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语加窥探术：我带娘亲反杀剧本》 第1章 穿越 啊！ 洛洛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不好，有人偷袭！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魔界又来突袭，只是想要施展法力的时候，才发现手脚不能动弹，身子直直的往下坠落。 耳边还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去吧！那沈府夫人是个真善之人，你去帮她改变悲剧。自然也能成就你自己。】 这才知道是老头弄的鬼，心中顿感心塞。 死老头！ 我洛河女神，净化世间万物，你让我帮一个凡人，那也不用下到人间吧！ 洛洛感觉身体穿过云层、天际，时空万物在她眼前飞转，她的修为也一一褪去。 流光飞过，落水的瞬间，老头交代了最后一句。 【你只有通过积善，广修功德，你的法术和神识才会慢慢的恢复。】 冷！ 彻骨冰寒！ 睁眼欲裂！ 洛洛半眯着眼眸，映入眼前的是丫鬟在扒她的衣服。 她把眼皮闭了回去，脑子里的记忆片段席卷而来。 “我的儿啊！” 沈夫人宁氏哭着跑了过来。 丫鬟已经把湿衣服脱了干净，宁氏直接把她搂进怀里。 还在园子口就听到丫鬟的说没气了，宁氏抱着女儿不断的揉搓，很是激动。 “咳!\" 怀中的小孩轻微的咳动一下。 “小姐动了！” 洛洛没好气的撅起嘴巴！ 【我又不是死了！】 在一旁站着的丫鬟惊呼起来，宁瑞雪耳尖微颤了下，很快又摇摇头。 就在这时，宁氏身边的大丫鬟夏裳，跑了过来，纷纷道：“还不快去请黄大夫，拿小姐的衣服过来。” 九月的天气还是蛮冷的，碧洛还在大脑眩晕状态， 人都呆呆的。 \"夫人，对不起，奴婢看小姐在廊庭处玩得好，就小跑去拿小姐的断的吃食，没想到……” 奶娘带着喘气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奶酪，由于跑的急，那液状的奶酪还溅到碗身外。 “是奴婢的疏忽！” 从走廊到荷花园有几百米，一个刚刚走路的奶娃娃不到半刻钟时间就走到了荷花园，这有些匪夷所思。 夫人冷着一张脸，奶娘只得低头认错。 夏裳知道她的小姐此时的心情，边脱外衣裹住小姐的身体，边说道：“夫人，先让奴婢先抱小姐去瑞雪穿衣服吧。” 天气微寒，宁氏只得把女儿抱给夏裳，几人飞快的往瑞雪居跑去。 【呼！】 穿上衣服，碧洛才呼出一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她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不但她的灵力尽失，脑中的记忆一片混乱，抱头晃神间，却发现她的手…… 这分明是一只婴幼儿的手。 她张了张嘴，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婴幼儿？ 不会说话？ 她一个神界敬重，魔界害怕的存在，现在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地步，小小的秀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死老头！你给我找了个什么肉身，你信不信我回去第一个就是把你的月老池给灭了。】 远在天上的月老不禁打了个喷嚏，心知肚明，除了洛洛，谁还会在背后骂他！ 也罢，就给你一些腹语与小法术吧！ 【记住，你只有帮助宁氏才能不断升级变强自己的法术。】 声音飘渺万里传来，碧落在声音消退之际也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 昏迷中她接收原主的记忆，也融入原主的感知。 醒来嘴角不由的抽了起来。 沈洛洛？ 这不是她在月老那看过的话本子的人物吗？ 月老按照阎王给的阳寿给人编排姻缘，通常老头会先写话本子。 自从师父跟大魔头影刹大战以后，师父闭关，大魔头也销声匿迹，这天下难得安静了几年。 她守着师父闭关，不时对付一些魔族的窥探，只是魔族除了影刹，她还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闲时她就去月老池喝上一杯，看看话本子。 沈洛洛就是她看过的一个剧本里名字，名字跟她的名字一样，所以印象深些。 外室一家住到沈府，陷害、霸占嫡子嫡女位置，最后还害死主母，主母的母族也一同倾覆。 当是她吐槽老头写得太烂，老头还醉嘘嘘的狡辩：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好报。 可有几次阳寿未尽，人自杀提前死了，没少收到阎王警告，真怕哪天投诉到天上去，老头酒一醒就会想法子补救。 每个月只能有两次安排这样的悲局！ 她这被蹿下来是来补救、凑任务？ 老头，你作弊！ 洛洛大喊，却无力回天. 这给她安排个什么玩意，真当她不记仇？ 原主除了吃，就剩下一些颜色靓丽的玩具和几张熟悉的人脸。 但转念一想，她只是个被别人抱在手上的弱智小娃，只对这些有记忆也不奇怪。 “小姐醒了。\" 夏裳查看了一下她的精神，脸色缓和的问道：\"你有哪里舒服？” 这也引起了洛洛的注意，猛得一抬头。 碧洛的眼球对上夏裳的眼睛，脑子波光乍起，她能看到夏裳一个近期的行迹，基本是跟着她嘴巴里的夫人宁氏转。 这是原主老妈的贴身侍女夏裳。 【啧啧！下场也够惨！】 夏裳的结局好像被诬陷惨死！ 月老的话本子都是一笔带过，但她刚刚跟夏裳对视居然能看到对方的过去与将来，只是她的能力微弱，只能对视几眼，看到的也就刚刚发生几天的事。 “洛洛！” 碧洛还没细看这可爱的小丫头，就被温柔又急切的女声打断，接着就被人抱着。 碧洛转头看向宁氏，就被她的美貌吸引。 【哇噻，这娘亲真漂亮！】 刚刚在侍女的眼中看到她娘亲漂亮，现在眼睛直视更是美得带着亲和力，忍不住直呼腹语表达。 宁氏抱着女儿的手一抖。 又是那个声音 哪来的小孩？ 还叫娘亲？ “夏裳，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声音？” 宁氏嘴上是在问婢女，眼睛却焦急的四处巡视。 “没有啊!” 夏裳也跟着宁瑞雪的眼神到处寻找，可这个屋子除了洛洛小姐就没有别的小孩了。 她的瑞雪居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宁瑞雪自嘲的叫了声，神情满是失落。 “洛洛！” 是自己太希望女儿能像正常人一样叫自己娘亲，出现幻觉吧！ 【娘亲！】 洛洛像在回应宁氏，又唤了一声。 不对，不是幻听，这次她听个真真切切。 宁氏一直盯着女儿的嘴巴，可又根本没有动。 她又看看夏裳她们，如果她女儿会叫人，那这群丫鬟还不得叫起来，哪里会这么安静。 宁氏又看向女儿的眼睛，黝黑的瞳孔带着笑意，这让宁氏心里一震。 碧洛跟宁氏对视，而碧洛的眼睛带着光芒，穿透了点点记忆。 婴儿的眼睛纯洁无瑕，看的宁氏有些失神，也把她看个透彻。 【死老头，你弄了个什么烂剧本给我，娘亲这么好的人惨死，坏人飞鹏腾达。】 宁氏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只听到剧本、惨死，以为是在湖里吓到了，把她搂紧安抚着。 【这个娘亲倒是不错，人漂亮，身上也香香的。】 这香味还有些熟悉的感觉呢！ 宁瑞雪安抚的手一顿，嘴角上扬，动作更温柔了。 沈洛洛看看眼前的女人，想到小本本里宁氏的结局，就控制不了的难过。 【娘亲会被沈诗诗跟沈泽两兄妹折磨、挖眼，丢到乞丐窝里……】 【呜呜，我不要漂亮娘亲死！】 洛洛带着婴儿的天性，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宁瑞雪先是猛然一怔，感觉到女儿身体颤抖，以及看到满脸泪水的小脸，她能确定真的听到女儿的声音了。 即使那哭声咿咿呀呀的，也像发糖的麦芽，甜到心窝。 天知道她多想听到女儿的声音，那声娘亲直接把她叫得眸中带泪，让她不知所措的忽略了这诡异的现象，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娘亲怎么哭了？娘亲不哭！】 宁氏抱得女儿紧紧的，喜极而泣。 上天一定听到她心诚的祷告，让她听到女儿的心声了。 她决定把女儿现象隐瞒，不告诉任何人。 女儿的智力不似正常小孩，老太太一直不喜女儿，想过继她娘家的侄孙女的小孩给她养，连丈夫也极力劝说，如果跟他们说，也不知道会怎么反应。 老太太就是偏爱她侄孙女的女儿。 第2章 表小姐的丫鬟与府医合谋害洛洛 “夫人，黄大夫来了。” 宁氏就在失神时，屋外的丫鬟在门口禀报。 “请黄大夫进来。” 宁氏把碧洛抱给夏裳，走出内室，坐到了会客厅间的上座，而夏裳抱着碧洛去给黄大夫看诊。 “黄大夫，您瞧瞧，刚才小女落水，现在却对我笑。” 宁氏赶紧把这一发现告诉黄大夫。 洛洛从出生到发现智力有问题起，就问遍名医，大多都摇头，对待这种智力问题束手无策。 宁氏后面照顾的就更用心，黄大夫就是长期医治洛洛的大夫，是府里的府医，在这府里已经几年了，深受老太太的信任。 “老夫看看！” 原女主的最先辅助出面，看样子里是她这个炮灰下线时间快到了！ 只是她可不是原先的痴傻儿洛洛了！ 当宁氏与黄大夫看过来的时候，洛洛又恢复了呆愣的表情，她盯着黄大夫的眼睛发呆。 因为看了剧本，人物上线就立马能知道结局。 所以洛洛眼睛一怔，能看到黄大夫眼中看过，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就像是实物回放一样。 才刚庆幸自己觉醒了新功能，就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话本中是府医跟女主亲娘的丫鬟搞到一起，所以女配，就是自己早早的死了，就收养了女主沈诗诗为嫡女，后面把嫡母，及嫡母的娘家都害死了。 所以这府医是重要帮凶啊！ 只见黄大夫身下的躺着女孩梳着一个婢女流行的发髻，年纪足可做黄大夫的女儿，那就是香草。 只见她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惬意的把玩手里把玩着一只如意玉簪，眼中闪着亮光。 黄大夫有些不满女孩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拍了下她的细皮嫩肉的屁股，引得女孩惊呼一声，才抬眸看他。 就是这具身体里面住着是个千年老妖般的灵魂，也不禁脸红。 就在洛洛想蒙住眼睛之时，那女孩说话了，“黄爷，我家太太说你的药效太慢了，希望你能换一个快一点的方子，让那死丫头早点去见她哥哥，我家诗姐儿才能过继给夫人。” 女孩边喘着粗气，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你家太太只有要用我的时候，才舍得把你放出来。” 黄大夫报复性的咬在胸口，女孩“哎呀”的叫了声。 这两主仆都是势力眼，只有要用人才让他占一点点便宜。 “我家太太说了，只要把这事办事，她每月放我出来三次，而且还会多些赏钱。” 女孩故作娇羞讨好，那柔嫩小手在黄大夫那油腻的身上摸索着，引得黄大夫嘴角颤动。 “给一个奶娃娃下药还不简单，之前能做一个食物与中药相克毒哑毒傻她，现在把她弄没了还不是吹灰之事，你们只要让她受一次寒，或者受伤，我就有机会配置食物相冲的药，让她半年就没了。” 黄大夫有些苍老的手，重重的拍了下女孩的屁股，不怀好意道：“香草，你家太太让我做的可是杀人的事，被查出我可是死罪，你们这点好处就想打发我？” 香草撒着娇，佯装生气，眼里含着冷意道：“老爷，太太把我赏给你，不是最大的好处吗？” 说完还在黄大夫怀里蹭了蹭，蹭得黄大夫乐呵呵的胡须抖动。 “小心肝，你当然是好处，那得多多益善。” 君子难过美人关！ 黄大夫自嘲，更何况他还不是君子呢！ 只得好生的哄着，“就是以后你出来见面的次数一个月多加一次，赏银也要多些。” 黄大夫自知那个女人的狠毒，那次他贪酒才误上了这条贼船，想跟她们撇清除非死，所以他也不敢要价太厉害。 冒似黄大夫的条件在春草的接受范围内，两人皆是高兴，做起那之事更是孟浪，窗口过路的人小声的叫骂。 【羞羞！黄大夫跟香草没穿衣服在床上玩骑马，雨花巷的邻居都在骂人了！】 宁氏惊得手一抖，拿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也打断了碧洛的对视，黄大夫转头看过来。 “哦，茶水有些烫手。” 宁氏神色慌张的扯了个话题，化解了自己这一尴尬，她也发现了这里的人除了她，都听不到女儿的声音。 宁氏脸色微红，她女儿说得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 那香草不是表姑娘的贴身丫鬟吗？ 怎么会…？ 夏裳接过宁氏手上的茶杯，也顿了下，心生疑惑。 这茶水一点都不烫啊！ 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深知小姐的性子，也没多问什么。 黄大夫继续看诊，左右看了下，又对碧洛诊了脉，说道：“夫人，小姐是受了惊吓，又染上了风寒，我开个方子给她服下，过几日便好。” 黄大夫对着宁氏做了个作揖，说道：“小孩笑是也是无意识的一种行为，不能做为脑益智的判定。” 宁氏面色有些失望，还是面带微笑，对黄大夫微微颔首行礼。 黄大夫写了个方子给夏裳，夏裳又掏了些银两给黄大夫。又把方子给宁氏过目。 “有劳黄大夫了，夏裳送送黄大夫。” 宁氏转手把方子给了另外一个丫鬟冬暖去抓药。 洛洛对于夏裳把她交给奶娘手上很不乐意，挣扎着想去看方子。 她明明听黄大夫要给她开食物与中药中毒的方子，让她的内脏衰竭而死。 【娘亲！娘亲！黄大夫要杀我，开的方子跟食物相克，会让我中毒！】 【我难道要像话本一样被毒死，沈诗诗代替我做嫡女，最后娘亲也被这个养女害死……】 洛洛哭个好凄惨，连哭带骂，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等等！” 宁氏听的背后发凉，立刻叫住了冬暖，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去把这单子抄下来，拿到别的药店去问问大夫，看这些药跟哪些东西相生相克。” 宁氏再三叮嘱，一定小心保密。 先是听到女儿的心声，这会儿女儿似乎还能预知危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希望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 刚才宁氏跟冬暖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信不信了她。 洛洛收了下情绪，依偎在宁氏身上，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熟悉味道，令人安稳。 【娘亲啊！你可不要让我也惨死啊！】 宁瑞雪的心猛的一紧，虽然一下子这么多的困惑，可是关女儿的性命，她一定要谨慎行事。 “夫人，表小姐带诗诗小姐来了。” 门口传话，秦红艳就带着女儿沈诗诗进来了。 “表嫂，听说洛洛落水了，特意带诗诗过来看看。” 表妹是老太太娘家孙女，听说老家发洪灾，就跑出了她跟女儿，看她年轻守寡又带着个女儿来投奔这个远在京城的姑婆，甚是可怜，所以全家都待她极好，就连她的女儿当成正经的沈府小姐对待。 “让你们担心了。” 宁氏低头冲那个小女孩笑着说道：“诗诗，你来看妹妹了？洛洛可高兴了。” 同为母亲，虽然自己的小孩有异于常人，可她还是拉小孩跟自己的女儿说话，希望女儿能找到玩伴。 而洛洛在看到女孩的眼睛时，瞳孔一缩，耳边听到了这小女孩一脸不高兴对秦氏撒娇。 \"我才不要去看那大傻子！\" 第3章 外室母女送香包 “她那么傻，天天有好吃好喝的，还有漂亮的衣服，我才不要跟她玩。” 虽然碧洛有的，也都有一份给诗诗，可毕竟没有那边得多，秦红艳没有嫉妒是假的。 秦红艳在来的时候对女儿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诗诗，你只要去看妹妹，以后她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沈诗诗抬起脸，兴奋的问道：“真的吗？是不是那傻子快要死了？” 秦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毫不避讳的说道：“还得等半年时间。” 她摸摸女儿的小脸，眼里露出宠溺！ “娘一定会让你做沈家的嫡长女，你才是你爹的女儿。” 沈诗诗兴奋的拍手，“藕，那傻子要死了，都是我的了！” 秦氏连忙叫住女儿的嘴，“诗诗，还记得娘跟你说是秘密吗？说出去了那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诗诗立即住了嘴，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可不是，一听说妹妹病了就闹着要过来看妹妹。” 秦氏一看到自家女儿的表情，就出来打着圆场，“前几天她特意指着一个花，要我绣花花给妹妹呢！” 她拿出一个绣着花的香囊袋子给宁氏说道：“这里面是一个不值钱的香料，做工也算不上台面，希望嫂嫂不要嫌弃。” 沈诗诗看着她娘拿出这个，眼睛亮了下。 ‘死傻子，这才不是我娘做的，丫鬟做的，让你闻了早死的药！’ 洛洛在她眼中看到那抹得逞的笑意。 ‘有了这个那小傻子活不过半年。’ 秦氏笑的有些忘形，赶紧止住，怕被人看出破绽。 洛洛看得有些想吐。 有这么些牛鬼蛇神在原主身边，原主不傻才怪！ 〔娘亲，这个女人要害我，这个香包有毒〕。 宁氏咯噔一下，要收的手忽然停住，秦氏的脸色一僵。 “夏裳！” 宁氏急中生智，吩咐道：“把这香囊放在洛洛的床上”。 听到宁氏这么说，秦氏脸上又喜笑颜开。 宁氏手拍了拍小女儿，安抚道：“这是姑姑送的心意，我们要好好的感谢感谢。” 她把心意咬得很重，感谢也说的意味深长，洛洛听懂了，才安心的不再扭动，而秦氏还以为是真心的感谢，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 洛洛赶紧转头看这个恶毒的女人，秦氏接触到视线，立即换上慈爱的笑脸:“姑姑抱。” 〔谁要你这毒妇抱！〕 碧洛边骂边看入她的眼睛，读取秦氏的记忆。 对于秦氏跟她女儿合谋想害她的片段直接跳过，忽然一个画面在眼前闪过，秦氏光着个身子坐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果然还真看到秦氏与她的便宜渣爹的画面。 碧洛嘴角抽了下，半眯着眼睛往男的那边看了眼，差点把眼睛闪瞎了。 她娘亲眼中的好男人，此时像个妓院的香客，享受这妓女的服务。 这个国度，男女礼教虽没那么严谨，可大门大户的女子都是在教条中长大，有的结婚同房都有人在外面候着，房事也是相当恪守，要是被人传出放浪之声，连男人都会被人笑话，女人更是不敢想，会被人骂淫荡。 “小妖精，你请我喝酒都这么有情调！” 秦氏拿着酒壶对着自己身上缓缓倒入，沈鹤舔着流下的酒液。 “喜欢吗？鹤哥哥！” 沈鹤往后一躺，露出淫笑道：“美酒美人，此生美哉。” 秦氏酒壶一扔，整个身子趴在沈鹤身上，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鹤哥哥，我觉得现在好幸福，此生别无所求。” 沈鹤转头看她，眼中带着一抹玩味。 “鹤哥哥，是真的，你宠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秦氏话锋一转。 “可是诗诗三岁了，只有做嫡女才能得到重视，请个夫子，读书识字，以后好能像真正的大家小姐一样找个好人家。” 说着说着，秦氏竟抹出几滴眼泪，“我是他们的母亲，可为了孩子们，我甘愿牺牲……” “我会安排的，你莫动手。” 沈鹤有几分动容，还是给了小小的警告了一下。 “老太太说不能太久了，最迟年底诗诗要进族谱。” 秦氏拿出老太太来威慑沈鹤。 “你们准备动手了？” 渣爹的表情冷了几分，但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随你们吧。” 便宜渣爹漠然许可，秦氏脸上一喜，更卖力的讨好，室内发出女人乱荡的声音。 洛洛虚弱的收回眼，趴回娘亲怀里。 “娘，抱抱！” 沈诗诗不悦的扯秦氏的衣服，要抱抱。 “这孩子，看妹妹被抱，也要抱抱，站高点看妹妹呢！” 秦氏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沈碧洛埋进宁氏的怀中不愿理会她们，今天窥视人的记忆过量，她的体能有些消耗殆尽，脸上浮现奄奄一息的虚弱，但刚刚看到的让她气氛不已，眯着眼睛还想提醒宁氏。 【娘亲 ,你头上绿了！】 声音很轻，像快睡着了，宁氏还是听到了，只是满头问号，不知道绿了是什么意思，可接下来的话让她五雷轰顶。 【爹爹都是吃了姑姑的奶奶才来找娘亲的！】 宁氏猛得抬眼看到秦氏时，无意扫过那傲人的胸部，脸上一时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了，嫂子？” 秦氏有些心惊，她从来没有见过宁氏这般骇人审视的目光。 “没，没什么！” 宁氏神情有些慌乱，看到女儿虚脱，才想起拿女儿做挡箭牌。 “洛洛困了，我先带她去睡觉了。” 宁氏落方而逃，她实在无力应付，连跟秦氏招呼都没打，急急的出了客厅。 跑回内室，已经泪流满面。 当年宁瑞雪遭遇山贼，被迷昏，醒来就看到沈鹤直直的盯着她。 一个衣裳凌乱，欲问还羞。 一个支支吾吾，欲盖弥彰。 就这样沈鹤求娶了京城第一美人宁瑞雪，可成亲后怀孕就没碰过她。 沈鹤变本加厉对她敷衍，哪怕宁氏羞红着向他暗示，也只是拥抱了下借机离去，后来有了洛洛，接着双生子只剩一个，她也病了，两人就更不在房里过过夜。 外人都赞他们夫妻感情好，也只有宁氏自己知道心里苦。 现在听到洛洛的声音，又羞又气愤。 她希望洛洛说的不是真的，心中又莫名的信了。 只是沈鹤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她有跟沈鹤提纳妾，都被严厉拒绝，直指誓言只爱她一人。 第4章 表妹想要谋害女儿 “小姐，你没事吧？” 夏裳在床边轻声的询问。 她是宁氏带过来的贴身丫鬟，跟小姐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这样的神情，有些不安。 宁氏轻拍了几下女儿才轻声下床，夏裳见状赶紧给宁氏穿鞋，扶她到桌前坐下。 “那秦红艳走了？” 宁氏的脸色还没缓过劲来，惨白一片。 见小姐脸色严肃，夏裳感觉有什么大事，点点头。 宁氏又问道：“冬暖回来了没？” 夏裳点头，“她再吩咐人煎药，可是要寻她过来吗?” “你叫人去唤她过来。” 宁氏看着夏裳走出去又走回来，黑着个脸问她。 “秦氏那香包在哪？” 夏裳从怀里拿出香包，不解的问道：“小姐，这香包可有什么问题？” “你把香包小心的解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再放一些防蚊虫的香草进去。” 宁氏也没解释，看着夏裳解香包。 看着夏裳拆出来的东西，她虽不懂香料，花草，可普通的香料材料还是知道的。 “咦，这是什么？” 刚刚进门的冬暖似乎也发现了几朵没见过的干花，拿在手上闻了闻，“好奇怪的味道！” 这是从娘家带来一起长大的丫鬟冬暖跟夏裳，两丫鬟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夏裳好静，沉稳内聂，能帮助处理家族庶务和与贵人的人情往来，冬暖则是活泼好动，办事利索，又有些功夫底子。 “小姐，这是你要我打听的。” 冬暖把一张纸递了过去，宁氏看了遍，发现有几种草药她没听过。 看了看天色，离日落还有一两个时辰。 “冬暖，你再去跑一趟，把夏裳盘出来的干草与那药方给大夫看看，有没有相克。” 冬暖与夏裳同时抬眼看向她，满脸的惊愕。 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有相克，那不是说明表小姐与大夫想害洛洛小姐。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冬暖收起了笑意，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我马上就去问。” 拿起夏裳包好的包裹，又出了门。 “小姐！” 夏裳站在宁氏身边，歉疚的叫道。 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隐患，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却一点也没查出来，真是愧对小姐，愧对太太对她全家的信任。 宁氏揉揉额头，说道：“夏裳，我现在只能信你们了，你去雨花巷打听一户人家。”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户人家，只听碧洛大体讲述了那香草与黄大夫做那档子事声音太大，惹得邻居叫骂。 随即示意夏裳附耳过来，悄声的讲诉了下，就听得夏裳面红耳赤，真不知道她女儿讲得就像看到了一样。 “小姐，我跟冬暖都走了，你一个怎么办？” 夏裳刚要走又犹豫起来。 “放心，你们回来之前，我就陪洛洛睡觉，谁也不见。” 夏裳这才放心的走了。 可宁氏哪睡得着，翻过身，回想自己来这府里的经过。 当年她嫁给沈鹤，一半出于名声被毁，身不由己，一半是为家族考虑。 她乃当朝骁勇王府的嫡女，受尽家人的宠爱，就连她的名字都用族谱的排名起名。 她祖父跟跟着太祖皇一起打天下，推翻了腐朽的前朝，建立了大元国，太祖皇受伤英逝，由先皇继位，祖父依旧为国家英勇奋战，随着不断的立下汗马功劳，到当今皇上时已经官升拜王了。如今平定下来，祖父该急流勇退，连提了几次辞官，可没找到合适的接手人选，也只能硬让祖父顶着那位置。 朝中暗中分派系，大家都知道骁勇王的不愿加入皇子纷争中，这块顽石成了特别存在。 对当今圣上来说，把骁勇王放到明面上更好监管，一边放着，一边用着。 宁父只得了一个殿阁大学，她的两个哥哥一个是太史令，一个是起都尉，而她就下嫁到升迁到京的七品沈府，这算是他们宁家表明忠于皇上、皇权。 沈鹤虽有些本事，在随州算是大族，来京城却是不入流的寒门仕级。 如果不是她被掳失身，醒来就迷迷糊糊看见沈鹤在身边，其中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可沈老太爷替自己的孙子求娶骁勇王的孙女，这两人年轻时还有些交情，不久又发现有孕，王爷最终点头，匆匆忙忙的婚礼，嫁妆却相当丰富，给足了面子。 成亲后，沈鹤的地位就在朝堂变得几党皇子暗地争相拉拢的对象。 沈鹤这人很圆滑，没得罪任何人，也不讨好宁氏家族，倒跟寒门仕亲近，反其道却获得一些大臣好感。 宁氏到现在才知道，不是沈鹤说的爱她才得到这个家的尊重，是她娘家给的底气。 不爱自己却要装着深情，是为博得好名声，还是图别的？ 如果他喜欢表妹秦氏，她不是不同意纳她为妾，为什么要背着她偷偷摸摸的，宁氏想不通。 秦氏是老太太娘家人，那老太太知道她们两人的偷情的事吗？ 还是早就知道？ 这小孩？ 今天的问题太多了，连自己的女儿落了次水都变得那么奇特。 女儿说的对不对？ 如果不对还好。 对了，那她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禽兽？ 大元国也有能预知未来的先知者，他们是得道高僧，偶尔会预知大元的国运，提点一下圣上，被封为国师。 那她的女儿也算不算先知者？ 拥有这种能力是好还是坏？ 从怀孕到现在，宁氏没离开过女儿一天，就算女儿的智力有些不同别的小孩，她都没嫌弃过，爱她胜过自己的命。 她又怎么忍心让她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呢？ 就算她是先知者，或又是别的什么，她只想她开心的活着。 宁氏当下决定，不管女儿是不是先知者，一定要把这一切都隐瞒起来。 宁氏搂着女儿不安的躺着，天都黑了，女儿睡的死沉，也没有醒的迹象，婆子进来看了两次，都在示意她是女儿吃的药的时辰，她都没有动。 直到冬暖回来，她才坐了起来，轻声的走出外室。 “怎么样？” 宁氏焦急的问道，却见冬暖一跪。 “主子，里面有西域的七星草，与黄大夫开的几味中药混用有剧毒，不食用，哪怕闻香也会慢慢的损害肝脏而死。” 虽然听洛洛说了，还是惊得到了。 那人想要她女儿的命！ 可是为什么？ 难道是想她女儿过继给自己的做嫡女？ 第5章 此沈鹤非彼沈鹤 发现女儿智力异于常人时，老太太就跟她提过两次过继沈鹤表妹的女儿为嫡长女，她不同意。 所以现在就打算把她的孩子弄死吗？ 宁氏当时觉她的丈夫也建议过继嫡长女是为女儿着想，没想到两人早已搞到了一起。 忽然宁氏的脑中一闪，随即脸色更是焦急不安。 “小姐？” 冬暖有些不安的看着宁氏。 “你去雨花巷接应一下夏裳，回来立即让她来见我。” 冬暖立即领命而去。 “夫人，大人回来了，老太太说让你过去用膳。” 婆子在外室叫着，宁氏刚要转身去迎，又立马停住了。 “跟大人说，小姐病了，我在陪着女儿，就不吃晚膳了。” 宁瑞雪知道这在别的人家府里肯定要留下话柄的，可她现在没办法平静面对沈鹤。 在沈府宁氏可以不用跟大家一起用膳。 当年是沈鹤上门跪求这门婚事，许诺了很多好处，保证不必天天请安，想自己开小灶就开小灶，只是在外人眼中宁氏确实过得舒坦，没有婆母磋磨，有些口角之争，沈鹤也是安抚双方情绪。 可老太太的延安堂就在那里大发雷霆。 “鹤儿，你瞧瞧你这娶的媳妇，简直目无长辈，用膳也不知道提前过来伺候长辈，派人去请她过来用膳, 她还百般推辞。” 侯府老太太孙氏很是不喜宁瑞雪，手持拐杖狠敲了几两下地板。 \"姑婆，您别动气，嫂嫂是担心洛洛，女儿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丁点受伤就心疼。” 秦红艳假意劝解，却把火苗烧到洛洛身上，在瑞雪居的洛洛都打了个喷嚏。 “哼，我还没说她，那死丫头怎么那么命大，明明是个傻子，还占着我们诗姐儿的位置。” 老太太听到提起沈洛洛，火气更大。 她心里不待见宁氏，就连同宁氏生的女儿都不喜欢，而且还是个傻子，对老太太而言，碧洛就是沈府的耻辱。 秦氏推了推身边的女儿，给她使了个眼色，沈诗诗立即跑过去，抱住老太太的大腿娇声道：“祖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诗诗会心疼的。” 八岁的沈泽也哄起了老太太。 “祖母，母亲操劳这个家也辛苦，您就别生气了。” 宁氏家妆多，来了这个家确实都是她在管，生活也不一样了，老太太听了顿时气消了些。 年纪大的人最向往的是子孙绕膝，对于小孩自然无力抗拒。 “我们一家人吃饭，不来还好。” 老太太领着沈诗诗上桌吃饭，秦红艳眼睛一直在沈鹤身上。 沈鹤对于府里女眷的勾心斗角向来不参与，却也不会阻挡，弱肉强食，这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他也在适应这个世界，冷眼旁观，必要的时候他也会补上两脚。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布菜，沈诗诗、沈泽轮流背着三字经，五个人其乐融融，倒真像一家人。 宁氏没来，秦红艳坐到了跟沈鹤中间隔着一个空位，脚到沈鹤大腿处摩擦着。 沈鹤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 这女人真骚！ 而瑞雪居里，婆子两次来问要不要上晚膳，宁氏都摇头，她哪吃的下呀。 “夫人，夏裳姑娘回来了。” 门外的婆子惊喜的喊道。 “快请！” 大家都知道夫人在等夏裳。 “小姐！” 声音随着门帘掀动传了进来，宁氏两眼紧张的望着她。 夏裳的脸色暗沉严肃。 “雨花巷里住着的是位秦姓的夫人，她在里面生了两个小孩，快两年前她就搬离了那里。” 夏裳顿了顿，继续道：“那里的人猜测，秦夫人是哪家外室，或是在那里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经常有男人深夜光顾，每夜引得那些单身男的趴在墙上贴耳偷听。” “而且她搬走后，她的丫鬟会时不时的回去，有一个次那条街的二癞子趴在围墙上看了眼，就看到那香草跟一个老男人在院子里的浴缸里。” 夏裳羞红了脸，说不出口。 一看夏裳的样子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情景，宁氏脸上也有些不自然，随意的问了个问题. “深夜去的男人是谁？” 她问出这话时，心里就有答案了。 夏裳抬头看看宁氏，支支吾吾的说道：“听那秦氏叫男人鹤哥哥。” 沈鹤！ 秦红艳的女儿姓沈，当时来沈府说是嫁了一个老家姓沈的人家，遭了大水，全家都死了。 她当时也可怜秦氏的遭遇，不好再问什么。 如今她得好好查查这秦氏的来头了。 延安堂这边，沈鹤用完膳跟老太太说了会话，就起身回鹤仙堂。 虽然他没纳妾，可还在自己的弄堂待得多。 延安堂到鹤仙堂要经过一个花园和人工湖，湖边有一处假山群，假山群内有的可以躲一两这人的容积。 “大人！” 突然的出声，沈鹤被吓一跳。 “香草是你啊！” 看到香草就知道是故意等他的，还是假装不知情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香草也戏精上身，道：“表小姐在那边找您有事商量。” 心里却吐槽：这大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孩子生了两个了，现在倒像被赶着上轿的新媳妇一样，每次都是秦夫人找他。可完事后，这秦夫人走路两腿打颤。 \"鹤哥哥！“ 沈鹤一走到他熟悉的地方，秦氏就贴了过来，手直接朝他的命根子摸了过来。 “你一点也不想红艳？是你的夫人把你喂饱了？” 以前可是沈鹤最猴急的，去宁氏那里要找她来场预热，在她这里吃饱了，才去宁氏那施舍一点怜爱。 她的活好，花样多，每次跟她心满意足时，沈鹤总是要吐槽宁氏的呆板，看着就没兴趣。 秦氏就很会迎合男人的这种心理，她也不怕邻居说闲话，只要把男人牢牢抓住就行。 “她啊，就是条咸鱼木头，扮高冷，看着就倒胃口，哪里还会有想法！” 沈鹤说着记忆中的话，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秦氏最得意沈鹤说宁氏的不如她的坏话，丝毫没注意他打量的眼神。 这女人上露下坦，把衣服都堆积在腰间，三点一线都露在眼前，他能忍住不成了活王八了。 “鹤兄，你莫要怨我占了你得身体又占了你的女人，实在是她骚气逼人！” 第6章 沈鹤与外室的奸情 “嘶！” 秦氏定住他的命脉，沈鹤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把秦氏按在假山上，脸朝里，背对着他。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花样。” 秦氏自然的做好被沈鹤的宠幸，沈鹤却故意挑逗着她，惹得她有些颤抖的不能自持，沈鹤却躲远些。 “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学的？” 沈鹤的声音低冷了下，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只有你一个男人。” 秦氏有些奇怪沈鹤的行为，却也被这窘境弄得没心思多想。 “那你怎么会这么多房事花样？” 沈鹤跟她玩过几次，每次都不重样，而他记忆中更是多的数不清。 这古代女子出嫁时会教一些房事，有的害羞的女人就只会呆呆的承受，像宁氏这种名门之女定然不会主动求欢。 但秦氏这专业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词语。 古代妓女！ 他也没任何记忆秦氏是何来历，只知道是老太太娘家人。 而且沈鹤也好奇，为什么秦氏是老太太的娘家人，他跟秦氏有了儿子，却不让秦氏与沈鹤结婚，还有隐瞒养在外面。 而答案应该都在秦氏的身份上面。 “我找醉香楼的人学过，我都是为了你喜欢。” 沈鹤继续蹭着她，秦氏咬着牙关，有些哀求的抓住他。 “你怎么认识那里的人，去学的 ？” 沈鹤在她耳边呵着气问道。 秦氏顿时一愣，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了。 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沈鹤心中一叹，准备远离秦氏的身体。 “我爷爷是秦远山。” 秦红艳呜咽着说了出来，一边是为了向沈鹤证明自己，一边是自己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 当年太祖皇帝推翻前朝，前朝朝臣分了几批处置。 秦家是当时最大贪污的官员，就是最后一批迁离京都的，而去往的地方也当年罪犯去的苦寒之地，路上九死一生。 秦远山为了能留下一些血脉，就让当时怀孕最小的儿媳妇留在京都，而留在京都的代价就是做官妓。 那个小儿媳就是秦氏的母亲方氏，那时不过二十岁，生下她，出了月子就开始接客。 她为了能留住沈鹤，不惜冒风险请教，甚至躲在暗处，观看母亲接接客的经过，这也留下个祸端。 “对不起，为夫错了。” 沈鹤虽然不知道秦远山是谁，看到秦氏哭泣，赶紧道歉。 他上辈子最怕女人哭，又是嘴上哄着，又是贴向秦氏，主动讨好。 一次也是睡。 两次也是睡。 况且他也不算用别人的身体，这本是女人的男人身体，这不算强奸妇女。 沈鹤这样安慰自己，而秦氏早已止住了哭声，转而变成男欢女爱的欢愉声。 “小妖精，这么大声不怕引人来？” 沈鹤拍了下秦红艳的雪白屁股，把她吓一大跳。 “怕什么，香草在外面守着，来人了会咳嗽一声。”秦氏抬起头，迷离的眼睛看着沈鹤，娇嗔道：“你以前最喜欢听我叫了，你说很有刺激，不像宁瑞雪那木头无趣。” 沈鹤心一惊，赶紧道：“当然喜欢，这不担心嘛？好多祸起萧墙都是从小角色开始的。” 秦氏抱紧沈鹤吻了一下，嫣然一笑。“鹤哥哥你就放心吧，香草是我的人，她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如果不是我买下她，说不定在窑子做最下等的瑶姐儿，几个铜板就可以给人睡一下呢，哪像现在只给几个人睡过。” 她只觉自己还是个大善人，沈鹤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你让人把她睡了？” 沈鹤这一问，秦氏顿时惊醒几分，脸上扬起笑脸道. “鹤哥哥，香草十七了，她不想嫁人，但也不能不让她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吧！” 沈鹤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了，或着他本就不太关心。 他来这到这世界也就两三个月，适应着这个身体，感受着这个世界。 秦氏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像个玩具，易控制，只要查一下秦远山这个人，就基本所有的把柄捏在手心里。 而宁氏却是一个很难控制的女人，她循规蹈矩，尽善尽美，很是无趣，却又找不出一点可以攻破的地方，唯一在乎的便是她的女儿。 或许用秦氏与宁氏暗斗，他才能利益最大化。 第二天，一大早沈鹤就来到瑞雪居，他知道宁氏带小孩会起的早些。 “夫人，洛洛好些了吗？” 他在等了半个小时，宁氏才姗姗来迟的从卧房出来。 【这就是我那便宜渣爹】 洛洛奶声的语气全是不屑。 【也就是这皮囊还行，内里烂透了，踩着娘亲和外公一家人往上爬，还要害死全家。】 洛洛叹息一声！ 【娘亲到死也不知道是这便宜老公利用自己害了娘家全族，自己也被乞丐残忍害死。】 宁瑞雪全身一抖，险些失了态，赶紧颔首说道；“夫君，让你久等了。” 等她抬头时，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只是她发现沈鹤的面色如常，似乎他没听到洛洛的腹语。 知道沈鹤的事迹，宁瑞雪只是看了眼就别开了眼，转头去照看身后的女儿，丝毫没有以往对沈鹤的殷勤热烈的眼神。 “洛洛好多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像年画里的童子一样出现在眼前，沈鹤的脸上一喜，冲她伸出手。 “洛洛，来！爹爹抱抱！” 碧洛装着还是痴呆的样子，眼神不给这便宜老爹半分，沈鹤也不在意，心里想着宁瑞雪。 这宁氏真是个木头美人，她要是能像秦氏那样骚，撩拨男人，那岂不美哉，没人受得住啊。 【这便宜爹爹还是个穿越者呢！应该才刚穿过来不久！】 穿越者？ 宁氏虽然不知道这穿越者是个什么东西，听女儿这么说，也不禁抬头看向沈鹤，却见来不及 收起来的猥琐笑容, 顿时有些皱眉，心里泛恶心。 忽然碧洛的声音变的奶凶起来。 【便宜爹爹这表情，莫不是回想昨天与姑姑在假山里脱光衣服抱在一起的咬嘴巴的事。】 宁瑞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强忍着愤怒。 碧洛丝毫没注意到宁氏的表情，还在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一定是便宜爹爹咬赢了，姑姑都哭了，说她爷爷是秦远山。】 秦远山？ 宁氏脑子里努力搜索姓秦的人，忽然脸色深沉下来。 秦远山听着有些熟悉，好像是前朝的官员。 专门为前朝的皇上搜刮民资民膏，为皇氏搜刮捐献美女，放在二十年前也是一号大人物。 只是…… 他们秦氏一族在二十年前不是都押送到苦寒之地服徭役了吗？ 如果留下来也是沦为官妓，这秦红艳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沈鹤的表妹？ 这老太太与沈老太爷知不知道？ 宁瑞雪眯着眼睛一想，脸色黑得吓人。 把她娶过来给，明面上她是的夫人，实际给那小孩做母亲？秦红艳沈鹤的夫人，而她是沈家用来培养他们儿子女儿的人？ 宁氏想起她与沈鹤的房事，这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人。 第7章 惩罚继子 宁瑞雪想多听些，奈何，女儿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不说了。 就在两人都有些难堪的时候，门外的丫鬟禀报。 “少爷到了！” 接着看到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走了进来。 “母亲!” 沈泽走到门口就对着上坐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父亲” 等他起身时看到沈鹤时又叫喊了声。 对宁氏很是恭敬，行礼动作标准到找不到一丝错处，却没有母子间的亲密感，反观他对沈鹤口吻轻松，做礼随意，眼神还在无声的交流。 对秦红艳这个表姑也亲切，以前还以为自己对他太严厉，才不跟自己亲。 宁瑞雪洛洛的话，才知道是外室子，这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原来一切都是有依可查的。 顿时心中一阵恶心！ 沈鹤，沈家把她当什么了，有了外室子，还光明正大接回来给她养！ 沈鹤在洛洛这里讨了个没趣，转头看到沈泽就也咧嘴笑了起来。 在这个家里虽然时常可以见到爹爹和太奶奶，可他跟娘和妹妹见面还要偷偷摸摸，见到爹爹还得喊父亲，不过爹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教他读书了。 沈泽相视一笑，转头看向沈碧洛。 “昨个听说洛洛妹妹掉湖里了，下课回来，听夏裳姐姐说母亲带妹妹休息，今天妹妹可有好些？” “洛洛好多了。” 宁氏冷静下来，面色如常的说道，“泽儿，你有心了！” 这两年她沈府大门都基本不出，除了照顾女儿，就是辅导沈泽读书。 沈泽还算有礼，学业也好，这算唯一的安慰吧！ 洛洛挣扎着从奶娘手里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向沈泽，拉着他的手，露出那傻子般的笑容。 沈碧洛发现昨天她破解一个危机，她能力就提升一项。 她接触宁氏，眼睛里闪过宁氏短暂的脑子想法，于是他靠近沈泽试试。 沈泽面上带笑容，心里却排斥的骂道。 ‘臭傻子，拿开你的脏手！’ 【原剧情是：我落水后更是“体弱多病”不久就死了，娘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氏两个孩子身上。对沈诗诗宠爱，对沈泽学业上心。】 【沈泽也些天资，不久就一路高中，不到十岁就考到秀才，十二岁中解元，十五岁会元，十八岁不到就成了状元郎。】 【上岸第一剑，就斩娘亲。】 【呜……，把她毁容丢到乞丐窝里凌辱而死。】 沈泽心里还在得意这个傻子跟他们兄妹没法比，丝毫没注意宁瑞雪的脸上的异样。 ‘讨厌的臭傻子，爹爹才不喜欢你，只喜欢我和妹妹，昨天爹爹还陪我写了一首诗，他记得那首诗’。 沈泽在心里得意的记了一遍 千锤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沈泽面对这傻子笑得很牵强，碧洛心里同样笑的很开心，她无声的吸吸鼻子。 【秦氏背后偷偷的教这些前朝叛乱的诗，不怕新皇判你个前朝余孽，别到时候牵连我跟娘亲呢 ！】 你骂老娘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机会当然要向娘亲告状喽！ 看娘亲怎么收拾你！ 宁氏怔了下，她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终是闭了下眼。 养不熟的白眼狼，放在身边终会养伤自己，真到洛洛所说的时候就真的宁家覆灭。 心下顿时有了打算！ 调整了下情绪，关心的询问。 “泽儿，你最近在练什么字？” 沈泽立即作揖回道：“回母亲，孩儿练的是张均的游记。” 他的礼数很到位，依然母子间的亲密。 宁瑞雪以前以为是自己忙着照顾洛洛忽略了这个继子，她也发心思好好去对他，沈泽却只是表面上彬彬有礼，却跟她保持距离。 想必这是秦氏要的效果！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正常，他这个白眼狼继子当然要慢慢的除去。 昨天半夜女儿饿醒，她们母女在床上说悄悄话，宁氏无任怎么说，洛洛都不搭理她，就在她以为白天发生的事是个梦，困得要睡着时，女儿糯糯的声音传来。 【娘亲，我会保护你的！】 宁氏猛得睁开眼，发现女儿的眼睛是闭着的，手却抱着她抱的紧紧的。 从这一刻开始，她决定无条件相信女儿，再也不问。 “你喜欢张均的文？” 今天的宁氏有些奇怪，没有往日的和颜悦色，沈泽还是点点头。 祖母说了，这沈家本就是他的，宁氏也只是他往上爬的一个踮脚石，只要他读好书就行。 宁氏脸色微变，问道：“这是谁教你写的，夫子吗？” “不是，是我自己写。” 岂料宁氏突然大声呵斥。 “你说谎，张均的文世面上根本找不到。你倒说说，你如何所得？” 沈泽一时有些心乱，刚想说是秦红艳，就连忙改口，答道：“是祖母！” 他庆幸自己反应快，连忙改口了。 娘说过，不管什么时候，祖母是个很有力的靠山，就算他捅破天，祖母也能给他兜着。 “混账东西，还敢诬陷祖母, 去祠堂里跪着。\" 宁瑞雪突然发作，厉声呵斥。 沈泽没见过宁氏发火，转头看向沈鹤，眼中带着求救信号。 “夫人！” 沈鹤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大人对这样大逆不孝的孽子觉得不该罚？” 沈鹤被气势逼人的宁氏给怔住了，他来这里也才两三个月，他也不知道什么原由，也不敢提出质疑。 “夫人误会了，为夫希望你别动怒，小心吓到了洛洛。” 沈鹤话一出口，不仅宁氏，就连沈泽也惊住了，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 “你惹你母亲生气了，还不去祠堂跪着。” 沈鹤不理会沈泽求救的眼神，示意沈泽去跪祠堂。 这又不是我的孩子，跪不跪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别把他拉下水。 碧洛瞟了沈鹤一眼。 【还是如出一辙，只为自己的利益。娘亲，秦氏都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沈鹤这话看似在为宁氏说话，却也是拉仇恨。 果然，这事很快传到秦氏耳中，就气得破口大骂！ “贱妇！自己的儿子死了就来折磨我的儿子！“ 香草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走，我们去找老太太，鹤哥哥治不了她，总有人治得了她。” 香草立刻扶着秦氏往延安堂方向走去。 “夫人！” 夏裳进来禀告，“秦氏去求了老太太，然后一起去了祠堂，让少爷起来了，还派了身边的刘嚒嚒过来瑞雪堂，请您去延安堂，估计很快就到，我让冬暖在外挡着。” 从昨天洛洛落水起，宁瑞雪就让夏裳安排可靠的人在秦氏附近盯梢。 宁瑞雪显得很淡定，似乎早就有预料。 “夏裳，把早膳摆上，洛洛该饿了。” 宁氏停下的翻阅书本的动作，转头吩咐夏裳。 她手上的是冬暖从沈泽房里搜出来的练字书稿，全是前朝的文人佳作。 “夫人！” 夏裳只是的看了眼宁氏，便下去准备。 经过昨天的事，夏裳感觉她家小姐的变得不一样了。 要是平常老太太召见，夫人有时连小姐都顾不上，除了婉拒了过继诗诗小姐在名下，基本上事事以老太太的意见为主，以沈家利益为先。 夫人生下洛洛小姐后，自感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沈家，收养过继嫡子，用心栽培，孝顺长辈，打理沈家。 宁氏没嫁过来前，沈家也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宁氏嫁过来，才用自己的嫁妆贴补沈家，一跃也成了京中的名门贵族，而沈鹤也变得阔绰，跟真正的王孙贵族一同论高下。 老太太心里很喜欢这样的名声，却又不想让人觉得是沾了宁瑞雪的光，表面上看不上，背地里没少磋磨她。 宁氏慢慢的喂食女儿，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在院外等的婆子一直伸长脖子往里看，还不时的瞪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冬暖，心里嘀咕。 ‘这宁氏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跑得老快的吗？’ ‘还有这冬暖死丫头，就算她平时再怎么刁难，也会笑脸贴她的冷屁股，今天像吃了豹子胆了敢拦她，回去定要好好告状，让老太太收拾一下宁氏。’ “夏裳，你拿上这些跟我去一趟延安堂。” 宁氏喂完女儿，自己又吃了个大饱才起身吩咐夏裳。 碧洛想跟过去，却被宁氏拦住了，让她照顾洛洛。 老太太不喜欢碧洛，毫不避讳的骂女儿，哪个母亲能容纳别人骂自己的小孩呢！ 刘嚒嚒在前面引路，有些着急的走着，想回去跟老太太告状。 “怎么去那么久？” 刘嚒嚒一进门就哭丧着一副脸，明摆着受了宁氏的刁难的样子，老太太大怒，指桑骂槐的呵斥宁氏。 “祖母为何这么动怒？” 宁氏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像是没看到老太太的脸色难看，转头看到秦氏一家和沈泽。 第8章 打脸秦氏 “泽儿，你怎么在这？” 宁氏很是惊讶的问一声。 “嫂子，泽儿一向温和有理，在学堂又深受夫子喜欢，他还小，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您也别往心里去。” 秦氏嘴上替沈泽求情，却无不彰显沈泽的优点，暗示是得罪了宁氏，所以对沈泽问题上小题大做的惩罚。 宁氏看着秦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让秦氏有些不好的预感。 “宁氏，你好狠的心，泽儿那么小，你就这么对待，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就可以如此惩罚？” 老太太敲了敲拐杖，对宁氏的厌恶之意毫不掩饰。 “老夫人，您说我惩罚他，那你问了我为什么惩罚他？” 宁瑞雪也不再跟她们装亲密，收起笑容问道。 “回母亲，孩儿不知犯了什么错？” 沈泽立即对着宁氏作揖，脸上也露出无辜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 宁氏看了他半晌，摇头，很是失望的样子。 她对夏裳招招手，夏裳上前一步，让沈泽看到手中的字帖。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练的字？” 宁氏指着夏裳抱过来的书册，说道。 沈泽只是看一眼，便点头。 秦氏赶紧上去翻看了几张，上面是端端正正的字帖，看上去写得很认真，丝毫没有丢脸面的乱画。她飞快的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字帖，发现并无大逆不道的诗篇，她才松了口气 “嫂子，我看这字写得坚定有力，夫子看了该表扬两句我们泽哥儿了。” 秦氏脸上带笑，眼里却全是坏笑的讥讽。 她几乎可以断定，接下来老太太要怎么骂宁氏。 “喔？还要拿到夫子面前？” 秦氏冷笑一声，说话带着厉色。 “秦氏，你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不管在娘家还是夫家想必也是读得起书私之家，不会没有听过几十年前的京都城门的一场学子的暴乱吧？” 秦氏有些迷茫，看样子是显然不知，毕竟她还没出生，而她出生后就一直饱受生存磨砺，这些事间，根本没人教她。 老太太脸色猛得大变。 老太太知道，那个时期，人人自危，生怕受牵连。 宁瑞雪接着厉声道：“秦氏，你安得什么心，你是想害沈家，还是想害老太太？” 一顶大大的帽子扣下来，吓得秦氏瘫跪在地上。 “姑婆，我没有要害您，更没有要害沈家。” 她伸手去扯老太太的裙摆，哭诉道：“您知道得，我不可能会害你们的呀！我生了……”秦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住口，马上改口。 “我现在什么也也没有了，只有你们了。” 秦氏急切的抱住老太太的腿哭诉，吓得沈诗诗也跟着哭了起来，场面有些混乱，沈泽也愣在当地。 “够了！” 老太太到底见过世面，大吼一声，现场安静下来。 “我倒要看看，泽儿到底写了哪个谋逆之臣的谋反诗词，竟让人怀疑这几岁小儿有谋反之心？” 一番反话把看似把沈泽推入祸心，实则在暗示宁氏，如果不是谋反之作，就要宁氏好看。 秦氏一听，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就与沈泽对视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胜利姿态。 “这就是你说得谋反诗词。”老太太翻了几张就怒气大骂。 听到老太太的骂声，秦氏在沈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满脸得意起来，等着看宁氏的好戏。 “嘭！” 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把手稿摔到宁氏面前，“宁氏，我看你是自己生不出什么好货色，也见不得别人家的小孩优秀。” 老太太向来看不上自己，自从老太爷死后就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不满，以前还可以还能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沈鹤还有感情。 “既然老太太这么认为，那就这个重孙您自己管。” 宁氏放下她嫁进来老太爷交给她掌管沈府的管家玉佩，转身就要走。 秦氏跟沈泽有些傻眼，心想这宁氏何时这么硬气，心急得推推老太太。 “混账东西，说两句你就走了，这天底下还有长辈说不得儿媳妇？” 这沈府人丁稀少，老太太就是再不喜欢宁氏，心里还是得承认得靠宁氏帮衬鹤儿延续这沈府荣耀。 秦氏也赶紧劝说，“嫂子，姑婆年纪大了，一时心急，心疼重孙，见不得受半点委屈，嫂子你怎么能说不管呢？” 这宁氏不管，她儿子以后还怎么搭上骁勇王府。 “我为什么不能不管？” 宁瑞雪看着秦氏，嘴角上扬。 “这老太太仗着长辈，年纪大，是非不分，溺爱长孙，这以后传出去些不好的，不仅仅是我的名声，说不定还牵连到我宁氏大族。” 宁瑞雪从来没有用家族来压过沈老太太，这次是铁了心。 老太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活这把年纪，还没谁这么指着鼻子骂她，脸色刹时黑了下来。 “宁氏，你最好今日说出个是非对错，要不然我要去骁勇王府找老王爷理论一二孝道。” 宁氏你死定了！ 老太太大怒，显然不分个对错不罢休，秦氏面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骁勇王府的孝道在国法之下，必要时也可以大义灭亲。” 宁瑞雪自从知道这家人的真面目后，就不再视这家人为亲人，要杀她女儿，那必定是仇人。 “别废话了，你给我解释，泽儿这字帖有何错？” 老太太被怼得不耐烦，心里打定主意认为是宁氏的小题大做了。 “泽儿，你练得是谁的书？” 宁瑞雪看着沈泽问道。 “是，是张均！” 所有的争论都围着他练得字，吓得沈泽缩了缩。 “是张均的又怎么样，就算是前朝的文人进士，他的诗词也得好，泽儿也是读书之人，同好在家练练，有什么大题小做得？” 老太太连为沈泽辩解。 “自几十年前的学子暴乱后，张均的书就此禁止出现过京都的学子面前，如今却被一个几岁孩子书写，您说外面的人知道后会有何感想？” 宁氏的厉色的看着老太太，接着道：“我问他是谁教他写得，他说是祖母，这事被人知道，是要说你沈府有异心，还是老太太您有异心？” 老太太脸色黑的厉害，像吃了瘪一样难受。 就算说是沈鹤教的，她还没那么难受。 没想到栽到自己头上了。 这孩子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事闹大，她这晚年名节不保了。 老太太忍不住看了眼秦氏，眼中竟是责备，仿佛在责问，你生得好儿子。 秦氏听到宁氏前面的一句就意识到不对劲，可当后面那句说出来，就脸色惨白，老太太即使再护着她们，可伤害到她自身利益面前，那就未必好使，更何况 “这孩子，你怎么能冤枉您祖母呢，快向您祖母道歉。” 秦氏拉着沈泽，要他跪下道歉，转头又对老太太说道：“姑婆，他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呵呵呵” 宁瑞雪突然笑了起来。 第9章 试探秦氏与沈泽的关系 “宁氏，你笑什么？” 这不怀好意的笑声瞬间惹得老太太不满，对其厉声呵斥。 “我在笑秦氏这戏唱得真好？” 宁瑞雪止住了笑声说道，但言语中很是鄙夷。 “我没有！” 他是秦氏的儿子，沈泽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知道了，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不由得转头去看秦氏。 秦红艳也呆住了片刻，脸色煞白，想扯出一个笑脸来缓和一下气氛，笑容却很是牵强。 “嫂子，你说笑了，我跟泽儿怎么会有关系，我逃难来到侯府才有缘认识泽儿。” 这宁氏定是发现什么了，但应该没有证据，否者不会只是问了。 老太太也是愣了片刻，呵斥道：“宁氏，你发什么神经，又胡乱攀扯泽儿与秦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母子？” 还特意强调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宁瑞雪不禁冷笑起来。 “我一问这两人什么关系，老太太直接说母子，看来秦氏这戏演得真像啊！” 老太太心里有鬼，这会儿被噎得脸色都绿了。 宁瑞雪接着说道：“这秦氏又否认演母子情深，那我问问，沈家的当家主母不能管这继子，要一个逃难过来的表姑母来管教，我来这沈家时间短，请问老太太，这是沈家的家风，还是老太太的意思？” 原来宁氏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没把她放在眼里，还以为……？ 老太太不禁些瞪了秦氏一眼，心里有些看不上。 这秦氏真是上不得台面，如果不是答应了故人，她也不会。 秦氏脸色一惊，“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嫂子，我是逃难来这，姑婆好心收留，得嫂子爱护，红艳怎么会对表哥有非分的想法，请嫂子莫要多想。\" “嫂子，是我错了。我也是看泽儿孝顺姑婆，才与泽儿亲近些，我这是关心则乱，是我乱了分寸，请嫂子别生气。” 秦氏也知道这事她有些过激, 连忙道歉。 “哦，你关心则乱，你一个寡妇这么关心侯府的事物！” 宁氏讥笑的看着她，调侃道：“要不你给沈府做妾，也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关心的身份？” 秦氏义正言辞的拒绝也不像是装得，这让宁瑞雪有些想不通，她给沈家生了两个孩子，用尽手段想把她亲生的弄走，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小孩过继做嫡？ 可秦氏又不进沈家做妾。 难道？ 她想做正妻？ 宁瑞雪越想越有可能。 “宁氏，你当着孩子的面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老太太冷脸呵斥，企图拿长辈的身份压迫，让这件事蒙混过关。 沈泽与秦氏也在旁边眺望着，希望宁瑞雪还像以前一样，还吃老太太这套，只是现在的宁瑞雪已经今非昔比。 “笑话？我不是已经让人笑了一波了？” 只见宁瑞雪挺胸傲立，说道：“我处罚名下的继子，却被人恶意挑唆关系。这个月底的长公公寿宴，我就是冒着得罪贵人的风险，我也要请求长公主为我做主。” “这继子我要退养。” 继子退养的事朝廷都无权插手，她就是要搬出长公主吓唬老太太。 宁瑞雪这一招果然把延安堂里的人吓住了。 沈泽都快要哭了，过继到宁氏名下，去学堂受到的尊荣那可不是以前能比的，他已习惯了沈家大少爷待遇，他不想回到那个小巷子，更不想有那样一个娼妓外婆。 一想到退养，那她的儿子就又要做回外室子，这怎么可以，秦氏心慌极了，她不能把她儿子的前途毁了。 老太太最在意名声，怕别人说她乡下来的，小家子做派，上不得大场面。 现在一听要告到长公主面前，顿时又怒又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挡。 “夫人，如何生这么大的气？” 门口传来爽朗的声音，屋里的几人顿时像见到救星般看过去，脸上无不露出希望的表情。 “爹，您救救我，我不要被退养。” 沈泽说着就哭了出来，他已经懂得嫡庶之分利益带来的不同，惊得连父亲都忘了叫，亲昵的叫唤，心里觉得这个爹是自己的，就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鹤儿，你瞧瞧你的好媳妇，她是诚心要丢你的脸，还要把你的脸丢到外面去。” 老太太在这个家里强势惯了，就算被逼到这个份上，仍是不改口承认自己错了。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能教这继子，是吧？那我不要了！” 宁瑞雪还没真正跟沈鹤红过脸，她说话的声音小了点，眼中的气势却不减。 沈鹤嬉皮笑脸的在这个家里几个月了，他基本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这个家还得靠宁氏支持，无任是如今的侯府的开支，还是将来他在外面的成就，都少不了这宁氏的娘家的支持。 心里自然有决策。 “泽儿，你求我没用，怎么又求到你祖母这里了？” 沈鹤收起了笑容，严厉的教育起儿子，“做错了事就要认，要改，要接受惩罚，改正过来还是好孩子。” “你这般躲在长辈身后，被宠溺着长大，又如何能顶天立地，做个有担当的人！” 沈鹤的三言两语说得老太太与秦氏两人服气，只是老太太不勉又瞪了一眼秦氏。 鹤儿都知道了，还把她推出来，这是让她跟宁氏两人闹矛盾吗？ 老太太与秦氏这边说动了，沈鹤瞄一眼宁氏，发现她眼中的怒气丝毫未消，继续道：“你母亲罚你也是为你好，还不过来给你母亲请罪道歉。” 沈泽慢慢的从秦氏身后走了出来，走到宁瑞雪面前，给她作揖道歉。 “母亲，是孩儿错了，请母亲责罚。” 沈泽弯腰行礼，脑子里却是沈鹤前两天的说教。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时低头，不吃眼前亏。 “既然错了，那就去祠堂跪三天，醒醒脑，抄一百遍佛经，烧给沈家祖先，向他们请罪。” 既然沈鹤做和事佬，宁瑞雪也顺着台阶下了。 害她女儿的仇她会报，这沈府一家烂透了的人也会收拾，只是她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扳倒他们，此事还得慢慢计较。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跪三天，这怎么能受得了？ 老太太看着沈泽欲哭求救的眼神刚要说话，却看到沈鹤跟她摇头示意，顿时没了声音。 秦氏看了眼老太太与沈鹤都不吭声，她做娘得再心疼，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第10章 渣爹献殷勤，想去长公主宴会 宁瑞雪一回到瑞雪居，洛洛就摇摇摆摆的朝她跑来，宁氏赶紧上去前抱了起来。 洛洛昨天受寒，人没精神。 吃了药，今天好多了，人也显得活泼多了。 眼睛看向宁氏时，粉嫩的脸上，笑意更可爱了。 【娘亲威武！】 这娘亲的战斗力一点都不逊色，她好喜欢，把老妖婆跟小三斗得败下阵去。 宁瑞雪听到洛洛的彩虹屁，宠溺的挠痒痒，身体不受控制的笑的到处乱躲。 “夫人，你刚刚说长公主宴会你会去？” 就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沈鹤跟了进来，与宁瑞雪欲要亲密些。 突然的闯入，宁氏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抗拒的后退两步。 洛洛也看向沈鹤，顿时声音变得闷闷的。 【渣爹来没安好心，他想蹭长公寿宴！】 渣爹！ 宁氏一听心里乐了，还是扳起脸问道。 “夫君过来就是问这个的？” 以往这种情况沈鹤就会哄人，这是他前世的习惯。 “夫人，你还生气啊！不是帮你罚了泽儿吗？” 沈鹤暖声轻哄，似刚认识时的温暖如玉。 宁瑞雪看得有些失神。 这人可以装成那样深情，也可以背后捅你一刀。 “是啊！你没来，老太太有多对我咄咄逼人，如果不是我说要告到长公主那退养，她们就要冤枉我到底。” 宁氏略点些撒娇，屋里的丫鬟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裳想带洛洛出去，一看她已经走到了沈鹤身边，就没抱她。 “老太太年纪大了，看不得孙儿受罚，雪儿就多担待一些，这沈府你才是当家主母。” 果然，不管古代还是现代的女人都要哄！ 沈鹤看到拉着他衣服的小不点，弯腰抱了起来。 他不喜欢小孩，尤其像洛洛这种的弱智小孩，但为了讨好宁氏，还是赏了个笑脸。 洛洛回瞪了眼。 沈鹤觉得洛洛的傻里傻气模样顿时有些可萌！ 【你才傻里傻气，你全家都傻气！】 洛洛想了下，又立刻补充道。 【不对！那不是把自己和娘亲骂进去了。】 【那就你跟你见不得光的外室全家都傻逼。】 宁氏仔细一听，再看沈鹤的表情，才知道两人在明瞪暗骂，赶紧拿出帕子，低下头，掩面而笑，身子笑得颤动。 沈鹤以为宁氏在那委屈得哭泣，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 “祖母年纪大了，有时候会有些糊涂，夫人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自古婆媳就是个难题，古代都是婆婆为大，只是沈鹤要讨好宁氏就得哄着。 “我受点委屈没事，可祖母这样不分是非的偏袒，表妹维护，以后我都不敢对泽儿严厉管教，就希望以后在外别出什么祸端才好。” 宁瑞雪装出委屈又无奈的样子。 “夫人！” 沈鹤看向宁氏，眉头有些凝重。“这个沈府你才是女主人，祖母再要有意见，你就是说是我的意思，表妹就是个客人罢了。” 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自觉！ 宁瑞雪笑而不语。 “雪儿，你从怀孕后就没去参加宴会过，这次怎么突然决定上参加京都女眷的宴会了？” 沈鹤仔细观察着宁瑞雪的表情。 瑞雪刚要回答，就听到洛洛的声音，顿时一怔。 【渣爹想跟娘亲一起去巴结权贵！】 果然，沈鹤又绕回到长公主宴会上，只是不等搭话，又继续说道。 “你是要多出去走走，女人不能老待在家里，会抑郁……。” “会闷！” 差点说出抑郁症了。 宁瑞雪接过洛洛，也附和的说道：“是啊，洛洛大了，也该出去走走，带洛洛出去见见人。” 自从听到将来她跟宁氏一族会因这沈鹤父子惨死，就暗决定要把沈鹤的升官之路给堵死，沈泽也别想读书出人头地 “自然要多出去多见识见识。” 沈鹤赶紧附和，但看了眼洛洛到呆滞的样子，脸上露出遗憾。 “要是洛洛像诗诗那样就好了。” 哼！ 【渣爹想让娘亲带他们俩父女去露脸。】 就在宁瑞雪还在生气时，沈鹤接着说，“夫人，要不你把诗诗也带上吧，如果有小孩欺负洛洛，诗诗还可以帮忙驱赶。” 宁瑞雪的脸冷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不用了，我能带出去，自然就不会让人欺负了。” 你的私生女想让我带出去见人，做梦！ “是的，为夫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 沈鹤讨好的附和，意思是他也会去。 宁氏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夫君也去吗？” “不是说了不让人欺负你们，自然要陪着夫人与洛洛去了。” 沈鹤说得大义凛然，碧洛却翻白了眼。 【渣爹就是想在贵人面前显摆一下中华五千年的知识库。】 沈鹤反问道：“夫人不希望为夫陪你去吗？” 宁氏露出温柔的笑脸，说道：“怎么会，夫君陪我们去参加宴会自然高兴，不过我要先回娘家跟我母亲说一下。” 洛洛不解的转头看了眼宁氏，才贼兮兮的笑了。 这沈家就是个空壳子，沈家是从外迁进京都的，沈鹤是庶女招赘生下的继承人，这本就不被人重视的存在，府内老太太也是前朝的一名商人之女，见先祖皇胜利，才投靠大元攀附了朝廷关系，面对庶女生的沈鹤，她前期也是不被看好，有了秦氏加入，沈鹤也渐渐长大了，两人关系才慢慢变为利益一体化。 沈鹤脑子灵活，在老家混得风生水起，升七品文官，来京城上任，就沦为下等寒门之列，跟宁瑞雪成亲后稍稍上升了一个等级。 沈鹤希望去些高级场合，而长公主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以前的沈鹤出手阔绰，不问出身，广结天下好友。 有些才气又为人低调，从不以骁勇王的孙女婿自居自傲，所以在京都的寒门很受欢迎。 这也是引得骁勇王颇为满意。 原剧本中宁氏一族灭门，老王背刺，到死都不知道是沈鹤这个祸心。 而这个沈鹤却是个现代穿越者。 原剧可没有这桥段，要不是她的眼睛还有些法术，还发现不了。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让她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洛洛揉了揉沉重的脑袋。 算了不想了! 总之，洛洛是不会让自己人吃亏就行。 沈鹤穿越过来就一直在按兵不动，花了一两个月才弄清楚朝中的派系，朝廷的人脉关系网。 正愁没机会结交王孙贵人，宁瑞雪就给他送枕头了。 长公主的成阳府跟骁勇王一样，是跟随先祖有战功的人，却也不愿站队参与皇子的争夺。 若他与长公主的孙子公孙冷铭拉近关系，那他的沈府就是真正的京圈贵族。 要知道公孙冷铭在外面是骁勇王公认的接班人，在军中的威信与老王爷一样，只是两人所属的边界不是一个地方，而两人既是上下级，又是多年的忘年交。 听说公孙冷铭是少年将军，长年在军中，要不是公主过寿，这世子才被逼着回京。 他与宁瑞雪成婚两年，却没见过这个少年将军，可隐约中又有些渊源。 【渣爹的算盘都打到成阳侯头上了！】 宁氏手臂一僵，很快嘴角微微抿出笑意。 公孙冷铭的腿也不是谁都能抱的。 想到公孙冷铭这大魔王，宁瑞雪顿感空气都是凉的。 第11章 老太太反对带洛洛出去 休养了几天，洛洛的精神好多了。 一大早宁瑞雪就叫给女儿装扮，一脸的婴儿肥配上两个圆圆的发髻，夏裳又拿来一件红色的绸缎。 【这是要给我打扮成年画娃娃啊！】 年画娃娃！ 宁氏听着这名字就觉得喜庆，笑嘻嘻的解释。 “长公主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她没有孙子孙女，看到我们洛洛这么可爱定会喜欢的。” 洛洛看着娘亲给她穿衣笑眼如花，也能感觉这那位老人的亲切。 “洛洛小姐穿上这身衣服真好看。” 身后的冬暖也不住的夸着！ 沈鹤进屋就听到内室的说笑声，顺着声音进来。 看到红红火火的碧洛也忍不住夸道，“我们家洛洛今天真喜庆可爱！” 说着还向她伸出手，做出一个抱的姿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洛洛转身跑向了夏裳，就算要夏裳抱也不要他抱。 沈鹤的笑容愣住。 很快又扯出一抹笑脸化解尴尬，对宁瑞雪说道：“去大厅，祖母在等我们吃早膳！” 话是对宁氏说的，语气却像在吩咐丫鬟，明显是有些不高兴。 这傻逼处处跟我过不去，简直是我的克星，前天诗诗怎么没把这傻逼淹死！ 沈鹤脸上的牵强的笑容还没下去，眼里的恨意就明晃晃的，这一幕都被夏裳抱起来的洛洛看在眼里。 【渣爹变脸好怕怕！】 宁氏听到女儿说怕的声音，立马抬头看向沈鹤，果然就看到凶狠的面目快速的闪现一个讪笑。 知道了这一家人的真面目就已经没什么可心伤的了，她也只是像没看到一样转开了目光，接过女儿先走了出去。 这丫头留不得！ 沈鹤接过夏裳手里的披风，追了过去。 “侯爷看起来很是体贴，怎么在外又那样对夫人。” 冬暖小声的嘀咕起来，却被夏裳打断。 “你闭嘴！不准议论小姐与姑爷的事。” 沈鹤追上了想给宁瑞雪披上，可这马屁显然有些不管用，宁瑞雪委婉的挣脱了下，示意他走前面。 延安堂里，老太太一脸不悦的坐在高堂。 事实上也没给过宁瑞雪好脸色。 当然，现在的宁瑞雪已经毫不在意了。 “早安！祖母！” 宁氏行了礼。 老夫人“嗯”了声，依旧没有笑脸，她拿捏着长辈的姿势，等在厅前已是她最大的诚意。 “哥哥，嫂嫂，早安！” 秦红艳热情的跟宁瑞雪打招呼，昨天的不愉快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样子。 “今个儿洛洛穿得真漂亮。” 她的眼睛看着那件红色的披风，笑容妍妍，明知故问道：“嫂嫂这是要带洛洛出门吗？” “嗯，长公主喜欢小孩，带她去长公主的宴会，让她老人家瞧瞧！” 宁瑞雪话音刚落，就招老太太呵斥。 “胡闹！” “带这个痴傻儿出去，莫不是丢我们沈家的脸。” 老太太斜眼瞥了一下神情呆滞的洛洛，转头浑浊的双眼泛光得看向沈诗诗：“我看就带诗丫头，这丫头从小讨人喜欢，肯定得长公主喜爱。” 原剧中炮灰女配落水后身体每况愈下，病情反反复复，黄大夫说不易见风，所以带过去的是沈诗诗。 只是现在…… 【想啥呢？】 【老太婆就是趁洛洛生病，要娘亲带诗诗回外祖家，去参加长公主宴会，沈诗诗享受了长辈的宠爱，后来认识了太子，求外祖帮她嫁入东宫。外祖被害，她却第一个站出来大义灭亲……】 洛洛叨叨念的说出来，宁瑞雪却听得胸口起伏。 “洛洛是我母亲带过去的，要丢脸也是丢得宁家的脸，您大可不必忧心这个。” 老太太被噎的脸色涨红，刚要发火却看到孙媳妇面色不好，硬是没吭声。 这大概就是欺软怕硬！ “我不同意带这丫头去，万一冲撞了贵人，倒霉的还不是我们沈家！” 洛洛看了眼沈诗诗那急不可耐的眼神，忍不住吐槽。 【她即使去了也没用，只是出进洋相罢了！】 话本中女主去了长公主宴会只是混了个眼熟，她那种从小被灌输的讨好思想，在老太太面前是天真，在长公主上位者眼中就显得谄媚与刻意。 本来宴会上她最先认识三皇子，结果两人见面，三皇子就不喜，挑剔她，后面才通过沈泽才认识太子成为太子妃的。 “洛洛不吵不闹，不去贵人面前闲晃，怎么会冲撞贵人？” 娘亲真是个怼人小能手！ 只是老太太咽得有些说不出话。 宁瑞雪又说道：“夫君，你说过祖母年事已高，有些是非不分，要是真当不好这个家就把婆母接回，在乡下治了这么多年也没治好，说不定在京城能遇见神医呢！” 沈鹤看到宁瑞雪看向自己时就顿感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被拉下马。 “老太爷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的给你拉扯大孙子，现在娶了个孙媳妇就嫌弃我这个老太婆，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太太丢掉老太君拐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氏赶紧去扶住老太太，“姑婆，你别难过，一定是表哥哄表嫂时，表嫂会错意了。表哥生母长年养病，他是你一手养大的，怎么会嫌弃你呢！” 秦红艳拉过沈鹤，问道：“是不是，表哥？” “是啊！雪儿听差意，您就不跟她计较了！” 沈鹤一边温声哄着，一边示意宁瑞雪道歉，无奈都没给他这个面子。 老太太看瑞雪不动，哭声更大，有弄得人尽皆知的意图。 “我们沈家娶了个高门贵女，要欺辱老太婆……” 眼看延安堂旁边的墙上不时冒出些人头，交头接耳的讨论。 “这沈府老太太哭得那么伤心，肯定是老头子没了，儿孙不孝。” “听说这沈府也就老太太跟一个当官的孙子，那扶着的是乡下来的表侄女，站着的是那新娶的孙媳妇，听说还是骁勇王的孙女。” 又一人头探上来，“不会吧，老太太刚才嚎的就是那孙媳妇不孝吧” “真想不到英勇一辈子，教出的孙女竟是这等不孝的。” 眼见大家都指责宁瑞雪，老太太嚎的更大声。 宁瑞雪已经不是前几天的宁瑞雪了，卑微的站在旁边，一脸为难。 “祖母，你就是再哭也没用，孙媳妇不带自己女儿，带表妹的女儿去长公主宴会，这是欺瞒之罪，孙媳妇跟家母都担不起这个责。” 说完还试擦了下眼睛，立马赢得人同情。 爬在墙头上的人立马明白，纷纷指责老太太拿长辈为难孙媳。 甚至有人嘲笑老太太到底是乡下来的，不知道先君臣，后长辈。 〔娘亲这招用魔法打败魔法，实在是高！〕 宁氏：…… 老太太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去驱赶墙头看热闹的人。 沈鹤见状也出来打圆场，他现在跟沈府是一荣俱荣。 却无意间看到宁瑞雪嘴角若有似无的嘲讽一闪而过，让他眉头一拧。 最后，还是洛洛与沈诗诗一起去了。 第12章 带洛洛回娘家 骁勇王府 “大小姐和姑爷带小小姐回来了！” 洛洛被人抱着，抬头就能看到府内景观！ 这就是娘亲生长的地方! 骁勇王府比沈府大多了，大门到大厅要走一段距离，没任何名花名草装饰，就连廊坊的假山也是天然，没过多雕刻，呈现一种自然神韵之意，放在骁勇王府之家就略有些寒酸。 老将军虽封为王，却不准自己的子孙世袭，他在外也是以将军自居，即使这样，宁家还是没免除帝王心的忌惮。 宁家民心所向，除了曾外祖父上场杀敌外，宁家体恤老百姓辛苦，一直到死都在提倡赈灾救民，建难民收容所。 皇帝表面嘉奖，背地里不满意名声盖过自己，又有诚心叛变之人刻意，后面诬陷是收养叛军的收容所。 曾外祖父大胜版师回朝，一路过来看到无数烂民流离失所，在皇设宴帝接风洗尘高兴想要大赏之时，却被要求把排场都撤了给那些烂民建收容所，搏了天子脸面，下不了台…… 眼看没多少日子了，洛洛忧心虑虑的想着如何能转危为安，就听到亲切叫她娘亲的声音。 “雪儿！洛洛！” 早就等在大厅的宁夫人余氏，急步走了出来，后跟着大嫂陈氏。 “母亲！” 宁夫人余氏是宁年的发妻，宁，余两家同为天子之臣，可谓两人青梅竹马，夫妻感情深厚。 宁保英被陷害暗杀，宁家就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宁年问斩带出牢房前，余氏撞死在牢墙上。 洛洛看着余氏的和蔼的脸，心痛不已，没有哭声，却泪流满面。 “洛洛？” 宁夫人去抱洛洛的手有些停住了，惊讶的向女儿询问，“洛洛怎么哭了？” 宁瑞雪满脸疑虑的看向女儿？ 【曾外祖被陷害，外祖父被斩头，外祖母撞墙自杀了。】 女儿声音带着哭腔，身子颤抖，不断的抽气。 “母亲，洛洛看到外祖母高兴，可能是我老说起您，她想您了。” 宁瑞雪听到脸色大变，讪笑着打圆场，只是颤声都难掩盖她那惊慌的神情。 听到女儿这样哄她，宁夫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忽然耳边真的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洛洛想外祖母了！】 宁夫人猛的抬眸，她的外孙女嘴角都没动，顿感人老幻听了。 谁都知道她的外孙女是个痴傻儿，跟女儿、女婿说她听到洛洛说想她了，岂不造谣，让人伤心。 “见过岳母！” 沈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又拉过东张西望的沈诗诗，“诗诗，来见过外祖母！” “见过外祖母！” 沈诗诗甜甜的叫人。 来比自己家大几倍的骁勇王府，心里止不住的羡慕。 ‘娘说得果然没错，这个外祖家比自己家又大又漂亮，如果以后进宫会更大……’ “这是？” 宁夫人没有孙女，有些不解，脸上还是表现出喜爱的表情。 “岳母见谅。这是小婿表妹的女儿，夫君天灾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来京都投奔祖母就一直留在府中。” 沈鹤停顿了下，神情有些抱歉，“祖母见洛洛易于平常小孩，想让诗诗继于雪儿名下做嫡女。” 雪儿生洛洛伤了身子，后面也没再有孕。但凡大户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庶子庶女成群，就连骁勇王府也有妾室，庶子庶女，只是纳妾需大房生下嫡子点头同意才可。 雪儿一年多前过继了族里的继子，现在对老太太想要过继一个健康的女娃做嫡女也没多大的在意。 最主要是生下一个痴傻儿，沈鹤没有娶一房妾室，这让宁家很是看好这个女婿，认为女儿虽子孙福薄，丈夫还是很爱她，也庆幸同意找了个疼她的好丈夫。 沈鹤观察着余氏的表情，再度开口，“这次祖母闹着要雪儿也带上诗诗这孩子，说两小孩也可以照应一下洛洛。” 自古婆媳问题难调， 有老太太这个挡箭牌，难怪能在府里坐拥两个老婆，现代灵魂的沈鹤好像找到了一些生活激情。 【不怕渣男坏，就怕渣男装纯良。】 宁夫人看看女儿，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就不再有异议。 她看看这个女娃，顿时也满是心疼，决定也当自己的外孙女一样疼惜。 看到母亲的表情就知道同意了，她并没跟母亲多做暗示，是不想家人为她担心，而且洛洛也说了会出洋相，她一定会保护好家人。 “那行，咱们先去见见你祖母与你二嫂，再去长公主宴会。” 宁母抱起洛洛，领她们进大厅。 沈诗诗小腿殷勤的跟在老夫人身侧，满是甜甜的笑容，老夫人脸上也流露出慈爱，也没把她当外人。 宁瑞雪跟自家的大嫂边拉家常边跟在老夫人身后，沈鹤泽在最后。 刚进大厅，洛洛就滑溜下来，小腿蹬快的跑到一个全身圆润，身怀六甲的清丽女子身边。 “洛洛，小心你舅妈！” 洛洛忽然起跑，众人害怕她不知分寸，碰到怀孕的宁家二儿房媳妇。 岂料刚在二舅妈面前停止，想要伸手去摸就被后面跑来的沈诗诗一把扯住后领，再被往后一扯，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突然的画风看得众人有些片刻呆愣。 沈鹤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抱起洛洛，假意训斥。 “诗诗，你怎么把妹妹摔在地上？” 沈诗诗虽被秦氏天天教导，却也只是个三四岁的孩童，一脸不服气的说道：“这个傻子差点冲撞贵人，祖母说的没错，她准会给我们沈家惹祸。” 说完还一脸得意的向老夫人做出邀赏的表情。 本来大家还对沈诗诗这一举动有些好感，可听到她说的话，瞬间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洛洛不是要冲撞二舅妈，她是想跟二舅妈肚子里的弟弟们打招呼，是不是呀？” 洛洛只是跑到她二舅妈面前就停住了，被宁瑞雪这么一解释，大家也觉得有些反应过头，看沈诗诗的表情更是深沉些。 二舅妈史如兰怕刚才的举动吓到洛洛，主动拉起她的手放到肚子上，说道：“里面的弟弟妹妹也想洛洛姐姐呢！” 史如兰是骁勇王部下的女儿，她父亲替骁勇王挡了一刀死了。此后她就长在府里，跟宁瑞雪也是情同姐妹。 与二公子成婚多年，才得已怀孕。 【二舅妈怀有两个弟弟，下个月不要出门，雨天路滑，会有危险。】 第13章 沈诗诗在外祖母面前争宠 话本里史如兰十月初五去松山寺烧香祈祷这次生产顺利，结果回来途中路滑摔下马车，结果早产，导致一个早夭，一个生产时间过长，大脑缺氧，也是智力异于常人，被人笑话家族遗传。 史如兰听到声音，惊恐的在洛洛的脸上确认，却没看到半分波澜，她又不死心的看向宁瑞雪。 “雪儿！” 叫唤了声又止住了！ 洛洛天生痴傻儿，不会说话，这样直白的问，岂不是让雪儿难过又难看。 可她怀孕五个月时，大夫就说是双生子，怕雪儿想起自己另一个夭折的孩子，这消息并未给雪儿说过。 如今已经怀孕八个月，婆婆前两天说趁还能走动，下个月初五去松山寺烧香拜拜菩萨，希望生产时顺利。 “怎么了，二嫂？” 宁瑞雪唤回了史如兰的思绪。 \"没什么，洛洛好可爱，希望有个像洛洛一样的女儿！” 史如兰实在说不出口，心里又惴惴不安。 “她是个傻子，不会说话，又差点撞到人，有什么好的？” 沈诗诗不满的嘀咕，旁边的沈鹤赶紧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两人的动作都落入宁瑞雪和洛洛的眼里。 【就喜欢你这爱出风头的样子，别停啊！】 宁瑞雪去见了外祖母与婶母，几人在骁勇府寒暄说了几句话就坐车赶往长公主府。 此次长公主大办宴会，主要是给她的大龄剩儿催婚，选一个儿媳妇。 因此长公主特意叫上几个闺蜜带上自家的小孩去，给自己的儿子敲个醒。 八个大人加四个小孩，浩浩荡荡去了一大群了。 宁瑞雪带着两个小孩跟母亲、大嫂同坐一辆马车，大嫂也带了个儿子去，同行的庶妹只能坐到二房的马车里。 好在一家人都是和睦团结，马车也够大，坐了二房老太太太陈氏，以及她的儿媳，孙子，女儿，再加一个大房的庶女倒也容得下。 马车上有小孩，这一路上倒也热闹，就是沈诗诗不时的挤到宁夫人面前想跟洛洛争宠有些碍眼。 “外婆，你想听《三字经》吗？我会背哦。” 沈诗诗似乎知道这群人里余氏最有权力，一直对其讨好。 “诗诗这么厉害啊！” 宁夫人怀里抱着洛洛，头都没抬的夸耀。 “人子初，性本善……” 沈诗诗顺势背了起来，得意的看向洛洛。 只是洛洛并未看她，她的手被人握在手里。 史如兰的儿子宁思浩今年七岁，已被选为皇子伴读，对于沈诗诗这种出风头的行为不搭理，把玩洛洛妹妹的小手。 那软软糯糯的触感真舒服！ 宁老夫人跟儿媳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脸色担忧的看向雪儿。 这明目张胆的欺负洛洛，在沈府指不定过什么日子呢？ 虽说沈鹤这个女婿对雪儿有情有意，但上面还有个祖母，自古以孝为先，宁母只能满眼心疼。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宁瑞雪只得岔开话题。 “娘，爷爷最近有书信回来吗？” 听洛洛说，爷爷不久就会打胜仗，战后一个月就会回京。 “你二叔上次写信回来时，公公也捎了几句，只说在那边关一切都好。” 宁氏语气轻松，看样子真如洛洛所说，局势已定，大元已经基本能安定下来。 几十年来，先皇推翻腐败不堪的元初国，建立大元。 西北部的游牧为主的北狄国蹭火打劫，接连侵犯大元边界，弄得边界百姓民不聊生。 刚刚安定内部的先皇不得不派开国大将宁保英出战北狄，这一打就是十几年。 北狄土地贫瘠，经济落后，人口稀少。 南边大元边陲之地，水、陆交通发达，经济繁荣，北狄不想贸易主权受制于他国，因此在此战耗费多年。 北狄人高马壮，身手敏捷，好战却不善战，两年前占领的城池都被宁将军收复，更是被压制在黑河以北。 北狄人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现在发动进攻的次数越来越少，动静也越来越小，连皇帝在朝堂笑称宁将军可以回京休息了。 而洛洛说得时间正是十一月底会打胜仗。 所谓的打胜仗也是北狄人过界抢劫，以前会嚣张的抢物资，抢人，还会杀人，宁将军来了边界后，北狄人就只敢抢物资。 这几年北狄国都以这样的方式进攻，所以娘亲才会如此轻松的说出两国的战争，可洛洛说得忧心忡忡，泪流满面。 她说祖父回京授封并不是好事，祖父最后会被诬陷为叛国贼，惨死。 宁瑞雪知道现在跟母亲说这个太匪夷所思了，必须找个时间好好跟父亲合计一下，等到祖父、二叔回朝就晚了。 “边关这几年稳定，祖父这次回朝定会长居，我前几日做了护腕，护膝的软套，过几日便，等二嫂生产一道送过来。” 说到祖父，宁瑞雪满是歉疚。 这么忠心爱民的将军，死后却定叛国奸臣，这一切都由她起。 还好这一切来得及！ “雪儿最是体贴祖父，年年都做，就是生洛洛那年都没落下。” 大嫂陈英笑着提起，脸上没半点吃醋的样子。 宁母看着洛洛，欣慰的说道：“雪儿下个月初五称你二嫂还没到临盆日期，我们去为你二嫂，还你祖父，二叔求福，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陈英也赶紧劝说：“是啊，听说松山寺来了一个暗夜高僧，他给人解卦，看像很灵，就连宫里的静妃请了两次，高僧都不给面子。” 雪儿生了痴傻女儿后就变得不爱走动，多少有些自卑，她这个做娘得又怎么不懂，见其有些犹豫不决，继续道：“你看洛洛这次出来多乖，你不妨带她去大师那里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指定好转呢？” 洛洛眼睛看着宁思浩，耳朵却竖立起来，听着三人说话。 只是她不记得松山寺有什么暗夜高僧，好像以前有个大师在松山寺修行，还去皇宫给皇帝算过一卦，但具体就想不起来。 没听说过有什么暗夜高僧，而且这个名字很奇怪，却又又熟悉，洛洛想得头痛也想不出去。 【去，去松山寺，洛洛想去！】 宁瑞雪不开口，洛洛急得恨不得自己能开口答应。 她实在想去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知道女儿有些特能，本想逗逗她，终是不忍心的开口，“那就去吧！” 里面的人聊着热闹，沈鹤在马车外跟车夫坐在一起，不时的贴着耳朵偷听里面的谈话，俨然一个小侍卫。 第14章 他是我爹? 马车在车轮的“咕噜，咕噜”声中到达了长公主府门口。 “呦，这不是我们的内阁中书大人。” 沈鹤还没下车就听到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朝他而来，“怎么成了宁家的马夫了？” 来人是皇上的宗亲和勋世子，长公主堂哥的儿子李誉，此人被老王妃宠坏了，京都也算一恶霸。 说完就跟着身后几人哈哈大笑，那几人也都是京中子弟，有权有势，却老看京中自称寒门子弟的青年才俊不顺眼。 沈鹤上次落水，穿越过来就看到这张戏笑的脸。 此时却是相当冷静。 见沈鹤没反应，再次挑衅道：“果然宁家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 宁瑞雪和家人下车就看到京中恶霸欺负人，有些不忍，刚要上前去说就被洛洛拉住。 宁瑞雪凝眉，脸上带着不解的看着她。 再怎么样，夫妻在外，还是荣辱与共！ 却见沈鹤不慌不忙，铿锵有力的说道：“下官官小，上不能为皇上解难，下不能救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实为无才。为宁老将军家属的马夫，安顿其家人平安，不论我是否宁家女婿，都身感荣耀。” 此时来长公主府看热闹的人又多了几个，大家听到这样的陈词引起共鸣。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拍手叫好。 “好，沈大人说出了曹某的心声，上不能考取功名，空有一身蛮力，却又丢不下家中唯一的老母去追随宁老将军！” 沈鹤看到李誉脸色不好看，反叽道：“世子脸色不屑，想必是有大才华之人，不会像沈某一样只安生与照看后宅。” 大家都知道李誉看不起寒门书生的臭脾气，因此得到多人支持。 “谁说不是呢，家中卧病的妻子，子女幼小，要不然也随宁老将军去保卫国家。” “虽不能去保卫国家，可我们守卫了自己的小家，也顺便看护英雄的家，是不是？” 青衣男子一说，立马有人附和。 “吴某在这放下话，宁家我第一个守护，鞍前马后我愿意。” 有人出头，大家都表忠心。 “不是只有宁将军在保家卫国，瑾王与城阳府小侯爷不也在边疆保家卫国？” 李誉生后的蓝色锦缎华服的男子小声的辩解，也被淹没了。 “谢谢大家对公公的信任，对宁家的爱护。” 李夫人站了出来 “身为大元子民，有钱的出钱，有力者出力。能抽身去战场杀敌，也能在家照顾妻儿年老，都是在为国为家。尊重妻子，尽孝长辈，上下有序，家庭和睦，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李夫人几句话使得火气高涨的民众安静下来，转而对李誉道：“世子是一个人前来，怎么没看到贤德王妃？” 余氏语调温和，却打脸贤德世子。 李誉今年十六，并无公职，按理出席这种场合因跟长辈同来，李誉却跟一群同龄人而来，严格来说不符合上下有序。 “母妃稍后便到，他们是我叫过来的，尔等今天是特意帮表哥给长姑姑过寿，所以今日不与母妃同行。” 李誉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对宁夫人微微点头。 【看样子也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只是这么鲁莽去给一个现代人找茬，这不是找虐嘛！】 宁瑞雪眼眉挑了下，垂眸静静呆着。 这李誉是公孙冷铭的手下跟班，她的记忆里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人，乐得看热闹。 “今日是我姑母长公主的寿宴，你是担心公主府里不安全？还是天子脚下，从骁勇王府到公主府这段不到两里路程不安全？” 李誉对着沈鹤从上往下瞄了几眼，“要真有危险，沈大人这副身材恐怕也不能保护好宁家人吧。” 忽然一阵马蹄声仿佛从几里之外飞驰而来，声音越来越近，汇聚着千军万马压迫而来。 除了急送战报，京都好久没听过这么急切的骑马的动静了。 众人都提着紧张的心眺望着路口。 “爹爹，抱抱，我怕。” 沈诗诗本能的抓紧沈鹤，哭着喊爹要抱抱！ 听到到哭声时，李誉转头看了眼沈鹤手上的女娃，又看了看宁瑞雪身上的抱的洛洛，眼神变得晦暗！ “是小侯爷！” 五匹枣色的骏马终于从老远的街头闪现出来，眼尖的人立马认出带头的就是城阳府的小侯爷。 小侯爷与瑾王在北疆对抗玄月国，定是为给长公主过寿，不远千里奔波而来。 众所周知，宁老将军在西北部对抗北狄十多年，玄月国不时的搞偷袭，才导致分心拿不下北狄。 几年前瑾王镇守北疆，宁老将军才专心收复被北狄夺去的城池，也是这几年边界才安定下来。 边境是安定下来了，可对瑾王与小侯爷暗杀就没断过，在天子脚下还下药，用美人计，两三年前就着过一次道。 小侯爷一起策马而来的就是贴身侍卫，是专门挑选保护小侯爷的。 马儿越来越近，长公主的下人立刻去禀报了。 “沈大人，这位是你女儿，她的娘亲是哪位啊？” 紧张气氛放松下来，李誉转而调侃沈鹤。 “小世子误会了，这是我表妹的小孩，还小时就逃难到我家，这不既当舅舅又当爹。” 沈鹤做出一个无奈，大家都懂得表情，暗示李誉再拿这个说事就显得无理取闹的意思。 “哦，是表舅爹啊！” 李誉似乎就是不想放过他，啧啧两声。 “我还以为是亲爹呢，倒比对自己女儿还上心。” 经李誉一提醒，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位沈大人一开始就带着自己表妹的女儿，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的女儿被妻子抱着，连看一眼都没有，还打着保护宁家人的口号。 现在看来是打着口号替自家人蹭长公主的宴会吧！ “李誉，你又在这里捉弄人？” 众人还未指责，就听到马蹄到了跟前，长空中带着威严气势的清脆吼声而至。 来人说话的正是城阳候小侯爷，一身黑色青衣，坐在大马上威武严肃，他的眼神看向李誉，又看了看沈鹤，最后却落在娘亲身上。 直觉这两人有秘密，她在娘亲怀里动了动，宁瑞雪就立刻低头查看。 果真，洛洛小小的举动引得了公孙冷铭的注意，两人瞬间对视上了。 然而！ ‘他是我爹？’ 第15章 那人是谁? 洛洛很是惊讶，她居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昏迷的娘亲，衣衫不整的软在公孙软铭怀中。 正想看清楚，就被李誉的打断，公孙冷铭也转过脸去了。 “我哪有捉弄他，分明是对自己的妻儿不上心，还?” 李誉还想狡辩，声音却犹如蚊子。 “住嘴！这是沈大人的家事，岂是你妄加评论的，还不向沈大人与沈夫人道歉。” 公孙冷铭厉声喝止，把李誉吼得乖顺的道歉。 “对不起！” 李誉撅着嘴，不情不愿的道歉。 一个十六、七岁，桀骜不驯的年纪就被这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制服了，百姓看到了皇室不样的存在，威严与亲民。 洛洛却看到了公孙冷铭急于掩盖的什么！ 她也没机会与他对视，一些真像跟她脑海中的记忆一样，只有接触对视，才能水清雾明，但也终归会有机会。 “沈夫人，我代李誉向你们道歉。” 公孙冷铭对着宁瑞雪一拜，这让她大吃一惊。 “小侯爷过虑了，这只是世子跟夫君开得玩笑而已，怎么会怪罪呢。” 不知这个公孙冷铭抽什么风，连连回礼。 她本就不在意沈鹤受委屈，根本不当回事。 公孙冷铭坚持，随后又跟宁家两二位夫人行礼。 一个为国征战的英雄，却如此放低姿态，顿时赢得众人好感. 众人也连忙向公孙冷铭行礼。 “铭儿！” 随着一声叫唤，大门处长公主被搀扶了出来。 “母亲！” 公孙冷铭忙跑了过去，跪在面前，左右瞧瞧，“您不是说病了吗？” 长公主也不装了，“怎么几年不回，只有老娘病得在床上才能把你叫回来吗？” “您这不是瞎闹吗？在军中是乱报军情，是大罪。” 公孙冷铭气得很无语，却又拿自己的母亲没办法。 “你别在我这上岗上线，我要不是装病，你能赶回来吗？” 长公主面上责备，脸上却藏不住的喜悦，“你别拿军中事物框我，这两年边境太平，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皇帝表哥说了，必须找到一个夫人才能回到军中。” 一听到找媳妇，公孙冷铭的就苦着个脸，气势也弱了几分。 “瑾曦王兄还没找，要急也是先给他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洛觉得，公孙冷铭说完特意朝这边瞟了眼。 长公主也不甘示弱，甚至有些看热闹的样子说道：“嗯，他也跑不了，你皇帝表哥已经派人去边疆传旨，想必不久也会回京。” 长公主笑着对站在外面的人打招呼，又邀请客人进去坐，全然不看焦急的儿子。 “母亲，你们为了逼我和瑾王兄成亲，不惜装病，传圣旨，这不是胡闹吗？” 看这长公主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还领着客人进府，公孙冷铭终于忍不住厉声叫住长公主。 长公主顿住，责备道：“放肆！这是你跟你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见到母亲色变，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连连低头认错。 “北狄与玄月派人休书，准备派使臣来京议和停战协商，皇上才派人传旨诏瑾儿回京。” 长公主极少疾言厉色跟自己的儿子说话，可刚刚铭儿暗示了皇上，如被有心之人投诉到圣上面前，他被污蔑恃宠而骄，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大过圣威。 原来是这样，那瑾王会得其所。 大元如今不也怕这两国，就算联手，杀我方一千，也能损其八百，但也不能小虚。停战求和，公孙冷铭也觉得瑾王兄在场才放心。 只是…… 他忍不转头看了眼宁瑞雪，眼中尽是叹息。 宁瑞雪低垂眼眸，跟随着母亲进长公主府，手中的洛洛却时不时的转头，想看看公孙冷铭。 “洛洛，在看什么呢？” 听到外婆的声音，洛洛本能的转头，对着宁夫人露出一个讨喜的表情。 “花花，我怎么觉着这小孩在向你讨宠呢，并不像外面说得痴傻儿，是不是那些大夫搞错了，明明这么一个可爱有反应的小孩。” 长公主跟宁夫人余氏是闺蜜，对宁瑞雪也是看着长大，就直接说出她心里的疑问。 有了长公主提起，宁母也赞同的点头，“我也觉得这丫头有些正常人的反应。” 这倒不是宁母附和长公主，她是真的认为外孙女有正常人的行为，不正常的地方她怕说出来自己都难以说服。 她居然能听到洛洛说话！ 【糟糕，忘了自己还是个笨小孩。】 洛洛本想在心中吐槽一想，没想到习惯性就用腹语说了出来，索性就将计就计。 【要不要让娘亲知道我是掉水里，晚上洛水神跑进我的梦里就好了。】 【哎，她们知道了会不会把我当成妖怪害我啊！】 几人都把目光看向宁瑞雪与沈鹤，眼神中带着询问。 八面玲珑的沈鹤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能反驳两人，怕引起对他的反感，心里却不赞同两人觉得傻子有所好转。 宁瑞雪会意，拍拍女儿的头，温柔的说道，“母亲与公主所言极是，不满大家，洛洛自上次落水后就有所好转，只是家中府医否认，夫君祖母又不喜为洛洛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也不敢再到处寻医。” 虽然没说沈鹤的不是，可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 “那敢明儿我让御医来公主府，你把洛洛带过来这看，可好？” 长公主有些急切。 多好的孙女，这是她求之不来的，满眼见的喜爱。 “咳咳！” 宁夫人出声打断，“不用了公主，我约了雪儿去松山氏求一卦。” 她知道长公主的好意，可她也不想让雪儿与长公主落下话柄，毕竟雪儿还要在沈府过日子。 “去松山寺好啊，听说那里很灵，我也去，我去求个孙女。” 几人又聊到去寺庙，商量着时间地点。 沈鹤与公孙冷铭走在后面，他能明显感觉到两边的人对他不友好，只是李誉倒能理解，有过几次交集。 可他现在感觉到左边的小侯爷身上的那种久经战场的肃杀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是因为宁瑞雪说的那些话吗？ 军人的气势令他不敢转身注视，如果他去看了就会发现。 公孙冷铭握紧拳头，脸上尽是愤怒与自责。 原来她与女儿在沈家过这样的日子！ 到了客厅，下人都拿出点心，茶水招待客人。 【要下去，找漂亮叔叔】 洛洛挣扎着要下去。 公孙冷铭刚要去洗漱，就见瞪着小腿跑来的洛洛拦住他，伸出手来要抱抱。 “你要我抱你？” 她居然不怕自己，公孙冷铭抹了抹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洛洛被抱起，与他对视。 不是公孙冷铭。 洛洛看到娘亲被推到一个绝美男人怀中。 他是谁？ 第16章 给五姨相亲 “洛洛！” 宁瑞雪在后面匆匆追来，“小侯爷路途辛苦，小女不懂事，耽误小侯爷去洗漱了，还请把小女交还给臣妇。” 他没有瑾王兄俊美，但穿上这身军装，不笑就能把小孩吓哭，这小孩居然不怕他。 刚对小女娃有了三分兴趣，小孩的娘就找过来。 “她不怕我，是不是说明她跟我有缘？” 公孙冷铭有几分得意。 【我喜欢他！】 老被打断相处，洛洛也些不高兴，搂住公孙冷铭的脖子紧紧的。 宁瑞雪嘴角抽了抽，“臣妇经常跟她讲祖父们在边境杀敌的故事，想必小女对爱国英雄都不会畏惧，只有喜爱。” 宁瑞雪陪着笑，伸手要去抱洛洛，对方却没有急着给她的意思。 “哦，她喜欢听将军杀敌的故事，不知有没有讲瑾王兄的事迹，你祖父是西北的神，那瑾王兄就是北方的神。” 公孙冷铭有傲娇的对洛洛说道，“你叫洛洛，那你一定喜欢瑾王，他也是个英雄，跟你曾外祖父是一样的英雄。” ‘他就是瑾王。’ 洛洛看到了他眼中的瑾王，就是把昏迷中的娘亲塞到他口中的瑾王怀里，那瑾王也神色不好，脸色通红。 公孙冷铭把他们推到一边，自己去引开敌人。 难道那个瑾王与娘亲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可娘亲这边完全没印象，反而对公孙冷铭的行为有些反感。 “铭儿，你还不去洗漱?” 长公主走了过来，大家也闻声瞬间围了过来，“你喜欢小女娃？” 看到儿子抱着洛洛，又神奇又欣慰，她的儿子终于懂事开窍。 “小侯爷，把小女还给下官。” 沈鹤说着就上手去接洛洛，力道之大像在较劲。 “耽误小侯爷洗漱了。” 看着手上空空的，公孙冷铭哑笑了下。 “我不喜欢小孩，但洛洛还是很可爱。”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公孙铭走的时候瞟了眼娘亲，娘亲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洛洛看到娘亲眼中的情绪波动。 当年京城第一美人才女集一身的宁大小姐，委身嫁给一个升迁到京不久的七品小官，众说纷纭，传得最有模有样的就是宁小姐失踪一夜，第二天被人发现两人衣裳凌乱的待了一宿。 为此爱慕宁瑞雪的城阳府的小侯爷找沈鹤的麻烦，又去劝说宁小姐，想阻止两人的婚事。 洛洛眼睛在三人脸上打转。 总算让她弄明白了！ 当年娘亲女扮男装出去游玩，却被人打劫，动手间，被发现是女儿身后，想劫财又劫色，被下了迷魂散，逃跑到树林里遇到了同样被追杀的小侯爷和瑾王。 可最后传出来与宁大小姐在树林里过了一夜的却是沈鹤。 公孙冷铭满身的怒气，却没法对沈鹤发泄，有不甘也不向娘亲明说。 自己的女人也能被别人捡了便宜，洛洛嘴角不悦的扬起。 【漂亮叔叔真是傻气！】 宁瑞雪听得额头直冒汗。 据这几天的观察，女儿对她爹都没好脸色，倒是喜欢这个疯子。 当年她女扮男装出去游玩，碰上歹徒，逃脱之后就昏迷，醒来就发现自己衣裳不整，沈鹤直直的看着她。 当时她又羞又恼的问道：“是你？”只见沈鹤有些呆愣住，摇头又点头。 后来迫于压力，俩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亲。 只是成亲前公孙冷铭莫名的跑来府里反对她嫁人，那种无厘头的强势让宁瑞雪很是难过。 可两家订好了的日子，婚姻又岂是儿戏。 那时已经失身了，并传的风言风语，公孙冷铭这般无理的跑过来，让宁瑞雪感觉是在羞辱，对他的态度差到低谷。 现在她冷静下来，倒想问问为什么那般愤怒的反对她嫁沈鹤？ 可她又怕，问了又能怎样呢？ “给，抱她！” 沈鹤脸色不悦的把洛洛塞到宁瑞雪的怀里，转身就走了。 【吃！】 洛洛看到吃的就挣扎着下来，眼睛放光的朝吃食屁颠屁颠跑去。 看着这般正常的女儿，宁氏很是宠溺。 长公主特意邀请了带小孩，招待的东西也加了小孩吃食，有糕点，水果，还有奶酪。 而洛洛现在与普通小孩无异，爱吃爱睡，有时还憋不住尿，尿裤子和床上也常有，做了丢脸的事就一天害臊的不出门。 对自己以前的记忆是模糊一片，只有跟人对视才能看到他人的记忆和将要发生的事。 宁瑞雪看着女儿与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拿吃的，她个子小，却使劲的往前挤，沈诗诗也在小孩群里，她有些推搡洛洛，好在思浩护着，也没让沈诗诗占到便宜。 “宁大夫人，宁二夫人安好！” 众人陪着宁瑞雪在看着洛洛，正面走来两位太太，身上挂满了玉石翡翠。 “王太太安好。” 宁瑞雪也跟着向王太太请安。 “王人人您这真是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宁二夫人笑吟吟的夸赞，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王夫人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宁二夫人过奖了，我这是身外之物，装装门面，您跟大夫人才是宝珠蒙尘，贵气想遮都遮不住。” 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宁家庶女，眼神中满是打量与算计，乐呵呵的问道：“这两位就是五小姐与六小姐吧，不知年芳几许？可有婚配？” 虽说这是长公主的寿宴，这知情人都知道这是为城阳候府的小侯爷举办的选亲宴会，所以也有很多人带着自己未成亲的子女来相亲看对象。 以城阳府和长公主的头衔，或小侯爷自己的军功，怎么说也得找个正三品以上的官家小姐，可公孙冷铭多年的抗婚事件，让长公主不得不扩大范围，只要家里有女子的官员都可来。 这王夫人是京中五品鸿儒寺少卿夫人，带着她家的庶女与次嫡子来宴会，她对庶女那能不能被小侯爷看上没多大兴趣，对次嫡子的婚事却很是在意，最中意的便是宁家的女孩。 听说宁家嫡庶关系融洽，吃喝用度也相差无几，当宁家嫡女嫁一个七品宣议郎满当当的一街嫁妆。 宁家嫡亲大小姐都配给一个七品小官，她这个京都堂堂五品正级配她宁家庶女，怎么说也是高配了，那嫁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王夫人涛涛不觉的说着自家儿子优秀，意思很是明显，她对宁家的五小姐感兴趣。 一旁的洛洛拿到了奶酪，津津有味的吃着，空隙之余还观察着娘亲这边。 她在宁府时就从她这个五姨眼里看到了过去，也想起了话本中宁家五小姐的下场，这王氏两母子给磋磨而死，死前还被传染了花柳病。 洛洛想起五姨受得折磨就打了个冷颤。 【不行，不能让五姨嫁给这寻花问柳的玩意。】 第17章 便宜渣男冒认 洛洛刚要过去，就看到母女三人过去给宁氏两位夫人行礼，随后又给王太太行礼，看样子官职要低，人也是很低调。 娘亲也给那位太太行礼，称贺夫人。 抬眼间就看到这位夫人的面相，是一个和蔼真正之像。 话本里有过一个段描述，说贺大人不懂变通，长居正七品职位，好不容易升得八品，却因为宁氏一家说了句公道话，又贬回七品。 这也当成笑料一样被人笑话，称为“一天八品贺大人。” 五姨相亲，定下来了还得年后，不急。 洛洛看了看公孙冷铭离开的方向，又朝男子会客那一间屋子里看了看，没有见沈鹤的影子。 她知道沈鹤在这次长公主宴会后，开始官场一路晋升，本以为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可刚看他与李誉，公孙冷铭争锋相对，暗自较劲就没那么简单。 看了看众人，洛洛悄悄的隐身朝后院的廊坊跑去。 走廊不远，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可对于小胳膊小腿的洛洛来说就挺累人的，为了避开下人，还特意走在草丛里。 等她头上粘着草叶从花丛里钻出来时，才知道已经到了后院。 前面就是一个大院，看庭外的装饰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主人院。 洛洛好奇的走过去，才到院外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雪儿成亲前来宁家闹，现在又盯着洛洛，小候爷是想认回女儿?” 听到她那个便宜渣爹说起娘亲与自己，便小心的凑过去。 沈鹤靠在庭外的柱子上，挑衅的看着对面气得鼓鼓的公孙冷铭。 “当年为什么要去冒认？” 当年太多得不得已，才会看着一个女孩子眼睁睁的嫁给别人。 这两年他一直活在自责中，只有拼命的在战场厮杀才能忘记自己做下的孽。 “其实也不是冒认，只是刚好遇到，瞬间被呆住，却被雪儿与世人误以为那个人就是我。” 沈鹤装出正义君子，把自己的私心撇的干干净净。 “一个女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再不认，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本来一个为巴结权贵，宁愿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被说成牺牲自己挽救姑娘性命的伟大贡献。 公孙冷铭果真被他说的没脾气，全身戒备瞬间松懈下来，眼神中甚至带点感恩。 “并不是一走了之，只是事发突然……” 其实他们有回来找，当瑾王拖着受伤的身体回来时，人已经走了，瑾王兄昏了过去，他只在那片地方找到一只耳坠。 沈鹤严肃的打断公孙冷铭的话，“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伤害了她，而且把她推到舆论浪口，害她差点活不下去，而我救了她们母女俩。” 公孙冷铭不再辩解，对着沈鹤行了一个大礼，“谢谢沈兄的大恩大德，以后有什么需要，公孙冷铭愿肝脑涂地。” 沈鹤右眼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个弧度。 “也无需谢我，下官这小门小户，妻儿跟着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罢了。” 都说古人重诺，一个握兵权的侯爷欠这么大的人情，这回升官发财该轮到我了吧！ 沈鹤这嘴角快裂到耳根了。 洛洛 气得握紧小拳头。 “洛洛！” 娘亲的声音由远到近，洛洛不得不现身，假装刚从花丛钻出来。 沈鹤也看到洛洛，快步的抱在手里。 “夫君，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把洛洛抱到这里来了，吓死我了。” 宁瑞雪有些气愤的抱怨，接过女儿，又对着公孙冷铭行了个礼。 “小侯爷！” 沈鹤却不以为意，对公孙冷铭笑笑，挤眼色，“洛洛想看花，我见这里的花开得好就抱过来却碰到小侯爷，他说跟洛洛有缘，想送个礼物给她。” “对啊！” 接到暗示，慌忙的在身上掏宝贝。 这俩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宁瑞雪狐疑的看着两人，却也并未动声色。 “给洛洛。” 小侯爷掏出怀里的一个鸽子大的宝石，献宝似的递到洛洛面前。 这是瑾王兄在战场上的胜利品送给了他，如今又转送到他女儿手上，也算物归其主。 【哼，这本就是我爹的。】 洛洛有些不高兴嘟嚷，却听到宁瑞雪睁大双眼看着她。 娘亲询问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洛洛不得不哄道：【他与渣爹有密谋，想讨好我的。】 宁瑞雪稍稍松了口气，就听到公孙冷铭说，“过段时间瑾王回朝，我想请沈大人与沈夫人带女儿来瑾王府。” 公孙冷铭虽知道这很冒昧，但他还是想让他的瑾王兄见见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 “小侯爷，没被瑾王邀请，这不合常理吧？” 宁瑞雪觉得今天大家变得很是奇怪，小侯爷替还未归的瑾王下邀请函，而她的丈夫却在看好戏的样子。 “不会！瑾王常年不在京都，我只是想让他多结交一些人。” 宁瑞雪只得点点头。 走廊坊上跑来一个下人，是长公主来请小侯爷过去宴会的。 “走吧，我们一起。” 沈鹤大方的邀公孙冷铭一同过去，这气势犹如他是这里的主人，或是这家主人很好的朋友。 小侯爷也不在意这些，点头同行。 【狐假虎威！】 这倒是把宁瑞雪看愣了，洛洛却有些嫌弃他搭在娘亲肩膀的手，在怀里动来动去。 “小侯爷既然喜欢小女，那就给你抱抱。” 这像恩赐一样，直接把洛洛抱起塞到公孙冷铭怀里。 ‘只要小侯爷听话，两父女好好温馨片刻，他也不是多不讲理的人。’ 沈鹤挽着妻子强行带走，留下两人在后面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低劣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洛洛实在忍不住吐槽这人的智商。 “谁？谁在说话？” 公孙冷铭吓了一跳，声音在耳边响起，手上的娃嘴巴都没张过。 他环视一圈，也没看到个人，更何况是个小女孩那甜糯糯的声音。 【便宜渣爹把我跟娘亲当筹码，想升官发财，还真当他是活雷锋，甘愿当活王八，戴绿帽？】 确定没有其他人，公孙冷铭才对洛洛不确定的问道：“是你在说话吗？” 岂料怀里的小人嘟起嘴巴转过头去。 【要不是想通过你找到亲爹，我才不要跟着个傻瓜呢？】 这表情与那声音的语气，公孙冷铭能确定就是洛洛在说话。 瑾王兄老叫他多看兵书，他就老躲着看这些奇人异志录和古籍，在一本孤本的古籍上就看到过这种法术，叫腹语。 洛洛这种应该就是了，只是为什么就不清楚。 “你们还在那做什么？” 沈鹤与宁氏走到走廊尽头，快进宴会厅才发现两人还在原地。 第18章 小侯爷心动孙柯雨 公孙冷铭这才从兴奋中恋恋不舍的走了过去，一路上嘴里说个不停，满面笑容的看着洛洛。 “把洛洛给我。” 宁瑞雪直接把女儿接了过来，脸上是担忧的神色。 她怕女儿的秘密被公孙冷铭发现。 “洛洛，想叔叔了就来找我，叔叔带你去瑾王府玩。” 公孙冷铭一路沉浸在知道洛洛奇特当中，丝毫没在意她说的话。 客厅门口。 大家看到小侯爷一脸讨好着宁氏怀里的小女娃，可这女娃一点情面都不给他，傻呆呆的看向别处。 而洛洛一路上看到了上一世的小侯爷，娶了一个丞相嫡女孙柯晴，虽门当户对，可城阳候并不爱他的正妻，因此侯爷夫人聚集权力，联合外人，利用侯爷手中的权力陷害宁将军一家，在新皇交替，权利更新后，公孙冷铭公然替宁家说话，权力被夺，她就明目张胆的包养面首。 公孙冷铭还娶了丞相庶女，最后两人相濡以沫，低调的退出朝堂，为国争过光的人也只是过起普通人的日子。 虽然这人有点傻气，可也是一个爱国将士，就算为了外公一家，洛洛也要阻止公孙冷铭娶孙柯晴。 【别碰那孙柯晴，她偷偷逛雅馆，她的妹妹孙柯雨就不错！】 好言如此，自己要作死那也只能是命了。 公孙冷铭看着洛洛与宁氏远去的背影，脑子里重复着两个名字。 孙柯晴！ 孙柯雨！ 刚要收回目光，就看到小厅里的儿童区站着一位身形纤瘦的女孩在哄着一个小孩，初秋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暖人心。 这股暖意像个小太阳一样照进公孙冷铭的心窝，他居然心“嘭嘭”的跳个不停，女孩寻找视线看过来，他像个作则心虚的匆忙躲开。 “麻烦孙小姐了！” 刚才发现洛洛不见了，孙柯雨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小孩，宁瑞雪才放心的去找洛洛。 “沈夫人言重了，这里的小姐公子都很乖，我留在这倒是乐得清闲。” 孙柯雨收回目光，规规矩矩的给宁瑞雪行了一个礼。 “主厅那边在说亲，你不去？” 宁瑞雪本想提醒她该去宴会主厅，岂料女孩坦然一笑。 “小女的婚事全凭母亲做主。” 也不知道这女孩是天真的相信嫡母，还是无所谓的认命。 看得瑞雪有些心酸！ 却不知洛洛的一句话已经改写了女孩的命运。 公孙冷铭站在原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女孩是孙家的人后更有好感。 “舅母，舅母，你带洛洛去哪了？” 沈诗诗摇着宁瑞雪的裙摆，满脸不高兴的质问。 几人偷偷的出去这么久，一定是去见大人物了，和吃好吃得了，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带洛洛去花园里看花了，怎么了？” 虽然不喜，在这宴会小客厅还是有不少的年轻夫人，宁瑞雪挤出无奈的微笑。 “傻子手上怎么有漂亮的玉佩？” 沈诗诗看到洛洛手上漂亮的玉石，顿时趾高气扬的叫嚣起来，“哼！肯定是你们背着我去弄得，我回去要告诉祖母。” 说完，沈诗诗就朝她们家的门口跑去。 “嘭！” “哎呀！” “呜呜呜！” 沈鹤还来不及出声喊住，就听到嘭的一声，叫着就是叫唤声和哭声交杂一片。 “大胆，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冲撞二殿下殿下。” 二皇子李慕尘的侍卫大声呵斥，吓得沈诗诗哭得更厉害了。 李慕尘已经九岁，看到是这么一个小娃娃也不想与此计较。 “算了，还是个小奶娃。” 二皇子叫住了侍卫，又耐着心思哄这小女孩，“别哭了，快去找你的家人吧。” 上辈子娘亲得体，赶紧去给沈诗诗打圆场，几句话就给她打造可怜人设，从那时起，二皇子为在皇上面前博得一个不追逐权力，爱民的好名声，主动与沈诗诗走得近，最后却成了太子妃。 太子继位后，熬到沈诗诗生下皇子驾崩了，沈诗诗成了太后。 沈诗诗止住了哭声，见对方锦衣华服，生得唇红齿白，便开心的说道：“哥哥好漂亮，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沈诗诗用尽她所知的词汇来夸李慕尘，本来期待博得对方开心。 一下秒二皇子脸色巨变，声音都变得冷漠。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像个女人喽！” 二皇子的母妃是人献上的美人，皇上宠溺的时候几乎独宠后宫，可厌倦了的时候美就成了魅惑君上，一些小错也可以把她打入冷宫。 夸奖美的词语也成了贬义词。 宁瑞雪做女儿时接触的就是皇亲国戚，当然知道这些小道消息，但她可不会去给将来要害自己与宁氏一族的仇人去擦屁股。 见妻子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沈鹤只得出面赔罪。 “二皇子受罪，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见到自己的爹赔罪，沈诗诗也变得敬畏起来。 “你是？” 李慕尘对沈鹤没有印象，一下子也不知他是那个官职。 “下官沈鹤，是七品宣议郎。” 沈鹤弯腰自报公职，对二皇子恭敬的行了君臣之礼，心里却有些嗤之以鼻。 李慕尘的侍从对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了几句，他又拧眉看了看沈鹤身边的宁瑞雪。 “多大的人了，差不多就得了。” 公孙冷铭实在看不下去才出声制止。 这些小辈对他还是有几分畏惧，就像他当初怕瑾王兄一样。 沈诗诗那么嚣张跋扈对洛洛，本来不想出手，可他也不能让沈鹤失了面子。 “铭表叔！” 李慕尘贵为皇子，却对着公孙冷铭行了一礼。 “他是我请来的朋友，你撞到这小孩，下次走路小心点就是了！” 公孙冷铭痞痞的倒打一耙，二皇子忙点头。 二皇子把沈诗诗扶了起来，温柔的询问道：“还疼不疼？” “疼。”沈诗诗瘪着嘴，差点哭出来了。 “这可爱的小姐，你要怎样才不疼了呢？”迫于公孙冷铭的压力，李慕尘耐着心思哄娃。 “我要漂亮的玉石就不疼了。” 见她开出了条件，这倒好办。 二皇子点头，把她带到小客厅的中央，下人立刻端上北方稀少的桂果。 沈诗诗毕竟是小孩子，看到这少见的南方水果顿时喜笑颜开。 在小客厅的夫人和年纪大点的小孩都来给二皇子行礼。 “参见二皇子！” 宁瑞雪也抱着洛洛去行礼，沈诗诗瞬间得意的看着洛洛。 ‘小人得志！’ 洛洛本来看热闹看的有些起劲，没成想这剧本没按她所想发展。 她以为不让娘亲支持，就会改变结局，可结果是走了话本子里的样子。 看来还得主动出击！ 可主动出击，首先得先解决便宜渣爹的保护伞。 而现在沈鹤的保护伞却是城阳侯府的小侯爷，以后还可能是瑾王。 她不可能让便宜渣爹得了便宜还卖乖。 洛洛抬头看去，刚好跟小侯爷的视线撞到一起。 小侯爷自觉露出了一个迷人讨好的笑脸。 洛洛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个绝世大傻逼！】 第19章 得罪二皇子 孙柯雨可能自觉没什么希望选上小侯爷夫人，就一直待在这小客厅，陪着小孩子。 公孙冷铭见心仪的女孩子在这，就也待在这，长公主叫人催了两次也没动，最后还是自己带人过来了。 “参见长公主！” “给二皇子请安！” “给小侯爷请安！” 众人见到皇子公主都请安，洛洛在那装傻，没有跟着大家行礼。 也许好多事情都忘了，可她战神不可侵犯的神威依然傲存。 “尘儿，你怎么在也在这？” 长公主好奇的看看儿子，又看看李慕尘。 “皇姑婆，尘儿还是孩子，在这就是个孩子王。这铭表叔在这却是很奇怪。” 李慕尘眼睛在公孙冷铭和孙柯雨身上来回瞟。 皇姑母逼婚也是出了名，都把铭表叔逼到战场上去了，他刚才那么暗示，希望不要让人失望哦。 “妹妹，你怎么到处乱跑，刚才母亲和我还到处找你呢。” 在大客厅里，长公主看了一圈，长公主对她最是满意，无论长相，地位，才情皆自信她孙柯晴就是未来的城阳候夫人。 可进小客厅时看到小侯爷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的庶妹，顿时感觉到了危机。 “方才我去寻找洛洛了，才让孙小姐在这帮我照看小孩，孙夫人和孙大小姐莫要责备二小姐。” 不等孙柯雨说话，宁瑞雪就替她解释。 【大傻个，别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你就娶孙柯晴这个坏女人吧！】 公孙冷铭惊愕的看着洛洛，得不到回应又看看孙柯晴。 这女人虽比孙柯雨漂亮，可对她一点都没感觉。 “怎么会呢。” 接受到公孙冷铭的目光，孙柯晴大体的笑笑，“妹妹出来参加这种宴会少，我们只是怕她少了礼数，冲撞了贵人。想来是我们担心多了。” 孙柯雨走到孙夫人和孙柯晴面前，低低的说了声，“让母亲与姐姐担心了。” 才走到二人身后，低着头，看得出来全身绷紧，没有刚才的灵动。 “母亲寻我什么事？” 原本自由欢乐的小客厅，因长公主乌泱泱一批人的到来，顿时这里没有小孩的欢乐。 大部分的小孩都被教育的规规矩矩，在长辈面前没了天性，就如孙柯雨一样，公孙冷铭心中有些莫名的烦闷。 “怎么，你难得回来给你母亲过寿，你就这般态度？” 长公主假装难过，生气的质问。 “母亲过寿，儿子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孝敬，只是您一来，这小客厅都没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了。” 小侯爷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母子二人针锋相对，熟悉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孝敬，你今年都十八岁了，同龄人的孩子都有这么大，你就想气死我。” 长公主想凶悍一点，又怕真吓到小孩，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选定一个女孩做侯府夫人，我就让皇帝赐婚。” 公孙冷铭刚想拿瑾王做挡箭牌，可看母亲誓不罢休的架势，真怕这火烧到瑾王兄那里。 “一定要选一个是吗？” 长公主点头，“是！” “那我要她！”公孙冷铭指着一直低头的孙柯雨。 “一个庶女？” 众人惊讶不已，公孙冷铭的身份娶一个公主也是绰绰有余。 孙柯晴脸色大变，眼眸微红，眼里含着眼泪，像在的哭诉。 “长公主，小侯爷，万万不可。” 孙夫人气愤的站了出来，“自古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我们孙家没有嫡姐还未出嫁，就让庶女先嫁的道理，还请小侯爷另选他人。” 早知道不带着小贱人出来，孙夫人气得牙痒痒的。 “多谢小侯爷厚爱，还请另选她人。” 孙柯雨也站了出来拒绝，头始终没抬起来看公孙冷铭。 “不用你们来教本侯爷做事，我就要她。你们说得长幼有序，那就等孙柯晴出嫁了再娶，总不能嫁不出去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孙柯雨是迫于孙夫人的压力拒绝。 公孙冷铭还是非常生气，还非她不娶了。 丞相夫人眼见这小侯爷这般羞辱自己的女儿，气得脸都绿了。 两边无硝烟的战火已经蔓延起来。 “丞相夫人息怒，小儿胡闹。要娶也是先娶嫡女，就算两位孙小姐一起娶进门，晴儿为正。” 长公主发话，试图缓和两人的气氛。 小侯爷却不领情，“我可没有说要娶两个人，我娶也只娶孙柯雨，要么不娶。” 洛洛翻了个白眼。 【硬气倒是硬气，就是苦了这孙二小姐要挨罚了。】 孙柯晴气得哭跑出去。 “哼！” 孙夫人颤着脸上的赘肉追了出去，临走前还瞪了孙柯雨一眼。 她不敢把气撒在公孙冷铭身上，家里这个庶女她还是能镇住。 “孙夫人，孙大小姐，小儿对不住，改天让我家老头子登门赔罪！” 长公主虽说赔罪，却没有半点知错的样子，转头喜滋滋的看着儿子，“儿子，你真看上了孙柯雨？” 公孙冷铭感觉被套路了，还是在长公主威逼利诱的目光注视下点点头。 一起跟过来的千金小姐觉得没戏，不约而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行，只能让你老爹厚着脸皮去一次孙家。” 长公主可不看别人的脸色，喜滋滋道：“不过你这么摔孙大小姐的面子，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娶她做正妻。” 说完，长公主就引着一群贵妇去正厅，找老侯爷去了。 “恭喜小侯爷喜得佳人！” 沈鹤凑过来祝贺，心里却也骂恋爱脑，放着嫡女不要，要一个庶女。 不过无论是以前的沈鹤，还是现在的沈鹤，都觉得娶了宁瑞雪最划算的选择。 女人随时都有，前途比啥都重要。 公孙冷铭礼貌的笑笑，转头却看到洛洛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洛洛，你是不是想要叔叔抱。” 【哼！】 等见完瑾王再收拾你。 或者连瑾王一起收拾！ 这么混蛋的人，真是配不上我娘。 洛洛摇了摇手上的玉石，眼神挑衅的看着沈诗诗。 果然，沈诗诗上钩了。 “哥哥，你说要送我玉石项链，”她指了指二皇子腰间的玉佩，“我就要你这个。” “不行，这是我的贴身玉佩。” 李慕尘色微变，但碍于公孙冷铭在，并没发火，只是婉言相拒。 “你答应了给我，就要这个。” 沈诗诗一把扯了下来。 第20章 你讨厌沈鹤? “咳咳！” 与此同时，洛洛弄出了巨大的响声，宁氏急忙拍背，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 看到沈诗诗成功扯掉了李慕尘的玉佩，洛洛才露出个得逞的笑容。 “大胆。” 李慕尘的侍从呵斥，“哪来的小娃娃，这么小就敢肖想二皇子的玉牌，我定要禀告皇上，治罪不可。” “二皇子受罪，这是下官表妹家的小孩，因长公主邀请小孩，祖母特地让带过来热闹热闹。她年纪小，无心犯错，还请二皇子受罪。” 沈鹤不得不站了出来，低着头赔罪，眼睛却瞄向公孙冷铭，希望他出面求情。 “沈大人，本宫的皇姑婆的公主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带过来的，而你还带来一个嚣张蛮横的小孩过来。” 李慕尘年纪小小，可他的皇室威严却不容侵犯。 “ 这么个小孩，罚她显得本宫跟一个小屁孩计较，罚你本宫没这个权利，这件事还是交给父皇处理。” 一听还要上报给皇上，沈鹤慌了，使命的给公孙冷铭使眼色。 心里忍不住咒骂：这孙子，关键时给我装愣是吧！ “你别看城阳小侯爷了，本宫敬畏他，但也是先君臣，后表亲。” 【干的漂亮！】 洛洛差点拍手叫好。 公孙冷铭呆呆的看着她，半天才意识到洛洛对沈鹤这个父亲不喜欢，甚至看到要处罚她爹，心情特好！ “二皇子说得对，君臣有别，本侯不敢有意见。” 小侯爷的倒戈，连李慕尘都有些惊愕。 “洛洛！” 公孙冷铭看到洛洛眼中的兴奋，他试探想跟她套近关系，却遭到嫌弃。 “沈夫人，我带洛洛去府中看马，就一柱香的时间。” 公孙冷铭飞快的把洛洛从宁瑞雪手里接走，急步而走。 “哎！” 宁氏来不及阻止，又不能追过去，眼下这里还有一个棘手的不得不处理。 虽然看热闹看的过瘾，可人是她带来的，不能让她丢了宁家的脸，也不能让她丢了自己的脸面。 “二皇子请受罪，这小孩孩是臣妇带过来的，要罚理应先罚臣妇，但也请臣妇说完，再罚也不迟。” 宁瑞雪对着李慕尘行了一个大礼，卑微却展露出一股傲气。 这本是骁勇王的嫡孙女，却嫁给这样一个七品小官，让人不禁唏嘘。 “这是夫君祖母娘家侄女的女儿，小孩的父亲死于老家的洪灾，大家不免对她偏爱一些，此次带过来也是祖母特意要求，我们是不得不带过来，这一点，臣妇知错甘愿受罚。” 宁瑞雪忽然脸色一转，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但是，二皇子说过要送她玉石礼物，她伸手去扯玉佩是因为她得到承诺，却没有得到真正的玉石礼物，才动了去主动要的心思。说到底还是十二皇子哄骗她在先。” 轻松几句话就把二皇子怔住，沈鹤不得不佩服他的妻子。 真是个贤内助啊! “所以请求二皇子要罚就罚臣妇，不要惩罚沈诗诗。” 宁瑞雪把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让人看到了她的勇敢，智慧和敢于承担责任。 李慕尘被人没留脸面的反驳，不仅没生气，还大方的承承认自己的过错，还答应补齐那个礼物。 “洛洛!” 公孙冷铭把洛洛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询问。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是吗？” 沈碧洛扭头，不理他。 “洛洛，这样。”公孙冷铭没有不悦，反而蹲着，视线与她平齐，“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哪怕眨眼睛也可以，要不然我会以为你是相反的意思。” 洛洛眼睛依然不看他。 “你不喜欢你的父亲沈鹤？” 沈碧洛已经没动，可眼神却定格在一处。 “难道我想错了，洛洛喜欢沈鹤?”公孙冷铭故意看了看她，叹息道：“看来刚才我应该帮帮沈诗诗，别让洛洛的爹爹挨罚。” 【谁喜欢这个便宜渣爹了！】 洛洛实在忍不住无力吐槽，她可不想和这个疯子在这磨时间。 公孙冷铭得到了心中的猜想，瞬间恍然大悟。 洛洛不喜欢沈鹤，所以刚开始他帮沈鹤，连同他一起讨厌。 公孙冷铭一直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骂自己，甚至对他摆臭脸。 “你想对付沈鹤？” 知道了反向，公孙冷铭想知道她想做什么，好全力支持。 洛洛没有回答，反问。 【谁是跟娘亲在一起的人？】 虽没有明说，可公孙知道她在问什么。 两年前的那晚是公孙冷铭最不愿意回忆，最愧疚的一天，他也背负着这份愧疚两年了。 造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以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洛洛居然问出来。 前面还觉得这两岁女孩有些神奇，现在完全相信洛洛是与国师那样的神迹存在。 公孙冷铭“吱呜”说不出口，洛洛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切，她也不指望从这个傻二缺口中听到谁是他爹。 【还在这里磨蹭，那位孙二小姐可能要被折磨死了。】 公孙冷铭突然蹦了起来，一时之间像热锅上的蚂蚁，走到门口又返回来。 洛洛看得出来，他第一时间是想冲出去解救孙二小姐，可到了门口又清醒过来，他不能私自去孙府，不但救不了孙柯雨，还会被丞相家倒打一耙。 可一转头又朝侧门而去，估计去找长公主。 【傻大个，你就不会去求道圣旨？】 这么智商堪忧的人去打仗，能活着真是幸运啊！ “对啊！” 走到侧门口的公孙冷铭兴奋的跳起来，他怎么没想到呢。 “我去求皇上赐婚。” 怎么说也是一个战国将军，求一个婚姻皇上表哥还能说不？ “洛洛，你真是我的军师，简直就跟你爹一样厉害。” 公孙冷铭开心的抱着洛洛转了个圈，停下来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还好洛洛把脸别过去了，装作没听到。 “我先把你送回你娘亲那里，再去宫里面圣。” 公孙冷铭很开心的抱着洛洛去找宁瑞雪，她安静的接受。 【别忘了带我去见瑾王。】 洛洛窝在他手臂上悠悠的提醒。 公孙冷铭猛得一僵，木纳的答应。 “好！” 第21章 五姨的亲事 回去的路上洛洛是吃饱喝足，心里也美滋滋，顺便拿出公孙冷铭送的玉佩出来玩撒。 沈诗诗什么也没捞到，欲哭无泪，要不是之前她爹把她拉到一边告诫了一番，真想放声大哭。 “云儿，你有没有看上哪家公子。” 宁夫人轻声询问庶女宁秀云。 为了庶女婚姻大事事，宁夫人特意让儿媳带孙子去坐妯娌的马车，把庶女留在自己的马车商量。 “女儿没意见，全凭母亲做主。” 宁秀云害羞的低下头。 自古婚姻父母做主，就算亲生的也会拿来做家族利益的的牺牲品。她也只是个庶女，嫡母能询问她的意见已经是恩赐了。 “我做主也希望能选得云儿中意的，我们家不需要联姻，只望儿女幸福，你知道吗？” “女儿知道。” 宁秀云低声回应。 宁母说着抹着眼泪看向宁瑞雪，“你姐姐要不是……” “母亲，我没事！” 宁氏两女小声的安慰宁母。 宁母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好在沈女婿对你还不错。” 宁瑞雪抿着嘴唇，说不出的苦涩。 【外婆别哭了，洛洛会照顾娘亲的。】 看到母亲与外婆难过，洛洛也跟着难受起来。 宁母抬头看着她，眼神惊讶，心酸交杂一起。 这一幕看在沈诗诗眼中格外刺眼。 都怪这个傻子，回去一定要告诉祖母。 三四岁的小孩，脸上的嫉妒赤裸裸的，洛洛也不甘示弱迎上她的目光。 “母亲，你看中了哪位人家的公子？” 为了不让母亲沉浸在悲伤与自责中，宁瑞雪赶紧岔开话题。 洛洛说宁家一族将来全部被赐死，那现在能改变命运，或者挽救一个算一个。 宁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我觉得王家的大公子与贺家的二公子都可以，虽然官位差不多，也都是嫡子，可王夫人看着像更喜欢云儿一点，亲自求娶来的儿媳妇，想必婆媳应该会更好相处些。” 果然外婆更喜欢王家。 【不可以，王家嫡子流连花丛，得花柳病，过给五姨姨，家暴，全家欺负五姨姨。】 洛洛数落王富贵的罪状。 据话本里所述，此人不挑，在醉欢楼里除了老鸨，其余的姑娘基本都好过。 京城脚下，达官贵人众多，他去找的姑娘都是中下乘姿色的美人，偶尔碰运气也会拍得头牌一夜的机会。 综合来说他去的机会很多，也是老鸨妈妈的“乖女婿”，喝醉酒闹事打人也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平息下来了。 沈鹤虽没在她面前表现什么恶习，却精心算计着她，算计着整个宁氏一族为他铺路。 而王家嫡子的恶习，云儿恐怕嫁过去比她的日子更难过。 宁瑞雪看着她的庶妹，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可自己当时没办法选择，她不能让妹妹进入这样的局面。 “母亲，王家不可取。” 宁瑞雪鼓起勇气，坚决的反对。 “为何？” 庶妹看着她，脸上表情变了变。 嫡姐嫁的没有庶妹好，以后见面了还得向庶妹行礼，这么反差的结果让人不得不怀疑宁瑞雪反对的动机。 “母亲，云儿不能嫁王家。”宁瑞雪还是坚持，脸上并无任何变化。 “您让人出外细细打听一下就知道，王家嫡子王传福品性败坏，流连花楼，喝酒还会打人。” 宁母和宁秀云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知道怎么不？” 宁夫人有些懊恼的责怪起来。 刚刚还在热情的讨论，女儿也不说，白高兴了一场。 “我这不方便细说。” 她往马车外看了下，大家立马秒懂。 “那个贺公子倒也算一表人才，就是贺大人有些刻板、不会变通人情世故，多年都在这个从七品。” 为了让云儿不要误会，宁瑞雪又说，“像这样有才华有正直的人，如果爹爹能帮上一二，定能升官。 宁秀云紧张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 她知道，嫡姐从结婚起就没有开口为姐夫说要去求娘家人，这次为了她居然要去求爹爹。 “只要人正直，肯勤奋，我愿嫁他一起过苦日子。” 宁秀云看起来柔柔弱弱，此时眼中却无比坚定，“圣上对咱家有戒心，云儿不愿让爹爹去冒险。” 宁夫人看着这两姐妹相爱互助，很是欣慰。 “那好，母亲就去不要王家，要贺家做我的女婿，不过回去得跟你们的爹爹说说，也让他去打听打听。” 几人说着说着很快就到骁勇王府，宁瑞雪把母亲与妹妹一起送进家门，转坐沈府来的马车回沈家。 临进门时，宁夫人还不忘提醒女儿，记得下个月初五带洛洛一起去松山寺为洛洛祈福，烧香求卦。 改坐自己的马车，沈鹤也就坐进了马车。 他还在想着，如何利用宁瑞雪与洛洛，在公孙冷铭那里敲一笔。 以前的沈鹤给自己甩了个王八壳到头上，现在成了自己背，怎么着也要讨点利息出来。 宁瑞雪抱着洛洛根本不搭理面前的两父女，心里也再想着以前的事，对未来有些惆怅。 外人没在，洛洛也懒得去挑衅沈诗诗，闭眼睡觉。 只是不时的感觉到沈诗诗有意无意踢到她的脚，像是故意要让她不得睡着。 洛洛换了个姿势，全身窝在娘亲怀里，让沈诗诗没有再踢她的机会。 没有了洛洛这个撒气包，沈诗诗气闷的嘟着嘴，也不敢在宁瑞雪和沈鹤面前造势。 马车终于到了沈府，秦红艳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娘亲！哇！” 沈诗诗到了娘亲那一刻，撅着的嘴边终于放声哭了起来，她把这一天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诗诗，怎么了？” 秦红艳上下瞧了下女儿，问的是女儿，眼神却扫视宁瑞雪，眼神中带着些许愤怒，最后质问的眼神才落到沈鹤身上。 “娘亲，她们带着她去要了漂亮的玉佩，我也去要，不给我，还有要惩罚我。” 沈诗诗带着抽气的呜咽声把委屈说了出来。 “她们要处罚你？”秦红艳翻看女儿的手心，焦急的询问，“她们打你了？” 接着哭诉起来，样子煞是可怜。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么小挨打，都是娘亲没本事去不了宴会，保护不了你。” 第22章 沈诗诗回家哭诉 “谁欺负我的孙女了？” 早在沈诗诗哭着下车时，秦红艳一个眼色，香草就很有眼力见的去帮老太太救兵。 这会儿刚刚好，秦氏一哭，老太太就及时出现。 “曾祖母！” 小孩子很会看眼色，看到老太太那一刻，她哭得更委屈了。 “他们说要给诗诗漂亮的玉佩，不给，还要打我。” 不知是有意还是小，说话断断续续，却又把重点说的极为明白。 沈老太太瞬间怒了，大喊着要给沈诗诗出气。 “祖母，她得罪的是二皇子。” 眼见事情要闹得沸沸扬扬，沈鹤不得不把厉害的给老太太说。 “我们先回屋里，孙子慢慢给你说，莫要给外人看了笑话。”沈鹤边安抚，边把老太太请进了大厅，见老太太已经没了刚才的气盛，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当说到沈诗诗跟人相撞时，老太太与秦氏显得很担心，听到撞在一起的是二皇子后，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二皇子就成了她家的女婿。 听到扯掉了象征皇子的玉牌，脸上的惊慌也是藏不住。 几句话里听得七上八下，最后听说二皇子不怪罪，承诺会沈诗诗玉佩，这才露出笑脸。 老太太细细回味沈鹤说的话，得理不饶人的埋怨宁瑞雪。 “你带着傻子到处去结交贵人，为什么不带上诗诗？让她被二皇子的侍卫吓着了，你是诚心的吧？” 老太太不但不感恩，反而倒打一耙，责怪宁瑞雪没有处处带着沈诗诗。 “我为什么要处处带着她？” 宁瑞雪拧着眉反问。 ”表嫂，是我不好。让你代替我这个没用的母亲带洛洛见世面也是勉强你了。” 秦红艳说小声的哭了起来。 \"宁氏，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诗诗都没有父亲才让你多多带带她，你竟然这般不愿意！” 老太太大怒，强行指责。 【呦呵，道德绑架啊！】 【看来娘亲向李慕尘求情还是错的，得让这老太太与秦氏自己去求情！】 洛洛悠悠的转醒，就看到这颠覆三观的一幕撇撇嘴。 宁瑞雪顿时一喜，脸色温和道：“老太太说的是，沈诗诗自幼长在您手下，这次犯了如此大错，孙媳妇赔罪显得诚意不够，不如你带礼物带着沈诗诗去赔罪显得诚意满满。” 老太太抿着嘴边不说话，似乎在考虑得失。 秦氏一听是去见二皇子，想到他最后还是说要送沈诗诗玉佩，不断的向老太太眼神示意。 最终老太太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买卖，就点头答应了。 “诗诗换错，理应是我跟红艳去赔罪，只是我们要如何见到二皇子呢？” 一直站着看热闹的沈鹤顿时觉得几道刀眼向他袭来，连连摆手。 “祖母，孙子每日上朝偶尔有机会见到二皇子，可我让他出宫还不够格。” 沈鹤据实回答，即是不想趟这趟水，亦是真的请不到二皇子。 【不想掺和，偏让他掺和进去！】 宁瑞雪会意，嘴角露出丝笑意。 “夫君请不来二皇子，可以让关系好的小侯爷去请，宴会上夫君跟小侯爷不是关系很好吗？他还帮诗诗说话呢！” 沈老太太与秦氏听到宁瑞雪这么说，矛舍顿开，兴奋不已。 “这！”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可以去问问。” 沈鹤有些吱吾，显得有些不上心，这倒不是他不愿帮忙。 他与公孙冷铭说到底不是一路人，他只是拯救了宁瑞雪，替他养了女儿，而且其中存在自己的目的，并不说公孙冷铭就完全的对他感恩戴德。 长公主宴会上，宁瑞雪似乎都在对外透露，沈家尤其老太太不待见洛洛，这不是找人挨骂吗？ “鹤儿，你可要好好跟小侯爷说说，这关系到我们沈氏一族未来。” 老太太再三叮嘱，一定要约到二皇子。 【报我的名字，他一定会约的。】 洛洛似乎有意让他们约上二皇子。 “夫君，你跟他说洛洛想见，他就一定会给你办好的。” 看沈鹤一脸为难的样子，宁瑞雪给他一记肯定。 “什么洛洛想见，那傻子能说话吗？” 老太太一听说是洛洛的想见就立马反驳。 傻子能受人喜欢？诗诗都得罪贵人了，说傻子莫不是要把我们沈府给败光？ “这倒是个好主意。” 沈鹤却相信了。 洛洛是公孙冷铭的女儿，看得出他也是真心喜欢洛洛，无论真假，他一定会信的。 “请不要您注意您的言词，因为您这么说，沈诗诗也跟这么叫我女儿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宁瑞雪不再惯着她们，冷着脸说道：“她不傻，有名字，叫洛洛。” 说完就带着洛洛离开，连行李都没有。 既然你不尊重我女儿，我也不必给您脸。 “鹤儿，你看看你媳妇居然给我摆脸色，这是哪个大门户里的小姐教得规矩？” 老太太目瞪口呆的看着人走远，才气得跺着拐杖怒骂。 “祖母，这件事雪儿也没错。” 沈鹤现在还要让宁瑞雪母女站在他这边，自然为她们说话，而且做为现代人，这是最中肯的评价。 “你还是不是我孙子？” 一向在家耀武扬威的老太太受不了一两个都不听自己，挑战她的权威，对着沈鹤就怒骂。 “我看你是灵魂出窍，胳膊肘往外拐。” 沈鹤目光一怔，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 见老太太骂完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诉说她为了他，为沈家的功劳，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沈鹤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回到瑞雪居，屏退下人，两母女才面对面的坐下来闲聊，只是宁瑞雪负责说，洛洛装傻。 “洛洛，你不必理会你曾祖母的话！” 虽然洛洛现在张开嘴巴，真的像个痴傻儿没有回应，宁瑞雪还是把她当成正常的小孩那样与她说话，无论现在洛洛是否是神灵赐予的，依然心疼的维护她。 洛洛半开的嘴巴闭了下，把快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 ‘我才没有这样的曾祖母呢！’ “娘亲知道我们洛洛很聪明、很厉害，比他们都厉害。” 宁瑞雪温柔的哄着，见洛洛的装傻的样子没那么夸张，嘴角悄悄的扬了扬。 “洛洛想去松山寺，那就去松山寺，你喜欢小侯爷也好，只要洛洛想做，娘亲一定全力支持。” 宁瑞雪想给洛洛最大的安全感。 【我想见瑾王！】 第23章 二舅妈不能去寺庙 秋季，阴雨绵绵，秋风裹挟着树叶飘然而下，堆积在马路的水洼上，雨水的侵湿给马路增加了压抑的负担。 “小姐，这是绣房给送过来的秋衣，洛洛小姐的四套，您的三套，您瞧一下，这是今年的最新款花色。” 下裳抱进来一批做好的衣服，让宁瑞雪查看。 “先放着吧。” 宁瑞雪儿头也没抬的说道。 这是一个原就选好的布料，衣服做好了，只是让绣娘绣几个花色，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 夏裳把衣服轻轻的放好，便站到一旁看她家的两位主子看雨。 外面下着雨，洛洛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雨出神，宁瑞雪则看着洛洛的背影。 就这样一个看着一个，谁也没说话。 夏裳也不知道这雨有什么好看的，但她不得不提醒她家小姐，可能这几下雨的山路不好走。 “小姐，这几天一直下雨，山路湿滑，初五还去松山寺吗？” 宁瑞雪抬了抬眼眸，依旧是见洛洛没反应。 “去吧！” 洛洛想去，还有四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成。 洛洛看着天际，心中莫名的感觉这雨下不长。 后面几天会出太阳，要不然宁家二媳妇也不会冒着雨去松山寺，就不会摔马车早产，导致小孩缺氧弱智。 第二天果然出太阳了，只是秋天的太阳出来一下又缩回去了。 一连几天都这样，刮起的风带着一点冷气，树叶覆盖的地面还有点湿润。 初五这天，洛洛一大早就被宁瑞雪叫醒。 松山寺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去的早的还能去吃个早饭，斋戒一天。 宁瑞雪本想去大厅跟老太太打个招呼，不吃早饭就走，没想到等她们到大厅的时候秦红艳跟沈诗诗就在这等她们了。 “嫂嫂早！” “洛洛今天真漂亮！” 秦红艳一上来就夸人，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一样。 “早！”宁瑞雪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出门?\" 秦红艳今天穿着一副时髦又干练的样子，头发也挽成了一个高角鬓，香草手里还拿着两件斗篷风衣。 “听说松山寺的大师很灵，我带诗诗去也去看看卦象，刚好跟你们一起。” 秦红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她的目的。 ‘这分明是听到沈诗诗说，我们要求是松山寺的，才想着跟着去的。’ 既然这么想去！ 【要去，让她们自行备车去！】 洛洛发话，宁瑞雪就有种好戏要登场的感觉。 “表妹说哪的话，松山寺确实很有名气，好多人都去了，表妹去也是情理之中。”宁瑞雪和气的回应，反倒让秦红艳有些不安。 “这是我是跟我母亲她们一起去，上次去长公主府时马车有坐的有些拥挤，表妹去可能坐不下。” 一听不让她们坐骁勇王府的马车，老太太第一个站出来指责。 “你一个骁勇王的马车就容不下红艳和诗诗，我看是你容不下她们，你这心眼小的女人，算什么名门贵女。” 宁瑞雪丝毫不让的说道：“骁勇王的马车只能坐几个大人，上次我二嫂与祖母没去才坐下我跟洛洛和你的沈诗诗。骁勇府历来勤俭，人再多也只有这几辆马车，也有这么大。” 秦红艳却很配合的说道：“我坐家里的马车，不跟宁家坐一辆。” 她坐哪里没意见，反而觉得坐自己的马车更踏实。 但是去的时候宁瑞雪还是跟秦红艳坐在一辆车子里。 沈诗诗一路都在摆弄她漂亮的衣服，时不时的挑衅一下洛洛，而洛洛一直闭着眼睛养神。 沈府离宁家相隔一条街道，一个街头，一个街尾，行驶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宁府的门房老远就看到沈府的马车跑进去通报。 宁夫人走了出来，兴奋的喊着外孙女的名字。 “洛洛，想死外婆了!” 宁夫人跑到马车旁，准备伸出手来抱自己的外孙女，对洛洛的喜爱溢于言表。 “外婆，我想你了。” 沈诗诗掀开车帘，露出脸时，宁夫人的笑容僵住了片刻。 “是诗诗小女娃啊！” 宁夫人使了个眼色，立马上来一个婆子。 “表小姐，让老奴扶你下车。” 这是宁夫人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秒懂。 沈诗诗呶呶嘴，在婆子的掺和下下车了。 等自己的女儿下车了，才看了看她，所有的千言万语的思念都化作一言难尽的心疼。 时间紧急，她们还得去长公主府，在门口匆匆分配一番，就准备上车。 【二舅妈，你不能出，否则小孩会有危险。】 前几天下雨，史如兰是真的信了洛洛的话，只是这几天不下雨，她又有些怀疑。 去松山寺是婆母组的局，目的也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孩更好，她有些没理由说不去。 “我……” 史如兰一听小孩有危险，都快要哭出来，可她又说不出来她听到了洛洛说话，还说孩子有危险。 “你怎么了？” 宁母担心的询问。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史如兰一时找不到很还得理由，就撒了一个谎。 “桂嬷嬷，去请付大夫。” 宁母一听立马吩咐人去请大夫，大儿媳刚要上马车也退了回来。 “母亲，你与二婶、大嫂她们去吧，我就是想上茅厕。” 史如兰不好意思，扯了个理由。 “那母亲，你们先去跟长公主汇合，我留下来陪弟妹，等她解完了再去找你们。” 大嫂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弟妹。 “不用了，大嫂，我可能没完，今天这日子有些不太好，解了两次了，可能贪吃，有点吃坏了肚子，得找大夫开点药。” 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掩饰，史如兰越说越脸红。 “我看……” 宁瑞雪刚要说自己留下来陪二嫂，就被打断。 【二舅妈今天不能去松山寺，会摔马车，早产缺氧，导致小孩弱智。】 宁瑞雪紧张的看向洛洛，只见她露出严肃的表情就不再怀疑。 “二嫂今天不舒服，就不要去，在家好好休息，我们走吧。” 她推着大家上马车，临走前好重重交代，今天哪都不要去。 史如兰庆幸大家都走了，可小姑子走前的交代与担忧的眼神让她觉得疑虑更大了。 难道！ 她也听到了洛洛说话了？ 第24章 洛洛嫌弃小侯爷老 说好的，史如兰却没去，虽然有些奇怪，都让宁瑞雪巧妙的安抚过去。 洛洛说会摔马车，二嫂没去，那前去的还有母亲、长公主，她的依然有些不安。 上车前还特意交代马车师傅慢一点，当心前方路。 几人去长公主与长公主汇合，巧合的是长公主府里来了一个人，孙府的二小姐。 原来那天公孙冷铭就去了皇宫找皇上赐婚。 但孙家有嫡出的大小姐未出嫁，本来皇上要给他连同大小姐一起赐婚给他，奈何这个小侯爷只想娶一人，不想要那么多的夫人。 皇上只好给他赐了个侧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赐婚，没有正妻，先给他一个妾。 公孙冷铭却打着擦边球，妾就妾只要他的府里没有妻，那妾也是唯一的妻。 那天公孙冷铭跟着皇上身边的总管去府里宣圣旨，果真看到孙柯雨挨打了。 衣服下的伤痕看不出来，可公孙冷铭看着她跪着的身子发抖，才去查看她的手臂，竟然都是伤痕。 于是不顾孙二小姐与丞相夫人的意愿，强行把人带回了府里养伤。 第二日丞相大人带人到城阳侯府赔罪，长公主不肯让他把人带回去，公孙冷铭只是警告他莫要再伤了孙二小姐的亲娘。 过了十几日，孙二小姐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跟未来的婆婆感情也养得胜似亲生母女。 “长公主安康！” 众人行礼，秦红艳眼珠子快掉出来了，羡慕的看着长公主与她身边的女人。 “恭喜公主得一好儿媳，来年抱得大孙子。” 宁夫人打趣着长公主，孙二小姐给宁母行礼却闹了个大红脸。 “谁说我要大孙子，孙子还得担心他将来娶儿媳，我这次去松山寺就要求个洛洛那样的大孙女。” 不得不说，孙二小姐有这样的婆婆是她的荣幸，未来幸福日子还长着呢。 只是宁夫人有这样的闺蜜也是她的荣幸。 “雨儿，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太太坐在一起，就跟雪儿她们坐一辆马车，年轻人坐在一起不拘谨。” 长公主说完就拉着宁家两位夫人，抱着洛洛坐进了公主府的马车。 “长公主真是一个开明的婆婆。” 宁秀云真心的羡慕。 “遇上长公主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孙柯雨来这公主府已经十一天了，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其实羡慕的何止宁秀云，秦红艳的手帕快扯碎了。 她这一生躲躲藏藏，连生了两个小孩都没名分，还是个外室，儿子进了族谱，却不能正大光明的叫自己母亲，女儿还是一个表小姐的名份，她不甘心，宁氏的女儿能进长公主的马车，她女儿就要做个没名份的外室将来出嫁。 “娘亲！” 沈诗诗在旁边看到她娘的样子，小声的叫着。 “我们去坐马车吧！” 秦红艳快速的恢复了表情，微笑的带着女儿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姐姐，你在看什么？我叫了你几次。” 宁秀云摇了摇宁瑞雪的衣服。 “没有，我们也上马车吧。” 这秦氏母女跟着去，一看着就像去蹭脸热，想结交贵妇或长公主的样子，刚刚看那表情像是要去咬孙二小姐，这让宁瑞雪心中也长了个心眼，一路的多多留意这对母女。 她招了招手，嘴巴附在冬暖耳边说了几句就进了马车。 “娘亲，那傻子去了漂亮的马车，我也想去。” 回到沈府简陋的马车上，沈诗诗就开始撒娇。 她记得上回宁外婆的马车里好多吃得，她可喜欢了。 “我的诗诗最棒了！只要你听娘的话，娘一定让你过上公主般的日子！” 秦红艳狠狠的剜了一眼窗外。 “洛洛，来试试这桂花糕，特意让御厨做的。” 长公主怜爱的递给洛洛一个精致的糕点，洛洛像没听到一样看向马车外面。 宁夫人接过来，顺着洛洛看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男人还得要成家，你看，遇到对的人，上哪都跟着。” 宁夫人真心的为她的老闺蜜高兴。 “唉，本来说他大男人才不跟一群女人去山上，听说你跟洛洛也去，就说也要去，还害得雨儿不好意思呢。” 长公主也笑得合不了嘴。 “想必小侯爷也是个爱妻子的好男人，以后公主定会儿孙满堂！” 宁夫人在马车内夸着小侯爷好男人，他却在马车外时不时的做做鬼脸，通过缝隙逗洛洛。 趁帘子吹来的间隙，洛洛朝外面勾了勾手指。 公孙冷铭看到，身子伸了过来，可还差一段距离。 洛洛指了指前面马夫旁边的座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我堂堂大将军，居然让大将军赶马车，这太没底线了。 公孙冷铭傲娇的扭过头，可没过一下又转过去头来讨好洛洛。 不理他，倒是死皮赖脸的一脚跨到马车上坐了下来，看的马车里的两位宁夫人与长公主惊呆了。 “儿子，你没事吧？” 长公主撩起帘子，装鬼的眼神看着自己儿子，她没想到这帮他找了个女人变化竟这么大。 “母亲，您们加一起快两百岁了，洛洛听你们讲话肯定听不懂又累人，她还是跟我待一起不无聊。” 说完从宁夫人手中抢走洛洛，抱到自己怀里，旁边的车夫大叔只得朝外面挪了挪。 出马车的视线瞬间清醒起来，嘴角洋溢着笑意。 “哄老人很无聊吧！早知道把你抱出来这么开心，我就早点把你抢出来了。” 坐在马车里的老人听得嘴角一抽。 〔好像你在我面前不是老人一样？〕 洛洛撇撇嘴，这傻大哥就是欠揍的料。 “洛洛，你怎么能嫌弃我老呢？以我这相貌，再过二十年也是个美男子。” 这么夸张的嚎叫，差点把赶车的大叔掉下马车。 “小侯爷一定也不老。” 车夫大叔战战兢兢的安慰小侯爷的幼小心灵。 〔停车！〕 “停！” 洛洛突然大喊，公孙冷铭也跟着大喊起来，吓得赶车大叔赶紧拉进马栓，整个心脏“噗通”的看着他。 “儿子，怎么了？” 后面的车帘被挑了起来，长公主边看边问。 空气一时停顿，大家看着公孙冷铭莫名其妙的喊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25章 秦红艳背锅摔马车 【下车！】 洛洛闷头闷脑说道，语气有些低沉。 “你……” 公孙冷铭也不知所以，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小路边有团什么东西在动。 他放下洛洛，站了起来才发现是个灰色粗布衣的人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两只木桶倒在草丛里。 “有人受伤了。” 公孙冷铭跟洛洛说着，快步走了过去。 来的时候洛洛就看到分叉路口边有块大石头，上面画着一口井的图案，她们去松山寺的路是向上去，而那个小路分叉斜着向下走。 这就是从史如兰眼中看到的小路，离二舅妈摔车的位置不远了。 而那摔倒的老人就是附近的居民，每天来回掏水吃，这次他去赶集卖了柴火，急着赶回去给生病的老伴做饭，没有做措施防滑才摔倒的。 其实上辈子经过这里的时候沈诗诗与宁思浩已经看到了此人，沈诗诗那时已经代替了洛洛，宁思浩想叫人，沈诗诗却不让他说出去。 宁思浩想救，却被沈诗诗道德绑架不敢去呼喊大人。 说到不了寺庙，二舅妈的宝宝吃不到斋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结果没多久就出事。 没走多长路程就马车打滑，山石路上马蹄都不受力，连马带车摔倒，两辆马车撞在一起。 史如兰有点手脚功夫，却因八个月大的肚子行动不便，她努力的要稳住身形，阻挡向后倒的冲力，与人相叠在一起的压力，结果用力过大，肚子顿时疼痛剧烈，下体出血，导致早产将要临盆。 大家都在撞击中受伤，车夫一个昏迷，一个被马车压住动弹不了，唯一没受伤的是史如兰救下的两个小孩。 “你们快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史如兰用尽力气，到最后还在担心她们的安全。 沈诗诗走出破烂的马车，一脚踩在地上，立马又嫌弃得收回脚，从下人身上跨过去，走到草坪上就不愿意走了。 宁思浩不再搭理她，着急的往回走，刚好碰到前面摔倒也往这边爬过来的挑水老人。 老人听到摔马车的声音，看到宁思浩衣服凌乱，难过的自责，教他去村子里叫人。 等宁思浩带着上了年纪的村民过来，再把史如兰救回村已经耽搁很久了，等不了去镇上的找接生婆，孕妇的惨叫连连，老人的老伴只好临危受命给她接生。 没多久史如兰的公公与丈夫回来，还去感谢老人，因为老人的儿子也去打仗了，更赢得宁将军的感激。 史如兰生出的小孩慢慢发现也是痴傻儿，宁家也没怪过。 可后来宁家遭突变，族人流放，那个老头却出现在面前，吐了宁家人一口水，要不是有人拉着，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想打人。 洛洛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更想见到挑水老人。 正想着，公孙冷铭就把老人扶过来了。 “见，见过各位贵人！” 老人哪见过这种阵势，不顾腿疼要给长公主马车的人下跪。 “您莫要行礼。” 长公主连连让他不必多礼，公孙冷铭架起来，也不让他跪。 洛洛不知什么时候爬下马车走过来，宁瑞雪也从马车上下来，来到洛洛的身边。 她想看一下老人为什么在宁家灭亡时还那么恨宁家。 老人看着洛洛小小的身影呆住了。 他住的村子里这么大的小娃都是光着屁股，脸蛋不是鼻涕就是脏不拉稀的，他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娃娃。 真的贵人家生出来的小孩都这么漂亮又贵气，也难怪他能投胎最贵人。 洛洛的眼睛像带着诱惑，让老人移不开眼，没多久就把老头身上的事基本都看到了。 原来没过几个月家里来了一伙人，而带头的居然是她的便宜渣爹，他们说是老婆子接生没弄好，是害得宁家孙子痴傻的罪魁祸首，拿来这张纸让老人认罪。 老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会认无中生有的事呢，只见她的渣爹爹就拿老人的儿子威胁他签字。 最终无奈签下字，老人享受宁家的补贴全部没有了，还对老人的腿用力一踢，这腿也彻底瘸了，家里变得更加一贫如洗。 有宁家女婿这个招牌，宁家的报恩变成报仇。 老人的儿子传来噩耗时，老人也恨毒了宁家。 “老人家，您摔得哪里疼？” 看洛洛的样子，她是想帮老人的，宁瑞雪代女儿问话。 老人摇摇头，看着面前和善女娃娃，心里放松了不少。 “您家住哪里，我们好送您回家？” 宁瑞雪继续搭话，老人才打开了话匣子。 “我本是西边的云西村人，家中有一老婆子，老来得子，这年头不太平，去了战场。”老人叹息了下。“今天赶集回来的晚就急着给生病的老婆子挑水做饭，没成想摔了一跤。” 公孙冷铭没想到这是他们军人的家属，立即吩咐手下，“你去把桶拿回来重新去打水，送到老人家里去。” 【送他回去，带他们去看病。】 “阿五你也去，你送老人回去，顺便带他们去看病。” 公孙冷铭又吩咐另外一个人。 “驾!“ 老远就听到挥鞭子，赶马的声音，大家一看是沈诗诗与秦红艳坐沈家的马车赶了过来。 因为有了上次对沈诗诗的印象，也知道沈家老太太对洛洛什么样子，因此大家不太搭理她们。 “嫂子，你们这是？” 三车人全聚在这里，也不像在等她们的意思，讪讪的问道。 “这里有个老伯摔倒了，准备送他回去。” 宁瑞雪如实回答。 “什么？” 秦红艳有些不相信。 这么一大堆人停下来就为了送个老头，秦瑞雪是有病吧，小侯爷还陪着。 “啊？送他回去，那我们到达寺庙不的很晚？” “表嫂，我们的马车慢，要不我我的车先走，到上面去等你们！\" 秦红艳的心思谁都看的出来，她不愿意等送着老人回去。 “要走就走，没人拦你？”公孙冷铭不客气的说道。 老人却说话了，“不能去，路湿会打滑。” 秦红艳瞥了了一眼老人，满脸不屑。 两个轮子四条腿，打滑？骗谁呢，想博好感也不用在我面前说道。 既然你们愿意等，那我去寺庙先吃上斋饭。 秦红艳头也不回，吩咐人继续赶车。 \"哎，你们叫住她，前面有一小段的石头路，那青苔十分丝滑，必须绑上藤草才能过。” 老人看着秦红艳的马车走远，着急的大叫。 “老人家你甭管她，摔不死就行。” 公孙冷铭打断老人无效的劝阻，询问老人所说的藤草。 老人随手指了一处，手下的人立刻去摘。 把车子缠好，老人安顿好，准备送他下山时听到一声巨响。 “救命啊！” 第26章 撇下受伤的秦红艳上山 【呦吼，终于把这祸给背过去了。】 脸色巨变的公孙冷铭，听到洛洛幸灾乐祸的话，紧张的心情立马好了大半。 大家忧心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伸长脖子往那方向看。 “你们俩个把老人送回去，再把他们接到镇上去看病。” 公孙冷铭语气轻松的吩咐两个侍卫。 老人还在担心前面前面的情况，要让人去看看。 公孙冷铭悠闲，甚至也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没事，死不了。” 老人对着这群人深深一拜，不单单是救命之恩，还有知道这里面有骁勇王的家人，对其家国英雄的尊敬。 洛洛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心里算计着。 这次是小侯爷送回去的，有城阳候与长公主压着，应该没有人敢对老人做手脚，即使知道有宁家人，也不能去嫁祸宁家人的头上。 宁家这次的小小危机算是解除了，接下来就是曾外祖父回朝。 “洛洛！” 公孙冷铭连续叫了两声，才把洛洛唤回注意力，抬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他指了指老人离去的方向。 【把他的儿子调回京。】 公孙冷铭有些傻眼。 这在外打仗的都是最底层的兵，这跟京都的保卫兵又不一样，中间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 一般打仗兵在外建功立业才能主动调回京，还得申请，像老人的儿子肯定是那种低下的兵，违反规矩，以后谁还不得学样。 看他不情愿的样子，洛洛也脾气上来。 【老吾老，人之老！】 【他家就一儿子，死了就绝后，那你给他家做儿子？】 洛洛生气时有些咄咄逼人，偏生有理有据，公孙冷铭奈何不了。 要是她是用嘴巴说出来，那不得诅九族。 让一个公主与侯爷之子去给低贱的老百姓做儿子，也不知道有几条命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我去找人调！” 公孙冷铭有些无奈的妥协，满脸的情绪。 我这是栽在你们父女手里了，个个使唤我像使唤下人一样。 看侯爷的表情，旁边的人以为他在跟宁瑞雪生气。 宁瑞雪有些怀疑，正准备把洛洛带走，却被拦住了。 “要出发了，你回马车，洛洛跟我坐一起。” 不容反驳，把洛洛抱起就走，看得周围的人很是诧异。 这侯爷什么时候如此喜欢小孩了？ 马车重新安装好了，马蹄也重新绑定了东西，据老人说这是最安全的。 车队很快到了秦红艳摔马的地方，嚎叫声从远到近。 “哎呀，救命啊！” 声音叫的快嘶哑了，心里却骂个要死。 ‘这一群死人，故意来得那么慢。’ “表嫂，表嫂救命啊！” “你们可总算来了！” 秦红艳的马已经挣脱了，马车翻了，压着她动弹不了。 她的头和脚都受伤了，身下的沈诗诗倒像没事，就一个劲的在哭。 “啊，还能嚎叫，看来这伤势也不那么要命！” 公孙冷铭对着这对母女也是幸灾乐祸，语气满是戏谑。 “小侯爷救命啊！” 秦红艳立马变得虚弱不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得人心生怜悯。 她有自信，一般的男人都会被她这破碎的扶弱之姿所拜到石榴裙下。 可惜公孙冷铭不是一般的男子，不吃她这一套。 “你们帮她把马车搬开。” 抱着洛洛看着，没有动手的意思。 气死人了，刚刚那么脏的老人，他亲自扶着，沈洛洛那么个痴傻儿，他抱着，我跟沈诗诗受伤惊吓，城阳侯的小侯爷却端起了架子。 秦红艳牙都要咬碎了，看洛洛的眼神带着寒气。 这傻子得尽快除去，不然没我的诗诗出头之日。 洛洛没把她放到眼里面，转头看向香草，看样子是保护沈诗诗，受伤比秦红艳要重。 她嘴角口边冒出血渍，眼神哀求的看着洛洛她们。 哀求的眼神背后，洛洛看到了不甘，与愤怒。 她本是一名可怜的逃难女孩，秦红艳母女救了她，让她做秦红艳的贴身丫头，感恩的心让她贡献自己的一切，因秦红艳与沈诗诗的影响，她也恨宁瑞雪母女。 不久之后，她与黄大夫的几日纠缠就会暗结胎珠。 前世她偷偷打掉孩子，还把这滑胎归于宁氏，这让想要这个孩子的黄大夫偷偷的恨上了宁氏。 这次她这一胎可得好好生下来。 “表妹，你没事吧！” 宁瑞雪脸上写满了着急与耽误，却对地上的湿泥皱皱眉。 〔娘亲啊，你就不能装的严肃一点吗！〕 “嫂子，我疼！” 秦红艳无比委屈的哭起来。 〔让她在这等！〕 洛洛冷冷的看着她，想让她跟沈诗诗尝试一下在这半山上等待救援的心情。 听到女儿的指示，宁瑞雪开始了她的表演。 “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侯爷刚把老大爷送下山，现在都没什么人，哪有人送你下山，叫你不要上去，偏要去，这下可好了。” 秦红艳没想到，这宁瑞雪还能像泼妇一样又吼又叫，喋喋不休。 她受伤了，丫环也动不了，宁瑞雪做嫂嫂的亲自给她包扎，又急又担忧，看得人都感动，说着宁氏的好。 只有洛洛看出来，这多少带着私人怨恨，握着的地方都是她伤口与筋骨处。 宁瑞雪掐住的伤口越用力，秦红艳也就叫得越大声。 “疼！疼！嫂子，你别帮我弄了，这血也没流了，等一下到家包扎。” 宁瑞雪有些练武基础，知道哪里的穴道痛，不是捏着伤口疼，就是穴位疼，秦红艳实在受不了这疼。 “动你一下就痛成这样，看来你只能在这等我们回来了。” 这正是洛洛想要的，宁瑞雪还装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嫂子，你不叫几个人送我们下去，就打算把我们几个伤员丢在这山上？” 秦红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没带沈家的侍卫过来，刚才小侯爷送老人下山已经派了两个人去了，剩下没几个人是要保护公主与小侯爷，我如何去说？” 宁瑞雪安慰道：“你放心这里空旷，不会有野兽出没的。” 宁瑞雪给她们安置在干净一点的地方，又从她的车里拿出一些防蚊虫的药，还在周围撒雄黄粉。夏裳也拿出吃的过来，可谓是面面俱到。 “嫂子，你留下来陪我。要是鹤哥与老太太知道你把我丢在山上，怕是要责怪你。” 眼看着宁瑞雪走远，秦红艳提出请求，可谁到听得出来威胁之意。 宁瑞雪面色一冷，还未说话就被大嫂陈英打断。 “秦女士，你是沈老太太的娘家亲戚吧。” 陈英突然提问，秦红艳愣愣的点头。 “我还以为是沈家的家人呢！” “你一个长住沈家的客人，居然指使沈家的女主人，莫不是在沈家住久了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宁家几代为官，陈英的丈夫也是比沈鹤官大一级，说得她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英继续道：“雪儿虽嫁沈家，可也是我们宁家的女儿，她上有母亲，下有女儿，你让她不顾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女儿的安危，照顾一个沈家的客人，这是沈家的家规吗？” 秦红艳从来没有这么赤裸裸的被羞辱，可看着哭闹的女儿，只得舔着脸皮，求把沈诗诗带走。 第27章 后山有老虎 没有了秦红艳，沈诗诗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洛洛也没觉得不适。 山路湿滑，路途相对缓慢些，有了这些藤草倒是安全上山。 “洛洛，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们可能也会摔跤的。” 公孙冷铭在她的耳边一路唠叨不停，尽是对洛洛的认可，简直快要把她当成神拜，一直抱着不撒手。 马车到达寺庙。 “欢迎公主殿下和这么多的贵人来到贵寺，老衲有失远迎，还望受罪，阿弥陀佛！” 前面有下人前去通知，方仗匆忙在门口迎接，对着公主行了一个礼。 “方丈与各位师傅有理了，突然到访，还请见谅，希望没有惊扰到师傅们的修行。” 长公主带领大家还礼。 “公主客气了，里面请。” 长公主驾到，寺里的方丈领着去了佛堂大厅，指引长公主点了三支香火，先是跪拜为国家祈福。 后面的女眷也跟着跪拜，庙里的僧人念经。 放眼过去，全部人员跪立求佛，只有洛洛站立其中。 不知为什么，沈洛洛就觉得几个铜像受不起她这一跪。 “洛洛，你想去看什么？” 公孙冷铭磕了一个头，回过头来看到洛洛没有跪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洛洛没有回答，到处瞧瞧。 现在好像没见到那个传奇和尚。 她瞧了瞧佛堂大厅，要完成第一趟念经似乎还要一些时间。 【到处转转！】 这个寺庙的空气总觉得有些阴冷。 “好嘞！” 公孙冷铭把洛洛举过头顶，朝后院那边走去。 洛洛她们来的晚，差不多赶上饭点，突然一堆人来到，所有的僧人有的去了大厅念经，有的去了食堂帮忙做饭。 因此后院走过了几个房间都没看到一个小沙弥。 ‘好香啊！’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洛洛竟然闻到了肉香。 “谁在烤了兔子？” 公孙冷铭好奇的寻找烤肉的来源。 “好像是那个房子那边传过来的。” 以为是那个小和尚偷吃烤兔子，洛洛都看到他带着几分兴奋。 可周围并没有炊烟升起。 公孙冷铭走过去的地方是一排厢房，里面有客人的衣服在晒。 看这些衣服以青色与灰色为主，做工与料子，还有款式皆上乘，看得出来是个讲究的男士。 衣服的水差不多滴干了，应该洗了一两个时辰了。 洛洛在观察里面的东西，公孙冷铭却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那里面安静没声音，要不要进去看看？” 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半边，洛洛立马看到一个闭着的房间开了一个门缝。 接着就一个小和尚跑了出来，“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现在快到了进餐时间，还请去大厅旁边的厨房，那里会招待。” “阿弥陀佛，我们刚到，饭还没做好，所以到处逛逛。” 越想让他走，就越不想走，“师傅从房间里跑出来，是住在这里吗？” 看他匆忙跑出来的样子，嘴巴上还有油渍，这分明在屋子里偷吃的情况。 “哪能，这是厢房给客人居住的，这里住这里的一个客人。” 小和尚抬头看了眼洛洛和公孙冷铭，微笑的解释。 恍惚间，洛洛看到了一个粗犷又不失英俊的男子人脸。 小和尚嘴里吃着东西说道：‘主子，这大元连兔子都没有咱们北狄的嚼劲。’ “我是负责这里打扫卫生的，客人有些感冒就没有去厨房，给他送吃食过来了。” 见到公孙冷铭盯着他的嘴巴看得有些心虚，小和尚又解释了一番。 “这不是还在着餐食，这里的客人就比我们先有餐食用呢？” 还不耐，知道反驳。 可这小和尚也精灵，“这位客人是长住这里的，早早就做下了他的那份，见他早餐也没用，给他送得早些。” 他又对着公孙冷铭和洛洛一拜，“请见谅，公主贵客突然到访，实在没那么快，师兄们在加紧时间安排，请稍稍等待。” 小和尚明显在赶人，洛洛朝窗户上看了眼，只见早已没了人影。 离开后院厢房，公孙冷铭又带着洛洛去了后山方向。 “后面是茂密的森林，里面有野兽出卖，还有过伤人事件。” 公孙冷铭介绍，洛洛就在那里看。 这片树林是比来的那一片树林要茂密一点，可有一点洛洛很是奇怪。 这片树林也不是原始，而且边还有寺庙，野兽会伤人，就不会来寺庙伤人吗？ 见洛洛对这片树林感兴趣，就继续说道。 \"听说里面有只老虎，猎人打猎时被抓伤咬死了，尸体上全是爪子印。” 老虎？ 洛洛皱起小小的眉头，满脸怀疑的看向他。 “其实你也不行，是吧？” 公孙冷铭自嘲的尬笑。 就这种地方？ 这不是原始森林，范围也不是很大，要是真有老虎之类的大型动物，是完全可以围杀。 但这连续有打猎的人受伤后，猎人慢慢的不再来这边打猎，这个说法越来越深信不疑。 更夸张的说里面有鬼，一般人是不愿进去。 松山寺是建造在最高点，洛洛往外走了两步往下面眺望，总感觉山下阴森森的，感觉有东西也在盯着他。 “小心！” 公孙冷铭担心的走了过来，下面就是几米高的崖坡。 “小侯爷！” 就在这时，传来小斯的呼喊声。 “你想下去，那吃完饭陪你下去？” 这个时候叫他们，肯定是叫他们去用膳，他也不相信里面有什么大型的动物，可也不能让洛洛饿着肚子下去。 洛洛对公孙冷铭摇摇头，又对着山下茂密的树林里深深的看了一眼。 ‘一定还会相见，不是吗？’ 不急，等瑾王回来在慢慢收缩这个地方。 “洛洛，你等等我，我抱着你走。” 洛洛有些生气得想撇下这个二祸，公孙冷铭在后面追着。 就他这智商，跟他下去，指不定上不来了。 就在他们走后，两个人出现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旁边还有一头猎豹。 “主子，他们没发现咱们吧？” 如果洛洛转头回来，就会发现其中一个是刚才厢房中的小和尚，他正对着一个青衣男子毕恭毕敬。 “你去查查公孙冷铭旁边的小女孩是谁？” 青衣剑眉紧了半天才松开，淡淡的问道。 第28章 松山寺的大师 “洛洛！” 一个上午没看到女儿，吃饭的时候，公孙冷铭还知道抱回给她，宁瑞雪接过洛洛时眼神中带着埋怨。 “沈夫人，你女儿与我投缘，要不我认她做干女儿吧？” 公孙冷铭也不知是不是情商低，还是对宁瑞雪的眼神杀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痞痞的提议。 “小侯爷说笑了，臣妇跟洛洛高攀不起。” 没有哪个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女儿，更何况公孙冷铭看起来不是那么喜欢小孩的人。 宁瑞雪有些怀疑他也知晓女儿的特别之处。 “怎么会呢，本侯爷一向看眼缘，我说她高攀得起就没人敢反驳。” 公孙冷铭像听不懂人话一样，还拿官级压人。 其实他也是想私底下授予一些洛洛权益，她本是皇室郡主，却现在沦落成一个七品官员之女，还处处被人欺负，多少想补偿她的意思。 【我怕做了你亲戚影响智商。】 洛洛毫不留情的嫌弃。 ‘哼，让你欺负我娘亲。’ “洛洛，你别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 本来公孙冷铭想直接对着洛洛哭诉，看到这里大厅这么多人看着，只好换了一种说法。 “儿子，这么喜欢小孩就赶紧成亲，跟雨儿生一个呗!\" 长公主在大人餐厅用餐，用完后看到儿子蹲在这边，就过来打趣一下。 她现在不愁，儿子未来的儿媳都在身边，时不时的打趣二人乐得开心。 能生出洛洛这样的小孩才怪，两岁都可以做我的军事？ 公孙冷铭心里抱怨，却也不得不说瑾王兄厉害，生出来的女儿也吊打他。 “母亲，您天天打趣，得了，你啥时准备好了通知一下我，我就啥是成亲。” 公孙冷铭看着她身后的孙柯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脸皮厚起来也丝毫不惯着自己母亲。 普通人家的婚礼怎么说也得准备个几个月，像他们这种皇亲贵胄最快也要准备半年，虽然有些东西提前就准备好了，可最快也要到年底。 “放心，我一定会今年给你大办了。” 长公主拍胸脯保证。 公孙冷铭瞥了母亲一眼。 婚礼怎么办他懒的惯，但必须有瑾王兄在场。 “等一下就在大师那挑一个皇道吉日。” 见儿子不太理她，长公主对着身边的闺蜜说道。 “大师挑选的日子，一定幸福美满。” 宁夫人跟着附和，“话说庙里的师傅说，下午那位大师会出现，看样子还真是个神人。” 神人？ 洛洛挑眉，刚才她在后山总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令她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不是什么妖怪就不错了。 “你感兴趣？” 公孙冷铭对什么大师不感兴趣，就算宫里的国师，他也不屑一顾，他的专注力在洛洛，看到她眼睛犯光，他顿时也来了兴趣。 “洛洛喜欢，咱就也去看看。” 吃完饭，公孙冷铭就接过洛洛去消化，还顺带小歇会儿，看的宁瑞雪眉头紧皱。 突然小斯来报，长公主请他过去，说是大师到了。 洛洛睁着朦胧的眼睛，脑子里转悠着。 终于现身了。 “走，洛洛，看热闹去。” 当公孙冷铭抱着着洛洛出现在佛堂偏厅时，只见上方坐着一个灰色长衫的男子。 洛洛看过去，那位大师也刚好看向门口，两人对视一刹那，洛洛赶紧闭眼。 那股威压让洛洛从头灌顶的寒冷，像摄人心魄，侵入骨髓的哆嗦。 比在后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以十倍汹涌而至。 对方墨黑色的眼底冒着绿油油的寒光，洛洛看到的是一只豹子的影子。、 显然对方也在窥探她的原神，洛洛太过于弱小，只能避其锋芒。 “大师，这是我的儿子。” 长公主见面前的大师一直盯着儿子的方向，就给引荐起来。 “能请大师给他看一下，可否？” 人在神佛面前无比卑微，就算是公主，也是十分谦卑请求。 “当然！” 大师微笑的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公孙冷铭坐到他的前面。 洛洛虽然没再看那位大师，可她知道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自己。 越是走近，洛洛越是不安的在他怀里的打转。 “把洛洛给我吧！” 宁瑞雪及时出现，洛洛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扑到娘亲怀里。 不知为什么，闻着宁氏身上的香气，居然安定下来，心里那种压迫感随即消失了。 她从宁氏怀里探出个脑袋，朝那个大师呼出了一口浊气，眨眨眼睛，发现她像正常小孩一样，可以跟那人正常对视了。 “公主，不知公子想看什么？” 大师收回视线，像个算命先生一样走正常流程。 “既然人在这，就看面相吧。” 长公主让儿子坐到大师面，公孙冷铭先醒了个礼，才坐下。 大师在公孙冷铭的面上瞅了瞅。 “公子，是大富大贵之像，出生自带贵气，一路顺畅，无论在官场还是战场都能一路顺达，贵人相助，唯有感情之运有些障碍。” 大家都觉得讲的很对，尤其是长公主，简直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大师，他的姻缘可有什么不妥？” 长公主担忧的问道的，可坐到长公主身后的孙柯雨更是紧张的抓着手帕。 “公子的福气，早期耗尽，然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很难全，公子人老之时会变得平平无奇。” 大师说的高深，有些卖关子的感觉。 洛洛却无声的想笑。 这不就是她在公孙冷铭在他眼里看到的样子吗？ 她已经帮他改命了，倒要看看这个大师怎么说。 “大师有何化解方法？” 长公主赶忙问大师的方法。 “阿弥陀佛，天命不可违，贫僧无能为力。” “只能劝公子，选自己所选，切莫娶回三心二意，二人心不合。” 上辈子公孙冷铭娶回孙大小姐也确实没好好对待，反而跟孙二小姐琴瑟和鸣，这才刺激到大小姐联合外人反他。 所以这次不娶孙大小姐，直接娶了孙二小姐，已决后范。 这冒牌大师算的是上辈子，洛洛没插手的公孙冷铭，对现在他与孙柯雨即将要成婚的事就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是个北狄人，她看到的确是只豹子。 一个佛门禁地却由得一只豹子出入，洛洛感觉困惑，背后发凉。 第29章 大师算命 在洛洛失神之时，公孙冷铭站起来对大师点点头，转身退了出来。 长公主一直在致谢，别的夫人都在跃跃欲试，讨论着下一个看谁。 一直站在大师身旁小和尚突然说道：“今日师傅已经看了两位，只剩一个名额，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知下一位谁要求问大师？” 小和尚一说完，立即引起骚动。 “也没听说过限时，只看三人就不看了啊？” “我们这么多人还等着看，不能只再看一人。” 来这里祈福后就看了长公主，长公主看完就看公孙冷铭，现在说只能再看一人，这不是让她们白来一趟吗？。 宁家大儿媳陈英站了出来，“大师，您知道这阴雨不断，山路湿滑，我们是历经千辛万苦才上山来，还有一对人在山半中央等，我们是仰慕您，才愿意冒险上山。您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 长公主不会说，她已经看过了，母亲与二婶不敢说，陈英感觉不公平就不得不一吐为快。 “阿弥陀佛！” 大师也站起来对着众人一拜。 “我乃出家人，在贫僧眼中众生平等，倘若贫僧多看一个人，就有人因贫僧多难受一分钟，那就是贫僧的罪过。” 大家一时之间对大师的话摸不着头脑。 大师依旧双手合十，任由大家愤愤不平。 “你们上山队友受伤，却让其留在半山，如果等你们都一一看完，那位受伤的施主就确定不会受伤？不在难熬中度过？”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说得是秦红艳呀！ 这会儿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就算没受伤等几个时辰也不容易，将心比心，大家的火气顿时都熄火了，个个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 一定是菩萨听到了我的祈求了！ 沈诗诗开心的对着大师方向甜甜一笑，她真的感谢这位大师。 只是大师连个眼神都不给她，身边的小和尚倒是给她回应微笑。 猛然的一道刺眼的光影插过来，小和尚反应过来连忙躲开，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回眸看看那是何物，却跟洛洛的眼神撞在一起。 \"菩萨，请快点让她们问完，早点下山，去接我的娘亲。” 大中午时分，一个小女孩哭丧着脸跑到一个菩萨的像前跪拜。 ”娘亲的马车摔烂了，娘亲与香草受伤了，她们把娘亲丢到半路不管，我怕娘亲疼。” 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娃很害怕，张口就是娘亲。 那个小女娃就是沈诗诗，洛洛从小和尚眼中看到她在求佛。 随后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说：“这才是沈诗诗， 那个女娃是谁？” 还没等到回答，就见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情况有变，等一下看完两个就告诉他们今天只看三个人。” 而那个声音就跟现在大师的声音重合。 “所以说，最后一个人想看谁？” 大家都不吭声，一副难做决定的样子。 “是看你，还是你呢？” 大师似乎故意刁难，指着最大年纪的宁老夫人问，一下子又指着最小年纪的洛洛问，口气极为轻佻，像在捉弄小猫小狗。 【看外婆！外婆是宁家当今女主人，能看到宁家子孙未来。】 洛洛通过腹语给宁瑞雪说话。 “看我母亲，她是宁家的大儿媳，也是当今宁家的女主人，看她的子孙后代。” 宁瑞雪突然霸气的回答，立即赢得宁家两家的支持。 ‘子孙后代？’ 开玩笑，宁家被皇权虎视眈眈，当今大元天子不想让他活，哪有什么后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哪有什么未来。 可他也不能说实话，也不能去触及皇权的红线。 大师露出一抹尬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洛洛却在一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脸，顿时被大师扑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原来话本里沈洛洛这个人早已不在了，她的嫡女身份也被沈诗诗夺取。 所有对不上的事件都得从这个小女娃开始。 大师打量了一番洛洛，感觉有一种不同凡人的气息，却没有一点神力。 他与这个女娃对视的时候，居然穿过了他设下屏蔽身份的屏障，看到了他的真身。 虽然把她弹了回去，却也没对她造成一点伤害，就凭这，她就不是个普通人。 可她是什么，居然不知。 “大师？” 宁老夫人看着失神的大师，忍不住出声。 “阿弥陀佛！” 大师行了个佛礼。 “施主是大富大贵之家，家里和睦有序，子孙上进，家里的长辈福气满满，可总要顺应潮汐潮落，方得圆满，后期会走下坡路，若能顺应天命，甘于人后倒是会减缓陨落。” 大师说的很是中肯，洛洛却知道这家伙在跟她们挖坑。 【何为天命？】 宁瑞雪感觉收到女儿的情绪，余光扫了他一眼。 “何为天命？” 宁瑞雪霸气的发言，与大师的火药味十足。 公孙冷命更是玩味的看着她，感觉这个女儿跟他的瑾王兄真配。 【路上偶遇一受伤猛虎，大师该如何顺应天命？】 宁瑞雪复述了洛洛的原话，让大师有些骑虎难下。 “这要看受伤程度，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方为天命。” 这大概是大师以及大家认为最合理的回答。 “呵！” 宁瑞雪轻蔑的一笑。 “打不过，更要打，最正确的方向是找人一起来趁它受伤，把它消灭。” 宁瑞雪给出的答案赢得公孙冷铭的投来赞赏的目光，却没看到洛洛脸上的傲气。 “放虎归山，其范无穷，大师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师没有说话，大家的眼神都表达对宁瑞雪的说法是支持的。 她继续道：“你所谓的顺应天命，只是在劝我们宁家子孙顺应大众，明哲保身，只管自己的自私自利的行为，这恐怕要让大师失望了。” “阿弥陀佛！” 大师没有对其解释什么，只是对着宁瑞雪和宁家女眷重重的行了一礼，“宁家儿女大是大非，大元国有宁氏一族，乃无比荣幸！” 这是他发自肺腑之言。 相信有了娘亲这次康凯激昂的宣言，会很快传到宫里，皇帝老儿会念着几分宁家的忠心情分，不会跟曾外祖父那么快生出间隙。 第30章 李瑾曦比宁将军更厉害 大是大非面前，没有几个人不是明哲保身，而宁家连嫁出去的女儿都能做到这么光明磊落，舍身忘己真让人佩服。 公孙冷铭看得有些出神，要是当年他勇敢一点，没那么多顾忌，会不会她就与瑾王兄并肩作战，琴瑟和鸣，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自从这次上山的事迹后，宁瑞雪在京城的名气变得高尚起来。 “这宁家儿女真真是个个好样的，就连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深明大义的穆桂英呢。” 一桌三五成群的大汉喝着茶，裤子上还有几个补丁露出一长长的针脚，大汉丝毫不介意的聊着。 茶馆里伙计来回穿梭添着茶，不时的跟茶客对聊着几句，什么最新情报很快在小二嘴里串联出一个故事。 “可不是，那松山寺的大师都对她拜了一个佛礼，说她们宁氏是咱们大元国的宝贝，有他们宁家人在就不怕北狄强盗来袭。” 这是传来几天的大事件，颇为热血。 “宁家再厉害也只有骁勇王，宁老将军压着，功劳再高也老了，他那二儿子跟在身边也没见立多大的军功。” 一个衣衫正常的小哥突然站了起来，他穿着整齐干净与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群不用辛苦劳作的人。 “哎，说的也是，那名声还没瑾王身边的小侯爷名声响亮。” 又有一桌的年轻人说话。 “可不是嘛，宁老将军倒是年纪大了，最近这几年都没听过什么战迹，倒是瑾王守着的北方，短短几年战功赫赫。” 那个年轻人对宁老将军嗤之以鼻，对瑾王倒是非常崇拜。 “宁老将军早年是立下功劳，拯救过大元，可也年过六十了。照我说应该回家养老享福，让年轻人去赚点军功。” 那桌补丁大汉也赞成这话，可稍后又犯难了。 “话虽如此，宁老将军退休，那谁来领大旗，北狄与玄月两国都虎视眈眈，一个在正北方，一个在西北方，说不定两国还密谋咱们国呢。” 虽说看样子有可能是扛大包的平民百姓，却也说出了中肯的担忧。 “就那个小肖之国，瑾王就可以搞定。” 那长衫小哥，故卖关子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 那桌大汉哼唧：“快说。” “今年冬季，那两国要来京求和来着！” 众人兴奋。 而二楼的雅座间窗户微微闯开小半。 “小姐，这样传出去将对老爷子和二爷很不利!” 夏裳忧心忡忡的站在女子旁边，看着她悠闲的喝着茶。 “夏裳，不要着急，你看洛洛都不急，你也坐下来，喝喝茶。” 宁瑞雪微笑的看着洛洛，对夏裳的忧虑一点都没只有着急的样子。 夏裳是宁家人，对于皇上对宁家的忌惮也知晓一二，看自家主子不急，她也不知道宁瑞雪的算盘，干着急。 在二人都不再说话时，冬暖走了进来。 “小姐，事情办妥了，下面的人都在说着瑾王与小侯爷的前途无量呢。” 冬暖没有夏裳过多得想法，怎么说就怎么做，想不明白就问。 “嗯，我在这都听到了，做得不错，坐！” 宁瑞雪笑着招招手，给她递了一个茶杯。 冬暖接过茶杯，找了一个夏裳旁边的位置坐下。 得到了小姐的夸奖，冬暖反问：“小姐，为什么要贬低咱老将军和二爷，把瑾王和小侯爷抬高？” 夏裳也是露出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正是问出她心中疑惑。 “宁家只是皇上平衡各个势力的棋子，这颗棋子功劳兵权太大，自己用着不安心，也怕别人用这颗棋子。” 宁瑞雪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收起，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所以这颗棋子毁在自己手里最好，什么时候毁，以那种方式毁了又不遭世人唾弃皇权呢？” 冬暖立即不服，“小姐，皇上对咱们忌惮，不是更应该把军权握在手里更有能力自保吗？” “闭嘴！” 夏裳瞪了她一眼，轻声的训斥，“说话不过脑子，小心你这舌头引火上身连累小姐与宁家。” 冬暖害怕的不说话，眼里满是倔犟，不服气。 “自古君臣有别，君要臣死，有无数的法子。帝王害怕臣子拥兵自重，这是正常现象。” “说你不用脑子说话，还不服气。” 夏裳说的正是宁瑞雪所担心的。 说到底皇上不是怀疑祖父谋反，而是担心拥兵自重，声望大过天子权威。 如果越抓着皇权，越会让皇上欲除之后快，可祖父突然归家，皇上面子上又不会同意。 “祖父想退，可皇上不让世人觉得，天子无情，用完就弃。” 他会给祖父嘉奖一番，后期慢慢图之。 这些年宁氏子孙都极其低调，可这也不能打消天子的心中顾忌，祖父铁骨铮铮，又岂会摸黑自己灰溜溜的退场。 “那就让一人出面遮盖祖父的光芒。” 那个人最好是皇上更忌惮的，或者是更放心。 而那个最佳人选就是瑾王，李瑾曦！ 宁瑞雪擦了擦女儿嘴巴上汁液，问道：“洛洛，吃饱了吗？” 难得享受这片刻，两母女在这吃了一个时辰了。 一大早就被秦红艳找茬，宁瑞雪不想跟她胡搅蛮缠，就带洛洛出来吃早点。 其实那天回沈家后就向老太太哭诉宁瑞雪的狠与恶毒。 宁氏说了两句，老太太就各种埋怨找茬。 本以为过了就没事了，没想到这几天持续找茬，秦红艳的态度却越发的得瑟，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她夏裳暗中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沈诗诗把那天提早下山的事跟秦红艳说了，秦红艳又跟老太太与沈鹤说。 也不知道是如何说的，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沈诗诗头上，说是沈诗诗的孝心感动了大师，为她得罪贵人，因为沈诗诗也是自带贵气。 还说要等秦红艳伤好，带老太太、沈鹤一起去看看那大师。 洛洛点头，表示已经吃饱了。 夏裳欲言又止。 洛洛小姐现在哪会是个痴傻儿，分明是个很聪明的宝贝，除了不会说话。 说到不会说话，她记得洛洛小姐出生是会哭闹的，半岁左右生了场病就不会说了。 “你想说什么？” 看到夏裳的忧虑，宁瑞雪也能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 一起长大，除了听到洛洛的腹语有所隐瞒外，也没拿两个丫头当成外人。 “小姐，我们知道了黄大夫的行为，为什么不解雇他，还把他放身边，把洛洛小姐当诱饵，随时随地置身危险中？” 她实在不知道小姐这么做会有什么顾虑，而且洛洛小姐的傻病好了，不会说话也得趁早去治疗。 宁瑞雪无奈的看着女儿，眼神中透着埋怨。 “还不到时候！” 洛洛不让，她也没有办法。 第31章 洛洛的特能被发现 洛洛吃完早点，懒洋洋的看着窗外。 看起来与痴傻儿无异的表情，心里却焦虑无比。 她现在还是一个婴幼儿，而且是不会说话，被外界定义于不正常之人。 宁氏身边也没一个可使用的会武，现在对她动手，简直易如反掌。 好在松山寺那边对她应该也只是怀疑。 松山寺里那个是什么东西？ 他是来自北狄，还是与北狄有什么关系？ 松山寺里出过一位天师，现在在皇宫，那位与皇宫里的又有什么关系？ 洛洛的心中被诸多问题填满，唯一庆幸的是她的能力有所增加，如果再多积些功德，或许能去夜探松山寺的后山了。 “小姐，我刚刚听说老将军后天就能到京，让家家户户必须有人到城迎接。” 冬暖突然想起，赶紧给小姐报喜。 “为什么咱们府里没接到通知，小姐是老将军的嫡亲孙女，不是更应该提前通知吗？” 夏裳为宁瑞雪气愤鸣不平，府里竟没一个人跟她说。 “夏裳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向来喜欢咱们小姐为沈家出钱出力，却又不喜欢小姐压过她们一头的亲戚，对洛洛小姐也不当孙女对待，当咱们小姐冤大头使。” “有这些糕点还堵不住你这张烂嘴。” 夏裳拿着一个桂花糕粗鲁的塞进冬暖的嘴里，眼睛瞪着她，像是再说一句就要把她撕了的架势。 “小姐，你别听她乱说，其实姑爷对你还是不错的，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 夏裳夸了两句，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瑞雪看着她，淡淡的笑了，夏裳却感觉无比的苦涩。 “小姐，还有一个事。” 冬暖好把嘴里的东西咽掉，才继续说，却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夏裳。 “你说吧，不要紧的！” 宁瑞雪随和的笑意，让冬暖又雀跃起来。 “前几天老太太和表小姐不是老争对小姐嘛，这几日小姐都避着她们，没去大厅用餐，前天她们请了松山寺的大师到家里了，老太太与秦红艳在接待，后来沈大人也回来了，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冬暖把昨天晚上偷听到的都给说了出来。 “昨天怎么不说？”夏裳责怪道。 真是什么不该说都说了，该说的却支支吾吾！ “昨天我去睡觉洗漱时才听表小姐那边的丫鬟偷偷的讨论，威逼利诱下，她们才请求我不要说出去，也没听到什么重点，这不是跟你们说了。” 宁瑞雪看着两丫头争论，也没有出声。 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为什么大师这么看好秦红艳一家？ 突然假寐的洛洛猛然惊醒，脸上的睡意全然消失，眼中带着一抹狠厉之色，一点也不像两岁小儿的眼神。 看来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快，她还没去查他们，倒是找上门查她了。 〔去宁家！〕 许是洛洛的情绪有些波动，宁瑞雪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洛洛没法向娘亲明说，怕她担心。 松山寺的那位她倒不担心。 三界众生，凡人虽是最弱小的，却也是受天道保护，神界与魔界都不得正面介入凡界的生死。 当年封神榜中，女娲娘娘只是派几只妖兽去魅惑君王，而不是自己出手，动用神力。 洛洛猜测那位一定察觉到几人的命运已改，而且与自己有关，所以来探查自己。 之前的命运已经没转回来，那他会从骁勇王老将军回京重新把运势扭转过来。 所以洛洛要跟他们抢时间！ 沈鹤不通知娘亲，老将军的归期，已经是一个信号了。 “回宁府！” 宁瑞雪还是依着女儿的心意吩咐。 宁瑞雪的突然回府，宁夫人虽然很高兴，却还是忍不住问。 “后天你祖父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等他回家，你才会过来。” 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 \"我跟洛洛想母亲了，就过来了，又不远。” 宁瑞雪跟着宁夫人撒着娇，“祖父后天就要回家，二嫂这几天也有可能要发动了，这不是怕娘亲忙不过来吗？” “好好好，你二嫂也直说想你跟洛洛呢，她说要感谢你跟洛洛！” 宁夫人又跟身边的嬷嬷说道：“你去兰儿院里说一声，雪儿回来了，吩咐她当心慢点。” “谢我跟洛洛做什么。\" 宁瑞雪对夏裳也吩咐道：“你带洛洛去逛一下园子，困了就带她回我的闺房中小睡一下。” 【我下午要见到公孙冷铭！】 洛洛虽然没有反对，却也提了个要求。 宁瑞雪点头。 待洛洛走后，又吩咐身边的下人出去，宁夫人看她的眼睛更加诡异。 “洛洛其实不是痴傻儿！” 宁夫人开口，却是肯定的语气。 宁瑞雪镇定的点头，“是！” 宁夫人即是惊又是喜，“那么说，我偶尔听到洛洛说话，是真的。” “还有兰儿说，那天她听到洛洛说，让她不要出门，说她的肚子怀的是双生子，去了会有危险。” “是！” 宁瑞雪也不知道这段，可她相信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那……” 宁夫人硬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母亲，你听我说。” 宁瑞雪安抚着宁氏安静下来，见其点头才继续，希望她接下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洛洛虽然变好了，但她依然是我女儿，是您的外孙女， 我们都爱她，希望她好，是不是？” 宁夫人坚定的点点头。 “她是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特能，可她依然是为了我们好，比如二嫂这事，她不让她出门，救了她们母子三人一命。” 这个已经发生了，宁夫人继续点头。 “祖父常年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功劳，却遭天子猜忌，即使宁家子孙个个低调，还是夜不能寐。祖父这次会京依然有危险，搞不好会颠覆整个宁家。” 宁瑞雪越说声音越低，看宁氏的眼神越是急迫。 “母亲，我们要早早预防。” 就在这时，史如兰走了进来，有些呆滞的看着两人的表情。 “母亲！雪儿！” 宁氏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这也是洛洛说得？” 宁瑞雪没有回答，眼神却给出了答案。 “那要怎么做？母亲信你，信洛洛。” 宁夫人说出自己态度的那一刻，宁瑞雪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我也信你，信洛洛。” 史如兰也呆呆说出自己的观点。 宁瑞雪眼眸含泪的笑笑。 “那就把公孙冷铭请过来，洛洛有事吩咐他。” 第32章 公孙冷铭建难民收容所 怎么突然跟小侯爷这么熟？ 莫非？ 宁夫人虽然有些疑问，却也没有再问。 三人暗中形成了一个默契。 不对外人说洛洛的事，既是保护洛洛，也是是保护宁家。 宁瑞雪问着史如兰的身体情况，就听到大嫂的声音飘然而至。 大嫂早上出门查看店铺生意，听到小姑子回娘家了，特意带了几份桂花糕赶了回来。 宁母刚与女儿儿媳坦诚交心完，两庶女就紧随大儿媳到来。 一屋子姑嫂，宁夫人对女儿会心一笑，把位置留给年轻人，自己去厨房，交代加菜了。 大嫂陈英说起宁瑞雪那天在松山寺的霸气壮举。 瑞雪不想吐露太多，含糊过去。 二嫂隐约猜到小姑子的意思，也一起岔开话题。 “雪儿，说说那天你看的贺夫人与贺公子吧！” 史如兰还笑得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宁秀云，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嫂惯会打趣我！” 宁秀云羞红了脸，真拿自家二嫂没办法。 “妹妹的亲事是敲定了？” 宁瑞雪笑着询问。 宁秀云嫣红着脸，不好意思回答，陈英替她答道：“哪有这么快， 咱们宁家的女子又不是愁嫁。主要最看好的两个，现在只剩一个了。” 宁瑞雪有些没反应过来，露出不解的表情。 “这不，你说那个王家要不得，后来父亲与夫君去查了一下这王家，简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陈英说到这个王家，语气都变得像吃了炸药一样。 如数出来的恶习远比洛洛说的要多，就连王大人与王夫人的为人也差的要死。 官不大，府里弄出的人命也好几条。 很难想象，宁秀云嫁的这种家庭要怎么生活。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雪儿，不是你提醒，我们还会以为帮云儿找了个好归宿呢。” 史如兰也觉得庆幸 “谢谢大姐！” 宁秀云对着姐姐一拜。 宁瑞雪连忙扶起妹妹，“自家姐妹何须行此大礼。” “男人看得到的恶习还能及时止损，那种会隐藏起来的男人才是可怕。” 比如沈鹤，把自己与娘家卖了，还不自知。 宁秀芬：“以后我要找大哥，二哥，大姐夫那样疼老婆的男人！” 宁瑞雪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五姐还没出嫁，你急什么？” 宁夫人从院外进来，听到这句，没好气的打趣六姐儿。 六小姐也不害臊，“大嫂、二嫂、大姐，你们说说，我大哥、二哥、大姐夫是不是好男人？” 见大家都不接她的话，六小姐狡黠一笑。 “看来还不让嫂嫂们满意，我得好好说道说道哥哥们了。” 六小姐一说，立马引得大嫂笑着拿毯子要揍她。 “就你天天皮痒，开嫂嫂们的玩笑。” 你追我打，打闹间，下人来报，城阳小侯爷到了。 宁瑞雪正想去叫洛洛，就见夏裳已经抱着她来偏厅找娘亲了。 “洛洛！” 公孙冷铭率先接过去！ 众人见礼，看得不明所以，目瞪口呆。 “小侯爷，我家老爷在大厅等你，这边请。” 宁夫人把人领进大厅，并叫上了宁瑞雪。 “父亲上午不是出去公办了，还没回来吗？” 六小姐喃喃着。 “出去又回来了，说是早早办完回来的。” 二嫂史如兰忙解释。 陈英看了史如兰一眼，并没拆穿。 回来前经过父亲办公的地方，看到他的马车与小斯还在。 公孙冷铭进了大厅，洛洛对公孙冷铭竖起两根手指。 【一，我要出城，你去安排，迎接骁勇王回朝。】 【二，你去面圣进言，明日之前建立难民所，收纳京中城内外难民。】 “噗嗤！” 公孙冷铭被洛洛小大人的模样笑倒了，颤着身子说道：“洛洛你你叫我来就说这些，全城都在迎接你曾外祖父，等他回来去向圣上进言，不是效果更好？” 岂料洛洛小脸一拉，开口训斥。 【你是叫我曾外祖父去携功邀逼；还是居功自傲，当众打皇上脸？】 洛洛没有避开宁氏母女，闻言立马变色。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要害李老将军的意思！” 公孙冷铭忙是道歉。 “小侯爷，我们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洛洛才叫你过来商量。” 宁瑞雪委婉的解释，给小侯爷一个台阶下。 女儿的口气简直像是命令的语气！ 宁瑞雪也不知道女儿哪来的底气，这样指使堂堂城阳侯府的小侯爷，对方还乖乖听话。 “洛洛，明天之前就建好难民所，这是不是太赶了？” 公孙冷铭收起玩笑的心态，思考片刻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难度。 “而且，现在街上也没见到多少乞丐难民。” 这几天一直在街上走，没看到街上有什么乞丐，他不知道洛洛的忧虑为何。 【过两天骁勇王老将军一回京，就会冒出许多得难民。” 洛洛给人的答案总是出乎意料，大家像是想不通，又像有多种可能思绪。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故意捣乱骁勇王回城？” 公孙冷铭试探的问道。 【天子脚下，谁会捣乱，谁又敢捣乱？】 几人看着洛洛，有些猜不透她。 公孙冷铭实在摸不着头脑，一脸恼火的说道：“那你说的，李老将军回京就突然多出那么多难民？” 洛洛白了他一眼，十足的鄙视。 【天子脚下，哪个守城的人敢放难民进城？】 【李家军的宗旨是：大元百姓，皆我李家军亲人，亲人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宁老将军会不让百姓入城？】 如果难民众多，一时处理不当，会照成京城安全危机。 祖父碰到，以他的性格，看到这么多难民，怕是会怒斥上面的人不做为。 甚至当天下人的面，打皇上的脸。 “小侯爷，请您立即向皇上请旨，臣妇用尽微博之力。” 宁瑞雪背后一凉，她已顾不得男女有别，与公孙冷铭，宁夫人商量安定难民的场所。 最后商量在城外与城中找破庙做临时安置，事后建立几个收容所。 当务之急是临时安置所，几人先是给公孙冷铭做了一个详细的列表，给他去皇宫请旨。 洛洛全程参与，洛洛说，公孙冷铭写，三页纸惊得三人目瞪口呆，她这是有备而来。 洛洛却轻飘飘的丢了句。 【拿去忽悠老皇帝吧！】 送走了公孙冷铭，宁夫人就安排下人去采办粮食，棉被等用品。 洛洛吩咐，不能让一两个下人去做这事，特意要以商家进货的成份去买。 其实洛洛还有一个没告诉他们，突然多出几倍的难民，还有的是人混进去的。 那些人主要来煽动难民的情绪，带着大家哄抢，又恶意让宁老将军为保他们，不惜得罪皇上大臣！ 后天她倒要看看有哪些跳梁小丑。 第33章 皇上也哭穷 这个时候，公孙冷铭提出这个想法实在出乎意料。 连皇上都不禁带着玩笑。 “铭儿，给你娶了个媳妇，你倒变得上进了。” 他也不矫情，“娶妻生子，建功立业，那是看到了心仪的女人，见过像洛洛一样可爱的小孩，当就会想要生。” “好好，朕就在早朝问问你父亲与孙丞相商量的进度，只要你喜欢，朕就给你们大办！” 难民一直以来就是皇帝的一块心病，没办法根治，又不能不管，问大臣也只是踢皮球，难民依然没有解决。 如今公孙冷铭能拿出实质的建议出来，皇上怎么能不高兴。 客套了两句，皇上就哭穷。 “铭儿，你尽管去做，要调用什么人，就去调派，只是这国库紧张，这些安置费恐怕筹集困难！” 公孙冷铭既然自荐解决难民的事，别的好说，说到要银子那真是个无底洞。 这么多年，皇帝也没少拨钱让人解决难民的事，可结果都是事没解决多少，银子没少搭进去，还出了不少岔子。 人到绝境就会变得穷凶极恶，难民也变成了暴民，给他们免费的吃喝，又变成不劳而获。 时间久了国库也支撑不住，让官员们募捐，更是个个哭穷。 把难民拒之城外，城外治安又变得不安全，都是经常驱赶来维持短暂的治安。 “皇上，只要你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朝廷官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出不了力，出点技术也是可以的。” 公孙冷铭说到最后变得意味深长。 “哦？” 皇上颇有兴致的样子，“你说说，出技术是如何个出法？” “嘿嘿，这朝廷大臣，商贩，哪家没有良田、生意，一个店铺塞一两几个人进去学手艺是没问题吧？” 公孙冷铭狡黠一笑，皇上瞬间秒懂。 “你是说以学技术的方式，把难民塞进店铺，农庄？” 皇上问完陷入了沉思。 一顿沉思，突然兴奋一拍桌子，“妙！真妙！” “铭儿，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不仅敲打了官员腐败，还能解决难民问题？” 公孙冷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突然就开窍了嘛！” 这是一个两岁多的幼儿提出来的意见，这能说吗？ 关键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皇上瞥了他一眼，明显不信的样子。 “本来想嘉奖这个替你出谋划策的人，看来他是不愿露面。你去吧，朕全力支持！” “嘉奖什么好东西，我给她领？” 皇上瞪他一眼，“滚出去！” 公孙冷铭欲哭殇着脸，差点把人供出来了，皇上还不讲理，说好的嘉奖变脸就撵人！ “跟着他，看看跟什么人在一起？” 大元帝对着空气冷声吩咐，空气中一道冷风吹过，伴随着一声男声回荡在店内。 “是！” 宁夫人派了一个机灵的掌柜给宁瑞雪，自己又拿出五千两银票出来。 史如兰看到公孙冷铭一走，就过来大厅，看到两人凑钱，问也没问，直接让身边的丫鬟去拿自己三千两私钱交到宁夫人手上。 “母亲，我爹爹走的早，这些还是娘给的体己，希望能帮得到些。” 宁夫人有些推脱。 她这个儿媳不容易，娘家没人，在自己身边长大，能有多少私房钱她是知晓，不过她以后的日子过得太紧巴了。 “母亲，弟妹，你们在干什么？” 陈英推了与五妹妹再聊一会，直接来到大厅，之前公孙冷铭走的神色就有些着急，没两下弟妹就推脱回屋，可最后去的方向却是前厅。 今天的母亲与大姑子的举动就是有事瞒着她，看样子弟妹也是知晓，她倒要去看看在合谋什么？ “大嫂！” 史如兰看到陈英出现在大厅里，顿时有种她泄密的惊慌。 “你们在做什么？” 史如兰的表情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陈英的声音再次变低，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在凑钱，解决难民的事。” 宁夫人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表明要把这一切告诉两儿媳。 让二儿媳知道，就没理由瞒着大儿媳，而且这一切都是为救公公与她们二叔，她们理应出钱出力。 宁瑞雪看了看洛洛，见她安静的没有意见，就点头答应了。 陈英听说虽觉得不可思议，却也理解与支持，随即也拿出五千两的私房钱。 宁瑞雪早就吩咐冬暖去店铺拿钱，却见她隔了好久才拿过来，回来的脸色有些不好。 “小姐，路上耽搁了下，这是你要的一万银票。” 宁瑞雪接过钱，看了她一眼。 “宁掌柜，我们这里先凑了两万多量，你先去采买，后面我再去凑点。” 送走了宁家掌柜，几人又商量下筹钱的事。 宁瑞雪带女儿到后花园玩耍，冬暖跟在身后。 “小姐，我去了咱们正街的两个店铺，才收到五千两银子，我又跑西街的成衣店才筹齐。” 正街靠近皇城脚下，那里是最繁华的街道，每月每店的盈利都不止五千。 当然她婚前有孕，为了给女儿体面把宁府最好的都给了她。 婚后沈鹤嘴上无不体贴关怀，宁瑞雪以为那就是爱，对他十足的信任，把一切交由沈鹤打理。 最初还对交账本给她查看，她那时忙不过来，看了两月就全权放手。 “夏初，你去见见常掌柜，顺便找找秋蝉与刘妈，问她们还愿意跟我去沈府吗？” 宁瑞雪说完，夏裳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时她们三人走的时候，是刘妈与老太太那边的关系不好，常大叔也与沈鹤的意见不同，两老人都觉得在沈府跟人膈应，小姐同意她俩就回宁府。 秋蝉是刘妈与常大叔的女儿，几人是家生子，当时不同意走的，后来又自愿跟俩老人走了。 如今小姐主动提议问她们愿不愿回沈府，夏裳眼神晦暗的退出了花园。 宁瑞雪吃完午饭，带着洛洛睡了一下午觉，醒来却发现秋蝉房外等候多时了。 “小姐，请受罪！” 秋蝉跪在宁瑞雪面前。 宁瑞雪把秋蝉扶了起来，眼眶中有些泛红。 “是我对不起你们，让常叔当年受到伤害了。” 秋蝉猛得抬头看着她。 “您都知道了？” 第34章 请刘妈重回沈府 宁瑞雪点头。 大抵也知道常叔怎么受伤的。 当年虽有摩擦，但常叔沉稳低调，刘妈处处谦让，只为不给自己小姐添麻烦，他们不会这些小事就离开沈府。 后面是常叔的脚突然受伤，才提出回宁家养老，宁瑞雪这才成全她们。 “姑爷跟表小姐两人有染，被娘发现，她们才处处针对我娘，我爹也发现了姑爷偷吞店里的账银，当时爹娘想提醒小姐，但没有证据，再次跟踪时就被姑爷发现，第二天就爹爹被人打伤了腿。” 秋蝉哭了，既委屈又无助。 “小姐对不起，是奴婢没用，当时奴婢不想走，爹爹想得多，怕报复，不让我留在沈府。” 夏裳倒吸了一口凉气，替秋蝉她们难过。 同为奴才，见过听过太多别的府中被打死的同行，后院冤魂何其多，宁家没死过奴仆的大户人家算难得了。 “我知道，现在都知道了。” “当年的事，是我没查信错了人，如果你们不愿去跟我去沈府，我也不怪你们。” 宁瑞雪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只上好玉镯，塞到秋蝉手中，“这是我一点点心意，就当没护住你们补偿。” 秋蝉连连摆手，不收银票与手镯。 “奴婢愿意跟小姐去，可爹爹娘老了，我想让她们留在宁家养老。” 宁瑞雪却坚持要给。 “小姐！” 刘妈走了进来，常掌柜在外室候着。 “刘妈，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宁瑞雪对宁府的长辈向来敬重有加。 “小姐，我跟老常跟你过去想必会派人监视着，但老常说可以让他的徒弟过去，他会在一边教他，就不会打草惊蛇。” 刘妈一听夏裳说，小姐有想要带他们过去，就赶紧去跟老伴商量。 “也好！” 宁瑞雪欣然同意了。 她本想带几人回沈家出口恶气，可也得尊重刘妈的意见。 下午沈鹤就来到沈府，也给宁瑞雪带了一万两银票过来。 “夫人，你突然要要用这么多钱，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准备。” 沈鹤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 “夫君，喝口茶，瞧你这么喘，从哪特意跑过来给我送银票？” 宁瑞雪接过银票，递给夏裳，端了杯茶送到沈鹤手中，眼里尽是情意绵绵。 “可不是嘛，一听你要用钱，我特意从王大人家里赶紧过来给你送钱。” 沈鹤顺着宁瑞雪的话下坡，领了这个人情。 “王大人府上不是快靠近西街，那这真远，真是辛苦了。” 还没等沈鹤美滋滋的应声，就看到宁瑞雪皱眉问道：“正街的两个店铺，就一个月能达一两万的营收，这快月底了，怎么账上的流水到拿不出五千两？” 沈鹤笑容消失，顿时意识到事情的异样。 还怎么想好对答，就听到宁瑞雪继续说道：“我家妆里的店铺跟家里的开支分开走账，这么大笔的现金流不见了，相公，你有在里面借急吗？” 在他的记忆里，宁氏的嫁妆已经归他所有，听到借急，沈鹤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很快又恢复正常。 “哦，前几天我是在里面拿来一万两银票急用，忘了通知你。” 〔拿着娘亲的银子请人吃喝玩乐，充当大款！〕 沈鹤再次露出他那副招牌式的微笑，给了下人们一个退下的眼神，手附在宁瑞雪的纤细腰上。 “夫人，咱们都有了洛洛，还分那么清，我的就是你的，你得也可以拿来急用急用。” 如果不是知道沈鹤的真面目，可能还会顺从，此时的宁瑞雪只觉得油腻想吐。 挪了挪身子，把洛洛抱到他的面前，“夫君要用，我自然高兴，我能为夫君分担这小小压力，在那些夫人面前也有面子。” 然后假装一脸委屈，“你不知道，要不是祖母不同意，我早就愿意家庭开销合在一起，不必分的那么清。” “你说祖母不愿意你的把钱用于沈家内部开销？” 沈鹤敷衍的哄了下洛洛。 他有些不理解老太太，或着这个时代，为什么老婆的钱不能用于家庭支出，难道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是啊，祖母明确说了，沈家不是要靠媳妇带的嫁妆生活的。” 宁瑞雪边说边观察他的脸色。 老太太对宁家的嫁妆贪婪，还得当成孙媳妇尽孝求着祖母成全她的一片孝心，以前宁瑞雪演够了子慈母孝的戏码。 现在宁瑞雪故意这么说，是知道沈鹤骨子里还是怕老太太的。 沈鹤果真脸色变得不自然。 “跟你开玩笑的，当然是我养媳妇了，哪能让媳妇养家。” “我相信夫君！”宁瑞雪一点也不客气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填补进去？” 她好像没看到沈鹤乌黑的脸色一样，“对了还没问夫君，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上次红艳不是摔到了吗？祖母说要去庙里修真身，请大师运测一下，等一下就跟梅管家说拿钱过去。” 其实没有什么修真身，大师也早就到府里算过了，他故意扯出秦红艳，就是想气气宁氏。 “要得，要得，只是这一万两够了够，不够你再跟我说。” 宁瑞雪脸上笑着，心里却对沈家没有了一丝温情。 洛洛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说要去庙里求神保佑，秦红艳摔马车就动用这么多钱修真身，真是连她们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得。 沈鹤连连点头，心里却骂宁氏傻。 【这现代来的便宜老爹也不咋滴啊，被娘亲耍了还乐呵！】 洛洛看着这便宜老爹的，心中不住的抹汗。 ‘果真女人不再爱你了，智商就直线飙升。’ 宁瑞雪脸上情绪差点崩不住了，听到洛洛的吐槽又差点没忍住笑喷。 “夫君每天忙绿还得帮我关照店铺，实在太辛苦！我准备下个月接手自己管理，你就不用辛苦了。” 沈鹤听闻脸色不好，忙说，“我不辛苦，洛洛还小，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洛洛已经两岁了，丫鬟、奶娘一大堆，管理店铺也只是偶尔去瞧瞧，比从前并无增加太多事情。” 宁瑞雪换上小女人的撒娇表情，“我还想夫君不要太忙，有时间多陪陪我和洛洛，你难道不想吗？” 沈鹤心里知道宁氏是太闲了，现在也找不到错处，只得嘴上得依了她，眼神中却一闪寒光而过。 “夫人怎么会突然回岳母家，是不是老太太那边找茬她？” 第35章 替外祖父铲除吃里扒外的小斯 宁瑞雪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笑而不语。 原来他也知道，老太太这几天都在找她的茬。 以前还以为真站她这边，那也是两方相对，权衡利弊下的站队。 “咱们回家吧，我去说说她。” 沈鹤声音变得又对又担忧，“对了，夫人突然要这么多钱，是不是岳父这边有什么急事？” 宁瑞雪拉住要去打听的沈鹤，“夫君你别乱猜，我就吃了早餐带洛洛回娘家，母亲跟我说了，才知道祖父后天到京……” 冬暖小脸一翘，没忍住，“府里的下人都听老太太的话，更没把我们小姐当回事！” “冬暖！” 宁瑞雪尴尬的想要叫住，夏裳作势要打，却也挡不住她的嘴巴快。 沈鹤脸上一白。 这事他当然知道，宁氏丢弃秦红艳受伤在半山等以及跟老太太顶嘴的事，老太太为难，想打压一下她的气焰。 “是啊，这事皇上早就传达下来，每家早几天就通知了，府里的人就告知了老太太，没告知你？” 沈鹤说到这事也是面脸的生气，嘴上怒骂起来，“这些个势利眼，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知道谁是女主人了？这么大的事敢不上报，看我不回去重重的罚他们。” 还边骂，边拿眼睛偷瞄气消了没。 “好了夫君，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宁瑞雪极力安抚气急败坏的丈夫，话锋一转，“这事要是不敲打一下下人，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严重的后果，最后丢面子的也是咱们沈家。” 不等拒绝，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家里的事夫君不用操心，你放心交给我。” 沈鹤微笑点头，只是笑容比哭还难看。 今天的宁氏行为实在反常，从不多过问，现在自己节节败退，要回了店铺权，沈府的事务也开始插手，难道真如大师所说，家里变化是这两岁的孩作怪？ 他还不死心的问道：“夫人用这么多钱做什么？” “城阳侯府的小侯爷进宫面圣，请圣旨让大家捐钱捐物。” 圣旨刚下，公孙冷铭刚刚派人送银票时说事成了，宁瑞雪却一副全城都知道的样子看他。 搞得沈鹤心里对他的六品的顶头上司一阵埋怨！ 这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次了，怎么关键就不顶用。 “是啊，好像听说有这回事，只是大家都还在捐，咱家一下子捐这么多，是不是太出风头了？” 城外难民问题已经不是一年的问题了，隔段时间就会出现治安问题，上面也只是象征性的给点拨款，带头的就暴力驱赶。 朝廷官员都见怪不怪，就连皇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沈鹤以为小侯爷刚回朝也就爱出出风头，做几天就知道其中的困难，对宁氏捐那么多钱很是心疼。 “夫君不是说给菩萨修真身嘛，妾身也不能拖后腿，这也是给咱们沈家积善行德。” 宁瑞雪笑眯眯的，忽视沈鹤脸上藏不住的不悦。 沈鹤黑着脸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宁瑞雪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心情的领着洛洛下午多吃了碗饭，直接无视大家关心的目光。 “雪儿，如果在沈家过得不开心就回家，宁家不缺你跟洛洛这口饭！” 宁父言不多，却是对女儿满满的安全感。 【这沈家吃进去的还没放血，那怎么能走！】 宁瑞雪看着女儿头顶还略带发黄的小碎毛，忧伤的情绪瞬间消散，光打雷不下雨。 “女儿在沈家过得很好，请您们不要担心。” 宁瑞雪哑着声音跟宁父说话，视线却一直盯着女儿进食。 【最近莫要跟宋士德来往，他明面是瑾王的人，暗地里是镶王的人，他主要是挑起皇帝对手握兵权的宁老将军疑心。】 宁继海脸上一僵，眼珠子像没有目标的乱转。 “夫人，咱家哪个下人带了小女孩过来了？” 哪里传来小孩的声音，还说着朝堂上的事，如果不是大白天，还以为活见鬼了。 宁夫人与儿媳女儿对看了一眼，又看了下周围的下人，打趣着。 “哪有什么女娃，女娃不就在那面前，你外孙女洛洛喽！” 宁继海眼神死死的盯着洛洛，脑海里浮现前段时间夫人与他在床上说的胡话。 “我怎么觉得咱们外孙女不像是痴傻儿，倒像是得了神迹的小孩，她的眼睛明闪闪的像会看到以后的事，简直会说话！” 夫人的话像在跟他说，又像自言自语。 当时他不耐烦的拍拍她，劝她别说梦话了。 “洛洛，叫外祖父，晚上就带出去看戏。” 宁父缓和脸色跟洛洛套近乎，却被扭头无视。 【你与宋士德的局，不要拉上我。】 女儿无奈的跟父亲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宁父却异常高兴。 “好，洛洛不喜欢，外祖父就不出了，今晚陪洛洛。” 宁继海抱着洛洛进他的书房，向她献宝的一样拿出自己珍藏的书法名稿。 【假的！真的在吊你呢】 洛洛白了他一眼，拿个自己模仿的来她面前献宝。 宁父有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喜欢文雅之事，尤其是名书法。 别人是图其所好，荣士德算是同为爱好者，一同鉴赏，并把他收藏的洛河图给他看过一遍，宁父就因此成了知己。 宁父有些挂不住面子，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小厮的声音。 “老爷，您跟宋大人约好的看戏时间到了。” 宁老爷看了下洛洛，叹了口气。 “你去告诉宋大人，我今天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外人又怎么会比这个外孙女有趣？更何况是一个对自己有算计之人。 小斯抬头再三确认，眼里尽是失望。 〔他腰间的玉佩是宋士德给的！〕 从小斯进来，洛洛就一直盯着他，在他眼中看到了背着宁父，宋士德给小斯塞了一个玉佩。 “等一下！” 小斯以为老爷改变主意了，立马转身，脸上换成笑容。 “来福，你腰间的玉佩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拿出来看看！” 宁老爷指着他腰间露出锦绳与玉佩一角。 来福下意识的去捂住腰间，脸红一下白一下。 回来的路上，他就偷偷的拿出来看了眼，慌慌张张的没放进去，心里后悔死了。 见他这表情，又磨磨蹭蹭的没动，宁老爷脸沉了沉。 来福“噗通”跪在地上。 第36章 强行募捐 深秋的天气已经感觉到寒冷，却也挡不住爱看热闹的人们。 今下最热热闹的一个要说骁勇王宁老将军的回京，京城中有一半以上家庭有男丁出征，这两年没什么大战，宁老回京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团圆日。 家家早早的打扫自己庭院，穿上过年才穿得衣裳，翘盼亲人归。 这是老百姓高兴的事。 还有一个事就是昨晚贴出的皇榜，是皇上派城阳府的小侯爷处理解决难民的事，让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还有一个就是有技术的出技术。 安顿难民这事，以前都是皇帝与大臣的事，这次都发皇榜让大家都出钱出力。 普通老百姓一听说让老百姓也出，顿时怨声载道。 “眼快过年了，自己的日子都苦巴巴的，哪还有吃的管难民。” 一个枯瘦如柴的妇女抱着一个婴儿，抹着眼泪。 “可不是，咱们的丈夫儿子都去战场了，拿命换回来的钱来换咱们的温饱，自己也跟难民差不多了。” 一个大娘听到年轻书生读皇榜，急得也哭了起来。 “俺的腿受伤了，去哪都不要，自己也养不活。” 一个矮了一截的年轻人也说着自己的难处。 大家都在说着自己的不易，却不敢挤兑那些当官的。 公孙冷铭在一旁听了半茬，心中很不是滋味。 昨天贴出的皇榜，第二天一大早公孙冷铭就出来找人募捐。 他带着个管家，领着和勋世子李誉与他几个小跟班，那都是朝中大臣之子，却也名声在外，尤其是李誉，大多人不想惹他们。 他们先在黄榜旁边又贴了一张白纸，纸上写着收到的银子都会一一登记，贴在墙上，供大家铭记感谢。 第一张纸写了说明，空出来位置就记了捐款人的名字，而那片小小的位置基本都被宁家人所填满。 城阳侯府：两万两银票 宁继海夫妇：五千两银票 宁继东夫妇：五千两银票 宁瑞英夫妇：五千两银票 宁瑞良夫妇：三千两银票 …… 沈鹤夫妇：五千两银票 沈洛洛：五千两银票 张来福：一百两的玉佩 公孙冷铭他们人一走，这格外冷清的街道得门立马打开，里面的出来的人探头探脑的跑的贴榜的地方读了起来。 虽人心里害怕城阳府的小侯爷来找他们捐款，可看到人家昨天都捐了那么多，心里排斥倒也没那么大了。 “城阳候小侯爷上可杀敌，回京了就接受这烫手的难民，自己又捐这么银子，这都是为我们老百姓着想。” 也有人心里不服气。 “捐这点钱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后面怎么榨我们老百姓呢。” 说到自己的利益，大家就都不吭声，心里还是担心起来。 “这沈洛洛是谁，捐了五千两，还有那张来福是谁，也捐了一百两的玉佩。” 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名字很是陌生，不知道是哪家大户人家的。 大家都在好奇这两个人物时，一个小斯模样的人挤了进来，他边读边呢喃。 “沈洛洛，这不是我表妹当差人家主家的外孙女吗？” 旁边的人看他知道的样子，好奇的搭话。 “小哥，你认识这两个人，是哪家的小姐少爷？” 那小斯也是个热心肠的，就说了起来。 “我的一个定期了亲的表妹在宁府当差，里面就有一个小主子是宁大老爷的外孙女，也叫沈洛洛，可遭宁大老爷喜欢了。” 大家对这个洛洛是不是捐五千的沈洛洛不确定，又问张来福是谁？ “张来福是宁大老爷的小斯。” 一个小斯能捐出一百两的玉佩？ 大家露出不信的表情。 “这还得感谢宋士德大人，他赏给来福的，来福实诚，坚决要上交大老爷，宁老爷怕浪费宋大人的心意，就给捐了。” 老百姓听的云里雾里，小斯悄悄的退下了，最后大家却只记得一个小斯捐了一百块钱的玉佩。 而公孙冷铭这边敲开了正街东边的第一间门，那是一间糕点店。 “开门！” 陈吉大力派打着门，有几分像土匪，吓得旁边门缝里看热闹的房门紧闭。 “表哥，那些人都在躲咱！” 这快到正午了，还不开门做生意。 “李誉， 你去敲门，喊话他们，还不出来就是不配合，到时候弄坏东西别怪我。“ 昨天他可是跟洛洛模仿了几种问题，对付这种小问题可是手到擒来。 果然李誉一喊就开门了 “官爷，我这是小本生意，也就养家糊口。” 掌柜的边说边给陈吉几个长相彪悍的手里塞银子。 岂料没有一个人收他手上的银子。 掌柜后面还跟着一个店员模样的女孩子，手里拿着新出炉的糕点害怕的往这位公子哥手上递。 其中一个人看着女孩的害羞又害怕的样子，伸手接了糕点，手却握住这白葱般的小手不放。 公孙冷铭一脚把人给踹开，男子捂住肚子，看到公孙冷铭发怒的脸不敢吭声。 “把糕点放回去，或着你出钱买下，跟她道歉。” 公子哥跟女孩道歉，又乖乖的付钱。 “李誉，你是他们的老大，下次我再看到你们有人再欺负老百姓，老子就直接废了你们。” 李誉吓得不断的点头保证，还不忘再警告一次。 “你们再有范这样的事，不用表哥来，我会亲自动手。” 几位公子哥哪还敢说不。 刚才的动静立马引起了周围店铺的注意，心里害怕，还是架不住看热闹的心情。 以为是糕点铺的老板挨打了，心里还替老板祈祷。 只是走进门口，才看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许大人得二公子。 听到小侯爷的话，眼神都变得崇拜起来。 有了前面的一出，公孙冷铭先是问了这店是不是老板本人的。 老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现在这条正街的店铺，哪还有我们普通百姓的，都是官员所有物了。” 老板姓章，祖祖辈辈在这做生意，生意却越来越难做，倒不是卖不掉，只是不断有人来收税，各种名义，你要么卖配方给那些看中了的官员，要么请他们来股，不然每天来店里捣乱的人都弄得你生意做不下去了。 章老板说起，门口的人就立即接着说自己的情况雷同。 公孙冷铭感觉这是洛洛给他挖的坑，这不单单是募捐这么简单，他现在所涉及的根本就是在查贪污腐败问题。 如果他有坚持查下去，其中得罪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他也不怕得罪人。 第37章 替掌柜的整治酒馆没人占包间事件 公孙冷铭按照章老板提供的账目，要收了四分之一的银票做为捐款金额。 章老板哭都哭不出来，本来以为来个为民做主的，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也可以要个一伙计来你这学技术来抵捐款的一半。” 看到章老板不愿出钱，又给了他一个建议。 老板一听，给了他一条活路，心里算着伐不伐算。 “大人，这这是祖传的技术，祖祖辈辈靠它吃饭，当年被人逼迫都没卖，我这就被人学了去？” 老板有些难以取舍，怕以后死了难以跟老祖宗交差。 哎，洛洛说的真对，死脑筋，不开窍！ “又没叫你教全，教到他那能养活自己就行。” 见老板嘀咕着不安心，他又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 “我可以让你家剩下的一半捐款，都发到你的合伙人的官员那边。让他出银子，你就出技术。” 老板顿时眼睛一亮，当场同意。 在这屋里的人一听这样的结果，大家都高兴的喊着捐款，纷纷回到自家店铺打开门来做生意，迎接小侯爷的到来。 公孙冷铭带来的账房一直在记，正街几号桂月圆糕点铺，掌柜，合伙人…… 记完走的时候，章老板硬塞几个饼给公孙冷铭，坚决不收钱。 他又跟着去了两家就让公子哥跟着去记，他则带着两个人去了老百姓的家里。 去的那户人家就是昨天在皇榜前哭的妇女家里，女人有些害怕的看着三个男人进屋。 “大嫂，你莫怕。” 他把手上的饼递给女人的小男孩，两个小孩顿时争抢着往嘴里塞。 “他们说，你是好人，为朝堂办事，可我这也确实自己都吃不饱饭了。” 女人面黄面瘦，眼眶凹陷，无不诉说着女人的辛苦。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可皇命难违，我也难办，一个家庭还得出二两银子。” 女人面如死灰，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样子。 “你这可样子也拿不出二两银子，你就出力吧。” 女人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出力能干什么。 “城外的安置区需要有人帮忙去搞饭菜，还有照顾人的活，一日包两餐的吃食，你看愿意吗？” 公孙冷铭看了下两小孩，加了句：“可以带小孩，不过你的保证他们乖乖的。” 女人眼里含泪的看着公孙冷铭，突然跪在他的面前。 “谢谢小侯爷，您真是我的大恩人！” 从女人家里出来，李誉就一直盯着公孙冷铭，眼神里露出赤裸裸的崇拜。 “铭哥，你现在在老百姓心中就像一个活菩萨，你是怎么做到的？” 记得当初他也是一个人人躲着的小霸王，现在都成了人们心中的神了。 “在军中历练出来的，你要不要也去军中试试？” 公孙冷铭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 李誉吓的直摇头，“算了，到时候不是挨你揍，就是被瑾王兄揍，我还没那么想不开。” 在京城多好，就算父王母妃，甚至皇上的话，他都不放在心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用到时候，我现在就可以揍你，瑾王兄还有十天回来，到时候找时间给你算算总账 公孙冷铭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你是我们心中的神，你不能破坏我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李誉一听到瑾王给他算总账，就开始哆嗦，嘴上抗议。 “我可不是神，接下来可得让人恨透了。你要是做好了后面的工作，瑾王兄可能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路走来，大家对他们都热情的不得了，公孙冷铭突然卖起关子，不禁有些不解又好奇起来。 走访了商铺，农家，挂出来的捐款金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 老百姓看热闹看的睁大眼睛，无不惊叹真有钱。 那些小商铺都是那些公子哥去的，像京城最大的酒楼都是公孙冷铭与李誉这两大魔王亲自走了。 一进门掌柜就热情的陪着笑脸，捐款主动上交。 “掌柜的，你这生意还好吧？” 一上来公孙冷铭就主动问起，跟掌柜拉家常。 李誉接过银票，看了眼，撇着嘴给公孙冷铭做了个手势。 “哎，就是勉强能够花销。” 掌柜肥肉的脸上满是愁容。 “不能吧，拿账本过来，你这哪天客人不是爆满，我那些小弟来你这里吃饭都要提前预订。” 李誉满脸的不相信，他也是这间酒楼的常客，不动脑子也知道这里的生意异常好，岂能不赚钱。 “二位爷，你们有所不知，这看着生意好，可却是不怎么赚钱。” 掌柜的把账本递过去，神色尽是无奈。 “哦？” 公孙冷铭假装满脸满是疑问，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誉脸上写着，‘信你个鬼，当我傻逼？’一点面子都不给，夺过账本。 “两位爷，您们看下面的座位都是满的，没错，可这二楼三楼的雅间，没人也是有人的。” 李誉翻了两页账本，就丢给手边的一个人，那是专门请来的特殊人才看账本的。 “什么意思，我那间房有人了？谁啊？敢坐我的包间。” 李誉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冲上去三楼自己的包间，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坐。 掌柜的也不拦着。 公孙冷铭算懂了掌柜的说一半的意思了，就等着那李誉这草包自己下来。 没过一刻，李誉又噔噔噔的跑下楼，质问掌柜的耍他。 “没人呢，你居然骗老子？” 李誉一副气急败坏的要跟掌柜的算账。 “世子，小侯爷，小的没乱说，楼上的包间基本是没人就像有人一样关着。” 掌柜的低头弓腰，一边道歉，一边哭诉。 “李誉，你一个月来这里吃几次饭？” 公孙冷铭算是看清楚了。 掌柜的是想借他的手，整治一下达官贵人占位的事。 这是可以顺手解决，可这劳务费也不轻松的。 “多的话一月十几次吧，少则也有五六次。” 李誉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这种地方偶尔跟朋友聚聚会，哪有比王府特请厨子精心做的香。 “你来一次花多少钱？” “五六百吧？” 李誉不知道表哥怎么打听起他的事了，难道吃个饭也要查？ “老板，你这包间多少钱起价？” 公孙冷铭又问掌柜的。 “三楼的雅间三百两，二楼的雅间二百两。” 掌柜的如实已告。 “李誉，你去交三百两给掌柜的。” 第38章 收钱收到自己头上 李誉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的表哥，怎么有种算计到自己头上来的感觉。 “我又没在这里吃饭，凭什么要交钱？” 李誉原地抗议。 “就凭你没在这里吃饭，还占着这里的包间，阻拦掌柜的做生意。”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还有少数人在这里没走，看到公孙冷铭进来，更是跟着一些人来看热闹。 公孙冷铭的话得到一楼大厅客人的赞同，有的拍手叫好。 “表哥，你怎么帮着外人？” 来这里帮忙收钱，却收到自己头上来了。 李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很是委屈。 “别废话，把今天的钱交了，明天还不想有人去你的包间，就给老板包月，让老板给你一个优惠价。” 公孙冷铭脸拉下来，不给任何情面。 三百两虽小，可众目睽睽之下，李誉感觉被打脸。 强忍着眼泪，还是去把钱交了。 “站住，去哪？” 李誉交完钱就气冲冲的想走，又被公孙冷铭叫住。 “我钱都交了，还想干嘛？老子不干了行不行？” 强忍的眼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怒吼着像是要上去干架，吓得楼下的客人瑟瑟发抖。 “呵呵，就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 公孙冷铭先是笑打趣他，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你去打仗被抓，当着全城百姓和你手下的面，对你的脸撒尿，你就不活了？把自己的老百姓，自己的手下出卖？” “当然不是！” 他虽在百姓心中没啥好印象，不可能做出出卖自己百姓的事，自杀倒是有可能。 李誉认真的思考着，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所以你也不是跟那些卖国贼一样，受不起小委屈。” 突然的话锋一转，令李誉有些自得，脖子抬得高高的。 公孙冷铭继续道：“你以为你交的那些个银子就会进掌柜和老板的手里？那都是给难民的，你们以为是咱们京城的兵过去保家卫国？可最先拿起家伙跟敌人干正是难民死去的家人。” 正是亲临过战场，公孙冷铭才讲得全场慷慨激昂，深深震撼。 “你们去看看那些难民，基本都是孤儿、老人、妇人，手脚不便之人，不是他们家人的牺牲，会有你等的锦衣玉食？”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 “那些死去将士的亲人，要不要帮助？要不要捐款？” 一个灰衣服的年轻人不自觉的举手大喊。 “要！” 有人出头，立马又有人支援跟着喊。 “要帮助，要捐款！” 现场一片激昂。 “你还觉得你出这三百两银钱委屈吗？” 公孙冷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李誉，嘴角微微上扬。 李誉呆呆的摇头，一颗热血的心激活！ “我要捐两千，不，五千。” 抹着眼泪，翻找自己的荷包，又吩咐小斯回家拿自己的私房钱。 洛洛说拉这个二缺做炮灰，还真的顶用。 “小世子，小侯爷，这是假账本。” 一直安静看账本的老者突然走过来，把账本递给上来。 “你可别乱说！这是莲香楼，京城最大的酒楼，请的账房先生可是京城屈指一数的。” 掌柜的嫌弃的看了看老者，头发散乱发白，衣服打着补丁，瘦不拉几，肤色病态的白，除了看账本时两眼肿肿有神外，就一个普通的病态老人。 瞅瞅自己账房先生，脸上油光，小腹便便，一看身份就不一样。 说话中带了几分自信，声音也拔高了些。 老人并不理睬他，翻开账本，指着一处。 “小侯爷，小世子，这是这个月的猪肉价，一斤三两银子，早上的猪价是一两银子。” 现场看热闹的人一听三两一斤的猪肉，个个叫了起来。 “这猪是襄了金边，还是吃大米长大的？” 直呼这账房是黑心，做假账！ 账房脸色惨白一片，掌柜的却没有半分气愤。 “还有这个，消费两千两千的有几笔，结账确是一个公章签名！” 老人没明说，可意思明确，是几笔烂账。 “掌柜的，你这是拿本假账本糊弄我呢，还是想让我去给你讨债？” 公孙冷铭指了指他带过来的查账老人。 “五年前潮州最大的贪官知府方正舟，知道吧，那账房就是他，何文杰！” 莲香楼的账房先生猛的抬头，急切的走到老人面前上看看，下瞅瞅。 “师伯，真是你！咋脱相了！” 账房先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判若两人的何文杰，脱口而出的叫出来。 “别嚎了！” 老人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表情肉眼可见。 “你进去待两年，比他还两袖清风！” 公孙冷铭没好气的调侃。 众人哄堂大笑。 “原来做假账也是柄从师门啊！” 那胖胖的账房先生低着头，灰溜溜的退回到掌柜的身后。 公孙冷铭看着每页都有画圈圈的账本，直接丢在掌柜面前。 掌柜接过账本，翻开一看，吓得差点跪下。 半晌，才扯着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赔笑道：“我哪敢糊弄您！” “那你是想糊弄你东家？把你东家叫出来！” 掌柜的收起了笑脸，神情视死如归。 “你掂量掂量，我奉旨办事，你背后的东家莫不是比皇上还大？” 掌柜的双腿一软，跪趴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不论是谁，他都得罪不起。 “小侯爷！” 三楼楼梯口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料子与做工比掌柜讲究多了。 “呦，这不是襄王府的程管家吗？” 他往程管理身后的房间看了看，笑道：“我襄王兄在里头呢？现在我正忙着，等过几天去府上找襄王兄喝几杯赔罪！” 程管家出来了，掌柜的就明显松了口气。 公孙冷铭就像没听明白程管家的意思，把矛头对回掌柜的。 “你到底要不要请你们东家出来？” 三楼的门“吱呀”一声，楼梯口又出现个俊俏的男人。 “铭表弟，何必动怒，这店是我的。” 见公孙冷铭不肯卖面子私下解决，襄王才不得已出面承认。 “账本我拿去查账了，我想掌柜的也是一时着急，才不知打哪弄出本假账本来充当，下人的不懂事，还请铭表弟见谅！” 大厅里的人仰望着男人，嘴里说道。 “襄王！” “是襄阳！” 襄王温和有礼的跟客人打招呼，眼神示意管家拿账本给公孙冷铭。 “各位，我作为大元的王爷，应率先表态，除了应捐款的数目外，我额外加三万两来表达我对牺牲将士家人的感谢与慰问！” 第39章 想不想去皇宫吃席 公孙冷铭在京都正街的一举一动大家都一清二楚，从他进第一家店要到钱，各个家族就收到情报。 襄王也是这条街最大的酒楼老板，听到公孙冷铭不按路数走，就也来看看，没想到差点出事。 外面的人知道这店是他的，有多少钱都不要紧，就怕闹到宫里去，因此他这次大出血也算保全了这店了。 有了这襄王的这一出，整条街很快就传开了，只要捐款的人进门，都收到了热情招待。 有些是害怕，有的是敬仰，都是有问必答，说一不二，给的很爽快，不敢隐瞒。 洛洛真是神了，把一切算的准准的。 在小商贩那里解决了被官员压榨问题，也解决了年后难民的的安家就业问题。 在老百姓那里，解决了吃饭困难的民生问题。 她料准了最大的酒楼后面一定有个很大的鱼，既筹到了钱，又把这些手握金钱的朝臣摆在明处。 洛洛说那个京城最大的妓院要明天去，让他先做做惊弓之鸟。 今日得罪了不少的人，也闹了不少笑话。 可公孙冷铭却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好名声，老百姓要给他磕头，拦都拦不住。 皇榜处贴得越来越多，就连自称寒门的宋士德都捐了一万，人们不再相信所谓的寒门了。 快到天黑，他看了看捐款的金额，已经达了几十万两，简直有一个小国库了。 按洛洛的要求，一半用于粮油，棉被，还一半要用修建房子来容纳人长期居住。 等他安顿完捐款的事情，跨上马，直奔城外见洛洛。 公孙冷铭刚拐出路口，一辆马车就从另一个路口过来，两人错开了。 “小侯爷！” 来人手上拿着一柄拂尘，衣服是宫里的太监服饰，裙摆下的图案是宫里太监总管的象征。 “候公公，您来了，小侯爷刚走，您没瞧见？” 城阳侯的管家见了来人，立即行礼。 “啥？咱家没看到呀。” 候公公脸上很是着急，“这，咱家是奉皇上口谕，来请小侯爷去宫里与皇上共用晚餐呢。” “快追，小侯爷去城外了，还没走多远。” 管家也跟着着几人，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洛洛早上就被公孙冷铭护送到城外，城外的情景简直触目惊心。 所有的难民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正常的人，衣衫褴褛，长期的挨饿，受冻，脸上都是饥荒面授。 难怪曾外祖父宁愿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也要一吐心中的气愤。 那是他们用命换换回的家人，来到天子脚下，过得还不如城中的乞丐。 她们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看到来人脸上露出疲惫惊恐的表情，仿佛就剩一口气。 宁瑞雪吩咐人架起烧火，先煮一锅稀饭给大家垫垫肚子。 又吩咐冬暖去请宁家的大夫过来，这里太多的人身体已经染病了。 宁瑞雪有些后悔让女儿来，怕传染上了。 洛洛手拿着奶瓶，小短腿跑到一个妇人旁边，妇人在给手中的婴儿喂奶。 那妇人瘦的像个纸片人样，怀里的婴儿咬着干扁的奶头，吸了两颗口又吐出来哭两声，又接着咬在嘴里吸，又接着吐，接着哭。 妇人也急得掉眼，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哪还有奶水出。 洛洛把奶瓶递过去，那妇人看着洛洛锦衣华服，眼睛冒光的盯着那奶瓶却不敢接。 那小娃再吐出奶头哭泣的时候，洛洛把那奶瓶放到小娃的嘴巴里，喝得“咕咕”的直响。 妇人着洛洛，含着泪点头感谢。 “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小侯爷派过来帮助你们的，那边在烧粥，等一下就可以喝粥了。” 宁瑞雪来到洛洛的身后，大声的对大家说道。 听到宁氏的话，大家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 上一辈子，宁老将军冒死觐见，可这批人并没有得到好的安置，他们的归宿还是死，而且被人利用死了还来黑曾外祖父。 洛洛也一直在帮忙，逗着小婴儿玩。看着搭建起来的临时帐篷，感受父老乡亲喝到粥的激动又难受的心情。 她感觉到了身体的有一股力量在流动，令她耳聪目明，可是嘴边还是一直发不出声音。 公孙冷铭进入这个村子，就发现这个地方变得有些像塞外的流乱包，收拾的干干净净，难民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收拾的体面。 在不远处，他的未婚妻在那抱着一个小孩，笑容变得和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孙柯雨身上，仿佛在塞外看到了岁月静好的样子。 “小侯爷！” 孙柯雨抚了抚身，对公孙冷铭行了个礼。 “来的时候不知道小侯爷为何让妾身过来帮忙，来了才能感同身受，我们的亲人过的多么困难。” 公孙冷铭点名问她要不要去难民营帮忙时，当时她还愣了下，来到这里，她才深刻体会到难民的生活过的有多难。 也许小侯爷打仗的时候就过这样的日子，所以让她来，是让她侧面体会一下小侯爷打仗时的艰辛。 孙柯雨浪漫的幻想着，公孙冷铭却不由的一愣，心想，老子哪知道，这不是洛洛提议让你来的才顺嘴一提，要不然求我带还不乐意。 不过看着的那画面，公孙冷铭真有一刻想定格在那个画面。 “恩，你有这样的想法就不错了，我们要善待将士的家人。” 这都是洛洛说的名言，公孙冷铭应付了下就去找洛洛了。 “洛洛，你真神呢！” 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头上今天还扎着一个小揪揪，头发稀黄稀黄的。 “呜呜呜！” 小孩的哭声吓公孙冷铭一跳，也引得大人小孩跑过来。 【脑子不好使，连眼神都不好！】 洛洛白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拿出最后一颗糖，哄得小孩立马止住了哭声。 “我们洛洛自己还是个小孩，就会当小大人哄小孩了。” 公孙冷铭自觉做错了事，讨好的凑到洛洛套近乎。 “洛洛，你猜猜，我们今天募捐到多少钱？” 见洛洛一点都不配合，自说自言的竖起四个手指头. “四十多万呢！” 四十多万两什么概念？ 相当于一个国库的小半，他能想象皇上听到都震惊。 本想夸夸她，却发现洛洛似乎早有料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发挥。 他还想在洛洛面前套套话，想着命明天如何去那京都在最大的销金库的妓院如何要钱，就听到马蹄并合的的呼喊声。 “小侯爷！” “小侯爷，可找到你了！” “皇上口谕，传您进去用膳！” 一个太监总管带着两名侍卫策马而来。 公孙冷铭看看天际，瞅了瞅洛洛，咧出一口白牙。 “洛洛，想不想去皇宫里吃吃席?” 第40章 恼羞成怒爆皇上大瓜 皇宫里 今天的皇上格外有耐心，等了一个臣子将近两个时辰。 “皇上，要不您先吃几口，垫垫肚子，您从午膳到现在已及五六个时辰没吃东西了，小心龙体要紧。” 一旁的小公公努力劝着，还时不时的望望殿外。 “那可不行！” 大元帝脸上笑眯眯的，“今天的饭，朕能等，也该等。” 大元帝年纪不大，三十多岁，是先帝的长子，也是皇后的嫡子，从小被当成太子培养，有着先帝的遗传。 先祖是大江山，君臣一心推翻腐朽不堪的前朝，如今的大元帝就是第一代的守江山之人，他的处境并没有比先祖的环境要好。 打了几年内战，又跟邻国打了十几年的外战，朝堂上也是分派系，动一发而牵制全身。 国力更是空虚，那四十多万的银子就连皇上看着眼红。 “你说，放眼望去，大元国谁自告奋勇替朕解决难民这等大事！朕等等又何妨！” 大庆帝边笑边拿起茶杯，自饮自乐。 公孙冷铭简直解决了他一半的烦扰。 “是是是，皇上说的对，城阳府小侯爷这次确实立了大功。” 小公公赶紧说是，“可奴才也担心您的龙体，这天都黑，这么晚用膳，就寝又该积食了。” 大元帝看着小公公担心的表情，不在意的笑了笑。 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醒。 “城阳府小侯爷来了！” 小公公开心的跑出几步，看到公孙冷铭手里抱着个小女娃，呆愣住了。 “小石头公公，看到本侯高兴的傻了？你可别吓到小朋友！” 公孙冷铭今天心情，对小公公的表情也不在意。 小石头看了眼洛洛，给公孙冷铭行了个礼，谄媚的说道：“小侯爷，皇上等你用膳多时了，您手上的奶娃给奴才抱吧？” 他就要上手接过洛洛，却遭到公孙冷铭的拒绝。 “她！” 公孙冷铭紧张的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儿，“你不用了管，去准备些小娃吃食。” 小石头公公一谅，立马赔笑道：“好呢，奴才这就去准备小主的吃食！” 转身间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定眼一看，是这小女娃拉住了。 “小主是想要奴才抱？” 小石头做出抱的手势。 洛洛身子往回缩了下，抬眸越过小公公望向身后的大元帝。 浓浓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他，似带着嘲讽。 大元帝瞳孔一骤，露出骇人之色。 这，不可能！ 才这么小的娃，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居然像看穿他一样，不屑与嘲讽！ “哈哈哈” 公孙冷铭见洛洛嫌弃小太监，瞬间乐了。 小石头难为情的低头走了。 “铭儿，你哪里抱来的小女娃？” 皇上回过神来，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笑着打招呼。 还不忘调侃起来，“不会是你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吧？” 来皇上这里用膳，还带一个蹭饭的，全天下可真是第一人。 从进门起，皇上的目光就聚集在小女娃身上。 看着也不像公孙冷铭的私生女，这小女娃有什么魔力让这个小霸王如此？ “这是宁家大小姐，沈夫人的女儿！” 沈鹤之女？ 大元帝更是好奇！ “我去城外的难民所，我把小孩吓哭了，洛洛献出自己的糖哄好了小孩，我总得还她些什么吧！” 公孙冷铭简单的把事情讲一下。 大元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咱们用善吧！” 早就准备的宫人立马布菜，洛洛此时也饿得没力气了，看着桌上的菜忍不住的上手去抓。 “唉，这个不能吃，你娘交代了！” 洛洛见美食就露出婴儿本性，开心的抓到一个烧鸡，立马就被夺走，盘子也被移开了。又另一手快的抓住红烧肉往嘴里放，还是被抢走。 她再要放开手脚爬上桌时，整个人都被抱起。 公孙冷铭碎碎念，“我可是在你娘面前立下“军令状”，才带你来的。” 又是给她擦手，又是催促洛洛的食物快点上。 “噗嗤！” 大元帝没见过这症状，又是见小霸王吃瘪慌乱不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洛洛小脸一红，到手鸡腿，红烧肉没吃到，还被这个二缺皇帝嘲笑，怒气突然爆发。 【笑什么笑，儿子不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给你喝了几年的药吊着，再过三年就归西。】 恼羞成怒变凶神恶煞，显现在小脸上异常可爱，大元帝可再没心情欣赏。 指着洛洛咆哮。 “是你？” 眼睛圆瞪，略带血气，语气强硬肯定，“是你在说话！” 公孙冷凝也吓一跳，他没想到洛洛小孩子脾气上来，一时没刹住就直接怼出来了。 他真是欲哭无泪，后悔不该带出来得瑟。 “皇兄，你说什么？听错了吧！” 他又看了看周围，立刻吩咐宫人下去。 宫人低头出大殿，这两年皇上偶尔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奇怪了。 “说吧，刚才是不是她在说那些话？” 宫人走了，大元帝转头问公孙冷铭。 他能肯定，刚才是这怀里的小女娃在说他，那表情，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他。 “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孙冷铭打死也不承认，他发过誓，不能让洛洛有这危险。 刚刚洛洛说得话，那是能认吗？ 那可是整个宁氏家族的头都不够杀的呀！ “不承认？” 大元帝看着洛洛就像看怪物一样。 “那找国师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朝店外喊，“来人，叫国师！” 公孙冷铭有些慌了。 瑾王兄还没归，他害怕更多的人知道洛洛的神迹，也怕国师对洛洛不力 “皇兄，你真的听错了！” 公孙冷铭使出蛮力，想去拖住大元帝，他都顾不得君臣之别了。 “别喊了！” 【你的国师跟你的丽妃在被窝里呢！】 这回公孙冷铭想多出两张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跟洛洛的嘴边都来不及了。 “你！” 皇上大吼着要去掐洛洛，奈何挡不住公孙冷铭快步的躲开。 “皇上，皇兄，你不能杀她。” 皇上跟小霸王几个来回之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指着洛洛恨恨的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国师过来，看看你如何狡辩。” 皇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公孙冷铭看着洛洛也不禁害怕起来。 “怎么办？” 洛洛眯了眯眼睛，脸上浮现出这个小孩不该有的神色。 【带他去捉奸！】 第41章 带皇上见证国师与丽妃的奸情 公孙冷铭把大元帝拉进一个黑乎乎的走廊，死死的按住他的嘴巴，眼睛一直看向洛洛，似乎在再三确认。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可这是皇帝，他现在都成了同伙了，秋后算账的话还能不能活？ 洛洛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皇上，您真的要去吗？那可是国师，把你送上皇上的这个位置的。” 公孙冷铭松开了他的嘴巴，表情也相当严肃。 “朕就是要去证明国师与丽妃的清白，好宰了她让你心服口服。” 别说一个九五至尊，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受不了别人说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有染，而且还说送他上位的国师。 大元帝说到这里就气呼呼的，公孙冷铭立马又捂住他的嘴巴。 “皇上别大声！” 公孙冷铭出声提醒，这次倒是配合的没有抗拒。 “好，我们带你去，但你得配合我们。” 大元帝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是他的皇宫，凭什么要一个外人带他去。 “因为你身边的人都是别人安排的。” 皇上立马不服，却转念一想，又不说话。 就连他现在最信任的小石头也确是国师安排进来的。 国师对他的服侍的人都会一一观望面相，对皇上有克的都会去除。 越想越不对劲，心中莫名的心慌。 三人从侧门出发，偷偷的穿过宫中侍卫，来到偏僻的宫殿。 “你们带朕去哪？” 皇上突然不走了。 “冷宫！” 公孙冷铭犹豫间才吐出这两字。 他都是按照洛洛的意思来着，心中也有点犯嘀咕。 这大晚上的，冷宫这边冷冷清清，是不是洛洛搞错了。 大元帝感觉又被这两货骗了，鬼都不来这地方，更别说国师与丽妃，真是听了他们的鬼话。 正要发火的时候，黑漆漆的小路那头传来声响，公孙冷铭赶紧捂住大元帝的嘴，推他进花丛中。 “小桃，你跑什么呀？” 一个小太监追在一个人影后面，语气中带着太监柔声的责备。 “你弄疼我了。” 一个女生带着娇羞与恼怒。 “嗐，这玩意又不是真家伙，有些疼不是挺正常嘛！” 那太监不知碰到女人哪里，弄得女人惊呼起来，太监贼笑起来，“我看是没把你弄爽吧！” 宫里有些对食的宫女太监也很正常，深宫寂寞，那是非常隐蔽的肮脏事，可如此肆无忌惮的还是少见。 两人打闹着又走远了，公孙冷铭才放开了手。 他本来想道个歉，刚才捂皇上的嘴是事出突然，可看皇上的样子似乎不在乎那个面子了。 因为刚才那太监说话的声音，大家就心知肚明那人就是小石头公公。 公孙冷铭想安慰两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词，只得跟在皇上的后面。 果然越接近温泉的地方，光线就越清晰，温泉边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皇上一个劲的想冲上去，公孙冷铭却一把拉他到黑暗里。 “皇兄，你可想好了，这是一手扶你上来的国师，倘若你这次去跟他挑明了，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就不知道了。” 公孙冷铭没有刚才那般小心翼翼，害怕得罪皇上的样子。 许是他从未有过的严肃，使的皇上认真思考起来。 半晌后，皇上才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只是偷偷去确认一下，不去打草惊蛇。” 要说皇上虽没做什么伟业，也确实有几分魄力，忍常人所不能忍。 公孙冷铭抱着洛洛，偷偷的摸到温泉边边，隐约能看到温泉里的人的动作。 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温泉的两人交缠在一起，他忙去捂住洛洛的眼睛。 这么辣眼睛的事，小孩子不能看。 大元帝看的有些模糊，可听到水池着的声音也能猜到里面的人能在干什么。 他的眼睛瞪的圆睁，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想当初国师说宫里的龙脉有变，需改动一处地垄，所以大老远的把太后身前长寿宫的温泉改到人间稀少的冷宫。 把冷宫说的龙脉所在地，不准有人进来打扰，这些年还杀了几个误闯冷宫的人。 原来是所做的一切都是方便来这里偷情，被人撞见，也是明目张胆的杀掉。 洛洛看这老皇上还挺能忍的，忍住憋笑。 日防夜防，忌惮着千里之外宁老将军跟瑾王手上的兵权，没想到家里早就被偷窝了。 “爱妃，你这身体真让本师欲罢不能，要不是……” 水池中的男人突然出声，身份已经明确，公孙冷铭跟洛洛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皇上。 皇上双眼已经突到不能再突了，红着眼睛，拉过公孙冷铭伸过来想捂他嘴的手就放嘴里咬下去。 公孙冷铭狰狞着，张开嘴巴想喊出来，一只小鞋子塞进了嘴里。 愣了下，低头泪眼婆娑，满是委屈的看着洛洛。 〔聒噪！〕 洛洛无比嫌弃的转头，继续监视前方的战绩。 “少来！” 丽妃往男人身上泼了下水，娇嗔的打断，“我还不知道你，府里没少添如花似玉的美人吧！” 又一声水声，男人使坏的在女人身上泼水。“那些都是解乏的玩意，玩坏了就奉献给神兽大人的，我心里只有爱妃！” 似乎男人的话取悦了女人，叹息一生。 “你能隔三差五的来陪陪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你能把我们的儿子放在心上，我就是为你们两父子死也愿意。” 男人捂住女人的嘴巴，眼神深邃的她，“我们的儿子是要做九五至尊的，我们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死呢！” 男人突然钻进水里。 “啊！” 女人尖叫出来，又慌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紧接着女人光溜溜的露出水面，男人抗着女人也露出水，慢慢的走向岸边。 岸边有个暖榻，暖榻上放置舒适的皮毛，男人把女人放在上面，接下来的事也顺理成章。 公孙冷铭憋红着脸转头看着皇上！ 皇上已经松开了嘴，眼见着要冲过去，就被打晕了。 公孙冷铭小骄傲的眼神看向洛洛，就像在说： 怎么样？ 干得不错吧？ 洛洛嘴角微勾，给他比了个大手指！ 第42章 我快要被饿死了 “嘭！” 一个盘子摔在地上，宫人在外面吓得瑟瑟发抖，能躲多远躲多远！ “谁让你打晕朕？阻止朕杀了那对狗男女的？” 又一只碗摔到公孙冷铭脚下边，吓得他抱着洛洛躲在柱子边猖狂躲避。 回想之前洛洛的对他竖小手指的眼神，公孙冷铭哀怨的看着她。 这哪是夸他，分明是看他跳坑。 皇上摔完了桌上的碗筷，跑去抽出一把剑，那是先祖留下来的。 “我要去杀了他！” 大元帝提剑就要出殿门，公孙冷铭不敢再拦，急得不知如何！ 〔你可想好，是去杀他，还是让他杀？〕 洛洛带着清冷，咬字不清的童音，莫名的有股威慑力，把大元帝定在门框上，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傻愣的看着洛洛。 公孙冷铭把洛洛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过去拉皇上进来，算是给台阶下了。 “皇上，国师能如此肆无忌惮，肯定到处都是他的人，估计除了先皇给您留的暗卫，没几个是您的了。” 好言相劝下，大元帝放下剑，跟着公孙冷铭走回殿内。 “朕是国师扶上位的，朕是那么信任他，从来没对他设防过……” 皇上说着，无比委屈的抱着公孙冷铭哭了起来。 “朕是那么信任他，就算对父皇，兄弟有猜忌，我都对他没猜忌过。” 皇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掉在公孙冷铭的衣服上。 公孙冷铭把脖子伸的远远的，手拍打着他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 大元帝抬起头，泪眼怒视的瞪着他。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屁啊！” 公孙冷铭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是，我就知道个屁！” “你就是知道个屁！”大元帝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到处宣示着他的怒火，“你都没媳妇，没孩子，怎么知道？” 公孙冷铭耐着性子劝导，“那女人算个屁，本就是在冷宫里的女人，怎么能跟皇嫂比。” 经公孙冷铭这一提醒，立马安静下来，琢磨起来。 丽妃曾因善妒，十年前就已经打入了冷宫。 三年前被接了出来，是因为国师算出她偷偷育有一子，而且受龙脉所育，能增长国运。 当时丽妃装作跟皇上还在置气，带发出家，还欲盖明彰的想要隐藏儿子。 皇上越是深信不疑是自己的儿子，把他接出来着力培养。 丽妃出了冷宫也在自己的宫殿设立一个佛堂，不愿与皇上和好。 原来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清心寡欲，在国师这就像没见过男人的荡妇。 这种女人当然要处死。 “可是国师……” 公孙冷铭看到皇上犹豫的样子，眼神带着一闪而过的不悦。 “你还有我和瑾王，还有兄弟！” 皇上突然被点醒，整个人像活过来了一样。 “对，我还有老八，还有宁将军。” 宁将军明天就到京城，他就不怕了。 他有种东风将至，大干一场的架势，转头又想询问洛洛的意见。 “小女娃，你怎么了？” 只见洛洛靠在角落里，眼角流着泪。 “洛洛，哪受伤了？” 公孙冷铭也吓一跳，几步跃过去。 这可是个金疙瘩，宁愿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伤她。 【我！】 【我快被饿死了！】 洛洛“哇”的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大颗大颗的泪流下。 “来人啊！” “备膳” 公孙冷铭急忙的朝殿外喊人备膳。 “人都死哪去了！” 大元帝气得已经没有帝王形象可言，破口大骂。 没多久宫人才低着头陆续进来，收拾的收拾，重新上菜的上菜。 洛洛终于看到她的奶瓶了，老远就伸出手，嘴边张开，口水往下流，眼睛里冒着光。 看到她这个样子，公孙冷铭不禁有些想笑。 真是与她平常说话口气违和。 奶瓶到嘴的那一刻，洛洛双手死死的抱着猛吸，生怕被人抢去。 只是喝到一半的时候，她的眼皮耷拉着睁不开了。 看着喝奶喝到睡着，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抱去皇宫里吃个饭，就吃到已时，宁瑞雪在沈家门口徘徊快两个时辰了。 起初沈鹤还假意陪宁氏在门口等，天越黑，气温就越低，沈鹤就开始在耳边嘀咕。 “你就不该让小侯爷带进宫里去。” 宁氏没理他，反而说道：“夫君要是觉得冷，你就进去吧，我在这里等。” 过了一会儿，又说：“这么晚了，应该不回来了。” 他叫宁氏进去，没理他，转身拂袖离去，嘴里还小声的骂骂咧咧。 “我是有病啊！” “人家两父女团圆，我还在这里傻傻的等着。” 心里琢磨着，以后再让公孙冷铭抱走，多少的给点好处，给他白养女儿老婆，要点抚养费，不过份吧！ 宁瑞雪看着沈鹤已经走远的背影，心里激不出半点雪花。 今天如果不是帮沈家捞了个好名声，赶紧来求着她回沈家，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没过多久，公孙冷铭终于驾着马车来到了宁氏面前。 他把睡着了的洛洛小心的抱出来，宁瑞雪用披风接着，轻声的问。 “喝了多少奶？” “吃了多少米粥？” 公孙冷铭含糊的回答几句，跳上马车，自己驾着马车奔驰。 冬暖还奇怪，这人像赶着回去找茅厕一样急。 到了半夜，洛洛饿醒，这才知道饿着让她家小主子睡着的，那是心虚逃跑。 昨夜洛洛醒来吃过一次奶酪，中通休息了很久才睡着的，第二天一早又是被吵醒。 大早上不是去城外等曾外公回家，而被一道甚至叫去城墙上，一起等宁老将军回京。 由于昨天没经验照顾婴儿，特允许宁氏也一同随去。 沈鹤看着跪都不会跪，也不害怕的洛洛，很奇怪皇上对她的态度跟公孙冷铭一样，但还来是交代了宁氏几句。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宁瑞雪见到皇上就赶紧行礼。 皇上却看到宁氏母女，小跑着走过来。 “免礼，免了！” 他转头看向她怀里的洛洛，伸出手。 “洛洛！” 小妮子记仇，昨天的没给她吃饱，今天又早早的叫醒，实在没个好脸色。 宁氏有些尴尬，试图哄女儿。 “洛洛，你喜欢吃什么？” 皇上一大早让人准备了几个食盒，都是小孩吃的，这次他准备的相当充分。 小孩还是难挡住美食的诱惑，坐到主坐的那个位置慢慢的享受美食。 皇上撑下巴，像哈巴狗等着赏骨头一样在旁看着。 就在宁氏快惊掉下巴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城外出现大批难民，围住了宁老将军的队伍！” 第43章 宁将军回京被难民拦截 皇上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宁瑞雪，眼底的怒火像是质问。 你就这么安置难民的？ 一时之间，宁瑞雪也白百口莫辩，脸色煞白一片。 “不可能！” 公孙冷铭突然从城下跑上来，顾不得行礼，只是抱手行了个军礼。 “昨天微臣去接洛洛时，到处查看了安置情况，都有登记，沈夫人都有派人照顾！” 公孙冷铭说完朝洛洛眨眨眼！ 洛洛一直在静静观看，对公孙冷铭的邀功，扬了扬嘴角。 小样，昨天把她饿晕，今天一直在城下打转，还以为她不知道。 洛洛懒得理他，满面笑容的递给娘亲一个奶酪做的糕点。 宁瑞雪看到了女儿的笑容，仿佛也有了底气，接过糕点，脸上恐慌消散不少。 看着这几人的互动，又瞥见洛洛丢过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让他想昨天的那个眼神，大元帝心中吓得一激灵。 “皇上，小侯爷一片赤心想为君分忧是好事，只是这难民已是遗留多年的难题，非热血沸腾就能解决的！” 一年纪较大的大臣站出来为公孙冷铭开脱，却也是给其判罪。 “唉！你这老东西，自己无能就断定别人也解决不了，我看你自己无能，还要别人跟你一样平庸。” 小霸王可不是小叫的，怼得老头拂袖转身。 “皇上，昨天臣妇是带女儿去城外难民区，搭设帐篷，发放棉被棉衣，搭设灶台，起火烧粥，请郎中检查难民身体。” 宁瑞雪讲话掷地有声，转头看向边上的朝廷大臣时，更是抬头挺胸。 “我们还有人到处敲锣打鼓，张贴告示，让有需要的难民过来登记分配帐篷。” 虽然宁瑞雪这么说，还是有人列举有疏忽的地方，大臣有时一顿各抒己见。 “好了！” 大元帝一声呵斥，大臣才暂停辩论。 “朕让你们出主意的时候，各个闭嘴不言，出来几个人替朕分忧，你们倒是挺能出来抓人把柄，挑人毛病？” 大元帝心中有了底，先是把那帮老顽固的大臣怼了遍，心里对这批光说不做的老臣也很是厌烦，却也顾及些体面。 转头又对小侯爷和宁氏露出几分凝重，说道：“既然你说你们到处贴了告示，让难民过来安置。那我们一起去看看，是遗漏没宣传到，还是有人从中作梗，顶风作案？” 大元帝说着就准备下城，转角之际又回身，抱起桌上的洛洛走下城。 边走还边不忘让人打包带走桌上的吃食，引得公孙冷铭嗷嗷大叫。 这是他的专属抱！ 宁瑞雪：…… 大臣面面相觑，私下交头接耳！ “这不是沈大人的千金吗？怎么小侯爷与皇上争着抱？” “谁说不是，就皇上的公主，皇子也没见抱过，难道是因为宁老将军回朝？” 几个老臣看看宁氏，又看看沈鹤，直摇头！ 昨天是小侯爷抱进宫，很晚才回，今天一大早又传旨带走。 难道真如大师所言，这个小孩跟他一样，已经被盗用了身体？ 沈鹤看洛洛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宁老将军被难民拦在五里坡的地方，离京城五里距离，那片往南走一里有些小村庄，就是之前难民所在的地方，往北走五里又有些村落。 皇上抱洛洛乘坐马车，公孙冷铭跟大臣骑马，可把一把老骨头癫的腿肚子打颤，宁氏则被安排小马车跟上。 一路走来，沿途确实有设安置难民的帐篷，还有人专门在那里负责烧火粥，也有人敲锣排队发白面馒头。 这也是昨天跟商家商量，供应一点馒头作为捐款。 昨天去过的商家，不单单只是找他们捐钱，还有捐物，明年更是要输送人力劳工。 “皇上金安！” 突然一个人跑过来跪下行礼，后面的人也跟着跪了起来。 “表哥！” 那人起来冲公孙冷铭露出一个大笑脸，这才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脸。 “誉儿，你在这负责难民？” 皇上有些吃惊，这不是小霸王二代的牛魔王吗？ 嘴甜，仗着有太妃撑腰，有时候他老子头疼弄到皇上的跟前，也拿他没办法。 “是啊！这些人好可怜，都死了儿子丈夫，逃到这里还有人排挤她们，我在这没人敢动她们。” 李誉这两天在难民区了解了下，整个人都爆发一副菩萨光辉，对那些商家们都是狠狠的剥削一番。 但凡送过来的菜，粮食，或着别的出现那次品充数，李誉这家伙就跟人杠上了，当场让人回去重新送过来，这小霸王的名声在外，哪敢不从。 “做的不错！” 公孙冷铭直接给了他赞赏，李誉脸上难得竟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皇上不禁有些好笑，想当初铭儿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却独独怕老八，怕他还要跟在他身后，如今这李誉也是一个样。 “誉儿，你今天看着长大了不少，但是前面还有许多难民没安置好。” 皇上拍拍李誉的肩，对他有几分和颜悦色。 “不可能吧, 我昨天送钱过来时，到处去贴布告示，去了方圆十里的村落询问有没有难民，那附近的几个村落的村长，葆长我都去打过招呼，看到就联系送过来。” 见李誉说的直呼奇怪，这让众人又有几分疑虑。 “迎接宁老将军的人说，宁老将军被难民堵在五里坡了。” 公孙冷铭向李誉说了一下皇上听到的。 “五里坡，不会吧？我早点发馒头时在那个矮坡敲锣打鼓的喊声都能传过去，怎么没看到有人过来领。” 李誉看着大元帝，憨憨的直挠头，“我也跟你们过去，看看是哪里出来的难民？” 皇上的马车在前，带着朝中大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北走。 身后的大臣从讨论皇上对沈家闺女，到这突然出现的难民一阵在争论不休。 “我看着事蹊跷，小侯爷昨天只是在这看了下，有可能隐瞒，这小世子都在这做事，这还能瞒得住？” “这可难说，诚心要瞒那有什么难的。” 两老臣似乎在推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红脸：“那又怎么跑出来，跑到宁老将军那里去了呢？” 白脸：“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嘛！” 红脸：…… 白脸：…… 躲在人群里的两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时四处观看，神色着急。 皇上亲临，闲杂人都清空了。 第44章 内鬼 洛洛坐在皇上的专座驾上，专心的吃着美食，身后的宁瑞雪生怕她撑着，但又碍于皇上，不好去说。 小声的照顾冬暖，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只见几步跑到公孙冷铭脚边说了几句。 “皇上，洛洛，我还没吃早点，可不可以给我拿点吃的。” 公孙冷铭靠近皇上的马车，讨好的祈求点吃食。 皇上丢了点洛洛不吃的下去，公孙冷铭双手接住，放口里继续讨要。 皇上给了两次，脸上不耐烦瞪他。 没想公孙冷铭直接跳上马车，把洛洛的面前的吃食一扫而光。 “你……” 皇上刚要发火。 “咯！咯！” 洛洛吃得直打饱嗝。 “她吃得太饱，会撑坏的！” 公孙冷铭赶紧解释。 他也不想出面当炮灰，可被永完嫌弃的总是他！ “宁老将军来了！” 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只见对面也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过来。 宁老将军下马，把马让给一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面露风霜，奄奄一息老妇人，自己的牵着马。 而宁将军的部下也大多下马，把马让给了难民，自己牵马绳！ 难民都是衣服破烂，脸颊凹陷，坐在马上都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样跑到宁将军面前的。 “参见皇上!” 宁宝英见到皇上，虽然面上不虞还是第一时间行礼。 “爱卿请起！” 皇上现在看到宁老将军犹如救星，顾不得许多，跳下马要去扶他。 “爱卿保家卫国，一路辛苦了。” 宁老将军却没有起来，身后跪着的将士亦不敢起。 “众将士辛苦了，请起！” 皇上喊了两句，有些无奈的看着宁老将军，心想又又要挨训了。 果然！ “皇上，这么多难民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你看她们的样子，不但不救急，怎么还能驱赶她们，让她们流离失所！” 这么多人，宁老将军丝毫没给皇帝面子，不停的数落。 洛洛无奈，难怪话本了得皇上要杀宁家。 “她们的亲人大多死于战乱，他们比我们这些活着的将士更光荣，做为明君，你怎么能不好好的善待她们的亲人，这让我们的将士如何安心保家卫国？” 皇上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缓和道：“宁爱卿，这中间有些误会，咱们先回城再说！” 明眼人都看的出皇上是岔开话题，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显然对方没注意，宁老将军忧心江山社稷，说话越来越大声。 眼见皇上的脸越来越黑，宁瑞雪急得有些跳脚，她一个臣下之妻，没有召见不得站到皇上身边去。 “宁老将军，你误会了，皇上有下旨安顿难民的！” 公孙冷铭虽然怼人无数，可在这个老将军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 “安顿了？那怎么还有这么多得难民，年年安置，却都是做做表面，你们有真正意义上的解决吗？” 打仗的人脾气有些直，没有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从上往下骂一遍。 “嘭！” 突然一响，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皇上扭头去看，就看到洛洛从马车上掉下来。 ‘偶的屁股！’ 洛洛简直欲哭无泪，还是强忍着爬了起来。 皇上跟宁瑞雪想要翻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都被洛洛躲开了。 这么多人，她也是要面子的。 宁老将军看到皇上丢下难民，去管一个小女孩，心中更是怨言颇深。 【抱！】 洛洛对着曾外祖父伸出手，要抱。 “公主是金贵之躯，老臣怕摔到公主！” 宁保英误以为这是洛洛是公主，难民成灾，此时此景他对这个可爱“公主”没有任何好感。 “宁老将军，你看看，这是谁？” 皇上有些得意得让宁老将军猜，心中猜想这个女孩应该在给他解围。 “老臣不知！” 皇上看出来了他的不悦以及不配合，对宁瑞雪招招手。 “祖父！” 宁瑞雪见到到健康的祖父，眼框一紧，控制不住的眼泪往外冒。 “别光顾着哭，你给宁老将军说说这难民是怎么回事，我们好早早解决，早些回城。” 宁瑞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筹到的捐款数额，以及解决了难民的明年的生计问题无不让宁老将军惊讶。 以往也就只是拨款救治，层层下来，真正到灾民手上也就能喝半个月的稀饭了，更别提解决生计了。 因为是自己的孙女亲自参与，宁将军信了，对着皇上就下跪。 “是老臣不查， 误会皇上了。” 将军起身，转头对着身后的人群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截我们的军队，说出来我可以让请皇上从轻发落。” 难民中有十几人，妇女儿童老人居多，有两个年轻男人都有些残疾，看样子一直是这两个男人照顾着这十几号人流乱到此。 一下子被周围的士兵围起来，这些人都有些受惊吓。 “将军，我们是逃难过来的难民，是向将军求救，给条活路的。我们一直遭受本地村民的驱赶，官兵的殴打，您再不会我们做主，我们这些人不是饿死也会被病死或打死。” 其中一个断手男人站出来，满脸的沧桑，无不诉说着这一路的不易。 “我的儿子都为这个国家死了，却没有一个人为我们做主，这是要我们孤儿寡母都去死吗？” 男人说话了，年纪大一些的人就开始哭诉自己死去的亲人，让人有些不忍。 “本以为宁老将军回来了就可以为我们做主，让我们安稳生活，没想到当官的一样，也是为难我们这些老百姓。” 说着说着，一些人就开始叫骂，连宁老将军也骂了进去。 一世英名，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矮一点跛脚男人有问题，他是受人指示，腰带间还有碎银。】 “把那人抓起来。” 突然宁瑞雪发号施令，指着那个矮个子男人。 众人愣了下，二叔宁岁亲自上去把人抓住。 “你们抓我做什么？” 跛脚男子挣扎，剩余的同伴更是一片骚动，不是侍卫拦着指不定干起来。 “说，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拦宁将军的，这两天把人藏起来有什么目的？” 跛脚男人挣扎，否认。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没有人指使，更没把人藏起来。” 宁瑞雪也不想废话，直接说道：“他身上还藏有与人交易的银钱！” 第45章 发配小石头兄弟到难民所 “我的钱！还我的钱！” 男人腰间的钱被搜出来，人就像失心疯一样喊着钱，挣扎着要去抢钱。 断手男子奋力挣脱官兵，走到跛脚男人身边，指着男子，眼神中满是愤怒。 “强子，大娘小孩都快要饿死了，你有这么多的银子，为什么不拿出来买食物？” 强子非但不悔改，还对着断手男人大骂，“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拿出来，又不是我老婆孩子爹妈。” “你……” 断手男人名叫大富，眼底猩红一片，像要把他撕碎。 这一路走来，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如今在对方眼前竟然一文不值的样子。 “你倒好，跟榴莲眉来眼去，有情有义，我就是你们嘴上的大好人，可事实上都只是利用罢了。” 跛脚男人想到他被寡妇拒绝就有气，满脑的不悦发在男子身上。 原来这伙人是一个地方逃难过来，跛脚的男子看上了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寡妇，小寡妇却没看上他。 小寡妇还有一个婆婆和儿子，断手的男人也是同村的，又跟她死去的丈夫发小，对其一家多有照顾，小寡妇也时常帮助用手不便的男人。 两人相互感恩，暗通情愫，这让强子心里不平。 几次想拿些好处贿赂女人，奈何都被婉拒，心里的怨恨加剧。 前天他出去找食，被人叫住，向其打听情况，让他回去带领众人躲进山里。 如今被人揭发，他承认收了男人的十两银钱。 他自己吃饱喝足，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村民吓得躲了起来，这也错开了难民救治的机会。 今天宁老将军回京，他又怂恿村民一起来拦截，才有了宁将军怒骂皇上这一出。 断手男人被气得单手就要去教训他，都被现场的士兵拦住。 “我要打死他，这畜牲，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当命吗？” 再气愤，也要等问完话，士兵把他推回了人群。 “是谁指使你？” 公孙冷铭挑眉，利剑直指男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跛腿男人起初还想抵赖，剑落到肩膀上那一刻才知道怕了。 “他带着帷帽，看不清他的脸，可他身上穿得衣服绣工特别，祥云图案，说话像鸡公叫。” 李誉作势还要打，男子抱头求饶。 “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别打了。” 男人的说的无不指向宫里。 之前还在嗷嗷叫的，现在无不耷拉着头，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洛洛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可看那人的身高，体型，还有说话的声音，已经记在心里。 突然“嘭”的一响，老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大家都惊呼的围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能坑害这么的人？” 宁老将军气愤的不已，拽着那人，就一拳头过去，把人打晕。 老人是是饿晕的，这里离难民区比较近，拉了过去喂米汤。 皇上是看着老人清醒，吩咐李誉才带人离去的。 他这么做并不是关心老人，都是做给宁老将军看的，现在他的大问题在皇宫，他不能跟宁将军离心。 回到皇宫，皇帝设宴犒赏三军，可上菜时不但慢吞吞，还是些普通菜品，简直比一般大臣家的还寒碜。 “混账东西，怎么办事的？” 皇上对着身边的奴才一顿呵斥，“让石头滚过来！” 小太监微微抬头，跟身旁的太监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汇，就立马看到有几个太监下去了。 不一会儿，小石头就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皇上受罪，是奴才疏忽，宫里的娘娘们都在讨论着给难民捐款，所以奴才自作主张购买食材刚刚好，没多采购。” 石头跪在殿中，支支吾吾，眼巴巴的望着皇上。 “混账，这就是你说得没多买？” 皇上指着这扣扣搜搜的小鱼，上的菜都变成了半碗，“朕看你是以次充好，糊弄过关！” “皇上，冤枉啊！买的菜是刚刚好，可昨天被用了两次招待小侯爷，食材不够，才用了这个。” 小石头委屈的说出实情。 两次招待？ 大家有些摸不出头脑，皇上与公孙冷铭一时愣住，脸色吓人。 “皇上，小公公心系难民，做得不错，我看这些也不错。” 宁老将军笑着打圆场，带头夹起小鱼吃了起来。 〔他是算准今天这顿吃不成！〕 【他自各吃满足了，牙缝里还缠着肉香呢，昨儿跟小宫女 吃到半夜。】 洛洛有些心疼，看着小太监面露寒光。 这哪是不够，是没买这些将士的，买的给宫里讨好的主子的，昨个还给了丽妃和国师，自己与小宫女的犒赏用了。 洛洛看了下这普通食材，普通做法，非常敷衍的菜色，转头对着大元帝无声笑了起来。 【这么爱民那不得成全，他还有个弟弟，容易进出宫，一起带去。】 小公公提起昨夜，无不是在提醒昨晚看到的情景，宁老虽然不在意，给了台阶下，大元帝还是铁青的吓人。 看到洛洛的笑脸，稍稍思考，也露出了一抹让人不解的笑。 “小石头，你真是了解朕的心意，为朕私忧难民。” 听到皇上的夸奖，小石头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这皇上一发疯，第二天就什么事都忘了，还得给他找个好台阶下，只是昨儿是小侯爷过来，好像和妃也没去乾庆宫。 “既然公公这么体恤爱民，朕就派你去难民所照顾一个月。” 还没等小石头细想，大元帝话风一转，让他措手不及。 “对了你还有个弟弟吧，让他一起去难民所，记住一切听小侯爷与沈夫人的。” 小石头脸色一惊，哭诉着个脸，“皇上，我走了，谁来服侍你啊！” “放心吧，这么多公公，你走了，他们就不能伺候了？” 离开你，这皇宫就不能转了？ 皇上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小石头期期艾艾说道：“我怕他们伺候得皇上不舒服。” “昨个你下去就不见人影，还不是他们伺候的。” 皇上意有所指，小石头不再反驳，低着头。 “既然小石头说了，宫里的娘娘都讨论捐款，那你说说都有哪些娘娘说捐？朕好成全她们的心意。” 小石头顿时傻眼了。 第46章 御医证实洛洛不是痴傻儿 小石头看看左侧的合妃，又看看下方的齐妃，见两位贵妃娘娘点头，他才有了底气。 “皇上，那天奴才在御花园听到了合妃娘娘预报齐妃娘娘讨论捐款的事。” 齐妃立马表态，“皇上，难民也是我们的大元子民，关乎天下社稷，臣妾愿出微薄之力，捐一万两。” 合妃是最得宠的妃子，进宫的时间相对短一些，年轻漂亮，深得皇上的心意。 “好！” “皇上，臣妾久居宫中，吃穿用度也不需要用钱，如今大元有难，臣妾愿捐两万两。” 合妃也不甘示弱，后脚表示。 有了这两位妃子的表示，其他的妃子也立马纷纷表态，大多是一万。 “皇上，永和宫的丽妃娘娘也跟奴才说过，想捐三千两银子给难民，为二皇子祈福。” 做好事，当然少不了丽妃，这区区三万两银子，他小石头还是能做主的。 “好，好!” 皇上大为高兴，仿佛看到了越来越多的银子。 【一个下毒，一个掏空身体，还一个给戴绿帽子！】 皇上的嘴边半张着，脸色变得一下红一下白。 洛洛低着头，却仿佛又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眼神---有毒！ “好！” 最后一声，皇上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朕得好好嘉奖齐妃、合妃、丽妃了。” 皇上笑眯眯的说着，眼神中的精光让两位妃子以为是要翻她们的牌子，对着小石头公公露出感恩一笑。 ‘枪打出头鸟，这几位娘娘可要重点关注了。’ 洛洛跃跃欲试，想看好戏！ “皇上，这次救灾救民，沈夫人和沈小姐立了大功，理应嘉奖。” 小侯爷不为自己邀功，却为别人的妻子请功，看出了门道得人都在几人身上露出看好戏的样子。 “皇上，夫人只是做了臣子本份的事！” 沈鹤假意推脱。 皇上面上说很满意，说着赏，眼睛却看向洛洛，小声道：“我封你个官当，或者给你爹升官，你帮我解决那些混账东西。” 【不要！】 洛洛想都不想得拒绝了。 皇上试图给她讲道理，“你还太年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朕给他们封大官呢！你不要不代表你爹爹不想？” 洛洛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警告！ 【你是天下最大的官，身边的内室都能害你，不还得靠我曾外祖父保护！】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元帝的脸色都气得铁青。 大元帝对着洛洛滋滋歪歪，顿时聚集了大臣的目光。 “咳咳！” \"今天是给宁老将军与众卿的接风洗尘宴，众卿都有赏，当然沈夫人做为宁家儿女的表率，当然也是有功之人，特封为五品诰命夫人, 沈鹤之女沈洛洛为七品县主。” 赏宁瑞雪还可以说是沾点宁家的光，沈鹤之女就让人看不懂了，几位大臣窃窃私语。 “这小侯爷跟皇上怎么都对沈家的女儿如此宠溺？” “不是说沈鹤之女是痴儿吗？” “请皇上收回成命！”沈鹤站了出来反对，“，谢皇上的厚爱，臣之女乃痴傻儿，恐会闹笑话，实在不敢此县主职位。” 当众说出女儿的痛处，宁瑞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沈鹤，这是你女儿，你当着这么多得人说出她的私痛，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宁老将军看了眼难过的孙女，怒气冲冲的指责沈鹤的假仁假义，“这个县主职位又如何，老臣愿用这一生的功劳换洛洛的县主之位！” 【我答应你！】 洛洛本来无心接替这个县主职位，如今为了曾外祖父她也不得不接下。 她一直被皇上抱着，沈鹤不顾沈家面子，也要当众揭她的“短”，那就别怪她对付沈家了。 “沈爱卿，你说洛洛是痴傻儿，谁给诊断的？” 皇上脸上似笑非笑得看着沈鹤，有种无形的威压。 “这！”沈鹤好像记得洛洛一岁多有看过，“宫中的陈御医有看过，府中的大夫也一直看。” “是陈可行吗？” 既然宁老将军发怒了，那就必须追究到底，以后也方便行事。 皇上心里打着算盘，“传！” 很快一位头发、胡须发白的老者提着一个药箱，微微弓着背走了进来，跪着行礼。 “陈爱卿，你可记得她？” 大元帝指着身边的洛洛问道。 “回皇上，有些面熟，可是这位小主不舒服？” 皇上也不否认，笑眯眯的说道：“你看看她哪里不舒服？” 老御医走上前，看看她的眼睛，听听她的脉搏。 “把舌头伸出来，啊！” 老御医把自己的舌头伸出来了，让洛洛照着他的样子做。 洛洛一一照做。 看了五官没发现什么问题，陈御医询问洛洛,“小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洛指指肚子。 手摸到圆圆的小肚子，陈御医不禁笑了起来，“小主不要吃得太多，容易造成积食！” “嗝！嗝！” 随着陈大夫的按摩腹部，洛洛连打几个饱嗝。 收起诊脉巾，回复皇上。 “没有别的问题了？” 皇上这不怀好意的询问，无疑是在挖坑。 “从望闻听切来看，小主的除了声带，身体没任何不适， 小主可还有哪里不适？” 面对皇上的刁难，陈大夫显得很是淡定。 “我可听说，你之前问诊沈鹤之女是痴呆儿。” 皇上收起笑容貌，面露几分不悦。 老御医沉思了下，娓娓说道：“那次老臣看沈大人之女，只见小女娃对外界事物的反应迟钝，无论怎么逗乐，只会傻笑，是有痴傻儿之相。” “老臣也跟沈大人交代过，也有可能是年纪小，脑力发育迟缓，还需长期观察。就算是痴傻儿也有不同程度之分，年纪还小可积极引导，长大后也尚能好好生活，与正常人相差不大。” 陈御医转头寻找沈鹤，想要跟他对质，却发现沈鹤明显目光躲避。 “那陈大夫，你觉得她是痴傻儿吗？” 皇上指指身边的洛洛。 “老夫说什么，小主都有反应，当然不是痴傻儿！” 陈可行虽觉得奇怪，还是依着本分给出了答案。 “那就奇怪了，谁传出来的沈爱卿之女是痴傻儿？” 皇上的昭然若揭的反问，陈御医猛然惊醒，更是让沈鹤有些尴尬的招架不住。 “洛洛一直是府医在观察治疗，想来也是医术不行。” 没办法，只能推出家里的府医了。 宁瑞雪却怨恨的看着沈鹤！ 她当然知道，这是沈鹤他们一家人传出来的。 当时，她与沈鹤一起去找的宫里的御医，被看完洛洛，恰好碰巧尿湿了衣物，所以抱下去换尿布了，并没有听到陈御医后面的话。 原来，他们是这么迫不及待希望洛洛死，好让他与秦红艳的女儿代替洛洛，所以直接认定成痴傻儿！ 第47章 一个下毒，一个掏空身体，一个带绿帽 有了这一出，洛洛也顺利被封为县主，官级虽低，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在风头上，很得圣宠。 宁瑞雪也成了五品诰命夫人，官职都比沈鹤要高。 沈鹤虽然是她们的父亲，丈夫，非但没有升官，还被翻出宠幸表妹之女之事，暗暗的敲击一番。 洛洛被封为碧洛县主，可以任意出入皇宫。 这还没有她对眼前的水果的兴趣，有个宫女负责她的饮食，抓起剥好的葡萄就往嘴里送，看得旁边的嫔妃嫉妒不已。 “皇上，让臣妾来帮忙喂她吧，毕竟臣妾养育过三公主，四皇子和六公主！” 齐妃露出慈母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恨意。 皇上看了齐妃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淡淡传来。 “你没听到陈大夫说不能吃了，会积食。” 合妃赶紧打圆场，“齐妃姐姐也是看小县主可爱，一时没想那么多。” 齐妃笑容变得有些委屈，看向洛洛时敌意愈发明显。 ‘小贱人，我的女儿都没这么好的待遇，你凭什么？’ 呦呵，我这是躺着中枪！ 【不想两三年就归西，这女人送的汤药不要再喝了！】 皇上手一怔，眼神惊恐的看着洛洛。 他让伺候洛洛的宫女下去，靠过来，压低声音却没压住愤怒！ “你说她在给朕放毒？” 齐妃每天会给他送一碗补汤，御医也看了那是大补，而且喝了精神百倍！ 【毒药倒不至于，喝了会让你大放雄风，一夜要宠幸齐妃和宫女两人！】 洛洛越说声音越低，脸通红都扭到一边。 “什么？” 皇上一把扯过洛洛，神色震惊、愤怒，也引得台下的大臣注目。 ‘想杀人灭口？’ 【注意点形象，你的大臣跟妃子在看呢！】 洛洛提醒，皇上赶紧换上慈父般的笑容，样子却比哭还难堪。 “洛洛，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的记忆中，喝完那碗补药，精神很好，以前会每晚宠幸齐妃，可他宠幸宫女是怎么回事？ 洛洛假装没听到，又露出她那副傻笑，专心的玩桌上的食物。 “你别给我装傻，御医说了你不是傻子！” 这个县主的职位不好当，知道皇上这么多得事，顿时觉得脖子不安全！ 【就是药里有特意配置的虎狼之药，加上身上带的香味，产生幻觉，分不清面容。】 经常床上是三个人，齐妃受不住了就让宫女上，她在就这旁边监视着，就算宫女被玩坏、玩死，她也会在第一时间处理。 这也是那几年，她会独宠，怀上小孩的原因。 怀孕期间，她还让她家里安排一个庶女过来顶替，一宠多年。 后几年年老色衰，皮肤松弛，才选合妃顶替。 这还不算放毒？ 每次宠幸后，他就有种被掏空了身体的感觉，疲惫感袭满全身，上早朝都打着哈欠！ 皇上想起洛洛说过的话。 一个下毒，一个掏空身体，一个戴绿帽！ 此时他有掐死下方女人的想法，面上却对着齐妃挤出一笑。 “爱妃，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有想杀你的意思！’ 洛洛环视了一圈，有些失望的问道。 【怎么没看到国师？】 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没看到，倒显得很是神秘。 “算出大事，才会出现，国师一般都在皇宫后山修缮的庙内，只有朕有事才去求他。” 大元帝声音有些失落，目光也有些迷茫！ “当年国师在父王还没有推翻先朝时就算出有帝王之像，跟父王说，他是未来的皇帝，父王不信，国师又预言几件天下之大事，父王才信了！” “一路骑兵反先朝，宁将军也是国师推荐的，哪些将士可用，在哪里起兵，国师都一一测算出来，父王把国师奉为神灵。” 国师的宫庙还是先祖修缮的，并叮嘱后人一定要信仰国师，大元国才能一帆风顺！ 先祖信奉的神灵却玩弄自己的妃子，亵渎自己血脉，还妄图推翻自己的王权。 【我理解你的感受！】 肉嘟嘟的小手扶上大元帝的手臂，柔声的安抚。 【他是你的信仰，也代表你对先皇的权威敬畏，让你去推翻他，确实有些残忍！】 大元帝老泪心里流，猛的点点头！ 知我者，洛洛也！ 【要不，就算了，就一个女人罢了！】 只见洛洛话锋转得飞快，状是无奈！ 皇上甩开洛洛的小手，一脸不可置信，又有些愤怒的看着她！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问题吗？那是拍拍打脸！ 皇上不是顾及着眼前的脸还是个幼儿，指不定要把面前的菜碟子扣在她脸上。 即使如此也吸引着大家的目光，皇上只得扬起笑脸跟洛洛做做样子，以表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那你是准备跟国师撕破脸了，跟他对上了？】 洛洛反问。 这一问，皇上神色变得凝重，还是坚决的点头。 昨晚他坐在先皇的灵位前跪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 国师！ 是非废不可，可由谁来废，怎么废，这才是大问题！ 【既然你想废国师，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皇上眼睛一亮，脸上像乐开了花。 【但是我年纪尚小，只能帮你出谋划策，行事还得靠自己。】 说到底，国师也只是给先皇出谋划策，打仗还得靠先皇自己。 大元帝当然懂得！ 【我没见到国师本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出自何方，你最好把瑾王召唤身边！】 趁国师还未觉察到什么，把兵力调回京都才安全。 “宁老将军现在回京了，应该安全些了吧！” 皇上被洛洛说得有些恐慌，搬出宁老将军假装镇定。 洛洛眼睛扫视他一眼，眼神简直像在看白痴。 【曾外祖的兵会进宫吗？】 皇上摇头！ 那得宫中出现乱贼，宁将军的兵才能进宫救驾。 【国师的势力遍布皇宫，他一旦起疑，宫内瞬间被占领，你觉得你有机会呼救吗？】 皇上继续摇头！ 人在你家里，即使赢了，那也是伤筋动骨！ 洛洛要得是不伤害任何一人的情况下，把国师废除掉！ 【所以你别侥幸，摸清了国师，才能动他！】 虽然还得忍耐，可皇上的信心大增！ 大伙看到皇上给碧洛县主剥葡萄皮，大半大身子伸过去，很是宠溺。 其实是在听洛洛给他排兵布阵，讲解其中的厉害。 直到一曲舞毕，皇上才镇定的抬起头，看向堂下大臣。 其实洛洛也不算完全帮皇上，只是发现国师与松山寺说不出的关联，而且在便宜渣爹爹眼中也看到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庆功宴结束，皇上留下宁老将军，派人送洛洛母女回去，临走时还递了个玉佩给她，可以随时进宫。 大臣一走，皇上把宁老将军带到先皇的灵位面前。 重重一跪！ 第48章 悍妇替夫纳妾 “夫君，关于洛洛痴傻儿的传言，都传到皇上那里去了，一定要治治黄大夫跟府里的下人” 回到家，宁瑞雪就开始发难。 其实这一路上，宁瑞雪都是脸色铁青，不与沈鹤说话。 “夫人说的是。” 沈鹤应声附和，显得心不在焉。 今日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洛洛身上，大师说洛洛是来克他的。 事实上他做的每一件事，只要有洛洛在，都不利于自己。 “那夫君是同意，要为我们洛洛做主了？” 其实今天的沈鹤所作所为，宁瑞雪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她就是要抓着这次问题把事闹大。 “后宅之事，还是夫人权权做主，也好借机树立威信！” 沈鹤好生的劝道。 他才不去参与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这不是自找麻烦，也怕暴露马脚。 “可这里的奴才都不是我的人，恐怕震慑不了这些狗奴才。” 宁瑞雪状似做不了主，询问的姿态。 “那就去买几个称心的奴才回来。” 奴才嘛！她爱怎么弄都可以，沈鹤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 “夫君不懂，买来的奴才没个半年一年，根本用不称手，我还是回娘家，要些人手过来。” 宁瑞雪看着沈鹤表态。 “夫人喜欢就好，奴才嘛，夫人做主就好。” 外面的天黑一片，沈鹤看了看时辰，脸上喝了酒，变得浮躁起来。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去给祖母问安，你先歇息吧！” 宁瑞雪贴心送沈鹤出面，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灿烂！ 【便宜渣爹猴急去找外室，娘亲这笑容好可鸡贼呀！】 真是奇怪的组合，但是看到娘亲的这气势真是解气，洛洛困得眼睛最后的一条缝都合上了。 “夏裳，咱们的院子该扫扫了。” 宁瑞雪把洛洛小心的交给奶娘。 对两姐妹吩咐道：“冬暖，明天去把秋蝉她们接回来。” 两人对视一笑，“是，小姐！” 宫里的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到家又听了一顿宁氏唠叨，沈鹤一天的戾气有些急不可耐的需要发泄。 他去老太太的屋外露了个脸，门房守夜的看到他，刚要行礼，他一个手势制止。 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晚上的九点多，老太太早已睡着了。 老太太屋外是个人工小湖，一边是去宁瑞雪与沈鹤小屋方向，一边偏僻去秦红艳的小院。 沈鹤对着老太太的屋内一拜，又假装喝醉酒在假山的石头上坐一会儿，只是一转眼功夫，湖边的身影就不见了。 应该回自己的院子里了吧？ 守夜的小斯已经见怪不怪了。 “咕咕！” 秦红艳突然被吓了一跳。 “香草，去把外面的畜牲赶走！” 说完她就转过身，安抚着女儿，搂着睡觉！ 外面又突然响了一下，秦红艳小声的骂道：“一件小事都做不好，简直是废物!\" 果然是贱皮子，骂了就知道轻点了。 “啊……” 秦红艳突然被搂住腰，还没叫出声就被捂住了嘴边。 “是我！” 沈鹤一身的酒气靠近，让秦红艳吓一跳！ 她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又给他指了指怀里的女儿。 沈鹤悻悻的起身，准备离开！ 后面秦红艳轻声的扑了上来！ 沈鹤还是第一次半夜过来，怎能放他离去！ 两人在隔壁间干柴烈火的干了一夜！ 是沈鹤发泄了一夜，不顾秦红艳的哀求，只到把周身的戾气发泄殆尽！ “你今天怎么了？” 秦红艳察觉到了他情绪，关切的问道。 “今天皇上封了沈洛洛为县主，还当场找御医证实她不是痴傻儿，话里暗示我散播痴傻儿的言论。” 沈鹤声音低沉，听着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什么！” 秦红艳犹如晴天霹雳！ 不管是县主职位，还是证实洛洛不是痴傻儿，这会让诗诗离嫡女的位置越来越远。 “那我们的诗诗进沈府越来越没机会了？” 秦红艳声音哽咽，“他可是你的女儿啊！” “我知道，可宁氏现在也五品诰命夫人，评级都比我大，我也没办法！” 沈鹤一边道歉，一边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既然鹤哥哥为难，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沈鹤在微光中，看着秦氏的精亮的眼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洛洛被娘亲从被窝扯起来！ “洛洛，起床了！” 不起！ 一晚上被叫醒两三次拉尿，谁说小婴儿成天都睡觉的，那是被折腾的没精神！ “我们还要去难民区帮忙，还要去曾外祖父家。” 听到难民区，她马上想起一件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石头两兄弟今天也要去难民区，总得让他们与那个跛脚的小六子见见面啊！ “我们洛洛真是个小菩萨，听到去帮忙就起来了。” 宁氏边给洛洛穿衣服，边嘀咕着！ “穿这个衣服你了别把油腻腻的东西往口袋里藏哦！” 她给洛洛穿了个花袄子，衣服里尽是口袋。 有了那次被饿晕的经历，洛洛现在看到吃的是又吃又藏，昨个回家把衣服口袋都藏满了，就像个饿死鬼投胎。 娘亲也宠溺她，一边教育，一边给穿这些口袋多的。 宁瑞雪给洛洛穿好衣服，夏裳准备早膳，冬暖带着寒气进门。 “小姐，昨晚沈鹤果然离开就去了秦红艳那里，到后半夜才离开，早上香草就出门了，我让小师弟去跟了。” 宁家本就是武学之家，小斯丫鬟小时候都可以去学习练武，是人才也可以跟将军上战场立功扬名。 小师弟就是冬暖一起去练武时的师弟，如今在门房，跑马送信，上次冬暖去说了，小师弟愿意帮忙，嘴也紧，所以宁瑞雪就跟家里打过招呼。 “冬暖，辛苦了” 宁瑞雪示意她坐下，喝口热粥。 “等一下你吃完饭，还得去跑一趟！” 洛洛看着冬暖进来，听到沈鹤就安静的坐等吃瓜！ 昨天她撑不住就睡着了，她可爱的娘亲果然出手，没让她失望！ “小姐，您说！” 冬暖点头。 “去黄大夫家中，通知黄夫人！” 做什么？ 此时冬暖两姐妹眼神奕奕的盯着她，满是期待！ “替他夫君纳妾！” 冬暖与夏裳同是一哆嗦！ 那出了名的悍妇！ 替夫纳妾？ 第49章 指使小侯爷去请小公公起床吃早膳 宁瑞雪吃过早膳就带着洛洛外出，连老太太的延安堂也没去，绕过直接出门！ “嘭！” “宁氏这个……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以为跟那个傻女儿被皇上封官就能改变痴傻了吗？” 老太太找不到词来骂宁氏，只能摔东西泄愤。 “祖母慎言！” 沈鹤赶紧劝告，还眼色示意秦红艳来劝阻！ 古代孝字压死人，可也不能由着这老太太胡来。 “小姐，您这不是明着跟老太太对着干吗？” 夏裳在大门口听到摔碗和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由得担心起来！ 宁瑞雪微微一笑，“以后每个房内一个月超出一份的瓷器采购都在自己的月份银里面扣除，下午回来，让管家拿账本过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肉割在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 洛洛到达城外的帐篷，就立马有人过来。 “沈夫人，洛洛县主！” 这不是李誉的跟班，兵部侍郎杜眠的儿子杜桃源带着几位侍从吗？ “杜公子早！” 宁瑞雪点了点头。 \"世子与小侯爷去了妓院……” 杜桃源忽而一顿，像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 “他们去了醉香楼收捐款，特让在下在这等二位。” 那几位侍从是公孙冷铭的手下，偷偷抹了把汗。 他们的主子的名声差点保不住了，小侯爷对眼前的这位小主可比未来的夫人上心多了。 【哼！逛妓院都不带我。】 洛洛生气的嘟嚷着，吓得宁瑞雪下意识的去捂住女儿的嘴。 \"有劳杜公子了.” 宁瑞雪让他们把她们马车上带过来的衣物用品都拿下来。 “沈夫人，县主，这边请。” 杜桃源带着她们绕开前面的一个较新的帐篷，走向稍远一点的帐篷。 “那边是谁的帐篷，昨天怎么还没这个帐篷。” 宁瑞雪看着女儿停住的目光，不解的问。 女儿开不了口，她这个娘亲只能做女儿的嘴替询问。 “那是，宫里的公公” 昨晚回到家，他的父亲就交代，他去灾区别惹事，只管做事。 现在这个难民区，不是告命夫人、县主，就是小侯爷，小世子，现在又来了两个宫里的公公，哪个不是上面有人，惹不起！ 洛洛蹬着小腿往那边跑。 “洛洛，慢点！” 宁瑞雪反应过来追了过去，李桃源也只得往那个方向跑。 越靠近，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洛洛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哥，你说皇上把咱们放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啥意思？” 洛洛记得这个声音，就是在跛脚男人脑袋里听到过。 停了一下，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不会是发现我那天偷偷出宫做的事吧？” 洛洛也被那人感染，再次告诫后面赶过来的人。 “闭嘴！” 小石头公公愤怒的呵斥！ “不想死，你最好给我把这事烂死在肚子里！” “这事如果捅出去了，皇上不杀你，国师也不会让你活！” 宁瑞雪看着洛洛，眼神在询问！ 这里面在密谋什么？ 洛洛笑而不语，让她们安静！ 小石头平复了下情绪，安慰道：“那瘸子蛊惑难民，正关在大理寺的牢房。你只要在这个月好好的待着，就不会见着那瘸子，熬完这个月，回到宫里咱继续吃喝玩乐过好日子！” 听到这里，宁瑞雪大抵知道什么情况了，她抱着洛洛小心的离开，眼神示意李桃源跟上！ “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离远了小石头的帐篷，李桃源就开始碎碎念！ “我不会给我爹带来什么祸事吧！” 他可听到皇上和国师，他爹就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心里担心起来。 “你什么都没听。” 宁瑞雪对他安慰一笑，善意的转移话题。 “赵奶奶她们吃了早膳吗？带我们过去吧！” 老人小孩在帐篷外，对她们盼望许久。 洛洛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在小孩堆里俨然就是小孩子的头，不时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糖果，惹得小孩举手推她做老大！ 宁瑞雪一边帮忙做些手工活，跟女人们缝缝补补小孩老人的衣物，一边看着小孩子撒欢！ 那直到公孙冷铭和李誉都回来了，小石头两兄弟都没在这边露过面！ “洛洛，我回来了！” 公孙冷铭老远就看到一群孩子堆里扎眼的洛洛。 花袄子，特别矮小，干干净净，脸蛋粉润润的，头上的小揪揪有些松垮，与别的小孩形成明显对比。 〔这是要到钱了，要了多少？〕 洛洛看到公孙冷铭跑来，眉眼弯弯，眼里仿佛全是银子。 “你猜猜！” 公孙冷铭特意卖了个关子，抱着洛洛走到一边！ 五万！ “五十万！” 饶是公孙冷铭从小过着富二代的生活，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这妓院不愧是京城的销金库，里面金碧辉煌，装饰奢华不输王府别院。 以前也去过，觉着里面很有档次，符合他身份，都成了他们这些公子哥的雅聚场所。 这次去，看什么都是钱。 不禁感叹，这地真有钱！ 公孙冷铭滔滔不绝的说着里面的豪华与奢靡，以及他以前去那里跟里面的管事的熟络。 老板这么爽快的给这么大额的捐款，应该是多少年及以前的交情吧？ 洛洛的脸色铁青起来。 【里面的背后老板是谁？】 公孙冷铭被问得有些蒙，“吴老板啊！” 【吴老板是哪的人？他的背后有什么人？他的家里情况如何？】 洛洛非常严肃的看着他，显然对他刚才的答案不满意。 “他是吴溪那边的富商，吴溪知道吗？大元国最南边有个地方，那里的人专门做流动生意。”公孙冷铭知晓吴老板多年，京城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他的，“吴老板来京都很多年了，他人很好相处，跟许多大臣都熟悉，就连襄王兄都跟他是相交。” 公孙冷铭数着吴老板的好，不逼良为娼，救济穷人，这次捐款也是鼎力支持。 如果不是洛洛能看到人的过去，真怀疑他收了那位吴老板的好处，把一个老鸨头子说成一个大善人，这还来是第一说，也就这个傻逼二货当真。 洛洛肯定，这人绝对是条大鱼，就不知道是哪方游进来的。 洛洛不想听他在说，打断他的话。 【娘亲让你去请两位公公起床吃早膳！】 第50章 建村计划 “什么？” 公孙冷铭立刻炸毛起来。 朝宁瑞雪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两碗粥一口气喝完，在旁边的木桶里打了两碗凉水，怒气冲冲的走进小石头的帐篷。 “啊！” 帐篷里传出两声尖叫，“那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叫骂一半就安静下来。 “小爷我出去一个上午收钱，买米买菜回来，还没吃午饭，合着就来伺候你俩？” 洛洛和宁瑞雪在帐篷外，听着公孙冷铭训人格外舒心。 小石头知错，连连求饶。 “这个帐篷不是你们住的，再看到你们两只吃饭，不做事，小心你们的狗命。” 公孙冷铭训了几句，就出了帐篷。 “小侯爷只有两样家常菜，您先垫垫肚子！” 宁瑞雪早已重新准备了饭菜，等他出来。 小侯爷无所谓，却把洛洛叫到身边坐下。 这相处两天下来，宁瑞雪发现公孙冷铭除了结婚那会儿的印象差，实际也没那么难相处，随即跟他聊着家常。 “小侯爷看来今天募捐到不少银子。” 公孙冷铭立即来了兴致，抹抹嘴巴，满脸骄傲。 “五十万两，咱们这儿的人一年都不用愁了。” 其实宁瑞雪早就听到他向洛洛吹嘘战果，还是表扬一番。 “这可不，放国库也得要半年的收入。” 一个妓院就比得过国家的半年收入？ 听着怎么这么膈心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公孙冷铭又说不上来怎么奇怪。 “您看这笔钱要怎么使用？” 宁瑞雪试探的问道。 “当然是发在灾民身上。” 买米，买菜，买衣服棉被。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花，但凡家里需要的，都应该买吧！ 【败家的玩意！】 洛洛忍不住冲他白眼。 迟早要把这小一百万两给败光。 公孙冷铭露出无辜又呆萌的表情。 “小侯爷，我这两天跟灾民们接触，她们最大的心愿是能在这里安顿下来，建立一个安定的家。” 宁瑞雪把自己与村民的想法说出来，让小侯爷拿主意。 “那就建呗，反正咱手里有钱。” 他现在不差钱，只要合理，都可行。 宁瑞雪看了一眼洛洛，见她点头，才把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看这个地方不错，就想把这个地方买下来，让村民就地安家。” 她指了指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贫瘠的坡地，买下来应该没问题。 公孙冷铭豪爽的点头，心里盘算着，这片地应该不值多少钱。 “我想那边也买下，给灾民们发些土地，也好让她们有了生活的保障。” 宁瑞雪转手一指，那片可是刚刚丰收完的良田，面积还不小。 公孙冷铭夹菜的手都停住，心里更是惊呼盘算。 这得多少钱？ 他手上这点钱还够不够花？ 明天得去哪里要钱？ 【城里募捐完了，这城外也得募捐。】 洛洛不时的提点一下，公孙冷铭顿时来劲。 “对啊，这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田地，一定是哪个官户人家的良田，明儿儿我就去官府征收，不便宜卖，就让他大出血！” 这怎么像恶官府欺压善良的老百姓！ “这么做不好吧！” 宁瑞雪干笑的劝说。 公孙冷铭摆摆手，“这里的灾民都快饿死了，他们拥有这么多得良田，拿出来救助难民怎么了？” 他说的正义凛然，看到李誉进来招招手。 “李誉，明天跟哥去堂知府衙门，去看看东边那块地是谁家的，尽量花地价钱买下，给咱将士家属每家发块地。” 一听明天又有安排，李誉兴奋的搓着手。 这两天跟着他哥到处为灾民做事，回家的待遇明显变好了，连一向骂自己的父王也会询问一两句，感觉自己都飘了。 “哥，你想要多低的价？” 公孙冷铭对视一笑，“能多低就多低。” 洛洛假装喝水，把头都埋进碗里了。 希望你俩货，明天回家不要被打出来的好。 上午这里的太保管事过来，娘亲就询问了这里的田地，太保说了是皇上御赐的王爷与长公主的。 “老百姓的田地问题拿钱就能解决，那剩下劳力问题了。” 宁瑞雪止住笑，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宁大小姐，你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小弟们使全力。” 李誉露秀了下自己的手臂。 “谢谢李世子，我想让灾民们自己的家自己动手，我们只要在旁边给他们规划与帮助即可。” 宁瑞雪给他们讲解了，自己的事自己动手，是鼓励与信任，让她们对生活有信心，不再依靠任何人。 她讲的很是生动，这也是这两天在与难民同吃的真实感受。 “好！” 两人都没意见。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让你们把小六子放出来。” 公孙冷铭第一个就不同意了。 “那个是罪犯，他扇动灾民躲开我们，差点把十几个人饿死。” 宁瑞雪立马反驳，“可他也给同伴买了点食物，不是吗？” “他罪不致死，快要饿死，突然有人拿那么多的钱，谁有不心动呢？” 宁瑞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他们细细解说，咋听着还真有些道理。 “可也不能放过他？”公孙冷铭心里还是有些郁起不解。 知道说动的差不多了，宁瑞雪盈盈一笑，“那怎么是放过他呢，我是让他出来接受惩罚，这村里修建房子，不得要劳动力，就他最合适，偷懒不是还有你们在旁边招呼他吗？” 公孙冷铭与李誉对视一眼，这宁大小姐何时变得有些恐怖了，这招呼怎么说的那么阴阳怪气，让人发毛？ “难道你们要让他在牢里吃白饭？那可比外面风吹雨打，饿肚子享福多了。” 两人想想也还是个理。 【娘亲口才不错，把这两货虎得找不到北了。】 两母女的余光，相视一笑。 午后公孙冷铭就又带着李誉出去了，他们要先把这块地手续先办下来，好在李誉跟公孙冷铭现在都是皇上要捧的人，不管哪个衙门都不敢怠慢，甚至都巴不得给他办完赶紧走人。 他要停下来，那绝对是问你家有多少商铺，多少良田，都捐了多少，简直比皇上征收税收还恐怖。 城外的田地都让李誉的跟班去收了，搞不定的李誉或着公孙冷铭才去的。 洛洛跟宁瑞雪则回了娘家。 第51章 史如兰难产 马车行到宁家门口，宽大的木门，宏伟森严，上面立着的牌匾，更是有一股凛然正气， 将军府几个金黄大字自带威压感。 传说这是先皇亲笔写上去的，连小偷毛贼都不敢从这门过。 将军牌匾下方还有一个骁勇王府匾，是当今圣上赐下的。 就这两块门牌匾就价值连城，可现在没看到一个门房。 宁瑞雪不禁升起一股凉意，边往门口走去，心都夹在嗓子口。 “驾！” “让路，让开！”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奋力奔驰过来。 马都快慌不择路了，马车上的小斯还在抽打着马儿。 “小姐小心！” 冬暖拉了宁瑞雪一把，赶紧把人推进台阶上。 “吁！” 小斯也及时拉住马车。 “小饭桶，你怎么赶的车？” 冬暖定眼一看，这是另一个师弟，何有饭。他爹娘希望他有饭吃，就取了这个名，人老实憨厚，大家就给他取了小饭桶这个外号！ “师姐，小姐对不起！” 小饭桶哭殇个脸给两人点了个头。 “你……” 冬暖还想教训一下他目无尊卑，却被夏裳拉住。 “许大夫！” 宁瑞雪看到小饭桶掀开车帘，里面坐着的竟是宫中的老御医，许大夫！ “小饭子，发生了什么事，给谁请的御医？”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击脑门，宁瑞雪颤抖的问道。 “是小少夫人，兰姐姐难产！” 小饭桶回完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说宁家主子都是好人，兰姐姐对他更是待小弟弟一般，他不希望兰姐姐有事。 史如兰寄人篱下，对下人更是有同理心，从不拿他们当下人看，有什么吃的也会给他们。 下人对史如兰这个没娘家的少夫人，也是爱护有加，小饭桶听说女人生孩子会有生命危险，才急得大哭起来。 “哭什么！” 宁瑞雪难得的发脾气呵斥，可牵着洛洛的手却发抖！ 强装镇定，脑海中却浮现自己生洛洛的那个场景，嘴唇发白。 〔娘亲别怕，有洛洛在！〕 洛洛摇了下宁瑞雪的手。 看到洛洛，突然感觉身上的力量重新聚集，扶着颠得半天没回神的老御医下马！ “老朽回去就是走路回去，也不坐他的马车了。” 许大夫铁青着脸，挥开小饭桶伸过来扶他的手。 “大人，您要是救好俺家小少夫人，俺背您，驮您回去都成！” 许大夫气得就差翻白眼，边走边挥衣袖，避开小饭桶的搀扶。 洛洛被冬暖抱着，颠簸的往宁家内院走去。 越往里，惨叫的声音越大！ “啊！”“啊！” “我不行了，一定要救孩子。” 进到史如兰的兰苑大门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丫鬟一盆盆血水倒在花铺的小溪沟，里面已经填满了黑红色的血水！ 不知是不是看到这血水的原因，洛洛感觉胸口传来不适。 宁瑞雪像感应到了她的难受，从冬暖手里接过洛洛，抱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像有种魔力一样。 凝神！ 静心！ 吸收天地精华！ 行云流水，万物循环！ 洛洛抬眸时，仿佛有股气流打出，门口走廊的花枝杆都被打断！ “阿秋！” 夏裳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刚才好像有股冷风！” 吹得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宁瑞雪抿嘴看了眼天空，却见刚刚乌云笼罩的天空，现在漂移开了。 “雪儿，你怎么带洛洛过来了？” 宁夫人看到女儿，忍不住抹着眼泪！ “娘，二嫂怎么样了？” 史如兰叫喊的声音持续传来，小院内站满了家人，连祖父与二叔都在。 二哥宁瑞良急得在院里直转，大哥在旁边无声的陪他，大嫂手里还拿着茶壶，站在祖父与父亲二叔旁边，看样子昨个从宫里回来都没好好的睡觉休息。 宁夫人给许大夫行了个礼，让他进入产房。 “昨个下半夜，你二嫂就开始腹痛流羊水，到今天，羊水早都流干了，孩子的没下来，你二嫂肚中也是双生子。” 自己女儿怀双生子也是快去了半条命，这说此处又哭了起来。 “大嫂，你别瞎想，咱们现在都在，还有宫中的御医，如兰会没事的。” 二婶连忙安慰。 宁瑞雪也安慰母亲，又给祖父与父亲、二叔一一行了礼。 “洛洛……” 宁老将军张了张嘴，疲惫的眼眸中似有深意，就被史如兰的叫声给打断了。 “不好了，小少夫人没力气，昏过去了，而且开始出血了！” 一个丫鬟慌张的跑出来。 “怎回事？” 宁家人全部走人出去，宁瑞良疯的冲出来，抓住丫鬟大吼。 “御医不是进去了吗，怎么还出血？” 宁瑞雪扯来他，“二哥，你冷静点！” 被解救的丫鬟才继续说道：“许大夫在止血，他说羊水没了，胎儿待太久会缺氧，须得产婆给按下来，御医说这过程孕妇不但招罪，弄不好就大出血一尸两命，少夫人是双生子，御医说恐怕更甚！” 宁夫人吓得当场晕倒，宁瑞良不顾阻拦冲进去。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怕打扰到产婆与大夫，产房内的丫鬟婆子都被下了死命令，死死的拦住二少爷与宁瑞雪！ “二嫂，我是雪儿，带洛洛过来了！” 宁瑞雪在门外大喊，抱着洛洛想冲进去！ “雪儿！洛洛！” 产房内传来虚弱的声音。 “小少夫人醒了！” 也不知道是御医掐人中醒得，还是听到宁瑞雪的呼喊吵醒的，史如兰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叫着洛洛！ “洛洛，让洛洛进来！” 小少夫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却让一个两岁多的小孩进去产房，别说晦不晦气，就那血腥也足够吓哭小孩。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宁瑞雪与洛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放她们进去。 “让小雪带洛洛进去！” 宁老将军中气十周的声音响起，丫鬟婆子们都退下，让出了道。 “雪儿！” 史如兰虚弱看了一眼宁瑞雪和丈夫，眼眸千言万语，无声胜有声。 转头死死的盯着洛洛，声音带着哀求。 “洛洛，二舅妈相信你，你一定会帮二舅妈保住肚子里的宝宝，是吗？” 第52章 洛洛帮助二舅妈生下小锦鲤 “保大人！” 宁瑞良对着御医，甚至洛洛大喊，情绪有些失控。 “兰儿，我们不要小孩也可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七尺男儿此时吼完，跪倒在床边失声痛哭。 “把他拉出去。” 史如兰也流着眼泪，虚弱的命令下人把丈夫弄出去。 “你们没听到吗？” 宁瑞雪顿时也拿出宁大小姐的威严，厉声斥责。 宁瑞良在呆愣中被人驾走。 “洛洛，娘亲也相信你。” 二哥走了，宁瑞雪对着女儿温柔的说道。 对于女儿，已经完全的信任，女儿既然说没事，那她一定有办法的。 “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 许大夫做了这么多得大夫，第一次看到这么任性的一家人，竟然把一个孕妇的生命交到一个两岁孩童手上。 宁瑞雪和史如兰都没理会御医隔着帘子的碎碎念，也没在意下人的目光，眼睛带着渴求的看着洛洛。 【小鱼儿乖乖，姐姐在这，不要怕。】 洛洛在娘亲的帮助下，爬到了床上，轻轻的抚摸在史如兰的肚子上。 史如兰的肚子像受到了一股暖流，缓缓注入。 一下，两下！ 她肚子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肚子上也有了蠕动，里面的小家伙分开，一边缓慢的向下凹去。 “动了，动了，分开了！” 一个接生婆激动的大喊，有些不可置信。 之前她无任怎么晃动，两个小家伙就像被脐带缠绕在一起一样，始终分不开。 “有羊水了。” 另一个接生婆也开始激动的叫唤，这代表好消息。 “出来了，我看到小孩头发了，用力啊，夫人！”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喜悦。 洛洛还在抚摸史如兰的肚子，暖甜甜的声音像在哄小朋友。 【小鱼儿真乖，继续加油哦！】 【等你们出来，姐姐会带你们玩耍！】 【带你们唱歌，跳舞！】 【还要带你们吃好吃的！】 每抚摸一下，就会说轻哄一声，像细细思语，又像在唱歌。 “啊！” 史如兰对着天空，用力的吼叫出来。 伴随着她的痛苦的叫喊，她的第一个孩子也呱呱落地。 “是个公子。” 接生婆高兴的报出孩子的性别，给史如兰鼓励打气。 婴儿洪亮的啼哭，外面候着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接生婆把孩子交给有经验的婆子去外间处理，然后抱出去给外面的贵人瞧。 产房内变得安静下来。 【小鱼儿哥哥很棒，弟弟也要加油哦！】 洛洛继续她的抚摸与碎碎念，给二舅妈打气。 有了第一个经验，史如兰又咀了些参汤，她似乎更有勇气了。 再次发出吼叫声，第二个小孩也平安降生。 “还是一个公子，恭喜少夫人生了对公子！” 屋内的下人都给史如兰贺喜，床上的人已经精疲力尽，晕了过去。 “你们几个给少夫人收拾一下，动作轻一点。” 宁瑞雪吩咐好了下人，就带着洛洛离开了这间屋子。 “爹，你给这两孩子取个名字吧？” 一家人把两小孩都抱到宁老将军面前，让曾爷爷取名字。 “就叫锦鲤吧！” 众人不解。 宁老将军看着洛洛，说道。 “宁思锦！” “宁思鲤！” 大家念着小孩名字，都没注意，老将军最后轻声念出的那句话。 “洛洛才是我们的锦鲤，福星。” 【小锦鱼！】 【小鲤鱼！】 洛洛也默念着两个小家伙的小名，有种自豪感。 宁瑞雪本来还想跟祖父说说话，但看到眼眶处的黑眼圈，顿时有些心酸起来，没说几句就让 他与二叔去休息。 宁老将军还有些犹豫，他的眼神一直追着洛洛的身影，似乎有话要说。 “祖父，我们还会再来，等您休息好了，我带洛洛来看您。” 大家好言相劝，宁瑞雪也保证，他才答应去休息。 宁瑞雪饭都没吃，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经历过一场生死，洛洛在马车上就已经睡着了。 “小姐，让奴婢来抱小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看到宁瑞雪露出疲惫之色，刘妈心疼不已。 宁夫人虽然没留女儿吃晚饭，却贴心的安排刘妈、秋蝉等人随瑞雪回沈府。 宁瑞雪虽然老说自己在婆家好，可她这娘家做的小技能哪能逃过当她这个母亲法眼，如今女儿，外孙女都是有官职的人，她顺水推舟送点人手过去。 “不用了刘妈。” 宁瑞雪对这个护主的奶妈露出一个笑脸。 在马车上打了个盹，刚到家洛洛就突然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大家看到洛洛憋挣脱着下来，憋红脸，又蹦又跳。 “洛洛，什么来不及了。” 宁瑞雪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哪里不舒服，拉着她想检查。 【我、我。】 突然感觉到下面一阵暖流，洛洛捂住自的脸，蹲在地上不起来。 宁瑞雪听到滴水的声音，才意识到什么，抬眼就看到洛洛裤子上湿了大片，而且向地上滴落。 “对不起，是娘亲疏忽了。” 她的女儿也是要脸的，赶紧拿披风包着，抱进屋内。 给洛洛换洗完，夏裳就拿着饭菜进来了。 “小六子可回来了？” 宁瑞雪扫了眼冬暖脸上，淡定的问。 “回来了。” 夏裳也是瞥了眼冬暖，眼神警告她收敛点。 “说吧，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洛洛现在可以自己拿着小碗吃饭，一脸八卦的看着憋笑的冬暖。 冬暖收起笑，认真的回话。 “刚才咱们回府的时候，在铜锣巷那里不是有好多人在那热闹的说着什么，当时还听到有人在叫骂批评。”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 “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一位大爷气愤不已的反驳，“什么有问题，有问题会扯着床单遮住屁股和面前的那两奶子吗？” “我看看就是被捉奸在床，这才慌忙扯个床单逃跑。” 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搓着手，凑过来说道：“不过这细皮嫩肉，一个就不是我们这做农活的婆子能比的。” 冬暖模仿着那些猥琐的男人说话，与动作，气得夏暖要动手打她。 “说重点，什么粗俗不堪入耳的下作话都拿到小姐与小小姐面前说，看我不撕烂你嘴！” 第53章 裹着大腚裸奔 “夏裳姐，别打，我说，我说！” 冬暖抱头躲避夏裳的无敌手！ “奴婢前面还不觉得是什么大事，直到刚刚看到小六子回来，他羞红了脸跟我说，香草光着屁股在街上跑回来的，奴婢就猜到大概。” 宁瑞雪吃的差不多了，就把小六子招进来。 “见过大小姐！” 进来的是个整洁干净的小伙，脸上看着还有些小少年模样，穿衣却有些派头。 门房，那也是个看脸识人的活，小六子又有些灵性，深得宁家的主子喜欢，在那也属于一个小管事。 “小六子，你给小姐说说那事！” 冬暖皮痒得催促小六子快讲，脸上还满脸兴奋！ 〔嗨嗨，吃瓜，我喜欢听！〕 洛洛感觉这种大瓜，就像她偷看小人书一样起劲。 宁瑞雪本来想出面制止，看到洛洛一脸激动的表情，也就默许了。 “师姐吩咐我盯着那间房子，奴才就在那里蹲着，不久就见那个大夫提着医药箱推门进来！” 小六子比划身高，胖瘦，年纪，无不指向沈府的黄大夫。 接下去的话，小六子就有些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不用猜，洛洛都能想到。 黄大夫进门两人就干柴烈火，翻云覆雨了一番，待黄大夫满足了一顿就开始提要求。 可香草要的是砒霜！ 黄大夫睁大眼睛看着她，意识到这对主仆是要下死手，直接取人性命了。 这次香草也是下了血本，直接上口，弄得黄大夫欲罢不能，只得答应。 “呸，下等窑子出来的下贱胚子！” 小六子还是不经人事的小伙子，脸红的说出口完整的话。 冬暖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就是宁瑞雪跟夏裳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后来，香草就要黄大夫去给她弄砒霜！” 砒霜可以严禁药品，药店卖这个都要登记药量，不可多卖。 “那黄大夫给香草时还有些顾虑，香草却把他压倒坐到他身上。” 小六子转而变愤怒起来。 “她们狼狈为奸，想害洛洛小姐，” “我气得想抓她们去官府，又怕打乱大小姐的计划，就悄悄的把她们的衣物勾走，让她们丢脸，出口气。” 这小六子真给力！ “行啊，想不到你小六子还挺出息的！” 冬暖解气的捶他一小拳，小六子抬头变得趾高气昂起来，讲话也绘声绘色。 “真是恶人出报应！” 小六子也啐了一口，突然意识到所在的地址，转头看了看大小姐面色，才放心的继续说。 “也不知道是哪个告的秘，快天黑时黄夫人挨着巷口问着门号找过来，奴才就偷溜进院子，把门从里面打开锁，黄夫人找到门号就推门而入，这对狗男人女还没完，抓个正着。” 小六子一口气讲出来，停了下，就见房里的人都盯着他下文，吞咽了口口水，赶紧接下文。 “那黄夫人对着黄大夫又抓又打又骂，场面有些混乱，黄夫人彪悍，力气大，黄大夫只能抽身逃离，光着屁股到处躲避他夫人的抓挠。” “这黄大夫躲开了，香菜就受罪喽！” 小六子这得瑟样，着实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洛洛喜欢。 “那脸上，身上，脖子，胸口都没放过。” “偏肥的身体坐在香草身上，抓扯着头上，只要章草抵抗，她就去薅别处，指甲都掐进肉里了，连毛带皮的扯下来块肉。” 夏裳不禁打个寒颤。 “香草傻猪般叫喊，邻居见了也不敢进去劝，更是在门口看热闹。” “这黄夫人像杀红了眼一样，要不是黄大夫拉着，恐怕要掐死香草。” 这黄夫人的悍妇名声还真不是盖的。 “香草逃脱开了，找不到衣服，拉着被子就跑，却被黄夫人带来的婆子拉住另一头，她只能那飞快的扯下了床单围住自己的身体，可从头到脚不方便，摔了两次，就折了对半，只裹住后面的大腚和前面的的大奶，拼命的在街上跑。” 在街上裸奔？ 这香草不会被打坏头了吧！ 就在众人露出不解的表情时，小六子才鸡贼一笑。 “她倒想往那些没人的巷子跑，我就在巷子里弄出的声音，她就像惊吓的小鸟一样，没命的往安全路上跑。” 难怪那些人会看到一个女的露出两胳膊，和白花花的大腿，口水都流了一地，可给那般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饱了眼福。。 就是这么些男人，一边眼珠子快要贴上去了，一边又骂着放荡与下贱。 “小六子，辛苦了。你下去吃饭吧，以后就在沈府帮我做事，月钱不变，还会加点，你看行吗？” 母亲虽然把他也给自己了，可她还是想问问本人的意见。 “夫人让奴才去哪就去哪，小姐夫人能用得上奴才，那是奴才的福气。” 宁家人为人和善，对待下人比别的地方都好太多。 小六子十分感恩的跟着冬暖下去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防备着香草。” 夏裳有些担心，想让人去继续盯着香草。 就连在伺候洛洛吃饭的刘妈，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用，她没机会了。” 这两天秦红艳可有些忙，宁瑞雪示意她们安心。 【可不是，明天要去给人家做二房，哪有空管我啊！】 洛洛哈气连连。 今天经历了二嫂生孩子的凶险，心里闷闷的，所以带着洛洛早早上床睡觉。 洛洛有些闹床，动来动去，宁瑞雪也睡得似梦似醒。 “娘亲，娘亲……” 突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出现在迷雾中，接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脸出现，跟洛洛有八九分相似。 “娘亲，你为什么只要妹妹，不要我？” 突然小孩哀怨的眼睛流出血液，宁瑞雪瞬间被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吸气，背后也被汗湿了。 天气竟有些闷热，摸了洛洛，发现她也出汗了。 给她松了松被子，却发现洛洛在做梦。 不知是不是白天感应到那团黑气在作祟，她一直在黑色的迷雾中听到有人在叫。 “碧洛，碧洛！” “你回来了……” 第二天又是早起的一天。 这次是被吵醒的，只不过洛洛没有起床气，反而还精神兴奋。 娘亲没来抱她，由夏裳给穿好衣服抱去前院，前院吵闹的声音就越明显。 “沈夫人，您是宁家的大小姐，我敬重宁老将军，也敬重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个打扮稍显体面，身材偏胖，面相严肃的女人在前院期期艾艾的哭诉。 “你们家的丫鬟想联合这个下作东西，想毒害我再娶。” 第54章 丈夫偷吃，来沈府理论 昨晚的事已经传了大半个京城，大家都知道其中的两位主人公就是沈府的府医与他的夫人。 所以一大早黄大夫被他的老婆抓着来沈家，沈府的大门口以及墙头都挤满了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吃到第一口瓜。 “夫人，你别乱说，我怎么会想要毒害你呢！” 颤颤巍巍的黄大夫过了个晚上像老了十岁，急忙小声的辩解，试图把这事情大事化小。 “不是想毒害我，那院里的砒霜是给你跟那小贱人自己吃的吗？” 黄夫人不但不听劝阻，反而暴跳如雷。 “啊！砒霜！” 墙头的吃瓜群众露出惊呼的表情，看向黄夫人满是点头同情。 “黄大夫跟黄夫人好歹二十年的感情，为了个小蹄子，就敢毒害发妻！” 洛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说这话的绝对是个中年妇女。 果真，旁边一个邋遢的男人立马反驳。 “你懂啥，那小妖精的腰可只有黄夫人的大腿粗，昨晚那白花花的大腿！啧啧，做鬼也风流。” 邋遢男人与另一个冒头的男人对视，默契的笑起来了。 “你们这群臭男人，都一个德性！” 秦红艳看了看看热闹的人群，假意劝说。 “表哥，表嫂，咱们还是把人驱赶走，这黄大夫与黄夫人的事，咱们私下解决就好，不必要把沈府的名声打响吧！” 刘妈立马站出来反驳，“表小姐可错了，越是这种大事，咱们沈家越要落落大方，这样才不会落人口实。” 宁瑞雪也放下茶杯淡定的说道：“刘妈说得是，只要我们沈家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人诋毁，又何来搭上名声之说？” 秦红艳要狠狠的剜了刘妈一眼，郁气堵在胸口。 这老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墙头上的人群都拍手叫好，这才是大户小姐家风范。 宁瑞雪示意黄夫人继续，她装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黄夫人把昨晚的事说一遍。 “俺家的天天出门问诊，跟我说宁家的小姐三天两头伤风感冒，哪知是骗我，他是去跟宁家的丫鬟私通被我抓个正着。” 黄夫人哭哭啼啼，“您不知道，我推门进去，两个狗男女还在做那事，被我打得强行分开，那下作东西拉住俺了，小贱蹄子光着屁股裹个床单就跑了。” 墙上的男人直呼彪悍，女人却觉得解气。 “这是俺在那屋里头收出来的砒霜。” 女人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拿一包砒霜就来沈府责问，证据呢？你们把我们沈府当什么了？” 秦红艳拿起砒霜，气势凛人的摔在地上，眼睛更是狠狠的瞪着黄大夫与黄夫人。 她手上有黄大夫治死人的把柄，那还是他跟香草情意正浓时，无意间说出来的事候，死的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人物。 她谅黄大夫也不敢说出砒霜的是她要的！ “我……” 黄夫人也被秦红艳的气势吓到，说话都有些结巴。 其实她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在那里见过香草，搜刮出来的衣服，但没只有现场抓住，丈夫也不愿意配合，要不然早就闹到官府去了。 刘妈站了出来问道：“那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沈府的丫鬟，请黄夫人直说，我们家小姐也好叫出来当面对质！” 看到沈夫人面上没责怪的意思，黄夫人才又有些底气。 “这是我还从那个屋里收出来那小蹄子的衣物、首饰。” 黄夫人在地上一倒，顿时滚落出女子的外衣，鞋、袜。 男人倒盯着那亵衣裤兴奋不已，言语更是轻薄。 “啧啧，还真是光着屁股跑的。” 众人都哄笑不已。 “放肆，你拿着这些东西，是想来羞辱我们沈家吗？” 秦氏有些坐不住了，对这黄夫人发火。 “表小姐，如果不弄清楚，一直在我们沈家哀嚎那才是侮辱我们沈家呢.” 秦氏恨不得掐死这个刘妈，一直在坏她的事。 “表哥、表嫂，人都这样欺到沈家头上来了，你们都不管吗？” 她又求助沈鹤与宁瑞雪。 沈鹤温柔的看向妻子，给了一切你做主的眼神。 “表妹，凡事但求清白，没做过的事任何人也扣不到沈家头上，遮遮掩掩才是欲盖弥彰。” 宁瑞雪极其淡定，却有一种非要弄清楚的正义浩然之气。 刘妈在倒出来的东西一件件翻找，同时也给在坐的人看仔细。 “咦，那不是小姐赏得如意簪子吗？” 刘妈翻到一个玉石银簪时，夏裳推了下冬暖，给她一个暗示。 “小姐。” 刘妈把这个簪子和一只耳环递给宁瑞雪。 “那耳环不是香草耳朵上带的吗？” 冬暖说完，好像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懊悔的看向大家。 场上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也点点头。 “我也看到香草带过，可炫耀了。” “我看那衣服也像咱们沈家的衣服。” 又有人说话。 “难怪今天没看到香草出来看热闹。” 屋里屋外的人听得大概，是香草无疑了。 “把香草带过来。” 宁瑞雪让人去带香草，却引得秦红艳不乐意。 “我看谁敢，香草是我带过来的。” 香草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多少有些感情，以为宁瑞雪要把她送大牢。 “表妹，你不叫香草出来，我们如何解决问题，我们都不相信香草会害人，然道你要她不明不白进牢狱之灾。” 秦红艳不再反抗，刘妈去了后院把香草扶了出来。 见到香草，黄夫人就要上手去打。 “不准打香草，她都受伤了。” 沈诗诗情绪激动的拦着。 黄夫人虽停下手了，嘴上却不客气。 “她偷人，活该被打。” “黄夫人。”刘妈叫了声，眼神寒了几分，“在沈府就不要跟个小孩动气。” “娘亲，爹爹。”沈诗诗委屈的跑了过去，找大人寻求安慰。 听到这个称呼，大家觉得怪异，却也没说出来。 “香草，你是跟了黄大夫吗？” 看着香草脸上头上的伤，以及看黄夫人那害怕的眼神就知道是她无疑了。 “夫人，小姐。” 香草有些害怕的看了看黄夫人，又把眼神落在秦红艳脸上。 “是，她们好了一段时间了。” 秦红艳知道现在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假装可怜想博得同情。 “表嫂，香草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我的，本以为能找到黄大夫也算有个依靠，可是他老婆这般母老虎，我哪敢让她往里跳，我本想让她与黄大夫断了，哪知快要了香草的小命。” 偷人家丈夫，还倒打一耙，有这样的主子，难怪有这样的丫鬟。 第55章 砍掉外室的左膀右臂 “你们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黄夫人是个直板人，正直，脾气大，嘴也笨，眼见遇到这样的主仆，急得就要动手去打香草。 香草与秦红艳抱着跳起来，躲开黄夫人的攻击。 宁瑞雪和洛洛都看向沈鹤，眼神中充满鄙夷。 原来就是喜欢这样的货色，真是下身思考的狗男人。 沈鹤尴尬的咳了两声，有些坐不住，刘妈才在宁瑞雪的示意下去拦住了黄夫人。 “黄夫人，你是来沈府讲理的，不是来出气的，气坏了身子，或着打伤了人，还不是自己吃亏。” 在场的大多中年妇人，大多同情着黄夫人。 黄夫人哭诉着自己的不易，从无到现在的小康之家，她付出了许多，没生到儿子，婆婆处处给自己气受，现在好不容易熬走了公公婆婆，又来一个小妖精抢丈夫，以后还怎么活啊。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说是你，就是贵人之家也是如此，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刘妈安慰着黄夫人。 “就她那样，虎背熊腰，脾气暴躁，黄大夫不看上别的女人，那他还真不是正常的男。” 秦红艳刻意抹黑黄夫人，抬高黄大夫。 这也赢得大老爷们的赞同。 “要我说，我要是那黄大夫，有那医术赚钱，铁定找就找几个，哪像现在被打得那么窝囊。” “哎，我也是，那身肥肉看着都直不起。” “啧啧，那小姑娘细皮嫩肉谁不爱。” 几人哄哄一笑。 黄夫人哭得更凶了，直言不活了。 “娶妻娶妻，吃饭穿衣，娶妻就要娶贤，你们说得细皮嫩肉，那得去窑子的找。” 刘妈冷声呵斥，把这群大老爷们的嘴给封住了。 “黄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无济于事，何不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黄夫人泪眼看着她，“什么办法？” “把香草收了，做黄大夫的姨娘。” 刘妈才提议，就有几道声音反对。 “我不同意。” “奴婢不同意。” 宁瑞雪放开洛洛，走到黄夫人面前，淡淡的开口。 “香草才十七岁，不经情事，说她被黄大夫诱惑也不为过。” 她又走到秦红艳面前。 “如今被失了身，你是要她被缴了头发当姑子，还是被赶出沈家流浪街头？” 秦氏有些不服气，反驳道：“她是我的婢女，不是沈家丫鬟。” “表妹既然要为一个婢女来破坏沈家的家规，那你与你女儿跟她一起离开沈家。” 秦红艳被堵得无话可说，吃了个闷气。 “不活了。” 黄夫人更是被气得无望，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要死要活的说着自己的这些年的付出，还有黄大夫的忘恩负义。 早些年，黄大夫还不是厉害的大夫时，是她一手照顾黄大夫瘫痪的祖母，生病的母亲，如今遭嫌弃，哭得黄大夫有些动容。 “夫人，我没想抛弃你，你永远是我的发妻，唯一的妻。” 黄大夫老泪纵横，却被黄夫人打开，哭的的越发伤心。 “啧啧，男人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犯错是难免的，谁让对方是这么个小妖精呢。” 门外的人又是哄堂一笑。 “我怀孕了，你要你的发妻是吧，我就带着你儿子去死。” 说着就去拿起砒霜，作势打开要服用自杀。 黄大夫一听，立即与大家一起去拉香草。 人到中年，一直遗憾没个儿子，媳妇生了两女儿后就一直未有孕，两人都不寄希望了。 如今听说有儿子，他是说什么都要留下来。 “你老婆不是说我要毒死她吗？毒死她我要坐牢，我就是用来毒死自个跟儿子，就让你老黄家绝后，看你以后怎么面对地下的祖宗。” 香草开始撒泼打滚，黄夫人也有点傻眼了。 昨晚回到沈府时有人见着了，秦红艳最担心的还是那砒霜的事，所以两人以防万一，还是商量了个对策。 这个孩子她本来是不想要的，跟一个足以可做自己爹的老男人，家中还有个悍妇，嫁过去做小，还不是被欺负。 而且她也不是只跟了黄大夫，这沈府也有两三个老相好，那可都是年轻力壮的，力气好，香草都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孩子。 如今被人知晓，她不可能有更好的了，还不如赌一把。 “香草你可别，这是咱们的儿子，只要你生下儿子，我什么都能给你。” 黄大夫直接抱住香草哀求。 “那她……” 香草一手指着黄夫人，意思要他给自己撑腰。 黄夫人看看香草，又看看眼里瞪得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妻子。 “除了正妻之位，别的都可以，就算要了我的命命也行。” 十几年的威压，黄大夫惧内也是根深地固。 香草的砒霜已被冬暖抢走，生气也是无可奈何。 “黄夫人，容我说句话，自古贤妻都是为丈夫着想，纳妾能收住丈夫的心，又能传宗接代，何乐而不为呢！你若真逼得她们一尸两命，我们沈府也不能坐视不理。” “相公，你说呢？” 沈鹤站了起来，说道：“夫人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夫人你同黄夫人商量个吉日，把香草抬进去吧。” “表哥……” 秦红艳站了起来，还想反对。 “我知道你们主仆感情深，你多填点嫁妆，不够找你嫂子去库房了拿。” 沈鹤心底老羡慕了。 啧啧，一把年纪还能找个小姑娘生儿子！ 见沈鹤要走，也没有站她这边的意思，只能住嘴。 沈鹤走后，黄夫人刚又想开口嚎，就被刘妈拉住。 “夫人，这是喜事，添了个人，生下儿子都是您的，生下女儿，将来还能赔钱不成？” 刘妈拉她边走到一旁边劝，“男人娶妾就是多个新鲜玩意，娶回家在你眼皮子底下，那要打要罚还还不是你这个正妻说了算，比放外面强。” 黄夫人低头一想，好像也是有道理，面上的表情顿时好了许多。 回到座位上，拿着茶杯，对着宁瑞雪点点头，面上还有了点笑意。 商量一个上午，宁氏才把黄家人送走。 这香草是没好日子过了，秦红艳也损失了一条左膀右臂。 刘妈还是有些担心，“小姐你这般做，不是让那秦氏以后只能去求助姑爷了跟老太太，几人更是狼狈为奸了。” 冬暖口快，“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却躲着，事后就只会欺负我们家小姐。” 洛洛嘿嘿一笑。 〔还就怕便宜渣爹不兴风作浪，狼狈为奸呢！〕 宁瑞雪捏了捏洛洛的脸颊，嘴角微微一翘，给刘妈一个安心的笑容。 第56章 家贼难防 等到黄夫人跟跟宁瑞雪商定日子走后，几人才吃上了早点，去城外就有些晚。 洛洛一上马车就开始补觉，到了目的地，娘亲叫她下车的时候马车四周已经围满了小孩。 在这待了几天，洛洛就已经成了这里的孩子王了。 尽管洛洛这里年龄较小，较矮，又不会说话，可丝毫不影响她在这里受欢迎与“说话”的份量。 刚来这里的第二天，其中一个大点的小男孩小土豆偷偷的塞给她一个生土豆，让她吃。 洛洛比划，问他哪里的。 小土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也不说由来，只顾着让她吃。 洛洛意脸色冷了下来，她在地上画一个房子，又画一个小人，偷偷摸摸的钻洞。 小土豆忙摆手，说不是偷的，却引起别的小朋友过来。 别的小孩都说小土豆偷东西，是小偷。 小土豆急了，就说是自己的娘给的。 大家知道他娘是来这里帮忙做事抵捐款的，却带着两个小孩过来吃饭，现在更是带过来的小孩偷东西，所以大家就说他娘是小偷，偷难民的土豆，要遭报应。 小土豆维护自己的娘，就推搡那几个小孩。 洛洛矮小的身子想去分开，却被傍到在地，那几个小孩一看，红着眼要去给洛洛报仇，扭打在一起。 年纪小的就哭了起来，这也引起来了大人。 小土豆妈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 原来小土豆的娘看到小土豆帮忙做事得时候，老盯着这小土豆看，眼里全是羡慕。 知道儿子喜欢吃土豆，就不忍给了他一个，并说下不为例。 她以为是儿子没吃饱饭，却没想到是给存起来给洛洛的。 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她，洛洛感受到最纯的宠爱。 洛洛给小男孩道歉，又让两个小孩握手言和。 随即又要了一筐土豆，带着这里的小孩烧火烤着吃。 小孩子一直在饥饱线上挣扎，都没吃过烤土豆，这也成功收买了这里的小孩。 每次她来，老远就有小孩跑过来，围在她的马车边。 洛洛也从来没让他们失望，兜里，小布包里都是零嘴，有的都是见都没见过，口水在嘴里打转。 “洛洛。” 打发了小孩，公孙冷铭就上来抱她。 洛洛躲开了，满脸嫌弃。 “洛洛，我把这儿的地弄下来了。” 公孙冷铭假装捂住心碎的胸口，激动拿出批下来的公文。 他跟洛洛相处，也就跑腿还让她看的上些。 “你看西边在那，东边在那个木桩的位置都是，大概有几百亩。” 他给洛洛看图纸手指着实地位置。 “你看看房子要怎么建造？” 公孙冷铭也找人问了一下，给出的答案都说地不够，建议再买些土地才能安顿的下。 这不是建一家，这几百亩的土地上有建几十家，这就有些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洛洛凝视图纸想了下，拿拿出小树枝在土上画一排排的房子，房子前面做菜园，画完又拿小石子在图上标记。 又画了水塘，里面画上几条小鱼，又拿个小石子在图上有水的地方标记。 再画一个养殖场，里面还有一些羊牛。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拍着大腿，兴奋的说道。 “小姐这个图是结合劳动力，建成一个集体型的村庄，房子建到一起，养殖方面可以平均分配，大家各司其职。” 这男子本就是给人看地基，建房子的，在农村也是上宾之坐，此时却给洛洛作揖。 洛洛想建的是生态农场，人养羊牛，养鱼，粪便施肥，做沼气燃料做饭。 她还在鱼塘边种葡萄，葡萄架下养鸡鸭。 比划了一个时辰才敲定，在场的人都对洛洛露出了大拇指。 似乎他们也有点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喜欢这个两岁小县主，小侯爷更是愿意对为她跑腿。 “铭哥，我回来了。” 正在大家对洛洛纷纷赞叹时，小世子带着一脸骄傲的赶过来。 “呦，看你这样，事情搞定了。” 小侯爷看着他手中的文书，眼神中也表现出激动。 “那当然，我出马那还用说吗！” 李誉甩了甩前额的碎发，拍拍胸脯，把文书递了过去。 “行啊，等一下吃饭时给你加个鸡腿。” 公孙冷铭翻开往最后一张瞅了下，好家伙，竟然有一千亩良田。 “说说多少钱拿下的？” 公孙冷铭合上文书，抬头就看到李誉的额头，“你额头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 李誉尴尬的瞥开头，继续说道：“五千两。” 五千两？ 公孙冷铭差点噎住。 白菜价也不至于这么卖的。 【一顿打抵了几万两，就不知道这个家还能不能回得去。】 公孙冷铭看了看洛洛，狐疑的问李誉。 “你不会用了手段，逼迫别人低价卖出的吧。” 李誉举出三根手指头，“我发誓，我没用手段，更没有逼迫。” 我敢对他们用手段吗？ 李誉心里哀嚎一片。 【偷是没有，连哄带骗，外加家贼难防。】 他脸上的伤可不就是被偷拿家里的地契，被王爷逮个正着，被打出来的。 李誉为了安抚自己的父王就谎称购买，老王爷也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才勉强答应低价转卖。 到签字的时候才知道被儿子耍了，既然给他写欠条，耍起了无赖，那还是他自己拿出零花钱垫付的。 听到洛洛的话，公孙冷铭眉头紧皱，拿起文书又重新翻了开来。 “你这是买谁家的地，多少钱一亩？” 李誉赶紧去抢，“铭哥，你怎么对我这么不放心，人家当官的也是大善人。” 见还不信，李誉急了，“当初瑾王兄不也放手让你去做吗？我这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公孙冷铭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就让他先去吃饭，吃完饭去把那牢里的瘸子给弄出来。 李誉高高高兴兴的跑去吃饭，那步伐简直有些六亲不认。 “那边的良田原现主人是谁啊，人还挺善良的？” 虽然觉得李誉有些不靠谱，可心里还是高兴。 公孙冷铭也就是随口一问，这跟随的村官和太保想笑又不敢笑得，面露尴尬。 “这良田的原主人是谁？” 他不由的心惊，脸色一黑，沉声道。 “是和宣王爷和长公主。” 自个家和您家，能不善良吗？ “李誉，你这王八蛋，你竟然拿我母亲的嫁妆做捐款，还来我面前领功劳。” 李誉听到表哥的吼叫，吓得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第57章 别以为阉割了就是个女人 李誉大概是下午快到午饭点才回来的，也顺便带了强子。 村里人看到强子又气又心疼，他们毕竟是一个团体，一路走了也付出来真情实意，如今一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强子却进了牢房，谁到心里有些难受。 宁瑞雪口才好，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再做恶不是这样接受这些轻松的惩罚，必定要给他打上烙印，一辈子在通缉唾骂中度过。 话又说回来，他也是受了人的挑拨，穷急了才会听信他人。 又给他们普及了下那些人可能是外面的卖国贼，以及他们无所不入的危害。 村民以及强子像被人点化了一般，跟着村民点头。 这两天李誉跟公孙冷铭都在外面跑，村里有要用的建房子的材料以及通关文件都着手在弄。 一车车的东西往城外这里拉，村里的男人和大一点的小孩都在跟着跑腿，村周围的村干部也出来帮忙，只有小石头两兄弟一直躲在帐篷里睡大觉。 他们不出来帮忙，也没人敢去使唤他们，甚至到了饭点还有那些村官狗腿子的送去吃食。 这天小侯爷把东西买回来，才刚过早点一两个时辰，旁边的大小伙子肚皮就咕咕叫。 “早上没吃饱吧，去厨房的锅子里找找吃的。” 公孙冷铭温和的对他笑笑。 那是隔壁村的小伙子来帮忙，大概十一二岁，很会下力气干活。 “哎！” 小伙子开心的钻进厨房里去找吃的了。 “哎，你这小泥腿子，把碗放下，这是你能吃的？”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叫骂和追打声。 “为什么不能吃，这里的贵人都说俺想吃啥都可以，这两天我都吃了，为什么今天就吃不得。” 小伙子很不服气，一边奔跑躲避挨打，一边大声的反驳。 明明这两天他都吃到了肉粥，在旁边的美人姐姐都说他可以吃，今天却被村长追着打。 “好啊，原来这两天是你偷吃的。” 他每天都会偷偷的做两碗瘦肉粥，放在一边凉一下，回来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原来是这个泥腿子偷吃了，气得他血气上升，非得打死他不可。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你追我跑，公孙冷铭进来都不知道，大吼一声才停下。 “他说俺偷吃粥，可这是小侯爷让俺过来找吃的，他不信就打俺。” 小伙子小名狗蛋，非常委屈的告知。 “恩，是我叫他找吃的。” 公孙冷铭证实狗蛋的话。 “小侯爷，饿了锅里有粥，可他就盯着我这刚煮好的肉粥拿。” 那村长蹭到公孙冷铭的身边，小声的诉说。 “肉粥怎么了？” 他是一脸茫然，经常忙的早出晚归，不知道这肉粥有些分别。 男人心大，不知道底层人民的心酸，宁瑞雪在这吃饭就没吃过一次肉，都是把她的那份，甚至给洛洛准备的那份也分发给了老人与小孩。 “那肉粥是给贵人吃的，他们吃的都是没肉的！” 村长有些尴尬的解释。 “可这两天俺过来吃的时候都吃到了，这个仙女姐姐说我可以吃。” 大富委屈，又理直气壮的反驳。 【那是娘亲把自己的给他吃了。】 洛洛不忍自己的娘亲受人指责。 公孙冷铭天天也是喝的肉粥，自己本身就是受益者，他也不好骂村长，但也不能冤枉了大富偷吃。 “以后大家的伙食都一样，不要分开煮，那碗肉粥是给谁准备的？” 已时还在准备早点，什么时候村里来了位，比他还好命的贵人。 “是宫里的小石头公公，和小爻子公公。” 村长弯腰贴近公孙冷铭，露出讨好的表情。 他哪知道里面的官场是非，只知道那两个都是皇上派过来的，连五品的诰命夫人与县主都没说话，应该当官的都相互勾结友好。 “又是小石头与小爻子公公啊！” 孙冷铭低声呢喃。 转头端起肉粥给大富，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喝掉！” 大富哪见过小侯爷拉脸，咄咄逼人的样子，苦着脸一口气喝完。 “你……” 村长也被这一出弄傻了，想骂大富又没胆在小侯爷面前骂。 公孙冷铭接过空碗，舀了一碗凉水拿到李誉面前。 “给小石头与小爻子公公送早膳。” 这李誉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看到面前的那两碗水，嘿嘿一笑。 戴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不久那个帐篷就传出叫骂声。 “妈的，谁泼我？” 冰冷的凉水让沉睡的两人瞬间弹地而起。 看到是小世子李誉时，骂声哑然而止，换上小脸。 “小世子，您怎么到此处也没通知奴才，奴才好去迎接啊。” 李誉脸上露出自认为亲和力的笑容，手搭在小两公公的肩上。 “听村长说公公们辛苦了，还没吃早膳，本世子特意来奖赏你俩！” 小石头讪笑，脚步却在后退。 “奴才不辛苦，世子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奴才一定如实回禀皇上……” 小石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推了把，然后一脚踹出帐篷外。 “混账东西，就你这德行还敢提皇上，皇上爱民如子，要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糊弄他、糊弄百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帐篷外站着一群人，看着李誉对两人又踢又骂，无一人说话。 “从今天起，但凡成年人都得做事才能吃饭，不做事的没饭事，不管是谁！” 公孙冷铭冷眼看着他们。 两人自知理亏被针对，吓得瑟瑟发抖。 洛洛看着那片空地上，一脚高一脚矮，干得起劲的身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公公，这里我来就好。” 一个女人讪讪的接过公公手里面团。 俩兄弟不会和面，霸占女人的位置，却把面团揉得手上脸棚上到处是，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夺回和面盆。 洛洛见两人赖在厨房，也就在厨房里转悠。 公孙冷铭带着李誉找洛洛勘察建鱼塘的地，却看到俩兄弟在厨房，脸上、身上到处是面粉。 “你俩怎么还在这，不知道这是女人干的活，还是自己被阉割了就觉得自己是女人，可以干女人的轻松活？” 夺笋啊！ 两人低着头，硬是不吭声！ “混到建房子的地方去，看一下需要帮什么忙，实在不行给瘸子哥打下手。” 李誉嫌弃的甩甩手，丝毫没注意到俩人惊恐，慌张的眼神。 第58章 戏弄小爻子公公 “你是怕李誉，还是怕宫里了不得的公公？” 宁瑞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玩味的声音响起。 杜桃源自从听到小石头俩兄弟的话，就极力躲着这些人，现在看宁大小姐的眼神，怎么有种被盯上猎杀的感觉。 “我谁都怕！” 杜桃源不想得罪人，希望这老祖宗能把他当成个屁。 “杜公子，你知情而不报，你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小世子，皇上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定为同谋，那也不是小罪的。” “祖奶奶，我家官职最小，我去举报，那我的父亲官职就不保了。” 官家子弟，对朝中的势力耳熟目染。 他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对宁瑞雪说道：“你不知道，这小石头公公背后可站的是国师，国师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要是他们去国师那里说上几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 “你就别害我成吗？” 杜公子面露哀求。 “杜公子，我怎么会害你，我这是在救你啊。” 宁瑞雪满是诱惑的招招手，刘妈贴在杜桃源耳边低语，而后就开心的走了。 “小姐，你怎么不让强子直接去指认？” 夏裳很是不解，这种猫逗老鼠虽然看着爽，可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仅凭一张嘴，你觉得他会认吗？” 刘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强哥，小侯爷让我们来这里帮忙，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杜桃源拉着小石头和小爻子走来到瘸子强面前，谦虚的说道。 小石头一脸不情愿，小爻子更是低头躲闪，眼睛眼神中满是警告。 “公公，等一下小世子见我们没做事，亲自过来就不好了。” 杜桃源给他们示意不远处的公孙冷铭和李誉，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刚巧看到小侯爷顺着县主的视线看向这边。 两公公低头配合，杜桃源就趁机讨好的说道：“等一下有重活，我去做，公公就做点轻松的活。” 强子看了看这几位，除了一位脸上脏脏的，其余两人都是脸蛋白净，穿着公子哥的有钱模样，就知道这几人没做过事，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他那么害人，不但没嫌弃，还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当下决定要好好干，认认真真的教他们做事。 “俺们要建房子就得先挖地基， 你们看到这条石灰线吗？” 强子指了指白草灰的线，“就沿着那条线挖，这么高。” 他两手比划了一下深度。 杜桃源点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又去积极的去工具。 小爻子接过工具全程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找了个离强哥远一点的地方。 杜桃源也跟了过来，在他不远点的地方干着活，不时的搭着话。 杜桃源说自己没做过，可能什么也不会做，一个人自说自答的尬聊。 “小爻子公公，你累不累？” 见对方不说话，又问渴不渴。 俩公公虽不搭理人，可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们都想休息了。 刚想说去找水，就远远的看到宁瑞雪几人送水过来了，就提醒他们休息时间到了。 小石头和小爻子坐在一起，杜桃源殷勤的去接过宁瑞雪的水壶，自个满上，屁颠屁颠的给公公送水。 “哎呀！” 杜桃源脚一拐，直直的倒在小爻子的脸上，溅了他一身的水。 “对不起，这地不平，我拐脚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用袖子去擦公公脸上和身上的水。 “你做什么？” 小爻子紧张又愤怒的推开他，用袖套挡住自己的脸。 这不男不女的声音，立即引起了强子的注意，眼神一直在俩个公公身上转。 强子感觉那个声音特别熟悉，可当他想看清楚那个人时，只见脏脸的公公一直在躲，另一个却在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就在这时，公孙冷铭与洛洛等人也过来了。 “你们这边挖得差不多了，就抽一些人过去挖鱼塘，你们谁愿意过去。” 小爻子第一个举手。 公孙冷铭同意后，他是拿起铁锹就跑了过去，看得人都想给他颁发劳动奖。 “地基挖的差不多，强子与大富你们也过去吧，村里的事，你们比他们有经验。” 公孙冷铭还是让两人做师傅与监工。 “好！” 大富点点头，却发现强子失神的望着鱼塘的那个方向。 他用手推了推强子，用眼神示意小侯爷在等他的回复。 强子忙点头。 事后大富询问强子，怎么回事。 犹豫了一下，强子还是和大富说了。 “你怎么不去举报他？” 强子却摇摇头，“俺都没证据，要是他不承认，岂不是俺在诬陷他。” “你确定是他吗？” 见他这么说，大富反而也有些怀疑。 “俺没看到他的脸，也不确定，但那个声音俺可以肯定，那眼睛也记得。” 大富眼珠一转，说道：“我有办法洗掉他脸上的泥。” 一个上午，小爻子好不容易避开了强子，脸上刚有些笑脸就看到远远走过来的人影。 无路可走的小爻子，心急之下一头扎进自己刚挖泥坑中，这里靠近溪流，土地湿润，这一下去满脸都是湿湿土。 小爻子用手擦一下，脸上就涂满了泥土。 如此欲盖弥彰的做法，本来还有些怀疑的两人，相视一眼，基本可以确认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鱼塘的地基附近有一条小河，大家聊着以后的养鱼生活，甚至说到老家去河里抓鱼的场景。 大富说，他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网抓到鱼，希望挑一个人来帮忙。 大家都想看一下他说的技术，眼神跃跃欲试去帮忙，大富却找了小爻子。 小石头也一直提着个心，生怕被强子认出来了，也没多想，反而觉得小爻子被选中去帮忙，是好事，不用面对强子。 大富领着小爻子来到河边，一个不留意，被绊了一脚，顿时摔进了小河里。 “哎呀，救命。” 水不深，小爻子却受了惊吓，在小河里噗嗤的拍大河水。 大富趁机插去他脸上的污里，把他的头捞出水面。 强子就站在河边，眼睛瞪着他。 “真的是你？” “为什么要害我和大家？” 第59章 国师借刀杀人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小爻子惊恐的否认。 大富想要拦着他上岸，惹得他恼羞成怒。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污蔑，就是告到皇上那里也没用。” 小爻子一下子就说到强子的弱处，顿时没了嚣张气焰，他继续说道：“我长居宫中，这次若不是皇上派咱家出来，又怎么会见你们这种难民。” 他说的有理有据，反而是强子有些自我怀疑，可那个声音和那身影却真真实实的是啊。 “吃饭了，大富哥，强子哥。” 岸边突然传来甜美女人的声音，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在田间挥着手臂。 “哎，好呢！” 大富和强子笑脸相迎的招手回应。 小爻子坏脸一下，走了过去。 “你们可想清楚，没凭没据告上去可是欺君之罪，污蔑当朝太监总管那也是大罪，你们这里的难民还不够杀。”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那抹身影，三言两语就把这两个善良的老百姓哄的团团转。 见两人面露败色，小爻子大摇大摆的推开他们上岸。 “大富，算了吧，眼看日子越来越好了，咱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咱们再能也是光脚的，哪能真斗得过穿鞋的。” 强子低声劝说，那牢里那几天也是深有感受自己这些人的渺小。 大富不吭声，低着头往岸边走去，他的行动表明妥协。 “你在找什么？” 小石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三人在说些什么，心里也猜测出个大概，看到弟弟回帐篷，他不去吃饭，跟了过来。 “哥，我被认出来了，被他们认出来了！” “毒药呢，我要弄死这两个贱民！” 小爻子手脚发抖，低声咆哮！ “你冷静点，你跟我说说，他说了什么？” 小石头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小爻子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讲完又问小石头一遍，“我该怎么办？” 虽然去执行任务的是小爻子，可决定权的一直是小石头。 “爻儿，你还记得我们出来时，国师说了什么吗？” 小爻子想了想，喃喃道：“国师说，沈家女儿乃早夭命格。” “哥，那是啥意思啊？” 他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 国师说话总是让人费解，哪次他哥不都是揣摩半天！他就懒得动脑，只管去做。 “你去找一个没人的时间段，找人去城墙那送信，让阿三过来候着。” “再让人通知国师，该什么命就是什么命，天命不可违。” 小石头露出心狠的笑容。 “哥，你不会想对那小女娃动手吧？” 这几天总会看到小女孩露出肉嘟嘟的笑脸，见谁都会笑，她的眼中非常纯净美好，这里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包括他。 “你懂什么，她碍着国师的眼，管她是谁那就得死！” 看到哥哥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笑容，小爻子就知道没办法改变，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担忧。 “小女娃身边一直有人跟着，不好下手，那个瘸子才是我们的目标啊？” 该杀的不杀，实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石头狡黠一笑，“你是说，皇上亲封的县主死了，谁还会在意到一个难民的死活？” 小爻子如梦初醒，对他哥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快换衣服吧，我们出来吃饭，别让人怀疑。” 帐篷外的一角，一高一矮的身影悄然的退下。 “哎呀！”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小爻子公公抱着肚子找茅厕。 “小爻子公公，你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村里的老人关心的询问。 小爻子脸色惨白的摇头，一脸病态却硬是逞强的样子。 “他不会是不敢见俺们装得吧？” 强子跟大富小声的嘀咕。 为了验证小爻子有没有说谎，他还去了茅房听声音，见其是真的，才不再关注。 “不行了，你们这里谁有止泻的药？” 小爻子问了一圈，他才无奈要去进城买药。 可他又身体止不下来 ，最后只能让一个大一点的小孩给他跑，他给了小孩十几文钱，拿着一个玉佩去城墙处找一个阿三的人。 小爻子拉到身体快要脱虚，一个下午没出帐篷。 时间很快过去，本来提早回去，今天却因为洛洛贪玩耽误了一个时辰。 小石头看着小侯爷亲自抱洛洛上马车，脸上露出了笑容。 “收工了，大家辛苦了。” 公孙冷铭看着天色，让大家早日收工吃饭，以免天黑下来就不方便梳洗。 “不好了，沈夫人的马车遇到强盗了。” 突然一个村民的喊声划破这片土地，大家纷纷跑了出来，寻找旁边的农具，去援救。 “你不准去。” 那村民喊住强子，只见强子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本来就害过大家，谁知道你是安的什么心。” 突然提起往事，强子愤怒的眼睛瞬间变得胆怯，他只能看着大家跑远。 大家往村外跑的时候，那一头的高地上一群传动的人影向村子偷偷靠近。 天色暗下来了，村里的老人小孩看着强子，都吓得跑回了帐篷里内，剩下强子不知所的站在帐篷外。 “强哥，你觉得错了真的能改吗？” “即使改了，别人也未必真的接纳你，不是吗？” 小石头从帐篷后面阴笑的走出来，身后瞬间站满了人。 “是你害我的！” 强子指着他身后小爻子，恨恨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 强子还陷入他被孤立的愤怒中。 “害你？” 小石头阴阳怪气的嘲讽，“你还没资格值得咱家去陷害，要不是为了陷害宁老将军，你这贱民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小石头在宫里被人奉承惯了，这几天不得不巴结这个瘸子，想到就怒火中烧。 “你……” 强子气得说不出话，小石头也没了耐心，直接下了杀令。 “嘭！” 一把剑打飞了砍向强子的刀，公孙冷铭冲了出来。 “你不是去救沈夫人与县主了吗？” 小石头满脸惊讶的看着公孙冷铭，明明看到他第一个冲出去的。 “不留下来怎么能听到你们认罪呢。” 公孙冷铭坏坏的调侃，后面站着的竟然是笔直的宁家军。 小石头眼睛转悠着，“你们早就知道了，在等我露出马脚？” 忽然神色惊恐的看着公孙冷铭，“国师，你们也……” 那些扰乱宫闱的话，小石头有些说不出口。 “你是说他在后宫做的腌脏之事吗？” 连在这都知道了，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唯有奋力一搏了。 “杀出去，才能活。” 本来有些紧张的士兵，听了小石头的话真的在搏死一战，指哪打哪。 调兵要避开城上的人，还要分一大部分的人保护宁瑞雪，所以他们显得人手不够。 小石头阴狠，让士兵向帐篷的妇孺下手，公孙冷铭命人挡住去救人。 如果只是两方交战，现场还是可控的，如今倒对公孙冷铭不利。 他都后悔不应该留下洛洛来看热闹，拼命的守住洛洛的帐篷，反而暴露了洛洛的踪迹。 “杀了那个小女孩，国师赏。” 重赏之下，大家的刀都对准了洛洛。 第60章 瑾王回来 【妈呀，公孙冷铭，救命啊！】 就公孙冷铭被缠住了，她以为要小命不保时，面前的人影纷纷倒下。 眼前出现一个顶级男人， 明明看不太清他的脸，可周身的气场却强大的吓人。 “瑾王兄！你回来了。” 公孙冷铭三五下解决身边的敌人，兴奋的跑了过来。 有了李瑾曦的加入，俩公公很快被抓获。 “宁大小姐，沈夫人” 公孙冷铭突然想起宁瑞雪那边还不知道怎样了，来不及多解释，跳上马就去追。 他吩咐李瑾曦带上洛洛，俩人却并没有相互有好感。 “你是娘是谁？” 瑾王有些惊讶的看了洛洛一眼，还以为是公孙冷铭的私生女，一手把她捞上马。 自己的女人与孩子弄不清！ 洛洛更是当面给他翻白眼，对他的嫌弃已经不是偷着掖着了。 瑾王想搂着她坐好，洛洛却扭动着身子抗议，俩人别别扭扭的去追前面的马车。 好在公孙冷铭把自己身边的全部护卫都给了宁瑞雪这边，所以赶到的时候也没人重伤。 手下的人问，这些人专门处理，公孙冷铭微笑的看向洛洛。 “今夜一群亡命之徒的贼寇袭击难民村，被守城军就地正法，守城军伤亡惨重，公公以及守城将军阿三英勇战死。” “公公就地斩杀，其余的拉到天地一号严刑审问。” 他按着洛洛的意思宣布事情的经过。 李瑾曦在旁边，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多谢瑾王和小侯爷的救命之恩。” 宁瑞雪对着瑾王俯了俯身。 “沈夫人不必客气，今天也是运气赶上了，沈夫人以后还是莫要那么晚出行了。” 虽然是关心的话，可用在这个威严的气氛中就像在说教。 “瑾王兄，这是洛洛，你看看她，是不是很可爱啊？” 公孙冷铭像献宝一样把洛洛抱了出来展示。 李瑾曦瞥了一眼他，跨上马。 “你把沈夫人送回沈府，我先回宫里了。” 洛洛看着远去的背影，咬着门牙。 【好样的，李瑾曦！】 本来拔除了小石头和小爻子这两个太监是个高兴的事，可公孙冷铭明显感觉到低气压。 “洛洛，你要不要去皇宫里面玩玩？” 快到沈家门口的时候，公孙冷铭怯怯的提议。 奈何洛洛被个二缺弄的心情很不好，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就进了沈府。 “洛洛呢，你怎么没带过来？” 皇上失望的看着公孙冷铭一个人进来。 “你都没叫，人家也不乐意来。” 公孙冷铭有些无语，这小孩咋成了他啥时能要的了。 “刚才听瑾王说了下，你就地处置了小石头，可又搭上上了守城的郑阿三，你说说下面又怎么办？” 大元帝顿了下，心底却埋怨他没眼力见。 “我怎么知道！” 公孙冷铭理所应当的回答。 现在瑾王兄都回来了，能人那么多，还来问他，这不是故意挤兑他吗？ “瑾王回来了，就住在宫里，明个给你接风洗尘，顺便给你找个媳妇，等大军回城再给你进封。” 皇上说完就面色铁青的宣退了二人。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出殿门口，李瑾王就一脸雾水的问公司冷铭。 开玩笑，皇上都没开口，他怎么敢到处说着皇上的私事。 “没啥事，估计是想你了吧！” 公孙冷铭一脸讪笑，心想八成又要挨打了。 “放屁！” 瑾王溅了他一唾沫星子，又喃喃推敲起来。 “杀了一个皇上身边的内室太监，皇上都没追究，说明小石头就是皇上想除掉的人，这个小石头是谁的人？” 瑾王直视公孙冷铭，冷冽的气势让他无法岔开话题。 “国师！” 李瑾曦抿紧了唇，宫灯下的脸忽明忽暗。 “守城的郑阿三又是谁的人？” 公孙冷铭摇摇头。 他都还来不及审，怎么会知道。 “那个沈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带小孩出现在城外，而且有人要致她于死地？” 公孙冷铭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为了凸出洛洛小朋友的可爱，神迹，他可是讲得绘声绘色，奈何他有意，李瑾曦却听得不耐烦了。 “你别把她说得那么神，当初的国师不也被父皇说的那么神，就连皇兄曾经也那么信以为真，结果呢！” 李瑾曦没有说的那么明显，可据他的记忆与认知，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辛苦打出来的，就连皇兄也是通过自己努力所得。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神迹，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 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在冷宫建造的什么龙脉地穴，经常有宫女太监失踪。 他去查的时候，里面居然有大内高手把守，皇上不但不让他进去查，反而要治他的罪。 国师说他试探龙脉，惊扰了先辈们的修养之地，因此有降下惩罚，太后几日后仙逝。 结果真的如大师所言，母后仙逝，皇兄大怒，令他镇守大元国的北方赎罪。 当时他也沉浸在悲痛中，现在看来太后的死也是有可能被人动手脚的。 “她不一样。” 公孙冷铭弱弱的解释，“国师当是只为讨先皇和皇上的信任，可洛洛是为芸芸众生的。” “她若真有这么神，那她为什么不能说话，搞什么腹语，而且她怎么不是跟她的父亲沈大人说这些，反而要跟你说呢！” 李瑾曦对国师不信任，所以也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难怪洛洛不喜欢你！’ 公孙冷铭也是无语，不相信的人，你再怎么说也是充耳不闻的。 况且他也不能把知道的都说给瑾王听。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咱们的兄弟们过几天就到，接下来迎接北狄和玄月国的使臣才是大事。” 瑾王略点疲惫的拍了拍公孙冷铭，“至于那国师，最好安静，否则本王这次回来也不是吃素的。” “听说你回来这几天找了个媳妇。” 瑾王又上下打量了下他，欣慰的说道：“果然娶了个老婆，人都不一样了，好好干，以后就留京里了。” 不是，他所做的成果跟娶老婆又什么关系，这都是洛洛指挥的呀！ 公孙冷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叹息。 要是公平的在战场交手，瑾王兄可能是不惧任何人，可这些无孔不入的小人，公孙冷铭还真有些担心。 他是还觉得洛洛靠谱一些，一出手都是解决大难题。 李瑾曦回到他以前做皇子的洗华宫，熟悉的地方，里面却充满了陌生，宫女太监更是像在监视。 他把人都屏退了，可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依然存在。 第61章 扯旧账 第二天！ 上午的早朝提前结束，皇上高兴给瑾王办个简单的接风宴，要求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带家眷，还特别强调沈鹤带碧落县主和夫人进宫参加宴会。 “怎么接风晏也带家属？” 两个老臣在前面窃窃私语。 “你们不知道，那就是给瑾王找正妃。” 有一个大臣凑过来爆料。 “也是，这瑾王一去北边就待那么多年，其中也就回过一次京都，哪有时间找王妃。” “瑾王年纪也有二十二了吧，你看襄王比他大一点，儿子都快跟二皇子一般大了。” 那老臣若有所思的点头。 “那确实要好好张罗，别像襄王一样正妃还没生下嫡子，这烟花女子生的小世子都这么大了。” 几位大臣对这种行为颇有看不顺眼。 对襄王与瑾王就如自家听话与不听话的儿子，很是无奈与寄以厚望。 “那些未婚小姐们要抓紧了，瑾王府里一个姬妾都没有，嫁过去也没公婆拿捏。” “四品军机处的曹大人之女曹文丽，生得清水芙蓉，年纪与学识都可匹配！” “才区区四品，依我看，三品内阁大臣薛其坤之女薛梅花那也不错，生得没那么绝色，可品行是公认的好。” 听到有人把相貌降低了，就立刻有人提议。 “这二品崔大人的嫡女除了有些口吃，相貌，才情也皆可。” 三人讨论不休，却没看到后面一双眼睛怨恨的注视着他们。 小侯爷看上了丞相家的庶女，丞相却本意嫡庶一起嫁与他，那就成就了一段佳话，岂料他竟拒绝了。 现在丞相家的嫡女被小侯爷拒婚！ 孙柯晴是公孙冷铭看不上的女人，谣言满天飞。 就连三个迂腐的老东西也是势利眼，给瑾王配这残次品，也开口不提他家晴儿。 论容貌，品性，背景，他的晴儿哪样拿不出手。 丞相孙守成拳头握的死死的！ “你们这些老东西，放着绝色美颜的丞相千金不说，给我们战名赫赫的瑾王配这其貌不扬的残次品，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襄王走上前去就是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忌形象。 几个大臣甩袖子逃离。 “谢襄王！” 孙丞相面色缓和些，对襄王也是带着几分疏离。 “丞相客气了，本王说的是实话！” “天下哪个男的喜欢无言女，有才有品性又如何，男欢女爱之事难道要靠着那东西撑死起！” 孙丞相面露惊色，这次却也没觉得襄王这副笑脸那么讨厌。 众所周知，襄王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没才还不上进，唯一出息些的就是生意，可他用赚到的钱对一个风尘女子一掷千金。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还是偷偷摸摸出宫，先皇去世就直接弄到府里了。 有阵子太后要给他娶王妃，更是传出脏病，令大臣官员都对他避之不及，最后娶了个没什么实权的五品之女。 “本王几年前见孙千金一面，那面容在本王心中记忆犹新啊，呵呵！” 襄王乐呵呵笑起，眼神更是带着暗示！ “谢谢襄王的赞誉！” 丞相不卑不亢，看不出他的情绪。 “臣下还要回去知会家眷，就先告辞了！” 襄王站在廊坊台阶上，笑眯眯的看着孙丞相的背影。 “主子，您真的要娶孙丞相的千金吗？” 身后出现一个身穿青色太监服的矮小男人，面容白皙，长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怎么？本王还娶不得一个丞相之女？” 襄王沉声问道，身后的人影吓得连忙低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师那边…” 那人顿了下，就低着头，没再说话。 襄王这才缓和了几分，语气依然不悦，“银湖，我知道你对本王存在一些不该有的思绪，你最好认清自己身份，坏了本王的大事，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银湖抬头，脸色煞白，眼里尽显慌张害怕。 “奴婢不敢！” 襄王在她脸上扫过，才轻描淡写的开口。 “大师也好，国师也罢，他们都是人，都在为自己谋私，我们只要稍稍应付下即可。” “吩咐府里那位，好好打扮一下进宫！” 沈府 宁瑞雪在陪洛洛睡回笼觉，这两天女儿像在做噩梦，睡得很是不安稳。 夏裳进来叫她的时候还有些奇怪，沈鹤今天上早朝怎么回这么早，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夫人！” 沈鹤有些小心翼翼，却又不得不开口的样子！ “夫君何事？” 宁瑞雪淡定的喝着茶，态度有些冷淡。 “夫人，你做宁家大小姐时，是不是跟小侯爷、瑾王，还有皇上的关系很好？” 沈鹤用词有些谨慎，他是现代人觉得无所谓，可身在古代，女子名声尤为重要。 宁瑞雪果然变了脸色，冷声说道：“不熟！” “我们是因为那次意外，才会成为夫妻，而且小侯爷在你出嫁时还大吵大闹，如今回京……” 昨晚，他安排的几个店掌柜都被宁瑞雪带回来的掌柜挤了下来，而且还查出账本有许多窟窿对不上。 他本来想用以前的办法糊弄一下过去，却发现宁瑞雪请的人不吃他这一套，只能对宁瑞雪翻旧账，借题发挥，扰乱她的思绪。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而且他也说了是喝醉酒了，我都嫁给你了，他们回京又关我什么事，你现在提着个是什么意思呢？” 宁瑞雪茶杯一放，难得对沈鹤生气。 “对不起，夫人！” 沈鹤抱住宁瑞雪，“你们几人都是风华绝貌，看到他们回京，你们一起救治难民，我有些自惭惭愧，而且你又对我不信任，我怕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淡。” 宁瑞雪被抱的有些反胃，明知他说的全是鬼话，还是配合。 “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宁瑞雪挣开沈鹤的怀抱，软声的安抚道：“我查了下最近的账本，发现账本相差好大，我才让郝掌柜去每个门店查看，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出了大问题。” “每个店掌柜的都联合外面的人给咱们店里报高价，一个月私吞了一千多两。” 宁瑞雪说的半真半假。 “不会吧！他们跟了我也有一两年了。”沈鹤大吃一惊，不相信的样子。 这钱明明是他花的，宁瑞雪却都推给掌柜的，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夫君，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何文杰查验一番。” 那不是找死，没事都能查出个有事。 沈鹤立即摇头，状是有些难过与自责。 宁瑞雪安慰他，不适合做生意，是个读书做官的料，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有不甘，可宁瑞雪没跟他在钱财上多计较，心里还想着宁氏对她的冷淡，是不是在小孩身上没做到位。 于是开心的哄道。 “洛洛呢，今天的瑾王接风宴，你可是特邀嘉宾。” 第62章 皇上爱民如子 洛洛被沈鹤从睡梦中叫醒，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宁瑞雪虽然想去阻止，可听到是皇上的意思，也只能看着。 “洛洛，我们今日要去宫里了，高不高兴？” 沈鹤的异常热情，令宁瑞雪有些看不懂，可洛洛的话让她布满了阴霾。 【呵，想给我安个罪名？】 【我倒也想看看国师想如何回归剧本弄死我？】 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还是不勉担心，却也深知这是无法避免的了。 沈鹤带着宁瑞雪和洛洛出现在正厅时，秦红艳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却还要夸着。 “嫂子你这一身真漂亮，洛洛也很可爱。” 心里却咒骂起来。 ‘这个小傻子凭什么受到那么多人的偏爱，还不是投了个好胎！’ ‘就让你再过几个时辰的好日子吧!'' 秦红艳刚刚把自己的贴身丫鬟赔了进去，暂时不敢正面去找宁氏的茬。 宁氏现在是诰命夫人，就连小傻子也是县主，心里那个不平衡啊！ 还好太师一直安抚她们，说那傻子就是早夭命，注定要给她女儿让路的。 “哼，宁氏把那傻子看好，莫要让她给我们沈家找麻烦。” 老太太说话现在越来越不好使了，估计是看宁瑞雪给沈家带来了荣耀，还没真正撕破脸。 宁瑞雪冷笑，心里琢磨着这账本查完，就该查查这个家里的开销了。 也不知道老太太年底的大寿能不能好好过！ 洛洛到的时候，宁家人也到了，沈鹤带着宁氏先去宁老将军那里行礼。 “洛洛!” 宁老将军少见的笑脸抱起，逗她开心。 宁家最小的一代也都是儿子，老将军一家对洛洛更是眼珠子一样。 “宁老将军！” 身边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就连瑾王爷都来了了。 “瑾王安康！” 宁瑞雪对着瑾王行了一礼。 “恩！” 李瑾曦淡淡的应了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感觉到瑾王的冷淡，宁瑞雪默默的退到祖父身，安静的低着头。 “瑾王不愧是年轻有为，短短几年时间就安定了北方的玄月国，老夫自叹不如。” 宁将军真诚的夸赞。 要说天下能入他法眼的年轻人，瑾王可真算一人。 “不过好男儿，都是成家立业，皇上这回是想了太后的遗愿了。” 瑾王对宁老将军很是尊重，尊谦的点头，却一直用余光看向宁瑞雪。 “瑾王娶了一个能搭理王府事宜的女人，男人在外就更安心保家卫国。” 表面对她娘亲冷淡，背地里却一直瞄。 洛洛嘟起嘴巴，眼神带刀。 “王兄，洛洛！” 公孙冷铭进来就把自家的老母，和未婚妻丢下跑了过来。 “宁将军！” 不得不说公孙冷铭也是是个马大哈，走近才看到宁老，赶紧行礼。 “好！好！” 宁将军爽朗的摆摆手，不介意的说道：“你看小侯爷，找了媳妇，上进，人也变得沉稳多了。” 话音刚落，孙丞相一家就进入店内，气氛变得顿时有些尴尬。 “长公主，瑾王，宁老将军安康！” 孙柯晴盈盈行了一个礼，“小女给各位长辈，大人请安！” 明明委屈，却还要挤出一个笑脸，有种识大体的隐忍美，让人想要拥入怀疼惜。 可洛洛知道她的心思。 只见孙柯晴的指甲已经快要掐进手掌肉里了。 “孙姑娘请起！” 瑾王让孙柯晴起身，却不知道无意间更是得罪了洛洛！ “父亲，母亲安康！” “姐姐安康！” 大家行完礼后，孙柯雨才小心翼翼行礼。 孙夫人冷哼一声，孙丞相淡淡的点头，唯有孙柯晴热情的拉着她，声泪俱下的询问。 “妹妹身子有没有好些？” “对不起妹妹，母亲是因为我才大发雷霆，对你偷偷的动手，小侯爷带圣旨过来，我也才知道你受伤，想去看看你，母亲气头上，不让去……” 这孙柯晴的演技还真好，眼睛都湿润了，“你莫要恨母亲，后来我跟母亲说了，我并不中意小侯爷，她也放开了，就是拉不下面子，我替母亲给你道歉。” 说着还真要弯腰道歉。 “姐姐，使不得！” 孙柯雨赶紧跳过去扶起孙柯雨。 “呦，都在呢！” 襄王出声，大家齐齐看过去，孙柯晴两姐妹的动作也僵在原地。 襄王携王妃出席，进门就注意到这边。 “有了小侯爷夫人的头衔就是不一样，这嫡女都要向庶女行礼！” 本来孙柯晴已经改变了这里气氛，襄王这吊儿郎当的又把她打回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啧啧，要我说，都怪冷铭做的不地道，只取那庶妹！” 公孙冷脸上也是不好看，正想爆粗口时，就见太监宫女们群拥而入。 皇上领着皇后、妃子、皇子、公主进殿，乌泱泱的一群人，殿内跪满了人。 洛洛站在殿内，没行礼，反而像睡着了一般。 “四皇弟，你看那个是不是傻子，站着睡觉，还不行礼！” 三公主拉着四皇子小声的说道。 四皇子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真有个小女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由于个子矮，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六公主听说两人的对话，兴奋的跑到皇上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告状。 “父皇，那个傻子没跪！” 皇上刚让大臣平身，就听到吵闹，脸上沉了沉。 “放肆，这是大殿上，齐妃就是教你这般没规矩的？” 齐妃快步走过来，又是安抚六公主，又是给皇上赔罪。 被宠溺着长大的六公主，见到母妃““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起来。 “皇上受罪，六公主还小不懂事，嫔妾一定好好教导！” 齐妃领着六公主，边走边小声教导，声音够皇上能听到。 “六公主，别哭了，那是碧落县主，比你还小，你可乖一点，父皇才会喜欢的！” 听着母妃安慰的话回座位，眼神却不时的看向洛洛。 “碧洛县主，还没睡醒？” 皇上朝洛洛招招手，立马换了个慈父般的笑容。 “来朕身边，这有好多好吃的，睡着还舒服！” 皇上看了眼身旁的公公，立即有宫女端上幼儿吃食。 “皇上，这恐怕不妥，小女孩是坐微臣身边好。” 看洛洛眼睛明显亮了下，皇上无视沈鹤。 “天下子民皆为朕的子民，朕关切碧落县主这不是在爱民如子吗？” 狗都没如此双标，大家嘴角直抽。 “铭儿，把洛洛抱上来！” 皇上又开始指使他这个炮灰，公孙冷铭抱着洛洛来到皇上的面前忍不住吐槽。 “皇上，你当初不那么小气，封个君主或是公主，那有这么多事？” 大元帝简直想踹他一脚。 “不是皇室子嗣，你以为封郡主那么简单？” “她是！” 第63章 国师预言:皇嗣归 公孙冷铭在洛洛压迫的眼神下，赶紧改口。 “呵呵，她当然是宁大小姐的女儿，怎么可能皇家子嗣！” “朕倒希望她是你女儿！” 皇上悠悠的叹口气，“那朕就可以把兵权放心的交给你了。” 洛洛抬头同情的看了皇上一眼。 这几天躲齐妃与合妃也着实辛苦了！ 公孙冷铭苦着个脸离开后，洛洛冷不丁的问道。 〔想不想把你身边安插的太监、宫女、太医，一次性的拔掉？〕 皇上猛然怔住，眼睛死死的看着她，激动的刚想说话。 “国师到。” 殿外响起太监的高调。 大元国有规定：国师到，大臣们要迎接，犹如陛下亲临。 国师身边跟着十几名太监，缓缓走来。 “国师亲临，看来又有什么大事降临大元。” 皇上在国师的注视下，也站起了身。 他在笑，眼里却没了以前的期待。 “这位……” 国师眼神犀利的看向洛洛，让宁瑞雪紧张不已。 “这是沈大人之女，朕只是觉得可爱罢了，国师可觉得有什么问题？” 虽然希望依靠洛洛铲除国师，可当两人对立起来，皇上还是有些担心起洛洛，刻意隐藏洛洛的实力。 国师靠近几步洛洛，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一个孤坟野鬼占据身体罢了，真正的沈大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这假和尚，自己做了淫乱后宫之事，还想抹黑自己。’ 洛洛第一次恨自己不能说话，任人宰割，无还手能力。 “国师，皇上，微臣也觉得女儿有些蹊跷，突然就变聪明了。” 沈鹤第一个跳出来，虽没直接承认，却更是铁板钉钉了。 大臣们议论不已，公孙冷铭脸恨不得掐死这个沈鹤。 洛洛拿奶瓶的手顿了下，露出可爱的笑脸。 “夫君，你能帮我把这个辣子鸡丁吃掉吗？” 宁瑞雪突然拉着沈鹤说道，不断得往他的碗里夹菜。 大臣们不知所以，沈鹤也被搞懵了，连忙阻止她的动作。 “我不吃辣椒！” 宁瑞雪放下筷子，满脸阴霾。 “我也想问问，一个从小吃辣椒的人，怎么突然就吃不了辣椒了。” 宁瑞雪恨恨的说道：“你见自己女儿还没见表妹女儿多，一个月都不曾抱过一个时辰，你又怎知他聪明与否。” 众人看他眼神就如不顾家的混蛋，沈鹤只能讪讪的解释。 “夫人莫气，我也只是提出问题跟国师说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洛洛变得更好，我回去洛洛大多睡了，其实每天都有听家里的下人说女儿的情况。” 宁瑞雪脸色缓和了几分。 “您是国师，没凭没据就可以这么说我的女儿吗？” 宁瑞雪上前几步，护着洛洛，愤怒又强势的与国师对视。 “国师…” 宁老将军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神巴巴的看着他。 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中却是不信任，甚至有些求他放过的意思。 大家都是一脸吃瓜的看着，第一次有人对国师的话有了质疑，而且对方是和宁老将军有关系。 “国师，这次是不是看错了？” 皇上淡淡的出声。 国师不说话，脸上却很是很不高兴。 “来人，赐座。” 皇上赶紧叫人，把国师安抚，“不知国师今日来可是为了个小女娃？” 皇上对此事不太在意的态度，让有国师有些不悦。 “当然不是，皇上要是不相信平僧也没办法，只是日后有什么国运不顺，那可别怪平僧。” “国师你这说得好笑，洛洛才这么小，你就说着是鬼魂，她做着好事，你却说他危害国家，简直是胡说八道。” 公孙冷铭站了出来，愤怒的指责国师。 自从见过国师与丽妃的事，公孙冷铭就认为这人是个神棍。 “国师莫不是搞错了，这么一个小奶娃怎么可能危害国运。” 瑾王也站出来帮洛洛说话，国师越来越脸色不好。 皇上隐隐皱眉，还是打着圆场。 “不回会吧，她要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朕可会让她不好受。” 国师发话，几人提出质疑，而且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看着皇上和着稀泥，也不知是真是假，眼神都在洛洛身上来回扫视，企图看出些破绽。 洛洛的手抓着衣角发皱，脸上依然露出两岁小孩该有的笑容，抓起奶瓶示意跟他干杯。 国师眼神不屑，露出嫌弃的表情。 师父没指示这小女娃是何方鬼魂占据，只得暂缓，算给大家心里埋下一个地雷即可。 “平僧近日夜观星象，发现紫薇星宿暗淡的尾部越来越近，大有归位之意。” 皇上问道：“国师可否讲清楚，何意？” 国师：“今日平僧特意焚香沐浴后占卦，卦象说是皇嗣将归。” 皇嗣？ 还流落在外？ 公孙冷铭以为国师说的是洛洛，紧张的看向她。 洛洛却是嘴唇发白，心中那股质疑越来越浓烈。 她一直有一个感觉，好像还有一个自己，她能感受另一方的在慢慢靠近。 难到…… “子嗣归？” “国师，您最近是不是最近精力太旺，没睡好，皇嗣都在这呢，只多不少。” 公孙冷铭话里有话的调侃。 “铭儿，不得对国师无理。” 长公主呵斥公孙冷铭，又向国师道歉。 “长公主，您还是当心身体，今年还有一灾。” 国师的预言还没失灵过，当下又弄得人心惶惶。 城阳侯着急卑恭的问道：“可有一法替夫人躲过这一灾。” 公孙冷铭也慌了神，紧张的看向母亲，没了之前的气势凌人。 “我请您救救我母亲，是我错了。” 公孙冷铭的求饶，令国师有些得意。 “侯爷，小侯爷莫慌，只是些身体上的小灾难，不会有性命之忧。” 其实洛洛也看出长公主近期会闪到腰，那是忙于公孙冷铭的婚事不小心扭到的，后来越严重，那孙柯晴十分嫌弃，只有孙柯雨好生的照顾着。 可国师身后的一个太监一直死死的盯着她，那不是国师一个级别的，那是超越凡力的气场，洛洛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能力。 国师一把又拿回了自己无上的权力，眼神看向身后时带着尊敬与感激。 大家散席的时候，都要议论几句。 “那皇嗣是谁的？” “皇嗣从哪里归位？” “皇嗣归位，瑾王军回朝，北狄、玄月国求和，这下京将要热闹了。” 第64章 给自己爹爹说媒 在皇宫深处，国师的寺院别宫内，一个长相阴狠的男子坐在大殿上，斜睨的看着殿内跪着的国师说道。 “你辛苦把我叫下来，就是为了看一个两三的娃娃？” 国师：“大神受罪，最近也是损失惨重才求大神的。” 那人有些不耐烦，他感觉身体的暴躁。 “行了，我牺牲自己的修为，不是听你说这些。” 大神躁怒，他在人界不能待太久，否者会损自己的修为，或是暴露原形，体内的原始兽性无法压制就会召来天神。 天神惩罚，轻者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重者元神打散，神影聚灭。 如有反抗，伤到天神，就会被降下天罚。 当初人，神，魔三界共同签定下这个契约。 而代表魔界的就是黄泉大人，也是他唯一一个受过天罚的人。 “我已查看，并未窥探出异常。” “你把你那些破事收一收，按计划行事，否者你知道神兽的厉害的。” 国师头磕在地上瑟瑟发抖，大神这才满意的离去，虚空一闪，身影缓缓隐形不见了。 大神离去，国师冷汗淋漓的坐在大殿内，脸色煞白，眼眸中却有不甘。 国师出现接风晏把给瑾王相亲的计划给搁置了。 预言皇嗣归，哪还有兴致给他找媳妇了。 宴会散后，皇上留下几人，对外宣称是商量皇室血脉问题，县主也被扣下了。 “襄王，你说是不是你在外留的种？” 首当其冲，皇上拿留连花丛，吊儿郎当的襄王开刀。 “皇兄，冤枉啊！” “国师也说了那皇嗣是来自西北方，我都没去那边，就有个女人从那边跑过来，又跑回去生下我的儿女？” 襄王急得快把自己也绕进去。 “好像说得也有理，他没可能，” 大元帝又转头看看瑾王，眼神在说。 是你留的种？ “我更不可能，我对女人没兴趣，不可能去碰来路不明的女人。” 瑾王也是举例证明与自己无关，背后招来两道眼神杀。 “皇上，这皇嗣来的有些蹊跷，还不如顺应自然，做好眼下，以不变应万变。” 宁老将军的建议。 “老将军说的甚是，我看皇兄是该先给老八说个媳妇，或者商量北狄与玄月使臣求和的事为主！” 不等几人回神，襄王就应付几句，拔腿就跑。 “我天性愚钝，就不打闹皇兄商量国事了！” 皇上气得砚台砸在身后，“朕看是怕打扰你的好事吧！” 〔这襄王隐藏得深！〕 洛洛看着襄王呢喃自语。 “今天有些事出突然，老八，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大臣的千金？” 出了这事，皇上有些自责。 “没仔细看，但凭皇兄做主。” 除了看了眼孙柯晴，其他的女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十六岁入军营前，他对女人印象只有记忆中的撞个满怀，清香淡雅，还带一点俏皮。那时还能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 入军营后他的记忆就模糊了，只有他梦里的触感，细腻香甜，让人欲罢不能。 不论是少年的幻想的，还是无意伤害想负责的，都已不可能了。 所以娶谁都无所谓了。 看着瑾王对待婚事对象这般随意，公孙冷铭说不出的愧疚。 “你让朕全权做主？” 皇上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兄长如母，母后没了，皇后长年药不离口，确实得他这个兄长张罗。 “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皇上问留下的几人，其实眼珠子一直盯着宁将军。 这是为瑾王找媳妇，襄王跑了，也就剩下宁老将军，公孙冷铭，还有因洛洛留下的沈鹤夫妇。 “皇上，这是瑾王的终身大事，老臣长年在边关，不敢推荐。” 皇上又看看宁瑞雪，只见她也是摇摇头，避开注视。 “皇上，臣觉得，瑾王贵重，必须得一品大臣之女，或者同是公主郡主才能匹配！” 出于愧疚，皇上也点头，觉得他的胞弟理应高配。 洛洛看着沈鹤，眼神中一记白光。 可算来算去，一品大臣的嫡女只有孙柯晴了？ 郡主也找不到适合年纪的。 “皇兄莫要为难了，实在找不到就娶了孙小姐吧！” “冷铭把人家搁起，也算安抚孙丞相一家吧！” 捡公孙冷铭不要，洛洛跟宁瑞雪都有些吃惊扭头。 洛洛从公孙冷铭眼中就看到很帅，如今正眼直视。 这眼神，这脸型，真得是人中龙凤，比皇上还要美上几分。 只是！ 他的余光往哪瞧，怎么好像跟娘亲对上了！ 洛洛撇撇头，就看到宁氏看李瑾曦眼中带着遗憾与丝丝敌意。 因为之前洛洛的话，孙柯晴对宁家不利，因此瑾王说同意娶孙柯晴，不禁也把瑾王归为一类了。 非我族类，其心也诛。 可李瑾曦的眼神怎么还带些苦涩与害羞。 洛洛有些吃笑，她娘亲偷偷的打量瑾王，瑾王则高冷的假装关注别处，实际用余光观察她娘亲。 看他空洞的眼神，全身绷紧就知道。 “不可，亲事可不能随便！我的洛洛牵的缘份就挺好，要不让洛洛看看！” 公孙冷铭急得乱转，总觉得孙柯晴这恶女人会害他的瑾王兄，为他而去选孙柯晴更是不能接受。 “小侯爷说笑了，那只是凑巧，洛洛这么小怎么会牵红线呢！” 宁瑞雪脸色巨变。 公孙冷铭立马意识到沈鹤还在此，讪笑道：“呵呵，我开玩笑呢！” “要不明天让我家大儿媳，同雪儿一起去皇后宫里讨论下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她们可能比较清楚！” 宁将军回家一一问候子孙的学业与婚事，听到要不是洛洛，云儿就要跳进火坑了。 也信了洛洛有奇异之处，或许该听听她的意见。 “是，是，就按宁爱卿的意思办，就要麻烦皇后了！” 皇上一直记挂着洛洛说的，把监视的宫女太监还有太医一起拔掉，他想问清楚。 看来这个沈鹤挺碍事的，得给他弄点事，不能太闲，老跟在女人屁股后面。 “还有个大事，这次大军回来的伤员，死了的将士的抚恤事宜就交给沈大人吧。” 沈鹤呆愣片刻，跪地。 “谢皇上！” 这可是个肥差，难怪话本里沈鹤突然有钱，还可以借机报复山泉边的老人。 “不用谢，这事你得抓紧，马上瑾王的军队也要进京了，洛洛这边你就不用顾着了。” 说那多，原来是要支开沈鹤。 可她也没答应啊！ 给自己的爹爹做媒，天打雷劈。 第65章 克扣老太太月钱 宁瑞雪每天带着洛洛早出晚归的，老太太终于受不住了，早早得来到瑞瑞雪居拦住她。 “宁氏，你凭什么断我们的月银，让当家你就是这样当的家？” 老太太气得脸上的粉直掉。 “去把管家找来。” 宁瑞雪吩咐夏裳，又笑着扶老太太坐下，“老太太先别急，我问问是这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是你下令的，一个管家敢扣下我的钱？” 自从宁氏接手管家，这府里的下人一个一个都不省心，红艳一直来哭诉，说被克扣了，现在她也深受其害了。 “嫂子，本来我是个外人不该有意见，可老太太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能省则省啊！” 秦红艳也站出来劝说，宽容老人。 宁瑞雪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妹妹误会了，婆母每月吃药进补三百两，我直接给了五百两，只为能好好尽孝。” 老太太跟秦红艳目瞪口呆，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她就是给一个废人五百两吊着命，也不愿给她们用。 “我是给了吴管家一个规定，可那是约束下人的，他却用到了主子身上，看来这管家也是个油条渣子。” 宁瑞雪生气得指管家，转头笑着跟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个管家不太管事，到时候我要换人时，你可不要舍不得呀。” 就在这时夏裳和吴管家进来了。 “夫人，这是账本。” 吴管家一进来就给宁瑞雪看账本，“您规定，一个月只能换一套瓷器，可老太太房里白玉盖碗换了三套，翡翠碗换了两套，紫砂茶壶换了八个……” 老太太脸上一有丝惊愕，可还是强忍着给宁瑞雪甩脸色。 “我换这点东西怎么了，沈家就养不起我这老太太了？” 宁瑞雪一阵无语。 让管家给老太太看账本，她却示意给秦红艳看。 “按道理我不应该跟祖母计较一些小钱，可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嫁妆在支撑着这个家的开支，恐怕沈家的家业都养不起这么多下人。” 老太太脸色煞白，一把夺过账本，“你放屁。” 宁氏没来时她们沈家还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怎么她一来沈家就过不下去了？ 宁瑞雪也不急，给了吴管家一个眼色，慢悠悠的喝着茶。 “老太太，以前家里没这么多得人，开支小，沈大人在外面应酬也没那么大，沈家的门面，老家的田地确实能维持花销，如今却是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开销，倒用少奶奶的嫁妆。” 老太太瞪了吴管家一眼，脸上又红又气。 “鹤儿怎么一个月出去应酬要上万元？” 宁瑞雪放下茶杯，开口。“祖母，既然说到这个账本，孙媳妇还想跟你核对一下，每月有些固定开支五百两是用于何事，上面没写。” 老太太脸色慌张，“那是老爷子年轻时在外面欠的一个人情，每个月接济几百两，等他死了也就算完了。” “哦，祖父欠的人情？不知可否告知孙媳，也好看看能不能帮到他。” 宁瑞雪说着洛洛突然从内室中小跑着出来，眼神迷离的看着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 一大早老太太在瑞雪居开骂，她是被吵醒的，还有些起床气，她倒要看看老太爷欠了什么人情。 【哦，原来是给了自己的老情人。】 【咦，这是什么剧情，娘亲，别让她走了。】 在宁氏手上没得到什么好处，还丢了面子，老太太顺势要走。 “你先忙这小傻子，下回在说这月银的事。” 宁瑞雪赶紧叫住老太太，“祖母，你这账还没算好呢，传出去还得说孙媳亏待了自家祖母。” 老太太脸色红白交加，她又不能承认自己没事找事。 “我回去好好说说下人，让她们做事仔细点。” “不成。” 宁瑞雪没打算放过，“延安堂的下人没规矩，别以为祖母上了年纪家能不上心。” “刘妈，你去教教延安堂的下人规矩，如有下人不听指挥，直接报上来发卖了。” 刘妈：“是的，小姐。” 老太太，秦红艳还有身后的嬷嬷都呆若木鸡。 洛洛哆嗦的撇嘴。 这关系太乱了。 【劲爆，老太太的情人与妓院的秦红艳的老娘有一腿，这几人的关系还真复杂。】 【老太太，大冤种！替情敌收养女儿。】 “混账东西，我延安堂的下人还轮不到你的人来教导！” 老太太把茶杯摔在宁瑞雪脚下。 宁瑞雪一向对老太太好脾气，拉下脸来，屋内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太太如此，孙媳没法，只得交出账本，顾好自己的那份嫁妆，这个家谁爱管谁管去！” “你……” 老太太假装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姑婆。” 秦红艳配合的大喊，嚎哭起来。 “您可不要下我呀，嫂子做的再不孝，你也不能把气撒自己头上，气出个好歹，您让表哥怎么办啊……” “刘妈，你不是擅长按穴位吗，给老太太掐掐人中。” 宁瑞雪给刘妈一个眼神，“你可要好好掐醒老太太，这晕倒可不是小事，老太太真出了个好歹，还得劳烦请老家养病的婆婆过来。” 刘妈也有眼力见，掐得老太太疼的哇哇叫。 “毒妇，你想掐死我啊！” 宁瑞雪看着老太太人中上留的指甲印，淡定的道，“刘妈真是好手艺，一掐就醒。” 老太太恼羞成怒，开始不讲理，“哼，这家里必须你当家，哪有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操持这么大个家的道理。” 秦红艳也赶紧帮枪，“是啊，这个家还得嫂子来管，姑婆上了年纪，你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她刚才粗粗的看了下，真是有点惊到了，这沈府真是个空壳子了。 “那老太太给个话，我管家，府里的下人必须统一我管，谁出错，谁处罚，摔坏东西，酌情罚款。” 老太太憋着气，敢怒不敢言了。 “与黄夫人商量好香草的嫁妆，一半从表妹月银里扣，每月扣一两，直到扣完为止。” 秦红艳红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老太太。 “凭什么扣红艳的月银。” 老太太愤愤不平，感觉故意压榨打她的脸。 “就凭她大清早带着您来我这找茬。” “就凭我养着沈家一大家子！” “就凭她是沈家的客人，不安份，还得我出面给收拾她丫鬟的破事。” 老太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透着一缕寒光。 这个宁氏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得好好治治她，让外人知道她有多不孝顺。 第66章 洛洛进宫被拦 洛洛慢悠悠的吃着早，笑眯眯的宁氏。 “是哪里不舒服，没胃口吗？” 平常洛洛看到吃的都是手脚并用，爬桌去抢，今天倒像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 宁氏有些奇怪，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没有！ 洛洛摇头，躲开了宁氏关切的手心。 〔我娘亲又美又飒，给你找过一个漂亮的夫君，给我换一个爹爹？〕 洛洛半开玩笑的说道。 “说什么胡话，爹爹怎能说换呢！” 宁瑞雪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温柔的给女儿喂粥，边叹息。 “娘亲知道。你爹爹对你不好，可那毕竟还你你父亲。” “自古女子本不易，女子被休就等于逼人去死，更别说再嫁了。” 宁瑞雪把洛洛抱进怀里，难过的安慰，“娘亲知道洛洛也想要父爱，是娘亲对不起你。” 本来想试探一下娘亲，没想到却让她难过了。 洛洛有些自责，反抱着她，传递着自己的温度安慰。 “好了，娘亲只是替洛洛难过，反让洛洛来安慰娘亲了。” 宁瑞雪看看桌上的还未动三分之一早点，叹了口气。“这早餐就不吃了，反正到宫里你也不会饿着！” 这小馋猫馋宫里的早餐了。 皇上封洛洛县主时给过一块玉佩，可以随时进宫。 早上老太太闹了一通，没时间就直接去了宫里。 “来的是什么人？” “下车！” 还刚靠近宫门口，就听到守宫门的将士呵斥。 “官爷，我们夫人是沈鹤沈大人的妻子！” 由于是女眷，没有走上朝的玄武门正门，走的是偏门，因此门卫一时想不起有沈鹤这个人。 “沈鹤，不认识！” “走走走，再来这，我们就不客气了！” 守卫的将士不耐心的赶人。 宁瑞雪放着洛洛，走了出去。 “官爷，我是七品宣议郎的夫人，麻烦官爷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宫。” 本以为会放行，没想到不但遭驱赶，还嘲笑宁氏。 “一个七品宣议郎的内室也想进宫，前两天还有个疯婆子说她是皇上宠幸的女人呢！” “滚滚滚，再不走军棍伺候！” 那官差一把把宁氏推到马车上，碰到腰部，发出一阵轻呼声。 “小姐，你没事吧！” 夏裳隔着衣服查看后背，担忧的问。 看样子是腰部碰到马车，擦伤了。 官爷非但没觉得错了，反而轻蔑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马车上的洛洛。 “呲！” “啊！” 洛洛捡起那边上的打马鞭，用了一挥，不偏不倚的甩在那名官差脸上。 “痛死我了！” “抓住她，快抓住她，我要打死她。” 那名官差抱着脸，大叫起来。 身边的官差本来在看着热闹，看到洛洛甩鞭子那一刻纷纷跑过去。 看到官差满脸杀气得跑过来，宁瑞雪扭头看到的是洛洛手里拿着马鞭，本能的抱住她。 看着要杀人的官差，跑到一半就停住了。 领头的官差看着洛洛手中的玉佩，感觉好熟悉。 晃动的玉佩突然转向另一面，上面写着“如朕亲临”。 那人吓得一哆嗦，脚步不稳的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乃皇上亲封的县主，赐此玉佩如皇上亲临，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宁瑞雪大喊，后面的官差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此时他们才想起，这几天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两岁半的小县主如何如何受宠！ “奴才罪该万死，请县主受罪！” 那名推搡宁瑞雪的官差直接吓的磕头认错，头都磕破了。 守门的官差头头见状，也是跑了出来磕头请罪。 “奴才该死，请县主受罪。” 洛洛无声的哼了下。 还真是国师的好奴狗，现在都自称奴才，公公成了狗头了。 “奴才来接县主晚了，请县主与沈夫人受罪。” 老远就见一个公公跑了过来，跪在门口谄笑。 “还不开宫门，这是皇上宠爱的碧落县主，耽搁了县主进宫，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群大官差被公公训得都低下了头，唯唯诺诺的站到一边。 公公迎洛洛进去，却对宁瑞雪扶着的腰绝口不提。 宁瑞雪也懒的跟他们多说废话，坐回马车里，直接坐马车进宫。 宁瑞雪到达皇后的寿康官时，宁夫人已经早到了。 皇后长年卧病在床，宫殿内都有一股药味。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宁瑞雪下跪行礼时，嘴里忍不住呲出声。 “雪儿，你怎么了？” 宁夫人看到女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手还扶着腰，顾不得无理，急切的询问。 “雪儿，平身，在本宫这无需多礼。” 皇后声音温和，却宛如游离天外，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卧躺着，无神的眼睛也是关切的看宁瑞雪。 “没事，自己不小心碰撞了下。” 宁瑞雪不想母亲和皇后担心，赶紧说自己弄得。 “才不的，是被侧门口的守卫推的。” 冬暖嘴巴就是个直的，夏裳瞪她。 真是什么地方都震不住她这张嘴。 “怎么回事？” 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冬暖。 冬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这里是皇后的寿康宫，有些犹豫起来。 “你说说，是谁推的雪儿，本宫的客人，谁不长眼睛。” 皇后看出这丫头的顾忌，喘着气的给宁瑞雪撑腰。 “皇后娘娘，我没事，您别累到了身子。” 宁瑞雪和宁夫人赶紧给皇后娘娘顺气。 洛洛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个皇后娘娘还很和善的。 只是很奇怪，病了这么多年，御医也没得出结论是什么病。 她费力的爬上皇后娘娘的暖榻上。 “洛洛！” 宁夫人和宁瑞雪同时叫出了声，两人同是怕洛洛触犯到了皇后娘娘。 “无妨！” 皇后笑盈盈的揽住洛洛，“本宫一直特别想要一个女儿，可是没有女儿缘。” “如果不是本宫没力气，好想抱抱你。” 皇后说的有些伤感，眼角都带着泪花。 宁夫人知道十年前，皇后流产过一个女儿，当时月份很大了。 流产后，皇后非常自责大哭一场，一段时间消极，也就犯上了这个病了。 这病就是不太想动，吃饭也没什么胃口，身体也变得消瘦无比，眼睛凹陷下去，人也没了精神。 “洛洛抱抱皇后娘娘。” 宁夫人鼓励洛洛。 本以为小孩子都会怕她，没想到洛洛直接抱上去。 洛洛身上带着一股奶香的气息，顿时有种神清气爽，全身舒适极了。 洛洛的小手搭在皇后身上，手上的一股暖流缓缓蹿入皇后体内，几乎微不察觉。 第67章 死而复生的五皇子 长久以来没有过的舒适感让皇后很快睡着了。 洛洛从皇后下来时，母亲与外祖母面面相觑的看着她。 这是抱一下就能抱睡着？ 洛洛扶着肚子，嘴巴很是委屈的扁起来。 说好的来皇宫不会饿着她，现在她的肚子就咕咕叫了。 她还没吃早点，这该找谁要早点呢。 “皇上驾到。” 救星来了。 这会儿洛洛看到皇上才露出急切的笑容。 “参见皇上。” 宁氏母女跪下行礼，洛洛不跪，似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 皇上大概早朝都没好好的上，提前退朝就往这里赶，好在皇上对皇后的感情还不错，也没人觉得特意为洛洛而来。 “呦，皇后居然睡着了。” 皇上进来很是惊讶，还特意走到暖塌上确认一下。 只见呼吸均匀，睡得很熟的样子，就连太监的高声通报都没吵醒她。 “皇上，要不要把皇后挪到床上去，让皇后娘娘睡得舒服点。” 宁瑞雪小声的提议，希望皇上能抱皇后去床上睡，看样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醒的。 “嘘！” 皇上摇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皇后这病多年，经常睡不着，哪里一点声音都能吵醒，已经很少能这样安静的睡个好觉了。” 皇上走出殿外，才对几人解释。 “对了，她是怎么睡着的。” 皇上虽然后宫女人不少，可他对皇后却是有着少年情意，头几年也是经常去皇后宫里嘘寒问暖。 “皇后是抱着洛洛睡着的。” 宁瑞雪自己说出来都有些不相信，可事实是那样，她也对皇上不能撒谎。 “恩？” 皇上无比惊奇的看着洛洛。 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有这功能？ 洛洛却抱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皇上。 宁瑞雪扶着腰，姿势怪异的靠在台阶上。 “皇上受罪。” 宁瑞雪见皇上询问的眼神，只能抱歉的请罪，却不说下文。 “沈夫人要是不舒服就让下人去宣太医，或者也可送你跟宁夫人回去，洛洛朕会派人送沈府，交到你手上。” 皇上的暗示很明白，他想留下洛洛，宁氏母女去留都随便。 赶人的意思很浓。 “那臣妇就跟母亲先回去了，洛洛想在宫里多玩会儿，那就打扰皇上以及宫里的贵人了。” 宁瑞雪很配合的跟母亲离开皇宫，皇上还特意派人送了回去。 皇上是抱着洛洛坐轿撵回自己的太和殿，这份殊荣也没谁了，只是小姑娘吃东西的时候像提不起劲一样。 “洛洛，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皇上关切的问。 洛洛抬眼看了他下，沉重的摇摇头，眼里是看满是无奈。 “洛洛，你说一个，你刚才是怎么把皇后哄睡的？” 一路皇上一直猜想，是不是洛洛会一种按摩手法。 御医那里也会有按摩，但那是对脑袋按摩，男女有别，目前也只是皇上按过。 他猜测洛洛会一点按摩手法，只是按摩手指需用力，皇上看着拿奶瓶的小手，又立马否认。 【皇后娘娘全身瘀堵，我给她通了。】 洛洛淡淡说明。 她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心，就发现她全身的气血、肠道全部堵得快不能正常运转了。 “啊？” 皇上有些惊讶，脸上都是无知的表情。 听过气血不足，这气血瘀堵是什么鬼。 洛洛也不想解释，毕竟她还心中恼火着呢。 “洛洛那你能治好皇后吗？” 洛洛认真的看了看皇上。 不得不说，这皇上渣是渣了点，对皇后还是很深情的。 这是不是传说的又渣又深情。 【还得疏通几次，再加饮食调理就可以慢慢改善。】 皇后娘娘拥堵不是一两年了，至少也有七八年了，这期间没有御医发现问题的所在吗？ 【皇后娘娘的御医跟饮食起居是谁照顾的？】 洛洛突然这么问，皇上有些怀疑的看着洛洛。 “都是一些伺候皇后多年的老人了。” 〔皇后体内内虚火旺，只能温补，却被强补。〕 【这饮食导致的为主因，药物为诱因，应该有人有意为之。】 皇上慌张的看向四周，只见扫视过去的时候就有几个做事人抬眼跟他对视。 “洛洛，这个好吃吗？好吃下次过来给皇后按摩的时候在给你做。” 皇上突然拔高音量，故意说给那些人听。 这个地方到处都有监视的人，他都怕洛洛被人暗害。 “洛洛，我们现在都被监视了，你不是说有办法帮我一次性的除掉那些人吗？” 皇上压低声音说道。 以前没觉得监视，现在到处都有监视，有时人家看了一眼，都觉得是不是在监视。 【那你有什么信任的太监接替人选吗?】 皇上哑然无声。 他哪知道什么人选，这几年都是国师推荐的，那都是与龙脉有益的人。 洛洛撇撇嘴，看他这样子就知，国师这十几年还潜伏的真深。 【我倒知道一个人选。】 他就知道洛洛是他的福星，皇上满脸堆笑。 “谁啊？” 洛洛笑笑的看着他，笑容有些渗人。 【你儿子，五皇子。】 “不可能！” 皇上几乎拔地而起，绷紧的神经变得敏感，且还留有一分理智。 “全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脸色铁青，对着殿内大吼，宫人吓的低着头，哆嗦的往殿外小跑。 太监们心嘀咕。 这皇上怎么跟县主单独待着，就要引的皇上大怒！ 脚步稍稍慢了点，这脚下就砸过来一个碗，吓得小太监蹦的老高，撒腿就跑。 “你说，我儿子出生时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看着洛洛淡定的吃着东西，有种想提起来的拷问的冲动。 “就算活着，今年也才七岁，怎么可能是太监？” 皇上几乎歇斯底里。 五皇子是俞嫔的孩子，当年御医说是死婴，他怎么还活着呢。 俞嫔是齐妃的庶妹，当时俞嫔进宫来看怀孕的齐妃，刚好碰巧见到皇上，一起吃了个饭。他也有些想不起来，错把俞嫔当成齐妃宠幸了。 齐妃非常大度的让皇上收了俞嫔，就住旁边的宫殿，说姐妹俩也好有个照样，说说话。 后来俞嫔生下死婴，自知不详，请求去了一座偏远无人住的废弃宫殿。 看着淡定的洛洛，皇上冷静下来也想到了其中的蹊跷，询问的说道。 “咱们今晚去看俞嫔？” 第68章 挑起合妃与齐妃的矛盾 突然爆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作为人父，皇上是心酸难过又自责。 “洛洛，你还知道什么大秘密，说出来让朕一并承受了。” 洛洛瞟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小吃食。 “你要是帮朕的忙，朕给封郡主当。” 见洛洛没理他，皇上试探性的引诱道：“你看，做了郡主朕就可以给你赐个御厨，专门给你做这些好吃的。” 说着从洛洛面前拿过那个碗碟，把食物拿到她面前。 洛洛伸手去接，皇上转而放进自己的嘴里。 “别说，还挺好吃的，有股奶香味。” 洛洛撅着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皇上赶紧还给她。 “没了！” 跟一个两岁多的娃计较，皇上顿时有些抱歉，软言哄道。 “洛洛，你的品级大些，这些奶酪膏你每天都可以吃饭。” 想到今早的白粥，简直的索然无味，洛洛抬头呆萌的看着皇上，似乎在思考着得失。 “洛洛，你看做了郡主，你就有专门的坐辇，上哪都有人给你下跪，多威风！” 见洛洛有些心动，皇上乘胜追击，辅导做郡主的好处。 〔好！〕 洛洛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她倒不是真的贪念美食，或者人们对她敬畏，只是想让娘亲不受任何人欺负。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弱小就随时有人欺负你。 洛洛是同意了，可这封郡主也是要有一个功劳的。 “洛洛，你看哪个大臣的女子配瑾王合适！” 皇上喜滋滋的想到，让洛洛给瑾王指媳妇，就把这份功劳都记在洛洛头上，岂不是一石二鸟。 〔啊？〕 洛洛头上快要冒烟。 这哪有闺女给自己的老爹说女人的！ 就算她娘亲不知道内情，就算洛洛表面上也没太看上这个爹爹，但洛洛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爹爹娶别的女人。 “你看瑾王的姻缘线是谁？” 皇上碎碎念，把大臣推荐的女子念了遍，询问洛洛的意见。 〔她们都不会是瑾王妃！〕 “啊，那是谁？” 皇上好奇的询问，洛洛却不开口了。 其实洛洛窥探过瑾王上辈子的人生，娶的是北狄公主，那公主却是一个专业的细作。 宁老将军这一脉被诛，朝中同时对付北狄与玄月两国的势力渗入，心力交瘁。 皇上的离去，瑾王就陷入皇位争夺之战，下场也是惨死。 北狄公主！ 希望你活得久一点。 洛洛脸上的浮现不符合这年龄的阴冷。 “你曾外祖父不就是让你来给老八找媳妇的吗？你这算怎么回事吗？” 皇上还在碎碎念，洛洛不耐烦的敷衍。 〔他的姻缘自有注定。〕 皇上又试探性的问那些监视的太监宫女，还有御医怎么依次处理。 洛洛看着皇上，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了几个字。 【擒贼擒王，杀鸡儆猴！】 等洛洛吃完了，带去御花园消消食。 走着走着，到了花园深处，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贱人，把你手上的画给我。” 洛洛斜视着皇上，像在质问。 这声音耳熟吗？ 皇上叹息一声，悄悄的靠近。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儿在骂谁？ 只见一个比六公主矮一些的女孩，被六公主推搡着，还是死死的护住手中的画作。 一个宫女上前钳制女孩，女孩被推倒在地，六公主就踩上去。 “七公主！” 一个宫女大喊着，却被另一个宫女按倒在地，自顾不暇。 这才发现，那小女孩也是个公主，穿着还没洛洛好。 两个女儿竟然相差那么大，皇上有些心疼，刚要出声，就听到很脆，踩断树枝的声响。 皇上回头，警告的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宫女，再转头过来时，六公主已经从七公主身上下来了，惊慌的看向这边。 “参见父皇！” 皇上没理会她们，走到七公主李慕瑶身边。 “瑶儿，跟父皇说，她为什么打你？” 小女孩红着眼睛，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皇上，误会，六公主是想拿七公主的画作学习，这才起了争执。” 六公主的奶妈着急的替六公主解释。 “来人啊，把这个屌妇拉去打六十大板。” “皇上？” 奶娘一脸诧异的看着皇上。 皇上指着七公主，憎恨的看着她，“她是朕的七公主，你动不得她。” “还有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奶娘被嚎嚎叫的拖走，在不远处就能听到嚎叫声。 “父皇，你别让人打奶娘。” 六公主求情却丝毫不管用。 “父皇你不爱我了，昨天护着这个小傻子，现在又护着这个小贱人。” 六公主哭着跑走了。 这么小就教得没规矩。 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转头对着踩断树枝的宫女发火：“你给朕去杂役房，把你的毛手毛脚改了再回来。” 【还回来？】 刚才那得逞的嘴角，都不知道翘到哪里去了。 洛洛叹息的走到七公主面前，掏出几颗糖。 看着七公主，洛洛有些想起原主穿越前的遭遇。 父亲不爱的小孩，没几个过得不被欺负的。 洛洛的午餐是在皇后宫里吃的，七公主也去了，怯生生的样子惹得皇后怜悯。 “小七，快吃吧，没事，来母后这就当自己的宫里一样。” 皇后又给洛洛夹了几块。 睡了一觉，皇后感觉全身无比通畅。 “皇后，你这一觉睡的好沉，朕进来，你都不知道。” 皇上特意说起这个事情。 “是吗？我也觉得睡得极好。” 皇后轻声细语，温柔的摸着洛洛的头，“本宫还得谢谢碧洛县主，她既然把我“哄”睡着了。” “那就让洛洛多多来宫里陪陪你，或许皇后好的更快些。” 皇上提议，皇后向来会配合，这也是长久都有感情的秘方。 齐妃也是模仿着皇后的贤良淑德，才让皇上有所注目。 吃过午饭，齐妃就带着六公主来道歉。 不知是不是被齐妃教育了，竟然主动给洛洛和七公主道歉。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皇上教育了几句六公主，又训斥了齐妃，让他教育好几个公主与皇子。 这场道歉也许只有大人觉得和解了，可就在同一视线的区域，六公主李慕思赤裸裸的对着洛洛和李慕瑶面露寒光。 齐妃有些惊讶皇后娘娘的身体好多了，皇后立即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今儿个见七公主与碧洛县主过来，兴奋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才吃个饭就虚脱的要去塌上躺着了。” “皇后娘娘福气满身，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再度躺下，齐妃才嘴角扬起。 “本宫就这样了，有齐妃妹妹照看皇上的身体，我也放心多了。” 皇后说上几句，又气喘吁吁的样子。 齐妃又虚寒了几句，才走出皇后的寿康宫，还特地交代，合妃在宫里等他。 【你不去看看你的和妃？】 皇上嘴的张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洛洛。 去合妃的宫里，被追着喂虎狼之药？ 看着皇上被这些女人吓怕了皇上，不禁好笑。 【你不去看她，怎么提醒她，她的不孕不是天生的。】 第69章 皇上驾到 下午皇上果然去了合妃的宫里，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吹着口哨，心情颇好。 七公主回了自己母妃的宫殿。 小姑娘一直怯生生的不说话，规矩还是齐全，走的时候跟洛洛说。 “我叫李慕瑶，能跟你做朋友吗？” 她把他那幅画作给了洛洛。 洛洛则一直留在皇后宫里，她还没查出皇后娘娘生病的本质原因。 吃食虽然是带火气旺盛的，可还达到毒药成份。 “娘娘，您喝药时间到了。” 宫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 洛洛凑到面前闻了闻，里面的药材能猜个七七八八，只是一种奇特的气味倒是前所未闻。 皇后皱着眉头，抱怨的说道：“本宫喝这个药喝了那么多年！” “皇后，您体内一直虚火旺，只有喝温补的药才能压制，您要放宽心，这才能根治。” 身后的嬷嬷劝说，皇后这才懂事的喝下。 喝完嬷嬷立马给皇后喂了几颗甜蜜饯。 “洛洛要不要吃可甜蜜饯？” 皇后含笑的给洛洛递了一颗。 洛洛拿着那颗甜蜜饯一把塞进嘴脸，还别说都是货真价实蜂蜜裹上厚厚的几层，吃着吃着，洛洛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皇后体内的药性都在消退，甚至还有虚火在增长。 趁皇后睡着，洛洛才溜进皇后煎药的小厨房。 不知是不是觉得国师掌握了宫内的宫女头太监，这里竟没有什么守卫，连药锅里的渣都没倒掉。 洛洛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装到自己的布袋里，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扒出一个个翻找，还真翻出两样药材。 里面有一副花椒与葛根，一副温和的药性，与上蜂蜜，就变成了一副补药。 可皇后娘娘的身体虚火旺，体内瘀堵，需小心谨慎的先凉后补。 等皇上回来时，就问他要了皇后娘娘的方子，却发现里面没有葛根，却多了一副跟葛根相似药材，药性却相差天壤之别。 一个下午在皇后宫里度过的，晚膳还想留下洛洛，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女孩。 又干净，又贴心。 可皇上却把她接回自己的太和殿，皇后似有所懂的点点头。 “只是可惜，你还没见过你的太子哥哥。” “下次来宫里，就来看本宫。” 洛洛点头，离开了这座充满药味的中宫。 “洛洛！” 皇上看到小女孩进来，就屁颠的想要告诉她去合妃那里的经过，只是迫于洛洛小，不好说出两人肉麻的场景。 皇上一进去，合妃就立即吩咐去熬汤。 “合妃，你这烫倒是得了齐妃的真传，你怎么不向齐妃请教点别的？” 皇上一听熬汤，全场假装镇定，没有逃跑的冲动。 “皇上，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合妃面色稍变，笑着问道。 “你也受宠几年了，朕在你身上使的劲可没比齐妃少，你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合妃十三岁就受宠，到现在也有四年了。 前两年齐妃劝说年纪小，怀孕没那么容易，她也觉得能独霸皇上的宠幸，年纪大些再要也好，哪知现在要遭嫌弃了。 合妃羞愧难当，一时语塞。 “要不你去看看御医，朕还真想要一个跟你的孩子，看看长什么样？” 皇上一脸向往，让合妃也有些冲动。 “臣妾也去看过御医，但说没问题，这种事要放宽心。” 其实这两年也去偷偷看过御医，都说没问题，开了些无关紧要的药调理。 “朕看这些都是庸医，皇后一病快十年了，病情只有加重。” 一语点醒梦中人，合妃的微笑面上快维持不住了。 “你看齐妃连续几年生了三个，朕肯定没问题，肯定问题在你这，御医说，没问题，通常是医术不精，或是你不想给朕生？” 一顶大帽子甩下来，合妃哪敢接下，只能承认御医的问。 皇上趁机甩袖走人，估计一段时间不敢来缠住皇上了。 也成功激起两个女人的相互猜疑。 夜幕降下来时，皇帝又故技重演，摔了一地的瓷器，太监宫女吓得逃出殿外。 两人偷偷的从侧门出去，由于要抱着洛洛，皇上出气都有点喘。 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座偏僻落魄的宫殿外。 “母妃，您吃！” 晦暗的灼光下，殿内倒映着一个小男孩与个中年妇女的背影。 小男孩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往女人嘴边塞，女人温柔的摇摇头，退回到小男孩的嘴边，还做着手势。 大概是说，娘不吃，你吃。 “母妃吃，这是瑶妹妹给的糖果，说是一个小妹妹给了，可好吃了。” 女人听后，手指乱舞，看起来很是激动的样子。 看着这里，也大概明白，这个女人是个哑巴。 男孩称呼女人为母妃，也不难猜出这是俞嫔，那个小孩就是洛洛说的“早夭”的五皇子了。 皇上刚要上前，就被洛洛拉住。 皇上还有些不解时，就听到小男孩安抚女人。 “母妃，我只是在门外听说瑶瑶妹妹中午没回梧桐宫，我才焦急的在殿外等到她回来的。” 小男孩说了事情的经过，女人才情绪平静下来。 “我不会去给静娘娘增加麻烦的。” 女人摸摸男孩的头，宠溺的看着他，示意快吃。 随后又比划着手势。 “她说今天被李慕思欺负了，瑶瑶妹妹的作业在课堂上夸奖了，李慕思想抢了她的画作，被父皇看到，还教训了李慕思的奶娘。” 男孩说到这里，声音停了下来。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父皇，小脸的失落，皇上仿佛在这么黑的夜色都能看到。 “俞嫔娘娘，小殿下，奴才来晚了。” 突然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跑了进来，把食盒里的饭菜摆了出来。 “今天合欢宫的合妃在发脾气，我也不敢过早的跑开，来得晚些。” 小男孩看着食盒里的饭菜，小公公却嘀咕着。 “今天真是奇怪，皇上几天不来合欢殿，来了一下又走了，而后合妃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小男孩却是苦着个脸，“今天又是青菜，白粥！” 小寻子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殿下，今天去晚了，只剩这些了。” 俞嫔却带头吃着，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小寻子能一天送一两次饭过来，已经很感激了。 突然抬头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结结巴巴，像见了鬼一样的指着院外。 “皇，皇上驾到！” 第70章 冷宫的五皇子 男孩扭头，只见那个曾经远远见过一次，梦里出现无数次的模糊面容变得越来越清晰， 那遥不可及的人影向他一步步走来。 男孩脸上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停顿了下，转头向后院的侧门跑了。 “啊！啊！” 俞嫔激动的大叫，手舞足蹈的指着男孩的方向！ “娘娘，您别激动，奴才去追！” 小寻子给皇上点了个头就跑了出去了。 “俞嫔，你看着朕！” 小寻子走后，俞妃扭过头，低低呜咽。 “是不是齐妃把你弄成这样的？” 俞嫔粗布衣，有的地方还缝补过，身上没一件首饰，头发有些凌乱发白，背景看着就像个五旬老妇。 许是听到齐妃的名字，俞妃竟用力推开他，皇上都有些惊愕的愣在原地。 俞嫔是他在齐妃那酒后看走眼宠幸的，齐妃让皇上给她个名分，于是封了个俞嫔。 俞嫔是齐妃的庶妹，生性怯弱胆小，即使册封，即使怀孕都是不敢跟他抬头说话。 她虽长的丝毫不差齐妃，甚至还美上几分，可她就像没有表情的木偶，皇上说怎样都是好，行，就连在床上也像条鱼一样瑟瑟发抖，声音跟像蚊子。 久之，皇上也觉得她索然无味，不太关注，她要来这里废弃的冷宫也随了她的意。 如今看到俞妃那愤怒的眼神，居然看着有些生机，原来她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皇上被她的愤怒的眼神瞪的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小寻子一下子就把五皇子拉了回来。 “皇上。” 小寻子跪在皇上面前，男孩进门就蹲在墙角哭。 俞嫔走了过去，抱着男孩也无声流泪。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是偷跑出来的，没时间浪费在安慰她娘俩上。 “回皇上，奴才叫着小寻子，是合欢殿的太监。” 合欢殿的太监？ 皇上有丝狐疑，这是跟合妃也脱不了关系？ “你…？” 突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小寻子伺候惯了主子，对皇上的意图也是看得清楚，他也想帮助俞嫔，于是自个讲诉他说知道的。 “皇上，奴才刚进宫时常被人欺负，一次犯了点小事就被人拖到走廊里挨打，是俞嫔出面吓跑了那些太监，奴才才没被打死。” “第二次见到俞嫔时，奴才的饭被那些太监打掉了，刚好碰到俞嫔做了花饼，赏了几个。因此奴才才知道她是俞嫔。” 说到花饼，皇上想起，几年前，齐妃有段段时间是给他做了几次鲜花饼，那味道清香清甜。说是新学的，如今却没见到做了。 他抬头看着俞嫔问道：“那齐妃的花饼是你做的，还是齐妃做的？” 俞妃与男孩止住了哭声，都在听小寻子讲故事，皇上一问，俞嫔不吭声，仿佛陷入了某种程思。 许多人都有这种心理，一旦否定一个人，都会想方设法来证明那个人没有价值。 皇上有些失望，收回眼神时却听到男孩辩解。 “我母妃做的鲜花饼是最好吃的。” 看到儿子终于说话了，他招招手，“你有名字吗？叫什么？” 儿子出生时就说是死婴，所以在礼记录那里的登记只有一个五皇子，并没有给他取名。 “我叫李慕安。” 李慕安听话的走到皇上面前，他看着皇上，真的如瑶瑶妹妹说的那样，父皇不凶，不吓人。 李慕安！ 皇上轻声的念叨，感觉有些熟悉。 平安，健康！ 皇室皇子总共就几个，他的嫡子身体如他的母后一样羸弱，五皇子早夭，所以他希望后面的儿子能平安健康。 他猛得看向俞嫔，“这名字是静妃取的？” 他记得，在生李慕瑶的时候就取了个女孩名，一个男孩名，李慕安就是皇上当时取名字备用。 后来静妃生的女孩，那几年也没再有儿子了，也就把这个名字忘了，现在倒又用回自己的儿子身上了。 俞嫔手里的手绢手都快扯烂了，脸上的慌状一览无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就是静娘娘取的。” 李慕安有些兴奋，像自己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了。 “那是朕取的。” 皇上没有跟儿子解释，只是把这个真相告诉他，似乎在诉说，他并不是不重视他这个儿子。 “真的？那可真的太好了。” 小孩变得话多了起来，自说自演的讲解，“你取了名字告诉静娘娘，再由静娘娘告诉我，我的名字叫李慕安，是这样写的？” 李慕安兴奋的拿着皇上的手掌比划，皇上配合的点头。 “静妃也会过来这边吗？” 皇上来得时候记得，静妃的相宜宫就比较靠近这边，也跟冷宫里的嫔妃差不多。 小寻子撇着脸摇头。 “静娘娘不会来，娘亲说来这里会连累静娘娘，偶尔会叫她身边的宫女心儿过来送点吃的用的，瑶瑶妹妹会经常来。” 李慕安说到冷宫就会沉着个脸，但是说到李慕瑶，眼里会有光。 看来两人关系很好。 “以前静妃来过一次，那是。” 小寻子艰难的看了看俞妃，又看了看皇子，最后视线落到了李慕安身上。 “那是小皇子被动了宫刑，没有药，差点死掉才去静静妃那求药，却被齐妃发现了，俞妃不得以割去舌头来保证这个事情不会败露出去。” 现场的几人无不震惊齐妃的手段残忍狠决，就连洛洛都打了个寒颤。 “这个毒妇！” 皇上，俞嫔，五皇子无不恨的红了眼。 “后来静妃娘娘再也不敢出现了，顶多让人拿点东西过来，或是碰到紧急的情况，都是奴才去静妃娘娘的拿的。” “原来你们都知道！”皇上低沉的声音呢喃自语，接着嚎啕大哭。 “你们都知道朕的妃子，皇子被害，朕就像个傻子一样被齐妃，合妃欺骗。” “就连朕的皇后也遭人残害了多年，还有朕的太子……” “如果不是朕无意中发现齐妃，还有国师的计谋，恐怕朕也是时日无多了。” 哭完还拿衣袖拭泪，洛洛坐在旁边却看不到半滴眼泪。 俞妃跟小寻子大吃一惊。 原来还有国师的份，难怪宫里的宫女太监能这么肆无忌惮，不禁有些心疼起皇上。 小寻子有些不知所措，俞嫔走到皇上的身边轻轻拍打，以示安慰。 皇上抬起头，看看俞嫔问道：“你原意帮朕吗？” 俞嫔顿住，却在皇上的强烈注视下终于点点头。 皇上又转头看着小寻子，小寻子被迫也表了忠心。 “还有我！” 五皇子也积极参与。 在回宫的路上，洛洛感觉下雨了。 抬头却看到皇上抱着她，眼泪莎莎的往下流。 洛洛别开头，此时她安慰不了皇上。 洛洛不禁想到。 如果瑾王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却已经死了，会不会也为她流眼泪呢。 第71章 便宜渣爹升官 这两天朝堂一直讨论着北狄与玄月求和的事。 有的说要给两国一点颜色瞧瞧。 也有的猜测会在两座边境的城池争个不休。 听到几人喋喋不休的争吵，皇上没兴趣的再听，直接问沈鹤。 “沈爱卿，那个阵亡亲属安抚怎么样了？” 皇上提高声音，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微臣按着名册已经安抚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今天也差不多。” “哦？” 皇上有些惊讶沈鹤的速度，便有了兴致接着问下去。 “这军需用了多少?\" 当初给了十万两做为经费 大臣都猜出肯定下了血本，甚至有人怀疑，不会把两个军队的费用给霍霍光了。 皇上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回皇上，只用了二千两。” 众人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会对那些家属暴力安抚吧？” 大臣们又有些质疑，纷纷直呼不可能。 家属抚恤津贴每人是一百两，可一个军队每年死亡不超过一千人，那边界真是太平盛世，几年下来两三千牺牲人员是最起码的，这么算下来难怪有人质疑沈鹤办事手段。 “皇上，本王相信沈大人不会那么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朝堂太无聊，还是襄王想跟老臣们抬杠。 难得掺和的襄王，居然替沈鹤说话了。 “皇上，臣没有逼她们，只是让她们自己做选择。” 看到宁瑞雪的祖父，二叔也对自己误会，露出凶狠的表情就赶紧解释，还不忘回以一笑。 “我问道她们是要一百两银子，一次性解决，还是要二十银子和一个稳定的工作？” 沈鹤不得不说好头脑，看到公孙冷铭他们的捐款，立马相仿着做，只不过只敢对些小商铺，一些没有什么背景的那些商家塞人。 很多女的也知道世道艰难，有的女人就算拿到那笔抚恤金，第二天就遭贼，偷个精光。 有的女的见到一百两银子就挪不开眼，第二天又反悔，求着要还回来。 “好，真是太好了。” 皇上龙颜大悦，立即降临。 “沈爱卿抚恤事宜做的极好，朕奖励沈鹤官升为正七品，沈鹤之女沈洛洛为郡主。” 沈鹤傻眼了，他那七品，跟正七品有什么区别。 升官升了个寂寞。 怎么他只做事，好处都让那小傻子占了。 皇上狡猾一笑，那可是他昨天想了一晚的结果。 本来还怕沈鹤做得不那么理想，升洛洛为郡主可能要落下口舌，现在倒是名正言顺了。 消息一传回沈家，秦红艳与老太太恨的牙痒痒的，可她们再不乐意，也没办法，洛洛压根没空理她们，天天被请进宫里喝牛奶。 洛洛基本都会在皇后宫里待着，皇后也把她当成女儿对待。 皇后是因为生下二胎女儿，没有救活，才产生的忧心之病。 洛洛来了，殿外的人都能听到皇后的笑声，偶尔还能看到皇后出来陪洛洛散步的身影。 这天洛洛拉着皇后去园子散步，还不时的采花给皇后带上。 突然安静的园子里传来骂骂咧咧声，后面还夹着另一个声音，风吹散了，不知道说些什么，但那个声音还是认识的。 是合妃娘娘和齐妃娘娘。 皇后嘴里含着一抹无奈的笑意，捂住洛洛的耳朵，给身边大丫鬟一个眼神。 “皇后娘娘，这里的花好漂亮啊，要不奴婢去采两朵过来吧。” 宫女提高声量，却把刚才的吓主不吭声了。 呦，这皇后还真是蕙质兰心，知道避开这些危险。 洛洛虽然被捂住耳朵，还能听清，而且眼观四路，知道那些人向这边走来。 “参见皇后娘娘!\" 果然合妃与齐妃过来行礼了。 “咳咳，平身。” 皇后惨白的脸咳了两声，有些体力不支，身边的宫女兰儿赶紧扶她去旁的亭子里坐下。 齐妃与合妃也跟了过来，至于是关心皇后的身体，还是试探她的身体是不是好多了就不得而知了。 “合妃刚才是你在骂什么吗？怎么回事？” 皇后休息了下，才缓和问道。 齐妃眼神凶狠的警告。 合妃轻声一下，“臣妾无事听宫女们说说宫外一本叫《红楼志》的闲书，讲述里面的一个大家族的二姨太心狠毒辣，联合里面的大师把正宫害了，又让别的姨太太都生不了小孩。” 皇后假装没看到两人的眼神，不禁露出惊愕，“还有这等阴狠之人？不会是宠幸不够，或是那个大家族的男人不会生育吧。” 皇后一副善良的模样，试图为女人开解。 “哪里是宠幸不够，男人宠了小妾四年，夜夜恩宠。” 合妃说到这都有些娇羞得别过头。 贱女人，让你盛宠这么多年，还恩将仇报。 齐妃看合妃的眼神变得冰冷。 “也不是那男人不能生，那个二姨太自己还生了三个。” 齐妃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也有可能是那个小妾，母鸡不下蛋呢？” 看着皇后也缓缓点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终归是本话本子，以后宫外的书籍还是少看.” 合妃恨的牙痒痒的，对皇后一点也同情不起来，心里反而对皇后有丝怨气。 病这么多年，吃药一直不见好，真真活该。 “皇后娘娘，您今儿精神好，能出来散这么久的步了。” 合妃眼珠子一转，对着皇后笑眯眯的。 “咳咳，这还托了洛洛郡主的福，强打着精神陪她出来逛逛。” 皇后说两句就停顿喘两口粗气。 “不能让她老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在宫里闷着。” “郡主好福气啊！” 合妃言不由衷的夸着，“不过这御医治了皇后这么多年，无用的药喝进去就有可能是毒药。” “合妃慎言！” 齐妃警告着。 “是药三分毒嘛！” 合妃尬笑的解释。 “臣妾知道一个怪医，专治疑难杂症，要不臣妾请来给皇后瞧瞧。” 合妃不顾齐妃快要杀人的眼神，笑嘻嘻的给皇后建议。 皇后病久了反而很是平静。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端着茶壶过来上茶，突然手的一个哆嗦，水倒在石桌上，他慌乱间把水擦到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娘娘，饶命啊！” 小太监跪在一旁等责罚。 皇后兴致也打破了，准备回宫。 这是合妃宫里的太监，合妃也请皇后受罪，并承诺回宫重重责罚。 皇后看了眼太监，说道。 “你跟本宫回去，你主子没教好你，以后就在寿康宫待着学习。” 第72章 俞嫔 这两天皇上也过得清闲，合妃都不再缠着他，不但不缠着，还见了绕道走。 洛洛抬眼看他。 【你别高兴太早了，她是娘家受制于齐妃，在大事上还是听齐妃的。】 皇上脸上的笑容凝固，脸色拉了下来。 没想到后宫的手伸到朝堂上了。 可前朝与后宫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齐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师，与丞相，宁老将军同为先帝的老臣。 合妃的娘家只是一个四品大臣，就算知道是齐妃暗害，她也不敢吭声。 “洛洛，朕去见了静妃。” 皇上想起静妃，面色缓和些。 静妃是三品兵部尚书唐之魏之女，唐清清。 洛洛抬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皇上就把他昨天偶然撞见静妃的事说了下。 俞嫔现在是个哑巴，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小寻子说话有些顾忌，他只能去找知情人静妃了解真相。 静妃见到他先是不承认，直到他把李慕安的名字说说说出来，她才惊慌了。 她把让女儿把宫里的太监宫女支出去，才跪在大元帝面前，痛哭俞嫔的不幸。 原来她见到俞嫔被欺负，但那时皇上特别的信任国师与齐妃，她人轻言微才也退到这个地方求的自保。 但是齐妃好像也没这么放心她，还在她的身边安排宫女与太监监视，她的情况也不时有人向齐妃汇报。 静妃告诉皇上，这个宫里基本都是齐妃与国师的人，女人之间争宠的事都是齐妃过问，宫里巡防都是国师的人。 齐妃是那么妒忌心强的人，根本容不得任何女人分享皇上。 俞嫔是齐妃自己怀孕期间，为了不被别的女人分享走皇宠的工具。 因为她可以掌控俞嫔，俞嫔的生母与弟弟都捏在齐妃的母亲手里。 可她又担心俞嫔被皇上看上，处处威胁打压俞嫔，直到怀孕，被皇上冷落。 可怀孕又怕生下皇子，怕跟四皇子夺宠，才说是死胎。 四皇子与五皇子本就相差半年，所以拿她母亲弟弟的性命威胁，如果生的是公主就可以活命，如果生的是皇子就是个死胎。 别人希望生皇子，只有俞嫔都在默默祈祷生个公主。 结果还是不顺人意，生下的是个皇子。 五皇子生下就是死婴，俞嫔也搬到了那里的冷宫，本以为也就这样的过下去。 两年后五皇子不知怎么得跑了出来，被齐妃发现了。 她担心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找自己的父皇，到时候会对她不利。 齐妃心下一横，就把五皇子给阉割了。 她还丧心病狂的说：“小时候老听人说，家里的狗会争着吃新鲜的屎，不小心把小孩的鸡鸡咬掉，没想到这皇宫里面也有野狗争屎，咬了鸡鸡的。” 说完笑着出门。 俞嫔心痛欲绝的看着儿子流血不止，才跑到静妃的宫里找她给点药止血。 五皇子虽没生命之忧了，可静妃救治五皇子的事被齐妃知道了，不仅联合国师在朝堂上威胁静妃的父亲，也给俞嫔施压，不准她再去求静妃。 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再受伤害，和保护静妃，俞嫔求齐妃保证不会说出去，在这个冷宫生活到老。 她把自己唯一能威胁到齐妃的舌头割掉，以求自保。 【是时候让她们付出代价了。】 洛洛那天虽没仔细看俞嫔，可听到这样的悲惨，也忍不住气得双颊鼓鼓的。 “是要他们好看。” 皇上点头，拭着眼角的泪痕。 夜幕降临。 齐妃陪几个孩子吃完饭，吩咐奶娘带下去，一个人就有些焦躁不安。 她的心神一直不安，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想到这，她就恨的牙痒痒的。 如果不是她，合妃这个小贱人被皇上独宠这么多年。 合妃这贱人不但不感恩，还去宫外请什么神医，这是要干她对着干妈？ 本来还不会管她向宫外找什么神医，可今天她居然去暗示皇后，那她们在皇后身上下了十年的慢性毒药不就暴露了。 她赶紧找国师商量，可派去的小全子居然这么久都没回来，不禁心中忐忑不安。 “娘娘！” 过了一两个时辰，小全子才匆匆跑进来。 “小全子，怎么样，国师怎么说？” 齐妃焦急的询问。 “国师，国师没说。” 小全子微皱拧着眉头，微喘着气说道。 “什么？” 齐妃有些怒意，“是不是你没向国师说明情况？” “不是，国师让你去个地方，见面商量大事。” 小全子解释。 “你这狗奴才，怎么不早说。” 齐妃笑了起来。 她就是嘛，国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他说去哪个地方商量？” 是他的国师寺庙吗？ “冷宫！” “龙脉之地！” 齐妃乍听觉得奇怪，可听到龙脉之地，脸上异常兴奋。 国师历来就带着神的旨意，会不会说她的儿子才是天选之子。 那皇后的这几年就是体弱多病，哪里有做太子的福气，要不是他命好，是嫡出，哪会轮得到他做这么几年太子。 齐妃喜滋滋的要坐轿出门，可小全子却告诉她只能走路过去。 这走路过去，那得走多久啊，顿时有些不悦。 可小全子说，这事不能太张扬，以免。 齐妃顿时秒懂。 为了儿子，她也只能步行前往。 而另一边的丽妃也接到消息，让她去冷宫。 丽妃忍不住低笑，“死鬼，白天也想。” 立即脱下道服，化了个妆，悄悄的从侧门离开了。 “国师，丽妃娘娘让你去一趟冷宫。” 小云子来报，低着头，看不出他的脸色异样。 “有说什么事吗？” 国师声音淡淡的。 “没说！” 小云子摇头。 国师六十岁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悦，你去说，“本师晚些过去！” 小云子犹犹豫豫的，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怎么？” 国师皱着眉头呵斥。 “国师受罪。” 小云子跪倒在地上，脸贴着地上了。 “奴才见小桃子时，她说得很是急切的样子，让您立刻就去。” 国师一跃而起，脸上虽有不高兴，还是拂袖而去。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 国师走后，小云子一脸害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73章 撞破奸情 国师走到冷宫时，已经到了晚膳时辰，温泉边的摆好了可口的饭菜。 “国师！” 丽妃身穿宫装，化好了妆容，整个人都发出来金光闪闪的光芒。 一路面色不愉的过来，在看到丽妃笑靥如花的面容时顿时消失不见，换上垂涎欲滴的色相。 国师先是抱着丽妃亲热了一番。 国师小时候差点被饿死，幸得一和尚所救。 那和尚养育了他，给他一本话本，让他去帮助李氏推翻前朝，建立现在的大元朝。 其先他不愿意，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哪敢，可那和尚威逼利诱，把他推到一个死亡选择题上，他只能照做。 他见识过那和尚的厉害，居然能号令动物，腾云驾雾，隔空取物。 那真是戏文里的神仙，国师也开始信了和尚的话。 起初也是兢兢业业的辅导大元帝，直到李氏先祖推翻旧朝称帝，他才稳定下来，也有了自己的寺庙。 虽日子越过越好，可他不是真正修行的和尚，他只得偷偷的找宫女。 好在先皇不久就过世，面对当时年轻的皇帝，他有别样的想法。 甚至也自我膨胀，认为他就是让皇帝成为天子的人。 心里的想法也开始扭曲了。 凭什么皇上可以拥有那么多的妃子，自己找个宫女还要偷偷摸摸。 于是开始留意皇上的妃子，就瞄上当时盛宠的丽妃，因任性被打入冷宫。 他一边去冷宫外搭讪，一边在皇上面前说丽妃任性有碍国威。 过了一段时间，皇上也没来让她出冷宫的迹象，丽妃伤心欲绝，还得遭国师这个老男人的骚扰，丽妃气得把气撒在国师身上。 岂料国师邪魅一笑，直接把她扑倒在地。 这段时间受够了冷宫环境，以及下人的不待见，丽妃反而配合起来。 年纪的身体不仅得到了满足，最主要是他压的是皇上的妃子，也有种帝王宠幸妃子满足感。 两人情意正浓，就看到站在路口齐妃。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温泉边修了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下是一对衣衫凌乱的男女抱在一起，旁边还摆着美食。 齐妃嘴边含着笑意，一步步的走过来。 “呦，这不是丽妃姐姐吗？”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穿道姑与宫装，真是判若两人，我瞅了好久才看清楚是姐姐呀！” 齐妃丝毫没注意身后的小全子，不知何时已不知所踪了？ 齐妃笑容得瑟，每走近一步都带着胜利的姿态。 “这求神拜佛原来也能走捷径，哈哈！” “姐姐这招献身佛祖果然高，难怪姐姐生一个，我生的三个都不如二皇子讨皇上喜欢。” 看着面色惨白的丽妃，齐妃得意的越过她脸，眼神看向国师。 忽然笑容僵硬住，指着国师，面色惊慌。 “你，你，与二皇子……” 以前只觉得二皇生得像丽妃，漂亮，各方面都优秀，从来没有刻意去关注他的脸。 如今看着，那脸的轮廓头型跟国师一模一样。 “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丽妃恼羞成怒，扬起手想要去撕烂齐妃的嘴。 齐妃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巴掌，转身间才发现小全子不见了。 齐妃慌张在面上一闪而过，假装镇定。 “怎么，想杀人灭口？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本宫宫里的人可知道本宫的去向，到时候一个晚上不见，皇上就会把这个皇宫翻一遍找，到时候你们觉得逃得掉吗？” 国师的眼珠子在齐妃胸前肆意打探，色眯眯的眼神更是流露出贪婪欲望。 “放肆，你看什么，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 齐妃感觉到一阵恶心，不断的后退，眼神凌厉的呵斥。 “呵呵呵！” 国师一阵大笑，几步上前擒住齐妃的手，把她甩在丽妃脚下。 “你若不是皇上的妃子，本师还看不上呢！” “按住她！” 国师对着呆住了的丽妃喊道。 “哦！” 丽妃不知所措的抓住齐妃，国师过来就伸手撕扯齐妃的底裙。 “放肆，你想干什么？” “你干什么？”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一个是恐惧。 一个是嫉妒。 国师却一脸不高兴的质问道：“你想让她把我们的事曝光出去，威胁着咱们的儿子？” 丽妃连忙摇头。 国师又继续问道：“那你想皇上翻遍整个皇宫找齐妃，就觉得皇上真的那么好糊弄吗？” 丽妃想了想，还是摇头。 “你想怎么做？” 丽妃有些恐惧，祸到临头的慌乱不安，就在齐妃有些底气时，国师却悠悠的说道。 “把她变成本师的人，她才会跟我们一条心。” 齐妃“呸”了国师一脸口水。 “做梦，你这老东西休想碰本宫，更别想本宫跟你一条心。” 国师丝毫不在意齐妃嫌弃，反而很是兴奋。 当初丽妃刚开始不也是嫌弃，结果还不是臣服服在他身下。 “你会喜欢的！” 国师邪魅一笑，眼神扫过丽妃的脸。 丽妃眼神有一瞬间恍惚，看到国师时露出尴尬一笑回应。 “你看丽妃，现在不是爱本师爱得无法自拔！” 国师得瑟炫耀他的成果，跟丽妃眉来眼去的调情。 齐妃抓住国师分神的机会，一脚顶在他的胯下，接着用力一推，逃离了国师的钳制。 国师抱着下面哀嚎，齐妃趁机起身，却被丽妃一把薅住头发衣服。 “你这贱人，放手！” 丽妃死命拉住，两人撕扯在一起。 国师过来就是给齐妃一巴掌，跨坐在齐妃身上。 “小妖精，我弄死你。” 国师火气被激发了，一脸阴炙。 “要不要去救她呀？” 狗咬狗，公孙冷铭是看得爽，可看到国师动真格时，他转头问两人。 洛洛摇头。 齐妃腿上都扒了个精光，这两货还在看妃子的热闹。 李瑾曦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一个小孩过来，公孙冷铭还要听小孩的。 他是看不下去了，准备起身。 洛洛一把抓住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贱人，怎么？你这三个小孩是这么来的，莫不是忘了？” 丽妃一巴掌扇在齐妃脸上，得意的笑了。 “你做的那些事够你死好几回了。” “谋害俞嫔、皇嗣！” “让合妃不孕！” “给皇上下药，让他发情，每晚都要折磨一个宫女，那些玩死了的可都是国师给你处理的！” “你跟皇上告密，你觉得会信谁？” 第74章 你有一个儿子 齐妃心如死灰，已经放弃了挣扎！ “大胆国师，丽妃，齐妃淫乱后宫！” 突然瑾王大喊一声，带人走出阴暗。 “瑾王救命啊！” 三人吓得脸色呆滞，齐妃委屈的哭了起来。 国师反应过来，率先逃跑。 丽妃却是苦笑一下。 听说瑾王大军回朝前，宫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乐为奇谭。 永和宫的丽妃与景仁宫的齐妃同是感染了传染病，为了好生照顾两二位娘娘，皇上下旨把两位娘娘安排在有龙脉镇压的冷宫疗养。 国师闭寺。 两个消息一时像炸了锅一样。 齐妃的三个孩子都交给皇后与静妃看管，一样子没了母妃，小孩都哭闹不已。 皇后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吵闹，静妃只能全权负责。 小孩子过惯了刁蛮任性的生活，对着静妃发着小脾气。 “你们几个给我闭嘴，再吵就把你们推进湖里。” 李慕瑶小个子对着几人吓唬道。 “你这小贱人。” 李慕思话还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秀气的小男孩打了一巴掌。 “我叫李慕安，你再敢乱骂瑶瑶妹妹，我打到你会说人话为止。” 三公主李慕青看着小男孩，眼睛里有几分探究。 听说冷宫中出来一个俞妃，还带着一个儿子，住在她们的宫殿内的西边。 这个李慕安叫瑶瑶妹妹，应该就是他了。 第二天。 瑾王的军队回朝，皇上照样在宫墙上迎接，宫里热闹非凡的看着庆功宴。 酒意正浓时，国师突然进入大殿。 “不是说，国师闭关修行了吗？” 大臣此时议论纷纷，皇上与瑾王惊诧的看着国师。 他们都在二皇子周围监视，却没想到国师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大臣面前。 “国师，不是说你闭关修行了吗？” 襄王笑嘻嘻的问道。 “平僧本来到了松山寺，准备闭关，可夜观星象，发现紫薇星象越来越暗淡，皇宫有大灾，需的有一皇嗣随平僧去松山寺念经祈祷才能躲过一劫。” 国师面色担忧的看着皇上，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国师还真是忧国忧民，不过这次不去松山寺闭关，直接在皇宫内闭关，如何？” 他想带走二皇子，简直是做梦。 皇上话是带着商量，可眉间染上了寒气。 “不可，平僧需得赶紧带着皇嗣赶去松山寺，两位嫔妃已经感染了，如果不赶紧去念经控制，这个病毒会蔓延到整个皇宫。” 碍于国师长久以来的声望，皇上有些骑虎难下。 公孙冷铭与瑾王对视一眼，面容疑重。 国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单枪匹马的过来，手里肯定还有后招。 公孙冷铭后悔没带洛洛过来。 “皇上，守卫冷宫的士兵突然出现呕吐，发热，有的还会出现惊厥现象。” 突然一个士兵慌张的跑过来禀报。 皇上带着些责备，“生病了宣太医去看看。” 可那人还是杵在那里，面色更难看了，“大早上就请了太医看了，太医说。” 那人抬头，面色急切，却又小心翼翼的不知怎么开口。 “说什么？” 皇上有些急躁，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如何弄死这个淫棍。 “太医说是鼠疫。” 士兵说完就低下头。 “你说什么？” 殿内一片躁动，皇上看国师的脸都变绿了。 这就是国师的后手吗？ 瑾王抿着嘴，给了公孙冷铭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准备。 “皇上，请大局为重，让国师挑选皇嗣去为国祈福。” 丞相孙大人率先站了出来，为国请命。 “皇上，臣也请求，让国师挑选皇嗣，为国祈福。” “臣也附议，请皇上大局为重，让国师挑选皇室，为国祈福。” 有了丞相大人开头，后面的大臣纷纷效仿。 本以为这是一次很顺利的谏言，没想到皇上面色铁青的犹豫了。 “皇上，北狄与玄月会提前两天进朝。” 话音刚落，就有士兵来报。 “北狄与玄月使者已经到达安县，还有两天就可到达京城。” 士兵的话无疑对应了国师的预测。 “皇上，还请陛下以眼下大局为重，先让国师带皇嗣去为国祈福。” 宁老将军竟然也站了出来，劝说皇上。 皇上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上次为宁老将军接风，他把宁老留下，给宁老将军重重一跪，给他浅浅说说了一下国师的罪行，就是为了说服宁老，让他助自己杀了这个神棍。 可国师如今却让他国事为重，放虎归山。 皇上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到瑾王在这个时候也进言。 “皇上，请国事为重，让国师带皇嗣去为国祈福。” 那么多眼睛看着，国师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那么国师想选哪个皇嗣去为国祈福呢？” 皇上咬牙切齿的问道。 殿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太监宫女更是大气不敢出。 “当然是皇子中最优秀的二皇子了。” 皇上嘴角抽动着，让小寻子去带二皇子过来。 “国师还有别的要求吗？比如二皇子的生母，永和宫的丽妃娘娘，她一心向道，说不定也能为国祈福。” 皇上忍不住暗讽。 你们一家三口也好，一起上路。 “皇上，这丽妃虽然带发出家，可还是皇上的妃子，她还是在宫里祈福比较好。” 丽妃是被抛弃了。 皇上让瑾王与公孙冷铭护送国师与二皇子出京，眼神中全是杀意。 走到山山的一片树林里时，瑾王特意把他们带到一边的悬崖路口，公孙冷铭已经急不可耐的抽刀，要对国师动手了。 “瑾王，容我说一句话，可能关乎你的儿子。” 瑾王与公孙冷铭虽有些惊诧，眼神中却不当回事。 “三年前，你中了媚毒，你强行占有了一个昏迷的女孩。” 公孙冷铭面色一沉，紧张的说道：“瑾王兄，别听他的，知道这些已不奇怪，别着了他的道。” 瑾王有些迟疑，国师却拿出一只耳环递到瑾王面前。 居然跟公孙捡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在哪里？” 瑾王急切的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国师知道他赌对了，眉心舒展开来。 “她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被家人丢掉了。” 第75章 小黑蛇 “她是谁？” “在吗？” 李瑾曦急切的嘶吼。 看到这样的瑾王，国师很是满意。 “你放我们走，我就将一切告诉你。” 公孙冷铭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的看着瑾王，似乎他比国师更想知道瑾王的选择。 李瑾曦深墨色的眼神，那一刻变得迟疑了。 “想跑？” “做梦！” 瑾王短暂的迟疑，拔剑对准国师，“你残害性命，淫乱后宫，谋害皇上，混乱皇嗣，企图颠覆大元国朝，死有余辜！” “你以为本王会为了个人小小的得失，向你这淫贼妥协吗？” 公孙冷铭真想拍手叫好，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这样不顾她们，不怕你儿子手持剑要为他，为他娘报仇雪恨呢？” 国师脸色微变，“他才两三岁，你忍心看他无父无母，每天过着被人虐爱殴打的日子，你真的不在乎吗？” 李瑾曦面上死灰一片，却没有妥协的意思。 “瑾王兄，不要受他挑拨。如果真有其人，那也迟早会出现，他定会来找你。这样遮遮掩掩就是无中生有。” 公孙冷铭怒斥国师。 瑾王幡眼神变得坚定，不再有情绪。 随即把两人围起来，逼至悬崖。 “瑾王叔！” 二皇子大哭一声，憋着的情绪终于崩溃！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母妃不见了，父皇不见他，外面的宫人小声议论，他假装听不见。 如今瑾王叔拿剑对着他，他接受不了亲人一夜之间变仇人。 “我要见父皇，我是他的儿子。” 二皇子咆哮的要冲出去。 “尘儿！” 国师拉住失控要冲上前去的儿子。 “他他不会见你的，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怪丽妃，怪国师。” 瑾王冷莫的挑开两人的遮羞布，剑指李慕尘，逼退他的步伐。 李慕尘难过痛哭。 “尘儿，别难过，你还有我。” 国师抓住李慕尘，咬牙，纵身一跳。 皇宫内！ 鼠疫蔓延，哀嚎一片。 来势汹汹的疫情，令太医束手无策，原本好好的庆功宴变得面目全非。 唯一幸运的是，皇宫外未发现鼠疫疫情。 为了减少蔓延，皇上下令把发生鼠疫的宫殿全部隔离起来。 整整几个时辰已经大片的感染，皇后，和妃，甚至皇上的庆功宴都有人陆续出现症状。 大臣们把希望寄托在国师身上，有的人小声的嘀咕。 “希望国师能早点回到松山寺，为国祈福，但愿这次的一疫情早日过去。” 众人祈祷的心愿仿佛都在敲打在皇上心口上，想发怒却却像找不到目标。 长时间隔离在太和殿，难免有些牢骚，可碍于皇上天威，不得不忍着，好不容易等到瑾王和小侯爷回来，心中有些期待。 “一路护送国师上山，瑾王，铭儿，你们辛苦了。” 皇上对着两人当众夸奖了一番，随后又把他们叫了出来。 “皇上，国师跳崖了，是臣弟的错。” 瑾王请罪，如果不是他在自负，可能这次不会这么容易让他死掉。 “你也不要太自责，那个情况，朕也无法做出别的选择。” “那天门崖那么高，国师肯定必死无疑，瑾王兄你不必太自责。” 公孙冷铭安慰瑾王，国师这次必死无疑。。 “是啊，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鼠疫。” 皇上疲惫的脸上出现一缕异常的红晕，没说几句就“咳”了起来。 “如今的鼠疫，太医都束手无措，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吗？” 虽然医术的事，问他们确实有些病急乱投医。 “皇兄，这次的鼠疫来得蹊跷，刚好在国师进宫时，每一步都按卓着国师计划走，所以国师能光明正大的带我二皇子。” 经提醒，似乎也有理。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疫情是国师搞得鬼？” 皇上也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国师是单枪匹马的过来带走李慕尘的。 瑾王却摇摇头，“我不确定鼠疫是不是国师搞出来的。但我们对国师的依赖是过度的。” 国师无所不在的操控着这个国家，大到先皇谋反，小到洪灾，旱灾，求雨，都有国师的功劳。 不要说普通百姓，就连大臣都把国师当成神。 而他们做的是反神，弑神。 但凡跟国师对立面的，都能成为所用之人。 “洛洛，” 皇上突然叫到，公孙冷铭眼睛一亮。 如今能帮他们的只有洛洛了。 “你传我手谕，偷偷出去把洛洛接过来。” 皇上把一个手上的扳指交到公孙冷铭手上，派他立即前往沈府。 沈府这边！ 洛洛刚午睡片刻，宁氏就急着出门查看店铺生意，留几下人照看洛洛。 只是宁氏刚走，老太太就走到宁氏的院外，夏裳几人出门迎接。 “老夫人，小姐刚出门了，洛洛小姐在睡觉。” 夏裳好心的提醒。 老太太却借题发挥，“什么？” “你的意思是宁氏不在，我就不能进去？” 夏裳连连道歉，“老太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却不依不饶，骂着就又对几个丫鬟动手，推搡间，老太太扭着腰了。 老太太一阵哀嚎叫骂，夏裳想要叫府医时，老太太要求几人把她送回延安堂。 能打发沈老太太，夏裳求之不得。 可老太太要求，这里的人都要抬她回自己的院子，就连刘妈想留下来看着洛洛都不行。 “这个傻子在这睡觉，还能跑了？” “宁氏是这么教下人？” “也是，自己不孝敬长辈，教出来的下人也没礼貌。” 怕老太太吵醒洛洛，想着到延安堂的距离不是很远，应该能很快回来，刘妈勉强同意。 老太太卧躺在塌上，瑞雪居的人合力把老太太连人带塌送过去。 刘妈她们才出院子大门，秦红艳就领着一个灰衣男子进了瑞雪居。 “小傻子，看你这次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秦红艳看着灰衣人进入内室，兴奋的心跳加速。 太师说，这是灵蛇，咬一口一命呜呼。 灰衣人小心翼翼的把蛇放到洛洛床边，就转身离去。 现在这个小孩是郡主，出事了肯定会彻查。 所以老太太那边也不会刻意扣留人，让人怀疑的。 洛洛被一阵冰凉吓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条比她身体还高的黑蛇，立着身体俯视着她。 她与蛇眼对视那一刻，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洛洛呢喃。 【小黑！】 第76章 来自地狱的瘴气 洛洛高兴的一把抱住小黑，在它身上狂亲。 她在小黑蛇眼中看到，一个明媚小女骑在一只黑色大蛇身上空中翱翔。 这蛇被弄的一阵懵逼。 它来的任务是杀这个人类小女孩，本想吓她一下，好歹它也曾是冥界让鬼魂害怕的冥幽锁鬼蛇。 可这个小女娃非但不害怕，还抱着它猛亲。 哎，男女授受不亲！ 不对！ 人蛇授受不亲！ 好像也不是对，黑蛇嫌弃的想用尾部甩开她的冲动，却发现这个女娃的气息如此熟悉舒服。 它全身笼罩的黑气居然在慢慢退去。 是小主。 黑蛇开心的膨胀身体，用半截尾部把洛洛卷起，，伸长身子与之对视，吐出蛇信子看着洛洛。 ‘真的是您！’ 洛洛点头，发自内心的兴奋。 她虽然不记得与小黑的过往，可是直觉就是很亲近的人，就像家人一样。 两人还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却浑然没察觉有人进来了。 “洛洛！” 公孙冷铭惊恐的喊了声，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蛇，卷着洛洛，张大嘴巴，垂涎欲滴的注视着洛洛，似乎下一秒就要吃掉。 就在洛洛与小黑转头看过来之际，公孙冷铭挥刀砍去。 小黑吃痛的放开洛洛，跟公孙冷铭缠斗了起来。 【小黑，不可伤他。】 眼看小黑一尾巴把公孙冷铭的刀给甩飞出去，接下去无力反击，洛洛赶忙制止。 小黑可是冥界神兽，公孙冷铭一个凡人怎么会是它的对手。 【呜呜！】 小黑委屈巴巴的看看自己尾部的伤，游到洛洛身边求安慰。 【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公孙冷铭惊呆的看着一人一蛇如此亲密的互动，指着小黑，结结巴巴的说道。 “它，它是你养的。” 如此温驯，只能宠物才会如此听话吧。 看过人养狗，养猫，还没听过养蛇作宠物的。 之前在边关听过，玄月国那边有个村落有训蛇，可那是用一种乐器吹奏曲子，那些眼镜蛇就不会攻击人。 洛洛与这蛇可不是那样的，就像洛洛是祖宗，小蛇是小弟。 【恩？它是我的好朋友！】 洛洛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与小黑的关系，只觉得是重要的朋友。 小黑听后立马得瑟起来，尾巴都快翘上天，身上的伤也不痛了。 〔你怎么来了？〕 洛洛转头，就看到公孙冷铭眼中咳嗽，哀嚎一片，空中都弥漫着一团黑气。 “洛洛，其实……” 公孙冷铭刚要解释，听到院外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公孙冷铭看着杵着的大蛇。 “它怎么办啊？” 洛洛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爬到桌子上打开窗户，示意它从窗户上爬走。 大蛇扭动着身体，紧紧的挨着洛洛，毫无觉悟的趴在她身上。 “它赖上你了！” 公孙冷铭说话都有些吃醋，有种自家的蘑菇被人霸占的感觉。 以后抱洛洛还得被一大蛇监视。 随着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洛也有些急了。 〔小黑，你这样会吓到人的！〕 小黑抬头，看看公孙冷铭。 他怎么没被吓到？ 不过黑蛇还是乖乖的缩小身体，小到洛洛手掌大，一下子被揣进口袋，一点都不显鼓。 公孙冷铭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半天没回过神。 “小侯爷！” 夏裳与刘妈急忙的赶回来，先是警惕听一下动静，进屋看到是公孙冷铭又是一愣。 刘妈谨慎的问道：“小侯爷怎么过来了？” “小姐出去了，您请到外堂坐下，奴婢给您沏茶。” 话里话外都暗示，小侯爷不应该擅自闯进房间。 “你们瑞雪居的人去哪了，把郡主一个人留在这里睡觉？” 公孙冷铭不想传到宁大小姐耳中又误会，端着架子，低声呵斥。 “知不知道本侯在院外的时候，就听到房内人影响动，要不要本侯叫了几声，那贼人才害怕的逃跑了。” 说准还斜眼看了洛洛的的布袋。 大蛇缩紧身体，咬住自己的尾巴。 它也不知道是小主啊！ 冬暖赶紧查看窗子。 “郡主没事吧？” 刘妈，夏裳则紧张的查看洛洛的身体，碰到布袋时，那软软的一坨想要再仔细摸摸是啥玩意，就见洛洛稀罕的藏起来。 “我来的正好，没事！” 一个能把那么大的蛇都玩得那么牛的小孩，能有啥事，公孙冷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有事的。 “阿弥陀佛，谢谢小侯爷！” 刘妈对着公孙冷深鞠了躬。 “我们小姐出门视察店铺了，刚刚老太太扭着腰动弹不了，我们瑞雪居的人把她送回延安堂了。” 刘妈懊悔不已，刚刚真应该留下一个人看着洛洛小姐，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洛洛，你跟我进宫！” 公孙冷铭突然脸色巨变，抱起洛洛就要往外走。 “小侯爷，我们小姐没在，您擅自带洛洛郡主进宫不妥吧？” 刘妈拉住洛洛手臂，眼神中带着戒备。 他虽是小侯爷，可小姐未归，刘妈不放心交给他。 洛洛看着公孙冷铭的眼睛，脸色渐变。 【带我进宫！】 洛洛两手抱着公孙冷铭，主动要求进宫。 她看到了她的曾外祖父，外祖父也在宫中，似乎整个皇宫黑雾弥漫。 公孙冷铭拿出扳指，“本侯是奉皇上手谕来接郡主进宫的！” 刘妈还在不解洛洛的动作时，就看到小侯爷手中的扳指，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 “小侯爷饶命！” 刘妈不再阻拦，快速的给洛洛批件外衣。 公孙冷铭抱着洛洛进宫，并没有去大殿，而是去了关着丽妃与齐妃的冷宫。 鼠疫蔓延很快，里面的人全部感染，宫殿锁上了，里面也安静无比。 公孙冷铭打开宫门，洛洛走进去拿出口袋里的小蛇，小蛇变大了些，爬了几步回头看看洛洛。 【去吧，小黑！】 去把这里的瘴气吸走。 这是我的家，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污染它。 公孙冷铭不解的看着洛洛，不明白她为何难过。 洛洛指着那些晕倒，嘴唇发黑的人说。 【他们不是得鼠疫，得的是种了像鼠疫症状的瘴气，名为漫烟纱，来自地府。】 第77章 寺庙的鬼魂 黑蛇本是地府的勾魂蛇，瘴气很快被吸收掉，而后又跟随洛洛出了冷宫。 公孙冷铭本来要跟着洛洛去找毒源，可他的去通知皇上，以及通知太医，里面的人可以救治了。 大蛇则跟着洛洛，沿着水源逆水而上。 还好现在是封宫了，要不然一人一蛇不把人吓坏。 小黑游几步就停下来等洛洛，看着她的小短腿在自己的下身比划了下。 【上来吧，你这要走到天黑了。】 小黑伏下身子，让洛洛上来。 洛洛踮着小脚才爬了上去，习惯用手去抓着却抓了个空。 【小黑，你的角呢？】 是她记错了，还是本来就没有角？ 洛洛有些不解，小黑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神。 【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小黑速度很快，穿过几座落魄的宫殿，来到的竟然是一座寺庙。 寺庙建在皇宫内的后山处，没有山间寺庙的清淡脱俗，倒显得富丽堂房，里面黑雾环绕，反而增添了一种阴森感。 洛洛抬头看着眼前的寺庙，虽然已经人去楼空，不知怎么得有种哆嗦的感觉。 耳边时不时传来嘶吼，哭喊的声音。 不断有女的男的，惊恐求饶。 洛洛看着那些鬼魂飘散的方向，她能看到那些鬼魂死前经历的痛苦。 “国师，请您放过我，奴婢家里还有生病的父亲，未长大的弟弟妹妹……” 女孩此前已经遭受到了凌辱，衣衫凌乱，全身痛苦的跪在地上哀求着活命。 国师邪魅的笑着，用手摸摸女孩清秀的脸。 “你能下去伺候神兽大人，那是你的福气。” 女孩在国师的示意下，被拖入后山悬空的牢笼中，里面早有一只豹子在里面等待。 人一掉下去，立马被撕碎，直到死亡，惨烈声才停止。 洛洛吓的缩了下身子，此时那个女孩的鬼魂却飘荡在上空，她的眼睛竟盯着洛洛的眼神看。 一眨眼睛飞奔到洛洛眼前，立马又变成她死前的样子。 【啊！】 洛洛倒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响。 “你能看得到我!” 女鬼肯定的问道。 洛洛摇头。 【看不到，看不到！】 女鬼兴奋对洛洛露出凶厉的獠牙时，被一旁的小黑张大嘴巴凶斥。 “混账东西，给本尊滚出去。” 小黑甩动尾部，身体虚空长大了一倍，蛇眼变成金光。 女鬼看到小蛇的真身，吓得鬼影飘散，鬼影打颤的乱飘。 两人走到悬空的牢笼前，只见上面有着无数的鬼魂，都害怕的看着洛洛和小黑。 洛洛看着小黑，【你能送她们去地府吗？】 小黑看了看鬼魂们，摇摇头。 “她们都被锁魂咒锁在这，我没办法送她们去。” 锁魂咒？ 洛洛又找了两名鬼魂对视，发现两人死的时候都有钟声与和念经的声音。 原来死的时候就给她们不入地府，不入轮回的机会。 “冥蛇大人，救救我们。” 一个女孩站了出来，跪在两人面前。 洛洛赶紧请人起来，一脸为难的样子。 【不是我不想救，只是这！】 只是解这锁魂咒着实有些麻烦，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好。 女孩以为洛洛是不想，顿时伤心欲绝，后面的鬼魂也跟着难过起来。 鬼魂难过，周围的浓烈黑气四起。 【哎哎，我救还不行吗？】 【不过得等我把这里疫情的处理好，再救你们。】 她们死的时候都会有钟声，庙里还有许多人念锁魂咒，那么就有选一个阴道吉日，大批的人念往生咒超度，才能引领这些鬼魂跟随阴差前往地府。 就是麻烦了点。 见洛洛答应了，鬼魂才停止了哭声。 有几个鬼魂飘到洛洛身边，缠绕着她，“你在找什么？我们或许可以帮你。” 这几个鬼魂在这待得最久，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 【你在这有见过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洛洛在这些鬼的眼神中都看到一个绿油油的东西，而她能感觉到那气息跟小黑有些相似。 “我看过，是一个绿油油眼睛的鬼怪。” “对对，来的时候到处弥漫着黑雾，特别渗人。” 几个鬼争相说着她们看到，鬼的样子。 【那你们有见过它的样子吗？】 洛洛在鬼魂死前恐惧的看到的是豹子。 鬼魂纷纷摇头，只说在迷雾中看到绿油油的眼睛。 【那是国师饲养的动物？】 鬼魂还是摇头。 “国师怕它，用宫女祭拜它。” “是的，国师特别害怕，称他为神兽大人。” “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们也害怕它，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像要把我们吸过去，隔老远都能感觉到寒冷。” 几个鬼魂纷纷说出了心中的恐惧，洛洛则是把眼睛看向小黑。 【没准来自一个地方呢！】 小黑抿着嘴唇不说话。 其实从他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能嗅觉到一丝地狱的气息。 可那又怎么呢，他不是也被用来杀洛洛工具。 “我们走吧，先去把这里的毒素清理干净。” 小黑走时安抚了下鬼魂，给他们上了一炷香。 重新驮上洛洛，去了寺庙的另一边高山。 国师真会选地址，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后山，宫里的水都来自此处。 高山下方有一个小水池，水池过滤又往各宫殿流去，国师应该就在这个小水池下毒。 【真是不要脸，又是瘴气，又是下毒。】 瘴气不会要人命，可中了瘴气又喝了里面的水才会越来越严重死亡。 【小黑辛苦你了。】 洛洛对着小黑招招手，一点也不客气的吩咐。 “不行，我是蛇，冬天要冬眠。” 小黑不情愿的挪了两步，离她远远的。 【哼，冬眠还来沈府想杀我？】 别以为她小就可以忽悠，把那事忘了。 小主生气了。 小黑睁大无辜的眼睛，屁颠颠的游过来，谄媚道。 “刚好身上有些脏了，洗个香喷喷的澡。” 小黑撇着嘴，讨好的跳进小水池。 小黑龇着牙在水池游泳，里面的浑浊的水有了些水清。 能让他这个冥幽锁鬼蛇来这进化毒素，这不是那把杀牛刀杀鸡吗。 小黑为了能讨洛洛几分人情，还以前抵清那次误杀，小黑是做足了戏码。 【有这么冷吗？】 那地府的蛇也怕冷？ 洛洛拿出小手放在水池里拭水温，只见水池里的歪头枯草慢慢的站立起来，枝头绿意盎然。 第78章 俞嫔晋升 “皇上，此次疫情凶险，御医都束手无策，多亏国师祈福保佑我大元，才让疫情蔓延开来。” 朝上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为国师说话。 “郑大人说的是，皇里出了这样的事，除了国师，竟没有一个人能替朕分忧。” 被肯定得郑大人脸上一喜，预备说出让国师回宫的话，却见皇上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所以朕决定让国师寺留在松山寺，长久的为大元万民祈福。” 什么？ 朝上的大臣表情瞬间惊愕。 “皇上……” 郑大人还想挽回些什么，却被打断。 皇上脸上颇为不舍得的样子，“国师为国付出，朕特令二皇子随身侍奉左右。” 连皇子都派出去了，皇上为国考虑，大臣都不敢再提议了。 “齐妃，丽妃在疫情中不幸离去，特准以贵妃规格厚葬！” 齐妃离世，皇上伤心欲绝。 “皇上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齐妃的父亲齐太师苍老的跪在地上，“皇上，齐妃已逝，六公主年幼，离不开母亲，还请皇上把四皇子与三公主与六公主交由俞嫔照看。” 齐太师苍老的跪地恳求，让人同情不已。 “齐太师说的话虽情理上说的过去，可自古规矩妾室的子女都应该叫嫡母为母亲，就算皇后体弱没办法照顾，还有合妃、静妃，尊卑有别，怎么能由冷宫的俞嫔照顾呢。” 合妃的父亲张大人站出来反对。 两人本是一体，却因齐妃给他女儿偷偷喝避子药而闹翻，齐妃在时都压他女儿一头，如今不在了，合妃要是能把齐妃的小孩抓在自己手里，那齐妃的那份荣耀也将属于她！ “皇上，俞嫔乃公主皇子的姨母，对小孩自然更上心这，您也不希望齐妃在地下不安吧！” 齐太师大人再次磕头，情真意切，伤心不已。 皇上皱眉头沉思下，悲痛开口，“俞嫔晋升为二品贵妃，扶养齐妃三个公主皇子，由静妃协助。” 齐太师心中一喜，脸上伤心的表情有些撑不住，忙谢恩。 “不过，朕听说俞妃在冷宫收养了一个与五皇子年纪相仿的男孩做为寄托，那朕收那男孩为义子，享有五皇子的待遇。” 齐太师与张大人两人面面相觑，就连齐太师也忘了俞妃还生过一个皇子。 谁都没想到此次疫情，受益最大的竟然是俞嫔，一下子公主皇子都有了。 然而！ 看着桌子上的宫服，俞妃脸上没有喜悦，反而泪流满面。 李慕安紧紧抱着母妃，一起哭的泣不成声。 洛洛知道，再多得恩赐也弥不了对两人的伤害。 次日！ 景仁宫殿内，俞妃穿着宫装坐在正殿上，旁边站着的是五皇子李慕安。 六公主李慕思有些畏惧的看着李慕安，眼里还有些不屑。 听奶娘嬷嬷们说，俞妃就是因为扶养了她们，皇上给俞嫔晋升为妃。 “我不要你这个哑巴做我们的母妃！” 六公主的公主气上来，壮着胆子说出了心中不满。 旁边的三姐拉了拉她。 今天是俞妃娘娘的晋升妃位之日，老六这不是作死还要拉上她们吗？ 换作是母妃还在时，老六要作她不管，如今母妃不在了，还认不清现实！ 李慕安缓缓的走下台阶，微眯着眼睛俯视着她。 “我母妃本不是哑巴，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慕思摇头，三公主李慕彤心里却升起一阵不好的感觉。 在几人不解中，李慕安却癫狂一笑。“合妃未生育，皇后只生下一个健康的，我母妃生下一个却死胎，独独你母妃生了你们仨。” “那是父皇独爱宠我母妃。” 四皇子急急得反驳，面上有微怒隐忍之色。 “是吗？” 李慕安面色暗沉，眼神嗤之以鼻的不屑。 一向娇惯跋扈的六公主哪能受这种气，指着李慕安大骂。“你这假冒的野种算哪门子皇子，要不是她这个哑巴收养我们，她能封妃，你能被我父皇收为义子，代替五皇子？” 三公主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来人！” 五皇子嘴角微弯，对着母亲露出一个笑容。 “六公主刁蛮任性，藐视圣意，辱骂俞妃与五皇子，其罪当杖责。” 六公主看着大殿冲进来的侍卫，顿时没了嚣张气焰，缩在三公主身后。 三公主当在妹妹面前，“五弟，请念在六妹妹年幼，又逢刚刚失去母妃的面上，饶了她这次。” “那就给三公主一面子，把六公主关在小黑屋三天，面壁思过。” 李慕安让小太监把人带下去。 六公主哭着喊着都无济于事。 四皇子眼露凶光的看着李慕安。 尽管看起来很淡定，可是只有李慕安自己知道，后背已经一片汗湿。 母妃虽然晋升成为贵妃，可她说不了话，震慑不了任何人，他必须做母妃强大的靠山。 昨天找来瑶妹妹与洛洛郡主，恶补了一个下午，还好成功完成，没出现什么纰漏。 对李慕思的惩罚，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太师府。 不出所料。 太师第二天就求见俞妃。 太师携夫人见俞妃，等候了半个时辰，连杯茶水都是凉的，齐夫人心中埋怨也不敢甩茶杯。 俞妃讪讪来迟，看了眼是俩人转身就走。 太师想要去拉俞妃，却被她身边的太监拦住。 “太师留步。” “恕老奴直言，俞妃好几年没见老夫人了，听说进宫来看她，连皇后的茶会都推了，你却带个……” 小寻子暗示太师不应该带齐夫人，该带俞妃的生母。 虽齐夫人心中不满，还是让人去把俞妃的亲生母亲与弟弟接了过来。 太师与夫人见了三公主四皇子，俞妃见了自己的母亲与弟弟。 四皇子与外祖父外祖母告状，讲述妹妹被关的经历，令老两口心疼不已。 俞妃见母亲也是伤心难过，抱头痛哭。 齐夫人气愤的来到俞妃面前，还像以前一样大骂俞妃。 “小贱人，你凭什么关六公主?” 五皇子呵斥，“大胆，见了贵妃还不下跪。” 太师这才拉着妻子，赶紧跪下。 五皇子讽刺的说道：“就凭她现在是六公主的母妃。” 又对太师一顿责骂，“太师府里的当家主母如此没规矩，难怪六公主如此嚣张跋扈，看来没少受其影响。” 太师跪下请罪，五皇子不依不饶。 “如此没教养的人都能做太师夫人，真是辱没太师门楣，本宫看，还不如抬姚夫人做平妻，好克制下张氏的脾气。” 第79章 抬正妻 “你说抬正妻就抬，你以为你是谁？” 齐夫人张氏脸色苍白，瞬间怒了。“不过是一个死太监，要不是……” “嘭……” 殿前一只茶杯摔了过来，直直摔在齐夫人额头上，齐夫人发出一声惨叫。 “你……” 齐太师本想责怪几声这个庶女，却看到俞妃怒气冲冲的走下来。 “啪啪啪” 俞妃亲自动手，左右开弓，连打齐夫人好几个耳光。 “啊啊啊！” 齐夫人额头冒着血，还被俞妃打得嗷叫不已。 齐太师拉开俞妃，怒气道：“你太过分了，就算你现在是贵妃，可她也是你的嫡母，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嫡母。” “我要启奏皇上，让他罢免你的抚养权力，重新找个人抚养皇子公主。” 俞妃看着齐太师笑了，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 我是你的女儿吗？ 俞妃比划着手势，太师却不知道她说什么，脸上还有些微怒。 他以为是他说要收回俞妃的抚养权，俞妃怕了而求饶。 俞妃拉着太师到案桌前，手持毛笔颤抖的写出心中的愤怒。 “我是你女儿吗？” 太师不解，还是点头，“当然是。” 如果不是他女儿，他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让她来抚养自己嫡女的几个孩子。 “那你关心过我，问过我的生活吗？” 太师微微拧眉，更是不解。 除了几年前生下五皇子，遭受打击，自己搬进冷宫，突然不会说话了。其余都还好，现在不是也是贵妃。 “几年前你姐姐说你，生下五皇子受了打击，不会说话，现在……” 太师说着就说不出话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俞妃。 “你你……” 你的舌头呢？ 齐太师指着俞妃张开的嘴巴，惊恐的说不出话。 齐妃以为俞妃这辈子都出不了宫，见不到亲人了，所以她跟家里人谎称俞妃思虑过度，失声了。 “我的舌头要问你的好女儿呀？” 俞妃写出这几个字用了很大的力气，足以说明她的愤怒。 “不可能，不可能……” 齐太师恼怒的大吼，心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有收养一个太监作义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俞妃写完这几个字又流着泪，眼神中满是恨意。 当时皇上说的是：俞妃收养了一个与五皇年纪相仿的小孩。 然道…… “他就是当年那个……” 齐太师露出骇人听闻样子。 俞妃没有回答，只是恨恨的把写过的字拿去火盆里烧掉。 “齐妃她……” 齐太师捂住胸口，不停的捶打。 虽然他不太关注家里的庶子庶女，可不代表他就允许别人这么践踏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的嫡女也不行。 “你知我与娘弟弟在府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俞妃面色冷沉。 如今她也不是没有关爱的小女孩，她是贵妃，她可以凭权力替娘拿回她们的所欠的。 “俞儿，爹爹真的不知你们遭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齐太师想补偿，俞妃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今天我只想让你作一个选择，是把我娘抬为平妻，还是我上报皇上，齐夫人藐视圣恩，让皇上罢免她这个齐夫人头衔，让她也做个妾，或是直接休妻?” “我还可以向皇后娘娘求一道懿旨，抬我娘为正妻。” 齐太师即使知道了齐夫人的所做所为，虽然对俞妃愧疚，也没有想过要让她做妾的想法。 “俞儿，虽然你母亲做的过份，可她已经做了几十年的齐夫人了，府里也一直是她在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做妾是万万不能。” 所以呢？ 俞妃眼神讽刺的看着他这个陌生的父亲。 “我同意抬你母亲做平妻，算是作为你跟你娘弟弟的一种补偿吧。” 哼哼！ 如果不是她如今身为贵妃，就算他知道真相，还能为她们出头吗？ 不过无所谓了，洛洛说有她与安儿在，太师夫人就不会对母亲弟弟动手。 俞妃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心中有了一股力量。 她的儿子虽不能为大元添增子嗣，可她会教她兄弟友爱，为太子保驾护航。 太师夫人还在殿内对着五皇子眼神凶狠，太师垂丧的走出来，仿佛老了十岁。 “大人，你怎么了？” 齐夫人小跑过去，担忧的看着齐太师。 齐太师却越过齐夫人，眼睛看向五皇子，满是伤痛与惋惜。 “是不是那小贱人……” 齐太师怒吼，“闭嘴。” “她们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外孙。” 李慕安撇撇嘴，脸上不屑。 “你凶什么凶？” 齐夫人小声的哭着，耍起了无赖。 “从小骂惯了是吗？”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贵妃，你现在骂她就等于在骂皇上，藐视圣上，你是想被休，还是想我被罢免官职？” 女人一听立马止住哭声，害怕的看着丈夫，眼神带着哀求。 “我就随便说说，并没有那个意思。” 齐太师心一软，叹息着说道：“是我平时不吭声，太纵容你了，让你们不知轻重。” “回去我就把姚姨娘抬为平妻，入族谱。” 齐太师看着俞妃，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不同意。” 齐夫人哭着吵着。 “那就把你休了，或是送你去尼姑庵里修行。” 看着一向老实不多言的丈夫冷下脸，动真格了，齐夫人不得不哭哭啼啼接受现实。 “皇后懿旨！” 小寻子适时带着抬姚氏为平妻的懿旨进来。 齐太师暗惊，原来俞妃早有打算，还好自己没对着来。 一起跟过来的四皇子呆呆的站立着，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疫情虽解决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师是被流放了，连同国师的势力一同被打压。 国师寺庙里的宫女太监和尚都消失了，就连走得近的都撵去边缘的内物府干杂活了。 朝堂上的局势也风云莫测，跟国师走得近的大臣都受到打压。 曾经后宫前朝都得势的齐太师，如今损失了一个女儿，另一个女儿晋升贵妃，齐太师却变苍老低调了许多。 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无端牵连。 要说得意的要属沈鹤沈大人，女儿被封为郡主，妻子是诰命夫人。 刚刚做完一份肥差，皇上又让他接待两国使臣。 小小的七品小官却成了大臣巴结的对象。 朝中太太们都夸宁瑞雪好福气，丈夫能干，女人受宠。 秦红艳却撺掇着老太太的大办生辰。 第80章 拒绝宁瑞雪来操办寿宴 “老太太，咱俩以前一直低调，现在大办不好吧？” 宁瑞雪细声劝说，老太太顿时没了笑脸。 “嫂子！” 秦红艳扭着细腰翘臀，盈盈走来。 这生过两个小孩都能保持少女的腰肢，不得不说秦氏在这方面下了功夫。 “咱表哥如今鸿运当头，喜得圣意，大家都想着巴结，肯定会争着来贺寿。” “那么多京里的夫人太太来贺寿，姑婆的脸上多有面子啊！” 老太太来京几年，过寿都是同级加上级的几个大臣夫人来意思一下，不是沈老太太没请过大臣夫人，而是京中贵读圈没把沈老太太当回事。 后来宁氏嫁过来，宁夫人来贺寿，也带动一些大臣夫人跟风来捧场。 老太太面子上虽然提升了些，可那是宁氏带来的荣耀，在宁氏面前还是挺不起胸膛。 如今是老太太的孙子在皇上面前得脸，那就不一样了，是时候扬眉吐气了。 “某些人就巴不得我们沈家永远低人一头。” 老太太指桑骂槐还不过瘾，对着沈鹤说道：“鹤儿你说，祖母今年寿宴要不要大摆？” “既然是寿宴，当然要大摆。” 沈鹤看着宁瑞雪，声音柔和。“祖母年纪大了，能办一年是一年，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就好。” 开玩笑，他名单都早已想好，不大摆他怎么有机会搭上襄王这根线。 他还要借着襄王来除去沈洛洛这个孽种，让事情回归原来轨道。 太师告诉他，沈洛洛跟他一样也是穿越者，却是他前途的阻碍者。 原本发光发热的是他的女儿沈诗诗，他也会借助诗诗的关系，身居高官。 即使知道这个人换了灵魂，可沈鹤看不出她来自哪个时空。 前几天太师安排了几十年的棋子都被连根拔起，就连放灵蛇都没对她起到任何作用，沈鹤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戒备起来。 “那宴席的费用？” 她好心提醒，却成了秦红艳挑拨她与老太太矛盾的借口，宁瑞雪也懒的管了，但也不能做了冤大头还不吭声。 “沈府账上的钱，不够我补上总可以了吧？” 就是知道没憋好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老太太的脸又沉了几分。 “姑婆，我这还有些体己，不多，一百来两给姑婆过寿，就当我的一片心意。” 秦红艳说着还挑衅的看了眼宁瑞雪。 “祖母过寿，怎么会让长辈自己出钱，当然是走家里的账上。” 沈鹤的说情并没让几人降低矛盾。 “我是问大概要多少的费用预算？” 宁瑞雪一阵无语，“既然老太太这么对孙媳意见这么大，孙媳怕是担不起这个责。” “宴会还是你们自己弄，所有开销都让管家报销。” 在几人注视下，宁瑞雪出了延安堂，夏裳不时的回头。 “小姐，你真的要放弃老太太的宴会？” 刘妈担忧的问道。 “我不放手又如何，那秦红艳处处等着我跟老太太干起来。” 本以为把香草嫁出去，秦红艳会消停些，没想到依然死性不改。 “小姐，你是想让秦红艳来办老太太的宴会？” 宁瑞雪脚步稍稍停顿了下，“是她想办。” “就让她办呗。” 宁瑞雪的嘴角扬起。 “姑婆、鹤哥哥，宁氏走了怎么办？” 秦红艳不安的问道，她知道怎么激起老太太的不满。 “没她这个沈府就不能活了？”老太太大骂秦氏，心底更多得是宁瑞雪的不满。 秦红艳低着头，像说错话的小媳妇，秦氏虽没有宁氏那么能干，可胜在听话。 “寿宴就你去安排，不会就问我。” 老太太阁下话，她就是要打脸宁氏，没她不是照样办隆重的宴会。 “鹤儿，你给祖母拟定一份名单，咱好确定一下人数。” “不过还有半个月，不急。” 秦红艳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好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如今这等好事不知道该跟谁分享和商量。 香草的出嫁半个月了，她连跟母亲联系都不方便了。 母亲好歹以前是官家小姐和夫人，她决定还是找个时间冒险去见一次母亲。 不过如此大任，她更有理由麻烦沈鹤了。 晚饭过后，劳累了一天的沈鹤决定好好的泡个澡，这是他穿越过来一直保留的习惯。 身上永远干干净净，看起来沈鹤倒映了那句“纤纤公子”。 沈鹤脱衣准备进水桶，却差点叫出了声。 水桶中出现了条“美人鱼”，正上演着美人出浴。 “鹤哥哥！” 沈鹤刚跨进浴缸，正要来场鸳鸯戏水就听到刘妈呼喊。 “什么事？我在沐浴。” 两人的好事被打断，扫兴同时又有些刺激感，秦红艳挑衅的在水里吻着沈鹤的身体。 沈鹤也不甘示弱，触碰她的敏感部位。 宁瑞雪听着两人在里面打闹水声，体贴的问道：“夫君，需要给你找个人来操背吗？” “啊，不用。” 两人吓一跳，声音戛然而止。 “夫人，你有什么事吗？” 两人在里面打闹仅仅隔着一个儿屏风，也不知道看没看见。 “刚才对老太太的态度有不对，你知道的，我明明是好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那样，我现在想着也后悔。” 宁瑞雪说得很真诚，却让沈鹤心里犯嘀咕。 这不会又想要回操办宴会的权力吧。 “要不老太太这宴会，还是我来办吧？” 果真，宁氏想要回操持宴会的权力。 可怀里的这个也不乐意，对他使坏。 “既然老太太不喜你，何必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还不如自个吃喝玩乐，到处走走，放松下自己。” 宁瑞雪抿着唇不说话，似乎在考虑这个意见。 “可是，这样躲着，累着老太太，还让人说闲话？” “担心这么多干嘛, 她乐意累，就让她累呗。” 再说，沈家也不是怕说闲话的，要不然也不是老太太当家多年。 沈鹤急于打发宁瑞雪走人，有些不耐烦。 “要不你回你娘家玩几天？” 宁瑞雪愣了下，体贴的开口。 “要不我回随州一趟，替你回去看看婆母吧。” “嗯嗯！” 沈鹤连连点头，水里的小妖精快憋不住了，哪有些心听宁氏磨叽。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两国使臣进京了再走。” 宁氏识趣的离去，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洛洛突然说要去随州。 正好她也想去祭奠下她那尚未谋面就夭折了的儿子，最近老做梦梦到他。 第81章 接见两国使臣 洛洛除了每天吃喝外，现在找到了一个新乐趣，没事就研究起她的朋友小黑。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吸收毒素太多，之后就陷入了冬眠状态。 夜幕降临时它又会显得局促不安，甚至发抖。 洛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额头长角的地方有隐隐泛红，一闪一暗。 但是那天被娘亲发现，吓了一跳，她赶紧说是自己养的宠物，母亲才将信将疑的同意，却看小黑的眼神带着戒备。 好在这两天别国使臣进京，娘亲没空再理她。 使臣进京，街道两侧挤满了人，老百姓自发的出来欢迎，其热情高涨程度不亚于迎接宁老将军凯旋而归。 只是这次老百姓面上是带着胜利的姿态，大部分的老百姓的眼神带着些许敌意。 也有几个男子，眼睛随意的扫视马车内的女子。 随着车蔓晃动，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 “听说里面的女子是北狄国公主？” 男子一说，语气便变得轻浮起来。 “隔着着这面纱也不知道是美是丑！” “应该不会太丑吧，这身段应该是个大美人吧！” “北狄的女人都这么豪放吗？” 里面的女人半躺着，脖子胸口露出一大片，脚裹露在空中晃悠。 男人们垂涎中语气不堪入耳，许是声音太大，公主微微抬眸，眸中寒光犹如厉刃，让几个男生生出一丝恐惧。 女人抬手，摇晃着铃铛。 “嗷吼！” 车队后面传来一声老虎的咆哮声。 “咦，怎么有老虎？” “是啊，这老虎怎么不关笼子里？” 公主斜视的看了眼那两个议论的男人，吓得他们赶紧闭嘴。 瑾王也听到老百姓议论的老话，神色绷紧，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待命。 好在老虎没有听到公主的召唤，见到生人也没出现吼叫了。 虽然老虎安静，可整个接待在老虎的注视下，现场一片压迫感，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 北狄的议和使臣人数不多，行礼却不少，公主，几个议和大臣和老虎，还有一半的行李，看着倒不像来议和，倒像公主出嫁。 使臣给瑾王行了个礼，又献上议和文书。 李瑾曦看过文书却皱眉。 这是北狄皇上写给大元皇帝的议和文书，里面并没有谈及议和内容，只是谈及他们此次议和的诚意。 北狄要跟大元蒂交两国友好，特让他们最受宠的文姬公主嫁到大元。 “北狄文姬见过瑾王！” 北狄公主缓缓对瑾王行了一个北狄礼仪，起身时不断的对着瑾王暗送秋波，瑾王却没任何反应。 “见过文姬公主！” 身后负责接待的沈鹤对着文姬行礼，眼睛都没正义看她。 文姬眼神有些惊艳，很快变得端庄起来。 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余光却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两个绝美的男人。 瑾王长年在军营与战场，身上染着刚正不阿之气，英俊的脸，神勇威武的眼神，如果还在北狄，她定爱上他。 反观身后的那位男子，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干净整洁，身上看起来非常舒适。 文姬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后面的侍从微微颔首。 “公主一路辛苦，有失远迎，本王代表大元皇上和臣民欢迎殿下。” 文姬对瑾王礼貌的扶了扶身。 “公主一路舟车劳累，沈大人先送公主回驿站休息吧。” 沈鹤护送北狄公主回驿站。 “沈大人，文姬初来贵国，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照顾。” 文姬公主莺莺细语，风情万种的卧靠在轿辇上。 “公主客套了，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官说，下官本就是负责北狄与玄月使臣在大元朝的吃食出行。” 沈鹤眼睛只敢盯住自己的脚下。 “那就有劳沈大人了，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文姬的声音很暧昧，撩了撩裘皮，露出一小节玉足。 沈鹤微微颔首，眼都没抬。 玄月国在北方，比北狄到得晚一天。 相比与北狄，玄月却没什么看头，清一色的男人，阿迪王带着一个两岁多的皇子。 阿迪王是玄月国王的堂弟，轮廓深邃，眼珠子是褐色，头发有些微转，有着浓厚的异域风情。 而那个小皇子则是国王的九皇子，黑眼睛，黄皮肤，大元朝的长相，就是不知道他的母妃是哪个。 “玄月国阿迪王见过瑾王！” 阿迪行了自己国家的礼仪，不卑不亢。 “阿迪王一路辛苦了，那位是？” 李瑾曦指着马车上的男孩，示意阿迪王解释。 “这是我们玄月国的九皇子。” 阿迪王并没有多介绍，李瑾曦也是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小男孩不哭不闹，只是眼睛中透露些冷漠，让人看不出是不是年纪太小的缘故。 阿迪又介绍了下身边随行的大臣，只是介绍到一个黑衣男子时，李瑾曦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我们的玄月国的望月巫师。” 男人黑袍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黑色的鹰眼，很是犀利。 “参见大元国瑾王。” 望月的声音嘶哑，听不出他的情绪，可李瑾曦却莫名的想起国师。 安道理那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这么多年至今都很难有人下到崖底，更别提出来了。 李瑾曦点头，看了看沈鹤。 “大家一路辛苦，让我们的沈大人带大家去驿站先休息，明天皇上在宫里举行宴会，欢迎大家的远道而来。” 李瑾曦常年与玄月国的对战，对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只是这离开时，多看了眼那个一直安静的小男孩。 在边境几年，多少能听到一些玄月国的事，却没过多听到这个九皇子的传闻。 也是最近这大半年才听过九皇子这个名号，他是哪个妃子生得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阿迪王递过来的文书，是想把这九皇子放在大元这里做人质。 本不该对敌国的人有什么情绪，可看小男孩的脸莫名的有些心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洛洛待久了，对洛洛有了好感，所以对年纪相仿的小孩有这样的情绪。 想到洛洛，心里就有些小欢喜，这个小孩确实有些神奇，有着大人的思维。 最主要的是，他的那些小心思，她好像都清楚，而且非但没阻止，反而给他制造小惊喜。 第82章 招待使臣 李瑾曦接待完玄月国的使臣，就进宫面圣，把今天的事情向皇上汇报。 “这么说，北狄与玄月是一个嫁公主，一个送皇子，皇子公主都不知道真假。” 皇上总结道。 “几位爱卿可有什么对策？” 襄王吊儿郎当，笑着提议道：“咱们找个人把这公主收了不就成了。” 只要是美人，他是不介意的。 皇上抬眼瞪他，对他的那点小心思一清二楚。 “皇上，您打算派谁去议谈？” 宁老将军虽一直善于打仗，可对于议和的事也深深向往。 “朕想让孙丞相与唐之魏兵部尚书去议谈。” 孙丞相是朝中老臣，又位高权重，能代表大元对两国的重视，此人也算能言善辩。兵部尚书刚正不阿，两个大臣应该能把握好尺度。 “铭儿，要不你也跟去观赏一下？” 皇上点完又看向公孙冷铭，这段时间对这小子做事是越来越满意了。 “啊？” 公孙冷铭一脸抗拒，“那个什么小皇子会去吗？” 面对一两个老顽固就算了，看几个老顽固跟人吵架可没劲。 “这，应该会在场吧！” 皇上纳闷。 两岁小孩去不去重要吗？ 难不成会让两岁小孩来决定？ 最多是坐在那站个位置，显示他们人多，就像拉来老虎一样给自己增加点自信。 “那我抱着洛洛去观看。” 公孙冷铭换上一脸愉悦。 有洛洛万事足。 “别胡闹，你以为是开猴戏呢，还抱小孩去看。” 公孙冷铭被瑾王这一比喻逗笑了。 他对洛洛是无比有安全感。 “皇上，小侯爷，其实带不带洛洛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这两国的目的是什么？” 宁老将军也不太想把外孙女暴露，临近危险。 “那就看看明天他们的态度如何？” 瑾王双眼肿肿有神，拭目以待。 “哈！哈！” 襄王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你们商量这么久，还没商量出谁接受这个烫手山芋。” 皇上看了看这人的几个人，淡淡的说道：“那就看明天，那文姬公主对谁有意思了？” 女人嘛，找个地方放着就是。 两国使臣到来，分别派出了各国的公主皇子，大元皇帝举办了最高格的接待宴会。 这也一扫皇宫前几日的阴霾。 从美味佳肴，新鲜瓜果，甚至宫女太监们的服装装扮都端庄细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皇宫内的太监总管现在是李慕安，虽年纪小，可宫女太监可不敢怠慢，这也多亏了瑾王的铁血手腕。 国师离开后，国师寺庙的，丽妃宫里的，还有在冷宫欺负过五皇子与俞妃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 这一天两三个宫里都空了，后宫的水都染成了血红色。 被处置的太监都安置了不同的罪名，可那些油滑的太监宫女们都门清，知道是针对国师和齐妃的。 心有余悸，能死里逃生。 可面对一个几岁小孩做总管，不免有些心存侥幸，做事懒散怠慢。 瑾王可不是吃素的，就等着有人当出头鸟。 抓出两个刺头，一个死刑，一个鞭刑。 让太监宫女去观礼，以儆效尤，起到震慑作用。 瑾王手把手的教导，李慕安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在太监宫女面前树立威信。 皇宫在瑾王与五皇子努力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五皇子，听说等一下会看到老虎。” 李慕安在巡查厨房的食物，小寻子找到他高兴的说着前殿听到的。 “是啊，听瑾王叔说，这老虎很凶猛，还会吃人。” 李慕安也是一脸兴奋。 “那得多厉害，就不知道怎么训练的？” “训练时不怕被吃掉吗？” “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怒，把人吃掉。” 小寻子跟着李慕安的步子，一边叨叨念。 “放心吧，小寻子。” 李慕安回过头来安慰道：“瑾王叔说，一般这种受训的动物只有在接受号召，或突然被惊吓才会去袭击人的。” 两人走到瓜果区，看到一种紫色的苹果，李慕安随手抓起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苹果，问道。 “洛洛妹妹到了吗？” 小寻子负责上菜与大殿宫人调配，会看到外面到来的宾客。 “洛洛郡主到了，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侯爷在跟她说话。” 李慕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拿着苹果抛了抛。 “你等一下把这几个上供的苹果切一下，单独给洛洛。” 这种苹果比较少见，是那种粉粉的，不用牙齿也可以咬动吃的。 “五皇子，你对洛洛郡主比的七公主还要好。” 这都给小郡主开私厨了。 小寻子打趣的说道。 “你别乱说，洛洛妹妹还没长好牙齿，吃不了东西，才给她特别安排。” 李慕安着急解释，却被小寻子逗乐了。 “五皇子，跟你开玩笑呢。” 小寻子“噗呲”一笑，“人家七公主才不会介意呢，她压根都不长吃这种苹果。” 李慕安作势要打，小寻子赶紧拿了两个苹果溜了，嘴里还大叫。 “太子殿下让您忙完，赶紧去大殿。” 李慕安有些迟疑。 这几天下像做梦一样，母妃受宠，自己授封，他跟着八皇叔做事，每个人对他都很好。 大家对待他越好，他越想做出些成就来证明自己。 可有时候自己也迷糊了。 比如现在，他是该做为五皇子出席那个宴会，还是在这盯着这些下人做事，以防有人使坏。 他看了眼井井有条的御厨，好奇的欲望战胜了总管精神。 ‘去吧，应该没什么事，去看眼也没什么，如果有事就赶紧下场处理。’ 李慕安偷偷跑入场，一眼就看到太子哥哥旁边还留了个位置。 洛洛在吧里苹果时，还不忘跟他挥挥手。 “北狄公主与使臣进殿！” 殿外响起一阵声音，接着就是文姬公主戴着面纱，一席异域风情入场。 “参见大元皇帝。” 公主与使臣弯腰行礼。 “文姬公主免礼。” “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两国投降，大元帝大悦。 “皇帝陛下，我朝带着满满诚意，把本国最尊贵的国宝贡献给大元，却被贵国锁在殿外，实感惋惜。” 文姬一弯眼眸，难掩失望。 “公主。” 瑾王抱拳，行了个礼，“老虎实乃凶悍之物，且力大无穷，一旦失控，宫殿内人多恐怕难以想象。” “那倒是文姬失礼了，错把大元国当成与我们北狄一样了。” 文姬莞尔一笑，微微颔首，“我们北狄世代打猎，越是能驯服凶猛之物，越被当作英雄。” “啊！” 长公主突然惊叫一声，站了起来，怀里飞出一团白色。 第83章 嘲讽文姬公主 大殿人的眼球都被吸引过来，定眼一看，那白色的东西是只雪白的小狗。 小狗“呜咽”的低吼，全身似在发抖，却又做出攻击或自卫的姿势。 “夫人，你有没有被这畜牲抓到？” 城阳侯环顾长公主上下，担忧的询问。 长公主眼神灼灼的看了眼小狗，聂了聂眼中的情绪，宽慰道，“没事。” 接着对皇上拂了拂身，又对着文姬公主歉意道：“皇上，本宫惊扰了贵客，打扰到了文姬公主雅兴了，还为公主见谅！” 文姬颔首，对长公主回了礼。 长公主笑道：“我这只雪球是贡品，据说是雪狼后代，养了一年了，一直温顺才带在身边，今个不知怎么得，突然发狂。” 长公主满脸悲伤。 “这畜牲就是畜牲，养得再久也难免不伤人。” 城阳侯连忙安慰妻子，“咱以后就关在笼子，不让它有机会伤人。” 文姬公主干咳两声，脸上的尴尬连面纱都遮不住。 洛洛从食物中抬起头，拍拍布袋，像是在责备。 转头又往她的口袋里送了一个苹果。 小黑在洛洛兜里翻滚几下，冒出个小头，吓得旁边的宁瑞雪赶紧把布袋捂好。 “如此，送老虎却有些不适合。” “不过文姬可以为大元陛下，以及大元子民表演一二。” 如此盛情怎么会拒绝，皇上心情很好，一口答应。 “大元与北狄民风南北差异，公主盛情，待会儿教朕与大元臣民开开眼见。” 文姬含笑应下。 “玄月国九皇子，阿迪王进殿。” 阿迪王携九皇子走在前，后面跟着使臣。 九皇子不到两岁半，小小的身板不到阿迪王的腰部，小碎步几次都被拖拽好几次，有一个差点摔倒，阿迪王才有所感觉，皱眉看了一眼，脚步微微放缓。 而后九皇子是是小跑进殿的。 不知为什么，从九皇子进殿开始，宁瑞雪的视线就一直在这小孩身上，看到他第一次被拖拽就有些心惊。 阿迪王看他的眼神，她竟然看到了九皇子眼中的恐惧，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可能是看他跟洛洛一样大，又离开亲人，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而心疼吧。 洛洛似感觉到了娘亲的情绪，从面前的苹果中抬起头，眼睛凉凉的看着九皇子。 “玄月国安迪携九皇子阿瑟，参见大元皇帝陛下！” “万福金安。” 玄月国的礼节是单手胸口，微弓行礼。 两岁多的九皇子跟着大人行礼，动作标准，眼神却有些呆滞， “阿迪王免礼!” “九皇子免礼！” \"阿迪王，九皇子一路辛苦，赐座。” 九皇子这才转身，抬眼扫视着殿下的大臣，看到洛洛这头的时候，无神的眼神亮了下。 一双温柔，一双冷淡的眼神令他心跳加速，说不出来的感觉。 九皇子眨了眨睫毛，收起眼中的情绪，随阿迪王入座自己的位置。 大元皇帝座下两边都是使臣，下方才是自己国家的大臣，洛洛就坐在阿迪王的斜对面。 宴席开始，先是展示了大元的美食文化。 大元虽历史时间短，可美食文化却是历史悠久。 因为有了年纪差不多得九皇子，大元帝就偏爱的给洛洛也准备一份幼儿吃食。 可洛洛更爱鸡腿，猪脚，只要桌上有这些都会忍不住伸手去抢。 今天两国使臣在，也不敢弄出响声，主动给她拿了一只鸡腿，岂料布袋里的也冒出来盯着那盘鸡肉，只得对着沈鹤尬笑，一下子全放洛洛面前。 对面的九皇子一直关注着洛洛，下意识的看一下那盘鸡肉。 有那么好吃吗？ 大元用膳讲究不言不语，除了皇帝对两个使臣说了两句客套话，基本都是安静吃东西。 文姬公主环顾一周，发现除了下边的小女娃随意，这里的人有是斯文规规矩矩，眼珠一下也聚集了在这小女孩身上。 洛洛才不管这些，咬不动，使劲的扒拉吸吮，看着她这个蠢笨的样子，小黑都用蛇尾遮住眼睛，不堪直视。 “呵呵！” 文姬公主忽而笑了起来，大家都对她这番无礼的行为纷纷抬头。 皇后细声道：“公主为何发笑？” 文姬收起笑容，一脸歉意：“皇上皇后受罪，文姬只是看到那小女孩吃东西时的样子颇感亲切。” 亲切你个大头鬼。 嘲笑她吃东西粗鲁，洛洛抬眼看了看文姬公主，露出几颗晶亮的大门牙。 “那确实好笑。” 宁瑞雪起身对皇上皇后行了一礼，说道：“听闻北狄国世代以打猎为生，至今还惯用烧烤为食，不善烹饪，五岁牙齿长齐前都由大人用刀切成小块，放在碗里食用，五岁后都是直接手抓撕咬。” 宁瑞雪完美的把北狄的人吃饭方式说了出来，就立马有大臣小声议论。 “是啊，我也听说北狄人吃饭不用碗，碗是用来喝酒的呢。” “吃饭都不用碗？我家的旺才都有一个饭碗呢。” “可不是，就连外面要饭的都有碗。还好意思说她们的人像我们的洛洛郡主。” 是主动过来求和国，所以大臣们也对其看菜下饭，说话也是不避讳。 文姬公主恨恨的剜了一眼宁瑞雪，看旁边的沈鹤时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 “公主莫怪，贱内对小女太过宠溺了。” 沈鹤拿起酒杯对着公主行了一个礼，“小女能让公主在他大元国有亲切感，也是荣幸之至。” 说完一饮而尽。 “听闻大元国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沈大人如此独爱沈夫人，府中都没一妾室，沈夫人好福气啊！” 宁瑞雪只是对其淡淡一笑，并不搭话，只是沈鹤回话。 洛洛看起眼睛，笑意更浓。 “公主才刚来到大元朝，就知道我们沈大人府里的事了。” 公孙冷铭讽刺道。 “昨天沈大人接待甚是满意，回去的时候驿站的掌柜的随口说了两句，看来沈大人是盛名在外。” 公主坦然一笑，毫不避讳的夸赞。 “公主谬赞了。” 沈鹤面上不虞，心里却乐开了花。 皇上一时兴起，问道。 “两国和亲，不知公主看中了哪位才俊？” 第84章 文姬公主挑衅 皇上这一提，大臣们瞬间来了兴致。 文姬眉眼含羞，“我们北狄崇尚武力，文姬从小憧憬的丈夫是身材魁梧，武功盖世，能拯救我的英雄。” 虽未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指向一个人，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向瑾王。 瑾王自顾自得喝酒，好像没听懂文姬公主的暗示。 “戴着面纱，都不知是美是丑就想嫁英雄？” 襄王眼神微醺，嘲讽道：“万一是个丑的呢？” “不得对文姬公主无礼，襄王醉了就去醒醒酒。” 皇上嘴上呵斥，却笑容依旧。 文姬面色微变，很快就恢复笑意，“原来是襄王殿下，文姬有礼了。” 文姬公主的态度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着襄王行了一礼，莞尔一笑。 “襄王妃果然国色天香，貌美如花。” 襄王旁边的女人脸色一变，应也不是，笑也不是，全从头到脚僵硬住了。 “她是本王的侧妃，不是襄王妃。” 襄王脸色微沉，一个二品官员之女，岂能是正妃。 “侧妃就是小妾吗？” 脸上厚厚的胭脂粉都难掩侧妃的黑脸，文姬无辜的问道：“听闻大元国注重礼仪，如今看来这也跟我们北狄风俗差不多。” “小妾也可以上正宴。” “你……” 襄王气得几乎拍案而起。 “襄王！” 侧妃都是大臣家里面挑选的，也是皇室认定的内室，岂非一般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存在。 这个女人笑话他就行了，连他们大元朝的脸面都打响了，要不是皇上阻止，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文姬公主，这侧妃跟着正妃一样，由品性端庄的女子挑选的，她们的地位比正妃低些。” 皇上简单的介绍了下两者相同之处，文姬公主这才似懂非懂的点头。 “所以说，娶正妃最重要的是品行？” 在文姬的注视下，皇帝点头。 “那我美与丑又有什么关系呢？” “襄王如此注重相貌，看来也是位以貌取人之人，还好大元朝也不全是以貌取人。” 文姬公主说完，还害羞的看向李瑾曦。 几番下来也摸了个底，看来这文姬公主打的是老八主意。 男未婚，女未嫁，看来这是天作之合？ 皇上在旁边看得有些满意，公孙冷铭却在旁边看的揪心，他转头看向洛洛，想看看她的意见，却看到洛洛在盯着玄月这边。 他以为是在看那九皇子，嘴角含笑，也打量起九皇子。 别说，这九皇子的长相一点都不像玄月国人，倒有些像大元人。 仔细看，这轮廓还有些跟洛洛相似。 好在公孙冷铭也没往心去，还以为小孩脸型都是差不多得，洛洛与九皇子长得漂亮，那么漂亮跟漂亮自然差不多了。 就在公孙冷铭比划着，两个小孩脸型哪些地方相似时，长公主拍了下他。 “你这么喜欢小孩，那成亲后赶紧给娘生几个。” 长公主笑的贼嘻嘻的打趣自家儿子，“你要向宁瑞雪的二哥请教，一次就生两。” 听说宁瑞良的双生子白白胖胖，异常可爱，自从生了两小子，宁老二都不外出，天天围着老婆儿子转。 想到宁家老二媳妇，长公主还心有余悸的忧心，“还是不要怀双生子了，宁家老二媳妇跟雪儿生孩子都经历鬼门关，老二媳妇还两个都顺利生下，雪儿就可怜，拼了半条命也就救活了洛洛。” 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长公主说着就有些难过。 “母亲，你说什么？” 公孙冷铭惊呼起来，被旁边的老侯爷狠狠瞪眼。 “娘，你说说，怎回事，洛洛还有个什么？” 长公主被他叫得有呆愣，不明所以的回道：“还生了个儿子，比洛洛早，怎么了？” 儿子？ 公孙冷铭有一瞬间把那个孩子的脸与九皇子的脸重合，然而又很快否认，甚至觉得荒谬。 虽是这样说服自己，他还是忍不住看向洛洛，却见洛洛一直观看的是玄月国后排坐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一生黑，黑色面纱罩住脸，黑袍盖头，只留下一双邪魅的眼眸半垂着眼睫。 许是也注意到了洛洛的目光，男人一直未抬眼。 宴会到了下半场就是歌舞展示。 大元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宴会上自然少不了行酒令，诗词歌画，只是北狄与玄武对这些兴趣缺缺。 “文姬公主，阿迪王，二位觉得这歌舞如何？” 场上是孙丞相千金孙柯晴在跳惊鸿舞，虽没当年宁大小姐那般惊若游龙，但也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美则美已，却没什么看头，扭来扭去的。” 阿迪王喝完酒杯里的酒，咂咂嘴，皱眉。 这酒咋像喝水一样？ “阿迪王有所不知，这叫惊鸿舞，讲究得是灵动曼妙的美感。” 大元皇帝有些得意的想给阿迪王科普，大元朝的文化有多壮观，却被文姬公主笑着打断。 “我们北狄儿女不比大元斯文，不如玩点大家感兴趣的。” “听闻王爷喜好骑射，不如我们来玩一场骑射游戏，大元陛下觉得如何？？” 文姬公主提议，大元陛下虽有些不悦，还是配合同意。 阿迪王却兴致勃勃，“行啊！我也想比试瑾王的箭法。” 瑾王一直压制着玄月，导致多年没法正面支援北狄，这也是让北狄节节失利，退还大元领土。 “好啊！” 瑾王把酒杯“哐啷”的往桌上一放，“你想怎么比？” 在边界都没怕过，对方来到自己的国家更没理由怕了。 “阿迪王，比赛就当消遣，输赢切莫记在心上。” 来议和，却三番两次的挑衅，皇帝也有些不悦。 希望瑾王能教训一下这些狂妄之徒，可还是有些担忧。 阿迪王注视着瑾王，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像只狡猾的狐狸欣赏自己猎物一样。 比赛射箭场很快就弄好了，大家都移步殿外。 先是站着五十米开外的距离，两人三把都是正中靶心。 接着又是骑射，两人又是轻松正中靶心。 “瑾王，真是好剑法，看来这样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阿迪王似笑非笑的夸赞，原以为他要放弃，可接着说道。 “要不我们来玩冒险的？” 第85章 宁瑞雪出手相助 瑾王冷哼道：“你想怎么玩？” 阿迪王抿了口酒，抬眸间不禁间越过对面，露出个笑脸。 “不如我们请美女助兴。” 看着瑾王与皇上洗耳恭听的样子，阿迪王笑意更深。 “美女头上顶着苹果，我们在五十米开外射箭，射中苹果者赢，如何？” 玄月国并未带一个女人过来，却提议玩这种游戏，不禁让人好奇，岂料他走到文姬公主面前。“听闻文姬公主胆识过人，不知可否能做我的同伴，一起给大元朝臣民助兴？” 文姬公主有瞬间的惊讶，眼神带着惊恐。 宁老将军咬牙痛斥阿迪王，“玄月国如此玩法，实在是拿人命做儿戏，要是伤到公主！” “大家知道，驯服烈马时，我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那不照样驯服了。” 阿迪王不以为然的反驳。 “觉得有生命危险，是射术不够熟练，对自己不够自信，瑾王也可以认输。” 阿迪王恭敬圣神的对公主行礼，“请相信我，我怎么忍心伤到公主殿下，我用我们神启誓。” 真挚的目光，文姬公主最终点头。 公主眼神有些漂浮，捏紧裙摆慢悠的走了出来。 “来者是客，若公主，王子执意要玩这游戏，本国也只能应陪了！” 玄月国这边选定了，轮到大元，瑾王犯难了。 虽是本国，可选谁呢，稍稍偏差就会射中脑袋。 “有哪位小姐有勇气一试？” 皇帝都跟有些着急，他抬眼看了看场外的女子，见到都低着头，又望向宁老将军。 普通的官家小姐都没有一个会武的，会武的又未必能上得了这个档次。 宁老将军着急摇头。 要是放几年前，他的孙女雪儿还可以上去一试，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找人。 孙柯晴垂着头，两眼不断的 “呵！” 宁瑞雪低呼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惊慌。 刚刚她的手碰到一个冰凉、软软的东西，抬眼看去，一条黑色的小蛇在往手上爬，吓人一跳，本能的甩开，跳起来想逃跑。 “沈夫人，这是？” 皇上眼睛一亮，满是惊喜。 谁不知道宁家大小姐当年才华与胆识都是一绝，女扮男装混迹男子圈，与男子一决高低。 “我……” 我是被吓到的。 宁瑞雪结结巴巴，竟说不出这其中的误会。 瑾王没想到她会站出来，眼中的感激带着炙热。 “臣妾愿意为大元一试，亦相信瑾王的箭术。” 宁瑞雪哀怨的看了女儿一眼，叹息一声，主动向皇上自荐。 “好！” 大元皇帝容颜大悦，“果然是宁将军的孙女，这等骨气在大元也难寻了。” “夫人？” 沈鹤心生不悦。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故意给瑾王挖坑，宁瑞雪一个妇道人家挺身而出，虽解了瑾王的面子让大元国有了尊严，沈鹤却感觉大家夸赞的目光异常刺眼。 “我为大元国，就算献出生命也心甘情愿。” 宁瑞雪抬头挺胸，慷慨激昂，“夫君，你不用太过担心，就算死，我也是沈家的荣耀。” 宁瑞雪把沈鹤的嘴堵住，让他不得不假装担忧的样子。 洛洛都忍不住要笑出来，心里给娘亲点赞，这演技也不要太好了。 上场前给了宁瑞雪一个拥抱，偷偷的把她的小袋子挂在娘亲身上。 四人走到射箭场，文姬公主看着宁瑞雪，别有深意的笑了，。 文姬公主与宁瑞雪各自拿了个苹果，走向两边的靶中心站立，把苹果放头上。 大元朝的箭术比赛还没出现过这种玩法，宁瑞雪不害怕是骗人的。 不过有了洛洛的“护身符”，她稍稍心安些，看到文姬公主镇定自若的样子，她也镇定的看着前方的瑾王。 此时的瑾王却变得脸红心跳，手心都有些冒汗，不知道是因为比赛，还是因那双眼炙热的双眼而紧张。 这是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眸，不因为害羞，或是不合礼仪而躲开，也不用担心对方把自己想成登徒子，就那样遥不可及的距离，竟只有区区五十米。 他的心意从来未让人知晓过，只是在人群中偷偷的遥望那个肆意洒脱的身影。 瑾王沉浸在初见宁瑞雪的心动美好中，却听到“咻”的一声。 “好！” 阿迪王箭已经射出，苹果一分为二，射在箭靶上。 顿时赢得北狄与玄月使臣一片喝彩，其中叫声最大的是坐到第二排的男子。 此人年纪不大，却能坐到一众使臣的前方，长相也是比较出挑，这让洛洛不由好奇，可惜距离有些远，正视不了他的眼睛。 宁瑞雪见瑾王迟迟没有射出那箭，心中也没底，面上还是对瑾王微笑。 用嘴型安慰说道：‘我相信你。’ 瑾王闭着眼，回想自己一百米开外练习时的场景。 “咻！” 一阵急促的铉声响起，箭与苹果穿过箭靶射，在箭靶空了一个片，可见其力度惊人。 “好！” 皇上兴奋叫好，耳边传来雷凌般的掌声，宁瑞雪这才知道射完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与瑾王相视一笑。 阿迪王夸赞道：“好箭法！” 本以为事情就结束，没想到这阿迪王还不服气，要求还要再比。 比赛难度也随之加深，要求美人站在靶前双手双脚张开身体，人在一百米处射箭，只要不射到人的身体就算赢。 “阿迪王，这可不行，万一伤到人……” 宁老将军极力反对这种玩法，脸上的愤怒无比。 “阿迪王，这要是失手，伤的可是北狄公主。” 皇上脸色下沉，气氛有些僵持。 “文姬公主信我本王吗？” 阿迪王把这个问题反抛给北狄，说话中带着威胁。 “呵呵！” 文姬公主干笑了两声，看了眼皇上与北狄使臣。 “本宫当然相信阿迪王，我们北狄儿女都是择优生存，哪有你们大元子民那么脆弱。” 既然两人都坚持要比，皇上也不再相劝。 阿迪王率先射出一箭，成功射到文姬公主的左肩之上。 文姬长嘘了一口气，额头的细汗都冒了出来。 “好！” 使臣欢呼，接下来看瑾王的第一箭。 两人有了射苹果的默契后，反而变得平静默契。 宁瑞雪微笑点头，瑾王闭上眼，仅仅一秒，抬眼坚定的射出。 “咻！” 第86章 文姬自己打脸 箭羽犹如瑾王的眼神一样，坚定有力，带着一股狠力向着箭靶飞射而去，成功的钉在左肩上。 “好！” 大元朝臣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气势上更胜一筹。 第二箭射左臂下与左腰外的位置，瑾王的第二箭也紧跟其后。 开始约定好射四支，射完身体的每个空隙。 文姬公主心里默念数量，心里却越来越崩溃，尤其第三支的时候射到她的衣服，吓得差点惊叫了出来，身体也出现了抖动。 然而更崩溃的是，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还起了风。 文姬公主脸上早已没了笑容，死灰一片。 阿迪王心里也有些烦躁。 他没想到瑾王与那女人的心态越来越好，发挥越来越稳定，反而把自己的心态搞得快崩了。 本想给大元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他们的笑话没看到，自己都快闹笑话了，文姬那女人抖得他都有些想骂人了。 阿迪王深吸了一口气，射出最后一箭，只是松手时刻，大风一下子喘进了自己的口里，顿时有些失控。 “啊！” 阿迪王脸色煞白的看着箭离玄，飞了出去。 众人也是脸上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一直低垂着眼眸的黑袍男子也瞬间抬头，眼里的光芒闪烁一下。 箭在众人的注视下，稍稍有些偏离，公主却起身躲开了。如果文姬公主不快速的移位逃离的话，最多也就是个擦伤。 两国使臣无不懊恼惋惜，却也不敢当着大元的面对公主有所不满。 “本王还以为公主有多大胆呢！” 阿迪王对走过来的公主一点也没为自己的失误道歉，反而冷嘲热讽。 “啪啪啪！” 沈鹤鼓起掌来，大赞道：“文姬公主真是反应敏捷，要不是躲得快，说不定就被射中了。” 不管文姬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是很佩服公主的勇气与反应迅速。 皇上瞬间反应过来，跟着鼓掌，赞赏，台下响起一大片掌声。 打脸玄月国的事，他可是乐意的很。 文姬冷淡的看了沈鹤一眼，之后的余光总是追随着这个影子。 阿迪王气哄哄的，接下来看瑾王的最后一箭时一直冷着个脸。 瑾王闭着眼睛静心，冷风把额头的碎发吹翻。 风力影响箭的方向，多少增加了些难度。 瑾王松开箭玄的时候，明显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像是大风刮过的感觉。 他还在呆愣自己手指的感触时，众人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天空突然出现灰蒙蒙的，像是乌云遮日看不清的状态。 就连宁瑞雪看那箭头的影子模糊一团，只感觉她身上的布袋在动，等他垂眸想看下面的家伙在做什么时，那箭头已经落到了她的右肩上方的位置。 殿外响起了一片鼓掌声，这也宣示着比赛结束，她们赢了。 众人把两人围着祝贺，两人相视一笑。 沈鹤在圈外看着两人格外刺眼。 “恭喜沈大人，您的夫人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文姬公主真诚道谢，眉眼弯弯，笑眯眯的。 “谢谢！” 沈鹤淡淡的回应，脸上都没有笑意。 皇上宣布比较结果的时候，掩不住的笑意与得意。 阿迪王脸色难看，狠狠的剜了眼文姬公主。 “比赛嘛，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其中的过程，文姬公主与沈夫人都非常勇敢。” 皇上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特意奖励了参与的两位美女。 “谢谢陛下的夸奖，文姬实属难当此夸奖。” “下面就让文姬来为大家表扬一下，算是弥补下。” 文姬公主拍拍手，十几个人拉着装老虎的铁笼过来。 老虎被装在铁笼里发出低吼，文姬公主走了过去摸了摸老虎的头，竟然安静下来。 公主命人打开笼子大门，那个宫人颤颤巍巍的开锁，门都没打开却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公主看着那人，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虎出了笼子，众人不由的担忧起来。 老虎身体有公主几个大，一口下去不得咬掉一半。 就在大家为公主捏了一把汗时，老虎竟在公主面前蹲了下来，就算是宠物就没见如此温顺。 “坐下！” 公主说坐，老虎就坐了下来。 “站立！” 老虎又乖乖的站了起来。 “左手！” 老虎伸出左上脚的那一刻，全场沸腾了，无不惊呼真是神了。 老虎驼着公主来到皇上几米外，看到皇上身边的侍卫与瑾王全副武装时，不由的轻笑出声。 “皇上莫怕，它很温顺，不会主动伤害人的。” 看着公主如此轻松驾驭老虎，皇上也有了兴致想要靠近些，却遭到瑾王的强烈反对，拦在前面。 “公主，畜牲就是畜牲，这都有失误，更何况是畜牲呢！” 一时文姬公主与阿迪王脸色微变，好在阿迪王很快调整情绪，微微一笑。 “本王还没骑过老虎，不知骑着老虎奔跑那得多威风呢！” 阿迪王看着老虎，兴致勃勃的样子。 “王爷恐怕要失望了，这老虎驮不起成年人的重量。” 文姬满脸歉意。 这老虎从小被饲养，看着高大，却不中用。 “那就由我们的九皇子来骑试一下，可以吗？” 阿迪王看着文姬询问，丝毫没在意九皇子的意见。 “九皇子倒是可以，只是九皇子愿意试吗？” 文姬看着九皇子询问。 人与畜牲也是相互的，人越怕它，它越抗拒人，人若震慑住它，它反而越温顺。 “他有什么不愿意，男孩的胆量就是从小锻炼的，我们玄月国男人没有孬种。” 阿迪王豪气的替九皇子回答，九皇子却始终一个表情。 九皇子被抱上老虎背也异常安静，却让坐席上的宁瑞雪抓住衣衫快扭变形了。 两岁多的九皇子骑着老虎，本能抓紧抱住它，阿迪王在场边呐喊，为九皇子喝彩。 老虎在嘈杂的声音中，变得有些躁动，速度也有些加快，在转弯处九皇子的身体有些偏移，好在回到直线又坐直了身体。 九皇子的就像有幸运之神眷顾一样，看得瑾王都替他担忧，却安然无恙的骑完一圈，回到终点。 洛洛一直在吃，九皇子一结束，她急急的跑了出去，宁氏笑着让身边的丫鬟跟了过去。 “我就说男孩子要从小锻炼，方成大事！” 阿迪王一脸得瑟，挑衅的看向皇上，目光却落在太子身上。 “你们大元孩童勇气有挑战的吗？” 第87章 五皇子骑老虎 太子身体羸弱，看起来一阵大风都能刮倒，更别提说在老虎背上极速颠簸了。 太子捂着袖口，憋屈的看着阿迪王，脸色通红，眼神凌厉。 如此羞辱，皇上已经没了之前的谈笑风生，脸色暗沉，眼神却在下方寻找。 洛洛此时被抱出尿尿，还未回来。 皇后强忍着怒意，安抚着太子，不要冲动。 “我来试试！” 大殿下方传来一个声音，转头看去才发现是个跟太子个头矮一截的男孩。 男孩脚步坚定的走了台阶，“不就是骑这畜牲，还用太子？” “你是何人？” 阿迪王怒目可憎的看来人，眼神中满是打量。 这男孩穿着虽不若太子华丽，料子也不差，阿迪王猜测是哪个大臣之子，只是那服饰与那些宫人样式有些相似。 “我是何人不重要，只要我敢骑这畜牲就是了。” 李慕安桀骜不驯的看着阿迪王，眼神中有些不屑。 “安儿！” 皇后呢喃的念着李慕安的名字，眼眸有些湿润。 “呵呵！” 文姬公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小弟弟，这老虎也是看人去的，如果它觉得你不够格，坐它身上会特别生气，试图把你摔下来的，还会攻击的。” 一再的侮辱她们的国宝，文姬恐吓李慕安，试图吓退他。 岂料他丝毫未吓退，李慕安本就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死了也不值钱。 “他是朕的五皇子，李慕安。” 皇上终于忍不住出声，李慕安激动的抬头，眼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旁边的太子心中松了口气，高兴的看向李慕安。 “呵，这是五皇子啊，那老虎可碰到的都是贵人了。” 公主脸色一僵，尴尬的说着迎逢话。 “那五皇子这边请吧！” 文姬公主领着李慕安去老虎那边，碰到洛洛归来。 她只看到李慕安一脸就义的跟着文姬身后，就冲了出去，拉住李慕安，眼神在问。 出了什么事？ 你去干嘛？ “洛洛妹妹，你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去，看哥哥给你骑老虎。” 李慕安蹲下来，轻声的解释。 虽然他说得轻松，可几岁的小孩害怕却强装镇定都写在脸上，洛洛看文姬的表情更是得瑟。 我也想去骑老虎。 洛洛手脚比划着自己，又指指老虎。 “那可不行，小孩子抓不稳，还是大哥哥代你试试，好骑就让你再试。” 李慕安哄着洛洛，不让她去。 “小孩子，你还是去你家大人那。” 文姬催促。 洛洛看了眼文姬公主，把身上的布袋绑在五皇子身上。 李慕安摸着布袋里面软软的，也没在意，笑着安慰。 “哥哥没事，洛洛去沈夫人那，看哥哥骑老虎。” 嘴上虽这么说，可到了老虎面前，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发怵。 越发靠近，老虎发出低吼，李慕安的脚肚子打颤。 “五皇子不会怕了吧？” 看着五皇子恐惧的样子，文姬讥笑，“你要是怕就算了，它可是专门欺负胆小之人！” 士可杀，不可辱！ 李慕安一咬牙，手搭老虎背上，老虎抗拒的摇动着身体。 虽有些抗拒，却也没有暴怒的情绪。 李慕安抚摸了几下，壮着胆子爬了上去。 文姬笑着问道：“五皇子，准备好了吗？” 许是害怕，李慕安快坐到老虎屁股了，离它的头很远。 他也想像文姬公主那样，身体坐直，手搭在老虎身上。但文姬公主一询问，他又紧张不安的在老虎身上乱抓。 老虎有些躁动，李慕安赶紧松开。 “好了。” 五皇子趴在老虎背上，闭着眼睛，只想快点结束。 文姬眉眼含笑，嘴里发出一种声音，命令老虎奔跑。 刚开始老虎跑得比较悠闲，李慕安还可以平衡身体，可离文姬公主几米开外就变得不可控了，老虎躁动的厉害，对背上的陌生人抗拒的剧烈。 “五哥要掉下来了。” 李慕瑶指着远处人与虎，急得大喊，静妃虽神色担忧，还是制止女儿的行为。 太子李慕踭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急切，“快让老虎停下来。” 虽觉得这样不合礼仪，他还是对皇上的哀求，对文姬的呵斥。 五弟是为他出头，如今危在旦夕，他又岂能坐得安稳。 “太子！” 皇后安抚自己的儿子，也是心如刀绞。 “太子，我们北狄没有在驯马时，没有半途停下来的。” 文姬越发的露出嗜血笑容。 老虎本就是百兽之王，即使它是被人养大的，又岂会甘心人下。 李慕安的身体已经挂在老虎的一侧，只得死命的抱住它。老虎没有脖子，转不了头，只能用力的跑动，企图颠簸把他震下来。 耳边不时的传来低吼，像是宣泄着老虎的不满。 老虎颠簸途中还不断的抖身体，李慕安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身体摩擦着老虎往下滑。 李慕安闭上眼睛，他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 要么掉下去被摔死，或被老虎踩死，亦或者被老虎咬死。 忽然，吹起一阵风，袭卷着地上的草木尘土，直接对着老虎的头部刮去。 躁动的老虎变得安静下来，低着头，连文姬公主都没制止的抗拒情绪都收敛起来。 倒挂的李慕安腰部传来一阵冰凉，身体被托举起来。 死里逃生，李慕安平衡了下身体，再次骑在虎背上，他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他屏着呼吸，轻轻的摸了下老虎的脖子，老虎竟然低鸣的动了两下头，像是在回应。 李慕安有些不确定，壮着胆子摸摸它的头，这次老虎明显的点头。 五皇子兴奋的问道：“你听得懂话，是吗？” 老虎点头，嘴里发出声音，尾巴摇晃着。 “那你坐下来。” 老虎背上还驼着个人，也乖乖的坐了下来。 “起来。” 李慕安趴在老虎背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吃力，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我们回去吧！” 不远处的皇上大臣们看着这一幕，都大为震惊，无不夸赞。 前一秒钟还差点死于老虎之下，下一秒就把这老虎驯服的服帖， 这大概就是驯马的乐趣吧。 看着老虎悠闲的走了，文姬公主脸都有绿了。 \"停！” 五皇子坐在虎背上，来到皇上面前的台阶下，指挥着，“趴下！” 老虎真的就爬趴下，让其下来。 皇上大悦。 “既然五皇子驯服了老虎，那这头老虎就赐给五皇子李慕安。 文姬公主脸色大变。 这不是赔了公主又折兵！ 第88章 沈鹤邀请贵人 “谢谢洛洛妹妹，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皇上不但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他这个儿子，还嘉奖了，五皇子特意来感谢洛洛。 “都是五皇子的胆识过人。” 沈鹤在一旁陪着笑脸。 “对了，这个还你！” 李慕安拿出洛洛给他的那个布袋，有些好奇的掂量下，“那是什么啊？” 宁瑞雪赶紧接过布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是洛洛的零嘴袋！” 只不过拿在手里基本没重量，眼神不由的瞄向洛洛。 她明明看到里面装的是是那条黑蛇，怎么现在变空了？ “我说呢，怎么拿着软软的，可惜骑老虎的时候掉了！” 李慕安笑道：“不过，我真感觉那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洛洛谢谢你啊！” 五皇子对洛洛一家再次感谢，文姬公主突然走了过来。 “五皇子，沈大人！” 文姬连眼皮都没动，眼神一直在沈鹤身上打转。 文姬公主眼神格外温柔的看着沈鹤，看向宁瑞雪时眼神变得打量，“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 沈鹤温柔的说道。 “原来这就是沈夫人，果然美丽动人。” “文姬公主金安。” 寜瑞雪落落大方的给文姬行了一个礼，“公主过赞了，公主才是年轻貌美，我等之色怎敢与之比较。” “文姬真的向沈夫人学习，生了两个小孩，还是保养的如此绝色，让沈大人都如此疼惜。” 文姬公主羡慕的说道，眼神看向沈鹤时更是露骨。 “公主怎么来此？” 沈鹤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女人不是来这来要嫁锦王，怎么对他这种小人物又有了兴趣？ “你们锦王太忙了，没空带我去参观大元景色，所以我想来问问沈大人这几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到处转转。” 听得出来文姬对锦王有种哀怨，她这么个大美人居然被拒绝。 “当然，陪护好两国使臣下官的义务，只是下个月得向公主请几天假。” 你爱去哪就去哪，只要有报销，关他屁事。 沈鹤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极其谦卑。 “哦？” 文姬公主面色僵了下，很很快又面带微笑。 “那沈夫人这几天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啊？” 宁瑞雪被人叫了一下，才回神。 “公主问你，要不要去逛逛？” 沈鹤看了看宁瑞雪注视的方向，原来是在看九皇子。 “还是夫君陪公主在这京城看看吧，妾身还要去老家看望婆母，你忘了？” 宁瑞雪笑着提醒沈鹤，像极了一个古代的贤妻。 “是啊，我都忘了这事，母亲病中，娘子都没空打理祖母的寿宴。” 沈鹤也顿时想了起来一样，也顺势暗示了下他下个月请假的原因。 不管这文姬公主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互惠，他也乐意相互利用。 洛洛一直在低头寻找小黑，听到沈鹤附和娘亲的话，忍不住抬头，就看到便宜渣爹收回眼眸的余光看向了远处的襄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文姬公主眼神拉丝一样的看着她便宜渣爹，怎么着也得让两人有点小机会。 文姬公主果然感兴趣的打听寿宴的事，只是打听之余还不忘问宁瑞雪。 “沈夫人要回老家？” 文姬公主一脸好奇。 “是的，夫君的母亲，就是臣妾的婆婆一直在老家养病，最近严重些，所以替夫君回去看看。” 宁瑞雪给文姬公主稍稍解释了一下，还热情的邀请，“不过我会在祖母寿宴回来，公主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祖母寿宴上喝杯酒水，算是体验一下大元的民族风情。” “我真的也可以去吗？” 文姬公主高兴的立马点头。 沈鹤一时看蒙了宁瑞雪的操作，他都不好意思开口请文姬，没想到宁瑞雪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洛洛妹妹，沈夫人，我可以去吗？” 五皇子一副向往的样子，宁瑞雪哪有不同意，沈鹤也点头。 真是泼天的富贵，他沈鹤也算出人头地了。 “说什么好玩的，把我们也带上？” “洛洛!\" 公孙冷铭拉着锦王也过来凑热闹，他却傲娇的只跟洛洛打招呼。 “小侯爷。” 沈鹤虽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可还不得不屈服这个古代的权威。 “你们与公主在说什么呢？” 还聊得那么开心，连洛洛都笑得那么开怀。 公孙冷铭看向洛洛，眼神有些哀怨。 “在聊下个月下官的祖母过寿，想让公主赏个面子，来喝杯薄酒。\" “哦！” “那本侯和锦王是否也可去？” 出乎意料的，公孙冷铭竟然也要求参加。 “当然，下官在想送请帖，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唐突了。” 能搭上王孙贵族，沈鹤心中不免荡漾。 “本王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想带着阿九皇子去凑凑热闹，不知可否？” 阿迪王带着九皇子阿瑟过来，也跃跃欲试。 “当然，蓬荜生辉。” 沈鹤嘴角的扬起，心中止不住的兴奋。 他虽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可老太太多年的打压，以及用生母威胁，他早已失去了挣扎，即使他娶了宁氏也不敢反抗。 沈鹤记得原主是庶女之子，一直被老太太明里暗里嫌弃，连羡慕京中的夫人圈，也会怪沈鹤没本事，因此导致原主抑郁寡欢。 如今换着是他，可不是要给老太太争气，是不想让她一直拿捏的，是时候拿回掌家大权了。 宁瑞雪有些担忧的看着沈鹤，眉头紧皱。 他就这么信任老太太，还是相信秦红艳？ 这么大的阵仗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了，转头看洛洛，这小家伙也是一脸坏笑。 洛洛抱住宁瑞雪，撒娇的靠在她肩上。 【娘亲，我们走才是正确的。】 回去的路上，宁瑞雪试探的说道，“夫君，这次这么多的贵人，公主，王爷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妾身要不就不去老家了吧?” 沈鹤顿了下，说道：“那怎么行呢，我都跟公主说了你替我回去看望母亲，你不去去不是说我们都不孝了吗？” 刚才跟文姬聊了这几天要他带她去到处走走，宁氏在这还怎么好好玩？ 想到文姬公主，沈鹤脸上不禁有了笑意。男人怎么会一直抗拒主动示好的女人，还是热情似火的女人。 “大不了哪天去酒楼预备几个菜系，问题不大，夫人就尽情放放松吧。” 既然沈鹤这样说了，宁瑞雪神色无奈又贴心的说道：“那你等我走了，再跟老太太在说寿宴的事，我怕她不高兴去看婆母，为难你。” 第89章 随州偶遇瑾王 回到沈府宁瑞雪就让夏裳打包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踏上了回老家随州的事。 “小姐，我们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感觉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看着自己家的小姐，夏裳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小姐了。 “你想去给老太太挨骂？” 冬暖不悦的说道。 每次去老太太的延安堂，那几个身边老婆子老一副看她不顺眼的样子，还不时的相互使眼色，就愁着她不耐烦反击，好给老太太训她家小姐。 “难得出来，夏裳你就不要太过于紧张，别想太多了，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精华之气。” 宁瑞雪笑着阻止两人斗嘴，学着洛洛一样呼吸外面的空气。 “洛洛，出来开心吗？” 昨天还以为那蛇丢了，闷闷不乐，没想到到晚上这蛇就出现在洛洛身边，把她吓一跳。 洛洛没有反应，脸色似有疲惫之色，只在脸在外面待了会就靠到宁氏怀里睡着了,直到晚上到了随州才悠悠转醒。 “洛洛，吃饭了。” 夏裳把饭菜拿进房间，宁氏温柔的叫唤女儿。 洛洛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居然是一家客栈，满眼是问号。 “洛洛，今天太快晚了，我们就在客栈里面住下，明天一早回去沈家老宅。” 宁瑞雪体谅沈母，太晚了不去打扰，特意在这客栈住下。 洛洛一边嘴里吃东西，一边好奇这里的环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离京都也就一百里左右，也就一个白天的车程，这沈家庶女竟然没去过京城，沈鹤也没回去过，不得不说这老太太管教手段真有些犀利。 “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怕惊扰到她老人家了。\" 宁氏给洛洛一边布菜，一边唠叨着。 洛洛也没闲着，一手满足自己的嘴巴，一手还不忘顾上兜里那条蛇。 白天睡多了，晚上给小黑出去放风，省得它碰到厉害的，反过来把它控制了。 世间都是生态循环，就算是地狱也是这个体系，一旦有人恶意打破这个体系，那才是邪恶的开始。 小黑本是地狱的进化之蛇，是帮助收亡魂身上的邪恶之气，这样的魂灵才得以重新投胎，而小黑也得以维持能源。 昨天它跑出去很晚才到家，身上戾气明显，眼睛都是红色，这分明是有人灌入了小黑无法净化的邪恶之气，如果放任，必将被那邪恶力量反噬。 洛洛发了整晚的力气才把它身上的浊气去掉。 洛洛疲惫不堪，她感到了丝妖界的浊气。 她猜得没错，离开当晚就有个身影飞到了沈府的屋檐，它寻着那特有的气味过来，到沈府就断线了，百思不得其解，围着这个院子到处查询蛛丝马迹，却在其中一男子身上察觉到淡淡的气味，就好奇的挺住了脚步。 “祖母，你不是一直看宁氏不悦吗？” 沈鹤一脸正经，“我特意支开她，让你跟表妹大展身手，到时候打脸她宁国府的千金大小姐脸面。这不是让我们沈家更有面子吗？” 老太太气冲冲的看着沈鹤，心里有苦也说不出。 老太太在沈鹤面前跋扈惯了，她不能说她没有能力办这么大的宴席，让沈鹤笑话她。 “放心，您过大寿时她会回来的。” 沈鹤说完就走了。 “他现在是有了贵人忘了祖母。” 老太太气的敲拐杖，对着沈鹤的背影直骂。 “姑婆，您消消气。” 秦红艳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安慰道：“表哥这么做也肯定为姑婆着想，那宁氏是会为沈家取悦贵人的吗？” 秦红艳一说，老太太果然安静下来，摇摇头。 “所以说这贵人的福气咱得自己接，她在这说不定还会缩手缩脚，有好名声也当成沾了宁家的光呢。” 老太太心里有些计较，一方面不喜宁瑞雪的娘家身份，一方面有想依赖她的高门大户的手段，实则面对位高权重心里有些发怵。 “可是寿宴我也没弄过呀！” 老太太无奈的说出心里的顾虑。 她也想自己操办，不沾宁氏的光就有面子，可万一。 “姑婆莫担忧，有我与表哥给你操办，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 老太太无奈，宁氏人已走了，再有不满也没办法，只能相信眼前的秦红艳了。 她转头看到脸色异样的赵嬷嬷，突然想起这宁氏去的是随州。 坏了！ 老太太着急的打发了秦红艳，脸色微变的招呼自己的心腹赵嬷嬷，在耳边耳语了几句，赵嬷嬷就出门了。 这两天沈府注定不太平静，第二天一大早秦红艳就面戴围帽，偷偷出门。 洛洛倒睡得安稳，却被宁氏早早早的叫醒。 “洛洛，听说这里的早点不错！” 宁氏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吧，谁叫她是吃货，就连被窝里的小黑都翻腾的给她挠痒痒。 娘亲拉着逛早市，一点也没有身为人妇的拘谨，看得出心情很好。 “小姐，这家看着人多，应该不错。” 冬暖指前面一家包子铺，两眼放光。 “嘴馋的丫头！” 夏裳笑骂了声，看了眼洛洛就转身掏银子，“奴婢去给小小姐买两个包子。” 宁瑞雪抱着洛洛，在一旁等两丫头排队买包子。 突然有人撞了一下宁瑞雪，惊得差点把手上的女儿给掉下来了。 “你？” 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撞了人连头都不回，宁氏刚想叫住那人，没想到那人倒跑起来了。 宁氏顿觉疑惑，摸摸腰袋，猛然反应过来。 “抓小偷！” 她大喊，奈何声音轻柔淹没在人声嘈杂中，路人却形色匆匆，事不关己，冬暖又在那挑选包子，没听到。 洛洛冷光一闪，拍拍布袋。 还没等她出手，就看到小偷撞在地上。 “嘭！” 跑远的小偷被人一脚踹倒，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小姐！” 冬暖最先跑了过来询问，“你没事吧！” 宁瑞雪摇头，有些晃神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 “沈夫人，你的钱袋。” 李瑾曦递过她的钱袋，“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宁瑞雪这才接过钱袋，打开一看。 “没丢。” 李瑾曦目光在宁瑞雪手里掏出的一只耳环划过，脸色变得晦暗。 “没丢就好。” 虽然心中疑惑，李瑾曦也没过多过问。 “真巧，瑾王来这是公务？” 宁瑞雪在丫鬟的提醒下才给瑾王行礼，有些别扭的打招呼。 李瑾曦点头，正经道：“非常时期，京城，京城周边也要视察。” 天知道他是不想被那文姬公主纠缠，特意选了个这里的差事。 “那就不打扰公办了。” 宁瑞雪道了谢，就带着众人离开，一群护卫才赶到。 “王爷，去矿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第90章 老宅 “我来这里吃个早点.\" 等到宁瑞雪走后，锦王才有些尴尬的说道。 手下…… 矿山在东边，来到这繁华的西边吃早点？ 他家主子啥时候这么矫情讲究了。 “那人怎么办？” 手下江大力指着那名受伤的小偷。 “把他送去官府吧，切莫暴露身份。” 江大力提着那名小偷走了，锦王看了眼宁瑞雪离去那条路的尽头，才领着一众手下离去。 回来的一路上，夏裳埋怨冬暖没守住小姐，害小姐遭小偷了，冬暖自知理亏，一直没敢反嘴。 “今天多亏了锦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随州多待？” 数落完冬暖，夏裳又提起锦王的出手相救。 身为宁瑞雪的最贴心的丫鬟， 她既会看主子的脸色，又要揣磨她们的心思，自然知道她家小姐不喜欢欠人情，可男女有别，又不好意思提起。 “不是说在这里有公务，肯定要多待几天。” 冬暖一不挨骂就嘴巴不安静。 “小姐，要不要？” 夏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用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沈家老宅就在街上不远，小六子一大早就去打听老宅的住址，等吃了早点回去就动身去了老宅。 宁瑞雪是第一次去老宅，她连沈鹤母亲都没见过,只听说生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症，连儿子的婚礼都没参加。 看着这大门高墙，琉璃红瓦在当地算是气派，能上升进朝当官，在当地也是名声显赫。 “敲门！” 宁瑞雪牵着洛洛立在大门前，让小六去开门，没想到门却从里面打开。 “夫人里面请！” 里面的小斯开门，见到宁瑞一点也不意外的行礼。 “你认识我？” 这可让宁瑞雪有些意外。 “昨个京城有人吩咐说少夫人会回老宅，让小的们招待好。” 小斯是个小年轻力壮的小伙，看起来对她们的到来很是热情的帮忙提东西，领进门。 “老夫人还好吗？” 虽有疑虑，宁瑞雪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婆婆的身体。 “还好，基本上都那样喝着药！” 小斯对宁瑞雪解释他叫小冬子，却对老夫人的病情有些含糊。 “少夫人，我带你们去厢房先把行李放下，吃个早点吧！” “不用，先带我去见老夫人。” 她来这就是打着孝道，理所应当的先去见婆婆。 “老夫人还没起，少夫人还是先去厢房，稍微等一下吧.\" 小冬子安排的明明白白，可宁瑞雪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穿过一个假山，几座院落，宁瑞雪被带到一处不起眼的院子。 “少夫人，昨晚通知的有些晚，正房还没收拾出来，就麻烦你在这厢房将就歇息一下。” 小冬子说完就说要服侍老夫人早起，问了早点要不要安排就走了。 “小姐，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冬暖皱着眉头抱怨。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不舒服。 【被人pua了】 看来这老宅也是藏龙卧虎。 宁瑞雪虽不懂洛洛的意思，可她还是想先见见老夫人。 这厢房也不知道是临时打扫，还是长期有人住，打扫的还干净，把东西放下，留了小六子在这放行李，就带着几人去了老夫人的屋外等着。 沈家子孙稀薄，老夫人是沈老太爷唯一的庶女，又留在家中招婿，尽管沈家在当地身份显赫，也是在当地没什么名声，直到沈鹤这一代上升到京中为官，才让人有些另眼相看。 按道理她应该享福之人，沈家的家业都由她继承，却偏偏长年生病，如今儿子婆婆都去京城，她却守在这个老宅。 公公，听说也是个无福之人，早早的病死，所以这个老宅只剩婆婆一个人。 宅内散落着一股阴冷，屋外更是寒风刺骨，宁瑞雪站在长廊上抱住女儿，正想着这些事情，屋里就传出声音。 “老夫人请少夫人来去。” 掀开帘子，里面暖气袭来，还掺杂浓烈的中草药味有些呛鼻，室内的光线有些灰暗，里面的陈列家具老旧又压抑，这像几十年的摆设，倒与老夫人病同样子有些呼应。 屋内服侍的是一对母女，叫吴嫂，女儿腼腆害羞，看着就像是做农活的，四肢粗壮，进来时婆婆就是由老婆子抱到榻上的，动作还算麻利、轻柔。 “婆婆，儿媳宁瑞雪带女儿洛洛给您请安。” 初次见面，宁瑞雪给了沈清和一个大礼。 沈夫人脸色病黄，脸型深凹，尽显病态，唯有听到洛洛的名字时眼神有点光。 “乖，乖孙女！” 她指着洛洛，嘴里颤颤巍巍的叫着。 老夫人对洛洛到来激动得不已，宁氏不忍推了推洛洛。 “洛洛！” 宁氏心里还有些担心落落害怕，却看到女儿一摇一摆的跑过去，踮着脚够上老夫人的手。 “婆婆，她叫洛洛，还不会说话。” 沈老夫人眼睛里都是洛洛，满是期盼，宁瑞雪赶紧解释。 “乖，孩子！” 沈老夫人颤抖着枯槁的手抚摸上洛洛的脸，满眼都是宠溺与心疼。 老人才不过四十上下，却有着六七十的体态，不用想也知道受了许多辛苦。 “老夫人吃早点了吗？” 宁瑞雪问屋里的婆子。 “今天的还没。” 这老婆子回答的好生蹊跷，宁瑞雪抬头看向她。 “老夫人，天亮时分吃过一次，但她说是昨晚没吃饱。” 婆子尴尬的解释，生怕这位突然造访的少夫人有什么误会。 “吃，早点！” 老夫人突然喘气的叫唤，似乎非常饥饿，躁动的乱发脾气。 “来了！” 又一年纪不大的下人阿春拿着早点过来，她的脸上搽了层胭脂，宁瑞雪一眼就看出这女的用的帕子是京里绣房的。 待她端出早点，夏裳吃了一惊，用眼神暗示，那份早点有问题。 宁瑞雪眼神看过去，居然是肉粥，肉包，份量相当多。 老夫人吃东西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个病人，反而像饿了几顿，从牢房里放出来的。 吃相也惊到众人，拳头大的肉包，四口就吃完，汤汁溢得满嘴都是。 “这？” 宁瑞雪看着沈氏，嘴里说不出话。 “少夫人别介意，老夫人就得了这个吃病，老太太才不让她去京都。” 阿春解释着，脸上笑容想缓和一下宁瑞雪等人的顾虑，却瞧着那么刺眼。 刚想问能吃完吗？就见吃了一半。 “她每天都要吃几顿？” 宁瑞雪看到沈氏一下子就吃掉四个肉包，一大碗粥，眉头紧皱。就连冬暖、夏裳都露出吃惊得表情。 “一天六餐。” 阿春心中窃喜，按耐不住的吐槽。“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夫人顿顿要吃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下人暗地苛待了主子，私吞了，每月要几百两的肉，这都给老夫人吃光了，我们奴才都碗里没见过肉。” “您看老夫人这吃相就知道奴婢的委屈。” 第91章 血虱 “出去！” 宁瑞雪忍住不发火的冲动，指着大门看着阿春。 “啊！” 阿春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被冬暖拉走。 “叫你走，你听不懂吗？” “我是老太太叮嘱在这照看夫人的，秦管家还未回……。” 等到阿春走后，屋内安静下来，之前的婆子母女变得忐忑不安。 “婆婆，你慢点！” 宁瑞雪温柔的给沈夫人擦住嘴角上的汁液，一点也没嫌弃的意思。 “儿媳妇！” 沈夫人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婆婆，你怎么了？” 沈家一直把她当空气，当生育传代工具，就连她的儿子都没跟她亲近过，后来病了，就没人拿她当人看，如今却被一个没见过面的外人温柔对待，心中的感动不已。 “没有，只是感动。” 沈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跟宁瑞雪拉起家常，问沈鹤的情况。 此时的沈氏精神明显好很多，聊起儿子满脸骄傲，却对老太太只字不问。 “婆婆，听说你病得很严重，不知是什么病症？” 沈氏一听脸色变了下，漠然的摇头。 “大夫说是胃口好。” 以前看了几个大夫，都说身体没什么问题，老太太就说她撞了邪，把她隔离起来，沈鹤一走，她的病情就变得更严重。 就这吃法简直是饿鬼附体，没吃的时候就像只剩一口气，这不是病，谁信！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说我中了邪，还请道士去邪，把我关在后院！” 沈氏委屈的哭了起来，她实在找不到人来倾诉。 老人家身体虚弱，哭了一会儿就困意袭来，宁瑞雪安顿好婆母睡着，又贴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嘶！” 宁瑞雪手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小姐，怎么了？” 夏裳拿过宁瑞雪的手指查看，就发现有一个紫色红痣那么大的地方。 “看着像被蚊虫叮咬的。” 夏裳去翻开被褥仔细查看表面，却是一无所获。 “洛洛，过来娘亲这，那里有咬人的虫子。” 洛洛刚走过去，刚碰到被褥，宁瑞雪担心咬到洛洛。 “可能跑掉了。” 虚惊一场，夏裳把被褥两边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任何虫子。 “少夫人，这被子奴婢经常有拿出去晒。” 吴嫂看到夏裳没找出什么，才敢为自己说话。 “吴嫂，是吧，你们跟我到外面说话。” 宁瑞雪细心的给婆婆盖上被子，轻声的把两人叫出来。 听说这少夫人是宁将军家的千金大小姐，坐在高堂，拿起茶杯喝着茶，身上自带的气质，加上不怒自威，吴嫂双脚打颤。 “吴嫂，不用紧张，我惩罚阿春，你想必也知道，一个下人在我面前敢如此形容嘲笑她的主子，那在大元刑法中可是要棒杀的。” “我惩罚她，是希望她不要忘了身份，莫要爬到主子头上去了。” “我相信吴嫂是个老实之人，不会有这种行为。\" 宁瑞雪杀一个捧一个，这让吴嫂顿时自信放松了许多。 她吴嫂这点还是很自信，做事都是对得起自己的工资与良心，这个宅子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干活，可又要伺候阿春和秦管教，还有身边不离人的老夫人，这才叫上了自己的女儿。 一个人顶俩，管家给的钱不少，她不但做事卖力，还安分守己不多事。 “吴嫂，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毕竟你是长期伺候我婆婆的人。” 吴嫂点头，绷紧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 “少夫人，您问吧，奴婢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老实之人通常也很是孝顺，吴嫂看到宁瑞雪对沈夫人的动作也是有些触动。 “吴嫂来这里照顾老夫人多久了？” 吴嫂沉思了下，数着手指头，“估摸着有快十个年头了。” 那就是沈鹤升迁走了，才找的。 “你是沈家找的，还是？” “秦管家让俺过来干的。” 她跟本没见过沈家别的人，都是听阿春姑娘说的。 “管家去哪了？” 吴嫂摇头，心里却嘀咕，不是刚刚问了阿春，说是去京城买药了么，怎么又来问她？这秦管家去哪，怎么会告诉她们。 宁瑞雪皱眉，“老夫人的病都是哪里的大夫来看的？多久看一次？大夫怎么说？” 宁氏一激动，连问几个问题，把吴嫂问得战战兢兢。 “是是镇上平善堂的许大夫来看的，一个月来看一次，大夫都跟秦管家说的，奴婢不是很清楚，但药都是奴婢去平善堂抓的。” 她不认识字，可药方都在她身上。 吴嫂有些不情愿，看到宁瑞雪伸手要药方不得不交了出来，夏裳接过药方瞄了眼就发现方子上的问题。 “小姐！” 夏裳睇到宁瑞雪手上，手指在中间的位置点了两下，看了宁瑞雪一眼。 “少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吴嫂不明所以，对那张药盯得死紧。 “没，我对药不是很懂。” 宁瑞雪看了眼夏裳，才把药方还给吴嫂。 “少夫人，您们一路辛苦了，奴婢给你们去做饭。\" 吴嫂看了眼屋外的天空，又看了内屋的沈夫人，才小心的提议做饭。 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做，做的也只是几个人的，如今要做十个人的，就感觉时间不够了。 宁瑞雪点头，笑着看她出去。 “小姐，这个药方有……” “去拿笔记起来。” 宁瑞雪打断了夏裳的话，让她去拿笔记下来。 刚才夏裳记了上半段，所以她给记了下半段。 “小姐！” 冬暖也跃跃欲试，想帮忙。 “你去查查那个药房。” 等吩咐完了两丫鬟，宁瑞雪才想起洛洛，看了一圈偏厅都没看到人，找到沈氏房内，就看到人在里屋。 “洛洛。” 宁瑞雪用口型叫着女儿，深怕吵到沈氏，只见沈氏满脸虚汗，眉头紧皱，还在被子里哆嗦。 洛洛没有理会宁氏，手伸到被子里，沈氏却神奇的停止了哆嗦，眉头舒展开了，睡梦变的安稳。 “怎么回事？” 宁氏用口型问道。 【血虱！】 第92章 沈老夫人的病情 宁瑞雪还想问那个‘血虱’的事，洛洛却不再说话，脸色严肃的走开了。 她还是第一次感觉洛洛长大了，有些事情是不想跟她分享，就算着急也没用。 中午的时候阿春过来认错，请求宁瑞雪的原谅。 “你知道你错哪了？” 阿春一脸茫然。 “记住，主子永远是主子，下人永远不的窥探，说道主子的隐私，你进来的时候没有教会你吗？” 夏裳耐着性子在这教导。 如果不是还要问些别的事情，宁瑞雪不想打跟这人费劲。 “少夫人，奴婢错了，不应该这么说老夫人。” 阿春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你什么时候进沈家老宅的，老太太还在这里就来了吗？” 宁瑞雪喝着茶，不经意的问道。 “回少夫人，奴婢是沈大人搬迁时来的，特意照顾老夫人的。” “哦？” “你是谁推荐的吗？” 十年前年纪也不大，能委以重任，照顾沈家夫人，那得多大能力？可宁瑞雪断定她是人介绍的。 “奴婢是，是秦管家推荐的。” 阿春忙擦了下额头的虚汗，有些结巴的回道。 她感觉这个少夫人不简单，似乎对她有些看穿。 “秦管家？” “他人呢？” 宁瑞雪拨弄着茶盖，一下两下，拨弄的声音敲在阿春的心头。 “秦管家京城抓药。” 阿春看着这位少夫人再次问起管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来找管家麻烦的吧，可她也没说谎，秦管教却是京城了抓药了。 “他去了多久，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宁瑞雪也没多理会阿春，继续问道。 “不知道，管家说运气好的话一两天就等到药了，运气不好的话要待上一个礼拜才能等到。” 看着少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阿春也不敢说谎。 “那他多久去一次？” “一个月去一次。” 说到这里，阿春又开始有些不满，“一个月去一次，这抓药的钱也去了小半了。” “嗯!” 夏裳顿时抬头瞪了一眼，仿佛提醒她别再患病。 宁瑞雪又问了下沈夫人的病情，谁看的病，多久看一次，说的基本与吴嫂无异，见再也说不出什么东西了才停止。 下午午饭的时候秦管家回来了，看起来是急赶着回来的。 “少夫人好，奴才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秦寰中，是这里的管家。\" 管家看起来五十出头，头发是特意打理的，头上还带顶黑高帽，有几分私塾先生气质，说话也斯斯文文，这让宁瑞雪心中打消了几分厌恶。 “奴才去京城两天，一个是为老夫人抓药，一个是为了卖田里的作物，所以有时回来的早，有时回来的晚。” 秦寰中老实交代，他这几天的行踪，这落落大方的行为倒是出乎宁氏的意外。 “秦叔，辛苦了，老宅的田地都有种什么？” 她以为只种田，没想过还种了其他的作物要去京城卖钱。 这出乎了宁瑞雪的认知，心中还有些小懊恼。 “除了粮食，还有小麦玉米，药材，番薯。” 秦管家列举了一些，脸上的神情没那么绷紧，带着和善的笑容。 “不是在这边有人收购吗？怎么还跑到京城里去卖。” 面对宁瑞雪的不解，他也是耐心的解释，“少夫人，京城的东西都是这边的官商勾结收购的，价钱有时候连京城那边的一半价格都没有，我刚好要去京城，索性就拉过去多卖些价格了。” 如果不是知道婆婆的病情有异常，她也差点就相信了这是一位好管家。 洛洛笑眯眯看着这位管家，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这位就是小姐吧！” 管家无比慈爱的看着洛洛，眼里流露出宠溺，宁瑞雪点头没多想，当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秦叔，洛洛还不会说话。” 秦管家顿时得心疼起来。 “秦叔，我婆婆她的病？” 秦管家收了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为难起来。 “少夫人，你也知道老太太不是很喜夫人，以前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没病，就说夫人是邪祟附体，对她的人都避之远之，她的病就是开些补药和开胃的。” 秦管家说得很诚恳，有些不像老夫人安排的人。 “秦管家，我并未听到我婆婆与祖母不和之说，你这样说是造主人家的谣。” 宁瑞雪冷冷的提醒，吓得秦管家连忙躬身道歉。 “念你也没什么歹心，又在这沈家多年，这次就算了。” 宁瑞雪这招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让秦寰后背发凉，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夫人真的不是个花瓶摆设。 沈氏每次一睡醒就特别疲惫，喊饿，总是让两个下人措手不及。 这次居然没那种感觉，醒来的精神也好多了，吃饭虽也是在自己的房间，却也是跟大家的时间差不多。 宁瑞雪看着婆婆开始用餐完，才吃的，沈氏并没有那般狼吞虎咽，相反很慢条斯理，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吃饭是不是很难看？” 沈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控制不住，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孙女与儿媳。 “没有，婆婆跟儿媳差不多，有时特别优雅。” 优雅这词没听过，却夸到她心眼里了，对宁瑞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着笑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以前我也是优雅的小姐，爹爹宠我，娘亲爱我，后来就再也没有这样场景了。” 老夫人看儿媳给她擦眼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忙让宁瑞雪去用膳。 一天没找到跟症状，她对婆婆的病也是蒙的。 难道正有撞邪之说？ 宁瑞雪来到偏厅，洛洛正在吃的津津有味。 “洛洛，你要多吃素菜！” 看到女儿专吃鸡腿，红烧肉这些肉类，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么挑食，对脾胃不好。” “要不然像会像…” 宁氏猛得惊醒。 爱吃这不就是沈老夫人生病的症状嘛！ 她想小时候二哥为了吓唬她，给她读在瑾王那里看到的一本古老书籍的恐怖故事，她清楚的记得里面有种虫，以血为食，人若给最初的那只母虫喂养人的血液，那虫还会一直追着那个人吸食。 那虫最喜欢吸食吃肉人的血液，吓得她捂住耳朵，一段时间也不喜食肉了。 那个故事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 不行！ 她得找到那本书。 或者赶紧找到瑾王。 第93章 需得找到瑾王 “小姐，咱们回老宅，这秦管家怎么安排这么偏僻的院子。” 冬暖忍不住抱怨。 夏裳瞪了眼冬暖，“小姐，这安全虽有不妥，但也不是不合情理，咱们刚过来，不宜跟他结怨。” 秦管家临时让宁瑞雪去最里面的院子，离沈夫人的院子比较远，走到大门都要花费一段时辰。 秦管家说是远离马路，安静，晚上早晨不易被吵醒，这惹得冬暖有些意见。 宁瑞雪笑了笑，接受了。 她无心理会两丫头的争论，心里想着明早再去那个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见到瑾王。 窗外的月光有些暗淡，光线在漂浮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诡异色彩。 洛洛拍拍布袋，扯开袋口，把里面的黑蛇倒了出来。 〔去透透气吧！〕 手里拿着一只钱袋，是娘亲差点被偷的那只，她拿到小黑鼻子上，让它认清楚味道。 〔你要友好的给他讲道理，别吓坏他了！〕 小黑刚要爬下窗户，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栽下去。 看她那样就知道，今天那名小偷没个深刻记忆是很难消她的心中怒火了。 “嘶嘶！” 小黑吐着舌头，眼神凶狠的爬走了。 小黑走后，洛洛躺在床上觉得无聊。 夏裳与冬暖还在整理行李，娘亲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悄悄的爬下床出门。 在沈老夫人房间时，她也去查探过身体，确实没什么病症，但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胃部异常活跃。 洛洛明显感觉到了被子有东西靠近，可却看到不到。 小黑说这是血虱，有的又叫血饮，是一种小到肉眼难分辨的虫子，专门吸食血液为生，属于阴暗之物。 以前会出现在六畜身上，但有些地方的阴邪之人会拿这种来放在人身上，操控上了，一旦不注意也可能把血缘至亲都吸食掉，其手段是阴险恶毒至极。 血虱也像蛊毒一样，由一一只母虱喂养，铲卵，只要短短三个月就可以繁衍无数的血虱，它们的体型小，却胜在数量多，如果不控制母虱，它们可以一夜就把人吸干，真真的比毒虫还恐怖。 洛洛感觉全身发毛，这得多少血虱吸附在身上啊！ 【那要怎么消灭它们呢！】 【把被褥烧掉？】 既然知道是血虱，而且藏在被褥中，那烧掉应该就没事了？ 小黑斜眼看了她一眼，鄙视的说道。 既然是人养的，它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算这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烧光了，只要母虱在，它就可以繁衍无数只血虱。 【那把母虱弄死了就好了？】 小黑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对洛洛现在的智商有些不满。 母虱一但受到危胁，它会唤醒所有的血虱卵，你没有全部的胜算，那就会被血虱子反噬。 洛洛陷入了两难，还不能打草惊蛇，只得自己去找到母血虱再打算。 沈老夫人在这，那母血u虱必定也在这不远，要不然不能控制好每天吸食的分量。 那么养母虱的人就是秦管家，只是让洛洛想不通是为什么要对无权的沈家淑女下这此手段。 洛洛抹黑，摔了几跤才走到半晌才摸到沈夫人的屋里。 老夫人房内漆黑安静，借着月光能看到老夫人睡得并不安稳，蒙着被子颤抖，看着像很冷的样子。 洛洛看老夫人盖的被子厚度应该是两层的，而且外屋还加了炭火，这无疑是血虱的温床。 洛洛把茶水浇在炭火上，又打开窗户，外面的风迎面吹来，直打了个哆嗦，窗户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两度。 寒风吹到屋内，老夫人不再颤抖，似乎那血虱也因她的到来安静下来。 “洛洛！” 宅子里不一会儿就响起呼喊声，声音越来越近，是娘亲在找她。 她们找到这里的时候，洛洛已经站出在屋外。 “洛洛，你怎么在这。” 娘亲吓了一跳，抱着她就不放。 “你是不是想祖母了？” 从这到她们住的地方也不近，洛洛居然能摸黑跑这么远。 洛洛无奈的点头，不能说她在这是来查案的吧。 秦管家却看她的眼神边变的晦暗，心中暗忖，这就是血缘亲情吗？ “老夫人房间没有一个守夜的吗？” 宁瑞雪有些不解，病人房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看着，出了事谁负责。 “少夫人，奴婢守夜，刚刚去给老夫人准备晚上的食物了。” 吴嫂手上还拿着一个冒热气的食盒，她看了眼屋内，到点了居然没听到吵闹发脾气，眼神中满是惊讶。 大家散了，等洛洛回到床上时，小黑已经回来躺回在布袋里了。 她推了推它，想听一下它是如何把人吓到的，小黑直接装睡不理人。 只是第二天就听人议论。 “这贼人也太猖狂了，偷东西都偷到县令家里去了。” “可不是，当场抓获，身上都掉出好多宝贝，都是从有钱有势家里偷出来的宝贝。” “这回栽了，还栽在县令的手上，那不得牢饭吃够。” 一个男人很知内幕的样子，“那能，那人当场疯了，指着到处说蛇，有蛇。” “这大冬天哪来的蛇。” “可不是，怎么滴当场就疯了。” “哎，听说家里还有个年轻的媳妇。” “……” 宁瑞雪带着洛洛出来逛早市，吃早点就听到这个消息，她狐疑的看看洛洛。 现在是大冬天，要说蛇的话还真有一条，那必定是洛洛布袋里的，又刚巧是昨天那个偷她钱袋的那个小偷，很难不想到是不是洛洛给她报仇。 见洛洛不知道的样子，她也不再去问。 宁氏走在昨天的地方，到处观望，脸上的表情渐渐失望。 “小姐，平善堂就在前面。” 冬暖指着箱子口的一个药店说道。 “走，进去会会这个大夫。” 医了十年，既没医死，也没医活，去听听他的说法。 “夫人，你好。” 一进门就有小斯过来热情的问话，“是看病，还是抓药？” “小二哥，你们店里最好的大夫是谁？我想问些疑难杂症，不知可不可解？” “夫人，你来我们平善堂就来对了。” 小二哥张口就来，“咱们许大夫是江湖上鬼医的半个徒弟，能医活死人，区区疑难杂症算什么。” 小哥边唾沫乱飞的讲述许大夫的高光时刻，边把人往里屋带，掀开帘子，屋里出现几个彪型大汉。 宁瑞雪刚觉的不情理，想退出来就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雪儿！” 对方叫了声又快速的改变称呼，“沈夫人，你怎么了？” 宁瑞雪抬眼看去，居然是！ 第94章 宁瑞雪中毒 殣王？ 宁瑞雪本能的行礼，刚想叫出声，就被宁瑞一个眼神止住了。 “李公子，好巧啊！” 转而用普通人那般打招呼。 殣王点头，眼神却在问，你哪里不舒服？ 宁瑞雪摇头，有些不知要如何解释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是找不到殣王，才来这为难许大夫的，现在倒不好把沈宅的事情搬出来丢人了。 “是洛洛怎么了吗？” 殣王焦急的看向洛洛，满是担忧。 “洛洛没事，我只是来问问家人病情。” 宁瑞雪含糊其词，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那书的事情。 “李公子，你们这是？” 她看到李殣曦与一名手下在拿药。 “哦，我们一个兄弟闹肚子。” 殣王看到宁瑞雪关心，尴尬的挠后脑勺，嘴角的笑快咧到耳后根了。 在柜台拿药的大夫抬眼看过来，满眼询问。 你这又是刀伤药，又是毒药，都快把我这的名贵药材都买光了，就用来闹肚子？ “我那些兄弟身体娇滴滴，老闹出些幺蛾子，我就一样给他们配一些吃，有备无患。” 殣王有些尴尬的解释。 “咳！” 江大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哀怨的看了殣王。 好歹是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居然在外这么败坏自己兄弟的名声，难怪有人称他们为光棍军，这都是有原因的。 闭嘴，收起你那傻样！ 殣王对着手下甩了个眼神警告。 见药材打包的差不多了，李殣曦不善言语的给宁瑞雪告别。 “夫人，这边请。” 许大夫回到看诊桌，示意她坐下。 大夫催促，宁瑞雪眼看着殣王要走，答案近在咫尺，心急的要死。 “大夫，我要看的也是我的姐妹。” 宁瑞雪眼神犀利的看向冬暖，示意她坐上去。 “阿！” 我？ 冬暖被她的小姐搞蒙了，用嘴型询问。 “对，就是她。” 宁瑞雪把冬暖按在凳子上，嘴角微微上扬。 “看什么？” 冬暖把手搁在看诊包上，转头呆呆的询问。 “看痛经！” 洛洛捂住眼神，骂骂咧咧。 真是一堆坑货，专坑手下。 “殣，李公子！” 宁瑞雪忙转身跑出平善堂追李殣曦，情急当中差点叫出了他的名讳。 “李公子，等一下。” 宁氏也是豁出去了，在大街上又跑又叫，真是有损她宁家大小姐的名声。 “沈夫人？” 殣王满是惊讶，眼神中又带点惊喜。 “你叫我？” 带她跑近才问道。 “可不是，在这我还认识别的熟人吗？” 害她跑了这么远，他还给她装蒜，不免有些小抗议。 “那宁小姐叫我何事呢？” 殣王笑着看向宁瑞雪，那笑容中如沐春风般温软。 江大力跟随殣王快十年都没见过这种笑容，顿时尴尬的看向别处。 “我记得二哥在你那借过一本书，是讲一种吸血的虫子，那虫子可以把人的血吸干。那种血虱喜欢吃肉。” 宁瑞雪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看着殣王。 “怎么了？” 突然停下来了，殣王才回神问道。 “你说怎么了，我在说这么恐怖的事，你在那傻笑什么？” 宁瑞雪有些了恼怒，娇嗔道。 他是当自己笑话吗？ 还是在看她的笑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见你说话像小时候那般可爱！” 瑾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头来缓解尴尬，耳垂微红。 宁瑞雪…… 老大，你要不要这样，我都替你尴尬了。 江大力看他家王爷，眼睛都直了。 “那书在王府里，你要的话可能要晚点。” 瑾王稍微考虑了片刻，“明早给你。” 明早？ 宁瑞雪微微有些吃惊，点点头转身走开算是应下了。 “王爷！” 江大力问道，“咱们明天不是？” “通知陈飞，让他骑上烈驹回王府，找血虫。” 李瑾曦收起笑脸，严肃命令道，“你让他去王府书阁找所有会吸血的虫物的书籍，如果没有就去皇宫藏书阁问里面的守官，务必在明天天亮前找过来。” “是！” 军令如山，江大力转身一溜烟就消失在街头。 宁瑞雪成亲后就像失去了踪迹，再出现就已成人母，深宅中的妇人，三从四德，恪守礼教，碰面不会多说一句，活得暮色沉沉。 今天如此急切，不顾礼仪拦住他，定是有什么急事。 李瑾曦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到平善堂窗外，依稀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姑娘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月事来临切莫碰冷水，注意腹部保暖，痛经可大可小，不注意也会影响房事，影响怀孕。” 大夫看了半天，又说了一大堆，冬暖别的一句没听懂，后面的几句叮嘱简直让她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都红了脸，赶紧道谢起身 “大夫，我请教你一些问题！” 宁瑞雪干咳了声，问道。 “夫人，这里请！” 大夫打量了下宁瑞雪，理了理诊脉袋，让宁瑞雪坐下。 宁瑞雪听从大夫的话坐下，抬起手腕。 “是夫人那里不舒服吗？” 大夫搭在宁瑞雪的手腕上才开始问话。 “不不，大夫，你搞错了，我不是来看自己，是问一些病症。” 宁瑞雪急着解释，挣扎的要收回手。 “夫人，来这都是看症，没问症。” 把脉被人捣乱，尤其是症到一半，病理若隐若现的时候，大夫有些着急的呵斥。 “再说，你这身体……” 大夫说一半留一半，眉头皱紧的能夹到蚊子。 “大夫，您有话就直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亏虚，不能生育了。” 当初洛洛被诊断为痴傻儿，她也因此抑郁成疾，被诊断不能再怀孕了，那个时候都没有被打倒，现在她已经坦然接受。 洛洛突然被小黑甩了一尾巴，接着窗外就传来微不可察捏碎木屑的声音。 是瑾王！ “什么亏虚，你这分明是陈年的毒素！” 大夫有些气大，对那些讳疾忌医的犯者通常没什么好脾气。 宁瑞雪不知道是被大夫吼声吓到了，还是听到病情有些不相信，呆呆的看着大夫，半天才问。 “您是说，我被人下毒了？” 宁瑞雪红着眼看着大夫，满是不可置信，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大大看看这位夫人的衣料，心中了然，对后宅之事也见多了，缓和说道。 “严格来说不是毒，是香料，冰片，这气味堆积身体里排就成了毒素。” “这毒素应该有两三年了。” 第95章 青梅竹马，偷偷的看她长大 “江大力，今晚你不用参加任务，暗查沈鹤老宅！” 李瑾曦回来就有些异常，脸色黑得吓人。 “是！”你 平时瑾王为人温和，开起玩笑时也能打闹两句，今个他真不敢半分玩笑。 “大力，爷这是怎么回事，前有让小飞快马加鞭去京城取书，现有让你去夜探沈鹤老宅？” 李瑾曦一走开，手下的人就炸锅，围着江大力打探。 “去，去。” 中午无意抱怨，透露了陈飞是因为宁大小姐想要找那什么血虫，王爷才让他回京找书，没想到现在都来他这打听八卦，王爷的八卦岂是可以随便打听，消遣的。 江大力把那帮兔崽子都赶了出去，屋里就剩一个年纪大的老赵。 “大力，王爷又是为了那个沈夫人吗？” 老赵叫住他，语气却显得有些凝重。 “老赵！” 江大力有些不满的埋怨。 不是第一天在爷的手下做事，什么能问，什么不能打听，这还没个数？ “我不是要为难你回答，只是咱们出行任务时间，不可以做别的事情，这个规矩没忘吧？” 老赵在军中比王爷要久，一直忠心耿耿，替王爷挨过刀，有时候王爷都要听他几分。 “老赵，我也知道现在抽人不合时宜，可这是王爷下达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江大力身为统帅，他比老赵更不愿意抽调人手。 “那你去跟王爷抗议，你连意议都没提过，王爷出了事，你来负责吗？” 老赵说到最后，不讲理的吼出声。 江大力气得睁大眼睛鼓鼓的，像个斗牛士。 外面因李殣曦的一个决定，两老兵争的快干起来了，另一间房内李殣曦望着手中的一个歪歪扭扭的荷包暗伤。 他还是皇子时，父皇与宁老将军关系还那么真心情深时，他与宁家关系是很好的，他与宁家的两位公子亦有过一段少年情谊。 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一口一个殣哥哥，小女孩天真浪漫的大眼中还满是他，满口的要嫁给殣哥哥。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居然把七八岁都儿八皇子闹个大红脸，她把一个歪歪扭扭的荷包塞给她，说是她亲自绣的，给他做为订礼。 当时宁二公子笑话她，说是男孩子才是下聘礼，把女孩订下，长大后再下聘礼迎娶，她说她是女子之首，她也可以。却被她二哥嘲笑臭屁。 可是呢，他受了她的订礼，却等不到她来嫁他。 李殣王把荷包捏在手心里，闭上眼，把心中的情绪压下去。 他与她也许就是有缘无分吧。 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却被一个那么不起眼的人给娶走了。 父皇母后走后，皇兄就信任国师，排挤手握重兵的老臣，以宁老将军为主处处暗示打压，时不时的派些小人到边境去给老将军添堵，瞎指挥。 皇兄一直想找个心腹去接受宁老将军手中的兵权，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宁老将军就像被皇兄架在悬崖峭壁之上，随时都会被掉下去，所以他选择去军营。 那个时候宁家已经在保持低调，与他的关系已经隔阂了许多，他当想得很简单，希望把兵权拿在手上，皇兄就对宁家没那么忌惮了，而他毕竟是皇兄同父同母的兄弟。 只是没想到他一去那么多年，也没想到她居然嫁人了。 本来她过的幸福，他也可以在远处，偷偷的祝福她，可今日却知道她被人下毒，而且下了两三年。 “嘭！” 李殣曦气愤的敲在木桌上，却把刚推门进来的老赵与江大力吓了一大跳。 “王、王爷！” 江大力被李殣曦瞪得有些哆嗦，都忘了要怎么开口说了。 “有事？” 殣王冷哼一声，问道。 “爷，爷，我想问一下，这两天我们有任务，能不能晚两天抽调人去查沈鹤老宅的事？” 江大力巍巍颤颤的说出了目的，眼睛还看向老赵似乎在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不用了，最后一关，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他们要夜探山上的矿石场，必须两个人合作，才能骗过守卫，不易被发现。 李殣曦把人调走，他就得冒险。 听说那个矿场守卫很严谨，都是两个人。 大家的都不希望殣王冒险。 就说没用吧！ 江大力给老赵做了个没办法的手势。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静。” 不一会儿殣王下了逐客令，挥了挥手，掌心露出一截。 江大力走了出去，老赵却没动。 “殣王回宫有没有相中未来的王妃？” 老赵坐了下来，跟殣王聊起了天。 “这看皇兄的意思吧。” 李殣曦温和的给老赵切茶，换上别人不把他拍飞。 “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可也要自己喜欢，不能当成任务一样来完成。” 老赵不但给殣王挡过刀，还是他去军营的师傅，所以有时候会唠叨几句他的终身大事。 “只要不是奇丑无比，应该也不会讨厌吧。” 殣王第一次对手下心虚起来。 见这徒儿根本不开窍，只能给他上感情课，可怜他自己还只单身狗。 “你有没有心怡的对象。” 老赵示意他手里的荷包，“你心上人的吧？” “老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面对恩施，李殣曦发不起来火，只能尬笑起来。 “我只想告诉你，喜欢就去追，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但不适合的就赶紧放弃，你还肩负着我这北方李家军的全部使命。” 殣王不愿意的事，他也只是边边敲打。 就在殣王伤神之间，沈付府老宅也是一片死寂。 宁瑞雪关在房间里，像失去生命力一样，失魂落魄。 听大夫的意思，在她最脆弱下的香料，应该是在她生产时候下的。 她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惊恐血腥的一幕，明明没力气了，突然闻到一种气味，让她重铸力气，有了继续生产的力量。 一直以为是为沈诗诗做嫡女，才对洛洛下手，没想到对洛洛下手的目的竟然是为除去她。 宁瑞雪无声的又哭又笑。 门外的洛洛仿佛有穿透眼，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心中已是懊恼不已。 她竟然没有发现娘亲中毒这么多年。 这到底是谁放的？ 第96章 沐浴挑日子 【小黑，我是不是很没用吧！】 洛洛有些心情低落，一人一蛇在那像做错事一样。 不关你的事！ 小黑安慰道。 她是害怕被娘亲发现，是没发现她的身体里还有毒素。 【娘亲身体里的毒素能弄出来吗？】 这…… 小黑为难了。 不是它不想帮忙，是这种在身体来的陈年毒素它也无能为力。 其实洛洛也知道，这种粘连在病灶上的病毒，如果不是要生育，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为了要小孩，那剔除就有些麻烦。 这也是洛洛没有查出宁瑞雪身体有恙的原因。 看来还的问问那个半仙大夫。 宁瑞雪发泄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人。 “洛洛！” 她假装没事人一样抱洛洛，笑容有些勉强。 【娘亲，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洛洛把头埋在宁氏怀里，眼睛微红，小黑看着自觉的把造的垃圾给收拾好，生怕洛洛一个不高兴给收拾它。 “对不起，吓到你了。” 宁氏不是生气她身体里的毒，毕竟再生不生小孩已经无所谓了，她气愤的是这在她分娩的时候放毒，那人是想要她一尸两命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 “娘亲没事，娘亲有洛洛够了。” 宁瑞雪抱着洛洛低喃。 “小姐，小小姐，老夫人闹着要找你们，又在那里猛吃。” 小六进来禀告，神色有些无奈。 难道血虱又开始兴风作乱了？ 洛洛记得她明明有抑制些。 她虽不能号令万物，可她 冬暖有些不高兴，白了他一眼，“闹就闹，吃就吃呗！” 没看到咱家小姐没心情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小六也为难的抓头发，“可老夫人说想见见洛洛，说不在就闹脾气。” “洛洛留在这，我去看看吧。” 宁氏强打起精神，站起身往外走。 【我也去。】 洛洛蹬着小短腿跟了出去。 【小黑，你对这种血虱有办法吗？】 小黑被颠簸的有些不舒服，头冒星星。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走露点就算了，还甩布袋干嘛。 小黑敢怒不敢言。 换被褥，换地方，换血型。 地府里也有阴虱，沾染了还麻烦。 【换地方，换血型不是在这扯淡吗？】 【换被褥治标不治本，只能有短时间的效果。】 洛洛有些不满，能这么简单还来问它。 那就找到母虱！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洛洛开心的追上宁瑞雪，也不甩弄她的布袋了。 小黑…… 老人身体亏损厉害，几乎站不起来，长年卧在榻上，穿的，盖的都变得陈年老旧。 也不知道穿盖了多少层，只显琵琶骨瘦，看到来人，抬起手臂招手。 “洛洛！” 洛洛来了，就对碗里的肉也不香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长久的习惯，她醒着没事也大吃吃 “婆婆，上次您的被褥有个刺，我怕刺到洛洛了，我给你把床被褥换了好吗？” 宁瑞雪肉眼可见得皱眉，拉住洛洛。 自从知道血虱，她就对这间屋里，甚至整个老宅变得敏感起来。 可为了不让婆婆看出端倪，她还是笑着解释。 没想到婆婆丝毫没反对。 “这东西用久了就容易长刺长虫，换一床吧，别把我的小洛洛咬到了。” 沈老夫人满是欢喜的宠溺，这让宁瑞雪眼睛有些酸涩。 在沈家，沈老夫人是唯一一个对洛洛宠爱的人，连老宅的管家都对洛洛好，对比两地，瞬间有点感动。 发现沈家的面目时，她对整个沈家充满了恨意。 突然她心中有个大胆想法，她要为沈老夫人讨回公道，她要接她光明正大的回京都。 “吴嫂，阿妞你去烧水，给房里添几个炭火。” 宁瑞雪吸了下鼻尖，吩咐吴嫂的女儿，又对吴嫂说道：“你去找一套新的，干净的衣裳过来，咱们给老夫人洗个澡！” 埋头在大衣柜的吴嫂抬起头，脸色变了变。 “少夫人，今天不好吧！秦管家没通知。” 宁瑞雪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显然没明白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去找老夫人干净的衣裳，给她洗个澡，有问题吗？” 宁瑞雪再说一遍。 吴嫂抱着新的被褥，立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少夫人，以前都是秦管家说哪个日子洗就哪天洗的。” “秦管家说夫人身体不好，不能总沐浴，会折腾到老夫人的。” 宁瑞雪面露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洗澡由管家挑日子的。 “那大概多久洗一次？” 吴嫂想了想，说道：“不一定，夏季大概一个月到三个月洗一次，冬季就三到六个月洗一次。” 夏裳与冬暖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心中暗搓搓的想，不会馊掉吗？ “不会麻烦，才这么久一次吧？” 冬暖嬉皮笑脸的问道，显然让吴嫂有些生气。 吴嫂脸色一沉，感觉到被侮辱，怒气道：“我吴嫂虽是下人，可没做过昧着良心的事。” 说着眼眶微红，就要发誓。 “吴嫂，我信你。” 宁瑞雪赶紧劝导，冬暖也觉得玩笑有点大了，给她道歉。 吴嫂这才抽气得说道：“就算没洗澡，每天的洗脸洗脚还都是照常。” “今天就给夫人沐浴更衣，只要小心轻柔点就没事，管家那里我来说。” 吴嫂点头，把被子抱到外屋就开始找衣物。 冬暖跟夏裳也来帮忙，看着外屋的被褥问道，“这被褥放哪，我拿过去？” “不要了吧！” 吴嫂刚要指地方，却被宁氏开口决定了命运。 “那奴婢放外面，挑个晴天晒晒，给穷苦人家。” 宁家向来有乐善好施，不用或是多余的东西给穷苦人家。冬暖却说着安静下来，看着宁瑞雪，满脸疑惑。 “这被子怎么这么重？” 夏裳有些委婉的说道：“应该用久了，碰上冬季的湿气，有些沉沉的。”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大家也就默认，没在意说话，吴嫂却在大衣柜里抬头说道。 “不是，夫人盖过的被子都有点重，夏天的薄被也会重上两三斤。” 夏裳疑惑的看向宁瑞雪，好像在等她的表态。 “噗嗤！” 冬暖笑了出来，打趣道：“难不成老夫人退两斤皮在这被子上，变重了？” 吴嫂是个直性子的人，只说自己没骗人。 宁瑞雪冷淡的吩咐。 “这被子放我屋里去。” 第97章 沈氏被血虱折磨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凝重起来，冬暖也不再嬉笑，做是规矩起来。 洛洛站在老夫人旁边，眼神盯着冬暖抱着的被褥出神。 老夫人盖上新的被褥，嘴角含笑的看着洛洛，眼神变得飘离，昏昏欲睡。 阿春跟随着阿妞进来，看少夫人的脸色也不敢说话，找了个理由又出去了。 阿妞添了好几个炉子，关好门窗，屋内顿时暖烘烘的，宁瑞雪额头冒细汗了。 宁瑞雪把洛洛支到外屋去，回头就听到夏裳惊叫一声。 “怎么了？” 宁瑞雪小跑到里屋，就看到脱去外面的衣服，里衣被吵醒的老夫人。 “老夫人身上……” 夏裳捂住嘴巴，指着被褥里。 老夫人迷茫中，面色一变，抓住被褥的手背后露出青紫的血管有些颤抖。 宁瑞雪轻轻的拿开被褥，被褥下的一幕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婆婆裸露的皮肤一片暗紫，密密麻麻小圆点状，颜色由深到浅分布，细看圆点中心有破皮的痕迹，像是被抓的。 “这是…怎么弄的？” 看到沈氏别扭，惊恐的眼神，宁瑞雪不得不语气更柔和，她怕吓到老人家。 洛洛听声音，也迈着小短腿进来了，她有想到沈氏的遭遇，只是没想到那么严重，身上没一块好的地方。 “是被虫子咬的吧。” 沈氏别别扭扭的说了出来，脸色还有些尴尬的拉被子。 “夫人身上都是这样的斑斑点点，除了脸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一脱，吴嫂动作轻柔的抱到水桶里，似乎见怪不怪了。 “这是什么导致的？” 面对沈氏的别扭，宁瑞瑞直接问吴嫂。 “有的是咬的，有的是被抓的，旧的没好，又添新的。” 吴嫂很熟悉老夫人的身体，拿皂膏涂抹着身体，洗澡都没让宁瑞雪动手。 “没有去看看，那些药什么的吗？” 宁瑞雪问道。 “看了，怎么没看，吃的也拿了，涂抹的也用了，就是没用。” 在水里泡着的沈氏也有点精神，开口说道：“是虫子，它老咬我，别人都不咬，。” “我去看多了大夫，母亲就说我去了脏地方，染了脏东西。” “我就不敢看大夫，不敢拿药了。” 沈氏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虽留在沈家，过的也如一个嫁进来的儿媳妇。 有钱人家男人娶三妻四妾正常，沈家也就这么一个庶女，却过成这般，沈家老太爷也是有责任的，一个男人常年不在家，这让沈清欢被老太太掐在手里死死的。 “有些虫子在季节里出来，会有些叮咬，只要勤洗澡，勤换衣物，勤晒被褥，应该就没那么严重呀？” 宁瑞雪反驳的问道。 “衣物被子都烧过，衣裳一天换两套，可是还会有虫子来，而且不任是什么季节都会有，换院子都没用。” 想起那段记忆，沈氏陷入了痛苦无奈。 “它白天不咬，晚上就会从四处爬来，咬的人整夜都睡不好，久而久之就被咬习惯了。” 宁瑞雪也是不知说什么来安慰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况，居然只咬一个人。 给沈氏穿好衣服，宁瑞雪特意去看看她换下的衣服，没看到虫子。 “那种虫子比虱子还小多了，应该不是那东西的惹得吧，大夫也说过可能是皮肤是的一种疾病。” 吴嫂给老夫人穿好衣服，刚好见到宁瑞雪的动作，提了下意见。 她不相信那么小的虫子能惹出这么大的事，顺便把大夫说的话提一下。 宁瑞雪没看到那种虫子，可吴嫂的话她记住了。 那虫子比虱子小，洛洛也说过了那叫‘血虱’。 宁瑞雪没在沈氏的衣服找到血虱，她让吴嫂把里里外外的她用过的垫子，被子都换了下来也没找到 ，她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拿回去的被褥上。 沈氏洗了个澡，人都变的轻松精神多了。 “少夫人！” 秦管家不知何时在外面候着，看洗完了才进来。 “秦管家，我也想找你，老夫人沐浴还有选日子？” 面对宁瑞雪的问话，秦管家豪不犹豫的答道：“少夫人，老夫人的身体弱，有过沐浴生过病，所以才小心翼翼挑选天气好的日子。” 虽然他的回答让人无可挑剔，宁瑞雪还是有些怀疑。 【他说谎！】 洛洛看着秦管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那些血虱是秦管家弄出来的，就是想操控着沈家老宅，好方便自己。 宁瑞雪有些气愤，可她看向洛洛，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时，洛洛又回避唠嗑她的眼神。 坏人就在跟前，却还得装着配合，让她有些气恼。 回到院子时，屋角处有一片黑色的泞泥，宁瑞雪没注意，拿着剪刀就在那里剪被褥，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是她预判错了？ 而跟在宁瑞雪身后的洛洛突然停下脚步，在屋角处玩起了“泥巴”。 【给你找好了子虱，你就跟随它们去找母虱？】 洛洛把布袋的小黑蛇倒了出来，却见黑蛇转了个圈，就开始舔食这些血虱，吃的津津有味。 【哎，你怎么吃掉了？】 洛洛赶紧拉着小黑的尾巴，脱出去。 哎呀，我在帮你呢！ 小黑有些不满，唧唧歪歪的又游过来。 【你吃了还这么找母虱？】 她还想留着些血虱为饵，钓大鱼呢。 这些血虱不会去找母虱的，它们只会去找血液。 小黑看了看洛洛，戏谑道：你要是沈鹤的女儿，没准你现在就成了血虱追逐的对象呢！ 洛洛突然脑中一闪，有了个主意，笑眯眯的说道。 【或许我们不需要找母虱，就可以让秦管家自己把这血虱子弄死。】 小黑看了看她，默默的游开几米。 【小黑，你真是有大用处。】 她对着小黑讨好的拍拍蛇头。 【这几天就辛苦你把沈老夫人身边的血虱吃掉，不要让她被惊扰到了。】 【任务有些巨大，我看好哦。】 这大地上的每个角落都有血虱子的痕迹，那怎么能吃掉，把他变化四条出来也吃不完啊。 相比宁瑞雪，洛洛的心情特别好。 下午吩咐来看诊老夫人，说是平善堂大夫就说到了，可宁瑞雪却不认识这人。 第98章 鼓励沈氏反击回京 “少夫人好！” 宁瑞雪看着这个自称许大夫的人，眼底有几分冷漠。 “请！” 这个许大夫年纪比平善堂的大夫年纪稍大，看他流利的动作，猜测也是一位大夫，只是为什么要冒充平善堂的大夫，难道是因为那里的大夫名气大？ “许大夫，你们平善有几个大夫？” 夏裳接到小姐的眼神，就开始跟许大夫说话。 “两个，一个坐诊，一个跑外面。” 大夫回头看了眼夏裳，眼神中有些警觉。 “那许大夫专门跑外面辛苦多了。” 夏裳看了眼许大夫小肚便便，这可比平善堂里的大夫辛苦多了。 “辛苦是辛苦，那钱要多些。” 这倒像是实话。 许大夫暼了夏裳，眉头间隐隐皱起，似乎那几句问话打扰到他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许大夫才放下沈氏的手腕。 “许大夫，我婆婆身体怎么？” 宁瑞雪关心的问。 “沈夫人身体内没什么病灶，就是气血亏损的厉害，还的好好调理身体才是。” 又在拿这一套敷衍，宁瑞血耐着性子问道：“不知大夫可知道为什么亏损厉害，可有什么法子很快调理过来？” 许大夫顿了下，显然没想到会问什么？ 要知道，许多人一听身体没什么就会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会问怎么调理身体。 “这个要分很多原因，有身体的原因，也有别的原因，像长期不好好吃饭、不正常睡眠，或是突然出了很多血，这些都可能导致气血不足。” “至于调理，那就只能是食补，或者要补，这个看你们自己。” 许大夫说的很官方，也找不到什么毛病，可仔细看，他对病患却没任何情感可言，眉间有些不耐烦，听到宁瑞雪让丫鬟打赏，才喜笑颜开。 许大夫走后，叫了小六，“小六，这两天你不用守着夫人了，你去打听一下这个许大夫。” “小姐，你是觉得这个许大夫也有问题？” 夏裳问道。 虽然觉得这许大夫怪怪的，可如果要害夫人，怎么让她活了这么些年。 宁瑞雪凝眉，“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没问题也变得有问题。” “可能那人的目的并不是在乎老夫人的生死，可能只是想控制她别进京。” 经这么一提，所有疑点都指向老太太。 这更坚信要带沈氏回京都，去恶心两祖孙也可，看看这沈鹤是站在生母这一边，还是养大的祖母这边。 宁瑞雪对沈夫人很上心，吃喝都会在一边伺候着，没大户人家千金那般嫌弃和做作，这让人夸赞，到底是宁家出来的千金。 洛洛的到来后，沈夫人的清醒时间就变多了，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白天跟洛洛玩了，到晚上还犹豫未尽，又叫宁瑞雪说话，都是问一些沈鹤生活的小细节。 “夫人，该睡觉了。” 阿春打着瞌睡，催促着沈氏。 “你困了就去睡吧！” 老人难得的跟阿春顶嘴，不愿去睡觉。 “夫人，你要按时睡觉，少夫人也要去陪小姐睡觉啊。” 要不是秦管家吩咐，一定要时刻守在老太婆身边，她也不想在这待着 阿春赖着性子，好言相劝，心里却咒骂，小火炉像是随时要爆发。 “阿春，你回去吧，老夫人不想睡，我陪她多坐会儿。” 宁瑞雪也劝说困意连连的阿春，就推搪了下走了。 “儿媳，我们沈家能娶到你这么宽容善解人意的高门嫡女，真是我儿的福气。” 沈氏真情实意，眼角带着热泪。 虽没在儿子身边，但见到儿媳这一刻心中的埋怨消失不见，她甚至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确实没给儿子长脸，出身名门的儿媳能侍奉，她愿意老死在这老宅。 沈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看到儿媳笑容消失，下沉的脸色。 “婆婆，您两三年不见夫君，不想他吗？” 宁瑞雪边给沈氏按着腿，边温言细语的问着，就如两母女说着贴心的话。 “怎么会不想？” 沈氏也把她当成闺女那般亲密唠叨，“从他升迁到京都，我就数着数，我已经八年三个月零两天没见过他了，就想着他长胖了没？长胡子了没？” 沈氏嘴角含着笑，眼中却有光。 不对啊，两年多前不是带儿子的尸首回老家安葬，那应该会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宁瑞雪眉眼挑了下，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婆婆，夫君两年多前回来过老宅的，是不是他来看你您，您刚好睡着了？” 宁瑞雪安慰婆婆，像极了为维护丈夫在婆婆心中形象的好儿媳。 “我知道他忙，不怪他。” 婆婆拍拍儿媳的手，笑意更深。 “我就算睡着了，吴嫂也会跟我说的。” “别看我昏昏沉沉的，但谁好谁坏，心里跟明镜似的。” “别说八年不回来，就算他一辈子不回来，只要他好，我就算老死在这也愿意。” 宁氏心乱如麻，感觉事情像团迷雾，面上挤出些无奈。 “婆婆，夫君的日子也不好过，老太太总是拿长辈拿捏着夫君，他就算想你，也不敢来，只能让我过来敬敬孝道。” 老人委曲求全了半大半辈，听到儿子也过着被人拿捏，憋屈的日子，面色骤变，眼神中恨意像火山，随时要爆发的状态。 “夫君是个遵守孝道的人，老太太在府里说教就算了，在外人面前都是强势的压一头，颜面尽失，夫君在外大小都是个官。” 宁瑞雪拿手绢擦擦眼角，似受了委屈，轻声吸气。 “就连我出自将军府，也不得要事事听婆婆的，连她收留的娘家出嫁了的侄孙女都压我一头，老太太更疼爱那侄孙女的女儿。” “什么？” 沈氏身体坐直了些，脸上格外愤怒，“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婆婆，你莫要动怒，是我多嘴了，我忍忍也没事的。”” 沈氏却不乐意了，愤怒的声音都提高了些，“我怎么不动怒，你能忍，难道要我们的洛洛也这样忍着长大？” 她都忍了一辈子了，人都差不多没了，可结果呢？ 沈氏这一刻恨自己的胆小弱弱，但凡她反抗一下，那她的儿子儿媳孙女都要好过些。 第99章 追查真像 宁瑞雪擦着眼泪把与秦氏种种夸状的说了遍，气得沈氏咬牙切齿。 一个母性的强大就是，她能忍，能下地狱，但她的小孩不能。 沈氏愤怒过后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一个劲的自责。 “是我没用，明明是父亲的唯一的孩子，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小孩。” “沈鹤的姐姐嫁出去，都没回过几次娘家，她们不回，我不怪她们，都是被贺氏卖掉的。” 沈氏这一刻隐藏的情绪崩溃了，哽咽的说出心中挤压的委屈。 “她们不是嫁给人家做小的，就是嫁给庶子，丈夫是有家暴，贺氏要了许多彩礼，却没什么嫁妆，人家也没好好对我的女儿，回娘家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同为母亲，宁瑞雪也感到了愤怒，难过。 “婆婆，您跟我回京都吧？” 沈氏哭着哭着突然愣住，茫然的看着她，随后连连反对。 “不行，不行，我不能给我儿子丢脸。” 一紧张就抱着头，身体弓起来，战战兢兢的，宁瑞雪忍不住怒吼。 “你给你儿子丢什么脸？” “你保护不了你的子女，那才是丢脸。” 许是想到自己，想到她的洛洛，宁瑞雪有种义愤填膺的恨意。 “您一味的妥协，退让，她也没有感恩，好好对待我们。” 沈氏有些被动，她开始质疑这些年的忍气吞声是否是对的，看着宁瑞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弱弱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你跟我回京都。” 宁瑞雪斩钉截铁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鼓励。 “回京都不会造成我儿的影响吗？” 沈氏带着忐忑的心情问道，宁瑞雪就知道有希望了。 如果是个死脑筋的，不去的话连问都不会问，她问了说明她又想去，又害怕去。 “当然不会，反而你去了，夫君就不会分心担忧你的病情，他反而会变得更自信。” “夫君在官场中也是个有名的孝子，可大家都没见过他的母亲，那些不服气的竞争对手难免会拿婆婆说事，人言可畏，这么多年都是七品宫，没怎么上升。” 宁瑞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婆婆多方面的下手，终于老人点头愿意跟她回京都。 给沈氏按摩，哄睡，宁瑞雪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往住的院子走去。 “小姐？” 夏裳扶住摇摇欲坠的宁瑞雪，担忧中有些疑惑。 “夏裳，你知道当年沈鹤带着洛洛哥哥的尸体来这老宅安葬吗？” 宁瑞雪说完泪流满面的推开夏裳的手，东倒西歪的走了。 夏裳看着小姐的背影，脸色大变。 她知道这是小姐的心病，当年抑郁也查不到要了小姐半条命，如今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刚刚沈夫人又说没见姑爷回老宅，那小少爷的尸体到哪去了？ 前面还给小姐下毒，让她不孕，这个沈家真的吃人不吐骨头，难怪小姐也对姑爷心死。 想到小姐，夏裳也忍不住抹眼泪，而这一幕都落入不远处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中。 靠近东边的一个房子内。 “你说什么？” 李殣曦把镇纸拍在桌子上，差点把桌子上的蜡烛熄灭了。 “手下听到沈夫人哭着问丫鬟，还记不记得沈大人带洛洛哥哥的尸体回老宅安葬，就走开了。” 江大力还没见过真正发火的殣王，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锦王黑着脸沉漠不语，就在江大力想偷摸出去的时候开口了。 “你继续盯着，保护宁大小姐与洛洛的安全。” 李殣曦继续排兵布阵明天的探褥矿场的布局，手上的笔却再也不听使唤，专注在纸上了。 原来当年宁大小姐怀得是龙凤胎，他都有些羡慕沈鹤，哪怕拥有过也是无比幸福。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听到她哭了，心也跟着难过失落。 他看了看时辰，估算着陈飞大概还有几个时辰回来。 李殣曦在煎熬中度过了这几个时辰，心中没法专心做事，走来走去，简直度日如年，好在陈飞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回来了。 “爷，凡是吸血的都拿来了。” 陈飞冻红了耳朵，喘着气把十几本的册子的包裹递过去。 李殣曦接过包裹，惊喜的想第一时间给宁瑞雪送去，可一想到那天在墙角偷听的症状，于是他打开包裹翻看起来。 沈府！ 宁瑞雪抱着洛洛也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就匆匆起床，想第一时间去确认沈鹤有没有把儿子的尸体带回老宅，又怕被人怀疑，她走到厨房门口，还特意整理了下仪容。 “吴嫂，你在做什么早点，好香啊？” 吴嫂被突然出声的宁瑞雪差点被吓到。 “少夫人早！” “奴婢在做肉包。” 得到主人的赞赏，吴嫂笑嘻嘻的自豪，说真的，她这个肉包老夫人可喜欢，这也是她能在这做的一门技术。 宁瑞雪也擦手要去学，“婆婆跟洛洛都喜欢你的肉包，真的不错。” “对了，你这肉包能教教我做吗？夫君喜欢吃肉包，两年前吃过你的肉包就念念不忘，说没时间回来吃你做的。” 吴嫂露出害羞的笑容，她都只见过这家的几个主子，见沈鹤还来是八年前…… “少夫人记错了吧？奴婢见少爷是八年前，少爷爷没吃我做的包子…” 吴嫂越说头越低，有些尴尬。 她是个实在人，不是自己的功劳，她不会冒认。 “八年前回得？你确定？” 宁瑞雪脸色微变，眼神已经没有了笑意。 “是的，他是回来去了祠堂，好像请了族长，要求改族谱什么的。” 吴嫂笑着沉浸在回忆中，丝毫没注意到宁瑞雪的脸色。 “第一次见到少爷，觉得心中激动，那可是少年中举的官爷。” 宁瑞雪心碎了一地，脑中嗡嗡的响。 八年前回老宅，去祠堂，动了族谱，那只能是沈泽出生，给他上族谱。 宁瑞雪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院子的，把与李殣曦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躺在床半天，醒来就看到一个奇怪的老妇人出现在眼前。 那一米八九身高的个，脸上化妆的男女不分，要不是女人装束，前面有胸，都不敢确定那是个女的。 “你没事吧？” 这声音？ 妈呀，是殣王。 这也太辣眼睛了。 第100章 暗查秦管家 “噗嗤！” 宁瑞雪笑得前俯后仰，捧腹大笑。 “你先别笑了，我这进来不容易。” 殣王又羞又恼又急。 宁瑞雪试了一下，又“咯吱”的笑了出来。 “不行，你这，我看着就想笑。” 宁瑞雪又笑了会，殣王一直拉着个脸，生闷气，心里想着要怎么惩罚给他化妆成这样子的江大力。 “既然你跟洛洛没事，我就回去了。” 她跟洛洛会有什么事？ 宁瑞雪有些莫名其妙，同时心中又有些异样。 直到殣王把重重的包裹塞给她，才意识到，原来是她失约了，殣王才打扮成这样来见她。 “这个对不起，发生了一些事，我给忘了。” 殣王刚想问，什么事？ 却转而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宁瑞雪摇摇头，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你找的是不是叫血饮，又叫血虱？” “里面有十几种吸血之物，我看了下只有血饮跟贵府沈夫人，你婆婆的症状吻合。” 宁瑞雪很是惊讶的看着殣王，眼眸忽明忽暗。 即使殣王有帮忙之心，可对方沉默不语，也只能无奈的走了。 外屋刚好碰到吃早膳回来的洛洛与冬暖。 “你是谁？” 冬暖摆出姿势，戒备的看着他。 殣王沉默不语，他怕一说话就暴露了。 “她是书店给我送书的王婶，让他走。” 宁瑞雪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冬暖才收手。 【原来是隔壁老王啊!】 洛洛眼眸亮晶晶的，嘴角含着笑意。 隔壁老王是什么？ 殣王有些疑惑，这小不点嘴角的笑怎么那么刺眼，这分明是在嘲笑。 不过看到小洛洛没事，他就放心了，拍拍洛洛的小肩膀，交流个眼睛走了。 小黑，该起来干活了。 洛洛把布袋扔出窗外，就见袋口小黑爬出个蛇头，嘴里叨叨念。 哎呦，要我帮忙，对我越来越暴力。 我吃了一夜的血虱，刚补一会儿觉，又给安排任务？ 小黑“嘶嘶”说着抱怨，速度却很快的跟着翻墙的殣王。 洛洛一进门就看宁瑞雪在看一本颜色古老破旧的书籍，她好奇的凑过去。 书的开头标题就赫然写着血饮，又称血虱。 洛洛看过去时，宁瑞雪又翻过一页，书中写着血虱的特征，习惯。洛洛一目十行，比宁瑞雪看得快。 突然，洛洛撒娇的黏上宁瑞雪，抱着让她看不了书。 “洛洛，你去玩会儿，等娘亲看完再去陪你。” 洛洛却不依，更是黏着她。 “好好好，我陪你玩会。” 宁瑞雪抱着她就往外走，洛洛的眼神却盯在那书上，上面写着，被祭奠的血饮，也会辨认血源，凡方圆三里内，会认食同脉血源。 宁瑞雪抱着洛洛在外面跑，把她抛起来更开心，虽然笑起来没有声音，可眉眼弯弯，可萌可萌的，看着就想逗她。 洛洛从小就被沈鹤一家嫌弃，像这种举高高本是父亲的专属，可沈鹤基本都没抱过她，出于愧疚，处处想补偿女儿，一直陪女儿玩到看老夫人的时间才停下。 “洛洛，去看祖母吧！” 沈氏对洛洛不错，宁瑞雪拉着女儿就往老夫人屋子方向走，女儿却不动，眼神迷离，一脸困倦，只好让她回屋补觉，自己一个人去了。 洛洛喜滋滋的回去，趁夏裳没注意，把那一页撕了下来。 白天宁瑞雪基本呆在沈氏的房里，这么多年她就剩下跟吴嫂聊聊天，这会儿儿媳来了，有着说不完的话，就算没话她也会找话让她在房里坐坐。 “少夫人，你没回来，夫人基本上白天打瞌睡，晚上闹腾。” 吴嫂愣了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看向沈氏。 “是啊！” 相处久了，沈氏也没怪罪，笑眯眯的说道：“雪儿跟洛洛来了就感觉不痒了，晚上睡得好，白天有精神。” 宁瑞雪亦是笑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夏裳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找了个借口才回到自己院内，小六已在等候多时。 “小姐！” 宁瑞雪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您不是让我查许大夫吗？我查到这人是平善堂专门出诊，去官商家里上门看诊，出诊费比较高，为人李益之上。” “他基本与随州的当地的官商都关系匪浅，跟秦管家有药材上的生意往来，我特意去查了下秦管家。” 小六说完看着宁瑞雪，直到老到她确定的眼神才继续说道：“秦管家在沈大人升迁京都后，以沈大人的名义做了很多生意，药材，米粮，酒楼，就连大小姐的名声也被拿去做资本，去结交随州的大小商吏，几乎做遍随州生意，有一半的门店都有关联，良田差不多上万亩，其他的生意也是有插手。” 宁瑞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可一想又不对，这么有钱，为什么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穷。 小六看表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每年收入可观，他似乎给老太太并不多。” 难道这秦管家瞒着私吞？ “这秦管家家里有什么人？” 秦管家老太太的人，她并未了解过底细，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能贪到这份上，也确实有些荒唐。 “他有一子两女，都在经营着赚钱的店铺，但女人也不少，阿春就是其中一个。” 积累这么多的财富，这是要做土皇上？ 小六这突然停顿，后面说话就有些犹豫谨慎。 “小六，你尽管说吧，” 没有什么再不能接受了，宁瑞雪鼓励他大胆说出来，小六这才擦擦额头的汗继续说。 “奴才怀疑有人在山里练兵！” 小六细声说出口，屋内人的心脏却像被电了一般。 “小六，你别乱说！” 冬暖第一时间呵斥，声音也是极细。 练兵有京都专门的校场，就算地方也会有校场，那是官府许可的，可山里练兵无异于有人谋反，这可是要杀头的。 “小六，你为什么这么说？” 宁瑞雪知道小六的品行，不会随便嚼舌根的人。 本来低着头的小六，这才抬头，脸色十分严谨。 “奴才今天跟踪那批物资到山脚下差点被发现，是瑾王救了奴才，他让奴才告诉您，别再查了，你想要查的交给他，会给您查。” “奴才看到那批物资里面有兵器，” 宁瑞雪轻咳两声来掩饰感动，严肃的说道：“小六，你做得很好，这事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就不要再查了。” “不过，回京城，你还的继续查秦管家来京都的目的。” 第101章 洛洛的眼泪有愈合作用 喝完睡前奶，洛洛就显得心神不宁，一直在窗外徘徊。 “洛洛，该睡觉了。” 宁氏觉得今天的洛洛怪异，平时很懂事，早上她在看书时，粘着自己要玩，该去陪祖母时又不去，回屋睡觉，现在该睡觉的时候又不睡觉。 见洛洛站在窗边没动，宁氏索性让夏裳再添支蜡烛，撇退丫鬟，宁瑞雪安静的看书。 “咦！” 坐到桌前才发现她上午看的那一页竟被撕掉了，她想了下，转头看了看洛洛，什么也没问，继续看书。 直到宁瑞雪差不多把那几本孤本看完，听到窗口传来“嘶嘶”的声响。 小黑！ 洛洛开心的跑过去抱着小黑，手刚碰到蛇身就发现手上湿哒哒的，她拿起一看。 血！ 【小黑，你受伤了？】 洛洛忙把小黑抱到桌子上，却看到小黑的小半节尾巴不见了。 刚刚爬上窗户，小黑已经耗尽体力，任由洛洛小小的身体把它拖进房间。 它已经没体力把自己变小，庞大的身躯，就是受伤也让人恐惧。 宁瑞雪虽也害怕，可看到女儿被黑蛇压在身下，还是忍住心中的惧意走了过去，抱黑蛇的的肚子，把它拖到桌子上。 小黑的身体有小腿粗，还得宁瑞雪见过，知道是洛洛养的，要是夏裳在，指不定吓的魂都要飞出去了。 “它受伤了！” 只见小黑满身是血，那断掉的尾巴处还在流血，小黑是凭着心中的毅力才回到这的。 “我去拿药。” 看到洛洛眼睛红红的，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宁氏赶紧去找药，找纱布包扎伤口。 【对不起！】 她能看到殣王受伤，所有让小黑去，没想到伤得那么严重，命都快搭上去了。 小黑吐吐舌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有什么好对不起，受点伤有什么好哭的？ 洛洛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像珍珠的往外流，掉到小黑的身上，流到伤口处，小黑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 你爹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过，那殣王真强悍，是个纯爷们，那么多敌人，他本可以扔下我不管，可他居然来救一条蛇，有些超乎了小黑的认知。 原来那矿场里有个一通道是通向练兵的后山，里面隔几米就会有一对两个人站岗，殣王要让两人同时中毒，还派人去替换，一旦被发现，拉响警报，里面的私兵都会出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最后一个关口时殣王一个人，只能把人定住，只是这次那个查岗的人突然跟他们说的，殣王不说话，那人还凑近来，小黑只能出现把人引开。 洞里出现一条这么粗的蛇，那些人居然不害怕，反而非常兴奋，一大群人围着小黑，讨论着喝蛇汤。 小黑与那些人战了好几个回合，身上还带伤，不是小黑打不赢，是他们手上有蛇怕的东西。 雄黄! 就在小黑被人砍掉尾巴时，它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殣王居然打掉了刀，它也顺利逃了。 小黑用轻松的语气讲述着，讲着讲着真的没那么痛，它转头一看，那流血的地方居然停止流血，还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伤口居然在神奇的愈合。 它突然意识到洛洛的眼泪可以愈合作用，小黑扬起那断掉的尾巴伸到洛洛面前，恶狠狠的说道。 快点，哭！ 【啊？】 下一刻，洛洛噗呲的笑了出来。 【你这短尾好丑啊，笑死我了。】 宁瑞雪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黑蛇扬起尾巴给洛洛观赏，洛洛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握着手上的药粉与纱布苦恼，这还要不要包扎伤口？ 小黑一直再等洛洛的眼泪，可偏偏一叫她哭，她就笑起来，一晚上都等不到，断尾处还有些刺痛感，没办法，它用断尾偷偷的沾了沾洛洛睡觉流出的口水，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尽也没那么痛了，渐渐也入睡了。 第二天，小黑的尾巴奇迹的长了出来，它的体型又变回了手指那么大小。 “小小姐，今天咱们出门逛街，奴婢给你换个发型，扎两个小揪揪，怎么样？” 听到逛街，洛洛眼睛弯了弯，点点头。 洛洛的头发稀疏，扎一个小揪揪，如果穿的素雅，会有人认为是男孩子，这段时间头发好像长长了些，扎两个小揪揪，配合她的圆嘟嘟的脸型，肯定非常可爱的。 “洛洛小姐真好看！” 夏裳梳好头发，让她眼前一亮。 小主子比她想象的要好看多了，像画上的童女。 “洛洛！” 宁瑞雪一直在洛洛的痴傻问题上头疼，从来没注意过她的女儿这么惊艳。 “小姐，您看，给咱们的小小姐换个发型，多漂亮！” 夏裳心中的自豪感，顿时觉得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孩。 宁瑞雪眼中的带点泪花，她在带过来的行李箱中找出一只项链给女儿戴上。 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珍贵的物件，那条项链是翠珠串珠，下面的吊坠有些小巧可爱，本意是带来给洛洛把玩的，不值几个钱。 挑完珠宝点缀，又开始找衣服，她给女儿搭配了件红色的罗裙，外面的披红是火红的狐狸毛，稀有，富贵，走在路上人们纷纷侧目。 那个是哪个大户家的小姐，这么可爱，贵气，还一直跟人笑呢。 女人爱逛衣服首饰店，女老板一看到一大群人进来就眉笑颜开。 “夫人，您要看些什么？” 女老板开口打了声招呼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就给人定位。 这人虽没见过，却是一位大鱼，要好好招待。 “夫人，你是要挑布匹，还是要做全套，您看我们店里的这套版型，优雅贵气，很符合您这种富太太的贵气。” 宁瑞雪并没有理会老板娘的介绍，对她微微一笑。 老板娘忙放下手中的样板，又去拿宁氏正在看的那套。 “夫人，这是最新版的，京都里的太太们都在穿这款，非常显瘦，有气质。” 宁瑞雪还是微笑一下，没有理会老板娘。 老板娘气得走开，小声骂了句，“真是穷酸的土包子。” 冬暖抬眼暼了那老板娘一眼。 宁瑞雪终于耳边安静了，可以静静的欣赏的店里的衣服了，却被一个谄媚的声音打断。 “秦小姐，您来了，我们店里还几个新款等着您来试试呢。” 老板娘搬出刚刚给宁氏介绍的那两款。 “这是专门给您留的，一般人，我还不会拿出来给他看的。” 说完挤眉弄眼的往宁瑞雪的方向暼了眼。 第102章 在店里碰到秦小姐 宁瑞雪懒得理会这些小动作，看到一大群人过来就往旁边挪了挪。 哪知宁瑞雪越不想惹事，有人越看不惯她，只见那位秦小姐看了眼女老板手中的样式，又瞧上了宁瑞雪手中的衣裳。 “老板，她手中的衣裳也给我看看。” 那女老板看到顾客间有矛盾，非但不阻止，反而也加入了欺负顾客的行为。 “这位夫人，麻烦你把手上的衣裳给秦小姐看看。” 女老板还是维持了笑脸，只是眼眸中尽是嘲讽。 “你这老板怎么做生意的，明明是我们小姐先看拿在手中看的，还没看完哪能就被要求让人的道理。” 冬暖气愤不过，挡在女老板面前。 “你们小姐看了几款了，又不买。况且秦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是你们这小老百姓能比的吗？” 刚才她没仔细看，这分明是个冒充的有钱人。 女子出门在外，身上的饰物就差不多代表身份，这大的身上佩戴的除了做工精致些，都是些不值钱的，这小孩佩戴的唯一项链更是寒酸。 反观秦小姐，身上的翡翠玉石挂满，尤其那翡翠镯子成色上等，就连秦小姐的女儿身上的项链都比她们强多了。 “夏裳，给她们吧。” 宁瑞雪想息事宁人，就把衣裳让了出去，她带的衣裳够多了，并没打算要买。 冬暖翘着个嘴巴不高兴，她家主子在京都也没这么受过气，就算是郡王夫人或是郡主也没敢让她家小姐让过衣物。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秦小姐看到对方这么轻易的把衣裳让出来，心中笃定对方是小门小户的夫人，来这里装有钱人来着，眼神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但秦小姐这么想，就连那女老板也这么想，那嘲讽的眼神都不隐藏了。 看到女老板的看那宁瑞雪的眼神像垃圾一样，又对比看自己那恭维的眼睛，秦小姐也是得意的嘲讽道：“钱老板，你这店怎么什么货色都能进，以后你这里的生意还这么做啊！” “你说什么？” 冬暖瞬间就怒了，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样子，夏裳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冬暖手中有一把短剑，一看就是有功夫的。 秦小姐带过来的丫鬟颤颤巍巍的站到秦小姐的面前，脸上的恐惧明显。 “住手，这里可是府衙大人的店，你们要在这里打人，小心别惹上官司。” 钱老板对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让小斯跑了出去。 “冬暖，住手。” 宁瑞雪出声制止了冬暖，有些皱眉被打扰了兴致，拉着洛洛就要走。 穷鬼就是穷鬼，还装什么有钱人的夫人，钱老板与秦小姐同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经过秦小姐时，秦小姐身边的小女孩突然伸手去扯洛洛脖子上的珠玉项链。 洛洛来不及护住项链，串珠应声而断，玉珠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冬暖一把扯开小孩，厉声呵斥。 “你做的，扯断我家小小姐的项链了。” “你做什么？一个贱婢敢推我女儿？” 秦小姐大声呵斥冬暖，“就一个破串珠，你知不知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你女儿弄坏了我女儿的项链，你就赔。” 宁瑞雪眼神直射秦小姐，冷声说道。 秦小姐本想搬出身份吓唬对方，岂料人家根本不关心她说的，直言要赔，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要知道她们秦家在随州哪个不卖点面子，就是随州的当官的也得跟她爹笑脸迎合三分，对她们小辈也如自家的晚辈一样亲热的叫唤，何尝受过冷言冷语的摆脸色。 “这位夫人你这串珠捡起来重新做一个就行。” “你也别让秦小姐赔了，这样，你看上哪件衣裳，我不要钱送你了，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她想做和事佬，让秦小姐欠她个人情，想到京城的样式新款。 听说以前宁家大小姐以前很会设计衣裳的样式，后停了三年，最近小道消息有要出新款的意思，也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同行才知道些内幕消息。 而秦小姐也是刚去了京都，能不能追上京都的潮流全看她了。 老板娘笑容中带着算计，那位秦小姐还在犹豫要不要下这个台阶，宁瑞雪就不乐意。 “不信，我女儿的项链必须赔，你女儿还得跟我女儿道歉。” 老板娘的笑容停滞，看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在作死吗？ “我看你是不想活，还想拉上你全家。” 秦小姐眼神阴炙，满脸不屑。 “哦？你还能有这本事？” 宁瑞雪冷哼，冬暖全副戒备，夏裳悄无声息的跑出通知在外守着马车的小六。 老板娘也对着门口的小斯使了个眼色，小斯立马跑出去了。 本来还有些顾虑冬暖会武功，可人家都叫嚣着让她女儿道歉了，护女心情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我当然有这本事，我爹在沈家做管家。” “沈家沈公子，知道吗？” “那可是京城里的大官，他的夫人可是宁家的大小姐，骁勇王的亲孙女。” “沈公子的女儿也被皇上封为郡主。” 女老板羡慕不已，那眼神让秦小姐别提有多虚荣爆棚。 “噗呲！” 冬暖捂住肚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原来你爹是秦管家啊！我还以为是沈家的亲戚呢！” 宁瑞雪一半讽刺，一半松了口气。 真要有这样的亲戚，还真作孽，她祖父清明了一辈子，可别因她晚节不保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沈鹤公子的父亲就是我表哥。” 秦小姐得意的说道。 公公？ 宁瑞雪对公公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婆婆是招婿，公公英年早逝，其它的还真不知道。 秦小姐见对方真的被她唬住了，看着一地的玉珠，皱了皱眉，拉着女儿就要往外走。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 宁瑞雪气势凶悍的叫住秦小姐，小六也拦在门口。“不管是谁的亲戚，也要赔我女儿的项链，给我女儿道歉。” “哼，我就要走，你能怎么样？” 秦小姐往外走却被小六扔了回来，乌泱泱的手下也被打得脸青嘴肿。 “你跟我等着，别想走出随州！” 秦小姐气红了眼叫骂着，她的女儿也被吓哭了。 老板娘也被吓得不轻，思考片刻才去扶秦小，在她耳边说着话，一会儿就停止了叫骂，眼睛瞪着宁瑞雪，拖延时间。 宁瑞雪冷眼看着，她知道有人去报官了，正好也想会会这里的知府。 第103章 一丘之貉 还不到半个时辰，知府衙门果然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跑过来，把这店前后都包围起来。 “本官看谁在这里闹事！” 随着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肚子微胖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宁瑞雪，眼神先是一惊，立马换了个表情，眼睛不断的放电。 这么大白天的对人骚扰，宁瑞雪恶心地转过头去。 见宁瑞雪不理会他，眼睛又看向旁边的夏裳与冬暖，露骨的眼神跟是在她们的胸口与屁股处停留，还不断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冬暖恨的牙痒痒的，把剑横在胸前，一副要跟他决斗的样子。 还是个烈性的 ，不过他喜欢。 他可是随州知府的二公子杨顺风，还没有什么女人是他拿不下的。 随后笑眯眯的走到秦小姐面前。 “秦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美女很重要，可眼前的这肥婆也重要，这可是父亲要巴结人的女儿。 秦小姐衣服跟头发有些凌乱，她手下的脸上更是挂彩，一看就是跟打架了。 杨顺风嘴上亲切的问候，嘴里可笑出了花，还好打得不是那几个美人。 “杨公子，你没看到我这是被人打的吗？” 秦胭脂立刻换上娇滴滴的柔弱样子，声音刻意嗲嗲的，语气却颇有些抱怨。 这矫揉造作的样子，令杨二公子有些想吐，但为了他爹也是忍所不能忍了。 “秦小姐，不知是谁打你了？” 杨顺风故作惊讶，不解的问，言语中还演绎着关心。 这看到美女进走不动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心知这几位成了杨二少的目标了。老板娘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表演，心想着，不知道要找谁来赔店里的损失。 “杨二少，这店里除了老板娘，还有别人吗？” “就是她打我的。” 秦小姐指着宁瑞生气的说道。 “美人，你打她了？” 杨顺风走到宁瑞雪的面前问道，鼻子还深吸了一口，冬暖立马挡在宁瑞雪面前隔开两人的距离。 那杨顺风又靠到冬暖面前，小六及时反应过来，站了出来，两人面对面嘴巴几乎要碰到，杨顺风才猛的后退。 “是我打的，怎么样？” 宁瑞雪差点被调戏愤怒不已，眼睛都有些红了。 “寻衅滋事，来人，把人带回去。” 带回去好好的审，还不得乖乖的，人跟钱都赚到了。 “慢者。” 见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抓她，宁瑞雪大喊道：“你还没问事情的起因就抓人，这就是你们地方父母的做的事？” “还要问什么，脸上的伤不就是证明。” 杨顺风都不想多废话，只想快点把人带回去，亲自审问审问。 “那他身上的伤呢？” 刚刚那群打架中，一人打战多人，小六也受了伤，只是没那么明显，而且重要部位都给躲开了。 听到大小姐的话，小六立刻展露出受伤的部位。 “你这才受多大的伤，这点小伤也好意思说，人家那么多人受伤，肯定是你们欺负弱小。” 杨顺风有些不屑，还是示意手下去抓宁瑞雪等人。 这随州他说是黑的就是黑，哪来那么多理由。 “连事情的经过都不问，就断定是我们欺负弱小，我看你不是来查案的，是来定案的。” 宁瑞雪愤怒至极的指责杨顺风。 “对，我就来定案的，就定为你们挑事打架，给你们关个几年怎么样？” 杨顺风一副你赖我何的模样。 “随州的父母官九品知府杨易就允许你这么做吗？” 她对官场上的人物记不住，她来的时候沈鹤还贴心的说，遇到事情找秦管家，还可以找随州知府杨易。 她当时也没在意，都不知人家是谁就去麻烦人家，觉得不好，没想到今天碰面了。 她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绝对跟那杨易脱不开关系。 “巧了，杨易就是家父，他派我来查案，当然是我看到什么样子，真像就是怎么样子的。” 宁瑞雪算是知道这就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她却有些想逗趣他。 “这么说，你就是随州的土皇帝了。” 杨顺风却不以为意，脑子里一心想审美女的场景。 眼前的猪头娘亲能搞定，洛洛满地里找玉珠，她发现那小黑喜欢玉器。 看到洛洛捡珠子，秦小姐的女儿也开始捡，还有种竞争跟，看谁捡的多的架势。 洛洛捡到杨顺风脚下时，故意擦了擦他的脚。 洛洛捡完最后一颗，却发现只有一半，对方的小孩还特意放在荷包里对着洛洛扬了扬，挑衅十足。 洛洛伸手到到小孩姐面前，小孩姐嘲笑的看着她，就是不给，只是笑着笑着就脸色巨变。 她看到洛洛的袖口露出一个蛇头，还吐出蛇信子，嘴巴里发出声音。 小吓的想跑，想回到娘亲身边却被洛洛堵着去路，而且她的手越伸越过来了。 小孩姐想哭，那“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她抱住耳朵，闭上眼睛，把荷包丢到洛洛手里，赶紧捂住耳朵全身发抖。 小孩姐回到秦小姐身边还有些惧怕，问她怎么了？嘴里还说着“蛇”。 大冬天哪来的蛇，秦小姐以为她吓到了，催促杨顺风快点办好事情。 “告诉你，我就是随州的王，你要是求我，或许还能放你女儿回去，要不然连你女儿也抓进去。” 杨顺风还在继续大放厥词，在宁瑞雪面前显摆。 “你要抓谁？” 宁瑞雪举一个块玉佩，冷冷的问道。 “当然是…” 杨二少看着玉佩的样式，一下子就近得说不出话了。 见识了许多好东西，自然也知道这玉佩的异样，他缓缓的走过来，翻看玉佩的另一面。 “啊！” 杨顺风吓的立马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如朕亲临！ 能的皇上赏赐，那她是？ 他们嘴里想要扯上关系的宁大小姐，沈夫人，小郡主的母亲，如今却被他得罪光了。 杨二少厌恶的看了眼秦小姐，心里骂死这个女人了。 “杨二公子，你怎么还对她跪下了？” 秦小姐被女儿弄的心烦，抬头又看到杨二公子下跪，满眼迷惑。 “他在想着如何求我，饶过他的父亲。” “而你马上也要求我饶恕你父亲。” 秦小姐不以为意的暼嘴。 第104章 宁瑞雪成了恶霸 “你以为你是谁，还求你？” 她随手一挥，把玉佩扯扯了过来一看。 一面刻着龙凤呈祥，一面刻着如朕亲临。 秦小姐瞪大眼睛看着宁氏，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宁瑞雪招招手，指着她手中的东西，“摔坏了，你全家可要掉脑袋的。” 秦小姐这才吓得赶紧还了回去，随后缓缓的跪了下来。 “你是沈夫人？” 她始终有些不相信，眼前穿着十几年前的款式，衣服有些发旧，头上没什么珠钗的女人会是沈夫人宁小姐。 宁瑞雪看了看这秦小姐头上的珠钗，笑着说道。 “前段时间城阳府的小侯爷公孙弄了一个为灾民募捐，当时只征收了京城两条最主要的繁华街道，城南，城北的两条街念在都是平民够买，只是意思一下收个一二两银子。” 宁瑞雪轻松说起，秦小姐面色微变，肥腻的脸上堆起笑容陪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听说秦小姐也在那边做生意，看来收少了，才让你吃的珠圆玉润，有机会来嘲笑欺凌别人。” 秦小姐赶紧赔罪，称自己错了。 宁瑞雪看了看外面围得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也不想再这审判这两人，就让杨二公子叫上杨易到沈府去等着，她这才拉洛洛问了后门离开。 杨顺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虚惊一场，他以为叫他跟他父亲去沈家等是在暗示。 从店里出来，宁瑞雪为安全，就跟夏裳与冬暖分开走，分成两组人，几人先后去了珠宝行。 两家珠宝行开在对立面，装饰也差不多，连名字都差不多，一个叫祥瑞，一个祥和，只是一个是新店，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 宁瑞雪看着新店里面客源不断，大厅里面三五一群在商量着店里的珠宝，而老店里面都没什么人，清冷的很。 她果断的选择老店，一个自己在京城也会有些店铺，年轻的时候也会自己设计些样式，还有她认为做珠宝细软还是得上好的工匠才能打磨出好的工艺品。其实就是从出来她就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在人少的地方，跟踪的人不敢轻易出现。 “老板！” 宁瑞雪进店，不但没人出来招待，还没看到人，这还做不做生意啊。 “夫人，需要什么，随便挑，挑中我算半价。”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了出来，说话声音有些颓丧。 …… 宁瑞雪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搞活动？ “老板，我不买东西。” 老板本来就对她这单生意可有可无，一听不买东西就转身不搭理。 “唉，我要修复项链。” 宁瑞雪着急的喊住老板，眉头皱起，还没见过爱做不做的老板呢。 “老板，您这赶时间，还是不想做这单生意？” 老板看了眼宁瑞雪，无所谓的样子，“我这店快关门了，这一单生意做不做还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这突然的态度让宁瑞雪一时半会不知如何下台，还好帘子里出来个面容慈祥和气，带着贵气的中年妇女，一看就是老板娘，笑嘻嘻的打着圆场。 “这位夫人，对不起，我们做生意，哪怕快关门，我们也做，您请坐稍等一下。” 老板娘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老板面色才缓和了些，叹息道：“你要修复什么，给我看看！” 宁瑞雪这才把洛洛的荷包递了过去，里面装着捡起来的珠子。 老板拿出珠子，看了眼宁瑞雪，眼中有些惊讶，很快又收敛了表情，说道：“可以，你要坐下等一个时辰。” 宁瑞雪点头坐了下来，老板娘泡了一盏茶出来，热情的招待她们。 宁瑞雪环视了一圈，这应该是家老店，怎么就说关门呢？ “老板娘，你刚才说关门，怎么回事？” 宁瑞雪喝了口茶，状似找话题，不经意的问道。 老板娘脸色微变，却又淡淡一笑，指着对面那间珠宝店问道。 “对面也开了一家，装修华丽，珠宝款式新颖，掌柜的更嘴甜，价钱也差不多，服务更好，你会去哪？” 新店会有一阵热闹，可即使如此，但也不至于被竞争到关门啊！ “老板娘，你们做了这么多年，客户也不少啊，且玉石雕刻本就是讲究手艺的，怎么会落到关门的境地呢？” 看老板娘面相就知道是个好人，宁瑞雪就问得直接，有心想帮她们找出原因所在。 问到这里，老板娘脸上的笑容也是维持不下去了，无奈道：“我们也没办法，对面是沈夫人开的店。” “什么？谁？” 宁瑞雪眼睛突突的直跳，着急到失态的问道。 不会说得是自己吧！ “沈夫人，升迁到京城的沈鹤，沈大人的夫人，也是宁家大小姐宁瑞雪。” 老板娘声音很是压制，却盖不住的咬牙切齿怒意。 冬暖与夏裳面色不好的对视了一眼，宁瑞雪却觉得被人当枪使了，气愤不已。 我何时在随州开店了？ 不过听小六昨天说了下，大致猜到怎么回事。 老板娘像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闺蜜知己一样，一肚子苦水往外吐。 “我们这些店本就是做本地的达官贵族的生意，宁大小姐仗着自己的身份开在对面，还有谁不卖面子，敢来我这里做生意呢！” 老板娘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宁大小姐在这开店，你见她的人吗？” 老板娘摇摇头。 “那怎么说是宁大小姐开的店？” 京城那里开不了店，何苦要跑到这里来开。 老板娘却说，“宁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只需要管家出面就行，而且每个月都会有新的款式出来，那都是宁小姐亲自设计的，还能有假。” “据我所知，这宁小姐已经两三年都在带女儿，都没出过什么款式了。” 以前作女儿的时候，结交一些闺蜜，确实拿了一家店铺做着玩，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早就退出了，给闺蜜一人经营，确实经营得不错。 “玉溯阁还在，每个月都有些新品出，只要那边出了新品，我们这里很快售卖。” 宁瑞雪气得不知道用语言形容了，连她好闺蜜的款式也盗用。 “你们不上报，当地的知府就不管管吗？” “这分明就是以权谋利，这跟贪污有什么两样。” 老板抬眼望了眼，手中的工具弄得铛铛响，语气却和善了许多。 “官官相护，谁管啊？” 看来这宁大小姐成了这里“恶霸”了。 第105章 宁瑞雪有难 宁瑞雪有些尴尬的不吭声，一时间感觉自己成了那些恶人的帮凶了。 “夫人请喝茶！” 老板娘为了缓解气氛，推了推一碟葱油膏到洛洛面前，说了两句，洛洛只顾吃，都不理会人，只好跟宁瑞雪聊着天。 “夫人看着面生，是随州人吗？” 宁瑞雪抿了一口茶说道：“算是半个随州人吧。”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这里的人，却把老板娘逗笑了，“夫人真幽默，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回答。” “我夫君是随州人，小时候在这长大，后来去了京城，我是京城人，你说不算随州人吗？” 宁瑞雪认真的跟老板娘解释，老板娘却笑眯眯的点头，“算，当然算，外面再好，人还得找根，要不然怎么会修祠堂，建族谱呢。” “能走去京城，说明你夫君很厉害，对了他姓什么？” 老板虽在那里敲敲打打，又磨出声音，可他不时的抬头看看这边，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得出来，他不但对老婆很依赖，对她们说得话题也很高兴。 “他姓沈。” 宁瑞雪淡淡的回道。 “别说那沈鹤是讨厌，可不得不说，沈氏两位到京都定居，还真是祠堂修得好。” 老板说起祠堂，眼中流光溢彩。 冬暖一直在翻白眼，都这么渣了，还把他当成追求的目标了。 夏裳在旁边捅了她一下，用眼睛警告她。 “那夫人看着很年轻，是第一次回随州吗？觉的随州怎么样？” 竟然是京城来的夫人，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很是热情。 “嗯，第一次。” 这感觉吗？ 还真一言难尽。 “还行吧，这里的早点可以，我女儿很喜欢。” 点名到了洛洛，她抬头笑了笑。 这葱油膏她也喜欢。 “夫人吃惯了京中的山珍海味，偶尔换成小米粥，肯定会喜欢一阵子，过了这阵子都会觉的京城的美味。” 两人从吃的又聊到穿，两人说话很是投机，简直成了一对忘年交闺蜜。 一直在对比随州与京城的差距，宁瑞雪还想劝老板娘别关店，有空去京城看看，新的样式也可以模仿，未必要按部就班，搞一模一样的。 老板娘不想扫兴，就满口答应。 “好，到时候我去京城就找你，你带我到处看看。” 宁瑞雪点头，也是热情的答应。 “对了，我叫赵瑟瑟，我夫君叫王杏林。” “还没请教夫人的姓名呢？” “我叫……” 宁瑞雪突然变的紧张起来，心里害怕被知道后，人家会不会觉得被骗。 这时，老板把修复好的项链递过来。 “夫人家境也是相当不错吧，你这串项链看着是不值钱的琉璃珠子，可珠子都是雕刻精致，基本是达到颗颗一致。还有几颗顶级南红，看成色是庙里的佛珠，能能闻到香香味，我把他串回吊坠两边了。” “谢谢。” 宁瑞雪接过项链，说了句谢谢，接下来两夫妻都在等她透自己的姓名，现场有些尴尬起来。 “算了，夫人如果不方便留姓名就算了。还是欢迎你常回随州看看。” 老板娘真挚的欢迎，身后的老板就有些不高兴了，而这时对面来了一堆人，是朝着着珠宝店来的，其中还有秦管家。 她知道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对着老板娘微笑的说道：“欢迎你来京都找我，我姓宁，叫宁瑞雪。” 再看到了对面来了这群乌泱泱的人群，老板娘紧张急了，却听到夫人说她是就是宁家大小姐，吓的了愣住了。 “你帮我通知一下那些身受其害的人，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开了几家店，招了多少人恨。” 宁瑞雪附在老板娘的耳边小声说着，却是从牙齿缝里说出来的。 老板娘有些尴尬不已，当着别人面吐槽，她摸摸自己的脖子，松了一口气，还在。 “少夫人，夫人病了，还请你回府。” 秦管家冷漠的说道，语气中有些责令。 “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冬暖有些不满的回道。 “夫人的身子弱，这是刚刚发病的。” 秦管家还是口气刚硬的说道。 这生病了，不是要找大夫，这么秦管家怎么有时间来找沈夫人呢。 “行吧，既然婆婆生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宁瑞雪准备走又过来吩咐。 “小六，你腿长就在这里等我的项链修护，听说东边村的葱油膏好吃，我不方便出门，你就去顺便带了回来。” 小六愣了下，点点头。 宁瑞雪说完就出了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抱洛洛坐进去。 小六看到人走远了，才要出门。 可他一出门，背后就有人跟踪。 等他发觉的时候，那些人又神奇的消失了。 “王爷。” 小六敲门，里面的人一看是他就放了进去。 他把今天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秦管家这是想拿着沈老夫人，掌控宁大小姐的行动，不外出来揭穿他们的烂事阿。” 江大力有些气愤，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爆了。 “所以他想软禁，还是胆敢杀人灭口？” 老赵耿直，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 殣王思考了下，说道：“陈飞，你去云城，让许大人过来一趟，江大力与老赵去沈府保护宁大小姐和洛洛。” 几人正在商量着，完全没有看到围墙外两双眼睛正在往院子和屋里看。 突然感觉头上下雨了，其中一个土匪抬头往上一看。 “啊！” 男子叫了起来，却被头顶上的大蛇一把咬住头，一甩身，直接把人甩进围墙。 另一个男子吓的尿裤子了，大蛇有些鄙视，毫不留情的给殣王送去。 人情算是还完了，剩下的就没什么待的了。 “等等！” 殣王叫住了它，他还有疑惑没解开。 小黑也停了下来，看着他。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是吗？” “那么，你是谁，或者是谁的养的？” 小黑有些不耐烦，又准备要走。 “你是不是洛洛派来的？” 瑾王大喊，手下立马围住小黑。 这是做好事，恩将仇报？ 瑾王挥开手下，眼神无比渴望。 小黑终于点头。 第106章 秦管家对少夫人不敬 看着小黑离去的身影，就感觉像看着洛洛的身影，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也变得那么信任洛洛，喜欢洛洛了。 应该是因为皇兄跟小铭信任的关系，瑾王这么说服傲娇的自己。 江大力看着他家的爷，这看自己家女儿的骄傲表情，不忍直视。 “你们懂什么，我们被发现了，那蛇是郡主来报信的。” 瑾王像是在找回点面子，余光瞪了眼他，严肃的说道：“陈飞，你不要去隔壁的云城了，快马加鞭直接去京城让小侯爷，公孙冷铭以巡抚名义下巡随州的水利，速速带兵过来支援。” 想了下，又更正道：“不要让公孙冷铭，让皇上派襄王下巡水利。” 众人不解，瑾王勾手示意陈飞附耳过去，耳语几句后猛得点头。 宁瑞雪回到家，沈夫人又昏昏欲睡，好不容易面上有些血色，现在又是惨白一片，甚至白得有些透明。 “婆婆？婆婆？” 宁瑞雪叫了两声，摇她都没有反应。 “她怎么了，大夫呢？” 宁瑞雪冷声的询问，脸色难看的质问秦管家。 “少夫人，你别担心，夫人只是昏睡了。” 阿春冒头，悠闲的回答，傲慢的语气一点也不在意样子。 “昏睡？” 这是睡着了？还是昏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昏睡？” 宁瑞雪眼神凌厉的看向阿春。 “少夫人，这夫人昏睡不是很正常吗？” 阿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冬暖气得不打一处，就要跟她理论。 “谁说昏睡正常了？” “够了！” 眼见就要吵起来了，宁瑞雪大声呵斥，两人才不甘的收起阵势。 “你有没有给她吃什么东西，大夫有没有过来诊断？” “吃了点心，昏睡后没大夫过来。” 许大夫怎么有空来，来了也都看了眼就走的，不过她不敢说，却撒起了泼。 “少夫人，以前您没回来，夫人可是每天都昏睡，怎么您一来都成了像奴婢们加害的。” “放肆，少夫人是你能质疑的？” 夏裳拿出她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威严，呵斥了一声，显然没什么作用。 阿春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秦管家，你教导的人都是这么没规矩的？” 宁瑞雪冷冷的看着秦寰中。 “少夫人，阿春平时都是规规矩矩做事，而且也没出现过任何差错。” 秦管家帮阿春说话，意思是她找茬。 “婆婆身体这个样子，也是没任何差错？” 面对宁瑞雪的怒不可遏，秦管家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夫说夫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气血不足，需要进补。” “况且，夫人的身体，老太太都知道，也并没亏待她，每天比别人多吃几顿。” 宁瑞雪盯着这秦管家心中暗笑，这是要仗着老太太撑腰，有恃无恐，做沈府老宅的土皇帝了？ 她闭了下眼睛，把眼中的情绪强压下去，问道：“既然老太太身体一直这样，为什么还这么着急的骗我回来。” “还有对面的祥和珠宝店为什么说是我开的？” 她去了那老店，肯定会知道外面的谣言，如果她装作不知道，这秦管家反而觉得她有所隐瞒，有所图，肯定会对她看得紧。 而且婆婆突然昏睡，秦管家特意叫她回府，似乎也是因为她去祥瑞珠宝店的事。 “少夫人！” 秦管家稍松口气，微微一笑的说道：“其实这是老太太开的，所以也等同少夫人开的。” 宁瑞雪也不知是真是假，可也没办法反驳。 “但你也不能站在人家的对立面，还用我名名义，这不是以权欺名吗？” 可秦管家不以为意，“这生意本就有竞争，如果都这么说，那京城那么多当官的开店铺，不都是在欺负同行？” 宁瑞雪气得不想听他的歪理，让他离开。 “小姐，这太过分了，这随州都这样搞，那赚钱的生意都落在秦管家和当官的手里了，那得赚多少钱？” 冬暖也气得不轻，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易跟秦管家撕破脸。 夏裳瞪她，“你就不能少说点，别惹小姐心烦吗？” 平静下来，宁瑞雪解开沈夫人的衣服，果然皮肤密密麻麻的暗紫色的针眼大少的伤口，几乎盖住的地方没有一块是好的。 她把被子猛的丢到地上。“哪去丢掉，扔得远远的。” 缓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扔了也解决不了事情，还会被发现，就叫冬暖塞到一边。 心里无比烦躁，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怎么一下子又来那么多血虱，老夫人也被吸得动都没听动一下？ “吴嫂，你吓我一跳？” 冬暖去抱被褥时，吴嫂小心翼翼的摸了进来。 “少夫人！” 吴嫂害怕的看着宁瑞雪，等着挨骂。 她早在外面，听到了少夫人和秦管家吵架，责怪阿春没照顾好夫人。 “吴嫂，进来吧，麻烦你来帮忙给夫人换一下衣裳。” 宁瑞雪面容平静，还对她露出一丝笑容，吴嫂更是愧疚，呜咽道：“少夫人，都怪我，阿春做了老夫人爱吃红烧肉，夫人平时一吃红烧肉就睡不着，我以为少夫人在这两天，夫人有所好转就变好了，听了阿春的话，一大碗红烧肉全给夫人吃完了。” 吴嫂后悔不已，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宁瑞雪并没发脾气，眼睫微垂，浓密的睫毛遮盖了眼中的情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洛洛站在一边，她是真的有些怕被褥里密密麻麻的血虱，让她头皮发麻。 她从进门就看着阿春那得瑟，气得捏了把布袋，小黑痛得嗷嗷叫。 祖宗，你有气，咱晚上去出出气，你别对我下狠手啊！ 小黑抹着眼泪，一边悄悄的爬到沈夫人的暖榻下，把迷药吸了出来，一边吐出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响念叨。最毒女娃心！ 沈夫人悠悠的转醒，醒来就喊痛。 她说吃了那红烧肉就犯困，身上又痛又痒，她能清楚感觉有东西在咬疼，可眼皮困得千斤重，一点儿都睁不开，嘴巴也是累得动不了。 第107章 吓唬阿春 吴嫂看到夫人的皮肤都倒抽了一口气，狐疑起来。 她见过密密麻麻的伤口，没那么深，没那么恐怖，那还得是秦管家让母虱休眠半个月，好了一半的状态。 宁瑞雪说了几句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安抚话，说是可能过敏症状。吴嫂才半信半疑的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被吸了这一遭，气血亏损了厉害，人又昏昏欲睡，手还一直抓着宁瑞雪。 宁瑞血也只好给沈夫人守夜。 “夏裳，你跟冬暖带洛洛回去睡觉吧，我这守着老夫人。” 夏裳带着困意的洛洛走了。 本来她还想留下冬暖，都被宁瑞雪拒绝了。 “这里是沈府，他们不敢对我这么样的。” 夏裳一走，打发吴嫂她们也走了，宁瑞雪给沈夫人按得睡着了，小六就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人，却隐在黑暗中，可宁瑞雪能感觉到他俩。 “小姐，事情办妥了，殣王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大概明天襄王下巡随州。” 小六把项链还给宁瑞雪。 “襄王？” 宁瑞雪皱眉，一时也想不通为什么让吃喝玩乐的襄王下巡随州。 “是的，本来是想让城阳侯府的小侯爷来随州，后来才换作襄王。” 小六也是摸不着头脑。 可宁瑞雪微微一笑，心中顿时明了。 “如今两国使臣在京，西北的北狄国有宁老将军镇住，北方的玄月国，即使没有殣在，但也有小侯爷镇守，而且一人在皇宫外，一人在皇宫内，他们才有所忌惮。” 宁瑞雪稍稍一说，小六就略懂，暗处的两人都露出了赞赏的笑脸。 “那为什么要让这襄王来查什么水利？就不能让一个靠谱的人来下巡随州吗？” 就是小霸王的李誉世子都比他强，这段时间李誉的名声都变好很好了。 小六身在正派的将军府，对沾花惹草流莲烟花的襄王实在看不上。 “就他来才最合适，才不会引起怀疑。” 小六狐疑，殣王派人过来不就是为了解救小姐吗？ 救了人走，难道还有别的事？ “宁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的才女。” 老赵笑着从黑暗中出来。 “您是？” 老赵年纪稍微比她父亲小些，可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在军营中生活的人，就像她二叔，年纪比爹爹小，可外表却比爹爹大得多，因此她对眼前的人有了几分敬重。 “小姐，这两位是殣王派来保护你的。” 老赵给宁瑞雪微微点头，眼睛里全是欣赏。 “宁大小姐好，我姓赵，人称老赵，我们还有一位护卫，叫江大力，都是殣王的手下。” 老赵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和同伴。 “您别叫我宁大小姐了，直接同我二叔一样，叫雪儿。我就叫你赵叔吧。” “赵叔，江护卫，麻烦你们了。” 宁瑞雪给了两位行了个礼，宁家大小姐的身份，真把他们都惊吓到了。 “别，别，咱们别来这些虚礼。” 老赵虽这样说，却心里特别对宁老将军，宁家打心里的尊敬。 老赵把他们在东边矿厂的事，以及山上有人准备练兵造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自从小黑为救他们在矿厂被发现后，那矿厂通往山里面的路给填了，却把山下的河流给毁了，那是一条种植灌溉的河流，这一两年一直在修缮的水利工程，如今被毁，当地的知府上报，说是挖矿榻的，所以才有水利巡抚的事。 让襄王来此处的目的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襄王就是要借助这次巡抚的名义，殣王好查探随州的事务。 顺便收拾一下杨易与秦管家。 老赵以为洛洛的宠物救了他们两次，宁瑞雪就知道了所有的事，看到她露出震惊的表情，老赵才略显尴尬。 宁瑞雪吩咐他们一个随时保护自己，一个保护女儿。 洛洛好不容易把两个丫鬟哄睡了，才小心翼翼的出门。 她要去干嘛？ 不会是梦游了吧？ 老赵小心翼翼的跟着她，也不敢靠近。 听说梦游的人，中途不能被打断。 一路跟随，她居然还知道拿出一个夜明珠照明，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间房子面前。 洛洛从布袋里倒出一团黑黑的东西，借着夜明珠的光，老赵看清楚是条小蛇。 只见小蛇从窗户上爬进去，屋里还留了一盏烛灯，光线若隐若现。 突然里面出一个条巨蛇的影子，站立起来比一个成年人的身型还高，蛇头还吐着蛇信子。 屋内的女人正在做着美梦，嘴角笑得就要亲上来。 梦里，帅气的表哥搂着她，给她戴上一个花环，亲密的叫她阿春表妹，她闭着眼睛，闻着花香，想要把自己的身子献给自己爱的人。 “嘶！” 这感觉不对，表哥的吻怎么这么冰凉，她努力睁开眼。 “啊！” 她的抱着的居然是条蛇，这蛇黑黑的，有腿那么粗。 阿春吓的脸色铁青，屁滚尿流的爬下床，她本想要大喊大叫却腿软的喊不出来，全身无力的跑不动，只有爬行，转身没看到这蛇追她，才站起身跑了。 本是她不害怕，只是她房间里有好多价值连城的东西，秦管家也让她最近收敛一些，别让少夫人看到看到不该看到的。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秦管家房外拍门。 “秦管家开开门门，我有急事相告。” 秦管家有些不想搭理，可阿春声音嘶哑，一直拍门，不开门不罢休的样子。 “哎呀！” 一开口，秦管家脸色不悦。 “有蛇！” 阿春一把扑进秦管家怀里，吓得全身发抖，不像是装出来的。 秦管家还是一把拉开她，语气暖和些的问道：“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你不会看错了吧。” 其实心也在怀疑，是不是山上那条蛇？ 阿春哭着说是蛇，她看到的真的是蛇。 秦管家也有些害怕，又不敢去看，虽然非常时期，他还是不忍，把阿春留了下来，他在自己的屋子外撒了一把雄黄，两人去睡觉了。 屋外一蛇一人立在黑乎乎的夜里。 你还是小娃儿，偷听这些不健康。 小黑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你懂什么，我是担心你的药效不好，坏我吃瓜的心情。】 放心，这阿春明天卖定了。 第108章 除掉阿春 听到小黑回答，洛洛看了它一眼。 【你的人的选好了？】 小黑点头。 【那么谁去请秦管家的老婆？】 小黑转过蛇头，对着黑暗里的老赵发出幽幽的绿光。 老赵心知被发现了，尴尬的摸摸头。 洛洛转头，对他招招手。 这一蛇一人，小孩不说话，蛇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也听不懂，不知道让他过去做什么，还是走了过去。 跟她们站在一起，听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楚一些。 “秦管家！那条蛇有这么大。” 刚开始女人的哭声还是很正常，很矜持。 里面点了几盏灯，窗户上的影子看得出，两人只是坐在桌前，一人坐了一边。 “它那么盯着着我，像一口要把我吃掉。” 女人复述经过，每讲几句就大哭一下，伤心不已，秦管家就温柔的安慰。 不管怎么样，阿春是自己的女人，私下该哄还得哄。 “我是连滚带爬的逃出来的。” 说到最后，阿春瑟瑟发抖，两人还是抱在一起。 秦管家是个很稳重，很克制的人，不知怎么的阿春越靠近，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越香，他越是猛吸，身体那种躁动越控制不了，头脑里的欲望越是冲击她的心智。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秦管家凑在阿春的胸口猛吸，不断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阿春有些神志不清，抱着秦管家寻求安慰，就如未做完的梦，抱着她的表哥，想把她的身体献给他，只不过这次抱着的身体是火热的。 “你猜猜看。” 洛洛打了个哈欠，这会儿已经丑时了，里面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要不你去睡觉吧? 小黑提议，毕竟小孩儿还的睡眠时间，可洛洛却要坚持。 窗户上，两人的影子已经是脱光了衣服，男人还算健壮的身体轻而易举的抱着女人到床榻。 后面的声音让老赵这个男人都听着脸红，被一个奶娃娃拉着来墙角听人的床笫之欢，这算什么事？ 洛洛拉过赵的手，在他手上比划，写字。 现在听我说，你听懂就回答是，就点头。 你是不是殣王派来保护我们的？ 洛洛在他的手掌比划，洛洛写一个，老赵念一个。 是的！ 老赵点头，心里诧异不已。 才两岁多，就能认字，这娃是不是太反常了？ 那你去找秦夫人。 洛洛给了他个地址，又在掌心写了半天，老赵看眼前小孩的眼神更诡异了。 而他丝毫没注意，洛洛旁边还立了着大蛇更诡异。 第二天早上，宁瑞雪顶着一黑眼圈，坐在餐桌上，她是又累又困。 “洛洛！” 洛洛也是一脸困意的来到餐厅，眼睫下都有了黑眼圈。 “是娘亲吵到你了吗？” 她刚刚有去看洛洛，发现睡得正憨甜就没忍心打扰。 洛洛摇头，熬了一晚上了，她是不想错过吃瓜。 宁瑞雪昨晚陪护，折腾了一整晚，天亮时分才坐着眯了下，吴嫂有些心疼，看阿春和管家也没出现，就把早点安排的晚些。 两人才才吃着早点，就听到小六子说杨易带着他的儿子来了。 杨知府先是给了宁瑞雪和洛洛来了一场客气热情的行礼，接着赔罪。 “沈夫人，逆子有晚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请夫人受罪。” 宁瑞雪从杨顺风进门就没了吃早点的胃口，留了两个给洛洛，其余都撤了。 “杨大人，你儿子不仅是冲撞了我吧？” 杨易满脸赔笑，“是，是，是他……” 憋半天说不出口，他踢了踢儿子。 儿子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时常做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杨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这个爹兜着，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榜样。 平时那些个没背景的都由着他，这回是碰到沈夫人，他才拉着儿子要打要罚，他都认了， 可让他数落儿子的罪行真说不出口。 “沈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以为是个闹事的女人，请受罪。” 杨顺风低头赔罪，却言不由衷，惹得宁瑞雪大怒。 “混账，不是我，不是宁家大小姐就可以侮辱？” “看来你还不知所谓。” 茶杯重重一放，本来站着的杨易顿时弯下腰，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过去。 “沈夫人，都怪我教子无方，请沈夫人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自己身子，要打要罚绝对不敢怨言。” 宁瑞雪看着杨易推过来的精美盒子，气笑了。 居然光明正大的贿赂她！ “杨大人，你是在拿这么个贿赂一个诰命夫人吗？” 杨易脸色一变，连忙否认。 “下官是赔罪！” 宁瑞雪脸色沉了沉，把盒子推到一边。 “作为当地父母官，不问对错，不分清红对白就定罪，为其一。” “见色忘本，对人侮辱，以权谋利谋私，欲想私自抓人回去屈打成招。这是其二” 她对 杨易脸色也不好看，心里寻思着，这秦管家不是说没问题，他都解决好了吗！ 可这沈夫人一副要将他的儿子就地正法的样子。 左看右看都没看到秦管家，他突然问道：“怎么没看到秦管家？” 要怪也不能光怪他儿子，这秦管家的女儿不是也有份！ “秦管家呢？” 吴嫂回道：“一直没看到，早点还没吃。” “呜呜，当家的呢！” 大门口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嚎声。 “是谁在哭？” 众人扭头，看着那哭泣的女人越来越近，吴嫂才说是秦夫人，秦寰中的老婆。 秦夫人衣着朴素，一看就是体胖心宽之人，一直对秦管家外面的事不刻意打听，如果不是有人说到她面前，都是不关心。 “秦夫人，你能安静些吗？我婆婆才刚睡下。” 女人愣了下，看到宁瑞雪的容颜，小心的问道：“你谁啊？” 看着宁瑞雪善良，脸上还有几分不悦。 “秦夫人，这是我们沈府的沈夫人。” 女人定眼看了下宁瑞雪，抱怨道：“我家的快死了，还不让我哭，你们沈家都这么不讲理的吗？” “谁说秦管家快死了？” 一大早虽没见管家的人影，但也没听说秦管家快死了。 吴嫂赶忙劝道：“我们这没听到秦管家有什么事，你可别乱说。” 第109章 秦夫人上门要人 “你什么事，那他人呢？” 秦夫人不依不饶，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明明是你们沈家来通知，说我们当家的快不行了，我连儿子都来不及通知，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由于赶得急，一下车就她连鞋子都跑掉了。 宁瑞雪皱眉， 她也被搞得一头雾水，只有洛洛安静的在那啃着包子。 “秦夫人，你听好说，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先去找找秦管家，好吗？” 夏裳跟在宁大小姐身边，也算是见过世面，对待一些突发事件也是镇定的很，可没遇到像秦夫人那样，跟她讲道理是讲不清的。 “一定是你们，把我当家的还给我。” 杨易本来还在看笑话，可看了看现在的时辰，也有些怀疑秦夫人的话。 “沈夫人，这秦管家一直为宁家做事，他一直跟本地的人都关系很好，这么您一来就闹出许多事，这不禁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杨易开口，杨顺风就心领神会。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动机，秦管家的千金昨天也得罪了沈夫人，说不定被身边两个会武功的人……” 听到杨顺风暗示，秦夫人顿时有些失控。 “原来是你欺负我女儿！” “是不是你们对我们当家的做了什么？” 杨易假意的阻挡了下，全是冬暖跟夏裳努力隔开秦夫人的攻击。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转头就看到一队人马跑了进来。 来到来人，洛洛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时。 “什么人敢在沈府放肆？” 刚刚推搡冬暖与夏裳的泼辣跋扈已经不见了，害怕愣在原地。 “你们是？” 杨易害怕，却拿出他在作为本地父母官的威望问道。 “我们是奉襄王之命来看望郡主与诰命夫人。” 杨易有些纳闷。 襄王是闲钱王爷，爱吃喝玩乐逛青楼，怎么好端端的，百里之外让人来这看沈夫人。 “官爷，这襄王怎么会派人来这？” 李殣曦拍拍杨易，意有所指的说道：“杨大人该管的地方不管，不该管的地方却很关心。”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襄王以及下巡随州。”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公文纸，“这是他的任命书！” 水利的？ 杨易拿过文件，翻开里面的内容，原来是因为被炸的那条河，皇上派了襄王过来查看，心中顿时一喜。 “官爷辛苦了，跟我回衙门给兄弟们好好的犒劳一番。” 杨易拉着殣王就要走。 “哼！” 殣王不走，却来到洛洛身边，“襄王来的时候，皇上就吩咐，要来看看郡主，刚才看你们的架势是在殴打沈夫人？” “误会，这其中有误会。” 杨易赶紧把事情说一遍，把责任都推给了秦夫人。 秦夫人以前也只是个乡下人，根本不会辩解。 由于以前救过秦管家，两人才在一起，秦管家得势后，两人更门不端户不对了，不过好在她不会去干预秦管家的事，这也使得两人能和平共处。 “她们害了我们当家的，我才急了。” 秦夫人眼眶微红，有股憨厚的倔强。 “你怎么知道她们害了你当家的？” 殣王运用她的逻辑反推回去。 “是沈府的人说得。” 殣王把府里的下人都叫进来，“你看看，有没有告诉你的那个人？” 秦夫人摇头，心中也有些疑惑。 “沈府的人都在这里吗？” “还有阿春，今天都没看到她。” 吴嫂说道。 “阿春是男是女？” “女的。” 这时秦夫人叫了起来，“不对啊，那个来通知我的人是个男的，中年男人。” “所以说，你没弄清楚事情前，差点伤到了沈夫人和郡主，按律法我抓你去吃牢饭。” 秦夫人这才害怕，哭喊着秦管家。 殣王又问了下秦管家的轨迹，才知道秦管家昨天晚上到今天不见的。 “我建议先去他的房间看看。” 大家同意了，吴嫂带头去了秦管家的院子。 可能是因为主人搬走了，院子多了，吴嫂与阿春各住一个院子的偏房，只有秦管家住在主卧。 秦管家的院子安静，吴嫂在外面喊了声，可里面没有回应。 “没人应。” 秦夫人哭哭啼啼的去推门，门有在里面反锁，殣王一个眼神，里面有人出来帮忙。 门被打开，秦夫人第一个冲进去。 “啊，贱皮子。” 大家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秦管家与阿春两人在床上，光溜溜的紧挨着。 阿春被人刮了两耳瓜子，人还在梦游状态，呆呆的看着秦夫人。 男子赶紧把秦夫人拦住，“秦夫人，沈府的丫鬟做错事，自然有主子惩罚或发卖，你要是打死，打伤，你可要付律法责任。” 殣王一套下来，秦夫人吓得不敢撒泼，却坚定的要求把阿春送走 “这，阿春也算是秦管家的女人，我这！” 宁瑞雪有些难为情。 “你们不把这狐媚子弄走，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就又要往墙上撞。 “好吧，我尽力。” 阿春人还未回神，就被安排了命运。 宁瑞雪与丫鬟在外面候着，就听到里面的人惊呼道：“这秦管家有些不对劲，我们这么大声都没反应。” 秦夫人用手去试探一下，有呼吸，松了口气。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累的。” 昨晚秦管家像个怪物一样，力大无穷，简直把她折腾坏了，阿春恢复神智，看到身边的睡着的人都吓的不轻。 “阿春，你与秦管家淫乱沈府，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阿春穿好衣服，宁瑞雪就开始对她审讯，给秦夫人一个交代。 “是你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阿春依旧不说话。 “你对得起老太太的嘱托吗？” 阿春有些不耐烦，“你要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别说那么多。” 她已经没什么好记挂的，如果能以自己的名帮到秦管家，那也算报恩。 宁瑞雪摇头，有些惋惜。 经历过坎坷的人，生死已经不在乎，她或许唯一少年的美好能让她有丝感悟。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边境吧。” 第110章 阿春 阿春脸色一僵，哭腔说道，“少夫人，我不要去边疆，求求你，我不要去边疆。” 瑾王拧眉，不解的看着她。 边疆，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男人，如果不是十大恶疾都不会往那边送。 可宁瑞雪丝毫没在意阿春的话，继续说道：“阿春，你不想去看看，你儿子阿才可是很想你。” 阿春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宁瑞雪却对瑾王说道：“麻烦官爷送她回桃花镇，边疆村，交给她的丈夫，送那边的官府。” 阿春哀求着饶命，又想去让靠近秦管家，求他做主帮帮她，可秦夫人都不让她靠近。 洛洛啃着她的肉包，连眼睛都不抬的低估。 〔是先皇对你们太仁慈了。〕 原来阿春原名周杏春，是前朝那批大臣未处治干净遗子，先皇本来是放他们一马，他们却得寸进尺想要回他们的权利。 阿春母亲本是前朝大臣之女，虽是不得意的庶女下嫁商户，在婆家的地位也是高的，可前朝倒台，阿春母亲的地位一落千丈。 生下阿春后，婆家的生意也是没了官场里的照顾，渐渐被别的商户代替，可是阿春的父亲不甘心，越投资越失败，而阿春母女也成了他们口中的扫把星，打骂发屑对象。 那段时间，听母亲讲述母族大户人家的生活成了她心中的一束光。 也是那时她见到了秦寰中，跟母亲一样都是族中不起眼的庶子庶女，两人少时也是惺惺相惜，所以再见就多了种同命相怜，对小阿春也是满脸疼爱。 秦寰中那时也是穷困潦倒，还是答应个几天去看她，还给她买了粘粘饼。 长久的穷困的生活，让阿春的父亲早早给她找了个婆家。 对方是一个大她十岁的屠夫，长的胖又矮，满脸赘肉，简直是武大郎的发福版。 她那时已经有了心怡对象，是隔壁家同年纪的青梅竹马，她爹自然不愿意。 其实她就是拿换彩礼，她就算不愿意，也熬不过父亲嫁了过去。 那赵屠夫发二十两娶到一个商户之女，而且如花似玉，这犹如自己脱离了泥腿子的阶级，兴奋之余，对阿春是真的好。 阿春在婆家什么也不用做，婆婆也没嫌弃她不干活，反而把她伺候的服服帖帖。 赵屠夫用手拿肉，手掌常年都是油腻腻的，阿春不让他碰，每次要碰她都是要沐浴更衣，手还得用腻子粉洗两遍。 即使对他嫌弃，即使规定一月只能同房两次，逼得屠夫靠洗冷水澡冷静，屠夫还是迁就她。 给她买丝绸手绢，买胭脂水粉，拿钱讨她欢心，这也让她过得安逸潇洒，不时去街上逛一下，看到年轻端正的小伙子故作矫揉造作。 村里的人跟屠夫说这事，他才开始留意起媳妇，抓到媳妇跟男人眉来眼去。 刚开始两人也闹过，可赵屠夫哪舍得动手打她，那可是他发了全部积蓄讨来的媳妇，他哪敢真打，这也让阿春后面更是有恃无恐。 不过赵屠夫不再依着她，而且不再洗澡，洗手，对阿春说一不二，稍有嫌弃，赵屠夫就拉她进房，以粗暴的方式惩罚她。 夜夜索要无度，像是要把以前的补回来。 赵屠夫舒服了，可阿春却苦不堪言，夜夜做噩梦。 那油腻腻的手在她身上划过，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胃里一阵翻涌，接着就呕吐起来。 赵屠夫的娘见她吃不下，还呕吐就知道怀孕了，这也让赵屠夫对她慢慢有所好转。 以为生了孩子就会变乖，对她就放松了警惕，又如从前一样宠溺。 可阿春生性如此，不下地干活，带小孩嫌烦，就想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去逛街。 这天在集市上碰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她有一阵心动，对方还没找媳妇，但考上了秀才。 阿春哭诉屠夫虐待她，自己活的生不如死。 多年的情意绵绵，秀才怜香惜玉，头脑发热，一下子答应带她私奔，脱离苦海。 两人商量明天到路口集合，秀才立刻就后悔了。 他家中还有长辈，是万万离不开这个地方的，在屋里翻找的时候刚好被母亲撞见，脸色慌张被看出，就把这事说了出来，母亲没责怪他更让觉得自己与阿春的不负责任。 他给阿春写了一封信，劝她为了孩子，与屠夫好好过日子，内容真挚，劝她与屠夫示好。 而阿春回家就开始翻找屠夫的细软和值钱的东西，准备第二天带走，可秀才的信被刚回家屠夫拦截了。 赵屠夫不识字，让在学堂的小孩解读。 他虽生气，却没表露出来。 第二天等屠夫和老太太出门，阿春果真拿包裹看了眼儿子就出门，在门口就见赵屠夫等在院子里。 “去哪啊？” 赵屠夫脸色阴沉，阴森的问道。 “我去集市！” 阿春给赵屠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去集市还拿着一个包裹。” 阿春心虚的把包裹藏在身后，赵屠夫却恐怖的向她走来。 “我去修改一件衣服。” 随着他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胸口砰砰跳。 “确定不是去私奔？” 阿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故作镇定的说道：“你别疑神疑鬼的，我跟谁私奔？” “臭婊子，对你好，你当我好欺负是吗？” 赵屠夫一把扯着阿春的头发往屋里拖，阿春拼命的挣扎，发出傻猪般的叫声。 “你那姘头不想跟你私奔了，把信都寄过来了。” 屠夫拿出信，甩到她脸上，她被推到家里一个长年摆放肉的案板上，上面全是剁肉的痕迹，还夹杂着肉屑，常年的使用，上面的油渍已经到没个木屑里了，夏天苍蝇蚊子到处是，还有狗舔食的口水。 这个地方是阿春最讨厌的地方，如今却被人扒了衣服按在上面，皮肤直接贴上面，就像案板上的肥肉，非常崩溃。 更崩溃的是，屠夫居然要在这上面跟她！ 油腻腻粘在身上，心中那种反胃已经无法形容。 屠夫看到她难受的样子，顿时感觉到报复的快感。 赵屠夫特意要恶心她，让她趴在上面，仿佛就是要弄得她满身油腻腻的，她都能闻见案板上的恶臭味。 阿春胃里翻涌，她虚弱的往前爬，想要逃离，屠夫又把他拖拽了回来，拍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惩罚她，阿春脸色发白。 屠夫抱着还想告诫下，以为她被教训后会收敛一点，欲亲吻她的背，没想到她一个猛起身，蹿到边边，拿起一旁的杀猪刀朝他狠狠的刺过去。 突然起身，他有些受惊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伤，胸口上血喷涌而出。 阿春逃离，以为屠夫已经死了，毕竟刺在胸口附近。 第111章 醒后审秦管家 她想儿子，日日想，出来之后才知道屠夫对她的好，可她把他杀了，她又怎么回去呢。 当然洛洛也不是让她回去那么好过的，要让她在后悔，痛苦，丈夫儿子对她怨恨中，卑微的度过余生。 阿春被送走，宁瑞雪就立马清理阿春的房间，里面的古文字画挂满墙壁，衣柜里的绫罗绸缎塞满衣柜，珠宝首饰在床底堆满，还有很多好东西，就连她屋里的紫砂壶都是上千两一只的。 就连家里不差钱的宁大小姐都惊叹，这也太奢侈了。 只是收集这么多，都不能穿在身上，这看一下也能满足？ 据洛洛说，这只是秦管家的冰山一角。 可看秦管家的媳妇却是非常朴实，对这些不是很看重，对秦管家很好。进进出出，给他查身体，直到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寝管家看到媳妇过来脸色诧异，听到宁瑞雪把阿春带走了，沉下脸质问。 “少夫人，你为什么把阿春送走？” “怎么，舍不得？” 宁瑞雪笑的有些阴阳怪气，看了眼秦夫人，果然脸色有些不高兴。 “本来我还想说，这秦管家定是不是一时被迷惑，才中了阿春这恶毒贪婪女人的阴谋，现在看来你们两人是合谋我们沈家了？” 什么？ 秦管家不知道宁瑞雪说什么，他还不知道从阿春房里搜出许多宝物，宁瑞雪把账单拿到他面前时，才大惊失色。 “我是被她勾引，我也不知道她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秦管家立刻跟阿春撇清关系，可又有些不忍。 “听说她以前被婆家各种欺负，有些不忍。” 听到丈夫为个女人说话，秦夫人立马不高兴，却也没发作出来。 “秦管家就先不要为阿春同情了。” “身为沈家的管家，你却跟下人搞在一起，淫乱沈府，你可知罪。” 秦管家立即哭诉，也向媳妇表明自己。 “我在沈家勤勤恳恳十几年，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差错，昨日之事我都记不清一定是有人在设计我。” 说着好看了看宁瑞雪，秦夫人也立即跳出来，为丈夫说话。 “少夫人，我与我媳妇的感情一直很好，又怎么会跟一个可以当我女儿的人通奸呢？” 只要他的媳妇没闹，他在外面好丈夫的形象就会一直维持着。 宁瑞雪知道与阿春通奸的事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就要求查账单，宅子里的，外面的生意上的，“少夫人，沈府老宅的账单一直是我跟老太太在打理，你要当家做主那也得经过老太太才行。” 秦管家看宁瑞雪的眼神都带着犀利与戒备，不肯交出账单。 “怎么，我是沈鹤的妻子，看到赃物，还不能要求核对账单？” 如此心中有鬼，宁瑞雪也冷意几分。 “少夫人，您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老太太有意见？如果是对我有意见，您可以让老太太换掉我，如果对老太太有意见，可以去老太太那要账本，我是做下人的，请不要为难我。” 秦管家也顾不得许多，有种撕破脸也不交出的账本的架势。 “我丈夫是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她的不就是我丈夫的，我这提前给她分担，你还怕我私吞了这老宅不成？” 宁瑞雪打趣的说道，却让秦管家不知怎么回答，“当然不是，少夫人怎么会私吞，这将来本来也是你的。” “喔，既然知道是我的，你还藏着，心虚不成？” “你跟阿春的事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如果进到知府衙门就不好说话了。” 宁瑞雪凉凉的说道，语气带威慑。秦管家这才注意到宁氏身边站了三个陌生的男人，一看就是长期训练过的人，比他们训练两年的大兵还魁梧精神。 “这三位是？” 秦管家怀疑的问道。 这不会是京里安排的人吧，可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宁瑞雪轻声笑道：“这是襄王殿下安排的几个人来保护我和洛洛，他还在院子安排了两个人。” “你说襄王的安排的人？” 秦管家吃了一惊，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他的惊讶。 宁瑞雪点点头。 “襄王怎么会来随州？” “他来随州做什么？” 秦管家不淡定的念叨，脸上有惊慌。 “他来随州当然是公办了？” 难道是来这寻花问柳，这里的姑娘比京城的还动人？ 宁瑞雪故意吓唬他，不过后面那句没说出来。 “公办？公办什么？” 秦管家有些失态，急切的问道。 “听说东边的水渠被突然填埋了，皇上特意派襄王来查查什么原因。” “不过秦管家怎么这么关心这事？” 秦管家虚惊一场，以为是跟宁瑞雪有什么关联呢。 “突然来了个王爷，不得要关心一下。” 宁瑞雪冷笑，“秦管家如果再不把账本交出来，我就请襄王来沈府坐坐，听说他带过来的手下都是殣王的兵。” 秦管家不得不把账本交出来，可她看了几页，就发现随州的生意遍地都是，涉及到各行各业，里面基本都有知府参与，分账都是四四分，拿两成出来作开销。 有了这账本，就等于有了知府贪污的证据，可她又不能公布这账本，秦管家把这一切都推到老太太身上，也可以倒打一耙诬陷沈鹤或是她。 宁瑞雪把账本交给殣王，私下处理那些店铺，虽然不能公布出来，但足以让婆婆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宁瑞雪就留了几十亩田地，两三个店铺一些基本的家业给秦管家，又交代族长中长老共同监督。 当她提出要带沈夫人离开随州，去京都时，秦管家强烈反对，宁瑞雪自然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宁瑞雪还问了秦管家最后一个问题。 “两年多年前，沈大人有没有回随州?\" 秦管家不假思索的回答。 没有，他已经八年没回随州了。 秦管家刚说完就看到宁氏红着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自己头上一大堆问题都处理不完，没坐牢已经不错了。 看着儿子女儿辛苦经营的店铺，都被查收、霸占，她宁氏一一归还原商主，剩余的钱财都放自己口袋里，她倒成了好人，他与儿子女儿成了盗用主人名义猎取钱财的恶奴，人人喊打，就气得牙痒痒的。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虎毒食子。 第112章 她不是沈鹤的种? 要处理秦管家留下来的烂摊子，整整几天宁瑞雪都没休息好。 白天要接待过来喊冤的商主，晚上又要核对那些店铺的账本，有的店铺的掌柜的一听要关门，都纷纷把账本记得乱七八糟，以此来表达即将丢失工作的不满，这也让宁瑞雪的工作量加大了很多。 殣王知晓，去牢里抓了个贪污公款，做假账的账房先生，让他查，查到一笔减刑一天，这让那些人老实多了。 商铺的账本解决了，家里又出现了问题。 吴嫂女儿急急过来叫她，说话结结巴巴，说夫人又犯病了，家里被虫子大军包围了。 这次比以往的都严重，等宁瑞雪刚到的时地上密密麻麻的血虱向沈夫人坐着的方向爬去，由于血虱比跳蚤还小，身体透明色，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血虱身体中间有一点红，那点红会随着吸了血会由透明变得火红艳丽。 吴嫂一直翻打沈夫人的身上的血虱，似乎有打不完。 沈氏被咬挥舞手脚，脸型扭曲，嘴里呜咽叫唤。 “把老夫人身上的衣服脱了，抱到别房间了。” 宁瑞雪头皮发麻的指挥，又动手去脱沈氏身上的里衣，连同被褥一起丢到地上。 看样子母虱已经完全被催醒，除了被喂养的原血液，饿疯狂了的也会吸咬别的血型，吴嫂与宁瑞雪都有被咬到。 “吴嫂，把这些脱下来的衣物，被褥拿出去，烧了。” 接着又吩咐吴嫂的女儿，“阿妞，快去烧水，把老夫人泡在水里。” 吴嫂麻利的把东西捡出去，问道：“少夫人，这是什么虫子，这么多？” 以前也会在老夫人的衣服上看到几只，吴嫂还以为是跳蚤，也没太在意，直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成灾，她才认真的仔细观看，那不是跳蚤。 “血虱！” 听这个名字就有些渗人，吴嫂嘴唇哆嗦了下，问道：“就是这些东西咬的夫人？” 看到肯定的眼神，她有些恐惧的抓了抓痒痒。 这玩意还能咬死人。 “它们怎么就咬夫人？” 宁瑞雪没有说完，只是支开吴嫂去烧水。 沈夫人的衣服脱干净了，夏裳与冬暖去宁瑞雪的院子里拿新的被褥重新包起来，也顺便把洛洛带过来了。 “你们怎么把洛洛给带过来了，这里的血虱会咬人。” 看到洛洛身上还冒着一丝寒气进屋，宁瑞雪脸上有些微恼，责备两丫鬟。 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怎么能把她带过来呢？ “小姐，我们没有带过来，估计是她自己跟过来的。” 夏裳听到责备，也才看到洛洛，不由的也担心起来。 毕竟她俩来的时候，特意换了袖口紧身，就怕也被沾到了身上。 “算了吧！” 宁瑞雪也知道她这个女儿不是一般人能带动的。 “你就待在那，别过来。” 宁瑞雪焦急的吩咐洛洛，让她站在外屋。 好的！ 洛洛眉眼弯弯的点头，一副乖巧懂事，不让娘亲担心。 看到宁氏又低头处理沈氏身边的血虱，她才收起来笑脸。 【小黑，去把他的老巢端了！】 她拍了拍怀里的布袋，熟练的打开洞口放到地上。 小黑极其不耐的爬了出去，哀怨的看了洛洛一眼。 别的蛇还在冬眠了，冰天雪地的，要不要这么奴役他阿？ 【快去，快去，等一下我给你留一个大鸡腿！】 小黑简直想翻白眼，哪次不是剩下啃不到的骨头才扔给他，还不要脸说是赏赐的。 不过小黑还是老实的游走了。 血虱能感应母虱的位置，母虱的情绪能调动血虱的吸血量。 秦管家显然，不是想致沈氏于死地，就是想把她吸干，这么多的血虱，那么活跃凶猛，似乎在鞭策母虱。 好比那牛耕田一样，被人鞭打，才疯狂的跑。 不过刚好小黑能根据那种无形的气场感应母虱位置。 洛洛在门外就感应到了一股视线，没一会儿就听到秦管家在外面喊话。 “少夫人，郡主，听说老夫人屋里遭虫子了，我过来看看？” 外男没有通报时不可以进来，他倒维持着规矩，见宁瑞雪没空搭理他，就闪身进来。 “洛洛。” 他走到洛洛面前，往里面看了看，小声的说道：“你跟爷爷离开这吧，这里到处是血液，爬到身上会吸血的。” 洛洛只是冷漠的看了眼他，面无表情，心中却嘀咕，跟你不熟。 秦管家拿出一个糖果，哄骗道：“洛洛乖，你跟爷爷走，就可以有糖吃了。” 两三岁的小孩对糖果不感兴趣，他都怀疑那些人验证说的不是傻子是不是搞错的，她就是个傻子。 秦管家有些着急了，再待下去可是要把血饮过来的。 他急得想上手去强行抱洛洛离开，却被吴嫂拿开水进来的开声吓了一大跳。 “秦管家？” 宁瑞雪这时也注意到了秦寰中，疑惑的问道。 “奴才听到夫人这成了虫灾，特意过来看看，看到洛洛郡主，担心被咬到，想带她出去转转。” 秦管家讪讪的解释，半真半假。 “不用了。” 宁瑞雪拍了下自己脸上的血虱，留下一条血丝，虽血虱恐怖，可她觉得秦管家更恐怖。 秦管家只能讪笑，尴尬的立在一边，不时的拍打血饮，心中却恶狠。 现在拽，等一下有的哭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色渐渐大变起来。 沈氏已经泡在水里，血虱已经失去了气味，开始对屋内的人无差别攻击，他都能听到吴嫂，阿妞，宁氏不时敲打身上的声响，还有挣扎的发出各种声音。 不是要第一时间来攻击的沈鹤的女儿吗？他转头看到洛洛没任何异常的坐到凳子上，他以为还的要些时辰，可他都受到攻击了，也没特别对洛洛吸引。 秦管家看着洛洛，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了。 难道，这不是鹤儿的种？ 就在秦管家疑惑的时候，殣王跑了进来，抱起洛洛左右瞧看，惊讶的问道。 “你没事？” 第113章 父女同频 殣王眼中满是担忧，确认没什么洛洛没受伤后，高兴之余又深深的疑惑。 “李将军，你怎么来了？” 宁瑞雪看着殣王居然这么失态的跑过来，碍于秦管家在，只能称呼其李将军。 “沈夫人，听说老夫人这有虫虱成灾，特意过来看看，看到洛洛郡主没事，手下也好交差。” 殣王拿出皇上出来做挡箭牌，就没人敢质疑。 “将军，不如去正厅坐一下，我想这里也不方便入内。” 秦管家拿出当家做主的姿态，邀请殣王大厅入座，殣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下官特意过来不是来喝茶的。” 秦管家直道收起尴尬的笑容，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我去泡壶茶过来。” 看着秦管家走后，殣王有些高兴念叨。 “你没事？” “你居然没事？” “太好了。” “可是……” 她没事，那就说明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要么沈鹤不是老太太的亲儿子，要么洛洛就不是沈鹤的亲女儿。 显然沈鹤不是对洛洛不太上心是有目共睹的，洛洛不是沈鹤的女儿情况比较大。 他看了看里屋的方向，刚好看到宁瑞雪扶着沈老夫人出来的宁瑞雪，心中思绪万千。 洛洛有些不高兴，看他的表情明显是对她没事失望，感觉对她娘亲有怀疑。 “殣王，怠慢了，你怎么过来了？” 宁瑞雪把老太太交给吴嫂，就赶紧来跟殣王说上一口话。 “我带洛洛去大厅了。” 他担忧洛洛安危，确实有些失礼的跑到人家的内宅后院，如果不熟悉的人都要去上揍一本他的闲话了。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殣王憋了半路，还是对洛洛问出了这句话。 洛洛眼光亮了下，看他时却是满脸的不高兴。 “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会不高兴，可沈鹤可能不是你父亲，你有时间观察一下，谁是你父亲。” 好你个大逼兜，你把我娘亲当什么人了？ 似乎殣王也有负罪感。 “你不是沈鹤的亲生女儿，他对你不喜欢，不宠爱也是正常的，可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洛洛白了眼他，不想搭理，可瑾王突然蹲下，抱着她，声音哽咽。 “如果在沈家过得太辛苦了，你可以来瑾叔叔家，我……” 说到一半，殣王顿住了。 他对洛洛有喜爱宽容之心，可他因宁瑞雪而对洛洛有些样的怜惜吗？ 还有他对宁瑞雪有少年的心悦爱慕之情，可他又怎么能怀疑宁瑞雪结婚了又有别的男人呢，李殣曦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可是这血饮不咬洛洛是怎么回事？ 血饮这本古籍是他从师傅那里带回来的，血饮是玄月国黑山族里的一种普通生物，它如蚂蚁一样是母系家族，母虱相当于女王，繁殖后代，其地位在群居中地位尤其高大，而它们是生存感应关系，喂养的母虱饥饿时，血虱会疯狂找到吸咬喂养物，直到了血被吸干，或母虱死亡。 看着洛洛，李瑾曦陷入了沉思。 还有当年与他有一夜的女孩，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公孙冷铭一直含糊其辞，说那个女孩已经走了。 两年前的三月的某一天，他查到自己军中有人既然与玄月国有勾结，而似乎还在京中联系，他们一路追踪，那些人似乎都早已知道他们，不但没有抓到有用的线索，还害他中了媚药，差点折在山中，好在遇到一伙山贼追杀一个姑娘，他们好心救了那姑娘，那姑娘受伤中了迷药当好给了他解了毒。 当然后面的都是公孙冷铭补充的，他当时已经很有些神智不清了，解毒后他又去跟贼人交战，受伤严重陷入了昏迷，强撑到大军到，他已经伤势过重被立刻送回青峰山休养。 或许他该自己去查查这真相，比如公孙冷铭给的那只耳环为什么宁大小姐那要像有一只，那国师为什么也有一只？ 李殣王决定让他的暗卫去查，务必要把这事给查清楚。 “洛洛，叔叔希望你跟你娘亲都能安慰无忧。” 李殣曦叹了口气。 屋内似乎安静下来了，虽然几人还在悄悄打打，显然没那么躁动了，。 洛洛猜得没错，那母虱已经被小黑拿下了。她坐等小黑的开销归来时，一团黑色的影子从窗户上慢慢的爬了进来，怀里还卷着个东西。 洛洛笑着接过那只古铜色的小盒子，小心的打开了些。 【睡着了？】 【不是自然睡着，是你给它催眠了吧？】 小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有些自得。 一旁的李殣曦瞥见这一幕，很是好奇两人的动作，可他看见盒子里的大家伙时，才瞬间明白。 “小姐，这血虱好像停止攻击了。” 冬暖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身边的血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血虱真像失去了方向，在当地打转。 “把老夫人捞出来，拿火把把它们烧了。” 宁瑞雪吩咐打的正嗨的吴嫂的母女，小心的朝外屋走去。 “洛洛，能不能借你的小蛇给我找找路？” 看着宁氏走来，李殣曦小心的询问。 他现在完全的信任眼前的小女娃，只要不是惹到她不高兴，一般不会都会帮忙。 咯！ 洛洛举着装着小黑的布袋，大方的借了出去。 因为她知道，着这次殣王不会抓到那些人。 “洛洛，你没事吧？” 宁瑞雪话音刚落，洛洛跟殣王同时快速的收起手中的东西，两个人动作神同步。 “你们在干吗？” 这两人的神情怎么这么像做贼，宁瑞雪好奇的问道。 “没有。” 【没有！】 这心慌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你俩干了什么好事？简直像在做贼似的？” 宁瑞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打趣着两人。 瑾王有了小黑，回去就立马组织了一次抓捕行动，可是那些人似乎收到风声，人早已人去场空了。 他们把上山的路口封了，矿场的几个路口炸了，只留了一条水下路口进去，这边是小黑带领的水路。 人是没抓到，里面造反的痕迹却没抹除干净，因此从上到下抓捕许多人。 有了这次事件，宁瑞雪更是打定主意要带走沈老夫人，可为了安全起见，她搭上了襄王回京的队伍。 秦管家简直坐立不安，他怕被人供出自己，而他的最初的保命符，母虱也不见了，甚至会成他的催命符。 第114章 搜刮襄王的点心 随州的大小官员抓了个遍，那些供应商也盘查了一圈，但凡有嫌疑的都被拉去询问，随州的各方势力都吓得无主，谁都不敢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秦管家眼睁睁的看着沈夫人被带走，却无能为力，一个管家怎么能阻挡主人的决定，他眼珠子一转，立即眉色上挑，悄悄的离开了沈府。 回京的路上。 “八弟，我本指望这次回京能升官发财呢，没成想那杨易畏罪自杀了。” 襄王边抿着嘴，边故作惋惜的表情。 旁边的江大力嘴角抽了抽，表情夸张，心中的小九九都写在脸上了。 “江护卫，你说，皇上好不容易指派本王个公干，眼瞅着抓到罪犯了，不该是皇兄好好的嘉奖本王吗？” 襄王直接点名，不就公报私仇吗？ 江大力讪笑，忙点头。 “是啊，是啊！” 襄王得到江大力的肯定，“哈哈”大笑，江大力转头就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们爷在边疆冒死奋战，所得的荣耀也就跟襄王差不多，现在又是我是主子出击，好处都他头上了。 江大力越愤愤不平，襄王越笑得开心，这也引得宁瑞雪母女掀帘观望。 “小洛洛，本王的马车里有好吃的零嘴，要不要上本的马车？” 襄王坐着马车，隔空无聊的挑逗洛洛，说着还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吃的斯文又有味道的感觉。 “襄王兄！” 李殣曦眉头微皱，抱怨的叫了声襄王。 当着人家娘亲的面，诱惑人家的女儿合适吗？ “我这不是也跟随你们与洛洛打好的关系，特意贡献我从万花楼带过来的点心。” 说着拿出一碟点心，伸手给殣王示意他带过去。 殣王看着那一碟点心没有接。 都说好男不进妓院，好女不与妓女同语，堂堂宁大小姐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吃妓院里的东西呢。 “我来随州两天，就着万花楼的点心做的香甜软糯，我特意带过来在路上吃的，真是不懂得享受。” 襄王嘟嚷着手缩了回去，自己在那享受着，边吃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调。 襄王坐马车与骑马的殣王骑马并排在在前面，洛洛的马车在后面，里面坐着宁瑞雪与沈氏，她看着襄王在窗边吞食着点心，也跟着咽了咽口水，自己手上的瞬间不香了。 “嘭嘭！” 洛洛突然用力的拍打着车窗，引的锦王回头，她对其伸手，要抱抱。 “洛洛，你想骑马吗？” 殣王把她抱出来，却指向襄王。 “你想坐他的车？” 洛洛点头，在众人或鄙夷，或疑惑的目光中，愉快的坐进了襄王的马车内。 襄王嘴角含着笑，却从殣王露出胜利的笑容，心中却忍不住鄙夷。 皇上皇后殣王小侯爷宠着的小丫头，还不是有奶忘了娘，还以为是什么有骨气有智慧的小丫头呢。 为了表示礼貌，洛洛对襄王露出一个软萌的笑容，眼神扫过襄王的眼睛。 洛洛的目标是来扫射襄王车上的零嘴，可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一个不高的脸蛋白净的护卫，这护卫的眼睛好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 洛洛一场边搜刮车上的吃的，一边回想那双熟悉的眼睛。 襄王的车上好丰富，水果，点心，瓜子，还有一只烧鸡，洛洛扯出一只布袋什么都给他往里倒，就连那烧鸡都不放过，襄王脸都气绿了。 “洛洛，停！” “这点茶叶就留着给我熬到回宫吧。” 看着洛洛又霍霍他仅剩的茶叶，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皇宫？ 洛洛猛得想起，她在皇宫见过那双眼睛，瞬间她转向襄王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拿你拿。” 襄王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笑容，那打量的眼神让他有些发虚。 足足看了半响，洛洛才收起眼神，搜刮完襄王车上的战利品，她才让殣王抱下车。 李殣曦经过襄王的马车时，洛洛不经意看了眼旁边脸上的白净的侍卫，那人眼神忙躲开。 李殣曦骑马走到宁瑞雪的马车前，正想抱她进马车时，洛洛却抓住了他。 【那个矮小侍卫是个女的，她是襄王杀手，杨易是她杀的。】 李殣曦刚想去查看是哪个女的，脖子转了一半就停住了，假装伸转脖子。 【你等一下回去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香味就是了，她杀了杨易，拿走了他身上的一块鱼形玉佩。】 洛洛第一见就憋见那女的拿着那块玉佩，眼睛放电的看向襄王，像是在邀宠谄媚，旁边是晕倒的浓妆艳抹的女人。 如果不是那女人和熟悉的眼睛，还真当成襄王在妓院寻花问柳。 殣王死死的瞪着洛洛，像在问为什么？ 洛洛转头看向宁瑞雪，伸出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请殣王把洛洛抱给我。” 宁瑞雪也回应洛洛，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殣曦看着洛洛犹豫一下，还是照做的把洛洛抱上了宁瑞雪的马车。 回到前方时，他头特意往那个侍卫的低了低，深吸了一口气，不不禁闻到了侍卫身上与襄王兄一样的香味，耳朵上也有个洞，看来洛洛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李殣曦记得那个小侍卫，当时一大堆爷们都盯着那细皮嫩肉的打趣，他还瞪了大家一眼，没想到真是女的，还是个杀手。 两天前襄王就到了随州，可他一来就待在妓院，派了个小侍卫监视情况，说是他也参与过抓捕罪犯，回宫皇上问起，他也好知道一二，而已才派了个人过来随时汇报。 大家都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卫放在心上，人家是襄王的人，冷着个脸，手下们也不去自讨没趣，所以基本此人在身边都不在注意。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他虽与皇兄为母后所处，可自小皇兄是内定的太子，父王是打江山的人，他们从小就感情和睦，母后与各宫娘娘都感情不出，他虽吃喝玩乐，也是与他起名的王爷，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那皇权那么诱人吗？ 李殣曦想不通的事，洛洛也在犯难，她该怎么告诉她爹，如果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能预知未来的人告诉你说，你是未来的皇帝，你还会安于做个王爷？ 她从襄王的眼中一直看到一双黝黑的眸子，那是一个兽类的眼睛，那个国师都害怕的存在，他在鼓动襄王夺权。 回到前方就对那个侍卫一直暗中观察，如果真是襄王杀的，那他的目的？ 李瑾曦越想背后越发凉，看襄王的眼神带冷意。 襄王还在哀嚎，他的吃食都被洛洛洗劫一空，回宫要皇上赔偿他。 洛洛却美滋滋的啃着那烧鸡，不时的与沈氏分享，宁瑞雪看着两祖孙和谐的画面，眼稍中隐隐露出担忧。 第115章 带沈氏回京 宁瑞雪本来前几人日就要回京，但李瑾曦说这几日随州不太平，怕有人泄愤拿有郡主的洛洛作为报复对象。 李瑾曦加快速度，把随州的贪污人员押回京，调了两个人员暂代知府之职，一切为了配合宁瑞雪回京时间。 虽然紧赶慢赶，她们回去的时间还是赶在了老太太寿宴的当天，不过她们出发是晚上，到京时还是上午，过早膳一两个时辰。 宁瑞雪下车，与小六子她们小心翼翼的把沈氏放了下来，还好瑾王给她们弄了一个竹凳小轿。 “你们还知道回来？” 老太太微怒，声音不大，每个字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当宁瑞雪到了到了正厅大门，才看到许多人在屋内，文姬公主，小侯爷和许多官员与他们的夫人们。 宁瑞雪微微一笑，跟众人行礼，却看沈鹤脸色微变，老太太脸上惊恐的表情。 “你，你们……” 老太太指着宁瑞雪的身后，话都说不出利索。 “夫君，老太太，我把婆婆从老家接过来了，她可想你们呢。” 大家这才看到宁瑞雪身后的沈氏。 “这就沈家那位庶女，沈大人的生母？” 说话的是与沈鹤刚来京都，老太太结交的何老夫人，都是低层官员，倒维持了几年的知己情谊，两人也会吐露一些心中烦心事，沈鹤娶了宁家大小姐，老太太就高出一头，何老夫人就成了陪衬，不时听她炫耀。 何老夫人的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一些高出沈鹤官员的夫人就询问何夫人。 “什么，沈夫人是沈家庶女？” 那些官职比沈鹤高的夫人都一脸惊讶的看向何老夫人，眼神竟是不可置信与八卦。 “母亲！” 沈鹤不得不出来解释，来平息大家脸上各异的表情。 “这是家母，身体病弱，长年在老家养着。” 沈氏脸色蜡黄，脸上基本上没肉，皮包着骨头，这很难让沈鹤的话有说服力，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夫人，你怎么让母亲舟车劳顿。” 大概是丢了面子，沈鹤对宁瑞雪小声的抱怨，沈夫人眼里原本见着儿子的喜悦瞬间暗淡下来。 “夫君，我们在把婆婆丢在老家，恐怕没多少年好日子过了。” 宁瑞雪脸色一沉，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你……” 你说是鬼话。 沈鹤怒意顿起，看到四周，还有小侯爷与襄王看好戏的样子，还是压了下去。 “确实下人没照顾好！” 深吸了一口气，安抚着沈氏，“母亲，你受苦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一句话说得沈夫人泪如雨下。 老太太深色红袄子的衣角快被她捏皱了，那双眼珠似要喷火。 “老太太寿比南山，福比东海！” 宁瑞雪笑着跟老太太祝贺，所有的视线都转到老太太的脸上，那狰狞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被人看得个清楚。 “您不会怪孙媳自作主张把婆婆接来，坏了老太太的兴致吧！” “那里！” 老太太讪讪的笑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原来是背着我去看清儿了。” 她又挤出几滴无中生有的眼泪，假意抹了抹眼角。 “这秦管家真是有负我的嘱托。” “清儿，让你受苦了！” 沈氏害怕的看了眼老太太，快速的低下了头。 “文姬公主，小侯爷，老太太，夫君，我带婆婆去洗漱，换个衣服再出来招呼大家。” 宁瑞雪看了眼大厅，没想到这文姬公主来的这么早，看样子她没在这几日，这文姬公主与沈鹤关系倒不错。 文姬微笑点头，眼睛却带点挑衅。 “这里有红艳，你还是照顾好病人。” 这语气看的人都显酸，不过今天她嘴大，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都进屋喝茶。” 沈鹤不得不出门打圆场，全程眼睛都放在了文姬公主身上。 “公主，里面请。” 秦红艳像个女主人一样，热情的招待文姬公主，沈诗诗穿着过年才穿的大红袄，围着秦红艳和文姬公主讨喜卖乖，文姬却觉得聒噪。 跳梁小丑说得就是这母女吧。 洛洛好笑得看一眼，转身跟宁瑞雪回了自己的院子。 宁瑞雪把沈氏安排在自己院子后面的梧桐院，离老太太的延安堂远些，自己又方便照顾，不过得先让丫鬟去打扫了，就把沈氏先带回了自己的瑞雪居。 “雪儿，还好有你，你简直比我的儿子还亲呐！” 宁瑞雪亲自伺候沈氏洗漱更衣，令老夫人动容落泪。 她不是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不喜欢自己的到来， 如果不是雪儿，她也许过个两三年真的要死在老宅了。 “婆婆，你想多了，今天是老太太寿宴，客人有些多而已。” 宁瑞雪温柔的安慰，让沈氏有了丝期待。 洛洛洗漱好了，换了件粉色棉衣，虽没那么个性张扬，却非常衬洛洛的肤色，粉嫩可爱。 沈氏一看到洛洛，心里就特别开心。 “洛洛，到祖母这里来。” 她看着洛洛，脑中闪过在大厅里的小女孩。 “那大厅里的小女娃是谁？” 沈氏眼睛看向冬暖，神色有些隐藏的不悦。 她虽没权势，可她不傻，看得出那毒妇不喜欢她的洛洛，却喜欢那个小女孩。 “那是老太太的侄孙女的女儿，说是死了丈夫无路可去，得了沈大人收留，暗中处处针对我们洛洛小姐。” 趁着宁瑞雪去洗漱，冬暖偷偷的向沈夫人大吐口水，不过还是有所保留着，怕说漏了嘴。 “雪儿怎么让她们还住在这里？” 听完沈氏气得不轻，本以为自己苦些就可以了，自己的孙女也这不受待见，雪儿劝她来京城的时候，还以为是劝她的，原来是向她求救。 冬暖一听有人维护自己的主子，瞬间更来劲，说得更多，更夸张，洛洛则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两主仆简直有表演天赋。 “你们在干嘛呢？” 宁瑞雪一出来就看到三人围在一起，有些像村里嚼舌根的大妈一样，洛洛夹在里面一点都没违和感就搞笑。 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屋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婆子。 “少夫人，沈大人老太太请你去正厅。” 前面不是不让她去吗？现在又催得急切，她还在那里思考，这祖孙变性了？ 那过来喊话的婆子急了，叫道。 “少夫人，你快走吧，正听宁老太太在那发火呢！” 第116章 侮辱沈鹤 宁瑞雪没想到那茬，赶紧带着洛洛和婆婆去了正厅。 她虽然也不太想顾及沈家的脸面，可也不想让母亲她们太担心了。 还没到大厅，就听到她的母亲不大的声音在说老太太和沈鹤，显然是把这两人拉到了一边说的。 “老太太，雪儿虽刚回沈家，也不能让一个外人来接待客人，这不仅是打我女儿的脸，还是打你们沈家的脸。” 宁瑞雪赶紧进去，笑着劝解，“母亲，没事，您不必为这小事动怒。” 沈鹤也在一边附和着，而老太太与秦红艳在后面阴着个脸。 “你以为我喜欢，要不是小侯爷在那发脾气，我还不想管。” 宁老夫人气得白了眼女儿，转头往里面拉着洛洛往里走，大嫂跟他说刚才的事，沈鹤也赶紧道歉。 原来刚才小候爷和长公主到沈府，秦红艳和沈诗诗凑了上去，热情的招呼进门，长公主微微皱眉，可小侯爷知道他母亲已经很不是舒服了。 长公主很多时候是代表大元的规矩典范，上次就听说沈家人偏爱外亲，把自己的孙媳曾孙女晾到一边，今日来沈府光明正大的让一个既不是妾室，又不是沈家女儿的外亲来接待，小侯爷呵斥起来。 “沈鹤，你这是你的妾室？还是沈家的女主人又不在家？” 沈鹤尴尬的解释，说宁瑞雪在照顾他母亲，这让小猴爷更气，还好被宁夫人帮忙搪塞了过去。 宁瑞雪笑笑，扶住沈氏进了大厅。 老太太脸上表情瞬间挂不住了，沈鹤也是小声的抱怨，“你把她弄过来干什么？” “各位贵客，这是我的婆婆，由于长年身体羸弱，夫君特意嘱咐我回老家看望婆婆，下人不尽心，我见婆婆并未得到好的照顾，特意把婆婆接过来。” 宁瑞雪柔声大方的介绍婆婆，“吓到贵客还请莫见怪。” 沈鹤只得顺着宁瑞雪的话去，心里却气得不行。 “亲家母，初次见面，我早该让雪儿去把你接过来了。” 宁夫人率先跟沈氏打招呼，那些各大臣夫人也跟着与沈氏寒暄了一阵。 “瑾王到！” “襄王到！” “孙夫人，孙小姐到！” “阿迪王，阿瑟皇子到！” 不到半时辰几人先后到了，老太太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喜滋滋的坐在正上方接受贵人的祝贺。 看到几位贵人送的贺礼更是两眼泛光。 “老太太，这是我们玄月国的象牙梳，对头部有按摩功效。” 阿迪王让手下献上一把白得晶莹透剔的梳子，看起来有玉石雕刻的气质，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 了下，在一众老太太羡慕的眼神中笑道“阿迪王这礼物真是名贵，老身用的木梳梳在表面，会扯断头发，这梳子扎到头皮，难怪说有按摩效果。” 她又在后颈扎了两下，爱不释手道：“没准我偶尔的头痛都能治好呢！” 阿迪王满是赞同的大笑起来，抬手摸了下两边的胡子，眼神却暼向身边阿瑟。 阿瑟皇子一直是面无表情，只是看到老太太手中的梳子时，眼睛动了下。 文姬公主紧跟其后，捧着个精美的盒子。 “老太太，这是我们北狄后宫女子常喝的养颜露，是我们那边特有的，您喝了皮肤肯定会发光发亮，年轻几岁。” 老太太一听两眼放光，打开盒盖，拿出青花瓷，拧开瓶口放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变。 “这养颜露闻着还挺特别！” 老太太讪讪的笑道，一旁的秦红艳也凑了上来，表情变了下又很快恢复原状。 “好东西肯定不一样。” 秦红艳小声的安慰老太太，却没看文姬公主讥笑的嘴唇。 现场的夫人能做当家主母，哪个个也不起省油的灯，看了眼文姬的表情，表面附和，拿着丝巾掩嘴失笑。 她们可没听过北狄盛产什么养颜露，这文姬一看就是狐媚子，来和亲都没安什么好心，就连皇后都没有的养颜露，沈老太太也敢要？ 洛洛倒没那么多心思，她看到这文姬吩咐侍女给里面加点蜂蜜，加点醋，加盐，加点面粉，加水，只要喝不死就行。 看那表情，她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这文姬公主与老太太相处不开心了。 再往下看就找到了原因，文姬这段时间都拉着沈鹤到处游玩，在街上碰到过一两次秦红艳，老远都一股醋酸味，时不时给她暗示，像在宣示主权。 文姬之所以跟沈鹤亲近，不但是巫师的命令，她也认为可以在沈鹤这找些把柄，因为觉可以拿捏宁家，只是对待沈鹤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人，她可不是大元女人好欺负。 相比阿迪王与文姬公主，那些官员的夫人们还算拿得出手，长公主送得是楠木佛珠手串，打开盒子还有阵阵楠木香，这种手串一边是庙宇之物，送老者算是顶级了，老太太只是看了眼就说好。 “祖母，孙儿给你画了一幅百鸟图，祝祖母万寿无疆。” 沈鹤献上自己的佳作，这是他穿越过来练习了好久才恢复前世的水平，老太太笑着说好，笑意不达眼底。 襄王是被公孙冷铭拉过来的，他的礼物都是小侯爷准备的玉器，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老太太，这是本王送的南方的丝绸手绢，看着没什么特别，里面的绣的都是金线，自带香气的。” 沈鹤抬头看了眼襄王，心中虽有怒意，却也不敢发作，为了巴结他只能尴尬赔笑。 现场的男人，除了瑾王与公孙冷铭看不明白，其余都暗中发笑。 “襄王兄给人老太太送小姑娘的手绢有些糊闹，可也没那么好笑吧。” 公孙冷暖小声的与瑾王嘀咕，李誉凑过来嘿嘿的笑道：“襄王送的是妓院里拿的手绢，那香味一闻就知道。” 公孙冷铭看着老太太拿着手绢还真放在鼻子上闻，“噗呲”的笑了出来，他赶紧去抱洛洛掩饰尴尬。 沈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这些戏弄他们的人恨恨的深吸了口气。 第117章 灌酒 宁瑞雪站在一旁看着，这老太太舔着脸上去讨好，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也给老太太准备了一份礼物，也替沈氏送了一份，那是秦管家私自开的珠宝店里面的东西，也算借花献佛，老太太只是看了眼就交给身后的嬷嬷。 送完礼物时间也差不多了，沈鹤安排人入座，可这就犯难了，这里都是公主，王爷，皇子，可谁做主坐都会得罪一批人。 好在宁瑞雪出面带着洛洛，母亲坐到次坐，长公主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也跟宁瑞雪坐一桌，有了洛洛在，五皇子李慕安，七公主李慕瑶也坐了过来，就连一声不吭的阿瑟皇子也走了过来，指着洛洛，要跟她一起坐。 最后的结果是老太太，沈鹤，秦红艳，沈诗诗，阿迪王，文姬公主，襄王，瑾王，孙柯晴坐主桌。 洛洛，宁瑞雪，宁老夫人，沈氏，长公主，五皇子，七公主，阿瑟，还有公孙冷铭和李誉坐其桌。 秦红艳很兴奋，她终于能把宁瑞雪挤下去了，自己坐到了这沈家主人的位置。 沈鹤给阿迪王和文姬公主介绍宴会的菜品。 此次的宴会老太太与秦红艳张罗的很隆重，有十个热菜，六个凉菜，还有饭后点心，可谓相当丰富了。 第一道菜是八仙过海闹罗汉，沈鹤讲述它的寓意由来，他说得津津有味，文姬公主看了眼，知道是个啥玩意就立马转头看向瑾王。 “这道菜你吃吗？” 文姬温柔的问道，瑾王目瞪口呆的点点头，就见文姬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的碗里。 狐狸精，不要脸！ 瑾王旁边坐的是孙柯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吃啊！” 不知是不是想故意气孙柯晴，文姬温柔的催了一次。 “瑾王，尝尝这花篮桂鱼。” 孙柯晴也是仗着胆子，豁了出去。 其实她知道瑾王对女人没什么感觉，但对她还是看了几分进眼里，而且听说，瑾王并不嫌弃她是小侯爷不要的女人，如果没有这文姬公主，或许她就是未来的瑾王妃。 “我喝酒！” 李瑾曦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别扭的想逃跑，他看了眼公孙冷铭这一桌，那生死兄弟看都没看他这边。 “我陪你喝！” 文姬公主也拿着杯子，要跟瑾王一醉方休，弄得李瑾曦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此时沈鹤也停下介绍，看着瑾王的尴尬和孙柯晴握紧杯子无能为力的窘迫。 “来来，我们一起干一杯，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襄王举起酒杯，示意孙柯晴举杯，这成功解除了孙柯晴与瑾王的尴尬。 大家喝了一杯，看到文姬公主喝酒不亚于男的。 桌子上有奶酒，好有男人喝的烈酒，为了陪瑾王，文姬特意倒了杯烈酒，一杯下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公主，好酒量，真是难得的女中豪杰！” 襄王给文姬倒酒，“来我陪你喝几杯。” 文姬一直被瑾王拒绝，突然被人捧起，再不待见都愿意跟他喝了，况且襄王还拉上阿迪王与瑾王一起喝。 “喝酒前先吃点热菜垫垫胃！” 孙柯晴热心的给瑾王夹菜，小声的叮嘱，瑾王并没有拒绝，说了句谢谢就吃了下去。 两人的小互动都落入了文姬眼中，她不知道这个冷脸的男人要怎么拿下，心中烦闷更是要灌他的酒。 在她们北狄，再硬的男人，只要喝了酒，不高兴打一架，事情都会解决。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李瑾曦躲她跑到随州十几天，眼见还有几天两国使臣都要回国，她的婚事必须要搞到，巫师责怪下来可是很恐怖的。 “既然文姬公主和襄王要喝酒，那阿迪也奉陪到底。” 阿迪王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文姬与瑾王的眼中似有调侃，他的眼神落在沈鹤身上，沈鹤立即会意。 “既然阿迪王要陪文姬公主和襄王喝，作为东道主，下官奉陪到底，酒水管够。” 他立即吩咐人去搬酒，还特意让他的侍从去他的地窖别墅里 还有一坛桂花酿。 本来好端端的宴会，突然变成了喝酒大会，坐在旁边的一坐瞬间成了吃瓜群众。 公孙冷铭终于看到了他的瑾王兄被两女的围攻，又被逼得跟文姬公主喝酒，心中有些不忍，可看到洛洛淡定的样子，他也收起了管闲事的心态。 洛洛到哪都受宠，可这次一直不说话的阿瑟皇子都粘着她坐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霸道的坐到洛洛身边。 阿瑟不用眼睛看她，给她夹菜，并温柔的挑出生姜。 “阿瑟皇子，你怎么知道洛洛不吃生姜？” 宁瑞雪有些奇怪，明明她们就跟皇子见过一次面，他居然能观察到她的喜好。 阿瑟抬眼看了下她，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挑，像在做一件很有成就的事。 洛洛第一次见到阿瑟抬眼看人，匆匆对视中画面一闪而过。 她承认对阿瑟这个龙凤胎哥哥有戒备，二岁多都有记忆，他是玄月国的弃子，还是棋子，没有十足把握她不想认他。 可刚刚看到画面中，她看到他的痛苦，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赖不住好奇，她还是把手搭在阿瑟手上，温暖的气流缓缓输入他的体内，阿瑟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睛看向她。 两人之间小小的主动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直到洛洛大口大口的喘气，额上冒出细汗，宁瑞雪这才注意到了异样。 “洛洛，你怎么了？” 宁瑞雪声音不大，却引起了全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询问。 洛洛脸色苍白，头上的汗水都打湿了头发，一脸的困意。 “洛洛，你怎么不舒服？” 小侯爷问完还看了眼阿瑟，眼底是警告。 半晌她才缓过劲来，摇摇头。 “你要是困了，娘亲带你去休息？” 洛洛突然变了个样，令宁瑞雪也有些慌张。 【不要！】 洛洛刚才给阿瑟疏通身体，已经耗费心力，身体疲惫，可她看了眼旁边的瑾王，坚持不去休息。 去休息了，还有爹爹吗？ 阿瑟摸了摸身体，高兴的看向洛洛，开口说话。 “洛洛！” 第118章 沈府宴席 “你会说话了？” 宁瑞雪有些哽咽，喜极而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阿瑟咬字不清的叫着女儿的名字，特别心疼。 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洛洛斜眯的看了他一眼，感觉能他能活着真好。 〔再说一句！〕 阿瑟瞪大瞳孔，震惊的看着她。 “你-在-说-话？” 阿瑟说的很吃力，声音很小，还顾忌的往主桌那边看了眼。 洛洛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下他。 〔你会说话，我会说话，是秘密，不可以说出去哦！〕 洛洛给他做了一个不可以的说的手势，阿迪开心的点头，眼中首次有了光。 阿瑟对眼前的小女孩有种莫名的信任，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宁瑞雪，并没有排斥感，反而觉得她的笑容很温暖。 宁瑞雪看着两人的小互动，嘴角微微上扬。 “洛洛，你回来还没进宫吧，父皇跟太子哥哥都好想你呢！” 五皇子看洛洛的一直在看着阿瑟皇子，大声的说道。 洛洛抬头冲他五皇子笑笑，眼神像在说她也想他们。 “洛洛，你什么时候进宫啊？” 公孙冷铭也急切的问道。 这洛洛与瑾王先后离京，虽然后来也没出什么大事，可皇上身体有些微恙， 让他压力不小。 洛洛看了主桌那边，眼角弯了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要添个小娘，不得进宫谢圣。 主桌的文姬公主跟襄王越喝越勇，两人一个是异国公主，一个是流连花丛的王爷，拼起酒来也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公主，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本王先来会会他们大元国的王爷。” 文姬到底是女的，这不要命的喝法让阿迪王有些怜香惜玉。 他给沈鹤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人带她去休息一下。 “公主，我带你去后院走走，醒醒酒吧！” 秦红艳接到沈鹤的暗示，立马来劝说文姬。 “我没醉，不去，还没赢呢！” 文姬公主坚持拒绝，可看得出醉意了。 “我出去醒醒酒！” 李瑾曦也喝了不少，看到文姬公主有些粘他，只得自己出去走走。 看到李瑾曦走了，文姬公主拖着醉意的身体也要跟过去。 “公主，您慢点，我扶您！” 秦红艳也扶着公主也离开了宴会。 “来来，我们继续喝！” 阿迪王拉着襄王继续喝，嘴里囔着：“你们大元朝男子看着弱不禁风，喝酒还真不不是孬种，不过比起我们玄月的男子还是差些！” 两人都喝得脸色红润，襄王听阿迪王这么一说，立即不服，大有一较高下之意。 “我们大元国男子，不管打仗还是喝酒就没输过。” “喝！” 两个男子隔着孙柯晴对喝起来。 “孙小姐，请您尝尝这道菜，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瑾王一走，孙柯晴就略显尴尬的坐着，还被两酒鬼隔在中间，沈鹤注意到她的窘迫，随便指了一道菜与她搭话。 孙柯晴吃了口，对沈鹤点头感谢，可耳朵两边还响着拼酒的声音，她又主动跟老太太说了几句。 “我也去花园走走！” 孙柯晴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口，眼见几人出去一段时间了，她也有些坐不住，出去看看。 “孙小姐，你等一下，我让人带你去后花园走走！” 沈鹤在身后叫唤，孙柯晴已经出了门。 “不行，本王要去消化一下！” 襄王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阿迪王红着脸，笑呵呵的打趣道：“喝不了了就认输！” “人有三急，我去去就回。” 襄王脸上一冷，不服气的说道：“等着，我回来跟你拿坛子喝！” 他有指挥着沈鹤，“沈大人，你跟他喝喝，别让他太得瑟了！” 等襄王一走，阿迪王也露出了几分醉意，看向沈鹤还是不屑一顾，死鸭子嘴硬。 “我还是等襄王回来！” 说完自顾自的吃东西。 一桌子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沈鹤与沈诗诗还有老太太大眼瞪小眼，还有个独自喝酒的异国王爷。 反观别的三桌都是满满当当，热闹无比，这一刻沈鹤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就像笑话一样，大元国的王爷和玄月国的王爷都不当他一回事。 “表哥！” 就在沈鹤在喝闷酒时，秦红艳脚步急切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独自进来了？” 沈鹤脸上的阴鸷还没来得急散去，看秦红艳的带着不悦，“文姬公主呢？” 秦红艳顿了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公主说要吹吹风，让我不用守着她。” 秦红艳有些得意，这一桌酒席都是她通过母亲打听，花费高价精心精心准备的，虽然文化可能分古今，可这吃得就没分别，就是宴请公主、王爷也拿的出手，而且这阿迪王就一副没吃过的样子，趁人没在猛吃。 既然这宴席办得不错，她不知道表哥这表情是怎么了？ “你怎么能独自留公主在那。” 沈鹤也起身走了，他坐在这里就感觉旁边座位的人时不时的探头看他。 “哎，表哥！” 秦红艳想叫住沈鹤，却被老太太拦住。 “大老爷们喝到了你别管，我们吃。” 秦红艳坐回座位，跟女儿一起品尝这美食。 “花花，这瞧这顿宴席得发多少钱，可这些异国王爷和襄王根本就把沈大人当回事！” 长公主一直观察着沈鹤那边，看到沈鹤人走了，才跟宁夫人小声的议论着，担心宁瑞雪亏了钱还闹了个笑话。 宁夫人不想当面拆女儿的面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放心吧，沈鹤老家也不差钱。” 公孙冷铭小声的接话，他说得也是大实话，这秦官家贪污了不止一点点，是差不多整条街铺的钱。 瑾王在随州每次派回来支援都会第一时间向他报告，洛洛在随州的情况基本都会传到公孙冷铭的耳朵里，所以对秦官家的事也是知道一二。 “对了，洛洛怎么还不回来？” 公孙冷铭还想跟洛洛探讨一下，好奇洛洛会怎么拿回那些钱，或是怎么整治这秦管家，却看到洛洛的座位空了，宁瑞雪却在给阿瑟皇子喂食物。 “小侯爷，洛洛去茅房了，你先等一下。” 不知是不是宁瑞雪的淡定，还是公孙冷铭替洛洛吃醋，酸酸的说道。 “你们这和谐的氛围还真像对母子。” 第119章 喝酒后消失 公孙冷铭说者无意，两人却一愣。 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称呼。 娘亲？ 儿子？ 宁瑞雪心中一阵甜蜜，却又很快否认。 阿瑟皇子亮晶晶的看着她，眼中的雀跃十分明显。 他喜欢宁瑞雪。 “小侯爷说笑了，我是看阿瑟皇子像洛洛小时候一样，不吃葱，不吃姜，还不蒜，辣椒，不吃太肥的肉，也不太瘦多肉……” 宁瑞雪列举出许多不吃的东西，却被七公主“噗嗤”一笑。 “宁姨，洛洛小时候真的有那么多东西不吃吗？” 李慕瑶这个真公主都没有这么挑食，洛洛这么小都这么挑了？ 就连阿瑟都嘟着个嘴，不相信自己能这么折腾，可又一一对应上了。 “那现在怎么都吃了？” 李慕安也好奇的问道。 一个人小时候不喜欢，长大后就能变那么多？ 洛洛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小吃货，她现在感觉比阿瑟要大一些。 “不知道，她落水后就变了，什么都吃，而且。” 宁瑞雪笑了笑，对女儿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你们刚刚也看到她吃东西了，她现在对吃的简直是控制不住。” “就像只贪吃的猫！” 李慕瑶宠溺的补充，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宁瑞雪表示女儿现在她很喜欢，能吃，健康就行。 而被大家宠溺为“贪吃的猫”的洛洛，此时弓着身体在屋檐下的花盆后面，眼睛看着前面的房子。 沈鹤准备了两个院子来供休息，洛洛守着的就是靠近瑞雪居的梧桐院，这本来是宁瑞雪想安置沈氏的，被沈鹤临时用来女客休息的。 在正厅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梅雅院，是用来招待男客人休息的，那边已经有主了。 小黑在瑾王一出来，也就跟着出来了，他本来要去找个侍从，问一处地方休息，就看到一个丫鬟过来，李瑾曦问她男客人在哪里休息，就指梧桐院。 小黑不认识这人，可也没在沈府见过这类人，模样还有几分姿色，等那丫鬟经过它身边，才闻到襄王身上的气味。 洛洛觉得那女人应该就是银狐！ 襄王身边有两种女人，要么陪他演戏的，要么陪他睡得，供他利用。 她把瑾王支开，瑾王来到梧桐院，还好碰到偷偷赶过来的刘妈母女。 两人怕沈氏在瑞雪居耽误自家小姐休息，所以偷偷来安置梧桐阁，她们以为应该不会有女的喝醉需要休息的，所以想偷偷的置办梧桐的东西，没想到就看到瑾王在门口，大吃一惊。 “瑾王，您怎么在这？” 瑾王此时身上有些无力感，不过被刘妈一叫清醒了很多，两人合力把他扶到湖边，经过草丛的时候被蛰了下，李瑾曦以为是草丛里的荆刺，也没太注意，只不过刺痛感让他心里的燥热安静多了。 小黑眼见解决了这边，抱住了小主人的爹爹，又赶紧赶回了梅雅院，里面已经进来了一个目标人物，孙柯晴。 她是出来寻找瑾王的，心中也带着一副小心思，一出来看到之前那个丫鬟，她也没来得急多想就问男客人休息的梅雅院，问有没有看到瑾王？ 那丫鬟指了指梅雅院的方向，孙柯晴高兴的朝那院子走去，丝毫没看到身后嫉妒又苦涩的眼神。 孙柯晴在院子看着石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摸上去已经凉了，她看着屋子里的大门，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喝了酒得人都要喝很多水，她打开茶壶一看，果然茶水快见底了。 思索片刻，孙柯晴把那杯水喝完，又倒光了茶壶的水喝了起来，直到水都喝完，她坐在外面被风吹得反而躁动起来，整个心快要蹦出来，脸烧得通红。 眼睛一直往里看，仿佛里面有个诱人的茶水，而她此时嘴唇干得快裂开了，她下意识的往屋里走进去。 小黑猜测谁会来解救这个孙小姐？就看到襄王鬼鬼祟祟的过来，路上还跟那个丫鬟擦肩而过。 “孙小姐呢？” 襄王此时脸上还是红晕，声音却是冷冽，听不出喝酒的样子。 “在屋内，已经中药了。” 丫鬟低头回应，亦听不出情绪。 “做的好！” 襄王回道。 就在两人要走远时，又道：“银狐，你是儿子的娘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你明白吗？” 银狐微微一顿，点点头还是走了。 襄王一进屋，小黑也爬到一个视觉相当可以的位置，八卦起来。 屋内有些昏暗，所有的门窗都封闭着，里面还飘着一种香气，有些神秘气氛。 襄王一眼就观察过所有的角落，他把视线放在床上，里面有些细小的声音，越走近就越听得清晰。 襄王假装喝醉了，边朝着床走去，边脱衣服。 等洛洛出来时两人已经翻云覆雨了一番，她还想去看就被小黑拉走。 “小孩子不能看这个，会长鸡眼。” 洛洛不服。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懂得分享！】 小黑简直无语，拍了拍她的头，“再过两年就要读书了，没听过小孩子要非礼无视吗？” 一人一蛇安安静静，又骂骂咧咧的来到了梧桐院。 文姬公主被秦红艳一路热情的跟随，像个小尾巴一样，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耐烦，最后直接请她走人才听得懂。 秦红艳走了，文姬公主想去梅雅院，却来到了梧桐院，她出去寻找，快到梅雅院时被人从后面射了一针，最后被人拖回了梧桐院。 那人倒不是什么好心，是怕打扰到屋子里在深入交流的两人，也想成全文姬公主的心愿，与瑾王好事成双的心愿。 正厅内。 阿迪王突然不高兴的叫嚣着，“这大元国的男人都被我喝趴了，偷偷的躲起来，以后看到我都不敢说大元国的男子如何能喝酒了。” 大家这才发现主桌上除了一老一小，三代女人在坐着，都没看到一个南大元国的男人。 “谁说大元国男子不能喝酒，阿迪王，我跟你喝。” 阿迪王却不解，看小侯爷的眼神比看沈鹤的还不屑。 长公主怒了。 “去把像襄王与瑾王找过来。” 第120章 孙柯晴反被襄王算计 “领命！” 门外立即有侍卫进来，有襄王的，瑾王的，还有长公主的。 长公主一直和和气气，可发起脾气也相当瘆人，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 “雪儿，把你婆婆送回去吧，看她坐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 宴席吃了半个时辰了，沈氏确实累了，可碍于大家都气氛和谐，就不想增加麻烦，扫儿媳的兴致。 “是啊，沈夫人身体要紧！” 沈氏的座位虽然是垫起来的，可对于一个长期靠躺的人，久坐肯定会累，长公主也收起严肃的表情，温声劝说。 “婆婆，我送你回去休息！” 宁瑞雪示意下人来帮忙，几人合力恢复了躺的姿势，只是还没出大厅门就看到侍卫急冲冲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府里的下人，下人看到宁瑞雪脸色慌张不已。 “长公主，找到了……” 侍卫含糊其辞，目光闪躲，一看就有问题。 “找到了谁，把他带过来。” 长公主有些不悦，气势凛冽。 “他……” 侍卫难以启齿，脸一红，咬牙说道：“长公主，还是您自己去看看吧！” 长公主愤愤的站了起来，颇有不满看向侍卫。 “我倒要看看，是在做什么，让本宫亲自去请。” 说完就走了出去，侍卫赶紧带路。 宁瑞雪对着府里的下人示意，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少夫人，您还是梅雅院自己看吧！” 那下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宁瑞雪拧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冬暖，您跟小六子送夫人回院子。” 交代好就快步跟上长公主的步伐，朝梅雅院走去。 才到院子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侍卫与丫鬟，长公主最不喜围在一起嚼舌根的下人。 “你们在这干嘛？” 长公主一吼，顿时安静下来，可屋里的声音清晰可见。 宁瑞雪脸色一红，里面居然是女人的呻吟声，偶尔闷哼两声，听这动静，正欲仙欲死中。 “天啦，什么人敢在沈府放肆？” 说话的是老太太的朋友何老夫人，说话委婉，这里都是开头大的人物，怕万一得罪了人。 “这么浪，一定是哪些个不要脸的下人，哪有好人家的小姐叫成这个声。” “就是，大白天就在这勾引人，跟勾栏院的有什么区别。” 几位夫人掩脸装出一副又羞又怒的表情，私下却相视一笑。 “真是世风日下！” 一位老臣气得的直摇头！ 大家看热闹，偷着乐，直到看到长公主的脸色才有人清醒。 “这里是男客休息的地方，不会是想勾引哪位大人或是王爷吧？” 大家相互一看自己家的男人，有人发现这襄王跟瑾王都不在，脸色顿时下沉。 “沈大人也没看到！” 不是谁说了句，秦红艳坐不住了朝屋内叫了声！ “表哥！” 秦管家一脸激动的样子，反观宁瑞雪看起来也着急，却安静。 一时之间大家的心抬到眼珠子上，纷纷猜测里面的男主是谁。 “哪个不要脸的娼蹄子在这勾引人，把我这沈府当什么地方了？” 老太太冲出人群，在那骂骂咧咧，里面安静下，像在挑衅般又发出急促喘息声。 “不要脸！” 老太太“呸”了声，却看到在场的女人都露出羞涩的表情，眼神却期待看向她，老太太像受到了鼓舞，指挥下人去开门。 “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贱蹄子敢在冲撞贵人，捣乱我老身的宴会。” 宁瑞雪觉得有些不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吱呀！” 门开了，屋内弥漫一股暧昧的气息，隐约中还夹着一丝香气。 屋内清晰可见，声音是从床上传来，床幔捂得严实，看不清里面的人影，显然没把她们到来当回事。 老太太一个眼神，示意秦红艳去拉开床幔。 “撕拉！” 秦红艳狠狠把床幔扯了开来，里面的画面让人傻眼了。 “孙小姐？” 宁夫人反应过来，迅速的拉上床幔，可惜床幔被秦红艳用力过度扯了下来，拉不上了。 “都出去！” 长公主也猛得醒悟，跑过去拿衣服被褥遮挡床上两人的身体，呵斥屋内的人。 “怎么会是孙小姐与小襄王殿下？” 现场不可置信的看傻眼了，被侍从赶了出去，才回神窃窃私语。 “这孙小姐不是喜欢瑾王？” 喜欢瑾王，却跟襄王搞到床上去了。 这劲爆的话题让人无比八卦。 先是两个大臣夫人凑在一起吃瓜，结果大臣也来搭话，说话更是扑朔迷离。 “众所周知，这孙丞相也是看不上这襄王，要不然早就结成翁婿了。” “襄王要才没才，除了会赚钱，府里花花草草这么多，儿子都十二岁了，谁会找个这样的女婿。” 大家都一致赞同这观点，找襄王这样的，女儿注定要吃苦。 “看来现在孙丞相不愿意也不行喽。” 说罢几人笑作一团。 梅雅院内！ 人走后，屋里的冷空气一灌入，孙柯晴变得清醒些。 “怎么了？”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长公主，顿时还觉得有些闷热。 长公主脸上凝重，一时不知道她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孙柯晴眨了下眼睛，大脑有些沉重，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瞳孔放大，脸色大变。 “啊！” 她居然在床上，身上唯一穿戴的兜肚还扯断了绳，更离谱的是她坐在襄王身上，此时她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来自哪里。 孙柯晴边哭，边挣扎的要起来，长公主转过身让两人起身。 孙柯晴又喊又哭，终于把闭眼的襄王吵醒了，他揉揉脑袋，咬着牙齿叫骂。 “吵死了，再吵拉出去杖刑。” 他生气得随手扔出枕头，一用力牵扯着下面，孙柯晴慌乱情急中出不来，边哭边骂。 “混蛋，我！” 我出不来！ 襄王完全醒了，睁眼看着孙柯晴狼狈样子吞了吞口水。 “你故意！” 孙柯晴看到他这一行为，气得咬牙。 “我醒来准备尿尿，憋得肿起了。” 襄王嘴角扬了下，孙柯晴气得想打他，可动都动不了。 “你登徒子！” 孙柯晴气得大骂。 “我是登徒子，没让你坐我床上，坐我身上啊！” 第121章 文姬公主与沈鹤 “我没有！” 孙柯晴急口否认，她想回想事情的经过，大脑还是懵蒙状态。 “没有？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襄王油嘴滑舌，却字字清晰，有理有据，“别告诉我，你是走错了房间，走到我这里的。” “本王喝醉了酒，你别告诉本王，你是我酒后骗过来的，或是强迫你这样的。” 襄王用眼神示意下两人的姿势，还轻轻的动了下身体。 “你别动。” 两人现在的姿势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孙柯晴有些不悦的抱怨。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小下去？” 襄王嘴角邪魅一笑，很快又装出一副追究到底的愤怒，“还是先说说你怎么爬上本王床的吧？” “我不知道！” 时间越久，孙柯晴就大脑越清晰起来。 她有些急了，嘶吼起来，“我是出来吹吹风的，想找一个屋子休息一下，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她记得她是问了男子休息的院子的，可她不能把寻找瑾王的意图说了出来，她明明记得进来没人的，然后她全身躁动，头困的厉害，她进房间喝的水有问题，她以为里面会是瑾王…… 她不知道怎么办，嘤嘤的哭了起来。 “呜呜！” “孙小姐，你别哭啊！” “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你都把我强扭了，我也没要你负责！” 襄王不知哪里收集出来的词，把人姑娘安慰的更为委屈了。 “你别哭了，我什么都依你行吗？” 襄王不再嬉皮笑脸，苦着个脸求着她，孙柯晴终于声音小了，呜咽道：“你，你占了我便宜，还不让我出来。” “我又没点你穴，你怎么不能出来。” 襄王又恢复了色胚的坏笑，孙柯晴气得起身去打他，身子一下子到了他腰上。 她出来了！ 孙柯晴惊喜的看着他，却发现襄王眼神中带着三分色欲，七分挑逗，像在说，就说没点你穴吧。 长公主红着脸听完里面的情况，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近期不单她府上有喜，这襄王府的喜事也近了。 守在院子外的人，看到长公主出来，大家围了上来。 “长公主，奴婢的小姐与襄王？” 一个婆子脸色惨白的凑上前询问长公主。 这是孙柯晴的奶妈，陪同小姐出来参加宴会，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情况，回去不被打死发卖都是恩赐，她死没什么，她还有亲人在孙府，所以才冒死询问。 “别太担心，襄王府马上要新添襄王妃了。” 长公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想法。 “您是说，襄王要娶我家小姐？” 长公主没顺着婆子的话点头，只是安慰的笑笑。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冬暖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 冬暖神色复杂的看着宁瑞雪，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怎么了？” 宁瑞雪看了下四周，神色有些紧张。 “是不是洛洛？” 现在能让她担忧的只有洛洛了，洛洛刚好不在身边。 冬暖摇头，“刚才奴婢们送沈夫人回院子，经过梧桐院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人。” 冬暖说完，那些夫人唏嘘一场，打趣道：“沈夫人，你们家的丫鬟真有趣，这梧桐院有人不是正常么？难道不是用来人住的？” 说完还暗戳戳的相互使了个眼神，暗讽。 感情这宁大小姐还立下规矩，不让人进去一些地方？ “冬暖，你给我说清楚，这梧桐院有人怎么了？” 宁瑞雪还生气，宁夫人就有些不悦，责令冬暖说清楚。 当着她的面，讽刺挖苦她的女儿，岂是那么好欺负。 “是夫人。” “这梧桐院本是用来供女客休息的，可奴婢送老夫人回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男子的声音。” 原来如此，宁瑞雪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那个男客走错了吧？” 宁瑞雪猜测道。 沈老太太上次出头，抓到奸抓到襄王与孙相府的千金，这次她变得老实缩在身后。 “奴婢也这么想，就把夫人抬回瑞雪居，没想到转身回来时，里面就出现了女人的声音。” 小丫头没见过这种事，说着就哭了出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里面的人是谁？” 熟悉冬暖的人一定知道，准是出了大事。 宁瑞雪顾不得冬暖，疾步往梧桐院跑，心里似乎已经猜到答案了。 大家看着宁瑞雪脸色惨白的往这边跑，都跟了上来，有的嘴里还嘀咕。 “不会还有什么事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真正关心的人除了宁夫人、长公主，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本来跟着压抑的心情，瞬间被点起来好奇心，这已经有了襄王与孙大小姐这一苟合的劲爆大瓜，难道还会有更劲爆的？ “那丫鬟说了一男一女在院子里面，这不会是什么丫鬟小斯敢在这个时候在主人家房里轮搞吧？” 这人说话很明显，那房子里不可能是下人在轮搞，完全忘了之前说的高门小姐不会那么浪的言论。 “咱们都在这，还有谁们没在？” “襄王，沈大人不是都没在嘛！” 夫人都是津津乐道的讨论着，其实看宁瑞雪与那丫鬟的表情都已经猜到了。 阿迪王是个外族人，看热闹的心思一点也不亚于她们大元，跑的比任何都快。 宁瑞雪跑到梧桐院外才停住，呆呆的站在门外，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瑾王，瑾王殿下，求您了。” 文姬公主发出魅惑的声音。 “原来里面真的是文姬公主与瑾王！” 吃瓜群众一阵惊呼，又似有料到。 “真是好事成双，两国交好，真是万民之福。” 阿迪王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嘻嘻的跟小侯爷和长公主道喜。 公孙冷铭气得想冲进去，把瑾王泼醒。 就在大家注意力被分散时，洛洛偷偷摸摸的走到宁瑞雪身边，拉住她的手。 【里面的不是爹爹！】 这本来就不是你爹，是瑾王殿下，宁瑞雪不明所以，里面却传出一个吓人动物转化轻松的曲调的声音。 “嗷~” “我想邀请你坐上我的野摩托，” “我愿意带你喝酒吃肉再唱歌。” “我的野摩托” “虽然有点破” “别嫌弃你会爱上它带来的快乐。” 第122章 谁的责任? 里面在整啥呢？ 大臣与夫人们都面面相觑！ “让开！” 秦红艳冷声呵斥，脸色阴炙的吓人，下一秒又柔情似水的呼喊沈鹤，“表哥！” 许是秦红艳的声音太小了，里面的人并未回应，继续各种叫唤，和鬼哭狼嚎的声音。 秦红艳很想破门而入，可到底这么多人在，还剩一点理智，咬着嘴唇看向宁瑞雪。 “把门打开！” 宁瑞雪声音冷冽，命令下人。 门被打开，众人看到里面的场景瞠目结舌，表情一言难尽。 相较于孙柯晴一个肚兜，若隐若现的骑在襄王身上，这文姬公主与沈鹤衣着倒是不至于那么暴露。 文姬公主穿着贴身的里衣跪趴在床上，沈鹤里衣带子松垮，骑在文姬公主背上，手里还挥着官府腰带，嘴里叫着。 这是骑马挥鞭呢，还是闺房情趣？ 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连老太太跟秦红艳都不敢出面叫卖指责。 “放肆！” 阿迪王气得脸色通红，咆哮着。 “一国公主居然被一个别国臣子当马骑，你们大元国好样的！” 阿迪王急于打造文姬公主被受欺负的形象，只是他低估了文姬公主。 “瑾王，我喜欢你这骑马的样子…” 公孙冷铭过来挡住了洛洛的眼睛，宁瑞雪看了眼四周，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在沈鹤的脸上。 “夫君，你怎么了？” “撞邪了不成？” 沈鹤满脸茶水，呆滞的看着宁瑞雪，半晌才疑惑的叫她。 “夫人？” 他的余光看到房间内的其他人，这才看到自己的处境。 “文姬公主？” 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尖锐。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鹤几乎弹跳而起，逃得像避瘟疫一样。 文姬被吵得清醒些，看到沈鹤近距离的脸，瞬间全醒了。 “为什么是你？” “文姬公主以为是谁？” 长公主厉声质问。 “当然是……” 当然是瑾王了，不过她不能说。 两人飞快的穿衣服，走到外屋等她们，只是走时看文姬公主的眼神变得淡漠。 大家都知道她那小心思，她是跟随瑾王出来的，就连孙小姐也是因为瑾王出来的，可瑾王呢？ “文姬公主以为谁会在这屋子里？” 一阵清冽的男声传来，大家纷纷回头。 “瑾王？” 公孙冷铭松了一口，轻快问道：“瑾王兄，你去哪了？” “没事就好！” 文姬看公孙冷铭夸张的表情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恨恨的看着几人。 “这里休息室，沈大人怎么会跑进女客休息的地方？” 这文姬不愧是一国公主，很快的冷静下来，带着哭腔质问沈鹤。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异国他乡把你当成知己，你怎么能…” 这眼泪说来就来，真就像个受欺负的小女人。 沈鹤穿正里衣对着长公主和瑾王一跪，“请长公主与瑾王明鉴，下官一片好心邀请大家，怎么会在祖母寿宴对文姬公主起歹心。” “刚才下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用茶水泼我才醒悟过来。” 他又转过来，红着眼望着伤心欲绝的宁瑞雪说道：“夫人，请相信我，我说过，心中只有你，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妾室。” 现场的夫人纷纷动容，有两个还抹眼泪。 “我还是第一次见男人这么深情，沈大人太感人了！” “咱们进来，沈大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倒真像中了邪！” “可不是，他那两声野兽的嘶吼，还有他念了个啥，咱也没听明白！” 别人这么一说，有的夫人就人云亦云起来。 “沈大人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他刚才嘴里念的是兽语吧？” 越说几人越鸡皮疙瘩起来，长公主咳了声就住嘴了。 现在是文姬公主出了此事，关系着两国，所以大家在看热闹都记得一致对外，拼命的暗示不是沈鹤的错。 沈鹤虽被抓个现行，却被人信任原谅，她们对文姬公主不敢直说，可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勾栏女子。 “我相信夫君。” 宁瑞雪扶起沈鹤，眼神满含深情。 “怎么，就凭你们几句就把责任一撇，让文姬公主脸面何在？置我们两国脸面何在？” 阿迪王已经酒意全无，阴鸷的脸让文姬都低下了头。 “都怪我。” 秦红艳哭诉起来，“表哥让我陪文姬公主吹吹风，我跟随文姬公主到了湖边，她让我走开，我才会到宴会，表哥担心她才离席来找的。” 秦红艳看到阿迪王发怒，吓得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 “我在湖边到处找了，没看到人，才来这梧桐院找的，我在院子里喊没人应，进来查看却头脑变得昏沉，接着就记不得了。” 沈鹤顺着秦红艳的话往下说，大家都听着合情合理，就连长公主都挑不出大毛病。 “你怎么不是叫个丫鬟进去看呢？” 沈鹤对着长公主解释，“下官官小，养不起太多得下人，家里老人小孩都，给她们多分了个下人，很多事情都是雪儿和表妹亲力亲为，我去梧桐院的时候没看到下人。” “我进去休息的时候，那里面也没人，我进去就眼睛睁不开。” 文姬公主说道，像在推脱自己的责任。 两人一说，所有的疑问都到了那名梧桐院的下人身上，管家立马说出那个在梧桐院当差的婆子周嫂，吓得此人立马畏畏缩缩的站了出来。 “奴婢是梧桐院当差的周嫂。” “当时瑾王喝醉了，差点误闯了梧桐院，我拦住了他，寻思着去给他找些醒酒的茶水。” 周嫂害怕的看了眼恨不得吃了她的文姬公主，瑟瑟发抖，她不得不转头眼神哀求看着瑾王。 她刚不就去上了个茅房，回来就听到沈大人的声音，她吓得要死，瑾王却告诉她，只要去给她煮碗解酒汤就没事。 “是的，我是让周嫂给我弄了个解酒汤！” “可她没守住我这大门，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文姬不服，一定要找周嫂的麻烦。 “可沈大人并没对你怎么样，他也不爱你。” 瑾王说的再清楚不过，沈鹤不是主动对她有意思，是她倒贴上沈鹤。 阿迪王还想再说什么，瑾王严肃的打断道。 “而且文姬是来和亲的，如果诚意满满，不是该好好商量这事的圆满吗？” 第123章 皇上的圣旨 京城内一下子谣言满天飞。 襄王终于要找正王妃了，居然是小侯爷公孙冷暖不要的孙柯晴。 这两人一个是花楼常客，其子的生母也是出身青楼的花魁，只是后面就听说死了。 孙柯晴回来就哭得眼睛红肿，她的母亲孙夫人过来劝导。 “女儿，好歹他也是个王爷，你嫁过去就是正经的王妃，还有用不完的银钱。” “可是，可是他府上那么多的女人……” 孙柯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不甘，时常浮现瑾王的身影。 瑾王多好啊，府里没婆婆，没一个女人，嫁给瑾王那简直太兴奋了。 “女儿，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 孙夫人安慰。 “瑾王啊！他就是最完美的人。” 孙夫人笑笑的说道：“有些人看着好，其实未必。” 孙柯晴有些不解，孙夫人则贴在女儿的耳朵说起了瑾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说的两人面红耳赤，表情惊愕不已。 两母女在家讨论着瑾王的隐疾，孙丞相却在大殿上哭诉，此时皇上的头已经是两个大了。 “朕给襄王和孙柯晴赐婚，还怎么滴，襄王还配不上孙小姐?” 皇上不悦的看着孙丞相，他现在最头痛的是沈鹤与那文姬公主，他倒还在这委屈上了。 “老臣不敢！” 孙丞相打掉牙往肚子咽，襄王一记眼神扫过来，对他微微一笑，嘴唇张了下，像在叫岳父。 他尴尬一笑，算是回应了襄王，不再似以前那样，眼高于顶了。 “皇上，我建议给沈鹤与文姬公主赐婚。” 商量了半天，瑾王还是认为给两人赐婚最完美。 “这沈鹤只是一个区区六七品芝麻小官，没有达到皇上赐婚的资格，更别提跟文姬公主结婚了。” 立刻就有老臣出来说事，就那没有先例说事。 “七品不行，那给你这个正三品赐婚合格？” 公孙冷铭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这次赐婚，他最开心了。 “小侯爷你说什么胡话！” 那个老臣脸色涨红的骂了声，老侯爷也呵斥了自己的儿子，不过给做做样子。 “宁爱卿，你有什么建议？” 大皇直接点名宁老将军。 宁老将军也是头痛无奈，一边是自己的孙女的中丈夫，一边是国家大事。 “老臣也无法子，只能让两人通婚。” “给沈鹤升官职，这就堵在了两国使臣的嘴边。” 大臣一听，纷纷点头。 “这倒是个好办法，沈爱卿，朕就给升为二品大臣。” 皇上一下子不知道把沈鹤塞进哪个位置，总觉得二品已经很大的官了。 “皇上，下官不能对不起雪儿啊！” 这文姬反对还说的过去，人家嫌弃他官职太低，那还说的过去，这沈鹤也是被门夹了，在这吵闹反对。 “你已经对不起她了，谁叫你要闹出这些事？” 皇上没好气得瞪他，他现在给他插屁股，他还有意见。 “皇上，这和谈估计是在文姬公主的婚姻敲定后，可这次不知会怎样？” 瑾王有些担心，毕竟关乎着国运。 大元帝沉思了下，“这宣布沈鹤与文姬公主两国结姻的事，你去宣布，看看她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下午瑾王就拿着圣旨去到了使臣驿站。 “奉天承运，大元皇帝有旨。” 瑾王念着圣旨，文姬公主像没有了生命力一样，呆呆的靠在桌边。 “文姬公主？” 瑾王这圣旨才读了一半，见文姬没有反应，他直接拿给她看。 “瑾王莫怪，文姬公主深受伤害，回来都有些精神不振，奴才给她拿着。” 身边一个侍从赶紧过来，接过圣旨解释，眼睛却瞄向圣旨。 “不知公主对其有什么意见？” 瑾王问道。 “公主没意见，只是过两天的和谈会要……” 这次说话的是个大臣，在北狄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是北狄国跟我们和谈，还是三国一起？” 这两国狼狈为奸，不是会一起拿文姬这事来说事。 “一起！” 大臣拿出文帖给瑾王带回去。 瑾王觉得有些奇怪，这文姬公主平时话多，这次安静的由他人带话 这是心中还惦记着那事，生气？ 还是被惩罚了，身体虚弱？ 这个答案直到过了两天才有了些答案，文姬公主带着那天说话的大臣，还有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来和谈，身体有所好转。 而玄月国则是阿迪王，和黑袍男子，外加阿瑟皇子，看起来没什么气势。 “这玄月国好歹也是个大国，怎么就带一个人？” 公孙冷铭小声的说道。 洛洛白了他一眼，像在说他土包子。 其实里面最恐怖的还是那位黑袍男子，他才是玄月的阿迪王与北狄男子都害怕，听令的存在。 这傻冒还以为是来打仗吗？来的人多就把人吓到？ 不过他们还真有这方面的想法，至少公孙冷铭是这样想法的。 大元国来了瑾王，公孙冷铭，孙丞相，之前决定好的四品大臣撤下来了，此次情况复杂，就把沈鹤叫上了，他一直念叨不该带洛洛来。 三国坐罢，北狄一上来就说了北狄公主还没选定和亲人选就在大元失去女子名节，令北狄国失去了面子，因此要补偿北狄国。 他要求两国边境开设贸易，但贸易的主权必须归北狄所有。 这一听怎么是好事，不用打仗，也不用割地，两国还可以正常做生意，岂不是天大的好事，边境百姓之福？ 公孙冷铭推推洛洛，眼神雀跃的看了一眼她。 可洛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那男子与那位大臣对视时，那嘴角的笑容有些阴险。 〔你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倒要看看，那些人憋得是什么屁？ “你倒委屈，我们沈大人与他的女儿，洛洛郡主不委屈啊？” 两国使臣都不解的看着公孙冷铭，尤其文姬公主，看沈鹤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情绪。 “本来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睦睦，文姬公主是偏要插足人家恩爱的感情。” 这正主没说什么，公孙冷铭夸大的表演听得洛洛都以为在说书，有种不忍直视。 〔差不多就行了！〕 好了？ 接到洛洛的信号，公孙冷铭秒变正常。 原来他们打得是那个主意！ 第124章 三国议谈 北狄处在大元的西北方，大部分是山地，北狄人以狩猎为主，山上不但野味丰富，还有药材资源。 可北狄人生性掠夺，吃过太多的亏，大元国已经严禁与北狄人贸易往来。 这次想恢复贸易明显没那么简单，他们不单想得到主动权，还想把北狄的一些不好的东西弄到大元来。 比如北狄有一种阴损之物叫“乐仙儿”，那是一种致幻麻痹的花草，如果用剂量大，或教育服用就会上瘾，失去理智，而且很难治愈，就算有强大的毅力也未必能克服。 这北狄人虽带着动物的野性，却也没那么多的心眼。他们此次来大元，似乎都听令于玄月国的黑袍男子。 洛洛知道他，这人的气息跟松山寺里那个太师的气息相似，他似乎对洛洛也有防备，洛洛只能在别人的眼中探索他。 他是玄月国的巫师，看得出在玄月国的地位很高，甚至能控制北狄国，就连文姬公主都害怕，听令于他。 文姬没有完成任务，错把沈鹤当成瑾王，洛洛在文姬眼中看到，巫师为了惩罚文姬，剥离她的魂魄。 不过今日的文姬是完整的，看来是为了教训恐吓她。 瑾王还在为北狄提出的和约条件有所顾忌，公主冷铭立马否决。 “不行！” 公孙冷铭本是来观礼，没想到做如此重要的决定，瑾王也只是看了下他。 “跟我们大元国做贸易可以，但没有所谓的一国做主。” 他瑾王虽不懂贸易，却也知道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律。 “如果北狄真想跟大元做正当生意，公平公正，合理合法，我们当然欢迎，反之我们坚决维护本国利益。” 瑾王说的不狂不傲，让阿迪王脸色有了些放松。 “做贸易当然是共赢，损一方，另一方岂能长久！” 有了阿迪王做和事佬，北狄一位议和老臣娓娓道来，“我们北狄以狩猎为主，都图个温饱，多余的野味山货以前还能跟大元换点生计，后面大元不准做贸易，很多人缺少物质，我们怎会不想好好做生意呢！” 北狄既然打起了深情牌，只见那老臣眼眶湿润，感叹这些年北狄人过得有多不易，而造成这一切好像都因大元国不与北狄贸易往来。 “笑话” 宁老将军拍桌而起，面脸怒气，“我们为什么不跟北狄做贸易来往了，你们没点数吗？如果不是我们大元打胜仗了，你们会归还那些土地，会低声跟我们议和？” “不贸易往来就明抢，我们是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流离失所才换来的安宁！” 北狄人脸色顿时都不好看了，不过能来议和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两国开战哪有不死伤，北狄比大元又好多少？北狄无非是争个生存之道。 “我们来这诚心议和，也是为百姓所求。” 年轻的议和大臣语气温和，让现场的气压又回转了些。 “我说过，你们有诚意，我们大元自然也会以礼对待。” 瑾王还是绷着个脸说道。 “我们北狄国献上最尊贵漂亮的文姬公主，千里迢迢来大元和亲，难道诚意还不够？” 这一下子把他绕进去了，瑾王又呆愣片刻，还没等他开口，阿迪王就加入唇舌之战。 “原来北狄的文姬公主远嫁，我们玄月的阿瑟皇子来大元为质，还入不了瑾王的眼。” “当然不是！” 瑾王冷冷的说道，阿迪王却没错过这个机会。 “在沈府那日，文姬公主追逐的明明是瑾王，可在房间的却是一个七品官的沈大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文姬公主想和亲的是瑾王，瑾王爱搭不理，这不是看不上文姬公主，看不北狄，是什么？” 阿迪王一套说词下来，瑾王都被人钉在耻辱柱上了，北狄玄月看瑾王的眼神都变的攻击性，现场还有个掩面擦泪的文姬公主。 “阿迪王说错了，沈大人祖母宴会的事这已经查明了是个误会，如果还有深究的话那真是要从源头上查起，再说那天受害的不是文姬公主一个人，沈大人还在愤愤不平，想抗旨不尊呢！” 孙丞相能言善辩，挽回局面，赢了一把。 文姬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鹤，她这般有身份高贵，居然嫌弃不想要，脸上的怒意已经没有隐藏了。 “你也觉得本宫配不上你？” 自从那天起，沈鹤都没有来过驿站，都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事一样。 “公主是千金之躯，只有下官配不上公主的份。” 沈鹤坐在那，连头没抬过，文姬还是第一次连续被人忽视，关键这人还跟她要有婚姻。 “哼，知道就好！” 既然给不了心，那就做条听话的狗。 “自由贸易，正常交易，但是贸易要有我们北狄的人监督，而且贸易税收我们北狄多占。” 年轻议和男子重新拟定条约，看向瑾王。 瑾王看了看公孙冷铭，视线却落在洛洛脸上。 洛洛一直看着阿瑟皇子，接到瑾王的视线才撤回眼神。 【税收可以让，监督权坚决不让，而且要制定规章处罚条例。” 妙啊！ 给他钱，权力不给，还给他头上放一把刀。 “税收可以依北狄，但有共同监督，而且要制定规章处罚条例。” 【规章处罚条例还要慢慢改进。】 “规章处罚条例日后会慢慢改进。” 北狄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都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大元朝何时这么远大志向，只要监督权了？ “我们玄月国也想跟大元贸易，不过我们不要税收，我要想要两国相连的青峰山脉。” 瑾王拧眉不语。 那山不大，山上更是不拔之地，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拿座光秃秃的山脉。 【那山下有铁矿石。】 瑾王嘴角一弯，瞬间明白。 没门！ “我们也没说要让你们不要税收。” “而且那山不行！” 阿迪王很是不解，小心翼翼的询问瑾王为什么。 公孙冷铭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里到处是坟地，不是我们弟兄的，就是村民祖坟，你见过有人卖祖坟吗？” 洛洛看着安静坐着的阿瑟，听到几人说到青峰山时眉头紧皱。 巫师曾当着阿瑟的面说讨论过，为什么要那座光秃秃的山。 原来冥幽锁鬼蛇在青峰山抓住的…… 第125章 阿瑟回到洛洛身边 大概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阿迪王没再提。 吵了半天，议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达成两国贸易，皇上龙颜大悦。 次日皇上大摆宴会，宣布三国议和成功，以后开展贸易，不再有战争，虽然贸易规章制度还没签订，皇上提前普天同庆。 宴会上，皇上还给了几位新人赐婚，孙柯晴做襄王的正妃，沈鹤升为二品大理院正卿，同时娶文姬公主为正妻。 襄王与孙柯晴已经高高兴兴的接旨，只有沈鹤还别别扭扭没什么笑脸。 “你爹爹对你娘还真是一往情深。” 皇上对着洛洛不合时宜的夸赞几句，立即惹来洛洛翻白眼。 【那你别给他赐婚啊！】 说白话谁不会啊！她也能对沈鹤装出父女情深的。 皇上讪讪的笑笑。 他还真离不开洛洛，一段时间没见她了，不知怎么的身体就出现了不舒服，她在身边就缓解了些。 “洛洛，有些事情皇帝伯伯也是没办法。” 本来三口之家，现在给人爹爹找又找一夫人，皇上自知理亏，讨好的问道。 “洛洛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皇帝伯伯满足你。” 洛洛亮晶晶的看向阿瑟。 【我要他！】 她发现只要阿瑟在，她的能量就变成了双份的感觉。 皇上皱眉，有些犯难。 “洛洛，他是玄月国小皇子，你喜欢他可以常常去看他府上看他。” 洛洛有些不悦，脸色垮了下来。 “哎，你别急，我给你想办法。” 这皇上哪受得了她皱眉，于是赶紧拉着公孙冷铭想办法。 “阿迪王！” 公孙冷铭对阿迪王敬了一杯酒，问道：“阿瑟皇子这么小，不知在我大元朝能不能住得惯？” 阿迪王让他尽管放心，阿瑟在哪都可以生存下来。 “他才两岁多，动物本能都会依恋母亲的。” 瑾王冷冷开口，斜睨了他一眼。 “瑾王多虑了，动物里面有一套法则，叫适者生存，他活到两岁多足矣说明他的生存能力可以。” 阿迪王话一出口，让人怀疑九皇子是不是老皇帝亲生的。 “听阿迪王这么一说，那夭折了那不就说明他适应能力不行？” 阿迪王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不再：“阿瑟能选中来大元，必然身体素质没问题的，除非有人不让其长大。” “小孩长不大的也不少，你送他做质子，我国还得跟你承担养还皇子的风险。” 公孙冷铭说出了大元的心声，就有不少大臣夫人议论。 “这阿瑟皇子才两岁半，身边也没个奶娘照顾，跟过来的都是些侍从。” “可不是，就算我们这些官家里的公子小姐，都有婆子，奶娘，丫鬟小斯，普通人家干农活的都有娘亲，祖母照看，还有许多家中兄弟姐妹一起照顾呢” 阿迪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又不能对着这些女人撒气。 “阿迪王莫怪！” 大元皇帝安抚道：“可能我们抚养孩子与你们玄月不一样，不过来到大元就按我们大元的习俗，我给阿瑟皇子找一户寄养的人家，如何？” “何人？” 皇上眉头一挑，“沈鹤夫人，宁家大小姐宁瑞雪，怎么样？！” 宁瑞雪嘴角微微一扬又僵住了。 听到念自己的名字时，她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心里那种莫名的安心。 刚才听过那些夫人们在说养孩子时，天知道她有多心疼阿瑟，她当时心里就有个声音呐喊。 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可是皇上怎么知道她想，或她愿意扶养呢？ 看到皇上身边的女儿冲她眨眼，这才知道是女儿的意愿。 阿迪王大为震惊，转头看向后面的巫师，毕竟他也不是这次议和的决策权。 “沈夫人自己都有一个同年纪的女儿，自然会带小孩，文姬公主嫁入沈府，也能照看一二，这对阿瑟皇子多了重照顾，想必阿瑟皇子与文姬公主也可以相互慰籍思乡之情，这不是两全其美。” 皇上狭长的眸子里含着一丝笑意。 洛洛不但解决了质子安置的问题，也把两国质子都绕在一起，防止将来生变故，反咬大元国一口。 有了洛洛看着，相信两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解决了这个大事，皇上看洛洛的眼神无比宠溺，洛洛真是他的福星，就连许久不出现的先皇，现在频繁出现，叮嘱一定要谨遵洛洛的话。 巫师冷冷的看着洛洛半晌才对阿迪王点点头，他身上的释放出来的戾气让皇上都打了个冷颤。 洛洛对上他黝黑眸子，心中并无胜算，不过那东西敢在凡界杀戮，就会被仙界雷霆电母追杀。 这时布袋里的小黑不安的躁动，小黑乃地狱之物，如果是来对付小黑？ 洛洛心中大骇，肉嘟嘟的小手伸进布袋，附上小黑的蛇头，手心的暖意缓缓度入，小黑渐渐安静下来。 看来她要提前准备了！ “宁氏，你愿意照顾阿瑟皇子吗？” 宁瑞雪跪在殿内，“臣妾愿意！” 抬头对上阿瑟的眼神，宁瑞雪微微一笑，阿瑟眼中聚起了泪花。 “那阿瑟皇子，你是希望朕给你安排一个府邸，还是接受去沈大人家，跟洛洛一起由宁氏照顾？” 为了公平起见，大元皇帝问了几个当事人的意见。 阿瑟点点头，指着宁氏与洛洛。 “既然大家都接受，那就这么决定了，沈爱卿能接受吧？” 沈鹤自然没什么意见。 最后两个质子都变相的弄到沈府，沈鹤也跟着水涨船高晋升二品，这是有史以来官职长的最快的大臣。 “谢陛下！” 懿旨下来时，沈鹤带着全家跪谢，就连文姬都微微弯腰行礼，洛洛跟阿瑟都笔直站着。 “混账，还不跪下！” 沈鹤不敢呵斥阿瑟，只能吼洛洛。 “小孩跪不跪都没关系！” 公公脸色不渝，却又给洛洛说情。 “多谢公公！” 宁瑞雪秒懂，示意夏裳给公公塞银子。 这公公不是因洛洛不跪而生气，他是在等赏钱。 老太太拿着圣旨欢心喜地，宁瑞雪牵着洛洛和阿瑟回了自己的瑞雪居。 沈泽不知何时跟在后面，平日里的沉稳都不见了，看来秦氏没少给他哭诉。 “母亲，父亲娶文姬公主，您一点也不生气吗？” 第126章 秦红艳想利用宁瑞雪对付文姬公主 “我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宁瑞雪不解的反问，可把他愣住了，木木的说道。 “有一个女人来抢你的丈夫，您不是该生气吗？” 宁瑞雪定定的看着他，表情绷紧，气压有些变低。 “泽儿，你在学堂就是学会怎么揣度人心，讨好主母？” 沈泽脸色肉眼可见得变红，憋红了脸快要哭了，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他与宁氏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点，现在又被秦氏挑唆的来做说客，联手对付文姬，可惜宁氏不接招。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有义务为家族开枝散叶，维护家族繁荣、繁衍，” “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为家族繁荣，我从未反对过。” “你读圣贤书，却在个人得失上猜忌母亲，你是把母亲置于小人之列了。” “是孩儿错了！” 沈泽赶紧认错，心里对秦氏恨得要死。 “母亲知道多了个继母，你怕文姬公主以后再生个嫡子跟你争夺沈家！” 宁瑞雪一针见血的指出沈泽的小心思，假装也劝他大度。 “泽儿，你的心思母亲理解！” “可是，好男儿是在外面挣功名，光耀门楣，只有胸无大志之人才会惦记家族财产，你虽不是我所生，可你作为家中嫡长子，更要把光宗耀祖当成己任，将来弟弟们以你为榜样，相互扶持！” 宁瑞雪劝沈泽大度，把他憋屈没地方发泄，心中暗骂宁氏脑袋有问题，难怪给别人养孩子还不自知。 “大小姐，这秦氏想利用您对付文姬。” 沈泽走后，夏裳浮现一丝不屑。 “我不帮她，她定会找人帮忙，吩咐下去，盯紧秦红艳！” 宁瑞雪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她要让这沈府以后有好戏。 从瑞雪居回来，秦红艳就拉着沈泽询问。 “泽儿，宁氏怎么说？” 沈泽皱眉，有一丝不耐：“娘，宁氏让我大度！” “什么？” 秦红艳心中拔凉，她倒什么都能接受。 “娘，宁氏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小人之心，猜忌她！” 秦红艳气得要死，心中同样骂出了那句活该。 “娘我该怎么办啊，以后要是文姬公主生个嫡子，那我该怎么办啊？” 宁氏已经靠不住了，沈泽只能求助秦红艳。 “泽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分走你沈家嫡子一切的。” 自从下达圣旨后，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准备迎娶文姬公主，这个沈府已经快忘了有她们三母子了。 秦红艳决定去找回她的母族，母亲告诉过她，如果老太太也不为她们着想了，那就去找一个叫秦寰中的人。 瑞雪居的午膳。 “好吃吗？” 宁瑞雪给阿瑟和洛洛一人一勺鸡蛋羹，看着两人吃她做的食谱很满足。 阿瑟脸上沾着菜汁，满足的点头，很快的吃完了碗里的，宁瑞雪宠溺的给他添菜。 我我！ 洛洛拿着碗也要，宁宁瑞无奈笑笑，也给她一勺。 平时洛洛是象征性的吃些，洛洛喜欢的是油腻的红烧肉，鸡腿，烧鸭，不爱吃蔬菜，鸡蛋羹还是要求吃才吃的。 没想到阿瑟来了倒争着吃。 “小小姐就是缺个伴，有了阿瑟皇子，说不定蔬菜也能吃了。” 刘妈笑嘻嘻的念叨，满眼宠溺。 “吃饱了吗？” 第一次给他准备膳食，宁瑞雪也不知道他胆量如何，阿瑟立即挺起圆溜溜的肚子给她看。 “嗝！” 嘴巴配合的打了个饱嗝，阿瑟害羞的捂住嘴巴，逗的刘妈“哈哈”大笑。 “刘妈，你带他们去后院消消食！” 洛洛一走，小六子就进来禀报。 “秦红艳去妓院找了古氏，一起去见了秦寰中！” “什么？” 这几人早就认识？老太太知道？ “小姐以前交代奴才查查秦管家，奴才查到秦管家就是秦远山的庶弟，秦管家的母亲是他父亲玷污一个下人，然后被赶出秦府才躲过一劫，但是前朝被推翻时，秦远山找到秦寰中要他照顾自己怀孕的儿媳和血脉。” “那秦红艳不就是秦寰中安排的？” 冬暖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小六却否认。 “秦红艳是秦远山托沈老太太照顾的，就连秦寰中都是通过秦远山委托的照顾的。” 一个前朝之前能得到当今朝臣遗孤照拂，那两人的关系匪浅。 宁瑞雪脸色发白，不敢询问两人的关系，特别害怕听到心中猜想的那样。 小六继续说道：“秦远山与沈老太太年少时就认识，甚至相互爱慕，可老太太身体有问题，不会怀孕，两人没能走到一起，有年少的情意在，老太太答应帮助秦红艳的母亲，秦寰中。” 原来如此！ 爱可以让人如此冒险，为了老相好的孙女，不惜自己窝藏罪犯，还把丈夫的孙子都搭进去了。 “老太太重诺，把秦红艳接过妓院抚养，安排秦寰中进沈府当管家，老太爷常年不在家，老太太闺中寂寞，把秦寰中当成秦远山，两人背地里搞到一起了。” 空气戛然而止，所有眼睛都瞪大看向小六，皆不可置信。 这秦官家生得一表人才，没干过体力活，怎么看也就像五十岁的样子，老太太保养得尚可，可前两人过的是七十大寿，女的大了男的十多岁，这典型的富婆包养穷小子，只是上次回随州，秦官家看起来不比老太太穷。 小六尴尬的咳了下，后面更劲爆。 “这秦管家不但跟老太太搞到一起，私下还背着老太太，跟秦红艳的母亲在一起。” “他还参加了前朝的反抗运动，期间结识了阿春，又跟阿春在一起，他本人是在随州有家室有儿女的。” 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秦官家也看不出那里的魅力，简直迷住了三代女人。 “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关系吗？” 宁瑞雪实在不相信她们都知道的，除非都不爱，只是各取所需，生理需要，但女子也不是那般随意的。 小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一切似乎是有人给我查好了，顺水推舟就给了我答案。” 短短这几天小六查到这么多确实出乎常人，只那人是谁呢? 就在困惑时，小六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我感觉是瑾王。” 第127章 洛洛与阿瑟皇子会说话了 瑾王是说过他会帮她查，没想到瑾王还真的帮她查，如果只是自己去查，恐怕查不出那么多来。 “老太爷知道老太太在帮助前朝滚官员吗？” 如果知道，那沈家就是窝藏前朝的罪臣之后，那沈鹤的前程都毁了，宁瑞雪闪烁着不易察觉的亮光。 “大抵知道的，只不过老太爷跟她们有什么牵扯还未查出，那人让稍等几日。” 宁瑞雪顿时背后发凉，大脑一片空白。依稀间她还记得洛洛跟她开玩笑的说，给她换个爹爹。 也许女儿比她看得更高远。 小六察觉到宁瑞雪的异样，忙说道：“如果您想，那边会保沈大人。” 沈鹤现在娶文姬升为二品，如果祖上牵扯前朝罪臣之后，那就难说了。 李瑾曦为她保沈鹤？ 宁瑞雪有些怀疑，瑾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用顾忌我，你告诉他，沈家与沈鹤必须要付出代价。” 自从知道沈贺的真面目，她怎么可能饶恕害她全族的人。 或许她该听听洛洛的意见。 沈府后花园里银白，洛洛与阿瑟皇子在雪地上尽情的玩着雪，刘妈叫了几次都不愿回去。 “小小姐，阿瑟皇子，奴婢去给你们拿披风和暖炉。” 两个娃子就像没听到一样，兴奋的在雪地里扒拉雪人。 上次那个许大夫证明了小小姐不是痴傻儿后，陛下让许大夫定时给她请脉，宁瑞雪就跟许大夫探讨了小孩子感冒这事。 他说小孩不无需过度紧张，保护过度不利小孩成长。 从那时起宁氏都会让洛洛在外玩一段时间，也没见其感冒。 刘妈让一个丫鬟在远处看着，自己笑眯眯去拿披风和暖炉。 “阿瑟你的雪球放上头！” 洛洛指挥阿瑟堆雪人。 “说话？” 阿瑟很惊讶看着洛洛，一时忘了他自己也才刚刚开口说话。 “你不是也能说话了！” 洛洛不以为意，其实阿瑟说话能说话那天，她就也能说话了，她与他本是同朱桦。 阿瑟开心的点点头，欲言又止。 “你在玄月国开心吗？” 阿瑟呆萌的看着洛洛，不知道她的意思。 阿瑟在玄月的记忆都是黑色的，她能感受他在那的情绪，似乎没有波动，换句话说他在那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他在有自闭倾向。 “你在玄月国是谁在带你？” 洛洛跟他多说话，试图让他打开心扉。 “婆婆！” 阿瑟印象中一张苍老的脸时不时给出现在眼前，可他回忆那脸时也毫无情绪波澜。 “婆婆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阿瑟摇头，又是一副呆萌的样子。 “那谁是你喜欢的人？” 拒她窥视，没有人对他嘘寒问暖过。 阿瑟摇头。 “那我呢，你连我都不喜欢吗？” 不是！ 阿瑟着急的摇头。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洛洛作势要哭了。 “喜欢！” 阿瑟急得用嘴巴解释。 “真的喜欢我？” 阿瑟再次再次点头。 “要用嘴巴说喜欢。” 就说嘛，她的魅力怎么会连个小屁孩都搞不定呢！ “喜欢！” 阿瑟老实的重复。 “要说喜欢洛洛！” “喜欢洛洛！” “还有喜欢娘亲！” 阿瑟看着洛洛，脸上表情顿时消失了。 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个词汇，但他知道娘亲是洛洛喊宁氏。 好吧，她太着急了。 洛洛换了个问法，“我娘亲喜欢你，你有没有像她喜欢你那样喜欢她。” 阿瑟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对宁氏是真的喜欢，于是顺着洛洛的话说道。 “喜欢！” 洛洛窃喜，还装出一副吃亏的样子。 “既然你也喜欢我娘亲，那我就吃点亏，娘亲让你一半！” 啊？ 阿瑟完全被洛洛带着走，虽然不知道娘亲还能让？可眼底的光带着希冀。 “娘亲让给你了，就也是你娘亲了，不过，你只能偷偷的叫。” 从小看尽脸色，阿瑟秒懂，点头。 “洛洛，阿瑟皇子！” 风中传来宁瑞雪的呼喊，洛洛站起来，啪啪身上的雪粒，踩着积雪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宁瑞雪怀中。 阿瑟愣了下，站起身，拍拍积雪，咧嘴嘴角跑向宁氏的怀里。 他在模仿洛洛，潜意识里认为分一半也就成了他的。 宁瑞雪微微一愣，半蹲把两人揽在怀了，心里从未像现在如此满足过。 洛洛与阿瑟洗漱完在床上嬉闹，沈鹤才冒雪而至。 “夫人，为夫真的太失职了，把两个孩子丢给你！” “阿瑟皇子睡了吗？” 沈鹤一脸歉意的说道。 今天他一直在外陪文姬公主，回来还要面对个暗里吃醋找茬的秦红艳，他这才想起瑞雪居的宁瑞雪，就借着看阿瑟皇子来这转转。 两家伙在里屋听到声音，阿瑟兴奋的要出来，洛洛抓住了他。 “嘘！” “他不是爹爹！” 洛洛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并跟他解释。 两岁多的孩子哪懂那么多，还是配合的点头。 “阿瑟皇子跟洛洛去睡觉了，夫君要见小皇子还是明天来吧！”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沈鹤似乎没听懂一样？ “夫人，你照顾洛洛已经很累了，现在又加阿瑟皇子，真是辛苦你了。” 沈鹤喝了些酒，却并无醉意，他看着宁瑞雪出神，心中亦有感这女人的心不在沈鹤身上，他去文姬公主，而她关起门来过她的小日子。 “夫君客套了，洛洛本就是我女儿，阿瑟皇子与我有缘，就像我失去的儿子，并不觉得辛苦。” 沈鹤有些恍惚，脑中有些碎片记忆，他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城外的路口碰到一个穿着怪异男子，他害怕中就丢在路口逃跑了。 “对了，夫君，你把我们的儿子安葬在哪？” 沈鹤不假思索的回了句，“老家！” “噗！” 宁瑞雪把一杯茶水泼到沈鹤脸上。 沈鹤被泼了个满身都是，心中怒意顿起。 宁家，宁氏，他已经是异国驸马，不是只能看宁瑞雪的脸色了，可看到宁瑞雪在怒气下的哀伤时，沈鹤有些心痛。” “还想骗我？” “我儿子安葬在老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第128章 取豹精内丹 沈鹤本想在辩解一二，突然想到宁瑞雪回老家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沈鹤呀沈鹤，你怎么专门给我挖坑。 “夫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跟你老实交代吧。”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脸上严肃。 “我送他回去途中遇到一个和尚，他说龙凤胎有感应，怕会把另一个也招唤走，必须给他扔乱葬岗，给他魂飞魄散。” 这是沈鹤利用心中感应乱编的，他也是为了自保，希望不要找他。 “放屁！” 宁瑞雪第一次爆粗口，“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这和尚一定是冒充的。” 沈鹤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会信了那恶人吧？” 宁瑞雪伤心欲绝的看着沈鹤，要崩溃还残留一些理智，怕吵到里屋的洛洛与阿瑟。 “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骨肉？” 她不想再见到这人畜牲不如的男人，摇摇欲坠的进了里屋，洛洛与阿瑟正睁大眼睛望着她，宁瑞雪赶紧擦掉眼泪，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娘亲！” 洛洛第一次开口叫娘亲，糯糯的，想要安慰，给她力量。 宁瑞雪张大嘴巴，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应。 “娘亲！” 还没高兴多久，阿瑟也开口叫她，心中的甜蜜感塞满了心窝。 听到外面的沈鹤走了，宁瑞雪才端详着这两个孩子。 “你俩能说话了，太好了！” 宁瑞雪压低声音说道，不知为何，女儿优秀，她越发的担忧。 想了下，又对阿瑟说道：“九皇子，你不可以让人听到你这么叫我哦！” 阿瑟点点头，因为他与洛洛，与宁瑞雪共享了自己的小秘密，脸上的表情变得兴奋多彩。 两个孩子脱下了外面的厚重衣服，在床上尽情的打滚打闹，洛洛以前不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有了阿瑟，洛洛的尽显小孩子的一面，宁瑞雪都有些感觉洛洛在刻意配合阿瑟。 “洛洛！” 宁瑞雪有些犹豫，看到洛洛认真的看她，才说道：“洛洛，娘亲问你，如果不住这里的大房子了，你愿意跟着娘亲吗？” 说出来就有些后悔，才两岁多的小孩，就要她不要爱慕虚荣是不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娘亲，我们去找新爹爹！” 出乎意料，洛洛无比兴奋。 “找新爹爹！” 阿瑟也高兴的跟着重复。 这两小家伙把宁瑞雪闹了个脸红，她唤了夏裳进来，自己则出去了下。 “小小姐，阿瑟皇子，该睡觉了。” 夏裳边说边往里走，还没走两步，人就倒下了。 与此同时，窗户被一阵风吹开，洛洛脱下的布袋被弹射开了，小黑瞬间出现在洛洛面前，变大了好几倍。 窗户外的冷风争先恐后，叫嚣着往屋内吹，像在为这诡异的黑夜助威。 斜对着窗户的高楼屋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闪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头微微抬起，后面赫然是一头豹子在仰头示威，那双绿油油眼睛冷冷注视着她。 洛洛绷紧身体，厉色的看着窗外，丝毫不惧。 这是已经知道了她，派个这畜牲以命相搏，还是怀疑，来试探？ 洛洛斜睨着它，眼神微微挑衅。 就算她神识还未恢复，对付这畜牲还是绰绰有余。 “嘶嘶！” 小黑虽大了几倍，可看到对面的虚影时吓得哆嗦的往洛洛身边挪了挪。 “别怕！” 洛洛拍拍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小黑，安慰道。 “它不敢在人界施法！” 洛洛刚刚发表完意见，那东西就以小黑为目标，发射一击厉掌，掌风力道没有减弱的迹象，打在小黑身边，小黑抱头狼狈的躲开。 “来真的？” 洛洛看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绷着脸，她转头看着天际，等待风云巨变，天神下凡处置这妖怪。 等了半晌，天边一点波动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回事？ 不管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肆无忌惮的嗤笑，嗤笑过后就是连环拳，打得小黑抱头乱窜。 “嘶嘶！” 救命啊！ 救命啊！ 阿瑟看着小黑到处跑，竟然咧嘴笑了起来！ “我懂了。” 洛洛小手卧拳，掌心蕴含灵力，挥手朝小黑打了过去。 “嘶嘶！” 小黑没设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两眼不可置信的洛洛。 它被小主人背刺？ 小黑有些可怜巴巴，身体不断的变小，变回原来那么多，接下来要任人宰割了。 洛洛眼神冰冷，小手一抬，小黑被吸到她手上，吓得小黑闭上了眼。 她只是把小黑放入布袋，跟屋顶上的人对视。 妖畜不能对凡人，对天神动手，但对同类可以。 刚刚以为是要试探洛洛，却对小黑动手，在这屋里设置一个结界，结界内的凡人只要阻挡他，都可以做为小黑的同谋，对其杀之，就算事后闹到天帝面前，神界也不能对他怎么。 洛洛明白过来，给了小黑一掌，那就她在对付妖兽，如果有妖兽同类，她皆可杀，如有反抗，天神皆可杀。 洛洛挑衅的看向黑暗心，那妖兽气得无可奈何，刚想撤退，正头方出现一记雷电。 妖兽脸色巨变的躲开，只是他飞腾的方向只能往洛洛这边躲闪。 洛洛调运全身所有灵力朝妖兽打去，妖兽被天神和洛洛前后夹击，他选择挨洛洛一掌保全性命。 被洛洛打中，吸入屋内。 “把它内丹交出来。” 洛洛说的是小黑，从刚见到小黑就觉得不对劲，经她检查才知道被人夺了内丹，毁了双角，堂堂地狱勾魂蛇沦为低等动物，用来害人。 “我没有它的内丹！” 它也就一个听话的低等妖兽，怎么会有地狱勾魂蛇的内丹。 “没有那就拿你的先用着。” 洛洛眉头一皱，正准备要吸取豹精的内丹。 “饶命，大侠请饶命！” 几百年才结丹，豹精吓得跪地求饶。 “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 洛洛伸出小手，手背上一道伤口。 “你刚刚杀他小黑蛇时打到我了，这也为什么有天神出现，出了这个结界你就会被天神追杀，直到魂飞魄散！” “舍调内丹还能留一条性命！” 第129章 秦管家见老太太 豹精欲哭无泪，认命的被洛洛吸取内丹。 “不用感谢我，虽然有些看不上，小黑你就讲究着用用吧！” 小黑嘴角一抽，看看那傻豹精，这回真哭了！ “我的内丹啊！” 这是他用了一千多年的内丹，居然被人这么不值钱，豹精想起这就泪如雨下。 “嚎什么，你祖奶奶还好好的你哭殇呢？” 洛洛爆粗口，豹精立马闭嘴，阿瑟与小黑看呆了这一幕。 “别以为贡献一个内丹就没事了，你在大元皇宫与那国师害得那些凡人性命，我还没跟你算账。” 洛洛翻起旧账，豹精立马安静像只小猫。 还有几天文姬公主大婚，两国使臣与大元已经拟订了贸易大致合约，他们急着带贸易文书回去，文姬公主大婚后就会回国。 为了这几日太平，洛洛把豹精去了内丹，输了些灵力放了回去。 洛洛给豹精的内丹净化了下，给小黑移入内丹。 “嘶嘶！” 小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洛洛源源不断的灵力渡入，小黑才慢慢不再低吼，打滚。 小黑再次发“嘶嘶”声，声音明显是欢快的。 “小蛇？” 阿瑟指着小黑，两个手在额头比划着。 小黑的额头红肿，像有个包。 “你的角从新长。” 洛洛说完虚弱的哈着气，周围的结界打开，宁氏在外面着急的对待着。 “洛洛！” 宁氏抱着脸色煞白的女儿，心疼不已。 刚刚突然看见女儿，在一个透明的球形内，却不能靠近，她相信女儿，耐着性子在外面等候，里面洛洛为小黑渡灵力看得一清二楚。 宁氏不知道为女儿做什么，只能抱着她像小时候哄着女儿那样，靠近宁氏，洛洛感觉到母体的能量，像植物吸取大地养分那样，洛洛尽情的吸收能量。 神奇的是宁瑞雪并无感觉异样，洛洛虽不懂为什么，可她靠近宁氏或是阿瑟，能量就会有所聚集，而且源源不断，尤其是宁氏。 经过了与豹精一战，瑞雪居变得安静些，这几天洛洛都被宁氏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倒听了不少八卦。 沈氏一回府，秦官家想方设法见老太太都被拒之门外，他知道被人特意阻挡，京城的生意也被收回了，不得已他找到了秦红艳的母亲方氏，希望通过她的女儿见老太太一面。 方氏现年四十五岁以上，早年为了女儿，为了秦寰中的甜言蜜语，不惜私下接私活，不但在妓院赚钱，还跟几个老姐妹租了一个小场子，自下接活，专门服务一些妓院不愿接的客人。 后来女儿被沈老太太接到一座私宅外抚养，秦寰中的生意也越做越好，生活朝着她向往的地方发展，她甚至想象哪一天她老得没人找她，就带着积蓄跟秦寰中过完余生，可他却对她越来越冷淡。 在妓院那么多年，哪能不知道男人的变化，秦寰中否认有别的女人，还想拿捏她，只是他低估了一个混迹妓院的女人，很快秦寰中在外被抓个现行，只不过她没底气跟别的女人对质。 方氏身在妓院，虽然一直接济着秦寰中，可她还是打心底里自卑，可当她发现与秦寰中偷情的是沈家老太太时，心中那股子自卑烟消云散了，她与秦寰中本是小叔与侄媳妇，两人见面多了，也就是苦难之中的人相互取暖，两人越过界限时还后悔不已。 如今他与老太太，相差十多岁的老女人，那真是有钱有势就可以苟合，都是出卖身体的凭什么他比她高贵？ 再后来方氏要求秦寰中把她从妓院里弄出去，秦寰中却说让她再等等，两人不欢而合，方氏赌气也没再理会秦寰中，如今再来找方氏， 他还特意去妓院点了她的牌子才见到她的人。 秦寰中做管家多年，懂得人心，抓着女人爱慕虚容的特点，让多年业绩垫底的方氏这一晚在妓院中火了一把，艳羡了一排姐妹花。 秦管家翻了她的牌子，一路把她抱进房内，人前风光，人后流泪，谁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是妓女，他却是她的恩客，甚至有客人路过她的房间时故意停留片刻，来听他们在房内的动静。 秦管家抱着她，一夜温柔，方氏说出了女儿下次来的时间。 前几天秦红艳来找她，分享沈家寿宴的消息，全程眼中没有笑意，她当然知道大户人家后宅之事没那么好，看着沈鹤还可以，却要娶一个异国公主。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秦管家，只是希望他能进沈府帮帮秦红艳，至于说把她弄出去，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沈府内！ “祖母！” 秦红艳甜甜的叫着，不复前几天暴躁模样，“过几天表哥大婚，您是唯一拿得出手的长辈，我觉得您该做两套大喜的红色绸缎袄子！”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眼神中有几分探究。 “祖母，咱们去逛街吧，去店里挑挑，一定能挑到合适的布料的。” 老太太本来不想去，可看到秦红艳这么懂事，没有半分提沈鹤娶文姬公主的事。“ 难得秦红艳这么懂事，没有吵闹，老太太奖励的同意去逛街。 几人坐马车出门，沈诗诗一听跟曾祖母逛街，兴奋的在老太太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太太虽然觉得有些吵，嘴上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秦红艳一直掀开车窗，神色着急的看向外面。 “红艳，你在看些什么？” 老太太问道。 从出门秦红艳就看向车窗外，全程没有跟她说句话，这是陪她来逛街，还是拉她出来膈应她呢？ “祖母，表哥与文姬公主快大婚，我看看有什么可买的，想送给他们。” 老太太没有说话，面色缓和了几分。 到了布料店时，老太太特意给秦红艳寻了两块艳丽的布料，一定要给她做两套。 几人选好了布料，出了店门，秦红艳又说去街西尾吃小笼包，老太太也顺从她。 老太太跟着秦红艳的步子想穿过巷子，却被人在后面拍了一肩膀，阴森森的说道。 “老太太，好久不见！” “再不见到您，我快要留宿街头！” 第130章 秦管家与沈老太太 秦管家衣裳褴褛的出现在老太太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紧张的看了眼前面的秦红艳，赶紧掏出一沓银票给他。 “你先去洗漱一把，明天到望月楼等我。” 秦管家偎依在老太太怀里哭诉，还想撒个娇把老太太眼睛一瞪，赶紧走了。 老太太望着秦管家的背影叹息。 她一生没有儿女，对自己老公的孩子都是逢场作戏，对这个秦管家还是有几分真心。 本来帮他也是对青梅竹马的一个承诺，没想到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伙子上头，不知是自己太寂寞了，还是他与自己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与他偷尝了禁果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生有三个男人，丈夫不解风情，还好长年征战，却要照顾他的一大家子，白月光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却也承诺照顾他的几个家人，只有这个秦管家，给了不无忧无虑的，又绵绵不断的偷情快感，体力好，年轻，她待他有几分儿子的情愫，看到他像个乞丐一样，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祖母，您在看什么？” 秦红艳买完包子回来，就看到老太太还在巷子口不知道看什么。 “没什么，你买好了包子？” 老太太收回视线，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 “恩，祖母要不要尝尝？” 沈诗诗立马拿了一个，“曾祖母尝尝，可好吃的。” 老太太宠溺的摇摇头。 “曾祖母不吃，诗诗自己吃。” 她又对秦红艳说道：“我们回去吧！” 老太太忧心的往前走，却没看到后面的秦红艳嘴角高高扬起。 回到沈府，老太太显得心不在焉，她让人把心腹找来。 “小姐，你怎么了？” 上次想找宁氏的茬，却偷鸡不成，倒把她的娘家带过来的丫鬟给配出去抵罪了，宁氏念她跟了老太太多年就罚她在院外打扫，因为是抵罪，老太太对对她多了份愧疚，在外院打扫依然享受老太太身边嬷嬷的待遇。 “梅儿，今天我看到寰中了。” 孙氏说起秦管家还是心疼。 老太太的事，这个嬷嬷都知道，她的寂寞，苦楚，以及被背叛老太爷，做出有违妇道的事，都是这个贴心般的楚嬷嬷尽力开导。 “秦管家？” 楚嬷嬷有些惊讶，毕竟听说被秦管家私下做的那生意都被瑾王整治过，秦管家也被少夫人责令不准进京，可现在听小姐的意思有些不忍？ “秦管家偷偷来京城，一定是碰到什么难处了。” 楚嬷嬷一下子说到孙氏心坎上，干枯的双眼一下子湿润了。 “你说他这么大年纪还被人这么……” 孙氏说着哽咽了，“你是没他的样！” “那衣服破破烂烂的呀，就像外面的叫花子一个样！” “那头发打结跟个鸡窝没区别！” “身型消瘦的不成样子了！” “我一见他吓我一大跳，简直比我还苍老几分，也不知道他媳妇怎么照顾男人的？” 孙氏像看自己儿子那般不顺眼，心疼完又数落秦管家的老婆，她的小心思都被楚嬷嬷看在眼里，嘴角悄悄的抿了抿。 “小姐，秦管家来找您，一定是遇到麻烦了。” 想想也是，他老婆要是有这个能力，寰中怎么会一个月找她一个礼拜。 “小姐，那个乡野村妇哪能跟您比！” 楚嬷嬷说着讨喜的话，心里对老太太拿捏的一清二楚。 孙氏立刻脸色一转，喜上眉梢。 “我当初也怕耽误了寰中，才给他选了这门亲事，要不然怎么会便宜她呀！” 说起秦管家，老太太不自觉得翘起了嘴巴。 楚嬷嬷接话道：“要说小姐啊，还真心狠，当年秦管家哭着喊着不要成亲，您硬是逼他，威胁他成家不可。” 孙氏长叹一声，“梅儿，您还不了解我吗！” “我大他那么多，无儿无女，他能陪我走一段已经很知足了，他还那么年轻，明知没结果，怎么能耽误他！” 楚嬷嬷：“要我说呀，您就是太替人着想了，弄巧成拙。” “女的大十几岁又怎么了？穷苦人家还有童养媳，婆娘带大丈夫的呢，你跟秦管家除了年纪上的差距，其余都是般配，秦管家那么有才华，他能对那吟诗作画吗？” “人跟人关键是两人性情相同，性趣一样才行。” 每次孙氏说起，楚嬷嬷要安慰一顿。 “唉，我已经是沈夫人了，不能让他无名无份的等着，就算老太爷走了，我们的关系也是见不得光。” 楚嬷嬷不再说话，她知道孙氏通常自相矛盾，既想跟秦管家维持这段关系，又想得到她这个局外人的理解与支持。 “不过我跟寰中现在也挺好的，他能在我生命最后陪陪我，我已经足足了。” 楚嬷嬷站在一旁低着头，讨好道：“是啊，人生还有几年，秦管家就在京城陪着，也算到白头了！” “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点责任。” 楚嬷嬷心里还惦记着宁瑞雪把她弄到院外打扫的事，挑眉道：“怎么是您的责任呢，一定是少夫人，她一直对小姐找茬，才会逼得秦管家没活路求救的。” “是啊，我也觉得是，那宁氏把他的店铺都关了，他现在一定很难。” 楚嬷嬷眼里睁亮，“那你是去见他？” 老太太点头，耳尖泛红。 “那就是了！” 楚嬷嬷像在劝和俩闹矛盾的夫妻，嘴角含着笑意。 “明天你跟我去一趟！” 楚嬷嬷面上一喜，很快又黯淡下去。 “小姐，奴婢现在就是个院外打扫的丫鬟婆子，哪能跟您出府？” 老太太面色一怔，冷声道：“从现在起，你恢复我的贴身丫鬟，看宁氏能拿我怎么样？” 楚嬷嬷绷紧的神色一松，她终于要脱离院外打扫，做回老太太的心腹。 第二天，老太太一早就带着楚嬷嬷出门，小六来汇报说，楚嬷嬷今天特别神采奕奕，主动跟下人说话，却是炫耀她跟主子出门了。 “是嘛！” “等一下我们送洛洛和阿瑟去皇宫，回来可以去看看热闹！” 宁瑞雪微微一笑，用眼神跟夏裳示意。 第131章 老太太私会秦管家 “好嘞，我现在就去催催小小姐与阿瑟皇子！” 夏裳眉头一扬，去催两个赖床的小家伙了。 昨天听到小姐屋里大半夜还在嬉笑。 洛洛站在大殿上，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太胧。 “洛洛，来！” 大元帝招呼着洛洛上前，“怎么还没睡醒？” 洛洛摇摇大脑，全然不在状态。 “来，你到朕身边躺一下！” 洛洛不客气的坐过去。 阿瑟早习以为常，阿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俩的关系，呆呆的看着洛洛的动作。 “阿瑟皇子，昨天在沈府过得怎么样了？” 皇上被阿瑟炙热的眼神罩着，笑着跟他打招呼。 玄月国的人不在，他倒没有对这小子有探究的想法。 不会说话，就光点头摇头。 “再过几天玄月国使者就要回去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的？” 阿瑟听不懂大元皇帝赶人的意思，宁瑞雪却知道皇帝这是要跟洛洛说会话。 “阿瑟皇子，我们去后花园看一下吧！” 宁瑞雪想带头阿瑟，他却不买账，摇头拒绝，就在宁瑞雪犯难时，阿瑟走到皇上身后洛洛躺的软榻边，脱了靴子挤了上去，就在几双瞳孔放大中，他一下子就安然入睡。 宁瑞雪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皇帝，心中想着，皇上不会怪她吧。 “咳咳，这两小孩昨晚干嘛了！” 皇上有些嘟囔，还是让宁氏先回神府，洛洛与阿瑟，他会派人送回去。 除了洛洛，阿瑟是第二个敢爬皇上床的小孩，宁瑞雪回去的路上有些忧心虑虑。 “小姐，这说明皇上脾气好啊！” 冬暖大大咧咧的夸赞，烦恼在她面前顿时烟消云散，宁瑞雪有些苦笑。 夏裳骂道：“脾气好？那可是皇上！” 两人打闹中到达了望月楼。 “小姐，她们在二楼的最里面的那间。” 小六把宁瑞雪带到隔壁的一间包厢。 望月楼是名人雅士聚集的地方，很多生意人也会聚集到这里谈生意，谈风月。 老太太选在这里，即使有人质疑，但每次带了丫鬟，人家也不会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这老太太倒会借助这文人风水之地，行污秽苟且之事！” 这里的包厢是两制间包厢，外间有间桌子，是接待喝茶的地方，里面那间空间也很大，里面就是叫几人吹拉弹唱都不显挤，在那好有一个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暖塌。 小六包下的这间与老太太那间的里间是相挨着的，虽然这里的包厢隔音效果好，可是身为习武之人还是能听到些。 秦管家早就在包厢内等着，见到孙氏来了，笑脸相迎，早就给楚嬷嬷准备好了热茶，瓜子点心，楚嬷嬷喜欢吃的酥油膏，清早商家开门第一个客人就是他。 给楚嬷嬷在外间吃喝安顿好，秦管家才进到里屋跪到孙氏面前，抱着她的腰，压低声音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痛哭。 他讲述之所以要做生意，都是因为家里的儿子与女儿逼的，他全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他所赚的钱也维护了沈家老宅与沈氏。 秦管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太太有些动容，她对秦管家的畸形念矛盾又复杂，有生理上的需求，有情感上的空虚寄托，还有儿子般的虚荣心的满足感，可这也不能让她敢直面官府。 秦管家把袖子一挑，手臂上一条红色的伤痕，吓得孙氏倒抽一口凉气。 “你这是怎么了？” 秦管家擦了擦鼻涕，“少夫人把我的所有商店都查封了，我买的良田也撤销了，一下子家里没了生计，余下的银子垫付了员工的工钱，我那些畜牲们就找我发火，不小心被摔到的。” “他们怎么可以对你动手？” 孙氏有些气愤，言语间更是心疼。 “他们也是一下子气急了才动手，动手后又抱着我哭。” 秦管家也有些激动，“我本就对不起他们，出身不好，连累他们考不了功名，做个生意还被人堵死，少夫人不让我进京见您，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敢冒险前来。” 老太太把他扶起来，给他擦眼泪，心里算是全信了。 秦管家借机头搭在孙氏肩头，“我有是当初没听你的，不结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我跟跟以前一样待在你身边多好。” 孙氏虽然年纪大，可好在她没生育过，一直过着富太太的生活，她的皮肤除了皱皱的，身材还是没变得多严重。 秦管家抱着孙氏，嘴巴凑了过去，孙氏害羞的躲开。 “你是不是嫌弃我苍老了许多？” 被一个小十多岁的男人质问，是不是嫌弃他，孙氏的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虽然她年纪大了并没有那方面的需求，还是像个小姑娘般配合。 两人嬉闹欢快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楚嬷嬷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瓜子壳，小声的嘀咕。 “真是越老越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一阵翻云覆雨后，老太太变得异常娇羞，听话，思绪还在两人的爱恋中。 “云儿，我想待在你身边。” 秦管家故意在她身上挑逗，不断的扰乱她的思绪。 “我也想你留在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你也好。” 这是孙氏的真心话。 “那你给我在京中买个房子，我就在这住下，重新做点小生意，好不好？” 秦管家声音带着蛊惑。 “好，都听你的。” 老太太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私房钱。 “你有多少钱?\" 孙氏说了下自己的私房钱，秦管家皱眉告诉她不够，京城不比随州，本钱就得不少，他告诉老太太，宁瑞雪收缴他的店时，就收了不少钱，让她想办法要了回来。 孙氏不知如何要回那些银钱，秦管家就给她支招。 对方的敌人就是朋友。 孙氏还是有些不明白，秦管家宠溺的说道：“文姬公主啊！” “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靠山，为什么不借她来压压那宁氏呢？” 孙氏恍然大悟，眼神拉丝的看向秦管家。 “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有异，你真正的靠山只有泽儿。“ 秦管家看着沉迷的魅力中有些不知方向的孙氏，眼眸闪过算计的精光，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小六轻声问道。 “小姐，要不要我曝光这一对狗男女。” 宁瑞雪拒绝。 “这种事不要沾了我们自己的手，交给文姬公主来。” 第132章 放长线，吊大鱼 老太太想让他与文姬对上，那她就让文姬先与秦红艳对上。 不过！ 宁瑞雪莞尔一笑。 这么有趣的关系，怎么也要让沈府热闹一番才是。 三国议和，两国通婚在即，今天的大街格外热闹。 宁瑞雪漫无目的穿梭于大街，想再逛一下就回去，亦想寻些新鲜点心给洛洛与阿瑟。 笑看着两丫鬟打打闹闹，抬眼间憋见街角口一抹红，秦红艳带着沈诗诗神色慌张的往无人的巷子里走去，正当他奇怪时，一个婆子紧跟其后。 她收起嬉笑，神色凌然的看了眼冬暖，此时冬暖与夏裳也注意到了街头的秦红艳，冬暖收起点心跟了过去。 “小姐，这是桂花饼，太太亲自去摘、洗的桂花，特意做的，给小小姐和少爷尝尝。” 那婆子屈着身子，讨好的献上一个布包，“冬桂特别香甜，您闻闻，您小时候特别爱吃，方家的老手艺，外面都做不出这样的。” 婆子献宝似的拿着那布包往前递了递，脸上的谄媚极近卑微，却又无可奈何。 “桂姨，你让我娘别再说这些了，小孩子不爱吃。” 秦红艳表情不耐烦，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街口。 “娘亲！” 沈诗诗晃着秦红艳的手，眼睛放光的看着那包裹。 桂姨想在包裹里拿一个给沈诗诗，就被秦红艳接过包裹，急切的赶人。 “桂姨，你快走吧。” 桂姨眼中含泪，捂住嘴巴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秦红艳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桂姨的背影也红了眼。 桂姨是她娘的贴身丫鬟，就算贬入妓院，她对娘亲也是不离不弃，她算是桂姨养大的。 长辈们辛苦把她养大，她又何尝不知，可如果她与低等官妓是母女关系一但别人知晓，她与孩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到时候沈鹤也会被牵连。 秦红艳领着沈诗诗有些漫不经心的往回家的路上赶，沈诗诗欢快吃着桂花糕，全然不知秦红艳的心情。 忽然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您今天什么零嘴都没给洛洛小姐买，那我们洛洛小姐是啥呀？” 夏裳的声音由远到近。 “她现在哪看得上这些普通的零嘴，都给皇上给惯的。” 宁瑞雪一半抱怨，一半宠溺。 “要是哪里有厉害的糕点师傅，我就是发高价也愿意，就是没碰上。” 宁氏有些伤脑筋的抱怨。 “要不您求求皇上，咱们现在不是还有个阿瑟皇子在府里吗？” 夏裳试探的问道，却看到宁氏皱起了眉。 “阿瑟说是说皇子，可也是别国送过来的质子，做作面子，哪能贵重得过皇上的皇子公主。” 两宁氏一说要，两人都有些沮丧。 “这不是表小姐跟诗诗小姐吗？” 冬暖大声的叫道，秦红艳想躲都躲不掉。 “表嫂！” 秦红艳快速的收起丧气的表情，露出一个笑脸。 “红艳跟诗诗在买什么，怎么没跟管家说，自己出来买了？” 宁瑞雪热情的问候，一副好嫂子的模样。 “就随便出来逛逛。” 秦红艳有些尴尬，想让女儿叫人，却发现沈诗诗只顾着吃，头都没抬。 “咦，好香，桂花的香味！” 宁瑞雪嗅着鼻子到处闻，却发现是沈诗诗吃的传出来的香味。 “诗诗，你在吃什么，闻着好香呢？” 沈诗诗不搭理她，只顾着吃。 “看着你吃得怪好吃的，还有吗？舅妈也想尝一下。” 宁瑞雪蹲着，闻着更香了，忍不住问道。 “没有了！” “娘亲有一大包！” 秦红艳着急的否认，沈诗诗却说还有，看惯了脸色行事的沈诗诗也一时愣住，呆呆的看着秦氏，不敢再说下去。 “表嫂，你别误会，这桂花糕是我买给诗诗的便宜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怕污了你的眼。” 秦红艳尴尬的赔着笑脸。 “怎么会呢，我闻着很香，诗诗吃得那么香，我相信一定味道很好，小孩子骗不了人。” 秦红艳没办法只能给她拿，一个破旧的包裹一打开，里面的香味扑面而来。 “真香！” 宁瑞雪真心的称赞，毫无嫌弃的大口吃了起来，一个桂花糕很快吃完。 “好吃！” “表妹，你这是在哪买的？” “实不相瞒，我正在给洛洛与阿瑟皇子寻做糕点的师傅呢，这么好的桂花糕一看就不是随便几年的师傅做出来的水平，怎么着也有一二十年了吧？” 宁瑞雪把这师傅夸上天，意图很明显了。 说起手艺，秦红艳心底满是骄傲，她外祖就是前朝皇宫做糕点的，她娘亲也是几岁开始做糕点，就算沦落妓院，她有时候会做点小点心讨好客人，有的人还冲着小点心来点她娘的牌子。 “红艳你明天去帮我买一些吧，如果她愿意，可以来我沈府做糕点师傅，价钱好说。” 秦红艳有些推辞，“表嫂，这个老板是我无意中在街头看到才买的，她有时候未必会来买。” “那麻烦你这几天都出去碰碰运气，我真的很想为洛洛和阿瑟皇子找一位好点的糕点师傅！” “放心，帮我找到，我会付你辛苦费的，说不定阿瑟皇子一高兴，皇上赏你也说不定。” 在宁瑞雪奖励与求助的眼神下，秦红艳答应尽力去找，心里却欢呼雀跃。 “小姐，这秦氏会上钩吗？” 秦红艳走后，夏裳问道。 “会的！” “不论是秦红艳还是她那个在妓院的母亲，她们一定会同意来沈府的！” 宁瑞雪之所以这么笃定，因为她知道人的贪婪能战胜一切。 秦氏除了在沈府给的那点俸禄，没跟沈鹤前她的妓院的娘会贴补银钱，跟了沈鹤后，沈鹤给的那点银钱也是捉襟见肘，到沈府后更是数着花，等沈鹤娶了文姬公主，她以后的日子更是难以想象。 银钱成了她迫切需要的，肯定不会错过这赚钱的机会。 秦红艳的母亲方氏更是求之不得，官妓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满了四十岁，有个正规的地方要，就可以离开，相当于刑满退休。 沈府这么有背景的地方，妓院都不用审核就会放人。 第133章 洛洛的烦扰 宁瑞雪猜得没错，秦红艳果然第二天就给她买了一袋桂花糕回来，并隐晦的告诉她，那个师傅家里出了点麻烦。 宁瑞雪很是关心，问需不需要帮忙，秦红艳忙说不用，还没帮主人家做事，怎好让人帮忙，就是要等，等她家把事情办完才能过来做糕点。 虽然很希望师傅早点过来，宁瑞雪还是尊重她，给了一张宁瑞雪的名帖，说如果有需要，随时找她帮忙。 秦红艳拿着名帖，心中雀跃不已，这等于有了一张推荐信，她的母亲就可以脱离妓院了。 有了名帖，方氏很快第二天就来做事了，并来谢谢宁瑞雪，说多亏了她的名帖，那当官的看了名帖，一下子就给她家无罪释放了。 看着这两母女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一样，宁瑞雪笑得眉眼弯弯。 当天方氏就做了一筐糕点，宁瑞雪当着她们的面就吃了两个，大赞好吃，秦红艳和方氏笑得合不拢嘴。 洛洛回来看着这么多的糕点有些吃惊，当宁瑞雪告诉她，这是她喜欢吃的，洛洛有些傻眼。 她何时说过她喜欢吃这些糕点了？ 她喜欢吃鸡腿，烧鸡，红烧肉，好吗？ 看着宁瑞雪眼里的笑意，洛洛一脸生无可恋，还好宁瑞雪没逼着她非吃不可。 不过洛洛也在宁瑞雪眼中看到了八卦的乐趣，这可是几天来被皇上与瑾王双冲压力下，唯一的乐趣了。 皇上这几天突然醒悟过来，拉着洛洛想要弄个明白。 原来皇上还对洛洛有些愧疚，毕竟给她爹下旨娶文姬公主，多少觉得分走了些父爱。 可洛洛一点都没有伤心难过的样子，连对阿瑟都比对她爹好。 那天阿瑟跟她在皇上的龙榻醒来，居然开口说话，第一句就问阿瑟饿不饿。 阿瑟：：“饿！” 洛洛眼睛直溜溜的看向皇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饿，你不会说一声吗？” 皇上小声的嘀咕，假装没听到，把她晾在一边。 想让她，别说软话，你就是稍微有点礼貌吧！ “阿瑟，我们去皇后娘娘宫里吃吧！” 洛洛拉起阿瑟就要走，皇上赶紧拦住。 “祖宗，你就不能对我有点礼貌，叫声皇伯伯吗？” 皇上直呼惹不起，惹不起，赶紧让人摆上美味佳肴，他变脸的态度让阿瑟目瞪口呆。 洛洛终于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大鸡腿了，宁氏不让吃，皇上这管够。 “洛洛，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皇上在旁边看着，嘴边也没闲着。 “嗝!\" \"嗝！” 几声打嗝声解决了洛洛的难言之语，她没法跟皇上一一说明。 “洛洛，冷铭说你会做媒，你觉得朕下旨赐婚的襄王跟孙小姐，还有你爹爹跟文姬公主怎么样？” 皇上试探的问起。 洛洛狡黠一笑，“良配，天仙配，天照地设，郎才女貌。” 这几人最好牢牢的锁死，别出来祸害人了。 皇上眉头皱起，怀疑的看着她。 这么溜须拍马屁表情，我信你才怪。 “洛洛，你别学他人，跟朕来这些虚的，你就说他们在你家才发生这些事，才不得已赐婚，你跟朕说，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洛洛啃鸡腿的手顿了下，余光扫了他一眼。 这皇帝老头现在变聪明了些，都不好忽悠了。 “文姬公主与孙小姐都爱慕瑾王，可这两人或许对会对他做出不规矩的事，可瑾王一个都没中招，还让两人都从此都肖想瑾王。” “之前冷铭让你给瑾王看姻缘，你都推脱，你说他的缘分已经注定？” 皇上喋喋不休列举出许多证明，洛洛暗叫不好，她拿起桌上的鸡肉丢到布袋里，布袋里的动静成功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皇上拿过洛洛的布袋仔细端详着。 以前见过她往布袋里藏东西，还以为是个零食袋子，今天竟然发现里面在动。 洛洛也不拦他，好奇心害死猫，人总得吸取经验教训。 “啊！什么呀！” 皇上打开布袋，里面露出一条额头长着红角的黑色蛇,它的眼睛呈红色，吐着蛇信子，正在卷着洛洛丢的鸡肉准备下嘴。 皇上这一咋呼，随手一丢，吓得小黑惊魂未定的爬到洛洛身后，露出一个脑袋。 “这是什么东西？” 皇上惊魂未定的问洛洛，缩在洛洛身后，似乎把洛洛当成庇护所。 “蛇！” 洛洛淡定的吃她的，丝毫不受旁人的影响。 \"这么丑，是什么蛇?\" 小黑的角还没长完整，还是个红肿的枝桠，看起来有些怪异。 小黑还在用尾巴勾它的布袋，里面的鸡肉还没下肚就听到有人说它丑，顿时不高兴了。 “嘶嘶！” 小黑朝皇帝吐出蛇信子，瞪着火红的眼睛，身体一下子就变大了一倍。 “它，它？” 皇上说话有些结巴，他能感觉这蛇听得懂人话，挺不高兴得。 “嘘！” “他不懂欣赏你帅气的外表的。” 洛洛拍拍它的头，温柔的安抚它，小黑这才安静的变回原来那么小。 “你别在惹小黑不高兴了，它不高兴了，你们这里的动物都要遭殃。“ 皇帝并不知道这蛇的威力，洛洛告诉他，那天老虎对五皇子表现那么温顺，是因为小黑在。 五皇子骑老虎成功，皇上把老虎赏给了五皇子，事后五皇子却进不了老虎的身了。 原来是因为这蛇？ “它是什么蛇？” 皇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冥幽锁鬼蛇！“ 皇帝听后脸上变得幽沉，似乎在考虑真假，可看到洛洛，他信了。 只是事后有对小黑有了好奇，时不时的借出去实验一下，把它拿到老虎旁边，真的如洛洛所说，老虎变得异常安静温顺。对洛洛不再追问。 皇上对小黑感兴趣，不再逼问洛洛。 洛洛还没安稳一下，瑾王却阴个脸出现在洛洛身边，看向洛洛时脸上又变得温柔似水，眼神灼灼。 洛洛怎会不知他所想。 瑾王派去暗卫已经回来，昨天把公孙冷铭抓了起来，问了几句就丢到军营打了两百军棍，都下不了床了。 第134章 父女不同心 “洛洛，你喜欢骑马吗？” 瑾王真是钢铁直男，把她特意带到马场问她喜不喜欢马？ 怎滴，她说不喜欢就能放她回去吃喝？ \"刚才看看你在皇上那吃了那么多，特意带你出来消化一下。” 瑾王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朝这边走来，它并没有起跑，后面还跟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 “马！” 阿瑟兴奋的叫了出声，在玄月国的小孩在马背上长大，对马的喜爱自然不用说。 “这是千里驹，汗血宝马！” 瑾王给洛洛介绍，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洛洛并无多喜欢马，但看阿瑟喜欢，也配合着看马。 “要不要上去试试。” 瑾王引诱道：“马儿只能骑上去才能感觉的出。” 李瑾曦的温柔细语，阿瑟在旁边都有些羡慕的看着她。 “你喜欢？” 洛洛看向阿瑟问道。 阿瑟点头，目光又看向瑾王，像是在询问。 跟着洛洛这些天，他的世界变得丰富起来。 “你让他骑吧。” 瑾王抿了抿嘴，还是同意了，只是他让手下的人带阿瑟去马场中央，自己则留下来陪洛洛。 “洛洛，你怎么沈府过得好吗？” 阿瑟过去后，瑾王心中练习了很久才干巴巴的问出口。 洛洛转头看了眼他，眉头皱起，但看到瑾王那小心翼翼无处安放的手时，嘴角偷偷扬了扬。 “叔叔，能抱抱你吗？” 瑾王看向洛洛，神色有些紧张与隐忍。 “你等一下抱他！” 洛洛给瑾王指了指阿瑟。 本来情绪还有激动，可看洛洛老是把他推给阿瑟，脾气就有些上头。 她都接受公孙冷铭抱，对他却有些不值钱的样子。 瑾王深呼吸调整了下面部表情，笑着问洛洛。 “你更喜欢阿瑟皇子？” 听皇上的意思，阿瑟也是洛洛主动要的，这还是她头次见她喜欢一个人。 见洛洛还是不理他，又开始自说自话，这生硬哄孩子的样子可把他手下吓得不轻，看他们家主子像看怪物一样。 “洛洛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本以为还是不理他，却不想洛洛回话了。 “因为他回来了，我完整了。” 这没头没尾的话，瑾王有些听不懂，可看到洛洛搭理他，瑾王蹲下来有些激动的拉着她的手。 “洛洛！” “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如果你在沈府不想待，可以来叔叔的瑾王府！” “我的意思是，叔叔想认你做干女儿，做真正的郡主！” 瑾王眼眶微红，抓住洛洛的手都有些用力。 洛洛微微皱了皱，毫无波澜的问道：“想做我爹？” 瑾王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又接着说道：“你要是让我娘亲和阿瑟喜欢你，我考虑下。” 瑾王一喜，想去抱她，却扑了个空，洛洛看着下马走来的阿瑟，用眼睛示意他去抱阿瑟。 她这个哥哥比她小时候还惨，太需要一个阳刚之气的男人来引导他走出那段黑暗记忆，她们的生父最合适了。 瑾王有些不情的走过去，粗鲁的抱起阿瑟。虽然对阿瑟也有些说不出是不是同情的喜欢，但有人要求他去做，还是有些别扭。 只是有些抱怨洛洛，她都知道与自己关系了，还把他推给阿瑟。 阿瑟吓了一跳，赶紧抱住瑾王，手搂住他脖子的感觉很奇怪，又很高兴。 当晚瑾王让自己的暗卫去沈府打探，隐晦的表达监视沈鹤与宁瑞雪两人的感情，冰块脸的暗卫都快惊掉了下巴。 京城又迎来一雪，两国联姻并没有因这天气而变得冷清，反而异常热闹。 北狄国为了表示文姬公主的尊贵，在京城大跳三天她们的祈祷舞，都是由男子持舞，京城百姓看着新奇不已。 大元国也拿出本国的最好礼仪回应，沈府以及附近的街道到披红挂彩，红灯笼也拿出来，整个沈府喜气洋洋。 “宁氏，你霸占着沈家的大权，又不张罗鹤儿的婚事，这钱你该出！” 老太太领着秦红艳，怒气冲冲来到瑞雪居。 “老太太，这话怎么说？” 宁瑞雪眼神疑问老太太，随后了然一笑。 “老太太，你是要置办夫君婚礼的钱我没意见，您要是看我当家不顺眼，那也等文姬公主公主进门，夫君同意，我交出管家钥匙没意见，而不是现在什么人都能来质问我这沈家当家主母。” 宁瑞雪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秦红艳，秦红艳脸色一僵的退了步。 这回宁瑞雪是真的冤枉了秦红艳，秦管家为了拿回被没收的那笔钱，他挑拨老太太找宁氏的茬，想拿当家权来吓唬她，宁瑞雪却不接她的茬。 “那老太太我辛苦一下，你先出个三万两。” 三万两，老太太也真敢叫。 冬暖感觉这老太太眼里都是钱。 这是两国联姻，皇上都支助了人力物力，差不多五万两，这老太太挂几个红绸布要这么多钱？ “夏裳，给老太太拿五万两！” 这夏裳以为自己听错了，宁瑞雪再说了一遍。 “老太太辛苦了！” “您上次的寿宴办的极好，我这里照顾洛洛与阿瑟皇子自顾不暇。” “银子的事您就跟我说，夫君的娶平妻必须要盛大，他体面，才显得孙媳大度，有面子。” 这次宁瑞雪很上道，老可这次不是老太太要的结果，只得悻悻而归，拿到银票后，按上次自己办寿宴的规格，给了秦红艳一万多两给秦红艳，让她来操办。 秦红艳拿着银票，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回到自己屋里就哭了起来。 “女儿，你怎么了？” 方氏在外面看到秦红艳眼睛红红的，就跟了进来。 秦红艳见到是自己的娘亲，扑入她的怀里，把连日来自己在沈鹤与老太太面前不受从前待见，以及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儿都向方氏吐槽。 方氏咧嘴一笑，安慰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争男人的事吗！” 秦红艳脸色一红，害羞道：“娘，哪只是争鹤哥哥，我只是，我只是……” “你想要在沈府受重视？” 方氏了然，给她支招！ 这次沈鹤娶文姬公主的婚宴一定要搞砸。 第135章 酒楼定制席 公主下嫁，大元国举同庆，京城的老百姓早早的来沈府，给沈鹤贺喜。 “贺喜沈大人大婚！” 只有人说吉祥祝福的话，门口的下人都会撒糖果。 府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下人走路的脚步都变得勤快许多。 老太太穿着她刚做好的新衣，是时下最流行的收腰看，看着没那么臃肿，年轻了许多。 秦红艳穿着的是去年的款，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她的衣服，不过她也不在意了，很快大家都没攀比的心情了。 “曾祖母，您的衣服真漂亮。” 沈诗诗奶声奶气的夸赞老太太，逗老太太心花怒放。 “你怎么没给她做新衣服吗？” 老太太良心发现，终于发现秦秦红艳两人都穿着老式款。 “祖母，我怕今天来的人数超出预计，我自己垫了点钱，多买了些菜。” 那天老太太只顾着想节约一些钱，给秦寰中做生意，现在一想惊出一身冷汗。 “你做的对，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有可能真的不够。” 老太太意识到没那么简单，不敢隐瞒。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叫什么叫，没规矩，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老太太不悦的呵斥. 小丫头一愣，顿了顿说道：“昨晚买回来的鱼都死了。” “什么？” 几人急冲冲的跑到厨房，缸里几条巴掌大的鱼，白色肚皮朝上。 这回来老太太和秦红艳都不淡定了，冲着小丫头怒不可遏。 “你们这是怎么看着这些食材的？” 里面从厨师到烧火丫头都排着队在那战战兢兢的等着挨骂。 “不可能啊，昨天我还去视察过。” 秦红艳肯定的说道。 小丫头也委屈的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我去上了一趟茅厕回来就发现鱼儿不动，翻肚皮了。” “这么说有人趁你去茅厕，把这鱼毒死的喽？” 秦红艳顺着小丫头的话分析，沈诗诗却往她身边挪了挪，对上她的眼神，还有有些躲闪。 “奴婢不知道，只是回来鱼和海鲜都死了。” 小丫头只是摇头。 “你回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到这里？” 秦红艳半眯着眼睛问道，眼睛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是是阿瑟皇子，他到过厨房。”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大家面面相觑，老太太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 看着这死鱼死虾，她更在意的是谁给她家买的菜，这是人贵客吃的吗？ 鱼，巴掌大就算了，虾也没像样的，快赶上小虾米了。 “是谁负责采购，买的菜？” 老太太脸色难看，大家吓得支支吾吾。 \"是，余总管。“ 秦红艳说道。 老太太脸色一沉，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你怎么让他去采买？” 余总管是老太太真正的娘家人，前面还在老实的跟做事，到了京城就变了，迷上了赌博，拿过几次府里的东西出去卖，所以把他就安置在一个小地方做事。 秦红艳很委屈，“府里有人对接，我也不能不给自己人面子，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都跟我保证了……” 谁知道买老太太娘家一个面子，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去把这些材料了都去检查一下，弄坏的看一下能不能再去购买。” 老太太连忙的吩咐下人，却又一个丫鬟急冲冲的跑过来。 “老太太，前厅少爷再找您。” 老太太被叫的快三头六臂了，只能丢下这里摆托秦红艳看着点，尽力去把这些菜准备的体面点。 老太太一走，秦红艳就吩咐大家检查，看一下还有什么遗漏的。 她把沈诗诗带到一边，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沈诗诗起初还不承认，可秦红艳哪能不知道，轻松拿捏她，一下子就被炸出来了。 “是外婆说的。” 原来那天方氏跟她说了，怕她手软，就把沈诗诗叫到一边，跟她说了秦红艳与她的处境，如果她不去做，秦红艳将在沈家没立足之地，她才同意去做。 早晨，她在丫鬟上厕所时间，不把厨房的鱼跟虾都给弄死，又让哥哥把阿瑟皇子带过来，打算嫁祸给小皇子，只是小皇子并未进门。 后院乱成一锅粥了，前院还表现的一片热闹祥和，宁瑞雪带着沈氏也出现在前厅。 “恭喜恭喜，沈大人都得一美丽娇妻。” 每个人都要对着沈鹤贺喜一遍，又对宁瑞雪投去同情的目光。 “谢谢！” 沈鹤身戴大红花，旁边是正妻，儿子，祖母，母亲，现在要娶的是异国公主，此乃人生圆满。 瑾王到！ 小侯爷到！ 侍卫一直在院外叫着到来宾客的名讳。 公孙冷暖跟着李瑾曦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小侯爷，您这是？” 沈鹤看着公孙冷铭怪异的姿势问道。 “哼，好像这个上京就沈大人没听到本侯领了两百军棍？” 公孙冷铭想到瑾王兄气得给他一拳，眼泪都流出来了时，他都恨不得打死这个王八羔子。 “也是，估计沈大人太忙了，忙着跟新媳妇钻草垛。” 公孙冷铭阴阳怪气的说道，沈鹤脸色一红。 他是现代人，有着浪漫的想法，文姬公主生长在豪放的北狄国，他本想来场浪漫之旅，跟文姬搞好一下关系，毕竟她是他来这边真正娶的一个女人。 他提前让人踩来鲜花，塑造两人在花朵中的浪漫，结果了两三天时间变成了干花，文姬公主是感动了，两人双双倒在干花中间，被人看到就成了钻草垛。 公孙冷铭这么一闹，沈鹤成了笑话，气得早早的摔门去接文姬公主了，宁瑞雪脸上一直维持着笑意。 后厨的茶水点心都快供应不上了，老太太被打断，叫去了三四次，宁瑞雪这才也进了厨房。 “宁氏，你说怎么办吧！” 老太太也有些怕了，指望着宁瑞雪想办法解决。 “我只能说，自己也没办法，只能丢脸。” 众人不解中，宁瑞雪说出自己的想法，“找酒楼定制酒席。” 这说出去不是丢她们沈家女人的脸面？ 可宁瑞雪不让她们有考虑的时间，老太太一咬，沈家结婚宴席，变成了酒楼特定酒席。 第136章 婚宴上要账 宁瑞雪虽然没有管婚宴，可她一直有叫人盯着，一有异常，她这边会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沈府前门吹吹打打，热闹不已，后门出现许多送餐，送点心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秦红艳清点完酒菜、点心，咧着嘴唇正想走，一个管事的拦住了她。 “夫人，夫人，您等等，麻烦您结一下账！” “一共八万两！” 秦红艳听到人家喊她夫人，脸上的喜色藏不住，下句话让她愣在当场。 “她没给钱吗？” 八万两，秦红艳快跳脚了，那管事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小的不知道您说的是谁，我们东家只吩咐小的送完收钱！” 秦红艳支支吾吾，老太太只给了一万五，她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夫人，不会拿不出来，想赖账吧？” 管事的大声一嚷嚷，四周的老百姓瞬间都注意到，围了上来，七嚼八舌。 “这掌柜说的，人家这里是沈府，今天是要娶文姬公主，人家会差你几个钱？” 老百姓也是见势讨好的主，看这管事的穿得都是干活的工作服，大家还以为是哪个小商贩送菜来的。 “笑话，我们沈府会差你这点钱，你等着。” 有人替沈府说话，秦红艳顿时有底气，说话气焰高了几分。 管事的又等一段时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秦红艳却想溜。 “夫人您能给就给，您做不了主，小的就进去找能管事的给，小的这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管事的一说话，就立马有人说着风凉话。 “人家娶新公主，忙，哪能顾得上你这几个钱！” 也有正直的人说道：“钱不多的话，这位夫人就给人家先交了，让人回去交差。” “她哪是什么夫人，沈大人的夫人可是宁家大小姐，她就是个借住在沈府的表小姐。” 看热闹的人大多是附近的邻居，对沈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红艳脸色一红，管事的嗤之以鼻的说道：“既然你拿不出钱来，那我就进去去找能付钱的人。” “这人也真是的，才几个钱，就不怕得罪沈大人！” 大家看着热闹，还不时的跟着起哄。 管事的停住脚步，斜眼看向那群人。 “几个钱？” “八万两！”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就是说到皇上那里也是这个礼！” 管事洪亮的声音响起，神态正气凛然，那群好事之人都闭了嘴，等管事进去了，那些人唏嘘起来。 “八万两，那是卖什么菜？” 有个穿着体面的人小声的说道：“那不是卖的商贩，好像是京城最大酒楼的小掌柜，那是管后厨的谭掌柜。” “谭掌柜来这做什么，后面还跟着这么多店小二？” “刚才我看他们送菜过来，来回几趟！” “啊，这婚礼的菜肴不会都是酒楼做好送过来的吧？” “难怪要八万两！” “八万两，那可真是大手笔！” 大家七嘴八舌的轰笑声传去秦红艳的耳边，管事的往热闹的正厅走去，秦红艳跟在后面，心中有些后悔听了方氏的话，她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了。 “沈大人！” 管事的一看到人群就大声叫唤，引得宾客目光都看过来。 “谁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知道我孙儿今天大婚，去接新娘子了吗？” 谭掌柜把大厅内的老太太都叫了出来，气冲冲的呵斥这不懂的下人。 “老太太贺喜贺喜！” “恭贺沈大人大婚？” 谭掌柜露出一个职业笑，跟老太太说了一些场面话。 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些，正想问他是谁，就听到谭掌柜自报家门。 “老太太，小人是闻香楼的二掌柜，您家在我们酒楼点了烧鸡三十盘，醉鹅三十盘，松桂鱼三十条……” “停停！” 宾客议论纷纷，老太太眼睛额头突突的，连忙叫停！ “清点的人没给你结钱吗？” “你找我孙媳，她下单的，找她结不就好了！” 老太太以为只有一点点，她给了一些钱给秦红艳，却秦红艳躲在人群中。 “老太太是说找她结吗？” 谭掌柜身材还算高大，一把拎了出来。 “对，我给她钱了，找她结！” 为了一点菜钱，她沈家老夫人跟一个掌柜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掰扯，老太太脸上已生起一股怒气。 “姑婆，你给的钱，早就给了余总管，哪有钱给他结账！” 秦红艳哭丧个脸，显得很无辜。 老太太想起余总管买的乱七八糟的菜，心中的气就无处安放。 “这宁氏，定几个菜，不知道结账，还要闹到我这个老太太面前！” 这菜是她去订得，居然不付账，她对宁氏的恨意越大。 “老太太是在叫孙媳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宁瑞雪扶着沈氏的轿撵走来，旁边还跟着两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有的宾客还想说两句宁氏的架子大都纷纷闭嘴了。 “宁氏你来得真好，这菜是你订的，你不去付钱，还让人找到正厅，这就是宁家教出来的大户人家的嫡女？” 宁瑞雪面色一白，在众目睽睽下把沈氏轻轻的安置到凳子上，然后拿个毯子小心的盖在腿上。 “老太太息怒，我让人去定制，又回来服侍洛洛与阿瑟皇子起床，是把这事忘了。” 宁瑞雪并没有推脱责任，这让在场的夫人都心中称赞宁瑞雪能担责任，接下来的话让这些夫人们看老太太的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太太，您在账房预支了五万两，陛下为了给文姬公主一个盛大的婚礼，赏赐了五万两，这些还不够付结账？” 现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婚礼要花十万两？ 两人夫人窃窃私语。 “不会是这老太太贪污了吧！” 皇上赐的五万两，老太太真不知道，她脸色涨得通红，刚想无力的辩解没有，就听到宁氏继续道。 “不是孙媳不肯结这个账，是孙媳的没钱了。” “上半个月，老太太的寿宴就发了四万两，这次的五万两都是孙媳拿出嫁妆凑齐的，现在再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了。” 宁氏红着眼睛哭诉，老太太气得快吐血，她闭着眼里都听到周围的人嘲笑谩骂声，说她贪得无厌。 第137章 三人过敏 “你们到底谁付账？” 沈府院外锣鼓喧天，沈府内鸦雀无声，谭掌柜气得大吼。 合着听了半天，两人都没有要结账的意思？ “发生了什么事？” 沈鹤一身大红礼服走了进来，旁边还牵着文姬公主，后面跟着宾客。 “鹤儿！” 老太太眼睛红红的疾步走过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祖母，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多宾客看着，沈鹤还算冷静。 “沈大人，恭喜恭喜，小的是闻香楼的二掌柜，奉命来沈府送十道热菜，六道冷菜，每道菜三十盘，小的连送几趟才送完，小的跟沈府的管事收账，她们却一个个的都说没钱，您说怎么办？” 谭掌柜抱怨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沈鹤听得头脑嗡嗡响，不过他没有当场质问为什么要去酒楼定菜，脸色不好的问道：“多少？” 谭掌柜笑着搓起了手，“八万两。” 八万两？ 沈鹤瞪着眼睛看了下谭掌柜又看向宁瑞雪，眼神中三分询问七分求救。 他身上的五万两是打算去跟文姬公主度蜜月的，他可不想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也不够的啊！ 可惜宁瑞雪就像没看到沈鹤的求救一样，她对洛洛不知说些什么，又询问旁边的阿瑟皇子。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沈鹤，看他憋屈的样子，大家纷纷猜测他拿不出来。 “瑾王兄，要不要去帮帮他，看着他那样都难受。” 公孙冷铭幸灾乐祸的撅嘴。 李瑾曦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闭嘴。 刚才老太太逼问宁瑞雪时，他就想说记他账上，可心里怕吓到她，他的眼神与洛洛交汇时，洛洛冷淡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还好没有说出口，宁瑞雪自己化解了攻击。 “谭毅，你怎么要账要到人家里来了？” 襄王及时出现，打破了沈鹤的窘境. “王爷！” 谭掌柜看到襄王，态度转了个弯。点头哈腰，语气卑微讨好。 “王爷，小的错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就带着人走了。 “襄王，办完婚礼，稍后我去您府上归还这银两。” 沈鹤对着襄王无比感谢。 “不急，你是为国分担的人，先伺候好了文姬公主再说。” 襄王拍拍他的肩，不在意的说道。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面对流言蜚语，沈鹤先跟文姬公主说道，瞪了眼宁瑞雪，无赖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府上没有一个能分摊事情的人。” 文姬公主这几天都被沈鹤浪漫的爱情有些上头，两人去做了一些浪漫的事情，她还真对沈鹤有几分热情。 文化的不一样，文姬公主对刚刚的事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进门的时候，她挑衅的瞟了一眼宁瑞雪，宁瑞雪就当没看到一样，跟洛洛与阿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看这北狄公主是什么眼神，她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就了不起啊，什么德行啊！” 公孙冷铭气得在那里小声的骂道，李瑾曦却眼神深邃的看向宁瑞雪。 文姬公主下嫁沈府，拜堂都是按照大元的礼俗。 宁瑞雪平静的接受文姬公主的敬茶，只是敬茶时不小心溅到到了宁瑞雪的手上。 “对不起，我还拿不习惯这小杯，姐姐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 宁瑞雪擦了擦被烫到地方，不在意的说道。 看着两人斗秦红艳心中终于稍微好一点。 瑾王襄王被安排在主桌的位置，宁瑞雪却坐到了次桌。 襄王这次救了沈鹤，沈鹤对襄王特别感谢，连同孙大小姐都爱屋及乌的安排到了主位。 文姬公主也借机敬孙大小姐，两人前半个月还是竞敌的样子，今天居然能把酒言欢。 公孙冷铭有些惊讶这些人善变的面孔，却没发现旁边的瑾王有些不高兴，在闭着眼睛吃。 忽然他张大嘴巴，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说不出，眼睛却瞪着大大的。 “你怎么了？” 瑾王拉了拉公孙冷铭，这才发现他的异样。 整桌人都在看着瑾王，正想叫御医，却听到有人惊恐的呼喊。 “阿瑟皇子，阿瑟皇子？” “洛洛，洛洛？” 宁瑞雪着急的叫着两个孩子，现场乱成一团。 现场有三人吃出问题，大家吓得丢下筷子，不敢再吃。 “来人啊，把这里都围起来，一个人都不准放过。” “传御医！” 公孙冷铭下命令，身边立马冒出几个侍卫守在瑾王身边，还有人去请御医了，整个训练有序，阿迪王看着士兵的待命而动，眼睛眯了眯。 很快一队军队过来，御医也过来了。 御医看了看，最后毛病也没有，只是过敏引起的窒息。 御医在瑾王身上查出一片红肿，其余什么都没有。 看洛洛与阿瑟时，两人身上的一模一样的红肿已经很明显了。 “郡主与阿瑟皇子跟瑾王一样，是由于吃了某种食物过敏。” 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御医给瑾王扎了一针，李瑾曦幽幽的转醒。 “瑾王兄，过敏了，你吓死我了。” 公孙冷铭松了一口气，抱怨道：“看着你跟洛洛和阿瑟皇子都晕倒，我还以为你们中毒了。” “洛洛和阿瑟都过敏晕倒？” 瑾王抬眼过去，果然发现御医还在给两人扎针。 “御医，这过敏是天生的还是遗传的？” 瑾王醒来就问出御医问题，御医一边救人，一边回道：“有天生的，也有遗传，不过父母有过敏体质，大部分就有可能遗传到下一代。” 御医扎好了阿瑟，醒来都没有哭，只是呆看着周围，宁瑞雪一把抱着他，眼框微红，瑾王看着她们嘴唇抿了抿。 “阿迪王，不知阿瑟皇子的父母对什么过敏？我们也好预防一样。” 阿迪王眼神闪烁，“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公孙冷铭不高兴的抱怨，“那以后怎么给他进食？” “宁大小姐，洛洛对什么过敏？” 瑾王看向宁氏，语气却变得有些缓慢、轻柔。 “我也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宁瑞雪很着急，也很自责，都快哭了。 瑾王缓缓的站了起来。 “以后别给她吃茴香做的菜。” 第138章 嫁祸给阿瑟皇子 宁瑞雪一愣，好像洛洛还真是第一次吃茴香做的菜。 这个真是她过敏的原因吗？ 她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瑾王，却发现瑾王眼神眼神闪烁的躲开。 “咳！” 洛洛动了下，悠悠的转醒，宁氏赶紧凑过去。 “洛洛，你醒了。” 洛洛坐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向四周。 “洛洛！” 公孙冷铭也凑了过来，关心的询问。 “老夫只是让他们几人清醒过来，体内的毒素还有些霸道，还得发时间清理。” 御医把银针放好，细细的叮嘱。 “大夫，你不是说只是过敏，怎么还有毒素？” 公孙冷铭不悦的问道。 “这过敏源在体内形成一个强大的力量就变成了毒素，之所以这么强大，我怀疑瑾王说的茴香应该是现加进去的，没经过爆炒，未减弱茴香的功效。” 经过御医这么一说，大家都在讨论，这是一个失误，还有人刻意人为？又或者是哪个环节被人动过手脚。 一下子讨论的话题又说到了定制婚宴酒席的事。 “你们说瑾王中毒会不会是因为沈家订酒席的导致的？” 旁边的人推了推那个说话的夫人，示意她小声的，几人看了下周围，很快又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去闻香楼定制酒席呢，别人家也没这么干过啊！” “可不是花八万两，咱们买个菜也就花个两万两，这不是冤大头吗？” “你们懂什么，这叫花钱避嫌疑！” 有位颇懂的夫人故作高深的说道，她们几人的说话也被其他人听进耳里。 “什么叫作闭嫌疑？” 那夫人盈盈一笑，“如果瑾王出事，那沈家可以说不是他做的菜，与他们没关系来推脱罪责！” 沈鹤脸色铁青，秦红艳冲上跟那些人理论。 “你们说什么呢？瑾王那是过敏，我们怎么知道他吃不了过敏！” “要不是阿瑟皇子进厨房，把鱼闷死，我们怎么会去酒楼订酒席。” 秦红艳报出惊人消息，一下子把矛头都指向阿瑟皇子。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小皇子怎么做出这等事，是贪玩，还是有人指使？” 宁瑞雪和阿迪王也成了众矢之的。 阿迪王连连否认，“我们玄月国做事光明磊落，怎么会让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玄月国来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做这些小手段的人。 “小孩贪玩也有可能！” 一个证人，一个积极撇清，阿瑟皇子似乎能听懂那些人在说他，他缩了缩脖子，身体微恙的感觉，委屈的看向宁瑞雪。 接触到可怜巴巴的目光，宁瑞雪心头难受极了。 “你是亲眼看到他进厨房，把鱼闷死了？” 她本不应该出面求证，把罪名安在一个两岁小孩身上是对两国都好，可她看不的冤枉阿瑟。 “我听说只有他进到厨房！” 宁瑞雪一问，秦红艳顿时没了气势，说话有些心虚。 “看到他进厨房就说是他闷死了鱼？” “那要是有个死人，是不是有人经过就能说是那个谋杀的？” 秦红艳被问得哑口无言，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宁瑞雪。 “难怪嫂子得阿瑟皇子喜欢，养了几天，就跟亲儿子一样，对表哥跟继子都不见这么维护。” 秦红艳阴阳怪气的挤兑，有些夫人看戏的心态，跟着秦红艳附和道。 “养的好歹是个皇子，丈夫却要跟别人分享，宁大小姐维护这个养子也难说，说不定日后还能指望帮到自己呢！” 几个女人抿着嘴巴，相视一笑。 〔阿瑟闻不得茴香的气味！〕 是她疏忽了，那个躲在黑暗里的人似乎也不按剧本来，想直接弄死她们。 洛洛瞪着眼睛看众人，想找出那个凶手，她没想到那人如此胆大，在这么多人面前想致她们三父子女死地。 她发现自己过敏时大脑有意识，小黑及时给她清理毒素，只是她们过敏是其一，过敏之后又有一种不常见的气味在身体里迅速积累毒素，征兆跟过敏差很像。 她让小黑先去救瑾王和阿瑟，只让它净化了下表面，她虽昏迷，可她的大脑意识很清楚，对周围的声音都清楚。 她醒来观察了正厅现场所有的人并未发现投毒人，结合那不寻常的气味，洛洛感觉应该是那个神秘人所为,他似知道她来改变这个结局，而来阻止她的，又像在试探着什么人。 却也看到了这些女人欺负她哥，围攻她娘亲，岂能忍。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茴香过敏者对其气味也很不适，靠近就会对其嗓子难受。” “瑾王，你对茴香过敏，请问是这样吗？” 面对炙热的眼睛，李瑾曦毫不犹豫的点头。 “阿瑟皇子，姨姨问你，有过你就点头，没有你就摇头，好吗？” 阿瑟点头，宁瑞雪问道:“你去过厨房吗？” 阿瑟摇头。 “他撒谎！丫鬟明明看到他在厨房附近！” 秦红艳红着脖子指着阿瑟怒目圆睁，吓他往后缩了缩，看着还真像说谎被拆穿害怕的样子。 “你别吓到他。” 宁瑞雪霸气的挡在阿瑟瑟前面，呵斥秦红艳，引得那些夫人更是议论纷纷。 “宁氏亏你还是个大家闺秀，竟帮着外人来陷害你丈夫，我们深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老太太这架势像要把事闹大，沈鹤脸色铁青，只有沈氏无力的辩解。 “母亲息怒，雪儿不是那样的！” 老太太扫了她一记白眼，文姬委屈道:“今天是我跟夫君大婚的日子，大抵是没顾及到姐姐的心情，是我们的错，你们别怪姐姐！” 文姬巧妙的给宁瑞雪扣上妒妇帽子，平时那些拿宁瑞雪当女子典范的夫人们，此时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想说，那就在地上画！】 洛洛看着那些踩高捧低的嘴脸，眼眸深深。 阿瑟拉了拉宁瑞雪，拿个陶瓷勺子在地上刮，老太太还想呵斥阿瑟，被瑾王一道眼神震慑住。 “阿瑟皇子，你这是要告诉我你，你只是到厨房旁边，并没有进去？” 阿瑟点头。 “你们大元是欺我玄月阿瑟皇子年幼，就可以把罪名安在我们玄月国头上。” “本王也要进宫面见皇上！” 阿迪王怒气冲冲就要往外走，被襄王嬉皮笑的劝住。 “阿迪王，别跟这般丑女人一般见识，宁大小姐不是信阿瑟皇子嘛！” “来人，把那个看到小皇子在厨房的丫鬟带过来！” 瑾王面色一沉，先前嚼舌根的夫人都瑟瑟发抖。 “王爷饶命！” “奴婢只看到阿瑟皇子在厨房附近，并没看到其他人。” 小丫头头都磕破了，声音发抖的把事情说一遍。 “污蔑皇子，妄图挑起两国矛盾，你可知罪？” 第139章 谁的责任 瑾王动用军规，杖责丫鬟，给那些长舌妇一个威慑，这才让阿迪王消气。 “阿瑟皇子，你怎么会到大厨房？” 大早上的，阿瑟怎么到了大厨房？ 虽然在瑾王的威慑下，人们不好说是阿瑟弄死的鱼，可心里未必不这么想，为了让阿瑟抬头挺胸，宁瑞雪决定查清这件事的真相。 阿瑟抬起无辜的眼睛，指着沈泽。 “泽儿？” 宁瑞雪有些不可置信，“你说是他带你去的？” 还没等阿瑟点头，秦红艳就尖叫起来。 “你胡说！” 她不能让沈泽戴上容不下主母其他养子的帽子。 “怎么，罚了丫鬟还没长记性？” “这岂止是被巴掌大的鱼被闷死？后厨买的食物都是次货，你们贪污了多少银子？” “实在不行了就拿个孩子来承担责任？” 宁瑞雪面色铁青，厉声骂道，老太太，秦红艳都不敢看她。 “啧啧，这沈家怎么心黑？” “买一些次货给孙子大婚，到底有没有把文姬公主与皇上的脸面放心上！” “哎，又不是亲孙子，自己寿宴办那么体面，孙子大婚只想着捞钱了！” 与宁家交好的几个夫人终于逮住机会，狠狠地替宁瑞雪还回去了。 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里猩红得要吃人。 “夫君！” 文姬公主弱弱的叫了句沈鹤。 “一切都是我的错，看祖母自己操办的寿宴那么好，我才把这么我的婚宴交给了祖母来办。” 沈鹤像跟个小媳妇一样，隐忍着悲伤却又无不在控诉老太太的霸道。 “公主，让你受委屈了。” “雪儿，是我冤枉你了，你嫁到给我这两年，让你受委屈了。” 沈鹤演技高明，让瑾王心中刚冒出的邪恶小冲动顿时内疚不已。 “夫君莫要说什么委屈，身为沈家妇，这是应该受的。” 宁瑞雪要不是知道沈鹤的真面目，她或许也会被感动不已，此时她的手臂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们不要说曾祖母了，不是曾祖母。” 沈泽突然大叫，情绪快要崩溃。 沈泽听着那帮女人议论，把矛头渐渐指向老太太，顿时慌了。 一直以来，他的靠山是曾祖母，曾祖母说话，他爹爹都不敢顶嘴，就算曾祖母再过分，宁氏也不敢怎么样过分，如今爹爹都排斥祖母，而且那些的女人的笑容格外刺眼。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不是你曾祖母，那是谁？” 宁瑞雪的大嫂叉着腰，威胁的问道。 “我，我看到诗诗妹妹把鱼弄死，他害怕的跑开了。” 沈泽哭着说了出来，沈诗诗害怕的躲了起来。 “诗诗，你为什么要蒙死上鱼？” 宁瑞雪质问道。 许是宁瑞雪问她不够凶，沈诗诗恶狠狠道。”我当然要把鱼闷死，那爹爹就不能娶文姬公主，爹爹还疼我们。” 看那沈诗诗凶狠的表情，不像一个两岁多小孩还有的神色。 秦红艳想去捂沈诗诗嘴都来不及，只能尴尬的陪笑。 “这孩子一直是表哥宠大的，被惯坏了，听到表哥结婚心里一时接受不了，请各位担待。” 秦红艳想敷衍过去，可大家哪能就这么放过她。 “呦，这闹了一大圈原来是自己闺女做的，就这么把我们当成啥了？” “可不是，说人家阿瑟皇子时说得起劲，现在说自己女女儿时就说小，人家阿瑟皇子才只有两岁多，比她女儿更小。” “以前听闻沈家嫡女被欺负，原来是真回事！” 那夫人说话阴阳怪气，嘲讽秦红艳跟沈诗诗。 “这么小的小孩嫉妒跟霸道心就这么强，以后怕是。” 那夫人语气一顿，后面的话大家都懂。 京城贵妇恐怕都来了，这沈诗诗将来怕找不到婆家了。 秦红艳急的想哭，可她不能得罪那些贵妇，她的泽儿可能还需要这人的夫君助他一臂之力。 事情的起因出自于一个三四岁的小娃之手，虽于造成什么可怕后果，可瑾王，郡主，他国小皇子过敏，皇上知道了，还是大发雷霆，令沈鹤闭门思过，却把阿瑟与洛洛接到宫本相聚。 “洛洛，让朕看看！” 皇上有些夸张的看了洛洛一圈，“还好没事！” 要是有事，朕怕先皇会上来揪他耳朵。 皇上小声的嘀咕，这两天都感觉先皇夜夜骂他，骂完他又骂老八，还说一些奇怪的话，昨天听到御医的话，心中像明白了什么，又感觉不可思议。 “洛洛，感觉好一点了吗？” 洛洛的毒是自己硬撑过去的，她的精神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病怏怏的。 “老八，你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小孩子不知道过敏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知道！” 皇上在洛洛这吃了闭门羹，就拿瑾王找存在感。 “皇兄，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 “你是今天才知道的？” 皇上反问，李瑾曦顿时没底气了。 “小时候听母后提起过，但真是今天才见识过了其厉害！” 李瑾曦敷衍的说道，皇上这才放过他。 “朕到听过母后讲起你小时候发的一次过敏，那时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时瑾王还才四五岁，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那次过敏来势汹汹，瑾王差点丢了性命，因此先皇后很重视，把它记载下来，告诫后代。 “你这过敏怎滴，还传染？” 皇上幽默的问道:“怎么害洛洛与阿瑟皇子也过敏了？” 李瑾曦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皇上，兄弟俩都心中有个疑虑。 “皇兄，你也怀疑她俩是我的孩子？” 第140章 当年瑾王受伤 “你还记得国师说的血脉归吗？” “当时我们有些怀疑，可现在朕相信确有其事。” 大元皇帝派出两国的细作在打探，文姬公主确有其人，只是送了个冒牌货过来，此人是经过密训的细作，企图与安插在大元的细作们做出不利于大元的行为，只是具体计划还没查出来。 而这位阿瑟皇子就有些微妙，玄月皇室对外宣称是鄂妃娘娘在外生下的皇子，最近几个月才被找回皇宫。 玄月国后宫有三妃一后，个个都是朝中大臣之女，每人身后有一个家族势力，他们身后的势力相互牵制，相互合作，谁都没敢凌驾于皇帝之上，除了玄月国皇帝残忍手段和庞大势力在，皇谁都不爱，或是雨露均沾，后宫的事少了很多，对应的前朝也太平许多。 直到有一日带回了一个外族女子，那女子是鄂族护法之女，据说生得美艳动人，还能预测风云雷雨，玄月国一眼就沦陷。 鄂妃有着曼妙的身姿，一张妩媚到极致的脸，眼睛更是勾人心魄，可她的眼眸中却纯净的像一张白纸，皇帝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鄂妃不顾一切跟他走。 这都是外界传闻，具体就不得而知，只是听说鄂妃不久就闹着要走，而后宫的女人不满皇帝对她一人独宠，欲对她不利。 皇帝一边要提防后宫里的女人要害鄂妃，一边要应付鄂妃不愿待在皇宫，分身乏术之际，鄂妃消失在皇宫，不过也有人说是死人，今年五月份冒出一个九皇子，宣布鄂妃所出。 可在皇宫的几个月，这九皇子并不受到应有的待遇，相反把他丢给一个嬷嬷学习宫中礼仪，真是玄月国皇帝爱惨了的女人生的，他应该最受宠才是。 大元皇帝认为这不是九皇子，这是其一。 国师说血脉归时，皇帝私下盘问洛洛，见她没反对的意思，外加如今的瑾王的过敏症乃遗传，他就正有理由往里想，只是洛洛却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大元帝摸摸胡须，看着洛洛，狡黠的笑容藏不住。 “阿瑟，你娘亲是谁？” 大元帝转头跟阿瑟皇子闲聊，余光却看向洛洛，嘴脸微微上扬。 阿瑟看了看洛洛，没接到暗示，只能摇摇头。 “那你跟谁长大？” 阿瑟看着他不说话，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像不愿回答。 “你不要学洛洛这套跟朕，朕知道你会说话！” 大元帝说话带着些威压，洛洛猛的抬头，冷眼对视着他的眼睛。 “洛洛！” 大元帝讪讪道。 “洛洛，对不起！” 瑾王对洛洛认真道歉。 他一直觉得洛洛对他谈不上喜欢，却在暗中帮他，这大概就是血缘之亲。 他欠洛洛与她娘亲一个道歉与解释，洛洛对他爱搭不理，似乎也在等他的道歉与解释。 “当年发现部下与玄月国有联系，一路追回京都城外被敌人发现，我们一时没注意这是敌方引我们深入，当发现是陷阱时自己中了敌人的阴招，刚好碰到你母亲男扮女装与山贼拼杀，披头散发的被山贼调戏……” “昏暗间，冷铭发现你娘亲是个女的，他救了她，却又把她推给昏迷，意识模糊不清的我……” “洛洛，我不是不想负责任……” 瑾王眼眶红红，一度咽哽。 “你娘亲给我解毒差不多了，可冷铭这边快撑不住了，连连受伤，敌人想快速快决，把我们一并拿下，即使我加入战斗，敌人知道我的毒解了，知道女人是我的软肋，就一直对着你娘亲发起凶猛的攻击，我护着她，多处受伤！” “我以为那天要命丧于此，把她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引开敌人，厮杀到昏迷。” “我被救了，冷铭回去找你娘亲却不见了……” 瑾王哭了，一个战场上厮杀的神，却在洛洛面前憋红了脸，泣不成声。 “洛洛，我不求你们原谅，至少让我有机会弥补！” 洛洛也红了眼。傲娇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怎么看不到，瑾王抱她娘，几次都快要砍到娘亲，都是瑾王避开，或是用身体挡住，黑暗中看不到四面八方的敌人，只能靠听声音才知道对方出招，瑾王抱住一个人根本无法隐藏，只能防御，躲不过就只能受伤，敌人手上都有兵器，受一次伤就见一次红。 几个回合下来，瑾王手臂，后背，腰部已到处是伤。 他舔了舔脸上的血丝，眼睛里露出一丝凶狠，轻垫脚尖跳出了包围圈，他把娘亲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吻了吻她的脸，然后去跟黑衣人浴血奋战，直到看见援军到达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倒下。 洛洛全看到了，也知道不能怪他，可心里就是有根，替她娘亲难过。 一个未出阁女子，被人玷污，就是让其去死。 她看到等待出家的那个月，几乎足不出户，经常想一死了之。 洛洛窥探过宁氏前世记忆，洛洛死后沈鹤也不再装了，有意无意的暗示洛洛不是他的女儿， 宁氏伤心之余并无太多惊讶，想来早就有所怀疑。 在宁瑞醒来，她看到沈鹤眼中是震惊，不知所措，并无做错事的愧疚，她有过怀疑不是沈鹤，可那时沈鹤几乎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是他，那是谁，她不敢想这个问题。 当沈鹤来她家来提亲时，她心中又有一暗示，那个人就是沈鹤，要不然谁会娶一个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可婚后的生活又让她陷入了怀疑，沈鹤不碰她，甚至做做样子，快要进入最重要的一步就跑了，好在不久就怀孕了，才没让她这么尴尬。 “洛洛！” “洛洛！” 瑾王看着洛洛眼中的痛苦变化，满是心疼。 她在沈府的遭遇，他都知晓了，那秦氏是沈鹤的外室，宁瑞雪的养子是秦红艳的儿子，还想让她的女儿沈诗诗做沈家嫡女。 “你恨我吗？” 洛洛毫不犹豫的说道:“恨！” 瑾王脸上黯然失色，神情恍惚，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可接下来。洛洛沮丧的说道。 “我恨你，洛洛怎么办啊？” 第141章 洛洛承认瑾王 还有希望，瑾王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天堂，顿时来了精神。 “洛洛，你说谁怎么办？” 瑾王立马讨好的问道，大有狗腿子的样式，看的大元帝有些不想认这个弟弟。 “她说阿瑟怎么办？” 公孙冷铭小心翼翼的重复道，这都害怕的不敢插嘴。 要不是他一念之间，宁瑞雪，洛洛阿瑟这些人都是因他而导致悲剧，还好瑾王兄只是打了他一顿。 瑾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公孙冷铭低头继续数蚂蚁，耳朵却竖得老高。 “阿瑟是……？” “你还记得你说过娘亲想要知道的，你都会帮他查吗？” 瑾王想了下点头，但那是她要查随州生意，为了她的安全，不让她继续再查下去，而答应帮她查想要的。 “那你去查当年沈鹤抱回沈家老安葬的男婴。” “啊？” 瑾王不明所以，满脸问号！ 当年？ 男婴？ “当年宁大小姐生的是一对龙凤胎，洛洛还有个哥哥。” 公孙冷铭生怕瑾王这呆萌的样子再惹得洛洛不高兴，赶紧解释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宁大小姐当年生的是两个，要不是母亲大人提起，他去查了，估计他也这种蠢哭了的表情。 果然，洛洛瞥了一眼瑾王，脸色立马不高兴的拉了下来。 “不愿意就算了。” “洛洛，洛洛，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太惊讶，太高兴了。” 瑾王拉住洛洛高兴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 “洛洛，我懂了，当时在随州瑞雪就在查找那男婴的安葬地，是吗?\" 洛洛点头。 “那就是说，沈鹤并没有把孩子安葬在老家。” “那这个孩子安葬在哪里？” “又或者那孩子并没有死，只是被人收养，用来作为一枚棋子。” 瑾王分析，这次洛洛的脸色变回正常。 “好高明的一盘棋，这人起码预知未来几十年的事情。” 皇上一语点破关键，心中却脑补那张让他惧怕又恨的牙痒痒的面孔。 “皇兄怀疑是国师所为？” 瑾王问道，脸色有些冷。 皇帝没有说话，却转头看向洛洛，等待她的决定。 洛洛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不知所措的阿瑟，眼睫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几个大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此时已经了解了一些洛洛的习惯，她不想说话就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洛洛，宁大小姐所生的另一个男婴是阿瑟皇子吗？” 公孙冷铭冒着被揍的风险，小心翼翼的问道。 洛洛一下子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公孙冷铭。 皇上与瑾王的也跟着紧张的看着洛洛，心里却想着洛洛说的话。 瑾王问她为什么能说话了，她说现在是完整的。 她说的完整，是指阿瑟吗？ “是！” 就几人以为洛洛不会回答时，她却承认了，但没有多说。 比起见到洛洛，瑾王看到阿瑟更加崩溃。 “阿瑟，来跟皇伯伯出去一下，好吗？” 皇上赶紧抱着不知所措的阿瑟走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个公孙冷铭。 他们留下痛哭流涕的近王与阿瑟，他们都需要空间。 “他发生了什么？” 瑾王口中的他，说的就是阿瑟。 他看起来正常，却都在模仿洛洛，很多情况都过度反应。 “他们把阿瑟当成动物训练。” 一句话，一个眼神没有领悟到都得挨打，关进小黑屋恐吓。 长久下来，阿瑟有严重的自卑症，除了他心里认可的人，其余都当成无物，洛洛已经在引导，可就怕那个训练他的人出现，到时候阿瑟会做出本能反应。 洛洛查看过，那个人应该还没有来到大元，所以务必在他到来之前，让阿瑟恢复到半层，所以她需要一个父爱影象来引导阿瑟。 瑾王抱头颤抖，手上的青筋暴起，眼里全是猩红，恨意布满了整个眼睛，如果那人在对面，一定要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我能做什么？” 过了半晌，瑾王平复了情绪，真挚的问道。 “你只要好好的陪伴阿瑟即可。” 其余的都交给她。 “可是既然那些人知道阿瑟与我们的关系，他们就会利用他来的对付我们……” 瑾王看洛洛的眼神忧郁、心疼，这么大的一个事，怎么能让一个两岁多的小孩来承担？ “你对付不了他们！” 洛洛不再与瑾王对视，小短腿迈着小碎步，摇摇摆摆的走出了大殿。 “阿瑟！” 公孙冷铭抱着阿瑟举高高，逗他眼里没半点波澜起伏。 “阿瑟，你连笑都不笑一下！” 公孙冷铭有些沮丧的说道。 以前觉得洛洛高冷，可她会时不时的给他一个鄙视眼神也好。 这阿瑟不哭不闹，一个回应的表情都不给，合着他在这弄了半天，就是在做个小丑。 “阿瑟。” 洛洛不似大殿中的老气沉闷的表情，笑容满面的跑过来。 “你们在干嘛？” “是在耍猴吗？好好笑啊。” 阿瑟想了下，眉眼弯弯，也跟着笑了起来。 “耍猴！” 公孙冷铭嘟起嘴巴不高兴，暴怒又不敢发泄在洛洛身上，气得跳来跳去的抗议道。 “谁是猴？” “你们见过这么帅气的猴子吗？” 一群大爷，他公孙冷铭何时受这样的气！ “呦，还是一只气急败坏，脾气暴躁的猴子呀！” 瑾王神色凛然的走过来，公孙冷铭的怒气瞬间憋了回去，露出讨好的表情。 “耍猴！” 阿瑟拍着手大笑，他真把公孙冷铭当猴了。 “阿瑟，你去他家玩几天，行吗？” 阿瑟不明所以，高兴的点头。 他对瑾王不排斥，甚至有些好奇。 “几天？” 高兴之余不忘宁瑞雪，开心的问道。 “随便，只要你高兴，几天都可以。” 看着阿瑟的笑脸，莫名也跟着心情变好了。 两国使臣明天就要回国，连续试探都无功而返，背后那人一定觉察到了她，今晚一定会来找她或阿瑟或者小黑，夜幕下的敌人，力量更是大增，她一定要先保证阿瑟的安全。 阿瑟笑得更灿烂，突然像想到什么，问道。 “娘亲去？” 洛洛摇头。 “只有你去，我跟娘亲都不去。” 阿瑟脸色瞬间变了。 第142章 恶斗巫师 阿瑟被带走时，眼中已无光彩。 洛洛看了下天际，随后离开了皇宫。 夜幕下的沈府像山雨欲来的前兆，安静的有些压抑。 “洛洛，怎么没跟阿瑟一起去瑾王府，记得他跟皇上都喜欢你！” 看着洛洛绷紧深沉的脸，宁瑞雪想说点轻松的话题。 她也不知道女儿今天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沈鹤那边影响到她。 这两天文姬公主并没有空搭理她们，应该是时不时被秦红艳母女盯着，抽不出空来对付她们。 一个屋檐下的女人，即使她没有要与她们争什么的意思，她们也不会想过要放过她们母女。秦红艳就是这样，所以她准备好了随时应战。 “娘亲，想过离开沈府，跟我和阿瑟一起生活吗？” 洛洛憧憬着美好，嘴角扬起的笑意暖暖的。 和洛洛与阿瑟一起生活，那真是太美好了。 “好！” 宁瑞雪嘴角微微上扬，美好在唇边荡漾。 冬天的夜又冷又漫长，洛洛老实的跟着宁瑞雪去睡觉，不知睡了多久，洛洛猛得睁开眼坐起来，旁边的小黑也站立起来，眼睛死死的看着窗外。 洛洛与小黑来到屋外，与半空中的黑色斗篷里的男人对视。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观察对方。 黑色斗篷男人是玄月国的巫师，此时已然看到了他的脸，黑暗中只看到一双红色眼睛。 这是分出魂魄出来？ 仅仅来窥探她？ 巫师看着洛洛半天，硬是没看出什么？ “你是谁？” 洛洛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穿越过来的自己。 \"我是实实在在的人，你是这身体本尊吗？” 洛洛嘲讽的问道。 “小丫头还真不是凡人，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对于巫师的说教，洛洛完全不放在心上，满脸戏谑。 “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你是不知道所谓。” 说着巫师缓缓抬起手中早已汇聚的黑暗之力打了出去。 小黑走到洛洛面前，抬起头上的角就把那股黑暗之力挡了回去。 “嘶嘶！” 它边挡还边嘴里发出声音，像在对着巫师诅骂，不准伤害洛洛。 \"畜牲！” “谁有鞭子，遍服谁，是吗？” 巫师恼羞成怒，没想到这蛇会接下他的招。 刚刚也就使了三成力，试探一下这小娃娃，这蛇却冒出了威护。 “找死！” 巫师发狠了心，半空中巫师手中的能源球源源不断的吸收四周的能源，能源形成一个气流，把巫师的黑袍吹了起来，在空中断漾，如果不是设置了结界，人们看到肯定以为看到鬼了。 巫师把能量球吸收的有头这么大时，朝着洛洛打出去。 如果这蠢蛇还不自量力的冒出头，那就是自寻死路，怪不得他了。 巫师心中有些犯嘀咕，一条被收服的蛇，再怎么蠢也不至于搭上自己小命去服从吧？ 这蛇是主人交代过，随便怎么玩，就是不能让它死了，不过主人的一半神识附在自己身上，这蛇要作死，那就不是他所为。 小黑还是率先出现在她面前，准备为洛洛挡下这一劫。 “你居然为她挡下这一掌，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小命？” 巫师突然震惊、暴怒的呐喊，眼睛亮了起来，火红火红的。声音带着回音的沙哑，不是巫师之前的声音，像这具身体里还存着另外一人的声音。 黄泉大人被天罚后，这条黑蛇就被他收留，几万年都没驯化这死蛇，在这女娃身边才几天就舍命相护，打死也不相信她是普通人。 “她是谁？” 巫师吸收所有天地黑暗之力，强力的吸力在空中汇聚形成各种气流，发出“吱吱”电火花，气流这次是冲着小黑蛇去的。 这声音在耳边疯狂的响起，疯掉的程度似要把它消灭掉。 “走开！” 洛洛小手轻轻一挥，小黑被移了个位置，被卷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另外一只小手接过巫师劈过来的能量，两人的掌风在空中对峙。 洛洛是凡人之躯，而且穿越过来的时间短，拥有的灵力微乎其微，甚至说还不够拥有灵力，自然比不了巫师，但巫师这边也没多大胜算，巫师本无法力，他是有人千里分身占据控制他的身体。 一个身体容量装两个灵魂，可想而知多拥挤，那人打出多少能量，身体容量就会挤压、缩小另一个人的容量，不但影响了最大发挥，他大出的能量，另一个人会承受一部分打出的能量。所以他在跟洛洛对抗就算打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两人还在拼杀，空中时不时吱出火电花，黑暗能量球在洛洛这边倾斜，如果碰到洛洛这边，就会爆炸，可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让能量球再向她靠近。 两人僵持着不相上下，时间一久，巫师这边情况反而更不好了。 巫师狭长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接着释放出无数的黑雾，黑雾飘到小黑面前，它的鼻子轻轻一嗅，两角一接触黑雾小角变的微红。 “不好，他在释放病毒。” 洛洛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小黑在净化黑雾。 还好，没扩散出去，洛洛深沉的小脸上放松些。 就在她分神、回眸之际，一丝神识闪入她额间，洛洛回神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呃！” 洛洛脸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流下来，喉咙发出嘶吼与痛苦。 “嘶嘶！” 小黑蛇打散黑雾，爬了过去，护在洛洛身边。 两人在洛洛神识里缠斗，小黑是爱莫能助，只能在她最弱时守住，不让外人乘人之危。 “洛洛！” 一阵急切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抱起洛洛，焦急的呼唤。 她不是跟其她人一样，中了它的迷魂香，昏睡吗？ 小黑有些惊讶，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多一个人，小主就少一份危险。 娘亲！ 娘亲！ 洛洛被一团黑雾中围住，眼睛困得不行，耳边却听到娘亲一直叫她，她努力的睁开眼，娘亲头顶有个温暖的太阳，阳光照射下，黑雾缓缓散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团黑雾从额头迅速隐去。 第143章 俩女人互掐 “洛洛！” 随着那团黑雾退去，洛洛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宁瑞雪抱着洛洛担心不已。 “娘亲！” “我看到娘亲头上光芒四射。” 洛洛说完就昏倒在宁瑞雪的怀里，大门处，瑾王与阿瑟着急的跑过来。 “洛洛！” “洛洛！” 瑾王看了眼吐血的巫师，给手下下了个命令，就去检查洛洛的伤势。 瑾王凑到洛洛面前，看眼珠子一样的看着洛洛，那表情比她这个娘亲还有些紧张。 没受什么伤，瑾王这才发现宁瑞雪在看他，忙解释道。 “阿瑟吵着要找洛洛，没办法就带他来沈府了。” 说到阿瑟，就看到他一直拉着洛洛的手，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洛洛虽昏迷了，可她能感觉到气流从阿瑟，娘亲，瑾王身上缓缓的流到她的身体，身体的能量慢慢的积累起来，积累的气流在身体冲击，打通各个穴道。 瑾王有些不好意思，他想缩回手，被洛洛拉住。 她现在终于知道，家人能给她带来能量，所以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她都有把瑾王与娘亲凑合成。 “什么人在沈府撒野？” 沈鹤带着侍卫赶到，旁边还搀扶着文姬公主。 \"原来是瑾王。” 沈鹤看了看几人的姿势，脸色沉了沉。 “不知瑾王大晚上的跑到沈府所为何事？” 洛洛似乎有感应，松开了瑾王的手，身体内的气流已经可以循环。 原本的她的元神不会那么快的显失，就是有窥探，洛洛的额间出现一株两瓣的碧落草若隐若现，短暂的出现了下消失了，旁边的小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大人，从你进到这个院子都不曾关心洛洛，你的妻儿一下？” 他连做做样子都不做，可想而知洛洛与宁瑞雪在沈府过的有多艰难。 “她不是挺好的，睡着了。” 沈鹤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睡着了，她是昏迷了。” 宁瑞雪生气得说道，眼中挤满了愤怒与委屈。 “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沈鹤有些疑惑。 “把人带上来。” 瑾王吩咐手下把吐血的巫师带了过来。 “这是？” 沈鹤没见过这人，更是疑惑，转头看到神色不对劲的文姬公主。 “这是玄月国巫师，文姬公主应该见过吧？” 巫师体内被占据的分神被打出来，分身受伤，他也吐血，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瞳孔，黑袍的帽子被打落，露出一张张白得渗人的脸。 文姬公主脸色惨白一片，眼珠子转了转，笑道。 “玄月国巫师不带帽子还是第一次见，怎么明天要走了，还来夜探沈府？” “是来看看沈府对阿瑟皇子好不好？” 文姬公主尽量打着圆场，维护三国的体面。 “昨日你们那么多人针对我们九皇子，我们阿迪王爷肯定不放心，特意命手下来看看。” 巫师嘴上的血渍还未干，眼中却含着笑意，挑衅的看着面色难看的瑾王。 “你来看看，却把我们的碧洛郡主吓晕了，你可知罪？” 敏感时期，瑾王若用图谋不轨，刺杀洛洛的罪名安置在巫师头上，恐怕会引起几国混战。 “本座不是也被瑾王你打伤了？” 巫师眼里晦暗不明，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似乎一点都不怕追究的样子。 “来人啊！” 沈府被瑾王的侍卫包围，一呼百应，巫师这时脸上才黯然失色。 “玄月国巫师夜闯沈府，吓昏碧落郡主。责令即刻逐出大元国，不得再进入。” 巫师与文姬公主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却也没办法。 “我也要见大元皇帝！” 巫师抗议，仍被拖走。 “沈大人新婚燕尔，但家人的安危还是要顾好啊！” 瑾王看了眼宁瑞雪，视线落在洛洛身上，留下阿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瑾王跟姐姐母女感情还真好。”” 文姬公主似无意的说起。 “公主切莫开这种玩笑！” “洛洛受皇上，小侯爷，还有瑾王宠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把阿瑟皇子放沈府寄养也是因为洛洛的原因！” 公主讪讪，笑意却不达眼底。 自从婚礼后，宁瑞雪与沈鹤、文姬公主就井水不犯河水。沈鹤却跟文姬公主同仇敌忾，不再上老太太屋问安、同膳，秦红艳做了几次中间人也无济于事。 第二天，上午！ “姐姐，早安！” 文姬公主倒对宁瑞雪这屋来的勤快。 “公主早安！” 宁瑞雪有些无奈，只想躲她躲得远远的。 文姬公主却丝毫没感觉到别人烦她躲她，使劲的往前凑。 “洛洛和阿瑟皇子醒了吗？” “我拿了些北狄国的小吃过来，给洛洛与阿瑟尝一下。” 文姬公主的侍女拿着一盘奶白色的糕点，闻着还有淡淡的奶香。 “刚起床，你稍等，我去叫他们。” 再不喜，宁瑞雪教养上也做不出刻意排挤的人的事。 “少夫人，表小姐带着诗诗小姐到了。” 婆子在门外汇报。 “请她们进来吧！” 秦红艳喜欢跟文姬公主来个偶遇，宁瑞雪已经习惯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她屋。 “洛洛，诗诗姐姐来找你玩了……” “呦，文姬公主也在呢！” 秦红艳嘴甜，又自顾自得热情，谁也挡不住。 “诗诗。来，见过文姬公主。” 宁瑞雪进了里屋，留下文姬公主与秦红艳母女俩的演着姑嫂情深。 \"文姬公主，早安！“ 沈诗诗乖巧的请安，眼神却一直看向文姬公主身旁侍女端着的那个北狄小吃。 “早安！” 那是她做来讨好宁瑞雪的小孩的，文姬有些假装没看到她向往的眼神。 “公主真是识大体！” “我们大元国遵守的妇德，年纪小的，结婚短的，都要来大夫人这里请安的。” 刚才的一幕都落入秦红艳眼中，脸上虽是笑的，心中却恨毒了文姬公主，嘴上也没闲着，暗示她是小妾，来给大夫人请安。 “表妹说的是，这大元的规矩是要多学学，这不就来姐姐这学。” “本来也可以去找表妹。可我一想，表妹连给妾室都不是，问你更不妥了。” 第144章 沈诗诗中毒 文姬公主这不怀好意的笑，简直是杀人猪诛心。 “公主说的是！” 秦红艳拉了女儿一把，讪讪的笑了下。 文姬公主坐着，秦红艳沈诗诗站在一边，等着宁瑞雪领着洛洛与阿瑟皇子出来。 “洛洛早，阿瑟皇子早安！” 秦红艳看到两人出来就热情的打招呼，彰显出与洛洛很熟，或是很亲近的人。 洛洛瞪着迷瞪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提阿瑟了。 “诗诗，洛洛来了，你不是吵着要跟洛洛妹妹与阿瑟皇子玩吗？” 秦红艳推了推沈身边的女儿，笑着说道，眼神凶狠的暗示。 “洛洛妹妹，阿瑟皇子！” 沈诗诗嘟着嘴巴，脸上写满了不悦说道。 “沈诗诗早，你吃早餐了吗？” 宁瑞雪替女儿回复，善意的问了下要不要吃早餐。 一般的大户人家都要早起，领着子女去正厅给长辈行礼，宁瑞瑞不用守这些规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醒了就自己的小厨房弄点吃的。 “嫂嫂你这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早餐就什么时候吃早餐，真自由！” 秦红艳有些羡慕的说道，沈诗诗眼巴巴的看着那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 “洛洛，阿瑟皇子，我做了些小吃，你们看一下喜不喜欢。” 文姬公主的奶骆制品跟精致，捏出了各种状况，还有动物的样子，栩栩如生，这种刻意迎合小朋友，就连阿瑟看着脸上有笑容，沈诗诗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来，试试！” 看小孩这的样子，文姬就知道她做对了，给阿瑟和洛洛一人拿了一个。 虽还不知道洛洛这个女娃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皇上，瑾王，小侯爷，宁家对她确确实实宠爱有加。 要是能控制这个女娃子，那……。 秦红艳咬红了唇，死死的瞪着文姬。 “给！” 文姬嘴角含着笑，随意的递给沈诗诗一个。 小孩子立马喜笑颜开，一把夺过文姬公主手上的奶骆制品，她看了看手上的形状似乎没洛洛与阿瑟手上的小动物形状精致，对比之下，沈诗诗盯上洛洛的。 洛洛是顶级吃货，这种中看不中用吃，她只是放在盘子里拿来玩的。 “洛洛妹妹，你这个不吃吗？” 沈诗诗讨好的问道，意图全写在脸上。 洛洛笑得眉眼弯弯，随即附和的摇摇头。 “洛洛妹妹喜欢看这个图案！” 沈诗诗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宁瑞雪赶紧笑着替洛洛解释。 “我跟你换，这个给洛洛妹妹看吧！” 沈诗诗一把跟洛洛的换脸了，宁瑞雪与文姬公主都冷着个脸，惊讶的看着她。 宁瑞雪对沈诗诗的恶习有些防备，却也是惊呆了，文姬的脸上除了有些鄙视，还有些晦暗不明。 “你这孩子！” “洛洛对不起啊！诗诗姐姐怕你不吃浪费就直接拿来吃！” 秦红艳也没想到这么一幕，赶紧给自己的女儿打着圆场，又推了推沈诗诗，让她道歉。 “还不跟妹妹说对不起。” 沈诗诗吞了吞嘴巴里的东西，才撅起嘴巴不高兴的说道:“这么难吃，难怪你不吃。” 文姬公主气得脸都绿了，洛洛依然撅着嘴边笑眯眯，手指有意无意的瞧着着桌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秦红艳讪讪的笑着解释，“小孩子的口味不一，可能她不喜罢了。” “诗诗就是说话直，小孩子没什么坏心思！“ 文姬公主算是见识到了，这母女俩都是不要脸到极致。 “啊！” “肚子痛！” 沈诗诗突然脸色惨白，吐出一口血，捂住肚子痛苦的哀嚎着。 “诗诗，你怎么了？” 秦红艳被吓得六神无主，泪流满面抱着沈诗诗问道。 “快去请大夫！” 宁瑞雪也被吓住了，赶紧吩咐下人。 文姬公主也被突然的吐血吓了一跳，但她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几个胆子大一些的下人把沈诗诗放到榻上，肚子放平轻轻的揉，以缓解疼痛。 好在吐了一口血就没再吐了，肚子也不再痛了，等到大夫过来查看。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少夫人，表小姐，文姬，不知诗诗小姐刚刚吃了什么东西？” “老夫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有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看诊的还是黄大夫，只是人是看着发福了些，神色却显得疲惫。 “她什么也没吃，就吃了给个这。” 秦红艳指着桌上的东西，神情激动，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列入了伤害她女儿的名单。 黄大夫拿起来闻了闻，看了看。 “一定是这女人害我女儿的。” 秦红艳指着文姬公主，愤愤的说道。 “你说什么？” 文姬公主气得站了起来，看秦红艳的眼睛快喷火。 “刚刚我女儿就是吃了你做的的东西，她才叫痛，吐血的。” 秦红艳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小小年纪没了爹爹，寄人篱下。小孩贪吃，不受待见，招人嫌弃，咱们走就是，有必要对一个小娃下毒手吗？” 秦红艳哭得昏天抢地，声音传出了院墙，有好心的人趴在墙上，听墙头。 “谁要害我的诗诗？” 老太太被人扶着，风风火火的跑进瑞雪居盖头就对着宁瑞雪骂道:“是不是你这毒妇对诗诗下毒？” 文姬公主本看着老太太冲进来还有些顾忌，现在却是看戏的心态。 “老太太，你才刚进门就说谁下毒，你有妄想症？”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天天惦记着诗诗抢洛洛那死丫头的东西，这个家除了你们母女，还有谁嫌弃她们？” 老太太婚礼后在这个家就没什么威信了，好不容易碰到这个时机，她得狠狠拿捏宁氏来提高自己在府里的权威。 “老太太。首先，沈诗诗抢我女儿东西吃才吐血，这东西也不是我瑞雪居做的。” “其次，我自己嫁妆，当然是留给女儿，不容别人惦记。” “您这么在意孙媳嫌弃她们母女，那别来我这瑞雪居，沈府的东西你想怎么给她母女就怎么给。” “这么计较沈府嫡女的身份，现在不是我一个沈家主母，你们或许可以考虑下别人。” 宁瑞雪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下文姬公主。 洛洛却笑看着悠悠转醒的沈诗诗，慢慢拿起她换的那只轻轻的咬了一口。。 第145章 铤而走险 “你这记吃不记痛的死丫头！” 秦红艳脸色难看，边骂边拉着沈诗诗灰溜溜的走了。 老太太也是碰了一辈子灰，她本想拿宁氏重新立威，没想到踢了个硬茬。 这宁氏是越来越不怕她了，甚至连文姬公主都放在眼里， 还有一个每天都要见面沈氏，言不由衷的喊着母亲，这让她心里很是憋屈，想着要去找秦官家想想办法。 “洛洛！” 宁瑞雪有些责备的看着，语气却无比的温柔。。 “是不是你做的？” 她本来想要阻止秦红艳与于文姬公主的争吵，让黄大夫先看看沈诗诗，可看到洛洛悠闲的吃着东西，还挑衅的看着沈诗诗，就猜想是她所为。 \"给她醒醒脑，别动不动就想着抢别人的东西。“ 她刚才就是让小黑碰了一下那玩意，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你呀！” 宁瑞雪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随后把她抱在怀里。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有些烦文姬与秦红艳这几人，在想哪怕得罪她们，也不想时不时的提防她们，与洛洛的这种心理感应越来越强了。 “抱！” 阿瑟见状也抱了上来，脸上还露出幸福的笑容。 比起瑞雪居的温馨画面，沈诗诗回到自己院子就装上病了，秦红艳又请黄大夫过去，又去告诉老太太，又吩咐人在门口等沈鹤。 老太太已经对秦氏失望透顶，再去请只觉得烦躁，不再搭理秦氏。 “表哥呢？” 秦氏听说老太太不想管她们母女俩，激动的拉着崔嬷嬷。 崔嬷嬷是她的丫鬟香菜嫁人后培养的又一个心腹，长得一副精明相，起初很会迎合秦红艳的心思，久了了只是她对这个崔嬷嬷有倾诉的倾向，崔嬷嬷更是体贴的给她出主意，久了也成了秦红艳做什么都会问过她，但还是有些提防，没香草那般放心。 “少爷还没回府。” 崔嬷嬷压低声音，气氛立马神秘起来。 “奴婢打点守门小斯，让他们，少爷回来就立马通知咱们。” 秦红艳惊呼起来，面色有些狰狞。 “败家的老婆子，谁叫你给钱？” “打点了多少？” 真当这银子是大风刮过来的？ 秦红艳瞪着崔嬷嬷，怒不可遏。 崔嬷嬷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很快又恢复讨好的笑容。 “表小姐，这老太太与少爷现在都不向着您，您再不主动出击，那您在府邸就真的没位置了。” 崔嬷嬷拿捏住秦红艳的心思，直接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老太太都不向着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秦红艳顿时心慌得红了眼。 “你只要抓少爷，他不会不管你的。” 崔嬷嬷老实实在的安慰道。 “他现在都不理我了，我还怎么抓住他？” 秦红艳气得直抹眼泪。 沈家谁都看得出沈鹤在跟老太太较劲，想要夺回沈家当家权，秦红艳作为老太太娘家孙女，沈鹤现在是厌恶死她了，连里子面子也不想给了。 “表小姐，您听我说。” 崔嬷嬷凑到秦红艳耳边，小声的劝说。 “崔嬷嬷，这样不好吧！” 秦红艳脸上写满了抗拒，看来崔嬷嬷给出的主意令秦红艳很不乐意。 “表小姐，畏首畏尾，您还有退路吗？” “他都快对您跟小孩不闻不问，你还顾及不要跟他撕破脸，要是能不撕破脸换得少爷对你们怜惜，谁愿意这么做？” 秦红艳抱着耳朵不想听，可崔嬷嬷的一字一句不落的传入耳中，每句话都能命中她的要害。 “你做什么？” 方氏在屋外就听到秦红艳叫“不要听”，急步走进来就听到秦红艳被一个老婆子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秦红艳捂住耳朵，情绪激动的躲避。 方氏把秦红艳搂住秦红艳，眼神凌厉的盯着崔嬷嬷。 崔嬷嬷一点也不害怕，冷静的拍了拍衣服，淡淡的说道。 “表小姐，您仔细想想，奴婢是害你还是帮你？” “诗诗小姐这次吐血都不管了，那等文姬公主生下一儿半女，沈泽少爷又算什么？” 崔嬷嬷不急不慢的走出去，留下快要崩溃的秦红艳。 “女儿，你跟娘亲说说怎么回事？” 方氏看得出秦红艳听了嬷嬷的话，很受刺激。 “娘！” 秦红艳一把扑倒在方氏怀中，哭得抽抽搭搭。 “她让我去拿两个孩子的身世去威胁沈鹤……” 给沈鹤生下沈泽，秦红艳就把她与沈鹤视为一体，她只想依赖他，从不敢想背叛他。 方氏眼眸沉了沉，狭长的眼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 “女儿，这个老婆子说的不无道理。你想想，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女儿和沈鹤的关系她是背后推手，本以为秦红艳嫁给沈鹤，沈鹤娶了一个可以拿捏的宁氏。秦红艳就万事无忧，没想到冒出个文姬公主。 “泽儿！” 这还用说吗？ 她之所以来到沈府，不就是为了两个孩子，诗诗做沈家嫡女无望了，泽儿的夫子可说他明年童试肯定会摘得头院案首。 “泽儿是你最在乎的，泽儿现在是嫡子，可如果再有一个嫡子出现，而且母族显赫，你觉得他还能享受这独一无二的嫡子待遇吗？” 秦红艳摇头，面色煞白一片。 方氏继续说道：“我们跟他必须在同一?条船上，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被逼无奈。” 方氏眼睛灼灼的看着远方，心中的波涛汹涌如同眼中的热浪。 快到吃饭前一个时辰，沈鹤的那车停在正门。 “今天府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沈鹤照例问门房的四狗，这是他来到这个古代后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存之道。 “爷，今天表小姐的女儿吃了文姬公主送来的食物，吐血了。” 沈鹤先是一愣，随后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病了就请大夫！” 秦红艳看着漠不关心的沈鹤进府，往里走，终于狠下心来。 “鹤哥哥！” 沈鹤走到一个隐蔽的路口，秦红艳哭着抱了上去。 “你做什么？” 沈鹤嫌弃的一把推开，紧张的看了下路口，生怕被人看到。 “鹤哥哥，我与你相知相识十年了，你怎么嫌弃我们。” 第146章 奸情被撞破 秦红艳气愤的拔高声量，沈鹤顿时紧张起来。 “你小声点。” 虽然这地方有些偏僻，可也是进出必经之地，难免有人路过，沈鹤赶紧拉着她离开。 “跟我走。” 秦红艳嘴角微微一翘，“去哪？” 沈鹤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 秦红艳快两步跟在身后，嘴脸翘得更高了。 “鹤哥哥！” 两人来到平时约会的假山处，冬天这个点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这，因此沈鹤带她来这。秦红艳以为他要跟她重修旧好，一把从后面抱着他。 “你……” 沈鹤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看着秦氏。 “怎么，有了新欢，旧爱就如此嫌弃？” 秦红艳被他这动作伤到了，冷笑一声，拉低了胸前的衣裳，胸前露出一片雪白。 “你忘了当初是谁解你的烦恼，宁氏无趣时，你又是如何夸它了得，现在有了新欢了，又嫌它无趣，上不了台面？” 秦红艳咽哽得看了眼自己胸前，特意在沈鹤面前抖动，沈鹤的脸却看向另一边。 “既然你对它已经不再留恋，那咱们就来说说它的另一伟大吧！” “它给你吃了几年，还给你儿子女儿各吃了一两年……” 秦红艳擦了擦眼泪，声音变得阴冷。 娘说得对，既然感动不了你，就一起捆绑也要在一起。 “当初是你许诺会永远爱我，我跟你进沈府就让我的儿子进做沈府嫡子，让我的女儿做嫡女……” 沈鹤心里只想喊冤，是以前的沈鹤，可不是他承诺的。 “我进府两年，我女儿还是沈家表小姐，我在沈府身份尴尬就算了，可怜女儿每当想爹爹还得偷偷摸摸，我们之所以能在这熬下去，不就是你在这，如今你都不要我们了，我们该如何在这沈府待下去……” 秦红艳掩面哭诉，沈鹤心有不忍，可这也不是他的错，他就是刚来没抵住秦红艳的撩骚，难道就要让他承担这三母子？ 也许以前他会睁只眼闭只眼，他就是一个七品官，现在不同了，他是正二品，又娶了已国公主，就在沈鹤还在纠结时，秦红艳继续说道。 “今天无任如何我也要给我儿子，女儿争一个名分，我儿子在私塾虽很受夫子器重，可因不是沈府的真儿子，在学子中被人嘲笑，女儿更不用说，外面的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你疯了吗？” 沈鹤拉着秦红艳，有些激动的怒吼。 “你都不爱我了，你还管我不能疯。” 秦红艳一副誓要拉大家一起下水的样子，沈鹤眉头紧锁，看她的眼神变得晦暗。 “怎么会呢！” 下一秒，沈鹤叹息道：“红艳，咱俩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 “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宁氏这么一个大美人在眼前，我都没心动，我又怎么会对一个外族女子动情呢！” “真的？” 秦红艳不知眼前男人说的是真是假，直觉男人爱一个女人的不是那样的。 “可你对我都没兴趣了，我才不相信你说的.\" 秦红艳有些害羞的暗示，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做那段子事了。 娘说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做那段子事不一定爱那个女人，可一个男人不跟一个女人做那种事，一定是不爱。 \"我最近是有些倏忽你了，可你也知道，我现在每天陪在文姬身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鹤边说边挑逗秦红艳。 女人嘛，哄哄就好，这明显是吃醋了。 \"美人在侧，怎么会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秦红艳说到文姬公主就不高兴。 “非我族类，其心可诛，文姬公主是我能得罪的？” 沈鹤说得有些含糊，秦红艳还想为问什么，就看到沈鹤严肃的看着她, 这也让她没在发问。 看到秦红艳这么听话，沈鹤会心一笑，吻上她的嘴唇，令她开不了心思想别的事，很快两人进入忘我的高潮中。 沈鹤不似往日的温柔，动作带着小情绪的粗鲁。 “鹤哥哥……。” 秦红艳轻呼一声。许久没这般刺激了，精神极度紧绷，耳边还传来远处的嬉笑声。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大冷天居然跑湖边来。 她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可沈鹤带给她的满足感让她欲仙欲死。 “我受不了了，我快要死了！” 就在秦红艳说完，想跟着沈鹤一起沉浮时，她的眼前出现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 就在秦红艳说完，想跟着沈鹤一起沉浮时，她的眼前出现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 “诗诗！” 秦红艳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沈鹤。 沈鹤有些意犹未尽的愤愤不平，脸色都不太好看。 “娘亲快死了！” 沈诗诗哭着跑出去了，秦红艳怕小孩受了刺激，也顾不得这么多跟着跑了出去，可跑到出口就傻眼了。 “表小姐，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在里面喂奶？” 秦红艳头发凌乱，衣裳不整，面色潮红，一看就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 外面站着的是一脸坏笑的文姬公主和一群小孩，有洛洛，阿瑟，沈诗诗和沈泽，他们脸色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秦红艳赶紧整理了下衣服，讪讪的说道：“公主说笑了。” “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说笑，衣裳不整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把自己女儿吓哭？” 文姬公主脸色一变，不再跟人嬉笑倒变得有几分威严，冷声吩咐手下。 “去把里面的什么玩意弄出来。” 秦红艳当仁不让，脸色煞白的堵着洞口。 “你凭什么管我的闲事，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秦红艳是要把他拖入水不可了。沈鹤在里面穿好衣服，脸上的躁动已经退去，可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处理现在的困境。 “凭什么？” 文姬公主冷笑一声，“就凭我是异国公主，你在我家不顾礼仪，吓坏小孩。” 她指了指洛洛与阿瑟，“她们一个是本国郡主，一个是异国皇子，你想我去启奏陛下，管你这些破事吗？” “你要是想嫁人，按你们大元的礼俗，光明正大来提亲，我自然没意见，但你要是在这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可不是妓院。” “把她拉开，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沈府与人苟合。” 第147章 秦红艳的疯狂 “吵什么？” 沈鹤眼见再也躲不开，只能红着脸东倒西歪的走出来。 今天他陪襄王喝了些酒，酒后乱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收一个姨娘。 “夫君？” 文姬公主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沈泽脸色红润，五分羞愧，五分尴尬，心中似还有松一口气。 沈诗诗睁着泪眼汪汪的以为娘亲和爹爹在打架。 【辣眼睛，不要看。】 洛洛一直拉阿瑟，捂住他的眼睛。 正厅内老太太面色冷然的坐在正上座，眼睛瞪着秦红艳，随时要爆发的样子，秦红艳周围的人都离得远远，生怕被波及。 “姑婆，你救救我！” 秦红艳跪在正中央，有些胆怯的哀求老太太。 这里面只有老太太知晓她的底细，而且告诫过她，想要儿子女儿做沈家的嫡子嫡女，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出来，她也永远不准与沈鹤扯上关系。 老太太不为所动，表面上对秦红艳失望，心里却想咬她的冲动。她再不济也没有想过要置老头子的家业与后代万劫不复。 “老太太，你这是不能做主了？” 文姬公主看老太太一直生气，却不说如何处罚秦红艳。 文姬公主直接无视她，转头看向宁瑞雪？ “姐姐，你觉得还如何？” 宁瑞雪紧抿的嘴唇张了张，看着沈氏为难道:“既然夫君跟表妹在一起，那一定是要给个名分的。” 这次宁瑞雪特意把沈氏请出来，坐在老太太下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这次是她第一次正式长辈参与儿子的事，听到木已成舟，儿媳又这么识大体，她当然要支持儿媳的决定，同为女人。心中对儿媳说不的愧疚。 “既然母亲同意，那就等夫君酒醒后再商量纳红艳为姨娘的事宜吧！” “我不同意！” 听完这几人的对话，老太太当场不乐意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氏。 “老太太为什么不同意？” 宁瑞雪不解的问道。 “她生过小孩，难不成让我们沈家给别人养小孩？” 老太太一时心急，想到秦红艳还带着着拖油瓶，立马像抓住她的致命伤一样，全然不记沈诗诗本就是沈鹤的小孩。 “老太太，秦红艳不是你的娘家孙女？” 老太太眉头一皱，不悦道:“她是我娘家孙女没错，可也不能让一个二婚女来玷污我孙儿的名声。” 宁瑞雪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替秦红艳鸣不平。 “夫君醉酒，对红艳做出了不轨之事，不给个名份，你让她如何在沈家待？” 沈氏难得也开口劝道:“母亲，雪儿说得极是。自古女子不易，女子名声如性命一样重要，我们只是给她一个姨娘身份……” 还没等沈氏说完，老太太就拉下脸来呵斥。 “你给我闭嘴！” 母亲还像以前一样，不顾大庭广众下让她毫无面子。 “那老太太说一下要怎么办？您可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在，等一下出门说不定风言风语满天飞！” 宁瑞雪看到沈氏受委屈，心里很是不忍。 这个家唯一无辜的大概只是这眼前的沈氏了。 老太太看了看秦红艳，眼神对视那瞬间，秦红艳还以为老太太只是在外人面前对她冷漠无情，可下一秒，那双苍老的眼眸种中闪过一丝狠厉。 “把她绞了头发，送到庙里做姑子。” 文姬公主张大嘴巴，露出不可置信，宁瑞雪知道她这是无奈的选择保沈鹤，保沈家，只是宁瑞雪又怎么如愿。 “我不去做姑子！” 秦红艳站了起来，眼睛猩红，恶狠狠的盯着老太太。 “你凭什么让我去做姑子？我生了孩子总比你不生孩子强。” 宁瑞雪没想到她还没说，这秦红艳就不乐意了，她倒乐得看戏。 “红艳，你……” 老太太声音弱了几分，带着不可置信。 秦红艳是她带过来抚养的，对她的命令从来没有半分抗拒，今天敢指责，挖她的痛处，倒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措手不及。 “我这是为你好……” 老太太有些痛心疾首，无力的辩解。 “为我好，却一直干预不让我嫁进沈家？” 面对老太太的说话，秦红艳一点都不买账，眼神中满是恨意。 “当初我带你回来，你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试图唤醒以前的记性，可秦红艳已经红了眼，顾不了那么多。 一旁的文姬公主却听出了端倪，嘴脸威扬的看向宁瑞雪，宁氏不想参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当初是当初，而且你们也没实现当初的约定。” 走到这一步，秦红艳已经豁出去了。 “我不管你们了，你看沈鹤醒来怎么说？” 老太太在旁边的婆子搀扶下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老太太走后，秦红艳的气势又弱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想拉宁氏的手。 “嫂子……” “你叫错了，恐怕以后我们要以姐妹相称了。” 宁瑞雪淡淡的挥开秦红艳的手，走到沈氏身边。 “夫君就你们照顾了，我送母亲回屋。” 等人走后，秦红艳挑衅的看着文姬公主。 “公主，以后多多指教！” 文姬公主点了点头，微微抿了下唇。 “那就麻烦你去照顾一下夫君了。” 秦红艳乐得其所，屁颠颠的去照顾沈鹤了。 “姑娘，你们才成婚多久，就这么对你，这不是让他打你和我们北迪的脸？” 文姬身后一名不起眼的侍女望着秦红艳的背影，淡淡说道，眼眸中却闪烁着精光。 “宁瑞雪看不上的东西，我又怎么看得上？投其所好，说不定能搭上襄王的线。” 文姬也看秦红艳离开的方向，微微蹙眉，“我总觉得这秦红艳身上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是什么呢？ 这宁氏为什么对她那么放任？ “你留意一下秦红艳这女人。” 侍女本来对这个小角色有些不上心，文姬眼睛一瞪，侍女才吓得立马点头。 秦红艳出了正厅的门，心情大好的往沈鹤的屋子里走。 要个姨娘的身份也没什么难的嘛！ 儿子是沈家嫡子了，女儿就算是庶女总比表小姐好吧，她就不相信儿子以后不会帮女儿，再说嫁出去的女儿还得看娘家重不重视。 正当秦红艳喜滋滋时，被人一把拉到路边的阴暗处，耳边响起暴怒的吼声。 “你是疯了吗？” 第148章 三人偶遇商铺 “娘，是你啊！” 秦红艳看到是方氏，丝毫不在乎她难看的脸色，不悦的抱怨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做沈公子的姨娘？” 方氏进不了内堂，在屋外听说了沈少爷与表小姐在湖边被文姬公主抓奸了，她的心就一直跳个不停。 大律规定前朝受到流放处罚人员及后代，都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进朝为官，亦不能与当朝官员有婚嫁。 她本以为老太太会阻止，没想到竟然撇下走了。 “我为什么不能？” “我都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我连个姨娘都不能，难道我注定要一辈子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秦红艳有些激动，方氏抱着她低低的哭泣，“我的女儿呀，是秦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可你的兄弟姐妹还在北寒之地受苦啊！” 方氏泣不成声，“娘怕万一被发现你是前朝之后……” 方氏心中既难过，又怨恨，可这又该怨恨谁呢？ “女儿，你听娘说，你祖父为了保住你，我们已经耗尽所有，你不能……” 秦红艳接话道:“你们冒险保住我，我也可以冒险保住我的儿女，你们可以为我牺牲，我为什么不可以为我的儿女牺牲。” “你觉得我真的在乎这个姨娘的身份吗？我是怕我的儿子女儿没有靠山了。” 看着秦红艳伤心的样子，方氏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了，半晌像下定决心一样。 这些年，方氏在妓院的活得像活死人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撞死了。 当初她刚接客时，那些来妓院找她的恩客，哪个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和折磨她的。 呦，这不是高高在上的秦夫人，怎么也委身于我这等莽夫？ 出来卖的就不要遮遮掩掩，过来为爷宽衣。 对她动手动脚，要求都是比别的姐妹苛刻变态，这么难熬都熬过来了，难道只为了躲在暗处？ 当初的之所能咬牙撑下去不就希望她的女儿能清清白白长大，找一个好人家。 她十分理解女儿的处境，如果是她的话也愿意一试。 “女儿，如果你想，那就去做吧，娘亲支持你。” 方氏最终带些无奈，妥协了，俩母女抱在了一起。 两母女商量了一下，方氏的眼神变得坚定，直接去了秦管家的商店。 有了方氏的支持，秦红艳去沈鹤的春鹤堂时更有了底气。 有人欢喜有人愁，老太太回到自己的延安堂气得控制不住大发脾气。 “你们都下去吧。” 楚嬷嬷屏退了下人，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楚嬷嬷被宁氏处罚过后，她都是躲宁氏躲的远远的，一边有她在的地方都是推脱不去，因此她只知道秦红艳与沈鹤的事，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你说秦红艳是不是疯掉了？” 正常的人想不出这么异想天开的事，她把秦红艳要求做姨娘的事说一遍，直骂她神经病。 楚嬷嬷是她的贴身侍女，她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想了下，，随即开口道：“少爷不知道秦氏的身份，不如让他知道去想办法。” \"这么多年，照理说，他不知道也该起疑心，但他就是没问。” 老太太也不知道沈鹤的想法，有些忧虑。 当时生下沈泽他也有过要给秦红艳一个名份，都被她说辞拒绝了。 “小姐，说句不好听得，这沈府是他的沈府，您还能给他守多少年，他若不努力，你再给他维护，那也没用啊。” 楚嬷嬷观察老太太的表情，看她有些豁然开朗的样子，楚嬷嬷暖声劝道：“老太太，咱们这个年纪能享受一天是一天，您干嘛还操这个心？” 老太太听后面色缓和了许多，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古镜子，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梅儿，听说跟年轻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年轻，你说我有没有变得年轻些？” 最近给了秦管家一笔钱，他对她可真是温柔似水，她被滋润的脸上时不时的有笑容。 “您本就不老，不像别的人一样，皮都可以拉几尺，您该挺的还挺，最近被秦管家滋润一下，脸上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 楚嬷嬷打趣的夸道。 老太太没生养，一生都在保养，身段自然有好，这到也没奉承，老太太笑得羞红了脸。 “走，咱们去告诫告诫我那好孙儿！” 老太太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我忘了，我那好孙儿醉酒还没醒呢。” “那就去秦管家那？” 楚嬷嬷小心陪笑，试探的问道。 “梅儿，我知道你体谅我，可我总觉得对不起老头子……” 老太太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楚梅在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转头面色和善的劝道。 “老太爷向来疼爱您，要是见您孤苦无依，还要操持他沈家一大家子，一定会体谅你的。” 老太太唯一自豪的就是她为沈家的付出，似乎沈鹤有今日都是她的功劳。 楚嬷嬷虽心里瞧不起她的主人，嘴巴却很甜，说得老太太高高兴兴的出门。 做惯了奴才，跟着出门，秦管家能把她伺候得跟贵客一样，准备好吃喝，还会往小吃里塞点赏钱，楚嬷嬷更是想尽脑子劝老太太去秦管家那。 她得小头，秦管家那才要得多，短短几天时间，他已经得了一万两，商铺重新开装了，这次没有提前通知，就直接去了他店里。 “是这家吧？” 老太太指着一个名叫惠民粮铺的新装修的店问道。 “应该是！” 楚嬷嬷也没来过，只听托话的说叫这个名。 以前没被查前叫惠元堂，名气要大些，开在人多的街道，后来不知怎么的朝廷说里面有前朝余孽在这聚会，被查封了，这才又重新弄了这个平民区的小店，老太太第一次来，看着有些心疼秦管家了。 “客官，您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 楚嬷嬷扶着老太太进店，一位长相年轻的店小二打量着眼前老太太衣着华丽，不像是平民区出来的人，小心的问道。 看店小二懵懂的样子，楚嬷嬷笑着解释道:“这应该是新招的小学徒，还不认识咱们！” “你听好了，我们是沈府的贵客，你师傅知道的。” 楚嬷嬷边扶着老太太，边推开店小二往里走。 “哎，你们不能进去。” 店小二被楚嬷嬷推开，跟在后面左右为难，无力的叫着。 几人推搡着到了里屋门口，“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 里面抱着的两人像触电般分开，本来哭哭啼啼的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你们这是在干吗？” 第149章 文姬公主撞破老太太秦管家的奸情 开门声惊醒了屋里相拥的两人，回过头看清两人面容时，老太太涂抹胭脂水粉的脸也难掩一阵红一阵白。 有一瞬间老太太想冲上去抓破那女人的脸，可多年贵夫人的教养让她不能做，她气得转头就走。 “哎，不是你看到那样的。” 秦管家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来，老太太根本不听解释，只能塞点银子给楚嬷嬷，等气消了再解释。 “小姐，您要去哪里？” 她们已经在这条街转了两遍了，老太太也不说去哪里，让车夫一直走，出了街口又立马让掉头，楚嬷嬷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小心的问道。 老太太不吭声，脸色一直黑的。 “要不咱们去问清楚，刚才秦管家似乎有难言之隐！” 楚嬷嬷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这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既然湿润，说话也成瓮声瓮气的抱怨。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美人在怀，年轻漂亮，他们才般配！” 原来是吃醋，楚嬷嬷会心一笑。 “要是般配，那还哭啥？” “她……” 老太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但心中也有些好奇。“谁知道她们怎么了？” “我们还不如去问清楚，如果真是一脚踏两船的混蛋，那也要堂堂正正的问清楚，骂他几句，万一是冤枉的，那秦管家得多难过。” 老太太七十了，在外人面前非常强势，可心中的孤独是没人体会的，秦管家不单单提供了情绪价值，心理上的精神支柱成了她离不开他的理由，宁愿被沈鹤冷落也不愿向秦管家要回那些银子。 老太太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下，楚嬷嬷已知她所想的。 “大哥，去西郊城的惠民粮铺！” 楚嬷嬷挑起厚重的车帘吩咐道。 这个车夫是她的大哥，她大哥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做车夫了，老太太要求下并没换掉他，反而做起了专职车夫，每次去秦管家那都是由这老车夫驾车。 “是你要去，我没说要去。” 等楚嬷嬷放下帘子，老太太才小声的辩解道。 楚嬷嬷笑着哄着老太太回去。 “是是是，是奴婢要去讨个说法，亏我这么信任他。” 马车到了商铺门口，老太太抿着嘴不说话，也不下车。 “您要是不想去问的话, 那奴才去问？” 楚嬷嬷准备下车却叫住，“让他还去原来的地方。” 在不远处的墙壁下探出个小脑袋，一直注视着马车, 马车开动她也准备离开，转头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商铺出来。 起初也没注意，发现老太太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一个比较高雅一点的地方，小丫头有些呆愣住，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冒充老太太丫鬟进去了。 \"初来乍到，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李誉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走廊上东躲西藏的小丫头，怜惜的问道。 这小丫头够不着老太太与秦管家的房间，最好的两间房都被预定了。 公孙冷铭看着李誉不解的问道：“你要怎么帮？” 当然是帮她联系她的主子，文姬公主了。 “啊！” 李誉愣住，他只是一时嘴痒，开开玩笑着，没想到表哥这么认真的看着他，搞得他个傻子一样。 “我是说她这样偷听不到，要是文姬公主在这就好了。” “文姬公主已经到了，就在对面包厢。” 公孙冷铭一脸淡定。 李誉有些崇拜的说道：“哥，你怎么这么料事如神。” 公孙冷铭趁他不注意嘴角抿了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当你去过战场，你都会跟我变聪明了。” 又是战场，李誉心中已经有过无数次对边境的向往了。 就在李誉嗷嗷叫时，公孙冷铭在集中精力留意隔壁与谢对面两个房间的动静。 刚才小儿送东西进入文姬公主的房间，那个小侍女对着房间里微微点头做了个动作，然后下楼，应该是已经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洛洛说，文姬公主与襄王兄都在准备下一副大旗，他们想要有拉拢人员做棋子，那就随他们去，鹤蚌相争，渔夫在后，我们做这渔夫就好了。 “客官，这是你们的茶水点心！” 楚嬷嬷第三次开门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笑容满面了。 前面两次是茶水跟点心分开送，她还以为是秦管家打点好的，可这第三次茶水点心一起上，这重复没什么新意，也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 “给我吧！” 楚嬷嬷接过茶水点心就赶小二，端着托盘往里走时，撇嘴斜眼看了一眼里屋。 里屋的声音小，隐约还听出一个女人的娇喘声。 “你怎么还不走？” 外面飘进来嘈杂的声音一点都没变，楚嬷嬷没回头就知道小二没走，脸色立马拉下来。 “客官！” 小二搓了搓三根手指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咱这是有赏钱的。” 楚嬷嬷摸着袖袋里的刚得的银子，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 “小二哥，别为难我们嬷嬷，来，赏钱！” 门口处响起一阵爽朗的女声，只见文姬公主迈步进来，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小二乐呵呵的一路好话出去了。 “怎么，楚嬷嬷，不欢迎我？” 楚嬷嬷连忙否认，硬着头皮请她进去。 “怎么会不欢迎公主殿下，请进。” 嘴巴上说着欢迎，却挡在门口不让开。 “还以为不欢迎呢，我还给老太太点了三次茶水点心！” 文姬公主娇笑着闪身进屋，“老太太呢？\" 楚嬷嬷还在心里琢磨，是她送的茶水点心时，文姬公主的话让她顿时心惊起来。 不好，老太太…… 文姬公主已经走到里屋门口，里面的声音刚好传来。 “寰中，你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快被你弄散架了。” 里面是一个略带苍老娇羞的声音，随后一个男人“嘿嘿”两声，接下来又是一阵男女娇喘呻吟声。 楚嬷嬷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文姬露出一个贼笑，做了个小声些的手势。 她回到堂屋的会客桌上，示意楚嬷嬷过来坐，一副要等老太太完事出来的样子。 楚嬷嬷哪敢坐，文姬公主凌厉的眼神瞪过来，她只得乖乖坐下，如坐针毡的听着里面翻云覆雨的动静，楚嬷嬷有种想撞死的冲动。 第150章 钓到大鱼 “老太太，玩得愉快吗？” 老太太从内室出来，本想让楚嬷嬷来帮她整理一下衣裳就听到文姬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你……” 你怎么在这？ 老太太第一次这么慌张得语无伦次，瞪着文姬公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在这等您半天了，听您叫的那么欢，就不忍心扫您的兴。” 文姬从头到脚的看了遍老太太，嘴上发出啧啧的声音。 “女人还得靠男人滋润，老太太这会红润多了。” 文姬当面输出，气得老太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身后的内室门“吱呀”一声打开，秦管家眼神惊讶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文姬，眼神看向老太太与楚梅。 “这位是您的老相好吧，怎么称呼？” 文姬是异国公主，她毫不避讳的问道，声音爽朗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嘘！” 老太太连忙拉住她，“小声点。” 这娘们是不是故意的，想把人都招过来，看她的笑话。 老太太眼神变得狠厉，有种要杀人的感觉。 “你为什么在这？” 看着这三人的表情，文姬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哦，夫君昨天跟襄王喝的酒，喝醉了，没过瘾，说第二天再喝，我特意来跟襄王说一声，夫君纳了个妾，来不了了，结果襄王也醉酒了，只让他心腹来。” 文姬把事情说一遍，还招手示意门口的心腹进来。 老太太与秦管家仔细的观察走进来的一个长得白净，身材矮小的小斯，脸上犯起了疑虑。 这么是襄王的心腹吗，一点威严都没有。 文姬知道两人对银狐这个襄王心腹的身份有疑虑，特意晃动了下手中的玉佩。 银狐抬了抬眼眸，眼中的不情愿一闪而过。 “我们王爷昨日跟沈大人在闻香楼喝的酒，小的当时就在旁边。” 银狐把昨天沈鹤与襄王喝酒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脸上没任何慌张的神色，老太太与秦管家面上信任，心里却凉得彻底。 都把襄王牵扯进来，她这张老脸算是不要了。 “既然话已带到，文姬公主还有家事要处理，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银狐被文姬掐住命脉，不得不出面帮她，解决完已无心待在这，准备走。 老太太急得看看银狐，又看看文姬，就差说出不让她走的话。 文姬会心一笑，对银狐说道：“事关我们老太太的名誉，还请大人不要往外说。” 银狐配合的行了个礼，“小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根本没来过这里。” 银狐走后，老太太脸红的看着文姬，心虚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等着受罚，秦管家却是晦暗的看着文姬。 “孙媳妇，谢谢你。” 老太太被文姬嬉笑的盯得不自在，才开口说道。 “老太太，您还是唤我名讳吧，我们北狄人直爽，喜欢用行动来表达。” 文姬收起嬉笑，立马变得严肃。 老太太顿了下，做出一个俯首称臣的姿势，“以后沈家都听您的。” 老太太已经把她最大的筹码都压了上去，文姬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打量的看向秦管家。 “你叫什么？” 秦管家讪讪的回道：“小人秦寰中。” 前段时间，瑾王襄王相继失去消息一段时间，后来就在随州地方破获一起前朝朝臣后人聚集练兵想反抗大元的案件。 开国几十年，还是头次出现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当时朝堂引起了一大层浪，她们的人也去查了下，发现宁瑞雪也牵扯在其中。 她回沈家老宅，就被当时的老宅的秦管家坑了一把，但后面就不了了之，她们的人去的时候，那个管家就不见了，秦管家就叫秦寰中。 “秦寰中。” 文姬公主念了一遍，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月牙儿的弧度。“不知你是做什么的？” “小的是做粮食生意的。” 秦管家不知道文姬心中所想，恭谨的回复。 “哦！” 文姬公主似乎很感兴趣，却没有再问下去。 \"楚嬷嬷，还不送你家主子回去，她都快站不稳了。” 文姬打趣的离去，秦管家却听到她离去的一句话，后背一片凉意。 “月牙，你送秦先生回去，改日亲自上门去拜访。” 在文姬的注视下，秦管家被她的侍女送回去了。 “哥，她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吧？” 李誉看文姬也走了，询问公孙冷铭。 “你回去吧！” 公孙冷铭快速的转身就走，没等李誉的意思。 “哥，你去哪？” “哥，你等等我！” 李誉在后面着急的追着。 “闭嘴，你想被人发现？” 有了这个大嘴巴，还怎么去跟踪人。 公孙冷铭退后几步，跑到李誉面前呵斥道。 李誉闭了嘴，严谨的看了周围一下，又跟上公孙冷的步伐。 “哥，你在跟踪文姬公主？” 李誉看着这条路是文姬公主走的方向，声音变得很小很兴奋。 公孙冷铭白了他一眼，终于知道表哥为什么宁愿他这个准新郎来盯梢，也不愿李誉单独看着。 简直没脑子。 “这文姬果然是个细作，你看她去的……” 李誉还在康康而谈，分析着，就见公孙冷铭脸色大变得跑进去买衣服的店内。 “掌柜的，刚才来了一位服装怪异的女人呢？” 掌柜的看了一眼，就要对李誉和公孙冷铭行礼。 “参见小侯……” 公孙冷铭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你快说。” “她，她量了尺寸，指了十几套颜色款式，交代做好送沈府，就从后门走了。” 李誉看公孙冷铭情绪激动的吓到掌柜的，于是安慰道。 “哥，你别紧张，没准文姬公主真是来买衣服呢？” 公孙冷铭眼神阴鸷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如果只是买衣服，用得着带他你绕圈，走两遍吗？用得着走后门避开他们吗？ “她走了多久？” “走了半柱香时间。” 果然，公孙冷铭猜没错，那文姬知道后面有人跟踪，特意来这家裁衣店脱身。 “那可怎么办？” 李誉哭丧着个脸，问道。 公孙冷铭却无所谓的笑笑。 洛洛说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去闻香楼！” 第151章 银狐的江湖传说 “哥，我们去闻香楼干嘛？” “哥，你确定文姬公主是去闻香楼了吗？” “哥，你怎么什么也不说？” 李誉一路喋喋不休问个不停，公孙冷铭突然停住脚步，瞪着他。 “你听到文姬公主跟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吗？” 李誉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听清。” 他们的房间是沈家老太太的隔壁，听得最清的当然是老太太房间的动静，他正值对房事有着好奇的年纪，一盏茶的时间都是满脸通红，害羞的不知所措，哪还关注别的房间的声音。 “你听清了？” 李誉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我听清了。” 公孙冷铭瞥了李誉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他提前知道银狐这个女人，所以自觉屏蔽了老太太那边的声音，专注于文姬房间的动静。 听她们的对话就能猜到里面的场景。 那个叫银狐的女人是文姬请过来的，起先银狐还有些冷淡，对文姬公主客气又疏远，直到文姬说想跟襄王合作，银狐的眼里才有了一点惊讶。 “文姬公主可能搞错了，我只是襄王身边一名普通的侍女，您要跟襄王合作，不应该找奴婢。” “哈哈！” 文姬肆意的大笑两声，眼神在银狐身上打转。 “都说岁月败美人，我看十年前名动迎春楼的银湖姑娘就算生了个孩子也没有多少败相。” 说完文姬公主还伸手想去摸她的脸，调戏。 银狐敏捷的跳开几步远，手伸进衣内，警惕的看着文姬。 文姬的手摸了个空，讪讪的笑道:“功夫不错。” 银狐盯着她的眼神更深邃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迎春楼的银湖姑娘。” 文姬公主没有反驳，只是悠闲的倒茶，星狐见其没再带攻击，松了口气，随即继续说道。 “您虽是公主，但在这您也只是个异国公主，不能随便诬陷小人。” “喝茶！” 文姬公主给银狐倒一杯，轻轻的推过去，“我们北狄喝马奶，这是我在大元刚学的泡茶手艺，尝尝！” 文姬满脸真诚，银狐不知道她是何意，狐疑的看向那杯香溢飘散的香茶。 她正要伸去拿杯子，余光看到文姬手腕上绑着一节红绳，红绳打结处挂着块玉佩。 银狐转头望去，不再淡定，脸上的表情顿时崩溃，指着她的手腕问道。 “你，你怎么会有这白玉鸳鸯玉佩？” “你说这个？” 文姬公主扬了扬手上的玉佩，故意说道。 “原来叫白玉鸳鸯玉佩，名字不错！” 看文姬暴怒的表情，文姬很愉悦。 “你想怎样？” 白玉鸳鸯玉佩是一对，这是她与襄王当年定情之物，一块在她身上，一块在襄王身上，后来儿子出生了，襄王的那块就放在儿子身上，并告诉他，凭另外半块就能找到娘亲。 这是襄王为了给她一个承诺，而约定好的，并且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知道，这另外的玉佩怎么会在她手上？ 银狐脸色疑虑重重，文姬公主一切看在眼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现在能承认你是迎春楼的银湖姑娘了？” 银狐不说话，也不承认。 “小世子今应该十岁了吧，他还不知道他的生母在身边。” “你敢！” 银狐终于拉下脸，冷声呵斥，很是霸气，周身的气温下降了几分。 “啪啪啪！” 文姬拍手叫好，“银狐不愧是银狐，当年凭一你之力帮襄王建立地下情报网，让他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在江湖和朝堂有一席之地。” “我好奇你是出自哪里？” “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银狐怒了，眼神凌厉，蓄势待发，好像下一秒就要发起攻击。 “那就算了，”文姬讪讪的，心中有些惧怕这美人。 江湖上传闻, 当年的襄王没公开身份，为了迎春楼的头牌银湖，可谓是大大出手，两人先是银钱上暗争，后来襄王为面子明面上不相让，但对方也是江湖上厉害的人物，把襄王暴揍，结果那厉害的人物被银湖一招反杀。 而且那招式很是独特，不似江湖上的任何门派，顿时一阵骚动，谣言四起，把银湖形容顶尖高手，谣传是迷雾深林的玛雅族。 迎春楼的东家不是多大背景的人，很快抵挡不住的挑战，襄王出面急用身份保下这美人，也有襄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 虽然真相无从得知，可刚刚爆发的怒气，释放出来的气息，她作为一个杀手来说，感觉到了恐惧的压迫。 “既然你不想说出你出自哪个门派，那就说说跟襄王合作的事？” 银狐顿时变得烦躁，刚想说话，文姬再度开口。 “你们总得选择一样吧，再说这次是合作，你和我都有益处。” “你们要是这也不行，那就得战场上见，我们能查到这么多，自然也有过人之处，跟你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而且我能我跟你对立面，你觉得你儿子的秘密还能保住吗？” 文姬本以为会不同意，结果银狐同意了。 “好！” 公孙冷铭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看了看一旁有些呆愣的表弟，看样子还有些没缓过劲儿。 “哥，你说这两阴险的女的搞一起，那得搞出多少事来。” 公孙冷铭却很是兴奋，“她们要真搞事，那事情反而好解决！” “啊？” 李誉一脸懵懂，就被公孙冷铭催促。 “快走，等一下就要赶不上了。” 马路上已经不见了文姬的身影了，李誉也有些着急。 “都没人了，我们现在去哪？” 两人站在马路中间，公孙冷铭指着对面说道。 “闻香楼！” 今天李誉被两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荼毒，还不如带他去见识一下，公孙冷铭坏坏的笑道。 “听了那么久老太太的房事，今天哥带你去放松放松一下。” 被人点破，李誉脸色一红，不屑的说道，“妓院又不是没去过，我还是那里的常客。” “呦，里面还有老相好，那就不用找妈妈介绍姑娘了。” 李誉以为他开玩笑，下一秒就被拉进去了。 第152章 逛妓院 “两位客官，您来了。” “来我们闻香楼来对了，我们这得姑娘像花一样又漂亮又香，整个京城都是闻香而来。” 两人一进门，门口的妈妈就过来拉着两人往里走，里面的香气确实越浓。 “姑娘们，来客人了。” “两位看着面生，是初次来我们这吧。” “看着还害羞的样子，有没有哪我相好的姑娘，还是妈妈我把人叫出来给你们选。” 从他们进来，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姑娘挥动着手绢，给人抛媚眼，这一看就是此等货色，李誉一个个的看过去, 脸上的拘谨样，看着挺纯情的。 “哎，你的老相好是谁？” 公孙冷铭推了推他，调侃的问道。 李誉干咳一声，“把你们的红袖姑娘叫出来，叫说李爷来了。” 红袖是闻香楼今年的头牌，长得自然不用说，据说她跳出一曲袖子舞而出闻名天下。 她甩出去的每个动作都飘逸香气，令人神魂颠倒。 明明普通的花香，那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别上头，想要捧她，讨她开心。 老鸨看了看李誉，眼神变得打量。 从他们进来的第一眼，老鸨看出这两个人非富即贵，长相也是上乘，这让她有些犯难了。 来妓院的人大多数都是贵人，可要点红袖那你的牌子也不是说有钱就可以。 “不知李爷是京城那位？ 老鸨讪讪的问道。 “和宣世子，李誉。” 京城小霸王！ 老鸨有些头疼的看着李誉，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世子，这红袖姑娘现在房里有客，您能否稍等片刻？” 李誉眉头一皱，“有客？” “那真不凑巧！” 李誉暗松了一口气，一副那就不能怪他，丝毫没有当时霸占京城第一酒楼的霸气。 老鸨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小世子也太可爱可亲了，不知哪个乱传小世子就是个小魔王来的？ “里面是什么人，既让我们小世子等？” 老鸨看了眼公孙冷铭，脸色讪讪，也说不出来谁比世子更大。 “赶紧让她出来。”公孙冷铭嚣张地喊道。 老鸨无奈，得罪不起这位小霸王，只能让人去叫红袖。不一会儿，红袖便款款走来，她的美貌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李誉看到红袖，眼睛一亮，直接走上前去。然而，红袖却对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公孙冷铭身边，声音娇甜的说道:“红袖参见世子！” 公孙冷铭微微一笑，“红袖姑娘，你认错人了，他才是和宣小世子。” 李誉见状，微微不悦，不但被无视，还被当众打脸。 “抱歉，刚才为了见世子。来的太急，有些头晕，没看清楚。” “见过世子！” 红袖立马装出一副弱不禁风，要晕倒的样子，还往李誉身上倒去。 “你还好吧！” 李誉虽然不高兴红袖把他表哥当成他，但公孙冷铭在旁边看笑话，还是隐忍配合着做做表面功夫。 “奴家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她定眼对上公孙冷铭戏谑的表情，询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光看身上的穿着装扮就不是普通人穿得上的，那眼神干净利落，带着审视猎物的凌厉与自信，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刚刚接到母国联络，还没说几句，这小世子就带人出现了，总感觉这两人不简单，尤其是眼前这位。 “我是小世子的小跟班，大家叫我阿铭！” 李誉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看他认真的表情也就没拆穿。 “小铭子，看上哪位姑娘尽管叫，今天挂本世子账上。” 既然给他占便宜不能错过，李誉豪爽的拍拍公孙冷铭的肩，大方的说道。 老鸨乐了，和宣小世子才刚成年吧，当到开荤的年纪就出来找乐子，第一次伺候好以后生意少不了。 这大元规定，十五岁成年，可以逛妓院，贵族子弟都是自己母亲会给其慎重选一个婢女开。 皇室中也有几个另类，像瑾王李瑾曦，还有城阳侯的小侯爷公孙冷铭，他们听说还是小男人，不过背后笑话是笑话，可人家军功在身，倒也没拿这事做文章。 李誉年纪到了，听说也没开过苞，这祖宗级别的魔王一般人也不敢惹，如今来这闻香楼，还是冲着红袖而来，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仿佛眼里看到的都是银子。 “红袖好好招待贵客！” 公孙冷铭随便指了一个，老鸨留下红袖和那位姑娘，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红袖除了刚刚公孙冷铭介绍自己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外，平时都是淡淡的。 红袖给李誉倒酒，公孙冷铭一直盯着她目不转睛。 “红袖姑娘在闻香楼多久了？” 洛洛没在身边，问话都不方便，问不到点。 “从小卖到这，十年了！” 红袖扯出丝巾擦了擦眼睛，气氛立马伤感起来。 “你今年多大？” 红袖回答道:“十七！” 红袖还以为这小跟班心好，同情她的遭遇，看他的眼神有些炙热。 “你来多久接客？” 公孙冷铭问的毫无违和感，弄的红袖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 她也弄不懂公孙冷铭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介意她是不是干净的，还是在试探她的价钱，一时之间羞红了脸。 “你呢？”公孙冷铭转头看向他选的女孩。 “你几岁了？” 洛洛说同女孩子聊这个要顾及她的羞耻心和同情心。 “十五了。” “你几岁出来接客的？” 小女孩也被问得不说话了，表情却像要哭了。 “你别哭啊，我就问问，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 公孙冷铭灵机一动，嘴角微微上扬。。 “我那个村有个父母死了，哥哥上了战场了，妹妹被人拐进妓院，哥哥回来就杀进妓院为救妹妹，杀了人，后来还是我们的长官出面把两兄妹救出来的。” 那女孩抬头望着他，“哪里的妓院？” 她怎么没听说。 “是俺老家，不是京城。”公孙冷铭含糊其辞。 “哪有这么好的人？” 女孩苦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羡慕。 “怎么没有，俺们军中都是老百姓，当然得帮自己人了。” 公孙冷铭军中无聊，学别人说方言，这倒派上用处，拉近了与女孩的关系。 女孩一听也用方言说道:“可不是吃苦、打仗都是尔们穷苦人家。” 说着还小心鄙视的看了李誉一眼。 第153章 李誉去桶马蜂窝 小姑娘叫金玲，公孙冷铭一直在跟她说话，李誉与红袖在一旁尴尬，听到金玲对他有些敌意，赶紧澄清和力辩。 “不是只有穷苦人家上战场，宁老将军年过六旬还在为国披战袍，我瑾王兄和公孙小侯爷也在我国北方与玄月国对抗多年……” 李誉突然激情昂扬的发言，令现场几人抬头注视着他。 “我也是励志像他们一样，将来也是要上战场的。” 李誉被看得不好意思，弱弱的说道。 “边疆可没有这么多美女的。” 不知是不是公孙冷铭扮演的穷苦士兵让这个金玲有同立场的感觉，她忍不住讽刺小世子。 红袖脸色变了变，没说话，眼皮慢慢垂下。 “好男儿岂会留恋花丛，贪念美色！” 李誉一片赤诚，在这地方显得没什么信任度，金玲不屑的撇撇嘴。 “是真的！” 李誉有些着急，看在金玲眼中有些可笑，嘲讽道。 “不贪念美色？” “来这陪我们吟诗作对，还是唱小曲？” 金玲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誉铁青着脸，看公孙冷铭的眼神很是哀怨。 “小玲儿，怨归怨，可不能不承认宁将军与瑾王，小侯爷的伟大贡献。” 红袖笑着替小姑娘打圆场，就像个大姐姐般善解人意。 “小世子您别当真，小玲儿跟来这的大部分姑娘一样，都是孤苦无依，有的被骗进来，有的则被卖进来的。” “小玲儿更是可怜，从小被卖进来，十二岁就开始接客，她是个硬脾气，经常逃跑，经常挨打，那会儿身上没一块好肉，现在都好还有疤痕。” 红袖挑起她的袖子，手臂上还有青紫色的疤痕，被挤兑的李誉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看到那些伤痕，有些淡淡的心疼。 “谁打你的？” 李誉抓起金玲的手，眼中有股怒火。 “都卖到这里了，谁不挨打。” 金玲儿躲开他的手，认命的自嘲。 \"谁把你买进来的？” “谁敢在天子脚下买卖人口？” 前朝就是当官的与恶势力勾结，双双压榨老百姓，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温饱都不成，大多家庭公开卖儿子，卖老婆女儿。 因此大元帝颁布了一项禁止买卖人口的法令，现在金玲说得不就是还在买卖人口，只是在暗地里买卖罢了。 红袖以为这小世子是说着玩的，博姑娘好感，吆喝几句。 “你去把你们闻香楼的姑娘叫过来，如果是被卖进来的，我都可以让她们回家。” 说完就气势凌人的去找了老鸨了，吓得红袖与金玲赶紧跟上，倒是公孙冷铭悠哉的走在后面，嘴角一直挂着若无若有的笑。 刚才李誉去找老鸨时看了他一眼，那眼睛埋汰的跟个小媳妇一样。 把他骗到闻香楼，让他去捅这个马蜂窝，这馊主意可不是他出的，不过很好用。 “老鸨，你跟本世子说说，上次募捐，你这闻香楼出了多少银子？” 李誉踢个太师椅在一楼大厅，声音洪亮，一楼大厅的每个角落都听得到。 老鸨被这椅子重重的磕到地板，发出“嘭”的沉闷声吓了一跳，看到李誉那一刻，脸上的搽得粉都惊掉了一层。 “小世子，您这是？” 募捐都过了一个多月，这不是来找茬的吗？ 这是小世子，她惹不起，可脸上的讨好的表情无不在诉说李誉的以权欺压百姓。 “我让你说就说，你摆出这样的表情给谁看，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了一样。” 李誉扯着嗓门，一副跟老鸨讲道理的样子，可看热闹的人都同情老鸨。 “十万两！” 老鸨讪讪的回答，说到募捐他可是自豪，京城里算最是最高的了。 “才十万两，我就有给你免三个月的税收？” “你这闻香楼一个月的税收才三万多，你骗谁呢？” 起先那些看到热闹的人都觉得闻香楼捐十万两确实不少，可听到免三个月的税，大家有都有些明白了。 来这里哪个是缺钱的主，上万两那个姑娘的初夜经常有的事，这里的客人哪个家里没有商铺，一个这么大的妓院一个月的税收才三万多两，这确实有些少。 \"小世子，当初不是您在来收的募捐吗？” 怎么收完现在又反悔? 老鸨的脸快拧巴上了，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是我来收的募捐款，可我也没进去，也不知道你这里的消费水平如何，而且也不是你给的钱，我记得那个吴溪是你的老板，让他出来，得重新算算账。” 李誉的名声不是白得的，他黑着一张脸坐在正中央，像个门神一样，顿时大厅的一切娱乐活动都进行不下去，所有的兴致都被搅和了，就连二楼的房间里的客人草草结束，提着裤子把气都撒在妓女身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走了一批赶时间的，大部分都在等着来热闹，楼上的姑娘都坐在围栏边，嗑瓜子不时看看这个俊俏的小世子要做什么。 才过半炷香的时间，吴老板就冒着虚汗的跑过来。 “小世子，咱不是说好了吗？” 吴溪陪笑的说道，试图跟他讲道理，李誉眼睛一瞪。 “我跟你讲道理，你却欺我年幼不懂，我体谅你主动募捐，你却觉得我傻子不会算账？” 吴溪赶紧赔罪，“小世子年少有为，皇子派给您这么大的任务，怎么会不懂。” “小世子您说多少是都多少，我补齐还不行吗？” 李誉本来还想发飙，治一下他，却收到公孙冷铭给他做的手势。 见好就收！ 这是他教李誉军中的暗语。 “好吧，就按你三个月税收补齐。” “对了你一个月税收多少？” 李誉随口一问，吴溪半晌才回答道. “七万两。” “闻香楼还有别的东家吗？” 吴溪抹了把虚汗，“没，没有了。” 这么心虚，李誉看着他不说话，眼里尽是打量。 “真没有。” “吴老板人缘一定很好吧？” 李誉跟他闲聊，顿时放松了些，“还行，承蒙大家看得起，把小的当成朋友来看待。” \"你这朋友最少是四品以上的户部官员吧。” 李誉下一秒变脸,“说说谁给你定的税收？” 吴溪脸色顿时煞白。 第154章 李誉在妓院大骂众人 吴老板没想到一个只会惹事，暴怒的小世子会这么问，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他交得赋税是七万两，可他自己知道这是有人给他兜底，要不然那不得最少十万两。 “小世子，这不是一直这么纳税，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李誉抬眸斜了他一眼，“我刚刚点了你们的花魁红袖姑娘，才一柱香时间就要五千两黄金，你这一天收入这么高，纳税多少？” “小世子，您看，你想在这闻香楼玩多久，我让红袖姑娘陪您多久，您跟您随行的公子都免了。” 公孙冷铭摸了把洛洛给的黑黑的粉末，搽在脸上，这会儿避开了脸，吴老板也没注意到他是小侯爷。 “小世子，我们的红袖姑娘不仅仅会红袖舞，还有许多别的能活，你可要跟他单独研究一下。” 吴溪把红袖推到李誉身边，露出一个猥琐讨好的笑。 “募捐少了的银两也会立马给您补上。” 被推搡的红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隐藏了。 “世子，我们回房间，红袖陪您喝酒怎么样？” 红袖立马贴上去扶住他的手，娇声细语的劝道。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吓得李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避开红袖的手，这动作有些伤到了她，但一想她是站在吴老板这边，他有立马收回想要安抚红袖的手，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吴溪看李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识趣，这是要给他 顿时脸色一变。 “小世子，我这是正经做生意，正常纳税，您这样质疑，小人还怎么做生意？” 吴溪哭丧着脸嚎叫，企图得到一些支援讨伐李誉。 “正经生意？” 李誉冷声一笑，他朝金玲招招手。 “你是自愿来这闻香楼接客赚钱？” 金玲被点到名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摇头。 他又指着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姑娘，那姑娘看着脸蛋娇好稚润，眼中看着麻木、悲伤，看样子是刚被调教出来接客。 “你是自愿的？” 小姑娘大概被虐待怕了，别人指着立马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习惯的摇头。 “不要！” 她把李誉当成要点她的客人，自然反应，害怕对她做那样的事。 “你别怕，他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样的。” 金玲忙跑过去抱住她安抚。 “她不是自愿的，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自愿的。” 有了金玲的带头，其她人也纷纷加入。 “我不是自愿的！” “我也不是自愿的！” “我们哪个会自愿做这种事？” 上了年纪的女人，脸上搽了几层厚厚的胭脂水粉，眼角湿润，用丝巾擦拭的水粉就像没抹匀的画，深浅不一，淋乱不堪。 闻香楼的男人都在看热闹，姑娘们都悲悯一团，李誉得到了楼里的姑娘们的支持，吴溪恼羞成怒 “就算她们不是自愿的，可她的父母自愿把她们卖进来，这跟她们自愿的有什么区别？” 吴溪嘴脸一变，指着李誉大骂，“我算看清楚了，你就是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想压榨我们平民商铺，我要去告御状！” “大家快来看啊！” “纨绔世子李誉，要砸了我这闻香楼！” “张大人，陈大人，你们来评评理！” 吴溪看见进来两个脸熟的人，立马叫过来评理。 一个年老与年轻的大臣走进来看热闹，就被吴溪哭诉。 老的大臣是四品的张大人，此人年纪大，有些迂腐死板，却很公正，公孙冷铭害怕他与李誉两人干起来，给他做手势，却被忽视。 李誉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欺负的商人掌柜、大臣之子更是不计其数，许多人是敢怒不敢言，不敢正面找他算账，背后诋毁不少，现在看到有人出来指责，也纷纷站了出来。 “众所周知，和宣小世子，平时胡作非为，喜欢欺负商家，对人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现在连吴老板这么正经的商人也欺负？” “是啊，吴老太上次募捐可是捐了十万两，救济多少将士后人。” “平时吴老板正经做生意，纳税，救济灾民都没少做善事。” “做善事有什么用，还得朝中有人好办事。” 有些好事的百姓也加入了声讨，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大家都在说小世子，本来就有仇视当官的，也就跟风讽刺。 “可不是，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容易，还得好好找个当官的大腿抱稳当。” 大家越说越过分，李誉的脸色铁黑，在看不到的地方，那个陈大人对吴老板抛了个眼神，吴老板回他一笑。 张大人本来是被陈大人拉进来看热闹的，听到这么多人评论小世子，他与李誉的父亲和宣王的关系还不错，也就作为长辈训斥起来。 “小世子，你小小年纪，怎可到处惹事，快快回去，别让王爷王妃找麻烦。” 他看了看这里的女的，都是穿得花里胡哨，前凸后翘，无比风骚的胭脂水粉，就忍不住劝道：“来这种地方都不是什么好人，莫要学坏。” 所有的人都在声讨李誉，金玲眼神坚定的站到李誉这边，有些自责把他拉下水，可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明明开始时世子是帮灾民要回少捐的那批银子，这帮当官的为什么不帮世子说话？ 公孙冷铭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看李誉这脸色，这张大人八成要倒霉了。 “我来这就是学坏，你这把年纪来这不就是那不是什么好人？” 李誉自贬来讥讽张大人，引得众人大笑，气得张大人脸都绿了。 “哎，朝廷有你等坏人，难怪这奸奸商能做善人。” 李誉走到金玲身边，“金玲姑娘，得罪了。” 说完就拉起她的袖子。 妓院里的地笼烧得旺，姑娘们穿着薄纱，红袖还能戴个狐裘，披个披风，金玲她们就是贴身的衣物，她的袖子一直拉到胳膊，正条胳膊的皮肤都是红紫色，颜色深浅不一。 “这？” 大家一阵惊呼，也有对此见怪不怪的，不过，那名张大人明显惊了把。 “这是在妓院所受的虐待所致的伤疤，大家不会不知。一个大善人会逼良为娼？” “就凭你们几个喝着马尿，常逛窑子的人也配指责本世子。” 李誉指着刚刚骂他骂得最凶的几人大骂，吓得几人灰溜溜的逃跑。 第155章 解救被拐姑娘 “妓院里女人不就是陪男人睡觉的？她们不听话，逃跑，抓回来肯定得打怕，至于逼良为娼……” 也有人替吴老板辩解说情，可分析到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就有些怀疑的看向吴老板，毕竟这个行业谁会自愿。 “冤枉啊！” “这些都是她们的父母亲人过不下去，才卖给到我这得，而且每次我都有吩咐人多给银子安顿好其家人，她们也都是从八九岁开始买回来的，我们不但要养她们几年，还会教她们诗词书画，简直像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那般费时费钱。” 吴溪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他养这帮闻香楼孩子们的不易和辛苦。 “你胡说！” 金玲红着眼睛恨恨的看着吴溪，“我是七岁被人拐卖到这里的，每天都有人看着，还有做不完的活，一不小心没做好就要挨打和没饭吃。” “这里的姑娘十二岁就会被卖初夜，接客后就得自己赚饭钱，我性格硬，一直想着逃跑，我不满十一岁就卖给了一个变态老头，那一夜我下面流了一天的血，差点丢了性命，赔了多少钱去，你们有给我去看大夫吗？挺过来了，稍微好些又让我接客。” 金玲说完，已经泣不成声，那个被安慰的姑娘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给她力量。 来这的都是嫖客，他们从来没把这里的姑娘子眼里，此时也有些默然。 “我也是被人拐卖进来的，我还记得我家的地址，在……” 有了金玲的勇敢，后面的姑娘也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身份。 “大元有明确禁令，不准非法拐卖人口，有些人好像不把法令放在眼里。” 李誉看着张大人说道，张大人会意，对着李誉躬身行了个大礼。 “是老臣不明是非冤枉了小世子，还请小世子原谅。” 他又对着吴论溪冷着脸说道：“明日早朝，老臣会上奏，要求彻查妓院的人口。” “查账本的时候，顺便把他的赋税一起查查。“ 张大人看着李誉，有些不知所以。 “我算了一下他们的收入，他所交的那点远不如闻香楼的收入。” 张大人抹了抹他灰白的头发，点点头，“老夫，明白，明天会一并写子状子里。” “张大人，小世子，这一定是下面的人做的，小人不知道。” “我一定会严查不贷，给大家一个交代。” 吴老板现在哪还有嚣张的样子，不断的解释与推卸责任，只不过没有人再听他说话了。 看着李誉这么成气候，张大人笑眯眯的宽慰道：“王爷有子如是，真是好福气啊。” “你少跟我老头扯这些没用的，过段时间我还想跑边界去撒野，我可不想被管着，还是做纨绔世子多逍遥。” “呵呵” “纨绔世子也有纨绔世子的好处。” 张大人虽觉得别扭，可心里开始接受年轻的思想，他跟李誉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了。 “世子，我真是冤枉的，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这么恶劣和目无王法。” 吴老板哀求着李誉，有些着急的拦住他。 “是不是你参与的，你心里清楚，朝廷会有人来找你，但现在我要带最几人。” 吴老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李誉直接金玲面前。 “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走吗？” “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的。” 金玲眼含泪花的点点头，一边的小姑娘眼睛炙热的看着金玲，无比羡慕。 “你能带她一起走？” 金玲指着那个小姑娘，小心的询问，她怕自己的跟李誉再添麻烦。 “你们谁还有是骗来的，知道自己家在那么，都可以送你们回去，没有家人,不想待在这也可以离开。” 李誉这么一说，许多人脸上顿时一喜，又有几个人说了是被买进来的。 “我是被拐卖的！” “我也是被拐卖来的！” “我们出去又能去哪？谁又能接受我们？” 不知谁说了一句，顿时又一片哀伤。 “不是走，做了些一刚就别想洗掉身上的污水，在这还能安静的赚点掉，混口饭吃，出去了没准被饿死。” 公孙冷铭看了下二楼栏杆旁的女的，很是漂亮，年纪不大，脸上却一脸冷淡漠然，眼底很是平静，看着不像是轻易左右思想的人。 “她是谁？” 公孙冷铭小声的问金玲。 “她是与红袖姐姐争夺花魁的如烟姐姐。” 虽然不去妓院，可柳如烟的大名如雷贯耳。 她与红袖都是面容上等的女子，红袖性格温和，给人一股大姐姐的感觉，那么这柳如烟就是冰山美人类型，冷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红袖是以公袖舞着名，她的舞蹈力量大，看起来大气，与剑舞相比，她的速度快，力量大。 袖子这种衣服都能耍的能击鼓，也能伤物，确实下了些功夫。 有人说红袖不像柔弱的姑娘，倒像一个常年练舞的，那曲樱花飞雪的曲子完全就是为红袖的袖子舞所作，她在跳舞，旁边的樱花都不落地上，满天飞舞的樱花围绕在她周围，犹如天仙子，十分曼妙灵动，可这只是传说，还没人见过，红袖更是否认。 如烟则弹琴作画，精通乐器，她弹奏时动物会停下来倾听，鸟儿会入画，只是要看她心情，她也否认这么神奇。 传说多年前，红袖舞如烟刚进闻香楼两人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一个跳舞，一个弹琴，不知道的两人皆爱上同一个男人，两人不惜大打出处手，柳如烟受了伤，到处都是血，从此两人都是不相往来。 柳如烟看了说完，看了眼红袖就走了。 现在分成了两派，有的不愿意走，怕外面的世界不接受她们，想在闻香楼里过一天算一天，这些大多在妓院待久了的。 金玲为首的年轻一派都想离开，站在李誉这边。 “红袖姐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红袖笑了笑，看着她们说道:“你们还年轻，可以有得选择，姐姐已经适应这里，况且我已经没有了亲人，也不知道去哪？” “你们保重！” 第156章 沈鹤的生父 瑾王府内！ 洛洛坐在桌前优雅的吃着早点，阿瑟在旁边有样学样。 “这么说排除不走里面几个年老的，其余都是细作？” 公孙冷铭见半天没人搭话，不经抬头一瞅，他那平常不苟言语的瑾王兄现在嘴角含笑伺候女儿吃柿饼，他都快惊掉了下巴。 李瑾曦的示好洛洛不屑一顾，把他切好小块的柿饼推到阿瑟面前，抬头跟公孙冷铭说。 “基本确定是。” 李誉让闻香楼里的姑娘自愿选择是否离开，可真正离开的也就只有金玲与那名女孩，他很是不解，大受打击。 吴溪想趁机抹黑两个赎身释放的姑娘，好在公孙冷铭的手下“凑巧”赶到，才把几人顺利的带出来。 “李誉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老子一定会遭人报复。” 李瑾曦忙说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和宣王爷跟王妃。” 洛洛斜了他一眼，“报复就一定要杀人？” “世子让他出血，他就会让老子出血” “成天打打杀杀，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啊？” 洛洛明显带着个人情绪，把瑾王训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瑾王被训，公孙冷铭偷笑，还好被瑾王兄抢先了，要不然挨骂的就是自己了。 “那洛洛，那些人会怎样保护，我们好做准备啊？” 洛洛喝了口牛奶，淡淡的说道:“他未必现在会有什么行动，相反，还会去户部补交赋税，推给下手背锅，自己去认罪，去和宣王府赔罪，让和宣王不好意思，自责得关李誉禁闭！” 什么？ 证据确凿，就这么轻飘飘的脱罪了？ 公孙冷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的叹息。 “真是赔了李誉，又惊了蛇！” 洛洛笑了笑，擦擦嘴脸说道:“不算！” “打草惊蛇才能顺藤摸瓜，揪出与北狄或玄月有关系的大臣。” “你们去查查闻香楼红袖与柳如烟，如果能带我去妓院看看，那更好。” 洛洛似笑非笑的说着，李瑾曦一脸的黑线，威胁的瞪着公孙冷铭，仿佛只要敢答应，就要胖揍他一顿。 不是李瑾曦紧张，是确有皇上与公孙冷铭带着洛洛去抓国师与齐妃偷情的那事，所以才如此紧张。 公孙冷铭讪讪道:“小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阿瑟看着他们谈论，以为要去什么地方，眼睛看向洛洛。 “也去！” 洛洛摸摸阿瑟的头，安慰道:“阿瑟，你喜欢瑾王爹爹？” 阿瑟看了看瑾王，点头。 “喜欢！” “那你去瑾王爹爹府里玩几天？” “不去！” 又是把他支开，阿瑟嘟着嘴巴，满脸不悦。 “洛洛要去打坏人，打完坏人就来接你？” 洛洛暖声的哄着他，很有耐心，看起来像个暖心的姐姐。 “快点接！” 哄了半天，阿瑟才抬眼看洛洛。 “当然，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你是我的小尾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 洛洛对谁都冷冰冰的，唯有对阿瑟，那讨好的话张口就来。 “洛洛……” 李瑾曦疑惑的看着洛洛安排阿瑟，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过两天，沈府要死人，阿瑟不方便待在那！” 洛洛简单的说了下。 “死人？” “老太太要死了？” 公孙冷铭第一个想到的就沈鹤的祖母，年纪那么大了，可稍稍一想又觉得不对呀，这老太太身体还那么硬朗，还有那个兴致跟老男人偷情，怎么会要挂了呢！ 公孙冷铭摇摇头，否定了，一时之间也猜不透是谁要挂了，看向洛洛的眼神变得急切。 “是沈氏。” 洛洛也不吊他们的胃口，直接说沈氏还有两天可活，她从见到沈氏的第一眼，就看到她上辈子姑姑零零的死在老宅，儿子都死都没见过一面，她跟谁生下沈鹤都不知道，死得不明不白， 草草这一生就为沈家传宗接代沈下沈鹤。 她虽是渣爹之母，但她一生没有做恶，都被恶人磋磨，所以洛洛要了了她的心愿，让她死前见到儿子，孙子，就是死也要风光大葬。 “沈鹤的娘啊！” 公孙冷暖听到沈氏，顿时脸上没了兴趣。 那老妇人看着只剩下骨头和皮，将死之人也是意料之中，本来的神秘感顿时全无。 “洛洛，沈氏死的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李瑾曦看女儿脸上一点都不轻松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我要秦寰中为沈氏的死负责。” 沈氏虽不是洛洛的亲祖母，可是沈家长辈中是唯一一个真正疼她的人，而且洛洛把她接到京中，也有一部分是给老太太添堵，如今快要死了，也是愧疚与难过。 “他一定会为沈氏的死负责。” 瑾王保证。 瑾王在随州抓前朝余孽时，就把给沈氏治病多年的许大夫秘密押回京，关在天地一号闹房中，许大夫什么都招了，他与秦寰中合作垄断随州的药材生意，又支援前朝余孽练兵造反，如果不是宁瑞雪是沈家的媳妇，怕受到牵连，他早就禀报圣上，一锅端了沈家。 “对，这个秦管家一定要死。” 见洛洛不高兴，公孙冷铭也狗腿子的哄着，就连阿瑟知道她爱喝牛奶，把自己的那还有大半碗的牛奶推到洛洛面前，讨好的拉拉她的衣服。 “你喝，牛奶喝了长身体，你是哥哥，都没我高。” 洛洛又把那碗推回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喝下去，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阿瑟比同龄的她矮小瘦弱的可怜，她尽力的给他补回来，“双株草”怎么能一株茂盛，一株枯萎嗯。 她转头看着公孙冷铭，眼神变得犀利。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他是沈鹤的亲爹！“ 公孙冷铭亚麻呆住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沈鹤是秦寰中的儿子，那宁瑞雪不就嫁给了前朝余孽的后代吗? 李瑾曦脸色惨白的问道：“不是说，沈鹤的父亲姓谢，是上门女婿，在他出生那年就意外死了吗？” 沈鹤刚升迁过来的时，大臣问到他的家室时，就是父亲早逝，母亲一直生病，在老家养着，都是祖父母一手培养出来的，沈鹤对其两位老人也是非常尊敬，沈鹤也是以孝子贤孙流传。 洛洛眼眸里闪现出超出这个年纪的阴鸷。 “姓谢的是秦寰中的外祖家的孙子，被秦寰中杀了。” 第157章 八卦的皇上 大元皇帝最近很是悠闲，两国送来质子，和和亲公主，算是挣足了面子，明年开放的通商口，话语权也拿到了一半。 边境事物上安定下来，那真的算是一片国运昌盛，朝廷上也没什么急得凑着，皇帝不知过的多惬意。 闲暇之余陪陪皇后，还有静妃与俞妃，这几位都是宫里的老人了，都只是在她们宫中坐坐，说说话，喝喝喝茶。他一连折了三位妃子，一下子连个宫中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了，皇上叹息连连。 \"皇上，这寒冬腊月，不如您也挑选几个秀女进宫吧，您身边也太冷清了，需要一些艳丽的蝴蝶在宫中飞动。” 这是皇后今天在皇上宫中说的话，身边的小太监都记在心里，小心翼翼跟着劝说着。 \"清静不是挺好的。” 皇上呼吁着。 有过一次差点死在女人手里的人，其余后面都会对女人排斥。 小太监小常子是后面瑾王挑选的，嘴巴甜，会看人眼色, 很的皇上喜欢，劝了两句，就转变话题。 “好是好，要是碧落郡主能来就好了。” 小常子刚念着，就听到太监叫喊公孙冷铭与洛洛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当，你小子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管用了？” 皇上也高兴的说道，这会儿，他也想洛洛了。 “参见皇上！” 刚进大殿，公孙冷铭就下跪行礼。 “免了！” 皇子爽朗的笑在耳边响起，皇上已经到了身边了。 “洛洛，皇帝伯伯好几天没见你，咱们去上面聊。” 皇上看都没看公孙冷铭一眼，直接抱着洛洛上了他的大殿主座。 “皇上，我把洛洛交给你了。” 公孙冷铭小声的说道，有意不打扰两人。 他本就是送洛洛来皇宫住两天的，这会儿进来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本来他该矫情的说上两句，但是洛洛就算了，偷偷的告退。 “等会儿，你怎么这么好心把洛洛送过来。” 皇上突然对公孙冷铭反常的行为有些怀疑，突然叫住他。 “皇兄，我跟洛洛进来，你都没看我一眼，我还在这做什么？” 公孙冷铭有些吃醋的说道。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朕是问你为什么带洛洛进宫?\" 皇上的眼神从公孙冷铭眼前飘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洛洛说进宫，我才带她来的，可能她觉得宫里的东西好吃吧。” 公孙冷铭觉得他知道一些皇上不知道的事，有些得瑟起来。 “真的？” 皇上有些狐疑。 虽然洛洛是喜欢吃，可也没能让她为吃特意跑一趟，难道又是沈鹤一家虐待起她？ 皇上想着就心疼，立即吩咐人去做她平时爱吃的东西。 “那，皇兄，臣弟就告退了。” 皇上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洛洛，你真的喜欢吃朕这里的吃的？” 洛洛点点头，啃着平常的小点心。 “那你在这里多待些天，怎么样？” 皇上试探的问道。 她是老祖宗三番两次托梦要好好照顾的人，他怎么能怠慢，能指点明经，还能镇国作用。 洛洛点头，伸手比划了两根手指头，表示她要在宫里待两天，两天刚好是沈氏过世。 “那朕派人去跟宁氏说，你要在宫里陪两天皇后。” 洛洛头都没抬的答应了。 \"洛洛，听说你把妓院给端了？” 皇上跟洛洛聊天的模式基本就是，皇上说，洛洛听，是就点头，不是摇头，直到她吃饱了，才会蹦出金句。 \"那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吗？” 皇上小心的伺候着，很有耐心的等她回答，就像一个听八卦的老太太。 洛洛吃饱了才说了句，“有，里面有北狄或玄月细作的联络点。” 一切的付出还是值得，皇上着急的问道:“那怎么不把那妓院给查封？” 一个上位者，最听不得那前朝余孽联合反抗和外国细作谋划自己国家的消息。 上早朝时，听到一个官员上奏京城妓院里的老板，结果迎来众多大臣争议，而引起这一事件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李誉。 李誉平时没少给他惹麻烦，但公孙冷铭和瑾王回来后就有了两个治他的人，倒显得特别乖巧，皇上头疼的叫来问话，结果却得知是公孙冷铭带进去的，而且还是为了跟踪文姬公主而去的闻香楼，他倒有了兴趣。 公孙冷铭所到之处，必然就有瑾王或是洛洛的影子，这才有了皇上询问洛洛的原因。 洛洛看着皇帝，本来还要狠狠怼他一番，可一想到还得在皇宫待两天，就打消了想法。 “这不能知道就查封，那他还可以再派别人再来，令人防不胜防！” “ 让他在眼皮底下活动，这不是更好！” 皇上一听，脸上的怒气减少了许多，眼睛含笑的看着洛洛。 “有洛洛在，朕就放心多了，那洛洛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洛洛直截了当的说道。 皇上顿时有些失望，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 “你那个小尾巴呢？” 洛洛一愣，知道他说的是阿瑟。 “在瑾王府！” “他怎么不跟你过来？” 这两人不是一直他离不开他吗？ “他又不喜欢你！” 洛洛不是不想带着，只是皇宫不可能留一个质子过两天，她也不想待在瑾王府里两天，她会别扭死。 皇上很是无语，还得他上赶子喜欢一质子，求他来皇宫住两天？ 洛洛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随即有些讨好多说几句。 “沈家近期要发生一些事，不方便待在沈家！” “什么事？” 皇上立马眼里亮晶晶，变得八卦起来。 洛洛一脸无奈，“沈氏过两天死期将至！” 沈氏？ 皇上想了下才想是那是沈鹤的母亲，宁氏回随州接过来的。 “哦，就一直生病那位，这沈爱卿的母亲福薄！” 皇上象征性的安慰了句。 “可不是，被家母和情夫一直磋磨、暗害致死。” 洛洛把老太太与秦管家复杂又狗血的奸情说了遍，皇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一拍桌子，狠狠地说道。 “这个秦管家实在是太可狠了！” “你想怎做就去做，朕给的玉佩可以调动宫中的任何力量。” 第158章 瑾王暖心安排暗卫 “小姐，文姬公主带秦管家回来了。” 傍晚时分小六来报，宁瑞雪刚好在用晚膳。 两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回来都不回来，宁瑞雪正好在伤感中，听到小六禀报就立马来神了。 “秦管家跟文姬公主一块，还带回来了？” 宁氏一脸惊愕，她记得不准让秦管家回京的，他怎么还跟文姬回沈家了？ “他，他被抓住了把柄，估计也是没办法！” “哦？” 宁瑞雪很兴致勃勃的样子说道:“说说看！” 女儿的八卦好像有些像她。 “这还得从秦红艳要做姑爷的妾室说起！” 小六看了看宁瑞雪的脸色，发现她没任何反应才继续说道。 “方氏见劝其无用，还被秦红艳策反，她去求秦管家，哭哭啼啼搂抱在一起时被老太太撞见！” 什么？ 冬暖“噗呲”一声，笑喷了。 宁瑞雪娇嗔的看了一眼冬暖，却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想想就好笑，三个年纪那么大的人当众吃醋，也不知道这秦管家哄谁，真是羞死人了。 小六也笑成一团，冬暖催促他。 “快说，快说，后来呢？” 小六止住了笑声，回归严谨的禀报。 “后来老太太被气走了，想不开又回开叫秦管家去解释，她们去的地方刚好是文姬公主见银狐的隔壁！” 小六简单的讲述了下几人相遇的经过，宁瑞雪总觉得那个地道不对。 “文姬公主听到老太太与秦管家两人在房间里的动静，特意点了三次茶水点心送进去，小二要赏银，楚嬷嬷一脸蒙圈，文姬公主适时进来抓个正着。” 冬暖与夏裳笑得前俯后仰，宁瑞雪定定的看着小六，嘴角勾了勾。 “你是怎么做到的，盯文姬不被发现的？” 文姬如果能听到老太太与秦管家在房里的动静，那就说明文姬会武功，而且功夫不低于小六的拳脚功夫。 小六绘声绘色的讲述，要么离得近，要么他的听力好，可这种专门隔音的建设除了有内力的高手，普通人就是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得如此清楚。 眼见瞒不下去了，小六只好坦白。 “不是我探听到的，是瑾王的人探听的。” 小六自知理亏，垂头丧气。 “瑾王？” “洛洛今天是不是跟瑾王和小侯爷一起？” “没有。” 小六老实交待，今天确实没有见到洛洛小小姐，只是公孙冷铭，他本想靠近些，却被人劝阻。 “洛洛郡主应该在附近，奴才想要靠近文姬郡主与老太太的厢房，却被郡主的侍卫阻止了。” 小六惭愧，他一直接近不了，本想爬到屋顶上，大白天这样做无异于找死，正当他犹豫不决跳上护栏时，瑾王派去保护洛洛的侍卫一个击落他，一个把他引开。 “他的侍卫？” 宁瑞雪疑惑，她何时有侍卫了？ “那是瑾王给洛洛郡主配的侍卫。” 洛洛还小，也一直没离开过身边，就是这段时间，不是皇上接进宫里，就是小侯爷接走了，对于他们，对洛洛好的人，她都放心，不过再放心也该留一个心眼，这倒是她疏忽了。 正当宁瑞雪想着要回娘家，求父兄要几名侍卫时，小六继续说道。 “瑾王不仅给了洛洛郡主配了暗卫，还给阿瑟皇子也配了暗卫，就连……” 瑾王对洛洛的重视，可能是因为洛洛的特殊，皇上和公孙冷铭都恨不得什么都给她，所以瑾王对洛洛好，她也没多想，给阿瑟皇子配暗卫，那也是情理之中，没想到小六的下一句让她吃惊不小。 “瑾王给小姐也配了两名暗卫，他说沈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必须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宁瑞雪脸上有些发热，尴尬的收回视线。 她该高兴有人竟关心她的安全，而且细心的不让她发现。 “有人在保护我们小姐，在哪？” “我怎么不知道？” 冬暖推开窗子，对着窗外到处查看。 “他们两人，一个在盯着文姬公主与老太太那边，一个应该就在附近。” “小姐，要叫他们进来见主吗？” 宁瑞雪摇摇头，“他们的主子是瑾王，能来帮忙保护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怎么能让瑾王的暗卫对她认主。 只是宁瑞雪不知道的是，瑾王已经交代两兄弟，以后宁瑞雪与洛洛阿瑟才是他们的主人，而且现在调动暗卫的人就是她的女儿洛洛。 “等一下监视文姬那边的暗卫还来，烦请他亲自过来告知一下。”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小六果然领着俩个一身黑色与灰色衣服的男子进来，两人不高，二十岁的脸，却看着精瘦灵活的样子。 “参见主子。” 两人齐齐跪拜。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瑾王才是。” 宁瑞雪赶紧扶两人起来，他们却死死的跪着，宁瑞雪没让起来，他们是万万不会起来的。 “瑾王说了，他赐我们两兄弟保护主子您，您就是我们的主子，他再也不是。\" 另外一个抬头说道：“如果您不要我们，那就杀了我们，我们是黑骑士是滴血盟誓过的。” 他听祖父说过黑骑士，那是先皇骑兵胜利后建立的一支暗卫，里面有一百人左右，都是经过艰苦训练出来士兵，他们学习的技能是躲在黑暗中，保护主子们的安全，其中隐身，窃听，跟踪杀人都很厉害，他们身在黑暗中，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一旦被选中，就会当众滴血盟誓，如果违背誓言，他不禁会收到黑骑士的追杀，血滴到神明上，神明会通过他的血找到他。 曾经有人不信，被前朝余孽用钱收买，他背叛了他的主子，也是长公主下面的一个妹妹，导致公主惨死，那个杀手第二天就被吸干了血而死。 所以从那之后，黑骑士对滴血盟誓有种莫名的信仰，如果对其主子起誓了，如果主子不要他了，就等同于死亡。 瑾王上战场，皇上还是给了他双份的暗卫，不过他都没有滴血盟誓，没想到他把暗卫给宁瑞雪时却担心他们不上心，让他们滴血盟誓了。 第159章 文姬的掌控权 宁瑞雪无奈，看来只能找瑾王才能收回命令了。 她很感谢瑾王，只是她一个他人妇，怎么能接受他瑾王这么大的恩情呢！ “你们先起来吧们！” “我这没有下跪的道理。” 宁瑞雪退了步，让他们先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 跟久了什么人就慢慢的变成什么样子，这两人看着普通大众，要说五官还有些好看，可他们的动作一板一眼，干净利落，却有些死气沉沉令洛洛有些挑毛病，随即给两人取两个喜庆的名字。 稍微高点的男子脸色一僵，隐约中有些怒气。 “奴才叫欢天，小主子取的。” “噗呲！” 这回小六都齁不住，笑喷了。 他也有问过两人的名字，一问名就发火，原来是这样啊！ “这名字听着喜庆，你不会叫喜地。” 他又看向另外一个男子，有些笑抽。 欢天喜地脸色红红的，尴尬不已。 “洛洛这孩子……” 宁瑞雪也是一脸怎么尴尬，哭笑不得，感觉这孩子在捉弄人时却，已经晚了。 “你们谁去老太太屋查看，怎么样？” 欢天站了出来，回复道：“是奴才的去跟踪的。” 文姬不但把秦管家带回来了，还把秦红艳与沈诗诗招了过来，几人见面分外尴尬。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文姬脸色笑面如花，对应的几人脸色，一片死灰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太太有些不悦的问道，她已经没了耐心。 \"老太太，我不想怎么，当如果被人知道你与一个管家有私情的话，你想想别人会怎么看你？” 老太太脸色一僵，瞪着她胸口猛粗声呼吸，顿时没了脾气。 “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想听听你们的故事，或许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呢？” 文姬似笑非笑，就看几人谁能说真话。 “你们也可以说说对方的秘密。” 见几人都不吭声，在猜想的文姬知道多少时，她又出了新招，让她们相互说对方的秘密。 “你骗谁呢？你就想骗我们说出对方的把柄，你好掌控我们。” 秦红艳恨恨的说道，她现在跟文姬就是争夺夫君的情敌，哪有像情敌露底的事。 “秦红艳，母亲方氏，是官妓，你们为了脱离罪奴，把跟沈鹤生的儿子过继给宁氏……” 文姬把她们对宁瑞雪做的事，一件件，一张张都说了出来，秦红艳咆哮的打断。 “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红艳已经没有了傲气，跪倒在文姬面前。 “我知道你喜欢沈鹤，我不但可以帮你，还可以让你正正经经的做沈鹤的小妾。” 秦红艳抬头看着她，眼中全是疑惑。 “以后你要是全听我的话，那咱们就真是好姐妹。” 文姬扶起秦红艳，笑眯眯的说道。 秦红艳缓缓的点头，虽然不知道文姬公主要她做什么，可她已经没了回头的选择了，为了儿子女儿，就算明知道，她也只能做文姬的棋子。 “方氏？” 文姬看着面前的老女人，只见方氏也表态愿意听令与文姬，她也没得选择。 等文姬走到秦管家面前时，她看着秦管家说。 “我要你手上前朝人员的名单，以及跟他们联络的方式。” 文姬直白的说道。 “不可能！” 就算把他们这里的几个人都杀了，他也不可能用那么多人的命换他们几个复活。 他们筹划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为什么不可能？” 文姬公主不怒反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合作，可以互惠互利，我觉得我们很有合作的可能，你觉得呢？” 文姬试图劝说他，可秦管家不说话，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文姬知道这几人中，秦管家是最难啃的，也是最有利的价值，她想给他点时间。 “我只知道你有两个儿子与女儿，你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们不是只有一个选择，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文姬走到老太太面前，下鄂对着她。 “让我看看你最在乎什么？” “无儿无女，年纪那么大，死也威胁不到你了！” 文姬戏谑，表情却颇为头痛。 “你应该怕名声被毁，孤苦伶仃，可我觉得你年纪那么大，被人抢了男人更难受！” 老太太原本平静脸上变得异常。 文姬继续道:“你付出不单单是银钱，你连你的见面都堵上了，你却不敢赌男人是否真心爱自己！” “闭嘴！” 老太太终于爆发了，呵斥道。 “你想怎样？” “臣服于我，效忠于我！” 老太太刚想开口骂人就听到文姬继续说道。 “我可以让秦管家留在你身边，你继续做你的沈家老太太，金钱享用不尽。” 这两条倒是说到她心眼里了，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文姬转头又问上秦管家。 “听说秦管家最心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 文姬讽刺道。 这是他跟老太太求和时解释的，他坦白方氏的身份，同情她的遭遇，当方氏哭着求他救救秦红艳时，一时心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才抱住她安抚。 “你们也去哭哭，求求秦管家，毕竟一旦秦管家是前朝余孽的身份被发现，这个家能脱罪的恐怕只有我跟宁氏了。” 一想到要被抓，秦红艳率先哭了起来，“娘，我不想过您那样的生活，我还有儿子女儿要照顾呢！” 秦红艳先是啼哭，后来越哭越大声，秦红艳一句，沈诗诗也哭了起来，方氏被逼的没办法，泪眼汪汪的看着秦管家。 “够了！” 秦管家心烦的喊道，自知逃不过文姬的手掌，阴鸷的问道。 “你拿到这些名单不会逼迫他们？” 之前秦管家随州京城两头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联络两地的前朝人员。 “当然，我们是合作共赢！” 秦管家有些谨慎，“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北狄公主。” “就凭你没有选择！” 文姬有些强势，随后浅浅一笑。 “不过我用公主名号起誓，绝不会随意损耗前朝人员。” 秦管家无奈的叹息道。 “我答应你！” 第160章 秦管家重新回到沈府 “姐姐睡了吗？” 欢天喜地来报，大约过过了半个时辰文姬公主就带秦管家过来见她。 “公主请进，我家小姐刚刚消食完。” 刘妈给文姬公主挑起帘子，放她进入，却挡在秦管家面前，不让他进。 “秦先生请留步。” 文姬自是不懂其中的礼节，随后又解释了一遍。 文姬撇了撇嘴，大元礼节还真多。 “姐姐！” 文姬一进屋就一屁股凑到宁瑞雪的旁边的火炉旁，搓了搓手。 “还是姐姐这屋暖和！” 宁瑞雪看着她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一身寒气。 “你怎么没带个炉子出门？” “炉子怎么带？” 文姬看着脚上的火盆子，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让人不禁怜惜。 “给公主拿个炉子！” 宁瑞雪吩咐夏裳去拿护手炉，又呵斥了文姬房里的丫鬟婆子。 “公主初来大元，别以为她不懂，你们就敢懈怠，小心的皮子。” 宁氏冷冷的训斥，眼里却没半点怒意。 丫鬟婆了跪了一地，齐声说道:“不敢。” “姐姐，您别动怒，我不冷！” 文姬公主反而笑着安慰宁氏。 “你别太惯着她们，要给下人立规矩。” “是！” 文姬公主甜甜的应道，可宁氏听着就感觉自己在教她做事，有些凌驾公主之上，所以不再说话。 “姐姐，你能教我看账本吗？” 文姬说起老太太给她拿过去的账本就一脸头痛，哀求着宁氏。 宁瑞雪抿嘴，脸上闪过一缕韫色。 这账本还是老太太从她手上要了去，那得瑟的嘴脸，平日的情分一点都不顾，如今这文姬公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不懂人情世故，来向宁氏请教。 “我们小姐忙，没空教您，谁给您账本，您不会问她，再不济还有管家可以教啊！” 太欺负人了，一个啥都不懂的人抢了掌家权，还让教会，夏裳气得眼睛都红了，也只有冬暖实在气不过，开口怼人。 “冬暖，不可没规矩。” 宁氏温声呵斥，脸色亦不好看。 “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不应该让你教我？” 文姬以一种极近天真的语气问道，宁瑞雪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 “老太太不喜我管家，特意把账本交给你管家，所以我教不了你。” 文姬蹙眉，似懂非懂的点头，可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这样啊，那真是难办了，刚刚去问沈家的管家，他也拒绝。” “老太太却交给了一个管家给我，说是沈家老宅的管家。” 文姬小心的看着宁瑞雪，此时眼中的天真散去，透着卖萌乞求。 冬暖忍不住翻白眼，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作出撒娇状，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你说的是秦管家？” 文姬点点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狐狸眼。 “我不是让他在随州待着吗？” 宁瑞雪随即长叹一声。 “罢了，这个家都不是我做主，他来不来京城已经不重要了，只不过用此人可得小心，他曾在随州以我名义做生意，这是要担责任的。” “姐姐，秦管家说是误会，那是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也承是她为了银子。” “我把秦管家带过来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文姬说着让秦管家进来，秦管家对宁瑞雪行礼认错。 “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用他。” 文姬故意以退为进，看宁瑞雪的态度。 “公主所说的都不就是为了让秦管家回来，我若不同意，不就是扫公主的兴致。” 绕这么大的弯，终于说出了目的，宁瑞雪讽刺道。 文姬无所谓的笑笑。 “姐姐要是愿意教，我还需要请教一个管家 第二天，文姬就带着秦管家进出，在沈家树立权威。下人惊奇的发现秦红艳与老太太都有些怕文姬公主，对她更是恭敬。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人了吧？” 秦管家磨磨蹭蹭，还是躲避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带过去。 两人一出门，宁瑞雪立马得到消息。 “我们的人要跟过去吗？” 小六问道。 “不用，瑾王会派人跟着的。” 秦管家是前朝余孽，文姬公主是外国质子，他们不可能放任在京城乱来的。 两孩子不在身边，宁瑞雪闲着无事就去陪陪沈氏。 本以为来到京城身体会有所好转，可太医看了也是摇头。 看着干枯的沈氏，宁瑞云只觉难过，眼睛湿润。 “好孩子，不要哭，死前能遇到你，已经很幸运了！” “能看看鹤儿，我已经很开心了。” 沈氏喘着气说道。 今天宁氏去的晚一些，她先去了沈鹤与秦红艳那里，给新姨娘送了些见面礼，沈鹤看着她只觉尴尬，可看到她眼中无半点波澜又有些微怒。 沈鹤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是气她的不在乎吗？ 秦红艳却高兴的收下，宁瑞雪真是大方，送给姨娘一套这么好的首饰罩面。 “谢谢姐姐。” “大胆，一个妾室怎敢称呼正妻为姐妹，您应该叫我们小姐夫人。” 刘妈喝斥道。 秦红艳委屈的看向沈鹤。娇媚的眼神充满碍眼。 “一个称呼而已！” 沈鹤忍不住出口维护。 他与秦红艳也算老夫老妻了，说实话，他也就在她这能完全的放的开，他感觉宁瑞雪和文姬这两个女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 宁氏是前一个沈鹤的原因，而文姬则是一个妥妥的外国间谍，总感觉玩这女人在玩命，所以还不如眼前的秦红艳，身体与心领都完全契合。 “姑爷，此言差矣，这在外人面前不仅仅是打我们小姐的脸，还是在说沈家没家教。” 沈鹤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刘妈！” 宁瑞雪叫住了她。 “既然夫君不愿意听，那秦姨娘随意就好，只是文姬公主那还是注意一下。”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去陪母亲了。” 宁瑞雪打了声招呼，就带人走了。 秦红艳看到沈鹤维护自己，立马抱住他。 “鹤哥哥，为了你，冒一切险都值得！” 沈府内，突然半夜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听着格外渗人。 “救命啊！” 第161章 沈氏之死 沈鹤突然发疯般拍打自己的身体，冲出了房间。 秦红艳留宿在沈鹤房里，惊吓的看着他，眼睛睁的很大，全身颤抖。 就在她还在呆愣片刻，旁边房间的沈诗诗也传来哭叫，而另外一个方向的沈泽就被吓哭里了跑出来。 “好多虫。” 只穿着里衣，边跑边拍打。 秦红艳把沈诗诗抱了出来，又抱着沈泽，三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发生了什么事啊？” 大家穿着衣服赶到时，看到沈鹤白色里衣上到处有黑点点，还带着血迹，一直在扣着身上的什么东西，像是有虱子叮咬。 “谁打谁我的屋的，怎么到处是虱子，跳蚤？” 沈鹤难色的发怒，不笑时的脸也让人惧怕三分。 最先赶到的都是沈鹤房内的下人，此时都吓得跪在地上。 后面闻声赶来的是别的院里的下人，和管家。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常管家小跑着过来，大冬天的都跑出了细汗。 “你管个家都管不好，你看看虱子跳蚤都要快吃人了。” 刚才在屋外看不大清，沈鹤走到屋内，点了好几盏油灯才看清，沈鹤挑起胳膊，上面一大片的叮咬痕迹，明显是那些吸血的小虫子咬的。 身上看不到，可衣服上的黑点和血迹足可以看出，密密麻麻。 几个丫鬟婆子去检查沈鹤床上的被褥，却只看到偶尔几只小小的虫子。 秦红艳查看孩子身上，也是密密麻麻虫子，有的被打死，有的还在吸血。秦红艳头脑有些眩晕。 谁能看到这么多得虱子跳蚤还能这么淡定？ 秦红艳给沈诗诗脱掉里衣，擦拭着身体。叫人拿来衣服，她又开始检查儿子的后面，也没什么还两样，看两孩子这样遭罪，不禁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乖孙。” 老太太住得离得近，急匆匆赶到。虽然知道方氏是秦红艳的母亲，可她对沈泽与沈诗诗的感情是真的。 听到是沈泽哭声，心疼不已。 “曾祖母！” 沈诗诗眼泪汪汪的扑进老太太怀里。 “曾祖母，你看！” 沈泽挑起后背的衣服，上面的咬痕特别明显。 “这是什么？” “虱子，跳蚤咬的！”沈鹤不禁恼火，这虱子跳蚤怎么只咬他们几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怒视众人，“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众人纷纷跪地求饶。 此时秦管家与宁瑞雪文姬公主也赶到。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沈鹤阴沉着脸说道：“丫鬟，婆子伺候不利，竟然让我这里的被褥闹虱子” “莫非刚刚那喊声是因为虱子？” 宁瑞雪问话的语气显然是有些小题大做的惊讶。 这年头穷苦人家，家里卫生条件搞得差一些的人家谁不长虱子？如果只是几只虱子就发出那样的叫声确实太夸张了。 沈鹤看到宁瑞雪的表情，顿时不高兴了，把衣服一挑，上面扣出密密麻麻的咬痕。 “呀，怎么这样？” 文姬公主夸张的叫了起来，还真是吓人一大跳。 “不对，是血虱！” 秦管家突然叫起来，脸上透露出一股古怪。 就在众人不解，血虱是何物时。秦管家却脸色一变，急急的跑了。 “糟了，沈夫人！” “冬暖，你跟着秦管家去看看。老夫人那有什么情况就立马来报！” 冬暖领命，快速的追上秦管家。 “夫君，你这个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吧！” 随即叫来春鹤院的几个丫鬟去打水，收拾，井井有条。 “还不去把小少爷，小诗诗小姐的衣服拿过来！” 秦红艳拿着一个冬袄子起风把两孩子包围起来，在里面瑟瑟发抖，又像好痒动来动去。 宁瑞雪脱下自己的披风把沈泽拉过来，给他裹住。 “秦姨娘没事吧？” 少了个孩子，秦红艳的披风不显得那么拥挤，明显松了口气。“我没事，就两孩子有事和表哥有事！” “那就奇了怪了，你跟夫君睡一被窝，咬夫君，却不咬你？” 一直在擦拭身体的沈鹤也抬头看了看秦红艳。 他是现代人，知道有的血型特招蚊虫，不过他与秦红艳翻云覆雨后就没退出来，一直相拥而眠，同样光溜溜的，怎么就咬他？ 就在沈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冬暖急匆匆的跑过来。 “不好了，沈夫人没了！” 沈鹤“哐”的一声站起来，“娘！” 虽然他不是真的沈鹤，可这律身体本能的发出悲悯，鼻子发酸，眼泪大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往事在脑海里浮现，他在没来京城前与沈氏还是关系挺好的，偷偷的见面，两母子间还挺温情的。 他还记得他来京城许下愿望，一定要让他做风风光光的沈夫人。 “娘啊！” 沈鹤边回忆以前的点滴，一边嚎啕大哭的往院子方向赶。 等沈鹤赶到时，沈氏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我今天下午。傍晚时分还来母亲这。看她用晚膳，怎么走得那么突然！” 宁瑞雪亲自给她擦拭换衣裳，异常伤心难过。 这沈府也就宁氏对宁瑞雪真心对待，感觉不像婆媳，更像母女。 “秦管家怎么知道母亲不行了？还有血虱是什么？” 文姬公主站在一旁帮不上忙，闲着无事就问管家这些问题，顿时大家尖耳听着。 “这……” 秦管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让大家都抬头好奇的看向他。 “秦管家答不上来是心虚吧？” 突然宁瑞雪冷冷的开口，让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秦管家的脸色却以肉眼的变得难看。 “母亲在随州老宅深受血虱之害快十年，秦管家请的大夫却一直以生病为由把她圈禁起来。” 宁瑞雪把沈氏的后背的衣服挑上来，露出青紫色的后背模糊一片。 “夏裳，把灯光拉近些，大家看清楚。” 只见后背密密麻麻，颜色不一的痕迹，还有有多结痂的小伤口，坑坑洼洼，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我在随州请大夫给母亲看病就多次被阻拦，如果夫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要把这个问题抛回给沈鹤，那是他做儿子的义务。 “秦管家，你好大的胆子？” 第162章 因为我是你爹 秦管家吓得颤颤巍巍，双脚打颤，躬着身子要跪不跪的。 “当时把老宅交给你管理，把我母亲跟产业交于你打理，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能如此懈怠，简直是谋财害命。” “你说，这血虱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秦管家还没叫冤，老太太就出面维护。 “鹤儿，你不可这般冤枉秦管家，你母亲身上有这玩意在咱们还在随州就有了，那时没那么多，祖母是知道的。” 老太太脸上无任何表情，对沈氏的死漠不关心，好像一个陌生人。 “祖母，那是我母亲，她死了。” 沈鹤眼睛猩红，指着榻上的沈氏对着老太太咆哮。 他是老太太带大的，就算与沈氏也不准轻易相见，他都忍了，沈鹤也从未忤逆过老太太，就算把沈氏丢在老宅十年，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看着母亲惨死一下子积压多年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死了就是了，难道她被这脏东西缠上了，我还要带过来祸害大家？” “这贱丫头从小大师就看出是煞星，克父克夫，我看那东西就是她遭来的，怎么不咬我们，专门吸咬她的血？” “要不是我命硬，也早就被她克死了。” “要不然你祖父也不会让我带你，且不让你见她。” 宁瑞雪实在看不过去了，“老太太，如今母亲都死了，你还要诋毁她吗？” “宁氏！” 老太太瞪着她，“要不是你把她接过来，也不会害的鹤儿、泽儿和诗诗受那血虱叮咬。” 宁氏不甘示弱的怼回去，“你不是血虱是母亲招来的吗？” “那怎么就要夫君，泽儿和诗诗，不咬秦姨娘，难道夫君跟泽儿诗诗也会招那脏东西？” 老太太一直不甘被宁氏压着，随即快言快语道:“还不是流着那贱丫头的血！” “那沈泽和沈诗诗呢？” “也流着一样血？” 宁瑞雪恨恨的脱口而出，两眼猩红。 老太太突然醒悟过来，心虚的愣在那里，不再反驳。 “祖母，你胡说什么！” 沈鹤赶紧厉声呵斥，岔开话题。 这还是第一次凶老太太，竟然没撒泼叫喊。 “我知道你用秦管家用得得心应手，可今日我是定要治他的罪。” 宁瑞雪把屋内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屋子里，秦红艳吓得花容失色，眼中是担忧。 秦管家表情紧张，还带丝心虚。 老太太眼神闪躲，有种做错事的心虚。 就连不躲在角落的方氏都眼神紧张，全神贯注的盯着这边，完全忘了自己奴婢的身份。 只有文姬公主在看热闹，眼中透露狡黠，似乎在赌谁是赢家。 在亲人面前，她倒要看看沈鹤怎么治秦管家的罪。 “来人，把秦管家送到府衙，就说我母亲的死，他脱不了关系，出堂会审时本官会出面。” 一下子来了两个侍卫，准备带走秦管家。 “不准带走他！” 老太太发疯的拦在秦管家面前，呵斥侍卫。 “你们给我滚出去，要想带走他就把我一起带走。” 老太太撒泼打滚，凶侍卫，做出一副护鸡仔的样子。 两侍卫没打靠近秦管家，都被抓了两道红印子，一脸无奈的看着沈鹤。 “你们是死人吗？” 沈鹤吼下人，“楚嬷嬷，把老太太拉走。” “杀人偿命，我若不把谋害自己母亲的人轰进牢房，我就枉为人子！” “嘭！” 桌子上的茶杯被沈鹤摔个粉碎，像在宣誓他心中怒气与誓死不罢休的态度。 楚嬷嬷看到沈鹤真发怒，也不敢做做样子，直接拉开看太太。 “老太太，得罪了，奴才也是身不由己。” 老太太被拉来秦管家就被两侍卫抓住胳膊，拖了出来。 秦管家脸色从有过的惊慌，怎么也挣脱不了。 “我不去衙门，不去官府！” 秦管家惊慌失措，两侍卫更是死死的抓着他，准备把他带走。 秦管家一旦被带走，那他前朝余孽的身份就立马暴露，那么一切的一都完了。 “我不能去！” 突然间，秦管家咆哮的冲到沈鹤面前。 “你是我看着长得的，看在我伺候你们这么多年的份上，别抓我进衙门？” 他抓住沈鹤的衣袖，恳求道。 “你还有脸求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鹤扯掉抓着他袖子的手，表情冷漠，像宣判秦管家的死刑。 “你不可以抓我进衙门，要不然你也会跟着倒大霉！” 秦管家忽然恶狠狠地盯着沈鹤，眼神警告。 “是吗？” 又不是吓大的，沈鹤无所谓的样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侍卫抓着秦管家出门，就在带出门的那一刻，秦管家爆发吃奶之力，奋力挣脱了侍卫，跑到沈鹤的旁边，掐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说道。 “想必你已经知道秦红是谁的孙女了。” “原本她是秦远山的孙女，可中途我们给调包成公主了！” 两人贴得很近，说话声音很小，远远看去两个人像是在咬耳朵。 侍卫盯着两人，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沈鹤挥挥手，让侍卫莫动。 “夫君！” “表哥！” 几个女人，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秦管家，你只要放了鹤哥哥，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秦红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忧的看着他。 “我不会伤他，除非他要找死！” 秦管家贴近沈家的耳边。 “为了你娶公主，你知道我费多大的？” 秦管家叨叨叨叨，不让沈鹤移开半步。 “你让她们都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鹤有些不想听，却也没办法。 “你们都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秦管家才松开了沈鹤的脖子。 “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见过我？” 沈鹤斜眼看着他，此时他身边已经没有危险物了，正准备反击，秦管家却丢了个重磅消息。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你，你是我看着长得的！” 秦管家说话很轻柔，眼神中满满的疼爱！ 什么鬼，沈鹤本来想寻找机会逃出去，结果惊呆了。 “因为我是你爹！” 第163章 当年迷雾 “你说什么？” 沈鹤眼神阴鸷，冷冷的看着他。 他记得他的父亲是他出生后死的，具体原因好像是被毒蛇咬死的据说死的有些蹊跷，沈家也没有去查具体原因，毕竟这上门女婿也不招人待见，但他的母亲沈氏伤心了一段时间。 “我说我是你爹爹。” 看沈鹤不相信的一样子，他就把事情原委讲一遍。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和盘托出，来保证自己不进衙门阵。 “我跟秦红艳的祖父是兄弟，而他跟你的祖母却是青梅竹马，落难时，她的祖父求助于祖母，让她照看秦红艳和我。” 沈鹤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嘴里明明喃：“落难？” “落什么难？” “先朝没了。” 秦管家解释着。 “她祖父前朝官员，打战失败后，她的祖父与族人都被通缉处罚。” “这才求到你祖母帮忙。” 沈鹤拧了拧，抬头看向秦管家。 “什么交情能在通缉帮？” 这不是拿上自己与全族的性命相帮，沈鹤隐约间猜到有奸情。 秦管家更是脸色难看，欲言又止。 “老太太背着我祖父，与秦红艳的祖父苟合？” “她们的感情很纯洁，就是小时候没能在一起的两小无猜！” 沈鹤撇撇嘴，讽刺道:“就是他没得到，念念不忘，才冒险收养秦红艳，才跟你在一起，把你当成你哥的替代品？” 当年觉得宁瑞雪被玷污了，沈鹤倒觉得与其觉得宁氏脏，还没有自己与老太太内心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得一点都没错。 看着儿子把自己贬的如此难看，脸上黑到极致，语气不悦。 “我们再不堪也把你生在光明处，如果你到我们这个处境是接受命愿等死，还是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往上爬？” 沈鹤不说话，确实，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他们处境的痛苦，如果可以，大概是选择不出生。 “你为什么没被抓起来？” 被通缉了，他为什么没事，还能到处行走。 “因为我不在秦家长大，在我母亲的娘家长大！” 原来大族后院都是勾引斗角的，而他的娘亲是被秦看太爷强暴生下他，而秦家主母善妒，容不下他娘俩，只能回乡下生养，好在老太爷给钱，日子也没太紧长，只是从小受舅舅家的儿子欺负。 这也侥幸没被通缉上，可他哥却找到他，给了许多钱，让他保重，有机会的话帮帮秦红艳的娘亲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并把所有有利关系都跟他交代一番，这也让他以后接触到了前朝皇室后人。 起初他也没在意，可后面越来越多的前朝人找到他，有的寻求帮助，有的找他商量对策，久而久之，他成了里头的出谋划策之人，这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让他有种飘飘然，仿佛他就是一个领导人，后面他才知道，这就是权利，时间越久，他越发迷念。 而里面的人已经把他当成头头，把他推到一个逃出来的皇子面前，这让他见识到权利，因为那是真正赋予权利的人物。 “所以你就通过你哥联络了秦红艳的母亲和老太太” 沈鹤与秦管家一眼，眼中满是厌恶。 一个迷上权利的人，一定会通过各种手段往上爬，包括女人。 “是，她们只是我的初步，不过比预想的要好。” 秦管家一点都以此为耻，反而有些成就感。 “我把方氏肚子里的孩子带出妓院，调换，换成公主。” 秦管家眼中闪烁，嘴脸微微一笑，看起来很自豪的样子。 “那方氏的孩子呢？” “一个女娃而已，送到一个农妇家里养着就行！” 秦管家毫不在意。 “那方氏怎么会不知道？” 一个母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 “她当然不会知道了，过了周岁我就把他接出来了，而且妓院前期看方氏看得紧，分开时间长了，那个时期的小孩哪分得清哪个是自己的小孩。” 方氏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都被秦管家给糊弄催促过去了。 看着秦管家得意的嘴脸，沈鹤有些痛恨，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人的血脉。 忽然他又自嘲，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还是好奇，沈氏跟秦管家是自愿的，还是？ “你跟沈氏！” 沈鹤咳了咳，“也就是我母亲，你跟她是如何发展的？” 老太太知道吗？ 是否老太太知道了，才对沈氏这么嫌弃，都是为了争风吃醋，想到这，沈鹤就有些头疼，作为现代的灵魂，他又不得不佩服这秦管家的隐忍与下得下嘴。 “我跟你母亲没发展。” 沈鹤好奇的看着他，拿眼神询问。 “她丈夫是我舅舅家的小儿子，是我找老太太撮合的。” “我趁她们两口子回门来我这，把她俩灌醉，然后…” 秦管家说着低下了头，脸上还有一些红晕。 “他们醒来晕乎乎的，谁都记不清！” “你怎么知道生出的孩子就失眠了的，除非？” 除非给沈氏的丈夫下不孕药。 沈鹤看向他时微微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灌醉迷晕表弟表弟媳，强奸表弟的媳妇，偷偷摸摸不让人发现，让两口子自己都迷糊？ 沈鹤稍稍一沉思就知道这帮人在进行什么谋划。 “你们把前朝的孩子偷龙转凤，弄进沈家就是你们前朝皇室的计划。” “而你也在进行你的谋划，你把蛋直接下到别人的窝里。” 真是当代榜的杜鹃鸟！ “我还有个问题，沈氏的丈夫是你杀得吗？” 秦管家似乎对沈鹤很放心，认为他不会背叛他这个生父，就和盘托出。 “起先我没想杀他，可他就是一直疑神疑鬼，我怕事情败露才不得已对他动手。” 想起表弟谢东北，秦管家就想到小时候在外族家被欺凌那段时间，脸上没任何愧疚 沈鹤出生后，秦管家对沈鹤表现的异常热情，很多细节暴露，再加上谢东北身体上的异常，他开始对他这个表哥疑心。 “那血虱是你弄的吗？” 秦管家点头，他认为自己做的都是为大义，没有错。 “嘭！” 沈鹤一个杯子摔在地上，咆哮道。 “你对她什么坏事都做尽，还要取她性命？” 第164章 沈鹤羞辱老太太 秦管家惊愕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反驳不出来。 他不择手段，阴险，跟他的女人都是有所求，所以他不觉得对不起什么，唯独沈氏，他是无法辩解。 “来人。” 秦管家迅速的捂住沈鹤的嘴巴。 “你想做什么？” 秦管家紧张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警告。 “当然是抓你偿命！” “我被抓了，你的身世和秦红艳的身世恐怕保不住了。” “到时候大元朝恐怕容不得下你们。” 沈鹤迟疑了几秒，秦管家以为他怕了。 “你要是加入我们……” 沈鹤冷冷的打断他，不屑道:“我再不济，不会对一个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下得了手。” “你们，我还看不上。” “我会向皇上请罪！” 不是他的错，应该不会杀他吧，况且他还娶了文姬公主。 沈鹤带着现代人的思维，猜测不对牵连到他。 秦管家老脸一僵，表情讪讪，却还不死心。 “你觉得大元帝会留你一命？” 秦管家笑他天真。 “大人！” 外面的侍卫在听到沈鹤传人，准备破门而入。 “嘶！” 听到外面的动静，秦管家看向门口，沈鹤趁他分神之际偷袭，推了他一把，然后向门口跑去。 秦管家看眼案桌，拿起桌上的茶杯盖丢过去。 “啊！” 沈鹤应声倒地，转头看着大步而来的秦管家，眼中露出了惊慌。 隐藏了十几年，原来秦管家是有武功，那茶杯盖打到的地方感觉骨头碎断了。 “大人！” 侍卫破门而入，几道视线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一窒。 秦管家离沈鹤近在咫尺，几个侍卫不敢有所动作，紧张的盯着他。 秦管家只是瞟了下侍卫，眼神落在沈鹤脸上停顿了下，随后转头看向窗子，下一秒，几步跳出了窗外逃走了。 “不用追了。” 这几个小侍卫根本不是秦管家的对手，而且刚才杯盖打他根本是舍不得伤他，没用什么力道的样子。 秦管家跳窗而逃，屋外的人也一拥而入。 “夫君，你没事吧？” 文姬贴心的问道。 秦红艳跟方氏惴惴不安，等待沈鹤的降罪。 老太太进来后就到处张望，看到里面秦管家不在，看到窗户打开着，就猜到已经逃走了，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到官府一趟，就说秦管家是前朝余孽，对沈家老夫人谋财害命。” 沈鹤挑出一块玉佩递给侍卫，冷淡的脸上带着决绝。 “你做什么？” 老太太从中夺过玉佩，用一贯霸道语气呵斥着。 “我说过，你要抓他，就把我也抓了吧。” 沈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老太太看着心中发怵，表面上还强装镇定。 沈鹤一把抢过玉佩，抓着老太太的手腕出门。 “干什么，你这抓痛了我。” 老太太哀嚎，沈鹤充耳不闻。 “红艳救我，他发癫了。” 秦红艳对这样的沈鹤也有些发怵，可方氏推了推她，示意她去救救老太太。 方氏虽然与秦管家有短暂的露水情缘，可是多个秦管家总归对她们在这个府里有好处。 “表哥…\" 秦红艳上前两步，就把沈鹤眼神震慑住。 “滚！” “谁都不要跟来。” 沈鹤拉着老太太走后，文姬看着宁瑞雪，示意她拿主意。 “先报丧，准备丧事。” 这要不要报官家秦管家的决定还得看沈鹤与老太太的决定，也不知道这两人谈得怎样。 宁瑞雪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去往祠堂的方向了。 沈家的祠堂不大，最前面放着的是沈老太爷的灵位 \"跪下！“ 沈鹤连名带姓的叫着老太太，把她丢到灵位前的蒲团上。 “你疯了吗？”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这样对你祖母，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太太坐在蒲团，一边嚎叫，一边查看被沈鹤掐红的手腕。 “就你这荡妇也敢提列祖列宗？” 老太太立马抬头看着他，脸色大变。 莫非秦寰中给他说了什么，老太太心中猜测着，同时又有些心虚。 “你，你怎么可以这般说话？” 沈鹤却俯视着她，“你喜欢的人是谁？” “是给你提供优质条件的祖父，还是你小时候没得到的青梅竹马，又或者现在与你苟合的秦管家？” 老太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为了小时候的白月光，你背着祖父，答应替青梅竹马照顾他的子孙，哪怕他们是前朝余孽，哪怕会颠覆你夫家的整个家族，你也不在乎。” 老太太被沈鹤数落着，反而一脸平静。 既然被发现了，老太太所幸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到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舍不是得的。 “只是你想到的是，你对自己十几岁的人有了感情，不管是对青梅竹马的代替，还是孤独年岁的陪伴，你都深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伤害的人？” 老太太看着沈老太爷的牌位，鞠了个躬。 “老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鹤儿跟泽儿这没优秀。” “鹤儿是二品大官，如今不仅娶了大将军家的女儿，生的女儿被封郡主。” 老太太丝毫忘了之前前想害洛洛，让沈诗诗代替她的嫡女身份。 “明年春拭，泽儿的先生说，他明年绝对能进前三” 老太太叨叨念念，给老太爷说着沈家的高光时刻，诉说自己的不易，把沈氏的子孙培养的这么好，全然没看到沈鹤脸色的变化。 “沈家还真的要感谢你，找了个什么玩意来鸠占鹊巢.” 老太太抬头想说什么，看了眼沈鹤的脸色，什么也没说。 沈鹤继续道：“老太爷如果这跟前，说不定会杀你泄恨。\" 老太太皱起眉头，满脸不悦。 沈鹤像是在故意激怒老太太，她不说话，就偏要她说。 “杀我，什么名义？” 就凭她维护秦管家？ 老太太这把年纪也没什么豁不出去了。 “陷害沈家嫡女，混淆沈家子孙” 第165章 沈鹤与老太太决裂 老太太以为他说得是秦红艳给他生的两个孩子。 “红艳虽不是显赫身份，可她生的两孩子差哪了？” “沈诗诗那么可爱，聪明伶俐，沈泽读书跟你一样，读书厉害，难道要比你选的宁氏生的要差？” 秦红艳好歹也陪了她那么多年，两个孩子，她也是真心喜欢，看到沈鹤为了权势否定她们，也确实有些不服气。 “秦红艳的身份不低，她是前朝公主郡主。” 沈鹤讷讷的说道，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自己的由来。 老太太有些迷糊的看着他。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前朝余党，怎么就猜不到秦皇艳是有意送到你身边陪养的前朝皇室之后？” 秦皇艳不是大臣官员女儿，那是秦远山骗了他，还是秦寰中骗了他？ “你是说秦寰中骗我他？” 沈鹤露一抹讽刺的笑。 这两人谁骗她有那么重要吗？或者她还想着谁是真爱。 “你自己心里没感觉吗？” 老太太抿嘴不说话。 “咱们厨房的糕点师是方氏吧？” 听到他提方氏，隐约中知晓他要说什么，果然下一秒就说道。 “方氏与秦管家是叔侄媳妇的关系，可两人却也有不正当的关系，你觉得他是什么好人？” 她当然知道，还亲自抓到两人搞不正当的关系，即使知道，她还是想维护。 “秦管家是来帮助两母女的，时间久了就难免看对眼，男人一时犯错，也可以理解。 “你是打定主意是想跟这样的人过完这辈子？” 老太太不语，可是态度很明确。 沈鹤见此，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如果你想离开沈家，我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但要想待在沈家，那就不要想跟他有什么结果。” 沈鹤恶狠狠地警告。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我为了沈家付出那么多，凭什么要我离开沈家？” 老太太已经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剩下对沈鹤对她的压制。 “凭什么？” “就凭我是沈家的家主。” “就凭你为了个奸夫就想拉整个沈家下去。” 沈鹤也是暴跳如雷，对老太太的恋爱脑气得青筋暴起。 “你知不知道秦管家的身份一旦曝光，他要通缉，我们这些人差不多也都要下狱。” “所以，不要举报，对我们也没好处！” 老太太拉着沈鹤可怜巴巴的哀求。 沈鹤推开她，很是无语。“你以为他反大元走得是康庄大道？” “那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我们全得连累。” 老太太不吭声，一副艰难抉择的样子。 “我说过，你想跟他，那就跟沈家断绝来往。” 沈鹤念及旧情，对老太太很是宽容了。 “你不能放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老太太眼睛湿润，声音恳求。 沈鹤气极反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母亲？” “她的死谁负责？” “她受得罪，谁来承担！” 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她这么年轻死了可惜，可不能怪到别人身上……” 老太太坐在蒲团上，小声的哭哭啼啼。 沈鹤一眼就看到边边上沈氏丈夫的牌位，拿到老太太最近的地方。“我觉得你该对他磕头认罪，痛哭流涕。” “如果真有神灵，他是第一个要上来掐死你的人。” 沈鹤恨恨的说道？ 是男人，大概都会这么干。 老太太一脸问号的看着他，眉头紧皱。 “他不但让人戴了绿帽子，还被人杀害。” 老太太刚开始没听明白绿帽子是啥意思，被人杀害听得她一哆嗦。 “怎么肯，他不是被毒蛇咬死的吗？” “那会是谁杀害他的？” 老太太有些激动，虽然看不上沈氏，也看不上她丈夫，可总归是个相处过的人，听着有些气愤。 “秦寰中！” “不可能！” 老太太一听，瞬间跳了起来否认。 “他跟谢东北是表兄弟，谢东北来做上门女婿还是他介绍撮合的，怎么可能杀他。” 老太太一脸断定，情绪很激动，认为沈鹤是胡编的，恨的咬牙切齿，看他的眼神带刀。 “撮合他们也是有目的的，只有你这又傻又蠢的老女人给他骗财骗色，还给他说着好话。” 恋爱脑，气得连二十一世纪的礼貌教养都抛弃了，只想怼她。 老太太满脸不悦。“他有什么目的，十多年了也都这样？” 老太太也是气得半死，剑拔弩张，气氛一度下降。 要说出自己是阴谋下产生的孩子，沈鹤真是有点难以启齿，老太太以为他是自导自演，为损坏秦管家的名声，目的是为了分开她们。 “你倒是说啊，他有什么目的？” 沈鹤越不说话，老太太就越咄咄逼人，气焰越盛。 “说不出来了？” “一个贱丫头也值得人对她有目的……” 沈鹤一把推下牌位前的香炉，顿时发出一阵声响，白色的香灰撒满老太太一身，只留下两个眼睛，很是狼狈。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想知道他撮合两人的目的？” “行，我告诉你！” 平时嚣张惯了，看沈鹤真正发火，她又怂了，滑稽的样子僵硬住，呆呆看着他。 “因为他接触你就带着目的，见沈府是被你拿捏，就计划着把前朝的根基种在沈家。” “秦红艳是前朝公主，她的孩子却长在当今朝臣家里，可以读书考科举。” “而我是秦寰中的儿子，一出生就是朝臣之子。” “你说他们的算盘打得响吗？” 沈鹤斜斜的看了下她，眼神中满满的嘲讽。 “不可能，不可能……” 老太太呆呆的呢喃，仿佛受了刺激般。 “他怎会跟那丫头在一起，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老太太想不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两人是如何勾搭上的，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眼睛看向沈鹤。 “你以为我母亲像你一样，他是正当求欢我母亲的？” “他宴请她们两口子，喝酒灌醉迷晕，趁不醒人事强暴她的。” “等我母亲生下我，他又按耐不住想要见我，这也引起斜东北的怀疑，这才对他痛下杀手！” 第166章 文姬公主救急 老太太听巴变得疯魔起来，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激动的情绪，颤抖着脸上白色香灰噗噗往下掉，狰狞起来看起来像个恶鬼。 老太太突然张着嘴巴缓缓的倒了下去，嘴角歪斜，嘴里唔咽唔咽的叫着。 沈氏逝世，老太太中风，沈家乌云惨淡，府里的一切事宜都推到了宁瑞雪头上。 沈鹤请假在家，本想借机躲避一阵，想侥幸逃过一劫，可洛洛又岂会让他如意。 府内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宫里的带刀侍卫，个个手持武器，面色阴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有请沈大人跟我们去宫里走一趟！” 果然领队的一进来就直呼沈鹤，态度还是留了几分薄面。 “官爷，你们找夫君什么事？” 秦红艳这几天如惊弓之鸟，过得战战兢兢，她除了为沈氏守灵，就是去服侍中风的老太太，不敢在沈鹤和宁氏面前晃悠，生怕被他们抓住对质，问她的身世，或许秦管的关系。 而方氏这几天也躲着几位主子，连行李都打包好了，随时准备跑路。 “皇上有旨，带沈大人进宫，其余一概不知。” 侍卫头头斜倪了眼秦红艳，便知她在沈府地位如何，那谨慎讨好的模样，哪是大官人家的正室该有的样子。 “官爷！” 文姬丧服，头戴白花，一副病弱的样子从后厅出来。 “不知官爷怎么称呼？” 侍卫头头抱拳行了个礼，“小的是宫里的三品带刀统领，姓常。” 文姬微微躬身，行了回礼，身体几度欲倒下。 “文姬公主，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小心身体。” 常统领看到文姬摇摇欲坠，就屁颠屁颠过去扶着，那嘴脸变得超速。 “母亲常年生病养在老家，夫君没能及时侍奉左右，深感愧疚，这几日日夜守在灵堂，陪伴母亲左右。我们怎劝说都没用，身体吃不消晕倒。” “官爷，稍等一下，夫君守灵几日，身体微恙，需整理妆容再进宫面圣。” 官兵满点头，态度与对秦红艳截然不同。 文姬把他们领到偏厅。 “小的理解，理解。” 官兵微躬着身体，连连点头。 “那就麻烦官爷上坐，等候片刻。” “来人，上茶！” 文姬示意几人入座，很快端上几杯香茶，轻轻拨动杯盖就能闻到香意四溢。 官爷凑近鼻子闻了闻，眼睛顿时一亮，大为惊呼。 “雨前龙井，好茶！” 文姬公主居然拿朝廷供奉的茶来招待他们，面上一喜。 “常统领在圣前当差，见惯了好东西，这茶还望您喝得惯！” 文姬端着茶杯隔空敬了敬那领头。 “公主过谦了，这么好的茶，小的也是很少喝。” 说罢又拿起那茶在鼻尖闻了闻，抿了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文姬看向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既然常统领喜欢，等一下把皇上给我赏赐还剩的，给统领带一点回去，希望不要嫌弃。” 身边的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对常统领盈盈一笑。 “是，奴婢先给您在添盏茶。” 常统领看着小丫鬟笑得合不拢嘴。 “常统领御前当差，多少人巴结，是官家的坐上客，恐怕喝得更是绝品吧？” 常统领谦虚道:“公主过谦了，御前当差也是个奴才。” 文姬公主抿了抿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世上，除了九五之尊，其余都是看脸色行事的，而常统领可以看圣颜揣摩圣意，我们只能心中惶恐不安了！” “也不知道皇上找我家夫君是为何事？” 文姬一脸忧愁。 常统领缓缓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听说瑾王抓到你沈府的管家，进宫面圣后，皇上大发雷霆，具体我也不知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况且他是又吃又拿，只能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样啊！” “前几日婆婆过世，是跟老宅的秦管家有些牵扯，夫君本要抱官，可被府里的丧事耽搁了。” 文姬说着就眼里红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斜眼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这样啊？那还好被瑾王抓住了，到皇上面前说清楚就好。” “是，是！” 文姬笑着应和，刚好小丫头也把烟叶包好送过来了。 “把那个桂花糕糕也包一些，让官爷们带回去路上尝尝，我去看看夫君好的没，别耽误常统领的公务。” 跟常统领打了个招呼，就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文姬直接走到办丧事的正厅，沈鹤还在一脸担忧，不知所措。 “夫君，你得去一趟姐姐那。” 文姬把官差说的又跟沈鹤说了一遍。 “我怀疑瑾王与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只能把这一切都推到老太太头上。” 他本就不是他，说的事当然不能却怪他，眼下就怕说不清，不能完全脱罪。 “我本就有考虑去自首，可也怕牵连太广。” 沈鹤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怂包的动作。 “可我去宁氏那做什么，让她去替我求情吗？” 如果要求情的话，不是文姬去更合理，面子更有面子吗？ 而且他做的那些事，实在没脸面去让宁氏去替他求情。 “不！” “是你求姐姐原谅。” 沈鹤有些怀疑的睁大了眼睛，文姬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跟秦红艳做的事，你觉得姐姐不知道吗？” 沈鹤还有些装作不知道看她说什么，文姬也不为他遮丑。 “你们早就生下一儿一女，还把儿子继在她名下。” 文姬说着声音拔高了几分。 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背着人家搞外遇就算了，还把他们生的硬要给宁氏抚养，这宁氏也是对他毫不在乎了，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暗中帮她对付那家子人。 文姬淡淡的长叹一口气，说道。 “你现在要做个好人设，那就要借助宁氏的力量，你必须去道歉。” 沈鹤心中一窒，有些发愣。 这么多年，他要如何跟宁氏坦白？ 这个世界要说有愧的话，那是一定是对宁雪。 第167章 文姬公主与沈鹤打成合作 \"夫人！” 宁瑞雪在准备查看丧礼的准备流程，沈鹤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嘶哑。 “对不起，雪儿，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 宁瑞雪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推了下，纹丝不动。 “夫君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只得配合的安慰道。 “秦红艳的事我对不起你, 当年我也以为跟她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年少轻狂时受不住诱惑而导致的，可看到秦管家时才知道我连出生就被人计划好了。” “我那时才十二三岁，刚刚学会喝酒的年纪，祖母允许我喝酒，我喝的大醉，稀里糊涂的就跟秦红艳睡在一张床上……，祖母把我叫醒时，我还在她的胸前做着春梦，秦红艳却哭哭啼啼的，祖母指着床上的一片红告诉我，我睡了她，必须为她负责。” 沈鹤悠悠的说着他与秦红艳的过往，意外之意就是诉说他年少无知，被两女人骗了。 \"可后来我才发现，我跟她只是不讨厌，不是爱她，可她是祖母的看中的人。” “我从小跟祖母长大，连见我的母亲都要祖母同意，对于她的命令，我只是服从。” 沈鹤说起童年鼻子有些发酸，宁瑞雪轻拍他的头，静静的听着。 “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我跟秦红艳生了个儿子，祖母也只是让其养在外面，直到我大婚后，你生下的男婴是死的，才同意让你收养。” 真是太无耻了，连对她的伤害都说得那么无奈，宁瑞雪面无表情表情的听着他在那里说。 “雪儿，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你连骂我都不想骂了，因为你都不在乎了。” 沈鹤放开她，拿起她的手打向自己。 “你打我,你打我了，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 说着有使劲的拿着她的手打向自己的脸。宁瑞雪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慢慢变得猩红。 “你打我了，日后在牢里还能好受些，不会那么愧疚，牢里的日子也不用那么难熬。 “什么牢里？” 宁瑞雪问道。 沈鹤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做恶多端，迟早要遭报应，我也正想去自首。” 洛洛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找娘，在墙角看了好一阵的戏了，听到这一段，悠悠的来了句。 【秦管家被抓，他听信文姬公主的，来立好人设呢！】 这文姬看戏看了这么久，最后的渔翁之利都到她那去了呀！ 秦管家这一抓，前朝那帮人没有了个主心骨，文姬公主又给他们抛出一块骨头……她倒要看看这文姬带着这些人能成什么大器。 宁瑞雪脸色变了变，声音冰冷的问道：“我就问你一句，我的儿子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沈鹤还想拧着眉头，还想狡辩，“没有雪儿，他的是出生就窒息了。” “那你把他葬在哪里？” 宁瑞雪急切的问道。 沈鹤的脑海中有个印象，他抱着一具婴儿的尸体往外走，可走着走着怀里的婴儿就醒了，哇哇大哭，吓得他局促不安，慌忙的把婴儿丢在路边。 这孩子突然复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儿子通过宁氏收养，进入沈家，就直接把他丢在城外的路上。 可现在他又如何向宁氏交差，当时说葬到了老家，如今怕是知道了没葬在老家了。 “我把他葬在西郊的山地，祖母说刚出生就死了，是阴胎来投胎，视为不祥，让我扔在乱葬岗，我就找了那里埋了。” 西郊差不多也是个乱葬岗，只是不一样的是，西郊是京城随意安葬的尸体的地方，到处是坟墓。 宁瑞雪两眼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夫人！” “小姐！” 大家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吵的宁瑞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把他接回来，就算你们沈家容不下他，我也把安葬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碍你们的眼。\" 宁瑞雪闭着眼睛，拉着沈鹤的衣服，哭着哀求。 沈鹤没有看过这样虚弱无助的哀求，心中心疼又苦涩。 “对不起，对不起，等你身体好点，我就带你你找他，我们一起去把他接回来。” 宁瑞雪手使力的推了推他，“不行，现在就要去，他说他冷，他在我的梦中一直哭，你在我的梦里一直在哭……” 沈鹤扶起宁氏，余光中看到官差与文姬站在正厅的侧面一会儿了。 “好，我带你去。” “这是去哪呢？” 常统领拦住了沈鹤的去路。 沈鹤脸色不好，但对常统领还是很客气。 “常统领，我现在要带内人有些急事要办，你看去宫里能不能晚点？” 要是换作普通人，常统领直接上去抓人了，可这家子还真得罪不起。 “沈大人，你玩呢，竟然让陛下等你？” 沈鹤一脸为难的看着伤心不已的宁瑞雪，商量道“夫人，等我回来再带你去接他回来，好吗？” 宁瑞雪没有说话，也不回应。 “姐姐，你要办什么事？妹妹可以帮你代劳吗？” 文姬适时出来打圆场，“要是你那事过两天也没事，那就让夫君现去回复皇上吧。” 哼，当众坏娘亲名声，说娘亲耍小性子。 “呜呜！” 洛洛顿时哭了起来。大家望去，居然是好久没哭过的小姐哭了。 “小姐，你怎么了？” 洛洛一哭，身边的丫头就要抱着安慰，洛洛拒绝他人抱她。 “洛洛！” 宁氏终于听到女儿的哭声，跑过来抱着女儿，自己也跟着哭了。 沈鹤看到宁瑞雪有了反应，当众松了口气，走到文姬公主面前说道。 “为夫不在，家里的事还望公主多操操心，瑞雪也照顾一下。” 文姬公主配合的甜甜回应，“放心吧夫君，我会照顾好姐姐，照顾好家里的！” 多么温馨的对话，就像正常人家的两口子，丈夫出远对妻子的细心叮嘱。 洛洛趴在宁氏的肩头，看着两人直犯恶心。 都不是什么好鸟，狼狈为奸。 沈鹤扶着文姬的脸蛋，深情的说道，“辛苦你了！” 随后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吩咐。 “去西郊的乱坟岗，快给我找一座两年前的男婴墓！” 文姬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我跟你合作，惠利互惠！” 文姬嘴角微微扬起。 “成交！” 第168章 没脸说 金銮殿上皇上高坐，下方两边站着的分别是瑾王和襄王。 瑾王后面站着公孙冷铭，两边是大臣。 “大胆沈鹤，你可知罪？” 沈鹤跪在中间，嘴唇发白，眼中无神，脸色苍白无力，一副羸弱的样子。 皇帝看到他低垂的头，微微点了下回应，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 “瑾王抓到了你府上的老管家，他是前朝余孽，企图谋反。” “你可知他的身份？” 皇上问的很随意，眼睛可一直盯着他。 “知道。” 好家伙，一丝犹豫都没有就承认了，看来真是认罪。 皇帝心底给他大大的赞，不知要不要佩服他的坦诚。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报，还是说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也是前朝余孽？” 沈鹤抬头，眼中带了些恨意。 “他杀我母亲后才知道的，刚要禀报知府衙门就被他抓住威胁。” 本来怒气消了些，顿时又上来了。 “威胁就不报了？” “是不是有人拿刀架到你脖子上，你就可以反朕？” 沈鹤低着头，还是那副要死不过的样子，缓缓的吐出两字。 “不是！” 要不是听课瑾王埋伏沈府的人说，沈鹤对那余孽态度很反感，指不定就直接判他个前朝余孽的罪。 哪有给自己辩解，开脱嫌疑还这么拖拖拉拉，无精打采的。 “不是，那是什么吗？” 皇上气得瞪大了眼。 你倒是说啊？ 沈鹤扭扭捏捏的说道：“是没脸说！” 皇上气得在桌子上找砚台，要砸他。 “皇兄、皇兄，息怒！” 襄王拦住皇上，为沈鹤求情。 “说不定沈大人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皇上看了看沈鹤，想到之前被妃子跟国师苟合给他戴绿帽子的事，随即屏退了众臣。 “襄王，瑾王，冷铭留下，其他人都退下，我倒要听听怎么个没脸法！” 等其余的人都退下了，沈鹤还在酝酿情绪中。 “快说！” 皇上有些不耐烦。 “皇上，您还是把我和秦寰中一块处置了吧！” 皇上几人摸不到头绪，秦寰中是前朝余孽，这沈鹤自行请罪处罚？ 沈鹤看着大家的表情继续道:“秦寰中是我的生父！” “你，你……” 公孙冷铭惊得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关系也太乱了。 这秦管家对沈家的女人都不放过呀！ 皇上顿了顿，语气生硬又带着威压，呵斥道。 “是你生父就不报，预备认祖归宗？” “我母亲是被他杀的，我怎么可认他，恨不得杀了他。” 沈鹤两眼发红，“下官是考科举入朝为官的，堂堂七尺男儿，我要怎么说，我母亲是被强暴的，我踏马出生被人算计好的，我的亲生父亲控制我母亲十年，他踏马就是个混蛋！” 襄王向来怜香惜玉，看不得女人掉眼泪，看到沈鹤眼眶湿润，眼底通红，抱着安慰道:“沈老弟，不容易……” 皇上也有些惊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臣管家竟能掀起这么大的浪，干咳一声，呵道。 “到底怎么回事，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 沈鹤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已经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了。 皇上对他又气又恨，难怪洛洛这么不喜欢他，真的一点都不老实，把责任都推给沈家老太太和秦管家，他与宁家大小姐这一段就没说实话。 当年宁家大小姐被山贼差点劫持，后来还是失身于人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最后落得沈鹤手上才大婚，而如今洛洛与阿瑟才是宁氏与老八的孩子，应该就是老八两年前被陷害与宁大小姐相遇被沈鹤捡了个便宜。 皇上心里明儿清，恨的牙痒痒的，面上还要对沈鹤留情。 “皇兄，沈大人有错，可错是他生为秦管家的儿子，这个是他没得选择。” “请皇上恕沈大人无罪！”. 大厅的人都有些动容，襄王率先为沈鹤求情。 “他没得选择成为秦管家的儿子，可他有的选择不让一个外室之成为嫡子，他也是有私心。” 纵容一个外室小妾欺负正室，这罪说起来不大，可秦红艳是前朝公主就另当别论了。 皇上与瑾王交换了眼睛，随即说道。 “秦管家的事与你无关，可你心术不正，企图联合外室合谋正妻，嫡子嫡女身份，差点引前朝余孽入朝为官，酿成大祸。” “特降回原来的七品宣议郎，其子沈泽做回庶子，不得考科举，不得入朝为官，府中秦姨娘终生为妾，伺候老太太，宣扬孝道，其女沈诗诗将来能做妾。” 沈鹤赶紧谢恩，皇上没有把她们都赶尽杀绝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但也把沈泽与沈诗诗的路给堵死了。 沈鹤踉跄的走出金銮殿，后面跟着的瑾王一直紧盯着他的背影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忽然一个太监模样的小侍卫脚步轻声的走了过来，凑到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瑾王就立马转身走了，边走边无限后悔。 之前听到沈鹤把宁瑞雪气晕了，可听到既然是为了当儿子的坟墓的事，他是既气又心疼宁氏难过，要不要找捋洛洛说说，直接告诉宁氏，儿子就在身边呢！ 当他来到大门口，看到宁氏虚弱的样子，瑾王走了过去。 “宁大家姐，请节哀顺变！” 宁瑞雪本来不想搭理，可对方是瑾王，她只能拖着虚弱的身体缓缓回了礼。 \"宁大小姐，你们来这是……？” \"来这接夫君有些事!\" 宁瑞雪想尽量说出的轻松些，可她脸色惨白，家婆过世都丢到一边跑出来等沈鹤，再怎么掩饰，都显得她要做的事很隆重。 “哦！” 瑾王不再多说，站在一旁，就看到沈鹤垂头丧气的走出玄武门。 “夫人？” 沈鹤吃了一惊，面色难看的向宁氏走去。 “带我去找他。” 此时守门的人都看向这边，就连路边的老百姓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夫人，我们先回去，等母亲的出殡了，我再带你去。” 沈鹤扶着宁氏，想拉她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让人看笑话了。 “如果今日要是见不到我儿子，那就咱们和离。” 沈鹤没办法，铁青着脸，只能硬着头皮上。还好人群中有个人向他做手势，他知道那是文姬公主的人，心下就放松了些。 第169章 真像揭秘，沈府落败 他扶着宁瑞雪上了马车，真就朝西郊的乱葬岗去。 在沈鹤马车离开后，文姬躲在暗处的人也离去。 “去，跟在后面。” 瑾王淡淡的吩咐，随即想了下，又道：“去知会宁家，让他们去接宁瑞雪。” 宁瑞雪接回“儿子”肯定不会在葬回沈家，怕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所以通知了宁瑞雪的哥哥。 可以想象宁瑞雪有多难过，他很想告诉她，那里面的不是真的儿子，可他怕她恨自己。 马车内一路无言，越到了西郊，沈鹤就越紧张的往车窗户外看， 当时文姬的人手里还举着一块白布，白布上还画着一个图标，应该就是位置的指示标。 “我去外面看路！” 伤心欲绝的宁瑞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沈鹤坐在车内极度压抑，这才等宁瑞雪同意就坐了出去。 宁瑞雪面无表情，没见到儿子的坟墓是时谁都不想理，只有旁边的冬暖愤愤不平的瞪着沈鹤的背影。 外面冷风直钻身体的每个防御薄弱的地方，可沈鹤直觉舒服。 坐到车前，前方的视野开阔多了，这条路坑坑洼洼，不是很好走。 出了城不远就可以看到坟墓，有的还有个墓碑，有的就是个土包。 不久就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看到那个标记，上面还有个箭头。 “往那边走。” 沈鹤指挥着车夫，直到马车进不了，沈鹤叫停了马车，自己走路过去，一路赶紧把记号抹掉。 宁瑞雪看着马车停下，她也走下了马车，追上沈鹤时，他就在一个小土培旁站住了。 “这就是儿子埋葬的地方？” 宁瑞雪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儿子待了两年多得地方，什么都没有荒漠一片，难怪儿子在梦里总是哭。 沈鹤看着宁瑞雪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宁瑞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蹲下去就要用手去挖土。 “小姐，使不得。” 夏裳赶紧拉住宁瑞雪，沈鹤也来劝说。 “夫人，儿子的坟墓找到了，我没骗你，咱今天回去，明天叫人过来移回沈家，再给他做场法师，怎么样？” 宁瑞雪推开他，冷冷的说道：“他不会再进沈家的大门了。” \"小姐，我来。” 冬暖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把短小的锄头，跑了过来。 主仆三人就要动手开土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驾！” 一道身姿驾马而来。 “是大少爷！” 冬暖兴奋的叫着。 大少爷来了，后面还浩浩荡荡的带了一队人来助小姐了。 “吁！” 宁瑞英拉住了缰绳，脸色铁青的跳下马。 “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你嫁了人就不是宁家的女儿吗？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你想干嘛，一个人承担吗？” 宁瑞英怒吼着，几步跨到宁瑞雪面前，眼睛赤红，还有些湿润。 “大哥……” 宁瑞雪干裂的嘴巴张了张，呜咽的叫了声大哥。 “雪儿！” 宁瑞英看到妹妹憔悴的样子，再也不忍心责备，一把狠狠的抱住。 “少，少爷！” 夏裳和冬暖低着头，给宁瑞英行了个礼。 “你们两个陪嫁也是装聋作哑，看着你们小姐被欺负？” “奴婢错了！”两丫鬟吓得跪了下去。 “大舅哥…” 宁瑞英一拳打在沈鹤的肚子上，痛得当场捂住肚子倒地，低低的哀叫。 “大哥！” 宁瑞雪拉住兄长，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打了。 “今天是我先听到消息，你联合外室这样欺我家小妹，我二弟来了，你就不是只挨几下了！” 宁瑞良在军营，挨几拳估计得躺个把月了。 沈鹤站了起来，有些畏怯的低着头。 “这里是我外甥？” 宁瑞英望着那突起的土包，问道。 宁瑞雪顿时眼中盈满泪水，两丫鬟忙点头。 “他们沈家嫌弃，不要，我们宁家要，我们把他移回咱家祖坟。” 他招了招手，身后待命的家丁过上前准备就绪，又上来一拨穿着僧袍的道士，宁大少爷短时间准备这么充足，都请道士超度了。 看着挖出的婴儿骸骨难过不已，几欲昏倒，还好有宁大少在旁扶住。 “瑾王兄，将来宁大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揍死我啊！” 看宁大小姐哭得这么难过，真心有些不忍。 在一个小山坡上，公孙冷铭愧疚的对瑾王说道。 瑾王对他冷“哼！”一声。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儿子没死，就是阿瑟皇子！” 瑾王敲了敲公孙冷铭的头，白了他一眼。 公孙冷铭抱着头，一脸哀嚎。 他就问问，知道还有个文姬公主危险人物在。 终于知道洛洛随了谁了！ 岁末将至，沈府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成为大家走亲访友的谈资，不管是在朝大臣，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几人坐下，就会有人开口问道。 “你知道那沈大人吗？” “就是刚刚做了几天二品大臣，又降回七品芝麻官了？” “是啊，把自己嫡子乱葬岗一丢，把把外室子按在正妻名下！” “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放着宁大小姐这么个美人不宠，跟个外室乱搞！” “哎，我听说那外室是老太太娘家人，她从中撮合两人的。” “呸，男人管得住自己的裤裆，撮合也没用，我看那外室定然在床上的功夫了得，要不然怎么敢把外室子安到宁大小姐的头上。” “还记得几个月前光着大腚裸奔的那个丫头吗？” “那就是她的丫鬟……” “……” 官家的女人聊天还比较委婉，只是暗中取笑沈鹤，老百姓则是什么污秽的词汇都讲的出来，主打得一个，见你过的不好，心中暗爽。 本来沈大人娶了外国公主，又升为二品大臣。 如今又打回七品，成了过街老鼠，可更多的人是可怜宁瑞雪，更有好事的老百姓邻居爬在墙头看沈府的一举一动。 沈府还在丧事期间，沈家也没个有能力女人主持，文姬公主不懂这边的礼仪，沈鹤忙的焦头烂额，好在今日不比往昔，没几个人来。 大家没看到宁氏，猜测病倒了。 第170章 奇怪的男子 自从把婴儿的尸骨迁到宁家祖坟后，宁瑞雪就在生大病一场，这场大病来势凶汹，药都难以灌入，宁氏每天处于似梦似醒。 宁家人把洛洛接到了宁家，希望能让洛洛唤醒宁氏，好起来。 知道宁瑞雪病在宁府，瑾王把阿瑟也送了过来，说是阿瑟吵着找娘亲。 宁家人刚开始还不知何意，瑾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宁瑞英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阿瑟缺母爱，妹妹失去了儿子，他是要阿瑟当作妹妹失去儿子来唤醒妹妹啊！ “阿瑟皇子，你喜不喜欢姨姨？” 宁瑞雪指指床上昏迷的宁瑞雪。 喜欢！ 阿瑟点头。 “那请阿瑟皇子假装一下姨姨的儿子，叫她娘亲，叫醒她，可以吗？” 不知是不是宁瑞雪虚弱苍白的样子吓到了他，阿瑟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很是无助，他看了看洛洛，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 洛洛抱住阿瑟，轻哄道。 “娘亲，太困了，睡着了就忘了时间，所以我们要叫醒她。” 原来是这样！ 阿瑟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洛洛与阿瑟爬上宁瑞雪的床，各坐一边。 “娘亲！” 宁瑞雪安详的躺着，身体没有松弛，没有做恶梦的不安，她只是把自己的意识困在愧疚中，洛洛试做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洛洛握住宁瑞雪的手，闭合着眼睛，传递着力量。 她的意识探到的宁瑞雪的意识中，只是为什么娘亲的神魂意识里为什么到处透着一股黑暗荒芜，时不时的一阵阴风飘过，就像一个黑暗的地窖，地窖的中心躺着的就是娘亲。 “娘亲！” 洛洛快速的飞过去，却发现娘亲的周围弥漫着黑雾，形成一个包围层，娘亲被困在其中，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然而她越痛苦，身上发出的气流全被那黑色的包围层都吸取了。 娘亲意识里的负能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张大包围层。 真是可恶，有人在利用娘亲的负罪感把自己困在这个地方，如果再持续下，她就会死亡。 能操控这种黑暗法术的人一定来自地狱，而且那人的地位还不低。 “娘亲！” 洛洛没有靠近，着急的呼唤，试图唤醒宁瑞雪，只是没任何作用。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不是那两岁多的小豆包，而且少女的身形，手心运气，手中慢慢形成一个气流，双手拨动气流，形成一个旋转的气场，把周围的气流都集中起来。 她聚集气流并没收集到到宁瑞雪身上的气流，因为宁氏身上的气流已经形成了一个循环磁场，不受洛洛的气流磁场干扰。 既然不能收集，那就毁了。洛洛手上的气流已经聚集有脑袋那么大，对着宁瑞雪就要打出去。 “不可，你打出去会，你娘亲也会没命的。” 突然凭空闪现一个黑袍男子，及时的出声阻止了。 “呵！” 洛洛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手上的气流已经打出去了。 男子眼神惊恐的看着那飞过来的气流，硬生生的挨了一击。 男人倒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却露出了一笑意。 “很好，我还以为投生做人了就变笨了呢。” 都吐血了还死鸭子嘴角，洛洛撇撇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男子咳了咳，企图想跟洛洛套近乎，人家却不搭理，急着去看宁瑞雪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黑雾破除，她还没有醒来。 “我催眠了她。” 催眠？ 洛洛有些狐疑，催眠就会让人源源不断的痛苦？ “刚刚夸了你，一下子就暴露蠢样，催眠了，就可以植入噬魂咒。” 男子虽然受伤了，可他却异常得瑟，吹嘘着自己的杰作。 噬魂咒跟催眠术同时用，就会导致人的灵魂出窍，一直感受着催眠中令自己痛苦的那段记忆，所以宁瑞雪一直活在儿子尸骨被丢弃的痛苦中。 “你是地狱的人，为什么屡次违反天规入凡间？” 洛洛指着此人，眼神中透着杀意。 那人毫不在意的笑了，“怎么不记得我了？” 洛洛搜索了下记忆，根本没这个人的记忆，当她浅浅扫过他的眼眸时，只有几个熟悉的场景，那是在国师的眼中见到过的人，不仅是国师，还有玄月的巫师的眼中也出现过此人，他们都惧怕他。 洛洛只敢探视他表面，太往里，她有感觉，会把她吸入他的神识中不得出去，还是得远离，随即说道。 “别跟我套近乎，如果你是冲我来的，那就把我娘亲的噬魂咒解了，我跟你单打。” 洛洛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剑章，就像隔空用意念都能召唤出来的，只是这剑跟她的身体一样，看起来是虚幻的。 “碧黄剑！” 洛洛也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剑，顿感有些熟悉的感觉，男子却叫出了它的名字。 “你认识它？” 男子认识这剑，却偏生在她手上，而且还有些爱不释手，不愿让出的感觉。 男子神色暗暗，“我当然认识，不仅知道这剑名字的由来，还见证了这剑的主人的凄美爱情。” 还要讲故事，洛洛眉眼间有些不耐。 “娘亲！” “洛洛！” 不知是不是她待太久了，忽然听到阿瑟的呼唤。 “你先帮我娘亲解开噬魂咒，以后有机会再听你讲凄美爱情。” 洛洛好心的跟他商量，这人却脸色一黑，脸臭得不愿理人。 “跟你好话说尽，那就只能对手机了。” 洛洛拿剑指着男子，只见他也没任何妥协。 “我是不会给她解开了噬魂咒，除非她把你失去的那一魄还回来，我就给她解开噬魂咒。” 什么鬼？洛洛完全听不懂，娘亲跟这人有仇？ “你为什么要针对娘亲？” 是为了拿娘亲威胁她？还是跟娘亲有过节？ 无论二者属于哪种，都是属于跟她敌对。 想到这，洛洛一脸冷意，剑指得更近了。 男子丝毫不惧，大笑起来，身体却变得透明起来，他快消失前说道。 “想要解噬魂咒，那就来玄月国！” 第171章 黑暗力量现，宁氏原神出窍 “真是贼心不死！” 洛洛劈出那一剑时，那人说快不快的消失无影了。 “小黑！” 洛洛一把抓住企图逃跑藏起来的小黑，怒道。 “躲什么躲？” 她早就知道小黑跟着她的神魂进来了，刚才看那男子，小黑显然很害怕的躲了起来。 “小主，你变得好好看哦！” 三万年没见，小黑还是第一次看洛洛有些呆滞。 洛洛看了它一眼，不想听它废话，有些焦急的道。 “娘亲中了噬魂咒，有什么办法解吗？” 小黑爬到宁瑞雪面前，看了看，为难道。 “普通人的话我是有办法的，可你娘亲显然不是普通人。” ……？ 洛洛一脸震惊，娘亲不是普通人，那是什么人？ 小黑的蛇头蹭了蹭洛洛，示意看周围。 只见刚才像地窖一样的飘渺空间，此时变得处在一个旷阔的宇宙空间，她们都漂浮在空中，这里的光线成了灰白的。 “怎么回事？” 洛洛有些惊恐的看着周围，还好她娘亲的身体没动。 “这是在你母亲的神识里，说明你母亲的原神是浩瀚的，且探不到的。” 洛洛还是一脸呆滞的看着它，没办法只能再讲的更简单一点。 “意思说像你师傅出现在这样的浩瀚的宇宙空间，且你只看到他的原形，就说明他出于三界外，你探查不出他的原神，如果是普通人，他的神识里的得空间就很拥挤，关键会在你面前原型闭露，显示真身。” 洛洛似乎懂里，那娘亲的原神是什么呢，小孩也一脸摇头。 “你说如果是普通人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我可以吸走她的黑暗力量，可我没办法让她醒来。” 噬魂咒对普通人是很容易下，可宁瑞雪的原神超越三界，所以选在她伤心欲绝，意识最薄弱的时候给她下催眠术与噬魂咒双重枷锁，所以普通人很快就能醒，洛洛的娘亲…… 小黑抬起头，运使灵力，宁瑞雪身上的黑气缓缓被吸入小黑眉心。摇摇头，它也无能为力了。 “她的魂魄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在哪？” 洛洛急切的问道。 只要能说出个地址，天涯海角她都能给娘亲找回来。 小黑摇摇头，三界之内，三界之外，魂魄出窍本就是无形的，她的气息更吸引暗黑之力，如果有人有心操控，那就更难办了。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洛洛眼眶红红，眼角的漫上一层薄雾，直叫人不忍心。 “娘亲！” “洛洛！” 忽然她听到一声婴幼儿的呼喊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弱弱的像是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无比害怕，又不敢大声呼叫。 “阿瑟！”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救娘亲。 洛洛难过得眼角的泪一大颗一大颗的落下，滴到宁瑞雪的手上。 忽然宁瑞雪的手动了下，眉间的那条忧虑皱得更深了。 “她动了，有意识了！” 小黑指着宁瑞雪的手指，叫道。 手指刚刚动了下又不动了，但它能确定刚刚动了下。 “那她是不是是说明她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小黑点头，大抵是能听到。 暗夜并未对她的魂魄做什么，否则不会还在这个地方。 “娘亲，快点醒过来，洛洛不能没有娘亲，阿瑟也不能没有娘亲！” “我还没有告诉您，阿瑟就是您的儿子。” “他是从出生就被沈鹤丢掉，可他并没有死！” “你知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罪，才回到我们身边那……” 洛洛边说边哭诉，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落在宁瑞雪的手上，脸上。 宁瑞雪像是听到了遥远的呼唤，眉头紧锁似在痛苦挣扎。 她的嘴唇张了张，喉咙里发出干裂的声音。 “洛洛！” “阿瑟！” 宁瑞雪感觉自己身在白茫茫的宇宙空间，背后一片漆黑阴森，那诡异气氛更像心中惧怕的乱坟岗，而前方的有一条河，一个小男婴就坐在河边，背对着她，那身影孤独苍凉，像被人抛弃了。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那个就是她的儿子，她一直想过去抱抱他，可眼前的河里面什么都没有，却过不去，更多是恐惧过这河，只能等他回头看到她。 忽然听到哭声，是洛洛的哭声，当下一愣，清醒大半。 是她的洛洛哭了，她急的到处寻找，那声音像来自千里之外，后面还有哭诉，叫她快点醒来。 她睡着了？ 这时才发现自己在什么地方，之所以来这是被眼前的一个小男孩的灵魂吸引过来，而且把他当成死去的儿子，当她惊呼时，那小男孩回过头来。 “啊！” 宁瑞雪吓了一跳，他的脸变成了一个恶灵对她做鬼脸。 恶灵飘走了，她又听洛洛的哭诉，洛洛说阿瑟是她的儿子……。 “洛洛！” “阿瑟！” 她努力朝洛洛的身影飞去。 宁瑞雪回到她的原神里，睁开眼与洛洛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娘亲，快点醒过来！” 洛洛说完，身影慢慢的飘散。 “洛洛！” 宁瑞雪急的用手去抓，体内强大的意念爆发一股力量，她居然飘起来，追随的洛洛而去…… “娘亲！” 洛洛睁开眼，紧张的寻找娘亲的身影。 还没等她看周围的情况，就听到宁瑞雪也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声。 “洛洛！” 洛洛对床上的娘亲扑了过去，两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娘亲！” 阿瑟挂着泪珠看着两人，也抱了上去，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宁家人不知道发生了，看女儿与外孙女哭得伤心，对沈鹤恨的牙痒痒的，如果不是顾及沈家在办丧事，定要从大门口揍进去。 沈鹤一直打探宁瑞雪的病情，听到人醒了更是派人来接。 “滚出去！” “再派人过来，我就去打断他的腿！” 沈瑞良对着上门的沈家家丁恶狠狠地怒吼，猩红的眼神像看战场的敌人，吓得家丁腿脚颤抖，连宁家的大门都不敢踏入。 “宁将军，他也是个听令行事的人，何苦为难一个下人？” 宁府外的马车内传来文姬公主的声音。 “公主也来是来劝小妹回沈府的？” 面对文姬公主，宁瑞良也没好脸色。 “不！” “我是来看看姐姐的！” 第172章 天界往事 文姬公主挑起车帘，从那车里走出来，一身素衣，一支简单的素钗。 “公主一身素衣来人家里看病人？” 宁瑞良常年与北狄打仗，本就对北狄人没什么好感，此时文姬上门，宁瑞良有些鸡蛋了挑骨头了，就是不爽。 公主走下车，微微抬眸，露出一个笑容。 “宁将军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办丧事。” 宁瑞良说一句错一句，索性不说了，脸上的怒气明显。 “怎么，宁将军不请不进去坐坐？我来看姐姐，至少要让我见她一面！” 雪儿心来心算，识大体，进去指不定又要被说服，拖着病体回沈家操心，他才不想让文姬进去。 “哥哥，不可！” 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宁瑞雪被扶了出来。 “文姬公主上门是客客，没有不让人进屋的道理。” “公主殿下，我哥哥是为了我生病的事，态度不好，还请公主见谅。” 文姬公主黑着的脸，看到宁瑞雪的那一刻就喜笑颜开。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 文姬一下子就窜到了宁瑞雪的身边，语气有些抱怨。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我在打理的府上的事务，要不然我早来看你了。” 她围在宁瑞雪的身边，左右看了下。 “姐姐，你身体没事了吧！” 文姬叽叽喳喳的样子，除了衣服穿的素些，一点都不像办丧事得样子。 “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在门口相见，文姬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目，怕传出闲言碎语，只得把她赶紧叫进府里。 “姐姐，洛洛跟阿瑟皇子呢？” 文姬进到正厅，眼中一直四处观赏，还不忘问起洛洛与阿瑟。 “应该在跟我大哥的儿子玩吧！” 洛洛跟阿瑟在宁府很安全，都是让她们自己玩。 宁家的长辈并没有出来见文姬公主，只有宁瑞雪的二哥，与大哥大嫂招待。 “哦！” “她们跟表兄弟感情还很亲的。” 文姬尴尬的扯着话题，宁家兄妹只是喝着茶，点头微笑，并无跟她多聊的意思，她是受命来接宁瑞雪回去的，人家似乎都知道她的意图，不搭理她。 “婆婆后天出殡，姐姐会来吧！” 文姬公主只得自己说起这件事，只是宁瑞雪还没有说话，宁瑞良就一口拒绝。 “我妹妹还没好，她不会回去的，” 宁瑞英两口子虽然没说话，可表情也都不好看。 “恕我直言，姐姐如果这次不回去的话，丢脸的不仅是夫君和沈家，姐姐与宁家同样都丢脸。” 文姬公主从利益共同上出发，劝说宁瑞雪回去，这个家还真离不开她。 “文姬公主不必拿这个说事，如果是为了雪儿的幸福，我们宁家丢个脸算什么。” 没想到宁家人油盐不进，想到说服宁瑞雪回去，还得从她本人去劝说。 “罢了，姐姐不愿意回去，我也理解，谁会想回到自己那么付出那么多，却养了一堆白眼狼的地方。说真的，这个地方除了刚刚来京的婆婆，其余也真不是什么善茬。” “我让秦红艳现在全程照顾老太太，吃喝拉撒都由她一个人负责，平时感情好，那么多心眼子算计人，这会儿没理由就感情淡了吧。” 文姬分享她治秦红艳和老太太，语气轻松，顿时气氛轻松了不少。 \"沈家一下子没人，我也对大元的礼节不是很清楚，前几天婆婆的那个寿衣才刚给弄好.” 文姬一脸无辜，这是怎么都摊到她头上了呢。 “我会回去。” 就在文姬一脸苦哈的时候，宁瑞雪终于说话，肯回去了。 宁瑞雪一说回去，宁家两兄弟齐，否则会被说闲话，况且，沈氏对她和洛洛还不错。 而且她的儿子回来了。 醒来问洛洛，原来听睡梦中听到的都是真的，阿瑟是她的儿子，其余的洛洛就不肯再说了。 文姬面上一喜，心里松了一口气。 “姐姐，太好了。” 激动之余，她又问道：“洛洛会回去吗？” 宁瑞雪点点头，她要给沈氏一个体面的葬礼，这也是洛洛的意思，当然会回去送她一程，只是她们找洛洛着实费了点时间，她正躲在某个角落“霸凌”一条瑟瑟发抖的小黑蛇。 “你还不说吗？” 宁氏完全病好后，洛洛就有意提起那个黑衣男子，小黑却不接她的话，直到洛洛没有耐心，对它逼供。 “他就是地狱的一个鬼差，活得久一些。” 小黑面露难色。 “我知道他跟你一样来自地狱，为什么他会找上我，好像他认识我，很熟一样。” 而且她在那片原神意识里她的身体是长大的，那么他认识的是长大的自己，又或者发生过什么事？ “每个人都是在人间地狱轮回，可能你上次轮回在地狱中见过，熟人来着。” 小黑继续打着“哈哈”，洛洛明显已经没有耐心了，看了它一眼就准备走，小黑急忙拦到她面前。 “他是暗夜…” 暗夜？ 洛洛呢喃，她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她认识的人吗？ 那次她打伤暗夜，暗夜似乎不太生气，反而有些高兴。那种气息有些熟悉，像是上辈子认识的朋友。 “他是地狱的人？” 地狱的人为什么又来找她，她与他是仇敌？ “应该不算了。” 洛洛眼睛一瞪，对小黑的含糊其辞的回答很是不满。 “他曾经是地狱黄泉大人的手下，黄泉大人被天罚后，他就叛出了地狱，去了妖界为王。” 洛洛愣住了，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地狱的黄泉上神是个遥远的神话，他可谓是上古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人物，后来他的事迹渐渐被掩盖，被人遗忘。 洛洛想起来了，暗夜就是妖界的王，屡次挑战天界，难怪名字这么熟悉。 原来妖界是黄泉的手下暗夜创立的，难怪这些年妖界如日中天，可既然是暗夜是黄泉的手下，为什么对抗天界，难道是为黄泉上神报仇？ 可是报仇为什么找上自己？ 洛洛狐疑的看着小黑，难道自己是天界厉害的人物？ “我是谁？” 第173章 上古初期 小黑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该回答她是掌管碧水河的水神，还是天山瑶池的一株碧草。 小黑也是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才发现的。 当年，盘古开天，制定天地规则时就划分了神、人、妖，三界，他们是按人的意识修为，道行修为而划分。 神有高于人的普渡众生的修为，妖者邪恶也，大多指动植物修炼成精。 三界品种繁多，各自繁衍品种后代，欣欣向荣，一片生机，可种类，数量多了就会纷争怨恨，为了有效的相处和睦，所以制定了等级制度和一系列的措施。 但也有许多不服，耍小心机的……，被抓到受罚后心中的怨气怕在地府久久不散，所以除了加强等级制度的完善外，还建立了净化之神。 净化之神本是一个不受约束的上古之神，可为了三界的安宁，受命接受成为净化之神，他的名字刻在天地界的无望石上，他就是传说的黄泉上神。 上古时期他的名声也是很响亮的，只是后来他被天罚后，上界的神把他的功过都抹除了，后人都对他的名讳，慢慢淡化，最后只剩下一个传说。 据说上古时期的天上与地狱的水是相连的，那河水从天上流到地狱，可是出现了天罚后，河水也被封了，只留下形容千古爱情绝句，那是黄泉对碧落的至死不虞的爱情故事。 人间素有水能清洗万物，而净化之神习的就是水系术，黄泉上神的原神也属水，黄泉的经受过盘古始祖佛礼过的神，他的修为也是深不可测。 就是他那淡泊名利，且看破，不在意的样子，所以元始天尊推荐他去净化地府，监督妖族, 这两个地方是黑暗之气最强的地方。 谁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黄泉上神就这个地方遇到了他的此生挚爱。 ~~~~~碧落！ 碧落本是天山瑶池的泉眼口的双株草，天下所有的水都来自天山瑶池口的泉眼，双株草生长之处就赋予了她净化之能。 他与她本就是具有同等功能，只是她是本就被赋予的净化之能，他是通过他的自身修为刻意修炼的，最初他有些好奇她的能力，偶尔会把她弄到自己地心泉好奇观察。 那时的双株草还没化为人形，却已经有了意识，天天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大睁大的眼睛盯着，害羞的用枝杈遮住自己的眼。 黄泉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同时有了养殖她的想法，知道她是接受天地精华，他会给她摆放最有利的位置，还会输送灵力，助她快速成长。 当碧落修炼了一半人形时，她就会用手拨弄些水到黄泉身上，故意弄湿他的衣服，引起他的注意，就像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每次碧落使坏时，黄泉都宠溺的说一句。 “小丫头又调皮了！” 洛洛会说话时就会抗议，“我不是小丫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起来。 “那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洛洛无奈的说道。 她在那个天山瑶池，那里虽是天际最高的地方，可那也是常年没人去的地方，所以双株草就像婴幼儿一样纯真，她连说话都是学黄泉。 “你喜欢什么字？” 黄泉问道。 洛洛拨了一瓢水到自己的身，摇摇自己的身体，很开心的样子。 “你喜欢自己的喝这水？” 黄泉试探着问道。 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也能猜到她的意思，她果然点点头。 “你身上的颜色是绿色的，这水是天山瑶池落下来的…” 黄泉冥思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你就叫碧落，怎么样？” “碧落！” “哈哈！” “碧落！” 就这样，两人的爱情的种子种下了。 要知道天界是不能结婚生子的，这会打破天界，修仙界的平衡，。 凡人可以结婚生子，因为他们生下的也是凡人，凡人有生老病死，遵守了天地之约。 凡人也可以修炼，有飞升成仙的机会，但要遵守清规纪律，大部分的人做不到，能修炼成仙的人寥寥无几。 其实不止人可以修炼，万物都可以修炼成仙，但有的修炼成精，有的修炼成仙，修炼成精的大多六根不净，违反规则，用了激进的方法修炼。 修炼成仙的都是有了人形，以及人的意识，而且是高于普通凡人的意识，才算是个仙，他们修炼的道路大多比人要辛苦。 而妖精也可以再继续修炼成仙，只是做了妖，这清规戒律就很难去做到了。 要知道就是天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以人的形态成立，制定规则。 人修炼是最快的途径，除了人之外，万物也都是照着人的形态去修行。 三界内，碧落就是个例外，她修炼的时间最短，而且她成形就是个上神，除了黄泉都给她上神的灵力外，最主要他们都是上古时期的存在。 当初在物种交替间就产生了不同物种，弱肉强食，人界的物种可以相食。 但凡界对于神界与妖界来说成了蝼蚁，而且神界与妖界都比人界的寿命要长，因此天道对神仙和妖族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来保护人间。 所有的规则对人界就不算成在，可在神界与妖界来说就是天规，不容侵犯，这也为难了刚刚修炼成仙的人界修仙者。 有的情况是，青蛙吃害虫是对还是错？ 青蛙是不是在杀生？它吃害虫是不是在帮助老百姓？ 害虫吃禾苗是不是为了生存？ 所以这是害虫的错吗？ 有很多这样的争议与不公，这也形成了欲望，贪恋等黑暗之力。 当一个人修炼时思想不坚定时，就很容易被这些欲望，贪念，不公所吞没。 后来黄泉身边来了一个小侍从就是，他从最低级的修炼而成，他就是暗夜，是一个老虎修炼成仙的。 从最初苦熬修炼成仙的喜悦到成仙后无聊日子，似乎修炼成仙只是为了活得久些，或是长生不老，并无太大乐趣。 因此生出过许多小心思，小伎俩，不过也没酿成什么大祸，黄泉也是尽量包容这些刚刚升仙化为人形的小仙，这也让碧落，暗夜，小黑享受了一段时间庇护，享受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除了这里，别的天神那都有些新来的仙官都受不了，自愿削去神骨，轮回转世，享受七情六欲的仙官。 后来黄泉受天罚后，暗夜叛出地府，成了魔族的暗夜大神。 因为他看不起虚伪的神仙，所以自称为大神。 第174章 碧落偷玩，害黄泉损害修为 三界制定规则最初是为了结盟对付上古凶兽，凶兽除尽就成了制约彼此，安定内部的天规。 黄泉是因为犯了天规中的神仙不能有儿女私情，才被天罚。 碧落化为人形后就经常游到下界，与暗夜他们嬉笑玩闹，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慢慢的对给自己渡灵力的黄泉上神有好感，但那更多的是对其敬仰。 三界渐渐安定，可那些等级规章让各界有了不安份的心思，生出了七情，六欲，八苦，相对于与神界而且，人界与妖界就肆意多了。 神仙是要求不该有那些情绪，但是那些神仙既不想放弃得之不易的神仙之位，心中又做不到六根清净，其中当时最出名的要数福宝。 他本是下界的一只吸血的蝙蝠，但它幸运，跑到佛教碰到一修行的僧人，见其快要饿死时，主动放血给他续命，当然的僧人修行纯粹，一代一代的给它供血，这不但救了福宝的命，还被其感化，这也成就了他自己的姻果，得道成仙。 福宝与暗夜本是一起晋升上仙的，可两人之后的境遇不同，暗夜遇到了一个好上神，又有一群好伙伴，福宝却一个脾气暴躁的行浪大神。 行狼大神是水系神仙中最繁忙的神仙，他也是最严厉的神，潮起潮落，浪高浪低都不得偏差分毫，当时还没有龙王，布雨也归与这位行浪大神。 福宝一有空就来地心泉诉苦，他简直羡慕死了这里的生活。 就在他们快乐的生活时，上神中最大的魔族始祖无天出现了，他把天界天规禁止下的不甘，不公平等所有欲望都收集，练成一股黑暗之气，欲望越大，黑暗之气越大。 外界传闻无天最大的对手是佛祖，可那并不全是，净化之神才是他忌惮的。 两人一个是以三界的欲望，邪念等黑暗之气修炼，一个是净化地狱的黑暗之气，所学的法术虽有所克，无天却早有所谋。 这日福宝又来到了地心泉，就大声的炫耀。 “你们猜我这次排浪去了哪里？” 这几个人当中福宝是最忙的，同时去了好多地方，每次回来都给几人带来了当地所见所闻。 “哪里，在哪里？” 小黑拖着长长的尾巴问道。 “在海的最南边有一片桃源，好美啊！“ 福宝很是沉醉的样子。 “是不是传说的南极真君的十里桃林？” 传说的南极真君下凡历劫时遇过一位女子，二人心生情愫，可惜凡人寿命短，回到天上就栽种了女孩喜欢的桃树，因为在天上，气候没有变花，常年花开不败。 “应该是吧！” “真想去那片桃林看看。” 碧落两眼放光，很是向往。 “那我们现在就去。” 暗夜拉着碧落的手，就往外走。 他厌倦了做神仙的条条框框，一点都没在人间的自由。 “可是天山泉眼水……” 天山泉眼流出来的水并非全都是圣水，它还有黑水，里面有害物质，所以需要双株草净化有害物质，净化后化作酸雨排放到人间，这就是为什么说万物相生相克。 天河的水是碧色的，又称碧水河，都是因为有了双株草的进化，可一旦黑水直接流入天河，天空将面临一场灾滥，水中的生物将会灭亡，如果流入人间，那我更是覆灭。 “我们早去早回，再说，这黑水也不是经常涌出。” 见碧落有些犹豫，福宝也开始劝说。 其实他到了那地方，只是他的脚一上岸就愣了下，眼中看到了满片的桃花无比灿烂，像是世间万物看不到任何，只有这桃花才上层…，他一步步向其迈去，却听到师傅的呼唤，瞬间清醒回到海上。 “你莫要进那片桃林。” 一完成任务，他的师父行浪就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 福宝还想问答案，他师父只眼神凌厉的瞥了他一眼。 行浪并未告诉他原由，威严的喝令他不准追问，这反而激起他的好奇欲，那踏上桃林的短短几步似乎更激发心中的向往。当暗夜劝说碧落去观赏桃花时也是极力劝说。 “那也不是很远！” “真要什么事，不是还有海螺，这海螺会传音过来的。” 碧落想了下也似乎是这个理，于是就给天际的方向施了个法，通知了天山那边的小朋友就跟暗夜福宝飞向南极。 三人飞到十里桃林，都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进入桃林，风卷着桃花从脚下吹过，席卷莎裙带起淡淡的桃花香，清香直冲头顶盖，像是打开了无限美好的禁忌之门。 碧落任由风吹起她的裙摆、头发，在风中飞舞。 这风像有灵性，裹斜着桃花花片，旋卷在碧落的周身，像在欢迎她这个陌生人。 碧落闭着眼睛享受着芳香，慢慢的往里越走越远。 暗夜与福宝也在桃林忘情的嬉闹，玩耍。 就在这三人玩得不亦乐乎时，天空出现了异象。 只见天际出现一片赤红，周围都是黑色，那抹红就像地狱燃烧的火焰，让人心中有些慌乱。 与此同时，海面上出现了集体的号角声，响遍整个海域，一时之间南海里的许多鱼类都浮出了水面，俩俩相望，一脸问号。 碧落三人不知道是不是走到了桃林的深处，对外界的嘈杂的号声一无所知。 地心泉 黄泉上神突然睁开眼睛，飞到泉眼口倾听，一个闪身，人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黄泉突然出现，吓了海螺一大跳，本能得缩回壳里。 “黄，黄泉大人，不好了。” “泉眼冒黑水了。” 他抬头看向高高的泉眼，不断的黑水冒出，泉眼周围形了一个黑水池，池子低处那边流入河中，已经流到了中下游，不远处就是交叉口，一边是流入天河，一边是直流而下，到达度朔山顶口入，再到地心泉眼出。 “碧落呢？” 黄泉脸色铁青的问道。 “她……” 海螺探出个头，支支吾吾，快要哭出来了。 黄泉没时间再跟小海螺在这追究人去哪了，他转身跳入下游，运起灵力，把水挡了回去，流回水池，然后试着净化黑水。 只是黑水不比净化地心水，那股天然有害物质让他损害了不少的修为。 第175章 黄泉替碧落受天劫雷 黑水是挡下来，可进化还需要时间和修为，而且源头还绵绵不断的流下来，黄泉急躁的喊道。 “还不去把碧落找来。” 海螺赶紧发动它水里的好朋友，到处寻找碧落。 当听到有人看到碧落进了十里桃林时，他们却进不了无法进入，周围像有一层屏障，海螺和它的朋友们纷纷跳起来像冲破屏障，都被弹开，老远看去就像鲤鱼跳龙门的场景。 “让我来!” 突然传来一声低沉雄厚的声音，像从千里之外传来。 远远的听着有些熟悉，等海里面的虾兵蟹将回过头时，行浪满脸怒气的脸已经出现大家面前，众人忙让出一个位置，行浪手中蕴含一个灵力向桃林的打去。 结果打了个空, 行浪扑了进去，还打断了一棵桃树。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有屏障的。” 有人疑惑，试探的走了进去，却发现顺利进入。 就在大家疑惑时，天际又传传来一记响雷，顿时醒悟。 “哎呀，我们快点去找碧落！” 不知是谁一提醒，大家才朝里面边跑边喊着几人的名字。 “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风中裹挟着呼唤声，碧落看向桃林的某一处。 “不会吧！” 暗夜跟福宝也停下嬉闹，凝神静听，微风中嘈杂的声音似有似无，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怎么了？” 碧落看到来人的脸色，浑身一僵，紧张的问道。 “碧落，快，快回天山，黄泉上神快顶不住了…” “出黑水了！” 一听天山出事，碧落闪身就身影不见了，手中抱着的桃花在空中慢慢的往下飘落。 “碧落！” 担心碧落与师父，暗夜跟着碧落的脚步也消失不见了。 “呵，我也去看看！” 福宝有些心虚，也想溜，却被行浪扣下。 “逆子，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进去这桃林！” 行浪怒不可遏，抓住福宝呵斥。 “不就去玩了一下，这里又不是有什么禁地！” 福宝不服气，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你……” 行浪一时语塞，气势不减，威压福宝。 “逆子，还敢顶嘴，滚去罚跪。” 行浪摇摇头，长叹一声。 “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呢，放轻松点！” 一只手搭在行浪的肩膀上，安慰道。 “但愿吧！” 行浪瞥了眼地上的影子，转头看着桃林深处。 “师傅！” 随着天空传来少女的声音，天山上方出现一道白色靓丽的身影，垂直的跃入池中。 黄泉神情紧绷，脸色发黑，隐隐看看有毒气侵入的征兆。 这池子本不深，可为了不让这黑水流下天河和地府，黄泉一边用灵力操控水的流向，一边耗费修为进化这黑水，随着水位的上升，池水已经漫到黄泉的下巴，他只能屏住呼吸死撑着。 “师傅！” 碧落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从他助她化为人形开始，她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对她有意无意的提点，包容，呵护，这两万年来的点滴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碧落身体突闪灵光，所有的心疼都化为力量，她变为双株草原型，然后温柔的打开黄泉设置的结界，让黑水有序的从她身体流过，有害物质的水都流向了一边的死水溪流，等待雨神的降落。 水位下降，黄泉的身体终于完整的露出来了，碧落一把抱住了他，不知是感动还是害黄泉受伤而愧疚，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黄泉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骂你，你倒委屈上了？” 碧落本不是他的徒弟，无心之举助她化为人型倒被缠上了，修行了两万年，心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哪舍得骂她，对她多了些耐心。 “不是委屈……师傅受伤……\" 碧落呜咽的说道。 碧落身体是十五六的少女样子，生得极美，美如天仙应该就是她的写照，只是她那不谙世事的单纯样子感觉更小些。 “好了，好了，等一下我把这黑水毒素逼出来，养几天就没事了。” 黄泉把她抱着飞出了天山瑶池，只是一运气就咳嗽起来，碧落知道这是动了内伤修为，必须要早些逼出黑水。 “我帮你逼出来。” 碧落准备帮他逼出，却被黄泉避开了。 “没事，我自己逼出来就好了。” 黄泉的修为远远高于碧落，如果修为不是高于他，必将被震开，碧落一着急就把这事给忘了，只是让他自己逼出，恐怕又得闭关好久。 还没等到碧落伤感，天山瑶池边际就响起两声“轰隆”的声音。 黄泉和碧落抬头看去，就见天山上方闪现几行火花大字，黄泉脸色巨变。 这是天规，碧落私自离岗，差点造出弥天大错，为杜绝以后再发生此类事件，特受八道天劫雷。 碧落受了这八道天劫雷，恐怕她要被打回原形。 “请求神界明察，这双株草我徒弟我，我助她成人型，却并未修炼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神仙，作为师傅，我的责任首当其冲，请求我带她受过，并加重到十道天劫雷。” 黄泉洪亮的声音震了回去，黑暗处的天际似乎沉思了一下，随后在受罚的名字处变成黄泉的名字。 “师傅，这本是我的错啊！” 碧落哭着拦住要朝天劫台走去的黄泉，神情激动。 “这本就是师傅的错，没教好你们。” 黄泉看向赶过来来的暗夜，示意他来拉住碧落。 “师傅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十道天劫雷根本就不在话下，你要是挨了，我岂不是又少个徒弟了，化不来，化不来。” 黄泉一向乐观打趣，让暗夜也放松不少，用力的拉开碧落。 黄泉一直是笑嘻嘻的，可第一道天雷下来，脸上的笑容僵住，抿着嘴唇，不再看向洛洛。 第二道天劫雷降下来，脚步微动，他死死的咬着牙。 第三道天劫雷让他的嘴角流出了些血渍…… 第四道天劫雷已经让他鲜血喷涌。 …… 直到受完十道天劫雷，黄泉已经昏迷不醒。 “师傅…” 碧落哭着跑过去，抱着黄泉的身体，脸贴脸，她的心像碎了一地一地，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痛过。 第176章 仙草 黄泉损伤修为进化黑水，又受了这十道天劫雷，人都昏迷，暗夜与碧落把他送到他修行洞府玄玉冰床上。 “好冷啊！” 碧落还是第一来这洞府，被这冰床所吸引。 只见病床的寒气都汇聚到黄泉的身体里面，看着很是奇观。 “师傅会冻坏的？” 碧落扑到黄昏身上，双手捂住他的脸，想捂热。 黄泉的眉毛开变成冰霜，身体开始冰冻。 “不会，师傅是水系法，不怕冻。” 黄泉的身体开始冰冻，把身体的毒素冰冻起来，好体内净化排出。 暗夜看着碧落两次贴脸师傅，不知为何如此刺眼。 在桃林的时候，暗夜看碧落红扑扑的小脸时，就心情明媚似春风，他一直看着她似笑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可现在碧落与师傅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却心里失落落的，甚至觉得师傅有些碍眼。 “那我要怎么做？” 碧落拉着暗夜着急的询问。 “师傅大概是受了内伤，身体在修炼排毒，只是需要时间。” 暗夜看着碧落的眼睫上的泪珠，忍不住伸手去抚去。 “那师傅多久能醒来？” 碧落泪眼汪汪的看着暗黑，希望得到一个结果。 暗夜的手还没够到她的脸就垂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 普通神仙犯了天条通常有两个选择，一个废弃修为下界重新修炼，极少受这天劫雷的，因为这跟神仙飞升上神，九死一生差不多。 而飞升上神也只有一道天雷劫，挺过来就是上神，挺不过来就是神魄受重伤，余生还得重塑神魄。 而黄泉是带伤硬生生的受下这十道天劫雷，这伤势到底怎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去求神药子，求他来看看师傅。” 上古时期还没专业的医师，只有药师，对奇奇怪怪的草药有研究，久而久之有了这个称号，天道就赋予他医师这个法力与责任。 “我去昆仑山找神药子！” 说罢，碧落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洛洛……” 老是这么急急躁躁的，暗夜有些无奈的走到冰床前，注视着黄泉呢喃道。 “师傅，我们错了，你可要快点醒过来，洛洛自责又担心。” 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不是受伤就是又离泉出走，在家守泉的责任只能他来担了。 暗夜心不在焉的做着净化事宜，心里却担忧碧落有没有瞬间到达昆仑山上，那个地方人妖出没，会不会遇到妖兽，有没有受伤，又或者见没见到神药子。 漫长的等待让他后悔没跟去，好在碧落总算回来了，身上有些轻微的伤痕，人没事，神情很是落寞。 “怎么了？” 暗夜给她擦拭脸上的脏污，关心的问道。 “药神子说了什么？” 看洛洛这副表情，不会是说师父没得救了吧？ “他说，说要找到仙草，炼制仙丹服用才能根治这天劫雷的内伤……” 一听不是师傅无药可救，顿时松了口气，问道。 “仙草能治，那咱们去找仙草呗！” 碧落却哭了，“神药子没有告诉我仙草在何处，还把我赶走……唔……” 见洛洛碧落哭得伤心，暗夜抓耳挠腮，急着想法子，却忘自己有听过仙草之事。 “我们可以去问问福宝，他跑那么多地方，肯定知晓。” 碧落顿时喜笑颜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暗夜怕她着急乱窜，带着她去找福宝才心安。 平时都福宝去地心泉找暗夜和碧落，如今两人来找他，也是第一次来行浪上神的洞府，脚一踏入，洞府就有警报。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来这做什么？” 行浪恪守古板，不笑，脸就看起来无比威严。 “我们来福宝。” 带着他的徒弟闯祸，还敢来找，行浪就像一个被逆子气坏了的家长，一点就炸。 “找他干吗？” “我，我找他询问仙草……” 碧落被吓得结结巴巴。 “上神！” 暗夜清冷的声音打断，解了洛洛的窘况。 “上神，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特来赔罪，顺便来跟福宝说声对不起！” 行浪对暗夜认错的态度稍微满意些，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下。 “他受罚了，现在不方便待客！” 行浪隐晦的给他们下了逐客令，两人却像听不懂一样。 “上神，我们找他有重要的事，或者您告诉我，哪里有仙草？” 行浪顿了下，就把两人往外推，脸上明显又不悦了。 “不知道，没听过。” 暗夜知道行浪肯定听过，每个上神似乎都不愿人知道仙草，或者那个地方本就是个危险的地方，那些人在保护他们？ “福宝…” 碧落着急的喊着福宝的名字，想见他一面，整个天界除了福宝见多识广，她们再也不知道找谁了。 “洛洛…\" 福宝得到消息赶紧跑了出来，哀求的看着行浪。 “师傅，求您让我跟他们说说话。” 福宝虽没出门，可他都知道天庭的事，洛洛被罚，黄泉替受天劫雷，他也担心黄泉上神，可他还在被师傅惩罚囚禁中，不敢去地心泉。 福宝虽说是求，可身子都踏出去了，行浪心中叹息，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洛洛，暗夜，你们怎么来了？” 不是在地心泉照顾黄泉上神吗？ “福宝，你知道仙草吗？” “师傅需要仙草救命，你帮我找找。” 仙草？ 福宝眼睛亮了下，之后又看向他的师傅，一脸为难，暗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小子知道这仙草。 “你知道仙草？” 福宝不吭声，头却埋得很低，避开他的眼睛，越发证实了暗夜的猜想。 “那个地方一般人都到达不了，而且很危险，是吗？” 暗夜试探的问道。 “你别再问他了，他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看着自己的徒弟低着头，行浪替他解围。 “是不是那个地方是禁地？” 暗夜基本可以肯定了。 “走，快走。” 禁地？ 天上的禁地都那么两处，难道？ 碧落想起了她在地心泉，黄泉的藏书中的一本古书，上面还有一个画像，讲述了一个小故事，她不禁念了出来。 “易水寒，北冥之滨，人烟稀，走兽行。” 第177章 千辛万苦到达易水寒 洛洛说完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下一秒就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多危险？” 福宝看着洛洛离去，急得直拉着暗夜去追。 “福宝！” 行浪及时定住了福宝，阻止暗夜出去。 “你们不能去那，里面有四只凶兽，凶悍无比，你们这是去送死！” 暗夜被拉住，转头看着行浪。 “洛洛去了，你别拦我。” 洛洛都跑出了好远了，暗夜急得不得了，对于行浪的话都听不进去。 “你觉得你救得了她？” “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啊！” 暗夜被拉住急得红了眼，低声嘶吼。 “师傅，您快想想办法！” 福宝动不了，红了眼哀求。 “无他法，只能去找黄泉上神！” 那易水寒之所以被化为禁地，是因为那里住着头凶兽，神界曾派神仙去攻打过，损失惨重，许多上神也得到凶兽腹中，最后还是始祖牺牲自己，把那里封禁起来。 凶兽乃混元凶兽，生性凶猛，见活物就攻击，它们跟始祖一个时期的存在，自带神力，是始祖耗尽生命、元神修为困易水寒数万年已是为神族留了修养生息的时间，如果有人闯入只怕是唤醒凶兽，天下苍生恐怕先遭殃的就是神族了。 当年始祖献祭元神时自知没有消灭凶兽，这种没法驯化的畜生最终会挣脱他的束缚，危害天下，他就留了一缕元神在河川源头，化作一个男婴，那便是黄泉，他黄泉元神就是泉眼，谁也不知道的具体神力，而这个故事也是少之又少的人知晓。 “师傅，洛洛跟暗夜都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福宝也要出去，却被行浪一掌拍在后脑勺上？ “你还先救救你自己。” 行浪看着福宝的眉心那抹若隐若现的桃花红，单手操控一股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注入福宝额头。 “一丝小小的桃花欲念也敢企图左右我徒弟的心智。” 行浪一掌把桃花欲念打碎，扼杀在福宝的身体里，等他醒后情绪稳定多了，只记得洛洛为她师父铤而走险，还说洛洛太傻了。 “师傅，您快醒醒吧” 暗夜回到地心泉，跪到寒冰床前。 “你再不醒来，洛洛就要死了…” “她为救您，去易水寒，北冥之滨，盗取那仙草了…” “我该怎么办？” 暗夜扑在黄泉身上，泣不成声，眼泪都流到黄泉身上，一滴一滴竟透过冰层直达皮肤，更神奇的是黄泉周身的冰层从里面开始融化，融化的水都融入冰床，暗夜对此一无所知，只感觉周边的雾气大了些。 当他抬头查看的时候，黄泉依旧面若冰霜的躺在那，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既然师傅帮不了，那徒儿只能自己之身前往易水寒救洛洛了。” 暗夜下定了决心，此次是生是死，他都不会丢下洛洛。 “咔嚓！” 突然冰块碎裂的声音响起，暗夜还没被眼前这一幕惊吓的回神，他的手就被人紧紧抓住了。 “师傅！” 暗夜高兴的看向黄泉，他的脸还包裹着一层冰，只是脸色憋的紫红，刚刚炸开的冰块就是手上的冰块。 黄泉身体上空的雾气不断增加，有些烟雾袅绕的仙境的样子，冰层以肉眼可见的融化。 “师傅，你可醒了……” 暗夜喜极而泣，像认错般的呢喃诉说洛洛的去向。 “师傅，您快去救救她。” 黄泉惨白的嘴唇一开口就咳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了？” 暗夜担心去扶黄泉，心里又担心洛洛，全身焦灼起来。 “无妨！” 黄泉避开了徒儿的来扶的手，脸色却差到极致。 “你在家看着，师傅去把洛洛带回来。” 黄泉起身时身型晃了下，看得出是强行集中全身的力量，突破冰层修复身体，脸上看起来无异，其实是硬撑。 这类霸道修行是以损害身体为代价，使用灵力时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欲念缠身，走火入魔。 交代完，黄泉一挥衣袖，暗夜顿感一阵冷风飞过，飞快的速度使得寒气像把利剑，插过的皮肤有些刺感。 速度着实有些惊人，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洛洛，暗夜一脸担忧的看着师傅离开的方向。 始祖把四大凶兽冰封休眠在北滨之滨，洛洛朝着北极最寒冷的地方走去，终于在把自己冻僵之际来到了易水寒。 易水寒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小小岛屿的山洞，周围除了寒冷无比，还设下结界，三界内的飞禽走兽和人都不得入内。 洛洛在结界外转了两圈都不得入内，急得团团转，突然洛洛想到了平时偷奸耍滑的伎俩，立即在结界处化为原型。 她在天山瑶池要留出去玩时，怕被周围的花草树木有意见，她总是脚先行，双株草的根在土里走了二里地，接着是她的身子眨眼间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了，身子追着脚跑。 洛洛的根扎得很深，根的触角小心的靠近结界处，当她的根跨越结界时，高兴的想要叫＝出声，才发现自己现在只是一株草，发不出声。 洛洛把自己根的全部越过结界，爬向易水寒的各个角落，打探着洞内。 易水寒很大，洛洛的触角并不能到达所有的洞内所有的地方，可身为植物的触感，她能感触洞内的大概。 四头凶兽，俩俩一起相拥占据一个角落冰封冬眠，洛洛感触了所有地底，不得已只能破土而出，看了一圈才发现在凶兽挡住的洞内壁穴上。 如果她想要摘得仙草，那必须变成人型，越过凶兽去摘，但这最容易惊醒凶兽。 思忖再三，洛洛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洛洛一个闪身，身子过来了，周围却刮起来一阵妖风，像是欢迎她的到来。 这个地方好久没人进来，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洞府内除了那凶兽，所有生物变得异常兴奋，只是它们变不了人形，只能挥动着枝叶表达心情。 洛洛本也是植物，她除了感受到了欢迎外，还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之意，而洞穴壁上的仙草就是对她不满之一。 洛洛不予理会，催动法力越过凶兽来到了洞壁处，她去摘仙草时却出事了。 第178章 两人违反天规 “嘶！” 仙草不想被摘走，死劲的吸附壁穴，洛洛用力去摘，仙草反化破她的手。 这小声音让一头凶兽有醒来迹象，可手指流下来的血却是催醒剂。 凶兽生性残暴，喜爱肉类，嗜血下，一滴血的气味把洞府的另外两头凶兽都刺激醒来。 紧急之际，洛洛用力拔出仙草放肉兜中，她想跳下去变回原型钻回结界外却来不及了，她还没落下，凶兽一掌就拍过来了。 “啊！” 洛洛被打到结界处，她却无力再运动法力。 四只凶兽都已醒来，而且在朝她走来，洛洛捂住兜里的仙草叹息。 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易水寒中，成为这些凶兽的腹中餐？ 可惜这仙草摘到，却无法传给师傅了。 想到师父，她的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 她的一生都在师傅身边度过，就算死也值了吧，唯一遗憾就是死前没能再看看师傅的俊脸，要是能死在他的怀里，那真该是值得。 洛洛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落，结界处却传来一声巨响。 “嘭！” 洛洛和凶兽都看向洞口，只见一席白衣缓缓降落。 是师父！ 洛洛脸上露出惊醒的表情，却没发现黄泉眼中有一抹血红。 凶兽一愣，恐惧的愣在那，即使过了几万年，那里脸仿佛跟现在更年轻的脸重合，心中的恨意已经取代了今时的恐惧。 几头凶兽立即跟黄泉展开了生死搏斗，凶兽完全把黄泉当成了昔日仇人，使出所有力气，一副要至黄泉死地。 黄泉此时也是杀红了眼，几招下来，他暗中把所有的灵力都集中一起，要给这几只凶兽来个致命一击。 黄泉本就是带伤应战，他把所有的伤痛都封锁起来，调节气息，打开身上的几处经脉，逆转身体的气流，把所有的能力都聚集起来，这相当于服用兴奋剂，提前预支身体的修为。 他运起灵力打出一掌，那凶兽坚不可摧的外壳竟被劈开，古书可是有记载，那凶兽的外壳可是刀枪不入，其硬度像极了千年玄铁。 一掌解决了一个凶兽，凶兽都是成对的，另一只更为猛烈的扑过来，黄泉接下它的攻击，人也被逼到墙角，他一掌跟凶兽对质，一手撑到墙上，身体用尽全力，原神之力被他爆发出来，墙角与凶兽同时爆炸。 “啊！” 嘴里发出怒吼声，刚要接着上的凶兽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的端口黄泉给了它们每只一击反杀，凶兽死的有些震惊。 突然功力大增，四头凶兽都被他杀尽，洛洛看着这样的师傅有些害怕。 这易水寒只剩下洛洛与黄泉，黄泉眼里都是猩红，周身一片寒意，一步步朝洛洛走近。 洛洛感觉到师傅的异样，看她就像看那四只凶兽一样的冷意。 “师傅！” 洛洛小声的叫着师傅，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叫得那般认真。 她把仙草小心翼翼的递到黄泉面前，单纯的渴求师傅能服下这仙草，或许就能好。 黄泉失去本心，一把打掉洛洛手中的仙草，像在观察洛洛的情绪，只要她出现一丁点的反抗情绪都一掌把她劈，好在洛洛没有表现任何生气的样子，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黄泉一把抓住洛洛雪白的脖子，尽管有些呼吸不了，洛洛都一直是笑着看着师傅。 师傅能醒过来真好。 她伸手去抓地上的仙，要是能正常就更好，她想把这仙草帮师傅服下。 在洛洛施法去捡仙草之际，她额间的什么东西窜到了黄泉体内，受了惊吓，黄泉一把甩开了洛洛。 刚才那什么东西进入他的眉心，猛得去抓，却被洛洛一把抱住吻了上来。 这个女人…… 黄泉恼怒，却看到碧落眼里单纯极了，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染上几笔黑色。 黄泉本就走火入魔，意念最低之际，碧落身上的桃花欲念跳到黄泉身体里，乘虚而入，在碧落体内想不到的欲念，此时得到空前壮大，可惜碧落没看他眼中的邪恶欲望，一心想给师傅度下仙草。 洛洛嘴对嘴的给师傅度仙草，黄泉却一把把她按在地上，吞下仙草，主动吻上她的嘴，舌头捎来她的贝齿，伸入深处，勾引她舌唇。 洛洛一愣，害羞的想要退出，黄泉哪能让她如愿，羞辱她才正式开始。 黄泉满身的邪念，他在洛洛满眼震惊中撕碎她的衣裳，不但强行要了她，还大手一挥，他给洛洛看凡间妓女是伺候男人的，还有动物是如何交配的，洛洛只觉得恶心，黄泉却要求她照做。 “你不是喜欢为师吗？” “喜欢就要让师傅高兴。” 洛洛衣不蔽体，被折磨得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满眼泪痕的问道。 “跟师傅这么做，你就高兴吗？” 她不明白师傅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是因为受伤了吗？ “当然，喜欢就要这么做，这才是表情喜欢！” “喜欢跟欲是共存的！” 黄泉被桃花欲念占领了理智，急忙宣扬它的理念。 “那师傅喜欢洛洛吗？” 黄泉有一愣神，他是欲念，可只是给原主壮胆的催情药。 “喜欢！” “师傅喜欢，才想跟你做！” 只是原主不敢，还得由它来完成。 “那师傅把这仙草吃下吧！” 刚才被黄泉凌辱，她都手中抓着这仙草，不曾想放弃他。 黄泉没有接，甚至有些排斥。 “我喜欢师傅，所以希望师傅快点好！” 洛洛的声音很柔很轻，听不出有任何情绪，越是这样，那欲念越不服气，想毁了她。 洛洛见他不动，只得再度吃下仙草以嘴相度。 欲念却也开始了他第二轮的攻击，洛洛全程没吭一声，努力的给他喂仙草，喂完那一刻重重的倒下去。 黄泉愣住了，这一刻他的神智清晰起来，他看了看外面一直闪着雷声的天际，他们在这易水寒待了一天一夜，他就折磨了洛洛一天一夜了。 黄泉心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小心的给她盖上自己的长袍，抱着她哭了。 而天地之间的乾坤镜前立着一位白发老者，他叹息的摇头。 第179章 黄泉反抗天规 “洛洛！” 碧落耳边传来唧唧喳喳的叫声，她无力的抬抬眼皮。 “暗夜，你好吵！” 洛洛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吃力说出这几个字。 “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痛？” 暗夜带着低压的哭声询问。 师傅抱她回来时是昏迷的，脸上全是淤青，裹着师傅的衣裳，他被吓了一大跳，上去查看却被掉出来整个淤青伤痕的手臂惊到了。 他问师傅洛洛怎么了，师傅不说话，眼里就像失去了光泽，人都浑浑噩噩的，更让他震惊的是，师傅把洛洛抱进自己的房间，放到的床上，然后把他赶了出去，说是要给洛洛沐浴。 师傅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碍于男女有别也应该昭唤一个木偶侍女来伺候，暗夜思绪万千，心头一惊。 “师傅，洛洛到底怎么了？” 看着洛洛手臂上的伤，如果是凶兽绝不可能是这些轻伤。 难道？ 他看向洛洛的手臂，那显眼的朱砂痣果然没了，洛洛是光着被师傅的衣裳裹盖着，他狐疑的看向师傅。 “师傅强行运行功力，走火入魔，洛洛中了桃花劫，所以……” 接触到暗夜的目光，黄泉淡淡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暗夜说不出心里的难受，他心疼想去查看洛洛的身体上的伤，黄泉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抱洛洛的收得紧紧的。 这一幕对暗夜来说无比刺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心痛因为洛洛被伤害，还是因为师父对洛洛的占有欲，他有些失魂落魄。 “暗夜！” 黄泉呼喊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劲风席卷而来，掌心在额头前停顿下就撤回了灵力。 随着师傅的手掌放下，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好似有些东西不那么重要了。 “你跟洛洛都中了桃花劫，你们还有谁去了桃林？” “福，福宝！” 暗夜有些不可思议，这桃花劫还能催情喜欢一个人？ 其实不然，桃花劫就是一缕欲念，催发，膨胀心里的欲望。 暗夜也许对洛洛只是一起长大的情意，桃花劫却让他误认为爱情。 黄泉想了下，行浪应该能处理好这等小事，就没再多管，只把暗夜赶了出去。 “洛洛！” 黄泉抚上她紧皱的眉头，神情悲伤又自责。 “你还慢慢长大，好好修炼的……” 暗夜虽心底没那么别扭和痛苦了，他还是忍不住担忧，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神仙不能动情，更别说双修了，昨个天雷滚滚，响了一天，想必今日没上诛仙台，那些老家伙就会带人过来捉人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暗夜尴尬的低着头。 “好好照顾她，泉眼那边我已让两个灵偶人去看着了！” “师傅……” 黄泉拍了拍暗夜的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暗夜守在洛洛的床边，耳边的暗雷就没停过，暗夜人在这里，心却跟着雷声一跳一跳的。 “暗夜！” 福宝不知何时被放出来了，就跑了过来。 “福宝！” 暗夜顿时一喜，心中的不安很需要跟人分享。 “洛洛她……” 暗夜不知如何说出与师父双修的事，福宝却淡定说道。 “我知道她与黄泉上神的事，上神在诛仙台坦诚易水寒发生的事！” “本来老祖们对黄泉上神网开一面，他没事，受罚的是洛洛，可他把一切都揽自自己身上……” “擅自离开天山，闯禁地，扰凶兽，跟上神双修这都是大罪，洛洛恐怕难逃打回原形的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愧疚与自责的表情。 “说到底还是我们的错，不该好奇，偷溜去十里桃林，要不然也不会中了桃花劫，沾上那邪恶的欲念。” 说到这两人都露出了些许恨意，福宝附和道。 “是啊，要不是这欲念趁上神受伤，走火入魔之际偷袭，就凭上神弑杀四凶兽的身手，神界谁还敢造次！” “那师傅怎么样了？”暗夜赶紧问道。 两人聊得正欢，完全没注意到床上人的手指动了下。 “昆仑上神想留情，可不知怎么的，黄泉上神跟老祖们争执起来，昆仑上神罚他上天雷塔接受酷刑，直到他反思自己，知道错了。” 暗夜倒吸了口凉气，牙齿都打哆嗦。 那天雷塔是用于屡教不改的神仙，相比前面受的天劫雷那真是没法比，每挨一道天雷都鞭到人的原神，皮肉，筋骨，原神都要痛上一遍，至今没人享受过，却非常镇压住人心。 床上的洛洛却凉了一节，感觉是自己害了师傅，她的元神出窍，有些不敢面对是自己把师傅害成这样的结果。 突然她飘到诛仙台，出于愧疚还是走了过去，看看能不能劝劝师傅。 “她本没错，错得是我，是你们在座的各位。” 说话的是师傅，只见他跪在台下，斗志激昂的说道，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文尔雅形象。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台上的白发尊者拍着桌子，这些都是黄泉的尊者。 “我说的有什么错，人的七情六欲为什么要抹杀掉，有了七情六欲就不代表还做坏事，凭什么视为异类要消灭，这是天道的不公！” “我喜欢碧落有什么错，我跟她双修了又如何，只要是真心喜欢，心理肉体上的深入交流又如何？” …… “师傅！” 洛洛呆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师傅说得是内心深处的话，还是被桃花欲念所影响而说出得话。 可她更奇怪的是，大家都没发现她的原神，似乎大家都看不到她。 正当洛洛奇怪的时候，一个白发老者出现了。 “您是？” 老者微微一笑，“我是始祖，也是黄泉的父亲。” 洛洛大吃一惊，对老者行了一个礼，却被摆摆手，制止。 “在我自爆时，留一丝原神孕育了一个儿子，同时也算出有此一劫，他可能会陨落于此。” 老者静静的观察洛洛，只见她脸色巨变，焦急的问道。 “此劫可有解？” 老者稍稍叹息，“有是有，却也难。” 洛洛跪在老者面前，“请始祖赐教，就算上高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一试。” 始祖却摇头。 “解法在你！” 第180章 黄泉的结局 始祖告诉洛洛，这个三界是刚刚维系起来的，黄泉这么硬刚天规无异于挑战整个天界，必将成为天规的牺牲品。 他这么闹了必须要作出除非，如果天界来处罚了洛洛，黄泉必将跟天界过不去。 意思很明白，希望洛洛能自己去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始终说得很委婉，他说洛洛跟黄泉将来还还会再相见。 等始祖走后，洛洛才痴笑起来。 一个已死之人预言，她将来死了还会跟她的师傅见面的，感觉一样好笑。 不过有一点是说对了，师父为她大闹诛仙台，给整个仙界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这势必要重罚一人。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该罚洛洛，因为师傅的活着更有价值。就连洛洛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的元神漂到了天雷塔，看着黄泉一次又一次的受天雷电击，洛洛的心在滴血。 “师傅！” 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黄泉抬头看了一眼下方。 “洛洛，是你吗？” “师傅，你听得到我说话，是吗？” 碧落眼泪大颗大颗落在脸庞，趁始祖设置的空间还没消失，她想跟师傅说说话。 黄泉点头，“我能感觉到你。” “师傅，洛洛对不起您，害你受伤，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走火入魔，让欲念乘虚而入……” 洛洛无比自责。 好像一切都因她而起，要不然师傅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上神，师傅淡漠，不在乎名利，始祖之子，说他是这三间的主宰又有谁说不？ “洛洛，你还不明白吗？” “欲念之所以能支配我，是我心底本就对你有意，可我也自知是天条是我们这些三界盟约之主制定的，不能如此，所以心底扭曲才做出伤害你的事……” “可我后悔了，我要推翻天条，只想这辈子跟你相依相守到尽头。” 洛洛大吃一惊，她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只感觉自己喜欢看师傅俊脸，出了事有师傅帮她顶着，对师傅没有男女之别，随时高兴了抱着师傅庆贺…… 她什么都不懂，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是喜欢吗？ “洛洛！” 黄泉温柔的叫着，尽管天雷劈在身上，他也只想呈现最好一面，不要吓到她。 “不……” 洛洛凄厉的叫声吓黄泉一跳！ “洛洛，你怎么？” 看不到洛洛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心。 “可是师傅会死的……” 始祖说过，这个时代是不容忍神仙谈感情，双修是必然要受处罚。 “死？” 黄泉大笑！ “你看，凡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死，所以他们要修仙，我虽是神仙神身，不老不死数十万年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神，无欲无求，却要靠偷窥别人的欢乐而得到一点慰藉……” “洛洛，这是规则的问题，不是不该有七情六欲！” 碧落快要求哭了，她怕自己会被黄泉说服。 “师傅，我们现在说得是您，不是规则！” 看师傅那不在乎生死的样子，碧落急的声音都颤抖。 您要是被天规处死了，怎么办？ “而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看着你跟他们欢乐，我只想要你！” “没有了你，死又何妨？” 洛洛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珠。 “师傅，您确定，这是您心里的话，不是因为欲念？” “乖，叫我名字！” 黄泉带着温柔又魔性的声音诱导道:“我并没有一直被欲念着了道，它只是让我做自己。” “如果可以，我想与你做对平凡的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织女耕……” 黄泉嘴脸带着微笑，神情很是向往，洛洛似乎被他的美好幻想所吸引，只是又一道天雷把他的幻想击得粉碎。 “啊！” 洛洛被这天雷吓得顿时清醒过来，看着师傅白衣染成红色，头发凌乱，嘴脸溢血，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洛洛，别怕！” 黄泉还在温柔的安慰她。 “师傅，洛洛也喜欢你！” 洛洛心底吐槽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不是那种喜欢，可我不想让您受伤，消失，我希望你可是那个高高在上谪仙。 “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找到洛洛！” 说到最后原神变得透明，她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耳边还响着黄泉焦急的嘶吼。 “洛洛，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做什么？” \"洛洛！” 洛洛醒后去见了昆仑上神他们，向他们坦诚了自己动了私情，诱导黄泉上神迷念自己，愿意承担一切惩罚。 可几位上神是板板正正的老玩家，丝毫没有因为洛洛的主动承担罪责而宽恕她，反而因黄泉的行为强加到洛洛头上。 前有黄泉与碧落破坏天规，后有无蠢蠢欲动，而引诱上神亦是大罪，几位长老商定，罚洛洛受天雷鞭刑。 所谓的天雷鞭刑就是透过肉体抽打她的原神，这个惩罚的痛从里到外，生生死死刻在脑子里的记忆，而且，一般人是无法承受，有的承受不住会选择自爆，导致原神出窍，再把人打入凡间，终身痴傻。 洛洛小脸煞白，她根本就受不了这天雷鞭，与其被折磨而死，不如选择离去。 而且她如果真死在鞭刑下，黄泉又岂会放过他们，她知道师傅护短的性格。 洛洛对几位长老行了个礼，请求再去看一眼她的泉眼。 这一眼洛洛就再没回来，她自爆自己的原神，撒在泉眼边。 黄泉被放出来后发疯了般找洛洛。 “洛洛呢？” 他被天雷劈了九九八十一道雷，除了狼狈些，满眼猩红，诛仙台的侍卫吓得都不敢靠近。 “死，死了。” 他当即就掐断了侍卫的脖子，再一路杀到昆仑面前。 “黄泉，你疯了不成？” 昆仑怒骂道。 他本来是对其网开一面，如今连侍卫都杀，这已经不是触犯天规的事，而且触犯天条。 天地公约，不能自相残杀，不能自相吃食。 昆仑上神当即跟黄泉对打起来，昆仑不敌，几招就败下阵来。 昆仑暗暗心惊，这黄泉的法力已经深不可，如若成魔，三界将生灵涂炭，昆仑还想劝导，黄泉一掌下来口吐鲜血，招招都是杀手。 昆仑无力，启动天罚，将他永生困于寒潭洞。 第181章 宁瑞雪回府 \"洛洛……\" 洛洛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声音，她朝着那个声音走去，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像是被一层神秘的面纱蒙住了，男人脸上的轮廓感人直觉很英俊。 “你在叫我吗？” 美男跟她认识？ “你不记得我了？” 美男声音清冷又带着忧伤，那双精亮的眼睛却带着炙热。 “我们认识？” 这哀怨的小眼神是还责怪？可她真不记得自己欠下过情债，她一世英名，最多偷偷的看一下小本子，意想一下里面光膀子的美男，这难道是自己意想出来了！ 洛洛有些分不清梦还是现实。 “你真的忘了！” 男人炙热的眼神暗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 “忘了也没事，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你来玄月国，就会找到我。” 妈呀！你就算是很帅，可我没必要为了个男人去那么远的国家，而且那个国家还是对我不友好。 “嗯嗯！等我长大了就去玄月国找你。” 洛洛满眼笑意，敷衍的应着。 “不行，你必须尽快来找我，否则你娘亲活不过一年时间。” 男子脸色瞬间变了，严厉的警告。 “什么意思？” “你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洛洛愤怒了，厉声质问，同时手中聚集了灵力朝他攻去。 突然的突袭他面前那重面纱竟然给挤破，露出的脸一张谪仙般的容颜。 “师傅！” 洛洛疯了般的扑向男人，却扑了空，刚刚那掌，男子随着面纱的消散也消散了。 “啊！” 消失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把洛洛洛洛瞬间痛醒。 “洛洛！” “怎么了？” 小黑瞬间惊醒，先看了下周围，没发现什么，才看向洛洛。 “师傅！” 洛洛像失了魂一样，低声呢喃。 “他是谁，为什么梦里会感觉到痛？” 小黑呆愣住了，洛洛三次轮回已经把第一世的记忆都忘了，为什么还记得上神？ “可能是夫人受伤了，这才导致你做噩梦了！” “是吗？” 洛洛疑惑的问道。 “那肯定，在夫人的梦魇里看到那个男人后你就变的压力大，做恶梦也正常！” 一个声音突然在黑暗响起，把一人一蛇吓一跳。 “什么梦魇？你们在说？我又什么时候受伤过？” “娘，娘亲，你听得懂蛇语？” 小黑说的是蛇语，娘亲问话分明是听懂了。 “我不知道，我听到它说你做恶梦是因为我受伤？” “洛洛，你做噩梦了？” “来，娘亲抱抱。” 宁瑞雪走到床边，抱着洛洛安慰。 “洛洛不怕，娘亲刚刚去灵堂查看下守灵的事宜了。” 洛洛抬头，刚好对上了宁氏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忙碌。 宁瑞雪自回到沈府就一直在忙沈氏的丧事，抽空还去了趟老太太那，秦红艳被安排伺候老太太，老太太不知趣，还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时候，动不动就撒气，秦红艳伺候了两日就没了耐心。这会儿看着宁瑞雪，没了以往的得瑟，低着头，还有些惧意。 “秦姨娘也在，那我就说道把话说了。” 宁瑞雪略带不屑的瞟了眼她，“既然沈泽是你的儿子，且降为了庶子，那就让他搬回到秦姨娘身边养着吧。” “姐姐，不可！” 秦红艳跪在宁瑞雪面前，苦苦哀求。 “泽儿已经失去了嫡子之位，他连学业都中断了，再让他搬出自己的院子，这会让他如何在沈家立足？” “立足？” 宁瑞雪双眼通红，带着恨意。 “你们背着我做的事，有想过我如何在大元立足？” 秦红艳抓着宁瑞雪的衣裳哭道。 “姐姐，我错了，你有什么气冲我发，求你放过泽儿，你养了泽儿两年，好歹有些感情，求求姐姐了！” 宁瑞雪嗤笑一声，眼中隐含着泪水，想起洛洛说她前世的下场，这沈泽也是功不可没。 沈泽刚来那会儿，她真心拿他当亲儿子，对他的学业都是自己教导，这才在学堂崭露头角，要不是洛洛有先知，这将来就要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了。 半年没去督促他，一下子就跌落孙山，如今还想利用她的善良，做梦。 “他的下场，你早该想到。” “如若不搬，那也可以，只是到时候别后悔。” 没有嫡子头衔，只要她稍稍暗示一下，是个奴才都能欺负，要想收拾这几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沈府还是大人做主，府里还有一个主母，他们都没让泽儿搬出他的泽君苑。” 秦红艳搬出沈鹤与文姬，希望宁瑞雪有所顾忌，打消这个念头。 “这么说，你是找到了新的靠山了，那行，我让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到文姬公主那？” 文姬这个女人又怎么会为了她，明着得罪宁氏，秦红艳暗暗咬着牙，松开了手。 “我会自己去搬！” 宁瑞雪越过秦红艳走到老太太榻前，淡淡的行了个礼。 “呃，呃……” 老太太嘴里说不出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眶里有些湿润。 “老太太，您说什么？” 老太太倒台，秦红艳失事，且名声不好，这院子的奴才更是势力，竟敢当面跟秦红艳顶嘴，还怼得她哑口无言。 “皇上下旨让你服侍老太太，你想让奴婢们替你做了，抗旨不成？” 秦红艳自知此时找沈鹤，也未必会帮自己，这几天都老实的伺候老太太，可老太太不但不体谅她的辛苦，还老是发牢骚，打翻碗，她的耐心已经用光了，伺候也不上心，反正她又不会说话，还能告状不成。 “老太太，姐姐回来，你是不是高兴了，想告诉姐姐你错了，不该让姐姐的夭折的孩儿葬在乱葬岗？” 秦红艳赶紧挡在面前，拦住两人接触。 宁瑞雪脸色一白，甩了甩衣袖。 “既然老太太没事，孙媳就告退了。” 老太太眼睁睁看着宁瑞雪走远，嘴里呜噎，眼角流出了泪水。 秦红艳在身后嘘了口气，眼睛瞪着老太太。 “死老太婆，你给我安静点，还想告状，你说得出口吗？” “小姐！” 刘妈上前两步，小声的说道：“老太太眼神哀求，似乎在求救。” “嗯，我知道！” 宁瑞雪停下脚步，神情平静。 “我就是要让她们两人相互折磨，相互仇恨。” 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等着吧，秦红艳一定得把沈鹤拉下水才好。 第182章 上古禁令 洛洛欣喜的看着她娘的小表情，一下子忘了要追究宁瑞雪听得懂蛇语的事了，在宁瑞雪的安抚下，沉浸在幸福中，直到天亮了，娘亲走后，她才唤出暗卫。 “把秦红艳盯死！” 狗急了跳墙，她一定会去找文姬合作，文姬会利用她的身份控制前朝那批人！ 她只要静静地等待着两人文姬上钩，必要时还可以烧一把火。 窗外的暗卫领命下去后，小黑立直身子跟洛洛平视，直勾勾的看着她。 “饿了？” 小黑猛点蛇头，可怜巴巴像受虐的小狗。 洛洛出去不久手里拿着一盘肉包进来。 “想吃吗？” 洛洛拿了个肉包放到小黑面前，让它闻了闻，小黑张开去咬，她胳膊一转，小黑扑了个空。 “想吃就告诉我，我梦里的男子是谁？” 干嘛呢，逗狗啊？ 小黑吐着蛇信子，垂头丧气的走开。 “真香！” 洛洛当着它的面大大的咬了口，里面是小黑馋了许久的猪肉包，隔着几步就能闻到里面的肉香。 “嘶！嘶！” 小黑双眼含着泪水，像在控诉她虐待。 “别装了，除了我你这副小媳妇的受委屈样子，别人也看不到，你要找人说理，别人也不敢靠近你啊！” “嘶嘶！” 你好残忍！ 小黑用蛇信子擦擦眼眸，哀怨的等着她。 “你还想想你今天的口粮上哪找？” 什么意思？ 小黑看着她一口一口，拳头大的包子很快一个就没了，接着又去拿第二个，这盘包子总共就三个大包子。 “嘶嘶！” 不能吃了，这是我的！ 小黑蛇尾一扫，盘子到了自己的怀里，眼神警惕的看着洛洛，以防过来抢回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好歹透露一些吧？” 小黑一边大口吃着肉包，一边蛇脸快扭曲了，像是在吞毒药。 “不是我不想说，这是上古禁令，不能说啊！” 上古禁令，她在神界时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一个地狱沦为妖族的小蛇却说出这话？ “我怎么没听过，不会是你为了要吃这包子而框我的吧？” 洛洛作势把手伸过去，小黑躲了下。 “我像是这种人吗？我用我们认识的三千年友谊发誓，绝对不是为了这包子，说的是真的。” 我们又不止认识这三千年，拿这三千的友谊换这两个包子也值了。 “所以说我梦到的师傅是真的，而且是上古时期的上神？” 如此俊俏的美男师父并不是现在神界的师父，居然来自上古时期，那她呢？ 小黑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本以为说出上古神界，洛洛就会不再追问，岂料她剥丝抽茧，知道得更多。 小黑把剩余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就想溜，被洛洛一把按住七寸，使劲甩。 “救命……救命…我说…” 洛洛这才把他放下，小黑趴在地上半晌头晕着。 “起来快说，怎么还想来一次？” 小黑不再装死，赶紧爬起来。 洛洛如今的脾气不像上古时期那般善良，不服直接给你打服，当初还不知道她就是洛洛，他只是好奇神界的新战神，据说名字也叫洛洛，结果被洛洛抓住做她的奴隶。 “他叫什么？” 落落看出小黑有许多顾虑，她只能把自己的疑惑一点点的问出来。 “黄泉上神！” 洛洛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惊，心中更是有些心痛。 黄泉在天界的名声大概只是个传说了吧，上古上神，因触犯天条被天罚，天罚第一人，而且据说是他代表天地人三界的地府值得公约，后来又公然毁约。 “他触犯了什么天条，为什么会被天罚？” 洛洛看着小黑神伤的问道，小黑却躲开了她的眼神。 又是不能说？ “那好，我来问问我自己！” 洛洛一把抓住小黑，面对面，不让他逃避。 “我也是来自上古时期？” 小黑被抓疼了，还不敢动，怕这样的洛洛对他下杀手。他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 洛洛被这一操作迷糊了。 “意思就是说，你原先是上古时期，却在那个时期已经原神消散了。” 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洛洛，叹息道：“现在的你大概是当时的一缕原神重聚出来的。” “所以说我与黄泉上神是认识的，而且与他的天罚有关联？” 洛洛呢喃，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小黑，小黑扭过头。 这是机密，死都不能再说了。 洛洛也没再强迫他了，该知道的大概知道了些，那人说让他去玄月国，还说她非去不可，他真给娘亲下了毒吗？ 一个敢给她娘亲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这已经让她印象很差了，再说她现在有师父，至于上古时期的师父，那是遥远的事了，此人应该不咋滴，所以自己的说过的话都推翻。 “昨天在我娘的梦境中见到的男人呢，他跟黄泉什么关系，还是他走火入魔了认识的？” 如果她娘亲中毒了，那一定是那个叫暗夜的人做的，那他跟黄泉关系不一般。 “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都是黄泉上神的徒儿。” 我跟暗夜？ 洛洛满脸不可思议写在脸上，一会儿又变得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小心思一览无遗。 不会是我跟暗夜、黄泉扯什么三角念吧？ 她打了暗夜一掌也没见他反手与动怒，肯定是对她喜爱的，而她在月老那偷看小人书的尿性，肯定是对美男师父垂涎，美男师父最终拜倒她石榴裙下，所以师父与徒儿决斗，当然美男师父胜利了，徒儿继续为师父卖命。 洛洛想着嘴角露出了贼贼的笑容，看得小黑都爬离了几步远，直呼这世的洛洛没眼看。 可黄泉受天罚，暗夜入魔道，还有自己转世又怎么回事？ 她正想再问清楚时，小黑早已逃之夭夭了。 哎！ 算了，管他呢，只要不妨碍到她与家人，她还去追究那么古远的事干嘛！ 洛洛又去小厨房拿了点吃的，在后院安静的吃着，前厅却热闹又安静。 今天是沈氏出殡，宁氏回府了，来府中送殡的人也多了，可真正哭丧的没有什么人。 一是宁瑞雪拖着生病的身体一直忙碌着殇宴，这些都是等她回来重新布置，还有一个是沈氏的其他姐姐都嫁得不好，早早的被磋磨死了，生下一个也是病怏怏的，一来沈府畏畏缩缩，病得更厉害。 “夫人，老夫人出殡时辰到了！” 管家跑过来告知宁氏。 “好！” 宁瑞雪起身，下一秒又倒了下去。 第183章 不守妇道 “夫人！” 管家愣了秒，手下意识的拉了把，以至于没摔到头，忙叫人。 “夫人昏倒了！” 此时大家都在前厅，后厅就只有两三个人都纷纷跑过来，围着乱作一团。 现在可是老夫人出殡时刻，本就不可以耽误，而且有说法老人出殡，发生不好的事就是有煞气，而且后面会不断出现不会的事，通常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会躲得远远的。 这不仅仅事关沈府将来的运势，现在能不能正常出殡都不好说，而且夫人的名声也会被毁，这报还是不报？ “管家！” 大家眼巴巴的望着吴管家这个主心骨。 “怎么回事？” 瑾王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大家顿时回头，面色有些难看。 瑾王看到了, 恐怕夫人昏倒的事想瞒也瞒不住了，这煞气恐怕会带了灾祸。 “宁…沈夫人怎么了？” 管家颤颤的回答，“回瑾王，夫人昏倒了，可能中了煞气……” \"混账，你们连个大夫都没请，就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看你们沈府下人没规矩已经爬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瑾王把沈府的管家和下人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瑾王冤枉啊！” 管家头都磕得老响，虽然他以前是老太太的人，可被；宁瑞雪收拾一顿后他就站队宁氏这边，他真的冤枉。 “小的要是不为夫人着想，早就让人去前厅禀告，到时候定会归于煞气，只怕老夫人不能好好出殡，少夫人也会被人病垢。” 瑾王走过去，一把把宁瑞雪抱了起来，转头看了管家一下，满脸担忧至于就是不高兴。 “还不去叫大夫？”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没眼力见的下人，实则管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是，是……” 管家脸色应和，脸色却极其难看，愣是没走。 在瑾王的瞪眼下，管家这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奴才去请大夫，碰到人该怎么说？” 这个节骨眼说请大夫，指不定会说煞气的话。 “本王征战战场这么多年，不怕什么煞气，自然不信什么邪，实话实说。” 说完就抱着宁瑞雪往后院的厢房走去，在他身后伸出个脑袋探头探脑。 “这不是宁氏，怎么被一个男人抱着去了瑞雪居？” 秦红艳跟了几步就看宁常穿的衣裳，依照去的方向，大抵猜到是宁氏。 一个当家主母趁这个出殡时间，被男子抱进厢房，想做什么，都是女人自然知晓，她本想跟过去看看，可作为沈家的女眷自然要哭丧，只得退回去大厅。 “时辰到了，怎么没看到瑞雪的人，这管家去请也没个人影？” 大厅响起沈鹤的声音，旁边站了穿着殇服的文姬和沈泽与沈诗诗，周围有法师和送殡的客人。 “姐姐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 文姬好言相劝，脸上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出殡是大事，再忙这个时候也该过来？” 沈鹤脸上着急，心中却得意，处处知书达礼的宁大小姐没想到这个时节也会纰漏。 他自知自己有过，说话很是委婉，低调迁就，显得在这个家低宁瑞雪一头，不禁让不知情的人有些怀疑，沈鹤娶了个高门大户的大小姐，是不是被女方暗地压破？ “我刚刚看姐姐有些不舒服，好像往院子那边去了？” 秦红艳支支吾吾，欲说还欲盖弥彰的样子惹人好奇。 “你说什么，我妹怎么了？” 宁瑞英焦急的问道。 “我……那男人不是你吗？” 秦红艳的做作谁都看得出来，可她说出来的话更让人震惊。 “什么男人？” 沈鹤脸色变了变，呵斥道。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沈鹤在大家的面前维护了当家主母的颜面，可这暴怒的样子分明是羞愤，秦红艳双眼含泪，委屈的样子更引人猜测。 “不要欺负我娘。” “母亲被男人抱走人……” 沈诗诗拦在秦红艳面前，表情有些扭曲。 一个小女孩出头，且说得话前不搭噶，像是跟着大人复述的。 “你一个小孩知道什么？” 沈鹤是知道这两兄妹一直在这，刚刚进来的只有秦红艳，那很有可能就是秦红艳看到后教导的。 “夫君，你别凶小孩，诗诗来姨姨这！” 文姬公主拦着沈鹤，对沈诗诗温柔说道。 其实整个事情她已看得一清二楚，既然秦红艳这么笃定，那就帮她一次。 “告诉我，你是真的看到母亲被一个男人抱着吗？” 果然，沈诗诗抬头看向秦红艳，见她点头才跟着点点头。 “夫君，我想小孩不会说谎，但姐姐向来守规矩，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管你们谁心里有鬼，她就是要把这事情闹大。 “这关乎姐姐的名声，这是不是该查清楚，还姐姐一个公道？” “可出殡时辰已到……” 沈鹤收了怒气，畏畏缩缩，有些为难的样子。 “还请大人先去瑞雪居，我怕再耽搁男人就跑了。” 刚刚抱回去应该还走不远，不管有没有坚持，男女授受不亲就是不受妇道。 “你再说什么鬼话，我宁家的女儿岂是你们猜忌的！” 宁瑞英想维护妹妹，面对秦红艳的亲眼所见显得苍白无力，反而助长她的气焰。 “当众跟男人搂搂抱抱，还怕别人说？” 前面还是抱着，现在改口搂搂抱抱更是让现场的人误会，碍于宁瑞雪是宁家的大小姐没有当众说闲话，脸上厌恶的表情就知道大家对雪儿有怀疑。 有的人小声的说出宁瑞雪当年就是带孕进沈家大门的，宁瑞雪瞪了嚼舌根的人一眼，气得就要去打秦红艳。 “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宁瑞英想吓唬一下，作势就要去打，却被沈鹤呵斥。 “够了！” “是不是，去看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宁瑞雪算是看明白了，这沈鹤他是故意纵容小妾作贱他妹妹，这沈府对雪儿的一张张一件件，他已心如死灰，宁瑞英不再多说，带头走在前面，到了瑞雪居门口却停下来。 “沈鹤，你想好，你现在带人去捉你夫人的奸，进了这门如果不是她说的那样，你该如何面对雪儿？” 路上她已让文姬公主派人提前去守住几个出口，据说那男人还没走，就差一门之隔，秦红艳兴奋的心都加速了。 “真相大白，我自然给她道歉，以后好好待她。” 宁瑞英嗤之以鼻，“一个女人的名声毁了，道歉有用吗？” “如果她做了不守妇道的事怎么办？” 秦红艳问道。 宁瑞英斜了她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 “如果雪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宁家送她去尼姑庵孤独终老，如果她是冤枉的，我将上奏皇上，请求雪儿与你和离！” 第184章 宁家要和离 “你说什么？” 和离自大元开朝以来就没有先例，沈家已经成了上京的笑料，再也经不败坏名声的事了,沈鹤自然不愿意。 “你扪心自问，雪儿自嫁给你，你们可曾善待过她？” 宁瑞英细数着这些年妹妹受得委屈，令沈鹤脸色难看吓人。 他娶宁瑞雪本就是冲着她的家室，要不然这个绿帽子也不是白戴的，给别人养孩子本就是亏，可这亏他还得不让人知道, 沈鹤又岂能让她打脸沈府。 “大元国从来就没和离的先例，和离不可能！” 越是这样他越要把雪儿带离沈家，“那就拭目以待！” 沈鹤不想理会，来都来了，还能当缩头乌龟不成，他推门而入，里面的人瞬间回头，脸上还带着欣喜。 “吴管家……” 话说一半却脸色冷了下来。 “大人，大，大少爷……” 里面的都是宁家带过来的下人，看到这么多人进小姐的房间有些呆愣，更有几分自责与心虚，没照顾好小姐。 秦红艳一看宁瑞雪的下人脸色难看，就想到里面的宁家大小姐在里屋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快几步走往里走，那兴奋挂在嘴边藏不住。 “你做什么？” 一个小妾毫无礼数就闯进主母卧室，刘妈要去拦。 “放肆，大人与文姬公主在此，你一个奴才胆敢包庇主子做不守妇道的事，你还敢拦我？” 秦红艳拿出沈鹤与文姬，气势凌人的呵斥刘妈，她去推门的手都变得兴奋。 “你说什么？” 刘妈急忙拉住了秦红艳，脸色异常难看。 “污蔑我家小姐，看我不撕烂你这嘴！” 刘妈力气大，气愤的将秦红甩在地上，转头跨在她身上就要撕扯她。 “住手！” 文姬大叫，刘妈却不理会。 “大胆奴才！” 宁瑞英看得嘴角上扬，沈鹤终于看不下去了，拉开刘妈，解救秦红艳。 “大少爷，沈家如此污蔑小姐，你可要为大小姐与奴婢做主啊！” 刘妈坐在地上哭喊，撒起了泼，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吵什么？” 瑾王不悦的声音从里面响起，震惊了在场的人。 没想到宁瑞雪房内真有男人，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瑾王，大家看着沈鹤的眼神变的异样。 “瑾王，你为何在我夫人房内？” 瑾王只是不屑的瞟了羞愤的沈鹤一眼，转头扶起刘妈，问道。 “刘妈，你这是做什么？” “瑾王，你可要为我那可怜小姐做主啊！” “她们说，说……” 刘妈说不出口，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 “说什么？” 瑾王眼睛半眯着看着秦红艳，熟悉的他的人就知道，瑾王怒了。 “她说我们小姐在里面做不守妇道的事……” 刘妈指着秦红艳，恨恨说道。 “瑾王，大夫到了……” 吴管家带着大夫进来除了吓一大跳，就是一脸懵逼，他怕被人看到，领着大夫走了后门，前厅安静，还以为出殡了呢。 “吴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您怎么还在这？” 沈鹤与管家同时叫了起来，脸上同样急色。 看这情况沈鹤暗道不好，生气的问道：“不是让你去请夫人出来主持出殡事宜，你倒跑出去做什么了?\" 瞧你说得好事，沈鹤恨不得扒他的皮。 “我，奴才……” 管家一脸的委屈，看着瑾王犹犹豫豫的不敢说。 “他是本王叫出去请大夫的，怎么还他请个大夫就让你怀疑你家夫人不受妇道了？” 管家一脸懵逼的观察着众人的脸色，实在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沈鹤只得恨恨的说道：“还不快把事情说一遍！” “啊？” 我说啥啊？ 管家看着沈鹤，沈鹤自然没给他好脸色，他没办法又看向瑾王。 “你就从去叫你家夫人说起。” 瑾王好心提醒，神情却冷淡。 管家弯了弯腰，“老奴在后厨门口找到夫人，跟她说了出殡时辰到了，夫人点头，却转身就晕倒了，瑾王经过就让老奴去请大夫。” 管家简短的说了下，众人这才知道个大概，对秦红艳有些嗤之以鼻。 “原来是晕倒了，这瑾王抱起来也是情有可原，怎么在沈家小妾嘴里就成了不受妇道了？” 宁家是功勋之家，儿女在外又是洁身自好，如果真相大白，立马有人打抱不平。 “她以为自己是青楼娘亲教出来下贱胚子，别人就跟她一样。” “这下贱的东西，不给自己女儿教点大家闺秀的东西，专教些暗害人的小人勾当。” 来的女眷不敢直接骂沈鹤与文姬公主，骂秦红艳却是狠。 “这晕倒了就不能先去禀报大人，用得着偷偷找大夫吗？” 秦红艳愤怒的挡女儿面前也阻止不了对女儿的言语侮辱，对着管家像疯狗般撕咬着。 \"你被宁氏调教过，不会也帮着她们说话吧？” 管家这时候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面对沈鹤质疑的目光，也不再隐瞒了。 “大人，自古出殡碰上晕倒就有冲煞这一说，老奴怕对沈府运势有碍，一时恍惚不知该不该上报给大人，这时瑾王出现，呵斥老奴，这才有了瑾王抱夫人回瑞雪居，老奴偷偷的去请大夫。” “够了，沈鹤，你等着和离吧！” 宁瑞英脸色铁青到极致，“我就是不要头上的乌纱帽，我也要带着我妹妹离开你这狼心狗肺的沈家！” 说完拉大夫进房间，留下来的人对沈鹤和秦红艳都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 “宁大小姐为婆婆出殡的事累到晕倒，还被这一家子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难怪宁大人这么生气了。” “别以为找了个凤凰男就对自己女儿好，你看这纵容小妾的程度，典型的宠妾灭妻啊。” “闭嘴！” 沈鹤歇斯底里大喊，“我是不会和离的，大元开朝也没这个先例！” 瑾王皱了皱眉，“沈大人，你是不是该安葬你老娘？” “不过，本王代表皇家来悼念，你沈家却把本王污蔑成奸夫，本王自然要去面圣，求皇上讨个公道。” 第185章 皇上早朝 “我不会和离的，我爱雪儿！” 沈鹤傻愣愣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宁瑞雪，突然看到秦红艳时眼里泛光。 “贱人！” “都是因为你，我才不信任雪儿，我要杀了你！” 沈鹤气急败坏，要不是管家拉着，他可能真的要杀了秦红艳。 “大人！” “救命啊！” 秦红艳被掐着脖子，短暂的窒息让她真的感觉到恐惧。 “夫君，切莫冲动，这里还有许多客人看着呢！” 文姬及时拉回他的理智，秦红艳挣脱出来躲到她身后。 “公主，救命，救救我，以后我所有都听你的。” 文姬听到秦红艳的求救，顿了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什么都听我的？” 秦红艳在这个府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倚靠，想了下，眼神坚定的点头。 文姬嘴角露出一缕微笑，转头恢复焦急的神态。 “咱们先送婆婆出殡，姐姐那可以事后道歉，想要收拾秦姨娘也随时可以，切莫再让人看了笑话。” 文姬柔声安抚沈鹤冷静，嫣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公主又唤来管家，协助沈鹤把这场葬礼完成。 丧礼的队伍刚出门，宁瑞英就抱宁瑞雪出沈家的侧门。 “舅姥爷！” 守门的下人不敢拦，可看着夫人被抱走，等沈大人回来肯定会追究他们责任的。 “让开，告诉沈鹤，我带雪儿、洛洛回宁家了！” 他不想为难下人，但有人要拦，他宁瑞英就不客气了。 今天不是看在是沈家办丧事，他绝对要打得沈鹤半死，这和离是离定了。 而宁瑞英在接回妹妹第二日的早朝就上奏，请求下旨令宁瑞雪与沈鹤和离。 “皇上，微臣妹妹自嫁入沈家起就是骗婚，他早有外室子女，自己的亲骨抛在乱葬岗，过继外室子，小妹尽心尽力为沈家操持家业，他却纵容小妾污蔑当家主母，前有沈家老太太，现在沈鹤这畜牲也这般对她，沈家实在没小妹的容身之地，请求皇上做主，让小妹跟沈鹤和离。” 皇上很是头疼，一个早朝一半以上的奏折都是弹劾沈鹤的，这王八羔子就不能消停些。 “爱卿先请起！” 快到年末了，这一年的早朝也要到头了，皇上也不想在年末搞出来出个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皇上不答应，微臣就不起来！” 宁瑞英铁了心要让小妹和离。 宁瑞雪昨日醒了下，看到宁母那一刻就掉眼泪，她昏迷中把外面的争吵都听到了，宁瑞英跟她说了下他要请旨和离时，宁瑞雪起初是不同意的，可洛洛在旁边哭闹，阿瑟也跟着哭闹，她突然想到到她儿子的未来，也许离开了沈鹤她跟阿瑟更容易相认。 宁瑞雪同意了，这也让他在早朝上更坚定。 “皇上，请求下旨给雪儿和离！” 二哥宁瑞良见皇上脸色难看，他也跪地求旨，希望皇上能念及他们宁家的情面。 “你们两兄弟是想要挟朕？” 皇上一怒，朝臣微抖，大家都不敢再议论一二。 “皇上，微臣绝无此意！” 两人吓得瑟瑟发抖，看着两大舅哥的头顶，瑾王斜了一眼皇上。 差不多就得了，还真来，就不怕洛洛心疼了找你这大伯算账。 昨日宁瑞英把宁瑞雪和洛洛带走，他就去了皇宫。 他听到宁瑞英说要请旨，让瑞雪和离时，他的心头猛得像被什么击中了一番，内心的喜欢让他快失去了面部表情。 当他知道少年时的白月光与梦中娇软的女子是同一人，而且还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时，他心中激动的心情是无法言表，他还绝对此生不娶，等着洛洛与阿瑟随时需要，瑾王府就是她们的家。 而宁瑞雪就像遥远的仙女一样，只求默默守护，根本不敢奢望能常伴左右。 这突然的惊喜就这么砸中了他，这次怎么能错过呢！ 他直言要娶宁瑞雪，皇上还有些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弟弟，可想到洛洛，他又能说什么呢！ \"皇上，臣弟昨日非礼了宁大小姐，遭沈大人嫌弃，请皇上下旨让两人和离，重罚臣弟！” 大臣哗然，皇上眼皮子直跳，指着他有些失仪。 “你又来胡闹什么？” 瑾王跟着洛洛久了，说话也些三分惊人，七分淡定的样子。 “皇上，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好奇走到了后厅，不是看到宁大小姐昏倒，不是我多管闲事，救人心切，直接抱起，也不会被人当成登徒子，怀疑非礼了宁大小姐，也不会让沈大人来抓奸，宁大人也不会看破沈大人的为人，不惜赌上自己的一家的官运来给妹妹换一个自由安全的未来。” 皇上嘴巴都要哆嗦了，揪瓜揪到自己头上了。 “按你的意思，朕让你去调研，这才有了这一件事的起因了？” “皇上圣明！” 瑾王跪地磕头。 不是早朝的话，皇上真想给瑾王一脚。 “这本是沈大人的家宅后院之事，可朕接多本参奏，他再而三的作出宠妾灭妻之事，实在有损大元国的礼仪之邦的形象，朕一定不会放纵此次行为。” 皇上看着瑾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两位爱卿平身！” 宁瑞英两兄弟有些迷糊，这到底是同不同意和离呢？ “沈爱卿身体欠安，一直告假到年岁，宁爱卿提议的和离，也恐怕要等年初再议了。” “皇上！” 宁瑞良耿直，刚刚站起来又要跪下。 “就算沈爱卿罪大恶极，也要听听他的说法，万一他真的知错了呢？或者俩人想清楚又和好了呢？” 皇上有意的挑挑眉，眼睛的余光却盯着瑾王。 小子，朕是皇上，你就这么带头逼朕？ 宁家两兄弟脸色有些凝重，也不再说什么。 “皇上，微臣向年岁宴会告假！” 过年最后一个皇宫宴会，一般称为家宴，来的是三品之上的大臣的家眷，这瑾王作为皇上的亲弟弟不来，这不是打脸吗？ “你一个人不来干嘛？” 皇上缺心眼的打趣，瑾王一点都不恼，解释道。 “我在王府设了个娃娃宴，洛洛要邀请好朋友聚会，她没邀请你嘛？” 第186章 两人交易谁吃亏 大年将至，上京的百姓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新年的喜悦气氛中，到处一片欢声笑语中，这是两朝以来百姓过得最安居乐业的一年，而最让人期待的是除岁宴。 除岁宴本是宫里举行的宴会，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携家眷出席的皇宫家宴，大概是坐下来聊聊这一年的功与过，但一般都是皇上说，有功大家一阵吹嘘，提到过大家都变得哑巴或气氛尴尬，皇上觉得没意思，就大多说的是功，和聊聊家常。 然而瑾王府居然也搞了个除岁宴，效仿宫宴，皇上非得没有怪罪，还让太子与五皇子，七公主一起参与，这等于给瑾王作宣传，大臣都想让儿子女进瑾王府的除岁宴，结果不是被难题难住了，就是要求出一万两的门票。 “皇上，洛洛郡主这不是在讹钱吗？” 大臣们联名举报，要求除除这不公平的入府资格。 “这怎么是讹钱呢，她不是给你们出了题目，你们答出就有资格参加啊！” 皇上心里瞬间平衡了，想当初他 “她出的题目如此刁钻，这简直是故意刁难！” 皇上很是赞成，对大成内心深处很是同情，可面露出惋惜之色。 “太子与皇子公主们都是如此获得进入名额，爱卿还是劝令公子多读读书吧！” 想当初听说洛洛要办除岁宴，日子都定在除夕的前一天，皇上不高兴，但也没怪罪，只是酸酸的问洛洛办这除岁宴的目的是不是料定他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她娘和离？ 洛洛用幼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我就是想感谢一下那些在我娘亲生病来看望将士后裔，你咋想得那么复杂？” 公孙冷铭把他跟瑾王在朝堂上的幼稚行为都跟她一一细说，洛洛挑眉，她要带她娘和离还需威胁？ “不是就好！” 皇上松了一口气，立马笑脸如花。 “朕就说洛洛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你这除岁宴朕让安儿也参加！” 让皇子参加本是恩赐，洛洛却很是反感，嘴边都翘起来了。 “别！” “我这是平民宴会，聊聊家常，皇家的人就搞得不一样了。” 说出这话是普通人，皇上早就翻脸了，可换作洛洛，他却笑嘻嘻的。 “洛洛本就代表皇家，安儿就跟着去见见世面！” 洛洛有些为难，她一方面不希望那些小伙伴心理拘束，另一方面也不好拒绝五皇子。 “去就去吧，五皇子就代表皇上对将士家属的慰问……” “那让太子同去！” 皇上顿时眼睛一亮，推荐太子同去。 他从小被立为太子，学习帝王的御人之术，一下子就想到给太子立威，得民心，这等好机会怎能错过，况且宫里的除岁宴的意思大抵雷同，只是慰问的人不一样。 刚刚想好的场景，皇上又给他加了个，而且这个绝对不可能是配角，洛洛顿时不乐意了。 “你好歹是个皇上，怎么一下子来一个儿子，你把我这宴会当成什么了？” 皇上“嘿嘿”两声，跟洛洛分析起来。 “好洛洛，代表朕去慰问，太子比安儿更适合，这对太子将来登上大位有好处，你不会拒绝你的太子哥哥吧？” 皇上知道洛洛跟皇后、太子感情不比安儿，瑶儿差，应该不会拒绝，可洛洛却沉默了，这尴尬气氛让皇上都有些脸色挂不住了。 “好，要来的一千两一个，皇上公主们都可以参与！” 皇上黑着个脸报了三个人的名额，五皇子，六公主，太子一同前去。 “一个皇上出了三千两就上脸色，你这小气吧啦要不得！” 得了便宜还卖乖，皇上没好气的回道。 “朕还是第一次被人敲诈要钱，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贪财！” “谁不爱钱，谁不缺钱？” “再说你就付三千学费，你转手三千五千一个大臣子弟，这还不随你叫，教你们敛财就这点学费，你还嫌贵？” 皇上顿时被洛洛说得感兴趣了，满眼放光，示意她继续，洛洛却磨磨称称起来。 “来人，把朕给郡主准备的都拿上来！” 一下子吃的喝的都摆上了，洛洛高兴的吃着，等她吃饱喝足又说回沈家，娘亲还病着，得替娘亲回去尽孝。 皇上不满，怒了，“你娘都要跟沈鹤和离了，还拿回沈家做借口？” “谢皇上金口玉言，成全了母亲。” 洛洛飞快谢恩，皇上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被气急就说出口了。 “你在套朕的话！” 皇上有些不高兴，声音都低沉了些。 这大元国开放第一位后宅女人和离，后面还不知道多少后宅女人效仿，这岂不是坏了夫妻伦常，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 “祖宗留下来的女戒该破就破，该改就改，非得发生命案，留下血的教训才能觉悟？” 皇上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他们的传承就是孝道大于一切，在洛洛这就压根什么都不是。 “没准你祖宗都觉得我说得对呢！” 洛洛似笑非笑的的说道，皇上突然想起来，他祖宗都在梦中曾说要听洛洛的，转头心情很好的跟洛洛商量，等过完年沈鹤上朝再给宁瑞雪下和离圣旨。 “洛洛，你该跟朕说说付三千两学费是怎么回事了？” 面对皇上的质疑，洛洛非常淡定，显示出来的根本不像两岁多得小孩，气场更像一个将军. “你想让太子去慰问将士之后是想给他立威望，得人心！” “这是其一，我教他其二，帝王御人术。” 皇上原本质疑，随后变得有些兴趣。 “所谓的御人并不是指天下百姓，而是指的朝臣。” 皇上有些不太明白，满眼问号。 “有句话叫做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那是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如果平静的水面上，那水与舟之间就是要有个筏水浆，而且要懂得这项技术。” “而水就是百姓，天子就是那舟，朝臣就是那筏水浆。” 所以洛洛是太子掌握的老百姓，而是官员朝臣。 自古每个朝代都有大奸臣，贪官，她有办法？ “洛洛，你管理好朝臣的法子？” 皇上眼珠子的兴奋都溢出来了，若真能有法子，他愿让她做太子的夫子。 “没有，我比教太子更坏，更无赖。” 第187章 娃娃兵接亲 “你现在是不是国库空虚？” ”想不想赚钱？” 洛洛在皇上开口之前问道。 那不是废话，她自己都说了，谁不差钱？ “既然好子太子都会来了参加我的除岁宴，那些大臣的儿子孙子是不是也想参加？”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谁会不来？巴结也好，追随也罢，只是这样取财真不是什么大雅之人干出来的事。 “我会宴请上京所有少年来参加宴会，有才少年皆可。” 公孙冷铭这时进殿，插话道。 “要是无才呢？” “钱财也是财！” 洛洛搓着大拇指与食指两根手指头，痞痞的坏笑让人没脸直射。 “洛洛，朕知道你为国家分忧是好事，可这强迫大臣的事咋还是算了！” 皇上委婉的劝道。 “不偷不抢，他们自愿求着给，你不要，那我们不客气了！” 她母亲和离还等着要钱自立门户，总不能一直住外祖家。 “你说说！” 皇上感觉如果不要绝对会后悔。 “我出题，能答对三道就能拿到邀请名额，如果放出话来，平民少年、皇子公主都能过，那朝中大臣的小孩过不了，是不是很丢脸？” 皇上和公孙冷铭同时点头。 “那他们的家长，甚至整个家族会不会动用关系搞到答案？” 两人想了想还是齐刷刷的点头。 “所以这个时候有个人给答案，他们会不会高高价买？” 这么说只要通过的人都可以买卖答案，可洛洛又怎么会助长这种风情，她之所以能玩，因为她能控制好全局，题目由她提供，随时变化。 洛洛还现场随机抽了两道题给两人，公孙冷铭一道也没答出来。 其实她出的题目很简单，一些生活常识，但她的问题很是灵活，有过底层生活经验的，再加上脑子稍微好使些就可以答出，公孙冷铭这些王孙公子就是死穴。 “答案洛洛出，那答案由我去卖！” 这可是肥差，公孙冷铭跃跃欲试。 “你想在婚礼时给我送礼？” 公孙冷铭赶紧捂住嘴，生怕被盯上了，她可是连皇上都敢收钱。 “我还是算了，洛洛只管忙你的除岁宴，我这婚礼忙得很，等忙完了这两天，再去找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请洛洛，她像没听懂，上赶紧着去蹭席。 “有五皇子跟李誉世子帮忙，我不忙。就算再忙也要参加你的婚礼。” 她倒安排的明明白白，皇上不知道该不该欣慰。 谈到治国之策，洛洛却说教太子更坏更无赖，看似胡闹，可看她安排的安儿与誉儿又觉得她胡闹中带着智慧，似乎在给太子培养左右手。 太子温文尔雅，将来也会礼仪治国，他的狠厉不足，容易被大臣逼迫，或者迁着走，要是身边有个狠厉之人来辅佐，那他将来的君王之路就会顺利很多。 大元之国也才经历两代，经历过国师之事后，他对瑾王，对手足有了重新的定义，而如今太子身边的也有个放心信任的手足，那便是安儿。 皇上认真的注视着洛洛，眼中晦暗不明。 李誉令朝中大臣头疼不已，他父亲也拿他没办法，皇上却很宠溺，因为李誉是不会惯着那些老东西，他敢公开掀露官场的黑暗，虚伪，不惧怕恶势力。 洛洛让安儿跟着他，要是他能染点小霸王的名声，再学点洛洛的聪慧，那将来给太子开路极具重要。 想到这，皇上宠溺的问道：“你想参加他的婚宴？” 洛洛点头，“那可不，我还要去接新娘子呢！” 她还记得书中写道: 腊月二八，孙家嫡庶两女同时出嫁，姐姐十里红妆惊艳京城，嫁妆六十六抬，成了京中又一惊艳谈资，反观妹妹寒掺，只有十三抬，里面也是拿不出手的嫁妆，嫁衣也不合身。 其实长公主给两姐妹下聘了六十六抬，只是孙夫人把聘礼都给了孙珂晴，孙珂雨则是自己凑的，她娘求孙丞相才给了些，这才凑齐十三抬却被上京当成笑话。 公孙冷铭对妹妹孙柯雨更喜欢些，看到她委屈本想对她多点怜爱，当晚宠幸了妹妹，姐姐记恨，反而使得孙珂雨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这次她要让孙珂雨风光，体面出嫁。 “准了，带上老五，老七都去。” 公孙冷铭都愣住了，这是他的婚礼，却让几个小屁孩去接新娘，把他的婚礼太当儿戏了吧。 “带上洛洛准没错，你都忘了你的新娘是谁赐得吗？” 皇上意有所指，一副过来人的教育道。 公孙冷铭顿时没了脾气，洛洛爱去接新娘就接新娘吧，只要她高兴。 很多时候他心中还是对洛洛还是有两种心理，在危险，国家大事上他会把洛洛当成老大，是尊敬，平时他还是把她当小孩，宠溺着。 小侯爷襄王娶媳妇，鞭炮响了整条长街，百姓纷纷围满街道两边，孩童跟着仪仗队跑，想看看哪个新娘漂亮。 “看啦，那边的接亲队有个轿子！” “是啊，这接亲的人还坐轿，真是头回见呢!\" “这轿子真漂亮，里面有个人吗？”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有的跟着轿子跑，想看看轿子里的情况。 外面的声音很热闹，人群中好奇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轿子，轿中坐着的安儿有些不好意思。 “洛洛，咱们坐轿跟去接新娘子是不是胡闹了？” 洛洛却拿出一纸空文长长的礼单给五皇子，那是她向长公主府的管事偷偷要来的。 “这是长公主下的聘礼礼单！” 五皇子不知道何意，可他打开一脚，里面都是上好聘礼，他就是打量皇宫见识了些好东西不禁也有些惊叹，长公主真是给足了新娘子脸面，而里面的密密麻麻记录得比他人还高。 “等一下注意下新娘的嫁妆！” 五皇子终于意识到了今天来接亲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孙家会动心娘子的嫁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孙家这门事后长公主再去追究就没意思了。 而且小侯爷的聘礼是六十六抬，襄王的聘礼却只有四十八抬，明显那些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到时听我眼色行事。” 第188章 弄错嫁妆 孙府后院，孙珂晴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美丽容颜，旁边的嬷嬷一个劲的夸赞。 “小姐，您这美貌岂，那庶女也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天上的仙子应该不过如此吧！” 孙珂雨眼中含笑，“嬷嬷可不要讲妹妹是庶女，她现在可是小侯爷夫人。” “小姐现在是襄王妃，奴才心中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小姐您。” 她看了眼铜镜，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下去领赏吧！” 下人离开，贴心的拉上房门。 “母亲，怎么样了？” 孙夫人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欣慰。 “办妥了，我的女儿当然要最好的，哪能让一个低贱之人的女儿抢了风头。” 想到这次两家来下聘，两母女就气不带一处。 孙府同时嫁女儿，还都是下旨成婚，来下聘时公孙冷铭拖拖拉拉到最后，像是刻意为那庶女给她难看一样，襄王下聘四十八抬，放眼望去，整个大元初去长公主这皇家嫁女，夫家给足了面子，襄王的聘礼足够惊艳了，没想到公孙冷铭给的聘礼是六十六抬。 六十六抬，就算孙珂雨自己不准备，这聘礼作为嫁妆抬回夫君那场面也是个排场，前两年的宁家嫁女儿六十八抬嫁妆惊艳整个上京，这公孙冷铭是给贱人撑场面，同时也打她的脸。 平常百姓会要女儿的聘礼，稍微有钱的人家都希望女儿嫁得好，基本都会倒贴，她们不但不倒贴孙柯雨，而且的她的聘礼还要占为己有，只是作法肯定见不得光。 为了不得罪两个女婿，孙家给的两位女儿的嫁妆都是六十六抬，孙柯雨当然没意见，公孙冷铭本意也是给媳妇撑场面。 只是同为六十六抬嫁妆，里面却大有乾坤，孙夫人早已调换了两人的嫁妆，她挪用公孙冷铭的聘礼做孙珂晴的嫁妆，孙冷珂雨则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母亲，不会让人看出端倪吧？” 孙珂晴不知怎么得今天老感觉不对劲，希望一切顺顺利利。 “放心，我都吩咐好的了，今天只要嫁妆出了孙家的门，事后就算搞错了，他侯爷与长公主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孙夫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可惜，要不是顾及是长公主与侯爷，那可不止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嫁妆，定要弄些破玩意让她没脸在婆家立足。 孙柯晴嘴角终于松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就算婚前失身，那也好歹是个王爷，嫁过去也是正妻身份，她孙珂雨见到她还不是得行礼叩拜！ “女儿，你嫁过去还得早些生下世子，否则襄王府中的野种还是个祸害，你看看那宁家大小姐给人养孩子养的快宠妾灭妻了。” 说到襄王的儿子，孙珂晴脸色有些难看，好在嬷嬷进来，说是两个姑爷已经到了，孙夫人跟女儿交代了几声准备出轿，也就去了前厅招待。 孙夫人在进前厅的门前顿了下，特底露出一个长辈的笑容，可看到大厅的上方坐着的几个小孩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参见襄王，五皇子，七公主……” 孙夫人终于恢复反应，赶紧行礼，被襄王挥手拦住。 “岳母大人，今后都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孙夫人无须多礼，今日本宫和洛洛，瑶儿是跟着冷铭表叔来接新娘子的，就不要在乎身份。” 五皇子也一脸和善，真当出来游玩的，洛洛却饶有兴致的盯着孙夫人的眼睛仔细瞧。 “晴儿是我的嫡女，一直尊贵养着，她的嫁妆府上添置了些。\" 快要出府时，孙丞相跟两个女婿煽情的讲述他对两个女儿的父爱。 “雨儿虽不是嫡女，也在府中接受私教，承蒙小侯爷厚爱，给她下聘六十六抬为其撑腰，老夫原路反悔作为嫁妆，府中只给其一些体己银两，希望小侯爷莫怪。” “两个女儿一样多，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爷，小侯爷，希望你们能好好善待老夫的两个女儿，老夫在此多谢了。” 孙丞相给两人行了一个大礼，宾客窃窃私语，都在说丞相是位好父亲，似乎其段时间其嫡母折磨庶女的事都忘了。 襄王和小侯爷立马表示一定对自己的媳妇爱护，尊敬有加。 “岳父岳母放心，成婚后晴儿就是本王的妃，本王定会爱她，敬她，护她！” 襄王被打脸，有些尴尬应着。 下聘的事他没操心，交给了管家与银狐，没想到与公孙冷铭差那么多。 “岳父，这下聘本就有报答父母养育之恩之意，怎么能细数返还呢？” 公孙冷铭看了眼洛洛，满眼不解，还是照她的话复述。 “这样吧，本侯为岳父岳母，还有姨娘各挑三件，来感谢对夫人的养育之恩。” “不用！” “不用！” 孙丞相与孙夫人同时拒绝，两人脸色却有所不同，孙丞相露出一副慈父的笑容，孙夫人则是满脸恐惧。 “要的，要的，自古以孝为先，养育之恩还要谢！” 公孙冷铭坚持要给，而却自己走向分好属于孙珂雨的嫁妆。 “不用，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 孙丞相说的是客套，孙夫人却急了，面红耳赤的跑到嫁妆前阻止，语气有些生硬。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孙夫人的急躁让丞相意识到了不好，顾不得那么多，也走过去站在孙夫人这一边相劝。 “岳父岳母如此不给面子，莫非还记恨小婿？” 公孙冷铭不傻，终于知道洛洛非要他挑嫁妆的用意了，笑脸一拉，气氛顿时冷下来了，孙丞相夫妇客气的动作僵住，公孙冷铭猛得打开聘礼箱，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天啦，这丞相府的嫁妆怎么这么寒酸，这破铜烂铁给我家下人用都嫌弃。” 太太圈里不知是谁说了句，别人也露出一样的神情，有的还捂住口鼻像是堆垃圾会传染一样。 “怎么回事？” 丞相假装大怒，质问夫人。 “搞错了，一定是给弄错了。” 孙夫人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她拼命的向丞相使眼色。 “这么说是襄王兄与本侯的夫人的嫁妆弄反了？” 孙夫人哀求的看向丞相，又看着襄王。 现在她只能求助自己的丈夫，真要捅出霸占庶女嫁妆的事，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贵妇面前抬头，连同她丈夫的脸都要丢尽。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与共同利益，他只能开口。 “夫人跟老夫说过，希望晴儿能与襄王夫妻恩爱，陪他吃苦，一路打拼创造美好的生活，这样感才更稳固，没想到真给她准备那么寒碜。” 孙丞相也是费劲脑子才想出这么个破洞百出的理由，眼神在襄王身上拼命的使眼色。 “都是自家的孩子哪能不爱，娘家就是她的后盾，希望襄王不要介意。” 襄王会心的笑笑，表示不会。 “不知是一台弄错了，还是全部错了。” 公孙冷铭手搭在另一抬的箱子上问道。 “全部，全部弄错了。” 公孙冷铭在孙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中，不留余地，六十六抬全都换过来。 第189章 真相揭开 来参加丞相府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子孙丞相夫妇想霸占小侯爷送的聘礼传满京都，压都压不住，反观襄王出面维护孙丞相，使得两翁婿无比团结。 人都是好攀比，本来还因下聘没公孙冷铭多，有些还害孙珂晴在庶妹面前丢了面子，现在反而捡了个便宜，让孙家人对他心生愧疚。 “夫人，这就是你给带来的嫁妆？” 宾客散尽后，襄王把孙珂晴拉进库房，地上摆满了今天拉过来的六十六抬嫁妆。 “王爷，这……” 路上丫鬟把府中发生的全部跟她讲了，孙珂晴刚要说不是给她的，又又说不出她母亲想陷害庶女丢脸的事。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襄王冷着的脸，一会儿襄王就脸色变得温和，对她调侃一笑，拿出账本交到她手上。 “今后可要跟为夫吃些苦头，伉俪情深了……” 孙珂晴害羞一笑, 看到账单时脸色变了变，嬉笑的扑进了襄王的怀中。 “谢谢王爷信任，臣妾一定会做好您的贤内助的。” 本就有些愧疚，再施点恩德以示信任与喜欢，襄王轻松拿捏孙珂晴，远处的银狐看着两人相拥，手不自觉的掐出红色印记，由于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察觉另一处的一双眼珠子在盯着她。 相比襄王的婚宴，小侯爷的婚礼更为热闹，来的都是军营里的部将，公孙冷铭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今成婚当然高兴，他们庆祝的方式就是这灌酒。 “大哥救我！” 公孙冷铭躲在瑾王后面，嘴还硬着。 “今日本侯不易多喝，改天和你们再干几回合。” “呵呵！” 众人哄堂大笑，“不会让你醉得错过闹洞房的！” 难得这混世魔王也会害怕的到处躲，岂能放过。 “我可救不了你！” 瑾王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转头看洛洛时脸上的笑容如花，余光瞥见宁瑞雪立马变得柔情似水。 “干杯！” 洛洛满眼精亮，举起奶瓶，学着大人模样要跟公孙冷铭喝酒。 “干杯！” 阿瑟皇子也有样学样，一脸认真。 “呵呵！” 瑾王手下大悦，“这郡主和阿瑟皇子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给，必须给！” “干杯！” 公孙冷铭双手拿杯举过头顶，极其恭敬。 别说公孙冷铭从心里认她做老大，就说替他拿回的嫁妆也是价值连城。 “好酒量！” 手下乐呵呵，把洛洛和阿瑟抱过去，公孙冷铭只能乖乖的跟着过去，留下瑾王与宁瑞雪有些尴尬的站在那。 “听说你生病了…………身体还好吗？” 瑾王问道。 “谢瑾王关心，好多了！” 宁瑞雪低着头，眼睛一直看向地上。 “你真想和离？” 朝堂上都是宁瑞雪的兄长请求圣上，可他想听她亲口说和离。 宁瑞雪愣了下，抬头看了眼瑾王，转身就要走。 “等等！” 瑾王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却被宁瑞雪躲开了。 如今的宁瑞雪不似当年的活泼好动，多了几份为人妇的沉稳与避嫌。 “瑾王请自重！” 宁瑞雪低声的呵斥。 “我只是想帮你！” “让我知道是想和离，还是你家人看你委屈心疼才要求和离？” “还是你对沈鹤还有感情？” 瑾王见宁瑞雪一直没反应，有些苦涩。 宁瑞瑞蹙了蹙眉，眼底闪现一丝厌恶。 “当然不是！” 她怎么还会对那个人渣有感情呢？ “那是你想和离了。” 瑾王嘴脸的笑意一时没压住。 “我和离，你很高兴？” 那个时代女子和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不是为了阿瑟和洛洛，她或许还会隐忍下去，可兄长为她踏出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是成是败全看皇上的意思。 没成，那她今后在沈家的日子更是难过。成了，她也不可能赖在娘家，让两个哥哥养她与两个孩子，况且娘家族中还有妹妹，不能让她带坏她们的名声。 “不是，是…………” 与宁瑞雪对视，李瑾曦反而变得强硬起来。 “我是高兴你跟他和离……” 他说完静静地观察她的表情，只见宁瑞雪强忍着怒意转身欲要逃离。 “当年意气风发，不惧世俗，男扮男装跟着哥哥名声到处去游历，闯荡的宁家大小姐去哪了？” “几年的内院生活让你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了吗？” 李瑾瑜厉声传来，宁瑞雪的脚步顿住了，眼眸中一丝不甘一闪而过。 “所以你放弃了，活成了自己当初厌弃的人，你让洛洛将来也步入你的后尘？” “闭嘴！” 宁瑞雪有一瞬间像只被激怒的豹子，眼睛猩红，眼神像要杀人，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变得拘谨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是在自暴自弃？” “你的眼中已经没有光了……” 瑾王强迫宁瑞雪注视他的眼睛，眼神压迫她想逃。 “没有，没有……”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也没想让洛洛落落了过我今后的人生。” 宁瑞雪极力否认。 她的人生已经如此，怎么能让女儿过那样的生活呢！ “那就振作起来！” 瑾王拉着宁瑞雪的手，常年在军队的手异常粗糙有力，挣脱不开。 “放手……” 一边是看不到的未来，一边是想要逃脱的现境，终于使得宁瑞雪转过身，红着眼对其低吼，“你凭什么说我自暴自弃……” “你又是我的谁？” 即使瑾王救过自己，也不该这样质问，对她评头论足。 瑾王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耳坠。 “那次是你……” 宁瑞雪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眼睛瞪得大像铜陵，声音颤抖，话几乎说不完整。 “是我！” “当年我追内奸被埋伏……中了情毒……” “快要复发身亡时碰到了同样被山匪追杀的你……，冷铭并没看清是你就抓过来给我解毒……” “后来等回去找你时，已经……” 李瑾曦将事情讲一遍，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难以面对一个人，后悔，羞愧，心痛，他像一把刀，割开别人的伤口忏悔，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替她受这两三年承受的伤害。 洛洛是名副其实的郡主，是瑾王不是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从她知道洛洛的父亲很可能另有其人时，她想到那人的任何身份，却没想过会是瑾王，她以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刻眼泪还是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第190章 太子帝师 京城的喜事一件接一件，侯爷和襄王刚办完喜事，这瑾王府上又围满了人，一圈又一圈，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向这涌来。 “哎，小哥，前面是怎么回事？” 一落魄书生模样的少年抓住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哥，小孩哥手里还抱着一袋米面。 “那边发米，答对了就有。” 小孩哥吓得以为要抢他的米面赶紧抱紧，并告诉他前面还在发，见其没有动作才仔细的看了下他，说道。 “前面瑾王府设宴，洛洛郡主与太子慰问英烈之后，宴请大元英才少年畅谈保家卫国，你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可以去试试，不过要答题，三道全答对才有资格被邀请。” 本来听说太子也会出席，面上一喜，可又听说要答题才能见到，落魄书生顿时垮下了脸。 小孩哥“嘻嘻”两声，拍了拍怀里紧抱的袋子。 “答对一题也可获得米面，好多人都答对了发了白面呢！” 书生很是失落，可他身无分文，没钱买吃食过年没脸回家，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纪元兄，你也去瑾王府吗？” 身后突然一个男子身音，男子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同窗好友。 “我…去…” 周纪元支支吾吾的指了另外一条路。 “纪元兄，你那么有才华一定过几关，去看看嘛？” 男子拉着周纪元，半推半就下两人朝瑾王府的方向走去。 瑾王府门口搭了个帐篷，帐篷里站满了人，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树上有八只鸟，用剑射死了一只，树上还有几只？” 周纪元一走进就听到考官出了这道题目，考官下面站着的衣衫单薄，连鞋子都没穿的小男孩，双脚冻得通红。 小男孩被周围一群大一点，不怀好意男孩嗤笑，脸色羞红大低下头。 “射死一只不就七只……” “太子偏心这么明显，给他们出题目都那么简单，给我们出的到都是君臣之道。” “听说郡主与太子的本就是慰问那些穷鬼，肯定要特殊对待……” 那群大一点的公子衣着华丽，身高体壮，明显是士族子弟，他们愤愤不平却只敢讥讽寒门子弟，剩下的公子哥更是哄堂大笑。 “你说一下刚才的答案，还剩几只？” 李誉斜倪眼，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笑得最大声的少年，气势凌人的问道。 “不，不就是七只…” 少年被有小魔王之称的世子挑选回答，心中虽有些拘谨，面上还保持着不屑。 “你说，他答得对吗？” 李誉又问回刚才那个小孩，语气温和，鼓励道。 “不对……” 小孩缩着脖子惧怕的看着士族子弟，眼神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小乞丐，你懂什么？” “就你也敢质疑我，你恐怕连一天学堂恐怕都没算过吧！” “就是！” 当众否定无异在打他的脸上，士族子弟恼羞成怒出言嘲讽。 李誉瞪了他们一眼，几人立马闭嘴安静下来。 “那你说一下剩下多少只？” 男孩规矩的点头说道：“没有了。” 众人都在好奇他的答案由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男孩却不慌不忙的说道。 “刚才你问得是树上还剩几只鸟，自然是都飞走了。” 李誉难得鼓起掌来，他自己刚开始回答时也出现错的。 \"听到没，我问得是树上还剩几只小鸟, 并非是还有几只活得小鸟？” “真是一群洋洋得意的草包。” 李誉给了一袋米面小男孩，请他进去答第二道，那群士族子弟被骂也不敢出声，还一个劲的谄笑。 周纪元看着这个情景眉头不由的舒展些，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纪元兄，要不你去试试？” 同窗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的劝说。 “不，不……” 周纪元连连摆手，身体往后缩。 洛洛坐在二楼将大门口发生的都看在眼里，这老实人来说谎都不会，嘴角的笑并非那不会尴尬推脱，而是透露着兴奋光芒。 “去试试，万一过了呢！” 同伴鼓励，并推了一把，把他推到了考官面前。 “读书人？” 李誉看了眼他的着装，猜测道。 周纪元刚要摇头否认自己是来答题的，可考官问得是读书人，他连忙点头。 “读书人，那我就考考你是真读书还是假读书！” “我出上一句，你接下一句。” “头顶青天日月。” “足踏江山万里！” 周纪元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顿时赢的一片掌声。 “根深不怕风摇动，” “官正……” 周纪元欲言又止，绷紧身体，瞪着眼睛，眼中满是是情绪。 “把他请进府。” 洛洛对身后的暗卫吩咐。 “是！” 暗卫领命下去，太子在旁边看着，心中猜测万千也没猜到洛洛的用意。 “太子哥哥，你看刚才的那个书生怎么样？” 太子温柔的笑了笑，“看起来是有文采，眼神中带些隐忍的傲气，刚刚答题似乎要将情绪发泄出来，他周身带着恨意，洛洛确定要见这危险的人物？” “太子哥哥，你看出他的恨意，那要先了解他的委屈，为民声张正义，而不是躲他们远远的。” 太子恍然大悟，“洛洛妹妹说得是，是孤的认知不够，父皇让孤跟洛洛学习治国之道是对的。” 勇于承认错误，知错就改，太子胸襟与格局让洛洛很是满意，大元需要这样胸襟的人来接替。 “太子哥哥是把洛洛的安全放到了第一位，你有这等心胸，将来必定是一个好皇弟。\" “他就是我为太子哥哥选的伴读与师傅。” 洛洛指着门口的周纪元说道。 太子略为惊讶的看过去。 “他？” “树正何愁月映斜！” 周纪元隐下眼中的情绪，声音轻淡的答题，刚刚说完就响起了一阵叫好与掌声。 李誉刚好宣布结果，身后一人附身过去附在旁边的公孙冷耳边耳语几句，公孙冷铭随后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周纪元。 “你过关了，跟我去领赏吧！” 一题就一袋白面，过了两道就袋，一般人都止步第二道，周纪元还是第一个被请进府里，大家都伸长脖子好奇会是什么奖赏。 公孙冷铭带着他穿过两座院子才到达正厅，周纪元一路低着头，见到太子时“噗通”的跪了下去。 “参见太子殿下，洛洛郡主！” 第191章 相互试探 “你怎么猜到孤是太子的？” 太子给洛洛投喂，漫不经心的问道。 外面传言洛洛郡主最得圣上和太子恩宠，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周纪元不禁好奇这小女娃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天下最大权力的男人盛宠。 与洛洛对视，给了他一个微笑，瞬间融化了心窝，直到太子冷哼一声才赶紧回复。 “听说这次是太子殿下与洛洛举行的宴会，在这个正厅中殿下与郡主的年岁看起来相仿，最主要的是这瑾王府里敢坐主位的人恐怕只有太子殿下了。” “嗯！” 太子淡淡的点头，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小小年纪真是装深沉，也只有在洛洛面前展现出温柔的一面，公孙冷铭在洛洛身边坐下，把她弄到自己身边投喂。 今天太子是主角，洛洛还自己来喂。 “你来答题是想见孤吧！” “说说吧，你求见孤有什么事？” 周纪元抬头惊讶的看着太子，再也装不出平淡如水，表情变了又变。 “殿下，您是想听好话还是坏话？” 多次的进言，鸣冤已经让他心如死灰，看清现实，没权没势的人只能挨打，保住小命已经万幸了。 太子收起看洛洛的视线，抬眸看着周纪元，那温和的笑意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觉得孤身边缺拍马屁的人吗？” “孤要听真话！” 周纪元身子一抖，忽而匍匐在地。 “殿下，京城东街长夜灯火通明，繁荣一片，西街却民不聊生，路边仍有饿死，冻死，卖妻儿……” 太子脸色变得铁青，一脸不可置信，就连公孙冷铭都不再逗弄洛洛，注视着这边。 “你，你说的可是事实？” 周纪元一脸严肃，“小人愿用性命担保，我说的都是真话。” 没听到太子的声音，周纪元只得趴在地上，直到一名青衣男子在太子耳边低语后才让周纪元起身。 “周隶，子纪元，曾是朝阳书院的学子，十六岁考取过秀才，不到半年就被取消秀才资格，你是为这个才解发西街的贫困的？” 好心进言，太子不问当地的官员，却问进言人的目的，以后谁还敢进言。 “太子…呜……” 公孙冷铭试图跟太子道理，却被洛洛手中的蜜枣塞满了嘴巴，他虽有些不解，可还是相信洛洛，只得乖乖闭嘴。 “太子殿下，刚才我看到答题的人都是些穷苦人的小孩，基本上个个都有一袋或两袋白面，我还幻想当今太子将来会是个好皇帝，原来也是做作样子，看来是我错了。” 周纪元失望至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气。 “我不该来此处。” 他起身就要走，却被太子叫住了。 “站住！” “既然你说了那么多不满的朝廷的事，孤听到自然要管，孤自会派人去核实你说的，如果你说的不属实，你知道后果的，倘若你说得是对的，我自然会派人去处理。” “你说了那么多意见，那说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周纪元被拦住心慌得不行，以后走不出瑾王府了，但听到问他有什么建议，仿佛又看到了一些生机。 “如果先生的建议真的有用到老百姓，孤愿拜你为师傅。” 太子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吓得周纪元赶紧跪下。 “使不得太子……” 太子慢慢的站直，“孤向来敬重强者，他可以出身草蜢，但绝对是军中猛虎，令敌寇闻风丧胆；他也可以出生市井，但是个智者，斗智斗勇地痞恶霸，保护一方乡邻，亦可以不用出身名流，但他有明睿的辩解能力，作圣上的眼睛，帮圣上解决百姓疾苦！” “父皇曾说，天子可以看清天上的星星，看地上的百姓，却是通过层层白雾，看到的只是晃动的身影，他们吃不吃的饱，穿不穿得暖，都是从大臣嘴里辩论中得知。” 周纪元沉默了半晌，对太子说道。 “西街百姓穷困潦倒主要都是地里收成不好，又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庄家可开渠引水，没别的经济来源可借鉴上次捐款的事件。” “我想见见捐款背后的高人，向他请教一二。” 周纪元目光略过洛洛，看向公孙冷铭. 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这以恶制恶竟是出自一个不到三岁的女孩之手。 \"你想请教什么？” 洛洛的才能大家都有意隐瞒，公孙冷铭更不想她有危险，就充当了这个高人。 “您就是那这高人！” 周纪元满眼放光，“请小侯爷带领西郊的村民度过难关。” 公孙冷铭有些傻眼，感情请教就是让我带领你们都度过难关，怎么不让我直接给你们钱呢？ 看着公孙冷铭一脸的不情愿，周纪元解释道:\"这个高人必须向小侯爷那样权力才能办到。” “您能带领流离失所的将士之后在荒地上过上富足的生活，请您帮帮我们。” 见太子与小侯爷久久不吭声，周纪元硬着头皮上自荐。 “西郊那片的壮士劳动力大多也是当兵去了，这也是导致贫穷主要原因，所以请小侯爷帮帮西郊的百姓。” 真要命，两大佬不表态，他公孙冷铭哪有那个能耐救百姓于水火啊！ 幕后大佬洛洛不吭声，目的很明显在探测太子的表现。 “这样吧，孤给你一个人，你要人找他，要钱，你就跟他想办法去弄。” 这太子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打太极吭人也不差，看到周纪元投来肯定祈求的目光，公孙冷铭有种想逃的冲动。 “孤让和宣世子跟着你，任君差遣，半年为期，改善百姓生活！” 公孙冷铭拍手叫好，“李誉好啊，能以恶制恶，又能做牛做马，绝对能助先生大有所用！” “上次的捐款，他是大功臣！” 这招神龙摆尾用得妙啊，李誉是把好刀，就看握刀之人会不会用，极力考验着周纪元。 公孙冷铭与洛洛抿着嘴坏笑，周纪元摸不着头绪。 “在说我什么？” 李誉大步走进正厅，门口就听到提起他的名字，最近李誉的风头正盛，指不定的在表扬他呢，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在夸你上次为百姓出了很大的力。” 李誉天真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公孙冷铭继续道。 “现在又有个事让你去办！” 公孙冷铭拉上洛洛作宣传，几下就把李誉忽悠上了，周纪元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最后看着洛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三个男的好像都在看洛洛郡主态度才作定论。 “对了，他刚走后又来一个人答题全对，那人跟太子差不多，还有些熟悉感，太像一个人，我让他在外院候着，太子见不见？” 洛洛凝视着李誉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二皇子？” 周纪元突然惊呼一声。 “太子殿下！” 第192章 太子的病症 “太子！” “快叫御医！” 太子突然吐血吓坏了众人，叫的叫太医，瑾王府的家丁则去叫瑾王，乱作一团。 洛洛小小的身板也跳下座位要去看太子，可在他转身的时候瞥见门口处的一个脑袋往里探，等洛洛眼睛扫过去的时候那脑袋又缩回去了。 她也顾不得其他，握住太子的手探测他的身体。 这？ 洛洛小小的脑袋，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一样。 太子体内像有什么东西在排山倒海的乱窜，导致他体内气血暴乱，可她顺着气流儿上想探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事，又瞬间安静下来。 “薛神医！” 王府的管家急冲冲的带着府医过来，那是有神仙之称的薛归，当年不知因何原因，被瑾王救下，后就一直跟随瑾王出入军营。 “老薛，这太子怎么样了？” 公孙冷铭看薛神医凝眉把了半天脉不说话，有些急躁的乱转。 薛归慢悠悠的收起诊包，脸上的那凝重的神情已经不见，只是摇摇头。 “太子脉象平和，无不适……” “老薛，你是江湖骗子吧？”公孙冷铭忍不住大骂。 都吐血了，还说无不适！ “薛神医，太子怎么回事？” 李瑾曦也带人从宫里回来，在大门口就听到说太子吐血了，几步穿过廊坊来到了正厅看到薛归在，心里松了口气。 “瑾王兄，这老头是江湖骗子，刚刚太子都吐血了，他还说没事。” 薛归如实回复，“瑾王，从太子的脉象上看，并无大碍……” 瑾王看出薛神医似有话，未说完。 “薛神医有话尽管说，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子似乎中蛊，刚刚发作完，看不出问题。” “中蛊？什么蛊？” 洛洛眼睛顿时一亮，她怎么没想到是中蛊呢！ “我小时候听师傅讲过，同时给两人放蛊，弱小的只要靠近强悍的就会慢慢枯萎下去，直到弱小的死亡为止。” “我只记得这个故事，这是禁书被封印起来，后来我跟师弟 同时学医，我成救人的大夫，他却心思歪了，专研毒药，八成这那些蛊毒禁书都被他带走了…” 薛神医简单说了下他的猜测，一脸无奈。 “去找李誉刚刚带过来的人……” 既然是两个人，那除给太子下蛊外，另外一个应该就是下在二皇子身上。 洛洛突然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只是哪还有二皇子的人影。 “太子哥哥，你怎么样？” 人没找到，洛洛坐到太子身边，担心的询问。 太子摸摸洛洛松软的绒毛，宠溺的安抚着。 “哥哥没事，就是刚刚觉得气短，现在舒服多了。” 没过多久，宫里的御医也来检查了一番，检查结果也是身体无异样。 “庸医，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庸医…” “滚，都滚。” 皇帝暴怒，太医们得到敕令，无不连滚带爬的离开皇帝的宫殿。 “皇兄，这事发生的瑾王府，臣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皇兄责罚。” 李瑾曦跪地上领罚，公孙冷铭李誉也跟着跪下。 “皇上，是微臣的责任，没保护好自己太子。” “父皇，儿臣并无大碍，而且孤执意要去洛洛的宴会上的，所以这件事并不干瑾王与和宣小侯爷的事。” 太子也进言，此事与旁人无关。 “你们说完了吗？” 皇上不悦的说道:“朕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你们就一个个请罪！” “老八，你府上不是有个神医么？” 皇帝眼光移向一直不说话的周纪元，“说说太子到底是怎么了？” 周纪元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太子赶紧解围。 “他不是神医，他是儿臣找的伴读，儿儿臣的师傅！” 皇帝惊讶的张了张嘴巴，不可置信，去了趟瑾王府就给自己找了个老师。 不要说太子都是由皇帝亲选的，都是博学多才的大臣，这人他连见都没见过，就这么定草率的定了，这太子帝师也太不值钱了吧？ 皇帝扫视了一圈，只见太子尴尬的避开视线，周纪元惶恐的跪下，只有洛洛迎上他的目光，不用说又是她她的主意。 “洛洛！” 皇帝温柔又无奈的叫唤，就像对待一个叛逆的女儿，尽显老父亲的宠溺，把没见过世面的周纪元给惊呆了。 “这帝师是不是你给太子找的？” “是啊，怎么了？” 洛洛一脸天真，声音软糯糯的，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闯了祸还丝毫没察觉的天真烂漫。 “你知不知道太子将来是要做帝王，他的责任重大，所以他的老师也必须要慎重。” 皇帝语气轻柔，尽量不用责怪的口气给他解释。 虽然她有才华，老祖宗也赞同，可要承受千秋大业重任的帝师还太年轻了担不起重任。 “周纪元不进学堂晚，不到十六岁就考中了秀才，任才华他能胜任，任品性……” 洛洛傲气的睥睨了眼众人，“他更佳！” 大家不知道洛洛为什么这么看好周纪元，但对他们来说周纪元还是个陌生人，都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 “他见太子本可以诉说自己的委屈，可他却让太子，皇上看看真实京都百姓的生活……” “周纪元不仅品性佳，还心怀天下百姓。” “这难道不是更可贵吗？” 她知道他！ 周纪元抬头看着这不到他大腿高的女娃，眼中含着泪光。 洛洛稚润含糊的声音却无人敢反驳，“而他父债子还，他姐姐也是因为皇上才变得疯癫……” 揭皇上的老底，李瑾曦大概知道什么情况，吓得直接捂住女儿的嘴巴。 什么因为他？ 皇上一头雾水瞪大眼睛看着洛洛，还没开始问，一旁跪着的周纪元抬头红着泪眼说道。 “原来真是你……” 就算姐姐精神时好时坏说自己被皇上宠幸了，他也没敢去怀疑皇上，没想到是真的。 可他是九五之尊，知道是皇上，他连一句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 “把洛洛松开！” 皇上脸色不好看，命令瑾王放开洛洛。 “洛洛，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第193章 蛊毒 “你还记得齐妃吗？” 说到齐妃，皇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 “是啊，他姐姐就是在齐妃宫里当差的……” 齐妃看他姐姐年轻靓丽，侍寝的时候就带上她，一边嫉妒被皇上宠幸，一边又希望皇上吃了药所有力气都使在她身上，把她凌辱致死，没死齐妃也没打算放过她，只是周纪元姐姐运气好逃了出去。 “我跟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她为了供我读书，进了宫……” 周纪元流着泪，哽咽的说道:“三年前，隔壁的大叔告诉我说在宫门外看到姐姐了，这才把她找回家，我找到姐姐时，她的意识不清，衣裳褴褛，身上还有许多伤疤，叫大夫看了，说是被畜牲糟蹋了…” “我去宫门口理论，守门的士兵把我打了一顿，我有官府上告，却把我的秀才功名给撤回……” 周纪元声声泣泪，哭诉百姓的无助。 姐姐脑子时好时坏，看到她去宫门口疯疯癫癫，他的心在滴血。 “先生，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孤一定会给你还个公道。” 太子虽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可有颗赤诚之心，他哀求的看着皇上。 “父皇，请让儿臣查周纪元姐姐的一案，还先生一家一个清白。” 太子请愿，令皇上答应，与不答应都进退两难。 “皇兄，太子，这案不如交给本王来猜，定会给周先生一个交代！” 权衡利弊下，瑾王挺身解围。 “那就依瑾王意思去办法。” “若他姐姐真如……皇宫真真愧对她，瑾王就看着补偿！” 太子扶起周纪元安慰，看样子是认定了周纪元为师傅了，他也只能答应。 “经考察，周纪元品性确实极佳，恢复秀才头衔，封七品翰林院监史……” “皇上！” 周纪元打断了皇上的话，“功名我会自己考取，只要给我姐姐查案，洗清委屈！” “朕相信你能考上的。” 皇上安慰了下就带走了太子与洛洛。 \"父皇，你为什么不让我查先生的姐姐一案？” 五弟那么小都开始了做事了，可他却被拒绝了，太子心里很不好受。 “太子你将来是要继承大元的，如果你发现父皇并不那么光明与伟大，会不会父皇很失望？” 太子想了下问道：\"父皇，你是说周纪元的姐姐的真的与你有关吗？” 皇上叹息了一声，把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父皇，这不全是你的错，而且父皇能承认自己的错，并未因自己的名誉造成冤案，在儿臣心中，您还是个明君。” 太子满眼心疼的抱了抱皇上，以示安慰。 “父皇不用你安慰，倒是你。” 皇上终于想起洛洛了，“洛洛，薛神医说太子是中了蛊，这是怎么回事？” 两父子在上演父子情深，洛洛百般无聊的在跟小黑玩，小黑虽说是来自地狱不怕冷，可现在最冷的时候，它当然舒服的睡大觉，却被洛洛无情的弄醒，刚刚皇上突然叫唤，洛洛手抖的把它掉地上。 “嘶！” 痛死我了！ “蛇，洛洛小心……” “来人啊！” 两父子猛然看到蹦出来的小蛇，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有的喊洛洛，有的喊人来帮忙。 “嘘！你们别吓到我的小宠物。” 洛洛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下捡起小蛇，“对不起，没摔着吧！” 小黑蛇朝她吐出蛇信子，两眼委屈巴巴望着洛洛。 “好了，等一下给你两大鸡腿！” 小黑蛇听得懂人话，立即两眼放光，使劲的点头，皇上和太子看着这一幕也放松了下来。 “洛洛，你这蛇…？” 虽然两人都知洛洛的特别之处，不禁对她的小宠物也好奇。 “它叫小黑！” 皇上靠近观察着洛洛口中的小黑，好奇的问道。 “小黑？它怎么不冬眠？” 洛洛也是不解皇上所说的冬眠。 “冬眠是什么？” 皇上面对天真无邪的洛洛，一时之间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就是睡觉。蛇怕冷，都是在大冬天冬眠的。” 洛洛扯着自己的小揪揪，苦恼的说道:“我的小黑不怕冷，不睡觉啊！” 说着还捏了捏耷拉脑袋小黑，小黑立刻精神的立起蛇头。 “它不需要冬眠，小黑不是普通的蛇。” 见两人还在呆愣的看着她与小黑，只得给他们展示。 “小黑，你说说太子哥哥中的是什么蛊？” 两人纷纷露出不信的神色。 连薛神医也不是很清楚太子中的蛊，特意赶回他师傅的情绵峰找师傅留下来的医书吗，这蛇比神书还懂？ “嘶！嘶……” 小黑吐出蛇信子，话倒是没听懂，看着有几分瘆人。 “说人话！” 洛洛轻轻的拍了拍蛇头，小黑蛇竟真的说话了，声音带点嘶哑低沉。 “中的是强圣蛊！” “强圣蛊是什么？” 皇上皱眉，他做皇帝这么久听都没听过这种蛊毒。 洛洛解释道:“这是一种阴险的蛊毒。” 传闻在古老的扎西村落里奉行以强为尊，就连里面的爬虫走兽都要斗个你死我活来决定圈子里的地位。 村子里有个叫漠的小男孩每天被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欺负，因为他的哥哥的母亲是他父亲明媒正娶来的妻子，而他的母亲是从别的部落抢来的女人生下的，他被欺负时，他父亲看到非但不制止，还嘲笑他血统低奸，脏。 他有个同样身份低下的青梅竹马的女孩叫螺，两人十分相爱，并且定下婚约，在两人订婚的晚上，当着漠的面哥哥侮辱女孩，即便他们拼尽全力也没能阻止事情发生，漠还被哥哥鞭打。 为了救出爱人，也为了保护自己，女孩偷了女巫毒虫，本想毒死男友的哥哥，没想到拿的是女巫特意炼制的一对中那只弱小的。女孩趁哥哥再找她时，让毒虫从乘机进入体内，人并没有当场死亡，漠知道怕女孩被报复，吞那只凶猛的毒虫，结果都并没当场死亡，只是哥哥见到弟弟强不起来，慢慢变得消瘦死亡。 这也是最初的强圣蛊，后面又加以改进。 “所以说，在我还小时就被下了强圣蛊？” 第194章 瓮中捉鳖 洛洛与小黑不置可否。 皇上微眯着眼眸，幽黑的眸子变得像古井般深不见底。 太子从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能在他小时候下蛊必定是亲身伺候的人，还有上次皇后中毒。 “去盘查皇后身边的每个下人，包括那些下人的家人。” “是！” 一道声音响起，身上顿时一阵凉意。 “为什么我还活了那么久？” 除了刚才那阵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平时太子并未感觉自己有别的不适。 “那是因为怕你死得太快怀疑到二皇子。” 小黑蛇吐着蛇信子回怼，太子反倒信了几分。 “你回想下二皇子被接回前后，太子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李慕尘是在他几岁时国师泄露的，这才接回，具体变化他不记得，只知道在国师的有意提拔下，二皇子的越来越强，太子就变得弱不禁风，身体越发羸瘦。 “难道蛊毒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放的？” “所以身体出现异常就是那蛊毒作怪？” 洛洛没回话，但从她没反驳来看是承认了。 “估计那对蛊毒是幼崽，所以它们能量都比较低，太子哥哥受到的伤害也比较小，李慕尘出宫的时间太子也得到了缓和调理身体的时间，如今李慕尘突然回来，看到太子哥哥心中嫉妒，体内的蛊虫也随着他的愤怒释放的强大气场来震慑太子哥哥体内的蛊虫，太子体内的蛊虫瞬间躁动不安。” “所以只要二弟出现，我的身体就会慢慢显瘦下去！” 皇上对太子都是严厉教育，难得此时露出父爱的柔情。 他虽不是个好丈夫，可他对子女还算得上一个好父亲。 “洛洛，是不是杀了那野…逆子，太子就没事了？” 洛洛无奈的看着小黑，这种黑暗系列的禁术还得小黑熟悉，它好歹在地狱待过那么久。 “不一定！” 小黑声音很怪异，说一下停顿就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要看蛊虫受练时是单个的，还是全部，女巫一般不会对两三只受训，这样很难成功。” 洛洛很有默契的帮小黑解释道。 一开始就是来夺取他的江山的，除了那野种外，他连敌人都找不到，难道要放弃太子？ 皇上全身散发出阴霾，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看到洛洛时，眼中顿时一亮。 “洛洛，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你的太子哥哥？” 太子对自己的生死很是淡然，本想劝父皇别为难洛洛。 洛洛却被抓得不耐烦了，点头道：“救救救！” 就冲着皇后与太子这层关系，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被害死。 书本中的太子确实是被二皇子害死，可死因却是在祭天时从天台上摔下来摔死的，这也印证了太子不得天意，也不得民意. 他的死就这么草草了事。 李慕尘这个时候出现，显然还想让延续书中的死法，何不如他们所愿。 洛洛突然嫣然一笑，狡黠的不符合这个年纪，有些瘆人。 “太子哥哥明天也要在宴会上祭天哦！” 腊月二十八，除夕前的热闹，白茫茫的雪给街落换上了银妆，可人们丝毫不觉得冷，全都跑出街头，早早的候在瑾王府。 瑾王府今个儿办宴会，听说主人与客人都是些小孩，排场还挺大。 “这瑾王好歹也是个战场将军，怎么容忍一个小孩在自己府上过家家，还搞那么大阵仗？” 一个穿长袍的少年边嗑瓜子，边对旁边的人说道。 旁边粗布衣裳的男人打量了一番长袍男人，说道：“这公子恐怕不是京城人吧！” 长袍男人脸色变了下，不高兴的说道：“你怎么说我不是京城人，我还说你不是京城人呢！” 他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下粗衣男人，那眼神就像看街上的乞丐一样，说话声音也变得犀利起来。 “一股子穷酸味，这京城还有这么穷吗？” “哎，你怎么还侮辱人呢！” 粗布男人愤愤不平，找长袍男子理论，长袍男子却故意用手挡在鼻子上，脸上尽是嫌弃的表情。 “瑾王府现在乞丐都能进了？” 正在这时，一大片小孩大摇大摆的走进瑾王府。 “你是哪来的，不拍掉脑袋，那些小娃儿都是烈士之后，那都是洛洛郡主与太子爷邀请的人。” 说话的是个穿锦衣的人，长袍男撇撇嘴，一副看不起人，又不敢说太子坏话的样子。 烈士之后进府后，太监又在叫答题者进府，这基本都是些穷苦人家且都有真才实学的人。 “周先生！” 周纪元已经恢复了秀才封号，却并未公开太子伴读的身份，能进府大家都对他敬重几分，周纪元一如既往的谦让，与几个过关的一起入府。 最后入场的都是对此次宴会赞助商，都是些大臣子弟。 本来皇上那边卖答案收一道钱，可为了控制人数，洛洛暗中给他们多了项自愿捐款，那些贵族子弟只能含泪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赞助。 最高兴的莫过那些穷人家的小孩，每次有人进府，瑾王府的家丁都会撒些糖果铜钱，小孩子抢疯了，有的大人眼馋的也想去抢，都被一旁的侍卫凶狠的眼神给吓人回来。 瑾王府旁边还支了个架子，家丁在里面发米，一人领一斗米，有一个太监样子的人夹着音报哪些大臣的小公子捐了多少钱。 人们惊奇的发现进入王府的公子都捐过钱，心中暗暗鄙弃，原来都是靠捐款得到参加宴会的资格，还说什么凭本事答题! 不过心里这么想，拿到一斗米和二两肉那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 穷人们都得到了眷顾，自然都维护瑾王府秩序，富人们都是这当官，或是为商都得仰望朝廷，自然不敢造次。 瑾王府举办宴会，百姓趴在墙头，侍卫也不驱赶，见此有的百姓更得寸进尺的挤进了府内围观，管家只得派几个侍卫守在那。 虽然都是些孩童，该有的仪式都有，宴会前要先祭天，感谢列祖列宗，和各路仙人。 太子身穿华服，一步步朝台阶上走去。 突然太子顿住脚步，转过身，口吐鲜血，捂着胸口从台阶上滚下来。 “有刺客，抓刺客！” 太子滚下台阶，侍卫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宾客百姓惊恐四处逃窜，宴会场一片混乱。 洛洛指了个方向，身后数十道黑色身影闪身过去，留下几道残影。 第195章 抓刺客 “饶命啊！” “我不是什么刺客，就是个来凑热闹的！” “是啊，我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侍卫把一府里的宾客和看热闹的百姓都围在中间，手拿兵器看守着，吓得里面娇小的孩童“哇哇”大哭，看热闹被抓的百姓开始不断吵闹，抗议。 “大家不要喊，只要我们不是刺客，就一定会放了我们的。” 周纪元安慰道。 “你说放就放？太子都受伤了，我们肯定有嘴说不清。” 年纪稍大的反而不镇定，鼓动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 府内看守的人没留下几个，大家都去捉“刺客”了。 “这宴会本就是宴请你们，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是被牵连的。” 其中一个穿长袍的男子，见外面有断有被抓的人送到这里，立马拉拢人，与这里被邀请进来的人划分出来。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大家乱跑，我就去扶了下被撞到的小孩，一下子没跑掉就被抓来了。” 说话的就是刚刚被送进来的男子，脸上愤愤不平。 “就是，我们就是被他们牵连的。” 此时周纪元说再多都无力改变，只得闭上嘴巴，以防被看热闹人群群起而攻之。 “去把那个挑拨离间的男人抓过来！” 从发生“混乱”开始，洛洛就一直被好生的保护起来。 皇上和瑾王同时派了人身边的暗卫，把洛洛围在中间，抓到的人都会带到她的面前，由她指挥关到哪里，同时洛洛还监听着府中被关押的人员。 “你们抓我干嘛？” “救命啊，要杀人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男人杀猪般的叫声，几个被策划为同类的男人刚要起身去解救，就被侍卫拔刀警告。 男人被带到洛洛面前，侍卫一脚踢到跪倒在地上，与洛洛平视。 “美丽善良的洛洛郡主，您真是仙女转世，您救救小人，我不是刺客，我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呢！” 男人打量着洛洛，嘴里全是夸赞，讨好的求饶，眼珠子却从头到脚扫射。 听说这个小女娃很厉害，倒也看不出哪里厉害了。 “郡主，您就可怜可怜我，把我放了……” 洛洛就是不接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发呆，直到男子自讨没趣，躲开她的视线才开口。 “去城北的永兴巷 12号，把那一家人都抓捕，西街还有一个永安当铺，回春堂药店……” 随着洛洛曝出一连串的地名和人名，那男子脸色也越来越变得难看。 瑾王的手下立马领着几队人出去，那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是，你是如何…？” 男人还是有些理智，喘着气质问洛洛。 如果洛洛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就不会跟他待那么久才派人去抓人。 “当然是从你这知道的……” 洛洛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出她是怎么知道，男子瞪大眼睛被拖走。 洛洛看向身边的江大力，问道：“太子哥哥没事了吧？” 将大力恢复道：“太子没事了，他衣服里那么多稻草，没有受伤。” “嗯！” “走，我们该去会一下老朋友了。” 洛洛说完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去了牢房。 瑾王府中间被圈起来的人群在看管的高压下又变得异常压抑。 “那人还没回来，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又一个青年呢喃起来，寒冷的天气，他的额头竟然出来一层细汗。 周纪元知道所有的计划，可他也不能去说些什么，安慰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显然起不了作用，索性不说话。 “听说瑾王府有许多牢房，牢房里面的刑房工具，那都是从战场上弄过来的，能让人求生不能，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得屈打成招。” 男子害怕的继续自言自语，周围的气氛已经低到了极点，旁边的一个小男孩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男子见小男孩吓尿了，顿时将的更起劲。 “你们知道瑾王府的刑具，那可是件件带着无数阴魂……” “先生！” 一个爽朗且带着些稚嫩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断了男子生动的演讲。 “让先生与各位受惊受惊了。” 来人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等他抬头时，大家才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太子。 “太子没事吧？” 周纪元一点都不意外，微笑的问道。 “孤无碍，只是事发突然，有一小会刺客进入，才不得不演了这么一场事故，希望不要吓到各位。” 太子简单含蓄的说明了下事情，态度温和有礼，让人不忍责怪，只得个个吹牛奉承。 “怎么会呢，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被吓到，就是刚刚太尿急了，才不小心就地解决！” 就连刚刚吓尿了的小男孩都红着脸辩解，心中责怪那名恐吓他的男子。 “刚刚怕刺客伤及到大会儿，这才不得不把大家集合到这里统一保护，你们进了瑾王府的大门，就理应受到保护。” 搞了半天，原来这是瑾王与太子为了保护大家，顿时为刚刚以为要对他们屈打成招的想法羞愧。 “这里大部分的都是受邀进来参加宴会的人，当然还有后来抓进来看热闹的人，如果看热闹的人，如果你们愿意里留下来参加宴会的，孤会盛情邀请，如果不愿意的人，孤会补偿一袋大米，作为孤的一点心意。” 抓来的阵细语，商量了一番敲打了要留还是要袋大米。 太子忽然指着那个恐吓小孩的男子，说道：“听说你对瑾王府的牢房跟刑具很熟悉，那就别嫌弃，先去跟你的好朋友熟悉几天。” 那名男子被拖走，尿裤子小男孩拍手叫好。 几名受惊吓得都安抚走了，太子请大家入座。 没想到受了一通惊吓，还能继续参加宴会，这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 短短一个时辰内，满目疮痍的现场都恢复如初，而且更是添置了几处喜色。 洛洛郡主与五皇子，七公主，还有大臣子弟都出现了，那场面比祭天还隆重得多。 太子站起来举起酒杯，全体都跟着起立。 “谢谢大家来参加这个宴会，能留下来的都是不惧危险的英雄，孤先敬大家一杯。” 第196章 抓人 宴会上陆续上菜，对士族子弟来说这就是平常饭桌上的菜色，对贫苦人家的孩子来说是流哈喇子的存在，如果不是太子贵人在，满眼放光的盯着桌上的鸡腿。 “大家放心随意用餐！” 尽管太子发话了，可那些身上打着补丁的孩子还是看了看周围的士族子弟，学着慢条斯理的进食。 周纪元掏出一条干净的粗布手绢，把自己的鸡腿用手绢包裹起来，看样子是要带回去吃。 周纪元的表情很自然，包好后坦荡的跟太子说着话，好像并没有不妥。 事实上他这样做后，好几个人都有样学样，把好菜都包裹起来。 太子看并未说什么，反而很欣慰。 齐妃当宠时，他的几个弟妹极其浪费，就连早膳也要摆满八个碗都不带重样的，关键是吃不完倒掉也不给宫人吃。 “感谢上天这几年风调雨顺，还算富足丰收，也感谢辛勤劳动的百姓，今日不可浪费，吃不完可以带回去。” 太子还吩咐太监给大家发一些打包的油皮纸，以防打包用。 受邀来的孩子自己馋得直流口水，还或多或少都会装些给家人，士族子弟则眼里嫌弃的接过油皮纸。 他们还没吃过剩菜剩饭，更没有把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去的习惯。 洛洛安静的吃着，不时的要喂给布包里的小黑，所以给的量不算多。 太子一边跟贤臣下士说话，一边观看着洛洛吃东西，似乎不尽兴的样子。 “洛洛妹妹，太子哥哥有些饱，你帮孤吃掉这个吧！” 太子推了推那个装鸡腿的碗碟，示意太监端过去。 “洛洛妹妹，你帮姐姐也吃掉这个鸡腿吧，我嫌油腻。” 七公主也示意身边伺候的人端过去，五皇子也跟上，洛洛来者不拒。 其实他们都知道洛洛爱吃，这一个鸡腿根本不够塞牙缝，况且还跟条蛇分着吃更是不够。 “你们的吃得下吗？” 洛洛看着离她近的士族子弟，问道。 “我也有些饱，洛洛郡主不嫌弃的话麻烦也帮我吃掉这鸡腿！” 这贵公子还算有些眼力见，忙推了推没动的鸡腿，示意下人拿过去。 “不嫌弃！” 洛洛露出两颗大门牙，笑得大大咧咧的。 等吃饱喝足了，桌上还摆满了。 “凡是打饱没吃到的都给他们发一份！” 洛洛吩咐侍卫把桌上的东西都分了下去。 “谢谢郡主！”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咬了口鸡腿，眼眶发红。 “不会吃一个鸡腿就哭了吧？” 止族无聊调侃，太子也没想到真哭了。 也许这些皇家子弟不知道其中的心酸，可同样来自底层的贫穷人家的小孩知道，大家都红着，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 “太子殿下，这些也许是你们常见的家常菜，可对我们这些贫苦人家却是美味佳肴，可能一年到头没吃过油腥，一天能正常吃上三餐，又或者能不被饿死已经是幸运的。” “太子，之前小人说过，京城繁华只在正街，别的地方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一生病就需要卖儿卖女来维持家计…你现在信了吗？” 太子有些愣住，显然当时听周纪元诉说远没有今天亲眼所见震撼。 那些讥笑的公子哥也露出些许愧疚。 “太子哥哥，你知道我办这场宴会的含意吗？” 洛洛糯糯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我们大元开国就是百姓打头阵，成立后一直有别国对我们虎视眈眈，都是百姓将士在前面冲锋陷阵，将士百姓为国牺牲，是因为他们爱国，愿意为家国牺牲。如果我们不善待他们的后代，凭什么他们要爱这个国家，没有这群爱国之士，那享受百姓赋税的我们又算什么？” 洛洛看似在对太子说话，眼里却斜视着那群士族子弟，说得他们脸上火辣辣的。 “洛洛说得甚是！” 太子又转头给周纪元行了个拜礼“先生教训得是，今后孤必对百姓事情认真对待，还请先生作孤的眼珠守护百姓生活，天下百姓皆是我们兄弟姊妹，我们的兄弟姐妹如此辛苦是我们的错，是大家的责任！” “我们生在高位，应守护好我们的百姓，我们的百姓才能更好守住我们的家国！” 不得不说太子有点帝王权术，一段演讲就让底层老百姓的拍案叫好，不管怎样也达到洛洛的要求，她没有在宴会多逗留，趁太子与优秀人士交流时，洛洛找了个借口去了地牢。 本来空置的地牢，待洛洛进入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因为洛洛交代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洛洛坐在中间，四周不是侍卫就是恐怖的刑具，刑具上还粘什么黑红色，也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守卫一个一个的把人带到她面前，刚开始也是一个窥探，逐渐两个，三个，后来她感觉到她的能量能隔空操作，索性她就试着一个牢房来操作，真让她成功了，看来她的能量又上升了不少。 “把他跟他抓出来！” 洛洛指了两男人，让侍卫带出来，因为刚刚窥探时两人发现两人被抓时表情特别恐慌，来到牢房看到有这么多人后反而松了口气，淡定的起哄人群反抗。 洛洛让人拉出来是想深窥探两人的过去，没想到两人吓得面色发白，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就是拿了一两银子，并未害人，不是刺客。” 没想到男人胆小，还没拷问就自己招了。 “谁给你银子，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男人合盘说出，“他让我身上带一个小瓷瓶，一定要冲到最前方，离太子最近的地方……” “他是谁？” 侍卫凶神恶煞的问道。 “我不知道，是一个男人。” 男人吓得嘴巴抖动着。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突然找到我的。” 侍卫在拷问的时候，洛洛也把整个牢房的可疑人员都排查出来，被牵连抓进来的人都放出去，顿时牢房空了许多，最终只发现十几个可疑人员。 洛洛再一次窥视，这次比以往时间更长，消耗能量更大。她回顾原主过去以慢镜头，放大一百倍的五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终于在十人当中发现了两个目标人。 洛洛停止窥探，发号施令。 “跟我走！” 第197章 追踪刺客 洛洛通过在十个可疑人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个让他们携带小瓷瓶的人，他再三说只要带着那个瓶子去看宴会，起初大家都怀疑是什么有毒的东西，男子再三保证不是，并当场给了一两银子。 虽然大家都怀疑，可也架不住金钱的诱惑，就答应了。 给钱的人只要求戴着去那个瑾王宴会，没要求他们做别的，同时也一路跟随与监视，两人监视着十个人，时不时的眼神交汇，有时两人还走到一起说几句话，洛洛几乎静止时间，听力扩大百倍，把这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 “等太子摔下台阶，我们就分开撤离，你走城北，我走正街，咱们要在晌午时分回到永安堂！” 洛洛跟瑾王的手下早已熟悉，她与人合起一匹马，直接杀到永安堂，一把抓住了可疑人眼中看的男人。 “你们做什么？” 男人最初露出惊慌，很快调整表情在那喊冤装无辜，看到外面的贫民都围着，就立马哭诉官差黑执法，欺负老百姓。 老百姓都站在底层老百姓那边，对官差指指点点，但也不敢乱动。 “嘭！” 就在官差被大家指指点点分散注意力时，男子与店里几人对视一眼就推到店里的东西来攻击官差，人都逃到后门口了被洛洛身后的护卫打出一个暗器摔倒，店里几人都被抓回。 洛洛又从几人眼中知道了他们老巢在附近巷子里，当她们来到了巷子，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想必是她去到永安堂就得到消息，匆忙逃走。 里面的人都跑光，只得到处翻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啊,你们这是做什么？” 突然一声女高音，颤声质问，门口来了一大妈，眼神明明那么害怕，却大声呵斥，好像这样都能把人吓跑一样。 这次洛洛没有让官差开路，人多反而麻烦，只带了瑾王手下就到了巷子里，却没想到被领居大妈当成了打劫的。 “婶子！” 大婶看样子有四十多，洛洛软糯糯的声音，让惊慌失措的大婶瞬间没那么紧张。 “你看到里面的人吗？我来找哥哥！” “是来找哥哥呀！”她看了看洛洛的穿着，身边还带侍卫，立即想住在里面的少年，那遮掩不住的贵气，一看就是富贵家里出来的小孩。 “是不是看起来很漂亮的少年，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 洛洛忙点头，“是的！” 看大婶一副疑虑的样子，洛洛赶紧解释。“哥哥有些调皮，做出了一些违背祖先的事，怕父亲挨骂就离家出走几个月！” 古人还很敬重先祖，女人一听就不再怀疑，就喋喋不休的说起里面的人。 “哦，那还真的太皮实了，俺家也有男孩，也很皮实，不过没那么大的气性！” 女人不禁想起，这可能就是有钱家少爷的臭脾气。 “住里面的人都不爱说话，尤其你哥哥，脸上很臭……” “婶子，有很多人住里面吗？” 洛洛突然紧张的问道，显然一副担忧的模样，女人听巴也跟着紧张起来。 “坏了，不会遇到牙婆人贩子吧！” 女人回忆里面人的样子，“他们一共有好几个，大概有八九个，其中一个上了年纪比较凶，看起来很怕他，应该是他们的头子！” “不过他们昨天就退租了！” 看来是要就做好了准备，洛洛快要哭了，“婶子你知道他们的名字，或者家住哪吗？” 一听找不到哥哥急得直哭，女人也是跟着心疼，“娃娃，你别哭，婶子想想。” “还真有一个，他叫狗子，家住东边村，也就只有他还说说话……” 女人说着，突然眼神呆愣的看着洛洛。 洛洛在牢房里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一直在休养恢复，所以洛洛就问话，问到可疑人时不得已又深度窥视。 洛洛看到男子出门看到女人就会打招呼，很是热情。 “大娘，做鞋底呢？” “是啊，你又去找活干？” 男人之前告诉过女人，他是在外面做苦力的，扛大包。 男:“不是，咱是来退租的。” 女人:“咋不在这里做了，找到好的了？” 男人:“是啊，准备去一趟北方……” 跟他一起来的男人用手肘顶了下他胸口，狗子立马不说话了。 女人:“能多赚点是挺好的，不过要注意安全，我就去给你们拿租契。” 女人丝毫没注意两人的动作，叮嘱了两句就去那租房。 “你他妈少说话会死啊？” 女人一转身，男子就对狗子低声咒骂。 狗子:“对不起林哥，我下次注意。” 男子::“还有下次，我第一个弄死了。” 狗子:“不会了，不会了……林哥，等一下我能不能回家一趟，跟家里的老母告个别。” 狗子低声下气，讨好的请求男子，男子看了看他答应了。 “天黑之前要出城门，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狗子忙点头哈腰道谢，女人也拿出租契出来了。 落落抬头看了看天空，吩咐江大力带一部分人去城门口，一定要把城门关掉，自己则去了东边村。 狗子家是在东边村最边上那户，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是那个人，狗子原姓刘，叫刘苟，家人以为他在城里赚钱，经常送钱回家，洛洛编了个理由，说是在她家做事，但遇上了个女孩就不再她家做了…。 刘苟娘边说边那刘苟不知好歹，对不起这么好的东家，说好端端的还说要出远门，要去而且是北边。 洛洛猜测是去玄月国，立马赶去城门口截下他们。 “停！” 洛洛突然大喊叫停，与她同骑的自然反应的去拉两声，洛洛瞬间被甩了出去，眼看着她要摔地上，脸都煞白，就在落地间洛洛被青衣暗卫接住了。 众人稍稍松一口气，洛洛却嬉皮笑脸的调侃暗卫。 “如果我没被你接住，你会怎样？” 暗卫脸色铁青跪地，眼中视死如归。 “如果主子出事，手下会自我了断！” 洛洛倒抽了一口凉气，还好自己没事，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一个几十年的旗子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她瞳孔忽然放大，脸色大变。 “不好！回府！” 第198章 太子中蛊毒 “阿瑟皇子！” 侍卫看到阿瑟对他恭敬的行礼，放他进入。 瑾王把府上最大的房屋给洛洛办宴会的场地，每道门进出又派人守着，除了刚刚祭天时在户外，其他时间绝对安全。 “阿瑟弟弟！” 阿瑟刚要进去，就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沈泽与沈诗诗。 阿瑟刚从皇宫里回来，他愣愣的望着两兄妹，等待他们说话。 沈泽:“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侍卫听到这两人想进入，眼神警惕的注视着他们。 “我想进去见洛洛妹妹，让她劝劝母亲回家。” “你也不想母亲与爹爹和离，让洛洛妹妹成为没爹爹的孩子吧！” 瑾王说他是阿瑟的爹爹，他有爹爹，洛洛姐姐也就有爹爹啊！ 阿瑟眼神不解，沈泽急忙拉了拉妹妹，示意她也加入哄骗阿瑟。 他深知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必须讨好爹爹和文姬公主才会不被放弃。 “对啊，阿瑟弟弟，我哥哥一定会说服洛洛妹妹去劝母亲的，到时候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你来大元跟洛洛在家里是不是也很开心？” 沈诗诗经常在沈府看到两人开心的样子，她远远得看着既羡慕又嫉妒。 阿瑟回想这段时间以来，他确是在沈府过得最开心，在阿瑟愣神之际，两人热情的靠近，一左一右拉着阿瑟，侍卫见阿瑟没反对，有见其是小孩子也就没阻拦。 在阿瑟带领下，两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宴会大厅，阿瑟到处找洛洛，两兄妹也在到处乱瞄。 太子在正跟着周纪元，还有一群少年闲谈阔论，突然眼睛瞪大，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嘴里还大吐鲜血，身体抽搐。 “太子吐血，叫大夫！” 大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还是周纪元快不去扶起来。 外面的侍卫立刻拔出刀，把这里房子都围得水泄不通，瑾王手下路元宝立马进来查看。 “怎么回事？” “太子！” 路元宝看到太子凄厉痛苦的样子，立马惊觉起来，“快去叫太医。” 太子一直吐血，叫来的大夫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好在薛归回府了。 “怎么又吐血了？” 他给太子把脉，发现其脉象一片纷乱，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 薛神医抽出一只钢针扎在太子的头上，太子立刻昏迷，好在止住了血。 就在这时，洛洛冲了进来。 “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洛洛看着昏迷的太子，赤红了眼。 是她太大意了，以为国师与二皇子才是最可能下蛊的人。 “太子的蛊毒发作了，我也是暂时让他昏睡，不消灭那东西，太子就算醒来另一只蛊还在附近，蛊毒还是会伤害他。” 洛洛像被点醒了，立马招来守门侍卫，询问在她离开后，谁进王府，谁进过宴会。 太子祭天是在院外，所以把靠得近围墙那边的人都抓了，这次是宴会内，她能肯定只有王府内的人携带蛊毒才有机会伤害到太子。 “回郡主，您走后都是严加看管，一般人都不让进，只有阿瑟皇子进去的时候带了两个人。” 侍卫都是瑾王的跟随的人，如此重要时刻是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的。 阿瑟是世子在他们私底下已经都知道，所以对其没了防范之心。 “什么人？” 洛洛更是惊恐，阿瑟有自闭症，跟本就是跟人不合群，怎么会带两人进府呢。 “是沈鹤的外室子！” 侍卫立马察觉错了，跪地求饶，“属下错了，请郡主责罚！” “下去领两百军棍！” 门口清冽的声音响起，是瑾王听说府上的事，提前离席了。 皇上也知道了，没办法还得应付朝臣。 “对不起，是我太自信了。” 洛洛有些沮丧的道歉，让瑾王心疼不已。 “洛洛，你做得很好了，没有人会怪你，皇上也不会怪罪。” 瑾王安慰，反让洛洛更自责，但她更多得是化悲愤为力量，当即审问那对兄妹。 “洛洛妹妹，救我！” 沈泽被侍卫按住拼命的挣扎也没逃脱，又用咒骂，侍卫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才安静，洛洛进来时脸上还映着巴掌印，看她就只求救。 “你们来瑾王府有什么目的，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我们是来劝你跟母亲回沈家，不要跟父亲和离的！” 沈泽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我回去你们有什么好处？一个没子嗣的主母不是对你们霸占沈府更有利？” 洛洛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开启窥探求。 看来她们母女没在的日子，秦红艳母子三人想讨好文姬公主，倒过的也不差，至少文姬公主很会笑里藏刀。 两兄妹被说服来“劝”洛洛跟宁瑞雪回沈家，她说和离会让沈鹤没脸面，在朝堂上被人看不起……。 两兄妹虽心里痛恨洛洛她们，可为了讨好，还是被文姬温言细语说服了，只是两人临走的时候各给了两人一个香囊。 洛洛皱眉，“搜他们的身。” 洛洛带着几分厉色，侍卫动作中带了些许力道，沈诗诗吓得哇哇大哭。 “郡主！” 侍卫递上搜出来的香囊，洛洛接过香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把香囊划开，里面除了干花干草却根本没看到蛊虫。 洛洛不信又划开另外一只香囊，也没找到任何虫子之类的东西。 “我的香囊！” 沈诗诗哭喊，沈泽见没找出什么，顿时有了底气。 “就算你是郡主，以权欺人。” 洛洛心烦的瞪着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立马闭嘴。 “你再说一句，我就不是欺人，而是打人。” 就在这时，阿瑟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洛洛。 “姐姐！” 洛洛处于绷紧状态惯性的闪了下身，阿瑟扑了个空，却把怀里的荷包掉出了一半。 洛洛回身去拉他，阿瑟一动荷包掉了出来，里面的香囊掉出一角。 这是宁瑞雪给他做的，现在却是针角松垮，线头都露出来了，洛洛皱眉去捡香囊，摸上去却是软的，她像想到什么，下一秒匕首划过去，众人定眼一看倒抽了一口气。 两条蛊虫爬出来！ 第199章 襄王出城 蛊虫很小，没有眼睛，有触角，身体呈红色，像感触到外界的同伴，它也在发射某信号来显示自己是强者。 阿瑟也是惊奇的看着那两条蛊虫，还开心的拨弄了一下。 “敌国皇子谋害太子，抓住他！” 太子带过的侍卫官见状指着阿瑟，怒喝道。 阿瑟被吓住，瑟瑟发抖，又有些委屈快要哭了。 “住手！” 洛洛下意识的要保护阿瑟，护在身后。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江大力跟陈飞拔刀怒吼，挡在洛洛与阿瑟面前，他们不认皇上太子，只认瑾王。 两方的人马剑拔弩张，现场硝烟弥漫，随时能点燃炮火。 “都把兵器放下！” 洛洛小小的声音凌厉得充斥在大厅内，让人不敢忽视。 两边都在等对方先放下，一个眼神让身边的侍卫先放，对峙的局面才打破。 “郡主，小的们也是皇上太子办事的，太子中蛊之事必须要有人负责！” 侍卫自然知道洛洛与皇上太子的关系，可他身为贴身侍卫也不能说什么都不做，言下之意洛洛要么交出人，要么负全责。 “我会跟皇上说明整件事情与你们无关！” 洛洛还不到大腿高，说出得话却格外让人信服。 “那小的谢过郡主！” 侍卫说完就走到屋外守候。 “阿瑟！” “谁动了你的荷包？” 洛洛安抚了一下，就开始问起荷包的事。 阿瑟生气的看着这个开线了香囊，一时之间没想起谁动了，可他只离开了荷包一下…… 洛洛也在他的记忆中看到阿瑟在皇宫内被一名婢女弄湿了衣裳，婢女边道歉边好心的带他去换衣服…… 茶水撒在身上，阿瑟没有表现很烫的样子，说明这茶水是凉的，或者在外转来了许久，而她自己说是去给皇上送茶。 毋庸置疑，这个丫鬟就是把蛊虫装进阿瑟香囊里的人。 洛洛把两条蛊虫杀死，太子这边的脉象也恢复微弱的跳动，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喘气。 “太子好多了，接下来要好好调理！” “这次蛊虫被杀死了，不保证下次就不会再有蛊虫！” 薛神医呼出一口气，说道。 他回去还真找到了那本禁书，禁书被人摘抄，还撕掉了重要的两张，两张后写着其三，杀死母虫。 薛神医猜想，这应该说的是三种解毒方法的最后一种，杀死母虫。 “薛神医，你这边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听这口气，薛神定是也知道些这强圣蛊了。 “我只知道一种，那就杀杀死母蛊，让一切结束。” 依师弟的个性，师傅死后他一定会把这书都带走，可他却留下，就像是专门指引什么人的。 “母蛊？” 洛洛皱眉，总觉得这事远没这么简单，像是冲她来的。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进来被拦在门外，一脸着急的样子，洛洛挥手示意放他进来，她认得是陈飞的手下。 “郡主，城门口被封锁了，但长时间不让出城门，百姓都有些情绪波动，闹得动静最大的是襄王，守城的人不敢得罪都躲起来，我们的人快跟襄王干起来了！” “这个时候襄王要出门干嘛？” 这个时辰不是在皇宫参加除岁宴会吗？ “说是小世子离家出走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襄王怎么就到城外去了。 洛洛看了眼太子就去随侍卫出门，城门口的情况刻不容缓。 洛洛到达时百姓围着城门口乌泱泱的一大片，襄王一把脸架在于河脖子上，尽管脖子处鲜血流出染红了衣领，却未曾移动半步。 “你再不让来，就别管本王不客气了！” 于河眼神视死如归，咬牙说道。 “怒难从命！” 还剩下的几位侍卫面上紧张，却也是死守城门口。 “找死！” 襄王拔出带血的剑，准备下一剑了结了他。 “住手！” 洛洛急得大喊，陈飞接着大吼一声，大家瞬间安静，都回头看向马上的几人，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 “洛洛，你要拦本王？” 襄王看到洛洛后面跟着的尽是瑾王的人，脸色更是冷到了冰点。 “洛洛怎么会拦襄王叔，只是洛洛弄的宴会害太子哥哥受伤，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让凶手逃跑的机会。” “襄王何时这么晚要出城？” 襄王有一瞬间出神，又瞬间不悦起来。 “本王出城还需向你汇报？” 洛洛露出甜甜的笑容，“襄王叔说笑了，您是王爷，我是皇上封的义女，我只着急太子哥哥……” “少拿太子压本王，就问你让不让本王出城？” 襄王的变脸让洛洛有些下不了台，“襄王当然出城，我就是来给大家放行的。” 洛洛让侍卫开了一个只能一个人出入的小出口，让大家排队出城。 “什么意思，你让本王下马有出去？” 襄王怒吼道。 “襄王爷，我们是在例行检查，如果您觉得不合理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状。” 洛洛这次丝毫没有让步，态度强硬。 “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瑾王吗？” “我是当今的襄王，瑾王见到本王都要礼让三分，就连太子见到本王也要尊敬的叫一声王叔！” 洛洛态度强硬，她身边的侍卫顿时都眼神凶狠的站在她身后与襄王对视。 “当然是皇上给的权利喽！” 洛洛扬扬皇上赐的玉佩，不屑的说道:“太子哥哥敬你，你也没多惦记他，连他受伤都不曾问过，你倒借着他的教养好在这道德绑架，真是不忠！” “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要自己搞例外，倚老卖老，辱没皇室尊严！” 洛洛对襄王一顿输出，不按套路，骂得他无招架之力。 “你…” “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哪里学来的强词夺理，简直是目无尊卑……” 襄王气得咬牙切齿，要是换上别人早就砍了。 “见此玉佩如见皇上，到底谁目无尊卑？” 襄王被噎得快喘不过气，身后的小侍卫赶紧拉住他。 “王爷，咱们找世子重要！” 襄王忍气下马，气嚷嚷的从洛洛身边经过，接下来就是身材矮小的小侍卫过城门口。 “站住！” 洛洛叫住了小侍卫。 “出城干嘛？” 侍卫:“去找小世子！” 洛洛似笑非笑，语气嘲讽。 “找小世子不是回你家找吗？” 第200章 贼喊捉贼 “你说什么？” 襄王在前方等待他的侍卫，听到洛洛说话立即扭头过来质问。 “我说她贼喊捉贼，自己把小世子藏起来，又说小世子被人劫持了。” 洛洛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的，也就是小世子的娘亲，这也是为什么女人一说，襄王就信了出城寻找的原因。 “你胡说八道什么？” 襄王怒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她藏起来？” “我只知道你信她。” 襄王简直想翻白眼，她是他儿子的母亲，难道要信外人！ “世上有几个人能从襄王府劫走世子，而且不伤一人？” 洛洛自信的问道，襄王本能得抬眼看向那个侍卫，眼神像在询问，是真的假的？ “王爷，我们也死伤好几名侍卫…” “侍卫”着急的辩解，却连襄王也看出破绽。 “为什么你没受伤？” 她在襄王的眼神威慑下，慌乱的想要解释却发现只会越描越黑。 正常的母亲看到孩子被掳走，就算拼了命也会跟歹徒厮杀到底，而不是像她那样去皇宫找襄王。 襄王脸色异常铁青，强装镇定，挤出一个笑容。“多谢洛洛提醒，本王的人还是信得过的。” 洛洛也不想多说，放行了那个假侍卫银狐，又扫了眼后面几位侍卫，襄王见状骑上马朝城外走去。 襄王手下也纷纷上马，银狐心里长呼了一口气。 “狗子！” 最后一位侍卫突然回头，对上洛洛的眼时反应过来转过头去。 “抓住他！” 洛洛一声令下，她带来的人把狗子围住。 “你们要做什么？” 银狐立马上前理论，洛洛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名侍卫名叫刘苟，他与谋害太子的人是一伙的……” 银狐明显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此人的名字，这小女孩连他的绰号都叫得出，明显他的底细已经知道，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反击，不由得冒细汗，洛洛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你这次任务主要是送他出城吧？” 见银狐的脸色大变，襄王心中了然知道怎么回事了，语气温和许多。 “洛洛，他是本王府上的家奴，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洛洛依旧不给情面，“你想包庇她也好，还是卖谁的面子也罢，但别忘了，他是谋害太子的同党，我现在是依法逮捕他，襄王是抗旨阻拦，还是你们本就是同伙？” “放肆…” 襄王的讨好让银狐有些心疼，看洛洛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怎么，恼羞成怒，还是说的本就是事实？” 洛洛看着银狐凶狠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找死！” 银狐对着洛洛攻击而去，还好她藏起了身手，就像一名护主的普通家丁。 “大胆！” 洛洛两边的侍卫对着她打出一掌十足的力道，银狐身体飞到一边，“以下犯上，冒犯郡主…” “你才放肆！” 陈飞还没说完，银狐就被襄王扯起来打了一巴掌。 银狐捂着脸，低下头看不清她眼中的表情。 “洛洛，本王的奴才没规矩，回去定要重罚。” 洛洛没空看他们上演苦肉计，“襄王罚不罚不关我的事，但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让襄王这么轻松的“救”走她。” 襄王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看洛洛的眼神变得犀利又带着几分看怪物的探究，最终对洛洛微微点了个头，看着洛洛把人带走。 “这人带回看管起来。” 洛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看围观的百姓，没发现危险的人，示意陈飞放行。 “啪！” 见人已走远，襄王转身甩了银狐一耳光，打到地上。 “世子到底在哪？” 银狐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捂住脸。“世子在庄子上，很安全！” 襄王半蹲着身子，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别以为你生下世子，本王就不敢杀你？” “咳…咳…” 不能呼吸让银狐面色憋红，猛得咳嗽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怕她们伤…伤到世子…才不得已…” 银狐艰难说完最后一个字，心中的氧气已经用尽，就像在岸上待久了的鱼，已经快要脱水而亡了。 “嘭……” 襄王一把把她甩到地上，银狐才得到喘气的机会，大口呼吸。 “再有下次，本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银狐爬到襄王脚边，“谢王爷不杀奴婢。” “北狄那女人拿了什么威胁你？” 襄王看了一眼银狐，这女人他还是了解，这些年都在他与儿子身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她的儿子也不会继承世子之位。 不过也真是小瞧了那女人，竟然能威胁到他头上了。 “她给了一份名单…” 银狐念出一连串的人名，小心翼翼的看着襄王的脸，“里面都是咱们的人参透在朝堂，以及各行各业的隐藏实力。” “什么…？” 襄王吃了一惊，背后发凉。 那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黑暗势力，不管在那个行业都成了新贵，就算在朝堂上他的心腹都进入了兵部尚书…，将来等皇上英逝，他拥有这些势力也可以奋力一搏。 可名单一旦曝光出来，那整个襄王府都不够杀头的。 “她是怎么拿到这份名单的？” 襄王的眼中变得晦暗，看着银狐有些发毛。 “奴婢不知，她拿这个威胁奴婢必须把人带出城，我怕她伤害到世子，所以……” 银狐声音压低些，却带着颤音。 “我不会让她们伤害到儿子的。” 她终是一个母亲，襄王深知不能对其太苛刻，安慰的揽了下她的肩膀。 “现在不是担心儿子的时候，而是要把那个叛徒抓出来，我们才能不被人牵制。” “有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人？” 银狐还沉浸在襄王的片刻安抚中，思绪有些恍惚。 “奴婢想了一路也没想到什么人，能知道咱们各行各业的人没几个……” 由于从小没了母妃，他一直不信任旁人，官场上都是他亲自去监督，别的就都是银狐跟进，除了她会听到，确实没有人有机会知道那些人名。 银狐紧张巴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生怕被怀疑是她泄露的，襄王脑中却浮现一个人，那人便是玄月国的巫师。 第201章 宁瑞雪中咒 “今天是除夕，你哪也不许去！” 洛洛一觉睡到除夕夜，在宁氏的照顾下，尽管觉得她的灵力恢复并且大涨还是不让她出门。 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被累到了，宁瑞雪担心不已，彻夜守着女儿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在两人几乎不能觉察的情况下流动着。 “好，洛洛哪都不去，就在家陪娘亲和曾外公外婆他们……” 洛洛亲昵的抱住宁瑞雪，半撒娇的抱怨。“娘亲最近嗜睡，陪洛洛的时间都变少了。” “你确定不是你繁忙一直往外跑，陪娘亲的时间变少了？” 宁瑞雪宠溺的摸摸女儿有些圆滚的小肚子，“最近又圆润了一圈！” 宁瑞雪逗了女儿一番就瞌睡连连，哪怕强忍着睡意，眼皮打架的样子还是被洛洛捕捉到了。 “娘亲，我要去看看小锦鲤弟弟。” 不多时，洛洛就无聊的跑出去找人玩，不远处还惦记着吃的，“你给我炖点雪梨汤回来吃。” “好” 宁氏提起精神笑了下，吩咐夏裳去洛洛爱吃的雪梨汤，自己又去眯会儿。 “我娘精神萎靡多久了？” 洛洛拦住要去做雪梨汤的夏裳，眼中的严肃让夏裳不敢直视。 “小小姐，您多虑了，小姐只是没睡好！” 小姐有吩咐，不准说出去，夏裳也不敢说漏嘴。 “还想骗我，以前娘亲都不会午休，现在上午要睡一次，下午也要小睡片刻，你还敢说没睡好，是有我告诉外祖母吗？” “小小姐恕罪！” 夏裳吓得赶紧跪下，心中感慨，再也不敢小看小小姐了。 “小姐从上次大病后身子就有些犯困，可看了大夫也说身体没什么问题，她怕大家多担心所以不让说。” 洛洛不再责怪夏裳，她也查探过娘亲的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可又透露着说不上的诡异。 “洛洛！” 李保英大步走来，脸上挂着笑容，精神抖擞，穿着还是军中穿的便服，头上身上还残留着积雪，看样子除夕大早还是去了军营回来的。 “曾外祖，带我去军营，带我去军营！” 她记得曾外公一生光明磊落，从不设防身边的人，可当利益把着面前时，有人好事能寐着娘心把曾外公推人万劫不复，她一定不让这种墙头草留在曾外公身边。 “好，过了年，曾外祖就带你去。” 李保英抱起洛洛就招呼刘妈，“去把大小姐叫上，除夕一起过。” “可是大小姐说……” 刘妈面色一顿。 出嫁的女儿的娘家过年本是有晦气倒大霉之说，而且她还凑请了和离，陛下虽没表示，可那个时代和离，被休都是被世人所不齿，宁家能让宁瑞雪在娘家过新年已经很感动，自然不敢出来让娘家人挨骂。 “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刘妈微微一愣，接着笑着去叫宁瑞雪。 “祖父！” 宁瑞雪笑容满面，带着些许起床松散走了出来，“您回来了怎么不进屋暖暖？” “没事，祖父去了军营不冷，走，带你去正厅，咱家总算齐全一家人过除夕了。” 宁瑞雪的笑容僵住，撒娇道：“祖父，雪儿的身份不适合去正厅……” 宁老将军眉头一紧，微怒的呵道：“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只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他牵着宁瑞雪的手，就像小时候大手牵小手那样，安全感十足。 几人穿过走廊，往正厅方向走去，由于正厅靠近正门，府外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有小孩嬉闹，商人叫喊声。 混合着嬉闹声里音还出现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宁瑞雪，你给我出来，还我孩子。” “仗着自己娘家的权势，关押我的两个孩子。” “丈夫娶了文姬就回娘家，又闹和离，难怪不夫君不疼爱你。” …… 这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就是秦红艳，只是这泼妇骂街让许多人好奇围观。 “去把这泼妇赶走！” 宁老将军皱了皱眉，唤佣人准备轰走。 “曾外祖父，她是来找我的，您跟娘亲先去正厅，我去会会她。” 小妮子瞬间来劲，从老将军怀里滑了下来，朝大门口跑去。 看着女儿跑起来摇晃得像小鸭子的背影，宁瑞雪是既欣慰又难过，欣慰是因为女儿长大了，有了主意，甚至可以做她的依靠，难过的是她才不到三岁啊，让人心疼。 秦红艳还在声情并茂的骂着，看到洛洛从府里走出来，就立马跑上前去拽住洛洛。 “小贱…洛洛，你沈泽哥哥，诗诗姐姐在哪，你放了他们好不好？” 嘴里骂人的话突然转口，立刻换上频密讨好的语气。 “我该叫你红艳姑姑还是叫秦姨娘？” 洛洛声音甜甜的问道，好像真的不谙世事。 “她们不是在沈家，你怎么跑到我曾外祖家来找？” 秦红艳面色一僵，宁家竟然让这个小贱种应付她，刚才骂了这么多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们昨天就去瑾王府找你了，之后就没再回来。” 秦红艳像泄了气的皮球，着急却不敢对洛洛大吼。 “她们去了瑾王府，那去瑾王府找啊？” 她要是能去瑾王府找还会上这闹，秦红艳只能没好气的说道:“我去瑾王府问了，他们不放人。” 当然不会放，她没发话，谁敢放，洛洛心里暗爽，表面还是露出挺无奈的表情。 “那天太子被刺，我去抓刺客了。而且进祛岁宴会是要通过考试的，你怎么确定他们进瑾王府了？。” “他们跟阿瑟皇子进去了，反正你作为宴会的主办人，我就是要问你要人！” 瑾王位高权重，她没办法只能赖上洛洛，让她去说情，可这贱丫头也不上道，秦红艳气得咬碎了后槽牙。 “我是主办人，太子受伤没拿我问罪已经开恩了，我没办法。” 见洛洛不愿意，秦红艳把她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泽儿他们没行刺太子，你若帮我把他们弄出来，我拿一个秘密跟你交换？” 这是她偷听文姬公主与沈鹤谈话秘密，顿时明白沈鹤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宁氏母女了。 “哦？” 洛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就不想知道你爹为什么不喜欢你跟你娘吗？” 原来是说这个，还好她不在意。 “你喜欢就好，我娘要和离了为什么要管他喜不喜欢？我娘喜欢就好了。” 洛洛那毫无在意的却是她母子三人不择手段，穷极一生所追求的，这怎么不让她恨。 “你娘可能没那个命活那么久了!” 世界是公平的，正当秦红艳暗自窃喜时，洛洛红了眼。 “你说什么？” 暗卫掐着她的脖子来到洛洛面前，洛洛看到文姬鲜红的红唇大笑。 “宁瑞雪她中了噬魂咒。” “除非去玄月国还有一线生机…哈哈……哈哈……” 第202章 洛洛探牢房 洛洛脸色巨变，眼中瞬间蹦出杀意，很快便隐了下去，讥笑道。 “你说我娘活不久，莫不是你又向我们母女下毒了？” 秦红艳回想屡次对这个死丫头下毒，她都完好无事，现在她什么都没干，反而被诬陷，不禁恼羞成怒。 “话我是跟你说了，你爱信不信！” 洛洛自然不领她的情，无所谓的说道：“想要你的儿子女儿放出来，那就让沈鹤同意我娘亲带女和离。” 其实洛洛这段时间在睡梦中越来越感到不安，梦中的那个人似乎聚集黑暗力量，集齐力量在吸引她去玄月国。娘亲，太子哥哥，身边不断有人受伤。 沈鹤身边又少个女人，秦红艳的喜色顿时藏不住，可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让她去说不是给她挖坑，是她巴不得他们和离。 洛洛见她脸色就知道这女人所想，故作轻松道：“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年后皇上就会下旨，到时候沈鹤可就面子都丢尽了。” 秦红艳听罢脸色果然变了，敷衍几句便匆匆走了。 真要和离，宁瑞雪那可是开国第一人，自古女子被休是丢脸的事，若是和离丢脸的却是男子，她得赶慨回去告诉夫君。 吃了团圆饭，洛洛逗了下小鲸鲤后又跟宁家的大人寒暄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了，长辈体谅不让守岁，洛洛一溜烟的跑没影了，把冬暖小六子对甩一边。 天地一号牢房外来了几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带头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立即引起了牢头的注意。 “牢房重地，闲人莫待。” 斗篷下的人掏出一个令牌，牢头接着月色定眼一瞧眼球瞪大。 “黑棋令！” 牢头跪在地上，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还认得这令牌，那就叫灰棋令老大来见我。” 牢头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被抱着的小女娃，眼神询问的看向抱着她的男子。 男子严肃的瞪着他，”还不快去！” 说话的牢头连滚带爬的跑进去叫人了，洛洛他们也往里走，另外一名牢头则跟在她们身后。 “刘苟在牢里怎么样了？” 牢头愣了下，看向洛洛。 “回郡主，还没审！” 就算他们身在这闭塞的牢房内也听说了大名鼎鼎的碧落郡主，而且这两天送过来的人就是郡主拿下的，年纪就只有两三岁，想必就是眼前的女娃了。 洛洛让牢头直接去了关押犯人的牢房。 牢房是建在地下，一路蜿蜒，阴森冷清，洛洛皱眉问道。 “牢房狱卒一共有多少人，怎么如此冷清？” 洛洛悄悄放出小黑。 “我们一共五十人，分两班倒，今年除夕有的人白天放假回家了，晚点就会回来换班。” “哦！” 洛洛有些疑惑，“这里还有别的人？” “是，我们有四十人，牢里还有十人做杂役的。” 两人说话间越走越深，来到了审犯人的那间牢房。 “把他带过来。” 牢头刚转生就跟两名也穿着狱卒服的碰了照面，对着一个领口与帽子特别一点的行了个礼。 “原统领！” 那个微微点个头，眼睛看向洛洛。 “你就是原统领，灰棋领头！” “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洛洛一身贵气，能进这地牢，而且不哭不闹一脸镇定，原统领精光的眸子扫过一眼便知道这女娃不一般，联想到外界传文的三岁女娃被封为郡主，便知到此娃就是碧洛，但他不知道为何她会拿着黑棋令而来。 “这是碧洛郡主。” 原统领瞟了一眼身后黑一，心中暗骂他多嘴。 黑棋令是先皇培育出的一批暗卫，分黑灰白三棋。 白棋比较常见，都在皇宫守着，他们一共二十名，除了听令当今圣上，还听令黑棋令，这也是襄王势力参透了皇宫也不敢动的原因。！ 灰棋守护一些重要的东西，大元坚不可摧的牢房，还有大元的皇陵，据说皇陵里不单是埋放先皇，里面还有大量珠宝，更有谣传里面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珠子，还引得世人来偷抢都不得入内。 黑棋则是皇上的暗卫，瑾王上战场遇险差点丧命，作为亲兄弟，皇上不忍也分了一批暗卫给瑾王，瑾王又转给了洛洛。 黑棋令的侍卫都是从小经过残酷的训练，他们都是认主制，故而原统领不知该不该称她为主子。 “郡主！” 原统领抱拳微微颔首行了个礼，不似瑾王给的黑棋跪地认主的姿态，洛洛不太注意这些，她手上有黑棋令能替她做事就可以了。 洛洛点头，“刘苟在这还安静吧？” “那小子倒镇定，但是来了两批刺客。” 原统领说话风轻云淡，似乎遇见刺客早已习以为常。 “哦？那刺客是来救他的？” 洛洛有些兴奋，看来这人还有些用处。 “不是，是来杀他的，都被我们的人打跑了。” 说话间狗子被带了出来，洛洛转头看向那个他，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眉清目秀，身体紧绷，洛洛看他的身形就知道这人是练过的，全身都是腱子肉，看到洛洛瞬间喊冤。 “郡主，冤枉啊！您抓错人了！” 洛洛不说话，看着他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直到刘苟自觉没趣，呆呆的跟她对视。 “刘苟，家中贫穷，七岁被卖经商程家……” 名为做义子，实际培养做上门女婿，可那户人家的女儿程思琪却爱上了穷书生，两人无媒苟合，甚至想取代刘苟，动了杀心，却被刘苟察觉，反而先下手为强，杀人两人。 刘苟第一杀人也才十二岁，心里害怕得很，碰巧遇到了赵成，这人替他做了一场戏，说程家的女儿跟人私奔了，程家不但不敢报官，还觉得对不起刘苟，程家的家业都交到他的手上，他得赵成相助一路直摇做到了官商。 刘苟一边得赵成相助，另一边也为他所有，后来才知道赵成跟玄月国与北狄国都有联系，赵成也不瞒他，刘苟的亲生家庭他都知晓，还鼓励他都回去看看，原来是抓住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背叛自己的国家。 刘苟被救后就开始秘密学武，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使他无比刻苦学习，这也是被赏识的原因，敌国暗杀任务都交给了他。 “暗杀瑾王这一项就能诅你九族。” 洛洛嬉皮笑脸变得愤怒，因为她在刘苟眼中看到了当年瑾王被追杀，差点命丧黄泉，也是那一次，她的母亲命运被改写。 第203章 反擒刺客 刘苟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强装镇定。 “郡主说笑了，小的是襄王的人，怎么会暗杀瑾王呢？” 想攀咬襄王就以为能蒙混过关。 “哦，那我要不要去请襄王和他的手下过来跟你对质一下？” 刘苟不吭声，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从你被抓进来，已经来了两波人，你猜猜这些人是救你还是杀你？” 刘苟微垂的眼皮抬了下，保持着沉默。 “只要你回归本心，报效母国，你刺杀瑾王和以前做的事既往不咎，保你全家安全，如若你还执迷不悟，我将公布你投敌卖国的罪名，到时候你不但被玄月国和母国的追杀，就连你的爹娘也会被你牵连丧命。” 洛洛冷冷的说道，一点都不像两三岁的小孩说出的话，刘苟咬牙瞪着她就像看恶魔一样。 “哦，来见你的时候，我已经通知让人去捉拿赵成，罗汉，程都…你的程家商号都捉了起来，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洛洛曝出的名字都是他所接触的人，刘苟顿时像被判了死刑一样，整个人都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我招，全招……” 洛洛来了一招惊恐之鸟，没有给他别的选择余地，要么归顺，要么偷偷的处理掉，能得到刘苟的证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决那些卖国贼了。 “给他那笔墨。” 洛洛吩咐下，立马进来两个人，一个端着笔墨，一个给他松绑。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又有人刺杀？ 洛洛抬头看向刘苟，却发现给他送绑的狱卒手中夹着一根针。 “小心！” 洛洛惊恐的大喊，刘苟反应过来，退了一步后又踢出一脚才化解了危机。 另一个人见没得逞，眼露种光的朝洛洛袭来。 “妈的个巴子，当老子吃素的？” 原统领飞身一脚越过洛洛，还不忘骂骂咧咧。 呃…… 看来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看来这原统领被地缘化了。 转眼间另外一个狱卒也加入了其中，门口处黑衣人与狱卒的战斗猛烈，尽管黑衣人数众多，狱卒武功高强在这个矮小的牢房内施展不开，只得边打边退。 洛洛边看，不得不边找个地方躲着。 “杀了她！” 黑衣人进入了房间，就有一个穿着狱卒的衣服的人指着洛洛下命令，大批的黑衣人像找到了方向，都对她袭来。 洛洛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名狱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好一招声东击西，所有的黑衣人对准她时，黑棋士和灰棋士也不敢大意，小心的护在洛洛身边，而那些伪装的狱卒则凶猛围攻刘苟，打得他节节败退，几处受伤。 “原冰，去保护刘苟！” 洛洛命令原统领去给刘苟解围，可她一喊，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两个黑衣专攻原统领。 眼见刘苟被逼到死角，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入口的黑衣人还杀了进来。 这是倾尽全力要把刘苟杀人灭口，来确保玄月甚至北迪的细作在大元的根基啊。 “暗卫，全力保护刘苟不得有误，否则提头来见！” 洛洛不得不调动她仅有的力量去救刘苟，她前面的屏障顿时被攻破的摇摇欲坠，黑衣人很是兴奋，越攻越猛。 陈飞他们陷入了焦灼的困境，都想去救郡主却都被一两个黑衣人缠住，守住洛洛的防线终于被攻破了一个口子，一个黑衣人飞身刺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嘶嘶”的声音，飞过来的黑衣人被什么东西甩出了几米开外，直接砸倒了两个黑衣人。 “啊！” 等人回过神时，一个黑色的大蛇赫然立在审讯室内，头挨着牢房房顶，吐出蛇信子，挡着洛洛的前方。 除了那次在山上见过小黑的陈飞他们，其余的人都吓得连连后退，狱卒看洛洛镇定的站在大蛇身边才有所冷静下来。 突然的大蛇加入，且这大蛇出现无比诡异，就像凭空变出来的，蛇的鳞片有些像盔甲，有种刀枪不入的视觉感，蛇头还长两个角，眼睛绿油油的有些摄人魂魄，这大蛇站在小女孩旁边，让黑衣人心里没底。 “撤！” 对视了半晌，黑衣人下令后撤。 “可是…” 那个假狱卒看了眼刘苟，眼中满是不甘。 “撤！” 黑衣人看向洛洛和大蛇，粗暴的打断了假狱卒的质疑，眼神一半惊恐一半戒备。 刺客快速有序的撤退，黑棋将士与护卫立即反击拦截。 “小黑，那两个领头我要活的。” 洛洛拍拍小黑，小黑微微点头跟着人流慢慢的出了牢房。 一出牢房，黑棋护卫瞬间得到了解放，大家下狠了力气，一人打两个，拖住了不少人。 而黑蛇出了牢房蛇身似乎又变大了，蛇身达到了几米，直接找寻气味锁定目标，所到之处的刺客皆被拍飞，很快找到两人并把他们缠住。 “抓了八十六人！” 原统领清点着人数，脸上洋溢着笑容。 此次击败的是两部的人数，而且还是些训练有素的人杀手刺客。 洛洛则盯着那名黑衣人领头的人和假狱卒，两人遮脸的东西都扯掉，露出两张清丽俊逸容颜。 她控制两人，不一会儿就窥探完了两人的记忆。 “还真是一对青梅竹马，苦命鸳鸯！” 听了洛洛的话，俩人对视一眼心虚的反驳。 “你这小女娃在胡八道什么？” 洛洛不搭理两人，反而拿张纸想写什么，由于小手握不好毛笔，索性叫了牢房里的师爷来代笔写。 洛洛说，师爷写，她说出的都是人名，而两人听后脸色大变。 “红袖，牡丹，媚娘…” 这些都是京城最大妓院闻香楼里的姑娘，而且都是玄月国隐藏在大元国的细作杀手。 “你，你？” 两人想了半天不知作何说辞，洛洛却笑道。 “红袖姑娘别急，我知道你不怕死，看在你“招供”的份上，就不对你们动刑了。” 两人跟是二丈摸不到脑袋，洛洛命师爷给两人看招供书，两人再也没法冷静挣扎着要去撕。 “你这是假的！” “这是假的，可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吧！” 那个叫红袖的姑娘果然沉默了。 “再说，我凭这个去抓人，谁又知道真假？” 夜闯牢房，在牢房中被抓的人，谁又敢质疑。 “洛洛……” 一个人影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对着洛洛就是一顿查看。 “你没事吧？” 瑾王听说有刺客攻击牢房，洛洛也在牢中时，吓得一路纵马而来。 “我没事！” 洛洛丢了一张纸给瑾王,“你来了刚好，去捉人！” 第204章 红袖被卖 瑾王接过纸越老脸越黑，这满满的一张纸就可以逮捕一半朝廷官员。 “这？” 如此重要又庞大的招供书，瑾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下完好无损的刺客，心中猜测她是怎么做到的? 等他看到最下面才发现没有画押签字，抬头看着洛洛满是疑问。 “额，你去闻香楼时把花魁的手札找来，模仿签个名，画个押就还了。” 她说的很随意，立即引得其中一名伪装的女刺客不满，她是花魁的侍女，平常这妓院也是高人一等的泼辣。 “大元怎么这么随意，让一个小女娃来随意定我们的罪名！” 刺客都是易容闻香楼里面的杀手，此时像泼妇骂街一样的叫喊，可惜这里没有怜香惜玉的牢头，而是洛洛三岁不到的小女娃子。 “我的底盘我做主，我就是现在定你他国细作罪，把你就地正法又能怎样？” 洛洛十分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就不怕被耻笑，说你们滥用私权，残害百姓。” “你们的人都被我抓光了，谁会耻笑？” 洛洛与女刺客都不服输，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 “当是襄……” 哼，我们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岂是你这个傻帽都能全部摧毁的，这襄王都还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呢！ 女刺客心里嘀咕，嘴上也没闲着。 “住嘴！” 红袖怒吼打断了女刺客的话，精致的凶狠的五官也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 女刺客意识到了洛洛在套她的话，闭上嘴巴再也不搭理人，瑾王着急的追问也碰灰。 “你想说的是襄王？” 洛洛替她回答，瑾王却有些不信。 “襄王兄？” 襄王的形象就是一个放浪王爷，怎么也不跟处心积虑的争权夺利沾边，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整个皇宫的护卫权都在他手上，还有京都围城的调度权也在他手上。” “而且这次来刺杀一半的人都是襄王给的！” 洛洛看向女刺客，像在嘲讽：我说得对吗？ 红袖看洛洛的眼神变得异常，她感觉这个女娃像是什么都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他想做什么？” 难道想谋反？ 瑾王回想襄王这些年所做的“荒唐”的事，始终不相信襄王敢这么大逆不道。 “一个王爷，皇城的守卫都是他的人，你说他想做什么？” 从国师在宫时他们两人就有交集，洛洛猜想襄王也是知道些前世的事，大概知道皇上会不久于世，所以也想从中争夺皇权。 只是洛洛窥探襄王时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狗咬狗！” 被骂的侍女又开始得瑟起来，满脸的幸灾乐祸。 “小蒲，闭嘴！” 红袖不由的再次呵斥，她一直保持沉默，脸上却是一片死灰。 “小蒲姐姐你为什么在背后骂红袖姐姐万人骑？” “你……” 红袖脸刷的惨白如纸，看到小蒲惊恐否认的样子，瞬间意识到差点被耍了。 “郡主，奴婢出身青楼，随便你怎么说，但是小蒲跟我多年，你休想挑唆我们姐妹的感情。” 看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洛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红袖姐姐你倒大度，在这异国他乡对个监视你的丫鬟视为姐妹，她可肖想你的祁哥哥！” “你胡说！” 小蒲被戳中心事羞愤的极力否认。 “你敢说你没喜欢你家祁少爷；你不是出自玄月国祁家，因爱慕少爷而自告奋勇去做旗子想得到少爷青睐……” “你胡说！胡说！” 小蒲气急败坏，摇晃得绳索哐哐响，脸上扭曲起来。 “小蒲，她说得是真的吗？” 红袖也不想相信，可两人朝夕相处快十年，她的每个表情动作都早已熟悉，想说服自己都难以接受。 “当然不是。” 小蒲顺口回答道。 “不是你脸红什么？” 她红袖不是不能接受别的女人爱慕祁哥哥，只是她把小蒲当姐妹，两人没有秘密，就连与祁阳的房事都会分享，现在回想真是无比难堪。 “你没看到她在挑拨离间？” 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蒲恨不得扇她一巴掌。 “我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但说的也不错，其实也不是全然不知情，只是身在异国他乡她需要一个战友帮手，就像祁哥哥说的，她们都是带着使命而来，一定要团结，为母国不惜一切代价。 红袖说话轻飘飘的，语气中露出坚定的信任，可洛洛还是捕捉了到了两人的微妙的转变。 “到底是我挑拨离间，还是你们在利用她，你们心知肚明，等把闻香楼你们给她用的催情香搜过来给你试一下不就清楚了。” 小蒲脸上煞白一片，看洛洛的眼神像条毒蛇，恨不得咬一口。 “你说什么？什么叫着她们给我用的催情香？” 红袖急切的询问。 “刚来大元时你是不是跟你的祁哥哥感情很好, 基本上是每天醉生梦死的在一起?” 她是谢府庶女，祁哥哥是祁家嫡次子，就算祁家衰落，两人也不登对，可祁哥哥为了娶她自愿来大元做细作来建功立业，发扬家族荣誉好让她风光嫁他，红袖自然舍不得，而家族中也在为派一人去大元做细作发愁，结合自己的处境与祁阳的话，她才决定去做细作。 只是她的任务是在京都做妓女，发展京都的情报机构，好在有祁哥哥在，她的清白才没有糟蹋在别人手中，她一生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她的未婚夫祁阳。 红袖没说话，却想起那段累而甜蜜的日子，她脸不自觉的红了。 “你确定跟你翻云覆雨的都是你的祁哥哥？” 瑾王见他的女儿问出此次虎狼之词，如果不是在这地牢，真要把她的嘴捂上。 “那当然……” 红袖气得恼羞成怒，又被套话了。 “每次你的祁哥哥一来就让小蒲点熏香，他则去沐浴半小时才出来…” 红袖跟小蒲同时戒备的看着洛洛，没有人能怎么详细的知道细节，小蒲直呼，“她是妖女！”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红袖问。 “我直想告诉你真像！“ “什么真像？” “你的祁哥哥并没跟你有露水情缘，等你中了催情香分不清是谁时，他们把你骂给大元大臣。” 红袖不信的怒吼，“你胡说，简直无稽之谈。” “还记得有一次你几天下不了床吗？那是他为了利益把你同时卖给了四个大臣，他们分别是户部的陈大人，汤大人……” 红袖回想这两个人的名字，洛洛似乎猜到她所想。 “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城楼，祁阳不会在闻香楼谈天说地，那是让你接客的地方，他带你去城楼，那是让你被更多人看见，为了你这个美女，那些人也会跟他找些话茬子。” 洛洛不顾红袖癫狂状态，继续说道。 “说白了，他们卖你才得到了闻香楼如今的地位。” 第205章 洛洛走前扫清障碍 \"不可能…不可能…” 红袖嘴里呢喃，神情恍惚，“一定是你们大元骗我的，祁哥哥最爱我的，他说过两两年回国就会娶我的…” “玄月国的祁家祁二公子与谢府的嫡女，也就是你大姐谢玉珠几年前就已经成亲了。” 在边境几年，瑾王对玄月国的事物也是有些知晓，这个祁家与谢家是那几年出来的新贵，很受玄月陛下的器重。 “不…我不信你们，你们是来挑拨我的…” 红袖疯狂的摇头，想甩开心中的猜想，那份怀疑越清晰起来。 “祁家与谢家联姻是玄月皇上赐婚的，举国祝福，任何一个玄月国的人都知晓的。” “你不相信，自己可以回国看看就知道了！” 洛洛使了个眼色，陈飞立马给掏出剑劈开了红袖手上绑着的绳子。 “你不能走，她们是骗你的…” 红袖全身瘫软无力，像被抽了精气，小蒲不但不关心她的身体，却情绪激动的大喊，阻止红袖离开。 “这么害怕她自己去查，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陈飞都看不下去，搀起红袖反驳。 “你瞎说，我不知道……” 陈飞讥笑道:“你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不是真的？你还极力阻止她去了解真相，这分明是心里有鬼！” “你我敌对两方，不信自己人，难道信你们不成？” 洛洛抿嘴一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们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了，这可是触犯我国的律法，我们随时可以找玄月国讨要说法！” 小蒲没到还是进来大元的陷阱，再否认也是苍白无力。 洛洛却没有对她留情，眼神移到小蒲的肚子说道：“你早就知道了祁二公子娶妻了，知道迟早会失去二公子，所以你企图怀上他的孩子，并偷偷生下…” 小蒲有些紧张的看着洛洛，眼神中充满戒备与害怕，现在才五个月，看不出来，她连祁二少爷都没告诉，只想过了年，春暖时寻个机会把孩子生下来，她的后半辈子也就有了这么念想。 “你不应该是怕我，而是怕你的祁少爷，看他愿不愿意让你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小蒲脸煞得一下白了。 她比红袖的待遇好一些，也仅仅是一些，她连是他的女人都算不上，更别说怀他的子嗣了。 “哈哈哈！” 红袖突然疯狂大笑，“小蒲，他把月初走的，你这月份应该五个月了吧。你说明年开春后会回过一个段时间，是刚好赶上临盆。” 小蒲嘴角张了张，她什么都辩解不了，呆呆的红袖笑了哭，哭了又笑，心中也异常难过。 “在他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红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地牢中没有人阻拦。 “郡主，放她出去会不会……？” 洛洛抬了抬手，制止了陈飞的话。 红袖是个恋爱脑，讲义气，善良，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害如此，洛洛相信她估计是要去找祁阳问个清楚，只有真正看清楚了他的为人才会死心吧。 洛洛不由得想起她的母亲，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娘亲不同样也遭受渣爹的迫害，导致宁家陨落，所以要早早的远离渣爹。 皇宫大殿内！ “啪！” 皇上重重的敲击案板，吓得殿内的人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一家妓院就能牵出这么多的朝廷官员，要是敌人打过来，第一个卖国贼就这些人。” 大元帝拿着洛洛写的罪状书，怒火中烧。 不曾想到敌国的手已经伸到他的朝堂上，几乎一半官员都跟她们有染。 “洛洛，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皇上发了顿脾气后，才小心的问道。 洛洛只是端了闻香楼，还并未动那些官员。 “闻香楼被封么，那些人肯定瑟瑟发抖，皇上要给他们机会，主动认错者轻罚，存在侥幸之心者重罚，给他们制定规章，禁止贪污受贿……” 看着洛洛的滔滔而谈，皇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他真觉得洛洛是老天带来的小福星。 “洛洛，有了这次杀鸡儆猴，一定能给那些大臣一次忠告！” 公孙冷铭高兴的说道。 “大臣还是小问题，襄王才是个大蛀虫。\" 瑾王进皇宫就一直没说话，“而且洛洛年后要带着太子与瑞雪去玄月国…” 皇上与公孙冷铭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瑾王，这才发现他进殿就眉头紧锁。 “老八，你什么意思？” 皇上一脸不悦，洛洛给他解决了大臣的事，却被瑾王浇了一头凉水。 “襄王在国师还在的时候就是个墙头草，他有在乱事中争抢的心思。” 洛洛替瑾王回答，对皇上的怒火丝毫不惧。 “这，这不可能吧，他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跑烟花之地…” 突然皇上住了嘴，因为闻香楼就是烟花之地，而且是最大的情报和敛财之地。 “皇宫的精卫军，城门的守卫军都是他的人；他的赚钱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你还相信他是个普通的闲散王爷吗？” 洛洛从怀里拿出一个纸递给皇上，“这次偷袭牢房一半人手是襄王的人，他的把柄被文姬抓住，所以要挟他为其办事…” “这，这…” 皇上嘴角的笑容僵住，他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得搓手不，可他更惦记着洛洛说要去玄月国。 “你为什么要去玄月国？” 洛洛在，再大的事他都能迎刃而解，他视洛洛为大元的福星，当然不愿她出大元。 “娘亲与太子哥哥都中毒了，必须去玄月国才有解。” 而且她也有去玄月国的理由，洛洛只要一入睡那个男人就会出现她的梦里，在梦境中操控她，她必须去跟他做一次了断。 “中毒？中什么毒？让薛神医给他们配解药。” 皇上嘴里念叨。 洛洛看着皇上叹了口气，“皇上，你只要按你说的去做，就没人敢挑衅。” 这个玄月国，就是为了自己她也是非去不可。 至于襄王，洛洛并未下死手，皇上念旧，洛洛建议只是把他底下的人都换掉，算是给他的忠告，如果他还要作死那就怪不得人。 第206章 背后的人究竟什么? 洛洛去意已决，皇上再不想也阻止不了，他也不能看着儿子见死不救。 “你去要朕给你派几万兵力，你看看还需要什么人马，朕给你配齐。” 皇上一副老父亲的慈爱让洛洛有了一丝温暖，她摇摇头，谢绝了皇上的好意。 他自己的暗卫军跟黑棋令都交给了洛洛，可见有多宠洛洛，这是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 洛洛不要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去对抗的并非凡人可对抗，去可也没用，而皇宫这还有很多问题并没很好的得到解决。 回皇宫的路上，瑾王知道洛洛的决定后就讨论了下皇宫的部署时就谈到襄王的问题，洛洛的想绞杀襄王的隐藏势力，对襄王监禁起来，可瑾王因手足之情，有些于心不忍，洛洛才决定不监禁。 皇上是第一代袭位，对亲情还是比较看重，不管是瑾王还是皇上对襄王都不忍心重罚，皇上气急败坏，连夜把他叫到宫里。 “畜生！” 皇上案板砸到襄王额头，痛心疾首的人骂道。 “朕还以为你真是个一无是处的闲散王爷，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整个京城，整个皇宫的护卫队的军权都在你手上，你是要造反吗？” 襄王硬生生的挨了下，额头上的血瞬间流下来了。 “皇兄，我是被冤枉的呀！” “还敢说你是冤枉的。” 皇上把一碟名单摔到襄王面前，“玄月国杀人灭口，你派五十名护卫，这就是那几十名护卫审讯的口供…” 襄王爬过去捡起一看，差点要晕倒，“皇兄，不是这样的。” “那文姬是说过向我借些人手，可我也不知道她是要用于劫牢狱杀人灭口的。” “哼，她为什么要向你借人手？” 这次襄王是真的冤枉，而且是真嘴说不清，因为他查到文姬准备接受前朝的势力，还以为要动用武力，特意找他借兵增加自己的武力值，起威慑的。 皇上见襄王顾及着文姬外国公主的身份还想死扛着，不想把她的底都托出来，脸色一冷，他又拿出一张纸。 “你好好解释一下这张纸，解释不清你准备去牢里度过后半辈子吧。” 襄王看了几行就趴在地上，上面都是他结党营私，贿赂官员的证据，数额巨大，涉及的官员较多，细节极其详细。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弑兄夺位，我是为了自保啊！” 襄王哭得稀里哗啦，把当年的事七分真三分假的说出来了。 当年皇上见襄王每天悠闲就给他派了个差事，让他去监督皇宫的护卫军，因为有国师这个先知，所以皇帝对他很放心。 襄王也不当回事，无非是多个头衔，时不时去宫中走一下，跟侍卫喝点小酒算应付着皇上，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有什么作为，因为一切在国师的神算当中，他就准备好好享受生活。 一日他又在宫中喝得微醺，回去时无意间走到一个路口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他还以为是哪个小太监正想呵斥，没想到听见的是国师的声音，他的酒顿时全醒了。 他听到的不止是国师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偷偷摸摸的靠近才发现那人是皇兄打入冷宫的丽妃，襄王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皇兄，我对着父皇发誓，我当时真的想告诉你的！” “你最后不是也没说！” 现在就把这一切推国师身上，国师也只是控制那些宫女太监，也没他襄王的权势大，皇上的火气更大。 “我不敢！” “那时国师的地位，我说了，皇兄你会信他还是信我？” 襄王也委屈得喊了出来，皇上一时愣住了。 别说当年，就算现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信国师的。 “那你不能自己把持这么大的权力。” 皇帝还不服得埋怨，但明显消气了不少。 “皇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啊！” 襄王继续哭诉，“我发现了两人的私情，本想偷偷的溜走，没想到不小心弄出了响声，惊动了两人，我被发现了，而且还被威胁，设计我跟一个妓女有染怀孕，那个妓女就是银狐…我每天活在恐惧中，亦如国师那样名声越来越差…” 瑾王回想起来，还真是十年前的襄王似乎没那般放荡不堪。 “你跟我说实话，你做那么多有没有私心？” 皇上似乎被触动了，想再三确认襄王有没有异心，但洛洛知道襄王没有完全交代。 望着皇上那双幽深的眼睛，襄王犹豫半分钟才说道：“当时有！” 皇上没法感谢襄王的坦诚，脸色一下子铁青，“你还想弑兄夺位？” “皇兄明鉴，我只想保护李家的政权不被夺去，并未想弑兄。” 见皇上不信，他只好说道：“我遇到一个高人，他也可以预知未来，而且说出了国师的来历，他说国师是通过他才能预知未来的，而且快脱离了自己，高人希望他能抑制国师，否则偏离轨道，世界改变。” “高人说过未来还是李家的天下，所以才会想把政权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国师真想推二皇子上位，我也好有能力与他搏一搏。” “高人是谁？” 皇上很是吃惊，没想到国师竟然是有人故意装扮的，那到底谁有这样的能力呢？ “我不知道，就连他的人都没看清楚，我这想这应该要问洛洛。” 三人躲在围帐后面，公孙冷铭看了看身旁的洛洛，眼中也是一脸疑问，像在问，难不成那是你的兄弟姐妹？ “她也特殊，我想她应该知道那个高人的底细吧！” 襄王特意强调。 洛洛本就特殊，现在又冒出个高人，皇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襄王说得是真假，最后只得对襄王从轻发落。 洛洛终于想起襄王的眼中的一双眼睛是谁的了，原来是玄月国巫师的。 从一开始就在大元下这盘棋子，而且看样子也不是说来改变国运，反而被改变的想要想使其回到原点，那巫师的目的又是什么？ 会是她吗？ 第207章 元神金丹 皇上听了襄王的解释反而面色变得更沉重，连忙打发他走人，找洛洛商议。 “洛洛，你看他说得可信？” 见洛洛久久不语，这让皇帝更加着急。 “要真有个高人指导，恐对我们不利！” “人若真有什么高人，那也必定来助我们大元的！” 洛洛淡定的说道，“只是有人故弄玄虚罢了！” 若真有什么妖魔鬼怪来扰乱人间，那他要掂量一下会不会被神界发现。 “那就放心了，朕就怕先皇当年讲的人间会有一场浩劫是真的呢！” 皇上嘴上念叨着，洛洛怔怔的盯着他，皇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当年先皇在一个寒潭找到一颗珠子，他甚是喜欢，但有个老和尚对先皇说，那珠子是不详之物，必须永镇寒潭不见天日，先皇移动了它将会有一场人间浩劫！” “当是国师说他就是个骗子，而且父皇仙去这么多年也没啥事，那肯定是个骗子！” 皇上怪自己一听襄王这么就差点信以为真了，心里又记恨了一笔。 “什么珠子？” 什么珠子能入先皇的眼，公孙冷铭不禁好奇起来。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红色的珠子，灰扑扑的，朕把它跟先皇一起葬入皇陵了。” 皇陵中的红色珠子…… 李瑾曦突然想起母后仙逝时，他特意去看父皇的棺椁，棺椁旁边就有一颗夜明珠大小的珠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虽然不那么耀眼，但也至于灰扑扑，他虽有疑虑，但也没多说什么。 “轰隆！”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把几人吓一跳，一片暗红色的云彩映红了天际，诡异的天气得让人压抑。 “这是什么鬼天气，这大冬天的打雷，真是少见！” 公孙冷铭抱怨道，随后又跟着讨论着起去玄月国的安排，什么时候去？带几人去？ 洛洛静静的听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天际的那抹残红。 考虑到这次去玄月国要带上太子，所以打算偷偷的去，一路安排人假扮经商的保护，当问道什么时候去的时，洛洛问皇上什么让她娘亲和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急忙跑进来，“皇上，皇陵那边出事了…” 几人一个激灵，愣住了，“出了什么事？” “守陵的魏将军说，…先皇的陵塌了……” 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后面的一个将军也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禀皇上，皇陵地震塌了！” 皇上瞪大了眼睛，瑾王疾步的走出去。 “皇兄，我去看看，这到底是地震还是人为？” 公孙冷铭也要去看看，洛洛却一把抓住他，“带我去！” 他看了看皇上，点头同意。 皇陵是位于城北的一座山头上，越靠近，洛洛越觉得心中闷得慌，山边的红色霞光越显得妖冶。 “最近城北的治安可安全？” 瑾王问跟来的魏将军。 “还可以吧！” 他们虽然是在守陵，可也没听到周边有治安问题，所以如实说道。 瑾王点头，看来还真是地震了，可就皇陵受灾，这也有些匪夷所思。 到了皇陵入口，守卫军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有没有人伤亡？” 瑾王先是询问了下士兵的情况，得知地震只震碎了先皇的那边的石门时颇感意外，他吩咐公孙冷铭跟洛洛在入口处，自己则先下去看看。 瑾王拿着火把进去，越往里面，红色的霞光就照耀洞口。 洛洛站在洞口，她像受到召唤一样，一步步的朝着洞内走了进去。 “洛洛，你不能去，瑾王兄还没查清楚里面的情况。” 公孙冷铭拦了下洛洛，却见她眼神呆滞的推开了他，机械的朝里走，公孙冷铭只好跟在后面。 前面的瑾王来到放先皇棺椁的内室，位置皇陵中心的一间，门口的石门被震得粉碎，倒塌在一旁。 “把这块地方清理一下。” 瑾王吩咐着侍卫，眼睛却看向室内，只见里面满室通红，霞光万道。 突然珠子慢慢飞了起来，凭空上浮了起来，大家都惊讶急了，室内灯火通红。 “洛洛，你怎么进来了？” 瑾王注意到洛洛出现在门口，只是呼唤他她时，没任何回应。 她走到珠子面前，抬起头，珠子慢慢的飞到她的额头上方盘旋着。 “不！” 洛洛脸上表现很痛苦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操控珠子与洛洛融合，洛洛却表现的痛苦，排斥。 起先瑾王还在看热闹，发现不对劲他才上前阻止。 “滚开！” 瑾王跳起打开珠子，却发现珠子与洛洛周身有层结界。 “洛洛，洛洛醒醒！” 瑾王被弹开，公孙冷铭上前大声呼唤着洛洛。 “洛洛，醒醒！” 洛洛像梦游一样，她的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她眼睛睁不开，直到听到娘亲的声音，她高兴的想要跟娘说说话，却感觉到自己不对劲。 什么人能在正常情况给她施法短暂离魂也是挺厉害的，当她回过神来，有一股力量注入她体内，不知道是什么人，她第一时间排斥，却发现那股神秘力量非常熟悉，就好像是她所拥有的。 随着力量的输入，她脑海中的浮现一些破碎的记忆。 记性中有那个谪仙般的俊美男人，先是美好，再是失去，她们似乎是一对恋人，却又不是，男子在伤害女孩，男子为女孩受罚，却有人要女孩牺牲自己拯救男人，女孩被说服了，祭出原神消失在三界。 那颗珠子便是她的元神！ 当年事对当时的少女来说接受不了，现在三岁的洛洛更是接受不了。洛洛无比排斥这段记忆，痛苦扭动着。 洛洛抬起手，做出一个手势，大喊一声，“破！” 洛洛摔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渍，而她周边的结界也打开了。 “洛洛，你没事吧！” 公孙冷铭跑过来抱起洛洛，看她嘴角的血迹有些心疼。 “这珠子还真有些古怪，莫不是什么邪物，我们把它毁了吧！” 瑾王抽出剑就要把他斩杀，洛洛赶紧说道。 “不用，这东西怎么会是邪物呢，” 洛洛讪讪的解释道:“这就是个玩意，我甚是喜欢！” 洛洛轻轻的摩挲着这珠子，呢喃着。 这是我的元神金丹！ 第208章 京中风云聚变 洛洛回到宁府已经是午夜，大家都知道她溜出门与上了劫牢房的，并没太多责怪，反而担心她的安全，教育她以后出门要带好侍卫，这让洛洛倍感暖心。 出了正厅她就直奔瑞雪居，这是她娘亲待字闺中的闺房，洛洛琢磨着是时候给自己与娘亲购置些房产，以备和离后使用。 过年期间洛洛一直在试图用金丹来缓解母亲的症状，效果其微，总感觉使不上全力，金丹没有完全与自己契合。 “小黑，你知道我祭献元神金丹后的事吗？” 元神献祭后，她的金丹为谁所有，为什么她感觉金丹被人操控了般，不为她所用。 小黑闭着眼睛摇头，不愿多说的样子。 “那你说说，你怎么到了人间的？” 洛洛知道它在说谎，所以不打算放过它。 小黑见其不依不饶，索性爬到宁瑞雪的身边，给她度了些灵力，见宁瑞雪悠悠转醒，洛洛开心的抱住她。 “娘亲，你醒了！” 宁瑞雪抱歉的说道：“我又睡着了？” “今天是除夕夜，娘亲却睡着了，对不起啊！” 宁瑞雪抱歉洛洛，手里的金丹掉了出来，她捡起珠子，笑着打趣道：“今夜你偷跑出去，又干了什么好事，皇上给你赏了这个珠子？” “这珠子本就是我的！” 洛洛坚定的解释这珠子是属于她的。 宁瑞雪用手擦着珠子表面的“灰层”，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珠子在她手上变得透亮起来，宁瑞雪宠溺的说道：“我家洛洛的东西果然是个好的东西。” 洛洛和小黑有些惊讶的看着宁氏，她与瑾王都摸过这金丹，也没出现这般亮堂。 见宁氏精神好些，洛洛也没追着小黑打探，而是商量着去玄月国的事，她哄骗是去游历，跟过去告别。 “皇上还没下旨呢，就商量庆祝，是不是有些高兴过早了？” 听到洛洛的描述，宁瑞雪嘴脸扬起，心里却没这么乐观。 “娘亲放心，我已经跟皇上说好了，咱们尽管去做准备。” 洛洛小小的身子，却拍胸脯保证，看着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我们洛洛说干嘛就干嘛！” “哎，去那么远游历那要准备什么呢？” 宁瑞雪配合着问道。 说起游历，她以前确实常干，男扮男装，家里的哥哥的名义到处游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出现了意外，她脸上再也没笑过，这三年活得那么规规矩矩，就像个刻板的大家闺秀。 “娘亲什么都不要准备，我都准备好了！” 其实她也无需准备，带上瑾王，他长期在外打仗，这点常识还是清楚的，其实除了治太子与娘亲的病，她还希望她便宜老爹能追到娘亲。 “那你要置办什么，娘亲支持！” “夏裳，去拿五千两银票给小小姐！” 宁瑞雪大手一挥，豪气给银子。 “娘亲，不用，洛洛有钱！” 洛洛连忙摸着她的兜说道:“洛洛有钱，可以给娘亲买大房子……” 为了证明她说得没说谎，她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里面解馋的零嘴，还有各种玉佩。 “哎呀，我的祖宗，这些玉佩可不能拿出来卖的……” 这可是各位贵人给的玉佩，也有皇上赏赐，那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夏裳心疼得给她收好，又把五千两银票放她手上。 宁瑞雪温柔的看着女儿，心中盘算是要给女儿一个家，不是娘家的家。 就在洛洛与宁瑞雪憧憬着美好未来时，皇城内，除夕夜暗流涌动，风云莫变。 瑾王现是带人把闻香楼一锅端，上到妓女嫖客，下到丫鬟龟奴，本着宁可错抓，也不肯放过的一人的原则，满满当当转了一百多号人，其中也不凡在朝大臣，但带头的是瑾王的军队，手持圣上令牌，瞬间没人敢反抗。 不到一炷香时间，名声大噪的闻香楼人去楼空，门上贴上了封条。 同样的情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也同样上演，还有几家小店也是如此，还好是深夜，要不然指不定多少人围观。 瑾王一直跟踪秦管家这个条先朝的线也在今天收尾，一锅端了全部流放，不让他们再留下祸根。 当年引诱、陷害瑾王的军中大臣一被一锅端，被抓时还一脸懵逼，连同家家中老小都被带走，自己再嘴硬也招架不住家人被连累，因为洛洛不按路出牌，没办法给招了。 一夜间抓了上千人，京城的牢狱都人满为患，又移交到别的重刑犯的牢狱。 抓着的人也不着急审，给洛洛过个好年。 这可急坏了隐藏的同伙，他们利用那些也被抓走大臣的家人，四处奔走状告京都衙门，还好瑾王通知个别官员，征用的牢房都要绝对保密，他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官员陷入其中。 衙门奔走了一天，什么也没查到，那些官员不但给京都府衙施压，还美化名称告到皇上那，但凡为嫌疑犯说情的，皇上心中列为可疑人的同谋，表面上也装作不知，派瑾王测查。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这也急坏了文姬公主，她派出一个高手去查看，却是有去无回，过了半天不见人影，她越想心越慌，她再派一个还是如此，只是这次她交待时间内一定回，却还是照样未回。 因为她身边安插了无数个高手监视，派出的人立马跟踪，她的人去过的地方，接触的人一并逮捕，目的就是要让她成为光杆司令，再也翻不起浪。 襄王这边也是接手了所有的产业，那些个亲信都被抓捕，就连银狐也被抓，襄王无能为力，因为皇上许诺不会杀她，但必须为其效力，否则拿她儿子试问，襄王被架空成了名副其实的闲王。 瑾王抓捕虽是很小心，可那么多的店铺关门，还是让人猜测不已，除了洛洛，这个新年注定了许多人过不好，而过得最烦闷的还是沈鹤。 秦红艳的儿女被抓，她只能去沈鹤那里哭诉，沈鹤被她闹得心烦意乱，想躲都来不及，秦红艳又是哭又是闹，还以死相逼，沈鹤没办法，只得答应尽力去做。 他以相劝为借口，想找宁瑞雪谈，洛洛却只给他选择，要么主动和离，要么被动和离，没想到沈鹤居然答应了洛洛，愿意主动跟皇上提和离，洛洛归宁氏。 更让人意外的是沈鹤竟然主动请缨去边境军历练！ 第209章 洛洛帮瑾王追娘亲 时间一晃，快到了军队要回边境守城的日子了。 “娘亲，钱钱。” 洛洛拿着一个鼓鼓的钱袋递过来。 宁瑞雪笑着接过来，“这是你的压岁钱，是想让娘亲帮你存着？” 这家里的长辈每个人都给了压岁钱，宁瑞雪摸着这钱袋，估摸着也有上千两吧！ “给娘亲的！” 买完了宅子，她还剩上万两当然得给母亲了。 “哪来这么多钱？” 宁家向来节俭，小孩成年前不会给超过十两月俸，压岁钱也只有这么多，她数了数，有三万多少银钱。 “拜年给的！” 想到女儿这阵子一直往外跑，心里猜想肯定是去宫里拜年了，也只有宫里的人依对洛洛的喜爱，才出手那么阔绰。 “这是宫里的娘娘们给你的压岁钱，娘亲给你存着，等你长大嫁人时给你作嫁妆。” 洛洛心中长啸，她才这么小就想着给她存嫁妆钱，看来离开那个便宜渣爹，娘亲的心情蛮好的。 “娘亲，娘亲，带你去个地方。” 洛洛拉着宁氏就往外跑。 “去哪？” “惊喜，去了就知道！” 京城虽到处弥漫着阴沉的气息，时不时的一个店铺的人消失不见了，弄得人心惶惶，可也遮挡不了新年的热闹。 自大元跟两国签订条约后，两国使臣匆匆回国，两国的国王见到了签订的条约书后，立即派遣了各国的文化使团来京朝贺，不知是不是路途遥远，赶到的时候刚好是除夕夜前，那批人刚到达驿馆就去见了大元陛下，接着就开始了表演。 这次来的都是各国的歌舞杂技团，洛洛去看了并没有参入细作。 洛洛的马车缓缓的穿过中央街，来到一条幽静的岔路，过了路口不到半里地就来到一座房子面前。 “到了小小姐！” 车夫小心的停住马车，下车候着。 “娘亲，到了！” 洛洛也开心的对宁瑞雪说道。 她跟手下的人说要买宅子，在第二日就有人拿了这个宅子的地契来谈价，那人只要了八千两，想都知道是谁特意给她们准备的了。 在京都繁华的街道像这种带院子的宅子，不到一万两已经是少之又少了，洛洛也没还价，爽快的给了一万两，卖主笑得乐呵呵的签字过户。 “这是？” 宁瑞雪看到眼前的宅子，门上的牌匾还包着公布，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心里有几分猜想了。 “娘亲，这是我们的家。” 洛洛摇晃着宁瑞雪的手臂撒娇道：“娘亲，掀红布…” 宁瑞雪在洛洛的注视下，颤抖着走上前掀下红布，门牌上躺着几个金色大字。 洛洛府！ 宁瑞雪红着眼睛，涮得一下眼泪下来，她没想到女儿这么贴心. 她很幸运，和离了，娘家没有嫌弃，虽然心里很是轻松，可她这种身份总归在这个时代为不详之人，她有交代去物色买房子，没想到女儿都给她安排好了。 “娘亲，以后我养您。” 离开沈家，不靠外公一家，她也可以养娘亲，宁氏喜极而泣，抱得洛洛更紧了。 “夫人，进去看看吧！” 宁瑞雪在陈飞期待的眼神中走了进去，眼神变得大为震撼。 这房子就像住着突然转卖的，看不出任何搁置的迹象, 里面杂草修理得特别干净，两旁的花草都是新移栽的，就算是冬天也是花草逢春，可见是用心。院子不是很大，庭院阁楼，该有的都有，走进院内却是低调大气！ “娘亲，喜欢里面的装饰吗？” 太匆忙了，她把想要的跟陈飞说了下，自己也是第一次过来验收。 “喜欢，娘亲喜欢！” 宁家虽节俭，但好东西还是见过，这里一看就是经过特别布置的，每一物件低调奢华，她随便拿起的一个花瓶都是上品。 陈飞嘴脸止不住的笑，心想这里每一件都是王爷特别添置，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这……” 宁瑞雪欲言又止，脸色尴尬。 这可是皇宫里贵人用的专用瓷器，怎么在这里摆的到处都是。 “娘亲不喜欢，那就换了！” 陈飞张大嘴巴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可是瑾王去宫里夺过来的，要知道这可是宫里半年换一次的上好瓷器，感上郡主过新宅，瑾王去皇上面前直接要的，也就咱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敢截胡。 这要是遭嫌弃，那瑾王的一片心意全废了，就在陈飞在一旁干着急的时候，宁瑞雪说道：“娘亲没有不喜欢。” 她顿了顿，才犹豫的开口问道：“这可是官窑烧的瓷器……” 皇家御用的东西，一般人不能用，给下臣可是赏赐，洛洛明显不是皇上赏赐的。 洛洛看了看陈飞，撇撇嘴。 “娘亲，我这段时间不是去宫里拜年么，我看到这个花瓶就说了句喜欢，皇后娘娘就说给我送一些，没想到就送过来了，只是还来不及跟你说。” 原来如此，难怪洛洛这段时间老出去，回来也细说，想必是去宫里各宫拜年了。 “既然是娘娘赏赐的，娘亲自然喜欢。” 洛洛喜上眉梢，试探道:“娘亲，如果不是娘娘赏赐的，你还喜欢吗？” 宁瑞雪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绷紧神经，洛洛赶紧说道。 “洛洛的意思是这都是皇上皇后娘娘的意思，但这些都是瑾王的挑选的，娘亲喜欢他挑选的吗？” 就在这时，大门处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瑾王眼巴巴的看着宁瑞雪，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炙热，就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暧昧。 宁瑞雪与他对视，双颊感觉在火烧，羞红的别过脸去。 空气沉浸了一段时间，洛洛还在等着她的回复，宁瑞雪只得红着脸点头。 “娘亲喜欢。” 皇上赏赐的东西怎么能说不喜欢，面对李瑾曦的炙热的眼神，宁瑞雪真是奇虎难下，就当是皇上赏赐洛洛。 “还好娘亲喜欢，要不然我要让皇帝伯伯搬回去了，我自个去选了。” 洛洛装着不知，可怜陈飞这么个大电灯泡，恨不得把挖个洞把自己给埋。 “娘亲喜欢那就谢谢瑾王叔吧，洛洛也是头次来，我到处看看。” 还得是她，要不然这俩人不知何时能说上一句话。 洛洛带着陈飞溜了，留给两人独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