乎连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第28章 天道不公! “吾亦感腹中空虚……”我瞥了一眼身边的尊者,喉结滚动,似有所思。 但在此,月瑶仙子必须庄严申明:犬类实乃天地间最为聪慧通灵之生灵,且月瑶仙子自幼便立誓绝不食犬肉。 然而提及吾家大人,其身形日渐丰腴,每逢仙界回归之时,其愈发圆润,肥胖之势如同江河决堤,令人无可抵挡。 因而每观大人臃肿油腻之躯,便令吾想起了人间珍馐——红烧灵脂,尽管事实上,月瑶仙子原是一位修习草木禅心的素食者…… “我说师兄,连那只灵犬都知道饥饿之苦,何况我已许久未曾进食,你能施舍些修士食用之物吗?”林正面露不悦,对着丁宇哲大声抱怨。 想来此刻他也唯有对丁宇哲敢于直言不讳了。 尊者常常听见他人言及自己最不愿听闻之事,心中恐怕早已如被异兽吞噬般的沮丧。 然而说到底,尊者本就是一位犬形修炼者,即便原本并非如此,如今这形态已与犬无异矣! “吾乃崇山峻岭般让人仰望的存在,何其神圣不可侵犯,怎会与尔等晚辈一般见识?吾乃大德之士,自然不会同宵小之辈纠缠不清。 尊者此刻饥肠辘辘,速将供品献上!”尊者傲然宣称,举止之间尽显威仪。 我勉力抱起尊者将其安置于椅中,忍不住感叹,才离府几日而已,尊者竟已胖得变了模样。 待日后步入修行巅峰之际,我又该如何为他觅得一位能接纳其庞大身躯的伴侣呢? 林正远远地坐于一旁,目睹丁宇哲在房中忙碌穿梭的身影,不由得感叹世间的不公:“同样是为人,为何我伤病缠身,萎靡不振,却有人能在短短时日内恢复元气,活力四溢。 ” “若是你觉得生活对你不公,你可以选择寂灭归道!”我一面嚼着丹药充饥,一面冷淡地回应林正。 林正转头望向我,又瞥见了尊者,再次发出无奈的叹息:“便是寂灭之后,他们成为幽魂依旧威风凛凛,而我沦为鬼魅却仍旧逊色他人,生不如意,死后也要受尽欺辱,我不服!我实在不甘心哪!” “不服也无济于事,天道轮回尚且无视于你!”此人显然是个修为尽失的心魔少年,依我看,怕是已经无法挽救了,应送往逆天改命堂去接受治疗——那所谓的逆天改命堂,便是俗世间所说的疯人院。 “我已饥肠辘辘,你的佳肴何时备妥?若再拖延片刻,我便要怒而催动真元矣!我如今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实际上,我真的已是饥火焚身,只好唤来厨艺高超的丁宇哲以解燃眉之急。 林正在背后冷嘲热讽:“切莫将自己的扁平身材归咎于饥饿所致,饿至如此程度也不至于这般瘦削吧!” 闻言,我怒瞪双眸,仿佛欲效仿古时修行者用目光杀死卫芥一般,试图仅凭眼神就能让林正知难而退。 “你能不能闭嘴!”此生最让我心烦之人非林正莫属了…… \"已然妥矣!\" 丁宇哲持着一道道灵肴显现于众人眼前,首先置于吾之前,随后乃至于我家尊者之前,而最后方轮至林正,此番顺序让林正心头愤懑不已,怨气自然而然地涌现而出:\"丁兄莫非有误,你可曾忆起往昔我对你的种种关照?你竟将我排在末位,竟视我地位低于一介灵犬,唉,这世间神祗啊!\" 然而,林正悲鸣连连亦无人予以回应。 尊者瞥了一眼林正,带着一丝不屑,而后着手品尝丁宇哲为其精心炼制的佳肴。 因尊者所嗜之物,我确无力仿效烹调,但偶有时刻,尊者与我之喜好倒也相投,皆喜丁宇哲烹煮的仙膳,同样钟爱黄山毛峰之翠绿仙茗及正山小种的醇厚红露,而对于白露茶则并无青睐;偏爱酸口之物,却又厌弃番茄酱,喜好鸡鸭之肉,但却坚决不食其蛋。 \"尊者,请品鉴此红露!\" 我奉上两盏红露,尊者向来对龙井碧螺春一类世俗之茗无甚兴趣,料想家中其他两位仙友亦不需此等凡俗饮品。 \"非为我准备乎!\" 林正黯然趴在桌案之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悦,极度不悦!\" \"何处可见吾所喜之‘生存仙粒’乎?\" 尊者仅见茶盏而不见其挚爱的“生存仙粒”——醉仙花生米,不禁勃然不满:\"若无此仙粒佐饮,何以品味生活之道!\" \"今日勿饮酒,仙粒已罄,明日自当外出采办,且品此仙露罢。 \" 我摩挲着尊者那柔软如丝的皮毛,实在温煦无比! \"唉,怎地这般世界……\" 林正痛心疾首一番表演之后,丁宇哲从旁提醒道:\"汝若不动手,仙肴将被他人尽数取走矣!\" \"满桌佳肴尚在……\" 当林正低下头审视之时,便不再多言,唯有惊叹:\"身为女子,竟连炊事之术都不通,一碗辟谷面也能弄得如此难以下咽,你还有脸吃这么多!\" \"区区几许食物,我哪里吃得多了?此刻我已比平日少吃许多,你难道未察觉么?\" 谈笑间,我暗自思量,行走千里,随美子共历风雨,我也需补充灵力,岂能委屈自己? 林正满脸困惑,旋即无暇顾及其他,狼吞虎咽般迅速吃完饭食,想来此生从未有过如此速度,皆因无人与其争抢。 \"嗯,师弟,可知否?\" 林正目光怜悯地看着丁宇哲,开口询问道...... \"可知何物?\" 丁宇哲瞥见林正此刻的表情,全身毛孔陡然耸立,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我看你甚为可悯!\" 林正神情肃穆,语气坚定地道出此言,显然是出于一片关心之意。 \"我何处可悯?\" 丁宇哲侧目望着林正,心中暗觉此人言语中似乎藏有深意,存有别样的动机。 \"汝身为男儿之身,日日在家中操持炊爨,而你心心念念的妻子却整日悠哉度日,未曾有何作为以助于你,难道你尚不觉得自己可怜么?\" 林正摇头叹息,状若众人皆醉唯我独醒般感慨万千。 \"岂有此事?阿玥不是一直在帮忙洗涮碗碟么!\" 丁宇哲看向正在厨房间忙碌的阿玥,郁郁寡欢地反驳道。 \"你果真是毫无要求啊!\" 林正陷入了一种无言的长久沉默。 \"我真的觉得你们二人无可救药矣!吾神在上,苍天呐,主宰啊,耶稣基督啊,究竟谁能前来救赎我啊!\" 林正仰躺于沙发之上,目光望向天花板,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无意掺和他们之间的琐事,待我将碗碟洗净完毕,便去看望我家尊者是否仍在生气。 走进时,尊者已然沉睡,或许是因近日冬寒之故,尊者愈发嗜眠,稍有空暇便会进入梦乡。 实际上,尊者所求之事无非简单之物,我亦能满足其大部分愿望,因此未曾太过在意尊者的内心所想。 然而对于郭新国尊者的身体状况,我竟误以为只需稍稍顺从尊者的心愿便万事大吉,如今回想起来,竟是我疏忽了尊者。 若有可能,我只希冀尊者能如此安泰度日,因为在尊者身上,我感受到了浓厚的死气以及亡灵的气息,我恐惧某一日尊者会突然离我而去。 罢了,我还是去取些花生米罢,那是尊者最爱的食物。 若尊者醒来时能看到眼前的花生米,定会心情愉悦。 我起身欲行之际,却见林正与丁宇哲二人颓唐地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这是要去何处?\" 听闻我的脚步声,丁宇哲立刻自沙发上跃起询问。 \"无他事,不过是下楼购置些花生米而已。 \" 我能去哪儿,还不是为了这个? \"不必了,早已备好,在冰箱里存放着呢,估摸着足以让尊者享用数日。 \" \"嗯,那我就不去了。 \" 既然丁宇哲已言明购买完毕,我自然转身返回,不再外出。 \"尊者究竟有何来历,为何要称之为‘大人’呢?\" 林正起身,满脸困惑地问我。 \"尊者便是尊者,至于尊者过往所从事何业,实话说,我并不知晓。 我仅记得初次遇到尊者时,尊者便是这般模样,并且尊者这个名字乃是尊者自行所取,原名甚长,直至丁宇哲记不住,尊者才允我们简称其为‘大人’。 其余事迹,则一无所知矣。 不过曾有人提及尊者早年为人,但具体是谁告知我,此刻却再也回忆不起...\" 第29章 奇缘之人 \"昔日乃一修士之身?\" 林照震惊得元神皆颤,\"吾被天雷炼化,竟由人身转为犬形,此差异实属巨大矣!\" \"何言犬乎?汝岂未见我家主人乃是犬族之中至高无上的犬皇乎!\" 虽然自家主人对如今这犬形躯壳颇为不满,但这具身躯确确实实乃是一尊犬皇之尊! \"我须警告于你,我家主人极厌恶他人以犬称呼之,小心惹怒了他,遭其噬啮!\" 我语气森冷地向林照发出警示。 林照悚然而惊,顿时提起全副精神追问:\"那你们家主人还厌恶何事?\" \"他所厌之事,繁多无比,尔便是其中之一!\" 我口中虽这般嘲讽着,心中却暗自窃喜,毕竟置身事外,何来痛苦? 此刻屋内仅余我站立,丁宇哲笑意吟吟地插嘴道:\"主人亦不愿有人占据其专属之地,需知你现在坐的方位,正是他所钟爱之处……\" 林照闻此言,立刻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跃起,庆幸之余不由得叹道:\"怪不得之前他在用餐前,偌大之地不去,偏要前来扑压于我身上。 \" \"扑压?\" 听得此语,我不禁元婴震动,嗔道:\"汝怎可用如此词汇?\" \"你之思维过于阴暗,我乃纯净少年,岂有你那般腐朽之念。 \" 林照耸耸肩,身形轻盈地漂浮至洗浴室方向。 \"大人仍在入定修炼么?\" 林照离去后,丁宇哲询问起我家主人的状况。 我微微点头,答道:\"大人多半时间皆在沉睡之中,或许只有待冬季过去,大人方才会出关吧。 \" 或许正如世间多数生灵冬眠一般,身为修士的大人想必亦同理。 \"我猜也是如此。 \" 丁宇哲紧咬牙关,默默点头。 \"你假期快结束了吧?\" 见丁宇哲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便知其心中必有所牵念之事。 \"唉,的确,我又将启程离开,下次归期尚不可知。 \" 丁宇哲满心惆怅地感慨。 \"你走便罢了,又非谁挂念于你,何必叹息。 \" 我瞥了丁宇哲一眼,随后与九曲河仙子通过灵讯交谈起来。 此刻我料想仙子九曲河美子已然安然抵家,但未曾考虑到时差问题,此时的美子恐怕仍在榻上酣睡未醒才是。 美子本是个起床艰难者,尤其是在寒冬之际,即便身处ri本国海边相对温暖的气候中,她依然犹如一条陷入冬眠状态的蛇,即便被人强行拉下床,也不一定能真正清醒过来。 而令人惊奇的是,我向美子发送的灵讯竟然得到了她的即时回应。 我询问美子,她告知我已摒弃了依赖睡眠补充法力的习惯,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消耗掉的法力仍然只能靠沉睡来恢复。 丁宇哲以一种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神注视着我,其内心的波澜恐怕如炼丹师翻涌的药鼎一般难以言表,甚至有些憋不住想要施展咒语痛斥一番。 然而,我没工夫理睬他这些,此刻我正沉浸在与我家美子的仙凡交流之中,这样的愉悦时光不容他人插足。 于是,我怀揣灵机,踏入了我的修炼静室。 原本,丁宇哲的居所虽小却有两个隔间,但自从林真人莅临此地,平静便被打破。 彼时丁宇哲外出历练未归,我只好安排这位修为高深的林真人入住他的居室。 然而,林真人对此并不十分满意,随后受伤的他又需特别照料,于是我便决定让他继续居住在丁宇哲的房间里。 与此同时,我把大人的起居之地挪至藏经阁,并专程为其营造了一处温馨的修炼洞天。 而丁宇哲,便只得无奈地蜷缩在厅堂的辟邪榻上安寝。 这一切背后的原因,皆因美子曾对我提及,她在前往横滨的途中于香港转机时巧遇了一个风华绝代的青年修士。 在人群中,即便美子戴着灵符口罩,他也一眼便锁定了她。 那位留港修士向美子透露了一个奇异的见解,声称美子乃是一位失去过往记忆的修行者,因此她的所有着作皆描绘未来,尽显未完之赋,说是源于美子天生所得太过丰厚,以至于无法填补过去,更无法更改现状。 事实上,我亦曾在闲暇之余研读过美子的着作,并察觉到那位修士所指出的端倪。 但我当时仅将其视作个人创作偏向的问题。 如今看来,这实则关乎命途走向。 美子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那我自己呢?我总是执笔记录过去,似乎始终无法创作出关乎未来的篇章,只因我对未来充满了困惑、畏惧、未知与虚无。 那我又是何许人也?是否也是一个没有未来之人,因而只能沉醉于往昔,从未憧憬过未来之事?若果真如此,我存在的意义何在?又为何存续于此世?我早已准备好随时面对生死的挑战,但如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我心中亦难平其寂寥。 不论人生多么艰难,任何人都不会轻易选择自我消亡,我也不例外。 舍生取义者固然英勇,直面死神者亦需莫大的胆魄,然我自审二者均不具备,故唯有坚韧地活下去。 尽管生存或许艰难重重,但总有一日会柳暗花明不是吗?…… 之后,丁宇哲再度淡出了我的视野,至于他与林真人之间的交谈内容,我也无从知晓。 他们二人如何论道,悉听尊便吧。 此刻我的思绪仍停留在美子提及的那个神秘修士身上,倘若我能有幸遇见此人,我又该寻求何种解答呢? 灵儿向我询道,是否她的师伯已然离去,对此我颇为无奈地阐明,他并非她的师伯,然而灵儿仿佛未曾听见一般,依旧执着地尊称他为师伯,全然不顾我对她的纠正。 对于此景,我无可奈何,只得随她之意,毕竟称呼之事,实则无关宏旨,言或不言,并不能实质性地增减任何事物的本质。 我的修炼生涯看似归于宁静,至于其中深藏何种波澜,我尚且无法明悉。 然而此刻,我发现我所在的灵玄学院并不像表面那般风平浪静,但这并非我当下所需关注之事,除非关乎自身,否则无论他人如何挑衅,我皆不会主动生事,更不会去收拾那些遗留下来的修行纷争,因我本非善后之人,更不愿沾染他人遗留的尘缘琐事。 但在此刻,又一封神秘的飞剑传书落入手中,我尝试探寻其源头,果不其然,此信出自一位掌控时空神通的修士之手。 今日乃一月十一,而这封信的发出日期竟然是二月一日,更有甚者,根据邮件上的符篆印记所示,它竟然早在去年六月就已经寄出,准确时间为六月二十一日,前后日期整整相差八个月之余。 如此追踪下去,必然线索难寻,更何况寄件人极为谨慎,信函之上不仅毫无生机气息,甚至于连一丝活物存在的迹象都未留下,这让寻找真相变得尤为艰难。 然而,这封信最早停留的时间点定格在了六月二十一日,我绞尽脑汁也无法回想起那一天有何特殊的含义,遂翻开修行日历来查阅。 原来那天正是夏至之日,除却夏至前一天或是前两天恰逢人间的父亲节外,似乎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然而,我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六月二十一日,恰好是灵儿的生辰! 信中提及,今年会有修炼者对我家祖祠遗迹动手。 然而我自己都不知自家祖辈的身份,为何他人能知晓此事并以此告知于我?尽管对方并未明确指出具体地点,但从信中透露的模糊方位来看,幼时我似乎曾涉足过那个地方,但那时年纪尚幼,记忆已十分模糊,只剩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不论原因几何,既然有人胆敢触碰我家祖祠,倘若我对此置若罔闻,恐怕连自我都无法原谅。 内心深处,我渴望了解这位以飞剑传书示警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那些困扰我已久的谜团,包括这些信件的真实来历。 然而此刻,我无从下手,甚至对于自身的身份及出身之地,亦感茫然而无迹可循…… 我等修炼新秀于灵元学院度过了悠长假期的开端,对于道途初启的修士而言,这漫长的冬歇或许便是最为珍贵的修养时光。 然而我并未决定返回那充满难以面对过往的家族禁地,对于与那个让我困惑的存在相见,我尚无对策,故暂且决定前往一处可能隐含我血脉渊源之地探寻。 次日一月十二,我购置了夜间的渡灵列车票,目的地为神秘莫测的越州境地——那是我从未涉足的仙缘之地,未来的际遇如迷雾般令人揣摩不定。 怀揣着修道路途的未知与期待,我踏上这次寻根之旅。 旅途中,一个奇异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我对面的卧榻之上,一名青年男子自始至终沉睡不醒。 自登车之初直至夜晚降临,他始终未曾醒来用餐,这令我深感惊异,此人竟如此需眠? 然则仔细观察之下,更是诡异异常。 此人自入睡之时起,已逾十一个时辰又二十分钟,其睡姿纹丝未变,我心中暗思:此举莫非是在修炼某种古老的静眠法门,以至于长时间保持同一姿态而不引发筋骨僵硬? 摇头不去细想,翌日清晨时分,距我抵达此行终点仅余三刻钟光阴,而这青年依然沉睡未醒。 我此行目的即为此列车的最终停靠之地,此君若也同往,怕是要直达彼岸了。 闲暇之余,我以神识悄然探查,却发现自他身上竟感受不到半分生机气息。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猜测,他是否已非尘世中人?然而,我仍能听见他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这一现象不由得让我疑惑万分:难道那些传说中的古法“龟息术”果真存在,并沿袭至今? 此人究竟何状况,生死不明,躺在我对面,使人感到丝丝寒意。 固然,我对亡者并无畏惧之心,但古怪的是,连其游离的魂魄亦未察觉丝毫痕迹。 此子焉能若是?即便是行尸走肉,也应有一魂一魄留存体内,操控肢体动作方有可能。 否则,躯壳纵然坚固,亦无法自行行动才是。 随着离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愈发临近,列车适时播放起了即将进站的通知。 我原以为他会一直昏睡至下车,岂料此刻他忽然从卧铺上一跃而起,明显是苏醒过来。 世间竟有此等奇异之人,让身为修行者的我也目瞪口呆,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下巴几乎要掉落在地…… 第30章 逃遁之旅 身为一名修炼者,我遵循着不干涉世俗凡人生活的原则,从不过问活人间的是非纷扰,除非与自身修行息息相关。 当我抵达目的地并踏入预定的灵隐客栈时,却发现那日火车上昏睡的小哥也在此处住宿,竟有这般冥冥中注定般的巧遇。 此人是否便是欲对我家族祖陵不利之人?然而细观之下,他身上并无古墓行者的阴寒尸气,唯有浓重至极的死亡气息缠绕周身,犹如一只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幽魂,而非那些游走于墓穴之间的人物。 死亡的气息围绕着他,昭示着他已是临近终点的生命,这样一个人深入危机四伏的古修士遗迹,岂非自寻死路?寻常人的确不愿轻易赴死,但那仅限于未触及生死存亡之际的观念。 当绝望来临,一切皆为空幻,更何谈存活? 我试图将思绪从这位神秘少年身上转移开,然而他一句询问令我又重新警觉:“请问此地最古老的修炼禁地——古楼,在哪一侧?”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反复回荡,如梦似幻。 恰巧我也正要前往同一座古楼,但他尚不知其确切方位,而我已有所知晓。 难道此行的目的地,我们二人竟殊途同归?他是否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来? 刹那间,我感到世界森然可怖,内心涌起逃离此处的冲动。 即便此刻能逃离这家客栈,未来也难逃这些突如其来的访客纠缠。 我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困境,前路迷茫,后无退路,出路何在? 迅速回到客房,收拾行囊,打开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只见其中沉睡的大人正安然冬眠,如同死一般的沉寂,对于他们这类修炼者来说,冬眠期就如同尸僵一般无法唤醒。 鉴于列车禁止携带异兽的规定,无奈之下,我只得将其轻轻收入储物袋内。 唉,为了对抗那些严苛的世俗规矩,我这无门无派的散修只能竭尽所能。 愿大人宽恕我这不得已之举,吾心愧疚矣……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决定立刻撤离住处前往彼处,毕竟此刻的黑暗正是修士行事的良机,事后亦便于悄然离去,避开世俗的纷扰。 我携手同道大人毅然启程,只可惜囊中羞涩,无车可供驱驰,加之夜晚人间已入沉睡,即便渴望援助或雇得灵兽代步也无从寻觅。 唯有依靠自身修炼出的坚毅步伐,踏上漫长的旅程,我以双足为“十一号飞云遁”,向目标之地疾行而去。 实则我是个迷途的修行者,许多熟稔的道路也会不慎迷失,即便久居之地,于某日突然间也可能辨不清方向。 然而,唯有那个隐藏在心底深处、信笺上所提及的古楼,我却能凭借一种源自血脉深处、连接灵魂的奇异熟悉感,迅速而准确地找到其所在。 这似是早已命中注定的缘分,或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让我与此地结下了不解之缘。 犹如无形的命运巨手操纵着乾坤运转,凡人在其中身不由己地遵循其轨迹前行,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法则吧……法则,是否真如人们所说,任何人皆无力违逆? 夜幕中的一声异响刺破了宁静,那是违反天地秩序的枪鸣之声,惊飞了栖息的群鸟。 我停下脚步,理智告诉我此刻不宜硬碰硬,若有人欲取我性命,并动用了如此霸道的力量,我唯有暂时屈服求存,否则随时可能陨落于此。 黑暗中忽然跃出一道敏捷身影,瞬间将我扑倒在地。 那景象颇有些诡秘,然而我并未感到惧怕,因为身边这位男子的存在总能让我不安的心绪得到安抚,至少我不必担忧背后遭受突袭。 就在第二声枪鸣尚未响起之际,丁宇哲已带着我藏匿至一侧的草丛中,他一边引导我们躲避,一边紧紧牵制着我。 那般狼狈逃窜的经历,对我而言宛如受刑一般。 待终于抵达安全地带,丁宇哲才松开手,让我站定。 此刻,若非因寒夜我身穿厚重衣物以防寒保暖,只怕早已摔倒在地。 我未曾抬头,便已知是他,“丁宇哲,你怎么在这儿?”这一路上小腿被磕碰得够惨,淤青遍布。 丁宇哲听罢,脸上显现出一丝懊恼,摘下了口罩、眼镜,又解下帽子与围巾,露出了那一脸郁闷的表情。 “不至于吧,这样你都能认得出是我!”他感叹道。 我微微一笑,“别忘了,只要你在人群中,哪怕气息微弱,我也能轻易察觉你的方位,更何况现在你就在我眼前呢。 ” \"你莫非已嗅出端倪,竟能凭气息辨认出吾辈身份,你修炼的是何种灵嗅之术?莫非你是犬类异兽转世不成?\"林正在一侧惊叹不已地道。 我心中暗叹,真是冤家路窄,此等邪祟之影竟如影随形,不论何时何地皆能与此般典型的“修道渣滓”狭路相逢,想我前世究竟犯下何种滔天大罪,才会遭受如此纠缠? \"你又是从哪个秘境显现而出的?\"我不悦地质问林正,原本我还以为此处仅有我和丁宇哲两位修士在此探索,谁知天意弄人,林正竟然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此地。 \"我一直便在此处守候,并非从何处显现而出,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地脉中滋生的灵根草木,还能自土中冒出头来不成?倒是你,又是如何从何处突然出现的呢?\"林正与我对峙一番后,又转身朝丁宇哲大声喝问:\"你说外出调理修为,怎地带回一人,莫非你是欲借此人之力助你化解修为瓶颈不成?\" 我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向林正的头顶,杀心陡生,此人言语举止从未经由灵台清明审度。 我愤然扭头,瞥见仍立于我身旁的丁宇哲,方才忆起被林正打断的话题。 \"你们为何会来到这片禁地?\" 我神色凝重地质问丁宇哲,见林正又要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我随手从衣内抽出一件法宝——一把精致的符篆飞刀,指向林正警告道:\"如实供述,万事可解;若敢欺瞒,休怪本座无情!\" \"喂,你出门竟还将此等锋利之物随身携带,万一误伤同道或是自身,都不是好事。 再说,兵刃无眼,还是先收起来为妙......\" 林正絮絮叨叨一番后,我依旧毫不退让地持刀对着林正。 林正面色铁青,默然无言,显然对我此举表示无奈。 \"此事可否暂时保密?\" 丁宇哲走过来询问我。 \"不可!\" 我果断拒绝丁宇哲,既然已经说过坦白为上,抗拒则难,为何还要这般执拗? \"我乃是循着线索前来探寻此地一座藏匿于岁月深处的古墓,或者说,那古墓之上显露出的是一栋历经沧桑的古楼遗迹!\" 丁宇哲极为诚恳且详尽地向我解释道。 林正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眼神斜睨着丁宇哲,冷冷说道:\"毫无气节,一句就泄底了,日后有何重宝秘辛,谁还敢托付于你?一见到他人就迫不及待将详情一一吐露,生怕遗漏半点,你自己清楚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么?\" \"跟你没关系,闭嘴!\" 丁宇哲瞪了一眼林正,随即不再搭理他。 然而此刻,我已无暇顾及他们两人,无论是丁宇哲还是林正,我心中莫名烦躁,不明白为何会有众多修行者纷纷找寻到我家祖坟所在,究竟我家祖坟之中蕴藏着何等神秘之物,竟令这些人不远万里纷至沓来...... 在这一片争相追逐宝地的人流中,并非只有我一人,更有难以察觉的神秘势力以及那些自诩清白的权贵阶层。 此间的黑暗重重,让人惊愕的是,在这片本该是至纯修炼之地,竟也沦为了如此污浊之所。 这些人真的已匮乏到若是失去某个秘宝便活不下去的地步吗?以至于他们竟敢公然挖掘他人的祖灵之地,难道他们不怕触动天地法则,引来天罚? \"阿玥,你怎么了?\" 丁宇哲满面担忧地询问我。 \"别叫我!\" 我紧缩身体,痛苦地跪坐在地上,\"此刻,我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 不论丁宇哲在我背后呼唤了多少次,我都坚决地转身逃离。 当最亲近、最熟悉的人都转而与我为敌时,那种感受简直令我崩溃! 我是个情感深沉的人,却无法在他人面前表露,因此我选择了文字,选择了创作修真小说来抒发内心。 我曾描绘过崩溃,但从未料想到,有一天我身边最亲密的人会将我笔下的崩溃情景带入现实。 第31章 我是旱水得荷命 我又回到那个曾遭受袭击之处,找到了我的行囊,却发现那位前辈已然离去,他早已遁入人海深处,或许他已经离开,身处这般危机四伏之地,身为凡胎俗骨的他确实无法避开灵力冲突。 如今,我再次孤身一人,周遭乃至生命气息皆已消散,孤独如同潮水般再次侵袭我的心境。 我茫然而无助地漫步着,甚至不愿再去寻找那所谓的祖灵之地,任由那些人争夺吧。 我已无心过问世事,然而一道森冷的法器指向了我的后背。 \"站住!\" 这个冷漠的声音明显带着夺人性命的杀意。 死亡对我来说并无畏惧,如果你真的能帮我解脱,我会感激不尽。 然而我在前方迈步前行几步,那人并未使用法器攻击,而是猛地拉住我,将我丢在他面前。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此处已聚集了众多贪婪之人,他们似乎全然不懂何为君子之道,只想一步登天,坐享其成。 \"你应该清楚我们要去哪里,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带路,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及你的性命。 \" 直觉告诉我,说话这人便是先前持法器威胁我的那位,也是将我抓来这里的人。 此刻,我全身疼痛难忍,整晚都在他们的推搡下辗转反侧。 \"可是,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 我静静地坐在地上回应。 \"你说什么!别不知分寸!\" ... 在一刹那间,一位修炼者疾如闪电般窜至我身前,我冷冽地向其警示道:“以发为引,以领为锁,并非对待女子应有的举止,更何况我并非女子,只是个孩童而已。 你看不出我脆弱得如同秋叶一般易碎吗?” 原本打算施展的动作因我的一句话而暂停,此事确乎叫人气闷。 一名陌生修士一号对我发出警告:“你说你脆弱不堪,我看你分明并无半点不适。 此刻你最好立刻起身,为我们引导前行之路!” “唉,你们这些人连目的地都没提,我该如何为你们引路呢?况且,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必定识途?万一我不识路,你们岂不是找错人了,白白浪费修为与时间?更别提若因此引来执法弟子,你们怕是要陷入困境了!”我好心地向这位语气粗暴的修士提出了这番忠告。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修为极限,我的耐心极为有限。 若你不识道路,那恐怕你将永世难以离开此处了!”话音未落,他还随手取出一把灵枪抵住我的下颚,威慑之意不言而喻。 这明晃晃的挑衅犹如鸿沟一般横在我眼前,即便我想奋力推开他的灵枪,却发现自己修为低微,即便出手也撼动不了对方分毫,反抗之举犹如徒劳。 但此刻我心中烦躁,不愿多事。 想让我给他们带路?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本就不识路,何不现在便一枪了解于我,我亦可保证绝不反抗。 ”我对他做出了无力的保证。 毕竟,我既无能力抵抗,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反抗时机,倒不如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今生诸多不顺,倘若有人能以一道仙诀送我去往幽冥界,让阎罗王为我重新规划轮回之路,我必感激不尽,惠及全家。 “你以为你在赶着去投胎不成?竟如此急切赴死!”陌生人一号怒火中烧,手中握紧的灵枪犹疑不定,最终却是咬牙收起,愤慨地瞪视着我。 我虽恐惧,仍硬着头皮回道:“的确有些焦急,此生过得并不如意,盼早日解脱。 然而据说自裁之人无法踏入幽冥界,见不到阎罗王,即使见到也无法顺利转世,就算侥幸转世,也无法得到善缘之身。 所以,我既不能自我了断,又不知何时才能自然寿终,你说我能不急吗?” 此时此刻,我已经笃定这些修士不敢轻易对我下手,更不会在此刻取我性命。 能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无疑都清楚他们的唯一目标是什么——这不仅是我和林正等人明白的道理,我坚信他们也同样深知这一点。 在这片广袤而神秘的修炼世界中,唯有我一人能探寻到那隐匿于世间尘埃之外的古楼所在地。 纵使我已独自寻得其踪迹,但他们即便紧随其后,也无法领悟其中奥秘,除非将我视为引路人,一同前行。 想来,无论是林正还是他们两人,心中所思恐怕亦是如此。 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存在价值仅在于被人利用,然而若还能为人所需,或许这也意味着我尚存存在的意义吧? “你是否真的具备人性?”一名奉命之人,显然受到某种约束,只能生擒我而不许伤我分毫,此刻他懊恼至极,显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丫头,行走修炼界,岂有不沾染因果之理?你常年恣意妄为,终将自食其果。 倘若真有赴死之心,倒不如自行解脱;如若还想活着,那就起身做我的向导吧。 ”一位身披墨镜的老修士悠然出现在我面前,周遭众人皆对其礼敬三分,主动为其让出道路。 我心想,要离开此地,这些人未必知晓何为尊崇女性先行。 但这老者的声音却莫名熟悉,他面貌独特,但我确实未曾与他有过交集。 此人面上虽显仙风道骨,可双眸背后墨镜掩盖的真实面目,以及狡黠的神情无不揭示了他的阴险本质。 刻意摆出一副高人姿态,显然是企图以伪装欺骗他人。 “你这般行径,终究会引来灾祸。 不怕有一天真相大白,被寻仇之人索了性命么?”我毫不犹豫地将他归入了骗子之流。 “小姑娘,你莫要轻视老夫,以为老夫年迈便听不清、看不明。 ”这老者依仗着周围人群的支持,愈发傲慢地对我威胁。 我心里暗想,若我也有一众高手护航,必然比他更为霸道!他有何嚣张之处! “原来是个罕见的‘旱水得荷’命格啊,难怪引来众多修士追逐。 ”老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我尚未理解他口中提及的“旱水得荷”命格之意,只当他又是在施展欺诈之术。 怎料他骗人无数,今日竟连我也未能幸免。 “罢了,罢了,一切我都明白了。 ”老者忽然振奋不已,对着四周人群宣称:“不必担忧,我已经推算出,这丫头乃是难得一遇的‘旱水得荷’命格,只需带着她,借助她的运势,我们这次的历练之旅必将化险为夷,无忧无虑!哈哈……”言毕,他还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第32章 忘生秘境 这位前辈竟真地认为他那一套推断完全正确,甚至还在暗自得意。 就算愚钝如我这般,亦明了占卜并非空穴来风,确有其事,然其根基在于个人的生辰八字、一生经历及家族渊源,并非随手一挥便能杜撰而出,显然此人所言绝不容轻易信之。 “小姑娘,你无需怀疑老夫的手段,老夫并非寻常市井卜算之流,探究过往未来无需依赖你的生辰八字,即便你不信老夫之言,今日你也注定要成为指引老夫前行的向导之人。 ”那位沧桑的老修士语气坚定地对我说道。 “既是引路,自然需告知目的地何在,否则若我一时心意不畅,将你们引入歧途,届时不仅我会身陷险境,恐怕你们也将陪我一同赴难。 我倒无所谓,生死由命,但你们却会毁掉阁下多年修行换来的清誉,岂非得不偿失?”我以同样坚决的口吻回敬这个固执的老修士。 哼!与老夫较量言语之道,他莫非觉得寿元已尽,想找些乐子不成?看他那一副粗犷面貌,哪里像个深谙世间奥秘的智者! “小姑娘,你还是尽早收起那些小心思,不妨坦诚相告,你可是生于六月之间?”老修士对我所谓的命理似乎极有兴趣,语气之中满是探究之意。 我却疑惑不解,不知自己的命格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更兼此老道士视我为真知灼见的旱水得荷之命。 据我所知,此等命格之人大多诞生于六月之际,像美子这样的女子或许才具备此种命格。 而我,则是在农历十月末,即公历十二月初降临人间,又怎可能身负旱水得荷之命? “前辈,有些事情你未必知晓得好,不然你的声望一旦受损,日后又如何行走世间施展神通?”我毫不客气地回应那位老修士。 “老夫不怕自身声誉受损,只要你如实告知生辰便可。 ”老修士并未因此退缩,反而一副非要知晓我生辰的模样。 “前辈,我并非无知之辈,虽不通晓推衍命理之法,但也清楚旱水得荷命之人多出六月。 而我并非生于六月,又何来旱水得荷命之说?”我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听完我的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对这位前辈的血脉祖宗已有千百遍的问候,即便陈述虚妄之言你不信,如实相告,你仍然不信,自以为精通幻术欺诈,技艺不足反致无法欺人,难道还能怨他人隐藏得太深不成? \"少女,勿再多言,速速引领老夫前行罢。 只要你指引道路,老夫自当允诺丰厚的报酬,老夫行走此修炼界数载,虽沧桑但也略有积蓄。 \" 岂料,他竟真的取出一叠灵晶币,如此看来,我只能对他表示敬服。 手中接过的这一捧灵晶币,其数量难以确切计算,但仅凭其厚度,想必不少于二万枚,这笔引路费用,实乃高昂无比。 \"这只是预付的一部分,在返回之时,前辈还需将剩余的灵晶币如数交付于我。 \" 对待这类人,唯有采取雁过拔毛之策,有机会敲一笔,便毫不客气地索取。 老人的眉头拧成一团,似乎能夹住一只苍蝇,但他终究还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地应允了。 此刻,引导他行路之举,令我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握着那一捧灵晶币,才觉力量满满。 我凭着那模糊的记忆前行,背后还跟随着一群修士。 实话讲,我确实是个容易迷茫之人,时常出错,无论是何种问题,许多时候相同的错误也会重蹈覆辙,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某些莫名熟悉之地,我却从未迷失方向,未曾找错路径。 我家的古塔——暂且称之为张氏玄灵古塔吧,它的确阴森诡异,仿佛四周毫无阳气,坐落在一处汇聚阴煞之地,这般明目张胆地向世人昭示:此处下方埋藏着一座古老的修炼遗址,无异于邀请众人前来挖掘。 \"果真如传言所言!\" 老者立于古塔之前,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感慨万分。 为何我总是觉得这其中隐藏着重重阴谋?这老者究竟怀揣何种诡计?而这张氏玄灵古塔之中又隐藏着何物,竟引来众多修士不惜代价纷纷前来争夺? \"少女,还不速速上前引路入塔!\" 老者对我高声喝令。 遇事便让女子冲锋陷阵,这绝非男子应有的担当。 依我看,这老头只怕早已丧失男儿本色,常年生活在暗处不见阳光的人,内心恐怕早已扭曲至极,哪里还会顾及保护女子之情。 若是遇到此种情形,美子还在纠结此类问题,那么玥姐只能赠予她三个字——想太多了! 我向前迈了几步,立刻察觉到异样,原来张氏玄灵古塔位于一个禁制阵法的核心位置,显而易见,这个阵法旨在阻止外人闯入。 但我并未走错路线,尽管我时常犯迷糊,但在识途方面,我鲜有出错的时候,毕竟我在行路一事上有着非同寻常的专长与耐性... ... 然而此番,我感到自己犹如误闯了太极阴阳阵的绝死之门内,始终感受到一股股森寒阴风萦绕足踝,仿佛置身于生死之间的幽冥之地,恐怖至极。 莫非这次我真的步入了歧途,犯下了大错? 我不甘心地又向前迈出了几步,那奇异的感觉并未消散,反而隐约察觉到一丝异常,却一时难以捕捉究竟何处不同。 那老者胆怯如鼠,也未知其惧怕何物,真是年岁越大,顾虑越多,畏死之心越发强烈。 待我扭头回望,终于察觉出诡异之处所在——此处太过寂静无声,自踏入此地起,便不曾听过半点声响。 常理而言,先前众多修士穿梭其中,即便轻盈的脚步声亦不应彻底消弭无踪。 如今回首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此情此景,当真匪夷所思! 或许在此般神秘之地,凡间的科学原理已不足以解释一切。 刚才那一行人对我出言不逊,更有持枪威胁之举,乃至那位心机叵测的老者。 但只要有旁人在侧,至少能让我内心稍感安稳。 “啊!你到底是什么存在?!”此状吓得我魂飞魄散,不知何时竟有一物悄无声息地显现而出。 “我不是异类,我是人类!” 回应之声阴冷刺骨,其形态同样鬼魅般可怖,任谁也无法轻易信服其为人。 “你哪儿看起来都不像个人!”我惊疑道,此人头发长及腰际,也不知打理,更何况其嗓音明明透着男子之气,何故蓄如此长发? 仔细端详之下,却始终无法看清这名唤作尹的人物面部,其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使人无法窥见真容。 然而天生一副皮囊,岂非正是给人赏识之用?掩面不见他人,此举又是何意? “我确实是人,或者确切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确实是个完整的人类……”他含糊其辞,似在独自低吟。 但他此言之意甚是费解,言下之意显然是指如今已非人类之躯!我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破喉而出一般,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那你已离世多久了?”我壮着胆子询问他。 “你不觉得害怕了吗?”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向我发问。 尽管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我仍能清晰感知尹面上的困惑与疑虑。 “你既已逝去,便无需畏惧。 你既非生灵,我又何需对你心存惧意。 ”此刻的世界已然颠覆,黑白混淆,善恶难辨…… 生者之怖远甚于亡魂,亡魂已矣,静躺黄泉之下,再不能有所举动,亦绝不会施以生者半分危厄。 然而生者则不然,其面带笑容立于你侧,看似挚友相交,实则暗中或许便藏着致命之刃,随时可能自你身后刺出,此乃生者所独有之恶,亡魂即便有心,亦无力为之。 \"小姑娘,你倒是颇为独特,如此久矣,确实久矣……\"他再度发出一声悠悠叹息,至于其所叹何事,是否关乎自身已然沉眠良久,未曾明言,我也只能以此推测。 \"此处你究竟逗留了多少载春秋,连你自己竟也记不清了吗?\"我理解其意,他是在回应我先前的疑问。 他逝去之久,已至岁月模糊,以至于连他自身也无法确切道出,只剩满腔无尽的感慨。 此情此景,若非失魄之灵,恐怕便是无魂之躯在此徘徊,形如枯木,更别提拥有实体之身了。 \"你是因为失去魂魄,才遗忘了许多往事吧?\"我向他询问。 他身躯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冷淡而滞重地回应:\"正是如此,的确遗忘了太多的过往,甚至连我为何来到此地,都已经彻底忘记。 但我似乎与某人约定在此等候他的归来,因此我还不能离去,因为他还未曾到来。 \" 他的语调平淡无波,却又透出无尽的寂寥,没有魂魄的修士,便丧失了记忆与感知,他们仅记得最后被他人植入脑海的那一桩事,之前的种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遗忘了许多往事,因失去了魂魄,故而对于生前之事毫无印象。 那你可知我为何来到此地?我又在等待何人呢?\"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我,那一幕宛如僵灵起舞,令人观之不适。 这一举动机械而丑陋,几乎令我难以描述,况且,你魂飞魄散如此之久,连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我又如何知晓呢?毕竟相较于你数百年的寿元,我不过是短短数载人间春光,若我能知此事,怕是真成了阴差阳错的异象了...哎呀,抱歉,我险些忘了自己此刻正身处幽冥之地,与鬼魅相伴。 我轻轻摇头,无奈地耸肩道:\"我尚年轻,生存时日短暂,许多人事皆未知晓。 至于你的过往,你自己只怕也是回忆不起了,因为人的最深记忆,均烙印于魂魄之中,纵然历经奈何桥、饮下孟婆汤,也无法将其遗忘,只是在轮回转世时暂时封存罢了。 一旦再度面临生死之际,那些记忆便会重现。 然而,对于失魂之人来说,既无知觉,又无记忆。 不过你在这儿度过了漫长岁月,竟无人前来寻觅你吗?\" 第33章 阿玥未至 按修炼者的法则而言,既然已经立下誓言相约,那就必定会出现,否则便是对这修炼之道的亵渎,甚至损耗了这只温润如玉的幽魂修为。但万一确实未曾降临,或许是在外界遭遇了某种劫难吧?! “前来之人虽络绎不绝,但却无一人是你所待之人。”他斩钉截铁地摇头否定。 “若是长久未来,也许他已无法再践约相见。”我揣测道。 “何出此言?”他目光空洞而疑惑,身为亡魂,他的情感与眼神皆显得木讷无生机。 “你等候的是凡人,他们在俗世中受制于时间流转,生命有限。你虽化作孤魂在此徘徊,不觉时光荏苒,但世人不然,经年累月过去,他们会老去、离世,此后便再无涉足尘世的机会。”我详尽解释。 等待固然折磨人心,特别是当你深知所等之人再无归期时,仍需执着于此地守候,对于他这个被困在此处的孤魂来说,此情此景尤为悲凉。然而,他只能在这束缚之地徘徊,对此我只能在他心中投下深深的怜悯。 “哦,你说过这里曾有过许多人来访,那么他们都去了何处?”我连忙追问。 此处布满致命的迷阵禁制,即便是精通阵法者,亦难以全身而退;若无人活着出去,那么就算亡故于此,其魂魄也应偶尔显现才对。再说,如若并未多人踏入此地,他又怎会有如此记忆?但现在却一个身影也见不到,此事实在不合常规。 “每隔一段时日的确会有人前来探寻秘宝,但我向他们询问时,他们总是避而不答,然后纷纷消失在这重重迷阵之中。此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他们,仿佛他们各自迷失在了自己的幻境之内,我虽身为幽魂,也无法寻觅他们的踪迹。”他努力回想着。 寻常幽魂无法承载太多记忆,但这些重复上演的画面却在他的无形之体中留下些许痕迹,烙印成一种特殊的印记,成为他躯壳的一部分。然而这些记忆并不属于他的灵魂,因而随着时间推移,痕迹逐渐消磨,他最终也会再度忘却…… 是否是重叠禁制?然而此处原本便存在着一个强大的禁制,否则我进入之时,绝不可能对外界之人毫无察觉,那人也不可能困顿至此,无法破界而出。难道是重重叠叠的禁制,其中蕴含着不止一道秘境隔绝之法?就算此地并非仅有一座古老的修炼楼阁,就算隐藏着一座未被尘世发现的古修士陵寝,似乎也没有必要布置如此繁复的禁制层级。莫非我对这禁制的作用有所误解? 并且,此地行走其间,常有人不知不觉陷入自我构筑的幻境中,成为一个外界之人难以探寻的世界,这让我不由联想到修真者的秘术——如同当年的大卫·科波菲尔施展的隐身幻象术。他能让自由女神像在众多观者眼前瞬间消失,并非真正挪移了巨像,而是借助了一种无形的屏障,或许就是一种高级的空间禁制,使得大卫得以寻觅到空间的平行维度,只需调整其位置,任何人包括自由女神像自身都将在他人视线之外消失无踪。因而,大卫能够在瞬息之间令其重现于众目睽睽之下。 那么,踏入此地之人或许也误入了这样的空间平行维度,只能看见自己,无法察觉他人存在,进而沉沦于自我幻境,无法脱身。因平行维度并无交汇之处,行走在其中的人无论如何探索前行,皆不可相见,更无法抵达彼端。 那我现在究竟身处禁制的何方层次?为何我能见到这位守护阵法的忘生灵,而其他人却看不见?不错,忘生灵是用于守护阵法的存在。我按捺住内心的疑惑,转而想起丁宇哲他们二人。 这两人竟打着国家的名义闯入我家古修墓地盗宝,如今他们处境如何,我也无从知晓。凡踏入此地者皆被困,不知他们此刻是否亦在此处。若未曾进入倒好,一旦涉足其中,我便必须寻找到他们…… 此刻心中满是对自身的责备,自家祖坟遭人盗掘,自己竟然还在担忧他们是否会遇到危险,需要我去施以援手。思及此,连我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既然你无法寻觅到逝者的所在,那你应当能查知刚刚踏入这里的生者方位。我有两个朋友在外面,与他们失散了,我想知道他们是否也已经进入了此地,此事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么?”我向忘生灵询问道。 忘生灵犹豫片刻,随后僵硬地点点头,“若有两人,我确实可尝试寻找他们的位置。” 我淡然一笑,“能找到就好。” 忘生灵引导我在繁复的修炼禁制中穿梭,此阵法精妙无比,能隔绝修行者的元神气息,使人无法察觉此处他人的存在,连半妖之流的气息也难以捕捉。因此,唯有依赖这神秘的忘生灵引路,寻觅失踪的丁宇哲与林正。 苍天呐,分明是前世欠下这对兄弟的情债,尤其是丁宇哲,为何总在我最困扰之际添乱呢?每逢危难,他必出现,解救与否皆成难题。 \"可曾探查到他们的踪迹?\" 我终究按捺不住,向忘生灵询问道,毕竟我们已在这无尽时空中行走良久。 在此地,时空概念已然消弭,周围景象也无丝毫岁月流转的痕迹,但我内心深处清楚,时光荏苒,已过去许久。 然而忘生灵却似浑然不知时光流逝,于时间之感一无所觉。尽管如此,他显露出同样急切的心情,突然驻足,满腹疑云地道:\"他们确已进入,我见到二人一同踏入其中,应就在附近不远处。\" 他坚称感应到了丁宇哲与林正的存在,但无论怎样搜寻,始终无法确切锁定二人的位置。看来这忘生灵虽在此处停留不久,但在寻找修士踪迹一事上,尚且显得稚嫩,这样的琐碎之事还需由我亲自动手。 我瞑目凝神,试图感知四周的生命波动,果然并未察觉到人类的气息,然而丁宇哲的确身在此处,不容置疑。至于林正是否同在,我尚不确定,但对于丁宇哲的存在,我一直有种莫名的心灵感应,使得我能轻易感知他的方位。 若是有结界阻挠,只需修为足够,便可破之而入。然而我自踏入这片领域以来,并未感受到任何结界的阻挡迹象。难道丁宇哲置身于另一条空间维度的平行线之上? 如何突破时间与空间的桎梏?相较于破解结界,跨越空间屏障更为困难重重。当前首要的是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此时此刻,只能借助我的一双异瞳来洞察玄机。 我的双眸拥有穿透空间结界的能力,能看到自身所处空间之外的事物,但能否跨越时间和空间本身的界限,则尚未尝试过。此刻,我决定一试,再度睁开眼眸之时,只见丁宇哲与林正二人笑容满面地站在一起闲聊嬉戏。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两位家伙,也不瞧瞧当下是什么处境! 我紧握双拳,狠狠朝面前无形的空气挥击了一记,这一击之力量,恐怕我此生从未使用过。转头间,丁宇哲和林正二人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仿佛见到了鬼魅一般…… 第34章 傀儡秘术 \"混账之辈,那是什么样的神色!”我真欲踏上一步,将足踏在林正的脸庞之上,只见林正摆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神情,这神态之奇特,即便是我耗费漫长岁月研读各种典籍也无法寻得匹配之词,似乎是在挑衅我对道行极限的认知。然而此刻,我肩负救人重任! “玥师姐你真是慈悲至极,知晓我们兄弟二人寂寥逝去,特地前来陪伴,怎奈我先前竟未曾识得你这般高尚情操。”林正在一侧啧啧称奇地感慨道。 我轻撇嘴角,转身背向他,手中一道驱邪符瞬间贴于忘生灵的额头之上。忘生灵满脸惊愕地看着我,显然不解我为何出手,更无法理解我所使用的竟是镇魂符这类压魂禁制之物。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闲庭信步般走到林正身旁,冷冷地抛给他一个白眼。 “阿玥,你是何时察觉到此人异状的?”丁宇哲赞许地询问我。 这才是应有的剧本节奏嘛,哪知林正又跳出来说话,“你怎么能察觉他的问题呢,我都未曾看出身后那人有何异常之处。” 丁宇哲面露不屑,答道:“你自然看不出来,毕竟你并非阿玥。” 林正面色不悦地朝丁宇哲做了个蔑视的手势。 丁宇哲并未理睬他,直言道:“若是涉及灵魂之事,我确是无法窥见分毫。” “没错,甫一踏入此地,我就已知此人绝非真正之忘生灵,而是一具傀儡罢了。其早已亡故多时,但与正宗忘生灵相较,实是云泥之别。”这般浅显的道理,他竟然还想蒙蔽于我,岂不是把我当作无知之辈? 林正满面疑惑地望着我,“你怎么会察觉到这一点?我却始终未能察觉。” “你能察觉到的事情,为何我就不能?”岂有此理,说得好像我是个孩童般无知,林正此举实在叫人生厌。 “我并未此意,事实上,我并未察觉,我根本不知晓,又如何认为你知道呢。”林正忙为自己辩护。 “你不知情?”我岂肯轻易相信,“你分明知情得很!” 此刻他才冒出这么一句自己一无所知,叫我如何信服!? “不,我真的不知情。若我早知此事,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林正看向我,而我则以一种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回敬,让他无奈地转头看向丁宇哲,“若是我知情,早就告知丁宇哲了,何必等到今日!” “信任他吧,他所说并无差错,这是一位珍爱生命至极之人,如若早早知晓真相,断然不会涉足此地。”丁宇哲在一旁淡然地对我说道。 尽管林正在我心中的信誉度几近于零,但对于丁宇哲,我还是保留了一些信任。他既然开口让我不要再追究此事,显然是因为当前还有更重要的敌人——那只老狐狸尚未解决。于是乎,暂且先不与这只懵懂的林正幼狍子计较了。 “操控此类傀儡有何条件?”丁宇哲瞥了一眼地上的傀儡残骸,向我问道。 \"别盯着看了,那只早已化为尘埃的傀儡,如今已是彻底寂灭,况且既然已亡,驾驭如此傀儡又何需拘泥于距离之限呢?\"我对丁宇哲说道,尽管我对亡灵并无畏惧,但长久凝视一具朽骨,难免令人心生厌恶。 我心里清楚,丁宇哲打的必定是那个算盘——操控傀儡的秘法大抵都需要操纵者近身于傀儡才能施展,否则极易暴露破绽。然而那些低端傀儡才依赖近身操控,高级别的傀儡则仰仗精神感应,那样的傀儡必非寻常之物。若不然,那位老者怎会在踏入此地之初便毫不犹豫地释放此傀儡作为诱饵?仅凭一件低廉之物就想探寻背后的主谋,哪有这般轻而易举之事? \"你怎么认定丁宇哲是在打这个主意呢?\"林正疑惑地问我。 \"他的意图显而易见罢了!\"我对此不以为然地回答。 林正面带狐疑地喃喃自语:\"竟看不出他有这样的打算。\"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懂什么呢?不过那个老者很可能就潜伏在附近。虽然对这位老者的了解并不深入,但我确信他行事定当慎之又慎,对任何要着手的事必然做好十二分的准备,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 既然老者放出傀儡来诱导我们,那就意味着他对这片区域已然熟稔于心,因而才能引领我们寻至丁宇哲与林正藏匿之处。也许,这位老者在此之前已不止一次踏足此地,因此深知这里的布防与构造。或许,此处真有一位守护阵法之人亦未可知。 \"我们现在究竟是该主动涉险而出,还是坐以待毙在此地?\"林正挑衅般地发问。 \"你自己去找死好了,我才不管呢。\"丁宇哲冷漠地回敬,原本想翻个白眼,却并未如愿。 \"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来找死的么?生死迟早难免,但我偏不愿早赴黄泉!你若是真觉得无所谓,林正,那你此刻便自行了断吧!\"我不悦地反驳道。 反正四周布满了禁制结界,即便高声呼喊也不会引来外人。 \"未免太过分了吧,女人心海底针,哪怕终究难逃一死,我也想尽量活得长久些,好吧?你何必这样心狠手辣呢!\"林正佯装无辜地展示着演技。 一见到林正那矫揉造作的模样,我就无法忍受。你说好一个大男人,矫情起来有何意义! 丁宇哲显然也无法忍受林正这般行为,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至少在我们三人之中是最冷静的一个。他知道许多事并非他们两人所能决断,于是转向询问我。我喜欢这样懂得自知之明的人…… \"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丁宇哲向我问道。 \"自然是离开此地,一秒都不想再多待下去了!\"林正已经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向外冲去。 无奈之下,我只得粉碎了林正那虚幻的期冀,“此地乃封闭之所,只准入内,不准外出,贫道至今尚未寻得离此之地的方法。若尔等执意离去,自便便是,贫道绝不阻挠。” “你们二人怎地如此欺人太甚!想我前世究竟有何冤孽未了,今生竟遭遇你们这般奇人异士,困于这妖邪之地,进来容易,出去却难如登天……”林正的哀叹之声回荡在这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莫非你们事先不知此处乃是险恶之地?不是早就清楚此行的目的所在吗?为何如今表现得如同被人设计一般?”我对其中的疑点颇感困惑。 丁宇哲所言确有道理,林正向来珍视生命,绝不会轻易将自身置于危境之中,无论何时何地。因此,认定丁宇哲与林正共同踏上这条生死不明之路,实则显得过于武断,除非有人自愿寻求生死之间的磨砺,否则又有哪位凡夫俗子愿意主动赴死? 虽然有些人的思考方式迥异于常人,难以揣摩其内心所想,但丁宇哲与林正两人,应当仍属于常人之列。 我抬手指向垂头丧气的丁宇哲问道:“莫非你是受人蒙蔽而来,而非自愿涉足此地?” 令人惊讶的是,丁宇哲竟然默认了我的质询,尽管不知他们是如何被骗至此,但从他二人看似智力平平的模样便可推测,此事背后必然简单至极,甚至他们被骗之后还表现出自愿的姿态,世间之事,本就无绝对公理可言。 对于丁宇哲一贯的散漫表现,我早已习以为常。至少在他并非故意为之时,我应予以理解并宽恕。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人们并无选择的余地,往往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前行,尤其是事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已无话可说。 “我们何时才能离开此地,此刻我实在一刻也不想在此逗留了,玥师姐,救救弟子啊!”林正哭诉求援。 我淡然一笑,不予回应,而林正见状,沮丧之情稍减,恢复正常后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寻找鬼魅!”我平静地回答。 “找什么鬼魅啊?这里连个人影都难觅,你还想找个鬼出来!”林正显然认为我的提议纯属无稽之谈,无法实现。 “正是因为人迹罕至,鬼魅才会繁衍生息。此刻我要寻找守护阵法的忘生灵,此阵外无法破解,身处其中之人,唯有找到守阵的忘生灵,方有可能脱身而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情尚未查明,故当前首要任务便是找到忘生灵。”说着,我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傀儡之上。 那老修士恐怕并未料到他的傀儡这般迅速便已失效,否则他必然欲借这傀儡寻得那位守护阵法的忘尘灵神,继而亲手将其击杀,那样他便可顺利夺得此地秘宝。 “尔等可知此处隐藏何物乎?”我怀揣一线生机,询向丁宇哲与林正二人。 两人竟皆摇头示不知,果不其然,提问亦属徒劳,这二人甚至不明为何而来,却仍趋之若鹜,实令人匪夷所思。 “阿玥,连你亦无法探知护阵灵神所在乎?”丁宇哲难以置信地询问于我。 “无果!”我语气不佳地回应。 此举有何不可信?更况两位壮硕男修竟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名娇弱如斯的小女子身上,颜面何存?竟尚敢问我,未知之事便是未知,又有何妨? “不妨暂作休整,补给些灵力,吾包中尚余诸多灵食。”林正言罢即开启行囊。 此番举动确令我惊异,林正背囊之内竟然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简直令人不敢置信,一位男修执行重任,未携半件救急法宝,却带足灵食,难道欲在此地安居乐业不成? “可愿尝否?”林正见我与丁宇哲石化般愣在当地,遂开口询问。 我和丁宇哲皆摇头拒绝,“尔自便罢。” 终日饱食,吸纳如此巨量灵力,岂非惧化为一头肥腻妖兽! 第35章 真实的护阵灵神 诚然,无论是人还是鬼魅,生存均需汲取能量以维系自身机能平衡。鬼魂虽已逝去,但也需汲取能量,世间万物皆遵循能量守恒之道,不可能仅增不减或仅减不增,只是形态转换,别具一格地显现罢了。 鬼魂所需汲取的能量源自天地自然,亦可通过人工途径摄取。由此推断,此处能量波动剧烈之处,磁场强度最高,自然便是阵眼所在,合乎情理——阵法之眼通常汇聚阵法最为磅礴的能量,因其强大,故需有人守护以防破损,从而确保整个阵法运行不息。 “我们出发吧,此刻我似乎已然明白阵眼所在,此刻便前往阵眼一试运气,或许有望寻得真正的护阵灵神。”我打断了林正正在吸纳灵力的行为。 林正满腹牢骚地质问道:“方才还言寻不得,怎如今又能找着了,你这不是戏弄我么!” 在阵阵怨念中,我们整理好行囊,背负起修炼者的沉重哀伤,一同踏上未知的旅程。林正看似心境单纯,然而在这修行世界中,人心难测,即便我能轻易洞悉林正内心深处的想法,也不能避开他敏锐的感知。至于丁宇哲,他的思绪犹如云雾翻腾,深不可测,我不仅无法揣摩,亦不愿随意触碰。 相较于过往,丁宇哲的变化尤为显着,他内心的波动如同波诡云谲的灵力,难以捉摸。他情绪的起伏也变得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确信。然而我并未滋生出探究他人内心的癖好,更无意深究其详。 此刻我们身处的这片阵法之内,由于汇聚阴气而显得格外压抑幽暗。令人费解的是,林正竟在行走间取出了一部手机和一副耳机,竟仍是世俗间的iphone,果真是富甲一方,以至于连法宝都不屑一顾,偏要购买外域之物,实在浪费! “此地气氛过于凝重压抑,我需借此音乐舒缓心境。”话音刚落,林正已然将耳机戴上,尽管此地手机信号全无,几乎形同虚设,但如此耗损灵石之力之举,实乃修行者之大忌。 当我行至一处能量异常凝聚之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磁场波动,心中确认这里必是阵法的核心所在无疑,我的直觉历来准确无误,特别是在危机时刻。 四面八方的灵能皆朝此处汇集,并在此停滞不再扩散,我断定这里就是阵眼。我停下脚步,却见林正面现奇异之色,伏地仔细观察,不知所寻何物。 林正仿佛洞察了什么秘密,突然起身,目光崇敬地看着我说:“玥师姐,原来您竟能直接感受到量子灵磁场的变动!” 我未曾料到林正会有如此神情对我,且他既已知我有所感应,便证明他也感受到了此处微妙的变化。 “你也察觉到了不是吗?”我淡然回应。 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无所谓态度,触动了林正心中的感慨,“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同样是为人,为何他人满身才华与修为,而我却一无所长,简直就像一个男性的空有皮囊,太不公平了!” “他怎么了?为何反应如此激烈?”我不解地询问丁宇哲。 丁宇哲淡笑一声,揭开了事实的真相:“他实际上并未感受到任何能量变化,一切都是依赖于他手中的那个物件。” 丁宇哲一句揭示事实的话语打破了幻象,原来林正手中的并非寻常手机,而是经过特殊改造的秘宝级仪器,看来富人们确实懂得如何玩转修炼界的规则。而对于那些囊中羞涩之人来说,纵然拥有天资,若无足够的资源支持,也无法创造出这般神奇之物…… 那法宝乃是由林正闲暇之余自行炼制而成,世间仅此一件,绝无复制品。丁宇哲满含敬佩地对我言道。 林正亲手炼制,可见此人确有非凡造诣,于其所钟爱之事,可谓游刃有余,并非庸碌之辈。若换作我,怕是无法炼制出这般玄妙之物,毕竟其中涉及的法阵原理与材质选取,皆非易事,更别提那昂贵的灵材费用,尝试两次便已让我望而却步。 林正能炼制出如此法宝,显然他在炼器一道上的根基早已奠立于少年时期,若是丁宇哲,则难以企及,毕竟他的修行功课素来不佳,习得的修炼功法大多是来自我代笔完成的课业。至于我,身为一名偏重于文脉的修士,虽通晓些微符箓阵法的理论,然而真正动手实践,难度却是极高。 丁宇哲对林正的敬佩之情想必更深一层,原来林正所展示的并非普通的法宝,而是仿照传说中的仙家通讯神器——“灵机镜”,并且其外壳亦出自林正之手,几可乱真。此等修为,恐怕即便是那些修真界的翘楚学霸,也无法轻易复制。 “我将灵机镜改良一番,内嵌了感知周围天地元磁变化的法阵,以及诸多秘宝,使之能够敏锐察觉周边环境波动。过段时间,我也给你打造一件。”林正闻听赞美,面露得意之色,如数家珍般详尽解说自己的心血之作,仿佛已然取得天工秘诀般的独家专利。 “多谢了!”我笑着应承下来,同时内心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元磁异动,料想是守阵人归来。果然,林正手中的灵机镜上,已经有了相应的反应。 “竟然真的有人能找到此地!”一名身形显现,怒气勃发,显然是对我们三人闯入此处极度不满,“你们便是追寻那至宝而来之人吗?” 我出于谨慎,向那人发问,却并未确定其身份:“你是守阵人?”然而从他的神态来看,我意识到他并非那被抹去记忆的忘尘修士,否则如何能矢志不渝地守护此地使命? “果真识货,看来你们确实是为了那件至宝而来!”守阵人脸露愤怒,显见他刚才必定与一批寻宝者激战一场,那些人便是那位老者带领的队伍。虽然他们携带了不少法宝器械,但显然并未料到守阵人并非忘尘修士! “看来他们是误判了形势,你并非忘尘修士,否则的话,今日我定然无缘与此相见。”我心中愈发笃定,眼前的这位,正是我要寻找的守阵人,因为我的推断完全正确,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位。 第36章 逆天之谜:忘生死眼 \"阁下自行踏入此地,莫非是命运指引而来?\" 守阵者以怀疑而惊奇的目光询问着我。 \"自然是我主动寻来的,你当真以为这两个凡夫俗子凭一袋修行所需的辟谷丹就能引领我找到阵法核心所在吗?\" 我的话语中蕴含着巧妙的诱导之意。 我对自身的真实来历与身份毫无所知,也揣测不出自身与这片神秘之地有何深远联系。一切真相唯有依靠自我探寻才能揭示,于是首要之事,便是寻得一位深谙此地奥秘的引路人,最好是那位在此驻守万古岁月的守阵者。 \"你这话何意? 怎么说我俩是废物? 我精通五行法则与炼器之道,分明是修真界的翘楚,怎能与废物相提并论! 你应该说的是他吧!\" 林正愤然反驳,并将矛头转向始终默默无言,未能有所建树的丁宇哲。 \"都给我安静,怎有这般嚼舌根的时间!\" 我瞪了林正一眼,他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的意思是暗示自己乃是张氏家族的传人吗?\" 守阵者目光凝重地审视着我。 我不悦于他如此审视,反唇相讥:\"直说吧,我也对你是否真是守阵者存疑,毕竟你并非忘生之灵!\" 的确,很难想象那些仍牢记前世种种的修炼者,会选择自愿困守在这封闭空间,历经无穷无尽的时光流转。这其中的孤寂与痛苦,对任何一个仍有尘缘未了的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重,人历一世红尘,总有些割舍不下的牵绊。 \"原来果真是你,竟一眼识破我不是忘生之灵,看来你身为张氏一门之后,修为尚可。\" 守阵者似乎如释重负般坐下休息,他的元神遭受重创,肉身伤病易愈,但魂魄受伤则需千年时光乃至更久,或许终身也无法痊愈,这种创伤贯穿生生世世,如同烙印般镌刻于体内,无法抹去。 \"那些携带法宝之人来了吗?其中是否有一位修为高深的老者?\" 我探查完守阵者的伤势后问道。 守阵者望着毫发无损的我,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也遭遇了他们?!\" 我微微点头,回答道:\"确实碰上了,只是由于此处特殊禁制的影响,我一踏入结界,他们便失去了我的踪迹。\"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伤势如此严重,而你却安然无恙!\" 守阵者豁然开朗地感慨。 然而,看到我安然无恙地进来,他似乎并不愉快。 对于此刻的情形,我确实有些疑问想要请教守阵者,但在那之前,必须先治愈他的伤势。否则,在交谈之中,这位守阵者很可能因伤势恶化而不幸陨落——他已经经历了一次死亡,若再次逝去,恐怕将会是永恒的消亡。 在手掌划破一道口子后,我将鲜血轻点在阵守者的伤痕之上,顷刻间,他的创伤竟奇迹般地痊愈如初。阵守者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仿佛见到了世间罕有的奇异景象。 “玥仙子果然非凡,若是我有所损伤,只需沾染些许仙血便可康复。”林正惊叹之余,言语中满是敬仰。 丁宇哲则目光阴郁地瞪着林正,似是在林正话音刚落之际便欲给他一记教训。然而我并不知晓我的仙血是否也能治愈生灵之躯,毕竟尚未在活人身试过,唯恐一不小心,让那凡人的魂魄因我的仙血之力提前离体,无辜之人因此遭难,岂非好心办了坏事?更别提此事关乎人命,我自然不敢轻易尝试。 阵守者痴痴地凝视着我,语气深陷于痴迷:“您终于回归了!”然而我能感知到,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眼中所映照的并非是我。 “初次造访此地,阁下可能认错了人。我有一些疑问想要请教。”我思及日前收到的神秘信函,想从这位阵守者口中探寻一二,或许能找出答案或线索。 阵守人神情颓然,似乎由衷地失望:“你想问些什么?” 能让一位不知守候了多少岁月的存在如此失望,恐怕背后牵涉到的人物必定不同凡响。但这并非我现在关注的重点。 “我曾收到来自不明寄送者与地址的多封书信,这倒也罢了,若有意隐藏,确有方法做到。然而最令我不解的是,这些信件所标注的时间竟然都无法确认,更没有任何来自寄信人的灵魂气息或者法力波动。”我向阵守者提及那些诡异的信函。 “此事与我又何干!”阵守者听闻此言,脸上显露出明显的不悦。 “怎会无关?最近一封指引我来到此处的信件中并未明确告知我来此的目的,如今却发现我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他人掌控之中,这之间有何关联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愈发不满,心想此人终究是几百年的老古董,思想固化,未尝接触过现代社会的知识体系,哪里懂得何为尊重? “原来你竟是误打误撞闯入此地,并且从未有过踏足这里的念头,而是被人暗中设计引来此地?”阵守者听到这里,面露惊惶,仿佛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事。 “正是如此。途中遇到多位同赴此地者,其中一人尤为奇特,至今未曾再见其身影,但我敢断定此人早已潜伏在此处,只是巧妙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连你也未能察觉!”我想到那人藏匿气息的秘术,定然已悄然潜入此地某个角落,就连守阵者也未曾察觉。 那个人掌握了独特的匿气秘术,你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也实属寻常,若他能被轻易发现,那派遣他来的人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安排。我对守护封印之人如是解释。 须知,当日我曾与那人面对面静坐了一整天,竟未察觉到他乃是个“活生生”的存在!此人身上的存在感之微弱,几乎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整列火车上往来穿梭的乘客,除我之外,无人曾觉察出他的异常。 “匿气之术,世间怎可能存在?即便是她,那位传说中的大能,也不可能做到此事!”守护封印之人难以置信地自语。 起初,我也对此抱有怀疑,毕竟所有生灵皆带有其特有的气息:人类有生机之气,妖族有妖力之息,仙者有仙元之华,幽魂则存阴冥之魄。凡世间万物,皆留下各自存在的烙印,这是宇宙规则,是生成法则,任何力量也无法抹消。 固然有些手段能够暂时遮掩自身的气息,但却无法长久维持,因为此举违背了法则的意志。然而此人却能长时间隐藏自身气息而不被察觉,这绝非偶然或侥幸。 “不,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逃脱法则的束缚,怎么可能做到这点!当年那位强大的她尚且办不到,世间怎会有超越她之人存在!”守护封印之人显然深受震撼。 “无论他是何方神圣,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处!”守护封印之人坚定地立下誓言。 我不禁好奇地问守护封印者:“此地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以至于你畏惧至此?” 此刻我逐渐理解为何此地的守阵者并非遗忘生灵。因遗忘生灵丧失生前记忆,故而甘愿困守于此;但若是毫无所知的遗忘生灵,他们又怎会愿意默默无闻地在此坚守一座枯燥乏味的封印阵法呢?恐怕早晚会背离初衷! 更何况无知无觉的遗忘生灵又怎能明白自身使命的艰难,怎能牢记自己肩负的责任与重托! “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一切……”守阵人瞪大眼睛,仿佛在看着一个怪兽一般注视着我。 “不过是推测而已,这里并非藏有什么珍宝,否则无需动用这般人力物力,甚至不惜动用重器。想来地下之物定极为恐怖,你想借这个封印阵法将其镇压,以免被世人发现吧。”我小心翼翼地抛出了我的猜想。 然而守阵人神情肃穆,予以否定:“不,我留守在此,并非为了那个恐怖的存在。尽管它的确让人恐惧,但我守护的,不是它!它是否出现,是否会祸乱人间,都与我无关!” \"你说得没错,此事本与你无干,也与我等无涉,我们都无意插手其中,然而你在此坚守,不就是为了一个千年的誓言吗?不就是在期待一位仙缘之人的降临吗?你已付诸如此多的努力,但如果那一天你等待的那位归来,却发现立足之地皆化为乌有,试问你还如何在此处寻得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呢?”他微讽一笑,暗指此处乃是张家祖脉灵地,无论是他这位护阵真人抑或是我,恐怕都不会乐意见到这般光景。 “你想助他们脱困?护阵真人似乎难以理解我的抉择。” “你先前不也曾孤身一人吗?为何今日不愿伸出援手?”在我看来,凡为人者,理应知晓如何去庇护同类,即便是禽兽亦知此道,更何况人乎? 然而护阵真人摇头叹息:“正因我曾为人,方深知人性贪婪无度,总期盼他人救赎,却又自我沉沦。如此之人族,实无需任何人守护,有无守护于他们而言并无差别!” “诚然,如今世事已然大变,再也回不到过往了。”我曾听冥府鬼差如是言说。 连冥府鬼差都如此断言,我又岂敢怀疑其真实性?亲眼所见之事,至今仍难以释怀,而对于这场剧变,我却是无计可施,无力扭转乾坤。 “无论缘由如何,你已对世间失望,即便我同样早已对人间丧失信心,但我尚有亲朋好友存于人世,纵使绝望至极,也不能轻易舍弃他们。”刹那间,我想起了我的兄长,那个我最为敬重的人,他一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亦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我还活着,却眼睁睁地看着最爱之人离世,那对我来说无异于身处炼狱。我无法承受炼狱之痛,因此宁愿倾尽所有,只为避免承受那份痛苦。 “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都这样!”护阵真人怒火中烧地斥责,“那地底镇压之物非你我能斩灭,更非你所能抵挡,叫你离开,你怎么就不当回事呢!” 的确,我让护阵真人愤慨不已,然而我不能离去,一旦我走了,所有人必将陨落于此,除了侥幸生存的我之外。即使幸免于难,那样的存活又有何意?既然那地底之物乃我张家祖先所封印,而今尚未妥善处置,身为张家之后的我,便有责任终结此事,亲手终结这一切! “倘若你未能成功,那物仍将逃脱而出,那你之前的行动便全然白费,这只是善意的忠告,你可以充耳不闻,我未曾提及,说了也无济于事。”护阵真人提醒我道。 第37章 未现之物? 我满腹疑窦地询问那位镇守者,“既然当日能够封印此邪物,显然具备将其彻底摧毁的力量,既然已将其击败,何以不一鼓作气斩草除根,反而给了它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在我心中,亡魂无疑要比活人更加可靠。毕竟,他们不会带来诸多烦忧,也不会泄露秘密,无法在这人间掀起波澜,更不会暗中加害于人,因为多数亡魂根本没有那样的能力。在我看来,若有人恶贯满盈至荼毒众生的程度,那么消灭他无疑是最佳选择,亦是对未来免遭其再度祸害的唯一保障。 然而,我不解的是,为何那些有能力诛灭此地被封印之物的人们,却选择了封印而非彻底解决,无休止的封印只会令那邪物滋生出无边的怨念,一旦它卷土重来,所带来的灾难将是先前的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镇守者看出我心中的疑问,遂解开谜团:“如果可以选择击杀,绝无人愿采用耗时耗力且成效不明的封印之策。” “明知封印并非长久之计,为何不去寻求其它解决之道呢?这地下之物莫非真的无法斩草除根?”林正也困惑地发问道。 “自然是可以彻底铲除的,世间万物,只要尚存生机,便无绝对无可杀之物。然而,想要完全抹灭它,不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即便看似成功杀死,只要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息痕迹,此物便会借由别处的世界再次复生,转瞬之间,又会卷土重来,给人间带来灾厄。此举实则如同做了一场无用功。”镇守者向我们解释道。 其实这也是我当年不愿与你——山神交手的原因所在。纵使山神并非高位神祗,但终究仍是神明,神圣不可侵犯,不可亵渎。世间没有任何生灵胆敢挑战神只的地位与力量,因为那代价乃是无法承受之重。 “能在另一世界重生,那生死之间的界限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了。”林正此刻的内心几乎崩溃。 如若身边并无他人,林正恐怕又要忍不住发出一番感慨:同样是活在世上的生命,为何二者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竟然还能再生!”丁宇哲听闻之后,也同样深感震惊。 包括我自己在内,此前从未料到持续封印此物的理由竟缘于此。怪不得不惜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付出巨大代价,甚至影响了几代家族成员的命运,都坚决不愿将其彻底击杀,原来一切皆因这个原因! 这也正是我多次目睹厄运降临,明明曾经将其驱散,但它仍会在下一个回合再次显现,原来是因为其具有重生的能力…… 这些灵体应当也可算作生灵,只不过形态奇异,他们虽无法凭借肉身之力破开空间壁障,穿越至异域世界,但他们所持有的魂印,不论降临何处,总会烙印在初获生命的那方天地,哪怕陨落在别的维度或界域,那份初始的魂印也能引导他们轮回重生,犹如凡人死后魂魄不灭,转世重生物质一般。 人之魂魄经历一次次的轮回转世,借由新生之躯再获人生,虽本质同属重生,然而人间的一次新生便意味着前事皆忘,每一次开始都是真正的从零开始。然而此类灵体则不然,不论历经多少次重生,他们都能忆起往昔种种,其记忆永不消散,因此每次归来,他们的目标往往只有一个——复仇! \"原是无可选取的抉择,才迫使他们踏上这般道路,否则何人甘愿牵累自家后代……\"心中陡然涌起无限哀愁,这份凄凉在我心间盘旋良久。 此乃世间常态,此即人生百态,众生各有各的命运,各有各的生活困顿,欲求解脱,却又苦于找不到出路。不论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还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皆难逃宿命的束缚,这就是道,这就是天意! \"天道难违,纵使人族修士修为通天,也无法真正逆天改命!\"守阵者拍了拍我的肩头,沉声道。 \"这样的言论听过不少……\"我淡然一笑。 望向丁宇哲,他向我微微点头,两人之间默契深厚,很多时候无需言语,无需示意,就能洞悉对方心中所想。我已做出决断,无需言明,无需动作,他便能知晓我选择了何种道路,而我无论做出何种决定,丁宇哲总会毫无保留地支持我。 曾多次询问丁宇哲为何对我总是无条件的信任与照拂,多数情况下他会保持沉默,偶尔开口答复时,给出的答案又各不相同,但其中提及最多,最随口而出的回答便是:我曾救他一命,他的一切——生命、命运乃至全身心,皆应归属我所有。 每当听见这样的话语,我会自然而然地对丁宇哲施以一阵痛揍,从未将他的话语当回事。不过此刻,我却莫名想起了这句话,并联想到我的兄长,直至今日,我对兄长依然怀揣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那份注定得不到回馈,甚至连一句回应都无法得到的情愫…… \"道友,你心中所念何人?\" 阵法守护者凝视着我,其双眼犹如神鉴,似乎欲洞穿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我想起了我的至亲,我的兄长,我生命中最亲近的存在......\" 若是我陨落于此,从此在这世间消散无踪,是否还会有人记得,曾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过痕迹? \"原来你尚有亲人留存,还有兄长相伴,此事我竟全然不知!\" 林正惊讶地感叹,仿佛发现了未知的新天地。 \"丁宇哲,你先前从未提及此事,总言月姐孤身一人,究竟何故?\" 林正困惑地向丁宇哲提出了疑问。 丁宇哲面露不悦,转身离去,未作回应,径直朝地底深处行去,那是珍娅之物所在之地。我尚未把所有亲朋好友都说完,其中也包括丁宇哲,而今他离开了,这一切便失去了意义,我的坚守与付出也随之化为乌有。 \"先静心思量再行救人事宜吧!\" 阵法守护者拽住欲立即赶往险境的我,神情庄重地予以提醒。 \"我已考虑得十分清楚了!\" 我不愿见到身边之人遭遇不幸,推开阻拦的阵法守护者,疾步追上了丁宇哲。 林正见状惊愕不已,感慨世事变幻莫测,超出了他的预料,旋即想起要追随而去。然而刚刚迈开一步,却发现阵法守护者依然驻足原地,纹丝不动。他在守护此地,为何面对来犯之敌,却不与我们并肩战斗? \"你为何不去一同前往?\" 林正退回几步,急切地质问阵法守护者。 \"我不能去......\" 阵法守护者沉痛摇头,\"我被困在此地,无法靠近地下的那个存在,也无法远离此地过远,因我身负封印之责。” \"竟然有这样的事?!\" 林正惊愕过后,想到我和丁宇哲,忧虑地说:\"你是最了解路径的人,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月姐岂不是就要陨落于此,我还指望着她的修真小说更新呢,实在不愿看到她遭遇不测!\" \"她不会有事的!\" 阵法守护者语气坚定地答道。 林正不满意地瘪了瘪嘴,\"还没动手你就看出结果来了?\" \"因为那个存在还未苏醒,我并未感应到它的气息复苏,但是已有修士找到它,很快就会将其带走。一旦那个存在被人取走的那一刻,便是我职责终结之时,届时自会有另一位接任者继续执行后续之事。\" 阵法守护者遥望那晦暗不明的天际,发出一番感慨。 林正依样抬头仰望夜空,只见一片朦胧模糊,阴郁昏暗,恐怖至极,令他毫无欣赏之意。他无法理解,阵法守护者是如何在这亘古不变的环境中度过漫长岁月的。 \"你说的那个存在,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正满腹疑窦地询问阵法守护者。 \"将来你会知晓的。\" 阵法守护者给出的回答依旧含糊其词,并未透露任何实质信息。 第38章 仙途寻觅 林正心中满是失落,原本他还期待着守阵者能揭示这片大地之下封印之物的真实面目,以便他有所预备。然而,此刻守阵者的回答却如未言般空洞。 “那秘宝已随风逝去,我的护阵使命也将告终。你去寻她吧,她定能引导你安然离去。但离此之后的命运,还需你自己去把握。”守阵者语重心长地对林正传授道。 林正听完守阵者的话语,瞬间感到一阵紧张,仿佛背脊寒气直冒,好似内心的秘密已被看透,让他无处遁形。他不明白这位守阵者是如何识破他的伪装,明明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但现在被看穿,虽不至于立刻造成危机,但他担心此事在最关键时刻暴露。 “我曾与你一般年少,亦历尽相似的修行之路。作为过来人,那些你所经历之事,我都曾亲身走过一遍。尤其对于经历过沧桑之人,一眼就能洞见他人内心。”守阵者再次仰望那似乎无垠且晦暗不明的天际,眼神深邃,不知在思索何事。 这次,林正也情不自禁地仿照守阵者的姿态仰视那片由浓郁阴气凝聚而成的永恒灰暗天空。此处视野范围有限,始终如此,而守阵者在此已度过无尽岁月,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在此究竟度过了多久。林正在这瞬息之间仿佛领悟到了守阵者心中的那份寂寥与坚毅。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了……”同样是那片灰暗天空,此刻在他眼中却有了别样的含义。 “将来你会懂得更多。”守阵者宽慰着林正。 林正微微点头,便朝自己先前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奔跑间,他忽然回首望去,却发现守阵者已然消失无踪。这也许是解脱,也许是终结,或许又是另一种命运轮回的起点。 “原来是丁宇哲师兄啊!”林正惊讶之余带着一丝不满地喊道。 “哼,是我又如何?你还指望不想见到我吗?我自己都懒得看你!”丁宇哲面色不佳地回敬着。 “哎,你怎么回事儿啊,难得见你这么不痛快?”林正记忆中,丁宇哲平日里虽不易显露出情绪波动,却也未曾像今日这般郁郁寡欢。对此情形,林正感到既惊讶又无奈。 “你到底在跟谁怄气呢?莫非是因为月姐姐?”林正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 由于林正在叙述之时,直至提及最后这句话,丁宇哲才有所触动,猛然自地面跃起,林正心中仿佛涌动着一丝难言之隐,其中还混杂着他自己尚未察觉的情感。他无法分辨那情感是嫉妒、羡慕,抑或是别的什么。 “阿玥仙子何在?”丁宇哲环顾四周,然而并未在附近发现我的踪迹,便疑惑地质问林正:“吾友,阿玥仙子可在附近?” 丁宇哲一如既往,总是习惯性地担忧着我,恐怕我会因迷失而远离,再也寻觅不到归来之路。但实际上,时常走失的那个从来都不是我,哪怕我常常难以找回通往家的道路。此处布满错综复杂的法阵迷宫,一步之遥可能便会踏入未知境地,迷失方向,再也无法找到同伴与来时之路,故而丁宇哲应当更担忧自身才是。然而他和林正二人对此皆浑然未觉…… “方才玥姐姐确曾来此寻找你,你莫非未曾遇见她么?”林正心头忽生一丝不安之意。 “不曾见过,若果真瞧见阿玥仙子前来寻我,我又岂会不停下等待,怎会继续前行至此!”丁宇哲焦急回应,仿佛我真的已经失踪一般。 林正面露不屑地瞥了一眼丁宇哲:“原来你刚才那副臭脸摔门而出,不过是为了向玥姐姐示威,试图在她面前刷个存在感而已,先前竟未能看出你有这样的面目!” “此刻此情此景,这根本就不是关键所在吧!阿玥仙子不见了,咱们亟需找到她!”丁宇哲焦急之下已然丧失了几分清明,似乎忘了最初正是我寻找到他们二人的身影。 唯有林正在此刻还能保持冷静,拽住丁宇哲:“无需再搜寻了,即便将此地翻个底朝天,你也未必能寻得阿玥仙子的身影。我二人在此静待她来寻我们会更加妥当快捷,以免徒耗时光。” 林正此番忠告虽出于善意,在丁宇哲眼中却无异于催命符。在他记忆中,我自小即是个迷失方向之人,无论那条归途走过多少次,我总是会在一转身间发现熟悉的景象变得陌生无比,我无法停留于任何一个维度,故此丁宇哲才会焦虑万分。 “你说什么呢!她的灵目不佳,在这个地方走失了,怕是再也无法返回……”丁宇哲眼眶泛红,朝着林正怒吼。 林正依旧明智地握住丁宇哲,尽管他并非如同丁宇哲那般自幼陪伴在我身旁一同成长,但他对我身上的种种弊端同样忧心忡忡。毕竟,我并不能自如地掌控…… \"我们不能逆着灵力指引回头,否则月姐姐将无法寻觅到我们,我手中尚存的灵机镜依然能感应到量子能量磁场的变化,让我们依照此线索返回吧,或许月姐姐仍在原地等待着我们……\"林正沉思片刻,终是选择了服从。 丁宇哲望见林正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手机,而是闪烁微光的灵机镜,微微点头示意,遂与林正一同踏上寻找我的道路。此刻的我,浑然不知已置身何处,此处乃是一重重复杂的禁制结界交织之地,一步踏错,便会在繁复的结界迷宫中永远迷失,即便创设此阵之人归来,也无法寻回迷失其中的灵魂。 我记得分明,是追逐着丁宇哲的气息而出,他的灵识印记便在这附近徘徊,我不可能追寻失误。然而此刻,为何我会在结界之间迷失方向?尽管我能自如穿越其中,但此时此刻,我竟无法寻找到丁宇哲的身影。 惊愕之余,我才意识到竟也将林正遗失在了这片未知之地。天哪,刚才我在做什么……实在是令我懊恼至极! 面对这片陌生且充斥着神秘力量的土地,纵使我已拥有超凡之力,内心仍免不了畏惧。更糟糕的是,我至今尚未掌握如何驾驭自身的力量,甚至都不清楚这些力量是否可称作修为,又是否会为自己在未来带来不可预知的巨大代价。 “小丫头,老夫一时不慎让你独自闯入此处,害得老夫一番好找!”一道宏大身影如履平地般跃至我面前,眼前景象犹如雪域山巅,月夜之下,这位身形雄壮的大人踏着稳健步伐出现在我眼前,令我顿时眼前一亮。 “前辈...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受到生之希望,也从未觉得见到您会如此亲切。”我满含热泪向他诉说着。 泪水滚落到大人身上,竟燃起了火星,吓得他连忙退避三尺,要求我立下誓言不再哭泣,方肯靠近。 “唉,老夫不过离开片刻,竟惹出如此大麻烦,想来日后不能再随意外出游历了。”大人轻叹道,言语间流露出一种自嘲般的谦逊。 但实际上,并非大人自傲,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减轻我心中的愧疚感。原本此时大人应在洞府内冬眠,但我未经其允许便将其放入行囊中擅自带了出来,更为关键的是,大人其实是被我无意中丢失的。然而大人并未责怪于我,不仅未责怪,反而极力为我开脱,声称是他自己脱离了我的视线。在我心中,我对大人致以三十二分敬意,默默向他表达了无数次感激之情。 第39章 玄虚引路,迷踪显端倪 \"正是如此,你确实不宜离开此地,我发现自身此刻无一精通,无一擅长,甚至将丁宇哲这修炼苗子遗失于茫茫尘世之中,连个修士的行踪都无法探寻清楚……\"我内心惊呼,自觉无能至极,凡夫俗子之事尚且难为,若换成修为高深的美子,定能事半功倍。 \"勿多虑,美子那小徒与你殊途不同归!\"那位大人慰藉着满目含泪却又强忍泪水的我,淡然言道:\"紧要关头还需仰仗本尊,随我来吧。待本尊寻得那恣意妄为的丁宇哲,定要好好教训一番,看他日后还敢私自离阵,惹出这般麻烦!\" 我心生敬畏,即便大人常年隐匿不出,但显然已洞悉此间发生的所有变故,而我竟浑然不知大人是如何知晓一切的,仿佛大人能穿透这布满禁制的阵法,洞察其中每一个角落。 \"本尊方才拜访了一位旧识仙友,方知这一切原委。你说,小姑娘,此处怕不是你家的先祖灵冢吧?\"大人揭示了我的困惑,并提及了我家祖坟之事。 我微微点头,跟随大人前行,答道:\"弟子亦未能尽悉详情,但据记忆推测,这里确有可能是我家祖上的修真之地。然而弟子现今仍有诸多谜团未解,故无法断言确切无疑。\" \"无需犹豫,此事确凿无疑!\"大人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我困惑地看向大人,他接着解释:\"此地与你元神相通,若非如此,你怎能找到阵法守护者,又怎能找到丁宇哲的踪迹?此地遍布错综复杂的法阵界限,即便是设下此阵之人亲临此地,也难以自由穿行其中。\" \"如此看来,大人所言当真无误。只是弟子至今仍不明了,那封寄予弟子的神秘信函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我脑海中对此人并无丝毫记忆。\"我望向大人,发问:\"大人,您可曾遇见那阵法守护者吗?\" 大人坦诚相告:\"的确碰面了,而且还遇到了两位旧交好友。不曾想这老家伙居然知晓你们闯下的这桩祸事,害得本尊匆忙赶来收拾这片狼藉!\" 尽管大人言语间对我等颇为责备,但他仍然迅速前来援助。而对于他对守阵人的称谓,我隐约感到大人其实是一位我从未深入了解过的资深修真者,与守阵人显然是早已相识的故交,至于大人究竟修行了多少载年岁,恐怕也是无人能知的秘密。 \"大人,您这两日究竟去了何处呢?\"我心中揣测大人失踪的两天内必定有所行动,不然他何以一出现便熟知此地一切,并对诸多事务了如指掌。 \"问我这个作甚?\"大人似乎不愿透露他的行踪,反而反过来问我。 我微微撇唇,向尊者禀告:“并无大事,仅是不慎遗失了尊者的踪迹,还需劳烦尊者派遣弟子相助,心中颇感愧疚于尊者。” “胡言乱语什么呢,你这丫头,自幼便被我看顾着成长,你的小心思岂能瞒过我。实话告诉你,此阵法便是本尊当年亲手布设,因此对于此地的了解自然非比寻常。那位守护阵法之人,与我有着几分熟识之谊。”尊者显然对我这般揣测感到些许愠怒,一番详尽解说。 “熟识?莫非不应称其为故交好友?”我记得尊者曾提及他要去拜访一位故友,难不成这位守阵人算不得他的故交? “他尚未达到那种层次,至多只是旧识而已!”尊者傲然回应我说:“成为本尊的朋友绝非易事,需有深厚的修为、高尚的境界、卓越的才能以及崇高的品质。你以为街上随便碰到一人便可称为本尊之友么?真是浅薄!庸碌!本尊绝非如此之人!” 尊者似乎认为他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能令我投以敬畏的目光,然而他显然是过于天真了。 “尊者,可曾寻得丁宇哲的所在?”我突然问道。 尊者并未言语,而是低头沉默片刻,向前嗅了嗅,寻找一番,又用爪子在地面挖掘。我瞧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见他忽然间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几乎使我无法紧跟其后。 “原来是汝这老顽固之物,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竟敢擅自闯入此地寻死,就不怕地底的凶物窜出,一口将你吞噬!”我只听得尊者语气森寒地呵斥某人。 “哈哈哈……” 那魔性笑声,我虽仅闻一次,却记忆犹新,定是那位招摇撞骗的老道士无疑。想来这辈子都无法忘怀这刺耳之声。 “老夫涉足诸多禁地尚且安好,此处有何惧哉?反倒是你,不知何处潜心修炼而成的山精鬼魅,胆敢在老夫面前兴风作浪,才是真真切切地寻死之路!”这老道士对我家尊者出言不逊,极其轻蔑。 我立于尊者身后,已是愤懑不已,疾步上前,直指这恬不知耻的老道士喝斥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老家伙放肆何言,我家尊者岂容你这般亵渎……!” 话未说完,我却被卡了壳,脑海中搜寻不到更为尖锐的词汇,一时哑口无言,若要让我撰写悲情小说或许尚可,如今叫我去痛骂人,实非我所擅长。 尊者终究看不过去,疾走到我身前,甚至举起爪子遮面,含羞地看着我。“你还愣着干什么,就凭你这般的辱人口才还想参与争斗?恐怕你也只会仗势欺你家那只无知的小妖孽罢。” “哦……”我立刻自觉地退到尊者身后。 \"原来是灵韵仙童带来的,我说呢,怎会有妖邪之物能穿透此禁制结界而来!”这老修士颇有领悟般地叹道。 那威严的存在一听便怒火中烧,“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给本尊者住口!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诬蔑本尊者为妖邪之物,你全家皆是妖邪之物!胆敢称吾为妖邪,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再者,你如何称呼她?!唤她为何‘仙童’,这是我方可有的称呼,岂容你这般放肆乱叫!简直是不知羞耻,你一族是否都如此恬不知耻,难怪会诞出你这般人物,痴愚十三!” 威严存在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直叫我听得头晕目眩,至于那位老修士,恐怕也只气得七窍生烟罢了。 “痴愚十三?何为痴愚十三?”那老修士似乎长期隐居修炼,连此等世俗俚语也不甚了解。 “真是痴愚十三,痴愚无知,连这都不知道!”威严存在毫不客气地贬低这位老修士。 “痴愚无知?”老修士满脸困惑,显然并未涉猎音译或外域词汇,故而无法领会这两个词语的真实含义。 “便是指你乃愚蠢至极之辈,笨拙至此,当真让人费解你那先祖究竟犯下了多少滔天罪孽,冒犯了多少神祗佛陀,才会在今世孕育出你这样的孽障!这才是最大的因果报应,想必你甫一降生,便已令你的父母触怒了满天神佛,痴愚十三,名副其实的痴愚十三,本尊者都在为你那可怜的智慧担忧,并为你父母感到心寒啊! 这一番话使得那老修士气得犹如七窍冒烟,实话实说,威严存在的口才确实在骂人之道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世间能有几个凡人能达到他这般境界,能在长达一时辰的时间里不停歇地骂人且不重复,还能让对方气得七窍生烟呢?世人鲜有见识过此类情景。 直到遇见威严存在,我方知小说《三界演义》中记载的诸葛亮能在两军对阵时以言语辱骂敌将致其丧命并非虚传,也非夸大其词,而是真有其事! “痴愚十三,你将那法宝藏于何处了?速速交予本尊者,否则,休怪本尊让你有去无回!”威严存在以霸气温肃的话语向那老修士警告道。 老修士放声狂笑两声,得意扬扬地道:“那法宝早已被我送走,你想都别想!你不过是偶获修炼之法,稍通人性的妖兽罢了。如果你此刻肯臣服于我,发誓永世为我坐下骑宠,或许老夫还可考虑饶你身旁这位仙童一条全尸!” 第40章 破局 “哼,尔等修行之辈尚知颜面何存?竟敢胆敢威慑于吾!”威严的大能者怒气勃发,转身对身旁的修士喝令道:“灵芸,上前去,给这位无视尊卑的老朽一点教训,让他知晓,吾并非凡尘间任由阿猫阿狗欺辱的存在!” 我四顾环视,并未发现旁人回应,遂向大能者请教:“大人,所谓‘灵芸’所指何人?并未见到其身影啊。” 大能者闻言,不禁以手抚额,显得颇为无奈:“便是汝矣!吾已更易称呼,难道此举有何不可么?” “岂敢,怎会不行!”领受了指令,自然应当遵从前行。对于那个老家伙,我早已忍无可忍,自始至终对他便未曾有过半分好感。即便我仅擅长于撰写文墨,但对于人心的洞察却颇为独到,那些我看不顺眼之人,鲜少会有善良之辈,此言绝非虚言。 “小姑娘,你确实不是老夫的对手。若你能在这关键时刻看清形势,转而站在我这一边,在老夫破解这禁制阵法之后,便会收你为徒,倾囊相授一身修为。”那老者试图动之以情,诱我归附。 然而,我内心对他并无半点情感寄托,即便他使尽糖衣炮弹,也动摇不了我的坚定立场。对于他的花言巧语,我毫不客气地反击:“休要痴心妄想,你还有脸面言辞诓骗?看你这模样,我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吗?!”此刻才明白为何大能者先前会对那老者出言侮辱,原来此人的确令人厌恶无比。若论师承,我已有大能者为师,又何必再屈尊于这来历不明的老者? “果真冥顽不灵!”那老者在认定我无法挽救之后,悄然施展手段,似乎启动了一项秘术,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意,惹人生厌。 “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在此地与你们纠缠不清?真是幼稚之极!须知今日,除我之外,所有留在此处之人皆难逃一死,包括你,我原不想错失培养一株旱莲荷命的好苗子,但既然你不识时务,老夫便无需手下留情了!”老者咬牙切齿地说罢,随即快步迈向另一座阵法的核心地带。 我未能察觉到这老者何时开始触动了阵法机关,显然今后还需努力修炼心神专注之术,不能再如此疏忽重要之处。眼前的景象让大能者亦不由得惊呼:“竟然是传送阵法,此人竟做到此种程度!” 显而易见,在大能者的掌控领域内布设阵法已是不易,更遑论嵌套其中的传送阵法。这老者的准备工作可谓滴水不漏,连大能者都未曾料及…… 若我在此陨落,尔等断然无法安然离去此地!\"欲图我之命者,世间众多矣,增汝一人不足挂齿,减汝一人亦无所损,但敢设想携吾同赴黄泉之人,放眼寰宇,尚未有此等人杰降世!\" 我身形如电,疾冲上前,手中灵刃挥舞,瞬间切断了那禁制传送阵的联系。纵使传送阵纹仍旧熠熠生辉,然而其功效已失,再也无法将任何生灵送往他方。 “你以为仅凭你这点微末修为与稚嫩道行,便能撼动老夫布下的护山大阵么?真是幼稚至极!此阵坚固无比,岂是你一个小女修和一个未成气候的地妖鬼魅所能摧毁的,妄想取老夫性命,哈哈,痴心妄想!”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在做徒劳之事么?你且看看你现在身处何地,你仅存半身于此,另一半则困顿于别处,虽传送阵纹犹在,却已全然失去效力,这意味着此刻的你,已然陨落!若我是你,此刻便不会这般得意忘形,而是该思索如何逃脱此地,转世轮回才是。”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惊骇地发现我所言非虚,话语未落,便被他自己设立的阵法生生撕裂成两半。 那一半残肢跌落地面,血浆四溅,幸而我和大人早已退避三舍。然一只怨毒的眼珠恰好滚落至我足下,正是那老者的瞳孔,临终之际仍满含不甘。想来那操控他的幕后之人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否则怎会任由他在此丧命。如此看来,“幼稚”这个词,倒不如赠予这位老者更为贴切。 “他还未曾知晓你的手能够穿越结界与空间,不然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触动此阵,做出这般愚行。不过这老匹夫如今依附何处,竟然变得如此强大,并且还将这传送阵迁移至此,看来honey,我给你招惹了个不小的麻烦。”大人面色忧虑地对我说道。 我淡然一笑,回道:“无妨,我尚未降生之前,便已背负诸多仇恨,知交朋友或许寥寥,仇敌却是遍布四方,添一个或减一个,对我而言并无太大分别。” “但这敌人恐怕实力非凡……”大人忍不住又提醒了我一句。 我轻轻耸肩,嬉笑着回应:“大人有何惧哉?既然仇敌已然如斯之多,再来一位又有何惧?待我们脱困之后,首要之事便是饱餐一顿,我为你点两碟醉仙花生米罢。” 我家尊主并无过多嗜好,唯独钟爱醉仙酿配以玄阳红露茶,待出行之时,首要之事便是满足此愿。而我,身为侍者,胸中并无鸿鹄之志,亦无深思熟虑的宏图大计,我仅是一位质朴女子,向往平凡宁静的生活,只需三餐温饱,有一方陋室供我安眠足矣。任世人评说,我心中无所求,亦无所欲。 \"言之有理,尊主亦抱有同感。罢了,关于那个已故前辈之事,无需再多言。至于丁宇哲这小子所在之处,尊主早已洞悉其踪。\"尊主轻摆尾羽,悠然迈步在我前方。 尽力跟随尊主的步伐,不得不承认,尊主奔行之速如疾风掠影,凡夫俗子难以望其项背。显然,尊主知晓丁宇哲的线索便藏于那位刚逝去的前辈身上,这阵法乃尊主亲手布设,其中每一寸土地皆在尊主掌控之中。 然而,既然那位前辈不再存世,我心中的忧虑却随之而来,诸多不解之事愈发堆积心头。如今给我递信之人依然未知,加之又出现了新疑团:那位前辈竟笃定我乃旱水得荷命,至死仍妄想带我离去,由此可见其话语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然而我并非生于六月,又何来旱水得荷命之说?两者时间相差几乎半年之遥!于是,我向尊主请教道:“尊主,您可知何谓旱水得荷命么?” 尊主晃动尾羽,略作沉吟后答道:“旱水得荷命不过是命中注定的一种格局,所谓命运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未必全然准确。听闻而已,无需深陷其中,终究未来之路,并非人力所能轻易预知。” 的确,未来由天命决定,凡人无法篡改或揣测,人力之微薄怎可逆天而行。但若真如尊主所言,命格无需深信,那么我所遭遇的种种奇异之事又该如何诠释?莫非需要用世俗的无神论解释一切吗?抑或是超自然、超物理现象作祟?那么尊主的存在又当如何解读呢?纯属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那这鼓楼之内封印之物究竟为何?传言下有禁制,正是以此阵法镇压,为何至今未曾察觉到阵法有任何破损痕迹?”我疑惑地问向尊主。 众所周知,阵法一旦构筑完成,若欲取其内珍宝,必先破阵方可。阵眼守护者有看护阵法之责,如今守护者已然离世,此阵法为何仍未遭破损?此事委实令人困惑不已。 \"如何,察觉不到护阵仙师的存在了吗?\"大修士文奥询问于我。 我轻轻点头,回应道:\"确实如此,我曾牢记那位护阵仙师的气息与灵力波动,但现在竟丝毫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这意味着他要么已离开了此地,要么已然陷入深深的隐匿状态,以至于连一丝气息都无法留下。\" 文奥大修士微微颌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然后宽慰我说:\"不必过于挂念此人,他乃本座的老相识,即便不能称之为挚友,本座亦不会轻易取其性命。待岁月流转,他自会轮回转世,安然无恙。\" 听闻此言,我心头石头落地,对于护阵仙师的去向,既然安然无恙,便不再过多忧虑。在这位大修士的帮助下,我也顺利寻到了丁宇哲与林正二人。他们焦急地四下寻找我,然而在我看来,他们在原地等候才是明智之举。在我对他们一番教诲之后,心中郁结之情方得以释放,我不得不承认,斥责他人的确是一种极佳的情绪宣泄之道。 当我从古楼之中走出,仍未发现那一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如今我已经知晓,这座并非古墓,而是隐秘的古楼之内封印着一件鲜为人知的法宝。然而,取得此法宝之人却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踪影。 丁宇哲望着周围环境,疑惑地问我:\"你正在寻找什么?\" 我答道:\"先前有一队人马也来到此处,此刻却失去了他们的行踪。\" 丁宇哲思量片刻,解释道:\"恐怕他们在我们到来之前早已离去,阿正刚才在找你时,他的灵机符录显示出了强烈能量波动,我猜测应是一种类似瞬移法阵的存在,否则不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反应。这些人并未通过常规出口离开,所以我们无法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然而林正此刻却一反常态,默默站立在一旁,这一举止颇显异常。往常在这种情况下,林正定会主动解释,而今日为何换成丁宇哲开口,原本沉默寡言的丁宇哲今日却成了活跃分子,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看来他们果真已将法宝带走……\"我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 这一趟跋山涉水,历经艰辛,最终却一事无成,只目睹了一场生命的消逝,不禁让我感到此次行动毫无意义。 \"想来那些人在我们抵达前就已万事俱备,并携宝离去。我们只需另辟蹊径,设法夺回便是,不必为此忧虑。\"丁宇哲适时地宽慰着我。 第41章 灵兽吐露真言! 此番言论竟让那孽畜偶尔得了一次真理,仙子毋需挂怀于胸,此事本就与你毫无瓜葛,不必因他人贪婪而自我苛责。人间众生,纵使历经万载,其贪念仍旧未有丝毫消减,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诚哉斯言。 \"仙子?!\" 林正与丁宇哲二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惊骇出声,此刻他们心中的震撼仿若化石般凝固当场。 能言语的灵兽已是稀奇,更何况这只不仅能言语,还能讲出流利的仙语。此刻它唤我的名字,令丁宇哲与林正皆是思绪纷飞。 \"玥仙子,你莫非是在开玩笑吧?即便对我这样的杰出青年不予青睐,此地尚有一位多年修炼护法,你为何却钟情于一只灵兽呢?\" 林正面带铁青,哑口无言地向我质疑。 这一刻反而是我陷入无言之中,他何来资格说这般话语?林正哪里称得上是一位杰出青年?更别提将丁宇哲视作备用护法,且怎能随意诋毁我家仙兽前辈!须知,我家仙兽前辈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误认为是寻常犬类。毕竟,他曾经也是凡人中的一员! \"尔等愚昧之辈!\" 我家仙兽前辈不满地斥责了一声,丁宇哲虽面现无奈,但并未反驳,显然已习以为常。 林正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一经我家仙兽前辈开口,便知自己遭到了一只灵兽的讥讽,顿时难以平静下来。 \"玥仙子,家教尤为重要,你怎就不懂得好好教导你的护法灵兽呢?万一传扬出去,世人只会以为你们家族没有半分修行之风范呢!\" 林正深知直指我家仙兽前辈定会自讨苦吃,故而将矛头转向了我。 然而,林正此举注定失败,因为我始终坚定地支持我家仙兽前辈:\"我家仙兽前辈便是我们的家教导师,更是我们的楷模典范,他的言行举止皆正确无比,尔等还需多加学习才是!\" 我家仙兽前辈之存在,就如同一座崇山峻岭般令人敬仰,值得我们尽心尊崇与呵护。否则一旦再有危机降临,又有谁能挺身而出施以援手呢? 此刻林正面色凄楚,内心深处恐怕正在哀嚎:“苍天啊,大地啊,如今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人竟然比不过一只灵兽啊!” \"玥仙子,此处真是贵宗的祖地吗?\" 过了一会儿,林正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向我询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轻轻摇头,解释道:“此地不应被视为祖坟,这座古楼与下方的古墓皆是为了守护封印在zhenya深处之物而建,并非安葬我家历代先人的所在,故此并非祖坟之谓。” 林正听罢,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丁宇哲却再度靠近,尽管他的举动令我颇为不满,然而念在他最终想起寻我之事,便姑且宽恕了他。但并不意味着我对丁宇哲那种愚钝之举已释怀,家尊教训得对,此人行事确有失明智,实乃两个懵懂之辈。 丁宇哲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贴到我身畔,我以为他会有所陈述,未料他竟向我倾吐委屈,意图辩解自身清白。 “此事何必多言!”我语气不悦地质问丁宇哲。 他满脸祈求地向我解释:“的确并非有意为之,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若事先知晓,定会避之不及。即便前来,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心意,绝非贪图此处所藏之物,我以修者之誓保证,往后凡有所行动必先告知于你,否则决计不会再犯。” 解释完毕,他又郑重其事地向我许下承诺,然在我看来,此举犹如废纸一张,对我并无实际意义,毕竟此事与我何干? “你想怎样便怎样,为何非要告知于我?莫非指望你遇险时我去救援,陨落时我去收拾残局?你未免想得太美!况且,你的琐事我不想涉足,你也大可不必告知,我亦无暇顾及。” 丁宇哲此刻脸色如霜打茄子,黯淡无光。在我一番训斥之后,他只得悻悻离去,重新与林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至于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我并未在意,反倒是与家尊闲聊起了近况,也聆听家尊述说起昔日修行途中的种种经历。 “你不是叫我应更积极些么?看来并无多大作用。”丁宇哲面色铁青地质问林正。 林正满不在乎地答道:“那你又能怪谁呢?” “主意出自你口,此事怎能不怪你!”林正一句戏谑之言,丁宇哲却当了真…… 非也,此责难何以加之于吾身?主意虽出于吾,然而施行之人并非吾,吾如何能确保此事圆满达成?诚然,吾确曾允诺全力以赴,然而汝亦应如此,岂料汝仅稍露积极性,片刻未满便被人呵斥退回。汝有何颜面在此指责于我,反倒是应当借此机会再受两次责罚,修炼己之脸皮厚度,男儿求道于女子之前,须坚韧不拔,紧缠不舍,苦苦追求,毫无廉耻之心……总而言之,便是务必执念不渝,如若汝这般浅尝辄止,自行退却,犹不及玥师姐府上之犬矣。”林正宗神色轻蔑,如此训诫丁宇哲。 实则林正宗在指责丁宇哲之时,心中亦有同感,不仅丁宇哲逊于自家尊长,即便他自身亦觉逊色于自家尊长,无论是在心境修为抑或实力境界皆是如此,此般人间疾苦,亲身经历者方知其痛彻心扉。 至于丁宇哲与林正宗二人,竟觉此次使命之中潜藏危机重重,更以风险过大,元神受损为由,坚拒前行,执意留守此地。 然而诸多不便之事,皆因二人停留于此所致。此处原为丁宇哲居所,待丁宇哲离去后,林正宗便占据了此地,视作己宅。如今林正宗坐定此处,不肯离去,以致于欲邀友来访,亦不可得;更况我尚有些许事宜欲与众美子共商。 听闻高人指点,张家古楼之下并无真正古墓,仅镇压一件秘宝,且已被他人取走,此情此景对我并无丝毫影响,亦与我无干。然而莫名地,我内心深处总感不安,烦躁之意油然而生。 此外,我发现似有所悟,虽然记忆尚显模糊,但我深知此行已然对吾身产生了影响。吾身发生变化,甚至清晰可见——每日清晨洗漱之际,镜中之我双眼竟化为冰冷的湛蓝之色,此非浪漫,而是恐慌,深重之恐,唯恐有朝一日,我将变得连自己都无法认得,世间无人识得我,记起我之存在,彼时之悲凉,孤寂,恐惧感使人怯步,我衷心祈愿那一刻永不降临…… 然而我深知,假使那预示着命运转折的一日果真降临,我便无力抵挡,此次外出所引发的变化之巨,已然超出了我所能忽视的程度。幸而,我尚算侥幸,这对异变的眼眸并不会每日如此显现,大多数时候,我仍保持着凡人般的瞳仁与形态,使人足以辨识出我作为人类的存在。 这多少令我心生慰藉,至少还能感觉到自我仍是独立的个体。有时,我能感受到另一个恐怖的自我悄然临近,只需时光流转,便能将其完全侵蚀,取代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抹去我留在尘世的所有痕迹。 是日清晨,我在盥洗之际,醒来发现双目再度变色。即便已非初次目睹此景,但我仍旧对此无法适应,总觉得这双眼睛仿佛不属于我自己,恐惧感在其每次浮现时油然而生,却又无视我的意愿,擅自现出真容。 虽已多次经历此类变故,我却始终未能摸清它们显化的规律,在何种特定环境下,这双神秘的眼睛才会再现人间。 此刻,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我一阵颤栗,待回神方知身处家中并无须惧怕。只是我并不愿将自己的遭遇告知他人,再加上那位大人为带我逃离张家古楼而身负重伤,显然是强行闯入所致。自归来之后,大人便一直沉眠休养,以其独特的方式恢复元气。因此我明白,大人至今未醒,乃是因伤势过重所致,我断然不能再惊扰于他。我对丁宇哲的信任毋庸置疑,但我不想让他徒增忧虑,毕竟此事并非他所能插手解决。 第42章 仙缘难测 至于林正,他是丁宇哲的好友,我亦将其视作朋友相待。纵然我乐意接纳林正为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向他倾诉所有秘密。世间之人皆有所保留,秘密往往藏匿于黑暗之中,无人愿其曝光于外。我也不例外…… “阿玥!阿玥!阿玥!”丁宇哲在外焦急呼唤,敲门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门户砸破,真是个不懂得节制的家伙! 我淡然地静候片刻,直至双目复归常态,正欲起身去给丁宇哲开门,他竟径直撞开大门闯入屋内,不仅毁坏了门户,还将我撞倒在地,此人破坏力之强,实在令人咋舌。 “你没事吧,阿玥?”丁宇哲满脸紧张,赶忙将我扶起。 我瞪了丁宇哲一眼,愠声道:“本来没什么大碍,如今倒好,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万一骨头摔伤,可全怪你!” \"你安然无恙,竟然未遭劫难!\"丁宇哲瞪圆双目,满脸震惊之色。 我挥出一拳,击中丁宇哲的身侧,语气不满地质问:\"怎地,听你的口吻,见我平安无事,竟是深感失落不成?\" 丁宇哲用力摇头,其幅度犹如拨浪鼓一般剧烈:\"未曾,未曾,确实未曾,绝对不曾!\" 哎哟喂,一句简单的话他都要重复四遍,原本那个豪放直率的大修士去哪儿了?我竟觉得眼前之人我根本不曾相识。 我不屑地再次向丁宇哲投去一道冷眼,而他却依然解释道:\"我真没有那种意思!\" 他的神情诚挚无比,演绎得淋漓尽致,让我都觉得对他这个人有些陌生起来。愤然之下,我奋力推开这个修为已至八重天的家伙,却发现竟未能撼动他分毫。想来是我修炼不足,气血衰弱,连日来虽欲减重,却又因饥饿无力,实在纠结不已。 我尝试着推丁宇哲未果,然而这个不通世俗人情的修士竟仍蹲在我面前挡住去路,不知起身避让,令我哑然失笑。 \"你让开些,为何在此挡道!我需速速返回山门整理行装,清晨尚有修炼课业需参加呢!\"我怎能错过清晨的修炼课业,万一因此而导致修行受阻,那定要找丁宇哲好好算账。修行之路艰难险阻,岂能轻易挂科! \"哦哦……\"丁宇哲终于反应过来,匆忙起身退到一旁,目光始终未曾从我身上移开。我不禁疑惑,难道我脸上沾染了什么异物吗? 我下意识地一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觉得丁宇哲此举颇为轻佻,气愤之下甩手离去,留下满面愕然的丁宇哲,以及被我们吵醒,正在客厅沙发上昏睡的林师兄。 \"你们这对师兄弟大清早就开始争执不休,这修行生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林师兄眼皮微抬,瞥了一眼现场情况,随后又倒头继续沉睡。显然他是累极了,平日里即便我大声喧哗也吵不醒他,而今日不知为何却被惊醒。 我提起行囊便准备回山门继续修炼,丁宇哲在我身后满怀哀怨地问道:\"你就这么急着走……不再多留几日吗?山门外的食物哪有我亲手烹饪的好吃,山中气候寒冷,无灵阵御寒,山门之内……\" 我转身看向这位絮絮叨叨,犹如世俗大妈般的丁宇哲,淡然回应:\"我今晨有课业要参悟,午后并无修炼安排。\" 言罢,我拂袖离去,不再回头。其实若非今日清晨有课业,我又何必早早起床,待到午后闲暇时分,我自然会回到山门之中。最近丁宇哲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人费解。 \"那你快去吧,中午记得早点回来,我去准备修炼所需的食材!\"我离别之际,还隐约听到丁宇哲在我背后激动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真是疯魔了,不再搭理这疯魔之徒,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离我远去之后,林正立刻自修炼床上跃起,满脸激动地质问丁宇哲,“尔等刚才所为何事,速与吾详述经过。” 林正面带疑惑,目光炯炯,如同一头探寻秘辛的小灵兽般望着丁宇哲,丁宇哲甚至起了将他一拳轰飞的心思,“无甚大事,你毋需多虑!” “岂有此理!”林正不信邪地反驳丁宇哲,“如此巨大动静,连我都在静心修炼之中被惊醒,你二人怎会没事?休想糊弄于我,我可不是易于欺瞒之人!” 林正特意瞪圆双目,似乎是要让丁宇哲明白,他的眼中并未刻有“易欺”二字。丁宇哲深知此类事情解释不清,只会愈发混淆视听,加之林正富于想象,联想力过人,故此索性闭口不谈。 “洗灵池门户破损,待会儿你便传讯宗内弟子前来修复,吾须外出,无暇料理此事。”丁宇哲这般向林正交待。 “果然是非凡之举!”林正震惊之余,方才想起询问,“你欲何往?” “采撷灵植。”丁宇哲淡然应答,仅用两个字回应林正。 林正一时语塞,然而丁宇哲出门后,林正自洗灵池走出,脸上满载失望之情,或许他是因未目睹任何奇异之事而感到失落,抑或是认为丁宇哲及自己并不真正信赖他。 事后,长辈告诉我,原来当时之事早已埋下因果,诸多变故冥冥中早已注定要发生,天道昭昭,赐予我们无数警示,只是我们都未曾察觉。 不久,房门禁制已修复完毕,屋内空无一人,林正闲来无事步入我居所,并坐于床榻之上,不想却意外发现那位长辈亦在我室内,此刻长辈竟躺于我的床铺之上,惬意地覆盖着我的修炼被褥,面上尽显悠然之色。 林正立即将长辈拽下床榻,使得长辈骤然受寒,连连颤抖,长辈勃然大怒,“无知小儿,竟令老夫受此寒冷!你可知老夫正需冬眠修养!” “你乃灵犬之身,皮毛丰厚,何以言冷?再者,顺带一提,不知晓!我只知道凡人无需冬眠,唯有生灵方有此习,你自称人族,却又何来冬眠之说?”林正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击长辈,两人皆有爆发大战之势。 “哼,无知小儿,竟然胆敢如此同本座言语,亏得本座曾施手相救,现今又接纳于你,你却不知感恩图报为何物!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连最基本的‘知恩图报’之道都不懂了!”长辈不禁感慨人心的冷漠薄情。 “我修行人的品行素养可高得很,只是你未能洞悉罢了!”林正直言反驳长辈…… 第43章 怨灵! 大人目光冷冽地瞥了林正一眼,“你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大概也就只有你能察觉吧,竟然敢擅自闯入仙子的修炼静室,胆敢揭开仙子的修行纱帐,此行径在修真界也算是独树一帜,修为高深莫测啊!” “这已经是何年何月了,若床上所躺之人确系生灵,我又怎会轻易掀其修炼之帐?然而如今床上所躺,分明非人!”林正针锋相对地反驳大人,却发现大人已在不经意间跃上了我的修炼榻,他不甘示弱地指着大人质问道:“你身为男子,有何资格躺在我玥姐姐这位女修士的修炼榻上?难道你不懂‘男女有别’的规矩么?!” 大人从容不迫地躺下,翻了个身,一副无视众生的姿态,“时代不同了,还讲究什么‘男女有别’!更何况,如你所说,我现在并非人类。” “你……!”大人此举彻底让林正哑口无言。 大人也纳闷了,今日林正自清晨醒来便如同服食了千年灵丹般亢奋异常,原本想遵循不与晚辈计较的原则对其不予理会,哪知林正竟因大人躺在我修炼榻上的事情与其争论不休。 “我身为长辈,每日皆在我家仙侣的修炼静室内打坐修炼,如有不满,尽管出手挑战,待本尊修炼完毕定当奉陪到底!”大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向林正挑衅道。 林正满腔怒火,抓狂之下抱头奔出房间,独自萎靡地瘫倒在客厅的法器榻上,只求片刻宁静。 论修为神通,林正自然无法胜过大人,毕竟大人乃是一位历经沧桑岁月、修炼有成的存在。面对如此境况,林正内心的挫败感自然难以言表。 大人目睹一切,只是轻轻摇头便继续闭目修炼。而我刚从修真学院归来,准备踏入传送阵时,在等待传送符阵启动之际,无意中注意到一位驾驶着奥迪飞舟的修士,他一身精致的法袍,但周身弥漫着死亡独有的气息——那是我无比熟悉的味道,无论何时何地,一旦碰触到,便无法忽视。然而我没有丝毫介入之意,因为这股气息分明充满了怨念与愤懑。 我深知无愧于心,则不会引来此类怨灵纠缠。此人即使死后亦不足怜悯,何必在意他人生死之事?终于等到属于我的传送符阵启动,我踏上自己的旅途,不再过多关注此人,然而在飞舟之上,却听到不少修士在讨论他,言语之间透露出他对各方势力的重要性。在这个修真世界里,这类事态屡见不鲜,毕竟世间的不公太多,并非每一桩都需要我亲自插手,更不必为此劳神费力。 像这样的显赫人物,我从未幻想过能与此等人有任何交集,然而此人竟然主动寻上门来,并且此刻恐怕正在我家内等待着我…… 当我踏入家中,映入眼帘的竟是此人立于厅堂之内,虽出乎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有了林正这般胆识之人,家中接待何人皆不足为奇,不论引来何方神圣都显得寻常无比,更何况此乃一名闻名遐迩的公众修炼者,林正瞧见怕是早已欣喜若狂。 “玥师姐,你看,那是关哲,你定然有所耳闻吧!”甫一入门,便听林正满心欢喜地向我引荐,其热切之情犹如遇见了一块美味的千年灵芝,迫不及待地要分享品尝。 我瞥见身旁神情尴尬至极的关哲,对于林正这般的举止,我已是习以为常,但他人是否习惯林正如此做派则是另一回事,更何况林正此举本就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而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适时给林正降降温:“不曾相识,今日始知。” 林正闻言撇嘴,满脸失落,似乎觉得我不认得关哲乃是匪夷所思之事,这份惊异程度堪比有人告知美国人不知奥巴马之存在。就连回家途中的丁宇哲见到关哲亦是一脸惊愕,显然他也知晓关哲的身份。真是奇哉怪也,为何唯独我对此人一无所知? 更加令我惊奇的是,原本应沉睡修行的家族长辈竟在此刻醒来,步入客厅时同样表现出惊异之色,原来长辈亦与关哲相识。我心中不由得苦笑,为何连作为凡夫俗子的家族长辈都熟知此人,我却成了唯一孤陋寡闻的一个,这般见识短浅,连自家的灵兽长辈都比我强,实在让人羞愧不已! 幸而在有外人之际,家族长辈还能克制住自身修为,静默如常地扮演着宠物的角色,未曾开口吐露人言,惊动了这位“长途跋涉”而来的客人。关哲不待他人引导,径直走向我,并伸手欲与我相握,却被丁宇哲抢先一步阻拦。 “关真人您好,请问您前来有何贵干?”丁宇哲客气地握住关哲的手,看似有礼有节地询问。 然而须知这只是表面现象,我分明察觉到关哲额头已渗出汗珠,显然丁宇哲握手力度颇重。即便如此,关哲依旧保持着他那儒雅的修炼者风范,微一点头致歉后,方才对丁宇哲说道:“失礼了,先生,我并非找您,而是要寻找张先生的千金。” “明白了。”丁宇哲口中说着明白,但身形未动分毫,显然并未打算离去。 关哲不禁对着丁宇哲说道:“阁下,可否先行松开在下?” “善哉!”丁宇哲犹如初醒之态,故作惊讶地松开手中拘束的灵识禁制,那一脸无辜之色堪称演道宗师,即便是在修真界中恐怕也能赢得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机奖。然而瞧见关哲铁青的脸庞以及关哲手上被禁锢力量反噬而略显浮肿的状态,便是凡夫俗子亦能洞察其中猫腻。 “歉然,诸位道友,在下寻找之人乃张仙子,在下欲与张仙子私下交谈几句,不知能否赐予片刻清静?”丁宇哲虽已将关哲逼至这般境地,但关哲依旧维持着在外人面前的那份修真者应有的雅量风范。 “原来阁下寻的是家妻张仙子,如此直言无妨,在下并未阻挠。”说着,关哲便故作浑不在意地盘膝坐于我身前,一副未经世事的年轻修士模样。 关哲终于按捺不住,“在下欲与张仙子单独一叙,恐旁人不便在侧,未知几位道友是否可暂行避退?” 丁宇哲淡漠回应,“此刻实难如你所愿。” “你……!”关哲隐忍的怒火已然濒临爆发边缘。 我在一侧静观其变,审视着关哲能够维持这份伪装多久。丁宇哲仿佛洞悉了我的心思,坚决不让步半分。 林正也随之挺身而出,坐至我身旁,“此地不过一间小小的修炼室,纵使在下欲避,也难免视线交错,实在无法避而不视。既然如此,在下建议阁下在此言谈吧。” “此……!”关哲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显然怒火已炽。 “关道友,请直言吧,不妨碍什么,即使在下听见了,也定会遵守修真者的缄默之道,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若觉得不便,在下只能请您离去,毕竟此处乃在下修行之地,此刻为了接待道友,我已放弃休息时辰。再者,我师姐张仙子并非寻常人所能轻易拜见的。” 林正随之附议,针锋相对地道:“正是如此,既然阁下与玥师姐交流过后,师姐自会告知于我们,我三人之间并无任何秘密不可共享。如若不愿在此言明,恕在下唯有请君出门,须知此厅乃是弟子的打坐修炼之处,如今已是腾出宝贵修炼之时陪伴于您,倘若阁下仍执意如此,便只能请您自行离去了。” 自踏入门户起便未曾有过一丝客气的丁宇哲,身边还有那只占据半壁沙发的巨大灵兽,关哲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地。加之又面对着脸色变换如同翻阅古籍般迅疾的金正,此刻关哲内心的愤怒与挫败感,即便是修为高深的前辈也无法准确描绘。 “罢了,不必多言,告辞!”关哲终因怒火中烧,毅然转身离去,干净利落地没有丝毫犹豫。 “哼,给他个脸色看又能如何,咎由自取罢了!”丁宇哲背对着关哲的方向暗施诅咒。 “不错,正是咎由自取!”林正也随声附和着丁宇哲,一同向离去的关哲投以讥讽之意。 我看向丁宇哲,只见他垂下了眼帘,又望了望林正,他也同样低下头去,二人皆沉默不言,今日他们二人的默契程度竟出奇地高,看样子与关哲之间并无深仇大恨,特别是林正,当初可是热情洋溢地将关哲引入门内,如今却骤然转变态度,其翻脸速度几乎如同修炼者的瞬间移动一般令人猝不及防。 “你们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于我?”我凝视着两人质询道。 “未曾!”二人同时坚决否认,“怎可能有所隐瞒呢!” 他们的反应越是强烈,就越显得可疑,莫非他们在我背后秘密商定了某种修行上的同盟协议不成? “为何自打我踏入此地起,你们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又问向他们,期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没有,我们心态平稳得很,并未有何不适。只是我们对于关哲之厌恶,故而行事才对他尤为严厉。”林正辩解说,丁宇哲则默不作声,想必是因紧张而无法多言。 “那为何你们会对关哲抱有这般敌意?”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 “到底因为何事?”我追问道。 “只因你对关哲并无好感,我等自然亦随之厌弃。”丁宇哲坦率地道明原因,林正也随之附和,仿佛并未察觉到丁宇哲所言的深层含义,“没错,玥师姐你都对其嗤之以鼻,此人必非良善之辈。既然连你都厌恶他,那我们也一样,众人共讨之,实属正常。” “当真?”我疑惑地追问。 “千真万确!”两人斩钉截铁地应答,点头如捣蒜般,这样的理由在我看来难以信服,我转身返回了自己的静室修炼。 丁宇哲随后便唤我吃饭,“稍后饭菜备好,自会通知于你。” “我都快要饿扁了,能动作快些吗?”林正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丁宇哲。 丁宇哲无奈地给林正投去一道眼神,随后步入厨房忙碌起来,而那位大能者此刻也回到了我的静室内躺下休息。近日来,大能者一直在沉睡修养,不知此刻他的伤势是否已有好转。毕竟,他是何等修为的存在,区区伤病怎会让他就此倒下? “大能者,您今日为何起身了,伤势痊愈了吗?”我关切地询问。 大能者瞥了我一眼,眼中透露出一种高等生灵的不屑之意,“吾乃何许人也,岂会轻易败于些许微伤?早已康复无疑。若是在往昔,这等微恙根本不足挂齿,如今虽已恢复,却是力不从心……” 听到大能者的感慨,我感到他似乎在岁月面前显露出一丝沧桑,虽然他或许有法子维持肉身不朽,但承载其灵魂的这副躯壳却已历经无数纪元的沧桑,恐怕存在的时光早已超越了寻常意义上的岁月流逝。大能者内心的疲惫与苦闷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今日那人身上似带有奇异的气息,大能者可曾觉察?”我继续请教大能者。 第44章 灵眼洞悉之谜 尊者长久以来皆处于闭关修炼的状态,其此刻破关而出,显而易见乃因关哲之事所引动。然则,关哲身上究竟蕴藏着何种非凡之物? \"连蜜儿你也察觉到了吗?此灵体怨气已然深厚异常。\"尊者忧虑地言道。 \"怨灵!\"我惊骇不已。 确实,我感受到了那强烈的怨念波动,然而并未亲眼目睹关哲身上附有何等怨灵实体。倘若有怨灵盘踞其中,此事必然非同小可,此男子定然犯下重罪! \"尊者,此事我们是否应当插手处理?\"我思虑重重地向尊者请教,此类纠葛实属棘手。 尊者皱眉回应:\"此事委实棘手,若置之不理,一旦事态扩大,恐我辈难逃其咎;若出手干预,却又难以妥善处置,毕竟错在于那位男子。此事由你自行裁决吧,不过为何他会找到你呢,蜜儿?\" 我暗自思量,林正与丁宇哲断不至于无故背叛于我,至于此人关哲,我与他素未谋面,仅仅在学校归途之中匆匆一瞥。他如何得知寻我而来?莫非背后有人指示关哲前来? \"此事似乎愈发扑朔迷离了!\"我口中轻叹,随手拿起一封来自未知修士的秘函。 尊者忽有所悟,询问我:\"蜜儿,近期内可有陌生修士与你接触?\" \"不曾有过。\"我回答,平日里我熟识之人屈指可数,若是有陌生人介入,必定记忆深刻。 尊者突然间发出一声叹息:\"那给你寄信的修士,似乎已许久未曾再与你通信……\" \"尊者,您想起了什么?\"我追问。 尊者双目炯炯,回顾过往片刻,方悠悠开口:\"在这浩渺修行世界中,有一种特殊的修士,他们生于世间便注定被人遗忘,无人能记起他们的存在,他们的生命就是为了被世人遗忘而生。\" \"竟有如此奇异的修士,我竟闻所未闻。\"我不禁惊叹。 历经无数世事,见过诸多修士,听过种种异闻,却从未听闻过这种生于世却被遗忘的存在。一个人既然降临人间,总会留下生存的印迹,唯有痕迹荡然无存,才会让所有人忘却。那些即便失去所有印迹仍存在的人,或许才是真正在世间被人遗忘的。难道这类修士自出生之日起,就不会被任何一人相识、记住吗?被遗忘的人生,恐怕确是一份极大的悲哀吧。 即便你亲眼所见,也无法将其铭记于心,更别提听闻此人的存在了。”那位修炼至化境的大长老面罩寒霜地解释道。 “嗯……”我不禁懊恼,竟连这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见过了也是白搭,又怎可能知晓其存在? 然而此事便引出了疑问:若他人皆无法忆及,未曾耳闻之事,大长老又是如何得知世上竟有如此奇异之人的存在呢? “大长老,您是如何得知这世间竟有此人?”我向他请教。 大长老摇摇头,“实不相瞒,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当年我魂魄历经九幽炼狱,轮回往返,丢失了许多记忆,恐怕今生都无法重拾那段经历了。” 想来大长老在那一世死后重返轮回之路的经历必定满载着哀痛与泪水,仅是想象便令人扼腕,对于他本人而言更是苦不堪言。 “那个小孩呢?”大长老忽然问道。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的是哪个孩子?” 大长老无奈地提醒道:“就是上次附身于你,由你带回的那个孩童!” “啊,我想起来了,我把那孩子安置在古修士遗迹中了。那里阴气浓郁,有助于凝聚魂魄,总有一日他会凝聚出完整的魂魄,届时我便可知晓他真正的身份了。” 一个孩童,与我毫无瓜葛,却莫名其妙地紧随我身后,令我不解。何来的孩子,我又非其生母,有何理由跟着我?按理说我本该将这孩子弃之不顾,但母性的本能似乎是每个女子的天性,或许此言不虚,因此我才收留了他。既已留下,我便决心揭开这孩子的神秘面纱。 “也许这孩子并非与你有着血脉联系,或许只是在过去某个时刻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熟识了你的灵力味道,故而一直尾随你左右,他并无自我意识,只是跟随他认为最为亲近的存在,却又不知何人才是他真正的母亲。”大长老向我阐明为何那孩童始终粘着我。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并记起多年前,我确实有一位朋友怀孕了。然而,那孩子尚未降临人世便惨遭剥夺生命。那时,我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莫非正是那时,那孩子感知到了我身上的气息,从而开始跟随我? 然而,在那次火灾之中,那孩童分明是为了救我而消散在烈火之中,如今却又如何能再现于此?难不成正是因为那次火灾,导致了他的魂魄残缺不全?最初我以为那是岁月流逝,魂魄消耗殆尽所致,现在看来,我的推断似乎并不准确…… 如今你需要考量的,并非此子源自何处之谜,而是需预思:若此子有朝一日凝聚完整魂魄,便化作阴灵存在,一个稚嫩的阴灵,须历经成长直至成熟,才能于某一时刻轮回转世。你果真打算自此将其永伴左右吗?”一位长辈以此道提醒于我,此事关乎深远未来。 “诚然,孩童之事,关乎其一生,育儿百年,忧虑无时不在,断不可半途而废,否则,此子定将难以宽恕于你。”昔日,我未曾深切领悟过谅解之境究竟是何滋味。 长久以来,我孤身一人,幸而生活中尚存点滴暖意,然而日久天长,我竟几近忘却仇恨为何种情绪。实则,唯有渴望爱之人,才会选择走向恨,一旦得偿所愿,恨意便会消散无踪。恨,太过疲倦,有谁愿意倾尽一生,执着于此般辛劳之事?除非已至绝望边缘,无人愿为此行。而我,并非无爱之人,何必投身于这般乏味且耗费心力之举呢?恨,确实令人疲惫不堪,亦浪费宝贵时光与精神,我无意于此。 “哎呀,罢了,将来之事将来再议吧,眼下尚早,何必深虑过多。丁宇哲都快要备好饭菜了,咱们前去用餐吧。”我满不在乎地揽住那位长辈,一同走向厅堂。 不得不提及,数日未及怀抱长辈,他近日体态竟又丰腴些许,真叫人气恼。长辈进食只增肥膘,如今抱持他,竟感乏力无比,如此看来,我怕是要勤加修炼举重之术,以免日后遭遇变故,奔跑逃脱之时都无法如愿,此乃攸关生死之大事! 长辈料想也被我这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所打动,明日之事必留待明日解决,即便今日之事势在必行,亦不会忧虑次日之事端。我就是这样一名天真豁达而又懵懂无知的修行者,好吧,傻人或许确有傻福,愚钝之人或许更能乐在其中…… “两位何时动身离开?”餐桌上,我询问正在专心用餐的丁宇哲与林正。 固然,他们两人在家时,家中热闹非凡,特别是丁宇哲从不懈怠,每日按时为我烹制佳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乐意每日看到这两个怪咖般的人物频繁出没于视线之内,我实在不愿清晨醒来即遭扰心之事。 “喂,玥姐姐,我才刚来不久,才两天而已,你怎么就急着赶我走?”林正撅起嘴巴,柔声抗议,天哪,这大老爷们儿竟对我撒起娇来,成何体统! “快滚!”我对林正翻了个白眼,转而问丁宇哲:“你就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吗?就算有任务,也应该有时间限制吧。你们二人这般整日在家消磨,真的合适吗?” 丁宇哲昔日最执着的不正是他如今所掌握的修为与命运吗?最为关注的不也正是他自身的修炼前程吗?至于林正,虽无需担忧自身修途,却也不应是一位如此懈怠修炼之人,毕竟林正每逢关键时刻皆未曾松懈。 “尚无甚大事,近期我二人确有空暇,况且假期尚未终结,我欲在家多陪伴你几日,此非善举乎?”丁宇哲此刻竟也放下仙尊之态,对我施展起了温情攻势。 “哎呀,你们俩事先商量好的吧?怎地皆摆出这般姿态!”此刻的我心中愤懑,真欲掀翻案台,瞧瞧这两仙还能有何等作祟之举。 “罢了罢了,再过两日,我俩便需返回宗门复命,阿玥仙子若不愿再见我等,两日后我便离去。” “不错,如丁师兄所说,玥仙子,两日后我等即将启程,待我们离去后,你会否想念我二人?故而乘此时机,还请仙子多多瞻仰我们的身影。” 第45章 相逢 每当我瞥见林正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动手教训一番,更令人愤慨的是林正自己便已足够油滑,竟还将丁宇哲也带入了他的修道路数,使得丁宇哲的脸皮厚得如同城垣转角一般。至于林正,则无疑是那种修炼界中“无耻者无敌”的典范。 “谁希罕见到你们!真是‘树无皮则枯,人无耻则横行’!”我怒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两人,自顾自地用餐。 无论遇到何种变故,我都需坚守自我,更何况不过是一场口舌之争。家父悠然嚼着灵米,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我对这些人早已心生厌倦。 若不尽快离去,我的修行之事怕是真的难以继续推进。美子下次再来寻我,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面对着他俩,美子也无法同我详尽解释诸多事端,关于那位大学生的身份,我还一无所知,美子曾言我即将与此人相遇。 然而这一切又怎能成为现实?即便真有人能洞察未来的命运,也断不该当众宣告,不是常说预知天机者绝不泄露天机吗?为何此人竟能轻易说出,并且是在美子面前,而不是在其他任何人面前? 他又如何肯定美子定会认识我?此人身世何处,又如何得知我的存在?他与我又有着何种纠葛? 而我自己,愈发觉察到近来难以驾驭自身的情绪,不明原因,这些时日里我仿佛无法掌控自己的心境,似乎正在走向失控边缘。难道这一切都源于那双奇异的眼睛吗?... 天呐,此究竟是何等奇异的眼眸?为何拥有这般异色,又为何能洞察他人无法察觉之物?为何会给我的修炼生涯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欲承受,这一切,我皆不愿接受,可我是否还有抉择的权利?我又有何从选择? 为何天地法则总是如此不公?有人生来便手握世间一切,生活在众生的艳羡之中,为何有的人自降临尘世之初,便饱受苦难煎熬?大道为何厚待某些人至斯,又为何对另一些人施以深重之痛?莫非大道亦有情,也有偏袒之心? 许倩倩又怎能天生便无所不包,凭什么比我修行更深,而我却一贫如洗,即便是最基本的灵食仙居都需忧虑重重,沦落于修炼界的最低层! 不,我在想些什么?怎会陡然滋生出如此思绪?断不可有此念,美子虽得诸多宝物,但她实则可怜至极,我又岂可对她心生羡慕?美子得到这些的同时,却也失掉了太多,失去了母爱,失去了世间最疼爱她的那个人,身边无亲朋好友相伴,只能孤零零地在这天地间挣扎生存。 许倩倩同样如此,看似应有尽有,其实空空如也,她内心真正渴望的事物一样不曾拥有。我又是何时起开始对这两人产生了羡慕之情?我到底怎么了? “玥师姐,你怎么了?”林正紧张而又磕磕绊绊地询问我。 我才从沉思中惊醒,发现丁宇哲与林正二人同时望着我,眼中流露出疑惑不解的审视目光。难道我是出了什么修为上的异常?或是我的神眼又开始了异变? “我有何异常吗?”我惶恐地看着眼前的白玉餐盘,洁净的盘面反射出我的面容,其中并未显示出任何面部异样,更未见神眼发生变动,心中顿时安稳不少。 丁宇哲与林正二人也纷纷摇头示意我没有问题,我便愈发纳闷了,既然自身并无任何异状,他们二人缘何会像审视异类一般注视着我? “那你们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我问向他们二人。 “没什么,刚才看你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入了神,我们就想问问你在思索何事,怎么连饭菜都顾不上吃了。”林正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丁宇哲沉默不语,只是点头赞同林正的说法。我不再多想此事,低头继续用餐,这时才发现,原来我盘中的菜肴已被筷子戳得粉碎,碗中的灵米也不例外,成了稀糊一团。哎呀,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对此毫无记忆? “罢了,我不想吃了,没胃口。”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我已无进食之意。 \"且住,平日里你吸纳灵食的量可从未比我少过半分!\" 林玄立刻跳了出来,表示异议。 \"我吞吐天地灵气的多寡,与尔等何干! 跟你有何牵连之理?\" 我内心深处虽交织着修炼的困惑与凡尘的纷扰,面上并无太大波动,然而林玄此言一出,却触动了我心中那根敏感的弦,几乎令我道心动摇。 我毅然甩手掷下手中的餐具,不再进食。那位修为高深的修士轻轻点头,瞥了我一眼,随后低头啄食了几颗蕴含元气的花生米,接着竟转身回了他的修炼洞府,此举让我内心倍感压抑。 殊不知,丁宇哲刚才所见的并不只是我对食物的粗鲁对待,他还察觉到了我眼中流露出的那个陌生的自我——一个他从未见过,充满狂暴与疑惑的我。而对于林玄来说,他仅仅感受到我举止中的急躁与奇异。 我无法揣摩丁宇哲此刻在思考些什么,同样也无法探寻林玄心中的深意,这两位修士的心境远比他们的外貌显得更为深邃。 面对人群,我依旧力有未逮。我曾与无数幽魂、凶猛的妖魔交锋,无畏无惧,但唯独对于人类,我深感畏惧,因为他们的心机深重,随时随地可能设局陷害于我,让我无所适从,甚至害怕面对世间任何一个生灵。我更加恐惧他们会识破我并非同类的事实,从而使我的孤独处境愈发加剧。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丁宇哲与林玄便已悄然离去。然而此刻,当我试图联络美子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接通她的传音符箓…… 难道美子也如他人一般,待我如利用之物,一旦榨取完毕便弃若敝屣?为何这修行世界中充斥着算计与欺诈?为何每个人接近我之时,皆怀揣着难以启齿的目的? 自从踏入修行之道以来,我身边便充满了算计之人,尽管早已对此有所预料,但我为何一次次陷入其中?为何世人之心如此难以琢磨,为何众人皆非真诚相待? 就在这一刻,我惊觉自己竟然滋生出了怨念,甚至对那位曾经引导我领悟爱之道的人也产生了怨愤之情。我究竟成了何种模样,竟对自己的可怕之处渐有察觉,若是再这般下去,我恐怕真不敢踏足人世了。 “前辈,我该如何是好?”我满心忧虑地向身旁那位资深修士请教。 “我亦不明你此刻心境变化之由,但如今最重要之事便是你要学会压制自身的情绪波动,否则必生大患。”那修士忧心忡忡地警示我。 我自然深知若继续放任自身情绪失控,定将酿成严重后果,然而我又该如何才能重新驾驭内心的洪流呢?倘若真的无法再掌控自我,是否只能落得被同道视为妖邪铲除的命运? 正当我欲再次询问有关美子之事时,怀中的传音令牌却忽然响起…… 第46章 逆天机缘 我拂尘一展,手中古朴玉简赫然显现关哲之名,此人的神通广大,竟寻得了我的联系方式,即便是隐世修行之人也难以避其锋芒,看来俗世间的权财之力,在某些层面上确实能通天彻地,连修士的隐私亦可探知。我瞥了一眼座旁的宗主,他早已洞悉一切,淡淡示意我接听。 “既已主动显身,便无须逃避。”宗主的话语深沉有力,使我心中有了决断。 我握紧通讯符,接听道:“阁下便是张仙子么?关某有疑难之事需仰仗仙子一臂之力,报酬自当厚备,望能共商于一处,详述详情。” 关哲的声音从符箓中传来,满溢着焦虑与紧迫。 “正是本仙,有何事竟需烦扰贫道?”我淡然回应。 此人思虑周全,一切事宜皆安排妥当,我微讽一笑,遂应允道:“既是如此,时间由吾定夺,地利则由尔选之。” 宗主所言极是,修行者避世清修,却不能对世俗纷扰视而不见,尤其面对主动闯入的因果,更应当坦然而对,若一味回避,只会使自身修为停滞不前。 我对人际交往素来欠缺应对之道,但那仅限于凡夫俗子,而非那些心机重重、行径邪秽的修行败类。对付这类人,唯有修炼至心随意动,方能游刃有余。 与关哲约定之时日,我如期来到他指定之地,却发现此子尚未露面。以我修道者的敏锐感知,深知寻常男子不应令女子久候,此刻我对这位关哲越发不满。 二十分钟后,一道身影匆匆闯入视线,只见那人戴着墨镜、遮阳帽、围着厚重围巾,口鼻皆被口罩遮掩,若非我双眸内藏玄光,洞察万物,恐怕难辨此人正是关哲。据先前弟子情报所载,此子乃人间知名演艺界修士,集演员、歌者、名模多重身份于一身,万人敬仰,万众瞩目的璀璨星辉之下,谁能料想到他会陷入如此困境之中…… 在遥远的灵境大陆上,曾听过一次关哲的歌声,确如众人所言,他天赋异禀,嗓音宛如天籁之音,其歌唱之中仿佛蕴藏着灵魂深处的共鸣,每一曲都饱含深情。然而即便如此,相较于另一位并不如关哲般声名显赫的男修士而言,关哲的歌声仍稍显逊色。此人虽未像关哲那样光彩夺目,但他内在的修为与才华,实乃真正的卓越,是那深藏不露,难以察觉的非凡。 关哲那看似完美无瑕的修士外表之下,却掩藏着无数暗黑的罪孽秘密。相较之下,那些直率邪恶的存在反而显得更为可亲。 “张师妹,恕我来迟,途中遭遇了一些修行上的琐事耽误,对此我深感歉意。但我先前已言明,此次会以灵石作为报酬,因此此事应当不至于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关哲的话语中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及他会履行承诺。 “关师兄,并非你迟到片刻,而是整整二十一息,这段时间足以让你错过数次仙路航班,甚至可以播放数十段仙术广告,我徒步也可行进千里之外。若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交流,请你首先为自己失礼之举向我赔礼道歉。”我心中冷笑,谁怕谁,论起矫情,谁能比得过我? 观其反应,关哲显然对这般直言不讳的指责极为不满,额头青筋凸显,看来这位师兄的修养尚待提高。幸亏他面对的是我,若是换成家父大人在此,恐怕关师兄早已被怒火焚烧至陨落了吧。 “张师妹,确实是我失礼,我对此深感愧疚并向你道歉,保证今后不再犯此类错误。”经过一番权衡,关哲终究向我低头认错。 我瞥了他一眼,轻啜一口灵茶,淡淡地道:“今后不会有下次了,今日便是我们最后的一次交谈。想来日后纵然有缘相见,也不会再坐下共商大事。所以,关师兄有何事务便尽快言明吧。” 此刻,若眼神能杀人,关哲的目光定已将我千刀万剐;而他面上那如寒冬腊月般的冷漠神情,足矣让无数生灵为之凝寒而亡。他未曾料到我会要求他道歉,却又并未立即得到我的谅解。哼,他是否道歉,那是他的选择;我是否原谅,那才是我的决定,无人有权代替我做主。 “我的话语不愿重复第二遍,若关师兄不愿开口,那么今日我们的谈话就此作罢。”对于一位男修士在我面前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的模样,我实在无法忍受,有话直说,否则就免谈! \"那我就直言无讳了,我遭遇了一些凡夫俗子无法解决的困境,我已经遍寻诸多修士,但他们皆束手无策。如今,我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张道友,期盼道友能伸出援手,化解我之危难。若道友能成功助我渡过此劫,那么……\" 关哲焦虑地向我倾诉。 \"且慢!\" 我打断他的话语,\"还请直截了当地言明事由,我素来厌恶那些寻求援助之人却故弄玄虚。倘若你不愿坦诚相告,我便即刻离去。\" 他这般盘旋周折,心思之复杂恐怕连练就千年的修士也无法轻易揣摩。我虽修行尚浅,却也不喜猜测他人隐晦之意。 \"我近来似乎被一名厉鬼纠缠不清,急需拥有驱邪之力的高人帮我将其除去,否则,此鬼必定会取我性命。不论何物,无论何求,只要能解我此厄,我都愿以之相赠!\" 关哲情绪几近崩溃,向我恳求道。 哎,修为再高有何用,姿容出众又有何益,名声在外又能如何,关键在于能否运用手中力量行善积德。一旦遇到麻烦,就如同一只无助的灵猫,期待救星降临,而那位救星却又未必会在意你的存在。 \"你需将你与那厉鬼之间的因果纠葛详尽告知于我,我方能施法相助。\" 我思虑片刻,回应道。 然而关哲面色惨白,神情紧张:\"此事涉及我个人的秘闻,恕我难以启齿。\" \"不明真相则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既然你不愿吐露实情,那我便只能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 如若不敢面对过去,我又怎会相助一个怯懦之人? \"不,你别离开,唯有你能拯救我……\" 关哲自最初的傲气凌人,转眼间变得低声下气,哀求不已。 此举才是求人应有的姿态。然而,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曾伤害他人,总有一天自己也将面临相似的境遇。世间之事,总是要偿还的,此言诚不欺人。 \"我,我,曾经深爱过一位女子,然而因种种变故,我们不得不分手。她执意称她腹中孩儿是我的血脉,可那孽障分明与我无关。我拒绝接纳她们母子二人之后,她在家中服毒自尽。我怀疑她生前心中怨念未消,死后也誓要折磨我。求求你,道友,救我一命,只要你能驱除这个厉鬼,无论你所求何物,我都甘愿奉上!\" 关哲声泪俱下,向我解释过往,并许下重诺。 世人常云,有两种言语不可轻信,一是鬼言,二是男子之情语。此刻,关哲在我面前毫不顾忌形象,痛哭流涕,然而谁能断定这位善于伪装的男子,其言语之中究竟几分真挚,几分虚假呢? 第47章 鬼缘试炼 真假难辨,但我唯有信赖自身亲见之实,世间万灵尽皆有其生机,即便是亡者之魂亦然如此。关哲甫一开口便要求我处置此幽冥女子,然而他似乎尚未彻悟自己面临的危机本质。 \"此前你应该已寻访不少道法高人,其中一些或许洞悉了你遭遇之事的因果所在,但他们均未能彻底为你解决问题,于是你无奈之下找到了我。我并不知晓你是如何寻得我的踪迹,也无意探究。我仅知你目前面临的问题,唯有我能一力承担,你无从选择。\"我对关哲郑重其事地道。 \"那么,你要如何解此困境?\"关哲半信半疑地向我发问。 \"你必须听从于我,否则即便你将所有家财倾囊而出,并跪地哀求,我也再不会插手此事。首先,我需了解你与这位女鬼前世的纠葛,务必一字不落地详述清楚,切莫遗漏任何细节。\"我一脸肃穆地对关哲言道。 那些令我不悦之人,我从未有过救赎之意。我并非修行中慈悲为怀的白莲花圣母,更不愿成为滋生孽债的白莲花生母。诸多人事,一次足矣,绝不重蹈覆辙,尤其是牵涉到伤生害命之事,我尚且忧虑寿命短暂,何况如今正值二九芳华,怎肯自增业障?我还是要积攒阴德,以待来日。 \"好吧!\" 关哲终究咬紧牙关,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在这世间,除了我之外,恐怕再无人能助他化解此厄运,至少就现状来看确是如此。故而面对我的要求,他只能应允,根本没有议价的空间。若非如此,我断然不会答应出手相助,同时,我也并未给关哲留下任何议价的机会。 此事若不明了真相,我决计不会插手干预,因为我不愿轻易伤害任何生灵,无论出于何种借口,伤害便是伤害,即是在积累罪孽。一旦罪孽深重,终有一日要偿还,这便是所谓的孽报。简而言之,冤冤相报,因果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至。 关哲领我来到他与那位女子初次相爱之地,也正是此刻他口中提及的女鬼出没之处——那是h市一处偏远且破败不堪的住所。在成名之前,艺人们居住于此类地方并不罕见,甚至还有条件更为艰苦的。毕竟要想获得什么,必先付出无尽的努力,此乃天地定理。 五年前,我与我的前道侣共栖于这片修炼秘境之中,那时我还并非现今威震三界的星君,仅是一名流连于各大宗门试炼场,反复挑战,屡败屡战,挣扎在演艺界底层的凡人修士,那时的我尚无丝毫出头之日。然而,凭借坚韧不懈的努力,我在修行界的名声逐渐崭露头角,四载之前,我以仙曲《破云》震撼六界,一举成名,乐动大江南北。接着我涉足演绎大道,开始做那些修士们都在追求的事,希冀提升修为,强自身威,成为一方璀璨星辰。最终,我如愿以偿,但也许是修行太过繁忙,我忽略了那位陪伴我成长的女子,她渐行渐远,对我心生隔阂。 我们之间交谈总是火星四溅,最后陷入长久的冷战。不久后,我们都意识到彼此或许并不适宜共同修行,最终选择了分离。分开后的最初两年,我仍对她念念不忘,毕竟那段共度的岁月刻骨铭心。我时常前来探望,但她却总是显得任性无常,很多时候我都无计可施…… 此刻关哲轻叹了口气,眼角闪烁着泪花,似乎回忆起旧事令他颇为感慨。看样子这个故事才刚刚揭开序幕,我便追问:“那么后来呢?听说她已修成女仙,这故事不会就这样草草收尾吧。” 关哲歉然回应:“确实如此,请恕我提及前尘往事时有些失控。并无妨碍,您请继续听下去。” 我微微摇头,示意他继续讲述:“后来我发现她的神识变得极为飘忽不定,我打算带她去紫霄灵医堂诊治,但她坚决反对,让我束手无策,只能让她在家静养。但在外修行,我又无法时刻守护在她身边,毕竟曾一同修炼过,相互间仍有深厚的情感纽带,所以我决定将她安置在我附近的一座洞天福地,并购置了一处别院方便照料。起初她很配合,我以为一切都朝着向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某日起,我发现她开始夜不归宿,整晚消失不见,有时甚至白天也不归返,不知所踪,我十分担忧,遂悄悄跟随其后,却不料发现此女竟借我对她的亏欠之情,欺骗于我,与外界一名男修勾结,企图窃取我的修行资源!” 说到此处,关哲愤慨又悲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背叛。“正因如此,我们发生了激烈冲突,而在那冲动之下……”我隐晦地问起关哲是否在意外之中误伤了那位女子…… 由于不想冤枉无辜之人,我痛恨被人无端冤枉,因此同样不愿冤枉他人。若这确是意外之故,我会重新审视最初的判断与接下来的行动。 \"非我所为,此乃因果循环之罪孽,我仅发现她与其他修士有纠葛,并且她腹中怀着外人之子,竟还想将此孽种嫁祸于我。我不过是揭露了其伪装的面纱,展示其真实面目,谁知她竟会选择自我解脱,以丹药换取轮回之途。若早知如此,宁可我一生痴愚,也决计不会道破这些真相,哪怕忍受内心煎熬,亦绝不曾伤及于她半分。此刻你所见我懊悔之情,实非作伪!\" 关哲一番涕零陈述,令我这修行者也为之一震,对他的话语不由得信了几分。毕竟,能容忍伴侣涉猎他界的情感修炼者寥寥无几,但关哲的解释并不能抹去我内心的疑惑。 \"我尚有几个疑点待解。在这个故事里,你扮演了何种角色?而你的伴侣又在做些什么?你未显名之前,她在何处修炼,你成名之后,她又是如何行事的?\" 关哲犹豫不定,言语间难以自圆其说。这是否意味着他的讲述并非全部事实,或是有意隐瞒某些关键情节?很多事他只提及开端,却并未讲明结局。 \"莫告诉我你仅仅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任由此事发生!\" 我带着不满的目光望向关哲。 关哲显然感到了紧张,紧握住拳头,略显不适地为我倒了一杯灵泉水,置于我面前,言道:\"的确,我有些隐秘未曾告知,然那些琐碎之事对你这样的高人来说并无意义,故未曾提及。不过你若好奇,我便如实相告。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口干舌燥,先饮此灵泉润喉吧。\" 他顺势将水杯推向我面前,但我并未立刻接手,而是将杯子拿起又放下,淡然回应:\"暂且还不觉口渴,待需之时自会饮用。你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吧。\" \"罢了...\" 关哲垂目,隐藏起内心波澜,缓缓说道:\"我与她之间有着深厚的灵犀相通之情谊,若非这修真界的无情无义,我们本不会分离,更不会有后续诸多纷扰之事。我曾思量过,假如有机会重回过去让我重新抉择,或许今日我已不会踏上这条杀戮与孤独的修道路途。\" 当关哲娓娓道来之际,我再次拿起水杯轻啜一口,他原先低垂的眼眸随之抬起,凝视着我。我低头注视手中灵泉,语气冷峻地质问:\"若苍天再赐予你一次重选的机会,你是否还会选择踏入这条杀伐不断的修罗之路呢?\" \"啊!你!”关哲面色骇然地望着我,紧张得几乎失控。 \"弑道之举,乃是逆天之行,即便他人未察觉,也无法逃脱因果律令的制裁。就算人间律法未能究责,然而六道轮回中,杀人偿命之理亘古不变。今日我严正警告于你,关哲。”我语气冰冷地训诫他,手中茶盏捏得嘎吱作响,随后狠狠掷在地上,破碎声响彻四周。 世间欲借你之力者虽多,但这等鼠辈实不足挂齿。竟妄图以些许迷魂丹夺吾生命,是视我如畜牲乎?抑或是自以为智计超群? “不,不,我没有犯下弑道大罪,我没有做出任何邪恶之事,一切都是她,是她咎由自取,自陷污秽,我对她的陨落并无恶意,绝非蓄意为之……”关哲悔恨交加地看着自己双掌,正是这双手,曾终结了他此生挚爱的生命。 我并未在意关哲是否真心悔过昔日之举,但他如今意图对我下手却是事实无疑。如此庞大剂量的迷魂丹若被人误服,恐怕将在梦境深处永难醒来。 “嘉嘉并非自我了断,而是遭你毒手杀害,你借助安眠药将其迷昏,接着便亲手扼杀了嘉嘉,那曾陪伴你度过人生黯淡时期的女子!你便是用这双手亲自扼住了嘉嘉的咽喉。”我冷漠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关哲,嘉嘉乃其前妻之名。 “嘉嘉是世间最为贤良淑德的女子,更是对你付出至深之人。为你换取一次次演出机会的背后,哪有什么偶然?仅凭你嗓音尚佳就能赢得他人赏识吗?须知,这一切皆非巧合,嘉嘉舍弃一切成就你,因而才被迫背负世俗污名,与人勾连苟且。你以为她所为,真的是为了自己么?” “啊!啊!啊!不,不,事情并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是嘉嘉她因贪婪虚荣背叛了我,我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你说的全是谎言,那些情景我亲眼所见!”即便我揭示真相,关哲仍旧不愿接受。 凡尘间万事万物皆有痕迹,未曾为人目睹的发生,并不代表就此消逝,不会被岁月所遗忘。世间并无永恒的秘密,任何人所做的任何事,最终都必将面临揭晓真相的一刻…… 第48章 逆天改命,夺魂之争! 那虚伪的修士,即便真相已被揭露,伪装的面纱被撕破,仍不甘心舍弃最后一缕掩饰自我的机会,身披伪善的幻象,痴心妄图掩藏于天地之间。他早已忘却何为因果循环,天理昭彰,上苍绝不会宽恕任何一位曾犯下重罪之徒。 “不,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真相才会永远埋葬!”关哲如狂魔般向我冲来,眼中闪烁着绝望与疯狂。 这突变来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关哲此刻竟欲置我于死地,其凶狠之势犹如猛兽扑食。就在生死一线之际,一股强大的气息破门而入,那人脚下一发力,将关哲踢开数尺之外,使我得以狼狈起身,躲到了丁宇哲身后。 我过于自负,修炼时懈怠未进餐,此刻才意识到体内元力几近枯竭,皆因近日常以辟谷之法瘦身。看来今后不可再轻言辟谷,修为强弱,一切皆由天定,肥瘦随缘,不能再以人力强行改变。 “玥师姐,你怎么变得如此虚弱?修为骤降的速度,实在令我震惊不已!”林正见我面色苍白,不禁惊疑出声。 “滚一边去,我还没进食呢。早知今日会有此番争斗,我当时就应该吃饱再去。自此之后,我断然不会再尝试辟谷之举。”我庆幸自己幸免于难之余,感慨万分。 林正满脸不解地看着我:“师姐,你并不肥胖,为何还要辟谷修行呢?这样一来,你恐怕不是减肥那么简单了,怕是真要羽化登仙了吧。” 我怒喝一声:“给我滚远些,你懂什么!”林正顿时默然,低声嘀咕:“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女子,为何非要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这般模样有何可欣赏之处,夜间触碰估计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问道。 林正忙摆手,嬉皮笑脸地岔开话题:“哦,没什么没什么。今天的灵气浓郁,倒是个适合出门的好日子。嗯,确实不错。” 在这个世界中,修行者辈出,凡尘俗世已不足以容纳如此极致之恶。我看着面前的关哲,内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不仅背叛师门,遗弃同修,甚至亲手弑妻,罪孽深重,其行径足以令天地共愤,大道不容。 不仅仅是为了我个人的义愤填膺,更是出于作为同为女性的共鸣与悲悯,我深深为嘉嘉感到痛心与惋惜。这样一个纯洁如玉的女子,何以遭遇如此凶残至极的魔头?若嘉嘉能遇上有道之人,此刻想必她早已在修行的道路上笑靥如花,而非因这畜生般的存在白白牺牲了自己的修为乃至亲子的生机。 丁宇哲看向我,问道:“那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人?直接将其诛灭?抑或是交由天道法庭裁决他的罪行?” “斩杀他太过轻巧,玷污了我手中修炼多年的法宝。至于天道法庭,他早已预谋深远,规避了诸多因果束缚,嘉嘉仙子陨落的事实已然无可逆转。他口称嘉嘉陷入疯狂,让她备受煎熬直至濒于崩溃,那么,便让他亲身体会一番嘉嘉所遭受的磨难吧。就将他视为疯魔,送入修炼者的疗心阁禁锢罢!” 我对丁宇哲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正听闻此言,面色骤变,颤抖着声音嘀咕:“真是妇人之心,狠毒如蝎,今后怕是不可轻易触碰。” 丁宇哲瞪了一眼林正,挥舞了一下拳套,威胁道:“知道了就别再招惹!” 林正满脸憋屈,五官拧成一团,低声抱怨:“如果我能胜过你们二人,会让你们这般趾高气昂地骑在我头上肆意妄为吗!” “待你有朝一日能胜过我,自然可以翻身压制于我!”丁宇哲一面牵制住关哲,一面催促林正:“快拨通疗心阁的联络符!” “我就知道我一直都是被你们压榨的对象,不过要打给谁,说什么?”林正一脸困惑地询问丁宇哲。 丁宇哲皱眉呵斥:“刚才没听见我夫人是怎么说的吗?速速联系疗心阁,接下来的事交给他们处理,我可没能力将这疯魔安全送达那里!” 林正撇撇嘴,扮了个鬼脸,便开始寻找联络符,并传达消息。虽不知他究竟与何处取得联系,疗心阁的弟子却很快抵达现场。林正立刻向他们禀报关哲患有疯魔之症,企图滥杀无辜,不能再留在外界,亟需接受救治。 “即便是回天乏术,也不能轻易放弃救治啊!”疗心阁弟子离去之后,林正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我和丁宇哲相视一笑,皆觉得此人颇具几分陌生感,仿佛未曾相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你是不是故意欺骗我?”待一切平静下来,我才想起询问丁宇哲为何明明离开却又折返。 “的确,我已经离开了,但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又赶回来了。我何时对你撒过谎呢?”丁宇哲目光纯净无辜,为自己辩解道。 \"此乃难料之事,谁能确知尔曾欺吾与否,何况我有何须忧虑之处,汝担忧关哲作祟乎?\" 若果真遭遇邪灵之祸,即便数个丁宇哲并肩,亦不及吾之一身修为,更遑论忧心关哲之恶行! \"焉能如此,观那关哲便非善类,竟无端寻至家中,天知道此阴险之辈是否会杀伐灭口,遮掩痕迹。果不其然,刚才便已露出杀机,意图杀人灭口,且此人屡犯此类罪行,竟不知收敛!\" 丁宇哲思及关哲之恶劣行径,心中愤慨不已,此人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甚至欲加害于己,真乃触怒仙穹之举,一言以蔽之:自寻死路!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看出关哲并非良善之辈的呢?我怎未曾察觉你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与非凡的想象力呢?\" 我含笑向丁宇哲问道。 丁宇哲面露尴尬之色,紧闭双唇,未予回应。林正见状立刻插话:\"他又岂能知晓关哲的真实面目,何来洞察力与想象力可言?这两者与丁宇哲向来便是绝缘之物,毫无瓜葛。他不过是见到关哲登门来找你,便固执地认定对方必有所图,这才纠缠着要一同前来探查。\" 林正瞥了眼脚下一纸照片,照片上的嘉嘉美艳动人,不禁惋惜道:\"多么娇媚的少女,只可惜未能早日遇见我。若是那时相遇,她就不会遭受关哲这类无情无义小人的算计与遗弃了。唉,天理何在!\" \"少废话,人已经不在了,再说也回不来!\" 我带着轻蔑的目光斥责林正。 林正心里颇感不平,撇嘴反驳:\"固然关哲行事偏激,神经过敏,有些过于敏感,但不可否认他的品味还算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至于你,若非关哲穷途末路,求助于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扯上关系。丁宇哲却在那里杞人忧天,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 我和丁宇哲二人均怒火中烧,齐齐伸出拳头。然而此次,林正却机警了许多,在一番感慨之后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对此,我不禁感叹,天地间创造出林正这样的存在究竟是何种考量?或许连创造他的那位神仙都还没来得及细细雕琢,便被匆匆推向了尘世吧! \"阿正所言确实有理,洞察秋毫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些品质确与我无缘,无丝毫联系。然而,我深知你的眼光从未出过错,若你真心厌恶一人,则此人绝非善类。再者,对于那些所谓的偶像明星,我从不曾追捧,自然也不会信他们心中能够保持洁净。\" 丁宇哲真诚地向我解释着... 在青云山脉的云隐峰上,我满意的微笑着,丁宇哲这小子毕竟诚实,懂得向长辈如实禀告。然而我对丁宇哲的回答并无过多关注,也没有追问的必要,他为何要告知于我也并非至关重要。 “可是师叔,弟子确实好奇,您是从何时察觉到关哲道友有异的?”丁宇哲满目好奇地问道。 我轻轻撇了撇嘴角,眼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这个问题,你可曾参悟透彻?” “以十枚灵石为注,我猜测自关哲道友初次踏入此山门之时,师叔便已洞察一切,如何,敢不敢接受这个赌局?”林正瞬间出现在我们之间,手中已然握着十枚熠熠生辉的灵石作为赌资。 林正这小子不知又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不仅窃听了我和丁宇哲的交谈,还胆敢插足其中,真是修为不高,却时刻不忘挑起事端,我看他定是出身于那些不安分的修炼族群。 众人沉默,唯有林正默默地取出十枚灵石。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内心祈祷这只是一个幻境。 “既然无人应答,那就意味着你们承认我说对了?速速交付灵石!”林正兴奋地伸出手来索要赌资,却被我随手一拂挡了回去。 “退下,你猜错了!”我语气平淡地宣布结果。 闻此言,林正与丁宇哲皆面露震惊之色,齐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信?的确,在关哲踏入山门之际我就看穿了他的伪装,但那并非我首次见他,因此,你的猜测有误。准备二十枚灵石吧。”我摊开手掌,对林正淡然说道。 第49章 若令心仪女子得知真相 林正无奈地掏出二十枚灵石递予我,对我摇了摇头,不甘心地将那张寄托着他深情怀念的嘉嘉画像狠狠掷在地上。林正和丁宇哲吵闹着要离开,我在后面跟上,又悄然拾起画像,将其郑重其事地摆放在面向宗门入口的案台上。 “这或许并非你最愿意面对的现实,但却是你必须了解的真相。这是我能够为你所做的,愿你能安息。”我轻声向画像上的嘉嘉述说着。 …… 嘉嘉,一个可怜而又悲哀的修士,她的一生与所行之事,正如仙籍中记载的那般: 即便修炼者拥有高傲之心,一旦陷入情网,便会甘愿降至尘埃。世间之情,尤其女子,一旦沉迷其中,便甘愿忍受屈辱,全心付出,她们的爱情,蕴含着无穷的悲凉、哀怜与叹息。 而男子,则往往利用女子天生对爱情无法抗拒的情感弱点,驱使她们为自己赴汤蹈火,待时间长久之后,又厌倦了这毫无尽头的索取,还想尽办法驱逐那些倾尽所有为他们付出的女子…… 在这浩渺天地之间,无数修士或许会在三更半夜,被业力幻化的恶魇惊醒,回忆起那些曾经挚爱,或者深深痴恋过自己的仙子,那些傻傻而又纯真的女子,纵使岁月流转,她们的憨态仍旧令人哑然失笑,过去的她们,美得如同九天玄女,她们的风采曾照亮过岁月长河,即便是时光荏苒,那种独特之美仍无人能及。那些痴心不改的傻仙子,即便经历了无尽的劫数,也无法抹去她们的那一份坚韧执着,每当回首往事,那份执着依旧能让人心潮澎湃,泪流满面。 自打我初遇关哲那一刻起,便察觉到他身上深重的因果业力,那股怨念并非源于关哲自身,也非源自嘉嘉…… “月姐,你说的那个嘉嘉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过往呢?难道是嘉嘉的幽灵向你诉说的吗?”小徒弟林正紧紧跟随着我,追问不止。 我对他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算是吧,你就这样认为吧。” “什么叫‘算是吧’?再说了,平时你遇到那些幽灵们,心中有何感触呢?”林正在我耳边絮叨个不停。 我几乎快要忍受不住他的吵闹,“你还是快走吧,真是吵死了!” 我走进屋内取了件法袍披上,准备带着修为高深的大人外出修炼。林正还在身后叫唤:“你要去哪儿啊?我还有一堆问题要问呢!” “那些问题先放一边吧,我是要带大人出去历练!”我回应道。 林正嬉皮笑脸地调侃:“你是要出去遛灵兽吧。”此话一出,大人瞬间面露威严之气,林正忙退后一步:“月姐你还是赶快走吧!” 有时候我自觉与我家大人并无二致,然而奇怪的是,旁人总是畏惧我家大人,却并不惧怕我。我曾幻想过,若我能有大人那样的修为,该有多好。然而,这终究只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我带着大人步入夜晚的街道进行修炼游走,大人每日皆有巡夜修行的习惯,除非陷入深层闭关,否则每天都必定会出现。这个习惯似乎源于大人过去的岁月,连大人都记不清何时开始养成的,但一直坚持至今。 望着街上行人忙碌穿梭,我不禁思绪万千:那些看似凶悍之人也许只是在掩饰自我,保护内心的柔弱;而那些和颜悦色、礼貌有加者,你永远不知他们何时对你笑脸相迎,何时又在背后捅你一刀,朋友如此,更何况是最亲密的道侣。如今的世界,人们纷纷为求得修为提升而各自奔波,又有谁能忆起,最初我们所追寻的,只是一个充满温情的修道之家而已…… 嘉嘉,一位修炼界的悲剧女子,我曾期盼能让逝去的她在六道中重生,重返轮回之道,但她太过执拗,始终不愿离去。如今,嘉嘉已身陨道消,满身伤痕累累,皆因深陷于与关哲的纠葛之中。她为关哲倾尽所有,无论关哲所求何物,哪怕超越自身修为极限,嘉嘉也会盲目地竭力去达成,不惜任何代价。 为了助关哲登顶演艺仙途,成为诸多灵幻影片的主角,为了捧场他的每一场仙音演唱会,嘉嘉舍身陪伴无数修行者,换来的却是关哲冷漠的眼神、蜕变的情感、藏匿的杀意。关哲竟以嘉嘉修为不净为由,对其百般嫌弃。他有何德何能,竟敢这般质疑、伤害这样一个为他付出所有,甚至灵魂的女子! 关哲不过是因为担心嘉嘉的存在会阻碍他的修行之路,玷污他的名誉,因此才将她安置于身旁,而嘉嘉深知其心意,即便如此,仍盲目地听命于他。 初次分离时,嘉嘉早已洞悉关哲成名后另寻他路,弃她而去的事实,然而她仍甘愿沉溺于关哲编织的虚妄期待中。明知关哲召回她只是为了畏惧她的存在,嘉嘉却仍选择跟随,即使每天饮下关哲特意加重剂量的安神药与迷魂丹,她也仅将其视作甜蜜的甘露,微笑着一饮而尽。 这痴愚的女子,幻想只要有关哲的孩子,或许还能维系一线情感联系。直至临终之际,嘉嘉仍未对关哲怀有丝毫怨恨,而她的魂魄则一直尾随其左右。然而关哲无法领悟嘉嘉的付出,反而愈发恐惧。他召来一批批修士捉拿幽魂,企图消灭这个已然可怜至极的亡魂。即便嘉嘉的情魄几乎消散殆尽,仍然不舍地贴附于关哲的身躯之上。 最后一缕情魄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抹深深的情念,那是一种坚定不移的执着,超脱凡人的力量,也是嘉嘉在这世间乃至爱情的最后一丝痕迹。 我感受到这份残留的印记,真切地体会到嘉嘉那份已竭尽全力、消耗殆尽的爱与深情。 我对嘉嘉的命运深感哀怜,同情她的不幸遭遇,然而这一切,我终究无力回天。至于那个无辜的孩子,唯有亲手斩杀仇敌,为自己报仇雪恨,方能踏入轮回之道,重新开始修炼之旅。这对于尚未降临人间的稚子而言,无疑是何等残酷的命运…… 幸而,嘉嘉所孕育之子虽血脉源自关哲,然而此子对关哲并无丝毫亲情,唯有深深的仇恨,那是一种源自被其亲手抹杀生命与母体,使得他只能以微弱幽魂形态游荡人间的无边恨意。 在那精神离散之地——修罗疯域中,众多失魂落魄者如同破碎的仙魄,灵魂力量薄弱至极。因此,我便将关哲送入此地,以便于那孩童有机会亲手了结这段因果。纵然这个故事满溢着悲剧色彩,但结局终需由他亲自画上句点,无人能比他更为合适…… “前辈,为何您引领我至此处?”当前辈停下脚步时,我惊讶地发现眼前便是关哲所在之精神病院。 “你怎知我已将他安置在此地?”我对前辈的洞悉之力感到难以置信。 前辈挥了挥手中修炼而成的法爪,轻描淡写地回应:“区区小事,若吾欲知晓何事,有何困难?” 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前辈继续说道:“近日世间新闻,皆在热议此人已陷入疯狂之境,吾身为六界监察使,自然无所不知。” “原来如此,我竟忘了此人曾在俗世声名赫赫,看来我确实应时常上网研习尘世之事。”我深有感触地感叹道。 随后,我带领前辈潜入院内,并非通过寻常门户,也未涉足凡人所能见的关哲所在之处。此时的关哲气息微弱,命悬一线,只需那孩童再多停留两日,世间便将彻底遗忘名为关哲的存在。 “你是否因此事心中有所感伤?”前辈询问我。 我毫不在意地回答:“何人会对这等孽缘之人感伤分毫?这等卑劣男子即便陨落千回,亦不足惜,因其罪孽滔天,受此报应乃是咎由自取!” 而那边的关哲似乎听见了我的话语,顿时惊惧得颤抖不止,转瞬即逝,死去。令人作呕的是,姐姐般温柔嗓音竟成了勾魂索命之音,此举令我颇为不悦,兴致全无。 刚迈出精神病院的大门,前辈却对我言道:“方才所询并非关乎那恶男,连你都觉得他死上千回都不足怜悯,吾乃通达之辈,岂会怜悯此类人渣?一旦让心仪吾身的女弟子得知此事,岂不失了吾之威严形象?” 我沉默不语,心中明白,前辈所问实则指向嘉嘉以及那位孩童,而非关哲。然而对此问题,我并不愿过多回应,故而…… “勿忧烦心,有些事情看似艰难重重,然而终究会有善果降临。你看!”前辈忽而仰首望向远方天际... 在翠微峰巅,我发现一朵洁白无瑕的云彩凝聚成人形,宛如婴孩般稚嫩,正向我挥手致谢,我欣喜之下亦挥手回应,并带着微笑向这个神秘的生命道别。尊者曾言,因果轮回自有定数,对于此子而言,尘世之苦终将过去,下一世,必会降临于一个珍爱他的修炼世家。 第50章 死讯已定 \"他在凡间遭遇不幸,生于一位独钟其父的母亲与无视双亲的冷酷父亲之间,固然可叹,然则红尘再转,他必将投身于一个深爱他的修真家族,那时一切便会好转。\"此刻遇到如此善缘,我不禁露出久违的笑容。 尊者欣慰地看着我的转变,轻快地朝山脚下驰骋而去。回首望去,天际的云朵已消散无踪,留下一片空茫,然而那正是他超脱轮回的象征。我满心欢喜,与尊者一同踏上归途,疾行如飞。 丁宇哲与林正离去之后,我的生活再次回归如镜湖般的宁静,或许就如同人们常说的寂灭湖心之人,但我深知,即便是沉寂已久的湖面,一旦有奇石落入其中,必将激起层层涟漪。 学府的居舍一如既往地静谧至极,自许倩倩仙逝之后,便再无丝毫波澜。学院内一片寂静,使人感到乏味的同时,也在心底悄然排斥着这份宁静。 琴师姐整日沉浸在书卷之中,鲜少离开屋舍半步,一旦驻足一处,便如同扎根生长,不愿再涉外物。另外,琴师姐乃是一名修行界的资深腐道中人,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她对丹道小说、玄幻漫画及奇异传说的痴迷程度,堪称狂热。她的案头摆满了那些远渡重洋方才得见的珍贵漫画和丹道幻想小说。 我也深深热爱着这些书籍,因为它们赐予我梦寐以求的力量,使我沉醉,令我执着。尽管几乎无人支持我创作修真小说,但我始终坚持不懈。此刻不得不提,我尚有一名忠实读者,便是宿舍内的另一位室友,这位女子可谓是对美男子陷入了极度痴迷的境地,病情严重已至无可救药,虽尚未至于废寝忘食的地步,但从目前状况来看,她似乎已经放弃自我救治。 杨杨常伴我左右,在市井街头闲逛,每当遇到面容出众的男店员,便会情难自抑地一头扎入店内,往往带回一堆并无实用价值之物,事后却又懊悔不已,谓之脑袋发热。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坦然处之。 很高兴的是,杨杨对于我创作的修真小说格外痴迷,时常赞许我笔下的世界富有深意,偶尔她会对那些陨落在剧情中的角色流露出惋惜之情,期盼我能令他们逆天改命,避免无辜惨死的命运。然而,杨杨的念叨并未能动摇我的创作理念,我依旧故我地编织着带有悲壮色彩的最终章,始终扮演着读者心目中的“修真残酷师”。 琴姐常对我直言,世间每一位“修真残酷师”,其实都是由最初的“慈悲仙子”转变而来。我自省过往,似乎从未有过作为“慈悲仙子”的时期,自涉足修真小说创作以来,便未曾书写过校园纯爱或是轻松欢快的修炼青春时光,我一直是那个把角色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修真残酷师”。 尽管大多数人都不愿成为那无情的“修真残酷师”,也不愿见证一次次凄凉的结局,但我仍执着于这条道路,倒并非出于刻意坚持,而是因为我真的热爱写作,并且除了挥毫泼墨之外,我亦不知如何维持自身生存。然而,内心深处的阴影实在太过庞大,使我无法描绘出充满阳光与欢乐的作品。 唉…… 在这浩渺天地间,又怎会有人懂得“修真残酷师”的寂寥与苦衷呢? 琴姐常常调侃我对角色设定的独特见解,同时也会适时提供极富价值的建议。我还有个室友,后来搬入我们宿舍的静静,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孩。环顾四周,你会发现,“温婉贤淑”、“典雅尊贵”这类词藻仿佛与我和我身边之人全无交集。 因此,即便我不去描述,诸位也能自行想象得出静静是如何一个可人的少女形象……如今回首往事,方领悟到“物以类聚”这一成语背后的寓意,它正是对我们四人这般特质的精准描绘。至于其余三人,早已离我们而去,至于何去何从,我并不关心,就算遇见了,也是视而不见,仿佛仅是遇到了熟识之人,而对于旁人则直接忽略不计。 让我们回到我们四人的话题上吧,毕竟我们四人才是最具故事性的。琴姐整日企盼着“传说”降临,她口中的“传说”,指的是种种超凡脱俗的神秘事件。琴姐坚信,一个没有流传下独特传说的老牌学院,根本无权自称历史悠久。于是,她的独特人生观照见了她在夜晚观看灵异影片、研读修真秘籍的身影…… 而我那迥异于常人的思索生命奥秘之道,则是在研读光之巨人——奥特曼的传奇历程中寻觅,这一行为虽屡遭琴姐这位修道同僚的揶揄,但我对此仍是痴迷不改,毕竟奥特曼与人间英雄间的炽烈情缘,以及与妖邪势力间的爱恨交织,正是我汲取无尽修炼灵感及感悟生死真谛的绝佳素材。每一次翻阅,皆让我心潮澎湃,诸多妖兽形象亦使我触动不已。 至于杨杨,此女子对于生活哲理的独特洞察,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我顶多承受些他人的讥讽,但她却已超越凡人所能理解的程度。杨杨最为热衷之事,便是研读古老的仙侠动画《蜡笔小新》,无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经典版本,还是跨入新世纪之初的改编之作,她几乎无所不知,甚至能将其内容倒背如流。然而,这看似极致的奇异之事,在另一位同伴面前竟显得逊色不少。方静,这位名为静静的奇女子,她沉溺于旧时代的电视剧,诸如八三年版的《射雕英雄传》,八七年版的《鹿鼎记》,以及各式各样的古老武侠佳作——《神雕侠侣》等等,这些都是静静探寻生命意义的独特途径。在我们四人中,我或许是最为寻常的一位,但我们都构成了一个奇妙的组合:一位等待着传说降世,一位亲历过传奇故事,一位在幻想中编织传说,一位则以旁观者的视角品味故事,最终由我这位身临其境的叙述者将那些奇幻经历书写成章,纵然无人信其真实,但我们依然坚守自我,持续探索未知,不知何时才会到达故事的终焉。 这世间充斥着无数传说,但并非每个都能流传后世为人所铭记,正如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故事中的主角。很多时候,故事太过繁多,难免被岁月掩盖,被人遗忘。犹如一盏孤灯下的一段往事,一旦灯火熄灭,又有谁能察觉其中的故事?恐怕连当事者自身亦难以回首。既无法让自己亲眼见证,又如何期盼他人洞见?既然连自己都将忘却,又怎敢奢求他人铭记?在这浩渺天地间,谁能担保自己不会被时光淹没,不会被众生遗忘? “嘿,你们想过没有,淮南王刘安离世之后是否真的羽化登仙了?”琴姐突然对我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轻轻摇头:“我也只是根据古籍记载猜测,如今看来,刘安自然是早已逝世,且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第51章 误入迷途 我们都身为后来者,刘安已是汉室时期的人物,距今已有两千余载,彼时的情景早已无法确证。如今我能肯定的是,他定然已陨落,且是彻底消亡于世间。 \"此人此刻必然已化作尘埃,若他还存活于世,岂非超脱凡胎之身乎?\" 静静边观赏着苏有朋演绎的《天剑地龙记》,边品尝灵食,偶尔回应我和琴师姐的谈论。 \"倘若刘安的古冢便隐藏在此处,倒也不失为一种奇遇,说不定某日我等出游,便会意外撞见,届时我等便可借此机缘飞黄腾达……嘻……\" 琴师姐沉浸在她那奇妙的遐想之中。 然而她并未深知,帝王将相之家的古墓皆隐匿至深,岂会轻易被人察觉。 \"琴师姐你大概是《冥墓录》研读过多,那书中进入古墓之人十有八九难逃生死劫难,唯有承载天命的主角二人侥幸存活。我辈如此修为,涉足其中怕是连跑龙套的份都没有,尚未入门便已魂归地府矣!\" 我手中握着《幽冥烛光》,口中不禁调侃琴师姐之言。 实则,《冥墓录》一书我也曾追捧五年之久,自连载之初即尾随其后,直至完本,其中描绘之精彩自不必多言,我也因此成为一名忠诚的“冥米”。然而,在追读此书之际,我尚不识《烛照幽冥》,以至于先成为了一名“冥米”。假使我那时便知《烛照幽冥》,或许我会对其更为痴迷。 毕竟,在我所阅之书中,天下霸唱是我最为推崇的作者,至少目前为止,他的作品不仅故事情节饱满,文字功底亦十分扎实,每次阅读都能引发诸多感触。正如琴师姐所设想一般,我亦曾幻想有朝一日在古墓中邂逅奇异之事。 回溯至上一次探索张家古墓的经历,未及深入,便仅与一群痴狂之徒相遇,对此我一直引以为憾。只是此刻躺在床上,手持《稚子新语》的杨杨实在大煞风景,每当我的思绪陷入紧要关头,她的笔记本电脑总会适时播放出小新的标志性声音:“大象,大象……” 难道羽化登仙便可以逃脱死亡的命运么?当然并非如此。众所周知,寻求永恒生命需付出巨大代价,并非唾手可得之物。古往今来,渴望永生的英豪数不胜数,诸如秦始皇便是其中之一;刘安亦是此类人物,不然那些关于他的传奇又如何流传至今? 也许故事的初始并非现今所闻这般,而是随着时光流转,逐渐被世人曲解。知晓真相之人又往往难以抵挡岁月的侵蚀,因而故事最终演化成如今的模样。但我坚信,尽管时光将其深埋,却同样铭记着那些过往。存在于世的事物必留痕迹可寻,时光也无法抹去这一切的印记…… 在修行之旅中,我们会邂逅无尽生灵,某一瞬,或许你会察觉到自身的疑惧,亦或是他者的困惑,但你是否思考过,这份疑惧源自何处,又寓示着何种宿命? 琴姐于修炼室之内讲述了一段传说,源自海外彼岸,言道有些修士生前行止执着,纵然身陨,魂魄仍不愿离舍躯壳。然而,魂体不合,无法维系肉体生机运转,故而肉身逐渐朽败。然而那尚未悟透生死的灵魂,并未意识到自身已亡,固守己身,最终只能化为尘土,消散世间。 世间奇异之事诸多,凡人执念深厚,乃至令仙神畏惧退避,此或正是“人力可胜天”之意涵所在。然而,死亡与腐败是否注定如影随形?是否一旦逝去,便难逃腐朽的命运? 若…… 我不禁忆起另一番可能,也记起先前赴张家古楼遗迹之时,在铁轨之上所遇的一位异士。他身上并无濒死气息,亦未引来冥府之注视,却又全然缺失人间烟火之气。并非唯有升仙得道之人方能脱俗尘气,在某种特殊境地下,寻常人也可达到此境。 然而,所有违反自然法则的现象皆属超凡之力显现,而超凡之事必有其代价。当日,满车厢的人中,似乎唯我一人觉察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感竟如此微弱,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位活生生的世人,即便古代相传的闭息秘术也无法使人彻底隔绝于世。然而,假使执念强大至极,一切又当别论…… 学院安排了前往后山祭扫烈士墓的活动,不过这片墓区祭祀的是英勇捐躯的英烈们。各个班级分批前往,轮流祭奠。这是我首次踏入学院后山,过往常听闻此地实则是一座荒冢山,更有甚者称之为罗山仙陵。待我亲临此地,方才明了为何冠以“陵园”或“坟山”之称谓——原来山上遍是坟茔! 人们常说,夜行多矣终逢邪祟,那么久处墓葬之地,又将如何?是否会遇见那些徘徊不去的“生者亡灵”?此地我尚是初访,未知其间究竟有何玄机,加之来时正当白昼,阳光普照,自然察觉不出异常。事实上,本无意探查一二,毕竟此处近邻学府重地,倘若果真异象频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山脉蜿蜒如龙蛇,然而沿途之景致实乃仙家修炼之所罕有的瑰宝,现今世人少有驻足静心欣赏者,美子所言非虚,真正的美景往往在于那些被忽视之处,只待慧眼识珠之人前来品味。 此山虽幽静,却是修炼者的福地,生前未能栖身于此,死后得以长眠山梨之下,亦堪称一种修行者的殊荣。然此刻我尚未有此般归宿之意念。 此山独特之处在于,无论行走在何方小径,两侧最常见并非寻常草木,而是各式各样的墓冢,或华美精致,或简陋荒芜,甚至有无碑之墓,杂草丛生,更有些仅存半截石碑,另一半竟不知所踪,纵使遭雷霆之击,其残迹亦应犹存,怎奈连一丝痕迹也未见。 行至半山腰时,目及之处尽是些无碑之墓与残破之冢,更有甚者,墓碑完好,而坟头杂草已疯长成林,显见久无人烟照料。心中感伤之余,便随手拔除了一些,其中有座墓碑之上尚有遗像留存,乃一民国时期的修士,黑白照片中人物英气勃发,相貌出众,但究竟真人肤色如何,唯有天地知晓,或许并不如照片所示这般苍白。 路过此人之墓,我仿佛听到低语致谢之声,然声音微弱难辨,恐是我入定不深所致的幻听。随后随众人继续攀登,前方便是位于山顶的英灵冢,此处远离尘嚣,除了偶有类似我等学校举行此类仪式之举,鲜有人登高至此,以示敬仰之情。 其实,我们此次前来亦无所事事,众人皆无心观赏,只顾大快朵颐,之后丢弃杂物而去,留下之地仅余狼藉。所幸我仅携两瓶灵泉水,无意增添清扫之困扰。短暂休息之时凝视英灵冢,总觉得此举有违常理,为何将英灵冢设立于如此偏僻之地?此地虽有学府,然而并无多少学子真心愿涉足此地,我等一行亦不过是受命而来。设在此处又能有何深意? 再者,若真要修建英灵冢,何不倾力打造?眼前之冢做工粗糙,唯独顶部之墓碑制作精良,金色大字熠熠生辉,即便人工敷色,耗材亦非同小可,可见用心之处。琴姐略带遗憾地叹道:“唉,一路都是墓冢,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我瞥了琴姐一眼,不屑地回应:“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魂,就算有你也看不到好吧!” 然而话音刚落,一股寒意便自脊椎袭来,令人毛骨悚然。回首望去,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即便周遭空荡荡的一片,却仍能感到一股莫名的阴冷之气萦绕身后。莫非是适才所饮的灵泉水过于冰冽所致?或许只是山间瞬息而过的幽风罢了。直至离去之际,方察觉出异样,与琴姐及师妹杨杨一同下山,却不料渐行渐远离了众人。 我随手折取一根枝条,将其插入地面,这才觉察到问题所在——原来我们竟在半山腰处打起了旋儿,殊不知即便是阳光普照的大白天,竟也会遭遇修行者口中的“幻境迷途”,通俗来讲便是迷失了方向。校舍近在咫尺,却在此地迷失,教人好不懊恼。 “杨杨师妹,你引路之时何以偏离正轨,愈行愈远?”琴姐骇然提醒着杨杨。 杨杨此刻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已悄然步入歧途,并且越陷越深,甚至连她自身以及紧随其后的我们都未曾察觉。 “怎地走了这条路!”杨杨惊愕不已,言语之间仿佛带路人并非其本人。 “杨杨师妹,身为路痴的我都看出你走错了方向,你说你是从何时开始走偏的?罢了,我们回头吧,让我引领你们。”我再次折取一根枝条,引领着琴姐和杨杨另寻出路。 第52章 一切皆有因果 实际上,我对方位颇有感应,所记之路线亦清晰无比。论道理,我本是最不可能迷路之人,然而每逢此时总会莫名失措,或是行走中忽而忘记来时之路,抑或前行间突现绝径,无处可行。然而这些并非所谓“幻境迷途”,若是真正遭遇此等情况,我反而定能洞察秋毫,看破虚妄。 我在行进间握紧手中枝条,以防走岔,同时期盼能从中寻得一丝线索。临近下山时,早已越过半山腰,忽然发觉手中的枝条似被人拽住,不断拉扯。那力量虽然微弱,但我仍能敏锐感知。白昼之下,即便某些妖邪不受日光束缚,也不会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显现。我凝神细视,却未觅得那股神秘力量的源头,但那股力量依旧持续摇撼着枝条,不肯罢休。一连串诡异之事,不禁令我心中也开始忐忑起来... 我历经无数修炼者常说的幻境之壁,却从未有过如此令人悚然的经历。以往每当遭遇此类困境,我总能通过感知灵识波动找到出路,然而这次,虽然那种熟悉的波动依然清晰可感,但诡异的是,我却无法亲眼目睹。这对于一名修炼瞳术的我而言,无疑是一件难以承受之事,纵使我并不太喜欢这对双眼,一旦失去它们,内心深处仍不由得涌起无尽留恋。 不,那灵识波动仍在,只不过是一种幽魂独有的量子元磁领域反应,从中并未感受到任何恶意,更未觉察到一丝邪秽之气。这是否意味着此幽魂并无加害之意,也许仅仅是出于同情,见我们久行不下山路,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但它指引的方向并非下山之路,而是一条偏僻曲折的小径,若是此时改道,恐怕得多费些时日。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决定信任它。若果其心存恶意,那么下一次我必定重临此地,以雷霆手段涤荡一切! “琴师姐,咱们换个方向走吧,瞧那边似乎有一片灵果林,不如过去看看?”我朝身后的琴师姐与杨杨示意,二人点头赞同。 然而,当我们走近时,并未发现预期中的灵果林,反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黑水潭,其间竟游弋着生机勃勃的灵鱼,能在这样污浊的水域生存,实乃修行界的奇观,令我们三人无不为之惊叹。 不过最终证实,这位幽魂确是善意相帮而非故意误导,看来下次途径此地,我不必再执念于报复了。站在下山路口回首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疾掠而过,虽只见黑白轮廓,衣饰奇异,且未能看清容貌,但我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半山腰那座陵寝中照片所示之人。 仅仅替他拔除了几根杂草,此人在我们下山之际便出手相助,可见行善之举的重要性。即使并非每次行善皆能得到即时回馈,但在多数情况下,善良之人总会得到应有的回应,尤其是关乎生死之时,即便仅有一次,亦足以扭转乾坤。 “多谢相助。”我朝着山上诚挚地道谢。 至于谢意该不该言明,乃是涉及道义抉择,若我心中默谢,他人未闻,则责任不在己方。总之,我已经表达过了。 “谢哪位高人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客气了,人家可是受宠若惊呢。”杨杨一脸自恋地凑了过来。 “哼,少臭美了,又没跟你说话!”我本还面带笑意,此刻却瞬间垮下脸来…… 对于杨杨的行为,我深感不应漠视其善意,她不仅引路于迷雾重重的灵脉之路,尽管方向或许并不准确;更在闲暇之余以法相显影,替我和琴姐留下道途影像,尽管我与琴姐皆非喜好此道之人;此外,杨杨亦分享了许多珍稀的灵果予我们品尝,即使我和琴姐并未过多享用,但她的热情难挡。 琴姐对此,淡然一笑,只静观我和杨杨间的互动,时而互相切磋修为,时而彼此嬉笑嘲讽,以此消磨时光,这便是琴姐口中修行之外的生活片段。 或许,我并非与世隔绝的存在,也许我也能融入到世俗修炼者的生活中,我未来的修道路途仍有曙光,无需面对永恒的幽冥之境…… 转眼间,已至周末,我返回山下俗世的家中,带来了父亲最喜欢的千年灵芝与上品灵茶,只见父亲正在观看一道玄妙的天机图录,家中的灵食已然被他享用大半,遗留下的仅有几粒金元丹的外壳,满屋弥漫着他用餐后的微弱灵息,一片凌乱至极。实则,我此行归来正是为了整理这片混沌之地。 我着手清理之时,父亲却停下了手中播放的天机图录,那是他最爱的、包含众多仙子秘传的画面,竟也被他毅然关闭。我心中暗觉惊异,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父亲,今日为何心绪不佳,连天机图录都不看了?”我疑惑地向父亲询问。 父亲以一种深邃莫测的眼神审视着我,那目光犹如古兽,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只觉父亲此刻异乎寻常,严肃庄重,这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专注神情。 “这两日,你去了何处修炼?”父亲语气坚定地询问我。 我略作思忖,回答道:“并没有去哪里特别的地方,除了参加了宗门组织的一次秘境历练之外,其余时间我都未曾离开过。” “宗门内的秘境历练?何等秘境?”父亲平素极少过问世事,我鲜少提及此类修炼之事,此次突如其来的出行自然令他感到好奇。 “怎会有如此浓厚的岁月沧桑气息?”父亲疑惑地低吟,仿佛被某种遥远的气息触动了回忆。 “岁月沧桑的气息?是什么意思?我身上并无异常气味啊。”我仔细嗅了嗅自己,的确未察觉有何异样。 “非尔等凡胎所能察觉,那是流淌于宇宙长河中的时光印记,古老的韵味,这般光阴流转的气息,真是久违了。”父亲抬头望向天际,似在追寻那段尘封的记忆。 我深知,在某些特定时刻,父亲会因某种契机忆起过往,然而那些回忆终究晦涩难懂,我也无法洞悉其内心所想。至于时光为何会有“味道”,在我所知的修真领域内,确实匪夷所思。时间无形无质,无法触摸,又如何会被感知,更何谈拥有“味道”? “父亲,时光如流水般流逝,它并无实质形态与存在概念,何以能被人感知,甚至拥有‘味道’呢?”我满脸困惑地向父亲请教。 第53章 时间秘韵 大能者轻轻地摇头,说道:“世人常以自身所见为实,却往往忽视了万物本质,忘记眼前一切皆为表象而非真相。譬如日光,其本质上亦为一种物质,光子构成,虽微小至极,散逸无定,运动迅疾,超出了凡人肉眼所能捕捉的范畴。同样的道理,时间亦由更为微妙的元素组成,故日出日落、潮汐变换、沧海桑田以及生老病死,这一切皆受时间之力驱动,显现出其流转变化的痕迹,哪怕转瞬即逝,其存在过的证据仍可觅寻,此便是所谓‘时间秘韵’。” 不得不承认,大能者确是一位深谙哲理与玄机的修行大宗师,甚至可比拟世间罕见的时空修士。然而其所言深邃难懂,恐怕即便是世间精通时空法则的大神通者,也难以与之作深入探讨。提及时间带有“秘韵”,闻所未闻,但想来光既为物质,能量守恒不变,元气也可转化为量子力场示现,时间为何不能被视为一类物质,留下其存在的印痕呢? 生命及其演变需借时间之力以显现,而时间的存在则须通过生生不息的万物得以体现:它永恒流动,永不停歇,其存在并非仅为证明自己曾来过而后消失,那又是什么呢? “时间的流转不可逆转,即便暂时停滞,也难以持久,因为万物皆有代价。”大能者感慨万千,“世上有诸多修炼者痴心妄想逆天改命,企图让时光在其身畔驻足,然此举终归虚妄,不管他们采取何种手段,最终皆不过是白费心力。” 确实,时间如沙漏般悄然流逝,昔日黄帝君临天下,坐拥万里江山与无数财宝,尊贵无比,却也未能阻挡时间的脚步,更不用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无所有,不曾真正拥有过任何事物,包括自我,又如何有能力操控时间的流转? “然而大人,是否真的没有可能呢?纵使要付出代价,那代价究竟是何物?”我向大能者请教,希望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世间万物皆有可能实现,只在于有无坚定之心,然而并非所有之事均可轻易达成,一切均有其相应的代价。如同获取某物,必将失却他物以求平衡,犹如欲获金银财宝,需以时日与辛劳相偿。欲追求长生物质,亦须先付出自身血肉与岁月为祭,方可有望踏上修仙之路。”那位长老言谈间镇定自若,仿佛谈论的只是寻常市井琐事,如论白菜价般轻松。 “生灵之心承载有限,身躯亦有极限。人若不食,则饥而亡;不饮,则渴而终。然贪食过度,又将饱毙。常情之下,心跳规律,生机消逝于无声之中;若心动疾如狂风骤雨,身体无力承受此重负,便致心肌梗塞,骤然离去。而悖谬之处在于,心脏停摆,生息立断;人若不食不饮,也无法维持生命之火,甚至可以说,人生存的本质,本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交融体。研习道法之时,你莫非未曾悟透其中奥秘?”长老瞥我一眼,似觉我见识尚浅。 我问:“长老所言,是否指事物皆有承载极限,一旦超越,则异变横生?” 长老满意点头,道:“正是如此。世事万物皆有其承载负荷的界线,大抵上无人能逾越此限,否则便会发生背离自然法则之奇异现象。如人之心脏,常情下每分钟应跳动六十次上下,脉搏亦同。正因为这等限制,方显生命的脆弱与珍贵。若强行减缓心跳以延长寿命,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延长生命,但若过分放任,人又如何能保持生机?大多时候只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超出了这界限,即便形体尚存,却已非人矣,仅剩皮囊而已。至于该如何称呼这类存在,老夫亦难以定论。” 听闻此言,我不禁想到那个曾在张家古楼之旅中偶遇之人。在前往古楼的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个异常之人,他周身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或者说,他并无气息可言。他的存在感微乎其微,几乎使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起初我以为他也是前往古楼的修者,然而古楼一行并未再见其身影。此事令我困惑不已... 起初之时,我深信无疑,此男子与我志同道合,定然亦是为了寻找我家那座藏匿于尘世之中的古修楼阁,然而奇异的是,在那古修楼阁之内乃至其周边,竟未再见此人踪影,莫非他仅仅窥见了我,有意戏弄于我,并无意真正踏入其中? “不,他已然进入,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你未曾察觉罢了!”长辈突兀间斩钉截铁地道出此言,险些令我惊骇失色。 “不可能的,假若他真的踏入其中,即便只在周边徘徊,我亦能感受到他的生灵气息,我感应生灵的气息已修炼至穿透结界与空间之境……”然而话音刚落,我便觉察到其中异样,原来在寻常的空间维度内,我才能勉力察觉并感知到他的存在,那么,若是身处重重叠叠的结界之中呢? “那时身在结界之内,众多结界相互交织,而此人自身气息微弱至极,故即便是他踏入其中,无论是我或是长辈,都难以察觉此人的存在!” 此刻我才懊悔不已地想起此事,也方始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何等重大的事务——我们已经离开,这位低调至极的男子必定也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们无法感知,人为构建的空间结界自然也无法察觉其行踪。我怎会如此愚钝! “现在才记起,未免有些迟了。即便当时立刻忆起此事,其实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因此无论如何,都是无计可施……”长辈絮絮叨叨一番后,便转向我问道:“my dear,你说今日参加了学院的活动,不妨讲讲你究竟去了何处,遇到了哪些奇妙有趣的经历。” 长辈的话题终究又回到了原点,我只得如实回答:“确实没有前往何处特别之地,只是去了学院后山。那后山并非寻常山脉,而是一座陵寝之地,山顶处安葬着一组英烈墓碑,我们攀登山顶进行了祭扫,缅怀那些崇高的革命先烈精神,以此铭记我们今日的生活乃是由无数英勇先辈们以青春与热血辛勤换取而来……” “罢了,不必赘述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你们其实就是一众弟子集体去后山制造杂念干扰而已。”长辈毫不留情地揭破真相。 “还能否愉悦地交流了,大人您懂不懂得‘打人勿击颜,骂人切勿揭短’的道理?”哪怕是要揭露真相,也总该等我把话说完再去揭穿吧,何必这般早早揭晓,全然剥夺了谈话的乐趣。果真是非人间生物,便无为人之乐,纵使是个人,恐怕也无法体会为人之趣。 “本尊自然知晓此理,区区数千年修行生涯,历经无数奇闻异事,见识过不知凡几的世间沧桑变幻,有何事是本尊所未知晓的?倘若有所不知,那也仅是暂时尚未触及记忆深处而已。”长辈颇为自负地陈述道,随后转口向我发问:“你又是如何从那结界中出来的?” \"且慢,莫要说你独自下山寻得此地,此事我实难信之!\"大宗师微微警示于我,那威严之言令我面如锅底,心知他在修真之道上的直觉敏锐无比。 我心中颇为尴尬,面上略显晦暗,暗忖大宗师果真是修炼至高之人,与他交谈犹如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话题便戛然而止。 \"实则是借助亡灵之力,才有幸重返人间之路……\"提及此事,我不禁有些赧颜,毕竟我们三位修士,竟无法自行找寻出路,恐怕大宗师必会对我等修为嗤之以鼻。 \"原来尚有亡灵愿施援手,看来吾徒honey在世间的善举已感化诸多生灵,此举确实出乎吾之所料矣。\"大宗师语调中透出一丝惊异,仿佛认为我行事过于单纯,世间之事难入其眼。 \"大宗师谬赞了,弟子人脉岂能如此不堪,这般说法,弟子日后怕是不敢轻易涉足红尘了。\"我满脸愁绪地向大宗师诉说着不满。 大宗师终究未能抵挡住我含情脉脉的眼神及柔和的话语攻势,轻颤了一下身形,才继续说道:\"honey你误解了,为师之意乃是平日你行善积德无数,却鲜见善报降临,此次之事,实乃前所未见,出乎为师预料之外。\" 我顽皮地冲大宗师吐了吐舌头,欲开个玩笑之际,却又被大宗师打断:\"无需提及为师虚伪之辞,所言皆真,想你行了多少无果之善,若为师处于你之境,早已对此类琐事置若罔闻矣。\" 我窃喜之余,不禁感慨万分,原来在这危机四伏之时,竟有亡灵出手相助,实属罕见,而助我之鬼魂与我并无半点渊源,此乃善念所致,今后更应坚定信念,修持善道。 \"那位相助的鬼魂仙逝于何时,你们曾相识否?\"大宗师继续追问。 我摇头道:\"不曾相识,已然故去多年,据其墓碑所示,乃民国时期之人,当时上山时偶然瞥见其墓,我还顺手为其清理了杂草呢。\" 大宗师突然神色凝重地转向我提议:\"如此说来,择日不如撞日,我等二日之后便夜探其墓如何?\" 然而学校严禁携带生灵入内,我又该如何将大宗师这位尊贵的存在带进校门呢?难道又要如上次般将其藏匿于行李箱之内? \"大宗师,要不……\"我笑容可掬地看着大宗师,欲言又止。 大宗师瞬间浑身颤抖,全然抵触之意溢于言表:\"不可,决计不可!区区行李箱怎能容纳得了本座尊贵之躯,此举实在有辱身份,何况又有哪个修士提着行李箱上山,你莫非打算在此山深处久居不成?即便是退隐山林,亦不至于如此儿戏!\" 我摊开双手,示意无可奈何:\"既然如此,那便作罢吧。\" 然而大宗师终究还是妥协了,语气带着几分认命:\"罢了罢了,行李箱便是行李箱吧,不过务必换个宽敞些的,并在里面多铺些衣物,否则本座恐难以安卧其中矣。\"说完,大宗师缓缓趴在我身前。 第54章 封闭灵域 我履行诺言地为尊者寻得了一个巨大的纳物袋,且此袋崭新如初,自那次发现尊者修为突破,身躯沉重至我难以负荷起时,便购置了这法宝以备随时携行尊者之需。 “哦——!”尊者发出一声悠长的惊叹。 “何事令尊者如此惊讶?”我疑惑地望向尊者,未曾想他竟直接跃入纳物袋内,此后任凭如何呼唤也不愿再踏出一步,只是急切催促我尽快将其封口,并声称欲于其中稍作修炼恢复,还要求即刻前往后山秘境探寻一番,此情此景令我哑然失笑。 这位尊者总是心血来潮,我只得遵命将纳物袋拖曳至学府之内。门卫老翁见我离校仅一日便携巨大纳物袋重返,不禁诧异地询问我缘由。我解释道不过是回家居住片刻,取些物品便即刻返回,家中无人照拂,倒不如暂居学院安全之地,门卫点头默许,放我通行。 此刻,尊者沉浸在纳物袋内的修炼之中,脸上满溢出一种享受的神采,实在令人费解其乐何在。启程之前,我瞥了尊者一眼,他坚决不肯离开纳物袋,先前的抵触态度瞬间消失无踪,教我无可奈何。 遵循隐秘之道,我牵引着纳物袋由学校灯火广场后的偏僻小径悄然穿过,此处无人察觉我们的行踪,此刻夜幕已垂,借着微弱月光赶路正当其时。若从山脚大道登山,则难免引起他人注意,如此举动实为不智,尊者却显得满不在乎,只淡然表示前行即可。 然而,我心中颇感懊恼,负着重似山峦的尊者实在是让人烦闷不已,故而在半途中我便解开纳物袋封印。尊者满脸不悦地等待我转身,坚持要我在前方引导,方肯步出纳物袋,随后又执掌着纳物袋神秘消失数分钟,归来时,仍旧是一脸不悦,显然是极不痛快。 “尊者,我们已经抵达后山,前方不远处便是我上次与那位亡魂相遇之处,那里遍布坟冢,只是如今多数已被破坏荒废。”我指向前方,并引领尊者一同向前行进。然而行进了许久,仍未见到先前遇见亡魂之地。 尊者亦以不屑的眼神质问我:“你不是说就在前面不远处么?为何走了这么久还未看见?” “我也不知何故,上次分明就是在这一带,不知为何今日遍寻不见。”我也感到困惑不已,毕竟那次并非仅有我一人目睹,而是所有人共同见证的事实,怎可能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尊者贴近我身侧嗅闻一番,又伏地倾听片刻,这才说道:“随我来吧。” “尊者莫非已找到了隐藏的空间结界?”我心中暗自腹诽,这里并无任何空间禁制的存在,曾经过的地方,我又岂会认错?... 我的灵识之中存留的记忆尚算清晰,此言绝无半分虚假,即便是仙穹苍茫,谁能料到此番竟还会踏错路径,更遑论随行的大人竟能在兜转一圈后寻得正途。然而此处赫然便是方才与大人一同抵达之处,我先前分明已找到此地,为何此刻却又遍寻不见?莫非此间藏匿着奇异阵法,非寻常修士所能勘破?仅凭一人之力难以揭示其奥秘,而众修士齐至便可显现其端倪? “看来尔等仙门弟子众多矣!”大人凝视着四周林立的古冢,口中低吟。 “确是人数众多,几近整个修行班级,乃至一门之大多数皆已至此,自然人头攒动。”那日仙门弟子如云,具体数目已然难辨于我,只是的确人潮汹涌。 “怪不得有宵小之辈混入其中!”大人心中愤慨,言语间流露出不满。 “混入何物,敢问尊驾?”我不解地向大人请教详情。 “此事稍后再议!”大人留下一句,便瞬间化作一道遁光向前疾驰而去,再度将我留在原地,让我陷入迷茫。 再次迷失在这片夜间荒野,此地并无任何禁制结界的痕迹,但我依然无法觅得归途,这已是我时常遭遇的困境。冥冥中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一次次引领我踏入这片诡异之地。 “道友又来到此地了?”一名身着民国服饰的青年修士出现在我眼前,满脸困惑。 这张脸庞颇感亲切,昔日曾助我脱离危境,然而此次前来并非出于自愿,实乃形势所迫! “回前辈,今次乃是特来拜谢您昔日之援手。”既然已然被困,不妨与其攀谈一番,毕竟久未与人畅聊,自家那位大人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上次我还能出手相救,那时已远离险境甚远,可如今我却不能再施以援手,并且不会再插手此事,你不必再对我灌输那些迷惑人心的话语。”他目光轻蔑地看着我,仿佛一眼便看穿了我所说理由背后的意图。 诚然,我确实感激他在那危机四伏之地给予的帮助,因此才重返此地向他表示感谢,却不料此举反使我陷入这场困局。这般说辞,任谁听起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才冒险闯入此地。” “你深夜潜入此地作何?你即便在白昼都无法走出这里,怎以为夜幕降临之际就能轻易离去?何况今日并非我拒绝帮助你,实在是我自身已无力相助。再说你当初不过是替我拔了几株杂草,我亦无需为此赔上自己的修为!”他眉宇紧锁,低声自语着。 尽管我听见了他的言语,但却未能完全领会其意:“前辈早已仙逝,何来修为一说?至于今次,若我真的无法脱困,自然会有我家师尊前来相助。” “何人在此?”他环顾四周,确实未曾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原来这位大人并非寻常之人,又如何可能轻易被人窥见身影?然而,我对刚才他所言之事深感奇异。我凝视着他所在的墓碑,其上铭刻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辨:“秦秋叶”,这名字如同仙风道骨的诗人一般,而在这一带,姓秦者确实稀少至极。 “秦秋叶道友,你来自何方圣地?在这周围地域,姓秦之人实属罕见,就算在这满山遍野的陵寝之中,怕也难觅几位同姓之辈。你是修真界的将领吗?曾率众弟子在此地激战陨落?”我小心翼翼地向秦秋叶问道。 秦秋叶听闻此言,不禁满脸惊讶,若是他还能有下颚掉落之状,此刻想必早已惊落于地。“你怎能知晓此事?”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不过是随口猜测罢了。”我轻描淡写地一笑,对于这种超越常理之事并未过多在意。 “这怎可能仅凭猜测便能得知?我不信你未曾对我事先调查过。”秦秋叶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我的解释。 “确是随心猜想,我天生就有此慧眼,他人难及。”我傲然甩了甩头,这是修真者的天赋神通,非凡俗所能领悟。 “身为将领,这山脉之中应当有许多曾侍奉于你麾下的弟子吧,还有那山顶之上的一众修士,想必也是如此。然而我疑惑的是,为何弟子们的墓居于山顶,而你这位将领却安息于此半山腰之地,唯一特殊之处便是多了一帧修炼留影?”我不禁向秦秋叶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同时心中也为他感到不公,身为将领,为何荣誉与待遇竟远逊于普通弟子? “既然你皆能料事如神,不妨再猜一猜这其中原委,或许你能揭开其中的秘密。”秦秋叶看似轻松地与我玩起了谜语游戏。 “这般隐秘之事岂是随意就能猜测得出的,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的亲传弟子不成?” “福尔摩斯又是何许人也?”秦秋叶反问,显然是对此人一无所知。 我瞪大眼睛,一时无言以对。毕竟,在那个时代并没有福尔摩斯的存在,不知情也无可厚非。然而我却忘了,眼前之人乃是一位逝去近百年的前修真将领,与他交流可真是件颇费周折的事! “换个话题吧,你既已离世近百年,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徘徊不去?莫非是在等待某位仙女经过,将你收归门下不成?但这荒僻的后山有何值得留恋之处?”这里的环境实在谈不上宜人,荒凉寂静,只有鸟鸣声此起彼伏,实在令人无法驻足久留。 “我哪里是不愿离去,我早就有心想离开此处,你以为在这里躺卧便是享受?山里的寒冷刺骨,荒无人烟,唯有鸟鸣声作伴,若非身不由己,我又怎会甘愿在此逗留!”提起此事,秦秋叶显得怒气勃发。 我点头认同:“的确如此,若换成是我,恐怕早已离开了。作为一位修真将领,你的心态定然与常人不同,能在战场上挥剑斩敌,自然早已看透生与死的界限,又怎会不舍得离开呢?我看你也不似是有执着牵挂之人,究竟是何物将你束缚在此处呢?” 第55章 曾祖父 有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压制着一切,这是我能想象出的唯一解释,即便在此处,我并未感知到任何阵法的痕迹,也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的强大仙力。然而能让亡魂不得转世轮回的原因,似乎唯有此种可能。 “我也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从我在这醒来,意识到自己已身死之后,我发现自己的魂魄滞留在人间,我并无任何执着之物,应看尽的人生百态也已释然,本该离去的一切也都放下了。然而我却始终无法走出这座山脉,也无法脱离这座孤坟。我曾多次试图前行,那次为你引路时已是走得最远的一回。每次当我即将踏出那束缚之地,眼看就要解脱之时,却又总是莫名奇妙地返回原地。”秦秋叶费力回忆着死后发生的种种离奇之事。 “此事甚是诡异,此地既无阵法禁制,又未感受到任何异域仙气,究竟何物能封锁住如此广大地域的空间呢?况且还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虽然我一时想不明白缘由,但大人肯定对此有所知晓,才会匆忙前往,至于大人去做什么,我实在不知,总之大人显得非常焦急。” “若是生者受制于某些禁忌或者无法离开尚可理解,然而你既然已经身亡,不再为人,为何仍不能解脱此处束缚呢?更何况这都已经过去了漫长岁月,为何竟无人发现你的存在呢?难不成百年来地府的阴差们都如此懈怠疏忽,以至于连这般显而易见的灵魂都不来拘拿?”我不禁觉得疑惑,为何秦秋叶的灵魂在世间飘荡百年,竟没有引来地府的追捕? “你问怎么能发现我?这世间并非人人都如你般,能够看见我这样的幽魂。无论是何时,哪怕我直立于人们面前,他们也无法觉察我的存在。你是多年来首位看见我的人,不过我记得初次相见,你也未能看见我,如今却又如何能看见了?”说着,秦秋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奇异之处。 “我最初的确看不见你,至于原因我并不清楚,但现在我能看见你,这反而是最正常的情况,毕竟我一直都能看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事物,并且看得尤为清晰。否则的话,今日能看到你,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逃离此地,而非坐在这里与你闲谈。”话虽如此,我对一个问题仍然困惑不解:为何上次白天的时候,我竟然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呢?虽然那时我确实感到了他的气息,却唯独双眼无法目睹其身影。 “你竟然一直都能看见这些超乎寻常的存在,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他的眼睛同样可以洞察常人所不能见的事物。起初我以为那是虚妄,现今才知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世上果然充满着令人匪夷所思之事。”秦秋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现象的体现…… “你提及的那个先贤是谁?他在修炼典籍中有留下痕迹吗?若非典籍载录,我便无法得知其存在,尽管我向来以勤奋研习仙法而自诩,然而书中未载之事,我皆一无所知。”我握紧了手中的辟邪玉符,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同道中人,与我一般修炼,探寻大道。 “那是我的恩师,当年我作为护山弟子时,他曾是我修行路上的引路人,后来我晋升为宗门长老,他仍是我敬仰的恩师。尔后之事,我便不得而知了,因我早已羽化登仙,无从知晓恩师之后的命运如何。至于修炼典籍中是否记录恩师的事迹,更是难以揣测,修真界的英豪辈出,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在史册中留名,即使那些声名远播的仙者,终究也有被时光遗忘的一天,其中的区别,不过是岁月早晚罢了。”秦秋叶言语间充满了淡淡的哀愁,但并无丝毫悔意,只有深深的怀念和寂寥。 “不必过于忧怀过往,你尚未提及那位先贤之名呢?”我对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颇感兴趣,而非听秦秋叶沉湎于岁月的思索。 “方才疏忽了,我恩师姓张,单名一个‘虚’字,于我眼中,恩师确是一位杰出非凡的仙将,其修为境界远胜于我。如此人物,实在不应被修行界所遗忘。”他语气中满含感慨,似乎预见了我未曾听说过此人的情况。 尽管修真界的古籍并未详尽记载此人的事迹,但在我们张家的家传秘籍中却有所记载,几乎每一位族人都对其有所了解,无需多言原因,只因我也姓张,同属张家一脉。提到此事,不禁想起另一位族人丁宇哲,“我熟知此人,即便古籍鲜少记载,但我曾在家谱中读到过。我兄长曾对他极为推崇,并渴望成为像他那样出色的仙将。然如今世道以和谐为主,我兄长的雄心壮志只能深藏心中,转而专攻建筑阵法之道,也许他会如何打好修行根基更为精通吧。不过在我看来,丁宇哲或许有朝一日能成为如同恩师一般的杰出人物。”毕竟在我看来,丁宇哲与恩师张虚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丁宇哲?又是什么人?我并不关心这个。但他绝不可能超越恩师的修为境界,在所有仙将中,无人能出恩师之右。你怎么会知道恩师的事迹,甚至在你们张家的家谱上有所记载?”秦秋叶满脸不解,对我的话感到万分困惑。 “此乃天经地义之事,我便是他的直系后裔,同样姓张,身为张家子孙,自然熟知张虚前辈的一切,家谱中均有详细记载,岂能不知?”对此我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丁宇哲的故事,我没有兴趣与一位并不了解丁宇哲的人辩论,毕竟就连我自己的高祖——秦秋叶口中的那位恩师张虚,我也没有亲自见过。 作为张家修真传人的我,并未表现出对承继家族血脉有多么渴求的态度,淡然问道:“你在修真界沉寂了多少个元会,可知张虚前辈又在世间修炼了多少载春秋?你陨落的这一甲子岁月里,足以让一位修士完成结丹育子,甚至繁衍出众多弟子门生,你对此竟全无知觉,真是对时光流转之理一窍不通啊。” 然而听闻秦秋叶口中所述如此传奇之事,身为张家修真后裔的内心不禁泛起一股深深的自豪。只是关于那位先祖张虚,在历史上的确鲜有记载,且我亦未曾听说这位曾祖父究竟拥有何等通天修为。原以为族谱中所记不过是些夸大其词的传说,如今看来,其中所载皆非虚言。 “的确,悠悠岁月已逝,然我亡故太久,长久居于幽冥之地,几乎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感觉。我已离世八十载,八十载对于凡人而言,或许便是一生,但对于我这亡魂而言,却如同停滞一般,感知不到时间的脉动与变迁。” 我严肃地向秦秋叶许诺:“当年三十载乱世之际,你们确实是人间英豪,不应被世人遗忘。我想,或许将来我能着作一本仙史,记载你的事迹。纵使世人多数忘却,也要证明在尘世之中,你确是一位真真切切存在的修真英杰!” 秦秋叶震惊地看着我,语气充满疑问:“真的吗?” 我笃定地回答:“自然是真的,我怎会有此欺骗之举?”她的眼神仿佛在质疑我是否真是张家修真传人。 秦秋叶困惑不已:“不是怀疑这个,师尊虽擅长驾驭大军,但怎能料到您的后人会有涉足文墨之道的传承?” 我无奈地摇头:“你退下吧,现在已是何种时代了,哪一个修真者不通文墨,识字修行?你还以为是那动荡的三十年代吗?你已经离开了八十年,世间早已沧桑巨变,时代进步不息。如今我们宣扬的是和平理念,无需诸多武将威慑众生的安全与利益。战乱的时代已成为过去,即便今日的世界并非尽善尽美,但也足以让人欣慰。若众生皆能用心珍视这个世界,那么它将会更加美好。” 那个动荡的时代,绵延长久,使得所有人都遗忘了安宁生活本应有的样貌,因此他们再也无法去设想那份宁静的美好。 秦秋叶向我阐明道:“你和他的联系,我从未有过丝毫疑虑,反而始终深信你必定与他有着深远的渊源。” 我疑惑地追问:“为何这么说?莫非只因我替你的灵位清除杂草?你以为我是真心想帮你不成,实则我只是无事可做四处游荡而已!” 第56章 八十载光阴! “你竟如此揣测姐姐的意图,秦秋叶你果真胆色过人,竟然敢应下此事,令我叹服不已。一件随手之举,竟与八十多年前的人物牵扯关联,你的想象之深远,我等修行者也自愧不如。”我对秦秋叶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表示钦佩。 “非也,我行遍天涯海角,踏足诸多秘境,遇见过众多修士,唯有师尊一人能做出此等壮举,说出那般深刻的话语。师尊曾言,世间英豪如繁星点点,多数并未留下名字,而是随岁月流转被人遗忘。然而,英雄本应受世人敬仰,他们的伟业应当流传世间,不应深藏地下,被尘土与时光所掩盖。当年在雪山中跋涉,师尊亦会对那些沉睡在冰雪下的英魂墓碑清扫祭祀,并与他们交谈,正如今日你我相对,我初时不解,后来领悟却又难以置信,如今虽然深信不疑,却已无法告知师尊矣。”秦秋叶满含惋惜之情地诉说着。 原来秦秋叶怀念之人乃是我曾祖父,若琴前辈在此,恐怕定会猜测她与我曾祖父之间有着不解之缘,定会将二人视为一对仙侣,同为高阶修炼者的组合。我听闻此事,不禁淡然一笑:“我曾祖父确乃非凡之人,不负我张家血脉,对此甚感欣慰。”接着我无奈地看着秦秋叶,思索着如何报答她的恩情——那次危急时刻她出手相救。 如若秦秋叶未曾陨落得太早,或许现今已然成为了家族至亲或是密友,无论如何,她必定会是我的一位尊长。思及此处,我不禁开始考虑是否该为她做些什么。但问题是,我自己尚且困守此地,无力脱身,又如何能够送她离去? “你这般神情凝重地望着‘吾’作何打算?”秦秋叶畏惧地退避数步,仿佛生怕我会对她有所企图一般,惶恐不安地不再靠近。 “慌张什么,身为一介男儿,怎能如此畏首畏尾,实在是有失风范。不过实话说来,我确实无能为力助你离开此地,一切还需待家师归来方能解决,家师神通广大,必有良策助我们脱离困境。”在这紧要关头,我还是选择信赖那位无所不能的家师,期待他能解救我这位无助的弟子。 “家师?这里哪有何谓的‘家师’存在?‘家师’之称早已废止不用了吧?即便在民国时期便已废止,更何况现今已是何年何月,何处还能寻得‘家师’身影?况且放眼四周,除去你之外,我竟未见他人踪影……”秦秋叶边说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其他人迹,但始终未能发现半个身影。 \"前辈果然在此,只是此刻你无法察觉到前辈的尊影,且此‘前辈’非彼‘前辈’,家师全名乃是‘太极玄宇慈航济世,善心无量,悲悯众生,威震寰宇之至高存在’,然而世间众人皆难以尽数记清,称呼时便简称为前辈二字。你此刻未能观瞻其真身,实属正常之事。\" 秦秋叶接收到我的电话,震惊不已。我接着解释道:\"家师如今已非人身,以犬形示人,是以你自然无法看见。即便化身为犬,家师风采依旧,威仪万千,让人不由得心生喜爱之情。\" 秦秋叶再次瞠目结舌,瞠大的嘴宛如一轮满月,一脸惊愕之色堪称世间无比惊奇的写照。 \"你是说,刚才跃过我荒冢的那条犬,便是你说的那个‘前辈’?\" 秦秋叶提起刚才的事情,原本因一条狗踏足他的墓地而不悦,但在深山之中,他也只能无奈接受。更何况鬼魂畏避犬类,根本不敢有任何侵犯之举。 \"理解一下吧,家师行事向来特立独行,有时候不得不采取非常之策,你明白就好。\" 我拍了拍秦秋叶的肩头,他竟一时愣在当地,无法言语。 我不曾留意秦秋叶的状态,却见家师归来,只见家师犬形面容之上赫然书写着三个大字——\"心境不佳\"。 \"前辈,您终于回来了!\" 我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 \"小友,这下可麻烦了,本尊或许被困在此处,难以脱身了,你看该如何是好?\" 家师神色严峻,语气沉重,显然并非戏言。 我顿时如遭雷击,定在原地,一如之前的秦秋叶一般。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情的天雷轰击,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与沮丧之中。 那一直在我心中无所不能,号称慈悲济世、普渡众生的无敌存在,竟然连这种小事都无法解决,何谈救度众生?他曾言自己乃宇宙无敌,为何连此等琐碎困境都无法化解呢?我心中的感受此刻唯有借用家师现下的形态来形容,犹如陷入了一种\"犬途末路\"的境地! \"你不是自称无敌于天下,仁慈善良,普度众生吗?为何不能施以援手解救我呢?你不是阅历无数,历经沧桑吗?怎会连如何离开此处的方法都不知道呢?!\" 我对着家师一番抱怨之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此时,家师依旧安然地趴在一旁,的确如同一只普通犬类,然而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真正让我烦恼的是,我亟需离开这个地方,我并非出于自愿来到这里,而是受家师召唤而来。总之,此刻我内心的混乱无以复加,一边焦躁不安,一边试图平静思绪…… 修为深厚的前辈无奈地瞥了我一眼,眼中略带尴尬,竟以灵爪掩面,显然对于秦秋叶眼前的奇异景象感到惊愕不已。一只妖兽竟然能够口吐人言,并且还能与人类自如交流,此情此景已然超出了常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身为修炼者的秦秋叶,竟还要依赖于这样一只看似寻常却又非同一般的妖犬。 “原来是你,小友,怪不得从你的同伴honey身上察觉到了那一丝熟悉的时空气息,原来是因你而起。”那位前辈恍若发现秘境般的惊奇,然而更像是重逢故人般欣喜。 “您说的是我吗?”秦秋叶惊讶之余,手指向自己确认。 “除了你还有何人?此处阴灵要么已离去,要么散去,唯独你依然完整无损地滞留于此,不知是何缘由?怎能让那只守界妖兽允许你在此停留如此长久?”前辈开始向秦秋叶询问详情。 “我也一头雾水,对自己为何会在这样的地方苏醒毫无头绪,此后便一直留在这里。每日不断有新生亡魂到来,却又同样每日有亡魂悄然消失,至于他们究竟去往何处,我又该如何离开此地,这些我都全然不知。”秦秋叶简明扼要地述说着,但其答案并无实质性的帮助。 “那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您又是如何识得晚辈?”秦秋叶语气恭敬地询问前辈身份。 前辈神色傲然,流露出一丝不满:“吾之名号在这修真界中难道你会未曾耳闻?真是奇怪,当年张虚那小子是如何看出你这小家伙深藏潜力的?那么多修真弟子之中,他偏偏就选中了你一个。” 前辈满脸不屑的表情,仿佛秦秋叶这般资质之人让他颇为看不上眼。尽管他已经成为了一位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然而秦秋叶内心对其只有羡慕与敬畏之情,并无意效仿他的道路。 “说起张虚,自然是久仰大名,而且在你之前我们就已相识,我还亲眼见证了他的成长历程。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在地上爬行的小娃娃呢!”提起往事,前辈满是不屑之意。 听闻此言,秦秋叶心中五味杂陈,毕竟在他心中,曾祖父张虚始终是一位英勇无比的人物,即使在他逝世多年之后,秦秋叶仍然习惯性地称他为“师尊”。足以证明,在秦秋叶心中,张虚永远都是无可比拟的英雄。 “师尊乃是一位盖世英豪,世间罕见的杰出将领,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将帅,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师尊便是这天地间最为卓越的男人!”秦秋叶愤然而反驳,为他崇敬的曾祖父辩护。 第57章 玥光显现 大宗师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所谓英杰之才,在我看来并无出奇之处,此将军之位,不过是天地机缘巧合所致,而这青年心中阴晦,深谙权谋之术,实非登大雅之堂之辈。就算他确实有过人之处,即便曾略胜他人一丝半毫,如今又如何?终究已沉寂于黄泉之下数十年矣!” 秦秋叶神色坚毅,反驳道:“你怎能这般诋毁尊崇的宗师?宗师乃胸怀寰宇,豁达开朗之人,绝非你口中那般阴暗狭窄。我坚信,无论何时何地,宗师定会秉持正道,光明磊落!” 大宗师不悦地讥讽道:“此事已是百年前旧闻,他得以晋升将军,纯属机缘巧合使然。反观你,追随其身边不过短短两载便陨落,令张虚大师惋惜良久。然而你已经逝去许久,战争早已结束,世事更迭变幻,你可知否?!留在人间的执念始终未放下,故尔困守至今已有八十余年。对于一个无法超脱幽冥的灵魂而言,此段时间并非漫长无比,甚至不足以称为一代变迁的标志。但对于凡人而言,一生太过短暂,在时光面前,微不足道,转瞬即逝,更别提个人变化往往发生在刹那之间。你所识张虚,正处于风雨飘摇、亟需战事之时,故他展现出光明磊落的一面;然而本质上,他并非如此之人,一旦战火熄灭,他便会回归本性,这点你应该明白吧,少年!” 大宗师遇见任何熟人,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仿佛所有人都该对他俯首称臣,虽然他们或许的确应该这么做,但他甫一露面便引发如此强烈的敌意,这真的合适吗? “没错,过去了太久,八十年了……”秦秋叶满脸哀伤地感慨。 他早已对时间失去了感觉,直至我的出现唤醒了他对时间流逝的记忆。尽管时间无形无质,难以触及,但它确实存在于世间,化作磁场、力量、粒子,甚至某种微乎其微的物质。只是人类现有的技术尚未能捕捉这种微粒。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时间或许太过分散且强大,使人无力挽留、无法把握、无法感知;而对于亡灵来说,时间却是无穷无尽的漫漫长河,唯有夜幕降临时才能存续,若亡灵有能力保持自身不散,则对其而言时间的概念将变得模糊不清。 已三千年载矣,我竟在此地驻足近万年之久,目睹此地景致循环往复,叶落我墓头,旋即重归枝头,荒草在我坟茔之上生死轮回,冬去春来,寒冰消融,我竟忘却这一切皆由时光流转所致。岁月荏苒,昔日师尊或许已转世,或已羽化登仙,亦或子孙满堂,而我,所见证者,非师尊本人,唯其后裔耳。直至此刻忆起,方知我在此地滞留太久,久至诸多往事几近遗忘。 “后裔,你指的是……?”前辈侧目瞥向仍在狂怒之中的小徒。 “正是她,绝无差池!”秦秋叶语气坚定地道。 “竟如此肯定,你究竟从何处看出端倪?我却是丝毫未觉,竟有人认为她与恩师有几分相似,仿佛遇到了世间最匪夷所思之事,年度奇案再现乎?”前辈面露疑惑,深感难以置信。 “实则确是神似,一眼便可认出她是师尊血脉之后,唯有师尊后裔才能行那般舍身忘我,严于律己之事。我深信不疑,在她身上流淌着师尊的精血,无论是哪一方面而言。”秦秋叶至今仍清晰记起先祖在其面前所行之事,虽不可解,却刻骨铭心。 有幸遇见此般人物,举手投足间,目光所及,皆能洞察常人难察之事物,或许正因此故,她方选择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道路。 “你是指她时常无所事事,却喜好忧国忧民,此事倒确实同张虚颇有几分相似,或许可说是家学渊源,继承了圣母般的悲悯之心与体质,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欠缺智谋,这一点,倒是并未承袭张虚半分,为此事,老夫可谓愁白了头颅,原本熠熠生辉的墨色皮毛如今已是如雪般洁白。我何其不易哉!”前辈的吐槽似乎永无止境。 “非也,实非如此,她并非如此简单,她其实是极聪慧之人,只是太过仁慈,不愿将世人皆视为恶人罢了。她与师尊实乃如同一辙,正如昔日师尊坚信战火终将平息,这片土地必将恢复宁静祥和,日本人也将返回故乡,接受天下众生之审判,承受世界长久以来异样的目光……”秦秋叶始终凝视着那位正在发作的我。 纵然他也觉得我并不沉稳,安静时又过分恬淡,智慧欠佳,有时甚至愚钝得毫不掩饰,明知有些纷扰与己无关,却仍旧忍不住插手其间。然而,这份执着与当初的师尊如出一辙,犹如那时的师尊始终坚信,和平总会到来,那一天,这片土地将会安宁,那些侵略者将会被遣返,接受历史的裁决,承受着全世界的目光审视数个纪元。 当日,众多修士皆不敢置信他口中所述乃真实之事,乃至多数人并不知晓他始终坚守何物,等待何事,期盼何物。然而他依旧坚韧地守候下去,执着前行,直至终于见证到他所向往的那个修炼界的境地,即便为此耗尽了漫长的岁月与无尽的修为。 “或许,时光未将我带离,便是为了让我遇见她罢。”秦秋叶淡然一笑,笑容之中透出一股超凡脱俗之姿。 然而,尊者忽然身形一闪,宛如神龙摆尾般瞬间扑向秦秋叶,准确地说,是他的元神。虽动作显得略微粗犷,不宜凡人观看,但这整个过程实乃瞬息之间完成,令人瞠目结舌。待我发现时,一切已成定局,只能暗叹其速度之迅疾。 “尊者,您为何如此!”众人不解,毕竟尊者身为男性仙修,生前亦为人之时,也是男子,怎会做出此番举动? “无妨,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罢了。”尊者语气平淡,寥寥数语便带过了这一切。 秦秋叶身为一道游荡百年的幽魂,又能有何种诉求需得尊者这般出手相助?此举实在叫人思绪万千! “你并非在等待她归来,而是忘却了自己因何陨落,遗忘了那份执着的追求。否则,你早已离开了这片禁锢你的地域。既然你想不起往事,那便由我来唤醒你的记忆吧!”尊者声音深沉地道出。 “你是因战乱降临此地,但并未丧生于战场之上!”尊者继续缓缓道出真相。 我不禁对此感到震惊,秦秋叶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曾是一位因战争流落到这片疆土的将领,若真陨落于此,理应是在战场上落幕。 “不可能,我一定是死在战场上的!”秦秋叶满腔愤怒地嘶吼反驳。 “非也,正因为你并未陨落于战场,故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以至于在此处久久不愿离去,索求了一条又一条无辜之人的性命。” “不,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是守护家园的战士,怎会残害我朝平民百姓!”秦秋叶怒吼着对尊者的话语表示质疑。 “你虽未直接为之,那么这些人命的消逝又是何人所致?另外,附身于那些学子之身的异物,是否也是你引来此间的?”尊者全然不顾秦秋叶的辩驳。 我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走近尊者身旁说道:“尊者,请放他离去吧,那凶手并非是他。” 秦秋叶感激地望向我,同时也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何我会相信他,并在他危难之际出手相救。 “这整座山峦之中,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道百年孤魂的存在,若非他作祟,又能是谁!”尊者直言不讳,对于阻挡他之人,无论是昔日相识抑或好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驱逐! \"尊者,请您释放他吧,这并非他的所为,修炼吞噬他人元神之术,纵然能短暂增强修为,但也难掩周身煞气。然而,在他身上,丝毫煞气未现,他能够安然留存至今,实乃巧合加之其坚定的信念支撑,并非有所图谋伤人之举。\"我两次恳求尊者,他这才犹犹豫豫地松开了秦秋叶。 \"小子,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才是,若是你干的,本尊定将你魂飞魄散,不管你前世有何般交情!\" 尊者虽放开了秦秋叶,却不忘对他发出威慑,打死也不相信秦秋叶是个善类。 \"你声称自己并非那人,可有何凭证?你可知罪魁祸首是谁?\" 尊者不满地质问我。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便阻我,岂有此理!\"尊者勃然大怒,再次摆出要擒住秦秋叶将其吞噬的姿态。 \"尊者,我真的不知详情,但他认得我家祖上,既然他对先祖的记忆历久弥新,足以证明他绝非背离道义之人,先祖是不会庇护这类人的,而且,他身上确实毫无半点煞气的气息。即便我不知道他为何能在此长久逗留,但这确是事实。\" 听了我的解释,尊者方才勉强平息了怒火。 实际上,我也对此感到困惑,如果说秦秋叶因执着而得以长存于世,那么为何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执着是什么了? \"尊者,适才您前往何处?怎地一归来便告知此处已无法离开,还在寒冬之际泼了我一身寒水,您难道不知此举实在不宜么?\" 我询问尊者刚才遭遇何事,竟致如此匆忙,连我都差点被落下。 \"并未远行,只是环绕四周一圈,发现已被困于此处,便折返回来。\" 尊者对此毫不在意地回答。 \"既然尊者都无法离开,那我们自然也无法逃脱,不如暂且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便坐下歇息。 \"你就真能安心休息,还不赶快想办法脱困!\" 秦秋叶对我怒其不争地喊道。 尊者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多言,而我则将他们的谈话当作耳边风,以免干扰我对当前困境的深思熟虑。 我抬头仰望高悬的月华——在这看似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中,月光依然皎洁明亮,犹如另一世界的景象。而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如此美丽的月华,更是令人惊奇,山上月华显得尤其硕大洁白,仿佛昭示着这里的纯净无暇。 \"你在看什么呢?\" 秦秋叶见我沉默许久,不禁发问。 \"赏月华呢。\" 我如实回答。 秦秋叶瞥了一眼尊者,口中嘀咕:\"你竟然看月华,该看的是尊者才对。不过尊者如今变成了一条狗,又不是狼,对着月华兴奋个什么劲儿?\" \"瞧月华有啥好看的!\" 秦秋叶颇为郁闷地抱怨道。 在偶然的回想中,我忆起了自己也曾于类似的境地中说出过同样的话语,只是彼时的对象并非眼前之人罢了。 “你不明其理,如果无甚可观之处,又怎会有如此多众生为之驻足?”我对秦秋叶的灵智表示轻蔑,毕竟她已在学府之后的居所居住多年,却仍未沾染到半分修为的气息,竟然毫无精进之意。 实则众多生灵皆钟情于观照月华,并非仅仅因其皎洁之美,更在于某些时刻,当吾辈陷入迷茫,星辰暗淡无光,不知前路何方之际,或许月华能为我们指引出答案。 第58章 归元之地 “那便是山巅之池矣,昔日我自山巅下返之时,曾窥见一处墨色深潭,其中水质黝黑至极,诡异的是,即便水色如斯,潭内竟尚存生机,游弋着鱼类,其生命力之顽强,令人叹为观止。” 我心生忌惮,摇头不已,那污秽之水,若不慎跌入,恐怕数日都无法洗净周身污垢。 “墨色深潭?方才我并未察觉其存在。”长辈惊讶地回应。 这时我才惊觉似乎遗漏了重要之事,忙询问秦秋叶:“上次你引路助我脱困之际,可曾瞧见那处墨色深潭否?” 秦秋叶面露疑惑,摇头否认:“未曾见过啊,哪有什么墨色深潭?此处乃山巅所在,且地处北麓偏僻之所,如何能有水源汇聚成塘?怕是你记错了吧。” “此言差矣!”我焦急追问:“你在此处久居,难道从未目睹过此类景象么?” 秦秋叶果断摇头,确认未见。至此我才恍然大悟为何那位长辈踏遍四周亦未能寻得出路,原来我们一直在墨色深潭附近兜兜转转,如此循环往复,就算耗尽寿元,也无法走出这片诡异之地。 “前辈,我知晓那些被困之魂究竟身处何处。”在这人迹罕至或是秘境重重的世界里,凡俗之眼又怎能轻易识破同类的存在? “何处?”长辈向我询问。 “便在此地,确切地说,仍在此处徘徊,他们不过是被某种神秘阵法或禁制所阻隔,在这陌生世界中迷失方向,不知如何返回初始之地。若他们一味前行,便会遗失诸多珍贵之物,久而久之,甚至会忘却最初那份坚定的执着。” 正因如此,秦秋叶才会遗忘诸多往事,乃至失去其修炼之初心。然而至于为何难以脱离此地,我尚不明其详,或许是他们心中尚未真正放下那份执着所致。至于那位长辈提及离开此地的幽魂,并非真正离去,而是附着于他人体内,这一点我则未能洞悉清楚…… 或许你曾经有所感应,只是记忆被尘封未曾察觉。如今,我们必须寻找到那个被诅咒的黑水灵渊,否则纵然此次得以脱身,下回仍将有他人步入此地,被困其中无法逃脱。我说罢便欲动身前行。 一位高阶修士急忙拽住了我,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吾在此事先声明,既然已确定症结所在,待到寻得灵渊,自会助你安然离去,前提是无需干扰任何原有秩序。若你执意多生枝节,一旦发生危难,为师首要保全自身,绝不会为了你涉险!” 我对这位漠视道义的高阶修士沉声道:“前辈,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先找到那个灵渊的位置,否则我们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说完,我看向脸色黯淡的秦秋叶,她却淡笑一声,表示愿意陪同并伸出援手,果不其然,一个人的修为品德决定了他人愿不愿意施以援手,行善积德总会有回报的。 那位高阶修士不屑地瞥了我们一眼,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一同前往探寻黑水灵渊,但若想让他做些额外的事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实际上,他内心并不情愿,但他也知道,万一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黑水灵渊,谁能保证那池中之物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甚至我们找到灵渊,能否顺利离去也尚未可知,真不明白这次为何他会显得如此畏缩。 “那我们应该如何前往?”高阶修士问我。 “唯有循着月华指引而行。”在这虚妄的世界里,万事皆有可能作伪,唯独月华之光,其真实无欺,永恒不变,挂于夜空之上,无人能够篡改或消灭其存在。故此,即便无法脱离困境,跟随月华的光芒前行,至少我们不会迷失方向。见高阶修士懒洋洋的样子,我不禁思量:按理说夜间正是野兽精神最为旺盛之时,如狼犬之流,为何他却如此萎靡不振呢?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将其抱起同行,却发现他的体重似乎减轻了,比先前要轻盈许多。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过印象,只是我为何会遗忘呢?”秦秋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思索。 他逐渐找回了对这片区域的记忆,甚至主动走在前方为我们引路,尽管明天他又可能会再度忘却今日的经历,但他为何反复陷入这种遗忘之中呢? 果然,在他的引导下,我们终于发现了那传说中的黑水灵渊。我不禁瞪大眼睛,这里的水深邃至极,纯黑色泽令人胆寒,特别是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得漆黑一片。那位高阶修士毅然跃入灵渊边缘,俯身仔细探查,我实在难以理解他是如何忍受眼前的这一幕,如果换作是我,恐怕此时内心的阴影面积已经难以计量。 “居然有鱼!不过这些鱼很奇异,通体竟然是红色的。”秦秋叶困惑不已地说道…… 我也深深地点点头,赞同此言,唯有那位前辈在此沉吟,似乎在揣摩着什么玄机。 “此物并非寻常之鱼!”前辈思索完毕,开口便道出了这般惊人之语。 “分明形似鱼类,怎可否认其鱼的身份?”秦秋叶疑惑不解,我也同样困惑不已。 前辈却对我们二人投以轻蔑的眼神,“何不亲自下手试一试,自然就能知晓其中奥秘。” 我立刻摇头拒绝,“不敢冒犯,此处水域定然充斥邪秽,若把手浸入其中,恐怕数日也无法洗净其污!” “那便由我一试罢。”秦秋叶毫不犹豫地将手探入水中。 “若是此举能救赎世间,世人自会铭记你的舍身奉献。”我怜悯地拍了拍秦秋叶的肩膀,心中暗自为其担忧。 然而诡异的是,无论我们如何倾听,竟未听见半点水流声,即便魂魄亦具有实体,穿越时应当留下痕迹,水流密集,流淌之时必然会产生声响。我对此深感奇异,却又实在不愿以手触碰那恶心的水体,这并非出于惧怕,而是真心厌恶至极。 “这究竟是何缘故?”秦秋叶试图捉住那些游动的生灵,然而那些生物在他手中瞬息间化作虚无,随即又于别处凝聚重生,再次幻化成鱼形。 “这怎么可能?果然非鱼之物!”我满腹狐疑地望向那位前辈。 “妖气环绕,乃怨念所化,此湖水满溢妖氛,水中游弋的‘鱼’正是这些怨念与执着的具象。秦秋叶,在这其中寻找你的执念所在,速速回想清楚,而后离开此地,以免日后无法轮回转世。”前辈向秦秋叶予以警示。 秦秋叶果真专心致志地在水中搜寻起来,我甚至觉得前辈是在戏弄他,但这想法可能只是我自己心中的偏见。前辈并无刻意捉弄之意,他所说确为事实,但他显然仍对秦秋叶抱有怀疑。然而看到秦秋叶如此诚恳认真,前辈也不禁为之动容。 “并未找到啊,这里没有我的执念,也没有关于我的记忆,我没有在这感受到丝毫熟悉,自身也并未察觉到任何变化,看来我的执念并不在此。”秦秋叶忙活半天,最终只得无奈放弃。 “但我悟出了一些事情,或许我并非因战乱亡于此处,你说得没错,我对此感到惋惜。但其实我是心甘情愿留在此地的,并没有强烈的执念束缚于我。你所言不错,我并非那种深陷执念之人。既然我是自愿守护于此,那么我或许能助你们脱困,或者说,前辈你应能携她离开此处,在这里,我相信你依然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秦秋叶转身对前辈说道。 “你说什么呢?那你怎么办?我们离开了这里,你又要如何?难道你还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不成?”我不安地质问秦秋叶。 第59章 破阵之谜 我已无法离开此地,尔等自行离去吧。即便诸多记忆已被尘封,有些宿命之事,我仍然铭记于心。的确,是我甘愿在此镇守千载时光,从此束缚于岁月长河中,再无解脱之时。此刻我能做的仅剩将尔等送出这禁制之外。 秦秋叶凝望着尊者,尊者竟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旨,疾驰而来向我奔近。尊者引领着我狂奔,速度之快,以至于周围气流激荡,我看不见一丝空气波动,想要回头查看秦秋叶是否仍在原处,却因风势凌厉,双眼难以睁开,只能紧紧攀附着尊者,以免从其身上跌落。 在这瞬息万变之际,我深感或许应当为自己所掌握的力量感到庆幸,但我更应悲哀,哀怜自身无力妥善运用这份力量,无法挽救他人,甚至自己都无法自救,每次生死攸关之际,总是依赖尊者的搭救。 不知过了多久,一路颠簸之后,尊者终于停下脚步,我疲惫不堪,料想尊者定然也是如此。 “尊者,我们现在何处?”我伏在尊者的背上,阖目问道。 尊者睁开一双冰蓝的瞳孔,望向夜空中皎洁的月华,语气激昂地回答:“归矣,吾辈已然回到家中。” 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果真已返回家中,未曾想到如此迅速便安然抵达。刚才的经历仿若置身虚无,周遭一切皆不可见,甚至自我亦仿佛消失无形,待清醒时,却发现已安然返家。 “尊者,秦秋叶何在?”我向尊者询问。 尊者并未回应,我接着道:“尊者莫非调整了阵法,改换了阵眼,因此让秦秋叶领悟了一些事理?” “然也。” “那么秦秋叶能否再回来呢?” “否。” “即便是有朝一日此阵法消亡,他也不能回归了吗?” “否。” …… 我连番发问,尊者皆以简单的“是”或“否”作答。然而,我更加渴望听到的,并非这两个字眼。 “为何?”我追问。 ……… 尊者沉默良久,稍作停顿后方才开口:“那是座微型封魔阵,阵内囚禁的心魔一旦脱逃,将会给世人带来无穷灾难。你的曾祖父与你同为修行之人,故剥夺了秦秋叶的记忆,将其化为阵眼镇守其中。过往出入之人,心魔必定混迹其中,不下十几之数。我唯有选择修复阵法以守护人间安宁。” “原来如此,心魔。”我不再悲痛,也不再失落,取而代之的是对往事的深深思索——过去的我,是否也曾面对过心魔的威胁…… 昔日,我似乎确实遭遇过心魔之劫,但我却遗忘了那确切的时刻。那时,心魔之现世,仿佛与我内心深处的秘密息息相关,这些趁人意志薄弱之际侵袭夺舍肉身的邪灵,究其源头又该何处追寻呢?它们怎能无缘无故地横空出世呢? “此等邪物源自何处?为何会有这等存在?”我向尊者请教。 尊者终于开诚布公地解答道:“它们源于人性中最为幽暗的深渊,然而,并非所有人内心的阴暗都会催生心魔,有的人便没有,即便是有,也不意味着就能化身为威慑一方的魔魁!” “是否每个人都潜藏着黑暗的秘密?是否每个人体内都蛰伏着心魔?”我骤然间对自己可能遭逢心魔之劫感到极度恐慌。 那一刹那的恐惧,至今仍清晰如昨。实则,我也怀揣着秘密,那些秘密对于他人而言或许更为棘手,更为见不得光。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愿舍弃我的秘密,我似乎理解了先祖为何取走秦秋叶的执着之心。人的执着,哪怕形体消逝,那份执着也会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入我们的灵魂,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将其抛诸脑后。 无论是先祖,还是秦秋叶,他们都堪称执着至极的人物。尽管执着或许无法扭转乾坤,但他们正是因无法割舍执念,即便执念已不再,秦秋叶才得以坚守一方,守护同一个地方近百年之久。 近百年的时光,简直漫长得令人难以承受,这几乎相当于一个人乃至一代人的生命历程,为了一个目标付出如此长久的时间,难道就不会感到孤独?不会滋生怨念?不会怀念外界的世界么? 纵使我仅瞥了一眼那其中的污秽不堪,仍未能幸免于它的侵蚀,深深受到影响,更无法遏制自己想起某个人,而此人却是我最不愿忆起之人。相比之下,我宁愿思念的是丁宇哲,抑或是任何其他人,唯独不希望他出现在我的回忆之中。 “怎么了,是否想起了些什么往事?”尊者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 “的确,想起了些人事,若是这便是心魔作祟,当如何驱除才是?我不愿再看到此刻的自我,我对这样的自己深感厌恶。”我焦急万分,满心惧意,感觉自己已然失去了对自身情绪的掌控。 尊者凝重地看着我,沉声道:“切莫畏惧,万事万物皆非关键所在,你所见未必真实,感知到的亦不一定为真。忘掉你所见之事,勿自设心魔,否则只会愈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是我自己铸就了如今这修道者的姿态,倘若不去深思其中因果,是否就能摆脱此般心境的影响?然而人如何能真正做到心中无丝毫杂念,彻底摒弃一切思绪呢?人的七情六欲,乃至那些滋生心魔的纷乱念头,不正是源自于七情六欲本身吗?我又怎能轻易抛之脑后! 那位尊者离去,或许也是不愿见到如此形态的我吧。尔后,我便不明所以地感到脑后一阵寒意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昏沉与倦怠,此后发生何事,我已浑然不知。 待我从修炼昏迷中再次苏醒,美子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似乎有些记忆已被抹去,一些人,一些情感,甚至内心的某些执念,皆如浮云飘散,但那并无大碍,日后自会一一回味。 “美子,你何时到的?”我带着紧张的心情询问美子。 毕竟美子非同寻常,其身份与境遇皆非凡俗所能揣测。每当美子不在身边时,我内心便会感到极度不安,畏惧美子哪怕一丝微小的变故。尽管美子的修为远胜于我,但她在我眼中却如同脆弱的瓷器,需精心呵护,隔离外界,但实际上,美子并不需要这些束缚,她只需自由翱翔,仅需两位知心友人能理解并陪伴在侧足矣。 世人视美子为异类,认为她的思维深邃复杂,无人能窥探其心灵深处的想法,更无法揣摩她的思维方式。然而,在所有人中,美子却是最为单纯的那一个,宛如稚童一般,毫无保留地展露出自己的需求、任性和纯真,她是唯一无需揣测的存在,一直以来,是我误解了她。 “姐姐你这般温情脉脉地看着我,弄得人家心里好生紧张,万一被旁人瞧见,恐怕还要误会你对我有何企图呢!”美子扮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我说道。 “那样倒也不错,只是我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修道者会对斩杀我有所觊觎,所以还是免了吧。”我轻笑着回应美子,正欲起身,却惊觉全身乏力至极。 “怎地会如此虚弱无力?”我向来自诩体魄强健,怎料此刻却虚弱得如同初生雏鸡,毫无半分气力。 “姐姐你发高烧了,在家中已经昏睡了一整日,自然浑身无力,再说你还未用过膳呢。”美子平淡地说着,走上前来扶持住我。 我慢慢地适应着此刻虚弱的身体状态,软弱无力的感觉让人极为不适,同时头部的剧痛更是让我困惑不已,究竟是何原因使我突然病倒发烧至此?这一切,我都回想不起来了... 第60章 灵脉秘境 \"我怎会灵力反噬?师尊何在?师尊去了何处?\"我焦急地向身边的美子询问,心中弥漫着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重大变故即将发生。 \"师姐,师父他安然无恙,此刻正在静室修炼。倒是师姐你,面色苍白,气息紊乱得很。\"美子瞥了我一眼,忧虑地道出实情。 \"罢了,我只是略有不适,头部犹如被迷雾笼罩,修为波动之际,过往数日所行之事竟难以忆起。\"每次灵力反噬,我总会陷入这般混沌状态,连平日所做的事情也会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我对修行之路上的小小病痛皆心生畏惧。 \"师姐,难道你这几日修炼的事都无法记起了么?\"美子疑惑地看着我,渴望得到答案。 \"确实如此,现在依然头脑昏沉。\"除此之外,我察觉自身仿佛丧失了其他感知,连饥饿感都被抛诸脑后,直至美子提醒才有所觉察。 \"师姐,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去膳房进食吧。\"美子莫名地显得有些紧张,匆忙说着便要搀扶我起身。 听到美子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腹中确已饥肠辘辘。然而,在此修行之地,家常便饭的概念对我来说近乎不存在,毕竟在这里,唯一懂得烹饪之人便是师尊。师尊喜好饮用醉仙酿、吞云露,饮茶则偏爱正山小种的醇厚红茶,至于美子这位出身高贵的小姐,我从未指望她能走进膳房,更别提掌勺做饭了。 这位自幼便含着天灵石出生的仙门贵女,哪里知晓人间烟火之事,只怕连膳房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对于烹饪之事,我只能报以苦笑,我自知天赋所限,若非为了守护同门安危,绝不敢轻易踏入灶台,以免引发灾祸。 \"啊!这么多珍馐佳肴!\"我惊叹不已,眼前的餐桌上堆满了各式灵膳,令人眼花缭乱,直刺眼球。仙界的富豪果然出手阔绰,一顿普通的餐食竟能摆满如此多的珍品菜肴。 \"看来送餐的灵兽使者恐怕也费了不少力气呢。\"我调侃美子,两人相视一笑。 美子微微噘嘴,略带娇嗔地说:\"师姐,我都还不知道膳房在哪呢,更别提亲自下厨了。再说,这些灵膳经过精心挑选,味道也很美味的,你要尝尝吗?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在仙网之上细细挑选的。\" \"既是如此,那就试试看罢。\"品尝之后,我发现这些灵膳的味道确实非同凡响,而我和美子这两个货真价实的美食家更是将一桌丰盛的菜肴吃得精光。待到师尊看到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时,眼中尽是深深无奈与惊惧,暗叹女子实在可怕,一个个不会做饭,却又这般擅长享用美食,实让他感到无言以对。嗯,说心里话,对此我亦有同感... 然而,一件令人惋叹的事实却是,若我在享用过多灵食之时,便会导致自身的灵体蕴养些许杂质,虽其程度并不显着,与世俗凡人暴饮暴食所增之肥硕无法相提并论,但每当目睹美璃那如同修炼辟谷秘法般纤细的身姿,我便总会深深疑惑,在我不在场的时光中,美璃是否已悄然加入了那“辟谷修行”的神秘行列,抑或她压根未曾进食? 罢了,内心的不平衡感难以言表。 因病修养,我依照修道者的法则向学院告了两日的清修假,疾病早已痊愈,但我却出于修为的任性,迟迟不愿重返课堂。这几日的灵膳虽然品相尚佳,但始终都是与美璃一同品尝外送的灵馐,即便那些灵馐美味异常,可一旦食用过多,便会忆起丁宇哲亲手烹制的那份纯粹的灵肴美味——那是世间罕有的味觉享受,的确让人称赞不已。 用餐前,美璃总是带着一丝期待问我:“姐姐,姐夫何时归山门呢?” “为何要问这个?我也不知他确切何时能够归来,等到周六时或许可以传音询问一番。”对于美璃为何突然关心起丁宇哲的归期,我也感到颇为费解,于是反问道:“你又为何在意他是否会回来呢?” “可是姐姐,我真的已经饥饿难耐了。”美璃一脸无辜地向我倾诉。 “饿了便用功进餐便是,何须提及他?他并非如传说中的仙姿倾城,仅凭容貌便可使人忘却饥饿。”丁宇哲虽有一定的风度,但尚未达到足以令天地为之色变的绝世仙颜层次,自然不可能凭借姿容就能满足人的食欲。 “可是姐姐,我真的非常不愿意再吃这些外送的灵馐了!”美璃噘着嘴巴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我微微点头,对美璃说:“我也是受够了这些外送的食物,不想再吃了。” 美璃在我身旁不住地点着头,“没错没错,姐姐,你快想办法让姐夫回来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吃外送的灵馐了。” “那就依你说的办吧。”我起身整理起身边的物品。 美璃见状,满脸困惑地问我:“姐姐,你要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呢?” “外出觅食呀,你不是说不愿再吃外送的灵馐了吗?那我们就亲自出门寻些美味佳肴吧,那样就不算是吃外送的了,咱们出发吧!”我笑容满面地告知美璃。 美璃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扑向我的裙摆,“姐姐,别啊,我们还是继续吃外送的灵馐吧,其实它们也很好吃的。”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吧!”我心里暗自思量,不知丁宇哲究竟施了何种巧妙手腕,竟让美璃对他如此忠心耿耿,愿意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为其辩驳。想当年,我并未察觉到丁宇哲拥有这般吸引女子的魅力,莫非他的女人缘一直就相当出色,是一个备受女性喜爱的修行者?只是我未能及时洞察这一切? 不,绝不相信这个可能性。定是丁宇哲运用了某种我所未知的秘术,蒙蔽了我那纯真善良的小师妹美璃的心智,没错,必定就是这样…… 灵儿师妹竟比我还急切地寻找那位失踪的童子所在之处,我心中亦是无比焦急。然而,我在一旁暗自焦虑,灵儿师妹则在全力搜寻,那位尊者始终跟随于我身后,此次倒显得格外规矩沉稳。然而,即便是灵儿师妹这般努力,这般灵动,却仍旧未能觅得半点踪迹。 我轻笑一声,心想,你以为我堂堂中土仙域,会没有强大的阵法与秘事吗?又岂能与小小的东瀛相提并论?在那狭小的东瀛之地又能遭遇何等大事?一座岛屿之国,我只能付之一哂。此时,灵儿师妹再次前来打扰我。 “师姐,你是否将那孩童藏匿起来,只为隐瞒你与他之间的情愫纠葛?但师姐,你该知我乃是可以随时信赖的至善之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信守秘密,你怎能不信我呢?你大可坦诚相告,我定不会泄露给师兄知晓,也不会告知尊者。” 然而我对这一切茫然无知,又该如何作答?且看尊者此刻便立于一旁,还需灵儿师妹多此一举么?难道尊者竟无法听见我们交谈? 尊者在一旁悠悠开口,其言辞冷冽而深邃:“道友,我的心境一直在挣扎之中,虽然我试图说服自己相信你,但我内心深处仍有两种声音冲突不断。所以,还请速将真相示予本座,本座已是迫不及待。倘若你不言明,本座只怕心思难抑,难免浮想联翩。若你不怕引起我遐思,那便不必提及。” 我也曾询问灵儿师妹近日可曾遭遇变故,为何有一段时日,我竟然无法与她取得联络——以往从未有过此种情形。对此,灵儿师妹并未详述,仅称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她随其父外出一趟,并提到她父亲身份殊异,出行期间必须断绝一切外界联系以确保安全及保密。关于此事,我虽有所了解,但却记不起是如何得知的。我发现自己的记忆似有缺失,许多往事越是努力回想,越是难以清晰记起。 大学假期临近,唯一的好处便是假期漫长异常。我决定休假之时即刻前往张家古阁一行,那里布置的禁制阵法必然尚存,但我自信已有了进入的方法。我想要看看那孩童如今如何,他的魂魄是否已然彻底恢复,身为幽魂的他,我实在无力承载,也无法时刻携带身边,毕竟我不是阴灵,无法补充他的魂魄之力。原本我打算在他尚在春城之际将其释放,然而却发现春城并无合适的安置之地…… 起初,我认定山神秘境应是极佳的选择,故此携同他与美子踏入了云梦春城。然而,在我强行破入山神禁制的那一刹那,仅仅是山上逸散出的些许神祗灵息,他便已无法承受,使我不得不彻底放弃留下他的念头。毕竟那乃神只的香火之地,非寻常生灵可随意涉足。 恩赐诚然为福祉,吾辈自不应拒之门外。然而,若这份恩赐重逾吾等所能承载,倒不如敬而远之为妙。 随之而来的是我知晓了张家古楼的存在,其乃一处阴气凝聚而不散的修炼宝地,对于幽魂而言尤为适宜。否则,镇守此地的阵法师怎能在如此漫长岁月中屹立不倒,且力量愈发强横。须知凡人生灵的灵魂何其脆弱,要想获得力量,实乃难如登天,且需有机缘巧合方可达成。 得知此事后,美子亦惊叹不已,屡次嚷嚷着欲前往一观,尽管彼处已无丝毫威胁,无人再踏足其间。但我心中仍有顾虑,毕竟美子与我不同,若我陨落,顶多徒增亲朋一二涕泪,譬如丁宇哲者,哀悼一番而已。而美子万一有所差池,我恐怕今生无缘再见东瀛,更遑论其他,恐怕届时我会成为整个东瀛的公敌,此言绝非夸大其词。 我并非愚钝之人,明了美子之所以亲近于我,实因其对我情深意重,而美子家人对我友善,不过因我能与美子相谈甚欢,且他们畏惧失去美子。假使美子因我而消失,我必将背负半壁东瀛之敌意,此言非虚。 然而,无论我如何忧虑重重,美子依然坚持要去张家古楼。即便禁止,她也会设法跟随,直至我妥协带她同行。特别是当美子得知我还将一名婴孩安置于张家古楼内,她的决心更是坚不可摧,渴望一探究竟之心愈发强烈。 对此,我唯有苦笑以对,谁能解我之困厄?向长辈求助,却被告知长辈愿一同前去,竟然也对那孩童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唉,难道我竟是这般不足以信赖之人么?那孩童并非我亲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二人偏要坚持深入探究呢? 第61章 孩童归属之谜 \"尊者,您究竟意欲何为,为何执意要携美子仙子一同踏入张家古禁地之中?一旦美子仙子有所差池,阁下以为吾等二人尚有何面目返回宗门之内?”我不悦地质问这位位高权重的尊者,提醒他切勿忘记,美子仙子的真实身份在她家族中举足轻重,并非凡人眼中的病弱之躯。 再说,纵然我对除美子仙子以外的所有倭国籍修士并无好感,他们心狠手辣,背信弃义,眼中唯有利益,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然而倭国一方的生灵亦非少数,此举实有生命之虞! “有何可忧虑?那禁制阵图便是本尊亲手布设,难道还会困住自己不成?相较于担忧美子仙子,本尊更想知道那位孩童来历究竟如何,与你之间是否有所牵连。”尊者话锋一转,再度提及那孩童之事,令我哑然,为何这些人皆无法保持一份纯真与善良之心? 此刻,我内心犹如遭受九霄雷霆之击,不但未能说服他们,反而无辜背上了一个十九岁便育有一子的天大误会,此般冤屈,恐怕连窦娥也无法相较!而他们竟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万般无奈之下,三日后,刚刚结束了科考,我甚至来不及整理学府内务便匆匆离去,寒假随之降临。我自觉此时的人生已然陷入重重黑暗之中,踏上旅程之后,一路愁绪满腹,心灰意冷。 不仅因莫名遭人误解,更因美子仙子一路追问关于那孩童之事,甚至许诺我只向其一人吐露真相,她定将矢志不渝地保守秘密,绝不泄露给尊者以及丁宇哲知晓。此刻,我真想一掌击溃美子仙子,怎么可以提出这般荒谬至极之事! 历经艰辛,终于抵达张家古禁地后,美子仙子竟比我还焦急地探寻着那位孩童的踪迹,我心中哀鸿遍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一旁焦灼寻找,而尊者则始终默默跟在我身后,此次倒也颇为规矩。遗憾的是,美子仙子如此积极,却始终未有所获。 呵呵,我只想说,莫以为我堂堂华夏大国境内会缺乏强大的阵法秘境与神秘之事,岂能同小小的倭国相提并论!在倭国又能经历几多风浪?那片狭小之地,实在让人笑话。正当我暗自叹息时,美子仙子又来纠缠于我。 “姐姐,难不成你已将那位孩童隐匿起来,只是为了掩饰你与那孩童之间的关联?可是姐姐,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成为值得信赖的挚友,你怎能不信我呢?不妨直言相告,我定会守口如瓶,既不会告知姐夫,也不会透露给尊者的。”美子仙子在我面前装作楚楚可怜,期盼我能一时心软而吐露实情…… 然而,在这神秘的修真世界中,连我都未曾知晓该如何启齿,毕竟尊者便屹立于侧,何须我多言告知一二,难道尊者的灵识无法洞见这一切吗? “仙侣啊,我的修炼之心始终在矛盾中挣扎,即便理智告诫我应深信于你,但内心深处仍有两种意念在激烈交锋。故此,仙侣,请你速将实情告知本座,本座早已按捺不住求知若渴的心情了。倘若你不言明,本座心中只怕难以遏制那些纷飞的揣测与幻想,若是你不怕本座冥思遐想,那便万勿向我透露吧。” 尊者亦在一旁悠悠开口,言语间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那种层次之高,唯有用“登峰造极”四字来形容方显贴切。美子对此只能暗自叹服,心头涌现出无尽敬仰,而我则是气愤之下踢向尊者,却被其灵活地避开。实则就算尊者并未闪避,以其一身浑厚的护体元气而言,区区一击自然无法伤其分毫。 实在令人费解,尊者虽然体型丰腴,修为却不减半分,这份身手敏捷,让人望尘莫及。此事对我而言,实乃天地间的不公。我亦不禁想起林真人曾发过的感慨:同样是修行之人,为何境遇相去甚远?身为修士,我不及他人,即便化作鬼魅,我仍是无法摆脱这种差距。无论是斗法对决,还是遁逃之术,皆逊人一筹,如此天壤之别,真是天理不容,令人心有不甘! 最终,我还是带着美子和尊者一同寻觅那位孩童修士,终究还是顺从了命运安排。所幸我对这片区域已不算陌生,上次来访的记忆犹新,此刻竟自觉比起尊者都要更加熟悉这里。然而,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当我们抵达时,那孩童修士已然凝聚成人形,看上去似是一名约摸三岁的稚童。未曾料想,短短时日,他竟修为大进,快速成长至这般年纪。 “好快啊,转瞬之间就长了几岁,真是奇妙无比呢。”美子双掌合十,惊叹不已,少女情怀如春水般泛滥开来。 尊者却一如既往地予以冷嘲热讽:“他原本便是三岁孩童之身,即使身为阴灵,修为增进也需遵循岁月法则,岂能在短短几日内便有如此大的变化!” “可我之前怎会瞧不出呢?”美子执拗地反驳。 “那是因彼时他魂魄尚不完整,别说你看不出,即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无法察觉!”尊者说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陡然转向我,看得我不禁忐忑不安,额上渗出了冷汗。 “我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哪里能辨认得出呢!”我忙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异常…… \"不,道侣,你误解了,我仅是询问于你,可曾忆起那位尘缘母尊的身份?我料想你心中应当有所记挂才是。”宗主打破常规,竟站到了我这一边。 然而我愧疚地摇头,眼中满是无助之色,“弟子实在是回忆不起啊,真的想不起这位仙婴的母亲究竟是哪位前辈!” 宗主疑惑地审视着我,他的神情仿佛在暗示:“你无需掩饰,我早已洞悉一切,你便是那位尘缘母尊!” 我此刻欲哭无泪,期盼着能有人前来为我主持公道,假使丁宇哲在此,定不会任由这些人一同对我施压。 未曾想,这幼小的仙童似乎不通人情世故,全然未理解我言中之意,竟在这三人之中独独望向我,一眼之后便径直朝我冲来,投身入我怀中,这般依恋之举令我措手不及,连身后的美子与宗主皆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哎哟喂,如今的局面,纵使我跳进九天银河也无法自证清白了!我忍不住哀嚎出声,“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紧执着于我身?” 这仙童却伸出手来抚摩我的脸颊,后来我才明了并非是要触碰我,而是误以为我落泪,故此举动不过是出于想要安抚我,替我拭去泪水。然而,即便如此,这一刻仍让我为之震撼,这个孩童或许与我没有丝毫血脉相连,但从他降生之日起,便对我格外亲近,只对我一人展现出深深的依赖之情。或许,这便是我与他之间的宿命之缘吧。 陷入沉思之际,我忘却了言语,忘却了冤屈,甚至忘却了身旁的宗主与美子。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沉默,使得那仙童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确认我已经平复心情,笑容灿烂,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 那一刻,我想我此生都不会忘记那纯净的笑容,那是初临人间的喜悦,是对生命的热爱与感激。我感动之余,开始思考,是否每一个降临世间的孩子内心都怀揣着这份喜悦——因为获得了生命而欢喜,而我作为赋予其新生的人,是否也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虽然我不是创世神祗,不能随意赐予众生生命,但我拯救了他,并接纳了他,做出了一个几乎改写我一生命运的选择。我深爱着这个孩子,即使他非我亲子,且与我并无丝毫血脉联系,但我们之间存在着超越血缘的情感纽带,我们会彼此关爱,未来的岁月里,必将如此! “孩子,我是娘亲,你是儿宝,你要唤我为娘亲。”我全然不顾周围的眼光,专心与这小仙童交流起来。 小仙童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我,“娘亲,娘亲,这就是娘亲吗?!” 第62章 命名 我发现,拥有一个徒弟,或许并非全是坏事,至少从此以后,我的修行生涯将不再孤寂一人,未来的岁月里,会有那么一位弟子始终如影随形,坚定地陪伴在我左右。作为一名深谙古籍秘典的修炼者,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即便是皇后也有失宠之时,唯有太后的地位才能永固;男子皆有薄幸之日,唯独母亲不会被子女舍弃。因此,若有一位弟子常伴左右,或许我的修行之路便不再单调乏味,甚至还能让我找回内心的欢愉,书写出更多蕴含生机的作品。 \"果然是师姐的弟子,师姐还一直不肯承认呢!\" 美子噘着小嘴,不满地嘀咕着。 那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只是复杂地看着我,最后无奈地转身离去,替我寻找离开禁地的道路。每当我迷失在各种复杂玄妙的阵法中,这位前辈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为我指出一条生门,一次次引领我重返正途。 我不解为何修士无法轻易返回过去,但每次回首,那分岔口总会有一人在默默守望,静静等候,手中或许还会握着一盏灵灯,在我回首之际为我照亮归来的道路。 不知何时,当我再次回首,是否仍能见到那个在起点守候的身影,手持灵灯,只为照亮我回归之路。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也许,无论他是谁,也无关紧要,关键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守候在那里。 我和美子在那位前辈的带领下顺利离开了这片区域,然而临行前,我暗自留意到,原本守护阵法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那个守阵人似乎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一丝踪迹。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这里的封印阵法依旧存在,且依旧保持着聚敛阴气而不散的特性,与先前并无二致。不过,真正走出之后,我还是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同,只是这变化具体体现在何处,却又难以言明... 我的肉身并无显着变化,难以察觉,然而怀中那个小家伙却一直出奇地平静。每当我注视着他,他总会报以微笑,笑容纯净得足以熔化人心,以至于我几乎忘却了离开荒古禁地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大人曾言这片阵法乃其亲手布设,但上次离开时,大人也是带伤而行,勉强破阵而出,如今大人伤势初愈,我又不慎将其带上此地,此举实在愧对大人。 “你已下定决心?”自荒古禁地返回,在修炼密室内,大人才避开美子向我询问。 我微微点头,并未多言。我刚刚度过十九岁的生辰,踏入修行之途的杨杨零年境界,却已担负起抚养一名仅三岁稚童的责任,这对修行者而言绝非易事。大人曾告诫我,即便是出于慈悲之心,亦须明白养育子女乃百年之责,一旦承担便是一生之事。 即便我已决定收养这名孩童,心中仍矛盾重重,举棋不定。此刻大人若再出言相劝,恐怕我会愈发犹疑不定。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大人并未有任何阻止之意,连半点异议也未曾提出。 “既然心意已定,便对他多施些关爱吧。”大人的话语让我一时呆立原地,剧本上的对白似乎并未上演,如此这般,反倒令我不知该如何接续早已预备好的话语。 “我以为您会劝我放弃,怎知您竟如此通达,我还真是不太习惯呢。”我抱怨般地向大人说道。 大人瞥了我一眼,冷哼道:“本尊何时不明智过?何曾不通达人情?倘若我要劝你放弃,你以为你就能遵从本尊之命轻易放手了吗?” 我果断摇头,大人则吐了吐舌,继续道:“便是如此,你即便听见我劝你,也不会真正放弃。那何必又要我费口舌劝你,做这种徒劳无功之事,本尊身为英明神武之人,岂会为之。” 大人满脸得意之色,但他所言的确有道理,虽然长久以来被称为大人,他也确曾在很久之前为人,然而如今的大人早已不再是人类,身躯化作了一只异兽,人言人语,只怕世间无人肯信! “别以为你心中的盘算能瞒过本尊,告诉你,我对你实在太了解了,比起你那丁宇哲,我对你的认知更深刻。”大人语气坚定地对我说,不知这份自信究竟源自何处。 “真的吗?且不说你是否说得正确,当下便有一件事你要清楚,丁宇哲与我毫无瓜葛!”我轻蔑地看了大人一眼,顺带强调自己与丁宇哲之间的清白关系。 我对一切都感到困惑不解,丁宇哲便是丁宇哲,而我自是我,然而近来所有人竟都喜欢将我和丁宇哲牵扯在一起,须知我与他之间并无丝毫关联,更别提什么神秘纠葛。也不清楚丁宇哲究竟给这些人何种秘宝,或是施展了何种隐秘的符咒,使得他们一个个皆倾心于丁宇哲,对我身处其中左右为难之境地全然不顾。 \"你尚未明悟,吾辈以自身修炼经历告诫你,莫再妄想轮回重生之事,此乃艰难险阻重重之路,亦非正道所为,成功率几近于无,若不成则几乎必败无疑。即便侥幸成功,你看我如今之状,便可知其后果如何。因此,有时候,生灵应当安于当下之境,方为明智之举。\"那位长辈语重心长地告诫于我。 尽管并未打算强行阻止我去尝试轮回,但他也无意真让我涉足这几乎注定无果的险途。更何况,此事失败率奇高已是事实,万一成功,结局也可能如他一般,何人还敢轻易尝试?这位长辈所求的,不也正是这般结果么? \"那前辈,既然您明知成功率如此之低,为何当初还要执意为之,以至于落得今日之境地?\" 我凝视着那位长辈询问,不解他为何会有今日之变。 长辈面色微红,不悦地转身背对着我,\"本座乏矣,尔速离去,明日再议!\" 他便趴在那儿,闭目假寐。平日在外,他总是严格把控自己的修养与睡眠,不愿回答的问题,自然可以选择避而不答,何需这般敷衍于我。哼,既然不愿说,那就罢了,我也就此告辞。 \"前辈您继续装睡吧,弟子告退!\" 我转身离去,却又陷入了新的困扰之中。 今夜,我须与美子同榻共眠,早在前往张家仙楼之前,美子便已诸多疑问缠身。如今虽已平安归来,但我身边还带着一位极具争议的孩童,美子定会有一连串的问题等着我。想来今晚对我来说,恐怕难以入眠。 然而诡异的是,直至我躺下,美子并未向我提出半个疑问,即便是开口说话,也未提及有关那孩童的点滴。虽然他人无法察觉那孩童的幽魂身影,但美子天生一双鬼瞳,定然瞧见了他四处游荡的情景,为何她却选择了沉默不言? 难道美子与那位长辈私下已达成共识,共同默契地不再追问此事?还是她们早已洞察了实情?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啊,这些事我一直未曾提起,她们又怎能得知其中详情呢…… 将孩子安置在我的灵光守护之内,他便安稳地进入了梦境,即便沉睡之中仍紧紧握住我的手指,那份力度仿佛寓意着世间所有稚嫩的生命,在幼小时刻都会本能地紧握,以寻求安全的庇护;而等到他们历经沧桑成为长者,安然入睡时,双手则会松弛下来,展现出一种放下尘世纠葛后的宁静。 或许孩子的不安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使他紧握的手犹如抓紧生命线一般坚定。而对于那些悟透生死的长者而言,一切早已淡然处之,不再执着于得失,因此他们在梦中能安然放手,无牵无挂。至于我自己,睡梦中的形态如何,我并无探究的兴趣,亦无好奇心去探寻。 那一夜,我在修炼的静谧中度过,修为有所提升,身旁的美子亦沉浸在元神恢复的恬静睡眠之中。清晨醒来,我发现那小家伙已睁开那双灵动的圆眸,正四下打量着寻找我。见我微笑,他又安心地阖上了眼帘,显露出对我的深深依赖。 “师妹,此子尚未得名,你觉得我们应唤他为何才好呢?”美子如同天真孩童般向我发问,那纯真的模样竟与眼前这位小小灵童有几分相似。 然而美子所言甚是,这小小灵童终将长大,即便始终如一的保持着魂体状态,也应当有一属于他的名讳,不应再以“小家伙”相称。若是他日他成长敏感,察觉自己并非血缘至亲,恐对我这个灵母的地位造成动摇,届时我的处境恐怕将万分艰难。 “确实,是时候给他取个名字了。此名伴随一生,须得深思熟虑,否则日后他若因此责怪于我,我这一生都将愧疚难当。”我心中暗自思量,忆起自己名讳的随意,至今仍对父母当年之举心存芥蒂。 “师妹,那他究竟该随我姓还是随师兄姓呢?”美子再次插话,提及那位并不在此的师兄。 “这是我血脉相连的子嗣,自然应当随我姓,与那丁宇哲何干,为何要随其姓氏?”我语气颇有些不解地回应。 “可是师姐,你终究是要嫁与师兄,那时岂不是要改随师兄之姓吗?” “怎会有这般道理!”我颇为惊讶地反问道。 “因为你是师姐,他是师兄嘛!” “哎哟,美子,我真是纳闷了,丁宇哲到底给你灌输了些什么迷魂汤,让你处处维护着他?”我不悦地质问美子。 美子嘟起了小嘴,一脸无辜地对我说:“哪有的事,姐姐,师兄什么都没说过,更别提给我什么东西了。我已经如此富有,哪里还需要他额外给予什么呢。” 既然瑶华仙子万事皆足,无所匮乏,无论她心中所想为何,其父——那位威震三界的星辰宫主都会竭尽全力为她实现,哪怕摘取九霄星河中的璀璨星辰,抑或是寻觅一堆修炼有成的生灵供她驱使,瑶华仙子的父亲亦可在瞬息之间办到。然而,既然瑶华仙子并无任何需求,也无意索取,那她又何以屡次提及要助丁宇哲踏上修行大道,并对他赞誉有加? 若瑶华仙子不愿道出其中缘由,那便罢了。我自非强人所难之辈,即便我恳求她告知详情,她或许亦不会轻易吐露。 “师姐,你莫非不思念师兄么?”瑶华仙子带着一丝幽怨看向我,语气中充满疑问。 “我思他作甚?岂非无事生非,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我心中忆及挚爱之人,却并未将此人纳入思绪之中。 第63章 非鬼瞳之目 “师姐啊,难道你独守空闺,在月黑风高之际,身旁寂寥无人时,未曾感到过孤寂吗?或者你在仙宗之内,目睹众修士两情相悦、情意绵绵之时,你竟丝毫不生羡艳之意?”瑶华仙子突然提高音量,似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荡。 “自然……不然,我孤寂之时自有长辈相伴,我瑶华一族何时曾有过单独一人之时,如今更是有了小侄儿陪伴左右,孤寂二字,于我而言不过过眼云烟。至于那些深陷闺阁寂寞的女子才会妄图寻求男子陪伴,师姐我早已无需依赖男子,有何事不能自行解决,招一男子入室,岂非徒增自我煎熬?” 现今众多修为尚浅的女修士言谈之间颇多共鸣:赚取灵石自是不必他人插手,清扫洞府、料理家务乃至外出游历、切磋斗法,一切皆可自理。然而,一旦接纳他人共度修行生涯,诸多忌讳与不便便会随之而来。且自身尚未调养妥当,却又需照料另一个人,若是如此,究竟他是我之债主,抑或我为其奴仆?这般境况,唯有梦中一笑了之! “哼,我不愿再与师姐交谈了!”瑶华仙子愠怒之余离去,开始了每日清晨的洗礼修炼。 我则偏好在睡前沐浴涤尘,以免清晨起身匆忙。而身为族长的大人总能在卯时整准时归返,至于他这一大早外出究竟所为何事,是否暗中窥探邻近宗门内的美貌弟子沐浴,外人难以揣测。如今这位长者形貌已改,世人难辨其原为一条修炼千年的天狼,只能称其为一头老色犬。倘若有人声称遭此犬“骚扰”,只怕无人信以为真。 “大人归来的时刻分毫不差,我等正欲出门寻找大人。”瑶华仙子望着归来的族长,顿时显得兴致索然。 “速速行动!”族长大人面色凝重地对我们二人说道。 “瑶华,快些收拾行囊,我们立刻启程。”我亦紧张起来,唤上瑶华仙子,怀中紧抱着我的小徒弟,匆匆出门而去…… 美子不解地看向我们,我和尊者均未有暇回应她的疑问,美子只得无可奈何地跟随我们的步伐。待要搭乘灵梯之际,尊者突感气息异常,低喝一声:“休要等待,改行灵阶!”我一听此言,立即迈开步伐踏上石阶,然而美子却边行动边哀叹:“此处乃十七重天之所在,十七重天啊……” 美子反复提及此事,她深知走上十七重天的石阶无疑是对双腿极大的考验,然而事已至此,尊者的命令无法违背,而尊者看似慵懒无比,若非必要,绝不愿踏足修行者视为苦差的石阶。 正当美子口中仍念叨着十七重天时,轰然一声巨响传来,令我心头一紧,赶忙护住身旁尚未涉世的小灵童的双耳。小灵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并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师姐,看来是灵梯失控了!”美子惊魂未定地告诉我,随后发出一番感叹,“行走灵阶倒也好,既能锤炼修为,又能避过灾厄,尊者真是深思熟虑,高瞻远瞩,弟子实在佩服至极!” “此刻不是敬仰之时,首要任务乃是尽快撤离!”尊者语气冷淡地打断了美子的话语。美子吐了吐舌头,回敬尊者一个俏皮的表情,旋即匆忙加快脚步追赶我。尊者一贯擅长终结话题,对此我早已习惯。然而这次,尊者并未立刻跟上,我正欲回头寻找,只见尊者突然自楼道口疾跃而出,吓得我和美子一愣。 “他已追踪而来,速速离去!”尊者说着便如离弦之箭般率先飞奔而去,连如此修为高深的尊者都这般全力以赴地逃生,我和美子自然不敢怠慢,紧跟其后。周遭路人皆以奇异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三人,特别是美子与我两个凡女竟牵着一头狂奔不止的灵兽穿梭于人群之中,不禁令人疑惑不已。 我真想停下来澄清与此二人毫无瓜葛,然而形势紧迫,背后尚有追兵,唯有忍痛舍弃形象,一心求生。如今才刚及弱冠之龄,我还有太多美好时光亟待品味! “尊者,我们要逃多久啊?”尊者带领我们穿越密集的人群,这般下去,明日或许就会成为坊间热议或是坊市热搜的焦点人物,毕竟有谁见过一口气跑死自己的修炼者?而且,我实在是疲惫不堪。 “弟子撑不住了,不要再跑了,尊者,何时才能停下歇息片刻?”美子气息粗重,向尊者发出了恳求。 巨擘骤然止步,未能及时刹住修为之力,竟又顺势滑行数尺。美月不幸撞入巨擘怀中,被其魁梧身形绊倒在地,所幸巨擘根基深厚,一身肥膘反成了稳固下盘的法力护盾,而我及时收束元炁,毕竟姐姐手中尚抱有稚子,怎能如常人般鲁莽飞奔,即便不顾自身安危,也须念及幼子之安全。 \"巨擘前辈为何突兀停下,如此行事岂不让外人笑话?\"美月忍痛自地面挣扎起身,责备道。 \"我们无需再逃了,我这副老骨头再这般疾驰下去,只怕会崩散形体。你也快些离开本座身侧吧,压得本座险些窒息!\"然而美月费尽周折,仍未能从巨擘沉重身躯之下挣脱出来,巨擘则在她身下苦不堪言地颤抖着。 \"唉呀……\"美月忙于起身,这才想起与巨擘争吵未完,\"你才重呢,我这身姿堪称纤细,比起姐姐来更是轻盈许多!\" \"你们二人争吵归争吵,何至于牵连无辜旁观者,让他们承受这等言语攻击?\"我虽静立未动,却已无辜成为双方唇枪舌剑下的靶子。 \"你分明比我还要丰腴几分,怎的还怕我直言相告!\"美月闷闷不乐地朝巨擘踢了一脚,后者吃力地闪避开来。 \"是否已将那追踪之人摆脱了?\"美月一手扶腰,向巨擘询问。 \"我看未必!\"我察觉到四周已被神秘结界笼罩,不由得心头一紧。 巨擘欣慰地点点头,看向我道:\"看来此人已然紧随而来,逃脱已是无望。\" 美月颓然低头,但她内心的焦虑并未流露在外,双手已在腰间的储物袋内慌乱摸索。紧张情绪同样蔓延至我心间,想来许久未曾遭遇如此强劲的敌手了。奇怪,我为何会有这般念头?似乎曾经历过类似的危机,但那些记忆为何模糊不清? \"关键时刻,你能否凝神聚意!\"巨擘对我喝斥道。 我立刻警觉起当前的危机,庆幸身处结界的庇护之下,外界之人无法窥见我们的举动,否则仅凭美月与巨擘二人在凡人间显露出的修为,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并可能因此丧命,纵使死后也无法让人察觉真相。 \"此结界威力非凡,连姐姐也无法寻得破解之策么?\"美月忧虑地向我发问。 我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的确难以突破,太过强大,找不出丝毫空隙。\" 面对这强大的结界,我不禁对着空荡荡的虚无高声喊话:\"我知道是你,尽管无法感知你的存在,但我清楚是你将我们引入此结界之内,此时再躲躲藏藏实属多余!\" 我深知他定能听见我的话语,在这片被结界隔绝的空间里,我们即将面临的挑战已然迫在眉睫... 我们在星河幻境中已非初次相逢,然而在我的修炼记忆之内,却仅存一次交汇,然而你的出现必然还有那一次,只不过你窥见了我的身影,却未能感知到我的灵识存在。我虽未曾察觉到你的踪迹,但那种源自相同源流的熟悉气息,令我确信,你便是那个隐匿于虚无之中的存在。 他伴随着神秘的低语显化在无尽的混沌之间,身形如同与天地法则交融,令人难以察觉其半分迹象。 “你曾对我怀揣着莫大的好奇,如今我现形于此,你又能否洞悉我真实的身份与境界呢?”他转向我,目光如渊,言辞庄重。 周遭的空间气机并未因他而有所波动,他的四周彷佛从未有过他的存在痕迹,这并非是他完美地融入了空间,而是空间本身选择忽视了他的存在。生灵存活过的痕迹,无论是时间或是空间,皆会留下烙印,纵使我只能感受到空间的涟漪与奥秘,却无法触及时间的流动与存在,但我知道时间确实在那里,那来自于大能者的教诲。 “你乃人类!”我震惊地发现立于眼前的这名“生物”,竟然是实实在在的人类。 我实在难以理解,何以一个本该充满生机的人,此刻竟呈现出如此非人非鬼的状态。身为一名本应拥有生命力的个体,他身上却全然不见一丝生命的气息。空间为何默许这样的存在?不,他早已不再是真正的“人”,空间自身甚至未觉察到他的存在,谈何许可? “我未曾料到,你竟是个‘人’,身为人类,竟堕落至此般境地,实在是可怜可叹!”虽然我无法感知他的存在,也无法代表空间去感应他,但我能想象这其中的悲哀历程必定悲惨至极。 第64章 时光之谜 这时,那位大能在思索间忽然被我的言语打断,怒斥道:“真是个痴愚无知的家伙!愚蠢至极,连你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非要将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知悔改!真是愚昧透顶,我都看不下去了……” 大能者的口才非凡,若论激怒他人,即便是亡魂亦在其语言之下难以承受,若是亡魂尚存一缕残魂或许会被其所激起,但若已彻底消散,则即便遭受千夫所指也无法再次复苏。 “你这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妖孽精怪,竟敢这般对我说话!我看你在凡尘俗世百年,也不过学会了个伶牙俐齿罢了!”他面露不悦,那张脸上的危险与恶心的气息,让人只想远远避开。 \"孽障,你这无知之辈,竟敢妄称吾为妖邪之物?你全家上下皆是仙魔之属,连你祖宗也是山灵精魄所化,故尔诞生了你这般不肖的变种妖魅!\" 大修士怒斥着,不得不暗自赞叹其言辞犀利,此等修为者若是论及辱人之道,世间无人能出其右,令人向往却无从企及。 \"尊者,须防此人,他体内的元炁波动难以察觉,恐怕另有所图!\" 见他朝大修士逼近,我立刻提醒道。然而他此举实则是在探测于我,话音未落,他已经瞬移到我身前。 \"此世之人,虽不乏能识我之辈,然却浑然不知我之存在,甚至将我视作寻常妖兽,轻易忽视。更有甚者,即便觉察到我的踪迹,亦会迅速忘却,因他们认为我毫无价值,不足挂齿。长久以来,我在天地间漂泊,寻觅一人,但为何如此艰难,至今仍无所得。你虽非同类,但却具有人的本质,因此你无法理解那漫漫寻觅之旅的苦痛,也无法体会这岁月悠长之极至,即便是我这等不朽之躯,也感到了时光的无情与漫长,几乎忘记了最初踏足这修行之路,踏上这无尽寻找的目的所在。\" 他凝视着我,眼中满溢着期盼。 我心中暗想,他所寻找的那个人,恐怕便是我无疑。 \"尽管不知你寻人何用,但现在看来,你已找到了我。这条漫漫旅程,或许唯有找到我,才有可能画上终点。但我必须直言,你找错了人,我无力终结你的探寻,助你达成愿望。\" \"不,你定有不同之处,这些年我遍历万水千山,接触过无数生灵,无一能助我,唯独你与众不同,与他们大相径庭。\" 他贪婪地注视着我,无法掩饰内心的炽热欲望。 \"何以不同?在我看来,我未必能胜过他人,反而是他们比我更为强大。你舍近求远,弃他们不顾而来寻我,如今既然发现我于事无补,是否也应该离开了呢。就算我不能帮你,总不能一直纠缠下去,这样实在不合情理吧!\" 我试图说服这位修道者,盼他能接纳我的劝告,尽快离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历经万载艰辛我才寻觅到你的踪迹,你想安然离去,也可以,但须以元神为代价!他森冷的话语犹如千年寒冰刺向我。 此番言行,连带着我和身旁的小师妹灵瑶都被吓得不轻,未免也太无视道义了吧。“道友,你此举太过霸道,我早已表明无力相助,你却因此便欲取我性命,此举着实过分至极!” 灵瑶如此询问于我,令我心中颇感伤怀。然而此次强敌主动现世,委实强大无比,以我三人修为,皆难以抗衡。此人修炼年岁无从知晓,来历不明,寿命悠远,究竟何处修行,历经了多少个轮回岁月,无人能够解答。 “师姐,你看得出来他修炼了多少年么?”灵瑶并未突然发问。 “看不出来,这样的事怎能轻易看出?我又非他的师尊。”怎样的奇异问题都抛给我,若我能知,岂会在原地僵立不解。 “你也能看见我,并察觉到我的存在?”他疑惑的目光转向灵瑶,仿佛此刻认定灵瑶才是他要寻找之人。 “她并非你要寻找的那个人!”我立刻将灵瑶护在身后。 “我也认为她并非,那只是双通幽之瞳,纵然能看到我,也无法真正感知我的存在。”他注视灵瑶良久后低声自语。 仅一眼,他就洞察出灵瑶双眼乃通幽之瞳,无丝毫依据,亦无人告知。然而…… “但是你的眼眸并非通幽之瞳……”话至此处,他却戛然而止,不再多言。 “何以得知?还望道友继续赐教!”此事已困扰我多年,故对此答案充满期待。 “我看不出其中奥秘,也不知其详,总之并非通幽之瞳!”他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不知便罢,何必赘述诸多无用之词?言及非通幽之瞳,此话虽直白,但我自己亦清楚自家眼睛并无此等异象! 时光如梭,世间万物皆源于时间之流,却也终将归于时间终结之时,即便那个时刻遥不可期。时光流转间,万物更迭变化:花朵绽放终将凋零,绿叶翠绿后转黄飘落;人生生死循环,世间生灵皆无法永恒存在,终有一日面临寿尽之刻,且那一日或许比想象中更快降临,无人能抵挡住时间的洪流,这便是“时光”的无常与威严...... 生灵万物皆随时间流转而变迁,无论是疾如瞬息的光影变幻,还是悠若千年之沧海桑田,其中演变皆微妙难察,乃至超越时空界限,唯有大道法则方可洞悉。大海浩瀚,看似永恒无疆,然其生机终有枯竭之时;飞鸟游鱼,乃至峻岭崇山,莫能逃脱生死轮回之律。人间寿命相较于天地而言,渺小短促,故世人往往不甘于此短暂存在,亦不愿仅以繁衍生息之方式绵延生命。 然而,求道者遍寻世间,穷尽毕生之力欲与时光并肩同行,纵使付出沉重代价,亦难以如愿。而有些人,却似命中注定般,不得不承受永生之苦痛,虽非不死,却足以令人饱受折磨。美子曾提及一人,名为张生,此人自称商人,任何问答都需索取代价。我惊讶于世上有如此之人,但美子言道,张生活得太久太久,自初有人类以来,他就已存在于世,仿佛承载命运的存在,既能赐予他人生命之重,亦可轻易剥夺。他公正睿智,却又身不由己,若能自主选择,张生宁为凡夫俗子,享受百年人生,而非如今这般无从选择,也无法感受痛苦。 眼前之人,与张生有着相似的命运,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主动踏上寻求长生之路的,即便失去一切,皆出自自身抉择,无可诿过于天地,更无权自我终结此生。 我在时光长河中窥见他的挣扎与泪水,然而,在岁月的磨砺下,他逐渐迷失自我,人一旦失却本真,再难觅回初心。如此境况,连他自己都无法自救,又何况我这修为低微的旁观者呢。 “你究竟看到了何物?速速告知你所见之景象!”他语气狂乱,近乎歇斯底里,令我对刚才那一幕深感惊异... 在这世间,无论是凡夫俗子,亦或是修炼之人,皆知无法逆流时间长河或挣脱空间束缚,正如凡人无法抗拒自身宿命一般深植于道之规律。 世人即便明晓此理,仍旧忍不住要试图触摸那禁忌的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挑战天地之威。若结局善终,便是消散于世,从此无迹可寻;而结局若恶,或许彼时看似胜出,实则败得彻骨,因时空之内已无你立足之地,你并未获得与时间同寿的永恒生命,反被时间所遗忘,成为其忽略的存在。你不知何时将逝去,但又无法自我终结,只能在这无尽的时间里徘徊探寻,期待时光能重拾你的记忆,让你得以解脱... \"你已在时光里流浪太久,若是觉得疲倦至极,那就归于尘土吧!\"那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冷峻地质问他。 \"生存的苦楚难以承受,你以为我不渴望解脱?然而生死之事,早已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我无法主动选择死去,只能被迫苟活于世,在这无边无际的折磨中挣扎,真希望早日解脱这一切。\"他满目凄然地哀叹。 \"如今才明白,活得越久,痛苦便越多,选择死亡之人真是可悲,尤其像你这般,更显悲哀!\"那位前辈以一种责人愚钝的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生死轮回之间,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生命诞生之际,便预示着死亡的降临,而岁月的流淌与消逝,正是过往存在的痕迹与证明,无人能够篡改,一旦打破平衡,则再无回头之路。 时光匆匆,它记住了太多事物,但一旦忘记,便不再有余力回首怜悯那些无助的绝望,因为它本不懂何谓怜悯。世间的众生最为可怜,最为悲哀,乃至最为可恨的,始终是人本身。我们常常亲手斩断自己的退路,逼迫自己背水一战,然并非人人皆可成为西尹霸王项羽那样豪情万丈、英勇无敌的英杰,更多的只是失败者的身影,因此西尹霸王的伟大与英勇方显得如此珍贵与非凡。 \"或许你已忘却,但当年你定是出于自愿,舍弃某些事物以摆脱时空对你的钳制,如此一来,命运再也无法左右于你。现今这无尽的解脱正是你昔日选择的结果,怨不得旁人。倘若你真的只求解脱,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我洞悉了前辈之意,若仅为此事,我确有办法助他... 第65章 血符之谜 \"我自然渴望超脱生死,然而未知的你口中所述的解脱,究竟为何物,又将带来何种转变?\" 他满腹疑惑地向我追问,那份急于求知的心情溢于言表。 他刚才有意回避了我先前提出的问题,看来我之前的推断没错——刚刚显现的那个身影确是他无疑。但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已然挣脱了时光的桎梏,却不知空间对其存在的痕迹依然如影随形,尽管这份印记太过微弱,早已被尘封深藏,对它来说,空间的存在更像是缓慢且无情的消亡过程。 \"若你仅为寻求彻底解脱,我可助你步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即便无法确保你的元神回归应有的归宿,但我可保证你既能获得解脱,亦有可能重踏轮回之旅。人生虽短,却循环往复,始终在开始与终结间流转不息,虽不停歇,但至少,那也是一种‘解脱’。” “不!这不是我要的!”他勃然大怒,冲我咆哮道。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那种生活你不早已腻烦至极吗?你曾多少次试图自我了结,希冀他人取你性命,但无人能够做到,唯有我,除此之外,我无法提供其他选项。若你期望别的选择,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对贪婪之人素来厌恶至极,人性的贪婪犹如无底深渊,无论如何填补都无法填满,古人云人之贪欲无边,诚然不虚。正因如此,众神最终背离人类,并非无力相助,实则为人之贪婪令神灵心灰意冷。 “我所求不多,你莫误会我之贪婪,我仅求生存,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他在尽力掩饰自己那张暴露贪婪本性的丑陋面庞。 我看穿了他的眼神,明白其贪婪的本质,我断然摇头拒绝:“既你如此渴望延续生命,那就让你永无尽头、毫无目标地活下去吧。我不会助你达成此愿!” “若你不肯帮我……” “那就如何?难不成要杀我?”我冷笑一声,他眼中的凶光昭示着他并非善类。“你想行凶杀人么?你的双手早已沾染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即使你今日杀我,我也不会成为你杀害的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你将来继续如此走下去,仍将杀害更多无辜之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毕竟你已罪孽深重,即便此刻你真要杀我,我也决不再施以援手,因为你这类人,连死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师姐速避!\" 美玉的警示刚刚落下,我已如惊鸿般一闪而退,这份无言的默契源自我们长久以来的同门修行。 \"你们未免太过幼稚,真以为我修炼至今,日复一日,只是为了沉溺于过往的情感中吗?单凭一张寻常的黄品灵符,竟也敢妄图伤害于我!\" 他挥手欲要拂去贴在他面颊之上的灵符,却发现自身动作滞涩异常,每当即将触碰到那灵符之际,总会有一股无形的禁制之力将其反弹开来,他心中的焦躁与怒火随之升腾。 \"岂有此理!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他仍旧不断地试图突破这神秘的力量束缚,然而每一次尝试都令他的怒气更增一分。 \"若想知道其中缘由,何不来问我呢?在这世上,唯有我知道真相。如若我不道破,你又怎能领悟其中奥秘?\" 美玉毫不留情地讥讽着这位师兄的见识短浅,\"看样子你虽然修炼年深日久,你说过自己并未将时间虚度于哀怨之中,但如今看来,非但没有增进智慧,反而连原有的心智似乎都在逐渐消退!\" \"你——\" 他的手指指向美玉的动作,竟是同样缓慢如蜗牛爬行。 \"何须多言,历经岁月沧桑,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智慧的边界真是让人难以揣测。小姐我懒得对你评头论足,但我要告诉你,此符正是为你量身打造,寻常的黄符岂能束你分毫?你最好瞪大双眼认清这符的本质,不过,若你是视而不见之人,那我也无能为力了。\"美子的训斥之词,竟与那些奇幻世界的长者不相上下,尽管目前仍不及那位大人。 美子的话让我警觉,仔细观察那符咒有何独特之处。看似普通的黄色,以黄纸绘制,怎可能非黄符?不仅这位老者困惑,就连我也深感疑惑。 符咒上的笔迹扭曲诡异,宛如非人间之手所书,红如鲜血,初看还以为是朱砂,然而定睛一看,其内竟流动着血气,故而威力惊人。显而易见,这不是黄符,乃是一道血符。书写此符之人,恐怕一生仅此一笔,因为代价便是他的生命。此符凝聚了他一生精血,威力惊人自不必说,连这般邪异之物也能克制,我心中不禁赞叹,美子竟藏有如此宝物,为何早不显露?然而美子家财力雄厚,珍奇异宝无数,令他人只能望其项背。 然而,此时此刻,这并非首要之事。我正欲释放业火之际,他竟迅速揭去了美子的符咒,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大人的攻击逼退。 \"美子,还有吗?快再给他一符。\"我急切地催促。 美子一脸哀怨:\"我也想啊,可惜没有了。若有,早就用在她身上了。\" 确实,这符咒由人命绘成,生命繁多,甘愿为此牺牲者却寥寥无几。即使有,精通符法的人中,能绘出此等符咒者亦不多见。虽珍贵无比,但命运并未赐予我们多余的机会。我原本认为用在这般事物上是浪费,如今看来,生命危在旦夕,又何必痴心妄想! 大魔法师的下巴险些跌落,恐怕就是这样,不然也无法解释他为何张口间将我吸入了虚空,只留下美子独自面对。当我重新睁开眼,却只见一片炫目的白光,仿佛整个宇宙都被光明充斥,那光线虽柔,却亮得刺目,几乎要将我的视线夺去。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转过头,耳边并未传来任何人类的动静。当我再次睁眼,他依旧矗立在我面前,只是七窍流血,瞪大的眼睛仿佛要脱离眼眶,恐怖至极。 \"乘虚而入,直取要害,这是永恒的生存之道。既然你现在无法反抗,身负重伤,我便不再手下留情了。\"这是我第一次有意识地操控炼狱之火的降临,也不敢放纵其肆虐,毕竟这是自那神秘的周之遗物赠予我力量以来,初次施展炼狱之火。毕竟,这火源自冥界,它既能燃烧一切罪恶与纯洁,也能不留痕迹地吞噬所有。我可不愿让自己陷入火海,成为它的牺牲品。 要知道,\"玩弄冥火\",在世间绝非佳话,我不希望自己的名声仅因这危险的游戏而流传。我是个在乎名誉的女子,绝不允许这样的谣言盛行。 \"姐姐,这是什么魔法?\"美子吃力地从地面爬起,困惑地看着眼前那团漆黑却炽热的力量,它竟然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的敌人在地上翻滚挣扎。 \"是能彻底消灭他的火焰,烧他个灰飞烟灭!\"我狠狠地说,心中暗自较劲。 美子在一旁欢呼雀跃,唯有大魔法师一脸忧虑,愤怒得不愿正眼看我。我感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但必须撑下去,至少要等到这恶徒彻底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他在烈焰中哀号,任他如何悲鸣,我都不会再心软。同情心也要有限度,滥用只会害了自己! \"姐姐,这火太强了!\"美子赞叹着拍手。 我微微一笑,未置一词。大魔法师则露出轻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美子的无知。这的确是来自冥界深渊的无垠炼狱之火,何止强大,更是恐怖。它原本在九幽地狱的疆域中熊熊燃烧,我无意间邂逅了它,因无处安置,便将这些力量纳入体内。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怎样,但当时的情势容不得我过多顾虑... 炼狱之焰,能涤荡世间最深的罪与恶,但同时也将美好与记忆一同化为灰烬,不留下一丝印迹。别说有血有肉的生灵,即便是无形无质的时间与空间,也无法逃脱其炽烈的焚烧。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存在”,一个过往的幽魂,又怎敢逆天对抗命运或业火的裁决? 经此一烧,万物皆归混沌,解释这一切的责任已非我所能承受。我无力收拾这场烈焰后的残局,就算有那份能力,此刻也已疲惫不堪。即便此处的结界坚固无匹,也无法抵御业火的侵蚀,终将破碎。 然而,我无法再支撑下去,直到亲眼见证他的消逝,我才安心阖上双眼。耳边仅余美子唤我“姐姐”的声声呼唤,之后,便陷入无尽的黑暗。 再度醒来,美子映入眼帘,大人的踪影却无处可觅,病房中多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二狗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经改名了!”他并未回应我的疑问,反而带着一丝不悦提醒我,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二狗子了。 “哦……我想起来了。”确实,他已不再以二狗子自称,我虚弱地应答,“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吗,二……虎子。” 第66章 疑云? “哪有什么二虎子,这是威猛的名字,不知为何从你口中念出就失了气势。看你这虚弱的样子,连只蚂蚁都踩不死,还敢叫我‘二虎子’,若惹恼了我,就把你从十一层扔下去,让你解脱,彻底进入冥土!”他假装怒气冲冲地戏谑。 “呵呵……咳咳……”我想笑,却只能咳嗽不止,美子惊慌地抱住我,生怕二虎子真的把我从高楼层丢下。二虎子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无奈地摇头,他自问自己并不像凶神恶煞之人啊。 “罢了,看在你身患重病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再逗你。否则你这咳嗽怕是停不下来了。”他瞥了美子几眼,希望她能松开我,万一勒得太紧,那可真麻烦了。美子狠狠瞪了二虎子一眼,坚决不放手,二虎子满脸无奈,抱怨道:“你这护花使者是从哪里找来的,还是个姑娘。” “别乱说,这是我妹妹,没见过世面,别跟她开玩笑!”我对二虎子发出警告,二虎子郁闷地瘪了瘪嘴。 \"你的孪生妹妹?!我从未见过她,也未从你的叙述中听说过,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你的幻觉?\" 二虎子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 我心中暗惊,这家伙连美子都质疑,真是找茬呢! 我皱着眉反问:“二虎子,你是那位神秘的陆九渊和智慧的王阳明的门徒吗?” “陆九渊和王阳明?何许人也?与我毫无瓜葛,怎可能成为他们的学徒。”二虎子一脸困惑地反驳。 “你自然不知他们为何人,若你在学院时多用点心,如今恐怕不会涉足这神秘世界。多读书吧,我常劝你,历史的伟人你也该了解一些!”我冷冷地对二虎子说道,站着说话,嗯,不对,躺着说话也毫不费力。 “读什么书,网上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二虎子毫不介意,仿佛已放弃挣扎,疾病当前,他也不愿寻求治愈,他的命运仿佛早已注定,无可救药。 二虎子面色铁青,无言以对,他知道我在讽刺他。批评他缺乏学识倒也罢了,他还自以为是,认为未知的事物就不存在,没见过的人就不可能出现。不过,他这次并未再纠缠美子的问题。 美子确信没事了,确认二虎子并非恶意后,才松开我。话说回来,美子的力气真大,以前竟未曾察觉,差点令我窒息,连咳几声,二虎子瞥了美子一眼,美子则回以斜视,双方互不相让。 “难怪,我说怎么连日常对话都费劲。不过,往后真该带她多见识见识,不然嫁不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二虎子在一旁调侃美子,惹得美子气得直跺脚。但她不敢反驳,怕暴露自己并非本地人的秘密,只能投以怨恨的眼神。 “别闹了,别欺负美子,否则我会生气的!”我警告二虎子。 二虎子看着我,嘲讽地冷笑:“就你这模样,还想威胁我,还发火?你最好先保证自己活着再说!” “给我滚,再胡说八道,别指望我再见到你!真是不明白,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讲不完!”我对二虎子怒火中烧,他竟然敢嘲笑一个重伤之人!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魔法医院,只是为了来看你。”二虎子针锋相对。 “好吧,那你就走吧,快点离开,门口就在那边,没人拦你,你若想走,随时可以。”我漠然地对二虎子说。 “你...!”二虎子气得脸色发青,他求助地看着美子,期望她能帮腔... 美子佯装未见,以我的口吻回应:“姐姐所言极是,你若离去,速速前去,大门敞开,我刚踏入时并未关闭。” “……你们俩太过欺人太甚!”二虎咆哮,半天只挤出这句,“正是因为世间多了你们这样的女子,混沌才会滋生!秩序才会失衡!” “有话直说,莫冗言赘语,若要辱骂,请出门后再行,只要我听不见,便无妨。我若听见,定会让你后悔。”我“善意”地警告二虎。 二虎满头冷汗,这才忆起此行目的,望着谈笑自若的我和美子,不甘心地恢复存在感,“那个,我是有要事前来,而且我是来救你的。你该明白,若非我,你现在恐怕早已不知魂归何处。此事,你必须诚挚感谢我,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救我?”我疑惑。 “没错!”他笃定点头,但我并不相信他是来救我的。平日里,二虎宁愿宅在家里或办公室,不愿出门。况且,若他真是来救我,我与人拼死搏斗时,他又在何处?如今站出来讲风凉话,以为我会信! “若你真是来救我,那我与敌殊死搏斗时,你何在?谎言还是留到别处说吧,我不会上当。”他竟妄图欺骗我。 二虎一脸无辜,无言以对。美子轻轻摇晃我的手臂,“姐姐,最后真的是他救我们脱险,那时结界即将被焚烧殆尽,我们差点无法逃脱!” 美子的叙述让我心惊胆战,看来我当时并未完全掌控局面,或许忽视了业火烧毁一切的能力,连结界也无法幸免,且不留丝毫痕迹,包括结界内的人。看来确实需要有人收拾残局,否则我将陷入绝境。 “真的吗?”我疑虑地问美子。 “嗯嗯!”美子郑重其事地点头。 我竟忘了结界的存在,它仍在,二虎即便前来也无法进入。多亏我破坏了结界,他才有机会进来。 “那人呢?你来时见到他了吗?”我急忙问二虎,生怕留下隐患... 在遥远的艾泽瑞尔世界,二虎子起初一脸困惑,仿佛不解我的言辞所指,但瞬间便恍然大悟,“你说的那个非人类存在?他已经不在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若说是被你体内那股神秘火焰吞噬,恐怕真的是永远消失了。毕竟他既非人类,亦非传统意义上的妖魔,死后无法在另一个维度重获新生。我想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哥哥,那天离家时,我听到有人说我们的旅馆电梯里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似乎就是那个袭击我们的人。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但现在仅仅两天过去,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事。”美子心有余悸地告诉我,但她同时也惊讶于人们的记忆力竟如此短暂。 我冷笑一声,“并非人们不再谈论,而是他们将此事忘却了。在这被空间法则主宰的世界,凡人只能随其流转,时空的遗忘之力,何人能抵挡?即便我们,终究也会遗忘一切,没有什么能逃脱消逝的命运。” 世间万物繁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传说,每天都在上演新的篇章。因为生命循环往复,没有人的故事能被永恒铭记,哪怕名垂青史,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直至消失。所以,我终有一天会从这世界上隐去,不留一丝痕迹,无人忆起。 “没错,我们也会遗忘,那些未解之谜或许会永远尘封在国家的秘档深处。”二虎子深有感触地附和。 “是啊,我们都将消散,不留丝毫踪迹,被所有人遗忘。我们都是悲剧的主角,或许我能明白那人为何不顾一切地求生,哪怕痛苦,哪怕被所有人遗忘。”我想起了尊者曾提过的存在,一种生来就被遗忘的生物,他们无法死去,也无法真实地活在人们记忆中。 这样的存在,从降生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悲凉,然而他与我遇到的那位有所不同。他是为了生存而舍弃自我,而那种生来无人记得的个体,却无从选择。我在想,我是否即将遇见这样的人? 为何会有此预感,我不清楚,但我感觉那一刻不远了。正是从他的回忆中,我洞察了一切,所以我才认为他的结局咎由自取。我说能帮他,都是谎言,从一开始就决心终结他,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个连自身灵魂都能典当的存在,我无力探寻那样的灵魂,更不会助其寻回,那本就非我所愿。“你洞察了那位异界的过往?”二虎子向我询问。 我微微颔首,“看透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意相助。自始至终,我从未打算援助他,这个曾试图吞噬我魂魄的家伙。世间欲夺我性命者众,但他们又有谁能真正得逞?当面宣告欲置我于死地,有胆就真来挑战吧,哼,胆小鬼!” “对了,我感到很疑惑,为何他会选择找上你?”二虎子不解地问。 “不清楚,以前见过几次,他都没动静,直到第三次才找上门,我也纳闷到底为何。”我自己也在困惑,早在许久以前我就遇到过此人,虽然他能使他人忽视他的存在,但他必定能感知到别人。他能看见我,既然察觉到我的存在,却未曾找上我,直到后来才行动…… “会不会……有人刻意引导他呢?”二虎子提出了他的猜测。 “我也这样想,不过会是谁呢?”我并非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只是,究竟是何人,早在许久之前就注视着我? “我想,这么了解你的人,可能是你认识的,或者认识你的人,你还是好好回想一下吧。”二虎子坚定地建议。 “记不得了,也想不起来,你忘了,我已经遗忘了很多事。”我善意地提醒二虎子。 二虎子抿了抿嘴,“罢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不过,你家丁宇哲这次竟然回来了,上次执行任务的,我真没想到他竟能与林正一同生还,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以为林正也不可能回来,这事你知道吗?” 第67章 沙海绿洲 “不清楚,等我回去有空再详谈。二虎子,如果你没事就先走吧,我现在无暇分心,身体还没恢复。”我低头接过美子递来的魔法泉水。 美子笑容可掬地说:“是呢,姐姐还在康复中,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买给你吧。” 我和美子聊了起来,二虎子觉得留下已无益,便说晚上再来探望我,共进晚餐,便离开了。我挥挥手催他快走,接着与美子交谈。 二虎子刚离去,我深深地看了美子一眼。美子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失望地摇了摇头,“姐姐,我们不能从正门出去了,那些人太狡猾,满脑子阴谋诡计!” “不理他们,走,跟着姐姐穿过幻境之墙。”我刚走到窗边俯瞰下方,才发现我们在十一层,楼下还聚集着人群... \"你说得没错,这群家伙过于狡猾,犹如暗影中的诡计,耐心点,我绝不信我们无法摆脱这里。\"二虎子啊二虎子,我们相识多久了,就连故交你也不放过,你的行径真乃奇闻,我内心早已默默地追溯了你家族的千年历史。 \"姐姐,十一层天阶,我们别做那坠落虚无的傻事,让我来寻找解决之法。\"美子说着,便从她腰间挂着的魔法小囊中翻找起来,不知寻觅何物。 我看美子的东西总是变来变去,尤其是那个魔法囊,数量之多恐怕不下百个,很少短时间内会重复。然而,这次的魔法囊美子却用了许久,更奇的是,它小巧如魔法世界的少女饰品,容量有限,不知她为何翻找了这么久,美子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何其微小,竟难以寻得,况且美子的视力一向极好。 \"美子,你那囊中究竟藏着什么,怎会耗费如此长时间?\"我走近观察,见美子的手探入囊内许久,深度令人惊讶。 \"这是我父亲赠予的,是最新研究的魔法道具,我正在找寻能实现位移的材料,一旦找到,我们就能离开此地。\"美子语气淡然,但她从囊中取出的却是各种符咒、神奇器具,甚至一把精致短剑,唯独不见所说的位移材料。 \"在哪里呢,姐姐,你再等等!\"美子额角渗出汗水,继续翻找。 照这样下去,美子的半数家当可能都会被她搬进来,病房怕是要被堆满。我连忙制止她,这时,那位大人出现,我们还有大人们在外头,担忧被困只是一场笑谈。 最终,是大人触动了某种秘法,开启了通道,让我们闭眼,将我们带离,但令人费解的是,既然大人能同时带走我们,为何不直接送我们回家,非要带我们来到这片荒芜之地? \"大人,为何我们要来到此处?\"我不满地质问大人。 美子也皱着眉头抱怨:\"大人,我很不高兴,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困扰。既然能直接带我和姐姐回去,为何不直接送我们回家呢,这实在太过分了!\" \"你知道''过分''二字如何书写吗,还说我过分!\"大人回应美子,随后对我说:\"现在我们无法返回,如果直接回去,次日二虎子必能找到我们。\" 我终于领悟到大人的忧虑,二狼确实有些过分,我亦是过于疏忽。这样的状况,确实适合由二狼这样的王廷使者出面,毕竟他能处理我所不能触及之事。但如果他还要干预我自由的生活,那就太过越界了。 \"诚然,我也没料到,连离开都不允许,二狼如今的行为的确太过极端。但即便我们现在不回去,迟早他会找上门来。然而,能避一时便是一时吧,我可不愿现在就被捉回去当作奇异生物供人研究。”想起这,我就愤恨不已。 “我们的确不宜回家,可在这荒野中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这应该是幽深的密林吧!”我指着空旷的林地,愤怒几乎让我失控。 “等待啊,这里的空气不是最纯净吗?你们人类不都钟爱这种原始之地吗。”大人慵懒地躺在地上,其实我知道,他是真的疲倦了,每天为失恋的人化解心结已经让他力不从心。但大人口中的等待,究竟在等谁呢? “来了来了,还猜什么!”大人闭着眼,惬意地沐浴着午后的暖阳,整只精灵犬都流露出安宁的神情。 “嗨,月姐姐,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我和丁宇哲都很想念你。”林正带着他招牌的笑容,从树荫后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丁宇哲。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我真不愿见到林正,他的出现总是带来麻烦。 “我们,能来做什么呢?当然是有人想见你,所以我们便来了。首要目的是来看你,次要的是保护你,如果还能顺便保卫这个世界,那就再好不过了。”林正边说边轻推丁宇哲。 丁宇哲显得格外紧张,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我记得,以前的丁宇哲并非如此,真是越来越退步了,我心中暗自惋惜。 美子回忆起今日医院的情景,疑惑地问我:“姐姐,姐夫不是已经得救了吗?刚才那人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不了解姐夫的情况,明明姐夫一直与你保持着联系。” “他只是个外人,我为何要告诉他?再说,二狼明显动机不纯!”我对美子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我不信任的人呢? “哦……”美子拉长了声音回应。 林正一脸困惑,转向美子:“二狼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在神秘的世界里,告知我结识新友需先禀告吗?这与你何干,林正,除了你,又有谁敢如此放肆呢?\"如此傲慢的言辞,唯有林正能脱口而出。 \"玥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会如此生分?毕竟,我们都在这奇幻的旅途中,彼此相连啊!\"林正厚颜无耻地贴近,连丁宇哲也被他拽入这场纷争。 \"离我远些,谁与你共享同一片天空!\"我恨不得挥出魔法击中林正的脸,如此无礼之人,尤其那些拉他人一起堕落的行为,我深恶痛绝。 \"别误会,玥姐姐,我只是好奇,你口中的‘二虎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已。\"林正瞬间避开了,留下丁宇哲陪在我身边,远离了争端。 面对丁宇哲,我心中交织着逃避与愧疚,大人的声音如梦似幻般响起:\"他不过是个与你一样多愁善感的犬类生物罢了。\" 林正顿时不满,人与兽再次争执,美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我只能苦笑,这奇异的情景,奇特的组合,令这个世界显得如此错综复杂,我渴望独自片刻,平复内心的波动。 \"说实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人留意时,我略显局促地询问丁宇哲,试图寻找交谈的话题。 \"假期来临,无所事事,当然会来找你。\"丁宇哲的回答仿佛天经地义。 找我,已成为他的习惯,只要有空,他便会出现,带给我或恼怒或无助的感受,甚至有时不敢面对,但若真长久不见,内心却又充满思念。我对丁宇哲的感情,连自己也难以理清。 \"你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吗?\"我转向丁宇哲,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清楚这里的真相。 丁宇哲神秘一笑,沉默不语,只是摇头。我皱眉道:\"有话就说,这般嬉笑是要戏弄我吗?\" \"并非如此,只是你恐怕想不到会在这里。\"丁宇哲无奈地微笑。 \"此地究竟何处?满目绿树,虽山不高,但你不会告诉我这里是沙漠吧。\"我喝着丁宇哲递来的魔力水,随口开着玩笑。 \"说对了,正是沙漠,不过是个绿洲,沙漠中的绿洲。\"丁宇哲笑嘻嘻地说着,不知何时,他的举止竟与林正有了几分相似。 我口中的水瞬间喷出,林正正与美子闲聊,见状立即跑来,责备我浪费了珍贵的水源。 \"你可真浪费,知不知道在沙漠里水的价值?你这女子生活得如此粗心大意,真让我服气!\"林正还以教导的姿态责备着我,似乎希望我能有所改变。 望着林正忧虑的神情,我此刻深信无疑,我们正处于一片奇异的沙海之中。世人皆知,沙海是智者避之不及的领域,满目金黄,毫无生机,然而眼前所见并非如此荒芜,至少在这无垠的沙粒之间,隐藏着绿洲的痕迹,难怪这片土地竟透出一丝暖意,即使我衣衫单薄,也不觉寒冷。 “尊者,为何将我们引至这沙海之中?”我困惑地向尊者询问。 如果说尊者是为了逃避二虎子他们那些人的追踪,那么隐匿起来也就罢了,何以要选在这片沙海之中?难道其他地方都无法藏身了吗? “旅行,探索,或许还能有幸寻得些秘密宝藏。”尊者漫不经心地回应。 “尊者,我在严肃地问你,我们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带上他们两人?是让他们赴死吗?”我怒指背后的二人,林正与丁宇哲,即便他们拥有非凡之力,但在这残酷的沙海,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别说他们俩,就连我和美子,也无法确保彼此安全离开。 第68章 未识腹黑男性的奥秘 “何谈赴死,你这话太悲观了。本尊英俊潇洒,岂会轻易赴险?更何况,你在丁宇哲面前如此贬低他,不怕伤了他的心吗?”林正提及自己也就罢了,竟还拉扯上丁宇哲。 “丁宇哲早已习惯了我一贯的打击,早就练就了一身抗击打的能力,他不怕,倒是你,来此何事?在家中安逸不好吗?无事出门,可知此地多危险!”虽然有绿洲,但并非行两天就能遇见。 沙海,久远以来人类未曾涉足的神秘之地,危机四伏,非寻常人所能揣度。寻常人踏入,无疑是自寻死路,更不用说装备精良的皇家探险队,能全身而退的也是寥寥无几。尊者究竟有何意图,竟带我们来到此处,更带上了他们二人,意欲何为? “家中已被严密监视,他们二人已无法回去!”沉默已久的尊者终于开口解释。 我近乎崩溃的情绪稍有平复,“真的吗?” 林正和丁宇哲纷纷点头,林正还出言补充:“当然,我们的处境糟糕至极,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尤其是我,如今已被列为头号追捕对象,无处可逃啊,玥姐姐,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我们吗!” 无法否认,林正在这场情感剧中的演绎堪称精湛,每当叙述到感人之处,他的眼眶便盈满魔幻的泪珠,难道林正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忘记,在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世界里,除了魔力无边的美子和大人,他林正是最富有的存在吗? “你的琐碎话语最好带到别处去说,别在这里打扰我!”此刻我已竭力压制怒火,却仍有如林正这样的家伙时不时来搅扰,简直让我有随时失控的可能。 “不会吧!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林正迅速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痛苦地瞥向丁宇哲,“你看我们的玥姐姐,实在是过分,如今的时代,连真理都被怀疑了。” “少来这套,就你们两个!”我还没来得及彻底蔑视他们,大人的声音便如同远古咒语般在我身后响起。 “他说的都是真的!”大人那深沉的话语如同魔法般震撼四周。 “就他俩,居然还是真的,怎么可能!”我怎会相信这两个家伙,他们的形象如此可疑,却还是被全境通缉,而且是头号通缉犯! “千真万确!”美子也站出来支持他们,仿佛这一切都确凿无疑。 “当然是真的,你连真话都不信,玥姐姐,你真是太让人心寒了。”林正一脸冤枉地反驳我。 “够了,你们真的够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某个女巫,你们才会沦落至此!”我烦躁地坐在地上,质问这对仍站立的伙伴。 反正他们俩就算是尊贵的存在,也高不过我坐着的姿态,我还不如自在些。不过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因为长期沉浸于奇幻故事创作,一些情节总会不经意间浮现在脑海,难以抑制。谁知,竟成真了。 “没错,玥姐姐,你太厉害了,居然能猜到,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支付学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林正贴近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挥手想给他一个警告,林正机灵地躲开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是美子或大人告诉我的呢?” “如果大人和美子告诉你了,你现在早就知道了,何必现在跟我扯这些。我虽比你笨些,但可不傻!”林正坚信自己说得有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吧,其实听到林正这样说,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我一直不觉得自己聪明,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笨,但我始终觉得我比林正要聪明一点... ... \"那么,你们俩为何会因一位女士与他人冲突呢?你,林正,或许能理解,面对魅力的诱惑难以自持。但丁宇哲,你怎么也会如此,也受制于美丽的幻象?你们行走在魔幻都城的大道上,偶遇了一位倾城佳人,便径直走向她,试图在东山一脉的传说中留下一笔。然而,你们发现这位女子正遭受恶徒的侵扰,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却因力量控制不当,引发了更大的纷争,对吧?\"我的话并非随意,而是寓含深意。 \"哦,哦,哦,玥姐姐,你真是神奇无比,难怪你能写出那些悠长、感人且扣人心弦的故事。你的想象力犹如星辰之海,复原场景的能力堪称卓越,将这一刻完美再现了!\"林正毫无顾忌地赞美,尽管事实并不如此。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越过林正,直指丁宇哲,命令道。 丁宇哲,这位习惯于面对的勇士,回应道:\"实话说,此事太过复杂,一时难以详述...(此处略去千言万语)\" 简单来说,这一切皆因林正而起。我早料到,丁宇哲不会是背后的主导者,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确实牵涉其中。 林正与丁宇哲在归途上邂逅了一位如梦似幻的女子,美丽得无法用凡间的语言形容。林正一见之下,几乎失态,身旁的丁宇哲想必也无法抗拒其魅力。林正与丁宇哲打赌,他能在丁宇面前展示魅力,赢得女子的联系方式。丁宇哲,这个总爱追寻刺激的少年,竟真地陪同前往。不料,他们发现有人尾随那位女子,两颗勇敢的心萌生了拯救女神的念头... 然而,现实并非童话般如意。他们惹怒了一位关键人物,那名追逐女子的公子,竟是某显赫家族的子弟。本只想教训一番,却不慎用力过猛,导致对方陷入昏迷。 自此,二人再也无法如常回归,命运就此改变。 我总觉得这个故事少了些什么,真实性略显不足。即便故事合情合理,丁宇哲回忆时的投入,大人们和美子没有反驳,我都选择保留心中的疑惑。 或许,正是他们对美的痴迷,让他们忽略了细节,才造成今日的局面吧。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如果不是沉迷美色,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们却浑然不知!\"我毫不避讳地批评他们... 在神秘的艾泽瑞尔世界,林正与丁宇哲的举止令人不解,他们竟对魔法生物色眯眯,这实属罕见。男人的劣根性,在尹枫事件后便应有所觉悟,如今嘉嘉与关哲之间的纠葛,更是明示了信赖男性无异于期待猪攀登巨树! “男人,无一是可信赖之辈!”我懊恼地低语。 林正欲辩解,而此时,森林之灵——大贤者从枝头悠然落下,手持一枚闪烁魔力的野果,“亲爱的,你不能一概而论,如我这般贤明的男性并非没有!”他轻笑道。 “哎哟,我见过自负的,却未见过你这般,你说自己完美,是个好‘人’,你以为你是精灵王子曾小贤,或是人类勇者文章吗?真是头自称为好男人的魔兽!”林正嘲讽地向大贤者翻了个魔法手势。 大贤者怒火中烧,跃起时扬起漫天尘土,仿佛风暴过境,我几乎窒息。林正疾速离去,口中仍不饶人。 “你做什么呢?别以为我种族歧视,即使是兽族,也有爱的权利。我要告诉你,你根本不是人,种族歧视只适用于同类,你不是,别拿这说事。我从未正视过你,何谈歧视?” 这二人竟在此刻争论不休,我与丁宇哲交换眼神,一同叹了口气,唯有美子津津有味地观战,她甚至还说大贤者早该如此奔跑,否则那臃肿的身躯只会让他无法行动,毕竟哪有犬类如此肥胖?闻言,我不禁为大贤者的未来担忧。 确实,大贤者的体型已超出常理,对于他这样的非人生物来说,即使他坚称自己并非犬类,现状已然如此。目前他还能灵活移动,但若持续增重,我真怕他有朝一日会因肥胖而寸步难行。 “大贤者历经沧桑,必有分寸。”丁宇哲宽慰我。 “但愿如此吧。”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大贤者究竟为何将我们四人引领至此神秘之地?此刻身处绿洲,虽炎热难耐,尚有树荫庇护。一旦离开,恐怕我们都将葬身沙海,忧虑如影随形。 然而,大贤者是如何带我们穿越重重阻碍而来?难道正如美子所言,使用了传送法阵?那法阵究竟如何运作,我尚未亲见。美子口口声声要寻找,却几乎倾尽家财,却仍未见其踪迹... ... \"妹妹,你是否相信这世上存在着绝世之美呢?\" 美子突然闯入我的视线,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的容颜犹如画中仙子,清丽脱俗。 \"确实存在!\" 我深信不疑地回应美子。 美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追问:\"是谁呢?姐姐你见过她吗?\" \"就在此刻,你就是最美的证明!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动人的女子,无论是妇人还是少女,无人能出其右。在我心中,美子已是极致的美丽化身。\" 美子的光彩,如同星辰照亮夜空,无可比拟。 我想,众人必是同感,丁宇哲沉默不语,我便默认他也认同。然而,林正从嬉戏中归来,气喘吁吁地坐到我身旁,我略带嫌隙地推开他,林正则不甘地挪近美子。 \"美子并非最美,我见过比她更摄人心魄的女神!世间万物,各有其峰,美人之巅亦无穷尽!\" 林正沉迷于想象,仿佛那绝世佳人正对他盈盈浅笑。 第69章 自掘陷阱 \"哼,我才不信呢!\" 我并非质疑林正的审美,只是我心中的美子,始终如初遇时那般惊心动魄,她的美丽,独一无二。 若我说见过极致的美人,那必定非美子莫属。她的美丽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宛如天地间的至宝。我实在难以置信,还有谁能超越美子的无瑕容颜? \"你没亲眼所见,不代表她不存在!你可以问丁宇哲,那天他也目睹了那位女神,她的美丽超凡脱俗,丁宇哲不会骗你的,对吧?\" 林正急切地辩解,生怕我不信。 \"谁知道呢!\" 我摇头轻叹,丁宇哲立刻反驳:\"我何时骗过你?\" 我愤怒地瞪向丁宇哲,他此刻插嘴何意?我深知林正的用意,只可惜丁宇哲未能领悟我的眼神。 \"我真没见过,我发誓,以我的荣誉担保!\" 丁宇哲竟举起手来,我只能无奈地摇头,如此不解风情之人,便是丁宇哲。 林正朝他伸出大拇指,嘲讽道:\"哥们,你的高智慧,我真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丁宇哲显然听出了讽刺,却只是扭头不理。 \"天真!\" 我气愤地对丁宇哲低语。 丁宇哲,一脸困惑,对我低语,“我所言非虚,我正在竭诚向你解说,为何你要斥责我,难道你觉得我在欺骗你?” “你……!”够了,确实够了,我对着丁宇哲,愤怒得无法言语。林正说得没错,这家伙对于超凡之事的领悟力令人敬畏,我真该为他献上一万次赞扬。 怒火中烧,我转身离开,去找我家的大人。林正无奈地摇头,“兄弟,你的情商何时才能与你的智慧并驾齐驱呢?” “你想尝尝拳头的滋味吗?”丁宇哲简洁地对林正提出疑问。 林正指着丁宇哲,沉默不语,心中暗想,即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也不会透露关于玥姐姐秘密的一丝半毫。 美子忍不住插话,“姐夫,那不是普通的‘傻子’啊!” “傻子不就是傻子吗?不就是个贬义词吗?你想干什么,嘲笑我没受过教育?”林正突如其来地搅乱了气氛。 美子气得只丢下一句,“就是不一样的傻子!哼!” “真是的,这家伙好奇怪,什么特别的傻子,我都听不懂!”林正抱怨着,矫揉造作。 美子被林正的言行恶心到一阵阵反胃,丁宇哲起身远离了这个烦人的家伙,林正继续叫嚷,却不再理睬他。 我不再关心背后的事情,找到我家大人,在无人之际问道,“大人,我们究竟在寻找什么?” “呵,不错嘛,懂得我们在寻觅物品。”大人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慵懒。 我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如此慵懒,似乎他在享受这片沙漠的烈日,尽管这里的阳光炽热异常,气温远超常地,连我和美子都觉得酷热难耐,丁宇哲和林正也感同身受,只有大人始终泰然自若。 “沙漠的阳光炽烈,太阳的光芒似乎穿越了异界的缝隙照射下来,但确实太热了,人类难以承受。”我善意地提醒大人,他的浓密毛发应该比我们更容易感到热。 然而,我没有看到大人流汗,他依旧慵懒,“没事,我皮糙肉厚。” “大人,我们为何不直接前往目的地呢?在这片沙漠中徘徊,不知还需多少日夜。大人,美子说得没错,你这样做不太厚道。”我与美子一同对大人抱怨。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啊,但我并非无所不能。如果可以,我早就这么做了。那种地方不是随意就能进入的,况且,你真以为我的力量足以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传送阵法需要特定的材料,也需要仙智的引导,不是无限可用的。”大人有些生气地对我说。 “是这样吗?传送阵法,美子也曾提及,但她几乎搬空了整个家,也没找到所需的材料。”我摇摇头,表示理解。 \"梅丽雅对她的父亲太缺乏洞察了,他怎会将传送法阵的元件置于显眼之处?梅丽雅的符咒仅与家族的储物秘境相连,但她父亲绝不会将那些珍稀之物存于家中。你还记得她之前对抗那位未知敌人的暗黑咒符吗?\"长者提起了梅丽雅用过的神秘符咒。 我轻轻颔首,\"我记得,有什么异常吗?\" \"当然,恐怕她的父亲早已预料到,早早转移了那些宝物,留下的不过是一堆无用杂物。她还想凭借传送法阵,简直是痴人说梦!\"长者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梅丽雅的父亲何其狡猾! 我深感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认为梅丽雅的父亲极其狡诈,非一般人可比。政治家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思维! 我也无意去理解那种狡诈之人,恐怕一旦洞悉,我也会沾染上那份阴险。虽然我热衷于描绘这类角色,但并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不愿如此。 \"也不知梅丽雅的父亲是如何孕育出这样纯真的女儿,他如此狡猾,而梅丽雅却如此无邪,真是截然不同!\"我愤愤不平地低语。 长者反驳道:\"梅丽雅并非她父亲所生,她由她母亲孕育。你误会了,父女俩并非不像,反而非常相似,相似得惊人。你从何处看出梅丽雅的天真呢?在大人眼中,梅丽雅一家都是''狡诈''的最佳代表,包括梅丽雅。也许只有我看作她是无辜的,但我自己深知,我内心深处也有着狡黠,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好吧,我们不再讨论这乏味的话题,说说别的吧。大人,我们要寻找的究竟是何物?\"我直觉长者让我找的东西或许与上次张家古堡地底封印之物有所关联,虽然上次我并未亲眼见过,甚至未曾触及,但我明白,那东西极为恐怖。不然,不会有人不顾一切地闯入,誓要找到它! 我对得到这物并无渴望,它既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家,我何必执着?况且,长者提及此物源自九幽冥狱,那是深渊之下层。来自那里的事物,有几个真正无害?毕竟,那是充满阴气与煞气之地,会污染所有在那里逗留过的有意识存在。哪怕你不愿堕落,仅仅在那里待上两日,也无法避免受到影响... ... 在深邃的幽冥之地,九幽地狱并非一处光之避难所,而是灵魂的禁锢之所,即使胆敢踏入者,也无法挣脱其黑暗的枷锁。我暗自思忖,这样的深渊,应无人愿涉足其中吧。 “九幽虽被视为诅咒之地,但这仅是你的一己之见。于某些人而言,它却是个宝地。”大人总是能洞察我心中的疑虑,一语中的。 然而我仍然困惑,“如此恐怖之地,何人竟会向往?”我向大人提出疑问。 大人叹了口气,深深地感慨:“这得问问他们自己的心。人类的欲望深如无尽之渊,永远无法填满。有的追寻权力,渴望攀上高峰;有的追逐金银,渴望无穷财富;更有人痴迷于绝对之力,世上有山外之山,人外之人,力量亦无止境。习惯于追逐力量之人,哪怕屡战屡败,也会越发狂热,恐惧早已被他们的痴狂所掩盖。” “力量?”我不禁自言自语,人类真的需要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为何有人甘冒万难,只为获得无匹之力,哪怕代价沉重得难以承受,也在所不惜。我能理解这些人吗?若能理解,我或许也成为了一个疯狂的人。 但当下,我们面临的难题是,万一遭遇张家古堡底层的神秘生物,我们无一是其对手。这恐怕才是大人引领我们至此的真实缘由。 “大人,您如何确信我们要寻找之物足以对抗古堡地底的巨兽?”我充满好奇地询问大人。 大人望向我,微微点头:“我并无把握!” “哎呀!”那一刻,我心如刀绞,仿佛遭受重击。 “不过,此行我们将前往真正的张家古堡!”大人骄傲地宣告,让我愕然。难道我之前所至非真? 若是假象,真正的古堡又怎会隐匿于沙海之下,底下是否同样隐藏着未知之物?我心中泛起好奇的涟漪。 “如若真能轻易找到张家古堡,那它便不会存续至今。”大人一声轻叹,言语中透露出无奈。 如今的人类,技艺高超,盗墓者层出不穷,伪装成学者的也不在少数,诸多遗迹早已难逃厄运。大人所言不虚,张家古堡若轻易暴露,只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阁下的意思是,先前提及的张家古塔是一座幻象之殿,对吧?\" 我以智者般的口吻揣测。 \"岂有此理!\" 阁下惊叹不已,\"怎会有人倾尽巨匠之力,耗时无数,只为建造一座迷惑人心的幻象之殿?你以为那是富可敌国的奢侈之举吗?\" 看来,我们张家昔日的财富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庞大,否则阁下也不会如此动容。然而,历史上的确不乏此类人物。 \"阁下,秦始皇不正是这样的人物吗?何以断言无人效仿他!\" 我不服气地回应。 原本期待阁下会说:\"我涉猎不多,莫要欺骗我。\" 但阁下却反驳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如秦始皇般,身为帝王便可任意妄为?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他那般疯狂的意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愚蠢?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财富?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他那样无所事事的悠闲?此处省略千言万语。\" 第70章 无可救药的愚蠢 阁下批驳人的技艺,无人能及。尽管我依旧认为秦始皇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历史上的他堪称\"千古一帝\"。然而在阁下的叙述中,他却成了一个狂人。或许,阁下的见解与那些精神世界异乎寻常的人并无二致,若能理解其中深意,恐怕离那境地也相差无几。 我只好默默接受,闭口不言,而阁下继续教导我:\"秦始皇算不上一位贤明的帝王,他的恶行罄竹难书。一两件善举无法抹去他的罪孽。一旦犯错,便是犯错,无论行了多少善,都无法逃避那滔天大错。他害怕死亡后的审判,害怕死后受制于人,不得安宁。否则,他又为何追求永生之秘?说到底,最恐怖的,莫过于人心!\" \"阁下,您如何断定秦始皇渴望永生是出于恐惧?\" 我好奇地向阁下请教,实在不明白阁下何来如此确定的判断,毕竟秦始皇已逝去两千余年。 阁下面色微红,转过头去,傲慢地答道:\"凭直觉!\" 我也转过头,嘴角轻撇,心中暗想:不可能。阁下凝视着远方的天空,陷入沉思,湛蓝的天穹似乎勾起了他深深的回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我并未察觉,他也未曾让我看见。 \"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当你回首往事,会意识到本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阁下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哀愁。 我坦诚表示,对这样的阁下感到陌生。\"阁下,为何提起此事?\" 我向来避开对命运预言的探讨,因为我生来便背负着无尽的黑暗预示,那片领域比幽冥深渊还要阴冷、深邃。若我竟踏入其中,恐怕孤独与寒意会将我彻底吞噬,我不愿面对那一刻,甚至不敢想象那日的情景。 “罢了,每当想到你终有一天会步入神秘的繁衍仪式,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法家族,我就心如刀绞。天晓得那些人类在网络中谈论的‘成长之乐’究竟何在,他们是如何在其中寻找欢愉的,我却丝毫体会不到。”大人的确沉浸在哀伤中,尽管那些话表达得有些失当。 什么成长之乐,乐趣又从何谈起?这位大人真是,美好的事物未曾从网络中汲取,倒是沾染了不少荒谬之物,让我颇为无奈,仿佛我们已相识许久。但实际上,我和大人相识仅数载,何谈培养之情? “你别消遣了,成天无所事事,沉迷于网络上的禁忌知识,真不知我当时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将你带回,这岂不是自掘坟墓!”我简直醉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今日的泪水,都是往昔愚昧的种子。 “或许一切本该如此?或许是内心早已预见,只是心境变了。”大人依旧沉浸在莫名的哀愁中,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语。 “什么本来?本该怎样?”我问大人,但大人并未回应。 大人忧郁地低语:“本该如此,却可能转瞬即变,就算预知了也无济于事,也许根本不该如此。” “大人,您在说什么?”我困惑不已。 这次,大人倒是给了我答复:“我说的,是你听不懂的!” 然而,大人的回答无异于回避,我满心不悦,不满地抱怨。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那传说中的帝王秦始皇?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肆意妄为?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他的智障思维?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他的富饶?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无所事事?此处省略一千字。” 论起讽刺,无人能敌过大人的犀利。但我始终认为秦始皇是个伟岸的存在,历史上的他堪称“千古一帝”。奇怪的是,到了大人嘴里,秦始皇成了疯子。大人的思维或许与疯狂仅一线之隔,若你能理解,恐怕离那个边缘也不远了... 我彻底折服,紧闭双唇,而尊者并未停歇,他低沉地对我说:“在永恒之境,秦始皇不能被视为一位贤明的君主,他的恶行如繁星,仅有的几颗善举星辰无法抹去黑暗。一旦步入歧途,便无法逃避错误的烙印,无论施了多少善举,都无法掩盖那滔天的罪过。秦始皇恐惧死亡后的审判,惧怕死后被束缚,无法得到安息。否则,他为何执着于寻求不朽的秘密?归根结底,最令人畏惧的,仍是人心的无常。” “尊者,您如何得知秦始皇是出于恐惧而追求长生?”我问,对尊者的洞察力感到疑惑,毕竟那个古代帝王早已尘封两千载。 尊者面色微红,转过头去,傲慢中带着一丝顽皮:“猜测而已!” 我轻轻转头,嘴角微翘,心中并不信服。尊者凝视远方的苍穹,陷入沉思,那碧空仿佛勾起了他深藏的记忆,他的眼眸竟闪烁着泪花,但这一切他隐藏得很好,我也未曾察觉。 “总有一天,你或许会后悔,回首过往,或许你会发现本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尊者的嗓音弥漫着无尽的哀愁。 我摇头,实在不适应这样的尊者,问:“大人,您何出此言?” 我向来不喜欢与人探讨未来的迷雾,因为我是个没有未来的旅者,我的前路犹如深渊的黑暗,比幽冥之地更寒冷,更深邃。若踏入那里,我恐怕会被孤独和寒冷侵蚀,直到消亡。我不愿想象那一刻的到来,甚至不愿思考那时的情景。 “罢了,只是想到你终将拥有自己的伴侣,繁衍子孙,组建家庭,我就心痛不已。天知道你们人类为何热衷于谈论培养成长的乐趣,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其中的乐趣所在。”尊者真的沉浸在哀伤中,尽管他的话语似乎不太得体。 养成、乐趣,这些话从尊者口中说出显得多么格格不入。他总是学不到网络上的有益知识,却沾染了诸多杂乱的信息,让我哑口无言,仿佛我们已是多年知己,实际上与尊者相识不过短短数年,何谈培养? “别再胡思乱想了,整天沉迷于那些消极的网络世界,我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是头脑发热。竟然带你回来,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我苦笑,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如今的眼泪,正是当初愚蠢的见证。 “或许一切本该如此?也许我内心深处早有预感,只是心态发生了变化。”尊者继续说着令我困惑的感慨之词… \"何为‘本来’?本应如何?”我向王座上的精灵询问,然而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忧郁中,无暇回应。 精灵长者沉吟着,哀愁萦绕在他熠熠生辉的尖耳周围:“本应如此,然而命运善变,即便预见未来也无力抵挡。或许,本不应如此吧。” “阁下,您在谈论什么?”我对他的言论一无所知。 “不再提此事。对了,你的幼龙呢?”他询问,眼神探寻着我身边的伙伴。 我解下颈间的挂坠,那是十一枚宝石串联成的项链,其中一枚雕琢成蝴蝶形状,晶莹剔透,美丽非凡。白日下,阳光透过蝴蝶石,柔光四溢,宛如梦幻。它的来历我一无所知,赠送之人也早已消失在记忆深处,唯有这蝴蝶石陪伴我度过漫长岁月,每次凝视,都令我心生温暖。 然而,自张家古堡归来后,这块宝石竟开始变化,变得更加清澈如水,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如今,阳光无法再穿透它洒下温柔的光晕。 虽非异事,但至少我的幼龙现在有了藏身之处。否则在混乱之际,我将束手无策。精灵长者看出端倪,不知为何,他竟鼻血涌动,是阳光过于炽烈吗? “阁下,您是否感到燥热?”我疑惑地问。 他靠在我肩头,满足地低语:“若热能致死,我愿融化在这热度之中!何其幸福!” “愿以热致死?”我仰望那炽烈的日轮,疑惑他是否中了日晒之毒。“您先前不是说不热吗?” 他用狗爪笨拙地抹去鼻血,然后问道:“你是如何让小龙钻入其中的?” “并非我所为,是他自己进去的。当时情势紧迫,别无选择。”尽管我未曾料到蝴蝶石有这样的力量,但我确实不愿让幼龙置身其中。然而面对危机,我没有时间犹豫,小龙也不等我同意便自行躲了进去,这并非我能左右。再说,他现在是我的子嗣,藏于我的宝石之内又有何不可? 然而精灵长者坚决反对:“不,不,不可如此。这小龙毕竟为雄性,长久佩戴于雌性之颈,终有一日,哎呀,你懂的,前景堪忧啊!他会完全沉溺于女性的魅力中,直至消亡!” “哪有那么严重,阁下,您夸大其词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懵懂无知。”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担忧,精灵长者总是过于忧虑小事... \"不,这样的现状无法持续,一旦我们返回,我必会让你见识到,我要为这小精灵寻觅一个真正的庇护之地。\"大人傲然地对我说,眼眸中闪烁着奇幻的光芒。 \"太好了,大人若能找到,那小家伙便不必在此蜷缩,那时我定会释放他。\"既然大人允诺相助,我欣然应允,心中充满了期待。 \"愚蠢如初!\"大人略带愠色,转过头去,不愿再看我一眼。 \"大人您说什么?\"我疑惑未解,不自觉地追问。 第71章 神秘的守护者 \"我说,那个名叫张的女子太过愚笨!\"大人重申,随后摆动尾翼,率先离去。 我紧握着神秘的蝶形玉佩,跟随大人的步伐。总觉得大人刚才的言语与先前有所差异,即便言辞相似,但含义却指向我——张姓女子,一个字,\"傻\"! 当我返回时,发现林正与丁宇哲又秘密聚首,两人神神秘秘地低语。丁宇哲一脸震惊,而林正则坚定得不容质疑。他们仿佛是行走的情绪符号,美子在一旁,我望向她时,她即刻低头,不知为何心虚。 \"是时候启程了…\"大人的话语,既是提醒,又似感慨。 于是我们一行人跟随着大人的指引,离开了这片沙漠绿洲。虽是沙漠中的绿洲,能保障我们的生存,但若不离开,我们可能将永困于此,这不是任何人的愿望。大人的三个字,没有威胁,没有命令,我们却心领神会,纷纷前行。 大人的反应略显讶异,却无言表露,也没有多言。 在这队伍中,我最挂念的,莫过于美子。我不禁为她担忧,同时也深感内疚。我想,如果不是因我,美子此刻或许仍是她家中养尊处优的千金。然而,遇见我,美子选择了踏入这片荒漠,迎接未知的挑战,即便这一切,是她自愿承受的... 其实,我极度畏惧孤独,因此我格外珍视身边的每个人。只是不确定他们是否都值得我去珍视。时间会揭晓答案,但它也可能在揭示真相时,使我无力再去寻找新的陪伴,注定了我将继续孤独... 在这片无垠的沙海之中,哀愁的思绪不应飘荡,尽管前方的旅途充满未知的危机,然而,这片金色的沙漠却美得惊人。难以想象,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才塑造出这广袤沙丘的壮丽画卷。 沙粒如潮水般涌动,与天空相接,一眼望去,既显得遥不可及,又仿佛与天际融为一体,金色的沙漠弥漫天地,笼罩视野。走出家园,方知何为壮观——那是由无数微小颗粒汇集而成的无垠奇迹,震撼心灵的美丽。 难怪年复一年,无数冒险者会踏入这片土地,他们并非追寻沙下珍宝,而是被其神秘与美丽所吸引。 “沙海真是奇妙!”我情不自禁地赞叹。 “热死了!哪里美妙了,月姐你大概是眼花了。”林正也忍不住抱怨。 “说你眼花还差不多!”我反驳。 林正对美的感知似乎与众不同,与我有着截然不同的品味。美子和丁宇哲在一旁默默观战,明智地保持沉默,大人们则无奈地看着这一切,直至所有人瞬间静止。 \"天呐,是蛇!\"林正惊恐地尖叫,像是初次见到蛇。 “不过是响尾蛇罢了,沙漠里遍地都是,至于叫那么大声吗?”我对林正的反应嗤之以鼻。 “谁没见过蛇,问题是见过这么多吗?”林正竭力嘶吼,仿佛我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 我环顾四周,亏得视力不佳,不然真会被吓到。哦,天哪,的确没见过如此多的蛇,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想,这片区域的蛇若以千计,只怕也过于保守。 美子、林正和我几乎石化,大人们飞快地挡在我们面前,丁宇哲早已找到枯枝点燃火把,他总是寡言而行动果决,特别是在关键时刻,可靠程度堪称楷模。 “这些蛇从哪来的?”美子慌乱地问。 “肯定有人操纵,否则蛇不会聚集成群,更不会在炽热的沙漠中现身,此时它们应当藏在沙下避暑才对。”我镇定地分析。 林正在我背后添油加醋:“拜托,谁看不出来是人为的,这么多蛇如果都是自发来找你,你的魅力得有多大啊!” “那可能是你的魅力所致,真稀奇,听过招蜂引蝶,没想你还能引来这样的‘奇观’!”我适时回应林正。 “别吵了,想想对策!”大人们忍不住呵斥一声。 \"不如返回那个翡翠绿洲,我们爬上那些古树如何?\" 林正紧张地提议,恐惧在眼眸中闪烁。 \"你的理智呢?你当蛇不会攀树吗?它们可能比你还敏捷呢!\" 我对这位朋友的奇思妙想感到惊叹。 \"先逃吧!\" 美子催促我们向后移动,然而后方同样是蛇海,我们已无处可退。 天晓得我们刚离开宁静的绿洲,触怒了何方神圣,竟引来如此多的蛇影。这密密麻麻的情景让人作呕,它们环伺四周,将我们团团围住,前进无门。 丁宇哲点燃了魔法火把,但那微弱的光芒似乎只是徒劳。这些蛇仿佛是为了献祭,毫不犹豫地破沙而出,迅速朝我们逼近。美子再次将希望寄托于她的神秘挎包,翻找着救命之物。果不其然,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我从背包中取出一瓶精灵之泪香水和一袋星辰粉尘,一口气倾倒入口,接过丁宇哲的火把,对眼前的蛇群喷洒。火焰瞬间吞噬无数蛇影,蛇群终于溃败,尽管我们仍无法逃脱,至少活动的空间得以扩大。 \"玥姐姐,你刚才施展的是魔法吗?出门还随身携带魔法道具?\" 林正惊讶地询问,眼中充满好奇。 我口中弥漫着薄荷与酒精的刺鼻味道,呛得我几乎落泪,无暇回应林正。他抢过我手中的瓶子,看到\"精灵之泪\"的标签,脸上写满了不解。 \"玥姐姐,我曾以为最令人敬佩的角色只存在于书中,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最值得敬佩的人就是你,用这些日常物品替代魔法求生,我只能为你献上大写的''服''字!\" 林正由衷地赞美道。 周围的人,包括长辈,对我皆是一脸无奈,不,是极度的诧异。我的创意令人惊叹,香水中的酒精和甘油,以及美子赠予的星辰粉中含有的蛇忌之石——雄黄,两者都有驱蛇之力。别说他们,连我自己都对这创新之举赞不绝口。 咳嗽不止,丁宇哲体贴地递给我一瓶魔法泉水。反正我们拥有无数水源,不必吝啬。美子可以利用她的神奇挎包获取更多,因此,在这片沙漠中,我成了史上最挥霍水的旅者,一整瓶泉水仅用于漱口。 \"哇,蛇群退去了,它们全都走了!\" 美子欣喜地喊道。 \"当然要走,不然它们的家族都会被玥姐姐的魔法消灭!\" 林正不忘调侃我,\"话说回来,玥姐姐,你真够狠,够聪明,我彻底服了你了。\" \"知道就好,以后别惹我!\" 我吐尽最后一口水,才继续与林正拌嘴。... \"狄诺泽,你看,我就说那次我们遇到的狂犬追逐事件肯定是艾尔月在背后操控,你还不信,现在见识到了吧!\"林翔笃定地对狄诺泽低语。 狄诺泽无奈地几乎要拍打林翔的脸颊,\"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自己遭遇困境要反省自身,这跟艾尔月有何干系?当时她根本不在,别在这里瞎编!再说,我觉得上次追我们的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狗。\" \"哪不像狗了?分明就是犬科的模样,还是高贵的狐獴品种,这在全世界都是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林翔嘲讽完我,转向狄诺泽继续说道。 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俩在我背后嘀咕些什么神秘之事,听也听不懂,倒不如不听。我瞥了他们一眼,决定不再理会,尽快离开,以免蛇群卷土重来。身后的人似乎也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跟在我身后跑动。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美子走近狄诺泽和林翔,好奇地问。 林翔礼貌地挡开美子,\"小姑娘,别插手大人的事情,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不好,不好。\" \"谁关心你们,我是替我姐姐问的!\"美子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们。 狄诺泽二话不说来到我身旁,只留下愣住的美子和林翔。林翔心中肯定在想,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过来干嘛,你刚才不是跟林翔聊得挺开心的吗?\"我不悦地说。 狄诺泽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了起来,笑声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就像成年巫师一样,说笑就笑,而且总是对着我笑,这让我心情烦躁! \"有话就说,没话就滚到后面去,别碍眼!\"我拔出我的符文小刀,毫不客气地警告。 林翔和美子在后面如同观看奇幻冒险,剧情似乎越来越紧张。我与狄诺泽好好交谈,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了?狄诺泽看着我手中的符文小刀,再次笑了,我猜这小子可能真的疯了,本来就智商有限,现在生病了还放弃治疗,估计这智力没救了... \"其实那天我和林翔遇上的是一种奇异的犬兽,一直在追赶我们,我们竭尽全力跑到人群密集处才摆脱它。\"狄诺泽向我解释,仿佛我对此非常感兴趣。 \"告诉我这个干什么,刚才你的言辞我已经明白了,现在何必再重复一遍!\"我十分不满,这家伙不是故意来逗我玩的吧,特意跑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第72章 幻光之海市蜃楼 \"不,不仅如此,那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它一直追逐着我和阿正,阿正坚称它只是个普通的犬类,但我无法认同,它的行为举止分明与众不同。\"丁宇哲继续向我描绘着奇异的经历。 \"区区一只狗,何足挂齿,竟专门跑来诉说,你们两人恐怕魅力不足,连街头的犬类都对你们避之不及,追赶你们算寻常之事,还向我抱怨什么呢?别一被狗追赶,就开始疑神疑鬼,认为它是藏着恶意的异界生灵!\"我对他们的想象力感到无奈。 丁宇哲详尽解释,见我对他的话语毫不在意,他沮丧地退到一旁。林正则一如既往地对他冷嘲热讽,丁宇哲也顺势责备了美子一句:\"美子,你不是说阿玥对此很感兴趣吗?为何我去告诉他,他却对我置若罔闻?\" \"姐夫,你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是阿玥,也会不悦。难怪你总在姐姐面前碰壁,不理你了,我去找姐姐了。\"美子鄙夷地瞥了丁宇哲一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便来找我了。 玉树下的丁宇哲只能与林正彼此慰藉,而我和美子绝不会对这对组合产生丝毫同情。在一旁静静注视的神秘大人,以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则安静地看着他们,对他们的话题并无兴趣发表意见。 美子轻快地跑到我身边,\"姐姐,刚才姐夫跟林正谈到了一只狐狸犬的事,不过不是大人的那种,姐夫以为姐姐会感兴趣,所以特地来告诉姐姐了。\" 我微微撇嘴,\"我看他是闲得慌,无事可做,难道我还会听不懂吗?来找我讲述这些,况且,谁会对他们的琐事感兴趣呢!\" \"姐姐,你这样说,好像姐夫和林正有什么秘密关系似的。\"美子忍不住低声调侃我,突然又兴奋地说,\"姐姐,你不会是嫉妒林正吧?\"她闪着明亮的眼睛询问我。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天知道我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天知道美子为何能从一句话中联想出这么多。她的小脑袋真的不简单,深不可测,就像大人说的,小美子并不单纯,内心深处隐藏着狡黠,真的很狡黠,和她父亲一样狡黠!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在这幻光之中!\"我不悦地警告美子。 美子嘟起小嘴,沉默下来,不再提及丁宇哲。没过多久,她便转换了话题,\"姐姐,你给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取好了,叫乐乐。\"一提到小家伙,我还是很高兴,于是又与美子聊了起来。 \"丁乐乐,听起来确实不错。\"美子点头表示赞同。 我真想立刻把美子丢掉,我咬紧牙关纠正她,\"张乐乐!\" \"为何不是随姐夫的血脉呢?\" 美子瞧见我神色黯然,便提议:\"若是对此不满,姐姐,不妨猜猜看,当姐夫得知你为他带回了一个龙裔之子,他的反应会是何等惊奇。\" 真是难以理解,丁宇哲究竟向美子施了何种奇幻魔法,竟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在我面前为他塑造神话,无论方式多么离奇。美子的心思深不可测,为何竟对丁宇哲言听计从呢? \"这个话题也不愿触及吗?那就换个话题,谈谈姐夫与林正提及的那头猎犬吧。我确信姐夫的直觉无误,那犬绝非凡品,或许背后隐藏着秘密的操纵者,编织着一连串的奇异事件,为的是一些不能见光的目的。不过这目的究竟是何,还需我继续揣摩,到时候再告诉你。\"美子以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滔滔不绝。 美子果然擅长创作奇幻小说,她的想象力无比丰富,我只能呵呵一笑,免得被她笑话,说我是只擅长描绘爱情与宫廷斗争的继母,虽情感丰富,但逻辑推理远不及她这位悬疑大师。 \"姐姐,你觉得在这片荒漠中,我们可能会遇见什么呢?\"美子好奇地问。 \"你刚才不是亲眼所见了吗?就是沙蝎啊。\"这种常识还需要询问吗? 美子嘟起小嘴,回味着恐怖,说道:\"那种生物实在破坏了这片土地的神秘美感,没有任何神秘气息,只让人产生密集的恐惧,让人极度不适。\" \"的确如此。\"我沉思片刻,回答美子:\"要说神秘,倒也不无可能,如幻海之境,或是失落的古文明遗迹。\" \"幻海之境?这里是沙漠啊,怎么会有幻海之境?那不是只有在大海中才会出现吗?父亲常在海上航行,我家就建在海滨,海上常能见到幻海之境。\"美子这般说着,仿佛要教导无知的我。 \"幻海之境并非仅限于海洋,沙漠之中同样可能出现,甚至在崇山峻岭或是城市公路间也能偶遇。只不过它们是罕见的自然奇观,科学上解释,是光线折射与反射的结果,加上阳光与水汽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但你的版本或许是,幻海之境中居住着海妖,它们制造幻象迷惑行人,以便捕食。不论怎样,还是远离幻海之境为妙。\"我向美子阐释了一番。 \"嗯...\" 美子轻轻应了一声,但眼神中仍充满困惑,她向我诉说:“姐姐,那次去横滨的途中,我们不是途经了港城吗?记得刚到那里,突然间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我仿佛看到闪电中有一只眼睛盯着我,真让我惊魂未定。” 美子当时的恐惧显然仍未消散,即便现在提及,依旧心有余悸。我能理解,任何人置身于那样暴风雨的夜晚,已足够让人胆寒,更何况在电闪雷鸣之际,发现闪电里竟有一双凝视的眼睛,任谁都会心生畏惧,连我听闻都感到一阵寒意。 似乎,我也有过类似的遭遇。那是个漆黑的夜晚,我独自在家,狂风骤雨,雷电交织,我似乎也在善店的窗前瞥见了一个影子,或是瞳孔,记忆已模糊不清。或许正因为此,我至今仍对雷电怀有畏惧,每逢雷鸣,我都会彻夜难眠。 “我似乎也有过相同的经历,但那时年纪太小,记忆模糊了。不过,无论是谁,即便是不信神的科学家,也承认雷电是一种穿越时空界限的独特存在。它仿佛带有短暂的记忆,能记住某个画面或情境,当这道闪电再现他处,就会无意间重演那些影像。归根结底,这一切都与光息息相关。” 光,的确充满了神秘,无所不能,人类对其神秘面的了解尚浅。光本身就是一种奇特的物质,可以分解,也可以化无为有。雷电与光相似,只是速度极快。那么,雷电是否也是一种物质呢?我不确定,但我相信如此。 “光的力量好强大,无处不在,每天与我们亲近,但我们始终无法完全理解它,哪怕我们已创造出与光速匹敌的物体。”美子感叹,对大自然的奇妙与创造者的伟力心生敬畏。 “没错,光,是世间最神圣,也是最贴近我们日常的物质。它时刻伴随左右,为我们点亮世界,照亮前行的道路,防止我们误入歧途。它公正地照耀每一寸土地,让万物得以展现。”我同样感叹大自然与造物主的神奇,满怀敬意。 然而,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你以为的绝对,未必就是绝对正确。在特定时刻,它可能恰恰相反,无论接受与否,事实就是如此。 或许当你察觉时,也会懊悔发现得太迟,这份悲凉将如影随形,让短暂的生命失去了欢乐的光泽。或许临终之际,才会惊觉一生未曾真正欢笑,那份悲哀,如同无边的阴影,笼罩心间,呵呵,哀伤似乎无所不在。 不知为何,有些时刻,情绪犹如失控的魔法,不受约束地涌上心头,而那些涌起的,总是令人哀痛的记忆。我感觉自己变得如此陌生,甚至恐惧,仿佛体内寄居着另一个“我”,一个未知且陌生的存在,一个连我自身都辨识不出的自我,一个令所有人都畏怯的“我”。 或许有一天,此刻的我会消逝无踪,被体内的那个“我”彻底吞噬,自那时起,也许,我将不再是“我”,消失的痕迹,再也无法追寻…… “姐姐,为何你的眼神总是透出这般奇异的光芒?”美子疑惑地询问。 “奇异的光芒?哪种光芒?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我紧张地反问美子,担忧在沙漠之中,视线的异常无法得到诊断。 美子轻轻摇头,“没有,姐姐你很温柔,看人的眼神也很温柔,但其中蕴含的忧郁,让人看了都不禁感伤。” “感伤?感伤什么呢?”没错,此刻萦绕在我脑海的,不正是哀伤吗? 可当我陷入哀伤,却又不明其由,最让人困扰的莫过于无故的生存。我现在是否就是在无理由中挣扎,是否就是那个悲凉可怜的存在?我的存在意义何在,连我自己也无法明确生存的目标,我为何而活呢?... \"姐姐!\" 美子以精灵般的轻唤唤醒了我。 我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又沉溺于无尽的幻想之中,那些奇异的念头像魔法般缠绕心头,无法驱散,我害怕自己会被这迷离的梦境囚禁,永远迷失在这神秘的心灵森林。 \"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哀愁,仿佛在看向我?\" 美子担忧地问。 第73章 奇幻旅途的无限延伸 我微微颤抖,回答美子:\"或许是被自然界的神秘所震撼,思考着人类对其的侵蚀,只是一时的感慨,并非注视你。\" 幸好当时我并未察觉自己的视线,也无人目睹,不然他们会误以为我与美子之间有微妙的情感纠葛,甚至怀疑我们的命运丝线相互缠绕,而我将要嫁给高贵的精灵王子,如果这些谣言流传出去,我将如何面对未来,这又该归咎于谁呢? \"呵,看来你松了一口气,玥姐姐,难道你以为刚才你们那深情的对视没被人察觉吗?\" 林正突然如同魔法般出现在我们之间。 我转头才惊觉,原来丁宇哲、林正,还有那位神秘的大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我和美子,此刻心中的尴尬如同无边的黑暗,永无止境。 \"唉,丁宇哲,看来你的爱情之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林正幸灾乐祸地对丁宇哲笑道。 此刻,丁宇哲心中的阴影也如同蔓延的魔雾,无尽无边。他本已面对一个难以摆脱的情敌,后来又多了神秘的大人,如今美子的加入,让他多年未果的情感纷争更为复杂,情敌的数量瞬间翻倍至三位。 这犹如魔法定律般的求爱方式,简直要让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再次提醒世人,追求真爱直截了当或许更为明智,曲折的道路并不总是通向幸福。 看着丁宇哲阴郁的脸色,林正不禁暗自窃喜,美子则掩面轻跑过来,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翅膀离去。只剩我和丁宇哲,默默对视,无言以对。 \"我……\" \"我……\" 我和丁宇哲几乎是同时启唇,却又同时闭上,因为我们彼此太了解,熟悉对方的生活,熟知对方的一切。很多时候,无需言语,我们就能心领神会。但正是这种沉默,让我们之间有些结无法解开。 \"你还记得吗,那晚,我们同样开口,却又选择沉默,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丁宇哲提起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回忆。 我轻轻颔首,确认那份记忆犹存,但不敢启齿承认,那个星光黯淡的夜晚,我的至深秘密被眼前这位精灵般的男孩洞悉。或许早在那一刻之前,他就已洞察一切,只为了我,他默默保守着这个秘密,如同珍贵的魔法石般深藏心底。 我感激丁宇哲的守护与执着,因而他是我最信赖的存在,仿佛家人一般。然而,我偏偏不能将他视为我的…… “我确实了解,从一开始就察觉了,如此显而易见,装作不知实属不易。我明白,是我还不够完美,一贫如洗,无法给你任何承诺,更无法与你心之所向的那位相提并论,所以我早有准备,明白我们无法共度一生……”丁宇哲在我面前,语气满含哀伤。 丁宇哲对我表白过,不止一次,然而那时我还年幼,对爱懵懂无知,只当他的话语是戏言,未曾当真。随着成长,逐渐明了,却也渐行渐远,竭力避开,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矛盾。 许久以来,许久的时光,我们仿佛重返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丁宇哲再未提起过他对我的深情,或是永恒相伴的誓言。我渐渐淡忘那份似乎从未真实存在的感情,平静如湖水的情感,终归风平浪静。 而丁宇哲,也不再轻易向我袒露内心,不再流露伤感。这是长大后第一次,儿时的记忆模糊不清,那些往事,遗忘或许才是最美好的解脱。 “曾经的你,宁愿逃避,也不愿面对这个话题。”我察觉到丁宇哲的转变,他正在变得陌生。 丁宇哲轻轻一笑,“人总是在变化,阿玥……你也变了!” “我也变了?……是吗?自己都没察觉。”确实变了,周围的一切都在变迁,我怎能置身事外? 经过无数奇遇,我不得不改变自己,否则,丁宇哲可能早已看不见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愿因生存而波及他人,然而,许多事,我无法回避,别无选择,只想朴素而安宁地生活。我无法驾驭命运的车轮,更无法主宰自己的宿命,即便看透,也无法改变分毫。 “阿玥,你后悔了吗?”丁宇哲凝视着我,问得认真。 \"悔恨……!\" 我内心的悲鸣回荡在魔法世界的边缘,从一开始,我便沉浸在懊悔之中。我向丁宇哲低声道:“时光之河无法逆流……我们无法重返昔日。” 丁宇哲渴望逆转时间,然而那些决定,无论是我还是他,早已铸成。他今日的肺腑之言,即便岁月流逝,也将刻在我的灵魂深处。没有被遗忘的特权,又何谈后悔的权力……? 丁宇哲企图重回过去,但我们亲手选择了这崎岖之路,唯有坚定前行,无从退缩。我们的足迹已被命运封印,无法回头。 “为何偏偏钟情于我?或许放开胸怀,你会发现别样的幸福。那样,你会活得更自由。”身为阿玥,我无法给予丁宇哲任何未来的誓言,愧疚缠绕心间。 然而,我也期盼他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不应困于一处,不该只为我一人驻足。我希望他的目光不再只停留于我,愿他的世界拥有更多的色彩。我只愿他安好,且越来越好,至少要超越此刻的我。 “已经太迟了,早就不行了。我们自己放弃的机遇,如今妄想重来只是空想。记忆,是无法轻易抹去的。别担心,我明白我们无缘相守,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结。”丁宇哲竟反过来安慰我,让我宽心。 “现在,我们不就在彼此身边吗?”我凝视着坐在一旁的丁宇哲,轻声问道。 丁宇哲绽放出阳光般的微笑,那熟悉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阳,给人带来慰藉。我的愧疚却更深,这笑容本非我独享,但我却自私地霸占已久,以至于几乎忘却它本不属于我。习惯是可怕的,一旦沉浸,即使明知不该拥有,也难以割舍。 也许,这就是人性,生来便矛盾重重。我害怕自己沉溺于这笑容,孤独太久,他是首位让我懂得微笑之人。尽管我不愿面对,但事实是我已无法将他放下。 也许我们之间的情感永远无法转化为热烈的爱情,但那份难以割舍是真实的。不必相爱,习惯了、在乎了,同样难舍难离。 “你还和他保持联系吗?”丁宇哲询问我…… 即使是我心智未开,我也清楚丁宇哲提及的那位是谁。我轻轻摇头,“自他俩在神秘之境开设工坊,我背井离乡后,我们的交流便稀少如星,我知他在魔法国度巴黎,然而相见甚少,互通音讯更是难得。” 实则自兄长逃离家族禁锢后,我鲜少能与他相逢,偶有灵光一闪的联系,却如同幻影般短暂。我知晓他的所在,却不敢轻易涉足,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曾是我世界中心的存在。 我之所以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个未知的城邦求学,无非是渴望与兄长靠近哪怕一丝,即使无法日日相对,至少能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感受到他存在的气息。 想到兄长的叮嘱,我更渴望穿越这沙海的束缚。虽然沙漠宁静如诗,缺少了他的存在,再美也不过是空洞的画卷。但我恐惧,我是否还有力量走出这片沙的迷宫,因为我所肩负的不只是寻找自我,还有揭示关于浮罗古城的秘密。大人的目的远不止如此,他对古城的探寻,必定与其消失后的传说有关。 浮罗古城,那个在时光长河中隐匿的古老国度,看似消逝,实则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悄然崛起,待其力量积聚到巅峰,将不再是世人遗忘的浮罗。 智者传言,古城深藏北地,但具体位置无人能指明,只留下指引:一路向北。此刻,我们正身处北境的沙海,尽管前方茫茫无际。 “别忧虑,你会安然无恙的。”丁宇哲洞察了我的担忧,温柔安抚。 “你怎么这么肯定?还未遭遇困境,你就如此笃定?”我疑惑地看向他。 “因为我尚未倒下。”丁宇哲淡然回应,仿佛这是最自然的道理。 “但这跟我有何关联?”我暗含的意思是,你的生死与我无关,别牵扯我下水。 “......我不会让你陷入绝境,放心。”丁宇哲沉默许久,最终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 我并未再追问,未来如谜,即便是预见者也无法尽知所有人命运的走向,因为未来既定又瞬息万变。我被困在过去,可笑的是,那些昔日的记忆,竟已模糊不清。 休整过后,大人催促我们启程。我从未质疑我们的方向,茫茫沙海看似无边无际,无迹可循,但我相信,大人胸有成竹,他会引领我们找到那未知之地。大人身负重重秘密,但我选择信任,否则当初便不会接纳他进入我们的世界... 我们在无尽的沙海中跋涉了两天,美子曾抱怨沙暴会侵蚀她精致的容颜,她带着好几把精美的 parasol 作为防护,如今却连伞的影子都找不到了,一心只想逃离这片无尽的金色迷宫,沮丧至极。 “姐姐,我觉得我们就像被沙之幻境困住了!”美子皱眉对我说。 “被困住?”在美子提及之前,我并未察觉,但现在听她说起,我也开始怀疑。 第74章 怨灵之息! 林正嘲讽地插话:“你们能看出方向吗?这里除了沙,还是沙,满眼皆是沙粒,你居然能察觉我们在原地打转?这遍地沙丘,哪个不长得一样?” 尽管林正是在嘲笑,但丁宇哲也觉得他言之有理。他们两人经过严格的定向训练,方向感应该敏锐,而美子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一向辨不清东西南北。然而,美子的话让我心中也产生了相同的疑惑。 “尊贵的领主,我们是否偏离了道路?”我犹豫地向领主请教。 领主警觉地停下,环绕四周,甚至伏地倾听风中的秘密。他的洞察力超凡,我无法理解他的世界。 “这是何故?”领主疑惑地低语。 “发生了什么事,领主?”不安感在我心头蔓延。 “美子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陷入了回旋的困境。”领主的怒火燃烧,局势变得严峻。 然而,我们盲目前行,竟无人察觉,若非美子疲惫不堪地发出感慨,恐怕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毫无察觉。 领主愤怒地宣告:“此仇必报!胆敢在领主面前施展这些雕虫小技,你知道我是谁吗?在魔法阵法的领域,我是你们的先祖!” 领主轻启唇瓣,取下尾部一缕银丝,轻轻吹散。那些毛发落地后,神奇地按五行之序排列,同时,他口中吟诵神秘咒语。当他停止时,眼前大地瞬间崩裂,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破坏力惊人,犹如禁咒释放。领主的力量无比强大。 “你们这些人真是非同一般,一举一动都能创造出如此震撼的景象,比禁咒还要迅速!”林正惊叹道。 我也深感领主的可怕,幸好他早已超脱人类,从未有过与人类为敌的念头,否则,人类的未来将充满未知的危机。 领主不屑地看着我们,忍不住嘲讽:“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在我们的世界之外,丁宇哲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确实见识有限,相比起长者,他深信大人的见解自有其道理,于是他走近探查,瞬间揭示了一处秘密——眼前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就隐藏着这个深渊,那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们都对此惊奇不已,唯有那位大人心中波澜不惊,显然他早已知晓这深渊的存在,而且他的目标正是此地。然而,深渊四周布满了迷阵,使人难以察觉,稍有不慎便会错过这一奇异之地。 然而,大人鲜少有找错方向的时候,于是我们在同一地带徘徊,直至大人揭示了深渊外的阵法,那一幕随之显现。其实,大人的法术并无毁灭之力,只是视觉上的震撼罢了。 “动身吧!”大人的声音中透露着不耐,催促我们这群仍在研习坑穴的人。 “走?去哪儿?”林正满脸疑惑,兴致勃勃地询问。 “直入深渊!”大人的回答简洁明了,率先跃入黑暗。 林正立在坑边,凝视着幽深的洞口,心中满是无奈。而我,却隐约瞥见下方隐匿的道路,只是一层神秘物质将其掩盖。 “我们走吧,下面有条路。”我告诉丁宇哲和其他人,随后跟随着大人的步伐踏入深渊。 美子和丁宇哲也紧随其后,林正虽一边抱怨,一边还是下到了坑底。“见过坑害人的,没见过主动跳坑的,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他喃喃自语。 随后,四周只剩低沉的回音。这里虽幽暗,却非漆黑一片,我们仍能辨识同伴的轮廓,前方引领我们的大人更是清晰可见。 然而,这里是地下世界,我们已走了许久。我手腕上的夜光表在黑暗中依然明亮,此刻指针显示我们已行进了两小时十七分钟。以常理推算,两小时足以走过八公里,但我们始终在向下深入... “大人,这深渊究竟有多深?”我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大人不以为意地回应:“深不可测,且越深越邃。” 无需多言,我们已然明白其深远无比。然而,如此幽邃之处,阳光难以触及,为何此地依旧能保持微弱的光亮,虽不如白昼,但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般深度,何以能见光明?”丁宇哲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 “是烛油!”大人见我们惶恐失措,颇为恼火地揭示了答案... \"炼金之油?何物?”丁宇哲疑惑地问,“怎会有油能如此璀璨,照亮如此广阔的领域,且恒久不熄?” “天穹灯,汝可知?”大人以通俗的魔法术语回应。 我和美子瞬间领悟,连林正也理解了,唯有丁宇哲一头雾水,“天穹灯?莫非是飞升天际的智者之灯?” 大人懒得详细解释,径直无视丁宇哲,林正却耐心地对他解说:“此乃一种奇异的油,名为鲛灵膏,又称海妖脂,可懂?” “海妖?那岂非是深海之民?”想到用海妖身躯提炼的油脂,丁宇哲既感不适,又觉残忍。 “古时权贵之墓,常以此燃灯照冥,鲛灵膏所制的天穹灯,可千年不熄,故称长明灯。”林正继续向丁宇哲讲述。 “此何得知?”丁宇哲难以理解,平日里对知识不感兴趣的丁宇哲是如何知晓这些神秘之事的。 林正耸耸肩,“《古墓秘录》与《灵烬指引》中有述,玥姐的着作中亦有记载,莫非至今你一本未读?” 林正颇感诧异,原以为上次提醒过后,丁宇哲会翻阅他的书以提升见识,然而丁宇哲仍未行动,林正只能报以苦笑。 他由衷感叹:“曾经,我以为自己的脸皮已足够厚,遇见你后,方知我应自愧不如。你从未读过玥姐的书,却每日夸赞她何等卓越,才华横溢,似乎你通读过每一字。实则一字未触,你真乃奇人也!” 林正难以想象,丁宇哲如此竭力推崇他的作品,自己却一字未阅。他不解丁宇哲哪里来的勇气,日复一日在外人面前这般夸夸其谈。若我知晓,恐怕比林正更为困扰。 然而,我们一路下行,见这巨大坑穴内点满天穹灯,不知需消耗多少海妖生命。毕竟海妖类人,如此大规模杀害,难道不会引来天谴?不只是丁宇哲,我也对此深思。 丁宇哲因这个问题郁郁寡欢,林正宽慰道:“海妖非人,况且这些权贵早已逝去无数时光。” “众生皆有灵性,何能区别对待?无论杀戮何物,终将面临因果。”我语气不悦地说道... 在深海的彼端,怨灵的哀鸣比陆地上任何悲痛都要深沉,尽管它们并非人类,但形态上与人类无异,唯一的差异仅在于一双鱼尾。人类轻率地屠戮无数鲛人,这无尽的悲愤便如幽灵般弥漫在它们残存的每一滴油、每一块肉,乃至尾鳍上的每一片闪烁的鳞片,携带着不可消逝的记忆。 这里本应充斥着厚重的怨念,然而自踏入这片深渊以来,我并未察觉到丝毫,这令人困惑,毕竟,在这片神奇的世界里,所谓的“科学”已变得稀薄。然而,怨念的缺失,的确异常。 美子对鲛人有所耳闻,却并不熟知,她只知道这是一种人鱼交融的生物,其体内提炼出的油可作为长明灯的燃料,持续燃烧数百年不熄。但她对鲛人的了解仅止于此,见我神色严峻,便觉此事非同寻常。 “姐姐,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美子询问。 我轻轻点头,“这里挂着如此多的灵灯,必定牺牲了许多鲛人。它们有如人类,却又非人类,它们与海洋深处的诸多精怪相似,没有记忆。为了保留片段,它们会将记忆镌刻进自己的血肉,甚至鳞片之间,就连这些灯光中,理应充满了深深的怨气,但我们却感受不到。” 大人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honey所言极是。” “没有记忆?那么,他们如何对月光起反应?传说中,它们常对月光流泪吧?”林正满腹疑惑。 “它们非人,何来记忆?它们更接近鱼类,生物本能的记忆短暂如七秒。过了这个时限,一切都会遗忘,即使是修炼成精的也不例外。若要留住记忆,它们会将其刻骨铭心,鳞片是最理想的承载之地。然而,久而久之,记忆会遍布全身。至于‘泪水’,不过是怨念的显现,它们对自然界的怨恨与生俱来,即便自己都不知为何怨恨,但当怨念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释放出来。而月光对大地万物有着深远的影响,是最好的力量催化剂。” 我也不知这些知识从何而来,仿佛早已铭记在心,又似乎这些记忆并非我的。像是我窥探了他人的回忆,却不知是何人的记忆。 “月光还有这般力量!”林正惊叹,“玥姐姐,你怎么了解得如此详细?” “我……”是啊,我自己都无法解释,却又脱口而出,该如何回答呢…… \"不愿道出便罢。\"林正揣测我有意隐瞒,脸上笼罩着不满的阴霾。 只有丁宇哲洞察我的困惑,挺身替我辩解,“阿玥并未知晓,无法告知你。” “不知情?不明真相也能这般描述?”林正难以置信地反问。 “是在此地亲眼所见吗?”长者向我询问。 第75章 百怨秘宝! 我轻轻点头,“是否可视作亲眼所见我不确定,但我确实感知到了。只是记忆如迷雾般模糊,难以捕捉细节。我尚未完全理解这一切,只知道个大概。” 这些体验,只要我踏入任何生物的领地,就能从它们环绕的气息中窥见一二,感受其存在,然而更深层的秘密,却始终遥不可及,令我无从得知。 “这是那些海妖的记忆。”长者肯定地低语,却又带着疑惑,“它们自诞生起便对世间万物抱有深仇大恨?即使不清楚仇恨的源头,但这份恨意始终根植,积累至一定程度还会释放出来?海妖只能对着月光悲泣,流淌的并非眼泪,而是珍珠,却非真的珍珠,是怨念,由怨念凝聚而成。” 长者沉吟着,极力剖析其中奥秘,然而思绪纷繁,仅凭模糊的记忆难以理清头绪,无法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姐姐,为何海妖生来就对世界和自然怀有如此深仇?它们自己都不清楚?难道它们不知道自己的起源?”美子疑惑地问我。 美子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她触及了关键。海妖同样是生物,但关于它们的起源,人们鲜少提及。自它们出现以来,似乎只在深海中悄然栖息,即便是偶尔浮上海面,也是在夜晚无人之时,对着月光哀哭,这是为何? “海妖与人类相似,却又憎恶并躲避人类。在人类的活动范围内,它们不愿现身,然而即便如此,为何仍会被人类发现,最终导致这样的结局?难道人类一开始就知晓海妖的存在?那些记载的发现,或许都是谎言!”我惊骇于这个可能。 自从人类有了文字,历史便被记录,但若篡改了历史,后来者便无法分辨真伪,真相会被埋没。受害者,受苦的,不会仅仅是人类,还有那些被人类伤害的生灵。 “玥姐,或许我们需要深入探索,才能解开这一切。”林正谨慎地提议,似乎觉得我过于冷漠。 “我们走吧,都要小心。”这里诡异莫名,让人不得不警惕... ... \"姐姐,此地并无丝毫幽魂之气,难道是被神秘的‘怨灵封印’所困,抑或是有某种奇异之物能吞噬怨气?”行走在魔法森林中,美子突然问我是否知晓能吸收怨气的神器。 “我也不清楚。”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吗?为何我从未听闻。 长者却回应道:“不,的确有此物!” “是什么呢?”美子急切地询问长者。 “百怨秘宝,泰岳女神的镇魂之秘!”长者肯定地回答。 “泰岳女神的百怨秘宝?我们为何对此一无所知?”我不禁好奇地向长者提问,毕竟在我翻阅过的古老记忆中,也未曾寻得其踪迹。 “百怨秘宝乃泰岳女神之物,只是失落近千年,许多人已将其遗忘。然而,失落并不意味着消失!”长者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难怪失传了这么久,无人知晓。”美子深感唏嘘。 “长者是说百怨秘宝就在这片土地上?”我敏锐地问道。 长者竟幽默地只回了两个字:“你猜!” 我猜?若我知晓答案,何必再问?这长者,林正走近问我:“玥姐姐,你明白了?” 我也回了林正二字:“你猜!” “她知道了吗?”林正气恼地问丁宇哲。 丁宇哲肯定地说:“我也不知,要不……你也猜猜。” “哎呀!你们太过分了!”林正不服气地瞪着我们。 我对百怨秘宝毫无概念,自然察觉不到其存在。即便见到,也可能擦肩而过。然而,长者对百怨秘宝了如指掌,他绝不会错过。但长者的洞察之眼无法穿透空间屏障,这让人困惑。 “聚集怨气之地是否就是百怨秘宝的所在?”我问长者是否有可能。 长者像是看着愚人般看了我一眼:“百怨秘宝遮蔽的怨气,你觉得你能感知到吗?” 我摇摇头,“感知不到。” 这里连一丝怨气都无法察觉,而百怨秘宝何其强大,吸纳怨气后能掩盖无遗。 “怨气都感觉不到,你如何寻找它?百怨秘宝无论吞噬多少怨气都能隐藏得无影无踪,你在做白日梦吧!”长者嘲讽完这个来自乡下的乡巴佬,转过脸去,不愿再理我。 与长者相比,我确实是个无知的乡下人,胡乱担忧,出些荒唐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糟糕。 然而,百怨秘宝能遮蔽怨气,我无法感知其存在,也无法辨别哪样是它。如何能找到百怨秘宝呢?我这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这岂非易如反掌?只需有人释放一丝怨念,我这自创的魔器——终极灵瞳iphone s便会感知其所在,岂非一清二楚?\" 林正轻松笑道。 大人的目光中充满不屑,\"怨魂之地怎可能残留怨气?百人怨的威能,岂是你能感知的?\" \"天晓得那百人怨是何形态,何处寻觅!\" 林正忍不住对大人的漠视发出了牢骚。 每个提议都被大人否决,内心已崩溃,他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壁垒,只回应两个字——\"不可\"。我们之中,除了达人,几乎无人了解百人怨的真实面貌,就算见到了,只怕也认不出来,又如何去寻找? 大人甩动尾翼,傲慢地宣称:\"尔等晚辈初涉世间,自然不知,不过无妨,这些谜团,唯有本大人知晓。关键时刻,还得靠本大人的智识与胆魄啊。\" \"哼!\" 我们几个不禁哑然,原来大人兜圈子只是为了自我赞美,并非打算分享任何信息,我们真是想多了。 然而,我对这段历史仍充满好奇。反正我们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答案,不如直接问大人。 \"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百人怨的?您曾与它的主人——坚果圣贤有过交集吗?\" 我好奇地问。 林正首先接口,\"怎么可能,你看他那份高贵威严,怎么可能会与泰山女神相识。\" 百人怨失踪多年,我们对其无知并不奇怪。但泰山女神,那位守护泰山的山神,传说中的霸主,众多异界生命踏入人间的通道皆由她管辖,其地位与力量,难以估量。 如果大人认识泰山女神,那必然是非同小可之事,至少在我们看来是如此。 对此,大人却嗤之以鼻,\"泰山女神算哪根葱,不过是位年迈的老妇,有何了不起?谁会稀罕与她攀交情?\" 看来,大人不仅认识泰山女神,还与她有深深的恩怨。难怪他不称她为女神,而是直呼\"泰山奶奶\"。看样子,泰山女神也是一位难伺候的神仙前辈,今后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姐姐,看来泰山女神并不好相处呢!\" 美子附和我说,我深表赞同地点点头,丁宇哲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唯独林正依旧一脸困惑。 \"大人,既然泰山女神不讨喜,我们还需找寻百人怨吗?\" 我向大人提问。 原本期待大人的回答会是:\"不找,为何要帮那老妇做事!\" ... 然而,有谁能料到,大人竟回应道:“寻找,为何不去寻?有何理由不寻!” 丁宇哲疑惑地向大人提问:“大人,您不是说泰莎女神为人并不高尚,为何我们还要为她白白效力?” 大人瞪眼呵斥我们:“谁说这是为那老不死的妇人劳心?我是为自己而劳碌,一切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小子。否则,我何必费尽心力,操持这衰老之躯!泰莎女士的确品质低劣,但她手中的百怨石无疑是个宝物,是宝物,为何要拒绝?找到它,便是我们的。毕竟它已遗失近千年,谁能断定它真是泰莎女士的呢?难道她说是她的,就必须是她的吗?” 原来大人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真不知他如何厚颜说出这些话,夺人之物还骂人,竟冠冕堂皇地抱怨别人对不起他。这样的人,世上罕见,我不禁自问,当初我怎么想的,怎么会认识这位大人,怎么会将这样的朋友带回家,真是愚蠢至极! “哎哟,你的脑瓜子整天盘算着些啥,想拿别人的东西,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遇见你这种人,内心的崩溃简直无法言喻。”林正无奈地在一旁调侃。 “你懂个屁,送到我家门口的就是老子的,不拿白不拿。况且,这东西失落近千年,就算她说她是主人,老子还不承认呢!”大人昂首阔步走在前方,威风凛凛。 丁宇哲对我摇了摇头,我只好无奈地耸肩。大人的赖皮与咒骂技能无人能敌,现场无人能制服他,我们只能顺其自然,听从大人,帮他寻找宝物。再说,我觉得大人说得没错,尽管它原本不是我们的,但现在送上门来,怎能不接受?找到就是我们的了。 “快走,我认识百怨石的模样!”大人见我们犹豫,大声催促。 “好嘞,这就来!”我们急忙跟上。 大人认得百怨石的形态,事情似乎简单了,找到便解决了。但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莫名的压抑,总觉得不安,这是为何呢? “亲爱的,你能感应到百怨石的位置吗?”大人突然大声问我,吓了我一跳。 第76章 转向新的道路 我从未见过百怨石,自然无法感知它的气息,只能向大人摇头。他无奈地晃了晃头,似乎在责备我的无能。我撇了撇嘴,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在附近了,感知一下,吾辈无法探知这片虚空结界的踪迹!\"尊者皱眉说道,声音中蕴含着神秘力量。 我微微点头,我的灵识能触及空间与障壁,尊者既然言之凿凿,那么答案必然近在咫尺。于是我开始寻找,美德儿忠诚地陪在我身边,林正则在一旁洋洋得意,而丁宇哲似乎对搜寻之事并不热心,尊者则以一种审视异类的眼神注视着我,这让我心头火起,分明是在挑衅我! 怒意涌上心头,林正立刻祭出他的秘制灵果,试图探测周围的异动。良久之后,他猛地将灵器——那个形似苹果的装置摔向地面,\"月姐姐,我真怀疑你是否在假装生气,怎么连一丝回应都没有?\" \"滚开,别碍事!\"我确实恼火,却并未对他们怀恨在心,毕竟我们并非深仇大恨的敌人。 \"我哪里烦你了!月姐姐,我一直待你不薄,陪你踏入这诡异之地,你竟说我烦人!\"林正喋喋不休地抱怨。 \"好了,别争了,有动静了!\"丁宇哲拾起被林正丢弃的灵果手机,仔细端详,却无从得知其使用之法。 \"这该如何启动?\" \"真是废物,月姐姐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林正夺过手机,独自琢磨起来,仿佛所有不满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若让你知道她压根没看上你,你会如何!\"丁宇哲不服气地低语。 \"你说什么!\"林正摆弄手机的同时,向丁宇哲追问。 \"没什么,你继续!\"丁宇哲后退几步,站到我身旁。 林正哼了一声,瞬间捕捉到异常磁场的指引,\"找到了!\" 一股怨念之地正在快速消逝,我紧紧盯着,尊者也始终注视着我,等待最佳出手时机。 \"此刻便是!\" 尊者一声令下,美德儿和我各据一侧,果然成功牵引出一个物体,它是否就是尊者口中的百怨灵?形状类似一个玄妙的乾坤袋,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也难以理解百怨灵的名号由何而来,为何会是这般形态! \"尊者,你确定这就是百怨灵吗?\"我难以置信地捧着百怨灵询问。 \"除了它,难道是你不成!\"尊者一口咬住我手中的百怨灵,旋即消失不见,不知遁向何处,百怨灵已不复存在。 在百怨灵离开我手中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无数的画面,污秽、丑陋、扭曲,令人无法直视的景象。这个世界为何会有生物主动制造这样的悲剧?我不解,鲛人?!他们并非真正的鲛族,只是实验失败的产物罢了!... 黄帝渴望在冥世也能享有永恒的光辉,他对鲛人的月明珠之辉尤为痴迷,于是下令勇者深入幽邃的海渊寻找那长燃不熄的鲛人。然而,鲛人栖息在人迹罕至的深海秘境,那是凡人难以触及的深渊。战士们历经艰辛,仍未觅得传说中的鲛人,甚至连其踪影也未曾一睹,唯有从海边渔夫的口述中得知鲛人的形象——人首鱼尾的神秘生物。 由于未能找到真正的鲛人,又畏惧黄帝的怒火,他们求助于诸多巫师。巫师诱骗黄帝,以无辜少女为祭,声称能召唤鲛人。实则强迫这些少女与妖化的水怪结合,创造出一种半人半怪的奇特存在!它们既非完全人类,亦非真正的鲛人,因外形怪异,不敢公然踏入海面。它们藏匿于海底深处,白昼从不现身人间,对人类满怀憎恨,同时也恐惧人类,因为它们是人类邪恶的造物。夜幕降临,当四周无人时,它们浮上海面,追逐月光。偶然遇到迷途的旅人,便以魔魅的歌声诱惑,饮其血,食其肉,使他们惨遭不测。 尽管它们的歌声有诱人之力,但外表丑陋得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躲避世人。它们的歌声虽不悦耳,却充满迷惑,凡人无法辨别真假,纷纷受骗。关于鲛人的传说曾述说,它们与人相恋,却因物种差异无法共度一生。鲛人寿命悠长,每到月圆之夜,便会于海岸悲泣,泪珠化为珍珠,流传下鲛人流珠的美丽故事。 然而真相远非如此美好,而是污秽至极。我终于明白,为何鲛人自诞生起就憎恨世界,憎恨人类。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人性阴暗的体现,人心的扭曲创造了它们,但它们无法被世间接纳,也不被法则所允许,终日生活在黑暗中。这便是它们满心愤恨的根源。 目睹这扭曲的历史,我无法抑制地呕吐,直到腹中空空如也。林正、丁宇哲以及大人都诧异地望着我,只有美子递给我一瓶水,她总是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而不是围观。 然而,在给予我水的同时,美子又问了一句,“姐姐,你不会是有了吧?”... \"赐予我法杖!”我连精灵伴侣都未曾拥有,何谈孕育魔力之胎,连魂力涌动的不适都被视为禁忌!美子的话语对我来说宛如黑暗中的雷霆,震撼我心,灵魂深处的魔力几乎失控,险些喷涌出魔力结晶! “幸亏不是,否则我将崩溃无疑,我一直觉得,你的力量不可能如此迅速觉醒!”林正恍然大悟地低语,就连智者,也流露出同样的领悟神情。 “我目睹了一些令人作呕的景象,极为可憎,你们无需多言!”我看这些人便知他们心中并无善意,满心诡异的魔法幻想。 “见到了什么?”丁宇哲好奇地询问,他大概在想象能让我不堪至此的必定是邪恶至极的画面。 “没什么,不愿再提及那些污秽之事,仅是想起就令人不寒而栗,别再谈论了。”一念及此,我便感到一阵恶心,这些人为何总在无事之时堕入黑暗? “你所见,恐怕是百怨妖灵的映像,它们吸取了此地的怨念,但无法抹去这些记忆残片,故而妖灵身上留有这些痕迹,看来又有生灵在此作祟了!”智者果真洞察一切,轻易就揭示了真相。 世间生灵不正是日夜在滋生罪孽吗?伤害他人,自食其果,甚至殃及子孙,毫无道德之心!提及这些人,我怒火中烧,他们的伪善面孔与恶劣行径,简直无法教化! “人类啊,贪婪无度,永远不知满足!”我忍不住感叹。 林正插话彰显存在感,“唉,你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我可是标准的五美德少年,志向光明,响应王城号召,忠诚于王庭,热爱我们辉煌的王国与神圣的秩序社会,竭力投身于王土的伟大重建之中……” “空话连篇,再多废话,信不信我用沉默术让你无言以对!”丁宇哲忍不住发火了。 林正并未住口,两人争论不休,事态再次陷入僵局。我望向发现百怨妖灵的智者,他表情复杂,既愉悦又凝重,似乎预示着未竟之事。 “智者,还有疑虑吗?”我向智者发问。 智者轻轻摇头,回答:“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意味着尚未察觉,未察觉即意味着一切尚未发生,既然一切未发生,智者为何忧虑? “智者,你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吗?”我疑惑地问。 智者未点头,亦未摇头,只说:“记不起来了。” 话题就此打住,智者曾经是个凡人,那是久远以前的事了。他重生后附身于一只犬灵,许多记忆都被封印,唯有逐渐唤醒,才能忆起过去的点滴... \"大人,我们该如何离开此地?仍需循原路返回吗?\"我向长者提出了至关重要的一问。 然而,大人的回应如同雷霆之击,令我们所有人内心动荡,萌生绝望。 \"入口已被封锁,来时之路已然崩塌,再也寻不到回去的踪迹。这条路,只可入,不可出。\"大人口中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市集上老王家的魔法白菜仅售两枚银币。 但这绝非一颗白菜所能化解的困境。明知此乃无尽之旅,为何还要引领我们踏入?是大人的戏谑吗?! \"大人,这是故意的吗?明知道我们只能往下,无法往上,为何还要引导我们?是要我走向灭亡吗?!\"林正紧盯着大人,愤怒几近失控。 \"慌什么呢,此道不通,自当另寻他径。\"大人心态从容,甩了甩头,无足挂齿地说。 林正的怒火稍有平息,我却洞悉了大人的意图——全因那百人怨。大人对我,真是操碎了监护之心! \"那么,我们还有多久能离开这里?\"丁宇哲保持冷静,向大人询问。 \"对呀,既然已取得百人怨,大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还需多久能出去?\"我焦急地追问,迫切想逃离这片诡异之地。 \"我又未曾通过这条路出去,如何得知所需时间!\"大人的话如寒风刺骨,直逼人心。 此刻,我彻底爆发,摇晃着大人,\"你不是来过吗,怎会迷失方向?迷失方向,你怎能如此平静,你真的忍心看我走向死亡吗?\" 第77章 古墓的秘密 大人为我摇晃得头晕目眩,幸亏丁宇哲出手将我拉开。美子在一旁安慰我,劝我保持冷静。然而,我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甚至产生了对大人复仇的念头。 大人看着我,无言以对,\"为何这般不信大人我!我岂是来自寻死路之人?\" 我立刻明白过来,大人珍视生命,怎会轻易涉险。就算他真的不识路,我依然相信他会引领我们找到出路,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还有美子相伴,不必担心饥饿,何须忧虑?如此一想,世界仿佛重归宁静,一切安好。 \"好吧,大人确实不是来赴死的。我们继续前行吧,即便我一刻也不想在这扭曲可憎之地多停留片刻!\"我无奈地承认道。 我们如今在地底深处,究竟踏足了多少个秘境阶梯?美子皱着精灵般的尖耳询问,她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星光。然而,在这片永恒的幽光中,白昼与黑夜的界线早已模糊,我们只能凭着直觉在迷宫般的地道中摸索,持续下去,心灵的防线迟早会被这无尽的黑暗侵蚀。 “大约在地表之下三千七百多梯度,看来我们要在这个深度停留一段时间,因为路径变得平缓,不再向下延伸。”我轻轻对美子保证,试图驱散她的不安。 我能察觉到,尽管大人声称对这迷途无知,但他对这片地底世界显然并不陌生。至少,他引领的方向未曾出错。如果命运之轮不作弄我们,大人必定知晓如何破解这禁锢我们的地脉阵法。 这个阵法并非天地自然的造化,而是由智慧的手塑造,它引导地脉的流动,历经岁月沉淀,形成一个看似自然却又超乎自然的屏障。这样的阵法最为棘手,破解也最为艰难,但一旦洞察其奥秘,便能轻而易举地解开。大人的阵法造诣独步天下,我确信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林正还没来得及开口,丁宇哲已主动走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求知的火焰:“你怎么确定我们在三千七百多梯度之下?” 丁宇哲显然已经悄悄向林正求证,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并未说谎,但我不会揭示背后的秘密。 “林正刚才不是已经给你答案了吗?你应该去问他如何计算的。”我带着一丝不满回应丁宇哲,随后转向大人,继续并肩前行。 最让人困扰的就是这种明知故问,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却还要探究过程。每个人的秘密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不是用来满足他人好奇心的工具!这个世界充满了神秘,每个人都该尊重别人的隐私。 林正轻轻摇头,发出一声幽叹,随后缓步走近,轻轻拍了拍狄欧哲的肩头,以示安慰。他开始阐述:“这是一种魔数原理,关乎人类日常生活的奥秘,依据常人的步伐,大致估算,每小时我们行走约四里魔法路程。我一直在用魔法晶石计时,扣除中途寻找物品耽误的时光,我们在此地步行已满一个时辰,误差无几。再者,我们刚才走过的路径似乎是环状,或者称为螺旋,沿着一个向下盘旋的轨迹。借助逆向比例的魔法公式推算,结论便不言而喻,与月姐姐所述相符,看来月姐姐对神秘的数学造诣颇深哪!” 林正的反应仿若初次发现珍宝,惊讶之余透着欣喜,而狄欧哲则哑口无言,他关心的并非此理,更费解为何林正的情智突然变得如此单纯。 美子在一旁频频点头,小声赞叹:“尽管我完全听不懂,但感觉姐姐好像真的很厉害呢。” 我和大人走在前方,同样哑然。这群人难道是上古灵猴派来逗趣的吗?大人脚步一软,险些摔倒,我急忙扶住他。这片地带看似天然的魔法迷宫,陷阱无处不在,魔法阵散布得难以察觉,一步之差,我们就可能永陷轮回。 “这片迷宫错综复杂,不易洞察,你不必过于焦虑。目前并无危险,未触碰阵法,就不会引发魔力波动,没有波动,也就没有威胁。”大人见我紧张,连忙宽慰我,让我放松心情。 我点头,松开了大人的手,心中忧虑却难以消减。地脉之力源自自然,是大自然赋予的神奇能量,最易借用,也最难驾驭。我们拥有的力量,大多源于自然,面对自然,我们显得微不足道,无法左右其力量。一旦地脉爆发,凭我们几人之力,如何承受得起?我怎能不忧心忡忡? “安心,跟紧我,即便暂时无法脱困,也不会触动这里的阵法反击。何况,我刚感受到一处防护结界,就在这附近,绝对是人为布置的魔法阵,恐怕是一座古老陵墓,且价值不菲,只是已被他人探寻过。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找到那些盗贼的通道逃出去。” “那如果运气不佳呢?”我不忍打破大人的憧憬。 大人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你不觉得,如果不问这个问题,世界会显得更美好吗?” \"阁下,既然提及了幸运,其对立面的不幸便同样存在。尽管这座古老的遗迹已被他人探访过,但我们无法估算自那时至今流逝了多少岁月,更无法确定那些非法探索者的通道是否依旧可寻。因此,我们必须为最糟的情况做准备。在奇幻的世界中,理智远比盲目乐观更有价值,阿q的精神在这样的境地并不适用。\"我如此告诫着尊者。 尊者不满地回应:\"若不幸降临,我们仅需重觅道路而已。\" 我点头同意,此刻看来,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策略了。虽然我们不至于饿死在此地,但这并不代表能免于其他未知的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长时间的心理压力将使我们难以承受。 在异世界的未知环境中,短暂的适应或许可行,但长久下去,人的精神会首先崩溃。常言道,最大的敌人往往源于自身,一个内心坚韧之人,他的力量亦强大无比。然而,真正的强者寥寥无几,因此人不能孤独,需要陪伴来赋予前行的勇气。 我担忧我们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明明活着,明明有机会逃离,却因内心的崩溃而困守于此,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和耐力。时间虽短,但在心中却可能被无尽放大... 一种莫名的力量开始扰动我的心境,源头似乎就在那座古墓之内,正是尊者所指的方向。或许,那古墓真的隐藏着什么。若是孤独无助的幽灵,不,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些挖掘先人之墓以求财富的人,怎可能是善良之辈?若命丧此地,那是他们的报应,我不会对他们伸出援手。活着不积德,死后理应漂泊! \"古墓内是否藏有异物?\"尊者突然显得有些焦虑。 我点头,沉思后答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刚才那个存在似乎影响了我。只是不知它是友是敌。\" \"敢于侵犯他人祖坟,做出这般恶行之人,绝非善类。若真亡于此,那是咎由自取!\"尊者唾弃一声,愤然说道。 我并未言明,但我和尊者的想法一致。然而他方才的紧张并非伪装,他并非常显焦虑之人,除非面临重大且棘手的问题... \"尊贵的大法师,那古老遗迹中是否隐藏着某种力量?\" 我紧张地询问,目光投向了大法师。 大法师神秘地回应,轻轻摇头道:“我无从知晓,仅凭直觉感受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存在。” 我差点向大法师鞠躬,刚想调侃一番,梅子突然在我身后低呼,令我惊跳。 “姐姐,我……”梅子欲语又止。 “怎么了,梅子?”我担忧地凝视着她。 梅子注视前方,她拥有预示未来的灵眼,能洞察常人无法察觉的幽灵。尽管我没有同款灵眼,但也能窥见无形的魂魄。然而在此地,我却一无所见。那令梅子恐惧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别怕,梅子,姐姐在这儿。”我紧紧拥抱着颤抖的她。 梅子蜷缩在我的怀抱,颤声道:“姐姐,前面有…有东西。” “是什么呢?”林正林正立刻追问。 梅子战栗地摇头,“我不知道,可那种恐惧感深入骨髓,无法靠近。” “那是命运的暗示!是命运为你预示的敌人,即便那敌人早已在古墓中消亡,我们无需畏惧。”我紧抱梅子,给予慰藉。 “命运?”丁宇哲喃喃重复,眼中闪烁着疑惑。 “也可能是先祖,先祖同样会以恐惧的形式降临于后裔。去看看吧。”大法师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先祖……!”我望向梅子。 恐惧弥漫在梅子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全身仿佛在倾诉对遗迹深处的忌惮。这源自血脉的恐惧,潜意识的警戒,除了天敌,唯有先祖才能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应。在这片土地上,人类鲜少有天敌,若有,我们所有人都应感到同等恐惧。而此刻,只有梅子独显异状,我确信大法师所言非虚,那应是来自先祖的呼唤。 第78章 幻境之谜 如果梅子能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先祖,无疑是难得的际遇。后人踏入先祖的遗迹,或许不会遭受伤害。同时,我也渴望揭示梅子的身世之谜,探寻她的根源所在。 “梅子,我们去一探究竟吧,或许你会发现自己未知的过往。”我劝慰她,梅子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 于是五人跟随大法师,迈向那令梅子心生畏惧的古老遗迹。尽管未知其内藏何物,但我决心揭示尹美子的真实出身。 古老之墓,无界之门,非实无扉,只因建造者以奇异魔法与这片土地交融,使得此地成为通往幽邃殿堂的入口。墓内的路径,依照五灵与八卦之秘,繁复编织,即便我们认为其错综复杂,但领路人却如履平地,带我们穿越重重迷阵。 “图纹法术?”丁宇哲手中的魔法灯扫过墙面,映出的图像仿佛是壁画,却又似是而非。 我们纷纷注目,确实察觉到墙上斑驳的图案和褪色的色彩,似乎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神秘传说。林正靠近我,问道:“月姐,你能解读这些图纹的意义吗?” 我摇头,“我看不出端倪。” 这些图绘年代久远,早已模糊不清,要一眼看破其中的奥秘,实在困难。林正略显失望:“你可是撰写奇幻故事的啊!” 我苦笑,“这跟写小说有何关联?” “当然有关。”林正面色认真:“你们这些故事编织者,不都是想象力丰富,能将寻常变为非凡的吗?现在你却一无所知。” “嘿,拜托,想象力再丰富也需要线索,这些壁画历经岁月侵蚀,连画家重现可能都无法辨识了!”我反驳道,颇感不满。 林正无奈耸肩,丁宇哲和美子赞同地点点头。大人一记强猛的魔法击向墙面,石壁竟应声破裂,大人的力量令人惊叹,我仰望大人,心中满是敬畏。 然而,大人轻蔑地说:“你们这些缺乏学识的家伙,这壁画明显有两层。外层是为了迷惑,材质劣质,显然是后来附加上去的。你们看不出来,看来现代教育已不再教授实用之技,只造就了一些空洞的学者。” 我们四人羞愧难当,按照大人的评判,我们确是知识匮乏,对实践毫无头绪。大人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让我质疑我们存在的价值。 “并非所有人皆如此,我并未受过正规教育。”美子骄傲地反驳。 大人哑口无言,美子虽未进学堂,却有专属导师全天候指导,她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特权。“哇!哇!哇!”林正连珠炮般惊呼,甚至来不及嘲笑美子,他的目光聚焦于一处,显然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事物... \"这位精灵与美子的相似度惊人,哦不,应该说是美子与这位精灵的肖像相近!\"林正惊叹地喊道。 我们都被他的惊呼吸引,聚拢过来,确实,一位与美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性精灵映入眼帘,但她美得惊人。曾以为美子已是世间至美的存在,如今在一座不知年岁的古老遗迹中,竟发现了一位与美子相貌无二的精灵,这无疑是一个奇异至极的遭遇! 而且,我觉得这位壁画中的精灵似乎更添一份神秘魅力,美子的美丽源于纯真与自然,而这位精灵,她的美不仅在于神秘,更在于一种惑人的妩媚,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诉说着“魅力”的魔力。即使容貌相同,但她们的美各有千秋,截然不同。 她所散发的美对所有生灵,特别是男性,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甚至我身为女子,也无法抵挡想去轻触她的脸颊,探寻这位古代绝世妖姬是如何降临于世的奥秘。 \"姐姐,她是个女性精灵!\"美子惊讶地对我说。 \"我当然清楚,这很显然。\"我暗自觉得美子多此一举,直到我意识到为何她会如此震惊。 我竟然试图亲吻“一位女性精灵”的手,抚摸“一位女性精灵”的脸,即便她只是壁画上的人物,但我内心的悸动却无法掩饰。这位精灵的魅力实在过于强大。 难道我内心深处并不寻常,不是个纯粹的人类?啊,我快要崩溃了,这时,领主踢了我一脚。 \"瞎激动什么呢,你的反应还算克制,你没看到那两个小子呢!\"领主指向身后沉迷其中的两个少年。 这两个处在青春萌动期的少年,丁宇哲还算克制,只是脸贴在精灵画像上,不知在蹭些什么,看得我心头冒火,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花痴。而林正则更为过分,若非丁宇哲阻挡,他的唇恐怕已贴上壁画精灵的唇了,真是个下贱无耻的色胚,无可救药! 我满腔怒火地拉开林正,你以为我要对林正发火?不,你想错了,我瞄准的是丁宇哲这个蠢货。我拽过林正,才有机会接触到丁宇哲,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让你再看,再贴,她可不是活生生的精灵,要是真见了,你还不得发疯! 伊蒙·雅洛斯掩面,从恍惚中艰难恢复,但仍不解为何遭受攻击,他困惑地凝视着我,眼神中满是不解,如此无礼,竟还敢直视我,眼看我就要怒不可遏了。 尊者连忙拉住我,轻唤道,“亲爱的,亲爱的,冷静些,冲动乃恶魔的诱惑,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是无意识的,不受控制的,心灵已被迷雾笼罩。” 尊者反复向我解释伊蒙·雅洛斯的行为源自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但实际上,他会这么做,难道就能否认那个人不是他吗?若非心中充斥着污秽的思绪,身体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一句“不知情”就想搪塞过去,真是太天真了! “嘿,月姐姐,咱们好好聊聊,别激动,伊蒙做错了事让你这么生气,我帮你教训他。”林正如梦初醒,凑近后竟然还胆敢指责伊蒙。 我不假思索地甩了林正一耳光,斥道,“你们俩,物以类聚,一丘之貉!” 林正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委屈地望向梅拉,梅拉明智地遮住眼睛,假装未见这一幕,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眼前的场景过于激烈,不适合她观看。 梅拉未作解释,二人又将目光转向尊者,尊者淡淡地说:“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回头看那幅壁画,尤其是别盯着那个女子的眼睛,否则被幻象迷惑了都不知道,挨打是活该!” “被幻象迷惑?!” “怎么可能,我刚才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吗?为什么会陷入幻象中?!” 林正和伊蒙同时难以置信地惊叫。 “我们不是刚在研究那壁画吗?你还说画中似乎藏着秘密,让我靠近点一起看,怎么就陷入幻象了?”林正苦恼地对伊蒙抱怨。 伊蒙同样困惑,“没错,我们明明只是在探究壁画,怎么没看完,月姐姐就大发雷霆了?” “还简单,简单个什么,你们这两个下流的欲望之徒,简直是无底线,平时路上见到美女迈不动步就算了,现在对着一幅画也能如此,你们的廉耻之心丢到哪里去了,真是廉耻皆路人!” 平日里举止优雅的我,此刻也无法克制怒火,可见他们激怒我至何等程度。 做了错事还厚颜无耻地否认,除了他们俩也没谁了。尊者摇摇头,自愧不如。 “我一直以为尊者好色,谁知姐夫和林正更甚,一看到壁画就欲望横流,哼!”梅拉对他们的好感骤降,反而对总是显得色眯眯的尊者产生了些许好感...... 林正和丁宇哲两颗心沉浸在绝望的深渊,仿佛濒临死亡,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异之事?连美子都如此断言,再加上那位神秘大人的嘲讽,他们隐约猜到自己刚陷入了一场幻境,而最令他们不解的是,他们根本毫无察觉,何以至此? “这绝非真相,为何竟演变至此?!”林正愤懑地质问背后的壁画,却不敢直视,仿佛担心再次触及那魔力之源。 “是那画作蕴含摄魂之力,若无人唤醒,你们的灵魂将被困其中,永无逃脱之日。即便被打,也该感激我家的蜜月。”大人平静地向林正揭示实情。 林正心中五味杂陈,被打还要道谢,荒谬至极,但他们的的确确在幻觉中迷失,无人相助,必难重返现实。 “可我分明看到画中人是美子,究竟是否真实?我们所见究竟是虚妄还是确有其事?”林正瞬间忘却先前的恐惧,转而对壁画上的女子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美子闻言,亦不敢凝视那画,我则止住好奇心,唯有大人凝视着,催促我们快步离开。 “只是幻象罢了,速速前行。”大人敦促着,我们紧跟其后,逃离这片诡异之地。这里连我都险些沉沦,更别提丁宇哲和林正这两个男子,能幸免于惑的只有美子与大人。美子未看画,她始终关注着我,见我异常举动,注意力自然集中在我身上,故而美子保持清醒。然而大人呢?他本性好色,面对美人,理应比丁宇哲和林正更为狂热,为何这次他竟异常冷静,且对那壁画的观察细致入微! 我对大人的看法不禁改观,开始重新审视这位神秘人物。然而大人坚称画中并非美子,而林正方才的感叹中,分明认出了美子,就连我也看出了美子,至于丁宇哲,他的所见我便不得而知。奇怪的是,明明两人皆言画中美子,大人却又否认。 行进途中,我悄然回首,那原本剥落的壁画已被新落之物掩盖,恢复成我们初入时的景象…… 第79章 真情难觅,利益至上 这面墙仿佛是一位被魔法层层涂抹的幻影女巫,一旦触及,便会碎落如繁星,令人不寒而栗。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它竟能在眨眼间复原,如同施展了时光逆转的咒语。 而在它重归原样的刹那,我确信看到了美子的画像对我微笑,尽管她并未启唇,但我感觉到那古代女神画像的温暖笑意,含情脉脉,转瞬即逝,画面重归静谧。 “这壁画蕴含的秘密并非供人轻易解读,因此古墓建造者设立了这神秘机关,隐藏起壁画,即使短暂显现,也会在特定时刻再次被遮蔽,以防人们陷入幻觉的深渊。”大人向我揭示其中奥秘。 “古代的先贤们确实超凡脱俗,他们对细节的执着远胜于今日之人!”我不禁赞叹。 “过去的智者当然更注重精神世界,如今的人们对这些已淡漠许多。大人每每提及现代,总会感叹人心不古,真情难觅,利益至上,让人困惑。”大人的话语中透着淡淡的忧郁。 虽然大人的评价不无道理,但我也觉得自己的困惑被他悄然囊括其中。然而,我仅是惊叹于古代工匠的奇妙技艺,没有魔导器的辅助,他们依然创造出超越想象的奇迹,那是真正的智慧,带来无法预料的震撼! 然而,那些奇异的经历真的只是幻觉吗?如果是幻想,为何如此逼真?若是幻象,我们为何会身陷其中,找不到出路? 大人为我们揭开了地底通道的帷幕,引领我们步入古墓的核心。我们真正踏入了这座陵寝的中心,却只能止步于此,因为不论尝试多少次,我们总是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大人,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满心疑惑地询问。 大人轻轻摇头,我顿时紧张起来,连他也未能解开谜团。这里没有任何魔法阵或迷宫的痕迹,没有使我们迷失的外在力量,那么,难道是源自我们内心的某种因素?是我们自己渴望在这迷宫中彷徨?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渴望离开,怎会期望在这黑暗中迷失?除非,这里有我们无法察觉的诡异存在,阻碍着我们前进的道路。 然而,如果有东西潜藏在此,美子理应能感知到,即便她察觉不到,我也会有所察觉,为何眼前一片空白? “必定有什么在作祟!”大人坚定地说道,有种微妙的不安在蔓延... 我立刻反驳了王座上的主宰,“陛下,绝不可能有遗漏,若有异状,我与美子必定察觉无疑,我们俩在此,任何动静都无法逃过我们的视线。”在这座古老的遗迹中,空间狭小,除却石棺,无处藏身。若有生物潜伏,不可能不被发现,然而陛下坚信不疑,其洞察必定无误。 \"是我们的视野所不及之物,没想到它竟仍存于世!\"主宰震惊地低语。 \"何物竟难以察觉?\"我困惑,何以有我们与美子皆不可见之物。 \"那是一种古老的生灵,早于世间万物存在。如今的人类称之为幽邃元素,无形却真实存在,是世界构造的一部分。凡人无法揭示其真面目,但身为主宰,我除外!\"主宰跃至前方。 他将头深深埋入披风,神秘莫测。当他再次抬头,口中竟咬着一根物体,似是某种角质,难道是独角兽的角? 传闻独角兽角燃烧后,凡人亦能目睹魂灵,而牛泪亦有相同功效。他展示此物,难道比美子的鬼眼更胜一筹? \"这是独角兽的角吗?看起来不太像啊。\"林正疑惑地向主宰发问。 \"岂是区区犀牛角所能比拟!有何相似之处可言?\"主宰瞥视我们,传授知识,\"这是真正的独角兽之角,上古神兽的遗泽。何谓犀牛角,无知之人啊!\" \"独角兽?!\"我惊讶地脱口而出,\"竟真有此物?\" \"无风不起浪,所有传说都有其根源。既然世上流传独角兽数千载,其存在便是事实。普通的牛泪与犀牛角只能揭示普通鬼魂,却无法揭示超越视觉认知的存在。但独角兽乃上古神兽,其角燃起时,能穿透万物,即使深藏不露,天生隐形亦无所遁形!\"主宰向林正借来火机,点燃了独角兽的角。 奇异的是,犀牛角燃烧的火光呈诡异的绿色,而独角兽的角则发出纯白的火焰,非透明,而是纯粹的白色,如此火焰,实属罕见,再次拓宽了我的眼界... \"仅此一次,不会有下次,珍惜此刻吧!\"领主沉声提醒,将那熠熠生辉的幻灵鹿角递予我。 我接过后,环绕幽邃的墓室缓步而行,几乎屏息凝神,搜寻着每一个细节,却依然一无所获。领主比我更为焦虑,毕竟幻灵鹿角稀世罕见,这可能是最后一枚,不知他是如何从哪个神秘世界中获取的。直至鹿角的光芒渐熄,微弱的火光中,我们才勉强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黑影。 丁宇哲与林正迅速跃起,就在鹿角化为灰烬之际,领主怒火中烧,伸出利爪,扑向那无形之物,挥舞另一只爪子,猛烈地击打。 \"你这淘气的幻影精灵,竟敢在我面前炫耀,看我怎么教你收敛!还想跟我玩躲猫猫,找死不成?我这就让你如愿以偿!\"领主怒吼,不知扇了多少下,最终将那无形之物吞入口中。 我和同伴们都瞠目结舌,但我内心对领主的行动暗自赞叹。它竟敢招惹我们,如今落得个无迹可寻的下场,领主对付敌人的手段,威武无比,我心中甚是钦佩,尽管自己无法模仿。 \"这...会不会消化不良啊?\"林正看着这一幕,居然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到底是什么,连影子都看不到,安全吗?\"丁宇哲问出一个相对理智的问题。 \"是蜃妖!\"我肯定地回答。 \"蜃妖?就是那个海市蜃楼吗?\"丁宇哲困惑地反问。 林正也满脸疑惑:\"海市蜃楼不就是光的折射现象吗?怎么会有妖怪出现?\" \"海市蜃楼确实与光有关,但你读过古籍吗?写过那些古老的篇章吗?了解‘蜃’字的含义吗?底下带着个虫字偏旁,意味着它有生命,真实存在,不是虚幻。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蜃妖应该是从光的本质中衍化出来的,因此拥有操控光的反射和折射的天赋,还能借助光保存部分记忆。所以,只要有它们出没的地方,就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幻境。\"我解释完毕,转向领主问道,\"领主,我说得对吗?\" \"没错。\"领主点头赞同,\"蜃妖确乎生于光,但并非依赖光而生存。事实上,它们有时厌恶光线,不过这并不总是如此。当它们强大且具备意识时,便不再追求光明,反而渴望黑暗。它们甚至能在离开光的环境中依然发挥本能。因此,它们会竭尽全力挣脱光之束缚,有的遁入阴暗地底,有的则被人诱捕,用来守卫,就像现在这样...\" \"不都是渴望照耀吗?在这世间,几乎每一种生灵都向着辉煌的光芒成长,一旦离开太阳,离开光明的怀抱,几乎没有生命能存活。但为何还有那些向往暗影的生灵,拒绝光的羁绊?沉浸在光辉之中,不应是无比庆幸的宿命吗?\"美子满腹疑惑地低语。 \"你说的是大多数,却非全部。况且,长久面对同一事物,难免生厌。当窥见另一条幽邃且强大的道路时,谁又能无动于衷呢?再者,光并非绝对公正,涨落交替,盛衰相伴,无论何处皆是如此。并非所有蜃妖自诞生起便强大无比,有的历经漫长时间,仍无力挣脱光的操纵。\"大人说完,瞥了我一眼,随即迅速转过头去。 \"那么,为何我们看不到蜃妖呢?\"林正困惑地问,\"它们既然也是生物,为何看不见呢?\" \"世间有多少生物能肉眼可见?水下的无数物种,你能尽收眼底吗?若非光线照耀,你能察觉光芒的存在吗?光是物质,由微粒组成,你能捕获这些微粒吗?你能看见它们吗?蜃妖与光,在构成上并无二致,人类怎能洞察其形?\"他竟还好意思自夸物理化学出色,连这点都不明白。 \"哦哦,原来如此!月姐姐,你真是博学之士,太不可思议了!那些看似无解的事,你都能给出道理,简直就是个理论大师,我太敬佩你了!\"他兴奋地鼓掌赞叹。 \"佩服的地方多得很,我们现在就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是古老的陵寝,阴森可怖,我实在不愿在此逗留,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出路。 \"说得对,那我们快走吧。\"他似乎猛然意识到此处并非宜人之地。 终于不必原地打转,但我们依旧困在这座古墓中。大人提及并非所有生灵都向阳而生,是特指蜃妖,还是另有所指?这其中是否也与我有关? 难道我不渴望阳光吗?我还是很享受沐浴阳光,特别是在冬日。然而大人说光并不公平,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盛极而衰,盈满则亏,如同月圆则缺,可是什么东西已满?阳光不已经洒满这个世界了吗?哪里的不公呢?... 第80章 记忆的痕迹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上,大人们从未揭示过这样一个秘密:当神圣的光辉力量日益壮大,那隐匿的暗影之力便悄然衰弱。这便是世间轮回的奥秘,阴阳相生,盈虚交替。然而,这并非永恒的定律,没有一方能永世辉煌。光芒的消退终将逆转,暗影的蔓延亦有尽头,或许还会坠入更深的深渊。万物无常,变化不居,此乃天道之证! 我曾揣测,迷离的蜃妖在初诞于阳光之下,本可缓慢汲取力量,但阳光的飘忽与不可捉摸,将它们推向未知的角落。它们无法长久驻足一处,也无法保持迅猛的成长。若非拥有记忆,这或许尚可忍受,然而它们偏偏承载着回忆,不论行至何方,那些记忆如影随形,烙印在它们的灵魂深处。 它们见证了无数生灵在黑暗中崛起,力量渐增,于广袤世界中自由驰骋。未见过光明,便不知自由为何物,某些梦想的种子便永难在心中萌发。然而,一旦瞥见那一幕,那记忆如同种子般植入心田,悄然发芽,驱使它们挣脱光明的庇护,遁入幽邃的地下王国,寻求无可匹敌的力量,渴望像那些生灵般,无论昼夜,都能在同一个世界自由翱翔。 人类是否也如此呢?曾经虔诚于神只,却因一缕执着的执念,背弃了信仰,投身黑暗的怀抱,成为永避阳光的潜行者,于地底深处渴望黑暗的恩宠,以解脱光明的枷锁。 世人不都是为了追逐心中所求,而跌入错误的深渊吗?即使初心善良,也难免误入歧途。再英明的君主,亦有决策失误之时;再公正的执政,也有判断偏差之刻。我们皆非圣贤,无法确保不犯错,只能尽力去做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我无法预知何时会被情绪所左右,也不清楚何种力量能撼动我的心绪。唯有尽力抑制内心的激荡与愤怒,即便这世界满是不公。一旦心中播下仇恨的种子,它便会扎根生长,使人难以摆脱仇恨的束缚... 因此,我深知,仍有一股无形之力在这座古老陵寝中扰动我的情感,我们尚未遭遇此地最为棘手的神秘存在。这个存在绝非善良之辈,若是良善,便不会扰乱我的心绪。只是我无法洞察它匿身于这庞大的墓穴哪个阴暗角落,否则,我定会毫不犹豫地终结它的存在! \"尊者,除了幻海妖之外,还有哪些无形的怪物我们无法察觉呢?\" 我向尊者请教。 毕竟,这墓穴不可能充斥着众多我们无法看见的生命,否则,这便是对我们探索者的极大不公,行事将处处受制。 尊者沉思许久,过了许久才缓缓回应,\"确有其物,只是我此刻尚未忆起。\" 即便是回答,也是无用的陈词,反倒是美子冥思苦想后对我说:\"姐姐,我知道,还有心魔是我们无法看见的。\" \"心魔!\" 听到美子提及心魔,尊者和丁宇哲都露出了惊讶且紧张的神色。 林正也急于了解心魔,\"心魔本无形体,只是一团混沌的黑雾。它们能潜伏于世间任何一个角落,如同蜃妖自光明中幻化而出一般,只要有阴影之处,它们就能生存。甚至,它们还能寄生于人们内心深处。\" \"没错,心魔可以藏匿于世间的任何一隅,包括任何有生命、有感知的生灵心中。它们在悄无声息中左右着情感,干扰行动,甚至动摇本性。心魔源自人心,故能轻易遁入他人内心而不被察觉。人心越是幽暗,心魔的力量就越强。它们借由人类的情感与隐藏的秘密来壮大自身。\" 美子解释道,接着补充,\"姐姐,这原是你告诉我的,为何你现在忘了呢?\" \"我告诉你的?\" 我疑惑地指向自己。 美子肯定地点点头,的确出自我的口,美子不会欺骗我。然而,为何我会遗忘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呢?这些年,我究竟遗失了多少记忆? \"有些事我暂时想不起来,但我想将来总会记起的。\" 我本就深陷过往,难以自拔,时常强迫自己不去追忆。 \"美子,上次你还告诉我什么了?关于抵御心魔的方法,我有提过吗?\" 即使我未曾告知美子,她回家后想必也会向别人询问。 美子歉然地摇头,\"姐姐,你没说。我问过父亲,他也未给我答案。\" 连美子的父亲都不知晓,那么看来确实没有对抗心魔的对策。如果我们不幸遭遇心魔,却又束手无策,该如何应对呢?... \"心智,才是这世间最诡异的力量,心魔正是由此萌芽。远古时代,欲登基的王族会豢养心魔于宫殿深处,以此确保臣下的无尽忠诚,无人敢叛逆。当人际关系依赖这类怪兽维系时,悲哀已然无法言喻。若内心清澈如镜,心魔便无所畏惧,此乃无需担忧之事。\"尊者安抚着我们每一个人。 但我总觉得尊者的言语似乎特指我,虽然这种想法显得过于自我中心,几乎不可能,但内心仍无法抑制这般联想。 \"前方有异动,一具尸体,谁愿一探究竟?\"众人沉思之际,尊者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人一阵惊颤。 \"我去。\"丁宇哲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 我们紧随其后,丁宇哲仔细检查,却并未触碰。他回禀我们:\"死亡已有数年,这片地下世界永无日光,尸身竟未腐烂,而是风干成骸,可能是某种奇异的魔法反应。不宜触碰,否则恐瞬间消散。死亡时显然饱受折磨,或许是饥饿所致。\" \"此处无食无水,久居此地,即便未被绝望吞噬,也将因饥饿而亡。\"林正附和道。 所幸,我们中有美子,她开启了某种神秘力量,否则我们或许会步此人后尘。瞧,这就是盗墓的代价,为何舍弃自由生活,非要涉足墓穴,如今遭此报应,自食其果。 \"前方可能还有更多,然而,目睹一例足以,不必再探。此人身后的死者,与他显然不属于同一群体。找个安息之处,设法安葬吧。\"尊者对我说,尽管我无从知晓他是如何判断的。 既然尊者如此吩咐,我便遵从,美子前来协助,将他带到一片空旷之地。我尚未接触,他就化为了灰烬。美子将其收于器皿,放入她的行囊,显然打算带离此地。 \"这人应是本地居民,后面的才是真正的盗墓贼。他可能被迫成为向导,身陷其中,直至踏上不归之路。\"尊者惋惜地感叹。 \"贪婪蒙蔽了他们的良知,何事做不出来?更别提牺牲他人生命。只要自己不受难,他们毫不在乎,故此,他们的结局注定悲惨。\"我愤慨地斥责道... 大贤者独自向前踏了几步,随后优雅地挥动羽翼,将我们召至近前。抵达后,大贤者对我们道:“这些人彼此间的争斗致死,或许是因争夺神秘之物而反目,但他们手中并无任何遗物,此地亦无食物与饮水,真不知他们在追寻何物。” “是否因刚才的幻境蜃灵所诱,让他们陷入错觉?”我提出疑问。 “非也。”大贤者驳斥道,“蜃灵只能重现目睹过的景象,无法创造出未见之物。这并非蜃灵之作,况且,方才那蜃灵并未深入古墓深处,我疑心此墓内藏有令蜃灵也畏惧的事物,故而避之不及。” “蜃灵本就是虚无的生灵,无形且几乎不受任何实质伤害。能让蜃灵感到恐惧的存在,定与其同源,同样源自虚无,自无中生有,只是力量或许远超蜃灵。”我紧张地阐述。 方才仅是一只微小的蜃灵,便让我们众多人在幽径中迷失,险些无法脱身。若在此深邃未知的古墓中遭遇更强大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无疑雪上加霜。地底沉眠的生物,对这片土地的了解远胜于我们。 “别过于忧虑,既已至此,便无退路,唯有前行。”未曾料到,丁宇哲此刻竟先开口宽慰我。 “嗯。”我向丁宇哲微微颔首。 无意间,我发现脚下之路铺有精致的图腾,繁复而细腻,显然是人工镌刻。这般精工细作,必有其象征意义。行走时,我隐约感到地面有纹理,只是太过微小,加之鞋履遮掩,视线受阻,未能察觉。 “这些图腾似可组合成古老的符文,大人,您识得吗?”我询问大贤者。 大贤者轻轻挥手,“如此微小,仅此片段,谁又能解读其中之意呢!” “的确,无妨。我有应对之策。”我从行囊中取出纸笔,准备自行记录。 我对刚刚途经的纹路略感熟悉,留下些许印象。我可尝试将它们联结起来,缩放描绘,或许能从中找出线索。再说,你们可知我所学何业?我曾研习绘画,虽技艺不精,但理解图案应不在话下... 当我的画笔落下,映照出的奇妙景象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或许我的描绘并不栩栩如生,但在一片混沌中,我能将那些无形的符纹铭记于心,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天赋。 第81章 惊惧之秘 大人的沉默显得深邃而神秘,美子与丁宇哲则满脸困惑,无法解读我那似乎蕴含奇异力量的线条。唯有林正,他凝视良久,最终轻声道:“月姐姐,这些仿佛是文字与图腾的交融,文字烙印于图腾之上。我不太熟悉这些文字,但图腾,我认得,那是古代国度——夜郎族的遗痕。” “夜郎?那不是早已湮灭的国度吗?这座古墓的年代不至于追溯到两千年前吧。”林正疑惑地低语。 大人曾言,此墓不足两千年历史,也就是说,在夜郎国消逝之后,这座古墓才悄然显现。然而,一座在夜郎国灭亡后才出现的墓穴,却使用着夜郎族的古老文字,这并非无法理解,实则可能暗藏深意。 “夜郎国虽在西汉时期遭灭绝,但夜郎族并未就此从世间蒸发。现今的苗蛊一脉,以及苗家十八洞的后裔,皆是古夜郎族的血脉,他们的存在不容忽视。”我陈述着事实,但关于夜郎国覆灭的真实原因,历史典籍中的记载,我始终无法确信。 “也许,夜郎国从未真正消失,只是一种伪装。当世人认为它已亡故,它却在隐秘之地繁衍生息,继续存在。”我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也是唯一能解释古墓存在之谜的答案。 “这些文字或许能解读,我将它们带出去,研究苗族文字的演变,也许能捕捉到一些线索。”我收拾起画卷,林正却立刻接手。 “无需如此繁琐,我现在就能破解。无非是用苗族的文字来解密,我手机上有最新研制的智能文字识别软件,包含了苗文。让它帮我们辨识,能理解多少就多少,说不定里面藏着离开这里的秘密呢。”林正随即投入研究。 我只能任由林正去处理,同时也与他一同探究。在这群人中,除了那位阅历丰富的大人,就只有我和林正略微懂得些古文字。大人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们两人成了最佳的研究伙伴。尽管美子和丁宇哲对此一窍不通,他们仍然好奇地靠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缺乏知识,一个对中国古代文字一无所知,不知他们加入是何用意…… 在神秘的林正手中,一块古老的符石经过解读后,显现出了奇异的符文,尽管依旧充斥着苗疆的神秘气息,且有不少断裂的痕迹,难以完全解读。这些文字宛如汉朝之前的古篆,令美子和丁宇哲不禁皱起了眉头。 “破解后的文字,与未解之前有何差异?”丁宇哲向林正询问,眼中闪烁着困惑。 林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说实话,我并未看出太多差别。” 无论是先前还是现在,这些文字依然深奥难懂,仿佛与他们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然而,对于林正来说,至少能模糊辨识出“尹”这个关键字,只是那些古篆还需译成通俗的语言才能领悟其意。 “这上面记载,每当春季来临,夜郎王国便会举行盛大祭祀,祈愿全年风调雨顺,国家安宁,人民祥和,免受战乱侵扰,生活宁静。但他们祭祀的贡品并不寻常,也不是常见的牲畜,而是……” “为何停顿了?是什么?”林正焦虑地追问。 “对呀,下面的内容呢?”丁宇哲也迫切地想知道。 “是人,婴儿和少女。”我透露出不安的回应。 “什么?!”林正惊骇,“竟然是活生生的人?” “怎会如此?这是何种祭祀,简直就是谋害生灵!”丁宇哲愤慨不已。 “没错,姐姐,真是太残忍了!”美子也怒不可遏。 “那是在遥远的年代,那时并无我们所说的‘人权’,人被视为无足轻重的存在。他们自己也不知何为需求,于是用活人作为祭祀,或是婴儿,或是少女。他们还在一个被视作极其吉祥之地建起了一座宏大的祭坛,只待每年春日在此举行祭祀仪式。”可惜,文字再次断裂,翻译之艰难更甚以往。 “极其吉祥之地?具体是哪里?”美子满心疑惑。 我摇摇头,“不清楚,这部分信息断裂,我看不出‘尹’的含义,似乎是说这片土地是由天神赐予的,是片神圣的宝地,因此夜郎国的子民视之为吉祥之地。” “由天神赐予?!土地怎么可能从天而降?”我低声嘀咕,难以置信。 “听说过下雨,但从没听过除了雨滴之外的东西从天而降,更别提土地了。或许是你看错了,或理解错误了?”林正怀疑地看着我。 丁宇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转向林正问道:“你知道阿玥平时做些什么吗?” “学生啊,偶尔写写小说。”林正不假思索地回答。 阿玥,一位编织奇幻史诗的作家,她所书写的篇章源于古籍的灵感,那些源自尘封古卷的神秘故事,皆以古老符文记录,阿玥解读它们时,仿佛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她从无困惑,她的洞察力无可置疑。 \"真不知你的信心源自何处!\"林正向丁宇哲低语,难以掩饰心中的惊奇。 我也无法道明丁宇哲的信心来自何方,但我的解读绝无谬误。尽管这些古卷中的信息碎片稀少,断裂的历史间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但我确信,我不会错过任何关键。假如林正手中的奥秘仪器成功解码了这些文字,真相必定昭然若揭。 祭坛,献祭,为何我总感到我们忽视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事物?每当思绪即将触及,却又瞬间擦肩而过。我遗漏了什么呢? 为何我无法察觉?我竭力回顾方才研读的古老篇章,试图找寻遗漏的那个核心秘密。 夜郎王国的子民视这片土地为神圣的恩赐,因它自苍穹坠落。他们在此建造了一座宏大的祭坛,用以崇敬未知的神灵,然而,祭坛所在并不总是高处,自天际降落的不一定是土地,也可能是一颗陨星! \"不好了!\"当这个恐怖的启示降临,我才惊觉危险迫近。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怎么回事?\"丁宇哲询问我。 \"别问了,快跑,美子,大人,我们得快走!\"尽管大人满脸疑惑,仍带领我们奋力疾奔。 \"我们要去哪里?\"林正边跑边问。 \"先离开这座祭坛,我刚看了怀表,快到凌晨五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古代的四更至五更,相当于现在的三到五点,一到五更,会有异变发生,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古卷里的线索中断了,但我明白那绝不祥和。\" \"祭坛?你说我们现在正站在祭坛之上?\"林正难以置信地反问。 \"正是祭坛!\"大人同样震惊,\"我们在祭坛正中!该死,快跑!\" 如果我能早点识破此处是祭坛,或许大人早就警示我们逃离。他肯定知道古代夜郎国的祭坛之谜,这片地下必然藏有异物,否则无需祭祀。这整个祭坛,竟立于陨石之上,这颗天外来客砸出深深的坑洞,然而当时的夜郎国大祭司却预言这是珍宝,象征吉祥,因此在这上面建造了祭坛,用于向天界献祭...... 在暗夜王国,那位大祭司无疑是个邪恶的存在,绝非真心为了子民福祉,否则怎会以鲜活生命为祭,如此漠视生灵,他真正的目的,是滋养那藏于陨石内的神秘之物! 我险些在地面剧烈震颤中摔倒,四周的古墓在颤栗中陷入一片漆黑,我们在无尽的幽暗中迷失,彼此之间只剩无形的恐惧。黑暗对我而言,犹如与生俱来的噩梦,令人惧怕却又无力逃脱。 我仿佛听见丁宇哲在呼唤我,但声音模糊,我不敢确定是否真实。此刻,我更为美子担忧,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似乎这里潜藏着她的命中宿敌,是宿命赐予的敌人。在这片黑暗中,美子必定迷失了方向,或许正蜷缩在某个角落,独自颤抖。我必须去找美子,不能在这儿丢下她,更不能让她在这个异界中陨落! “美子,美子。”在无边的动荡中,我的呼喊会被吞噬,无人能听见,可我依旧执着地叫着。 恍惚间,黑暗中有人朝我疾冲而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本能地想挣脱,却听见耳边传来美子的声音:“姐姐,是我。” 原来是美子,听到她的声音,我安下心来。但大祭司呢?丁宇哲呢?林正呢?他们在哪儿?我同样为他们焦虑。 “大祭司他们呢?”我急切地向美子询问。 “姐姐,我不知道,大祭司说他对付不了这里的异象,所以离开了我们!”美子抽泣着告诉我。 听完,我的心更加沉重。大祭司竟然弃我们而去,不,不可能,尽管他曾多次提及我们引来危险,面对无法抵挡的威胁,他会先保护自己逃走,但他从未真正抛下我们。每次危机降临,大祭司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守护我们,他又怎会在生死攸关之际,将我们弃如敝履? 不,我绝不相信。即便美子不会骗我,但如果此刻在我面前的并非美子呢? 第82章 石壁上的女巫 我猛地推开“美子”,她跌坐在地,满腹委屈地质问:“姐姐,你在干什么?我是美子呀!” “不,你根本不是美子。美子绝不会告诉我大祭司独自逃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看见,无法行动,大祭司不可能独自离开。你,只是幻觉。”我终于明白了那些盗墓者的死亡真相... ... 那是因为他们陷入了迷离梦境,而这幻境并非蜃楼之妖所编织,而是源自内心的恶魔,这虚假的“美子”并非血肉之躯,而是心魔,是我自身的恐惧与忧虑具象化,只有心魔才能针对每个灵魂变幻出各异的幻境。 心魔嗜好挖掘人心深处的软肋,我惧怕黑暗,而世人皆畏独处,于是心魔便以这种方式诱我入局。然而,我绝不至于落入其陷阱中。 这心魔在此地已盘踞许久,吞噬无数心灵的秘密,乃至灵魂。那些盗墓者的躯壳虽朽烂无存,但其灵魂的缺失清晰可见,非灵神转世,而是临终之际灵魂已被剥夺,空留一具无魂之躯。诚然,他们是罪有应得,不过相比而言,那祸害众人的心魔更为可恨! “你已伤及无辜,不应存在于世!”我紧握手中的符文刀。 “我非人,非形体,何以被你消灭?”她戏谑地看着我,说:“你心中岂无恐惧?能见我,即证明你心中亦有阴影,藏匿秘密,不愿他人知晓。若不愿为人知,倒不如此刻赠予我。” “即便每个人内心都笼罩黑暗,但人人有秘密,有不愿示人的事。这些秘密或许永无人知,却深埋心底。人一旦失去秘密,失去执着,便无恐惧,无畏之人纵然强大,却不再是完整的人。我不信你,绝不会让你得逞!” “美子,大人,丁宇哲,林正,此古墓中的一切皆为虚妄,皆是心魔幻象,切勿轻信!”我对着虚空疾呼,不知他们能否听见。 “为何做这徒劳之事?无人会信你,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心魔似是记起往事,或洞察了什么,对我说:“人类不总是以利益为先吗?何不以交易换取,我只要你身躯,任你所需,只管开口!” “你的欺诈手段亟待更新,真该学学如何欺骗人心。若我能信你,便是见了鬼。失了身躯,便失自我,无我何存?我的灵魂也将被你吞噬殆尽,你还妄想操纵我的躯壳肆意妄为,心魔,愚蠢的是你才对!”我鄙夷地嘲笑这个心魔... ...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女子的理智是否被黑暗侵袭了?竟对我吐露出如此缺乏智慧的话语,魔影真以为我是未经世事的稚童吗?我的面庞难道刻着“易于欺诈”四个字? “你们人类总是这般矛盾,心中所思与行为背离。你不是一直抱怨生存如同沉重的枷锁吗?既然如此,何不将生命交付于我,让我为你继续前行,承受你的痛苦。”魔影以嘲讽的口吻对我说。 “我生活得很好,为何要将生命给你?你也太过天真了吧,哪个生灵不会感到疲倦,但谁真正渴望死亡呢!”谁会在无尽的忧虑中寻求死亡,除非已对生活毫无眷恋。 “你身旁的男子颇得我意,我看中他了。反正你不爱他,不如让我占据你的身躯,与他共度时光。”魔影指向丁宇哲,对我低语。 我这才注意到丁宇哲他们,原来他们始终伴随在我左右,未曾离开。只是这魔影的力量深不可测,构建的幻象栩栩如生,让人难辨虚实。 尽管这魔影强大,但她仍无实体,若要伤她,唯有攻心。常规手段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 然而,她竟敢明目张胆地向我表白对丁宇哲的倾慕,未免太过轻率!她当我是傀儡吗?!自寻死路,也别怪我不客气。 正思索对策之际,我竟瞥见林雪薇缓步向我走来。怎么可能?林雪薇早已为怨恨出卖灵魂,找到接班人,此刻她不该出现。还有许倩倩,这对姐妹不是已经消逝了吗?为何又重现眼前?不,这是幻象,非真实。我紧闭双眼,反复提醒自己,再次睁开时,他们全都不见了,这才正常! “怎么回事!”魔影惊讶地盯着我。 她一定不解,她的精心幻境为何瞬间被我识破,而我看上去并不难以对付。但若真以为软弱可欺,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本应是亡者,不应出现在我面前。至于林雪薇,除非她已丧失尊严,否则不会再来找我。你用这种一眼便穿的幻象欺骗我,太低估我的智谋了!哼!”我已有了对抗魔影的计策... 尽管无法真正对抗精灵乐乐,但她此刻也无法束缚于我,恶魔之心犹如凡间的女性,情感易动,疏漏诸多。我已找到挣脱其掌控的契机,刚才不过是扰乱她的意念,以免她再次针对他人。 我轻蔑地瞥了一眼恶魔之心,她在我眼前瞬间消逝。身为凡人,无法做到无欲无念,心无密事,但我不再惧怕秘密被揭示。秘密虽存,我希望它们能永藏心底,然而我的秘密并无阴暗面,即使有,我也未曾因此伤害任何人。我无畏内心深处的质询,因此恶魔之心不足为惧。 走出恶魔之心的幻象,我察觉到此地依旧如故,不曾有震动或崩塌,那只是她制造的假象罢了。找到美子时,她恰好苏醒,她似乎对恶魔之心的存在毫不畏惧,因此未受丝毫损伤。或许是美子的父亲庇护得太过周全,她未曾体验过伤害,对伤害这个词毫无概念。 至于丁宇哲与林正,大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似乎自始至终未陷入恶魔之心的幻象。大人表面看似风流不羁,心智却坚不可摧,危急时刻,他总是我们中最坚韧、最能应对的一位。 丁宇哲和林正不知看到了什么,但大人强将他们唤醒。大人的方法虽稍显粗暴,但并非真正的伤害,顶多是对魂魄造成轻微的影响,然而情势所迫,别无选择。 “月姐姐,你竟然还活着?!”林正睁开眼,看到我后的第一句话如此问道。 我怒火中烧,上前甩了林正一记耳光。如此惊讶于我的存活,这家伙要么疯了,要么盼我早日逝去。面对此类人,我从不留情面。 林正被我打后,竟捏了捏脸颊,确认疼痛后,才惊喜万分地感叹:“原来是真的,月姐姐你真的没死,我刚才看到你倒下,可伤心了呢!” “滚开,有多远滚多远,告诉你,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倒下!”我扬手欲再打他一巴掌,但看着他那副可怜模样,终究还是没下手。 倒是丁宇哲从幻境中醒来,看见我“鲜活”地立在他面前,也感叹道:“阿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刚才我看到你逝去,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难过!” 我扬起手,欲再次对狄诺哲施以一击,\"你们还要脸吗?两个英勇的战士目睹我‘死亡’却不审视自己的命运,难道没瞧见我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提及此事!\" \"你快闭嘴吧,狄诺哲和林正,你们俩的梦境何其一致,同做一梦,一同询问我是否尚存,难道你们真的期盼我步入冥途?\"我愤怒地指向两人,斥责道。 \"月姐姐,你冤枉我了,我真的不愿见你逝去。我看到所有人,包括你,倒在死亡之中,我才痛心地质问狄诺哲,他究竟有何能耐,竟连你的安全都无法保障,我便在他身上宣泄哀伤!\"林正委屈地反驳。 狄诺哲却转向林正,满是疑惑,\"你怎么也梦到月遭遇不幸了?\" \"我又不只是梦见月姐姐一人,所有人都在其中,包括你!\"林正漫不经心地回答,仿佛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狄诺哲不再与林正争论此事,转而向我解释:\"我一开始就明白那是虚幻,绝非现实,所以我能清醒过来。祖母尚安好,你怎么可能有事?我自行醒来,并非受人引导,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祖者。\" 祖者不屑地转过头,仿佛在说‘随你们怎样’,我则转身背对他们,不愿再理这两个家伙。 \"姐姐,为何这里一切如常?刚才分明看见这片土地崩塌了?\"美子困惑地问。 \"那只是幻象,虚幻的镜像,由心魔编织而成。心魔源自人类内心,所造之境自然逼真,它们直指人心最薄弱之处。若不信,就当它是幻觉吧。\"我向美子解说。 美子点头赞同,祖者满腹疑虑地看着我,似乎有话未说出口,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正当我们放松警惕之际,祭坛又开始猛烈震动,难道心魔真的再次降临?我环顾四周,众人皆已清醒,同样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这不是梦境,是真实的! \"心魔并非潜藏于地底的实体,它源于人心,因人的存在而生。它不过是大祭司用来洞察人心、左右情感的工具。真正的秘密将在我们战胜心魔之后揭晓。\"祖者平静地阐述。 \"祖者,这到底是什么,怎会引发如此动荡?\"我问祖者, ... 第83章 珍稀赐予你食用! \"必定是某种强大无比的存在!\"那位大人物毫不在意地说完,随即瞪圆了双眸,用它锐利的蹄爪揉搓着眼窝,难以置信地低吼,\"哎哟,不会吧,这家伙我可对付不了。你们几个小家伙自求多福吧,我这位大贤者无能为力,先行告退了!\" 话音未落,大贤者真的离开了,显然他并非我想象中那么有责任感。原来,他是个背信弃义之辈,枉我刚才还觉得他是正义之士。\"无情无义\"这词是谁创造的,竟如此贴切! \"大贤者!\"美子焦急地呼叫。 \"别叫了,他有四足,跑得比我们快得多!\"我拉住美子。 大贤者四足如飞,我们仅双足蹒跚,即便追赶,也无法触及他的踪影。我对大贤者彻底绝望,就算能追上,我也不想再追了。 \"果真应验了那句''无情无义'',危急时刻,这只魔兽如此不可靠!\"林正愤怒地质问道。 毕竟,是大贤者坚定地带我们来到这片神秘之地,如今遭遇困境,第一个逃走的却是他,留下我们这些无法逃脱的生命在黑暗中等待未知,即使面临死亡,我也不惧,欲取我性命者众,不在乎这一人,有胆就来取! 我紧握美子的手,顽强地坚守原地,丁宇哲和林正自顾不暇,无暇顾及我们。不知过了多久,世界褪去黑暗,我们重见光明,重返地面。 此刻大约是清晨六时,我没有时间查看怀表,因为预感更大的危机正步步逼近。 美子的手始终紧抓着我,显露出她的恐惧。那个让她畏惧的敌人终于现身了吗?不论害怕与否,我们都已无法逃避,唯有迎面而上。 \"别怕!\"我将美子拉到身旁。 此刻,震动戛然而止,仿佛世界陷入静寂。丁宇哲和林正迅速来到我和美子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东西便出现了。 拾起视线,我震惊不已,谁能料到那竟是何物?她周身笼罩着浓郁的暗雾,然而最令我惊讶的是,这团黑暗之下,竟是位女性,一位被黑暗缠绕的女子,美丽得令人无法忽视,妖娆万千,摄人心魄。 我和丁宇哲,还有林正,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美子,眼中满是震惊。美子见到自地底冒出的存在同样感到惊讶,目光中也充满了困惑和不可置信... 没错,这位女士与美子的相似度惊人,或者应该说,她与那古老陵寝壁画中描绘的神秘女子如出一辙。尽管她与美子相貌相近,但她的气质并非美子,若说相似,恐怕只有那壁画上的女子能与她匹配。或许,那幅壁画上刻画的正是此女子的真实面貌。 此女魅力非凡,容颜之美令人赞叹每一处线条皆精致至极,比世上任何女子更胜一筹,带有一种诱人的魔力。然而,我内心深知,这女子虽美,实则如致命的魔花,只能远观,不可触碰,更不可招惹! 美人,尤其是绝色美人,往往隐藏着剧毒! 我,始终深信这个真理!即使不清楚她的真实来历,也要对她保持警惕! “哎呀,这情况不对劲啊,大人不是说是个强大无比的魔兽吗?这明显是个大美人啊!”林正惊讶地看着眼前缓缓显现的神秘丽人。 “她难道不是魔兽吗?你这色心不改的家伙!”林正一见到魔兽就先关注外貌,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色迷心窍之人! “我是不是色迷心窍又如何呢?就算她是魔兽,也是个美丽的魔兽,美得过分了!”林正愈发沉醉其中。 唉,不过长得稍显出众而已,何需如此惊叹?这色迷心窍已入膏肓,无药可医了。看来,又是一个自甘堕落,无法挽回的家伙。 “色迷心窍就是色迷心窍,低俗,见了美女就挪不开步,真是无耻!”美子愤怒地斥责林正。 丁宇哲远远地站立,暗示他原本想阻止林正,可惜林正并未听从。他无法拯救林正,但林正的一切言行只能代表他自己,与他无关,请勿牵扯他进此事。 “你们是献给我的祭品吗?是我的佳肴吧,许久未尝,实在太久了,许久未曾享用过鲜活的美食了。不知为何,那个人类这么久没再给我送食物,是要将我遗忘了吗?”小吉祥天美艳的脸上交织着惊喜与失落。 “谁是你的祭品,我们可不是!食人者必遭天罚,你怎能这么做,还把人视作食物,抱怨他人许久未送,你吃了那么多人,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罚?那是什么,我不懂。若是惩罚,难道就是要你们几个作为代价吗?”小吉祥天回首嫣然一笑,犹如画卷中的佳人,倾国倾城,我在场几乎成了透明人,除了成为她的食物,我似乎毫无存在感... \"你觉得被当作祭品不好吗,小吉祥天?反抗只会让你的结局更加凄惨呢!\"小吉祥天从虚无中抽出一根奇异的骨杖,其上竟萦绕着淡淡的人形幻影。她在齿间轻咬两下,旋即弃之于远方,喃喃道:\"没有鲜活的祭品,只能借助古老的灵魂来磨砺力量,如今有了你,这权杖便失去了它的用处。\" 她啃噬骨杖的姿态如同贵族少女般高贵,仿佛经过无数年的教养,但那无法掩饰她吞噬生命的可怕本质。我们无法忽视她手中曾经是人类的骨头。 \"我明白你的身份了,小吉祥天。你必定被禁锢已久,藏匿于陨星之内,愚弄夜郎国的子民,假扮他们的守护神只。但真相是,你只是个空洞的存在!\"我握紧拳头,此刻任何咒术在这诡异女子面前都显得无力,连将小吉祥天封印的力量也无法彻底消灭她,我自然也不例外。然而,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那你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真让人好奇啊!\"小吉祥天突然贴近,有力的手臂锁住我的咽喉,使我无法挣脱。 \"阿玥!\" \"姐姐!\" \"玥姐姐!\" 三人呼唤我的声音同时响起,是美子、丁宇哲与林正。但我已感到呼吸艰难,我不过是小吉祥天口中的猎物。这女子强大得可怕,虽非人类,正因为非人,她才更让人无法抵挡。 \"你想做什么!\"我竭力抓紧她的手腕,试图减轻窒息感,但这对小吉祥天来说毫无影响。 \"没什么,久无人扰乱我的沉睡。你为何闯入这里?\"小吉祥天深深地嗅着我的气息,陶醉道:\"人类,我们本应是彼此的威胁吧?\" \"无人愿与你为伍,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你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源自黑暗的事物,生来就带有黑暗,堕落且带来灾厄。若无人类的贪婪,它也无法降临世间作恶。归根结底,制造灾祸的仍是人类,受害的终将是他们自己的后代。因果报应,不爽毫厘,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与妖,自古以来就是对立的。人类在光明中诞生,而妖物或是修炼成形,或是由暗影滋生,天生懂得吞噬生命以增强力量,持续作恶。因此,人与妖绝不可能成为朋友,他们是敌人,是宿敌,是命运注定的对手! 我的手在一场对抗异界生物的战斗中意外受伤,没错,这把精致的魔法刀并非用来对付这些非实体的魅影,因为它们无法承受实质的攻击。因此,我常备短刃,以防人类或自己陷入危境。鲜血滴落在小吉祥天的灵体上,她痛苦地释放了我,那些被血触及的地方,升起袅袅青雾,如同被神秘力量焚烧过的遗迹。 这就是侵犯我的代价,小吉祥天虽拥有不死之躯,但此刻伤口并未复原,或许长久的囚禁已使她失去部分力量,或者,我的血液恰好是她的克星! 丁宇哲迅速将我拽到他身旁,林正敏捷地在小吉祥天头顶贴上一道符篆,那符纹神秘莫测,看似草率,实则蕴含强大的能量场。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量子魔力波动,小吉祥天也因此静止不动,真是惊魂未定,看来林正的符篆确实功效非凡。 “这符篆真强大,还有没有,再来一张。”美子兴奋地催促林正。 林正一脸沮丧,“你以为这是随处可见的草叶,说给就给啊!” “哼,不就是个符吗,我家有的是,有什么稀罕的,至于这么吝啬!”美子见林正这般小家子气,忍不住讽刺他。 林正满脸哀伤,几乎绝望,这符篆珍贵无比,且非寻常人能绘制,能创作出这符的法师早已不在世间,一旦使用,便无法复得,林正自然心痛不已。 “这是何种符篆?”我审视良久,仍未识破,只好向林正求教。 这张符篆的确纷繁复杂,另一方面,我虽然觉得它熟悉,却无法忆起确切的来历。 林正收起愁容,傲然解释:“此乃符咒大师李道子亲手所绘,如何,见识到它的威力了吧,神奇吧!” “李道子的符篆!”我恍然大悟,想起这是何符,“竟是一张神封符,用于制伏妖灵,专业对口吗?但这神封符似乎缺少一笔!” 我靠近细看,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张未完成的神封符,不完整意味着力量打折,糟了! 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再次落入小吉祥天的手中,真是命运多舛,为何总与我过不去?这小吉祥天何故独对我下手,神封符威力有限,为何还对我无效,这个大骗子! “你不是说很厉害吗?!”美子怒气冲冲地质问林正... ... 第84章 余烬之生 林正紧张地后撤数步,低语道,“谁曾想一笔之差,竟有如此巨大的差异。若李道子尚在人世,我必定给他一个最严厉的评判!” “放开她!”丁宇哲竟奋不顾身地冲来,难道他不畏惧这神秘的小吉祥天? 小吉祥天嘴角绽放出魅惑的微笑,凝视丁宇哲,“你拿什么与我交易?” “以我自己,你不正是饥饿难耐吗?你是否已被困在此地许久?想必你需要一个躯体,一个灵魂。你无法吞噬所有人,所以我们可做个交易——我将自身奉为珍宝予你,只要你释放所有人。”丁宇哲神色坚定地对小吉祥天说道。 “滚开,你傻吗?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如今她尚未拥有实体就已如此强大,一旦有了,我们所有人都将难逃一劫!”心中虽满是感激,但我更觉丁宇哲太过天真。 毕竟,小吉祥天并非人类,她绝不会因区区一人或两人的生死而改变心意。即便丁宇哲牺牲,小吉祥天也不会放过任何在场之人。 “等一下!”林正喊道,随后步入两人之间。 小吉祥天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何故这两人先后这般决绝。之前他们明显恐惧于她,此刻却视死如归。 “美人儿,商量个事如何?”林正轻浮的话语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小吉祥天目光中充满恨意,仿佛林正浪费了她的时间。林正随即挥手提议:“美丽的女士,你看你如此娇艳动人,想必通情达理。你不是饥饿吗?本该建议你立刻用魔法传信订购食物,可惜此地无信号,你只能选择我们。看起来,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如,你吃了我和他,放过那两位女性,如何?毕竟同为女性,相互理解一下吧。” “不,不,我不想要你们,我只钟意她!”小吉祥天紧紧盯着我,坚决不愿放过。 “你是乌龟还是甲壳虫啊,咬住人就不松口?”林正的如意算盘被小吉祥天完全打乱。 原本林正设想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他一番英勇悲壮的言辞后,我们会被感动得泪水涟涟,然后责备他,说他真傻,太傻了,这样他才不会被丁宇哲的英勇独占风头,而成为那个落荒而逃的悲剧英雄。然而,我与美子毫无反应,小吉祥天更是毫不领情... “咦,小精灵,吾离开片刻,你怎地竟狼狈至此,落入这怪兽之掌心?你的力量,可真是叫人失望啊!”威严的声音回荡,大法师归来,目睹此景,满腹疑虑。 “法师大人,您怎又回来了?不是已离去么?”我望着大法师魁梧的身影,心中满溢感激。 “嘿,若是真离去了,怎对得起张家供奉的魔法粮食!”大法师双翼轻轻拍击地面,不满地对我说道:“不过外出取个秘宝,你便如此思念,看来,你的确无法摆脱吾的庇护啊!” “小吉祥天,这是你最后的警告,释放她,否则,别妄想轮回重生!”大法师的目光如冰蓝的魔焰,狠狠瞪向小吉祥天。 那冰蓝魔焰中,我察觉到一丝微妙的熟悉,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昔日被遗忘的秘密仿佛在特定时刻被唤醒。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让我的法师大人何时悄无声息地闯入我的世界,又为何在人海中独选我作为伙伴? 我沉重地合上双眼,疲倦袭来,不愿再睁开。接下来的事情,便如梦似幻,隐约间,我仿佛听见大法师在对谁低语,将我托付于他人。连感知也变得朦胧,我又陷入短暂的失忆,一切尽忘。 再次醒来,众人安好,已置身古墓之外,却不再是沙海,我们竟如此迅速地穿越了荒漠。若非亲眼所见,定会认为他们施用了神奇的法术。 然而,更让我困惑的是,眼前并非熟悉的景象,而是一处从未踏足之地。这地方古朴而破败,却无人踪迹。人们都去往何方了? 我脑中一片混沌,头痛欲裂,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缠着一圈绷带。我头部受伤了吗?难怪疼痛难耐,但伤从何来,记忆再次断裂。近期,为何我总是经历记忆的空白呢? 当我再次苏醒,我们的世界已全然不同,而我,正试图找回那些遗失的片段,寻找这神秘变换背后隐藏的真相。 在这片神秘的迷雾之地,我心智本就脆弱,如今伤痛缠身,恐将坠入混沌之境。我轻触疼痛的头颅,连自己都难以直视。步履蹒跚,我缓缓走出,逐渐揭示了眼前的景象——我竟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村落,虽未亲至云南,但经书中记载,电视中描绘,我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这必定是云南深山中,一座隐秘而贫困的苗寨。 四周一切皆显苗族风情,服饰、饮食无一遗漏,然而我的记忆却将我抛掷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风沙之中。何以我独身一人,身处这云南的村野?这其中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故?同伴们呢?大人们又在何处? “少女,你苏醒了!”一声惊呼从背后响起,一个女子翩然而至,满脸喜悦。 “你……是在唤我?”我指向自己,环顾四周,确信无人相伴。 “当然,姐姐。我昨日还跟那位大哥哥说,你今日必能醒来。瞧,你这不是醒了么。”女孩放下晒好的魔法辣椒,走近牵起我的手,滔滔不绝讲述她口中的大哥哥。我不知她口中的大哥哥是谁,直到午餐时刻我才明白,原来她所说的就是丁宇哲。我不禁猜测,丁宇哲是否拥有超凡的魅力,竟让刚到此地的我就听到如此多赞美他的言语。 交谈间,我得知这女子名叫佳英,正是她将我们带回此地。然而,我也忆起丁宇哲和林正的失踪,大人们的行踪同样成谜。那么美子呢?美子不可能随林正他们外出,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外,多么危险! “我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差不多与我身高相仿,你有见到她吗?”我边描述边问佳英。 “你说的是那位美丽的小妹吧?她也出门了,但她没和林大哥、丁大哥一同进入森林,只和村里的姐妹们去附近采集。很快就会回来。”佳英耐心地告诉我。 “采集?采集什么?”我疑惑地问。 我环顾四周,这座老旧的木屋虽朴素,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晒在外面的干货与粮食也昭示着富饶。尽管这里看似原始,人们穿着长袖长裤,层层包裹,犹如苗族少女的常规装扮,男人们以狩猎捕鱼为生,农忙时节耕作田地,这里就像是一处未被外界侵扰的仙境。可美子在此有何事可做呢?这户人家似乎已无所缺…… \"呵,那个精灵妹妹艾莉亚外出采集疗愈草药了。在我们这神秘的翡翠谷,人们鲜少患病,更无医师,生病时都得亲自步入森林深处寻找药草。姐姐你刚来时,不慎从幽岭跌落,受了重创,沉睡不醒。这些日子,都是艾莉亚为你寻觅良药,你的康复才如此迅速。\"嘉茵带着温暖的笑容对我说,她的眼睛犹如月牙儿般弯弯,透着精灵般的光芒。 嘉茵,一位典型的精灵少女,肤色虽非雪白,却洋溢着自然的活力。每当她微笑,便如春日暖阳,然而我却无法释怀,艾莉亚独自出门采药,我内心忧虑无比。这位从未见过病痛的精灵少女,如何识得草木之效呢?我不禁纳闷,自己在这奇异的世界为何还能存活至今! 正说着,艾莉亚带着一支热闹的队伍归来,尽管他们并未全部踏入屋内,只有艾莉亚独自走进。我看她并无半分疲态,相反,她满面春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艾莉亚,即便是与我相伴,她也未曾如此笑得灿烂。 我想,在艾莉亚成长的秘境中,恐怕无人向她揭示美的真谛,她是那样美丽,美得无以复加,可这份美她自己却浑然不知。若是有人告诉她何为美,或许在她的世界里,艾莉亚也能感受到无尽的欢愉。 \"姐姐,你真的醒了,太棒了!嘉茵姐姐果然预知得准确,她说姐姐今天会醒来,果然应验了。我要去告诉姐夫这个好消息!\"艾莉亚欢蹦乱跳地跑出,如同一只自由翱翔的凤凰。 我刚想留住艾莉亚说句话,她已如疾风般消失,行动迅捷,我竟未察觉她有如此活泼的一面。在她原本的家,仿佛是一个沉寂的水晶瓶,压抑至极,长久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艾莉亚的心灵必定深受影响,尽管在许多人眼中,艾莉亚本身就是个异类。 \"小艾莉亚妹妹刚才真是欢喜极了,肯定是看到姐姐你安然无恙。\"嘉兴也喜形于色,接着说道:\"小艾莉亚出去通知大家了,林大哥和丁大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姐姐,要不要先换件衣服,洗漱一下呢?\" 第85章 保密的奥秘 我瞥见自己,不由得惊叹,身上这件并非我的衣物,也不可能是艾莉亚的,她身上的每一件都刻有精巧的魔法符文,华贵无比,这定是嘉茵的。衣物尺寸相合,或许是因精灵族的服饰本就宽松,显得略大了些。 \"当然了!\"我欣然点头,表示同意。 伊莲娜将她的魔纹长袍递给我,我披上伊莲娜的衣物,深海般的湛蓝,带着些许神秘的幽黯,然而这正是大多数精灵族少女的装扮,象征着这片森林的独特风情,我向来钟爱精灵的服饰。刚才艾瑞娜到来时,她也身着精灵长裙,美得如同月光下的精灵。 我清楚自己穿起来绝不会有艾瑞娜那般动人,但这并不妨碍我愉悦的心情。我刚从一场生死边缘逃脱,人们常说,劫后余生必有福祉相随,我正期待着那份未知的幸运降临,只是不知它何时会显现。 穿上伊莲娜的长袍,由于头部受伤,她温柔地帮我用月华米水和星辰叶洗涤秀发,听起来或许显得简朴,但映入眼帘的景象更添几分质朴。洗后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芬芳,闪耀着自然的光泽,仿佛能嗅到星辰叶的清新气息,这才是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真谛吧。这样的生活,应当是最能感受大自然韵律,最懂得珍视恩赐之人所过的。 \"姐姐,姐姐,我们回来啦!\"还没踏入林中小屋,便听见艾瑞娜欢快的呼喊声。 不知艾瑞娜最近跟谁学的,竟忽略了这份矜持,离家尚远就开始兴奋地呼叫,宛如林中精灵回到家园的模样,以前的她可不会如此失态。 我和伊莲娜走过去开门,三人如疾风般奔回,兴奋得难以自抑,犹如迷失森林的孩子找到归途,尤其是狄诺·阿尔萨斯,看到我安然无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我觉得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好了,你们,煽情的时刻过后再说,眼下重要的是晚宴菜单。\"我轻轻推开准备拥上前的狄诺·阿尔萨斯。 这家伙不知何时习得了这般厚颜,不分场合地想要拥抱女子,估计是受到林恩·斯特林这个厚脸皮导师的影响。 狄诺·阿尔萨斯一行忙碌许久,才唤我去用餐,始终没让我动手,简直将我当成伤重之人而非病患对待,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过度呵护得发霉了。想活动一番,他们却又像照顾残障般地守护着,月灵姐姐略显无奈地抱怨。 \"月灵姐姐,别不高兴了,你现在是受伤之人,需要特别关注。再说了,我们不让参与烹饪是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危考虑,况且也没让艾瑞娜帮忙啊。\"林恩见我独自在一旁怄气,便将菜肴摆上餐桌,与我闲聊了几句。 艾瑞娜听见林恩的话语,立刻反驳道:\"你倒是希望我帮你,你觉得我会听你的指挥吗?\" \"你,我告诉你,烹饪并非天赋,你的傲慢无理只会显露出自身的不足。瞧瞧月姐姐,她明智地认识到自己的烹饪技艺需精进,便静心自我反省,沉默是金。”林正竟以我为例,对美子评头论足。 我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林正的肩胛,“你乱说什么呢,当今世界,有几个女子精通厨艺?你难道就擅长?你自己不也会,何必厚颜无耻地指责他人?哼!” 斥责完林正,他顿时精神焕发,与美子谈笑风生。我向美子询问那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中间的记忆一片空白,醒来就置身于此地。美子匆忙去寻找丁宇哲他们时,我没来得及问,至于佳英,她必定不知情,此事无需赘述。 美子却回答:“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那天日出之后,大人取出了一件神秘之物,击败了小吉祥天,接着我们穿过一个洞穴,就到了这里。哦,大人还说那洞穴是天然虫洞,不知是哪种奇异生物咬出来的。” “虫洞!”我哭笑不得地对美子解释:“美子,虫洞并非虫子咬出的通道,‘虫洞’是其名,它是超自然的物理现象,却也根植于物理法则中。虫洞的概念最早由一位名叫霍金的异域智者提出,它代表着空间的折迭,一种三维空间的概念,能将相隔遥远的两地缩短至近在咫尺,只需穿越特定通道就能抵达。” 美子沉思点头,这似乎与我们曾经历的传送符阵有几分相似,只是传送符阵需大量材料与严苛条件才能构建,而虫洞则不然。它们是自然界孕育的超自然现象,常人无法凭人力创造,哪怕是神只般的人物,也无法做到。 “你真是的,我发现你的知识海阔天空,任何事物都能解读,我们都比不上你这般博学,若是我也像你一样,大概会吸引不少少女青睐吧。”林正自恋地说。 林正的话语听起来似是赞美,但我总觉得他在嘲讽我是个情感迟钝的单身女子,而非真心赞扬,这个轻浮的家伙! “你这轻浮的家伙,满脑子只有少女,成天只想着女人,毫无抱负!”我懊恼地责备林正... ... 在喧嚣之中,丁宇哲已将魔法盛宴置于我眼前,佳英则接连送上一碗碗飘香的迷雾茶,这是神秘的艾尔德里奇部落的至爱佳肴,每日不可或缺,其浓郁的口感非外来者所能轻易适应。丁宇哲原以为我会皱眉头,但我品尝后只觉尚可,甚至有些沉迷其中。 林正则对此毫无兴致,连一口都不愿尝试,最终由我代为品尝。反正林正无意沾唇,而此刻虚弱的我急需滋养,不容错过。美子虽不甚喜爱,却也并不排斥。我们各有喜好,唯有林正的反应最为强烈,难以掩饰他的不悦。 此地是艾尔德里奇家族的庇护之地,他们慷慨接纳我们,林正怎可如此无礼?即便心中不满,也不应如此直露,真是缺乏教养。 察觉我望向他,林正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沮丧地质问道:“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胃口为何如此奇特?谁会相信前一刻你还病榻缠身,现在却能大快朵颐,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享受美食有何不妥?餐桌便是欢乐的源泉,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我洋洋自得地回应林正。 美子见我反驳林正,脸上洋溢着愉悦。丁宇哲默默旁观,一言不发,佳英则羡慕我们间的打趣与亲密,她提到美子,说我们这几个朋友吵吵闹闹的,感情深厚。话音未落,美子便调侃没人愿意陪林正玩耍,佳英则称赞美子妹妹活泼开朗。起初我对佳英的说法不以为然,但看如今美子的模样,确有其事。佳英称美子为小美,我曾询问缘由,她答道,因美子美丽动人,故此昵称。 自美子来到这个奇幻世界,她的变化翻天覆地。以往在我身旁,她顶多偶尔吐槽,与林正拌嘴,鲜少敞开心扉。她内敛而自卑,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无法融入寻常人的生活。甚至在遇见我之前,美子不知道世间有处所在固定时刻必须前往,无论风雨,每周一至周五,那里就是学堂,那是人们学习成长的所在。 世人到达一定年岁,便需出门劳作,以工作换取生活的所需,这就是生命的真谛。然而,这些对于美子来说都是陌生的,尽管人人都如此生活,但在她脑海中,这一切都只是模糊的概念... 在这个充满神秘的世界里,美子的生活远超常人的想象,即便在他人眼中,美子并非寻常少女,但我依然渴望有朝一日,她能像每个普通少女一样,欢笑成长,体验那些凡人必经的奇迹。 或许这愿望遥不可及,但梦想总值得追寻,万一它成真了呢? 晚餐后,丁宇哲唤我离开,反复确认我安然无恙,他那满脸的震惊让我觉得,他似乎认为我不该存活于世。我忍不住问丁宇哲:“是否你们都觉得我早该消逝,如今还在是个奇迹?” 丁宇哲竟脱口而出:“没错,真没想到你……!” 我还没等他说完,便一拳挥去,这家伙总是招人烦,一刻不得安宁。“你为何打我?”丁宇哲一脸不解。 “你刚才分明诅咒我逝去,不揍你才怪!”我气愤地回答。 “不,你误会了。”丁宇哲急忙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那天发生的事太出乎意料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醒来后一切变得如此?大人们去哪儿了?为何不见踪影?我已苏醒许久,却始终未见他们,他们究竟何去何从,或是遭遇了何种困境?”满心疑惑如迷雾般萦绕,皆源于那个神秘的日子。 丁宇哲解释道:“大人回归后,引领我们穿越了一条奇异的地道,随后我们便置身于此。这一切多亏了佳英姑娘,她不仅引导我们回来,还对我们照料有加。你是否知道原因?” “别卖关子,快说清楚。你竟然还吊我胃口,真是不爽。”我回应道。 第86章 姐姐弃我而去?... 丁宇哲露出一个我看不透的神色,接着说:“因为我们取出了她父亲的遗骨,大人在古墓中透露,那位被当地人思念的人正是佳英失散多年的父亲。我们应该感激大人,是他指导我们妥善安葬那位故人。你和美子将他带出,而佳英看到你身上的物品——那是在古墓中,从她父亲身上找到的,唯一未腐烂之物。因此,佳英带我们回到这里。至于那次穿越,大人使用某种神奇手段将我们送入洞口,但他并未一同进入,他说他要寻找真正的张家古堡。” \"随后呢?\"我迫切地想知道后续的故事,但丁宇哲并未继续讲述。 他目光忧郁地凝视着我,\"何谈之后?一切就此结束,大人从未归来,我们现在所见即所得。\" \"没有续篇,大人何在?此刻他在何处?\"未来已无从追寻,我的主宰悄然消失,我不知他究竟前往何处,说是探索神秘的萨尔加古塔,可为何不带我们一同前往?是因为我吗? 我早已习惯有大人相伴的日子,习惯每日清晨首度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他,哪怕他并非人类形态,哪怕有时难以理解,但在最紧要关头,对我最关怀备至的总是大人。为何在这危急时刻,他会离我而去?那天的危机四伏,大人真的抛下我们逃走了吗?还是他在找寻的萨尔加古塔,仅是给予我们的慰藉,其实大人再也无法返回了? \"我沉睡了多久?大人失联多久了?\"我向丁宇哲询问。 \"你已昏迷三日,并非沉睡三日,两者截然不同。你在昏迷中度过的时间,正是大人失踪的时间。大人离去前还嘱咐我们带你迅速离开此地,永不再回来。既然你已大致恢复,我们应尽早准备启程。\"丁宇哲沉浸在大人的托付中,一心担忧我是否应离开,却忘了大人可能仍身处险境。 我愤怒地奔跑开去,丁宇哲只想到自己,那大人呢?大人是为了救我们才重返此地,我们怎能如此轻易抛弃他?不,我不愿走,我必须找回大人! \"阿玥,阿玥,听我说,我只是想带你安全离开,此刻我无暇他顾,也无法兼顾,我只能确保你能活着走出这里,不能让你留在这样的地方!\"丁宇哲紧跟其后。 然而,我已不愿再听他的辩解。每个人都有私心,自以为是地保护所珍视的一切,却忽视了珍视的人也有他们的牵绊和使命。她并不只是渴望生存那么简单! 对我来说,除了美子、丁宇哲、林正,大人同样至关重要。萨尔加古塔是我必须面对的挑战,我不能因求生而牺牲大人。这些年来,大人无数次救我于水深火热,我不能就这样舍弃他,任由同伴将他遗忘...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事。我相信,如果大人察觉到我们遗弃了他,只是为了保全生命,他的内心必定也会痛苦不已... 在这片广袤的世间,每个灵魂都惧怕孤寂,因为他们生于无尽的虚空,因此他们竭力寻求办法,让自身摆脱孤寂的枷锁,所以每个人都渴求亲朋与伴侣,陪伴左右,免于在寂寥的深渊中消亡,直至被遗忘,消失后,他们的痕迹也将无人记起。 生存至关重要,然而并非一切之首! 众人皆知此理,却鲜有人能付诸实践。丁宇哲当然明了,他只是在抉择中倾向了内心的偏执而已。 丁宇哲与当年的我如出一辙,坚守自我,但我们的选择实则自私,伤及他人。然而,我们无法顾忌他人,只能保护心中珍视的,所以我们自私了。然而,当我做出那个决定时,我清晰地记得丁宇哲的神情,那充满怨恨的目光。那一刻,他痛恨我,即使我救了他的命,他仍对我满怀恨意! 我不能再重复那次的抉择,无论遭遇何事,我都必须找到大人。大人隐藏了太多秘密,离我而去之际,大人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何大人说早已熟知我多年?为何离开后又回来,提及无法承受我们张家多年的恩惠?明明我与大人相识未久,大人的身上却承载了如此多的秘密。为何带着这些秘密靠近我?为何将它们展现于我眼前?是否有人问过我是否真想了解这一切? “多年前,我做出了一个模糊正误的选择。你说过恨我,如今呢?你内心是否依旧怀恨?若是,那你为何要让我恨你?”我对背向的丁宇哲叙述那段往事。 那时的我虽幼小,却非无知无觉,至少懂得恨意与爱意的含义。也许正因为明白,才畏惧接触,害怕它降临。 或许那次,我真的错了,最大的错误就是拯救了一个不应救赎之人。如今,丁宇哲是否也在恨我?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我实在怨恨自己! 丁宇哲默不作声,背后静寂无声,我没回头看他是否还在。我奔跑,跑向远方,无止无尽,不愿停息,也不知已逃至何处。我感到了疲惫,却又不敢驻足,生怕一停顿就会瞬间重返起点... 初次见到尊者时,我同样迷失,不知所措,生活的道路在我眼前迷雾重重。那时,我正深陷人生的幽暗低谷,昔日的伙伴们,那些曾与我并肩作战的盟友,竟不约而同地背叛了我,利用我的信任。我不知该悲痛还是庆幸,真相往往伴随着刺痛。 在最无力应对的时刻,尊者降临,但那日的邂逅细节,如今已模糊不清,许多记忆随风消逝,仅存的片段也如同梦影,难以捕捉清晰。 周围的人,无一肯吐露真相,无论我如何询问,只换来各式各样的虚假叙述。我只能向内心寻求答案,而内心深处,却又回荡着矛盾的回声。 这片神秘的森林,弥漫着原始的魔力,我在这里感受到一丝久违的亲近,却不知这份熟悉源自何处。我停下脚步,放弃逻辑的束缚,凭直觉追寻。我的直觉从未出过错,特别是在关键时刻,这份熟悉感预示着这里有我熟知的生命,或者某种未知的存在…… 我在林间穿梭,思绪万千,长久思索,也无法确定这份熟悉感属于哪位故人,甚至尊者身上也未察觉。尊者并非如此,但若所有人皆非,那会是谁呢?难道我遗漏了一位至关重要的伙伴吗?他是谁? 行走时心不在焉,没留意脚下,林中枝蔓石砾遍布,稍有不慎便会被绊倒。然而,绊倒我的并非这些,而是一条缠绕的藤蔓。我庆幸之余,恍然记起遗忘之事——那熟悉的源头,一直在我自身! 那是来自张家古堡的阴灵之气,乐乐身上就带有这种气息,因为我从古堡中救出了她,而她也曾被父亲送入古堡。这气息竟如出一辙,是否意味着此地与真实的张家古堡之间,存在着神秘的连接,某个特定时空的节点,能瞬间穿越至彼处?这就是尊者口中的“感应”吗? 我坚信宇宙中存在平行空间,但也深信在特定时间和地点,超自然现象可能发生,使平行空间相互影响,缩短实际距离,让原本遥不可及之地变得近在咫尺。我或许能从这个苗族村落,穿越至塔克拉玛干沙漠,甚至直达真实的张家古堡! 伊诺德独自寻来,见到我安然无恙,如释重负,旋即向我致歉。他刚才的失控只是一时情绪波动,我的心境也因他的道歉而宽慰许多。毕竟,伊诺德的选择与我并无二致,我若能理解自己,又怎会苛责他呢?我确是过于苛刻了。 \"你在观察什么奇异之处?我还以为出了状况!\"伊诺德惊魂未定地询问。 我指向地上的奇异藤蔓,伊诺德俯身与我一同审视。然而,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也对这些藤蔓的与众不同感到困惑。 \"这不过是藤蔓罢了,稍微大些,长些,粗些,除此之外并无奇特之处。与其他藤蔓相比并无差异,你为何看得如此入神?\" 听完伊诺德的见解,我真想唤他一声愚者。难道这么久的观察,他仅得出这般结论?枉费一双视力超群的眼睛,简直是浪费天赋,还不如赠予我呢! \"你这糊涂虫,这藤蔓来自何方,你难道察觉不到吗?\"我近乎失控地质问伊诺德。 尽管我已明显暗示,他仍摇头表示不解。如果伊诺德是个美貌少女,倒真像是戏剧里的懵懂甜心,对一切一无所知,视而不见。他的大脑似乎装有自动过滤系统,自动忽视那些值得注意的事物。 \"此乃热带特有的植物,在此处不应出现。即便这里偏南,湿润,也无法滋生此类生物。但在沙漠之中却不同,那里的酷暑与昼夜温差使得热带植物得以生存。但此处,这些植物的突然出现,若只是单独一株,尚可解释为移植或环境变迁,甚至气候影响、风力播撒种子等因素。但现在,只有这藤蔓,难道你不觉得应该思考为何它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吗?\" 我对伊诺德的智慧感到叹服,不禁想象林正与他共处时是如何沟通的。或许,伊诺德的智识并不出众,林正也不见得高明多少,两人可谓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第87章 离别的预备 在我冗长的解释之后,丁宇哲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此地存在一处神秘的节点,能穿越至异世界,这些异界的藤蔓正是因此扎根于此。沿着它们的源头,我们就能找到那个传送门——就是尊者用以送我们来的虫隙。一旦重返起点,我们或许能寻得尊者的踪迹,或者直接抵达他的领域。” 如此长篇的述说,丁宇哲总算理解,与他沟通犹如消耗魔力般艰难!眼下无人倾听,我也只能将言语倾注于他。 “阿玥,可你知晓这些藤蔓的根深藏何处?若在地底,我们如何探寻?若是迷失,又该如何?即使找到了根部,但起点偏离,我们又当如何应对?”丁宇哲一连抛出诸多疑问,未曾想他竟有如此多虑的一面,如同陷入谜团的老巫师。 “美子或许能感知,她的双眸能洞察凡人无法触及的事物,对幽冥之气尤为敏感。若有她在,定能找到藤蔓的根源,可惜,我们无法带她同行。”美子的影子掠过心间,但我随即打消了念头。 “你若决心离去,打算独自一人启程吗?不打算带上任何人?”丁宇哲突然犀利发问。 “我……”尽管我确实这么计划,但面对丁宇哲的质询,我仍难启齿,无法回应。 “阿玥,别再为他人做决定,没人愿他人代为抉择自己不喜欢的路。这不是善意,更非出于关心,阿玥,别再这样了。”丁宇哲的话语庄重而恳切。 我垂下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深知无权替他人做主,甚至无权干涉他们的选择。我又怎能为丁宇哲、美子他们决定未来?我能决定的只有自我,无法左右他人,这是自由,属于每个生灵的自由。 “不过,这是我的旅程,与你们无关。”我抬眼坚定地看着丁宇哲,宣告道。 我有我行走的法则,我有我的抉择方式。我不干预他人,他人亦无权干涉我。我坚信这是我的孤行,如果我必须独自前行,任何人都无权阻挡…… \"这并非仅关乎你一人,阿玥,这不是你能单独应对的使命。别让任性与纯真蒙蔽你,那样只会让在乎你的人更加悲痛。王者不仅守护在你身边,他也庇护着我们每个人。他的消失,是关于我们所有人的问题,我们必须共同承担。他的失踪是为了我们全体,所以,这件事不能只由你一肩扛起!\"丁宇哲的话语,前所未有的庄重,我被这份庄重俘获,无法抵挡。 我琢磨,是否我又自私地侵占了不属于我的执着?明知不应如此,却无法挣脱。人的意志,并非总能驾驭自我。 我竟违背本能,未打断丁宇哲,反而赞同他的言辞。那一刻,我遗忘了许多,只铭记着他的话语…… 这段经历将在你的生命中烙下深刻印记,至死不渝,甚至在面对死亡深渊时,也会紧握不放。你会铭记某人的话语,它们深植灵魂,等待有朝一日,再次唤醒你,深深地震撼你。 在我的记忆深处,除了此刻,似乎还有一次,但那片记忆如薄雾般朦胧,我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或许是时光荏苒,已经淡忘。但丁宇哲的话语,此刻已刻骨铭心。 这是我未曾认识的丁宇哲。我与他相识已久,比他身边任何人更了解他。曾经,我以为我已洞悉这个熟悉的男孩,但现在,我感到陌生,我根本不了解现在的他。我一直以为我见过他的所有面貌,但实际上,我总是发现他未知的一面。也许,我从未真正理解丁宇哲的本质。 \"你们俩跑出来做什么?是不是嫌屋子里人多,出来探讨生命哲学?为什么不带上我们?\"林正那调侃的声音再次闯入,我内心的平静瞬间破碎,冲动与愤怒交织。 林正独自出现还能忍受,为何非要带上美子?这让我们的责骂陷入两难。若斥责林正,美子也会受牵连,以他的性格,必定会抱怨我们的不公。恐怕林正早已料到美子在场,我才不会对他发作,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 \"你的厚颜,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对走来的美子,对着林正感慨道... 艾瑞克轻轻挥手,谦逊地回答:“过奖了,只是小事一桩,不必太过敬仰,我只是个流传的故事罢了。” 还故事呢,我都想一拳挥过去,但艾拉此刻却带着悲伤询问我:“姐姐,你要抛弃我了吗?” “怎么会呢!”我立刻坚定地否认。 然而艾拉泪光闪烁:“我刚才分明听见了,你说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我们,姐姐一定是不喜欢我们,不打算带我们一起走。” “……” 我彻底无言以对,艾瑞克到底中了什么邪,为何非要带艾拉来此?而我也是,身为女子,并非男子,更非贪婪之辈,为何偏偏抵挡不住女性的眼泪,特别是艾拉这样美丽女子的泪水,一看见她流泪,我的心便软了,无需他人逼迫,自己便已妥协。 “姐姐没丢下你,我是来找寻失落之物的。你看,我找到了这个——它是一种只存在于沙域热带的蔓藤,必定是通过传说中的时空裂隙来到这里的。只要我们找到它的根,就能返回古老的迷宫,就能找到大人。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或许可以直接抵达大人的所在地,找到他。”我尝试安抚伤感的艾拉,同时向艾瑞克投去责备的目光。 都是这个可恶的艾瑞克,否则艾拉怎会听到我刚才的话。虽然那些话确实出自我的口,但我并未想让艾拉听见,若非艾瑞克心血来潮地带艾拉过来,她又怎能听到呢? “你们两个真没良心,竟然计划抛下我们独自离开,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小心我和艾拉叫出塞莉亚,让她从魔镜中现身把你们吓得魂飞魄散。”艾瑞克愤怒地警告我和迪安·尤哲。 迪安·尤哲不屑地反驳艾瑞克:“你觉得塞莉亚能吓到我们吗?如果她遇到我们,还不知道谁会倒大霉呢!” “姐姐,我们要何时离开这里去找大人呢?”艾拉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反而焦急地问我,似乎比我还要急切。 我惊讶地反问艾拉:“你不喜欢这里吗?” 艾拉拼命摇头:“我喜欢这里,但我更喜欢和姐姐,和大人在一起。在这,我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就像几天来做了一只自由的鸟儿。我以为你会担心我会害怕以前那种束缚的生活,但实际上,我不怕,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能随时面对即将来临的挑战与后果。在这方面,我还不如你呢,还担心什么呢……” 在遥远的艾泽瑞亚世界,美莉丝的光芒已然超越我,她珍视每一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为了挚爱与被爱之人割舍。为了他们,美莉丝愿舍弃那些仅对她个人至关重要的事物,那份决绝,如风拂过水面,无痕且坚定。 我无法如美莉丝般豁达,也无法如她那般毅然舍弃,或许我在凡人的世界里待得太久,久到连自我也变得狭隘,只渴望追求个人的愿景,却忘记了那些深爱我和我所爱的人。 此刻,我最懊悔的事莫过于忽视了美莉丝的情感。我发誓,再也不会将她单独留下,孤独是无法承受的沉重,寂寞是一条无法前行的道路。 “美莉丝,姐姐道歉,再也不会抛下你,我们一同前行吧。”在这里,美莉丝如风般自由,因为有我们的陪伴,若我们离去,即便是自由,美莉丝心中也将失去欢愉,因无人共享。 “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收拾些必需品,然后愉快地启程呢!”林正提议,他的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丁宇哲欣然同意,美莉丝和我走在前方准备回程,而丁宇哲与林正则落在后面,不知又在密谋着什么,我们并不关心他们的交谈。 “你还真是会藏心机啊,现在懂得玩心理战了!”林正愤然说道,同时向丁宇哲挥出拳头。 丁宇哲并未反抗,只是辩解:“我这不是在劝她吗!” “别跟我装无辜,你清楚得很,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正怒气未消,径直跑开,甚至越过我们。 美莉丝看着林正从身旁掠过,脸上满是不解,困惑地看着丁宇哲。丁宇哲避开我们的视线,仿佛在表明他并未做错什么。我和美莉丝不禁觉得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那种神秘的纠葛让人心生疑窦。 “姐姐,你说,姐夫到底做了什么,林正为何会如此愤怒?”美莉丝向我寻求答案。 我无奈地摇头,“谁能知道呢,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是那么复杂!” “问题?美莉丝,你知道的,就是……”我无法直言刚才怀疑丁宇哲和林正之间存在“禁忌之恋”,“就是有些奇怪,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他们争吵是常有的事,过两天就好了,不必在意。” 初次相见,我目睹丁宇哲与林正在我眼前展开激烈的魔法对决,彼此毫不相让。次日再遇,二人竟亲如兄弟,共居一室,至于是否共享同一床榻,此乃多余之思,毕竟美子与我同榻,亦无任何疑云。 “姐姐,姐夫方才对你施展了何种激情澎湃的咒语?为何我听来云山雾罩?”美子疑惑地问我。 美子捕捉到我和丁宇哲的交谈,但她只能理解简单的词汇,复杂的咒语难以领会。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凭丁宇哲那般智慧与初阶巫师的施法水平,竟也能吐露如此高深的言论。美子是来自东瀛的异乡旅者,能掌握些许中文已属不易,无人教导,但她认为丁宇哲的言辞深奥无比,我却仿佛听到了千年的奇异传说,连美子都无法参透... 等一下,不妙,若美子都听不明白,那么林正刚才必定在美子身旁译解咒语。可恶,这家伙究竟有何意图! “他没说什么特别的,他的言语总是跳跃无常,谁能真正理解其中含义!我也不清楚。”我敷衍地回应美子,随后我们一同启程返回。 临行前,我们必须向佳英告别,否则便是不辞而别,我们并非处于无奈之中,故无需悄然离去,毕竟这样有失礼节,更何况佳英曾庇护我们许久,应道一声感谢。 佳英对我们离去感到惋惜,她说家中久未如此喧嚣,唯有她独居其中,孤寂无比。好不容易遇到我们,却又即将离去,她诚挚挽留,但得知我们因一位伙伴莫名失踪,至今音讯全无,便不再强留。 第88章 奇妙的维度 离别之际,佳英仍为我们准备了许多物品,我试图婉拒,但她坚称这些对她并无用处。我好奇究竟何物,定睛一看,惊讶不已,竟是几件古老的自制防护符咒,两支改良过的魔法短矢,还有一支似乎是将五六式防御长矛改造成的烈焰之矢... 丁宇哲和林正望见这些奇异之物皆是一愣,而佳英却透露,我们在途中的创伤,无疑是遭遇了某种未知的凶险。在这座山脉的密林中,有许多就连世代居住于此的人也不敢涉足之地,据说她的父亲曾作为向导引领他人踏入那片幽邃的森林,却一去不返。因此,佳英忧虑我们的安危,便把这些遗物赠予我们,它们皆是她已故父亲的遗物,她既不会使用,也无需求,倒不如转交给我们。 我心中实感愧疚,我们仅仅是无意间发现了佳英父亲的遗迹,随手带回,未为她做过半分实事。而佳英却在我们临行之际,挂念我们的安全,愿慷慨相赠,让人颇感歉疚。 看出我们的犹疑,佳英解释道:“这些遗物是我父亲遗留的,昔日,我们村落几乎人人以狩猎为生,每家每户都备有防护之物。然而,王国法令禁止狩猎,要保育山林,尽管多年未曾执行,他们却收缴了原有的武器。我父亲将物品藏于家中,未曾交出。前一晚,我梦见了父亲,他告诉我,多年前他在一个神秘之地遭遇险境,不幸离世,但一位恩人将他的骨灰带回,安葬于此。他托梦让我找到你们,竭力相助,如若你们离开,这些防身之物就交由你们保管。” “你父亲...托梦给你?”我难以置信,人死后不都立刻转世吗?如何还能与亲人间托梦? 我一直认为这只是人们因思念而在梦中相见,但佳英所述,她的父亲显然尚未转世,且托梦之事确凿无疑。当时并未察觉任何亡魂气息,或许那些亡魂已被古墓内的魔物吞噬,连靠近古墓最深处都无法,更别提转世轮回。 “没错,就是我父亲。他说你们都是善良之人,我们应该帮助善良,而非欺凌。林大哥和丁大哥在我家也帮了很多忙,小美妹妹也做了不少,所以,你们放心收下吧。”佳英整理好物品,打包后递至我们手中。 “谢谢。”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我伸手接过。 林正似乎记起一事,开始翻找他的行囊,最终取出一叠金币,交至佳英手中。佳英一脸困惑,不解地盯着手中的金币... \"这是赠予你的,这些宝物算是我们对你的微薄回馈,以免月姐姐日后想起心中有所亏欠。\"林正说完,未待佳英回应便径直离去。 美子对着佳英轻松地说:“佳英姐姐,你就收下吧。林正家富可敌国,我们在你这里逗留许久,理应有所报答。他日我们若有机缘,定会回来看你。你知道吗,外界是个奇妙世界,处处都需要信物,不然便难以立足。” “那就多谢你们的好意了,即便我无法离开这个村庄,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佳英坦然接纳了礼物。 “怎么不能离开这里呢?若是你想出去,只要跨出村口,踏上传送车不就行了吗?”美子疑惑地看着佳英。 佳英轻轻摇头,勉强露出微笑,对美子说:“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注定一生在此。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太过陌生,只怕我还没找到你们,自己就已经迷失了。” “哎呀,没事的,我们有空了就会回来看你。”美子欢快地保证。 我察觉到佳英似乎有些郁郁寡欢,或许是因我们即将离去让她感到失落。我并未深究,拉着美子离开了。我以为林正提前离开是不愿在这儿久留,也不愿让佳英为接受他的馈赠而感到困扰。然而,当我们出门时,发现林正已经在村口守候,目光深邃,凝视着村落,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奥秘。 “你在看什么呢?”我也望向村中,却未发现异常,林正的举止让我困惑。 林正似乎心知肚明,却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敏锐地询问林正。 林正注视着我,良久无言。我转头看向丁宇哲,他也同样困惑。美子走近,也疑惑地望着林正。 “那个村子,一切如常吗?”林正突然开口问道。 我点头,“一切正常,没什么异常。” “但那些都是幻象,对我们来说如同梦境一般,真实得难以捉摸……” “你在说什么?为何我们无法理解?”我疑惑地问林正。 林正指向山脚下的村落,“你仔细看那边,你能发现什么?看到什么?” 我望去,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村庄,静谧且不变,没有任何异样,我能清晰地看见它安然矗立,毫无变化! “村庄依旧,始终在那里,未曾改变。”我说... 在我叙述之际,丁宇哲与美子也凝眸审视良久,却未能察觉丝毫异样。然而,话音刚落,我便意识到诡异之处——这确乎是个村落,但为何它竟毫未随着时间变迁?一丝变化都未曾显现,无论何时何地,此处皆保持着亘古不变的状态。若在别处,或许还可理解,可此地是瘴气缭绕的神秘苗疆,任何一个聚居之地,都不可能在世事更迭中保持如此恒定。 我嗅到一股熟悉,似曾相识的气息,非人间众生所散发,亦非时间流转的馥郁,大贤曾言时间如香,因其本质即为物质,只是流逝太过迅疾,常人无法目睹其流动。空间亦然,同为物质,因其均匀分布,故常人难觉其存在,但它们确凿存在于无形之中。 \"是空间的裂隙?还是平行世界之交界?\"我早该猜到,世间怎会有如此原始之地,这样的存在本就离奇,我竟未及察觉,是我疏漏了。 \"既是,亦非。\"林正轻叹,摇头道。 \"何意?\"我困惑地问林正。 \"意味着此地看似是隔绝尘嚣的乐土,却又是个无法逃离的囚笼。幸好我们及时察觉,否则可能永被束缚于此。即便佳英动机不明,坚持挽留,无论出自善意还是其他企图,我们已离开村庄。但我确信,背后定有人暗中操控一切,否则我们如何会出现在这村子内。\"林正推测着向我解释。 \"你的意思是,这整片区域?全部都是?\"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正是,这片区域无一处幸免!\"林正随手拾起山石,用力掷下,眼看石子没入村中,却未闻半点回响,未激起一丝空间的涟漪。我和美子交换眼神,皆感诧异,竟未察觉丝毫异常。 林正所言不虚,此处全境有异,若非我们及时察觉,此刻恐怕还懵然不知离去之途。再拖延片刻,恐怕我们将永远无法逃脱此地。 然而,我无法接受,佳英靠近我们别有用心。她的善良,她的关怀,对美子的爱护,她给予美子我无法提供的,让美子得到了可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我实在无法相信,她竟是图谋不轨之人... \"佳英绝非恶意侵扰我们,她亲口承认,她属于这个村庄,也将永恒栖息于此。她深知自己与这片土地息息相关,因此她的援助发自肺腑,否则她不会馈赠我们物品,更不会指引我们离开。她并无他图,你莫要一见到人便疑心重重,将人人视为诡计之徒,你这太过臆测了!\" 丁宇哲洞悉我的困惑,反驳了林正的观点。 \"阴谋论?何来阴谋,我这怎可算作阴谋?若要提及此道,唯有玥姐姐堪称大师,我们皆逊色三分!\" 丁宇哲提及阴谋论,林正竟首先想到了我,而我对此仍一头雾水。他向林正挥了挥拳头,后者便不再言语。此刻我无暇深究林正的言论,但这个村庄,竟是一个独立于世的维度,非结界所构。如若是结界,我们四人断无自由出入之能,除了我,无人拥有穿越结界的天赋,故此地非结界无疑。 然而,这里分明是另一个维度,我原以为是次元缝隙,但次元缝隙进出会使人遗忘许多事,重返亦难。即便遇见无数裂缝,也无法分辨哪个是归途,这概率微乎其微,如同沧海一粟。若说此处为平行世界,则有道理,只是平行世界如何能嵌入一维之间?这个世界已是完整存在,地球自身就是一个宏大的封闭维度,其表层覆盖着无形的结界,如同防护罩,阻挡外界干扰,保持时空秩序。即便两人的地理位置和时间坐标相同,也可能终生无缘相见,即便近在咫尺,亦是错过。 或许正因为如此,有些人常会产生奇特的错觉。有时,遇见素未谋面之人,却感到无比亲切,仿佛他们已在身边生活多年,对其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人们称此为缘分,人与人之间的奇妙联系。其实,这并非错觉,而是真实存在过的经历。 第89章 双鱼奥秘符! 这个维度同样完整,却异常狭小,且无扩张迹象。按空间理论,维度理应持续扩展,如同干瘪的气球缓缓充盈…… 即便无法预知何时会引发异变,但这一切皆为真实。爱因斯坦的时空理论不也揭示了空间的奥秘?众多探究神秘空间的学者言称,浩瀚宇宙如同永无止境的梦境,持续扩张,其速度超乎凡人目力所及。 这便是宇宙的演进,此刻或许仍处于其初生的阶段。尽管未知其间有何变故,我们的认知毕竟短暂,相较于永恒的宇宙,犹如一瞬。但有些事物,如今已能确信无疑。 我对林正说道:“这片领域诡谲异常,不增不减,不变不换,仿佛遵循着预定的法则,它似平行世界般独立,可你所说没错,它并非平行世界。平行世界仅可能在时间线上交错,绝无地理位置的交汇,否则将动摇空间本身的秩序,你可了解其根源?” 我相信林正必定知晓内情,任何异常背后必有深意,作为首位发现并洞察此事者,林正必然掌握有关此地的秘密。 况且,这片领域不可能自生,即使自然界的缝隙偶尔相触,只会催生空间裂隙,而宇宙的秩序历经无数岁月未曾动摇,不容许如此明显的异象任意显现,破坏其平衡。 林正见我凝视他,竟回避我的目光,“为何这般注视,你的求知渴望如此炽烈?我可不是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但我,玥,岂是轻易被敷衍之人?我坚定地回应林正:“别转移话题,我明白你有所知晓,不必全盘托出,只给我些许线索便足矣。” 丁宇哲紧随其后,为我助阵:“阿玥智谋过人,她说你知情,你就肯定知情。还是尽快如实相告吧。” 林正无言以对,摇头感叹,对我深感服膺。而丁宇哲的言行,让他更加无语,他的底线仿佛不存在! 林正瞥了一眼美子,顺口问道:“你是唯一尚未发言的人,难道不想分享一些见解,让我深深折服?” 美子轻轻摇头,“我并无见解,也不清楚,我只听从姐姐的指引。她说的便是真理,你只需告诉我们便可。” \"月姐姐,我对你的神奇力量深感崇敬,你是如何寻得这两位如此忠诚的伙伴的?你的魔力真让我惊叹不已。\"林正恭敬地鞠躬,准备揭晓谜团。 \"有些秘密,你们可能永不会知晓,即便它们确实在某个维度中发生过。但我提一个人,我相信你们至少有一位听过,就算丁宇哲与美子不知,月姐姐你定然清楚。\" \"何许人也?\"我追问。 \"蓬教授!\"林正坚定地吐出这三个字。 \"他是谁?\" \"不识此人!\" 丁宇哲与美子如此回应,而我则沉浸在无尽的震撼中。蓬教授,竟然是蓬教授!我竟在不经意间卷入与他相关的奇异事件,而且就在此神秘村落! 请原谅我的激动,我从未想过会遭遇这样的奇遇,尤其还与如此知名的人物有所关联。蓬教授,若仅提及其名,或许无人能识,但一旦提起他的全名——蓬加木教授,即便是非研究者,也必定对他有所耳闻。 着名的双鱼玉佩,正是蓬加木教授发现并研究的。我长久以来在网络上追寻着关于双鱼玉佩真假的消息,网络上的流言多为虚构,我曾以为那些夸张的故事只是虚构,然而如今离开这片领域我才意识到,我所知的不过是真相的冰山一角,远未触及那个传奇般的事实。 \"外界传言蓬教授找到了双鱼玉佩,据说它拥有超凡的力量,超越时空的界限,具备‘复制’的特性。我猜,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存在在我们的世界中,必然也有一个完全相同的村落。这个村落因复制而生,因此其中居民的生活也被同步复制,自出生起就已被束缚,无法离开此地!\"我确信地陈述。 \"没错,正因为是复制,所以不受任何束缚,却又无法真正自由。\"林正哀惋地感叹。 的确是个悲剧,尽管复制出的空间无拘无束,却也永远无法变迁。此处的一切皆固定不变,植物生长,人生老病死,但他们始终无法越界离开,哪怕通过空间裂隙亦无法逃离。一旦离开,就意味着消亡,因为复制的生命只能在这狭小范围内活动,绝不可能越雷池一步... 在这个奇异的世界里,灵魂似乎被剥夺殆尽,因为逝者离开后,连一丝残影都不曾留下,这恐怕就是我在那座古老遗迹中察觉不到死亡气息的真正原因。我想我理解了,为何尊者踏入墓穴便知前方的向导身份,即便未曾涉足此地,他对那位所谓向导的了解必定非同一般。 尊者早已洞悉这个隐藏于沙漠之中的村落,然而我却无从得知他究竟意欲何为。引领我们来到这片沙海,难道仅仅是为了揭示这个小村庄的存在,或是让我们知晓双鱼翡翠佩的秘密?但尊者不是说过,他会带我去寻找真实的张家古楼吗? 关于古遗迹内的谜团,我已无法用常理解释。我只知道那些村民失去灵魂的原因,难怪小吉祥天甫一现身,便嚷嚷着饥饿。原来上次那些人进入时,她并未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因为灵魂的缺失使他们如影无形! 然而,若无灵魂,这些村民如何维系生命?又为何保有独特的意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若佳英所言非虚,其父以幽灵之姿向她传递我们的信息,这本身就是一件超乎常理的事,更别说是从未存在过的灵魂了。 而双鱼翡翠佩,为何拥有复制的能力?它的力量竟强大到能复制整个村落,且持续不断?此事非同小可,假以时日,它或许能复制整个宇宙,跨越维度,这无疑是对伦理与自然法则的亵渎。 “尽管这个维度看似恒定不变,但我确信,它拥有意识,不可能无端被复制出来。必定有某种缘由催生了这样的现象,每个维度诞生时都有自我意识,因此能设定规则,让其中的生命及万物有序共存。久居于此,维度会记住你的存在,那时,你将无法脱离。这个维度的确有意识,但我仍然困惑,或许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将揭开这里的秘密。”思索至此,我选择不再深究,只是默默地为村中的人们感到哀怜... 在时光的流转中,这个魔法村庄的居民们渐渐洞察了自身的命运,明白为何他们被困于此。佳英,无疑是其中知晓真相的一位,因此她在我们离去之际道出了那些寓意深长的话语。 我对他们的哀怜感同身受,同情他们的无助,但无力相助,唯有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福。如今,我更担忧的是林正的命运…… “……”正欲向林正探询更多,却被丁宇哲和美子打断。 “你们两个到底在谈论何事?我们怎么听不懂?”丁宇哲满脸困惑地问道。 美子困惑地附和着点点头,我无奈地瞥了这对缺乏见识的伙伴一眼,“总是提醒你们多读些魔法古籍,你们却沉迷于魔晶通讯器,整日里只顾在魔网中发布动态,如今连个名字都不认得,如此下去,未来堪忧啊!” 林正挤出一丝笑容,但我能看出那笑意背后的勉强。此刻不宜再多言,只能先离开再说。未知的路还在前方,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到那位神秘的大人再说。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在周围,我看到了许多不如意的人。相比之下,我算是相当幸运的了。人的幸福感往往源于对比,这话不假。 试想,那位大人其实是个命运多舛的存在。即便现在看似平静,但我们熟知的他原本并非如此。东华帝君能傲然地带着母亲一同转世,而我们的大人则显得凄凉,虽得以重生,却重生成了一条狗,而非自己。这无疑是命运最深沉的讽刺。 再看看美子,虽然出身高贵,美貌出众,但这仅是表面。她的疾病,与众不同的特质,都成了她生活中的困扰。这些痛苦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关心她的人又无法时刻陪伴在侧,美子的生活实在是充满艰辛。 至于丁宇哲,无需多言,他的不幸从头到脚,无处不在,犹如刻在他身上的“悲哀”二字,醒目且刺痛人心。 在科林斯特,我曾认定科林正是一位放荡不羁的贵族继承人,除了丰厚的遗产外,一无是处。但现在,我猛然察觉到科林正的不幸,他跌入了这样的困境,竟无人为其发声。我怀疑他的过往可能错综复杂,也许与这个复制的幻境村落有所牵连,否则他不会对此如此避而不谈,也无法知晓这神秘村庄的秘密。 这个村落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异常,若非科林正提及,我和美子、丁宇哲这两个无能的旅伴,恐怕永远无法洞察。然而,因科林正的存在,我们终究揭示了真相。 我想尊贵的大人必然也觉察到了科林正与此地的关联,否则不会带他一同前来。大人的每一个决策,看似戏谑且无迹可寻,实则蕴含深意。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我坚信大人必定隐瞒了未知的秘密,甚至在我们背后策划着某种计谋! 第90章 空间守护神 “如何离开?我们要通过来时的传送门吗?”丁宇哲焦急地询问。 我同样心急如焚,寻觅良久,那神秘的传送门仍无踪迹。原本以为一切简单,此刻美子和科林正却陷入了沉默,平日他们总是喋喋不休,今日的静默反而令我不适,哎,咎由自取! “再找找吧,我们必须能找到,这片幻境的边缘地带应有一个完整的次元裂隙,就算未被承认,其间也会有空间缝隙存在,我们一定能找到离开的传送门。”这地方虽然迷人,但永恒不变的生活并非我所愿,我渴望回归熟悉的现实世界。 “姐姐,原来你在找传送门,早告诉我嘛!”美子听到我们的交谈,立刻赶了过来。 “当然是找传送门,否则如何脱身呢?”难道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寻找传送门吗?我们此刻追寻的,自然就是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美子不知情吗? “姐姐,我有办法找到,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能很快找到的,何必费这么长时间。”美子抱怨道。 我们三人交换眼神,美子早说有方法,我们何必辛劳至此?早知如此,谁愿耗费这些精力?我还指望省下时间去寻找大人的线索呢。 “天哪,有办法就快点行动啊!”科林正催促美子。 美子从背包中掏出一袋糖果,是那种法国进口的高级果味糖,天呐,美子这是炫耀财富吗?吃一颗糖果至于用这么奢华的进口货吗?... \"美子,我们并无饥渴,无需取出糖果,更何况,享用这般品质的甜品实属奢侈,其进口税费高昂无比,恐让人误解我等吝啬呢。\"此言一出,恐怕四周之人皆会以为我心胸狭隘。 \"姐姐,这并非口中的糖果,我们不可食之。若你渴望品尝,待归家之时,你我同路,我将为你购入满载的甜晶。\"美子说着,掏出那神秘的糖果,握于手中,随后轻轻掷地。 我仍在惊叹美子的豪气,她的消费方式别具一格,他人以斤两计,美子却以车队计量,且非寻常马车,而是巨大的飞驰兽车。见过炫耀财富的,却未见如此高调者,即便是林正,与美子相较,亦显得内敛许多! \"家中富有,果真不同凡响,你的慷慨远超我等!\"林正由衷赞叹。 \"这确非糖果,乃是一种精华粉末,竟然是魔花粉尘,哎呀,富人便是如此任性,出手阔绰,比我们这些小家族阔绰多了。拥有魔英粉尘,你家的底蕴深厚无比,能承受你如此挥霍!\"林正对美子的敬佩之情更胜从前。 不,或许林正更敬佩美子的家族背景,更敬佩美子的父亲。能教出如此豪奢的女儿,这位父亲必是慷慨至极。若非家底深厚,寻常人难以成就此事。 \"无妨,若我用尽,自会向父亲索取。\"美子云淡风轻地说着,同时手指编织出奇妙的魔法印记,开始前行。我们紧随其后。 林正深深感叹:\"你有一位内心多么强大的父亲。不过,我猜测,若非你父亲亲自提供,恐怕这包用完后,下次便无法再得了。\" 毕竟上次我们见识到美子首次还能取得之物,第二次便消失无踪。大人们也曾如林正所言,我亦认同,美子的父亲定是藏匿了许多珍宝,只允许美子取走微不足道之物,不足时,美子的父亲必然还会吩咐他人补足。否则照此消耗,就算是一座宝库也会被掏空。 然而这魔英粉尘究竟是何物,价值连城?听林正的语气,这似乎是一般金银难换之物。我和丁宇哲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丁宇哲随即发问:\"这魔英粉尘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正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他明白我的好奇,但若我去问,岂不显我见识短浅?此事自然应由本就懵懂的丁宇哲来询问。 \"那是源自魔界的采集物,一种花朵的花粉,你们必定听说过这种花。\"林正含笑对我解释。 我立刻领悟过来:\"彼岸花!\" \"没错,正是彼岸花。\"林正认同了我的猜测... 在神秘的彼岸世界,美子突然冒出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语,“冥河之花,那是什么花?我可从未听闻过它的存在。” 林刹时怒火中烧,“你现在正依赖着这花粉的力量,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冥河之花是何物,你是在嘲讽我吗?炫耀你的财富也该有个限度,无知者!” 美子一脸困惑地反驳道:“我只需掌握使用方法,何必关心其来源?若失去,父亲自会再次赐予,无需担忧。” 丁宇哲忍无可忍,讽刺道:“‘父荫庇护’在你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任性的特权啊!” “世家子弟与我们这些新兴贵族果然不同,同样是炫耀,但境界迥异,你的傲慢显而易见,我只能说,佩服,佩服!”林正对美子心悦诚服。 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对美子,更准确地说是对她那位非凡的父亲俯首称臣?她的父亲是个传奇,一个无比杰出的人物,才能教导出美子这样的孩子,容忍她的任性,这并非我们所能及。 “找到了,藤蔓正是从这里延伸出来的,姐姐,你看。”美子紧张地呼唤我。 我连忙上前,握住裸露地面的一段藤蔓,用心感知,确信一无所感,方才确信无疑。 “你握了这么久,感觉到什么了吗?”林正疑惑地询问。 我爽快地回应:“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感觉?!那你为何还握这么久?你在感知什么?”林正无奈地撇了撇嘴。 林正却回复道:“也许,也许在宇宙深渊中真的有生命存在,你想,科学家推测,所有进入黑洞的物质可能被困其中,甚至光线也会受其影响,减缓行进,随其轨迹移动。说不定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就会催生其他生命,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宇宙的未知风暴将某些种子卷入黑洞,在那里生根发芽……” 我对林正的遐想感到无法忍受,不得不打断他:“别无止境地幻想了,黑洞中有土壤吗?有生命繁衍的条件吗?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算找到,我们现在也不能离开,你知道出路吗?”林正问我,我摇头不语,他耸耸肩,“那不如找些话题聊聊天,打发时光吧。” \"闲谈,你只会闲谈,只关注这些琐碎之事,何时你才会对你的命运有所追求呢!\"我无法抑制内心的烦躁,面对如此消沉的林正。 林正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怒意,立刻从地面跃起,收敛起他那轻浮的言辞。即使我们都严肃对待,也无法即刻找到解决之道,但我们不能先自我放弃,更何况,尊贵的大人还在期待我们的行动。 \"姐姐,只有你能自由穿越任何界域,你是不受空间约束的存在。但你独自穿越后,又该如何带我们过去呢?还有,小吉祥天是否仍被困在古老墓穴中?万一我们再次落入那里,又当如何是好呢?\"美子满心忧虑,却又束手无策,更怕我一意孤行地离她而去。 \"放心,美子,这次姐姐绝不会独行。我说过的承诺,必定会兑现。\"我了解美子的顾虑,但她需要的是坚定的保证。 丁宇哲望着我们的情感纠葛许久,终于开口提出建议:\"美子的父亲不是非常疼爱你吗?如果告诉父亲你需要传送阵法的材料,他会怎样呢?\" 我们所有人目光齐齐投向美子。我知道美子不善用现代通讯工具,她对人类的交流方式心存畏惧。但这不代表她无法联系到父亲。显赫家族往往有他们自己的秘密沟通方式,否则也无法传承至今。 美子嘟着小嘴,最后还是无法抗拒,为了我们崇高的大人,她在三秒内屈服,写下一张纸条藏在家中的密室,只希望父亲能看到。 幸运的是,不到十分钟,美子告诉我们她父亲已准备好传送阵法的所有材料。我们三人欣喜之余,内心深处也为这份溺爱女儿的父亲深深感叹。为何这样的父亲不降临在我们头上呢?真是令人郁闷! 美子取出堆积如山的传送阵材料,轻叹一声\"父亲真好。\"这引来我们几人醋意横生。传送阵法无人能解,只能由米自己摸索,美子虽不太懂,但至少理解其原理,只是耗时过长。夜幕即将降临,若待我们完成,将是新的一天早晨。 \"姐姐准备好了,但每次只能两人同行,这传送阵太小,容不下四人同时穿越。\"美子简洁地提醒,接着询问是否有大人的物品需要带上... ... 毋庸置疑,这样的物品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我给予美子的是一缕源自尊者背部的皎洁绒毛,闪烁着神秘的银光。美子接过时,眼神中满是疑惑,却以此来追踪那遥不可及的气息。 第91章 隐秘的窥探者 听到美子天马行空的问题,我不由得微微抽动嘴角。再丰富的想象力,此刻也不该如此放飞吧。窗户与屋檐,不,应该是眉毛,这些并非核心所在!真正关键的是眼睛,眼睛! 没错,美子的插科打诨让我意识到,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连感知本身都不重要。真相从不属于五感,它们始终伴随着我们,从未离开。是我和美子太过主观,或者被某种错觉所误导。当然,这种感觉或许源自我们自身。 这里没有外来者,我和美子都未察觉,但这并非因为感知缺失,也不是五感正在消逝。我们依然能听见彼此的声音,看见对方的存在,五感怎会消失?我们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然而,我和美子都未曾考虑过这个可能,我们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它。但现实提醒我们,在所有可能性皆落空时,最不可能的选项往往才是真相。这样想来,原本困扰我们的谜团迎刃而解。 ……所以……我和美子之前的预感也是真实的?真的有谁在暗处注视着我们?那可能是一双眼睛,也可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但它确实以眼睛的方式存在,因为这种感觉源自量子磁场的波动。我和美子拥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对量子力量的磁场异常警觉,哪怕一丝微小的变化,我们都能立刻捕捉到。因此,我们的判断绝无错误,那必定是眼睛特有的电磁波。一双隐形的眼睛,始终如影随形地盯着我们, 在这片神秘莫测的世界里,究竟是何种奇异生灵拥有这般硕大无朋的目光,竟似无所不在?我完全无法揣测我们此刻置身何处,身陷何样的奇异境地。 那些超乎想象的事物,唯有向智者美子询问,“美子,你可曾听说过,世间是否有生物的眼睛异常巨大,或者它们能散发出无比强烈的灵光?” 我担忧美子不解“灵光”之意,便换言道,“就像一个凝视便能震慑人心的存在。” 美子低语沉思,许久后猛然拍手,我满怀期待望向她,她却仅回应了三个字,“无从得知!” 期望越高,失落越重,我怎能如此愚蠢,对美子提出连自己都无法解答的问题。这纯粹是徒耗时光! “姐姐,你这不是开玩笑嘛,世上怎会有眼睛如斯巨大,又能遍观万物的生物?若真有此眼,岂非得长在天际!” 美子的语气满是疑惑,我同样困惑,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异象?那分明是强大的灵识投射出的光芒,为何她不信? “美子,或许有一种可能,人的灵识能无限扩张,聚焦一处,使人感受到如同亲眼所见的错觉?”我深知灵识可随个人修为拓宽,只是我和美子尚未达到那种境界。 美子宠爱地摇头,无奈地耸肩,“姐姐,灵识与眼眸截然不同,岂能混为一谈?你可曾体会过被灵识窥探的滋味?” 我摇头示意不知,那又如何! 美子仿佛在审视一个初涉世事的稚童般看着我,我不理她,只知当前五感尚存,我们必须继续前行。我拉着美子,边走边思索,尽管尚未揭示谜团的全貌。 “姐姐,既然我们的感知依旧,何不去直接找寻大人?”美子挣脱我的手,驻足不前,坚决不愿轻易放弃。 “你有主意了!”我眼中闪烁兴奋,充满期待,既然美子这么说,定有解决之策。 “真拿你没办法,恐怕是我前世欠你的!” 美子跺脚咬唇,感叹一声,随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物,片刻后对我说,“姐姐,就在那边,笔直前行,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大人了。” 我心中涌动着狂喜,想到即将与领主大人相见,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然而,行进中,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何为无奈,美子对时空的感知犹如谜团,我们已跋涉许久,而此刻,仿佛有什么神秘力量牵制,前行的步伐竟停滞不前,令我困惑不已,不知此刻是何时何刻,只知已行走良久。 \"美子,你确信这片区域就是目标所在?\"我对美子的指引能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她给出的答案竟如此勉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绝对没错,我们没走偏,相信我。\"美子坚定地拉着我,毅然转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眼前的情景让我瞠目结舌,这不是外界应有的景象啊?何时我和美子越过了界限?!疑惑瞬间涌现,但仅是片刻,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不,这并非外界,更像是被遗忘的时代遗迹,古老的建筑群落,空无一人,宛如一座沉寂的幽灵之城,这样的地方,怎会与外界相联? 美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家招牌上书“犬肉炖锅”的店,店面虽洁净古朴,但在这样的环境中,难道不会感到奇异吗? 美子镇定自若地坐下,我心里一凛,要是被领主大人发现我们在此享用他的同类,恐怕他会怒不可遏。无论他原本如何,如今他是一只狗! \"美子,如果你真要疯狂,能否换个时间和地点?现在吃领主大人的同类,回去恐怕我们要承受他的怒火了。想象一下,大人看到他的小同伴们被宰杀,他心里该有多痛苦!\" 店内空无一人,却摆着热腾腾的新鲜犬肉炖锅,这荒诞的一幕不断挑战着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我明白这是何处了,千算万算,终究失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心中五味杂陈,我顺势坐下。 \"姐姐,为何你要陪我一起冒这个险,不怕领主大人报复你吗?\"美子见我坐下,脸上满是崩溃,还口口声声说不吃肉,这简直是对我话语的无情嘲讽! \"我只知道这里的食物无毒,新鲜,食用后绝无问题,所以我必须坐下。我已经厌倦了干粮,我想要肉!\"美子跟随我们太久,对肉类的渴望已无法抑制......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我深知这炖肉是刚出炉的,鲜美无比,无害且纯净,源于自然的健康佳肴。尽管放置已久,它的新鲜度依然保持着,美子毫不客气,一眼瞧见美食,便径直捧起碗去盛那份香浓的汤汁,同时还端来一个大盘,堆满诱人的肉片,连一丝汤水都不漏过。我嘴角不禁抽动,这孩子,真是直率得让人惊讶。 我跟随美子品尝这美味,尽管我对食用这种奇特肉类有所抵触,但品尝之后,不得不承认,这狗肉竟异常可口。然而,这只是偶尔的放纵,下次不会再碰,以免引起长辈们的不悦。 接着,我们沉浸在美食中,满口流油,早已忘却此行的目的,将大人们的嘱托抛诸脑后。如果丁宇哲和林正此刻目睹我们的行为,问起缘由,恐怕我们会坦诚相告——我们是来品尝这奇幻世界的奇异肉类的! 正当我享受之际,一阵刺骨的寒意自左前方袭来,那方向正是通往外界的大门。难道是我没有将其关紧?不,这里是个开放的市集,怎会有人会关闭迎客之门?然而,这寒意太过凛冽! “美子,你是否感到被人恶意地注视着,那种冰冷的感觉仿佛贯穿全身。”我低声道。 美子口含食物,连连点头,模糊不清地回应:“没错,我也有相同感受,只是我感觉寒意自脚下升起,渐渐蔓延,与你略有不同。” “啊,啊,啊,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这声音使我和美子愕然,这不是林正那个狡猾家伙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和美子一同望向门口,只见不仅林正,还有丁宇哲,甚至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正站立在那里! “你们为何来到此处?”大人的声音犹如阴霾般笼罩我们。 我和美子面面相觑,紧张地答道:“我们…是来品尝这神秘肉食的……” 大人肥硕的身体猛然一颤,脸上划过一道道黑影,“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平时待你们不算薄,虽然有时过于严厉,但我真心为你们着想,操心你们的一切。然而你们,实在令我心寒。即使心中对我有怨,也不必表现得如此明显。你们竟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食用与我同源的生物,甚至毫无遮掩,你们对我究竟怀着多深的恨意,我心如刀绞!……” 大法师冗长的训诫在空气中回荡,当我们抬眸,已围坐在奇异的餐桌前,享用着异界的兽肉佳肴,大法师目睹此景,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我这位大法师一番教诲,你们这些懵懂后辈竟毫不在意!\"大法师一怒之下跃上桌沿,差点碰翻林正好不容易端来的魔兽骨汤锅。 \"大法师,您老身子骨不再灵活,就别在我们面前炫耀了,我们正用餐呢!\"林正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向大法师表达不满。 大法师此刻心绪复杂,但闻到那骨汤锅的香气,确是令人口舌生津。他进门前便注意到这家小店,它声名远播,是一家经营百年的神秘兽肉老店。我们这几个小辈还真是慧眼识珠,而大法师此刻也感到腹中空虚,他最爱的消遣便是美食,更何况此刻,想必已许久未尝过如此美味,于是他也坐下来,与我们共享这顿餐食! 第92章 鬼母之瞳! 我们四人握着魔法木筷,怔在当地,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大法师,原本是一只魔兽,此刻竟与我们共食其同类,这简直是奇幻世界中的第九大奇观,真让人匪夷所思。 \"大法师,大法师,大法师……\"我惊讶得连筷子都掉落了。 \"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下巴都要惊掉了。\"大法师毫不在意地瞥了我一眼,继续悠然品尝他的兽肉。我和美子震惊的下巴总算收了回去。 \"大法师,我想说,那可是您的同类……\"林正磕磕绊绊地提醒,丁宇哲虽未出声,但也点头表示赞同。 \"谁的同类,你的同类还差不多!竟敢质疑大法师我的尊贵身份,我是何等崇高的存在,怎能与那种低等生物相提并论?你是目不识珠,你和它才是一类,你全家都是!\"大法师怒火中烧,但美味的兽肉让他暂时按捺住怒意! 林正被大法师斥责,默默回头,我们都感同身受地同情林正。明明刚才说吃的是大法师同类的就是大法师自己,如今却忘得一干二净,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谈起高贵身份,不承认与魔兽同类,真是的! \"说起来,你们这几个后辈还真会选地方,这里的兽肉料理是本地独一无二的,是历经百年的老店秘制,当年我尝过一次,至今仍念念不忘,那味道……\" 看看大人的那个迷醉神情,简直独特,一边品味着神秘的异种佳肴,一边回味着过往的奇异经历,口中嚼动着,竟然还能流出涎液,仿佛瀑布般滔滔不绝,能不能稍微收敛些啊! 林正听到食物的描述,骤然驻足,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大人您刚才提到品尝过此地的兽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不久之前。”大人细细回忆,计算着时日,随即眼睛一亮,“恰好是四十年前,确实已有些年头了。” 林正的嘴角微微抽搐,“四十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您四十年前就来过这家店,那么这家店是如何跨越时空出现在此处的呢?” “转移到这里?何时转移的?这家店一直扎根在西安,从未移动过。”大人说完,继续他那从容的品尝。 林正与丁宇哲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冲向门口,呕吐起来。我和美子,还有大人,依旧不动声色地享用着,但目睹他们俩的反应,除了大人,谁还能继续保持食欲?我和美子早已难以下咽。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好好吃饭不行吗,这是扰人胃口,恶心谁呢!”我不满地抱怨,能不能让人安心用餐啊。 林正和丁宇哲转头看向我们,露出两张苍白至极的脸,“别吃了,真的不能吃了!”丁宇哲只吐出这几个字,便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林正则面露苦涩,欲吐又止,“这可是陈年的肉,谁能忍受得了!” 我和美子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们俩为何会呕吐,原来误以为这些肉是陈放了几十年的,真是愚不可及。开始看到我和美子进食,他们便认为这里是安全无害的,食物可食用。可一旦听见大人提及这是几十年前的食物,两人都无法下咽了。当然,谁能接受熬煮了多年的陈肉呢! 我和美子瞬间哑口无言,这两人是没脑子吗?如果这锅肉真的存放了数十年,我和美子怎么可能还吃得下,更别说大人了,他对美食的要求可是极其苛刻的。再说,一锅肉能烹煮这么久吗?早就化为灰烬了吧,还以为是某种神奇生物的油脂呢! “你们两个也太夸张了,这锅肉是刚出炉的新鲜货,看不出来吗?”我一脸严肃地提醒他们,我已经无法下咽,心情糟透了。 他们俩听了我的话,互看了一眼,走向那锅肉,果然发现还是新鲜的。他们刚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吃的。也是因为他们先找到了大人,否则他们可能会怀疑我和美子把大人烹饪了呢! \"真是个奇妙的现象!\" 林正惊叹不已,脸上尽是惊异的神色。 丁宇哲沉思过后才回应道,“没错,一锅炖肉怎么可能熬过几十年,即便熬上几天,也会化为乌有,不留一丝痕迹。” 说完,他毫不在意地独自坐下,坐下时并未察觉林正不在,还以为他又因不适而离开了。但当他看到,原来这家伙又去添饭了,我们所有人,包括大人在内,全都是满脸无奈,这家伙有没有一点底线啊?刚吐完就又开始进食。 林正见到我们面带疑惑地看着他,反而觉得我们过于少见多怪,“我这位绝世美男刚刚都吐干净了,一半的食物已经被消化,现在肚子空荡荡的,必须得补充能量,否则如何继续前行?这旅程可是充满魔力的挑战,耗神费力呢!” 这家伙居然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些话,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但刚吐完就吃,除了林正,还有谁能做得出来?就连大人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这家伙是不是被魔法森林派来逗乐我们的? 我们都失去了食欲,丁宇哲和大人的筷子也停下了,林正见状便不再理睬我们,埋头猛吃,仿佛生怕我们跟他抢似的。 丁宇哲趁机问我,“阿玥,你和美子去了哪里?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们。” “我们没去别的地方,我们被神秘的传送阵送到了一片漆黑之地,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我胆子大些,随后我和美子在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走出来就到了这里。那你们呢?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我还纳闷呢,难道每个人的传送位置都不一样吗?明明都是同一魔法标记定位的,“我还奇怪,为什么我和美子没遇见你们。” “我们俩一开始就落在了这片区域,离这里不远,很快找到了大人,然后就跟大人一起寻找你们。就是这样了。” 丁宇哲的话中显然有所保留,但他表情坦然,没有撒谎后的紧张和愧疚,想必他说的是部分真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丁宇哲确实告诉我了部分事实,却没有完全坦白。他只是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显而易见,林正和正在低头用餐的林正之间有过交谈,大人或许不知情,也可能知情,但大人是个老练的智者,经历丰富,我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大人这部分暂且不论。 不过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秘密,他们现在的默契程度令人惊叹,特别是丁宇哲,背着我和林正密谋,甚至将我也算计在内,连我都如浮云般被抛诸脑后,真是手段高明。不告诉我就算了,谁稀罕知道呢,我只是对他们拙劣的谎言感到不屑罢了!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有谁能料到这两位冒险者历经漫长旅程,竟只为了如此平凡的目的,而且在我们面前轻易找到了被诅咒的战士,林正手中握有关键的秘密,而丁宇哲这个狡猾的家伙,根本不打算让我知晓。我也在等待时机,等到秘密汇聚成洪流,那时我便会释放所有力量。 \"那么,你们这两个恶狼,为何不先来找我们这两个脆弱的女巫,再去寻找那位大法师呢?\"我扬起眉毛,不满地质问。 两人身体一颤,仿佛自动将\"恶狼\"这个称呼归于对方,他们自认不过是一只野兽,而大法师此时的插手,无疑搅乱了局面。 \"小女孩,别说你们俩弱不禁风,你们俩难道不比这两人更强大吗?况且,我这位大法师真的如此无关紧要吗?如果无关,为何你们还要来找我,为何不早早离开!\"大法师的声音充满威严。 大法师一发怒,无人敢出声,尤其在他饱餐一顿后,怒火犹如烈焰般炽热。只是,他为何在此刻站出来袒护这两个\"恶狼\"?难道他也隐藏了事实,参与了对我的隐瞒? 我皱起眉头,如今看来,不仅仅是两个\"恶狼\",还有一个无耻的共谋者。\"我原本以为你们两个勇者背着我和美子之间有秘密也就罢了,但现在连大法师也牵扯进来。如果大法师也是男性,那就算了。但你看大法师现在的样子,你们是如何与他共谋的?\" \"......\" 三人皆哑口无言。何为\"共谋\",何为\"男子之间有秘密\",这些话充满了暗示。在场的三位男性皆感困惑,大法师更是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林正精心烹制的肉类菜肴瞬间毁于一旦,他只能默默地为他的美食哀悼,脸上满是哀伤。 \"什么叫我不是大法师这样的男性?就算是男性,不也是雄性吗?我现在不就是雄性的代表吗?为何不能算作如此!\"大法师的怒火如火山爆发,再也无法遏制。 \"你当然算,但你是我更亲近的人,还是与这两人更亲近?在这两个男人中,你必须做出选择!\"我指着对面的丁宇哲和林正,严肃地给大法师出了难题。 大法师看着这一切,默默走到我身后,他当然更了解我,他肯定察觉到我说这话是因为愤怒。只有丁宇哲和林正互相对视,一脸茫然,不明白大法师为何突然变得平静。大法师本性火爆,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沉静。 第93章 先兆者 \"你们二人,有些事最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事也别妄想能瞒过我,特别是你,丁宇哲,最好好好回忆一下我的性格,否则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大人无疑是站在我这方了,然而即使如此,他仍不愿背叛神秘的联盟,不肯向我透露一丝线索。我只能将目光转向丁宇哲,毕竟他,是我最了解,也最容易接近的目标。 丁宇哲一怔,全身明显震颤,仿佛在做出重大的抉择,他缓缓开口:“阿玥,其实我……” “其实我们并未对你隐瞒任何事,玥姐你太过忧虑了。我们发誓,若有异动,必先告知于你,我不敢保证他人,但我肯定能做到这一点。”林正郑重其事地向我保证。 然而,此刻我真想将林正掐住,他来这儿究竟有何目的?刚才丁宇哲正要透露真相,却被他打断,丁宇哲自此闭口不谈,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后果可能极其严重。否则,丁宇哲不必如此挣扎,不必因他人的插话而失去勇气。 林正擅长言辞,承诺今后不再对我有所隐瞒,可现在呢?现在你们就对我隐瞒了,我关心的是眼前,而非将来。他们并非未察觉关键,而是为了逃避关键,忽视我的感受,草草结束话题! “若真有无法告知之秘,那就算了!我对他人的秘密并无太大好奇!”我冷哼一声,起身迈向门外。 身后几人面色阴沉,盯着我的背影。刚才坚持追问的不就是他们吗?此刻却又说没兴趣,醒悟过来时,我才已离去,他们才慢吞吞地跟上。尤其是丁宇哲,本欲率先而出,却在真正追赶时落在最后。我不信丁宇哲内心能毫无波澜! “我们离开吧……”此地的天空一如既往,但我内心却有种莫名的失控感。天空或许不变,但某些人,某些事,终将改变! “离开?!”众人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出路?” “惊讶什么,我当然知道怎么出去,否则你们谁能引导?”这些只会空谈的家伙! 只有美子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我辩护:“姐姐当然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你们没来时,她就已经说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姐姐很厉害,你们走了这么久都弄不明白,别问了!” 果然,只有美子对我最好,她是我的坚定追随者,无敌小迷妹。剩下的三人依旧冷漠地看着我,满脸难以置信,他们的表情罕见地一致,让我感到一阵气恼... \"你们可曾听说过此地?”林正与丁宇哲对视一眼,满是惊异,向我问道,“为何你早不言明!” “心中有悟,自然知晓;无感之时,便无所觉。”我傲然瞥他们一眼,牵起美子的手,便即前行,几人尾随而至。 大人们的神色虽隐晦,但那份“怎么可能”的疑惑无法掩藏,我不禁暗想,为何我不能识破此地的奥秘?这里,分明是一只眼睛,我的猜测有何不可信?它的眼眸深邃如海,又有何是我所无法揣测的呢? “那么,玥姐姐,你既知此处是何地,也知晓出路所在,你何时得悉这一切的呢?”林正满面诧异,寻答案而来。 丁宇哲同样满眼疑云,期盼我能解惑。我看他一脸恳切,轻哼一声,“想知道吗?有朝一日,你将偿还这份好奇!”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可真是好奇极了!”林正按捺不住,催促我直入主题,别兜圈子。 我扫视众人,平静道:“此乃一眼界也!” 林正和丁宇哲依旧面面相觑,仿佛无法接受,难道他们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吗?心中疑惑纷扰,我不禁忐忑起来。 “玥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会有如此巨大的眼睛,更别提它是实体,我们怎会置身其中?若你不知详情,不必编造,我不会责怪你的。”林正和丁宇哲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他们无法理解这个回答。 然而,这就是真相,唯一的可能。即便我不知这眼睛属于何人,或是何种存在,但它确确实实是一只眼睛。我们所在之处,正是其内,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它记忆的深处。我们所见,皆是这眼睛对世界的所有记忆,是它所见证的世间万象,因此这里的一切恒久不变,生命在此绝迹。 “她说得没错,我们确实在一只眼睛之内,或者说是它的记忆深处。我们所见的一切,皆是这眼睛对世界的记忆,是它所目睹的,所以万物不变,因此这里没有活着的生命。”大人出声道,为我辩护了一番。 我微微颔首,“正是如此,美子与我踏入此地之际,便察觉到众多亡灵,他们的遗骸并无腐朽之态,然而死亡已久却是事实。那些人的装束虽与现代社会相似,却绝非当今之物,更像是七八个世纪前的服饰,连同那些器具。因此我推断,此处的一切皆停滞不前,直至我见到这家店铺,空荡的街道,锅中不变的肉块,我才确信我的猜想。自那时起,我们感到被人秘密监视,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而我和美子却对此毫无感知,仿佛失去了五感,却又分明完好无损。” “仅凭这些,你就洞察一切了吗,玥姐姐?”林正惊讶地问,这简直超乎科学的范畴,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如何能揭示出如此微妙的秘密?五感缺失与眼中的世界又有何关联? “不仅如此,还需广博的知识体系与深厚的阅读积淀!”我冷声道,“你知道中国古代有两个民族,对眼睛有着极致的崇敬,或许可称为两个部族,他们对眼睛的崇拜方式各异,但崇敬程度却如出一辙!” “崇拜眼睛?”林正与丁宇哲交换眼神,难以置信,“竟有这样的民族?” “确有此事!”美子站在我身旁,语气坚定。 “你了解?”丁宇哲觉得不可思议,连他这个中国人都不清楚的事,美子一个外国人怎能知晓? 美子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那你为何……?”林正突然觉得,自遇丁宇哲以来,又遇到了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姐姐不是说过她知道吗?姐姐说知道,那就是真的知道。你缺乏学识,没有见闻,姐姐却拥有这些,这是毋庸置疑的。”美子言辞坦荡,理直气壮。 我在此刻只能苦笑,她的话语让我压力倍增,美子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话说得太大,是要负责任的。还好这次我说的是实话,只是希望下次美子批评他人时,能先思考一番,别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别再胡言乱语了,这里牵涉到的是幽瞳氏和月瞳族,这两个族群对眼睛的崇敬,犹如神只与星辰。他们深信眼睛揭示了世间万物的秘密,那是神圣的馈赠,世界中无比神秘的存在。眼睛不仅赋予视觉,也不止于窥探,它们还传递奥秘,甚至能够开启共享视界,构筑无形的结界,囚禁幸与不幸,或隐藏宝藏。他们相信,眼睛承载着记忆,就像你记得那些鱼——人类学者虽宣称鱼的记忆短暂如七秒之光,但过期即忘。然而幽瞳氏和月瞳族一致认为,眼睛本身具备记忆,只是其潜能尚未完全觉醒。 我虽知鱼类的记忆传说,但生命体大多拥有眼睛,哪怕草木亦然,只是藏于我们视线之外。眼睛见证了无数瞬间,记录了无数故事,故而我不信鱼的记忆仅七秒。或许某种法则限制了它们,使其只能记住片刻。 眼睛的确奇妙,却也无法摆脱法则的羁绊。无人能洞悉法则的本质,不知其起源,但无论可见或不可见,可感或不可感,宇宙间一切生灵,乃至微尘,都在法则的制约下。有些人将这力量称为命运,至少对人类而言如此,至于无生命的物体是否同样受其影响,无人能说清楚,我也无从得知。或许命运与法则并非同一,甚至命运也无法改变法则的存在。作为人类,我们又能如何?在命运和法则的枷锁下,我们又该如何挣脱? 人性中蕴含反抗,无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都未曾改变。昔日的幽瞳氏,后来的月瞳族,直至今日的我们,都在证明这一点。 林正也领悟到我刚才的见解。历史文献记载,月瞳族在汉代已然消亡,而幽瞳氏虽记载寥寥,同样是汉代遭到了灭顶之灾。两个种族的命运如此巧合,时间点惊人相似,这背后,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 \"月姐姐,我记得古籍记载,这两个种族在汉朝时都神秘消失了,记载中的原因大同小异,这种巧合未免太过奇异了吧?”临阵专注地思考着我的话。 \"确实有疑点,哪有那么多巧合存在于世。\"我之前就对此产生过疑惑,只是缺乏确凿证据罢了,“他们在信仰和习俗上的惊人相似,我曾猜测过他们可能是同一族群,但依据地理分布来看,这似乎并不成立。” 林正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虽然两者诸多相似,但他们绝非同一个种族。毕竟,地理上相隔万里,为何消亡时间又如此相近?这其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第94章 你并非张家之人! \"地理?这些种族数千年前就已消失,你们如何得知那时的地理信息?\"丁宇哲天真地提问。 我们俩都觉得他像是在问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美子不耐烦地回应:“姐夫,书里写的,姐姐刚才也说了,你刚才在走神吗?” \"没有啊!\"丁宇哲坚决否认,“我一直专心听月姐讲话,没分心!” 我、美子和林正面面相觑,这已经是很专注的结果,若是不够专心,恐怕会问出更幼稚的问题。 丁宇哲的问题暴露了他的历史知识匮乏,即便只是略读中学历史课本,也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你还是安静些吧,一开口就暴露了你的历史课是由体育老师教授的。”我对丁宇哲做了个嫌弃的眼神,然后继续说:“我曾在一本记载奇异事件的古籍中读到,鬼洞族与夜郎族的消失并非因汉朝的征服,汉朝从未出兵攻打过这两个小国。它们只是居住在沙漠或偏远边疆的弱小民族,贫困而落后,根本没有挑衅强盛汉朝的实力和意愿。这如同以卵击石,但恰恰是这样的贫穷落后种族,最可能无意间窥探到某些禁忌的秘密!” \"月姐姐,你是说鬼洞族或夜郎族窥探了不应知晓的天意或是其他禁忌之事,因此遭受了灭族之灾,因为唯有如此,才能掩盖那些他们本不该了解的事实。\"林正停顿了一下,后怕地感叹道,“真是恐怖!” \"所以啊,有些事情还是未知为好。”大人口中飘出一阵意味深长的话语,不知是针对何人而说... ... 在神秘的迷雾森林中,林正自恋地认为他才是关键,“贤者说得没错,他的教诲犹如永恒的星辰,启迪人心。我对贤者的教诲,这些日子里都将深深铭记于心。” 贤者轻轻皱起鼻翼,漆黑的鳞片面孔显得有些不悦,他用利爪无力地刮擦着苔藓覆盖的石地。我们纷纷转过头,不愿再注视林正,美子坦率地评论他过于自爱,让林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甚至认为我们无法领悟他与贤者的深远见解。 “姐姐,别理他们。那么,这两个种族——幽影族和月光族,灭绝后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后代吗?”美子像个小精灵般摇着我的手臂寻求答案。 “幽影族的后裔可能已经稀少到几乎不存在,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穿越千山万水都难以邂逅。但月光族必定有人留存,尽管他们贫穷落后,族人却富有远见,因此血脉得以延续至今。如今的苗族三十六支脉,十八寨,都是月光族的后裔。可奇怪的是,现代苗族人对此一无所知,连自己的根源都遗忘,我们这些局外人就更难得知真相了。不过,可以断定,古老的月光王国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不会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况且,月光国也不必掩藏一部分族人以保血脉。可惜我们不是先知,无法洞察过去和未来。” 据古籍记载,先知是由天神选定的,拥有预见未来的天赋,只是寿命短暂。唉,命运真是公平,活得长久便成了无知的傀儡,而知晓一切的天才,却常遭天嫉,早早离世。若让我选择,还是愿活得长久些。 “先知,你竟然知道先知!”贤者惊讶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光芒。 “阿玥自然了解,她曾向我提及,阿玥的见识广博。”丁宇哲说完,我感觉自己又多了位仰慕者。 “咳咳……”贤者望着无形的天空,无声地咳嗽两下,替丁宇哲感到尴尬。林正觉得丁宇哲的脸皮厚度简直无人能及,美子也赞同,我则选择沉默,不再参与讨论。 “你们真不会好好交谈。贤者,还是尽快寻找张家古塔吧。”贤者掩面先行,我和美子连忙跟上,丁宇哲与林正则迟疑半步,让贤者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这个时代为何总让人有种性别颠倒的错觉。 然而,尽管我已预感诸多,仍满心疑惑。为何尊者会出现在此地?此事绝非偶然。自尊者离我们而去,直至重返,虽时日短暂,却仿若隔世,他在何处?历经何事?又为何一归来便明了张家古塔的方向,并独自选择了通往此处的路径? 尊者或许早知古塔所在,但他似乎对那些夜郎古国的陵墓一无所知,也不清楚那座祭坛的秘密。然而,为何他仍引领我们踏足这条险途?此路,是他所选! 终究,我来到了张家古塔前,我只知道我是张氏后裔,却不知与这座古塔有何深厚渊源。一切进展皆因尊者的指引,否则我将茫然无知。若有命运安排我与此处相连,即便非尊者,也会有另一位引导我找到此地。尊者或许早已知晓此地存在,甚至曾造访,但无法踏入,因他无从进入的途径,唯有依赖于我。 我还记得在那“张家古塔”内,老者曾言我是承载干涸之湖的荷花之命,生来化解灾厄。而我却未见任何福祉,未觉自己有如此命运。四周之人亦无从看出,因并无任何征兆。但我理解其言外之意——若无我,无人能入真正的“张家古塔”。 尊者带我至此,难道也是为此? “伸出你的手。”尊者停步于一片空地,突然吩咐。 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未及思考他的意图。岂料尊者利爪划破我的肌肤,痛楚难忍,但他不容我抱怨,紧握我的手腕向前一挥,鲜血四溅,若非闭目,只怕会被血色染红视线。然而此刻,惊人的一幕上演,空旷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一道沉重大气的青铜巨门。 “唯有触碰血液,才能显现真身!”我暗赞古人的智慧,尤其是我的祖先。 丁宇哲面色冷漠,看向尊者:“大人,您为何不用我的血?” 尊者料到丁宇哲会有质疑,却未料他如此公正无私,问的不是为何用我的血,而是为何不用他的。仿佛他的血才最为合适…… \"你的血脉并非张族,何须拘泥于姓氏之限!\" 观察着丁宇哲那满是悲愤的神色,王者心中涌起一丝轻蔑。 \"每一滴血都是生命的精华,岂能因姓氏而有贵贱之分!\" 丁宇哲怒意燃烧,面容晦暗,仿佛在责怪王者对他的姓氏有所轻视。 \"若你为张族女子,或许我会接纳你的血,如今却无济于事。吾此举是为你们考量,省下宝贵的血滴,为何你们如此愚昧,不解风情!\" 王者掩面叹息,仿佛我们无法领悟他的高尚意图。 \"我可随阿玥改姓张,那时我的血液便有价值。你大可使用,无需顾忌!\" 丁宇哲坚定地说,目光如炬。 我一拳挥向丁宇哲的脸庞,斥道:\"既然你无耻至此,这面皮何必保留!\" 其余的同伴皆露出嫌恶之色,此刻谈论如此之事,真的适宜吗?他竟还理直气壮,仿佛自己是个舍身取义的勇士。别在这儿显摆你的无私,我这里,不,需,要! \"你!\" 丁宇哲瞪我,怒火中烧。 我以为他会爆发,不料他却抱怨:\"你的手还受伤,能不能等痊愈再动手?\" \"天哪,真是忍无可忍!\" 我连忙扶起王者,准备如果丁宇哲再有举动,便用王者做抵挡,让王者撕裂他!\"我们快走。\" 王者在我怀中悠然自得,尽管他重得惊人。难以理解,他在禁地中数日未食,仅靠刚才的一餐,为何体重仍居高不下,差点让我筋疲力尽。勉强走了几步,只好无力地将他放下,实在抱不动了。 王者斜睨了我一眼,缓缓挪动步伐,低声喃喃:\"真是废物啊,完了,复兴之路遥不可及,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命运如此待我?\" \"大人你在说什么?\" 我们四人六目齐投向王者,困惑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仰天长叹,就算模仿狼的呼唤,这里也没有月光指引。 王者不屑我们的无知,斥责道:\"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平日里不是总让你们多吃饭吗?怎么关键时刻却软弱无力,这扇门该如何开启?\" ... 我们四人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那座巍峨壮丽的巨铜门,它高耸入云,厚重无比,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谁能撼动它的威严?又有谁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我们这些人,显然无能为力。我疲倦地忆起那些阅读《冥界秘录》的日子,书中的青铜门只需幽魂印就能开启,为何眼前的这扇门,却不属于那个奇妙的传说世界?只要拥有幽魂印,一切便迎刃而解。然而,我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即便那是《冥界秘录》中的青铜门,但现实中,我手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幽魂印,一切都只是徒劳! “尊者,张家古堡是否就隐藏在这扇门之后?”若古堡不在门后,我们何须冒险至此?我自以为是的智慧…… “当然……”尊者面色铁青地看着我,“不在那儿!” “那我们快离开吧。”林正连忙催促我们撤退。 丁宇哲已开始行动,拉着我就要走,心中暗骂尊者无情,竟耗费了我宝贵的气血。要知道,女子的血气尤为珍贵,因女子本就易患血虚。尊者丝毫未显怜香惜玉之情,若我能洞悉丁宇哲的心思,此刻的崩溃想必会降临于我。 尊者怒火中烧,“不在这一边,但在门后的更深处!” 第95章 翡翠之门的秘纹 一声咆哮,我们几个又转头回去,刚才准备离去的情景仿佛从未发生。尊者不屑地看着我们,而我们心中也满是苦涩,我们只是珍爱生命,又没有犯下滔天大错,尊者何必如此严厉? “门后的深处,天知道有什么等待着我们,我感觉绝望,仿佛即将在这里终结。这无尽的旅程,何时是个头? “何必沮丧,生活本身就是一次未知的冒险,唯有前行,才能领悟生命的意义。一旦停滞,生命也就消逝。”尊者踹了我一脚,催我前行。 我无可奈何地走向青铜门前,然而即使我走近,也无法单独推开这扇沉重之门。别说是我,就算所有人合力,也是枉然。但我遵从尊者的命令,走近后,我闭上双眼,感知到了异常。回望尊者,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而美子、丁宇哲和林正三人却一无所见,对他们来说,此地无论怎样变迁,似乎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无法看见任何变化……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会意识到双眼的异能,与那些“平凡”的生灵共处,时间久了,连我自己也开始淡忘,忘掉那双与众不同的瞳孔,甚至刻意避开对那双眼睛曾带来的恐惧的记忆。 这般思索之际,未曾察觉我的眼睛已开始变幻色彩。虽然无法亲眼目睹,但我发现周遭世界正缓缓褪色,化作一片幽蓝,闪烁着魅惑的光芒,这光芒对人类来说,仿佛蕴含着致命的诱惑。 我无法忘却所见,永不会忘。哪怕身为凡人的记忆被抹去,过往的经历与景象并未消失。就算你遗忘了,眼睛仍保留着记忆。它们见证的每一件事,每一处地方,都深藏心底,当你急需回溯时,它们会唤醒那些画面。我曾于校后山遇见过幽灵,后来还追寻其踪迹,然后... “注意到门上的图腾了吗?”大人以利爪轻触我,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刚才的思绪瞬间消散。 大人的话语令我专注于门上的纹饰,原来它们描绘的是过往。我不清楚为何能解读这些图案,但现下明白,它们象征着历史,此意蕴何深意? 不论鬼窟族如何,古老的夜郎族是个崇敬眼睛的部族,他们相信眼眸能洞察古今未来。我确信,夜郎族的祭司中必有谁窥见了禁忌,预见了一些事态,因此族人才早早开始保护血脉,不像鬼窟族遭遇突如其来的灾厄,措手不及,整个族群覆灭。 难道夜郎族的祭司用以预兆的眼睛,看到的并非未来,而是过去?我记起昏迷前,在夜郎族祭坛上也见过相似的纹饰,可两者并不相同。祭坛上的图案预示未来,因那祭司之眼朝向正前,而这里的则是倒置,但双眼中蕴含的力量无异,不可能是两个部族所绘,也不可能各表一义。 或者,夜郎族内部存在着分支或冲突,族人间无法达成共识。于是,在其他族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部分人秘密建立了与原始祭祀相悖的新仪式吗?... \"能揭示它的秘密吗?\"大法师也走近,长久地凝视着这扇古老的青铜之门。 我轻轻摇头,“我能辨认出这些铭文诉说着往昔,但其余的还未能解读。” “往昔?”大法师低首陷入沉思。 丁宇哲与他的伙伴们面对空旷的门户,满面困惑,“哪有什么铭文?” “怎么可能没有,这门上的刻痕深邃无比,怎能视而不见!”我指向大门,那些纹路明明清晰可见,“大法师您刚才不也看到了吗?大法师……” 然而大法师竟也摇头,“在下只是凡人,无法洞察。” 我几乎想要掐住大法师的脖子,明明是他让我去观察的,现在却告诉我他什么都没看到。他说看不见无妨,还有美子,通常我能感知到的,她也能,可谁知美子也是一脸困惑地盯着青铜巨门。 “美子,你也无法感知吗?”我焦急起来,它们明明就在那里。 美子不情愿地摇头,表明她同样无所觉,我愈发焦躁,为何他们都无法察觉我所见? “他们尚年轻,尚未觉醒那种洞察力……”大法师终于开口为我辩解。 但这算什么解释?什么叫尚年轻?仿佛我在说什么古老的事情一样。况且若按年龄,也不该是我,我还很青春,倒是大法师,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早已历经沧桑,还说什么年轻与否。 “哇,原来玥姐姐你已经如此年长,竟然比大法师还要久远!”林正首先对我的年纪表示惊叹。 我真想反驳,一切尚未证实,况且年龄之事只有我自己清楚,你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地感慨! “你为何不多管闲事?我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何必多嘴!”我冷哼一声,非要逼我发怒,他才肯安静。 “确实,阿玥比你还小,按理说你才是那个更‘年长’的!”丁宇哲嘲讽林正,我瞥了他一眼,丁宇哲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们是凡胎肉眼,怎能洞察你所见的神秘。”大法师仍在沉思,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凡胎肉眼!你不该如此贬低他人!”林正又一次率先发言,表达他的不满。 然而,我尝试以灵视探测美子,她旋即驻足于青铜巨门前,凝视良久,最终美子向我投来无奈的摇头,我内心不禁涌起深深的失落。怎会如此?若说肉体凡胎,仅丁宇哲与林正二人罢了,为何美子也无法洞察?我自认为就算我也属于肉体凡胎,美子也不该如此,她拥有一双鬼魅之瞳,其超凡之力源自高贵的高城家族,何以肉眼无能为力? “此情此景非比寻常,非比寻常。这些纹饰确由人手刻就,然而并非道术所致,镌刻此门之人,亦非寻常之辈。或许,即便是那位匠人,也未能完全理解门上图腾的真谛,更别提其深意了!”大人沉吟良久,才站起身继续述说。 “连匠人不知其意,我们无法目睹,又如何得知其含义呢?”林正认为大人的言论纯属无稽之谈,大人已明言,就连雕琢门扉的匠人也不知其貌,不明其义,何况我们几个凡夫俗子。 大人失望地审视我们,最后决定独自探寻,但似乎他也只能窥见模糊的轮廓,不知是因其力量未复,抑或视力所限,大人最后选择用手触摸,一遍遍摩挲着门面,令我们毛骨悚然,但我却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尝试。在这群人中,唯有我能看清门上的图纹,大人虽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与看不到并无太大差别。如有紧急情况,或许我们可以通过直觉感知。 我也走上前,触摸门面,果然,我感受到五感传达来的信息。美子明白我的意图,亦将手放上,闭目细细体会,还真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印记,但却不够清晰。丁宇哲与林正同样有所察觉,但同样是模糊不清。 既然如此朦胧,看来这三人无法助我,只剩下我和大人了。既然无人可靠,大人在这神秘门前或许也捉襟见肘,我别无选择,只能亲自探索。我的指尖轻轻滑过门上的线条,闭上眼睛,开始依赖直觉而非视觉去认识眼前的世界... 这勾起了我沉睡的记忆,那段日子里,我被黑暗的帷幕遮蔽,看不到丝毫光芒,听不到万物的喧嚣,唯有丁宇哲的声音,像魔法般萦绕耳畔,尽管那时他的絮叨简直像咒语一般,但在那一刻,他的声音如同神只的吟唱,成为我存活的唯一依靠。就是在那段幽暗的日子里,我悟到,有些奥秘唯有闭目才能感知,一旦视线开启,眼前的一切便被框定,只能瞥见表象,事物的本质却遥不可及。 我不禁想微笑,不是欢笑,亦非讽刺,而是出于内心的温暖。我想对生活报以温暖的笑颜,感激那个给予我温暖回忆的丁宇哲。心中,我始终对他满怀敬意,感谢他赠予的温度,照亮我生命中阴郁的角落。 而我,对这赋予我生命的神秘力量,亦应抱有感恩。毕竟,它馈赠了我丁宇哲,现在又带来了美子和尊贵的大人。尽管林正并非密友,却毅然加入我们的奇幻之旅。每一个陪伴我的人,都值得我深深感激。 在感恩的涟漪中,清尹我感受到了一种超乎五官的奇异感知。这是一种鲜明的烙印,其中蕴藏着缓缓流动的力量,虽然微弱而缓慢,却如光阴流逝,无法逆转。不是阴暗的气息,不是幽灵,甚至不是人类所能遗留,因此美子与大人都无法洞察,但大人却感知到了其存在。是因为他历经漫长的岁月?还是另有原因?我记不清了,大人也曾感受到时光的痕迹,只是往事模糊。 “这些纹路中潜藏着微弱的星辰之力,正悄然流淌,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难怪肉眼无法捕捉。”我向身后的人们解释,继续触摸青铜之门,探寻真相,不愿放手。 第96章 灵蛇 “你在做什么!”丁宇哲见我用伤口触碰门扉,血流不止,惊恐地欲阻止我。 “别动,我正在尝试开启它!”我用脚挡住了丁宇哲,以免打断我的尝试…… 丁宇哲黯然地退至一旁,但目光始终锁在我身上,那审视的目光使我浑身不自在,然而我只能随他而去,当前要紧的是解决眼前之事,无暇顾及他的疑惑。 我刚从青铜巨门前的神秘符纹中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魔力波动,虽然微不足道,但我确确实实感知到了。这样的魔力存在于门户之上,绝非偶然,必定预示着某种秘密。我揣测出了一个可能,但不敢确定是否正确,唯有尝试,否则便连机会都失去了。 然而,我的力量无疑是有限的。人的身躯如同磁场与能量的汇聚点,只是我们的躯壳太过脆弱,所接纳和散发的魔力微乎其微,常人无法察觉。但在某些特殊时刻,借助特定的魔法器具,人们能观测到这些微弱魔力场的变动。不过,世间万物皆有例外,尽管大部分人的承受限度有限,总有一些人的体质异于常人,他们体内蕴含的强大魔力磁场往往清晰可感,就连普通人有时也无法忽视,更可能因此受到微妙的影响。 即便我略胜常人一筹,但自身积蓄的魔力终究有限。我尚未自信拥有足够力量满足开启这扇古门的需求。我推测,要开启它,必须先以自身魔力填满门上那些时光镌刻的纹路,那是无数先辈生命烙印的痕迹,唯有满足,门才会响应。即便我们人多势众,这扇门也不会轻易为凡人开启。 然而,我察觉到体内魔力流逝过快,体力渐感不支。照此下去,恐怕还没等到门启,我便要倒在这里。美子与大人及时站到我身旁,一同输送魔力——或者按照他们的说法,这被称为灵力注入。终于,在我几乎坚持不住之际,巨门开始颤抖,再不开启,我们几人的处境将危如累卵。 “竟然真的动了,月姐姐,你太强了!”林正惊叹,而丁宇哲则连忙前来扶持我。 林正向丁宇哲投去轻蔑的眼神,随后扶住美子。至于大人,似乎完全不需要我们的援助,大人的强大有时恐怖得令人敬畏,深感其力量的无边无际,但每次,他都选择帮助我... ... \"果然如你所料,这次多亏大人的敏锐,否则你的灵力再多也无法献祭给这神秘之门了!\"大人眼中闪烁着奇幻的光芒,对我擅自行动的举止显得有些愠怒。 \"还是你的预感准确,总之门已经开启了。\"我凝视着徐徐开启的青铜巨扉,一股沉重的魔力压在心头,如同乌云般笼罩心间。 \"玥姐姐,你好厉害啊,连这种事情都能推测出来,简直像是拥有预知之力的女神!”林正看着那缓缓开启的古老门户,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满眼都是敬佩。 \"哪里,我只是察觉到门上那些符纹中蕴含的微弱灵力波动,否则我也无法猜到必须注入足够的能量才能启动它。只是,建造这扇门的代价过于高昂,不知多少生灵的生命化作了岁月的痕迹刻在这之上,竟真有人愿意以这种方式达成目的!\"我对那些利用他人生命换取自身欲望的人充满不屑,如果真的渴望什么,就用自己的所有去交换,而不是牺牲他人的,舍不得自己的,别人也同样珍视。 \"好了,先别感慨了,进去再说吧!\"大人嘴角轻轻一扯,暗示我们这些还在门外谈天的人该行动了。 我们这才想起开门前的目标,匆忙走进去,然而一旦跨过门槛,青铜门竟又悄然合拢,唉!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能进来,无法出去。一进来就关闭,之前我们在门外等待许久也没见它动弹,这是否是有意为之?这让玥姐姐我心情颇为不佳! \"为何不让我们退回,这真是断了自己的退路啊!\"丁宇哲忍不住苦笑一声。 林正则是彻底无语,望着无情关闭的大门,我们几个都心有不忿。有何了不起,关就关吧,你以为我还稀罕离开这里?这扇门不走也罢,姐姐我不信,除了原路返回,就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哼,不就是一扇破旧之门吗,何足挂齿,我才不在乎从这出去呢。良驹从不回头吃草,我们为何要重复进出同一道门?姐姐我可是有原则的,好不好!\" 我话音刚落,林正在我身后冷冷地泼了盆冷水:\"你想走回头路,问题是门根本不给你这个机会!\" 这家伙总是不让我省心,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闭嘴,我们走!\" 曾自诩豪情万丈,却被现实泼了寒冰之雨,此刻的我,仿佛跌入无尽的萎靡。前路已断,唯有勇往直前,我们别无选择,人应当奋发向前,即便备有退路,也应做好无法回首的准备。否则,一生将困于原地,纠结于何去何从。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彷徨者,但也厌倦被命运驱赶前行。我渴望心安理得地迈进,而非满心苦涩。 “别沉思了,这扇门寓意深远,其上的烙印是‘时光’的痕迹,预示着岁月流转终将沧海变桑田,即便是六道骸之水,在时光洗礼下也会渐变。看似恒久的事物,实则每日都在无声中演变,永不可能保持原状,这才是真实的时光,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时光的流逝,无人能逆流而上。既然来了,就继续前行吧,放心,这条路,本大人熟悉得很,不会让你们在此终结。” 如果我没听错,大人竟在……慰藉我们! “大人,您是在安抚我们吗?”我和丁宇哲诧异地望向大人。 “我们也很好奇。” “我们也很好奇。” 美子和林政几乎同时开口。 大人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抽搐,随即淡笑道:“谁告诉你们我在安慰你们?我只是阐述事物的本质,揭示其不可逆的法则,听明白了就罢,不懂也别乱猜!” “我就说嘛,这可不符合大人的作风。”林正喃喃道,大人闻言,便未再多言。 曾经真以为大人是高傲的独行者,若大人是一条犬,定是高贵冷峻;如若是人,也必然是孤傲不凡,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难以企及,更别提大人会在危难时刻为我们打气。若真有那一天,我会怀疑自己置身梦境! 随后,大人引领我们穿越一条幽长的地道,世界再度化为深邃无边的黑暗,即使近在咫尺,也彼此无法看见。大人让我们闭眼牵手并排行走,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尤其是睁开眼睛。大人在前方领路,我凭借敏锐的感官走在队伍最前端,紧随大人的步伐... ... 行走在迷离的暗影中,我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壁障,我们刚刚穿越的并非普通的地道,而是幽邃的幻境。四周黑暗深邃,黑暗如墨,仿佛重回了初入此地的时刻,但绝非旧地,因为这里有实体的障碍,而非无尽的虚空。我们一路前行,长久以来未曾遇到任何阻隔。 脚下踏着的,似是柔软的绒毯,其材质未知,但不敢轻易睁眼,尊者曾诫言不可窥视。即便睁开,也不一定能看透这片迷雾,不,等等,我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响动,感觉到有生物在黑暗中蠕动。这并非尊者的迹象,若是尊者,必已雷霆震怒。然而,双眼紧闭,双眼紧闭。 “仅剩三步之遥,坚持住。”那熟悉的声音,无疑是尊者的,但似乎只有我独闻其声,他人毫无反应,否则怎会如此平静?正疑惑间,美子的尖叫声划破寂静,惊惧让我瞬间忘了尊者的叮嘱。 “啊!”美子恐惧地喊道,“为何满目蛇影!” 仅凭声音,我已能想象她脸上惊恐的苍白。顾不上多想,我亦挣开眼帘,却并未见到密布的蛇群,连身后的伙伴也不见踪迹。尽管周遭漆黑,但我能感知他们的存在,可为何此刻,我清楚地察觉到他们消失了。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根冰冷的枯枝,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我连忙将其甩开。 “阿玥,到了吗?你为何松手?”惊魂未定之际,丁宇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是诡异,明明未见丁宇哲的身影,为何能听见他的声音?这声音源自何处?我细细思索,似乎就来自我刚刚摆脱的蛇身附近。难道,睁开眼便引发了幻觉?不论如何,此刻只想逃离这些令人作呕的蛇。我迅速合上眼睛,试图再次摸索,竟又握住了丁宇哲的手。 仅仅闭上眼睛,我又找回了他的触感,重新感知到他的存在。看来,只要不睁开眼睛,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王阳明和陆九渊的心学理论,即使看似荒诞,在这样的奇异环境中,或许也有其合理之处... \"美子,紧闭双眸,抓紧林正,千万不可松手,你们俩切勿睁开眼睛!\"我紧紧握着伊藤真理的手,生怕任何意外降临。 伊藤真理与林正却困惑地回应:\"可是,月姐姐,如果我们的眼睛已经睁开,又该如何是好呢?\" 第97章 禁忌的项链空间 \"哎呀……!\"这两个让人头疼的家伙,简直是无可救药,看着他们不听劝告,我心里焦急不已。 美子在惊恐中忘了闭眼,我忍不住再次睁开双眼。大法师刚刚告知,距离他所说的出口仅剩三米,我们已睁开眼,或许无济于事,但只要三步之遥,或许我们还能赶在时间之前逃离。 \"别犹豫了,只剩三米,快跑!\"我本能地拽着近旁的人冲出去,三步跨过,美子被拉出了洞口,随即传来大门关闭的声响! 这时我才察觉,原来我们刚才穿越的是一扇大门,大门一闭,蛇群便无法追出,我心中稍安。然而,怎么回事?为何此刻在我身旁的不是伊藤真理?为何拉着美子出来的是林正,而非伊藤真理?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局面。我看着与林正相握的手,满心疑惑,不悦地挣脱开来。林正则摆出一副是我主动牵他,急切带他逃走的样子,让我懊恼不已。 不过在大门合上的刹那,我清晰听见门外蛇群撞击的嘈杂,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向众人,从他们的神情我能看出,他们都听到了。那么,刚才那个地方的生物并非幻象,不是因我睁开眼产生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只是,为何会有如此多毒蛇聚集在此?养蛇之人究竟有何意图?那些蛇看上去剧毒无比,形态类似眼镜蛇,起初我以为它们就是眼镜蛇,但现在看来似乎有所不同。 \"天啊,我想如果我们打开门,现在可能已经在享用蛇羹了!\"林正摇头晃脑,仿佛眼前已有美味的蛇羹。 \"砰!\"大法师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幻想,\"全都是有毒的,就知道吃!说了不让你们睁眼,谁让你们不听话!\" \"其实我们都没睁开眼睛,我是听到美子的尖叫声才睁开的。\"美子的惨叫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在神秘的艾泽瑞尔世界,林正与丁宇哲承认同样听到了美子的惊恐尖叫,但他们并未睁开眼,因为美子紧抓着他们,没让他们挣脱。他们的觉醒仅因我在瞬间的恐慌中不慎甩开了丁宇哲的手。哎呀,这下倒成了我的过错,让我这小精灵感到沮丧。不过美子解释道,她感觉到脚下有活物蠕动,缠住了她的足踝,这才令她惊惧地睁开眼。 美子所言非虚,那黑暗中满是蛇类,它们蜿蜒穿梭,见到有温度的生命体便无法遏制地发起攻击。这些蛇爬上美子的身体并不稀奇。然而,我曾短暂睁开眼,也目睹了密密麻麻的蛇群,但一旦闭上眼,蛇的动静便消失无踪。难道这些蛇只有在我们睁眼时才能感知我们的存在? “尊贵的领主,那些蛇身上是否受到了某种操控,或是有其他原因?为何当我们闭眼走过,它们仿佛无法察觉我们的存在,而一旦睁开眼,它们立即警觉,犹如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我回忆起蛇的模样,“它们看似眼镜蛇,却又不尽相同。虽长有双眸,但眼镜蛇的眼不会发出红光,且位于头部顶部,而非那些蛇。它们的眼睛更像是肿块,而非真正的瞳孔,蛇头则形似倒置的三角,令人毛骨悚然。” “只瞥了一眼,你竟观察得如此细致!”林正忍不住第一个开口,“我视力绝佳,却连看都不敢看清楚,我想,除了你,我们没人能看清那些家伙。” 的确如此,但领主是个例外,他挺身而出:“我看清楚了!” “你...!”林正语塞,“你从一开始就睁着眼睛,还让我们闭眼,这不是故意引出蛇群吗!” “别以你狭隘的心思揣测我这位高尚的领主。你没看到门上的符纹,但蜜糖(honey)看到了,你可以问问她我的用意!”领主为我们的安全费尽心思,却莫名遭受怀疑,内心自然不满。 然而,林正并无过错,他的猜疑源于未能亲眼目睹青铜大门上的纹饰。若我也未见过,或许也会误解领主。这并不能责怪林正,该责怪的是领主未曾事先说明一切... \"尊者,此事非他之过,若是我未曾留意青铜门上的指引图腾,恐怕也会陷入同样的误解。那图纹深奥,直至离开后我才领悟其含义——它警告我们,穿过这无形的蛇窟时,不可睁眼,否则将沦为蛇群的猎物。然而,门上描绘的另一只眼睛,起初我也不解其意,如今方知其深意。\" \"有何寓意?\"丁宇哲疑惑地询问。 美子懊恼地轻敲额头,\"姐姐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晰,难道你们从未与蛇有过交集吗?蛇生性畏热,常栖息于阴凉湿润的地下洞穴,对温度极其敏感。即便我们紧闭双眼,蛇群无法察觉我们的存在,也不会发觉旅者的到来,但它们会被我们身上散发的热量所吸引,长久下去,我们都难逃蛇口。所以,那只额外的眼睛意味着必须有人睁开眼睛,引开蛇群。这也是为何我们感到地面微动,却始终未遭袭的原因。\" \"原来如此。\" \"明白了。\" 二人此刻才恍然大悟,他们的智慧似乎在这一刻触及了底线,我甚至怀疑他们的智慧指数可能为负值。 \"画中的那只流泪的眼睛,暗示着自我牺牲,你们还不快向尊者表达感激。幸亏我们的尊者英勇无畏,睿智如神,不会轻易被区区几条蛇所伤,否则,此刻我们又怎能看到尊者安然无恙!\"于是,我首先向尊者道谢。 三人见状,连忙跟随我向尊者致谢。然而,尊者并不领情,或许还在回味林正和我刚才的话语。 尊者冷哼一声,高高在上地俯视我们,\"别以为尊者我有多么伟大,其实我有免于蛇害的秘密,否则谁有闲心关心你们这些晚辈的生死!\" 我们脸色一沉,这位尊者真是的,关心我们就直接关心,何必如此难以启齿呢?这样可能会让我们感到失落。还好我们了解尊者的性格,这小脾气改不了,只能慢慢适应。幸好这只是个小缺点,否则我真的要落泪了。 \"尊者,那些蛇形态奇特,我看不出种类,您是否知晓?您似乎见过……\"我想,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尊者一定见过。我机敏地看着尊者,希望他看在我这份机智上能告诉我答案... 大贤者垂着双耳,企图假装未闻,然而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我轻轻将他抱起,提起他的双耳,再次述说。他畏惧地颤抖,才揭示了真相。 “这些并非真正的蛇族,它们仅保持着蛇的形态,是智慧种族精心培育的产物。它们的主人,是曾在这片神秘领土上繁衍生息的月影族。看似驯服的它们,若被激怒,蛇皮之下潜藏着的,可能是剧毒的巫蛊之虫,或是千年不死的尸虫。一旦咬中生灵,瞬间将其转化为行尸走肉,即僵尸,并能传播瘟疫!”大贤者刻意渲染恐惧,直至确认四下无蛇,才稍感安心。 林正或许忆起刚才谈论的蛇羹,忙跑到一旁呕吐不止,确实令人反胃。如果我们刚刚也想起那话题,恐怕此刻也在作呕。毕竟,那确实足以让人恶心至极! “那些红肿的肉瘤非蛇之眼,却扮演相似角色,可视为感知装置,对波动,尤其是视觉发出的电磁波有所察觉。只要不开启视线,几乎无法被发现。我曾涉足此地,故预先知晓,否则你们几人定会带来麻烦,怎么可能安然抵达呢!”大贤者讲解时,不忘嘲讽我们。 好吧,只要他开心,多说两句就多说两句吧。我们左耳进右耳出,听过便忘,假装没听见。与他争论无益,毕竟我们无法反驳,更无力抵抗。况且理亏在先,还是保持沉默为妙,别无选择。 大贤者提及他曾造访此地,无疑这就是隐藏于沙海深处的张氏古堡。他始终宣称真正的古堡隐匿于无形之处,起初我们难以想象,如今目睹,此地凶险异常。难怪他上次对人闯入古堡毫不担忧,对宝物被窃亦无焦虑,更不惧他人找寻真迹。原来,踏入此地者难逃一劫,若无大贤者,我们恐已在此长眠。任谁在此,都会心安,一百个放心! “我感觉这古堡并非为了抵挡外敌,更像是防范内部之人,这风险程度太过夸张了。”望着前方的路,除了大贤者,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了流泪的冲动... ... \"若非具有威胁,何以防范他人,甚至连己身也无法自保,唉……\"大人悠长的叹息,仿佛回忆起了一段遥远的奇幻悲曲,不愿分享那份苦涩,却又留下悬疑的尾声让我们揣测。 \"这些奇妙的结界,难道也是大人您在人间时期构筑的吗?\"我谨慎地向大人发问,毕竟他对这片神秘之地了如指掌,无数次穿越了我未知的迷宫,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些诡异结界便是这位自诩为结界奇才的大人的杰作。 大人生气得全身毛发竖立,怒火即将失控,我连忙退至远处,丁宇哲适时地让我躲到他背后避风头。 第98章 神秘的意外 \"你以为你们这样就得意了吗?小姑娘,你有个护盾就自以为是了吗!我告诉你,当年,愿意不求回报追随我的女性比星辰还多,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一个遵循规则又不失浪漫的精灵,怎会与‘扭曲’这个词扯上关系?我是何等尊贵,何等冷漠,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晚辈,我根本不屑于制造这种低俗的结界,我的研究仅限于崇高无比的法术。你别妄图玷污我的名誉!即便我如今非人,也有不容侵犯的尊严!\" 我本以为大人会引用那个网络流行语,幸亏他没有,否则我恐怕会忍不住捧腹大笑。他会说什么呢?我可以容忍你侮辱我的尊严,但你绝不能侮辱我高贵的灵魂。而在大人这里,任何侮辱都不行,否则,后果自负! \"那我也告诉你,我并非不敢找你清算,我只是懒得理你,我只是胸怀宽广,不愿与你计较罢了!\"大人直言不讳,我亦有话直说。 林正转向美子,附和道:\"他们俩,就像在明目张胆地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百两白银?!\"美子环顾四周,又看看我和大人,满脸困惑,\"哪里有三百两银子?我怎么没看到呢。\" 林正一时语塞,三百两银子,我们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中华文化的深厚底蕴,非一般人能轻易理解。 \"嘿,姐姐,你的项链真美,虽无白银,却有这珍贵的饰品。\"美子笑盈盈地说道。 不知为何美子注意到了我的项链,原来是我的项链不慎露了出来,乐乐还藏在里面,此刻依然悄无声息。当初我也没想到这小家伙会钻进我的项链里,还是他自己钻进去的。为此,大人曾狠狠责备过我,现在又被美子提及,大人一看到,恐怕又要动怒了... \"吾已告诫过尔,此子不宜留于禁域之内。为何这幼童不明真理,反被吾捕捉在此项链之中。\" 神秘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烧,只要大人盯住项链里的少年,我就无法平息内心的恐慌,只好紧紧抱住项链,急切地寻找藏身之处。 \"大人如此不公,竟欺侮弱女子!”美子娇小的身躯鼓起勇气,撅起小嘴,脸颊泛起恼怒的嫣红。 唯独美子善良无比,我在心中默默感激,她的话语犹如我的项链上镶嵌的蝴蝶翡翠,尽管我已多次解释,众人皆知,但因这翡翠的对称之美,我尚未察觉项链中的异常。其实自踏入这奇异之地以来,就应感到违和,只因大人的喧闹,让我忘却了疑惑。 丁宇哲与林正对我的安危漠不关心,美子也只能无奈摇头,林正却依然悠然自得,取出镜子端详自己是否仪容整洁,甚至在意节日过后的肌肤状况。真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男子何需这般洁癖,又何必如此爱美,手持镜子左照右看,难道他以为自己英俊绝伦?笑话,有美子一半美丽吗?我身为女子尚无镜自鉴,他堂堂男子竟毫不避讳! \"你竟好意思拿出镜子,我和美子都不曾有此需求。\" 我闲时忍不住对林正喊道。 林正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回应道:\"正因为如此,我才看不出你是女儿身!\" \"岂有此理,你挑衅于我!\" 我怒火中烧,向林正扑去,他惊慌失措,镜子坠地,碎片四溅,还将我绊倒。 愚蠢至极,一面镜子竟令我颜面尽失,我满心愤慨,望向破碎的镜片。也许正因为这般残缺,我才得以窥见不一样的自我。人的五官多呈对称,故显得和谐,一旦失衡便显得别扭。即使极其对称,也不会毫无差异,每个人的脸庞都有独特的轮廓,因此双胞胎也能轻易区分... 在这破裂的镜像中,我看到了自己破碎而又独特的面貌,开始领悟到每个生命形态的独特之处,即便是在这奇幻的世界中。 在我脸上,一片纯净如星辰,没有任何瑕疵,没有青春痘的肆虐,也没有雀斑的点缀,只是左眼下方,一颗宛如泪滴的蓝宝石痣静静躺着。幼时它或许隐藏在无形之中,随着岁月流转,这颗神秘的泪痣悄然显现,如同魔法般日益鲜明,却又未曾侵占我容颜的和谐。我发现,当我身姿轻盈时,它似乎缩小几分,当体重增添,它又微显扩张,虽然变化微妙,但我对此敏感至极。 而最奇异的并非如此,我感到费解的是,为何他人脸上的痣皆为墨色,唯独我这泪痣,竟闪耀着幽蓝的魔力,初见时令人心生惧意。幸而这颗神奇的痣平日并无异状,否则我恐怕会觉得自己是异世界的生物。或许正是因为与众不同,我渴望与常人无异,然而独特本就是个性,刻意模仿只会显得拙劣,徒增笑柄。 此刻,正是这颗奇异的泪痣,让我察觉到周遭的异常。自穿越蛇群至此,我便觉察到一丝不协调,却未能明确其所在。起先,我被此地的平静与寻常所迷惑,误以为过于安详即为诡异之处。直到现在,我恍然大悟,问题的症结原来在此,难怪无人察觉其中的端倪。 “月姐,你怎么了?” 我抬眸,林正那扭曲的表情映入眼帘,吓得我险些再次瘫软。 “月姐,你是突然糊涂了?还是故意摔倒,打算赖上我,等着我赔偿呢?”林正托腮,眉宇间尽是戏谑。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要靠你赔偿,做梦去吧,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我确实有点迷糊,但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我承认自己偶尔会犯傻,但这并不代表我真的傻得无可救药。 “你自己都说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来,傻丫头,快起来。”林正伸手欲扶我,我拂开他的手,拒绝他的虚情假意,自行站起,同时拾起那片破碎的魔镜碎片。 “你就不能大方点吗!”林正看着我的举动,一脸无奈,“这镜子已经碎成粉末了,留着有何用?出门再买一块新的就好。” 我笑了笑,心中暗道:有些事物,即使破碎,也有其独特的价值,就像这面魔镜,即使碎裂,仍能映照出奇幻世界的奇妙。 \"你认为我会为一面小镜子斤斤计较吗?\"我濒临爆发边缘,这家伙竟敢质疑我为节省几个银币拿走他的镜子,难道他以为姐姐我已经贫穷得无法自立了吗?我不像林正那么富裕,但也没沦落到那地步! \"一切都正常得很!\"大人在我们与林正的争执中插足,丁宇哲果断插入我们之间,以免我们的冲突升级。林正占尽上风,我则落在下风。 \"大人您的容颜如此对称,左与右毫无差异,镜中又能看出什么新意呢?不过是看着同样的自己,内外不变,何来异常之说?\"大人刚照过镜子,美子立刻出言调侃,随后接过镜子审视自己,无论有无镜子,她的容颜都是那样明丽无双,美得令人望尘莫及... \"美子,你的刘海为何与镜中所示方向一致?\"丁宇哲率先察觉到了异样。 \"镜子不就是用来照自己的吗,自然会一样。\"美子一脸困惑,镜中人不就是她自己吗,当然会一样。 大人又一次靠近,从美子手中夺过镜子,照完后竟若有所思地低语:\"确实无异,连本大人的刘海都与镜中如出一辙!\" 众人闻言纷纷愣住,暂且不论大人浑身缭乱的毛发,光是那一身犬毛,大人能分辨清楚头颈与身躯的界限已是不易,居然还有刘海?何处来的刘海,恐怕只是心中的幻象吧。大人的这番言论让众人在心底默默嘲笑。 \"镜子中的确是自己的映像,镜中人与自己理应相同。\"林正觉得大人纯粹是在胡言乱语,根本不予理会。 然而我和丁宇哲并未忽视,大人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况且丁宇哲刚才已留意到美子的刘海,嗯?美子不是留着齐刘海吗?与镜中又有什么不同?我愤怒地瞪向丁宇哲,他脸色一沉。 \"刚刚风起时,它偏了... 我们几人的特征都不甚明显,唯有我的泪痣算是较为突出。至于林正,他的脸总是干净整洁,即便沾染污垢,也分布得极其均匀。至于大人,我真的看不出他的刘海究竟在何处,但我脸上的泪痣,却清晰可见。不对,真的很不对,完全不对。我的泪痣长在左边,照镜子时应该在右边,与我的左脸颊相对。然而现在,即使在镜中,这颗泪痣依然留在左边,这不可能,镜子反射出的影像不该如此... \"我们在镜像之境吗?\"我询问长者是否曾遭遇过这道谜样的关卡,毕竟我从未涉足此地,任何困惑只能向有经验的长者求解。 然而长者似乎也对这未知之地一无所知,他朝我轻轻摇头,\"不曾,上次造访并未遇到!\" 长者的言语坚定无比,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虽然不清楚为何上次他前来并未发现此处,而这次却偏偏出现,但现在不是对此深究之时,我们必须思考如何穿越才是关键。 第99章 镜中幻实 这是一个颠倒的镜界,一切应与现实相反。沿着相反的方向前进,或许能揭示正确的道路。然而,除了长者,无人曾涉足此地,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长者,您还记得之前来这里的路径吗?\"我焦急地问道。 长者显得颇为从容,\"记忆模糊了,不过我会推算,只是在此地,计算出的路径未必准确。\" 即便遭遇预料之外的事,长者依旧泰然处之,相比之下我显得焦躁不安。但现在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刻,我们必须设法迅速离开这里。既然长者能推算路径,我也一定能找出真相! \"你们要跟随着我吗?但要记住,这次的指引可能并不正确。\"长者在预防可能出现的意外,预先给我们打了预防针。 \"长者,您只要推算出原本的路线,之后跟随我就行。我相信就算没有您,我也能找到出路。\"事实上,即使没有长者,我也自信能找到路,只是没有他的指引那么稳妥。况且,长者曾来过此地,对寻找道路必定更为娴熟。我要做的,仅是在长者找出路径后,寻找到相反的通路,或许我们便能穿越。然而,万事无绝对,话说得太满,理想与现实往往相距甚远! \"好吧……\"长者的语气充满无奈,显然对我并无太大信心,\"只能听你的了。\" 上次长者到来并未遭遇此境,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我们又怎能知晓?只能凭借运气一试,无论是长者还是我,内心都充满了无奈。若有选择,谁愿冒险呢? \"亲爱的,不是我不信任你,实在是我没经历过这关卡,对于不确定的事,实在难以给出保证。若出了差错,你只需责怪自己,千万别怪我。\"长者在计算路径的同时,不停地叮嘱着... ... 不知何时,大人的言语变得如此繁复,我轻轻踹了他一脚,大人才专注地开始探寻这片异界的路径。片刻的拖延都可能消耗掉我们珍贵的时光,生命的沙漏在此处无法倒转,我们没有数十年的光阴可供虚掷。 \"阿玥,大人曾提及他曾涉足此地,并且记忆犹新,对吧?\" 丁宇哲出乎意料地问道,令我不由一惊。 \"没错!\" 我用力点头,大人的言辞确是如此。 \"此地危机四伏,若真有宝物藏匿,其安全程度必然极高,外界之人难以涉足。若非大人引领,我们或许至今仍在迷宫中徘徊,无法寻到此处。所以,自大人上次来此至今,应无人涉足此地...\" 丁宇哲似乎在铺设谜团,话中隐含深意。 \"直接说重点!\" 我咆哮道。 一贯直率的丁宇哲竟如此冗长,尚可忍受,关键在于能否先揭示核心,或是稍作暗示。此刻,生死悬于一线,我无暇聆听他的繁复叙述,更何况丁宇哲并非擅长辞令之人,一旦开口,废话连篇。能忍耐者,唯有他自己。 \"简单来说,上次大人来到此地,可能立即发现了捷径,迅速找到出路,未留意此处有何异常,故而未提及这一关卡...\" 丁宇哲几句话便阐明了意图。 少了琐碎的交谈,世界变得宁静。大人沉心计算路线,尽管丁宇哲之言或许有失偏颇,但亦有其道理。他从不轻易对我说话,若出口,则意味着他所忧虑之事可能成真。我环顾四周,手中的镜子映照出周遭景象,与我所想如出一辙,这确实是个倒置的世界。然而,丁宇哲越提,我越无法抑制内心的忧虑,万一我判断错误,选错了路,岂非将所有人引向灾难?... 在这个奇异的纪元,身负重任的亚历山大,面对着无比艰难的抉择,心中充满了疑惑。我凝视着镜中的倒影,这镜子背后是另一个颠倒的世界,正如丁宇哲所言,或许真实与虚幻在此交织,正反相生,越是深思,越是陷入混沌。构筑神秘阵法与古老遗迹的道路上,最忌讳的就是那些单纯到无法理解复杂性的破坏者。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既然这奥秘由我揭示,那么解决之道也只能由我来寻找。“那就遵循智者的指引吧,如果智者已规划好道路,我们便沿着那条路前行。” “道路确实已经确定,但亲爱的,你刚才不是说这里一切都相反吗?那么,我们岂非应该走向相反的方向?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智者困惑地望向我。 “虚实相生,真假难辨,真即假,假亦真,错误与正确虽对立,却又共存。”我的话语令众人面露困惑,皱紧了眉头。 “月姐姐,你何时遁入空门,我竟一无所知?” “亲爱的,你何时结识了佛门高僧?” “姐姐,你何时开始信奉佛法,口中尽是禅语?” “阿玥……”丁宇哲欲言又止,被我锐利的目光逼退,“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废话少说,照做便是!”我有些无奈,不过是简单的指示,为何引来诸多质疑? “好吧,向左行进!”智者指向一侧。 我顺着指示望去,只见一面石壁矗立眼前。林正还未发火,我就已预感到他的愤怒:“这不是戏弄人吗!” “走过才知道,谁有闲心捉弄你!”智者反驳林正,毫不示弱。 丁宇哲毅然站在石壁前,仅犹豫片刻便踏步穿越,我惊愕不已,下巴几乎脱落,心脏狂跳不止。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智者,期待解答,但他却高昂着头,傲慢地穿过墙壁,无视了我的存在,让我心如寒冰。 “只是幻象罢了!”林正虽然轻描淡写,但语气中仍透出震惊。 当然,这只是幻象,我们都知道,但这幻象何其逼真,甚至带有触感。世人都明白,虚假终归虚假,不可能成为真实。然而在这里,一切不同。你以为看到的是真实的,但它其实只是幻象;你以为自己洞悉了真相,但幻象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假象…… 在这个奇异的世界,当我意识到它居然是镜中幻象时,我曾傲慢地以为自己洞察了真相,然而若非丁宇哲,我定会陷入致命的误区,甚至可能将我和至亲之人推向毁灭的边缘。幸运的是,我没有踏入那个陷阱。虚与实交织,创造这个幻境结界的先知无疑是真正的天才,那些自诩阵法奇才的人,又有谁能与他媲美呢? “高超的幻觉术!远超寻常,连感知都能蒙蔽,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幻觉了!”林正惊叹不已。 蒙蔽感官并非易事,却也艰难。你可以欺骗他人一时,却难以次次得逞,你可以瞒过世间所有人,但欺骗自我、蒙蔽内心却无比困难。而当别人企图蒙蔽你时,要同时瞒过你的眼睛和感觉,同样不易。若刚才一切仅是幻觉,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一切竟都是真实。谁能有力量欺骗人的感知? “这其实已超越了幻觉术的范畴,我们所见或许既非真亦非假。”我想起了那面镜子,也许世间万物本就是如此,真伪共存,虚实相依,它们相互对立,又彼此交织。因此,这个结界中,若是借助镜子反射形成幻象,那么其中必定布置了两面镜子,使得真实与虚幻并立共存。 “你下次讲话能别这么深奥吗,完全听不明白啊……”丁宇哲如此评论,希望我表达得更简洁些。 林正却对我说:“玥姐,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半句话说出来,就像上厕所不给厕纸一样让人难受!” 这话让我心中愤愤,我看向美子,她似乎也有同感,不,或许她压根没听懂我的解释。我无奈极了,就算此刻仰天长问,苍天也无法回应,因为它无法感知到我的存在。 “我认为,如果这个结界中有一面镜子造成我们在内的错觉,那么这里必定不止一面镜子。所以我们分辨不出哪里是真实的,哪里是幻象,因为我们所见之处都可能是镜子反射的影像。” 尽管如此,我仍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不过我得先声明,关于镜子的反射,这只是个比喻,不能当真认为是实际的镜子。” \"这我倒是察觉了,你们文人总是这般繁琐,喻体与类比竟还要细分,我林正一毕竟不是深谙此道之人啊。\"林正一感叹不已,冗长的抱怨令人难以承受。 \"类比与比喻确实内涵各异,不可混淆。\"此言出于我对作家职责的坚守。 \"你……!\"林正指着我,言语一时梗塞。 \"若你不服,也可如阿玥一般尝试创作。若你的笔力超越阿玥,那时再来教导我也无妨。\"丁宇哲的话语中透着戏谑。 林正对丁宇哲的回应嗤之以鼻,若他能写得比我好,他还称什么作家?不过,万一林正真能成为文坛巨擘,我恐怕得避其作品,以免双眼被其文字刺瞎。 \"不过阿玥,我还有一疑虑,\"待众人聚拢,丁宇哲提出疑问,\"既然你说镜子能映照万物,岂非须有实物存在,如摄影般需先有景方能成像?那么,我们所见若是虚假,真实的又藏于何处?\" \"正是如此!\"他一语惊醒我,我顿时明悟,原来忽略了关键之处:\"要让镜中映出事物,必先有实物存在。若无实物,镜如何反射,又如何让我们看见?糟糕,我们误入歧途了!\" 第100章 无价之宝 我匆忙折返,却发现已无退路。原本的幻象之墙,此刻竟变为真实,我们被困其中。只在瞬息之间,竟酿成无法挽回的境地,更糟糕的是,我们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方才粉末已暗示虚实交错,我虽猜到真假共存,却未深思其中的错漏,实在是愚蠢至极。 林正与丁宇哲不明究竟,但见我面色凝重,便知事态严重。丁宇哲瞥见我铁青的脸色,意识到他先前的提醒可能误导了我,导致我们步入歧途。 \"阿玥,抱歉,或许是我误导了你,导致我们走错路?\"丁宇哲悔恨交加,明知一无所知,却仍胡乱指点,如今酿成大错。 \"没关系。\"我轻轻摇头,\"不怪你,是我思考不足,是我自己,明明触及了虚实之理,却未能深入剖析,是我自负且自大,才会犯下错误。\" \"这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全怪我!\"在我深陷自责的迷雾中,那位大人挺身而出,将所有过错揽于己身,他的身影在奇幻的光芒中显得异常坚定。 我困惑地凝视着这位大人,明明是我在决策中迷失,引领大家踏入这片未知之地。为何过错会归咎于他?他只是听取了我的建议,未曾干涉过我们的选择。 \"不,这次,真的对不起你们……\"大人的爪子掩住了犬脸,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愧疚,\"我曾来过此地,上一次确实存在这样的岔路……\" 随着他的讲述,声音渐弱,我内心的愤怒几乎无法遏制,尽管他是一只智慧的犬灵,但也不能如此轻易忘却刚才的言辞。刚刚他还斩钉截铁地说并无此途,如今却又提及,四目相对,我们交换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大人无语的指责。 \"可现在想起这些似乎已无济于事,我们已经步入歧途,偏离了正道。现在醒悟,只怕为时已晚,多说无益。\"我怒气冲冲,责怪大人的迟钝,然而事已至此,我们又能如何? \"我想,既然大人提起了,他必然有解决的办法。\"丁宇哲见无人发言,决定冒风险站出来为大人辩护。 然而我已不再期待奇迹,包括大人在内,我们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困境,即便丁宇哲这样说,我心中也无法激起丝毫希望的火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希望,免受失望之苦。 \"亲爱的,你不必如此沮丧……\"大人欲言又止,一句话点燃了我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我就知道大人您一定有办法,您毕竟曾经来过这里,不可能不了解。” \"呃……\"大人沉默许久,吞了口唾沫,\"我不知道出路,我帮不上忙。\" \"我一定是疯了,彻底疯了!居然还指望您,我太愚蠢了!\"我立刻如雕塑般僵立在那里。 我是傻子吗?大人已经明确表示他对未来的道路一无所知,出发时他就说过了,我竟然还因他一句话而向他求解,真是自讨苦吃啊!... 大贤者见我又要失控,才不紧不慢地道:“其实这并非什么绝境,此关隘仅是微小的一隅,走不出去,只会回到起点。再多行几步,自会脱离,无险阻,亦无困厄,无需忧虑……” “……”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既然无害且范围狭小,只需并肩前行,几步之遥即可跨越出去。”林正豁然开朗。 不只林正,我们每个人都如梦初醒,我却只能欲哭无泪。既然大贤者早已洞悉一切,为何不一开始就直言,偏要等我濒临失控再道出,难道只是为了看我痛苦? 然而,尽管如此,我依旧怒火中烧,连踹大贤者数脚,可惜他身形如电,多数脚都没能踢中。即便如此,发泄一番后,我感觉舒坦了许多。 好吧,既然此关并无危险,我何必在此自责懊恼,径直前进便是,最多只是消耗些时光,我们终会走出去。再说,这里也不可能让我们饿死,若感饥饿,不是有美子吗,或者大贤者,炖成一锅狗肉汤,何愁饥饿?呵呵,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怎会真的炖了大贤者,若真有此意,又何必费力营救? “我们手牵手,一字排开走吧,毕竟大贤者说过,此处不大,多走几步或许就能跨出去。如果我们并肩而行,或许有人能率先突破。”这只是我的设想,但大贤者所言,应非虚妄。 我们都决定尝试一番,不试怎能知晓结果?这是我们在奇幻世界探索的信条。虚幻与真实,真假交织,对立而又共存。我们总能在真实中窥见虚幻,因此这里真伪并存。即使我们走的路看似错误,但若非绝对错误,至少我们已接近空间的边界。只要我们站得足够远,或许真的只需几步就能跨出这片迷局。 大贤者走在前方,我紧随其后,因无险境,无需争论谁先谁后,直接前行即可。我们走了三步,大贤者便叫停,告知我们已避开之前的歧途。我总算松了口气,过了此关,前方应是张氏古堡,真正的古堡,想到这,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当我们真正踏上隐秘之路,揭开张家古塔的神秘面纱时,我才领悟到为何尊者曾言,真正的古塔绝不位于世俗所知的浙江。一眼望去,我便确信眼前这座,才是张家古塔的真身。然而,未曾涉足此地之人,绝不会知晓那处广为人知的仿造物,仅是虚幻的幻象,在真实世界中伪装得栩栩如生。 尊者曾言,张家古塔不可能如此显眼,那座假塔虽非真身,但其下封存的奥秘却是货真价实。然而,在现实世界的掩蔽下,无论隐藏得多么深沉,终究有朝一日会彻底揭示于世人眼前。于是,历经无数岁月的追寻,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座失落的古塔。 有些时刻,唯有亲身经历,方能体会其中的奥妙。那是直觉,是心灵的感受,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触动。在这座真正的张家古塔前,我感受到它的神秘而亲近,尽管遥不可及,却又紧密相连。每一次呼吸间,都仿佛能感知它的知晓,它知道我的到来,也许这源于我血脉中的联系,流淌着张家族人的血液,因此我能如此清晰地与它共鸣。 “阿玥,你闭眼在做什么呢?”丁宇哲疑惑地看着我,对我的行为感到费解。 “你看不到吗?我们在张家古塔之内了,我们已经到达了!”我指向前方的古老建筑,那无疑是神秘而又原始的张家古塔,每寸土地,每缕气息,都弥漫着无法解读的神秘力量。 丁宇哲惊讶地仰望我所指,脸色始终阴郁。林正和美子则怔怔地指着前方,表情错愕,如同被神秘力量震撼。尊者却神色如常,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我看得到,他人无法看见,同样合情合理。至于尊者,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和我一样,能洞察这古塔的真相。 “月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前面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古塔啊?!”林正几近失控地质问。 美子在一旁默默点头,前所未有的赞同林正的观点。 明明就在眼前,你们看不见,我也没办法。我没有欺骗你们,张家古塔确实立于我们面前,你们看不见,我无法让你们看见。 “这里,便是隐藏的真张家古塔!”尊者揭晓道,“它隐藏于幽母之瞳的阴影中,即便是深谙玄机之人,也不一定能察觉。何况如今世间,又有几位真正的修道高人呢?看不见并不奇怪。” “邪瞳巨兽的幽邃回眸中,藏着……秘影的迷踪……”这样的隐匿之术,若非天赐机缘,便是我也只能拜服。那邪瞳巨兽之眼,本就难以寻觅,更何况它深藏于沙海的腹地,这片危机四伏的沙域,踏入者无一不是以生命为赌注。即便九死一生,也难以窥见那双眼睛的真容,更莫说洞悉其中所映照的幻象。即便有幸找到,能否从这幻境中脱身尚且未知,遑论找寻其暗藏的影子。此等藏匿手段,实乃神乎其技,我唯有俯首称奇。 丁宇哲一行人同样震惊不已,眼神中流露出与我相似的敬畏。在这般险恶之地,未至终点,人或许已在途中消逝,这难道真是设下谜题,期待有人破解?若我们有幸能与那位先祖对话,定要与其探讨人生,劝其勿将事物想得过于复杂,其实,简简单单才是真。 尊者对此并无惊奇,或许因他曾涉足此地。不再与我们闲谈,他引领我们前行。这是我首次踏足张家古老的土地,恐怕连张家的许多后裔都未曾有此荣幸,甚至直至终老,都不曾涉足此处。不知尊者为人时,是何许人也,是否同姓张,否则又怎会涉足张家古楼?此事日后向尊者请教便知。 丁宇哲等人无法洞察路径,也看不见古楼,只得谨慎跟随我和尊者。甫一踏入,我便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这份清晰而强烈的归属感,远超上一次的经历。这是源自血脉的力量,赋予我在这片土地上的直觉,因此,我不会迷失,即便不识路,也不会再次偏离方向。 第101章 干涸之水与荷叶之舞 “这里已无太大危险,随意漫步吧,只要不离此地,你们将安然无恙。”尊者视我们为好奇的孩子,允许我们四处探索。 “不必了,我们陪尊者一同即可,反正地方有限,总会看完的。”我不愿离开尊者的庇护,尽管这里似曾相识,但我毕竟初次涉足,总觉得尊者熟悉此地,我只能紧随其后,否则便会迷失方向。 “可我想四处逛逛……”林正挂着一张苦恼的脸望着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简直是妄想。随即,林正轻拍美子的肩膀,“美子也想去看看,对吧,美子!” 林正向美子投以神秘的眼神,美子似乎无法解读这奇异的暗号,但她竟然点头同意,声称真想在这奇妙的世界中探索一番。丁宇哲像是被施了魔法,也点头赞同。于是,大人们以我对这片神秘领地的熟悉为由,让我们几个孩子独自游历。我怀着无名的怒火,勉强陪丁宇哲他们四处游荡。美子遇到任何新奇的事物都会驻足良久,惊叹不已,林正则在一旁与她一同感慨。 两人走走停停,仿佛有意为之,只要我稍一加快步伐,他们便难以跟上。我等得有些不耐烦,想催促他们,但丁宇哲制止了我,说他们不会迷路,这个奇特之地并不广阔,很快就能转一圈。我只好作罢,任由他们自由行动。 “我们走吧。”丁宇哲笨拙地牵起我,飞快奔跑,似乎急于摆脱美子和林正的视线。 “跑那么快干什么,急什么,地方就这么小,时间有的是,何必着急。”我挣脱了他的手。 实在不喜欢被人拉着疾跑,尤其是跑得如此匆忙,仿佛要逃离生死之门。好不容易能轻松一下,何必让气氛如此紧张。我抬头,看见丁宇哲脸上满满的失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失望?难道你觉得我们的家族遗迹太过简陋,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觉得此行白费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丁宇哲如此失望,这应该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我早就找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丁宇哲笑容灿烂地回答。 “珍贵的?在哪儿?”我瞬间眼睛发亮,像探宝者一样扫视四周。尽管祖先的遗物不宜出售,但如果真需要钱,那就另当别论了。况且,越是古老的物品,越有其价值。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不能空手而归,能带走一些贵重之物就再好不过了。 “我确实发现了珍宝,只是,它不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要说!”丁宇哲的话让我瞬间火冒三丈,怎能戏弄人呢?我是个多么纯真无邪的少女,这样戏弄我的感情真的好吗?你良心何在啊! 听到我沮丧的话语,丁宇哲呵呵笑了起来,但又觉得我可能误解了,于是他又尴尬地笑出声,这让人觉得丁宇哲似乎很失望。然而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得异常开心... 在我心中暗想,这孩子恐怕并非心智不全,若是真有疾患,应当尽早借助神奇草药之力,否则这般聪颖不再,恐怕身边人都会被他这异状逼入疯狂的边缘。我怎能忍受与懵懂之人日日相对,如此一来,又如何能赢得贵族公子的青睐,登上命运的巅峰呢…… “实话告诉你,我从没梦想过,那些传说中奇异的世界,竟会有如此真实的一隅存在。我一直认为别人口中的虚幻,便是不存在的。如今我才明白,我过去多么幼稚,以为万物皆会按我的幻想演变。现在我才知,那根本不切实际。若非你的出现,我或许一生都无法涉足这片神秘之地。”丁宇哲发出一阵深沉的感慨,不知何事触动了他的内心。 “如果你算天真的,那我便更显稚嫩。我曾痴痴期盼,能如常人般看待这个世界,经历相似的冒险,过上平凡的生活。但如今我懂得,那样的期望本就是虚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轨迹,方向各异,相遇也可能仅是擦肩而过,所以我的渴望,实乃遥不可及的梦。” 更重要的是,虽然我厌恶自身的力量,但如果有一天失去所有能力,再涉足这片奇异之地,我将无法生存。我不应仅在危难时才感激这些力量,平日里也要习惯并感恩它们的存在。 况且,如今的世界纷乱如麻,成为一个顺应社会的普通人并不值得夸耀。真心友善的人寥寥无几,笑脸相迎的背后,也许正酝酿着背叛的尖刀,盼你永坠黑暗。这尚且是亲朋好友,陌生人更是不愿你踏入他们的世界,你未曾妨碍任何人,但他们却无法容忍你的存在,一心只想将你铲除。 你可能会因此哀伤,痛苦不堪,然而时间流逝,你终将变得麻木。你将变得和他们一样,眼中只有利益与自我,不容许任何温情存在。在这欲望涌动的城市,保持纯真只会让你走向末路,唯有随波逐流,变成自己曾经鄙视的那种人!... 于是,成为像他们那样的存在,并非值得向往。至于丁宇哲,他原本只是平凡的一份子,直到我邂逅了他,丁宇哲也开始逐渐融入我的世界,闯入我的命运,我们两人的轨迹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无法逆流的转变。 “你并非懵懂,你只是不愿接受现实,总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你的善良,太过纯粹,不容许伤害他人,甚至质疑任何人。”丁宇哲的直言让我笑容顿时僵硬。 “这算是讽刺还是赞美?”我困惑不已,若是赞美,岂非暗示我是只无知的小白兔?若是嘲讽,这手法也太拙劣了。 “那得看你如何解读。如果你认为我在表扬你,就对我报以微笑吧。如果你觉得我在挑衅,尽管动手,我会任由你打,绝不反抗。” 天哪,丁宇哲竟然将决定权交给了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握紧小拳头,但,我真的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 “我才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呢!” 我深感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抉择恐惧症,选择题最令我头疼。即使能猜中答案,抉择的过程依旧令人心碎。 “在我的记忆里,你确实如此……” “说什么?”我猛然警觉,“居然说我无理取闹,女性需要讲道理吗!?” 我挥起手轻敲了丁宇哲一下。如果他问起,我会告诉他,女性本就无需遵循道理,呃,不过,我还没到成年的年纪,仍只是个少女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先走一步!”被打还嬉皮笑脸的,这小子真是神经大条,挨揍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咦,大人为何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呢?”我迈开两步才意识到大人的踪影消失了。每逢关键时刻,他总是这般玩失踪,真不知他忙些什么。 “大人一向神出鬼没,谁知道他在忙什么。”丁宇哲赶上来,耸肩对我说。 “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怎么总藏着这么多秘密!”大人实在是神秘莫测,居然能在我们家族领地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仿佛这片土地就是他的王国。 “大人不会伤害你的,你何必在意他去哪里。”丁宇哲对此毫不在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大能者确实未曾加害于我,反而多次庇护,无数次地,但为何我与大能者如此熟稔,他知晓我所有秘密,却不愿透露半分自身的事迹?连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不愿告知?起初我对这并无挂碍,然而如今大能者能同我一般涉足张家古堡,我便揣测他或许也能窥见古堡的隐秘,否则又如何寻到这里? “罢了,不必去理会他们。”我独自在心中低语。 上次在幻象中的张家古堡,我身边簇拥着许多人,而今真正踏入古堡,我却感到自己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似乎众人不再那么需要我,特别是大能者,难道他与初次相遇的那位老者一般,认为仅凭我就能安然抵达古堡,且能成功获取其中的秘宝…… 没错,最初我被诱入假古堡,前往江浙之地,那些人声称要找到并取走古堡中隐藏的珍宝。即便我现在知晓了那里埋藏的秘密,但这个真实的古堡呢?它隐藏得如此深邃,如此秘密,是否同样藏着什么?而大能者到来,就是为了那个秘密? 那位在江浙古堡中丧生的老者曾言我是旱水得荷之命,生来便有化解灾难的能力。虽然我对命理之道并无钻研,对占卜也向来不甚在意,但我清楚旱水得荷命属于六月出生的女子。我生于岁末,何来旱水得荷命?然而,多年前我也曾遇到一位算命老者,他说我的命格酷似旱水得荷,却又无法确定。也是从他口中,我得知旱水得荷命必是六月诞生的女子,大多还是女孩。虽我是女子,但我绝非旱水得荷命之人,不可能,我生于公历十一月,农历九月底,正是金秋之际,但在北方,早已是冰雪世界。 “丁宇哲,你了解旱水得荷命吗?”我问丁宇哲。 丁宇哲微微点头,“了解,那是一种命格,专属于六月出生的女子,据说是为了化解他人灾厄而生,只是现在无人再信这些了。” 第102章 美子的命运之叶 确实,如今已然是魔法纪元,古老的迷信早已被摒弃,但并非所有传说都为空穴来风,只因我们的认知太过局限。然而,我始终好奇,丁宇哲是如何洞悉旱水得荷命的秘密。上次他听到我与领主提及此事,竟无丝毫诧异,我便怀疑他或许知情,可他又怎会知晓? “你是从何处得知的?”我问。 “从他人口中听闻,高中时,校门前不是常有位占卜的老者出没吗?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丁宇哲答道。 “那位老者!”原来是那位冥冥中牵引命运的先知。“看来无需再追问了,我也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的。”我喃喃自语。 丁宇哲淡然一笑,我亦想回应,却难展笑颜。那老者间接导致尹泠陨落,她是我的挚友,在我人生最黯淡的时刻给予我温暖。尽管后来她利用了我,但在紧要关头,尹泠选择了自我牺牲以保护我。这份深情,我永生难忘,也无法忘怀。即便这世间再无尹泠的身影。 “你在想念尹泠吗?”丁宇哲突然问道。 我愣住,丁宇哲分明是个平凡人,不具备任何超凡之力,更别提能洞察人心。平日里,他也从未显露出解读他人内心的迹象。然而,为何每次转身、每个眼神,他都能洞悉我内心深处的渴望,担忧与思考。仿佛我的每一个念头,都无法逃脱他锐利的目光。这样的感知,既令人恐惧,又令人期待。 恐惧于毫无遮掩的自我,所有的秘密暴露无遗,终将无法承受。害怕失去秘密的我,会遗忘伪装的艺术,更怕被人窥探到内心最隐秘的秘密。而期待,则源自于期望有一天,我能遇到一个能理解我,愿意理解我的人。我时常孤独,与他人一样,同样恐惧,需要一个懂得我孤独与恐惧的人,陪伴在我身边,让我有勇气继续前行。 我犹豫片刻,轻轻点头,丁宇哲的脸上浮现出哀伤。稍作停顿,他安慰道:“其实,那是尹泠的抉择,即使无人引导,当时的她也能看透一切。她明白你能帮助她,最终仍会选择这条路,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本与你无关,但你还是伸出了援手。” 阿玥,那个纯洁如月光的存在,太过善良,也太过单纯。她的纯真源自那份无私的善意,然而,这份孤独却如影随形,环绕在她身边,无人能与她并肩同行。长久以来,她独自面对世界的挑战,坚强的背后隐藏着无人能解的寂寥与煎熬。我知道,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她也会恐惧,但她无人可依,唯有自立为盾,身披星辰铸就的战甲,无畏地向前挺进。她,没有后盾,只能前行,无法后退。 这样的阿玥,引人敬仰,亦惹人怜悯,让人哀伤,更令人疼惜。我祈愿,有朝一日,我能矗立在她前方,化作她的屏障,抵挡风雨;也能站在她身后,给予她渴望的支援与安稳。至少,若那一天她疲倦倒下,她会落入我的臂弯,免于跌落在冷酷的尘世中。 这是丁宇哲的内心独白,我没有刻意倾听,却依然在风中捕捉到。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内心的回响。我同样孤独,恐惧那无人问津的孤寂。我身边空无一人,每当看到他人拥有温馨的陪伴,我不禁自问,我是何其悲哀,何其可怜,何其可叹。但我无人可倚,只能靠自己,穿上坚韧的护甲,孤军奋战,向着未知的战场冲锋。我不是不败的勇士,战斗中,我会疲惫,我会倒下,我会力竭,那时,我将独自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无人给予我一丝温暖的拥抱。 我的家人,唯一的亲人,我曾以为我们互相依赖,彼此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最理解对方的人。但,我错了,我从未真正懂得我深爱的人,不懂得我视为至亲的他,甚至,我也不懂自己。唯有丁宇哲,才是这个世界最懂我的人,最能感知我内心痛苦的人。除了他,无人在乎我心中所求,无人因我的忧伤而痛心。 我对丁宇哲充满感激,感谢他的爱,他的关怀,他的思念。思念或许只是一瞬,但对我而言,却是抚慰心灵的暖阳。哪怕有一天我离世,消失在这世间,至少会有那么一个人,虽非时刻,但偶尔会在记忆中记起我,怀念我存在过的时光。那一刻,就算面对永恒的时间,我此生也算无悔了... 其实,我并非有意窥探丁宇哲的心灵秘语,自从发现自身拥有聆听他人思想的神奇天赋以来,我便极力避免滥用此能力。特别是在那次与许倩倩姐妹的遭遇之后,我更是深感自制的重要性。然而,有些时候,那些本不该听见的秘密声音,依旧会不期而至。 有时我能掌控这股力量,但多数时刻,它仿佛不受我意志的束缚,就像此刻,我正竭力避免理会尹丁宇哲心底的思绪,可他的声音依旧如丝般缠绕耳边,天地可鉴,这并非我所愿,或许是由于鬼母之眼的影响,而非我个人的意愿。 “你怎么了?”丁宇哲见我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疑惑问道。 “只是想起了尹泠,以及过往的一些人和事。”我只能用旧事作为掩饰。 提及尹泠,气氛瞬间沉重,丁宇哲也随之沉默下来。 尹泠对我曾付出真挚的情感,尽管最后利用了我,但她给予的温暖,我一生都无法忘怀。即便她已逝去,她的牺牲——以生命保护我,直至今日,仍是我心中最深的痛。 “关于尹泠,我明白,但她已经离开了,伤害她的人也付出了代价,那段往事早已画上句号,与你无关。过去的错误,责备毫无意义,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无从干涉,也无法更改,唯有接受,尤其是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去,再纠结也是徒劳。” 听丁宇哲这般宽慰,我感觉对他有了新的认知。他在我不知情时似乎变了,变得陌生。以往,他绝不会用如此温情的话语安抚我,更不会撒谎。短短两天,他竟学会了这一切! 想到这,我心生愤慨,不知他还隐瞒了我多少秘密。曾经纯真的少年,如何一步步走向了复杂,甚至学会了编织高明的谎言,尽管我知道那是假的,却找不出反驳的破绽。 “你倒是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梳理得头头是道!而我问你的问题,你却没有半句真心话!”我对丁宇哲的不满溢于言表。 \"我没有...我以星辰见证,我对你所言无一虚词,未曾欺瞒你,亦未吐半个谎言,这是我的誓约,星辰可鉴。\" 丁宇哲急切地辩解,真的向星空立下了誓言。 然而在这个时代,若誓言真能决定一切,恐怕世上早已无人存活,背信弃义之人比比皆是,却未见哪个因违背诺言而遭受天谴。否则,世人岂非早已灭绝,何来丁宇哲此刻立誓之地! \"休想哄我!我岂会不了解你!\" 我轻蔑一笑,我与丁宇哲自幼一同成长,即便他如今变了,但我依旧能洞察他的意图,看穿他的心事。只是他不愿再对我倾诉,不然我依旧甘愿成为倾听者。 的确,正如丁宇哲所说,他从未对我撒谎,每一句都如星辰照亮黑夜般真实,无一丝虚假。然而,他选择透露的只是部分真相,其余的却被深深隐藏。故此,他的确没对我撒谎,但那也不代表他没有欺骗我。他的狡猾,真是令人惊叹,不知这伎俩从何习得! \"你向我坦诚了几分,又隐瞒了多少?别告诉我,你所说全然真实,我知道,都是实话,怎能不是呢?不过是真实的碎片罢了!\" 见丁宇哲又要找借口蒙蔽我,我果断先一步拆穿他的计谋! 丁宇哲先前便试图误导我,声称他没有欺骗,每句话都是实话,无非是让我忽略他隐瞒的部分。然而,我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深知知晓过多有时并非幸事。 \"怎么,难以启齿吗?\" 看到丁宇哲那纠结的神色,我心中已有答案,\"你是打算自愿全盘托出,还是需要我迫使你揭露一切?\" 丁宇哲沉默片刻,终于准备开口,我原以为他会有所辩驳或解释,没料到,他竟会... \"阿玥,能不能别问了?\" 这竟是恳求的请求,我简直觉得丁宇哲的底线和原则已荡然无存。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失去了原则,放下了底线,甚至道德已丢失多年,此刻的他,仿佛与道德彻底决裂,破碎不堪。我感到自己的价值观,尤其是对丁宇哲的认知,又一次面临刷新。 既然已经跨越了荣誉的界限,想必确实不便直言,未知的重大隐情令人揣测。罢了,我不渴望洞悉,只是大人,您投身何事呢?寻觅何种神秘之物,竟要悄然行事?我自认对大人敞开心扉,从未有过一丝保留或暗藏的秘密。 然而大人,您的内心深处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犹如一个深不可测的法师,让人无法揣度您的思绪,也无法解读您的计划。此刻,我仍困惑于大人在这座张家古塔中寻找的,究竟会是什么神奇的遗失之物? 第103章 关键所在? 大人紧锁双眸审视我,我刚要询问取出的是何物,大人便随手抛来一样东西。幸亏我身手敏捷,否则难以接住。即便接住,眼前的景象也让我心惊胆战,这是何方神圣?稍有不慎,这尖锐之物恐怕会刺入肌骨。 大人的行为简直是对我的生命安全的亵渎,若是遵循我们的世界法则,我可以控诉侵犯我安全的大人。只要构成罪行,我相信公正的法度与国度必将站在我这边。在这个世界上,还未曾有犬类因犯罪而被囚,大人若真步入那一步,将是空前绝后的先例。 大人将书写历史,狱友们都将与您共度时光,那时,我或许可以着书《大人的解放》,演绎一段深情的传奇! “思索何事?”大人不满地追问。 “没什么……”思绪竟偏离了轨道,最近心神如浮云,难以驾驭,“只是在想这是何物?” 说真的,这奇异之物究竟为何物,怎会长得如此模样?如果说是针,确实形似,可为何是翠绿色的?金针、银针、铁针、钢针我都见过,却从未遇过这种通体碧绿的,难道这针中蕴含剧毒?也不对,中毒应当呈现乌黑,岂会是这样的色泽! “见识短浅,此乃……树叶!”大人涨红了脸,显见愤怒至极。 相较于大人,我确实学识匮乏,眼界有限,但在现代社会的人类中间,我已算是佼佼者,何必总说我无知无识! 然而,若称此物为叶,唯有松针可堪此名,世间无他树能有如此尖锐之姿。从自然奥秘的角度看,松木的叶片独特,善于蓄水,且不易流失水分与温度,故松柏常绿,即便在遥远北境的冰雪之地,也能见到它们的身影,实属寻常。 “尊者,您是从何处寻得此物?在这片荒芜之中,竟能觅得一叶,实在令人惊叹!”我虽如此言说,实则心中明了其来源,我身为张家后裔,体内流淌着祖辈传承的血脉,对尊者的行踪自有一番洞察。然而,这礼物也太过简陋,未免显得诚意不足。 “你无需多问,好好收下便是!” “遵命!”既尊者有所吩咐,我自当遵从,小心收起。 然此物小巧,匿藏易,寻找难,稍不留神,便可能刺痛而不自知,如此微小之物,确是藏匿的好选择,却也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只要你藏好,随身携带,到时候它自会出现。”尊者语气坚定地告诉我。 “还会自己现身?!”天哪,这小小之物,难道有自我移动的魔力? “无知真可怕!”尊者感叹一声,掩面而语:“该离开了,我们的事务已了结,现在启程吧。” “嗯嗯。” 尊者已然下令离去,我们岂能滞留,何况此处无食,连鬼魂也无法支撑多日。至于尊者所取之物,是否全数交付于我,答案显而易见——并未!我的血脉与张家息息相关,祖先赋予我守护古楼之责,此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刻在我的血肉之中。虽未曾尾随尊者探寻,但我知晓他取物之处,也明白何地适合藏匿。我不做无谓的跟随,不视而不见,不代表我不知其详,我并非愚者,任何人妄图以此欺瞒我,除非我甘愿被蒙蔽。 “姐姐,你和姐夫刚才说了什么秘密吗?”美子像个小侦探般凑近我。 “没什么,”我与丁宇哲方才有何交谈?并无特别之事,我怎会忘记说了什么?... 美子怀疑地皱起眉,以一种“你若当真,便是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见你和姐夫深谈了很久,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 我竟有种感觉,若是我与丁宇哲沟通不畅,就仿佛辜负了天意,违背了大地法则,背离了神秘的信仰,忽视了国家意志,无视了民众期待,甚至对不起美子的存在。为何美子认定我和丁宇哲在一起,就必须要有深沉的对话? “真的,我们只是讨论了‘荷命之水旱’这个命运符咒而已。”我不禁困惑,我们的谈话为何引起她如此的关注?美子何时变得如此好奇? “荷命之水旱!姐姐,你竟然也知道这个?”美子惊讶不已,反应强烈。 “当然,之前有两个陌生人向我提起过关于‘荷命之水旱’的事。”虽然他们其实都是我自己,但我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符咒的宿主。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她恍然大悟。 “知道什么?”我满脸疑惑。 “我,我就是那个‘荷命之水旱’的人,我是六月出生的,姐姐你忘了么?”美子的话差点让我下巴脱臼。 众多的人谈论过‘荷命之水旱’,甚至有人断言我就是那个命格的载体,然而现在,戏剧性的转折来了——真正的‘荷命之水旱’居然就是我身边的美子!这难道是命运的螺旋,最终回到了起点? 兜兜转转,寻找的答案始终近在眼前。那两位长者若是知晓,内心的震动恐怕无法言表,他们的预感瞬间破灭。不过,‘荷命之水旱’仅是个命格,并非疾病,不会传染。美子是‘荷命之水旱’的女性,仅仅因为她在我身边,我的身上就出现了相似的命理痕迹?这实在不合常理! 为何仅仅因为美子在我身边,她才是真正的‘荷命之水旱’,而两人却告诉我,我才是那个命格的拥有者。尽管我并没有‘荷命之水旱’的特性,而美子才是真正的继承者,那些人为什么会混淆我们的命格,竟将美子的命运强加于我? “姐姐,你们为什么谈论‘荷命之水旱’呢?”美子好奇地问。 “这个……”我一时语塞,不能告诉她是因为他人觉得美子不像,反而是我更像那个命格的主人,“没什么,只是偶尔听说而已。” 美子的诞辰落在六月的迷月之中,她身为一名精通法术的少女,按照命纹星图的诠释,她无疑是拥有荷莲破厄之命。曾几何时,我也疑惑过,身边必定存在一位拥有荷莲破厄之人,那人正是美子。因为在所有人中,她的气质最为温润,而我,却是最不符命运之选的那一个。为何竟有人会联想到我,此事始终困扰着我。 荷莲破厄之命,如其名,生来便肩负驱邪避难的使命。浙江那次遭遇,遇到的那对神秘夫妇,老者直言我是荷莲破厄命,只要我相伴,便能揭示张家古塔的秘密,并安然离开。我至今不解,他何以有此胆魄言此,毕竟,他最终的结局便是陪我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从前,我也不知荷莲破厄一说,直至那次途径香江,一个神秘陌生人揭示了这一切。姐姐,我们都成了他人眼中的奇物,为何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一切信息都来自外界?”美子低头沉思,努力探寻背后的真相。 我也困惑,为何美子对荷莲破厄命格一无所知?这样的命理学说本该久远流传,更何况美子出身于非同寻常的家庭,就算在家,也应有人提及此事。除非,有人刻意隐瞒,不让美子得知荷莲破厄的存在,以至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因此美子蒙在鼓里。而在美子周围,唯一可能这么做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然而,美子提及的那个奇异大学生,他是谁?为何出现在美子的生活里?又为何将美子父亲竭力掩饰的事实告诉她?他的动机何在,我感觉,或许我必须去一趟香江…… “姐姐,我无法理解……”美子沮丧地抬起头,电视里的智慧启迪对她而言仿佛谎言,低头沉思毫无头绪,所谓的深思者,不过是童话里的幻影,只为哄小孩罢了。 “能想明白才怪了,本来就没有关联的事,又能想出什么。别再纠结了。”我无可奈何地看着美子,“对了,你说在香港遇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为何找上你,又为何告诉你这些?” “我也不清楚,他没告诉我原因。如果下次再去香江,我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尽管我深知,向美子寻求答案如同向风中之烛祈求光芒,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依旧带着一丝渺茫的期盼询问。然而,现实却冷酷地粉碎了我那仅存的幻想,失望如潮水般涌来,淹没我的心灵深处。 “与其问她,不如我自己去探寻!”我并不期待美子能揭示任何秘密,她的涉猎恐怕无法触及我们需要的答案。 与此同时,林正与丁宇哲沉浸在神秘的交谈中,他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这两个不同世界的男子不知如何交融,却彼此激发着无尽的活力。每次开口,都似乎点燃了内心的火焰。 “姐夫和林正在谈什么呢?我觉得姐夫像是要与林正建立一种特殊的联系,难道他要离开姐姐了吗?” 我对美子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假设太过离奇,我可不是随意被抛弃的角色。何谈离开,更何况两个男性之间怎么可能产生那样的感情,这是愚蠢的想法吗? 第104章 如何交易 “姐姐,你别不信,现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真爱无性别’?还有,‘不同性别如何相爱’,这样的故事在网络上比比皆是。” 美子的话如同洪水猛兽,一旦开启便难以停止,她的想象力仿佛脱缰的野马,无法收回。我看向她,无奈地摇头,这种情况恐怕已经超出了常规,她自己或许都意识不到已陷入幻想的深渊。 如果丁宇哲和林正知道我们在背后如此揣测,他们肯定会抓狂。庆幸的是,我们并未听见他们的对话,否则,疯狂的恐怕就不止美子一个人了。 “唉,我总觉得你在姐姐心中毫无位置,美子似乎更能占据她的心。你说,是不是美子后来居上,用‘横刀夺爱’的方式赢得了姐姐的心呢?” “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我是认真的,你看不出来吗?” “你快走开,别在这里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告诉你,我不是开玩笑,我很严肃。真的,你应该多关注些,否则,姐姐可能会和美子一起消失在某个奇妙的世界,比如日本,再也回不来。到时候,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哭泣吧!” 丁宇哲的脸色阴沉,不愿再对此发表意见。 实际上,我和丁宇哲早已见过世间的悲欢离合,形形色色的人。或许正因为见多识广,丁宇哲渴望成为故事的主角,而我,更愿做旁观者,静静地注视着故事的演变,没有踏入其中的意愿,也没有那份心境…… 离开沙海的时光如梦幻般飞逝,我们未曾遭遇任何奇异的危机,一切看似安然无恙,却又似乎缺少了某种奇特的邂逅。刚穿越沙海的边界,我们便与一位耐人寻味的等待者,不,是一群,不期而遇。 “月姐,真是巧遇啊……!”刹那间,我觉得二虎子的声音比林正的还要狡黠几分。 分明早已在此守候,却还佯装偶遇,虚伪,彻头彻尾的虚伪! “嗯,真是巧啊……!”呵,装懵懂谁不会呢,我更擅长此道。 “你……!” “怎么了?看你一脸激动,情绪太过高昂,这样对身心有害,年轻人别太不在乎,收敛些吧,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你!!!” “我看你近来心火旺盛,心境浮躁,体内邪火炽烈,我劝你还是尽快去找老道长看看,否则内伤难愈,千万不可放弃医治,我对你是抱有期望的。我们不耽误你治病了,先告辞……” 这次,我们四人竟心有灵犀,我独自离席。其余三人也随之离去,且各奔东西。但无论二虎子他们是否分散,追捕者都会穷追不舍,他们是不是失去理智了?最明智的或许就是大人了,也可以说大人过于慵懒,是最懒散的一个。自离开沙海起,大人便将自己化身为一只犬,一只不谙世事、不通人性的犬,只知道在沙海旁悠哉地沐浴阳光,果然无人追赶大人。 不久后,我们四人齐齐出现在秘境调查署,品着茶,竟是云南的普洱,色泽纯正,今年的新茶,新鲜无比。呃……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何我又落入此地!!! 而且,三次皆是同一人,我简直醉了,前世我究竟犯下何种罪孽?是我杀了二虎子的父亲,还是母亲,或是……我杀了他的全家,这辈子为何如此倒霉遇见二虎子,还专门跟我过不去,一年内已三度被抓,难道他只对我情有独钟? 此刻,二虎子坐在我对面,我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二虎子,若我先开口,恐怕二虎子会认为我软弱可欺,更加不会轻易放过我。况且,上次逃跑的事想必让他愤怒不已,离开前,我还听见病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我举起了翡翠茶盏,轻啜一口,那普洱的醇香仿佛穿越了神秘的魔法森林,让人陶醉。泡茶,是门深奥的魔法,稍有不慎,再珍贵的茶叶也会失去它的魔力与魅力。看来我在这里的地位尚可,至少有一位精通茶艺的贤者为我献上这杯佳酿。而我的三个伙伴,恐怕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你怎么能如此镇定自若?”二虎子瞪着我,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他无法理解,为何身陷囹圄的我,竟还能悠闲地品味这杯茶,细细体会其中的奥秘…… “只要有心,便能做到……”我天生便带有这份平静的基因,因此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这是命运赐予我的天赋。 而二虎子,显然缺乏这种天赋,这也是他总败在我手下之因,天意如此,他又能奈何? “你……”二虎子再次被我气得跃跃欲试,这已是不知第几次了。“我忍你……!”他紧握双拳,强压怒火,“这茶的味道如何?” “美妙至极!”提起茶,我眼中闪烁兴奋,“这泡茶的技艺堪称精妙,选茶之人更是独具慧眼,新鲜普洱,新炒的茶叶,以温和的魔法火焰慢慢烘焙,用的是山间最清澈的灵泉。仅凭此技艺,此人必是位茶艺巨匠。” “真的吗?”二虎子眉宇舒展,喜悦之情难以掩饰,“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一直这么觉得。告诉你,这茶叶是今年初摘,独特的炒制方式,不是谁都尝得出的。” “看来我的三个伙伴确实不如我幸运。”我心中有数,二虎子并未打算立即揭示一切。 “三个伙伴……”二虎子的嘴角微微抽动,对我对他们的称呼感到困惑。 “二虎子,你的技艺进步不小。”我赞赏地说道。 “我的手艺,还需要你来说吗!但这不是关键!明白吗?” “那么关键是什么呢?”我装作无知,“是不是我不该叫你二虎子?” “你……!”二虎子今日已多次重复这句话,“你不该这样叫我,我已经提醒过你多少次了,……” “的确说过很多次了,二虎子。但你就是二虎子,你的名字就是二虎子,若不叫你二虎子,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还是叫二虎子吧!”我决心先激怒他,再谈其他。 “你闭嘴,我们根本不该在此谈论此事!”... \"我明白,我们该谈谈这神奇的茶叶,其烘焙技艺宛如神来之笔,大师之作,堪称世间罕见的珍品……\"只要二虎子不打断,我能无尽地赞美下去。 \"够了,你清楚得很,我要打听的并非此事。为何你不愿坦诚相告呢?\" \"此刻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肺腑之言啊!\"我确信我并未夸大其词,这茶叶的确非凡,若二虎子坚持认为我在隐瞒,我也无能为力。 \"既然你不肯合作,我别无选择,只能直接发问了!\"二虎子忍耐已到极限,\"你为何会来到这片沙海?\" \"假设我告诉你,我一无所知,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置身沙海之中,你会相信吗?\"我直视二虎子怀疑的眼神,\"这确实是真相,不知为何如今诚实竟遭人质疑……\" 我确实只是沉睡了一场,醒来便见到了美子,接着大人出现,随后,我就随大人来到了沙海,中间发生的事我何曾知晓?我没说谎,为何二虎子总不信我?难道我的信誉如此不堪? \"你这样做有何意义?你以为与我们对抗会有好下场?你真以为个人之力能与背靠整个国度的力量相抗衡?还是你以为,连整个国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能独自承担?若非我们旧识,我不会这般直言,你非但不感恩,反而躲避我,欺骗我吗?\" \"等等,什么叫躲避你,又是什么欺骗?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沙漠,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回答你?况且,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在这片沙海中,别一股脑儿地将责任推到我头上,我不会接受的!\"二虎子的语气变得强硬,竟也开始试图以理智和情感打动我,学习速度惊人! \"那么,看在我们还是故交的情分上,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所知的一切吧。说完,我立刻放你离开,并保证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二虎子郑重其事地许诺。然而,对于二虎子的保证,我并无任何信任感,我无法相信他…… \"谁敢称与我有旧识,务必保持礼节,我们仅是数面之缘,顶多算得上是面熟罢了。遇见你,知晓你的身份,但无需妄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对权势勾结素来反感。男性之诺言,如同幽灵的话语,虚无缥缈,无法信赖。若信男儿之言,猪都能翱翔天际;若信鬼魅之辞,便无‘谎话连篇’之说。\"说罢,我端起那杯奥瑞利亚茶,再次品味,然而茶已冷却,失去韵味,浅尝一口,便又将其搁置一边。 二虎子见状,怔愣片刻,随即默默起身重沏一杯茶。原来这奥瑞利亚茶果真是他亲手冲泡,他的茶艺竟如此高超,实乃出乎我意料,竟隐藏得如此深不可测。 \"如何,感到诧异吗?\"二虎子背对我,也为自己斟上一杯,旋即转回身坐于我对面,\"若要长久与你打交道,的确需磨炼极大的耐性,茶道无疑是极佳的选择。\" 第105章 预防于未然 我面露苦笑,我真有如此难相处?或许我确实给二虎子带来了不少压力。除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以我为突破口。毕竟我固执己见,不愿与二虎子这类人打交道,可即便如此,我能惹得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纵然能躲一时,终究无法躲避一世... \"只要你将所知全盘托出,我可以替你办几件事,我们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若你认为条件平等,我们就成交,且我会心存感激。你觉得如何?\"二虎子仍保持平静,对我说道。 我思量片刻,明白二虎子的暗示,他无非在提那三位大人之事。大人们总会找到我们,无论他们是否被捕,都有办法解救我们。他说释放我们四人,对我来说并无太大诱惑,但若是其他条件...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先说说看,我会考虑,根据心情再作决定。\"我不能草率答复,因为美子身份特殊,不能让她落入这些人手中,否则我余生都将逃避美子父亲的追杀。 \"我就知道你会这般回答,不过无妨,通常听你这么说,便是有松动之意。\"二虎子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仿佛已笃定我会答应,自以为读懂了我的心思... \"别误会,我并非傲慢,只是对你了如指掌!\"二虎子直截了当地揭示核心问题,\"那个神秘的美丽少女身份成谜,连名字都无从知晓,我翻遍了所有记录,连一丝踪迹都没找到,就连她是否合法踏入这片奇幻大陆都是未知数。这样的情况,即便她是非法穿越结界的,也应该足以让我有理由将她暂时留在身边两日吧。\" \"见鬼……!\"真当我是泥塑的,要用美子来威胁我吗! \"别急着动怒,我还没讲完。除了那位少女,还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人似乎视力欠佳,品味也颇为独特,我对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你想表达什么?\"谁视力不好?谁的品味不寻常? \"能对你产生兴趣,甚至如此盲目地迷恋,显然视力有问题。况且,你身旁还跟随着一位如梦似幻的二次元少女,任何正常男子都会为之侧目,他却无视如此美貌,只注意到你,我自然会质疑他的审美。至于另一位,两人皆在全城的通缉令上。如果我留下他们,并通报z市的魔法警卫队,你觉得结果会怎样呢?我想你应该能想象得到吧!\" \"好你个二虎子,够狠,真是够狠!\"这句话几乎是从我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千算万算,没料到当年单纯的二虎子如今竟如此精明,竟用这三人来压制我。美子的事尚且次要,只要能带她离开,送她回去都不是问题。但丁宇哲和林正的事就棘手多了。而且,二虎子口中那个视力不佳、品味奇特的人肯定是丁宇哲。该死,我到底有多不堪,竟被如此评价! 什么叫能看上我的人都视力有问题,还暗示我有问题,这是对我人格的公然侮辱,我可以控告二虎子诽谤! 最关键的是,消息怎么传播得如此迅速?二虎子何时有了如此权力,调查之事一眨眼就办妥了,连丁宇哲和林正的行踪都能查到。若非二虎子提及,我都忘了这两个家伙是因为惹了大麻烦才无奈随我深入沙漠。这两个家伙果然是我的累赘,我真是昏了头,带着他们。现在,我还不清楚他们惹了什么麻烦,就得替他们收拾残局! \"二虎子,你非得如此绝情吗?\" \"这只是相互之间的平衡罢了,否则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合作!\" 真是卑鄙!世上的卑鄙之人何其多! \"你说吧!\" \"这才对嘛!\" 最终,在二虎子得意的笑声中,我还是选择了妥协…… 关于那位少女来自何方,来自哪个神秘国度,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我不再追问,更会帮你掩护一切,确保你和她在我们的世界中畅行无阻,不受任何困扰。如果出现困难,我会毫不犹豫地助你解决。对于那两位青年,我会暂时解除他们的追捕令,并公开澄清他们的清白。他们的过失,我也会竭力平息,揭示事情的奇幻真相。 怎么样? 还需要怎样呢?你的话语已足够有力,足以颠倒乾坤,我还能说些什么?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我需要立即看到这几件事的进展。调查之事,我们自会处理,无需你多费心。以你们的效率,恐怕十年也难有结果,自救胜于求人,我们还是靠自己吧。眼下之事解决了就好。 确实并非我轻视二虎子部门的行动力,而是世间常态便是如此,做事总是推诿拖延,能避则避。我说十年,恐怕都是过高评价了他们的效率。 “这风气确实该改变了!”二虎子听后,没有动怒,只是低声感慨。 “我会全力以赴。”二虎子最后再次向我保证。 我点头,不再言语。二虎子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不久后返回,手中拿着一叠文件,扔给我。我浏览一番,是上级的批准,撤销了追捕令,还有一份是为美子准备的,她在中国有了全新的身份,由官方办理,完全合法。 “多谢了……”尽管看似轻松,但我知道二虎子为了这事必定费了不少心血。 “我深入沙漠时,其实并不清楚目的,但我得提醒你,即便国家级机构,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壁垒。毒蛇如风,总能找到缝隙渗透进来。”我思虑过后,决定还是应该将此事告知二虎子,尽管对他有些排斥,但他绝非恶人,那份让人难以忽视的忠诚爱国之心是真实的。 “你这是暗示什么?”二虎子惊愕地拍案而起,满面难以置信。 \"你的预感已揭示了一切,接下来的行动全凭你的抉择,这超出了我干预的界限。但我可证实,我在幽邃的弗洛斯特森林中遇到过一群追寻秘密的旅者,他们的目标并非善类,甚至与黑暗势力有所牵连。尽管如此,我清晰地辨认出他们衣饰上隐藏的王庭标记,这不是幻觉,旁人同样目睹。我虽未见识过他们搜寻的神秘物品,但直觉告诉我,这或许与小吉亚尼神殿有关,而大吉亚尼神殿的沉默则是个反证。我无法说服你摆脱当前的纠葛,故此,你必须谨慎应对。\" \"正是由于这潭浑水的深渊,我才不愿涉足其中,我深知这一事实,否则丁宇哲和林正也不会被无辜卷入这场生死之旅。就算是牺牲,也应尊重生命,至少向其中一个透露真相,但他们三十七人均蒙在鼓里。我无法信任这样的组织,它们践踏生命而非服务人民!\" \"我信任你,我会留意你的提醒。然而,你也言之有理,水域深邃,风气复杂,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二虎子的脸色凝重,这家伙还真是国之忠魂,还未顾及自身安危,就开始忧虑国家的未来。他也不想想自己是否有改变局势的力量,这世上竟还有比我更单纯的人! \"你快走吧,带着这些卷轴立刻离开。我觉得我身边也需要净化,留在这里对你来说并不安全。你不宜久留。\"二虎子难得催促我快走。 \"感谢你,我这就出发,麻烦把我的三个糊涂虫也一并放出来。\"我欣然同意,当然不会忘了那三个时常添乱的家伙。 \"我已经让他们出去了,一出这个门你就能看见。这里已不再安全,我不会挽留你,自然也不会留住他们。\"二虎子少见的决绝,做事干净利落,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对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和我相似的人,至少别轻易成为他的对手。\"二虎子突然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不再多想,先答应离开再说。二虎子无奈地摇头,看着我离去,直到确认我和那三个糊涂虫团聚才放心。我刚走远,二虎子便恢复了严峻的神情,看来他是真的准备迎接一场大挑战了。 \"林正,你好像和那位领袖很熟识?\"林正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不熟悉!\" 我转过身,只见那位神秘的大法师并未远离,正在绿荫下的石桌上享受悠闲,手中握着一杯闪烁魔光的烈性酒,仿佛世间忧虑皆已忘却。 \"大法师把我们都抛诸脑后了吗?\" 丁宇哲望向那位悠然自得的大法师,心中满是失望,仿佛对一切魔法情感失去了信心。 \"你们根本无需我出手相救,记挂着我有何用!\" 大法师抿一口魔法酿的烈酒,话中蕴含的冷漠令人愤慨。 \"大法师此言何意?\" \"那我们是如何从那个魔法禁锢中解脱的?\" 丁宇哲和林正面面相觑,最终目光交汇在我身上。 我被他们审视得有些心虚,\"看什么看!\" \"我是出于好心解救你们逃脱,你们这两个拖后腿的,简直是两个魔法世界的蠢材。现在你们还背负着魔法法庭的追捕令,不解除的话,连返回家乡都是难题,难道要一辈子躲避不成?\" 丁宇哲此刻展现出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决心,或者说是毫不在乎的傲气,尽管自己被通缉,却比我还急着解决这个问题。 第106章 法则的枷锁 \"原来你真的与那个巫师相识!\" 丁宇哲显得有些愠怒。 \"哪个巫师?你说的是二虎子巫师吗?\" \"怎么这么亲热地称呼,你们很熟吗?\" 丁宇哲愤怒地质问,可我并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不熟!\" 我斩钉截铁地否认,本来就没那么熟,\"我们顶多算相识,见过两面而已,下次见面认得出对方,打个招呼,能有多熟!\" \"是这样吗?\" 还没等丁宇哲提问,大法师竟突然出声质询我。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在我看来,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旧情人,布置了那么大规模的魔法阵只为捉拿你们的‘奸情’呢...嗝\" 大法师还打了个饱嗝,天知道他究竟吞下了多少魔法食物! \"怎么可能,大大大...大法师您误会了,他之前根本不认识月姐姐,怎会和月姐姐有那种关系。总之,我坚信月姐姐的清白!\" 林正发誓般接过我手中的卷轴,\"月姐姐,证明你的清白太难了!\" \"滚开,信不信由你们!\" 我抢回我的卷轴,里面装着美子的新身份证明,要是被林正弄丢了,我找谁哭诉呢。 我拉着美子先走,将卷轴递给她时,美子看到自己的资料和魔法身份证,吓得一哆嗦,疑惑地望着我,\"姐姐,你没对不起姐夫吧?\" \"对不起你个头!\" 我瞪了美子一眼,这几天她被林正带坏了! \"美子,丁宇哲不是你的姐夫,以后不准这么叫他!\" 我严肃地告诉美子,希望她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然而美子回应道,\"姐姐,你要给我换个姐夫吗?\" ... \"罢了,任由你了,我已五体投地于现实。”最终,我依旧妥协了。为何近期我的辩论技巧显得如此乏力?为何每次交锋,我都先举白旗?不可,找个良机,非得与林正切磋一番不可。至于那位具有决定性的大人物,我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那么,姐姐依然钟情于姐夫,早告诉我便好,我便可安心。我就知道,外界的男子哪能与姐夫相提并论?姐夫会全天候在家中为我们烹饪美味,而那些过客只能短暂利用,一旦使命达成,便如秋叶飘散,再无瓜葛,何来维系的意义……”美子独自在一旁喋喋不休。 她的声音虽不喧闹,但也绝不轻柔,难道是在试探我的听力?我惊讶地意识到,不知何时,丁宇哲竟赢得了如此多的青睐,特别是女性的倾慕。就连向来不易为他人发声的美子,也站在丁宇哲的立场上。要知道,美子对丁宇哲并无深厚的情谊,她实在没有必要在我耳边为一个并非亲朋的他煽风点火。 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佳英也出言维护丁宇哲,尽管二虎子的言辞刺耳,但他显然也是在袒护丁宇哲。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每个人都成了丁宇哲的辩护者?难道他比我更具吸引力?为何无人站出来为我说话? “姐姐,虽说这次安然无恙,但下次或许就是真的危机,所以必须警惕,预防于未然,将问题扼杀在萌芽之中……” “什么?” “这次的老老虎或许尚无能耐动摇姐夫的地位,下次就难说了。这风险太大,我们还是要提前防范,以免恶梦成真……” 天哪,美子竟然还在纠结此事,无休无止。丁宇哲到底给了她何种许诺? 我暗想,若有儿子,他定会比美子更听话,起码不会日复一日地提及“姐夫”。顶多,只是想要糖果罢了。 “姐姐,还有一件事。”美子唠叨过后,突然神色凝重地告诉我。 “何事?”她如此严肃,我一怔,差点跌倒。 “我发现,不同的方位似乎居住着不同的姐姐,即使地理位置相近,只要不是同一国度,同一方向,都无法互通。而且越是强者,越难以逾越这道界限。” 美子提及的这个问题,我同样感受到了,的确,无论是东方的秘境还是西方的荒野,南方的森林抑或北方的冰原,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禁制,或许是古老的咒律,将那些强大无比的生灵紧紧束缚在他们的诞生之地。结界一词并不恰当,因为它们并非由静态的力量构建,而是由动态的法规所决定。只要个体之力超越了法规的限制,那这束缚便会如同虚无般消散,绝不会对特定之人展现特别的反应。因此,称之为法规的制约或许更为确切。 “我也有察觉,但这并非结界,应是法规才对。结界的力度取决于施法者,唯有踏入者的实力凌驾其上,结界才会崩溃或变得毫无效力,它不会随个人力量的增减而变化。唯有法规,会依据个体的强弱做出相应调整,强者尊行,弱者受制,任何试图挑战其权威的行为都将遭受无情的裁决。” 我反复思考,认定这绝非结界的力量,结界不应具备变通之能。然而法规却不同,它的存在永恒不变,比万物更为古老,甚至在宇宙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法规的威严不容亵渎,我们每个人都在它的管辖之下,无一例外,只能顺应其道,无法对其产生一丝抵抗。然而,我们都没亲眼见过法规的真实面貌。 “法规???”美子满脸困惑,常年居家的她对外界知之甚少,对于法规的概念更是陌生。“什么是法规?爸爸从未提起过。” “法规就是规则,是在特定时空下约定俗成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循,无人能违背。就像你在家中,父亲拥有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无法违抗他的命令和决定。同样,在某个时间和空间下,我们必须服从法规对我们施加的约束。一旦被法规抛弃,就如同离开家,无人照拂,可能难以生存。” 我试图以最通俗的语言解释,不知美子能否理解,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美子微微点头,似乎有所领悟,但究竟是否真的明白,我也无法确定。反正她点头了,我就当她是理解了,不再多虑。 “那姐姐,是不是在受法规约束之地,能力越强的人越难以逾越,可去之处愈发受限呢?”美子聪慧地猜到了这一点... \"应当是这样的道理。\"我微微颔首,心中明了众多世家的秘密底蕴,然而这些底蕴往往隐藏于世,无法显现,或许并非他们有意隐藏,而是力量所限,无法跨越家门。越是强大的人,能够涉足的世界越是狭隘,反之,无任何魔力的凡人却拥有自由,任凭他们驰骋天地,无拘无束。然而,讽刺的是,凡人的寿命短暂,不足以游历世间每一处,更何况有些地方本就非凡人所能涉足。 \"我想,凡人能借助各种神奇的交通工具去往任何角落,正是因为他们的平凡,没有一丝魔力,所以法则才默许他们的旅程,他们的存在对别国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因此法则对凡人几无束缚。但对于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来说,束缚只会更重,那些世家的压箱底秘密或许从未离开过家园,不是不愿,而是无力离开!\" \"不会吧,这样说来太可怕了,我可不愿变成那样。我还要找姐姐共度时光,一起窃窃私语,相互倾心,共享美食,甚至一同沐浴……我可不想这样啊!\"美子一番长篇大论,让我感到这辈子的尊严都碎了一地,就不能少说几句真话吗! \"美子,我们得注意分寸,别忘了还有旁人听着呢……!\" \"哎呀,我忘了。\"天哪,美子总算察觉了。 然而我转头一看,发现丁宇哲和林正两人已然怔怔立在我身后,那眼神和神情,明显是“误会”了。天哪,我和美子之间清清白白,谁能来替我澄清,谁能帮我一把…… \"我就说过,月姐姐和美子之间不简单,你不信,现在好了,被人误解了吧。世界上没有挖不倒的墙,只有不愿动手的人!\"林正一连串的感慨,让事态愈发复杂。 \"等等,你给我闭嘴!\"我转向丁宇哲,急切地辩解,\"美子刚才的话只是她的想象,而林正的观点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与我无关……\" 这解释显得多么无力,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不,你真的和美子一起洗过澡……?\"林正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这有什么稀奇,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以前还和我一起洗过呢!\"丁宇哲似乎觉得还不够乱,非要火上浇油。 林正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他又望向丁宇哲,又看我一眼,\"你们……不是认真的吧!\" \"来请教一番,丁贤者,不,丁长者,您的荣誉尚在否?您的底线可有界限?可愿揭示一二?”林正拉住对方,不死心地启动了连珠炮般的询问。 \"你莫在外散布流言,此事我毫无记忆,确凿无疑!\"即使确有其事,也是久远的过往,早已被时间冲淡。 第107章 灵魂封印 \"那已是幼年旧事,她对此毫无记忆。\" \"为何独你铭记于心?你心灵扭曲,专记此类琐事?\" \"你休要胡言,你才心智失常!\" \"滚开,你们俩皆是心智异类!\"两人的交谈污秽不堪,听者皆感不适,实在让人厌烦。 \"正是如此,真受够你们了,姐姐所言甚是!\"美子在一旁火上浇油,话题本就是她提起的。 \"一群心智扭曲者,你们可有尽头!”大人忍无可忍,长久的偷听后终于爆发。 大人一声咆哮,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我的生活无望了,下半生的尊严已碎成齑粉,从此与底线无缘,它已低到连自己都无法触及。 \"讨论得如何了?\"大人转向我询问。 \"毫无进展!\"我心中悲痛欲绝! \"姐姐说,东西方之间或许横亘着法则之壁,强大的存在受其束缚,永难逾越,一生只能困居一隅,太可怕了!我不愿如此!\"美子的神情过于夸张,未能引起注意,但我能感知她的恐惧,害怕永远被困在一个地方,无法离开。 或许,美子的父亲一直为此忧虑,害怕力量强大的美子再也无法离开家园。若真至那时,法则将禁锢美子的自由,而父亲无力改变这一切。于是,从一开始就将美子囚禁家中,不让她外出,这样美子就不会感受到被困的失落。 然而,美子的父亲未意识到,尽管她是他的女儿,他有权保护,但无权剥夺她应有的自由。从一开始就失去自由的美子,即使拥有外界孩子无法企及的一切,但她身边无人陪伴,无人分享她的快乐、孤独和渴望,这些无法用物质填补。 我深知大人见识广博,期盼他能有解救美子的办法。我向大人投以求助的目光,他回报我一个哀伤的眼神,让我瞬间跌入绝望的深渊... ... \"我早已预见,你们直接询问我不就行了,何须在这些琐碎中耗费精力!\"领主在哀伤中,竟还能挑起我们的智慧短板。 \"……\" \"你也没告诉我们啊!\" \"就是啊,早说不就好了!\" 众人纷纷对领主表示不屑,领主则傲慢地瞥了我们一眼,\"你们的视野有限,便以为所有人都局限于此。我能如何呢?\" \"好吧,告诉你们实情,你们说得没错。那些规则确实禁锢着所有拥有神秘力量的生灵。规则对量子能量的磁力极其敏感,无人能瞒过规则去做超越其界限的事。因此,过于强大的存在无法轻易穿越至他处,这可悲却又无法改变。然而,并非无人尝试挑战其严密性,许多人试过,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困难。过去,确实有人成功过……\"说到这里,领主选择了沉默。 挑战规则之人,领主便是其中之一,但绝非最卓越的。从他的语气中,似乎还有其他人,这世界充满可能,没有定论。规则也许并不如我所想,那般无懈可击,高不可攀,终究存在着疏漏! 事实揭示,越庞大的网,漏网之鱼越多,而人们乐此不疲地寻找那些缝隙! \"还有人成功,那就意味着将来我仍有机会找姐姐相聚!\"美子的激动令我都疑惑她对我是否抱有特别的情感,然而我们皆为女子。 \"或许吧。\"领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一切已明了,这是第二次。 \"我们走吧,既然困扰已消,是时候回去安眠了!\"领主显出疲惫,打了个呵欠,便躺在了草地上。 我吃力地抱起领主,好不容易走到马车边,林正一如既往地大方,毫不犹豫地带我们享受了一番奢华。这就是富人的生活,不论金钱,只看喜好,快乐至上,信用卡一刷,潇洒离去,令人羡慕不已! 是夜,凌晨两点,我去找领主,他的意图清晰:就是要我在这一刻出现,不知他有何吩咐。 \"领主,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原本只是试验,未曾想竟成真了!\" \"你在开玩笑吗?!\" \"……‘那我走了。’\" \"稍等,何必急躁。\"领主终于进入正题,与这位话题终结者交谈,实在让人身心俱疲。 \"你要说的是规则的秘密,还是关于美子的事?\" ... \"法术的秘密,你已隐约猜到,我能透露的只有一言,世间无绝对,一切皆有转机,而美子这孩子,实难预料...尊者眼中满是深深的忧虑。 \"若你再次遇到那位占卜摊的预言者,便请他为美子一卜,或许诸多谜团自会揭晓!\"尊者并未明示其担忧,却指引我去寻找答案,想必也是束手无策。 \"我察觉到美子体内蕴藏着一股磅礴的魔力波动,虽然微弱,深藏不露,但我感觉得到,那力量终将束缚美子,不止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灵!\"美子畏惧孤寂,但似乎命中注定要独自面对未来,对她这个幼小的灵魂来说,太过残酷。 \"你同样有所察觉,你对空间魔力场的敏锐感知,应是感应到法则已经开始对美子施加束缚。不过,那并非隐藏,而是封印!\" \"何种封印?\"何人能封印如此强大力量? \"那是连法则亦忌惮的力量,何人能施展此封印?是美子家族所为吗?\" \"恐怕并非如此。\"尊者摇头道,\"我看不出端倪,仿佛随着时光流逝,封印会自行消解,美子的力量也会日益增强。但在无法掌控力量时,美子或许尚且安全,然而一旦封印解除,她的身体将每况愈下,封印全开之日,美子恐将不在人间。如果我推测无误,美子自身便持有解开封印的钥匙。\" 我宁愿美子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孩童,至少能在父亲的庇护下安然快乐地度过一生。然而,正因为这力量,美子对高城家族变得至关重要。她父亲不愿她成长,或许是惧怕失去,但美子不可能停止成长,无论在家,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会长大,终有一天,会先我们而去... 尤其是,美子或许掌握着解开自身封印的方法,当那力量完全释放,将吞噬她的全部。但谁能预知,美子何时会选择背水一战?我绝不允许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不加干涉! \"假使美子能永葆童颜,该有多好。\" \"那不可能!\"我刚萌生的幻想被尊者瞬间打破,\"人都会成长,美子如此,你...也无例外...\" “我,我必将茁壮成长,但我的成长并无益处,对于美子而言,却是连绵不断的梦魇!”美子,尚且年幼,她的家族曾拥有庇护她安然度过一生的神秘力量,让她的世界充满无忧无虑的魔法。然而,命运女神却吝啬于赐予她安宁。 “高城一族,无人能享有真正的自由,美子已获得了他人无法企及的诸多恩赐……”高城家族的成员,生来便注定了为家族奉献一切,成为家族的工具,不存在第三条道路,也未赋予族人其他选择。 “那美子……” “自身难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我?”我指向自己,“汝真知吾意?有何可忧虑之处?” “罢了,吾言过重,大人需歇息,莫扰吾美梦!”大人轻蔑地踹了我一脚,假装慵懒。 哎呀,走就走,何须与这般话题终结者多言! 然而,有一日,发生了我无法预见的奇异事件,那是我永恒的恐惧,是我终生的懊悔,也是我最珍视之物的永久失落…… 终有那么一天,所有人都将离我而去,我独身一人,又该如何在寂寥与绝望中坚韧生存?此刻,我深感自己缺乏那样的勇气,无法承受那样的挣扎,可当那一刻来临,为何还会奋力抵抗?为何心中仍存希望? 晨光如刃,难怪必须紧闭百叶窗,即便是温暖的阳光,也有刺痛人心的时刻,更何况,这纷繁复杂的人生呢? “阿玥,饭菜已备好……”丁宇哲的声音如晨雾般萦绕。 话语戛然而止,我明白,他即将启程,我不习惯送行,不愿目睹离别的背影。然而,即便等待良久,我还是会走向窗边,透过斑驳的百叶窗,凝视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二虎子许久未曾前来叨扰,他的确信守承诺,但这并非故事的终点,有些事情,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从未料到,未来某日,会出现一个既非亲密亦非陌路之人,他会带来我不愿接受的事实,告诉我,我曾犯下过错,而那些如今看似错误的抉择,曾是我自认为无法回避的宿命,若不如此,我可能将在余生中饱受懊悔的煎熬…… 在狂风骤雨的深夜,一名男子向另一位提问,一问一答间,一位是中年的旅者,另一位则是年轻的独行者,两人的命运线在此刻交织相接。 “你是一个人在旅行吗?” “没错,独自一人。” “为何无人伴你左右?世间之人皆生于家庭,怎会孤身一人?”他困惑于这样的回答,同时也渴望着答案。 第108章 共度余生 “曾经伴我同行的人都已远离,再也回不来了。”少年握着一把残破的黑色雨伞,驻足于倾盆大雨之中。 “那你何不去寻找新的旅伴,让生活重燃希望?”他未持伞,但雨水仿佛畏惧般绕过他,仿佛他身上笼罩着无形的屏障。 “不了,那样……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少年对他人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警惕与畏惧。 “嗯,他们都已逝去吗?” “是的,我身边的人,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敌人,甚至想陪伴我的人,全都离世了……所以我不能再牵连无辜的生命。” “或许并非如此,难道无人尝试过改变吗?”他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不愿再等待,渴望此刻结束长久的孤独。 “有人试过……”少年的目光沉入无尽的黑暗,“但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这样啊,都不在了……”对方陷入短暂的静默,“看来你真是命中注定的孤独行者,灾厄之星啊!” 这可真让人头疼,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灵魂,却背负着无法破解的命运。这让他这个旁观者也为之心疼,是否该插手呢? “你是否希望有人能陪你共度此生,哪怕无法至来世,至少走过这一世的时光?”此刻的他心中略带迟疑... \"不了……最好还是不了。\"少年微不可见地摇头,拒绝了提议,眉宇间悄然拧起一道浅纹,仿佛承载着超越年龄的忧虑。 \"为何?难道你不惧黑暗中的独行?独自一人,岂非太过寂寥?漫长的旅途,只会更加孤寂!\"对方的执着似乎因少年的拒绝而加剧,声音中透出一丝固执。 \"寂寥只是个人的孤寂,绝不以挚爱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从未拥有,独自承受这份孤苦。\"少年长叹,言语中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疲惫和世故,那是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 \"看来你确实被恐惧所困……\"他低语,怜悯中并无责备,毕竟面前只是个七岁的孩童。 失去的太多,人便不再渴望得到,因为得到往往预示着将来的失去。如果这样的得到伴随着痛苦的丧失,谁又愿意经历呢? 命运有时过于苛刻,七岁的孩子本应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庇护下成长,怎会无缘无故承受如此沉重的宿命? \"其实,我同样恐惧!\"他垂下目光,凝视少年,自言自语般吐露心声。作为成人,他只能低头看这个孩子。 少年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那双深邃而宁静的眼眸,如何会流露出恐惧?那分明是给予人安慰的目光,恐惧源自何处?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少年静如止水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困惑,终于提出了今日的第一个问题。 \"很久,真的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他真的记不清了,等待太久,始终守在这个地方,等待一个人,即使无法拯救他,至少能让他平静离去。然而他命硬,遇到许多这样的人,结果却是那些人先离开了。不过,他从没见过一个孩子,一个会这样对他说话的孩子。 多久没有感受到情感的波动,更别说恐惧,他已经麻木,无论是得是失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他还能害怕什么呢?但现在,他感到了一丝恐惧,见到这个落魄但坚韧的少年,心底泛起微妙的惊慌。即便只是微弱的恐惧,也令他惊讶不已。 然而,他忽略了,这份恐惧可能源于预见少年与命运斗争后的悲剧结局,因为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曾经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是个独行者,生活在幽暗的角落,不论何时何地,总是独自一人,无泪无魂,无喜怒哀乐。他的命运仿佛由冥冥中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所挑选,他曾为这命运感到悲凉,试图挣脱束缚,然而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仿佛一切早已注定,无法逃脱…… 那些过去的时光,他记忆犹新,却又不愿触及,将它们尘封于心,只待某个时刻,当他渴望寻找同类,或是需要一个伙伴时,才会打开那份记忆,回味,自省,尽管内心已变得麻木,却不能忘记命运欠他的债。 “我承认,孤独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但我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人类真是矛盾,但现在我想改变,找寻新的出路。不如,我们并肩前行吧,这样我得以蜕变,你也不会再孤单,怎么样?”他鼓起勇气向对方发出邀请,自己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向多少人提出过。 少年那原先如同湖面静寂无波的眼睛骤然闪烁,犹如星辰般绽放出期待的光芒,然而这只是瞬息间的光景,转眼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怎么,你不也是同样孤独吗?为何拒绝呢?”面对可能的拒绝,他反倒是先慌张起来。 “与我同行并非安全之所,留在我的身边太过危险,还是算了……” 少年说完,瘦弱而坚韧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暴雨的夜晚,从此消失在视野之外。狂风骤雨如同洪流倾泻,洗涤世间一切污秽,如同无情的时间,无人能阻挡它的流逝。万物在他面前显得脆弱微不足道,任何深重的痕迹,终将被一遍遍的冲刷,在时间长河中渐渐消散。 接下来的故事会走向何方,我无从知晓,美子在此戛然而止。我知道她明白如何继续,只是那个结局太过残酷,她不忍写下。故事中的人物并非我或她,而是与美子息息相关,令她深深挂念的某个人。 只是,这人是谁呢? “姐姐,你知道樱花开初为何呈血红之色吗?”美子倚在我怀中轻问。 “我不知道,我没去过那个遥远的国度,没见过东京的樱花盛开,自然不清楚它们为何是红色的。”其实我对红色向来无感,尤其是鲜血般的红,它总让我想起生命的脆弱,转瞬即逝的瞬间... \"是吗,那么姐姐,你必须陪我看一眼,艾瑞斯森林的樱灵十分迷人,未绽放时,就像一位含苞待放的精灵少女,带着一丝青涩,却魅力四溢,令人无法忽视。一旦盛开,满目皆是粉黛,从深绯渐变为晶莹的纯白,接着花瓣飘零,覆满大地,仿佛梦境般的花毯。我们可以躺在那儿,观樱雨纷飞,望曙光与暮色交织,欣赏富士山巅的神秘景致,还有北风之境的雪花,当它们轻轻飘洒时,也如同我们春城的美景,纯净而宁谧,让灵魂深处都得到安详。” 美子所描述的,正是她心中最渴望的画面。她从未踏出过家乡的边界,除了与我相伴,她的童年到成年都在日本度过,未曾涉足过富士山的樱林,也没见过北海道的皑皑白雪。所有这些,皆因她身为灵媒所承载的力量,那不是恩赐,而是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是痛苦的源头。 \"其实,中华大地的雪域也拥有壮美的韵味,或许比北海道的柔美更能触动心灵,那一刻,你的心灵将找到宁静,寻见属于自己的灵魂净土。南境的樱花盛开时,我相信同样绚丽,只是姐姐尚未亲眼见证。如果可能,我会带你一一游历,共赏东京的樱色,北海道的雪景,还有耶梦加德的海洋……\"前提是,如果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 \"就这样说定了,也许下次姐姐造访日本时,我的故事已经完成。\"美子的话语中,蕴含着淡淡的忧郁。 \"我希望看到美子的故事有个温馨的结局!\"这个故事仿佛预示着美子的命运,或许永远不会有美好的收尾。 \"我会努力的,姐姐,谢谢你!\"美子微笑着,愁容不再。 那个存在,对美子而言,恐怕就像丁宇哲对我一样至关重要吧。他始终默默守护着美子,因此能进驻她的心田,成为她心中的依靠。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与美子之间真的没有未来吗? \"姐姐,你喜欢姐夫吗?\"美子忽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充满期待。 我微微点头,\"应该是喜欢的,毕竟目前无人可选,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是否换个心意的对象。\" \"那姐姐明白自己对姐夫的这份感情吗?\" \"对他,我没有爱意,很久以前就不再感觉了,毫无波澜……\"我对美子也失去了那种感情,不再有爱的冲动。 何时我曾深爱过丁宇哲,何时对他有过心动,我们并非情侣,哪来的情侣间的炽烈情感... \"无妨,姐姐不知,姐夫知晓便足矣。姐夫会铭记一切,我亦将被人铭记于心!\"美子的话语中蕴含坚定,她的笑容仿佛揭示了一个奇妙的梦境。 然而,如此情境,对于我们两人来说,真的适宜吗? 在清晨的魔法光辉下,一个英勇的骑士已备好丰盛早餐,而我们这对姐妹却慵懒地赖在床上嬉笑,直到日近正午才想起起身。这样的日子,哎呀,简直如诗如画,若能每日有美子这般奇幻精灵相伴,该是多么美妙。我不解古时的帝王,拥有千娇百媚的后宫,她们为何要不断争斗呢?相互扶持,彼此关爱,像一家人一样温馨,冬夜时分,还能有人共眠取暖,何其幸福。 第109章 狐狸犬的秘密? \"我会铭记你,也会竭力守护你的安全。\"我对美子许诺,随后起身,拉着还在恋床的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战胜这张舒适的床,不能让它囚禁我们的灵魂与魔法躯体。我们一定能战胜它!\" \"感动的瞬间还未消散,就被你一扫而空,姐姐,你真是残酷的魔法师!\" 尽管抗拒,挣扎无果,最后还是起身,早已过了丁宇哲精心烹调早餐的时间。我想,或许只有在清晨享用他做的饭菜时,才会意识到家中有位男性的存在并非坏事——至少,我不会受饥饿困扰! 林似乎与丁宇哲一同外出,未打扰我们宁静的时光。至于那位大人,就像月光下的猫头鹰,患有一种无法治愈的夜晚眷恋症,表现为白天不愿醒来,夜晚却又无法入眠。 电话铃声打破用餐的静谧,我打算接听,却被美子抢先一步。她说那是她的来电,我有些惊讶,因为美子向来避讳这类通讯工具,如今却如此主动。而且,她为何断定那电话必定是找她的呢? \"......\" \"我明白了。\" 美子接电话时始终保持着神秘的沉默,五分钟内只回应了一句,这让我立刻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姐姐,我需返回秘境,此行告辞。\"美子借助神秘的传送符纹降临,离去时却不再受限,因为她已获得了合肥——这片奇幻领域的承认,能自由穿梭其中。然而,我不确定下一次她能否挣脱体内束缚她的力量再来,那力量源自古老的法则,非普通通灵者所能对抗,更何况,通灵者的天赋皆由天地所赐,无法违背。 果然,正如我预感的,美子久未重现,消失在我生活中,我开始忧虑。丁宇哲与林正两人也如失踪般,整日不见踪迹。我想起美子临行前的话语。 爱,是什么呢?或许并无定论。只要你认为那是爱,那就是了。每个人心中的定义各异,但我的爱,我真得了解吗? 乐乐的灵魂逐渐完整,形态与普通孩童无异,只是他是一缕灵魂,而非肉体。我将他释放,他好奇地打量四周,见到我便笑容灿烂,灵动的眼睛闪烁着纯真。 \"小宝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爱……妈妈……\" \"你……妈妈?哪个妈妈?我怎不知她尚在人间?\"环顾四周,别说人影,连一丝幽魂的气息都未察觉。 \"麻麻……\" 他含糊地呼唤,我才醒悟,原来他口中的妈妈是我。差点忘了,他不再是别人的儿子,已是我的孩子。宝贝,你最懂妈妈的心,妈妈最爱的就是你! \"没想到你会说话了,不过也是,小孩子总爱模仿,学习能力强。真是聪明,我竟意外得到了一个智慧的孩儿。生活中的好运,我觉得已经满载,就算美子离开,我也不会孤单,因为有乐乐陪伴。\" 我卧室的阳台上,传来一声重物跌倒的声响。那显然是大人的坠地声,摔就摔吧,何必弄出如此动静,是要昭告天下吗?美子即将启程,我还得带着乐乐去送行,反正他人看不见乐乐。 就在这时,林正返回,看见我抱着无形的孩子,口中念念有词,差点认定我失常。随后他拿出某个物品在眼前晃动,才惊觉:\"原来是个孩子啊,玥姐,你动作真快,孩子都这么大了。\" 林正的诧异无法掩饰,但他却以戏谑之言回应,因为他深知,这男孩不可能是我血脉之子,毕竟我自己尚且未曾涉足爱河,何来如此年幼的孩子? “确实,他是我儿子。”我坦然承认,反正林正早晚都会发现真相,隐瞒毫无意义,“来,这是林叔,向他问好。” “里好……”乐乐用稚嫩的嗓音唤了林正一声,显然对他抱有好感。 但我心中疑惑,这孩子是否遗传了家族中南方人的特质,为何开口便是nl不分?如此下去,他那独特的口音恐怕会让他人难以理解,连普通话都说不流利,将来如何能用动人的歌声俘获美丽的精灵少女,成为他的伴侣呢?我竟提前为这位刚满三岁的儿子担忧起未来的人生道路,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林正被乐乐的天真逗乐,但看向我时,脸色却阴沉下来:“你常言男子皆不可靠,为何还要养育一个?” 尽管乐乐并非人类,而是幽灵,但他本质上仍是男性。若他还活着,终会成长为男子。林正读过我的作品,听我讲述过: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男子,若有一天男子的话可信,母猪都会上树。 “你说得不错,但我养育的并非男子,是儿子!”我从未将乐乐视为成人,他只是一个孩子,尚未长大的孩子,而且是我的孩子。他离真正的成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真是服了你,你的神奇思维让人醉心。”林正遗憾地摇头,像是目睹了令人哀伤的景象。 “叹什么气,我又不是过得不好,还意外得到了一个儿子。你不为我欣喜也就罢了,何必摇头叹息成习惯。”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颓唐的模样,尤其当我面前展现时,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而叹息。 “或许吧,你说得对,我应该为你感到欣慰。但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丁宇哲内心的阴影面积,又能持续多久。若非我已经知晓,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你们这样的愚者!”林正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 听林正这么说,我便猜到他已经知情,丁宇哲想必也知道了。丁宇哲如今真是耐得住性子,至今未向我询问。若在以前,他定会刨根问底。不过,林正和丁宇哲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是美子透露给他们两人? \"你们两个是如何洞悉真相的?最好如实告诉我,别试图说是你们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的!”在无垠的沙海中,除了神秘的美子和尊贵的大人,寻常如丁宇哲和林正,怎么可能察觉到乐乐的存在呢?如果他们声称亲眼目睹,那简直就是荒诞至极,如同见鬼一般。 \"没错,美子透露的,正是在沙漠入口的那个时刻,她向我们揭露了事实,还警告丁宇哲要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事,我惊骇不已,而丁宇哲却无动于衷,甚至认为是件好事。说实话,你家的丁宇哲对你的情感,犹如一棵倾斜的树般执着呢!\"林正的惊叹令人费解。 \"原来那天你们谈论的竟是此事!我之前竟误解了你们,还以为你们一同进入沙漠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们讨论的并非阴谋,而是关于我和乐乐的事,心中不禁涌起感激之情。\" \"不过,你的比喻实在奇特!请问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与那倾斜的树相似了,竟拿我与它相比!\"提及林正的比喻,我不禁感到困惑。何为倾斜的树?我虽不算绝世佳人,但也算得上是平凡的美人(当然,这取决于情境)。我怎么会与倾斜的树相像呢? \"没,我没说你是倾斜的树,我是说你像是...哎呀,不对,不,不是那个意思!\"林正的思绪开始混乱,\"哎呀,天呐,大地啊,我只是想解释为何丁宇哲只对你情有独钟,为何他甘愿在你这棵倾斜的树上执着,我说了些什么...!\" 哎,早点简洁明了不就好了吗?这么简单的事,讲了半天,还讲不清楚,亏我智商高能理解,换个人可能早就被林正的逻辑绕晕了!不过,丁宇哲,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耽误了自己,乐乐与我多少有些关联,我不能弃她不顾。但乐乐与丁宇哲并无瓜葛,他不必陪我一起犯傻。林正说得对,丁宇哲确实过于痴心,世上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了。说丁宇哲傻,其实比起他,我才是真正的傻,那份傻得理所应当,无人能敌。 \"姐姐,我已经整理好了。\"美子其实没在我这里留下什么,她的背包里几乎是空空如也。 林正看着美子的准备,问:\"美子是要离开了吗?\" “嗯。”我轻轻颔首,显然这次出行非比寻常,恐怕是因为某种奇幻事件,美子才决定离开的。 “那我这就驾车护送你去魔法传送门,刚把飞行车停好。” “好的,我们一起去给美子姨娘送行。”我怀抱着乐乐走近。 我想起来了,林正一大早消失不见,原来是为了取这辆飞行车,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奇妙。可惜我连驾驭飞行车的法术都不会,坐享其成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上车时,我抱着乐乐坐在后座,美子紧挨着我,而林正身边的副驾驶座位莫名空了出来,他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未多言,只专心驾驶,护送美子前往传送门。毕竟此刻,美子急切地想要返回她的魔法森林,耽误不得。不过,林正的飞行车确实舒适,二虎子提供的通行符也极为有效,美子顺利通过了魔法结界,看来二虎子处理事务相当可靠。 第110章 魅惑之狐! 送走美子后,我又一次抱着乐乐坐在林正的飞行车后座,林正略感无奈,但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将我们送回,而我则享受着这段免费的旅程,内心充满了愉悦。哎呀,我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回到家,林正开口询问起关于精灵的事:“玥姐姐,你了解精灵吗?” 然而我对精灵世界知之甚少,更没见过真正的精灵,林正可能找错人了。但我看出他心情低落,似乎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不太清楚,因为我自己也没见过。”我坦诚回答。 “哦……”林正沉默了,不再言语。这时,大人的举动让人诧异,它走到林正面前,长久地注视着他,甚至嗅了嗅,这让我心中不安。我知道大人是一只喜好美的犬灵,但这还是头一回见它对性别年龄都不挑食,这癖好,可真是独特,比异族恋情还要奇特! 这场景实在太过震撼,让人难以直视。 不过,大人只嗅了两下便走开了,一脸厌烦,独自走到一旁,懒洋洋地躺下,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它似乎又要陷入长时间的沉睡。但大人并未提及它的困扰,只是单纯地不想动弹。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异的事物,或是发生了什么?”我好奇地问林正,希望他能回忆起些什么。毕竟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它也是有底线的。看来,林正一定是招惹到什么神秘力量了... 林正的眉峰纠结成一团,仿佛陷入了深邃的迷雾之中,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遭遇了世间罕见的奇幻危机。他在沉思中沉默良久,直到丁宇哲匆忙返回,看到我们宛如在举行神秘的秘典会议,忙不迭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我们也同样困惑,岂能预知林正面对的是何种异界奇遇? “我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但那只犬类生物,我敢肯定,它绝非寻常之物,甚至可能根本不是犬!”林正的断言虽然坚定,却充满了难以理解的谜团,每个词句都像被迷雾遮蔽,难以捉摸。 “……” 丁宇哲欲言又止,大人却冷峻地向他提问:“你也遇到什么异常了吗?” 丁宇哲与林正一样,陷入沉静,眉心紧锁,一言不发,他内心的思绪犹如秘境深处的秘密,令人无法揣测。仿佛他们共同面对的,是一场超乎想象的重大事件。 “其实阿正说得没错,我也觉得那只犬非同小可,它并非普通的犬,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犬!”一只犬怎会牵涉到诡异的命案,操纵一切的背后,恐怕是某种修炼至高境界的神秘存在! 丁宇哲和林正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彼此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然而我却一头雾水,为何突然出现的犬类与大人息息相关?或是犬与大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大人本身不就是一个神秘的犬形生命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和什么犬有关?”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只灵狐犬!” “一只灵狐犬!” 林正和丁宇哲同时向我解释。 “灵狐犬?”我愣住了,这是何种奇异的犬种?是长得像狐狸的犬,还是犬与狐狸的混血后代?不过,犬为何要与狐狸结合?狐狸是如何看上犬的呢?跨越物种的交流毫无障碍吗?他们是在参与一场跨界的喜剧吗? “不,不是灵狐犬,是一只狐狸,确切地说,是一只狐仙!”大人的言语如同晴天霹雳,差点让我下巴掉地,而更惊人的是,“你们两个惹上了狐仙!” 大人对此显然愤怒不已,我也不例外。不论真相如何,他们两人招惹上狐仙已是大错特错,“狐仙”二字就暗示了其不可小觑,一旦触怒,后果无穷,他们竟敢主动招惹! ... \"立刻向我揭示真相,为何要寻找那个魅惑之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保持沉默。我心中暗惊,他们竟敢忽视我的质询。\"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你们应明白,我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孤身面对未知,那种无力感,是无法独自承受的……\" \"这台词听起来好熟悉,玥姐姐,你何时学会了那些,呃,大,大,大人般的庄重台词?\"林正莫名地紧张地询问。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大人一脸困惑,反问林正。 \"或许是我想岔了。\"林正立刻认输,举起双手,几乎要低头认错。 \"是否与上次的事有关?\"大人突然想起之前去沙海之前,林正和丁宇哲曾找过她。 \"上次的事?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我不解,那次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所有人都对我藏着秘密? \"就是他们俩上次踏入沙海前遭遇的事件,牵涉到了一条生命,但那人并未真正丧命。若真如此,他俩现在恐怕已在监牢中,而非在此闲谈。\" 大人一提,我才忆起,原来是指上次之事。大人说他们因一名女子而惹来麻烦,我原以为他们不过是风流成性,殊不知背后另藏隐情,竟与一只狐妖有所纠葛。 \"天啊,怎么会遇上这种不吉之物,惹上了狐妖,你们俩是不是也被她的魅力所迷,为了爱情争斗,以至于酿成人命惨剧?\"我已经在脑海中构建出这一幕幕场景。 \"大姐,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不是戏剧,没有梅雨那般复杂的情感和浪漫,只有误解和厌恶。\"林正谈起此事仍心有余悸,仿佛真的受了冤枉。 \"你们真是无辜的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还从未见过狐妖呢。如今狐狸已稀少,更何况是化形成人的狐妖,在这繁华世界中极为罕见,我本以为它们已濒临灭绝,没想到丁宇哲他们竟有幸遇见。不知这只狐妖是否如传说中那样美丽动人,犹如妩媚的妖娆女子?... \"当时的情境,实则连我们二人也甚是模糊。我和丁宇哲正要踏入神秘的传送门,却目睹平日的劲敌黄有为,挽着一位笼罩在月光下的女子步入幽邃的巷口。那女子的身影朦胧,仿佛被夜色吞噬,我们误以为黄有为欲行不轨,强迫无辜的她。像我这般英勇俊逸且富有同情心的年轻游侠,自然无法坐视不理,内心毫无犹豫便决定插手此事,……\" \"直接讲重点,你那自恋的废话太多了!\" 林正,这位厚脸皮的叙述者,若无人打断,恐怕能滔滔不绝讲述至星辰闪烁。 林正悻悻地闭上了嘴,饮了口魔法泉水,接着丁宇哲接过了故事的讲述:\"我们原以为黄有为欲加害于那女子,于是我们打算干预。然而靠近时,却发现她是主动的,甚至早有预谋,似乎刻意选择了黄有为。我并未看清那女子的真面目,只见她身上生出如霜雪般的白毛,于是立刻拽着林正逃离。黄有为的事我们无暇顾及,他已深陷困境,我拉他也无济于事。岂料,那白毛女子并未袭击黄有为,而是向我们扑来……\" \"随后那一幕,便是街头众人所见,我们俩被一只不明生物追赶,仓皇失措。它突如其来,丁宇哲断定那女子并非人类,我们来不及细想,立即拔腿狂奔。我未及回首,但当回望时,哪有什么女子,只有一只庞大无比的生物在追逐我们,起初我还误以为是灵狐呢。\" \"那并非你的误判,是因为人群中有人惊呼我们被灵狐追赶,你才那样想的。\" 丁宇哲忍不住反驳林正。 看来,我们都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所迷惑,无法分辨那究竟是灵狐还是异兽。然而,后来又如何?何以这事件竟与生死悬案牵连?期间并未有人丧命啊。 \"后来怎样了?\" 我问,\"你们到现在都没提到死亡,究竟怎样的命案能将你们两人卷入其中?你们不是一开始就逃走了吗?\" \"我们逃脱了,却逃不出命运的漩涡,就像陷入迷雾之河,清白已难寻回。黄有为的倒下,伴随着鲜血浸染的泥土,而那些见证者坚称只见过我和丁宇哲深入那神秘之地,时间与黄有为遭受不幸的时刻相距不远。更离奇的是,有人发誓在校门外瞥见我们尾随黄有为,唉,这两个忠诚于黄有为的‘迷雾使者’,竟不明白他们的主子是何等人物,我若追随他,岂非贬低自我!一提及此事,我便心生怒火,只因这些荒诞的证词,我背负了许久的冤屈,躲藏得如此辛苦,回想起来都让人苦不堪言!\" 我忍俊不禁,接口道:“新恨叠加旧怨哪!” 林正惊讶地反问:“月姐姐,你怎么知道还有旧怨?” “看你们义愤填膺的样子,谁都能猜到。就凭你们两个,出门不惹点风波,不招人嫉恨,我才不信呢!”大人带着一丝嘲讽,毫不客气地瞥了林正一眼。 丁宇哲面露庆幸,仿佛在说:“还好我没说话,否则挨骂的就是我了。”然而,即便丁宇哲保持沉默,大人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还有你!”大人不满地踹了丁宇哲一脚,“别人对你有情有义,看见你就心平气和,真不知你这小家伙脑子里装着些什么,每次出门总惹来一堆敌人。也不知道你前世是何种生灵,这辈子竟这般招人厌。朋友没见你交几个,仇敌倒是遍布各地!” 第111章 狐妖的诱惑 “这话听起来,好像大人您朋友遍布四海……” “我朋友当然遍布四海,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来评论此事,竟敢质疑大人的社交手腕,真是不可饶恕!”大人怒不可遏。 丁宇哲到底说了什么?为何大人反应如此激烈?若大人真朋友遍天下,此刻的表现似乎不太相符,这无异于自揭其短。不过,大人定有知己,只是不知以他高傲的眼光,会与何等人物结交,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承受大人的性格,这样的朋友,必定是真心相待的朋友!... \"停止插科打诨,接下来说呢?你们两人难道没察觉到异样?丁宇哲保持沉默我可以理解,但林正,你不可能无动于衷吧……?”以我对林正的认知,他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尤其是考虑到林正背后的势力,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正陷入困境而不采取行动。 提及此事,林正的脸色如乌云蔽日,恐怖至极,显然明白我在暗指何事。然而,他明显不愿深入讨论,其中缘由不得而知。然而,依据林正的家族背景,他们绝不会对发生在林正身上的奇异事件置若罔闻,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发生,难以预料。 如今,我开始怀疑生活在豪门大族中并非乐事,至少我看到的林正并不如意,他只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说来可笑,近期颠覆我认知的事太多,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摇摇欲坠。 “当时我并未深思,更来不及行动,事情就突然发生了。最近与家中有些矛盾,不愿回去,因此没通知他们。”林正的辩解苍白无力,任何人都不会信服,更何况是我。 林正的解释难以置信,如果是家庭纠纷,亲人间怎会坐视他陷入危险的深渊?更何况,他的背上牵涉到一条生命的重量,稍有不慎,他将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现世的法则绝不容许轻易逃避。 看样子林正在家中的地位并不高,家人竟会对亲人遭遇危难漠不关心。我能说什么呢?我只知道,若是林真有事,即使是朋友身份的我,也会过问一二,而非袖手旁观。 “家庭矛盾无妨,没人会责怪你。”我刻意强装轻松以宽慰林正。 但内心深处,我比林正更为沉重。他看似无拘无束,仿佛没什么能束缚住他,也许正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对这类事已习以为常。我对林正的家庭不敢恭维,连亲生儿子都不关心的父母,又能期待什么呢?有如此父母,还不如没有。 “让我们回到正题,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只狐妖从何处而来!” 我不相信在这繁华的都市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只狐妖。这并非古老的年代,深山老林遍地,生物得以汲取天地精华化为精怪是有条件的,一定有其原因。单就这只狐妖而言,恐怕并不简单,绝非寻常之物。 \"我更渴望了解,这只魅惑的狐妖究竟源自何方,为何偏偏选择了我们作为目标,难道仅仅因为目睹了少爷我的青春风华,它便情难自抑,对我萌生了倾慕之意?但这狐妖显然过于天真了,我怎会轻易受其迷惑,我的意志坚韧,非寻常人所能撼动。\"林正自我夸耀,言辞间透出自信。 大人皱着眉头,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坚毅如你,还记得在古墓中是谁对着石壁上的女子发痴吗?难道是我年岁渐长,记忆也开始衰退了吗?我都快忘记那女子的模样了...林正,你小子,是否见过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林正此刻低垂着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躲进去。大人的指责并非空穴来风,受惑的不止林正,还有丁宇哲,甚至自己。连身为女子的我都被迷惑,更何况这两个男子汉。我看向丁宇哲,他同样面带尴尬,不敢直视我和大人。 \"怎么了,一个个低头不语?大人我也曾年轻过,明白你们的心情。人马族的少年,到了这个年纪,难免会有如此...放心吧,我明白的...\"大人的\"我明白\"让三人皆欲遁地而逃。 \"大人,请不要再提此事,好吗?现在我们应该思考如何应对狐妖的威胁。既然它从寻找特定人才开始显现,那它的出现必有深意,不惧怕普通人察觉。即便被人看见,他们只会以为是男女相拥。但为何那狐妖会逃跑,为何会心虚地追逐丁宇哲和林正?我觉得这件事恐怕远比表面复杂。\" 大人陷入了沉思,想必他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总算将话题拉回正轨,否则我可能真的会绝望。 但我所言不假,那狐妖绝不简单。根据丁宇哲和林正的描述,它或许需要男子的某种力量来维持形态或延续生命,否则不会冒险现身于人群之中。狐族本是智慧生物,懂得权衡利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轻举妄动... 问题的关键并非在此,真正令我困惑的是:为何那位狐妖会选择显露出真身,追逐丁宇哲与林正二人,而这场奇遇又恰好被他人目睹。这一切是早有预谋,还是纯属巧合?若确是预谋,目标应当是丁宇哲与林正,但为何黄有为甘愿涉险? 黄有为的背景错综复杂,他在军事学院与地方势力中定有众多追随者。基于他的身份,定有人乐意为他卖命,他无需亲自冒险。 尽管丁宇哲与林正在军校时期可能与黄有为有过冲突,关系紧张,但明眼人都清楚,他们不可能愚蠢到当众杀人。难道那天的狐妖,是真的对丁宇哲或林正产生了特殊兴趣? 我仔细打量两人,却未发现他们身上有何特质或魅力足以吸引一介狐妖,除非那只狐妖已陷入了极度的饥渴,对人类着迷?可它身边不正有位男子相伴吗? 我感觉自己遗漏了关键之处,否则无法解释这谜团,也无法找到合理的答案。 大人沉思良久,疑惑地低语:“这样的时刻,怎会出现狐妖呢?” 我似乎捕捉到一丝灵感,却如流星般稍纵即逝,让我懊恼不已。 “狐妖的出现有特定时机吗?”丁宇哲问大人。 “你觉得呢!”大人瞪着丁宇哲,一脸无奈,“你是个愚人吗?所有生物都有冬眠或特定的生活习性,随季节和环境变化。各地的生物习性各异,即便化为妖精,狐狸依旧保持着狐狸的生活习性,这便是法则,也是自然之道!” “世间万物皆不能违反自然法则生存,违逆法则的生物将失去原本形态。因此,若狐妖背离其本有的习性,必然有重大利益驱使,或是无可避免的原因令它不惜代价狩猎。”大人言之有理,生物的生活习性受自然法则制约,无法改变。 “难道它真看中了我的容貌?!”林正惊讶地自语,前所未有的自信笼罩着他... \"你最好收起那些下流的想法,这般重大的事,为何经你口中就变得如此污秽不堪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林正每日何以沉溺于这些琐碎之中,怎就不能有些正面阳光的思考呢? “难道我刚才的神情还不够庄重吗?”林正又从口袋中取出一面精致的魔镜,“提及魅力,这确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议题,我必须郑重以待。有道是,树以皮为尊,人以颜为贵,外表的维护至关重要,啧啧,每次照镜,皆感叹自己貌美如玉……” 我不愿再理会这个自恋之徒,遂转向大法师问道:“法师,您是如何一眼识破他们两人招惹了狐魅的?” 要知道,事发之时法师并不在场,连我都还在怀疑丁宇哲所言的真实性,法师却早已洞察真相。而且法师言辞笃定,我这好奇的性格自然要向法师请教,为何他对狐魅如此熟悉? 法师打了个寒颤,“此乃小事一桩,本法师见识广博,知晓些许秘闻,不足为奇。不像你们,未见过世面,事事不知。本法师就如同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法师话至一半便戛然而止,恐怕连他自己也觉得编不下去了。确实,如此直白的言语并不符合法师平日的形象,他必定曾亲历狐魅,或许还被其所惑,否则怎会如此熟知狐魅的习性呢? “法师,您还是直言吧,是否曾经见过狐魅,甚至曾受其迷惑?”我直接问道。 林正则不同,他立刻察觉到机会,开始反攻法师:“法师,您是否真的像玥姐姐所说的,曾被狐魅迷惑,所以对它们的特征了如指掌?若是如此,您放心,我们也能理解,我明白,年轻时血气方刚,难以做到无欲无求,我懂的。” “你懂什么!你懂个……!”法师忍不住咒骂,显然被林正气得不轻。即使你知道,这类私密之事也不该如此直白道出,何况是对法师。 “那只狐魅是有人蓄意设计陷害本法师的,否则,区区狐魅怎能迷倒我这等法师……”法师话音刚落便懊悔不已,竟被林正激得泄露了实情,颜面尽失。 “原来法师您真的曾受狐魅迷惑!” 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看来狐魅并非罕见,就连法师也曾有过遭遇,历经多年,它们仍未灭绝... ... 我轻轻摇头,忧郁地低语:“我明白尊者您并无恶意,这全怪那只魅惑人心的九尾狐!” 尊者见我这般笃定,他与九尾狐的纠葛已成定论,怒火中烧,不再辩驳,或许是出于尊严,抑或是不屑。然而我并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可,丁宇哲与林正也曾受其诱惑,常人面对此情此景,谁能抵挡?男子嘛,多会被美丽所迷惑,偶尔失控,实属寻常。我疑惑的是,为何那只九尾狐偏偏选择了丁宇哲和林正?其中是否隐藏着与尊者相关的秘密? 第112章 狐影之伤? 或许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想,毫无根据,但九尾狐的威胁确需解决,否则她将继续作祟,黄有为至今昏迷未醒,那致命一咬实在狠辣,我竟忍不住赞叹,“其锐如刀,锋利无比!” 罢了,这并非关键。重点在于,我发现自己必须再度求助于二虎子,而我竟是那个祈求帮助的一方,命运何其弄人。不久前才对二虎子发誓永不见面,请求他别扰乱我的生活,如今却自食其言,主动寻求他的援助,这不是命运捉弄是什么?但解决九尾狐之事,唯有二虎子能助我。 真正困扰的是,我不知道即便我向二虎子求助,他是否会伸出援手。我不敢自负,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深厚到何种境地。事实上,我和二虎子并不算熟识,偶遇时顶多寒暄两句,称不上亲密。况且,提出永不受扰的人是我,该如何启齿向他求助呢? “或许该去找上次那位,呃,…勇士,他看上去实力非凡,通情达理,人品也不错,或许他会愿意帮助我们。”林正提出这个并无新意的建议,上次那位勇士,正是二虎子无疑。 我朝林正投去无语的目光,丁宇哲满脸不悦,坚决反对我去。尊者虽然不介意,但他明确表达对九尾狐气味的厌恶,命令任何人今后都不准再带那种气息回家。 哎呀,这岂非逼迫我们尽快解决九尾狐?看来唯有求助二虎子,问题方可迎刃而解,否则后续的麻烦我恐怕难以应对。若二虎子愿意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值得一试。 “我去试试二虎子,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也许他不愿看见九尾狐继续为祸人间,所以愿意帮助我们。”我作出决定,准备付诸行动... 林正毅然决然地宣称,会助我一臂之力,然而丁宇哲却坚决避开那个神秘存在,宣称绝不会插手,仿佛这事与他毫无瓜葛。这本该是林正与丁宇哲两人共同面对的挑战,如今我却成了收拾他们遗留问题的救世者。他们一个无动于衷,一个置身事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真懒得跟你们计较,为了这片大陆上无数女性的福祉,我也必须消灭那只魅惑人心的妖狐,否则将有多少女子落入不幸!”姐姐此刻决心扮演一次英勇的救赎者,成为下一位女性的守护者。 “就凭你!做女性的守护者,你做梦去吧!不过是嫉妒那妖狐的天生丽质,哼!”林正轻蔑地冷笑一声,率先离开了。 嘿,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就是嫉妒那妖狐美貌又怎么样?我就是不甘心,同样是女子,为何她能比我更具魅力,随便一个都比我漂亮,我不甘心,为何不可以?林正可以有不满,我为何不行? 好吧,我还是去找二虎子谈谈吧。林正已经走了,我只能独自乘车去找他。真是不走运,不过历经两个小时的奔波,我终于找到了二虎子,只是想要见他一面却异常艰难,我在会客室又等待了许久,二虎子才迟迟现身。 “怎么,不品茗吗?”二虎子瞥见我未动过的茶,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我似乎总爱品茶,此刻突然不饮,他显得有些不适应。但这茶,一则味道不佳,不合我口味,二则我心中烦忧,无心品茗。 “味道不好。”我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桌上响起一声沉闷的回响。 “还在气头上吗?我真的有急事,刚才有人来找我,如果不是应付那个,我肯定先见你了。”二虎子一脸诚恳,郑重地向我解释。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可信,怀疑程度直线上升! “真的,我以我的荣誉起誓,我所说的千真万确。毕竟骗你对我并无好处。”二虎子尴尬地笑了笑,刚才的事确实出乎意料,他原本一接到门卫的通知说我要见他就打算过来,不料被突如其来的急事打断,据说非常重要,他不得不暂时搁置,这才延误了这么久。 我想也对,二虎子没必要欺骗我,我也没有任何值得他骗取的东西。虽然心里释然了,但二虎子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茶,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的确不好喝,但我并非因为生气。 “刚才就说不好喝了!”我可不信邪,难道要强迫我喝下去不成!... 二虎子从神秘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古老的紫砂壶,其上流转的魔法纹路昭示着它的非凡价值。他娴熟地煮了一壶魔力茶,斟满两杯,将一杯递给我。茶香扑鼻,清新脱俗,二虎子的茶艺显然经过无数次修炼。我品尝一口,滋味与上次无异,令人回味无穷。 “我知你喜欢这种独特的茶叶,特地从遥远的秘境购得。上次是条件不允许,下次定会让你再次品尝。对你而言,真爱无关价格,无论是名贵的龙井还是碧螺春,都不及你心头所好。我欣赏你这份执着。”二虎子的坦诚让我对自己的掩饰感到羞愧。 的确,龙井或碧螺春虽贵重,但若不爱,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对我而言,只有心之所向,才是无价之宝。 “感觉如何?”看到我饮尽,二虎子按捺不住好奇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 “相当不错。”我微微点头,“只是刚才那杯茶,简直是对我们之间茶缘的亵渎。” “别生气,我没打算惹你不快,只是想确认你对茶的喜好,是茶叶本身还是泡茶的方式。不喜欢的东西,放在一旁便罢,天天面对,任谁也难以忍受。”二虎子的话语透出理解和宽容,他的心境比以往更为平和。 “虽然我以前少有品尝普洱,但上次你的普洱茶确实令人惊艳,那是最新鲜的茶叶,加上你的精湛技艺,怎能不好?”我并非不懂鉴赏,那次的普洱茶的确让人难忘。 “我明白,但这附近能寻到的最接近神迹的就是普洱了。”二虎子解释为何只有普洱,没有其他选择。 其实无需多言,我并未对此耿耿于怀。我只是尚未习惯普洱,而非排斥。我不想改变自己的喜好,仅此而已。 “无需解释,我来找你并非为此。事实上,我有重要的事。”我提醒自己,此刻的任务是解决那只捣乱的狐狸精,不容拖延。 “我懂。”二虎子微微一笑,仿佛洞察一切,“你不愿轻易见我,除非必要。你来找我,必有急事。” 真想说,二虎子,你何必要如此直接呢?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详述我所知的一切,包括我的猜测。 听完,二虎子陷入深思,难道他不相信我所说的?他见识过许多奇异之事,难道会怀疑狐狸精的真实存在吗?... \"你为何质疑我的言辞?我无需欺骗你,何况,那狐妖即便作祟,也不会殃及我自身。若你信我,我也无可奈何。\"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慢着,别急。\"二虎子唤住我,\"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此事太过诡异。刚才有人告知我相同的事情。我并非不信妖精的存在,但在如今的奇幻世界,低阶生物化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一直在探究真相,正如上次承诺,我会竭力查明,尤其这事与黄有为相关,这些人,个个都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二虎子显得十分困扰。 我明白,若这群人涉足其中,只会使事情更复杂。但问题终须解决,二虎子曾保证过调查丁宇哲和林正所涉之事,我竟忘了,但他仍铭记于心。然而,若无从下手,他也无能为力。黄有为身上应有伤痕,明显非人力所致,难道无人察觉端倪,深入调查? \"二虎子,如果你感到棘手,就别从黄有为着手了。他身份特殊,此刻可能已受到严密保护,我们连见他一面都困难重重。就算见到,也必然有人监视。他家人恐怕也是恐惧不已,更何况他此刻仍在昏迷,从他身上找不到线索,除了那些伤口,别无他法。\"我思考片刻,劝二虎子放弃黄有为这一线索。他虽是一条线索,却尚未苏醒,无法提供太多信息。 二虎子点头同意,\"确实无法从他身上找到线索,我现在连见他一面都办不到,而且他的伤口似乎消失了,所以见与不见并无差别。\" \"没有伤口?\"这让我惊讶不已,\"受伤总会留下痕迹,即便是被噬咬,也会有咬痕,怎会无迹可寻?\" 难怪二虎子说无用,如此看来确实如此。连伤口都不复存在,线索更是难以追寻,难怪丁宇哲和林正会被嫁祸...... \"若非存在伤痕,或许我能寻得一丝线索。但偏偏一切无迹可循,而黄有为依旧沉睡在梦境之中,这使我至今一筹莫展。然而,眼前最困扰的并非此点,而是伤口消失之谜,让人无法理解为何黄有为仍未苏醒。这与林正在神秘司的陈述相悖,我无法判断真假。既然你已涉足此事,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我依然困惑,为何无伤之人仍陷昏迷?\" 第113章 九吧 二虎子同样头疼,这起奇异案件他追踪已久,却始终未能触及关键。黄有为身上的伤口曾是唯一的突破点,如今伤口消失,众人便将矛头指向在场的丁宇哲和林正,甚至怀疑他们图谋杀害黄有为。假如我未知真相,恐怕也会这般揣测。 \"那个刚才与你谈及此事的人,他是否透露了更多信息?\" 我问二虎子,显然,之前有人告知二虎子有关这件事的情况。 \"他所说的不及你所知,毫无用处,不提也罢。\" 二虎子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未告知来者的身份。 即便有那两小时的交谈时间,两人应已交换不少秘密。但十二虎子告诉我毫无有价值的线索,我又能如何?国家神秘司的洞察力似乎止步于此。 \"丁宇哲和林正没有必要欺骗你,他们是无辜受害者,遭受莫名牵连,已是不幸。不论如何,我仍要感谢你为他们澄清了罪名,使他们重获自由。\" 我由衷地向二虎子表达感激,若非他,此刻丁宇哲和林正可能还在警署的禁闭室中度过。 \"我并未真正提供多大帮助,我相信你不会对我隐瞒,所以我敢于担保他们并非凶手,也没有恶意。然而,就现有证据而言,他们两人与黄有为的恩怨仍是疑点重重。古人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即便我此刻为他们辩护,但他们的嫌疑并未彻底消除,难保不会有一天旧事重提,再度被指控为真凶。\" 二虎子眉头紧锁,深感忧虑。 \"这么说,我感谢你未免太早!\" 我撇了撇嘴,看来二虎子的能力并不如我想象中可靠。 \"我知道你心存不满,但我确实尽了全力。黄有为的案子我一直在跟进,但障碍重重,难以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二虎子无奈地解释,神情满是困扰。 怪异的二虎子也无法理解,真正的妖孽其实是他们俩自己。为何这般粗心大意,无端招惹众多敌手?如今倒好,一次外出就被指认为恶魔杀手,所有的线索与证据都指向丁宇哲与林正。更糟糕的是,他们与黄有为的恩怨竟成了他们可能犯罪的合理动机。 “既然黄有为这条线索已断,人也失踪,就别再纠结于他了。不如另寻他法吧。” “有什么方法?” 我沉思片刻,说道:“我认为那狐妖一定是迫不得已才现身人群。狐狸是智慧的生物,擅长伪装,即使化为人形,也难以辨别。但这也表明,它们平日里绝不会轻易暴露行踪,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让它们必须现身。” “这就意味着它们在寻找某种独特之物,不得不出面,而且这东西必定存在于男人身上!”二虎子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 “正是如此。”我赞同地点点头,“它们以美艳女子的形象出现,目标显而易见。首先接触黄有为,接着遇到丁宇哲和林正。它们寻找的显然是男性,我们不妨去男性频繁出没的地方碰运气。既然需要,它们必定会再次出现!” “出现是必然的,只是不知会在何处。军校是男性聚集之地没错,但现在戒备森严,我们无法轻易进入。所以……” “酒馆,舞厅!” “而且得是大型奢华的,越豪华越好,因为那里富有的男人多,不吝啬花钱,穷人不会光顾!” 与二虎子商议后,我们把目光投向酒馆和舞厅。舞厅女子众多,目标太分散,酒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但我们不必关注女子,只需盯紧男子,尽管这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看来你不仅有编故事的天赋,还有推理的本领。若你与我联手,许多侦探社恐怕都要关门大吉了。”二虎子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丁宇哲随时可能再次被捕。 “谁有空理你!”我瞪了二虎子一眼,“派可靠的人监视酒馆和舞厅,越大越好,记住人选要可靠。” 二虎子面色凝重地点头。并非我过于谨慎,而是黑警与内奸实在太多,上次的经历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那次竟一下子冒出那么多,而且都是合法的,那得是多少潜伏的间谍啊,想想都让人胆寒... \"你提及的异象,我已在秘密探索,但其中潜藏的黑暗势力根深蒂固,不宜鲁莽行动。逐一揭露恐惊动敌巢,一举荡平又恐引发动荡,后果难以预料。目前只能停留在探查阶段,实质性突破尚需时日。眼下最紧迫的是制止那个魅魔的恶行,不能再让她危害人间了。\" 二虎子总是一副忧虑天下的神情,不知何以有那么多忧虑。有些事情超乎我们的力量,甚至不应涉足,但偏偏他像傻子般包揽一切。如今这世上,像他这样的人几乎绝迹,我却有幸能遇见。 看到我对此满不在乎,二虎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懂,古人云,居高位者思其职,身在朝廷则忧其民,身在民间则忧其君。我身处庙堂,若不担当,只会同流合污。若我真的如此,此刻你或许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我点头,认可他的观点。若二虎子沦落为那些人,我定不会来找他,即便偶遇,恐怕也会埋怨他几句。 “你的大道理我听多了,却始终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我只想平静度日,无心卷入这些纷争。你继续忧虑天下,我先告辞。”我能说的已说完,接下来就看他了。我留下也帮不上忙,不如让他专心行事。 二虎子没有挽留,难得的信守承诺。以往他会找出无数借口不让我走,如今他变了。我离去后,二虎子又去见了人,只见他离开接待室,但不知目的地何在。真是忙碌的人,难怪顾不上我。我摇头,还是尽早回家吧,路途遥远,换乘不便。 令我惊讶的是,二虎子拜访的竟是林正,而之前也是他。两人交谈了两个多小时,内容却不得而知。 “大师兄,你回来啦,月姐姐已经离开了吗?” “既然这么关心,为何不去相见?躲在这里有何用?”二虎子见林正焦急,便嘲讽了一句。 林正看着大师兄,心中暗自嘀咕:“真是被月姐姐带偏了,与她相处日久,连我都沾染了她的影子。” “大师兄,月姐姐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林正急切地想知道我为他和丁宇哲的事情做了什么准备。 “说了。”二虎子点点头... ... \"究竟说了什么呢?”林正连忙为灰狼二虎子斟满一杯魔力之水,二虎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他向我致谢,因为我将你们从兽灵领地的危机中救出,还称赞了我的炼制药茶的技艺……” “还有呢?”见二虎子不再继续,林正急切问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月姐姐千里迢迢来找你,不会只说这些吧?” “她当然不会只说这些,讲了很多,但都是关于那只魅惑狐妖的事。我原本对你描述的情形有所疑虑,毕竟黄有为身上没发现任何伤痕,更糟的是,他至今仍陷入沉睡,我无法靠近查探,也无法洞察真相。还好月姐姐出现了,现在我必须专注于酒吧和舞会的调查,你也去瞧瞧,或许能找到证明你清白的线索。”二虎子就像熊族长者教导幼崽般训导林正。 林正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看看你的态度,听听你敷衍的语调,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否则你要是再惹出什么乱子,这次我能护住你,下次就不一定了。我不能每次都巧合地出现在你身后帮你解决困境!”二虎子见林正毫不在意,又忍不住继续说教。 “哎呀,大师兄,你就放过我吧,别再教训了。你这么忙,别把你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还是专心调查那些要紧事吧。我得回去找月姐姐了。”林正听得头都晕了。 “怎么,才两句就开始嫌我啰嗦了?我看她数落你时,你都没个反驳的。”二虎子瞥了一眼低头的林正,“害臊了是不是……” “没有!”林正立刻否认,“大师兄,你别乱说,这样会损害我的声誉,我将来可是要迎娶高贵女子的,哪能将心思全放在那个凶巴巴的月姐姐身上。你不知道,她平时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发飙,一言不合便翻脸,两句话不对就动手,我不想下半生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二虎子只是笑笑,没再言语,静静看着林正把话说完,才慢慢放下手中的魔幻茶杯,轻尝一口,发觉清水无味,还是魔法红茶更具韵味,至于古树普洱,尚能接受…… \"她对我说,关注焦点应在魔法酒馆和舞光大厅,此事我已转告,其余的,想来你并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警告,近期内避免涉足险地,好好思索对策,否则,背负人命,自由将如幻影。黄氏家族的追索,你无法逃脱。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我不可能每时每刻保护你。空闲时,多向阿玥请教,别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你也该成熟些了,不能永远像个孩子……\" 第114章 皆为追寻踪迹 \"明白了,大师兄,你放心,我会铭记您的教诲,现在就回去!\"林正在二虎子滔滔不绝的劝诫中,匆匆逃离,未等二虎子说完,便如疾风般消失不见。 二虎子无奈地摇头,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品了几口,觉得滋味不佳,便倒掉重泡,又饮了两盏后,才下定决心。 ... 在中途转车回家的路上,我遇见了林正,他将马车停在我面前,询问是否需要搭车。当然,我得上车,否则难道步行回去吗?此时,马车尚未到站。 刚到达住所楼下,我发现丁宇哲已在等待,我欲下车,林正却阻止,告诉我丁宇哲打算与我们同行,天哪,我从未说过要出门啊。 \"去哪里?\" \"去魔法酒馆!\" \"去享受佳酿!\" 这两人现在完全无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结伴旅行吗? \"不!\"我坚定且有原则地拒绝,\"我要带大人一起!\" 开什么玩笑,我还没见过魔法酒馆的景象,怎能不去?在这种时刻,我可以暂时放下原则,但大人肯定喜欢这样的地方,关键时若遇险境,我们还需要大人相助,怎能不带大人? 两人一时语塞,只好上楼请来了大人。大人原本慵懒,坚决不愿动身,但一听林正提到那充满魅力的魔法酒馆,美女如云,衣着轻薄,立刻双眼闪烁,精神焕发,欣然同意,瞬间降临。 看着大人那急切的样子,我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好色之犬!\" 我们的住处偏僻,幸有林正驾车,即便如此,路上也耗费了不少时间。我们前往的是最大且最受欢迎的魔法酒馆,美女如云,林正和丁宇哲一踏入,双眼便被吸引,几乎忘记此行的目的,视线中只有美女的修长双腿,丰满胸部,以及精致面容... 在这片神秘的**之间,我已无言以表,但话说回来,这里的精灵女性着装确实过于轻盈。虽然此地确有一座闪烁魔晶的幻影之镜,但外界仍笼罩在凛冬的寒霜之中,没人会在这般寒冷中如此装扮。这些女性们真是豁出去了,就连我这身为女性的都在目不暇接,更何况那些被她们魅力吸引的男性们。 我本想紧随在大人的身边,但他挣脱了我的守护,与丁宇哲一同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留下我独自面对这片繁星般的魔法灯光。在璀璨的光影中,我艰难地捕捉到林正的身影,却不见丁宇哲和大人的踪迹。 “高贵的小姐,你独自在此,是否感到孤独与寂寥?如果这样,不妨告诉我,因为我这样的存在正是为了治愈那些心灵的创伤,消除孤独的痛苦。所以,请不要对我客气。”林正向坐在调制魔法饮品柜台前独自抽烟的女性施展着他的甜言蜜语。 也不知这位女性是否被迷魂术蒙蔽,林正那狡猾而不羁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她为何不挥手驱赶,反而礼貌地靠近他?唉,难道不知何为矜持吗? “我并未感到孤独或寂寥,倒是你,看起来有些孤独,但并不寒冷。”她淡然回应,言语间竟弃置了手中的魔烟,大胆地开始抚摸林正,手指几乎探入他的衣物之内。 林正依旧享受着这一切,丝毫未觉有何不妥,他也缓缓环抱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拉近自己的胸怀。 “美丽的女士,我更喜欢主动一些。”他媚眼如丝,释放出魅惑的魔力。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对腻歪的情侣,锁定林正的位置后,我快步上前,怒火中烧地瞪着他。 “阿正……我在找人!”我面色铁青。 林正吓得匆忙放开那位女士,惊愕地望向我,“哎呀,月姐姐,原来你没跟丁宇哲在一起,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林正心中满是懊悔,他原本以为我会与丁宇哲或是大人在一起,没想到我第一个找到的竟是他。毕竟,林正那出众的外表太过引人注目,使我轻易便找到了他。 “那是因为你太过显眼,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而且,你根本就没融入人群!”这些男子,全都是不知廉耻的,只凭本能行事。 “……那个,月姐姐,这都是误会,你还是先去找丁宇哲吧,他现在可能正忙着迷惑哪个少女呢,不能再纵容他如此放肆。还有大人,那个不顾尊长身份的,就交给你去拯救了……” \"如此浅薄的谎言能骗过谁呢?\" 我的神色愈发严峻,我们是为了追踪魅狐而来的,寻找真相,可不是来寻欢作乐。若要寻找正直女子,街头巷尾比比皆是,为何偏偏要在这神秘之地寻找这般诡异的女性! \"你是何人?此地本就是放飞自我之地,若失了欢愉,便失去了其魅力。\" 女子仍不死心,挑逗着林正,\"你说呢,难道不是吗?\" \"理论上确实如此。\" 林正瞥见我脸色,立即改口,\"但世事无常,月姐所言甚是,此时当以寻找人为重,我们必须揪出丁宇哲这个狡猾之徒,不能再让他危害无辜的女性!\" 说罢,林正毫不犹豫地拉起我就走,留下愕然的美丽女子。她虽貌美,却非那魅惑人心的魅狐。对于仅剩香水气息的她,魅狐的智谋与独特气息无法比拟,那种无法遮掩的味道,再浓的香水也无法掩盖。 \"这女子显然并非魅狐,你何必纠缠于她!\" 我不满地质问林正。 \"你在生气?\" \"没有!\" 看到林子犯错还嬉皮笑脸,我怒火中烧,\"我只是提醒你别浪费时间,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再这样下去,只会徒劳无功。\" \"来干什么?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林正竟假装不解地询问。 \"滚开!装什么呢!\" 我一掌拂掉他的手,气愤道,\"你们怎么对自己的事如此不上心!\" 真是拿这两人没办法,目前只是暂时获释,并未彻底清白。如今无人能证明你们的无辜,唯有靠自己找出证据。然而他们竟如此漫不经心。 \"我们不是来娱乐吗?来到酒馆当然是为了饮酒放松,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带你们来就是为了玩耍……\" 林正对我的愤怒一脸茫然。 我努力回忆,或许是没告诉他们魅狐可能藏身酒馆,所以他们才不知情,真以为来此只是为了玩乐。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消磨时间。 \"陷害你们的魅狐很可能就藏在这酒馆内,别再漫不经心了,仔细观察是否有受人追捧的女子,或是已中圈套的男子。\" \"哇,真的吗?月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正满脸震惊,演技堪称一流。 \"当然是真的,否则你以为我陪你们来酒馆是为了喝酒放松?别再逗留女子身边了,现在立刻分头行动,寻找丁宇哲和大人。他们不见了,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林正微微颔首,赞同道:“那我们分道扬镳,有异状便以魔法传音或信鸽告知。” “好的,速去,丁宇哲与大人尚蒙在鼓里,找到他们务必告知此事。”话毕,我疾步走向丁宇哲和尊者所在之地。 我曾天真地以为,丁宇哲和尊者对此毫不知情,实则三人皆已洞悉一切,只将我视作无足轻重的过客。他们三人,竟将我当作一场幻象,只需短暂驻足即可。 周遭的魔法光芒骤然璀璨,我怔怔驻足,无法移步。眼前女子美得惊人,绝非仅是容貌出众,她周身乃至灵魂深处,都弥漫着摄人心魄的魔香。任何人目睹她,都会被她的魅力牢牢牵引,惊叹世间怎会孕育出如此魅惑的存在。 就连身为女子的我,也被她的魅力所牵引,无法自拔,难以挪步。她身披艳红如血的长袍,在魔法舞台上轻盈起舞,每一步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的每一个姿态,都足以令观者陷入迷醉,无法自拔。 我曾坚信,世上再无女子能胜过美子的美丽,即便是古墓壁画中那位装扮繁复、妆容精致的女子,也只是与美子相貌相似,才略显高雅。如今我意识到,我错了。美丽并非仅限于容貌,有些女子生来便带有媚骨,妆容衣饰的点缀,更显其无限魅力。 若说美子的美丽是未经雕琢的自然之韵,那么此女的魅力则是带有魔力的诱惑,一现即让人沉醉,无法抗拒那股令骨髓酥麻的美之力量。 果不其然,当她在舞台上谢幕时,我望向对面,只见丁宇哲和尊者赫然站立于前排,两人痴迷的神情,口涎几欲滴落。看来,无论何等男子,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 “玥姐姐,瞧瞧,丁宇哲在那儿,真是无礼,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袒露神秘肌肤的舞姬,连叫我一声都忘了,太不像话了!”林正脱口而出,察觉不妥,又连忙补充道:“丁宇哲太过分了,怎能撇下玥姐姐,独自欣赏美人表演。刚才那位女子,确实姿色出众,腿长腰细,胸丰臀翘,眼大颚尖……但她的秀发,终究不及你的长度……” 嗯,说了这么久,相比于那位女精灵,我唯一的优越之处或许只有我的银发更胜一筹!这简直太过分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我面前显摆呢! 第115章 美貌的代价 我环绕着魔法竞技场走了大半圈,终于在 faleng 神树旁找到了与大法师一同吟唱咒语的丁宇哲。两人沉浸在神秘的咒语中,不知在交流些什么奇异的能量。他们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令人作呕,还有林正,虽然竭力掩饰,那双贪婪的眼睛出卖了他,口水几乎要滴落。 我在丁宇哲的腰部暗暗施加压力,他才痛苦地回头瞥见了我。我想此刻我的脸色应该比乌云还要阴沉,足以令暴风雪夹杂冰雹降临。 丁宇哲愤怒地瞪向林正,责怪他为何不事先透露一丝消息,哪怕只是一个暗示或眼神也好,不至于现在这般尴尬。然而林正无奈地耸肩,指向我,又指向他自己,示意我是先行者,他位于后方,无法像我一样快速察觉,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祈求我能自我宽慰了。 “其实你所见的一切都是误会,都不是真实的,我可以解释这一切……”丁宇哲慌乱地试图为自己辩解。 “好啊,那你解释吧!”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能编出什么借口! “……” 当真要丁宇哲开口,他反而哑口无言,只留下铁青的脸色。林正则事不关己,乐不可支。 大法师嘴角挂着涎水,对我说:“亲爱的,你刚才看到了吗?那位女精灵有多么迷人,她的魅力如此炽烈,正是大人的理想型啊!” 大法师越说越激动,鼻血都快要涌出,看他俩这副模样,还谈什么解释,我一拳砸在丁宇哲脸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丁宇哲捂着脸,满脸委屈,我冷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那个女精灵身上弥漫着异样的香气,甚至隐约带有魔力的气息,寻常女子即便在特殊时刻,也不会有如此浓烈的魔力味道。她必定沾染了活人的血液,加上她那摄人心魄的美貌,即使不是真正的魅魔,恐怕也相差无几,与魅魔必定有所关联。然而,我追踪到酒馆门口,却发现她正挽着另一个男子步入其中。 我悄悄尾随在她身后,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然而酒馆内喧嚣异常,我根本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不论他们在说什么,这个女人接下来可能会对那个男人下手,我必须密切关注,否则她就会溜走…… 两人似乎在神秘的共鸣中交谈,彼此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男人优雅地向她举荐一杯奇异的佳酿,那深红的液体宛如魔界的秘汁,或是深渊巨兽的献血,令人望而生厌。我瞥了一眼便无法直视,不知那女子如何能将它一饮而尽,我光是想象便觉喉头发紧。 我刚刚忍住呕吐的冲动,转眼间他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被无形的魔法吞噬。我环顾四周,寻觅他们的踪迹,却只见空荡荡的桌椅,仿佛他们从未存在。我懊恼地坐下,却发现那女子已坐在对面,微笑地向我致意。 “嗨,你好,你在寻找我吗?”她笑容迷人,如同月光下的幻影。 我一时语塞,回答道:“不,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正在找他们。” “每个人踏入此地,都有各自的追寻,无论男女,都在寻找心中的挚爱。有的寻找伴侣,有的寻求失踪的配偶,所有人都在找寻,你的目的,我早已猜出。”她说话间,指尖轻轻划过那神秘的媚惑,释放出难以抗拒的魅力。 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无法言说真实的来意——寻找她这位真正的魅魔。暴露目标只会打乱计划,我恐怕会一无所获。而且,她突然靠近的意图尚未揭晓,若是一时兴起,看上了我这个女子,我恐怕只有无尽的无奈。 “要尝尝吗?”她将那杯诡异的液体推向我。 我立刻拒绝,不敢沾染半分,“不了,我不太喜欢这样的酒。” “这样吗?”她媚眼微挑,我的骨髓仿佛都被她的笑容溶化,“这叫‘星夜玛丽’,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星夜玛丽!”我故作惊讶地摇头,“没听过,只知道有个游戏叫‘超级玛丽’。” “是吗?”她略显失落,自顾自地豪饮一口,酒液沿唇滑落,更显得血色浓郁,令人心悸。那些茹毛饮血的时代早已远去,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怀疑现实。 当然,我看她一眼就能明白,她是个毫无戒心的纯真灵魂,这种人总是最让人琢磨不透。此刻我无法离去,内心的反感与日俱增,她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难道她还想在此与我分享些家常琐事?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觉得你是个热爱听故事的人,这样的故事你会感兴趣的。”她放下酒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晶莹剔透的魔法酒杯,在酒吧闪烁的魔光下变幻莫测,仿佛承载了千百种色彩的梦幻,然而杯沿那一抹深红如血,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与整体的炫彩格格不入。女子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方丝巾,轻拭嘴角后将其置于桌面。 “星辰玛丽在英伦可是备受追捧,尤其在这样的魔法酒吧,自十六世纪以来,它便在光影交错的阴暗角落里盛行,吸引着寻求刺激的巫师和冒险者。那鲜红的液体宛如处女的鲜血,传说能驱散岁月的诅咒与心智的麻木,诡异又迷人,其独特的魅力令人无法抗拒。星辰玛丽背后还有一则与英格兰幽灵庄园相关的传说,或许你也未曾耳闻?” 她向我讲述星辰玛丽,我不再感到不适,但她的古怪让我困惑。为何她一开始就提及此事?我从未踏足过魔法酒吧,自然不了解星辰玛丽,尽管我对英伦的幽灵故事略有了解,但她为何断定我爱听故事? “可能吧。”我轻轻摇头,“我更偏爱那些浪漫的古堡传说,而非恐怖的鬼怪故事。” “也许你的兴趣会随着这个故事而改变,毕竟它也发生在一个古堡之中。”她未等我回应,便娓娓道来星辰玛丽的故事。 “在欧罗巴大陆,许多神秘传说都源自古堡。其中最为人所知的一段,是一位伯爵夫人,她的存在令中世纪的古堡动荡不安。她因身为女性,且美丽动人,引来众多追求者,同时也招致同性的嫉妒。她们指责她借助未知的邪恶手段保持青春,杀害了所有年轻的女仆,饮用她们的血液,甚至以血沐浴。因此,这位伯爵夫人身上始终萦绕着星辰的气息,最终,她被愤怒的民众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那时她六十五岁,仍有许多男子不顾熊熊烈焰,试图拯救她。” “六十五岁?竟还能如此迷人?”难以置信,那个年纪岂非应是银发苍苍,皱纹满布? “正如我所说,她的美丽,伴随她一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向我投来魅惑的微笑,但我并未动容,只是略作注视。 “她真的用那种方式维持青春?”一想到那血腥的行径,我便感到极度不适。杀人、饮血、浴血,何等骇人之事,她如何能承受? “简直难以置信!”我惊叹道。 \"美丽——乃是一种契约,没有无故的赐予……\"我正欲询她详情,她已起身,打算离去,\"这个传说还算迷人,你权当一则故事,听过便罢。\" 何以仅作故事,一听了之?她究竟为何讲述此故事,背后隐藏何种意图?为何在这众多生灵中,独选我这女子聆听,还执意说我痴迷故事,难道与她有所牵连?她又怎会如此确信? 然而,未及挽留,她已消失不见,遗留下一方血红的手帕,那刺目的色泽令我不适,便将其悄然收起。毕竟,这不是酒馆里的普通酒杯,应无人留意。今日,我算是两手空空,带着郁闷归家。丁宇哲和林正两人互相抱怨,无暇顾及我,他们还在回味酒馆中那些神秘的长腿美女。我则独自翻阅网络,寻找关于月行玛丽传说的资料,发现许多版本,多数都与女性相关,其中包括那个酒馆女子所讲的故事,大致如下: 传说中,欧陆四大幽冥府邸之一,位于布达佩斯郊野,其阴森最为骇人。那是一座中世纪古堡,主人即为当年倾城倾国的李斯特伯爵夫人。据说,为她决斗而亡的年轻贵族,数目超过百位,甚至在她六十岁的那年,有两位痴情诗人因无法赢得她青睐,挥剑自尽。 是什么样的魔力令他们如此疯狂?她的美丽到了何种境地?据古老文献记载,一次李斯特伯爵举办的豪华宴会,她身着飘逸长裙翩然降临。乌黑长发在夜风中飞舞,两颗宝石般的双瞳闪耀着摄魂的光芒,她身着的火红长裙如炽烈火焰环绕她如玉的身躯,整个人仿佛一团移动的火焰精灵。 当她驻足时,月光如银色丝带洒进窗棂,赋予她迷离的光辉。人们迷惑,这位李斯特伯爵夫人究竟是随月光降临的天使,还是将乘月光升天的圣女。 她的美貌竟维持近半个世纪,而她的美丽秘法却让人毛骨悚然。她以少女的鲜血沐浴,且必须是处女之血。她深信,唯有沉浸在她们纯净的血液中,才能汲取青春的精华。 第116章 最珍贵的收获 每次沐浴前,她至少饮用半升血液,她称之为“内洗涤”。每次沐浴,至少两名少女丧命。这五十年的黑暗岁月里,共有八百名无辜少女遭戮,她们的尸骨皆被秘密埋于她的私人墓园之下。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认为,少女的灵魂能驱散衰老与愚钝... 在血月映照的夜晚,她肌肤浸润着浓郁的血晶气息,那是她独特的标记,却不曾以任何魔法香氛遮掩,任其在空气中交织。她绝世的容颜与血色的馥郁结合,孕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魔力,令无数贵族青年甘愿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顷刻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响彻欧罗巴大陆,即便是法兰西的国王路易十四也为之痴迷,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向她俯首。 直至那场狂怒的革命风暴席卷而来。愤怒的民众将将近古稀之年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擒住,熊熊怒火下,她在自己的血石城堡中被活活焚烧。古老的壁垒随之封闭,一代美艳王后在悲歌中陨落。 然而,四百年间,每当月满之时,那座废墟中总会传来宛如海浪翻涌的哀怨哭泣,如同千百幽灵在黑夜中哀嚎,连远方布达佩斯的居民都能听见这凄厉的悲鸣。人们不堪其扰,纷纷请来祭司与巫师驱邪作法,然而无论是梵蒂冈的圣者还是耶路撒冷的贤者,都无法平息这诡异的哀吟。最后,教皇唯有无奈地将这片土地列为禁地,禁止凡人涉足。 直至今日,布达佩斯郊外的古堡仍烙印着教皇的封印,附近树立的警示牌警告着世人:禁止入内。 在整个中世纪的欧洲,充斥着众多奇异可怖的传说,而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无疑是最具盛名的“血色美人”。 伊丽莎白·巴利特,那位匈牙利的女伯爵,被世人称为“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她所在的领地名为莱赫奇茨,因而有“血色莱赫奇茨伯爵夫人”之称。当然,称呼她为“伯爵”并不确切,实际上,她应被称为“伯爵夫人”。 这位女性仅是渴望着世间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永恒之美,她的行为并无过错,只是追求美的方式太过偏激。何以杀戮?更甚者,饮用鲜血,用血沐浴,甚至将那些无辜少女的遗体深埋于城堡的地底,她是被诅咒的恶魔吗? 寻求极致之美并非罪过,但她的方式确是大错特错!因为一个人的美丽而剥夺众多生命,这位美丽的女子定有其背后的缘由。每个女人都渴望美丽,追逐美丽本无错,但若以害人为代价,那就大错特错了。毕竟,美丽的女人多不胜数,但像她这般疯狂的,世间仅此一人! “美丽,总是伴随着代价!” 我回想起那个瞬间,还有九苞森林中那位神秘的女子,她向我透露这些秘密有何意图?临别之际,她轻语:“美的代价,你必须理解。”她是在暗示她的美丽背后隐藏着牺牲吗?还有她在九苞森林遗失的那方亚麻色手帕,如此纯净的颜色在世间已不多见,但为何它没有繁复的蕾丝装饰?手帕上飘散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气,绝非那深红液体的气息。 那种猩红的汁液滴落时宛如鲜血,我几乎怀疑她饮的是血之精华,然而并未嗅到丝毫腥气,即使将手帕贴近鼻尖,也没有察觉半点。想必不会真的是血。 我觉得此事有必要告知二虎子,他或许能解读其中的奥秘,免得我独自揣摩无果。次日,我转乘两次魔法巴士,寻找二虎子。他看到我的到来,眼中并无惊讶,而且今日他似乎无所事事,特意等待着我。他没让我在接待室久坐,直接领我进了他的书房,甚至预先准备了香茗,呵,真够周到。 “人应知己之能,你预感到我会来?”我接过茶,毫不避讳地品尝,果然清香宜人。 二虎子一时语塞,随后摇头,“并未预知。” “那么……”我扫了一眼那杯茶。 “闲来无事,随手一泡,调整下心境罢了……” “何必紧张,我又未言明何事。”二虎子穿着正装,系着领带,还在不安地摆弄。他在紧张什么呢? “无妨,只是忧虑林间……思考即将到来的清明,为何那只魅灵的案情依然毫无头绪,呵呵……”他边说边傻笑两声。 “这事你操心也没用,若是你能分出一些忧国忧民的心思给个人问题,现在恐怕早已找到了伴侣,不至于独自承受孤寂。”提及昨日的九苞森林,我不禁想起了那些事。 二虎子愣了一下,“我的心不在此处,每日事务繁多,无暇顾及这些……” “我有事找你。”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昨天我去了九苞森林,遇见了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 “森林里美女如云,偶遇一位良善女子并不稀奇,但她是否冒犯了你,不然怎会令你如此留意?”二虎子的洞察力如常准确,起初的确如此。 “起初的确如此,但我只觉她异乎寻常,于是跟随她。谁知她并未离开,与一名男子共饮,他们的交谈模糊不清,可之后她竟然主动来找我。” \"主动找上门来?\"二虎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她哪里显得奇异?是神秘的气味?或是独特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神秘力量?\" \"都不是!\" \"都不是?\"二虎子困惑不解,找不到任何异常之处,\"那你为何还说她不同寻常?\" \"她的气息平稳而纯正,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女子,但她周身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气,我回家后反复思索,对比了许多,却始终无法辨识。所以我拿到这儿来,看看你能否找出答案。\"我将手帕递给了二虎子。 二虎子目光立即被手帕上深红如血的颜色吸引,一把接过,\"你受伤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受创。这个,我不确定是否真是血液,虽然色泽相近,但我并未从中嗅到一丝血腥。况且在酒馆时,那一杯满满当当的,若是血液,我肯定不会忽略。你来看看,我实在无从分辨这是何物。\" 二虎子听完,将手帕凑近鼻端细细嗅探,确实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香气,却无法确定来源。他对女性香水一无所知,无法断定,但看着那红色液体,他越来越觉得它像极了血液,尽管缺乏血液特有的气息。 \"我对女性的香水不精通,或许是那个找你的女子身上的香水,但也说不定。至于这红色液体,我越看越是觉得它应该与血液有关,至于为何没有血腥味,我也不清楚,也无法确定。还是找个法师鉴定一下,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二虎子刚要离开,不知怎地又转身回来,拨通电话请来了一位法师,取走手帕进行魔法成分分析,自己则重新坐下。 \"我已经安排人手分析手帕的成分,你要不要等等,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对于这种办事速度,二虎子向来信得过。 我微微点头,也急于知道手帕上的红色液体究竟为何物。二虎子突然变得古怪,收起了所有的杯子,不让我再用。我疑惑地注视他的举动,他只对我咧嘴一笑,没做解释。 \"喝口茶吧,你最爱的正山小种红茶,刚送来的,新鲜得很。\" 不必二虎子提醒,我也品得出那是正宗的正山小种,带着淡淡的薪火香。正山小种并非晒干,而是以木材烘焙而成,唯有木材燃烧的气息,才能赋予它最纯粹的自然韵味... ... \"我怀疑赫尔曼已然觉醒,却仍在伪装沉睡,以黄家的强大力量与深远背景,唤醒他并非难事。但他一旦醒来,便对我施压,阻止我探究此事,这其中的内幕恐怕远超我们的预想。丁宇哲若还想深入调查,必须谨慎行事,”二狼警示道。 “他已经觉醒了?”仍在假装昏迷,甚至向二狼施压,难道是为了对付丁宇哲和林正两位法师?看来往后必须更加警惕了。然而,我尚未见过赫尔曼本人,万一见面无法辨认,又该如何应对? “二狼,有他的画像吗?”我问道。 “别再这样叫我!”二狼面色严峻。 过往,二狼也曾多次提醒,但久而久之,他似乎对此免疫,不再介怀,为何今日又如此在意? “二狼,你转性了?平时都不提,今儿个怎么突然计较起来?哼!”我调侃道。 “罢了!不跟你计较这些。”见我未听劝,二狼露出为难之色,却没有再提及,“你刚才提到的画像?”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赫尔曼的照片,此人如今至关重要,且心机深重。我不认识他,万一相遇,也未必能认出他便是赫尔曼。事先要张照片以防万一。”二狼何时变得如此不通情理了? “哦,有的确有一张,那是我最初接手此案时拍摄的,你看一下。”二狼翻出手机,将照片传给了我。 照片一现,我心下一惊,这不正是昨晚遇见的那个人吗?竟然是赫尔曼,他早已醒来,却假装昏迷,必有阴谋! “昨晚遇见的就是他!就是他和那位气质女子在一起,他确实早就醒了。你现在不必疑惑了,我已经证实了,他早无大碍,难怪后来不让你再见他,也开始阻止你继续追查,定是想让此事不了了之,然后嫁祸于丁宇哲和林正,这种卑劣的本性究竟是从何人那里遗传而来!”确认此人就是赫尔曼后,我忍不住斥责。 第117章 以魔法无赦 称其卑鄙我都觉得太轻了,看他那刻薄的面容,就知道他不是善类,心中满是诡计,实乃败类,人渣一个! “恐怕是遗传自他的父母。”二狼居然还有心情接话。 “先别生气,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二狼急切地想知道昨晚的详情,直觉其中藏着关键线索... 关于丁宇哲与林正的叙述,他们带来的信息空洞如虚无,丝毫未能揭示关键的奥秘。居然还自诩掌握了重要情报特意前来,却只吐露了些无关痛痒的琐事,随后便陷入闲谈。此刻,这对搭档正藏身于二虎子的魔法事务所禁闭室内。 “并未发现实质性的情报,只是目睹了那个神秘女子与黄有为相拥,低语着无人知晓的秘密,彼此笑得甚是欢愉。接着黄有为离去,那女子竟转而与我攀谈起来。起初我只是觉得她举止诡异,但现在我确信,她与狐狸精的谜团息息相关,甚至可能她就是那个狐狸精本身。毕竟,唯一曾与那只狐狸精有过深切交集的,唯有黄有为一人而已。” 二虎子却宽慰我说:“并非全然一无所获,这已是目前我们能获取的最大启示了。” \"现在我必须紧抓住黄有为觉醒的事实,最好当场揭露,那么,林...正与丁宇哲两人的谋害罪名将不攻自破。临时释放并非长久之计,唯有从黄有为身上找到答案,才能真正解放他们俩的灵魂!\"我冷笑道,\"我已经看见他了!\" \"没错,一旦解决了黄有为的事,我便无束缚,可以毫无顾忌地行动了。\"二虎子感觉自己此刻的举止被黄有为的谜团所牵制,若是没有这场风波,一切都不会如此复杂。 \"此事其实有解,交给我来处理。至于那只魅灵,我们可以慢慢调查。你说得对,即使那个女子不是魅灵,也必定与之有所关联。但此事件的牵扯似乎远比我们预想的更为幽深,就算揭开真相,恐怕也将引发巨大的风暴。\"二虎子看来已决定重新布局,我不再插手,专注于如何应对那只魅灵。此时,二虎子的手下送来了手帕,分析报告已完成,速度超乎我的预期。 \"我这里设有专用的魔药实验室,所以速度快些。\" \"难怪如此迅速,原来是你的地盘。\"二虎子有自己的实验室,自然快捷,不必求助他人。然而看完报告,二虎子惊骇不已,我凑近一看,报告上竟写着这些成分源于血液,且是人类的血液。我最初因未察觉异样的气味,难以相信这是人血,但现实往往出人意料。 \"真的是人血,他们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消除如此多的痕迹,还能堂而皇之地饮用?\"心中疑云密布。 \"饮用?\"二虎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他们在你面前喝人血?还光明正大地喝?他们为什么要喝人血?\" \"我也困惑,起初我以为只是一种特殊的酒,只是觉得那个女子身上有种奇异的香气,于是取回了手帕,没想到竟真是人血。那她为何要告诉我‘血之玛丽’的故事?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我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当着我的面喝酒,却又粗心地遗留下手帕,难道是刻意为之? \"血之玛丽?\"二虎子皱眉道,\"什么是血之玛丽?她有什么故事?\" \"...\"二虎子看来对世俗娱乐一无所知,连酒馆都没去过,\"就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女人的故事,你上网搜一搜吧,记得查看与伯爵夫人有关的部分。\" 二虎子在网上探寻着,读完伯爵夫人的传说后,心中充满了惊奇。这个奇幻世界里,竟真有饮用生命之血的生物!怎会有如此诡异的存在?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无论借口何其堂皇,都不应以无辜者的生命为代价! “这故事源于远古的欧洲中世纪,为何她会提及此事?” 我摇头表示不解,“我也不清楚。” “不过她在离开前,留下了两句谜语般的话:‘美丽背后总有代价’,以及‘仅仅将此当作一则传说,听过便罢’。我不确定她是想传达什么,或是警示我些什么。”我觉得这位夫人并无恶意,或许只是想告知我某些秘密。 “如果她因顾忌他人而不能直言,那么她透露这些信息,是要暗示我什么呢?是不是在提及那些魅惑人心的狐妖之事?既然她与狐妖有所关联,那她所言的,是否暗指狐妖的秘密?”二虎子提出了他的推测。 “我也有同感,但她独独告诉我吸血玛丽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只是四个传说之一,最为人所知。如果她是想警告我关于狐妖的事,那究竟意指何物?” 我忽然想到,若是在大人面前,以其博学多识,或许此刻已揭示了故事背后的深意。我却愚钝,冥思许久,仍无头绪。 那位欧洲中世纪的美丽伯爵夫人,永葆青春与美貌,令无数男子倾心,为保持这份美丽,她犯下了令天地共愤的行径,最终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被活活焚烧。男子为她的容貌痴迷,女子因她的美丽而嫉恨,这不是狐妖的写照又是什么? “美丽需要代价!”这是否预示,无论人或狐妖,欲求美丽必有所失,也许狐妖并非天生丽质,而是需以某种代价换取,这代价是否就是人血? 然而,这也矛盾。人血固然相同,但吸血玛丽的故事里,所吸取的都是少女的鲜血,而非男子。尽管我们确信黄有为安然无恙,但这并不表示狐妖不再需要男子的血,而是改需女子的血,这并不吻合。 “砰!”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将我从思绪中惊醒。 “那边什么动静?” 二虎子惊恐地问:“什么声音!哪来的声音?我没听见呀...” \"不就藏在那片迷雾之后吗?\"我朝神秘声源缓步前进,二虎子的密室,那个看似安全的避风港,若被外界探知,后果不堪设想。 \"哦,明白了,那是储物之殿,杂七杂八的东西堆积如山,或许只是某件宝物不慎坠落,你不必理会,自会有守卫前来整理。你,要不要,要不要我护送你返回,我这里并无紧要之事。\"二虎子的话语中透露着紧张。 我猜测那可能是男性间的某种秘事,女孩不宜涉足,否则二虎子怎会如此忐忑。他的秘密,我并无好奇心,还是离开为妙。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这就动身。你的储物之殿中莫非有兽鼠作祟,连架上的神器都被啃噬破损?你最好购些驱鼠之药放置其中,以免损毁更重要的宝物。我就此告辞了。\" 说完,我便离去,我对兽鼠同样厌恶,它们的形态令人作呕。自小我便惧怕它们,无可救药,因此我必须尽快离开。 我刚走,二虎子便匆忙奔向隐秘的浴室。那里并非储物之殿,也无兽鼠横行,而是隐藏着两个人。我刚才经过时,他们无处藏身,只好躲入浴室。二虎子刚才与我商议要事,过于专注,竟将他们忘却。谁知他们躲在浴室里,还制造声响以引起注意。 \"你们俩在搞什么,就算在浴室也要保持安静!\"二虎子忍不住对他们训斥一番。 二虎子开门瞬间,见两人挤作一团,大吃一惊。这究竟是何戏码,真乃奇闻异事! \"大师兄,这是我的过错,全因他,地方有限,偏偏要和我争那入口之处。还好玥姑娘未察觉,否则麻烦就大了。\"林正庆幸道。 \"你还好意思说,原本这里是我的位置,是你非要挤过来!\"丁宇哲不甘示弱,\"多亏阿玥没发现,否则今晚我可能回不了家了!\" \"你能不能有点担当,这点小事至于吗?昨天让你去找玥姑娘,一转眼你就把她弄丢了,结果消息全被玥姑娘掌握。\" \"阿玥知道总比你强!\" \"别吵了!\"这里是二虎子的禁地,如此争吵,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你们吵个不停,黄有为早已醒来,你们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她提及,我至今无法确信。这是你们俩的事,却让一个女孩为此操劳,你们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 \"大师兄,我们并非有意,只因听到玥姑娘谈及此事,一时激动。我们保证不会有下次,绝对不再犯!\"林正坚定地向二虎子保证。 二虎子目光掠过林正,低语道:“无需誓言,你的下一次机遇已逝!此情此景,再无重来之时!” “而你……!”二虎子与丁宇哲素未谋面,今日乃初次相见。 “在下丁宇哲,阿正的同窗。”丁宇哲自我介绍,随即伸手与二虎子相握,以示相识之礼。 “没错,这位便是丁宇哲,我的挚友。”林正急忙引荐,接着对丁宇哲说,“丁宇哲,他是我大师兄,你只需称他为大师兄即可,或者呼他为陈师兄也可。” 第118章 月光魔力酒 “还是陈师兄罢,可别像月儿那样唤……”话语未尽,丁宇哲和二虎子已面色如墨。 林正却笑得东倒西歪,“大师兄,为何月儿姐姐要唤你‘二虎子’?你俩早有相识吗?” “如果你再喋喋不休,我便将你变为馅饼抛出窗外!”二虎子脸色阴郁,向林正发出警告。 “我信,我当然信……”林正意识到,与二虎子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丁宇哲不愿在此地空耗时光,然而他们二人对于事态并无头绪,进展缓慢。二虎子正欲取出先前收起的三只酒杯,丁宇哲和林正却抢先一步,各自拿起桌上的酒杯,林正拿起二虎子的那只,只因他刚从洗手间出来,未经洗手便触碰了二虎子的杯子! “大师兄,你那神情何意?有何变故?”林正边饮边询问二虎子。 二虎子的手一颤,将三个酒杯重新放回原处,脸色严峻地回答:“无事!” “真不知她是如何容忍你们两人的!”二虎子莫名地感叹。 林正困惑地挠头,“不应该是我们如何忍受月儿姐姐吗?为何是月儿姐姐忍受不了我们?” “废话少说,何时你能长大些!喝完了吗,喝完了就快走,你们自己的事自己上心,别总让一个少女操心,黄有为的事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但那只魅狐之事,你们得看紧些,多关心那位姑娘!尤其是你,阿正!”二虎子语重心长地叮嘱。 林正郁闷地说:“照顾人是老丁的职责,我插什么手,魅狐之事,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又不是她亲生母亲,怎知魅狐究竟何意,我根本帮不上忙,只要我不添乱就行,我站那儿不动,别人就该对我感激不尽了!” “你呀,真是朽木难雕!”二虎子责备道,恨其不成器,“走,快走,都走,见你就烦!”。 在神秘的艾泽瑞尔大陆,林正低声嘀咕着“奇异无常”,饮尽杯中最后一点魔法茶叶,随后与丁宇哲一同离去,留下空荡荡的房间,二虎子续上的一杯茶已冷却,他忽然想起茶杯虽属于自己,却已被林正触碰,庆幸自己未饮,急忙将杯子搁置。 当二虎子独处时,他又莫名地露出微笑,不知何故喜悦,但当他翻阅那份奥术解析报告,脸庞又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似乎面临一项艰巨的魔法谜题。 …… 回到家中,我见丁宇哲与林正笑声连连,紧紧相拥,我疑惑地想要询问:“这是何种奇异场景?” 实则情况如此:两人因在二虎子处耽搁,虽驾驶魔法马车返回,仍比我提前少许,进门发现我不在,便庆幸不已,一时欣喜,一时激动,于是拥抱在一起,成了眼前这一幕。我当时与我那颗小心脏一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愕。 “老丁,你说这世间之事为何这般巧妙?前后脚的事,我们都能恰好相遇,这究竟算怎么回事?”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丁宇哲暗自反省,是否最近为人处事有所欠缺。 “不过,我觉得你们俩是不是该先分开,这样还能好好交流吗?”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们究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怎么感觉生活和氛围都变得如此离奇? “呃?” “啊!” “……” 二人先是困惑,接着惊讶,继而尖叫,然后分开,像是在演绎一场魔法表情的戏剧。就算是为了昨晚的魔法事故请求宽恕,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月姐姐,你别误会,我们之间的情感纯粹如水晶,没有任何杂质……” 林正眨了眨眼,察觉到言辞有误,“或许并非如此,不该这么说,刚才只是激动过度,未能驾驭好情绪和身躯……” “不,并非这样……应该是……算了,我不说了。” “……”丁宇哲内心对林正的怨念滔滔,哪有人这样解释,只会越抹越黑! “太复杂了,简直,我要去禀告大法师!”要是美子在这就好了,我就不必总面对这两个奇特的存在了! 我找到了大法师,他正慵懒地趴在阳台的魔法帷幔旁,只要有阳光洒落的日子,大法师总是沉睡不醒,“大法师,有些事情我想请教您。” “唉……!”大法师长叹一口气,“又来打扰我的梦境。” “说吧……”大法师慵懒地应答着…… \"大人,您了解血晶仪式吗?\"见大人沉默,我继续解释道,\"就是以他人的生命精华来滋养自身,传说中,饮用并浸浴于他人鲜血之中,即可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这并非空穴来风吧?\" \"这种奇异的传说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大人终于悠悠地抬起头,轻轻倚在我的膝上。 \"是昨日在月牙酒馆里,那位绰约动人的女士告诉我的。她分享了塞勒斯特玛丽的传说,一位伯爵夫人为了保持她的绝世姿容,竟残忍地杀害了许多纯洁的侍女和无辜少女,吸取她们的生命精华,以此保持自己的美貌,直到永恒。我曾询问过二郎,但他对此也所知甚少。\" 这些古老的传说,若非有人亲口述说,往往难以得知。唯有那些闲暇的少女或有特定目的人才会对这类故事产生兴趣。正是因为塞勒斯特玛丽的传说,才有了那如谜般深红的塞勒斯特玛丽酒,它总能唤起无尽的遐思。 \"塞勒斯特玛丽的传说,确实有过那款同名酒,但现在几乎无人提及了。我许久未曾听说过了... 如果我没记错,那应是在数百年前的事了,大约在十六世纪的中世纪古堡中,五百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个与魅魔相关的传奇。” \"如今,提及塞勒斯特玛丽酒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有,也并非真正的那般了。品尝之人已不再关心其背后的传说。世界上的故事多如繁星,却又不断消逝,人们早已不再关心它们最初的形态。或许只有你这样喜欢聆听故事的人,才能让它们留存下来吧……\" 紧接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空气中…… \"传说流传久远,难免会有疏漏,变形,失去细节,最终变得面目全非。不论改变还是遗忘,都属寻常之事。\"我轻声安慰大人。 \"我明白,只是有时难以接受,也不愿相信罢了……\"大人的叹息过后,他开始解答我的疑问,\"塞勒斯特玛丽确实有那样的仪式,而非酒。它是一种秘教的入教典礼。\" \"入教典礼!\"我不禁惊叹,\"为何非要用如此骇人的仪式,岂不会把人吓跑吗?那些愿意入教的人,真能接受这种仪式吗?\" \"这我可不清楚,有些信徒对信仰的执着深如磐石,无法驱逐;而有些欺诈者的手腕高超,难以防范。血祭教是个邪教,他们的入教仪式需饮下他人之血,信众必须在仪式上献出自身鲜血供他人汲取,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成为教徒。据说如此能获得永恒的生命,青春常驻。但每日必饮人血,否则便会瞬间步入衰老的深渊。\" 我理解大人口中所说的瞬间衰老,毕竟生灵终会老去,无人能逃脱此定律。即使借助特殊手段延缓衰老,一旦失去依赖,老化便会在顷刻间降临。 毕竟,即便是人血真能葆青春,万物皆有期限,不可能无限延续。鲜活的血液象征着生命力,一旦失去供应,生命便会枯萎,老化随之而来。因此,衰老本是常态,生命终有尽头,顺应自然才是正道,何苦逆天而行?违逆自然法则,必将付出代价。 \"只是这样的邪术,不知对狐妖是否有效?\" 我向大人提问,对此我一无所知,唯有求助于他。 \"邪教之人何来善良,每个邪教徒手上都沾满无辜的鲜血,谈论人性于他们,简直是笑话...\" 大人怒斥邪教的罪行,痛恨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狐妖,我也不清楚是否有用。我不是狐,未曾化身为妖,无法给你答案。\" 大人说完,慵懒地侧身躺下。 既然大人也无从知晓,我更是束手无策。我一直以为魅惑的玛丽酒仅存于传说,与这个故事相关,却未料竟牵扯到异域邪教的骇人行径。这邪教不仅自饮人血,还引诱信徒效仿,实乃罪恶至极。 况且,这是否适用于狐妖尚且未知。若无效,岂非我错置了重点?那个女子是否故意误导我,而非真心想揭露真相? \"大人,我还有个疑问,昨晚那位女子真的是狐妖吗?\" \"应该是,她身上狐狸的气息浓郁无比。\" 我就知道大人定有所了解。那女子必定是为了混淆视听,这一切与玛丽的故事并无太大关联... 我向丁宇哲和林正揭示了真相,他们同样坚信,“这只魅狐无疑察觉到我们的追踪,故布疑阵迷惑我们!真是狡诈至极!” “确实如此,不过她何时发现我们的监视,这手段委实高明!” “难怪世间常言狐狸狡猾,幻化成精的狐狸更是诡计多端。无论如何,大人已断定此女是魅狐,大人的洞察从无偏差。我们应当继续将焦点集中在她身上。”我决定,务必紧盯着这位女子,毕竟大人闻出她身上的魅狐气息。无论她是否是作恶的那只魅狐,我都需先除去她! “玥姐姐所言极是,我们今晚便与大…呃,不,与大人一同擒住此魅狐!”林正立刻响应号召,首当其冲。 第119章 寻觅 近来我并未察觉其他异状,只是发现林正更为乖顺,总是第一时间响应我的号令,不论对错,比沉闷如木的丁宇哲强多了。他总是神神秘秘,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表示,响应玥姐姐的决定!”林正踹了丁宇哲一脚,后者疼得瞪着林正。 “响应什么,我只是清楚此事疑云重重。首先,昨日酒馆内的女子我就留意到了,大人也指出她身上弥漫着强烈的魅狐气息,尽管香水遮掩,仍无法彻底掩盖。但关键在于,这女子聪慧过人,早已察觉我们的监视,甚至可能策划其他计谋分散我们注意力。你们真以为她会傻到主动暴露在我们眼前?!” 不论我们如何评价那女子,丁宇哲确信她绝不愚蠢。他说得有道理,但我此刻无暇深究,若那女子真的是魅狐,为何不先将她带回盘问,怎能仅凭猜测断定?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此事太过凶险,今晚我和阿正两人行动即可,你不必参与,留在家中,有大人守护。”丁宇哲径自收拾行装,未征求我同意便准备启程。 林正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跟随丁宇哲迅速撤离。哎呀,真是个叛逆的联盟! 嘿,以为不带我,我就不能去?况且,姐姐我乐意前往,不看你们两个碍眼的家伙正好,谁稀罕去... ...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你们两人就得自行对付那个魅惑之狐,反正如今除了那位女子,你们对狐狸精一无所知。我静静目送二人离去,静观他们故作姿态,对此毫不在意。 此事已陷入僵局,况且似乎还牵扯到诡异的神教势力。我已无意介入,但我仍困惑,为何这一切与星辰玛丽的传说有所关联?若那女子真是狐妖,为何要亲近我,用故事透露星辰玛丽的秘密,又为何在三人注视下独选我为目标? 我觉得那块血渍斑斑的手帕,无疑是她故意遗留的线索。她在告诉我,她饮的是人血,她是否意在让我察觉,然后将她的行踪泄露给他人?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我熄灭房间内所有烛光,只为专心思考,也让自己忘却自身存在。平日里,我喜以灯火照亮空荡的家,以驱散内心的孤寂,让我感觉自己并未被世界遗忘,在光明中生活。然而,在沉思之际,我需要遗忘自我,否则,我会恐惧孤独,就像现在这样…… “砰”地一声,屋内灯火骤然点亮,我惊诧地发现大人正蹲在我对面,与我对坐,我不禁心下一颤。 “大人,您这是何意,吓我一跳!” “不是我在做什么,是你自己在想什么。”大人意味深长地回应,“想去就去吧,别等到后悔药无处寻觅。” “明白了!”我抛下手中的抱枕,悻悻出门,幸亏有大人的陪伴。 我想到,正是这个念头让我愈发忧虑。世间最狡猾的并非人类的敌人,它们往往被动应对人类的变迁和挑战。真正无法餍足,狡猾无比,变幻莫测的,是人,是人心。 除此之外的所有生物都单纯如一,因为它们象征着环境,是我们应当适应而非改变的。我错了,之前我一直错。我总被困于认知的盲区,难以挣脱自我设定的束缚... 我曾错失无数踏上奇妙冒险的时机,每当心中涌动着探索的冲动,我总会错过最佳的时刻。但这一次,我祈祷自己能赶上,当我在暮鸦酒馆门口撞见丁宇哲、林正和二虎子时,我不禁疑惑他们为何会聚在一起。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女子被制住,然而她已非彼女,尽管面貌相同,本质却截然不同。 \"月影,为何你还是来了?我不是吩咐过你别来吗?\"丁宇哲对我违背他的警告显得尤为不满。 \"对呀,月姐姐,不是说好了不来的吗?\"林正嬉笑着靠近,却被我一把推开。 \"是你们之间的约定,我没同意呢!\" \"你...\" \"你说什么呢!\"我走到那女子身旁,确认她的变化,\"这女子根本不是昨晚酒馆里的那位。\" \"不是?\" \"不是!\" \"不是?!\" 三声疑问几乎同时响起,各怀惊异。二虎子昨晚未至,未曾识得此女,而丁宇哲和林正昨晚可是对她审视良久,面对同一张脸,他们难以相信并非同一人。 \"这...这明明是同一张面孔,怎可能不是同一人?\"林正疑惑地问我,满面困惑。 \"我骗你有何益,有糖果给你吃吗?\"我轻蔑地瞥他一眼,\"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昨晚的女子身上弥漫着浓重的狐妖气息,而今朝这位却没有。再者,她们之间的差异显而易见,绝非一人。\" \"我就说过,你们抓错人了吧。我根本不是什么‘狐妖’,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狐妖呢?你们快放了我,千万不可放过真正的狐妖。\"女子流露出无辜的神情,恳求我们的宽恕。 二虎子经不起她的苦苦哀求,看向我,\"我们真的抓错人了吗?如果是,我现在就将她...\" \"你要怎么做?打算放了她吗?\"我反问二虎子,冷笑一声,走向女子。 这张脸的确与昨日无异,就连一举一动都如出一辙,但绝非同一人。即使...模仿得再逼真,也无法掩饰本质的不同。 \"确实不是昨晚的女子,但我们并未抓错人!\"哼,妄图欺骗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究竟怎么回事?\"丁宇哲不解地向我询问。 \"是啊,月姐姐,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眼前的女子虽与昨日那位无异,却并非同一人?这逻辑何解呢?\"今日之女子与昨日之人面貌无差,但月姐姐坚称她们不同,即便可能捉错了人,也不准释放。林正此时困惑不已,这错综复杂的关联令他无法理解。 \"尽管外貌与举止皆相同,不得不承认你们二人,彼此间的关系确实紧密,熟悉至极。作为一个…嗯,一个精灵而言,能对人类如此信赖,如此亲近,我只能说这实属罕见,生而长久,什么奇迹都可见证。不知你有何魅力,何处迷人,竟令那只妖狐如此痴狂!\" 我轻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望我。的确美丽,可惜并非本真,那诱人的妩媚与妖狐相差甚远。 \"容貌动人,可惜非你本色。舍得为你易容之人,显然将你视若珍宝!\"我心中愤愤不平,为何这般心机深重的女子,总有人甘愿待她如宝,世间的不公何其多! \"月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还是听不懂,请简单明了地告诉我吧。\"林正迫切希望我用简洁的语言解释。 \"愚蠢的家伙!\"常言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林正却既不聪明,武艺也未见高强,至少不如丁宇哲那样勇猛。\"此事主谋便是此女,即使她未曾亲自下手,也是幕后策划者。那妖狐仅是助手,被她操纵得团团转。这世界究竟怎么了,连狡猾的妖狐也会被骗?\" \"一只妖狐...\" \"还被一个女人...\" 丁宇哲与二虎子交换眼神,深感世事无常,已近疯狂。 \"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女人,我无法独自完成任何大事...\" \"闭嘴,别再胡言乱语!早看透你了,再这般喋喋不休,我会让你此生都无法再开口!\"美丽的女子心机深沉,此言不虚。\"那妖狐呢?\" \"我问你,你知道他是如何唤你的吗?\" 依旧摇头,回应我的只有摇头。 \"那你听到过他的声音吗?唤你的声音,他呼唤你时的情景,是何种感觉?\" 仍是摇头,她仍然无法给出答案... \"那你知不知道,为何他会召唤你呢?”领主沉吟着再次询问。 “我…不清楚。”她困惑地晃动脑袋,如精灵般的双耳微微颤动。 “那你明白什么呢!”领主怒意升腾,若再是未知,他恐怕会失控。 还敢指责我的问法,我连忙扶住领主,不能让他在外人面前失态,否则世人定会说我没能教导好我家的魔法生物——字灵犬。 “那你记不记得他对你说了什么?就是你的挚爱,每次将你唤出后,他对你说过的话语,你还记得吗?”我离开后,林正帮不上忙,丁宇哲只好亲自尝试。 丁宇哲的温和耐性使女子感受到宁静,她逐渐平息下来,“我似乎记得,又似乎忘记了……” 她的记忆犹如迷雾般模糊,毕竟她并非真正的人类,只是个初生不久的字灵,不具备记忆,也无法理解如何记忆,强迫她回想,也是徒劳无功。 “那么,你记起的事,是不是写在这本魔导书里的内容?你所爱的人,是不是常对你说这些话?”丁宇哲小心翼翼地诵读书中的文字。 “你曾有过如此幻象吗?有时,看见了……” “嗯,他常常这样对我说,我真的很想把这些烙印在心里,可总是记不住。但每当他提及,那些片段就会重现。”她回忆起来,可惜那些记忆太过短暂,宛如流星划过。 第120章 追寻故事的创作者 “大概就是这样了,已经足够了。”丁宇哲不再追问,再问也不会有更多的线索。 安抚好领主后,我步入客厅,发现那女子已消失无踪。我询问丁宇哲原因,他推测或许是她挚爱的呼唤,或是创造她的魔法师在召唤,一听见声音她便返回了。 那声音,对我而言已是不可闻,应是字灵与操纵字灵者间的神秘共鸣,我们无法感知。 丁宇哲也转述了字灵方才的话语,我惊讶于他何时变得如此有耐心,连我和领主都没能问出的,他虽未能全然知晓,但也捕捉到一些线索,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然而字灵失去记忆,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若她记不起召唤她的主人做过什么,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更不明白未被召唤时身处何处,我们想提问,却无处着手... ... \"那些文字,是源于书页深处的何种秘密呢?\" 我反复摩挲着古老的羊皮卷,这卷我已熟读多遍的魔导书,却依然无法揭示它隐藏的独特力量,每次召唤,都能唤醒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然而,真正的谜团并不在此。这不是来自怨魂的诅咒,我从这字灵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怨怼的气息,可为何面对它,心中依旧弥漫着莫名的恐惧?我在惧怕何物?又在恐慌什么? 书写《追寻之旅》的法师,以华丽的辞藻编织了这卷书,满篇诗意,无丝毫阴郁,尽显浪漫的爱情传说,一个寻找真爱的奇妙冒险。如此美妙的故事,怎会隐藏着不堪的秘密? 我深知,光彩夺目的表象之下,往往潜藏着腐败与黑暗。但一个深爱另一半的魔法师,为了寻找挚爱,历尽艰险,踏遍千山万水,这样的传奇,何处可见其阴影? \"阿玥,或许,这些话并未真正写在这书页之间,或者藏匿于某个我们尚未察觉的维度。\" 丁宇哲接过书,同样细细研读。 林正无法插手实体书,便当场下载了电子版,还通过神秘传送共享给我。我们三人一同探索,但这只是本洋溢着魔法爱恋的典籍,并非密文,无法破解。 \"我觉得你的第一个猜测有道理,或许有些话语,在创作时并未被书写下来,因为如果是书中的文字,字灵理应记得。\" 我思维陷入了困境,\"若字灵能记住过去,那该有多好,失忆,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别开玩笑了,没写下的字哪来的字灵?虽然我没见过多少超自然现象,但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懂的!\" 字灵的诞生,需依赖作者灌注的灵性,只有当作者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字中,字灵才能显现。普通的书写,决不会催生出这样的灵魂。 \"没错,先有字,后有字灵,这并非先鸡后蛋的悖论,很好理解。不过我不明白,为何写下的字,字灵却不自知,难道是因某种原因,他将这些记录在了其他地方,所以字灵只能通过召唤显现?真想知道,这位法师心中究竟执着于何种信念,竟连字灵都被他唤出?唉……!\" 在这个神秘的世界里,人们往往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对微不足道的琐事执着不已,这何尝不是自我设限的魔咒呢?生命短暂,唯有懂得放手,才能自由翱翔于幻境之间,然而,过于深厚的执念只会让人在时间的长河中迷失,或许是这一生,或许是无数轮回的纠葛。 \"别忧郁了,若是真想知晓原因,为何不去亲自问问那个人呢?\"丁宇哲翻动着泛黄的古籍,最后一页的图文揭示了谜团。 我看不清楚书页上的文字,但林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关键,惊叹道:\"月姐姐,这书竟然是你们出版社出版的?\" \"是吗?!\"我瞪大眼睛,果真如此,那熟悉的标记正是我和美子共事的出版社,\"竟然没遇见过,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书呢?\" 那个出版社隐藏在魔法森林的深处,从我高中时代到现在,将近三个年头,我遇见了无数奇妙的作者,甚至见过如精灵般美丽的美子,却唯独未见过这本书的创作者! \"谁知道呢……\"林正惊叹不已,\"你们出版社究竟隐藏了多少奇才?你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美子更是让人疯狂,我原以为你们两个已是极致,没想到还有更奇特的存在,疯狂与奇特无边无际,此人竟能创造出如此奇妙之作,想必是深研了古贤鲁迅先生的智慧,才有了这样的造诣!\" \"我也觉得他对鲁迅先生的作品有深厚的情感,否则怎会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我点头赞同林正的观点,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然而丁宇哲一脸天真地疑惑:\"鲁迅与这事有何关联?他早已逝去多时,如今已是魔法纪元,哪还有什么鲁迅?\" \"够了,你闭嘴吧,我真是受够了!\"我深深地体会到,大人们的智慧果然没错,我对丁宇哲翻了个白眼,\"无知,短视,浅薄,学识匮乏。\" \"以前我以为这只是夸张的说法,现在我觉得月姐姐这评价真是恰如其分!\"林正说完,立刻起身,丁宇哲扔出的书还没碰到他,他就已做出鬼脸,飞快地溜走了。 \"你要去哪里?\"丁宇哲不解地问林正,还以为林正是害怕了。 林正瞬间换上了冒险者的装束,急切地说:\"快,我们去月姐姐的出版社找人!\" \"哇,这么快!\" \"这是一个讲究速度与效率的时代,不信你看月姐姐!\" \"你,你们……\" \"赶快跟上啊!\"我可是追求速度与效率的勇者,怎能落后呢... 结果证明,最迟缓的便是丁宇哲,只因他的耽搁,我们比原定计划晚出发了三分钟。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三分钟,却足以插播三次二十秒的魔法广告,让魔法灯笼变幻九次颜色,亦或是一个魔法交通灯下穿过三批行人。当我们匆忙赶到魔法出版屋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我能否责怪你那浪费掉的三分钟呢?”林正带着一丝幽怨注视着仍沉浸在魔器手机中的丁宇哲。 丁宇哲轻轻抬起头反驳道:“凭什么呢?你在魔力大道上堵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相比之下,我那三分钟又算得了什么?” “或许,这该怪我。是我提议走这条魔法路线的,谁料竟撞上了巫师们的归巢高峰期!”谁能料到,城里的巫师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会让魔法交通如此拥挤。我在郊外的魔法学院上学时,可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或许,阿玥你可以找出版屋里的人问问。你应该认识一些编辑吧。”丁宇哲无奈地给出了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我掏出魔晶手机,翻阅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位编辑的联络方式并拨通了电话。 一番长谈后,我才得知那位作家的住处。每位签约作者的资料在出版屋都有记录,幸运的是,这位是美子的责任编辑,否则真不知如何寻找。她为人友善,得知我是美子的朋友,便爽快地告知我住址,毕竟我们这些作家私下交流在他们看来再寻常不过。 我把地址告诉丁宇哲和林正,两人都哑然失笑。早知如此简单,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何必大费周章地赶来,还白白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走吧,其实不远。估计到了他家,正好能赶上他们的晚餐,只是不清楚他是否已经准备了……” “就知道吃!”丁宇哲忍不住抱怨林正。 “那我们先填饱肚子再去?”我抗议道,毕竟我已饥肠辘辘。 “你啊……好吧,走吧,先去吃饭!”丁宇哲笑着妥协,毕竟人需食铁饭,一顿不吃便觉饥饿难耐,我怎能忍饥挨饿呢。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人,待遇差别这么大?”林正感叹不已。 “出发!”我催促道,林正立即应声启动魔法飞车,按照出版屋登记的最新地址驶去。这个地址从未更改过,尽管此处已是古老的魔法城区,鲜少有富裕的巫师居住于此……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上,那些能书会文的奇才总是引人遐想。像丁宇哲和林正这样的游侠,绝不会是身无分文之辈,他们本应远离此地,为何还居住在这古老的塔楼之中?是情感的羁绊,还是对故土的执着?何况,一个曾描绘过千山万水的旅者,又怎甘心久居一隅? 依旧是那个陈旧的塔楼,在繁华的城域中已难觅其踪。当我踏入其中,即便是正午阳光,也被幽深的阴影所遮蔽,几乎辨不清眼前之物。丁宇哲和林正习惯性地走在前头,我在后跟随,他们的魁梧身躯将视线遮挡得更甚。 “302室,应该就是这里了。”丁宇哲轻轻敲击着木门,然而久候无人回应,门扉未曾开启。这里并无唤门之铃,只能以手轻叩,却又不能太响,以免惊扰相邻的住客。 “看来是无人在此,一切安静如常。”丁宇哲停止了敲门。 我环顾一周,摇头道:“确实无人,我没感受到那股吸引人的魔力气息。” 第121章 奇境之旅 林正也跟着摇头,正当我们失望转身之际,门悄然开启,露出了一道瘦弱的身影。 三人面面相觑,困惑不已。明明方才屋里空无一人,这门为何此刻被打开?此人刚才真的就在屋内? “请问您是《追寻》的作者吗?”不管怎样,先发问再说。 “是我。”他抬起消瘦的脸庞,浑浊的眼睛审视着我,“你何人也?” 他的惊讶显而易见,仿佛从未来过访客打扰他的静谧。“我,……”我尴尬一笑,指着自己说:“我与你同行,同样是文字的编织者,我们在同一出版行工作。” 然而他依旧警觉,毕竟出版社仅需住址,从未来过人寻找他本人。“那你此行何为?” “并非有何目的,我有一事请教,同为书写者,我如今遭遇创作困境,觉得自己难以再挥洒自如。我很欣赏你所着的《追寻》,故事深深打动我,你的文风亦令我倾心,所以前来向你求教。”哎呀,无计可施,我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动机。 “那你进来吧!”这个解释让他稍感释怀,未再过多追问,便放我入内,连同丁宇哲和林正,一同迎进门来。 在这狭小而神秘的居室,我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难道是字灵?静静地陪伴在创作者身旁,这是一种无声的守护吗? “你在看什么?”他紧张地质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窥探您书房的奥秘。在阅读《灵境寻踪》时,我觉得您应是一位深思熟虑的贤者,因此好奇,是何种奇异的环境塑造了您这般睿智的灵魂。\"我暗自思索,现实却与期望大相径庭。 他淡然一笑,轻轻问道:“失望了吗?” 我轻轻摇头,“并无此事。” 虽然眼前景象非我所想,但此乃他人世界,非我能左右,何需纠结失望? 他指向身旁的女子,锐利的目光直视我,“我想,你真正的疑问与她息息相关吧。” 我倒退几步,丁宇哲与林正不约而同站在我身后,三人皆惊讶于他洞察我们的秘密,竟仍允许我们进入。 “看来,除了她,你并无其他问题要向我询问。”他见我们紧张,如旁观戏剧般淡漠,不带半分情感波动,“不必惊慌,我只是好奇,既然你们已知她的存在,为何还要找上门来?” “我相信,您是一位杰出的创世者!”能赋予文字生命,让书页间跃动激情的作家,必定是卓越的,只是不知这伟大背后,心灵是否同样纯粹! “您亦如此,我同样深信不疑,就像您信任我一样。”能为字灵追寻本源的作家,必会给读者一份满意的解答,给自己一个有担当的结局,哪怕它并不完美,却是最恰当的选择。 “但我无法像您那样,留住至关重要之人,然而,您为何无法放手那些本不属于您的事物呢?”我疑惑地问。 他摇头,带着几分无奈,“执掌太久,成了习惯,放不下手了。” “有时,拿起是一种习惯,一种使命,即使岁月流转,也无法释怀,即便,那并非你的执着。” 人的执着,确实能穿越无形,如时光,如距离。我不知道他在这世间已度过多少春秋,但深知这份执着早已不应存在。时间是最佳的疗愈剂,流逝中消磨世间万物,再坚固的情感,也抵不过一次次岁月的洗礼,终究烟消云散,只因生命太过短暂。 然而我不解,生命虽已逝,执着却仍存,长久地驻留在世间,甚至影响未来之人... ... \"你察觉到了,对吗?\" 他以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目光随后移向我身后那神秘的影子。 我轻轻颔首,“我目睹了一切,但对他们来说,那些是隐形的,他们不具备洞察‘非凡’的能力。” 我没有直言,但他清楚我说的“非凡”所指为何。然而,他仍对这两人共存的事实感到困惑,其实我有时也会对他们的友谊之深感到惊奇,思索为何如此迥异的两人能成为至交好友。 相反,众多性格相近的灵魂,却往往被宿命推上对立的天秤两端,彼此对抗一生。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戏谑吧。 “实际上,我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此行的确是为了援助,但望着他,我意识到,他们或许并不希求我的帮助,于是补充道,“假如你愿意接纳的话。” 他轻轻摇头,仿佛早已对这样的命运淡然处之,释怀了,不再追寻什么。他的存在似乎只为这件事,不,她的出现同样只为此事。只是我不确定,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意愿,我只觉若他不愿,我可以帮助他改变命运的轨道。 “你已经看见了我的抉择,即便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即便如此存在,我依旧安于此时此刻,安然于这样的生活。自降生之日起,我的选择便已注定,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我如何变化,无论历经多少抉择,无论上天给予多少机会,我的选择始终如一,再无他选。即使有,我亦不会动摇。”我会坚守内心的那份执着。 人生最艰难莫过于守护初心,谁能保证多年后还能找到最初的自我?难道只有这般经历,才能保有初心不改? “然而,你坚守的并非是你的初心……!”我并非有意扰乱,也不想打破他美好的幻梦,但我必须提醒他这个事实。 “已无关紧要,时间的洪流冲刷了一切,唯有我认为最重要的,我认为最必要的,我才坚持到底。”他点燃一支烟,缓缓吸入,“你既然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透过眼睛窥见了一些秘密,但看见并不等同于理解。你不是我,没有我那些刻骨的记忆,你无法真正体会,这不是感同身受所能涵盖的。” “也许吧……”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两颗灵魂即便只能如影随形,相守便失去了它原始的魔力。我曾这么以为,却未料到在那些沉浸于时光中的人们心中,相守才是唯一的真实,其余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瞬息即逝。 或许我真的无法洞察亲历者的思绪,他们的历程岂是旁观者一语同情所能理解?感受无法代替经历,外人无权替他们做出选择。故此,有人悲叹:“时光如神般无情,世间沧桑便是正道。”功名之美,正是因为漠视世间的变迁,正因为它的无动于衷。 时间同样冷酷,相爱的两人若要在无尽流逝中紧握所爱,就必须借助神秘的力量。可能牺牲的是来世的轮回,或许是现世的生命,但在这一刻,这些似乎都不再重要。 然而,我深知,我不是那个“亲历者”,他,此刻的他,同样不再是。当年的他们已被岁月冲刷,痕迹全无,只因时间...太漫长。于是,他们竭尽全力,试图在时光中留下自己的痕迹,用生命留住挚爱... “这样的挽留毫无意义,且时钟即将敲响,你看她,记忆已如沙流逝,很快,她将彻底消逝,你无法再以文字为她注入生命力,你自己也快耗尽了。”我尽力劝阻他,就算他接受我的援助,恐怕也是回天乏术。 只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为何与己无关之事,他们能如此泰然处之?换作是我,定无法对不相干的事投入如此关切。 任凭你怎么说,自私也好,无情无义也罢,我都无怨无悔。然而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有私心,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无私,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全献给他人。 “不必了,你无需为我做任何事,对我来说,你是个陌生人。你不该把宝贵的时间和情感耗费在一个陌路人身上。你不是也相信,人生不应仅仅消耗在别人的生活中吗?”他摇头,带着自嘲的笑意,“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对了?”我疑惑,他为何突然改口... “我指的是你,你的内心并非如此,我听见了你的心声,然而你的行动与之相悖。若你真如心中所想,此刻就不会站在我面前。毕竟,一位陌生人之生死,于你何干?你无需耗费心力,为我这无果的奔波。”他似乎洞察了某些秘密。 “人类如此错综复杂,为何口不对心,做了善举却不肯承认内心的柔软?或许我该庆幸,还能体会为人数十载的情感。”他淡笑,凝视身旁的女子,眼中满溢深沉的爱恋。 历经无数岁月,我未遇过如此深情的伴侣,他们相互依存,宛如一首永恒的颂歌。街头相拥而行的,或许是炽烈的情侣;渐行渐远的,可能是久处的夫妻或相伴许久的伴侣。这样的恒久恩爱,或许只存在于我的文字中,人们的梦想之内。然而,我竟亲眼目睹了,即便不信,事实依旧摆在眼前。 第122章 再现麒麟宝玉!.. 明明非吾所爱,非吾生活,这般既定的宿命,何其悲哀,他为何能在这残酷的轮回中泰然自若?我常对自己及周围的一切怀恨,无法坦然接纳这一切不堪。 “她是我的伴侣,名叫来福,下次重逢她将唤作福来,不过我想,我们恐怕没有下一次了,再无相见之日。但这并无妨,真的无妨,来福与我都已习惯,世间万物终将消逝,没有什么能永葆鲜活,无论人们如何坚信。时光的冲刷下,一切都将黯淡,直至消失,我们亦如此,就连法则也不例外,因此,它必须改变。”他握着妻子的手对我说。 他的言语我未能完全理解,但仍倾耳倾听。尽管不明“法则”之含义,不知他所谓的改变究竟为何,但我清楚,他已隐约预示,我终将消失,而那一日,或许不远矣。 “你是否知晓,离开的时刻已至?你是否预见,我们会相遇?抑或,我即将寻你而来?”我向他询问。 他轻轻颔首,“是的,我即将启程,我感知到你的追寻,也许正因为此,我才预感到了你的回归。你的到来预示着这无尽的轮回应当终结,这样的重复太过漫长,确实到了画上句号的时候。我想,你的内心仍有许多谜团未解。” 我默默点头,深知他洞察了我的疑问,“日复一日,时刻如斯,人类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永恒的回环。每个轮回都在重复相同的命运,直至疲倦,一切又重新开始。而我已无从重启,只盼这循环早日结束,好与挚爱的伴侣共度永恒。你能成全我这个心愿吗?” 我沉吟片刻,深思熟虑后,沉重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淡然一笑,那笑容仿佛能化解世间所有悲凉,一对深情的侣伴手牵手朝我走来,缓缓消失于视线之外。我紧握胸口的蝴蝶玉佩,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 丁宇哲和林正见证了这一切,但当他们返回时,记忆却变得模糊,只记得我们曾去出版社寻访《寻找》的作者,未果而归。之后的事,他们都一无所忆,如此也好,有些事情本就不该被铭记。自降临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某些事物就注定要被时间遗忘,毕竟,无论多么深刻的记忆,终将消逝于时光的洪流中。 ... ... 我想,或许你们未能完全理解这个故事的起源。故事始于遥远的过去... 混沌初开,天地初定,世间诞生了第一批人类。那时,人间尚未繁盛,这些人类被后来者尊奉为神祗,他们在昆仑山、天池之间隐居,不问世事。 盘古大神创生了盘古族,因他的存在,天地得以分离,生命繁衍生息。人类皆为女娲之子,盘古族的后代,盘古大神的血脉。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身边仅有的十位盘古族人,他与其中八人结为兄妹,另一位则是他收养的儿子。 岁月流转,神奇莫测,久而久之,万物皆生,情感亦然。女娲与应常孕育了天地间的最初情愫,那便是人们所说的男女之情。然而,他们并未终老白头,或许是缘分的捉弄吧。女娲后来选择了天晶,但也未能与他共度永恒... 然而,竟有一颗心因情感的萌动而倾倒于凡尘女子,这无疑是亵渎,亦是禁忌。在盘古一族中,两情相悦定会受神恩庇佑,但若族人与凡人相恋,那将是罪无可赦,亦不容于世。即便如此,真理并非铁律,疏漏总在无形中催生不应有的交集。 那个爱上凡间女子的盘古族人名叫据比。于世人而言,盘古一族如神祗般遥不可及,仅能在梦境中仰望,无法触及真实。族人拥有永恒的生命,而凡人却只能度过短暂的几十年,两者如同天壤之隔,本无交汇之路。然而,即使规则无尽,仍有遗漏之时,不经意间让禁忌之事成真。 据比与凡人女子福来的爱情遭受全族唾弃,他因此被流放到幽冥之河赎罪。福来的去向无人知晓,传言她重返人间,短暂一生后便消逝,历经轮回。据比心有不甘,留下一丝残魂在尘世,执着地追寻着挚爱的踪迹,最终,他找到了她。 但福来的出现总是短暂,于是据比设法让她反复出现。既然无法长久相伴,那就一次次重逢吧。他的诗篇承载着思念,注入了灵魂,自此,福来离去后,她的远亲侄孙女来福自乡间而来,延续着她的名字。如此往复,来福离去,福来重现,循环不息…… 这种轮回对于多数人而言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承受。没有人愿承认日复一日的重复,可现实却如影随形。人类的历程何尝不是永恒的循环,无数代人周旋在同一宿命之中,尽管漫长,却无比真实。 这段情感的终章,只是序曲的尾声。即将到来的,才是无法预知的奇遇。来福并非真正的文字精灵,我仅是偶然触碰到她的一缕执念。我珍藏了这部《寻找》,想在书中刻录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隐约间,我预感到,我将很快再次遇见据比,很快,很快... 或许,每个热爱故事的人,都在经历相似的篇章。据比在寻找,也在创造;我在创作的同时,也在探索。只是,我不清楚,究竟什么能令我抛却一切去追寻?... 然而,紧接着,一道震撼人心的消息降临,我的生活刚刚在秩序的边缘找到立足之地,夏季的尾声,梅莉莎——那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突然消失无踪。梅莉莎的父亲将这个重任托付给我,期望我能找回她。我询问了他关于梅莉莎的线索,便独自踏上了通往奇幻领域的旅程。 这次,身边没有同行者,只有孤独作伴。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独自行走,无人陪伴的日子固然寂寞,但也足以坚韧面对。疲惫时,我可以自由地休憩,不再受任何束缚,无人干扰,亦无需顾忌他人的羁绊。 我独自抵达了泰拉瑞亚,一个仅闻其名便觉神秘莫测的国度。这片看似宁静的土地,实则潜藏着无数黑暗的秘密,璀璨的霓虹之下掩盖着不为人知的哀伤过往,每一块石头似乎都浸润着勇士的热血。我走过的地方,仿佛都能听到战斗的呼唤,那是民族精神的低吟,也是这片土地上曾经的英魂的共鸣。 迷茫之中,我独自来到这里,却不知何去何从。梅莉莎的父亲说,她在来到泰拉瑞亚后便失去了音讯,他利用所有的人脉与力量寻找,却徒劳无果。梅莉莎的父亲,他的影响力深不可测,若他决心要做一件事,几乎没有不可能完成的。假设某一天,梅莉莎向他索要天上的星辰,我想,他甚至会买下整个星河来满足她。 因此,如果连他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又能如何呢?即便我来到这里,也可能只是徒劳。焦虑是必然的,但毫无作用。泰拉瑞亚的天空蔚蓝如洗,但我无暇欣赏。即使被人撞倒,我也失去了追究的心绪。然而,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冒险,此刻才拉开序幕。我还没从上一刻的冲击中恢复,下一刻却发现,我身上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不见了,那里面装着我的伙伴,乐乐,它是我生活的全部。已经失去了梅莉莎,我不能再失去乐乐。 刚才撞到我的女子明显是故意为之,她针对的定是我身上的某个物品。我没有展示蝴蝶玉,为何她仍有所察觉?她是认识的人吗?或者是,认识我的人?... 身为张家的后裔,我对家族的秘密一无所知,也未曾涉足过那些与家族纠缠的奇异事件,却总会无端地卷入与张家无关的奇异遭遇。仿佛过去的张家曾树敌无数,知己却寥寥无几,不曾从家族的荣光中得益,反而因之受累。这次的风波,想来也是由此而来。 我在一片幽深的庄园中找到了目标,这类富人总爱隐藏在这样的奢华中,若真要隐秘,何苦居住在显眼的豪宅?否则,我这寻踪之人怎能轻易觅得?他们爱炫耀,出行乘坐华丽的魔法马车,衣着看似朴素,或许是受人叮嘱,不敢过于张扬,但身上那价值千金的魔香精油,难道不是生怕他人不知其富贵? 这片区域的贵族大多居于此,只需向知识精灵询问,一切秘密都将揭示,甚至指明道路。然而有时,即便知晓答案与路径,你也可能迷失于无形的结界之中,那是因为你的目的地被施以了神秘的法术,悄然遁离了外界的视线。但我,行遍天涯海角的女子,怎会惧怕这小小的魔法阵? 区区围墙与魔法门,又如何能阻挡我?一根魔法针便能解锁一切,当然,前提是无人察觉。仍需谨慎行事,我的双眼虽无特殊力量,洞察人心的能力却并非虚无。 我误入一间未知的房间,只因感知到项链中的微弱波动,那项链内蕴藏着生命,居住着我的孩子,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然而,那气息在这扇门前显得如此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我静心倾听,房内并无生命的气息波动,应是空无一人。一根魔法针足以开启这门,别忘了,古老的工具并未过时,许多人忽视它们,才会遭遇不幸。我华夏数千年的智慧传承,岂是那些海外宵小所能理解的。 第123章 交换盛会 \"你的挚友,伊欧,其实是因自身的抉择陷入绝境,或是你们秦家的古老传送符阵所酿的悲剧。当时,在张家古堡之中,我们确实相遇,但我从未有过加害他的念头,甚至已放他一条生路。然而,那是他自寻短见,我无能为力。实话告诉你,秦家的叛逆子孙只怕多如繁星,此事至少证明了这一点。若在事发前,秦家人阻止了传送阵的运行,伊欧或许尚在人世。但你们没有,所以,他的离世并非我之过错,我双手未沾无辜之血,你不应冤枉于我。如果你想追责,还是去找秦家人吧!\" 尽管我本无意与这位千年老妖过多唇枪舌剑,但此事必须澄清,毕竟,人非我杀,怎能归咎于我?若真有其事,我绝不逃避,但与此无关之事,无人能将罪名加诸我身! \"你们张家多久未出过如此伶牙俐齿之人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少女……呵呵!\"老妖似乎觉察到此事的趣味,竟发出呵呵笑声,而我此刻唯有苦笑不得。 \"……\"还未及开口,轰然巨响震耳欲聋,我被爆炸的威力掀翻在地,巨大的冲击使我踉跄至一旁。 真是流年不利,霉运连连。等到四周恢复寂静,我才勉强站起,双耳嗡鸣,听不到任何声响,起身时仍觉头晕目眩。 \"月姐姐,快走!\"林正焦急地拉起我就跑,目的地何在,我全然不知。其实,即便他不说,我也能凭直觉辨认出是他,无需确认身份,形势危急,每分每秒都是为了求生,不容浪费! \"林正,我们在往哪里去?\" \"不清楚!\" 我没听清楚,但跑了一段时间,感觉状况有所缓解。\"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哎呀,不会就这么一下震聋了吧,真是造孽啊!\"林正正要疯狂发作,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你说什么?不会吧,我对你的印象有那么深刻,就算裹成这样也能认出来?!\" 这句话我听清楚了。\"不必认,就算听不清声音,不看也知道是你。\"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林正狂怒地扯下脸上窒息的伪装!\"电视剧里的场景肯定是后期剪辑的,这样救人逃跑,人还没逃远,就被憋死了!\" \"唯有痴愚才会被幻影剧的谎言所惑,你看上去并不蠢,为何却陷入其中,做出这般举动呢?\"实乃心智迷失,愚蠢至极矣! \"休要多言,速逃为上,生存才是首要……\"林正话语未落,我已疾驰而出,你又在后方等待救赎何人?\"哎呀呀,去去去,这算怎么回事嘛!\" 林正毫不犹豫紧随其后,仿佛早已预谋一切,他的带领下,我们的逃亡之路显得颇有目标,线路熟稔于心。我到秦家不过片刻时光,林正竟将一切准备得如此周全,叫我内心惊叹不已!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脱险成功。在这异界的泰土之上,竟重逢故友,幸福感瞬间充斥心灵,我确乎过于容易满足,如此小事竟令我感激涕零,觉得苍天并未薄待我,对我尚有眷顾。若苍天此刻能听见我内心的低语,定会觉得我是个极易知足之人,说不定还会暗自欣慰呢! \"林正,你是如何得知我在秦家,且预备如此周详?我不得不说我先前太小觑你了!\"我郑重地向林正询问。 林正撇了撇嘴,无奈回应:\"月姐,我并非知晓你在秦家,只是恰好计划前来,所以事先做了充分准备。否则,你以为怎可能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完备?我又非神灵!\" \"……\"我无言以对,原先的欣喜与感动化为泡影,还以为他是特意来救我呢!\"我早该料到,还以为你早已洞察一切,紧张筹备。原来,你本就有事前来,救我只是顺手之劳!\"我语气失落,大写的心塞! \"是吗?我倒颇感惊讶。冒昧问一句,你真的深受感动吗?\"林正那张嬉皮笑脸再次凑近,惹人厌烦至极! \"滚开!\"一拳挥出,却扑了个空。 若是丁宇哲那小子在就好了,他绝不会反抗我的拳头。似乎只有他,面对我的攻击也会笑脸相迎,甚至会帮我一同应对,这样的差距让我心中不禁一阵空荡荡的…… \"何必呢,心中满溢的失落,就算的确沮丧,也不必这般赤裸裸地展现给我,胡希尔大师曾言,世间最无礼莫过于悲容示人。此刻你展露失望之色,叫我如何理解?是否不愿见我?抑或渴望见到丁宇哲,或是尊贵的领主?\"林正笑容玩味,试图规避刚才避我之事。 \"没什么,只是丢失了一件物什,其中藏着对我至关重要的……\"我难以启齿,乐乐是我孩子的事实能对林正直言吗? \"你说的是乐乐吗?\"林正恍然大悟,明白我去秦家的意图,除非生死攸关,否则绝不轻涉险境。\"乐乐一直寄居在你的挂坠中吗?\" 我轻轻颔首,\"是的,乐乐是个灵体,无实体形骸,只能栖息在我的项链之内。我也不知何处安置他,只能如此。\"当初,是乐乐自己钻入了我的项链,我方才发现这饰品竟有如此奇妙用途。后来,我实在找不到乐乐的安身之处,便只能维持现状。 \"起初,真不知你在与何人密谈,还以为你古怪异常。现在倒觉得你奇异得过分了……!\"林正稍作停顿,无可奈何地抛出令我哑口无言的评价。 \"你怎这般尖酸刻薄,何谓‘奇异’!\"自我感觉再正常不过,哪里离奇了,\"回去后我会禀告领主,让他评断此事!\" \"别这样,我没欺负你,只是感叹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天真无邪的少女。在家中,我受的教诲可完全不同,从未设想会遇见你和丁宇哲这样的人物,特别是你,每日的举动总在颠覆我对世界的认知。如今,你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前途未卜,却带着一个孩子,即便不是凡胎肉身,也是个生命,这对你的未来将产生深远影响,但你似乎从未深思过这些……\"林正或许认为我已经纯真得近乎愚钝,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在这个神秘的大陆上,我可不觉得自己愚蠢,对林正的话语,我更是嗤之以鼻。撇了撇嘴角,我回应道:“这不是愚蠢,而是我深思熟虑的明智选择。你知道吗,在这个魔法与兽人并存的世界,寻觅一位正直的伴侣比攀登山巅还艰难。男人的誓言如同幻影,有谁能信?都说男人的诺言比风还易变,若信其言,猪恐怕都会飞翔。所以我亟需培育一个可靠的儿子,不仅为养老,更要培养出一个未来的优秀骑士,那时,我的儿子将成为众人追捧的瑰宝,我也将因此而荣耀。我这可是为长远打算,目光如炬,你这短视之人怎能明白!” 我的深思熟虑非一般人所能领悟,连美子也无法理解。我相信除了智者,无人能懂我,那就让我独自梦想,任由他人去猜疑吧…… “梦想!”林正迅速别过头,“此刻,我确信‘梦想’二字对你再合适不过了!” “你刚还说男人无法信赖,现在却要养育一个,岂不是自相矛盾?”林正忧郁地问道。 “我养育的是‘儿子’,并非‘男人’,他还只是个‘孩童’,并非已成年的‘男人’!”我坚定地对林正解释。 “儿子”与“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尽管我无法预知乐乐的未来,但我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纯真的孩子,一个懵懂无知的生命,所以他才能成为我的儿子。 “我真是对你无语,总有千百种说法,理由五花八门,难怪丁宇哲从不与你争论,只默默接受责备。原来让他忍受你的责备,你的话反而能少一些。我真是自讨没趣!”林正无奈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以,以后别跟我争执,别惹我烦躁。” “那我……尽量避免吧!” ...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只是随口应了林正,没想他真会答应。谁知道林正当真了,误以为我对他的答复不满。 林正以为我没接受他的回答,连忙补充道:“办不到的事我如何承诺?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我并未觉得林正敷衍,只是对他的认知感到惊讶。我想向他解释,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我什么也没说,你何必多想……”不知该如何接话,我只好转移话题,“你来秦家是寻找何物?”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东西?”林正惊讶地看着我。 “哎呀,还真有这事,你真的是在找东西!”我只是想岔开林正那个“女性知己”的话题,没想到他真的在秦家寻物... 林正确实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来。 \"天啊!\"林正双掌掩面,满脸的沮丧宛如描绘出绝望的画卷,\"常在魔法森林徘徊,怎能不沾染迷雾,我竟落入了你的智谋之中,被你套出了秘密,此事若传扬开来,我如何再立足于这神秘世界!\" 林正对我揭示他的秘密显得无奈且愤慨,仿佛世界末日降临,又夹杂着深深的失落。 \"还混什么混,有何不可呢?你准备如此周全,又不是专门为了找我,如果不是寻找重要之物,那才奇怪呢!\"实际上,揣测林正的目标并非难事,难的是揭开他寻觅的神秘物品的真实面目。 \"好吧,你的洞察力太过惊人,想象力无比丰富,我认输!\"林正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之后的事,他不再抵抗,径直告诉我,\"确实,我是来秦家寻找一件物品,只不过这东西是否真的在秦家,我也不敢确定,但总得抱着希望去探寻,既然来了,怎能不试一试呢。\" \"那你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我想定是极为珍贵之物,否则林正不会为此奔波。 \"对人类而言毫无价值,但对亡灵而言,它拥有重塑之力。\" \"是麒麟宝玉!\"我抑制不住惊叹。 第124章 万年难得一见 并非我见识浅薄,实则我曾听长辈提及,麒麟宝玉非同寻常,不会轻易现世,更非雕琢出麒麟形状的普通玉石,而是自然形成的麒麟状宝玉,色泽纹理皆需完美,这样的珍宝,万年难得一见。 麒麟宝玉对于生者确无用途,然而对于已逝,仅存魂魄之人,它却赋予重塑生机的能力,即我们常说的重生,能重获新生,谁能不向往? \"麒麟宝玉会藏在秦家吗?我踏入秦家,虽见其奢华,但谈及此宝玉,我觉得秦家绝不可能拥有。\"并非我看轻秦家,而是连林正都未曾听闻,秦家又怎可能有呢?要知道,林正的家族亦非等闲,连长辈也是这般认为。 \"我也认为不大可能在秦家,所以我只能抱着一线希望而来。谁叫我命途多舛,偏偏要追寻这宝物呢!\"林正苦恼地抚摩下巴,感觉近来的辛劳让他胡须都开始生长。 \"有传闻说麒麟宝玉在秦家,只是不知消息真假。你进入秦家,可有收获?\"我明知林正恐怕两手空空,仍抱有问一问的期待。 林摇了摇头,\"没有,刚进去不久就发现了你,我哪还有心思想找什么麒麟宝玉呢!\" 林正的心境犹如破碎的魔法阵,若是在找到麒麟宝玉的同时失去了月姐姐,那宝物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如今我能肯定麒麟宝玉确实不在秦氏一族手中。他们虽底蕴丰厚,却不具备拥有如此神器的家族特质。我在附近探查一圈,未感受到手机探测到的类似麒麟宝玉的能量波动。之前的传言恐怕是秦家刻意散布,意图引来寻找宝玉之人,或是已持有宝玉的神秘存在,否则远在异国的秦家之事怎会波及华夏境内?” 林正剖析局面时条理分明,思维敏捷。平日里这类推断多由我操办,但我身为女性,思绪时常受外界影响,即使逻辑清晰,理智与冷静也常不及男性。 “如你所言,情况应当如此。秦家拥有麒麟宝玉的传闻是他们自导自演,目的正如你推测,只是不清楚秦家究竟为何需要宝玉?”我心中暗想,其实我也渴望得到麒麟宝玉,因为有了它,乐乐就能拥有真实的肉身,不再是飘渺的幽灵。毕竟,乐乐本应是个健康快乐的孩子。 林正寻找麒麟宝玉的原因显而易见,其重塑之力对任何人都有诱惑。然而他自身无此需求,我却可以为了乐乐一试。 乐乐不能永为幽灵,我只是一介凡人,他虽会成长,但作为鬼魂,不会衰老,不会死亡,成长终有极限。没有实体,如何拥有平凡人的生活? 未来我会老去,会消逝,无法陪伴乐乐一生。所以我必须为他的未来深谋远虑,否则,他孤独地活在世间,也无法被世界法则接纳,终将被视为异类。 即使历经千年,他也无法真正成为人类,无法被人类社会所接受。我已在人类世界中忍受异样眼光多年,绝不让乐乐重蹈覆辙,承受同样的悲凉。 “你在想什么呢?”林正大声问我,沉浸在思绪中的我,恍若一位深思者。... \"没什么,只是沉思一些神秘的事物。让我们换个话题谈谈秦家吧,比如他们源自何处,为何会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泰国扎根?我曾遇到过秦家的那位古老存在,我不认为秦家自始至终就在这里,那位古老的存在对家族在此定居显然极不情愿。而秦家对他的尊重非同一般,所以他们的到来不可能出于自愿,背后必有被迫的隐情。\"我不想提及麒麟宝玉的秘密,只好将话题引向秦家。 \"关于秦家,我所知也有限。但从我搜集的情报推测,他们原籍应是中国内陆的齐鲁之地,多年前曾是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地位举足轻重。然而不知何故,他们举族迁往泰国,离开时家族中大多是旁系子弟,当然,除了你提到的那位古老存在。他对于秦家而言,至关重要,否则不会被如此敬奉如神。如果是我,绝不会养一个与己无关且无用的‘老朽’在家耗费口粮。\"林正直言不讳,虽然我也并不喜欢那个古老存在,但他确实强大,绝非\"老废物\"所能形容。 \"好吧……\"关于秦家的话题暂告一段落,但我颈间的项链仍在他们手中,必须取回。\"我的遗失之物还在秦家,如何才能拿回来呢?\" 我只能求助于林正,因为再次进入秦家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此刻一筹莫展,若非万不得已,我从不愿依赖他人。我这二十年的人生颇为失败,朋友寥寥,敌人却遍地皆是,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背景深厚,机智过人的林正,尽管他并不擅长交际。 \"玥姐姐,\"面对我恳切的眼神,林正无法推脱,\"我们再尝试一次,深入秦家寻找如何?\" 我顿时心灰意冷。\"你能提供更有价值的建议吗?\" 即使我的东西原先还在秦家,经过我们之前的闹剧,现在肯定不在了。秦家人不会是傻子,不会坐等我去取。尤其我已经逃跑过一次,同样的手段他们不会再次上当。我相信,秦家人不会全是毫无智慧的。 \"除此之外,我真的别无他法。我又不是魔法生物,能轻易转动思维,点亮灵感。通常这种需要高智力的挑战都不属于我。不然你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脑子不好使!\"林正显得焦急,干脆直接选择了放弃。 毕竟,指望林正这种思维,又能期待什么奇谋呢?我大概是脑袋被迷雾侵扰,竟然去找林正求助。 “要是导师在就好了。”每当感到无助时,我总会忆起导师的身影。 “对了,说起导师,他人呢?我怎么没见他与你一同前来?”林正环顾四周,确信导师并未同行。 “我也不清楚,导师提到要寻找一位远古盟友,便独自离开了。” “又是老盟友,导师的朋友怎么如此众多,遍布四海八荒,为何呢,真是不公,同样是生灵,导师交友遍天下,我却敌人满地。” 林正又开始了他的牢骚,我已经习惯性地堵住耳朵,他的感叹虽真实,但也颇让人头疼。然而,他说的也并非无理,我不知道导师那种性格如何结识了这么多伙伴,而我脾气温和,为何却无人亲近? “只有天空知晓导师何以有如此多的故交,更不知他何时才会归来。如今我独力难支,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啊!” “月姐,你别总这样唉声叹气,况且,你并不孤单。” “还有其他人会帮助我?”我疑惑,何时多了个隐形的帮手?左右张望,却无踪迹。 林正失望地垂下头,“难道我就像是个透明人,无法被人察觉吗?” “呃……?” “难道你不认为我也是个独立的存在吗?我真的如此微不足道,毫无存在感吗?我的防护与力量真有那么不堪,以至于你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没有忘记你。”只是你帮不上忙,对我来说,就等同于不存在。看着林正由阴转晴的表情,我还是选择把后半句留在心里。 “我们无法再进入秦家了,接下来,何处才能遇见秦家人?公共场所?”我深知无法重返秦家,林正亦然,但这并不意味着毫无准备的林正没有后续的计策。 尽管林正未曾对我全盘托出,但我对自己还算了解,他绝不会毫无计划地行动。林正不是丁宇哲,他没有丁宇哲那种决绝的勇气,因此,林正注定不会成为那样的冒险者。 “好吧,我真是服了你,后日有个宝石交流盛会,到时候或许能在会上遇到秦家之人。”林正由衷地佩服。 “交流盛会?”我对此事并未留意,也没特意打听,但我知道,这样的盛会必然与秦家有所牵连,“秦家是主办者?” \"你竟也洞悉了交易宴的秘密,月姐,你的洞察力令人惊叹。\"林正对我满是敬佩,深感惊奇,仅一日之间,你就已掌握了一切详情。 第125章 秦氏家族的交易盛宴 \"并非刻意打听,从不关心此类事,只是了解你,明白你筹备周全,绝不会在进入秦氏家族时一无所获,必定早已备有其他打算。既然你要确保秦家人必至,此事就绝不简单,唯有此场合对秦氏至关重要,否则他们随时可能因各种缘由改变主意。所以,这交易宴定是由秦氏家族主办!\"我自豪地向林正解释。 我自然不具备预见未来的能力,不知所需,若能,也许未来我将不再为今日遗憾。但预见并非我所长,我无需了解琐事,只需知晓林正心中所想便足矣。 \"思维如丝,推理无瑕!\"林正热烈地鼓掌,\"不过我倒好奇,月姐你是否总能如此深入理解身边之人?\" \"收起你的疑虑眼神,莫玷污我高贵的灵魂!\" \"哼,高尚?\" \"说真的,我做不到。若能,早就行动,何需你在此多言!\" 若真能读懂人心,我应人脉广泛,受众人喜爱,即便非万人迷,也不至于如今孤身一人。 \"当真?\"林正又摆出怀疑的模样,刚才不是叫他收起疑虑了吗? \"当真,兄弟,揣摩人心非我所长,我痛恨此事,因其繁杂。我喜简明,且猜度人心实耗时过多,不愿光阴尽付他人思绪中。我至今尚未明确人生目标,尚不明自我所求,何暇顾虑他人?我不是预言家!\" 揣摩人心确实浪费我宝贵的时光,我最厌烦权谋算计,无暇深思自身所欲。我宁愿独自治思,也不愿在他人身上消耗生命。 \"我就知道!\"林正忽然间又兴高采烈。 我一脸无奈,嘴角抽搐,这演技太过夸张了,\"明知如此,何必问我!\" \"看什么看,我清楚得很,真的清楚,我偏偏清楚!\" ... \"很好,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他到底洞察了何事,我无暇深究,此刻已无余裕与他闲谈下去。 “你明白就好,日后提及此事,别说我未曾警示过你!”林正笑容刚绽,即刻转为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我。 “盯着我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此刻的形象实在不宜与我并肩而立,太失格调了……”林正此言一出,两人皆面露尴尬,心中怒火难抑。 不配!何为不配,何为失格调?我真有那么不堪吗?诚然,我此刻的确狼狈,但林正与我一同逃亡,他又能比我体面到哪去! “不,我想你误解了,我是说我们需要换一身行装。”林正再次打量我落魄的样子。 狼狈至极,确实需要换个形象,况且秦家在当地地位显赫,他们的交易会,我与林正怎可如此邋遢现身。然而,购衣需银两…… “何必如此介怀,这样吧,你选衣物,我负责付款,如何?”林正不解,为何我会对这小事纠结不休,不过就是一套衣裳罢了。 “那就快走吧!”有免费午餐不享用,岂非暴殄天物。 林正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无奈地跟上。时间紧迫,我匆匆挑选了两件衣服,一件当季,一件备用。毕竟在泰国,物品价格相对低廉,林正起初颇有微词,后来发现多说无益,索性保持沉默,倒让我心静不少。 次日,我和林正大摇大摆踏入秦家府邸。早知进入如此容易,当初何必费尽周折,最终狼狈不堪。 我这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对林正的举动并不在意,只一心牵挂着乐乐的下落。而林正这从小见惯大场面的,表面镇定,却忍不住四处张望,左顾右盼,不知在寻找什么。 环顾一圈后,林正随手拿起一只高脚酒杯走到我面前,“众人皆言秦家威猛,我却未见其威,这些列席之人,寥寥几人入得了眼。” 我在心里暗自嘲笑林正,前天是谁被秦家人追得四处奔逃,狼狈不堪,如今竟说秦家不足为惧…… 我轻轻嘲笑,低语:“那些显赫于世的才俊仅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强者从不轻易在世人面前显现,秦氏家族在这片异域扎根多年,日益强固,岂会没有底蕴?” 换句话说,秦家的真正高手从未崭露头角,他们隐匿何处,就如我前日在秦家地底偶遇的那个古老存在,年岁已高,其威不可轻视。 “秦家今日确实宾客云集……”林正环视着这些陌生的访客。 我淡然一笑,“安心,我们不会感到无趣,今日的秦家,定会热闹非凡!” 当然会热闹,不过我们并非来充当观众,而是参与其中,林正微笑着朝我点头示意。 “那是自然,今日所有到访秦家的宾客都将受到秦家的款待,直至次日清晨方才逐一离开,因此今晚必定热闹非凡。我们既能欣赏这番景象,也能融入其中。”林正递给一杯红酒,尽管我不嗜此物,但仍接过,不饮便是。 正当此时,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朝我们走来,我心中一凛,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却不料他只是要与林正交谈。 “请问,您是林老先生的公子吗?”他手握红酒杯,礼貌地询问林正,一举一动尽显良好的教养风范。 “是我,我叫林正,您是……?”天哪,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难道我是谁的儿子?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林正竭力克制住内心的蔑视。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忘记先自我介绍了。我是秦易之,在秦家年轻一辈中排行第三。几年前在中国时,我有幸与林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虽未深入交往,但对他的为人极为敬仰。家父与林老先生交情深厚,然而遗憾的是,林老先生此次因事未能亲临,我深感失落,所以来此致意,还望林先生能代我向林老先生问好,那我将感激不尽。”秦易之言辞温和,举止翩翩,是一位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被忽视的世家子弟。 再看林正,站在那里,与秦易之相比,仿佛一个是天上的星辰,一个是地下的尘埃。林正浑身上下流露出“纨绔子弟”的气质,满是玩世不恭的神态,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我会记得转告父亲你的问候,你放心。”谁会真的帮你记得呢!林正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秦易之展露一抹戏谑的笑容。 \"无尽感激,我尚有宾客需款待,暂且失陪了。\"秦易之察觉林正脸色微妙,便以招待客人为由先行离去。 林正未发一言,审视秦易之一番,点头示意,然后挽着我走向一隅,低头严肃地对我说:“秦易之身上必藏玄机,其周身流转的能量波动太过强烈,充满了神秘。” 我轻轻点头,“我也感同身受。”那是一种灵魂的气息,灵魂的涟漪。如若秦易之携带了乐乐,确实能引发如此庞大的能量波动,看来林正与我心有灵犀。 “对了,还有一事,秦易之明显认得你,不说久远,至少他知道你前日曾造访秦宅。”林正罕见地这般郑重其事。 我不谙人情世故,对此类事情犹如孩童般懵懂无知。我一直觉得猜测他人不过是浪费光阴,因此从不涉足这类无趣之事。秦易之心机深沉,我无法透视其内心,也无法解读他的意图。而林正,或许是他自幼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他在洞察人心方面颇有天赋,至少秦易之尚未觉察到我的存在。 “秦家人并非皆愚钝,知晓与否并无太大差别,真相终将浮出水面。”我心中一动,秦易之自始至终忽视了我,只与林正一人交谈,殊不知我才是他的真正目标! “不过,我本就是秦家的目标,如今你站在我这边,恐怕也已引起秦家的注意。”我提醒林正。 林正微笑摇头,“我从未打算与他们交好,冲突早晚会发生,时间早晚而已。” “你倒不在乎,那你父亲呢?”秦易之与林正打招呼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秦易之仅因看到我而向林正示警,他们的双亲相知甚深,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反目,实属不智。 “提他何用?我父亲根本不管我,他若真看重秦家,早该亲自出面,哪轮得到我来应对!”林正此言,是对他人嘲讽,自我嘲笑,还是对父亲的控诉,不得而知。 我未曾体验过父爱的感觉,从前也无意探求,所以我无法分辨“爸爸”与“父亲”之间的微妙差异。 “真不明白你父亲为何能放心让你独自闯荡,惹是生非!”我摇头,轻尝杯中红酒,其味苦涩异常,全无传说中的甘美,我只是浅尝辄止,点了一下杯沿... \"他正是要借我之手搅动风云!\" 若非闯入禁忌,父亲又怎会在意我这隐藏的棋子?那些不可告人的任务,都由我为父亲披荆斩棘! 林正见我放下魔酿之杯,询问:\"怎么了?这暗影葡萄酿有异样?\" 我微微摇头,\"不习惯其深邃的苦涩,过于浓烈。\" 我并非惧怕苦涩之人,但魔酿本应蕴藏芬芳与微甜,如今唯余苦楚,使我失去了品尝的兴趣。这价值连城的暗影葡萄酒,似乎并不属于我这旅者的杯中物。 第126章 魔法集市的冲突 \"绝无可能!\" 林正立刻接过我刚放下的杯子,一饮而尽,面色铁青地低声道:\"酒里确实有古怪。\" 我猜自己的表情比林正更显凝重。刚踏入秦氏家族的领地,他们就出手了。难道对秦氏而言,交易会上无事可做,只须紧盯着我一人? \"是月下银花毒,非即刻致命的剧毒。\" 林正将空杯递至我面前,侧身轻语。 \"月下银花之毒,比剧毒更为歹毒。这些人我不识,甫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教人如何不怒!\" 异域纷争,我并不热衷,然而麻烦总是如影随形,避无可避。 \"那不是你的?\" 林正抑制不住惊异,谁会堂而皇之地携带不属于自己的宝物? \"确实不是!\" 林正所见,我亦清晰。即便那女子颈间的蝶形玉佩与我的相似,但我深知,仅是外貌相仿,非我之物。\"它没有乐乐的灵息,也没有我的烙印,这不是我的。\" 我对自己的物品了如指掌,若无熟悉感应,必非我所有。听罢此言,林正方才勉强平复。 \"她是秦家的秦紫玥,年轻一辈中排名第六,年纪或许只稍长于你,恐怕是刻意引你入局。看来秦家内部,同样是暗潮涌动。\" 林正俯首,在我耳畔低语。 我深以为然,的确,我曾见过这位女子,她就是那天在街头带走乐乐之人。虽然事态可能另有隐情,但从她撞到我那一刻起,乐乐便消失了。当时,除她之外,无人能成嫌疑。于是,我踏入秦家,如今想来,一切或许都是他人精心策划的布局! \"即使我落入陷阱,设局之人也必定与秦家有所牵连,唯有从秦家着手!\" 美子的谜团,我想,已有线索了... ...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我对美子的消失一无所知,但现在,我能说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秦家之人如此急切地寻求我手中的神秘之物,甚至设局将我引来此地,他们的目的岂非正是我自身?那么,如果美子也来到这里,她必定已与秦家势力有所交集,美子的失踪与秦家脱不了干系。 “秦家?你要在秦家的领域中寻找何物?”直觉告诉我,月姐姐追寻的并非麒麟宝玉,亦非乐乐。因为月姐姐带着乐乐一同出行,乐乐是在抵达异国——泰拉尼亚后失踪的。因此,月姐姐最初来到这片神秘土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某种未知之物。 “是美子!”林正见我沉默不语,能让我如此困扰的存在,唯有美子,“美子失踪了?!” 我沉重地点点头,“那是不久前的事。” 美子与我情同姐妹,始终是我生命中的独一无二。她与丁宇哲、林正之间并无深厚牵连,故他们不会得知美子失踪的消息。 “可恶,秦家的影响力竟如此深远,美子家中难道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美子这样的变故,对她家族来说毫无影响吗?”林正疑惑地向我询问。 “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行动过后依然无法寻得美子的踪迹,只知道她在这片魔法之地失踪,所以我来了。”美子的父亲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然而面对异国的复杂局势,或许他也力有未逮,否则,也不会向我求助。 “我早该想到是美子,不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真是愚蠢!”林正懊恼地紧握双拳,他曾有机会深入调查秦家,却错过了,这可能导致他错过了有关美子的线索,林正自责不已。 “林阁下,玉石魔法集市即将开幕,不知您是打算购入还是交换?”秦紫玥也加入我们交谈,她的颈链虽然并非我所失去的那条,但相似度惊人。每次看到,我都仿佛听见乐乐的求救声,呼唤我带他回家。 林正对秦紫玥的项链感到刺眼,语气顿时冷淡,“如何,无论是购买还是交换,林家都备有足够的代价,秦姑娘莫非质疑我没有出门携带足够的金币?” “林阁下误会了,我并无此意……”秦紫玥颇为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敢问这位小姐是……?” \"你们秦家的管辖范围还真是广泛,从我出门携带的金币到我现在身旁的同伴,都要一一过问吗?难道在秦家人眼中,本公子就这么孤傲,连个朋友都不允许存在吗?\"林正对秦紫玥的质问毫不客气。 秦易之连忙缓和气氛,\"林公子可能误会了,家妹并无冒犯之意,更无意诋毁林家。秦家与林家世代交好,关系深厚,这点毋庸置疑。\" 林正露出嘲讽的笑容,仿佛秦家的说辞已让他厌倦。\"我明白了。既然如此,请秦姑娘速去款待更重要的宾客,不必在我这个无关之人身上浪费时日。\"他已做好准备面对冲突,早些晚些并无差别。 看到林正的冷漠,秦紫玥和秦易之皆面色尴尬,敷衍了几句便离开。秦紫玥离去时仍怒气未消,林正只是一声冷哼,不再多言。 \"秦易之和秦紫玥恐怕代表着不同的势力,但秦紫玥仅是某个势力的附庸,充其量是个助手,而秦易之则是另一个势力的核心代表。\"我对林正分析道。 林正微微摇头,显然不同意我的见解,\"应该不至于,古语有云,尊卑有序,秦家人极其重视嫡系和长子的地位。秦易之虽为秦家长子,但并非嫡出,他代表不了秦家的任何一方势力,顶多只是个参与者。\" 我闭口不言,心中却已种下疑惑,只需时间来验证。玉石交易会即将开始,各方寒暄完毕,真正的事务也将随之展开,毕竟交易才是今日的目的所在。 \"交易会上的商品,或买或换,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令对方满意,交易便能达成。规则再简单不过,或许在会场上,我们就能发现所需之物。\"林正已迫不及待地期待交易会的开始。 我亦心怀期待,若真能觅得麒麟玉,我家乐乐便能重获人形。可惜的是,交易会上最先见到的大多无关紧要,我和林正都无法找到目标。 \"这些小家族的新兴富豪们没什么珍贵之物,他们争抢的模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林正冷笑道,满是不屑。 \"你这豪门出身的自然看不上小家族的东西,看不上就罢了,何必表现得如此明显。\"我无奈地掐了林正一下,心想他是否能稍微注意下在外的形象呢... \"明白了!\"林正疼得轻跃一步,环顾四周后再次走近,\"只是审视一下周围之人,何须动真格的呢!\" 我转过脸,无视林正,因为我的视线落到了一件奇妙之物上——那块玉仿佛透明,却又非全然如此,其内含之物难以窥见,但隐约可见其中似乎封存着一具具有形态的神秘存在,我不禁联想到传说中的麒麟宝玉,于是疑惑地望向林正。 林正被我探寻的目光扫过,也轻轻摇头,\"难以断定,里面的形状实在辨不清,只能模糊地看出似乎有四足。\" 林正说得如此郑重,我内心不禁吐槽,当然能看出是四足之物,那形态趴在那儿的岂会是两足之人?然而这半透不明,仅可遥观轮廓的状态,的确使人困惑不已,我同样陷入沉思。 \"虽然无法肯定这块玉是否是我所寻找的宝物,但我可以肯定它极为珍贵。\" 林正又抛出一句无足轻重的陈述,众人已将价格推向天价。这块天然形成的宝玉确实精美稀有,但价值一个亿未免太过夸张,这些富贾难道无所事事,连金钱的价值都忽视了吗?竟争购这无关紧要的宝石。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夺为快!\"我原打算参与竞拍,却发现林正并未持有竞拍标志。 \"你为何不拿竞拍牌?你真的是来竞拍的吗?\"难怪秦紫玥刚才会上前询问林正的来意,这家伙,难道是打算直接硬抢? \"抢是一定要抢的,但我身无分文,竞什么价!?\"关键时刻,林正竟自觉贫穷,买不起任何物品。 \"我去,那你还有颜面代表家族出门,却连钱都没带,你要面子不要了!\"我都为林正感到尴尬,即便是闹事,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 \"你看那石头已被抬到多少钱了,一个亿,谁能承受得起?若我胆敢从家中取出一个亿,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回去了。\"天啊,家中财富何其丰厚,能轻易拿出一个亿,即使真的有这笔钱,敢这样挥霍的人也必定是个豪掷千金的主儿。 \"看看最后是谁买走了,今晚我们就去伏击,只有傻子才会花钱购买!\"林正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拉起我疾步远离,找了个勉强能观察到拍卖高价石头的位置。 我的视力不佳,但林正看得清就够了。秦易之此刻偏偏朝我们走来,林正只好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什么,但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满意,瞥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 ... \"真是巧遇,秦阁下竟也对这些奇妙之物抱有兴趣?\"林正微微扯动嘴角,假装依然被之前的不快所困扰。 第127章 于丽珍 \"并无特殊爱好,只是见林阁下兴致盎然,便跟随来看看。那边人声鼎沸,林阁下何不去瞧瞧,或许有件奇珍异宝呢。\"秦易之淡然提及,暗示那喧闹之处藏有稀世珍石,意图转移林正的注意力。 \"如此吗?我倒是没察觉,还以为只是一群井底之蛙聚首罢了。我们林家见过何等珍奇,岂会为一件寻常之物动心?毫无兴趣。\"林正言罢,连连摇头,抱怨交易会上乏善可陈。 我只是倾听者,秦易之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林正明显在讽刺秦家见识短浅,视珍贵如平常。 \"那石头非同凡响,传言是一位富贾从滇南带回,乃罕见的帝王玻离种。林家底蕴深厚,自然不稀罕,但这难得一见的帝王玻离种,想来令尊林伯也会感兴趣吧。\"别以为你的意图能瞒过我,无事怎会独自踏足异国他乡的泰国? \"如此说来,既然秦阁下极力推荐,那我们不妨一观。\"林正勉强应允,与我一同过去匆匆瞥了几眼,随即觉得不过是众人自娱自乐,便失去了兴趣。 秦易之心中暗恼,你这家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恳请你赏脸。还说什么勉为其难,真不想去,那你别去啊! \"不过是个形状独特的石头罢了,真假未辨,天成还是人工,就这样趋之若鹜。我就不凑这份热闹了。\"林正说完,转向我道:\"我们走吧,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小物件。如果没有,就回去歇息,奔波两天,我们也确实疲倦了。\" 拉起我便走,完全无视秦易之,他的脸色必然相当难看。但我无意回头,我们已知帝王玻离种归属,无需在此耗费时间。正如林正所说,直奔预设的伏击点便是。 抵达秦家预先准备的密室,林正立刻取出一枚军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许久,然后将其丢在一旁。 \"看来志在必得的人不在少数,我们无法提前设伏了。\"从林正的神色,我明白已无机可乘...... \"忽略他的存在,无法在秦府设伏就罢了,我们可以在外等待,正所谓,蝉翼在前,黄雀伺后,让他人先替我们铺垫吧!\"无论如何,这块神秘的帝王玻璃种我们必须得到,任何势力也无法阻挡我们的决心。 \"我们都已成为秦家的焦点,再潜入其中已无可能,不如静候猎物出现。\" 林正赞同地点点头,\"只有如此了。秦家此刻危机四伏,警惕性极高,我们需待有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摆脱嫌疑后再行动更为妥当。\" 我微微一笑,没错,总会有人帮我们吸引秦家的目光。如今只需在此休憩,这场大戏尚未开始,一旦开始,绝不会轻易落幕。 \"看来想制造混乱的不止我们两个,秦易之恐怕也有此意。真是防不胜防,家贼最难捉摸!\"林正持着望远镜,远远瞥见秦易之的身影,尽管不清楚他的意图和所言何事,但林正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就留在这里,静静等待,秦易之自会找上门来。想让我成为他的靶子?三个字——痴心妄想!\"想要利用我林正当盾牌,得看你是否有那份实力。若以诡计对付我,我定会以暗对暗,这所谓的蝉后黄雀,可不是儿戏! 坐山观虎斗,这是我最拿手的。只需旁观,白日一切平静,秦家内院安宁如常。然而夜幕降临,一切变得喧嚣,隔壁的情侣在密谋什么,邻近的房间又在讨论何种秘密。 可惜我不懂无声的语言,否则真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来下次有必要研究一番。林正疑惑地看着忙碌的我,满脸不解。 \"你为何总盯着墙壁?墙上藏着宝物吗?\"林正同样凝视许久,确信那仅是墙壁,便认定我有些失常。 \"没什么,只是好奇……\"我努力编造借口,却在寻找理由的过程中发现秦易之进入了购买帝王玻璃种宝石之人所在的房间,亲自出手了,\"是秦易之!他进去了。\" \"真的!\"林正迅速从椅子上跃起,抓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天哪,真的是秦易之!\" \"玥姐,你果然料事如神,秦易之果然是秦家的内奸,而且与秦紫玥并无关联。\"望远镜一扔,\"玥姐,你的眼睛能洞察千里吧!\" \"有些奥秘,直觉便能洞察,我想的不错,秦伊泽恐怕十分钟后便会来找我们,而且必然带着探查之心。\" \"无妨,让他探查吧!\"林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就算惹出天大的麻烦,凭着我父亲的威望,秦家人也不敢对我怎样,留我在这里的胆量他们没有。\" \"果然是有大树庇护,你有个了不起的父亲,难怪不惧任何危机!\"这是一个依赖权势的时代,这句话的背后深意不言而喻。 \"哪有什么了不起的父亲,这个时代已不同以往,这已经不重要了,别再提这个。\"林正持着望远镜,始终注视着秦伊泽的一举一动。 \"别看了,他快到了,别让他察觉到你的目光。\"即便相距遥远,但你注视之人总能感觉到,眼睛,是种神奇的存在,无论多远,总会流露出一丝痕迹。 \"我离他远着呢,这是望远镜,他看不到我的。\"林正充耳不闻,无视了我的警告,继续偷偷窥视。 \"别看了,他已经觉察到有人盯着他了,再看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望向你!\"话音刚落,林正飞快地躲到墙边,将望远镜收进他的魔法行囊中。 \"见鬼,真的被他发现了,还好我反应够快,没让他瞧见。\"林正既惊异又疑惑,怎么可能呢?\"不对,距离这么远,他怎么确定我在哪个方向?\" \"只要看向这边,他就知道是你。躲也没用的。\"秦伊泽并非愚者,我们能想到的,他也同样会考虑到。既然他能派遣手下监视我们,我们观察他也在情理之中。 \"叮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我和林正交换眼神,来了,果然准时,还不到十分钟。 \"我去。\"林正敏捷起身打开门,动作稍慢,秦伊泽或许会怀疑我们在屋内隐藏什么。 \"秦先生,怎么突然来访?有何贵干?\"我真心觉得这个问题多余,没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无事生非吗? \"眼睛是通灵的,盯着别人时,会散发微弱的灵力波动,敏锐之人会立刻察觉。还记得幽灵母兽的眼神吗?她正是依靠强大的灵力波动,即量子能量,来维持那广袤的结界。\"秦家并非寻常家族,秦家人亦非普通人,对待他们,必须谨慎行事,准备充分,小心翼翼。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我和林正相视一笑,他来了,准时得惊人,正好差不过十分钟。 \"呵呵,我此行是为拜访林爵士的。\"秦易之笑容中透着谨慎,林正则如王座上的贵族,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古老羊皮纸卷。“刚才的魔法交易集市上,一位来自遥远港城的万爵士,竞购到了稀世的幽王紫晶石。随后,他便携宝返回了自己的密室,但此刻,万爵士的住处遭窃。毕竟万爵士是秦家的尊贵宾客,居住于我们的领地,作为主人,我们秦家有责任确保他的安全。为此,我们已誓言调查,即使无法寻得贼人踪迹,也要向万爵士有个交待。” \"那你是指要搜查我的密室了?\"林正不满地将手中的泛黄古籍扔在一旁。 \"这只是出于我们身为东道主的职责,对万爵士的尊重。秦家处境艰难,还望林爵士理解。”秦易之谦卑地低下头,语气温和地对林正说。 林正却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是真心要给那位万爵士一个交代,还是刻意挑衅我这位林家之人。\" 秦易之正欲开口辩解,林正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知道秦易之肯定会说一堆客套话。林正最厌恶这类人,但既然秦易之已决心搜查,密室早已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片尘埃都不会留下,搜就搜吧,无妨。 \"你要搜,那就快点,别搞得我像是挡了你的路似的!\"林正坐定,眼神直盯着秦易之,一副准备观赏的姿态。 既然林正已同意,不论他心中是如何想的,秦易之立刻开始搜查。搜查完毕,秦易之感到极度诧异,没错,他会感到震惊,因为他事先放置的东西已被林正处理掉,又怎能找得到? \"怎么样,秦爵士看到在我的密室中一无所获,是否感到极为失落呢?\"林正站立一旁,毫不在意地对秦易之冷嘲热讽。 秦易之脸色铁青,他是个修养极好的人,至少在人前表现如此。现在,他的怒火显然已被林正点燃,更让他咬牙的是林正戏弄了他。 \"哪里,秦爵士误会了,只是关于万爵士的事,我秦家深感遗憾。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给万爵士一个答复。我这就告辞,不再打扰林爵士了。\"秦易之没再给林正继续指责的机会,带着人离开了。 门刚合上,林正嘲讽的声音响起:\"得意什么呢,你有计策,我也有对策。想要算计我,哼,你最好回家再修炼两年吧!\" \"你还有脸提,若非我提前察觉,你现在恐怕已被当作神秘疑犯拘捕了。\"秦易之的态势威严,显然早已预谋在林正到来前布局。 \"就算找到,又能如何?我身后可是整个林家的势力,我不信秦家敢对我怎样!\"林正冷然一哼。 \"对了,你究竟把宝物藏何处了?\"林正嘲讽秦易之后,才想起问我,为何秦易之丝毫未发现宝物的所在。 我淡然一笑,\"就在我身上!\" 林正露出敬佩的微笑,秦易之以为把宝物藏于这屋内就能瞒天过海,却被我抢先发现。他自以为计划周全,只要还在房间里,就必定会被找到。就算被我发现,他也料定我无处可藏,最多藏于某个隐秘角落。然而秦易之搜遍每个角落,却忽略了最重要的藏匿之地——我自身! 身怀宝物,才是最巧妙的隐藏之处,秦易之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如此大胆,以身试险,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最危险之处,往往最安全,聪明绝顶!\"林正感叹未尽,惊讶地看见我脱下鞋子。 \"看什么,穿的长裙藏不了,只好放鞋子里了。\"这神秘的diwang玻璃种,看似平常,仅是外表略显独特,我并未看出有何特殊之处。更关键的是,它是否真是麒麟宝玉,我心中并无定论。 \"我觉得不像是麒麟玉,不过秦易之这次可能与那个万某人联手,两人共谋对付我。不过他们没想到反而被我算计了。这块确实是diwang玻璃种,价值连城,即使是我家,也不敢轻易购入。\" 起初我对林正的意思不解,听完他的话,我才领悟。秦易之误以为房内的宝物是假的,故而从容离开。若他知道这块diwang玻璃种早已被掉包,恐怕早已惊慌失措。换句话说,现在秦易之和万先生手中的,才是假的diwang玻璃种。 \"我倒觉得未必!\"我随手递给林正,让他细细琢磨。 \"哎呀,这可是宝贝,小心点啊!\"林正小心翼翼接过,吓得面色苍白,\"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对金钱没概念吗?这东西碎了,我们赔不起。\" \"我才不屑于此!\"这玩意虽珍奇,却非真正的麒麟宝玉,既然已确认它非天赐灵石,握在手中又有何意义呢?麒麟玉乃天地间孕育的神秘灵玉,蕴含浩然正气,怎会有那般诡异气息?此物定是人工干预或巧妙引导大自然所造,虽价值连城,却于我无实质性用处。 \"这物件诡异至极,用途未知。下次再见尊者,便交予他细细审察,我暂且收好。\"林正尴尬万分,险些泄露大师兄的秘密,近来他似乎总是疏忽大意。 \"我们走吧!\"收拾妥当,林正背起行囊,便要拉我离开。 说变就变,我尚来不及反应,已被林正拽去与秦易之告别。秦易之诚心挽留,秦家众人亦是如此,但林正态度坚决,面带愠色,当着秦家人面直言不讳,要么质疑他林正出行未带分文,要么怀疑他这个富家子弟盗人财物,还被人搜查房间,总之,种种不悦无法忍受。 于是,秦林两家的关系彻底破裂,下次相遇恐怕再无和睦可言。 \"秦家人真是吝啬,按我想象,他们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才是,如今却一文不给!\"林正无奈地嘲讽秦家人的吝啬。 但他忘了,我们确实在秦家领地取走其物,实属携宝潜逃。此刻竟仍有脸抱怨他人吝啬,真是荒谬至极。 \"尊者怎么还不现身?照常理,即便要在关键时刻出现,此刻也该到了吧。\"林正与我此刻未见尊者,内心毫无安全感。 第128章 无需多言 “休想蒙蔽我!”哎呀,刚警告过,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是要用眼神施放魔咒吗?“这般凝视无济于事,不愿说便算了!” 你凝视我,我就不能回视你吗?你盯着我看,又能看出什么呢?对于一位少女而言,这般初级的迷惑法术并无效果,可眼睛是灵魂的窗口,它们承载记忆,仅凭一双眼睛,就能从一人眼中洞悉诸多秘密。 以往,我多依赖读心术,然而能读懂人心的并非只有我,几乎所有的非凡存在都会此技,如林正一般。正因为懂得,我们才学会抵御,让他人无法窥探内心的奥秘。有些内心力量强大的人,任你如何尝试,都无法洞察他们的思想,因此我竭力克制不再读取他人的心声,许久未曾如此了。 然而今天,我发现这么做并无作用,于是我需要另寻他法。我从未想过,初次使用这种方法,不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是为了拯救一个狐狸精! “为何不去赴死呢!”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类,贪婪无度也就罢了。 我在杂物室找到了她,那狐狸精果然与那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正是传说中机智而又深情的狐仙,却比人类更有情义。 “你为她付出如此多,她却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我对这狐狸精责备道,她已虚弱地变回原形,唯有头部仍保留着人形,但我认得,这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位女子。 “我太过愚蠢了!”她虚弱地向我微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或许她觉得在人类世界中见到我这样的异类,简直是奇迹,临近死亡,她的心情依旧复杂,竟还能挤出一丝笑容。 “真是服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我抱起狐狸精,走向众人,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没有纠葛可以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你这可恶的女人,你确实该死,不过即使要死,也不能死在我手中,因为你所亏欠的,并非我!”我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将真正的狐仙放回地面... 众人惊愕地凝视着眼前的魅狐,它除了一身狐狸的形态,那面容竟与在场的女子如出一辙,无法分辨差异。 “竟真有如此相似的,但为何她是狐?所有魅狐都是这般容貌吗?”林正饶有兴趣地蹲下,仔细打量着。 丁宇哲也无法抑制好奇,跟随着林正的目光审视,场上唯有二虎子保持着镇定,其他人无不惊叹不已。 二虎子决然地掏出法器,对准仍被困的女子,后者露出讽刺的笑容,“你要为了这只狐牺牲我这个人类吗?” “是人又如何?即便是人,犯下这般罪孽,你也难逃一死!”二虎子满腔愤怒地质问。 然而女子并不认同二虎子的观点,反而嘲笑他的愚蠢,目光轻蔑,“你竟为了一个畜生要取我性命?” “你尚能区分人与畜生,何以做出连畜生都嗤之以鼻之事?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人性,若失人性,与兽何异?你比畜生还不如!”二虎子怒火中烧。 “别动手!”我拦住欲下杀手的二虎子,“她确有罪,但不应由你来结束她的生命!” 世间万物皆有灵,不可轻易掠夺生灵,一旦犯下杀孽,必将背负其责。此罪应由她自行承担,而非二虎子简单的一刀了事。 “你不是深爱着她吗?你不是渴望与她共度永恒吗?现在就有机会,我相信你有办法,别再拖延,如果你畏惧,我可以代你行事!”我想,这样的言辞,魅狐应当会听进心里。此刻,她已无路可退,生命走向了尽头。 “我明白了,谢谢你。”她虚弱抬头,勉强站起。 她深情凝视着魅狐,仿佛在镜中看到了令人生厌的自我。瞬间,她完全化作狐狸之身,而最后一刻,全身毛发骤然增长,环绕那女子,逐渐融入其体内。 “啊……!” 尖叫声后,只见魅狐成为了一半人一半妖的存在,如今的她已带有人性。她微笑着望向我,天生媚态,风情万种,这般女子,即便是我这样的女子也难以抵挡其魅力,不禁连连赞叹,更别说其他男子了。 一念及此,我愤恨地瞥了丁宇哲一眼,丁宇哲莫名受此瞪视,感到十分困惑... \"感谢你,我已挣脱束缚,踏入了未知的维度!\"她在我眼前化为一道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会吧,这就完了?没后续了?\"林正盯着我,一脸困惑,疑惑犹如迷雾笼罩的森林。 \"谜团已揭晓,无需多言,能领悟的我们都已洞悉,那位女士的存在已无意义,至于那只魅狐,她已获取所求,想必不会再涉足我们的世界了。\"我轻叹,人类的纷争早已令我疲惫,如果不是情感的羁绊,魅狐或许早已离去,如今她能停留至此,已是难能可贵。 \"了解的是你,不是我们呐!\"二虎子笑得狡黠,目光犹如月光下的猫,让我浑身不自在,\"我那儿新进了一批异域茶叶,想来你必定会感兴趣,何不来品一杯呢?\" \"我只想知道,这真是个疑问句吗?\" \"当然……不是!\" \"好吧。\" 第129章 狂澜之女 我面色黯然,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去吧,还能说什么呢?这二虎子越来越肆无忌惮,竟连我也要威慑,但无可奈何,他的手中握有关键,最终我还是独自步入了他的神秘书房,丁宇哲与林正那两个懵懂者早已自行离开,至于尊者,早已遁入无人知晓的时空,不受任何束缚,他早已离去,不像我,自由仿佛渐行渐远。 \"我要登记记录的,你别这样瞪我,压力山大啊,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敢叫你同回了。\"二虎子一边煮着奇妙的茶水,一边故作可怜。 \"如果可以就好了!\"我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你有问题就快问,我很忙的!\" 我肩负重任,哪像二虎子这般悠闲,他却以品茶闲聊为乐,我却有无数事务等待处理,还有众多网友期盼我的奇幻故事更新,我生来就不是享乐之人! \"你忙些什么呢,整天瞎忙,有几件是真正关乎自己的事?我劝你,身为女子,应当善待自己,多为自己想想,比如终身大事,这可是决定你未来的重大事项,未来……\"二虎子又开始他无穷无尽的教诲。 我真想问,二虎子前世是不是家庭女巫?怎会如此絮叨,而且一旦开口就停不下来,每次与他交谈,都让我心中堵得慌! \"二虎子,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我现在就走,没空思考你的终身大事建议,再见!\" \"哎呀,别啊,不说这事了,说说你那小精灵,给它取名字了吗?\"二虎子竟然提起了乐乐... ... \"你怎么能察觉到……?\"我确信从未向二虎子提及过乐乐,然而他却神奇地洞悉了这个孩童的秘密。 \"这有何奇?收起你那份愕然,我在秘境调查署摸爬滚打多年,这点线索还看不出来,不如我真的该回幽谷耕田。倒是你,无缘无故接纳了一个孩子,不论何因,你可曾想过这会对你的生活产生何种深远影响,甚至可能牵动你的终身大事,你已不再是少年,不可如此任性行事,事事需三思啊。\"二虎子又开始了他的长篇教诲。 我无所畏惧,唯独惧怕无尽的絮叨,况且我的人生与二虎子何干,他为何这般关切? \"你不必这般慈悲,我不需你的忧虑。若无要事,我便先走一步。\" \"你……\" \"那我们还是专心讨论那件秘案吧。\" 于是,我重又落座,二虎子再次煮好了一壶灵茶置于我前,\"急什么呢,现在说也不迟。\" \"你既然已明了详情,何必再问我?酒馆中的事,你岂非早已洞悉真相?\" \"的确略知一二,但并非全貌。至于未知的部分,我唯有向你求解。\"二虎子淡然一笑,\"你是如何识破那个女子陷害了狐妖的?起初我并未察觉,直至此刻才明白,原来并非一人所为,而是双人共谋!\" \"起初,我也未察觉是一个人。昨晚我造访了酒馆,仅与那女子一面之缘。在此之前,未曾见过她,她的事我了解不多。然而,大人多次遇见她,察觉到她的异常。至于另一个人,确实是猜测,直到见到她之前,我都无法确定。\" 原本我没打算再去酒馆,丁宇哲明确告知,禁止我去,我也不眷恋那里,何必自寻烦恼。直到大人透露,那女子虽为狐妖,但她身上并无邪魅之气,没有强烈的亡魂气息,我才确信之前的疑虑属实…… 那个被称为于丽珍的女子,本是一介凡尘之躯,但某日变故,令她身份变得扑朔迷离。或许是有深藏的秘密,或是遭遇了奇异的事件,使得她未能如期出现在酒馆,于是,一只狡黠的狐妖取而代之,恰巧被我撞见了这一幕。狐妖向来擅长魅惑人心,尤其对我身边之人施展其法,只为引我入局。 贵族与丁宇哲调查过酒馆往昔的表演记录,这类神秘之事往往只需一点线索便能揭示真相。那位女子与以往的她显然大相径庭,这让丁宇哲焦虑不已,极力劝阻我再次踏入那片幻境之地。 然而,这一切背后的详情唯有我亲眼目睹女子后才得以证实。原来,狐与人之间,竟也能上演如此奇幻的故事。 于丽珍,这个名字如今听起来宛如古老的咒语。她本相貌平平,甚至用“普通”来形容都显得过于宽容,因为她的容貌实在难以令人恭维。自卑与怨恨犹如毒藤缠绕在她心头,痛恨自己为何降生于世,却拥有这般奇特的容颜,嫉妒他人天生丽质,更愤恨世间的不公,为何她的缺陷要被人如此嫌弃。 她周遭的人,无一不因她的外貌对她冷嘲热讽,多年积怨如火山般即将喷发。直至一日,她救助了一只流离失所的狐狸,不是出于善良,而是误以为那是一只珍贵的狐狸犬,若能治好,必能换取丰厚报酬,足够她重塑容颜,摆脱世人嘲笑。那时,她幻想美丽将使她远离唾弃。 然而,她未料到那只狐狸实则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灵兽。幸运的是,这只狐妖感念于她的援手,选择了守护在她身旁,翻山越岭寻找草药,竭尽所能助她实现梦想。然世间万物有其定数,如人的容貌一般,天注定,整形亦有风险,美丽并不总能轻易获得。 狐妖积累了巨额财富,于丽珍渴望用此前往韩国改头换面。狐妖陪伴她踏上异国之旅,却不料,命运弄人,整形手术竟告失败,于丽珍的容颜变得更加扭曲,面部比例失衡。即便如此,狐妖并未离弃她,始终竭力帮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然而,当一切努力都无法扭转乾坤时,即便是狐妖,也无计可施... 灵狐本打算携着玉玲珑,隐遁于幽邃的林海中度过余生,避开尘世纷扰。但玉玲珑不愿如此,她誓要向曾鄙视她的人复仇,坚持要在人类世界中生存,尽管她的天性根本不适合与人共处。 看着玉玲珑满心期盼,灵狐心软应允。不料,玉玲珑在容颜重塑失败后看到了灵狐的真实形态——那是一张绝美的狐颜,魅惑动人。她执意要得到那张脸,灵狐竟也答应了。从此,她们共享同一副容貌,在世间轮替出现,引人瞩目。 那是灵狐独一无二的面庞,却被玉玲珑单凭爱美之心强行夺取,全然不顾灵狐的感触。灵狐是有生命的,有情感的,而这个自私的女子眼中只有自己。 然而,玉玲珑越是狂热,灵狐越是怜悯她,心疼不已,也许这就是情愫吧。灵狐或许已坠入爱河,以女性的姿态爱上了玉玲珑。原本,狐妖并无雌雄之分,尤其成精之后,全凭它们自己的选择。 灵狐本愿以男性的身份伴在玉玲珑身边,但顾虑到她过往的经历可能让她对男性有所抵触,便化作女子。不料,玉玲珑竟割伤了灵狐那张动人的脸。灵狐爱她,无怨无悔,何况只是一张皮相,非关乎生死。灵狐认为自己的脸,可以割舍,于是将自己的面容赠予玉玲珑。然而,玉玲珑的欲望不止于此,她要引诱其他男子,让他们品尝被嫌弃的滋味。 灵狐万般不愿,却无力阻止。此刻,那张脸开始出现问题,逐渐干瘪,失去了血色和生机,重现昔日的荒芜。玉玲珑怒火中烧,开始怨恨灵狐。无奈之下,灵狐告诉她需以男子的鲜血维持这面庞的活力,且必须是活人的血。 灵狐未料到事态会失控,更没料到玉玲珑会背叛自己,投身邪教。随之,我目睹了那一幕。灵狐不愿再看玉玲珑沉沦,于是找到了我,将一切和盘托出,期望我能终结这一切,引导玉玲珑回归正途。 然而,于丽珍是个贪婪而痴迷的女子,对爱情与牺牲一无所知,分辨不了善恶,甚至缺乏基本的伦理观念。她铁石心肠,不通人情,只关心自身,内心犹如深渊般黑暗。她从不认为狐狸精的忠告有理,反而视其付出为理所当然,认为狐狸精无权违逆她,否则便是背叛。 加入邪教后,于丽珍的疯狂愈发失控。原本她依赖男性精魄以维系容颜不衰,但最终,她竟如邪教徒一般,狂热地饮起人血,用鲜血沐浴,以期变得更加摄人心魄。 即便如此,她仍察觉到狐狸精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妖娆魅力,远远超越自己。忌妒如烈火在她心中燃烧,她计划除掉狐狸精,因为唯有狐狸精知晓她的所有秘密。狐狸精的陨落将使她的过去一同埋葬,无人再能揭露。这,便是我今日所见的悲剧。 二虎子听完,连连摇头,惋惜不已,但何以惋惜,无人能懂。他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然而此地无人欣赏他的仁慈,更无人怜悯。 “真是遗憾,遗憾那狐狸精并非人类,更遗憾我们无力扭转乾坤。为何,人竟不及妖魔?” “是啊,人怎及妖魔!” 在人类的世界,本应以人性为尊,然而世间许多人早已丢弃人性,转而修炼成精的山灵鬼魅,却比人类更具人性,更为良善。世态炎凉,又有谁能逆转? 第130章 字灵! “如此世道,我们只能无奈接受,哪怕心中如何抗拒。”二虎子感叹,接着问道,“对了,今天最后,那狐狸精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的,她只是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罢了。”我对二虎子故弄玄虚。 “她一直想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我记得,你和她并不熟悉,如何了解她的愿望? “我就是知道。”我觉得解释不够,又补充道,“这是每个女人都能理解的。” “你……!”二虎子确信友情已走到尽头,他对我的理解不再抱有希望,我们再也无法成为朋友了。 \"只不过是戏言罢了,何必当真。其实,那位狐妖只是个追寻真爱的灵魂,她本可重返幽邃的森林,静心修炼,直至羽化登仙。但她却选择了留下,抛却一切,不顾一切地陪伴在玉玲珑身旁。你说,她心中渴望的,究竟是什么呢?\" \"与玉玲珑永世相守?!\"二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两个女子相濡以沫,这在何方世界,竟允许如此颠覆常规之事发生?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二牛感觉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已被一只狐狸彻底重塑,哦,不对,是一只狐妖。 \"没错,她们本就应该,也渴望相守,但玉玲珑太过自私,只考虑自身,从未将狐妖视为平等的伙伴。多年的磨砺早已使她的心变得坚硬,扭曲。而那只狐妖,却单纯得可怜,如何是玉玲珑的对手?只因她始终心怀仁慈,其实她早有办法实现她们的愿望。\" 能自行修炼成精的妖物,若是真的无计可施,那才是怪事!\"你是说,狐妖其实早有能力让她们两人永远相守,但她不愿使用,只因尊重玉玲珑的意愿,不想伤害她?\" 二牛恍然大悟,我轻轻点头:\"正是如此,狐妖慈悲为怀,不愿伤害爱人,就连容貌都能为所爱之人舍弃,绝非恶贯满盈之辈。我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玉玲珑,玉玲珑自作自受也就罢了,却还想拖累那救她的狐妖。所以我助力狐妖,有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有无法狠下心的时候。明明有办法达成所愿,却选择做不到。她只是渴望与玉玲珑共度永恒,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呢?她无法狠心,也只是想借我的力量实现这个愿望罢了!\" \"看来懂得自我慰藉的,不仅仅是人啊!\" 自然,只要有生命,有思想,便会有类似人类的情感,尤其情感深重后,许多无奈之事,无解之题,它们都会自我慰藉。即便常遭人轻视,但这或许是必要的,不然这世间会有多少生命失去生存的资格呢... 狐狸精在神秘的幻境中始终寻找安慰,事情从未按她的幻想展开,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如今,她竟与于丽珍在永恒的幻域中共度时光,即便我不认为于丽珍有何非凡之处,但狐狸精对我而言无比珍贵。他人的抉择非我能干预,倒不如成全她们,使二人合为一体,如此便是永不分离。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此事我将不再插手。就算那狐狸精消逝,我也会将此视为邪教罪行上报,毕竟它本就与魔教有所牵连。即便高层追查,我也能滴水不漏。”二虎子笑容可掬地对我说。 实则,二虎子有时极为通情达理,若他始终如此,便再好不过。只是,遗憾的是,美好总是短暂的,一切如幻象般终将消散,故不必沉溺,更无需执着。 “这与我无关,亦非我所愿。我不会许下这般肤浅的愿望,你无须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宽慰我,或你自身。我对此免疫,你只需做你该做的,我先离开了!”我迈出两步,又转身补充道,“记得找人送我回去,此刻夜深,已无马车通行!” “我已经通知林正了,他此刻应该已抵达,出了门口就能见到他。”二虎子话音未落,我便离去,他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今日二虎子擒拿恶灵之际危机四伏,他本庆幸我没到场,谁知我终究还是来了。尽管如此,事情最终却莫名化解,我错过了最危急的时刻,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巧合。 正如二虎子所说,我出门即见林正的魔法马车停在门外,他朝我挥手示意。我连忙奔过去,上了车才发现丁宇哲坐在副驾驶位,我只好坐到后排。没想到尊贵的大人也在此,我以为此刻他早已入梦乡,不曾想他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随后,我们返回家中。丁宇哲习惯性点亮每一盏灯,以免孤独感侵袭。人其实无需惧怕任何事物,唯有孤独才最令人恐惧。或许自降临世间那一刻起,人便注定了孤独,因此我们习惯找寻伴侣相伴,以驱散孤独。然而,若是与不了解你的人共处,那份孤独感仍将如影随形... 小家伙在尘封的魔法室中,轻轻地吹拂着飘浮的尘埃,他意图清扫这片神秘的空间,然而,他的灵体无法触及实体,即便是少数能接触的物件,他也无力移动分毫,只能以这种方式与尘埃嬉戏,真是个无从着力的奇妙法术。 尹枫对我展现的温情,如同星辰照亮幽暗,我对他的亏欠深重如山,仅是他临终之际以生命护我周全,无论动机如何,他的恩情铭记于心。然而,尹枫已逝,我唯有将对他的思念与歉疚倾注于这灵童身上,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当尹枫投身烈焰,以烈火祭奠生命时,他未必预见这孩子破碎的灵魂尚存一丝微光,更未曾料到这灵魄如今回归我身边,连我自己也为这奇迹惊讶。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孩子既然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就有责任守护他,不能再让他这样漂泊。 这孩子如今算是无籍的幽灵,冥界的生死簿上已无其名,他的灵魂本应消散,却奇迹般留存一缕残魂,回到我身旁。他如今在这天地间无所记载,若他是人,仅需领养手续便能成为我亲子,但作为幽灵,此事棘手无比。 他还非完整的人类,我也无力令他成为强大的灵体,哪怕是最强的幽界神灵,也无法免去畏惧阳光的宿命。若有一天,小家伙目睹其他孩子在阳光下欢腾奔跑,他是否会羡慕,是否会感到孤独? 身为母亲,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二虎子所提之事,我尚未深思,未来的伴侣尚未出现,即便出现也不一定能接纳我和孩子,毕竟,不能接受小家伙的人,我绝不会与之共度余生。 我当然不再信任男子,世间的男子如出一辙,毫无差别,善良者少之又少。我见过无数人,却鲜见好人,若男子都可信,猪都会爬树。不过,我抚养的并非男子,而是我的孩子! “唉……”大人看着我,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大人您整天忧天悯地,叹气成瘾,这般懒散,还宅在家叹息,有何颜面?”我丢下抹布,正欲发作…… 自从大法师从沙海历险归来,便几乎未曾涉足外界,这并非最奇异之事,最让人惊奇的是,短短半月间,大法师的身形竟丰盈了一圈,然而他对此却毫不忧虑,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魔力是否失衡。 “本法师自认为形态优雅,此事无需阁下挂怀,更毋须担心吾身的魔法平衡。”大法师沉醉于自我欣赏,言语间对我的不解风情流露出一丝不屑,“在远古的魔法盛世,如吾这般,才是俊逸法师的典范,像阁下这样,尚需修炼,美子那样的,恐怕连魔法学院的大门都难入。” “还谈什么魔法盛世,仿佛你真曾亲历一般。”或许,是我无法领略这奇特的美学,我真的无法理解大法师的风采。 “现在何处谈论过往,那是个遥远的时代,已过千年之久。若能穿越时空,那才真是奇遇!你以为人人都能如梦境般随意穿梭历史?”大法师又开始嘲笑我是个凡夫俗子。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凡人,这又有何妨…… 你可曾体验过幻境? 偶遇某人, 是否会觉得, 你们,似曾相识? 未曾谋面的人, 是否曾在你的梦境中历经重重磨砺? 你可有这种感觉? 即使分离, 挚爱之人始终守护身旁, 生死相依,永不背离…… 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体验, 莫名地坚信, 我们本应同在, 哪怕一生无缘相见, 也能闻到彼此独特的气息…… 人们在特定时刻会陷入幻象,但并非人人皆有此体验,有时真假难辨,或许真实,或许虚幻…… 有种传说,当人即将陷入幻境,离灵魂的彼岸也就不远了。若我们每日都徘徊在异次元边缘,生命又如何衡量其长短?我们是活着,还是已然逝去! 我在这片奇异之地漫步已久,一切皆陌生,但我仍坚定前行。人生如旅途,或向前,或向上,鲜有人选择后退或向下。 第131章 心之所向,皆可为神迹 我自认为在前行,但实则不知是前行,向上,或是被无形之力驱赶。唯一确知的是,时间始终向前,无法逆转。 即使困惑于前进还是后退,我仍在时光流转中继续前行,跨越千山万水,走过荒原与村落,掠过山脉与江河,然而,无论天上地下,我都未能寻得我一直在追寻的…… ——追寻纪…… 在一个遥远的奇幻世界,我无意间忆起一段神秘而深情的文字,出自某个未知的作者之手。 “幻象?”领主用锐利的羽翼接过我手中的羊皮卷,翻阅片刻,却一脸困惑,“这讲述的是何种奇妙事物?” “这是一部追寻之书,讲述了与寻找息息相关的故事。” 实话说,关于为何创作这部书,故事如何诞生,我仍一无所知,就连书的作者是谁,我也未曾得知,更别提昔日的关注了。 “追寻?”领主皱起羽翼般的眉,“寻找何物?” 我轻轻摇头,“无从知晓。” “时光如流水,何物值得我们耗费生命去追寻?若一个人沉溺于过去无法自拔,他便无法向前迈进,就算生命终结,也无法重入命运的轮回。”领主惋惜地摆动身体,“这样的人,心中承载的执念太深了!” “执念?”我好奇地问,那是固执吗?“何以执着?” “可执着的东西太多,有些人所执着的,他人看来毫无意义,但他们仍坚守不渝。这取决于个人,若能自我解脱,一切执着便烟消云散;若无法释怀,那么任何劝说都将徒劳无功。” “那么,这个人呢?他执着于何事?”书中的文字,揭示了他的坚持,他追寻的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对碧落黄泉都誓要寻获的决心,该是多么深厚的执念啊…… “如果生命如晨露般短暂,为何不祈祷来世再续前缘?为何非要在这生停留?”人生如白驹过隙,短暂易逝,既然此生情缘已尽,何不期待来世重逢?若有真缘,下个轮回,必能再度相遇。 “不会再见了,来世,我们不会再见。”领主低声感叹。 “为何?”我不解,“不是有缘之人吗?有缘人怎会不再相见?” 领主遗憾地摇动身躯,深邃的眼神沉浸在日暮斑驳的光芒中,渐行渐远,“缘尽情灭,自然无缘再会。” 相见不易,相聚艰难,再见更是遥遥无期。有情之人,此生不再相见,告别此世,何谈来世,再会已成空想! “缘尽情灭?何时才算是缘分耗尽?若是缘尽,岂非太过可惜?相爱人仅求一面,却一生无望,那么他们终日追寻的,又是什么?这样的无尽寻找,究竟有何意义?” \"毫无意义诚然如此,但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释怀,一旦牵绊已成,便难以割舍。”大人幽幽一叹,如同古树低吟,“纠葛如繁花,羁绊如深渊,此生已近尾声,来世再难重逢。比如,那共度风雨的伴侣,亦或一同成长的孪生兄妹,他们的命运,多半在来世不再交汇。” “为何?夫妻与手足,尤其是双生之子,岂非深厚无比的缘分?何以此生不再相遇?”若缘分无用,那深厚的缘分又有何价值? “确实,那的确深厚。然而你可曾思考,古人常言,同舟共济需十载修行,共枕而眠需百年修得,五百次的回眸仅换得一次擦肩而过。如今成为夫妻或是兄弟,尤其是孪生者,那是何等稀世的缘分,当缘分耗尽,来世自是难续前缘。” “故此,要珍视眼前的每一丝缘分啊!”在深深的哀愁过后,大人向我道出这番话。 “眼前的缘分?”或许这便是孽缘,还要珍惜?“大人所言极是,活在当下最为重要。” 我心中暗自反驳,若真如此,大人又何必至今仍存于世?他的岁月早已无法计数,若无执着,他又怎能支撑至此?说出来,谁会信服! 谁都会口头上宽慰他人,但真正能做到,才有资格言说,自己都无法践行,又如何指点他人? “魂灵!不,这不是真的!”我难以置信,竟有如此之事,我看到了她,透过这书页,我竟然看到了她! “何事让你如此失态,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人嘲讽的话语刚落,紧接着他也惊呼,“哎呀,果真是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我活了这么久,竟目睹此景!” 我的内心也崩溃了,家中竟也能见到魂灵,外出就算了,为何在家也要承受这不祥之兆? “你来自何处?你是何物?” “我并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但我不算‘物’,我是人,人!” 她特意强调,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天啊,我还没见过能从书中走出的人,若说这是人,天理难容! “大人,您的见识广博,见过此类人吗?” 大人无奈地向我摇头,唉,谁见过书里走出的人啊,真见过,那才是见鬼了! \"好吧,看来我们都在同一片未知的天空下探索呢!\"我终于有机会堂而皇之地嘲讽大人们的无知了。 大人不满地猛然起身,径直闯入屋内,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触动。难道是我的话语触碰了他?不会吧,大人何时变得如此易受影响了? \"不是我要说,你根本不是凡胎肉体,谁能从书页间走出来呢!\"我想,她或许是个幽灵,只是自己尚未察觉。我需要告诉她真相,她是一缕幽魂,应当回归属于她的世界,而非在人间徘徊,扰乱人类的生活,也延误了自己的转世之旅。 \"不,我是人类,我深爱的人一直告诉我,我就是人类!就算我和常人有所不同,但我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执着地向我强调她的身份。 然而,这样的存在闻所未闻,究竟是哪个冒失鬼宣称这个女子是人类?那个能居住在书中,还能从中现身的女子,又有谁能见证这样的奇迹呢? \"玥姐姐,你在跟谁说话呢?\"林正疑惑地看着我独自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困惑,不知我正在思考何事。 \"我并非独自一人,这里有另一位存在的……\"话音刚落,我意识到林正无法看到,“我忘了,你无法看见她。” 林正立即掏出他的晶石iphone,果然探测到周围的空间能量场出现了波动,但他尝试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捕捉到任何身影,即便是借助了牛眼泪,也无济于事。 \"玥姐姐,为什么我看不见呢?\"林正十分困惑,“你不是说有吗?” \"我也很纳闷啊。\"我指向她,“她明明就在那儿,现在正看着你呢。” \"别吓唬我,我胆子很小的。\"林正立刻蹦到我身边。 \"丁宇哲呢?\"我挣脱林正的手臂。 \"去买食材了,很快就会回来。\"林正说完,又悄悄躲到我背后,一动不动。 丁宇哲提着满满的食材进门,眼前奇异的景象令他愣住——林正紧紧抓着我,躲在我身后,而前方空无一人。 \"别多想,我能解释这一切……\"我推开挡路的林正,“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面前有一位幽灵,然后林正就躲在了我后面,接下来,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丁宇哲瞬间站到我面前,阻挡在我和前方之间,“幽灵在哪?在哪?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是幽灵,我是人类,我真的只是人类。\"那个坚称自己是人的灵魂依旧竭力向我证明她的身份。 \"嘿,你们都快醒醒,这位女士现在坚称她并非幽灵了!\"我焦虑地喊道,心中困惑,这个不明生物明明非人类,但她却坚决向我宣称,她是人类,而非幽灵。我开始疑惑,是否我的洞察出了差错,但丁宇哲和林正的确无法感知她的存在,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阿正,你看到那个说自己不是鬼魂的...鬼魂了吗?\"丁宇哲转向背后的林正询问。 林正立刻摇头,\"没看到。\" 丁宇哲一脸迷惑,\"看不到,看不到你还怕成那样?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原来你压根就没看到,既然如此,你躲在阿玥后面又是为何?你的胆量也太小了吧。\" \"你那才叫胡言乱语!如果我能看见,早就保护玥姐姐了,怎么可能还会躲在她身后?正因为看不见,我才躲在她身后,防止幽灵从背后袭击,我这是在保护玥姐姐。\" \"哎呀,怕就怕吧,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丁宇哲无言以对,林正明显是害怕了,害怕也没什么不对,但他为什么要编出这些牵强的理由呢?他在搪塞谁呢? \"我这是坚守阵地,殿后,你懂个啥!\"林正愤愤不平地反驳,而丁宇哲已懒得回应。 \"别吵了,她说她不是鬼,是个普通人!\"我都快听不清尹女士的话语了,若他们再吵下去,我恐怕只能将两人请出门去。 \"不是鬼?\" \"不是鬼!\" 丁宇哲和林正同时惊叫。 \"这女人自称是鬼,却又不愿承认?还是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鬼?\"丁宇哲疑惑地问我。 \"她是否不敢接受自己是鬼,还是她真的不是鬼呢?\"林正也向我提问。 我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们都向我求解,但这连大人们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又如何知晓?天知道这女士为何坚信自己不是鬼,难道她没察觉到别人看不见她吗? \"算了,我自己来验证!\"丁宇哲决定单干,擦上了从二虎子那儿得来的牛眼泪——一种能短暂揭示超自然现象的秘药,可惜,即便如此,依旧看不见那幽灵的踪影,\"为什么会无效?\" 第132章 古老的异灵 \"根本看不见,我刚试过了,只有我的探测器上显示有量子能量磁场的变动。\"林正事后诸葛亮般告诉丁宇哲。 丁宇哲脸色阴沉,\"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说你看到了呀,谁知道你当时在做什么!\"林正简洁的回应让丁宇哲哑口无言... ... \"若真是幽灵,以常法应当可见,但我们皆无法察觉,这究竟为何呢?\"丁宇哲满腹疑云。 我微微颔首,心中同样困惑。为何他人无法看见这位女子,唯有我有幸得见? \"或许此人并非……鬼魅呢?\"林正提出了设想。 \"若非鬼魅,那又是什么呢?\"我和丁宇哲几乎同时向林正发问。 林正惊讶地看着我们,只留下一句:\"我无从知晓!\" \"哼!早料到你一无所知!\"我心中暗想,连我都困惑的事,林正怎能明白?还故意吊我胃口,真是的。 \"她或许,的确,非一,鬼魂……吧!\"大人缓缓步出,说出了一串意味深长的话语,虽然字句不多,却引人深思。 \"可他人无法看见她,又如何解释非鬼魅之说?\"我不解,丁宇哲和林正同样疑惑。 \"世间,不只有鬼魅令人生不见,不可见的生物多如牛毛。生命的形态远不止魂魄与人类,当然,还有其他的存在。\"大人的言语流畅,犹如博学之士。不知他在室内做了何事,一出门竟显得通晓万物。 难道面壁也能增长知识?看来下次我也得试试看…… \"还有什么存在?那这位女子该作何解释?\"非鬼魅,我实在无法定义,恐怕只有大人能给我答案。 \"你可还记得她如何出现的?\" \"记得,她是从书中走出的……\"我点头示意。 没错,她是从书中走出的,她必然非人,这是确凿的。但她绝非鬼魂,鬼魂同样是生命的显现,真实存在,无法随意融入其他事物。而其他存在,却有所不同。 \"大人,你的意思是,她是一位文字精灵?\"我记起曾在一本佛经传说中读到过关于文字精灵的故事,文字拥有赋予生命的力量。 \"正是,一位文字精灵,不过她极其特殊。普通文字精灵生于文字之内,她亦然,但并非凭空构想,似乎与现实相互映照。现实中,必有其人曾真实存在,唯有存在过,才能在世间留痕。\" 一位特殊的文字精灵,一个曾经生活过的灵魂……是在说书中的主角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吗?还是,书写这本书的人心心念念的那个他? \"从书中走出的?\" \"文字精灵?\" \"竟有这样的事?\" \"难以置信啊……\" \"的确如此,只要有意志,万物皆可赋灵啊!\" \"诚然,这浩渺世界,奇妙无穷。\" 丁宇哲和林正二人惊叹连连,这样的情节即便在古老的卷轴中也未必寻得,如今却在他们眼前真实上演,实在匪夷所思。 \"其实并不稀奇,世间的奇异之事数不胜数。许多人曾亲眼目睹奇迹,只是……\"大人凝视着这位神秘女子,神色复杂,\"你究竟来自何处?为何显现于此?又是何人赋予你灵性?\" 生命无法无端诞生,必有源头赋予生机。字灵亦然,不会凭空出现,因果相循,生死交替,此乃天地法则,不容违背。这本书记载的秘密,也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就是这本书吗?\"丁宇哲拾起沙发上的古籍,我点头示意,他随即翻开,\"《寻找》?\" \"《寻找》?书名仅是《寻找》?它在寻找什么呢?\"林正凑近,与丁宇哲一同研读。 \"上至九天,下至黄泉,下一句不应该是‘两处茫茫皆不见’吗?为何改了,这不是《永恒悲歌》中的诗句吗?\"林正喃喃自语。 \"《永恒悲歌》?\"丁宇哲受过教育,然而对这首诗一无所知,我真想说,我对他一无所知。 \"兄弟,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一开口,大家就会知道你学识浅薄了。\"林正调侃一句,接着阅读。 丁宇哲不再细看,猛然抬头,他看到了她,那个原本隐形的女子。 \"我看到她了!\"丁宇哲惊呼。 \"你看到个头!\"林正恼火,抬眼一看,他也发现了女子的存在,\"我去,真的看到了,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预兆?是在暗示青少年要勤奋研习吗?哎呀,我都不是青少年了,早已过了那个阶段,现在我已是青壮年,可以领取婚书,甚至可以成为父亲了……\" 林正的话语渐行渐远,但读过书后,丁宇哲和林正都看到了那女子的存在。我想,或许是因为这女子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一般,只有阅读过这本书,理解其中的内容,才能看见她的真身。 对了,我记起,女子说过,她深爱着一个人,那人告诉她,她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她深信自己是真实的,即便别人无法看见。 那么,她深爱的这个人是谁呢?为何要如此告知她?她所爱之人,会不会就是赋予她生命的人呢? \"你的挚爱,到底是谁?\" 我向她问道,声音在神秘的氛围中回荡。 她神秘地摇头,\"我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他在何方。每次仅凭心灵的共鸣,感知他的呼唤,我便跨越维度而来。当他沉寂时,我便迷失于虚无,没有回忆,没有踪迹,因此,我无法告诉你答案。\" 询问如坠入迷雾,徒劳无功。我竟将期望寄托于一个连自我都难以捉摸的神秘女子身上,无疑是大错特错。 \"或许问题在于你的提问方式。看来,还是得由我这位大人亲自揭示真相!\" 大人叹息,带着一丝无奈和嘲讽,决定亲自介入。 哎呀,未曾踏入,未知其秘,而此刻的震惊如同闪电划破黑暗。这里竟是一个地底的奇异宝窟,而非我预想的任何重要之地。外围布置着复杂的法阵,密布着防备之策,然而并未起到多大作用,我依然闯入其中,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珍宝,它们散发出神秘的价值,至于具体为何物,我却一无所知,毕竟我对这奇异世界了解甚少。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物品,然而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其踪影。 明明感应到它就在这里,但为何寻觅不得?而在外时那种熟悉的力量,进入此处却消失无踪。显然,并非那扇秘门的问题,而是这个地下室,这片地下领域本身隐藏着秘密! \"啊!\" 并非胆怯,而是生存本能,谁在高处跌落不会尖叫? \"见鬼,怎么会这样,还有陷阱,竟然没发现!\" 愤怒涌上心头,这分明是在嘲笑我的视力不佳! \"呵呵,小姑娘,能走到这里,揭开秦家宝藏的面纱,你的确不凡!\" 我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充满岁月痕迹的嗓音,其主人必定历经沧桑,说不定是一位活了数百年的古老存在,一个真正的异灵。我的运气真是糟透了,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忍不住咒骂,为何总如此不幸?一开始就引来这样一个棘手的角色,说不定还是背后的主宰者。命运真是对我开了个玩笑。 \"真嫩,看不见我,竟还敢踏入!\" 当老异灵说出这番话时,我瞥见了他的存在。有何可傲慢的,弱者也有逆袭之时,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无法嚣张! \"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来到此地,现在我不再困惑。即使不能取你性命,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在这永无天日的地下度过无数岁月,是时候有人来陪伴我了!\" 老异灵目光嗜血,凝视着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被他盯得浑身发寒,这种感觉久违了... 然而这古老的存在实在过于诡异,哎哟,我咽下一口唾沫,直觉告诉我,这位老巫妖已度过无数岁月,他的提议恐怕并非戏言。然而他活了如此漫长时光,我又能陪伴多久?只怕这一生都要困在此处,再也无法涉足外界。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寻找某样物品吧?”老巫妖忽然转变语气,不再像鹰般锐利地注视我,转而流露出一丝柔和,让我颇感不适。 “没错,我只是个寻找遗失物的旅者,只是前来游历,丢失了些许东西罢了。既然并无严重的事态,而我又未找到失物,不如就此告别,期待有朝一日重逢。”天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逃再说。 没跑出几步,我便悲哀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虽未摔倒,却僵立原地,保持奔跑的姿势,实在疲惫不堪,命运多舛,心塞如堵。我仅是个游历的旅者,顺便寻找失物而已。 “刚来就想走?我在黑暗中度过了百年,早已厌倦,却无人愿伴我左右。这是张家欠我们的,你既然来了,就作为补偿,过来陪陪我吧。” 老巫妖的嗓音依旧温和,但我实在不愿在此陪伴一个巫妖,我还年轻,未曾涉足爱河,未曾养育子女,未曾享受天伦,更未曾攀登人生的巅峰,怎么可能将自己的青春耗费在这无尽黑暗之地? 第133章 吝啬的秦家未按剧情发展 “不必了,我只是个旅者,您不必如此殷勤……”唉,张家昔日如此显赫,招致这般风霜,为何我未曾受益,如今却因他们陷入困境,真是令人困惑。 “我们秦家世世代代隐居于此,皆因你们张家所致,你们理应为我们秦家偿还,承受断子绝孙的代价!” “你太过残忍了!”我不禁嘀咕一声。 无论昔日有何深仇大恨,此刻对着一个无知少女,实在无须提及,这些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我何干?我脆弱无力,无法反击,听这些恩怨情仇也只觉茫然。况且,老巫妖,那些往事已过去多久,那些年的故事发生时,姐姐我尚未降生,又怎能理解?现在对我提起,有何意义呢?...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古老的巫妖萨尔维斯低语道:“活该你张家血脉凋零,活该你的族人为我秦氏偿还血债!这是命运的裁决,你可曾领悟,或许你只是灾难洪流中幸存的一尾鱼,是灭族厄运中的侥幸逃逸者。你的不幸,或许正孕育着无尽的幸运,你长久以来的误解,可能正是真相的迷雾。” “我现在的记忆已被时间的迷雾遮蔽,过去的点滴荡然无存。你现在向我述说这些,就像对着石像歌唱,毫无回应。”无论他曾经多么强大,如今还不是深藏于永夜的地下,胆怯地隐藏,悲哀地生存。死亡的悲凉,谁又能嘲笑谁呢? “我无法得知过往的恩怨,何以令你对我家怀有如此深仇。我只知道,唯有弱者,困于过去之人,才会在黑暗的角落里哀叹不公,渴求复仇。”这巫妖夺走了张家无数生命,区区几句斥责已是宽容,若我家主宰在此,必能言辞犀利,让这老巫妖羞愧至死,再不愿轮回为人。我家主宰的讥讽,足以绵延一两时辰,从无重复,他是真正的言语大师,若不能让他愤怒,便再试一次! “你们张家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血脉断绝,确实是咎由自取!”巫妖萨尔维斯对我家的恨意深入骨髓,埋藏多年,此刻恐怕心如磐石,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揣测。 有谁会轻易提及别人的灭门之灾?这不是自招嫌恶吗?要么他是愚蠢,要么他认为我无力反抗,毫无威胁…… 如今,我被迫与这巫妖共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禁锢,难以逃离。然而,如果我坐等救援,即使等到世界的尽头,希望也渺茫如尘。当然,那个主宰又去哪里风流浪迹了呢?他口中的老友,让他转瞬消失无踪,留下我独自面对这未知的挑战…… \"竟然是罕见的旱水得荷命者?!\"难以置信,这古老的巫妖,究竟从何处洞悉了我身怀此等命运的秘密! \"原本以为上次的判断只是他年迈所致,看错了命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垂下头,余光狡黠地打量着我,沉默许久,深思熟虑。 我不清楚这巫妖心中所想,不过说我拥有旱水得荷命的并非只有他,众多贤者也曾如是言说。尽管我对这种命理知之甚少,但我确信自己并非旱水得荷命之人。若是有的话,那应是美子才对,怎么会是我? \"我不是旱水得荷命者,此命格者大多生于六月,而我与之相差近半年之遥,我绝非其人。如果你没记错,那个告诉你我有旱水得荷命的老者,大约一年前已被你派遣至东方大陆,且至今未归。\" 此类事已非首次,以往我或许还会辩解一二,但现在我已厌倦解释,懒得理会。 \"是你害死了他!\"巫妖的双眸充斥着暴怒,锐利的目光令我寒毛直竖。 \"真不知为何你的关注点总是与人说话的重点背道而驰,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数百年的时代鸿沟吧。\"我正欲再讽刺几句,突然颈项间似被无形之力扼紧,呼吸困难,别说言语,连生存都成挑战。 \"哎呀,你有毛病吧,他并非死于我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现在才来找我算账,是要为他复仇吗?他去世时你在何处?如今才想起此事!\"哎,真不能怪我,这只巫妖太过无耻,逼我嘲讽! 一眼便能看出,他们曾是至交,深厚的情感跨越一生,生前定是恩怨交织,彼此挚爱又相争,却从未好好珍惜对方。如今一人逝去,才悔不当初,声称要复仇,可那时他又在何处? \"他是你杀的!\"我费力地挤出这句话,断断续续。 颈间的压力瞬间消失,我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方才真是一线生死。尽管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得不尽如人意,但关键时刻,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珍视生命!... 在神秘的大陆上,谁会无缘无故地渴望消逝,我也不例外。在故乡的古老森林里,一双精灵般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要穿透灵魂的秘密。我却猜不透这些人洞察人心的魔法,他们只是静静地注视,就能透视人的本性吗?能找出隐藏的答案吗?这些老者们的奇异世界令我费解。 “……”老妖精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的结局如何?”过了一会儿,他仅此一问,让我更确信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恐怕是那种跨越生死的羁绊。 尽管他们的关系紧密,但这老头虽表面上威严,实际上并未掌控全局。在这场神秘的事件中,他并无真正的决策权。从这一点来看,他虽然在秦氏家族中地位崇高,无人能及,即使他在无尽黑暗的地下世界中,他的影响力也无可匹敌。然而,即便如此,秦家中阳奉阴违者众多,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无人向这位老妖精透露真相。 \"我们在此静候,不做任何事,只需等待秦易之主动找上门。想让我林正当他的替罪羊?三个字:妄想!\"想让我当盾牌,得看你有无那份能耐。敢跟我耍手段,我也会以牙还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不是游戏! 隔岸观火,这正是我所擅长的。只需静静观看,白日一切平静,秦家内院宁静如常,可一旦夜幕降临,这里便会变得热闹非凡,邻院的情侣在做什么,另一旁的人们又在密谋何事... ... 可惜了,这沉默的语言,若是能懂,便能揭示这些神秘人的秘密了。看来下次我得深入钻研,林正疑惑地望着我,对我这奇异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你总是凝视那石壁?它藏着魔法宝藏吗?”林正同样审视着石壁,确信它仅是一面普通的石墙后,开始怀疑我是否陷入了幻觉。 “无妨,我只是出于好奇……”我费力地编造借口,正思索之际,我发现秦易之步入了那购走王者翡翠之人所在的秘境,“是秦易之!他进去了。” “果真如此!”林正瞬间跃起,抓起魔力望远镜,仔细观测,“天哪,真的是秦易之!” “玥姐,你确实料事如神,秦易之确是秦家的内奸,与秦紫玥并无关联。”望远镜一抛,“玥姐,你的慧眼犹如穿越千里的灵瞳!” “有些事物,显而易见,用心便能洞察。我猜测,不出十息,秦易之就会来找我们,还会搜寻些什么。” “无妨,让他搜!”林正狡猾一笑,“就算惹出天大的麻烦,凭我父亲的威望,秦家人也不敢留下我在此地。” “背靠巨树,果然凉爽,有个强大的父亲,怎会畏惧风险!”言语间,揭示了这个世界对家族力量的依赖。 “什么强大父亲,时代变了,这已不再重要,你别再提了。”林正握着望远镜,始终关注着秦易之的一举一动。 “别看了,他快来了,别让他发现。”即使相隔遥远,被注视之人仍能感知那份窥探,眼睛,如同神秘的魔法,即便距离千里,也能传达心意。 “我离他远着呢,这只是望远镜,他看不见我。”林正充耳不闻,无视我的警告,沉浸在秘密的偷窥中。 “别看了,他已经察觉到有人注视他了,再看下去,他会直接望向你!”话音刚落,林正敏捷地翻滚到墙边,将望远镜收进魔法行囊。 “天哪,真被他发现了,幸好我动作够快,没被他瞧见。”林正惊魂未定,同时困惑不已,怎么可能被发现呢?“不对,如此之远,他是如何得知我在这边的?” “你朝这边一望,他就能认出是你,躲也没用。”秦易之并非愚者,我们所思考的,他也必定预料到。他能派手下监视我们,我们也同样能远远观察秦易之…... \"眼球并非仅止于视觉,它们在注视时释放微妙的魔力波动,敏锐的灵魂能感知其微光。你还记得幽冥之母的眼神吗?她的瞳孔凭借强大的魔力波动,即神秘的量子力量,维系着那片广袤的异界结界。”秦氏家族非比寻常,其成员皆非凡俗之人,对付他们不能如常人般草率,必须周全筹备,谨慎再谨慎。 第134章 隐藏的家族领袖 “咚咚……”一阵悠扬的敲门声响起,我和林正交换了一个眼神,来了,果然准时,不过才过十分钟。 “我去。”林正迅速起身开门,若稍显迟疑,秦易之说不定会怀疑我们在房内隐藏什么秘宝。 “秦先生,怎么这时候来访?有何贵干?”我心底暗自嘀咕,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总不会闲着没事来喝茶吧! “呵呵,我是来寻找林先生的。”秦易之满脸歉意的笑容,林正则如老贵族般静坐,专注阅读手中的羊皮纸卷。“刚才在交易宴上,一位来自香港的富豪万先生,竞得了难得一见的帝王翡翠,随后他便带着宝物回到自己的居所。可没想到,万先生的房间刚刚遭窃。他是我秦家的宾客,此刻又居于秦宅,作为主人,我们自然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为此,我们秦家已决定进行全面搜查,即使无法找到盗贼,也要给万先生一个交代。” “所以你要搜查我的房间?”林正不满地抛掉手中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旧羊皮卷。 “只是为了向万先生表明我们的决心,此事让秦家处境尴尬,还望林先生理解。”秦易之态度谦卑,和蔼地对林正说。 林正却步步紧逼,“我不知道你们是真想给那位万先生一个交代,还是刻意要冒犯我这个林家之人。” 秦易之刚欲开口辩解,林正早已预知他要说的客套话。林正最厌烦这类人,但既然秦易之坚持,搜查之事必然是势在必行。我们的屋内早已清理干净,连一根尘埃都不会留下,搜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想搜就快搜,别让我看起来像是在阻挠你!”林正一屁股坐下,摆出一副任你搜查的态势。 林正既已默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秦易之便毫不客气地开始了搜查。完成后,秦易之感到极度惊讶,当然会如此,他事先放置的东西已被我处理,怎么可能找得到…… \"呵,秦阁下是否因在鄙人寝殿中无所获而深感沮丧呢?\"林正站在魔法阵中央,不痛不痒地对秦易之道出讽刺。 秦易之的脸色阴郁至极,这位秦家家主素来举止优雅,至少在众人面前是如此。此刻他的脸色铁青,显然已被林正激怒,更令他愤恨的是林正的狡猾手段。 \"岂敢,秦阁下误会了。万某之事,秦家深表遗憾,至少需给万某一个交代。在下就此告辞,不再叨扰阁下。\"秦易之并未给林正进一步嘲讽的机会,随即带着随从离开。 门刚合上,林正的讥笑声便回荡起来:\"得意什么呢?你有锦囊妙计,我便有破壁之策。想要算计我?哼,你还是多修炼几年再说吧!\" \"你还好意思提,若非我提前察觉,你现在恐怕早已作为疑犯被捕。\"秦易之的排场如此,想必早有预谋,在林正到来前就已布下陷阱。 \"即便找到了又如何,我身后可是整个林家的支持。我不信秦家能对我怎样!\"林正冷哼一声,充满挑衅。 \"对了,你将宝物藏何处了?\"林正嘲讽完秦易之后,才想起问我究竟把物品藏于何处,为何秦易之一无所获。 我轻轻一笑,答道:\"就在我身上!\" 林正报以敬佩的微笑。秦易之自以为将宝物藏于这房间就能避人耳目,却被我事先发现。他自以为安排得无懈可击,只要还在这房间里,就定会被找出。即使被我发现,他也以为无处可逃,顶多藏于房间某个隐秘角落。然而,秦易之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处藏匿之地——那就是我自身! 我的身体,正是最佳的藏宝之处,只是秦易之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如此大胆,将宝物置于自身。冒险行事,往往能收获意外的成功。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在,明智之举!\"林正感叹未尽,惊讶地看着我脱下鞋子。 \"看什么看,裙子不方便藏物,只好藏鞋里了。\"帝王翡翠,看似稀罕,实则不过增添些许光彩,我并未看出有何特殊。更关键的是,这是否真是麒麟宝玉,我心中也无定论... \"我怀疑并非麒麟宝玉,但秦易之与那位万某人或许同谋,他们一同设局,却未料到反被我逆转局面。这其实是正宗的幽冥翡翠,一旦示人,价值连城,就算是我家也不敢轻易纳入囊中。” 原本我对林正的暗示一头雾水,但他解释后,我逐渐领悟:秦易之误以为房中的宝物是伪造的,所以才如此从容离去。若他发现这幽冥翡翠早已被掉包,此刻恐怕早已疯狂。换句话说,秦易之和万先生手中的,才是赝品。 “我看也不像!”我随手丢给林正,让他仔细揣摩。 “哎呀,贵重得很,小心点儿!”林正小心翼翼接过,惊惧不已,“你这人真是,对财富没点概念?这要是摔碎了,我们赔上一辈子都不够。” “我才不在乎呢!”这玩意虽珍贵,毕竟不是真金白银,既然确认不是麒麟宝玉,还留着它毫无意义。 麒麟宝玉乃天地孕育的灵石,蕴含天地正气,只会吸纳浩然之气,怎会有诡异气息?显然,此物或是人工培育,或是借助自然之力而成,虽值钱,对我而言,却无实质用处。 “此物邪气甚重,不知有何用途。下次见到尊者,还是交予他鉴定为妙,我暂且收起来。”林正满头大汗,险些泄露关于大师兄的秘密,最近他的确粗心了不少。 “我们走吧!”林正收拾好宝物,背起行囊,准备拉我离开。 风向骤变,我还来不及反应,林正已与秦易之告别,秦易之及其家人极力挽留,但林正态度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满,在秦家人面前抱怨,要么质疑他出门没带钱,要么怀疑他这个富家子弟会偷窃,还让人搜查他的房间,总之无法忍受。 如此一来,秦家与林家的关系彻底恶化,下次相见恐怕难再和睦。 “这秦家真是吝啬,按我的设想,他们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现在倒好,一文钱都没给!”林正无奈地嘲讽秦家的吝啬。 然而,我们忽视了一点,正是在秦氏家族的领地取走他们之物,我们的行为已堪称盗逃,如今还抱怨他人吝啬,实乃不公之至。 “尊贵的大法师为何还未现身?按常理,即便要在关键时刻降临,此刻大法师也应显现了吧。”林正在与我一同等待,无法目睹大法师的踪影,内心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唯有天知晓大人何以久离,而这异物我们也无法辨识,恐怕只有见识渊博的大人能识得。大人见识过无数奇异事物,或许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曾期待找到麒麟宝玉的线索,如今却是满心失落。 林正与我无事可做,留在旅舍里,两人如同失去灵魂一般颓废。此刻,秦家周围却是热闹非凡,林正的房间已被搜查,空无一物,他平安逃脱,影响不大。但秦家内部已混乱不堪。 大人与丁宇哲攀在秦家的石墙上,看着一片混乱,一头雾水,尤其丁宇哲,连大人也无法理解这一切。 回到临时的栖息地,乐乐突然蹦了出来,“为何在秦家没见到我母亲?”不知何时,乐乐学会了说话,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也许阿玥已不在秦家了!”丁宇哲无法解释,也无法回应乐乐的疑问。 小乐乐觉得丁宇哲的回答太过敷衍,立刻怒火中烧,“我在秦家明明嗅到了母亲的气息,他们肯定抓了我母亲。现在找不到她,说不定我母亲就被秦家那些混蛋害了!我必须立刻行动,带上武器,去救母亲!” 望着乐乐满脸庄重,决不容许任何人打扰的神情,丁宇哲和大人都感到无比无奈,不知这小子是遗传了谁的火爆脾气,稍有不合便欲拔剑相助。 \"你别添乱了,你母亲安然无恙,她很好!\"大人无奈地站出来,对乐乐的冲动举动大声斥责。 \"不可能,我没见到我妈,她肯定被秦家人欺侮了。我作为张家目前唯一的守护者,怎能坐视不理,任由她受苦!\"乐乐义愤填膺地反驳,仿佛他真的亲眼目睹了一切。 \"什么张家唯一的守护者,你现在也只是个灵体,瞎说什么!你怎么就断定你妈被秦家人欺负了,讲得跟亲眼所见似的!\"乐乐滔滔不绝,大人的忍耐也快到极限。 \"那你又怎么肯定我妈没被秦家人欺负呢?\"乐乐机敏地反问。 \"安心吧,我在秦家有密探,秦家的一举一动我比你清楚!\"大人自豪地宣告。 \"密探?什么样的密探?\"丁宇哲忍不住插话询问。 \"这个你不必知道!\"大人却不愿透露更多信息,\"照顾好孩子就行。\" \"但作为张家唯一的守护者,我还是要设法保护我妈。\"乐乐坚定地对丁宇哲说。 丁宇哲的脸部扭曲到了极致,你是唯一的守护者,那我算什么? \"不过大人,你昨天说去见了个老朋友,那位朋友是谁?是秦家人吗?\"丁宇哲不想跟乐乐纠缠,他们俩根本无法沟通。然而,大人说去见老友,回来后就知道了秦家宝物的藏匿之处,丁宇哲推测那位老友很可能就是秦家人,大人早已预谋深入敌营。 第135章 奇妙的家族亲缘 \"我的朋友千千万,难道每个都要你刨根问底?确实与秦家有关,但并非秦家人。真不懂你在担忧些什么!\"大人以为丁宇哲是在担心与秦家交友不智而生气。 丁宇哲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状况,为何突然间每个人变得如此难以揣摩? 细细想来,或许还是我比较好,至少我会直接表达喜怒,而不会与他冷战,保持沉默。 此时,我和林正无法理解秦家为何在这时乱作一团。那个所谓的万先生不是一直与秦家交好吗?为何秦家上下仍然阴郁悲伤,像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秦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我缺乏内部消息,一头雾水,只好向人脉广泛的林正求解... ... \"无人知晓,不过据我族中秘传的神秘情报,似乎秦家失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报应不爽,他们掠夺他人,如今却遭此劫难,但愿他们心如刀绞,如此一来,我对付他们便可省力不少。\"林正慵懒地对我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原本林正还以为,他离开秦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秦家定会将此事告知林家。林家在得知他在泰境的行事后,至少会来电关心一下,问问是否受了委屈。然而,家中仅传来一条揭示秦家内情的密信,毫无关切之情,让林正心如寒冰。 \"你怎么了,为何显得如此沮丧,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你伏在**上,只盯着那个从未响起的手机,像个失魂的痴人。 \"真是预感灵验啊!\"林正立刻把手机抛向一旁,跪在我面前虔诚膜拜,\"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抛弃?我的心已碎成尘埃,谁来救赎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哎呀,别这样,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不是自称是女性的守护者吗?你应该去拯救她们,何必需要别人的救赎。我们现在要赶紧想办法如何在秦家找回乐乐。\"乐乐离开我身边已久,我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担忧,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至于秦易之身上究竟有何秘密,我起初怀疑他携带的正是我家的乐乐。但第二次遇见秦易之时,我确信他身上必然有异物,尽管他隐藏得极为巧妙,但那股强烈而独特的灵魂波动无法彻底掩饰,我感到的恐怕只是其力量的冰山一角。 \"这事你无需忧虑,我想乐乐可能已经不在秦家了。我在秦家周旋一圈,未能察觉乐乐的痕迹,所以乐乐必定已不在那里。秦紫玥展示那块蝴蝶玉,只是为了转移视线。至于秦易之,我知道你怀疑他身上的灵魂可能就是乐乐,但在秦家的居所再次遇见他时,你应该察觉到他身上那股陌生而强大的灵魂波动,那并不是乐乐。\"除此之外,别无头绪,现在我们两人陷入了困境,秦家的内部混乱超乎想象,乱得可怕... 在林正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我和他依然无法洞察秦家的秘密,那神秘的家族取走我的物品,背后隐藏着何等深邃的目的。我,作为秦家的目标,于他们而言,象征着什么奇异的存在?秦家与我家之间,又埋藏着怎样的联系?而那个曾在华夏腹地繁衍生息的大家族,为何跨越千山万水,定居在这异域他乡,这其中究竟经历了何种变故? “我们所困惑的事情太多,秦家如今内部动荡,种种迷雾使我们无法看清真相。但我相信,因果相连,既然今日之事已现,那过往必然有其源头。你调查过秦家的过往,有没有发现他们初到暹罗,以及随后发生的线索?”一族之人舍弃故土,全然迁徙,必有深重缘由,也绝非一夜之间就能在此地根基稳固。 “实话告诉你,秦家的秘辛我一无所知,恐怕就连秦家内部的人,也不清楚当年的真相。他们为何离乡背井,又如何在暹罗迅速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但这一切未知,恰恰证明这不是偶然!”林正的话如晨钟破梦,警醒人心。 “没错,绝非偶然!”我从不相信世界会有无端的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假象,所谓的巧合,即是人力所致! “秦家是如何在这片土地立足,壮大至今日之规模,真乃谜团一件。不过,也许……有个突破口。” “秦易之!”林正一提,我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秦易之在秦家年轻一辈中堪称翘楚,虽非嫡出也非长子,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最关键的是,秦易之身上……” “没错,那股强大的灵魂波动,常人难以察觉,但秦家人中不乏奇才异士,不可能无人知晓。唯一的解释,就是秦易之能够驾驭这些人,甚至他自己,或许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员!”此刻,秦易之无疑是关键所在,只要弄清他身上的强烈灵魂气息源自何处,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不对!”林正猛然起身,大声呼喊。 “你吓到我了,怎么了?”不知林正突然想起了什么,竟如此激动…… “在德鲁宁家族的时光,我遗漏了一个关键人物,几乎每位家族成员都有所露面,唯有他,自始至终未曾现身。德鲁宁家的纷繁景象模糊了我的视线,直到此刻我才察觉到其中的异常!”我不禁懊悔,竟忽视了如此重要的人物,这或许是个决定性的疏漏。 “林正,少了哪个?”我困惑地问向林正。 当日林正与我共同在德鲁宁家族中确实经历了诸多变故,也见识了许多家族成员。我并未察觉遗漏了哪位关键人物。 “是德鲁宁长老,家族的长者,作为家族领袖,在如此重大的家族庆典上,却始终未曾露面。我本该早点注意到这一点,离开前,我父亲还特意叮嘱我要留意此人,我竟然被德鲁宁家的几人轻易蒙蔽了!”显然,这位长老还活着,德鲁宁家族的继承权之争仍扑朔迷离,如今亲临家族,我竟连族长一面也没见着,若就此返回,岂不是空手而归? “不,我必须再赴德鲁宁家族,一定要见到那位长老。否则,我无法确定真相。我不能就这么草率地离开!”如果无功而返,家族中的人必定会轻视我,父亲也会认为我没用。 “但是,林正,就算我们再次前往,也不见得能见到你说的那位长老。德鲁宁家族会设法阻止我们的,况且你现在已离开,再回去找不到合理借口,他们会怀疑你掌握了什么秘密,到那时,我们可能真的被困在这里。”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理由嘛,或许并不难找到,可你说得没错,我直接闯入德鲁宁家族,必然会引起怀疑。他们费尽心机转移视线,怎会轻易让我们接触到长老本人呢!”林正终于冷静下来。 “其实,要见他并非不可能……”事态尚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什么意思?请直言。”林正仿佛抓住了希望的微光,急切地等待我的答复。 “在那天的秦氏府邸,我没有发现任何神秘医师的存在,秦家,那是一个拥有无尽魔法资源的庞大家族,无论何物皆可获取,却唯独缺少一位专属的疗法师,这实难理解。即便在那次繁复的魔法晶石交易会上有医师在场,那也是秦家从外界聘请的临时助手,这揭示了一个秘密——秦家有一位对家族至关重要的人物,他或她独占了所有疗法师的效劳,这个人的身份恐怕已不言自明……”我注意到,那位应急的医师袍上绣着某个治疗圣殿的徽记,尽管我不通泰拉尔语,但那个象征生命的圣徽我无法认错。初抵泰拉尔城那天,我就见识过这座矗立在城中的宏伟治疗圣殿。 “你的意思是,秦叔遭受了重病侵袭,而秦家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甚至连我父亲都被蒙在鼓里。难道说,秦家的权力格局正面临剧变?”林正不禁沉思起来,“秦家的天空,将要翻涌变革!” 秦家人的心态的确非比寻常,家族首领身患重疾,或许已是命悬一线,但他们却显得镇定自若,甚至还有兴致筹办盛大的魔法晶石交流会。这是否意味着,大家族间的亲情已被权势所取代,一切交往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这是何等的悲哀,失去了亲情的纽带,人与人之间不再有牵绊,尤其是一家人,他们从不真正为对方着想,这或许是生命中最大的哀痛。 虽然我孤独一人,亲朋好友稀少,但我庆幸自己并未置身于那样的豪门之中,不必面对那些复杂纷争,不必日夜提防人心的算计。世间众生皆有苦衷,秦家内部的权力斗争,也许正是林正未来将要面对的挑战。至于林正的家庭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调查过,秦家隐藏的幽静庄园,设施完善,足以容纳私人疗法师与医疗神器,我想应该没几处。我会出去一探究竟,今晚我们或许就能见到秦叔。”林正说完,带着一丝落寞的背影离宾馆而去,去搜集情报。 第136章 猎者与未知的窥视者 我不知道林正是否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恐惧,感到孤独。我想,林正或许是急切地想见到秦叔,或许又害怕见到病弱的秦叔,因为他担心自己无法承受那个让他心碎的画面…… 如今,我发现自己竟染上了悲天悯人的习性,无端地怜悯着这世间的一切,而我自己,已然陷入无尽的困境,却无人伸出援手。每日忧虑不断,为乐乐,为美子,我的忧虑如繁星点点,几乎使我青丝转白。 待到林正黄昏时分归来,他带回了情报,揭示了秦氏家族隐藏人的所在。然而,林正的面色苍白,显见他在探寻中遭遇了令人不安之事。 “生死皆为宿命,恐惧源于孤独,而非死亡本身。既然已知确切之地,我们便去一探究竟吧。”无论内心多么凄凉,终究要迈出这一步,悲伤终将过去。 林正应声点头,驱车前行,这辆二手马车似乎是临时租赁的,使用的身份证明必非林正本人。林家权势滔天,伪造一张身份令牌易如反掌。一路行驶,林正的脸色始终阴郁。 “其实,我曾造访过此地……”车子停在一片庄园之外,却没有再向前驶去。 林正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推测他必定已在此处发现些什么,才锁定目标在此。只是,不知他目睹了何等心酸的画面,才会如此痛苦。 “我料想你今日已见过秦伯父,且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我现在确信,他的状况比预想中更糟。看来我所做的心理准备并无多大作用。”我向林正苦笑。 “确实糟糕至极,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亲眼所见,你会明白其中缘由。”林正继续驾驶,将车停在了一座别墅的后门。 我以为我们要进入67号别墅,不料林正的目标是68号。为了隐蔽行踪,我们必须先穿过67号,而两座别墅间有一秘密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实为绝佳的密道。林正与我借助67号的通风口,悄无声息地进入了68号别墅。 67号空无一人,林正早已预料,想必他已监视许久。68号内则熙熙攘攘,私人医师和护士众多,却鲜有人真正忙碌。或许是认为远离秦家权力中心,这些人便疏于职守,漠视那位秦家老者的生死,人心冷漠至此…… 我和林正悄然穿越了魔法屏障,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长者林克瑞的秘境,途中我们巧妙地避开了阴影之颚的窥探。在这方面,林正算是个熟练的法师,但秦家长者的状况远超我的预想,即便我已做好心理准备,目睹他的状态,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体内生机尽失,只剩骨架支撑着皮包骨的身躯,按理说这样的生命早已枯萎,即使是最高明的治愈术也无法维持如此虚弱的生命。这老人在这种状态下存活,恐怕已有不少时日,谁会相信他尚未踏入六十年华。 “他的背部!”我惊呼,林正随即泼出一杯灵犬之血,瞬间,老人背后升腾起缕缕青烟,似乎有什么邪恶之物正在消亡。 “那是什么?”林正皱眉询问,那青烟散发的气味实在刺鼻,他用衣袖掩住口鼻。 我同样无法忍受,“那是背灵鬼!” “背灵鬼?”林正疑惑,“那是什么存在?为何会附在秦伯父身上?” 我正欲解答,却发现秦家长者已经离世,果然,背灵鬼死亡,宿主也难逃一劫。随着老人心脏停止跳动,警报声在房间内回荡,我拉起林正,跃下窗台。林正藏于三楼窗沿,同时将我拉至二楼屋檐,我们保持着极其复杂的平衡。 然而,为何秦家会选择这片区域安置如此重要的林克瑞长者?为何让长者居住在这座充满诡异气息的宅邸中?此地虽靠山,景色宜人,空气清新,看似适合修养,实则山体滋养的地脉缺乏水源,如同巨龙失去了生命的源泉,再强大的力量也将枯竭! 而且,这幢别墅坐落在半山腰,本无可厚非,但它偏偏处于所有别墅的中央,犹如一张大口,而68号别墅正巧位于这“口”中,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踏入其中的人,宛如被死神召唤。68号别墅内树木繁多,却种类单一,周围人影绰绰,无疑昭示着“困”或“囚”的厄运。 我对风水学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总之,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能察觉此宅风水之糟糕。 逃离68号别墅之际,我们意外发现另一个人也正鬼鬼祟祟地从秦家别墅里逃出。我和林正立刻尾随而去,不料那人竟是丁宇哲与大法师。原来大法师在为丁宇哲放哨,让他独自探查秦家的68号别墅...... 我瞥见竟是迪诺·阿尔萨斯勋爵与丁宇哲一同出现,心中满是惊奇。迪诺·阿尔萨斯勋爵不是声称要去拜访一位古老的盟友吗?怎么转眼间,他竟置身于丁宇哲的身边?而丁宇哲,这位神秘的旅者,为何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现身,还卷入了秦氏家族的谜团之中? 一连串的困惑尚未解开,我又望见了乐乐,她竟出现在迪诺勋爵与丁宇哲的身旁。乐乐,那个本应留在身边的精灵,此刻为何会与他们并肩?难道我真的陷入了一个幻境? 乐乐一看到我,立即跃出,带着她那嵌有蝴蝶翡翠的项链投入我的怀抱。然而我从未向丁宇哲提及乐乐,他却仿佛早已接纳了她的存在,难道这一切都与迪诺勋爵这个叛逆有关?因此,丁宇哲早就知晓乐乐的秘密? “别那样盯着我!”迪诺勋爵怒视着我,坚决否认,“这与我无关。” “是米娅透露的,关于乐乐的一切,都是米娅告诉我们的。苍穹为证,此事与迪诺勋爵无关。”丁宇哲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林正曾隐约提起,米娅在沙海中揭露了一些秘密。看来是我误解了丁宇哲和林正,他们私下的交谈与争论,并非背叛,而是因得知乐乐的存在而产生分歧。我居然怀疑他们在背后伤害我,真是罪过! “那么,你们怎么会来到这秦氏领地?”我疑惑地问向迪诺勋爵和丁宇哲,期盼能得到他们聚首于此的理由。 “我们在秦家找到了乐乐,至于这里,是迪诺勋爵指点的路径,于是我就来了。”丁宇哲的衣襟下似乎藏着什么,一阵蠕动。他揭开衣物,里面赫然是一只小白猫! “不会吧,你不会告诉我,你闯入秦家那隐秘的68号庄园,就是为了救这只小白猫?”我盯着丁宇哲怀里的猫咪,惊诧不已。 小白猫竟露出挑衅的眼神,“小姑娘,你这话可真无礼!”它竟然能开口说话! 林正和我都震惊得无法言语,他的世界观已被颠覆,而我则早被各种离奇所击溃。原本仅是能言的迪诺勋爵已令我难以置信,如今竟又多了只会说话的小白猫。这个奇妙的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不可思议!\" 丁宇哲震惊不小,原以为只是寻常的白绒猫,竟然是只会言语的神奇生物。他一度怀疑大人是否陷入了疯狂,竟然让自己历经艰难带着这神奇的小猫。 \"果然不是凡俗之物,难怪大人坚决要求父亲将这能言的白猫带来。隐藏得如此之深,它就是大人提及的‘密使’吧!\" 小乐乐直言不讳,语出惊人。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小乐乐从何处习得这些奇异的知识已不再重要。关键在于,这猫竟是大人指派丁宇哲寻找的,还是一只会说话的“密使”猫!难道它也是大人口中要相见的老友?大人的奇异之处原非偶然,看来他的故交同样非同一般,真是异世界的奇特缘分! 我们所有人都满心疑惑,唯独大人显得从容。他用爪子拂过脸庞,淡然道:\"瞧你们这副没见过奇妙世界的样子,真不知有何可惊奇的。\" \"惊异已经无法描述我的感受,我已经超脱了常规的震惊!\" 他口中的大人老友,\"你好,你就是大人的故友?或许可以自我介绍一下?\" \"谁是这小家伙的故友,本尊非凡人,更不会轻易与谁攀关系。一只来历不明的猫狗竟敢冒充我的老友,简直是妄想!\" 这位年长者言语犀利,与大人的口才如出一辙。 \"喂,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你说谁是来历不明的猫狗?开口之前,先审视一下自己吧!\" 大人毫不示弱地回应。 \"我什么样?现在这样就已胜过你许多。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等模样!\" 小白猫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尖锐地反击。 大人怒斥:\"本尊虽显狼狈,你又何尝体面?你不过是一只猫,能有何傲人之处。我选择朋友的标准极其苛刻,你顶多算是本尊的老相识,老友二字,你还不够资格!\" \"你,...你这死狼!\" \"你,...你这无礼的死猫!\" 第137章 美子的线索 \"...\" 这两位,不对,一猫一狗,互不相让地争吵起来,你来我往,看得我们一旁的观者哑口无言。他们原本应是同一人,却因某种神秘原因将灵魂寄宿于动物体内,想必都是无奈之举,因为没人愿意承受这样的命运... ... 就这样,两颗跨越了时光长河的灵魂彼此交锋,他们共同经历的岁月早已无法计量,两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传奇。然而这两个历经沧桑的家伙竟还会在此地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旁观者如我们,唯有哑然! “就让他们继续争论吧!”我与丁宇哲各怀一人,步入马车,林正驾驭着车轮驶离,而车内后座的两人争吵依然未歇,仿佛有无尽的话题可供争执。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们均是辩论高手,能口若悬河一小时而绝不重复。 乐乐对于坐在后座并不满意,丁宇哲与林正在前方谈论起了秦家的秘辛,以及为何他们同时来到这神秘之地的原因。原来,丁宇哲本是应林正之邀前来援助,两人约定共赴奇幻的暹罗,但林正为行动便捷先行抵达秦家,而让丁宇哲在附近静候他的消息。不料,丁宇哲意外邂逅了正在寻找旧友的大人,大人在寻找那位老朋友的过程中,无意间离开了我,却又在返回的路上巧遇了丁宇哲。 丁宇哲一见大人便知我也身在暹罗,深知我性格的他立刻意识到,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绝不会轻易涉足这片陌生的土地,因为我总是缺乏安全感。从大人那里得知美子失踪的消息后,他大吃一惊,心中担忧,但这份焦虑更多是为了我,尽管美子常伴我左右,而丁宇哲与美子相识,但他清楚美子身边已有许多人环绕,无须他人过多挂念。林正亦如此,此刻美子失踪,他们都明白,最为忧虑的人应当是我,毕竟美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随后,我来到了秦家,遇见了林正,而丁宇哲遵从大人的指引踏入了秦家。他原本担忧自己从未踏足此地,怕惊动了秦家,更不确定是否找对了地方。然而大人坚称在秦家内部有其密探,绝不会出错。于是丁宇哲顺利进入了珍宝储藏的地下密室,正是我曾进入的那个宝藏之地,只是他比我早一步,因此未能找到项链与乐乐。 我先前疑惑,明明感知到乐乐灵魂的气息,可进入密室却未见到她,原来我是慢了丁宇哲一步,项链与乐乐已被他取走。丁宇哲不仅拿走了我的项链和乐乐,还从秦家带走了一些其他事物,那些暂且不提...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大人的秘密盟友或许便是此刻与大人激烈争执的那只小白猫,因此,大人得以知晓68号魔幻庄园的存在,并引领丁宇哲踏入这片神秘的领域,寻找到这只小白猫,再令丁宇哲不顾一切地目睹它的真容,最后将它带离此处。 整个事件如此展开,应当没有遗漏之处。然而,虽然我们的行踪已明了,新谜团却接踵而至:秦氏家族内部纷争不断,这我略知一二,但不愿插手,毕竟与我无甚关联。然而,为何那位秦氏家族的长者会选择安居于这座充满诡异气息的古老宅邸?而家族的其他成员在外仍能维持他们的显赫地位? 这实在违背常理。据丁宇哲所述,大人曾言此地是秦氏家族的祖居,秦氏祖先在此地定居,根深蒂固,故此地可称为秦氏祖宅。但问题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秦氏家族的圣地竟坐落在一处凶宅之上,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 我把喋喋不休的乐乐收起,让它进入梦境,然后向丁宇哲和林正讲述了关于秦氏家族风水的秘密。二人边玩魔法对决,边聚精会神地倾听,每个字都不漏过。 游戏结束,林正和丁宇哲意犹未尽,他们放下游戏控制器,开始剖析这其中的奥秘。毕竟,秦氏家族头脑清醒,绝不会一时糊涂,将自己的祖居选在不祥之地,风水之恶可能波及子孙万代,甚至祸及家族运势。 “或许秦家人并不清楚这座宅邸的险恶本质?”对于魔法森林的了解,丁宇哲尚浅,提出的假设并无实证支持。 “不可能不知情,秦家人个个精明,他们重视家族利益,断然不会将祖居设于邪地。况且,秦氏家族中还有一位长寿的智者,此事他不可能不知。”秦氏并非寻常家族,林正坚信他们不会是傻子,不了解祖宅的凶险,何况这是一座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宅邸! “可如果秦家人明知其险,为何还执意保留祖宅在此地?祖宅的风水关乎家族后代乃至整个血脉的兴衰,至关重要。秦家人若知情,断不会如此,但他们不可能无知,这太过悖理了!”我亦感困惑不已... 悲惨之事虽不多见,但超乎常理的诡异实乃匪夷所思。秦氏家族,何以竟选择在一处充满凶兆的土地上建起祖宅,更荒谬的是,他们亲手筑起一座魔咒之屋,一切设计皆遵循秦家意愿,岂非将自身后裔囚禁于厄运之中? 而这还不是核心所在,真正的谜团在于... \"为何秦家祖宅阴气森森,而秦家之人却能在世间显赫一方,如日中天?\" 我疑惑地问。 林正和丁宇哲同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秦家的兴盛本应违背自然法则。世间许多事物,表面光鲜,内里却腐朽不堪。秦家的真相是否亦是如此? \"对了,月姐,你说知道秦伯父身上之物,那这所谓的''背气鬼''又作何解释?\" 林正提及秦家老者离世之事,心中仍感哀痛,但他不明白,为何一年前健康的秦伯父,短短时间便判若两人? \"我记得秦伯父一年前来我家,他还很硬朗,就算不及青壮年,也不至于油尽灯枯。他并未患绝症,怎会在一年内变得如此虚弱?\" \"可能是因为背气鬼所致。\"背气鬼吸取人的元气,会给人造成难以预测的伤害。 \"背气鬼?\" 丁宇哲向我询问,一脸困惑,\"那是什么?\" 林正也对此知之甚少。其实,我起初对\"背气鬼\"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偶尔听长辈提及,但并未详述。于是我向美子求教,她从家中古籍找到了一些线索,尽管并不完整。 \"长辈曾提过,背气鬼寄生于人体,专以吸取人之元气为生。背负此鬼者,命不久矣。然而,若是长久附体,一旦驱除,宿主亦会猝死。我先前并未考虑到这点,故轻率地祛除了他身上的背气鬼,原以为他在遭受幽灵骚扰,才致此状,谁知竟因此害了他的性命。\"并非我有意为之,虽然初衷是救他,但我确实疏忽大意了。无心插柳,柳却因我而折... \"你的意图是为了挽救生命,秦家深知你的关联,你能想到去救助,我已经深感感激。况且,就算没有你,秦老伯也无法延续多久,提早离去或许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毕竟,若他还清醒,肯定不愿看到自己如今的境况。\"林正依然通透理性,明了即便没有我除去附在他身上的阴灵,秦老伯也无法生存,毕竟他的体内器官已衰老,失去活力。而那个阴灵…… 对了,那个阴灵呢?会有何后果?我确实想消灭它,虽已成功,但我并未亲眼见证它消失无踪。更奇怪的是,秦家的老者过世后,为何不见其灵魂离体,魂魄又在何处? \"糟糕!\"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关键。 \"怎么了?\"林正和丁宇哲惊讶地看着我,满脸困惑。 \"秦家的风水确有问题,但显然被人为操纵,原本就糟糕的情况还遭受了人为干扰。秦家仅需照料一位垂危老人,怎会雇用如此多人,尤其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起初我以为他们以为不干活也能赚钱,但现在我想通了,原来是黄雀在后的布局,这些人其实是秦家刻意安排进来的!\"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二人显然还没明白,但我已冲出门外。与他们解释不清楚,我必须马上找到大人物解决此事。 \"大人,我发现秦家人身上有阴灵附身!他们依赖这些阴灵影响家族的命运!\"世间万物无永恒,家族也不例外。 \"什么!\"大人震惊不已,\"秦家人怎能如此胆大妄为!\" 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将会祸及子孙后代。为了眼前的荣华富贵,他们竟对自己下此狠手,大人对此感到极度不可思议。 大人身后的白猫缓步走出,表情严肃,\"是‘百鬼聚财阵’!\" \"百鬼聚财阵?需要一百只魂魄吗?\"秦家68号别墅的医生和护士总数都不足一百,加上秦老伯本人也达不到这个数目。 白猫深沉地摇头,\"最好是百人,但数量并无上限,但也不可能超过九百九十九个。灵魂不会永恒存在,达到一定阶段就会消散无踪。所以‘百鬼聚财阵’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注入新灵魂以维系其效果。\" 第138章 人类 \"然而,那天在秦府,我确实未曾目睹任何灵异,除了那位老太爷身上缠绕的怨灵之外。\"那一日,林正与我虽是抱着明确目的,但即便未将秦府六十八号宅邸的每个角落探查,确确实实没遇到任何在别墅中徘徊的幽魂。 \"千灵聚宝结界\"中的鬼魅多达数百,即使白日,那阴寒气息也该让人不寒而栗,怎会在阳光普照的白天毫无察觉?我对灵界的敏锐,怎会一无所获? \"秦府的白昼与黑夜宛如两个次元。你昨日离开时并非深夜,唯有黄昏与拂晓,秦府的阴气才会悄然泄露,虽不甚明显,但待到午夜时分,那里便是鬼魅的天地,满目漂浮的亡魂,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小白猫,作为在秦府逗留最久的见证者,最有发言权。 \"你在秦府待了这么久,就探听到这点信息,还有脸说出口!\"大人见小白猫提供的只有“千灵聚宝结界”,这他早已知晓。 小白猫立刻炸毛:\"你知道个啥?你懂我多艰辛?人世的痛苦你可体会过?每日伴着一个苍老得像僵尸的老头,这就算了,还要被他抱在怀里,摸来摸去,好在我如今已非人形,否则清白早失,若是我失去了清白,你担得起责任吗?若是‘千灵聚宝结界’那么容易解决,你为何不早点出手?现在倒在这里喋喋不休!\" 我听后一阵反胃,何谓“摸来摸去”,听起来就让人不适,小白猫的描述真是绝了。“千灵聚宝结界”本就难以破解,除非遇上大净化时期,否则哪能轻易找出它的弱点。“千灵聚宝结界”产生的效应,我还从未亲眼目睹,竟能影响一个家族的命运! 世间万物无常不变,人类亦然,所以我们必须不断适应新环境和变化,生命短暂且微小,不可能永恒不变。人类家族亦是如此,无论存在多久,辉煌多久,潜藏多久,都无法永葆光辉... 在古老的秦氏家族,那个曾闪耀着魔法光辉的血脉,早在数百年前离开华夏大陆的迷雾中便隐匿无踪,再也不复当年之盛。但秦氏一族对荣耀与富饶的执念未曾消减,即便身处泰国这片异域土地,他们依然渴望维系那份昔日的辉煌,为此不惜采取禁忌的法术。 我曾在秦氏家族的地窖深处,听那个年迈的巫妖提及,我家祖先与秦氏结下深仇,迫使他们流亡至这遥远的异乡,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扎根于此。想来,秦氏在内陆时定然行径不端,才会引来我祖先的驱逐,否则,为何不去驱逐他人呢?没错,必是如此! “百魅敛财结界”中的幽灵生前定非秦氏族人,哪有那么多生命供其维持此结界的运作?它初始便需超过百个魂魄,而后持续搜寻新灵魂,为结界注入永恒的动力。 “结界的灵枢藏于何处?”凡阵必有核心,我们只需找出其所在。我不知道,但小白猫尊者在秦氏家族停留已久,或许知晓一二。 “我知其位置,却不明其本质。”小白猫不再与我争辩,双眸直勾勾地对视着。 我心中一沉,“为何如此?找到灵枢位置,却不识其真面目?” “那里有强大的守护灵,我无法接近。加之灵枢深埋地底,难以探知,只能感知到微弱的波动。”尊者仅是一丝残魂,能保有意识已是奇迹,附身于小白猫已是莫大牺牲,何须再以生命为赌注? “我懂了,今夜我将偕同丁宇哲再度探访秦家,我倒要瞧瞧,那秦氏的‘百魅敛财结界’究竟藏着何物!”我曾踏入秦家,却忽略了具体布置,更未留意68号别墅的秘境,直至临走之际才偶然察觉到秦家的神秘风水。 “你们须谨慎行事,秦家的少年才刚陨落,那个老魔头恐怕已按捺不住!”小白猫忍不住警示道。 “少年?”不是刚有个老者离世吗?何时又有个“少年”逝去?为何为了这些“少年”,那个老巫妖会如此焦虑? 小白猫皱眉,眼神中透露出疑惑,“我说的就是昨夜在秦家离世的那个。本尊活了许久,五十多岁在我眼中岂非稚嫩如‘少年’?” 哎呀,竟有如此变故,我心中惊讶,但谨慎随之而来。若是那秦家长辈的神秘存在出现,我绝不踏入秦家半步,自当审时度势,生命之重,我心知肚明。 “若遇见那怪异长者,我定绕道而行,你毋须担忧。”说完,我疾步而出,将再探秦家之事告知林正与丁宇哲。 小白猫尊者如梦初醒,他尚未来得及透露秦家结界的秘密,便匆忙追赶。然而未及我们启程,秦家人已悄然包围了我们,他们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哎哟,这么快就暴露了,我们身上莫非携带着神秘定位符?”林正不禁低声咒骂。 大人心中微动,目光落在我身上,无奈地传音说:“原来是你,你身侧的乐乐,就像一个无形的追踪符,不论何处都无法摆脱。” “乐乐!”我这才忆起,乐乐的存在并非只有我一人知晓,尤其它是我至亲的孩子。既然暴露了,那就面对吧,怎能舍弃乐乐? “逃也无用,他们早晚都会找上门。此刻难道要我们去秦家品茶吗?”林正望向大人和小白猫尊者,显然他们并无外出之意,只躲在旅馆之中。 “若有他法,你不介意一试,我自不会随你涉险。”当然,我还有儿子要考虑,不能如此轻视生命。 丁宇哲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由我们被秦家之人引领。于是三人被带回,但庆幸的是,大人的存在并未泄露,无论发生何事,只要他与小白猫尊者安然无恙,我们就有脱身之机。 被蒙住双眼,我们被带往未知之地,四周漆黑一片,仅闻滴水之声。秦家这次倒是精明,一言不发,先将我们囚禁再说。 “竟是牢狱之地,天哪,这年头还有这般陈旧之地,能否跟上时代步伐?”对秦家的古老传统,我真是无语,就连关押之所也不愿稍作改良吗?在这地下牢狱中,他们竟也不嫌浪费,更无日光照耀。 “姐姐!” 这不是错觉吧,我竟听见美子的声音。再细听,确实像是美子。她为何会在这里? 美子不是已经失踪了吗?她难道就在我附近?虽然身处黑暗,有些事物,其实无需亲眼所见,也能感知到... ... 在这晦暗的世界里,我还能勉强窥见一丝光影,看到这片奇异之地,除了我,空无一物。美子不可能在此地出现,难道是梦境?不,这里没有任何幻觉源,我不会陷入幻觉,若非如此,那一切便真实无比,可美子究竟在何处? 我小心翼翼地探查这片神秘领域,仿佛我的视线被赋予了魔法,捕捉到了此处残存的幻影,还能隐约听见往昔在此回荡的声音。那些声音和影像证明,美子确曾涉足此地! 假使那天初到异界,就遭遇了秦氏一族,又被他们轻易擒获,或许我早已被囚禁于此。此刻耳边的声音,其主人离去并未久远。这片土地的空气如同魔法师的卷轴,记录着过往,但空间如精灵般流转,影像随之消散,唯有最近的记忆尚存。因此我断定,美子离开此地并未多时。 近在咫尺,我竟未察觉美子如此接近。早知如此,此刻她或许已伴我左右。本是为了寻她而来,却错失一次次相遇的机会。 乐乐依然安静地寄宿于我体内,此刻还不宜释放它。在这险恶之地,我无力守护乐乐,只能期盼尊贵的大能者找到我们,或者我们自己能找到出路。 “秦氏之人,真是卑劣,竟将我囚禁于此,难道不怕我父知晓?林家与你们的恩怨尚未了结!”林正愤怒难耐,然而牢笼无情,他无法逃脱。 “林家?他们不会知道你的死讯源自秦家。林少爷,你似乎忘了,在宝玉交易会上你已离秦家而去,那是众人皆见的事实,林家人应早已知晓。他们该懊悔的,或许是未能好好教导小少爷,让他阳奉阴违,违背家族意愿,独断专行。”秦易之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对林正嘲讽道。 “秦易之,你这卑鄙之人,你这该死的贱人! 若我有幸生还,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林正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已戏弄过我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秦家的威严不容挑衅,家族的命运不会因几个闯入者轻易终结!”秦易之坚定地回应,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哼,你以为不会便不会吗?告诉你,在这个充满魔法与神秘的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预言从不轻易定论,过于自信可能导致的就是你自身的厄运!\"丁宇哲忍不住踏入了这场魔法对决,与林正一同对抗秦易之。 然而,秦易之岂会因丁宇哲与林正的两句轻语就动摇,他的心中燃烧着对秦家全部遗产的炽热渴望,此时怎会与他们纠缠于一时之气。秦易之珍视自己的生命与名誉胜过一切,一旦逃离这黑暗无光之地,他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秦家公子。 那些在众人面前维持优雅形象,追求完美的人,他们的生活往往隐藏着污点。然而,一心苛求自身完美之人,绝不容许一丝瑕疵玷污生命,于是心灵逐渐畸形,扭曲,变得不寻常,这是一种病,需要治愈! 第139章 急于求成 当秦易之与林正争论不休时,我,清尹,清楚地看到了附在他身上的幽灵,那应是一只负气之灵。秦易之身上强烈的灵魂波动,正是源自这股力量。他隐藏得极好,就连当初遇见他的我也没能发现他身藏着这样一只负气之灵。 承载着这样的灵体,必定十分沉重吧。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剧烈活动,也无法拥有常人的寿元。难道不想摆脱这沉重的负担吗?追逐他人却始终无法靠近,稍微奔跑就气喘吁吁时,会不会埋怨自己为何要带着这样的负气之灵? \"秦易之!\"我呼唤他的名字,尽管他察觉不到我的视线,但他确实因我而愣住,注意力被成功吸引。 \"秦易之,你的躯壳,恐怕承受了不少苦痛吧!\"我缓缓对他说。 一语击中他的软肋,我看见秦易之的脸部肌肉在抽动,嘴角勉强压抑着不满。我继续施加心理攻势:\"你是否常常驾驭魔法车穿梭于学校、工作场所,无论何处都不愿输给他人?你唯一能炫耀的只有财富,你的秦家。但现在,秦家还未真正属于你,家产也仍在他人之手。你急切地想要这一切归属自己,甚至渴望告诉世人你将是秦家的主宰,但你不敢,因为害怕一旦暴露,就有人意图谋害你,而你的身体状况,甚至连普通人都无法比拟!\" 一个能够一眼洞悉乐乐灵体存在的人,我绝不相信他仅是个普通的“异能者”。有些人出生便携带着辨识妖精与幻灵的天赋,但并非在所有时刻都能洞察一切。我的乐乐,是一抹残留的魂魄,就像大人身边的那只白猫,却又不尽相同。那猫儿,乃是一位长年修道的老友,法力高深,即使只是一缕残魂,也能寄宿于其身。然而,猫族拥有九命,即九个灵魂窍穴,使它们成为理想的灵魂载体,轻易避人耳目。但我至今仍不知隐藏在小白猫体内那缕魂魄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秦易之,他承载着背鬼多年,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为何还选择这般生活?想来秦易之早已成婚,或许已有子女,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步上他的道路,心中是否会感伤? “秦易之,你如今这般年纪,想必已经成家立业,或许孩子都已长大。你可曾真正关心过他们?尽管现在他们安然无恙,但当你接过秦家的重任,他们的命运也将与你相同。想象一下,你的幼子被背鬼缠身,无助地告诉你,他背负沉重,寒冷且痛苦。你是否会如同你的父亲当年那样,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感到既痛苦又解脱,因为你找到了一个与你同病相怜的人!” “够了!”秦易之一声咆哮,我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的忍耐竟如此有限? “给我闭嘴!”秦易之压抑地对我吼叫,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真是无趣,原本还想找个对手较量一番,消磨时光,如今却倍感漫长。”我颓然坐下,自顾自地低语。 林正敬畏地看着我,反正无人能见,他大胆地赞美道:“玥姐姐,你太强了,我真的很佩服你,秦易之那小子根本无力反驳!” “小事一桩。”我故作潇洒地挥手,反正无人关注,“我只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易之并非毫无怜悯,不,应当说他已彻底摒弃人性,纯粹地向我们施以报复。这里确有水源,然而我们都失去了时间的感知,身处这无尽黑暗的地下,无人知晓究竟流逝了多少时光。秦易之仅仅派遣使者送来水,我并未饮用此处的水,只怕其不洁。然而长久被困,无食无水,人又能支撑多久呢?最终,我们恐怕还是要依赖这里的一切,饮这里的水。 不知过了多久,林正持续抱怨饥饿,丁宇哲亦附和。当他们谈论饥饿时,我才意识到地下还有许多人,纷纷哀诉着空虚的胃。天哪,姬忠英,秦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何召集这么多人来到这个幽闭之地,难道是为了消磨时光,找寻无聊的刺激? 林正悄声与丁宇哲谈论,如果美子在就好了。美子家富有无比,应有尽有,她的手提包就像精灵的宝袋,仿佛能变出任何食物,免去我们的饥饿。是啊,美子若在,一切都会不同! 我内心充满哀愁,美子失踪让我痛苦,而我却又一次次错失寻找她的机会。那丧尽天良的秦家抓走美子有何目的?为何夺走我的美子?而且,美子为何告诉我那些秘密,她过去从不愿提及家事,如今为何改变? 我竟不知美子有个姐姐,连她父亲也未曾提及,周围人皆不知晓。我无法理解,美子为何将姐姐托付于我?她姐姐又遭遇了何事?为何美子说需要我拯救?若真需救援,美子为何不亲自来中国告知,反而选择这种方式?在这诡异之地?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满脑子的问题,无从解答。 正当众人因饥饿叫嚷不止,秦家竟有人送来食物,远远便嗅到肉类的香气。然而,这气味…… “秦家人怎会如此对待俘虏?我以前怎么未察觉?居然还有红烧肉!”林正诧异不已。 丁宇哲在黑暗中凝视手中的肉片许久,尽管只能嗅味,看不到实物。过了一会儿,他对林正问:“阿正,这肉,不会有毒吧?” 此刻,林正和丁宇哲的脑中定已上演了无数恐怖场景:秦易之在肉中下了毒,我们一旦食用,就会被他操控,被迫去做违背意愿之事!... 然而,必须承认,这对搭档确实过于忧虑了!秦家并非药膳世家,哪来如此多的神秘之药,更别提用在我们这些毫无关联之人身上。况且,林正难道看不出是否有毒吗?他竟在那里愣怔许久,幻想那些无稽之谈! “荒谬也要有个分寸,这里有这么多人,若真有毒,早就无人幸免了!”在这满是生灵的地方,就算这肉真的有毒,恐怕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你说得对!”林正感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第140章 加藤亚也 眼看林正和丁宇哲不再疑虑,打算食用那肉,我不得不出言制止:“别吃!” 我一喊,林正吓得手一抖,肉便滑落了,丁宇哲也差相仿佛,两人处境如出一辙。我注意到身旁一人敏捷而熟练地将肉吞下,所有人都心存疑惑,唯有他毫不犹豫。 我也将肉丢给他,掷到他面前:“你明知其为何物,还能这般坦然咽下,真是令我敬佩!” 即便听到我这话,他也不过短暂迟疑了瞬间,便接过我抛去的肉吞下,但我清楚地看到他再次下咽时,动作明显迟滞了。 他应该也在挣扎吧,毕竟没人会自愿这样做,更何况,他明知道这肉源自何处,只是他一直在尝试自我麻醉。如今被我揭露,内心必然难以接受。 “玥姐姐,你在说什么?”林正意识到这肉虽无毒,却绝对有问题。 丁宇哲一言不发,似乎在洞察些什么,我看不见他在看什么,也不知他在寻找什么。“我说这肉不能吃,这是——人类的肉!” 我不愿提起,但不说的话,林正和丁宇哲必定抵挡不住诱惑。其他人我无法顾及,但我身边的人,我不能,他们也不能。食用同类是最禁忌的行为,即便我们活着出去,也将受到天谴,甚至疯狂!这是最违背人伦之事! 林正和丁宇哲犹豫片刻,将肉分别丢给邻近的人手中,这做法相当决绝,不留退路。否则饥饿时看到,还是会想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吃掉,一旦消失,眼不见心不烦,自然就不会再念念不忘。 “玥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林正好奇地问。 我凝视着这片萦绕着神秘灵力的空间,“我的瞳孔揭示万物的真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这双眼前隐藏其真实面目。拨开幻象,洞察本质,你会发现,其实你们并不依赖那些幻象中的需求。只是秦家之人,用污染的魔法水源诱导了你们的饥饿错觉。此刻,没有任何人真正需要它们。” “没错,静心深思,我们会明白自己并不匮乏。”丁宇哲首先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林正强压怒火,尽管内心对秦家的愤恨如火焰般炽烈,“秦家那些小子,若有一天落在老子手中,定叫他们付出代价!” “别那么自信满满了,你现在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呢!”丁宇哲并非有意刺痛林正,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必须面对。 “呃……!”林正沮丧地低下头,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为何非要说得如此严峻……!” “玥姐姐,我们要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林正用疲惫的声调询问我。 “哎呀,我真的不清楚。” “啊……!我觉得我对自由的热情正在消退!” 我并非有意打击他,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尊贵的大人何时才能找到我们,被困在这个地底的荒芜之地。天知道大人是否只搜索地表,忽视了地下世界。我已化为蜿蜒的蛇形,而那个时常掉链子的大人,若是因与那只小白猫的争执而忘记寻找我们,恐怕我们真的要在这儿,要么饿死,要么老死在此! 然而,这次我们还能勉强撑住,但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我们也将难逃饿死的命运。这里囚禁了众多灵魂,每个都已被关押了不知多久,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都已向黑暗的现实低头,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庆幸的是,他们向命运低头,向现实妥协,却没有向秦家屈服,他们依然坚强! 时间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改变一切习惯,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时间,需要策略来逃离这里! “小姑娘,你渴望自由吗?”我身旁的男子突然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他在隔壁的牢笼里,我不知道他是谁,初来乍到时并未留意他。一是时间紧迫,二是急于寻找出路,不愿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而他却先找上了我,在这许多人之中,为何我刚到这里不到半天,他就找到了我?... 我冷笑一声,嘲讽般回应,“你不会告诉我,你对逃脱秦家的掌控无动于衷吧!” 在这个被黑暗笼罩、无光闪烁之地待了这么久,谁会不想逃离呢?只是缺乏脱身之策罢了。 远方传来低沉的笑声,充满了苦涩,“这里的气息蕴含剧毒,无人能逃脱,我们都已失去力量。” “有毒!” “有毒!” 丁宇哲与林正惊骇地喊出声,急切检查自身是否中毒。最后,只觉眩晕,没发现明显毒素迹象,难道不是因为秦家人供应的水源有问题,正如玥姐姐所言? 我淡然一笑,挑战我?哼!我冷声道:“的确有毒,但你并未中毒!” 他咽下唾沫,掩饰不住微怔,“既然你没中毒,为何不设法离开这里?” “单独一人,难以逃离!”他的回答简洁而焦虑。 从前他说一人无法出去,如今却急着离开,难道看见我们这几个新人,以为我们可能与秦家为敌,不会屈服,所以他打算利用我们? 若果真如此,这家伙未免把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我们能成为秦家的对手,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摆布?他珍视生命,我们同样如此! “你还没给我足够的理由让我帮助你!”我绝不会表示愿与他共进退,那样只会降低自我价值,失去谈判的筹码。 “并非求你,你难道不想出去吗?”他略显惊讶,随即明了,但他败给了急躁! “没错,我想离开,但不会拿生命冒险做成功率微乎其微的尝试。你很珍视生命,我亦如此,我的命也同样宝贵。”我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就让你急个够吧。 然而,我心里同样焦虑。尽管丁宇哲和林正沉默,未表露丝毫,但我清楚他们也中毒了。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在关键时刻分心,所以才迟迟没告诉我。 “你确实未中毒,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对你而言,我或许没有利用价值,但我可以帮助中毒之人解除dusu之困!”他信誓旦旦地说。 第141章 神契之灵 我的心一紧,表面上却故作平静,“但我没中毒,不需要你的帮助。” 尽管不知他有何解毒之法,但从他未中毒的状态看,他很可能拥有这种能力。但我不能让人抓住弱点,就算真要帮忙,也不能欠人情债! \"或许你是个例外...\"他的语调一转,接着说:\"但其余所有人,他们都需要,别告诉我你跟他们都无关,我想那两人中至少有一位是你的挚友吧?\" 他的话语如同深渊之音,让我的心瞬间坠入冰冷的洞穴。在这永恒的黑暗中,丁宇哲与林正未曾大声交谈,然而他竟能精确地察觉到对面是两位朋友,这家伙,难道拥有狐狸般的敏锐? \"好吧,你胜了!\"我妥协,你的短暂胜利,下次必将成为我的逆转。\"但首先,你得替我的两位朋友解除毒咒,否则我绝不同意与你联手。\" \"安心,我懂!\"话音刚落,他释放出两道身影——竟是两名真实的少女!她们缓步靠近丁宇哲和林正被囚的石门,化作纸片人形态进入,随后再度变为少女,她们各自汲取了丁宇哲和林正身上的魔毒。 \"此毒不致死,却使人筋疲力尽,持续的疲惫感让他们无法离开此地。秦家人因此深感安心,除了送餐,鲜少过问这些囚徒。\"尽管丁宇哲和林正无明显症状,但他们显得疲惫不堪。 我确信水中并无毒素,就连那块肉,我也仔细检查过了,确实无毒。剥去表象,我并未发现魔毒,只看见一位清秀少女痛苦地遮住半边脸。我想,这肉块,应是她失去的那一半面容。女性对美丽如痴如醉,所以我将这块肉送到隔壁,以期能完整那少女的脸庞! 然而,所有东西都无毒,魔毒究竟从何而来?那人曾说空气有毒,初来乍到时,虽觉不适,却并未察觉魔毒。就算存在,这么久过去,我应该有所感应。为何至今,空气依旧纯净? \"那些人将魔毒藏于衣物,送饭时会悄然散入空气中。尽管魔毒微弱,难以察觉,但一旦吸入,人们便会逐渐失去活力。久而久之,只能在此静待死亡的降临!\"他似乎看出我的困惑,主动解释道。 天哪,他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漆黑一片,连手指都看不见,他如何能看见我?不过,既然我能看见,或许其他人也能,只是我们观察的方式不同而已... 嗯,秦家的族人,其卑劣程度在世间罕见,竟干得出这般阴险之事。为让这里的人一个个臣服于他们,已使尽下流伎俩,将隐形毒雾沾染衣物,微不可察,吸入亦难以察觉,我几乎也被其所骗。 最不可思议的是,为何我没中毒?这并非奇诡剧毒,我身上并无特殊免疫力,为何能幸免?而且隔壁那位男子仅凭几句话便断定我安然无恙,这又如何可能? 对于那男子未中毒之谜,我已然明了。他原本也中了毒,但体内那些守护他的灵体,即所谓的式神,已将毒素尽数吸纳。这解毒之法,美子若在,亦能办到…… 没错,美子!此人,与美子同为日本人,都来自遥远的东瀛,或许…… “我会竭尽全力助你,但在那之前,需要你的式神解除所有人身上的隐形毒雾。仅凭我们几人之力,很难逃离此地,即便逃出,也难躲过秦家的追猎。”如果他与美子有所关联,我愿倾力相助,但也必须保证自身安全,活下来才有机会再见美子。 “好……!”他稍作犹豫,随即坚决地应允。 这些人中,有些知晓自己中毒,却无法脱身,故而消沉。如若众人皆无毒侵,我相信他们不会甘心被困在这永夜的地下世界。 果然,众人在此刻激动起来,纷纷表示愿拼死一试,只求解毒后离开,绝不再过这无尽的囚禁生活,这里是无法看到光明的深渊。 “至少告诉我你是谁。”我淡然问道。 于我而言,他仍是个陌生男子,但他容貌清秀,只是现下显得狼狈。去除这困顿之态,我相信他会是个年轻的少年,或许还带几分女子般的柔和。 “我,名叫加藤亚也,是…美子的兄长……”他犹豫着开口。 “我明白了。”无需多言,我已经知道他是谁,即使美子从未提及,我也未曾见过他,但我认得这个人!... \"这扇钢铁之门,恐怕已被古老的封印所笼罩,无法用寻常手段摧毁。相反,它的两侧石壁可能较为脆弱,或许你能找到破壁而出的办法,亚也。”我对加藤亚也充满信心,确信他定能办到。 “确实没有问题……!”他语气坚决,却又隐约带着一丝迟疑,心中究竟在顾虑何事,无人知晓。 “不如……让我们试试吧。”丁宇哲突然提议,朝我走来。 “你们两个?你和林正?确定不是帮倒忙吗?”两人连自我防护都难,林正自踏入此地以来,除了谈论他的父亲,就只会依赖他,能炸开这石壁,打开禁锢之门或许可以,但打开大门后的道路,我却不敢过于乐观。 “我们身上携带了足够的爆破物,足以粉碎这堵墙!”丁宇哲自信满满地告诉我。 “好,那就交给你了!”既然有备无患,何乐而不为,否则岂非白白浪费? 我默默看着丁宇哲与林正脱下鞋子,揭开鞋底,各自取出两小包粉末,一包是烈性的硝石,一包是炽热的硫磺,还有一包应是强化爆炸的催化剂,我不清楚其作用,另一包想必是导火线。他们制作简易爆破装置的手法,竟显得相当熟练。 这二人合作默契,动作迅速,即便在黑暗中也能快速完成,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若换成在场的其他人,恐怕难以胜任,这就是专业与业余之间的差距! 然而,能否炸开石壁仍是未知,丁宇哲与林正显得忧虑,他们轻敲了几面墙壁,最后决定放弃上方,风险过大,转而选择炸开侧边的石壁。他们的决定不知经过何种商议,最终选择了右手边的墙壁作为目标。 第142章 哪里出问题了 众人纷纷后撤,丁宇哲点燃了导火线,一声巨响,石壁果然被炸开,但显露出的却是深邃无尽的裂隙,前方的道路笼罩在迷雾之中。巨大的爆炸声已引起看守者的注意,追兵即将赶到。我绝不希望再次落入他们手中,不论后路如何,我都决定向前探索。 我毫不犹豫地踏入裂隙,丁宇哲和林正紧跟其后,加藤亚也仅愣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跟进。其他人是否能跟上,我无从得知,也无暇顾及。林正已劝说过,无论走还是留,都是面对死亡。因此,坐在这里等待死亡,不如奋力一搏,成功便是生路,失败也只不过是困在此地,与现状又有何异呢! 众多的生灵尾随而来,也有不少落入了秦氏族人的掌控中,我已经无暇顾及,当前保全自身才是首要。在这弥漫迷雾的幽暗中,无人知晓身在何方,无人辨识前行的方向,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们仍聚在一起,未失散在混沌之中。 加藤亚也翩然来到我身旁,精准地定位到我,“我确信你能看见,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视线模糊,前面似乎是一片霍娜荒原,但实在看不真切。”即便我在黑暗中勉强能洞察些许,却非拥有能在黑暗中洞悉一切的瞳术。仅凭微弱的感应,若无能量波动或神秘力量的反响,我便与盲者无异。不同的是,我曾体验过失明,知晓在漆黑中如何求生,如何前行。 “我明白,这对你确实不易,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臂,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甚至不允许他人动摇他的决心。 “放心,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会尽全力的!”他握着我的手力道陡然加重,我轻轻皱眉,“我们的目的都是离开这里!” 此人的戒备心过于强烈,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他的目标,否则只能沦为猎物,我不会与这样的人有所牵扯,除非将来有选择的余地。 “月姐姐,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没事吧?”林正抓住我的一只手臂,而丁宇哲则如影随形,站在我面前,揽住我的腰,将我带至他的身边。 “我们每个人都渴望离开,不只是你,你需要阿玥的帮助,此刻不能让她分心!”丁宇哲深知自己或许无法提供太大帮助,但绝不会允许此刻出现内部纷争,背叛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抱歉,是我鲁莽了,下次不会了。”加藤亚也诚恳地向我道歉。 丁宇哲冷漠地瞥了加藤亚也一眼,警告道:“不会有下次了!” 加藤亚也一愣,立刻承诺:“我发誓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我向你保证,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你的生命。” “没事,你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急于离开而已,并非故意,我不介意的,我们走吧。”此刻不宜内讧,丁宇哲的顾虑有理,即便我心有怒火,此刻也不宜发作。 我们本就处于劣势,若再互相消耗,逃离秦氏地牢的希望将更加渺茫。我想,没人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在这个神秘的领域里,我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但这双奇异的眼睛并非时刻都能洞察这异界的迷雾。在没有磁场波动,没有魔力涟漪,没有物质反馈的时候,我就像一个盲者在暗夜中摸索,尽管我能穿越黑暗,却无法辨识方向! 前方似乎展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虚空,我带领众人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这里的地形仿佛持续上升,难道我们正逐渐接近地表?但我并未感受到地气的涌动,连一丝缝隙间的气息流动都无法察觉,毫无疑问,我们仍在深深的地下,或许已深入地心的腹地,否则空气绝不会呈现如此独特的状态。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地方不太对劲。”丁宇哲警觉地说。 林正赞同地点点头:“确实诡异,明明感到我们在向上攀登,可为何走了这么久,依然显示我们在地下深处?我的魔法罗盘甚至指示我们正在向地心更远的地方行进,这里的空气几乎停滞不动,像是地底世界的尽头。” “只有空气的流动才能生成风,这里不具备形成风的条件,我们的确身在地底极深处。不过,这也许只是幻觉!”你所见并非真实,海市蜃楼般的现象会在任何地方显现,许多情况下,人类也会因缺氧产生幻觉。 “幻觉?”丁宇哲疑惑问道。 “有的幻觉足以影响人的认知,即使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也会出现。”林正难以置信,即便是海市蜃楼现象,也需要特定条件,而我们目前清醒,彼此熟识,思维清晰,怎能无端产生未知的幻觉? “如果能意识到,那就不是幻觉了。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对于常人而言,眼前的一切由大脑解析,你脑中如何描绘,眼中便如何呈现。”这个观点广为人知,曾经真假难辨,如今证实,确乎如此。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丁宇哲从不质疑我,直接询问症结所在。 “你站在我左前方,约在十点钟方向。”虽然空气不成风,但仍是物质,无形且无处不在,空气始终在流动。 “月姐姐,那我要站在你的右前方,两点钟位置吗?”林正主动请缨。 我扫了林正一眼,“你,…右下方,四点钟方向!” “哦……”林正略带沮丧地走过去,立定站好。 在风之领域里,唯有直线才象征着秩序,众人都依我为中心,排列成一道无形的风弦,而非构筑一个时间的幻象。显然,空气仍在流动,只不过某种神奇的束缚减缓了它的节奏,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向左后方前进!”有空气流动就意味着通风孔,那里是风之瞳,找到它,我们便能找到离开这个神秘领域的线索。 出乎意料,我尚未行动,加藤亚也已率先探索,真可谓天赋异禀。既然她愿意走在前方,我乐于跟随。这次的方向正确无误,我们首次感受到空气的清新,我能确信,我们正在向地表攀升,不再是虚妄的幻想。 “果然选对了方向,玥姐姐,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地下三十七米,比刚才高出许多了。”林正兴奋地宣告。 第143章 地下惊魂—蛛魔 幻觉能瞒天过海,愚弄人的感官,迷惑人的理智,甚至渗透思维的深渊,唯独无法欺骗编程严谨的机械。 “我能寻找到接近地表的线索,但这还不够让我们脱困!”我不得不提醒众人现实的严峻。 加藤亚也轻轻一笑,柔声道:“别担心,再高一点,我会有办法的。” “原来你也有温言细语的一面,我还以为你总是急躁,难以与人和睦相处呢。你的态度证明了,人总是可以改变的,只是缺少时间的雕琢。”人性的多变,往往超出想象。 加藤亚也淡然点头,微微一笑:“我曾怀疑你无法带着身后两人离开这里。” 那两人?自然是指丁宇哲和林正。他们虽鲁莽,但在某些时刻,却是不可或缺的力量。若非他们,此刻的我可能早已迷失。 “那你为何还要找我协助?你应该能找到比我更强大,更有能力的人。那样或许你就能确保离开此地了!”呵,先前低眉顺眼求援,现在就想抽身而退? “我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我预见你能成功离开,所以只能请你帮忙,我没有其他选择。”加藤亚也坚定地回应。 “何以如此笃定?”我们尚未离开,你怎么就能断定我能成功?难道...是预知未来? “你拥有预见之力?”我难以置信地问向加藤亚也,这样的能力实在超乎常理。 加藤亚也轻轻点头:“算是一种吧。” “那你能否看见自己的未来?”我心中一紧,脱口而出。 加藤雅也微微一震,\"无形之眼无法预见自身的未来,即使是预见,也是在极为特殊的时刻,或者,一个人的...终焉之刻已近在眼前!\" \"那你预见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在你的预示中?\"我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幸即将降临。 \"有你......\"加藤雅也略作停顿,犹豫地告诉我,\"还有我自己。\" \"你!\"他看到了他自己,这意味着,加藤雅也的终焉时刻将至,他还那么年轻,难道现在就是他生命的最后瞬间? \"如果那一刻即将来临,为何你能如此平静面对?\"我见识过无畏死亡之人,也见过无数畏惧死亡之人,但无论多么无畏,得知生命行将终结时,谁又能这般淡然? \"即便预言显现,我也不一定会死,世间万物皆有可能,未发生之事总有可能生出变故。\"这变故,或许便是眼前的我!只是,加藤雅也并未将后续揭示给我。 我深深沉思于加藤雅也的话语,他必定已与张生有过交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加藤雅本人本性恬淡,也无法忽视张生的影响。 \"或许确实艰难,但并非无法面对,何需过于在意。即便我即将面对无人愿面对的境况,我也会履行我应尽的职责。\"加藤雅也向我保证。 他所要做的,想必是为了美子的承诺。在高城家族中,他无所牵挂,唯独美子的安全是他必须守护的,作为美子的纸灵,她的契约者,他生来就是为了遮挡美子所有伤痛的庇护者! \"为何停下?\"加藤雅也疑惑地看着我突然驻足,\"到了吗?\" 我微微点头,\"应该是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加藤雅也皱起眉,却仍释放出一个纸片灵体,真是奇妙,为何日本的式神能从纸片化为人形?尽管肤色苍白,但形态与真人无异。 \"阿香见过主人。\"纸片灵体出现即向加藤雅也行礼。 \"阿香,我对你有所亏欠!\"加藤雅也歉疚地对式神说。 \"我去,式神还有名字啊!\"林正惊讶地感叹。 加藤雅也不满地扫了林正一眼,\"阿香,这次我会晚一点跟随,你离开后,我很快会去陪伴你。\" \"是的,主人。”阿香与加藤亚也的心意交融,她作为加藤亚也召唤出的灵符生物,深知每次被唤出的目的。阿香已为众人吸去毒素,即使现在看似安然,也无法支撑回东瀛的路途,很快她的灵力将消散,重归于无垠的空白。 阿香倾尽残存的灵力轰破前方十几米的石壁,如此厚重,除了破壁,别无他法。丁宇哲和林正已耗尽力量,我们无计可施,唯有依赖加藤亚也。 \"轰!\"一声巨响,加藤亚也惊恐地喊道:\"阿香!\" \"只是一个守护灵符,还会再有的。\"其他人见加藤亚也为失去灵符黯然,但也是她的守护灵符救了所有人,于是说着既是安慰又似讽刺的话语。 加藤亚也对灵符已有深深的情感,无论何种情感,出于对生命的敬畏,生命赋予便需承担到底,否则只会加重自己的罪孽! \"命运并非定数,阿香只愿你能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能完成使命。我们走吧。\"我不善安慰,未曾想会遇到比我还拙于言辞之人。 加藤亚也未语,仅望我一眼便默默起身,走在前方。即便失去重要灵符,她仍是最坚实的屏障。 \"谢谢!\"我由衷地向加藤亚也的背影致谢。 她身形微顿,脚步未停。我与丁宇哲并肩追随,林正喧闹着与其他同伴随后跟上。 \"刚才那位,是他的……侍女?\"毕竟加藤亚也曾如此描述,丁宇哲不明所以。 \"是他的式神,日本传说中的灵符守护者,类似守护神的角色。\"如今,加藤亚也失去了守护者,下一步,她是否也将面临考验? \"哦……\"丁宇哲拉长了声音。 我们沉默前行,身后有人开口:\"前方似乎有阻碍,无法为大家解决。\" 一人自队列中走出,独自向前,归来时满身血迹,但大多是他人之伤。既然如此,不必过于忧虑,只是看上去骇人罢了。 \"这模样,你是刚跟嗜血蝙蝠激战了一场吗?\"林正忍俊不禁地调侃,一吐心中疑惑。 \"并非蝙蝠,而是炎萤。\"另一位同伴稳住归来的勇者,悄声补充道,\"若非他,我们冒然踏入,只会化为焦土。\" 众人回想,皆心有余悸。那片灰烬之地,此刻等待的最好方式就是耐心。即便道路在烈焰炙烤后仍余温灼人,仿佛熔岩流淌过的痕迹。 第144章 灵魂媒介的契约 我们的队伍已所剩无几,前方会遇到何物,无人知晓。我们即将踏上地面,但不知迎接我们的是炼狱的烈焰,还是天堂的光芒。就算拥有加藤亚也的预知之力,命运仍扑朔迷离。 一只手,不知来自何处,悄然伸来,捏住一只红光微亮的小虫——正是那位清扫者提到的炎萤。其体温炽热,地底竟孕育出如此奇特的生灵,令人惊叹不已。 \"这就是炎萤,能散发微弱赤光,其体温极高。我可短暂操控它,破碎后将短暂为我们照亮前行之路。\"话音未落,他便捏碎虫子,瞬间,四周被赤光点亮。 虽只是刹那,但我们所有人清楚地看见了一切,然后又陷入黑暗。我们为何在此?我们不是刚离开地底吗?为何仍在祭坛之上?这里不是泰国吗?为何会有这样的祭坛? 即便只是短暂一瞥,我确信这就是夜郎祭殿的圣坛,只是,为何夜郎的圣坛会出现在泰国?历史上,此地确有一朝曾向华夏朝贡,但古夜郎国的祭坛为何会降临此处?是后来迁移至此的吗? \"玥姐姐,竟是夜郎祭殿!\"林正惊呼,趁光亮尚存,飞奔至我身旁。 \"看到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夜郎国与此地相距甚远,古夜郎国的祭坛竟现于此,实在难以理解。 \"是个封魔结界!\"加藤亚也低咒一声,察觉到真相,抢先踏上祭坛,手中似乎在描绘神秘的符文。 \"玥姐姐,那人是突然心智失控,发狂了吗?\"林正或许见怪不怪,第一时间想到这可能。 \"不,他在绘制符咒,试图不影响封魔结界内的镇压之物,让我们能平安通过。\"那东西难以驾驭,难道加藤亚也将会陨落于此吗?... \"诅咒之物!\" 加藤亚也徒劳无功,地底的珍娅之物已被我们的存在唤醒,蠕动着破土而出。虽非巨兽,但它爬出时的体态仅略大于一个人类小孩,竟是一只人面蜘蛛。 加藤亚也灵巧地翻滚避开,惊骇于这蜘蛛拥有的人脸。我却感到奇异的熟悉,这张面孔是否曾在某处见过? 蜘蛛的一条长腿挥舞而来,我不假思索地疾奔,高呼:\"快逃!这蜘蛛浑身剧毒!\" 我已经警告过了,能否逃脱便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母蜘蛛的猛烈攻击下,不少人瞬间消失,被触及者身体断裂,鲜血四溅。我强忍不适,林正看似镇定,但视线移开便立刻呕吐起来。丁宇哲起初尚能自持,见林正如此,也随即失控,加入了呕吐的行列。 加藤亚也注视着我们俩,眼神中满是惊讶,难以理解这两人是如何在我身边生存至今。她摇头苦笑,专心对付那只蜘蛛。她身上的符咒与符纸如泉涌,但效果微乎其微。我亦束手无策,这诡异生物惧怕何物,无人知晓。它虽蜘蛛之躯,人面之上竟生得美丽,非但不丑,竟有几分动人。 林正吐完对我说:\"月姐姐,你觉得这只蜘蛛精的脸有没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确实见过!\" 丁宇哲面色苍白,闪避中跑来,\"这不是小吉详天的脸吗!\" \"天啊,还真是!\" 我几乎忘记了小吉详天这恶魔,但它不是早已死去吗?为何在此出现? 即使我们未能彻底消灭小吉详天,仅留一丝生机,即使它得以复活,也应重生于异世界的魔土,而非此地。何况,即使小吉详天复活,也不可能迅速突破异界屏障,降临人间。但这蜘蛛精的面容,分明是小吉详天,这又该如何解释? \"这是什么情况?\" 丁宇哲皱紧眉头,不悦道,小吉详天本是独一无二,为何如今出现了复制品? \"我去,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小吉详天像淘宝爆款,说来就来,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每次都让我心惊胆战!\" 林正气恼地说,愤怒却无济于事... \"的确与小吉祥天外形无异,但不能断定就是他本人,毕竟只有容貌相似,体质却大不相同!\" 丁宇哲凭借肉眼察觉到的差异就在这里。 \"哎呀,这还用说,谁看不出来呢。然而面对小吉祥天的幻影,我们束手无策。不知我的血能否再次发挥作用?这蜘蛛精有甲壳保护,恐怕无法渗透,作用有限吧。\" 正当我犹豫不决,加藤亚也率先跃上,踏上蜘蛛精化的 小吉祥天 背部,手中的斩魂刀猛烈砍击蜘蛛精的背部。愤怒的蜘蛛精几只脚在加藤亚也周围狂乱地摆动,却无法伤及他。狡猾的蜘蛛精立刻翻过身来,加藤亚也被其中一只脚瞬间踢开。 情况危急,加藤亚也中毒了。我心无旁骛,割破手指,迅速将血洒向蜘蛛精的身体和面部,血滴触及之处腾起袅袅青烟。当我再次瞥向加藤亚也时,他已经站起,但我清楚,他已被毒侵,生命垂危。 此时,乐乐飘然而出,掠过蜘蛛精上方。蜘蛛精竟露出恐惧之色,乐乐手中突然多出不明物体。我连忙接住乐乐,生怕她受到蜘蛛精的愤怒攻击,却忘了乐乐是个灵魂,不受实体伤害,真是过于忧虑。 \"妈妈,别过去,蜘蛛精快不行了!\" 乐乐焦急地喊道,随即疾驰而去。 我信赖乐乐,本能地跟上,尽管不解为何即便蜘蛛精即将消亡,我们仍需逃离。丁宇哲和林正躲避不及,巨大的爆炸声中,他们被血肉溅满全身,小吉祥天的半边脸落在林正脸上,吓得他面色苍白,恨不得立刻将那脸甩在地上践踏。 \"糟了!\" 我意识到不妙,刚才只顾自己逃命,忽略了重伤的加藤亚也,即使他未死,此刻也必死无疑。 \"加藤亚也,你还好吗?\" 我慌忙奔至他身旁。 只见加藤亚也浑身气息微弱,满身都是蜘蛛精的血肉,让乐乐看得恶心极了,直言不愿靠近,是我强行拉过来的。 加藤亚也的呼吸深沉而微弱,显然无法存活。我以为他毫无生机,不料他猛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心跳加速。 \"美子!\" 加藤亚也惊叫一声,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在幽暗的迷雾森林中,加藤亚也缓缓睁开眼睛,呢喃着:“真的是跟美子有所牵连的人吗?”我无法忘怀,那个仅陪伴我短暂一日却一同跨越生死的男人,他以生命的代价为我开辟生路,如今存活于世的唯有我,丁宇哲,林正,以及此刻命悬一线的加藤亚也。 第145章 不言而喻 “加藤亚也,我们还没找到美子。”美子的失踪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心结,不只是我们,连加藤亚也心中亦是如此。 “我明白,你在寻找她,你一定能找到的,帮我找到她吧,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加藤亚也对美子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然而此刻的他已无能为力。 “你不该离去,你现在仍然呼吸,不是吗?你那么渴望找到美子,那么担忧她,那就与我们一起找寻美子。如果美子看不到你,她会多么痛苦啊!”加藤亚也是美子心中的挚爱,美子的世界因他而完整,若失去他,美子也不愿孤独地存活于世。 “我已经无法做到,只能拜托你了。美子告诉我,她只信赖你。她来此,既是为了他人,也是因为你。看在她为你付出的份上,帮我找到美子,就算美子已经...逝去,只要你能找到她,我会永远感激你的。”加藤亚也急切地恳求。 加藤亚也的悲惨触动了我的心弦,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记挂着责任与美子,他对身边人的深爱与守护让在场每个人都深受感动,我无法拒绝,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答应你,不管生死,我一定会找到美子的!”美子对我同样重要,我不能舍弃她,可以失去,但绝不会放弃寻找美子。 “我相信你会找到美子的,不仅为我,更为你自己,更为了美子。我看到了你找到美子的那一刻,所以我确信你一定能成功。”加藤亚也轻声自语。 我不禁苦笑,我能找到美子,但在美子近在咫尺之时,我竟未能察觉她的存在,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 “我不会消逝,安心吧,美子我必定会等到,就算此刻陨落,我亦会穿越幽冥,重回此地,等待美子。我不愿我的灵魄在漆黑的彼岸之路孤寂守候,如果可能,请将我残存的魂魄带给一人,可好?”加藤亚也在那场激战中身受重创,魂魄破碎,无法再轮回重生,只能如世间游离的幽花,短暂的记忆终将随风消散,不留下任何印记。 我深知加藤亚也口中的那人是谁,“放心,你的灵魄,我会承载,我会亲自交给张生,他会引领你,直至美子寻你重逢。” “谢谢你……”加藤亚也说完这最后的话语,气息消逝,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以蝴蝶宝玉守护住加藤亚也残缺的灵魄,乐乐起初颇多抗拒,年幼的她尚未懂得爱与付出的含义。然而目睹加藤亚也逝去的瞬间,她竟主动伸出援手,加藤亚也的离世无疑在乐乐稚嫩的心中留下了深远的烙印。 无人知晓张生活了多久,不知其源自何处,又将去往何方,只知此人久居世间,拥有超凡之力,知晓天地奥秘,能助人解忧,条件是——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知加藤亚也与张生达成了何种约定,竟愿将灵魂交付?难道只是为了与美子相守?加藤亚也,竟愿为美子舍弃自我!如此挚爱,不顾一切,如何不叫人动容,令人钦佩。 “他……是美子的亲人吗?”丁宇哲见我悲痛得几近失声,本不想打扰,但现实总需面对。 “是美子的……兄长。”我与美子,从某种角度讲,确有相似,尽管我们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性格与命运也背道而驰,但两颗如此迥异的心,却共享一处共鸣。 唯一相同之处在于,我们都一样,恋上了不应恋之人。美子钟情于加藤亚也,而我则爱上了生命中绝对禁忌的对象。或许命运以此嘲笑我们的存在,故将我们两人,捆绑在了一起! “不对呀,美子不是姓高城吗?他叫加藤亚也,怎么会是美子的兄长呢?”林正疑惑地向我发问。 “加藤亚也,他在另一个世界被称为‘高塔亚也’,同属高塔家族血脉,只是他与美子命运迥异。美子是家族正统的子嗣,而亚也的母亲,才是高塔家族的核心成员,其父身份成谜,自幼便由家族抚养。而美子,她也有另一个名字——‘高塔亚也’!” “为何名字竟完全相同?”丁宇哲困惑不已。 “我称美子为美子,但她真名是高塔亚美。在高塔家族中,美子亦被唤作高塔亚也。她是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备受瞩目。为了保护她免受任何伤害,家族订立了一项神秘的灵契,让加藤亚也成为美子的守护者。因着灵契的约束,亚也必须以‘高塔亚也’为名,共享生命的脉络,承袭同样的命途,唯有如此,他才能为美子抵挡一切灾厄,甚至愿意为她献出生命。然而如今,亚也还未找到美子,就要先她而去。” 虽然我对高塔家族的手段心存鄙夷,但若无这层庇护,美子恐怕也无法安然至今。只是不知这层光环于美子而言,是保护,还是束缚。我只知道,这并非美子内心所愿。 “这就是替身吗?找个替身承受所有可能的痛苦!”丁宇哲的声音带着颤抖。 “加藤亚也,世间怎会有如此痴情之人?”林正深深感叹,看着逝去的亚也,他的爱,深沉而无私。 我为亚也举行了葬礼,心中悲痛地回顾这片土地。出发时我们众多,如今存活下来的仅剩三人,连最初的加藤亚也也已离去。乐乐莫名感伤,嘟着小嘴回到玉佩内的秘境,默默凝视着加藤亚也沉睡不醒的灵魂残片。 “秦家抓走这么多人,究竟有何图谋?”若非秦家,这些人不会在此陨落。 生命何其珍贵,又何其沉重。否则,加藤亚也不会对他的守护灵如此珍重。生命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终结,因此需要人们的呵护与珍视。若无人懂得珍惜,生命便失去意义,变得虚无,直至消逝。... 秦氏一族已犯下诸多恶行,如今他们必须为逝去的生命付出代价,天道已被秦族之手蒙蔽,若苍穹未施惩戒,那就由我来执行公正的裁决! “秦家究竟图谋何事,不言而喻,他们定是自寻死路,否则怎会肆意作孽至此。”丁宇哲笃定地对我说。 第146章 未知的命运预言 林正则轻轻撇嘴,问我:“玥姐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去何处寻找美子呢?” 毕竟我刚向加藤亚也保证,无论生死,必寻回美子。就算美子已逝,我也要设法告知她父亲,至少,要将美子送回她该归宿之地,躯体虽亡,灵魂也要重返故土。 “目标——秦氏祖宅,68号幽邃别墅!”我冷冷宣布。 我们刚离开的地方与秦家地牢相连,那阴暗之所与秦宅互通,家族成员必定知情,故不惧囚徒逃脱,因为从那鬼魅之地脱困者,无一能生还,秦家之人安心,只因我们的逃脱,不过是在供奉那只蛛魔的祭典中增添注脚。 即便逃离此地,我依旧不明那小吉祥天的真实身份,但确信它并非完整之体,却又与小吉祥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非关联,怎会有那与小吉祥天同样绝美的容颜? 小吉祥天乃灾厄之源,未知土地上尚有多少潜伏,而秦家竟包庇这邪物,此举实属大逆不道。秦家的清算,此刻已然降临! “我曾距美子如此之近,然而我不是加藤亚也,未能察觉美子的气息。我已错过一次,不能再错失第二次,否则加藤亚也的牺牲便毫无意义。我必须找到美子,为加藤亚也复仇!”每思及此,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秦家地牢深处,我曾多次踏入秦氏领地,却始终未能感知到美子的存在。而加藤亚也一出现,便敏锐地感应到美子,成功找到她,只可惜未及解救,美子便被秦家人带走,他们对美子的意图至今成谜。 加藤亚也具备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曾说我能找到美子,他的预见中,我已找到美子。我相信,加藤亚也的预言不会出错,至少在我身上,他的预见从未失误。所以我必将寻得美子,只是我不清楚,美子如今,究竟是生是死! \"月姐姐,美子曾被囚禁在那个秦家的黑暗地窖中吗?那片由魔法阴影笼罩之地吗?\"林正忧郁地询问。 \"嗯。\"我轻轻颔首,\"就是在初次踏入秦家的时刻,那时美子或许还在,可我竟未察觉她近在咫尺,错失了找到她的时机。\" \"那为何当我们被困其中时,美子已消失无踪?是被秦家的人带走了吗?\"丁宇哲疑虑重重地提出。 我又一次点头,\"的确如此,秦家人带走了美子,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何需要美子,他们究竟有何图谋,为何偏偏选择了美子?\" \"美子刚到此地便神秘失踪,这暗示秦家人从一开始就将她视为了目标。美子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场未知的棋局,但或许她并非最后的棋子。秦家人捉住美子,却并未停下他们的计划,也许,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美子,还有月姐姐你!\"林正已经开始为我忧虑,他深知秦家人的狡诈与深不可测。 丁宇哲满脸忧郁,\"秦家势力强盛,若月儿成了他们的猎物,他们必定不会轻易放手!\" \"别太担心,命运无法逃避,我也没打算逃避。现在我必须找到美子,许多我们不了解的秘密,或许美子知道。只要找到她,很多谜团就能迎刃而解。\"如果我是目标,那就来吧!我已做好准备。... 丁宇哲与林正,尽管内心忧虑,最终仍默许了我的冒险提议。我并非天性喜好冒险,对生命无比珍视,也不愿轻易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美子身陷险境,我不能因恐惧而逃避,自私自利。就算抛下她独自逃离,秦氏家族也不会放过我。 自从秦家人抓住美子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意识到诱饵已设,预见我会踏入他们的陷阱。秦氏的计划从遇到我那一刻启动,这一切布局,只为了我身上的张氏血脉。世上有无数人觊觎我的生命,渴望汲取我血液的力量,然而,至今无人能得逞。若有所求,尽管来挑战,我毫无畏惧! 林正驾驶时,我坐在后座,丁宇哲坐副驾驶。手不经意触碰到座椅,察觉到一丝异常,此处似乎比别处略显厚重。我探手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缝隙,从中掏出一封信,同样的信封,再次来自那个神秘人的信! 不过,这个神秘人绝非林正,因为在结识他之前,我已经频繁收到这神秘人的信件。此人的力量强大,无论我如何探寻信件来源,始终一无所获,连寄信的时间都无法追溯,时间线索错综复杂,更不必说信件经过了多少人之手,无迹可寻。 我曾一度放弃寻找这位神秘人的身份,但此刻这封信突现于林正的车内,我能肯定它在此之前并不存在,此刻出现,绝非巧合!尤其是在这遥远的异域之地! 我打开信笺,首行字迹催促我立刻离开。未及细读,我即刻要求林正停车,二话不说便跳下车。丁宇哲和林正不明所以,忧心忡忡地跟随。然而,我们三人刚离开不到十步,林正的车竟猛然爆炸,瞬间化为废墟! “见鬼,这是谁干的好事!”林正愤怒地质问,“这车可是新租的,我得赔偿啊!” “阿玥,这是什么?”丁宇哲指着我手中的信询问,这是我唯一的携带物…… \"这封信,来自何方神秘的使者,以往总是送达我手中,这次却直接置于林正的马车上。上车时,我就感受到一种不安的气息,却未能料到原因。直至看见这信,我才明白,灾难即将降临。信中警告,若不即刻下马,便将面临生死危机,所以我立刻命你们停驻。\"无论神秘人是谁,此刻他对我无害,这是最重要的! \"这辆马车刚租赁不久,谁会预见到此事,将信留于此处呢?\"丁宇哲疑惑地拧紧双眉。 \"预见未来之人,真是非同凡响。然而我恐怕得为此损失一笔了!\"林正无奈地苦笑。 \"预见未来!\"没错,此人必定早有察觉。他多次寄信给我,每次预言之事虽各异,因尚未发生且遥不可及,待我去揭示真相。因此,我并未想到这是预知之能。 我曾难以想象世间竟有这般生来具有预知之力的存在。听张生所述,人类确有天赋异禀,但伴随这些能力,往往需付出代价,以此与天命交换。然而,有些人不甘平庸,不愿只做凡夫俗子,他们会竭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去获取某种力量。然而,这种后天习得的能力,相较先天,更难掌控,稍有差池,便可能坠入深渊! 第147章 寻找梅子 眼睛,本用来洞察世界,但有些人的眼界与众不同,能看到异界的生物;有的眼能穿透空间界限,窥探无形的壁障;有的能看到远方物体,仿佛无视距离;更有甚者,能洞察过去发生的事件,或是预见他人未来的命运。 但这皆需付出代价,故少有人愿承受此力。尽管如此,仍有些人天生具备此类天赋,如加藤亚也。 加藤亚也自出生起,便拥有预知之能,能预见我即将面临的命运,但局限于近期而非遥远的未来。他的代价,便是生命的短暂。预知与回溯,二者无法兼得,通常如此。但此人,不仅洞悉我的过往,还能在每次危机降临前,急切地将信送至,尤其这次,实乃千钧一发之际... ... 在生死攸关之际,我匆匆地审视了信件上的每一道痕迹。美子曾被困于秦氏家族的幽冥地窖,我所囚禁的牢狱正是她昔日的囹圄,我们之间仅有一墙之隔。然而,对于美子后来被秦氏带向何处,我一无所知。而这封信,却揭示了我此刻亟需的答案。 美子此刻正身处秦氏家族的第68号秘境豪宅,无论前方如何艰难,我都必须踏入那个禁地。再耽搁下去,美子恐怕将难以拯救。我确凿无疑地成为秦氏的目标,他们妄图利用我来镇压整个神秘的结界,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们竟将美子置于结界的焦点,这种疯狂的念头,唯独他们能想得出。 秦氏坚信,只要掌控住美子,将她置于结界之心,我便会自投罗网——他们的推理并非全无道理,至少在这个层面上,秦氏洞察了事实! “秦氏的‘百魅聚宝阵’时限已至,若不再输入新鲜灵魂,此阵将丧失效力,甚至令秦氏世世代代的财富付诸东流,子孙后代恐怕将在贫困中挣扎。”我冷笑道,即使真有规避命运之道,也不可能长久维系。 秦氏的‘百魅聚宝阵’已到极限,急需大量独特灵魂注入,且非寻常之辈。因此,秦氏才会囚禁众多异能者于地窖之中,他们或多或少携带着某种力量,因为唯有具备力量的灵魂,化为鬼魅后,方能成为强大的灵体,否则凡夫俗子的灵魂,顷刻间便会消散无踪,无法支撑‘百魅聚宝阵’的运行。 阵眼,作为阵法的核心,至关重要。它既能守护阵内秘宝,防止泄露,又能抵御外界干扰,维系整个阵法的运作。一旦阵眼受损,整个阵法将毁于一旦,故阵眼之重,秦氏怎会不焦虑? “那我们就直捣黄龙,摧毁秦氏的‘百魅聚宝阵’吧。这样不仅能解决我们的困境,也能救出美子,同时让秦氏遭受应有的惩罚,真是一举三得。”林正笑容可掬地提议。 “可我们现在该如何前往?”丁宇哲的话语将我们拉回现实,“不得不说,距离秦氏的别墅区还遥不可及,徒步前行,不知何时才能抵达。恐怕当我们到达时,美子已成为他人猎物了。” “呃……?” \"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丁宇哲所言非虚,秦家那座隐藏于迷雾森林深处的68号庄园,对我们而言遥不可及。若仅靠步行,或许直到时光流转,季节更迭,也无法抵达,说不定等我们赶到,美子已经消失在异界的幻境中。然而,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前行。 \"有别的方法吗?\"我望向丁宇哲,迫切地询问。 丁宇哲摇头,双手一摊,\"囊中羞涩,寸步难行啊……\" 于是,我和丁宇哲的目光同时落在林正身上,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犀利。林正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注视,不禁一阵寒意袭来。 \"你们想干什么!?\"林正连连后退,警惕地问。 其实并无他意,我们只是想借用林正的一些金币应急,毕竟在我们三人之中,林正是最富有的。我和丁宇哲早已囊中空空,这对穷兄弟根本拿不出一枚铜板。在这个金钱主宰一切的世界,我们两人本不该踏出家门。因此,唯有依赖家底丰厚的林正。 \"干嘛呀,我可是贵族世家的子弟,清清白白,绝不涉足那等事!\"林正神色慌张,躲到街边的魔法灯后。 我和丁宇哲笑着走近,\"小正正,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借点钱租辆飞天扫帚,毕竟徒步太慢了!\" 林正松了口气,丁宇哲却一脸不屑地对他说,\"真不知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尽是些诡异念头。我堂堂男子汉,岂会畏惧你?\" \"哎呀,就算你有什么奇特嗜好,奇特想法,我也绝不会满足你。告诉你,我正常得很,性别男,性取向——正常!\"林正瞪着眼,急忙辩解。 \"解释什么,谁说你不正常了?\"丁宇哲一边从林正的长袍和裤袋里掏出钱包和金币,一边回应他, \"哎呀,别这么粗暴好吗,温柔点不行吗?我这贵族少爷也是娇贵的!\"林正对丁宇哲的侵犯表示不满,毕竟反抗无效,只能在脸上表现出不悦。 \"你娇贵什么,堂堂男子汉,少装柔弱!\"丁宇哲不满地忽略林正,与我一起点起了钱。 林正愤怒地质问我们俩,\"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见钱眼开,尤其是丁宇哲,你这样会带坏月姐姐的。抢了我的金币,就在眼前数,你们俩分明是在分赃,能不能别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还招人恨!\" \"闭嘴!\" \"shut up!\" 我和丁宇哲,两位不满的冒险者,对着林正咆哮一番,林正立刻收敛,紧紧抱住魔法灯柱,脸上写满无辜,仿佛我们在欺压他。 我们的交谈总是充斥着大声喧哗,简直无法平静交谈。我估摸着,收集到的金币大概足够了,而我对财富并无太多执念,够用就行。丁宇哲的想法如何,我无从知晓,也懒得去探究。 “小姑娘,需要占卜命运吗?”一个厚颜无耻的老巫师凑近,企图以预言骗取我们的财富。 “不需要!”即使是从林正那里夺得的金币,也是我们辛辛苦苦所得,怎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小姑娘,我看你前额黯淡,似乎预示着一场血色危机,若不及时破解,恐怕性命堪忧。如果你想安然无恙,必须消除这场厄运。”他继续说。 第148章 异国他乡 听那老者的口音,我明白了,他竟是来自遥远的华夏大陆,只为行骗而来。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为何不去堂堂正正生活,偏要欺诈他人? 我和丁宇哲交换眼神,我随即回应:“老巫,我看你前额也暗淡,同样有血光之灾的预兆。不如让我来帮助你,我会助你渡过危机。感激就免了,只需些许报酬即可。” 老者惊恐地后退,我冷笑一声,拉起丁宇哲,“我们走!” “姑娘,请等一下!”老巫竟然还不死心地唤住我。 “怎么了?”是觉得骗不到钱不甘心吗? “姑娘,你要远行吗?”他媚笑着靠近询问。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一个华夏的游子,置身于异国他乡的泰国,这不是远行是什么?在这能停留多久呢?终究要返回,如此明了的事,何必再问? “既然是长途旅行,自然需要座驾,步行的话,何时才能抵达目的地呢?在这个世界,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何必让自己受苦呢!”老者说得头头是道。 他愉快地摘下伪装的假发,我这才发现,他并非老者,而是一位中年人,并不像外表那么衰老。在我们和丁宇哲惊讶的注视下,他从一旁的魔法车库启动了一辆飞天马车。 林正镇定地走来,“这种人在华夏有个特别的称呼——票贩,或者说,非法马车司机!” “天啊,黑车!”我惊呼。 票贩驾驶马车出来,还为自己戴上了一副魔力墨镜,“姑娘,英俊的勇士,上车吧!” “你们敢坐吗?”我不敢相信地问身旁的丁宇哲和林正... ... \"有何畏惧,我们本就是麻烦的化身,乘坐此车,正巧避开了更多纷扰。\"林正言之凿凿,率先踏入车内,却选择坐在后排。金钱掌握在丁宇哲手中,我也跟随坐到后排,而丁宇哲因需支付车资,坐在前排。 驾车的黄牛一路上吟唱着古老的魔法曲调,令我厌烦至极,尽是中国远古的传说乐章,毫无兴趣。丁宇哲竟与他攀谈起来,黄牛述说,为了在神秘的异界生存,他不得不身兼多职。在异国他乡,生存之道总是充满挑战。 听说我们要去的是幽灵庄园,他更加惊讶,赞叹我们的财富,庆幸这次行程不虚此行,终于能一睹庄园真容,以前只听过未见过真正的幽灵居所。 抵达目的地,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不愿再忍受他们无休止的交谈,简直让人烦躁透顶。我不清楚为何,内心混乱不堪,犹如即将失控的狂风。直到黄牛司机离开,我才稍感平静。 \"从未遇过如此絮叨的车夫,我们走吧!\"距离秦家68号幽灵庄园尚有段距离,我们必须步行前往。庄园不容许寻常车辆靠近,因此我们在此下车。 丁宇哲和林正心照不宣,或许是看出我即将失控,皆未招惹我。我虽怒火中烧,但此刻不能让情绪干扰即将执行的任务,否则,别说美子,就连我们自己也将被困此地,永无脱身之日。 唯有大人的朋友,那位知晓一切的白猫尊者,才知道秦家68号庄园阵眼所在。然而尊者此刻也与大人一同消失,我只知道美子位于阵眼,却不知她具体在哪里! \"我们对''百鬼聚财阵''一无所知,阵眼的位置,甚至连大概方位都无从得知。唯有大人身旁的白猫尊者清楚,但他们如今在何处?月姐姐,你是否有什么办法找到他们?\"毕竟,大人陪伴我最久,林正首先向我求助。 我无奈地摇头,大人总是如影随形,我无法预测他的行踪。每次相见,都是大人主动出现,否则我无法寻找到他... ... 丁宇哲凝视着我,低声道:“我们仍需直面未知,无论是否涉及冲突,我们的使命不变。光阴如逝,此刻已至黄昏六时零九分,天幕即将降临,我们仅剩五小时五十分钟去拯救美子。一旦超过时限,即便神祗降临也无力回天。或许,我们抵达时,他们已在那儿等待着我们。” 我微微颔首,三人于是向秦氏庄园的68号秘境缓步前行。丁宇哲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再耽搁,即便无人庇护,哪怕面临最恶劣的情况,也要独自面对。因为无论何人,都无法舍弃美子。 就在踏入68号秘境之际,丁宇哲拉住我,深情而庄重地说道:“我们没有护航者,没有神秘势力的援助,唯有依靠彼此。别无选择,但须坚守内心,勇往直前。我们不能退缩,阿玥,你要明白,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始于缘起,终于缘灭。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使你与美子相遇,这是你们两人独特的羁绊,非时间或外力所能撼动。就算我们找不着阵眼的所在,也无关紧要。抛开力量与外界干扰,你与美子的羁绊会指引你的行动,告诉你她正在何处等待!” 我不解丁宇哲何以如此叮嘱,也不明其深意,但他始终是我坚实的盟友,无论周围如何变换,他始终陪伴在我身边,无论我抉择何事,哪怕面对永恒的困境,他也会坚定地支持我。因此,这次我必须勇敢,不留遗憾地追寻自己的目标。 我坚定地回应丁宇哲:“我会尽我全力。” 未知的结果,我无法保证,也无法预知其影响。我能做的,唯有全力以赴。 “这就够了,尽全力便好,没人会责怪你。”丁宇哲安慰道。 我微微点头,独自步入秦家的68号秘境,林正欲跟随,却被丁宇哲拦下,阻止了他的步伐。 “你在干什么!”林正愤然,“危急时刻,怎能任由女子涉险?你曾以此训诫过我,如今为何遗忘了自己的话?” \"没,我不会忘记,也不想忘却,但这是她自身的试炼,我们两人插手只会扰乱她。现在我们要处理的,是除‘百鬼聚宝阵’外的其他威胁,而不是干扰阿玥的历程!\"丁宇哲望向门外,确信已有不少人聚集。 第149章 灵识觉醒 林正也理解了丁宇哲的意思,他们需对抗那些阵外之敌,而他只需找到美子一人便已足够。\"仅凭我们俩,数量差距明显过大!\"林正警惕地瞄了丁宇哲一眼,又扫视门外的众人,\"月姐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找到美子吗?\" \"这得看阿玥自己的决定,此事我们帮不上忙。\"丁宇哲简洁回应,拖延时间是当务之急,而关于美子,他也只能尽全力。 \"如果我们两人都在这儿倒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林正鼓起勇气,一边警觉四周,一边对丁宇哲低语。 \"有何事如此紧迫,不先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偏要在现在告诉我?!\"丁宇哲几乎要失控,关键时刻怎能分心! \"我……原本不想提,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当告知你……我……\" \"你想说什么!\"林正的话还没说完,一位神秘的大人突然现身,诧异地盯着这两个不忙着对抗门外敌人,反而悠闲聊天的男人。 \"大人,您终于来了!\" \"大人,您可算是出现了!\" 丁宇哲和林正惊喜地发现大人的回归,林正欲言又止,丁宇哲原先想听的事也被大人的出现冲淡,彻底忘却。 \"大人您终于回来,我还以为您逃跑了呢!\"林正激动之下口无遮拦。 大人瞪了林正一眼,\"什么叫大人我终于回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逃跑?我会这么做吗!\" 丁宇哲和林正听到这话,忍俊不禁,上次在沙海中发现古夜郎国祭坛时,大人可是第一个逃跑的。最后因对张家多年供粮的感激,才决定返回,内心经历了挣扎。现在竟说出这般堂皇之词,毫无愧疚。 \"我们的蜜糖呢?\"大人环顾四周,不见我的踪影,转向丁宇哲质问。 丁宇哲指向秦家的68号宅邸,\"进去了。\" \"什么!\"大人毛骨悚然,\"你怎么让她进去的!\" \"那些超乎我们能力的事,唯有阿玥亲自面对!”丁宇哲在此刻立场坚定,无畏无惧。 巨灵神的毛发根根竖立,怒气如狂风般呼啸,林正忆起关键所在,问向巨灵神:“大人,那位白猫贤者在何处?” “已经入阵了!”巨灵神胡子抖动,目光如炬,冷冷哼了一声,满心不悦。 ''百魅聚灵阵''确非凡物,巨灵神的忧虑合情合理,但丁宇哲所言没错,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无人能援手。 唯有我自己,才能寻得美子的踪迹,我和美子间的神秘连结,仅我们两人感知,那是我们的宿命纽带。我深信,即便无法找到阵眼,也能凭借这份连结找到美子。 在秦家府邸,我如飘荡的幽灵缓步前行,无人察觉我的存在。我全神贯注地感知周围,感知环绕的能量,因为美子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只要我能捕捉到那份微妙的牵绊,就能找到美子! “嘿,还真让你找到了,我说,还需我沃冈插手吗?”身后传来白猫贤者特有的嗓音。 “贤者!”我揉揉眼睛,不敢置信,“您何时来的?” “有何惊奇,又不是我自愿前来,我只是被那条烦人的狗吠得心烦,若非那老头恳求,以我尊贵的身份,岂容他人轻渎,更不会为一个小丫头片子做这种事!”白猫贤者傲然挺直身躯,大步走到我身旁。 我心中一震,原来是他——巨灵神,尽管他言语不多,总是终结话题,但他确实关心我,不仅我,还有我珍视的所有朋友,他都视如己出,无论巨灵神外表如何,他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找对了吗?”我惊讶地问白猫贤者,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发现了阵眼,“竟真的被我找到了。” “你在寻找人?”贤者疑惑地看着我。 “如此辛劳跋涉,当然为了找人。”我的小美子,虽有时显得笨拙,但她是我们家不可或缺的存在。 “好吧,破例一次。”原不打算插手,哎,罢了,既受人之托,自当尽职尽责。 “小姑娘,让开!”贤者似有急事,匆忙催促我让道,我便乖乖挪开一步... ... 在无人知晓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地表骤然裂开,形成了一道深邃的裂隙。我不假思索地纵身跃入其中,尊者小白猫的双颊胡须微微颤动,随后也紧随其后,跳入黑暗。这位神秘的尊者疑惑不已,无法理解在一片漆黑中,为何我要如此急切地跳下,连具体情况都未知。 “尊者,您的双眸为何闪烁着翠绿的光芒?犹如夜间的猫瞳?”尊者甫一下降,我便注意到了他异样的眼睛,与常人大相径庭。 尊者瞪大猫眼,胡子翘起,“此刻的本尊,正是猫之形态,谢了!” “呃,抱歉!”我一时疏忽,忘了他们曾为人,忽视了眼前的形态变化。 “你要寻找之人,正是那位少女!”小白猫尊者不愿多言,直接点明了美子的位置。 尽管我视力微弱,但对尹美子的熟悉让我无须看清。我搀扶起她,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确信身旁之人就是美子。 “尊者,您真是非凡,未见也能知是美子!”我满心敬佩,随即望向美子,却没注意到尊者扭曲抽搐的神情。 “美子,你怎么了?”美子的眼虽睁开,但生命迹象微弱,仿佛灵魂只是暂居其体,如同现今世界所说的“植物人”状态,活着,生理机能运作,却无意识,不知身处何方,所做何事。 “先带她离开再说!”尊者提醒一声,领着我和美子离开了洞穴。我知道秦家人在外等候,丁宇哲和林正恐怕难以抵挡所有人。 然而,当我们走出时,并未见到秦家人,只有秦易之一人。秦家的其他人消失无踪,我察觉到今天的秦易之有些异常。 “秦易之似乎不对劲,尊者,您有何见解?”我背着美子,歪头向尊者询问。 尊者费力地转过身躯,瞥了两眼,低声道:“‘百鬼聚财阵’已被破,他背负的幽灵债已消散。” 第150章 唯一的依靠 “确实如此,背了二十多年,突然解脱,应当会觉得轻松吧。”然而,接下来,秦易之的命运也将迎来终结。 “我们秦家终究还是败给了你们张家,这就是命啊。我们的‘百鬼聚财阵’传承了数百年,最终仍落入你们张家手中。为什么,数百年了,直到今日,你们张家仍不肯放过我们秦家?”秦易之近乎疯狂地咆哮着... \"幽魂敛财结界,始终逆天而行,伤人魂魄,即使非我之手,终有一日,此阵亦将消亡于天地之间,法则不容许如此之物存在。秦氏一族,以无辜之命换取富贵,连自家骨血亦未能幸免,你秦家人中,谁真正长命百岁,谁真正享受了岁月,只为一时显赫,便以秦氏子孙的寿命为代价,你真觉此举值得?”我对着秦易之厉声质问。 秦易之心意如何,我无从知晓,但我不会如此看待生命。这世上,无物胜过生存的价值,如若原本可安好度日,何苦让自己活在屈辱之中?! “你难道没有子女吗?你的孩子是否也曾被阴魂缠身,他是否诉说过背脊发凉,身体不适,常常疲倦,看着他人在阳光下自由奔跑而心生羡慕,更疑惑为何自己不能如他们一般?听到这些,你难道不会心生愧疚?你难道不会因孩子的痛苦而难过?身为父亲,难道你不爱你的孩子吗?”我虽是陌生人,目睹乐乐受苦,已无法无动于衷。那时我还不知乐乐的来历,但秦易之的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秦易之难道不会对自己之举对子女造成的伤害感到内疚? 虎虽猛,尚不食子! “我当然清楚,秦氏的荣华来之不易,所以我秦易之倍加珍视,深知获得必有代价。你本应成为‘幽魂敛财结界’的核心,为何你却毁了它,斩断了我秦氏的命脉与灵气?即便只剩最后一个秦家人,也会与你们张家斗争到底,无论何时!”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轻易言败,秦易之便是这般执着。 秦易之此刻朝我走来,每一步都沉重如磐,失去阴魂的他,体内大部分阳气与生命力已被吸取。反而,阴魂曾给予他无形的支撑,否则一旦阴魂消失,秦易之也会迅速衰竭而亡,因为他身体已习惯那些被汲取的养分循环,无法适应突变,进而收缩直至崩溃。 “走吧,他已无力回天。”尊者对我说。 我点头,瞥一眼秦易之,背起美子离开秦宅。离去前,我看向倒地的秦易之,他的眼神竟柔和如水,不知为何,我又一次心软了... ... 大法师和丁宇哲在外等候,我带着美子穿越了神秘之门,抵达了魔法医馆,然而美子依旧如故,世间寻常的医术似乎无法触及她的病症。直到深夜,大法师召唤来白猫贤者,那双闪烁智慧光芒的爪子仔细检查了美子的唇色、发丝、瞳孔,甚至细致到她的咽喉,然后跃然落地。 “无大碍!”贤者语气平静地告诉我们。 “无大碍?”我难以置信,美子的状态如此危急,怎能说无事?这位贤者究竟有何高明,能这般轻易断定? “哎呀,不会吧,都这样了,像棵枯萎的树,还说什么没事!”林正忍不住抱怨。 “治病的是我,不是你,如果你懂,那就你来!”贤者拂动胡须,一脸不满地回应,林正立刻沉默下来,他知道他无法治愈美子。 “小姑娘,别忧心,只需两日,一切便尘埃落定,无需再忧虑。”贤者淡然的话语在我耳边如晴天霹雳。 然而这话语对我来说,犹如五雷轰顶。美子就要离去,明明她还在眼前,为何会变成这样?我费尽心力找到她,带她离开,结局竟是如此残酷! “为何?!”我所做的这一切,难道毫无意义?!上苍为何如此不公! “她的生命本不应遭受此劫,是爱她的人误了她,是那纸人契约,让她承受了反噬,生机已绝,魂魄无处可归!”纸人契约并非寻常契约,原为爱而立,却也因此伤及挚爱,此类悲剧屡见不鲜。 大法师闻言,眉头紧锁,他早已察觉美子身上有某种力量牵绊,却始终未能洞察其奥秘。如今听到贤者之言,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高城家族的通灵使者! “纸人契约?我曾多次耳闻,究竟其意何解?为何会带来反噬?”我曾听美子和张生提及纸人,它们本应守护生命,为何却成为致命之源? “美子的父亲一心为她着想,深爱着她,才与她订立纸人契约,为何加藤亚已逝,美子仍受其牵累?”我不解,真的不解,本意出于爱,却造成如此伤痛的结局!... \"她的父亲,尽管出于善意,但他的做法严重违背了法则。纸人,是种神圣的契约,一种力量巨大的联结。若契约的另一方,也就是美子,对这事一无所知,持续接受加藤亚也作为她的守护纸人,她的替代者,或许一切会照旧,安然无恙。然而,美子是个纯洁的灵魂,或许,正是她内心的觉醒触动了契约的平衡。于是,当加藤亚也逝去,契约产生了可怕的反噬,这是此刻的美子无法承受的重负!\"尊者以庄重的口吻向我揭示。 我明白尊者对美子父亲的不屑,也认同他对那份爱的质疑。尽管如此,如果美子因这份爱而丧命,我同样无法宽恕美子的父亲,因为他伤害的不只是美子,还有美子深爱的人! 加藤亚也,是美子的纸人伙伴,她们的命运交织。他生来便要承受美子可能遭遇的所有伤害。假如美子始终蒙在鼓里,她本可以毫无负担地生活,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可如今,一切都变了。知道真相后的美子,再也不能安心接受这份馈赠。 每次出门,每次行动前,美子都珍视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渴望平安,只有她安然无恙,加藤亚也才能安全。美子的心中满是加藤亚也,他们是亲兄妹,也是彼此生命中最深爱的存在,唯一的依靠! 第151章 神秘的魔法杯 \"你说得没错,美子的父亲犯了错,但错误不在美子,为何受罚的却是她?!\"美子如此善良,从不舍得让任何人受伤,哪怕陌生人,她都会关心备至。为何结局如此残酷,受苦的总是美子? \"无论如何,事实已然如此,她的生命力已消散,存活无望,恐怕时日无多。但我可以帮助你,至少再见真正的高城美子一面!\"尊者不忍我悲痛,决定出手相助,让我少些遗憾。 \"真正的美子?\"我困惑,美子不就在此吗? 尊者未作解释,直接行动。他在美子眉心施下神秘咒语,跃下之际,美子的眼睛骤然睁开,闪烁着生命的光芒,仿佛意识重现…… \"美子……\"我试着唤醒她... \"姐姐……\" 美子艰难地转过头,目光如星辰般闪烁,却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光芒。 \"姐姐,我本想寻得麒麟宝玉,但无果,秦家的仅是仿制品,非真品。我未能觅得真正的麒麟宝玉,对此,我深感愧疚……\" 美子的言语间透着断断续续的哀伤。 \"美子,你在说什么呢?为何要寻找麒麟宝玉?你需要它作何用?\" 麒麟宝玉,传闻拥有复活之力,但这与美子有何关联?何况她周围之人,又有谁能真正需要它的力量? \"我只愿,姐姐能实现愿望,做你想做的事。我不忍看到自己无法做到,而让姐姐抱憾一生。\" \"遗憾?我有何遗憾?美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姐姐,我明白,你一直渴望乐乐能拥有真实的躯体,我一直都懂。但若你无法实现,定会痛苦,我不想你难过。你知道吗,姐姐,我家中也有一位姐姐,可自打我出生,就未曾见过她起身,睁眼看过我。她一直沉睡在那里,我期盼她能醒来,陪在我身边。但我无力唤醒她,心中满是痛苦,所以我更不愿你步我后尘,承受遗憾。\" 美子的话语深深触动了我,记得在秦家的地下秘境中,我曾看见美子在虚空中留下的幻影,她提及家中还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姐姐。美子孤身一人,所以她渴望姐姐能康复,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然而,美子的姐姐是她的亲姐,她们之间有着血脉相连的亲情,那是无法被任何外力割裂的纽带。我与美子,只是朋友,没有血缘牵绊。可美子,愿意为我,为我所珍视的一切,付出一切。 \"我们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就算没有,我们也能慢慢寻找,找不到也无妨。我们并非非要不可,美子,你回来吧!\" 即便我握有麒麟宝玉,但若因此失去美子,我宁愿从未拥有。即便我真的得到它,如果能换取美子的归来,我会毫不犹豫地交换。但现在,一切已来不及了…… \"不必了,姐姐,我不打算回来了。虽然我深深地依恋你,但我必须寻找我的哥哥,亚也哥哥。他为了我,承受了无尽的苦难。我们的命运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契约,它像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我们。就算我消失在世间,总有那么一天,我会重获新生,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只为找到亚也哥哥。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并非失去的亚也哥哥,而是不能陪伴你的日子,姐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唤醒我们的姐姐,让她成为高城家族的接班人,至少,给父亲留下一份念想。” 这是美子向我提出的唯一请求,也是她最后的心愿。我满含泪水地答应了她。美子的父亲一生辛劳,只为寻找家族的继承者,渴望从子女中诞生。他对高城家族的执着近乎狂热,因此他对美子无比宠爱,将所有精力倾注于她,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美子离我而去后,林正将她的骨灰带回横滨,送回她出生的地方。我不敢面对美子的家人,怕自己会冲动地带走美子,觉得那个家配不上她。 乐乐在美子去世后,也陷入了深深的哀伤。美子的话,她的离世,对乐乐造成了沉重打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在乐乐面前提起美子和加藤亚也的名字。其实,我自己也无法释怀,每次想起他们,特别是美子,心如刀绞,伤痛无法愈合。 后来,我在书店意外发现一本美子写的书,竟然是中文版的。我记得当时还翻阅过她的草稿。我买下这本书,一遍又一遍地细读。美子对加藤亚也的情感,以及亚也对美子的深情,都复杂深邃,令我动容。 美子自小孤身一人,没有兄弟姐妹,她的童年孤独而黯淡,狭小而单调,仿佛被困在一个牢笼中,从未离开过那一方小小的世界。直到她遇见了加藤亚也,那时他说是她的远方堂兄,住进了美子的家中。尽管他们的血脉相隔甚远,不知是第五代还是第七代的亲戚。 而美子作为高城家族的继承人,生来便背负家族的荣光,承载着不可侵犯的责任。任何伤害都会影响到高城家族的根基,她的父亲也会遭受家族各派的排挤,这样的压力巨大而无形... 于是,美子的父亲构思了一个奇特的方案——寻觅一位守护者,代替美子承受生命历程中的所有磨难,他深信如此,美子便能安然无恙。然而,他未料到,肉体的创伤可寻替身疗愈,心灵的创痕又该如何呢? 没有人希望挚爱为自己承受痛苦,甚至在自己眼前消逝。美子亦是如此,每次目睹加藤亚也受伤,她都会懊悔自己的存在,质疑为何要降临在这个奇异的世界。她甚至认为,真正应存活下来的是她的姐姐,而非自己。 或许,在寻找加藤亚也作为守护者之时,未曾预见美子会与她产生深厚的情感。高城美子与加藤亚也,两颗心紧紧相连,怎忍以牺牲对方为代价保全自己的命运?况且,若美子执意前行,受伤的将是她深爱之人,而美子的命运,并非她个人所能主宰,她的生活早已被高城家族的期待和父亲的幻想所束缚,那并非属于美子的宿命。 第152章 拯救了一个不应拯救的灵魂 或许,加藤亚也也曾向美子倾诉同样的忧虑。因此,美子离开了高城家族,找到了我,我们的相遇触发了后续的所有奇遇。但对于美子的离去,不知美子的父亲是否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 美子的离世,我无法预知对高城家族会造成何种影响,但我已无心再涉足其中,也无力干涉。至于美子的父亲,如果他内心仍存愧疚,那么,美子与加藤亚也终有一日会在神秘的交汇点重逢! 而我和美子,或许在命运的下个转折,会发现上天并未遗弃我们,无论谁,都将再次拥抱属于自己的完整…… 学习之路并不顺利,我总觉得人生只完成了半程。所做之事从无圆满,包括我自己,别人能牵手无数伙伴在我面前游走,而我,看着他们一次次更换伴侣从眼前经过,我的世界始终空荡如初,我,依旧孤独。 我并不介意孤独,只愿这不完美的生活别再让无辜之人陷入困境。揭开虚伪的面纱只会暴露恐惧与憎恨,还是避免为好。 世人曾说我拥有罕见的“旱水得荷命”,生来便是化解身边不幸的。但美子因我丧命,丁宇哲因我而命运多舛,我并未带给任何人好运,只带来无尽的困扰!... 我长久以来都陷入低落,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兴趣,于是贤明的长者提议我去一次奇异之旅,他说,旅行能涤荡心灵,或许在游历归来时,我会找到生活的答案。我倒是乐意启程,只是无法携同那位长者,他所提议的目的地是遥远的翡翠城,长者告诉我,若要寻求宽广的视野,必须离开熟悉的边界,不能让生活局限于狭小的角落。我也理解这个道理,但并不意味着我要跨越整个大陆... 为了遵循长者的建议,我还是办理了旅行卷轴,准备前往翡翠城,那座近在咫尺我却从未涉足的城市。至于穿越边境的冒险,还是留待将来吧,上次的暹罗之旅已经让我心力交瘁。翡翠城,虽非异国他乡,但同样充满了未知,人潮涌动,我大概不会迷失其中,听说那里是一座由魔法驱动的繁华都市,充满奇妙。 更重要的是,美子曾提及的一件神秘事件,我觉得确实有必要亲自去翡翠城一趟。能否相遇尚不可知,但去或不去,全在我一念之间。我把行囊整理妥当,径直出发,反正长者说过不再干涉我,也就没有告知他。他还在沉睡中,醒来发现我已离去,想必会责怪我冲动,说走就走。可别忘了,是他鼓励我自由前行,说他要去寻找森林里的精灵伙伴,所以我才独自踏上了旅程。 长者来到猛犸之牙,那是二虎子的事务所,由于他的特殊身份,无需任何寒暄便径直进入。不知何时,他们俩竟成了如此亲密的朋友。 “长者,请品茶。”二虎子端上一杯茶,搁在长者面前,“是您钟爱的赤炎叶红茶。” “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便恭敬不如从命。”长者故作淡然地轻啜一口,不得不承认,二虎子的泡茶技艺确实高超,令他心生赞许。 “你的技艺精湛,值得称赞!”长者满意点头,由衷地夸奖二虎子。 二虎子微微一笑,未对此过多介怀,立刻切入正题:“长者,这次拜访有何要事,还特意避开了他人?” 长者环顾四周,轻声道:“那人并未在此,何谈我支开之说!” 二虎子无奈地苦笑:“长者,别再为难我了,小姑娘没跟着来,还不是因为你打发她走了。她那么天真,你一说她便信,现在怕是早已不知去向了。” \"怎可如此愚钝,你的措辞需有分寸!\"听闻二虎子竟敢嘲讽我的懵懂,领主顿时怒火中烧。但怒气过后,他意识到二虎子所言并非无理,便自嘲道:\"确有些愚笨,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与林正之间的纠葛还能隐瞒得住?话说回来,正是这份纯真,我才钟爱于你,我的蜂蜜。\" 领主重重地将茶盏磕在魔法木桌上,长叹一口气。二虎子见状,问道:\"领主大人有何烦忧,感怀春秋可不是您的作风。若有心事,直言无妨,您这般模样,小的还真不习惯。\" \"休要多嘴!\"领主斥责一声,随手将茶盏掷向二虎子,后者稳稳接住。这茶盏珍贵无比,金钱难求,费尽周折才得之,一旦破损,二虎子怕是难以赔得起。 \"月亮妹妹是否又遇到了什么困扰?或是丁宇哲遭遇了新的困境?\"二虎子说完又觉言语不当。有领主庇护,何来困扰?若有问题,领主定不会放我离去。至于丁宇哲,已吩咐林正留意,若真有状况,二虎子此刻应已知晓。 领主未作肯定,亦未否定,只是面露忧虑,低语道:\"月亮的事难以言明,而丁宇哲的麻烦却是源自他自身,恐怕不易化解啊……\" \"大人勿虑,有阿正在旁,丁宇哲万一出事,阿正自会告知。他的困境只是意外,非真正的危机,至少目前如此。倒是月亮,美高城子之事对她影响深远,至今可能还未从悲痛中走出。\"二虎子责备我,眼中满是惋惜。 领主本欲为我说些宽慰之词,却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毕竟二虎子所言非虚,美子的离世对我打击巨大,至今仍难以释怀,这或许是终身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即使难以释怀,也必须面对。她是活生生的人,不能永远困在逝者的阴影下。再大的阴影也有穿越之时,不能驻足不前,任其扩大。然而此事,我们皆是旁观者,唯有她自己能走出来。\"二虎子说着,从书柜中取出一本护照递给领主。 领主接过,见满纸繁体古字,竟是前往东瀛的通行证。他心中迟疑,但终究明白此事在所难免,于是收下。... \"此事虽可缓,但眼前另有要务待解,尊者心中疑云密布,我必须速速前往翡翠城一探究竟。\"言虽镇定,但若未于一日内行动,尊者的焦虑便如炽热炼狱中的魔蚁般翻涌。 第153章 你仍会伤悲痛苦?! 二虎子无奈一笑,毅然担当起护送尊者的重任,丁宇哲与林正不在身旁,尊者已选定他,二虎子岂敢怠慢,更不能将此事托付他人。毕竟,尊者的行踪,他不愿有他人知晓,唯有亲自驾车,护送尊者踏上通往翡翠城的奇异旅程。 临行前,尊者顺手取走了二虎子书斋中珍藏的幽岭金骏眉红茶,那是他最钟爱的饮品,二虎子只能默默无语,即使再珍视,也请稍加掩饰吧! 尊者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取茶即行,刚过秘境关隘,便从车厢后部跃至副驾,敏捷地开启车窗透气。 \"憋得尊者几乎窒息!\"幸而尊者早谙秘法,懂得如何避开检查者的探查,但这旅途的艰难,却让他倍感疲倦。 \"尊者,我们该如何寻觅月姐姐的踪迹?\"二虎子迷茫地向尊者发问。 尊者紧锁眉头,\"翡翠城不过弹丸之地,驾车环行一日足以往返数次,何处寻她,难不成还找不到吗?\" 然而,当尊者望向窗外,却发现并非如此。窗外的世界令他震撼,拥堵的神道、狭窄的行人径、前所未见的车流长龙,以及仿佛停滞不前的道路,一切都让他惊愕。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事物,尤其是人群,他无法理解,为何在这狭小之地,竟会聚集成如此浩瀚的海洋! 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大都会,所谓的繁荣盛景,真是难以置信,甚至不如宁静的山乡来得舒适。尊者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这究竟是何处鬼域?\"尊者满脸不悦地质问二虎子。 \"此,便是翡翠城啊!\"还能是何地?不是尊者亲口要来翡翠城吗?二虎子已将他带到此地,为何尊者竟露出如此惊讶之色? \"翡翠城!?\"尊者手指着那望不见首尾的漫长车队,难以置信地问:\"这就是传说中繁华喧嚣的城市?\" \"正是因为繁华,故人潮汹涌,人多则车众,车众才致此刻的停滞!\"二虎子边轻敲手中的神秘符石,边向尊者解释。 \"这就是翡翠城?这就是享誉世界的都市?这就是世人称颂的繁盛之地?\"...... 二虎子微微颔首,领主的怒火瞬间燃烧,“这片奇异之地究竟有何魅力,人群如潮涌,摩肩接踵,几乎连立足之地都难以寻觅,真是个难以理解的现象,只可用一个字概括——疯!” “不解之事多矣,下车吧。”二虎子关闭魔法通讯器,与领主一同走下马车。领主向虚空发出几声无声的质问,最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只能与二虎子并肩前行。 行走尚可忍受,但人总需饮水进食。二虎子购回的食物让领主一脸茫然,一碗魔法面条价值六枚银币,仍是大陆通用货币,一瓶清泉则要价一枚金币,领主连连感叹这简直是外地人的陷阱。二虎子无奈一笑,这确实是为了坑那些异乡客的。 领主心中对这些港城人咒骂不已,连他们的祖先也没放过。此刻,他恐怕已无暇顾及我身在何处了。 实际上,港城虽小,但人口繁密,即便擦肩而过,你也可能无法看清对方。而我现在正置身于港城大学的魔法学院之中,这个地点是美子告诉我的。她曾提起,一次途径港城时,在魔法机场偶遇了一位在港城大学研习魔法的青年,他对美子,或者说对我,透露了许多事情。 我当时便满腹疑惑,为何此人知晓如此之多,而且精准地找到美子,找到美子也就罢了,为何提及之事既关乎美子,又关乎我?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和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这是在暗示我和美子吗? 心中疑团重重,于是下机后我直奔港城大学。不得不承认,这所大学有其惊人之处,比如它的神秘学系,那是许多人无法想象的存在,专门研究风灵术与欺诈魔法。这种学科竟能在港城大学立足,甚至在整个港城繁荣发展,实乃奇谈。但这确是真实的。 我只是觉得港城人过于迷信,愚不可及,每日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心惊胆战,然而作恶之事并未因此减少。若真不想引鬼上门,便别做恶事;做了,就别再寻求心灵慰藉,那不过是欲盖弥彰,只会让人厌烦! “是你呀,小姑娘。”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突然有人在我面前搭话,还朝我挥手。我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不认识他吧... ... \"是你没错,我们曾于异界交错,你忘却了我们的相遇吗?\" 他依然难以置信地走近,目光如星辰般凝视着我,令我不由得一阵尴尬,仍未能忆起这位陌生人是谁。 \"我们,应当是未曾谋面的吧?\" 若从未相识,又何来相遇一说?我不曾将此人录入记忆的宝典,至少在我的奇幻历程中,他是缺席的。 \"呵,的确如此,此刻我们尚且陌生,但稍后,我们会熟识如故友。你不知晓我无妨,只要记着美子就好。\" \"美子!\" 我豁然开朗,此人应是美子提及的那位神秘旅者,\"你曾在翡翠城的幻境空港遇见美子,并与她深入交谈过?\" 他微微颔首,\"正是我。\" \"当时,美子还在我们身边,但现在看来,她已经踏上远行,只留下你独自踏入这奇异之地。\" \"你怎么会知道?\" 即使短暂交汇,也能洞察一二,我不了解他,但寻找的,也正是他。 \"上一次与高城小姐相逢,我已预言,若她重返这片神秘大陆,下次相会,我将仅与你一人相见,再无法与高城小姐重逢。如今看来,高城小姐并未听取忠告,该去的终究离去,该走的终已消逝,而该来的,始终降临了。\" 对美子的离世,他并无惋惜,只是未曾料到,竟有人如此轻视生命。 \"她清楚一切!\" 意外之人其实是我自己,美子深知这一切,知晓这些命运的走向,若她早些警示,或未涉足此地,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美子也不会遭遇不幸。为何美子如此固执? \"每个灵魂皆有其宿命,世间诸多事物,早已被命运之线悄然编织。有时,某个存在会改变一些事情,颠覆某些人的命运轨迹,然而并非每次皆如此。多数时候,改变只是短暂的幻象,最终,一切仍将回归原来的轨道。因此,活在这奇幻世界,不必执着于不可执着之事,更无须试图改变注定发生的命运。你,能理解我的话吗?\" 他的话语犹如魔法咒语,结尾又询问我是否领悟。 我摇头,\"我无法理解,有些遭遇,一旦遇见,便无法避免改变。是美子过于天真了……\" 在这无关乎雅美的世界,更非雅美过于天真,实则雅美做出了无比正确的抉择。这件事,本就命中注定要发生在雅美的生命中,即便是短暂的逆转,也无法更改其永恒的轨迹。所以雅美并未因自身生死而左右他人的命运,未曾困顿于无足轻重的纠结中。因此,明智的是雅美,而错谬的,是你。你的命运与雅美无关,我要说的,亦非雅美的故事。”他语气庄重地向我揭示,言辞间透露的,是我自身的谜团。 “我?”我疑惑不解,我能与何事牵扯? “我做了何种错误?”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多么讽刺,雅美明知命运难逃,仍毅然赴死,这竟被视为正确之举,而我,仅仅渴望生存,期望身边人安然无恙,我究竟错在哪里?我真的做错了吗?人所行之事,不都应问心无愧吗?我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为何仍是背负罪咎的那一个? “你最大的错误,便是拯救了不应拯救之人!且不只一次。”他摇头叹息,终于道出真相。 “我救了不应救的人?我救了谁?哪个不应救的人?”我救过许多人,数不胜数,若非我出手,他们此刻恐怕已不在世间,如二虎,我只是不愿目睹陌生的生命轻易消逝,这也算错? 第154章 恐惧 “你竟然还未领悟他是谁!直至如今,你竟尚未猜出此人的真实身份,你的洞察力确实逊色于高城雅美。即使一无所有,雅美也不会在意她的微薄所有,她活得自在,或者说,应该是高城彩美。原本我以为你们二人颇为相似,但现在看来,你们截然不同,毫无共通之处!” 雅美是个遗忘了过去的人,她的过往狭窄而单一,苍白而黯淡,绝望而孤寂,无法洞悉人间冷暖,看不到丝毫希望。而张连月,则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她永远活在过去,笼罩在昔日的阴影下,任何事都可能让她停滞不前,深陷心结。雅美活得潇洒,而她活得纠结。 这样两个迥异的灵魂,确实无从找寻相似之处。天知道为何她们会相遇,又如何成为彼此最亲近的朋友。或许,苍天最爱戏弄世人,即便是穷尽一生探求天命之人,也无法完全解读命运的寓言和暗示... 然而,命运的丝线偏偏将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编织在一起,引领他们经历那些超乎想象的奇遇。或许有些遭遇并非我们所愿,或许有些际遇早已刻在宿命的纹路上,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显现罢了。 \"很多奥秘,我无法参透,不知何为正道,何为歧途,更不懂评判他人善恶的标准,就连我自身的命运,也犹如迷雾般模糊。或许,如你所说,有些事情终将降临,只关乎时刻的早晚。但若一切已定,你又如何断定我的所作所为皆是逆天而行,违背了命运的轨迹呢?\"我并非想要争辩,只是他对我的指责显得如此武断,而我甚至连他口中的那个神秘人都不明了。 \"你!\"他怒不可遏,显然未曾预料到我的反驳,\"世间之事,确无绝对,每个命运的转轮都有其既定的轨迹,妄图篡改便是亵渎,而你,抱持这样的信念,必将遭到来自宇宙法则的回应!\" \"回应!\"何谓回应?这两个字在我心中激起涟漪。我遵循内心,行事无愧于良知,为何换来的是\"回应\"的责罚? 若果真存在\"回应\"这回事,那么美子和加藤亚也的命运,是否也是加藤亚也必须承受的\"回应\",因为他背负着保护美子的重担,承担着高城家族的宿命,即便这命运充满不公,却也是他无法逃脱的枷锁? 那我呢?我究竟做了何种抉择,才会同样遭受\"回应\"的裁决?人难道不能抵抗不公的命运,奋起抗争吗?难道争取自由也是一种罪过?面对不平等,我们为何只能被动地接受? \"我选择的道路,无论结局如何,我甘之如饴,无需你来指教!\"我对他的言论感到厌倦,不愿再听。 \"甘之如饴!有些事情,不是你轻易能承受的。你应该明白,那些该舍弃的,你始终舍不得放下,即使走到尽头,你也不会醒悟。如此下去,你不仅会伤害如今的高城美子,还会有其他人。如果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你远去,那就继续你的道路吧。\"说完,他愤怒地拂袖离去。 我想挽留,却已无从开口。他转身走向一辆马车,对驾车的精灵骑士咆哮道:\"早说过无济于事,你还坚持让她知晓,简直是白费唇舌!\" \"听不进去才是常态,要是听进去了,我反而会惊讶。\"精灵骑士平静地回应。 他愣住了,不满地质问道:\"那你为何还让我去传达?\" 故事仍在继续,而我,只能在奇幻的世界里,寻找答案... \"是否诉说,由我们决定,能否领悟,那是她自身的试炼。历经重重迷雾,我终于找到她,这场梦境的序章,此刻方启,而非终结!\" \"终结?\"他错愕,眼中满是惊诧,\"可高城美子已经逝去,这还不算终焉吗?\" 对面的陌生人轻摇着头,道:\"高城美子是你选定的角色,非我所选。你选择之人不会为己而战,她的抉择铸就了大错——逃避。如今我选定之人,生命尚未走到尽头,若她亦陨落,这梦魇方能真正落幕。高城美子,不过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她何时觉醒,我才可能败北。\" \"但是……\" \"何须‘但是’,你惋惜的是高城美子的芳华早逝吧。这是宿命,她与加藤亚也的命运。她们未曾为自己战斗,便注定了此般结局。即便你曾警示,她的结局不变,就算这次逃过一劫,下回也无法幸免!\" 提及高城美子,他心生哀怜,可惜其美貌与短暂的生命。然而对方并无共鸣,每个生命皆有定数,若不知为自己而抗争,任何付出都将是徒劳的牺牲! \"有时,生存非起点,死亡非终点。一切看似终结,实则新篇正启!\" \"何为起始,何为终结,无人能定义。有她在,你不会败,她亦无法获胜!\" \"或许吧,但我仍有欲望,目睹这场戏的终局!\" \"人生如戏,我观过无数,却鲜有值得回味。此番,我愿见证,即便胜券在握,我也渴望看到最后的篇章。\" 他未曾料到面前的陌生人竟有此肺腑之言,最终只是无奈点头。然而,对于高城美子的逝去,他心中始终难以释怀。她本该是高城家族的继承者,在万千光芒中璀璨生存,而非如此默默无闻地消逝。 或许,美子的离去不仅是我的心理阴影,我们这些生者不应总被亡者牵绊。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真能做到的,只怕寥寥无几。 然而\"因果\",我恐惧,怕遭天谴。是否会如那人所说,我身边的人都将渐行渐远,最终只剩我一人孤独面对。恐惧孤独,我也不例外,同样不愿面对。可若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应采取行动,还是静待接受…… 离开魔法学院赫港之后,我感到前方一片混沌,无尽的迷雾中找不到归宿,内心充满困惑。我曾以为来到这座神秘岛屿,就能解开萦绕心头的秘密,至少能了解身边的奇异现象,至少能不再迷茫,至少能找到下一段旅程的方向。但现在我才明白,那些不过是自我幻想罢了。 赫港的石板路上,马车如疾风穿行,奇幻生物络绎不绝,繁华而又冷漠。最让人无奈的是,在热闹的巫角市集,我竟撞见了一场巫师之间的纷争,一群群魔法学徒剑拔弩张,这样的场面我从未遇见过。然而,避无可避,四周店铺纷纷紧闭大门。 第155章 百鬼夜行 我试图跟着人群寻找避难之处,却被一家宝石店的侍卫粗暴驱逐,他们咒骂着,警告我如果因我这个异乡人使店铺受损,就要以十倍的代价偿还所有损失。 囊中羞涩的我,只迟疑了一瞬,便被关在了门外。世态炎凉,人心难测,尤其在这个魔法与金币交织的世界,人们眼里只有利益。他们不会同情一个无辜的陌生人。 讽刺的是,那些斗法者瞥了我一眼,便径直离去,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我从死亡边缘侥幸逃脱,不知是该悲是该喜,只觉自己在这奇异之地,既可怜又可笑,更是格格不入! 这座璀璨的魔法都市,不属于我这样的异乡旅者。我似乎命中注定要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孤独地生存,只有自己,才能抵挡无尽的忧虑。 “领主,找到了,我们要过去吗?”二虎子在对面街上的魔法飞车上询问领主。 领主微微眯起双眸,最后对二虎子道:“我还有重要的使命,突然想起此地有一位老友需会面,就不陪你了。那个少女,你去见她吧。” 话音刚落,领主便消失在空气中,留下二虎子苦笑。明明是他急切要见我,却在关键时刻退缩。二虎子费尽周折找到我,但此刻的打扰,除了焦虑,别无他用。 “我还是亲自去吧。”二虎子推开飞车的门,缓步向我走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消沉,简直认不出你了。”二虎子叹了口气,坐到我身旁... \"喂,这可是巨龙大道,地上的尘埃沾染着魔法的气息,可不干净哦!\"见二虎子坐在了石砖上,我才从冥想中回过神,这街道虽魔法光芒闪烁,但尘土飞扬,尽是神秘的痕迹。 \"你都安坐了,我这铁汉有何惧哉?\"二虎子抛给我一壶魔力泉水,我接下,何故拒绝?他旋即自己也畅饮起来,自语道:\"话说回来,此地魔法繁盛,景象繁华,但居民们却似乎缺乏敬畏之心。我觉得此地实在不适合我,若久居于此,恐怕难以生存,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斜睨着二虎子,反驳道:\"纯粹胡言,你明明身怀绝技,不论何处都能闯出一番天地,偏要说这种丧气话。这世间哪里有你立足不了之地?\" \"哇哦,我真是惊讶极了!\"二虎子抚胸感叹。 \"惊讶?\"我疑惑:\"惊讶什么?\" \"惊讶于你啊,没想到你会称赞我,认为我有能力。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我只是个无可救药的街头混混,永不可能步入高尚之列。没想到你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这让我受宠若惊啊!\"二虎子满脸诚挚的惊讶。 \"说什么呢,你本来就厉害,我从未否认,只是没说出口罢了。\"事实上,我心里确实认为二虎子非常了不起,我没撒谎。 二虎子原是个平凡的山野少年,但他踏入繁华的魔法城后,竟开创了自己的领域,完成诸多令人咋舌的壮举。他在魔法调查局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他的成就,不仅得益于他人相助,更归功于他自己的才华。二虎子天生就是为这充满魔力与欲望的世界而生的战士,他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出色! \"原来你只是没表达,并非不认同。我还一直以为你认为我毫无价值,为此我失落了很久呢。现在想想,真是愚不可及。\" \"你还会失落伤心?\"我惊讶地叫了出来。 \"当然会,我也是有血有肉,情感丰富之人。若无人欣赏,自然会感到伤感,特别是你,当我无法得到你的赞赏时!\" ... \"你无需向我展示你的魅力,你已拥有无数仰慕者,我不再是必需的。以你现在在魔法王国的地位,你的周围肯定环绕着许多精灵般的女子。况且,你已达到成年巫师的年纪,对爱情的渴望再正常不过。但若你持续沉溺,恐怕世间无数少女会在等待中衰老,而心碎之人也将如落叶般堆积。如今,你已吸引无数追随者,相信我,我的洞察从未出过错,你的未来必定辉煌无比!\"我对二虎子的潜力深信不疑。 过去的二虎子确实平凡无奇,但现在,他无论走到哪个神秘世界都犹如星辰闪耀。虽然并非所有金子都能熠熠生辉,但二虎子无疑是其中一颗。也许我此生都无法成为那样的金子,但二虎子,他早已是,或者说是正在成为。 \"不,你误会了。\"二虎子苦笑一声,充满无奈。 \"误会?\"我疑惑,追问:\"何出此言?\" \"我所做的,皆是阴影中的秘密,即便能暴露在阳光下,也无法见诸世人。怎会有人欣赏我这样的存在?忙碌时,就连自我欣赏的时间都无从谈起。因此,我真的是一位无人欣赏的存在。\"二虎子苦笑着,仿佛在讲述一个事实。 \"看你的样子,真没志气。算了,你无人欣赏就算了,我欣赏你,一直都很欣赏。\"能在魔法政府中如此快速晋升,谁能不羡慕?许多人想都不敢想。 \"真的吗!\" \"看你那副傻样,笑什么呢?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 \"别告诉我你是巧合中来处理事务,碰到我了。我不信这一套!\"我先给二虎子打预防针,撒谎可以,但找个好借口先。 \"你...,果然,我无话可说。\"二虎子摇头,接着道:\"其实,有位古老的灵体对一个年轻无知的少女挂念不已,特地请我来找人。我无法拒绝,只好前来。\" \"你确定是灵体?\"说实话,我觉得干扰者不像是人类。 二虎子应了一声,解释:\"的确不是人类,但曾经是。我们不能否认它的过去,理论上来讲,这只是形态差异,灵魂本质仍是人类,所以我们仍需给予尊重,当作是人吧。\" \"哈哈哈...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长者,担心就担心嘛,还装模作样。只是非人类罢了,无伤大雅。何况,长者本就超脱于人类之外,现在这形态怎么看都不像人,顶多算只情迷的幻影犬...\" 第156章 传说 \"然而,我有个任务需要你的协助,愿不愿意施以援手呢?\"二虎子目光诚挚地向我询问。 \"何事?\"我不认为二虎子会有什么他无法独自解决的问题,以其如今的权势地位,找个助手易如反掌。 \"我要去一趟艾斯特利亚,希望你能陪同。今夜有一班直飞的魔法飞舟,十点钟启程,两张票已备好!\" \"哎呀,你这完全是决定好了再告知,连退路都不留啊。机票都买好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出发吧!\"反正我身无牵挂,就随二虎子一探究竟。 二虎子从不轻易求人,因为他不相信他人,况且他能自己完成的任务,绝少假手于人。调查局内部充斥着间谍,没有真正可信赖的人,所以二虎子始终孤军奋战,甚是可怜。 \"那我们就出发,你上车吧。\"二虎子驾驶着魔法马车来到我身边,一同驶向传送门广场。离开时,他提着一只精致的箱子,不知其中藏有何物。看他累得气喘吁吁,可能是箱中物品沉重,或是他自身的魔力耗损导致腰部不适。 下船后,二虎子选择将箱子传送至旅店,而我们乘坐魔法列车前往了光耀之塔。二虎子此举,我不明其意。 我一直对这片神秘的土地心存抵触,非不喜,非不愿来,实则向往已久。渴望目睹冬日的北境之地北海道如何壮丽,富士山顶樱花飘落时的景致如何迷人。我曾许诺某人,要与她一同欣赏,如今却违背了诺言。 我来到了这里,却并非伴她左右,心中的愧疚此生难消。也许因为美子是在横滨长大,而非东京,但两地相近,所以我追随二虎子来到东京,期盼能感受到一丝横滨的气息,却又害怕真正踏入那里。 光耀之塔高耸入云,从下方仰望,它显得无比巍峨。不知立于顶端会是何种体验,是否会像立于泰坦峰巅,觉得脚下世界与自身同样微不足道,如同尘埃般渺小。 \"想上去感受一下吗?\"二虎子突然问道。 我眼中闪烁光芒,点头应道:\"好啊。\" 真的站在顶端,发现与想象并无太大差异。只是从高处看,世界似乎变小了一些,与地面视角只是远近的区别,并无太多变化。不过整个东京尽收眼底,清晰可见... ... \"在这高处,我们能一览无遗地洞察整个东瀛京畿,连最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你看到了吗?\"二虎子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凝视着这片神奇的土地。 我轻轻颔首,“即便视力有所亏欠,但尚能视物,不至于全然无知。” “你的视力并无瑕疵,你定能洞察一切。再望向下方,俯瞰整个东瀛京畿,与站在地面所见有何异同?”二虎子依旧催促我观察下方的景象,寻找不同之处,我虽声称眼盲,但他并不信服。 尽管我生性畏高,我还是竭力凝视着,东瀛京畿,自高空望去,与地面视角有何差异?不过大小之别罢了,然而,真就如此简单吗? “细细观瞧,自上而下,整座东瀛京畿如同何物?假若那几个边界相连……你可察觉到何种秘密?”二虎子再次点拨我。 “仿佛有些奇异的存在?”自上空望去,东瀛京畿尽在眼前,但其上空似被一层无形之物笼罩,我只能隐约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些力量强弱不一,那层无形的覆盖也厚薄各异,最强之处似乎集中于京畿的边缘,如此分布,它们有何目的?这些力量不可能自然生成,自然之力无法构筑如此宏大的法阵。东瀛京畿,整个城池,原来是个封印魔物的大阵,那么,这封印之下究竟隐藏了何等秘辛? “竟是封魔大阵!难以置信!整个东瀛京畿是个庞大的封魔结界,因此微弱的力量散落于各边界,以维系这个巨大的结界!”难道从前无人察觉?如此巨大的结界,应当显而易见。 “你发现了端倪?” “听你口气,你早已知晓一切,既然如此,为何不直言相告,偏要带我来此?”我不解地问二虎子。 “我仅是知晓,但不同于你,我看不见,也无法感知,即使知道,也无法真正理解其存在。而你则不同,你能看见并感受到它的存在,即便隔着重重屏障和地下的万千气息,你仍能感知到。这是我所不及之处。我需要你帮我揭示,这庞大都城中的封魔阵眼,我必须查明隐藏在封魔阵底的黑暗之谜!”二虎子咬紧牙关对我说道。 二虎子对东瀛京畿封魔阵中的事物极为敏感,亦心存忌惮,却又势在必得。我点头应允,尽力而为吧... ... \"整个东京城如同一个巨大的封印结界,地下的异象定然非同小可。站在此处,我无法洞察其究竟,想要了解真相,唯有深入其中才行。”我最后瞥了一眼这座笼罩东京的封印结界,对二虎子低语。 \"那就下去吧。\"二虎子点头,与我一同步入东京塔的阴影中。 心中已有预感,我担忧东京结界内的存在可能强大无比,甚至不止一个。曾听先贤提及,东京有百妖夜行的传说,美子的古籍中也有记载,她也曾向我提及这段历史。 在古老的东瀛东京,曾有一段时期,百妖肆虐,夜幕降临,人们便紧闭门户。后来,不知何人想出奇策,以整个东京为基,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封印结界,才终结了那个恐怖的时代。眼前的东京封印结界,便是那时的产物。起初我对此抱有疑虑,但现在看来,其真实性毋庸置疑。 \"制造这东京封印结界之人,实力非凡。从高空俯瞰,也只能隐约窥见其轮廓,置身其中更是无法察觉丝毫结界的气息。仿佛这里只是普通的土地,一座寻常的繁华都市,藏匿得如此巧妙!”我惊叹不已。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只我,恐怕许多来过东京的人,都未曾察觉这座巨大的结界。更重要的是,在这片土地上,你感受不到任何异样,若无法感知地底深处的存在,只能证明这个结界强大且保密,确保内部气息丝毫无漏。而能将结界自身的气息也遮掩得无影无踪,这绝非常人所能及。 第157章 东京魔禁结界 即便是最顶尖的强者,也无法掩盖一个结界,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巨大的结界。能做到这点的人,必定超凡脱俗! \"连封印结界的气息都察觉不到吗?\"二虎子皱眉问道。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就棘手了,若能感知到结界的气息还好,谁知道这结界是如何构想出来的。只是感觉不到其中生物的气息就算了,连结界自身的气息都察觉不到,这些东瀛人真是善于制造麻烦!”二虎子对东瀛人并无好感,言语间流露出不满。 我心中对东瀛人亦无太多好感,当然,美子除外,她并不完全算是东瀛人。她的母亲是华人,美子身上流淌着华夏的血脉…… \"无妨,即使无法感知封印邪魔的结界气息,也不代表我们寻觅不到它的核心!”这样的小难题,只会让我轻笑置之。 再寻常不过的事,结界气息的缺失算不上阻碍,若真心追求,万事皆有可能,更何况,我们拥有达成目标的优势条件。 \"你能定位这个魔禁结界的中心所在吗?\"二虎子急切地问我。 我微笑着点头,对此颇有信心:\"可以,只是此结界非单一中心,共有十处,我们需要逐一探寻。\" \"十个!\"二虎子惊讶地脱口而出。 我点头确认,正是十个,单个或许能偶遇发现,尚易寻找;但十个,寻遍恐怕需时日。 \"别担心,只要找到一个,其余九个的踪迹便能逐一锁定。\"我对二虎子宽慰道:\"它们之间存在规律,找到一处,其余九个的位置大抵就能推算出来,虽非精确,但找寻总是可行的。\" \"大致位置就行,只要你能找出大概,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二虎子淡笑,仿佛已胜券在握。 \"那你刚才在铁塔上,看见哪个中心的线索了吗?\" 我无奈地摇头,这怎么可能看得见呢?二虎子也满面困扰,找不到线索,可如何是好?唯有先找到一个,才能引导我们找到其余九个,但如果连一个都找不到,又如何能找齐剩下九个? 正愁眉不展时,二虎子的手机响起,不过并非电话,只是一条信息。看完后,他仿佛拨开了迷雾,见到了曙光。 \"我想,尽管我们不知结界中心位置,但在东京定有人知晓!\"二虎子坚定地对我说。 我明白了二虎子的想法:\"对,确实有人知道!\" 整个东京,就是一个巨大的魔禁结界,如此规模的法阵,怎能无人知晓?必有人知悉,且出自显赫家族,名声在外,否则又怎能得知东京魔禁结界的存在? \"没错,有人知道,但此人应不难寻,必定还留在东京。\"二虎子非常肯定地说。 我点头微笑:\"不仅留在东京,既然易于寻找,那他必然出身于名门望族,且对灵异之事有所涉猎。\" 在这片名为“灵煌”的奇特都市中,类似的家族虽不多见,但也并非无迹可寻。二虎子仿佛已洞察了谜团的关键,却选择对我保守秘密,“你先回魔法旅馆歇息吧,奔波一日,好好恢复精力。其余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我向二虎子投去一丝无奈的目光,他的沉默我并不介意,毕竟我对那些隐秘之事并无太多好奇。二虎子见我满脸忧郁,轻轻摩挲着下颚,最终只能摇头叹息,显得无计可施。 返回二虎子预定的神秘旅社,刚欲踏入,我在出租车窗户的反射中察觉到有人尾随。或许并非跟踪我,而是目标锁定二虎子。他们可能认为我与二虎子有所牵连,因此派遣探子监视我。 而我,一介贫瘠的旅者,想必不是一开始就成为目标。否则他们又能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呢?尽管无所谓,我还是谨慎地给二虎子发了消息,告知被跟踪之事。 但二虎子回复说他并未遭人追踪,这意味着盯上的人仅我一个。我心中顿时升起疑云,这些人竟直指我而来。我究竟有何特殊,为何所到之处总招致注意?仅仅来到灵煌第一天,就有人不请自来,事态似乎变得棘手起来。 二虎子建议我立即离开旅社,我却不敢退房。他说会处理,我身无长物,只背着行囊便从窗户悄然离去,是否被人发现,不得而知。 离去之际,我确认了那些人确实在跟踪我,更准确地说,他们在严密监视。不只一人,他们都散发着微妙的能量气息,显然都是某个家族的精英。寻常人难以聚集这么多拥有异能的成员,必定属于灵煌中的大族。 然而,我对这片土地仅是初踏,未曾深入人际,不至于树敌,更不可能吸引如此瞩目。难道是以前认识的人家的子弟?但我在此地的大族中并无熟识之人。 唯一熟识的只有美子,她是名门之后,有显赫的身份。不过,美子的家族不是在神奈川的横滨吗?她自称在那里长大,横滨虽邻近灵煌,毕竟不同属一处。难道会是高城家族的成员吗?... 我站在东京巨塔阴影下的魔法旅馆入口,等待着二虎子。他匆匆赶到,焦虑的神情仿佛揭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神秘事件。“为何如此匆忙,莫非遭遇了超乎寻常的奇异变故?”环顾四周,空旷无人,唯我与二虎子,仿佛置身于一个被隐秘力量笼罩的世界。 “并非惊天动地之事,但今日尾随你的那些人,难道你未察觉他们的身份?”二虎子严肃地询问,眼神中闪烁着忧虑。 “我已经察觉了,他们是通灵者,东京这样的都市里,这样的存在并不少见。”美子曾对我提及,东京的古老家族众多,其中不乏通灵血脉的继承者。 “我明白你早已洞悉一切,也能感知他们的力量,但你恐怕无法猜出他们隶属于哪个古老家族。”二虎子深知我对神秘事物的洞察力。 “你如此确信我不知道他们的来历,那么我就只能推测,最不可能的答案或许就是唯一可能的答案。”我稍作停顿,接着说:“他们是高城家族的成员,对吗?” 第158章 幻梦东京大饭店 “你,竟然猜中了!”二虎子惊讶地看着我。 “你坚信我无法猜到,那就意味着我必定首先排除了这个家族,所以答案就在明处,只需我用心思考。”正如我了解二虎子一般,他也深知我。 然而,我未曾料到,最不可能的猜测竟成真,高城家族的人,怎么可能与我有所牵连?美子已逝,我与高城家族的关系早如尘烟消散。过去,美子是我与高城家族之间唯一的纽带,如今连这唯一的联系都断裂了,为何他们在我抵达东京之际,会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 “高城家族究竟有何图谋?美子离世后,我和他们早已形同陌路,为何他们依然对我保持关注?”此刻的高城家族,不正因缺乏继承人而忧心忡忡吗?他们哪来的闲暇来关心我?难道背后还有其他的秘密? 察觉到我对高城家族的无知,二虎子提出了疑问:“高城家族是否拥有不止一个继承人?美子是否曾向你透露过什么?” 我摇头,“美子没提过,说高城家族的继承人能同时存在两人。我记得她告诉我,继承者不会在同一辈中同时出现,上一代的继承人去世后,应由下代接替。无论如何,继承者应当是美子的晚辈。对于这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有两位继承者呢?通灵者的力量,不是独一无二的吗?” \"寻常的法则往往如此,但并非铁律,总有些奇异的例外,比如,同源双生的个体!\"二虎子打断我的思绪,提起了一种近乎奇迹的现象。 \"同源双生?这是何意?\"我疑惑不解,这样的奇事在奇幻的世界里存在吗?为何美子从未提及? \"是指本应合一的生命,在奇异变故中分化为二,一个承载了丰富,另一个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命运的天平或许不公,但在我们这样的古老家族中,双生之子,历来都是个棘手的问题。\"二虎子轻皱眉头,提到双生子,话题瞬间变得错综复杂。 \"双生子?!\"我记起美子曾提及,她曾有个姐姐。她从未主动说起,我自然也无从知晓,但这姐姐确是真实的存在。 \"美子确实提过她有个姐姐。我并未深思,也未料到这姐姐的存在与美子之间会有如此深刻的纠葛。现在看来,你说得没错,可为什么双生子的情况会如此复杂呢?\"我向二虎子寻求答案。 二虎子的眉头紧锁,越发深沉,似乎双生子的问题远比他预想的更为棘手。 \"我师父曾讲述过双生子的奥秘。凡人生下的双生子体质往往虚弱,仿佛天生就应该是一体。他们在一起,总是显得完整,特别是在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中,像我们这样的,他们绝不容许双生子的存在,因为他们相信,双生子的灵魂本是一体,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分裂成了两个。因此,他们常会选择牺牲其中一个,以保全另一个,这被称为‘魂祭’。\" 二虎子的师父来历不明,但从他严肃的神情看,此事必定非同小可。而魂祭无疑意味着眼睁睁看着亲骨肉消逝,余生则要承受另一子嗣存活的痛苦,这无异于精神的折磨,一生的阴影挥之不去。 \"你是否考虑过,美子的存在可能就是魂祭的结果,所以她的父亲才会如此竭力保护她?\"二虎子反复思索,提出了这样的假设... \"这绝非可能,玛莉亚曾提及,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姐姐,既然是玛莉亚的姐姐,她必然早于玛莉亚降临这个神秘世界。在我们的法则中,献祭往往是晚辈向长辈献出生命,那么存活的应当是玛莉亚才对,不是吗?\" \"存活?\"二虎子疑惑,\"难道说,玛莉亚的姐姐已经逝去?\" 如果是在过去,她确乎已逝,但玛莉亚的话语和语气,不像是述说一个离世已久的故事。 \"我不明了伊藤的情状。\"玛莉亚并未提及伊藤,我所见的,仅为空气中的幻影。我摇头回应:\"若真涉及献祭,她不可能存活,但也不该死亡。如若去世,玛莉亚不会告知我,然而如若存活,她又如何能成为高城家族的继承人?\" 玛莉亚身上隐藏的秘密远超想象,每一个思绪都满载疑问。她的姐姐,生死未卜,我坚信她尚存,否则玛莉亚不会向我求助,可若生还,为何从未在高城家族出现?又为何玛莉亚会无故成为家族继承者? \"或许一切秘密,唯有深入高城家族才能揭晓。\"二虎子郑重地对我说。 然而我并不想踏入那个家族,玛莉亚的离去是我永难磨灭的阴影,我该如何面对那些与她息息相关的人? \"我们现在不该是寻找东京封印魔法阵的十个关键点吗?\"我试图转移话题。 二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东京封印魔法阵确实至关重要,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为此。然而,高城家族的事情同样紧要,因为,假如我没猜错,当年的封印事件,他们也有牵涉其中。如今线索全无,只有在高城家族中寻找答案。否则,即使找到魔法阵,我们也无从下手。” \"可是……!\"我还是无法跨过这道心理障碍。 \"可是怎样?你不想看看玛莉亚吗?即使她是高城家族的一员,你对她的关爱不是深重吗?怎能忍心让她独自在家族的土地上安息?或是你以为,在那里,她得到了应有的亲情和渴望的友情,便满足了?其实,你应该明白,若她在高城家族能得到一切,她就不会来到你的身边,不会找到你,你们也不会相遇!\"二虎子语重心长地劝解着我... ... 没错,名为忧郁的烙印在高塔家族中如影随形,除非被命运之名寻获,否则无人能触及。既然命运已找到我,我最不该做的就是将幽儿再次亲手送回那个冷酷的高塔家族之中。 高塔家族只有一位深爱幽儿的父亲,其余人对幽儿并无真心的关怀,更无挚爱之情。可最终,是我,将她送回了那座冷漠的城堡。幽儿所渴望的,或许只是与凯尔·雅一同生活吧。然而,这世界再无幽儿,凯尔·雅坚信有一天他们会重逢,但那一天真的会来吗? “凯尔·雅是谁?”二虎子突然问道。 第159章 家族的产业 “嗯?”我疑惑,二虎子怎么会提及凯尔·雅,他应不知此人。 “他是幽儿的兄弟,也是她挚爱的人,是幽儿此生无法割舍的存在。”尽管诧异,我还是习惯性地解释。 “哦。”二虎子似乎有些不信,幽儿还是个孩子,何来这般深情。但如今幽儿已不在,我说什么他都会信。 “凯尔·雅告诉我,他坚信幽儿会回到他身边,终有一天,他们会在异乡重逢。他在神秘的克莱尔之地等待,期待幽儿的到来。”凯尔·雅的信念,或许是克莱尔启示给他的吧。 就像克莱尔曾对我说,只要活着,坚持下去,心中的秘密终将重见光明,想知道的终会知晓,想做的仍有一线生机。因此,我始终相信,无论遭遇何种困境,只要我坚强地生存,总会等到花儿再次绽放,天空澄明的那一天。 “他对幽儿的爱,让他坚定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不然,世间早无凯尔·雅,连时空的记忆也不会长久保留他的痕迹。”二虎子淡然,这样的事无须他人告知,自己想通便能明白。若无执着,人活一世又有何意义,死亡后,便如未曾存在过。 “高塔家族之人定知东京封魔结界的中枢所在,我们跟随着他们便可,况且,我想你尚不知一事。” “何事?”看二虎子如此肯定,仿佛我真的一无所知。 “高塔家族不在横滨,而在东京!”二虎子微笑,认真地告诉我。 “东京!”我不由得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确实未料到,高贵而神秘的高城家族并不驻足于横滨的繁华之中,美子每次都是穿越异界的迷雾前来,她也曾轻描淡写地提及她的家便坐落在那座海港城市。然而,我忽视了一个关键点:美子的父亲,那位守护者,怎会将心爱的女儿置身于高城家族势力的直视之下呢? 美子的父亲渴望她远离纷争,期望她能在宁静中无忧无虑地成长,哪怕这愿望如星辰般遥不可及。他深信,只要竭尽全力,他仍能为美子的世界守护一方和平。过去的信念曾让我确信,只要我足够努力,我的乐乐也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奇幻世界中生存。然而,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并非单凭愿望就能填补。 由于美子的关系,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高城家族在横滨,未曾想到他们真正的领地远在东京的魔法中枢。如此简单的事实,我本该早有洞察,而非等到二虎子的启示。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徒步去高城家族吗?”我默默地接受了命运的指引。 二虎子狡黠地一笑,“何必亲自前往,何不让他人恭迎我们!” “嗯?”我疑惑不解,但已被二虎子牵引着走向未知,目的地竟是刚逃离的东京大酒店。 我费尽周折翻窗而出,此刻却自行返回,这算什么?岂不是让我先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怎么,生闷气了?”见我怒气冲冲地坐到一旁,二虎子走来关心。 “问什么问,你自己都安排好了不是吗!”我不客气地责备二虎子,随后释放了乐乐。 自从离开家,我就未曾让乐乐自由活动,它定是憋坏了。让乐乐尽情玩耍,毕竟它是幽灵,能在黑暗中揭示隐藏的事物,即便我不需,也总有他人会受益。 “怎么了,真生气了?”二虎子无奈地泡了壶香茗,待他端来时,乐乐已悄然坐在我身边,一见到二虎子,立刻戒备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他,仿佛面对着恶魔和骗子。 “干嘛这样,我又不是恶棍,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二虎子郁闷地问我。 “恶棍会把恶字写在脸上吗?你这傻瓜!”乐乐忍不住斥责二虎子,觉得他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二虎子满脸困惑,仿佛不明了自己如何触怒了这位神秘的小精灵。我轻轻抱起乐乐,告诉他我们可以去森林冒险了。然而乐乐依旧忧虑,频频回首,我向他保证二虎子是我以及丁宇哲和林正的挚友,乐乐这才安心地踏上探索之旅。 \"你就这样让它独自出去,难道不怕遇到危险吗?\"二虎子见我对乐乐的担忧,不禁为我感到忧虑。 \"有什么好怕的,这片魔法森林我们熟得很,乐乐也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它知道自己该何时回家。\"对于乐乐的能力,我有十足的信心。 二虎子倒了一杯翠绿的液体递给我,那是雀舌茶,据他说在古老的年代,这种茶叶仅供献给王族享用。 他似乎认为我对这茶叶不屑一顾,可我是那种人吗?就算曾经属于皇家又如何,能比得过我心中的挚爱?不过我不想让二虎子难堪,我还是接过茶,轻尝一口,确实品质出众。 雀舌茶在浸泡时展现出最美的姿态,如同孔雀尾羽般浓密且光泽闪烁,散落在茶杯各处,犹如孔雀开屏的壮丽画面,这是极品茶叶的象征。但我依然更钟爱自己的收藏。 \"感觉如何?\"二虎子期待着我的评价。 我微微点头,\"相当不错,尚可。\" \"真猜不透你的喜好,什么叫尚可?我这样的珍品都不常为他人冲泡,你竟然说尚可!\"二虎子有些不满。 我把茶杯推向二虎子,\"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留着,我不需要!\" \"你这家伙!\"二虎子一时语塞,摇头苦笑,又将茶杯递回我手中,\"你还是喝吧,我服了你了。\" \"你懂就好,下次别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我相信你是个智者,我很看好你。\"我故意调侃他,让他心里添堵。 二虎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解释道:\"美子的父亲对雀舌茶情有独钟,因此高城家族名下的所有东京酒店都会常备这种茶叶。\" \"你的意思是…\"我想起二虎子之前的离开,难道他是去确认这件事?\"你是说,东京大酒店背后有美子父亲的股权,属于高城家族的产业?\" \"没错,正是高城家族的产业。我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但不确定酒店是否也有他个人的股份。现在我可以肯定了。\"二虎子带着得意的微笑。 第160章 高城家族 \"就因为这雀舌茶?\"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茶,它竟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二虎子坚定地点头,\"确实如此。\" \"好吧,你们这些聪明人真的会玩这个游戏!\"这些政界的智者,让人捉摸不透啊!... \"你们是如何得知美子的父亲对翡翠雀舌茶的钟爱的呢?\"这秘密鲜为人知,故我对二虎子的了解感到惊奇。 \"你猜呢?\"二虎子神秘回应,\"我们的密探遍布各方,但忠诚者也不乏其人。在他人领土上,我可以做一些看似平常却隐含深意的事。\" \"竟然如此!\"我震惊地看着二虎子,不敢相信他已具备这样的手腕,能触及像高城家族那样的庞大势力。而美子曾近在咫尺,我却没有利用机会去探寻情报,二虎子的确非凡,难怪如今的调查局中,他最为出色,恐怕已经升任为局长,且是正式的。 \"好吧,那现在你能肯定美子的父亲会来找我们了吗?\"我问二虎子,毕竟按我对他的理解,这应是他下一步的计划。 但这次二虎子摇头否认,我疑惑了:\"既然这样,你特意去买雀舌茶又是何意?\" 二虎子不带茶叶,反而去买,岂不是为了让高城家族察觉我们的存在?可为何还不确定美子的父亲会来找我们,这背后的含义令人费解。 \"高城家族定会派人来,但绝非美子的父亲,你高估我了。我并非无所不能,高城家族的成员并非轻易可以收买,就算成功打入,也无法真正渗透进家族核心。刚才那批人,我不认为是美子父亲派遣的,所以他们早发现你已不在,因此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高城家族的人短期内找不到这里,但这里是他们的领地,迟早会回来,只是不是现在。我们需要晾一晾他们一段时间,否则他们会认为你无力反抗,所有事都将由他们一手安排,而你,将无从选择!\" 二虎子确实急于了解高城家族与东京封魔结界的关联,以及封魔结界的中心所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行动中处于下风。 此刻,二虎子显然已牢牢掌控局面。他的每次出现都让我出乎意料,就像之前的美子,无论何时出现在我面前,短暂的时光里,她总能让我刮目相看,一次比一次强大... 我思忖着,如今亟待蜕变的或许正是我,与他们相比,我更像是停滞在童年阴影中的那个少年,不懂得进取,只能困守原地。或许,应当学会面对的正是我,我要独自学会成长,独自去面对这个魔法世界的每一个挑战,唯有如此,才能驱散内心的幽影,守护我珍视的人。 “你说得没错,或许从一开始,美子就洞悉了这个道理,所以她竭尽全力去追寻,只是,美子最终未能如愿罢了。”美子虽然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却始终未得到内心真正的渴望,她的命运显得多么令人哀怜。 “美子的愿望其实质朴无华,或许她无法实现,但你可以,你可以为了美子,将这一切变为现实,美子的期盼,你可以替她完成。”二虎子认真地对我说。 “我来替美子做到?!”美子的确委托了我一些事,需要我去实现,但我真的是为了美子而做吗? 二虎子坚定地向我点头,“如果美子向你倾诉,那么她肯定是认为,只有你,能达成她心中的期望!” 是吗?那也就是说,美子相信我能复活她的姐姐?然而到现在,我还不清楚美子的姐姐遭遇了什么,是生是死。或许二虎子是对的,我必须去高城家族,他早已预见到,只要我出现,高城家族的人就会盯上我,无需他多做安排,我便会主动踏入那个神秘的家族。 “不得不说,二虎子,你计算得如此周密,将我诱至东京!”如果早知高城家族的总部位于东京,我绝不会涉足这里。二虎子算准了我的心思,所以未曾透露半分。 “哪有什么欺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我诚挚地邀请你来东京的。”二虎子竟面不改色地辩解。 “分明就是骗来的,还好意思说是邀请。”对于这些男子信口雌黄的本事,我见识过,也颇感惊叹。 “罢了,不谈这些了。到时候,你去看看美子,见过她后,即便你仍会受其影响,但美子的离去将不再是你的梦魇。一个人活着,不能只为一人,一事,心魔必须克服,否则,你将一生被其束缚。”每个人都有心魔,无法挣脱,将是终身的枷锁。这一点,二虎子比我理解得更深刻,体验得也更透彻... 我的内心深处,潜伏着一个名为美子的魔咒,若是我不勇敢地直面它,美子将成为我永恒的心灵禁锢,那魔咒源于人类内心的幽邃,因而无比擅长操控人心,我不能让自己变为自己的最大梦魇。 “我明白,我也会努力。”我向虎崽子点头示意,乐乐在玩耍的幻境中疲倦了,自然会返回,也知道哪些幻象无趣,便不去涉足。 乐乐归来后与我交谈,虎崽子因曾经历过生死,得以通灵,能看见乐乐的灵体,他饶有兴趣地在一旁旁观。但每当乐乐提到想与他人一同嬉戏,却无人能见其形时,我的心犹如被利刃刺穿,痛苦不已。 乐乐的灵体无法化作真实的形态,不可能如常人一般生活,更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存在,这点我早已知晓。因此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有我在,乐乐就能快乐成长。现在看来,我过于天真了。如果成长真那么简单,那我预见到的所有困境岂非毫无意义?美子何必承受如此辛酸,虎崽子又何必历经生死轮回。 “嗯?”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抬头一看,是放大了的脸庞——虎崽子。我竟忘了,此地除我们二人外再无他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本想给你些慰藉,你怎么这样瞪着我,吓我一跳!”虎崽子发现我目光中的肃杀,也吃了一惊。 第161章 高城家族的通灵者 “安慰我什么,我有何需安慰?”我让乐乐回到我的灵石项链中休息,然后才回应他。 “乐乐啊,你不担心他吗?虽是灵魂,但毕竟非人间实体。你现在陪伴着乐乐,他不会感到孤独。但将来呢?况且乐乐的生活不能只有你,长久下去他怎能不察觉与他人的差异?这些都是问题,而你以前并未察觉,现在意识到了,却又无解。”虎崽子本意安慰,想起自己曾提醒过我,我却不以为意,不由得生气,责备起我来。 然而,这不是我期望看到的。我只是希冀乐乐平安、快乐地成长,现在才意识到,连单纯的快乐都是这般遥不可及吗?我终于理解,为何美子拥有全世界却仍不快乐,因为她要的并非这些,也不是她所需,就如同乐乐,他最渴望的,只是一个真实的肉身而已... ... \"你早已向我揭示过这些秘密,提醒过养育一个孩子意味着永恒的时光和无尽的挂念。然而那时的我,被梦境蒙蔽,未能理解。就算我真的听进去了,我依然会选择这条路,既然踏上了这片神秘的土地,就绝不后悔。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奇境险阻,我都将勇往直前,但心中的忧虑,却无法消除,你明白的。”我满面忧郁,期盼乐乐安然无恙,然而,不去担忧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充斥着魔法与生命的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和所有母亲一样,即便未经世事,不懂世间法则,但我是一个母亲,尽管乐乐并非我的血亲,但他依然是我心中的宝贝。面对挑战,我总会为他考虑周全。 二虎子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充满了无奈。谁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有些命运的纠葛难以逃避。他理解我,知道我为何如此,但也清楚有些愿望,如我希望得到麒麟宝玉,用以重塑乐乐的身体,那绝非易事,或许我穷尽一生都无法实现,到最后,只会留下独自的遗憾。 然而,美子已经离我而去,乐乐是我无法再失去的光。就算力不能及,我也会竭尽全力,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他是我深爱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劝的。一旦我得知麒麟宝玉的线索,必定告诉你。但现在,我们必须从高城家族那里获取关于东京封魔阵的消息。只有解决这个谜团,我才能专心帮你寻找麒麟宝玉。”二虎子假装不在意地对我说。 “多谢你。”我知道二虎子的善良不会让他袖手旁观。 “谢什么,我可没打算帮你,是需要你的协助。你不帮我算计,又怎会全力以赴帮我呢!”二虎子随便敷衍了一句,便离开了房间去休息。 我紧握着项链,沉思良久,最终坠入梦乡。我总是思绪万千,难以入睡,一旦睡下,哪怕微小的动静也能唤醒我。这也成了在外的一种优势。清晨,二虎子早早起床,我也随之醒来,开门便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 二虎子惊讶地看着我,“昨晚熬到那么晚,还能起这么早,你是哪种神奇生物?上辈子睡足了,这辈子不用补觉吗?” “没有,我没觉得困,自然就醒了。”如果告诉二虎子我是被他起床的声音吵醒的,他可能会发疯,还可能责备我,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哎呀,真是奇妙,每当我醒来,都仿佛在与沉睡的魔咒对抗呢!\"二虎子瞥了我一眼,敏捷地收起物品,随后道,“启程吧!” 我只携带了一个魔法包裹,背上它,简单整理行装,便随二虎子踏上旅途。寻找东京封魔结界的灵枢,对我这凡人而言实属艰巨,那种深藏地下的神秘封印,岂是我等轻易能揭示的秘密,我又非拥有犬类嗅觉的生物。此刻,二虎子的建议正中要害,唯有寻求东京世家的帮助,否则我们将永远迷失在这谜团中。 二虎子领着我悠然享用完奇特的早餐,我想高城家族的人该已闻讯而至,然而他似乎并无急切之意,反而带我漫游市集,选购了些许日本特有的魔法制品,说是要作为赠礼。我一头雾水,就这样陪伴他度过了一整天。 黄昏时分,我们返回旅馆,经过前台时,工作人员礼貌地拦截我们,声称有客人来访,说是我们的故交。我不清楚来者何人,但二虎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随着二虎子步入大堂,我才认出那是高城家族的管家,他表示已得知二虎子莅临东京,并收到中国的通报,知道他是来施以援手的。然而他们竟疏忽接待,一番谦逊道歉,言辞恳切。 我在心中暗叹,他们早有预知,演技还真到位。都说日本人服务周到,论服务,我们确实难以企及。此言不虚,即便他们的殷勤带有目的,那份态度依然令我们望尘莫及。 于是,我和二虎子欣然接受了高城家族的邀请。尽管我和美子是好友,却从未踏入过高城家族的大门。高城家族的本宅就位于东京,这是我抵达东京后才知晓的。美子未曾提起,但我并不介意。我并未期望能来到这里,更不曾想过踏入美子的家族,但如今我站在这里,看来有些事情并非仅凭意愿就能实现。 二虎子叮嘱我谨慎行事,随后独自离去,不知去向何处商议重要之事。我决定自行探索,但也不敢胡乱行动,仅在周围闲逛。然而,这里并无异样,只是一座普通的日式魔法别墅,建筑风格独特,除此以外,别无他奇…… 然而,这里却奇异得令人费解,高城家族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古老血脉,怎会没有一丝与众不同之处呢?就连建筑布局,理应蕴含着神秘的秘辛,为何一切显得如此寻常?就算在高城家族的大门外,也应该设有守护家宅的魔法阵,怎能空空如也? 难道高城家族的成员都不畏惧超自然现象吗?若是不信邪,他们又何以成为这个充满灵异传说的家族?高城家族中的每个人都拥有沟通灵界的天赋,若不信,他们何必承载这份宿命? 二虎子与人交谈了数小时,直至深夜十点,才来找我,开口便询问是否察觉了高城家族的异样。 第162章 结界 我摇了摇头,“没发现。” 二虎子惊讶道,“你一点都没感觉到?” “没感觉到。” “这太不寻常了!”二虎子皱着眉,似乎觉得此行无功而返。 我喝口水,对二虎子说:“没有任何异常才是最异常的,高城家族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曾有人在阴阳师学府中占有一席之地。如今,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都看不出丝毫异常,就连房外的护家魔法定位符都找不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奇怪,可奇怪又如何?没有异样,就意味着我们一无所知。”二虎子立刻失去了希望。 虽然没有异常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但无法察觉任何异状,便是最大的挫败,意味着我们无法获得任何线索,即使明白这点,也于事无补,这番话竟成了空洞的废话。 “既然你觉得我在说废话,那你何必问我?”我在高城家族中逛了好几个小时,却始终未找到美子的踪迹。美子不是说安葬在这里吗?为何至今我仍不知她身在何处? 这里的居民都是日本人,我说中文他们听不懂,沟通无从谈起,所以我也没心思去问。不过我发现,平日里似乎很难在高城家族见到许多人,我走了许久,都没遇到其他人。 不对,不可能没人,这么庞大的家族怎么可能空无一人?他们都去哪了? “结界,是结界!”我记起来了,是结界,因为它的存在,隔离了所有异样,所以我感受不到任何异常,所以走了这么久,我没遇见其他高城家族的成员,甚至没见到二虎子,原来我一直被困在结界之内! “结界?”二虎子愣住,难以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整个高城家族都在一个结界里?” 我轻轻颔首,“确实,高城氏族实际上是个封印之地,在外界的凡人世界,高城家族只是传说,无迹可寻。因此,我们无法察觉任何来自他们领地的异样。不仅如此,那里并不只有一个结界,因为在同一个大结界内,我本应还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但现在就连你的存在我都无法感知,这表明高城家族上空覆盖着一个巨大的结界,而这个大结界中又分隔出无数个小结界。这必定是历代祖先的智慧,非寻常人能设下如此结界,更无法维持它的运行!” 真是狡猾如狐,将整个高城氏族隐藏于结界之内,难怪人间只有他们的传说,却没有实体可寻。 高城家族的神秘或许就源自他们鲜少在世人面前现身,不得不承认,高城祖先在这方面颇具远见。唯有隐匿于世,人们才会心生敬畏,不会轻易尝试打破,久而久之,便被遗忘在记忆深处。 然而,尽管高城家族之人机智过人,却忽视了一个事实:世间万物皆有例外,而我,就是这个例外。我不属于高城家族,不知如何穿越结界,不识路径,但我的身躯却能自由穿行于各个结界之间,只需我意愿所至。因此,高城家族的结界对我来说毫无束缚之力! 一念至此,我忍不住笑出声,高城家族的秘密再深,也难逃我的视线,无论你们藏得多深!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阴险呢?”二虎子突然插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哎呀,说什么阴险,这叫得意,明白了吗!你误会了!”月亮姐向来温文尔雅,怎会有狡黠的笑容,二虎子一定是看错了,没错,一定是看错了! “撒谎都不眨眼睛的!”二虎子不屑地说了我一句,接着问:“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找到了应对结界的方法?” 我轻笑一声,拍了拍二虎子的肩膀,“二虎子,你怎么就这么懂我呢!” 二虎子简直要气炸了,咳嗽两声才对我说:“这里是外界,能不能给点面子,别再用那个称呼,改一改行吗?” “好嘞!”我欣然应允,毕竟男人在外面都是要顾及颜面的,我能理解,只是我得先想得起才行,“如果我想起来了的话。” “你!”二虎子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对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 \"安心吧,二虎,当外人在场时,我会维护你的尊严。\"我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神秘的回响。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自从踏入高城家族的领地,便有一种不安萦绕心间。乐乐从魔法项链中跃出,但转瞬即逝,任凭我如何劝诱,它都不肯再出来。我困惑不已,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乐乐为何如此反常?\"二虎子困惑地看着我。 我摊开双手,\"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有乐乐不喜欢的事物,或是某种气息影响了它。但乐乐无法表达,所以选择了返回项链之中。\" \"不会是因为我吧!\"二虎子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说。 \"当然不是,前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嬉戏呢。\"二虎子的天真模样虽惹人喜爱,但若非他,也不会是我。那答案只能指向高城家族的护城结界。 \"难道是这个护城结界?\"二虎子猜测着。 我微微颔首,\"我想是的,我也感到自从踏入高城家族,总有种不适感。你有类似的感觉吗?\" 二虎子皱眉思索,然后回应:\"我刚才一直在交谈,没察觉到。你说起,我才意识到没有那种感觉。只是觉得精力消耗得快,想休息,我以为是疲倦所致。但现在想想,绝不只是累,我以前常这样,从没觉得不适,这一定与护城结界有关!\" 二虎子坚信不疑,认定问题出在结界上。我虽然同样认为如此,却没有他那样的直观感受,只是感到轻微的不适。我的身体并无异样,既然确定结界是症结所在,却又无从得知原因。或许,乐乐能提供答案,但用它做试验,又让人犹豫。 \"乐乐,帮帮妈妈,只要这一次,妈妈保证不再打扰你。\"费尽口舌,乐乐才勉强现身,却显得极不情愿。 乐乐一出现,全身便开始颤抖,不过五秒便退回项链内。我能感受到乐乐的能量正急剧流失,它无法承受,只能回到项链里恢复力量。 \"看出问题所在了吗?\"二虎子看不出端倪,只能在一旁焦虑地观望着。 \"就像你所见的那样!\" 第163章 高城家族的秘辛 \"我看到的?是怎样的情况?\"二虎子似乎仍未领悟我的暗示... \"见鬼,乐乐的状态还不够明白吗?他体内的魔力正急速消逝,高塔氏族的这个魔法障壁确实能汲取他人的魔力,所以乐乐无法承受太久。我真是对白熊的洞察力无语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别的。\" 白熊皱紧眉头,思索着说,\"关键不在于此,我们要搞清楚,为何只有我们有所感应,尽管并不剧烈,但我们确实不宜久留于高塔氏族之地,尤其是乐乐,他的反应最为强烈。可能因为他是灵体的缘故,可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有异样,有感知,而长久生活在这里的高塔氏族成员却没有相似体验?他们为何安然无恙?难道这魔法障壁还能辨认出族人,有选择地对待吗?\" \"别乱猜,这绝对不可能!\" 我立刻反驳了他的假设。 并非我不愿这么想,事实上,这也很显而易见,但绝非真相。高塔氏族的魔法障壁不可能只认得本族之人。那么,每年新出生的婴儿如何能被这原有的屏障接纳呢? 如果这不可能是真的,那么如何解释我们这些外人出现问题,而高塔氏族的众多族人却安然无恙呢? \"不论原因如何,肯定不在于此。我想高塔氏族的屏障应该是专门针对灵魂设下的。我仅仅是感到不适,但身体并无异状。真正有问题的只有你和乐乐,乐乐是个灵体,这点可以理解。但你,或许是因为经历过死亡,所以才会有感知。这巨大的屏障不会区分特定对象,它没有心智,不具备意识。\" 我觉得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你这样说,倒也有道理,但这太不公平了,只针对我们俩,你却没事!\" 天啊,地啊,真是不公! 我面色凝重,质问白熊,\"你希望我出事吗?\" 白熊忙摆手,\"不,完全是误会!\" \"暂时不跟你计较,但高塔氏族的屏障力量强大,你最好谨慎行事,别说我没警告你!\" \"怎么,担心我了?\" 白熊语带嘲讽。 \"你这口气,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我忍不住斥责他,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实在刺耳。 \"至于这样吗?不想听我就不说,你怎么还骂人呢!\" 白熊委屈地抱怨。 \"你是唐僧转世吗,这么啰嗦!\" 想起美子的事,我感到困惑,便问白熊,\"别扯远了,我问你,你打听到了关于美子的消息吗?\" 二虎子轻轻摇头,双手一摊,低声道:“毫无头绪!” “果然如此!”内心的失落难以抑制,原本以为来到这神秘之地能与美子重逢,却未料到竟无缘相见。 “我确实在高城家族中见过不少族人,但他们从未提及过美子的事。似乎高城家的成员都还不知美子遭遇变故,家族的一切依然如旧,一如既往。”二虎子见我神色黯然,又接着说。 “不过,美子确实陷入了困境,对高城家族而言,灵媒就是他们存续的关键。只要灵媒消失,每个家族成员都应该能感知到异样,为何竟无人知晓?这怎可能呢?这种事情绝非美子的父亲能轻易掩盖得住的。”我惊讶不已。 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就算美子的父亲再强大,也无法切断血脉相连的感应去瞒过整个家族。血缘纽带是世间最坚韧的牵绊,不会轻易改变。因此,美子的父亲理应能时刻感知美子的安危,随时准备援助,除非他无能为力,否则美子的任何事情他都会设法解决。 “有没有可能,高城家族的人都认为美子并未离世!”二虎子提出大胆的假设,但他深知真相需谨慎求证。 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二虎子,我亲眼看见过美子的遭遇,怎会安然无恙?若美子未死,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怎会出现这等怪事? “美子是在我眼前离去的,她离开时我就在她身旁,还握着她的手,怎能有这般荒谬之事?”我挥手否定,这绝对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若真有这事,那才是真正的奇遇,高城家族擅长捕捉异灵,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我说的并非美子。”二虎子觉得我对事物的理解太过天真。 “不是美子?!”难道还有其他人?高城家族的灵媒不就只有美子一个吗? “当然不是指美子,我说的是美子不是有个姐姐吗?美子曾告诉你她有个姐姐,我觉得问题可能就出在那位姐姐身上。”二虎子解释道。 “姐姐?”我记得美子提过她有个姐姐,可那位姐姐要么已逝,要么如同行尸走肉。她们之间还能有何共通之处,以至于美子作为灵媒遭遇危机,高城家族却无人知晓... \"这位姐姐绝对非比寻常,谜团显然与她密切相关。然而,我们无法窥见她的行踪,也无法洞悉其中的奥秘。看来高城家族的秘事深不可测,要揭示这一切,唯有从高城美子的姐姐着手,而这全然取决于你了!\"二虎子的目光深邃而富有暗示。 哎呀,这眼神,究竟意欲何为!我本能地后退几步,二虎子随即起身,对我说:\"去见见高城美子的父亲吧,我知道他始终守护在家族之中。我亲自出面并不合适,但你可以。只需提及你与美子相识,你必定能见到高城美子的父亲。我相信,他会渴望见到你的。\" \"见我?美子的父亲难道认识我?\" \"放心,美子的父亲必定会接见你,他应该早已知晓你的存在。只要你愿意去见他。\"二虎子的话语中透露着他对美子父亲的理解。 \"你对美子的父亲很了解?\"我疑惑地问二虎子。 \"不了解!\"二虎子简洁地回答,只字三个。 \"不了解还如此笃定!\"我不满地看着二虎子,期待他给出解释。 \"的确不了解,因为我们从未谋面。此人极其神秘,没有可供查询的背景信息。但我了解你,这就足够了。你以母爱关怀非亲生子女,作为亲生父亲,又怎会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因此,我确信如果你是美子的父亲,无论如何他都会想见你,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推理还是猜测?\"我板着脸问二虎子。 第164章 东京封魔结界的灵枢 二虎子摆摆手,\"管它是推理还是猜测,只要有道理就行。\" \"好吧,我去!\"我去,还是去见见美子的父亲吧。 我曾向美子承诺要唤醒她的姐姐,至今还未见过那位姐姐。或许我来到东京,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使命。 \"答应得如此爽快,你与高城家族有交易?\"二虎子皱眉,不满地质问我。 \"哪有什么交易?高城家族里,我除了美子,其他人一概不认识,如何交易?\"心中有些忐忑,但我和美子之间的事,算不上交易吧。 \"但美子本身就是高城家族的一员,与她的约定也算是交易。你答应了美子什么?\"二虎子心思敏锐,直击要害。 美子只是希望我救醒她的姐姐,当时她的担忧合情合理。因此,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二虎子。 我朝着二虎子摇头,\"没什么,就算有,那也是我和美子之间的事。美子已不在,我希望你不要再提及她,说她的不是。\" 美子对我温柔备至,宛如亲人般亲切,我总觉得,她就是我的妹妹,即使她唤我一声姐姐,我便认定她是我的血亲。哎呀,奇怪,为何我说“也”呢?难道我遗忘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我遗失了哪些记忆呢? “别烦恼,我不提便是。你妹子的父亲明天将会归来,我会一早就通知他,届时,我会来带你一同前去。”二虎子察觉我的不悦,不再多言,默默转身离去。 然而,深知二虎子的我明白,他定不会再提起此事,不会将我的存在透露给美子的父亲。但我想,父女间的感应不会错,他知道美子心中所思所想。 果然,次日清晨,二虎子刚出门,我仅凭脚步声便知有人向我房间靠近。尽管视力模糊,我却听力敏锐,一路上始终保持警觉。然而,既然他们如此安排,我便假装不知,闭目以待。 奇怪的是,我本已闭上眼睛,他们却又覆上一层遮蔽,直到抵达某个地点才揭开。我猜这里应是个地底密室,感觉周围的人正缓缓下沉。我以为会有人对我说些话,唤醒我,可实际上,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罢了!”我自行起身,同样是月黑风高被带走,为何我却无人问津,这种待遇差距何其大? 果真是个地下室,身处地底,通风不佳。不知我此刻身处地下多少层,但我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颤抖着触摸,那竟然是真实的人,实实在在的人!但这怎么可能?我分明亲眼目睹了... 泪水无法抑制地滑落,我又一次见到了美子。美子离世后,我亲眼见证她的火化,如今为何再次相见?是幻觉吗?不,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我再次见到了我此生最愧对的人。 不对,依然不对,美子的身躯早已化为灰烬,她的灵魂也已远行,这里的美子从何而来?这并非美子,绝非她,尽管她与美子一模一样,但我确信,躺在这的,并非美子! 我握住她的手,冷若冰霜,毫无生机,但她活着,她并未死去,她一直活着,只是再也无法醒来,永远沉睡,这就是活死人,传说中的不死之躯...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位少女应是那位少女的长姐,如美子曾向我透露,她有一位未曾苏醒的姐姐。抵达这座名为东京的奇异都市,我承诺过要帮助美子唤醒她的亲人,尽管我深知这并非易事。美子的姐姐的状态,绝非寻常事物所能扭转。 我自身承载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它时隐时现,我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而美子体内亦蕴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过于庞大以至她脆弱的身躯无法承受。据长辈所言,这股力量被封印在美子体内,封印暂时保护着她不受伤害,但若能量超越美子身体的极限,她便会消逝。为此,美子的父亲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身来守护她。 我探查到美子姐姐身上的封印,深邃且强大,而她的力量却微弱如丝。原本这力量或许强大无比,但因封印,我只能感知其一丝残影。 然而,为何美子的姐姐长眠不醒?难道与美子有关?正如张生的命运,从出生便背负着他人一生的债,一生戴着不变的面具,悲苦度日。美子的姐姐是否也受此诅咒?若能选择,美子定会祈求姐姐在这个世界重获新生,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我相信当你睁开眼时,你会发现拥有世上最美好的妹妹。”不论美子如何幸存,她都无意夺走姐姐的生命,这并非美子能决定的,选择的不是她,责怪她也无从谈起。 我期待,当她醒来,能为有这样一位妹妹感到庆幸。毕竟,她们共享血脉,是世间最亲近的存在。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另一个,女儿!” 声音来自美子的父亲,这是我初次见到他。长久以来,我对美子的父亲只有美子的描述,未曾亲眼目睹。此刻相见,却发现他身上找不到与美子相似之处...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我察觉到,那位与美子之父无比相似的存在,其实是美子的长姐,尽管她仍沉浸在永恒的梦境中。人们常说,女儿会与父亲有着微妙的相似,然而,我并未在美子身上看到这些,倒是她的姐姐——那位名叫加藤亚也的女子,如同她父亲的第一个影子,或许正因为她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这种联系更加紧密。 “尊贵的守护者……” “你应该称我为奥汀叔叔。”没等我说完,美子的父亲便打断了我。 “奥汀叔叔。”尽管不明其意,我还是恭敬地应答,称他一声叔叔。 “我想,你已知晓,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高城亚美,你已见过,她还有个名字,叫做加藤亚也。美子的母亲,一位中国血脉的吉田女士,继承了她riben式的姓氏。她本可能嫁给普通人,平静度过一生,但因我,她的命运变得复杂。因此,我不能再逃避对美子母亲的责任,更不能对不起我的孩子们。”他目光坚定,始终望着沉睡的长女。 这就是父亲的形象吗?作为孤儿的我,从未体验过父爱或母爱,曾以为自己不需要,一个人也能活得自在。然而见到美子的父亲,即便美子处于昏迷,我对他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第165章 有何资格评判 这是一位深爱子女,无论孩子遭遇何种困境,都会倾尽全力去守护,宽恕一切的父亲。若我的父亲还在,他也会如此吗?对我,又会抱持怎样的情感? “你没有双亲?”他询问。 我点头,沉默不语。他不再追问,自语道:“无依无靠的孩子依然能顽强成长,而我的孩子,一个在我不在时逝去,魂无所依,另一个却要在冰冷的土壤下长眠,永无苏醒之日。” “奥汀叔叔,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美子的姐姐。”对美子的承诺,即便无法实现,我也会全力以赴。 “我明白,美子也这么说过。不强求,你尽力便好。”他严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转向唯一醒着的女儿,仿佛她是他世界里最后的光芒…… \"叔叔,我好奇,高城家族的过往是否隐藏着什么秘辛?为何所有人都对美子,那已逝去的存在,一无所知呢?”美子的离去并非只刺痛了我一人,揭开她的父亲的伤痕非我本意,但我困惑,为何高城家族之人未觉察美子的异变。 \"亚美显然对你极为信任,连高城家族的秘密也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你。她是否提及,她身为家族的灵媒,本应终生守护家族,寸步不离?但只要是亚美的愿望,作为父亲,我都会竭力实现。不过,亚美是我唯一还算活着的孩子,绘美,你见过的,她永恒地沉睡着。从她与亚美一同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她便这般静卧,而生存的重担,落到了亚美肩上。\" 他提起往事,眼中闪过痛苦,但片刻后,他继续说:\"我的两个孩子中,唯有亚美正常。然而,亚美自诞生便是高城家族的继承人,我不愿她背负罪疚,更不能让她知晓绘美的事情。不只亚美,家族内外无人能知绘美尚存的事实,否则这波动对高城家族而言将如同巨浪狂澜,远超我们的承受。所以我从未向亚美揭示绘美还活着的秘密,家族上下无人知晓绘美依然存在于世。他们都知我妻子当时的预示,双生继承人的降临,即便让长老们知晓,他们也会迫使我去舍弃其一,以保全另一位,否则,高城家族将有两个灵媒,力量分散,将为家族带来动荡。于是,我对外宣称绘美先来到世界,却在出生后即告离世!\" 若果真如此,那么美子如何得知她还有一个姐姐?她何时洞悉了绘美的存在,并保密至今?看来,高城家族的人确实擅长保守秘密,无论是美子的父亲,还是美子本人。 \"那么叔叔,既然你已封锁此秘密许久,为何又选择让美子了解绘美的存在呢?”我对美子的父亲提出了疑问。 他苦笑摇头,回答道:“这不是我告诉亚美的。” \"什么!\"我惊讶不已,“不是你告诉美子的,那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美子自己找到了绘美?” 一个从未见过,甚至不知有另一位亲人的存在的人,竟然能自行寻找到亲人吗? 美子的父亲苦笑着点头,轻声道:“正是亚美自己发现的。” \"原本,我深信只有将此事深藏,不与任何人言说,绘美将会安然沉睡,无声无息,永不会被外界所察觉。然而,我未曾料到,即便有重重结界的阻隔,亚美依旧能窥破一切。绘美是亚美的孪生姐姐,她们之间的灵魂共鸣远超常人,因此亚美凭借这份感应穿越结界,找到了这片神秘之地,见到了绘美的身影,便自然识破了她的身份。亚美无需我的任何解释,她心中早已有绘美的影子,始终渴望唤醒沉睡的绘美。但这并非易事,尤其不能引起丝毫动静。于是,亚美踏上了去中国的旅程,遇到了你,找到了你!\" \"确实,美子来中国,最大的得失便是在此,也许她就是为了寻找我。我知道绘美并不是美子找上我的唯一动机,但她内心对此的挣扎最为强烈。\" 美子长久以来渴望摆脱高城家族的束缚,却又始终无法狠下心,我想这恐怕是因为绘美。美子的存在似乎剥夺了绘美的生活和生存权,她已经占据了本应属于绘美的许多。又怎能安心离去,撇下高城家族? 然而,就算当年存活下来的是绘美,她也必定会像美子一样,知晓彼此的存在后,心中无法平静。这是一种无法挣脱的命运,无论谁活下来,知晓这双重人生,都注定亏欠对方,这是无法选择的宿命。 \"或许,正是因为美子了解到世上仍有绘美的存在,即使面对困境,她也无所畏惧,比如高城家族那特殊而能吸收灵魂之力的结界。家族继承者,也就是灵媒,其封印与力量皆与结界相连,与家族每个人的血脉相通。然而,美子回来后一切安然无恙,无人察觉,难道这是因为绘美的存在?这也是您当初坚持留住绘美的原因吗?\"我向美子的父亲试探询问。 我曾从美子口中听说过她的父亲,尽管未曾亲眼见过,也不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但我不会轻易受骗。尽管他是美子的父亲,深爱着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绝不只是全部原因...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中,高城家族并非只代表着一位父亲的责任,它承载着无尽的荣耀与骄傲。因此,家族的荣光才是最重要的考量,否则,仅凭父爱,怎会有人愿意违背天命和法则,誓死守护子女? “呵呵,你的疑惑我都洞悉,你对我的看法我也清楚。或许在所有人眼中,甚至亚美心中,我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的心满载着高城家族,只有自我,但他们永不会理解!”他低沉一笑,坚定地对我说。 “你不理解的是什么?”我如此坚信,除非有足以动摇我观念的证据,否则我的看法不会轻易动摇,除非他做出让我信服之事。 “无论我是何方神圣,身居何种地位,无论我心里最重要的何物,我始终是亚美和绘美的父亲,对她们的爱不变。我因家族与自身事务冷落过亚美,但对亚美与绘美的爱同等深重。绘美无法自由行走,我陪伴她的时间自然多了,也因此忽视了亚美,可在我心中,亚美和绘美,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这永远不会改变。” 他的言辞诚挚,但我不会轻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即使他声称爱子女,但在美子的记忆中,这位父亲的身影寥寥无几,连身为亲生女儿的我,对他印象也模糊不清。我不过是个外人,有何资格评判? 第166章 疑惑于我... “你的内心如何,我不关心。你说得对,高城家族安然无恙,无人察觉美子的危机,皆因绘美的存在。然而,保留绘美是家族绝不允许的,史上未有先例。我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只恐惧失去每一个孩子。至于家族的结界,那是祖先遗留,你已知晓。其蕴含的灵魂吸取之力,我并不清楚,似乎与动静封魔阵相关,这也是我从父亲偶尔的提及中听说的,详情我并不明了。” “东京封魔阵!”原本我以为这仅是幻想,但当我听到美子的父亲亲口承认,依然感到震惊。高城家族的结界,竟与东京封魔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就证明了,二虎子所言非虚,东京封印法阵确实与高城一族有所牵连,只是外界鲜有人知,甚至高城家族内部,知晓者也为数不多,唯有家主,即美子的父亲,必然对此有所了解,只因时光荏苒,他所知也仅是片面。 这其中究竟有何联系?难道在那个东京妖魔盛行的年代,高城一族也参与了这座壮丽的封印法阵构建? “对了,伯父,您可知道东京封印法阵的其中一个关键节点位于何处?”就算无法得知全部,至少部分信息应该可以掌握吧。 然而,他沉思许久,只是无奈地摇头,为何要给我希望,那刚刚燃烧的心头火焰就这样被美子的父亲冷酷地熄灭了。 “别沮丧,虽然我不知道节点的位置,但我相信你能找到。这座法阵是在遥远的过去建立的,那时的东京正处在百鬼横行的时期,每当夜晚降临,邪灵出没,无人敢涉足。于是有方士提议将这些鬼魅封印于地底,然而百鬼众多,此事规模宏大,变成了一个宏大的封魔阵。当时不仅有东瀛之人参与,还有从华夏请来的术士,共同具备了封印的力量,东京也因此巨变,从一片混乱之地变成了真正的城市。而高城家族的结界与此法阵相连,因为他们的祖先也曾参与那次封魔行动。” “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明白了高城家族与封印法阵的渊源,但应该还有更多,当初封印之时,必定有许多人参与,那时的东瀛尚不称为日本,而是东瀛之土,那里一定还有其他家族投身其中。 “伯父,当年参与封印的东瀛人必然不少,高城一族绝非唯一,想必还有其他家族,您是否对他们有些了解?或者,您能告诉我多少关于东京其他家族的信息?” \"时光流转,加之彼时东瀛领土狭小,人口稀疏,强者寥寥,否则何须向天朝古国求助。据我所知,那时的东京封魔结界共有十大枢轴,需十一人合力布设,东瀛人士仅占其半,其中两位出自安倍氏族,更有族长亲临,但如今的安倍一族沉迷政坛,早已忘却昔日使命。此外,还有一家柳生武道世家,在东瀛尚有一定声望,他们也曾参与结界的守护。至于最后一位,我便无从知晓,其余六位皆是从天朝受邀而来。\" \"我明白了,实际上参与东京封魔结界的东瀛人士只有五位,其中四位已知,另一位身份不明。不过,为何十枢轴的结界需要十一人?\"我向美子的父亲追问。 他轻轻摇头,\"这个问题我也不明其详,我对阵法之道涉猎不深,无从解答。此事年代久远,连我这后辈也未曾亲见,所知仅是从家中长辈口中听闻,模糊而片面。我记得那六人中,有一位姓张,另一位姓秦,是那位张姓术士引荐的,二人同行。此外,还有姓林和姓萧的各一位,至于其他人,长辈的记忆已模糊不清。\" 我对其他姓氏并不关注,但听到张姓与秦姓,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许参与结界的张姓先祖正是我家祖先。提到秦姓,我不禁想起了在暹罗遇到的秦氏家族。 然而,我刚想到秦家,就懊悔不已,能为异国人民解困的怎会是那个疯狂的秦家?此秦家必非彼秦家。 曾经在东瀛朝廷风光无限的安倍一族,如今也风光不再,尽管他们依然继承着部分安倍家族的传统和法术,否则无法维持现有地位。然而,昔日的安倍家族虽身居高位,却只负责阴阳师的事务,以阴阳之力对抗邪祟,从未滥用职权。如今的安倍一族,为何如此不安分? 五大家族中,唯有高城家族仍保持血脉传承,沿袭旧习,继续履行往昔职责…… “泰拉瑞亚的封魔结界似乎与高城家族有着更深的纠葛,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异的共鸣感。然而,那模糊的思绪总是难以捉摸。”我凝视着静谧沉睡的绘美,仿佛触碰到了某个秘密的边缘,却又在瞬间溜走。 绘美与美子宛如双生花,几乎无法分辨彼此,或者说是美子在另一个维度中再现,两人在外观上毫无差异。即使是我,若非知晓美子已逝,也会将她错认作美子。 虽曾是活生生的美子,她身上承载着一道强大力量的封印,其下隐藏的能量更是深不可测。因此,美子的力量时常失控泄露,每次相见,她都比上次更为强大,这或许就是原因所在。 绘美同样被封印束缚,她的封印无比强悍,甚至超越了美子。然而,她体内的力量外泄程度却没有那么剧烈。我原以为封印是依据个体力量而定,如同美子力量增长,封印也随之强化,但正因为封印增强,美子能承受的也随之增加,导致外泄之力日益显着。而绘美,情况却截然不同。 难道是因为绘美仍处在沉睡状态,尚未苏醒?灵媒传承不只限于单个继承者吗?难道绘美体内也分得了那份灵媒继承者的力魄,只是因她尚在梦境之中而不显山露水?因此高城家族中无人察觉美子和她父亲力量的异变? “你从绘美身上看到了什么端倪?”美子的父亲突然低沉发问,将我从思绪中惊醒。 我猛然一颤,连忙摇头,“还没有,绘美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所以我仍不清楚她为何持续沉睡。” 第167章 阵眼之谜 绘美的生理机能一切正常,都在有序运行,但一切正常之下,她依然沉睡不醒。刚才我尝试接触绘美的手,感受到她体内的能量亦是常态,即便我向她输送力量,她也像常人一般完全吸收,只是依旧不睁眼。在绘美长年的沉睡中,她的生命也在悄无声息地成长着…… 我克制不住地向美子的父亲询问:“伯父,为何绘美的身躯无一处异常,生命机制与血脉流动均如常人般运作,对于普通人而言,绘美此刻的状态不过是深深的梦境,纯粹地陷入沉睡。尽管多年未曾苏醒,她的成长却未曾停滞。” 难道是因为绘美体内蕴藏的神秘力量?我想,若非如此,在没有任何外部因素支撑的情况下,绘美早已消逝,任何一个常人,长久躺在这幽暗的**,持续沉睡,终将因绝望与孤独而枯萎。然而,绘美却顽强地活着,以正常人的姿态成长。 “你刚才也说了,绘美是个普通人,只是在睡梦中罢了!”美子的父亲语气沉重,显露出不愿深入讨论的意图。 我应了一声,便不再追问。无论如何,绘美能安然长大,即使处于长眠之中,也是幸事。至少,她醒来时,依然是完整的,感知如常。 这件事至少证实了一点,美子的父亲言辞真实,他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欺骗我。他首先是位父亲,无论拥有何种身份,他的爱子之心无可置疑。 绘美静静地躺在一块碧玉之上,我猜测它来自遥远的泰尔尼亚王国,我曾见过类似的。这珍贵的玉石具有养护躯体的功效,若将人安置其上,即使历经数十年,也能保持完好,地下室的设计同样出自他之手,精心打造。也许,我可以真正地称他为“伯父”,而非仅仅作为美子的父亲代称。 他为女儿付出无数心血,调动人力物力,创造出这样一个宁静宜人的环境,只希望绘美即便在睡梦中,也能安详舒适。然而,沉睡的绘美又能感知到什么呢? 这份深厚的父爱,我此生恐难体验,但我能怀着敬意去羡慕。想到我家乐乐将来可能成为无父之子,我不禁心生悲凉。 罢了,此事顺其自然,到时候再做打算。当前紧迫之事已近在咫尺,亟待解决…… \"那位伴随你的存在,你与他并非匹配之选!\"叔叔沉默许久,我原以为即将获得自由,然而一转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宛如低语的预兆,不知是警示还是劝解。 \"叔叔,或许您误解了,不是他跟随我,而是我追随于他。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并无关联。如果说有,那就是我是白虎的救命恩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我绝不认为我和白虎之间会有别的牵连。\" \"原来如此,是我误判了。\"他专心致志地陪伴着绘美,不再对我多言。 我暗暗松了口气,向叔叔道别后迅速离去。天哪,竟然将我和白虎联系起来,真是奇妙至极。我是白虎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他此刻或许已在未知之地游荡,而非在世间肆意闯荡。不过,除了这一点,我与白虎确实再无瓜葛。 果然,我离开的事,白虎并未向叔叔全盘托出。原本他可能打算告知,但经过昨晚的对话,他又改变了主意。回到房间时,白虎正好也在,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出门了,可白虎一回来,便怒气冲冲。 \"你去了哪里?\"白虎质问,怒火中烧。 哎呀,猝不及防,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我还没来得及编借口,他又接着说:\"别妄想能瞒过我,整整四个时辰,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我不在,我也清楚你不在屋里,从我出门那一刻起,你就离开了。\" \"那么……?\" \"所以,最好别有所保留!\"白虎面无表情,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我点头承认,\"其实我今天去见了那位姑娘的父亲。\" 我本就没打算瞒着白虎,因为解开东京封魔阵的秘密需从高城家族着手,我迟早会告诉白虎。就算他不问我如何得知,他自己也会找到答案。况且,我仅是见了美子的父亲,这并不代表什么。至于其他细节,虽不会一一透露给白虎,但大致情况我会告诉他…… \"我没有向雅美之父透露,然而你仍与他会面,月姐姐,你是否视我如无物?我的叮嘱你竟未置一词!再者,你欺骗我又有何用意?若仅与雅美之父交谈,何以耗费整整四小时?前一小时你确在迁移,但后三小时你却静止一处,你们之间有何深谈,竟能如此绵延不断?\"二虎子对我叙述的真实性表露疑虑。 然而我言出必诚,确曾拜访雅美之父。当时虽有旁人,但绘美始终沉默,算不得单独相处,我岂非如实禀告?! \"你这是何意,质疑我吗?我说的全是事实,今日我真的去见雅美之父,伯父找我,提及雅美之事,以及高城家族与东京魔封阵的纠葛,故交谈许久。\"我不悦地向二虎子解释。 \"好吧,是我误会,对不起。\"二虎子最终认输,向我道歉。 嘻,怎可小觑姐姐我,我乃一位叙事者,言语之道,无人能及。何谓要点突出,何谓引导误导,我心知肚明。你即便审问百人,但他们并非我,二虎子,言语游戏你玩不过我! \"不对,为何他会透露高城家族的秘密给你!\"二虎子立刻察觉不妥,警惕地识破我言语中的玄机。 \"他并未泄露高城家族的秘密,只告诉我其家族与东京魔封阵的联系,并未触及我不应知晓之事。二虎子,你多虑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外出时,请至少给我留些颜面,别再用那个称呼!\"二虎子一脸苦涩,向我抱怨。 哎呀,早料到如此,只要这么一提,一切问题都会转移。不过此刻的二虎子确实不宜承受此称呼,无外人在场尚可,有外人时再如此,他的面子将荡然无存。我有扫帚,无需依赖二虎子的面子。 第168章 如何脱身 \"放心,下次有外人在,我定会留意!一定记住!\"二虎子还想继续吐槽,我随即说:\"二虎子,我们先谈谈我对东京魔封阵了解的情况吧。\" \"还是我先讲吧,我从高城家族的长老那里得知,因为他们接待了我,找我也是为了解决此事。你的先等等,我们比较一下有没有出入。\"二虎子打断我,连失恋少女的父亲也开始疑虑... ... 我微微颔首,保持沉默,此刻谨慎为上,至关重要。二虎子确保周围无异状后,小心翼翼地在魔法桌上置放了一件奇异之物,随后安心与我相对而坐,开口交谈。 “这?”我皱眉注视着那物件,其形态奇特至极,用途难以揣测。 “此乃新研制的‘隔音结界石’,即便身处法阵之中,亦能阻挡一切窃听。”二虎子的揭秘让我大吃一惊。 “别提这个了。高城家族的长老透露,当年封印东京魔界结界的并非只有东瀛之人,还有一支来自古代中国的队伍,大致是唐代时期。具体细节已无从考证,我们也不深究。两国参与者的数量各占一半。如今的五大东瀛家族中,唯有高城一族延续至今,未曾更迭。至于中国一方,据说有个秦姓之人,我想,如果我猜测无误,此人应是秦家先祖!” 茶水未及下咽,我全数喷出,“啥?!” “哎呀,秦家人?怎么可能?你不会弄错了吧?秦家人向来自私狡诈,贪婪无度,怎会有如此先辈?!” 我并非有意质疑“血脉决定论”,只是无法接受如此光辉的血脉如何越传越衰,这岂非令人费解? “别怀疑了,我调查过。上次阿正说起你在泰国的经历,最后还是我出手收拾残局,否则阿正未必能安然脱身,可能至今仍流落异乡呢。” “阿正?林正?”林正何时与二虎子这般亲近,我竟毫不知情,这亲密的称呼让我疑惑不已。 “嗯?我说了什么吗?哦,林正,就是之前认识的那位吧?上次我外出处理事务时巧遇林正的父亲,原来他们认识,虽不甚熟络,但我还是帮忙解决了他在泰国惹出的麻烦,之后也就没再联系了。”二虎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泄露了太多信息,我尚不知他与林正的交情,更别说他与丁宇哲的紧密关系。 听罢二虎子的解释,我心知这是在搪塞,言辞之道确是一门精妙的艺术,但并非人人都能运用自如,二虎子显然不如我。 “你就继续糊弄吧,要我相信你,除非见到鬼!”尽管我有意追问,毕竟这是二虎子的事,况且每个人都有秘密,相识两人也是常事。若他不愿透露,我便假装不知情罢了... 当真相的帷幕揭开之际,我必与丁宇哲清算旧账。这些年他在外历练,胆量倒是增长不少,竟敢欺瞒于我,若非及时制止,恐怕他要翻天覆地了。 “此事暂且搁置,我只告诫你,莫再赘述无用之言。速速理清东京魔禁结界的谜团,否则,此事不解,我们都无法脱离高城氏的束缚。何况,你不能长久逗留此地,若你执意留下,我也绝不勉强。”这狡猾的二虎子,想以此为筹码吗?如若不解决东京魔禁之事,看他如何脱身! “好吧!”二虎子怒视着我,咬牙道,“算你狠!” “罢了,说说这东京魔禁结界。据那些古老智者所述,此结界因囚禁了无数邪祟,故需以整个东京为根基。虽已封禁,后续之事却无人知晓。安倍家这边已无从下手,我所求者,仅需你找出高城氏中的一个结界枢点,然后推演其余,其他善后之事,无需你忧虑。”二虎子说完,冷笑一声。 哎呀,他是暗示我只负责制造混乱,而收拾残局的重担落在二虎子肩上?若真如此,我便无需担忧魔禁破裂后的灾难,那时,绘美或许就能找到觉醒的方法。 然而,有些事还需澄清,毕竟,叔公所言与二虎子所讲不尽相同,解决问题的途径也会随之改变。 “别急着分担惹祸与善后,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从高城氏长老那里听到的故事,与叔公告诉我的版本并不一致。” “不同?!”二虎子重新坐下,满脸疑惑,“何以不同?” \"实则本质未变,只不过,伯父透露,东京魔障封印的中枢确实只有一处,但当初设下封印的并非我们以为的十位法师,而是仅有一位,此人来自我们东方,其余九人皆是中国的秦氏与张氏子弟。其中,秦氏与张氏一同参与,显见他们之间关系匪浅,故能并肩作战。目前至关重要之事,便是从高城世家的护族结界中探寻到魔障封印的坐标,伯父言明,高城结界与封印阵眼之一息息相关。一旦找到那一处,其余阵眼,我自能逐一推演!\" \"慢着!\"二虎子打断了我,\"还没找到第一个阵眼,你怎么推演呢?\" \"嗯?没找到?是吗?我怎么感觉并非如此。\"我一时兴奋,竟忽略了最基本的事。 二虎子坚定地点头,好吧,他说得没错,我忘了,首个阵眼尚无下落,但快了,只要能找到连接之处,我必能找到阵眼。区区一处阵眼,对我这闯过无数迷阵之人而言,何足畏惧? 但若大人在场,便再好不过了。他通晓众多阵法,定能想到解决之策,说不定此刻他已经找到了。只是我还不知晓,大人其实近在咫尺,同样身在东京,只是不在高城家族而已。他在看过东京魔障封印后,亦为寻不到阵眼而困扰,否则二虎子怎会将此事寄托于我? \"放宽心,午后时分,我们外出一趟,我必定能找出阵眼所在。\" \"这么自信?\" \"正是,若你愿信我。\" \"那好,立刻出发!\" \"为何急迫?不是约定午后吗?\"我刚回来不久,清晨太早,尚未歇够,还想再补个觉。 二虎子开门,看着我,仿佛在看异类:\"此刻已是午后,可知你清晨出门多久了?可知我等你多久了?可知我们坐在此地多久了?\" 第169章 强闯封魔结界 \"你这蠢货,你赢了!\"我背上行囊,满脸无奈,\"走吧!\" \"遵命!\"二虎子从高城家族借用了一辆马车,他们毫无保留地答应了... 我和二狼踏上泰拉瑞亚之巅,魔能阵心显然并不在此地,但从泰拉瑞亚之巅俯瞰,整个泰拉城的轮廓尽收眼底,还能感知到微妙的能量涟漪,那是魔法阵中蕴藏的力量波动。不过这份熟悉的波动非鬼神之力,而是源自人类,来自灵魂的颤动! 此处无疑就是泰拉封魔阵的核心,我心中已有答案,难怪诸多勇者在此功败垂成,皆因这个缘故。 “二狼,我已经察觉到阵眼所在,大致方位已然明了……”言语未毕,一股窥探的意识悄然降临。 仅是灵识的浅尝辄止,应非针对我而来,我看向二狼,他已洞悉一切,二狼的目光扫过街头时钟,我心知肚明,是东北方向。我们从两侧悄悄接近,确保万无一失。 终于,在阴影中捕获了目标,是个青年,刚毅的面庞透出稚气,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应是来自东方大陆的旅者。 “喂,来自东方?何处人士?可否告知姓名?”我问道。 “你怎么看出我是东方来的?”他懊悔地咬牙,随即警觉地反问:“你也来自那里?” “嘿,这还用问吗,看不出来吗?”二狼一脸无奈,面对这般不解风情的提问,他显得有些沮丧。 “陈雍文,来自齐鲁之地?”我询问。 “你怎么知道!?”陈雍文惊惧地瞪着我,手中的符篆被他攥得更紧,为何戒备如此森严? “你想知道为什么,下次记得先把东西收好。你的签账单泄露了你的信息。”心神不定,怎能怪我观察入微? “原来如此。”陈雍文抹去额头的冷汗,缓缓松开紧握的符篆。 二狼却疑惑地望向我:“你不是说视力不好吗?” 我一脚踹向二狼,离这么近,他自己都能看清好吧,还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视力不佳就不代表什么都看不见吗?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况且,陈雍文没见过女子吗?何必如此战战兢兢,我又没踹他,他紧张个什么劲! “这位,刚才被我轻踹的,乃是中国秘境调查署的官员,陈姓,想来你有所耳闻。”我对陈雍文解释。 二狼忍不住插嘴:“我是调查署的——署长!” 我瞪了二狼一眼:“副署长! 仅仅是一位次元司局的副官,竟傲气得仿佛能触及星辰,而雍博文却未待我开口,仿佛心有灵犀,立刻握住二虎子的手,欢笑出声。 “陈司局,您好,原来您就是那位,我这次涉足日界,实属迫于命运的捉弄。此刻正欲尽快返回故土,途径东京魔塔时,察觉到异象,便想一探究竟。未曾料到,撞见了你们,便多看了几眼,结果被您发现了。”雍博文尴尬一笑,面露歉意。 “原来如此,我懂了。不过,请帮个忙,寻找一处封魔结界的枢眼。关于东京的封魔阵,想来你也已知晓。既已驻足观察,便表明你已洞察一些秘密,既然知道了,就彻底解决吧。单靠我一人,难以处理这些复杂之事,众多枢眼,不知何时能定位完毕。你手上的符咒众多,何不派上用场呢?”我朝雍博文温和一笑。 雍博文微微颤抖,递给我一叠符咒。我细细察看,皆是上品符咒,其中蕴含的能量带有隐隐的杀伐之意,非寻常符咒,应是太平道教的镇邪咒。在这世间,唯有太平道教的符咒能散发出那种无法掩盖的肃杀之气。 “看来库存颇丰,多谢了!”我瞥了眼二虎子,对雍博文说道:“只要你帮我找到一个枢眼,找到后,陈司局自会助你离开东京。我们言出必行,这笔交易,你自己斟酌,是否接受。” 雍博文咬紧牙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坚定地回答:“好!” 当雍博文去附近搜寻枢眼时,二虎子咬着嘴唇,在我耳边低语:“我还没说同意呢,你就安排好了,难道我必须答应吗?” “话已出口,无论你答不答应,都得照做。”我对二虎子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再理他。 找到了阵法的忠实守护者,那是一种熟悉的气息,与高城家族相关的枢眼。位置大致确定,还需确切位置。只要雍博文找到另一个枢眼,一切便能顺利进行。一小时后,雍博文带着答案找到我们。 确认雍博文所言非虚后,二虎子着手安排雍博文安全撤离,而我已算出所有枢眼的位置。的确有十个枢眼,但激活时只需一人操作,这一点,叔父未曾欺骗我。 二虎子得知我掌握了所有枢眼位置,随意问我是如何得知的。我将草稿纸递给二虎子,他却看不明白,于是我便解释了一番... ... \"这涉及到了星辰几何与奥术函数的精妙,东京封印结界共有十处节点,对应着昔年那位贤者的足迹。按照几何学的法则,若在一个受限的空间内,以双环,即五个交接点栽下十棵秘树,最终会构成一个完美的五芒星形态。东京封印结界正是如此布局,因此,只要我们拥有一个坐标点,通过星象图确定角度和数量,借助神秘函数,便能推演其余节点的位置……怎么样,很直观吧!\" \"的确,直观极了!\"二虎子呆滞地看着我讲解,突然又补了一句,\"但这仅对你而言!\" 曾经的二虎子初涉法阵时,根本无法想象,原来复杂的法阵遇到奥数也会变得简单。只需一位通晓奥数之人,一切难题便会迎刃而解。现在看来,那句话确有其道理——\"嘿嘿,掌握神秘的元素,行走世间无所畏惧!\" \"我想我需要独自沉思一下,你的世界,我真的无法理解!\"二虎子捧着我那些草稿,沉默良久,只觉满心无奈。 \"对了,这个给你!\"我没有时间揣测二虎子的情绪,但雍博文赠予的护符实属珍品,确有实效,给二虎子几张以防不测很有必要。 第170章 巧用 这些护符平日或许作用不大,守护家园或许力有未逮,但对付邪魔异类却功效显着。它们属于太平教独有的秘符,寻常人难以拥有。到了雍博文那里,却仿佛价值无几,随意赠送。 \"这不是刚才雍博文给你的护符吗?\"二虎子接过,又递给我一张,见我不收,才解释道:\"这是雍博文离开前给我的,说在你手上才能发挥作用。\" 我接过一看,原来是封禁之符,威力惊人,别说妖魔鬼怪,就连神灵也能短暂禁锢。太平教的符咒之道果然深不可测,连这样的符咒都有储备,虽非泛滥成灾,但随手相赠的,必定不在少数。 \"你知道雍博文的来历吗?\"二虎子的记录里并无雍博文此人,所以他对我信任雍博文始终感到困惑... 我轻轻一笑,缓缓说道:“雍博文的父亲,虽默默无闻,仅是个不起眼的魔法导师,鲜有人提及,但他的祖父却是名声显赫,曾是一位震动一方的传奇魔法师,也是东京魔障结界的守护者之一。我察觉到了相似的灵力波动,尽管微弱,所以我确信,只要雍博文亲自前往,必定能迅速定位到那个结界的关键点。这样一来,寻找其余的部分就简单多了。” “仅仅瞥了一眼,你就掌握了这么多信息?!”二虎子瞪大眼睛,仿佛面对的是一头神奇的生物。 “嗯哼。”我微微点头,确实只是瞥了两眼,“不过我从雍博文自身感受到的,他自己可能还未觉察,恐怕他只是隐约猜到东京魔障结界下方藏着强大之物,才会如此担忧,所以把那道符咒托付给你!” “原来是这样。”二虎子豁然开朗地叹道,随即问道:“那太平道呢?他又怎么说?刚才雍博文告诉我,他是天师北宗的传人,他看起来不像在欺骗,什么都给了我,甚至身份证我也看了,他没必要骗我。” “他没有骗你,雍博文自己对祖先的太平道身份一无所知。天师北宗可能是他祖父告诉他的,以免他卷入太平道的纷争中。”我推测着向二虎子解释。 当年太平道因众多杀戮而闻名,雍博文的祖父定是不愿后代再因太平道之事陷入困境,隐瞒也是情有可原。 “太平道是哪个教派?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二虎子对太平道一无所知,不禁好奇发问。 “太平道是道家的一个分支,在清朝时期声名大噪,直至民国时逐渐隐退,后来就几乎消失无踪了。我在雍博文身上看到了他祖父的影子,他祖父一直对儿子心怀愧疚,但同时又对孙子心生骄傲,因此将自己的少许灵魂烙印在雍博文体内,以备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心中不禁感慨,真是位慈爱的祖父,为何我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的亲人? “你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从雍博文的躯壳中,我窥见了其内蕴藏的幽邃魔魂,那是一种封禁魔力的阵纹,雍博文之身宛如一座禁锢邪祟的法阵。然而其余的秘密却如迷雾般难以洞察,或许并非单一,我亦未能尽悉其详。就在刚才,当我探察雍博文的魔魂时,他的祖父揭示,其孙将成长为一名卓绝的巫师,而他的儿子,却是他此生最大的愧疚。因那孩子降临的时刻错位,若早十年,他会成为震撼一方的传奇,晚十年,又将是一方巨贾。偏偏命运让他在这默默无闻的时刻诞生,生命短暂,平淡如水。 “能预知这些,非比寻常啊。”二虎子感叹过后,突然问起,“对了,他总是说他儿子出生时有问题,他纠结的十年前后是什么意思?他何时有的这个儿子呢?” 二虎子的疑惑并不无道理,毕竟十年前后相差整整二十年,难道这位长者对儿子降生时自己的年龄毫不在意吗? 我轻轻一笑,淡然回应二虎子:“六十载春秋!” 二虎子瞪大眼睛,险些晕倒。六旬之人竟仍有子嗣,这占卜之术真是匪夷所思。 我转身离去,已近子夜,破除东京封魔阵的时刻将近。这阵法于白昼筑立,于黑夜封存,因妖魔多在黑夜潜行,封印之法才得以实施。否则,何来百鬼夜行的传说? 我欲探究竟,地下是否真的留存着华夏祖先的灵魂。漫长的岁月,东京封魔阵的功效是否尚存?世间无永恒的封印,终有失效之时。我不确定其功效是否依旧,但可以断定,此处的邪祟可能已荡然无存。 世间万物,无论人类还是妖魔,皆无法逃离消逝的命运,只是周期长短有异。或许,这封魔阵之下隐藏着一处通道入口,才会导致这般情形。否则,按理说先人们的灵魂早已散去,不可能持续存在。 大人曾传授我一些法印,足以短暂打破空间的禁制,开启东京封魔阵。但仅能维持片刻,当阵法开启时,我和二虎子会在地心深处,远离真实的东京,无人能见。 “叮叮……” \"二虎子,你是否听闻了异样的声响?\" 我问,手中握着魔法印记。 \"的确有,那是深夜的魔钟回荡。\" 伴随着钟楼尖顶的魔钟悠悠响起。 \"那么,正是此刻。稍待,我将引领你穿越封魔阵的核心,深入地底幽邃之处。这符咒我已赐予你,它能守护你的安全。一旦踏入地底,只需静静站立,其余一切交由我来应对!\" 二虎子默默点头,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 我牵着二虎子穿越了东京封魔结界的地心,那是个无光的幻境,世间鲜有生灵不向往阳光,尽管邪祟在此界有其定位,但绝不可放任它们横行无忌,因此,那些拥有先天灵力的人类便在这凡尘中应运而生。 \"我带着照明器。\" 二虎子在身上摸索,却未见其显现光芒,即便拿出,也无法照亮周遭。 \"不必了!我熟识路径!\" 地下,一切皆为空幻,连时间也停滞不前,光芒在此处更是禁忌,即便是魔法手电筒,也无法穿透黑暗,这里的地磁不允许光的存在。 第171章 疯狂的举动 \"怎么会这样?\" 二虎子焦虑地向我询问。 \"别急,这里是凝固的世界。在这巨大法阵构造的地下国度,一切都恒久不变。只要阵法不破,这里便无时间流转,无空间限制。光线无法侵入,因其在此不被接纳。\" 若无时间流转,事情反而变得简单,因无论在地下度过多久,当我们离开之时,时间仍将停留于午夜魔钟敲响的那一瞬! \"竟有此事,古人的力量真是惊人!\" 二虎子惊叹不已。 古人的智识确实惊人,我亦深感敬畏。然而,此处太过寂静,难道如我所料,封魔阵正逐渐增强,且与地上众人有关? 此消彼长,确是定律,或许因此,地下的魔物鬼魅已销声匿迹?不,地下必然还隐藏着什么,我在地面时已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忘却所在之地,忘却自我,忘却同伴,以心感知,以思绪探索,无论多远,必能找到答案! \"就在那儿!\" 眼睛闭上,再睁开时,我察觉了,清晰地定位,便拉着二虎子疾奔而去。 二虎子惊讶不已,禁不住赞叹:\"你真厉害,什么也看不见,跑得却像能看到一样。\" \"我向来拥有洞察之能,何曾对你说过我无法视物!\"在这神秘之地,我的视力始终得以勉强维持,故此我才言明灯光有无并无大碍。 \"...\"二虎子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觉得世间奥秘远超他的想象。 \"这是什么奇物?\"二虎子惊诧地望着前方,仿佛发现了奇异之物。 \"嘿,你真的看到了?\"你不是说看不见吗?刚才还嚷嚷着要点灯,现在怎么又能瞧见了? \"刚才确实模糊,不过,那是因为我尚未察觉它的存在。这是新发现的神器,想不想试一试?\" 我眯眼凝视二虎子,这才发现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如此破旧的眼镜,在这奇特之地竟还能帮助他看见,而这对我来说根本不需借助外物! \"无需此物!\"我伸手触摸那图案的纹理,这应是法阵的核心所在。巨大石壁象征着什么?这些纹饰我似乎在某处见过,却又不尽相同。 \"来自古夜郎王国的遗物!\"二虎子突然惊叹道。 \"古夜郎王国?你了解?”我记起来了,这确是古夜郎国的痕迹,这些纹饰与我曾在古夜郎国的祭坛、宫殿、石门前见到的极为相似,却又并非完全一致,或许是因为它们所守护的物事各异吧。 然而,我记得并未带二虎子见识过,他怎能识得? \"调查局里有些学者对此颇有研究,我仅是偶然瞥见过,略知一二罢了!\"二虎子干笑两声,不敢再言语。 哎!林正,难道要把我所有的秘密都透露给别人吗?为何每件事都要跟二虎子分享,这般隐秘之事,他也知晓了。从何时起,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亲近? 我对二虎子翻了个白眼,继续专注研究。这些纹饰与我之前见过的几处确实相近,它们似乎都用于守护某种事物。我在张家古楼中也见过类似的纹饰,但张家与古夜郎国应无关联,或许是巧合,也许与鬼母之眼有关,因为鬼母之眼的来历不明,而张家古楼藏身其中,所以这可能仅仅是表面的巧合。 我曾仔细观察过那些用于守护的纹饰,并非眼前所见,为何这里的却只是相似?难道说这纹饰并非用于守护,不为封印任何东西?若非如此,它究竟有何用途? \"二虎子,你过来看看,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我一时未能参透,只能求助于他。 二虎子倒是认真,已将这些纹饰一笔一划地描摹下来。可惜技艺欠佳,画得让人难以辨识,我还以为他在绘制神秘符咒呢... \"你,这岂是凡俗的涂鸦?此符纹究竟有何深意?”我看不出它的神秘用途。 “你!这不是涂鸦,这是刻画这图腾的精髓,难道你看不出来?”二虎子怒气冲冲地反驳。 我摇头,“实在看不透!” 我想二虎子这番话无异于自打嘴巴,若我能识破,何必如此说?只因我无法解读,他才会有此言。 我轻拍二虎子的肩头安慰:“无妨,只是技艺还需精进!” “嘿,那你来试!”二虎子将纸笔抛给我,自己专心研究起那些图腾。 好吧,看来还是得我出手。他难道不清楚我的专长?我如今研习的学科便是描绘奇幻,这点挑战算不了什么。但关键并非如此,我已经绘制得七七八八,找出了与以往遇见的纹样不同的地方,而二虎子仍一无所获! “我真是失了心智,才会让你动手!”我把纸笔扔回给他,还是自己来吧。 我记得在沙海那次,遇到的石门能接纳力量,但这回不行。我尝试注入,却毫无回应。如果两者有相似之处,为何这次无效? 莫非需要阵眼处的力量?还是整个大阵的能量分散在东京各处,因此才导致这种情况?或者,它根本不需要任何力量就能破解? 我试着汇集散落的力量,眼前仿佛展现出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不同的存在。难道说,被封印在此的魔兽已悄然逃离,躲入了另一个维度? 刹那间,阵法中光芒大盛。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在模糊中,我似乎窥见了一些过往,想起了一些事。每次遭遇此类情况,我都会忆起一些旧日的片段。我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童年时的我。那时,是谁?是谁将我送走? 我想看清那个人,尹,却始终模糊不清。他是谁?与我有何渊源?为何一定要送我离开?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这是一场幻象,不真实的。当我再次回到现实,隐约看到二虎子触动了什么。该死的,二虎子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竟让他不惜破环东京的封魔阵! 如此庞大的封魔阵,另一端连接着异世界。一旦界限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二虎子疯了吗?怎么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第172章 友人? 不,绝非如此,二虎子必定有他的苦衷,否则他怎会去触动如此疯狂的禁忌?二虎子不可能不知此举的代价,从一开始他便明白这一切,不可能未曾深思熟虑。必然是某种迫不得已的理由驱使他如此行动,而且对那神秘之物的执着,他势在必得! 我相信二虎子绝非失去理智,当务之急是应对眼前危机。我记得曾在秦家取出过一样宝物,是什么呢?星辰玻璃种,其中似乎蕴藏着奇异力量,乐乐曾从中汲取了不少。此刻绝不能让封印松动,否则必将引来灾祸! “乐乐!”我高声呼唤乐乐。 乐乐从我的魔法项链中跃出,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光芒耀眼,我看不清楚。强风呼啸,我无法扭头细看。当一切平息,乐乐已返回项链之中,二虎子心有余悸,即便常面对此类壮观景象,此刻依旧心惊胆战。 我扶起惊魂未定的二虎子,毫不犹豫地甩了一记耳光。二虎子瞪大眼睛,“你打我干什么?!” “就该打你,这一巴掌都轻了!”我真想再教训他几下,刚才那一击已让我手掌生疼,不能再出手了。 “你可清楚,一旦破开这封魔结界,会带来何等灾难?无数生灵将丧生于非命!你知道封印背后隐藏着什么吗?为何这里满是封印,却不见妖魔肆虐?你就这样轻率地触碰了封印法阵!”我对他感到痛心疾首。 二虎子实在过分,怎能如此行事?一旦封印破裂,通往异世界的门户将再次开启,谁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生物窜出,威胁生命! “他们又不是我们族人,你何必担忧?自有人来收拾残局!”二虎子对我之言毫不在意。 “二虎子,你变了,不再是当初的你,现在你完全成了那个陈局长的模样。你可知此处随时可能冒出可怕的生物伤人,这道门犹如鬼门关,一旦开启,里面的怪物便会四散逃窜。它们不会只在那个狭小的国度横行,一旦逃脱,将扩散至世界各地,沿海的同胞也将难以幸免。那时,你以为只有日本人会遭遇不幸吗?每条生命都是宝贵的,无论属于何人。就算不在乎这些人,那么我们的家园呢?那里人民的安危,你也无动于衷吗?”我质问二虎子,无法接受他的观点。 二虎子如今已变得奇异无比,可即使我滔滔不绝,他依旧毫无歉疚之色,仿佛全然未觉察自己正涉足一场禁忌的冒险。 “这一切还没成定局,不是吗?难题已被我们化解了。”二虎子眼中闪烁着奇幻的光芒,刚才那一瞬的悔悟转瞬即逝。 “这就是你召唤我来到此地的理由?”我始终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被二虎子巧妙操纵,我竟愚蠢至此! 回到高城家族后,二虎子仅向他们简单叙述了一番,随即离去。至于东京封魔结界的真相,二虎子对高城家族的解释,我无从知晓,也不愿探究。 踏入东京封魔结界,我唯一的所得便是揭示了解救绘美的秘密,这或许是我在那儿的唯一收获。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浮现,我目睹了最不愿面对的景象,看着挚友变为最不愿见到的模样。唯独绘美的苏醒,成为我心中的微光。 高城叔叔回得知我能唤醒绘美,欣喜若狂,立刻引领我去见她,而他在外焦急等待。 我的手指轻触绘美的面庞,这张与美子如出一辙的脸,虽非美子,但若闭上心扉,我完全能将绘美视作美子。然而,我不愿这么做,我要面对真实的自我,即使是面对他人的影子,也不能逃避自我! 我绝不做自欺欺人之人! 世事或许无法避免改变,但至少我可以坚守自我。乐乐从我颈间的项链跃出,一见绘美便惊叫连连,声称见到了鬼。真是讽刺,身为鬼魂的乐乐竟然害怕同类。 我摇头苦笑,拥住乐乐,耐心地解释:“她是妹子阿姨的姐姐,绘美,不是鬼。” “哎哟喂,早说嘛,原来是绘美阿姨,我还以为是妹子阿姨的幽灵回来看我,吓死宝宝了!”乐乐尴尬地缩在我怀中,吐了吐舌头。 听闻绘美并非妹子的幽灵,乐乐的胆子也壮了起来,跳出我怀抱,围着绘美上下打量许久,最后惊叹道:“天哪,真像极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妹子阿姨!”... 乐乐轻轻叹了口气,若非亲眼目睹美子踏入神秘之境,他恐怕会坚信眼前的幻象便是美子本人。即便理智告诉他躺在那里的是绘美而非美子,乐乐依旧感到不可思议,这奇幻的世界竟会有如此相似的双生灵魂存在,真是造物者的奇妙杰作。 “乐乐,现在我们必须唤醒绘美姨妈,她在幻象中沉睡太久,美子姨妈的父亲日夜思念她。一旦绘美醒来,你就当她是美子,妈妈相信,绘美醒来后,也会如美子一般疼爱你。”要真正唤醒绘美,还需要乐乐那源自神界琉璃种的灵力协助。 乐乐歪头思索,绘美与美子的容貌重叠在他心中,若绘美醒来,母亲也会像对待美子一样爱护她。这样一来,岂非多了一个分享母爱的存在?不过,绘美醒来后定会善待乐乐,那时,他便又多了一个宠爱自己的守护者。乐乐权衡一番,即便绘美并非美子,他也并未失去什么,于是欣然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就在阵法即将被撕裂的瞬间,乐乐运用从神界玻璃种汲取的灵力稳住了崩溃的法阵,因此,阵法开启时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令人震撼。我所目睹的耀眼光芒,应是传说能穿透所有空间壁障的虹光,那是股强大无比的力量象征。 这种力量常在圆寂的圣僧身上显现,却被佛门谨慎珍藏,不轻易示人,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刚才的虹光已被乐乐吸收,但他的灵魂状态无法完全接纳这股浩瀚之力。 因此,我推测如果乐乐愿意将些许力量分予绘美,或许能唤醒她。只要即将冲破的力道超越封印,唤醒绘美的过程就会变得简单,只需保持当初美子体内那种微妙的平衡即可…… 第173章 我才不管那么多 乐乐勉强贡献出一丝神秘之力,这力量源自她与生俱来的天灵,流入绘美交织着天地人三魂的体内。不料乐乐稍一疏忽,竟被绘美汲取了大半精华,乐乐心如刀绞,慌忙收回力量,哀怨的目光投向我,无声控诉:若非你,我怎会丧失如此多的能量。 诚然,我并未预料到这一切。或许是因为绘美的躯壳久眠,需以她二十年的生命力作为唤醒的代价,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责备也无济于事,我无法逆转这已成的事实,无法将力量归还给乐乐。 乐乐噘起小嘴,再度遁入项链内的奇异世界,不再理会我。三天后,绘美悠悠醒来,或许是她的身体尚不能承受苏醒的重负,这觉醒竟是三日后的事。 这三天间,二虎子来找过我,但我感到我们之间的情分已尽,便避而不见,让他自行离去。二虎子需要时间理清思绪,而我亦然,我们都需时间面对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在这世间,万物皆有变迁,生命短暂,人却是最易变化的生灵。有时,连何时改变都察觉不到,即便朝夕相处,人事亦难以揣摩。 许多事已非人力所能扭转,得知绘美复苏的消息,我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对美子的承诺已完成,我打算带乐乐返回故土。毕竟在高城家族中,除了绘美曾沉睡的石室外,乐乐无法涉足其他地方,她也需要时间去融合吸收的新能量。 于是,我决定带乐乐启程,想必大人们正等着我们。离别之际,我没向高城叔告别,只简单收拾行李便出发。然而在机场,我惊讶地看见绘美已在等待,等待已久,只为送行,而非挽留,这是我对美子性格的直觉。 “姐姐。”绘美轻笑,甜美地呼唤我。 这声“姐姐”令我怔愣许久,仿若看见了妹子重现眼前,甜蜜地笑着,欢快地叫我姐姐。那时的日子多么快乐! 我怀念那段时光,但我们都回不去了,尤其是美子,再也回不去了。 “姐姐,你在想念亚美妹妹吗?”绘美低垂着眼眸,避开我的视线... \"是的,我想起了她,那时的她与现在的你,如出一辙,绘美妹妹。如果愿意,你也可以成为我的亲妹妹,我会如同待美子一般待你,就像我们是一脉相承的家人一样。\"我郑重地向她许诺。 绘美与美子,如同孪生的星辰,都是我的妹妹,带给我深深的归属感,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然而,绘美终究不是美子,我不能将两者混淆,只能与绘美重新开始我们的旅程。 \"不,姐姐,你不必对我有任何承诺,也不必特别解释。把我当作是亚美妹妹就好了。反正,我们未来还有很多时光可以相互倾诉呢!\"绘美说完,满心欢喜地向我微笑。 突然,我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打算……!\" \"对呀,姐姐,我们快走吧,飞机就要起飞了。再耽搁下去,父亲就要派卫士来找我了!\"绘美活力四溢,仿佛比她的名字更加充满冒险精神! 她拉着我领取登机牌,毫不犹豫地跟着我登上飞往神秘之地的航班。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不幸的命运仿佛永无止境,先是美子,现在是绘美,我的世界已深陷无边的幽暗之中。 旅途中,绘美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不断提问,连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都能让她欣喜若狂。乐乐无奈地远离我们,假装不认识我们,自寻其乐去了。绘美还问了许多关于美子的事,而谈到我自己,绘美却声称了解很多,具体是什么,我却不得而知。 细问之下,我才得知,原来美子常去看望绘美,只要有空,她便会陪伴在绘美身边。自打知道了自己有个名叫绘美的姐姐,美子便时刻挂念着她,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做何事,这份牵绊始终伴随着美子。被人思念的感觉,其实,真的很美妙。 美子将所见所闻,每一件事都详尽地告诉了绘美,绘美了解得一清二楚。就算美子未曾提及,关于美子的一些事情,绘美依然能感知,因为她俩是孪生姐妹,同在一个母体中孕育,共享过同一个灵魂和命运。美子心底最深处的思绪,绘美都能察觉,无论时光如何流转。 比如美子与加藤亚也的感情,她对加藤亚也的爱意,连我都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偶然遇见加藤亚也,或许直到美子离开,我也永远不会知晓这段情感。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假如没有加藤亚也的出现,也许美子能够活下去,她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当一个人放弃生存意志,便会踏入神秘的冥界之门,亲手开启通往无尽深渊的旅程,死亡因而骤然加速,比任何时刻更为逼近。于是,美子的父亲做出了一个难以评判的抉择,高城叔叔回忆起对美子的挚爱,却因加藤亚也的离世失去了她,一个无法预知的悲剧。 绘美,则静静地躺在那里,心中的一切尽在不言中,无须他人的告知。长久以来,我曾担忧绘美会因苏醒后的陌生世界而困扰,然而如今看来,她已适应得相当良好。尽管如此,绘美即将启程前往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我和乐乐又将重启无休止的拌嘴生活。 与绘美交谈无妨,但每当谈及美子,特别是她生命消逝前的那些话语,绘美总会泪流满面,每一次回忆都令她心痛不已。直至我再也不忍提及,因为我发现,绘美比任何人都更为敏感多情。 飞机即将降落,乐乐才现身,兴奋地宣称自己结交了一位密友。仅仅一转眼,乐乐竟带回了一个伙伴,我们的乐乐在交际上真是天赋异禀。笑容尚未褪去,忧虑便涌上心头,我深知乐乐并无实体,普通人怎能察觉她的存在,又如何能成为朋友? 如果能看见乐乐,那人必定非同寻常,绝不会视乐乐为友,恐怕只会想方设法占有她。我急切地询问乐乐详情,但她周围人潮汹涌,不便详谈。绘美提议先收起乐乐,回家后再细细讨论。我也认为别无他法,于是将乐乐收起,尽管她一脸不满,抱怨还未向新朋友告别。我才不管那么多,万一她回不来,还告别什么呢! 第174章 她不是美子 刚出机场,我们还没跨出大门,一个女孩突然跑来,拉住我的衣角,目光中透着无助。我和绘美一时惊愕,不知所措。她衣着体面,显然不是乞讨者,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你想干什么呢?”遵循尊老爱幼的教诲,我温和地俯身问道。 谁料小女孩回答:“阿姨,刚才那个小弟弟呢?我明明看到他跑到您这边,怎么忽然不见了?我们刚刚玩得很开心,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给我带来不安的预感。小女孩依然殷切地看着我,我心里七上八下,绘美在一旁也说不出话来... \"哎呀,恕我失礼,我家的幼子还年幼,不懂规矩,给您带来了困扰。\"一位看似不超过三旬的女子穿梭过喧嚣的人群,迅速拥住她的孩子,仿佛担心我会带走他一般。 \"wogan,别介意,这是你的孩子啊,没事的,孩子总是这样活泼好动。\"他呵呵一笑,不知该如何回应。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位母亲尴尬地向我道歉,接着开始教导起孩子:\"你这小家伙,怎么可以随意乱跑呢?让妈妈找了半天。\" 小女孩辩解道:\"妈妈,不是这样的,我看到了一个小弟弟,他在飞艇上还陪我玩耍呢。刚才我看到他和一位美丽的仙子离开了,之后就不见了。我只是想跟小弟弟打个招呼,妈妈不是教我要对小朋友友好吗?\" \"你这孩子,别乱说,飞艇上除了你,哪来的孩子啊!\"母亲一脸困惑,皱紧了眉头,对孩子的说法半信半疑。 天哪,这令我冷汗直冒,竟然真有人看见了llewell,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凡人能看到他呢?是因为这孩子年纪太小,还是有其他原因?可其他小孩那么多,为何只有她能看见llewell? 我悄悄用灵视审视这小女孩,只看了一眼,她便警觉地回过头看着我,灵力强大得令人惊讶,她天生就拥有沟通灵界的体质,要是我没猜错,她的生日应在阴历七月。 \"大嫂,如果我没猜错,您的女儿应该是阴历七月出生的,大约在八月的下半月到九月初这段时间吧?\" \"啊!你怎么会知道!\"她惊讶地捂住嘴巴。 看着她的反应,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我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对她说:\"大嫂,这是我的联络方式,如果您的孩子未来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 她疑惑地看着我,显然对我持怀疑态度,认为我是个骗子。我不以为意,世上的骗子确实不少,良心缺失的人更多,不必介怀,否则早该心碎了。 \"大嫂,我看您的资料上写的是安徽,其实我也是安徽人,姓张。我在这座学府进修,我们住得很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万一您孩子遇到什么状况,需要帮助时,可以找到我。就说这么多,希望您能保留这个号码。\"我把写有手机号码的纸条撕下来,递给了这位大嫂。 牵着绘美,我们在魔法森林的迷雾中穿梭了许久,才听见那位女巫于氏在身后唤我们,“小女孩,我姓于,同样来自安徽的遥远村落,不过并非此地居民。我和孩子稍后还需乘坐月光列车返回,这次是为了带他见识外面的世界。若将来孩子遇到困难,我会记得寻找你的帮助。” 我轻轻点头,应允了她,心中明白,这位于氏并未真正把我的话记在心上,或许只是不愿与我产生冲突,或者她确实认同了我的预言,尽管只是偶遇,但我已尽言,未来之事,只能顺其自然。 离开幻影空港时,绘美豪爽地召唤了一辆闪烁着星辰光辉的马车,邀请我一同乘坐回家。一路上,她不停抱怨我对陌生人展现出的关怀,认为对方并未真正听进我的话,纯粹是徒劳无功。我只是淡笑着沉默,毕竟相遇一场,怎能冷漠相待。 归家后,大人仍未现身,那个神秘的旅者声称去拜访古老的盟友,却迟迟未归,时间仿佛无尽般漫长,半月已逝,仍未见其踪影,难道它已经飞升至异界了吗? “姐姐,你在找大人吗?”绘美见我环顾四周,疑惑地问。 “嗯?”她居然连这事也知道,连大人的行踪也透露给了美子。 “没错,我正在找大人。它半月前说要去追寻一位故友,说只需几日就会回来,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仍然不见踪影!”我心中对大人的去向一无所知,天哪! 此行最美好的际遇,便是遇见绘美;最遗憾的,便是与二虎子的决裂。二虎子变了,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与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再难重逢。 其实,自从二虎子踏入了禁忌的调查局,我就预感到他再也回不到过去,必将改变,尤其在那复杂多变的社会里,人会被磨砺得面目全非。我早该预料到,只是自己一直不愿面对。 “罢了,别再挂念大人了。我们准备好晚餐,醉鬼蘑菇、星辰花生和正山小种茶,大人或许就会自行回来!”至于二虎子的事,暂且搁置,我们都需冷静一下。 “但是姐姐,你刚才想念的并不是大人,是陈队长吧。”绘美轻轻拉住我的衣袖,显得有些为难。 “你认识二...呃,不对,是陈调查官吗?”绘美不是一直在沉睡吗?二虎子离开前,她还没苏醒呢。何时与二虎子相识了?二虎子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融入我身边人的生活,无需经过我这个桥梁吗! \"我不认识那位陈大侠,但我父亲对他有深厚的敬意,还有亚美妹妹,她也熟知陈大侠的事迹。他们都说陈大侠是位英勇的守护者,父亲甚至认为他是唯一符合守护者联盟局长身份的人,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尽管我无法完全理解父亲的看法,但或许,合适的就是最好的。 第175章 领悟血脉之秘否? \"绘美,但合适的人未必是你想象中的正直之人。也许你父亲是对的,他确实是最恰当的人选,然而,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善良之人了!\"我紧咬牙关,坚定地说道。 过去的二虎子或许纯真无暇,但现在身为封印局局长的陈,无疑是无比契合这个角色的。美子评价二虎子,是因为他曾拯救我们与美子于危难之中,帮助我们抵挡黑暗势力;高城叔叔看重他,因为他在东京的魔咒封锁事件中展现出卓越的决断力。而我,评判二虎子,更在乎他是否还保留着那份最初的仁慈之心,即使不为他人,至少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灵魂! \"姐姐,我觉得陈大侠仍然是个好人。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们去找他谈清楚,或许你会明白真相并非如此。\"绘美纠结后,仍坚信二虎子的善良。 我轻轻摇头,与这样的人物交涉,实在疲惫,疲惫到心痛。 乐乐独自拨通了召唤传送门的法术,门刚开启,她便躲进了屋里。我和绘美接过传送来的物品,正在整理,大人却破窗而入,看到绘美时,瞬间愣在窗边,许久未动,这并非画面被禁止,只是大人太过震惊。 \"看来我使用的是错误的进入方式,还是走正门吧!\"大人掩面跳出窗外。 长时间的寂静后,我和绘美相视无言,这个大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大约过了五分钟,门铃响起,绘美去开门,发现又是大人,只是多了丁宇哲和林正两位法师,听亚美妹妹提过,但此刻他们似乎陷入了时空停滞,一动不动。 良久,林正才机械地转头问丁宇哲:\"我是不是上周的魔力狂饮还没恢复?\" 丁宇哲愣了一会,回应道:\"我觉得我上个月的那次似乎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哎呀,我这位大人突然觉得百年前的那一坛烈酒,至今仍在心中翻腾!\"大人深感诡异,明明是从正门进来,难道还是错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林正和丁宇哲同时发出疑惑,直接绕过绘美,关上门,匆匆下楼... 大人们深感此言有理,也跟随下楼,渴望在某个神秘的角落找到片刻宁静。这令绘美困惑不已,约莫十分钟后,三人竟一同返回,绘美依旧负责开门,林正与丁宇哲不由得惊呼:“见鬼了!” “你们到底进不进,想进去的快点儿,别再耽误我们家绘美的光阴了!”我手持魔法短刀,自绘美身后现身。 三人战战兢兢地踏入,林正和丁宇哲依旧怀疑自己是否撞见了灵异,但转念一想,在这个充斥魔法与幽灵的世界里,除了我和乐乐,以及大人,他们并无通灵能力,又怎会遇到鬼魂?难道美子因冤屈未伸,不舍离我们而去,所以魂魄归返? “美子。”林正使者唤了一声绘美。 “嗯,怎么了?”绘美误以为在叫自己,回头回应。 “没事,就是,哥哥以前对你还算好吧?”林正仔细回忆,确信除了初次见面时夸赞自己有房、有马、有宝石,是个理想的伴侣,此后并未有任何冒犯美子的言语,美子应该不会因此找他算账吧。 “呃?”绘美一头雾水,她与林正素未谋面,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不,是你!”林正惊恐万分,急切地说:“你问问自己的内心,我以前对你怎样!” “不清楚!”绘美不明所以,摆手简洁回应。 林正几近失控,连忙拉近与绘美的距离,“美子,虽然我们曾拌过嘴,但我何时不让你了?我从未亏待过你,这次你回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们,但你明白吗?我们不同,即使留恋,也不能将我们带走啊。我还年轻,生活虽多挫折,但我还想继续,我已承受太多不公,生命长短之事,就别再让我承受不公了吧!” “那个,林正,她不是美子,是绘美,美子的姐姐,我刚从东京带她来的。”原来林正和丁宇哲错把绘美当成美子的幽魂。 “我不是美子,我是绘美,高城绘美?”林正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她。 绘美轻轻点头,“对,我是绘美,高城绘美!” 丁宇哲看着这一幕,同样震惊,感觉自己可能失明或产生了幻觉。连自称见过世间万象的大人,此刻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 \"这并非是美子,对吧?\" 丁宇哲瞪圆了眼睛,向我确认,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怀疑,仿佛此刻的现实已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我深沉地点点头,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初美子离我们而去时,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失去了视觉与听觉,或是被遗忘的咒语束缚? \"哦,吾主,真是要赞叹创世者的奇妙,竟造出两个如双生般无异的存在,连我锐利的魔瞳也无法察觉丝毫差异!\" 大人一遍遍审视着绘美,满是惊讶。 他们似乎尚未知晓美子姐姐的往事,她在离去前仅提及过,但过往的日子里,美子从未在我们面前说起过绘美的存在。因此,除了我,无人知晓绘美的降临。 绘美的秘密,我并未向大人透露过多,更未曾告诉丁宇哲或林正。即使被问起,我也选择沉默,否则,狡猾如二虎子,总有一天会察觉到蛛丝马迹。毕竟,二虎子的探知能力从不依赖任何中介。 绘美与美子的相似只是短暂的幻象,但当大人瞥见那坛醉鬼花生和泡好的赤炎正山红茶时,他那双深邃的犬目瞬间闪耀,高贵的地狱猎犬竟流露出一丝凡俗的渴望,这奇特的喜好令人费解。 只有丁宇哲在这样的时刻关心我的感受,这让我心中多了份安慰,至少还有人挂念。不过,这次归来,我计划弥补那些错过的时刻,否则,我怕会遗忘更多,那样我将无法履行我的誓言。 家中充满欢声笑语,我发现乐乐似乎在成长中获得了力量,或许是那日在东京封印结界中吸取的彩虹之力。而绘美身上,一切正常,唯有我和二虎子能感知那份微妙的变化。 第176章 并非你的守护者 大人品完茶,嚼尽花生,却对这段时间的行踪守口如瓶。起初我以为他去拜访白猫尊者,谁知第二天尊者雷霆大怒地质问大人的踪迹,我才明白,大人的离去与尊者并无关联。 至于林正和丁宇哲在深夜窃窃私语,我无心倾听,任由他们去吧。 \"瞧你妻子,太过分了,你说说你,家教不严,这都容忍得下!\" 林正一想到二虎子的沮丧模样,便忍不住对丁宇哲发出指责... 丁宇哲满脸忧郁,低语道:“我对此一无所知,事发之时,我远在他乡,怎能怪我?况且何谓家教松弛,告诉你,我们家,无拘无束,便是最佳的教育方式!” “哎哟,你如此肆意妄为,你那神秘的伴侣岂不是在家里放肆?”林正一瞥丁宇哲,便洞察了他们家族的“家教”底蕴,皆是不羁的灵魂。 “我告诉你,这一切全是陈师兄的错。若他早些对我那位未知的伴侣敞开心扉,怎会有今日之事?她不明真相,无心之失,何来责备?再者,我要澄清,我那位伴侣,绝非放肆之人!”丁宇哲整理着床铺,心中暗自嘀咕:至今我尚无伴侣,何谈归家,又如何能在家中放肆? “真行,我真的觉得你独特到极致了,明白吗?只要事关月姐,不论对错,你总站在月姐那边。就算真是月姐的错,且显而易见,你依旧维护她,这种护短,我只能五体投地,不,全身俯首称臣!”林正向丁宇哲竖起大拇指,感觉还不够,又加了一次。 丁宇哲却认为自己做得没错,自己的伴侣,自己不疼爱,还能算你的伴侣吗?她该属于别人,到时候,你将孤身一人,独自面对生活! “然而,这不是最糟糕的。问题是,月姐真的打算不原谅大师兄了吗?你是否知道,夹在中间的滋味,真的很痛苦!”林正想到这里,心中满是烦闷。自家的大师兄看起来也不像个恶劣之人,为何月姐就不能信任他呢? “你以为我没意识到吗?但你看阿玥现在的态度,像是要与陈师兄和解的样子吗?之前的事她恐怕还在生气,加上这件事,她恐怕要承受更多了。”看样子,家中气氛一时难以缓和。 “可是,月姐不是告诉大师兄她不生气了吗?”林正不解地问丁宇哲。 丁宇哲疯狂地甩掉手中的衣物,“天哪,你的情商是零吗?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她们说不生气,那都是假的,都在心底积蓄着,等着火山喷发的那一刻。” “我去,说得好像你情商有多高似的,真有情商早就俘获月姐的心了,还会到现在还单身!告诉你,真正情商高的人应该像我这样,高情商,高智商,有房有车有存款,简直就是完美的婚嫁人选!”林正摆出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林正深感自己的话语在理,除了无法承诺成为一国之主,他自信其余任何事情皆可胜任。为何他不能成为理想的伴侣?反观丁宇哲,身无长物,除却自身,别无他物可赠予他人,他何以觅得佳侣? 丁宇哲对林正的争论不以为意,两人铺好魔法绒毯,刚躺下,林正便察觉到异样。这毯子为何如此冰冷刺骨?实属反常。 “丁兄,你不觉得这毯子异常寒冷吗?这样的夜晚,不该如此!”林正握紧毯边,询问丁宇哲。 “真的吗?我倒没觉得。”丁宇哲自认一切正常,为何会有寒意? “啊!”林正惊呼一声,踢开毯子,跃离绒毯,恐惧地瞪着毯中之物! 林正的尖叫震得丁宇哲耳膜生疼,凝神一瞧,原来是乐乐。如今的乐乐能影响凡人思维,只要她愿意,就能显现于特定人眼前,就像此刻这般形态。 “别慌,那是乐乐。”丁宇哲起身,对紧张的林正安慰道。 “哦,原来是乐乐!”林正坐下,懊恼自己的失态,“我先说清楚,这不是害怕,只是突然,还没适应。” “我明白你不是怕,你只是惊讶过头了!”丁宇哲不失时机地调侃林正。 “你!”林正暗自叹了口气,自知斗不过,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他怒视着乐乐,“小家伙,深更半夜钻进我被窝,究竟所为何事?” 总不至于专门来吓唬他吧?不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只为给他一个惊喜?难道是觉得他太过完美,所以想打击一番? 乐乐鼓起脸颊,吹出两股寒风,本就微凉的房间顿时如坠冰窖。林正冻得瑟瑟发抖,丁宇哲明智地拉过毯子,林正忙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毯子裹住身体。 “我说,小精灵,你能不能别再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风吹得这间屋快成极地了!”林正忍不住向乐乐抱怨。 乐乐计算片刻,天真地对林正说:“北极的气温更低,我这还差得远呢,要不再吹两下?” “罢了,罢了,我认输。”林正急忙举起手作投降状,“你还是先说说,深更半夜不睡,不去找你母亲玩闹,为何要来打扰我休息?” “我没想打扰你啊!”乐乐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对林正说道... \"然而,你的存在已打乱了我的宁静!\" 林正抑制着内心的怒火,如果不是外界的冰封世界过于寒冷,他早已失控。 \"哎呀,抱歉,我本想找的不是你,视线模糊中误入了你的栖息之地。\" 乐乐憨笑着跳入丁宇哲的怀抱,天真地问:\"你是我的守护者吗?\" \"他并非你的守护者!\" 丁宇哲尚未回应,林正便抢先纠正乐乐的误解。 \"既然不是守护者,那再见了。\" 乐乐低垂眼帘,满是失落,准备飘离,环顾四周,他在每个角落都找不到自己的守护者,失望至极。 \"等等,你要去哪里?如果我不是,你觉得还有谁能成为你的守护者!\" 丁宇哲迅速将乐乐拉了回来。 林中心中的烦躁如潮水般涌动:\"你为何带回这小精灵,他一兴奋,这里便无法安宁,你想熬夜,我还想休息呢。\" 第177章 苗苗的陨落 \"我没说你不许休息,我只是要跟乐乐说几句话,让他知道我就是他的守护者罢了。\" \"那好吧,你现在说了,可以让他离开了吧!\" \"呃!\" 丁宇哲愣住,思绪混乱,久久无法回神。 \"守护者!\" 乐乐甜甜地呼唤着丁宇哲。 丁宇哲激动地应声,凑近乐乐。乐乐顽皮地向他吹了口气,随即咯咯笑着消失不见,如同幽灵般瞬移,林正和丁宇哲突然觉得,他们或许还不如成为这样的幽灵自在呢。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觉得我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 林正大叫一声,缩进被窝,再也不愿出来。丁宇哲戳了他几次,林正始终不肯露面,丁宇哲只好踹了林正一脚,这才让林正怒气冲冲地抬起头。 \"你干什么!\" 林正责问丁宇哲,满脸不满。 \"生气什么,看你这小心思,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开心,难道你不喜欢乐乐吗?\" 丁宇哲看着情绪复杂的林正,疑惑地问。 林正无言地看着丁宇哲:\"对这个小淘气能产生好感,确实需要一种特别的心态,我目前还达不到那种境界。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做到,那你就去吧,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乐乐,他多惹人喜爱啊,不是吗?\" 丁宇哲觉得林正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乐乐呢?乐乐是阿玥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只是被他逗弄了一下而已,小孩子嘛,天真无邪,很正常。 林正钦佩地看着丁宇哲,瞬间给出了两个赞美,但因为被子滑落,又收回了一个,只留给丁宇哲一个赞:\"对你,我真的五体投地,我无话可说!\" 在神秘的林中,林正对丁宇哲的狂热感到惊异,不禁斥责:“哎呀,你可知道那个孩子来历何方?你竟如此钟爱!” “当然清楚!”丁宇哲身为那孩子的父亲,对孩子的事无一不知。 “他是谁的血脉?”林正顿时如被魔法激发,瞬间焕发活力。 “月神阿玥的!”丁宇哲对林正坦然相告,孩子由阿玥带来,自然属于她。 林正无奈,重新躺下,无论丁宇哲如何疯狂,他都不再起身。原本还以为丁宇哲真能揭示月神姐姐孩子的秘密,如今看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只得到三个字的答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交了个心智失常的友人。 乐乐归来,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我。之前的一切,乐乐从不遗漏。我心中确信,二虎子很可能在我之前就与林正相识,并且关系密切。至于丁宇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背叛了我,投身于林正和二虎子的神秘联盟之中。 然而,我意识到可能错怪了二虎子。林正言辞颇多,二虎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邪恶。我为何坚信二虎子所为并非善举?或许他背负着无法言说的苦衷。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谜题,但我不能刚误会了二虎子,就立刻向他道歉。更何况,事情的真相仍扑朔迷离。 我只记得在东京封魔结界的那次,二虎子触碰了某个禁制,险些引发结界动荡。虽然最后并未酿成大祸,我一直认为那是乐乐的力量所至。但那不是普通的光芒,它不该如此隐形,连我的视线都无法穿透。我依稀看见光芒中藏匿着什么,只是无法辨别具体是什么。 那结界深处,似乎并非为抵御游荡人间的妖魔,而是为了守护地下的另一个结界,它守护或封印着一道大门,不知其钥匙何在。我确信那是一扇通往异世界的门,轻易开启只会招致灾祸。 然而,关于东京封魔阵的真相,至今我还未完全弄清楚,只知道它与高城家族间的结界联系,破解了绘美的封印,唤醒了她。但这仅仅是个开端,而非终结。 但愿这一切终有终结之时,不要再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了... ... 几日之后,我收到一道来自神秘世界的通讯,是那位在空港相逢的于大姐传来的,她的声音带着悲泣,诉说她的孩子遭遇了不可思议的困境。原本并不想打扰我,但在无助与绝望中,她感觉到孩子无处不在的灵魂,仿佛从未离开。 我并未完全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尽力安抚于大姐,随即动身前往那遥远的乡村。于大姐的居所在魔法森林的深处,异常隐秘,她仅能提供一条模糊的指引,我和绘美匆忙启程。林正和丁宇哲清晨醒来,发觉我不在,拨通了我的传送符,然而我心急如焚,未能及时回应。 绘美通过魔晶短信告知林正和丁宇哲,他们立刻驾驭飞帚赶来。我们刚抵达目的地,林正和丁宇哲便紧随其后,飞行器的速度果真快捷。但深入山区,魔石道路崎岖难行,飞帚无法继续,只好在中途托付给一位山民看守,我们慌忙徒步向于大姐的家前进。 那次初见于大姐的孩子,我便觉察到他身上异乎寻常的魔力,那是种难以忽视的灵力波动。他此刻仍懵懂无知,但若有人引导,未来必将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的能力,对于某些人而言,或许是一股值得掌控的力量。 我察觉到的特殊之处,别人自然也能发现。心怀叵测之人或许早已动手。但这对我来说,是无法容忍之事。他仅仅是个孩子,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怎能忍心加害? 行至半途,我听见村落的低语,他们在谈论杨家的孩子,不知触怒了何方神圣,一夜之间遭人恶意杀害。父母归来,只见孩子惨死家中,死状恐怖,被倒挂于梁上,鲜血尽失,痛苦离世,面部扭曲,皮肤泛着乌黑。 这消息令我心惊胆战,对一个无辜孩童下此毒手,良心何在?仅仅是想象,已让我感到极度不适。 绘美闻言,立即掩面呕吐。我以为只有她无法承受,谁知转头望去,林正和丁宇哲同样面色苍白,强忍恶心...... 第178章 遵循你的习惯 当我抵达雅夫人府邸时,府中仍未曾安葬那位稚子,他的遗体静静地安置在屋内,悲惨的遭遇引来众多幽影监察官的调查。然而在我看来,这些凡夫俗子又能揭示多少神秘世界的真相呢?他们无法洞察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诡异行径。 我也走近了那个孩子,他的身上贴着一块铭牌,我这才得知他叫苗苗,不过是个不满六岁的孩童。如此残酷的手法对付一个幼童,背后必有深意,绝非单纯的杀戮。如果确有目的,恐怕与夺取这孩子灵魂有关。 我凝视着苗苗的额头,果然,天魂已消逝无踪,其余两魂亦不知所终。正如我所料,他们正是为了苗苗的灵魂而来,对于某些心怀不轨之辈,这样的灵魂无比珍贵。 “嘿!嘿!嘿!你看什么呢?你懂不懂保护灵场的规矩?这是受害者的遗体,你突然闯进来围观什么,难道你是嫌犯,来捣乱的?”一名面露狰狞的监察官咄咄逼人地呵斥。 “你!”丁宇哲立刻怒火中烧,准备反击。 林正见状连忙阻止了丁宇哲,慌忙间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制徽章,掷向那监察官,“我们是秘境调查署的成员,怀疑此案与邪灵或黑暗教派有关,故前来调查。”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有身份证明就应该早点亮出来!”那监察官不悦地瞥了眼徽章,确认无误后扔回给林正。 “哪有无关人士大老远跑来,除非是愚不可及之人不知我们此行的目的!”林正也忍不住回敬一句,毕竟那长相不佳的监察官实在太过嚣张,言语尖刻。 林正一番反驳后,局面稍有缓和,那监察官仅是出去封锁现场,不再打扰我们。雅夫人在一旁痛哭,我走过去安抚,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雅夫人抽泣着问我孩子的死因,孩子的父亲则倚墙默默抽烟,一颗接一颗,目睹孩子的惨状,我竟也难以开口。 “月姐姐,你来看看这个,这是怎么回事?”林正似乎在苗苗身上发现了异样,连忙叫我过去查看。 我走近一看,发现丁宇哲从苗苗头颅中拔出一根粗长的铁钉,已失去效力,原是用来禁锢灵魂,确保将孩子的所有意识一同带走。 “月姐姐,你认得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林正困惑地望着那根铁钉询问我... \"这乃是为了拘束魂魄之物,当抽取魂魄时,此针能确保三魂不散。\"我轻轻触碰那枚钢针,其已失去效力,昭示着灵魂早已被摄取,连最微弱的踪迹也不曾留下。这种手段,绝非寻常的邪术行径可比。 \"真是奇妙至极!\"林正惊叹道。 \"姐姐,这屋内外都洁净得惊人!\"绘美环顾四周,未察觉任何异常之处。 无异样正合情理,行凶者事毕,自不会留下线索让人追寻。 于大姐坚信苗苗始终伴其左右,每至夜晚,女儿便会前来相会,从未真正离去。苗苗的父亲怒斥于大姐,斥其痴心妄想,孩子已然离世,何以能重现人间!母爱如斯,不舍子女,实属人之常情。母亲与孩子间的联系,与父亲截然不同,十月怀胎,母子同体,孩子是母亲生命中割舍不掉的一部分,因此母亲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牵绊。若苗苗尚存,于大姐必有所感。 \"于大姐,如果你不介意,能否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我急忙问道。 于大姐含泪点头,我便陪她步入内室。她浑身上下毫无异样,但我发现在于大姐身上找到了一根苗苗的头发,从中察觉到了微弱的能量。或许正因为这根头发,让于大姐认为苗苗每晚都会回来找她。 我想,或许白日人类难以察觉微弱的灵能波动,但入夜后,微妙的变化变得可感。于大姐熟悉苗苗的气息,故能感知她的存在。 \"于大姐,可能是因为这根苗苗的头发,让你感觉到她仍在你身边。或许在苗苗离世的那一刻,深感恐惧与痛苦,她的一缕意识附着于发丝之上,让你觉得她一直陪伴着你。但这仅是不应存在于世的微弱灵魂残片,并非真实的苗苗。真正的苗苗已经离去,将来,你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我柔声宽慰于大姐。 于大姐显得极其失落,或许是预感到将再也无法感知到苗苗的存在,令她倍感遗憾。毕竟,历经十月怀胎和多年的养育,怎会轻易放手让孩子远离自己呢... \"于大姐,生如幻影,命运无常,执着并非明智。愿将来,你定会重获新生之喜悦。\"这是我能给出的唯一慰藉。 \"可我此生再也无法见到苗苗了吗?\"于大姐绝望地握紧我的臂膀,几乎要下跪,我忙扶住她。 \"于大姐,苗苗已远行,那悲痛我感同身受。苗苗已不复存在,不会重返人间,但我将竭尽全力查明清尹之事,为苗苗讨回公道,这点你毋需挂念。\"面对苗苗的离世,我深感无力,唯一承诺的是揭示清尹的真相,为苗苗伸张正义。 于大姐的眼中尽是无尽的哀伤,我不禁想起美子离世时的自己,同样无计可施。若是能挽回生命,我必定会让美子留下,然而世间一切恩宠,都无法逆转逝去的生灵。 当我走出门时,于大姐的丈夫满心期待地看着我,我只能歉然回应:\"抱歉,我能做的仅是尽力协助你们揭示苗苗遭害的真相,却无法召回苗苗。存在于大姐体内的,只是苗苗的一缕残念,并非真正的她。真正的苗苗已经离去,我们谁都无法阻止,若任由大姐如此下去,只会损害她的身心健康。\" 他沉重地点点头,低声道:\"我明白,这已是最好。\" 苗苗也是他的骨肉,他的痛苦定不亚于我。然而他不仅是父亲,更是家庭的支柱,在失去孩子之时,他必须坚强,因为他是这个家的唯一依靠。 与绘美一同离开时,气氛压抑无比。绘美沉思良久,开口道:\"姐姐,我觉得林正说得没错,这事恐怕跟邪灵教脱不了干系。我曾听父亲提起过邪灵教,他们为了吸取天才灵魂会做出这种事情。苗苗天生就能辨识妖魔鬼怪,邪灵教的人肯定知道了,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第179章 并非出于自身意愿 \"邪灵教?\"我对它知之甚少。 丁宇哲和林正倒是透露了不少信息,特别是林正,对邪灵教颇有了解。然而他们的手段太过残酷,苗苗只是个孩子,我不明白这些灵魂对邪灵教有何意义,为何要收集人类的灵魂呢?... \"那么,你们了解邪灵教会为何搜集灵魂,以及它们如何运用这些灵魂吗?\"我曾以为,汲取同类灵魂是禁忌的黑暗艺术,不应为人类所为。 丁宇哲与林正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丁宇哲随即回应我:“这个问题超出了我们的范畴,或许你应该咨询更合适的人。” “向他人求助?我能找谁?谁能解答我的疑惑?”这里仅剩我们几个,我能向谁寻求答案呢?尊贵的大人始终保持着沉默,还有谁能提供详尽的解释呢? “我们的确不清楚,但必定有人知道,比如,之前的陈局……”林正话未说完,瞥见我阴郁的表情,连忙捅了捅丁宇哲,“你快说,是不是这样?” “对,对,他讲得对,确实可行!”丁宇哲干笑着附和,却不敢多言。 绘美却想起了二虎子,兴奋地插话:“姐姐,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你可以去找陈大哥问问,他是调查局的局长,肯定对这事了解很多。” 我黑着脸,心中无语,绘美能不能看眼色啊?我冷冷哼了一声,“那只是副局长!” 区区一个副局长,有什么好炫耀的?等他当上正局长再说这些吧。林正举起手,提出见解:“那个,月姐姐,陈局现在已经晋升为主管了,不再是副职了。” “这么快!”我对二虎子晋升的速度感到惊讶。 我都没察觉呢,这一回来,二虎子竟然已经升职,看来高城叔叔说得对,二虎子才是局长之位的最佳人选。即便他可能变了,相比其他人,我还是更愿意见到二虎子坐上那个位置,更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人! “那件事刚发生不久,你怎么会知道?”我假装不经意地问林正。 林正一时语塞,不敢回应。我转向丁宇哲,他也低下头,保持沉默。绘美望着这诡异的气氛,无助地看向大人,大人同样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最后,还是大人打破了僵局,开口道:“本尊必须提醒你,不要过于信任那个女子。” “为何?”于大姐失去孩子已够可怜,大人为何还要如此警告我? “有什么不对劲吗?”大人不会无端提及此事,既然他提醒我,就意味着他发现了某些问题…… \"那位女士身上必定隐藏着某种神秘力量,唯有如此,才能将那缕执着的思绪烙印在自身,凡人的执着怎可能在数日间仍不消散?必定有无形之物,或是你未曾察觉的秘密,牢牢地锁定了那缕思念。”大人微闭着眼,凝视着我们来时的山村方向。 若这仅是一座平凡的山村,那么它必定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能一无所有,或许正是因为它的空无,才令人感到诡异的不安。何况,居住在山村的父女,何以有能力带孩子踏足异国旅行? 大人绝不相信与我和二虎子搭乘同一架航班纯属巧合,猛地睁开眼,对林正吩咐:“别回家,去秘境调查局!” 我没有提出异议,一则因为大人所言,二则林正已然行动,我的话已无足轻重。大人决定寻找二虎子,必有重大之事,或者,他于那个看似宁静的山村中,察觉了异常。 绘美似乎不适,按住太阳穴,我问她:“绘美,你怎么了?” 绘美摇头回应:“姐姐,我没事,刚才一瞬间仿佛感到不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一旦离开那里,我就感觉好多了。” “是你自我暗示会不舒服?”我惊叹,这解释匪夷所思。 “某处可能存在影响绘美的力量,使她感到不适,但绘美还无法确切描述那种感觉,所以她才会这样说。”大人向我解释。 我点头,大人所言有理,我看待事物过于表面。丁宇哲却许久未语,他的思绪难以捉摸,自踏入这条路开始,他就显得心事重重,面露凝重。 由于路途遥远,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抵达秘境调查局,此时已是深夜八点,多数人早已下班离去,二虎子想必也早走了。不知为何,林正依然坚持驾车前来。 大人竟径直步入建筑,没有通行权,我们如何进入?林正阻止了想硬闯的我,望向对面的界域,我听见微弱的脚步声,竟是二虎子来为我们开门。 “门开了,不必硬闯了!”二虎子开门后再次合上,对我想要硬闯的行为表示费解…… \"在这神秘时分,怎会有人出没?\"我低语,拉着绘美步入迷离的光影中。 看到绘美的二虎子,他的眼神掠过一丝困惑,但瞬即理解了眼前的情境,对过往的种种心知肚明,无需我的赘述。倒是大人们与林正,仿佛早就洞察了二虎子滞留至今的秘密。 林正紧随其后,悄声说:\"月姐姐,你不觉得奇异吗?为何一路无通讯,无讯息传递,唯有大人的指引,我们深夜来到这秘境般的调查局,竟还能遇见人?\" \"你觉得呢?\"我瞪着林正,不满他卖关子。 \"那是最新的禁音装置,藏于大人手中。再告诉你,调查局内无人使用凡间通讯工具,尤其高层如二虎子,你师傅的特例,已是破格之举。\"林正话毕疾步离去,生怕我怒火中烧。 \"大师兄,我师傅被妖魔掳走了呢!\"我嘀咕着,方才领会到林正的暗示。 二虎子离开山乡,并非出于自身意愿,更准确地说,他是被人强行带走的。他并不清楚是谁牵引了他的命运,如今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否则二虎子如何能与林正相识。 乐乐对二虎子显然喜爱有加,甫一踏入他的办公室,便径直奔向,黏在他身边,天真无邪,我这做母亲的面子都被她丢光了。 \"陈叔好!\"乐乐欢快地向二虎子问好。 二虎子原本满心欢喜,但瞥见丁宇哲与林正,便问乐乐:\"乐乐,你如何称呼这两人?\" \"叔叔和……\"乐乐看了我一眼,大人暗中示意,乐乐连忙改口,\"叔叔,还有叔叔,都是叔叔,陈叔也是叔叔。\" 第180章 真正的目标 \"呵,如此,我便释然了。\"二虎子感慨,依旧抱起乐乐。 我心中暗自嘲讽,一个年长者竟对年龄如此在意,原来人越老,越是察觉岁月无情。 大人开门见山,将今日遭遇的奇异之事告知二虎子。听完,二虎子同样困惑,这样的灵魂本应引人注目,怎能在五年多的时间里安然无恙,直至此刻才遭受侵扰。而且,那座隐秘山村之下,必定隐藏着某种力量,影响着绘美的存在。 然而,如此重大的事,调查局无人知晓,连身为局长的二虎子也一无所悉。保密工作做得可谓天衣无缝…… 二虎子紧张地瞥了我一眼,继而对大法师说:“我们的秘境调查庭确有内鬼,此事我早有察觉,但至今未寻得妥善对策。” “你早就知道了?”大法师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审视着二虎子。这位一直在法术塔中策划的大师竟然也知道这个秘密,看来这件事并未像表面那样简单。 二虎子点头承认:“早就知道了,只是此事牵扯甚广,许多庭内长老根基深厚,不可轻易动摇。否则,整个调查庭乃至魔法政界都将掀起巨澜。” 大法师望向我,瞬间明了,随后吩咐道:“亲爱的,我口渴了,去为我沏一杯茶,记住,要用温热的正山精灵叶,浓度适中,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明白了!”每次大法师都是这样,但实际上每次都喝得一滴不剩,茶叶也不放过。 起身离开二虎子的书房,我走向相邻的储藏室取茶叶,二虎子似乎知道我要去哪里,立刻跟了出来。丁宇哲和林正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显然看出了端倪,这还能叫不知道? 我从柜子里拿出煮茶的器具,然而茶叶放在高处,我无法触及。算了,反正我知道二虎子会跟出来。 二虎子刚踏入书房,便看到我坐在那里,便尴尬地问我:“茶叶没找到吗?” “没拿,你的茶叶总是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我够不着!”我个子不高,二虎子却将茶叶放在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上次我分明看见,那位置对我而言,就算踮起脚尖也遥不可及,何必白费力气呢。 二虎子尴尬地笑了笑,弯腰从架子中间取出茶叶,解释道:“知道你拿不到,所以我把茶叶全放在中间的架子上了!” 二虎子书房里的架子用于存储各种物品,满是卷宗和魔法材料,高低错落,全部由魔银打造,自地面直抵天花板。以我的身高,自然无法触及,但二虎子却改变了放置之处,真是难以预料。 “哪知道你会换地方。”我接过二虎子手中的茶叶,转身去煮水。 二虎子却主动接过我手上的事务,一边说:“因为你够不着,所以我挪了个地方。常用的东西,自然要放在你最习惯的位置。” 二虎子依旧保持着那份细腻与关怀,让人感到温暖。或许那天的事,是我误解了他,但二虎子,为何未曾向我坦白真相呢?这都怪他的沉默。 “不仅调查署内有疑点,就连执法部门的大多数成员也存有嫌疑,可能是潜伏的暗影卫士,有的心中明白,有的却浑然不知。”我对二虎子揭示了这一严峻的现实。 那位相貌平平的警官以为我看不出端倪,其实我洞察秋毫。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疑惑为何调查署介入此事,这意味着他早已知晓苗苗的存在,只是巧妙地遮掩,或许只告知了他的上级,未触及调查署的耳目。这绝非寻常警官,哪个普通卫士的身上,会笼罩着如此厚重的魔力? 虽然受到某种力量的压制,寻常法师无法察觉,但我的双眼能穿透一切迷雾,洞见万物本源。企图瞒过我,无疑是徒劳无功。 二虎子微皱眉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每次面对重大事件,他总是如此忧虑重重,仿佛每件事都关乎世界存亡。但实则,危机尚未触及自身,何须杞人忧天? “二虎子,你可知道,天崩地裂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端起他刚泡好的魔法茶,缓缓问道。 二虎子想了想,回答:“自然是末日来临。” 天若倾覆,确乎预示着末日降临,生还几率微乎其微,世界将陷入永恒的黑暗。二虎子在心中勾勒出无数这样的场景,然而这样的灾难从未发生,或许将来也不会,可他的忧国忧民之心从不稍减,即使事不关己,他也焦心如焚。 我取出一面魔镜,那是从林正那儿得到的,对准二虎子,无言中示意:“天若真的坠落,世界并不会终结,而是由更高之人继续支撑。否则,盘古开天辟地后,天空岂不早就垮塌,共工撞毁天柱不周山,世界早该多次陷入末日。” 二虎子尴尬一笑,舒展了眉头,说:“哎呀,说得有道理!” 然而紧接着他又道:“可我不正是那些高个子中的一员吗?天塌之时,还得靠我来支撑!” 我只好无奈一笑:“你就自恋吧,比你高大强壮的人多得是。” “嗯,你说得没错!”二虎子向我露出笑容...... \"对了,那日的冲突,其实是场错解,非我初衷,未能向你详述,故此,我应向你致歉。\"二虎子捧着炼制的魔药,甫出门便向我认错。 然而误解他的是我,二虎子不过是无辜受累者,何须道歉?我低垂着眼,对二虎子歉意地说:\"实乃我之过,明知你为人,却在紧要关头丧失信任,是我该自我检讨。\" \"你并非魔法学院的训练生,无需承担任何职责,日常只需遵从导师吩咐即可。你始终是你自己,无须听命于他人,只须倾听内心的声音,过去如此,将来也可延续,这并无不妥!\"二虎子竟显得豁达。 在这片神奇大陆,能率性而活之人屈指可数,若能保持这份真挚,便是世间难能可贵的纯净。\"那东京之事,你不再向我追问详情了吗?\"二虎子思虑片刻,决定敞开心扉。 第181章 白虎岭赵氏家族 我已不再介怀,知晓事实非我所想便足矣,不必深究一切真相。对我而言,值得信赖的朋友,仅需给予信任即可。我摇头道:\"不必了,此刻我不想再涉及此事,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即便知晓,也无法助你,了解与否,其实无碍大局。\"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询问,关乎绘美的。她应该是美子的孪生姐姐吧,你说过的美子那位在东京的双生姐姐。如今看,她们的确如出一辙,宛如一人。但,绘美是否牵涉到高城家族的交易中呢?\"二虎子忧虑地向我询问。 \"不,绘美与美子一样,都是我的胞妹,无关交易。我只是履行一个诺言,对美子许下的诺言。\"绘美并非美子,我绝不混淆,她们是独立的个体,无人能替代彼此。因此,无论绘美还是美子,都是我至亲的妹妹。 \"不过高城家族错综复杂,若有机会,还是尽量避开为好。\"二虎子警示我。 我看向二虎子,他连忙补充:\"当然,绘美和美子不在其列!\" 还好二虎子明理,绘美和美子与高城家族除血脉外,又能如何伤害我呢?我无所畏惧,倒是二虎子,疑虑重重,似乎快要神经紧张了。 \"不过,在某种神秘的层面上,绘美和美子或许可以视作同一人!\"二虎子向我揭示了绘美与美子之间的奇妙联系... \"同一灵魂?\" 我困惑,\"为何这么说?\" \"绘美与美子,相似又迥异。她们皆是你至亲的朋友,常伴你左右。你视她们如同一体,绘美与美子容貌无异,本质却是两个独立的灵魂。尽管外表相似,她们是两个独一无二的生命,各自承载着不同的命运。若探寻生命之源,你会发现绘美与美子彼此互补,生命之链相连,或可说是交替共生。\" \"生命的起源?\" 若追溯初始,如此看来,绘美和美子确如一人。虽如今成双胞胎姐妹,但在母体内,她们曾共融一体,共享同一个灵魄,直至成长才分离为二。 二虎子所言不虚,从源起审视,绘美与美子实为一体。她们的生命交织,彼此依存,在那个仅需一个继承者的奇特家族中,美子的存在遮蔽了绘美的光芒,而绘美的觉醒弥补了美子离去的空白,或许,这就是她们的命运纠葛。 \"你是说,我能将绘美当作美子看待吗?\" 我向二虎子求解。 二虎子摆手道:\"她们是两个个体,无法完全相同。\" \"那你为何提起这些?\" 我困惑,若非为此,何须告知? \"只是想告诉你,绘美与美子,相似中有差异,未来你可能会发现更多类似的情况,不局限于她们,也许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具体是谁?\" 我满腹疑云。 \"未知,或许吧。\" 二虎子耸肩,轻描淡写。 哎呀,如今对话都这般深奥难懂了吗?而且只说一半成了时尚? \"对了,我有件事要询问你!\" 我本不想多事,但二虎子对我某些事情了如指掌,却从未征求我的意见,这让我颇感不满。 二虎子连忙道:\"当然,尽管问,无论何事,我必坦诚相告,绝不隐瞒,你放心。\" 好,正等着这句话。既然承诺不瞒,我便直言不讳,暗自微笑后问道:\"你与林正早已相识?\" 二虎子刹那间如遭重击,这问题确实非同寻常。他脸上泛起奇幻的色彩,早该预料到,他面前的是世间最独特的存在,怎会不知所问之深邃,却非致命之处。 “如何,这个问题竟让你难以启齿?”我带着神秘的微笑询问二虎子。 二虎子必定觉得我笑容背后藏匿着玄机,但他仍坚毅地回应:“并非如此,我与林正相识确实在与你结识之前,但我们的交情远不及咱俩深厚,你放心吧。” “我说的并非此意。林正应是你的小师弟吧,你们之间竟有这层关联,我先前怎会毫无察觉?”曾以为林正并非凡夫俗子,所以我未曾深究他的事,倾听他的内心,后来因为他是朋友,待我友善,我不愿窥探朋友心中所想,故从未过问此事。 而今,我终于无法忍受,身边总有人暗中算计我,于是决心揭开真相。不料发现,林正与二虎子早已相识,只是未曾在我面前表露。难怪那次二虎子能准确找到我们深入沙漠的踪迹,让我猝不及防。 如今才醒悟,林正竟是最大的背叛者,丁宇哲也是,他是彻头彻尾的背叛者。这个家伙,所谓的信任呢?友情呢?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太过分了,怎能如此?我对丁宇哲的信任换来的却是他投靠林正和二虎子,背后策划针对我的阴谋,连大人都似乎牵涉其中。 大人,为何也会背叛我呢?我曾为这几个愚蠢的家伙妥协,向他们示好,他们真是无药可救的家伙!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能放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关键是,我怀疑苗苗的悲剧,其实是针对你的!”二虎子转换话题,神色严峻地警告我。 “我?”与我有关?我一无所知。我之前并未认识他们,也不知苗苗这孩子拥有何等稀有的灵魂,为何会针对我? “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苗苗,若非乐乐,我也不会知晓她灵魂的独特。为何会针对我?” \"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充满奇遇的世界上,绝无纯粹的偶然。我从不信那些所谓的巧合,能让我们在同一次天空之旅中相遇。这背后定有深意,即使看似巧合。我不认为苗苗与乐乐的相遇是随机的,乐乐必定被某种力量牵引,或者是苗苗自身承载了特殊的目的,成为了吸引乐乐,甚至引起你注意的媒介。\"二虎子推测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苗苗毕竟是于大姐的亲骨肉,怎会忍心将她当作工具呢?\"苗苗遭遇的悲剧,连我这个非亲生母亲看着乐乐如今的形态都心痛不已,更不用说亲身母亲了,她怎会愿意看到女儿承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第182章 岁月 \"没错,虎虽猛,却不食子。我也对此困惑不解。但近几日,你还是谨慎些为好。那个山村底下藏着秘密,或许是个灵界之门,或者是其他神秘通道,需以灵魂为引才能开启。我推断是鬼门,待到七月,那些鬼魂会重返,肯定有人想利用这道门施展诡计!\"二虎子坚决地认定是鬼门。 我虽半信半疑,但既然二虎子如此确信,必有其道理。只是现在才五月,鬼门开启要等到农历七月,即公历八月尾,距今尚有三个月,何必如此急切行事,难道不怕引起他人注意? 二虎子的推测或许有些牵强,但山村地底确实隐藏着秘密,就像张家古塔,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可能守护着某个秘密,或是看守,防止某些事物进入或离开,历经世代的守护。 \"对了,我们白天来时,我忘了问,那村子叫什么名字?\"我的视力不佳,无法看清界碑上的文字。 \"那村子,名为白虎村,今天阿正告诉我的。\"二虎子想了想,回答我。 \"嗯,我还不太理解,等下向大人们请教吧。\"我捧着托盘走进去,里面都是大人们喜爱的食物,他们愉快地享用着... 关于丁宇哲与林正,他们是无常双侠,爱好与大祭司同质,美子的喜好与我共鸣,而绘美,她所钟爱的,竟与白虎叔一致。二虎子仿佛早有预感,特意备好了灵雀之茶。 其间,二虎子遍览古籍,然而无论是哪个时代,对于白虎村落的记载皆为空白。即便古代,县志应记录这片土地的民俗风情与未解之谜,如悬案幽踪。但二虎子却一无所获,对此,我深感疑惑。 为何没有任何痕迹?连点滴记载都不曾留下?或许,白虎村曾经历过某些不可言说之事?大祭司微闭双眼,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入梦。 我们研读良久,依旧毫无头绪,二虎子决定次日独自前往龙虎山,那里类似茅山宗,搜集世间奇闻异事。龙虎山弟子游历归来,诸多经历皆被录入山中典籍。故此,二虎子希望从师尊处寻得答案,查明真相。 一无所获,林正领着众人返回时,已近深夜。入睡时,我察觉绘美疲惫至极,状态难以言表,美子也曾如此,她对古夜郎国的恐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未曾亲眼目睹,仅是接近,便觉恐慌莫名,却不知畏惧之源。 绘美是否同样心存恐惧?莫非是地底之物或那扇神秘之门?美子与绘美皆具鬼瞳,能辨邪魅,但并非时刻可见。绘美或许并未直面污秽,但她可能感受到了另一种异象,只是苦于无法向我描述。 趁绘美熟睡,我悄然检查其身躯,并无异常,唯有绘美身上的封印显出剧烈动荡,想必遭遇了外界强大力量的冲击。若非如此,封印不至于波动如此剧烈。绘美刚苏醒,尚且不适应自身状况,对于封印之事一无所知,因而沉默不语。 我记得大祭司知晓这个封印,但绘美非美子,于是我清晨便去找大祭司。未料大祭司不在阳台,却在客厅与白猫尊者交谈。 “尊者,您何时到的?”我不禁惊讶,尊者化身为猫,我们竟全然未觉…… \"我在拂晓时分悄然降临,那时你们仍沉浸在梦境中,我便悄无声息地穿越了神秘之墙。”小白猫尊者漫不经心地说着,接着又津津有味地享用着魔法花生米,一颗接一颗,那模样既有趣又奇妙。 “对了,你托付的调查有了眉目。经多方探索,我证实了白虎谷确有其地,它就是传说中的白虎谷。据说那里居住着一族守护者——赵氏家族,他们受命于古老的誓言,世世代代守护这片土地。而隐藏在白虎谷地底的秘密,我猜测应该就藏在赵氏家族的领地之下。不过,他们的门户设有强力的护界结界,我尝试了无数次,却无法突破,无法进一步探知。”话毕,他又继续享受美食,这一晚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 大人物以不屑的眼神审视着尊者狼吞虎咽的模样,嘲讽道:“让你调查些事情,你却花了整整一夜只弄清楚这点信息,真不知道你有何用处!” “何谈何用,你说我有何用,你还有脸说呢!你这只固执的灵犬,如果不是你,我怎会疲倦至此。我本安然隐居于龙虎秘境,却被你一言诱出,如今劳累不堪,你还颇有微词!”尊者听到冷嘲热讽,竟勃然大怒,推开碟子,气愤地离去:“我不吃了!” “我对他人并无怨言,唯独对你,跑了整夜,只得到两条勉强算有用的线索,是否有价值还需验证,我怎能没有意见?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你不是总自称实力非凡吗?为何此刻如此无能?你不过是岁月不饶人,承认吧,老家伙!” 然后,我目睹了一场跨越世纪的对决。一只壮硕的灵犬与一只同样魁梧的猫,在我们家的魔幻客厅里展开激战,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也无暇顾忌这是谁的领地。我觉得,真正的疯狂应该是我吧。 这两位,至少曾经是人类,已不知活过了多少个春秋,共度的岁月更是难以计数。为何老去的他们仍无法平静下来呢? “我说,你们两位活得年岁加起来都无法计算,能不能不再孩子气了!”我忍不住大声喊道,不能再让他们这般打斗下去了,否则,我家的魔法沙发,魔幻客厅,都将毁于一旦... 谢天谢地,当这两人听到我对他们行为的批评,终于安静下来,可大人的面颊已布满奇异的纹路,仿佛被神秘生物的爪痕镌刻,没错,那是猫魔的印记。小白猫尊者也不例外,他的容颜仿佛被幽灵犬踏过,同样是真实发生的伤痕。我已不愿多言。 “从这一刻起,不要再嬉闹。我有疑问请教二位,为何白虎秘境中会有赵氏一族的存在?他们如同守护圣兽般守护着村庄,那么,为何在苗苗遭遇危机时,赵家人未伸出援手,甚至没有给出只言片语的解释?”我向尊者提出不解的问题。 第183章 白狼村的奥秘 无需询问我为何如此确信,因为若赵家人真有所行动或解释,我必然知晓,就算当时不知情,二虎子事后也必定会告诉我。但既然无人提及,我也一无所知,那就说明赵家对苗苗之事保持沉默,未曾发表任何立场,这样的家族还能被称为村庄的守护者吗? 还是说,对赵家而言,只需世代守护他们地底下的那个神秘宝物,无论它是什么,只要守住那处地下圣地,任务就算完成。至于白虎秘境的其他居民,他们的命运对他们来说是否无关紧要呢? 尊者沉思良久,仍未找到答案。他同样困惑,既然赵家世世代代定居白虎秘境,守护众多秘密,倾注无数心血,为何在苗苗遭遇大事时,他们竟无动于衷。 “或许真相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自称守护神的赵家,或许并非真正的守护者,这可能只是个掩人耳目的伪装。赵家人世代居于白虎秘境,必定有其深意,否则,怎会心甘情愿让后代困在这狭小之地?”大人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洞察之光。 尊者点头赞同,深感其理:“本尊也认为必有隐秘的原因,否则何人愿意牺牲子孙,仅为看护一个衰败的小角落!” 原本以为这是一起简单的异界纷争,但牵扯到邪灵教后,事情变得错综复杂。现在看来,赵家与白虎秘境似乎有着深远的联系。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看看,只是必须避开白日的光照... ... \"二虎子透露,白狼村落的地下或许隐藏着传说中的幽冥之门,一个尚未显现其力量的存在。邪灵教或许正企图利用这扇门实施某种秘谋,你说呢,二虎子?”关于二虎子提及的秘密,我无法亲眼见证,于是我向那位贤明的长者寻求真相。 然而,长者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感到此事比预想的更加错综复杂,却又不至于像二虎子说的那样危急。毕竟,他仔细探查过白狼村,确实未曾察觉到幽冥之门的任何迹象,于是,他最终还是摇头否认了。 “本尊在白狼村并未找到幽冥之门的踪迹,虽然确有其事,但即便是我们这些历经无数岁月的古老存在,也无法确切知晓它的所在。一个年轻人的传闻不可全信,至少在本尊的洞察中,未见开启或封印的迹象。而且,幽冥之门的显现必定伴随着地点的瞬息万变,不会永远停留在一处,否则早被他人操控利用了。” 原来,幽冥之门的开启有着固定的时序,某些强大力量的拥有者或许能预测一两次其开启的位置,因每次地点皆异。知晓此事实属天机,能目睹一次已是难得,有时偶然的机遇也可能会遇见,但这般机缘是无法强求的。若强行推算,定然会损耗修为与寿命,故不可轻试。 据二虎子所说,赵氏家族世居白狼村,或许正是为了守护这扇神秘的门。不过,由于长者未发现门的痕迹,且大人和我昨日白日造访,也未有所觉,所以此事仍需进一步验证,真相尚不明朗。 倒是赵家下方似乎隐藏着什么奇特之物,被一道严密的结界层层包裹,无人能窥见分毫。这是否太过夸张?又何等珍贵,要如此严防死守? “或许可以派调查局的年轻人出面,购下赵家的土地,再进行挖掘,看看地下究竟藏有何物。”长者向大人建议。 大人瞥了他一眼,“你认为这可行吗?” 长者果断回答:“不可行!” “明知不可行,为何还要提?”大人怒火中烧地质问。 长者无言以对:“这的确不是个可行的计划,但你有更好的主意吗?若有,不妨告诉本尊,也让本尊听听你的见解。” \"本主宰无能为力,但你的提议在幻想世界中无疑是行不通的。不仅因为赵家背负着神秘的秘密,断然不会放弃他们的领地,即便是普通的山村居民,也不会轻易舍弃世代居住的土地。白虎村落的人们,自出生以来便扎根于此,他们的根深蒂固,无法轻易动摇。华夏的族人思想守旧,不愿离开故土,哪怕是洪水滔天,也无法驱使他们离开。因此,你提出的策略,仅仅是空谈罢了!\"主宰虽然苦思无计,但对于无效的建议,他仍忍不住批评。 尊者所说的或许是最可行的方案,但主宰的忧虑并非无理。赵家的确不会同意,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秘密,更是因为整个白虎村的村民都会坚定地站在他们那一边。他们都抱持同样的信念,绝不离开自己的家园,哪怕被出卖,也不会背叛家的温暖! 所以,即便二虎子成为那个虚无的局长,也无济于事。此时此刻,最实用的还是我。如果二虎子能带我去赵家,我想,或许我能透过他们家的结界窥探地底深处是否有所封印。即使有封印存在,我也有能力穿透它,查看地底究竟隐藏着何物。 听两位先祖反复讨论,显然没有更好的对策。于是,我带着他们去找二虎子,出发时,正值凌晨五点,我的三个伙伴还在床上沉睡未醒,我只能独自离去。打电话给二虎子后,他迅速赶到街头接我们,他的自觉令人欣慰。不过如此早起,他肯定没睡足。不然,怎么可能在凌晨两三点入眠,五点就能清醒?果然,二虎子赶来时,连衣服都没更换。 一上车,我就见二虎子拿出一瓶魔法咖啡,一口气喝完才启动车辆。按此行程,我们抵达白虎村时,应该是清晨的**点,那时村民们都还在家中,我们不会白白奔波。 二虎子注意到只有我一人,后座空无他人,只坐着主宰大人和尊者,他一边驾驶,一边问:\"他们三人呢?\" \"还在床上呢。\"此刻天色尚早,他们定然还在酣睡,昨晚又熬到很晚。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他们?\"二虎子不解地问,平时不都是一同行动吗?现在遇到事情,为何你自己出来了,却把他们留在家中... 第184章 真相 \"我的名字在晨曦中尚未苏醒,所以无需勉强,更何况绘美无法再涉足白虎之谷,那里对她有种本能的畏惧,她无法在那里长久停留。有尊崇的大人和贤明的守护者足矣。\"更关键的是,刚才大人与守护者在家中的激斗,震动天地,这几个凡人竟无一觉醒,我若去唤醒,又能唤起几颗沉睡的心! 二虎子闻言,也只能无奈摇头,绘美的不适和无法起身可以理解,但那两位慵懒的伙伴依然沉睡,实难以接受。他轻叹一声,“这两只沉睡的兽灵!”随即专心驾驶前行。 二虎子向我询问关于赵家的事,他对赵家在村落中的存在感困惑,只觉得若在一个地方坚守千年,必有无法割舍的理由,否则不会毫无意义地坚持,无论他们有何目的。 \"二虎子,你可知道赵家何时定居白虎之谷的吗?\"我瞥见他看完别人传来的古卷,便连忙问。 挂断通讯后,二虎子立刻回答:\"赵家的祖先自千年前便居住此地,大约是中国古代唐末时期,时光流转,那些往事追溯起来恐怕极为困难!\" \"确实久远得令人惊叹!\"我不禁发出感叹。 天哪,如此久远的过往,恐怕无从得知真相了。原本我还期望从赵家初到白虎之谷的原因中探寻他们为何长久驻留的根源,现在看来,那个答案已成谜。 千年之事,谁能铭记如新?若问我,我也记不清楚,不知其中究竟隐藏何故,这不是自寻烦恼吗?况且赵家在白虎之谷已居留许久,要想探寻根本原因,除非询问赵家人,但他们绝不会轻易告知。如今,我感觉自己陷入了迷宫般的困境,无法自拔。 二虎子宽慰我说:\"不必焦虑,千年往事无须强求,只要弄清楚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就足够了。我已安排人员暗中调查,但要避开耳目,结果恐怕还需一天。如今,无论是探查司还是执法厅,都不再安全,到处充斥着密探,做事令人心忧。\" 我点头示意理解,二虎子的处境确实艰难。他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传说赵家的先祖在白虎之谷降服了一头肆虐一方的虎形妖魔,并将其镇压在此,所以村庄才被称为白虎之谷。\" \"这便是白虎秘境的起源传说吗?难道是驯化了一头虎灵兽?\" \"若是以此推测,''白虎村''之名或许源于赵氏一族初至此地的那一年,也是因那次事件,他们得以在此立足,被村民们如神只般敬仰,成为了白虎秘境的守护者。\" \"你说得对,可能是这样。但村民们皆为凡胎,他们更倾向于相信眼前所见。也许传说夸大其词,真实情况可能是赵氏借助某种幻术迷惑了村民,正如大人先前所言,或许只是一个掩饰真相的伪装!\"二虎子深感赵氏并非平凡。 如今看来,赵氏一族显然通晓神灵,拥有这般力量却甘居偏远的白虎秘境,背后必有隐情。然而,他们究竟是真诚守护这片土地,还是暗藏恶意,这秘密无人能解。 \"但如果按你的观点,赵氏当初迁至此地,或许早有预谋。白虎之事是否为幌子,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查明赵家地下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这般森严的结界防备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道理,此事便交给你处置了!\"二虎子自知无力,只能将重任托付于我。 我点头答应,二虎子虽为凡人,无法洞察妖魔鬼怪,但他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曾死去而后复生,对某些事物格外敏锐,这或许是二虎子与常人最大的差异。 交谈间,身后的两位古老存在并未出声打扰,难得的静谧。我回头望去,发现他们已相拥而眠,尊者几乎蜷缩在大人的怀抱中,大人也将尊者紧紧揽入,若非知晓这两只灵兽体内寄宿着两个男子的灵魂,我恐怕会误以为这是跨种族的深情之恋……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我和二虎子并未召唤任何生物,因为我们尚早抵达目的地,便沉睡在魔法马车中。即便我疲倦不堪,却深知二虎子更甚,他整夜研究神秘的魔法卷轴,未曾稍歇。此刻由他驾驶马车,我必须保持清醒,以防不测。 当指针停在八点四十分,我们抵达了白虎谷,赵氏一家仅三口人:一对中年夫妇和在谷中魔法学堂任教的赵大楠,简朴而低调。赵家作为谷口的第一户,极易辨识。二虎子出示了一枚警戒令,宣称我们是来自魔法监察署的调查员,前来调查日前杨苗苗遭神秘力量侵蚀的案件,需了解此地详情,顺利进入了赵府。 然而,二虎子甫一踏入,便感到了不安,仿佛置身于高城家族的诡异氛围,但在此处,这份感觉更为浓烈。令人惊讶的是,赵家的护院结界竟比高城那庞大世家的还要强大! 二虎子惊异地望向我,我握住他的手,怀中的白猫尊者——小白,一见此景,毛发瞬间竖起,跃出我怀,瞬间消失无踪。二虎子尴尬地看着我,面泛微红,一个大男人竟流露出莫名的害羞。 “你没事吧,还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悄声责备,轻轻捏了捏二虎子的手。 二虎子面色复杂,回应道:“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你!” “呵,不用这么客气。”我又捏了一下,才松开手。 我之前传输给二虎子的灵力足以支撑一段时间,如果他独自前来,无人照应,恐怕会在这个强大的结界中迷失自我,再也无法返回。这里的结界如生命守护者般,会将无法适应的存在视为亡灵或重生者,消融其力量。 二虎子私下传音对我表示感激,并提醒我探究赵家周遭结界的真相,它的来历、存在时日以及为何如此强大。我没有回应,立刻开始仔细观测。 第185章 殊为有礼的白虎 实则,许多事情我不甚明了,诸多结界与法阵的奥秘我未能洞察,也不知其背后的法则。我只是凭借一双洞察万物的眼睛,窥见了这些存在的本源而已... 然而,赵家的护盾,我洞察其奥秘后,愈发困惑,世间怎会有如此长久不衰的人造结界?高城氏族的守护结界确属独特,历经世代传承,它维系着高城一族的命脉,依赖族长继承人借助通灵之力持续封印,否则,高城的结界绝不可能延续至今。 然而赵家的屏障,似乎并无明显的依托或支撑,为何岁月流转,其力量依旧强劲,甚至较以往更为惊人? 我对这结界的了解尚浅,但通过我这洞察幽微的双眼,仍能看出些许端倪。赵家这位姐妹,应随时光荏苒而日益强盛,前提是需有浩渺的灵能供给。 若你说赵家地底一无所有,即使你以事实为证,我也无法置信。亲自探察时,我感受到地底涌动的强大气息,看似雄浑,实则可能已被漫长时光削弱殆尽。 二虎子再次望向我时,我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我已经洞悉一切,知晓赵家结界何以如此强韧。原来,一切皆因那潜藏在赵家地底之物,我仅仅窥探了一瞬,竟被当作外来力量反噬,出乎意料,这竟是二虎子的故土之源! 二虎子向赵家打听了一些事,以某种借口拖延了一个小时,剩下的调查工作便留给当地警署,随后,二虎子拉着我,仿佛逃离般离开了赵家。赵家的结界对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二虎子停留越久,结界对他的排斥越强烈,我明白他已力不能支,便一同离去。 在车上,二虎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我向他输送了灵能,否则他恐怕无力再驾车回去,而我并不善驾驶,只好如此了。 “真是料想不到,赵家的结界竟如此强悍!”二虎子刚恢复元气,便忍不住惊叹,同时从身上掏出许多符箓,大概是上次在高城家吃过结界的亏,打算有所防备,谁知这些全无用处。 我审视一番,皆是普通符箓,能保平安顺遂已是难得,要应对那种结界,难度实在太大…… \"这些技巧在对抗赵家那坚不可摧的魔法屏障时完全无效,平时在迷雾森林中迷失方向,遇到鬼魅幻境或许还能派上些用场。但面对高城氏族那样的护盾,即便是最强大的结界,也无法撼动分毫。下次就别再尝试了,你还记得上次在东京碰到雍博文吗?他赠予你的符箓能够帮你穿越大小不一的结界,尽管对抗顶级结界可能力有未逮。\" \"雍博文上次给的符箓真有那么神奇吗?\"二虎子半信半疑地问我。 \"你怎么这么谨慎呢?我已经告诉你,雍博文肯定是太微教的传人。太微教的符箓以其凛然杀气闻名,那种肃杀的气息,连赵家的结界也无法抵挡。\"太微教的符箓曾一度盛行,有得用就已经很幸运了,二虎子居然还会嫌弃。 \"我还以为雍博文的符箓像是免费赠品一样,随手发放,肯定没什么效果。没想到竟如此强大,下次出门我一定带上。\"二虎子憨笑着,后悔当初没有向雍博文多要几张。 \"一张符箓的效力就很强了,不需要那么多。雍博文大概闲来无事就会绘制符箓,不然怎么会随身带着一大把呢。\"说实话,那个雍博文真是个有趣的人物,独自从异国riben而来,回国前还慷慨地赠送我们大量符箓。 二虎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对了,赵家的结界下方藏着什么,你在赵家内部看清楚了吗?\" 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二虎子一眼,\"即便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答案了吧。\" \"我去,真是这样!我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竟然与我的生肖有关,师父说过,如果遇到,我一定能感应到。以前我还怀疑,现在看来是真的。\"二虎子咂舌摇头,觉得难以置信。 \"世间的奇妙无处不在,任何事情发生都不奇怪。再说,地下的那位与你同源,说不定你们见面后还能好好聊一聊,我将你送下去,你就能和那个老家伙交流,顺便探查一下他为何会在赵家地底下的秘密。\"我想,同种生物之间总能找到共同的语言来沟通。 二虎子看着我,无奈地说:\"我是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了就好。\"二虎子松了口气,终于明白了。 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二虎子:\"可你属虎啊!\" 我自然了解二虎子是人类,不过他生肖属虎,我们同属神奇的兽灵一族!或许二虎子自己已遗忘这事,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唤醒他的记忆吧。 二虎子无奈地猛捶了两下魔动车的方向盘。当贤者与领主归来时,他毫不犹豫地驾车离开,但车辆在领主神秘的指引下,毅然向前行进,仿佛追寻着某种未知的线索。山路崎岖,驾驶变得尤为艰难。 行至半途,二虎子的魔动车突然停在山脚下。原本山上还有蜿蜒的山道,不知何时,二虎子竟变得如此尊重自然,开始守护这片山林。直到下车才发现,原来并非他环保意识觉醒,而是车辆突发故障,在此地无法修理,何时能修复也未可知。 领主与贤者坚称今晚前必须登山。我与二虎子无奈地交换眼神,只能徒步前行,用双腿慢慢攀爬,总能抵达目的地。然而爬山实乃苦差事,尽管我自小在山中长大,此刻却仍感疲惫不堪。我以为只有我如此,转头望向二虎子,却发现他状况也好不了多少。 二虎子同样在山中度过童年,直至二十几岁才移居城中。谁知短短几年,他就难以适应登山之苦,刚走了没多久,便走得气喘吁吁。唯有我们家族的两位先祖,虽体态臃肿,却身手矫健,如风般疾行,真是让人惊叹。 我和二虎子只好默默跟上,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领主终于宣布到了。我如释重负,二虎子亦是如此。然而这里充满危机,虽然我看不见具体是什么,内心却莫名感到危险。于是我迅速取出一张符箓递给二虎子,这是上次雍博文赠予的余下符箓。我曾试图自己绘制,却发现符箓中的微弱力量并非随意获取,必须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否则只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第186章 幻境重现 看来,绘制符箓这门技艺,我无法掌握。于是我决定放弃尝试,谨慎使用雍博文留下的符箓。二虎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符箓。 “你竟然还保存了这么多!”二虎子惊讶得合不拢嘴... ... 我轻轻一笑,低语道,“这些符篆已所剩无几,就这几枚,随身携带,但对付刚才那种结界无效。它们是用于防御近身攻击,保护你免受侵害,如此一来,我便能专心应敌。” “察觉到什么了吗?”二虎子皱眉询问。 “察觉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二虎子。 我只是莫名预感到危机,可要说具体感知到什么,我看不见,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领主大人与尊者快步走来,见二虎子神情异样,指示道:“你试着朝东北角站立,或许能听到一些声响。” 二虎子微微点头,立即转向东北角,可刚一站定,他便遭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冲击,瞬间倒在地上。我吃力地将二虎子扶起,他看似瘦弱,实则体重惊人,可能是因为身材高大的缘故。 “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二虎子用力拍打着脑袋,似乎听不到我说话。领主大人提醒:“他可能被某种声音震伤,暂时无法听见。” “好吧。”我无奈等待,再次向二虎子提问,这次他才勉强听清。 “是虎吼!”二虎子摇摇头告诉我。 “虎吼?”我不解,我刚刚什么也没感觉到,哪来的虎吼?我问领主大人,“明明没有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领主瞪我一眼,解释道:“《易经》中提及八卦,分为八个方位,四象,两仪,共六十四卦。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每个方位代表一位守护神兽,八只不同的神兽: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等。白虎位于东方,但地图上的东方并非真实方位,受地球磁场影响,真正的白虎位在偏东北。二虎子属虎,星座应对应白虎星,因此在这个方位能特别感受到白虎的声音!” 我点点头,“我懂了,正因为如此,二虎子才能与白虎产生特殊感应,感知它的所有行动。刚才白虎察觉到有人窥探,误以为是敌对力量,所以设法驱逐,才震伤了二虎子。” 我难以理解大人的鄙夷之情,但二虎子确实一字不漏地听进了大人的言语。即便大人的评价并非全无道理,二虎子也感受到了白虎圣兽的礼让,然而为何大人竟会提及他与一只丛林巨擘同属一类生灵! “大人,我是人类!”二虎子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大人微笑着点头,“我当然清楚,你的人类身份一眼便知。” “不错,你是人类,但你的生肖属虎!”小白猫般的尊者插话道。 二虎子满心无奈,尽管话语相同,但他的抗议对大人和尊者而言毫无意义,他们只会觉得二虎子太过琐碎,显而易见之事何必多言。 我同情地轻拍二虎子的肩,他委屈地看着我,我无奈摇头,示意自己很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相信比较之后,二虎子会明白我的善意。 大人向尊者投去一个眼神,尊者随即消失在视线中,片刻后又迅速归来。大人原地踱步,似乎在洞察什么秘密,但不知是否有所领悟。 “发现了什么?”大人面色凝重地问尊者。 尊者点头回应,向大人陈述:“看到了,山脉、地脉、溪流,除却水流方向,皆有异状。通常,山脉随地脉移动,知晓地脉走势,即可推断山脉变化。而河流,主要观察地下暗流,掌握其流动,便可洞悉地脉状况。如今,这些现象无一正常!” 大人神色更加严峻,郑重问道:“究竟何处出错?最不寻常的是哪一部分——山脉、地脉,还是溪流?” 贤者皱紧眉头,思索片刻,随后开口:“地脉之理深邃难测,不应轻易变动,此点可忽略不计。河流除非遭受巨龙的觉醒挖掘,否则不会轻易改道。若昔日确有此事,史册必定留痕,但从周遭地貌却未见丝毫演变迹象,故非河流所致。地底暗河亦无异常,但唯一的疑云仍在于山脉,毕竟山峦不会自行挪移,除非地脉与水脉先已发生剧变。” 听到贤者的话语,大人愈发困惑,皱眉低语:“地脉与水脉无恙,唯有山脉显得格格不入。此山永恒矗立,绝非轻易能动,除非遭遇天命所定的浩劫,人力无法违逆的力量。” “或有例外!”贤者沉吟良久,终于对大人说,“有一情境或许能解释这一切!” 大人急切追问:“何种情形?” 贤者略作迟疑,还是道出:“是人,人的意志撼动了地脉,改变了山脉的原始轨迹。大部分山脉走向仍合规律,否则地下暗河与地脉流动必受波及。或许是有人为保地脉与暗河不受扰动,布下精心设计的神秘阵图,如同传说中的陆地漂移,悄然移动,凡人肉眼难以察觉。山脉连绵起伏,稍有变动也无法辨识,即便改动一二,亦无人能识破。” 大人罕见地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其余可能性已被一一驳斥,全无立足之地,唯有此解,即使看似不可能,也是唯一合理的选择。” “大人,地脉的流向不是恒定不变的吗?难道可以人为改变?”地脉的走向不正是大自然的规律吗?大自然的规律,难道也能轻易为人所操控? 我深知地脉的存在,明白其由天地之力塑造,不可篡改。它象征一方气运与地灵之厚,人们或许能借其力量,但绝非单凭一人之力可动。至于山脉、河流,确实会随岁月变迁,但这需要漫长时间,非一朝一夕之功,哪怕千万年过去,变化也可能微乎其微,正所谓沧海桑田,世事如梦。 大人对此感到匪夷所思,但事实摆在眼前。当我遥望山下世界,深感大自然的威严与人类的卑微,我们在大自然面前犹如尘埃般微不足道,却天真地以为能挑战天命,一次次做出将自身推向绝境的抉择... ... 第187章 张生 也许,跨越洪荒巨变,那般遥远的历程,是如何施展的奥秘,仅触动一丝半缕,而不触及它的核心,或许世间并无绝对的不可能,只要借得神兽之力,获得其默许,任何奇迹皆有可能诞生,哪怕这概率渺小如尘埃。 “或许,世间生灵都有软肋,无论是否拥有感知与意识,皆是如此。既然赵家能得到白虎的认可,那么他们的作为想必并非无药可救。此事,不再追究,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我们或许本不应涉足这片奇异之地,原有的秩序维系得如此微妙,若因我们的介入而打破平衡,恐怕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然而,大人,苗苗的离奇消逝,我们尚未查明真相,真就这样放手不管吗?”我惋惜地询问大人。 我已向苗苗许诺,要揭示她的幽影秘密,为她讨回公道。如今放弃,岂非背信弃义?大人瞥了我一眼,二虎子随即解释:“大人的意思是,赵家的事务我们不宜插手,唯有苗苗之事,我们调查局责无旁贷,必须善后。然而赵家之事,超出了我们的管辖范围,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应干涉。” 我本以为大人也在谈论苗苗的事,闻言顿时宽心,但在这座山中,我仍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力量隐匿于中心,它并非被压制,而是被封闭,尚未觉醒。一旦苏醒,恐怕将带来无法预料的变故。 与大人同行的一日,徒劳无功,空手而归,尤其是在苗苗和赵家的案件上,即便有所发现,此刻也无法过问。 然而,我的日常生活并未改变,回到学院,依旧按部就班。一周过去,我以为苗苗的事件短期内不会有转机,便打算暂时搁置,再怎么执着地请求二虎子协助也无济于事。 未曾料想,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我竟目睹了苗苗的灵魂,附在一名男子身上,痛苦地缠绕,这男子不知使用何种手段,使苗苗的灵魂无法脱离。我试图追踪,找出这名男子的身份,然而他身影坚实如铁壁,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在假日的次日,我便将这事透露给了二虎子,他立刻追问为何未能辨识出尹氏男子的真面目。哎呀,那家伙掩藏得密不透风,口罩、斗篷、墨镜和遮阳帽,简直像是全副魔法护甲,从头到脚无一泄露,我怎能识破他的伪装? 二虎子一听,立刻联络了丁宇哲与林正,这两个愚钝的朋友也被召唤而来。我本指望能有个宁静的两天,却被他们打破,况且绘美在家病着,突然高热不退,我哪有闲暇游玩。 于是二虎子与他们交谈之际,我便告辞回家,毕竟绘美病榻需人照顾。我独自离开,留下三人彻夜长谈。 夜晚,我独自行走归途,竟在家中附近再次遇见那位男子,苗苗依旧附在他身上,但此刻他的神情变得狰狞,痛苦已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的脸色,短短十日,他就成为了一只凶鬼,如此迅速转变,绝非易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或许因为苗苗的悲惨死亡,生前积怨太深,才能化为厉鬼。 然而他所用的方法无疑极度残忍,我无法忍受。他似乎察觉到我在注视,缓缓向我逼近,尽管戴着墨镜,我仍能感到他锐利的目光如锁链般缠绕在我身上,令我汗毛倒竖。 我产生了幻觉吗?竟然看见另一个自己朝我走来,为什么会这样?我试图抵抗,双脚却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只能呆立原地,凝视着那个“我”,越看越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旋涡中。 突然,眼前的世界重归正常,那个“我”消失了,只留下一名倒地的黑衣人,全身严密包裹,看不出任何端倪。那双充满怨毒和愤恨的锐利眼神,即便隔着墨镜,我依然清晰可见,这双眼睛,我永不会忘,它犹如我的恶梦! “阿玥,你还好吗?”丁宇哲急忙扶起我,将我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那个重新爬起的身影,宛如失血的躯壳,僵硬如行尸走肉,四肢动作显得极不自然。 “怎么又是你!这么多年,你还纠缠不清,还是如此……不像活人!”丁宇哲一见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便猜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此人,为何自古至今始终尾随于我,直至此刻,仍不肯罢休,此人在我的世界中,如同梦魇,一桩永铭心骨的恐怖记忆! “我铭记于心,若非你们,我断然无法成为今日之我,如今的一切,皆因你们而起!”他的话语低沉如深渊,饱含无尽的怨毒。 “你今日之态,源自你自身的抉择,是你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无人强迫于你。别将自己的不堪归咎他人,那不过是心魔作祟!”丁宇哲毫不留情地嘲讽袁尽。 此人于我,既是憎恶,亦是梦魇,更是自我心魔的投影。那时,每当袁尽出现,我便常听见幽幽私语,莫名之事向我述说,询问些离奇的问题。后来我领悟,那是心魔,源自心灵深处的魔障! “你见我如此,难道就忍心让我如此沉沦下去?”袁尽未与丁宇哲争执,转而径直对我发问。多亏丁宇哲抵挡,但我内心仍然震骇不已。 “你变成何样,我不愿过问,也无从知晓。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但若你伤害无辜,便是大错。苗苗不过幼童,你将她变为凶灵,难道你的良知未曾刺痛?如若你能释放苗苗,丁宇哲与我,将宽恕你的行为,保证守口如瓶。”当前首要,便是保全苗苗的灵魂。 再这样下去,苗苗的灵魂将彻底堕落,成为可怕的凶灵,连我也无力引领她的灵魂重返轮回,再度为人。 “这魂魄我千辛万苦夺得,绝不会轻易交予你,你的想法太过天真。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切地向袁尽追问。 “除非——你随我一同离开!只要你愿意与我同行,我愿答应你任何事。”袁尽话毕,笑得诡异,令我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如落叶纷飞。 袁尽的提议只换来丁宇哲一通棍击,他边打边骂:“去你大爷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去吧!” 第188章 不要惊扰他们 打完后,他拉起我疾速奔跑。过去的日子仿佛重演,晚自习结束后是十一点,天色已深,丁宇哲每次都陪我回家,每次我们都是这样疾行,一旦遇到陌生人靠近,我们的步伐比任何人都要迅速…… 在一个古老的日子里,我无意间邂逅了袁尽,他的心魔如影随形,引来了一场丁宇哲与他的激烈对决。战斗过后,丁宇哲带着我,犹如流星般疾驰,离开了纷乱的战场。回溯儿时,我们在崇山峻岭中追逐着一只幻彩兔,却不慎击中了一户山民的魔法屏障,那时,我们的脚步同样急促,带着无畏的天真。 然而,当年那个纯真的我们,如今已被无数神秘的使命压垮,再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特别是我,现在的我,内心深处隐藏着连自己都恐惧的力量。 回到家中,丁宇哲首先紧闭大门,迅速施展防护咒,连窗扉也被他小心翼翼地封闭,以防夜空中漂浮的未知魔法生物侵入。接着,他气喘吁吁地与我一同坐于魔力沙发上。 “为何你会追随而来?”我想起自己先行离开,当时丁宇哲还在与虎子他们并肩作战,怎会突然出现。 丁宇哲的脸庞难得泛起一丝红晕,坦诚道:“挂念你,所以我跟了出来。” 挂念,这份挂念伴随了他十几个年头,从未间断。自他认识我那一刻起,便始终为我忧虑。若如美子所言,他始终守护着那份初心,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命运仍会将我们紧紧相连。 丁宇哲猛然抬起闪烁光芒的眼眸,直视着我,满心期待,即便我不清楚他在期待何事。 “阿玥,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那么,你说吧。”我已预感到他即将倾诉的话语,但这次,我会安静倾听,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丁宇哲的每一个决定,我都愿意聆听。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喜悦的火花,语气温和地说道:“这件事原本应充满激动,无论对你如何,对我而言本该如此。但现在,我已不再让此类事情左右情绪。或许,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拒绝,不再因你的否定而伤感。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阿玥,我爱你。我不想再虚度时光,我们为何不能携手共度呢?” 见我没作声,丁宇哲继续道:“阿玥,这样吧,如果你将来找不到合适的伴侣,我愿在家等待,成为你的避风港。等你想好,回来嫁给我,以免你孤身一人,忍受寂寥。” 我抑制不住,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丁宇哲感到,这次恐怕依然会像以往一样,我最终轻轻点头,赞同道:“好吧,毕竟,你的见解确实有些道理。” 这个建议颇为美妙,假设我未来未曾步入婚姻,也无心耗费光阴寻觅伴侣,我大可返回家中,与丁宇哲相伴,我们俩便能成为彼此的依靠,再无独行的忧虑。 “啊!?”丁宇哲得到的回答出乎意料,他愣在原地,许久未能回神,还没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你怎么沉默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我可以继续和大精灵共度时光。”半晌无言,想必是在犹豫不决。 哼,我并不需要依赖你,我身边有大精灵,即便将来我身边空无一人,大精灵也会始终伴我左右,他曾这样保证,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何种形态,他都会寸步不离。 “哎呀,这怎么行,大精灵可不是人类!”丁宇哲一着急,口无遮拦。 亏得大精灵此刻不在,否则听见这话,丁宇哲恐怕再也无法迎接新的曙光。 “你真大胆,小心被大精灵听见了!”大精灵说有事需与小白狐商议,就在离我出门前,他刚刚离去。 丁宇哲却满不在乎:“大精灵又不在,我们的谈话他听不到。我刚才关窗时就没见到他,大精灵肯定是外出办事了。” 丁宇哲在看不见大精灵的时候,胆子大得出奇。以往,他可没这份勇气,不过现在,关键的并非此事。 “你还有什么打算?”丁宇哲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不知在寻找什么。 “你明早想吃什么,我来做给你。”他凝视我许久,只为告诉我这个?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 “只要是美味的就行,你随意就好!” “好的!” 随后,丁宇哲竟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我询问,他才略显尴尬地离去。丁宇哲走后不久,我发现绘美的高热愈发严重,便给她敷上许多冰毛巾,但并无显着效果,我也喂了不少退热药,可惜收效甚微。 若再无计可施,我打算带绘美去看精灵医师。然而,凌晨两时,我拉开窗帘,竟见袁尽仍站立在我们楼下的阴影中,向我露出苍白的微笑,我惊恐地立刻拉紧窗帘... ... 我无处可避,便与绘美一同藏于魔法羽毯之下,她身躯如同冬日冰霜,然而她的前额却滚烫如炎,我紧紧拥抱着她。深夜时分,我似乎听见绘美在低语,然而风的呼啸声如潮水般汹涌,她的声音被完全淹没。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乐乐正贴近我耳畔轻吹气息,绘美已不知所踪。我看向手中的魔法时钟,竟已是午时十一刻,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竟然沉睡了如此之久,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惊讶。 起身寻找绘美,发现她安然无恙,反倒是大法师与贤者相拥而眠。绘美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我不要惊扰他们。 我询问绘美详情,她告诉我,大法师是在将近黎明时分返回,他与贤者外出寻找疗愈草药,归来后立刻给绘美服下,所以绘美清晨醒来便恢复了健康,而大法师与贤者则疲惫地睡去。 “看来大法师的草药效力非凡,你这么快就康复了。”大法师通晓各种学问,包括神秘的医学,真是博古通今,相比之下,我显得过于平凡。 绘美轻轻点头,接着说:“姐姐,这是姐夫带来的,他说你还没醒来,就把东西放这儿了。早餐和午餐都在,午饭他也做好了,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呵呵。”提起此事,我只能尴尬地微笑。昨晚丁宇哲还询问我想吃什么,说要为我买饭或是亲自下厨,结果他把饭菜都送到,我却还在睡梦中,直至午后方醒。 不过,“姐夫”这个称呼,自美子离去后,几乎无人再这样称呼丁宇哲。这是我许久以来首次听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亲切感。尽管清楚绘美并非美子,我还是感觉仿佛回到了美子还在的日子。 第189章 邂逅张生 或许,美子一直在以某种方式提醒我,丁宇哲的存在就该是她的姐夫。这是我一直该明白的事,却拖延了太久。我真正对不起的人,其实是自己。从今往后,不能再如此了。 我把昨晚遭遇的奇异之事告诉绘美,请求她在大法师醒来后转告,看能否找到应对之策。而我此刻有事需出门,绘美同意后,我便留下乐乐陪伴她,以免她孤单。我自己则独自出门。 刚出门,丁宇哲便从后赶上,追问我要去哪里,坚决要求同行。我不想耽误时间,便带着他一同前往张生的居所,因为遇到困扰之事,张生总是最佳的求助对象... 张生,一个奇特的存在,他的来历如同魔法般谜团重重,仿佛从虚无中诞生,世间众人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他本人的叙述,其余一概无从知晓。 没人清楚张生源于何方,他的真身又隐藏何处,他就像来自异次元的旅者,难以寻觅其踪迹,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显现。在这世界的诸多城池,总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承载着张生的痕迹。 张生的世界,是个充满奇妙与神秘之地,那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超乎常理,连最不可能的事也能成为现实。比如阳光,在你的世界里,阳光洒脱自由,不会被束缚于一处,它照亮世界的每个角落。但在张生之处,阳光却如被施以咒语,缓缓移动,甚至可以被定格,一旦洒落,便凝固于某地,失去了流淌和扩散的魔力。 丁宇哲和我来到一条巷弄的阴影之下,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在这个城市这么久,没想到还有这样荒芜的角落存在!” “每个城市都有它的两面,无论多么辉煌,背面总隐藏着落寞,繁华与破败,共生共存。”我向丁宇哲阐述,这话是谁传授已模糊不清,只记得是一个亲近之人所言,或许是记忆选择了遗忘。 “万物皆有双面,不仅事物,人亦如此,世间万事万物,包括我们居住的城市,皆由元素构筑,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逐渐塑造而成,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无中生有。” 说着,我走向一家看似残破的咖啡馆,准备踏入其中,丁宇哲匆忙上前,推开了一扇门。然而,他打开的并非我想进入之处,于是我对他摇了摇头。 丁宇哲疑惑地看着我:“难道我们不去那家着名的‘专家咖啡馆’吗?” “就是这家。”我微笑着对丁宇哲说,让他明白我的选择。 丁宇哲瞪大眼睛凝视着我,我牵着他穿越咖啡馆中众人的奇异目光,毅然拉拢并推开那扇神秘之门。这次,我们所踏入的并非寻常咖啡馆,而是迥然不同的奇妙世界,丁宇哲瞠目结舌,震惊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竟然有这样的异象存在?!”丁宇哲惊叹,难以置信。 我微微一笑,不作回答,引领着丁宇哲步入张生所在的宏大府邸。这里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咖啡馆,而是幽深的走廊尽头,张生正静静等待我们的到来。 见我们进入,张生拍手笑道:“从那咖啡之门而来,你的力量增长了不少啊。” “咖啡馆和力量有什么联系?”丁宇哲疑惑地看向我,对张生的话语困惑不解。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但我还是温和地解释道:“张生的居所并非咖啡馆本身,而是隐藏于其后的异界。同一扇门,不同之人开启,所见各不相同。但并非所有人都能触及此地,若无足够的力量,即便找到入口也无法进入。” “原来如此。”丁宇哲恍然大悟,随后又问我,“阿玥,你说张生说我进步了,是不是上次你没成功开启呢?” 我面色一沉,这样的问题在他人面前问,真的恰当吗?这家伙确定不是来拆我台的? 张生轻笑两声,但那笑容显得过于刻意,不太自然。据妹子所言,张生从未真正笑过,却总是挂着那样的笑容,对他而言,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正如人们面对宿命时的无可奈何。 “张生,还是别勉强笑了。”我有些承受不住那种诡异的笑意,“太假,也太令人不安。” 张生轻轻挥动手中华丽的羽毛扇,掩面而笑,对我说:“你懂的,我无法改变。” 即使无法逃脱,张生的脸上并未显露出无奈的神色,也许,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丁宇哲好奇地打量着张生的装扮,却没有多问,毕竟,谁能像他一样,穿着古风的华丽服饰,袖口宽阔且饰满繁复的刺绣与金线,就算是当今最富裕的人家,也难以复制出这样的衣裳。张生手中那把由白孔雀羽制成的扇子,以金线缝缀,装饰着无数精致饰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美得令人惊叹。 关于张生,我的印象仅剩奇异,而丁宇哲对他的评价则是:这家伙不是来炫耀神秘力量的吗?! “对了,这位,是你的护送者?”张生掀开遮面的魔法扇询问我。 我微微点头,“正是。” 有护送者岂非寻常之事?我虽是个普通人,生活在幻世之中,怎能没有同行的灵魂?不论其身份、使命或隐秘的契约! 然而张生一脸诧异,“所以,你转变观念了?” “并未!”我的心,一如往昔,坚定不移。 “那你仍……”张生眼角余光悄然扫过丁宇哲。 我凝视丁宇哲,对张生斩钉截铁地说:“我的信念依旧,如若我正确,我将坚持;若我错,我会改正。不过,即便未变,某些事也不需改变。当我看透本质,那些困扰便不再是难题。” 一旦我作出抉择,就不会轻易动摇,不论张生此刻透露何等真相。即使他说的是事实,但未来之事尚未发生,我不能因此逃避眼前。 “好吧,此事我不过问,但你特地找我,且用这种方式,定是察觉了什么,需要我协助?”张生品着茉莉花香弥漫的魔茶,茉莉之味,这放荡不羁的男子,竟在家独享,这茶,真是男子所饮? 第190章 回报 我厌恶地退避两步,才道:“若非求助于你,我绝不会踏足此地!” “这点我心知肚明,每位访客皆如此。若非需求我帮助,无人会来此寻我。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凡需援助之处,总会有人找上我,无论何处。不过我得提醒,我是个商人,逐利为本,无利可图之事,我不会插手,亏本的交易,我绝不涉足。”张生每接待一人,必重复此警告。 这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张生也并非首次提及。我无心了解,不愿浪费时光,便打断他:“我早已知晓,来此之前,他人便已告知,不必再费口舌!” 张生对我显露出的不满毫不在意,淡淡地说:“这里是我的领域,宁静而深邃,静谧得仿佛能听见灵魂的低语。你没感受到吗?” \"你莫非又…我抬头望向张生,只见他头顶的魔法挂钟正以奇异的缓速摇摆,最终凝固在某一刻,时间在这片魔法领域内停滞不前。 果然,丁宇哲瞥了眼手腕上的魔法时计,时间的指针也静止不动,仿佛在这神秘的力量下,时间的流逝变得无形无感,不再驱动时计运转。 “好吧,继续!”这位历经无数世纪的老法师,狡猾得如同一只古老的狐狸! “等等!”张生再次打断了我。 我愤怒地质问张生:“你怎么回事!” “月月,你的性子得收敛些,否则将来如何在奇幻世界里闯荡呢?连我此刻都禁不住为你未来忧虑。我已经提醒过你无数次了,身为女子,温柔善良才能赢得他人青睐,否则,终身未嫁,终日宅家,便会成为世人眼中的魔女。”张生半遮面庞,向我眨眼示意。 我气得差点掀翻他的桌子,这个可恶的老家伙,“我的未来用不着你操心,我现在这样挺好,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也由他去,我控制不了,也不想管!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月月,你何必急躁,我明白你遇到了困扰。我只愿以商人之信条——追求利益,与你进行公平的交易。你是我的挚友,我想我们之间能有平等的交换。所以我问你几个问题,接下来你可以向我提问两个问题,免费的。但如果超过两个,就得付费了。”张生罕见地表现出善意,对我说道。 “知道了,少啰嗦!”这似乎是在给我优惠,而在张生的词汇中,“优惠”这个词恐怕从未出现过,但无论如何,机会难得,不拿白不拿,拿了也是白拿。 “我想要了解,邪灵教与血教耶稣有何关联,这是第一个问题!”最近发生的许多怪事,二虎子认为都与邪灵教有关。血教耶稣则与我过去的一段经历相联,我觉得两者间或许存在隐秘的联系,因此求助无所不知的张生。 “月月,你的问题相当尖锐!”张生感叹一声,扇子一挥,便掏出一大叠卷宗摆在眼前。 “月月,这是两教的所有情报,近几年的都给你,回去慢慢研读,算是我给你的奖赏,作为你主动踏入这片神秘领域的奖励。但我将告诉你的,定是这些纸上找不到的。如今而言,邪灵教与血教耶稣实为同一信仰!” “可血教耶稣又称圣洁jidu,是从异国流传而来的,怎么会与中国本土的邪灵教同宗?”丁宇哲忍不住插话问道……\" 我怒视着丁宇哲,低喝道:“缄默,莫要言语。” 丁宇哲难道忽视了张生先前对张生之言?在张生的领域,每个提问都如同金币般沉重,需要以代价来换取,否则只会换来无尽的沉默,或是同等代价的惩罚。 丁宇哲讪笑着闭上了嘴,不再出声。张生微笑着向丁宇哲解释:“四月十七,或许你刚才并未理解我的法则。我是个交易人,不论何等询问,都要付出相应代价。否则,你将被困在此处,即使逃离,代价也会如影随形。这次,看在你是无心之过的份上,我宽恕你,但请不要再打扰我。” 张生的答案价值连城,因此我从不向他提问,以免增添负担。而丁宇哲却对此毫无感知,幸而张生此次并未追究。 张生继续轻摇羽扇,扇面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他接着对我说:“血教耶稣,又名圣祭教义,的确源于异域,但如今的邪灵教便是其衍生物,披着伪善的外衣。多年以来无人察觉,然而邪灵教徒仍沿袭古老的入教仪式,月月,我相信你已有所了解。他们偶尔还会搜集魂魄以炼化,此事你可能尚未知晓。即便灵魂仅重二十一克,其中蕴含的能量巨大,只是人类尚未拥有掌控之力。同时,此举有悖天地伦常,寻常人绝不会轻易涉足,唯有邪灵教这类邪教组织无视一切道德法则。” 提及邪灵教的行径,即便是阅尽世事的张生亦感震惊。世间万物难逃张生的洞察,感叹过后,他看向我,发现了异样。 “竟然遇见了赵家之人,真是缘分作祟,但又似乎并非偶然。看样子,小月月,你近期被人盯上了。”张生喃喃自语后,向我发问。 我点头回应:“确实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前来找你帮忙。这个问题,算是我的第二个疑问。” 张生点点头,说道:“赵家世代守护白虎村,你应该听说了白虎村地下栖息着白虎真灵的事。” “嗯嗯。”我点头,“可无法确认它是否自愿,也不知当年白虎村发生了何事。但尊者告诫我,此事不得再追究下去。” \"让我告诉你,这是白虎与古老契约的抉择,每一头白虎都可能参与其中,否则,即便是微弱的魂魄残片,也不会被凡人轻易触动。毕竟,白虎是守护一方领土的神圣兽灵,至于白虎村附近那两座神秘山脉的谜团,你们也无需再深究。此事牵涉到我,你家尊长既然吩咐过,你就别再插手了。\"张生劝阻我远离白虎村的秘密。 我轻轻点头,没有显露任何情绪,思考片刻,回答:\"对于白虎村,我本无意涉足,但现在有个名叫苗苗的小女孩灵魂,在那里消逝,年仅六岁。最近,她的灵魂附在一个男子身上,他找上了我,并不断纠缠。你说的那个盯上我的人,我已经卷入其中,完全置身事外已无可能。更何况,那两座山脉的变化源于你,你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何须我多虑。我自不会执着于此。\" 第191章 稀世珍宝 \"你啊!\"张生轻笑一声,宽慰我说,\"女子有时,还是懵懂些好!\" \"张生!\"这家伙是在暗示我不够女人味吗!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张生举起手,表示投降,接着说:\"那孩子的遭遇确是邪灵教所为,但真相可能并非你所见的那么简单。我不能直接揭示答案,因为一旦离开这里,你就会完全忘记。我只能提醒你,别让表面现象遮蔽了你的洞察力。\" \"人们常因表面现象而迷失,无论是否看透。有的人因为能看清,反而比看不清的人更容易受迷惑。所以,小月月,有时候,你需要一个看不透一切的人在你身旁。\"张生说着瞥了一眼丁宇哲,向我示意。 我忍不住拍案而起,茶几上的茶水四溅,洒了张生一脸。\"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管!\" 张生呵呵一笑,挥手变出新的衣物,样式依旧,颜色却变了。\"小月月,刚才我就提醒你,你的急躁脾气该收敛些了。为何总是不听劝呢?\" 张生无奈摇头,重新看着我说:\"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要铭记于心。对了,邪灵教与你家族有世代恩怨,你得多留个心眼。至于是哪一族,你自己判断吧。\" 当张生的话语落下,我无法抑制皱紧的眉心,我实在无言以对。无论老张曾经何等威猛,现在的我,只是孤身一人,弱不禁风,无力抵挡任何强敌。为何老张家的辉煌,我未能沾染一丝,而那些与我家结仇的势力,却如同梦魇般如影随形! “六月二十一,你已苏醒吗?”张生以一种神秘的庄重询问我。 “醒了。”我微微点头,心中明白他口中的六月二十一并非我熟知的美子,而是她的孪生姐姐绘美。 “看来你终究完成了。”张生喃喃自语,轻摇羽扇,眼神中藏着难以捉摸的思绪。 他叹了口气,对我说:“月月,如果可以,将六月二十一带来吧。我受人之托,定要信守承诺。” 我应允道:“好的。” 本不应答应张生,但念及美子,我还是点头了。也许绘美能填补那个空缺,不只在美子的位置上…… 我渴望事情简单些,然而越这样想,一切似乎越发复杂。或许张生是对的,有些命运,我无力更改,更不应插手。 回想起香港的大学生,他说得没错,有些事,我本不应涉足。即便我涉入其中,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宿命,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漩涡。 “月月,对于已发生的事,不必过多纠结,还是考虑你眼前的困境吧。监视你的是邪灵教徒,他的体内寄宿着心魔,仅凭你一人之力无法对抗。去找你的守护者,或是身边的四月十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明白了!” “哦,对了,四月十七,我有些事需要与你讨论。月月,我要带你这位未经世事的四月十七离开一会儿,你不会有异议吧。” “我没意见,你尽管带他走!” 直到张生与丁宇哲消失不见,我才意识到又被张生巧妙地诱导了,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他带走了丁宇哲!可能是我今天少餐一顿,导致思维混乱,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还能怎样解释! 张生轻轻一挥手,便带走了丁宇哲,这对丁宇哲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他坚信凡人不具备这样的力量,拥有如此能力的人必然非同寻常。然而,张生,确确实实是个普通人。 “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绝对不是人,我肯定是某种未知的存在。”张生摇动着破损的扇子,引领着丁宇哲步入他创造出的奇幻世界…… 丁宇哲惊讶于张生如何能洞察他的内心世界,张生接着说:“无需惊奇,知道这些在我而言只是寻常,但你误会了,我确确实实是个生物,一个绝对真实、无可置疑的生命体,尽管我和多数人不尽相同,但我仍是血肉之躯!” 张生半闭着眼,聆听溪水潺潺,记忆中尘封的往事悄然浮现。那些陈年旧事早已不再触痛心扉,但不知何故,今日重提,心底仍有一丝微妙的不适。 “春月十七,你是否觉得月儿公主身处险境?”张生问丁宇哲。 丁宇哲无声地反驳:“我有名字,不叫春月十七!” 在这奇幻世界里,哪有人以这样的日子为名,丁宇哲心中颇感不快。 “我明白,可你的诞生是在阴历春月十七。”张生回应丁宇哲。 丁宇哲无言以对,他感到,张生的思考模式与他截然不同。 张生轻笑,解释道:“我知晓每个人都有名有姓,每个名字都对应独一无二的个体,且蕴含深意,象征着某种特质。然而名字可以伪装,不一定是真实的,想要改变便能改去。唯有诞生的时刻,无法欺瞒,所以我向来以生辰称呼他人。” “并非所有名字都是假的,总有些是真实的。”丁宇哲对张生说。 张生点头道:“嗯,你说得对。” “春月十七,我需要你两样事物。”张生突然坚定地对丁宇哲提出要求。 丁宇哲皱眉,无论他对张生如何辩驳,张生依旧固守着自己的习惯,对所有人都以这种方式称呼,唯独对他,是个特殊的例外。然而,张生索物之事并未征求他的同意,他明明说已宽恕先前之事,为何仍要在背后向他索取?其中缘由,丁宇哲不得而知,他不愿欺骗,因此在应允张生的请求上左右为难。 看到丁宇哲的困扰,张生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我是个交易者,欠我事物者都无法走出此门,即使月儿公主护着你,也无法例外。我是为了你好,才向你索取,况且我要的,并非稀世珍宝,只要你保密,无人会发觉,不必告知月儿公主。” “好吧,你要的是什么?”丁宇哲妥协地问张生。 张生微笑着答道:“仅需你的一根头发,和三滴鲜血。” \"嗯?为何会是这个呢?\"丁宇哲满心疑惑,不明白为何要求的报酬并非金币。 \"这是我所追寻的代价,如何支付代价由我决定,你只需照做即可。\"张生言辞坚定地回答。 同时,他已取出一把魔法匕首与一只奇异瓷瓶。丁宇哲嘴角微颤,毫不犹豫地拔下一根头发,割破手指,献给张生三滴鲜血。这诡异的嗜好令人心生疑窦,不知那些东西在张生的研究中扮演何种角色。 第192章 沉睡中苏醒 然而,这些对丁宇哲来说确属无关紧要。即便未经商量,他也能够自主决定。于是爽快地交给张生,一旦他得到所需,自然不会再对我们施压。离开后,一切看似正常,直至最后,丁宇哲也未向我透露此事,张生自然也不会无故泄露。 握有大量情报,理应与丁宇哲一同,将它们送到虎子这位调查员手中。这些情报在我这里不过是闲置,但在虎子手中,或许能助他在调查机构中更进一步。 既然无用之人如我,不如将它们赠予有需要的人。张生提供的这些情报,我想必定会在调查局掀起波澜。他的情报详尽无比,虎子不正是渴望揪出隐藏在调查局与警署的内奸吗?只是苦于无从下手。或许,这次便是绝佳的机会,只要虎子能把握好,事情定能处理得当,在掌控局面的同时。 这类跑腿差事,便交给丁宇哲去办,我便不再参与。绘美和大人还在家中,丁宇哲送我回家后才去找虎子。大人已苏醒,但这次并未察觉我去何处。以往,我一回家,大人立刻能知晓我去过的每个地方,而这次,大人无从知晓。 类似的情况似乎曾出现过,记得上次见到张生时。张生是个强大的男子,他的存在让所有事物变得不再平凡,所有威胁皆化为乌有。而且,凡他涉足之处,周围环境似乎都会发生微妙变化。 张生同样是个让人畏惧的男人,美子曾提及,加藤亚也初次遇见张生的那个夜晚,雷电交加,暴雨倾盆。那时,加藤亚也独自在外漂泊,即便打着伞,也无法抵挡雨水侵袭。然而,张生出现时并未撑伞,身着厚重衣物,却未沾一滴雨水,这让加藤亚也深感惊奇... ... 自那一刻起,加藤亚也明白,张生并非寻常之辈,他的非凡非人所臆测,乃一种超乎常理、不可思议的力量。犹如天灾降临,凡人畏惧风暴,因它扰乱生活秩序,但张生却无此忧虑。他身上弥漫的不只是令人生畏的气场,就连狂风暴雨,乃至自然界本身,面对张生皆会油然生敬,暴风雪遭遇他时,也会自行绕行。 无论何等灾祸临至张生身边,都无法撼动他分毫,此等奇迹日复一日,却是世人无法触及的奇观。人们唯有竭力避难,守护自身,于大自然前构筑房屋,缝制衣物,学会生存之道。而张生,却无需如此挣扎,因此加藤亚也始终伴随左右,自逃离高城家族的那一刻起,直至生命的终结,他都不曾远离张生。因为加藤亚也亲睹了那份神奇,他深信唯有紧随张生,才有重启新生的可能,死后亦能与挚爱重逢。 加藤亚也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命运,反观我们这些生者,连眼前之事都看不透彻。相较于加藤亚也,我们皆如盲人一般。然而,即便加藤亚也明了归宿,最终仍难逃一死。张生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为何执着于见绘美?绘美虽为美子之姐,终究非美子本人。况且加藤亚也在弥留之际嘱托我,将他送至张生之处,他坚信有朝一日能再次与所爱之人相遇。难道此人非美子,而是绘美? 二虎子曾言,绘美与美子在某种意义上宛如一人,她们虽是两个独立的存在,却源自同一根源。我们可以将绘美与美子视作一体,毕竟她们共享同一灵魂。昔日我对此论点存疑,如今却不禁思考,或许绘美的名字之下,隐藏的正是美子的灵魂…… 在遥远的奇幻国度,张生常言,世间万物皆可伪造,面貌会因魔法变幻,姓名也可被幻术扭曲,年龄与存在皆可编织成幻象。然而,唯有诞生的那一刻,星辰交错间的奥秘,那是无法篡改的天命。尽管姓名与个体相连,张生却坚持以生辰纪年,遵循古老的月之历法。 起初我对张生的做法不解,如今,我逐渐领悟其深意。每个名字承载着独特的命运,方能定义一个人。但若连名字都能轻易舍弃或操纵,那人便无物真正属于自己,价值亦随之消逝。 我向绘美探寻美子的过往,令人惊讶的是,绘美果然知情。美子虽未曾明言,但心有灵犀的她,即便静躺无语,也能洞悉美子的思绪。 绘美告诉我,她与美子心灵相通,如镜中映像,无言也能感知对方心海的涟漪。她知道美子对加藤亚也的钟情,那是美子昔日的倾诉。尽管绘美长久静默,得知美子心有所属,对她所爱之人仍感模糊。 直至绘美遇到我,从沉睡中苏醒。她开始领略美子生活的世界,感知美子所知的一切,体会美子对他人的深情。至此,绘美才逐渐领悟美子对世界之爱的真谛。 绘美向我询问更多关于美子的事,每次提及,她都会泪流满面,需我长时间安抚。因此,我渐渐沉默,免得每次开口都让绘美陷入悲伤。但这次,绘美捧着一本书,仿佛看到了新发现,匆匆向我走来。 “姐姐,这是否是我亚美妹妹的着作?”绘美捧书询问。 我轻轻点头,“没错,这是美子的书,也是她最珍视的一本。可惜,这本书未能完成,便停留在了这里。” 美子原欲将故事画上句号,却再无机会。对此,我深感痛惜,每次触碰此书,心绪便难平,忆起美子的话语。从前,看到书中描绘的情节,总以为是美子的自述,实则,那正是美子生活的写照。 绘美惋惜地低语:“如此美妙的故事,竟戛然而止,真是遗憾。” 我凝视着艾薇儿,心中豁然开朗,既然艾薇儿与梅丽莎本为一体,那她们在我眼中就是同一人。梅丽莎未竟的事业,就由艾薇儿来延续吧。“艾薇儿,如果可能,请你帮助梅丽莎继续这本书的故事,若是梅丽莎仍在,她必定期盼如此。世间的传奇皆有终章,你不也为这本书的戛然而止感到遗憾吗?那么,替梅丽莎续写吧,将你的传说与她的相接。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遇见真实的卡特琳娜·雅。”我庄重地对艾薇儿诉说。 第193章 意外陷入陷阱 艾薇儿仿佛觅得了使命,赞同地点点头。但她提及与卡特琳娜·雅相见之事,目光望向树梢上的幻影,问:“姐姐,你说过卡特琳娜·雅已与妹妹阿米一同远行,为何我还能再次遇见她?” 抛开卡特琳娜·雅逝去的事实,艾薇儿的确渴望一睹其真容。她一直聆听,感受着梅丽莎对卡特琳娜·雅的深情与敬仰,可自己从未亲眼见过。对卡特琳娜·雅的认知,仅限于书中描绘的形象。 “卡特琳娜·雅确实离我们而去,但并非永远无法相见。我说过,也许有一天,你能遇见真正的她。毕竟,尽管身躯消逝,灵魂犹存。我会让你与卡特琳娜·雅相见的,相信我。”只是此刻,卡特琳娜·雅仍沉睡未醒,否则我早已带艾薇儿去见她。 艾薇儿点头道:“姐姐,我信任你。” 艾薇儿注视我时,眼中闪烁着光芒,或许是期待见到卡特琳娜·雅的渴望。我并未深究,更未曾料到她对我抱有意外的情愫。 大贤者与尊者自梦中苏醒后,争吵不断,仿佛世界除争吵外无他事重要。我并不焦急,我的事等他们吵完再说也无妨。在这两位历经沧桑的面前,企图引起注意几乎是徒劳,所以我选择耐心等待。 “大人,请饮用这清泉,尊者,您也来品尝。”争吵过后,我立刻送上两杯灵泉水。这容易吗? “哎呀,亲爱的,你何时回来的?”大贤者惊讶地问我,似乎方才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贤者也对此感到困惑,我简直要眩晕在如梦如幻的光辉中,我已在世间这么久,此刻才询问我何时降临此地。 我轻笑一声,“刚穿越时空不久,我派丁宇哲去寻找兽人二虎子,顺便将深渊邪灵教的情报带给二虎子。” 我记得那时,丁宇哲手握着神秘的传送晶石去找二虎子,内心必定混乱不已。在这片充满古韵的土地,竟然还存在这般高科技的神器,确实显得格格不入。当二虎子知晓真相,他或许也会有同样的感慨,但与丁宇哲相比,二虎子算是见多识广,不会像丁宇哲那样大惊小怪。然而,海量的情报足以让二虎子忙碌一阵了。 领主虽然猜不透我刚才的去向,却未追问,贤者却问我:“小姑娘,那位你遇见的,他如何称呼你?” “姓名。”我无法模仿张生那令人不适的昵称,但他确实直接唤了我的名字,而非像对待他人那样提及我的生辰星辰。 贤者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我,半晌才开口:“那么,你知道姓名的奥秘吗?它背后蕴藏着何意?” “我曾从领主大人那里听过,姓名象征每一个人,一个名字代表一个独特的个体,每个名字都有其独特含义。同时,名字也是个人的烙印,特定时刻能被巧妙利用。”诸如唤醒灵魂、夺走生命、施下诅咒的时刻... 领主点头道:“的确如此,名字背后的深意往往隐藏于表面之下,若懂得运用,名字同样具备力量。” “对了,老友,你的名字是什么?”贤者突然转向领主发问。 领主的脸色瞬间冷凝,“老家伙,你的名字,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不愿说就直说,别找借口,长辈应以尊严为重!” “难道你作为长辈就一直保持尊贵了吗?” 两位老人又争论起来,一番唇枪舌剑后,才告一段落。随后,领主继续对我说:“不要随意透露你的名字,可能会招致灾祸。”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对了,大人,我已经知道苗苗的凶手是谁,也了解白虎村赵家和那些神秘山脉的秘密。”我本来想把这些告诉领主,谁知他和贤者总是插科打诨! “哦,说来听听,我不信这世间有我不知道的隐秘之事。”... 我默默转动眼珠,嘲讽的弧度透出无尽的无奈,对那位高大的存在说:“关于苗苗的事,乃一己之力所为,此人我曾识得,隶属于黑暗的邪灵教团。未曾料想他会堕落至此。至于赵家之人,他们受神秘委托,世代守护白虎村。赵家领地下的封印,隐藏着白虎圣兽的一缕精魄,此事已得白虎神明的默许。那缕精魄驻留地下,或许与某种守护使命有关,绝非为了带来灾厄。所以,大人的洞察无误,此事我们不宜插手。” 大人物和尊者皆皱紧眉头,“竟是白虎圣兽亲自应允!” 尊者亦惊叹不已:“白虎身为上古神兽,修行深不可测,非吾辈所能揣度。有人能与白虎沟通,还能得到它的许可,束缚其一缕精魄,看来白虎村的秘密远比我们预想的更加严峻。” “告诉你这些的人,他是谁?”大人急切地问我。 “张生。”我诚实地回应大人。 我想,张生之名在我们这些术士圈中无人不晓,像我们这般的人几乎无人不知他的存在。大人更为强大,且历经漫长的岁月,理应更清楚不过。 然而大人眯起双眼,摇头道:“哦,未曾耳闻,有朝一日定要会面,认识一番。” 尊者同样表示赞同:“没错,确实应该见见,此人如此厉害,却不知来历。” 我震惊地注视他们俩,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世上居然还有术士未听说过张生,这犹如听到了本世纪最荒诞的笑话。就连静躺一旁的绘美也知道张生,大人和尊者却一无所知?这真是难以理解!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大人并非无所不能,也有未知之事。这世界存在着大人不了解的秘密。尽管对大人不知张生之事感到惊讶,但我并未追问。 我不再理会这两位长者,推开窗棂,望向楼下。尽管已近黄昏,楼下仍是一片宁静,我最不愿见到的、害怕的身影并未出现。他离开了吗?还是带着苗苗的灵魂继续躲避追踪呢?... 二虎子通过传送法阵与我联络,询问我身边的异界生物是否已离去。我回答不知情,只是今日确实未再见其踪影,或许它已悄然离开。二虎子仍感忧虑,于是派遣丁宇哲与林正前来,誓言守护我,以防未知的灾难,免得将来追悔莫及。我不置可否,他便切断了魔法通讯。 第194章 试图逃离 此刻我尚不知晓,丁宇哲在外大肆传播我们之间的奇幻传说,若知此事,只怕我会对他动杀意。所幸我对此一无所知,而林正和二虎子已洞悉一切。丁宇哲启程驾驭飞天马车时,二虎子对林正投以怜悯的目光,轻拍其肩,无奈摇头,独自离去。 当林正与丁宇哲返回时,林正目光中充满困惑,长久地凝视我,却又一言不发。我揣测林正可能已知我和丁宇哲的异界纠葛,但丁宇哲的描述定然夸大其词,使得林正疑惑,不明白我对丁宇哲这样平凡的精灵竟有如此情愫。实话说,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何会在无数种族中选择了这位看似愚笨的精灵。 夜晚,尊者称有神秘任务,匆匆离去,大人虽口称随意,却在尊者离开后,抑制不住好奇心,从窗台俯瞰许久,然后闷闷不乐地回到厅堂。丁宇哲与我对视一眼,我们默契地准备悄然退出,然而我未能逃脱,被大人的呼唤召回。 大人以锐利的目光审视我,质问道:“是否有所隐瞒,不敢告知本尊?” 我本能地摇头否认:“不敢,我从未对大人有过半分隐瞒!” 大人犀利地环顾我一周,接着在我周身嗅探良久,最后傲慢地坐在魔纹沙发上,如同破解魔法谜团般推理:“你说没隐瞒我时,神色飘忽不定,语气犹豫不决,显然心虚。因此,你必定有所紧张,也就是说,你的确藏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事对我而言显而易见,只是近来我无暇顾及你的琐事。最近你仅去过调查局与家,没接触其他人,除了林正、二虎子,便是丁宇哲这小子。你双颊微红,言语局促,眼神时常闪烁,躲避他人视线。若我没猜错,这一切迹象只指向一个答案——你陷入了恋情,对方恐怕是尊者熟悉的人物,也许就是丁宇哲!” \"天哪!阁下您说得真对,如此隐秘都被您察觉了。\"我痴痴地笑道,内心并不想笑,然而除却傻笑,我竟不知如何应对,实在是令我羞愧不已。 阁下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嘲热讽地说:\"我明白,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年本尊也曾风华正茂,如今提及,不过是往日辉煌的陈词,不足挂齿。\" 哎呀,如果真的不值一提,就别提起好了。我不想在此听阁下唠叨,见我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阁下质问道:\"你是否厌倦了?你是否怀疑我说的话?又或者,你认为本尊过去并非真正的勇者?\" \"我并未那样想,只是,阁下,我是个女孩,正常的恋爱难道有错吗?还是说,您认为我和丁宇哲本不应走到一起?\"我困惑地向阁下询问。 如果真是如此,我会考虑阁下的意见。此时,丁宇哲在卧室里偷听我们的谈话,焦虑不堪,倚在门边,渴望立刻出来教训阁下一顿。但林正拦住了他,他只能勉强忍耐,继续倾听。 阁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并非不允许你与丁宇哲在一起,他并无过错,只略显愚笨,不过无妨,反正你也并非聪明伶俐。你们在一起,他无法欺侮你。但有些事,你仍需慎重考虑,比如,上次在香港,你似乎遭遇了什么,或者听说过什么吧!\" 香港的事,我不想再提及,不论阁下如何追问,我都摇头否认:\"没有!\" \"世间许多人抱怨命运不公,也有人奋起反抗命运,鲜有人甘心接受命运的摆布。然而,反抗是另一回事,能否成功又是另一码事。丫头,我不愿看见你在本尊身边还做愚蠢之事!\"阁下苦口婆心地劝诫。 我只好点头回应:\"阁下,您放心,我明白了。\" 见我如此,阁下无奈地摇头,长叹一声,摇了摇他的羽翼,尴尬地离开了。但我不会做傻事,所以,那件事,恕我不再告知阁下... ... 绘美在神秘的羊皮纸上续写美子的传奇,故事逐渐揭示了奇异世界的脉络。林正得知我与丁宇哲的联盟后,仅向丁宇哲道了一声祝贺,便悄然沉默,他的心情如同陷入暗夜,我虽疑惑却未深究,毕竟男人间的纷争,应当由男人自己解决,女性的介入只会让事情更为复杂,因此我选择旁观。 乘坐魔法巴士返回魔法学院,我竟有种误入歧途的错觉。然而,确实是这条路线没错,为何心中仍弥漫着异样的不安?凝视着学院背后的魔法森林,感觉那里隐藏着陌生的奥秘,仿佛我不该在这里,我的身躯违背意志,将我引领至这片神秘之地。 我轻轻合上眼眸,再次睁开时,魔法森林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未知的领域。天哪,我果然被某种法术牵引了。惊呼一声,我试图逃离,但已置身于封闭的魔法结界核心,回头之路已被封锁,这是我从未涉足的强大力场结界。 以前,任何结界都未曾令我畏惧,即使无法穿越,我的灵体也能自由穿梭于空间之间。我从未惧怕过结界,可这次,我栽了,栽在了我自以为无畏的空间迷障上,真是“淹死的常是好水手”,我太愚蠢了,长辈们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我愚笨得无法自知。 “我知道是你,出来,快出来!你不是一直想捉住我吗?不是想看到我吗?现在你得逞了,为何还躲着?”我心知肚明,是袁尽策划了这一切,他已达到目的,此刻却不露面,究竟意欲何为? 将乐乐留在家中陪伴绘美,我如今孤立无援。袁尽究竟将我诱至何处,又意图何为?我该如何应对?此刻的我,心乱如麻,无法联络丁宇哲他们,只能独自面对。 “急着找我,难道是在想念我?”袁尽如同阴影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啊!”我惊叫,连连后退。 对他,我内心的恐惧深入骨髓,恐怕此生难消。他的存在让我胆寒,他的靠近让我恐慌,他一次次的突然出现,仿佛将我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光明仿佛永远遥不可及。 “你不是一直渴望见到我吗?为何见面时,却又如此恐惧?这不应该是期待的惊喜吗?”他流露出一丝失落,质问我。 第195章 必须实现的三大誓言 \"这不是奇迹,更不应成为惊喜,而你,对我而言,从未是惊奇的奇遇!\"我紧盯着眼前的魔法师,\"你究竟有何企图!?\" \"没别的,只想和你深入交谈,我们已许久未见。未曾料想,重逢之际,你身旁已有他人相伴。那个法师有何魅力,让你无视于我?我拥有万般法力,也可倾尽所有予你,为何昔日你宁可随他,也不愿看我一眼?告诉我,为何你对我如此冷酷无情?\"他疯狂地质问我。 我漠然地看着袁尽,丁宇哲对我来说,并非给予者,而是拥有所需之物。若丁宇哲能付出所有,我便信其真诚,但这名法师,非我所求,非我所需,更无法换取我真诚的回应。 \"你敢说,我从未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吗?\"见我沉默,袁尽再次逼问。 有何不可言说?我直言无畏:\"从始至终,你在我心中从未存在!\" \"啊!你……\"袁尽失控地瞪着我,\"有时,我真想揭开你的思维之幕,探知你内心的奥秘,甚至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它是否坚硬如石,为何对我始终无动于衷!\" \"恰恰因为我的心不是石头,才会对你无动于衷。你无需在我身上浪费魔法,我绝不与你有任何纠葛。\"我冷冷地回应。 转身欲离去,这结界虽只允许进入,不允许离开,又如何?我就不信破解不了。上次雍博文赠予的几张咒符尚在,用它们定能轰开一道裂隙,我深信不疑,只要破开缺口,自由便在彼端等待。 然而,刚取出咒符,一声巨响骤然响起,源自何方?天哪,袁尽竟向我施放了法术。这就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难以接受。直中要害,即便我非医师,也知道心脏位于此处,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视线渐暗,彻底昏厥前,我看见袁尽踉跄地朝我走来,满面崩溃,不断重复道歉。抱歉有何用?我已经重伤在身,濒临死亡,此时的歉意只是徒劳!... 未曾料到,我竟有重开双目的时刻,能再次目睹这片熟悉的奇幻世界,原本我以为我的命运已被黑暗吞噬,真是天眷之幸。然而此刻,我身处奇异的医疗圣殿,大法师何在?为何他不在我的身旁?丁宇哲呢?这位魔法学徒为何也缺席?这些人嘴上挂着关怀,心中却无丝毫在意! 我竟看见袁尽踏入病房,这个如影随形的敌人,难道死亡并非我归宿?我为何依旧挣扎在世间!我内心深处,竟期盼着消逝! “你感觉好些了吗?”袁尽瞧见我醒来,急切地奔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无力地摇头,虚弱回应:“尚未步入幽冥!” “别担心,医师已施展法术,确认你无碍,只需静养两日,便可重返外界。”袁尽喜出望外,对之前的冲突毫不提及。 岂有此理,怎可言两日即愈,这伤痛源自灵魂深处,凡人怎能轻易康复?否则,世间怎会有如此多历经磨难的灵魂?而我,如今躯体……咦,疼痛竟消失,一切安然无恙,莫非……不,不会吧,如此奇妙,我仿佛拥有不死之力! “我竟然毫发无损!?”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应该没事,这里是王国最顶尖的疗愈圣殿,我当初也以为你危在旦夕,但医师仅对你伤口施法,便说你已脱离险境,吓坏我了,所幸你平安。”提及那次冲突,袁尽眼中仍存畏惧。 “不对啊,我怎会无恙?你确凿击中了我的心灵之门,怎么可能存活下来,这不合常理!”谁能在心脉破裂后依旧生龙活虎,我岂非成为异类? 袁尽迟疑片刻,说道:“其实,我出手之时,的确命中了心脏位置,医师初见,亦惊骇不已。但在诊断时,却发现你的心脏完好如初,未受任何损伤。换句话说,或许在那一瞬,你的内心避开了攻击,或是……你的心灵自行抵挡了创伤,因此得以无事。” “天啊,竟有这般神奇,我心脏还能随意挪移!?”真是闻所未闻,我的心脏竟然懂得自保,那么下次再遇袭击,也能安然度过? “请原谅,我并非有意,我向你致歉,我未曾料到会失控伤你,若我真的夺走你的生命,我必以命相赔!”袁尽以庄重的誓言向我道歉…… 哎呀,谁愿与你共赴黄泉,生前无法逃脱你的纠缠,逝后竟也无法安宁,何谈尊严,何谈底线。我的命运为何如此凄苦,我无奈地向亚恩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沉睡,无视他的存在。 \"好吧,我知道你不愿理睬。我会暂时不打扰你,等下午再来陪你。\"亚恩黯然地向我告别,离开了这座神秘的医馆。 天晓得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医馆,如今我行动受限,显然并非伤势所致,恐怕是有人暗中对我施加了魔咒,削弱了我的力量。此刻无法自行离开,他人想必也无法进来。时间流转,竟连一名护工也不见踪影,我心中空虚无比,谁能解救我于困境,苍天啊,大地啊,难道就吝啬赐予我一丝幸运? 漫长的一上午过去了,正午时分,一位侍者送来餐食,旋即又消失无踪。到了下午,亚恩如约而至,带来一大堆物品。我连看都懒得看,亚恩见我不在状态,便在我床边絮絮叨叨一番,说完又离开,说第二天再来看我。然而,才出门不到两刻钟,这家伙居然又折返,刚才不是说走吗?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出尔反尔? 亚恩一把抱起我,将我安置在魔法轮椅上,打算带我逃离此地。不知他是否又受到了某种触动,或是思路突然转变,他还为我戴上了一个魔法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仿佛我是隐形的行者。 直到被带到门外,我才得知丁宇哲随后赶来,只是我们擦肩而过,他并未察觉我在医院。丁宇哲回去后与林正和二虎子商量良久,却无计可施。毕竟,邪灵教根基深厚,岂是轻易能动摇的。但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无论我们是谁,都无法确切找到邪灵教的藏匿之地,连他们的大门在何处都不清楚,又怎能谈得上捣毁他们的巢穴呢? 第196章 奇幻世界的邂逅 然而,对于外界的种种变故,我无从知晓。唯一可能知情且伴我左右的人,是不会透露半点消息的。我自然明白,只是没了乐乐,没了大人的陪伴,没了丁宇哲的关怀,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即便我沉浸在安逸之中,也无法再感到快乐... 亚瑞安不知将我安置在何处,或许是一个神秘存在身旁,那是个老者,日复一日静坐在迷离的光芒中冥思,从未向我开口,双眼始终紧闭。我直觉感知,这老者非比寻常,他带给我原始的震慑,让我心生畏惧。静如止水者,往往深不可测,故我即使渴望逃脱,也不会在老者面前显露,因为那等同于自取灭亡。 亚瑞安每次造访,总见我不悦,但他对此亦无计可施。他能操控我的伤痛,却无法左右我的情感。毕竟,谁沦为囚徒还能欢欣鼓舞?除非心智未成熟之人。 在这段日子,亚瑞安未曾再对我施加肌松弛药,至少我能自由地舒展四肢,尽管依旧无法离开此地。有一天,他似乎筹备了许久,引领我至一处奇异之地——并非远离,而是在我曾居之处下方,一间幽深的地窖,无处可逃,刚踏入便已心知肚明,即便下来,心中也是毫无波澜。 此刻,我疑惑亚瑞安是否又受到奇思妙想的驱使,点燃了室内的魔法灯,花瓣如雨般洒满地面,玫瑰盛开,还有一张典雅的魔法餐桌,桌上摆放着来自法术森林的红酒,价值连城的魔力拉斐,还有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魔法蜡烛,以及一束熠熠生辉的魔法香槟玫瑰。 亚瑞安优雅地请我落座,拉开椅子,我却一头雾水。直到他单膝跪地,展示一枚镶嵌魔石的戒指,我才意识到,他在向我求婚,表达他的深情。然而,我怎能轻率接受?更何况,我已有恋人,不是孤身一人,你又有何资格追求我? 我摇头说:“我不能接受。” “为何你如此坚决地拒绝,难道不需思考一番吗?”亚瑞安握着戒指,满心困惑地看着我。 “无需思考,我已清楚自己的选择。因此,请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光,我也不想消磨你的精力。”不论这魔石多么珍贵,若非赠予之人,我又如何能接受?我的答案不仅此刻不变,即便是遥远的未来,也将坚定不移。 “可,你未曾深思,又如何断定我在浪费时间呢?或许接纳我后,你会发现一切其实美好,并非想象中那般糟糕。如果我们能共度时光,我会对你关怀备至,你无需付出,即可拥有所有。我愿为你,打点好一切。”亚瑞安依旧坚定地说道…… 真的有必要如此执着吗?我已多次拒绝,为何他能无视我的回答?! “要知道,我已有我的伴侣,无论你的提议多么诱人,我都不会动摇,你必须理解这点。况且,这不是好坏的问题,而是糟到极点,因为我此刻的生活已足够混乱,我不愿再被你束缚。若真是为我着想,为何不痛快地让我自由?你将我囚在你身旁,可我的心,绝不会留于此处,难道你对此毫无察觉吗?”我不信他竟是个无法洞察人心的家伙,如若持续这般纠缠,他的尊严何在? “呵呵呵……”袁尽嘲讽地笑着,摇头问我,“你可知追求异性的三大法则?” 我摇头,毕竟我并非男性,怎会了解这些? “有三条,一是毅力,二是无畏,三是坚持无畏,我一直竭力实践,却发觉对你几乎无效。” 袁尽无奈地摇头,但这也非我能左右,我对他自始至终无感,若有情愫,高中时便已滋生,岂会拖延至今?至于颜面问题,此刻似乎并不关键。 “为何你对我没有好感?”袁尽困惑地询问。 我同样困惑地回应他,“为何我必须对你产生好感?” 好吧,一语让他哑口无言。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名陷入爱河的少女,为何命运总爱开玩笑?更令我费解的是,为何袁尽执意纠缠于我?昔日的他家世显赫,权势滔天,却唯独对我情有独钟。如今的袁尽,或许拥有一切,却依旧固执如初,为何要执着于这棵倾斜的树,不愿放手呢? \"好吧,如今谈论这个似乎为时尚早。我想,目前我无法从你身上揭开谜底,但或许我能帮你解开你的疑惑。\"袁尽轻叹,接着说:\"实话说,连我自己都纳闷,拥有万物,备受青睐,身边美女如云,却唯独对你这默默无闻的存在情有独钟。曾经,我把这视为单纯的倾慕,只渴望接近你,凝视你。然而,自从涉足这片神秘领域,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单纯,它超越了寻常的追求,可能是命运的编织,也许从我降临此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你相遇,对你产生深沉的眷恋!\" 袁尽的自恋言论如同晴天霹雳,让人疑惑是谁赋予他如此坦率面对我的勇气? \"虽然我不完全信服这种理论,但现在它是唯一的解释,也可能最为真实。\"袁尽随意将戒指搁置在餐桌上,满桌佳肴顿时失去了诱人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困惑和恐惧。邪灵教究竟何方神圣,袁尽才涉足多久,竟已能轻易洞察我的内心? 袁尽在离去前尴尬地留下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依然如故,总是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 哎呀,真的如此明显吗?即便不具备读心能力,也能轻易从我脸上解读思绪?看来我得学会隐藏情绪,否则下次心事仍将无所遁形。 哎——,像我这般直率之人,恐怕与秘密任务无缘了! 远近离开后,我感到周遭的紧张气氛骤减,至少内心不再沉重。面对袁尽,我总有窒息之感。但远近提及的命运之链,我实在难以想象。如果说我和美子之间有命运的羁绊,我还能勉强接受,毕竟我们有许多共通之处。至于我与袁尽,我实在不愿相信有命中注定的牵扯。 不论别人如何评判,我就是这样想的,也不会否认。即便面对远近,有些真心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 第197章 这样的宿命 如今,我已经远离多日,难道尊贵的大人与丁宇哲他们对我毫无忧虑?为何至今仍未寻到我,这姑且能理解,但乐乐,那个最熟悉我气息的伙伴,为何至今仍未来此?不过,若乐乐此刻真的出现,我反而要忧虑了。这里的居民并非善良之徒,万一乐乐落入他们手中,只怕会遭受非人的苦难,万一给乐乐稚嫩的心灵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我怕是连哭泣之地都无法寻得。 更令人沮丧的是,有位神秘人物整日盯着我,静默冥想,无声无息,但他实力深不可测,我不敢轻易尝试逃跑,否则只会轻易被抓回。我在这度日如年,除了进食与安眠,便数着手指计算流逝的时间,除此以外,别无他事可做。 终于有一天,外界传来异动,深夜的嘈杂声不绝于耳。袁尽的师父在我的掌心刻下两个字,“速离!”既然他暗示我逃走,我便不再犹豫,顾不得其他。可我刚跨出大门,就被擒住,我怒视着远处的师父,他却无奈地摇头,满是失望。 哎呀,如果想让我从后门走,当初就该明言啊!只写两个字,我如何能知晓?结果刚出门就被逮到,我说我冤不冤啊。 于是,我的境遇瞬间逆转。前两天虽被囚禁,生活还算过得去,但现在,我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这环境破败不堪。我命运多舛,但此刻哀叹也无济于事。 周围漆黑一片,他人难以视物,但我勉强能看清一些事物。尽管哀怨自己为何如此不幸,我还是顺从命运,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落坐下。感觉有些硬,一摸才发现是一团纸。这里无人能见,我便展开细看,纸上竟有提示,不知是何方神圣,总在我危急时刻给予援助。 感谢上苍,但这证据必须销毁。无处可丢,罢了,我暂且忍耐,将纸张吞下,差点噎死。我急忙敲击最近的石壁,期望能听到回音。片刻后,果然,有人用秘音传语术对我说话。 “姑娘,是旧识吧。”... 我克制住满脸惊愕的冲动,眼前竟然是位熟悉的面孔,正是曾在泰尔瑞亚大陆与我相逢的那位冒险者。那时,队伍一分为二,一些人选择离去,一些人随我前行,跟随我的人都已揭示了他们的命运,而那些离去的伙伴,他们的结局我却无从知晓。直到今日,此人的出现,意味着他安然脱险。 “法师大人,真是奇妙的重逢,没想到在这样的境遇下,我们又能相见,呵呵……”我尴尬地轻笑两声,不知该如何接续话题。 当时是我煽动众人随我前进,但那些同行者无一生还,相反,那些选择离开的,存活了下来。这么说来,那些跟随我的人们,也许可以说是我间接害死的,即便没有直接的因果,也难逃内心的谴责。“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啊!” “确是缘分奇妙,贫僧也没料到会与施主在此重逢,尤其在这神秘之地。”老僧人坦然以对,毫无芥蒂。 我羞愧难当,老僧人却安慰我说:“姑娘不必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你已尽全力了。是我们这些人顽固不听劝告,才再次落入邪魔之手,失去生命,不能怪罪于你,阿弥陀佛。” 合掌诵经后,他才问起我:“姑娘,为何又涉足这黑暗教派的陷阱之中?” 然而我内心如翻江倒海!我原以为这僧人幸存是因为未随我离开,我记得清楚,那日,他就站在未离开的队伍中。为何他的话语中暗示那些没离开的人反而都丧命了,如果他们都不在了,这老僧人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难道是借助了幽灵的力量? 我暂时放下自己的疑惑,问道:“法师大人,您当初并未随我离开,后来遭遇了何事?又是如何逃离那个囚禁之地的呢?” 老僧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贫僧原意是为施主断后,因我们的行动已引起看守的警觉,也想说服留下的同伴,自由总胜于终生监禁。然而,他们无人倾听贫僧的忠告,追兵杀死了那些返回的人。而贫僧早已跑出很远,正欲回头查看时,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气息。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巨响,震得贫僧昏迷过去。当我苏醒,发现头顶的岩壁已崩塌出一道豁口,于是攀爬而出,得以存活至今。” 原来如此,这并非偶然,我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哀伤之情难以掩饰,悲痛地叙述:“大师,那一天随我离开的人遭遇了惊人变故,遭遇了一只凶猛异常的魔物。我们竭力共抗,却仅少数幸存。” “有些命运,人力有尽时,还需顺其自然,一切皆有定数,阿门!”老僧虽口吻豁达,但内心的悲痛同样深重,话语间透出一丝哽咽,毕竟逝去的是无数鲜活的生命。 “定数!”世间真有如此铁律吗? 即便是那些算命如神的人也曾对我提及命理之谜,信则有,不信则无,听听也就罢了。如今一位修道高僧也提定数之说,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更改吗? “大师,命理之说,不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吗?难道真的无法逆转?”我急切地向老僧发问。 如果生存与否,人生的每一个转折都由命运主宰,那么,是否存在可以改变的事呢?为何我们要活在别人的安排之下?这样的宿命,何时才能解脱? 老僧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否摇头,我看不清,也无意追究,仅是那一声叹息,已让我心中寒意四起。然而,片刻后,他又言:“施主,命运之谈,听之任之,不必过于执着。唯有被命运束缚,无法寻得解脱之道的人,才会深信命理。你我凡人,不必太过挂怀!” ‘凡人’!老僧话音刚落,我便有冲动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就算我尚且如此,他身为修行至此的高僧,若非狂妄自大,至少也能洞察一二,怎能自称“凡人”? “大师太过谦虚了,您今日的境界已能洞察世间真相,不在‘凡人’之列。我等才是真正凡夫俗子,始终无法超脱尘世轮回,总在感叹生命的无常。”我皱着眉,嘴角微微抽动,回应老僧。 第198章 逃亡之路 “实则……看得越清楚,了解越多,越觉世事无常,越难以挣脱命运之束。反倒是那些懵懂无知的普通人更能自在生活。”老僧似乎觉得我理解有误,连忙纠正我。 我对老僧为何如此说感到困惑,但他所言确有一理,有些事,未知或许更好。一旦知晓,心境便会改变,因此,这世上最难之事莫过于——坚守初心! \"勿忘初愿\",这四个字看似简单,然而在我们的世界中,鲜有谁真正领悟,我未能,身边的人亦不能,至于丁宇哲,即便他能做到,我亦不会轻易提及,因为丁宇哲是人,一位平凡的尘世旅者。他的寿命短暂如流星划过,无法体验永恒存在的感知,又如何理解坚守本心的艰难?我们没有耐心去等待那个可能遥不可及的时刻,毕竟,那或许是对生命的辜负。 \"大师的见解深邃,我由衷敬佩,只是尚未能领悟其中奥妙,还请大师宽恕我。”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探索者,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我们不断寻找问题的答案,即使结果并不总是如意,就像世间所有的等待,即使并非每次都有满意的结果,但等待是必经的旅程,无论好与坏,我们都甘之如饴。 如果可以选,我宁愿提前知晓一切,尽管预知之事可能与当前面临的选择截然不同,但这无关态度、心境或是个性,只是出于对所关爱之人的选择。 我未曾领略无知的福祉,如今我只知道无知是学者的耻辱。那些超凡的心智境界,以我的智慧,此生恐难以触及。 \"施主既然深信命运,那么,贫僧便为你卜上一卦如何?\"老僧忽然提议。 我稍作思考,点头回应:“好吧。” 我微微眯眼,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既是占卜,大师可否预测我能否顺利脱险,平安离开?” 我日夜期盼着逃离,渴望到疯狂,却不知丁宇哲和二虎何时能找到这里,将我解救出去。反正都要卜卦,那就问这个好了。 老僧应允,说道:“施主请报一字,贫僧为你推算。” “一字吗?容我思索片刻!”我该选哪个字呢?“可以报两个字吗?” 老僧略作迟疑,但仍同意了:“无妨。” “那就‘流月’吧……”这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名字中也蕴藏着“月”字。如果可以两个字,那就这两个吧…… 老僧手持一束星辰草,在石板上悄然刻下“六月”二字,他眯眼凝视,脸上尽是神秘的困惑,但仍专注地解读着,仿佛这些字藏着天机。我也不清楚这两个字能揭示何种奥秘,反正我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 许久过去,我以为这位老僧已经无法解开谜团,谁知他突然开口。 “施主,何不多提供一字,你的姓氏或许是个线索。” “我的姓?”我暗想,如果全告诉你,还猜什么?于是我说,“那就请大师猜测我姓什么吧。” “张!”老僧停顿了一下,略显迟疑地回应。 我惊讶,竟如此准确?他是如何推测的?“大师,您是否认识我家族中的长辈?或者早在很久以前就与我祖父或父亲有过交集?” 仅凭两个字,连面容都无法看清。说实话,这老僧至今都不知我长什么样。两次在黑暗的地牢中相逢,彼此都无法看见对方,唯有声音能辨识。我对这位大师深沉沧桑的声音印象深刻,这一切是巧合吗? 老僧嘴角微微抽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贫僧未曾见过小姐,也未与府上长辈相识。然而,小姐的命运格局,实乃——‘星河映莲命’!” 我心里暗暗咒骂,怎么又是“星河映莲命”?我根本不具备这种命运的条件,没有任何相符之处,仅凭出生时辰这一项,就足以排除我是“星河映莲命”的可能。为何众人坚称我是“星河映莲命”?难道我的命运另有其名,只是与“星河映莲命”极其相似,以至于普通修行者无法分辨? “大师,会不会有一种命运,与‘星河映莲命’极其相似,看似毫无差异,只是常人无法察觉其中的区别?” “没有!”老僧毫不留情地否定了我的设想。 “可我根本不是‘星河映莲命’,就连出生时辰都不符,怎么可能和它扯上关系?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问的是能否离开这里,怎么又扯到‘星河映莲命’上去了。”话题早已偏离,我被这老僧带偏了,现在必须回到正轨。 “如果你是‘星河映莲命’,必能离开此地,你不会在这结束生命,怎会埋没于此……”老僧遥望远方,尽管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此刻,有谁能理解我内心的无奈呢?...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一年被划分为十二个奇妙的月度,从冰霜之月到星辰之月,其中,炎阳月居中,是施展生命莲华秘术的理想时分,但这并非铁律,通常如此,然而世人的记忆中已渐渐模糊。习惯的力量强大至极,足以扭曲人们的思考,掩盖许多真理。炎阳月本不应是带来痛苦的日子,却成了离别的象征,预告世间最哀伤的事件即将降临,如同新生儿承载无尽期望,却在花季未至便陨落,如银丝送别乌墨,美好的时光裹挟着悲凉,这便是炎阳月的寓言……对吗? 我愣在原地,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无一词能脱口而出。 老僧仿佛瞬间忘却了刚才的占卜,淡然转过脸,对我道:“‘张’字由弓与长组成,弓箭需长方能远射,否则只能折断。这寓言着轮回之理,满则损,盈则溢,却能相互补足。承载此字,即接纳它带来的所有,故你的命运绵长,至少不会在此刻戛然而止!” “如此吗?”我想起过往,诸多预言者从未如此解读我的姓氏。 老僧微微点头,我虽无法洞察一切,却感到自己“看透”了,至少“领悟”了! 他的解读应无误。曾几何时,我心血来潮给自己取了个名,却又不知该唤作何名。直到某日忆起一段往事,心结难解,于是我开始创作奇幻故事,于是给自己冠以笔名——六月。听见这个名字之人,定会以为“六月”是我钟爱的季节,是我翘首以待的时光…… 然而真相是,“六月”是我深恶痛绝的月份,是我极力逃避,不愿面对的时期。无论我如何挣扎,无论愿与否,这个月终将如期而至,循环往复,如同日夜交替,时光流逝,每一天看似重复,却永无止境,就像生命的历程,平稳且漫长,是个无法抵达终点的圆圈。 “好吧,那就这样相信吧,有一点希望总比绝望要好!”若无希望,我如今的生活将毫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