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千年只为爱你》 番外:炎飒篇 倦屋墨陵 喧城依旧 一 倦屋墨陵,喧城依旧。 都忘了她是何时离开的,我只是一直呆在碧落宫中不出来,只因,那里有她的味道。 镜面上不知何时蒙上了尘,胭脂盒子上的盖子还未盖上,和眉笔一起散乱的放着,一切都不曾改变,时间仿佛停留在了当日,依稀还记得她今晨对镜理云鬓时的模样。 她总爱这样,只用一根发带束起自己云绸般的发,我说男子才是这样的,她却说自己就爱这样的洒脱。可我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梳发髻,而我也是爱极了她这样的散漫模样。 青丝飞扬,蓦然回首间,她独立在灯火阑珊处,巧笑嫣然着向我走近,然后在我的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接着就偷偷溜走,留我醉在原地。我知道,她是又犯错了,所以每每都要来我这儿撒娇。撒娇,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她的小女人媚态吗?呵呵,于是每次我都是无条件的原谅她,毕竟,这样的她并不多见。 记得曾送她一根发带,是我听了别人的建议偷偷为她编的,可她却说做工太粗糙,不好看,不要。可后来,我看见她还是扎上了它。她说,我的女人,自然是要用的亲手作的发带为她绾上青丝。当时我是幸福至极的,拥着她入怀,在她耳畔说着那些令人怦然心动的话语。 一如在喧城的那段时光。 那段安逸幸福的时光里,我带她去了并不喧闹的喧城,在那个叫潇湘的园子里,整日看云淡风轻。我作画时,他说要帮我磨墨,伊人在侧,红袖添香。可是,她那么的迷糊,很容易就犯困,结果就打碎了那上好的砚台,自己却笑得一脸无害。若她知道,这是个价值连城的极品砚台,就不会这样笑了吧。我喜欢揉她的头发,然后看她可爱的模样,一直就这样宠着她。 她是那么淘气,可我总觉得,她是忧伤的,至少是在没人的时候。 春天的喧城柳絮漫天,她静立在水边,蹁跹的落花,在她身后洒落了一地的忧伤。我看见她的倒影映在水面上,却不知是湖水模糊了她的容颜,还是她荡漾了这一池的清水。在纷飞的柳絮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上前将她拥入怀,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我想我可以一直这样拥着她,直到春末花残。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是他与我说的,可是,她既然想得那么明白,为何还要伤春感怀呢?流年跌碎了容颜,是否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看到了落花尽头穷途的幻灭。 忧郁似水,灵性似水。 她给人患得患失的感觉,可是不管如何,我都要紧紧抓牢她。她是聪慧的女子,所以,她亦十分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她说,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这一生就十分美满了。 番外:炎飒篇 倦屋墨陵 喧城依旧 二 她喜欢江南水乡的生活,所以我想忙完这里的一切,攻下幻界,就带她去寻我们最终的家。她说,可否放下灵界,现在就跟她走,我说我没法,让他等我。她说,她等我,等最后的和平,之后,等我带她离开。我看向她,灯光映得她一脸幸福,而我亦是。有时候,我常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十分美好,譬如说,她的身份。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她竟是易林中那个鸢尾精灵的女儿,出生便带有鸢尾装的,传说中的倾国倾城的幻界主上——凌汐。 我该拿她怎么办,告诉她,她是幻界的主上,而我是灵界的王,我们注定是敌人,我们注定阡陌,还是,不顾一切带着她走? 最后,我放她走。下一秒,兵临城下。 我想我还是不够爱她的,至少比她爱得少。因为,我已经攻到了鸢都,幻界的国都,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我必须要狠下心来。所以,我当着她的面假装扔掉了鸢恋之锁的另一半,将她的心伤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殊不知在同时,我也将自己打向了无底深渊。 我以为,天下必是我的,可最后,她却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开启了噬魂结界,任我如何弥补,都只能看她随风消逝,灰飞烟灭…… 从此,魂灵两界签下和平条约,千百年内不在轻易言战,两界居民和平相处,互通往来。 天下,又平静了,可我的心却空了。挚爱已经不再,心也早已随风而逝。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我爱她并不比她爱我少。天下,永远都在,而我的汐儿,却只有一个,失去了,就回不来了。 从此,夜夜笙歌,借酒浇愁虽愁更愁,但是唯有酒,才能麻痹自己,唯有醉了,才能再梦到她笑语嫣然的模样。 是夜,有风吹起了桌上的画卷。画中有一女子临川而立,画卷右侧不知何时题上了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这是我在她留下的画卷中所见的,画中的女子是我所画的她,而这首诗,却是她后来题上去的,她是否也想告诉我,要学会珍惜,莫待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可后悔有何用。想必,她也在怪我,怪我的无情,怪我的决绝,所以当初她才走得也那么决绝,魂飞魄散,什么也不留下。 那么,千年后,我等她重生,再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 碧落黄泉,生死与共。 楔子 流年·飞转 当历史的齿轮不再旋转 时间的定格或许不会让我遗忘 但当我的阳光变成了淡蓝色 我想我该把悲伤都烧了 爱恨与哀愁都没有关系了 风吹起了如花的流年 也许数年后 那时我的心中 隐隐有股莫名的悲伤 泪水汨汨地往外流淌 划出两道浅浅的泪痕 我是否遗忘了什么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踮起脚尖 望着遥远的天际 请让阳关晒干我泪湿的脸庞 或许,我不该想起。 ————题记 “凌汐,请等一下!” 女孩闻声后顿了顿,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又是一圈的玫瑰,九百九十九朵,不用数都知道。这种况凌汐已经见怪不怪了,每个月都是如此,任谁都会麻木的,更何况是一向淡然的她呢? 一就是如往常一样,转身拂一拂眼前的刘海儿再度迈开步子离开。高傲如她。 凌汐,雅礼学院大一艺术系高材生,文学社社长,被誉为“雅礼公主”。绝世的容颜,脱俗的气质,淡然的品,一切不必刻意做作,皆浑然天成。 天蝎座的女生,身上都有一丝的神秘感,而她就将这份神秘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是快乐的,最起码事在人前;可是,她亦是忧伤的,她纯黑色眸子下的波澜,又有谁能看透?这些波澜,直直的沁进她的心里,那么的冷,那么的无助,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只有一个人,所以她必须用所谓的快乐来伪装自己。 她是一个如鸢尾花般幽静的女子,眉心有一枚鸢尾印记,从出生便有的鸢尾印记,淡淡的,淡淡的,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凌汐记得这座城的落鸢谷下有一片鸢尾,是蓝色的呢,那是她深爱也是她最不忍心去看的颜色。那么纯粹那么纯粹的蓝,就像那么深邃得西洋蓝的眸子,都是那么漂亮的颜色,对她却是有着致命的伤害——忧伤,可以让她无限制的忧伤下去。 她害怕忧伤,所以不愿看到她所钟爱的蓝色的鸢尾。她的心一直在挣扎着,她听同学们说当微风拂过山谷的时候,鸢尾花就会随风摇曳,看过的人都会有一种离世的感觉。那种远离时世俗喧嚣的宁静,似乎就是凌汐渴望的。纠结再三,最后她还是受不了诱惑。 当她背着画板去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满山谷的蓝紫色鸢尾,心中的压抑顿时一扫而光,只觉得很安心。鸢尾花有淡淡的幽香,能像曼陀罗一样让她迷茫,然后渐渐倒下,倒在那一片蓝紫色的花海里。 隐约中有一圈蓝紫色的漩涡将她席卷…… 她的耳畔传来了一些幽幽的话语,一些模糊的词措。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汐儿,你说是一千年很短的,既然你等了我千年,那么,我也会等,一直等下去,欠你的,就让我用生生世世来还好不好……” “汐儿……我还记得的,碧落黄泉,生死与共。不管是上穷碧落还是下尽黄泉,我们都在一起,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汐儿……” “唉,这么多年,最苦的也是你们两个了,罢了,我们再多做阻拦也无益,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主上,千年已过,是时候回来了……” 鸢舞精灵 一 四月,樱花绽放的时节。 亦戈山庄后山上的幻林中,传出一段动听的琴声,循声望去,一翩然身影尽入眼底。 舞若翩然。 凌汐和着旋律,舞起了早已演练了上百遍的舞蹈。以前,总是认为这只是任务而没用“心”去舞蹈,只是一味的学习那些高难度动作,而忽略了舞蹈的真正意义,把跳舞当做一项任务。现在,来到这里,得了许多空,平日里无事时,便也会舞上一两段,这会才体会出了舞蹈的魅力。 她静静地旋转着,跳跃着,摆动着,白色舞衣上的流苏在空中连绵出一条条流畅的幻影,仅用一根丝带束着的拦腰长发也随着身体的搬动而流转飞舞着,白色水袖跟着身体一圈一圈的飞转着,使得她原本就被面纱遮住的容颜显得更加的朦胧、恍惚。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这是不是就是在说她?那么绝艳,美得不似一般的凡尘中的女子,神圣亦不可侵犯,纯洁亦不可亵渎,只可远观矣。 可遗世而独立,不觉得清冷吗?可是,对于凌汐来说,这一切恐怕早已习惯了。 唉。 凌汐继续完成那支连她自己都叫不出来的舞,只是随着梁祝的调子和着跳,觉得蛮不错的。 唉。 凌汐现在郁闷着呢。一个多月前她背着画板去落鸢谷写生,没想到竟会晕倒在那片鸢尾花田中,醒来后想问是哪个好心人救了自己,却知道了一个铁铮铮的事实——她竟然穿越了!真是有够恶俗的剧,回想起当时的景真是太郁闷了,唉…… ………… 那天早上,凌汐睁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床是硬的,还有檀木的香味,好像是仿古的,被子很柔软,材质很好,可不是家里的蚕丝被,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精美的绸缎,太不真实了。她再打量打量四周,天,她现在身处的是哪个影视城!四周全是复古的物品,做工都很精细,仿佛那些都是真正的文物,真是太震撼了!可她隐约间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哪有这么好的影视城,她怎么会在这里? “吱——”“复古”的木门开了,一个也是身着古装的和煦男子带着一个俏丽的丫鬟进了房间。 凌汐惊愕地看向他们,然后酝酿出了一段话,对着他们缓缓道来:“这位先生,首先我非常感谢您救了我,其次,我想问下您是星探吗,可是就算您是星探,您也无权把我带着这座影视城。所以,希望您可以找辆车把我送回家。若您想再耽搁,我想我的律师会来找您的。然后,希望您能将我的衣服还我,这劳什子的古装我穿不惯,而且其他人也会将我看做异类的。最后,再次感谢您救了我,谢谢。”深深鞠了一躬,凌汐也不顾自己的口干舌燥,抬头直直地看向他们,却没想到他们却是一脸惊愕的看向自己。唉,她又暗暗叹口气,自己口才是不错,可他们也不必这样吃惊吧? “可沁,去把那个庸医找来。不是说小姐没事了吗,怎么现在会变得如此神神叨叨的!”那个男子显然很是气愤,其中夹杂着深深的关心与焦急,而刚才的和煦也早已跑去了太平洋。 “是、是。庄主,庄主请放心,小、小姐不会有事的。可、可沁这就去找萧大夫。”说完,那个丫鬟便马上离开了。凌汐摇了摇头,真是个胆小的丫鬟,说话都会结巴了,脸还红得那么的厉害。 鸢舞精灵 二 等等等等等—— 凌汐急忙刹住车,不对劲,就是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自己的智商明明很高的啊,怎么就是想不出来了呢?她心里嘀咕。 直到那个长胡子的所谓的大夫来了之后,凌汐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她还是那么自若的站在那里,撇了撇嘴说道:“我可能还没完全恢复,脑子还有些混沌,有些是可能错乱了,所以,请给我一定时间休息吧。” …………………… 把思绪拉回一个多月后的今天。 凌汐继续舞着,嘴角却已经上扬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弧度。他对这个借病失忆的理由很满意,没想到以前从不说谎的她到了这里群能把谎言说的那么顺流。她现在占着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也叫lingxi不过此凌惜非彼凌汐啊,她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那额角的鸢尾痕清晰了一些。不过人家是天下第一庄亦戈山庄庄主的女儿,流朝的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貌似还会武功呢,琴棋书画还好应付,可这武功……自己跆拳道可还没练到家啊。唉,她穿越过来真的不像是巧合,而是注定的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雷同呢? “叮——”一曲《梁祝》终了,凌汐捋了捋那些被汗湿了而黏在脸上的发丝,算了,不去想了。 她冲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可沁嫣然一笑,那丫鬟便颠颠的跑了过来,拿出手帕轻轻地替她擦着汗。 真是个单纯的丫头。凌汐暗想,这丫头的琴艺也是不错的,前几天教她的《梁祝》今天就可以弹得很流畅了,还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感,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小姐,真的好美,肯定会迷死好多人的呢!嘻嘻……”可沁悄然一笑,脸也有些红了,她,太可爱了。 凌汐眼珠子一转,把在二十一世纪被自己压在心底的那些鬼马心思都挖了出来。 “可沁!”她故意把声音加大,掩藏了自己的笑意,“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哦!万一被爹爹或是其他人听到了……” “小姐,小姐,可沁可沁知错了,求小姐饶过可沁吧!” “扑哧!”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凌汐不轻笑起来,刚才的清冷之气早已经然无存。 “小姐,小姐你……”她窘得满面通红,“老爷?” “啊?爹爹?”凌汐一惊,早上才答应爹爹要去练武的,现在……她回头一看,哪里有爹爹的身影? “可沁你……” 她回过头,却见那个丫头笑得正欢! 唉,平时宠坏她了…… 夜凉如水 夜,安谧,凉如水。 四月的夜还有些冷意,凌汐右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窗外。 空中的上弦月显得分外凄凉,清冷的月光下,树影斑驳,习习的风吹过,树叶摩擦出朔朔的声响。 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很快,月圆月缺,一个轮回。今夜的月缺的那么凄凉,分外决绝。凌汐想起了爸爸妈妈和哥哥,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呢,自己却不能为她过生日……妈妈以前对自己和哥哥特别的严格,总是让自己和凌夏哥哥掌握很多东西,好像从来没对自己笑过呢。可是,妈妈对自己是多么好啊,妈妈的怀抱,好暖好暖。还有爸爸的烟味,凌夏哥哥坏坏的笑……哎,凌汐摇头。自己本不是一个很会念旧的人,怎么现在却那么矫了? 凌汐掉了不知道时候挂在了嘴角的泪珠,无奈的苦笑。 爹爹说明天是自己的及笄仪式,可是,自己不是真正的凌惜呢,怎么办呢?该不该把事实告诉现在的爹爹呢?唉,还是说吧! 天已经很黑了,凌汐穿过院子,敲响了洛锦川也就是她爹爹的房门。 “惜惜?”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女儿,“那么晚,有事?” “恩。”凌汐快步走了进去,“有些事,我想应该让您知道。” 凌汐拘谨地站在他的桌前,眼神淡然如水,可被不断搅动的帕子却泄露了她的不安。 “恩?” “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了,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凌汐一叹,这样子说出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恩。我早该想到,你并不是我的惜惜。惜惜打小身体弱,所以我就让她去习武强身,可是你没有一点内力,惜惜很喜欢琴棋书画,也很精通它们,可是我从未听过她弹过那些你这段日子弹得曲子,你念的诗,唱的曲子,都是闻所未闻的。所以我想,你不是惜惜。”洛锦川看看窗外,不摇了摇头,“惜惜,她现在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这个身子还是你女儿的,不过,灵魂却是我的。或许,你的女儿现在在我的身上。” “啊!”洛锦川苍白了脸,手一颤,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石砚,“你……没想到啊,十多年前的预言还真成了真。” “预言?”皱眉。 “惜惜出生那年,下了一夜的暴雨,雨落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后来来了一个江湖术士,但也只是保住了惜惜。他替惜惜看了相,交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给她随身佩戴着。说是将来惜惜会有一劫,过不去,那她也就去了,若过去了,便会重生,不过……惜惜身体里的会是一个异世灵魂。我当时只当他是胡说的,原想赶他出去,但念他救了你,也就这样算了,没想到……” “原来一切都早已注定了……那我算是什么?一个主角,还是配角?那么真实可又是那么的荒谬!”凌汐的脸苍白如纸,嘴里呢喃着。 “唉,惜惜,你还是爹爹的惜惜啊……” “爹爹?好,您就是我爹爹了!您知道吗,我本就与您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也叫凌汐,不过汐却似潮汐的汐罢了。以后我就叫洛凌汐,潮汐之汐,可好?”凌汐抬头,看见洛锦川担忧的脸,不禁同情心泛滥,或许这根本不是同情而是自己灵魂深处凌惜的情感吧! “好,好,爹爹都随你……” “爹爹……爹爹……!那么,明天还有女儿的及笄仪式,就先回去了。” “唉,也好!你先去歇息吧。” 凌汐推门离去,白月光照在身上,冷。 夜,依旧安谧,凉如水;月,亦是安谧,凉如水! 不过既是冷过了,那以后就会好了吧!过了今夜,所有的过往都必须藏起来了,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就随遇而安吧! 及笄被劫 一 东方,地平线,天微晓。 晨曦穿透云雾,鸡鸣打鸣了三声,万物都渐渐苏醒。晨雾还没有散去,一切都朦胧着。 亦戈山庄的大门早已大开,管家在门口招呼着来往的客人们。 今天是亦戈山庄的大小姐洛凌汐的及笄仪式。原本是打算办一场简单的宴会的,可是,一年前,江湖上却传出了亦戈山庄大小姐的传闻。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天生鸢尾妆;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倾国倾城;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才艺无双;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温和善良;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清冷淡然; 江湖传闻,亦戈山庄大小姐…… 种种的传闻,使得这次仪式不得不办得隆重一些。洛锦川也没办法,一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小道消息就在江湖上传开了,他派人极力去阻遏,没想到事态却愈发严重。亦戈山庄大小姐洛凌汐乃流朝第一美人儿的名号在江湖上简直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这次仪式,他本想简单了事,可是几个门派的掌门纷纷上门拜访,说是要见见这流朝第一美人儿…… ………………………… 凌汐今早天还没亮就已经醒来了。她穿着单衣,静静立在窗前,瘦弱的背影在在烛影下现在分外单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她就这样默立着,静静地默立着。她现在的心很乱,很乱。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那个可以漠视一切凌汐。 天已经透亮,清晨的凉意已经让她清醒了,她也从容了。 “小姐?”可沁推开了房门,轻轻唤着。 “恩?” “该去沐浴了。” “好。” ……………………… 大厅。人声鼎沸。洛锦川在正与那些武林好友谈论着什么。 凌汐一早便去沐浴梳妆,而后又在内厅在众多丫鬟婆子的指导下,完成了众多的礼仪。接着,就要去大厅见各位来宾与长辈了。 “爹爹——” 凌汐的声音并不响,却是十分清脆好听的。所以当她撩开珠帘时,大厅内顿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里面的人们纷纷望向了她,怔怔的静止不动。虽说此时的凌汐是蒙着面纱的,但这面纱却是半透明的,所以她还是能从众人眼中读出惊艳。 凌汐的美并不张扬,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脸儿,怎么看都是如此的完美,那眉心的一点又给她添了几分妩媚,她就好像那一朵鸢尾一般静静地绽放,一切都不突兀,浑然天成。绝美的女子。记忆中似乎有谁深深的叹息,汐儿,你的美可只予以我一人?凌汐怅然,最近总是有幻听幻觉,不过却是有刻骨铭心的疼。 “咳咳咳!”洛锦川假咳了几声,将众人的注意纷纷转移,“诸位武林同仁,这便是小女洛凌汐了!” 说话间,凌汐便也配合着走到了他的身旁,款款地对众人说道:“凌汐,拜见诸位叔叔伯伯。”说着她又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淡淡地笑。绝世的女子,一切皆是脱俗的美。 “哎,洛姑娘倒是客气了!洛庄主好福气啊,得一如此乖巧女儿……” “是啊是啊,洛姑娘才貌无双啊……" “洛庄主好福气啊……” 一时间,耳边都是奉承的话语,凌汐不觉好笑,分明没见过自己的真实容颜,又没见识过自己的才学,哪来的才貌无双?呼~太不靠谱的。因为洛锦川是天下第一庄亦戈山庄的庄主,所以才会如此奉承的吧!看来奉承不是一个时代的专利! 及笄被劫 二 “各位皆是武林中的英豪,今日小女及笄,仪式已在内厅举办,在下现已备好酒宴,大家先入席吧!”洛锦川打断了众人的阿谀奉承之语,向他们做了“请”的动作。 众人便也识相地散开,向四周自己的桌位走去。 凌汐暗嘘一口气,酒宴结束,自己便轻松了。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打算让凌汐那么好过。此时,从半空中飘落下一些蓝紫色的鸢尾,还有淡淡的,摄人心魄的鸢尾花的神秘幽香。凌汐的心似乎慢跳了半拍。 人们纷纷抬头,可见一道隐隐约约的蓝紫色身影。 “洛前辈,汐汐的及笄仪式怎么能少了我呢?”说话间,那蓝紫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洛锦川与凌汐的面前。 紫袍的男子用银色面具半遮着脸,栗色长发随意扎着,在风中肆意飞扬。几缕发丝从额头垂下,带着些飘逸,嘴角向上弯,不明所以地浅笑着。 人们都不敢出声,木木地盯着那男子。是不解,是敬佩,更多的是猜测。 凌汐看着他,眸子里有淡淡的蓝色。是西洋蓝呢,怎么就那么熟悉,是前世么?不,不可能。凌汐的手紧紧搅着手帕。她的心乱了,只是一个眼神,一对眸子,就足以让她心乱如麻。她自嘲的笑笑,怎么可以这么狼狈。 “这位公子是?”洛锦川自是看出了凌汐的不自然,他将凌汐护在了身后,自行应付紫袍男子道。 “晚辈落鸢宫灵炎飒。”说着他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向着洛锦川欠了欠身子。 “灵炎飒……他是灵炎飒?” “传说中的落鸢宫宫主灵炎飒?” “未想到,落鸢宫的宫主竟是一弱冠少年!” 人群动起来,人们纷纷议论起这位不速之客。八卦,似乎是永远的话题。 “呵呵,灵公子不必多礼。我亦戈山庄与落鸢宫向来无来往,不知今日灵公子前来有何贵干?”洛锦川连忙应道,打断了人们的碎语。 “晚辈今日前来确有要事,还望洛庄主帮忙合作。" “哦?所为何事?”洛锦川皱了皱眉,自己从为与落鸢宫打过交道,如今怎的就上门来要帮忙?还偏偏是在今天这个日子。 “在下想向庄主讨一个人。”炎飒又是淡淡的一笑。嗯,笑得很好看,浅浅的酒窝,让人看了很舒服。凌汐惊觉自己正在很仔细地盯着一个陌生男子!这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洛锦川看了一眼凌汐,见他眼神纠结,又对炎飒道:“哦,我庄中有谁,值得堂堂落鸢宫宫主亲自前来要的呢?” “洛凌汐!”他边说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摆起折扇,还是这样浅笑着,一如之前一般的随意。 凌汐可就犯迷糊了,他究竟是谁,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他却向爹爹讨人了……自己没有惹他啊……凌汐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肯定是本来的凌惜惹得桃花债,正想着,心里不感叹了几声。 “哦?汐儿?”洛锦川不解了,不过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灵炎飒,“若是我不给呢?小女整日待在家中足不出户,又怎么招惹你落鸢宫?宫主怕是认错人了吧!” “令爱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您应该知道,汐儿她并不属于这里!成年礼过后,我必将她带离开!” “哼!来人,送客!将小姐送回后院严加保护!”洛锦川一颤,他知道了什么…… 凌汐听了也是一惊,细细琢磨着那句话。 “是!!”这是庄中大弟子的声音,凌汐记得。 “慢!今日我并不想伤人,但是现在……只好得罪了!”说罢,他的身后出现了四人,两男两女,男子身着黑衣,女子身着红衣,戾气皆十分浓重。 “四大护法……” “他竟连四大护法也带来了……” 人群又骚动起来,凌汐吐吐舌,万恶的八卦啊! 那四大护法立即上前堵截了阻拦灵炎飒的人群,人们深知四大护法的厉害,大多数人也不敢多动手,毕竟惹了落鸢宫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洛锦川与其中的几位真正的英豪则是与四大护法纠缠着,庄中的弟子也与其他落鸢宫的弟子相峙着。所以凌汐顿时失去了保护。 炎飒走向了凌汐,凌汐惊慌地看着他,不是因为恐惧,而只是因为那熟悉的西洋蓝眸子。她的心钝痛着,她下意识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直到撞到了中央的桌子。 他折扇一扫,凌汐便昏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了几句呢喃…… “汐儿,我的汐儿,你终于回来了……” 他拥着快倒下的凌汐,款款地离去,绝美的身姿就这样消失在半空中。 那四护法在其走后,隐约听到了句:“不许伤人……”于是他们便也匆匆的撤离了。 只能叫我飒 清晨,错落的阳光从窗户缝中斜斜的钻入房间。 凌汐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金色的阳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她连忙用手挡了一下。 “这是哪儿啊?”她自语道,慵懒软软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也吓一条,怎么感觉是如此的虚弱? 她撑起身子,背靠在了壁上,顿时觉着有些眩晕。她是怎么了?凌汐紧闭上双眼,使劲晃了晃脑袋。好像昨天是她的及笄仪式,又一个叫灵什么的来搅局,还掳了自己,爹爹……啊,爹爹会不会有危险? 凌汐慌忙下了,刚一落地,便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啊!”凌汐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吗,怎么那么体弱了,会这么容易就摔倒了。她支起身子,撑着沿站了起来,再看看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擦伤了,血珠沁了出来。 “砰!”凌汐抬头,一个丫鬟手中的脸盆摔了。 “宫主,宫主,姑娘醒了……”那丫鬟连脸盆都还没收拾就匆匆跑了出去,凌汐叹道:神经兮兮…… “汐儿……”凌汐抬头,是昨天那个紫衣男子,不过今日,他穿的却是蓝色的衣裳,见他的手中还是那把折扇,一下一下地扇着,吹起了他的发,也吹起了面纱的一角,煞是好看,就像是误坠凡间的神灵一般。一切都恍如隔梦一般,似水的年华里,似乎也有这样神一般的男子,就这样向自己走来。凌汐似又想到了什么,不觉多看了他几眼。 灵炎飒进了门,直接忽略了那躺在地上的脸盆,见凌汐这么看着她,不觉好笑,汐汐怎么花痴了。待他走近,却发现凌汐竟然受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走到凌汐跟前,轻握着她的手,眉头一皱,脸色不是很好看。 “嗯,刚刚起来时就摔了下。没,没事的。”凌汐从炎飒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现在有想逃的感觉,心跳得很乱。炎飒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时突出的热气喷到了凌汐的脸上。凌汐的脸因此也有些微红,即使是在现代,也没人会这样抓着她的手,靠她那么近,弄得那么暧昧。 “傻瓜,这都会摔到。”他脸色好看了些,冲她微微一下,趁机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疼不疼?” “不,不疼了。你……”凌汐现在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好了,我帮你上药吧,不然留下了痕迹,那就不好看了,飒也不会要汐儿了。”说着他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些许的小瓶子,估计是放了金疮药什么的,还有一些纱布。 “咝——”凌汐不倒吸了一口气,直皱着眉,疼! “很疼吗?” “还好……”凌汐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又加了句,“其实也不是很疼。” “傻瓜,疼就说出来,我尽量轻点。”他很快就给凌汐上好了药,又轻轻抚着她的散落的发,“你怎么一直都那么傻……我的汐儿……” “额……那个,灵公子……”凌汐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一步,离炎飒有了一些距离。 “叫我飒!”炎飒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距离。 “啊哈?”凌汐一时懵了,“飒?”怎么会有这么霸道了人? “恩?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想知道我们以前很熟吗?” “恩,很熟很熟。怎么了?”炎飒看着凌汐,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往,却都只是缱绻年华的记忆,安然如斯。 凌汐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神,贝齿轻咬下唇,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了,不然怎么会让人觉得那么难过呢? “哦。我是想说,其实‘我’并不是‘我’。噢,不是。应该说现在的我不是以前那个我,反正就是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凌惜,你懂了吗?”凌汐纠结这说着,这话怎么怎么说怎么拗口。 “汐儿,有些事你还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反正你是我的汐儿,这是永远不会变的。”灵炎飒拍拍凌汐的小脑瓜,微微一笑道,“你先好好休息,待会我吩咐人把饭送来。”说着他便又匆匆离去了,他好像很忙呢…… “咦?”凌汐彻底懵了,这古人说话怎么着绕人,好歹自己也是个高材生,结果听了半天也没懂,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月在中天 入夜了,华灯初上。 迷糊,还是迷糊。凌汐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终于是醒了。 自炎飒离开后,凌汐便又回去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已是夜晚。凌汐觉着有些闷,便打开了向南的窗子,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迎面扑来。原来是一个小竹园,真是一个雅致的地方。在晚风中,中空的湘妃竹子左右摇摆碰撞着,“沙沙”的摩擦声中还有“咚咚”的碰撞声。月光柔柔地洒下,笼罩出一份安逸宁静而又灵动的景象。 现在已经是末夏晓了,可晚风依旧是凉凉的。 中天的月愈发的透亮,月满西山。完整的全月引发了人们的乡愁。月的四周凉凉的月光萌动着氤氲着,闪烁着,还有淡淡的疏离感和浓浓的寂寞之色……唉,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也在看这月。快英语等级考试了,不知道她那几个姐妹都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没有自己帮他们复习,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打住!凌汐这样想着,那个空间已经不属于她了,真的不属于她了,不可以在念着了……可是,眼泪还是不住的落下,只能任风将其吹干,留下斑驳的泪痕。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绊坐看月中天—— 月中天,月中天,只有这中天的月才是最熟悉的啊!经年辗转,我们的随波逐流不过是命运的皈依,然唯一不变的只有这中天的月啊! 凌汐昂起头,紧闭着双眼,任这中天的月光洒在自己的脸庞,仅有此刻,她才能感受到熟悉的故土的味道。 竹林中有“沙沙”的声响,有人影穿梭而过。不久,便又一段箫声传来,是孤寂的,是低迷的,亦是若即若离的。那是月中天,就是凌汐刚刚轻唱的那支曲子。 凌汐莞尔一笑,和着箫声,缓缓地又唱起那轻柔的熟稔的曲调。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绊坐看月中天—— 一曲终了,凌汐走下楼,裙摆迤逦了一地。 她信步走到竹林子内的青石路上。这儿似乎很少有人来呢,满地的苔藓,一不留神就会滑倒。这倒使凌汐想起了林黛玉的潇湘馆,一样的湘妃竹,一样的青石板路,也一样的清冷。但是,凌汐并非黛玉,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怨人儿? 月在中天,竹影乱。 凌汐拉了拉领子,双臂抱着自己,但还是有些冷。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吹箫的人默立在月光下。在朦胧的月光下,凌汐用自己1。5的视力看清了那人,蓝色的衣裳,如神一般飘逸出尘的男子,白色的面纱在夜风中轻舞,飞扬。 凌汐就这样看着,她总觉着,那寂寞的月光,裹住了一层更深的寂寞。没看错吧,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寂寞与忧伤……凌汐的心颤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碎了。她心疼了,心疼这样忧伤的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痛,能如此让人纠结,又是哪般的深情,才敢如此念念不忘…… 于是凌汐又轻迈步子,轻步向炎飒走去。 是变笨了么? “你……刚才是你吹的曲子吗?”凌汐走了过去。真是怎么了的,刚才明明是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往事了,可是出口的怎么会是这句了呢?他手中分明拿着一支箫,曲子不是他吹的还会有谁? “你说呢?”他晃了晃手中的箫,眸子闪了闪,刚才的郁一闪而光,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 “很好听哦!”她俏皮地一眨眼,一把拿过了炎飒手中的玉箫,好像很轻松似地浅笑着,“好像很值钱的样子……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很喜欢?”炎飒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道,“喜欢就拿去吧,我的就是汐儿的,不是么……” 凌汐一咋,脸霎时红到了耳根,不过,她似乎不反感他对她这么亲昵的动作呢……自己是怎么了?她暗想。不对,不可以这样子被他欺负。 凌汐正分神着,只觉得忽然腰身一紧,整个人就靠进了一个温暖的膛。又被吃豆腐了!! “你,你放开!”凌汐使劲用力推他,可还是和他贴得紧紧的,“你,你耍流氓!” “汐儿……是不是很冷,这样就不冷了……汐儿,汐儿,我们都不要放手了好不好……”他将头埋进凌汐洒落在肩上的乌发中,深深地眷恋着。 凌汐脑子死机了几秒,心底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感动,不过又有些心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凌汐很快反映过来,他这是对凌惜说的,而不是对他凌汐说的! “我不是你的惜惜!”凌惜用力最大的力推开了他。看来他和凌惜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哎,只是他不知道,那个凌惜早已经不在这里了,又是一个可怜的痴人啊!“我不是你的汐汐!她已经不在了,而我是另一个凌汐,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凌汐!所以,不要靠近我!”真是该死,把实话都告诉了他,心里还真难受,真挺羡慕那个凌惜的呢……可惜,自己是冒牌的呢……奇怪,干嘛要羡慕那个不存在的人了?凌汐心里郁闷。 “真是该死呢,又忘记了,你还没有想起。”炎飒呢喃,这半句似是对自己说的,接着又对凌汐说道,“汐儿,你说的我是早已知道的,不过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凌汐,潮汐之汐。是么?” “呀?那你……你……你……”凌汐睁大了眼睛,他竟然知道,那么。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怎么样回去喽?那岂不是可以回家了…… “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他眨了眨眼,睫毛又卷又长,投出了一块扇形暗影,煞是好看。 “恩!!!”凌汐使劲摇头,这个消息太让人兴奋了! “其实很简单啊,汐儿你本来就是属于这个空间的呢……” “什么?本来就属于这里?怎么可能!”凌汐无语,什么破理由啊! “你还想知道怎么回去?” “嗯。” “可是我不想放你走。。。要不这样,以后你听我的,我们一起去找鸢恋之锁,然后,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你……若是你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不人道的事那我……” “这你放心,我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了,不会为难你的,我怎么会舍得呢?” “你……流氓!”凌汐转过去,不觉有些面红心跳。天,她这是怎么了?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我正打算留你一辈子……” “好,我答应,听你的话,一起去找鸢恋之锁,然后你送我回家。可是,鸢恋之锁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本属于你的好东西!” “啊?”凌汐懵了。 “好了,回去歇息吧,不早了……有事明早再说。” “噢。”凌汐应着。她好像真的笨了,怎么好像把自己买了呢??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一脸的郁闷。 炎飒看了有些好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歇歇吧,明早教你吹箫。” “恩,晚安。” “晚安?噢,晚安!” 鸢尾花田 一 翻滚,再翻滚。都不清楚自己烙了几个烧饼了,凌汐还是睡不着。 她心有有些悸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可以回家了,还是他……凌汐摇头,不去想它,越想越烦了呢……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百九十九……”睡意朦胧…… 翌日。鸡又叫了三遍,凌汐还是没有醒的意向。 “嗯~~~~~”凌汐揉了揉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天亮了啊?” “天早已大亮,只不过小猪是不知道的。”言语的中调笑的意图十分浓烈。 “……我肚子饿了……”凌汐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飒,我很饿了……”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撒娇吗?”凌汐听了,冷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会会儿哦,她好像真的在撒娇耶,怎么可能!! “随你怎么想。”她撇撇嘴。 “照理说应该是先吃早膳,可是,现已是接近了正午……那么,你到底是要早膳还是午膳?”他依旧是半笑着,摆弄着他手上那把折扇。 “都不要了,我继续睡。”她哼哼了几声,谁让他那么欺负人。 “唉,真有你的。紫珀,伺候她更衣用膳。”他说着,此时原先那个打破脸盆的可爱小丫鬟走了进来,埋头应声道:“是,主上。”原来这个胆小的丫头叫紫珀啊! 日头上了三竿,凌汐穿戴洗漱好一切,伸伸懒腰,走出了房门,却见飒正在门外等她,不由得收敛了一下动作。 “好了?”炎飒看她还是一脸迷糊的可爱样子问道。 “哈?”凌汐有些摸不着南北,迷糊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噢!恩。肚子很饿……怎么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凌汐狡黠地一眨眼,噘起了嘴。 “你呀!”飒点了点她的鼻头,“带你去个地方。” “你慢点!慢点!” 此刻的灵炎飒正带着她狂奔,虽说凌汐是个天才,但体育却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是会轻功的他,跑起来真的跟飞得一样。她只得被动的跟着他快步飞奔着。 “嗯……到了!”炎飒顺势停了下来,反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过先不许看。” “干什么呢,那么神秘?”凌汐此刻还有些微喘,那么幸苦跑到这里还不准看,他还还还要干什么啊?真是磨人心思。不过,空气中有什么淡淡的味道,很熟悉。 对,是鸢尾。 “待会就知道了。不过你跑得那么慢怎么还很累的样子?真是笨。”他依旧从身后捂着她的眼,轻拥着她。两人的姿势很纯但也暧昧。 听他语气中的调笑意味十分明显,凌汐不觉一恼。 “哼,你还知道我累啊!那么欺负人!”凌汐自然的向左一转身,想摆脱他双手的束缚。可是,怎么有点不对劲? 她的双唇轻轻划过炎飒的右脸颊,留下了一条淡淡唇印。凌汐霎时红了脸,跳离了他的身旁。那可是她早上刚研制的口红啊!她特意在胭脂上撒了些花蜜,不顾紫珀的惊异,淡淡地抹在了唇上,当时觉得还挺香的,现在,现在怎么跑到了他的脸上了! 凌汐的脸是丢到了外婆家了,她抬头,却见灵炎飒正一脸笑意,没良心地看着她,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准笑!” “咳咳咳!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是么,汐儿?”他又无奈的轻笑,“呵,你转身向后看看。” “恩?”凌汐被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弄懵了。 “向后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凌汐听了遂转过身子,一大片蓝紫色的鸢尾花田出现在了眼前。 鸢尾花田 二 “喜不喜欢?”炎飒接着又问了一句。 “嗯,很漂亮!”凌汐张开双臂,深呼吸着,贪婪的**着这无边的幽香,刚才的尴尬之意与些微的不畅也消散了。奇怪,之前自己见了这蓝色调花什都会觉得心头压抑,今日,怎么会觉得如此的舒畅呢? “唉。”炎飒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凌汐问着。 “没什么,只是有些触景生罢了。你呢,有没有什么感觉?”他问道。 “感觉,有啊!嗯~~~~”凌汐拉了一个长长的调子,大喊道,“我现在觉得——就是挺好的!!” 微风拂过,吹起了朵朵的落花,翩跹了一地。凌汐散在双肩上的长发被吹起,抚到了灵炎飒的脸上。 他轻抚着那些青丝,很香。“有没有觉得有些特别的感受?” “嗯?特殊的感受?好像没有呢,怎么了?”凌汐觉着有些奇怪,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 “没。没什么。”他的语气一降,还是很无奈,“你不是肚子饿了吗?你左手边的石桌上有些花蜜和糕点。是鸢尾花做的糕点,你最喜欢的口味。” “我最喜欢的口味?”奇怪,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最喜欢吃鸢尾花香的糕点?不过,应该是不错的吧!她这样想着。 “噢,不对。那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呵呵……怎么忘了呢……你现在还不是她……”他的语气一降,略有些沙哑,泛着深深的陈旧的心酸。陈旧,那是多久以前了?是她等的一千年,再加上他等的一千年么? “嗯??什么我以前最喜欢的,我还不是她……”凌汐可是个好奇宝宝。 “没什么,快点去吃吧,不然会有汐儿最讨厌的小蚂蚁了!” “哦。。。”凌汐吐吐舌头,走到了一旁。真是没劲,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却不告诉她。不过这糕点还真是好吃。自己也吃不胖,应该可以多吃点…… 凌汐细细地尝着那些精致的糕点,耳畔传来了悠远的曲调。还是那首月中天。 渐渐的,凌汐停下了,静静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乐声停了,凌汐兴趣盎然地看向他,开口道:“你答应了教我吹箫的。” 灵炎飒侧目看向她,宛然一笑,替她揩去了唇角的糕点碎末。 凌汐一怔,又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在他的身边怎么总是那么危险? “那支箫,你带了吗?”他也连忙转移话题。 “恩。”凌汐摘下别在腰上的那支玉箫,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幸亏我还记得,不然你得赖账了!” “你呀真是,我像会赖账的人么?”炎飒抬手欲想刮凌汐的鼻头,手却在快触到她鼻梁的时候停了下来,同时凌汐也向后退了一步。真是尴尬!两人都石化了…… 最后还是炎飒先开了口,“额……你先要学会握箫的姿势,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他一步一步的教她,而凌汐也很认真地在学。 凌汐这次清楚地感觉到了,身边的温暖,似曾相识。 鸢尾花田 三 “现在会了吗?” 又是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凌汐跟着炎飒似懂非懂地学了一下午,最后,她终于明白了——这跟笛子的吹法好像差不多的呢…… 炎飒看她出了神,问道:“现在基本的一些手法会了吗?” “恩!”凌汐欣喜地点头,想以前自己的笛声可是被称作过“天籁之音”的呢。凌汐心中暗喜。 “那,要不要试试?”炎飒想故意调笑她,谁让她不认真听他的讲解,待会儿必然会出丑。呵。 “好啊!你可要洗耳恭听哦!”她说笑着,大有摩拳擦掌之势。 她根据他说的要点,又加上自己以前的理解,缓缓的吹起了一支曲子。 为什么你当时对我好/又为什么现在变得冷淡了/我知道爱要走难阻挠/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该要/你和我曾经有共同爱好/谁的耳边总有绝句在萦绕/我们俩用文言文对话真的很搞笑/还笑那曹贪慕着小乔/天灰了雨坠了/视线要模糊了/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爱走了心走了/你说你要走了/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 末了。凌汐顾不上炎飒的错然,冲他嫣然一笑:“这么样,我吹的怎么样” “汐汐真是聪明,一点就通。曲子甚好,只是……旋律甚是忧愁了些呢……”炎飒眸光一黯,这种悲伤,如同当初一样的痛彻心扉,她的汐儿,本不该是这样的哎……“汐儿,你本不该是这样的啊……”当然,后半句是他的呢喃。 “……”凌汐沉默了,许嵩的歌多半都是充满淡淡忧伤的,自己从何时起喜欢上的都不知道,这首《如果当时》也是……“那我吹一首欢快一点的好了!” “不过……但是这样吹曲子没多少意境,你可不可以用一下下自己某些……嗯,这么说呢,应该是内功吧,让那些花瓣都飘起来吧!那样多好看呢。嘻嘻……”凌汐张牙舞爪地比划说着,神煞是可爱。 “飒,你让那些花瓣都飘起来吧,多好看啊,好不好啊~~~”炎飒望着凌汐,记忆中仿佛有些熟悉的碎片被揭起……他的汐儿也曾这样说过呢……炎飒对一切恍如隔世一般,眼神蒙上了淡淡的影。 听我熟悉的轻吟窗外的歌音符的小雨滴/叮你熟悉的清我聆听的心偷偷在旅行/泥土的新香谁被感动彩虹拥着蓝天沉醉雨后的咖啡/谁会轻轻打动谁的心/谁在静静唱歌谁人听/谁又曾假装无意抱着你/谁却刻意平静这感/当雨后的阳光穿过云端靠在我身旁暖暖地/让它化在口中仿佛尝到了爱的未知/泥土的新香谁被感动彩虹拥着蓝天沉醉雨后的咖啡 ………… 在炎飒出神的时候,凌汐又吹起了另一首曲子。这首雨后的咖啡,曲调虽说不上什么欢乐,但也是十足轻盈的。 炎飒清醒了。 他轻轻挥动了衣袂,那些零落的蓝紫色蝴蝶状花瓣纷纷翻飞翩跹起来,落到了他的发丝上,亦落到了她的青丝上,再划过面庞,落在双肩上,又或是飘落。 此时的境界像幅画,唯美的不像话。 凌汐觉得心口有什么松动了下下,稍稍晃了下神,然后又不被察觉地回神,继续吹起曲子。 谁会轻轻打动谁的心/谁在静静唱歌谁人听/谁又曾假装无意抱着你/谁却刻意平静这感情/谁会打动谁的心/谁在静静唱歌谁人听/谁又曾假装无意抱着你/谁却平静这感情/谁哦……谁的心/谁唱歌却没人听/哦谁曾抱着你哦……/谁却已离开这感情…… ………… 谁会打动谁的心,谁在静静唱歌谁人听……凌汐觉着心口难受,明明不是一首忧伤的歌,为什么还是会疼? 曲子吹完了,久久之后,炎飒道:“明日就动身吧。” “哈?动身?去哪里?”凌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答应了我的,你说是去哪里呢?” “噢……”凌汐这才明白,“那你说该是去哪里找呢?天下如此之大,鸢恋之锁究竟是在哪里呢?” “先去缅栀城吧。”他顿了顿,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那里有回忆的气息。” “回忆?”凌汐不解,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是一脸的悲伤。 凌汐觉得有些心里有些钝钝的疼,忙改口道:“一切随你安排吧,我觉着有些累了。” 亲我一下 第二日清晨,略起了些薄雾,一切都被这一层薄纱似的轻雾抹上了一层疏离。 一些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着。整理,搬运;搬运,整理。整个的过程形成了畅通的一条流水线。 凌汐略眯着眼,睡眼惺忪。她是视力还是不错的,前面有很多人在忙着,她也就避开了。 不过她还没睡够呢。昨晚上竟然失眠了。昨晚上睡前凌汐脑海中还散不去灵炎飒的那张妖孽脸。想她堂堂雅礼公主,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失眠,还因为他的忧伤而忧伤,她是不是疯了! 凌汐郁闷,昨天回来后发了半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呆,原以为飒会来找她,却未想他竟安静了一个下午。闷闷不乐的,凌汐连晚餐都没吃。夜深之后,她还是睡不着,在上来回烙烧饼。凌汐拿起笔想写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动笔。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快速下笔,画了一只q版的猪八戒,然后再旁边标上了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抱歉啊,凌汐不是写字难看,而是没练过软笔书法,毕竟人很难是全才的……):灵炎飒。之后,便心很好地哼着小调子去睡了。 所以,现在的凌汐,很困!她眯着自己的大眼睛,远远瞧见有个俊逸的身影朝自己走来时,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的那幅画,不“扑哧”一笑。 炎飒一早便见手下急急忙忙送来了那幅画,自己脸色由红到紫,再由紫变成了绿,额头上挂满了黑线,最后不噗哧一笑,惊艳了一旁的所有人。。。。现在,他手中正拿着那幅画,去找汐汐“兴师问罪”。 “早啊~~~”见了来势汹汹的炎飒,凌汐便心虚地直打招呼。 “哼!”只见他一甩袖,亮出了那幅画,“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因为我……所以……”凌汐暗呼不妙,早知道画好之后应该“消灭证据”,现在可好,被他发现了……看样子,他是很生气了,怎么办呢?? “别打迷糊!说!”炎飒说着,语气中有些戏弄的意味,可是现在正在着急的凌汐怎么听得出来呢? “好了呐!对不起啦,我只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好个一时兴起,你的一时兴起,现在大概整个落鸢宫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炎飒一挑眉。 “怎么办?嗯……我道歉……”凌汐郁闷啊…… “还有呢?” “还有?”凌汐狂想着…… “以后要好好练字。” “好。” “晚上早点睡,黑眼圈难看死了。” “好。” “不要再笨笨的。”“好。”哪里笨了? “亲我一下。” “好。”凌汐顿觉不对劲,“啊?什么?” 凌汐一脸潮红,心里哼哼,他怎么这么戏弄人! “不是叫你别笨笨的,你还这么笨笨的!以后都不知道被骗到哪里去了!” 凌汐很紧张,“那么多人!再说我还没看见过你的真实面目,我……下不了口……”说着,凌汐羞得低下了头,真是……怎么搞的好像是她在调戏他一样的…… “面纱只不过是想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既然汐儿要看,我我便把它摘下好了。”炎飒莞尔,随即摘下自己的面纱说完炎飒便略微向下倾斜,将脸凑到了她的唇边,“亲吧!至于亲哪里,随便你了!不过我希望是这里呢!”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双唇。 凌汐惊艳了。怎么会有比自己还美的男子!比女子还细腻的皮肤,星眸蓝瞳,白玉般高挺的鼻,还有……凌汐看了他如果冻般的唇,饱满诱人,真的很想……亲一口…… “可……可是……”最后凌汐还是把持住了,她脑子迅速飞转,搜索着借口,暗恼怎么不把百度大叔也带到古代来呢? “那先算了,汐儿我们还是先启程吧,汐儿你还欠我一个吻呢!”他轻笑着替她解了围,牵起了她的葱玉般的手,径直向马车走去。 “主上,一切都已准备好。”一旁的主管说道。 “好。”说着,他又转过头,“汐儿,走吧。” “噢。去哪里?”她眨着迷蒙的大眼,真不是一般的后知后觉。 “昨儿不是说了吗?去缅栀城!” “……”凌汐无语了。 同福客栈 轿子中,现在的凌汐还沉浸在那种震撼中。天呐,这是什么轿子啊,四周垂下了的轻盈的白色丝绸织锦随风飘着,细细的流速斜斜地垂下,四个边角上还缠了几个缨络子。轿子由八个轿夫抬着,在半空中快色前行着。 嘿嘿,没错,这轿子真的是在飞哦!那八个轿夫,应该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吧,不然怎么会抬着这么大的轿子气不喘,也不歇呢? 轿中,凌汐想着外面的风景如此如此好,里面的糕点怎样怎样好吃,身旁还有个此如此好看的美男,不觉笑出了声。 “怎么了?”炎飒一脸兴致。 “啊?没!”凌汐忙转了个话题,“鸢尾糕怎么那么快就没了,我还要!” 鸢尾糕就是上次在花田里凌汐吃的那种用鸢尾花做的糕点,现在,它真的成了凌汐最爱的糕点了,一吃下去不吃饱是停不了口的。 “没了,都被你吃光了呢!下次让下人给你多做点。”他无奈地笑笑。 “好吧。”她也无奈,“离缅栀城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落鸢宫离缅栀城快马加鞭至少要两天才能到,而我们乘坐灵霄大概需要一天一夜。已经很快了。” “噢,那么说还有一晚上是吧?”她抬头看他,“我现在困了,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再叫醒我。” “恩。”说着,炎飒将她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先睡吧。” 凌汐总觉着两人这样亲密不好,可是也没觉着有什么不自然的,好像这个怀抱,早已倚靠了千年万年一般的,让她感到安心。 已经黄昏了,金黄色的斜阳下,天空中飞过一顶白色的坐轿,白纱随风舞着,一些小小的蝴蝶般的紫色花瓣洒落,一切唯美的不像话。 突然,有几个黑影赶了上来,炎飒唇角上扬,邪邪地一笑,缓缓吐出一句话:“风华,血月,杀无赦!”说着,他眸光一紧,那是嗜血的征兆。 此时轿外,杀气正浓。 ——————我是热爱和平的分界线—————— “汐汐,缅栀城到了。”天已大亮,灵炎飒唤着怀中的人儿。 “呃……那么快,我还没睡够……”凌汐又扭了妞身体,迷糊着说着。 “不早了,快点起来我们进城去,到时候带你去外头逛逛。” “什么!”凌汐立马坐了起来,“我们进城去吧!”说着她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喂……”炎飒呆了,前后反差真大,“你知道进城的路吗?” 凌汐石化了,对哦,她怎么变得那么小白了,进城的路都不知道就带头先走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荒郊野外耶…… 现在的凌汐坐在马车上撅着嘴,一晃一晃的颠簸感觉真不好。 刚才真是丢面子,就有一样马车停放在那儿,她竟然视而不见,还是最后炎飒只给了她看,哎…… “我们进城后,要去哪里?”凌汐看向一旁的炎飒。 “当然是客栈啊。” “客栈?那我们去同福客栈吧!”凌汐嬉笑着,不知道真有没有“同福客栈”,真有了才好玩儿! “怎么,你来过这里?”他唇角一弯,出现一抹好看的弧度。 凌汐听了,只是笑,没回答个所以然,弄的炎飒一头雾水。 “吁——”车夫停下了马车,车内的俩人也随之下了车。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凌汐一跳下马车,抬头便看见“同福客栈”四个烫金大字。 “扑哧——”凌汐又笑了起来,弄的炎飒更加无奈了。 “怎么,同福客栈这个名儿很好笑?”他问道。 “嘿嘿,可以这么说吧。”凌汐顿了顿,调整了气息,边向内走边说道,“我看过一……”凌汐又顿了顿,说电视剧他肯定不懂,“一本书,里面讲了一个客栈,就叫同福客栈。话说这个同福客栈里有个佟掌柜,叫做佟湘玉,厨师掌勺的李秀莲,人称李大嘴,由个姓吕的秀才做账房……”凌汐将武林外史中的人物向炎飒娓娓道来,弄的炎飒也不禁笑了,原来世事真的那么巧合。 湘玉与展堂的苦恋一 “哟,两位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呢?”说话间,一道倩影翩然而至,就这样粘住了炎飒。 凌汐看向那人,真是个标志的可人儿,一身红衣,得体而又大方,若非她不是离炎飒那么近,凌汐肯定会与她成为好朋友,可是,他怎么可以离她那么近! 凌汐吃醋了!炎飒也真是的,也不推开她,就让她这样粘着,男人,就是花心! “住店!掌柜的,两间上房!”炎飒依旧是一脸笑意,凌汐则是甩袖随着小二回了房,炎飒这才追了上去。凌汐隐约听见有人冲着那掌柜的喊道:“湘玉!”哼,湘玉?好熟悉呢,肯定是那个好看的掌柜的名字,真是好俗气的名字!凌汐想着,此时的她哪会想到,湘玉是何许人也? “汐儿……”炎飒追上去,凌汐正好摔门进房,那门差点就撞上了炎飒的鼻梁。 “嘶……”炎飒深吸一口气,“汐汐,你这是怎么了?” 凌汐靠在门背上,不理他。 “好吧好吧,你先歇息歇息,我正好有事去找湘玉。”说着,他正欲离开。 “慢着!”凌汐眼珠子一转,不行,可不能让他单独去见那个湘玉,赶忙叫住了他,“我……饿了!我们一起下去吧!”说着她就走在炎飒前下了楼。 炎飒看着凌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俩走下楼,不都怔了一怔。 此时,原本热闹的客栈早已杯盘狼藉,客人们蜷缩在客栈一角,惊颤着看着客栈中间两人。而此时中央的两人却是无比悠哉。凌汐看红衣湘玉坐在正座上,轻捻着手中的杯盏,唇角上扬苦笑着,红衣似火;对面的白衣男子却是俊逸出尘,一如记忆中的那爱穿白衣的男子,白衣胜雪。 湘玉甩手一挥,将手中的杯盏挥向了对面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稳稳接住了杯子,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而那杯盏边沿,湘玉的唇印还分外明显。 共用一杯……凌汐从中看出了大大的猫腻呢…… “湘玉,我必须要走了。”展堂沉闷了半晌,缓缓将话说出了口。 “为什么!”湘玉拍案而起,“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说还有半年的吗?” “有些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所以,湘玉,我必须走了,这次算我的不是,等我忙完了,还你半年。”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蹬地,腾空,好漂亮的轻功! “白展堂你言而无信!”湘玉怒嗔道。 凌汐看着一切,不暗想道,白展堂?佟湘玉?同福客栈?莫非真真进入了书里?还真是《武林外史》! 再看此时的湘玉,杏眼被泪光蒙上了一层薄雾,鼻头有些微红,红衣衬得小脸特别苍白。 “早知你终会离去,我有何苦呢?”她呢喃着,转身对角落的那些客人说道,“诸位,今日小店有些不便,给诸位带来了不便,请多多体谅。各位、请便!”说着,一道红影蹁跹而过,径直向后院走去。 “我们跟上,万一有什么不测就晚了。”凌汐随炎飒说着,拉着他也跟了上去。炎飒看着前面露着小女儿心性的凌汐,不觉有些好笑,刚才还气得摔门,现在倒是关心起别人了。 后院,大片的缅栀怒放着,红衣女子默立在花海前。 凌汐走上前去,却见红衣女子一甩手,大片的红绸从广袖中飞出,直逼凌汐。炎飒掌风一震,红绸断成了碎片,漫天地飞舞着,淡黄色的缅栀与红绸一起,煞是妖娆。 红衣女子转身,冷眼看着他俩。凌汐朝炎飒使了使眼色,自己走到了她的身旁:“你很爱他。”是肯定句而非问句。 湘玉一怔:“我不知道。” “若你真的很爱他,我们可以帮你。”凌汐缓缓道。想着之前自己生炎飒气的时候,恐也是她与那白展堂赌气造成的,唉…… “嗯?”湘玉星眸一转,看向身旁的凌汐。 有风吹过,凌汐脸上的面纱被吹起了一角,上扬的唇角若隐若现。湘玉倒吸一口气,她,真的很美。 “我自有办法。”凌汐转身走向了炎飒,“缅栀花开得很美,充满了希望呢!湘玉美女,若想要幸福,明天来这里找我吧!飒,我还饿着呢!”说着,凌汐忙拉扯着炎飒往外面走去。 独留湘玉依旧默立在花海中。缅栀花,真的很美。她笑了,更美,缅栀,缅栀,希望,孕育希望……白展堂…… (ps:缅栀花花语:孕育希望,复活,新生) 湘玉与展堂的苦恋 二 湘玉在原地踌躇了好久,望向刚刚离开的凌汐的身影。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呵呵…… 凌汐带着炎飒离开,炎飒好笑的看着她。 “你在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不告诉你的主意!”凌汐星眸一转,“我饿了!” “嗯,去吃点东西吧。”炎飒无奈带着凌汐离开。 第二天,有雾。 凌汐早早地起来去了那片缅栀林。 她老远就就看一了一抹明亮的身影,红衣似火。 “你必须让我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凌汐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只是说要去救人。一个他最重要的女人。”一声低低的叹息。最重要的女人?好浓的醋味。凌汐想着。 “何时何地?” “今日傍晚,郊外十里坡落日亭。”她说道,“可是他不让我去,她说我若是去了,就永远别想见他……” “笨蛋,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他肯定是去救他娘了,你若真是不去,才真的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我怕他会有危险,你功夫如何?”凌汐眉头一紧,真是被爱冲昏了头,难道他叫你别去你就不能去了? “我有凤吟剑。” “凤吟??那是什么东西?”凌汐糊涂了,对于兵器,她可是一窍不通,也不指望知道多少。 “你竟然不知?凤吟与龙葵乃剑中龙凤,双剑合璧,所向披靡。凤吟在我这里,而龙葵,失传已久,所以凤吟剑可以说是武林至宝了。” 哦,原来如此。这凤吟原来这么厉害,那红衣湘玉应该是很厉害的了。可是那么厉害的风吟剑为什么会在她这里呢?她究竟是谁?思及至此,凌汐心里有了些小算盘。 “既然如此,傍晚时候我们就去落日亭吧!” “嗯,好。”说着,湘玉转身便要离开,“可是……” “嗯?还有疑问?” “算了。”湘玉摇摇头,可是,到底可是什么呢?可是……若他与之自己无意,那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呵呵…… “喂!别想太多,!”凌汐自是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但是白展堂对他的情,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她还不明白吗? “恩。” 凌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莞尔。湘玉本就是洒脱的女子,现只是为情所困,不过,不久她便会有时洒脱的。呵,曾几何时,自己也羡慕他人的洒脱了? “汐汐……” 身后传来一句低低的呼唤,凌汐转过身,原来是飒。倏的,眼前一黑,仿佛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去了一般,无力地倒下。 突生变故 炎飒拥着昏睡的凌汐,在种满缅栀的林子里布置了一层结界,然后给她输送一次又一次地灵力。 “汐儿,都怪我不好,那么早就把你找到……应该先找到栀珀的,让栀珀先护住你的元神,汐儿……” “……”凌汐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漆黑一片整个人都仿佛在游着。她仿佛听见了谁在叫她的名字,可是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去回应。 渐渐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然后,眼前慢慢明亮了。再然后,浮现出了一个个短镜头。 ………… 易林,有大片大片的鸢尾花怒放。 飒,你知不知道,鸢恋之锁其实是一对而不是单单一个,另一个就在第一次见你送你的鸢尾之心里面,你怎么能扔了呢?飒…… …………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我的千年之约,你说的,一千年后等我长大……可是,一千零一年了,你怎么不守约了呢? ………… 我终于见到了你,还是在易林。你说若我不是凌汐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只能是凌汐,幻界唯一的主上,而你,为何是灵界的王呢? ………… 我终于想明白了,你让我放弃幻界同你在一起,可是你为何不愿去放弃灵界?与之你,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吧?长老们说,幻灵两界的战争不可避免,你知道的,我怎会忍心与你兵戎相见? ………… 我承认,我很懦弱,至少是在面对你的时候。 都兵临城下了,我还是不敢去见你。景晔景瑟替我出征,景瑟受了重伤,景晔也快撑不住了。鸢都快被攻破了,长老们也尽力了,可我还是不肯去见你。我对不起所有幻界的子民,所以,我决定用我的生命去换取和平,挽回所有的局面。然后,永远失去你。 口中默念着赎魂结界咒语,看着自己渐渐消失。最后一刻,世界都安静了,我仿佛听见了你在喊我的名字,很痛苦吧……可是,你知道我的纠结吗?你要天下,那汐汐怎么办? 好吧,永别了。 ……………… “不要——”凌汐倏地坐起,惊恐地看向炎飒。 “汐儿……” “我们……有过过去。”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你……想起来了?”炎飒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 “不是,也可以说是,只是一些片段而已。”凌汐摘去了他脸上的面具,“灵炎飒,我想我是应该恨你的。”凌汐从他怀中挣脱,站起,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结界。 “凌汐,为什么!”炎飒也一并站起,走出了结界。他拉住凌汐的手,“告诉我为什么?” “天下与我,你早就选择好了不是吗?现在,我不是以前的凌汐!”说罢,她甩掉他的手。然后,转身,泪倾。 灵炎飒,你有你的野心,我不怪你。以前我放手,可你为何还来苦苦纠缠?你知不知道,心死了就是死了,灵魂重生了,可还有什么用……凌汐无奈任眼泪流淌。 渲染执念 傍晚的时候,凌汐随着相湘玉去了落日亭。 落日亭的落日真的很美。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美丽呢?呵呵。……那是一种绝望的无限蔓延的悲哀吧,绝望中透着美丽。是即将离开的放不下,促使着她绽放最后一抹芳华,宁不知,日光也可倾城。还是放下吧,这是凌汐对自己说的。可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还未完全放下不是吗?若自己与他从未相遇,那……算了,还是转轨现实吧。 落日亭这边是夕阳无限好,而那边则是血染半边天了。 “白展堂!小心!”湘玉心急直接喊了出来。 只见她越过那包围着白展堂的圈圈人群,直达他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胡闹,快回去!嘶——”他见湘玉来了,不免有些分心,背上不觉又受了一刀。 “你,你认真点。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说罢,她抽出凤吟剑,刹那剑气,惊诧了所有的人。 展堂也是一愣,原来,凤吟剑在她手上……那就好办了。正想着,展堂忽然拉过湘玉的手,用她手中的凤吟剑向自己手中的钝剑削去。 “你要干嘛!”话音还未落,电光火时间,湘玉顿觉手中的凤吟剑正散发着极度的光华,而展堂手中的剑,也渐显风华,绝代双骄! 所有的人都有些害怕了。 血色漫天,夕日欲颓,龙葵与凤吟现世。 而在凌汐这边,炎飒已经派人救出了白展堂的母亲。 天已大黑,仍有一束光直冲云霄。那是龙葵与凤吟。 再看那边,原来的乌合之众死的死逃的逃,都被剑气所伤。待所有人都走光,展堂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这么,无力的倒下。 “展堂!展堂!”湘玉拉着他,刚才自己也被剑气所伤,根本没剩多少力气,“展堂你没事吧!展堂!” “烟尘,去帮忙。”炎飒对身旁的手下说道。 “是,主上。” 同时,湘玉拥着展堂,不停地碎念着他的名字。湘玉轻拍他的背,却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展堂,展堂你别吓我。”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的镯子上摸索了一下,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粒红色小颗的不知名物体,向空中一头,顿时一阵爆破声响彻夜空,蓝紫色烟花漫天绽放。 蓝紫色火光泛着地上的血河的颜色,映得凌汐苍白的小脸通红,她是怕血的,最见不得死人。可是今天,却异常的镇定。她回过头,却发现正对上炎飒的目光。是因为有他在吗,所以不怕了。 凌汐想着,不觉叹了叹气。他比烟花寂寞。 凌汐心上一阵钝痛,转过头来看向其他地方。眼泪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滴在了谁的手背上。凌汐抬头,却见炎飒正看着她,正色道:“汐儿,别任性了,你该相信自己的心,而非过去。” “过去的可以印证将来。你过去怎样,将来还会是那样!” “是,过去是我负了你,可我也等了千年。千年后我来寻你,我们两不相欠!现在,我所要的也只是一个机会而已,难道你还不愿意放下那些执念吗?汐儿……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求?何时他曾求过人了?呵呵。…… 茗歌郡主 凌汐看向他,默不作声,但早已泪眼婆娑。 “罢了,等你想好再说吧!” “凌汐,凌汐,你快过来,展堂,展堂他……”左侧传来湘玉的哭喊声,而又一侧又有一大批的官兵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参见茗歌郡主!”来的所有人都下跪,将湘玉围在了中间。 凌汐不解地看向湘玉,只见湘玉朝他们一挥手,一群人便上前抬起白展堂,另一群人则是抓起了那些乌合之众。 “备轿,去城主府。” “是,郡主!” 凌汐惊讶地着那群官兵叫湘玉郡主,再看着湘玉一脸微愠的命令着这写官兵。 “这是怎么回事?”凌汐不解,看向炎飒。 “我早就知晓,那佟湘玉不是常人,竟没想到,她是半年前出走的茗歌郡主。” 茗歌郡主,全名轩辕茗歌,乃当朝天子之皇叔最为得宠的女儿。 原来,湘玉只是茗歌的化名而已。半年前,她就是出宫遇见了白展堂的吧,才改名湘玉,为求共同相遇。而开了那家同福客栈,只是为了留住白展堂吧! 真真是痴的女子。 下一刻,缅栀,城主府。 凌汐随着湘玉他们去了城主府,城主府里一派忙碌的景象,所有的丫鬟都来回准备着一些汤药热水,老太医从乡下被请来,而一切的中心,白展堂苍白着脸躺在上,似乎没了脉息,一旁的湘玉则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郡主……这位公子伤势严重,老夫现在要为这位公子疗伤,请群主回避……”那老御医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守着他……”茗歌说着就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走了他就会死的,他一定需要我的……” “郡主,男女有别……恐怕……”这时,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地说了话。 茗歌没法,只得随着几个丫鬟离开…… “湘玉……湘玉……我不会离开了,你也别走……湘玉……”这时,白展堂忽然喊了起来。 “展堂……好好,我不走,我不离开。你放心的,你不走,我就不走。”湘玉连忙跑回床边,有紧紧地抓住了白展堂的手。 “郡主……”一旁的老太医无奈了,“唉,罢了。郡主,白公子身上有几处严重的刀伤,刀上有剧毒,所以,老夫现在要施针将毒逼出,您要小心,不能让毒血溅到。” “嗯。您快施针吧,我会很小心的。” 雪莲之花 茗歌静静地退到一测,可还是紧紧抓着展堂的手。 老太医将白展堂背上的一闪一层一层撕开,因为中间耽搁了一些时间,衣服和血都粘在了一起。 展堂期间痛醒又痛昏过去,却一直没喊疼,茗歌却看的眼泪直流,别过脸不忍心再去看。 当所有的外衣都被剥离,所有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背上密密麻麻交错了数刀,还有一刀从左肩一直纵横到右腰。 老太医一看伤口不对,原本的黑血已经变成了紫色的。 “不好,伤口恶化,白公子……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虫的毒……”老太医喃喃,却被一旁的凌汐听得清清楚楚。 “那他中的可是何毒?” “紫殇……相传紫殇噬魂,是巨大的邪物,唯有天山雪莲这中及正的药物可以**。”老太医额头已经全是汗了。 “那简单,我让皇兄从鸢都派人送来即可。”茗歌看着老太医紧张的神色,又问道“太医还需要什么。” “可是这雪莲必须是千年而且保存完整的……据微臣所知,宫内并没有千年的雪莲。” “那怎么办,太医你救救他……我不能让他死,不可以……”茗歌似乎红了眼,紧紧地摇着太医的肩膀。 “郡主放心,老臣定当保白公子平安,据老臣所知,本城首富万千亿府中有一株千年的雪莲,不过……” 万千亿,真是奇怪的名字。 “不过什么……太医说话别只说一办啊!”茗歌又嚷嚷道。 “万千亿此人虽说不上吝啬,可这雪莲断是不会给的……” “我跟他买!还不成吗?” “这……此人是全城首富,且缅栀城又是流朝最繁华的城,他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您想他还会在乎这些钱吗?” “那……就是说没得救了?”茗歌颓然地跌坐在畔,黑瞳深深地凝视着展堂苍白的脸。 凌汐看不下去了。 “太医,您直说,怎么样可以取到雪莲。” “这……这位姑娘,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公子。”太医一笑,狡猾得很。 “飒……??”为什么? “千年的雪莲我落鸢宫中倒是有。”炎飒轻笑道,“不过等我门人送到这里不嫌晚吗?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去万千亿那里取。” “多谢灵公子……”茗歌抱拳说道。 “先别那么早道谢,这忙可不是白帮的,我需要向城主借一样东西。” 就这一句话,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城主老头儿。 “公子有何需要,老夫定当竭力办到。” “向大人接栀珀一用。”炎飒唇角一弯。一切仿佛都是他预料好的了一般,连这个,都是要算计好的。那么他的心有多深,自己,又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