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幼崽他是个人类小可爱》 第1章 和妈妈的争吵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是你逼我来的!” 女人一巴掌打在苏泽的脸上,可下一秒自己也红了眼,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不赞同地拉开女人的胳膊。 “玉子。” 苏泽被打的低下头:“我不明白,你嫁给谁不好,非要嫁到国外!”愤怒地宣泄出这段日子所有的不满。 女人气急上头,冲着苏泽咆哮:“苏泽,我是你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苏泽满心怨恨:“我恨你。”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眼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微光,灵敏的感知到一股令他愉悦的东西,正在渐渐酝酿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母亲听见儿子的怨恨的话语,动作一僵,面上有些难过。 苏泽这话说出口,便开始后悔,恶言伤害了妈妈,可他实在难以忍耐这个国家的文化,以及这阴气沉沉令人不安的院子,拿起一旁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快步向外。 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女人站在原地愤怒地大喊:“苏泽!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中年男人想阻拦苏泽,却被女人死死拦住。 女人气愤的叫嚷:“你让他走!他翅膀硬了,我看他什么都没有能去哪儿!苏泽你迟早得给我回来!” 苏泽一鼓作气走出大门,走到大马路上,等真的走出这座日式庭院,终于松了一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机场,见下人追来,苏泽催促司机快走。 靠着车窗,看着向后移动的风景,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拿起手机给爷爷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开口之前就已经泣不成声。 含着哭腔喊了一声“爷爷。” 满心满腔的委屈。 “小泽?乖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曰子欺负你了?” 慈祥的爷爷在电话另一头急的火急缭绕:“是不是小曰子欺负你了?” 苏泽擦掉眼泪:“没什么,我就是想回国,想爷爷奶奶了,我想回家,我现在正去机场。” “好好,咱们不哭,是不是在国外过不习惯,实在不喜欢就回国,爷爷供你上大学。” 苏爷爷又絮絮叨叨交代几句才挂掉电话。 苏泽挂了电话擦掉眼角的泪花,看着窗外整齐却冷漠的世界,金色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心头的惆怅,身处异国他乡,外乡人的感觉如此强烈。 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苏泽记得那一天阳光灿烂,小镇的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自己刚拿到月考成绩,很不错,比上一次进步了一名,所以回家的路上格外神采飞扬。 平时十分钟的路程,他一路小跑,就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进入自家小区,刚走上楼梯却无端听见楼上传来男女的争执,其间并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苏泽心头一紧,加快步伐冲上三楼, 他家大门正敞开,声音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对十六岁的苏泽来说,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拉着旅行箱的爸爸,衣领被揪的皱巴巴,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神色颓然,满地都是被打烂的物件,无言的述说着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执。 爸爸离开前特意停下询问苏泽。 “小泽,愿不愿跟爸爸去首都?” 苏泽脑子发蒙看向妈妈,从小他就与妈妈亲密,而爸爸总是忙于工作,所以父子很少交流。 苏爸爸自嘲地笑笑:“你把儿子哄得很好。” 说完拍拍苏泽的肩膀:“小泽,爸爸走了,以后听妈妈的话。” 等苏泽反应过来,跟着跑下楼,爸爸已经坐上一个女人的车,那辆白色的小车很快发动,开出小区。 父母离婚后的那段日子是母子俩最为艰难的时候,爸爸的离开带走了这个家庭的生气。 之前虽然经常出差,但男主人的位置从未缺失,从那一刻苏妈妈的安全感随着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彻底离开。 苏妈妈恍惚了半年,后来在一家与客户见面的咖啡厅认识了现在丈夫,中岛林一,一个曰子国人。 苏妈妈起先并未在苏泽面前提过这个男人,她和中岛林一秘密交往了一年,苏泽本以为是自己的安慰让妈妈重新振作回归正常生活,却没想过,改变妈妈的是爱情。 一次苏泽放学提前回家,带着妈妈最喜欢的小青团,却撞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自家的客厅里。 男人身着正装,第一次见他表现的非常欣喜,苏妈妈便和苏泽介绍了中岛先生。 当晚苏泽缩在被子里,一夜未眠。 中岛林一对苏妈妈很殷勤,苏泽也从妈妈脸上看见多年未曾见过的甜蜜。 可苏泽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没多久苏妈妈便打算放下国内的一切跟中岛林一去曰子国生活,说打理好一切就接孩子过去。 中岛林一在曰子国有家族企业,来华国是为家族生意的发展。 苏爷爷、苏奶奶不舍得宝贝孙子出国,可苏妈妈与他们说,孩子去国外能有更好的发展。 自己儿子不负责任,为了给孙子出头,苏爷爷毅然决然和儿子了断关系,又为了孙子的将来,终究同意苏妈妈将人带走。 苏泽来曰子国足有八个月零十六天,初到曰子国除了去便利店买东西,很少与外人说话,加上他性格不太外放,日语用的磕磕绊绊,只能刻意避开与别人的交流。 中岛一家人在京都,老旧的日式老宅院,占地颇大,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家里仆人、司机、管家等,一应俱全。 中岛林一有两个儿子,一个大学毕业便进入公司帮助父亲打理企业,自己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还有一个与苏泽同年,上的寄宿学校,苏泽跟着妈妈到京都住了大半年,却从未见过中岛林一的两个儿子。 苏泽刚到机场就被人追上,苏妈妈赶来将人强行拉出机场。 “你这就要走了,我听说是在学校受了欺负,你在国内学习很努力,不过换个地方而已。” 苏泽严肃地反驳:“这不是小事!” “既然你不愿意继续读,林一君说给你换去胜利的学校,胜利在学校挺有名气,不会让人欺负你,曰子国的高考也不容易,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林一君总有办法让你上大学。” 苏妈妈强行拉过他:“好了,别摆臭脸,妈妈什么时候打过你,这次你太过分了。” 说着搂住苏泽低声道:“我们现在住在别人家,回去和林一君道个歉。” 苏泽非常委屈,可他还没有考上大学,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困局。 换了一所高中,学习环境依旧不习惯,苏泽只能强迫自己尽快适应。 放学后坐着中岛先生派的专车回家,奇怪既然有专车接送,为什么中岛胜利还要住校,半年都没有回家看望他爸爸,难道和家里关系不好? 苏泽在学校也从未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日,苏妈妈兴冲冲通知苏泽,中岛胜利将于本周末回家住,中岛君一家人都会到场,通知大家一起吃饭。 第2章 奇怪的一家子 苏妈妈和苏泽说过中岛家是大家族,上面还有一个主家,主家在京都有单独院落,大家不用经常去。 中岛一郎和中岛胜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学业。 他们母子来了京都大半年却没见过这两个人,这一次也是为了全家人见一面。 苏泽对此并不上心,毕竟是别人家,他和他妈妈始终是外人。 周六上午胜利的爷爷、奶奶一早就到了,看模样就是普通的老人。 中岛奶奶穿着深色的和服,灰白的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脸涂得惨白,嘴却抹的殷红。 苏泽暗暗吐槽这外国老太太还挺臭美,就是脸实在太白,像刮了一层腻子,欣赏不来,记得曰子国的艺伎就爱这么打扮。 苏泽和妈妈跟随中岛林一将两位老人迎进屋,大家跪坐在早就放置好的蒲团上,下人送来热茶,苏泽默默躲在角落。 来曰子国八个月多月跪着坐实在是折磨,便摆成跪着的姿势用屁股坐在地上。 对方正用日语聊天,苏泽连蒙带猜,听见胜利的名字,无意间望出去,发现那老太太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苏泽一楞立刻跪好,过了一会儿再偷看,那老太太的眼神还是直勾勾的。 苏泽心头升起一抹异样,那道目光毫无温度甚至冰冷。 垂下眼,苏泽暗暗吐槽,在国内一直盯着陌生人看,若不是有事,就是有病。 快到中午饭点,下人引着一个穿高中制服的高个子男生进来,中岛胜利进来后很规矩的一一问好,还和苏妈妈打了招呼,中岛先生向他介绍苏妈妈和苏泽。 中岛胜利看着苏泽突然咧嘴一笑,气质颇为阳光,苏泽微微点头算是问好。 这小曰子上高中就留着及肩的长发,在男生里有些特立独行。 很快大家一起吃饭,嘴里是清淡无味的萝卜,米饭也没吃几口,无比想念国内的火锅。 吃过饭到了茶话会的时间,中岛奶奶接过中岛一郎递的东西也是九十度的弯腰,这态度客气到疏离。 苏泽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安静的做着小透明,也就出去方便才能透个气。 只不过他出去方便,中岛胜利也会跟着起身。 苏泽并不熟悉这人也就没有说话,方便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心头怪怪的,好像两次方便,这家伙都跟着自己。 “苏桑。” 苏泽听见喊声微微偏头,中岛胜利从卫生间里出来操着不太利索的中文和苏泽说话。 “你来···我家···第一次见你,你好。” 苏泽回了一句:“你好。” 中岛胜利看着他咧嘴笑了笑换回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这次语速有些快,苏泽只听清楚了一个三文鱼就有些懵了。 对面又突然冒出一句日系英文,苏泽倒是听懂了pretty boy。 苏泽看了对方一眼没什么看法,自己长得帅这个得承认,不是他自恋,在国内也有这方面的殊荣,来了曰子国,亚洲人的审美应该差不多。 可他的不在意,却错过了对方眼里划过的异样红光,那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兽类,只不过被那身张扬的皮相掩饰的很好。 中岛林一的两个儿子在家住了两天,周一苏泽和胜利一起去学校,上了两节课中岛胜利来找他,这次还带着两个跟班。 苏泽猜懂对方的意思,中岛胜利是现在的学生会长,学校里碰上问题可以去找他。 苏泽点头道谢,看来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从那天后中岛胜利经常在中午找他一起吃午饭。 直到一日清晨苏泽进教室坐上自己的位置,整理课本时发现抽屉被人放了一封信。 纯黑带金纹的卡纸看着很有质感,苏泽暗自奇怪,怎么会有人用黑色信封给他写信,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几个日文单词。 “亲爱的苏君,成为我的奴仆。” 苏泽瞳孔微震,这谁干的? 神经病!淦!碰上变态了吧! 苏泽拿着信纸看来看去,上面只有这么几个字,他不会被什么黑涩会头头盯上了?这太特么扯了! 有些慌张的将信塞回抽屉,抬头张望,发现没有同学注意他,他平日接触的同学少,都还不熟悉。 因为这事导致一整天心神不宁,晚上到家后发现中岛一郎已经回来了,他最近总在家里吃晚饭,都不住自己的公寓。 苏泽还渐渐发觉苏妈妈最近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恋爱脑上头,现在做什么事都围着中岛林一,苏泽本想找她谈心,可话没说完人就被叫走了,气的苏泽直翻白眼。 虽然他这个后爸人还不错,但老妈也太恋爱脑。 还打算把自己的苦恼和妈妈说说,毕竟还有两个月就是曰子国的高考,可他现在的成绩一塌糊涂,特别曰子国那特殊课程,简直能要孩子的老命。 中岛一郎连续一个月都和家人一起吃晚饭,吃晚饭的时候主动询问苏泽最近的情况,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当问起苏泽课程学的如何,苏泽露出一个纠结又委屈的表情。 “很差。” 中岛一郎浅浅一笑,安慰他:“不用担心,你只管去考,爸爸会想办法的。” 苏泽看向自己妈妈,却发现妈妈根本不担心的样子,苏泽有些气闷,端起碗干了那碗萝卜汤。 中岛一郎和中岛林一长得像,不像纯粹的亚洲人,拥有较宽的双眼皮和高挺的鼻梁,长相有些欧化,不知道家族长辈里是不是出过外国人。 中岛胜利则是亚洲长相,一看就是曰子国人的气质。 晚饭后,苏泽坐在走廊里摆弄手机,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苏泽放下手机,中岛一郎微微侧身:“小泽君在玩游戏嘛,没有打扰你吧?” 苏泽摇头:“偶尔玩一下。” “晚饭时见你似乎很苦恼,担心学习的事?” 苏泽微微鼓起脸颊:“在曰子国成绩很差。” 中岛一郎抬手按住苏泽的脑袋:“不用担心,爸爸会想办法的。” 苏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成绩差,还需要别人帮忙。 “谢谢。” 中岛一郎微微一笑:“小泽君可真乖呀。” 目光划过少年那白皙纤细的脖颈,眼底泛起一道深不见底的暗光。 对此苏泽毫无察觉,脑海里想着尽快上大学,争取早日独立出去,混不下去就回国,反正自己已经过了18,奔19的大人了。 原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可意外却来的猝不及防。 高考前一个月的某天,苏妈妈像往常一样去上花道班,可一直到天黑人也没有回来,之后就失踪了,全家找了好久,报警也一无所获。 苏泽非常害怕,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妈妈是他除了爷爷、奶奶外唯一的亲人了,心神不宁的书也看不进去,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非常孤独。 苏妈妈失踪的第五天晚上,吃过晚饭苏泽正打算回房继续给妈妈打电话留言。 毕竟妈妈的手机还未关机,只能安慰自己,妈妈也许只是出去玩,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就在回房的路上,被人扯入一片阴影,苏泽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利齿刺透了肌肤,脖颈传来刺痛,苏泽双瞳地震,这是什么?! 第3章 计划逃跑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动不了,甚至能感觉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流去,四肢也变得冰凉。 脖颈传来一阵糯湿的触感:“小泽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苏泽瞪着眼动弹不得,满脸惊恐,被人轻轻安抚后背,撩开衣摆手伸了进去,苏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 “真漂亮。”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哥也太狡猾了,小泽君是不是被吓到了,大哥你吸得太多了。” “这是小泽第一次有些紧张很正常,小泽抱着我。” 苏泽的意识还很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主动抱住中岛一郎。 “我哥的能力就是能用言语控制一个人的行动······这就困了吗,那小泽你睡一会儿。” 苏泽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躺在床上回神了很久,猛地掀开被子,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没有伤口,皮肤完好无损,可是昨晚······ 苏泽感到一阵头晕,这个梦太过怪诞了。 出屋后,被下人请去吃早饭。 自从苏妈妈失踪,苏泽已无心学习,学也不想上,只是和他后爸单独待在一起感觉不太自在。 进了房间,跪下用早饭,一碗粥、一份泡菜和一条煎鱼。 头顶传来中岛先生的询问:“小泽君,睡醒了。” 苏泽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红茶杯。 “昨晚一郎太不小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苏泽一楞,紧紧抓住杯子,紧张起来。 “你给他献血了。” 苏泽意识混乱,手一松,茶杯就往地上掉。 中岛林一上一刻还坐在座位里喝茶,下一刻就瞬移到苏泽身边帮他接住那杯茶,稳稳放在面前的小桌上。 苏泽紧张又害怕,被一个男人钳制着,一直抚摸脖子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小泽君很害怕嘛,我为你检查一下伤口,一郎的治愈能力没有我强。” 话音刚落,昨晚被中岛一郎咬过的位置再次被尖锐的獠牙刺破。 苏泽惊恐的动弹不得,在极度惊惧中又晕了过去。 中岛林一托住晕厥过去的人,并没停止嘴里的动作,直到满足后才为对方舔了舔伤口,好像吸多了些。 手指抚摸过苏泽发白的脸颊和红润的嘴唇,真是个漂亮的小玩意。 去华国不过是代表家族和香港那边的李家谈条件,如今李家势头正盛,两家近期出现些摩擦,也不知是不是欧洲那边在插手。 转场的时候碰上一个漂亮的人,没想到还带着一个更漂亮的小家伙。 漂亮的驯服后送进主家做贺礼,等将这个小家伙彻底驯服,收为自己的幼崽也不是不可以。 中岛林一消抹掉苏泽被吸血的记忆,所以等苏泽清醒过来完全忘记自己被人吸过血的事,只知道自己妈妈失踪,报警还没有结果。 可他一个人待在中岛家,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到心悸和惶恐。 半个月都没有妈妈的消息,苏泽有些绝望,这边的高考已经赶不上,他打算直接回国。 见男人要出门,苏泽犹犹豫豫走上前。 “中岛先生。” “小泽君有事吗?” “我最近要回一趟华国,把妈妈失踪这事告诉我爷爷和奶奶。” 苏泽垂下头,奇怪,自己最近怎么无法直视中岛林一,看见那双眼睛就会产生一股本能的惧怕。 中岛林一安慰道:“不用担心,已经派人通知过你祖父母。” “我还是想亲自回一趟华国,爷爷、奶奶应该很担心,我回去看看老人家。” 中岛林一只好点头:“那好吧,我会安排的。” “谢谢您。” “不用客气,我让一郎陪你回趟华国。” 苏泽有些诧异,中岛一郎可是社长,那是大忙人了。 “这个不用的,一郎君也很忙碌。” 中岛林一挂上礼貌的微笑:“没有关系。” 苏泽目送中岛林一出门,回到房间后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拿下两件衣服放进行李箱,忽然察觉不对劲。 起身往窗户外看,庭院对面那开了半扇门的房里探出一颗脑袋,中岛奶奶远远跪坐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涂得发白的脸,殷红的唇,在这阴森的庭院里,吓得苏泽后退一大步,一个闪身拉上窗帘躲在后面。 中岛林一中午没有回来,下人将饭送到房间,吃过饭下人没来收碗,苏泽只好将空碗送去厨房。 去厨房的路得经过中岛奶奶的房间,虽然万分不想,只得硬着头皮上。 就在经过中岛奶奶房间的时候,老人忽然从屋内出来,不过是微微偏头看了苏泽一眼,就转身走到苏泽前面。 苏泽端着餐盘慢慢跟在后面,奶奶走的慢,苏泽也不敢快,保持着三米远的距离跟着。 两人走出五米,气氛安静的中听见中岛奶奶轻声说话。 “快逃走。” 苏泽微微一怔,中岛奶奶的声音轻柔,之前很少认真听,如今四周安静才发现这声音并不像年老体衰的人,倒是像是一个虚弱的中年妇人。 “离开这里不要回来。” 中岛奶奶转身进入洗手间,这段走廊中间有个洗手台,中岛奶奶去洗手,便将一个物件随手放在洗手台上。 苏泽经过时瞟了一眼,顿时浑身发冷,那是他妈妈的珍珠胸针! 一股无法名状的恐惧笼上心头,中岛奶奶洗过手收走那枚胸针,便顶着那张白脸翩然离开。 苏泽小声道:“谢谢您。” 中岛奶奶微微顿首便离开了,苏泽还了餐盘,回到自己房间,浑身发冷,这个昏暗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森。 中岛奶奶的声音明显是位中年妇人,之前便觉得中岛爷爷和中岛林一的长相完全不同,难道中岛奶奶看见了什么? 苏泽咬住下唇,不由的往最坏的方面想,可他是个外国人,在这异国他乡,孤掌难鸣。 离开逃走,回国才是最安全的! 苏泽看向地上的行李箱,早上中岛林一让中岛一郎跟他去华国,这很不合逻辑,不像是陪同反倒像监控。 苏泽将所有东西归位,他不敢想妈妈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只能祈祷妈妈还活着,接着思考如何从这里出去,不被人发现。 晚上吃饭时,中岛林一打回电话说主家有事,他和一郎去主家不回来吃晚饭,苏泽松了一口气。 白天有下人看着不好走,晚上是好机会。 吃过晚饭,等了半个小时,说想出去买饮料,带着那个仆人去外面的大便利店,趁人不备时,绕了几圈从后门开溜。 这附近苏泽还算熟悉,跑进紧临的一条街巷,进去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个穿黑衣的男人。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对方突然伸手拉住苏泽,将人按在墙上。 “别动!” 第4章 李清濯 是个华国人! 黑暗中苏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见对方喘息很急,应该跑了很久,都靠在自己脖子上喷热气。 男人动手将外套脱了塞进一旁垃圾桶,用日语说了一句:“把外套给我。” 苏泽一楞摸出手机便将外套脱下递给对方,问道:“华国人?” 那个男人顿了一下:“华国来的?” 男人将苏泽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把头发抓乱:“有人追我。” 异国遇到乡音,苏泽没由来的生出一股亲近,小声嘀咕:“我也是。” 男人突然凑近,压住苏泽便亲,手伸进苏泽的衣摆将衣服掀起,嘴唇被吮(和)吸,吻得越发用力。 苏泽仰着头狠狠瞪着对方,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见那双闪烁微光的眸子。 听见前面巷口有人说日语:“里面有情侣。” “肯定在那边,追!”人声远去,男人才退开。 苏泽抬手抵住对方的胸口,擦了擦嘴,“你他妈的!” 突然眼角余光,瞟见自己进来的路口来了人,一个激灵抱住男人,深深埋进对方胸口,这人比自己高,还配合着将头搁在自己脖子上。 中岛家的下人一路跑过,一边跑一边焦急的打电话:“嗨!嗨!先生放心,一定找到他。” 等那个下人经过,苏泽抬头偷看一眼,手里放开身上的男人,却发现对方还靠着他。 伸手将男人推开“哥们你没事吧?” “有人追你。” “你还不是。” 说完就要往自己来的方向走,那个男人却跟上了他,两个人走出漆黑的巷口,苏泽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个子比自己高,模样挺英俊,脸型立体,乍看像外国人,却有明显的亚洲人底子,和中岛一家曰子国人模样不同,这个男人看不出地域特征。 苏泽打趣:“新疆来的?” 对方抓住苏泽,搂腰拉近,低头便亲,热情的每一寸都没被放过,“唔、唔···” 比刚才还要过分,被亲的都快没气,苏泽挣扎着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什么臭毛病!你有病?!” 男人抬起大拇指擦过嘴角,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大拇指。 “李清濯。” 苏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走,李清濯却跟上他:“你身上有味道。” “洗衣粉是吧?” 李清濯眉梢微挑:“苏泽,我在中岛胜利的学校见过你,他们在监视你。” 苏泽停下,偏头看向李清濯:“你认识中岛胜利,你是什么人?” “竞争关系。” 竞争?商业竞争? 苏泽细细打量李清濯,长得像混血,从侧面看格外明显。 李清濯双目精亮,看着苏泽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眼神闪烁,“你偷跑出来的?” 苏泽四处看看:“跟你没关系。” 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上了车后,李清濯竟跟着挤上车还关了车门。 “机场。” 苏泽斜眼看他:“你回国?” 李清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小心点就好,机票什么的我来负责,你的身份证给我拍照,我让人买票。” 苏泽有些怀疑,可他现在确实有些束手无策,就算跑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国。 “你真能帮我买票?” “当然,你自己买,怕是还没上飞机就被拦了。” 苏泽犹豫片刻,还是将藏起来的身份证递给对方,李清濯拿过看了一眼,咧开嘴笑了:“还是个小宝宝了。” 苏泽无语道:“已经要十九怎么就小宝宝。” 李清濯掏出手机拍了照,将身份证还给苏泽,勾出一抹笑“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宝宝。” 苏泽打趣他:“你才多大点,我是小宝宝,你是大宝宝啰?” 李清濯偏头看着他,就一直盯着瞧。 苏泽问:“看什么?” “看宝宝有意思。” 苏泽微微鼓起脸颊:“你回哪里?我去杭州。” “那我也去杭州。” 李清濯拿着手机发语音:“买两张去杭州的机票。” 苏泽听着那纯正的粤语感到好奇:“你是广东人?” “你觉得呢?” 苏泽笑道:“是吧。” 李清濯嘴角带笑,放下手机:“你是那里人,我就是那里人。” 苏泽歪头看他,抬手托住侧脸,眼神清澈,脸颊的圆润挤进手指,看着青涩又稚气。 李清濯学着他的动作,仅伸出两只手指随意一托,确是优雅的姿势。 苏泽羞涩又难以启齿的问:“你是不是······那个什么?” “我是什么?” “就是······就那个彩虹旗。” 李清濯含笑看他:“不可以吗?” 苏泽拼命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歧视你的意思,你有资格,可劲造。” 说完便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李清濯脸上的笑意更深。 到了机场,苏泽跟着李清濯进入候机厅,开始还有些紧张,怕被中岛家的人抓回去。 “别那么紧张。” “李清濯,你是混血儿嘛?” 李清濯偏头看他,表情略显浮夸:“你好聪明哦,这都看出来了。” “你长得又不像华国人,在华国长大的?” “少年时期我爸爸受不了我,把我踢到华国,让我哥哥带孩子,宝宝怎么独自在曰子国?” 苏泽摆手:“别叫我宝宝,我叫苏泽,跟我妈妈过来的,她嫁给了一个曰子国人,中岛胜利的爸爸,中岛林一。但我妈妈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报警也没用,我就跑出来打算回国。” “你不相信他?” “叔叔还好吧,但他们家有些奇怪,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们那老院子怪安静的,是个背阴的院子,晚上不开灯挺阴森。” 苏泽凑近:“他家奶奶脸涂得像刷了一层腻子,开始怪吓人的,但是个好人,就是她提醒我跑,我妈妈可能被他们抓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清濯的眼睛,就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李清濯也凑近,靠在苏泽脸边,热气喷在对方脸上,气氛显得暧昧,“怎么?” “她让我跑,不要再回去。你靠这么近干什么?”苏泽突然回神。 李清濯看他:“是你靠过来的。”说完在苏泽嘴上嘬了一口。 苏泽瞪大眼:“为什么又亲我?!” “宝宝可爱。” 李清濯的表情似笑非笑。 苏泽捂住嘴退开:“你可劲造,别造我呀!” 李清濯坐回去,气定神闲:“你要是女人我也可以。” “你在外面都这么撩别人?” 李清濯抓住苏泽的胳膊,再次将人拉近,“只撩你,宝宝要跟我走嘛?” 苏泽推他的手:“你是谁呀,我干嘛跟你走。” 就在这时机场通报检票,李清濯拉着苏泽站起身:“我们这么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 苏泽斜眼看他:“你怕不是个外国流氓。” 李清濯心情奇好,拉着苏泽便往登机口走,只是没走出多远,他们被人给截了。 “小泽君。” 第5章 回国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苏泽脸色微变,中岛一郎始终挂着微笑,却停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不是和小泽君说好,要一起去华国的吗?”一郎的语气充满了哀怨。 苏泽用日语磕磕巴巴地回复:“只是回国和老人说明情况,想来想去还是不麻烦你们,谢谢叔叔与一郎君最近的照顾。” 中岛一郎继续追问:“小泽君怎么不打声招呼再走,家里的东西也没有带走,是不打算回曰子国了嘛?” 李清濯伸手搂住苏泽的肩膀:“他爷爷那边等的急,所以让我带他回华国。” 中岛一郎抿着嘴,对李清濯颇为忌惮。 苏泽对此无所察觉,附和着点头:“我爷爷太着急了,就没来的及通知叔叔。” 身后就是登机口,真想一下子跳进去。 因为中岛奶奶的行为,苏泽莫名的惧怕中岛一郎, “一郎君再见,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关照。”暗暗扯了扯李清濯的衣服,就想早点进登机口。 中岛一郎沉下脸,低声叫道:“小泽君。” 苏泽有些慌张,李清濯看向中岛一郎,并不着急,眼里透出一股蔑视。 中岛一郎忌惮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等级被压制,这位不是他能对付的。 可恶!看中的漂亮幼崽要被别人带走了! 等李清濯带着苏泽过了登机口,苏泽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中岛一郎还站在原地,表情很是愤怒,愤愤不平。 苏泽移开目光,低下头不敢再看。 人过了登机口,中岛一郎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父亲,苏泽上了飞机,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个夜爵,等级压制了我,嗨!嗨!有些像李家人。嗨!嗨!我知道了。” 说完挂断电话,不甘心的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候机大厅。 等到人终于坐上飞机,苏泽松了一口气。 这个中岛一郎刚才怪凶的,果然都是装作礼貌,之前待自己还挺好的,就是那家里人有些奇怪。” 两人座位连在一起,李清濯偏头看他,苏泽盯着李清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你应该不是华国人。” “宝宝真聪明,困嘛?” 苏泽本想说自己不困,但李清濯问过这句话,苏泽却莫名感觉到了困顿,很想睡,便靠上座椅闭起眼。 温热的气息从苏泽身上散发,李清濯抱住苏泽,在外人眼里无非是一对热恋小情侣,殊不知是一个找另一个汲取温度。 睡了一个小时,苏泽突然被惊醒,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李清濯发觉抱着的人突然变得更加温暖便跟着睁开眼。 苏泽还沉浸在噩梦的影响中惊魂未定,待回神才发现自己被李清濯抱着,伸手将人推开。 李清濯问:“你怎么了?” 苏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言难尽,我去洗把脸。” 说完起身出去,李清濯却一直跟着他,甚至挤进同一个洗手间。 头等舱很清静,压根没人注意有两个男人同时进入洗手间。 “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我上厕所你也跟?”苏泽有些嫌弃。 李清濯只是盯着他看:“你脸色难看,做噩梦了?” 苏泽对李清濯招了招手,李清濯把脑袋凑过去,苏泽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怕,也不要叫,你知不知道。” 好像怕的是你,紧张的也是宝宝你哦。 李清濯似笑非笑点了一下脑袋,苏泽立刻说道:“刚才那个曰子国人,他一家人都是吸血鬼!” 李清濯没有震惊的表情也没有惧怕,“很正常。” “我没有骗你!真的!我被他们咬过,疼死我了,搞得我还以为我要死了,他们把我记忆消了,我刚才做梦梦到了!” “你被他们咬过?” 苏泽瘪了瘪嘴,偏头指了指自己白皙的左颈:“就这,你看没有伤痕,但我记得我被咬过。” 李清濯看着那节白嫩的脖子,喉头微动,眼神变得深沉。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也是。” 李清濯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人类不存在的红眸,诡异的恶魔颜色。 苏泽愣了好几秒,转身就往外跑,可下一秒被人紧紧抱住,还被捂住了嘴:“别叫,你救过我,我不想伤害你,况且我也没害过你不是嘛?” 苏泽害怕的直打哆嗦。 “我很挑食,但最近都没有进食,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 李清濯开始撒娇,夹着嗓子,声音颇为甜腻。 苏泽摇头拒绝,“当然不行!疼!” “就一口,一点也不疼。”李清濯抱着苏泽晃动。 “我咬的一点都不疼。我肚子饿,你就让我咬一口好不好?你会疼那是他们别有目的,想给你初拥,但只有他们家族的主人才能那样做。” 苏泽吓的够呛,急切的追问:“他们会追来华国嘛?” “他们不敢,东亚是我家的地盘。”接着继续哄骗苏泽。 “乖~一点也不疼,睡一觉就好了。” 李清濯将人压在墙壁上,低头刺入犬齿,香甜的血液流入口中,这个味道李清濯很中意。 苏泽微眯双眼,高空的失重感,令人的意识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下沉浮。 李清濯吸的心满意足,伸出舌头给苏泽舔舐伤口,苏泽只觉脖子有些刺痛。 看着李清濯眼里的红眸褪去,刚才那股邪魅恢复成矜贵的样子。 李清濯伸出舌头帮他恢复被犬齿刺破的伤口,那股独特的气息喷在苏泽脸上,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优雅淡香,这是李清濯本身的气味。 李清濯用鼻尖触碰苏泽的脸颊情不自禁说道:“我想吻你。” 苏泽依旧害怕,指尖微颤,被人撬开双唇,一个直男还没拉过女生的手,哪里受的住这种刺激,发出无力的呜咽,伸手拍打李清濯的肩膀。 李清濯最后咬了咬苏泽的嘴唇,意犹未尽的退出这场入侵:“宝宝还是太小了。” 苏泽推开李清濯,突然就不害怕他了,只觉得生气遇上了一个色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口已经不剩多少。 李清濯嬉皮笑脸的凑近,“你是我这些年最中意的宝宝。” 苏泽抬手推开他,生气道:“叫谁都是宝宝,渣男!滚!” 李清濯摇头:“并不是,只有你是宝宝。” 苏泽不理,打开门出去,坐回座位,苏泽喝了一口水,李清濯殷勤地问:“宝宝困不困?” “不困。”苏泽偏头看窗外,不想看他。 李清濯伸手,用手指戳动苏泽的脸,苏泽抓住对方的手狠狠压下,李清濯便顺势插入指缝牢牢抓住。 李清濯靠近苏泽耳边,压低磁性的嗓音:“你刚才兴奋了,小家伙。” 苏泽的表情裂开,又羞又气,接下来的五分钟李清濯挨了苏泽一顿揍。 李清濯一面笑一面抓他的手:“宝宝别生气,我可以帮你。” “谁要你帮,你给我滚!下了飞机,大家各走一方,别跟我!” 李清濯却铁了心缠着苏泽,下了飞机还抓着人家不放,“宝宝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去那儿,我送送你。” 苏泽踏在祖国的土地上才有那股踏实感,见到了国内熟悉的建筑风格,熟悉的旅客风格,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落地。 第6章 老李起心思了 李清濯亲密搂住苏泽:“宝宝,找个中意的不容易,我可不想错过你。” 结果李清濯拉着苏泽去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苏泽回过神张口就骂:“李清濯你他妈的是人渣吧!居然带老子来开房!滚蛋!” 说完转身要走,可李清濯嬉笑的将人拖进屋,将人抱住坐上沙发。 “宝宝,我很中意你,你看我们这般有缘,在异国街头都能遇上,我最近有紧要的事要回一趟香港,不能一直陪着你,你住在哪,我让人送你。” 苏泽摇头:“不用,我去我爷爷家,在杭州。” “我真想带你回我家看看。” 苏泽抬眼,脑海里出现一个公式。 吸血鬼的家=有一窝吸血鬼。 算了吧!你怕不是想要我的老命! “你想谋色害命!” 李清濯微微摇晃苏泽:“怎么会了,该读大学了,去香港上学怎么样?” 苏泽抿嘴,果断拒绝:“不去,你休想骗我。” “我不骗你。在飞机上亲你,你兴奋了。” 苏泽突然偏头看他,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玩过就能甩掉?” 单手掐住李清濯的脸颊面向自己:“很谢谢你带我回国,别挟恩图报。” 说完抬起手机,给李清濯看着手机页面上显示着110,就差一个触屏,直接拨通。 “况且我也喂了你一顿,咱们两不相欠。想找人上床,出门右转,酒吧一条街,吸血鬼先生以你的姿色不难钓个臭鱼烂虾。” 说完轻轻拍打李清濯的脸颊,用一根手指推开对方肩膀,起身看着李清濯慢慢往门口退。 两人都冲着对方笑,李清濯捂住胸口勾起嘴角:“宝宝,你可真是无情了。” 苏泽晃了晃手机屏幕挑衅:“在华国的地盘就问你怕不怕。” 李清濯举起双手,表情有些无奈。 苏泽打开门快速退了出去,转身就跑,仿佛背后有老虎在追,玩命的逃。 李清濯起身走到门口,见苏泽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关闭时小朋友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抬起手指动了动似乎和自己说再见,李清濯还是抬手和他摆了摆。 啧啧,看着乖,不好骗了。 苏泽完好无损的从酒店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招牌,这家伙还挺有钱的,五星级了。 哈哈,什么牛鬼蛇神,不都是我们警察蜀黍的手下败将,苏泽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拦了一辆的士,“师傅,去火车站。” 说起熟悉的语言才真的得心应手。 李清濯没有关门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整个城市的明明灭灭的灯火,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三爷,车队已经准备好了。” “今晚就走?” 站在门口的男人高大挺拔,皮肤晒成麦色,表情严肃态度恭敬:“各房都已经回了香港,三爷这边单独走。” 李清濯转身走出房间,这一层有几间房被同时打开,穿黑西装的保镖从里面跟出来。 出了酒店抬头张望,看来宝宝已经开溜了,有点小遗憾,不过宝宝还小,让他的童年再快乐几年好了。 站在车边的保镖打开停在路边,奔驰商务车的车门,将手举起为主人挡住车顶,李清濯弯腰坐上车,手下人立刻将车门关上。 李清濯坐在单独的座位,宽敞的九座改成了独位,端起一旁圆桌上的倒好的红酒杯。 车上几个人纷纷问好,车上除了司机,副驾驶坐着早已安排的女人,女人扭头露出艳丽的笑容:“三爷,看谁?” 李清濯嘴角微翘,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看谁需要知会你?” 妆容浓艳的女人立刻收起娇嗲,嘴上服软:“人家只是关心三爷的身体嘛~” “你去后面。” 女人啊了一声嗔怪道:“人家好不容易赶来和三爷一起走的。” 李清濯晃动手里的酒杯:“谁准你上我的车?” 司机冲着外面比了个手势,副驾驶位上的女人立刻被人拉下车。 李清濯往后看了一眼,最后一排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他的手下李凯文。 女人身材较好,穿着暴露看着眼生,李清濯冲着女人偏头示意她下去。 女人却咬住下唇看向李清濯,眼里闪烁着微光,脸上俱是楚楚可怜,就是不肯挪动自己。 坐在一旁的李凯文本就很恼火立刻出声斥责:“请你下车。” 女人有些不甘却不敢显露,只得将气撒在李凯文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下了车。 李清濯看着酒杯:“谁安排的?” 李凯文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两个女人都是二房茂祥叔叫来的。” 李清濯面无表情放下酒杯:“回去后和二房那边知会一声,他自己的人自己罚。” “是,三爷!” 打开车窗,端起酒杯泼掉刚才那杯一口未动的血。 “谁碰了我的东西?” 李凯文小心翼翼的回道:“刚才我身边那个女人,我要制止,她反将我训斥一顿,说她是茂祥叔的幼崽让我别插手。” 司机回头:“三爷开车嘛?” “走,李凯文你跟我多久?” “三爷,快三十年了。”李凯文垂下脑袋。 “你以后留在魔都。” 李凯文求情道:“三爷,我知道错了!我该制止她的,但我只是个d级,她是c。” “我没怪你,级别不同你拂了她的面子,她不敢冲我威风,回去后会对付你,送我回去,你就回魔都,身份低贱,胆子倒不小。” 李清濯露出一个嗜血的冷笑。 “是!”李凯文松了一口气,原来三爷是为他着想。 李清濯变回和颜悦色:“我有这么吓人嘛,好歹跟了我这么久,这两瓶血你都拿去。” 李凯文摇头:“我不能要三爷的东西。” “今天心情好,赏你了。” 李凯文陪着笑:“三爷今天心情是挺好的,从曰子国回来,发现什么了吗?” 李清濯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连续敲击着红木扶手。 “碰上一个有意思的小宝宝,今晚本想骗他留下,他说要打妖妖灵抓我了,年纪还小了点,等他几年,等他上完大学再去找他玩。” 李凯文微微一怔,李清濯自从三房叛乱之事后,似乎有几十年都没有收幼崽的心思,没有收过任何一个幼崽,这次居然起了心思。 该死!是谁,哪来的野种! 第7章 苏泽的这几年 “三爷想收为幼崽了?”李凯文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有这个打算,不过宝宝很聪明不好骗。” 李凯文附和道:“三爷若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 指甲却暗暗刺进手掌,传来尖锐的钝痛。 李清濯摇头:“不一样,这个宝宝戒备心强,没被我的脸骗到,让他的童年再快乐几年,我就带他回香港。” 李凯文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强烈的羡慕,三爷眼光高,口味挑剔,平日也会养些漂亮的。 不过那些待得时间并不长,若被三爷选中亲自转化的幼崽,那就是少爷、小姐,不像他们这些只是下级血仆。 虽然三爷为人阴狠毒辣又冷酷无情,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往往能将人宠上天。 之前身边那两个幼崽,一男一女,都颇为得宠。 但日子过久了,生出异心自己去作死,听闻三爷当年下手时毫不手软,那场叛乱被三爷亲手处理了不少。 他连自己和那幼崽生的孩子都杀了,如今三房是几家中人数最少的,三爷也是最让族人忌惮的。 李凯文克制住自己强烈的羡慕,三爷眼光高,口味挑剔,喜欢那些长得漂亮的,不过大多待不长久。 若被三爷选中亲自转化的幼崽,那就是少爷、小姐,不像他们这些下级血仆,虽然为人阴狠毒辣、冷酷无情,但不触他的底线,就能将人宠上天。 苏泽在火车站里待了一整晚,听着那略显吵闹的声音,却倍感亲切,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登上最早一班回老家小镇的火车,爷爷和奶奶亲自来迎接,苏泽下了火车,飞一般奔向亲人,眼泪止不住的外涌。 苏爷爷心疼的抓着孙子的胳膊:“回来了就好,小泽一定在外面受委屈了,不哭,再也不去,谁来说我都不同意你再离开我们!” 爷爷和奶奶一左一右就这样牵着苏泽回家,从那天以李清濯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泽忐忑的过了三个月,中岛一家确实没敢追到国内,也许李清濯说的是真的。 可这件事太过离奇,每每回想,苏泽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日子恢复了平静,但妈妈怕是不在了,苏泽很懊悔,如果当初自己能大闹一场,即便和妈妈吵架,不让她去曰子国该多好。 苏泽不敢和爷爷说实话,只说妈妈子失踪,中岛先生还在寻找,如果有消息会联系自己。 苏爷爷一直叹气,不住感慨的怎么就失踪不见了,儿媳失踪,孙子回国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毕竟不是他们曰子国人,那群人也不会照顾他的乖孙。 苏泽错过了国内的高考,只能复读。 爷爷安慰孙子,复读就复读,爷爷奶奶能陪他一起复读。 可国外不是国内,找不到能帮忙的人,至于儿媳那边只能被动的等消息。 苏泽伤心又难过,他现在哪敢联系中岛一家,妈妈肯定遇害了。 爷爷托关系在当地找了一所高中,静下心来复读一年后堪堪考上一所省内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院校,但好歹有个大学可读。 接下来大学四年,苏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如同别人一样,除了上课,就是睡懒觉,打游戏,到了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半夜三点和室友一起爬起来,对着流星许愿别挂科。 苏泽从未和人提起,自己那一段去曰子国的离奇遭遇。 因为本人长相帅气,大学里不少女生打听苏泽的感情状况,可苏泽心里藏着事,一个都没答应。 在这四年,苏泽也抽空查阅了无数关于那种生物的资料,可能查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欧洲的传说,以及各类小说和影视剧。 偶尔想起当年的人和事还是会产生一股悸动,会格外不安,但这几年没有任何人找上他。 大学毕业后他在当地省会,找了一家公司从实习生做起。 其间也想给自己找个伴,可一想到自己在曰子国的悲惨遭遇,那强烈的心里阴影还是会令他心有不安,便想等以后他能平静的面对此事再说。 寝室的六人在毕业后,各奔东西,有两个回了老家,有两个去了北上广,只剩下苏泽和一个关系不错的大伟留在本地省会。 大伟进了一家策划公司,找了一份会场策划的工作,他知道苏泽家里的基本情况,身边就剩个爷爷、奶奶。 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不想给爷爷、奶奶知道,过的也挺辛苦,所以每当策划公司有隐形福利,大伟必会叫上苏泽去凑热闹,蹭一点东西。 比如这次公司将在一家高档酒店举办一个海外商会的接待会,大伟立刻通知了苏泽。 【老二,这周我们公司又有活动,你帮我去凑个数,我和小慧说了,那天人多热闹,你们吃吃东西,等拿到礼物就可以走了,还有现场抽奖了。】 苏泽看了一眼手机回道,【行吧,到时候我去就成了。】 【对了,你记得穿西装去,没有我借给你。】 【我有的,你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 苏泽打字,在手机屏幕上按的飞快。 【那好,周五晚上帝锦大酒店,我在楼下负责大厅,请帖你直接过来找我拿,拿了就上去。】 【没问题,礼物回头我给你。】 【不用,我女朋友会拿双份的,你有女朋友就带上,没有,你就一个人单着吧。】 苏泽咧嘴,【滚!老子像没女朋友的人嘛?】 【得得得,全寝室就你寡王四年,你现在跟我说你有女朋友,啧啧不得了,我们老二终于出息了,弟弟感到很欣慰。】 【你走开,你烦不烦!】 【行行行,知道你有个白月光,那天记得来,别迟到,早点来,我让同事早给你们装礼物。】 苏泽放下手机,摸了摸胸口的银器自言自语道:“白月光没有,不是人的倒是有一个。” 毕竟遇上过诡秘之事,这些年多少会注意这方面禁忌。 第8章 我的宝宝好久不见 等到周五换上西服打车去凑热闹,苏泽在大厅碰上大伟,憨厚的汉子看着苏泽夸赞道:“老二可以啊,穿的挺精神的,女朋友了?” 苏泽左右张望:“我女朋友呢?女朋友呢?对了,昨天刚分了。” 大伟哈哈大笑:“得,你自己进去玩,十八楼,1803,你自己吃好喝好,门口领东西,现场也随机派发礼物,门口发的牌子挂在手上还有抽奖。” 苏泽点点头拿着请帖便上去了。 到了十八楼,找到1803的大会场,进去后先晃了一圈,挺热闹的场合,类似酒会,接着人便晃到餐桌前,夹了几块自己喜欢的糕点,颇为自得。 殊不知他从进入会场开始就被一双眼睛盯上了,这次李清濯时隔多年再次来内地,一来处理南方据点被收买的人,二来杭城找他暂放在这里的小家伙。 看来他和他的小家伙真有缘分,还没开始找,宝宝自己送上门了。 今日不过是代表香港李亨商会露个面,居然让他碰上了宝宝。 苏泽吃了三块蛋糕,觉得有些腻味,端起一旁的起泡酒喝了一口,酒水在舌头上打了个滚进入喉咙,这酒味道一般。 苏泽撇撇嘴,拿起看了看,还是所谓的网红酒了,接着又喝了一口,口感还是一般。 还在品味呢,突然肩膀被人亲密的搂住,耳边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的宝宝好久不见。” 苏泽一楞,偏头看去,表情开始有些茫然,但记忆深处的那段,突然变得鲜活。 李清濯那张俊脸露出的笑容,依旧那般邪魅,苏泽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嘴里含住,接着尽数喷在李清濯那张欠揍的脸上,趁人不备扭头就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人拉住衣领,一把扯了回去,耳边是李清濯危险的声音:“宝宝,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李清濯的发梢都在往下滴酒,单手掐起苏泽的下巴,“宝宝变成熟了一丁点。”接着便脸上的酒往苏泽的脸上蹭。 苏泽哇哇大叫:“你好讨厌!” 李清濯笑地越发开心:“我们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说完掏出一张叠好的真丝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又给苏泽擦脸:“看见我,是不是很激动?” 抓住苏泽的胳膊将人拉到无人的柱子后方,掐起苏泽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他。 “小家伙,几年不见脾气见长了。” 伸手从苏泽脖子里拉出一把银质十字形的钥匙,苏泽只觉得脖子一疼,项链被扯掉丢在地上。 李清濯双手撑在苏泽头顶,凑近他耳边气息暧昧的说道:“这玩意对我这个级别已经没用了,但戳到还是有些疼的。我这次来内地就是来找你的。” 苏泽心头一紧:“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玩。”说完捧起苏泽的脸蛋亲了好几下。 苏泽无语道:“谁会信你的鬼话。” 李清濯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等我一会儿,不许跑,我回来带你去吃大餐。”说完人便走开。 苏泽一脸莫名,这都几年了,怎么又碰上这个吸血的家伙了!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生存问题。 苏泽转身想跑,结果不远处站着两个高个子的黑衣保镖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苏泽认怂又转了回去。 李清濯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洋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苏泽,一杯自己拿着喝了一口。 苏泽尝试后发现这酒水辛辣,吐出舌头:“好难喝。” “哈,宝宝果然不懂男人的乐趣。” 苏泽被人鄙视了,不想认输,拿起便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涌入胸腔,很快便觉得整个人火辣辣的。 李清濯看着他陷入迷糊,故意抬起酒杯和他干杯,苏泽拿酒杯撞了一下,喝掉最后一口。 喝完咳嗽两声:“我还是不想体会。” 将酒杯放上一旁的窗台上,眼神变得湿润又茫然,喘出一口热气。 “宝宝这几年没有,有没有想我?” 苏泽抬头看向对方那张俊脸,眼神发直:“为什么想你?” 李清濯端着酒杯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会想你。” 苏泽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怎么回事,自己喝多了嘛?怎么会觉得这个家伙特别吸引人。 不自觉的移开目光:“当时你为什么要亲我啊?” 李清濯喝掉杯里的酒,抬起苏泽的下巴,吻上小家伙的嘴,用舌头撬开苏泽的唇,把酒渡给他,酒水在口腔翻动,搅乱了苏泽的脑袋也搅乱了他的心。 之后李清濯便带着苏泽来到自己的房间,苏泽触碰到了柔软的床,正打算舒服地闭上眼睡一觉。 却被人掐着脸颊强行唤醒,苏泽嘴里骂骂咧咧:“你是不是个臭流氓,你是真狗,一次、两次都要带我开房,我都喝多了,你还要搞我。” 李清濯抱住苏泽坏笑:“我就要搞你。我特别中意你,想了你好几年。先让我吸一口。” 李清濯低头咬上苏泽的脖子,苏泽虽然意识有些迷糊,但也感觉到这次喂食有些不一般,伤口格外痛。 苏泽呜咽出声:“好痛,李清濯你咬的我好痛!” 不对劲太不对劲,脑袋里有一团浆糊,闭着眼骂道:“你他妈是几天没吃饭了,我c你大爷,呜呜呜好痛~你不会要咬死我吧,你个坏蛋。” 苏泽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隔了好久感觉到一股咸腥的液体被灌进嘴里。 李清濯划破自己的胳膊掐着苏泽的脸,强逼着苏泽喝进他的血。 苏泽喝了李清濯的血,身体开始恢复暖意,李清濯看量给够了,拿回手腕自己舔了舔,从床头拿过一小瓶药剂扶着苏泽喂下。 苏泽恢复了一些意识,微微睁开眼,李清濯随意丢开那个空瓶,双眼变得猩红,露出一抹邪笑,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衣脱掉丢在地上。 “小家伙,想了你这么久,咱们来爽爽。” 看着李清濯这副模样,苏泽吓得一激灵,清醒了不少,双手被他抓着按在耳边,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充满野性的侵略。 苏泽本就脸热,这下脸颊更烫了。 苏泽酒精上头,又被扑在床上,真是为爱鼓掌的好时机。 第9章 转化成同类 第二日,苏泽睡醒,顶着一头乱毛坐起身,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昨晚一起喝酸奶的人已经不在房里。 苏泽无力地躺回床上,浑身只觉得腰酸背疼,拿起手机和上司请了一天假。 在酒店里躺了一整天,李清濯没有回来,苏泽睡到第三天,李清濯依旧没有回来。 苏泽没有李清濯的电话,出酒店前一刻,便在心里将李清濯骂的狗血淋头,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放空一切脱了衣服躺上床,口里翻涌着一股咸腥的铁锈味,起身跑进厕所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第四天才去上班,整个人看着憔悴许多,连一向只会扒皮的上司都跑来问苏泽是不是生病,要不要去医院。 苏泽早上回绝了上司的建议,结果中午就在茶水间里摔倒,只记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被同事扶起来才恢复了一点意识。 这一摔将同事吓了一跳,上司打算派了两个同事把他送进医院,苏泽自己摆手说自己没事,可能晚上睡着凉。 上司便给他批了假,下午苏泽回到家继续躺。 第五天清晨被噩梦惊醒,苏泽猛地起身,梦里的一切在清醒后就已经忘记,口舌干燥,想喝水却发现水壶空了,打开房门打算去厨房接水。 可走到客厅皮肤像被火烧灼似的疼,疼的人瞬间冲回房里,水壶掉在地上,滚到一旁。 苏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飞起纸片般的灰烬,皮肤被太阳烧灼,边缘的火星灭去后,露出下面的红肉 但受伤的皮肤又很快长了出来,渐渐恢复成原本的冷白,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苏泽回头去找镜子,看着镜子里脸色发白的自己,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张开嘴往镜子里瞧,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上面一排牙齿间突兀的出现了两颗小巧尖锐的犬齿,没有李清濯那么大颗。 苏泽猛地后退,跌在地上,麻麻批,李清濯你干的好事! 怎么办?要是被有关部门发现,会抓走的吧! 嘴巴好干想喝水··· 一直等到太阳下山,黑暗终于降临。 苏泽从屋里出来,烧开水加冰灌了一口,打开冰箱,却对什么都没胃口了。 权衡再三穿好衣服,冲进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西红柿,回去后坐上沙发,啃着那新鲜的西红柿却味同嚼蜡,但看电视剧里,吸血鬼都是吃这个,好歹不会把自己饿死。 这可以后怎么办,去医院买血嘛,可是血包好贵,呜呜,没有钱买。 苏泽捂住嘴,拿拳头不住的捶打沙发。 李清濯你这个渣男!都怪你!穿裤子就玩消失!你就这么跑了! 如今这种情况,苏泽根本无法再白天活动,只好将工作辞了,又在家里待了几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得已出去吃饭。 大晚上的扣上兜帽,进入附近的小公园,体质的转变导致苏泽的嗅觉也变得异常灵敏,闻到空气里飘荡的各种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苏泽肚子里的馋虫。 苏泽恍恍惚惚地跟着一对情侣走出几米,对面迎面过来两个走路的中年大妈,大妈神色奇怪地盯着他看,苏泽猛的回神,停下脚步,扭头进了路边小树林。 将自己缩在一棵树后,掀开袖子,一时激愤啃上自己的胳膊。 却突然被人按住脑袋:“为什么要咬自己,你不会猎食嘛?” 凭空出现的声音把苏泽吓了一跳,身体自动移出很远,只见原本蹲下的位置,站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见她舔了舔嘴角:“是个刚被转化的幼崽了,你的主人呢?” 苏泽警惕地看着她:“没有。” 对方穿着性感的露肩连脖吊带,波涛汹涌,包臀裙,渔网袜,脚踩一双八厘米高跟靴。 女人按住那棵树:“初拥都没完成的幼崽,怎么会没有主人了?” “你是谁?” 女人笑了笑:“我叫雪梨,看来你遇上了一个贪玩的主。你若不在近期完成你的初拥仪式,就会堕落成e级,也就是低等魔物,会被中心直接抹杀。” 苏泽警惕地看着她,雪梨耸耸肩。 “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不过在这块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会乱了两边的秩序,贪玩的不是没有,像你这种在初阶段就被抛弃的还真少见,那个转化你的人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也没有教你嘛?” 苏泽摇了摇头,雪梨眉梢微挑:“你在这里等着,等姐姐吃饱了,带你去救助中心。” 啥?吸血鬼还有救助中心?! 看她走了,苏泽便往一旁的小草丛一钻,偷偷抬头偷看,躲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才回来,“走吧。” 苏泽挠了挠脸颊:“你是不是想把我骗走杀掉?” 雪梨白了他一眼:“杀你不用我动手,你要是怕刚才怎么不跑了?” 因为没钱,因为饿! 苏泽抿嘴站起身,走出树林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她刚才在那里觅食,自己抬头,人就不见了。 走出公园,上了雪梨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对方将他拖到市区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前停下。 “下车。” 下车后站在招牌下看了看,雪梨走向另外一边:“看什么,这边。” 苏泽望过去,原来是一家高档西装定制店。 跟着她走进去,门口的高台站着一个穿白衬衣灰马甲的服务生,雪梨冲着对方说道:“捡到个什么都不懂,在初阶段就被抛弃的家伙。” 服务生打量苏泽一眼,神色冷漠地示意人往里走。 两人一起穿过这间装修精致奢华的店面,进入后面。 穿过一条实木走廊,进入一个大空间,门口放置着木质屏风,绕过屏风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复古的大厅装修的异常精美,墙上挂着数幅色彩明艳的油画,玻璃框雕着花,角落放着一些老旧的咖啡桌。 雪梨带他走到中央那个向导台前,撑在向导台和里面坐着的两个姑娘调笑:“露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姐姐呀?” “雪梨姐姐又带幼崽回来了。”其中一个姑娘瞟了苏泽一眼。 雪梨抬下巴指了指:“公园捡回来的,啥都不懂,正在那儿自己咬自己了。” 有个姑娘抬手指了指右边:“那边有卖餐的。” 苏泽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吧台一样的窗口,“谢谢。” 道谢后便走了过去,雪梨不再管他,留下与姑娘继续聊天。 苏泽站在吧台前,里面站着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对方看了他一眼:“买吃的?” 苏泽问道:“多少钱?” “两百一袋。”苏泽想了想,也不是每天吃,还行,勉强接受。 “微信,支付宝行不行?” “可以,银行卡、现金更好。” 苏泽掏出手机:“给我来四百的。” 那个男人拿起耳麦:“后面准备两袋血。” 男人没抬头直接问:“挑不挑口味?” 苏泽一脸懵,还挑口味,讪讪道:“我ab型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那就是不挑了。” 说着递出一张支付宝二维码,苏泽付了钱,有服务生送来一个小篮子放上吧台。 苏泽拿着篮子转身走开,吃个饭这么贵。 李清濯!你个混蛋!大混蛋!睡了就跑,把我变成这样,又什么都不教,不负责!狗男人! 窝进角落的咖啡桌,吸起那个带着凉气的血袋,苏泽眯起眼,精神很快得到舒缓,吃到了美味,终于舒服了。 喝了一袋多一点就有点小饱,小小打了一个嗝,立刻捂住嘴。 这时雪梨领着一个高个子男人走到角落:“就是他了,小公园里捡到的幼崽,什么都不懂就被抛弃了,不会狩猎,捡到的时候正自己咬自己了。” 雪梨说这话,附近不少人偏头打量,还真是个年幼的幼崽,那小脸长得不错,可惜了。 第10章 登记中······ 高个子的男人随意坐下:“你好,我是魏兆国,救助中心初级课课长,你能否将你的详细情况与我如实说一遍,让我们尽快找到给你转化的夜爵阁下,完成你的初拥,否则我们会选择销毁你。” “······。”销、销毁! 苏泽拿过剩下半袋血,喝一口压压惊。 雪梨笑道:“来这里买血的,都是被主人抛弃又不会自己狩猎的d级。” “这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是吸血鬼里的政府部门嘛?” 雪梨竖起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按住苏泽的嘴。 “首先教你的第一条,我们是夜爵的管理部门,你的那个称呼是人类的叫法,不属于夜爵。” “那两个字?” “黑夜的夜,公爵的爵,你都变成这样,就没上网查一查资料嘛?” “我查过的,网上都是写小说编的。” 见苏泽满脸茫然,魏兆国拿过档案本,严肃地看着他:“姓名、哪里人,生平经历,知道将你转化的阁下叫什么嘛?我做一个基本登记。” “苏泽,苏州的苏,芳泽的泽,我是本省人,大学毕业工作快两年了,高三那年去曰子国生活过一段时间。” 说着苏泽停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魏兆国拿着笔,快速记录,没有听见声音便主动询问:“然后?” “我妈妈嫁了一个曰子国人,那一家都是吸······夜爵,后来我妈失踪,我就逃回国内,在逃跑路上碰上转化我的那个家伙。” 魏兆国停笔,抬眼看他:“曰子国人?那边是加奈子伯爵的家族领地。” 苏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那个男人叫中岛林一,他们把我妈妈弄不见了。” 魏兆国听着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中岛先生!那是加奈子伯爵的外孙。” “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吧?”苏泽有些狐疑地看他。 魏兆国摇头否认:“我们属李家管辖,大陆、港澳台、东南亚这一片,是李家的领地。” 苏泽眉梢微挑:“那个人叫李清濯,是个香港佬,能不能找到他,夜爵里有没有警察,我要报警抓他。” 雪梨看向魏兆国:“姓李,还是香港人,难道是本家出来的?” “我去问一下。” 魏兆国停笔,起身走开。 雪梨颇带玩味的看着苏泽,与他闲聊:“他把你转化了多长时间?” “第五还是第六天?我已经记忆错乱了。” 雪梨抬手,让人为她送来一杯咖啡:“他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嘛?” 苏泽摇头:“没有。” 打了炮,人就跑了,混蛋! “他的联系方式了?” 苏泽继续摇头:“我要有他电话,也不会被你捡到救护中心了。” 雪梨笑道:“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羞羞的事?” 苏泽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是,干过第二天他就跑了,我可能碰上一个渣男。” 雪梨端起咖啡杯,为他解释。 “按道理不应该,他已经开启转化仪式,怎么会中途离开了,那些堕落的,都是自己身体无法适应才掉级,你这纯属主人失踪。”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群人,人高马大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先进来,随后进来一个穿唐装的长发男人,他身后跟着三个随从。 两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黑色礼服的女人,这排场还挺大。 大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雪梨将苏泽也拉起来小声介绍,“那位是严爷,我们南方这边都归他管,北方那边是一位杨爷,你记住,以后这边的世界的大人物,都要称呼爷或者爵位,别人的等级就能压制我们。” 苏泽今天也算是上了一课,见魏兆国和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走过去迎接,将他们一大帮人引入里面的vip室。 收回好奇的目光看向雪梨:“你是什么等级?” 雪梨一楞:“你分辨不了?” 苏泽莫名的看了几眼:“我不知道。” 雪梨啊了一声:“那你的感知力岂不是弱成残废,难怪你的主人一开始就把你丢了。” “别人最多骗钱骗色,tmd这个狗男人,他要命!”苏泽实在没忍不住,直接开骂。 雪梨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是有点不负责任,实在不行你申请救助吧,毕竟是主人主动抛弃的幼崽,你这种情况,我们可以网开一面。” 事关生死大事,苏泽立刻追问:“怎么申请救助?” 雪梨那纤细的手指往后一指: “填个表,写些资料,对你应该不难,但不是由你的主人完成初拥,以后可能很难提阶,对你自身也有影响,还有三个月,不用着急,先尝试找他,最好完成初拥仪式。” “要是找不到人呢?” 雪梨耸耸肩:“那就过来申请救助呗,现在欧洲那边对幼崽非常仁慈了,除了堕落为e级的会被清理,其他没犯过错的,申请救助,救助中心都会负责的。” 说完盯着苏泽那张漂亮苍白的脸看去。 “你若想赚钱只能找夜间工作,要不要来姐姐的清吧,晚上营业,我家的服务生都是你这种漂亮的小家伙。”雪梨略带引诱的说道。 苏泽看着她讪讪问道:“不会是做牛郎吧?” 雪梨笑出眼泪:“你想嘛?” 苏泽拼命摇头,雪梨解释:“当然不是,我那可是有营业执照的正经场所。就是客人点酒水,你负责送,出现找事的家伙,你们出手处理,清吧酒保。” “我想想吧,变成这样,我还没完全适应了。” 说着瘪了瘪嘴,垂头丧气。 雪梨撩动长长的波浪卷发,姿态妩媚: “家里还有亲人嘛?提前离开吧,你已经不属于他们的社会,不要让普通人类发现你的不寻常。” 苏泽抿嘴,并不想听这些,但人家姑娘好心,说的也是实话,自己变成这样,确实该考虑爷爷、奶奶以后的事了。 “等完成初拥,大部分人都能学会消除人类的记忆,除非你打算和他\/她维持一段关系,每个完成初拥的d级夜爵都会出现自己独特的能力,比如我就是魅惑。” 说着冲苏泽抛出一个媚眼,苏泽却和木头似的呆呆的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和憨厚。 见他傻啦吧唧的坐着一动不动,雪梨泄气:“算了,你是个‘残疾’也享受不到。” 苏泽立刻解释:“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反应比较慢,你还是很漂亮的,人美又心善。” 雪梨笑出好看的模样,苏泽问道:“姐姐是怎么成为夜爵的?” 见对方的笑容淡了下去,苏泽暗道不好,说错话了,略有不安的抱住自己的另外一袋血,毫无意识的塞进嘴里继续吨吨吨。 第11章 寻找李清濯 雪梨端起咖啡轻抿一小口,“我的主人也贪玩,我以为找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男朋友,结果人家不止我一个幼崽呀。” 语气染上一丝自嘲,“这里属于官方中心,他找了关系给我安排进来,平日也算对我不错,还给我开了个酒吧,也会买些礼物送我,外面那车就是他送的,可我又不是唯一一个。” 苏泽哦了一声,这跟养情人好像没差别,估计就是,雪梨比其他人差个排名。 “我们这些低阶的幼崽对主人来说只是有趣的宠物,打发时间并且赏心悦目,如果你能成功完成初拥仪式,又没有主人管,反倒还自由些。” 雪梨放下咖啡杯,给这个看着蠢笨的幼崽讲解了一些基本知识。 “我们国内最高也才b级,香港那边的李家有ds和s级,就是顶级,欧洲那边的夜爵大家族最低的随从都是b级,听说李家的父系来自欧洲,你在曰子国碰上的加奈子家族,他们母系来自欧洲。” 苏泽却不以为然:“这又不是我们华国原产的,国内原产的叫僵尸。” 结果后背挨了重重一拳,苏泽吐出吃到嘴里的血,吃痛叫出声。 雪梨收手托住下巴,“可别在外面瞎说,夜爵祖庭在欧洲,世界各地都有分支家族管辖,欧洲那边以家族形式聚居在一起,全是一个姓,连幼崽都要跟着他们改姓。 香港的李家,曰子国加奈子家族,印度帝利家族,北美那边似乎是两个家族管理。你在手机下一个app,这是夜爵论坛,用我的邀请码注册一个账号,自己回去好好学学。” 苏泽乖乖掏出手机,跟着雪梨的指导,注册了一个账号,雪梨指了指苏泽的手机屏幕耐心解释。 “这上面有个幼崽专区,以及各种知识普及,还有各大家族的介绍,既然已经进入这个世界,就多了解一点。” 苏泽乖巧的点头,说着雪梨又笑了,“你的主人倒有些怪,你长得不丑还挺好看,都做了羞羞的事,却突然丢下你,也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苏泽冷哼一声:“几年前碰上他,还说带我去香港,是我不想去,我家里还剩爷爷、奶奶,我不想离开他们,也不想离开故土。能找就找,找不到拉倒,找不到我就申请救助。” 见雪梨很好说话,苏泽便好奇问道,“雪梨姐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嘛?” “早就不在了。”雪梨露出一丝怀念。 坐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气质文弱的男人走过来坐下,对着苏泽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救助中心的梁安可,魏主任有别的事让我继续给你做登记,做完登记,给你办一个临时夜爵通行证,证明你是我们本地的,如果去了外地,碰上稽查队出示通行证即可。” “夜爵还有身份证?” 梁安可点头:“可以这么说。” 雪梨伸手勾住梁安可的胳膊,暧昧的挑逗他:“安可~” 梁安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雪梨抬手戳了戳对方的脸:“你什么时候下班,去乐乐呀。” 对方礼貌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今天严爷来了,还有事。” 说着拿出一张表格递给苏泽:“填一下基本信息,好存档。” 苏泽看了一眼那张表,也就基本的家庭、电话等信息,几下便填满,将表还给对方。 梁安可拿过表格看了一眼:“你对你的转化者一点都不熟悉嘛?他的资料你什么都不清楚,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三个月后你将会被销毁哦。” 苏泽生无可恋地靠回椅背,叹了一口气:“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五天。” 梁安可放下那张表:“那你说说怎么认识他的?我们尽量从你提供的信息里找出这个人,所以有什么信息,你一定要如实告知。” 苏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高三那年,我妈妈嫁了一个曰子国人,那人叫中岛林一,刚才魏主任和我说那是曰子国夜爵家族的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并不知情。半年后我妈失踪,我被吸了血,他们还给我消除了记忆,是他家一个老人,提醒我让我逃,我就跑了,就是那天晚上碰上了李清濯。” 见梁安可一直在记录,苏泽放缓语速: “他那个时候好像被人追,我无意间救了他,我不知道他是夜爵,他说带我回国,我们到了机场,中岛林一的儿子追到了机场,不过李清濯还是带我上了飞机。 就这样回了国内,他那个时候说带我去香港,让我去香港读大学,我不想去就跑了。 之后我的日子过的很平常,直到六天前帝锦大酒店一个海外商团接待会,我去混礼物,结果又碰上他。 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一个姓名,长得像个混血,说粤语好像是香港人,就是个骗子!渣男! 再让劳资碰见他,锤死他!”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手。 梁安可重复询问:“姓名李清濯,长相混血,香港人?” 苏泽点头确认,梁安可嗯了一声:“你这种情况,不出意外应该是李家出来的人,不排除有人冒名顶替,毕竟c级已经可以收纳自己的幼崽。除了他,你接触过他身边的其他人嘛?” 苏泽摇头:“不清楚,我没见他身边有别人。” 雪梨说道:“有些主人爱玩不受控制。” 梁安可收起了手里的资料站起身。 “我们会发一份邮件,让总部询问此事,你这属于主人失踪导致无法完成初拥,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联系你的主人,情况有一点小恶劣,你若是没事,最好在这里等几个小时,应该就有结果了。” 苏泽回道:“我没事,就在这里等消息吧,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鸟人!” 雪梨笑出声:“你别现在莽,有本事当他面骂。” “谁还不敢了!穿裤子就走,我骂不死他,我跟他姓!” 雪梨更欢乐了,“如果能完成仪式,你以后可真要跟他姓了。” 既然没事雪梨也留在了救护中心,其间无事还跑去“调戏”大厅里认识的人。 两小时过后,那位严爷从vip房里出来,大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严爷带着他的三个幼崽去了一旁的贵宾区域,那边是真皮大沙发,一旁还有专人伺候。 雪梨瞟了一眼,小声道:“这就是主人品阶高,幼崽也有地位。” 苏泽有些莫名:“这不就和他的娃一样。” “你不羡慕?”雪梨调笑着拿指尖戳苏泽的脸颊。 苏泽十分不走心的点头:“当然羡慕,看别家的主人多沉稳,成熟男性,我们的主人怕是走狗屎运才变成夜爵的。” 雪梨笑的开心,都笑出了眼泪,还抬手去擦。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苏泽满脸奇怪,有这么好笑嘛? “是啊,为什么就不能沉稳些了?”雪梨望着那处,眼底的羡慕不可自溢的泄露。 雪梨凑近苏泽耳边,气氛暧昧又旖旎,嘴里却是最真诚的忠告。 “苏泽,夜爵的生命奇长,他们一生中能拥有无数惊艳之人,你要记住主人就是主人,从你被他转化为同类那日起,就不要把他当做挚爱之人。” 第12章 找到李清濯 救护中心将苏泽的基本情况上报,表示有阁下开启了初拥仪式,却没有做完仪式,现在那个幼崽什么都不懂,被人捡回救护中心。 幼崽只知道对方的姓名,不知是否与李家有关,所以有关情况上报总部。 总部的人看了一遍邮件,便联系李严,将情况大概说明,李严看了一眼邮件里的姓名。 主人:李清濯疑似香港人;幼崽:苏泽,杭城吴语镇人。 李严盯着那个名字,愣了好几秒,这不是三爷嘛? 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夜爵叫李清濯?亦或是有人故意冒充?如果是后者情况就严重了。 三天前三爷还在魔都,他会在这个辖区里收一个幼崽又抛弃嘛? 事有蹊跷,李严很快联系上李清濯身边的李明睿,李明睿收到李严的信息,立刻去询问,刚下车正准备进酒店的李清濯。 “三爷,李严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问您是不是在杭城收了一个夜爵幼崽?”李明睿问的小心翼翼。 李清濯继续往里走,径直进入电梯:“他怎么了?” “李严说有个夜爵的幼崽被人捡到本地救护中心,没有完成初拥仪式,中心那边正在帮他调查,那幼崽叫苏泽,好像知道您的姓名?” 李清濯双手插兜,勾起嘴角,“看来我的宝宝醒了,还不会打猎。告诉李严我过去接人,让苏泽在救护中心等我。” “是。” 李明睿有些惊讶,三爷什么时候收的幼崽,他身为随从居然不知情! 李清濯进屋后,伸手扯松领带,脱掉染血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丢上茶几,接着松开自己的领口的钻石钮扣。 一个转身岔开双腿,姿态惬意的坐在沙发。 李明睿进屋后,打开衣柜,为李清濯拿出睡袍送入浴室,打开花洒喷头,接着从浴室里出来。 “你还没见过他。” 李明睿正从浴室里出来,被说的一愣,反问道:“三爷收的幼崽嘛?” “他叫苏泽,血很香,很有意思。” “三叔多年不收幼崽,既然收了他,应该入了三爷的眼。”。 李清濯起身,唇角微扬:“味道确实不错。” 走进浴室后洗了一个澡,想到苏泽已经开始转化,李清濯的心情奇好。 我的宝宝果然和我天生合适,收到魔都有乱的消息走的太急,虽然给宝宝留了电话,但这几日除了家里,没人给自己来电。 宝宝肯定没看见,真是个粗心的傻宝宝,不过傻点好,傻点才好玩。 李严联系了上面,很快对面传回李清濯一会儿亲自来救助中心的消息。 现在正是办公时刻,救护中心有不少夜爵正在办事,李严赶紧叫来中心负责人。 “一会儿上面要来人,你去安排一下,把人都叫回来准备迎接。” 负责人是个模样干练的御姐,试探性问道:“是哪位爷?需要全部都叫回来嘛,那这些办事的,让他们现在离开?” “不用,听说救护中心捡了一个初拥没有完成的幼崽,那个叫苏泽的幼崽在那儿?” 负责人偏头看向手下的几个人,魏兆国一听,苏泽这名字耳熟,好像是自己负责的那个幼崽,便偏头去看,却没在大厅看见苏泽。 “这个幼崽是雪梨从公园捡回来的,初拥只做了一半,主人走了,我们帮他上报。之前还在大厅等待,我让安可帮他登记,我去问问。他的主人找到了吗?” 李严吩咐道:“他的主人马上过来接他,你们让他在这里等着。” 几个人纷纷点头:“是。” 魏兆国叫来粱安可,两人找到雪梨,雪梨说苏泽去洗手间了。 魏兆国松了一口气:“他的主人找到了,马上就过来,让他坐着等一会儿。” 雪梨惊讶道:“找到了嘛?怎么就走了,现在才来接?” 魏兆国摇头:“不知道,严爷通知一会儿有人过来接他,中心要准备人迎接,他的主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意有所指看着雪梨,雪梨很是惊讶。 “苏泽的主人,不会真是李家人吧?” 魏兆国严肃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李家人。只是李家人近些年极少在外面收幼崽。你去叫他,让他坐着等一会儿,不要乱跑。” 雪梨应下,立刻去找人。 李清濯在酒店换了衣服,直奔救护中心,一进门就看见李严正带着人在等他。 李清濯态度随意,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救护中心内的大多数夜爵在李清濯踏进来的那一刻,全都感受到了来自血统上的压制,气氛变得极其安静。 苏泽坐在角落吸着果汁,研究着那个夜爵app,津津有味的看着“幼崽日常不可不知的三十条小知识”。 李清濯站定后,目光往四周一扫,便看见窝在角落里吸果汁玩手机的人,抬腿便过去,走近后伸手撑在苏泽和桌子之间。 还带着一身湿润的潮气,整个罩住了苏泽。 声音低沉富有诱惑:“宝宝,我回来了。” 听见有人凑近了说话,苏泽偏头看去,来人不是李清濯那个狗男人是谁。 将果汁深深吸了一大口,腮帮子充的鼓鼓的,随后放开吸管,扭头对着李清濯那张帅脸,毫不客气的喷了他满脸。 李清濯被喷过一回,这一次已经产生了免疫,所以并不生气。 其他人惊呆了。 苏泽平静地推开空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宝宝又生气了。” 李清濯的语气充满了宠溺,捧起苏泽的脸,将自己脸上的果汁全蹭到对方脸上。 苏泽破口大骂:“你这个狗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一面推他一面用衣袖擦脸。 李清濯掏出真丝手帕给自己擦脸,又拿着手帕狠狠揉捏苏泽的脸蛋。 “宝宝,我有事被人临时叫走了。” 苏泽拍开他的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现在虽然不是人了,但你是真的狗!” 李清濯满脸兴味地抬手扒开苏泽的嘴,看见那两颗小小的新生的犬齿,比一般夜爵小上许多。 “我宝宝的牙都长好了,就是有点小。” 苏泽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劳资是信了你的鬼话,别人跟我说还有什么仪式没完成,我就剩三个月了,不,准确的说是两个月零二十五四天十六个小时!” 李清濯安慰道:“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一旁的随从跟着,却没人敢说话,这还是我们家杀伐果决的三爷? 李明睿现在慌张的一比,就怕三爷在这里动手。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三爷大概率不会动手,心情还是不错的,这个小幼崽真是太大胆了。 细细打量那张精致的漂亮脸蛋,三爷选幼崽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只会挑选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个。 救护中心的人只敢看着不敢出声,进来的这群李家人等级压制太恐怖,连雪梨都躲到角落不敢冒头。 真没想到自己从小公园随手捡回来的一个幼崽来头这么大! 中心内不少夜爵,见这个初生的幼崽居然拥有如此高等身份的主人,心中既羡慕又嫉妒。 苏泽气势汹汹地朝着对方骂道:“你给劳资滚,没你,我还轻松一点。” 说完看了一眼时间,都凌晨一点了,还是回家吧。 李清濯故意凑近,用亲昵暧昧的姿势整个罩住苏泽,居高临下。 “宝宝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床上。” 苏泽又羞又气,急的方言都冒出来了:“臭流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 李清濯却不想让他如愿,“好好,我们没开房,没有的事。” 第13章 回香港 苏泽伸手推开他的脸,“你跑了都不留个信,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差点给太阳烧了,我都要饿死了,我啃番茄都不行,饿死了你造嘛!” 李清濯单手圈住苏泽,安抚道:“我给你留了电话,宝宝肯定没看见,真是个粗心的宝宝。” 苏泽无端哽了一下,确实没注意酒店的床头柜,只好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字写那么小,谁看的见!你跑了你还有理了!你还说我粗心!” 怎么可能是我没看见,都是你的错! 苏泽气鼓鼓的,奶凶奶凶,李清濯看出他的装腔作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杀伤力,伸手去捏他柔软的脸颊。 “好,好,我的错,吃饱了嘛,没吃饱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吃,我都气饱了!” 李清濯往桌边的垃圾桶瞟了一眼,里面有几个空掉的血袋,苏泽跟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刻抬脚把垃圾桶踢到里面。 李清濯咧着嘴,偷袭了苏泽的肚子,摸了又捏,手感像是摸着光滑的丝绒,越摸越上瘾。 “宝宝挺聪明的,会自己来这里找吃的。” 苏泽泄气:“别说了,我去小公园自己咬自己,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别人捡我,我都要饿死了!” 抬起拳头照着李清濯的胸口连捶十几下,只不过并未真正用力,李清濯按住使小性子的苏泽,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拉出救护中心。 出门时冲李严摆手:“你自己安排,不用管我。” 李严恭敬的点头:“是,三爷。” 苏泽嚷嚷:“你干什么,放手!” “带你完成仪式。” 苏泽想甩又甩不开:“你放开我,我回家。” “那我们去你家。” 苏泽呵呵笑了两声,自嘲道:“庙小。” 说完头也不回往大马路上走。 李清濯将人一把拉回:“宝宝还在生气,我理解,我送宝宝回去。” 抬手让人去开车,随后强掳着苏泽上车,李明睿自觉坐在副驾驶示意司机行驶。 “宝宝我走的急,去了一趟魔都,刚赶回来,你看,我一回来就来接你,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 李清濯搂着苏泽抚摸他柔软的腹部,有些微鼓,看来是吃饱了。 “宝宝的第一顿饭不是我看着吃的,有些遗憾。” 苏泽呵了一声,“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 “带你回香港,把我宝宝养在身边养。” 苏泽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迷惘:“我不去香港。” 李清濯此刻说话的语气平淡,但态度却十分强势:“我会安排好你的爷爷、奶奶,我们在杭城再待一个月。” 说完搂着苏泽的后颈按在自己肩头,苏泽本能的亲近这个赋予他特殊血脉的人,将脸埋进对方脖颈,便紧紧抱住男人的后背。 李清濯察觉出苏泽的不安,伸手抚摸他的背脊,亲了亲侧脸,小脸有肉亲着真软。 李明睿偷偷向后瞧了一眼,看样子三爷挺喜欢这个幼崽,毫不在乎幼崽对他的冒犯。 这个幼崽也挺奇怪,居然不受三爷等级压制的影响,好像完全没感觉,没事人似的,竟敢冲三爷发火。 这家里的几房幼崽,谁不是老老实实,敢这么对主人的第一次见。 李清濯将苏泽送回住处,便死皮赖脸跟着留下,苏泽在救护中心吃饱了,躺在床上就犯困,李清濯哄着他将人抱住。 床有些小,躺两个男人有些挤,但苏泽身上温热令李清濯贪恋,这丝温度想一直搂住不撒手。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泽和李清濯厮混在一起,偶尔会在太阳落山去看望爷爷、奶奶,却发现爷爷、奶奶渐渐的记不得事。 很快一月之期就到了,苏爷爷和苏奶奶已经彻底忘记有过苏泽这个孙子。 苏泽不能接受于是和李清濯闹了一场,李清濯说会安排两位老人安享晚年,听说苏泽还有个爸爸,苏泽却不承认对方的身份。 离开之前,最后一天傍晚,苏泽又去看望了老两口,虽然对方不记得,但苏泽依旧和爷爷、奶奶郑重的道别。 道别后,挂着泪珠登上李家的商务车,李清濯要带苏泽回香港完成整个初拥仪式。 坐在车上,苏泽靠着李清濯问道:“你初拥过别人嘛?” “当然。” 李清濯说的漫不经心,不停的嗅吸苏泽自带的体香。 苏泽暗想,好样的小兔崽子,等初拥完了,我就跑。 李清濯呵呵直笑:“嫉妒了?小家伙嫉妒的紧。毕竟这么漫长的岁月不找点乐子怎么行,你现在才出现,可不能怪我哦。”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嗐!谁让你长得帅,长得帅害死人啊! 苏泽被一根细长的手指挑起下巴,李清濯低头亲他,舔过那对小小的犬齿,触电似的酥酥麻麻,震得苏泽浑身轻颤。 李清濯突然凶狠的咬住苏泽的脖子,苏泽微微挣扎:“呜呜,李清濯我都这样了,你还咬我。” 李清濯吸了一口后抬起头,血色的眸子妖异惑人,餍足的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 “我给宝宝看看身体有什么问题,还没有开始变化,正好回香港办完最后的仪式。” 接着取笑道:“宝宝前天偷吃了两袋,可被我看见了。” 抱起苏泽,一直揉捏对方那柔软的肚皮,“小家伙可真能吃。” 苏泽脸有些发烫梗着脖子喊:“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 李清濯圈住他,将胳膊放在苏泽嘴边:“咬一口。” 苏泽狐疑的看向对方,李清濯调侃他,“让你咬还不咬,别人要咬我还不给了。” 苏泽这才张口,拿两颗小牙刺入对方的皮肤,虽然小牙个头小但很锋利,扎破对方的皮肤后便拔了出来,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从两个小洞冒出来的微小血珠。 李清濯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脑,表情颇为无奈。 苦笑道“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没教,就跑了。” 说罢抬手,用尖锐的指甲在被苏泽咬过的小洞之间划开一道口子,按着苏泽的后脑勺,强迫他舔舐自己的手臂。 直到伤口愈合,李清濯将人拉开低头便亲。 右手伸进衣摆:“小家伙吃了我的,可要乖乖让我来一次。” 亲过后李清濯抬起头,目光贪婪的看着苏泽那白净的脖颈,苏泽刚被吻得云里雾里,又被狠狠咬住了脖子。 苏泽哼哼唧唧的反抗:“李清濯你又咬我!” “你是我的幼崽,我怎么不能咬?” 苏泽无语的歪着头,任由李清濯舔他的脖子和脸蛋。 跟狗似的,哼。 舔的满意了,李清濯将人按进自己怀里:“小家伙快睡一觉,等醒了,我会教你的。” 李清濯的声音似乎有着魔法,话音刚落,苏泽便被浓重的睡意包裹。 这一觉便睡了很久,其间感觉有人说话,可苏泽的意识无法清醒。 直到苏泽脑子里的薄雾散去,人终于醒了。 睁开眼身处黑暗,苏泽恍然惊觉,自己被人封在一个木盒子里。 像是棺材,不!应该就是棺材! 第14章 出棺 解开绑在手腕上的黑色丝线,苏泽没想到他居然看得清黑暗中的一切,现在的夜视能力极佳。 看着一眼自己那尖利漆黑的指甲,第一感觉非常丑,许是知道主人的嫌弃,那漆黑的指甲很快变的圆润透明,就和之前普通人类那时,一般无二,苏泽这才满意。 伸手去推棺盖发现推不开,向外顶还是不行,于是抬手在里面敲,边敲边叫。 “李清濯?李清濯?门打不开,你把我丢哪儿呢?快把我放出去,李清濯!” 苏泽有些着急,微微蜷腿,可空间太狭小,根本就抬不起来。 扭动着起身往棺材缝隙里看,结果发现钉着一排钉子。 我去!不是真埋了吧! 艰难的挪动下身,用膝盖的力量撞去。 “李清濯!wc你大爷!等我出来了,非打死你不可!” 在愤怒的加持下,苏泽终于顶开棺盖,推开盖板,上面掉下来一层薄土,苏泽爬起身,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 “李清濯,你等着我爬出来了,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却突然发现,有几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地上,正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苏泽有些懵,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为首的那位,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苏泽的胳膊将他从土坑拉出。 “上来。” 哟,说的华国话,苏泽被人拉上岸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那个男人径直转身:“跟着走。”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天黑蒙蒙的,只好跟着他们走。 苏泽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他离开的地方是一片硕大的土坑,一旁还竖着几块木牌,自己的那个坑位已经空了,牌子也倒了,看着像是后院。 从后门进入一座欧式大洋房,路灯射着米色的大理石,折射出柔和华贵的光芒,墙壁上每隔几米便装裱着一幅精美的油画,路边放置的乌木立架上,摆着中式的白瓷花瓶或是彩瓷花盘。 有些彩色花瓶里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如血的颜色。 洋房内部很大,路过电梯口,苏泽看了一眼,对方并未停下,在经过第一个楼梯口后,上了三楼,苏泽被安排进三楼靠中间位置敞开房门的一间房里。 房内的胡桃木扶手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唐装的年轻男人,男人带着金丝框架眼镜,手拿一本雕花封面的小书。 眉骨、鼻梁高挺,乍一看像是一个外国人,但深棕色的头发和那张清俊的脸,让那股欧化的风格弱化了许多 带队的人上前一步,态度恭敬的行礼,“德爷,这是三房初拥结束的幼崽,可以打上家族印记。” 坐在沙发上的李伯德点了点头,带队那人倒着退回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李伯德放下手里的书,瞟了苏泽一眼,站起身说道:“进来吧。” 苏泽乖乖跟了过去,李伯德吩咐道“上衣脱了,那边趴着。” 苏泽看一眼那长长的软榻,便开始脱衬衣,却见男人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盒工具,以及一个医疗包,医疗包里装着一根很粗的针头。 苏泽瞪大双眼,不可思议。 李伯德正抬眼看他,只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 苏泽扭头便跑,顺着原路冲回土坑,自己跳了进去还顺手盖上棺材盖,可没躲两秒钟就被人提溜着抓了回去,这回被直接扒了衣服压在榻上。 拿着针头的李伯德已经穿戴好一次性罩衣和手套,慢慢走了过来:“跑什么,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做李家人。” 说完毫不客气,一针扎进苏泽的后颈下方,疼的苏泽浑身抽搐,可那“刑具”又接连扎了三下,就像烧烤似的给苏泽的后背刷油。 苏泽将脸埋进铺着一次性无纺布的软榻里,嘴里呜咽道:“呜呜呜,骗我,大猪蹄子,狗男人。” 李伯德听见他说话,好奇的出声问道:“那你还跟着他来香港,看中对方有钱有势?” “才不是,他长得帅啊,不然早把他踹了,这个狗男人!” 李伯德焕然大悟,换上小针头,慢慢的上墨:“原来看中他的脸了。” “怎么像烧烤还带上油的?”苏泽微微偏头,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想烧烤,我在下面加个炭盆也不是不行,能满足你的要求。” 苏泽揪住那层无纺布:“疼的,都没声了。” “你这不是声音嘛?年轻人要吃点苦,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在李家待,分分钟被人杀了。在你之前上标记的那两个,都叫的吓人,结果没待几年就被杀了。” 苏泽浑身一颤:“情况这么恶劣的嘛?那我不叫了!” “行吧,你忍的住就忍,还要上两遍油,慢慢熬着吧。” 苏泽又语气虚弱地问:“还有多久才可以弄完呀?” “不长,一个小时。” “哦,一个小时啊。老爷,你们李家是不是很牛啊?” “是啊。” 李伯德坐回椅子,看向苏泽,瘦了点,小了点,屁股倒是又大又翘,是李清濯那家伙喜欢的风格。 听见苏泽白痴的问道:“你们和首富有关系嘛?” “没有,好像随从和他做过生意。” 苏泽又试探性的问:“这里死亡率是不是很高?感觉待不了几年就得挂,我要是没本事,能回内地嘛?” “可以啊,只要完成初拥就可以走了。” 李伯德说的相当轻松,只有他自己清楚来了,再想离开有多难。 苏泽松了一口气,“等我恢复了,我就走。” “你挺怂的,这就要走了。” 李伯德端起一旁的红酒杯,里面装着一些殷红的液体。 “您不是说隔几年就死一个?” 李伯德翘起二郎腿:“还怪我咯?” 苏泽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我是挺怂的。” 说了半天话后,李伯德起身给他刷上第二遍封油,这油墨渗入背部,苏泽感觉整个背脊火辣辣的疼。 “这刷的是什么,加了石灰和清凉油嘛?不会把我烧穿吧?” “药。” 缓了一波,苏泽才回神,“老爷问您一个事。” “你说。” “他们为什么会被杀,您能提前和我透露一下情况,我好避免这个问题。” “不听话,不服管教,在外面胡来咯。” 第15章 和德叔的闲聊 苏泽趴在软塌上一动不动,只有脑子转的飞快:“他们在外面乱吸血嘛?” 男人端着酒杯轻轻摇晃:“差不多吧,还有别的事。” “等我有钱了,我就去救助中心买血,我不会在外面乱搞的,这个我不担心。”苏泽说的理所当然。 “你去救助中心买血,多少钱?” “大陆一袋两百块,这里是香港嘛?香港的行情我不知道,吃不起我就去内地代购!” “你一直吃救护中心的血袋嘛?” 李伯德有些质疑又很不可思议。 苏泽尴尬的解释:“就最开始吃过一顿,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就跑了,是个不负责任的大人,我饿了好几天,晚上跑出去躲小公园里咬自己的胳膊被人看见,带去救护中心吃上了第一顿饭。” “你为什么要去小公园里躲着,去偷袭人类嘛?” 苏泽腆着脸,颇不好意思的解释。 “小公园里不少遛狗的,后来又觉得抓狗太low,就没干。” 李伯德抬头深吸一口气,这是不是弄进来了一个傻子?! “你若真的去抓别人的狗,确实很丢脸。救护中心的血袋加过药,以后还是少吃那里的东西。” “啊?加过药?!” “需要控制外面那些夜爵的凶性,血袋加入压制能力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 “你的能力还看不出来,转化后应该要出现了。” 李伯德推了一把镜框,这小家伙能力这么差嘛?连我都看不出是什么。 苏泽有些尴尬的说道:“似乎没什么能力。” 李伯德毫不客气的点评:“那就是废物,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看来这家里的废物也不止自己一个,可转念一想,心又揪起。 “那废物是不是死得快啊?” 李伯德起身从一旁的小冷柜里拿出一个红酒瓶:“也不是,只要安分守己,混个几十年也不是不可以。” 苏泽憨乎乎的哦了一声,见李伯德往酒杯里又倒入一些新鲜的血液。 苏泽起抬头,机灵的和闻见肉骨头的狗似的,眼神发亮,喉头不住的滑动,眼巴巴的望着那一杯血,充满渴望,好香啊~ 李伯德放下酒瓶看向苏泽:“这是我的。” 苏泽立刻偏头转回去,哼,又不要你的,真是! “去三房你的主人会喂你。” 又故意说道:“他们家可乱的很,一个浪荡子,娶了两个老婆都分了,儿子都生了两个,初拥十几个幼崽,你应该被他骗了吧?” 苏泽猛地瞪大眼,“他骗我?!靠!!!” “你应该当面骂他。” 苏泽生无可恋的趴回去:“我会的!” “不过他们家现在除了两个儿子在欧洲,其他人全死了。” 苏泽略显不解地转回来,李伯德轻品一口粘稠的血浆,放下酒杯,舔了一下嘴角的血。 “被他杀了。” 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年纪小怕什么,那些是反叛李家,不听话的东西,才按家规处理掉的。你在李家会系统学习家规和各种技能。” “我不喜欢学,但感觉不学会被弄死。” 李伯德点点头:“没错,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说实话。” 苏泽憋了半天,嬉皮笑脸的说道:“他长得帅。” “你可真俗气。” 李伯德看的出真言,苏泽并没有撒谎,他是真的看上了李清濯的皮相。 李伯德掏出一块镂空的金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一刻钟后上最后一道封油,你怎么和这个李家浪荡子认识的,说说吧,作为你的背景调查我会写进档案。” “还要搞背景调查了?我妈妈嫁给一个曰子国人,叫中岛林一,现在我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夜爵,后来我妈失踪,极有可能遭遇了不测。我刚跑出来,碰上了李清濯,他带我回国内,之后便没了联系,但就在一个多月前又和他碰上,他骗我去开房。” 苏泽懊恼的拍了一把软塌,显得非常不甘心。 “原来如此,他明显玩你的,你还跟着他来。” “不来,我要被杀掉,他开启了初拥,人跑了,听说三个月没有完成初拥仪式就得被噶掉!” 苏泽抬手做出砍菜的手势。 “也是,对于你这种贪生怕死的,打击很大。” 苏泽面不改色推卸责任:“那我也是被他害的!” “你不也从他这里得到好处,长生不老,无尽的寿命,极佳的治愈能力。” “那是靠别的方面换的,还得靠人类的鲜血才能活下去。” 李伯德嘲讽道“太贪婪可不好,什么都想要那是神仙。” “我知道,等价交换嘛,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赶鸭子上架。” 说着抓了抓垫布,“做人做废了,这个怕也做不好,前途一片黑暗。”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 李伯德起身:“那你可真是个小废物。趴好,上药了。” 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小瓷罐,先刷上一层火辣辣的油,再将瓷罐里的东西往苏泽后背倾倒。 苏泽被痛地嗷嗷乱叫,被李伯德一把按住,那只手和秤砣似的令苏泽动弹不得,只能活活熬着。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个印就能叫成这样。” 苏泽疼的泛起泪花:“这比刚才刷油痛十倍!” “也就十倍而已,得了啊,都要走这么一着的。” 李伯德倒上金粉又给刷上一层油。 苏泽半死不活的缓了十来分钟,就差没翻白眼。 “老爷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回神第一时间又想着提问。 “嗯,就你问题多,怕不是个话痨。” 苏泽呵呵傻笑:“外国人叫吸血鬼,救护中心的人告诉我要叫夜爵,夜爵不都是欧洲的,亚洲怎么会有?” “亚洲的夜爵来自欧洲,当然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李家的父系是德意志伯爵,母系为亚洲转化,在李家你会见到很多欧洲面孔,不要惊讶,我们这个李不是汉姓李,只是当初很多人名叫李,这些日后你都要学习,你的主人会给你改姓。” 苏泽瘪嘴,咱华国人可不兴改姓这套啊。 李伯德继续解释:“至于曰子国与我们完全相反,他们的父系是亚洲人,母系来源欧洲,除了欧洲,其他属地的夜爵等级并不高,像你就是d级,仅比e级好一点,你完成了初拥,很多e级并不是没有完成初拥,而是转化者能力不够导致初拥失败。” 苏泽倒是看得开:“没办法,没本事就只能是d级了。” 李伯德毫不掩饰的再次鄙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有上进心的好歹几十年就能升级,你就打算一辈子混个d级,人人都瞧不起。” “那也要等几十年,我怕我没混到升级,人就挂了。” 李伯德恨铁不成钢的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行了,别浪费我时间,你可以走了。” 背后的疼痛略微减缓,痛感也在慢慢消失,苏泽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再慢悠悠下床。 李伯德忍不住吐槽他:“还没老了,跟个老头似的。” 苏泽呲牙咧嘴的向外走:“特殊情况,您多担待点,特殊对待。” 目送苏泽出去后李伯德思索片刻,这个小幼崽居然感觉不到等级的压制,但他又能很快分辨鲜血的气味,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特殊能力。 三房如今人少的可怜,增加一个幼崽也能热闹一段日子,这个幼崽并非心思深沉之人,甚至显得有些蠢笨,也不知在这种环境中是好是坏,但这种心性挨欺负是肯定的。 第16章 李宝宝 苏泽走到门外,见门口站着刚才给他引路的男人,对方见他出来直接转身:“这边走。” 苏泽呲牙咧嘴的跟上他。 “这点疼痛都受不了,还真是娇生惯养。” 那人接着嘱咐:“从明日开始,安排你跟着去学规矩和技能。” 苏泽乖乖的点头,行吧,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了算。 两人走了很远,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这就是你的房间。”说完又片刻不停地离开。 黑色的木门上悬挂着一颗铃铛,苏泽看了一眼,左右皆有,可能是某种标识。 推门进去,一间干净简洁的屋子出现在他眼前。 四十平的样子,装修风格现代,屋内东西较少,也就一张床,一扇衣柜,大理石的圆桌圆椅,苏泽进去转了一圈,发现还有一个小阳台,对这里的一切还挺满意的,比他租的房子环境好许多。 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便想去洗澡,拉开衣柜,里面挂着成套崭新笔挺的衬衣、马甲,苏泽打开另外一边,里面有两套睡衣,拿下一套进了浴室。 等躺上床直接滚了两圈,人还没掉下去,床又软又大。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星光璀璨的夜空,头脑变得非常清醒,突然天边涌出大片黑雾,聚集着穿过月亮,正向此处移动。 苏泽从床上爬起来,好奇的趴在窗边向外看。 他的房间可以看到大门口,李家的院子很大,前面是玫瑰花园,两边还有修剪好的大花坛,中间是一座白色大理石的雕像喷泉。 现在大门口站着不少人,黑雾飞的方向正是大门,可能来了什么大人物? 苏泽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看见一辆黑色马车凭空出现在门口,惊讶的瞪大眼,真牛啊! 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身着西装戴着一顶绅士帽,被人簇拥着进入院子,之后便看不见了。 看完热闹,苏泽躺回床上,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 华丽低沉的嗓音响起:“小家伙,有没有想我呀?” 苏泽偏头看了一眼,李清濯穿着衣袍,正气质慵懒的走进来,便转身背对他。 李清濯自觉爬上床,将苏泽压在身上:“听说你出来,我这不就来接你了,我就知道宝宝肯定没问题,还能自己爬出来,很不错。” “我明天还要上课,要早睡。” 李清濯目光诡异的看着苏泽:“宝宝,我们的明天一般指第二天下午,你现在就睡,睡的可真早。” 将人托起抱在怀里,在臀部轻佻地拍了两把:“走,我们去玩游戏。” 苏泽按住他的肩膀,“等等,刚才李家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我见都去门口迎接,你怎么不去?” “哦,我哥回来了,他们去接不用我。” “那个给我刷油的说,你是李家三房。” “刷油的,刷油的是谁?我们三房就是小户,只有几个人不打紧。” 苏泽抬头看他有些生气,“骗子。” 李清濯凑近他的脸庞:“谁是骗子?” “人家都说你是浪荡子!” 李清濯弯起唇角,勾出一道迷人的笑容:“可是你已经来了,就不能退货了。” 用力捏了两把屁股,苏泽狠狠瞪着他,李清濯笑的狡黠:“小家伙,上了家族印记没有?” “上了,痛死了!就那个刷油的给我上的。” “哦,你说德叔啊,那是我小叔叔。是有一点点疼,要是还疼我给你舔舔,宝宝让我瞧瞧好不好看。” 说完翻过苏泽,扒开他的睡衣领口,探头就往里瞧。 苏泽动了动肩胛骨:“上药搞得浑身都疼,你给我舔舔。” 李清濯嘶了一声,“怎么上这个图?” “怎么了?我就看见像是一团鸡蛋,好像长有羽毛。” 李清濯忽然哈哈大笑,还压住了苏泽,苏泽满脸茫然:“你笑什么?” “德叔给你纹的雏鹰,有部分幼崽纹这个,但你的雏鹰好像比别人的胖了两倍。” “······,他是不是歧视我?!” 李清濯压住苏泽,揉捏着那小脸蛋:“也挺好,毕竟我们宝宝还小。” 低头亲了个嘴,苏泽被亲的气喘吁吁:“你耍流氓,难怪说你是李家浪荡子,就是你骗我。” 苏泽正骂了,李清濯直接低头啃咬他的锁骨。 瞬间涨的小脸通红,李清濯带着薄茧的手掌四处游离,点燃了苏泽身体的热度。 “唔、唔,轻点,不准咬我。” “我偏要咬。”李清濯这一句话说的霸道又专制。 又是为爱鼓掌的一夜。 第二天,李清濯为苏泽起了一个名字叫李宝宝,苏泽非常抓狂。 “这名字听着我像个傻子!这名字又俗又土,这是什么乡下来的小傻子?!” 李清濯咧嘴笑的开怀:“宝宝,挺好的呀。” “不行,不跟你姓。” 苏泽摇头,没这讲究。 男人伸手搂住他,轻声哄道:“这是李家的规矩,每一个幼崽都要改姓,李宝宝就是我的宝宝。” 苏泽对此嫌弃的不得,怎么都不想答应。 “华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俗名好养活。” “这也不是你糊弄我的理由,李苏泽不行嘛?!” 已经争了半个小时,终于让苏泽退步,认下李苏泽这个名字,“行,怎么不行,在我这里,你就是李宝宝。” 李清濯带着苏泽去上了新的名字,便送他去上课。 一同上课的是这一届新生的几个幼崽,课程从下午三点开始,一天五节课,一次一个小时,中途休息十五分钟。 课后还有作业,和去学校读书没有什么区别。 老师叫李历史,是个拥有一头浓密棕发的奥地利人,他的中文发音就是广东人说普通话的水平,听得苏泽一直在台下偷笑。 李家规定幼崽必须统一学习中文、粤语、英语、德语,大部分幼崽也是懂英文的,李历史坚持用蹩脚的普通话讲课,但黑板上书写的笔记全是英文。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虽然看着中年模样,像个段子手似的总和学生吐槽李家的家规麻烦。 不过也会郑重其事的告诉李家所有幼崽,家规是他跟着家主一起定下的。 最最简单的历史课开始,系统介绍夜爵分级体系以及李家的家规。 最初大家都认真的做笔记,但一个月以后,苏泽发现除了他和另外一个拥有明显亚洲长相的李阿左在认真听课,那群老外都不听课了。 所以苏泽将阿左化成了自己战壕里的战友,信誓旦旦的放话,华国人要抵抗全世界。 结果第一次课堂考试,苏泽拿了全班倒数第二,倒数第一的那个小老外还是因为喝血吃坏了肚子中途退考。 苏泽哭唧唧了半堂课,功课全班第二的阿左,只得对他好一通安慰。 第17章 李阿左 李阿左也是三房的人,是李清濯的侄子李庭筠少爷的幼崽。 原名龙青,湘人,瑶族,拥有健康的麦色肌肤,小伙子看着结实有力,鼻梁高挺,充满异域风情,所以在一众幼崽里,只有同为华国人的他们俩,关系格外亲密。 听说阿左跟着奶奶长大,勉强读完高中,家里实在没钱便南下打工,李庭筠在羊城的公司搬家时,在搬家公司里发现了他,小帅哥长得挺俊,力气又大。 李庭筠请他吃了两顿饭便熟悉了,看着很有眼缘便带回了香港。 在这里老外特别多,所有的老师都长着一张外国脸。 苏泽开始还不习惯,但他们一个个又顶着中文名,不少人还挺有才,能说多国语言,都是外国知名学府的毕业生。 想来血族也要全球化,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环。 每天上完课,苏泽便和阿左一起去幼崽玩耍的活动区吃晚饭。 两个人坐在幼崽活动区的秋千上,看着这占地庞大的庭院建筑群。 李家的大宅坐落在半山腰,像盘踞在山间一朵盛开的百合,整栋象牙白的欧式城堡,带着花园喷泉,守卫森严。 城堡附近有一些零落的现代别墅,对比李家的大城堡便显得有些小了。 他们这些幼崽就像是李家的孩子,每个月由李家固定发零花钱,用于幼崽的消费,像苏泽一个月能领两万港币,也就是香港底层收入。 不过不用他上班,每天学习语言、文化写作业,一个月就拿两万,苏泽也知足了。 至于老实本分的阿左,一个月才一万块,不过阿左并不怎么花钱,据说钱都存起来偷偷寄给他远在老家的奶奶。 因为他们俩总在一起,那群老外和混血会有意无意的排斥他们俩,不打招呼不说话,孤立他们。 究其原因,无非因为他们的华国面孔,加上苏泽是李清濯现在唯一的幼崽,很多人非常嫉妒。 开始的半年阿左还和苏泽一起上文化课,直到阿左文化课合格,苏泽还在补考。 半年后阿左比苏泽多一门防身课,苏泽跟去看过,那群上课的幼崽被老师按在墙上捶,墙裂了;按在地上打,地毁了,之后苏泽就再也不去了,他开始老老实实的文化写作业。 李清濯平日会出去“工作”,工作闲暇之余就是抱他的宝宝,如今李家所有人都知道,李清濯很宠自己的幼崽,当成情人养。 但他这个幼崽没什么大本事,没能力又很笨拙,都在私下嘲笑李苏泽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特殊能力,极可能就是个铁废物。 时光渐渐流逝,苏泽在李家已经住满一年,平日里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只要不在乎二房那些喜好攀比的幼崽,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如今和李伯德也混熟了,李伯德是李清濯的小叔,亚洲这一块属于李家分支,听从李清濯的三哥李清岩安排。 待得时间久,和人都熟悉了,苏泽也听说到很多秘闻,他是三房最八卦的一个,就像瓜田里的猹,哪里有瓜就往哪里钻。 大房由家主与德叔负责管理,二房由家主的堂兄李怀韫负责,三房则是李清濯和他妹妹李丽莎。 大房的人在家主名下自然高傲,二房则人最多,幼崽也最多,二房的幼崽喜欢暗地里和大房的较劲。 三房人最少,之前给李清濯杀了不少,苏泽又太废,所以他和阿左从不参与大房、二房幼崽间的争论纠葛。 阿左与大房的小辈接触的多,但和二房接触的非常少,因为人家也瞧不上他们俩。 这不,最近幼崽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是大房的幼崽,名叫李金希,新加坡人,个头不高但长得挺白,眼睛细长,看着气质文雅柔和,属于气质型帅哥。 在李家的一众男幼崽里,苏泽属于很抢眼的精致漂亮,连一些姑娘都在背地里骂他是脑子换了颜值,苏泽即使知道也对此毫不在意,被李清濯惯得娇贵,每晚都要臭美偷敷面膜,早晨还要描眉画眼的化个妆。 虽然智商比不了,但至少颜值要碾压! 因为幼崽班里亚洲幼崽少,所以李金希主动接触了苏泽、阿左两个亚洲幼崽,接触后苏泽发现李金希还挺懂礼貌,对方中文不太好,双方用英文比划,大概都能看懂对方的意思。 李金希是五年前大房那边一位少爷带回香港转化的,前不久才清醒,之后三个亚洲幼崽便一起上课、下课。 李清濯偶尔出去一到两个月,一年中大约一半的时间在外面活动,回来后就极爱抱着苏泽滚床单。 一场酣畅淋漓的艳事结束,李清濯搂着苏泽,神态餍足的闭目养神。 苏泽如今也学会了告状,和李清濯说二房的人骂三房幼崽是土包子,他表示非常委屈。 李清濯便搂着他嘲笑,“可不就是土土的。” 当即挨了苏泽的拳头。 不甘心的窝在李清濯怀里嘀咕:“二房那几个总骂我和阿左穷,也不知道他们一个月拿几个子,拽拽的。” 李清濯眼中划过一丝暗光,苏泽的零花钱被他刻意控制,不准任何人透露幼崽之间的“贫富差距”。 一来怕给多了,苏泽会学坏,毕竟孩子长得太漂亮,这是他娇养的玫瑰花,不可能给别人采摘。 二来万一小家伙拿钱跑了,追回来也很麻烦。 至于二房那边,本就管的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有那么一、两个得宠的幼崽,每个月能拿上百万去挥霍,当然大多数还是十万、二十万的平均水平。 至于自家宝宝,一个月给两万还挺满足的,除了爱网购就是打游戏,也没其他爱好,对他这点倒是挺放心。 李庭筠的那个木头幼崽李阿左,lisa非常喜欢,李阿左每个月的零花钱没用,存起来寄给在他在老家的奶奶。 已经转变为血族便不能再与身为人类的亲人有所联系,毕竟已经不属于人类社会的存在。 幼崽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李家,这件事李家若追究,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赶出家族。 阿左寄钱这事lisa没有过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下将发给他的零花钱控制在一万左右。 第18章 李清濯出差 这俩个幼崽的零花钱确实属于底层水平,可让人意外的是两人很满足,那个老实的就不说了,没想到自家宝宝在某些方面也很“老实”,钱财上没对自己提过任何要求,也从未要求自己给他买高奢物品。 李清濯倾身在苏泽的额头落下一吻,故意说道:“三房没有钱,节衣缩食支持家族建设,那像他们坐等发钱,二房人多,每年都是一大笔开销。” “那就把他们都赶出去干活,我见那些人成天待在李家,为什么你总在外面跑?”苏泽的语气带着一丝埋怨。 抚摸着苏泽那片柔软又细腻的肚皮,李清濯最喜欢这里,其次才是苏泽那纤细的脖颈。 “二房的人我们不好插手,老大会想办法,你不用在意。什么时候吃的?” “昨晚。” 李清濯打趣他:“吃了很多,现在肚子还鼓鼓的。” 苏泽有些羞赧,立刻吸紧腹部嘟嚷道:“没有很多,就几袋而已,阿左还比我多一袋了。” 嗯,毕竟你们俩是李家有名的“干饭人”,着名的“饭桶”。 李清濯对苏泽非常宠爱,导致两人经常在床上过生活,这一行为都引起了德叔的吐槽。 苏泽原本不弯,可血脉的牵引导致他越发痴迷这段亲密又畸形的关系。 德叔劝说年轻人该节制一点,苏泽还憨乎乎地笑,他现在就和李清濯似的厚脸皮。 德叔其实挺喜欢他的,干净又乖巧虽然笨一点,却也单纯,不像某些人野心勃勃,贪婪的嘴脸呼之欲出,德叔对那些幼崽一贯没有好脸色。 李家里好些老师都和德叔一样的看法,教授身手的伍老师可太喜欢阿左身上那股子勤奋好学,越接触越发欣赏阿左的刻苦上进。 教授礼仪课和德文课的莫文老师,虽然把苏泽列为最头疼的学生,却总会暗自打教师评分时偏心他和阿左这两个幼崽。 其他几课老师也是如此操作,苏泽虽然是个学渣,却在各课老师的保护下,成绩也还看的过去。 最近家主下达任务,将李清濯等几个人派去东南亚巡视。 李清濯又要出远门了,苏泽跟着去送,上车前,两人抱在一起,腻歪了好久,在苏泽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李清濯钻进商务车,很快车子开走。 同行的族人阿谀着打趣:“三爷家的幼崽还是这般黏人了,他这么舍不得您怎么不带着一起走?” 李清濯只是笑笑,并不回应这个问题。 另外一个人奉承的说道,“三爷那是出去巡视领地,带个幼崽叫什么事,偶尔也得给三爷换换口味,只吃一道小菜,久了也会腻味的。” 那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见李清濯没有反驳,很快几人发出放肆的笑声,不时有人说出几句轻浮的玩笑。 李清濯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附和着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此时此刻显得那么自私和不堪。 从始至终只有同出三房的大谦爷没有掺和,也没有说话,一直在看手里的资料。 李明睿是这次跟来的随从之一,拿着文件夹默默待在后排的角落,听见他们开玩笑不由的收紧手中的力道,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哀。 家内人人都说李清濯宠极了自己的幼崽,深入接触苏泽后李明睿才发现那是个单纯礼貌的孩子,是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好孩子。 这些年三爷为了私欲将人困在身边,甚至克扣苏泽应该享受的隐形福利,关闭了幼崽获得其他信息的通道,拔掉幼崽身边所有的助力,就连朋友也只同意李阿左的接近,还是因为考试时可以抄袭对方试卷,不至于挂科。 苏泽在李家,没有任何能力的提升,得不到发展,李清濯还纵着他继续摆烂沉沦,将人养废,如今苏泽身边可以说只剩下李清濯一个人。 如果李清濯抽身离开,苏泽的世界将会坍塌,这是无数高等夜爵喜欢的恶劣游戏,摧毁美好的东西,让美丽在手中死去。 李明睿只是个下等血仆,对此深感无力。 目送李清濯的车开走,苏泽转身往回走,在路上看见李金希正在和二房的李布斯说话,李金希见了苏泽挤出灿烂的笑容和他打招呼,苏泽抬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李布斯很快结束话题:“好好想想,回头给信。” 走之前还特意看了苏泽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苏泽和二房的人并不熟,只知道他们早已从学堂毕业。 苏泽走过去问道:“二房的人找你干什么了?” 李金希有些犹豫还是告诉苏泽实话,李布斯告诉他本周末有个私人派对,问他去不去。 “私人派对?夜爵的?” “也有人类,听说会有一些富二代,因为大房也有两位前辈去,李布斯的主人和我的主人认识,会在一起喝酒,所以他来问我去不去。” 苏泽不太赞同的摇头,“虽然我没去过,但听说他们私派玩的很开,你可以问问你的主人。” 李金希却摇头:“主人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两人结伴回教室,苏泽只得提醒:“二房那边一向玩的开放,虽然近些年李家没管这事,但规定私人不允许参加小团体集会哦。” 李金希冲他眨眼:“就是去喝一杯,没那么严重吧,这些年每个月都有人去,还有去夜店的了。” 苏泽点头:“家里是没怎么管,但是被抓住就会挨罚哦。” 李金希犹豫着,打了退堂鼓。 两天后的凌晨,刚下课,李布斯又来找李金希,恰好苏泽和阿左从教室出来碰个正着。 李金希看了他们一眼,掩饰性的问道:“苏泽有个酒会,你们要不要去?” 岂料李布斯轻蔑地看向苏泽:“他那胆子还没女孩大,你问他做什么。” 苏泽并不在意这些阴阳怪气,只是背诵着李家家规:“家中不允许幼崽私自参与没有报备的酒会。” 李布斯满脸嫌弃操起英文:“那是你们胆小又没钱,谁会带你们出去,李金希你要去就跟我走,要是不去,以后也不用说话了,大房一些活动也未必有你的份。” 李金希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答应参加那个私人酒会。 李布斯趾高气昂要将人带走,经过两人面前时故意提高音量:“一个月才领两万在这儿拽什么,穷鬼!” 李金希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将头压得很低,苏泽抿起嘴变得面无表情,阿左跟着一言不发。 德叔带着人恰好在楼梯间转弯,正巧听见这句话,停下脚步望出去,发现三房那两个傻小子被人欺负了。 第19章 偷吃,吨吨吨(加了20章) 德叔停在楼梯间,他儿子李尔德跟着停下,两个随从也安静的候着。 德叔思考要不要出面调侃安慰一番,就听苏泽那个笨蛋和阿左说道:“这几个暴发户让他们嚣张去吧,等他们去了那个私人派对,咱们就匿名把他们举报了,抓回来揍死他丫的,此仇不报非君子。阿左,走,带你去餐厅打野上buff。” “这臭小子很记仇了。” 德叔哭笑不得的咧开嘴。 接着吩咐:“去查,李布斯的私人派对。” 随从立刻应下,接着几人便往楼下走,德叔下了楼梯见两人已经进了餐厅,偏头对儿子说道: “虽然文化差异巨大,但亚洲的优点确实明显,爸爸建议你学三房,上一个废了,爸爸很遗憾,那些麻烦会为你解决干净。 你的性格不适合待在德国,太过正直木讷争不过那群人。今后要靠你自己走,所以爸爸会为你选择一个合眼缘有能力的幼崽,记住只收一个听话的,否则起争斗对你无益。” 李尔德乖乖点头。 等两人坐上餐厅的圆桌,阿左突然说道,“小泽,李布斯骗他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日去送作业本,我听见二房李朝夕和人说组织一场夜爵的私人派对,要叫些小的,为了带他们玩刺激。” “刺激?” 阿左蹙眉:“好像要带他们吸什么,我感觉像毒(和)品。” 点点头确认自己的意思:“他们好像是这个意思。” 苏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犹豫几秒后问道;“虽然他不是真心和咱们一起玩,但好歹相处了一段日子,说嘛?” 阿左回道:“在这里同为亚裔也很无奈吧。” 苏泽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检查一遍点击发送。 “发了,看他自己的选择。” 放下手机便笑出声,“这朋友以后是做不成了。” 阿左嗯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对面发来回复:“我知道了,谢谢。” 苏泽拿着给阿左看,想起阿左最近功课得了老师表扬,便提议道:“听说你最近得了表扬,我左哥还不错了!家里五天供一次血,平日餐厅只有小甜点,走,去我那儿今天请你吃顿好的,我从德叔手里买了些浓缩型。” 两个人轻手轻脚进入房间,苏泽做贼似的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许久,接着将门反锁,一脸兴奋直奔冰箱,拿出两瓶冰“啤酒”便招呼阿左坐下。 商务车开出市区,便分散三辆,最前面一辆只剩下三房自己人,坐在商务车里的李清濯拿着平板时刻监视苏泽的行动,当看见苏泽带着李阿左偷摸进屋,反锁了房门,以为他们要干什么大事。 大谦爷这次才探头往屏幕瞟了一眼:“要上炕啊?怎么还带我家的幼崽搞事了。” 李清濯冒出一股无名火,语气有些不稳:“他们只是关系好。”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两人惊呆了,见苏泽进屋后直奔冰箱拿出两瓶啤酒。 苏泽神神秘秘的冲着阿左鼓吹:“德叔告诉我这是特级浓缩,我求了他半天,才打折卖了我两瓶,听说吃一顿一个月都不想吃饭,我斥巨资,三千一瓶,来尝尝,好兄弟,干!” 大谦爷摇头:“你小叔咋还骗人了。” 大谦爷是李清濯的妹妹李丽莎的岳父,正儿八经的俄罗斯大汉,早年待在华国东北,说话带着一股中不中洋不洋的味道。 李清濯顿时无语:“德叔明知道他不聪明还逗他,给骗了六千,就是一个月的四分之一了。” 大谦爷豪爽大笑,李清濯看着两幼崽迫不及待对着吹酒瓶,吃的很香。 不过几秒钟,两个人放下瓶子对视一眼。 “味道还行,这就是浓缩嘛?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 苏泽咂吧嘴,“我还没尝出味道呢,怎么就没呢?” 阿左往瓶口里看了一眼,又嗅了嗅:“好像是浓缩的,才五十毫升,是有点少。” 苏泽推开空瓶子:“这也太少了吧!这个糟老头子坏得狠啊!” 说完气呼呼的起身,从冰箱搬出一个小酒坛,放上桌。 “来,阿左,继续吃!” 阿左惊讶道:“你从哪弄来的,这够吃两、三天。” 苏泽拿出两个高脚杯,打开酒坛底部的水龙头开始接血,神色得意: “我跟餐厅那边熟,可以多买一点,都是外面人类自己卖的,我背着大人买,以免他们说我们吃得多给夜爵丢人,家里五天才供一次,你都饿瘦了。来,干杯!” 接了满满一大杯递了过去。 大谦爷看着画面上那个小酒坛调侃:“这俩棒槌五天吃一顿就能饿瘦,他们怕不是想一天整十顿,外面那群人类会抽他们的。” 后排的随从听了哄然大笑,李明睿也被逗乐了。 李清濯勾起嘴角:“是吃的有点多。” 看着屏幕里,仰起头抱着水杯吨吨吨的幼崽感慨道:“非常多。” 背着大人偷偷吃,真有你们的,李清濯放下手里的平板,不再监视。 大谦爷感慨道:“我们三房还是听话的,大房和二房的不成样子,特别二房,最近家里严查外出,二房还在外面整事,袭击了人类,还被人目睹,那个人类差点死去,知道嘛?” 李清濯点点头:“是李怀韫手下人的幼崽,这次他想护,应该护不住,教会给予我们警告,出示了黄牌,算是严重情况。” 大谦爷丢开手里的资料,“这一次地域巡视,你爸爸亲自下令,重点检查下面的违规情况,恶劣的直接清理。这边的大房有幼崽被人带着吸食毒(和)品,导致行为失控,李莫文已经在私下调查从谁手里买到的东西,会一网打尽。” 说完按了按鼻梁:“不省心啊,都惊动主家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一次的排查。” 李清濯露出一丝讥嘲:“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敢乱李家是不想活了。”说完拿起平板,发现屏幕里的两个幼崽还在吃。 大谦爷再次探头:“我发现,你这娃能吃,我家这娃更能吃。” 李清濯想维护苏泽:“他又没去喝酒,不过还是要给他们控制一下。” 大谦爷抬手指向屏幕:“这个罐子你给他没收了,再吃得多胖啊,你们没处使,就给我拿去装伏特加。” 后排有人出声:“会不会再偷偷去买个?” “······。” 车内肃杀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好笑,“确实是个问题。” 20 李家家法 李金希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没有精神总打哈欠,下课后二房又有人找他,从那天起双方遇上也不再互打招呼,如同陌生人一般,对苏泽和阿左视而不见。 李金希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上课也不再专心,和其他人一样开懈怠。 苏泽不服气想去匿名举报,阿左拦下了他,对面人多势众,若被查出是他举报,恐怕会遭受打击报复。 最近李布斯那群人行为张扬,家里很多人看见他们明目张胆的带人出去,不出一周,某天下午大家正在上课,李金希与班里另一个幼崽被直接从课堂上带走,师生齐齐张望。 苏泽和阿左小声说道:“不会是偷跑去玩被知道了吧?” 阿左点头,苏泽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李历史老师非常淡定,有些同学漠不关心,也有些显得心事重重。 下课后从教室出来,大厅闹哄哄的,苏泽和阿左回住处的路上都能看见家里在抓人。 二楼走廊上站着一群围观的人,苏泽看见了一个熟人,李清濯的随从李凯文,李凯文看见他们抢先抬手,热情的打招呼:“hi,小泽;hi,阿左。” 苏泽立马凑近问道:“凯文哥,怎么抓了这么多人,今天我们上课,课堂上就抓走了两个。” 李凯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他们有人在外面瞎玩,之前恶意袭击人类危及性命,家族收到教会的黄牌警告,家主要求彻查此事。” “他们好像经常去私人酒会,我看某些人很眼熟。” 李凯文摇头:“没有主人允许你们这些幼崽别跟着去。” 苏泽和阿左踏上前往三楼的楼梯,李凯文目送他们离开。 大房和二房大多住二楼,三房和一些特殊房间放在三楼,他们这些血仆统一住后面几栋单独别墅,除非主人召唤不得私自进入主人的住所,那些被收房的幼崽不仅能和主人住在一起还可以自由出入。 看他们离开楼梯间,李凯文收起虚假的微笑,表情变得冷漠。 三爷收的这个幼崽除了脸长得好看,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就是一个草包,除了听话能陪床,没有任何作用,三爷如今还喜欢他不过是新鲜期没过罢了。 可这些没能力的花瓶却占据着家族的大好资源,领着大把零花钱肆意挥霍,平日对上谄媚讨好对下颐指气使,这些都让下面的人很是不满,只是大家碍于地位差距没有表现在外。 这个李苏泽一个月被三爷给两万,对比别家十几万、几十万确实不够看,就连自己,一个月拿的钱比他还多。 看来除了陪床,三爷只把他当个暖床的宠物豢养,一个笨蛋花瓶不足为惧。 这些小宠物总有一日会走到尽头,外面美人太多总能找到替代品,现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低头俯视大厅里被压走的那些人,居高临下鄙睨他们,李凯文打心底痛快,仿佛出了一口恶气,扯出讥讽的微笑,眼神扭曲又恶毒。 他们这些随从只要不犯大错,就能一直服侍主人,为李家所用。 苏泽回房后躺在床上按压自己发胀的脑子,昨天背的五十个德语单词,今天课堂要求背两百个,好在过了及格线,否则还要回来加班。 看了窗外一片漆黑,午夜正是李家最热闹的时候,苏泽却固执的保持着身为人类的睡眠习惯。 调节控制器使房间进入睡眠模式,窗帘自动关闭,苏泽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可没睡一会儿,被巨大的哭闹、咆哮声吵醒,苏泽晃晃悠悠坐起身,瞌睡虫对苏泽的枕头万分留恋,依依不舍,操控着苏泽躺回柔软的枕头,正要美美的做梦,犹如杀鸡一般的尖叫声将人彻底惊醒。 苏泽迫不得已起身,洗了把脸,人清醒许多,换好衣服便出门,本打算去找阿左,却见阿左房门口挂着铃铛,没想到阿左不在房间。 顺着声音下楼,下到大厅都没几个人,奇怪,人都去哪儿了? 惨叫声还在继续,是从后院传来的,其中还掺杂着悲痛的哭泣。 刚穿过走廊天空就明亮了,后院背阴的地方站着无数人,还有人举着大黑伞,苏泽看见了三房的人,立刻跑过去站在阿左身边,看向被禁锢在铁坐椅上,放置在后院的几个人。 时间如流水般经过,太阳缓缓升起,温暖的日光射进庭院,花瓣的露水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光与影分割完美,只不过这种清晨美景没被配上几个痛哭流涕的夜爵将更美好。 “怎么回事?” 阿左小声道:“要被处死。”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不就是参加了私人酒会,玩的太开也不用被处死吧?” 阿左后退一步压低声音:“听说吸毒,控制不了的亢奋,昨晚有人肆意袭击外面会所的服务员,被大人抓个正着,才没酿成祸事。” 苏泽看了一眼露在太阳底下那两把空掉的椅子,空椅子上的人应该被烧化了,连灰都没剩。 李金希被铁链绑在铁椅上哭泣,姣好的面庞哭的邋里邋遢,他现在是倒数第二个,后面是嚎啕大哭的李布斯。 被绑在铁椅上的幼崽都在哭嚎认错求饶,央求主人救命,但家主和德叔端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身边的几把椅子还坐着另外几位爷,全都不为所动。 这群幼崽的主人,神色各异,有的垂着头,有的神情冷漠站着,也有人想开口求情,但站在一旁的管事李莫文抬手禁止他们说话。 参加混乱派对,吸食对夜爵来说的毒(和)(和)品,是李家不允许的。 苏泽将阿左拉到人群后面,从左右荷包摸出两袋血,一袋递给阿左,一袋自己打开猛吸,食物下肚缓解了这紧张的气氛。 至少认识的时候,李金希是友好温和的,可惜他选错了路,随着阳光升起,两个年轻的幼崽被判决死刑。 苏泽不敢去看,阿左不想看,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被阳光烧化,会是何等恐慌和绝望啊。 李家家规森严,等级严苛,苏泽知道自己不如别人有本事,这种身杀大权都由家族定夺的地方,他并非不想聪明,只有小心谨慎兴许能保住性命。 明媚的阳光对人类来说是温暖,早已见怪不怪,对夜爵确是致命的。 第21章 还是心里有数 嚎叫声变小后苏泽偷偷望出去,李金希的椅子已经空了,后面还有三把椅子绑着剩下的三个。 李清岩起身,“今天谁求情就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站在一旁的那群主人,没有一个人敢将头颅抬起直面家主的愤怒。 苏泽微微抿嘴和阿左退到后面,吸着血袋默不作声,三房的人看着他们没管,倒是二房有人小声嘲笑他们俩胆小。 李凯文瞟了一眼,对两人有些不悦,这种情况躲避到人后,实在太懦弱,便故意压低音量。 “两位少爷年纪还小,害怕日光刑也情有可原。” 二房那边一个金发碧眼的幼崽嘲笑道:“那来的少爷,你们三房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苏泽和阿左闷不吭声,三房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有人瞟了苏泽和阿左一眼,眼里非常不屑,李凯文暗暗勾起嘴角,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苏泽瞟了一眼那家伙,是个认识的,对方在十七、八的年纪被转化,来了很多年,很得他的主人喜欢,在二房作风张扬颇为有名。 苏泽小声道:“人家年纪小,你们怎么能和小孩子比了,况且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华国人,又不像外国人带枪上街,在国内我至少不用为了自保带枪上街。” 这话把对方气的够呛,正要反驳。 苏泽又道:“这种刑法就是丢到太阳底下烧光,血都不流,有什么可看的。”全程压低音量。 二房一个韩裔的幼崽斥责:“粗俗、野蛮!” “哦,我记得过去有位穿刺大公先生,很喜欢把俘虏从下而上,插在削尖的木桩上,那些尸体就挂在城堡外,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也粗俗、野蛮?” 那个韩裔幼崽厌恶的看了苏泽一眼,突然大声嚷嚷,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合非常刺耳。 “你说的根本不对,你这个粗俗、野蛮的华国佬!无知,穷鬼!你们脏死了,滚出李家!” 苏泽很诧异,虽然大家互相斗嘴,但她居然在这种公众场合喊的这么大声,家主和大人们还在一旁看着呢。 下一刻那个幼崽就被抓出人群,丢进阳光,在惨烈的哀嚎声中化为灰烬,她比三个被审判的幼崽先一步进入死亡,人群陷入骚动。 家主眼神阴鸷地望过来:“你们在说什么,骂谁?” 苏泽默默靠近阿左,幸亏是自己挨骂,没怎么骂人。 无人敢应,害怕下一个灰飞烟灭的就是自己。 主持行刑的李莫文走了过来,眼神犀利的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二房那群幼崽身上,家主也看向二房的幼崽。 李怀韫坐不住站起身:“家主,就是几个幼崽之间闹了些矛盾,年纪小不懂事。” 德叔抬眼:“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是什么场合在这里大吵大闹,是谁的人,谁教的礼仪?” 一群主人中走出一个棕发,脸有雀斑的男人:“德叔,那是、是我的。” 家主冷脸盯住他:“撤销他今年的供应,自己的人都管不好,管什么内务!把你的职位交给李归途。” 男人一怔,张口求情:“族长,是我没管好手下人,不懂规矩。可因为这点小事,您就撤销我的职位,是不是不合理!” 李清岩走到男人面前,铺天盖地的威压压得男人四肢发颤,直接跪在地上。 李清岩双目变得血红,面如恶鬼般狰狞:“李潘达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我的决定?” 德叔出面,“就这么决定了,李潘达回头自己找我领罚。” 说着让人把李潘达拖下去,处死剩下的三个幼崽后,大人们离开,众人也渐渐散去。 白天各自活动,但清晨家里处理了这么多人,大家都没了玩乐的意思,一整天的气氛都颇为沉重。 下午上完一天的课程,经过通往后院的走廊时,苏泽示意阿左去后院看看,两个人走进后院,院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苏泽来李家这么久第一次参加这种家族刑罚,第一次体会到李家家规的残酷。 阿左抬起头看向夜色星空,苏泽问道:“阿左你怎么想?” 阿左回道:“李家的各位爷是能够站在太阳底下,除了正午,但绝大多数人是不行的。” 苏泽想了想:“他们纯血种是有一小半可以。” 阿左嗯了一声:“现在我的刀法练的不错,我的主人后期会让我守卫他们。” “我和你不一样。”苏泽长长出了一口气。 阿左依旧望着夜空:“我知道你太弱了,但这是好事,对谁都不是威胁,谁也不会花心思去害一个只会和主人上床的弱鸡。” 苏泽摸摸脸,被哽的一时无话,阿左还是这么直白,但自己清楚他并非讽刺只是在表述事实。 “我们三房还算好,只是有些人有些奇怪。” 阿左看着苏泽:“你要小心。” 苏泽耸耸肩:“有些不喜欢我也正常,走吧,回去了。” “你先回吧,我想看会儿星星,今天天气不错能看见星空,在老家的时候一抬头总能看到。” “阿左你这个月的钱转给你奶奶了吗?”苏泽问了一句。 “月头就转好了。” 苏泽偷偷说道:“我也偷偷攒了一些,怕他们发现,我都偷转到支付宝和微信,再存进我妈的银行卡里,卡在我身上,随时能取。 也是给我爷爷奶奶留的,他们儿子不争气,孙子又走了,年纪大没人照顾,李家不准我联系他们,我还是放心不下,今后得找个时间回去看一眼。” 两人站在夜幕之下仰头望着满天星辰,时间好似定格,那些残酷的、畏惧的已经埋在时光之外,此刻只有点点星光银海浩瀚,明日又是未知的前路。 第22章 阿左的提醒 第二日上课,所有人恢复如常,苏泽偶尔瞟见被李金希空出的那个座位,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形容,有些茫然无措也有些压抑。 这一刻苏泽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命不再归于自己,属于李清濯和李家。 以等价交换来说,以前在外面上班一个月五千,在李家上班一个月两万,这算是跳槽涨了工资,想想自己还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对比同行,他的收入可能属于极低的水平。 不过苏泽并不贪心,他清楚自己只想要李清濯的宠爱,顺利的在李家活下去,钱财方面需求越多就会越贪心。 两个月后的一天苏泽放学回来,上楼梯时看见李清濯模样痞痞的靠在他的门口,一见苏泽露面,便打开双手,苏泽小跑过去,跳起身夹住李清濯的腰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李清濯轻声细语地过问:“小家伙,看见我很开心?” 苏泽将头埋进对方脖颈,小声嘀咕:“想你了。” “我也想你。”语气甜腻柔情。 李清濯抱人进屋,坐上沙发,苏泽安静的靠在对方肩头:“你喜欢我嘛?” 男人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喷进耳朵:“当然喜欢我的宝宝。”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会不会杀了我?” 苏泽微微斜眼,靠在李清濯下巴上。 李清濯却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宝宝这是怎么了,听说家里处理了几个不听话的,是不是被吓到了?” 手里抱紧苏泽:“别瞎想,这么可爱的宝宝我怎么舍得,我相信宝宝不会犯那些错误。” “他们总骂我穷,我想回内地可以嘛?你经常来看我。” 当然不可以!我的东西,凭什么放你离开。 “宝宝还没有上完课,不可以离开李家,你在李家庇护下不可以随意离开哦。” “可是上完课还要三十年。” 苏泽瘪瘪嘴,可真是漫长的学习生涯,当好大家族的血族真不容易啊。 “宝宝不用着急,学久了就会了。” 李清濯抱着苏泽哄了好一会儿,正算和他亲热一番,却发现苏泽已经睡着了。 抬手摸了摸柔软的黑发,将人抱紧,李清濯对手下人一向大方,第一次对一个幼崽如此吝啬,背后只有一个目的控制他的钱财,控制他的所有,让他失去独立自主的能力,无法离开自己,只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苏泽年纪小和自己过去的那些幼崽非常不同,他是华国国内的新一代,有自己的想法但不会公然对抗李家,就采取折中弯曲的办法,这是华国人的生存之道。 某些讨厌的苍蝇确实烦人,苏泽最初并不在乎,如今却被这些苍蝇念叨的耿耿于怀,思索片刻后,李清濯想了想是该为宝宝购置一身行头,出席正式场合,宝宝也能高兴些。 殊不知李庭筠和他叔叔的想法不谋而合,lisa更是全程指导怎么给阿左买衣服搭配饰品,之前两个孩子总被人骂,大人们不是不清楚。 苏泽是因李清濯自己的严格管控,而不给阿左东西则是为了保护阿左不被人嫉妒,他们在李家待了许多年,深知太张扬并不是好事。 lisa拿着一把折叠的黑骨小扇摇动着摆了摆:“如今外面骑脸嘲讽三房,怎么也得让那些讨厌的苍蝇闭嘴,妈妈给你的单子照着买。” 李庭筠点头,阿左颇不好意思:“夫人和主人不用费心,我并不在意。” lisa笑眯眯地说道:“没关系,等去酒会,出席集会穿正式一点,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们,你和lulu他爸爸给我牵裙子,瞧我多有面子。” 李庭筠哭笑不得:“妈妈,你下次能不能不穿长裙,每次爸爸都要跟着你跑,累的够呛。” “他乐意,你一边去。阿左你看,我给你选的这枚男士蓝宝石领带夹可是全球限量款,好不好看?” 阿左点点头,他只知道这些东西很精致很贵,对他来说,日常活动用不到,搞丢了还会肉疼。 李清濯也给苏泽开启攀比模式,衣服、戒指、手表一系列都买了新的,置办了一身新行头。 苏泽开始还挺欢喜,但穿出去两次,还是被人嘲讽,不免泄气还是换回了旧衣服,下课后便和阿左吐槽:“二房是跟我们杠上了,穿几百万还被嘲穷,也不知道他们自己值几个钱。” 阿左安慰道:“不用争,丢了赔不起。” 苏泽表情讪讪:“也是哦,我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了。这属于他们借给我们,若是丢了,卖了我都赔不起。” “我需要护卫主人,戴那些东西。”阿左苦恼的思索着脑子里的形容词最后才说,“很麻烦。” “出席正式场合不需要你护卫,你跟着你的主人就好了。不过你家那位小少爷脾气可真坏,你主人一家大多身材苗条,就这个孙子长得又高又壮,和你主人一点都不像。” 阿左点头:“主人不胖,小少爷有些胖。” 说完阿左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最近大房的幼崽好像有新活动。” 苏泽立刻抢话:“我听说了,统一组织起来学规矩。” 阿左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我听他们议论什么莉莉丝的铜盒里有王族的血脉,我不太懂。” 苏泽眨眨眼,阿左看着他:“小泽知道什么嘛?” 苏泽跟着摇头:“我做夜爵的时间不长,只知道莉莉丝是亚当第一任妻子,被放逐出伊甸园成为魔女,似乎是血族的始祖。 即便真的留下什么宝贝,跟我们也没关系,还不如研究一下你老家赶尸是怎么操作的,我最近正看一本小说,特好奇!” 苏泽满脸兴奋:“又刺激,又好看。”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进入餐厅,又去餐厅吃“甜点”,结果碰见李凯文。 李凯文和他们热情的打了招呼,便特意问起李清濯给苏泽买的表和戒指怎么不带了。 苏泽如实回复:“丢了赔不起,我收起来了。” 李凯文笑了笑:“没关系的,三爷还会给你买新的,你看大房、二房的东西齐全,你们两个也可以的嘛。” 苏泽摇头:“还是算了,等有正式场合再用吧。” “等正式场合再让三爷给你配套新的,每一次的聚会可以使用不同的饰品提升档次。”李凯文不怀好意的建议。 苏泽却微微摇头,“对那些,我不是很热衷。” 李凯文抿嘴装作理解的模样:“但你跟着三爷,总需要一些东西支撑身份,以三爷对你的宠爱,要东西应该不难。三爷很大方的,对待之前那些跟随他的幼崽,身上的行头不少于千万,你是他的幼崽,也要努力提升自己呀。” 虽然李凯文语气温和,话却说的不怎么中听。 “哎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见人离开餐厅,阿左突然偏头看向苏泽:“别信他。” 苏泽抬头问道:“怎么了?” “直觉,他不喜欢我们。” 苏泽微微一怔,“他是李清濯的手下,在三房对我算是热情的。” 阿左嗯了一声:“他不喜欢我们。” 苏泽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血族幼崽也有鄙视链吧,我们正好在底层。嗐,不提这些,阿左你的直觉一向准确,你的主人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当孩子养?” 阿左点头:“主人和夫人都很慈祥,老先生和先生也很豪爽,老先生请我喝伏特加,但我不习惯。” 苏泽露出姨父般的微笑:“但他有时候待你挺像那么回事的。” “?” “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苏泽暗示道,“他有时候会牵你的手,总带你去见他的朋友,大房一些幼崽还要给主人端茶送水的。” “确实没有让我做过那些,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主人待我很好,对我很慈祥。” 苏泽抠抠后脑勺,难道自己看走眼了,可李庭筠看阿左的眼神分明是喜欢的呀? “好吧,你爸爸可真年轻。” 阿左笑道:“小泽,他不是我爸爸。三爷是你爸爸嘛?” 苏泽一阵嬉笑,语调暧昧:“他若是想当也不是不行啊。” 第23章 两人吵架了 从那天与阿左谈论过后,苏泽便对李凯文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是什么话都说,也并不亲近。 回神再想想,李凯文这些年似乎一直怂恿自己对李清濯肆意妄为,这心思确实可恶,恶意全被包裹在亲和之下。 时光流转,一转眼苏泽成为夜爵已经是第七个年头。 渐渐地苏泽也看清了很多沉在内里的真相,许多人都说李清濯宠爱他,可等苏泽渐渐回过神时才发觉,李清濯“守”他就像守着一件私人物品,这股霸道的独占欲好像并不是真心喜欢。 他和李清濯相差数百岁,疼爱是有的,苏泽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最近做梦,苏泽梦到了许久未曾入梦的奶奶,便起了心思想回杭州看望爷爷、奶奶,可李清濯不许他离开香港。 小声抱怨李清濯霸道,解释自己只是回去看一眼就回来,却被李清濯抓住双肩用命令的口吻勒令他不准去。 苏泽生气的指责李清濯不可理喻,激的李清濯双眸赤红,警告苏泽老实待在李家,离开香港想都别想。 生气的推开李清濯的手,可被他一把抓回去,李清濯表情狰狞的质问为什么想回去,是不是不打算回来。 苏泽委屈的解释,苏爷爷、苏奶奶很疼他,他只是想看看爷爷和奶奶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人类年纪大行动不便,很容易出意外,他不在老人身边,知道情况也是好的。 李清濯却反驳,那不是苏泽的同类,苏泽的同类在李家,自己也可以疼爱苏泽。 别家的幼崽成为夜爵后,会很快切断身为人类的一切关系,这家里只有李苏泽和李阿左这两个华国幼崽总在私下违规。 这是李清濯第一次赤裸裸的嫌弃苏泽的华国身份。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嫌弃我了?!”苏泽语气极冲,直接冲对方露出尖牙。 李清濯气急上头,冷嘲热讽的丢下一句:“你们华国人总喜欢违反规则,这种行为非常low,难怪被人骂没品位,你若想走就逐出李家。”说完摔门而去。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无比震惊,没想到他和阿左在他们眼里原来是这种形象,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心渐渐沉入海底,手脚变得冰冷。 苦涩的想,难怪自己一个月两万,阿左一个月才一万,对比同期幼崽,他和阿左可谓最底层,总是受人嘲弄,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不由的红了眼眶,心里堵了一口气,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最愤怒的是李清濯对他血缘身份的嘲讽。 待苏泽冷静下来便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他撂担子不干了!必须回国看望爷爷、奶奶! 结果李清濯却比他先一步离开香港飞去了澳洲,德叔则拦下苏泽,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番好言相劝,想先稳住苏泽。 表示他想回内陆看望身为人类的家人,那心情可以理解,但夜爵的规矩除了猎食不能经常接触人类。 李清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华国人不一样,生气时说话过分了些,德叔表示自己会去教训他,如今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李家也很少将人逐出去,这才暂时将苏泽稳住。 德叔扭头就给李清濯打电话,质问他是不是骂了苏泽,李清濯无所谓的表示自己在喝酒,德叔从电话里听见一众男女的嬉笑声,出声警告他最好第二天就回来,李清濯却说自己喝的有点多,晕了,直接将电话挂断。 被挂电话,德叔很是恼怒,立刻回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放下电话德叔长叹口气,自己这个侄子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方设法也要“掠夺”,可得到后却不懂如何珍惜。 李清濯身边除了家里几位长辈,从未有特别长久的关系,苏泽这个孩子除了弱了点,其他方面都挺好的,若被辜负真是可惜了。 第二天李清濯并未回应,德叔叫来苏泽,给他倒了一杯“饮品”放在桌上,斟酌一番后态度温和的解释道:“昨晚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清了情况,他承认自己说错了话,我让他今天回来,但澳洲那边有些事耽误了。” 苏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表情平淡沉默不语。 他跟了李清濯这么些年,那人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真是难为德叔为了安慰他,还编了谎话。 德叔继续说道:“等他办完事就回来了。” 苏泽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不用在乎其他房那些幼崽说什么,他们都有心计,你太弱了,别跟他们玩。”德叔难得说破这件事。 苏泽瘪嘴:“我没跟他们玩,只是他们狗眼看人低。” 德叔笑道:“是挺形象的。” 苏泽要去上课,喝了东西便离开,等他走了,大谦爷才进屋。 “听说吵架了,李清濯骂他?” 德叔叹气:“青仔在澳洲一直待着不行,澳洲那边有我要处理的人,我现在走不开,你帮我跑一趟,不用给我面子,背信弃义之人绝不留活口,还有把青仔带回来。” 李子谦嗯了一声,化作一团黑雾从窗户离开。 李子谦去了澳洲处理掉德叔家的叛徒,并且找到了李清濯,将人从女人窝里带回香港,回去的路上聊了起来。 “听说和幼崽吵架了,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嘛。” 李清濯懒洋洋说道:“没有。” 李子谦咧嘴,李伯德那意思是不希望两人闹掰,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番。 “你那个幼崽还算不错,不惹事又听话。所以叔还得提醒你一句,华国人和外人的思维不同,特别是现代他们很难接受伴侣在外面乱玩,如果你这样最好不要让他发现。” 李清濯不屑的嗤笑一声:“他什么都是我给的,哄哄就好了,主人身边有几个幼崽一起服侍再正常不过,他早晚得习惯,不习惯只是规矩还没学好。” 李子谦笑了笑,关键要是一直不习惯,说不定会将你换掉,有些彪悍的甚至会追着你打,想当年自己在国内见过不少。 李清濯回了香港,见苏泽还乖乖待着,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便安排人买了好些东西去哄人。 苏泽冷脸不想理他,李清濯嬉皮笑脸说自己生气说错了话,以后再也不骂他了。 苏泽幽幽地看着他:“原来我们在你们心里那么不堪,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把我赶出去。” 李清濯扯了扯苏泽的衣服:“宝宝,我是说错了话,你不要生气了。” 苏泽不为所动,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李清濯似的,对方从身份上瞧不起他,又怎么可能尊重他,原来被豢养金丝雀一直是自己。 第一次谈和不欢而散,过了两天李清濯又去找他,“宝宝,别生气了,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要是嫌零花钱少了,我给你加。” 苏泽安静的直视对方的眼睛:“你觉得华国人不守规矩,都很low?” 李清濯对这句话毫不在意:“宝宝那是说的气话,不能当真。” “那是你的心里话!原来你一直瞧不起我。” 苏泽的眼睛变得湿润,充满雾气,“我不想什么都听你的。”说完转身离开。 李清濯有些惊讶更多是生气,他不明白苏泽刚来的时候温顺又听话,怎么现在这般不听话了,自己真是将他宠坏了! 自己已经放下面子,一次又一次找他和解,这小幼崽蹬鼻子上脸了! 第24章 李清濯的背叛 就在此时李清濯接到澳洲打来的电话,那是李清濯在外面叼的野食打来的调情电话,听着对面娇软的声音,李清濯郁结的心情微微舒展。 对面是一个去澳留学的华国女学生,名叫杨媛媛,性格如同苏泽最初那般乖巧听话,甚至比苏泽更加柔软温顺。 杨媛媛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述说自己的思念和爱意,李清濯便心血来潮安排杨媛媛来香港。 到了香港直接安排人入住五星级,接着带她到李家名下的奢侈店铺购物。 去奢侈品店都是直接签单拿东西,杨媛媛感到幸福,这种生活简直不要太爽,购物后又被带去高档法餐厅吃饭,深夜再跟着李清濯去夜店喝酒,这些消费全部都是签单。 杨媛媛摸清这个男人的财力水平,暗下决心一定要拿下他。 两人厮混了三天,李清濯便带着杨媛媛堂而皇之上了李家。 杨媛媛看着半山腰成片的别墅大洋房,心中震惊,这身价已经不是上亿能形容,更确定自己一定要牢牢抓紧这个男人。 李清濯将杨媛媛弄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敲打苏泽,我不是除了你就不行了,你不温顺自会有别人。 苏泽在众人的讥嘲中才得知,李清濯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年轻的华国女人。 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苏泽觉得自己坠入了冰冷的深海,过去那些甜言蜜语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原来男人变心这么快,辜负他人就这么快乐嘛,苏泽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自嘲的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眼泪,他避在角落不想给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如今的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能被所有人嘲笑。 阿左一直跟着他,伸手掏出一包纸巾递出去,苏泽摇头,拿衣袖擦了一把脸,“我没事。” 阿湛难得说道:“去我房里。” “嗯。” 见苏泽脸色奇差,阿左怕他一个人会哭脱水,便带着苏泽去自己房里照顾,一进屋苏泽便忍不住泪崩。 “他就是个混蛋!王(和)八(和)蛋!渣男!!!” 阿湛领着他坐上沙发,苏泽哭着哭着就抱住阿左,痛苦的发泄着愤怒,“呜呜呜,阿左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呜呜呜······” 阿左心头黯然,家,好遥远的词汇。 虽然丽莎妈妈还有主人对自己很好,可自己更加想念小时候院子里的虫鸣,璀璨的星空,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奶奶亲手做的血糍粑。 阿湛喃喃低语:“其实我也很想回家看一眼。” 德叔自然听说李清濯带人上门“挑衅”苏泽这事,李清濯是三房当家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人,按道理会给予初拥收为幼崽。 过去夜爵幼崽来之不易,很多人在转化时失败被销毁,所以广撒网总能留下那么一两条小鱼。 但此刻德叔却想到了苏泽,不免喟叹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上了苏泽,苏泽什么都不想谈,眼神很淡也很锋利,就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安慰和劝导。 德叔有些无奈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早说过他是个浪荡子。” 苏泽情绪不高的回应:“我知道了。” “你好好上你的学,他爱玩让他玩去,咱们不理他。”德叔安慰道。 苏泽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德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李清濯的行为将苏泽推上了悬崖边,别人的嘲讽他可以不在乎,但现在从李清濯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刀子。 苏泽这几日的精神有些恍惚,出去碰上的人都会嘲笑讽刺他的,仿佛一夜间回到他十六岁那天晚上,妈妈拉着他去跳楼,他将妈妈拉了回来,可如今没有人能将他拉回来。 上课恍惚,下课便想回房里躲起来。 这天下课他和阿左一道回屋,走了一半阿左被人叫回去,说老师找他有事,便和苏泽打了个招呼离开。 苏泽则独自往回走,结果在二楼楼梯间被三个人堵住,为首的人叫李潘达,二房的人。 当初李潘达的幼崽与苏泽拌嘴,结果被杀,他便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一次李清濯带回来了新的幼崽,冷落疏远了苏泽,正中李潘达下怀。 三个人对着苏泽推搡,要把人掳走,这附近也没什么人,苏泽要叫喊却被人捂住了嘴,即使拼命挣扎,但三个人抓他一个,人依旧被抬走。 “你这个小贱货,把我的美美害死,你主人不要你了,咱们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李潘达将人拖上楼,在楼梯间碰上正巧下楼的李凯文,苏泽看见李凯文忙用眼神向对方求助,谁知道李凯文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站在了原地不走了。 李潘达仰头警告:“劝你别多管闲事,你家三爷已经不要他了,留给少爷我玩玩,我可是给足他面子。” 苏泽挣扎的厉害,以为李凯文至少会看在同为三房的面子上帮他一把,谁知道李凯文只是抬起手往里示意,嘴里还说着残酷的话语:“少爷们玩的开心。” 苏泽恨恨的瞪了李凯文一眼,下一刻他就被扯进房内。 李凯文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将苏泽扯进屋,恶意的勾起嘴角,最近三爷带回了一个预备幼崽,家里人人都说苏泽被玩腻了。 他现在的心情奇好,怎么会去通知三爷了,他当然不会扫兴,哼起小调轻松的离开。 进了房,听见房门被锁住的声音,苏泽陷入绝望,对方围着他好一顿踢打,不住的踩他的头踢他的肚子,苏泽抬手护着脑袋,却被踢的反胃作呕。 被人掐住脸颊提起来:“好一张小脸,说实话你那个主人出了名的花心,但眼光是一等一的好。”猥琐地发笑,伸手去扯苏泽的衣服。 苏泽挣扎着不许,下一刻重重的拳头,劈头盖脸落在身上,最后两个人按住苏泽,好让李潘达一逞兽欲。 苏泽被愤怒充斥了内心,口里辱骂着对方,却被拳头羞辱,一直被折磨了两个多小时,苏泽被丢出房间。 那一刻浑身生疼,心里更痛,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在地上艰难的爬行了几米,哭着裹上衣服,双腿打着颤站起身。 他要找李清濯问清楚,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嘛? 第25章 李清濯混账 从二楼爬上三楼的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可更令人绝望的事还在后面,他好不容易走到了李清濯的房前,房门没关,开着一条缝,缝里传出放(和)荡的呻吟,苏泽猛地砸开房门。 不堪入目的一幕映入眼中,床上赤裸纠缠着的两个人深深灼伤了苏泽的眼睛。 苏泽知道,一切都完了,心在那一刻彻底停下,不会有奢求对李清濯也不会再有任何期盼。 李清濯被巨响打断播种运动,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泽红着眼冲进来,一瞬间的惊慌让他并未察觉苏泽的异样。 情绪很快被懊恼取代,大声呵斥:“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杨媛媛看见有人闯进来,料定双方关系不一般,故意伸手圈住李清濯的脖子,主动贴近男人的胸膛,宣誓自己和男人的亲密。 苏泽走进屋:“你带她回来就是为了上床的。”语调轻颤,浑身早已抖得不成样子。 李清濯恼道:“关你什么事?” “你带她回来,是不是要收她做幼崽?” 李清濯对于这个质问很不烦躁,拉过被子将女人和自己的下半身盖住,苏泽看着他维护那个女人的样子,眼泪从眼里涌了出来。 这是李清濯第一次看见苏泽哭,好似眼里的光被彻底撕碎。 苏泽喃喃自语,自嘲道:“我明白了。”说完转身要走。 李清濯下意识从床上跳下来,抓住苏泽的肩膀,没料到苏泽反手甩了李清濯一巴掌。 李清濯被打的瞬间红眼,冲着苏泽亮出狰狞的獠牙,苏泽看着他那凶横的模样泣不成声。 李清濯有些无措,握紧拳头,心里很不舒服,嘴里却大声斥责:“滚出去!” 苏泽转身就跑,再也没有回头。 阿左去找老师,可问了一圈,却发现没有那位老师找他,察觉不太对劲,立刻回屋去找人,可苏泽还没回来,出去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直到苏泽哭着来敲门。 立刻将哭成泪人的苏泽拉进屋,苏泽衣衫凌乱神情恍惚,现在很不好。 “他把我变成这样,现在又抛弃了我,我被人欺负时他居然在和别人上床!”苏泽哭的撕心裂肺。 突然激动地站起身要冲出去,被阿左一把拦住,急切的问道:“小泽,别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苏泽嚎啕大哭:“李潘达带人欺负我!他们强迫我!我去找李清濯他在和那个女人上床!”阿左的拳头都硬了。 “你说他是个人嘛?!我那么痛!我被人打又被人侮辱!我去找他,他居然在和别人上床!他把我从爷爷奶奶身边夺走,才七年就腻了!” 苏泽情绪激动地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我也是个畜生,我活该!我居然为了一个人渣放弃从小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我活该!” 阿左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抱住他,“小泽你别这样。” 苏泽跪在地上哭了很久,阿左便一直陪着他,不免懊悔自己若能多个心眼子,早些去找他就好了,小泽也不会被人欺负了,该死!真该死!!!阿湛气的那双清亮的血眸都变成了暗红色。 苏泽的语气带上无尽的悲凉:“就因为我们想与亲人联系,他说我们不遵守规则,骂我们low,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俩的零花钱那么少,因为他们瞧不起我们······” 苏泽埋在阿湛怀里,悲痛欲绝。 “你知道别人的都有多少吗,我们的十倍乃至百倍,我没有想多要他们的钱,可我他妈卖身也太廉价了是不是?” 苏泽痛苦的哭声砸进了阿左心里,阿左同样不是滋味,轻抚苏泽的后背,无助的安慰:“没有的事。” 苏泽想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可眼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俩赤裸裸的靠在一起,他那挥汗如雨认真耕耘的样子看着真让我恶心!我瞎了眼。”说着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阿左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小泽不是你的错,别打自己。” “他让老子滚,行,老子会滚给他看!” 苏泽那双好看的眼里,此时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阿左拿袖子给他擦脸:“你若想走我不拦你,李家幼崽要离开,三十年内是不许的,但有一种情况,去取随从的任务,离开李家不会被追究。” “我不会从正门走,会被人拦下来的。” 阿左此刻也豁了出去,给苏泽提供了一条线索,“为李家送货的餐车,每天下午三点会来。” 苏泽嗯了一声:“阿左谢谢你,只是我走的,你的日子可能会越发艰难。” 阿左摇头:“我会做好自己的事,不会去招惹其他人。” 第二天李清濯也没来找苏泽,苏泽去找李凯文,并和对方起了争执,争执之下被李凯文打了一巴掌,苏泽要还回去,却被李凯文抓住胳膊甩开还被骂一句废物。 这场争执更是被杨媛媛撞见,杨媛媛认出苏泽的脸,趾高气昂的站在台阶上,以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 李凯文满脸厌恶的让苏泽滚,苏泽捏紧拳头,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黯然离开。 直到这一刻,苏泽以切身之痛领会到自己的弱小,弱者就会受欺负就会挨打,心中涌出一股无限的暴戾,他要变强,所有欺负过他的他都要报复! 第三天李清濯带着杨媛媛离开了李家去了新加坡,苏泽彻底死心,也成了全李家的笑柄,之前还是背地里说闲话,如今已经肆无忌惮的当面嘲弄。 李家依旧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想劝和,比如德叔就给李清濯打了无数电话。 李清濯不耐烦的回应,他就是打算冷着苏泽,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 德叔却劝说他回香港看着人,并且暗示苏泽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一切都是李清濯一手促成。 第26章 李清濯察觉有内幕 可李清濯怎么都拉不下脸,他被苏泽打了一巴掌便一直记恨,“让他长点教训。” “现在全家都在笑话他,他已经请假不上课了,谁都不见。你最好回来把你这烂摊子摆平了。” 李清濯不耐烦的扯了扯西装领口,却扯掉了扣子,直接烦躁的一把丢掉:“我是太惯着他,这次让他受到一点教训,现在都敢骑到我头上,以后是不是要翻我的天?” “你跟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收?” 李清濯漫不经心地说道:“玩玩而已。” 德叔开口就骂:“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你他妈要是真喜欢收为幼崽我不说什么,我去帮你劝,劝不下来另说,现在你告诉我为了个野鸡把好好一个孩子搞成这样,我警告你,苏泽没那么好哄的,你给我回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清濯拿下手机丢上茶几,杨媛媛听了全程,她把那句玩玩而已听得一清二楚。 又气又恼却不敢发作,只得凑过来环住男人的脖子姿态讨好的求亲热,李清濯却没有兴致推开她的手。 杨媛媛嗲声嗲气的娇嗔:“honey~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里那个不识趣的又在闹了。” 李清濯挨了训心情不太好:“去给我倒杯酒。” 杨媛媛娇嗲地起身:“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倒酒。” 李清濯也清楚这里打野食只是喝多了玩玩而已,和苏泽吵架后两人一直冷战的氛围却让自己很不爽。 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所以必须逮着这机会挫挫这小幼崽的锐气,他胆子比天大,居然敢打自己,李清濯想想都生气,晾他几日让他好好反省,真是太宠都敢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出事的第三天上午,阿左把偷拿的任务牌交给苏泽,悄声嘱咐:“你的号牌我挂上去了,没人看见。” 苏泽抬手拥抱阿左,重重拍了拍阿左的后背:“阿左,谢谢你。” “真的要走?” 苏泽坚定地点头,眼里重新点燃一股了坚毅的光芒。 “他想决定我的一切,现在我只想自己做决定。我去看望我的爷爷、奶奶,然后去中部,最后可能去蓉城定居,听说那个地方的夜爵来历复杂,查的并不严格。如果某一天你想出来了,记得去蓉城找我。” 阿左慎重的点头,苏泽看着自己在李家唯一的好友,这些年岁月没有改变他们的容貌,但是双方眼里的星辰却已黯淡无光。 “阿左,这里不是你不惹事他们就会放过你的,你的主人性格温吞又能隐忍,连他妻子和儿子欺负他,说白了他太废所以才训练你的身手。你记住我们不欠李家什么,后会有期。” 苏泽拍了拍阿左的肩膀,意味深长。 阿左看着苏泽,眼前的好朋友仿佛流干眼泪,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表情还有些疲惫眼里却有了世俗的沧桑。 “小泽,再见。” “再见,阿左。” 德叔正给李清濯打电话劝人回港的时候,苏泽已经顺利混上李家的餐车,搭着便车回到了深圳。 下了汽车,踏上深圳的土地,天已渐暗,漆黑的夜色成为苏泽最好的庇护,这一刻他孑然一身,但他明白从今往后自己便自由了,要努力学习,慢慢变强,强到谁也不敢轻视他。 离开李家只带走了,自己偷偷存钱的银行卡,那是他为爷爷奶奶存下的,就连李家发的手机苏泽也格式化留在了李家。 苏泽的模样就是一个年轻而有活力的大学生,登上北上的长途客运,他明白从今往后什么就要靠自己了。 苏泽登上北上汽车的那刻,远在新加坡的李清濯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莫名胸闷,烦躁不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烈酒下腹,烧的胸腔灼热,烦闷却无从排解。 放下酒杯,打开窗户从百米高空一跃而出,意图缓解这股烦闷。 留在李家的阿左第二日独自去上课,下了课特意路过苏泽的房门口,门上没有挂铃铛,说明屋内有人,但阿左知道苏泽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李家,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李清濯离开的第五天,德叔觉得不对劲,之前为控制苏泽的饭量,没让他私藏,开始第一天、第二天苏泽还出来吃过饭,但这几日都没有出屋。 德叔去叫门,屋里没有声音,接着大力敲门,可屋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便直接将门撞开,屋里空无一人,德叔开灯进去,房内完好无损,床头还放着苏泽平日使用的手机,德叔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拿起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 “坏了!” 李清濯在第五天下午收到德叔的电话,接通电话正懒洋洋的准备说自己要回香港。 “苏泽不见了。”对面传来德叔的冷言。 “什么?谁不见了?!” “你不用回来了,反正人已经不在了。”说完德叔啪了一声挂断电话。 李清濯恍然惊觉,苏泽跑了!他妈的苏泽跑了!艹! 当即就要回港,杨媛媛不许他走,听说李清濯要走立刻进屋抱住李清濯的腰,妄图挑逗他,李清濯冷着脸推开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杨媛媛愤恨又嫉妒李清濯在家族里养的那个情人,重重咬住下唇,那个男人走了还给她捣乱! 直接脱光自己的衣服从后面抱住李清濯的腹部:“honey~怎么了?怎么急着回去,咱们不是挺开心的~” 李清濯不无所动,他现在没兴趣,苏泽他妈的敢跑!自己必须亲自将人抓回来,不耐烦的将女人的手拉开。 杨媛媛情绪爆发,出声质问,“你什么意思,非得回去!他那一点比我好?是身材还是长相?我能陪你玩他能吗?他是个男人,连胸都没有,那里能满足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你必须带我走,我爱你啊!” 冲过去捧起李清濯的脸就要亲,却被李清濯无情推开:“我没空理你。” 此刻的男人就像一个陌生的女票客,完事就该散场了。 杨媛媛情绪失控,尖利地叫出声:“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不见就不见,让别人出去找嘛!你带我回李家不就是打算给我初拥转化我,lord!等我变成你的同类,我能陪你体验各种快乐的事。” 李清濯嗤笑,“快乐的事?” 见他这般,杨媛媛的心沉了下去,反问: “难不成你想反悔?你的手下告诉我的,你本打算给我初拥,都怪你那个情人阻拦,那家伙还和你的手下吵架被我听见,是你抛弃他,一个月只给两万,远少于其他十万、二十万起步,他就是个廉价的玩具!低贱又废物!” 李清濯危险地眯起眼,杨媛媛的情绪失控并未察觉男人的恼怒,反倒继续挖苦。 第27章 李清濯赶回香港 “别人若是名贵犬,那他就是条土狗,活该给人欺负,毕竟长得有些姿色,给别的少爷玩玩也没什么。” 李清濯猛地一怔,不祥的想法击中他的脑子,突然想起那晚苏泽闯进来时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那是自己的发泄被他打断心里正烦躁,所以并未留意苏泽的崩溃模样,心中泛出一股滔天怒火,想着立刻赶回香港,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好行李箱,面无表情的询问是那个手下说的,杨媛媛跑开把房门锁上,又跑回来抓起餐桌上的刀压住自己的脖子大喊:“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他已经滚了,就让他滚,以后由我陪你!” 李清濯冷笑一声:“你配嘛?出来卖就认清的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给你钱,别缠着我。” 说完提箱子要走,杨媛媛慌张地冲过去拉扯李清濯的衣服,激动之下竟拿牛排刀捅了李清濯一刀。 李清濯看着腹部被捅,鲜血往外涌,心中的暴虐被完全激发。 杨媛媛猛的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下一秒就被掐住脖子重重砸上墙,剧痛之中陷入黑暗。 雪白的墙壁开出一朵血花,杨媛媛到死前一刻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男人,李清濯厌恶地丢开赤裸的女人,神情冷漠的给李明睿打电话。 等李明睿从楼下上来,发现房里死了人,表情淡然的戴上黑手套打算按惯例进行处理。 李清濯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吩咐道:“通知包机,等我到了马上回香港。还有去给我查,是那个混账和苏泽起过冲突!” “是。” 李明睿掏出手机给李家的私人机场打电话,挂断电话后恭敬的说道:“三爷,一切安排妥当。” “把这里处理干净。” 男人愤怒的扒拉了自己的额发,怒不可遏。 “是。” 就在李清濯要出屋前一刻,李明睿突然出声:“您收下六个血仆,除了我、李k、李红桃外,只有李凯文喜欢待在本家,且与二房的人私交甚密。” 李清濯沉着脸,原地化为黑烟。 李明睿见人离开,瞬间松了一口气。 李清濯手下六个人,大家都是兢兢业业做自己的事,只有霸占着华国内陆大区域的李凯文颇有心思,近一、两年更是妄图插手其他几人的业务。 早就察觉李凯文对苏泽的嫉妒,原以为有三爷护着不会出事,谁知道这一次三爷和苏泽吵架,闹成现在这样。 李清濯一贯心狠手辣,他冷酷嗜血的一面从未让苏泽见识,对比前几任幼崽,三爷对待苏泽的态度极不寻常。 李明睿隐约觉得他们说不定能长久下去,苏泽一贯不管李清濯的一切,几个血仆过的自在无比,若是换一任小主人,可就不好说了。 李清濯坐包机当晚便回到香港,德叔将苏泽上餐车的监控拿给李清濯看。 “他拿了随从的任务牌,留下了自己的铭牌,李家不能罚他。” 李清濯面无表情看着监控画面,苏泽那偷偷溜上餐车的灵活动作,人被气笑,谁说苏泽不聪明,这不挺聪明,都会规避规则了! 开始调查李凯文,结果发现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李清濯对他非常失望。 李凯文被打到半死,才说出那天发生在苏泽身上的罪恶。 二房的李潘达记恨苏泽在刑场和他的幼崽吵架,害他的幼崽被活活烧死,恰好遇上苏泽失宠,所以李潘达伙同另外两个人殴打强迫了苏泽。 李清濯将三个人抓到一起,用铁链绑在地上。 刑室里充斥着李清濯暴虐的威压,暴戾的恶魔坐在软椅上,优雅的举着一杯圣水,时不时轻轻摇晃。 就像拿着一杯待人品鉴的香槟酒,可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那里面装着,令所有夜爵避之不及的东西。 三爷就这样拿在手里把玩,着实吓人。 三人陷入深深的恐惧,毫无形象的痛哭流涕。 李潘达一下又一下重重磕在地板上:“三爷!三爷!我错了!我不该动您的人!对了,对了!李凯文当时看见了,他、他并未阻拦我们!您也没来找我们麻烦!” 李清濯让人将血肉模糊的李凯文丢在地板上,冷冷说道:“敢动我的人,你们很有胆量。” 说着让人敲碎他们全身的骨头,再将圣水强行灌进三个夜爵的嘴里,很快刑室传出皮肉被烧穿的呲呲作声,混合着夜爵痛苦的惨叫,听得外面经过的人胆战心惊。 大厅和走廊的人听见,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询问。 听说三房跑了一个幼崽,李清濯回来就抓了几个人。 几人被强灌圣水,烧穿了肚皮,脏器也被烧毁,融化成一滩烂肉,几人丑陋不堪的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呻吟。 主犯李潘达被李清濯掏出心脏,一把捏爆,厌恶的丢开烂肉块,抓起李潘达从三楼刑室丢出了去,尸体重重砸在地砖上,污秽的血流了一地。 巨大的响动,惊动了李家所有人。 等德叔收到消息赶来,李清濯已经处理掉了这三个人,只有李凯文还剩最后一口气。 见他大开杀戒,德叔冷冷的质问:“怎么回事?” 李清濯拿着手帕,面无表情地擦拭手里的血:“他们强迫了小泽。” 那天他只是以为苏泽生气,却没想到那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过这么多事。 德叔抿起嘴,这事他确实不知情,小家伙怎么没和自己说了! 李清濯看向被挂在铁架上的李凯文:“你跟着我几十年,我自认待你不薄。” 李凯文被打的鼻青脸肿:“三······爷······,是你自己腻了那个人,我才没有打扰你。” 李清濯危险的眯起眼:“你为什么打他?和他说是我抛弃了他,还说我不要他了,要收新的幼崽,你还和他说我给之前的幼崽发五十万只给他发两万,说我三年前就腻了他?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三······爷······哈哈,可他已经走了,不是嘛。”李凯文心里扭曲的莫名开心起来。 李清濯气的双瞳暗红。 德叔出声斥责:“谁给你权利替你的主人做决定!李清濯,这家伙有一点倒没说错,你就不是个东西!这事我不会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开。 李清濯示意手下将李凯文拖下去处理,“在我眼底下搞这些小动作,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活。” 李k上前拽下李凯文,此刻李凯文开始后悔,看着对方端来的圣水,他露出恐惧的神色,一直知道三爷的狠辣,却没想到这么凶残。 想出声求饶,却被李红桃蛮横了卸掉了下巴,他们是不可能给李凯文翻身的机会。 李清濯不想再见李凯文那张脸,便离开了刑室。 李明睿出去之前与其他几人对视,李k坏坏一笑,举了举酒杯,暗示自己会好好招呼某人。 李明睿跟跟随着出屋,还贴心的关上房门,隔断了房内的酷刑。 第28章 苏泽当自强 回到内地就知道自己不吃也饿不死,只是不进血食,饥饿感会如影随形。 第一时间去杭州看望爷爷、奶奶,老两口的日子过的平淡,早年还有黑发,如今头发花白,过了七年,爷爷和奶奶又老了许多,不过身体倒还硬朗。 等他们睡下,苏泽才敢露面,在爷爷、奶奶的床边坐上好一会儿,抹了好久的眼泪。 老年人类在夜爵眼里散发着腐朽的臭味,苏泽并不在乎这些,他含着哭腔,小声道:“爷爷奶奶,我给你们买了一块好地方,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你们的身后之事我已经托付殡葬公司处理好了,爸爸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们不要指望他,孙儿不孝,不能送你们最后一程了。” 擦干眼泪,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将剩余的部分现金和办好的身后事收据,放在外面的客厅里,并以苏妈妈的名义留下了一张嘱咐的字条。 之后决绝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因为救护中心的血袋下了药,苏泽选择单独去捕食。 开始几次总不能成功,不是自己失败就是被别人抢走,国内的夜爵很多都没有主人,或者主人不在身边。 他们没有规矩,也没有任何纪律,一切靠武力说话。 苏泽独自在外,饿肚子是小事,经常闯入别人的领地,就会挨别人的打,越往内地走,那些野生的夜爵,一个比一个蛮横。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几位头目,苏泽若是需要落脚,不交出点东西就要挨顿毒打,自从李家出来,半年来苏泽除了过的穷,已经挨了数不清的殴打,压根没想过夜爵之间的相处会这么激烈。 后期的打架激的他凶性大发,渐渐的也开始狠心的殴打别人。 等到了江城区域,这附近的几场争斗格外激烈,所谓不打不相识,江城里有个年轻的小头目名叫旺旺,他很欣赏苏泽打架的那股凶狠之气,劝说他留下,苏泽却拒绝了,表示与人约好了要去蓉城定居。 旺旺挺惋惜,告诉他蓉城那边的夜爵团体经常会群体互殴,一不留神就会重伤。 西南大区的夜爵基本都会前往蓉城聚集,所以争斗格外激烈,旺旺阔气的请苏泽吃了没加药的血袋后,苏泽和他道别继续前进。 现在苏泽的捕食,得心应手,人类在他眼里就是行走的血袋,他规避着人类教会订下的规则,再也没有饿过肚子。 戴着兜帽站在高楼顶部,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安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道李家有没有找他,也不知道李清濯是不是收了新的幼崽,但这一切都与他再无瓜葛,苏泽就是苏泽,是第一只自由出笼的小鸟,他将决定自己的一切。 对夜爵来说漫长的岁月,不会有唯一,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从高楼顶部一跃而下,任由千风穿过,牢牢抓住房体的凸起,吊在半空中,苏泽以这种全新的方式俯瞰这个世界。 别人可以,他也行,在李清濯漫长的生命中,也许碰上过与自己一样听话又有趣的玩具,原来谁都可以离开谁,分开后日子依旧继续向前走。 苏泽挂在百米高空上呵呵发笑,从今往后,他不屑当家养的乖宝,要做旷野的丧彪。 身份证被政府监控,无法使用一般的交通工具,在江城找了一辆能开外地的滴滴刚谈好价格,听见背后的暗巷有人呼救。 那个司机也听见:“好像有女人正在喊救命?” 苏泽闻到了同类的气味,往身后的巷子看了一眼:“师傅你等等,我去看看。” 司机忙拦住他:“小伙子你等等,你就站那边看一看,有事你就喊,我马上报警。” 苏泽点头,他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有人大量失血,血液的味道有些甜,受伤的应该是年轻的女人。 巷子有些黑,刚到拐角就看见令人震惊的一幕,三个男人正在侮辱几个女人,其中有两个头破血流,衣衫凌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一个女人不仅被吸血还正被人侵犯。 看到这一幕苏泽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子了,非常愤怒,用尽咆哮:“你们在干什么!师傅!快报警!!!” 吼完便冲了进去,一拳砸在拿手机拍摄的男人脸上:“我曹尼玛!你们这群狗比玩意!!” 拍摄取乐的男人很快被打倒在地,另外两个施暴者回神,冲着苏泽亮出獠牙,苏泽愤怒的回吼。 接着便是一片混战,虽然挨了几拳几脚也没让对方占到好处,发狠的扯住一个人猛揍。 听见那师傅站在巷子口大声喊人,苏泽加快挥动拳头的速度,三个打一个,苏泽还是挨了好些拳头,很快司机叫来一群人冲入巷子,加入战局,最后那三个犯事的夜爵狼狈的逃走。 司机看清现场的惨状,不由的叫出声:“我的妈呀!这群畜生!小伙子你没事吧?” 苏泽靠着墙壁擦掉被打出的鼻血:“没事,多亏师傅你叫了人。” “我已经报警了,我的天!谁打下120。” 一个年轻人急忙喊道:“我来,我来打120。” 地上还有一个有意识的女人,有好心的路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她,女人哭着道谢便把自己裸露的身体裹住。 苏泽瞟了一眼,那两个昏过去的是人类,这个没晕的是一个夜爵。 趁着混乱,那个女人想离开,有位阿姨拦下她:“姑娘你干嘛去,等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我去洗一洗。”女人狼狈的说道。 来帮忙的都是附近的街坊,阿姨特别心疼她们,直喊造孽,指了指远处的公共厕所,“那边有水,姑娘,警察马上就来了。”女人道谢后一瘸一拐往公共厕所走。 苏泽看了一眼,并未直接跟着,便和那个司机师傅说,他挨了打有点不舒服,去附近买瓶水。 司机立刻接话:“没事,今天我也不走了,你有我电话要走的时候再联系我。” 苏泽从进来的巷口绕到前面的出口,恰好碰上要离开的女人,女人略显慌张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跑,却见他偏头示意:“跟上。” 第29章 去往蓉城 说完转身向外,女人察觉到苏泽比她强大,一瘸一拐的就这么默默跟上。 带她到了没人的地方,苏泽转身询问:“怎么回事?” 女人擦了擦眼泪:“我的主人逼我出卖自己,谁知道今天的客人太残暴了。” 苏泽看着遍体鳞伤,光腿光脚,脸上也被打的青青紫紫的女人,从背包摸出一袋血丢过去。 女人伸手接住,怯生生的问道:“这、这是救助站加了药的?” “别人弄的。” 女人小声嗫嚅:“谢谢。” 说完将那袋血小心翼翼装进荷包,苏泽有些意外:“怎么不吃?”吃了血夜爵的身体立刻就能恢复。 女人不好意思的回话:“我还有个妹妹,她生了病,我想带回去给她。” 苏泽奇怪的问道:“夜爵会生病?” 女人无奈道:“转化失败,她喝不了那种加了药的血,出去就要发疯,我只好把她关在家里。” 苏泽来了点兴趣,曾几何时他也差点转化失败,于是跟着这个叫可可的姑娘去了她们住的地方。 那是一片破败的小区,楼梯间呈现出危楼的腐旧棕黄, 墙壁到处都是霉印。 进了屋子,屋内布置的挺旧,却没有发霉的味道,收拾的很干净,一个脸色苍白穿裙子的初中生从屋里走了出来,可可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妹妹平日很正常,她只在遇上人类才会发疯想吸血。” 可可将苏泽给她的那袋血递给妹妹:“猫猫吃饭。” 小姑娘乖巧地看着姐姐:“姐姐你又挨打了,这是客人嘛?” 可可尴尬地摇头:“不是,他不是客人。” 苏泽看了她们一眼,坐在椅子上:“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临门一脚而已,怎么不找救护中心。” 可可有些难过:“是想找,可主人不让,主人手下收了七、八个我这样的。” “他控制你们卖肉?” 猫猫捧起血袋,蹲在沙发上吸了一口递给姐姐:“他手下的幼崽都是骗来的,c级就可以收幼崽,他靠幼崽卖(和)淫供自己的富裕生活,我们和对面就是他给租的破房子,住着他的七个幼崽。” 可可摇头:“你吃吧,我可以出去猎食。” 猫猫看向姐姐,又吸了一口,脸色才稍显红润:“可他没教过我们猎食,你赚的钱他又抽走大半,我们没钱买救助中心的血袋,你只能挨饿还得给他赚钱。” 苏泽问道:“没人管嘛?” 猫猫摇头:“救助中心管不了c级。” 苏泽将背包里旺旺给他装的几包血都拿了出来,“那为什么不离开他?” 姐妹俩看向苏泽,可可低下青肿的脸蛋,猫猫伤感的说道:“他会杀了幼崽,有个逃走的女人就被他杀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可可过去开门,岂料下一刻人就飞进屋砸在地上,伴随着一道怒气冲天的声音,外面的男人冲了进来。 “贱货,坏我生意,你别想活了!” 两个女人正死死拉着闯进来的男人,猫猫跑过去扶起可可。 苏泽站起身,男人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大厅茶几上放着几袋血。 男人眼馋不已,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群小贱人在外面偷食啊。” 说完走进屋,就要去抓那些血袋,伸手的瞬间被苏泽钳住胳膊。 下一秒苏泽把他猛地扯到墙边撞上墙壁,发狠地掐住男人的脖子甩出去撞上那扇老旧的玻璃窗,玻璃随即碎了一地,下一秒右手捅进男人的胸膛捏住了对方的心脏。 男人面露惊恐:“你、你是谁,你敢动我,我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苏泽微微一笑:“那我等着,猫猫过来。” 被叫到名字的小姑娘走上前,怨恨地看着男人,苏泽吩咐道:“吸他的血。” 小姑娘毫不客气张开獠牙,咬上男人的胳膊,见她吸了一大口,苏泽将人拉开。 “好了,够你继续转化,别太多,容易爆。” 说完,冷漠地捏爆男人的心脏,丢开死透的人,苏泽转过身。 其他人一脸惧怕地看着他,只有猫猫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抬手指了指厨房:“那边洗手。” 等苏泽将手洗干净出来,见几个女人还坐在客厅里。 “还不走?” 可可小心翼翼问道:“可以走嘛?” 苏泽拿起自己的背包:“当然,想去那儿,去那儿。” 当即有三个女人站起身:“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苏泽道:“他的主人是谁?” 其他人摇头,只有一个黑长直知情:“杨爷家里的人。” 苏泽哦了一声,呵呵一笑:“我知道了,你们走吧,要是被人找到就说是苏泽杀的,让他们去找李家人负责。” 黑长直抬头,本就生的大的眼睛瞪得更夸张:“你是李家的?” “现在不是了。” 黑长直站起身跟着其他人一道出去,出去之前停在门口回头看向苏泽:“其实我们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办。” 苏泽淡淡说道:“可以去救助中心申请低保,每个月都可以领血,只不过那边的血袋加了些东西,好过挨饿。” “谢谢。”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走回对面,也许挣脱了牢笼,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 苏泽背上背包就要离开,猫猫问道:“我们可以跟你走嘛,我不想我姐姐待在这里。” “我要去蓉城。” “那我们也去!” 苏泽道:“你们只是想要我的保护吧?” 可可尴尬的微笑,猫猫小声道:“是也不是,顺路嘛。” 苏泽微微偏头,示意她们跟着走,得到许可,猫猫欢喜的不得了。 “我们去收几件衣服,马上就来!” 苏泽带姐妹俩下楼,却发现有四个女人在楼下等着,路边停着一辆挺别致的商务车,一个染着红棕色大波浪头发的女人问道:“帅哥,打算去哪?” 见苏泽瞟了一眼,大波浪开心地咧嘴:“偷他的车,去那,送送你。” “去蓉城,太远不用送。” “别客气嘛,大家正好顺路,我就是那边的幺妹,帅锅上车嘛。” 苏泽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又转回来问道:“他还有些什么东西?” 大波浪一惊,“你是想······” 黑长直立刻跳出来,兴冲冲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市中心还有一套房!” 苏泽偏头示意:“走,去卖房。” 一群女人欢欢喜喜的跟上,为了处理那人的遗产,苏泽在江城滞留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大概搞清,男人收了九个幼崽,包括未成年的猫猫,杀了一个,剩下八个,操控着女人们出卖身体供他积累财富,如今男人死了,苏泽直接接手了对方的资源。 有三个想回老家,苏泽便将所有的钱分了,带上剩下的五个女人去了蓉城。 有自己的车交通也方便许多,路上遇上一些找麻烦的,她们才会让苏泽出手。 自从杀了那个男人,苏泽察觉自己升级了,如今心大胆肥,心态与过去很不一样。 苏泽沧桑又自得的想,自己真是野了,以后只会变的更硬更强。 第30章 到达蓉城定居 走国道路过山区里的一个县城,车子被一伙五人设路障拦下,开车的大波浪叫曼曼,紧张的叫道:“苏老大,前面有人拦车。” 苏泽漫不经心往前看了一眼,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夹起抽了一口,他以前从不抽烟,跟着这些姑娘自然就学会了,清凉辛辣的味道涌入喉咙,非常提神。 过了一会儿,打开车窗漫不经心地问:“要什么?” 威压放出去,对面几个“散兵”,一看车上居然坐着一个c级大佬,连忙将路障打开。 苏泽却没想放过他们,叼着那根烟从车上下来,揪着五个人狠狠修理一顿。 几个人也只是路过此地,想敲诈一笔,谁知道第二天就碰上了硬茬。 苏泽命令五个人跪在路边,跪成一排放声大喊: “我们自愿遵守当地法律法规,绝不再犯抢劫强盗之事,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车上几个女人笑作一团,苏泽则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慢悠悠抽完那根烟,接着一直盯着他们,上车前让那五人继续跪在路边继续喊,小车发动,徒留尾气扬长而去。 因为体质只能等太阳落山后开车,太阳出现时夜爵纷纷找地方躲避,只有苏泽从不惧怕阳光,他之前戴着兜帽白天就敢在太阳底下走,这也是最让几个姑娘羡慕、佩服的一点。 车子开了三天才到达蓉城,都不是蓉城本地人,便让曼曼在蓉城郊区开车打转。 突然在一条小巷子临街的路边看见一个面包房贴着转让的公告,苏泽直接下车,进了店铺与老板商谈片刻,觉得条件比较合理,便打算盘下这间面包房。 老板解释自己家里父母生病,实在需要人照顾,没有精力顾全工作才想着转让面包房,在当天晚上就和老板谈好了价钱。 至于烘焙,老板表示可以教,苏泽便打算交由姑娘们操作,好在大家对烘焙面包、蛋糕都很感兴趣。 那天之后他们一群人便在蓉城郊区定居下来,苏泽特意去当地街道拜了山头,对方的大哥是个小年轻,居然干不过他。 苏泽抓着对方的衣领威胁:“我要在那里开个面包店,你们晚上不要来收保护费。” 小年轻被压的双腿打颤:“要得,大锅你先把我放下来,有啥子话好好说嘛~” “还有我店里都是女员工,你不要派人耍流氓,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要得嘛~我们只是抢地盘又不是街娃儿。” 苏泽放开小年轻,给对方递上一根烟:“叫什么名字,怎么当上大哥的?” 这大裤衩子大金链子的,一套齐全,还和我说不是混混,谁信? 对方接过烟痞里痞气说道: “我叫王大串,我妈爱吃串串,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嘛,被学校开除了,就在街上混,有一次碰上我幺爸就被转化咯。大哥看着很年轻,怎么带着一群女娃儿?这半面都是我的,大哥你放心开你的面包店,我们绝不去闹事。” 见他坏笑,苏泽道:“不是我的,另外一半是谁的地盘?” “还好大哥你进了我的地盘,我是讲原则的,对面那个猪精好色的很,男娃、女娃都要。” 苏泽弹动烟灰:“我要不要拜个山头?” 王大串立马摆手,表情嫌弃的劝道:“千万别去,大锅你长得这么帅,小心给他扣下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泽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受王大串的建议。 一般的夜爵白天不能露面,她们可以在房里做蛋糕、烤面包,苏泽便自己坐前台收钱。 让她们把分到的钱拿出来,凑了凑在远郊买了两套小房子,让她们自己有个家,住着也安心。 白日收钱的人基本是苏泽,到了太阳落山,店里的事交给小白安排,小白留着黑长直的头发,听说之前还是个名牌大学生,只可惜被那个混蛋祸害毁了人生。 自从苏泽去拜过山头,王大串总在太阳落山后就偷摸跑来店里,给她们带着“饮品”带“糕点”,便顺势留下聊天,有时候待着不肯走,还得小弟跑到店里喊他回去。 江城的血案猝不及防发生又悄无声息的结束,没有任何人在意。 李家人在几个重点城市四处搜寻,都没能发现苏泽的踪迹,杭城那边一直派人盯着老两口,可苏泽从未露面。 找了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李清濯真正着急了,和苏泽关系最好的李阿左一问三不知,茫然的摇头,什么都不清楚。 若苏泽自己去拿任务牌,不可能完全没被监控,德叔不信没人帮他,阿左的特殊能力恰好就是速度,行动速度非常快,瞬间换牌不是不可能。 可这孩子软硬不吃,他家主人、老主人去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 但事实是苏泽确实跑了,离开了李家。 李清濯待在李家大半年,可每天都摆着一张臭脸,好似旁人得罪了他。 德叔每个月逮住他,找个借口就骂一次,骂的狗血淋头,李清濯也蔫头耷脑。 李清岩知道他弟弟的幼崽被气走,找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小叔恰好挺喜欢那个幼崽,每次逮住机会就会臭骂他弟弟,他也插不上话,毕竟小妹妹还起哄,跟着一起骂。 这不,今天刚结束与爸爸的视频会议,小叔便抓住老四一顿教训:“我说来着!本家是不是强调幼崽的管理了,让你们平日悠着点!悠着点!你就是坨臭狗屎!为什么人家碰上的不是我儿子而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个臭狗屎!” 见李清濯挨了骂,丽莎笑的可开心了,毕竟小叔教训的对,老三就是坨臭狗屎,小时候狗都嫌。 德叔一直皱眉:“还嫌不听话,你要那种听话的?除了阿左,你在这李家,再给我找一个听话的出来,让我看看。” 李清濯反驳:“大房不是有不少。” “李清岩你告诉他。”德叔直接示意家主发声。 李清岩出声解释:“都是装作听话,背地里不听话的可多了。” 德叔抬手拍桌子:“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给你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让你回来,你要在外面玩,怪谁?现在找不到人,你和小的发火,你还有脸发火!我告诉你,苏泽他能出去,肯定混的不错,总比跟着你受气强。” 李清濯努嘴:“跟着我怎么就受气了,我又没亏待过他,我是怕他出去会被人欺负。” “那小泽为什么要走,不惜这种方式离开,你心里没数?” “我们吵架,他还打了我一巴掌。” 德叔吼道:“这是吵架的问题嘛,你还觉得你没错是吧?自家幼崽受人欺负不管,把外面的野鸡往家里带,你那些炮友玩腻了可以甩,幼崽能随便甩嘛?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们李家宅子当什么地方了!以后别人都跟你学了,我们李家还过不过了?” 一提起这事李清濯的脸也垮了,待在屋内的小辈更加不敢出声。 德叔摇头:“我有感觉,苏泽你带不回来了,你以后再寻个合你心意的幼崽吧。” 说着掐了掐鼻梁,李伯德的直觉一向精准。 李清濯有些慌,嘴却很硬:“我会把他哄回来的,现在才找了半年,他又没有多少本事,总会去救助中心求助,杭城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关键李阿左那个木头他不肯说呀,什么都不说。” 德叔反驳:“别人凭什么要说,你自己不会去找。” 李清岩出声维护弟弟:“其实就是一个幼崽,青仔他贪玩······” 德叔打断他的话:“你闭嘴!都是你们纵的!看看现在养成什么德行!” 德叔叹息,李清濯也唉声叹气。 李清岩道:“若真找不到就换一个吧。” “不换!”李清濯倔脾气上来,摇头拒绝。 李清岩恼道:“你自己搞丢了,你自己去找!” 李清濯赌气说道:“我自己找就自己找,我非把他抓回来!” 结果这一寻,就寻了很多年。 第31章 面包房的日常 苏泽很少在正式场合露面,若他不想上班,白天会请兼职收银去上货。 也没有给自己买房,住在王大串租的屋子里,每个月赚的钱他会习惯性存起来,在李家虽然拿钱过日子,却并不踏实。 夜爵的生活也得跟随时代的变化,如今普通人拥有更加强大的工具,又有教会的约束,他们必须小心翼翼的伪装才能不被发现。 至于那些肆意作恶的夜爵,不是在争斗中被更凶的存在杀死,就是被救助中心派人处理,只要救助中心出手那便只有一个下场,拥抱太阳。 不想直接接触人类,就必须手里有钱,没钱连血包都买不起,饿到心肝肺腑发慌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会被人剁掉。 所以苏泽给自己下了暗示,必须存钱,不能饿上自己任何一顿。出来后吃饭自由,再也没有人能限制他,每次抱着血桶豪放的吨吨吨。 就连猫猫都会忍不住吐槽,真是个“饭桶子”。 时间久了,大家渐渐熟悉,也互相知道对方家里的情况,这些d级大多数都是c级夜爵心血来潮收的,王大串说他刚从下面镇子过来时经常挨打,后来收了一帮小弟才越来越有威望。 对面是个姓朱的d级,主动上门拜访苏泽,苏泽觉得奇怪,这个朱胜穿着打扮就是个精英白领,戴着眼镜一副冷峻模样。 可王大串描述将他描述成一个贪财好色肥头大耳的男人,其实最初就有怀疑,长得太丑的夜爵看不上,果不其然王串串在骗人,就连王大串本人虽然做派粗犷,但也是浓眉大眼,妥妥一个小帅哥。 听说来个c级,上面帮派的领导让朱胜上门拜访一番,苏泽说自己只是开面包房不会进城,他们之间的派系斗争不参与。 猫猫偷偷将王大串叫来,王大串撸起袖子,迈着外八,气势汹汹就进了面包店,曼曼瞟了他一眼,上前踢出一脚,“好好走路。” 王大串清了清嗓子,气势矮上一截:“曼曼别踢我嘛,我这不是听说有人上门闹事特地过来看看。” 接着看向朱胜质问:“你来干什么?我的地盘你也敢来!” 朱胜赏了他一记白眼:“领导让我来拜访c级先生。” 王大串哼了一声:“你们就是不安好心。” 朱胜不再理他,对着苏泽态度恭敬的说道:“既然苏先生已经表明态度,今日打扰了。”说完转身便走。 王大串一股屁坐在苏泽对面:“他说什么呢?” “来探路的。” 王大串立刻摆手:“千万别答应他们,猪精他上级是西南帮的,他们和本地帮是蓉城两大夜爵势力,只要答应一个就是和另一个帮派为敌。” 苏泽笑道:“你和他合不来,他们没对付你?” 王大串摸了摸头发:“我是外地人嘛,那个猪精,嗐,他提醒过我,我在郊区小打小闹又不进市区,倒是你这等级会有麻烦。” “我知道,再说吧。” 王大串见和苏泽没话题,立刻转去撩拨曼曼,都知道他最喜欢围着曼曼打转。 现在她们不用出卖自己就能赚到钱,苏泽还教过她们猎食,在店里打工的都开工资,不想自己去猎食也有钱去救助中心买血袋。 蓉城适合养老,即便是郊区,普通人的生活也过的安逸,附近茶馆颇多,天气好的时候,外面的小广场能摆满麻将桌。 白天兼职的人来上班,苏泽就会戴着兜帽开车去批发市场买材料,或者去附近转悠一圈,当然让他将皮肤暴露在太阳下还是会被灼伤的,所以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才敢出去晃悠。 附近街坊邻居都知道,这小年轻就是面包房的老板,苏泽逛公园时还会有热心的大妈、大爷将人围起来介绍朋友,苏泽哭笑不得,但心情却舒坦很多。 人类还是那群可爱的人类,虽然别人说这里华国不好,可苏泽喜欢这里的烟火气,他自己可以骂,但绝不允许别人诋毁。 手下五个女员工,曼曼和小柳是小城出身,老家重男轻女,她们很早就出来打工可后面受骗,如今再也不想回去,现在又买了房便把这里当做家。 小白的父母健在,之前那人不准她们和家里联系,碍于夜爵不能与人类亲人再次接触的规矩,小白会偷偷将面包房每月发的工资寄回家里。 苏泽告诉她不用偷偷摸摸,这种行为并不丢人,他们也曾是人类,华国的传统并不比其他文化落后。 可可和猫猫不是亲姐妹,她们都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明白孤儿成长的不易,生活稳定之后,留下一份工资用于花销,剩下的则寄回孤儿院。 苏泽并未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过去,只说他在杭城有亲人,偶尔让可可去趟杭城,替他看望老人家身体好不好。 猫猫问苏泽是不是在躲谁,苏泽并不避讳还夸猫猫很聪明,问猫猫想不想去上学,猫猫摇头:“我不和小孩子玩。” 曼曼听见这话在,便一阵吐槽:“你才多大点,还嫌外面的娃儿幼稚。” 猫猫瘪嘴:“本来就幼稚,我才不跟她们玩了,我不想上学,只想跟着我姐做蛋糕。” “行吧,你自己决定,要上学也得去特殊夜校,我看见救助中心有班才问问你,不想去就好好赚钱。” 苏泽很少进市区,自从上次被人“探路”后,很久没有任何动静。 在蓉城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忙碌,晚上除了放假的人基本都在店里,没生意她们就坐在一起聊天刷手机。 苏泽总会坐一会儿再回去休息,毕竟他是面包房的招牌,附近很多学生会冲着他进店买糕点,现在面包房还加了一台奶茶机,能额外增加一些收入。 只要有人经过,门口的风铃便会叮叮作响,抬眼看去王大串正跨进店里,熟练的走到角落坐上自己专属的摇摇椅,曼曼会给他倒来一杯饮品。 王大串看见了曼曼,常常咧嘴献殷勤:“曼曼你今天换了口红,这颜色真配你,我给你订了你要的新颜色,快递已经在路上,后天就到。” 曼曼点点头,心满意足的走开。 苏泽吸了一口自己的“血糯米血奶”,这种夜爵特供货,倒也在附近得群体里打出了名声,就连“猪精”也会私下派小弟过来购买。 王大串注意到苏泽便兴奋的嚷嚷:“今天市区又在打架,我去偷看了。” 可可问道:“不是上个星期才交手,又在抢地盘?” 王大串抬起头,兴奋的好似他亲自动手:“这回可和上回不一样。” 接着绘声绘色描述起市区内发生的精彩打斗,四字词语一个一个向外蹦,和说书一般流畅,苏泽直夸大串口才好。 小白感慨一句:“打个架和核战一样,还背后带闪光莫不是给雷劈了,我瞧今晚没下雨啊,撞电线杆上了?” 四周哄然大笑。 王大串急道:“你们别打岔,我正讲到精彩部分,猪精他老大还是凶的,只见那块头李伸出尖利的爪子·······” 苏泽偏头望向店外的霓虹灯,店内是大家融洽的笑声。 今年年末苏泽偷偷去了一趟杭城,爷爷、奶奶身体还不错,没灾没病,但隐隐感觉老人可能没有几年了。 人生就是这般,不经意间就遇上分离,没有好好道别就要离开,便是一生的遗憾。 对于李清濯,苏泽如今早已没有最初的愤怒,只是在深夜的孤室中想起这个名字,内心深处依旧会隐隐作痛。 他不敢想他,决定将这个名字埋进时光深处。 只是怀念阿左,不知道阿左如今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阿左的电话他背的烂熟,却从不敢给对方打电话,他害怕李家的监控,也害怕遇上李清濯。 第32章 再会阿左 苏泽安逸的偏头看向放在桌上的日历本,现在已是离开李家的第十年。 这十年他过的舒心自在,不用依靠别人的施舍度日,也不用忍受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不必患得患失的担心失去某人的宠爱。 可即便是担心,李清濯还是亲手抛弃了他。 当年情绪上头,悲愤和愤怒驱使自己逃离李家,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离开了他们,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我过的很好,阿左你过的好不好了? 苏泽染上了蓉城人身上那股子惬意,王大串经常打麻将,可苏泽一直学不会,就连猫猫都沉迷上这项运动,苏泽却只能打出一手臭牌。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合,苏泽上个月还在思念阿左,没想到下月月初,他开车前往蓉城城郊的科技园送下午茶,出来的时候在蓉城的一条巷子里撞上了阿左。 第一眼看去并不敢确认,直到看清对方的脸,眼看一群小兔崽子追着阿左欺咬,苏泽猛地冲过去大吼一声,驱逐了那些欺辱对方的d级。 阿左吊着胳膊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显得疲惫又虚弱,苏泽转过身,发现阿左的情况十分糟糕,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左,是你嘛?” 阿左抬起眼,眼神无法对焦:“小、小泽?”。 阿左的脖子、胳膊俱是外伤,伤的最严重的是他的右手,右手被腐蚀的血肉模糊,整个人泛着恶臭,脏兮兮的就像一个乞丐。 苏泽从没想过两个人的再次相遇会是这种意外的状况,掏出随身携带的血片塞进阿左嘴里。 “跟我走!” 将人载回住处,王大串正在楼下训斥自己的小弟,见苏泽开车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脏兮兮的人。 苏泽走的很快,路过时打了个招呼:“我朋友。” 王大串一愣,苏泽很少提及自己的私事,还是第一见他的朋友,不过他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瞟了一眼阿左的右手,那伤口是被圣水腐蚀出的的痕迹,即便凭夜爵自身良好的恢复力也极难恢复。 苏泽将人带进屋,先给阿左灌下一大瓶血,见对方吃的狼吞虎咽,似乎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苏泽没有直接开口,耐心的等着阿左吃饱。 王大串从外面进来:“苏老大,你这朋友的手好像被圣水腐蚀了,他碰上教会的人呢?” 苏泽挑眉:“不应该呀。” “奇怪,现在夜爵规矩很严,和那边算是合作关系,教会的人不会轻易出手才是。” 阿左吨吨吨喝完一整瓶血,身上的外伤才渐渐愈合。 苏泽问道:“怎么出来了,被赶出来的?” 阿左抿嘴,虚弱的摇了摇头,不愿和好友讲述那可谓悲惨的遭遇。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我们回头再谈。我的房间就是左边那间,去找我的衣服穿。我现在有工作,等一会儿回来找你。” 说完带着王大串出屋,下楼后才问对方:“我见他的右手没有愈合,被圣水腐蚀能不能治?” 王大串挠了挠后脑: “可以,但需要教会的关系,只有教会那群人手里有药。听说那种药很贵,几毫升就要一万块,你朋友那手要恢复起码要大几十万。” 苏泽追问:“教会的人手里都有嘛?” “反正教会的人能搞到。”王大串抿嘴,朝着苏泽点了点头。 苏泽瞬间想起一位顾客,顺着之前去面包房买面包的神棍给的地址,苏泽找到了蓉城当地的一家教会,拿上手机去找人。 在礼拜堂后面的一排平房里,看见穿着教会服正偷懒打游戏的某神棍,今天运气还不错。 苏泽出声叫道:“张不平。” 男人随意地抬头,只见一个夜爵大大喇喇地走进接待室,被吓的大吼一声。 “卧槽!吸血鬼打上门了!” “我找你有事。” “你也太嚣张了吧!这里可是教堂。”张不平抬起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十字架。 苏泽抬手划十字:“愿主保佑,真主保佑!” 张不平愤愤不平地叫道:“那是伊斯兰教!” “我找你有事,如果被圣水所伤,有办法治疗嘛?” 张不平将苏泽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你受伤了?” “不是我,我朋友被人整了。” 张不平冷不丁问道:“伤了哪里?” “右手,伤口都臭了。有没有药,怎么卖的?” “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一小瓶得十万,大概十毫升。” “一瓶可能不太够,他整只手都废了。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用别的什么东西换?” 张不平问道:“你做过坏事嘛?” “上帝保佑我。”苏泽这句话说的颇为顺口,毫无心理负担。 “······,保佑你个屁!上帝会被气死的!” 苏泽却张口就来:“上帝说众生平等,我也是众生。” 张不平没想到对方会因为求药而上门来找他:“这样吧我去问问,你几级?” “d级。” 张不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泽说道:“我可是有华国公民身份证的,你要是带人来抓我,我就打110报警,告你们非法拘禁。” 张不平比苏泽高上一头,低头看向夜爵的脸,紧接着白了对方一眼,转身便走。 张不平离开,苏泽便坐在外面的接待椅上等着,过了一会儿张不平带着一位中年牧师出来。 一出来便指着苏介绍:“就是他,他想买药。” 那牧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走近后发现对方确实是一名夜爵,抬手推了推镜架:“夜爵?” 苏泽冲他点头:“上帝保佑,牧师先生。” 张不平偏头挠了挠脑袋,这夜爵怎么还一套一套的,中年牧师倒也不憷。 “你好,夜爵先生,您需要的桂叶月光水很珍贵,若是花钱买可能会需要一大笔费用。” “可我只是一个贫穷的夜爵,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牧师推了推眼镜,能找上门的夜爵都是能谈条件的。 “这座城市大多是d级夜爵,我们需要一些c级夜爵的鲜血,教会人员偶尔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c级能够震慑d级。或者有更高级别的也可以,您若能弄到他们的血液可以交换一部分需要的东西。” 苏泽抬起头,表情为难:“以往都是夜爵找人类要血,你们居然找夜爵要血,怕是想要我的老命,罢了罢了,我就是c级,用我的血换吧。” 张不平瞪大眼,露出一副受到欺骗的表情。 “你刚才还说你是d级!” “因为我要低调,刚才装了一下杯,10能换多少,剩下的我出钱买。” 中年牧师很快给出一套方案:“10加二十万,可以换一瓶,能治疗直径十厘米的伤口。” 苏泽眨了眨眼:“那20加五万块吧,上帝的东西可太贵了。” 牧师耐心的与他解释:“可是桂叶月光水是很珍贵的。” 苏泽又与牧师谈了一会儿价格,最终以25鲜血外加五万块钱换得一瓶药水。 牧师去准备工具,张不平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这么穷?” “因为我被人骗,做夜爵没多久,还没存到钱,所以开个面包房勉强糊口。” “你平日会咬人嘛?” “夜爵各区救助中心有血袋,二百块一袋,也就二百毫升。” 张不平恍然大悟,苏泽见他背后的门框边冒出了一颗毛茸茸的黄毛小脑袋,对方正探头探脑的盯着自己猛瞧。 “他在看我。” 第33章 去教会买药 张不平望了一眼,发现是教会的孩子,挥了挥手示意小孩离开:“杰森进去祷告。” 小孩操着正宗的川普对着苏泽说道:“听说来了一位夜爵先生,我想看看。” 苏泽漫不经心的回道:“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小屁孩还是好好学本事,碰上坏夜爵保证能直接干死他们。” 小孩好奇的问:“你为什么可以在白天行走?” “因为我牛批,好吧,小孩子可不能学我说脏话,因为我戴了帽子太阳照不到我。” 小孩锲而不舍的追问:“太阳照了你们,你们真的会死嘛?” 苏泽点头:“绝大部分会死,我也听说,有些级别高的s级,被照之后即便被烧成灰,只要心脏留下他就不会死。” “牧师大人说你们是带着罪被上帝遗弃的人。” “是啊,我是怪兽,会被奥特曼打的那种。” 中年牧师拿来一套抽血的工具,戴上口罩和医用手套,那个小孩居然跟着走过来,想凑近看热闹。 苏泽故意吓唬对方:“别靠我这么近,小心我揍你。” 小孩咧嘴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苏泽摇头:“这傻孩子,一看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你们可要好好教他,碰上坏的直接干死。” 张不平道:“你怎么跟个愤青似的。” “因为见的多啊,我从东面一路过来,打了无数次架,大多数聚集在大城市,毕竟城里生活方便,听说昨晚蓉城市区的两大帮派又斗殴了,打的特别凶,有没有人喊你们过去抓夜爵呀?” 牧师看了苏泽一眼,张不平摇头:“没有,我不知道。” “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不过西南大区的基本都在蓉城聚集,不好管理,又总喜欢聚众打架,所以我都不进城。” 牧师抽了一袋暗色的血便拔了针头,“桂叶水需要用干净的水混合,若是受伤严重的部分直接拿药液擦拭,等不疼就好了。” 苏泽看了一眼抽血的血袋:“还是红的,我还以为会是蓝色或者金色了。” 张不平颇为无语的吐槽:“你小说看多了,你这种原本就是人类,只是被原始夜爵转化为他的同类。” 苏泽呵呵笑了两声:“你说的没错。”付了钱,拿上药水便和他们说拜拜。 见人离开,张不平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去郊区看望朋友,没想到在路边看见一家面包房里坐着一个夜爵,他正在收银,我就进去了。” 牧师慈祥地抚摸小孩子的脑袋。 “是一位c级先生,给予他转化的人非比寻常,他还保留着人类的思维和情绪,与我们能正常交流。你有兴趣就经常去他店里与他聊聊,就像他说的,我们对夜爵动向的把控并不及时。” 张不平点点头:“他那时没赶我,也没伤害我,他家的面包做的还挺好吃,老师我下次去买面包可以报销嘛?” “自己吃的面包,自己出钱。” “老师,打个申请可以嘛?” “吃面包也找上帝要钱,上帝是不会宽恕你的!”牧师先生说的如此义正言辞。 “······,行叭,我有罪,请上帝宽恕。” 中年牧师笑道:“记得带给我尝尝。” “······。”过分! 苏泽将车开回店里,交代一番后便赶回家去看阿左。 阿左洗了澡,换上了苏泽的睡衣,只不过这件睡衣对阿左来说小了些,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 苏泽进屋时阿左正坐在客厅发呆没有休息,见人进来立刻抬头望去。 “阿左,李家发生了什么事?” 阿左垂下眼,情绪变得无比沮丧。 “我伤害了小主人,被驱逐出家族,已经被李家除名了。” 苏泽微微怔愣,走过去坐在阿左身边。 “德叔告诉我,李家不会随便除名幼崽,lisa夫人和你的主人没有求情嘛?” 苏泽的眼神变得锐利,看向阿左右手的伤痕,拿出那瓶药。 “我去教会买了这个,据说可以治疗你的伤口,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阿左垂着头,突然伸手环住苏泽,身体微微颤抖,苏泽拍打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瞧我一个人在外面也过的挺舒服的。” 阿左犹豫了几秒放开苏泽,眼眶微红的说道:“我记着你说的话,所以过来找你。” “和我说说你怎么伤害你家小主人,是不是他自找没趣?李崔特那个煞笔和lisa夫人一家的气质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不同。” 阿左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和挨了训斥耷拉着耳朵的大狗似的,对着苏泽尽力的解释: “我并没有推他,但小主人说我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其实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lisa夫人那时不在家,主人罚我跪在后院,之后来了一群人殴打我,还坏了我的手,他们将割断的铭牌丢给我,告诉我主人将我赶出了李家。” 苏泽想了又想,这事透着一股不对劲。 “你就没怀疑这事不对劲嘛?” 阿左点点头:“主人不会让人揍我,他很少发火。” “lisa夫人一家性格温和,但李崔特不是个好东西,你的主人都不仔细调查就要罚你?” 阿左微微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无端叹了一口气。 “你走后两年,家里安排主人与一位欧洲的小姐结了婚,那位小姐脾气不大好,对幼崽的态度很恶劣。” 说着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小主人摔下楼梯受了伤,小姐说要重重罚我,主人只是罚我去后院跪着,lisa夫人和先生不在国内,平日主人说话,他们也不听。” 苏泽讥讽一笑,接着两人对着沉默。 “李庭筠真没用!哼!” “不是的,小泽,我的主人他只是脾气温和,不爱发火”阿左下意识护着李庭筠, “他们都把你赶出来了!不许你帮他说话!” 见苏泽愤愤不平,阿湛唯恐惹恼他立刻闭上嘴。 给阿左上药时,阿左被疼的脸色如纸,却一直强忍着不出声,上过药苏泽走去阳台透气,他得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 ······ 已修改,差三个字打卡,让我水几个字,谢谢。 第34章 阿左该重新开始了 望着渐渐落山的太阳,太阳的离开正式拉下黑夜的序幕。 苏泽掏出一盒烟,自从开了面包店他已经不怎么抽,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回味一下那股苦涩的味道。 点燃那根烟,放在嘴里猛吸一口,拿下后随意夹在指缝间,红色的小点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苏泽吐出一串如雾的烟气,烟气萦绕在他那瓷白的脸庞上,目光远眺,眉目冷然,态度确是随意散漫。 阿左从客厅走到苏泽身边,苏泽收回目光,拿起烟盒示意:“抽嘛?” 阿左定定盯着面前的烟盒,半晌后伸手抽出一根,苏泽凑近为他点烟。 两个人对着吞云吐雾,皆被烟气模糊了眉眼。 “你会抽?” 阿左回道:“一直都会,只是到了李家很多年没抽了。” “我在外面学会的,从李家出来看望了我的爷爷奶奶,便一路向西,经历大小百场战役,直到成为今天的苏老大。” 阿左猛吸一口,火光爬升的很快,阳台再次陷入沉寂。 吸尽一根后,阿左灭掉仅剩的烟头。 “小泽不要难过。夫人和主人对我很好,从李家出来,我去见了奶奶,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来找你。” “如果对你好,不会废你的手,你是护卫型幼崽,他难道不清楚拿刀的手对你来说有多重要?阿左你的三十年还未到,不要帮他的失职找借口,你要明白我们没有错。” “三爷一直到处找你。” 苏泽掐掉烟头,黑夜掩盖了苏泽眼里的沧桑。 “李清濯他漫长的生命里会出现很多人,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有些道理我花了很多年才明白。” 晚风吹动他们的黑发,不请自来的回忆拉着他们渐渐下沉。 苏泽先一步回神,侧身拍打阿左的肩膀,语气平静的劝慰。 “阿左该尝试新的生活。” 阿左愣愣地想了好久,不自觉揪紧裤子,离开李家就可以重新开始吗? 教会拿回来的药确实有效果,阿左的手擦了药隔了两天就渐生新皮,等阿左的手养了一周,苏泽便带着他去见自己的员工。 大家都很欢迎阿左的到来,第一次见面便猛塞零食和血片,这让内敛的阿左有些害羞,对她们的热情有些手足无措。 猫猫围着阿左转了一圈:“你很悲伤也很难过,现在有些开心了。” 苏泽将人抓开,吩咐她去打扫卫生:“这是猫猫,能感知夜爵的情绪。” 猫猫抬起左手比了一个勾放在嘴边:“苏老大今天又是青灰色弥漫的一天,他懒惰不想工作。” 苏泽挠了挠脑袋:“今天要接待朋友嘛,阿左这就是我的面包房,生意还不错,她们白天不能出来,所以我和兼职的人守着白天。” 阿左主动地说道:“我也可以守白天。” “那个兼职的学生过段时间就要辞职,那以后就由我们两个换着收钱,偶尔也需要做些奶茶和果汁。” 阿左立刻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晚上就交给她们,面包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王大串是这几条街的老大,对面几条街是朱胜的地盘,他不会来我这里惹事。我们很少进市区,这里猎食不过分没人管,我都是找别人买,问题不大。” 接着便与阿左讲解收钱的操作,阿左听得很仔细,使用机器亲自操作了两遍就会用了。 曼曼一面拖地一面提要求: “苏老大,你朋友刚来你就让人家工作,你是不是苏扒皮啊!你不得准备个接风宴,让咱们小姐妹跟着沾沾光,今天不想拖地啊!” 苏泽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说的也是,那这个星期的拖地就你包了,今天先关门吧,带你们去ktv,我叫上大串,正好他来付钱。” 小白和猫猫拍手叫好:“今天不用工作可以去ktv玩!” 曼曼哇哇大叫:“你是人嘛,怎么拖地就分给我了,你是魔鬼!” 苏泽大手一挥:“美女们都准备了,换上你们最漂亮的衣服,今天给我们阿左哥哥接风洗尘。” 将人载到ktv,开了个包房让人先进去玩,又给王大串打电话,那边领着两个小弟屁颠屁颠就过来了,将房间交给王大串照看,苏泽自己去弄“酒”。 过了半个小时苏泽带着几瓶好“酒”回来。 王大串喝了一杯就醉倒在沙发上,被曼曼压住拍脸:“还装!还装!喝了我们老大的好酒,你得起来付房钱。” 王大串被曼曼和小柳扯着衣服拉起来,大叫着认怂:“别扯了,姐姐们衣服抓坏了,我付!我付还不行吗!” 昏暗的房间内灯光闪烁,喧闹的音乐却让阿左突然有股重回人间的感觉。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熟悉的地方。 苏泽与他碰杯,颇为感慨的说道:“阿左,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你,小泽。” 我会努力重新开始,阿左露出一个安心地微笑。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李家,一间布置欧式的屋子里地面碎了无数瓷器,以及很多被砸坏的东西,连墙壁也像挨了打一般,被刻上无数抓痕,墙纸被撕的破烂,挂在墙上的油画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捂脸哭泣的女人,李庭筠脸颊有青紫,眉骨还在往下淌血,白色的真丝衬衣被撕成布条挂在身上,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白纸,正快速写着什么。 李lisa双手环胸,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口,脸颊隐约有块红色的巴掌印。 李小谦本想劝劝老婆和儿子,但事情却发展成现在这副局面再难收场。 李庭筠的脾气一向很好,所以这次对方先出手攻击他,他的妈妈过来阻止,这人竟然反手抓挠lisa,还打了lisa一巴掌,李庭筠忍无可忍才做出了回击。 李清濯第一个赶到,看清现场的情况,立刻明白有瓜吃,望向李小谦,李小谦冲着他摇头,接着家主和德叔达到现场。 第35章 李庭筠你这个倒霉孩子 李庭筠写完了离婚解约,走过去丢到女人面前,他已经非常愤怒却很克制地说道: “你之前搞那些小动作我不想理会,这次你实在过分,怎么能欺骗我的幼崽将他赶走,你打我就算了,还打我的母亲,那我们离婚!” 女人脸上的淡妆都哭花了,听见离婚一时错愕抬起头,很快气愤地咆哮。 “她凭什么一直抓着那个幼崽的事不放,我承认我是使了点手段将李阿左赶走,那也是他先推你儿子摔下楼梯,我这是为你儿子出气!” 李lisa站在一旁,冷冷出声: “平日你让人欺负阿左,因为你是我的儿媳,我只能教阿左避让,却让你更加得寸进尺。你让人殴打他,泼圣水毁他的手,毁了他的铭牌将他赶出李家。” lisa提高音量:“你凭什么?阿左是我儿子的幼崽,我儿子都没有发话,你有什么资格赶孩子走,才嫁进我家几年就妄图把控家里的财产,你做假账以为我不知道是嘛?” 女人心头一颤,李lisa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阿左有没有推人我再清楚不过,我承认家里没把李崔特教好,让他从小就满嘴谎言,你们都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请你离开李家,有什么问题,我们欧洲长老会见。” 李lisa发飙的瞬间,屋内所有的东西都飞了起来又重重落下,李小谦立刻上前一把搂住妻子。 “别生气,我让她走,我亲自去趟欧洲说明此事。” 抬手指着儿媳妇:“玛丽·萨特·纽莱请拿上你的东西,现在让人送你回欧洲。” 玛丽自然不肯,被离婚这事在夜爵上流圈子可是天大的丑闻,李小谦也不客气,直接让人将她拖上去欧洲的“马车”,又给正在欧洲度假的爸爸打了个电话。 lisa则给自己爸爸李洛斯阁下打去电话,在电话里好一阵哭诉,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木着脸冲着李清岩说道: “三哥,爸爸让你接电话。” 李清岩一听让他接电话就浑身紧绷,接爸爸的电话就和上刑场一般煎熬,李清濯拍拍他的肩深表同情。 “去吧,哥哥,早死晚死都是死。” “去!” 李清岩走上前拿过电话,自然挨了一顿训斥,可他很无奈,这门联姻是你们主家那边安排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 拿着电话走到角落面壁,嘴里嘀嘀咕咕的求饶:“我知道了爸爸,你不要再骂了。” 对面的德语吼得非常大声,不开外放都能听清内容。 “不骂你骂谁!大路德你怎么照看妹妹的,你真是!气死我了,他们图你妹妹的钱,还打了你妹妹?” “是动手了,侄子也被打了。” “罗蒙·纽莱这个老家伙!又坑我女儿!” 李洛斯说的咬牙切齿,尖利的獠牙都显露了出来,胖管家站在他身边眨眨眼,吃了一回亏,还没长教训了。 这老五的儿子前一个老婆就出自纽莱,花名远扬,结婚没十年就给小lulu扣了一顶绿帽子,很快办了离婚。 这第二个老婆又来自纽莱,虽然对方家族庞大,不能将话说绝,但一次、两次,lee家也能经常做慈善。 lisa一直站在李清岩身后戳他的脊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李清岩刻意忽略妹妹的动作。 “lulu写了离婚解约书,爸爸还是去一趟长老会,以免纽莱家恶人先告状,维克多叔叔已经知道此事,小维克多会亲自送玛丽·萨特回欧洲。” lisa这才收了力。 李洛斯吩咐道:“让你叔叔接电话。” 李清岩如释重负拿开电话,张口便喊:“小叔,爸爸让你接电话,找你有事。” 德叔白了他一眼,万分不愿却还是接过电话:“喂,怎么了?” 对面问道:“怎么回事?” “不就是你们介绍的人不行,婶婶以后再介绍的人别和这边说,别什么都往香港塞,又不是垃圾桶,以后别让纽莱家的人进门,糟心。” “唉,知道了。” 讲了几句,德叔挂断电话,问道:“我才去了澳洲半年,家里就出这种事,你们两个在干嘛了?” 李清濯抬手:“我不在香港,我去了广州联系人。” 李清岩解释:“我每天那么忙,欧洲那边情况又复杂,我哪有时间过问,lulu你这倒霉孩子,不对劲就说呀!” 李庭筠脸色难看,他最初不想把事闹大,毕竟涉及两个夜爵的家族的脸面,可对方却把他温吞当成了懦弱。 lisa狠狠瞪了哥哥一眼,“还不是看在那位婶婶的面子上,没有动手,他们非常过分,都骑到lulu头上来了,这种事以后再不能发生!” “阿左了被他们赶出去,去了哪儿?”德叔插嘴问道。 可现在没人知道阿左被赶走后去了哪儿,lisa将拿到的视频放给德叔看,正是阿左跪在后院挨打受欺凌的过程。 lisa拿起手绢擦眼泪:“好歹是lulu的幼崽就这么被人欺负,lulu真是太没用了!他被人药晕了,连自己的幼崽都护不了!他们也是无法无天!还弄断了阿左的铭牌,将他赶出李家。” 李庭筠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群混蛋当我死了!” lisa气呼呼的骂儿子:“让你读书,你都读傻了!” 李小谦解释: “这个视频是一个女佣无意间拍到的,开始不敢说怕被报复,最后良心不安私下找了lisa,我们花钱买下来的。lulu也不对,考虑不周居然罚阿左跪后院,这摆明了给人欺负。” 李庭筠抿嘴,现在就是肠子都悔青了。 “也不知道阿左现在在哪儿,孩子有没有吃饱。”说着lisa又心疼的流下泪来。 李清岩随口道:“多大个人了······” 见妹妹含着泪花凶狠地瞪着自己,李清岩立刻换了说辞:“国内人多挨饿不至于,我让人下去查,有消息就通知你。” lisa见李庭筠坐下,立刻出声怒吼:“谁让你坐的?!自己的事自己去欧洲处理!” 李庭筠立刻起身哪里还敢坐沙发。 德叔劝道:“去换身衣服,你妈妈正生气别在她面前晃,你跟你爸爸去欧洲处理这事。” 李庭筠微微叹了一声,跟着出去。 lisa追在后面喊:“又不是老头子叹什么气,这次必须讨个说法,别跟他们客气!你再服软,我揍你们!” 第36章 什么,有苏泽的消息! 见人出屋,lisa抬起纤细嫩白的指尖抚过脸颊轻轻按压: “我总觉得阿左知道小泽去了那儿,华国人多面积又大,找人不容易,他们都是华国人肯定有秘密接头的地点。” 德叔一听她提那幼崽的名字就感到头疼,李清濯原本只是浪荡,这些年却是疯了。 “都找十年硬是没有一点消息,开始我还觉得那个娇气包肯定会去找救助中心,他居然没有联系救助中心,也没有回自己的老家,华国这么多城市,还有很多乡村,这就很难了。” 李清濯插了一句:“各大城市的救助中心都发了消息,几次线索都不是本人,我就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会被人欺负。” 说着掐了掐鼻梁:“开始我还生气,后来指望能找到人就行,现在我觉得有个消息就很好了,他就是跟人跑了我便把他哄回来。” 德叔开着玩笑:“他还敢和你发脾气,要不然换一个。” 李清濯摇头:“其他人感觉不对,他不在家,我做什么都不起劲。” lisa翻出一记白眼:“你自己把人气走怪谁,要是我,非把你闷头打一顿。” “他要是先把我打一顿,也好过现在失踪,音讯全无。” 李清濯原本俊美张扬的脸显得落寞,眼角眉梢都是寂寥。 原以为小家伙走了自己能更自由,谁知道这十年里有九年都在回味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的记忆会突然出现,并且猛烈的袭击他,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能深得自己的心意和欢喜。 他这十年,过的并不好。 德叔突然问道:“lulu这事,欧洲那边肯定要打口水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我让小谦把证据发给爸爸,让他们去谈,我不管坑我儿子一次又一次,真当我们吃素的!不行,我就给大姐打电话!” 结果三个男人同时按住她拿手机的手,李清岩苦口婆心地劝道: “等等,再等等,爸爸要是不中用了,你再给大姐打电话,要是大姐出手,两家可就真的撕破脸直接对抗,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lisa放下手机跺脚:“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德叔劝道:“我给胖叔知会一声,让他时刻盯着你爸爸,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在这时,有人站在门口轻轻敲门,“家主和三爷在这儿呢,家主、三爷有李苏泽的消息了。” 李清濯猛地回头,见大房的随从李光磊恭敬地站在门口。 “你说什么!找到我的宝宝了?!” 巨大的欣喜席卷了他的整颗心,“他在哪儿?” 李光磊走进屋,按住前胸行礼。 “刚收到李杨传回家里的消息,八年前李苏泽曾在华中地区杀死了一名c级夜爵,那是李杨放养的幼崽,李苏泽当时还放话,若有人问起就让人找李家负责。” 李清濯对此相当震惊,他养的娇气包会杀人了?! 德叔也很惊讶,追问道:“他出去的时候只是d级,怎么可能杀死一个c级?” “具体如何动手情况暂时不明,上个月李杨去江城出差,想调遣自己的幼崽才发现已经被人杀死,便留在当地调查,最近才有了结果。 李杨的幼崽行事出格,李苏泽进入江城杀了他,不仅接收了那人的钱财,还带走了那幼崽名下所有的随从。”李光磊将所有情况如实禀报。 德叔继续追问:“什么原因导致他杀人?” “李杨的幼崽叫李然,收了九名女性随从,强迫她们出卖身体赚钱供自己享乐,据调查李苏泽那时十分好斗,在江城外围与人发生几十次冲突,好几次还是群体斗殴,之前就杀死过其他的夜爵,进入城内应该与李然产生了矛盾。” 李清濯陷入沉默,他一直担心的事也许发生过,也许没有发生过,总之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之后呢?” 张光磊继续汇报:“据江城当地的知情者说,李苏泽提及他要去往蓉城。” 李清濯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转身便向外走。 lisa拿出手绢:“当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清濯回头反驳:“他肯定在那里!若是不在,我就去附近的城市找他,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德叔突然心念微动,叫住李清濯:“青仔!” 李清濯已经走到门口,却生生停下:“德叔你说。” “如果真碰上他,他不愿意回来不要吵架,再想别的办法。” “我们怎么会吵架了,我找了他这么久,肯定会说好话先把他哄回来。”说完便兴冲冲的离开。 见德叔无端皱起眉头,lisa问道:“德叔,怎么了?” 德叔摇了摇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青仔这次去内地会出事。” 李清岩不以为意:“他这个级别能出什么事,谁能对付他?让保镖跟着。” 原本打算直接上飞机,李清濯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才坐上包机直奔目的地,蓉城。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落寞的神色一扫而光,深邃的墨蓝色眸子再次燃起勾魂摄魄的光芒,只不过之前的肆意变得沉稳、内敛,多情的眼眸竟染上了一丝丝忧郁。 要见到苏泽了,第一句话他该说什么了? 李清濯竟然紧张起来,这本是他渴望许久的,却在真正去往苏泽身边时令人情怯。 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笨拙,李清濯难得无措,询问身后坐着的李明睿。 “明睿,你说他会原谅我嘛?” 李明睿抬起眼,语气斟酌的回道:“您要真心与他说话,小泽是个温柔的孩子,不会为难您的。” “可他不要钱,连我这个人也不要了。” 对此问题,李明睿也没办法回答,苏泽看似柔软其实行动却很果断决绝,当初若不是李清濯做的太过分,苏泽被伤害极深,也不会一走了之。 “还有两个多小时,您先休息一会儿,到了蓉城我叫您。” 李清濯闭上眼,李明睿等了一会儿才去瞟了一眼,三爷为了见那个孩子倒是下了一番心思。 西装由家里的老师傅手工裁剪,完美贴合李清濯肩宽窄腰的身形,精瘦结实的身体被包裹在黑色的西装里,又长又直的双腿支棱在座椅前高高拱起,显得优雅挺拔。 三爷是懂的如何蛊惑人心的。 ··················· 备注:给大家梳理一下,李家的关系比较复杂,后续人物会慢慢带出来。 主家,在德国;分家,在香港。 老父亲:李洛斯 大姐:汉娜 二哥:本 三哥:李青岩(大路德维希),分家大房 四哥,李清濯(小路德维希),分家三房 老五:李丽莎,分家三房 小叔:李伯德(德叔),儿子李尔德常年在国外经营家族产业。 老父亲带着老大和老二在德国本家经营,本家内部还有一些亲戚,老三则带着老四、老五在香港分家,德叔属于辅助管理分家。 分家的二房就是本家那些伯、叔的后辈,本家争权非常激烈,老父亲只留下彪悍的大姐、精明的二哥,将弟弟和子女安排去分家,分家管理好就能反哺本家的直系势力。 第37章 李清濯的预感 昏暗的房间点着线香,异香扑鼻旖旎萦绕,李清濯缓缓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白净的男人。 在他靠近时,对方睁开了那双柔和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内只有自己的倒影,李清濯心头狂喜,微微伸手去触碰,却丝毫没注意对方木然呆板的脸。 “宝宝。” 突然嘭的一声,阳台的推拉玻璃门突如其来的碎裂,一整块玻璃碎成无数片,受不住力的裂片四处飞溅,李清濯抬手护住头部。 下一刻,和煦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门射入房间,光柱穿透时空照射在床上。 苏泽那张白净的脸庞被照耀的反射出光晕,显得无比圣洁,只见随着阳光的金色覆盖,床上的身影被渐渐烧成灰烬。 李清濯自心底涌出一股极大的惊恐:“不!不!!不!!!”猛地扑到床边,可已抓不住任何想留下的。 愤怒地呲出獠牙,李清濯蓝黑色的瞳孔回归赤色,表情也变得狰狞,在床上抓了两把,疯狂的砸下拳头咆哮出声,怒气冲冲的起身,捡起砸碎玻璃后掉进屋的物件。 那是一枚蝙蝠与黑色鸢尾火漆印章。 李清濯看着印章正面的图案,心头一怔,黑夜鸢尾!一个神秘的欧洲夜爵组织。 攥紧那枚黑色的印章,李清濯望向窗外,金色的阳光直射在身上的的感觉确是冰凉的,这不是真正的阳光。 李清濯沉下脸,他明白自己陷入了梦魇,这是他的“被动”技能,上一次陷入梦魇,梦魇给予他预示,还是五十年前身边的人发生叛乱。 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裂碎了那颗印章,圆片状的金属头掉落在地板上,突然向外滚动。 最终撞上床脚停了下来,蝙蝠与黑色鸢尾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化散出一股不祥的黑烟。 为什么有关苏泽?!李清濯不安的预感似乎要发生极不好的大事。 李清濯休眠了二十分钟,突然从梦魇中惊醒,一双血眸带着强烈的肃杀,李明睿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劲。 “三爷!” 李清濯愣愣地瞪着面前的虚空,多少年了,再一次听见自己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声音。 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住额头,语气疲惫又喑哑:“没事。” 李明睿轻声询问:“三爷做噩梦了嘛?” “明睿,十年了,他真的不愿意回来见我。”像是问话又像是呢喃自语。 明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个美泰混血,被李清濯收入麾下成为血仆的最初,没少因长相受到白眼。 他还只是拥有部分亚裔血统,更不提苏泽和龙左这两个纯华裔,在大家族里经受的傲慢和偏见只多不少。 他们倒是看得开,也从不因为被人歧视、嘴碎而闹事。 三爷一直较青睐亚裔面孔的美人,可能与他的母亲有关,但收华裔幼崽还是第一次。 纯亚裔的幼崽李家并不多,亚裔血仆倒是不少,毕竟要在当地活动,需要这边的面孔去处理事情。 大家族收华裔幼崽的处理方式往往很奇怪,他们在家族里的身份很特殊,据说他们拥有某种先天性“天赋”技能,能被夜爵喜爱同样也被恐惧。 所以华国境内所有的夜爵,没有特别突出的存在,也没有特别肮脏的存在,用华国人自己的词语形容,极为中庸。 不像美国和澳洲,总会出现极度不适应夜爵社会的肮脏存在,往往会被出手消抹。 “和他待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以为他离开我会更自在,可根本就不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他不在,我就空虚、不安定。可我犯下错误,背叛了他。” “三爷,若真找到苏泽,与他好好谈谈,不要置气。” 李清濯声音沙哑,情绪低落:“我知道,可我有不祥的预感,我的宝宝会出事。” 一阵神伤,李明睿为李清濯倒了一杯“浓缩”过的少年血,李清濯拿起灌下一口。 定了定心神才放下酒杯,大拇指随意抹掉嘴角的残血,不经意的动作依旧桀骜不驯。 “三爷,明睿前段时间收到玛丽小姐的电话,询问你的近况,如果这次那个人真是苏泽,加拿大的那两位,您打算如何安排?” 机舱陷入沉寂,李清濯烦躁地抬手撩拨了一把头发。 “爱丽丝由艾达继续养育,至于李黎星将他送到英国,我会让弗兰迪伯爵收养他。” “是。”可对方若不愿意了? 李清濯摸了一把脸,一瞬之间又改变了想法:“等等,给他一笔钱让他走。” “我去安排,三爷可是不喜欢了?” 李清濯托住侧脸,靠在软椅上,姿态慵懒。 “谈不上喜好,他的眼睛神似我的宝宝,与他待在一起三个月,说的很清楚,他和艾达都是侍从,主要工作就是教养爱丽丝。” “是。”李明睿垂眸,打算退开去忙碌自己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虚伪,说要找苏泽,却在开始几年还找了别人。” 李明睿内心惶恐,面色却十分谦恭:“三爷怎么会这么想了,您是主人喜欢什么都可以。” “小叔说我没有真心,只会占有,最初带回苏泽,确实是看他长得漂亮起了心思,他跟着我许多年,从来不吵不闹,我在他房里安了监控,他的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他第一次为了他人类的家人忤逆我,与其说生他的气,不如说我不能接受他的反抗。小叔说的对,我是个自私傲慢的人,所以宝宝不喜欢我了。” 李清濯的眼神变得迷离,一向胸有成竹的男人此刻的眉眼却显得那么忧郁。 李明睿不动声色的诧异,这个平日傲慢、绝对强势的男人居然会进行自我反省,跟着他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 真是难得,确实有反省,只可惜清醒的晚了一点。 十年了,苏泽还会等他吗? “也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我没吃到更合意的,也不知道我的宝宝吃的好嘛,睡不睡的好?对了!” 李清濯竖起食指指示李明睿:“让爱德华去查暗夜鸢尾骑士团最近的行踪,所有的消息尽快报给我。” “是,下了飞机我来安排。” 两个小时后飞机提前抵达机场,李清濯迈着长腿走出舱门,李明瑞立刻为他撑开黑伞。 抬头看去这里的天空阴暗灰蒙,一股不真切的感觉涌上心头,马上就要见到苏泽,真的是他吗? 李清濯独自拿过伞,示意其他人不必跟随。 “希望他能原谅我。” 一句话顷刻间消散在风中,李清濯早已走出很远。 第38章 宝宝,我找到你了! 由于走的匆忙,随从并不多,只有李明睿、李k及两个保镖跟随。 望着主人离开,李k木着脸举着伞,跟着下飞机。“跟嘛?” 李明睿摇头:“三爷自己处理,以后应该就是这位小少爷了。” “确定?” “嗯。三爷收心,其他人无用了。” “这么残忍。”李k露出一个可算是恶劣的笑容。 “别这么说,三爷给出的补偿够他们衣食无忧。” 李k砸吧砸吧嘴:“可惜这个小少爷是个傻的,走之前也不知道多要点。” 李明睿无语地骂道:“你才是个傻的!小孩子不在乎钱罢了,谁知道李凯文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跟着三爷还敢吃里扒外,呵,他胆子真大,若是家主,也许会顾念旧情放他一马,这小子纯纯自己作死。”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联系爱德华。” “新任务。” “三爷要调查暗夜鸢尾骑士团。” “嗯?!要动手呢?” 李明睿偏头看向一旁的草坪:“不知道,但他们继续在欧洲肆无忌惮的行动,几大家族一定会有动作。” 蓉城的负责人提前收到消息亲自来接,李清濯安排负责人在全城搜寻苏泽的踪迹。 最后从郊外传来了好消息,有一名c级夜爵与李清濯描述的人最为相似。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李清濯迫不及待的驱车前往郊区。 会是苏泽嘛,是他的宝宝嘛?找了这么多年,李清濯第一次出现强烈的预感,他要找的人就在前方。 到达目的地,李清濯没有贸然上门,他将自己隐在面包房对面的奶茶店口,凭借良好的视力将店内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微微扯下领结,使得呼吸更加顺畅。 不时有路人好奇的张望,这个奇怪的男人,阴天还举着一把伞,穿着一看看去就很高档的西装,身材高大,眼窝深陷鼻梁高挺,面部线条立体,像个混血就是不像华国人。 他面对的地方是街对面的一家面包房,那热切的眼神让经过的路人不时猜测。 这小老外这么馋当地的面包,特意从外国飞过来的嘛? 面包房有一面贴花的玻璃外墙,玻璃上贴着一些可爱的卡通贴纸,光线照亮店面,空气中泛着一股奶香味,不时有一、两个人类学生进店购物,生意似乎还不错。 坐在收银台边那个伸着懒腰打哈欠的小可爱,不是他家的宝宝又是谁呢! 李清濯站在奶茶店门口痴痴的望着,他的宝宝如今剪短了头发染成了棕色,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今早可能没梳头,两根呆毛还支棱在头顶。 一件宽松的t恤将整个人罩住,小小的一点坐在收银台后面,收银台的高度将他挡住了大半,李清濯的心都要“化”了,是他的宝宝。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宝宝虽然穿着随意,却越发可爱了。 宝宝,我找到你了! 李清濯恍惚间,仿佛看到当初在曰子国见到的那个苏泽,那股心跳的感觉又回来了。 原以为苏泽跑了,这么多年找不到人,换一个人就好了,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他只要他的宝宝,谁都不要呢! 多少次醒来,孤独的躺在床上,总是不经意伸手以为能搂住那具柔软的身体,接着整个搂进怀里,可回神后怀中却空空如也。 现在只求苏泽能跟他回家,他要给他的宝宝认错、道歉,宝宝说什么自己都会满足。 把人接回香港,再像从前那般,过的快乐甜蜜。 苏泽身边还窝着一个人,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很类似,只不过李阿左的个头要壮上许多,正耷拉着眼似醒非醒。 这两个人果然互通消息,收银台靠街道的墙被一面挡板隔住,两人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待在明亮的地方。 李清濯觉得惊奇,一面感叹他们俩胆子大,一面怀疑他们俩可能继承了夜爵的某些特殊能力。 李阿左端着面包盘进入里面的房间,大厅就剩下苏泽,一直盯着一旁的电脑,也许在看电影。 奶茶店的员工见站在他们店门口半天的男人终于动了,这是打算去买华国的面包了? 李清濯穿过街道,推开玻璃门,挂在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动,随之响起一道机械声。 “欢迎光临” 李清濯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 苏泽收回注意力,随意往门口瞟了一眼,当看见那个打着黑伞走进来的高大男人时,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再次跳动起来。 当他们眼神交汇时,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泽轻轻咬住下唇,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李清濯面露微笑,英俊的内容在苏泽面前渐渐放大,慢慢走近,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下,哑声诱哄:“宝宝,我找到你了。” 语气中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 苏泽很快避开李清濯的眼睛,垂下了眼,那表情难看的仿佛店里来了一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李清濯的笑容僵在脸上,随之慢慢消失,心头的喜悦被熄灭。 李清濯找到一个话题:“宝宝,听说你在中部处理了一个坏种,你可真厉害。” 苏泽只是抿着嘴,看着收银台一言不发。 李阿左端着面包盘从里屋走出来,自然也看见了站在他们店里的男人。 吓了一跳,忐忑又不安的出声:“三、三爷。” 李清濯偏头望去:“这不是阿左嘛?你的事,lisa已经调查清楚,是玛丽的私自行为,事情闹大,李庭筠与她离婚,他们去欧洲办手续了。” 李阿左不安的看向苏泽,只见好友突然抬手盖上电脑。 “我们去外面谈。” 李清濯忙不迭点头,满口答应:“好!” 苏泽起身戴上兜帽嘱咐阿左:“我和他出去谈,没事的,就隔壁茶馆。” 阿左略显不安,他不怕李清濯但他挺怕苏泽吃亏:“不要置气,好好谈。” 第39章 苏泽干了一票大的 等两人坐上茶馆的隔间,苏泽帮对面的男人倒了一杯热茶,态度显得疏离又礼貌。 明明曾经那般亲密的两人,李清濯现在却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 并不习惯他这样,可怜兮兮的说道:“宝宝,你还在生我的气嘛?” 苏泽微微抿嘴,轻声回应:“我不是小孩子。” 李清濯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颊,却被苏泽偏头避开,略显失落地放下那只手。 “那个时候和你吵了架,你去了国外,不愿意理我。” 李清濯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 “我承认冷战并未解决问题,甚至将问题严重,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不会改变。” “宝宝,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样都行,我这一次是来带你回去的。” 苏泽端起茶杯:“如果我不愿意了?” 十年的离别,苏泽原以为自己忘却了许多事,可当李清濯再次出现,这个男人这张脸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那颗不争气的心脏依旧会为对方跳动。 还伴随着丝丝痛意。 痛苦早已结痂,苏泽早就不会哭了,可李清濯的出现再一次将这个伤口血淋淋的掀开。 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改变。 苏泽看向李清濯的那一眼,复杂还带着一股恨意。 这让李清濯感到了惊慌失措,他的宝宝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为什么?”李清濯哑着嗓子问道。 苏泽将视线挪走:“我在外面很好,不想回李家,我本事也不大,回李家作用不大。”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烧热的烟气顺着壶嘴缓缓上升,细密的钝痛突然铺满两人的心脏。 苏泽提议:“我们还是分开吧,你可以去找新的幼崽。” 李清濯不愿意,他根本不是来听这些的,起身坐到苏泽身边,拉起对方的胳膊整个环抱住。 深沉的视线望着怀里的人,捏住对方的下巴,由不得苏泽反抗,热切的触碰那片温热的唇,情不自禁地吮吸。 一条腿挤进苏泽的腿间紧紧的贴合着小幼崽的腹部,以舌尖撬开紧闭的唇,四处流连。 苏泽忍不住溢出猫儿似的呻吟,抬手捶打李清濯的肩,却不能让男人对他松开一丝力道。 凶猛的入侵令人心神荡漾,放开前那被吸的微肿的唇还被刻意咬了咬。 直到对方离开,一根晶莹的银丝预示着刚才亲吻的激烈,令苏泽羞红了脸。 李清濯深邃的眼里满是火热的欲望,苏泽被亲的腰部发软,无力的趴在对方怀中。 “宝宝,你想要我。” 苏泽想夹紧双腿,可对方的腿却挤着他。 暗骂自己无用,接着骂出声:“你不讲武德,你想屁吃!” 李清濯心情愉悦,伸手捏住苏泽的耳垂:“宝宝,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跟你回去干什么,看你和别人上床翻滚嘛?!我又不是生的贱!” 气氛瞬间跌入谷底,没有听见李清濯说话,苏泽的呼吸变得急促,变得窒息。 李清濯眼眸变得深沉,钳住苏泽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自己,苏泽微微仰头,跌入一双浓重的血色中。 “你真的不想和我好了嘛?”李清濯的语气低沉又伤感。 “你那么滥情,我宁愿找个一心一意待我的。”苏泽不顾一切的发泄出来。 “我改,我一心一意待你!” “你改不了的,等用腻了就丢掉,丝毫不顾别人的真心,你就和我爸爸一样,所以我不要你!” 苏泽猛地起身飞速移动,李清濯被猝不及防推了一把撞上茶桌,愕然的望着离开的苏泽。 紧接着很快追了出去,苏泽的样子不太对劲。 “宝宝,对不起,第一次是我喝多了。” 苏泽猛地甩开他,此时的语气尖酸又刻薄: “不要叫我宝宝,你这么喜欢,偷情很快乐吧,何必回头找我,那个女人身材比我好吧,她让你很舒服吧?人家把你甩了嘛,你才回头来找我?” 苏泽的双眸也变成了暗红色,邪恶的气质就像变了一个人。 李清濯的身体微微发颤,他莫名的兴奋,苏泽受了刺激,夜爵的本性终于显露,之前从未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十年前那次深受打击。 “宝宝,很不舒服嘛?”李清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明知故问。 苏泽被夜爵的本性控制,恨恨的看着他,突然停下奔跑回头便攻击他。 激动的质问:“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和别的女人上(和)(和)床,我被人按在地上欺负的时候,你在‘欺负’别人!” 苏泽只觉得头脑发热,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心碎成了残渣,微微歪起脑袋。 “我去找你,你要我滚,你现在还来找我干什么,李清濯我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还假惺惺地找我做什么?” 李清濯强压住心间那股暴虐,“苏泽!” 一手搂住苏泽的腰部,一手抵着苏泽抬起的利爪。 “小家伙在外面学会打架,这么凶,难怪会杀人。我杀了他们,没人再敢来欺负你。” 苏泽哑着嗓子控诉:“你如果不找别人,我根本不会被人欺负。那天晚上我很痛、很痛!我那么痛,我去找你的时候更痛!” “我知道!怪我!” 苏泽尖利的指甲戳进李清濯的胳膊,瞬间见了血,见了血苏泽怔愣了一秒,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猛地推开李清濯。 “你以后别来找我!” 苏泽在前面奔跑,捂着嘴哭的悲痛欲绝,“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们为什么都要抛弃我,我不要你们了!!” 这悲戚的哭声听得李清濯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宝宝,我带你回香港,好好照顾你!” “你骗人!你个骗子!”苏泽声音尖利,十分刺耳。 李清濯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肯放弃,只见前方的出口就是那金色的阳光,预兆着死亡,李清濯突然浑身发冷,惊慌失措的喊:“宝宝别过去!停下!” 苏泽突然停下扭头冲了回来,张开嘴将尖锐的獠牙狠狠刺入李清濯的手臂,李清濯被咬的眉头直皱,另一只手却抓着他,不肯放开。 苏泽一面咬他,一面攻击他,太阳的金光穿透云层撒入大地,此时此刻待在露天的两个全都陷入危险的境地。 李清濯焦急的说道:“宝宝,你冷静一下,不能跑进阳光会被烧死的。” 苏泽那双原本清澈含笑的眼睛,只剩下悲伤的眼泪和刻骨的恨意,暗红色的眸子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光芒。 突然大悟,是他偷走了宝宝眼里的光,原来这十年被困住的不仅是自己,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和苏泽的这个心结一辈子都解不开。 瞬间放弃全部的反抗,拉过苏泽搂住他的腰,低下头浅尝辄止的一吻,语气变得悲伤:“宝宝不怕,不要哭了,我做错了事,都还给你。” 任由苏泽撕扯着他的衣服,将人推入阳光之下。 李清濯在被烧灼的最后一刻,那双深邃的眸子深深望向阴影,语气变得温柔:“宝宝不怕,不要哭。” 终于明白,成全他的恨意,让他从此不必再痛彻心扉,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只可惜明白的有些晚了。 苏泽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死,他只是头脑发热,不知道如何排解愤怒,丢过衣服盖住那片烧掉李清濯的地方。 跪在阴影里嚎啕大哭,半个小时后苏泽终于缓过神,眼里的暗红褪去。 猛地站起身,看向地上的那件衣服,内心不停地打鼓,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他都干了什么?!居然把李清濯推进了太阳里! omg!灰都烧没了! 操!要死孩子了!!! 颤颤巍巍的戴上兜帽,冲过去抱起衣服下凸起的东西,浑浑噩噩的回到店里。 第40章 李清濯坐着顺风回香港 苏泽灰头土脸地推开店门,店里阿左正心神不宁的等着他,见人回来,三爷并没有跟随,阿左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未开口询问,对方先一步说话。 “阿左我要死了,我杀了李清濯。” 一句话将阿左震得瞳孔地震,如同五雷轰顶,惊的哑口无言。 苏泽沮丧地抱起那颗心脏放在脸侧,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偶尔还会跳动一下,虽然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东西,那姿态却极为唯美。 “我就记得自己很生气,开始想和他好好谈,好聚好散嘛,结果他非要亲我,不知道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也越来越生气,越来越恨他。 等我回过神冷静下来,已经把他烧了,呜呜,我是不是玩蛋了?” 苏泽的声音带上哭腔,他感到害怕,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恐怕还会牵连阿左。 阿左猛地偏头,重重出了一口气,接着颤巍巍地扶起后面的墙壁站起身。 即便自己已经开始惊慌失措,却还是耐心的和苏泽解释:“你被本性控制,它操控着你杀了人。” 苏泽呜咽道:“他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随即又哼唧出声:“哼、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后悔还很害怕,我是不是要被李家通缉了?我会被嘎掉吗?” 不!不止你被嘎掉!我也会被嘎掉!!! 阿左嘴上却安慰着:“三爷还没死!他只是重伤,现在马上送他回李家应该有办法。” 苏泽吓的哭声都停了,“啊?送回李家,那我岂不是原地飞升?” “让、让快递给他寄回去,让别人去送,邮寄,我们找快递!” 苏泽抬袖子随意擦了一把脸:“是个好主意,那我给他找个骨(和)灰盒吧。” 说着将李清濯的心脏裹成一团,悄悄看了几眼,不安地问。 “他会不会渴呀?” “三爷现在应该没有意识。” 怎么可能没有意识!那就是个牛笔夜爵!牛笔的夜爵!人家就剩一颗心也能知道你在干嘛! 可见苏泽那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样子,事实真相阿左说不出口:“可能没有意识,不需要喝水。” 苏泽当场拉下脸,张口便骂:“曹尼玛!李清濯你个渣男!你落到劳资手里,还想好!曹尼玛!李清濯听见没!劳资要草拟!” 阿湛微微抬手,但已经迟了,罢了,与我无关,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 苏泽骂完后却小心翼翼将心脏放进柜子, “他就只剩一颗心,肯定听不见吧?毕竟又没长耳朵,是吧。”说完出去买盒子。 阿左按了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瞬间人便不好了。 多么梦幻的一天啊,这苦难的日子就差临门一脚呢! 小泽怎么就把三爷给烧了,虽然自己做梦的时候,也嫌弃主人啰嗦,恶劣地想要埋掉对方,可他从未付诸实际行动! 对着柜子里的心脏膜拜作揖:“对不住三爷,小泽他只是生气,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您是真的很渣,唉,太渣了。” 心脏微微跳动,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激动,总之它没长嘴,阿左就当自己听不见不知晓真相。 半个小时后苏泽抱回一个纸箱,做贼似的进了店里,直接躲在收银台下面,打包李清濯的心脏,阿左还帮他从冰柜里拿来几包冰袋。 先给李清濯的心脏裹上一层保鲜膜,想了想又撕开一道缺口,这样应该能呼吸。 “好了,包起来保鲜,还不会憋死他。” 裹好了才满意地放进盒子:“他的心脏还挺重的,比我拳头还大,寄这种东西,快递万一报警就不好了,得给他伪装一下。” 说罢起身去冰柜找东西伪装,最后抱来一堆零食。 两杯血奶茶,几个猫猫没吃完的血补丁,几包腊肠等等,一些适合夜爵口味的零嘴,一股脑全塞进那个小骨(和)灰盒,再将冰袋塞进夹缝,最后盖上那个绿色的卡通盖子。 长方形的盒子看着怎么就不对劲呢?苏泽便拿起记号笔往上面画上一堆卡通图案,淹没掉原本的那些装饰物。 最后放进垫了一层泡沫的纸箱,将周围一圈塞满了面包,想了想再往缝隙塞上泡沫,苏泽嫌自己的字丑,最后放进阿左手写的提示。 阿左站在一旁,沉默的一言不发,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起逃跑线路。 苏泽叫来顺风小哥,填上地址和德叔的姓名电话,快递小哥惯例询问寄的什么东西。 苏泽随口道:“寄了几袋超市卖的面包和腊肠。”说着直接塞了600块钱给对方,象征性的拿给对方看了看最外面的货物,最后封上纸箱,大功告成。 快递小哥收了钱,也没多想随口问道:“腊肠香港没有嘛,还需要你们邮寄?” 苏泽张口便来:“我叔是本地人,就喜欢吃蓉城的土特产,别地的太淡不习惯。” 快递小哥瞬间就懂了,呵呵直笑:“微辣哦。” 苏泽点点头:“微微辣,保证能送到香港?” 快递小哥打着包票:“放心,顺风走天上,几小时后保证到达。” 两个人维持着假笑将那位热情的快递小哥送走,接着忐忑不安的坐在店里,等着可可她们来接班。 黄昏时分人终于来了,苏泽将所有人聚在一起,语气急切地吩咐道: “最近生意比较闲,我打算带阿左出去玩一趟,可能要出去几年,这家面包店就交给你们了。我和隔壁店的阿兵说好了,他弟弟白天帮店里兼职,之前干过也熟悉,你们看着觉得不错就留他长做。” 可可问道:“苏老大怎么突然想出去玩?” 苏泽道:“阿左来了,我打算带他出去玩一圈见见世面。”阿左附和着点头。 可可又问:“那你这店不要啦?一个月能赚不少了。” “你们一个人给我五万块,这店就转给你们,这就算我们两个的旅游经费,我会和大串交代,让他好好照顾你们。” 几个女人一想,居然有这种好事,便合计着将店面给盘了下来。 猫猫去拿零食,却发现自己的零嘴不见了。 “我的血牛奶和血布丁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们谁偷吃了,走的这么急不会是惹事了吧?” 苏泽摆手:“放心,我怎么会惹事了,我是最不会惹事的。就是昨晚饿了全吃了,让大串再给你们买。 我们今晚的飞机,要回去收拾东西了,店里大家好好做,现在手里都有闲钱,自己安排好今后的生活。 曼曼,大串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考虑考虑,还有其他人照顾好自己。” 曼曼摆摆手,咧嘴道:“知道了,肯定又是他和你说了什么。” 苏泽笑了笑与几人郑重的道别后,便与阿左一同回住处收拾东西。 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将隔壁的王大串叫来,告诉他自己和阿左要出去旅游,这屋内剩下的所有东西,包括苏泽自己的藏货都留给王大串,千叮万嘱让他照顾好曼曼她们几个。 王大串抱着苏泽的酒瓶满口答应,双方说好以后苏泽若回来,就换王大串请他们吃大餐。 第二天凌晨时分,两人登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他们哪敢耽搁,那快递小哥可是打着包票告诉他们凌晨一点就能送到他叔手里。 此时不跑,只能等原地飞升了,上了飞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阿左不懂苏泽为何要飞去德国,那可是李家的大本营,但苏泽和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他们会德语,交流没什么大问题。 国内暂时不能待了,飞往德国是最保险的。 顺风还挺快,凌晨就有人签收,苏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在飞机上比划着十字,阿左在一旁看着他,劝道“上帝不会保佑我们。” “说不定,上帝他老爷子打了个盹。” 阿左靠进沙发:“那也不会保佑我们。” “淦!” 苏泽能想象,李家恐怕会爆炸。 只不过这次不仅李家爆了,连老本家也炸了。 备注:顺风不是错别字,故意改的名字。 第41章 谁给我寄的腊肠? 另一边的香港,德叔接到顺风快递的电话时还有些奇怪,这年头怎么会有人从内地给他发快递。 下人从大门口带上楼,送到德叔手里,快递箱也就一个小箱子并不大,倒是有些分量。 德叔看了一眼邮寄人,居然是李清濯。 暗想这小子去了趟内地,居然懂得给他寄特产。 拿刀划开纸箱,取出泡沫后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德叔,对不起,三爷给您寄回来了。】 德叔满脸纳闷,李清濯将什么寄回来呢? 纸箱里还有一个盒子,翠绿色的塑料盒看着就有些丑丑的,缝隙还夹着一些面包和真空包装的腊肠。 拿起面包瞧了又瞧,不过就是普通的血味面包和川味血腊肠,这还需要寄回来? 李清濯也太用心了吧? 德叔简直摸不着头脑。 又抱出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这绿盒子长得也忒丑,花花绿绿的。 盖子上还画着很多黑色图案,一看就是那种不会画画的人弄出来的杰作。 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牛肉、冰袋、布丁、牛奶、以及······ 待看清中间那颗被埋在一堆小零食下方的东西,德叔突然瞪大眼,自己的心脏也开始狂跳。 认出了那颗被一堆花花绿绿发卡点缀起来的心脏。 吓得顾不得仪态,“卧槽!” 一声吼完拔腿便跑。 就在德叔收到快递的同时,李清岩接到本家的电话,对面说李家供奉的李清濯灯盏裂了,血烛的火苗变小,问李清濯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李清岩纳闷他这弟弟成日过的潇洒,哪来的意外? 结果没几分钟,德叔那边就派人前来通知李清濯出事了,李清岩急匆匆赶往三楼,等到了才发现弟弟,被烧的只剩下一颗心脏,立刻采取急救措施,将李清濯送进血棺休养。 处理完一切,李清岩在屋里暴躁地走来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就搞成这样了?保镖呢,给他派的人呢?!爸爸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德叔无语地捏了捏鼻梁,看了一眼身后石床上的血棺。 “我问了,他下飞机便不让明睿他们跟着,这种情况可能只有那两个孩子清楚,谁袭击了老四。” lisa拿起那张留言条:“这是阿左的字迹。” 接着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一同邮寄回来的一堆东西,实在没忍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李清岩叱道:“你还笑,你哥都成了这样!” lisa指了指:“他这不是很老实嘛,指不定使苦情计没成功,还把两个孩子给吓得够呛,所以就把他顺风寄回香港咯,这事我能笑他一百年。” 血棺里有人踢踹棺材板,lisa笑出了眼泪,肚子都笑疼了。 “你看吧,肯定被我说中了。” 李清岩转过身冲着那具雕刻精美的黑色血棺,张口便骂: “你有病,接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不是说一定能接回来嘛?我怎么和爸爸交代,说你自己跳太阳底下烧,身体烧没了,还给人顺风寄回香港?你是有大病!” 血棺又传出响动。 lisa拿过桌上的血牛奶,翘起兰花指,得意地打开喝了一小口:“人家还给你带了礼物,这个味道不错,让我看看,还是蓉城本地产的。” 说完灌下一大口。 血棺里传出剧烈地响声,lisa盖上牛奶盖子。 “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喝你一瓶怎么了,你这样子起码得一年才能有个形状,等你出来这些东西早坏了,我看看和你一起打包寄了些什么。 血牛奶、血布丁、三分熟血排、血腊肠、血面包、还有几颗血奶糖了,这些你吃不了,我都拿走了啊,装你的盒子还画着小花,哟,还给你装饰着发卡,挺美的你。” 德叔哭笑不得:“这是华国的骨(和)灰盒。” 李清濯被迫迎来新一轮嘲笑,血棺便一直响,就像发脾气,显示主人在里面骂骂咧咧。 lisa笑的喘不过气,德叔摆手安慰:“行了,小叔会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lisa立刻接话:“lulu跟着去,阿左也在,让lulu自己去接,但我估摸着他们俩怕是会跑。你可真是,苦情计也不是这么使得嘛。” 等德叔和李庭筠到达国内,李明睿他们早已在机场等候,都没想过李清濯会栽在这里。 见人下飞机,李明睿诚惶诚恐,“您亲自过来了。” “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你们俩没看好主人,回去后自己领罚。” “是!(是!)” “青仔过来后做过的事还有表现告诉我。” 李明睿便开始讲述李清濯最近的安排: “主要就是将那些临时随从全部清退,我去办了,就剩下美国那两位,他们说要来家里询问情况,不知道有没有去往香港,还有三爷让爱德华调查暗夜鸢尾骑士团最近的行动。” “他突然调查这个干什么?”德叔注意到不寻常。 “三爷在来的路上梦魇了,之后情绪一直不高。” 德叔想了又想,才问道:“确定是梦魇?” “三爷自己说是梦魇。” “小舅上一次梦魇可是五十年前的内乱,不会又要发生什么大事,还和暗夜鸢尾有关吧?” 德叔吩咐道:“派人继续调查,顺便知会本家,青仔的梦魇往往有极大的寓意。” “是!” 李清濯到达时是白天,这一次德叔带着李庭筠到达是夜晚,两人直接前往面包房。 可可她们守着店里,看着两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推门进来。 虽然没有放出威压,却还是让人莫名惧怕。 来了两位高等级的夜爵阁下。 曼曼胆子最大,其他人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只有她磕磕绊绊地出声询问:“您、您两位是、是有什么事嘛?” 德叔环顾一周:“苏泽就是盘下这家面包店的?他们两人呢?” 曼曼一听是来找苏泽的,又联想苏泽走的那么匆忙的样子,料定他怕是惹了事。 苏老大还真的惹事了! 曼曼讪讪道:“他们已经走了,您找他们有事儿啊?” “不必紧张,这是阿左的主人,他们是不是待在一起?”德叔语调平和。 曼曼偏头看向其他人,可可她们不说话,谁都不想出卖朋友。 阿左来的时候,听大串说受了很严重的伤,手都毁了,是苏老大亲自去教会拿药治的那只手。 此刻几个姑娘对于号称是阿左主人的李庭筠没有任何好感。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了。”所以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李庭筠迫不及待地问:“阿左他来的时候伤的重吗?是怎么治的,有好好治疗嘛?” 猫猫偷偷凑近可可耳边:“他的担心是真的。” 德叔听见这句话赞同地点头:“阿左受伤有隐情,家里出了一点状况。他们俩现在闯下大祸,如果不尽快将人找到,欧洲的处罚就要来了。” 曼曼瞪眼:“他们干什么呢?” 德叔故意将情况说的很严重:“苏泽将自己的主人烧了。”也是实话。 可可:“!!!” 小白:“!!!” 曼曼:“我靠!!!” “当然,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他的主人先对不起他,已经拜托我们务必比欧洲那边的势力先找到他们俩,以免引起更大麻烦。” “你们不会来追缉他们的吧?” “当然不会,他们是李家的幼崽,苏泽的主人找了他很多年,这是他们给我写的字条。” 德叔将阿左写的那张纸递给站的最近的曼曼,曼曼伸手接过拿给其他姐妹看,几个人很快凑近围观。 “是阿左哥的字。” “还真是阿左的字哦。” “干出这么大的事,难怪苏老大要跑。” 德叔一派气定神闲地走入食品区,打量着展示柜里那些模样精美的小蛋糕:“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嘛?” 几个小姐妹面面相觑。 第42章 老父亲和大姐的震惊 李庭筠拿下头顶的礼帽,搁置在腹部,对着女士们微微倾身,弯腰行礼,态度礼貌令人舒适。 “我是阿左的主人李庭筠,只因家里出现意外,导致阿左流落在外,请问几位小姐,他手部受伤的情况严重嘛?有没有得到治疗?” 对方拿下礼帽,几人才发现来的居然是一个金发歪果仁,这两位夜爵大人都不是华国人,一位拥有深棕色头发,像是混血,这一位则是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不过普通话都说的极其标准,沟通起来毫无障碍。 见他们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对待女性态度礼貌,不像那些傲慢的欧系夜爵,曼曼打心底觉得他们不是坏人。 曼曼性格最为大方,所以微微摆手:“苏老大给他治好了,据说去教会买的药。” 年纪最小的猫猫,却不怎么高兴:“那是苏老大让教会抽血换的。” 李庭筠有些怔愣,但很快回神,冲着她们微微点头:“谢谢诸位,我知道了,我很感谢他。” 猫猫微微噘起嘴:“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苏老大帮过我们,我希望你找到他也能帮助他。” “我会的,其实我们并不希望欧洲那边比我们先一步找到他们。” “好吧,他们去了德国。” 猫猫想了想,她的感觉不会错,这个男人虽然面上看着平和,其实心里非常担心阿左,那情绪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所以猫猫还是选择告知对方苏泽他们的具体情况。 李庭筠道谢后,立刻跟随德叔离开。 面包房的姑娘们凑到一起吃瓜,曼曼大惊小怪的叫道:“我靠!我当苏老大吹牛比了,没想到他真是从李家出来的!” 小白推了一把新配的眼镜,镜片反着亮光:“有那么一股子牛哄哄的劲儿。” 猫猫说道:“这事情闹的有点大,难怪跑的这么快,不愧是做老大的人,别人家都是主人烧幼崽,到他这儿就是他烧主人,他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可可咧开嘴:“希望他跑快点,别被抓了。” 坐在去机场的小车上,德叔忍不住吐槽:“这两小家伙居然跑到德国,胆子可真肥啊,是嫌自己长得胖,别人瞧不上是嘛?!” 李庭筠赶紧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您别着急,我马上联系家里······喂,妈妈,我们打听到阿左和小泽的下落,他们去了德国。” 苏泽和阿左连夜逃往德国,这是德叔都没预料到的事,李家只好派人继续去查,查了两人的出行记录,这两小机灵鬼在法兰克福的机场下了飞机。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他们俩竟敢大胆地跑去欧洲,夜爵邪殿在那边,教会总部也在那边,最近恰逢暗夜鸢尾骑士团搞事,这可真是难办。 好在德国是本家的地盘,李清濯的事本不想上报,但大姐汉娜一通电话打到香港,因为丽莎家的事将李清岩臭骂一顿,又问了李清濯的情况,被逼无奈只好把实情告知大姐。 汉娜在对面沉默了半晌,久到李清岩都以为对方挂了电话,正打算挂电话,对面出声了。 “他为了哄人使用苦情计?” “好像是这样。”好险、好险没挂。 “他的幼崽?” “嗯。” “小路德玩的这么高端了嘛?” 李清岩汗颜:“大姐,也有可能是个意外。” “不、不,你应该懂他,虽然看似不合理,确实是他干的出来的事。那个幼崽带回香港了嘛?” “没有,他们逃去德国了。” “啊哈,是不是觉得自己长肥了,旁人看不上?”汉娜不着边际地调侃。 “不知道他们那脑子怎么就进了水,希望本家那边能派人去打听一番。” 汉娜露出恶劣的笑容,仿佛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资料传过来,我要看看小魔王的克星长的什么模样。快点发,直接发给我,我让老二派人去抓。” 李清岩劝道:“不、不,大姐还是客气点,一起的还有lulu那个被设计赶走的幼崽,他们俩在一起。” “我知道,我有分寸,你放心,保证完好无损的将人交给小路德。” “不、不、不!!大姐你千万别说完好无损,求你收回去,你说的完好无损总是缺胳膊少腿,别说,害怕。” “切!你就是胆子小!资料发我,让我膜拜一下。”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李清岩安排人将两个d级幼崽的资料传过去,请本家帮忙寻找,找到了尽快送回香港。 至于李清濯,李清岩对他们的老父亲李洛斯说的含含糊糊、支支吾吾,最后在老爸一通电话的逼问下才吐露实话。 “他就是为情所困,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那花花公子的做派,身边总围着些花花草草,可您儿子这回是栽了,这事他活该。” 电话对面愣了一下:“小路德是因为感情纠葛?有人为爱行凶?” 李清岩尴尬地纠正:“是他自己自愿的,爸爸这事你不用担心,小路德已经回了香港,正在休养。” 看来大姐没把实情告诉老爸,好险。 对面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告诉他,等他恢复让他回家一趟,让我看看他。” “知道了,您身体如何?” “很好,家里是不是有两个幼崽跑到德国来呢?” “是,大姐说会尽快派人找到那俩倒霉孩子,找到了赶紧送回香港。” 李清岩想起那两个幼崽,脑子就疼。 李洛斯年纪大,一下子就从李清岩的语气听出的画外音,两个幼崽还需要本家去找,这事汉娜居然愿意帮忙,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老父亲叹了一声:“大路德啊。” “诶,爸爸。” “小路德和他的幼崽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好吧,不能糊弄爸爸了。 “小路德之前和人吵架,故意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那个幼崽年纪小人又笨,老四不在家,他被人欺负结果就跑了,跑回内陆躲了起来,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人,这一次是收到消息去往内地接人的。 lulu家的幼崽被玛丽设计赶出家门,也跑去了内陆,两个人碰头躲了几年。 小路德他这次去内陆,八成没谈好,也许想逼对方跟他走,自己跑太阳底下晒的。” 李清岩实在不想再管这摊子事,现编了一段又想糊弄自己的老父亲。 “他自己干的?” 李清岩干脆地回话:“是,没错!” “女幼崽?”老父亲对儿子的感情产生了一丝丝好奇。 “男幼崽,长相年幼已经成年了,只是幼崽期还未过。” 李洛斯很不可思议:“小路德收心呢?还是个男人?!” 虽然看不见爸爸的表情,李清岩也能猜到,爸爸是何等惊讶。 “只是计策,他没操作好,被烧掉了身体,现在成日在家发脾气,血棺都要踢破了,爸爸快催一催,多派人出去找找。” “他还有脸发脾气?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么大个人,丢脸。让他把他的蝙蝠腿收好,不然来了德国,我打断他的腿!” 李清岩乖顺的附和:“我会和他说的。” 老四啊,老四你也有今天。 “幼崽我会派人去寻,这两个幼崽也不省心,最近欧洲不太平,他们两个d级就是活靶子。” “以撒亲王的事嘛?” “除了他的暗夜鸢尾总挑事还能有谁,如今夜爵与人类共存,对低级夜爵容忍度高的家族,都会被暗夜鸢尾找茬,你们在香港得注意,约束好下面的夜爵。” “知道了,爸爸。” “资料传过来,我要看看小魔王的克星长的什么模样,快点发。” “······,好。”真不愧是父女,你们连说话都一模一样。 第43章 拜山头? 在空中飞了十几个小时,再次踏上地面时脚下和踩着棉花一般,有股不真切地触感。 苏泽和阿左到达德国时正是当地的上午,机场来来往往全是金发碧眼、黑发黑皮的外国人。 四处张望,入目俱是德文字母,苏泽一阵感慨:“好不习惯。” “我也是。”阿左回话。 “我的计划是咱们俩去德国乡下躲两个月,就回国内。” “行!” 两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照着苏泽在网络上查到的信息搭上汽车去往附近的乡下。 几个小时后终于找了,那家网络推荐的乡下旅馆。 两个人便在这间乡下小旅馆待了整整三天。 为防人类怀疑,会特意在旅馆里点面包,晚上就去小旅馆附近的乡村晃悠一圈。 这里每户都是独门独户的院子,白的墙黑的瓦,屋顶自带着长方形的小烟囱,某些主人会将自己的屋子刷上各种颜色,就像童话故事里的森林小屋。 花园都修的挺大,大多种着绿草和鲜花,确实没有种菜的人家,这点和华国人很不一样。 “阿左,我听说德国有一半人住乡下,乡下空旷,挺适合生活。” 阿左四处张望:“我老家住在山里,每家每户都是吊脚楼,会在山脚或山腰盘踞着十几户人家,日出去田间,日落便回来。 生活很平静就是日子过的穷,所以村里的年轻人都会出去打工,渐渐的很多人搬去镇子上住,这里的规模和镇子很像。” 苏泽点了点头:“我外公和外婆也住在乡下,我妈是我外公第三个孩子,因为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格外疼爱。 不过我妈在外婆去世的第二年就和外公吵架再没回去,她也不让我去,基本和那边断了联系。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吵架,后来才知道我外婆是被我妈气死的。” 苏泽抬眼望向天空中明亮的月亮,阿左跟着望出去,他们俩都很喜欢看月亮,银白色得月光照耀万物,仿佛滋养灵魂。 自从体质改变,月亮对他们来说,那种温柔、宁静的感触就像一位宽容的母亲给他们以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月亮好像没有国内看着漂亮,还是我在国内看到的‘妈妈’好看。” “小泽,因为经纬度不一样。” “哎呀,你干嘛戳破我的幻想!当初外婆不赞同我妈离婚,我妈却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有多难听了? 大概想发泄自己的怨恨,所以将婚姻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外婆身上,她走之后外婆就病了,我要是外公大概也不会原谅我妈。 我曾经很恐惧会遗传我爸的不负责任,我妈的自私刻薄,可我只遗传了他们的懦弱和懒惰。” “你到现在也很懒惰。”阿左不留情面的给出“致命一击”。 “哎呀,你可真是,人家工作偷偷懒怎么了,你都做夜爵了,干嘛还要认真工作。” “小泽你有一点挺好,能想得开。” 说完盯着阿左的侧脸。 “阿左你知道嘛,我妈在曰子国失踪,我就是最开始有些慌张,后来我居然松了一口气,像一个被勒紧脖子的人突然被人放开,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所以想拼命逃离,而当时抓住的那根稻草就是李清濯。” 阿左偏头回望,能从苏泽的脸上看出一股忧郁的哀伤,浓稠的晕染在眉梢眼角。 “我也有问题,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对他的期望太高,才忽略了他的身份和他那层身份所代表的东西,他这次来,是来求我原谅的,我激愤之下杀了他,我们······是不是抵平了?” 夜晚的乡间小路上耳边只有虫鸣,路边的野草、野花茂盛的生长,空气中夹杂着阵阵清香,在这种环境中丝毫没有在逃命的紧迫。 阿左想了想,给出自己的意见: “虽然我不太懂,但我想你们以后的关系可能不会如过去那样,三爷一直找你,也许是喜欢、也许是不甘心、或许是别的原因,我不知道是哪一种,只希望是第一种。” “从李家出来后,我一直在思考,不能一味寻求别人拯救,我得自己试一试。可他再次亲吻我时,我还是会心动,我是不是超没用?” “不是的小泽,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苛责自己。三爷确实是个渣男,这是lisa夫人和我的主人都承认的事实。” “我就说吧!他就是个渣渣!我只是被美色误国,迷了眼!一提起他干的事,我这暴脾气就忍不了!他那根烂黄瓜,我给他剁了!我!” 阿左按住突然激动的眼睛都变了颜色的苏泽。 “呼吸!呼吸!呼吸!出气!慢慢地出,好一点没有,你要克制自己!” “我就恼他!” 两人漫步在乡间小道上闲聊,微凉的晚风吹拂在脸颊上,温度舒适,这里的乡间生活很是惬意,但这里人少,他们总不能不吃饭。 苏泽便改变了想法,打算躲上一个月就重新杀回国内。 可突然前方被人挡住去路,一前一后两个穿着打扮欧洲骑士风格的人,拿着西洋剑将他们夹在中间。 前方的人发出一句带有独特腔调的德语:“你们两个小男孩跟我们走一趟。” 这种赤裸裸又怪诞的威胁方式,实在令人好笑又难以忽视。 苏泽淡淡瞟了一眼,发现是同类。 阿左拉住苏泽小声说道:“他们是b级。” 知道苏泽分辨不了对方的等级,立刻打起“小报告”。 苏泽直接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然后缓缓按下指向自己的那把剑,阿左跟着苏泽举起双手,以示服软。 对方很满意他们的识趣:“我们少爷要见你们。” 苏泽瞬间明白,这是碰上了当地的地头蛇,自己还没有拜山头,山头便自动上门了。 两名骑士一前一后,押送苏泽和阿左到达远离村庄的院落。 直到眼前出现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后面是一座看似阴森的城堡,墙壁外爬满了黑绿色的叶片,一切都与电影里描述的黑暗城堡如出一辙。 唯一突兀的是,城堡顶上铺着几块太阳能电池板,这就挺现代的。 骑士上前按响门铃,很快有下人过来开门,俩人被带进城堡。 大厅的装修显得古朴上了年头,却打扫的十分干净。 米色的墙面拥有暗金色的边角线条,房顶很高客厅便显得空旷,靠墙有个炉壁,炉壁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胖男人骑马油画。 山头的主人就坐在炉壁边的沙发椅上。 一头黄色的卷发,身材壮硕到苏泽看一眼就知道自己逃跑恐怕都够呛。 对方穿着款式有些老旧的西服正装,并不贴身,肚子部位微微突出,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脸色苍白的望着他们俩。 骑士上前行礼,苏泽为了不吃亏带着阿左学骑士那般行礼。 对面直接用德语问:“通行证?” “没有。”苏泽很老实的回复,毕竟没有也变不出来。 “为什么来德国?” “旅游。” “是谁家的幼崽?”对方连续发问。 “我们的主人只是个普通的c级夜爵,没人告诉我们,不能来欧洲旅游。” 苏泽看了阿左一眼,阿左对此也十分懵懂。 对方放下酒杯:“打算待几天?” “我们有德国护照,可以待上一段日子。”这就很诚实了。 对方眉梢一挑,表情带上怀疑:“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 站在一旁的两名骑士脸色不善地围了上来,苏泽和阿左慢慢靠在一起,气氛变得紧张。 苏泽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就在此时,楼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丰满女人,语气充满了质疑: “塞巴斯蒂安,你在做什么?” 第44章 李清濯的奇差口碑,连亲戚都吐槽 女人身形优雅如同精灵,走路轻快,不消片刻就已经站在大厅里,双手环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语气微沉,又叫了一声:“塞巴斯蒂安。” 男人耸了耸肩:“和小朋友们玩个游戏。” 说罢,男人的神色变得极其慵懒。 金发女人偏过头用碧色的眼睛打量两个人,看到苏泽脸上紧张又呆萌的表情后,语气嗔怪的说道:“哥哥,你把孩子们吓到呢!” 苏泽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像危险解除了。 女人打开话匣子:“听说领地来了两位小朋友,你们好,我是蕾娜,这是我的哥哥塞巴斯蒂安男爵。” 苏泽听对方称呼自己为小朋友,有些魔幻的感觉,回头一想也许对方只是长得年轻,况且对方等级比他们高,所以老老实实认下这声小朋友。 “孩子们来了几天,都住在哪里呢?” 蕾娜态度温和,长得有些富态很具有亲和力,没有任何傲慢的姿态,所以苏泽更喜欢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住在村里的小旅馆,晚上会在附近走一走。” “来自华国?” 苏泽和阿左乖乖点头,蕾娜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应该是李家来的,放心我们和李家没有矛盾,甚至有些亲戚关系。” 蕾娜用慈祥而睿智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苏泽和李阿左顺从地点头。 塞巴斯蒂安端起酒杯嘬了一小口: “直接说李家来的,不就好了,亚裔幼崽不是出自加奈子家族就是李家,加奈子家的幼崽普遍礼貌得体,见谁都鞠躬,就是不好相处。 李家的亚裔挺少见的,你们主人是谁?现在外面那么乱,还是李家给你们安排了什么任务?” 蕾娜不满的轻叱:“塞巴!” 男人无奈地摊手:“我只是陈述事实。” 苏泽摇着头解释:“没有任务,我们只是被赶出了李家。” 兄妹俩同时望向他们,蕾娜微微蹙眉:“不应该,幼生期的幼崽不会被赶出家族,这是常识,除非犯了大错才会被处死。当然某些不负责任的主人会赶走自己家族的幼崽。” 塞巴斯蒂安为自己换上一个舒服的姿态,翘起二郎腿。 “我有位远房表姐,她的儿媳设计了儿子的幼崽,将对方赶出李家,那位表姐在香港,取了本地的名字李丽莎,她的儿子华文名叫李庭筠,不会就是你们吧?” 苏泽看向身边,指了指阿左:“就是这个倒霉孩子。” 塞巴斯蒂安微微张嘴,略显惊讶:“还真是啊,听说lulu和玛丽·萨特离婚,事情闹的挺大,两家大人正在长老会扯皮。” 蕾娜摇头:“丽莎表姐说玛丽虽然能干但有自己的野心,lee家是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你们叫什么名字?” 阿左没想到会碰上李家的亲戚,嘴笨有些不知所措。 苏泽回话:“我叫苏泽,他叫阿左。” 蕾娜好奇地看向苏泽:“lulu只有一个幼崽,那你呢?” 苏泽表情讪讪:“我是主人叫李清濯,我们吵架了,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蕾娜突然定睛看向苏泽,塞巴斯蒂安也放下手里的酒杯将苏泽上下打量一番,好似看见什么稀奇,开腔感慨。 “小伙子你可真有勇气,小路德对待幼崽,宠时极宠,背叛他会被毫不留情,为人浪荡又风流,可不算什么好主人。” 苏泽点头:“我知道,他是挺渣的。” 原来李清濯还有别的小名,这么多年他居然从未与自己提起,记上一笔。 塞巴斯蒂安哈哈大笑。 “他做夜爵可真失败,都被自己的幼崽嫌弃,你怎么和他吵架,他没处罚你?” “吵架的原因是他的错,他玩的花。”苏泽非常嘴硬,就算在亲戚面前也绝对是李清濯的错。 “我活了这么久,只见过他杀自己的幼崽毫不手软,还没见过他纵容幼崽忤逆自己。” 塞巴斯蒂安一脸玩味地端着酒杯,杯身轻轻晃动,红酒顺着内壁打转,丝绒般的酒液不时挂杯又融入酒液,虽然手指发胖,动作却带着一丝优雅。 “小路德爱玩可对下面管理严格,所以他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和他待在一块,附近就剩个随从给他生了一女儿,女儿送去美国,听说他如今名下只有一个幼崽。” 苏泽一楞,女儿?李清濯有两个儿子自己是清楚的,那是在进李家的第二年才知晓,但那都是百年前的事,自己还没出生也管不了。 但这个女儿,自己在李家从未见过?也没有旁人告知,李清濯还有一个孩子?再记上一大笔! 阿左也是一愣,猛地看向苏泽,因为他也从未听说三爷还有孩子,只见苏泽的脸都黑了。 蕾娜奇怪地问:“你不知道他有后代嘛?” 苏泽抿嘴:“我只知道他有两个儿子在欧洲,但不知道他身边还有随从给他生的孩子,他也从未提及。” 这个狗男人!瞒着谁呢?! 塞巴斯蒂安感到奇怪:“你们怎么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苏泽摇了摇头。 “我跟着他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七年,况且家里没人告诉我,他也没和我说,没让我见过他女儿。”这说话的语气就很委屈了。 蕾娜看向他,眼神充满同情。 “小路德性格乖张,他爸爸管不了他,才将他丢去亚洲,他那两个儿子都是第一位夫人生下的,不过都是百年前的事,小女儿好像是近代才出生,时间不久,我记得······” 说着脑袋有些卡壳,看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接过话:“叫爱丽丝,是个五十多岁的活泼小姑娘,好像非常喜欢自己的爸爸,不过常年留在北美,要嫁给左克家族的。” 哦······我去!都五十岁了!难怪李清濯总叫自己宝宝,感情真当婴儿养着! 阿左有些傻眼,你们夜爵是不是对人类的寿命有什么偏见,人类在你们眼里都是小朋友?? “做他的幼崽可不要犯大错,惹他生气他真的会动手。” 苏泽温顺地点头:“我离开李家差不多十年,没招惹过他。” 没关系了,我就是犯了事逃出来的,我不仅忤逆他还将他扬了,说不定我还会出名,累了,毁灭吧。 不过,李清濯真有你的,你是真的狗!什么都瞒,什么都不说! 苏泽又开始生气,那气鼓鼓的模样令蕾娜有些不知所措。 阿左只好解释:“他经常这样,不用管他,一会儿就恢复了。” 当蕾娜知道他们俩住在小镇的旅馆,盛情邀请他们俩住进自家城堡。 能住进吸血鬼的城堡,想想都刺激! 两人当场答应,打算当晚就搬进了这个“阴森可怖”的大城堡,蕾娜热心的和他们一道回旅馆拿东西。 “最近外面不安全,罗马尼亚和意大利发生了几起恶劣袭击低等夜爵之事,虽然塞巴爵位不高,护着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年纪小等级低,不要乱跑。” 蕾娜对他们解释,由于夜爵早期的艰难经历,大多数夜爵对幼生期的幼崽还是较为宽容的,除了那些推崇纯血至上者。 “那群人思维激进,觉得从人类转化而成的夜爵必须划为低等血仆,甚至没有资格站在主人身边。我打个比方,如果你们日后看见穿着工整的黑色西装,在领口处别着一朵暗红色鸢尾花领针的欧系夜爵,不要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两人听着认真,动作一致地点了点脑袋,蕾娜颇感欣慰:“难怪你们的主人喜欢你们,你们真的很乖。” “才不是呢,那个花心鬼不值得别人喜欢,践踏真心,我会让他遭报应的!” 阿左伸手揽住苏泽的肩:“已经遭报应了。” “那我就给他捣蛋!绝不轻易原谅!我可是有骨气的华国老宝贝!” 阿左扭头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蕾娜咯咯直笑,声音婉转如夜莺,笑容也宛如蔷薇花的绽放,看愣了两人。 当晚将两人接回城堡,蕾娜亲自替他们铺床,还将他们懒惰没洗的脏衣物拿走,这般贴心的照顾,就连脏裤衩子也拿走。 特别蕾娜一副我懂你们的表情,搞得两个小伙子面红耳赤,羞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套房了。 第45章 塞巴的小八卦 在这个偏远的乡下大农场里种着一些应季的蔬菜瓜果,角落还搭建着马厩和羊圈。 养的马匹和山羊的数量并不多,主要为了满足主人偶尔的骑行需求。 又是一日太阳落山的黄昏时分,塞巴斯蒂安开着他的手动拖拉机在田埂上跑着,车轱辘碾压过路上的野草,在松软的泥土上刻下一列深深的印记。 蕾娜站在田里高声呼喊:“别跑了!吵死人了!塞巴!” 塞巴斯蒂安现在的形象,丝毫看不出他那穿正装梳油头的精英范,如今的打扮更加贴合乡下老农的形象。 塞巴斯蒂安对蕾娜的叫喊声置若罔闻,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的继续转圈。 结果当晚的晚餐根据蕾娜的心情,全家都吃上了番茄味的血袋。 塞巴在痛苦中灌下自己的晚餐,虽然这个味道不好吃,但别人提供的食物,苏泽和阿左从不浪费。 蕾娜对着苏泽他们介绍自家的幼崽,其中有两个跟着家中老主人住去更远的地方。 现在家里只剩下三名幼崽随从,住家的是塞巴斯蒂安身边的女性幼崽,名叫薇儿。 薇儿有着及肩的金色短发,十足冷酷的面相,苏泽却总觉得她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和阿左,对方从不拿正眼看他们俩,所以双方也不怎么交流。 剩下的一男一女,是蕾娜二哥安德的幼崽,跟随安德在外面打理公司。 原本家中只有薇儿和蕾娜作伴,如今来了苏泽和阿左,为了接待他们倒是让蕾娜忙碌了好一段日子。 阿左很喜欢往农场里跑,所以几人每天都会去田间玩上几个小时。 苏泽和阿左还会帮忙种菜、除草,恰巧碰上黄瓜和西红柿的成熟季节,两个人采摘果实的架势,比他们请的帮工还起劲。 远远看着两人“满头苦干”,惯例跑了两圈拖拉机,塞巴斯蒂安惬意地躺回自己的躺椅。 给自己倒上一瓶色泽鲜亮的血液,懒洋洋地高举酒杯。 “敬!勤劳的孩子们!” 可才刚喝一口,酒杯便掉落在泥地上,剩下的血洒了一地,塞巴斯蒂安表情扭曲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半空中乱挥。 “哦!不!番茄!该死的番茄味!” “他在干嘛?”苏泽注意到凉棚的动静。 阿左起身瞟了一眼,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吃到了番茄味,塞巴不喜欢那个味道。” “难怪表情这么痛苦,连胖子都变灵活了。” 塞巴斯蒂安收到过lee家寻找两个亚裔幼崽的消息,瞬间就想到应该是被自家“截胡”的这两个。 可蕾娜与他们玩的很愉快,妹妹自从婚姻失败后,极少见她的脸上出现这么多笑脸,也许是想到自己被留在荷兰的孩子们,才对他们俩小家伙转移了关心。 抱着调皮的心思,塞巴斯蒂安并没有通知lee家。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薇儿每日都会对塞巴斯蒂安汇报蕾娜和两个幼崽的动向,转眼苏泽和阿左已经在德国待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也体验了许多有趣的活动,黄昏时分去农场播种、收菜,喂羊、骑马,晚上便开拖拉机去逛镇子,和一群普通老外喝啤酒看露天电影。 每日行程都被排的满满的,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最后甚至尝试过德国风味的香肠和血袋。 前面的项目都挺好,只在最后一项出了点小意外,差点吃出人命。 蕾娜带他们俩尝试了夜爵界的黑暗食物——鲱鱼味血袋。 苏泽只吸了一口人就趴在地上没了声息,好在被人用洋葱芹菜味的又刺激了回来。 塞巴斯蒂安打心底对他们充满同情,蕾娜什么都挺好,唯一的毛病就是遗传自他们妈妈的坏习惯,爱逼着孩子们吃各种奇怪的食物,美其名曰对身体好,能使身体强壮。 可那些怪味食物并不是一般的难吃,而是非常难吃。 小时候宁可饿上一年也要与之抗争,当然最后爸爸会加入妈妈那个阵营,以身作则和孩子们一起吃。 即便难吃,全家也要躺的整整齐齐。 自从妈妈去世多年,家里很少有人逼他们吃不喜欢的食物。 看到如今的蕾娜,兴冲冲的让两个幼崽吃那些难吃的东西,也许妹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妈妈了。 苏泽他们俩来了两个月都没敢问蕾娜多大年纪,以对方总以慈祥的目光看他们来猜,估计比他们大上许多。 不过女人不喜欢被人叫老,所以他们俩都直呼其名,蕾娜教他们直接叫塞巴斯蒂安的大名,这样显得更加亲切。 苏泽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成日在家喝酒,无所事事,偶尔的黄昏的余晖中狂飙他的手动拖拉机。 这家里的老大、老三照看农场,老二的公司则供养着一家人的日常花销。 蕾娜的二哥安德在不远的城市开了一家供应公司,专门给超市和餐厅供应蔬菜。 他们家大人则住在更远的乡村,这一家人日子都过的休闲惬意,虽然说是个贵族家族,但和普通的德国乡下人没有任何区别。 听说族上阔过,之后后来没落了,不如其他夜爵家族庞大,家里也没什么人,如今三兄妹住一起,听说都结过婚,如今皆是未婚状态。 有两个初生的幼崽在家,蕾娜会特意给他们两人安排食物,于是餐桌上经常出现洋葱、芹菜、番茄、香肠等各式奇怪味道的血袋。 塞巴斯蒂安私下与他们透露,自己从小就是这样吃过来的。 “至于那个黑色的血袋以后别吃了,吃多了真的会死夜爵的!” “简直是生化炸弹。” “何止!比圣水还恐怖!” 想起那臭鲱鱼的味道,苏泽和阿左的脸都绿了,只怪自己太年轻,不知道夜爵的口味居然如此多样,到底是那些重口味的夜爵在吃这种要命的东西?? 原以为只是血型的区别,连阿左这么不挑食的都没能扛住那颗核弹,简直就是一种超级生化核弹。 苏泽见过安德两次,都是对方临时回家拿文件。 蕾娜的二哥安德,长得不如塞巴斯蒂安魁梧,有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三兄妹的气质都很慵懒温和,对待亚裔幼崽的态度只是有诸多好奇,并不像别家拥有明显的歧视。 这一点上苏泽很喜欢对方,不过这家里有两个幼崽和他们不怎么对付,薇儿和银明显不喜欢他们。 薇儿总爱给他们冷脸,银则更像是自身的冷漠,除了主人安德对谁都冷冰冰的。 安德的身材管理比塞巴斯蒂安好上许多,会经常健身,所以腹部线条饱满结实且平坦。 至于塞巴,都是个有了小肚子的中年怪大叔。 听说塞巴斯蒂安的女儿嫁去了法国的金泉家族,金泉家族是和德国lee一样的夜爵大家族,塞巴则靠着他女儿混了一个爵位。 至于蕾娜不怎么提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孩子在荷兰不在德国。 一天晚上塞巴喝多了啤酒和他们聊天,说起蕾娜的婚姻,塞巴将手里的啤酒杯敲的哐哐作响。 愤愤不平的告诉苏泽,蕾娜的孩子对方不让带走,所以生的那两个孩子全都留在了荷兰。 夜爵长寿,婚姻情况也复杂,生下来就是夜爵,极易早慧。 生下来就是夜爵,往往等级较高,能力也突出,所以贵族的头婚往往选择家族之间的联姻。 如果头婚就娶“幼崽”或者“仆从”,往往会被夜爵圈内的人耻笑。 塞巴颇为感慨,告诉他们欧洲这边盛行各种瞧不起旁人的风气,而其他地方的圈子反倒没有欧洲圈严重。 第46章 李庭筠遇袭 塞巴边喝酒边和他们“唠嗑”,说起lee家的历史,配合着手里夸张的动作,简直信手拈来。 在李家教授的家族历史里只有一些正面的东西,没有这么多小八卦,阿左很感兴趣,听得比苏泽还要认真。 lee家主李洛斯三任老婆五个孩子,大老婆生了大女儿汉娜,这个大老婆就是塞巴他妈妈的姐妹。 当年正是夜爵与人类对峙的年代,一次意外遇上教会,之后大老婆就不在了。 第二任妻子生了二儿子本,母子跟在李洛斯身边,直到儿子长大成人,李洛斯才与第二任妻子分开。 据说因为吵架两个人分居两地,之后便是第三任。 第三任是李洛斯去往东南亚遇上的华裔,带回德国成为lee家幼崽,生下了一对兄弟,大、小路德维希,也就是李清岩和李清濯。 兄弟俩相差二十岁,之后第二任妻子回了lee家又生下了小女儿丽莎,但两个人依旧爱吵架之后再次分居。 就在李清岩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意外去世了,那时李清濯还年幼,所以老父亲才对这个孩子格外纵容。 外人总以为lee家几个孩子会争斗的厉害,其实并不然,他们五个关系非常好,lee家里最得宠的就是大姐和老四。 老二和老三性格沉稳,一个帮父亲管理本家,一个跟小叔负责分家。 小路德年轻的时候性格乖张不服从任何管教,所以被丢去亚洲他哥哥那里,之后丽莎也去了香港。 lee家真正想争权的是旁系,李洛斯的一位能干弟媳。 说起这个话题,塞巴的表情八卦,显得神神秘秘。 “她来自法国一个大贵族家族,嫁给李洛斯的堂弟,你们香港二房的房主李怀韫就是她的儿子,只是那位叔叔常年关自己禁闭,住在lee家书房也从不回家。” 苏泽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回家?” 塞巴斯蒂安牛饮了一口血啤,惬意地呼喊:“还是啤酒爽!” “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反正他们结婚没多久就分居了,那位弟媳一直很能干,很有能力的女强人也极富野心,相比之下那位叔叔就不太有事业心。干!” 苏泽和阿左高高举起番茄味的血袋,附和着“陪酒”。 蕾娜坐在一旁叠着衣服温柔地看着他们三人,“塞巴斯蒂安注意你的肚子,少喝一点。” 塞巴斯蒂安摆手:“知道啦。” 蕾娜又看向另外两人,摇了摇头:“你们俩应该多吃一点,苏泽你看看左他就不挑食,你可真是太挑食了。” 苏泽看向自己手里的血袋,显得生无可恋:“今天又是番茄味的。” 塞巴斯蒂安喷出一小口啤酒,拿过真丝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这个存货很多,孩子们就不要客气了,管够。” 番茄味是塞巴斯蒂安最讨厌的味道,至于烤肠味苏泽只吃过一次,而番茄、芹菜味两天就能供一回。 这边苏泽和阿左来德国已经几个月,那边德叔还没收到本家任何消息。 天知道,这两个孩子躲到哪里去了,最近欧洲圈子不太平,德国有lee家坐镇还好一点,就怕他们俩憨头憨脑在当地受人欺负。 李庭筠对比着德国的地图和夜爵家族分布区域,一个一个做对比,列出几户对幼崽重视的家族,重视幼崽才不会无故杀死别家的幼崽。 “应该就是这么几家,再逐一去查。” 丽萨有些担心:“虽然孩子们身上有记号,经不住某些高傲的家伙不认。” 德叔将手里的地图抖开。 “苏泽这小子有点聪明劲在身上,出去之后性情变得凶猛许多,阿左的身手不差,受人攻击不至于束手就擒,有可能知道家里正在找他们,故意藏起来了。” “会藏在哪儿呢?”李庭筠的语气变得焦急。 “庭筠,你亲自去一趟本家,就说要接人,一起行动。” 李庭筠即刻动身,一刻也不想等待,招来了夜爵一种古老的出行方式,不消片刻被黑雾笼罩的“夜爵马车”稳稳停在李家大门口。 拉车的是一群黑雾笼罩着的生物,俱是身材健壮的黑色鹰头兽,车身雕刻的线条复杂,镶嵌、雕刻、烫金、漆饰是自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华丽风格。 驾车的高大血仆站在门边恭敬的为其拉开车门,李庭筠登上马车,丽萨在一旁摆手:“顺便去问问你爸爸,吵赢了还是吵输了。” 李庭筠无奈地以眼神示意对方尽快回屋,很快马车启动向天空飞去。 浓稠的黑雾如丝绸般快速流动直冲银月而去,不消片刻便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坐在马车里,李庭筠直接闭目养神,脑海中全是他被人药倒,等再次醒来确是阿左已经被人赶出李家的噩耗,等他想去追,却没有阿左离开的方向,那时焦急又愤怒更是无能为力。 第一次深刻地痛恨自己遵守的礼仪,这些东西到了关键时刻,连最喜欢的都护不住。 即便是在欧洲处理离婚,当听见有阿左的消息时还是第一时间赶回香港跟着德叔去往蓉城,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阿左前往了德国。 这个小呆瓜肯定是被他身边那个机灵鬼怂恿,苏泽这个幼崽看似愚笨听话,实际若要脱离李家规矩限制,最调皮的一个恐怕就有他。 敢独自逃出李家十年之久还不被人发现,李庭筠便能断定苏泽不仅有运气在身,在江城逞凶后还敢放狠话,足以证明他有实力让李家查不到。 他和阿左身上都有股华国人才有的特征,兔子急了会咬人。 这次一定要将阿左带回来,得和这个笨呆呆的幼崽好好谈谈人生哲学。 小叔的花心背叛了苏泽,现在他却能将小叔烧的只剩下一颗心脏,这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故事,导致小叔心甘情愿去“赴死”。 虽然小叔的母亲只是一个幼崽,但他本身确是天生的高等夜爵,被自己的低等夜爵幼崽冒犯,这种“心甘情愿”令李庭筠深思了好些天。 用他母亲经常看华国小说的话来总结,也许这就叫做孽缘。 突然李庭筠自心底涌出一股异样,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在中途被人跟踪了,瞬间睁开双眸,洁白的月光穿透黑雾射入车厢,照在夜爵那张苍白的脸上,无机制的淡蓝色眼眸中隐隐划过一丝红光。 前方驾车的血仆也发现了被人跟踪一事,“筠少爷,有人跟踪我们!” “不用管,继续走。” “是!” 既然少爷说不管,血仆便收回了注意力,专注驾车。 可又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对方跟的更近了,李庭筠自车厢里发出警告:“准备,掉头停下。” “是!” 血仆连忙收紧自己手里的缰绳,口里发出尖细的口哨声,包裹着黑雾的马车在瞬间完成空间折叠似的高难度操作,最终稳稳留在半空中。 就在这时血仆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不动了,警惕的坐在马车头上目视前方,那是他们来的方向,如今却被人盯上。 李庭筠不紧不慢地卷起袖口,镶钻的纽扣被随意卷入衣袖,露出那双结实有力的胳膊,又抬手扯松系的十分工整的领带。 如今满脸只写着一句话,我很烦,你们最好别惹我。 血仆感到一股残忍之气迎面袭来,正要做防御,李庭筠已经从车厢里出来,轻而易举地捏住那个偷袭者的脸。 那是一张扭曲到狰狞的人脸,前额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发,满嘴尖利的牙齿,耳朵类似蝙蝠耳,双目充血,那双带着愤恨的眼睛里只有单纯杀戮的欲望。 李庭筠厌恶的看了一眼,便将这个转化失败失去自我意识的低等魔物重重砸向地面,很快四面窜出好几只魔物。 大战一触即发。 第47章 重耗 看着一波又一波扑上来的低等魔物,李庭筠完全扯掉领带,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焦躁情绪。 这群东西明显是被人派来消耗自己的体力的先头部队,正主还没有露面,自己怕是要被耗死在这里。 驾车的高大血仆共同抵御着这群低等魔物的纠缠,“少爷!您先走,我来断后!” 说完直接抢到李庭筠面前抵挡那些扑过来的魔物,李庭筠咬紧牙关,尖利的犬齿扎破了嘴巴,手里的战斗并未停止,他即便想走,可四周的包围之势已经将他围住,围成了铁桶。 大致估算,对方起码派出一百来号魔物,要聚集这么多魔物,可真是煞费苦心,李庭筠不由的冷笑,用这么多魔物只为对付李家一个孙辈,是挑衅还是宣战呢? 李庭筠只知道如果今日自己死在这里,lee家和爷爷家一定会向对方宣战。 驾车的血仆被三个魔物扑住啃咬的鲜血淋漓,血仆发出愤怒地嘶吼,抬起利爪抓开面前啃咬自己脖子的魔物,一把掏穿对方的胸口,魔物死亡后直接化为黑烟。 李庭筠立刻抽出力量去救人,扯下跳上血仆背后的一个魔物,扭断了对方的脖子任由黑烟消散,眼见攻击者越来越多,李庭筠的回击开始变得吃力。 渐渐的他发现,这些魔物不再是e等,有些甚至是d等,某些人身上出现了明显的夜爵特征,但硬被人强行打断转化过程,才沦为毫无意识的魔物。 李庭筠是李家的孙代,虽然从小接受战斗教育,可被大量魔物围攻还是第一次发生。 攻击者越来越多,如潮水般一拥而上,他们只有两个人越发招架不住,李庭筠迫不得已捏碎自己的怀表。 远在千里之外的爷爷还有外公同时收到李庭筠遇险的通知,两位身经百战的老人瞬间有了行动。 李洛斯当即叫来汉娜通知他李庭筠随身的咒术破裂,孩子可能遇上事了,派她赶紧去密室开启咒法,大维克多从长老会叫回小维克多,父子俩立刻赶往lee家。 愤怒的了断扑到自己侧面咬下肩膀一大块血肉的丑陋东西,李庭筠朝四周发出威慑音波。 驾车的血仆沦为这群兽类的食物被啃食殆尽,李庭筠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无血色,胸中异常悲愤,他不能死在这里,还没有接回自己的幼崽,怎么能死在这群低等下贱的魔物嘴里! 他的傲慢绝不允许! 过度激发出自己的血脉,瞬间出现兽化,导致李庭筠如今面目全非,身体发胀撑破西装,利爪獠牙凸显,双目赤红,嘴里发出一阵高等的杀戮音波。 远在千里之外的阿左,突然从瞌睡中被惊醒,猛地从床上跳下地立刻往身上套衣服。 苏泽微微翻身,睁开眼,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含含糊糊地问:“阿左怎么了?” “主人出事了!我的主人出事了!就在罗马尼亚那一块!” 苏泽坐起身,表情还不清醒:“可这里是德国,你飞不过去的?确定李庭筠去了罗马尼亚,那可算是夜爵的起源地?” 阿左焦灼不安,拿着外套走来走去,“就在附近,在罗马尼亚上空的航行线附近出事了。” 苏泽下床安慰道:“阿左别急,要不你给李家打个电话。” 阿左抬头看向苏泽,最后还是低下头:“算了,我感觉到他有受伤,也许只是和人打架了。” 苏泽安静地盯着对方的表情:“担心就去打电话,磨叽什么,我还能不让你去?” “不是,我······” “怕什么,我都躲了两个月够本了,况且李庭筠如果真的出事,你联系李家也算有功,回头记得帮我求求情。” 阿左微微抿嘴重重点头,煞有介事的保证:“小泽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求情的!”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泽微微叹气,我的好白菜就给猪拱了,李庭筠好是好,就是看着文弱唧唧不能打的样子,恐怕找个阿左这样的护卫放在身边他自己也心安。 在李庭筠发出高等杀戮音波时,罗马尼亚本土的家族同时收到了这条杀戮之音,艾普家族立刻派人前往经过领地的航路查看情况。 果然在靠西的航线上看见了一位被低级魔物围攻到近乎要发狂的夜爵阁下,随行几人立刻上前援手。 一般的魔物碰见高等夜爵往往会避开锋芒,而这里的低级魔物和疯了似的不要命的攻击,各个状若癫狂。 里科眼看他们加入战局,却隐约有招架不住的架势,一眼望去目光所及全是低等魔物,立刻吹响挂在脖子上的铜哨请求支援。 刺耳的哨音对这些魔物也有一定的震慑,但效果也仅仅只有一会儿,里科看着被围攻的夜爵阁下浑身是血,暂时看不出是谁家的。 却也知道若对方死在自家的辖区,对方的家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里科领着随从奋力靠近身负重伤仍在战斗的李庭筠,四周虎视眈眈的魔物垂涎的望着他们,仿佛这群夜爵是一群移动的肥肉。 一个体型格外庞大的魔物蹲在远处观望,它不仅等级低,长相还十分丑陋,生着野猪的鼻子,獠牙也断了一根,四肢着地,浑身覆盖着长长的鬃毛,那双贪婪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李庭筠。 脑海中有一道充满蛊惑的华丽声线正不断地告诉自己,吃了他你就能进阶,吃了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终于庞大的魔物行动了,它猛地起身冲向李庭筠,那道声音激的它兽血沸腾,它要咬断这个高等夜爵的脖子,吸干他全身的鲜血,将对方啃食殆尽,将那股强大的力量霸占为自己所用。 只可惜它的愿望是美好的,里科察觉到它的意图,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古朴的手枪,朝着这庞大的魔物射出一发银质子弹。 子弹射入魔物的侧肩,瞬间产生巨大的腐蚀,疼痛延缓了魔物的行动,里科不敢怠慢持续发射子弹,直接迫使对方停在远离他们的地方。 这个魔物太过庞大,若让它加入战局,他们就将维持劣势,里科下达命令,让随从率先干掉这个最大的家伙。 银质的子弹射进身体确实阻止了魔物的步伐,但也激起魔物的暴怒,它发出一道阴森辽远的嚎叫。 艾普家族的援军到达时,恰好看见这些魔物前赴后继的冲向最大的那只,以自身献祭去壮大最大那只的力量。 里科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怪诞蛮横的方式。 最大的魔物吸收了它诸多同伴的力量,觉得自己强大到不可抵抗,看着这些平日不把低等魔物当同类,还高高在上的夜爵们露出惧怕的神色,魔物那双贪婪浑浊的黄色大眼越发得意,慢慢地逼近对方。 现在它要开始捕食了。 可就在它要行动的时候,自半空而来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刀刃如银光划过,刀口瞬间捅入魔兽的心窝位置,持刀之人力气奇大,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挖出了一颗漆黑的心脏,一把裂碎。 那个庞然大物就这么不甘心地瞪着眼,轰然倒地。 身材高挑的女人傲然挺立,美艳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无与伦比的霸气,眼神冷漠地看向魔兽倒地的航道线。 当看向李庭筠时,那双犀利的眸子瞬间变得温柔:“lulu大姨来了,不怕。” 被撕咬的血肉模糊的男人,虚弱的哼叫一声,便跪倒在地,浑身脱力倒了下去。 李家跟来的一众随从立刻冲上前,将人扶起喂药,好一番抢救。 里科自然认识汉娜,恭敬的行礼,汉娜将刀收回刀鞘:“此番救命之恩,lee家改日一定登门道谢。大卫、爱德华你们留下处理魔物,有异样上报。”说完带走了重伤的李庭筠。 里科没料到被围攻的竟然是lee家人,看来这场偷袭背后有更深的阴谋,夜爵群体恐怕又将陷入混乱。 第48章 李庭筠重伤,lee家震怒 lee家的孙辈李庭筠,在前往欧洲的航路线上被袭重伤一事震惊夜爵上层,lee家放话这事他们会追究到底。 并且告知长老会一个惊人的发现,如今某些低等魔物的身上已经出现异化情况,有些人成功转化为夜爵却被逆转沦落为低等魔物。 这一重大问题不仅威胁与人类的协议,更是威胁低等夜爵的安全,如果出现大规模的逆转,那么千百年来人类与夜爵约定的平衡就将被打破,那道契约不复存在。 这是某些夜爵保守派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 在阿左犹豫着要借电话联络李家之前,塞巴急匆匆地赶回家将李庭筠遇袭之事告知阿左。 lee家没有放出李庭筠的受伤程度,只听说去救人的是lee家年轻辈战力最强的大姐汉娜。 得知李庭筠被救回lee家后,阿左反倒松了一口气,能被救回家说明还有得救,就怕听见的是无救的噩耗。 如果李庭筠真的救不回来? 阿左突然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苏泽望向阿左,少见阿左这般严肃凝重,原以为阿左和他的主人感情只是一般好,看来并不仅仅是一般。 告知lee家现在的情况后,塞巴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两个幼崽最近不要往外跑,“夜爵航线”是通往夜爵祖庭的安全道路,那本是中世纪离开人间的血族女王打造的通道。 李庭筠能被低等魔物攻击的唯一解释,当时现场有比他级别更高的夜爵存在,幕后真凶用自己的气息覆盖了低等魔物的气息,所以并未触发航线的禁咒。 当年夜爵王室的守护秩序崩塌,夜爵这个群体已经整整缺失头领五百余年,这么多年夜爵来内部的秩序依靠着长老会维系。 有厌恶教会讨厌人类的左派存在,就有与之相对,倡导与教会合作与人类共存的右派,更有一些中立家族。 当年西塞王突发急病去世,女王登基后也突发怪病前往邪殿疗养身体再未露面,大王子塞尔亲王摄政后两年内,爆发了一场夜爵与教会的战斗。 那时的教会可不如现在这般温和,正如日中天,拥有众多神职人员,是极其强大的存在。 其中一部分佩戴着银十字徽章的神父,那都是夜爵的克星,人类称之为吸血鬼猎人,以当时着名的四位红衣主教领导,战无不胜。 就在夜爵邪殿被攻破之前,塞尔亲王以自身献祭,封闭了世间进入邪殿的通道。 塞尔亲王的弟弟格尔亲王痛恨这群血猎,组建了一支军队与之对抗,“暗夜鸢尾骑士团”最初是作为应对那些吸血鬼猎人的存在,格尔亲王也成为教会头号目标。 夜爵和教会爆发战斗一百年后,两方的损失都太过惨重。 夜爵丧失了两位重要侯爵继承人及无数随从,那百年间甚至没有出现新生的幼崽,教会同样损失了三名主教以及无数优秀猎人。 格尔亲王在夜爵面临无以为继的情况下,选择与教皇秘密达成停战协议,以夜爵王族的名义与教廷签署了一份协约书。 他的私下议和行为,以王族之力约束所有夜爵,导致部分大贵族不满,但大部分的夜爵还是默许了这一议和行为,毕竟谁都不想再经历任何追杀,每日疲于奔命。 可两年后格尔亲王被一手建立的“暗夜鸢尾骑士团”背叛,有说他死去的,也有说他被人所封印,再无露面。 夜爵王族只剩下没有被王室承认的小儿子,以撒。 从那之后夜爵只生存于自己的黑暗世界,而人类拥有光明的世界。 塞巴和他们讲述完这段历史,无不感慨当年两族战斗的惨烈。 “现在好些小孩以成为高等夜爵的血仆为时髦,压根就不懂夜爵是怎么艰难地度过那个最黑暗的时代。 夜爵吸收人类成为自己的同类,但很多夜爵并不会把人类视为真正的同类,只会将幼崽当做宠物,血仆当做工具,这也是他们为何瞧不起人类转化的夜爵,自命不凡的原因。” 苏泽微微点头:“知道了。” 塞巴颇为睿智的看着两个孩子:“很多孩子成功转化后,失去了身为人类拥有的可贵情感,但我在你们身上看见了,你们虽然等级低,是别人眼里的废材,我觉得你们已经很棒了。 夜爵本性傲慢、暴虐、残忍,孩子们务必记住这一点,不需要抗拒自己的天性,但你们得记得不要残害同类,不要被残忍吞没,就永远不会迷失。如果有人攻击你们,无需退让,打不赢就跑,跑的远远的。” 阿左颇为震惊塞巴斯蒂安对夜爵的剖析,因为在他眼里所见即是如此,李家内部的某些夜爵性情比国内夜爵更加残暴。 塞巴接着又说到:“最近确实不太平了,你们是打算回华国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被闯入走廊的蕾娜打断:“我们的领地很偏僻,而且我已经和爸爸通话,他会派人来看守领地,大家不必害怕。” 塞巴眼神微沉,抿了抿嘴:“孩子们先回房,我再去打听其他消息。” 蕾娜经过安慰道:“没关系的。” 冲着两人摆手正要送他们回房,却被塞巴叫住:“蕾娜。” 塞巴走了几步推开书房,示意妹妹跟上,蕾娜冲着两个人微笑:“你们先回房。” 苏泽和阿左进了自己的房间,见阿左有些心事重重,苏泽抬手拍拍他的肩:“lee家会有办法的。” “也不知道他来欧洲做什么,听说离婚,会不会是对方的家族记恨?” “说不好,这也是上面的要处理的事,但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真是他娘家人,两家指不定要翻脸。” 这边房间在交谈,远处的书房塞巴也正和妹妹谈心:“我知道你挺青睐他们,但他们始终不是我们家的幼崽,总会离开。” 蕾娜并不高兴:“可他们已经脱离李家。” “lee家既然放出消息寻找他们,就说明他们的主人并未放弃,蕾娜,你应该明白。” 蕾娜紧抿双唇,眼中涌出情绪,沉浸在一片悲伤里,最后倔强的询问:“为什么不可以留下他们?” 塞巴抬手扶住蕾娜的肩膀,劝道:“我知道彼得那个家伙蛮横的不让孩子们回德国,使你失去母亲的权利,但这两个幼崽毕竟不是真的孩子。” 可蕾娜现在固执的听不进任何意见,坚持己见:“我会留下他们,他们也会愿意。” 塞巴无奈的反驳:“如果他们不愿意留下了?” “他们会愿意的。” 同时这边房内,苏泽也正在询问阿左同样的问题:“打算回国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阿左考虑片刻:“我想再等等,想知道他的情况到底如何。” “行,那就再等等。” 很多与lee家关系密切的家族发出问候,据说李庭筠被送入lee家的祖地,说明伤势还是非常严重的,塞巴斯蒂安将打听到的情况如实告知阿左。 阿左心情复杂,他很担心主人的伤势,但他如今已经不是李家人,似乎没有资格去更进一步了解,所以一连几天情绪都不高,很沮丧。 蕾娜想着办法给他们做肉类口味的食物,还带他们去黄昏后的农场散心,想用自己陪伴安慰阿左。 某天晚上,塞巴趁着酒意单独留下阿左说话,苏泽一个人回房,玩了一会儿手机,阿左表情怪异的回来了。 一进屋就呆呆坐在床上,苏泽注意到他的异样。 “塞巴和你说什么呢?这么震惊?” 阿左维持着他的震惊,转动眼睛看向苏泽:“他说蕾娜想和我结婚。” “啊???” “你没听错,他说蕾娜想要一个孩子。” “可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阿左你还没过幼生期了,她看上你了,就没看上我??” “别打岔,蕾娜很想念他的孩子,把你当成她的孩子一般,看我的眼神却不一样,其实我有感觉,她对待我和对待你,态度不一样。” “······,那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阿左露出一丝茫然的眼神。 苏泽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也很懵,暂时给不了你意见,但塞巴、安德、蕾娜都挺好,不像别的高等夜爵,看不起咱们。” 阿左垂下脑袋陷入为难的境地,苏泽疯狂揉自己的头发:“阿左不管你怎么选,咱们在这里的生活和回去差别不大,你都陪我躲着李家,我也会陪你做决定,走一步是一步吧。” “谢谢你,小泽。” “哥们客气什么,不过,真的没人看上我嘛?”苏泽有些期待的问道。 “······。” 第49章 李家人齐聚德国 收到本家的消息,德叔第一时间带着儿子护送躺在血棺的李清濯,以及丽莎夫妻一同赶往本家。 丽莎在路上哭成泪人,进入lee家大门的那一刻原本平静许多,可在看见大姐的时候,还是泪崩了,汉娜走过来伸手搂住小妹。 丽莎隐忍着愤怒质问:“是谁干的?” 汉娜语气温和的回道:“本正在调查,现在有比lulu级别高的夜爵,艾普家族有人看见有一群黑衣人在我们赶到的时候,驾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大姐他们是要杀了我的lulu!”丽莎激动的双眸血红,露出獠牙。 汉娜眼里划过一丝暗光,安慰妹妹:“我知道,爸爸已经去了长老会。” 丽莎质问:“是不是纽莱家派的人?” 汉娜突然按住她的肩:“你先下去休息,这件事你们别管,交给我们处理,小维克多你们去房里休息。” 丽莎哭叫着不愿意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小谦搂住妻子,他太清楚lee家如今的复杂,这家里还有纽莱家的人在,便一把将人拥走。 德叔目送他们离开后进了大厅,冷着脸坐下:“lulu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汉娜摇头:“并不好,爸爸已经请出血之书,布下阵法,幸亏我们去的及时,否则lulu就要燃尽血脉和一群低级魔物拼命了。” “和纽莱家有关嘛?” “本暂时没有查到证据,最近纽莱家不太平,有孩子在外面和人冲突被人打死,他家都没人去管玛丽·萨特的婚事,老二怀疑lulu遇袭的事可能和以撒公爵有点关系。” 德叔挑眉:“和以撒有仇的不是小路德嘛?找不到本人就找侄子?他这么能耐,不怕出去被人打死?小路德不是好多年不在欧洲,怎么惹他呢?” “这次可能不是小路德的问题,前段日子爸爸否决了他们在长老会提出的一项决议,以撒出提出豢养人类作为血奴,这项制度早被格尔亲王废除,还是教会的逆鳞。” “lulu来本家,是我临时让他去找那两个飞到德国的幼崽,怎么会被知道行踪?” 汉娜沉下脸,轻声说了一句:“lulu出发后,胖管家收到丽萨的传信,很高兴的安排人去准备房间,正在严查是谁把lulu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说完看向李尔德,态度变得亲切:“少见你跟着小叔一起行动,澳洲的事处理好了?” 李尔德点点头:“主要送小路德过来,他那个样子,旁人还要照顾他,又听说lulu出事,我便亲自走这一趟过来看看。” 德叔突然骂道:“是出鬼了,别人都没出事,就他们叔侄一前一后丢了幼崽,又受重伤,小路德是活该,坏事做多了造报应,lulu又没干什么,顶多软弱了点。” 德叔正骂着,老父亲李洛斯带着二儿子本进了屋:“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 进大厅便看见老四的血棺,走过去打量片刻,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很有病!自己往太阳底下跳!要不是我逼你哥,还不知道你干的蠢事!” 那具血棺安静如鸡,老父亲拍拍血棺的棺材板:“别装死,这么大个人,为个幼崽就要死要活,不知道你跟谁学的软弱!” “你不是?当年也不知道是谁闹着要进邪殿。”德叔平白无故怼了他哥一句。 汉娜摆手:“你们俩半斤八两。” 说着走近拍拍棺材:“你那幼崽我看见照片了,挺漂亮的小孩难怪跟人跑了。” 血棺里传出翅膀的拍打以及愤怒的音波:“他没跟人跑!你别胡说!” “不是说跟着lulu的幼崽跑了嘛,lulu的幼崽看着比你靠谱多了,你好抠门,一个月只给人家两万港币,lulu更抠门,一个月只发一万,这种水平全家垫底,瞧不起华国人啊?难怪别人要跑。” 李清濯拍打翅膀,平静的回应:“我怕他跑了,所以卡着他的钱,跑了就找不到了。” 汉娜吐槽:“这是什么歪理,你不给钱还带女人上门挑衅,人家凭什么不能走?你把家里的事完成的不错,所以你喜欢玩没人管你,可现在把自己搞成这样,家里有事不能出力,你是昏了头,以后你再瞎玩,咱们就试试是你瘸还是我瘸。” 大姐威武霸气放了话,没人敢反驳。 “有人针对lee家,lulu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家族的防守我已经加了两倍人,无关人等全部驱离,你这次来本家给我老实的待在祖地里,这一年那也不准去,敢爬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血棺里咚咚两声,大蝙蝠不服气地撞击棺盖,汉娜敲了两下,血棺终于安静下去。 李洛斯把自己人聚在书房开了一个小会,对所有人的行动有了一个明确的分工。 现在已经确定他被针对且家里出现了奸细,嘱咐众人务必小心谨慎的行事,不能落单。 会开到一半,长老会的侍卫长上门邀请李洛斯侯爵去开急会。 老父亲走后,二少爷本让仆从送上茶水,一家人坐在书房里享用着云雾蒸腾的红茶,德叔让人送上血蒸糕。 “小叔,从未有幼崽叛逃后,家族寻人的情况。” “他们不是叛逃,一个被老四气走,一个是被人设计赶走,都是有缘由的。” 丽莎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李小谦为妻子倒了一杯热茶,“当时我们并不在香港,才让人钻了空子。” 丽莎抱怨着:“lulu真是太没用了,居然会中计,害的阿左被人赶走,崔特这些年是越发叛逆,我打算将他送去澳洲。” 汉娜发话:“早点打发了也好。” 本接着问道:“小路德怎么会自己跳进太阳里?” “他使苦肉计没操作好,把自己烧没了,还将两个孩子吓的够呛,连夜跑到德国,都两个月了也没个音讯。”德叔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叹气。 “听说挺宠爱,小路德先前回来和我提过他有个宝宝。” 德叔一阵嫌弃:“那就是个小废物,又笨又菜,也就被李清濯那家伙拿捏。” “小泽很乖又听话,德叔你别骂人。”丽莎不满地嘀咕。 “笨的要死,明知道李清濯是个浪荡子还跟着他,两个人吵架,他在外面玩的花。 结果笨蛋在家里等,女人都被带上门来挑衅,被人阴阳怪气的欺负了去找李清濯,这混蛋正和人床上玩耍,让人家滚蛋,后面还带着女人去新加坡潇洒。” 德叔惯会戳人痛脚:“人家凭什么不跑,不跑那是真傻子,你说是不是啊?” 故意朝着血棺说话,血棺里一阵沉默,安静如鸡。 汉娜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尖锐的瞟了血棺一眼,原本安静待在血棺内的李清濯瞬间脊背发凉,大姐的杀气好像泄露了。 “小路德同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你这一次更加恶劣,是不是姐姐不在身边,我说过的很多话你已经忘记呢?” 果然不是错觉,一只黑不溜秋的大蝙蝠蜷缩在血棺的角落瑟瑟发抖。 “小路德你应该明白,以你的本性,能真正爱你的人不多,如果你浪费一次机会往往不会有下一次。” 汉娜收回散发出的怒气,语气淡漠地说道:“艾娃和你的婚事,我承认过于草率,导致以分手收场,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人伤害身边的人是愚蠢行为,小路德,你要小心,夜爵从来不受偏爱。” 李清濯扑腾翅膀,骨刺划过刮响铁棺,汉娜知道对方在听,“如果往后你无法给族中小辈做出好的榜样,就不必再回德国。” 啊!大姐发话要把自己赶出本家了,李清濯挪动爪子走了两步,发出音波:“汉娜女士,我知道自己不对,是我的错。” 屋内其他听见这番回应的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梦境实在真实,居然听见李清濯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纷纷看向手里的茶杯。 咱们这是被人下药出现了幻觉? 第50章 薇儿的背叛 “我争取改正。” 汉娜发话:“你给我好好养着,你的人我会派人去找,一会儿把小路德抬进祖坟埋三米,派人看守,只要有动静,通知我,我亲自去守。” 说完指使李清濯那两个沉默寡言的儿子一会儿行动。 大的李威廉点点头,小的李汉斯跟着哥哥点头,兄弟俩是双生子生的一模一样,和李清濯神态七成相似,更随母亲的欧化长相。 当年他们父母就是因为父亲的花心而离婚,原本夫妻关系就一般,却发生情人上门挑衅一事,气的母亲要求离婚,父亲虽然道歉也赶走了那人。 可母亲却对父亲太过失望,什么都不要,只带了些衣物回了娘家,lee家出面给予补偿,只是对方一直拒绝原谅。 父亲性格如风般自由,浪(和)荡不羁,所以他们更多跟着汉娜一起生活,汉娜从未结婚,也没有收自己的幼崽,对兄弟俩来说她更像“母亲”,汉娜正是以母亲的身份来教育他们。 因为闹到离婚,家里大人狠狠修理过父亲,之后这个浪(和)荡的男人收敛了许多,却还是花心,没想到这一次却为了一个幼崽要死要活,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小路德究竟会不会改,他们不清楚,但小路德的亲口认错和保证,应该有三分真实。 lee家救治着自家人,同时往长老会递交了一份执法函申请,只要拿到这个,拥有绝对的证据便可以先斩后奏。 当然也料到不会太容易,果不其然被人否决,有人不愿意他们家拿到王室成员才能拥有的权利。 lee家不放弃继续申请,结果再被否决。 另外一边,自从塞巴说穿蕾娜的心思,阿左有些不知所措开始刻意躲避蕾娜。 直到某晚蕾娜将他们俩堵在走廊,苏泽非常没有义气的“丢”下阿左,一个人跑了。 蕾娜言语间俱是失落:“左,你为什么躲着我?” 阿左有些紧张,摸了摸后脑勺,完全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没有,我没有躲着。” “你是不是害怕我?” 阿左摇头否认,蕾娜质问:“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嘛?” “不,您很好,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我的主人对我很好,但他们和奶奶对我的好是一样的,我没有爱人,不知道如何喜欢别人。” 蕾娜听着一阵欣喜,因为阿左年纪还小,他只是不懂。 “阿左,我可以教你,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阿左抬眼看向这个成熟丰腴的女人,在对方那期待的眼神中,他看见了一片光,这种感觉让他招架不住。 蕾娜说完也不逼他当场答应,让他好好想想便转身离开。 阿左回屋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苏泽八卦地凑近:“说什么呢?是不是找你告白呢?你答应呢?” 阿左摇头:“你不够义气。” “我在那儿就是一特大号电灯泡,我很自觉,不能打扰你们。你对蕾娜的感情和我是一样的,她就像一位温和亲切的大姐,你对我们lulu哥都没兴趣,对她更没兴趣了,你对谁都没兴趣。” “不是的,最开始我只是想赚钱养奶奶,后来奶奶不在了,我也很迷茫,我没想过会有人跟我在一起。” 苏泽突然伸手抱住阿左,声音甜腻的发嗲:“亲爱的~如果他们都不行,你就从了我吧。” 阿左冷漠的瞟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苏泽拉下脸:“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是嘛?” “嗯。” “靠!” 苏泽松开他,重重坐在床上,鼓起脸颊:“气死我了!” “小泽,我觉得蕾娜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她对我的态度其实和主人差不多,可并不像夫人和先生之间的感情。” “世界上的感情也分很多种,有我和李清濯这种黏黏糊糊也有平平淡淡的,我和李清濯属于开始浓烈越处越淡薄,也有越处感情越深厚的。我吃了看脸的亏,他技术很好,所以我越来越喜欢他,他却越来越腻味。” 苏泽自嘲一笑,“我以为我挺特别,没想到他能给每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错觉,我都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他说的话我不敢再信。” “小泽,你挺好的。”阿左按住苏泽的手。 苏泽清了清嗓子,咽下心头那份苦涩,他不敢表露,不想自己过于脆弱。 “阿左,你好好想想,不着急,如果想要我们就留下,如果不想我们就回国。” “蕾娜很好,但结婚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让我想想吧。” 第二日,塞巴面色犹豫的找到阿左询问他的意见,这一次塞巴的态度有些转变,他并没有交给阿左选择,他为蕾娜争取阿左的意见。 “蕾娜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她会照顾人。”塞巴脸色微红,说出这番话时还有些窘迫。 “我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没想过自己会结婚。昨晚我思考过这个问题,可以再给我几天嘛?” “当然,当然!左你慢慢想,我们不会逼你,蕾娜和我都挺喜欢你们的。” 这话说的阿左颇为害羞,塞巴哈哈大笑:“马上太阳下山,你们去看电影吧,把小泽也带上。” 有了苏泽,阿左的情绪才不太尴尬,塞巴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看人离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薇儿木着脸冷眼旁观,自从这两个低等幼崽来到这里,这家里的氛围是越来越不对劲,现在居然发生如此荒唐的一幕。 蕾娜竟打算和一个低等的d级幼崽结婚,还打算生对方的孩子,这是薇儿身为b级幼崽无法允许的事,在她眼里蕾娜竟自甘堕落与d级幼崽为伍。 薇儿化为黑猫跑出院子,先给银发出一封蝙蝠传信,让他通知安德回家阻止。 犹豫片刻后又给她的“主人”传出一封信件,告知对方霍金斯家族私藏了两名低级幼崽,霍金斯家族的老三打算与对方结婚污染自己的血脉,这种行为是高贵的骑士们不可容忍的。 银色的兽瞳望着飞远的蝙蝠,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只怪蕾娜太执着,找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d级幼崽,即便两人生下孩子也恐怕是个低等废物,塞巴斯蒂安太纵容自己的妹妹,既然如此这个家只能由她出手拯救。 银收到传信后,越看内容脸色越是阴沉,立刻将家里发生的事转告给安德,安德起先很震惊而后又释怀的坐回椅子。 “蕾娜很多年没高兴过,塞巴有没有说什么?” 银面不改色说着谎话:“塞巴让您尽快回家,去劝一劝蕾娜。” 安德嗯了一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书桌,“何必掺和这件事了,塞巴多想想就想通了。” 雷送来一叠账单收据:“劝你们还是尽快把这些审完,家里有塞巴,急什么。” 安德看着那沓账单,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去泡杯咖啡。” 雷将账单放在桌子上分类,银出声质问:“你就一点不着急,蕾娜都打算嫁给那个d级幼崽。” “她想嫁,你急也没用,那两个孩子不像坏人,与其担心他们不如赶紧把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审了。”说完塞给他厚厚一沓。 银拿着手里厚厚的信用卡账单,这个也确实令人头疼,分了十几张账单还是觉得蕾娜和幼崽的事膈应,一把丢开手里的单据。 “如果蕾娜真的要嫁给那个d级幼崽,霍金斯家族将颜面无存,她让远在荷兰的少爷、小姐怎么看?” 雷认真的分类手里的单据,嘀咕着说出心里的想法。 “怎么办?他们也没把霍金斯家族当一回事,这么多年从未回来看望自己的母亲,好歹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他们不在乎蕾娜,这么些年蕾娜从未走出过这片镇子,你让她开心点吧。” “可是开心也能用其他的办法。”银想争取雷的意见。 “蕾娜喜欢那个幼崽。”雷拍拍银的胸口,惬意地微笑:“她很喜欢他,我看的出来,即便只是个d级幼崽,我们身为家人得支持她。” 银紧抿嘴唇,这时安德端着咖啡回来,嗅了嗅放在一旁。 “当年你们跟着我将她接回来,对方那高傲的姿态、傲慢的语气都看见了,我知道蕾娜过的并不好,所以把对方暴打一顿坚持将人带回来,我们都是蕾娜的家人,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安德拍拍银的肩膀指了指账单,微笑着示意他继续,自己则跑去坐下,享受起咖啡的香气。 银收回目光,懊恼地撸了一把头发:“又是我们的事。” 第51章 老霍金斯来访 薇儿等了两天,也不见安德回来,想必银并没有将人劝住,塞巴和安德疼爱这个最小的妹妹,简直将她宠坏了,这让薇儿颇为不忿。 作为塞巴身边的幼崽,常年待在霍金斯家族,薇儿的心里出现一股奇怪的责任感,将自己代入家中“主人”的身份,她觉得塞巴对蕾娜的纵容已经越界了。 眼见劝不下塞巴和蕾娜,便私下给老主人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费尽心思痛斥龙左对蕾娜的“勾引”,将两个幼崽描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更是将塞巴和蕾娜塑造成被低级幼崽蒙蔽的形象。 收到这封信的霍金斯家老主人迪姆·霍金斯,看完信后很是生气,半夜领着老管家迪克,怒气冲冲从远郊区赶回来,进屋第一件事将塞巴叫进书房一通臭骂。 塞巴挨了骂一脸懵逼,“父亲,您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家里是来了两个幼崽,但他们不是米虫,还帮着我们农场干活,多亏了他们今年家里的人工成本省掉一半的开支。” 身材微胖的老主人脸色阴沉,仿佛被一层乌云所笼罩,“蕾娜到底怎么和那个人搅合在一起的?” 塞巴望了一眼跟在父亲身边的老管家,老管家给予眼神安慰,塞巴瞬间明白,这个家里有人在挑事。 对着父亲耐心解释:“他们是李家的幼崽,迷路误入我们家领地,蕾娜好心收留他们一阵,最近lee家出了大事,外面不太平,暂时没有联系lee家人,留下这两个幼崽帮我们家做事。” 迪姆啊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让lee家的幼崽给我们家干活?” “给他们提供番茄味血包,干活还挺卖力。” 迪姆还是觉得不稳妥,追问道:“蕾娜和那个幼崽的事是真的?” 塞巴摇头,矢口否认:“没啊,小伙子还没答应了。” 迪姆板起脸:“他还没答应是怎么回事?瞧不起我们蕾娜?” “左年纪还小,没过幼生期不算成年的夜爵。” 这句话直接把霍金斯家的老主人干懵了,塞巴冲着父亲打趣:“蕾娜比他大上好几轮,瞧上他年轻的肉体了。” “······。” 一番思索后,迪姆神情忧郁地表示要亲眼见一见那两个幼崽,塞巴立刻将苏泽和阿左叫进书房。 望着进来的两人迪姆彻底沉默,两个人在他这个快七百岁的“老人”眼里就和小孩子一样稚嫩。 塞巴笑眯眯的互相介绍:“孩子们,这位是我的父亲迪姆阁下,这位是老管家迪克先生。” 两人礼貌地向对面的长辈问好,迪姆怎么也没料到这两人会这么年幼,别扭的应了两声算是给出回复。 “这是苏泽,这是左,他们都是lee家的幼崽,暂时住在我们家,我和蕾娜照顾着他们,一会儿就该天亮,孩子们也该休息了,你们两个吃过宵夜就回去吧。” 苏泽撇了撇嘴:“今天又轮到番茄味,留给你吃吧,我回去了。” 塞巴摇头晃脑,“小泽大可不必这么客气,左不挑食,左你就把我那份也吃掉!” 两人离开后迪姆才出声说话,“这也看着太小了,我不同意。” 塞巴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您去和您女儿说,我说了不算数,您女儿也不听我的。”说着走到酒柜前拿起红酒。 迪姆靠着沙发躺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那唉声叹气消散:“她怎么就看上人家年轻的小伙子呢?” “蕾娜怜爱对方,想要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过到底是谁告诉您的,还劳烦您大老远的跑一趟。” 说完望向迪克老管家,塞巴的怒气深埋心底,他倒是要看看这家里究竟是谁在挑事。 “主人接到了一封信,我们便赶回来了,就是这封。”迪克非常配合的从荷包掏出一封打开的牛皮信递了过去。 塞巴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当看见那熟悉的字迹时心中有了答案,眼底划过一道暗光,竟然是她。 迪克故意抬手指了指信件下半部分的内容,暗示道:“主人就是看到这几句话十分生气。” 塞巴往对方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那几句话基本是贬低幼崽们的话语,用词尖刻,透着一股令人不悦的傲慢。 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把信放进自己口袋,对着父亲解释。 “这不是实话,有人对您说谎了,您也看见这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蕾娜独自生活这么些年,这段时间过的很开心,我都看在心里。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说完拿起酒瓶和酒杯递给迪克,又对着父亲说道:“您留下来休息,蕾娜去镇子上买衣服,今晚才会回来,这件事您当面问她吧。” 迪姆接过迪克送上来的红酒:“蕾娜和这个幼崽的事,我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让她好好考虑,考虑清楚。” “她想的很清楚,想要一个孩子。” 提起孩子这个词汇,迪姆的表情变得不自然,塞巴冲着他举起酒杯: “您知道,如果不是嫁给费米尔曼,她也许会成为快乐幸福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我们对她有亏欠。” 迪姆陷入沉默,这话题沉重异常。 女儿的婚事如果他能好好把关,也不会有现在的后悔,没料到鹰啄了眼,那家人无耻又自私,平白葬送了女儿的幸福。 “费米尔曼最初娶蕾娜就是因为霍金斯的名头,结果他们发迹了就瞧不起我们,甚至连孩子都不给蕾娜带走,他们蛮横剥夺了一个母亲的权利。我们应该为蕾娜做点什么,现在我只想让我的妹妹开心一点。” 塞巴斯蒂安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即便对象是他的父亲。 迪姆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愤怒,反倒表露出自己的担忧,“我并不是看不起他们,他们是lee家的幼崽,那个幼崽也有自己的主人。” “左的情况有些复杂,他的主人是李lulu,李丽莎的儿子。左被玛丽·萨特所设计赶出李家,李lulu和玛丽·萨特离婚,这次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不知道和纽莱家有没有关系,所以我暂时没联系lee家。” “他这情况是有些复杂,那另一个呢?” 塞巴斯蒂安突然咯咯笑出声:“父亲,你可能想不到苏泽是谁的幼崽。” 迪姆略显奇怪的看向儿子:“谁的?” “lee家的老四,小路德维希。” 迪姆变得极为诧异:“是他的幼崽?这混小子把身边的人都杀了,又在亚洲收了幼崽?” “苏泽就是他十年前收的幼崽。” 迪姆一阵感慨:“小伙子胆子挺大,做小路德的幼崽需要极大的勇气。” “蕾娜的事,您还是别再插手,结婚肯定不可以,我没打算让他们结婚,会劝她的,左也不是一无是处,是个勤勉老实的人,蕾娜想要孩子也不是不能商量。” 迪姆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化作一声叹息,那叹息中饱含着一位父亲的妥协。 既然孩子的事自己已经无从插手,只好站起身:“天还没亮我还是回去好了,有些认床,这酒我就带走了。” “父亲,这是我的珍藏。” 拿起礼帽带好:“别跟我说什么珍藏,让你的老父亲喝点好酒又怎么了,迪克拿上酒瓶我们走。” 老管家冲着塞巴斯蒂安行了礼,伸手拿走那瓶精酿,呵呵直笑:“大少爷我们回去了,请您替我向安德少爷和蕾娜小姐问声好。” 塞巴斯蒂安郁闷地拍拍自己的肚子:“真不留下?留着吃顿饭,见见蕾娜。” 迪姆已经走出房间,摇头晃脑,摆手拒绝:“我回去吃好的,干嘛在你们这儿吃难吃的血包,照顾好你妹妹。” “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最好和你说的一样去做这件事。” 跟出屋将父亲送上马车,再目送马车驶离大路。 父亲离开后,塞巴斯蒂安转身回屋,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上一秒还很柔和下一秒便眉头紧锁,自眼底透出一股冷漠,仿佛换了一个人。 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塞巴斯蒂安揉了揉额头,这些年来薇儿自作主张不是第一次,只是他一再容忍,可就是他的纵容竟令对方得寸进尺。 该有个处理结果了。 第52章 驱逐薇儿 塞巴斯蒂安给自己灌下一杯酒,吩咐侍卫去叫薇儿。 在等待的时间里突然回忆起第一次“捡”到薇儿的场景,那是夜爵与教会“和解”的第九年,欧洲突然爆发瘟疫,人类除了战乱还面临着饥饿、疾病和死亡······ 破败的城市里裹着破布的人类藏身在浑浊脏臭不堪的角落,没有食物加上瘟疫的蔓延,只能绝望的等待未知的死亡。 那时城市的空气都飘荡着一股恶臭,排泄物、污水在街头肆意横流,城市的排水沟每天都有新的腐烂尸体,有人病死在家中甚至街头,因为疫病无人管理。 没人知道自己会在今天亦或是明天死去。 人类的国王安排教会出面处理疫病,谁都没料到疫病来的如此凶猛,就连教会内部都有不少神父倒下再也无法吟唱祈祷,连身强体健的血猎居然也会染病死亡。 开始夜爵们是幸灾乐祸,后来却发现人类大量死亡,数量越来越多,人类的死亡一度令夜爵感受到威胁。 人类大量得病死亡,夜爵就无法获得新鲜的血液,死亡的脚步就将走到自己族群面前。 于是某些夜爵私下以人类贵族的名义向教会提供金钱与物质上的帮助,当然对夜爵来说这些行为仅仅为了“食物”的延续。 即便知道这些贵族皮下是曾经的仇人,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教会选择了妥协与缄默。 当然也是因为人类疫病事件之后,教会和夜爵的关系才真正进入“互不干扰”时代。 那一次护送物资去维也纳,回来时经过一座名叫贝农的小城。 即便自己厌恶接触那些满身死气的人类,但在那一日他莫名进入了城市,从一条小巷经过时,于臭气中嗅出一丝浅香的鲜血气息。 香气的劲头是一个狼狈不堪衣裙污浊的少女,虽然金色的长发打结干枯,脸颊眼窝也因缺乏食物向内凹陷,可那双碧色的眸子却不似旁人那般死寂无声。 在她的身上塞巴斯蒂安依旧能感觉到生命的活跃,那是他和薇儿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少女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去,可活着对她来说就是愿望。 薇儿从楼上下来,一走进客厅便见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坐在火炉边,心里微微咯噔一下,慢慢走近。 “塞巴你找我什么事?” 塞巴被声音惊醒,收回飘远的思绪。 微微抬头紧紧盯着薇儿的眼睛,如今的薇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活着充满渴求的少女。 塞巴锐利的目光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似乎想透过她的外表看见其真正的想法。 薇儿在他审视的目光中,很不自在不禁有些紧张,试图回避他的眼神,却发现无法真正躲开。 塞巴开口说道:“最近家族有一项新业务,在汉堡,我想派你过去。” “可是我······” 薇儿的表情有所犹豫,目光触碰到塞巴的眼神,她越发不安:“不是还有其他人。” “我想派你去。” 这个语气没有商量只有肯定,薇儿知道塞巴的脾气,所以无法反驳。 “还有两小时天才亮,你现在就出发。” 薇儿感到诧异:“这么着急嘛,可我都没有收拾东西。” “会让人帮你收拾再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就出发。” 薇儿攥起手,她算是明白塞巴的意思,他要将她流放。 刚才老主人来过,叫了那两个幼崽去书房,却没有见自己,薇儿明白自己的私自行为恐怕惹恼了塞巴。 不免自嘲一笑,“你真的要赶我走?”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让你出去冷静一段日子。”塞巴脸上的表情淡漠。 薇儿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满含委屈地冲着塞巴斯蒂安吼叫:“你就是要赶我走!” 塞巴严肃地望向她:“你该好好冷静一下,想想哪里出了问题。”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 薇儿还没意识到她的私自行为踩中了塞巴的雷区,她只有满心的委屈。 塞巴挥了挥手示意薇儿离开,不想与她发生争执,可这个“驱赶”行为无疑惹恼了薇儿,使得她的情绪更加激动。 “塞巴,你不能赶我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塞巴你不能赶我走!!!”薇儿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房间里拨弄手机的苏泽。 听见外面传来的巨大叫喊,苏泽回过头莫名问道:“外面怎么呢?” 左放下手里的植物书籍:“好像是薇儿的声音,她和塞巴吵起来了。”说着定神细细去倾听。 在听见花瓶破裂的声音后,苏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不会打起来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听见了女人的哭声,愤怒的语气正在质问什么。 此刻的客厅,塞巴抓着被扯坏的衬衣,气愤的回怼:“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蕾娜的事我想让她自己拿主意,你有什么资格插手,你私自给迪姆写信,写信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歪曲事实?” 塞巴掏出薇儿写给迪姆的信,抬手指着信上的内容,愤怒地吼道: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些用词尖酸又刻薄,你骂谁是废物杂种?还有这些,难以想象你居然在歧视夜爵的幼崽,不管他们和他们的主人是什么身份,这些都是别家的私事,不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薇儿放声大哭:“我只是不想蕾娜被骗!我又有什么错?” 从屋里出来,站在楼梯上偷听的两人,终于听清塞巴和薇儿争执的内容,原来和他们有关,苏泽正犹豫要不要出面去解释。 没料到本该在镇子上购物的蕾娜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她从屋外径直走进客厅停在塞巴身前,面无表情拿走塞巴手里的那封信,塞巴捏紧信纸,还不想给她看见那些内容。 蕾娜执意抽走,由于她突然回来,屋里的气氛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看着手里的信件,当看见那些令她不适的词汇时微微蹙眉。 “薇儿你为什么要诋毁别人?” “我没有!我只是在说实话!”薇儿狡辩道。 蕾娜抬头平视薇儿,眼神变得尖锐,气场瞬间拔高:“你说小泽和左是杂种,你在歧视他们的出身,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 塞巴眼神复杂地看着薇儿,一瞬间竟觉得眼前的女人如此陌生。 第53章 安德回来了 苏泽和阿左也很诧异,没想到薇儿居然会“暗害”他们。 苏泽瘪了瘪嘴,难怪薇儿很少正眼看他们,感情是真的歧视,虽然李家也有这种人,但苏泽只把对方当煞笔看待。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美女居然会是这种腐朽的老古董。 薇儿是塞巴斯蒂安的幼崽,即便开始态度很恶劣,苏泽和阿左也不想和她起冲突,只想和对方好好相处的,后来发现无法好好相处才故意避开她。 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难怪今天霍金斯家老主人回来,感情有人恶人先告状。 薇儿很气愤蕾娜为了外人斥责她,直接骂出声:“他们本就是低贱的下等人,吃着米饭的臭猴子脏东西。” 蕾娜气的双眼血红,怒吼一声制止薇儿的辱骂,由于威压薇儿不由自主地瑟缩起脖子。 塞巴此时的语气也变得很冲,语气带着警告:“薇儿你别忘了,最开始你也只是个农奴的女儿,是我把你从贝农带回来,一点一点的教导,难道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嘛?” 越接触夜爵的上流圈子,薇儿便越对自己的出身自卑,她总是羡慕那些能被选入大家族的幼崽,觉得他们身上都有股天生高贵的姿态,甚至为此一度怨恨霍金斯家族的不争气,不能给予她和别家幼崽一样的处境。 薇儿自嘲一笑:“你也可以不带我回来。” 塞巴和蕾娜俱是一愣,同时沉下脸,蕾娜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为了霍金斯家族,华国的幼崽甚至不如日裔幼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华国的幼崽。” 突然楼梯传来一道颇为清亮的声音,虽然苏泽的德语说的不标准,但足够在场的人听懂。 “我不觉得华裔幼崽比小曰子差,你既然不想好好相处,我们也没必要看着塞巴的面子给你脸。” 苏泽嘲讽地笑了两声:“还以为华国是几十年前的样子,你们这群洋人挺搞笑的,华国有句古语,井底之蛙送给你们,如果听不懂就多读点书,别像个文盲。 你侮辱我和阿左本人就算了,侮辱我和阿左的国家,不好意思我就要骂你了,李家的我都照骂不误,你算个什么东西?,说我们是下等人你比谁高贵?不愧是奴隶的女儿,塞巴确实不该带你回来。” 阿左突然出声:“这段日子很感谢诸位的照顾,可我们两确实引起了霍金斯家族一些不必要的家庭矛盾,我考虑过了,塞巴、蕾娜我打算和小泽回国。” 蕾娜肉眼可见的失望,塞巴急切的解释:“怎么就要走呢?为了她没必要,我马上就安排她走。” 阿左摇头:“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确实也考虑过,还是觉得外面不习惯。”看向蕾娜的眼神充满抱歉。 就在这时,安德带着银和雷从外面进来,虽然已经听见大厅的争执,安德还是面带微笑,试图缓和气氛:“我回来了,这是怎么呢?” 说完递给蕾娜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我回来了,塞巴,薇儿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第54章 薇儿离开 塞巴紧抿双唇,不想与薇儿对视。 安德则望向薇儿,说话的语气平缓而客气:“薇儿,公司的新项目是我和塞巴两年前就订下的,只是最近才提上议程,安排你过去,你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薇儿自嘲一笑,她不明白为什么仅仅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就要将她这个家族“老人”赶走。 “如果我拒绝呢?” 薇儿的表情变得冷硬,她这样强硬的姿态令蕾娜十分失望。 安德早已料到一般:“你现在不适合留在这里,如果不去汉堡,那就去镇子上的分公司。” 薇儿瞟了几人一眼:“我哪也不去。” 塞巴斯蒂安回头,满脸怒气地质问:“你觉得你没错是嘛?” 见他要冲过去教训人,蕾娜拉住他,“薇儿,你对小泽和左有偏见,但他们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塞巴是生气你私下自作主张的行为,并且瞒着我们。” 银不想家里人闹的这么难看,出声劝道:“薇儿也是为了霍金斯家族,但方法不对,薇儿快给大少爷道个歉。” 苏泽一直黑着脸,这两个多月日子过的惬意,但今天似乎没办法继续惬意下去了。 眉头紧锁,嘴唇紧闭,偏头看了阿左一眼,阿左看出苏泽正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即便他现在已经非常恼怒。 阿左微微叹气:“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苏泽转身便往楼上走,阿左看着苏泽从他面前经过,便抬起头对着塞巴以及安德、蕾娜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 “这段时间多谢各位的照顾,我们还是先离开好了。”说完转身跟上苏泽的脚步。 蕾娜不愿意他们离开,想追上去拦下他们俩,没想到竟会被薇儿拦住,薇儿这一逾越的举动令其他几人心情复杂。 “蕾娜,让他们走。” 蕾娜推开薇儿的胳膊,跟着几步踏上楼梯。 薇儿冲着她喊:“你就不怕别人耻笑嘛?和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幼崽生孩子,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你嘛?会说你自甘堕落和个低级幼崽厮混,生下一个杂种!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霍金斯家族的脸面你也不在乎,家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这番话令蕾娜停在楼梯前,脸色在阴影里沉了下去,她没料到关系如此亲密的薇儿竟然会对她说出这么伤人又恶毒的话语。 雷蹙起眉,忍不住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敢······” 雷的训斥未说完,薇儿已经被人死死掐住脖子砸上墙,伴随着一阵痛苦的闷哼,屋里发出巨大的闷响,她身下的墙壁被撞出一小块凹陷,细小的粉尘纷纷扬扬飘落。 塞巴被彻底激怒,血眸冷酷,尖尖的指甲深深刺进薇儿的肩头,鲜血涌出顺着塞巴的手滴落在地上,薇儿对这样的塞巴感到害怕。 “我妹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既然不愿意去汉堡那就不必去了,你也不必待在这里。” 安德蹙起眉头:“薇儿,你口口声声为了霍金斯家族,其实是为了你自己吧,霍金斯家族确实没落,我们给不了你想要的名利,你走吧。” 说完上前一步,拉开塞巴,“让她走。” 薇儿滑落在地上,被撞断的肋骨正在自我复原,身体的疼痛让她一时无法站立。 安德明白薇儿对华裔幼崽有偏见,这种偏见早已根深蒂固,规劝和恐吓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安德出生的时候家族已经没落,沦为郊区十八线小家族,只不过父亲和母亲将他们保护的很好,使他们在关爱中长大,从未有过任何歧视低等级夜爵的想法。 欧洲得夜爵圈则完全不同,没落的夜爵家族、低等的夜爵、不受家族承认庇护的孩子都是被歧视的对象。 只不过他们一家极少关注外人对他们的看法,老霍金斯先生也不是古板的家伙,自从蕾娜在第一段婚姻中受伤,现在的他们只想守护自己的家人。 安德极其理智的陈述着自己的想法:“我不觉得我妹妹的选择有什么问错误,只要她想做的事,我和塞巴都会支持。” 就是这种毫无底线的支持和包容,一直让薇儿心生羡慕,天长日久的又萌生了一种嫉妒,她羡慕蕾娜有疼爱她的父亲和哥哥,嫉妒她可以在亲人的宠爱下肆意妄为,这些都是自己的遥不可及。 蜷手站起身,此时此刻薇儿对霍金斯家族彻底死心,满脸冷漠的说道:“以后我不再是霍金斯家族的一员,随你们。” 走之前深刻的看向每一个人,仿佛要把他们每一个人深深恨在心里。 银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家里其他人都是不肯原谅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觉得惋惜。 他对两个华裔幼崽也无感,并不赞同蕾娜过于亲近他们,但他不会像薇儿这么尖锐与家里公然对抗。 蕾娜是塞巴和安德的疼爱的妹妹这点永不会变。 薇儿不会不明白霍金斯家族的家人是底线,这次冲动的行为恐怕是嫉妒上头,之前便隐约察觉薇儿每次去参加别家的宴会,回来后会不高兴几天,会对自家各种情况充满抱怨,但他和雷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安德也从未说她什么。 薇儿出了家门便化为黑猫迅速跑开,那决绝的姿态对家里一点也不留恋。 安德和蕾娜眼神复杂的目送她离开,塞巴有些颓废的坐上沙发椅,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泽和阿左背着自己来时的背包从楼上下来,安德站在楼梯口温和的望着他们:“真的要走吗,马上就天亮了?” 苏泽啊了一声,吵架居然耽误了时间,阿左的表情带上一丝歉意:“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安德摇头:“不关你们的事,只是薇儿太过嫉妒蕾娜,塞巴对她如女儿一般疼爱,可惜我们家太小确实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这样的在李家只会被烧死。” 阿左扯了苏泽一把,苏泽冷笑:“她以为大家族就很好嘛,李家的幼崽三、四十年换面孔很常见,毕竟家族只要忠心的狗,我和阿左的等级十年没有任何变化,我自己跑出去升为c级,阿左依旧是d。” 蕾娜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不参加考核?好像除了欧洲圈,其他地方幼崽的等级普遍不高。” “当然为了活命,欧洲的幼崽初拥后被转化的等级就较高了,李家家大业大,那么多幼崽那么多主人,出一个厉害的就会被所有人盯上,我和阿左的主人在李家那么高的地位,不配两个废材,别人怎么会放过我们。” 安德一向清楚大家族里互相倾轧的厉害,“你们的主人应该挺喜欢你们,并不要求你们提升为c级,其实提升为c级,能有效防止别人嫉妒也能自保。” 阿左解释:“三爷一直不想小泽等级提升,把他当废物养。我不参加考核,因为丽莎夫人对我有别的安排。” 苏泽微微瘪嘴,那小摸样相当嫌弃:“李清濯自己都瞧不起我们,我才不指望他。李庭筠脾气是好,可惜本人太没用,阿左是护卫型幼崽能越级杀人,是那个等级差别不大。” 说起这些便想起了一件令他十分憋屈的事:“克扣我的钱,当我面玩女人,还想我给他做狗,他在想屁吃!大家族的狗没那么好当的,一不注意就被人克扣伙食,还不让我们吃饱,阿左经常饿肚子。” 阿左表情讪讪,挠着脑袋解释:“不是,不是,是我因为吃的太多,主人担心我年纪大了要长胖,才控制我的食物,要是长成塞巴这样就做不成侍卫了。” 塞巴猛地抬头,哀怨的看向阿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蕾娜的表情不再阴沉晦暗,刚才那紧张令人愤怒的氛围一扫而空,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温柔的说道:“幼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没关系,顶多原形会比别人胖。” 阿左摇头:“我们还不会化形,不知道会化形成什么。” 安德笑道:“过了幼崽期就会了。” 苏泽眼里一亮:“真的嘛,大家都能化形?” “一般来说,只要有主人,初拥转化成功的都可以。” 他们居然还能化形,李家的教育很基础还没有学到这些,苏泽突然对自己夜爵的身份多出一层期待。 从李清濯将他带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十年,现在他选择离开李家,那就得靠自己摸索这个“有趣”的世界。 第55章 魔物的产生 薇儿决绝的离开,一直跑进林地,在密林深处她遇上一只人形蝙蝠。 对方倒挂在树梢,拥有一张纯黑色兽脸,极长的獠牙支出嘴角,似乎专门守在那里等待。 黑猫放慢脚步悄悄靠近,就在这时人形蝙蝠睁开双眼,那双蓝灰色的冰冷眸子犹如寒冷的泉水,就在这时从树梢跳下。 人形蝙蝠落地那一刻,身上的异化统统消失,变成一个身材消瘦的高个子男人,向下微勾的鼻子,使人看着阴鸷,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薇儿换回人形,冲着对方委屈的诉苦:“霍金斯家族自甘堕落,那里的女人妄图和低级幼崽产子,死不足惜,那两个幼崽据说是lee家人的,您都知道,我信上有写。” 男人自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蓝灰色的眸子亮的惊人,直勾勾的看着薇儿,薇儿受到等级压制瑟缩起脖子,垂下头显示自己的恭顺。 “不急,在处理他们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嗓音如枯枝败叶般嘶哑难听,就像被石头磨砺过。 这是薇儿第一次和暗夜鸢尾骑士团的人接头,不免有些紧张,但吸纳她进入暗夜鸢尾骑士团的老师——金翼在回信中许诺,如果她与霍金斯家族起冲突,对方家族若是驱逐她,自会有人迎接她进入组织。 金翼老师长相俊美气质优雅,说话极其动听,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完全相反。 这声音令人难受,而且眼神直接又邪恶,薇儿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来人正是暗夜鸢尾的十二骑士之一——黑色,原本不该由他这个等级的骑士长接应一个小小的b级幼崽,只不过夜爵航道线上的夜袭由他一手促成,也就顺道过来。 可惜没能把那个lee家人杀死,不过下单者应该不会轻而易举放弃,果不其然就在昨日新的“请愿单”又来了,杀死区区d级幼崽比杀掉s级夜爵容易多了。 这种杀(和)人的勾当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lee家人现在齐聚德国,李清濯不明原因受了重伤,lee家两大战斗力损失其一,现在又重伤李庭筠,对lee家的挑衅和威慑暂且够了。 “黑色”从披着的黑袍里拿出一管透明药剂,以命令的语气要求薇儿:“喝了它。” 薇儿自然不会去喝不知名的东西,警惕的表示拒绝,但她现在对方就是手里的蚂蚁,可以随意拿捏。 不顾她的抵抗,“黑色”强行扼住她的脖子,将那一管腥臭十足的魔药灌入她口中。 薇儿陷入绝望和懊悔,她拼命挣扎,喉咙却只能发出不正常的“嗬嗬”声,很快因缺氧而翻出白眼。 对方单手拎着她,高高举起,一脸性味的欣赏着她痛苦的神色,此刻的薇儿就像一只垂死的猎物。 很快魔药杀死薇儿的全部意识,原本白皙的皮肤爬满紫黑色的纹路,眼眶里没有瞳孔,只剩下一片幽暗的纯黑。 “黑色”松开手,任由她掉在地上。 原本姣好的身材因魔药而发生变异,身上的毛发很快掉光,人脸生长成兽脸,细腻的皮肤裂开,一只干枯畸形的怪物从皮囊之中爬了出来。 怪物四肢着地,皮肤皱巴巴的如同干枯的核桃皮,看着奇丑无比。 顷刻间金发碧眼的美人就从人类变异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低等魔物。 “黑色”露出阴鸷而满足的笑容,伸手抚摸怪物肉粉色的光头,“魔药不多,你总算没浪费我的药,品相还不错。” 怪物发出一阵亲昵的回应。 收纳了新的“随从”后,“黑色”带着面目全非的薇儿离开森林。 就在薇儿被转化为低等魔物那一刻,塞巴斯蒂安感到一阵心悸,呼吸变得沉重,抬手捂住胸口。 安德察觉到他的异样,出声问道:“塞巴?” 塞巴与薇儿主仆多年,忽然就察觉到了对方单方面的断连那份主仆协议,自胸口传来协议遭反噬的剧痛,塞巴眼前一黑竟直接倒了下去。 “塞巴!(塞巴!)” 屋内一片惊慌,众人忙将昏迷过去的塞巴抬上沙发,蕾娜跪在一旁查看塞巴的情况,发现塞巴的体温刚才还很正常,现在却如冰一样寒冷,甚至向外散发着一股寒气。 立刻起身跑进一楼的书房,拿出一瓶药,打开瓶盖急急忙忙将药液喂给塞巴。 苏泽问道:“他这是怎么呢?怎么突然就倒呢?” 安德沉下脸:“薇儿强行切断了签署的主仆协议,协议冲击了塞巴,不过问题不大。” “他们还有主仆协议?” 苏泽内心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安德觉得他的问题奇怪,便解释起来。 “都会和自己的幼崽签订主仆协议,只要成功完成初拥都会有协议。” 苏泽猛地看向阿左,“阿左你有嘛?” 阿左微微点头,苏泽有些奇怪:“可是我没有。” 旁人只当他不懂,并没引起注意,将塞巴送回房间后,一家人回到客厅。 蕾娜神情忧郁的坐在沙发上,眼神也变得黯淡。 “怎么会自己毁了协议,薇儿完全不承认我们了嘛?” 安德的表情却很淡漠,“她要走就让她走吧,毁了协议也好,以后犯事不会牵连塞巴斯蒂安。” 银和雷明白,安德表面越是平静内里越是怒气滔天,薇儿这般决绝的毁了协议,以后再无回头的机会。 阿左只是叹气,苏泽说道:“塞巴又没有对不起她,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阿左出声制止:“小泽。” 苏泽嗤笑:“我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都是幼崽,她瞧不起谁。”说这话的时候苏泽的气质变了,眼里出现一抹邪气,似乎充满对世间的怨恨。 阿左伸手扯了他一把,掐住他下巴强迫对方看自己,苏泽那双充满怨毒的血眸对上阿左平静的眼神后,渐渐平复,胸口上下起伏,这么几次后终于回归平静。 阿左放开他:“小泽你不控制自己,三爷就会借此控制你。” 苏泽垂头丧气,嗡里嗡气的说道:“我知道,我会克制。” “小泽的状态不太对劲,是本性压制了自己吗?”蕾娜对此极其诧异,夜爵大多能和自己的贪婪、残忍和平共处,平日也不会将阴暗面表露在外。 除了未过幼生期的夜爵,成年夜爵的身上极少出现这种类似人类精神分裂的情况,克制不了自身的欲望,就会被欲望的本性所操控,行为也会出现极端化。 这个小幼崽好像病了。 第56章 暗夜鸢尾骑士团 夜爵是来自黑暗世界的使者,以血为食,优雅、冷酷、残忍才是蕾娜对她的同类最深刻的记忆。 同情和怜悯从不存在于黑暗世界,杀戮掠夺是本性,但很多从人类转化而来的夜爵幼崽却能保存着一丝人性,这是蕾娜更偏爱他们的理由,蕾娜不喜欢那些冷冰冰只会抢夺、杀戮的同族。 人类并不单纯是食物,夜爵也不仅仅是兽类,这一观点来自于他们那位温柔可亲的母亲,对他们兄妹三人影响深远。 苏泽平日看着很正常,但刚才那一会儿确实很不一样,蕾娜从他身上嗅到了阴暗的味道,不过现在那股邪恶的气味已经完全消散。 “主人会教自己的幼崽如何与本性共处,lee家没有教你们吗?” 阿左点头:“有教过,小泽的情况最近才恶化,还是能控制的。” 阿左让苏泽回房躺一会儿,苏泽听话的回屋去平复自己的情绪。 安德收回望去的目光:“他的情况好像不严重,但对他自己来说终究是隐患,一旦情绪失控就会出现极端化。” “平日还好,碰上他的主人才会出问题。” 三爷和小泽还真是孽缘,阿左不由感慨,三爷渣的不彻底,总把小泽当自己的所有物,想控制他,如今非要找回来,可人不是物件,人心会凉,会有自己的感觉和想法,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蕾娜追问:“阿左你没有这个问题吧?” 阿左摇了摇头:“我没问题,李家有老师教的很详细,小泽恰好跑了没能上那一门课程,我自己教他。” 蕾娜放下悬起的心,“小泽平日看着正常,我也会帮忙教他如何克制自己,平日多吃些苦菜口味的血,也是一个好方法。” 一听说苦菜食物,雷便露出万分嫌弃的表情,“这玩意确实有效果,就是吃多了舌头受不了。” 蕾娜偏过头严厉的瞪着他们:“不要挑食,今晚就吃这个吧。” 很快男人们散了,银和雷找上安德,商量着尽早离开,毕竟这家里的“饭”是一天也不想吃。 安德呵呵直笑,保证不让他们吃苦菜味的血包,最近家里出事他打算回来待些日子,至于公司就交给银和雷打理,两人明日便回去。 雷满口答应,银倒是有所犹豫:“真的不派人去找找薇儿?” 安德脸上的笑容隐去:“不找,她爱跟着谁,随她去。” 被安排了公司的业务后,银和雷从安德的屋子出来,各自找地方休息。 天亮了,窗帘将窗户遮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阴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盏盏昏暗的灯光,夜爵会在白日休息,屋内非常安静。 银叹了一口气:“薇儿这次太任性。” 雷不以为然:“她心野了,让她去吧,塞巴对她不差,她一定会后悔的。你以为她只是歧视苏泽他们嘛?” 说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她一直有离开的心思,我们留不住的,不如让她走,安德也是这个意思。况且她嫉妒蕾娜,先前只是藏在心底现在彻底显露了。” “我知道,我只当她还年轻想不通,没想到越发过分。她私下给我写信,希望安德回来处理,现在想想,无非是利用我达成她的目的,可怕。” 银的心情五味杂陈,他自诩和薇儿关系不错,没想到对方居然算计他,如果他真的生气叫回安德,岂不是违背了蕾娜的意愿。 “她今天说的那些话,若在别人家,早被处死了。明日我们就回公司,别想她了,这两个幼崽除了人种不同,比某些高傲的幼崽好相处多了,他们就像小朋友,不会有坏心思,安德留在家恐怕也是想近距离观察一番,我相信安德的判断。” 说完噗呲一声化为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扇动翅膀飞上墙角布置好的鸟屋,从圆洞钻进去,“晚饭别叫我,打死我也不吃家里的血包。”说完啪的一声将小房门关上。 银则化成一只头顶一簇圆形白点的黑猫,优雅的走进放置在墙角的柔软猫窝,伸出前爪搁在下巴上,纠结的思索了好一阵,直到抗不住睡意。 突然楼上一扇门被推开,蕾娜从屋里出来,轻手轻脚的下楼,银微微睁开眼,看清是蕾娜下楼去了,于是又闭上眼继续睡。 蕾娜走入客厅,坐在塞巴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苦恼的思考着怎么才能留下阿左,她喜欢这个男人,温和有礼,对女性也十分尊重,虽然不懂感情,但他适合成为一个好爸爸。 思来想去,发现苏泽若是不走,阿左也就不会走,讨厌他们的薇儿已经离开,让安德去劝他们留下好了。 想到薇儿,蕾娜有些泄气,拿起塞巴私藏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 同族的习性一早就告诉她,薇儿会对她产生嫉妒,毕竟别家出过一模一样的教训,走上歪路的幼崽甚至会出手暗害自己的主人或是主人名下的其他人,只为巩固地位往上爬。 可自己在家里太寂寞,需要一个朋友,才会一直容忍薇儿的嫉妒,如今薇儿走了,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 灌下半瓶酒后蕾娜醉成一只棕色绒毛的蝙蝠,羽翼伸开盖住自己的脑袋,棕色的蝙蝠将自己缩成一团,宛如一颗长毛的蛋,由于酒精的作用蕾娜缩在沙发上睡的很香。 一百公里外,lee家老宅内,李丽莎望着儿子如今半兽化的状态默默拭泪,那张原本文静年轻的脸干枯如皱巴巴的核桃,手也变成了夹杂着黑毛的爪子。 李小谦站在一旁搂着妻子,过了一会儿伤心的丽萨扑进丈夫怀里寻求安慰。 怒火在父亲的心里沸腾,儿子被人偷袭变成这个样子,做父亲的狂暴的直想杀人,可幕后真凶还没有查到,如果知道是谁算计他们,他一定会亲自扭断对方的脖子! 李庭筠的灯盏在昨晚终于安定下来,那变得细长的火苗跳动好几天,众人的心也跟着漂浮在半空,火苗安定就变回短胖,不再飘摇晃动,说明情况终于开始好转。 lee家打算将他也送入祖坟地“埋葬”,通过祖宗的力量来治愈他。 不一会儿,汉娜带着李威廉和李汉斯进屋,后面跟着一排负责抬棺材的随从。 “别哭了,现在把lulu送进去,能和老四做个伴。” 丽莎拿手绢擦掉眼泪,“我只是难过,走之前还好好的。” 汉娜眼神关切的看着她,拍了拍小妹妹的肩:“等抓到那个家伙,我让你捅第一刀。” 丽萨的表情变得凶狠,仿若一只护崽的母鸡,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会狠狠撕碎他!” 很快棺材被封上棺盖,杉木的棺盖上雕刻着繁复花纹与家族徽章,高壮的随从于前后四角将棺材抬起送去祖坟地。 “此番过来我就有不好的预感,还是尽快将孩子们找回来,也好把他们带回香港。”此时提及幼崽的事,丽莎显得心事重重。 李小谦道:“明天我亲自去寻。” lee家正要加强人手去找苏泽和阿左,岂料没过一日他们俩便自己找上门来。 第57章 两个笨蛋自己送上门 塞巴的情况过了一日并未好转,甚至陷入深度昏迷,迪姆急匆匆的赶回来,看见塞巴陷入昏迷怎么都叫不醒,立刻四处寻求帮助,请来了无数“医生” 最后一位银发如瀑,将自己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的医生经过一番诊断后告诉他们,塞巴身中“螺纹恶咒”,这是一种极其恶毒且文字失传的魔咒。 不仅使夜爵陷入沉眠,甚至悄无声息地步入死亡,从发作到死亡只需要七日。 霍金斯家族的成员听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薇儿不仅斩断了主仆协议,还诅咒塞巴,每个人的心情都沉到谷底。 安德焦急的询问解决的办法,表示只要能救下塞巴他们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需要血族的高等法器,用以破除恶咒。” 迪姆得到答案,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安德却对此担忧不已:“血族的高等法器只有邪殿才有,邪殿只有王族血脉能进入,我们进不去,现在的王族只剩下以撒亲王,怎么能去求那个魔鬼!” 霍金斯家族的人感到些许绝望,难道真的要放弃家族自尊去求那个站在全体夜爵对立面的家伙?即便去求助,以对方那狂妄阴鸷的性格也未必会出手相助。 布丁医生将自己的听诊器放入随身药箱,那四方形的黑色小箱子内,适合夜爵的工具和药品一应俱,放入听诊器后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液递给迪姆。 迪姆对着布丁医生捂住左胸行礼,立刻接走那瓶药液喂给塞巴斯蒂安,安德和蕾娜十分感激的对着医生行重礼道谢。 医生那双奇异的银灰色眸子,突然望向站在角落的两个黑发幼崽。 苏泽察觉对方盯着自己打量,那双银灰色眼珠晶莹剔透,意外的清澈,好奇的眼神不含一丝攻击性,反倒让苏泽有股莫名想亲近对方的冲动。 这个拥有一头异色头发的夜爵医生忽然出声:“苏泽,李清濯在找你。” 苏泽猛地一怔,盯着对方的脸瞧:“我知道,你认识他?” 布丁医生盖上药箱:“我们是好友。” 苏泽突然对这个一身洁白素净的医生碎了一层滤镜,什么嘛!居然是渣男的好朋友! 渣男的好友=渣男,哼! 布丁医生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他不大好,喜欢玩,我不喜欢玩,渣男的好友并不一定是渣男,小家伙可不要画上等号。至于法器,除了邪殿里的,lee家内部还有一件高等法器。” 众人一愣,迪姆立刻追问:“高等法器皆出自皇室,lee家真的拥有高等法器?” “李清濯告诉我,他们家确实有一件西塞王的随身之物,不知道怎么得来的。” 布丁医生从荷包取出一根镶嵌珍珠的墨绿色金丝绒丝带绑住自己的银灰色长发。 “邪殿封闭多年,要破除螺纹恶咒,最近能帮忙的只有lee家。” 阿左看向苏泽,苏泽脸上的笑容有些假。 霍金斯家族的人本想自己联系lee家,布丁医生却建议道:“这里有两个lee家幼崽,让他们回去带句话。” 苏泽自然不想回lee家,他烧了李清濯,lee家正“通缉”他,他怎么可以不要命了去lee家带话,但塞巴如今情况紧急,如果不救,人就没了。 内心的想法很是复杂,情绪也十分纠结。 阿左突然发话:“小泽,我打算回趟lee家,你自己躲好。” 布丁医生嘴里含着一块血片:“lee家并没有‘通缉’你们,我很好奇号称‘欧洲凶蝠’的李清濯居然能被制服。” 苏泽扬起假笑应对,实在难以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看着阿左义无反顾地要动身出发,苏泽只得唉声叹气的跟上。安德表示可以和他们一道去lee家求助,布丁医生却让他们留下。 “恶咒的源头还没走远,你们最好守在这里,我护送他们去lee家的领地。” 很快两人上了一辆纯黑的旧式马车,安德和蕾娜跟出来,蕾娜扶着车身望向阿左:“左,不必勉强,如果对方不答应,我们就想其他的办法,你不要为难。” 阿左冲着他们点点头,那模样非常可靠:“我知道,我会尽力去沟通。” 马车启动后疾驰在小道上,飞快跑出几百米,那匹健壮有力的黑马突然腾空而起,充满魔法的马车进入云间行走。 苏泽噘着嘴,双手环胸,布丁医生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好奇的问道:“你们不害怕嘛?” 阿左不好意思的回道:“其实有些紧张。” 布丁医生友好的笑出声:“小泽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想拿刀砍了李清濯。” 苏泽非常诧异的看着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能力,但一般很少读心,我只是好奇你和李清濯的事。” 苏泽撇撇嘴:“没什么好事,他出(和)轨把我甩了。” 这事想起来就生气,气鼓鼓的偏头不再接话。 布丁医生想在吃瓜一线,于是积极的护送两个幼崽去lee家。 马车驶入lee家老宅的外围范围,再继续向前,一直到了lee家后门附近将人放下。 “lee家到了。” 将两个幼崽放下后,布丁医生嘱咐他们和后门的守卫说清楚是来找谁,来干嘛的,否则会被扣住,他还有事就不一起了,礼貌地说再见后,立刻乘坐马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 lee家后门的守卫抓住了两个低级夜爵,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看着可疑,虽然说话能让人听懂,但德文说的乱七八糟,自称是香港李家的幼崽,那特征确实像最近家里一直在寻找的两个人。 守卫立刻派人回老宅通知。 德叔听说后门的守卫抓住了两个亚裔幼崽后,火急火燎的赶往现场,他必须得亲眼看看是不是苏泽和阿左。 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围着,苏泽和阿左站在中央,就像两个无辜的蘑菇,一动不动长在地里。 守卫大多冷着脸,对他们并没有多客气。 苏泽冲对方龇牙咧嘴,可这群老外根本不吃这套,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亚裔幼崽虚张声势罢了。 于是当德叔出现在后门,异国他乡看见熟人的一瞬间,苏泽激动的热泪盈眶,泪流满面。 奋力大喊:“德叔!!!呜呜呜······” 德叔快步走近,嘴里毒舌地骂道:“哭什么,丢不丢人?” “不丢!” 看见了家长,苏泽这几年积攒的委屈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德叔走到苏泽面前抬手掐他的脸,显得无比亲昵:“嗯,这个是本人了。” “痛、痛、痛,呜呜呜······魔鬼。” “小兔崽子!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欠揍!笨蛋!” 第58章 第一次上lee家 李尔德跟着父亲一路过来,此刻正在一旁等待,见他爸爸板着脸骂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假装。 他爸爸真要生气,从不废话。 爸爸真的很“偏爱”这两个亚裔幼崽,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后门,必须亲眼确认。 每次对外人吐槽两个家伙笨的要死,可私下却打算将人要进他们自己房内,只是小路德和丽莎不肯放人。 丽莎喜欢她家的阿左,多有爱护,只是那个幼崽看着就呆头呆脑。 小路德则很奇怪,全方位的控制着苏泽,甚至私下监视他的行踪。 回想小路德先前的幼崽,无一不是聪明伶俐,漂亮又骄傲。 那些幼崽站在人群中光芒耀眼,小路德张扬的性格也一直纵着他们,所以才会在日渐得意的时候,渐渐地生出背叛的心思,可惜那些家伙都忘记一件事。 小路德给的东西自然也能收回,他才是操控方。 于是那些家伙往往下场惨烈,在这个家里李清濯的幼崽和血仆经常不得善终。 而李苏泽不同,要说他聪明,可功课总写的乱七八糟,上十门课能挂九门,爸爸都被气的亲自监督他补考,莫文老师也只能出最简单的基础题给他,否则补考都过不了。 要说他笨了,他还是第一个从监控如此严密的李家逃走的幼崽,小路德“克扣”他的零花钱,即便知晓自己与其他幼崽的差距,却从未找人闹过。 笨兮兮的,被小路德犯错给气跑了,自己笨,朋友也笨,难怪两个人能玩到一起。 也许之前的没能留下,这一个想从一开始就养好,结果玩出了感情,对方没出事,小路德自己先有事。 李尔德不免“幸灾乐祸”,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李清濯这次是栽了。 德叔看向阿左,阿左瑟缩起脖子,避开德叔的眼神不敢与之对视。 德叔阴阳怪气道:“你们真是长本事了。” 说完上前一把扯过苏泽的衣领蛮横地拎着他往老屋走,德叔比苏泽高上许多,小个子的苏泽伸直双脚勉强够着地面,只得垫起脚跟着“跑”。 就像高大的老鹰提溜着一只小鸡崽子,那模样别提有多搞笑。 走出几米后德叔猛地回头,看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阿左,没好气的骂道:“你个笨蛋还站着干什么,要我请你是吗!快给我过来!” 阿左和触电了似的涨的满脸通红,立刻跟上。 德叔拎着一个带着一个,径直往lee家老宅走,嘴里不停地数落:“不是会跑嘛,再跑啊!” 苏泽被拽的东倒西歪,被这么多老外看着,出丑丢了面子,人也委屈的不行,肩膀一抽一抽的直掉眼泪。 “你还有脸哭,你看你干的叫什么事!”德叔一巴掌招呼到苏泽脑门上,其实并未用力,结果呜呜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丽莎带着李小谦赶到后门,一路小跑着飞奔到阿左面前激动的搂住对方。 “阿左,阿左,我的好孩子。” 拍打着阿左的肩背,亲昵的嘀咕:“好孩子你吃苦了,都怪lulu太没用了护不住你。”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是我不小心推了小少爷。” 见丽莎夫人眼眶通红,阿左急切的解释,只想安抚对方的情绪。 “先生。”看着李小谦,阿左有些心虚的叫了一声。 李小谦微微抬手:“你的事家里已经查清楚,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慌张。” “才不是呢!是李崔特那个混小子自己跳下楼栽桩陷害阿左!”被德叔提溜着的苏泽替朋友抱不平,出声反驳。 阿左急忙制止:“小泽你别喊!” “就是他陷害你,qaq呜呜呜······” 德叔骂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蝙蝠嘴!哭的人吵死了!” 苏泽垂头丧气的歪着头:“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 德叔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照着脑门啪啪啪又给了几巴掌,“你个蠢东西。” 这几巴掌打的苏泽本能的吱吱叫,德叔听见那细弱的吱吱声微微一愣,很快表情恢复如常。 没过幼生期的夜爵幼崽往往会出现化形的征兆,一般化形为乌鸦、黑猫、黑蝶、黑山羊,逃不出这几大类,只有极少一部分幼崽会随主人化形。 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小学渣还真是一只小蝙蝠,蝙蝠的音波虽然还很细弱,但他不会听错。 丽莎抬手擦拭泪珠,接着搂住阿左的胳膊,将他往lee家老宅带。 “阿左咱们以后别和笨蛋一起玩,那个小傻子笨的要死,碰上渣男跑什么?若是我,我偏不跑,赖在他家花他的钱玩他的人,非占着那个位置,说不让就不让。” “呜呜,他打我,要我滚。”苏泽哽咽道。 “他打你,你不知道打他嘛?他一个渣男还敢动手,你抓他呀!”丽莎反问,李小谦偷偷拉了拉妻子的衣服。 别这样,给你四哥留点面子,可收到的只有丽莎的瞪眼。 苏泽呜咽着:“我、我,呜呜呜,我不会跟着他了,我要脱离李家,自立门户。” “自立门户?呵,我不打断你的腿。”德叔阴恻恻地说道。 苏泽的哭声再次加大,本端着一杯茶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这就是托家里找寻的那两个幼崽?” 德叔将苏泽提溜上楼梯:“没错,就是他们。” “怎么哭成这样。” “自己犯了事,还有脸哭!”说完将人拽进大别墅。 德叔将人抓进别墅便丢到沙发上,“这段时间跑去了那里,还知道找回来。” 丽莎搂着阿左进屋,柔声说话:“阿左最近吃的什么,饿不饿?丽莎妈妈给你拿血包哦,你乖乖等我。” 苏泽一听见有血包,便偏头望过去,眼神充满期待,丽莎摆手:“放心,饿不了你。” 德叔拉过椅子坐在苏泽对面:“老四到底怎么被烧的?” 苏泽抿嘴:“他自己烧的。” 德叔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阿左对着德叔解释起前因后果,并求助lee家去救人,德叔表情平静的看着苏泽:“你们这段时间都在霍金斯家?” 苏泽微微点头:“那个薇儿歧视我们,我把她气跑了,她主动切断和塞巴斯蒂安的主仆协议,布丁医生说塞巴斯蒂安中了恶咒,需要夜爵的高等法器,李清濯告诉他李家有法器,布丁医生恰好回家,所以顺路送我们过来。” 德叔眉梢一挑,弗兰迪伯爵这是在搞事情,看热闹了。 第59章 很好,孩子你很勇哦 他们说话的时候汉娜带着兄弟俩进入大厅,两个亚裔幼崽,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那个身材健壮个头也高,而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幼崽,皮肤白皙细腻,看着又小又娇,想必就是父亲的幼崽。 汉娜没有插话,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们来德国这么久,在霍金斯家待了两个多月,如今快三个月,他们没有联系lee家人。” 阿左本想解释,苏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我让他们别说的,我把李清濯烧了。”察觉嘴瓢立刻改口:“不是!是他自己烧的,可他烧了我害怕李家抓我,把我烧了。” “那你现在还有胆子过来?” 苏泽扭头望向阿左:“为了阿左的终身大事,我不得不来。” “和阿左有什么关系?” 苏泽挠了挠头:“德叔你们家好多外国人,大家都这八卦的嘛,怎么吃瓜群众越来越多的样子。” 德叔接过管家送来的治疗失眠的冷汤,“在这里,你才是外国人。”苏泽好奇的探头去看,看着那冷汤的双眼放光,充满了渴望。 看着他这样,就知道很想要,德叔只好将带柄的汤碗转手递过去,苏泽接过喝了一小口,表情嫌弃的呸掉嘴里的茶叶:“居然还有茶叶,一股子怪味。” “补药,健壮身体的。” “哦。”听说是补药,苏泽对德叔不曾怀疑,毫不犹豫灌下。 管家有些傻眼,这可是德爷的药,就这么给一个幼崽喝了?! “那一家对我们俩挺友好,这段日子是他们照顾我们,对方家里的蕾娜小姐看上了阿左,想和他生孩子。” 李小谦微微一愣,啊?!要和我们家阿左生孩子???他要是没记错,霍金斯家族的蕾娜似乎是丽莎的远房表妹。 德叔望向阿左,阿左没给回应,“阿左的事丽莎会处理,至于你,李清濯就埋在后院,见见嘛?” 苏泽先是摇头,表示不想见,德叔看着他不说话。 老父亲李洛斯听说老四的“克星”幼崽上门了,立刻跑来凑热闹,进了大厅跟着汉娜坐下,便打理起苏泽的容貌。 看着挺普通一个孩子,c级的小夜爵,长得白净而已,确实和老四之前那些幼崽气质不同,这个小夜爵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想了一会儿,苏泽语气沉重地问道:“需要给他烧纸嘛?” “他还没死了,你不是将他的心脏给我寄来了!” “就一颗心脏还能长出来?”苏泽提高声调,非常不可思议,夜爵也太厉害了吧! “他是高等级夜爵,几乎不灭。” “把他心脏切片了,也能长回来?” “什么都不留,他也能回来。” 苏泽微微瞪眼,满脸不可思议,这么牛皮嘛! 德叔得意地问:“怎么样,怕不怕?” 结果却收获了对方的摇头:“他是个煞笔,我怕他个锤子,德叔他会埋多久?” “一年或者好几年。” “多埋几年可以嘛,你们挖了几米?埋进去就出不来是嘛?” 德叔优雅的翘起腿:“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我想给他烧纸,还想骂他。” 丽莎拿来一篮子血包心疼的塞给阿左和苏泽,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阿左在外面肯定吃不饱,孩子多吃点,吃饱了就不想娶媳妇,我不同意你和蕾娜的婚事,她也就比我小一点,都不知道比你大上几轮。” 苏泽捧着手里的血袋,明显被哽了一下看向阿左,阿左表情尴尬,不知道和丽莎说什么好。 “丽莎妈妈,你好像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丽莎并没有因为苏泽的话而生气,“她还没嫁给阿左,我可不是她婆婆,吃还塞不住你的嘴,给我吃!” 苏泽立刻吸了一大口,没有蔬菜味道的食物果然好吃多了,不过这肯定是外国人的血,带着体味,虽然可以忽略,但由于挑食所以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塞巴并不怎么同意,塞巴的爸爸也不同意,我们受蕾娜照顾,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丽莎意味深长的说道:“阿左年纪还小,他如果不喜欢,不可以逼他哦。” “哦。”苏泽乖乖点头,我也没逼他啊。 丽莎见苏泽将血包拿在手里却没有再喝一口,立刻明白他的心思:“就该饿你几顿,看你还挑不挑食,快吃!” 见苏泽还是离开家前那般懵懂、无知的样子,丽莎叹了一口气:“老四一直在找你,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他喜欢我那里,我改!听说幼崽和主人还有主仆协议,我都没有。”说完苏泽撅了噘嘴。 德叔插话:“没有,不是方便你跑嘛,你跑了他也感应不到。他居然没给你签主仆协议,我也挺好奇的,你若想知道不如当面问他。” 说完站起身:“霍金斯那边lee家会派人,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你现在没什么事,就去后院看看小路德。” “我可以骂他嘛?” “随你。” 丽莎招手:“来,我带你们过去。” 那手势就像召唤两只听话的小鸭子,很快“鸭妈妈”带着两个听话的“小鸭子”进入背阴处的后院。 坟地由一圈石头围住,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石头墙不高只到苏泽的小腿处,贴着石头墙种了一圈红玫瑰,不得不说夜爵还怪讲究的。 祖坟地正前方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经过时光的侵蚀,四角早已磨损,上面的雕刻依旧清晰可见,是家族徽章以及几个苏泽看不懂的符号。 “那是lee家的守护咒语。”丽莎读出那则咒语,古老的呓语,空灵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墓地上空,苏泽暗暗记下丽莎的发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记下,只是本能的印刻进心里。 这块石碑千年如一日的守护着这块坟地,一直挺立在那里,仿若被世界遗忘的旧日角落。 土地到处是挖掘后的浅坑,丽莎给阿左指了指李庭筠掩埋的位置,又给苏泽指了指李清濯被埋的地方。 “这边几乎没人过来。阿左和lulu多说几句话,有什么误会当面解开,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说完快速离开,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回门里去偷听孩子们会聊些什么,毕竟大人在,她怕两个孩子不自在。 待大人走后,苏泽四处张望,这里确实很安静,安静的似乎能听见这块墓地的呼吸声。 苏泽果然恢复了常态,双手叉腰,站在后院坟地边缘喊了一嗓子,“李清濯你个渣男,再跟你睡我就是狗,m!” 顿了几秒又叫道:“你活该!” 德叔听见某人在后院骂人,心情却十分平静,很好孩子,你很勇哦,老父亲李洛斯正微微睁大眼,儿子玩的这么刺激了?! 第60章 笨蛋美人和渣男的较劲 苏泽这一行为把阿左急的够呛,他实在怕苏泽被人打,不过他的担心实在多余,lee家压根没人管这事,大人们都在门后吃瓜。 夜爵的听觉敏锐,更不提苏泽那么大的声音,听的懂中文的,将苏泽的骂声听得清清楚楚。 德叔端着管家新送来的汤药,感慨道:“果然是个蠢东西。” 汉娜拿着羽毛扇子摇啊摇,评价道:“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我见过的华裔没有一个是真的蠢。” 阿左急的直劝他:“你别乱喊,这祖坟里还有别人。” 埋葬李清濯的左下角地面微微震动,有音波自地下传来:“宝宝?!宝宝你找来了!”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苏泽骂道:“死渣男,你好好待着吧!明年清明我会给你上一炷香的。” “宝宝还是疼我啊。” “呸!我咒你死啊。” 不远处的浅土坑传来另一道略显虚弱的音波:“阿左,家里找到你了?最近欧洲不太平,回来了就别乱跑啊。” 阿左听见李庭筠的声音,莫名慌张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就听苏泽义正言辞的替他抱不平:“lulu少爷你很过分,极其过分,非常过分,你怎么能让别人打阿左,手都毁了!护卫型幼崽手都毁了就做不成护卫了。” “我知道,我当时被人迷晕了,等我醒过来,阿左已经被人赶走。” “都是你那个坏儿子出的主意,和你老婆合谋干的,阿左你别拉我,我非要说!”苏泽拉开阿左的手。 “瞒着有什么用,现在只是争对护卫,之后就争对本人了,他有点脑子都想得到好嘛,lulu少爷你儿子想要你死!” 德叔咂吧两下嘴:“嗯,勇气可嘉。”一口喝完剩下的药,将空杯递给儿子。 李尔德接过空杯,突然爆出一个秘密:“关于李崔特,lulu一直藏什么事没和家里说。” “是吗?” “lulu和艾米丽·纽莱(前妻)回长老会离婚那次,我看见lulu在休息室冲她发火,两个人正在争论李崔特的事,我进屋他们就停止了。” 对于李崔特的叛逆、纨绔上面并不满意,他的叛逆、纨绔与李清濯不同,李清濯有自知之明,玩得开却维护着家族底线。 丽莎最初以为李崔特因为自己母亲和父亲离婚导致受了伤害,对他的教养才有所纵容,可这孩子越长大越仇视自己的父亲,平日也不尊重。 只有一点能让李崔特正常与人说话,那就是找家里要钱的时候。 有些事不过是没说破,苏泽这一嗓子算是彻底撕破勉强维系的和谐。 阿左急的抬手直捂苏泽的嘴,苏泽呜呜两声,挣脱他的手,用普通话对着阿左说道。 “有些事你不告诉他,不代表李崔特不搞事情。lulu少爷你知道嘛,你儿子把你经常吃的药换过,是阿左偷偷换回来的,他儿子在给你下毒(和)品,阿左被赶走了,我就不知道你吃了多久呢。” 躲在门后的丽莎原以为会听见孩子们的抱怨,却没想到听见一件天大的事,吃瓜的心情全无,面无表情细细聆听。 汉娜偏头看向后门,老父亲要说话被女儿伸手制止,让他保持安静。 “他不仅自己吸(和)毒,让他收的那两个幼崽跟着他一起吸,他还给阿左下药哦,下春药,我全泼他脸上了。” 苏泽拍拍阿左的胳膊:“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求lee家出手救人,霍金斯家族在lee家的领土之内,布丁医生说过去是从属地位,我想为了夜爵的利益,lee家也要出手相助,” “还有你李清濯,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澳洲、新西兰、加拿大,光这些地方你就有十五个固定落脚的玩乐酒店,除了自己去夜店玩,当地还会给你送礼物,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 阿左怕苏泽会再次激动按住了他的肩膀,苏泽这一次却很平静:“这次烧了你,是我不对,所以咱们两清了。” “不!没有两清!”李清濯在血棺里扑腾。 几番撞击棺材想从里面出来,苏泽却一脚踏上埋葬李清濯的土地,不让他出来,对着自己脚底下那松散的土地说话。 “这次来了欧洲,对你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你前妻的两个儿子没怎么管过,和幼崽生个一个女儿较为疼爱放在加拿大,在那边你还有两个幼崽。李清濯,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太年轻是人是狗没看清,我们分开对谁都好。” “不!你休想!”李清濯满口拒绝,言语俱是抗拒。 苏泽翻了一记白眼,被震的浑身乱颤,阿左讪讪地说道:“三爷你别动了,小泽站在你棺材板上。” 李清濯有些崩溃,他害怕苏泽离开,情绪变得激动,音波靠吼发出:“我不动!不许他走!你们不准他走!他想摆脱我这辈子不可能!” 苏泽不想站着,便盘腿坐下:“阿左你看看,这是什么渣男发言,下次找个银十字架,我给他钉在墙上。” 房内居然有人颇为赞成的点了点头,臭小子不好管,不听话又花心,都不知道继承谁的臭毛病,我和他妈妈分明很好,臭小子太贪玩,总算遇上克星了。 知道苏泽坐在他头顶的土层之上,一只大蝙蝠趴在黑暗中,发出音波,挽留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哀怨:“宝宝,你不要走好不好,等我出来我补偿你。” “我缺你那几个子嘛?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外面是大森林,我真是后悔,后悔没早点踹了你。” 李清濯愤怒的吱吱乱叫:“我不准!你只能跟我!不许你踹我!” “你别动行不行,膈的我屁(和)股疼!” 震动的地面立马安静下去。 “李清濯,是你让我滚的,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不!我要管!我不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苏泽怼出一句,“我太漂亮了,你太渣配不上我。” “呜呜······”大蝙蝠趴在血棺里,无助的哀嚎。 怼完李清濯,下一场直接开始。 “lulu少爷,阿左这么好的护卫幼崽,越级杀敌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跟了你,你能不能不要好脾气,你一个夜爵要什么好脾气,别人不敢动你们,但你下面的人了,受尽欺负。” 阿左有些无措,但他清楚苏泽是为了他才出头,所以并没有扫兴。 “主人你不要生气,小泽说的都是实话,之前我不敢告诉你。” 丽莎满脸愕然,阿左怎么变得这么直白,和小泽一起玩,玩的胆肥了。 “我和阿左是华裔,华裔在李家受欺负不是秘密,李清濯他眼瞎不在乎,你也眼瞎吗?非等人家把你弄死,你才会后悔。” “我现在已经后悔,有些事确实久拖未处理,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虚弱的音波再次传来。 “希望你以后改正。” “等我恢复,就去处理遗留的问题。” 李清濯弱弱发声:“我没眼瞎,没让那群脏东西接触你们。” “你太渣了,我值得更好的。” “宝宝,我以后改正。” “我要是信你的鬼话,我跟你姓!呸!我没跟你姓!” “没跟,没跟。” 苏泽从地上站起来:“李清濯,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人在地面走,音波跟着追:“宝宝!回不到从前,我们就重新开始!” 苏泽沉默了几秒:“李清濯。” “嗯,宝宝,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那两个幼崽一个是很早之前收留的,还有一个他的眼睛和你很像我才留下他,我保证没有碰过他!”语气带着无尽谄媚的情绪。 “李清濯你在想屁吃!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挖出来烤的吃了!烤蝙蝠嘎嘣脆,鸡肉味!” 苏泽咬牙切齿的说完,现场确实没了声音,里面、外面都很安静。 蝙蝠鸡肉味的嘛?烤起来还嘎嘣脆?这个小幼崽居然吃过烤蝙蝠,真可怕······ 第61章 给幼崽做新衣服咯 也许怕苏泽想不开,要挖李清濯的墓,德叔将他们俩叫回来,苏泽想着既然人已经见了,便打算回去。 可惜来lee家容易,要走却没那么简单。 德叔没说不让走,只让他们俩在家里待上一段时日,毕竟来了本家,认识一些人是应该的。 阿左被恢复李家人的身份,至于苏泽自己偷跑出去,他一直都在李清濯名下,李清濯没有动他的位置。 德叔告诉他们,霍金斯家族那边已经派人带着东西过去,查看具体情况,后续不用他们俩负责。 于是乎,苏泽被安排进李清濯的房间,阿左则住在李庭筠的住所,有丽莎看顾。 不同于李家的现代风,本家所有的房间装修都很复古,欧式布局,甚至还有炉壁。 李清濯的房间很大,他那张king-size的大床格外引人注目,床头一侧靠墙,黑色天鹅绒的垫子,边缘点缀着一些米粒大小的珍珠,显得低调而奢华。 床上层层叠叠铺了好几层各式床品,如同叠起来的积木,苏泽嫌繁琐,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掀掉,只留下他看着最顺眼的一床玫瑰花被子。 房里都是李清濯使用过的东西,苏泽拉开衣柜看了看,全是大尺码的衬衣、西装,胡乱翻了一把又将柜门拉上。 脱了鞋跳上床,动了动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虽然李清濯不常住在这间屋子里,屋内却飘荡着他那股独特的气息,沉稳的木质淡香混合着柑橘的清甜,不似一般男人的沉稳,李清濯是热烈的,充满侵略性的。 苏泽突然并起双腿,在铺的极软的床上滚了几圈,“这狗东西过的挺爽的。” 整个人横躺在大床中间,看着吊顶上那盏简单的水晶灯,暗暗叹息:“李清濯,我没有骗你,咱们真的不可能了。” 爬回枕头后,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李清濯晚安,今天又是不原谅你的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德叔和丽莎不许他们离开lee家,告知他们俩霍金斯家族的恶咒,lee家人正在想方设法的解决。 欧洲长老会如今给每家每户寄送了一封告知书,内容与家族成员的安全有关,并将那份牛皮信拿来给他们看。 看着手里这几串华丽又流畅的花体德文,苏泽连蒙带猜理解了上面的内容,无非是嘱咐各家管理好自家幼崽,即便是白日也不能轻易出门甚至落单。 “霍金斯家族的恶咒,这不是你们操心的事,你们受到的照顾,lee家会进行回报。” 苏泽微微鼓起脸颊:“蕾娜和阿左的事你们是不是不同意?” 德叔拿走苏泽手里的信件,慢慢折好后放回信封,装回信封的瞬间,那一封信突然燃起青色火焰,在众人眼前化为灰烬。 苏泽微微张嘴,眼睛瞪大,如同牛眼一般,阿左吓了一跳,反应倒是不如他这样夸张。 “老霍金斯没有点头,丽莎确实不愿意,她想把阿左留在自己家。阿左的身份并非配不上蕾娜,但你要知道,亚裔幼崽在欧圈是敏感话题,喜欢的非常喜欢,讨厌的十分厌恶。” 微微叹气:“欧圈有些贵族,甚至厌恶由人类转化为夜爵的存在,他们讨厌现在所有的幼崽,比如以撒亲王父子俩,他们是现存世间夜爵王族仅剩的血脉。” “那个恐怖组织‘暗夜鸢尾骑士团’不正是格尔亲王创办的嘛,王族不喜欢夜爵幼崽嘛,那为什么夜爵还要转化人类?”苏泽很是不解。 “格尔亲王他其实并不讨厌人类,他只是厌恶血猎,最初夜爵为了壮大族群,初拥的幼崽大多是人类,少部分是其他族群,而且他被骑士团的人所背叛,不知所踪。” 说着从荷包摸出一板包装好的血丸,每人发了一颗浓缩型血丸,苏泽当“糖丸”放进自己嘴里,味蕾很快感受到鲜血的刺激,极致的娇嫩在口腔炸开,这“糖丸”对苏泽来说好吃的不得了。 德叔给他们发过糖,侧身对着身后的角落说道:“李尔德,有事嘛?” 正偷听的李尔德无奈现出身影:“大伯派人给他们做衣服,让我来通知。” “我本想把你们要进自己房下,但我儿子性格木讷,你们还是太小了些,得给他找个坚韧对外强势一点的追随者。” “啥叫太小了,您嫌弃我就直说。” “嗯,你是太笨了!阿左就是说话太直白!” 苏泽瞬间就不开心了,“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 德叔颇为无语地斜睨他,“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我不!”说完一把抢走德叔手里的“糖丸”,嘻嘻哈哈跑上楼去。 可上最后一层楼梯时,被阿左拦下,“小泽这药太补,一颗就够你吸收,别吃太多。” 德叔慢悠悠跟上两人,拿回自己的“糖丸”,“对我来说是零嘴,对你们来说,一颗够你半年的营养,以后别什么都想吃,当心吃爆,肚子会炸开的。” 苏泽浑身直哆嗦,德叔抬起下巴指了指房间,示意他们进屋。 很快lee家安排的人带着助手来敲门,来了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的老外,一个头发灰白,一个头发黄棕,都在脖子上挂着一根皮尺,稍矮的老外手里还提着工具箱,两个夜爵身材高挺拔,穿着燕尾服,非常健壮。 一听说要做衣服,丽莎从自己房间过来,和裁缝老师一起为两人测量身材。 严肃认真的“老头”拿着皮尺测量他们的身高三围,数据由助手详细记录。 测完数据后,丽莎亲自挑选布料,面料使用最好的意产羊绒,纽扣的选择更为讲究,苏泽随李清濯使用阴刻族徽的玳瑁扣,衣袖口则用金质花托镶嵌蓝钻。 帮阿左的挑选跟随着李庭筠的喜好,珍珠贝的纽扣,袖扣同样使用珍珠贝母。 最近lee家有活动,所以出席活动需要搭配的领带、领结,丽莎也一并替他们挑选。 德叔和儿子李尔德坐在一旁喝茶,不时看上一眼,丽莎时不时询问意见,德叔会给出一个中肯的回复。 被连续问了好几次,德叔忍不住吐槽:“差不多得了,够美了。” 丽莎不满的说道:“不行,得给他们穿的漂亮,老四不在,我不能让他的幼崽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 “丽莎妈妈我好感动。” “感动是吧,以后不准拐我们家阿左,再跑,打断你们两人的腿。” “突然就听不见了。” “听不见嘛,我割掉你的耳朵,听得见嘛?” “······,嘤嘤嘤,是阿左自己跑的,” “你再说一遍。” “qaq,我是无辜的。” 阿左出声解围:“夫人,确实是我自己跑的。” 丽莎一人瞪了一眼,“笨蛋!” 第62章 我可是懂方言的华国人 骂完抓起一条深蓝色暗纹样布,放在阿左脖子下比划:“家里办活动,你们俩杵在那儿没啥用,只能当个门面看看。” 苏泽丧气的歪着头,“丽莎妈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丽莎咧嘴,看着手里的样布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个颜色适合我们家阿左。” 原本给苏泽选择的是一条银灰色的领带,“你主人的品味还是不太适合你。” 丽莎继续在样布里挑选,最后选出一条蓝白小斑菱形格的布条,抬起苏泽的下巴,圈在他脖子上比划:“这条还不错,就这个吧,比前一条好看,都要了,凯宾老师给他做两条。” 裁缝老师示意助手记下,将苏泽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丽莎笑道:“我们家的漂亮小幼崽哦。” 裁缝老师颇为赞同的点头,“听说是小路德的幼崽。” “那是他的,这个高个子是我们家lulu的,很懂事。凯宾老师,可要把衣服做漂亮点。” “我已经野了,不适合高端场合。” 苏泽瘪瘪嘴。 丽莎抚摸他的头,语气纵容地说道:“你俩负责吃就行了。” 一听有吃的,苏泽咧嘴笑的傻乎乎的,不住点头:“可以,可以,这个适合我。” “这边可不像在香港,很多夜爵等级比你们高,吃完了乖乖回屋,知道嘛。” “哦,没意思。” 丽莎揉乱苏泽的头发:“谁让你的主人不在现场,他要是在,别人也不敢造次。香港那边互看不爽的也就那么几个幼崽,本家这边有些幼崽可是别家的人,动嘴没事不要动手,怕你们挨打,懂了嘛?” “啊,我知道啦。”经过提示,苏泽瞬间明白其中的道道,乖乖给出回应。 阿左保证道:“夫人,您放心,我会看好小泽的。” 苏泽嗔怪着瞪了阿左一眼,阿左全当看不见。 “倒也不必太小心,反正咱们不经常住欧洲,要真得罪了人,就让我四哥去背锅。” 苏泽呵呵直笑,阿左见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怪可爱的。 “丽莎妈妈,塞巴斯蒂安的问题大吗?”只听苏泽突转话锋,阿左立刻竖起耳朵。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幼崽是不可以单方面解除主仆协议的,只有主人可以。况且塞巴斯蒂安还中了恶咒,这件事极不寻常,lee家会派人去查,你们放心待在家里。” 阿左却有些担心:“霍金斯家族的人住的偏远,家里做蔬菜生意根本不会招惹谁,薇儿歧视我和小泽,她离开后才发生了这种事,是我们连累了他们家。” 德叔出声打断他:“情况我大概了解,那个叫薇儿的幼崽很可疑。” 丽莎拉着阿左坐下,裁缝老师和助手没走,收拾了东西,居然坐下喝茶,德叔将茶壶推给他们,李尔德则拿出干净的茶杯。 “阿左有些事并不如你想的那样,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那个歧视你们的幼崽已经死了。” 丽莎解释道。 阿左瞳孔微震,丽莎抿起嘴,补充了一句。 “塞巴斯蒂安这种情况,大概率幼崽已经死亡,有人利用他们之间的主仆协议施加恶咒,对付他们。他家的人应该有所察觉,弗兰迪伯爵的信已经送来,他调查的大概情况也是如此,就是送你们过来的布丁医生。” 苏泽瞟了阿左一眼,阿左也回头看他,两人面面相觑:“我记得薇儿变作黑猫跑出去,出了门就消失不见了。” “霍金斯家族被人盯上了,阿左你别急听我说,现在lee家出手,对方不敢妄动,这件事和lulu遇袭都不是偶然事件,这种使用禁咒的手段如出一辙,所以lee家会管到底,把幕后真凶抓出来。” 丽莎按住阿左,安抚道:“既然盯上霍金斯家族,就已经知道你们俩,所以你们俩最近要乖一点,不要乱跑了。” 瞧见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探头探脑的往德叔的茶壶里瞧,丽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苏泽一个踉跄。 “好好听讲!” 苏泽立刻坐正:“我听见了,外面有坏人,不可以乱跑。” 丽莎满意的点头:“下周一的晚上,长老会将派人来家里,各地区代表家族也会派人过来,你们俩跟着我露个面,然后自己找地方去玩,吃饱了就回房。有人挑衅你们,你们该怎么做?” 苏泽抬起胳膊撞击身边的人,示意阿左回应。 “不理就好。” “用方言骂他们!”苏泽给出解答。 丽莎乐不可支:“虽说不让惹事,但用方言骂大概率听不懂,如果事后有人问你,你就说是老四教你的。” “放心,一切都是李清濯的问题。” 丽莎拍了拍手,“真是我的好孩子。” 德叔放下茶杯:“这周家里会安排幼崽统一学礼仪,这位凯宾老师会在三天内教导你们酒会礼仪,你们的莫文老师也会从香港过来,还用方言骂,你当你们莫文老师吃干饭的。” “啊~~~莫文要来了。”苏泽张开嘴,皱起小脸。 “啊什么?” “没什么。” 苏泽吸了吸鼻子,李莫文身兼李家幼崽的礼仪、德文、刑罚一体,在他手下没有那个幼崽能躲过教师的小皮鞭。 丽莎倒是知晓曾发生过的事,这是她从阿左那里套出的八卦。 “他没交作业被打手,出李家前觉得气愤,剪断了莫文的教鞭,再用502黏上,所以莫文用一次就断,可笑死我了。” 德叔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指着苏泽便骂,“你是挺无聊的,行了,大人要说话,你们俩回去吧,别在这碍眼,明天开始好好上课,我让莫文专盯你们俩。” 阿左托起哼哼唧唧的苏泽果断离开茶室,丽莎收回目光:“小叔有什么事要说?” “宴会那天,你和小谦负责看着他们俩,其他的事不用你们管。” “怎么?” “纽莱要派人过来。” 丽莎的表情发生变化,自眼底透出凉意,勾起不屑的冷笑:“他们还敢派人过来,不怕我撕了他们。” “本,那边有线索,纽莱家的大家长就是老了糊涂了,没问题,但他们内部有问题,” 凯宾老师出声劝道:“暂且忍忍。” 丽莎深深吁出一口气,“lulu脾气好,我是他的妈妈,可我很后悔把他教的这么好,这么温柔,他被人算计我很心疼。” “你贝蒂婶婶前天晚上找我聊过。”德叔说道。 丽莎哼了一声,充满嘲讽。 “她知道,你对她意见很大。” “如果不是她,我们家压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lulu也不会沦为别人的笑柄!”丽莎怒气冲冲,那张苍白的脸由于愤怒竟出现了血色。 “她愿意配合lee家将纽莱家内捣鬼的人抓出来。” “她愿意?小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耍我们。” “你应该明白,她强势,得理不饶人,但能力强,本家不少下人还是服她的。我知道lulu的婚事都是为了lee家,结果害孩子成为笑柄,你爸爸的意见也很大,你们没来之前还和贝蒂吵了一架。” “爸爸和她吵架?” 凯宾老师附和:“吵的很凶,毕竟lulu的首任妻子是贝蒂介绍的人,所以她在lulu第一次离婚后,打过艾米丽·纽莱,扭断了对方的胳膊,你还不知道吧。” 丽莎发愣:“这事确实不清楚。” “先让她回去探一探,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第63章 上课不行,打架兄弟一起上 第二日,苏泽、阿左与其他十八位幼崽一起上礼仪课,除了衣着、走路、行礼的方式甚至连说话使用的敬语也进行了培训。 李莫文站在苏泽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那颗毛绒绒的圆脑袋,凯宾老师演示过后,示意每个人上台演示一遍。 有人全程盯梢,苏泽也不敢大意,尽量还原他看见的动作,演示几十遍使得两位老师都满意。 三小时的课程结束后,苏泽宛如被妖怪吸干了精气,趴在课桌上懒懒不想动。 阿左在他身边进行握酒杯的训练,苏泽躺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骂他。 “土里土气,长得也难看,三爷怎么会收下这样的人,真替艾达不值。” “人也脏兮兮了,不懂家里怎么会收下这样的货色。” “可不就是,三爷过去收的那些漂亮的和堕天使似的高贵,这个一看就是土狗。” “他身边那个亚裔,看着像个傻子。” 苏泽从困顿中睁开眼,见阿左手里抓着酒杯,垂眸一声不吭,只是那沉默的模样令人莫名窝火,苏泽刚要出声,一道清朗的女中音响起。 “老师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礼仪的?眼睛瞎了,不要可以捐掉。” 另外一道年轻的男声附和:“都是lee家的孩子,没必要如此说话,你们若是嫉妒就大方承认。” 苏泽坐起身,望出去,目光所及是一对棕发碧眼的老外,两个人长得有些像,女人的外貌更显成熟,似乎是一对姐弟。 对方见苏泽醒了,有些意外,他们姐弟不过是见教室那唯二的两个华裔幼崽,一个睡了另外一个一直挨骂又不吭气,看不过眼才出头。 苏泽冲对方微微点头后,便收回目光望向正对面,瞬间开启开怼模式,用他那带着一丝怪异口音的德语回击对方。 “堕天使只会下地狱,我还不想下地狱,你们谁想下地狱,我可以往上报告,送你们一程。我知道你们嫉妒我,可香港嫉妒我的人更多,你们能怎么办呢?干脆气死算了。” 苏泽拿起面前的酒杯,灌下里面的血,嘴角流出的那一缕血滴,被大拇指抹去,涂在粉白的唇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白脸红唇,显得人愈发妖艳。 “除了攻击我们的长相和天生血统,你们没什么词汇可用了。都是lee家的幼崽,劳资给你们脸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对面一个黄毛幼崽愤怒地摔了手里的茶杯,阿左黑着脸蹭的一下站起身,那黄毛幼崽身边的女人抓起桌上的书本狠狠砸中苏泽的肚子。 这下彻底惹怒阿左,摔了杯子的黄毛幼崽掀开桌子快速俯冲过来,阿左直接从椅子上跳出去,苏泽跟着摔了杯子,骂了一句便冲了出去。 很快打作一团,教室里低吼咆哮声不断,双方的攻击速度快如闪电,全都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试图撕裂对方的喉咙。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苏泽使用锋利的牙齿撕咬对方的胳膊,利爪配合着攻击,血液在空中飞舞,形成了一道道血弧,血腥的气息立刻弥漫在空气中。 阿左本就是护卫型幼崽,身手了得,苏泽全靠自己打拼升级,早就习惯搏命的大场面,对方即使人多势众,他也丝毫不虚,教室里越打越凶,满地狼藉,到处是被破坏的桌椅。 这场斗殴仅仅进行了十五分钟,lee家的侍卫和老师就赶到现场,强行镇压了所有人。 凯宾、莫文黑着脸站在一起,汉娜拿着一根皮鞭冷眼看着这群打架的幼崽。 德叔和丽莎已经赶到教室,只见满地狼藉,墙上还沾着不少血迹,甚至有一个被砸出来的大坑。 幼崽们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烂,阿左的上衣只剩下一堆白色碎布条,苏泽的衣服就剩一块挂在脖子上的布。 汉娜严厉地质问所有人:“谁先动手?” 苏泽抬手往对面指,对方则满脸嘲讽的回击是苏泽先挑衅。 lee家的医生拎着药箱进来,老头径直走向对面,抓起一个头被砸破的幼崽,阴阳怪气地说道:“哦,孩子们怎么会在教室打架,可太不像样了,这些孩子之前分明很好的。” “那是之前欺负的人不还手,这两个还手了。” 之前替阿左出头的女人再一次出声反驳,全场没有动手反倒在劝架的幼崽有一部分,她和她弟弟并未加入斗殴,所以仪态完好。 可今天这般霸凌其他幼崽的事情,令她无端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当年就因为长着红色的长发受这群人排挤导致离开本家,她对他们的伎俩实在是看吐了。 她愿意为不公正出头。 在本家礼仪教室打架,丽莎怕阿左会受重罚显得担心,问道:“阿左你一向沉着,这次怎么跟着小泽一起胡闹。” 阿左脸上的伤口正渐渐愈合,脸色有些惨白。 “他们欺负我可以,不能打我兄弟。” 苏泽推上被拉到脱臼的胳膊:“他们歧视我们,我回骂了几句,有人摔杯子,还有人拿书砸我,我们才会自卫回击。” 汉娜严厉地望着对面,定定地看着一言不发,惹事的幼崽避开她的眼睛,不敢与之对视,汉娜便明白了。 这十个幼崽她并不眼熟但基本认识,某些幼崽的恶习她有所耳闻,可这群人大多不是他们自己人,而是外支送来的。 两个打十个,等级也不匹配,还能打成平手, 小路德找了个看似乖巧实则凶悍的家伙,难怪现在连皮都没了。 德叔一进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家伙们十有八九受人排挤,但这两个家伙现在可不是软柿子,一群a、b级的幼崽居然围攻干不过两个c、d级,说出去就是笑话。 “礼仪室不允许私斗行为,所有人一律受罚。”涉及外支以及外家的幼崽,汉娜不想给外人留话柄,便全部都罚。 苏泽和阿左没说什么,对面的幼崽们不服气,其中拿书砸过苏泽的女幼崽强烈表达自己的抗议,操着尖利的嗓音折磨众人的耳朵。 “我们绝不会和他们待在同一间教室上课!肮脏的华国人!” 已经给对方身后的人找台阶,没想到这几个幼崽过于骄纵,心里有些冒火,汉娜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挥动皮鞭抽中那个说话的幼崽。 白净的脸蛋顷刻出现一条血痕,幼崽吃痛叫出声,捂住自己的脸,由于害怕身体不停颤抖,这下脑子终于清醒了,其他幼崽见状也不敢再造次。 汉娜大声呵斥:“你滚出去,以后不必再来。” 幼崽呜咽一声,化作一只体型很小的黑鸦,匍匐在地上拼命求饶。 第64章 飞来一只大蝙蝠 即便如此,汉娜依旧将她驱赶,当面驳了掌权人的脸面,汉娜自然不会留下她。 剩下的十一个幼崽排队站在面向阳光的阴影里,除了苏泽和阿左其他幼崽几乎快要吓破胆。 幼崽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服,除了苏泽和阿左在正常罚站,其他幼崽想方设法将自己贴紧墙壁。 面前是阳光灿烂的人世,可对这群黑夜生物来说金色的阳光意味着死亡。 苏泽站在那里,由于无聊不时挠挠头发,抠抠胳膊,阿左则以守卫的姿势站着,站的笔直,极目远眺,望着被阳光笼罩的原野,绿色的麦田被风吹过,掀起层层波浪,起起伏伏,仿佛拥有生命。 远处的天空飘浮着云朵,其下是绿色的海洋,阿左喜欢自然,这场景让他想起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乡,眼神也变得迷离。 “阿左,再待一个星期,我们回国吧?” 苏泽的声音令阿左回神,苏泽的提议他是心动的,只是想起蕾娜那张温和的笑脸,还是会冒出一丝愧疚,可最后依旧嗯了一声。 “出来了这么久,我还是想回家。”苏泽的声音里夹杂着滔天的委屈。 阿左刚打算回应我也想回家,耳朵敏锐的动了动,突然听见有生物噗呲噗呲扇动着翅膀的声音,接着脑袋一沉,有东西落在他头顶,就这么蹲在他脑袋上。 苏泽看着黑乎乎的大蝙蝠飞上阿左的脑袋,蜷缩成一颗毛球。 “有只蝙蝠蹲你脑袋上了。” 阿左瞪大眼,可看不见自己的头顶,也不知道是家里养的普通蝙蝠还是某位夜爵的化身。 于是寄希望于苏泽,可苏泽压根不懂这些知识,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李固伦听说自家名下的幼崽欺负了侄子的幼崽,于是从书房里飞出来,老远就看见两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于是扇动翅膀飞过来,直接蹲在高个子的头顶,这黑毛看着黑,气味清香,质地很软。 在阿左脑袋上挪动爪子,移了移自己发胖的身体,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 苏泽望着对方黄棕色的小豆眼,好奇的左看右看,发现和普通的蝙蝠比起来,这只将自己打理的很好,脖子的绒毛膨胀,很干净。 李固伦想逗他们,故意掩盖自己的气息,装成普通蝙蝠, 只听那个矮个子的漂亮小幼崽用中文和高个子的说道:“这蝙蝠长得怪肥的,重不重?” 阿左摇头:“小泽,我觉得像是某位大人,你别乱说话。” “长得怪吓人的,我不想变成一只丑蝙蝠,希望以后能变个别的。” 阿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它怎么还不走,要在你头顶做窝?” 李固伦有些生气,这只小幼崽不仅说自己肥,还骂自己丑,居然还不准自己蹲人头顶,过分!你们以为我不懂中文嘛,我可是华国麻将十级选手! 随即站起身,原地扇动翅膀恐吓对方。 “阿左没事,我看它怪干净的,兴许是谁家养的宠物。”说完一个闪电手将李固伦从阿左头顶抓下来拿在手里。 李固伦: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抓住了!!! 阿左看着苏泽抓在手里拉开翅膀的大蝙蝠,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翅膀,发自内心的感慨:“好酷!” 李固伦:啊啊啊,流氓啊!!! 大蝙蝠挣扎着想收拢翅膀,苏泽拉开他的翅膀,导致自己这样和裸(和)奔没什么区别,可阿左抓着他翅膀下方,压根收不紧。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的敬畏之心呢! 其他被罚站的幼崽,也没感应到李固伦的气质,只当他是只普通的蝙蝠,苏泽和阿左用中文交谈他们听不懂,只当两个幼崽对普通蝙蝠也这般好奇,对他们本就带着偏见,更加瞧不上这两人。 两个人和大蝙蝠玩了好一会儿,李固伦怕丢脸不肯发声。 监督幼崽罚站的李莫文去倒了一杯茶,倒茶的时候总觉得似乎要发生点什么,结果刚回到现场便发生了不对劲,有两个捣蛋鬼手里抓着一只血蝙蝠,关键那只蝙蝠怎么看怎么像本家的固伦大人。 脚底一个踉跄,急忙上前去搭救,抢走苏泽拿在手里当娃娃摆弄的血蝙蝠,狠狠瞪了他们俩一眼,捧着陷入自闭的大蝙蝠迅速离开。 “是莫文的宠物嘛?”苏泽问道。 “可能是吧,莫文老师挺宝贝的样子。” 苏泽呵呵的笑,阿左无奈又纵容的看着他,自己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偶尔犯傻,傻里傻气。 无意间看见紧贴着墙壁一同罚站的那群幼崽,眼神轻蔑、鼻孔朝天地看他们,瞬间冷脸转了回去,苏泽察觉到阿左的眼神看向一旁后变了脸色,不用看都知道那群人没一个好货。 结果他们俩很快被去而复返的李莫文免除罚站,冲他们俩摆手,让他们俩去教室。 两个人有些奇怪,李莫文只说有人要找他们,“别废话,快去。” 接着看向剩下的人,恢复严厉的神态,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站好!” 区区两个字饱含着无尽的威压,除了压根感受不到任何夜爵等级以及威压的苏泽,剩下所有人生出一股发自心底的臣服。 苏泽撅了噘嘴,声音太大,耳朵都要炸聋了,见阿左加快脚步离开现场,自己立刻跟着小跑出走廊。 李莫文看着两个家伙离开,也是哭笑不得,李固伦不仅没责备,反倒对他们产生好奇,竟还主动提议教导他们知识。 要知道李固伦在lee家可是一个天才,少年聪颖,但一场“意外”几乎断送了一生。 第65章 天才之死 提起李固伦的经历,那是一场悲剧,李莫文至今觉得可惜。 李固伦少年便显示出不同寻常的灵性,当时欧洲所有的文学着作他在十五岁便已阅览完毕,甚至能过目不忘的复述出原文原段。 仅仅学会绘画的基本功,就开始自己临摹着作画,那些绘画的手稿拿出去不比人类的绘画大师差,只是他的性格比李尔德少爷还要内敛,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内向的性格导致日后的悲剧。 成年后家族送他前往大不列颠伊顿就读,在那里和一位同学关系密切,这件事被家族知道后,长辈出手拆散了他们。 家里为李固伦挑选了一位同为夜爵贵族的未婚妻,贝蒂·纽莱。 女人与家族长辈合谋骗他回家,给他施加咒语,转移了李固伦心中的爱意。 被控制了五年,这五年他再也没有离开德意志,直到咒语被人无意打破,清醒的李固伦变疯了。 他悲愤自己背叛了爱人,可lee家却将他禁锢在内族。 从那之后李固伦成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说话,不肯与外界交流,那些年他甚至将自己当成死去的家伙,不分昼夜睡入家族墓地,性格变得古怪又孤僻。 那个时候李洛斯还未登上本家家主之位,从小和这个内族堂弟关系不错,堂弟一直是大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lee家的天才从最初备受追捧到亲人拿起又亲手摔碎。 天才陷入自我封闭,不愿与世间沟通。 他和一位堂姐不忍看堂弟自我沉沦,于是自作主张放走了堂弟,李固伦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被家族再次抓回受了刑罚。 这也是贝蒂·纽莱憎恨李洛斯的一点,李洛斯对此不以为意,他劝说过贝蒂·纽莱,只是对方不肯听进心里,既然无法沟通那索性不再沟通,lee家不会由一个外人把持。 李固伦性格古怪,喜欢沉浸在自己不同于普通人的世界,这种人并不适合贝蒂,当年他们对李固伦施咒转移了李固伦心中的爱意。 偷窃而来的感情,终有一日会归还主人。 贝蒂不愿意放手,李固伦被施咒那五年对她非常温柔充满了爱,即便后来李固伦恨她,她也不后悔,因为她有了孩子李怀韫,即便李固伦并不承认这个孩子,李怀韫依旧是他的亲生子。 她用孩子绑住了李固伦,也绑住了自己,终其一生无法挣脱。 一直到现在李固伦也不肯与贝蒂说话,更别说住在一起,他从不管直系亲属的任何事,当了lee家的透明人。 苏泽和阿左进入教室,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金色卷发少年坐在台前的椅子上,气质淡然,坐姿优雅有礼。 看着年纪比他们要小上许多,少年长相温和,只是脸色青白,不是正常的夜爵肤色,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底眼镜。 见他们进来,李固伦示意他们坐。 苏泽第一次见比他年纪小的夜爵,没有落坐,反倒走近自来熟的问道:“你是新来的幼崽嘛?” 快速切换中文和阿左交流:“这小老外长得还挺可爱,就是肤色好难看。” 阿左看着李固伦青白的脸色:“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苏泽立刻换回德语:“你最近没有吃饭嘛?你吃了没?” 李固伦看着逼近他身边的两个幼崽,有些紧张,怎么办,他们逼近了! “你穿的这么好,居然吃不饱,肯定太挑食了!” 说着苏泽掏出自己的私藏,丽莎妈妈特批一升装烤肠味血包,非常无私的分发,保证他们绝对能吃饱。 “这可是我托关系弄来的,还使用了魔法私藏。”那摸样十足炫耀。 李固伦用双手捧着这么一大袋血包,更加懵逼,这么大!你们要喂猪嘛?! 李固伦解释:“我是你们的老师。” 苏泽刚要吨、吨、吨,结果听见少年说话。 “啥?你是我们的老师,你教什么?” “我将教授你们欧洲文学。”李固伦故作矜持地说道。 “不是我瞧不起欧洲文学,我就是个学渣学这些没有任何鸟用,干!” 苏泽感应不到任何夜爵的等级,加上对方面向就显年纪小,他是越发不在乎。 打开自己的血包,吨、吨、吨灌下一大口,喝个过瘾,随意地拉起自己衬衣下摆,直接露出微微凸起的白嫩肚皮。 苏泽用德语问道:“你的小卷毛是天生的嘛?” “······,是,我生下来头发就很卷。”李固伦使用华语回应。 苏泽很惊讶:“小老外,你的普通话还不错诶!厉害、厉害!” 李固伦指了指他不修边幅的模样,苏泽解释: “我又不是你们外国人,干嘛遵守这里的规矩,你的态度还挺好,那群幼崽就太差了,垃圾,哼!” 说完表情不屑地抱起自己的血包,继续快乐的吨、吨、吨。 阿左一直默默地吸食也不说话,喝高了还和阿左碰杯,一起爽快的吨、吨、吨。 李固伦大为震惊,这就是学校里那种喜欢打架斗殴的坏孩子啊,他当了一辈子好学生,从没当过坏学生。 小声地解释:“你们不学,也是可以的。” “学这个没有,夜爵又不用搞文学,况且我也不是贵族,就是一个普通的幼崽,还不如学点打架的知识,你也教不了。” 说罢直接上手掐捏李固伦的肩膀:“就你这小身板,别人一拳你就飞了。” 李固伦微微瞪眼,你这个幼崽怎么一点都不怕我,还敢动手捏我?! 阿左解释:“老师是s级,不过年纪小,碰上强壮的,确实扛不住对方一拳。” 苏泽灌多了血,有些上头愈发大胆,嘿了一声,不带任何恶意拍打对方的肩膀,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s级啊,小卷毛你怪厉害的咧!” 老父亲李洛斯听说家里的幼崽聚众斗殴,汉娜让他别费心,但他实在不放心,幼崽怎么能在家里打架,这不利于家庭和谐。 于是急匆匆的过来,所以家里人也跟着他来了,结果还没走到教室,就听见一个幼崽正用中文夸奖着谁。 德叔抬头,满脸纳闷。 谁s级?那个小卷毛怪厉害的?这倒霉孩子交上朋友呢? 第66章 我要洋人死! 苏泽夸完,又接着补上一句: “我听阿左说围殴我们的几个幼崽不是a就是b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有阿左在,一个打十个,我们华国境内的打架,成百上千人互争地盘,好家伙,都是玩命死磕,肠子都给你拉出来。” 李固伦神色紧张地抱紧手里的血包,打开吸了一口,压压惊。 “小卷毛你别害怕,你这么有礼貌,我们华国人不会打你,我们只打嘴贱的。” 李洛斯探头探脑的从窗户看进去,好家伙,终于知道小卷毛是谁,正是家族那个长年自闭不出书房的堂弟。 他居然抱着一个大血袋,吸的津津有味!!! 德叔捂住胸口,这俩孩子怎么和这个自闭的家伙玩一块去呢? 你不是几年都不露面,不过问世间事,怎么飞出来呢??? 教授文学的想法被拒绝后,李固伦想了想建议道:“如果不想学文学,那魔法学也可以教一点。” 苏泽拿下血包,嘴角的血迹都没来的及擦:“点石成金能教嘛,我真的非常需要!” 李固伦摇头:“没有这个魔法,那是你们华国的道术。西方有炼金术,但这是禁术,不能教授。” “那魔法没什么鸟用,我只想要金子。” “你可以去购买金矿,或者自己挖掘。” 李固伦诚心给出建议。 苏泽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只想等天上掉钱。” 阿左摇头:“别做梦了,虽然你是夜爵,但也不要懒惰,会废掉的。” 德叔相当赞同这一说法,对阿左更加高看,果然是好孩子。 “懒惰是七宗罪之一,上帝允许我们黑暗生物懒惰。” “上帝没有说过这番话,也不会庇护我们,而且我们华国人从不信上帝,我的家乡信仰蝴蝶女神。” “教会那些神父说他们欧洲、美洲的同僚偶尔会碰上凶恶的魔鬼,长得丑了吧唧,唯一惧怕上帝。既然来了欧洲,都见识到了魔法,我要不要网购几个十字架,下次那群混蛋再动手,我就拔出我的十字架恐吓他们。” 李固伦:“······。” 李洛斯:“······。” 李伯德:“······。” 三兄弟一听一个不吱声,我们家的幼崽,难不成脑子变异了? “你要是网购十字架,lee家会把你打包丢出去,小泽别犯傻,他们若再挑衅,我会直接动手。” “好兄弟!咱们合伙要洋人死!” ······,这俩倒霉孩子! 这里遍地都是洋人!德叔只觉得自己血压都升起来了。 两个幼崽被逮个正着,被家主安排惩罚,将他们俩倒挂在栏杆上示众。 对夜爵来说倒挂栏杆不算太大的惩罚,这是针对一些不听话的幼崽产生的刑罚,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好面子的幼崽往往会觉得丢脸。 可苏泽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挂上去没半个小时,这家伙就呼呼大睡。 阿左吃饱了便开始犯困,并未觉得被倒挂起来有任何不适应,这个姿势反倒令自己感到舒适,跟着闭上眼,歪头便睡。 丽莎站在一旁举着手机,面含笑意记录着这些画面,开心地说道:“我们家的幼崽真可爱,以后肯定都是可爱的小蝙蝠,吃得多就能长的胖乎乎的。” 老父亲非常不甘:“你就惯着他们吧,都敢在家里打架。” 丽莎不高兴地回头:“又不是我们家幼崽先惹事,监控我可看了,爸爸你别想框我。” “但他们也不能动手呀,lee家不允许私斗。” “爸爸,你把那些统统赶走!”丽莎赌气建议。 李洛斯摇头:“那里面还有李固伦家的。” 李固伦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突然开口:“让他们走。” 旁人纷纷看去,李固伦将血袋收进自己的魔法口袋。 “怎么飞出来呢?”德叔出声问道。 “她房内幼崽越收越多,你们就没有警觉嘛?” 丽莎有些尴尬,她这位堂叔不常出面,但每次出现他们夫妻的矛盾就会摆上桌面。 德叔解释道:“我们也知道,但她身边的人收幼崽,lee家也没理由制止,如果全部驱离,她肯定要讨说法,几个闹得凶的日后会陆续调走,也不会留话柄。” 说着无奈地摇头:“你怎么想着教授他们知识,这俩孩子,阿左还行,另外一个纯粹是学渣笨蛋,还经常拖欠作业。” “我恨她,她家反对的,我必赞同。” 一听这话,李洛斯立刻眼神示意弟弟去劝劝。 德叔便劝道:“你也不必如此,贝蒂虽然强势、不择手段,但也未害过你的性命,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何必喊打喊杀。如果你真过不去这道坎,大不了lee家再开辟一个分家,将分家交个贝蒂和她的人。” 本惬意的吹了吹咖啡杯里的泡沫:“她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想起贝蒂那强势的目的,为给她儿子李怀韫争夺lee家的实权,加上李怀韫本人确实是个爱权利的主,德叔不免唏嘘。 如今全家都防备着她和她的儿子,贝蒂简直太失败了。 “我恨他们。”李固伦的表情愈发阴鸷。 李洛斯只得亲自发话:“固伦,你恨她我不拦,只有一点,不要杀她,毕竟是你孩子的母亲,她来lee家多年,所作所为不完全为私心。” ····················· ps:算是彩蛋,解释一下,老父亲李洛斯几个子女的婚姻状况,他亲生父母自由婚姻,关系和睦,所以不能理解他叔叔婶婶对堂弟的压迫,目睹堂弟和贝蒂婚姻悲剧,非常感慨。 于是对自家的孩子要求并不高,不想lee家出现类似的悲剧。 老大汉娜不屑于不如她的夜爵,所以一直单身,教养着李清濯的一对双生子。 老二本,结了两次婚,两次都以和平分手,唯一的毛病就是性格太理性,女方说从他身上感受不到炽热的爱意,双方分手会给予女方极高补偿,所以他娘家也没人说他不好。 老三李清岩性格沉稳,结过一次婚,妻子早逝,自己带着一个性格温和的幼崽,如同寻常夫妻拉扯大了一对儿女。 老四李清濯,这个最花心,他成年后生命开始充斥背叛,直到他背叛了他的幼崽苏泽,\"背叛魔咒”被打破,代价却不小。 老五李丽莎,虽然是家族联姻但夫妻和睦,和小维克多(李小谦)相互扶持至今。 第67章 李某濯的回归 这次劝导不欢而散,李固伦看似无害,内心深处恨意滔天,如今的他非常偏执,要改变他的想法极其困难。 李固伦不明原因飞出他的“小世界”,李洛斯只得让弟弟多盯着一点,李固伦妄图亲近的两个幼崽,一个是儿子家的一个来自外孙家。 对这两个幼崽,李洛斯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要不在lee家继续惹事,那便相安无事。 上半场,老父亲还期待着和平无事,结果下半场,就生了风波。 被汉娜赶出家门的幼崽,她的主人是贝蒂的侄子,如今管理着他们房内所有血仆。 汉娜将他的幼崽驱离,可那幼崽不服气跑到主人面前哭诉,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那个男人居然领人来找苏泽、阿左的麻烦。 凯宾老师因为自己无事,特意来看管两个小家伙“睡觉”,心里还怪嫌弃他们俩睡起来和猪崽似的不好看,却并未叫醒他们。 结果,贝蒂的侄子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冲进客厅,凯宾老师抬手示意他们出去,对方咄咄逼人指了指凯宾身后被挂起来的两个人。 凯宾瞬间明白对方来意,自然不肯让开。 没想到这个狂妄的小贵族竟公然命人殴打苏泽和阿左,更狂妄的连拦着他们的凯宾老师一并殴打。 苏泽、阿左本就因胡乱说话受罚,被家里用魔藤吊挂在栏杆上,于是人在睡梦中被疼醒,苏泽发现自己不仅被倒挂,还被人拿着棍棒揍,只得凭本能抬手护住头。 因为俩人被绑,给对方提供了绝佳条件,揍起来更是下狠手,只往他们头部打。 凯宾老师本想发飙,但突然想起lee家复杂的派系关系,这一次贝蒂的人惹事,是清除她势力的好机会,于是强忍着没动手。 好在暴行没进行多久,被赶来的本和李尔德拦下,本扶起被打倒在地的凯宾,凯宾衣衫狼狈口鼻流血,不住的喘粗气。 李尔德将被魔藤倒吊的两个孩子放下来,苏泽哼哼唧唧只喊疼,阿左闭目蹙眉,被打的鼻青脸肿,鼻子还在往外流血。 李尔德放开阿左从地上站起身,阴沉地盯着对面的小贵族,厉声质问:“谁给你的胆子在lee家动手。” 小贵族平日嚣张,旁人只是避开不与他直接冲突,导致他愈发自大,这次就是要为自己的幼崽讨说法,“你们凭什么驱赶我的幼崽!” 本语气冰冷地回应:“她犯了错,这是lee家的规定。” “凭什么你们的人不赶,要赶我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本和李尔德觉得现在的情况十分荒谬,一个外姓外族竟敢在lee家的地盘大放厥词,质疑lee家的安排,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凯宾老师实在没料到,贝蒂的眷属竟会这般嚣张,不仅肆无忌惮的动手,更是反驳lee家少领主的决定。 “这是lee家!不是你们纽莱家,你没资格在这里嚣张!” 丽莎飞奔赶来,见苏泽和阿左被揍得鼻青脸肿,十分生气,当即就扭头去找自己的老父亲告状。 那小贵族丝毫没觉得自己大祸临头,反倒和lee家人针锋相对。 李洛斯一听说出事就匆匆赶往现场,丽莎出了书房,心一横便去了后院的家族墓地,她要找帮手,那个混世魔王。 人是下午打的,黄昏时分贝蒂的侄子就被“请”出lee家。 贝蒂无言以对,若只打了两个幼崽这事闹不大,可自己侄子确是对lee家老家仆凯宾老师动手,惹上的是整个lee家,她自知理亏,根本没法求情。 三人被分别送回房间医治身上的伤,汉娜没看见丽莎,便问了一圈,结果都说去请领主就再没露面,汉娜隐约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太阳离开了人间,lee家对殴打老师和幼崽的一群家伙下达驱逐令。 就在黑暗降临那一刻,荒野大别墅前方的大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刮开,狂风凭空突袭,吹的人无法睁眼,汉娜从空气里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嗐,丽莎怎么把这个混世魔王给放出来了! 贝蒂的侄子还未离开lee家,就被狂风阻拦在院子里,无数黑色小血蝠从四面八方飞而来,于大门顶端汇聚。 待血蝠化开一层黑色羽毛,一个俊美矜贵的男人凭空伫立在月光之下,站在门顶之上居高临下看着院子里所有人。 银色的月光照耀在他那张惨白阴郁的脸上,给他罩上一层诡秘,仿若黑暗的魔主重回人间。 “就是你打了我的人。” 那小贵族口不择言:“你不是要死的嘛!” 汉娜一计眼刀划过,眼神和淬了冰似的盯着小贵族的后脑勺。 黑色血蝠再次汇聚,下一秒李清濯便站立在院子里,身着绣着家族纹饰的西装,身姿挺拔,深邃的墨蓝色的眸子染上了寒冰。 贝蒂一看情况不对,立刻站出来,还想保一保自己的侄子。 “打了那个幼崽是沙雅不对,我替他······” “不必。” 李清濯拒绝,说罢直接动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小贵族眼前,小贵族被惊出一身冷汗,可下一秒脖子被人死死扼住,人被重重抡飞出去砸中前院的喷泉。 贝蒂惊叫一声,汉娜没想管,甚至以眼神“威胁”老父亲不许出手,李洛斯怨念的站在门口,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了,结果隔壁递过来一支金嘴雪茄。 德叔示意哥哥去后面,李洛斯眼神询问,不管? 你能管? 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了。 古巴货,咱们去屋里试试。 德叔就这么把老父亲悄无声息“勾引”走。 他生气了,意识里这两个幼崽就该在自己保护下, 结果一个无关痛痒玩笑似的惩罚限制了两人的行动,导致挨了外人的打,不仅他们俩,还有一位老师也被打。 这简直往lee家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自家孩子犯错,大人教训,理所应当给予一些小惩戒让他们长记性,而不是这样在自家受外人欺负。 小贵族挣扎着从破裂的碎石堆里爬出来,冲着李清濯威胁:“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卡尔·冯·索伦,不过是个幼崽而已,你至于吗!” “幼崽?”李清濯一阵嗤笑,那双墨蓝色的眸子瞬间化为猩红海洋。 “他是我的schatzi。” 备注:schatzi:心肝宝贝儿。(德语) 第68章 这丢人的蝙蝠可不是俺家的 李清濯对小贵族发起单方面的虐打。 lee家用武力征服自家的势力范围,对付敌对势力时,本不方便出手的情况,都由李清濯去解决,他们是lee家地下势力两大头目。 当年在曰子国遇上苏泽,李清濯刚用美男计干掉加奈子侯爵的侄女,顺手带个有意思的人类回华国,那时并不知道这个人类日后会成为自己此生的克星。 贵族公子哥明显不是这个凶残家伙的对手,开始还能冲着李清濯露出獠牙咆哮,后来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小贵族的随从们冲上前拯救主人,可没有一人能拦住暴怒的李清濯,被抓的鲜血四溅重摔出去,不少人骨头被活活打断,几欲昏死过去。 贝蒂在一旁大声呵斥,丝毫不能阻拦李清濯的拳头。 就在李清濯有倾向要扭断小贵族的脖子时,汉娜中气十足的发话:“行了!” 她不能让李清濯将人弄死,也为了给贝蒂婶婶留下一丝颜面。 被揍成猪头的小贵族被李清濯从镶嵌的墙体里抓出来,下一刻直接掰断他的手腕,小贵族发出杀鸡般惨叫,李清濯暴躁的扯下他的下巴,使下颚无法闭合。 接着重重丢在一旁,如同丢垃圾一般,小贵族刚才那股猖狂、嚣张被狠狠踩在脚底碾碎。 李清濯眼神阴鸷的盯着他:“我lee家轮不到你造次。” 汉娜抬手示意李清濯不要继续,这才彻底制止了这场残暴的殴打。 贝蒂跑过去扶起奄奄一息侄子激动地喊叫:“你们!不,沙雅你坚持住!快来!快来人!!你们快给我过来!” 贝蒂的随从急急忙忙将人抬走,又急匆匆送回纽莱家,贝蒂红着眼眶质问:“李清濯你下手未免太重!只是一个幼崽而已,你至于把沙雅伤成这样,你是想破坏两家的关系吗?” “这段关系就是纸做的,还需要我破坏?我为什么要惯着你们。” 贝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追自己的随从。 李清濯本就是个杀神,杀心颇重,当年血洗香港三房,他名下原有浩浩荡荡近百人,可名下叛乱的时候,他赶尽杀绝,最后留存不足三分之一。 “我听说有还有十个人打过他。”李清濯偏头望向大姐汉娜,双目依旧猩红,染血的指甲锐利无比。 汉娜暗骂,臭小子跟我凶什么,有了甜心就忘了你姐是吧! 丽莎抱着一升的血袋一路小跑追上来:“小泽在你房里,剩下账回头再算,你也想见见······切,色狼跑的可真快。” 丽莎的话还没说完,李清濯已经消失在原地,直接跑没影了。 举起血袋丽莎豪迈的吨、吨、吨灌下一大口,李小谦凑过来:“你怎么把他给弄出来了,这么大一袋,老婆,你哪来的??”一直盯着丽莎手里的豪华大礼包,相当好奇。 “这是小泽的主意,他说华国人爱喝奶茶,他便研究出一种血奶茶比纯血还好喝咧,别看这红如血,其实里面不全是鲜血,猛猛灌,爽!我都失血了,你就让我补补嘛。” “你喝,你喝。” 汉娜无语的看着小妹:“果然是你放出来的,老四把人废了,纽莱家会来讨说法的。” 丽莎无所畏惧地耸肩:“那是老四废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四说的对,两家关系就是纸糊的,大姐我们已经忍耐太久,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汉娜又何尝不知事实,可纽莱家并非普通贵族,实力与lee家不相上下,甚至比lee家拥有更多眷属家族。 她有预感原本预料的大冲突,也许会因此提前。 李清濯跑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停下,特意理了理自己的发型,一切准备好才推开房门。 一走进房间,便闻到一股与他格外不同的清冽香气,属于年轻人的味道,苏泽自带的体香。 李清濯迫不及待走到床边,他的宝宝正安安静静睡在床上,头顶还搭着一块绣着小黄鸭图案的湿毛巾。 伸手拿走那块毛巾,毛巾还带着稍许温度,可能是宝宝用来给自己敷脸,结果睡着了。 贪婪的看着苏泽的睡颜,伸出手轻触对方白皙的脸庞,那张精致的脸蛋某些部位发肿紫青,李清濯强压下心中的暴虐,太轻了,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居然敢打宝宝的脸。 指尖像带着火星,所过之处一阵温热,李清濯不可自抑的爬上床,床面瞬间下沉。 主人低头盯着自己身下的幼崽,显露出锋利獠牙,病态般的低头嗅吸幼崽身上那股清冽的气味,用自己的獠牙轻拂对方的脖颈,肆无忌惮散播自己的气息,混合对方的清冽。 苏泽睡的迷迷糊糊,含含糊糊哼了几声,只觉得浑身发沉,但他懒惰不肯睁眼,没一会儿又陷入深眠。 李清濯很期待对方睁开眼睛,那双温柔的深棕色眸子一眼能印出自己的倒影,但苏泽只是发出软绵的哼唧声,始终未能清醒。 趴在幼崽身上,搂住熟睡的人,霸道的圈进自己怀里。 幼崽的体温果然比他炽热,头脑被一股强大的欲望控制,渴求着面前这副温热的身体,但现在还不能吵醒宝宝,李清濯闭上越来越浓重的眼眸,这样抱着就好了。 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贪婪的夜爵再次抓捕到心仪的猎物,一定要死死咬住咽喉绝不松口,直到小家伙筋疲力尽,不再逃跑。 虽然规划的极好,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苏泽一觉睡到昏天暗地,在日山三竿时自动苏醒,晃晃悠悠坐起身,柔软的短毛蓬松的炸开,眼神发直地看着从自己脖子处掉落在枕头上的一只黑红绒毛大蝙蝠。 过了几分钟,元神回窍,意识终于重回人间。 苏泽满脸纳闷的看着趴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大蝙蝠,不像那天“被玩(和)弄”的那只,可自己窗户没开,房门还关着,这玩意怎么飞进来的? 摸了摸脖子,好在没咬自己,还很认真的思考着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 换好衣服后,毫不畏惧抓起那只大蝙蝠,走出房间找人辨认,这蝙蝠究竟是宠物还是活人。 要是宠物那就算了,若是活人变了,就让对方变回来,当场噶掉!大白天偷进自己房间,还睡自己的床,什么癖好!变(和)态! 在客厅找到惬意喝茶的德叔,德叔看着被苏泽抓在手里睡到直打呼噜声的李清濯。 太丢人了,你这都不醒???侄子丢人啊! “这是那谁谁养的宠物,平日也不管,任由他乱窜。” 这丢人的蝙蝠可不是俺家的! 苏泽哦了一声,将蝙蝠递出去,德叔嫌弃不肯伸手:“你拿去玩吧。” “啊??” “他······他偶尔能保护饲养者,反正也没人要,你要你就拿去养。” 苏泽低头看着双手抓住的大翅膀毛蝙蝠:“长得怪丑的,难怪没人要。” 汉娜刚下楼,便听见这句话,很快就看清了苏泽手里抓着的李清濯。 嗯?长得怪丑的?狗都嫌倒是实话。 第69章 养不下去,丢了 看见李清濯的大姐汉娜,苏泽瞬间变得老实,汉娜装作漫不经心扫过他手里的蝙蝠。 “这只没人养,你捡回去养吧,养不下去,找个窗户丢了。” 汉娜话音刚落,李清濯的鼻涕泡啪的一声破了,他被惊醒,可眼前的一切,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怎么退化成原形呢?!! 想活动翅膀,却发现翅膀被他的宝宝抓在手里,宝宝的脸放的巨大,自己拼命使劲也恢复不了人形。 我是李清濯,宝宝!我是李清濯! 可在自口腔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尖细的“吱吱吱吱吱!”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呢!!! 苏泽低头看着手里刚睡醒的大蝙蝠,恍惚间好像从这只丑丑的蝙蝠脸上看出人的神态,很快又觉得自己眼花,旁人都说是宠物,那必不是活人。 德叔和汉娜望过去,自然清楚李清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我不想养,还是丢了吧。”非常绝情的拒绝。 苏泽想着将要回国,自然不想再建立什么亲密感情。 李清濯急的拼命扑腾想亲近他,可如今这体型这形态实在为太难了。 德叔倒是劝:“反正你也无聊,养只蝙蝠不用管他,饿不死。” 苏泽却还是嫌弃的不行:“可是它长得好丑,而且蝙蝠有细菌,养了它,我还要去打针。” 德叔有些懵:“打什么针?” “狂犬疫苗啊。”苏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华国,国外少有人主动打这种针。 德叔和汉娜低头俯视李清濯,连带三秒沉默。 李清濯微微张嘴叫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说话,他这个退化形态,就连高等夜爵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德叔解释:“之前有人养,还挺爱干净,每天都洗澡,打过疫苗,不会得病。” 李清濯终于不叫了,果然在骂人。 “我们家族大部分都能化形为蝙蝠,你提前熟悉蝙蝠的习性,好为自己日后化形打基础。” “我才不会化形为蝙蝠,如果要化形,我要化形成猫,好看。”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只能化为蝙蝠。”德叔很干脆的否决。 不仅汉娜意外,就连李清濯也感到意外,苏泽能化形为蝙蝠吗? 可他最初只是一个d级幼崽,等级太低化形为血蝙蝠的概率就和中彩票一样,对转化的幼崽来说99%不可能,1%的存在能成为传说。 “你来lee家第一天我没错的话,八九不离十。” 苏泽摇头否认:“那肯定是德叔你听错了,蝙蝠丑不啦叽的,我才不会变成蝙蝠,要是变成丑东西岂不是呕死了!” 德叔照着苏泽的脑瓜,无情地给出一巴掌,苏泽吃痛,本能的吱吱叫,其后才是哇哇喊疼的声音。 李清濯听见那道软绵的叫声,双眼亮的和灯泡似的,他还从未拥有原形是血蝙蝠的幼崽,就连lee家内部也极少有幼崽能化为血蝙蝠。 哇~宝宝是一只小蝙蝠,叫声又奶又甜,都甜到自己心坎里了。 我和宝宝是真爱!宝宝是一只可爱的小蝙蝠! 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李清濯,什么都顾不上,直接陷入粉红泡泡中无法自拔。 汉娜有些惊讶,这个幼崽还真是一只血蝙蝠同类,那声音她不会听错,是蝙蝠的音波,原本就对他好奇,这下更觉得亲近,态度便和蔼许多。 德叔劝苏泽将李清濯当普通宠物养,李清濯极少以原形示人,他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自家亲人,没谁认得出来。 苏泽本是万分嫌弃,可这大蝙蝠和狗皮膏药似的非要黏着他,丢开又飞回来贴自己的脖子,丢开又飞,一次比一次狗腿,来回丢了好几次,实在丢不掉,苏泽只好将其捡走。 汉娜看见了全程,真没想到她那个矜贵骄傲的弟弟居然能比苍蝇还烦人。 “殴打你们的人已经被lee家驱离,你们好好上课,你和李阿左单独安排了一位老师来教授,就在自己房间里学习,小家伙,虽然不需要你们出风头,但你得安静的待在宴会上。” 瞟了一眼蹲在苏泽肩膀上的李清濯: “他不听话就丢出去,你们也要听话,不可以在家里打架。再有人欺负你们,你就抓着他丢过去。” 汉娜指了指大蝙蝠,那严肃的样子压根不像开玩笑。 有大姐头发话,苏泽自然点头称是,却满脑门问号,丢一只蝙蝠去抓别人的脸嘛?这样真的好?! 苏泽白捡了一只宠物,立刻带着它去看望阿左,恰好李固伦作为他们的私人教师也要看望自己的学生。 阿左头部受伤,丽莎将他强制困在床上养病,于是李庭筠的房间变为课堂。 这是来lee家后,苏泽第二次来阿左住的地方,对比李清濯房里大块奢靡暗黑风布置,李庭筠的品味正常许多,大量冷色调的装饰,是商业精英喜欢的理性冷淡风。 两个幼崽上课,学知识以及礼仪,丽莎如同一位好奇的家长,偶尔会送些小水果、饮品进屋。 苏泽压根没关门,所以坐在客厅织毛衣的丽莎和帮老婆拉毛线的李小谦也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小子,你还真是我们的老师啊?” 丽莎头疼的摇了摇头,继续给孩子们织毛衣。 “小泽,别乱喊,要叫固伦老师,这位是领主的堂弟。” 李固伦并不在意这些:“没关系。” 说着与蹲在苏泽肩膀的李清濯对视了几秒,叔侄对视,李固伦立刻认出来人,他见过李清濯的原形和这只蝙蝠一模一样。 “这只蝙蝠偷偷飞进我房间,德叔让我养着,研究蝙蝠的习性为我日后化形做准备,我就捡回来了。” 李固伦很意外:“已经知道化形是血蝙蝠了嘛?” “德叔说我是,但我并不喜欢,我只想做一只懒猫。”苏泽撅起嘴。 “怎么不喜欢呢?” “长得不好看,你看这只丑成这样,这颗头完全不能看。” 阿左却十分诧异:“小泽,你连这个也免疫了嘛?我觉得这只大蝙蝠挺帅气的。” 李清濯听见有人夸赞他的原形,立刻抬头挺胸,一只毛绒脸的蝙蝠身上出现这种表情实在好笑,可惜苏泽并未看它。 “它长得跟个潦草的老鼠似的,贼眉鼠眼。” 客厅里夫妻俩没绷住,想笑又不敢大声,只好互相捂嘴。 阿左无语的反驳:“你的毛病确实怪,身为夜爵,居然分辨不了其他夜爵的等级和美丑,不过问题不大。” 李清濯微微张开翅膀,我不帅嘛!!!我那么帅!!!宝宝你何止问题不大,你的眼瞎非常严重!!! “嗐,别提了,要不说我眼瞎了,跟李清濯好上了。” 李固伦好奇的插话:“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不喜欢小路德呢?” “嗯,他不值得,我要换掉他。” “吱吱吱!”不许!我不许! 苏泽将扑腾的蝙蝠抓下肩膀捏在手里:“你干嘛乱动,他是个花心大白菜,出轨渣男必须死!” 揪了揪蝙蝠的尖耳朵,又气呼呼的拉扯蝙蝠腿,李清濯牌蝙蝠直接装死,妄图蒙混过关,结果依旧经受苏泽一番无情蹂躏。 第70章 能让教会一锅端的晚宴 授课的时间并不长,李固伦教了凑数用的礼仪,以及一些防御性黑魔法,晚宴时间便到了。 当天上午从睁眼开始,丽莎便指挥下人为他们打扮。 苏泽换好贴身定制的礼服,西装剪裁合身,线条流畅,因为年轻身背不如一般男人宽厚,略显稚嫩,但正式的礼服还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与优雅。 西装搭配着蓝白色小斑菱形波点领带,领带系得整齐,人便显得活泼生动许多,加上他那白皙的肌肤,纯白领口处向内别着丽莎从李清濯的首饰柜里挑出的一款小型野玫瑰金领针,就像童话中那不知忧愁的小王子。 苏泽和阿左身上所有的细节都有丽莎亲自把关,处处彰显着品味与精致。 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丽莎任由家族专属化妆师莉莉为她做造型,莉莉是老管家的孙女与她从小玩到大,可谓闺中密友,只是丽莎去了香港,两个人这才分隔两地。 今日身穿着一件暗红色低胸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一串钻石项链,长长的裙摆垂在地上,如同高傲的公主殿下。 丽莎甚至来不及去管李小谦的穿着,李小谦让她们帮自己看一眼衣着,两位美女当然就只看一眼。 三个男人打扮好后,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她的结束。 莉莉从三面为她喷上香水,这才满意的收手,精致的造型正式完成。 丽莎抓着裙摆起身,走出梳妆台拍拍手,“好了孩子们,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等待的时间苏泽跟着李小谦一同叉着腿,垂头打瞌睡,只有阿左安静的坐着一直等着。 丽莎瞪了两人一眼,“阿左,把他们叫醒!” 阿左立刻将两个人喊醒,李小谦猛地回神,看见宛如公主的妻子时眉开眼笑:“哦,亲爱的,你可真美。” 说完拿起放在一旁的玫瑰花束,走上前送给妻子,丽莎娇羞不已,“都老夫老妻了,我的小维克,孩子们看着了,你可真是。” “没关系,不让他们看。” 两个人亲昵了好一阵,莉莉收拾好东西从一旁经过,白了夫妻俩一眼:“你们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阿左将苏泽强行拍醒:“小泽,别睡了,要跟着夫人进会场。” 苏泽强行开机:“哦,开饭了!” “······。” 莉莉拿起自己的珍珠手包,抬手指向两个幼崽:“你们俩一会儿帮丽莎抓裙摆,有位置就自己去坐。” 阿左捂肩行礼:“好的,夫人。” 苏泽有样学样,跟着阿左做同样的动作,莉莉冲他们点头先一步离开。 扑棱一声,李清濯从角落的桌子上撞进苏泽怀里,苏泽抬手抓住他:“今天有晚宴,我不能和你玩。” 这只蝙蝠挺有意思,颇具灵性,虽然是lee家养的宠物,却好似听得懂人话,这几天它谁都不要就爱缠着自己,上哪儿它都得跟着飞,和块狗皮膏药似的。 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养它就和养条小狗似的能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总蹭自己的腿和脸,颇为亲昵。 听见不带它,那竖起的蝙蝠耳立刻耷拉下去,鼻子一抽一吸模样很是失落。 丽莎瞟了一眼:“没事,他要跟就让他跟吧。” “可是晚宴可以带宠物嘛?”苏泽问道。 “你带着吧,别人也会带的,你既然带他就看好他,阿左和小维克帮我提裙摆。” 接着一群人在丽莎的带领下来到后面一栋别墅,门口已经站满守卫和侍从。 李尔德领着李清濯的那对双生子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丽莎和李尔德以及威廉兄弟打招呼。 当看见苏泽肩膀蹲的稳稳当当的大蝙蝠时,三个人的眼神如出一辙的复杂。 丽莎说道:“没事,他要跟就让他跟,一只宠物蝙蝠还能翻天不成。” 李清濯高冷的一言不发,不像私下在苏泽面前一直语气甜腻吱吱吱的乱叫。 李尔德道:“父亲在里面和金泉族长说话,家里就差你们,刚才大姐还问了,快进去吧。” 丽莎立刻抬头挺胸,仪态端庄的摆出来,本让李小谦和阿左一左一右为她提裙摆,苏泽倒是抢过李小谦的活,“维克多爸爸还是和丽莎妈妈挽着吧,我是花童,我来,我来!” 丽莎笑道:“你还怪体贴的,老四怎么就不珍惜了。” 苏泽挤出一抹假笑:“我也不想说他坏话,毕竟他是个煞笔,就他个烂萝卜,实在配不上我这棵好白菜。” 李尔德有意无意往苏泽肩膀看了一眼,李清濯一动不动乖乖当一只正经的宠物。 啧啧,烂萝卜、好白菜,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的奇葩。 苏泽这个位置若换成其他人,李清濯恐怕早已换人,可他们俩硬是将一个背叛故事变成了如今的搞笑事件,甚至越走越歪。 居然会有生性高傲的原生种,心甘情愿当一只被幼崽嫌弃的宠物。 关键苏泽这个幼崽的天生毛病很奇怪,他压根分不清站在他面前的夜爵是什么等级,在他眼里,夜爵不论等级,只有帅和不帅,漂亮和不漂亮这两种区别。 丽莎差点笑岔气,李小谦无奈的将妻子拖进会场。 就这样,身后跟着两个“花童”,丽莎和维克多手挽着手进入晚宴大厅。 百米的红地毯一直引领宾客进入金色辉煌的大厅,顶上挂的水晶灯流光溢彩,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云鬓香衣的女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一角的古典乐队,正在演奏乐曲,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为这场晚宴会增添了一丝高雅。 男人们举止优雅有度,女人们雪肤红唇,与人类的宴会不同,这群人身上始终难掩那股来自黑暗的阴郁气息。 这是黑暗世界的盛宴,夜爵们的聚会。 丽莎进入会场后,让阿左和苏泽自己去角落寻吃的,两人到达餐桌边,这里已经站着一群陌生的外国人。 大家互不认识,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只是眼里俱是冷漠。 有人对苏泽肩膀上的血蝙蝠很好奇,感觉像是某位夜爵大人的真身,却感应不到气息和等级,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一直久盯也怕旁人说不礼貌。 苏泽并不在意,至少这些人看着优雅,还会将位置主动让给他们,嘴也不贱,不像某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瞧不起他们华国幼崽。 他和阿左一人端了一大杯“精酿”便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苏泽轻轻抿了一口:“满屋的吸血鬼,可真刺激。” “对啊。” 苏泽感慨:“教皇要是来了,一百年的任务份额都能提前完成。” “别说瞎话,教皇来了,咱们俩一个也跑不掉。” 苏泽咧嘴,刚打算和阿左闲聊吹水,突然察觉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安静,只见其他人都望向入口的位置。 于是他和阿左也跟着看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群身冒黑气的夜爵,各个身披黑色斗篷。 有人从一旁过来,苏泽认识来人,是李清濯的小儿子,双生子的弟弟李汉斯,汉斯绷着脸示意他们俩退到更加安全不起眼的角落。 阿左发现这个小角落,很快站满了和他们一样的夜爵幼崽,人人都在畏惧。 大家为什么害怕? 第71章 以撒亲王 李汉斯轻声嘱咐:“你们俩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苏泽小声地问:“那群人是什么人?” “那是以撒亲王和他的儿子米加尔勋爵以及他们的族眷,这些人都是大贵族,并不喜欢转化的幼崽,要特别小心米加尔,你们不要乱跑。” “知道了,小老外。”苏泽好奇的探头张望。 “······,我叫汉斯。”不叫小老外! 苏泽的全部注意力在外面,顺口回道:“好的,小老外。” 阿左从那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深不见底的黑暗,近乎实体的死亡之气如同附骨之蛆,这让他很不舒服,不仅阿左,角落里很多幼崽都露出不舒服的神色。 这群人里,只有苏泽完全免疫了对方放出的所有威压。 除了李汉斯,角落前方突然多出不少高阶夜爵,这些人悄无声息挡在幼崽之前,算是隔绝了幼崽和对面那群人。 其中就有丽莎和她的丈夫,两人浑身紧绷,时刻注意着米加尔的动向,他们和其他刻意靠拢过来的高阶夜爵一起“护卫”着各个家族的珍贵幼崽。 米加尔勋爵常常在别家的私人宴会上杀幼崽,是个惯犯,他很不受各某些家族的欢迎,其中就有lee家。 晚宴由长老会的大长老——布鲁罗斯·金暗自授意举办,是为和lee家以及被邀请来的金泉、翡山等家族的掌权人秘密会谈。 一个私宴以撒亲王及其眷属不请自来,他们明白这群人来者不善。 米加尔勋爵进入大厅,便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lee家举办晚宴居然不邀请王族。 李洛斯耐着性子解释只是一场新品评鉴的酒会,所以并未邀请所有家族,瑞士、荷兰的几个家族都没有邀请前来,说罢客气的邀请对方落座。 以撒亲王有着一头白银色的短发,脸色苍白的像是得了重病,看着好似一位柔弱的美少年,殊不知这人心性残暴,以猎杀血仆为乐,内心只有残忍和杀戮,也被外界称为“血堕天使”。 夜爵,黑暗的生物被称之为天使,实在是一种讽刺。 布鲁罗斯·金什么也没说,以眼神示意几位族长今日的秘会取消,站在原位端起自己的酒杯,抬手按在左胸,朝着以撒亲王优雅举杯,以示尊重。 其他人不动声色,跟着行礼敬酒。 以撒亲王落座后,lee家的高级侍从很快送来家中酒厂的新品“金源”葡萄酒。 米加尔勋爵却没有坐下,他肆无忌惮的四处打量,最后看见躲在一群高阶夜爵背后挤在一起的幼崽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下所有人更加紧张,生怕他会突然发难,所以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 李洛斯也不问他们来有什么事,只是邀请他们品鉴新品葡萄酒。 以撒突然问道:“听说路德维希又被自己的幼崽背叛,能被人类所伤,他可真是没用啊。” 李洛斯并不接招,毕竟事实并非如此。 以撒的目光突然望向会场不起眼的角落,幼崽们畏惧他的身份和等级,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 除了一个例外,苏泽满不在乎的直视对方的眼睛。 过了片刻,以撒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迷惑腐蚀”能力对这个年轻的华国人没有任何作用,对方甚至连表情都不带变化。 待看清后,以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就是路德维希的那个幼崽。” 李清濯蹲在苏泽肩膀,浑身绒毛炸开,看起来就像一只愤怒的黑鸟。 lee家紧张起来,李汉斯挡在苏泽面前,以自己高大的个头挡住以撒的视线,说实话他有些惧怕这个幼崽会被对方盯上。 以撒不是一般贵族,他的能力能腐蚀黑暗生物的心灵。 丽莎握紧拳头,非常紧张,李小谦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以撒突然冲着李洛斯发笑:“怕什么,我的能力对他无用,这个幼崽有点意思。” 汉娜微微偏头看过去,一群幼崽里只有苏泽面色红润,一副吃饱的模样。 李洛斯皮笑肉不笑:“以撒亲王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米加尔傲慢的挑衅:“没有人可以无视我爸爸的能力,谁都不行。” 话音刚落,四面黑影如同闪电般划过,同时冲向幼崽们躲避的角落, 黑影快速闪开挡在幼崽们身前的高阶夜爵,表情兴奋的正要开启一场屠杀。 有人想动手阻拦,却怎么也抓不住对方,丽莎懊恼的转身,几道黑影逼近幼崽面前。 李汉斯刚要动手,愕然的发觉对方居然晃过了他,还冲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笑。 李清濯膨胀起来如同一只浑圆的气球,紧要关头自己的能力居然被封印一般,无法调动,气的支出獠牙,可丝毫不起作用。 丽萨呵斥一声,“你们别太过分!!不许抓我们家的人!” 黑影们同时攻击这个小的角落,米加尔勋爵猖狂大笑。 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手下,身为暗夜鸢尾骑士团十二骑士之一的加雷,居然被人一脚踢出人群,直接摔了出去。 ····················· 今天发现前面王族的姓名出了一点问题,某些章节已经修改。(是我大纲写错了名字,实在抱歉。) 所以给大家梳理一下,以免觉得某些人来的莫名其妙, 明面上的夜爵王族只有六位。 西塞王-莉莉娅女王:这两个都在邪殿里,状态不明,他们之间纠葛日后剧情会逐渐带出。 塞尔亲王:为了夜爵邪殿不被教会攻破,献祭自己,封印在邪殿深处。 格尔亲王:被暗夜鸢尾的成员背叛,下落不明。 以撒“亲王”:天使的脸魔鬼的心,格尔亲王不承认此人,所以即便拥有西塞王血脉却不受皇室承认; 李清濯和他是“死敌”,不仅互看不顺眼,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平手。(前面如果有写波尔亲王,就是这个伙计,是我写错了名字。) 以撒的儿子米加尔喜好:虐杀别家幼崽。 第72章 居然敢动手! 在加雷被踢出去的同时,黑色被人一短棍挥在脸上,这一棍正中面门。 黑色踉跄的后退,满脸不可思议:“小杂种居然击中我了!” 黑色:卧槽!他居然能击中我们! 加雷:卧槽!他居然能击踢中我! 苏泽将擀面杖丢给阿左,阿左从半空拦截直接砸向最左边的那个人的脑子,一击即中,接着凌空三百六十度旋转,一记“无影脚”把最后一个攻击者撂倒。 场上所有人都懵了。 加雷和黑色反应过来,恼怒的再次发起冲击。 “小杂种们,你们死期到了!!” 苏泽从自己的秘密小口袋扒拉出两把折叠起来的小马扎,将一把丢给阿左,阿左接住小马扎,他的动作在夜爵眼里都只剩下一道残影。 苏泽抄着小马扎就冲对方砸去,愤怒的脸颊通红,用国语骂道: “这群洋鬼子就tm爱欺负人!!!阿左揍他丫的!!!” 阿左独自对付加雷,苏泽拿着小马扎攻击,李清濯扑腾着翅膀帮苏泽狠狠抓向黑色的脸,黑色一面想抓这只该死的“死鸟”,一面冲着苏泽释放威压,獠牙毕露。 以撒坐在一旁偷偷“侵袭”对方的心灵,可无论灌入多少黑暗力量,苏泽依然不受任何影响。 苏泽和阿左越打越凶,双方都猩红了双眸,凶性毕露。 “该死的洋鬼子m!叫你们欺负人!” 苏泽虽然攻击凶猛,但他的招数毫无章法,所以很快找到了一丝破绽,黑色正打算掏心的时候,苏泽快速收手卡在那只掏心的手上。 he~~tui一声,苏泽将口水喷到对方脸上,就在这时一把钢刀直射而来。 黑色懊恼的收回掏心的右手大声嘶吼:“小杂种!小杂种!!弄死他们!!!” 苏泽再不顾忌,大声和他对吼,德语的骂人他觉得不过瘾,华语又怕对方听不懂,于是换上英文:“fuck(和) you!shut(和) the(和) fuck up!!go (和)fuck(和) youself!!煞笔!!!” 李清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该死的混蛋!竟敢掏他宝宝的心脏! 一道残影闪到苏泽身前,替他接下黑色的攻击。 阿左和苏泽的攻击招式天差地别,苏泽是挨打练出的野路子,但好几年没动手,身手已经有些退化。 但阿左本就有功夫在身,又学习西方的格斗技,在蓉城还被教会用“月光水”借去帮忙处理棘手的夜爵,在外面训练了实战技巧,如今的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他甚至扛住了黑色的所有攻击。 以撒眼神深沉,想以“侵蚀”感染阿左,但苏泽一直出现在阿左身边打下手。 以撒释放出的那股黑暗力量靠近对面时全部被抵消。 两个旁人看不上眼的低级幼崽居然破坏了米加尔的先下手为强的意图。 一个全方位无视任何“侵蚀”,另外一个动作简直快到汉娜都甘拜下风,汉娜双眼倍亮,好苗子! lulu你这个幼崽非常可以,再深入训练一下将会非常有潜力。 lee家本家人惊掉了下巴,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家这两个奇葩的幼崽居然大庭广众和对面打了起来,原以为会被吊打,没想到情况恰恰相反,被吊打的是对面。 难怪德叔、丽萨害怕他们俩在晚宴惹事,真是小看他们俩了。 苏泽使用语言和行为双重攻击,真是难以想象李清濯若挨他的打会是什么样子。 米加尔没有达成抓出两个幼崽的目的,自己人反倒被这两个幼崽联手殴打,十分恼怒,以撒站起身轻轻按住米加尔的肩。 米加尔强压下怒气,冷静的呼唤自己人抽身停手。 对方停手后,丽莎第一时间跑到苏泽和阿左面前,示意他们也停下,米加尔眼神阴毒态度傲慢的质问:“李洛斯伯爵,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汉娜代替她父亲说话:“lee家的幼崽往往训练过自卫的能力,遇上危险他们才会动手防御。可是勋爵的人先动手,我想长老大人看的清楚。” 布鲁罗斯·金还不清楚以撒今日的目的,但lee家是他自己人,需要维护。 米加尔喜欢虐杀别家的幼崽,是个惯犯,之前别家的人虽然告到长老会,但长老会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往往都是赔钱了事。 今日既然是米加尔先动手,lee家的幼崽还击也理所应当,这两个幼崽居然刚硬杠对方,便微微点头算是赞同汉娜的说法。 以撒亲王突然插话:“今日过来,不是来吵架也不是来打架的,本王只是想看看路德维希·海因里希是不是真的不行了,闹成这样都不出面,看来是真的倒下了。” “你!”丽莎刚出声,李小谦便拉住丽莎。 确定小路德维希倒下,以撒非常愉悦。 “你们家的幼崽的确不得体,粗俗野蛮一点也不贵族,不配你们家。” 汉娜微微一笑,艳丽的脸蛋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冷:“lee家的事不劳亲王操心,我们家喜欢散养,对外支的要求并不高。” “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在意,本王无话可说,行了,既然不欢迎,本王也不爱待在这个地方。” 说完站起身,带着亲眷离开,米加尔冲着苏泽和阿左露出邪魅一笑,那笑容充满警告和威胁,丽莎挡在幼崽身前,狠狠瞪着他,米加尔转身跟着离开。 待人走后,汉娜不解的问:“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布鲁罗斯·金看向金泉家族的族长,年轻的族长微微叹息:“一来确定和大长老交好的是那些人,二来他自己也说了,小路德重伤,他就是来确定威胁是不是真的不在。” 翡山家族的族长冷哼一声:“王室从未承认过他,格尔亲王还没死呢!他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来示威!” 金泉族长摆摆手温和的劝道:“好了,老伙计,消消气。” 没想到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大长老还是决定密会照常进行,李洛斯离开前特意嘱咐:“你们两个·····看见都头疼,去吃、去吃!不准再打架!” 跟着上楼的女人笑出声,那是铁西家族的族长,这个穿着短裙的干练女人夸道:“今日可出了一口恶气,当日我们家阿蒙快哭死,米加尔这么嚣张,就该有人挫挫他的锐气。” 说完喟叹一声,“可怜阿蒙,失去了自己珍爱的幼崽。” 德叔走过去站在苏泽和阿左面前,两个人缩起脖子,德叔板着脸教训:“今天惹了事,以后自己注意安全,那家伙不是个好货,脑子有坑,你们俩多注意,我不多说什么,你们吃饱了就给我滚回去睡觉!” “哦。” 苏泽瘪瘪嘴,哼!若自己还是过去流浪的巅峰状态,早把对方戳眼锁喉不用阿左帮手,自己的退化还害阿左凭白挨了对方几下。 暗暗下决心,回国就去流浪,再次经历社会的毒打,强壮自己! 丽莎护道:“好了小叔,您就别骂,他们知道错了,孩子们快来吧,吃饱了,回去睡觉。” 第73章 刻骨铭心的处罚 因lee家幼崽的“反抗”,以撒亲王带人离开,其他家族的幼崽终于放松下来,开始交际。 有人见识到两个幼崽的能力,打算结交,可这两只幼崽,选择站在餐桌边拥抱食物,一杯又一杯的“血饮料”灌入口中,喝到打饱嗝才停下。 丽莎看出旁人的蠢蠢欲动,她不想无关的人前来攀谈,如同护崽的母鸡似的,站在一旁等着两个小饭桶吃饱了,直接安排他们回屋休息。 并且透露明日一定会受罚,让他们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做好心理准备。 咻的一下,两人跑没影了。 李清濯被苏泽放在桌子上,蝙蝠自己扑向酒杯,舔舐杯子里的葡萄酒。 幼崽吃饱喝足后将宠物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泡在葡萄酒里的李清濯被他二哥捡到。 汉娜和本站在一起发起讨论,汉娜看向蹲在本肩膀的李清濯问道:“你的幼崽究竟什么能力?” 李清濯吱吱吱叫唤不停,我不知道,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这番回应汉娜压根听不懂,“算了,你现在算是废了,退化回最原始的血蝙蝠,把你蝙蝠嘴闭上吧,太吵。” “······。” 李尔德和几位好友打过招呼正往回走,恰巧听见汉娜问话。 “苏泽没有夜爵的独特能力,学习成绩不太好,只喜欢和小路德在床上过生活。” 姐弟几人同时望向老蝙蝠,老蝙蝠红了一张老脸,幸亏是原形,旁人也看不出他的窘迫。 汉娜思索一番后,给出结论: “根据他俩今日的表现,不像低等幼崽。幼崽阿左身手不错,速度极快,是个好苗子,以后可以重点培养,至于另一个,打架是野路子,以撒的能力对他无用,也许他的能力是免疫其他夜爵的能力。” 李清濯猛地摇头,不是,小泽的能力不是这个,他能感觉他的幼崽有别的能力。 汉娜奇怪:“不是嘛?” 李尔德想了想,说道:“爸爸说小泽分辨不了其他夜爵的等级,像一个残疾幼崽,他不服气偷偷溜进爸爸的书房用魔法石做测试,他有特殊能力,但我们并不清楚是什么。” “按理说他的能力和主人的血统直接关联,幼崽的能力都可以从lee家拥有的几项能力里找出先例。”本接过话。 李尔德摇头:“爸爸查过lee家全部六类能力,没有一项符合,今天看来,他能抵抗‘腐蚀’的能力,不受对方所控,有点绝缘体的感觉。” 本沉吟了好一会儿,突然小声说道:“绝缘其他的黑暗之力,这是王族的能力。” 几人瞬时一惊,纷纷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李清濯确定苏泽是继承自己血脉的幼崽,自己的妈妈继承爸爸的血脉,自己又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合,他传承的是lee家的血脉。 几人一蝠面面相觑,本陷入自我怀疑:“也许我想错了。” 李尔德小声问道:“隔代遗传呢?” 本想了想,说道:“lee家从未和王室联姻,回头我去查一查内族资料,也许是一种过去出现,但很长一段时间没人继承的能力,只是看着像而已。” 接着几兄妹散会,各自招待起自己的朋友。 就在lee家内部讨论时,坐马车离开的以撒和儿子也讨论起lee家的两个幼崽。 散发的黑雾的骷髅马,脚踏黑色火焰,拉着人头骷髅装饰的马车奔跑在夜爵航线上。 与月光为临,月光却照不进马车,马车四周厚厚一层黑雾遮挡了一切光线,内面黑黢黢的,父子俩对面还悬挂着一条向下滴血的人(和)腿,阴森又恐怖。 夜爵从不吃人,他们需求的只有血液,可某些“异端”确实会犯下夜爵的禁令。 “异端”和低等魔物一样,由教会和夜爵内部一起剿灭,“异端”又往往极会伪装,日常一言一行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能骗过很多同族。 父子俩有同样邪恶的爱好,他们甚至食用夜爵同族的心脏。 米加尔懊恼又气愤地踢踹马车的箱门,“该死的小杂种,我定要狠狠挖出他们的心脏,撕碎了吃掉。” 以撒嫌弃的说道:“别吃这些杂种的心脏,不配你。不喜欢就杀掉,小的不足为惧,弱的很,就是能力很奇怪,居然对我的‘侵蚀’无动于衷,但那个大的速度极快,身手强,若是任由其发展,往后必定是lee家一大助力,必须从开始就让他们消失。” 米加尔抬爪撕碎面前的人(和)腿,这才消解心中的郁气,阴恻恻的说道: “我会亲手撕烂他们!让金翼去,只要骗出lee家,没了助力,我们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父子俩发出阴森的笑声,骷髅马车抛下一根血淋淋的人腿骨,扬长而去。 苏泽睡醒第二天,黄昏时分,他和阿左被抓到空教室,在靠墙的角落被倒掉,由德叔、凯宾老师、莫文老师亲自监督,背诵歌德的德文长诗。 背不出来就挨教鞭抽打。 背完一首还有下一首,直到月上中天,教室不时传出苏泽的哭声,以及教鞭的啪啪抽打,软鞭打的并不重,也没人真正用力,只不过苏泽叫的凄惨。 还有那么几句带着哭腔的控诉被翻来覆去的喊。 “啊——杀崽啦!!!杀崽啦!!!” “呜呜,你们这些魔鬼!你们这群糟老头子坏的很!” “啊!!!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背了!!” “绝不向帝国霸权主义屈服!绝不屈服!!” “啊——啊——” 汉娜听见嚎叫便从房里出来,却见几个弟弟妹妹正站在走廊“吃瓜”,不由的吐槽:“叫的和杀猪似的,真是闹死人了,把他的嘴给我捂上,打扰别人!爸爸呢?爸爸不是在家嘛,怎么不管管?” 丽莎斜挎着大包,手里织着兔毛帽子,用下巴指了指客厅: “爸爸和老四一直在一楼,老四在楼下装死,爸爸偶尔看一看,现在又坐回去喝酒,德叔说要狠罚一次,给他们留下终生阴影。” 楼下教室再次传来哭声,正撕心裂肺翻来覆去地喊,糟老头子坏的很! 啪!啪!啪! 教室里传出木棍敲击黑板的声音,叫声小了下去,变为呜咽。 “你爸是挺坏的,还折磨我们。”汉娜对着李尔德吐槽,转身回了房间。 本喝着咖啡,笑眯眯地看着楼下,一楼站着不少看热闹的幼崽,这些幼崽漂亮的脸蛋上神态各异。 却没有一个幼崽的表现令人满意。 第74章 蕾娜来了 幼崽们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每个人表现出的神态截然不同。 李洛斯一直在笑,他觉得幼崽扯着嗓子叫喊出的话特别好笑,所以笑的很开心,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哭笑不得,一直摇头。 可其他人的神情却带着轻蔑的讥讽,之前在教室与苏泽和阿左动过手的那几个幼崽是真的屡教不改。 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少不了他们。 只有极其个别幼崽偶尔会往教室方向看上一眼,轻蹙眉头眼神忧郁,对教室里受罚的两个家伙抱有同情,可他们毕竟是少数,都是较为弱小的幼崽,除此之外也不敢将情绪过多表现在脸上。 米加尔喜欢虐杀幼崽,这是他的残忍癖好,而昨晚lee家的幼崽可以说“捡”回了一条命,因为他们前面,有两个笨蛋以一己之力拉走所有仇恨。 以撒对他儿子所犯恶行,从来都是溺爱纵容,别家即便告到长老会,因为涉及王族,长老会只能调解,旁人忌惮他们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米加尔恶名在外,夜爵上层人尽皆知,很多人会故意避开他们父子。 大多数夜爵反感这种虐杀幼崽的行为,早年间幼崽难得,现在幼崽多了竟然出现这种以虐杀幼崽取乐的神经病。 两个孩子受罚,丽莎也很无奈,以当时的凶险程度,直接动手回击不失为一种办法,至少不会被当场杀死。 最初的lee家,虽然是夜爵家族,却较为重视家庭成员间的和睦,不仅上面,就连下面的关系也很融洽,所有人皆以lee家的继续延续为目标,互相扶持、合力互助。 可自父亲那一辈,情况却急转直下,出现了外系、旁支妄图篡权的情况。 这不好的风气从家族某些人生出异心开始,年轻的李洛斯登上领主之位,成为lee家新任家主,他的前一任是他父亲,他的父亲从舅舅手里继承了lee家爵位。 父亲的舅舅和恋人没有后代,所以将爵位传给妹妹的儿子。 按理来说他们家族内部的事轮不到外人插话,但偏偏就有一些贪婪之徒觉得别人的好东西是自己的。 舅舅的表姐、表弟妄图从lee家分一杯羹,李洛斯父子几人与对方的势力明里暗里争斗多年。 到后来贝蒂嫁入家族,他们一拍即合,贝蒂的到来甚至促使这些人联手夺权。 内族的冲突将lee家的权利一分为二,一部分以李洛斯为首,另外一部分以旁系长老和贝蒂为首,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在lee家获得更多话语权。 关系破裂,延续至整个家族,一些幼崽也学会了互相攀比,争风吃醋。 “这批幼崽也是精挑细选进入lee家,培养效果似乎不尽如人意,30年幼崽期一到,其中不合格者还是尽早遣走,很多的心思只有嫉妒和仇恨。” 李尔德直截了当地说出这番话来。 他的能力可以感知所有人的好恶心情,所以敏锐地观察着楼下每一个人的神态以及小动作,没想到lee家出现了这么多落井下石的家伙,这不是什么好趋势,不加控制,日后只能愈发堕落。 本叹道:“资源有限,只得如此。” 丽莎从出生到成年见过太多幼崽,但能长久存在于lee家的并不多见,因为早年的经历,很多时候丽莎对由人类转化而来的夜爵报以同情,却也痛恨他们自己不争气。 lee家给出的蜜罐,泡坏了许多幼崽的脑子,由人类转化而来的幼崽本该保留着人类宝贵的情感,而他们大多数仅仅学会了夜爵的掠夺,倾轧他人。 当阿左出现留恋人类奶奶的倾向时,她又惊又喜,可夜爵的漫长历史中确有一些流传已久的死板规矩,他们家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的帮孩子隐藏下寄钱的小秘密。 如今这些幼崽的表现实在过分,丽莎拉下脸大声呵斥: “我们阿左和小泽是豁出命反抗,吸引了对方的全部恶意,我们做主人的担心的要命,但我的人还轮不到旁人嘲笑!” 声音之大就连坐在大厅的老父亲都听得一清二楚,抬头望上去,只见丽莎手里织着毛线,却板着脸望着下方。 老父亲满头问号,怎么呢? 本以眼神示意老父亲,这事您别管。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继续取笑,没想到楼上站着家中的少爷、小姐,谁带有恶意,谁不带恶意,李尔德少爷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我是真不知道,现在家里风气差成这样,他们好歹是你们的同伴,即便不喜欢也不要落井下石,他们俩也是lee家的幼崽!谁都没资格否认!” 丽莎发泄完,继续织打毛衣,不再理会他们,楼下聚集起来的幼崽三三两两悄悄离开,很快大厅便走的不剩几人。 大家耳边除了阿左的背诵声,苏泽的呜咽、干嚎,再没其他声音。 “他在香港也这样?”本忍不住问出声。 李尔德摇头:“他在香港很正常,不过那是十年前,拜小路德所赐,他的性情凶猛许多。” 丽莎吐槽:“以前那有打架,香港那群幼崽好似谁都能欺负他们,那个时候超级乖,现在他们不揍别人,都是因为今天心情好。” “······。” 分外热闹的一日,以阿左背下20首诗歌,苏泽背下16首诗歌结束,三位老师气的衣袖高高挽起,吹胡子瞪眼,仿佛随时要给他们一顿狠揍。 赶来凑热闹的李固伦看着苏泽背一句能忘三句的架势,一直感慨着,太难,太不容易了。 清晨时分,苏泽洗过澡爬上自己的大床,闭眼入睡,可哭的眼皮肿胀,鼻头也红彤彤,眼角还挂着委屈的泪珠,白净的脸蛋上满是疲惫。 这可把李清濯心疼坏了,以蝙蝠之身蜷缩在枕头边,用柔软的肚子轻轻靠在宝宝的头发上,想给予他一丝温暖,嘴里发出均匀的声音哄人入睡。 老家伙们真狠,不干人事! 打就打了,等我恢复,就去揍以撒!我还能让他们父子继续蹦跶?!谁不识我欧圈大魔王,当年平手,那是我怕爸爸不好交差!年轻的我疯的一批,疯起来我自己都怕! 第二天黄昏时分,苏泽正在美美的赖床,阿左过来敲门,苏泽晃晃悠悠的起身去开门,门打开后,阿左满脸纠结,说不出来的复杂:“小泽去洗把脸,蕾娜来了。” 苏泽听见这个名字,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转身便去洗漱。 洗了把脸穿好衣服,苏泽跟着阿左去会客厅见蕾娜,两个人下到一楼,苏泽推阿左走在前面:“人家恐怕是来看你的。” 阿左挠了挠脑袋:“我也觉得是,夫人不太同意我接触她,可蕾娜是个好姑娘。” “婆婆都这样,走,先去看看情况。”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会客厅,来者正是蕾娜和安德。 蕾娜穿着一袭黑色纱长裙,见他们俩进来,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小泽,左,你们还好吗?” 第75章 安德的顾虑 大厅里只有丽莎夫妇、德叔以及李尔德,因为丽莎在会客厅,阿左显得有些局促。 苏泽替他出声:“蕾娜、安德,好久不见,我和阿左都挺好,昨天刚挨了打,别紧张,只有我挨了打,阿左没有。塞巴斯蒂安情况还好吗?” 今日安德身着便服,打扮有些休闲,没有当老板的严肃,眼神温和的看着他: “塞巴已经醒了,多谢你们来lee家求援。我听说lee家前晚的宴会被以撒亲王闹场,外面都在传有两个华国幼崽与米加尔的随从动手,蕾娜很担心你们,所以塞巴好了一些,我们便赶过来看望。” “是动手了,那杂毛来者不善,一进来就派人往我们面前冲,对方身后冒黑气,那里面有人精通黑魔法。” 众人俱是一愣,这事lee家人昨日并未听他们说起,看见了黑巫师的魔气嘛? 德叔颇为疑惑的问出声:“谁能看见对方的黑气,黑气是一直持续,还是片刻,确定不是眼花?” 阿左摇头:“那群人一进来就有,有几个格外邪恶,背后的黑色雾气几乎有了实体,我还嗅到一股腥臭的气味,特别难闻。” 苏泽插话:“就是攻击我,那个棕色头发的家伙,还有小老外和他儿子,他们三个都不是好货,那种气味都要把人熏吐,就像腐烂过的老鼠夹杂着酸腐的气味。” 德叔定定看着他们俩:“黑法师的死气,外人是看不见的。” “我和阿左确实感觉到了,就他们三个身上的味儿特别重。” 见其他人紧张起来,苏泽傻乎乎的问:“怎么啦?” 丽莎看向阿左问道:“阿左也看见了?” 阿左微微点头:“我看的不清晰,但我嗅到臭味的来源是他们三个。” “就像背着一块张牙舞爪的烂泥巴,我们华国对此有个说法,他们背着恶鬼,因为虐杀过无辜的人,鬼魂的怨恨跟上他们,所以使用黑魔法压着对方。” 德叔微微摇头:“他们的情况和华国的鬼缠身有区别,他们犯下的事情况更加严重。不提这个,你们既然来了,那我们先撤,你们接待好客人。” 说完带着儿子起身,丽莎不想走,李小谦半劝半拉将人带走:“阿左,小泽,你们自己招待客人,我们就不在这儿了。” 说完大人们离开会客厅,见夫人走了,阿左这才自在许多。 走出会客厅,德叔才和儿子说话:“局势严峻,你赶紧去找你大伯,将苏泽和阿左的形容告诉他,我去查一些资料,然后去找你。” “好,以撒亲王是不是做什么?孩子们怎么能看见?” 李小谦拽着妻子跟着上前: “孩子们没必要说谎,我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如果我没猜错,以撒使用了一种罪恶的禁术,让你爸爸去查一查,我们跟着你去找家主。” 丽莎嘟嘴:“我不想阿左和她往来。” 李小谦揽着妻子的肩,轻声细语劝道: “可你也不想阿左不开心不是嘛,lulu每天都问阿左的情况,可他最开始若好好对待阿左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阿左的事让孩子自己去选择,我们不要和阿左成为敌人。” 见妻子还是不满意,“回头我找安德先生谈谈,问清楚情况,大家互相理解嘛。这事是小事以后再说,以撒的事是大事,不能耽误,现在就去找爸爸,你去找大姐,赶紧把她叫来。” 丽莎只好点头,大家立刻分头行动。 会客厅里气氛融洽许多,蕾娜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满满一大包果蔬汁,以及亲手做的血肠和血奶。 有礼物收,苏泽眉开眼笑:“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还不是怕你们俩吃不好,昨天挨打了?” “嗐,别提了,前晚我们本就躲在小角落,那杂毛欺人太甚,还有人挡在我们前面,他们派了几个杀手偷袭,动作很快,不过阿左动作更快,不愧是闪电侠。” 安德笑道:“看样子,他们没有得手。” “有阿左呢,还好来的不多,看的出都是高手,若是人多就难办了。” “你们往后可要注意,米加尔喜欢虐杀幼崽,他的口碑极差,旁人都避着他走。” 苏泽问:“他这么肆无忌惮,就没人能治他?” 安德苦笑:“他的父亲是王族现存于世唯一的血脉。如果格尔亲王还在,也不会任由王族胡作非为。当年暗夜鸢尾骑士团内有人背叛他,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教廷封印,总之下落不明。” 苏泽好的不行:“就没有人去找吗?” “当然找过,可没有人寻到亲王的踪迹,格尔亲王直到失踪都没有承认以撒的地位,以撒来历不正,但长老会里却有人推他上位,所以他成了现在的以撒亲王。” 蕾娜望着阿左,体贴地说道:“阿左你不必紧张,今天只是来看看你和小泽,丽莎很宝贝你了,知道你们过的还好,我就放心了。” 苏泽摸了摸耳朵,转回话题:“蕾娜,阿左确实挺靠谱的,但你只是想要个孩子,还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这询问十分直接,蕾娜也不藏着掖着:“左很好,是个好男人,可比我而言,他才人类的三十多岁,太小了。” 说着一声叹息,“能一直在一起自然好,但我知道哥哥、姐姐们其实不太同意,但我太想要个合心意的同伴能一直陪着我。” 苏泽突然突发奇想:“安德,夜爵有那种能生孩子的秘术嘛,把两个人的血脉融在一起?” 阿左瞪大双眼,瞳孔地震,好兄弟!你打算用魔法生孩子了?! 安德垂下眼眸,沉默了很久,阿左尴尬的直想钻进桌子空里,一直盯着桌上的果蔬瓶,都不敢看向对方。 蕾娜淡定地看着耳根通红的阿左,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苏泽接话:“不瞒你们说,其实我和阿左在国外过的很不习惯。” 安德定睛看向他们俩:“你们确定要问这种事?” 第76章 我有一个疯狂的计划 76 苏泽想做个好人 安德重重叹气:“有这种法术,只是被取走精血的一方会格外虚弱,这种虚弱会一直持续到孩子出生。夜爵诞生子嗣不易,即便蕾娜和阿左结婚,他们也可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并不是我们主观不愿意。” 呷了一口茶,继续解释道:“夜爵之间拥有类似血脉的同族才更好拥有后代。” 苏泽有些惊讶:“类似的血脉,那岂不是近亲?” “对,最初夜爵群体为了后代,选择近亲结合,可近亲结合的劣势十分明显,生下的婴儿孱弱或着畸形,很容易夭折,所以出身家族的夜爵头婚都是联姻,避免因近亲结合导致悲剧。” 见苏泽和阿左听得入迷,安德继续讲解这些知识。 “直到后来有人发现和自己的幼崽结合容易获得后代,所以‘夜爵幼崽’独立于血仆这类群体,最初的幼崽都是情人,后来幼崽转化成功率高了,才演化为自己的孩子,不能背叛自己的存在。主人甚至不用幼崽提供保护,只需要提供情绪价值。” 苏泽微微垂眼,李清濯真是完美拥有刻板印象的主人。 没想到夜爵生孩子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不像人类上医院做个手术就能行。 “阿左,不用着急,即便不和我结婚,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今天来只是担心你们俩的安全,你们惹到了以撒和米加尔一定要注意安全。没事就好,傍晚我们才会动身回去,安德要去开会,我先回房休息。” 阿左抬头望向蕾娜,他不忍与那双温柔的眸子对视,怕自己没有能力,不敢辜负。 苏泽却突然按住阿左,看了“露怯”的人一眼。 “阿左并不比别人差,他能有个孩子,我也会很开心,就用法术吧,欧洲并不适合我们俩,我们讲究落叶归根,在他离开前能有个孩子,多好,不要告诉丽莎妈妈,她不会同意的,她对lulu少爷和阿左的控制欲太强,她不喜欢不按她规矩的事发生。” 其他三人俱是一愣,蕾娜蜷起手,语气变得坚定而决绝,定定望向阿左的眼睛,“好!我答应!” 阿左在震惊中与苏泽一起送蕾娜去客房休息,安德目送他们三人离开,刚才苏泽的行为简直让他内心震荡,没想到这个小幼崽竟会如此大胆! 大胆到敢瞒着lee家人许下承诺! 办法看似不伦不类,操作起来难度并不大,而且不会得罪人,对家里也能有所交代,只是要委屈两位当事人,但当事人已经答应,作为哥哥只能成全。 送蕾娜休息后,阿左将苏泽拉进自己房间。 “你干嘛说那些?!” “我故意试她的,没想到蕾娜居然会答应,塞巴曾说过孩子就是她的心病,她对我们很好,我记着她的好永远不会忘记,但我们不适合在这里生活,你看看lee家那些人,怎么对待我们的,我绝不会一辈子生活在旁人的歧视中,欧洲夜爵的圈子,自诩高贵,他们傲慢、刻薄,容不下一切弱小的存在,令人生厌!” 阿左半晌没有应答,其实心里清楚,所以在苏泽提回国时,他很快答应。 苏泽走了几步,一屁股坐下,整个瘫软进舒服的沙发里,长吁一声。 “阿左,丽莎妈妈是个强势的女人,只是从未对我们凶过,她漫不经心的告诉你,她不同意,就是示意你不要这么干。我知道留孩子的提议很扯淡,但我想在情况没有变得更严重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我知道,夫人在家说一不二,我只是觉得对蕾娜不公平。” “蕾娜自己同意,那就无所谓不公平,这个孩子就当送给她的礼物吧,其实对你不公平。” 阿左摇头:“就这样吧。” 几个字结束这场讨论,屋内的气氛沉默下去,苏泽便转移了话题:“阿左,你说前任亲王失踪和这个以撒有没有关系,我听塞巴的意思,他说追随派怀疑前任是被人封印的。” 阿左回神,“我看过塞巴的藏书,暗夜鸢尾骑士团的徽章是叠起来的鸢尾花花瓣,从低级到高级,职位越高纹身的花瓣数越多,我在那个攻击你的家伙衣领下方看见纹身,他有七朵。” 苏泽从沙发上跳起来,双眼亮的和灯泡似的,没有任何惧怕,反而十分兴奋。 “难道真是他干的?” 阿左摇了摇头:“谁知道了。” “哎呀,太好奇了,我得找人问问!” 说完掏出手机,拨通张不平的电话,阿左无奈的瞟了他一眼,“这种事你能找谁问?” 苏泽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将手机打开外放,待对面电话接通后,立刻夹起嗓子说话。 “喂,是张牧师嘛,我是长宁大街32号的宋先生,听人介绍,你们北湖教会接驱魔法事呀,是这样的,我们家里进了邪魔,你们能派人来一下嘛?” “嗯,二逼你有事就说。”电话对面传来男人干脆的询问。 “卧槽!这你都听得出来。” 张不平在对面吐槽:“重复的把戏你玩了多少次了,我听不出来我是个傻子嘛?听说你们犯事逃出国了。” “也没有,就是有点事来我们李家的本家逛逛,快回去了。” “二逼你说吧,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有个事问你,你之前吹牛皮说你和罗马教廷的大主教是兄弟,你找你兄弟打听一个事呗。” “给你们吸血鬼刺探军情?你做梦!” “我是那种人嘛?我跟你说,我现在身边全是s级吸血鬼,吓不死你!还需要你给我刺探军情!你帮我打听吸血鬼的一位前任老大的事,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教廷封印,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封印,你们神父的老大肯定清楚,你给我个准话。”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们吸血鬼的老大早死几百年了。” “你知道我们吸血鬼的老大是谁吗?” “吸血鬼的王族,我知道,听说现在只剩下一个小亲王,但那个小亲王十分残暴,罗马教廷重点监视他。” “我前晚见到他了,他的人差点弄死我,我给你们当线人怎么样?不需要发钱,欧元也不要,你们教廷意思、意思给点圣水就行了,对了,再给我搞两个银质的十字架。” “······,你要死吧?银质的!你疯了?” “我没疯,很清醒。不瞒你说,我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你一定很感兴趣。” 第77章 阿泽,收手吧 “你玩真的?” “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你去跟上帝说,看他让不让你做个好人。” “阿门!”苏泽语气沉重,仿若忏悔。 “······,上帝不接煞笔吸血鬼。”说完,陷入长久的沉默。 阿左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探出头去警惕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经过立刻将门关上,牢牢反锁房门后,深深嘘出一口气。 张不平说道:“你想问的事,我尽量让别人帮你打听,收手吧,阿泽。” “收不了,已经挨了打。” “劳资白担心你了!你一个c级跑去欧洲能报复谁呀?我兄弟说了,那边都是很牛笔的吸血鬼,你连吸血鬼的幼生期都没过,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战五渣。” “我为祖国偷(和)情(和)报!” “这个先不提,你一个c级也接触不到太高级的,我兄弟前天还和我说罗马尼亚最近发生红月事件,怀疑有当地吸血鬼私放大批魔物,导致阴气蔽日,那些玩意对所有的活物都不友好,国内算是少见,听说国外有很多,经常袭击人类,你们注意安全。” 苏泽抬头望向走进屋的阿左,阿左看向苏泽的手机,苏泽低头回应: “知道了,那一次阿左的主人出了事。” “嗯?阿左的主人?” 张不平立刻打起精神,没想到,吃瓜竟能吃到最前线。 “阿左的主人在夜爵航线被魔物袭击,铺天盖地的魔物,连驾车的车夫都被吃了,幸亏家里人到的及时,否则阿左就没主人了。有人针对lee家故意袭击,疑似被人买凶杀人。” “怎么回事?” 张不平对夜爵内部的秘闻极为好奇,国内的夜爵只有香港那边的李家是顶尖,那是一个神秘的大家族,就连国内的教会,与特殊部门合作建立的夜爵救助中心都不太清楚这个家族究竟盘踞了多久,他们统管着华国、东南亚这一大片地方。 夜爵的长老会要求各自夜爵管理人主动遵守人类的规则,不插手人类事务,与当地区域的人类需要达成“合作”关系。 当年国内这块土地生灵涂炭的时候,听师父那口气,侵略者背后有夜爵家族作祟,有人找到李家请求他们出手,李家便出动了一批人专门争对外国“来访”的夜爵,所以他们与人类的合作并未随着改朝换代发生任何变化。 曰韩的夜爵管理人又另一个家族,他们一直想获得更大的地盘,李家长久盘踞在此,决不允许他人觊觎他们的地盘,被派进李家的领地的那一批,没有活着离开的,后来李家厌烦了挑衅,直接去了曰子国干掉了一个大的。 有关部门收到消息的时候,得知李家已经出手甚至顺利回国,夜爵家族之间的争斗,让双方的领导人和有关部门极其紧张,生怕一不注意就弄成国际外交危机。 但自那次后,亚洲这一片已经消停了很久。 大陆这边的夜爵管理人,是两个a级夜爵,教会登记过,那是李家派的人。其他的吸血鬼普遍等级低,达不到被称为“夜爵”的地步,但吸血鬼内部统称同族为“夜爵”,自称也是如此,算是夜爵上层给予子民的权利。 苏泽之前与他说自己来自大家族,张不平只当他吹牛皮,毕竟大陆本土的吸血鬼基本“野生”,除了李家就没有家族只有大大小小各类组织,他从未想过苏泽、阿左的老本家会在欧洲。 “我们家的老大,在会议上否决了一个家族的要求,有人想复辟吸血鬼们过去的老规矩,如同养奶牛一样,养人类,牛产奶,人产血,一个性质。”说着瘪瘪嘴。 “mmp,什么年代!这怎么行?!” “所以俺们家老大一票否决!夜爵内部很多人不同意这么做,现在有人为钱自动献血,夜爵这样弄食物不违反人类的规矩,也不会被教会盯上,只是花点小钱钱而已。” “你们这也是灰色产业。”张不平提醒。 “嗐,我之前问你愿不愿意抽血,给你1000块,你不愿意嘛。” “嚯嚯神职人员的鲜血,上帝会惩罚你的!” 苏泽不屑的“切”了一声。 “你快帮我打听夜爵格尔亲王的下落,这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封印,现在上面没人,让个小杂毛这么嚣张。” 张不平头疼的摆手:“知道了,但我不能保证能问到结果,我那兄弟只是个实习生,我让他去查一查。” “啊!只是个实习的!张神父,你们的上帝要惩罚说谎的人!” 张不平干笑两声:“别呀!我没说假话,他跟着他师父学习,他师父确实是大主教,以后要往大主教方面发展。”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不平挂断电话,想了又想起身跪在十字架前忏悔,昨日偷吃了杰森的蛋糕,今天那个煞笔又乱说话咒自己,害的自己今天的功德又没了! 忏悔结束,张不平给杰森的哥哥杰克打去电话。 对面接通电话,立刻传来热情的呼唤:“哦~亲爱的张,你还好吗我的兄弟,我亲爱的兄弟~最近主怎么样,有好好光照你们吗?我的主,保佑你们。” 张不平无语了两秒,“杰克,我亲爱的兄弟,去帮我查一件事。” “亲爱的张,要查什么事?我正被罚抄圣经,在屋子里。” “你干什么呢?”张不平纳闷。 黄头发蓝眼睛的男人唉声叹气,靠在椅子上接着电话:“我~我~我,弄坏了主教的画。” “什么画?还要罚你。” 杰克抽泣两声:“《基督显圣》,当然是仿画的。” “让你师父再画一幅嘛。” “师父画了一个月,我居然把苹果派掉到上面,哦,仁慈的主您为何要罚我抄圣经的,我宁愿打扫庭院,呜呜呜······”说着杰克懊悔的哭泣。 张不平拿开手机,不到万不得已,他其实不想找这个煞笔,这个煞笔和那个煞笔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深吸一口气,拿回手机:“兄弟,你听我说,现在有个夜爵找上我,他算是我的朋友,让我帮他查一件事。” 杰克瞬间停止哭泣,双眼放光:“哦,亲爱的张,夜爵找你有什么事嘛?” 张不平揉了揉头顶:“别一提夜爵你就好奇,他们可不是什么友好的生物。” “我知道!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教皇的秘密?还是耶稣的裹尸布下落?亦或是隐修会的秘密?” “······,都不是,你少看点美剧,夜爵有一位亲王叫格尔亲王,想知道他究竟是死了,还是被教廷封印。” “哦~夜爵的秘密,没问题,等我抄完圣经就去查。” “还有多久?” 杰克看了看桌子上,仅仅写了十个字母的抄写本,支支吾吾道:“嗯,还有十个字。” “行吧,你抄完了,帮我查,查到了联系我。” “ok~” 挂断电话,杰克关上抄写本,哦,充满探险的一天开始了。 第78章 来自教廷的一手消息 将自己的处罚抛掷脑后,杰克从屋里出去,心情变好,脚步也轻快许多。 大教堂的地下室里有一间屋子全部都是夜爵的资料,有些屋子上锁被封印,但被打开的房间,神父们可以随时过来查阅。 那间屋子是自己经常待的地方,既然任务在身,杰克迫切的前往地下室。 看守地下室入口的神父和他打招呼:“杰克,你的圣经抄完了吗?”那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嗐,别提了,还有十个字,我可太闷了,来看看资料,缓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厉害!一天一夜居然就抄完了,上帝保佑,你快去解解闷吧。” 杰克前往地下室,急切的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进入大阅览室,房里灯火通明,已经有其他人在此学习,杰克保持安静进入房间,凭借经验找寻自己需要的资料和书籍。 坐在桌边的那个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注意,杰克经常过来查阅,大家都是老熟人,至于另外一位神父很眼生,好像是近期来学习的交换生。 站在书架边的男人警惕的瞟了杰克一眼,发现他穿着教廷的衣服,一进来就直奔角落的木架,想必是教廷的神父,便不再关注,专心寻找自己要的东西。 金翼先生说那份封印契约就在梵蒂冈,这大教堂的资料实在太多,书卷如万海,找的人头晕眼花,他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任何相关的东西。 这些资料,全是对夜爵习性和历史的记载,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有十几个人对同一件事的记载文字。 按了按太阳穴,男人无奈的离开这间房,前往其他房间寻找契约。 杰克从架子上抽出几本厚厚的书籍,拿着书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坐下,翻开他记忆里的章节,开始抄写夜爵那段混乱的历史。 这些书的主人是一位知名血猎,他记载的事件都十分细小,旁人看来会觉得无聊,但对杰克来说是极好的故事书。 他正巧记载过,自己当年一件离奇的经历。 “······那年秋天,寒风来的很快,小队在巴伐利亚州附近的小镇逗留,那是一个繁华的小镇,淳朴的姑娘送来的秋天美酒格外香甜,大家坐在酒馆歇息,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围捕到那些吸血的家伙 ······我们躲在草丛里,只见五、六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追着最前方的家伙,巴扎感觉最前方的家伙强的可怕,起码有高级,不,应该是圣级,巴扎修正了自己的说法······ 洞里传来可怕的吼叫,仿佛里面有着庞然巨兽。那一刻大家居然感受到了恐惧·····” 杰克兴致勃勃的抄写下这些段落,把他所有认为和高等夜爵有关的地方归类起来。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点,送饭的仆人发现屋内没人响应,只好把菜汤和奶酪饼放在门口,可过了两个小时过来收盘子,发现餐食没动。 杰克神父可真是抄写圣经入迷了,仆人摇了摇头收走餐盘。 到了晚上,主教才发现他的徒弟不在屋子里,拿着那本只写了十个字母的抄写本,啪的一声,生气的关上,接着领人把杰克从地下室带回屋。 老师摊开那本抄写本:“杰克!让你抄写圣经赎罪!你竟敢糊弄上帝!” “老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脑袋痛,我抄不下去!” 杰克的师兄利玛神父偏头闷笑,安妮修女无奈的点评:“老师,你即使给杰克一整个星期,他恐怕也抄不完。” “为什么不吃中饭?”主教质问。 杰克羞赧:“我不在房里。” “要不是晚饭你没有回应,都不知道你不在屋子里。” 安妮修女将食物端给杰克,杰克离开书本终于有了饿的感觉,肚子咕咕直叫,主教看他抓起饼吃的狼吞虎咽,不由感慨:“你真是主给我的考验。” 利玛神父拿过杰克的摘抄本:“你在抄什么,你抄这些干什么?还不如多抄写圣经。” 喝了一口蔬菜汤,杰克解释:“这是我的好朋友华国的张神父拜托我帮他朋友查的资料,我一会儿拍照发给他们。” 利玛神父颇为纳闷:“那位张神父?” “米歇尔神父的学生。” “哦,传教的老师,他的学生找你要这个干嘛?这都是啥,抓捕、追缉······封印,他自己前来,请示也可以查阅这些资料。” “但是教廷的资料,夜爵不能查阅啊。” 杰克的眼神清澈而坦然,“他的朋友是一位c级的华国夜爵幼崽,想知道夜爵格尔亲王的下落。” 主教、利玛神父、安妮修女三人紧盯着他,就想看看他那颗脑袋里是不是进了水。 主教发话:“他们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杰克摇头:“是那个夜爵幼崽自己想知道。” 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华国的通讯app“绿信”,兴致勃勃的和其他人介绍。 “这张神父给我们拉的一个群,这个群里有两位神职人员,两位夜爵幼崽。这两个夜爵最近才来欧洲,前晚夜爵的晚宴上受了王族欺负,他还说想给教廷当线人,让教廷干掉那个夜爵王族。” omg! oh ,amen!(阿门)! oh !oh! “他们还在群里分享资料,我的资料一会儿也要拍过去。这个苏他想知道格尔亲王究竟死没死,好采用别的计划。” 主教无话可说,安妮在胸口画出十字架。 利玛神父吐槽:“他又不是高阶夜爵,教廷和夜爵有停战协议,教廷不插手夜爵内务,要弄死夜爵亲王哪有那么容易。夜爵崽子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的主人,杀心别那么重。” “就是因为主人都不在了,他们也没人管。” 杰克啃了一口硬面包,大力咀嚼,腮帮子都疼了,厨房的面包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做的这么硬! “据称前段日子罗马尼亚发生的红月事件,被伏击的高阶夜爵就是这个叫左的幼崽的主人,那个李庭筠差点挂掉,lee家的人及时赶到,处理了现场的魔物。苏说,夜爵群体怕是要分裂。” “啊??” 杰克指了指手机屏,看的津津有味:“他们正在聊了,夜爵幼崽有个学习网站,全世界的夜爵幼崽都使用这个网站学习,上面有个聊天论坛,叫“夜莺”,里面的夜爵幼崽都在讨论夜爵内部分裂的事。” “啊???他们要分裂,教廷怎么不知道???” 杰克拿回自己的摘抄本,拍照发上去,用英语发出一段语音:“可惜我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有这些段落我觉得像。” 利玛神父凑上前示意:“杰克问他们,能不能搞到夜爵高阶长老的高清照片。” 杰克立刻转述过去,没过一会儿,群里发出几张高清大头照,照片还带着,“玫瑰与夜莺”以及时间的水印,一看就是刚刚下载。 苏泽标注着中文,以及一句英文trante by yourself。(你自己翻译) “修山长老会成员名单: 大长老:布鲁罗斯·金 二长老:塞缪 三长老:皮吉列 四长老:阿托斯 “各个长老身后扶持家族不同,你们只需要知道,塞缪、阿托斯口碑很差,每次出新规,幼崽都在骂他们,以后碰上这两个老家伙,往死里干,教廷弄死他们,夜爵绝不会出头。” 今天,着实给这些保守的神职人员,来了一点小小的夜爵震撼。 第79章 吵闹的生日会 杰克在这个“光明与黑暗之群”里,给他们科普夜爵亲王的知识。 杰克神父:“夜爵王族血脉极难杀死,即便是巅峰时期的罗马教廷也没能杀死夜爵的高阶长老,这是我老师的原话。我怀疑他被你们自己人封印在这个世界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剩下事我拜托我师父去查,你们等消息吧。” 苏老大:“行,我等你消息。” 杰克神父:“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来吧,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做礼拜请联系我,来自锡拉库萨的杰克神父在此欢迎你们。” 张不平:“杰克,别在群里发广告,他们俩不是人。” 苏老大:“你才不是人!” 杰克神父:“不好意思,设置了自动回复,我马上关掉!” 张不平:“你真的去找你老师询问,他没骂你?” 杰克神父:“骂了,不过他说帮我去问问他的老师。” 张不平:“牛!” 苏老大:“牛!” 左哥:“牛的!” 苏老大:“杰克神父,你们教廷有黑魔法之类的记载嘛,你帮我找几个小魔法呗,比如让人拉肚子,让人咳嗽,浑身发痒,只想睡觉之类的黑魔法。” 杰克神父:“这是不行的,教廷不让神职人员学习这些书籍,我们功力没到,不过让人浑身发痒我在一本血猎的笔记里看到过,回头帮你找找。” 苏老大:“行叭,给我找几个小魔法,我魔力不够,只能试试能不能用。” 张不平:“拉肚子、咳嗽下药更快。” 苏老大:“话是这么说,夜爵嗅觉灵敏,下人类的药,不好使。” 张不平:“也是,等等夜爵也会拉肚子嘛?” 苏老大:“怎么不会,喝了变质的血,阿左就拉过肚子。” 左哥:“分明是你自己喝的!别赖我!” 苏老大:“好吧,五年前我喝了一袋过期的血液,拉了肚子。” 张不平:“牛。” 杰克神父:“牛。” 左哥:“你是有点什么在身上。” 苏老大:哈哈哈,大晚上的,你们都不睡觉的嘛? 杰克神父:“在罚抄圣经,(图片)” 苏老大:“我靠!你在群里放什么炸弹!把我吓了一跳!” 杰克神父将图片撤回。 杰克神父:“抱歉,抱歉。” 张不平:“今晚值夜,已经快早晨了,下班去睡觉。” 苏老大:“杰克神父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去休息。” 杰克神父:“ok,ok。” 张不平:“夜爵,大晚上的要睡觉?” 杰克神父:“(⊙﹏⊙)?不清楚?” 左哥:“他的习惯,一般夜爵不睡。” 退出群聊,苏泽躺在床上和阿左私发消息:“安德跟着老族长他们去了长老会,蕾娜走之前来找我,她让我们不必去送,丽莎一直盯着她。” 阿左回道:“她也来找我告别了,我说等这边的事平息一些,就去看望塞巴,丽莎妈妈知道,没说什么,她还给蕾娜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她带回去,雷提着那一大包礼物,踉踉跄跄上了车。” “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怎么连雷都提不动,我先睡了。” “你睡吧,我看看杰克神父发来的资料。” 苏泽丢开手机,拉好被子盖上,大蝙蝠扇动翅膀飞到床头,挪动爪子爬上枕头,没一会儿便蹲在苏泽脸边,用浑圆的肚皮紧贴自己的小幼崽。 外面天黑,苏泽关上窗帘,屋内只有一些装饰宝石发出的荧光,眼睛都没睁开便骂:“你干嘛呢,成天挤着我,给你做的窝也不要?” “吱。”李清濯发出一道轻微又急促的回应,我就不。 “你可真是爱撒娇,就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蝙蝠,总要贴着主人的臭宝。” “吱——”臭宝哟~ 外面正是夜爵活动的时刻,有幼崽过生日,便直接在餐厅举办起生日派对,欢声笑语,歌舞不停。 摇滚乐器的声音飘进屋内,还有人抱着麦克风嘶吼,噪音传遍整栋宅子。 苏泽动了动:“好吵。” 忍了好久,坐起身,丧气的打开床头灯。 李清濯扇动翅膀撞进苏泽怀里,苏泽伸手将他抓住,不客气的戳脑袋:“你这是什么臭毛病,这群人真烦人,吵死了!” 李清濯觉得奇怪,lee家主宅什么时候允许这么吵闹,管家怎么不管管? 事实上,大人们紧急去往长老会。 正是知道lee家没大人在,某些幼崽才敢如此造次。 lee家的女仆长发现家中过于吵闹便找到餐厅,发现有人未经允许在装修精美的餐厅举办现代生日会。 昂贵的墙纸、地砖,所有能被糟蹋的地方都被贴满乱七八糟的帖子,吃饭的长桌上甚至糊着一些发泡的奶油,满地垃圾。 现场摆着两个大音响,屋内又吵又闹,所有人都喝了酒,正在疯狂的狂欢。 举办生日会的幼崽,她的主人是贝蒂的随从,在lee家故意捣乱,得到贝蒂的默许,为了“报复”被李清濯伤害的纽莱家的少爷。 lee家女仆长大声呵斥,要求他们立刻停止吵闹,可这群幼崽却朝她做鬼脸,扭屁股,女仆长非常生气,自己上前动手撕掉贴在昂贵布料墙纸上的气球和贴纸。 女仆长看着某些地方被撕破,钉了钉子的墙壁,心疼坏了。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给我滚出去!” 楼上苏泽躺在床上,拉毯子捂住脑袋,絮絮叨叨提醒自己:“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李清濯站在一旁,收拢翅膀,发现楼下越来越吵,这已经不属于正常活动,眼中红光划过,他飞扑到苏泽颈部,尖锐的獠牙轻而易举扎进苏泽柔软的皮肤里。 血蝠的唾液分泌出大量麻醉剂,苏泽絮絮叨叨的抱怨,压根没发现他的宠物正在吸他的血,随着血液被吸走直接陷入昏睡。 李清濯的身体因缺乏能量导致无法维持人性,丽莎强行放出他,让他化形的副作用就是每天需要进食大量血液。 顷刻后,俊美的男人出现在床上,覆盖住他的幼崽。 李清濯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鲜血,拉开苏泽盖在头上的毯子,将人搂进怀里,低头舔舐自己咬出的那两个小洞,很快伤口便愈合的无影无踪。 心满意足的低头,贴着苏泽的脖子吸食他的体香,这一口血激的李清濯双眸猩红,而他本人毫无察觉。 外面确实太过吵闹,李清濯蹙起锋利的眉眼,拉开衣柜换上自己的衣服。 看来这家里,有人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第80章 喂,别在家门口谈情说爱 围着大厅的整栋楼,有几个房间被打开,受不了吵闹的幼崽从房内走出来,向下张望,犹豫要不要下去阻住对方,可又怕惹事会挨罚。 就连阿左都被吵的受不了,正站在栏杆边往下张望。 就在这时李清濯拉开房门,从屋里出来,阿左漫不经心的抬头,突然就看见对面屋里走出来的高大男人,微微一愣,立刻问好:“三爷。” 李清濯竖起手指算是回应:“lulu在地里躺的无聊,你多看望他。” “哦,好的。” “怎么回事?” 阿左摇头:“不知道怎么这么吵,好像是餐厅那边。” 李清濯左手撑着栏杆,利落的翻出三楼,一跃而下,完美落地后打了一个响指,这栋楼里所有接电的电子设备瞬间失灵。 一步步走向餐厅,前往最吵闹的地方。 当他面无表情出现在餐厅门口,最先看见他的幼崽就像被人被扼住脖子,瞬间熄火,眼神清醒了不少,酒都被吓醒了。 只有被请来的一些外界朋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喝着啤酒唱着歌,直到被人拉住,才消停一些。 女仆长立刻跑过来告状:“小路德少爷,这群幼崽他们在造反!你看看他们将餐厅搞成了什么样子!我去找管家,结果发现管家他们全都不明原因昏睡过去。” 李清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所有人:“你们干的?” 带头的幼崽们,刚才在女仆面前还很嚣张,如今倒是惴惴不安的不敢回话。 就在这时爱德华和李k从门口进来:“三爷。” 安德华看了一眼主宅的餐厅,直接吓了一跳,这上百万欧装饰的豪华餐厅,办家庭正规餐宴的地方,怎么被搞成了这个样子,像是垃圾场一样脏乱。 主宅允许办现代派对呢? 李威廉,李汉斯气势汹汹从楼上冲下来,李威廉看见他爸站在餐厅门口,也没说什么,只是冲着餐厅的人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清濯见孩子的衣袖破了一道口子,随口问道:“怎么才下来?” “我们的房门被人锁住,还堵了东西。”李哈斯解释。 李清濯沉下脸,示意安德华将那群幼崽绑了丢进前院,接着对女仆长吩咐:“这里不用收拾,等本回来处理。” 别家的人被直接赶走,至于自己家的则丢在前院勒令他们站成一排。 李k搬出一张木椅放在院子里,李清濯坐下后,靠上椅背,双手搁在扶手上,嚣张的翘起二郎腿。 楼里的人跟着出来,他们站在幼崽对面,沐浴着月光,一道道黑影仿若鬼魅。 “谁允许你们在家里这么干的?” 幼崽谁们不敢吱声,他们就算是由上面的人默许,但李清濯的凶名他们还是听过的,几乎杀光自己所有的幼崽,lee家的暗路也由他负责。 “不说,把他们绑在这里,等人回来。” 爱德华拿着绳子上前,也不磨叽,两人一组绑在一起。 月夜下,有人吓得撑不住跪倒在地,经由月光的照耀脸色更加青白,哭着求饶,直喊自己只是受邀参加生日会,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求三爷饶他一命。 举办生日会的姑娘,正是拿书砸向苏泽的那个,由于身后背景强,日常嚣张跋扈,和贝蒂下面的男女幼崽结盟成一个小团伙,时常欺负别人,现在吓得一句话不敢说,生怕李清濯不满意会杀了她。 李清濯让人将阿左叫出屋子,阿左不明所以出来。 见人出来,李清濯示意:“杀了。” 阿左一楞,瞪大双眼,“三爷这?” “挑一个不顺眼的杀了。” 阿左头脑有些发蒙,求助似的看向李k,现场只有李k他熟悉一点了,李k也有些奇怪,三爷怎么会让阿左这个幼崽去杀人? 一道还带着睡意的含糊男音从屋里传来:“杀什么杀,杀了他们,拿什么人跟你家那个老巫婆交代,你让阿左去杀,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滴?” 只见苏泽套着一件大号白衬衣怒气冲冲的出屋,阿左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泽双目如李清濯般猩红,他的状态不对劲。 “小泽,你别发怒!” 苏泽很平静的看着李清濯,“我没事,很清醒,这个狗东西肯定吸了我的血,都给我饿醒了,你怎么跑我屋里去的?谁准你进去的。” 阿左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饿的。 李清濯看着苏泽,双眼放光炯炯有神:“宝宝,那本就是我的房间,我有钥匙啊,我也是为了锻炼阿左的胆量。” “你可拉倒吧,我们俩胆子够大了。” 苏泽冷笑,藐视着面前这一排幼崽,歪起脑袋嘲笑道: “如果不是lee家有自己的家规,第一次我就会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推进太阳里,这里规矩繁多,大人管的严,我们俩只是不想惹麻烦,否则你们七个真不够我们杀的。” 阿左淡漠的一眼瞟了过去,对苏泽的话并未反驳,他们俩在国内早就噶过其他的夜爵,包括一些不听话的堕落魔物,到了这边,有大人看管,毕竟不自由了。 李清濯紧紧盯着身形纤细娇小的幼崽,一刻也不肯移开眼。 对比十年前,苏泽身上沾染了一股邪恶气息,可他本身的气质却天真无邪,威胁人时像目空一切的傲骄小王子,让人有股冲动拥他(和)入怀狠狠揉(和)捏。 邪恶、傲慢实在吸引他这种黑暗生物,李清濯病态的兴奋了,他和他的宝宝真是绝配! 苏泽不让杀,李清濯当即表示绑在院子里,等其他人回来处理。 “变脸可真快,川剧演员都不如你牛。” 苏泽用中文阴阳怪气李清濯,李清濯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的不得了,他的宝宝愿意骂他,说明还是有感情放不下他。 李清濯起身将苏泽堵在门口,苏泽瞟了一眼想看热闹又遮遮掩掩的李k,一把拉过李清濯:“好狗不挡道,别堵在门口,让别人进去。” 苏泽说的是中文,李k听着好笑,可这里哪敢笑出声,当即捂住自己的嘴,全靠同样憋着笑的爱德华掐他,两个人才不至于笑出声。 三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现在挨骂还得老老实实受着,古话怎么说来着,恋爱让人变成傻瓜,就连“魔王”也逃不掉。 李清濯顺势靠近苏泽,伸手按在他耳边,低头俯下身,发出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说出的话也极其亲昵:“宝宝我想你了。” “我不想你,甚至还想给你一个大嘴巴子。”说着,抬眼望他双手环胸。 李清濯个高,苏泽个矮,苏泽被他圈在身下,高度正好。 李k笑弯了腰,爱德华靠着拍打他的肩让自己平静,好在隔得远三爷听不见,卧槽,要不你给一个吧。 李威廉,李汉斯兄弟俩对中文不算特别精通,隐约觉得爸爸和他幼崽的谈话,好像是那个幼崽占上风。 李汉斯有些羡慕,居然能有人和爸爸这么亲密自然,要知道李清濯凶名在外,即便是几十年以前的那些幼崽,也从未见爸爸这么哄过他们。 突然大门口传来令人耳熟的女声:“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在lee家房门口谈情说爱,要爱回自己房间去。” 汉娜踩着小高跟从大铁门外进来,眼神犀利的扫过前院内的所有人,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呢?” ···································· 解释一下: 李清濯在兄弟里排老四,但他的名头是三爷,下人按他在香港的地位喊的称呼。 之前提过,李清岩、李清濯、丽莎分去香港,本家是汉娜、本和对方争权,后面三个他们并不在lee家活动,亚洲那边才是他们的“地盘”。 第81章 等待谈判的间隙 李清濯紧盯苏泽,那眼神说不出的挑(和)逗,只是苏泽不为所动,李清濯将苏泽拉到一边,“自己进去看。” 其他人依次从大铁门外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本和一位带着帽子的年轻绅士边走边聊,那人苏泽看着眼熟,居然是用魔法马车送他们回lee家的布丁医生。 “布丁医生!” 弗兰迪伯爵微微一笑,取下头顶的礼帽放置在胸口:“你好呀,小泽,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李清濯对弗兰迪伯爵相当熟悉,他们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谁闯了祸,只要人在一起,那一定是另外一个背锅。 “去后面吧,前面没收拾。” 就在这时,女仆长匆匆迎出来:“汉娜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这群幼崽太过分,他们要造反!管家先生都被迷晕过去了,多亏小路德少爷在家,否则我们家餐厅不能要了,您快看看吧。” 德叔看了一眼前院站成一排惴惴不安的幼崽们,直接发话:“让人去纽莱家请贝蒂夫人和纽莱家主过来,就说lee家邀请他们当面谈谈。” 那些幼崽还想做无谓的挣扎,一个接一个的痛哭流涕,站在原地发出忏悔,德叔不为所动,并未进屋,直接坐在李清濯坐过的椅子上,双手相交将金骷髅拐杖杵在地砖上。 拿出一副审判者的姿态。 “一个人请不过来,就多派几个人,就说家主在家里等着他们到来,让人去通知李固伦,都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他躲避,贝蒂的事他必须亲自面对。” 说完这番话便看向李清濯和苏泽,最后将目光露在苏泽脸上:“怎么和人吵架,眼睛都红呢?” 苏泽皱起脸:“不是,我饿!我饿醒了!” 原本安静的院子,应景的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咕响,声音自苏泽腹部发出,看来实在是饥饿的紧。 李尔德微微一愣,我们家还从未饿过那个幼崽,居然会有幼崽把自己饿到肚子咕咕叫。 “哎呀,你们可真是,怎么喂的,我们家小泽每天都没吃饱嘛!”丽莎一副奶奶觉得你饿的样子,立刻往屋里走,要给他拿血包。 很快屋里便传出一阵惊呼,“天啦!餐厅这是怎么了,小维克!快来,咱们家餐厅给人炸了!” 李小谦立刻跟着跑进去。 苏泽按住肚子,另外一只手推开李清濯,气愤地说道:“你别跟着我!都怪你!你怎么就从地里爬出来呢?你不能找别人嘛,干啊要找我,害我丢脸!” “咕咕咕——”肚子饿的再次提出抗议。 苏泽捂着肚子转身要跑,口里还在喊:“我不是,我没有!”结果被李清濯满心愉悦地搂住,苏泽挣扎着想摆脱他,结果李清濯逗他玩似的越搂越紧。 “宝宝,以后多吃一点,别饿着自己,lee家的血包还是供应的起的,我知道你吃的多,我不嫌弃你。” 德叔满脸嫌弃的吐槽:“那谁在丢人,我就不说了。” 苏泽百口莫辩:“不是我!都怪他!” 李清濯宠溺的附和:“怪我,怪我。” 丽莎从屋里拿出两袋血包,一袋鼓起来的递给苏泽:“咱们不丢人,丢人的是他们,堂堂lee家的幼崽居然饿到肚子咕咕叫。” 说完走向阿左,可没走两步,便噗呲噗呲笑了出声。 李清濯拿过苏泽手里的血包帮他打开,顺手喂到他嘴边,苏泽苦着脸含住吸管。 李清濯哄孩子似的哄道:“宝宝,慢点喝,不急。” 结果挨了苏泽两爪子。 都怪你!都怪你! 另一边,老主人被女仆长迎进餐厅,李洛斯看见脏乱不堪的景象瞬间黑下脸,他家餐厅不能要了! 虽然这里使用并不频繁,当他想起有这么一个地方,便会在这里招待自己的朋友,现在倒好,这里令他作呕,简直不想要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地方满地垃圾和不明液体,成堆的塑料袋丢在地上,无数喝过的啤酒、饮料瓶丢的到处都是,昂贵的布艺墙面被破坏撕毁,最不能忍受的是,这里面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汉娜看了一眼便跟着老父亲从屋里回到前院,吩咐lee的血仆用鞭子抽打这群犯错的幼崽。 “我不杀你们,一会儿纽莱家主来了,你们跟着他走,我不管你们是谁的幼崽,lee家不留。” 示意自己的随从“大块头”上前:“去拿七张羊皮纸。” “是。” “大块头”领命前往书房,看来要动真格了。 这群上头有人的幼崽平日比自家的幼崽嚣张了些,今天算是被逮个正着。 布丁医生虽然被邀请去后面,但他并没有过去,反而待在前院,等着凑热闹,他看的十分清楚,虽然看似是幼崽的问题,其实是lee家人和外戚间的争斗。 七个幼崽被抽的嗷嗷叫,lee家的几大巨头,搬椅子坐在前院等着对方上门。 一只和李清濯长得有些类似的蝙蝠从楼上飞下来,大蝙蝠一来便飞上阿左的脑袋,蹲在那里,再一次将阿左的脑袋当成自己的窝。 阿左原本“偷偷摸摸”的吃饭,突然感到脑袋变重,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到他脑袋上了。 认识的自然一眼认出那是谁,德叔瞟了李固伦一眼,这家伙真记仇啊,说不见贝蒂,几十年了,真就一面都不肯见她。 苏泽和李清濯推来推去,烦他烦到不行,板着脸想抢回自己的血包,李清濯生怕血包掉落,只好故意放水,任由苏泽抢走。 抢到手后,抱紧血包扭头就跑,跑到阿左身边停下,警惕的望向李清濯,李清濯却面带微笑,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苏泽看了一眼便不再看,提醒阿左:“那只丑蝙蝠又来找你了。” 一听是蝙蝠,阿左便放宽了心 蝙蝠冲着苏泽龇牙,苏泽看着他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在房间的臭宝。 “我也有一只蝙蝠,长得比你还丑,不过那是一只真蝙蝠,我知道你是人假扮的。” 德叔:······ 李固伦:你怎么总爱骂我丑呢?你这孩子眼神真差劲! 李洛斯: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李固伦忍无可忍发出音波回应,苏泽熟悉的斯文声音响起:“你这个傻孩子!” “你是固伦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我是夜爵,这是我的原形。” 苏泽恍然大悟:“哦,听说你和你老婆吵架吵了一百年,不想见到她我能理解,真没想到她看着比你大许多,你们就像姐弟恋。” “她确实比我大。” “我听说过你的悲惨故事,要坚强啊,固伦先生!” “谢谢,你为什么总觉得我长得丑?” “你当然不丑,阿左说因为我眼瞎,还是人类的审美,分不清美丑。” “那你还挺坦然的。” 李固伦动了动,缩起爪子,找了最舒服的姿势蹲好。 接着说话,“一会儿她来了,若是打起来,你们俩找地方躲好。” “要打架嘛?你也参加,你需要吵架的人嘛?我很会哦。” “······,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不需要吵架,我会直接交给她。” “好可惜,没人吵架。”苏泽那模样似乎相当惋惜。 德叔突然发话:“你站过来,我让你和他们吵。” 苏泽害怕会惹麻烦,摇头如拨浪鼓:“不必,不必了。” “怂!怎么不能吵架!骂死他们!” 苏泽双眼发亮:“真的嘛?” 德叔抬下巴示意:“一会儿人来了,你们俩站在哪儿给我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儿子你去,给他们上防御罩。” 李洛斯纳闷地问道:“这么生气,你来真的?” “从不玩虚的,今天必须把事情解决。” 第82章 爱好吃瓜的华国人 苏泽偷偷问丽莎:“丽莎妈妈,骂人真的没问题?” “你看情况开口,别看他们一个个穿的十分工整,其实长老会里大门一关,互相咒骂亦或是直接动手时有发生。一会儿对方来了,也不会跟我们客气,你们俩顾好自己。” 丽萨与他们小声耳语:“十有八九会吵的和菜市场一样。” 苏泽正傻乐,捧着血包吸了一口便望出去。 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李清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他脸上的假笑令人毛骨悚然,苏泽浑身收紧,而后拉下脸冲对方龇牙、跺脚,妄图恐吓。 你有病!看我干啥?! 丽莎伸手拍了他一把:“吓唬谁呢?” 苏泽被李清濯的古怪表现吓得不轻,小声嘀咕:“丽莎妈妈你让他别盯着我,他跟有病似的!” 丽莎望出去,只见老四紧盯着苏泽,便赏赐了他一记白眼:“他是有病,你别管他!” 德叔看不过眼,拿起拐杖轻轻敲打李清濯的小腿:“别看了,吓唬孩子干什么?” 李清濯好似一个猥琐痴汉,露出痴迷的笑容:“我的宝宝真可爱。” 弗兰迪伯爵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清濯连驱赶的动作都没有,弗兰迪伯爵看向lee家长辈询问道:“叔叔,小路德病的不轻,我带了药箱,要不然打一针?” 汉娜射出两颗糖球,李清濯和弗兰迪伯爵一个闪身躲开。 “都别闹了。” 大姐头发话,前院终于安静,全家面无表情等待纽莱家的到来。 半个小时那群幼崽也哭累了,也许猜到结局不可改变,不再求饶,恹恹的坐在地上。 纽莱家的到来没有大张旗鼓,但来了四架马车,马车停在lee家大门口,车里陆续下来一些人,纽莱家的人几乎都来了。 李洛斯带着lee家人从椅子上站起,“迎接”客人的到来,幽暗偏远的郊区,只有变得紧张的气氛和愈发冷漠的神情。 诺丁·纽莱,纽莱家的家主,由他自家血仆搭手,从马车上下来,一下马车便傲慢的望着lee家的郊区别墅。 常年犬马声色,令他的身材有些走样,肚子微凸,脸部发胖。 诺丁·纽莱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傲慢,“李洛斯侯爵。” 长长的拖音,令人听着很不悦儿,但这是他的习惯,李洛斯也不惯着他,不失礼貌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按理说他们属于联姻家族要比别的家族关系亲近,但三次联姻行为都没有好的结果,两家甚至结下仇怨。 “你邀请我们来有什么事?” 李洛斯指向前院,一群跌坐在地上的幼崽:“你们的人,领走。” 诺丁·纽莱觉得好笑:“这不是你们lee家的幼崽嘛?” 突然蹲在阿左头顶的李固伦张开翅膀,飞到堂哥面前,爪子里抓住一张羊皮纸。 李洛斯伸手接过,那是李固伦写下的解除婚姻契约书。 贝蒂认出那是她的怨种丈夫李固伦,隐隐有些察觉,“李固伦,你写的什么?” 李固伦发出声波:“解除婚姻契约书。” 贝蒂瞬间暴怒:“你怎么敢,你就不怕纽莱家找你麻烦嘛?你这个废物!没用的男人!我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固伦扇动翅膀,一点不慌。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选择的是解除婚姻契约,不是离婚协议,不需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带着你的嫁妆还有随从离开lee家,该给的补偿我会给你,就按十年前金泉家族那一桩离婚补偿来办。” 诺丁·纽莱厉声叱道:“李固伦你说离婚就离婚!你这个废物!给不了贝蒂幸福!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见对方人身攻击,德叔上场加入战局。 “笑话,当年李固伦可没答应要娶她,是你们将他从学校骗回来,下药成婚,害得他甚至连学业都未完成。贝蒂你当年偷走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即便他文弱,一个小偷又有什么资格骂是他废物!” “李伯德!” 德叔手拿金骷髅拐杖,表情嘲讽,语气充满质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丽莎走上前,冷笑道:“我就是太相信我的贝蒂婶婶。”最后几个单词说的咬牙切齿。 “前一个艾米丽,后一个玛丽,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婶婶,所以我儿子娶的都是你推荐的人,可你们却把我们一家当成大怨种,耍我们很好玩是吗!” “丽莎,玛丽的事确实有她的不对,但你们对她未免太绝情了。” “我绝情?!玛丽不尊重我,常常在背地咒骂我,艾米丽甚至谋划怎么杀掉我和维克多,你说我们绝情,不觉得这话可笑嘛?” 丽莎想起lulu便有些上头,她可怜的儿子现在正躺在祖坟里,而这群混蛋堂而皇之在lee家耀武扬威,她恨不得撕了面前这群混蛋。 贝蒂自己的事,还能争论一番,可她那两个侄女实在不成器。 丽莎放出狠话:“我告诉你诺丁·纽莱!我儿子回欧洲被袭击,差点死去,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和这件事有一丁点关系,我丽莎·尼古拉·罗曼诺夫和你们势不两立!” 李小谦上前握住妻子的手,“还有我维克多·尼古拉·罗曼诺夫以及我的整个家族。”以此表示对妻子的支持。 本正想提一下,贝蒂身边那几个随从在lee家使用的不干净手段,结果李清濯比他先一步下场。 “殴打我们的幼崽,毁了我家餐厅,长老会有一项法令保护处于幼生期的‘亲密幼崽’,我们不同意和解是可以上告长老会的。” 挨了打的那位少爷,因为害怕李清濯这次没有过来,但他的哥哥却来了,凶神恶煞的跟来问罪,满脸阴鸷的盯着李清濯,骂道: “不过是两个低贱的华国幼崽,如此下贱的血统,歧视他们又如何,路德维希你打断我弟弟的腿,我们也会上告长老会。” 诺丁·纽莱身上的肥肉颤动,脸色变得扭曲:“你们今天就是来给人难堪的是吗!” 苏泽转过身,装作路人吼出一声,“是!” 诺丁·纽莱没在意他,以威胁的眼神盯着李洛斯,大声质问:“李洛斯侯爵你真想两家撕破脸嘛?!” “是!!”苏泽又故意吼了一声。 大人们望过去,让你吵架你不敢上,拱火你倒是很会嘛。 诺丁·纽莱终于注意到他,大声嘶吼:“你在干什么?!” 苏泽见家里大人态度都这么强硬,好像撕破脸也无所谓,歪着身体,痞里痞气地说道: “我本是一个爱好和平,爱好吃瓜的华国人。是你们手下的幼崽歧视、辱骂、殴打我,我们华国人的优良传统告诉我,不服就干!一定要告!来都来了!骂你咋滴!” 阿左的脑海,警铃大作,伸手抓住苏泽的胳膊,但苏泽已经开始他的输出。 “你们这些搞种族(和)歧视的洋(和)鬼(和)子良心被狗吃了,满头黄不啦叽,营养不良的小杂毛,有没有家教!你爷爷怎么教你的,还是说爷爷也是个杂毛,是不是已经挂了,这么无能为力? 我长这么大吃你家米了,你血统这么高贵,高贵怎么不上天呢?你烂在地里的祖宗知道嘛?你爷爷当年就该把你爸爸射(和)在墙上,生出来干什么,污染空气,垃圾的dna就不该被传承! 煞笔老外,我华国血统怎么低贱,那是我们老祖宗一枪一炮打出来的!我不针对在场所有人,就争对种(和)族(和)歧视的白(和)皮(和)猪,你算什么东西!劳资吃瓜还要被骂,你真是贱得慌,非要我骂你!阿左,他想打我,揍他!” 说完一个健步退到后面。 大家收回前面的话,种(和)族(和)歧视令人恼火,这个骂完找人替自己“挨揍”的家伙也真是贱贱的。 那贵族少爷被气的双眼赤红,没惯着苏泽,冲出人群就要动手,李清濯本想行动,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黑影一闪而过便迎了上去。 阿左的想法直接,今天大人们撕破脸,这群人不给lee家面子,欺负夫人和主人,欺负他们华国人,自己也不用给他们面子。 虽然嘴巴不如苏泽不利索,但阿左的拳头绝不含糊。 第83章 此时不搞事,更待何时 阿左的拳头硬,本就是格斗人才,拳拳到肉,贵族少爷这次挨打的程度不比他弟弟弱,最初挨两拳还能骂骂咧咧,后来完全成了沙包,纽莱家的三个侍卫一起上场才将人救走。 即便如此,阿左也没有后退,想追上去,这番举动把对方吓得“花容失色”,直喊快跑,你们快点! 阿左异常凶悍,毕竟夫人和主人被对方家里欺负,自己很是生气,倒是丽莎怕阿左孤军深入,出声将他叫停。 苏泽气呼呼的,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对方被救走,他还追着骂:“我还没有骂你祖宗十八代,也没有骂你(和)妈(和)炸了这种很脏的话,我希望帝国的铁拳能让你认清自己,挨打都受不了的废物!” 刚跑没两步,被李清濯抓住手腕:“就在后面,别去前面,太近我怕你会挨打。” 诺丁·纽莱眼中血眸闪现,对着苏泽他们施加等级威压。 阿左有丽莎呼唤,快速退到丽莎身后,即便有丽莎护着,他自身还是受威压影响露出不适的表情。 这番等级恫吓,李清濯和丽莎有明显的感觉,他们俩本能的紧绷,生出利爪。 诺丁·纽莱很得意,却发现自己的恫吓对另一个幼崽毫无作用。 苏泽平静的眨眼:“老头,你这个对我没用,谁来都不行。” 用最平静的话语说着最嚣张的话,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诺丁·纽莱果然被点炸了,“你的教养呢!李洛斯你们lee家的幼崽粗俗又无理,毫无教养!你们lee家没有家教嘛!不知道我是谁嘛?竟敢冒犯本爵!” 苏泽哼了两声,娇气地扭肩,表情有种自我放飞的搞怪。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骂我血统不好,搞种(和)族歧(和)视那套,人家只是一个无助又弱小的幼生期幼崽,堂堂大族长居然以大欺小,等级压制都用上,没招使破防了吧,胖老头,臭不要脸略略略~” 这番话气的诺丁·纽莱獠牙龇出,胸口剧烈起伏,浑身的肥肉一直颤抖,双目也变得猩红冷酷,就像随时会开爆发。 汉娜警惕的握住自己藏在腰间的刀柄,以防任何不测,此番涉及家族脸面,lee家人护犊子是传统,只要对方出手,她一定会上。 李清濯拉过苏泽护在身后:“诺丁族长,可不是我们先挑事,我爸爸一开始就说了,让你们将人带走,是你们不愿意,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事情。” 苏泽站在李清濯身后,偷偷去掰对方的手腕,可这人箍的紧,像给自己拷了一副手铐, “李固伦和贝蒂离婚,我不同意!” 李清濯耸耸肩:“他已经解除双方婚姻契约,你不同意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结果,况且小叔叔会按金泉家族的离婚标准给贝蒂婶婶补偿。小叔叔这段婚姻并不幸福,当初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有数。倒不如放手,对两家都好。” 贝蒂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胸口起伏不断,“我只是怨恨你折了沙雅的胳膊,才纵容幼崽的捣乱,餐厅弄乱了再收拾不行嘛?你们就这么痛恨我,非要将我赶走?” 说到最后语气明显不稳,甚至染上一丝哭腔,她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改变,终于开始慌张。 “我知道李固伦不同意这场婚姻,因为他不喜欢我!” “就因为他不喜欢你,你才更应该放手。” 汉娜一贯是动手能力更强的女人,难得在这种场合出面。 “我知道你在lee家这么些年,为lee家,为李怀韫谋划了许多,不可否认你的功劳,但同样,你给lee家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汉娜走到众人身前,她对贝蒂始终有股惺惺相惜,对方独自进入lee家,一直发展到现在这般势力,有两把刷子在身上,只不过和lee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并不痛恨你,lee家人除了路德维希嘲讽过你,没有别人,他谁都嘲讽,为此还挨过爸爸的打,可都知道他本性就那样嘴巴还贱。” 苏泽凑近李清濯耳边,小声骂道:“嘴巴还贱。” 李清濯挨了骂反倒咧开嘴,“所以宝宝不要和我计较嘛?” “你、做、梦,想、的、美。”苏泽知道大姐头在谈事,不敢太大声,一字一顿小声回应。 汉娜发出那致命一问:“你和小叔叔在一起这么些年,过的开心嘛?” 黑暗本就阴郁如今愈发昏暗,贝蒂双眼发红,望向蹲在椅背上的李固伦,所有人都是人形,只有她的丈夫以原形示人,即使到了这一刻,也不愿以真面目见她。 一股巨大的悲哀席卷而来,近百年了,两个人谁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在互相怨恨中浪费了漫长的时光,贝蒂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走向下一步。 诺丁·纽莱怒气冲冲的将人带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lee家却这番态度,令人气愤的是,lee家纵容两个幼生期的幼崽搞事情,就算告上长老会,长老会也不会相信。 他承认下面的人搞小动作,可lee家未免太小题大做,李洛斯甚至没有站出来和他说些什么。 于是临走之前放出威胁,“李洛斯既然撕破脸,以后也不必往来,咱们长老会见,看谁能笑到最后,走着瞧。” 李洛斯除了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全程都没有出面,诺丁·纽莱发出威胁,他并不在意。 李固伦离婚才是两家彻底撕破脸的重点,今天其他事只能算小事,当年的婚姻其实是lee家主动提及,李固伦的母亲上门求得,他的父亲有些异心,才为儿子求得身份高贵的贵族小姐贝蒂。 只能说lee家这么些年的“纵容”,都在为长辈的行为买单。 李固伦怨恨自己的双亲,他最初清醒的时候,每个月都在闹,吵架、冷战不断,可同族这些兄弟姊妹不好插手他们家的内务。 直到他的父母意外离世,那次叔叔和婶婶在瑞典黑森林出意外,好好的两个人突然就不见了,家里供奉的灯盏碎裂,连尸首都没找到。 虽然怀疑是狼人所为,毕竟靠北的地方是狼人的地盘,但没证据。 维克多家里帮忙查寻真相,在一处悬崖底下发现马车的碎片,检查后确认车轴断裂,拉车的黑翼马身上没有任何受攻击的痕迹,是摔死的,夫妻俩可能掉进了海里。 李洛斯是纵容家里的幼崽搞事情,幼生期的幼崽一有法令保护,二即便打了高阶夜爵的脸,说出去谁信?长老会根本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笑话,此时不搞事,更待何时。 第84章 罚吧,再说一句,加倍! 纽莱家要带走那七名幼崽,李清濯派人拦下,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他就是不让。 区区七个幼崽,诺丁·纽莱并不放在眼里,但凶狠的瞪了李清濯一眼,带着自家人离开。 犯错的幼崽们陷入深深的懊悔,被抛弃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lee家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大刑,毕竟七个幼崽,也许会被狠打一顿,再降级吧? 待人走后,lee家将铁门关闭,彻底了断幼崽们逃跑的心思。 本吩咐女仆长:“去收拾一下,喊工程队过来处理。” 汉娜看了一眼被留下的几个幼崽,问道:“留下干什么?” 李清濯微微一笑:“你不管,不听话的家伙自然有不听话的办法处理。” 汉娜便真的不再管这事,看向苏泽,语气有些冷硬,但说出的话并没有任何威慑力。 “你们俩老实回房,明天自己去教室领罚,小心你们的屁股。” 德叔跟着发话:“罚肯定是要罚的。你们俩真是太嚣张了,罚抄lee家的族规,也就2000字,每人抄写200遍交给我,还能锻炼你们那一口稀烂的德语。” “200遍!!你是魔鬼吧!!!”苏泽被吓得口无遮拦。 德叔拉下脸,冲他竖起食指:“你抄写500遍!” “我·······” 见德叔指向自己,后半句吓得咽回肚子,委屈的抬起十根手指头,盘算着500遍,自己究竟要写多少字。 罚肯定要罚,毕竟lee家这么多人看着,两个笨蛋肆意妄为,没有处罚会引起不必要的嫉妒,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们一样“蠢。” 汉娜不想这两个笨蛋幼崽因能力异于常人而受排挤,处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至于德叔那就太狠了,500遍,手会废掉吧! “别想偷懒,莫文老师会盯,不行,莫文没空,让我儿子盯着你们抄。” 李清濯有些幸灾乐祸,抬手抚摸苏泽的脑袋,结果被人凶了。 “不准摸我的头!” “好,我不摸,要回去睡觉吗?宝宝很想睡觉吧,明天再抄也行。” 苏泽的表情变得纠结,他其实很想让李清濯替他说话,可又拉不下脸。 李清濯瞧见他的小表情,一看秒懂,但自己不能出面替宝宝“求情”,毕竟家里给出处罚才能显得他们不那么与众不同。 宝宝在学堂受排挤挨打这种事,他实在不想遇上第二次。 德叔抬头往天上看,今夜天空有云,弯弯的月亮孤独的挂在天上,月光暗淡没有星光,使得四周更加幽暗。 这种神秘莫测的夜晚,夜爵的魅力会提升到顶点,正是夜诱食物的大好时机,可惜这里有个奇葩,他居然要回屋睡大觉?! 德叔忍不住吐槽:“大晚上的睡觉,你是有点牛比在身上。” 苏泽哼了两声,这是他倔强保留下来的人类习惯。 “为什么不能睡觉,睡觉可以令人忘记烦恼和忧愁,我不想写抄,我脑袋疼,德叔~叔~叔~” 德叔不吃他这套,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圆润的滚。” 给苏泽气的直跺脚,仿佛受到天大的侮辱,扭头就跑,屁颠颠的回了别墅。 丽莎也送阿左回屋休息,一直看着他进屋关上房门,在外面定定站了一会儿,面对阿左那和颜悦色的脸蛋瞬间变得冰冷,转身回到前院。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幼崽在家,居然只有极少部分敢于站出来制止,实在令人心寒。 李清濯吩咐爱德华,将lee家除苏泽和阿左外所有的幼崽、血仆全部叫回来,包括正在外面活动的人,全部以家令叫回本家。 爱德华察觉今晚的事情有些严重了,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去通知联络。 那些被迷晕的人,经布丁医生诊断只是中了迷药,“大意了,这对家族来说是极危险的事。” 李清濯回道:“我知道,医学药理课会早日提上日程。” 汉娜陪着威廉和汉斯兄弟俩,懊悔大于愤怒,是她的教育大意了。 长老会那边对处理低级魔物一事,拿不出统一意见,除了吵架还是吵架。 德叔觉得无聊,加上丽莎担心阿左大晚上吃不饱,所以全家人才会选择提前回来。 幸好只是中迷药而不是毒药,李清濯又恰好在家,否则真发生点什么,无人可知。 半小时后,所有人被集中在前院,现场人山人海,气氛却格外紧张,大家低声细语,互相询问,可没人知道为何叫他们回来。 那七个被李清濯留下的幼崽,在所有人的面前,被银刀杀死,一刀头(和)颅,一刀心脏,没有任何留情,鲜血流了一地,大家死一般的寂静。 本和老父亲讨论一番,给出三份名单,一份是地位由幼崽变更为血仆,以及部分血仆降级的名单; 一份是高级仆从收的幼崽,那些名字被lee家划除,这些幼崽的挂名权放在血仆名下,只算lee家眷属,不再享受lee家幼崽的同等待遇; 第三份名单上写着五个名字,这五人被抓出人群,院子里传出凄惨的求饶声,却很快戛然而止。 李清濯手起刀落,再次亲自处理这些叛徒。 完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眼里的猩红褪去,墨蓝色的眸子冰冷而深邃,仿佛刚才苏泽面前那个猥琐的痴汉并不存在,言行举止回归无情冷酷。 本严厉地给予其他人警告:“有些事lee家可以纵容,但背叛只有死路一条。lee家给你们的,同样可以拿走,明天开始所有没有签订主仆的契约的给我补上这一法纹契约。” 就在家里教育“孩子”时,李清岩居然回到本家,还带着儿子李修文及儿子的幼崽李光磊。 “这是怎么的,开会呢?” 李清濯看见他哥,感到莫名:“你怎么过来,不在香港待着?” “爸爸,我回来了。” 李清岩先和老父亲及叔叔们打招呼,再回应弟弟的问话。 “李怀韫突然说有事要回来一趟,他走的很匆忙,我觉得不对劲,便跟着回来了,但他半路掉头去了纽莱家。” 李清濯呵了一声,“小叔叔和她离婚了,他们来这里闹了一场,刚走。” 李清岩点点头,“难怪他半路接到电话,直接走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从对方眼里看出戏谑。 另一边,纽莱家的气氛不比李家放松,诺丁·纽莱独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爪子抓烂了身下的真皮座椅,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结成实体。 “好样的李洛斯,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德维希、李固伦,你们给我等着!”右手猛地撞上车厢,戒指上镶嵌的绿宝石轰然碎裂。 并不在乎被弄坏的戒指,诺丁·纽莱摊开手掌,自掌心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黑雾,渐渐凝聚成实体,汇聚成一只黑色飞虫。 “告诉娜迦莉阁下,只要能让lee家败落,诺丁·纽莱乐意为她服务,路德维希必须死在我手里。” 黑虫扇动翅膀飞出马车,悄无声息融入黑暗,它的报信将很快到达暗夜鸢尾的地下总部。 那里正有人等着接收四面八方的来信。 第85章 邪恶的仪式 佛罗伦萨的一家酒吧,地上建筑正在正常营业,而地下却是一个开阔的地下空间,这里没有电灯,只有墙壁那一盏盏羊头烛台里燃烧的烛火提供光照。 昏黄的烛火在空中摇晃,阴森的地下室里,正前方的石台前伫立着一座铁质的逆十字架。 逆十字架下短上长,上头还串着一个逆五芒星,这是恶魔的标志,没有救赎通往地狱。 逆十字四周围了一群身披黑袍的夜爵,有男有女,脸上都戴着狰狞的铁质面具。 吉娜被人抓进这间地下室,极其不安,身上还穿着白天上班的职业装,她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今晚不过跟着同事来酒吧喝新品,同事因为有事提前离开。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英俊的男人过来搭讪,对方谈吐风趣幽默,对她频频示好,让她不免想入非非,以为今晚会有一场艳遇,没想到会是厄运。 喝下对方请的鸡尾酒后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吉娜发现自己被人绑架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阴气沉沉,还有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紧接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夜爵幼崽被送进来,莉莉刚跟着主人过完自己的生日,她们从洛杉矶飞到巴黎度假,打算在当地玩上一个星期。 没想到第二天,她们俩就受到不明夜爵袭击,主人为了保护她被人打伤,结果她还是被人抓走。 这里的布置诡异,莉莉大致猜到对方的身份,这群人是暗夜鸢尾团的邪恶之徒。 看着那个沉积着干涸鲜血的石台,那正是他们作恶的献祭台。 自己今日恐怕难逃一劫,莉莉悲哀的想着,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样呢?不知道她伤的严不严重,有没有寻求当地组织的帮助? 两人被拽上祭台,绑住四肢,四周响起低声吟唱,那是一首阴森的歌谣。 渐渐地两人头脑昏沉失去意识,黑袍使者拿刀割开她们的手腕。 鲜血缓缓流出,那甜美的味道也随之弥散开来,令夜爵们食欲大增,想着一会儿到来的大餐,深藏在面具之下的脸,皆露出贪婪的垂涎。 开启献祭仪式,将处子之血献给邪神,他们会得到邪神的馈赠。 大量的鲜血渗出身体,两个姑娘脸色变得惨白,人类和夜爵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流进石台的凹槽,凹槽里很快汇聚出薄薄的一层。 在暗处埋伏的“内线”,去酒窖拿酒的空隙,突然嗅到一股甜美的鲜血气味,暗道不好,这群人再次开启了邪恶的仪式。 拿过啤酒杯装作去接啤酒,实际在暗处掏手机,发出了一条求救短信。 几分钟后酒吧大门被当地警(和)察撞开,大批警(和)察冲入酒吧,警(和)察持枪勒令所有人站在原地,酒吧的客人们不明所以,呆愣在当场。 所有警(和)察,开始现场搜查。 内场望风的夜爵发现不对劲,立刻穿过后厨进入地下室通风报信。 由于人类警(和)察突然来袭,献祭仪式被打断。 有人不甘的想继续仪式,但有人很警惕,立刻让所有参与仪式的黑袍使者离开。 这两个献祭者虽然品相不错,却也不是不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今日仪式被打断只能放弃。 一群黑袍立刻从密道离开地下室,殊不知密道通往地面的出口,已经被长老会的“内线”带人蹲守,就等他们着出现好一网打尽。 在黑袍使者们冒头那一刻,教会的人立即发起攻击。 一时间枪击、法术、咒语齐上,这群夜爵被逼出兽化开展回击。 战斗发生的激烈,双方各有损失,一个瘦弱的女夜爵飞扑到神父身上,面目狰狞正想咬断面前这个人类的脖子,却被旁人用银箭捅穿身体。 银箭令夜爵的身体被腐蚀,她发出凄厉的哀嚎,可即便这般夜爵依旧力大无比,狠狠抓断了神父的胳膊。 这场战斗,直到长老会的“援兵”到来,三长老皮吉列带人快速结束战斗,只有两人狂奔着逃跑,他们速度极快,转眼就要消失在街道里。 皮吉列目光深沉的望着逃跑的夜爵,嘴里发出一道哨声。 几道白影一闪而过,自一旁的房顶上飞奔,发出震天狼啸,很快那两只逃跑的夜爵,被几匹健壮的狼人截住。 当两个缺胳膊少腿被咬的半死不活的夜爵被交给皮吉列,皮吉列瞥了一眼,暗自感慨,这群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啊。 为首的头狼在众人面前化成一个穿着灰色卫衣,肩宽背阔的男人。 教会的人很惊讶,百年不出世的狼人,这次居然会出面。 沃克看着皮吉列,“人我交给你了,我们要的结果,你们最好尽快。” 皮吉列让手下人将还有意识的黑袍使者带走,严肃的说道: “我会尽快审问他们,我也需要一个答案。意大利这片没有发生大事,但罗马尼亚的夜爵航线,lee家人被袭击,现在被公开挑衅的只有他们,我想你盯着他们,应该会有线索。” 接着对着教会的人说道:“这群人我来审,结果会告知教廷。这个老巢被捣毁,麻烦你们来处理,我现在要把他们带走。” 有人似乎不太愿意黑袍使者被带走,但神职人员那边站出来一个年长的神父,刚说了一句:“这次上面安排合作,确实把审问之事交给你方。”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这群被抓的黑袍使者便同时发出嘶吼,紧接着于众人面前自燃,熊熊烈火很快覆盖他们全身,都没能打上一个滚便被活活烧死。 “哦!天啦!” 站的近的纷纷散开,皮吉列的表情变得阴沉,狼人沃克冷冷地看着被燃烧的尸体,“这到底怎么回事?” 皮吉列身边的男人推了一下鼻梁的眼镜解释道:“有人摧毁了主仆协议,他们就会被烧死,这是一种禁术,没想到竟会有不是幼崽的夜爵让别人操控自己的生死,这是第三次自燃之事了。” “你们已经碰上三次?” 男人无奈的回应:“不是我们拖着不肯给你们结果,而是每一次刚抓到人,线索立刻中断,就像这样。” 剩下的几匹狼纷纷化成人类的模样站在沃克身后,皮吉列突然转身:“我会去一趟lee家,如果要跟,就一起走。” 沃克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带人跟上这个清冷孤傲的男人。 第86章 狼人和吸血鬼的讨论 皮吉列留下一些人处理当地的麻烦,只带了自己人登上飞机,落座后立刻拿下金丝眼镜,按压自己的鼻梁。 沃克带着他的狼人兄弟坐在走廊另一边,这一边全是夜爵,对面全是狼人,双方隔着走廊,泾渭分明。 狼人冲着夜爵龇牙咧嘴,夜爵面无表情只当对方是傻狗。 “到底是不是以撒做的?” “还没有直接证据。”皮吉列闭着眼回答。 沃克将双手放置在膝盖上,目光平视前方:“你们夜爵十年一次的选拔要开始了。” “对。” 皮吉列靠在软枕上,“获胜者能得到一次‘莉莉丝’的洗礼,绝大多数夜爵幼崽都会参加。你如果想说当年我有没有后悔让凛冬去,很显然我确实后悔了。” 沃克蜷起手,“你就不该让凛冬成为你的幼崽,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你怎么能让他去参加那么残酷的试炼。” “选拔是不能杀死别人的,我没有料到会有人下毒。” “为什么查不到凶手?” 皮吉列睁开冰冷的双眸,无机质的灰色眸子盯着机顶,像一对淬了冰的玻璃珠: “就和这次一样,抓到的人会自燃,所以这个暗夜鸢尾骑士团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挪威两只狼人被杀死,倒挂在树上,心脏被挖走,芬兰的两只被杀死后割掉了头颅,我不过放过这群夜爵。” 沃克偏头盯着皮吉列的脸:“老皮,三百年了,你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倒是秃了些。”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皮吉列点点头:“那换个话题,被挖走心脏的狼人是不是年幼的孩子,被割头颅的狼人他们的人形化的很好看是吗?” 沃克回想事发的经过,似乎确实如此。 “没错,刚刚成年的孩子被挖走了心脏,芬兰的一对兄妹,是当地有名的美丽。” 皮吉列发出一声冷笑:“你知道嘛,夜爵这边有人就是以这种条件来虐杀幼崽,他的喜好很变态。” “是谁?!” “以撒的儿子,米加尔,他喜欢虐杀别家的漂亮幼崽,我听人说他私下吞食幼崽的心脏,在别家将幼崽下葬后,他会将幼崽挖出把头颅割走。” 沃克的双眼变为金色兽瞳,满脸凶狠。 “只是你们狼人的案子,还没证据证明是米加尔干的,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米加尔一直在法国。” “你确定?” 皮吉列点点头:“他被布鲁罗斯·金秘密监控,这两年没有离开法国,最近才跟着以撒去了一趟德国。金想对付以撒,他联合的那些家族都被以撒所针对,这次lee家家宴,以撒居然不请自来,嚣张到自负的地步。” 说着莫名笑了一声:“以撒这次在lee家可吃了瘪,lee家那个混世魔王路德维希重伤回来了,以撒去试探,米加尔想抓出路德维希的幼崽,结果他们的人反而被打。” 沃克听见这个名字便翻出一记白眼:“路德维希他怎么还活着,教廷就没弄死他?” “没弄死,被他家里人赶去香港,很多年没回来了。” “这混蛋跑到狼人的地盘偷毛,混进教廷毁了圣经,居然都没弄死他,他的幼崽都跟他一个德行一样混蛋。” 沃克的弟弟当年还很年幼,碰上这个混蛋夜爵,结果尾巴上的毛被对方剃了,害的弟弟一年都不敢出门,每每有夜爵经过领地,弟弟便会追出去破口大骂。 那家伙还非常狡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找下个目标,别的地方不要,非要尾巴上的毛,狼人一直没能抓住他,若是能抓住绝对先揍一顿再说。 “他这次收了一个华国幼崽,好像因为感情闹掰,老李洛斯到处说他儿子出轨被捉奸在床,那个幼崽跑了,找到幼崽后,他儿子使用苦肉计站太阳下才烧成重伤。” “······,两百年而已,他的智商退化了。”沃克双手环胸,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弟弟。 “谁知道了,这次去lee家我会亲眼看看那两个不寻常的幼崽。” “哦?怎么不寻常?” 皮吉列戴上眼镜,整理自己因战斗弄乱的衣领: “他们家收的两个华国幼崽能力有些异乎常人,感受不到夜爵的等级,以撒的等级威压对他毫无作用,我怀疑他并不是什么残疾幼崽,可能拥有独特的能力。” 接过血仆送来的香槟,缓缓道来: “还有一个幼崽战斗力很强,那个幼崽只有d级,一个d级幼崽居然能挑衅a级,能让米加尔吃瘪,我很好奇他们长的什么模样。夜爵界这么些年,上层少有收纳华国幼崽,亚洲那一块地方,除了lee家以及加奈子家族,别人想染指很难。lee家在亚洲相当压制加奈子的家族。” 沃克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果lee家那两个幼崽都是华国人,我想即便高贵如王族他们也会动手,我一点也不意外。不说夜爵,就是华国本地狼人也是如此,不惹一点也不凶,惹了非常凶狠。” 沃克摇头:“之前我家族外支有人惹事,结果被留在当地再也回不来,我们派人去调查,发现确实这边先挑衅,对方只是自卫,自卫就把人打死了。 那边狼人都是当地zf养,要赔钱只能找当地zf申请,他们因为自卫,还打死过别国的狼人,之前的款都还没批下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相比而言,华国国内的夜爵经济自由多了,我们华国的兄弟还挺羡慕对方的。” “······。” 狼人可是占据森林、荒漠珍宝的族群,沃克他们就富的流油,和外人做生意都是黄金交易。 华国的狼人没钱赔偿居然需要当地人类帮着给?!华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华国的狼人你们也太没出息了!!! 沃克感慨:“你们常年在欧洲不清楚,我在俄国非常懂,华国国内夜爵斗殴很凶,为了一个城镇,几千人打架,当地的教会都等着他们结束才去收拾。几年前,在华国首都附近,八千夜爵对峙,还惊动了我们华国东北的兄弟。” 还有这事?完全不清楚!!! “lee家从没上报过华国国内有多少夜爵。” 两人突然默契的同时沉默下去,这件事lee家恐怕都弄不清。 偶尔掉落的小剧场: 沃克:华国的兄弟们,赔偿给了嘛? 华国狼人:还在走流程了,他们等等就有了。 俄国狼人:听说某东方大国的兄弟很凶啊?比我们还爱打架。 华国狼人:怎么可能,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爱好和平的狼人,别人不欺负我们,我们很和善的,我们还和当地人学会了种地,这里的夜爵也会种地,还挺爱种。 印度狼人:对对对,正是在下。 ······························· 出来了一个新种族。 第87章 楼上正在挨打 李清濯刚处理完前院的事,正打算回房美美的搂着苏泽陪他睡觉,结果刚进房间,啪的一声,变回大蝙蝠掉在地上,摔的他一个趔趄,差点爬不起来。 趴在地上,粗起嗓门乱发脾气,气的吱吱叫,最终还是选择飞回床上,安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幼崽,窝在温热的脸颊边依偎着他。 虽然只是一只蝙蝠却也变(和)态的动来动去,越动越兴奋,直到出现一抹不合时宜,最后那一刻宛如冷水冲头,蝙蝠就此萎靡不振。 此时此刻懊悔的泪水流了满地,看得到吃不到,他可真是这世上最悲惨的夜爵主人。 连手都没有,怎么拥抱他的宝宝,他还没有和宝宝说一句求得原谅的话,悲伤无以言表。 德叔的话一向说到做到,苏泽和阿左的抄写功课于第二日黄昏正式开始。 老师们要给其他幼崽重上礼仪课,没功夫管他们俩,于是德叔派李尔德和李修文监督他们的抄写。 苏泽和阿左奋笔疾书,埋头苦抄。 大蝙蝠乖乖蹲在一旁的课桌上不去打扰,李尔德见李清濯又变回了原形,想必获取的能量再次耗尽,这样变来变去不是个办法,lee家如今情况紧急,还是得想个主意帮他恢复身体。 就在此时,皮吉列领着狼人正式登门拜访。 夜爵的地盘出现狼人,就和狼人的地盘出现夜爵一样稀奇。 夜爵和狼人由于习性不同,互不对付,沃克让其他人不要惹事自由活动,他带来的狼人纷纷化为狼形,在lee家的领地嗷嗷大叫,进行一番挑衅行为后组团离去。 lee家的守卫警惕的盯着那群离开的狼人,这群离开,可三长老身边似乎还有一只狼人。 皮吉列示意他们不用在意,让其直接通报。 没想到守卫还未前去,管家已经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进屋。 lee家人已经在客厅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对于自家来了一只狼人,lee家并不惊讶,一点也不意外。 皮吉列问道:“你们似乎并不惊讶沃克的到来。” 李洛斯示意他们品尝冷泡果茶:“维克多有位狼人朋友,叫奥古·德,来过家里。” “原来如此。” 沃克插进一句:“那是我叔叔,他喜爱环球旅行。” 李洛斯表示:“那是一只热爱自由的狼人。今日三长老过来,有什么事嘛?” 德叔将下人送来的冰球与砂糖放在一旁,让客人自己添加。 皮吉列呷了一口茶水:“确实有一件事,促使我来找你们,我想见一见你们lee家很特别的两个幼崽。” 可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几道声音。 啊—— 啊—— 啊—— 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如同杀猪,那是猪仔“临死”前不甘的悲鸣,咒骂着这个世界的无情。 紧接着是数道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的控诉。 “为什么要写!啊——我不写了,我要跳(和)楼!” 李洛斯紧抿双唇,德叔抬手捂住额头,两位百岁老人突感尴尬,脚趾头抠地,能就地刨出一块田来。 皮吉列面含微笑,并未询问发生了什么,沃克的头顶出现一对竖起的兽耳,细细着分辨内容。 好家伙,这中文叫的还挺大声。 “啊——我不写了,别拦着我!” 紧接着便听见丽莎的嘶吼:“你跳!摔断腿,也得给我写!阿左别理他!都是老四给他惯得!” 楼上一顿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便是孩子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可太伤心了,这顿打估计挨的不轻。 德叔对着皮吉列,语气十分沉重:“今天恐怕不行,他正在挨打。” “······,经常这样嘛?” 皮吉列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经常,这两天不怎么听话。” 皮吉列抬起眼皮向上望了一眼: “我们从佛罗伦萨过来,那里发生了一件违规大案,被抓的相关人员自燃而亡,据之前收到的情报显示这个祭坛启动后,一夜之间出现过大量低阶魔物。现在所有涉案者,不是死亡就是自燃,我想了解一下李庭筠受伤的具体情况。” 李洛斯突然警惕起来,问道:“魔物出现是因为幼崽抓化过程的失败,怎么需要祭坛?” 皮吉列解释:“可能已经出现某些不需要转化过程,就能制造低级魔物的仪式,你们上次汇报长老会,我就很奇怪,不会出现这么多失败者。我去查了一下欧洲这片失踪的人类,发现各国警察局确实收到过大量难民、偷渡者失踪的报警。” 皮吉列放下喝空的白瓷杯:“有人正在人为制造这些东西。” 德叔拿起茶壶给他倒至七层的位置,“lulu受伤后,我们也查到了一些情况。” 抬手让候在一旁的人去取资料。 “前不久霍金斯家一名幼崽突然失踪,幼崽的主人塞巴斯蒂安无故身中反噬恶咒,有弗兰迪伯爵作保,我们为他驱离恶咒,在驱离过程中有魔物袭击。” 随从取来一个牛皮纸袋恭敬的呈送给德叔,德叔将纸袋拿在手里。 “杀死魔物后,发现魔物正是他们家失踪的幼崽,他家的幼崽被人恶意降级成低级魔物,所以我们拜托弗兰迪伯爵解剖了她,之后得到这份结果报告,已经呈送大长老,我想您也需要看一看。” 说完将纸袋递过去:“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如果您能加入,不胜荣幸。” 皮吉列在四位长老里一直是中立立场,从未站队,他看着李伯德手里的牛皮纸袋,如果今天拿过这个,意味着他将正式站队。 沃克突然问出一句话:“对方能将成熟的夜爵幼崽转化为魔物,还是能转化所有生物?” “所有人,你们看过报告就能知道。” 沃克的金色兽瞳猛地收缩成针,皮吉列突然接走那个纸袋,很干脆的拿走:“我有我的理由,但我不会妨碍金的判断。” 李洛斯微微颔首:“我们自会转告大长老,欢迎您的加入。” 皮吉列打开纸袋,沃克接过一部分,两人细细查看起所有信息。 半晌后,皮吉列重重叹气,不可自抑的愤怒:“他们想毁了夜爵,想要夜爵死!” 第88章 就挺可爱的 李洛斯拿走其中一张资料,转了一面,突兀的摆到两人面前。 “大长老怀疑以撒在幕后操控,但手里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父子和骑士团的成员有接触,我们派出的三个内应全部失败。这份数据显示,魔物体内留存的魔药成分特殊,只有一个地方有,就在阿尔卑斯山附近,那是二长老塞缪的属地,他并不欢迎大长老的人,我们的人难以混入,无法查看情况。” 皮吉列反驳:“他不会那么蠢。”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否定自己的话:“但也说不定。这样吧,我亲自去调查。” “如果您能出面最好不过。” 沃克插话:“暗夜鸢尾的十二骑士长我有所耳闻,除了魔女娜迦莉、刹帝家族的背叛者古古,美洲硬汉西部,其他人藏在海面之下,当年你们格尔亲王为对付血猎召集的十二骑士,难道不是同一批人嘛?” 皮吉列摇头否认,“大部分死在与圣殿的战争中,随着格尔亲王的消失,现在的十二骑士早就不是当年那十二位勇士。长老会一开始就不承认现在这群人,成员转入地下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清楚,究竟有哪些人。 楼下在讨论正事,楼上收到消息家里来了客人。 苏泽坐在房间的角落,背对着其他人哭泣。丽莎怕他吵,便将拳头大的血酪球塞进他嘴里,堵住声音。 丽莎抱着血酪零食桶,严肃的批评孩子: “今天抄了10遍,你应该想想已经走完一小步,看看人家阿左,阿左还在抄写。小泽你这么懒惰怎么可以,这样吧,再抄10遍,今天就算你合格,剩下的明天继续。” 苏泽把脸埋进角落,因为糖球堵着嘴,哼哼唧唧不吭气。 李尔德拿起作业本,看着作业本上那些凌乱的线条,终于选择“退步”。 “你只抄写了10遍,再写一点,即便阿左答应帮你写,他也不可能写这么多,你得自己写一半,再抄5遍,剩下的想想办法。” “这是不合理的,我和阿左并没有做什么错事。” 丽莎对于实情再清楚不过,“惩罚”是有必要的,只是500遍确实太多了。 苏泽摸了摸自己被捶的地方,丽莎下手还挺重的,自己假哭闹了这么久,无非为减少处罚,现在目的还未达成,得继续加油。 丽莎看着他摸自己的肩,立刻伸手帮他揉背:“你这孩子,今天先写,写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说吧。” 苏泽一听对方松口了,立刻得寸进尺。 “可是我们又没有错,是对方先不对,阿左也是为了丽莎妈妈还有lulu少爷出气,结果受罚的是我们。”苏泽越说越委屈,鼻头开始发酸。 丽莎妈妈再掏一颗血酪球塞进他嘴里: “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们只是小幼崽,不可以当众骂人和动手,如果我们不在现场,你们随意行动,我们在现场,你们就要装成乖宝宝知道嘛?” 丽莎这番话已经说的相当直白,李尔德站在一旁劝道:“主要目的不是惩罚,你不能当众拂了大人的面子,这些处罚不过是给其他人看。” 丽莎点头:“没错,如果你今天继续写一点,这一桶限定款的零食我就留给你们俩。” 说着将零食桶放进苏泽手里,苏泽一把抱住,给我的可就是我的了!这高级零食,还真是味道不一样,血液浓度极高,他能尝出甜甜的奶味。 李光磊跟着李修文这么多年,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头一次见李家的少爷、小姐一起好脾气的哄幼崽。 李修文实在被闹够了,居然出声跟着劝:“写吧,能写一点是一点,回头德叔检查能有东西交给他。” 苏泽含着糖球瘪嘴,含含糊糊的骂道:“你们很过分,德叔最过分,臭老头。” 最后的中文说的很含糊,原以为别人听不见,结果德叔耳朵尖,一下子就听清了。 “你骂谁臭老头,没大没小。”德叔刚上来,就听见屋里正在闹,还没走到门口,又听见苏泽骂他,立刻从门外进来给予回应。 环顾四周,地上掉着一些纸和笔,阿左老实地坐在椅子上,见他们进来,表情不知所措,至于另外一个顶着李清濯,背对着所有人盘腿坐在角落。 “家里招待客人,你在楼上鬼叫什么?” 苏泽不敢回头,将脑袋埋进角落的缝隙。 “掩耳盗铃有什么用,回头再跟你算账,快给我过来,有人来看你们。” 苏泽没有动,直到被人拎着衣领拽起来,只见他缩起脖子,吓坏了。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嘛,还骂我臭老头。”德叔故意板起脸。 这下就连汉娜和本都忍俊不禁,李洛斯故意道:“没错,怎么能骂人呢。” 苏泽抱着血酪桶满脸献媚地送出去:“德叔,你听错了。” 他被“大块头”拎着,如同被扼住命运脖颈的小鸡崽,捧着水桶大的零食桶,对着德叔赔笑:“德叔,我请你吃糖呀。” “谁吃你的糖,吃了变笨,我才不吃。”德叔这是真心嫌弃。 苏泽无言以对,气鼓鼓地瞧了对方一眼,立刻将零食桶扒拉进自己怀里,小声嘀咕:“不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全是我的,我也没有笨死。” 一看他小气成这样,德叔伸手抢走零食桶,“那我试试。” 苏泽的零食桶被抢走,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叔拿走桶里那些有包装袋的,他被拎着动不了,握住自己的双手,可怜兮兮的盼望着德叔少吃点。 皮吉列暗自观察,没想到让米加尔和诺丁·纽莱吃瘪的幼崽居然是个“小孩子”,听说已经是人类三十多岁,模样精致的像个小少爷, 至于另外一个,麦色肌肤看着十分健康,两个幼崽都没过幼生期,在大人眼里自带一层“幼崽柔光”。 两个孩子看着相当可爱,华国的幼崽还挺有意思。 第89章 阿左参加幼崽大会 皮吉列姿态优雅的站在李洛斯身边,长长的浅金色发丝用细细的绸缎束起,模样十分年轻。 由于种族的原因,脸色苍白,脸部线条柔和,不如某些成年夜爵侵略性明显,他的性格实则清冷孤傲,但气质却恬静,经常给人一种温和的假象。 德叔为他们介绍。“这位是长老会的三长老皮吉列侯爵,他来看看你们两个小家伙。” 苏泽冷不丁蹦出一句:“我挺好的。” “人家没问你!” “哦,他长得挺帅的,像颇有姿色的单身爸爸。”苏泽盯着皮吉列的脸说着中文,以为对方听不懂,于是胡言乱语。 不知道这个幼崽为何要这么形容自己,但自己确实是未婚带崽,皮吉列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夸奖。” 德叔抬手给了苏泽一记爆栗,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苏泽“哎哟”一声捂住脑袋,立刻低下头,尴尬,这位人夫感十足的夜爵居然听得懂中文。 皮吉列暗想,这孩子模样挺好,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便移开目光望向阿左。 阿左站起身腼腆的问好:“您好。” “你好,听说身手不错,日后可要好好学习。” 阿左腼腆地笑了,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傻,丽莎倒是满意的抚摸阿左的脑袋,就像疼爱自己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还不错,就是感觉傻乎乎,不太聪明,不是那种能用的料。 皮吉列亲眼见识过幼崽后从屋里出来,对着李洛斯说道:“孩子不太聪明,就让他们别去惹事,当心被以撒盯上,会出事。” 李洛斯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太聪明,打架还可以,加上能力比较特别,他们打了米加尔的脸是个意外,我也没料到,这边不太平,回头就送回香港。” 接着陪同下楼,继续讨论合作的正事。 德叔留在楼上,见苏泽探头探脑的望他:“看什么?傻了吧唧。”用德语吩咐:“给他放下吧。” 苏泽被“大块头”放在地上,立刻凑到德叔身边,探头往零食桶里看。 “我喜欢那个血球球。” “没吃你的球,我就尝尝新味道。” “哦,刚才那位夜爵长老,长得挺美的。”苏泽自顾自的傻乐。 德叔调侃:“怎么,看上人家了,李清濯怎么办,不要了?” 一听说不要他,李清濯立刻飞扑进苏泽怀里,苏泽伸手抓住蝙蝠,按进怀里,冷哼一声。 “他哪能跟别人比,人家那是小仙男,他就是个臭狗屎。我算看明白了,小仙男觉得我笨,瞧不上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 李清濯在苏泽怀里,可劲吃豆腐,挨骂又如何,臭狗屎只要傻了吧唧。 汉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们的抄写作业表情严肃:“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吵死了。” “丽莎妈妈打我。” 丽莎反驳:“他不肯写作业。” “丽莎下次拿根棍子站在一旁守着,手打的不疼,打之前把他嘴堵上,门关好。” “我知道了,大姐。” 苏泽傻了眼,几兄弟则幸灾乐祸。 德叔看向阿左:“阿左,最近有个幼崽大会,十年一次, lee家分到六个名额,会选拔出有潜力的幼崽,进行升阶,这场大会获胜者能得到莉莉丝的洗礼,但比赛很严酷,过程十分惨烈。你想不想参加?如果想,家里可以派你去。” 苏泽问道:“我呢?” 德叔白了他一眼:“你去干什么,当人家的菜?” “说不定别人是我的菜了!” “你别想太多,不开玩笑,刚才那位他的幼崽就折在幼崽大会里,被人下毒,沉睡多年未醒,有些人能为了升阶名额,以及莉莉丝的洗礼,不择手段。” 苏泽有些好奇,问道:“莉莉丝的洗礼是什么?她是血族的始祖,还在人间嘛?” 汉娜替德叔解释:“是一场魔法洗礼,得到洗礼的幼崽将有机会获得王族血脉的资格,通俗来说就是有机率被提纯血脉,但大多数不行,只能增强能力,唯一一次成功的洗礼发生在八百年前。” “哦。原来是这样,好东西争夺的人多呀。” 德叔和蔼地询问阿左:“阿左想不想去?就算得不到名次也没有关系,lee家派人不过是凑数而已。” 阿左看向丽莎,想听听夫人的意见。 丽莎解释:“lee家每次都是凑数,如果拿不到名次也没有关系,所有参赛幼崽都是幼生期,不必害怕,注意别被人暗算就好。” 阿左便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我想去,我听人说过幼崽大会,比赛要封闭一周,只要拿到名次,就能得到长老会的奖赏,得到有用的药剂,lulu主人受伤,肯定有他能用的。” 丽莎伸手搂住阿左,感动的一塌糊涂:“我的孩子,你有心了。” 苏泽凑到德叔面前,巴巴的望着:“我也想去。” 德叔劝道:“你就别去了,浪费lee家的名额。” “你们说凑数的嘛!” “就算是凑数,我也不想浪费名额呀。lee家每次成绩不差,前十里总有三席,你上会拉低lee家的名次,你别去,啊。”德叔直接开哄。 李清濯急的扇动翅膀,就往苏泽脸上扑,不准去!不准去!那个大会特别危险!那些幼崽都不是善茬! 苏泽一把掐住蝙蝠的脖子,提溜开,“臭宝你干什么,这么激动?” 德叔自然瞧见李清濯的反应,“你还是别去,能参加大会的幼崽都和阿左似的总有一方面十分的强悍,阿左身手不错,所以我们不担心他。” 苏泽哼哼唧唧犹豫的很久,用爪子扒拉着德叔的肩:“如果没有人去,你们就让我去,我去陪阿左,不行我退赛嘛,好不好?” “那不如不让你上,丢人。家里的幼生期幼崽确实没多少,回头我问问他们谁不想去。” “我就是想陪阿左一起去,他脑子有些转的慢,选择会出现困难,我能看顾他。” 几个人不约而同看着他,说的你很聪明似的,德叔抬手:“你聪明,你把族规给我背下来。” 苏泽低头静默了一秒,扭头便跑。 现场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不是吧,人人熟记于心的家规,李家第一节课就学这个,你现在抄了这么多遍,背不下来? “背不下来,你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德叔追了两步朝他大喊。 “岂有此理,上学不好好上,在本家待了这么久连家规都背不下来。” 德叔瞥了阿左一眼,阿左心虚地摸鼻子移开目光,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德叔心里咯噔一下,我靠!阿左你也背不下来??? 第90章 被阴了 幼崽大会在一周后开始,阿左要参加大会,他们计划回国前看望老朋友的情况被搁置。 苏泽闹了两天,家里还是没同意他去参加幼崽大会,一来担心他的安全,二来对他的能力不自信。 lee家选出了包括阿左在内六名幼生期幼崽,统一集训。 苏泽死皮赖脸要跟着上课,别人在课堂学习比赛的各类知识,他就拿着抄写本在一旁“画”家规。 李修文吐槽苏泽写的德文字母比人家画的还丑,李尔德只好下场在小卡片上亲手勾写出一整篇家规。 李尔德的花体写的简单流畅,极其悦目,每一个拉丁字母都显得圆润清晰,对比苏泽手下那些歪歪扭扭的大头怪字母,看着李尔德的书写,实在是享受。 李修文便让苏泽照着形状画,苏泽就坐在教室乖乖照着小卡片画画,还死乞白赖的谈了条件,现在每天画2篇,算是应付德叔的检查。 阿左态度端正,已经不需要继续抄写,免去处罚,而苏泽“态度”不好,继续处罚,但跟着阿左,这每日2篇抄写,自然不会由自己亲自操作。 阿左要参加的幼崽大会,听说过程很血腥,还有群体打斗环节,如果在场上受伤只要不死,会被人持续攻击。 比赛中杀死幼崽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却极有可能会有人捣鬼,所以lee家也会教授他们应对突发状况的处理方式。 幼崽大会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比赛,更像是一种原始的斗兽场。 苏泽觉得幼崽大会有点严重,立刻重视起这场比赛,涉及阿左的生命安全,所以苏泽蹭课听讲,比他自己上课要认真许多。 幼崽们的文化课程由凯宾老师负责,格斗课自然是莫文老师,可参加大会更是上了强度,格斗课加上了一位老师,汉娜的血仆“大块头”。 “大块头”原名,约克,德国人,身材高大魁梧,是lee家身材最健壮的血仆,战斗力极强。 幼崽大会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在一片大狩猎场里根据提示找到掩埋在地下的徽章,他们的敌人自家阵营外所有人。 莫文讲解演示基本的群体战术,当出现意外情况,如遇到挑衅、偷袭、群体围攻的时候,就由“大块头”老师给他们讲解如何处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大会来临。 大会的前一天,各家便收到所有参赛者的名单。 汉娜看着手里的花名册,眉头紧锁,这份名单上的站队几乎是明牌啊。 幼崽大会,报名100人,参赛100人,来自各大分域。 其中几个中立家族,都是派人来露个脸而已,人数加起来不过五分之一。 金泉给了6个名额,lee家6个,铁西今年没有名额,翡山给了6个位置,大长老自家12席位,维克多家族给了6个席位,他们的阵营加起来也不过36名幼崽。 而已知的对立阵营,足足有42人,比这边多了6人。 以撒为首,附庸他的那些家族派出的幼崽几乎是同一阵线,以撒阵营中最大的一个势力是李家的老对手加奈子。 这次她足足派出了22名幼崽参赛,按理说一个家族派这么多人是不被允许的,但如果她拿走自家所有附属家族的名额也不是不可能。 李清濯在曰子国搞事后,加奈子女爵彻底倒向以撒,这一次派这么多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搞事,情况非常不妙。 李洛斯当即前往长老会提出异议,但几人碰头后也猜到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 按规则来说,每家所派不超过6人,以合作的形式拥有别家席位是允许的,这一次大长老就合并了铁西家的幼崽,所以一共派出12人。 可加奈子家族明显超越了标准,一下子派来这么多人,恐怕是在示威,告诉李家他们要来复仇。 丽莎看见了名单,非常担心阿左的安全,对方这么多人,上场后lee家的幼崽们恐怕会被单独针对。 苏泽凑近去看那些姓名,在看到某些名字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有一块区域,连续两排幼崽的姓氏都是中岛。 倏然间,眼神变得锋利,一段极其不好的记忆浮上心头。 李洛斯的控诉没能得到满意回复,翡山族长小声与人嘀咕,“每家都是6个名额,就她家一下超出别家数倍,要说没鬼,谁信!” 没料想,二长老塞缪竟当众开腔嘲讽他。 “别因为自己无能,就嫉妒别家合作的家族多,拿到的名额多,没有本事拿不到名额,就别在这里多嘴多舌。” 翡山族长瞬间拉下脸,铁西拦住他,反问塞缪:“既然能占用无数合作家族的名额,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不提,是不是以后我们所有的大家族都可以这样做呢?” 皮吉列不动声色地看着现场的情况,这一届幼崽大会极其反常,极不太平,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加奈子端坐在椅子里,她身穿白底樱花纹和服,一头日系公主切,发尾部位削的极其工整,偏亚裔的长相清秀优美,偏偏拥有一双蓝眼睛,此时被质问一点也不慌张。 “当然,如果你们也想。” 身边跪着两个穿着和服绾着发髻的泡茶侍女,一名侍女将刚打出的抹茶倒入瓷杯,再由另一名侍女跪着递给加奈子。 她身后有数排站的笔直的家族眷属,如果苏泽在这里就能认出,这群随从中出现了他的熟人,中岛一家人。 铁西族长松开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全球的叫得上名号的夜爵家族几乎都带了人过来,欧洲圈闹起来,大家都在看热闹,夜爵老区果然每次都是以吵架开始。 李洛斯知道这个结果不可能更改,布鲁罗斯·金从头至尾阴着脸,冷冷盯着塞缪,塞缪无所畏惧的任由他看着,还回了一抹挑衅的微笑。 铁西族长只能告诉其他人:“你们现在尽快回去,告诉自家幼崽注意安全。”说完回头瞥了身后一眼,小声叮嘱:“如若不行,直接弃赛。” 以撒一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米加尔托着自己的左脸,脸上是放肆又玩味的疯笑,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李洛斯迅速回家,很快金泉、翡山、铁西族长秘密拜访,当晚所有人聚在一起彻夜思考解决之法。 第91章 赛前的冲突1 布鲁罗斯·金紧急召开长老大会,直接在会议室里质问塞缪。 “如果人人都和加奈子一样占别家的名额,以后幼崽大会还怎么举办?这一次由你负责大会的队伍,为什么名单在大会开始前一天才送交各家。塞缪,给我一个解释。” 塞缪摊开双手:“他们和别家合作得到的名额,来源途径是合法合规的。” 皮吉列出声质问:“如果合法合规,为何这22个参赛者全部来自她家?合作不是这么合作法,如果她要占用别家名额,那别家也必须派出参赛人员,这是自古的规矩。” 以撒却在这时询问四长老阿托斯的意见,“阿托斯,你怎么看?” 阿托斯是四位长老里唯一的混血裔,他的父亲来自英国旧贵族托马斯家族,母亲是印度刹帝家族的小姐,因为血统和家族背景强大,他的父辈助他登上长老之位。 “塞缪长老你拖延时间,卡点送出名单确实会令人有想法,名单已经定下,现在更换人员已经晚了。” 塞缪呵了一声,笑意不及眼底。 “不如这样吧,往届幼崽大会有三项活动,笔试、行动力,触发原形,今年参赛人数最多,在笔试环节提高淘汰率,诸位怎么看?” 笔试提高淘汰率? 这个提议看似很公平,毕竟第一场考试得看自己的卷面成绩。 皮吉列却直接否定这一提议:“不能单纯提高淘汰率,这对于不擅长笔试的人来说不公平。大会由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淘汰,而是选拔出优秀的孩子。” 他很清楚,自己提出这点会得罪人,但为了那些有理想有期待的幼崽,他必须出面,绝不能让上层将所有得奖的机会垄断。 “笔试良好可以得到奖励,行动力良好也可以得到奖励,往年笔试后淘汰者不过一、二,这三项考核并不冲突。加奈子家族的行为就是犯规,为何要用其他家族幼崽的权利为她们家的违规行为买单?” 抬手重重敲击桌面,声音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这次皮吉列头一次“爆发”,过去他是中立,谁都不帮,但近些年以撒以和塞缪的行为失控。 今天发生的事更是离谱到百年未闻,再这般继续下去,夜爵群体将万劫不复。 布鲁罗斯·金摇头:“我也不同意提高淘汰率,王族为了激励幼崽创办的大会,不是为了比拼高低贵贱,加奈子家族必须减人。” 塞缪全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既然你们这么说,那自己去和加奈子谈。” 布鲁罗斯·金冷冷地盯着他:“这是你工作失误,为什么让我去?” 以撒装模作样,故作正经地出声喊道:“大家都不要吵了,不如我们投票表决如何处理加奈子家多出的幼崽。” 他拿起拐杖敲击面前的圆桌:“同意加奈子家大会减员的请举手。” 布鲁罗斯·金、皮吉列以及六位常驻长老纷纷举手,以撒环顾一圈,没想到这群老家伙居然合起来坏他好事,将人一个个进入心底,想着日后伺机报复。 说话的语气带上丝丝不满,对他们不再有好脸色:“很遗憾,大家居然都同意加奈子家族减员,今天就到这吧,我会将这个坏消息转告给她。” 布鲁罗斯·金木着脸,起身便走,毫不逗留,他实在不想和以撒这个疯子过多纠缠。 皮吉列离开时,以撒叫住他:“皮长老,今天怎么帮着大长老说话呢?” 那语气带着一股怨气,这令皮吉列很不适,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实际自己恰恰是对的。 不卑不亢的回应道:“事实上我并没有帮大长老说话,我想大家也是为了给所有幼崽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说完他与六个投票的常驻长老一同离开。 塞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屑冷哼。 “公平,呵,谁强公平就在谁手里!亲王阁下,他们现在要求加奈子减员,怎么办?” “那就让她减,三组幼崽18个人,待第二轮开场直接发起围攻,我要让他们什么也拿不到!” 从看到名单开始,苏泽便反常的沉默,阿左看在心里私下询问理由,苏泽纠结了一阵还是将原因告诉了阿左。 “阿左,上场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跟紧大部队,李清濯弄死他们那边的人,围殴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先对付李家的幼崽,如果我在场就好了,还能看着你。” 微微叹气,暗暗埋怨德叔不让他上场。 阿左傻愣愣地点点头,小泽聪明许多,要是能在身边双方也能有个照应。 可是家里唯恐小泽挨打,不肯让他上场,但他和小泽这么多年独自在外,国内挨打无数也打人无数,打架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怕把你的脸打坏了。” 苏泽相当嫌弃:“男人的帅脸能当饭吃嘛?虽然我不魁梧,但我可是打遍咱们‘琉璃gai’的苏老大!” 李尔德站在教室门口探头,敲了敲门:“你们俩怎么还不去吃饭,苏老大、阿左吃饭了。” 苏泽猛地从座位跳起:“开饭了!开饭了!今天是什么味道?” “补充能量的。” 两人皱起苦瓜脸,苏泽吐槽:“又是超难吃的味道,跟掺了屎似的,比番茄味还难吃。” 李尔德带着他们下楼,在进餐厅前吐槽苏泽,“那是给阿左吃的,家里还不舍得给你吃了,你别吃!” “阿左也不想吃,你们是想谋杀幼崽嘛?居然给我们这么难吃的东西。” “我给你毒死了,还得费老劲埋地里去。” 李修文笑的直不起腰,其他人见两个幼崽被李尔德亲自带下楼,羡慕不已。 他们和少爷们的关系一向很好,特别那个矮个子,是路德维希少爷的幼崽。 听说过去便很宠,因为路德维少爷希找了别人,他嫉妒之下跑了,现在反倒将他找回来。 幼崽而已,跑了就换一个,这是夜爵公认的潜规则。 若换成自己肯定不敢,毕竟路德维希少爷凶名在外,对苏泽大家都是羡慕又嫉妒,也有极少数人佩服他敢和路德维希少爷闹掰的勇气。 苏泽和阿左坐上餐桌,捧起女仆送来掺了“魔法能量”的鲜血,苏泽捧着自己的大碗转向阿左,阿左拿起碗和他碰杯。 “阿左,一会儿就要上赛场,你不要紧张,我会跟着丽莎妈妈给你加油的,干!” 第92章 赛前的冲突2 阿左点点头,两人皱着眉将掺了料的鲜血一饮而尽,喝完苏泽就瘫在椅子上,阿左则拿着餐布捂嘴,满脸菜色的自我消化。 下午,太阳依旧明晃晃挂在天上,入场在暗夜来临的时候。 主人们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给予自己的幼崽嘱咐。 “莱莱,要跟紧大家,若受到围攻,情况不对就弃权吧,这一次安全为主。” 丽莎抱着装满血酪球的零食桶走近放在阿左和苏泽面前:“孩子们,吃吧,吃饱了,好出发。那个要断气的,回神了!” 瘫软在椅子上翻着白眼、流着口水的苏泽被女仆长扶起身,贴心的为他擦了擦嘴:“宝贝儿,快起来吧。” “姨姨,我死了嘛?”苏泽一副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的懵逼模样。 丽莎给他来了一拳爆栗:“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 苏泽立刻坐正,抓起小号糖球往嘴里塞,这些糖球从大到小各种型号混装在一起,小的只有蚕豆大,大的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口感是浅浅的甜,伴随着浓郁的奶香,入口柔软。 血酪球产自lee家自家糖果厂,是特殊产品,只在欧区特供,所以极受欢迎。 苏泽和阿左都很喜欢,丽莎也愿意惯着他们,每天提一桶送来。 阿左吃了几颗缓解了口里的味道,顿觉神清气爽。 丽莎将lee家发的战术小背包打开给他看,嘱咐阿左牢记每样东西的具体用法。 时间渐渐走过,黄昏交替时分,幼崽们要出发了。 李洛斯和李伯德坐上马车亲自去送,以防突发状况,汉娜此次跟随前往。 见苏泽跟着丽莎去参加幼崽大会,李清濯也想跟着他的宝宝一起去,当扑腾着翅膀飞近时却被苏泽嫌弃,抓着他的身体向外丢。 “臭宝你就别去,待在家里吧。” 李清濯被丢开又再次靠近,苏泽一手抱着零食桶,一手拦着他:“那个地方不好带着你。” 李清岩出手将李清濯抓住,“你们出发吧,我看着他。” 李清濯在哥哥手里挣扎,蝙蝠吱吱的叫,苏泽不为所动:“臭宝,真的不好带你,你别闹了,乖乖待在家等我回来。” 李清岩自然不会放开弟弟,李清濯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泽坐上马车,那一刻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 刹那间世界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仿佛将有大事发生。 马车启动后,很快消失在半空中,李清濯有不好的预感,他躁动不安,急着扭头,一口咬上李清岩的虎口。 李清岩不懂他想干什么,“你干什么?” 李清濯汲取了部分能量,却奇怪的发现老哥的血对自己来说居然不够用?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不够用?! 拔出獠牙,扇动翅膀冲向本,本也不懂他究竟怎么了,但清楚他想要血,便抬手让他咬。 没想到二哥的血也吸着不得劲,李清濯拼命扇动翅膀,可家里人并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兄弟几个李尔德最聪明,李清濯立刻扇动翅膀飞向李尔德。 很快一只大蝙蝠便趴在水池边的大理石台上,还伸出一只翅膀尖插进水池。 李尔德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明白他似乎要写字,立刻凑近问道:“小路德,你想说什么?” 蝙蝠用翅膀尖沾了水,在大理石台上画字母。 “血······问题。” 李尔德轻声读出这几个字母,眼神一凝:“血有问题?我们的血有问题?” 大蝙蝠点头,李清岩奇怪的说道:“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本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暗光,心猛地揪了,抬手挥动:“快!所有人回屋检查!” 本召集现场所有人进屋检查自己的血液,并且让所有血仆把守老宅,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出。 李尔德快速冲上楼,拿下一台仪器。 紧接着大厅所有人开始检测血液能量浓度,令人意外的是,现场大部分人的血液能量浓度居然达不到标准,这意味着身体能量混乱,等级正在虚掉。 a级不到a,b级到不了b,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李清岩、李修文父子的体内能量不如本和李尔德他们下降的快,肯定是最近才接触过什么,也许家族的日常饮食出了问题? 现在与人类的相处模式,导致高阶夜爵极少亲自捕食。 随着人类社会越来越发达,到处的手机、摄像头,若是被拍摄到会给夜爵群体造成一定影响,外面还有教会监控,也不便夜爵动手,所以食物来源有一部分来自“购买”。 本带人检查鲜血库存情况,发现食物没有出现问题,接着进入厨房,家里的女仆、侍从正站成一排,恭敬地低头等候。 本进去后便四处搜查,李尔德站在门口一旁看着。 他发现有两个女仆比别人似乎要紧张许多,本进去后,她们虽然低着头却浑身紧绷,紧抿双唇,当本什么都没查到,向外走时,她们的表情又归于平静。 李尔德沉下脸让人将她们俩抓出人群,拿来细鞭毫不留情抽在她们脸上,女仆一时吃痛跪在地上。 下一鞭狠狠打在身上,细尼龙绳缠绕着钢芯的鞭子打人又重又疼,一鞭就是一道血痕,打出伤口,鲜血只往外流。 很快女仆就顶不住打开始招供,贝蒂在时管家很严,最底层捞不到油水,便把主意打到外面,她们确实收了外人好处,在lee家厨房下药。 但她们胆小怕主人家发现,对方给的药,她们每次只敢用极小的剂量,这种事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李清岩怒不可遏,想当场撕了她们俩,李尔德伸手拦住他,眼神阴鸷地盯着两个叛徒:“赶紧让人去追,lee家这次必须弃权!” 本猛地回头,化为一只面目狰狞的血蝙蝠,展开翅膀,起码有一米多长,就这样直接飞走。 李修文喊道:“光磊,快跟着一起去!” 李关磊顷刻间变成强壮的大黑猫抬腿便追,嗖的一下两人便没影了。 “把她们给我看好,回头来处理!” 接着对着李清濯催促道:“你快跟我上来,我爸爸过去好像收藏了一些能量石,也不知还有没有作用。” 李清岩立刻跟上他们:“我们快去看看!修文,你去找弗兰迪伯爵,让他赶紧来趟lee家!” 李修文点点头,同样化为血蝙蝠飞走。 两个女仆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瑟瑟发抖,女仆长上前一步,原本和蔼的脸此时怒气冲冲,抬手重重扇在女仆的脸上。 “岂有此理!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把她们给我绑起来!等老爷回来亲自处理你们!” 第93章 再见中岛林一 另外一边,lee家的车队沐浴在金橙色的暮色中,马车飞速行驶在路上,这其中一辆马车上坐着丽莎和两个幼崽,苏泽抱着零食桶靠在座位里,闭眼仰头打着瞌睡,阿左则靠着他呼呼大睡。 丽莎心情平静的看着两个幼崽,孩子们可真是心大呀。 半小时后,车队到达日内瓦,丽莎价格他们叫醒,苏泽和阿左下了马车,看着面前这座黑黢黢,没有一丝光亮的旧式城堡,果然是个鬼怪集合的好位置。 突然两人感到胃部剧烈地抽搐,其内波涛翻滚,苏泽和阿左脸都绿了,那刺激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也顾不得旁人,冲到一旁的水沟边哇哇作呕。 很快附近跑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狼狈的状况和他们俩不相上下。 丽莎这才想起,两个幼崽是头一次坐“特快马车”,也许晕车了。 苏泽觉得自己把两天吃的东西都清空了,和阿左一左一右满脸菜色的回到城堡大门口,另外几个幼崽无语地看着他们俩。 同来的菜菜,担心地问道:“阿左是不是晕车,没事吧?” 阿左眼神迷离地摇头,他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 德叔看着他们俩:“应该是晕车。” 苏泽摇头,嘴硬道:“从不晕车,我只是吃多了。”说完手里不自觉掏出一颗糖球塞进嘴里,还顺手往阿左嘴里塞了一颗。 阿左尝到甜味,才感觉灵魂回归许多。 德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人”基本都到了,金泉族长抬手打招呼,铁西族长虽然没有派人却也来了,翡山家的族长正在清点人数,老维克多已经清点好队伍,正在等待他们。 “也不止你们俩不习惯,这马车走快了,比飞机还快了。” 接着抬头仰望这座阴森高大的城堡,发出感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洛斯目光坚定地望着那正在打开的大门,“走吧。” 城堡那两扇紧闭着的沉重铁门,在一阵轰鸣声中缓缓打开,声音在空荡的空间回响,门内透出黄色的亮光,那是向所有宾客发出的邀请。 如同一个古老的妖怪张开了大口,邀请人进入未知的空间。 苏泽和阿左跟着家里的大部队进入城堡,城堡内灯火通明,大厅空间开阔,内部的装潢布置奢华,外面却显得那么破旧,实在有些撕裂感。 长老会的所有人员到齐,参赛的80位幼崽陆续进场。 苏泽站在丽莎身边,突然浑身寒毛竖起,他察觉有一道刺人的目光锁定了他,漫不经心的看向对面,果不其然,他看见了几位老熟人。 中岛胜利在苏泽脑海中的记忆和当年的变化不大,这人等比例放大,气质已经成熟许多,此时此刻正站在中岛林一的身后咧嘴笑着,左手抬起冲着自己挥动。 中岛一郎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里的侵略性却清清楚楚。 当苏泽转化为夜爵那一刻,他遗失的记忆便回到他的身上,所以他想起母亲,以及他在曰子国的所有遭遇。 中岛林一有些惊讶,当年无意间放跑的一个漂亮玩具,居然站在他们家族的对面,成为了别家的幼崽。 苏泽面无表情的望着,丽莎轻声问道:“认识?” 德叔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苏泽只是嗯了一声,什么都未解释。丽莎看出苏泽不高兴,便嘱咐道:“别离开我身边,那是加奈子家的人。” “知道了,丽莎妈妈。” 苏泽不想理会,但对方却明显不想放过他,幼崽互相介绍之后,大家开始分队,准备第一场笔试。 中岛胜利堂而皇之的走了过来,即便丽莎盯着他,他也没有停止动作,走到10米远的地方站定,温和的仿佛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语气充满怀恋。 以不太标准的中文的苏泽打招呼,表情极其夸张,很是惋惜:“小泽君,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当年你逃走了,我可是伤心了许久了。” 说完继续向前,可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步,只见阿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正站在他身后,木着脸将他拉开一米,放开对方后警告道。 “离我兄弟远点。” 中岛林一看着他们起冲突,便走了过来,“小泽君,没想到你会成为lee家的幼崽,我原以为我们会成为一家人,毕竟你妈妈可是在我们家生活的很好,可你却逃跑了。” 苏泽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眼里一片冰冷:“我妈妈不会很好,我查过你们,加奈子女爵从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特别是比她美的女人。” 说完,冷冷盯着坐在贵宾椅上的女人,加奈子微微抬眼,轻轻一睨,她并不知道这个夜爵幼崽是谁,看来是和林一君有过交集的人。 不过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 这幼崽的神态配合着眼神,更像那个女人,这种很不舒服令人厌恶的感觉,令加奈子微微挑眉。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苏泽面前。 丽莎噙着冷笑,双手环胸:“小泽,现在是我们lee家的幼崽,阿左回赛场,这里有我。” 阿左听话的应下,临走前瞟了苏泽一眼,苏泽冲他点头,阿左这才回到赛场。 中岛胜利耸耸肩:“我也不过是来和老朋友打个招呼,我想你们误会了,小泽君在我们家可是过的很开心的,没想到他的主人会是您。” 丽莎没有否认对方的说话,伸手搂住苏泽的肩膀:“没错,我就是他的主人,我不喜欢别人缠着我的孩子,特别是你们家的人。”说完直接挑衅加奈子。 加奈子冷漠的瞥了一眼,汉娜走了过来,中岛林一和他的儿子畏惧汉娜极具压迫性的等级,立刻退回自家阵营。 丽莎叫了一声:“大姐。” 汉娜示意他们去一旁,很快加油的家属们聚在一起,铁西族长给他们倒茶,“别管他们,华福他们进来的更早,不也被人挑衅了。” 苏泽坐在椅子上望着那足足站了五排的亚裔面孔,都气笑了。 “真tmd不要脸!”用中文直接骂道。 却没想到坐在一旁的三个胡子男为他拍手,一个大胡子用一口正宗东北话和他搭话:“那旮沓老不要脸了!” “他们那起码派了30个小鬼(和)子,作弊吧!” “是作弊,但没办法,他们占用别家名额,别家说了,我给他用,得到的东西我有得拿就行。” 苏泽抿嘴,摇了摇头:“这不行,必须代表月亮制裁他们。” “啊?老弟,你要代表月亮消灭他们啊?” 苏泽定定地望着,心里有了一个盘算,“对,我想单开一页族谱。” 第94章 塞缪的阴谋 大胡子莫名的兴奋起来:“达瓦里希!志向伟大,需要帮忙吗?” 苏泽跟着兴奋:“老哥,你们家还有名额,能把我塞进去嘛?” 丽莎拍拍苏泽的肩,轻轻扯着他的脸蛋让他回头,往嘴里塞进一颗小番茄。 “伊古别逗他了,小泽会当真的。小泽这是你小谦爸爸的叔叔,子谦爷爷的弟弟哦,他的中文名叫李毅力,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他们家的中文名非得跟着我们姓李。” 伊古俏皮地眨眼,冲着苏泽解释:“我很有毅力哦,小老弟你很有志向嘛。” “老大哥你也不错,没开玩笑,我原本不想上,现在我想上场了。” 丽莎爱怜的抚摸他的脑袋:“你的身手一般,他们这么多人,当心被围攻,大家都清楚这次比赛不公平,实在不行就弃赛。” 德叔从裁判区域回来,丽莎见比赛迟迟未开始,便问道:“小叔,怎么还没开始?” 德叔叹气:“扯皮了,要我说,今天干脆别比了,第一环节就五道笔试题目,这还需要比吗?还有人提议,幼崽直接进入第二环节开始混战。” “往年第一环节有五十道测试,第二环节才是单纯的武力,不擅长打斗的幼崽参加完第一环节,拿过礼物可以选择退出,现在把所有人都赶去打架,这怎么行。” 铁西族长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表达异议。 德叔也极其无奈:“所以他们正在扯皮,主要项目交给塞缪,他办的一塌糊涂。” “他不是办不好,只是别有目的。直接比身手,他们是想碾压我们的孩子。” 正聊着伊古猛地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苏泽望出去,只见围起来的比赛场里,居然有幼崽开始打架。 他跟着站起身,阿左和lee家的幼崽站在角落的地方,一脸莫名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场斗殴明显是一方人多欺负另一方人少,八个不同肤色的年轻人围着两个老外殴打。 伊古大声呵斥,那些幼崽却并未停手,有几个人冲到赛场边激动的朝里面喊:“你们在干什么!停手!该死的!停下!!” 即便挨打幼崽的主人出声制止他们的行为,这群“嚣张”的幼崽依旧在下狠手。 布鲁罗斯·金站在裁判区发出一声怒吼,以绝对的等级压制才制止这场霸凌。 那两个被殴打的幼崽爬不起来,鼻青脸肿,眼睛都睁不开,直到铁门被打开,他们的主人冲进去,将人扶起,这才踉踉跄跄的走下去。 据说因为分组起了冲突,这群人要求一组,那两个挨打的幼崽占了队里的名额不肯走。 苏泽觉得奇怪:“不都是自家人一组嘛?” “十人一组,有落单的会被安排进其他队伍。那群幼崽是一起的,不欢迎被安排进队的人,一开始就排挤别人。” 打人的一方态度嚣张跋扈,和他们背后势力不无关系,这群幼崽来自以撒、加奈子以及荷兰的费米尔曼家族。 丽莎小声告诉苏泽:“那是蕾娜的前夫。” 说话的神情很是不屑:“他们家不过是小贵族,靠宝石发迹,就把先前娶的妻子通通抛弃,再与别家联姻,在这边口碑很差。” 苏泽看了一眼那动手的八个人,身材都比较高大,两个黑人、三个亚裔,两个白人,好家伙“宇宙团结恶人”是吧。 这群人嚣张的散开后,有人走路故意撞上无辜幼崽的肩膀。 金泉家族的族长并未惯着,抬手指向那个惹事的黑幼崽:“嘿!小伙子,你在干什么!” 黑幼崽摊开双手,显得满脸无辜,解释自己只是正常走路,他长得健壮,没有看清下面的人。 老维克多低沉的嗓音在大厅响起,出声警告他们:“你们最好不要惹事,比赛还没开始,胜负未定。” 以撒没有说话,费米尔曼这个狗腿子便跳出来替他挑衅:“对啊,老维克多族长,比赛未开始胜负未定,今年我们家可派了8个人,你们家那些幼崽可要好好表现哦。” 维克多家族在西伯利亚这块广袤的土地盘踞数千年,是个底蕴深厚的旧式家族,今日在场有七成家族都是如此。 费米尔曼只是一个新贵,却敢赤裸裸的挑明他家拿到的名额比在场旧贵族家族拿到的名额要多,这使得大家族很是不满。 第一场比赛彻底废了,一番讨论后,部分幼崽直接退出比赛,以布鲁罗斯·金为首的老派自然不能退赛,不然所有的结果都会被以撒他们拿走。 第二场的混战即将开始,各家族长在安排好的椅子上旁观,这里和会场隔得十分遥远,突然地面升起一圈银色的护栏,将整个比赛场地罩在里面。 顿时一片哗然,会场里议论纷纷, 翡山族长看着那银质的栏杆,直接起身咒骂:“你们是不是有病?!这是找徽章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用银质的栏杆困住这些幼崽,你们疯了吗?!是不是想让所有幼崽死?!” 塞缪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家的幼崽也在里面,这只是一道防护措施,幼崽们一会儿打起来,杀红了眼,也不会伤到外人。” 丽莎握紧拳头:“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他怎么敢,他难道不知道银会腐蚀夜爵的皮肤,触碰就会出事嘛!” 布鲁罗斯·金厉声质问:“塞缪!这就是你办的比赛?!” “怎么啦?过去不也有护栏罩着,这一届参赛选手这么多,幼崽只要一个结果,直接比出结果,不就好了。” 皮吉列也很反对银质的护栏:“可你用的是白银,你不知道白银是夜爵的克星嘛!幼崽出意外真的会死的!” 塞缪依旧那番态度:“反正我家的幼崽一点也不怕,若是怕的直接退赛不就好了。”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长老们在前面争吵,看来一时半会比赛还不会开始。 苏泽很担心阿左会被人坑,自己反倒急的肚子疼,和丽莎妈妈说了一句,丽莎担心阿左,无暇他顾,让他快去快回,就这样苏泽急匆匆跑进厕所。 场地另一边,中岛胜利见苏泽离开lee家的区域进入厕所,和中岛一郎耳语一句,神不知鬼不觉起身跟去厕所。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人群最后一排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仆眼里,女仆玲子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会场,没人注意她,便跟着前往厕所。 第95章 魔鬼杀死了山茶 不同于李家父系来自德国,母系是人类,曰子国这一支夜爵的父系来自本地人类,而母系出自欧洲。 这支大家族的族长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名叫加奈子。 加奈子的父亲曾是曰子国当地一位极有影响力的男性,被她的母亲也就是前任女爵所吸引,男人随即展开疯狂的追求,甚至为了追随爱人成为夜爵。 女爵被他打动,双方结合后生下了女儿加奈子,可就在加奈子五岁那年,父亲忽然收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幼崽,幼崽来自花街,生的貌美雪肤,给予父亲从未有过的刺激,她的父亲就此沉沦下去,抛弃了她们母女。 前任女爵从那天便疯了,成日幻想着丈夫的回归,对孩子也不管不顾。 就在加奈子十岁生日那天,爸爸陪她过生日的当晚,妈妈拿起了刀,疯狂地捅了那对男女八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两人没有当场致命。 只是让那个男人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情人,变成一个只有躯体缺少四肢,满脸刀痕的丑八怪。 前任女爵亲手将这对男女送入魔物的牢房,任由家养看门犬将他们撕碎吞食。 加奈子嫉妒、痛恨这些貌美的女人能轻易得到男人们的追逐,甚至得到她心上人的爱意。 她心间的那个男人,俊美的如同天神下凡,有着一双深邃的墨蓝色眼睛,温柔又深情,将人吸入心底,自打她看见对方第一眼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可那个男人对那些美丽的女人流连忘返,唯独对她不屑一顾,对方甚至和她的堂妹有所牵扯,却怎么都不肯看她一眼。 她恨,恨这些女人! 她折磨她们,毁灭她们,在女恶魔手里凋谢的鲜花不计其数,苏妈妈只是其中一朵。 加奈子在看见苏妈妈那张明妍秀丽的脸蛋时更加厌恶,所以苏妈妈凋谢的速度比旁人更快。 仆人玲子是加奈子家族的底层家仆,她是家仆们生出的孩子,全家一直在底层求生活,爸爸死后,妈妈独自带着她,偶尔连血都喝不上,只能一直饿肚子。 冰冷阴沉的老宅里,终年不见阳光,庭院深处的房间内,只有老爷、少爷、小姐们的享乐游戏,没有人关心一个小小的,如同老鼠般活在底层的可怜姑娘。 玲子甚至没有上过一天学,只会说话不会写字,又因为长得一般,经常被人欺负。 她生气、愤怒、怨恨,却因为自身渺小,无法反抗。 玲子至今还记得,那年夏天她被分了一个“好”活,给内院的一位小姐送餐。 家族中的女性幼崽多受殴打、折磨,多半会成为上位男性的取乐工具,她们平日受上面折磨、欺辱,对待伺候她们的下人更加不客气,动不动便会打骂。 玲子忧心忡忡的端着鲜血送入内院的一个小房间,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一个被锁在柜子边的女人,玲子跪在门口说着敬语,结果对方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回应。 玲子说到第三句话,对方才说:“这血你吃吧。” 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很久没有好好说话。 玲子吃了一惊,却不敢吃掉小姐的东西,便将餐品送入房间,凑近后她才看清女人的模样,那是一张美丽却苍白的脸蛋,裹着紫色的和服,披散着头发,即使头发凌乱,气质却幽静优雅的如同一朵山茶花,和院子里的那些幼崽小姐很不一样。 女人第一次并不吃东西,只是痴痴望着封闭的窗户,离开之前玲子又问了一遍,女人依旧是那句话,之后便裹着和服安静地躺在地上。 玲子有些高兴,那一天她第一次喝到一整碗高级血,喝的饱饱的,好几天都不用进食。 从那之后都由玲子给女人送血,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如此不同,原来她并不是曰子国人,而是被骗进中岛家,被迫成为夜爵幼崽,之后备受折磨。 异国他乡,两个备受侮辱的女人,在这庭院深处成为了朋友。 随着深入接触,玲子发现苏小姐并不是一味的麻木以对,被打骂被侮辱并没有使她完全放弃自由,她渴望逃离这里,逃离这群魔鬼,玲子对她报以深刻的同情她,因为玲子自己也想。 可就在第三年的冬天,漂亮的苏小姐强压着去了一趟主院,再次回来就病倒了,身形日渐瘦弱,颧骨都凹了下去,最后两个月甚至连血都喝不进去。 玲子不管怎么喂给她鲜血,血依旧会从嘴角流出,仿佛那张微笑的嘴唇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流出了她的生命。 苏小姐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她期望儿子能逃离中岛林一的魔爪,拜托玲子无论如何要去华国帮她见苏泽一面。 她时常给玲子看自己私藏在粉饼里的一张照片,照片上苏小姐生机勃勃的搂着儿子,笑的一脸灿烂,玲子喜欢她明媚的模样,和被锁在房间的渐渐腐朽的女人完全不同。 这群魔鬼他们杀死了这朵明媚的山茶。 玲子记下了苏泽的样子,可惜这么多年,始终没能找到暂时离开曰子国的机会,直到这一次,她被指派陪同伺候,居然在对面的人群里看见了苏小姐的儿子。 第一眼,便觉得苏泽和苏小姐很像,他就是苏小姐照片上的样子。 简直是意外惊喜! 但中岛林一他们似乎又盯上了他,这令玲子有些着急,便跟着前往厕所想伺机提醒对方。 第96章 他的复仇即将开始 苏泽拉过肚子,从厕所出来,正把小手洗的干干净净,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靠在大理石墙边等待他的中岛胜利。 瞟了他一眼,苏泽径直要走。 “小泽君,一点也不好奇我们嘛?” “如果你说的是夜爵,我确实不好奇。” “当年你离开曰子国,跟你同行的那个人是个李家人,是他将你转化的嘛?” 苏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质问:“我妈妈呢?” 中岛胜利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耸了耸肩:“你妈妈变成了我爸爸的幼崽,她在曰子国生活,可是你离开了曰子国,她很孤单。” 苏泽突然开骂:“你特么说谎打个草稿,中岛林一身边站着两个伺候他的女人,可没有我妈妈的身影。” “哦,只是这一次没有带她过来,毕竟我们不知道你的下落,也不知道你被人收成了夜爵幼崽,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苏泽有些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但他现在没空和中岛胜利闲聊,转身便走。 中岛胜利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苏泽抬手挣脱:“干什么?” 对方定定的望着他,眼神显得直接又真诚,“小泽君,你妈妈很想你,我也很想念你,如今你成为夜爵,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吗?” 即便自己是个学渣,倒也知道李家和加奈子家族水火不容的关系,摇了摇头:“我是李家的幼崽,咱们两家关系不好,至于我妈妈,我会找机会看望她的。” 中岛胜利那模样十分惋惜:“真可惜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那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苏泽走在前面,离开厕所,中岛胜利站在后面,目光幽深的望着他,小泽君,变成夜爵的你更加诱人了。 苏泽刚从厕所出来,往回走的路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个女人哎呀一声摔在地上,苏泽下意识去扶,结果发现对方是个亚裔。 女人嘴里说着日语,表情谦卑的对着他表示道歉,双手还抓住了他的手,苏泽察觉对方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低头瞟了一眼,当看清那个东西的时候,兀自愣住。 那是妈妈常用的一款化妆品,她只用这一个牌子的粉饼,因为气味是经过苏泽认证,可以接受的香味。 这个曰子国女人一直抓着他的胳膊,嘴里说着对不起,却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往手里看。 苏泽明白对方的意思,将粉饼偷偷塞进衣袖,“没关系。” 玲子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是欣慰,可一想到这难得的一面没能说上话就要分别,低下头眼眶变得湿润,离开之前小声又郑重的嘱咐一句:“请保重。” 苏小姐,玲子答应你的事情,终于做到,你可以安心了。 苏泽微微一愣,女人经过他身边时,一滴眼泪划过脸颊跌落地面,模样是那么的悲戚。 突然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自己先前失忆,后来被变成夜爵,却又困在李家,离开李家后孤身回国,独自一人没能去找妈妈,猜想她可能被中道林一转化,那个时候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该如何查探妈妈的下落。 妈妈,你还好吗? 不想引人注意,苏泽转身回到厕所,没想到中岛胜利还没走,中岛胜利其实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苏泽又匆匆折返回来。 苏泽没搭理他,要进厕所,在伸手推门之前偏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中岛胜利一直望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不嫌臭嘛?你们曰子国人确实变态,喜欢在厕所看别人蹲坑是吧?” 中岛胜利笑出声,“小泽君,多年不见,你越来越有趣了。” 苏泽赏赐他一记白眼,拉开华丽的厕门进入内面,刚锁上门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妈妈的粉饼盒。 打开后,原本放置镜子的地方,夹着他和妈妈刚到曰子国下飞机拍的合照,苏泽激动不已。 是妈妈,真的是妈妈! 可下一秒,心又沉到谷底,这是一块只剩一小半的粉饼,而日期早已过期,妈妈不可能一直使用这一块。 伸手捣鼓这个粉饼盒,终于从小铁盘的下方拿出一张小纸条。 打开后,纸条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日语,苏泽勉强读得懂。 “你好,苏泽君,苏小姐死在十一年前,她被中岛林一欺骗侮辱,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折磨,你不要相信中岛,加奈子挖了苏小姐一半的心脏吞食,害她过早去世。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 时间仿佛停止,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苏泽呆呆站在原地,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生疼,他抬手捂住嘴,眼泪倾泻而下。 妈妈!!!他们害死了妈妈!!! 苏泽不敢大声哭泣,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心汹涌着愤怒,却只能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额头上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一拳捶在门上。 结果一拳吓到了隔壁,对方被突然惊吓,顿时骂骂咧咧。 狠狠咬住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发出哭声,苏泽的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直到他缓过情绪,那双眼睛继而变得凶狠。 加奈子、中岛这些人,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死! 苏泽调整了所有的情绪,推开门向外走,每一步决绝的都像是要上战场的战士。 等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场上的混战早已开始,丽莎妈妈担心站在位置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内场的混战。 对方所有人居然在抱团,他们正在用“围剿”战术分裂瓦解这边的阵营,只要落单出一个,就会被这群豺狼一拥而上“分食殆尽”,很快就有幼崽重伤下场,即便是女性幼崽也会被伤害,没有例外。 那些幼崽所处的家族即便大声呼吁制止,也起不到丝毫作用,制止不了这群“恶狗”继续袭击。 “恶狗”的狗链被他们的主人松开,丝毫没有拉紧的意思。 苏泽阴沉的目光望着内场的混战,没有丝毫温度,棕色的眸子变得微黑,没有光亮,其内的幽暗开始蔓延。 第97章 苏泽替补位 现在没人关心徽章找到与否,伊古站在围栏外直接下令他们的人回击。 可对方的人数具有压倒性,甚至某些该中立的幼崽进入了对面阵营,跟随为首的“恶狗”一道发起攻击。 利爪不时撕碎衣物和皮肤,对面就像猫科戏耍老鼠一般,表情玩味而嚣张,他们分工协作,为首的站在最后不动手,以表情进行霸凌,剩下的则是他们的打手。 打手以戏耍幼崽们取乐,迫阿左他们只得将几名女幼崽护在中间,即使阿左也被抓烂了衣服,身上制造了好些伤口。 他即便回击,对方也会派四、五个人围着他打,还好有同伴帮忙解围,可刚才对方那一波“分离”攻击,他们的队伍被冲散的时候,还是被打伤了不少人。 人高马大的俄国人站在最外面扛着最毒的打,每个人身上都有数不尽的伤口,其他几家高壮的男性幼崽紧随其后,最内面是女性幼崽和一些受伤无法战斗的。 这群恶狗连女性幼崽都不放过,现场已经完全脱离比赛变成大型斗殴,阿左他们非常恼怒,却因为对方围得太紧无法突围,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抓破皮肤流出血来。 即便是夜爵这种生物,频繁的受伤流血后也会变得虚弱。 有人从防御边缘拉回一个被打伤的幼崽,阿左赶紧补位,紧盯着对面的动向,对面那群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 人员一个个减少,好玩,太好玩了。 “你们如果亲口认输,向我们低头,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看见自家幼崽被揍、被挑衅,伊古气的不时拍打在围栏上,结果被烧的嗷嗷大叫,随即走到裁判区,对着塞缪一顿输出,说话的语速和子弹似的射的飞快,一连串话语让人应接不暇。 塞缪听不懂俄语,但也知道对方在骂他,因为听不懂所以不在意。 德叔走了过来,他不仅帮伊古翻译,甚至用自己话“美化”大概意思。 “塞缪你真是缺德到缺心眼的地步,难怪家里孩子少,就连邪殿都不会保佑你,就都快断子绝孙,还干出这种缺德事。” 塞缪恼羞成怒:“你说谁缺德!谁说我们家没幼崽?!都在场上。幼崽这种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德叔继续嘲讽:“孤寡老头臭不要脸,再老点牙齿掉光,吸不动血,你就等着饿死吧。” “李洛斯你弟弟他什么意思!!” 李洛斯态度摆烂,让他们这些大家长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被打,谁心里没气。 “字面意思啰。” 铁西族长跳出来发难:“这就你办的幼崽大会,真是历年以来最差的一届!最垃圾!你赶紧把所有幼崽放出来!你这个混蛋!” 突然有道黑影一闪而过,直接冲塞缪,有人结结实实照着他的脸揍了一拳,一片混乱中,来自北美的小罗伯特再次精准的击中塞缪的脸。 伴随着一顿经典的美式咒骂小罗伯特被人拉开,人人都懂他的愤怒,因为大家都很生气。 就在这时以撒发言了,他的态度依旧如初。 “比赛需要分出胜负,如果他们认输,自然就不用继续。” 刹帝的女族长抬手,眼里闪烁着火光,怒气在其中翻涌:“让女性幼崽下场!他们在侮辱我们的脸面!让女性幼崽下来!!!” 有刹帝家族出声,铁西族长第一个赞同,好几位常驻长老也同意让女性和瘦弱的幼崽下场。 今天和以往的比赛不一样,这是一场纯粹、原始的暴力行为。 lee家派出的幼崽,都是学习中的佼佼者,本家五个,分家只有阿左一个,虽然大家不是很熟悉,但刚才战斗中也有互相帮助,阿左帮别人解围,别人也帮阿左挨了拳头。 现在他们共同守护着身后的其他人,不让那群恶狗“撕咬”,今天的比赛太荒唐了,根本不是一场比赛,而是纯粹的霸凌。 眼看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打,菜菜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只要有受伤的人被拉回来,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和另外两名女幼崽积极帮人处理。 按住面前这个头上飙血,嘴里发出痛苦呻吟的幼崽。 菜菜伸手往腰包里掏,却发现只剩下最后一袋血条,这些血条混合着治疗药物,适合紧急使用,没想到今天的情况这么恶劣,她带的并不多,已经见底了。 还是拿出最后一袋血条,喂给这个受伤的幼崽。 身边来自金泉家族的珍妮强忍着恐惧,擦掉眼泪:“他们就是暴徒!他们想要杀掉我们!” 在情况更加恶劣之前,事情发生变化,护栏打开一道缺口,刹帝和铁西的两位女族长站在缺口处,示意女性幼崽和受伤不能动弹的幼崽现在立刻下场。 就在这个时,苏泽从座位上站起身:“丽莎妈妈,让我进去。” 丽莎焦急的劝道:“小泽,对方都疯了。” “我去帮帮阿左,他们人数不够了。” 说完看向正站在一旁,紧张看着内场的大胡子,对方座位底下有几瓶伏特加。 苏泽伸手拿走两瓶,“借用一下。” 对方偏头看他,随意摆了摆手。 局势临时暂停,受伤躺在地上的被抬了出去,对面嚣张的恶狗们站在一起嗤笑,殊不知他们很快就会笑不出来。 菜菜扶着妮妮下场的时候,见一个小个子的幼崽拿着两瓶酒走了过来,对方还朝她微微点头,便从她身边经过,主动进入猎场。 阿左望着苏泽从外面进来,眼睛瞪得浑圆。 所有人下场后,银质的护栏瞬间关闭,不再给任何人反悔的机会。 场下的大人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幼崽主动上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个小幼崽看着也太小了些,模样长得精致漂亮,个头矮的就像一个孩子。 中岛胜利认出上场的人是苏泽,暗骂一句,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上场了!今天打架可不会留后手,是要挨打的! 大人们摇头,这么小的幼崽,一会儿怕是要被打哭。 第98章 就像在国内干架 李洛斯和弟弟正和塞缪吵架,金泉族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提醒他们家的孩子进去了,德叔转身追出两步,见那护栏已经关闭。 苏泽已经站在内场里,急的大吼一声,“你进去干什么?!你怎么跑进去了!” 苏泽挥挥手,说道:“我不能看我兄弟挨打!” “你进去也是挨打,你们俩可真是,挨打都要凑一块!” 苏泽提着两瓶伏特加走进自家阵地,给高壮如熊的俄国幼崽递了一瓶,对方立刻对他表示感谢。 剩下的一瓶,苏泽对嘴灌了一大口,深深看了阿左一眼。 阿左盯着他的眼睛,敏锐地察觉苏泽的情绪不对劲。 “怎么呢?” “小鬼(和)子杀了我妈,挖她的心吃了。”说完又灌了几口酒,不仅双眼通红,耳朵也红了。 阿左微微一怔,拿过苏泽手里的酒瓶,灌下一口,辛辣涌入肺腑,热气升腾,脑子居然变得清明起来。 “刚才情况不太妙,我速度莫名提不上来,只能使用近身格斗。” 苏泽喝了酒,小脸红彤彤的,“我发现了,你们的行为有些滞后,很反常,也许中招了。现在对面加上他们狗腿子有50号人,我们这边9个人,阿左你怎么想?” 阿左瞥了对面一眼:“冲不出去的,只能打。” 对面聚在一起看着他们,还没发动攻击,也许瞧他们人太少,并不着急。 仰头灌下几口白酒,阿左将酒瓶递给其他人,另外几名幼崽摇头,士气有些低落,他们又不是俄国人没酒不能活,那里有心情喝酒,毕竟比他们厉害的都被打伤抬走,他们这几个人难道真的只能认输嘛? 只有一个来自中立阵营的亚洲面孔接走了阿左手里的酒瓶。 苏泽看了一眼,用英语问:“你来自哪里?” 对方用带有口音的中文回道:“美国,马来西亚华裔。” 苏泽也没客气,直接自我介绍:“苏泽,阿左,华国人。” “你们好,我叫马国斌。” 马国斌个子不高,身材精瘦,跟着他的主人过来,这次只是为了露脸而已,没想到情况这么恶劣,对方攻击所有人,连中立的幼崽也不免幸免,好在学过泰拳,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所以没和对方客气,与阿左他们站在了一起。 “我们只有九个人,对面现在不把我们放心上,肯定会把我们一个个抓出去。” 苏泽掏出口袋里的糖果,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又捡起地上的木棍,阿左跟着捡起一根成人手腕粗的棍子,他知道自己兄弟要开干了。 对面的幼崽瞧见苏泽还在往嘴里塞糖,不由的哄然大笑,几个曰子国的幼崽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商量着将苏泽第一个抓出来,狠狠打哭。 马国斌当他们俩要动手,不免担心:“要打嘛?” “你们不要害怕,我帮你们开头,你们只管动手,我兄弟他喝了酒,凶起来我都怕。” 阿左紧抿双唇,眼神极其复杂,凶的一比的难道不是你嘛!我只是恶由胆生,你tm是沾了就不做人! 苏泽拿走马国斌手里还剩一层底的酒瓶,对着那两个还留在场上的俄国大毛叫了一声:“乌拉~” 对方两人精神抖擞,仿佛被打开了冲锋的开关。 苏泽的眼神变得凶狠,棕色褪去变得猩红如血,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淦他丫(和)的!打死他们!” 四个人玩命似的冲向对方,马国斌吼了一声也跟着冲了过去,剩下的四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往前跑。 苏泽一爪就将人猛地推出老远,重重撞上银质护栏,白银灼烧皮肤,烫的幼崽哇哇大叫,这还没完,苏泽将他转了一面,抓着他的头发狠狠撞在护栏上。 旁边有两人围了过来,苏泽一个闪身,空翻跳起,一棍子敲在面前幼崽的头上,直接开了瓢,脚上踢中另一个的脑袋。 整个内场陷入混乱,厮打声、呼喊声混成一片。 幼崽们相互撕扯、挥拳,不时有人被击倒。 苏泽打了人,也挨了打,他身材对比外国人要娇小,但是动作极其灵活,即使几个人围着他打,他挨了拳头,也毫不退让,手里的木棍挥舞如菜刀,不断地还击。 就算被人击中脑袋,也只是踉跄着后退几步,吐出掉落的牙齿和血水,越发凶狠的和对方玩命。 内场嘶吼声不断,此时阿左浑身都是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他却觉得自己越发兴奋,额头青筋暴起,脸上是狰狞的表情,手里的木棍被打断,断口处沾满了对方的血。 旁观的大人们惊恐的看着内场逆转的局势,这些幼崽在和对方玩命。 德叔他们的喊声已经传不进苏泽的耳朵,就连阿左都杀红了眼。 围攻的人太多,几个幼崽顽强地坚守着自己身负的任务,求生的本能被激发,凶性毕露。 苏泽被人抓着狠狠撞上银质的护栏,烫的他发出尖锐的嘶鸣,下一秒便扯着对方一同往银质围栏上撞,势必也要让对方受到白银的惩罚。 德叔站在场外,不住的咆哮,可现在根本制止不了这场斗殴。 阿左被两个人拿绳子缠着脖子,他伸手死死卡出一个缝隙,不让自己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可对方不仅要断他的气,还恶意地踢他的膝盖。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熊一般的俄国幼崽浑身是血的撞开阿左背后的人,麻绳瞬间松动。 阿左抓住这片刻时间进行反击,双手抽出麻绳,狠狠绕上面前这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幼崽脖子上,接着死死勒住。 单手抱起对方狠狠砸在地上,直接将人砸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翻身骑在对方身上,照着那颗脑袋下了三拳,对方直接晕死过去。 刚松一口气,突然瞟见一个小曰子不怀好意抓着苏泽的头发,要抓他的脸撞护栏,气的阿左一声怒吼,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闪电一般冲了过去,将那个小曰子抓开。 苏泽有了帮手,拉着那小曰子的脸,疯狂往护栏上怼,幼崽的脸烧的皮肉焦黑,发出凄厉的惨叫,阿左则一拳砸在他后脑勺,将人打晕。 就像在国内和人干架,他们总是互相配合,要是“苏老大”还沾了高度酒,没有人能完好无损的下战场,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环顾四周,还能好好站着的幼崽不多,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99章 苏泽的小飞醋 李清濯坐在弗兰迪伯爵身边一直催促,让马快点跑,即便爸爸、小叔、汉娜都去了,可他总觉得会出事,显得不安又焦躁。 弗兰迪伯爵无奈地安抚:“已经够快了!再快,车轮子要冒烟了!” lee 家请到弗兰迪伯爵后,立刻驱车赶往日内瓦,又在半路追上本和李光磊。 李清岩按住躁动不安的弟弟:“正常走,一会儿就到,你别捣乱。大长老他们都在,不会允许严重的事情发生。” “我就怕意外,意外挡都挡不住!若不是我吸你们的血,根本想不到会有人下药。” 几兄弟默不作声,弗兰迪伯爵望了他们一眼:“还好‘退魔药’用的剂量不多,回头我去配置解药,副作用会有一些但不会很严重。” 他们在当地时间凌晨四点,赶到日内瓦。 李清濯冲下马车,第一个跑进城堡,奔向大厅第一眼看见了满头是血,浑身是伤的苏泽恰好从护栏里面走出来。 那一刻,时间停滞,他的眼里谁都看不见,只有受了伤的苏泽。 他的宝宝!受!伤!了! 李清濯大吼一声“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怒气冲冲的瞬移到苏泽身前,双瞳猩红,英俊的面容失控般的狂怒。 苏泽看了他一眼,视线交错的瞬间又移开了目光,什么也没说,李清濯看着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眼角晕开了大片的红,肯定哭过,伸出手,想抱一抱他的宝宝。 结果被苏泽冷脸拒绝:“别碰我。” 浑身脏得要死,抱什么抱! 李清濯微微愣神,脸上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怅然若失,整个人看着都快要碎了。 苏泽看着他这样,突然觉得一阵厌烦,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成天就知道抱!也不看看现场环境! 奶声奶气的骂道:“你真的烦死了,我身上这么脏。” 脚一跺,扭头就走,整个人气鼓鼓的。 苏泽经过时,李清濯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极大的酒腥味,宝宝喝酒了嘛? 阿左跟在苏泽身后出来,同样狼狈不堪,左臂软塌塌吊在左肩下。 “三爷,好。”说完眼神发直,目光呆滞的走了过去。 嗯?阿左怎么也浑身酒味? 李清濯突然回神,猛地回头大声质问:“不是说我宝宝不参加大会的嘛?!” 丽莎跑过来将苏泽和阿左拉到一旁处理伤口,心疼的喋喋不休,埋怨他们胡来。 德叔对现在的情况后怕不已,出声骂道:“你在这里发脾气有屁用,他要上啊!这个死小孩不听话,拦都拦不住!” “我的宝宝怎么伤成这样?” 德叔抬手一指,指向塞缪:“你问他,那个煞笔他安排的斗殴!现在好了,人打成这样!”手里的权杖敲的砰砰作响。 非常暴躁的冲对方吼道:“我们lee家是绝不会负责的!你tm的别想找lee家赔钱!去nm的!让你别这么搞,现在好了,全玩完!你自己赔去吧!” 反正俺们家不赔,从来没自卫还赔钱的规矩。 以撒和塞缪就没打算让除他们自己人以外的幼崽拿到奖赏,现在的情况出乎意料,几乎全员重伤。 李清濯突然调转“枪头”对准以撒,“你是不是有病?亲王的位置坐的很舒服是吗?” 他和这个坏东西从来没有和谐相处过一天,即便他离开欧洲多年,再次回来也不例外。 这两人碰头如果闹起来,那算是欧洲圈炸药桶炸了,以撒地位不一般,但路德维希完全不在乎那些东西,连他父亲都管不住他,旁人更不好插手。 现场紧张的气氛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准备释放威力。 “一个幼崽大会搞成这样,你可真有本事。” 以撒紧抿双唇望着他,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本以为路德维希受伤严重,没想到他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清濯声音低沉充满威慑和嘲讽,现在的他就像只被困住的野兽,只要以撒敢说一句话,不出意外,李清濯下一秒就会发起攻击。 李洛斯站出来,拦住儿子,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布鲁罗斯·金拿着一本书籍走了过来,面对着长老会的人说道:“都来聊一聊今天的事吧,现在这种情况,总得有个结果,该有人为此负责。” 塞缪极不情愿的跟着过去,无外乎让他来担责。 旁人都在看热闹,只有加奈子心情激动,难以平复。 男人的身影如同磁石,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痴迷的望着站在那里的他,激动到双颊绯红。 路德维希还是这般英俊帅气的模样,一点也没变。 这一瞬间加奈子的世界只有李清濯一个人的存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包括那双开合起来淡粉色的嘴唇,无一不让她心跳加速,产生冲动。 可想到苏泽,加奈子心中的狂热就像被泼上一盆冷水,透心凉。 这个苏泽,居然是他的幼崽,天啦,这种低劣的血统怎配成为王子的随从! 苏泽居然是他的幼崽!该死!该死!!该死!!! 加奈子心中升腾起一股暴虐之气,她阴狠地看着苏泽的方向,突然间变了一张脸,恢复回她往日岁月静好的恬静模样,站起身往李清濯身边靠近。 “路德维希先生。” 这个名字,在她的嘴里被无数次回味,再一次叫出,还是令人心折。 李清濯偏头看了她一眼,居然是加奈子。 他和加奈子女爵并不太熟,两家常年争夺地盘,早些年她父辈的手段见不得光,李家很是不屑。 而她的一些颜色八卦,丽莎早早和自己讲过。 加奈子有过三任丈夫更有无数情人,据说只因一句话就在床上杀死一起作乐的男人,她那三任丈夫一个比一个如同摆设。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对他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想法,光凭这点,他也不会和这个有些疯批的女人走太近。 加奈子柔柔地望着李清濯,光是能被这双眼眸注视,就已经浑身发软,热血沸腾。 丽莎在加奈子过来的时候就翻出一记白眼,小声嘀咕:“凑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馋他。” 苏泽抬头:“啊?” 丽莎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没说你,说你主人了,那疯婆子疯狂的迷恋你的主人。” 苏泽望过去,恰好看到加奈子面如春水,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清濯,李清濯正和她对视。 c,李清濯你对得起我?! 汉娜帮阿左固定肩膀,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把他叫回来,别和那女人走太近。” 苏泽噌的一下站起来,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丽莎吓了一大跳。 “李清濯!!”苏泽气呼呼的喊道。 听见软绵绵的声音,李清濯猛地望回来:“宝宝,怎么呢?” 脚一跺,手一挥,那挥手的动作怕旁人看见似的,显得偷偷摸摸,像一个要搞秘密接头却笨拙的特工。 李清濯摸不着头脑,叫大名不像什么好事,小心翼翼问道:“怎么呢?” “过来呀!”苏泽那脚跺得飞起。 李清濯立刻往回走,加奈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清濯离开,她还没和男人说上一句话,该死!!! 眼里翻滚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怨毒,藏在衣袖里的手攥成了拳头,这个苏泽必须除掉!他必须死!!! 待人走近,苏泽拉下脸,斜眼看他,语气也不客气:“少领主让你回来,叫你别和那个女人走太近。你怎么这么不自觉,是个漂亮的就要看,食人女魔头你也看,当心人家给你心掏了。” 丽莎低头捂住脸,嘴咧到耳朵根,不能笑可太尴尬了! 汉娜偏头,冷不丁冒出一句:“怎么,又想腻歪歪?” 苏泽大呼冤枉:“没有!谁要和他腻歪歪!”小眼神乱瞟就是不看当事人。 李清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宝宝难道在吃醋?! 第100章 带回家了 “宝宝你······”李清濯面露喜色。 苏泽抬手制止对方说话:“是少领主,让喊你回来,话也是少领主说的。” 说完转身就跑,跑到一旁的椅子边想坐坐,后知后觉感到疼痛,撅着屁股龇牙咧嘴的坐下。 李清濯的目光追随着他,视线在苏泽身上游移,宝宝伤的有些严重,连好看的小指甲都折断了几只,手指头糊着鲜血,血肉模糊,更不说身上被烫过的地方,一定很疼。 看到苏泽的惨状,李清濯愈发生气,那群废物东西,只敢拿幼崽挑事! “弗兰迪!”李清濯叫了一声。 弗兰迪伯爵正处理完几个伤的严重的小家伙,嘱咐他们的主人尽快送他们回家族治疗,听见李清濯的喊叫,远远应了一声,抱起药箱就往这边走。 “快来给我宝宝看伤。”李清濯催促。 “就来,莫催,我先给他们检查一下有没有大毛病。” 将止疼药片分给几个受伤的孩子,先给躺着的看伤,后给还能站着的两个看。 苏泽的牙齿被打掉,右胳膊有些错位,身上的灼伤较为严重,颈部、后背、腿上都有;至于阿左,左胳膊关节已经碎了,脖子上勒痕青紫,身上的抓伤、灼伤都有些重。 本从吵架前线回来,低声嘱咐道: “事情已经告诉爸爸,小叔让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大路德和我留下,你和小德带大姐、小妹还有他们先走,趁着人群都在撤,赶紧走。” “你们还留下干什么?” “这件事总得找他们讨个说法。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最后拼了一把,结果可不是现在这样,趁着天还没亮,你们快走,把孩子们带回家治疗。” 丽莎收到信,立刻招呼阿左和苏泽跟着她离开。 汉娜、丽莎和阿左登上马车,苏泽也跟着上车,可就在李清濯想跟着上第一辆马车的时候,车门被苏泽伸手拉上。 李清濯无奈的敲打车门,坐在窗边的苏泽纹丝不动,还将玻璃变成夜间模式,直接全黑,外面再也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丽莎的嘲笑声从车内传来,李清濯悻悻地扭头去了后面车厢。 他一上车,李尔德、弗兰迪、李修文同时偏头看他,弗兰迪伯爵开口便问:“没能上去呀?”那语气格外欠打。 “他把门关了。” “你让他打开呀,你的话不管用了。” 李清濯双手环胸虽然很委屈,却强撑着姿态解释:“他把窗户关了。” “哦,还是你长得太大,坐不下。你看我们这个车厢坐几个大男人,就有点挤,要不你去后面?” 李清濯猛地抬手,将弗兰迪伯爵按在座位里,语气阴森地质问:“你说谁占地方?!” “好,是我,我占地方,总行了吧。” 李清濯霸道的威胁道:“你变!你们都变!让我一个人坐会儿!” 李尔德没理他,“你要么下去,要么老实坐着。” 车队很快出发,前往德国老家。 第一辆马车里,苏泽和阿左抱着丽莎发下来的零食桶,直往嘴里塞奶球,用糖果的甜味掩盖身体的疼痛。 丽莎和汉娜继续八卦着加奈子家族的混乱事迹,苏泽竖着耳朵听得格外认真。 第二辆马车里,几只大蝙蝠正打的鸡飞狗跳,吱吱互吼,互飚脏话,翅膀不时扇在人脸上,唯一的“人类”李修文坐在窗边,满脸生无可恋,被误伤也只能抬手推开。 他腿上蹲着一只安静的大黑猫,黑猫拘谨的将自己缩成一团黑毛球,其他位置已全部沦为“战场”。 后面的大马车拉着受伤的幼崽,以及照顾他们人,今天真是遭了老罪,分明是场比赛,结果成了大型群殴现场,一个个半死不活的躺着,大家都想好了,回去后怎么和主人诉苦的话术。 车队走了没多久,太阳高升,天亮了,所有的马车开启夜间模式,黑翼马快速奔跑,车队如同黑雾在云间快速飘动。 丽莎将晕车的两人安抚着躺下,拿出小毯子给他们盖上:“睡吧,睡醒就回家了。” 苏泽哼了好几声,表情痛苦,阿左嘴唇发白,原本麦色健康的肌肤居然能透出苍白,丽莎看着他们这样心疼不已。 汉娜道:“喂点止疼片吧,白银的灼伤不是一般的伤口。” 虽然布丁说止疼片要少吃,现在顾不得那些,丽莎拿出多余的止疼片喂给他们。 后面的车厢虽然全黑,但蝙蝠夜视力很好,三只蝙蝠在半空叽叽咕咕,打打停停,只有一只体型略小的血蝙蝠靠着黑猫昏昏欲睡。 黑猫恪尽职守,安静的守在主人身边,还要时刻注意大翅膀的突然袭击。 车队在路上走了几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到达lee家,从空中进入后院,没入完全阴暗的地方。 马车停止后,第二辆马车上的人率先下车,李清濯第一个下车,打了架头发有些凌乱。 可算回来了,要再坐一会儿,得把弟弟们揍进地里去! 李尔德和弗兰迪跟在后面下车,弗兰迪伯爵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多年没挨李清濯的“制裁”,还是这个味,狗屎蛋,出手可真重! 李尔德扯着自己的衣领,解开系好的扣子,狗屎蛋,真令人生气! 车停下后,丽莎立刻探头出头,“快过来帮忙!” 李清濯立刻跑过去:“怎么呢?” 丽莎打开门,焦急地说道:“孩子们身上有伤,又晕车,赶紧送回房,让布丁治疗。” 两个幼崽被送回各自的房间后,很快开展治疗。 家里的医生也已就位,其他的幼崽是殴打所致的伤口,苏泽和阿左主要伤是白银灼烧出的伤口。 这伤只能拿教会的药剂治疗,被烧坏的皮肤得慢慢用桂叶清理,苏泽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处理的时候鲜血淋漓,看得人触目惊心。 只看一眼,李清濯浑身萦绕起一股黑气,转身出了房间。 正要飞出去的时候,被汉娜拦住:“再等等,先把身上的毒解了,等他们分开才好下手。” 李清濯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咬紧后槽牙,“我等。” 第101章 男狐狸精今天也没能勾搭君王 第二天凌晨,李洛斯他们终于回到了lee家,对面不肯赔,反咬让lee家赔偿,布鲁罗斯·金在长老会发飙,算和塞缪彻底撕破脸。 李清濯追问:“以撒呢?” 德叔摇头:“这家伙狡猾,这几十名幼崽,全是加奈子、费米尔曼以及一些家族名下的,有人挂名别家,只是送给米加尔的礼物。” “就是说,他家根本没有派自己人?” “可以这么说,他家没派人,但那些人都是他的人。有三名幼崽来自纽莱家,在人群里挑拨他们先打咱们lee家幼崽,他们后来被阿左揍到爬不起来,小伙子很凶猛。” 说着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个小的,家里的幼崽最好别惹他,我发现他们出去这些年,身上的凶性被完全激发。” 一只毛绒绒的血蝙蝠,被丽莎抓在手里强行喂血,听见德叔说话立刻扭头说道:“我看见阿左伤的很重,他很坚强,要是我能在现场就好了。” 丽莎丢开喂空的血袋:“我在现场都没用,你在现场更没用,你还是好好养伤。” 李庭筠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我去陪陪他。” 丽莎放开儿子,李庭筠扇动翅膀,噗呲噗呲飞上楼,飞进自己的房间后,直接降落在阿左的枕头上。 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阿左微微睁开眼,满眼的困意。 “阿左。”李庭筠深情地叫了一声。 居然从一只蝙蝠嘴里听见少爷的声音,阿左问道:“lulu少爷?” 这蝙蝠怎么看怎么像小泽身边的那只,长得很像,只是没有那只大,这只毛还挺多,更胖一点。 血蝙蝠认真的看着他:“以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人,你睡吧。” 因为发烧,阿左脑子有些迷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后陷入沉睡。 蝙蝠挺着肚子靠近阿左,突然就生气了,身体鼓胀的像只河豚,李庭筠气自己没用,也气那些偷袭他的家伙害他如今连人形都恢复不了。 三天之后,别的幼崽还在床上躺着,苏泽和阿左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活蹦乱跳,前两天那病恹恹的样子,不被承认,抛之脑后。 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抱着大号奶茶桶,吨吨吨,路过的德叔直喊他们“饭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苏泽总觉得饿,问过阿左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其他受伤的幼崽食量却很正常。 李清濯吸收了宝石的能量,人形时间增长,有了人形终于能做很多事。 宝宝还不肯原谅自己,李清濯想破了头还是觉得要和对方深(和)入(和)接(和)触一番,宝宝受伤未愈自己不能做什么,否则也太禽(和)兽,但抱抱哄哄总是应该的。 傍晚时分,天渐渐暗下来,苏泽在楼下吃零食,他和阿左这几天总喊饿,丽莎只好给他们加餐。 星辰在天空躁动,李清濯也开始躁动,他特意洗了一个澡。 掐着时间从浴室里出来,浴衣松散的穿在身上,背部宽阔厚实,腹(和)肌(和)贲(和)张,头发还在滴水,他也只是随意用毛巾擦拭便丢在一旁,坐在床上期待着宝宝回来。 水滴顺着发尾流入脖颈,再从脖颈没入微(和)突的胸(和)膛,浴室的热气熏的他嘴唇红润,泛着迷人的色泽。 即便是穿着睡(和)袍,那棱角分明的俊美依旧不容掩盖,荷(和)尔(和)蒙蓬(和)勃(和)欲(和)出,躁动不安。 极有力量感的胸(和)膛故意袒(和)露,就等着宝宝那双小手。 苏泽美滋滋的喝完了自己的“血饮”,撑到小肚子微微鼓起,心满意足的起身和阿左一道上楼,径直进入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虽然没开灯却察觉屋里不对劲,空气中不仅有水汽还漫延着一丝古龙男式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有些熟悉,过去经常在他身边出现。 将灯打开后,很快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床上。 苏泽懵了一下:“你在干嘛?” 李清濯勾起一抹坏笑:“宝宝,我等你呀。” 苏泽拉下脸,看向一旁,就是不看他。 “宝宝,你怎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李清濯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信。 苏泽摇头,径直往屋内走:“对!丑!我对渣男没兴趣,看什么?看了眼瞎。” 李清濯吓得花容失色,对方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脱下外套就往床上躺,刚吃饱了就睡觉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李清濯转过身,就像一只企图魅惑君王的男狐狸精,伸手抓住苏泽的腿,苏泽不给他抓故意曲起的腿,李清濯便一只手握住苏泽的小腿肚,将脸贴在对方小腿上。 压着嗓子,声音显得磁性而性感,为了迷惑宝宝也是费尽心思:“宝宝,我真的会改的。” 苏泽听着这话直翻白眼,“我说过你配不上我这颗好白菜。” 李清濯倾身上前,妄图压住对方:“我的宝宝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白菜。” 苏泽一脚踩上李清濯的肩膀,制住他继续上爬的意图,“花言巧语,渣男!这些话留着跟你那些听话的玩具说去吧!” 李清濯定定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转化苏泽的时候,苏泽已经成年,那时的宝宝还是个青涩单纯的孩子,他们分开这十年宝宝身上青涩全无,单纯不在,增添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宝宝,我错了。” 李清濯的眼神没有丝毫逃避,他盯着苏泽的眼睛,他的本意确实是认错,可苏泽望着他,看着看着,眼泪无端涌了眼眶。 苏泽闭上眼不再看他,李清濯不知所措地靠过去搂住苏泽,柔声哄道:“宝宝都是我的错。” “你走。”苏泽哑着嗓子,赶他。 怀里搂着温热的身躯自然不肯松手,李清濯心疼地哄了好一阵,但苏泽怎么都不搭理他,直到突然没了响动,李清濯低头看去,宝宝哭着睡着了。 李清濯头疼的紧,宝宝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劲,应该说从日内瓦回来那天起就变得奇怪,原本很有活力,现在成日闷闷不乐。 将人放在床上,盖上毯子,李清濯起身换好衣服,望了一眼床上神情憔悴的幼崽,决定找人问问缘由。 出门后,找到李庭筠的房间抬手敲门。 咚咚咚—— 不一会儿,阿左将门打开,只见李清濯站在门口,微微一愣,问道:“三爷?” 李清濯越过他,径直向里走:“我有事问你。” 第102章 这就开战了? 李清濯走进屋,如同进入自家后花园一般随意,坐在椅子上便翘起二郎腿,李庭筠从枕头上艰难的翻身,扇动翅膀飞到李清濯面前。 “小舅,你找阿左什么事?” 李清濯看着面前努力扇动翅膀的胖蝙蝠,微微愣神:“你怎么长这么胖了?” 李庭筠羞赧万分,索性一张毛脸谁也看不出他的脸红。 “刚能爬出来,妈妈喂的多了些。还不能消化那么多能力,但妈妈怕我吃不饱。”说话语气很是无奈。 “她把你当阿左他们喂了,他们俩最近食量有些不正常,让她少喂点,消化不了,就和你外公一百年前那样,腆个大肚子。” “哦,我会和她说的。” 李清濯抬起眼皮看向阿左,阿左站在一旁等候对方的发问。 “苏泽,怎么呢?” 阿左摸不着头脑,反问:“小泽他怎么呢?” “他从幼崽大会回来,情绪一直很低落,不爱说话也不贪玩,受了什么刺激?” 阿左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苏泽知道了那件事。 李清濯一直观察着阿左的微表情,注意到他眼神微动的反应,明显清楚怎么回事,可这俩家伙总是互相打掩护,不说实话。 李清濯双手环胸,表情变得威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李庭筠在一旁扑腾:“阿左你就说吧,小舅不会害他的。” 虽然阿左很犹豫,但苏泽的事很严重,如果被lee家知道好像也不影响苏泽的处境,便说出了实情。 “那天小泽突然上场,他和我说,曰子国的人杀了他妈妈,把他妈妈的心脏吃了。” 李庭筠从半空落下,站在茶几上:“苏泽的妈妈?” “嗯,他先前和我提过,他妈妈嫁了一个曰子国人叫中岛林一,是个夜爵。” 李清濯冷下脸:“中岛林一是加奈子的外孙,小泽正是从他们家逃出来碰上我,我带他回了华国。加奈子有虐待幼崽和血仆的习惯,小泽有没有说谁挖了他妈妈的心脏?” 阿左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他只说了这句话,便动手打人。” 李庭筠用一双豆眼看向李清濯:“小舅,生吃人类心脏是他们能干的出来的,过去发生过这种恶劣的事情。” “不,吞食的也许是夜爵的心脏。行了,我知道了。”说完起身出去。 阿左目送对方离开,想了想询问李庭筠:“少爷,会有夜爵吞食夜爵的心脏嘛?” “会,他们觉得这样做能得到对方的力量,以及一些特质,其实是无稽之谈,长老会明令禁止这类劣等行为。” 李庭筠站累了,一屁股墩坐在扶手上,岔开两条腿: “吞食夜爵心脏并没有任何作用,否则所有人都这么做岂不是乱套,但有人就好这口,还是生吞非常变态。比如加奈子的家族,非洲一个家族,包括美国那边发生过类似吞食脏器的行为,美国那个人吞食他大哥的心脏,结果被反噬,直接烧死。” “小鬼(和)子一直变态,”阿左突然情绪上头,显得愤愤不平。 “阿左日后若碰上,别理他们。” “如果我打了人呢?” “打了他们嘛?那也没什么,反正家里和他们不对付,水火不容。” 李庭筠见阿左突然开心起来,也跟着心情明朗许多。 李清濯直接去找汉娜,将这件事说给对方听,恰好本和李清岩正拉着李尔德在一旁品新品酒,听完了前因后果,大家一起分析。 “真恶心,又在做这种事。” 李尔德放下手里的酒杯,只觉得生理性反胃。 汉娜问:“你见过苏泽的妈妈嘛?” 李清濯摇头:“那个时候他妈妈已经不见,逃走的时候记忆是缺失的,他后来可能想起来了,但没告诉我怎么回事。” 李清岩捏着杯柄,晃动酒液,澄澈透明的红色酒液在他手里转圈飞舞,气味散发出来醇香绵长,随手递给自己。 李清濯接走,抬杯抿了一口:“这一款比上一款要淡,后调还行。” “你先安静,我们分析一下。苏泽的妈妈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中岛林一,被收为幼崽的可能性极大,后来失踪,八成是往上送了。以我对加奈子家族的了解,混乱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李清濯相当不屑:“他们家内的女性幼崽、年幼的幼崽都是奴隶,仅一家这般,没谁家像他们家这样把虐待幼崽拿到台上明摆。” 本调侃道:“就是要脸和不要脸之分呗,大多还是要脸的,少数不要脸的既拉了夜爵的格调还不好开除。” 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李清濯放下空杯:“我得去一趟,查清到底是那个疯子在吞食夜爵的心脏。” 汉娜跟着他一道起身,今天穿着黑色蕾丝边领口衬衣,下身是长裤,非常干练的样子。 “大姐?” “我去找塞缪,有些事要问他。”汉娜随口一说。 虽然汉娜拿出的理由有些奇怪,几兄弟也没多想,她带着“大块头”和李清濯一道出门。 汉娜告诉弟弟,加奈子已经去了意大利,包括米加尔也在意大利,这是金泉族长发来的小道消息,这些家伙接触了教廷的人,肯定在密谋什么。 口里说要去找塞缪,可车走到半路,汉娜坐的四平八稳,纹丝不动。 李清濯偏头看着她:“大姐你不下车嘛?” 汉娜摇头,李清濯又问:“你要跟我去?” 汉娜点点头,“那怎么不告诉他们?” “爸爸的意思是,抄底米加尔,这次干他。正好我动手,你去牵制加奈子,让他们别给我捣乱。” “这就开战了?” “他们惹火的不止我们。大长老亲自去找大主教,三长老和狼人也谈妥了,其他家族在水面以下动手,这次lee家得出头,我们是欧洲巨头之一,你想维持现在这个位置,必须如此。” 对此,李清濯不清楚,他很震惊,“你怎么不多带点人?” “意大利已经安排好,即使没有苏泽的事,今晚我们也会动手。” “大姐,你怎么不把他们几个也带上?” “他们没有你抗打, 你有用。” 淦! 第103章 主人们的厮杀 李清濯只要人到现场,所有的一切汉娜早已安排妥当。 家里拥有武力值的血仆尽数到场,不仅lee家甚至很多别家战斗力爆表的血仆都来了。 李明睿接到通知,到达现场,发现李k他们全部都来了,李k提醒李明睿,附近已经来了很多家族的人。 “听说幼崽大会,全员挂彩,上面很恼火。” 李明睿叹气:“是的,听说是最惨的一届,都是抬回来的。” 李k打趣:“我在香港收到八卦,说苏泽和龙左,一共9个人把对面50几号人干穿了。” “我们也没去现场,听李光磊说打的很凶,白银护栏围着的比赛场地,地上全是血,他们俩不是十年前那样,现在家里的幼崽可惹不起他们。” 李红桃插话:“国内那些野生的家伙很凶的,他们俩在国内待了这么多年,没点本事定不下来。我见大毛家派来了不少人,欧圈这次a级血仆来了一堆,以前哪能看见这种场面。” 幼崽大会上各家的幼崽挨打,家族脸面全无光,这一次派出的众多的血仆才是各大家族庞大的构成分子。 李明睿陆续看见,一些只在“夜莺”内网新闻才能看见的人物,各个家族杰出的继承人、佼佼者齐聚佛罗伦萨,各个面色严肃,他们的幼崽挨打受伤,这个脸面肯定要亲自讨回来。 直到一辆造型低调精美的黑色雕花马车带着黑雾降落。 气势十足的少领主一马当先从马车下来,李清濯和“大块头”紧随其后,金泉家的亚克少爷迎上前。 “人已经到达各自的位置,就等你们。以撒和米加尔在这间教会西面的房间,加奈子一家盘踞在教会后面的别墅。这个教会有个极深的地下室,还不知道他们用来做什么,一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没有打草惊蛇吧?” 棕发的亚克仰着头,冷峻的面容笃定道:“放心,隔壁工业区是我的产业,我有人盯着他们。” 汉娜非常满意,“以撒虽然是王族血统,但他和他儿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夜爵公约,那里面所有人的行为皆犯戒,必要的时候,杀死他们。” 一个身着高定长裙,盘着整齐发髻,一直往自己的手枪装子弹的女人,满脸恨意,每装一颗都饱含着愤怒的情绪。 克拉拉的幼崽在八年前被米加尔调戏后杀死,八年后,她如今的幼崽在幼崽大会被殴打到浑身多处骨折,上满子弹后推动枪管:“放心,那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打磨着手里已经相当锋利的佩剑。 汉娜叫了一声:“阿蒙。” 男人面无表情的偏过头,那双无机质的灰蓝色眼睛拥有刻骨的恨意。 “不能放走米加尔。” 阿蒙冷冰冰的回道:“我不会放过他。”说完缓缓收剑入鞘,远远望着那座小教堂,眼底的血色缓缓泛起,今日他势必和米加尔不死不休! 亚克说道:“加奈子在后面,我们最好分兵两路。” 汉娜拍拍李清濯的肩膀:“他去后门,毕竟和加奈子有私怨。” “让你弟弟去也好,小路德你等我们消息,我们从前面进,你就从后面攻。” “行,你们最好快点,聚集这么多人,他们很快会发现。” 李清濯带人绕到后门,让其他人守在原地,他自己独自化雾潜入别墅。 此时别墅内,正在进行一场维持了数小时的拷打。 玲子那天见过苏泽的事,被和她有过矛盾的女仆私下上告,女仆诬告玲子私通别家幼崽,玲子自然不会承认。 但她曾给苏小姐送了两年食物,加奈子讨厌苏小姐,更讨厌她的儿子能成为心上人的幼崽,便将怒气统统转移到玲子身上,强绑着玲子狠狠抽打。 鞭打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玲子趴在地上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屋内所有人,像看一只卑贱的老鼠般冷漠的看着她,没人在乎一个卑微女仆的死活。 中岛胜利因和加奈子的父亲长相神似,受到她的喜爱,中岛胜利想要什么加奈子都会找给他。 现在他看腻了一只鞭挞的戏码,出声道:“行了,一个小小的女仆能干什么,她给苏姬送过食物嘛?” 一旁的侍从恭敬的鞠躬:“是的,少爷,苏姬在本家的饭食就是由她送的。” 听完这话,中岛胜利有了一丝算计。 “今天可以暂时放过你,但你必须将功补过,去告诉小泽君,他的妈妈很思念他,在曰子国等他,让你给他带句话,让他来曰子国。” 趴在地上的玲子没有任何动静,像死了一般,中岛胜利以为人晕了过去,正挥手让人上前查看,玲子突然动了。 极其虚弱的低声说道:“你们杀了苏小姐,我是不会那么做的。”够了,已经受够这种永无休止的侮辱日子。 玲子颤巍巍的挣扎着跪在地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苏泽是不会上当的,毕竟我已经将你们杀死他母亲的事告诉了他,他只会恨死你们这群魔鬼!” 中岛胜利听完大惊失色,抬起脚便狠狠踹在玲子身上,破口大骂:“你这个下贱的奴隶!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告诉他!” 玲子被踹中肚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中岛胜利眼中闪烁着凶光,动作暴虐无比,连续踢踹着玲子的身体,似乎想将她活活踢死。 加奈子厌恶的看着被殴打的玲子,“她流出的血将地板都染脏了。” 玲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可脸上却露出一丝报复得逞的笑意:“他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会为小姐报仇,杀掉你们。” 说完这句话,玲子眼里的光便彻底溃散,她悲苦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 中岛胜利大大的破防,他大吼一声抽出侍从的刀狠狠刺入玲子的身体,一刀不解气,又疯子似的吼叫着补上好几刀。 待他发泄完,中岛一郎皱着眉吩咐:“拖下去喂‘狗’,脏了地板,快让人来打扫。” “是。” 李清濯化为飞舞飘动的黑色烟团看见了整个场面,也听见了那个被杀女仆说的话,原来是她将苏妈妈的遭遇告诉了宝宝,可惜晚了一步,没能救下她。 环顾一圈,加奈子和她的女儿、儿子,他们一家人基本都在,心里有数后,李清濯不着痕迹的撤走。 第104章 李清濯:我心里苦 李清濯刚回到埋伏点,前面的指示便来了,李清濯抬起手,示意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往里冲。 此时此刻,教堂的大门被一个黑袍牧师悄悄打开,牧师看见站在门前的夜爵们,以眼神示意,很快让开门口。 汉娜领人鱼贯而入,阿蒙握紧腰间的剑快速跟上人群,他们行动迅速且有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手解决掉教堂内的所有人。 以撒窝在黑天鹅绒的座椅上,从刚才他便有一股不好的感觉,现在越发不对劲。 米加尔坐在一旁,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碧眼身材丰满的女幼崽,这个幼崽胆大包天的穿着情(和)趣款的修女服,两人肆无忌惮的的亲吻、调笑。 以撒却心烦意乱,直到房间被黑色和加雷闯入,“殿下!他们造反了!!!” 以撒猛地起身,偏头向窗外望去,一个人重重砸在窗上,震碎了整扇玻璃,那是他们的追随者荷兰费米尔曼家族的继承人,以撒和米加尔顿觉大事不妙。 米加尔第一时间推开女幼崽,黑色打开房间里的密道,但此时汉娜和阿蒙已经攻入房内,阿蒙发出愤怒嘶吼,提剑直直朝着米加尔冲来。 米加尔此刻慌了神,他拉过幼崽挡在自己身前,幼崽惊恐的望着阿蒙,阿蒙胸腔的怒火熊熊燃烧,一剑砍在幼崽的脖子上,直接砍断对方的脖子,幼崽脱力倒在地上, 没了阻挡,阿蒙挥动手里的剑劈向令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汉娜帮他缠住以撒的回援,以撒懊恼的质问:“你们这些叛徒!你们背叛了王族!” 汉娜冷静的反驳:“不是我们背叛王族,而是你们背叛夜爵。”大块头跟在后面冲进来,堵住加雷想援手的意图。 克拉拉将枪口对准黑色攻击,黑色一个闪身躲避,子弹射入墙壁后炸开一团银粉,黑色猛地拉起斗篷,可下一秒,下一发子弹已经射了过来。 女人冷酷的端着枪,不紧不慢的威逼着黑色越躲越进入死角。 在第八颗子弹飞过来的时候,黑色被射个正着,银粉喷了满身,还在忍耐银粉的腐蚀,第九颗子弹直接射穿他的脑袋。 加雷看着黑色倒下,想援手去救,可面前的大块头颤的过于紧了,杀死黑色后,克拉拉调转枪口对准以撒,大吼一声:“汉娜,让开!” 汉娜直接瞬移避开,以撒快速的躲避克拉拉射出的银弹,虽然每一发都没射中,但克拉拉的嘴角却越发上扬,以撒慌不择路,子弹击中了米加尔。 被射中后,米加尔一声闷哼,又被银粉炸了满脸,发出惨叫。 以撒慌张的呼唤儿子:“米加尔!米加尔!!” 下一秒,阿蒙满脸凶狠的一剑刺入米加尔的心脏,以撒发出凄厉的惨叫。 就在这时,外面冲进来几个人,阻拦了汉娜和克拉拉的攻势,给以撒创造了逃跑的机会。 教堂后的别墅,加奈子被李清濯带人堵在门口,她又喜又怒,喜的是路德维希居然来了,怒的是路德维希是来杀她的,这个情况她无法接受。 加奈子深情而缱绻的呼唤着:“路德维希先生。” “加奈子女爵,我们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你们杀了苏泽的妈妈,弄死我们李家在曰子国、寒国、拉斯维加斯的随从,我们两家可是敌对的关系。” 前面的教堂,嘶吼、打斗声不断,加奈子知道这次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我同意和你们合作,指控以撒的罪行呢?” 加奈子当场反水,跳反的毫无任何心理负担,现在不和以撒划清界限,今天她的眷族恐怕一个都走不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在一年前刚刚进入他的麾下。我知道他撺夺格尔亲王的暗夜鸢尾团,不仅如此,亲王被封印在‘死地’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他收买了阿托斯,阿托斯背叛了格尔亲王。” 李清濯定定看着她,加奈子温柔的浅笑,“我不过是为了家族发展,对于误杀李家的商人我很抱歉,但在我们的地盘,李家人还是嚣张了些。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李清濯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已经开始mmp,我跟你又不熟,你搞的咱俩很亲密的样子,别人会误会的,可提供的事情确实很重要。 “阿托斯背叛格尔亲王,死地在哪里?” 加奈子柔柔的回应道:“他们只说亲王被封印在死地,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李清濯板起脸看她,一动不动。 在内心,暴揍自己的蝙蝠,要你贪玩!要你放(和)浪!李清濯,你是真该死,被这么一个疯婆子盯上,真是曰(和)了狗了! 加奈子见李清濯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呼吸急促许多:“‘死地’和教廷有关,我听说教廷有位极有身份的大人物给他们指路。” 那脸颊绯红,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 李明睿跟在后面,见李清濯的脸都绿了,能把三爷逼到这个地步也是狠人,三爷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前面打的热火朝天,后面没动手,对方直接跳反,居然要求合作真怀疑大小姐故意安排三爷来后面守门,就是为了这个。 想不到年轻时被封为欧圈混世魔王的三爷也有今天,这男人的脸长帅点还真有用,至少策反妹子能用上美男计。 对面不动手,打也打不起来,但他们并未撤离,依旧堵着加奈子不让她离开,加奈子看着李清濯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路德维希先生”加纳子叫了一声,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打转,好似回味。 李清濯此刻一言不发的高冷模样,矜贵又傲慢,在外人的眼中,银色月光照耀下,这个男人实在惹眼,难怪令女爵甘心跳反。 其实他只是不想回应,不想说话。 大姐!求求你别说话了,成嘛?!咱们俩都当个哑巴! 第105章 李清濯:把你们都沙了! 李清濯吩咐其他人盯,自己走到路边的树后站下,这种直接了当和对方划清界限的意图,令加奈子心生怨恨又极其难受。 她知道自家和李家的旧怨,可她是如今的家族族长,没法向李家低头,在她心里,她和路德维希就像哀怨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被家族的仇恨所阻隔无法相爱。 路德维希身上有股极强的吸引力,对她来说,即使飞蛾扑火也想得到一丝独有的青睐。 不是没见识过俊美成熟的男人,路德维希身上这股吸引力更像源自血缘,加奈子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某些特殊的血统,她开始细细思考着某种可能性。 由人类转化而来的夜爵比原生夜爵差在血统,苏泽在幼崽大会上的表现非常野性,他和那个阿左两人战斗力惊人,最后时刻的反扑表现很抢眼。 虽然所有人都孤注一掷,但这两个幼崽已经不逊色某些高等夜爵,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等级却很低。 苏泽较为特殊的能力,以撒和自己提过,“屏蔽”曾经在某些王族身上出现,但他初始只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拥有王族的血脉? 这是为什么呢? 忽然一种想法油然而生,它强烈的出现,加奈子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结论被她成功捕捉。 只有他的主人!因为他的主人是特别的! 加奈子抬眼痴痴地望向站在树下的男人,幼崽大会最后一项将测试成年后的转化状态,可惜这次大会没能顺利进行下去。 不知道苏泽的兽性会是哪一种,只有知道结果,才能确定路德维希究竟是否是特殊的存在。 lee家虽说是较大的贵族,可历史上却从未与王室有过联姻,也许这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得好好的查一查。 加奈子这番痴迷的模样,令她自己人都觉得面上无光,不由劝道:“女爵大人,您这般轻易的违背与以撒大人的······” 亲信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他收获了一记凶狠的眼神,加奈子此时的模样,令人噤若寒蝉。 “没有人可以控制我。” 这番话带着强烈的威胁与警告,亲信知道自己不可逾越女爵的权利。 而此刻李清濯满脑子想着,为苏泽报仇。 加奈子跪的太快,令打算开打的自己措手不及,她嘴里的信息十分重要,所以现在还不能动她,但她下面的人得找个机会狠狠修理一顿。 特别那个长得歪瓜裂枣,染着一头黄毛的小子,轻浮的气质自己再熟悉不过,油嘴滑舌满口谎话,这家伙觊觎着自己的宝宝。 一想到这小子提及自家宝宝时,那贪婪垂涎的眼神,就有些烦躁,李清濯开始思考把中岛胜利杀了,加奈子翻脸的概率。 什么混账东西也敢肖想他的人,活的不耐烦,大不了把你们全沙了! 前方的战斗异常激烈,失去儿子的以撒逃出教堂,被守在外面的夜爵拦下,他看着拦在路上的布鲁罗斯·金,眼里燃起深深的憎恨,无尽的怒火熊熊燃烧。 布鲁罗斯·金的袍边在夜风中翻卷,他定定的望着以撒,并不畏惧。 暗夜鸢尾的骑士团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护卫在他们的主人以撒身边,这样的行为无疑挑衅着场上所有的夜爵。 这也是夜爵们第一次看清这群人的真面目,除了魔女娜迦莉、硬汉西部、背叛者古古,居然还有一些旧日暗夜鸢尾团的成员。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四长老阿托斯,这个格尔亲王曾经最为信任的人,成为现骑士之一。 皮吉列站在布鲁罗斯·金身后,冷声质问:“你居然沦为以撒的走狗,你对格尔亲王的忠诚呢?你这个叛徒!卑劣的家伙!格尔亲王的死是不是你们干的?!” 阿托斯手拿乌木手杖,戴着高高的帽子,并没有因为皮吉列的谩骂而生气,他情绪稳定,只是说了一句:“格尔没有死。” 布鲁罗斯·金说道:“以撒,格尔亲王的事和你有关对嘛,你嫉妒他!” “我也是西塞王的儿子,王室凭什么不认我!” 皮吉列再也不想隐瞒,忍不住反驳: “王室从未不认,塞尔亲王没有,格尔亲王更没有阻拦你的名字入家谱,不认你的是西塞王本人!王族必须肩负夜爵一族的重任,而你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西塞王正是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才倍感失望,你根本就不配。” “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不认我!塞尔去献祭,你们这群人眼里只有格尔这一个亲王,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嘛,好!好!!!” 米加尔的死亡令以撒疯癫:“你们这些该死的下贱种!我要你们给米加尔陪葬!!你们都得死!!!” 随即发出尖锐刺耳的高吼,地面微微震动,大地开始摇晃,以撒放出了地下室正在孵化的所有低阶魔物。 就连加奈子都感受到了威胁,大声呼喊:“路德维希,以撒释放了那些‘魔犬’!” 李清濯冲出树下,眼看地面塌陷,一些模样丑陋的怪物从地下爬上来,浑身黑紫,满口獠牙,一看就是失败品。 对于这些东西,高傲的夜爵们从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同类,碰上就会直接杀死。 丑陋的怪物一只接一只爬出陷落的土坑,很快建筑物外沿爬了这些东西,遮天蔽日,就连加奈子也没想到以撒竟然藏着这么多实验品在地下。 李清濯立刻下令,必须将其全部绞杀,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男人带头冲入魔物群,从魔法口袋抽出一把黑雾包裹的锋利古刀,一刀便斩断一个魔物的头颅,其他人陆续跟进,大家火力全开。 这些东西谁都不认,只认它们的主人以撒,加奈子迫于无奈只得让家族的人加入杀“狗”的队伍。 最令布鲁罗斯·金和皮吉列愤怒的是阿托斯的背叛,塞缪是因为愚蠢,阿托斯绝非愚蠢之人,他竟背叛格尔亲王的信任。 阿托斯自幼由家族送到格尔亲王身边做侍从,亲王于他更像是老师的存在,在亲王失踪后,阿托斯以亲眷的身份,迅速接手了亲王所有的产业,因为格尔与他的关系,长老会无人怀疑。 之后他的家族发展蒸蒸日上,谁也想不到这个家伙和他的家族竟是吸着亲王的血来上位! 第106章 抗住美色的诱惑 布鲁罗斯·金虽说是高阶血族,可碰上王族血脉还是被压了一头。 但他知道今日若放走以撒后患无穷,拼着一口气捅穿以撒的胸膛,却也和以撒拼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阿托斯拦着皮吉列,不让皮吉列为布鲁罗斯·金伸以援手,皮吉列狠狠地瞪着他:“叛徒不会有好下场!” 阿托斯眼神闪烁:“是他不配为老师,他就是个阴暗的怪胎!” 皮吉列顾不得面子,手里的攻势越发凶狠:“你这混蛋就是一条白眼狼,亲王当年就不该留下你!你最没资格骂他!无耻!卑鄙!叛徒!” 阿蒙混在人群中伺机找寻机会偷袭,以撒教子无方,纵容儿子虐杀别人幼崽,米加尔被杀,死不足惜。 波妮,主人今天终于为你报仇了! 趁着以撒嘲弄大长老年老体弱,恢复力不行,没注意身后的状况,阿蒙瞅准空隙,掏出一把手枪。 枪响之后,以撒的脑袋开了花,他瞪大双眼,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可就在瞬间他的身体化散成一团黑雾,如同无数飞动的小黑虫,被打散还会再次汇聚。 布鲁罗斯·金猛地呵斥:“快让开!” 阿蒙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还是听从大长老的话迅速退开,那团黑雾在阿蒙退开没几秒便发生了爆炸,嘭的一声,黑雾烟消云散。 阿托斯见以撒逃走,立刻下令所有人撤退,皮吉列不想放过他,死死缠住,可阿托斯依旧在旁人的帮助下逃走。 皮吉列杀死阻挡自己的谷谷,只能望着阿托斯飞远,正想去追,大长老却叫住他。 “别追,快去地下室,看看最近失踪的夜爵在不在里面。”说完身形摇晃,吐出一口血来,四周的随从立刻冲过去将他扶住。 所有的战斗在天亮之前结束,明显高阶的夜爵正是以撒的骑士团,汉娜与诸位少爷、小姐合围着将他们杀死,一个不留。 只有以撒和阿托斯逃了,逃的犹如丧家之犬。 大长老下达了追杀令,现在事情已经涉及格尔亲王,阿托斯背后的托马斯家族更是逃不掉。 至于加奈子跳反,大长老并不意外,原本加奈子家族就极少涉足欧洲事务,她的母系在欧洲没有太大势力。 这次跟着以撒明目张胆的闹事,她自己解释因以撒给了大笔好处,她只是出人力而已。 但此人不可信,她现在不闹不过是看清现实,为保自己的族眷不死,但现在需要她口里的那些消息。 加奈子自己也清楚如果没有这些交换,今天她就将成为第二个以撒。 结束战斗后,李清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和汉娜打了个招呼,悄无声息坐上马车回家。 等加奈子说出有用的消息后,他自会来动手。 几小时之后,李清濯回到lee家老宅,阳光灿烂的白天, 世界显得更加明亮,他站在自家院子的阴影里,隐没于黑暗,黑暗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所有的死亡早在太阳升起的那刻,化为灰烬,虽然双手沾满鲜血,却在想起苏泽的那一刻,双眼充满柔情。 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苏泽还在赖床,他敲开弗兰迪伯爵的房门,对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卡通睡衣,脸上贴着面膜,正看着他。 “有啥事,哥?” 李清濯推开他:“借你浴室,我洗个澡。” “哦,你外面回来的吗?你用吧。” 李清濯进入房内,房间被收拾的清香扑鼻,这是弗兰迪的从小的爱好,一个细腻的“完美主义者”。 “你现在也不经常过来,你表叔说,留你多住几年。” “就想让我给你们家白打工呗,说的好听。”哼了一声,撕掉脸上的面膜,拍拍自己的脸。 李清濯扯掉上衣随意丢在地上,进浴室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他:“你到现在就没收过幼崽,是不是那里有毛病?要不要找人给你看看。” “c,我才没病!” 弗兰迪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收幼崽这么麻烦的事,你们干什么非要我做!就不能让我过过清净日子,收了幼崽还要哄他,我那有闲工夫哄,你是有病收那么多,结果了一个个吃里扒外。”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是你表叔让我和你聊聊,你找他去。” 弗兰迪一屁股坐回去,“反正我没兴趣,这世界上人配不上我。”说着臭美地撩起自己的发丝。 “对了,你现在名下就两个幼崽,艾达你打算让她一直跟着爱丽丝嘛?” “当然,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是老师,性格很好,转化她就为了让她成为爱丽丝的老师,威廉他们不需要后妈,也不会有后妈,只需要老师教导。” 弗兰迪模仿丽莎那股怪里怪气的模样,吐槽李清濯:“哥哥,你还真是冷酷的男人了。”身体扭来扭去,肩膀都快摇到天上,学到了丽莎的精髓。 “······,滚!”李清濯黑着脸重重关上浴室门。 弗兰迪抬起双手,继续自娱自乐,“哎呀,哥哥,脾气这么坏,小泽你还是一脚把他踹了吧,我可不像哥哥·······” 李清濯猛地推开玻璃门,把正在学丽莎说话的弗兰迪拖进浴室,一番兄弟之间友好的交流后,一只被敲晕的大蝙蝠被挂在浴帘下成为浴室里的装饰物。 洗完澡,李清濯特地绕到院子里从窗户爬回屋,坐在窗台上掀开窗帘,化为原形钻了进去。 德叔端着早晨第一杯咖啡,站在闭阴的阳台上看着对方飞进窗户。 想着他们昨晚应该是出去处理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动作还挺迅速的,喝了一口咖啡,畅快的吐出一口气,了结心头一件大事,爽! “爸爸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尔德将煮好的咖啡倒入血壶中,让其和鲜血充分融合。 “瞧见老四爬窗户,苏泽和阿左的血脉都有些不正常,如果一个还好说,两个都不正常,问题出在咱们老lee家,回头你查一查他们之前所有的幼崽,特别是老四的,有没有能够参考的。” 李尔德摇头:“爸爸没有能参考的,老四之前的幼崽,只有黑猫、黑鸦,咱们lee家还没有出过蝙蝠幼崽,从未有过,这是头一次。” “你都记得?”德叔很是惊讶。 “我想看看他收的那些幼崽是什么样的,结果发现并不适合我,最合适的这个太笨拙,lulu的阿左倒是更适合我,以后还是找这样没脑子的算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学他们。”德叔劝了儿子一会儿,终于扭转儿子收笨蛋的想法。 布置华丽的房间内,苏泽裹着被子窝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盖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嘴巴微微嘟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见人还在自己的床上甜美的睡着,李清濯心里被塞的满满的,飞到枕头边停下,靠上苏泽的脸蛋。 嗯,软乎! 苏泽半睡半醒中,察觉脸边似乎来了毛茸茸的东西,不清醒的睁开眼,瞧见蝙蝠的一双小豆眼,微哑的声音说道:“臭宝,你回来啦。” 吱吱吱。 我回来了。 苏泽听不懂,但也理解它的意思,耷拉着眼,伸手搂过大蝙蝠圈进怀里。 “臭宝,你比渣男好十倍。” 李清濯:······ 第107章 lee家遇袭 lee家投喂时间到了,苏泽和阿左准时出现在饭桌上,女仆长看着他们俩已经乖乖坐在椅子上,很是欣慰。 只有这两个幼崽到点就会自己来吃饭,不像某些娇惯的,嫌味道不好使性子不吃,或者要求送进房间,这两只很好养活。 女仆长给他们送来两瓶掺了营养药水的食物,女人常年在lee家工作,自然见过诸位少爷幼时的模样,慈祥的拉了拉蹲在苏泽腿上那只大蝙蝠的爪子,有摸了摸蹲在阿左左肩胖蝙蝠的脑袋。 苏泽抱着瓶子直接对嘴吹了一口,余光瞧见阿左肩上蹲着一只和臭宝长得很像的大蝙蝠:“你啥时候也养了一只?我怎么没见过?” 说完放下玻璃瓶,态度随意的抓掐住李庭筠的脖子,扯了下去,阿左一怔正要拿回来,结果苏泽和抓娃娃似的捏在手里。 “我不是,这个不是,这是······”阿左急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泽打断。 “你这蝙蝠长的有点胖,也是丑啦吧唧。”拉开双翼好奇的瞧了又瞧,还顺手掐了一把肚子:“这都是肉。” 李庭筠被掐的难受,挣扎着挥动四肢,李清濯动了一下,伸出爪子拍在苏泽手上。 阿左趁机抢回李庭筠:“小泽,这不是宠物。” 李庭筠顺势钻进阿左怀里,将脸贴在对方胸口,熊孩子真可怕。 “臭宝,你打我干什么?” 苏泽低头看向腿上的蝙蝠。 蝙蝠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苏泽似懂非懂:“我摸一下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霸道?” 蝙蝠继续吱吱吱,似乎有些脾气。 阿左自从看见李庭筠的蝙蝠形态,便有些怀疑苏泽身边臭宝的身份,但臭宝不会说话,由夜爵化来的蝙蝠都是能用音波和人交流的。 李清濯伸出爪子扒拉着苏泽的手,不想宝宝摸别人,苏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对着阿左吐槽:“这臭东西跟成了精似的,你怎么也开始养宠物了?” “小泽,这不是宠物,这是我的主人lulu少爷。”阿左解释道。 苏泽瞪大双眼,瞳孔地震:“这是李庭筠,这么肥???” 李庭筠没能憋住,瞬间破防,发出音波解释:“小泽,我只是暂时吸收不了太多能量,虚胖而已!” 苏泽低头看向蹲在自己腿上的蝙蝠:“人家都能说话,你为什么不能说话?臭宝你真不行。” 说完心大地捧起自己的血瓶,继续吨吨吨。 阿左挠了挠脑袋,臭宝确是一次都没说过人话。 “小泽,我总觉得臭宝和lulu少爷长得有点像?臭宝该不会是人变的吧?不过,它确实不会说话。” 两只蝙蝠心头一惊,李清濯的心提了起来。 苏泽扼住臭宝的后颈拉着看了看:“像吗?蝙蝠不都长一个样,我觉得这家伙跟狗似的,不太像人,德叔说这是李清濯过去养的,让我不想养就丢了,我琢磨着也是一条命。” 阿左拿起酒瓶:“说的也是,臭宝总是贼眉鼠眼,贱兮兮的。” 李清濯提起的心,终究是死了。 “对了,昨晚李清濯过来勾引我,我没上当,今天没看见他,也许回地下躺着去了。” 李清濯本蝠扭头往上爬,最后趴在脖颈边,拿爪子紧紧拥住对方,就像是拥抱。 “对了,昨晚三爷来找我,问了你妈妈的事,知道后就走了。” 苏泽微微发愣,阿左继续推测:“说不定三爷去找加奈子了。” 对啊,宝宝我去找她,只是暂时没动手,我保证会对付他们的! 女仆长送来新出炉的小血糕,唤回了苏泽的注意力:“宝宝们,快来尝尝新鲜的小血糕。” 刚把一个餐盘放在苏泽面前,苏泽那惊喜的表情还维持在脸上,变故就发生在顷刻间,站在身边的女仆长被人一枪爆头摔向地面。 鲜血溅射了苏泽满身,他瞳孔放大,茫然无措间被阿左猛的扯住一起钻入桌底。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子弹自外面射向大厅,如暴雨般袭击了老宅,屋内的家具被射穿,瓷器、玻璃器皿全部被打碎,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阿左一手抓着李庭筠,一手死死按住苏泽,李清濯也有些懵,一直抓着苏泽的脖子一动不动,直到楼上的仆从开始反击。 苏泽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女仆长,附近还有几个来不及躲避子弹而被射成筛子的同类,四周枪声不断,这是他和阿左从未经历过的事。 李清濯以为苏泽被吓坏了,伸出爪子捧起他的脸,焦急的发出呼唤。 苏泽深深吁出一口气,抱紧蝙蝠蜷缩在桌子底下。 袭击开始没一会儿,楼上的大人便被惊动,立刻组织人回击,对方有备而来,即便是夜爵也会对现代武器产生恐惧。 等到枪声停止,阿左从餐桌下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感受着四周的动静,确认子弹不会再继续射入,这才从桌下爬出来,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苏泽脸色变的苍白,没了血色,跟着阿左爬出来,打算救助其他人。 阿左查看了女仆长和附近两人的情况,刚才还活生生的同族,现在连心脏都不再跳动,情况已经不能再坏。 汉娜最先下楼,瞬移到大门口,展翅飞走,很快其他人跟着下来,大厅一片狼藉,瓷片、玻璃碎了一地,墙壁全是弹孔。 德叔看见跪在地上的阿左和站在一旁茫然无措的苏泽,一个健步冲过拉起阿左。 “你们俩上去,快上楼!” 说完检查起现场的情况,正值黄昏时分,昼夜交替,对方的人埋伏在老宅附近,外围的守卫不是懈怠就是被干掉,居然没能发出警告。 对方使用的是银质子弹,有些幼崽、侍从、女仆等级不高,已经彻底断气,只有女仆长还有一丝生机,立刻叫过管家让人将她抬下去治疗。 阿左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同族,有些惶恐不安的问道:“他们还有救嘛?” 大人们保持了沉默,苏泽只觉得后怕,如果不是阿左速度极快,条件反射的拉下自己,现在他们俩人恐怕已经成为筛子。 枪林弹雨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和被同族杀死不同,现代武器的破坏对苏泽的刺激极大。 突然,他在地上看见了自己被欺负时,为他说话的那对姐弟,如今青白着脸,双双躺在地上。 还有一起参加过幼崽大会的面孔,大家说过几句话,刚刚熟稔。 几个友好交流过的侍从、女仆也倒在角落,地下汇聚了好大一摊粘稠的鲜血。 看着那些血,他完全没有胃口,十几个同族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夜爵自诩不死者,可始终拥有弱点。 身体正隐隐作痛,手指轻颤,一股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 第108章 爸爸让我别做梦 德叔轻声安抚:“你们上去吧,这里要处理一下。” 丽莎走上前:“孩子们,你们没······”话没说完,被旁人的叫声打断。 “菜菜,菜菜你怎么了!啊——菜菜!我的菜菜!” “安妮,哦,不!不!!不!!!”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干的!是谁敢袭击lee家!!!” 幼崽们的主人们跪在地下,将自己的幼崽扶起,却发现幼崽早已没了生息,嘴里发出悲戚的惨叫亦或是愤怒的嘶吼。 丽莎表情哀伤,走上前一手拉过一个,李小谦走过去抓走儿子,“lulu没事吧?” 蝙蝠回话:“爸爸我没事,阿左第一时间带我们躲进桌子下面,他们俩有可能被飞溅的玻璃划伤了。” 苏泽无故看了阿左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阿左回头:“小泽?” 面前的人眼神变得迷离,身体软了下去,阿左正要扶他,臭宝忽然变成李清濯的样子,抢在阿左之前将人搂进怀里。 搂着苏泽,却惊讶手里有些湿腻,李清濯拿开自己的右手,只见手掌沾满了鲜血。 李清濯立刻撕掉苏泽的黑衬衣,白皙的背部竟然有两个血洞,鲜血正从苏泽的身体向外涌。 宝宝中弹了! 李清濯惊慌失措,将人打横抱起,立刻往楼上冲,大声嘶吼:“弗兰迪!弗兰迪!!!” 其他人跟着往楼上跑,上到二楼的时候,阿左也出了状况。 他突然踉跄着跪倒在楼梯上,李庭筠发现阿左的异状,立刻出声叫喊着跑到前面的父母。 李尔德跟着他们,冲过去将人扶起,只见阿左面如纸白,冷汗顺着眉毛直往下滴,看样子应该受了伤。 这个孩子怎么这个时候才有反应? 丽莎急急忙忙地跑回来,“阿左,阿左你怎么呢?伤到哪儿了?可不要吓唬我呀?” 李小谦扭头回来,与李尔德一起将人架起,托着人就往楼上跑。 接下来的lee家,最忙碌的当属布丁医生,苏泽中了两枪,阿左中了三枪,所幸两人没被打中要害部位,只是银质子弹对夜爵的身体伤害极大。 布丁医生用工具挖出他们身体里的子弹,挖的满头大汗,两个幼崽也陷入昏迷。 他们俩的反应比其他幼崽慢许多,伤势也不如其他幼崽严重,布丁医生给他们灌下各式魔药,lee家直接将人送入血棺,封入地下。 李清濯的白衬衣上全是苏泽流出的血,坐在沙发上俯身向下,抬手捂着脸,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黑气,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知道现在的他极其愤怒。 丽莎搂着儿子,坐在一旁拿手帕擦拭眼泪,李小谦依偎在她身边搂着肩膀安慰。 “lulu刚出来,阿左又进去了。” 汉娜满身戾气,从外面走进来,站在窗边的李洛斯回头问了一句:“什么人干的?” 汉娜将手里的东西,往会客厅的地上抛去,那是两颗被斩下的头(和)颅。 头(和)颅在地板上打了个滚,停下,死前一刻的狰狞和畏惧还留在脸上。 是旧日暗夜鸢尾团的两名骑士,是格尔亲王当年的心腹,也是背叛了格尔亲王的叛徒。 德叔一拳砸在墙上,沉着声音说道:“是以撒。” “通知过其他家族嘛?让其他人加紧防备。”李洛斯问道。 本给出回应:“第一时间通知了其他家族和长老会,正在等回复。” 李清濯拿开双手,双目赤红,眼神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刃,阴冷而狠毒,额头青筋暴起,满脸煞气,“我要弄死他!!” 汉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威廉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姑姑,你没受伤吧?” 表情温和地摇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李汉斯乖巧地送来了血袋,汉娜伸手拿走,猛吸食一大口,就这么任由伤口自行恢复。 “家里死了6个幼崽和8随从,女仆长身受重伤,苏泽和左也被银子弹打伤,经过救治送入血棺埋进地下。”威廉给她汇报着伤亡情况。 弗兰迪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得出结论后,翻到正面给其他人看。 “小泽和阿左,他们的身体正自动析出银子弹,疼痛感应滞后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的体质,所以比旁人反应慢半拍,阿左的身体素质比小泽好,他的疼痛滞后时间更长,因为这个,他们俩才有机会得救。” 李清濯问出一个问题:“爸爸,我们家祖上和王室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在座每一个人都很好奇。 李洛斯却很确定地否认:“这个不可能,我年轻的时候问过你爷爷,他说让我别做梦,好好守着咱们lee家。” “可为什么小泽的化形会是蝙蝠,他的‘屏蔽’和王室过去一位公主的能力很像。” 德叔说道:“也许是巧合,我和小德查过族谱,咱们家出的最牛批的人物就是一位侯爵,我的爷爷,就是你的曾祖父,为咱们lee家抢下现在这片领地,但我们家的血统······嗯,挺优质,出了一些高阶的人才。” 说起这事,德叔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们家爵位不是欧圈最高,家族领地也不是最大,现在算是欧圈巨头之一,可那是靠人堆出来的。 汉娜道:“爷爷好像不怎么提他。” 李洛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他爸当年的抗拒。 “老李抢下地盘人就没了,你爷爷是他妈妈养大的。别家总爱扯自己和王室沾亲带故,但你爷爷不喜欢我们说这些,你小叔小时候长得好,被人追着叫王子,为此他还挨过你爷爷的打。” 几个人看向德叔,德叔拿下拳头,对这个话题相当淡定,谁小时候没挨过爹的揍了。 “咱们lee家又不差,没必要和王室硬要沾染关系,现在牵扯的利益甚重,和王室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李洛斯接话:“两个幼崽特殊,并不是新鲜事,家里其他小幼崽也很优秀。这次家里被人袭击,痛失他们,实在惋惜,汉娜记着要安抚一番。” 说完露出一脸倦容,这次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他身为一家之长难辞其咎,很痛心家里失去的幼崽和随从。 汉娜微微点头,“爸爸还有什么交代?” “以撒和阿托斯一定要弄死,否则他们会拿王族最后的血脉说事。加奈子那边供认出格尔亲王被人封印,大长老和三长老已经联系教廷,长老会将寻找亲王的下落,这也是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爸爸。”李清濯叫了一声。 “你说。” “我想杀掉加奈子。” 第109章 沉重的决定 老父亲的态度很冷静,也极其理智:“你想对付她,不该现在,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背叛者以撒和他的追随者。” “他们杀了李家的随从,杀了苏泽的妈妈,此番跟着以撒前来闹事,打了所有人的脸!我知道她跳反,为交投名状给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她家和我们之间的仇恨不可调解,还有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她的妹妹!” 李清岩按住愈发激动的弟弟,李清濯满脸不爽。 “爸爸没说不同意,现在逃窜的以撒才是头等大事。她妹妹的事即便不是你做的,外人也只当是你杀的,结果已定,家里没有怪你。” 一旁的汉娜突然插话:“亚克告诉我,加奈子的孙子中岛林一,除了第一天露面,之后再没见过这个人,他们派人监视口岸,发现这个人没有离开欧洲。加奈子明显做了两手准备,爸爸,也许我们能够跟着加奈子找到以撒的藏身之地。” 说完瞥了弟弟一眼:“不要破坏计划,事后有你动手的机会。” 李清岩拍拍他的肩:“你重伤未愈,强制吸收魔法石的能量,现在也不便动武,不如等等,这件事交给二哥去谋划。” “二哥————” 本抬眼,眼里透出深深的无奈:“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濯守在家族墓地守着“新坟”,偶尔与坟墓说话,偶尔也会自言自语,但他的宝宝却从未给出回应,那座“新坟”静悄悄的,宛如死了一般。 如果不是阿左的墓同样没有一点回声,李清濯真想将苏泽挖出来。 男人靠在黑暗的阴影里,望着月光照耀的家族墓地,那块厚重的石碑已经陪伴他们家族许多年,这一次受袭,有一颗意外而来的银子弹射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裂痕。 彰示着lee家这次受袭的严重与日后刻骨的仇恨。 lulu牌蝙蝠蹲在李清濯的肩上,如今胖乎乎的肚子已经瘦下一圈,成日无精打采,也不想搭理自己的翅膀和背毛。 “我还和阿左保证,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结果呜呜呜。” 没人的角落,lulu躲在李清濯的肩头,缩在自己的翅膀下哭泣,李清濯没有安慰,因为他自己也是个“无用”的主人。 从小到大,他从未遇上这么大的挫折,他自诩掌控一切,却连自己的幼崽都护不住。 这次lee家死了6个幼崽,重伤2个,这里不是香港,而是本家,本家的幼崽都是经过挑选而来,日后往往能成为主人的得力助手,一下子损失6个,实在遗憾。 以撒这波报复疯狂lee家和铁西家的行为,使两家的老宅受到的损失不小,追查以撒的下落双方同仇敌忾,更是牵扯出格尔亲王和以撒的旧怨。 长老会的办公室里,三长老将两份资料放在桌上:“西塞王的秘信表明以撒根本没有得到王的首肯,格尔亲王收到的这封授意是伪造的,以撒的亲王之位来路不正。” 各家族族长纷纷传阅这一封被伪造的王室手令,令人奇怪的是,这张手令的落款图案确实是由王室血脉才能勾勒出的血花,可西塞王的意思并不承认他,不可能同意授位。 金泉族长拿着伪令微微蹙着眉,感到极其奇怪。 “西塞王没有点头,他和女王以及塞尔亲王早年便离开,格尔亲王不可能给以撒自己的血,这封手令的落款只能由另外的王室血脉来完成,这世上还有王室血脉嘛?” 大长老回道:“西塞王的密信来自托马斯家族,根据那家人交代,王给格尔亲王的密信被阿托斯劫下,然后伪造了这一封授位手令。阿托斯是亲王的心腹,若要拿到亲王的血不会太困难,可亲王的血并不好拿,这也是我们正在查探的问题。” 说着说着突然无故清了清嗓子,发出剧烈的咳嗽,随从立刻为他送上一杯温水。 三长老补充道:“不排除这世间还有另外的王族血脉存在,大长老老受伤颇重,会修养很长一段日子,接下来就要由我们自己应付以撒了,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嘛?” 铁西家族的女族长抬手示意:“我们和lee家是以撒报复的主要目标,我并不畏惧,我可以做······” 话还未说完,李洛斯伸手拦住她:“这次由lee家来做诱饵。” “李洛斯!” 英俊的男人摇头否决了铁西族长的下文,“现在的情况我家比你家合适。” 铁西族长还想争取一番,翡山族长劝道:“就让老李子来吧,他家家底厚,孩子比你家的能扛,你家那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安眠,需要我们派人嘛?” 女人脸上划过一丝脆弱,这几天连续发生的噩耗让她心力交瘁,愈是难过愈发愤怒。 “过几天吧,幼崽随从的事先办,最后办两个孩子的葬礼。老李子,你能行吗?一定要扛住啊,不能让他们再这么嚣张。” 李洛斯微微点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除掉以撒及其追随者,这是我和大长老一贯的想法。” 夜爵长老会进行了百年来最为沉重的决定,从忠心追随西塞王到秉公辅佐格尔亲王,大长老这近千年来从未停止工作,他在人间算是为失去王族的夜爵定了心。 这一次离开,对夜爵群体终究产生了一些影响。 大长老受伤,伤及根本,必须选择休眠,只是下一次再见也不知会是何年何年。 长老会将由刚刚提为二长老的皮吉列和现场提拔为三长老的李洛斯代为管理,其他常驻长老维持原样。 众人对李洛斯道喜,只有铁西族长“捶”了他一拳:“老李子,有事你就叫,扛住了,兄弟!” 翡山族长有样学样的“捶”了一拳:“老李子,咱们兄弟几个全望着你了,这次不干死他们,留下祸害,我们这群老家伙死都不会瞑目!” “放心,绝不能给小辈们留下隐患。” 第110章 丽莎与蕾娜的和解 长老会内进行着沉重的决定,lee家会客厅里也正迎来一场“沉重”的决定。 蕾娜在听闻lee家遇袭,家中有幼崽死亡后,心神不宁的强拽着安德赶往lee家,迎接她的是丽莎。 丽莎的态度很客气,只是模样有些憔悴,在听闻苏泽和阿左受了重伤,进入lee家祖坟休眠后,蕾娜嘴唇紧闭,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们伤的非常严重嘛?” 丽莎的头点了一下,眼里有泪光闪动:“死了好几个孩子,他们俩当时正在吃饭,躲在桌子底下还是被子弹射中,lulu还没好,阿左又出事。” 蕾娜抬手抓住丽莎的手,无声的安慰。 丽莎拿手帕拭去眼泪,“蕾娜,我知道阿左答应给你一个孩子。” 蕾娜的嘴唇紧紧抿起,此时此刻她无法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和丽莎解释这事。 安德的语气变得些许生硬:“我知道你不同意。” “我并不是看不上蕾娜的身份,我只是不想阿左离开lulu。”说完拿起放在身边的小木盒。 “我套过阿左的话,知道他们打算用魔法塑造一个孩子,可这个办法对孩子父亲一方限制极大,今天我替阿左完成他的承诺。” 将木盒递给蕾娜,眼里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请求:“我也想求你一件事,不要将阿左带离lulu身边,好嘛?” 李庭筠跳到沙发上,“妈妈!” 蕾娜看着她,不禁感到一阵心酸,自己很喜欢阿左,但丽莎对阿左的爱不比她少,同为女性,她能知晓这种爱。 “lulu他真的一个人不行,好不容易碰上阿左这样能守护他的幼崽,我身为一位母亲,我知道我很自私。” 李庭筠飞进妈妈的怀里,低下头靠着妈妈的腹部,他很愧疚,自己这么大的年纪,有些事竟还需要妈妈为他谋划。 “可我也爱着阿左,想让他留在我们身边,他被人所骗,赶出李家十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他,可华国太大,夜爵众多,怎么也找不到一点踪迹,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给老四搅乱了,才致使他们俩逃来欧洲。” 丽莎将手里的木盒推给蕾娜,定定望向对方。 “里面是阿左的心头血,是他刚成为lulu的幼崽时,我私下取的,只是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会伤及主人,但接触久了,我便知道这个孩子不一样,他沉稳老实,是个可靠的幼崽,lulu真是走了狗屎运才捡到他。” 蕾娜看着那个木盒,一时间无法决断,她确实很想要个孩子,但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左,会觉得无比遗憾。 思考良久,蕾娜最终还是接过那个木盒,安德出声提醒:“蕾娜,你要想清楚。” 蕾娜执意拿过木盒,“丽莎,以后我还是想带孩子来看望阿左,虽然我和阿左没有缘分,但孩子来看看爸爸,你不能阻拦。” 丽莎知道蕾娜退步了,她紧抿双唇,起身抱住蕾娜。 “对不起,蕾娜,我不会阻拦他们父子见面,如果有一天阿左能够醒来,他知道自己成为了父亲,应该也会很欣喜吧。” “阿左还能清醒嘛?” “能醒的,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语气低沉,莫名失落。 “丽莎,答应我,你要看好阿左,我会好好照顾孩子。” “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原本进来的时候两位女士还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怎么现在却有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丽莎使唤李小谦去拿她准备的东西,李小谦认命的回房,很快拖来一大袋早已收拾好的“包裹”。 “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都是孩子和你用的,我知道小泽这个熊孩子在背地里骂我恶婆婆,我只是想留下阿左罢了。” 蕾娜倒是笑了,笑的有些俏皮:“小泽也很可爱,就是年纪小了些,否则我就要选择他了。” 丽莎赶紧摆手:“我们家老四看的紧,抓的牢,之前他把小泽气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成日黏着对方,别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抠出来。” 安德听了这话,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两位女士聊得火热也没人注意他的反常。 聊了好一会儿,丽莎带蕾娜去“坟场”看望阿左和苏泽,蕾娜出声呼唤,可内面死气沉沉,无人回应。 “人还没醒,半夜我们能听见孩子们的心跳。” 蕾娜还是出声与阿左做了一场道别。 丽莎送他们上马车,安德艰难的搬运着丽莎准备好的大礼包,累的满头大汗。 马车启动,丽莎依依不舍的摆手送别,蕾娜探出头来,无声地挥手算是说了再见,终于她们进行了和解。 看着他妈依依不舍的,仿佛魂都跟着马车离开的模样,李庭筠出声叫道:“妈妈。” “你别说话!”丽莎的语气突然变得暴躁。 李庭筠不懂,他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不能让我抱上小家伙,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你给我好好修养,早点恢复人形。” “······,妈妈,你也不必如此,阿左不就是我们家的幼崽。” “我要那种软乎乎,小小的一团就和你小时候那样!咱们家练习废了一个号,得再练一个小号。” 提起李崔特,李庭筠的心便有些冷。 从他8岁那年,自己无意间得知李崔特不是自己的儿子后,确实提不起心思纠正他的那些行为。 看在他生父的面子上,才让他蹦跶这么多年,不过是不想与对方撕破脸,令自己的家人为难罢了。 这个孩子实在太像他的亲生父亲,从小就爱欺凌侍从,和家里人不亲近,反倒仇视大人,一不如意就骂人,像个没有教养的瘪三。 在他小时候,自己还亲自纠正或找老师教导,但没有任何改变,长大后李崔特更是阴险狡诈,是个再标准不过的恶魔血族。 自己和他虽不是亲生父子,明面上自己依旧是他的父亲,他竟和人合谋算计父亲的幼崽,只为夺得父亲的财产,这般算计家人,实在无情无义,令人不耻。 丽莎将儿子揣进腹部的围裙口袋:“咱们都在欧洲,崔特那孩子在香港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端。” “放心吧妈妈,我离开香港之前给他规划好了,让丁叔盯着他,丁叔是不会徇私的。”李庭筠此刻十分淡定。 毕竟走前特意交代,在自己回香港之前,李崔特绝不能插手香港三房的一切大小事务,原想着回香港后就将他“处理”掉,可碰上意外,却也因祸得福,找到了阿左。 只是阿左,什么时候才能醒呢?等待可真难熬呀。 第111章 爱丽丝来袭 一家之主李洛斯被升为三长老,收到消息的亲戚们纷纷前来祝贺,讽刺的是本该是lee家人的李怀韫,自从来到欧洲就没在lee家老宅露面。 他和李固伦的矛盾不可调和,李固伦憎恨他的母亲贝蒂,不理他们母子,贝蒂则自小给他灌输怨恨父亲的言论,使得李怀韫在lee家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行事越发乖张。 虽然有着母亲的溺爱,但贝蒂的怨恨始终影响到了孩子,他讨厌母亲嘴里那个“没用”的父亲,连带讨厌lee家人,只要lee家出事他比谁都开心。 “幸灾乐祸”的次数多了,lee家人同样不喜欢他。 当年分家时,lee家选择去香港定居,贝蒂立刻派他前往分得了一杯羹,所以他一直领着自己人占着李家二房的位置,将李家的消息时刻通报给贝蒂。 这一次,纽莱站错队,李怀韫依旧没有出现,不知是羞于露面还是要和lee家割裂,总之汉娜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家里其他亲戚祝贺,汉娜都是应付差事,交给本去接待,直到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回家,汉娜终于来了兴趣。 一辆加长款迈巴赫,停在这乡间小道的乡村别墅大门口,车身线条优雅,浑然一体的黑色,光滑如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内部装饰豪华奢华,因为是定制款,其他人不喜欢出行太张扬,家里也就本坐过这辆“拉风”的座驾。 因为收到爱丽丝要求去机场接机的“命令”,老管家才特意安排车辆去接。 人到的时候,由门口守着的血仆为她打开车门,很快两女一男从车上下来。 为首的女人穿着一身手工裁剪的黑色连衣裙,自信的抬头挺胸望着着多年未曾回来的老家,她终于有机会回来了。 汉娜站在窗边看着,突然和身边的丽莎调侃了一句:“小公主回来了。” 丽莎淡漠的向外瞟了一眼:“难道我们不是公主,你是长公主,我还是爸爸的小公主了。” “你怎么和人家千金大小姐比。” 丽莎摇头:“老四宠爱是宠爱,但她犯错就是犯错,我们家可不讲争来争去,她这次回来不惹事,大家就相安无事,要是惹事,别怪我这当姑姑的不给她好脸色。” 汉娜笑了一声,看着院外爱丽丝带人往这边走,眼里划过一道精光:“老四态度很大问题,这孩子如果掰不正,就继续放那边。” 爱丽丝领着艾达和李黎星进入lee家老宅,艾达望着熟悉的院子,从被主人转化为幼崽,到离开老宅,已经过去几十年,此番故地重游,怀念的心思涌上心头。 李黎星则是第一次来到lee家老宅,没想到血族的家族聚居地真的和想象中一样豪华。 他本只一个普通的华国留学生,上学的时候身边那些留学生,不是圈二代就是富二代,大家玩的花,他人长得俊秀,别人也愿意带他一起,久而久之就学得一些坏毛病。 可家境一般的他,父母并没有那么多钱供他挥霍,本指望他好好留学,毕业回国好找工作,但他在外面见识到更高级的圈子,就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动了歪脑筋和那些家庭优渥的白富美,或有特殊癖好的二代谈恋爱,就这样维持着自己的奢侈生活,一直到那天碰上李清濯。 一开始对方认错了人,将他当成别人。 男人穿着高档,一看就是有钱人,虽然不是华国人,但脸长得英俊,李黎星倒是乐意和他搭讪。 从他被李清濯“包(和)养”,男人的行为就一直神秘,虽然年轻却拥有一个同样岁数的女儿,他女儿身边还有一个模样端庄漂亮的家庭女老师。 李清濯将他安排在女儿爱丽丝的高档临湖别墅,附近都是当地的高端社区,治安实在比他原本住的社区好太多,宁静又安全。 男人在美丽国的时候偶尔去看望他们,一开始也和他明说“包(和)养”的理由。 “你的眼睛像我的人,我现在找不到他,你别动,让我多看看他。” 男人说话时那深情且忧郁的模样,浑身萦绕着一种求而不得,仿佛内心正经受着痛苦的折磨。 从不要求他做任何事,只要求陪在房间里一直坐着,到点离开。 这份爱意,令李黎星羡慕又嫉妒,却忍不住为这个男人倾心,更惊讶的是,他发现爱丽丝这个白富美对自己爸爸拥有着异样的情愫。 可李苏泽才是唯一摘到果子的人。 后来他拥有了一段堪称奇异的经历,李清濯的一家竟不是人类,而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他们自称为夜爵,以吸血为食。 李黎星求过李清濯,表示自己想追随对方,但李清濯却拒绝了,甚至要结束这段关系。 这个时候爱丽丝出声留下他,理由是缺个玩伴。 之后爱丽丝告诉他实话,要与他联手,她要知道这个李苏泽究竟是个什么妖怪,竟然夺走了爸爸的爱意。 这次爷爷成为夜爵长老,爱丽丝终于找到离开美丽国的理由,重回lee家。 当年她还年幼,仗着父亲宠爱,娇蛮任性,打了汉斯,得罪了族人,导致家里给她定下美丽国的婚约,将她送往美丽国。 她不愿意嫁给对方,少领主却放话,不许她回归欧洲,便在那边独自生活,只有爸爸偶尔去看望她们。 本和李清岩看见爱丽丝回家,还是与她打了招呼,爱丽丝浅浅一笑,亲昵的喊人,倒是与小时候那娇蛮的样子很不一样。 汉娜和丽莎没出声,她反倒主动与姑姑们打招呼,汉娜反应不大,丽莎倒是面子工作做足。 “爱丽丝回来了,你爸爸和你说的嘛?最近家里乱,一些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我去让人收拾,你等等。” “不急的,小姑姑。我爸爸呢?怎么没看见他,也没看见爷爷。” “老李去长老会了,你爸爸在后院了。” 李黎星听不懂德语只好一直维持笑容,丽莎不知道爱丽丝带一个人类来lee家是何用意,黑发棕眸,是一个亚裔,第一眼莫名有些神似苏泽,第二眼再看,倒并不相同。 爱丽丝介绍道:“他是爸爸准备收为幼崽的人类,但放在我那儿,这次我给他送来了。” 她这话一出口,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本和李清岩偷偷瞟向汉娜,汉娜毫不在意看着爱丽丝,李尔德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一开始就没搭理爱丽丝。 李威廉和李汉斯站在一旁,虽然爱丽丝回来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兄弟俩保持沉默,不会主动触碰霉头。 他们从小就由姑姑教养,和这个妹妹其实没有那么大矛盾。 汉斯知道妹妹能得到父亲的疼爱,虽然羡慕,却不会去争论什么,毕竟那个男人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姑姑也劝说就当不存在,所以早就不对男人抱有期待。 姑姑将他们俩带在身边,相当于过继,男人什么表示也没有,说实话汉斯对他确实有怨气,连带不喜欢能得到父亲溺爱的妹妹,当然妹妹也不喜欢他们。 爱丽丝对现在屋内的尴尬气氛,仿佛毫无察觉,咧开嘴便往后院走:“我去找爸爸。” 远远看见李清濯孤单站在走廊,仿佛融入阴影,亲昵的大声呼喊道:“爸爸——” ····························································· 今天6\/6号,明日即将高考,此番人生大事,大家可要认真应对,特别送给在看这本故事,即将进入考场的小可爱们: 望诸君考场沉着冷静,下笔有神。 愿你们前程似锦,归来仍是少年。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第112章 修罗场的前奏 这段时日,李清濯和lulu每天都会来这里和两个孩子说话,即便得不到回应,lulu也会把一些事絮絮叨叨的讲给他们听。 前天晚上开始,孩子们的心跳声突然变快,也变大,似乎是苏醒的前兆,所以这几天白天他守,晚上由lulu守。 就等着孩子们苏醒,第一时间能见到本人。 李清濯便不知道爱丽丝回来了,看见她出现在院子里,还显得意外,如同小时候那般,爱丽丝仰着笑脸,一路小跑冲向李清濯,快接近的时候,一个飞扑搂住男人的脖子。 “爸爸。”小的时候都是李清濯抱她坐在手臂上,如今长大了,她也能搂住李清濯的脖子。 李清濯接住女儿,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情:“怎么回来了?” 爱丽丝噘嘴:“爸爸,你已经很久没去看我了,听说爷爷被选为长老会的三长老,还是可可打电话恭喜我,我才知道这个好消息,都没有别人通知我。” 李清濯放开爱丽丝,爱丽丝却不愿意松手:“爸爸,我想回来,可不可以?” 这话令李清濯颇为犹豫,爱丽丝当年还小,因为一块魔法石就和汉斯打架,抓伤了汉斯的脸,被汉娜勒令送出lee家。 汉娜不点头,这事没戏。 “就算不能回欧洲,我去香港找你,好不好?爸爸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李清濯轻轻拍打爱丽丝的胳膊示意她松开自己,爱丽丝暗自惋惜不能多抱一会儿,松手放开他。 “爸爸,你一个人在后院干嘛?” 熟知爱丽丝的性格,李清濯不想过多解释,“前面人太多,这次和谁来的,艾达送你过来的嘛?” 爱丽丝笑嘻嘻地挽起他的胳膊,跟着他往前走。 “艾达送我来的,到了通知家里,管家爷爷派人接我们回来。”故意没有提及李黎星,她打算给李清濯一个“惊喜”。 殊不知李清濯刚离开,背后的祖坟地就发生了异动,地面埋得薄薄的一层土,正簌簌往下掉,直到破出两道缺口,一只手从缺口伸了出来。 父女俩进入大厅后,李清濯看见李黎星站在自家客厅,一个人类居然杵在一群夜爵之中。 “你怎么在这里?” 李黎星见到李清濯尤为惊喜,男人此时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西装裤,服装用料却极其考究,纽扣都由玳瑁打磨而成,没扣最上面的两颗,露出几分结实的胸膛。 见大厅人多,颇不好意思的回应道:“李总,是爱丽丝带我过来的。” “爸爸,是我带星星过来的,你不是要收他为幼崽嘛,恰好这次我带他来lee家见见世面。”爱丽丝笑的一派天真。 李清濯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李尔德拿着血壶摇晃,从头至尾都没说一句话,包括艾达和他问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侍弄着手里的东西。 弗兰迪听说爱丽丝回来,料想一定有戏可看,立刻从楼上下来,见李尔德在喝咖啡,便随意坐在他身边。 手里抱着苏泽喜欢的那款“奶茶桶”吸上一大口,“哥你不错呀,什么时候又打算收个幼崽,我们咋不知道啊?” “没有收。” 爱丽丝挽着李清濯的胳膊,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爸爸你不是很喜欢星星嘛,我也很喜欢他,你就收他为幼崽吧,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去香港陪你。” 汉娜盯着爱丽丝的脸看了一会儿,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来打着这个主意了,也许以前可以,这次恐怕要落空了。 李尔德双手端着带托盘的咖啡杯,惬意的喝着咖啡,突然笑了一声,原本气氛就很安静,这笑声便显得突兀。 “小叔叔,你在笑什么呢?” “爱丽丝这栋宅子从未进过人类,他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类,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嘛?”李尔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就像是日常闲聊。 爱丽丝却并不在乎:“我没听说谁家有这种规矩,星星是我的朋友,爸爸的幼崽,他马上就能被爸爸转化,当然也可以进来。” 弗兰迪把奶茶桶搁在椅背上,眼神纯真的和她解释。 “不可以哦,爱丽丝,他是一个人类,没被转化的人类,我们对他来说很危险,况且你爸爸还没收他,虽然你爸爸也喜欢破坏规矩,但这里和香港不同,还是趁着表叔不在,趁早带他离开。” 爱丽丝松开李清濯的胳膊,表现的十分不悦,上前两步:“他是爸爸的人,怎么不能来这里!” 李黎星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猜到,这里恐怕不欢迎自己,立刻伸手拉住爱丽丝,体贴的说道: “爱丽丝,这里都是你的同族,既然见到了李总,我也安心了,我先去酒店住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爱丽丝脾气上来,一把拉住他:“你就住在这儿,你是爸爸带回来的人,爸爸会让你住在这儿的。” 李尔德突然发难,对着李清濯用中文问道:“要不然,你跟他们一起住酒店?” 李清濯对着爱丽丝解释: “爱丽丝你误会了,我带李黎星回去,原因和他说的很清楚,没有收他为幼崽的意思,也拒绝了对他的转化,这件事上还是要慎重。” 李黎星有些难堪,微微蜷手,当初刚知道对方是血族时,即新奇又羡慕。 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可都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他异想天开去求转化,对方拒绝了他的请求,这是事实,他只是不甘心,对方先招惹他,之后却让他离开。 直到爱丽丝留下自己,她看出自己的不甘,表示要和自己联手。 那个苏泽怎么也找不到,只要时间久了,也许会被遗忘,他们还在李清濯身边,就有最好的机会。 “爸爸,可星星是你带回来的!你说要“包(和)养”他!” “那要不留下,以后还能和李清濯做个伴。”话里带刺,语气充满挖苦。 声音从李清濯身后传来,这熟悉的调调,令人浑身毛骨悚然,李清濯突然意识到自己怕是药丸。 丽莎咧开嘴,欣喜地大叫,“我的乖宝!阿左!你们醒了!怎么就自己爬上来了!” 第113章 钱没给够,人不肯走 丽莎激动的冲过去拉住阿左的胳膊,拍拍他身上的土灰,眼里俱是关切: “阿左,什么时候清醒的,你们俩好久都没动静,我们可担心死了,lulu还偷哭了,他们分早晚守着你们,lulu刚去休息了。” 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 苏泽径直走到沙发边,拿走弗兰迪的饮料,也不嫌弃直接掀开盖子灌了一口。 李清濯叫道:“宝宝!你别喝他的口水!” 弗兰迪赏赐李清濯一记白眼:“我可不像某些臭男人,我超级爱干净,是个精致的夜爵boy。” 李清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满威胁和警告。 现在我没空修理你!你给我悠着点! 李黎星有些惊讶,看来喝血的这人就是李苏泽,应该是华国人,说着中文,这些夜爵居然都会说中文。 解决自己的干渴后,苏泽拿着剩下的血奶递给阿左,阿左也正口干舌燥,胸腔似乎燃了一团火,便直接接走,灌下剩下的血饮。 一口饮品下肚,这才熄灭了心中那股躁动。 李清濯冲过去扶住苏泽,拉着人就往自己怀里搂:“宝宝!你终于醒了!” 突然察觉左脚被人重重踩住,李清濯假装很疼,故作难受的盯着对方看,“宝宝,踩着软嘛?” 苏泽狠狠跺在他脚上,又伸手推他,李清濯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死死抓着苏泽的胳膊。 两个人靠得极近,虽然苏泽刚从土里爬出来,李清濯却嗅到了独属于宝宝的甜味,深深吸了一大口。 苏泽拉下脸,可又掰不开他的手,两人目光交汇,一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另一个却被这小眼神电到。 实在无奈便张嘴咬在李清濯的手臂上,李清濯探出另一只手趁机搂住苏泽的腰,将人搂入怀中,这才有了踏实的感觉,诱饵不过是半截手臂,毫不在意。 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眼神深邃又温柔,欣慰的哄道:“宝宝,慢点喝。” 恰好德叔的咖啡喝完,他下楼来找儿子给他煮新的,结果刚出电梯就看见大厅里搂搂抱抱的两人。 出声调侃:“哟,这就爬出来呢?还以为你们要睡到天荒地老,地裂山崩了。” 苏泽抬起头,牙齿都未收,自认为狰狞可怖。 “呸,谁喝了,我咬死你!” 殊不知就他那一口小牙,在成年的夜爵眼里纯属发育不良,奶凶蠢萌,那一对小小的犬牙对比其他人,比他人的一半还短,一点也不可怕。 犬牙在李清濯的手臂上留下了两个绿豆大小的洞,德叔瞟了一眼,满脸不屑。 “我还以为自己眼神不好,那么小的洞,再不去看医生都要愈合了,真没用,让开,别挡道。”说完经过他们身边,去找自己儿子。 苏泽微微瞪眼,随即垮起小脸,被鄙视了,靠! 爱丽丝和李黎星第一次见到苏泽本人,这个李清濯一直心心念念的陪伴幼崽,似乎并不完美。 他的牙甚至不如与他同样是幼崽的孩子,那么短,那么小颗,人也不高大那么矮,简直是个小废物。 爱丽丝愤愤不平,她不懂爸爸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残疾的幼崽。 李黎星倒是细细观察着苏泽,不得不承认这个李苏泽长得挺好,拥有一张惹眼的脸,他的模样看着比自己要小,当然夜爵不能看脸,毕竟他们的年纪和外貌不匹配。 自己是七分颜值,三分气质,在原来那个二代圈子已经备受追捧,这个苏泽,十分颜值,零分气质,居然穿着一件廉价的t恤,动作粗鲁,人也土土的。 还以为是什么贵公子美少年,没想到居然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苏泽拿胳膊肘抵着李清濯不让对方和自己贴贴,眼神看向爱丽丝,随后落在那个人类脸上。 李黎星抬头挺胸,露出那张他经过手术刻意修饰过的脸,不想输给对方。 “李清濯,这就是你打算收为幼崽的人类?” 李清濯矢口否认,飞快地摇头,“没有,我没打算收!我的女儿爱丽丝独自住在美丽国,他是留学生,我让他陪我的女儿。” 苏泽斜眼看他,眼里满是质问:“你当我是傻子嘛,觉得我很好骗?” 说完揪住李清濯的衣领,眼里都快冒出火星:“我就知道,你这个臭渣男!” 爱丽丝冲过去,一把拽开苏泽的手,拉过李清濯,说话气势汹汹:“你别碰我爸爸!没大没小的东西,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是谁给的!” 李清濯挣脱爱丽丝的手,想继续进行自己的贴贴行为:“爱丽丝这事和你没关系。” 苏泽赏赐他白眼,冷哼一声,扭头便走,“阿左,咱们走!” 阿左抱着女仆送来的血袋喝的正香,突然听见苏泽喊他,眼神懵懂地望去,丽莎轻轻拍他:“别理他们,他们三角恋,咱们不掺和。” 之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抢走阿左手里的血袋,凶猛的塞进自己嘴里,阿左拿血袋的手还僵在半空,便啊了一声。 丽莎出声维护阿左:“你这孩子,怎么还抢阿左的食。” “没事,让他喝吧,小泽也饿了,他爬出来的时候肚子咕咕叫。” 阿左大度地说道。 苏泽猛吸一大口:“我们没有三角恋!” 李清濯跟过去,按住苏泽的脑袋:“确实没有,只有我们二人世界。” 就在这时丽莎扭头呕出声,这反应将其他人都看愣了,丽莎回头拿手帕捂住嘴,面有菜色的解释:“没针对你们,我对白酒味的血过敏,昨晚吃了点,一直没恢复。” 苏泽挥开李清濯的手,“阿左,咱们跟渣男割席!” “宝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左偏头瞟了一眼,再看李清濯,眼里便多了一丝指责:“可是三爷,那个人有些神似小泽,你肯定将他当替身,钱没给够,人家才不肯走吧。” 丽莎只想拍手叫好,不愧是我家阿左,一针见血,从不玩虚的。 李清濯抿紧双唇:“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给他钱,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李黎星自然看出这群血族并不怎么欢迎自己,便佯装失落,主动提出:“李总,如果不方便,我还是先走吧。” 爱丽丝看着李清濯哄人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男性幼崽,还是个残疾幼崽,居然能得到爸爸的爱,都怪自己离开爸爸太多年,导致他孤单,结果这种人都能入眼。 “走什么,你是跟着我来的,就是我的人,谁让你走了!爸爸如果不收,那我收!你已经是我的男人,我让你成为我的幼崽!” 李清濯回头:“爱丽丝不要胡闹!” “爸爸!”爱丽丝跺脚,不满都快凝聚为实体,溢出身体。 “你刚才说什么,他是你的男人?”还以为刚才听错了,李清濯反问一句。 爱丽丝并不避讳,直接承认:“对,他是我的男人,我们已经睡(和)了。” 一时间,大厅变得安静下来,四周人不再议论,就连德叔都顾不得喝咖啡,只顾抬头吃瓜。 第114章 挨打,嘴还怪硬的 一瞬间,李清濯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你和罗伯特有婚事!” “我本就不想嫁给他!” 爱丽丝摇头。 汉娜停下吃瓜:“这是两家的约定,最初问你,你也同意,现在不仅反悔,还做出这种事,既然不愿意,你一开始答应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爸爸。”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帮我!我承认带他回来就是个错误,所以给钱让他走,结果你非要留下他。李黎星,我带你去别墅,不是让你睡(和)我的女儿!”李清濯生气的质问。 “李总,对不起。” 这件事,李黎星不算故意,他是和爱丽丝(和)睡(和)了,但那只是为了欲望,没有任何感情。 李清濯将爱丽丝拽走,爱丽丝极不情愿,却还是被拖进隔壁。 大厅便剩下有些尴尬却不想离开的李黎星,艾达一开始就隐身,站在人群后,不参与这件事。 刚才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逼爱丽丝出声留他,结果爱丽丝将两人的关系抖了出去,虽然得罪了李清濯,但有了这层关系,男人说不定会接纳他。 李黎星想的出神,等回神的时候,见对面的高个子和矮个子,一人拿着一袋鲜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对方毕竟是血族,比身为人类的自己强大,自己还没被变成血族,只能暂时低头,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阿左拿下血包,简单表达自己的看法。 “乍看像你,其实一点也不像,这个男人眼神不正经,像个花花公子。” 苏泽问道:“你到底是李清濯的人,还是他女儿的人?” “我是李总的人,也是李总一开始说要包(和)养我,我只是和爱丽丝住在一起。” 李黎星想激怒对方,如果能让他对自己动手最好不过。 “哇靠!小伙子你很有勇气,超勇啊,吸血(和)鬼都敢(和)睡!”谁知苏泽居然惊讶的夸他。 阿左跟着点头:“真的好勇敢。” 不对,你们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你不生气吗?” 苏泽耸耸肩:“我把他捉(和)奸在床,光的那种,他被我抓到,所以我把他甩了。” “可他对你很深情,一直想着你,才包(和)养我,总会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我的眼睛像你。” 这番话说的茶味十足,苏泽却显得很平静。 德叔直接放下咖啡壶,高高竖起耳朵,他不知道苏泽会做什么,毕竟这倒霉孩子什么奇葩事都干的出来。 阿左手拿血袋,直白的表达自己嫌弃:“你有些不要脸了,三爷挺花心,也挺无情,你拿不住他的,还是趁早放弃吧。” 李黎星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拿不住,一时的喜欢不代表会一直喜欢。”说着定定看向苏泽,这话若有所指,眼底的敌意渐渐显现。 苏泽神色复杂地盯着对方的脸:“他是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走,你没走,看来挺喜欢他的。我给你支个招,就说分手费给少了,找他要200万,拿了钱就走吧。” “200万。”李黎星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 “已经不少了,200万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 “你威胁我?” 苏泽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和我争,我不再相信他,他明显和你玩玩而已。” 李黎星就是不信邪,他的逆反心反倒被苏泽挑起。 慢慢走近苏泽身边,他比苏泽要高一点点,便俯身凑近,小声对苏泽耳语: “他总让我从天黑陪他到天亮,天亮才会离开我的房间,看着我的眼睛说情话,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即便他现在心里是你又如何,他的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幼崽。” 这话说的极其暧昧,苏泽确实有些生气,这个人根本没听进他的话,非要找死,就怪不得别人。 再小的耳语,夜爵也听的清楚,汉娜看向李黎星,用冷硬的语气下达逐客令:“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就在这时,爱丽丝从隔壁跑了回来,含着哭腔大声喊:“星星!艾达!我们走!不待这儿了!” 拉着李黎星便向外走,李黎星恢复成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李清濯,可爱丽丝一直拉着他,只得顺势离开。 爱丽丝将李黎星带走,艾达却向汉娜行礼:“爱丽丝小姐那边不放心,我追去看看。” 汉娜不喜欢她这装模作样的假装,挥了挥手让她走。 李清濯阴沉着脸从隔壁出来,见爱丽丝拉着人离开,不满和不快都凝聚在眼里。 偏过头,却见汉娜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呢?” 汉娜突然取出自己的佩刀,一脚踩上椅子,一副誓要和李清濯算总账的霸气架势。 “今天这事,你们谁都不要管!” 见苏泽走过来,一直盯着老四看,似乎要率先发作,便抬手示意苏泽先来。 “李清濯你玩的挺花的呀,看眼睛说情话,晚上陪到早上,我应该没有冤枉你吧?”苏泽压制着心头的怒气。 李清濯急出一身冷汗,着急地解释:“宝宝,你听我和你说。” 苏泽冷笑一声,也不废话,照着李清濯的腹部就是一拳,这一拳用了全力,李清濯痛苦的闷哼一声,紧接着脸上又挨了一拳,还没来的及退后,又被狠狠掐住脸。 原本不生气,但现在肺都快气炸了。 李清濯找个替身,还tm的舞到自己面前,贴脸开大!这能忍? “你tm有病是吧?找个替身,舞到劳资面前,风流惯了,还哄我干什么?当我是猪嘛,还会信你的鬼话?!” 抓起李清濯的胳膊,凶巴巴的下口,将那条结实的胳膊咬的到处都是牙印。 “宝宝,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送给布丁的。” 弗兰迪终于找到机会反抗,于是堵死了李清濯的狡辩,“放屁!!大姐,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小路德他说假话,他骗你们!那人他配不上我!” 让你打我!还敲晕我挂起来!活该! “fick dich!”李清濯气的骂骂咧咧。(这句相当于英语的f-you) 弗兰迪对着汉娜投诚,眼神澄亮,态度无比真诚:“表姐你看,我戳穿他的谎话,他还骂我。” 德叔探头望去,见苏泽正抬头,立刻转回来,发现儿子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那嘴都快咧到耳根,笑的还怪开心的。 李清濯的肩膀挨了两拳头,力道之大,打的他一个趔趄。 “他是你招惹的,他再来惹我,我就把你们俩绑一块打!” 这边正动手,老父亲从长老会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儿子在挨打,再看一眼挥动拳头的人,这情况好像也正常。 李清濯看见爸爸回来,原本一直挨打,伸手抓住苏泽的手。 “爸爸,回来了。” “挨打呢?”老父亲慧眼如炬。 “闹着玩。” 苏泽下一拳砸在李清濯侧脸上,打的李清濯歪歪倒倒向后退。 “爸,我没事,我们闹着玩了。” “挨打就挨打呗,嘴还怪硬的。” 李洛斯脱下斗篷递给随从,摘下帽子,见汉娜拿着刀踩在木椅子上,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和您没关系。”汉娜板着一张脸,老父亲不敢招惹生气的“大公主”。 “哦。”了一声,乖乖走到沙发边坐下,接过弟弟递来的咖啡。 “吨吨怪凶的咧。” “爱丽丝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类,好像被老四包(和)养过,据说要收为幼崽,老四现在不承认。” “这样啊,难怪吨吨会生气。” 李清濯在一旁狂喊:“我没有!没有!就是把他安置在爱丽丝那里!啥也没发生!我根本不想收他!” “满口谎言!”苏泽气愤的反驳。 李清濯制住苏泽的拳头,一把抱住他,直接扛上肩:“回屋说!咱们回屋好好说!” 第115章 抵制男(和)色,从我做起 有电梯不乘,李清濯长腿一迈,三步作两步,便上了楼,将苏泽扛回房,不顾对方的挣扎,进屋便将人丢到(和)床上。 只有丽莎跟上楼,可刚跟到门口,李清濯啪的一声将门关了。 丽莎抬爪抓挠那扇木门,被气出吱吱叫声。 李清濯关上门,便抓起下摆将自己的衣服撕个稀碎,露出那流畅健硕的上身,冲着苏泽坏坏一笑。 苏泽怎么看,都觉得他邪门,心头警铃大作,警惕地望着他:“你脱衣服干嘛?” 下一秒,某人便爬上床,霸道地掐住苏泽的腰:“宝宝,我和他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别听他们胡说。” 苏泽按住李清濯那颗脑袋,垂眸假笑,笑声令李清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对你来说,不是习以为常的事嘛。” 那双温柔的深棕眼睛如今只剩下冷漠,被这眼神看着,李清濯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心都凉了半截。 他刻意服软,将脸贴上对方的腹部,蹭了蹭那软乎乎又温热的小肚子,“不是的,宝宝,不是那样的。” 李清濯无力的辩驳,又抬头去亲(和)吻那双紧闭的唇,下一刻苏泽却偏头躲避,拒绝意味明显。 李清濯只好直起身,抬手钳住苏泽的下巴,强迫对方看自己。 两人目光交汇,男人眼眸深沉地盯着身下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饱含情愫。 被这么看着,苏泽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对方就算是看条狗也是这种眼神,便直接闭眼不看。 抵制男(和)色,从我做起,自己再上当就是狗! 李清濯将人压住,急切的想哄,压低嗓音,哑声哄骗:“宝宝,我身边只有你了,那是过去的李清濯,我和他不一样,你看看我呀。” “你看看我呀,宝宝。” “宝宝,想想我们从前多快乐,我想你的小嘴。”男人直白的诉说着爱意。 第三声结束,苏泽睁眼骂了一句:“你特么有病?” 李清濯如同小狗一般,在苏泽脖子和脸上磨蹭,对方不吃这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李清濯只好抱着他,心头飘来一片乌云,失落萦绕在周围,再也找不回昔日的亲昵。 “宝宝,我太想你了,第一次见到他,把他认成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惜他并不是你。”把头埋进苏泽的脖颈,轻轻啃咬,结果脸上挨了一巴掌。 李清濯被打,一阵抓狂,可他不敢乱来,只好老老实实靠着。 “宝宝,你还记得我们在香港,你要抱着我才能入睡嘛?我也养成这个习惯,所以我让他坐在那里,就像你坐在那里一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不沾花惹草活不下去,我不想重新开始,我值得更好的。” 李清濯将人搂紧,力道之大,似乎要将苏泽勒死,苏泽不舒服地骂道:“你想勒死我,好找下一个,是不是!” 可男人依旧不松手,“我陪你一起躺地里。” “怪嫌弃的。” 男人突然面露凶光,眼里闪过凌厉的光,就像锁定猎物:“你只能是我的宝宝!谁碰你,我杀谁!” “这事没得谈,免谈!”苏泽气呼呼地吼出一句,扭动身体要起身,李清濯却搂着他,死活不让。 像搂着珍贵的蜜罐,李清濯和熊似的压着苏泽,将头死死拱进对方怀里,嘴里发出哽咽声,刚才还凶巴巴的现在却泣不成声。 “宝~宝~,我~错~了~” 苏泽无比郁闷,他都没哭,板起脸批评对方。 “错就是错,你哭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好歹那么多手下,怪丢人,我心肠可是硬得很。” “宝贝!你真狠心!” 苏泽气愤地承认:“对,我就是这世上最狠心的苏泽!” “不!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宝宝!”李清濯又反悔,张口反驳。 “你踏马有病!”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有结果。 丽莎下楼告知大姐楼上的情况,李清濯把门关了,没吃到最新鲜的瓜。 汉娜收起刀,“派人去酒店,通知爱丽丝,让她明日来一趟。” 大块头立刻点头应下,转身便向外走。 “我会将她从家族除名,明日把她爸爸准备的东西交给她,这件事我亲自和老四交代。” 众人微怔,上次只是口头警告,这次来真的嘛? 德叔闻言,说道:“老四有些溺爱孩子,将她放在美丽国,本就是她和家里人无法相处,直接除名老四恐怕不会答应,不然,放去分家吧。” “她败坏的是lee的名声,如果一开始不答应,我们也就不会和对面提及此事,爸爸联系对面,解除婚姻吧。” 收到通知的爱丽丝,还以为李清濯帮她说了好话,第二天喜滋滋的上门,殊不知等待她的是lee家的“判决”。 第二日夜幕降临,郊区一片黑暗的时候,爱丽丝准时上门。 李洛斯和汉娜坐在沙发上,血仆和随从恭敬地站在一旁,从进门开始爱丽丝便感觉气氛不对,今日不像昨日,李清濯不在,其他人也不在。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异常精美的首饰匣、一张羊皮纸。 红色的盒身上布满由金线打造出的华丽纹饰,盒顶有一颗硕大晶亮的蓝宝石,宝石周围是一圈钻石,匣子四面各镶嵌四颗品相上佳的红宝石,显得华贵又精致。 这种只在欧洲电影才出现的首饰盒,李黎星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异常精美的盒子,造价不菲,光是盒子上镶嵌的那几颗宝石都不知够他吃几辈子。 汉娜见人进来,便打开盒盖。 各式材质的首饰放在一起,镶满钻石的胸针、项链,各类珠宝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些款式一看就是奢侈品的限定款,上亿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的堆在盒子里。 李黎星暗自咋舌,果真是豪门。 “这是你爸爸给你准备结婚用的,今天叫你来,签下这张契约,你把东西拿走,以后不要再来了。”汉娜表情淡漠,就像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爱丽丝质问:“我爸爸呢?” 汉娜抬手,让人去请李清濯,不一会儿李清濯从楼上下来,爱丽丝看见他,立刻娇声叫道:“爸爸,这些首饰是送给我的?” 李清濯往桌上扫了一眼:“对,原本给你结婚用的。” 汉娜推上那张羊皮纸:“东西拿走,以后你不属于lee家,lee家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爱丽丝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大叫:“竟要赶我出lee家?爸爸!你们要赶我出lee家?!” 李清濯紧抿双唇,片刻后说道:“以后你就在美丽国吧,我会去看你的。” 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父亲居然会同意这件事,爱丽丝情绪波动,瞬间泪崩,冲到李清濯面前控诉。 “爸爸!为什么要赶我走?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他们谁都不待见我!” 嘭的一声巨响,汉娜一拳捶在桌子上,砸出一道凹痕。 第116章 矛盾再起 这一拳把老父亲吓的一哆嗦,然后继续端坐在原位当一个背景板,李清濯默不作声,爱丽丝和李黎星吓坏了。 爱丽丝不敢继续哭诉,这家里,谁最大,她心里还是有谱的。 汉娜表情阴鸷,眼神淬了冰,语气十分不善。 “剪坏威廉的礼服,点火烧房间,抢汉斯的魔法石,挖他的脸,踩坏他的翅膀,欺负lulu发育慢,把人推进水里,在家中幼崽的食物里投毒,爱丽丝还需要我继续说给你听吗?” 大厅安静极了,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清。 爱丽丝的心提到嗓子眼,浑身直冒冷汗,压根不敢去看李清濯的反应。 苏泽和阿左躲在楼梯拐角,默默吃瓜。 没想到李清濯的女儿居然这么熊,苏泽来本家也有一段时日,虽然本家一些幼崽态度不好,双方会吵架会打架,倒没人敢真的害他。 李清濯那两个儿子跟着大姐头,还以为日子过的挺好,感情这没妈的孩子,爹不管,有了后妈就过的和草一样艰难。 难怪他们俩的性格和李清濯完全相反,看不出是李清濯的儿子。 苏泽的脸色并不好看,想到李清濯对自己儿子都这般薄情,更何况自己这个外人,男人悔过的时候表现的那么情深似海,实在令人难以信任。 突然面露失望,转身上楼,阿左见苏泽走了,便也跟着起身。 刚上台阶没几步,遇上下楼的本,本看着他们俩,问道:“吨吨怎么在这儿呢?今晚没睡觉?” 苏泽摇头:“今天有事,没睡。” “楼下还在谈吗?” “还在,刚开始了。” 突然楼下传来爱丽丝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要不要看热闹?”本问出声。 苏泽探头探脑,犹豫不决,最后好奇心终究杀死了“猫”,他们俩跟着本下楼,前往大厅。 当苏泽和阿左出现在大厅时,爱丽丝正抱着李清濯寻求安慰,李清濯左右为难,一边是疼爱的女儿,一边是敬重的大姐。 “你总觉得家里不待见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过什么,令家里人这么讨厌你。” 汉娜第一次直白的挑明关系,撕下爱丽丝最后的伪装面具,接着看向自己弟弟。 “三个都是lee家的孩子,我以为你最起码能维系一下平衡,偏心也该有度,你不喜欢威廉和汉斯,对两个孩子也不上心,我为什么要把孩子接到我名下,就是不想让你们父女糟践。” 李清濯微微蜷手,还想反驳:“大姐。” 汉娜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迫的李清濯后面的话咽进肚里。 “我们家下一辈孩子不多,但也够了,挑拨家族关系,破坏和谐的存在,我必铲除,你记住包括你。” 爱丽丝在一旁抽泣,悔之不及,心里明白大姑这次不会放过自己,还是得央求爸爸。 李黎星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刚才见识到上亿珠宝的狂喜已经全部转为可惜,爱丽丝怎么就不能和她家好好相处,这么富裕的家庭,居然要被排除在外。 本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穿过几个人前往沙发,坐下后还招呼苏泽和阿左:“你们找地方坐吧,没必要站着。” 爱丽丝看见本,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她这个二伯并不像别人那样直接给她脸色,在她离开lee家之前,也从不会说什么重话。 含着哭腔,满心委屈:“二伯。” 本应了一声“哦”后,便没了下文,和老父亲一样安静的当背景板。 楼下正闹着,德叔带着李尔德,丽莎带着丈夫抱着儿子,相约下楼凑热闹。 丽莎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这姑娘小时候欺负过lulu,抢他的东西,还将人推进湖里,当妈的可一直记着仇了。 故意出声,“哎呀,这是怎么呢?在楼上就听见哭的伤心。” “小姑~”爱丽丝听见丽莎的声音,便想寻求丽莎的帮助。 谁知丽莎不理她,抱着蝙蝠走到阿左面前,将人递给对方,李庭筠主动展开翅膀钻进幼崽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待着。 见丽莎不理她,爱丽丝扭头去找李清濯,可怜兮兮地求饶: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我一定改,别让姑姑赶我走,我不想和你分开。” 李清濯有些为难,爱丽丝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和家里人闹翻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便出声提议:“让她去香港吧,以后不来欧洲,你们可以当她不存在。” 爱丽丝听见李清濯为她求情,瞬间开心起来。 丽莎沉吟一声,接过大姐手里的“大棒”,发起冲锋。 “爱丽丝也不是小姑姑不帮你说话,你拒绝罗伯特家的婚事,咱们也不说什么,不喜欢就算了,大不了退婚,但你现在私自找个野男人,胆子可真大,这是往两家人脸上扇巴掌了。” 爱丽丝握紧拳头,悔恨地跺脚:“我现在嫁还不行吗?!” “你就算现在同意嫁,人家还未必会娶,坏了两家的关系,就要承担后果。这事怪你爸爸,谁让他要去包(和)养,受不住一点寂寞。” 李清濯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压顶,难看到了极点,提及包(和)养只会让人想起他之前那些烂事,看向苏泽,却发现苏泽表情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外泄。 嗓子微微发涩,沙哑的叫了一声“宝宝。” “你是挺活该的。”苏泽抬眸看他。 谁都没想到,苏泽竟这么直接。 爱丽丝愤怒地吼道:“你没资格说我爸爸!别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他对你那么深情,真不明白爸爸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残疾种!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 那语气中的怨念都快凝结为实体,直冲天花板。 苏泽开启阴阳怪气:“深情?他看狗屎都是那种眼神!” 上下打量对方,其中的讽刺的不言而喻。 爱丽丝伸手抓住李清濯的衣袖,软着声音告状,“区区一个幼崽就敢这么和我说话,爸爸,你看他!” “爸爸,以前那些事,我还小不懂,现在我长大,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爱丽丝软着嗓子求情,李清濯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多了一份柔软。 苏泽讽刺道:“究竟是谁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不是你嘛?真不愧是父女,连不甘心的样子都一模一样。他不是偏心嘛,他不活该谁活该。” 听着苏泽的冷言冷语,李清濯有些心寒,他没想到苏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他这段时间耐着性子好脾气的哄着,却换不回苏泽一句温柔,甚至当众嘲讽他们父女。 恼怒涌上头,冷声质问:“苏泽,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为什么不信?” “你认错,难道我就得原谅你嘛?李清濯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低看我了。” 说完直视李清濯的眼睛,这番斗嘴,让往日的温情从他们之间消失,无影无踪。 丽莎察觉不对劲,感觉两个人要吵起来的,刚对李清濯抬手,示意他克制自己。 却听爱丽丝出声辱骂苏泽:“给他当情人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不都是图他的身份和钱财,一个大男人给人做情人,陪他(和)睡(和)觉,你恶不恶心!”爱丽丝怒骂。 “爱丽丝!!!”李清濯红着眼,吼出声。 苏泽表情木然,眼神冷漠望着面前的父女俩,突然阿左伸手拉过苏泽,他明白小泽的性格,即便再伤心难过,现在的他也不会在人前显露。 于是带走了苏泽,将人拉上楼梯,苏泽什么也没说跟着他离开。 第117章 他是一条狗 汉娜的态度无比坚决,她绝不会留下爱丽丝,就冲这孩子今日的表现,毫无悔过之心,只想利用身份让她爸爸心软,就令人极不满意。 lee家内部生出的毒瘤在出生阶段就得掐断。 汉娜蜷起手指重重叩击桌面,威胁道: “爱丽丝,签字!香港李家是这边的分家,本家不欢迎就是分家的态度,不存在这边不要,香港要,路德维希你听清楚!” 见汉娜眼里火光闪烁,明显动怒,德叔也不看热闹,直接下场。 “爱丽丝,把你请出家门是基于你长久以来的不良表现,因为你的爸爸,所以大家都在容忍你。” 李清濯微微怔愣,德叔继续道:“如果不是你爸爸,这家里不会有你说话的地方,当年你给你小叔叔下药,我没有找你,忍下这口气,但不代表会一直纵容你的行为,这已经不能用年纪小会做错事来当借口搪塞我们。” 德叔走了两步,走到茶几边:“路德维希,这些首饰我不同意给她,你要给你女儿结婚用,就用你自己的钱去购置。” 说完拿起那张羊皮纸,转手递给李洛斯,“把人驱逐出家族不需要她本人签字,你爸爸签就行了,今天让爱丽丝再来一趟,无非通知你,你的女儿不可能继续留在lee家。” 若非彻底失望,德叔一贯不将事情做绝。 汉娜谁也不看,谁的意见也不问,对着李洛斯催促:“爸爸签字,稍后我就下达命令。” 爱丽丝彻底慌了,她是在李清濯的溺爱里长大的孩子,生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她还挺自得,几个人里只有她继承了爸爸的性格,今天却在本家翻了船。 李洛斯看了老四一眼,暗暗叹气,他很少过问家族小辈之间的事,突然一只钢笔被递到面前,本从上衣口袋掏出金笔直接递了过来,李洛斯瞥了老二一眼,本微微点头。 lee家的孙辈,人数不多不少,原本每一个都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就和子辈那般各司其职,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老父亲接过钢笔,签上自己的的大名,这是lee家千百年来第一次驱逐家族成员。 过去出现这类案例,老祖宗心狠,直接人道毁灭,可他看着爱丽丝长大,这又是儿子最宠爱的孩子,他实在无法狠心让lee家去杀自家孩子。 如今全家的态度都在这里,十分明确,那就是驱逐爱丽丝。 李清濯陷入短暂的迷惘,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眼里爱丽丝一直很乖很听话,时刻想着自己,对待族人也极有礼貌,但爱丽丝和汉斯之间的矛盾极大,所以汉娜并不喜欢爱丽丝,自己也能理解。 怎么就闹到这般田地? 他想自己有部分责任,他这个当爸爸的除了给钱,要什么给什么,好像并不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 女儿那些所作所为,他竟全然不知,如果不是今天被挑明,他甚至要被一直蒙蔽下去。 爱丽丝对他的幼崽一向友好,今天对苏泽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俩人第一次见面,仿若拥有深仇大恨,如果是这样,那爱丽丝过去在自己面前统统都是伪装。 那一刻,他想通了很多事,心灰意冷,对女儿极度失望。 当爱丽丝和李黎星被请出lee家的时候,焦急地呼喊爸爸,可李清濯垂头站在原地,像极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 汉娜拿走那个首饰盒和羊皮纸,直接离开。 老父亲看向自己儿子,劝慰道:“小路德,爸爸知道你不高兴,但你姐姐,诶······” 话还未说话,李清濯便转身往回走,丽莎厉声呵斥:“路德维希,你站住!你想护不可能,就凭她做的那些事,就够她死一百回!” “我知道。”李清濯感到乏力,声音变得微弱,有些有气无力。 “我知道她不好,她在骗我。” 丽莎骂道:“你个煞笔,终于知道啦!” “我去看看宝宝,他刚才挨了骂。”眼神变得黯淡,默默走进电梯,关门上楼。 见他人走了,丽莎还不服气,又骂了一句:“煞笔!都不喜欢,就你一直在偏爱,眼瞎的东西,现在知道真面目,舒服了,不是活该是什么!” 李小谦拉过丽莎:“这不就和我们刚知道崔特的嘴脸,一样的心情,他也不好受。” “就他这所作所为,小泽没那么容易原谅他,我话撂这儿。” 李清濯上楼确实吃了闭门羹,他敲门,屋内静悄悄的,仿佛没人。 无奈之下去找阿左,发现阿左和lulu在他们自己房间里,苏泽并未和他们在一起,李清濯便尝试从窗户爬进去,可上去后发现窗户反锁了。 屋内,苏泽靠在沙发上拨弄手机,正在“光明与黑暗之群”里疯狂发泄。 苏老大:“ctm!吸血鬼果然都是煞笔玩意!靠!靠!靠!靠!靠!” 苏老大:“ctm!吸血鬼都是猪!” 苏老大:“杀杀杀!给我死!” 杰克神父:“∑(っ°Д° )っ,为什么要骂自己??” 张不平:“他在发神经。” 苏老大:“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张不平:“有本事你变成女人,被人甩了嘛?听说夜爵喜欢玩养成,特殊癖好还挺多。” 杰克神父:“之前见过一个特别特别美丽的小女孩,她居然喜欢养成中年壮汉,夜爵的品味很奇特呀。” 苏老大:“啊!啊!!啊!!!我哭的好大声!!!我要杀了李清濯!张不平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彻底打断一个吸血鬼的腿?” 张不平:“我没干过,不清楚。” 杰克神父:“小生也没有。” 左哥:“小泽,三爷刚过来找你,以为你在我这里,他现在回去了。” 苏老大:“我门窗都锁了,放心,他进不来,我让他进来我是狗!” 张不平:“老宅待的舒服嘛?最近也不是很活跃,还以为你死翘翘了。” 苏老大:“(╯‵□′)╯︵┻━┻,闭上你的狗嘴,我和你左哥参加了一个夜爵幼崽大会,躺了十天半个月,一觉醒来夜爵改朝换代,你们教廷应该收到消息了。” 杰克神父:“收到通知,夜爵的以撒亲王以及修山会的长老叛逃。对了你之前问的资料,我最近看了一些档案,整理成文档,你接收一下。” 苏老大:“真是刻苦钻研的神父大人。” 左哥:“刻苦。” 张不平:“李清濯是李家人吧?” 苏泽丢出一张夜爵论坛扒下来的照片,高清大头,怼脸直拍。 杰克神父:“哇,好有气势的一位夜爵大人。” 张不平:“啧啧,这就是你的主人啊,看着像老外。” 苏老大:“他就是一条狗,是个煞笔!龟(和)儿(和)子!我真是发瘟,和他好过!简直黑历史!靠!” 张不平:“你的经历还蛮奇特的,他抛弃你了?” 苏老大:“是我!我会狠狠抛弃他!” 第118章 我只要路德维希! 李清濯跨坐在栏杆上敲击窗户,里面的窗帘拉的严实,不露一点缝隙,宝宝肯定在里面,只是房里没有声音,怕是气坏了。 听见敲玻璃的声音,苏泽知道李清濯在外面,选择无视。 杰克的宿舍将要熄灯,说了再见便不再冒头,剩下的三人组队来了一把热血竞技游戏,结果以一手小学鸡的操作,被剩下的两名队友追着骂了半场。 苏泽哭唧唧的打开语音,掐着嗓子开始发癫,学着小学生的口气,奶里奶气地控诉队友欺负他。 a队友:“······” b队友:“woc!几年级?” b队友:“woc!好愧疚!要不你还是出去吧,这把我们认输。” 苏泽继续他的表演:“我不!qaq~为什么不能赢,哥哥们就不能带我赢一把嘛~呜呜呜~” 老宅的玻璃隔热又隔音,李清濯坐在栏杆上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的哭声,抽泣声不断,一想到宝宝在屋里哭,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听得他心都要碎了。 沉默的坐在栏杆上,惆怅对月,默默陪着自己的宝宝。 屋内,苏泽拿着手机,舌尖舔着犬牙,正操作小人来回走动,就等着打了刚打上鸡血的队友带他们逆风翻盘,事实证明,队友很给力,比赛结算,美滋滋升了星。 张不平退出游戏,在群里表示太尴尬,不想骗人是小学生,他要单排磨炼自己的技术,于是和两人说拜拜。 没了张不平乐子少了许多,阿左在群里询问苏泽的打算。 左哥:“小泽,下一步怎么走?” 苏老大:“我们走?” 左哥:“可是丽莎妈妈不会同意吧?” 阿左心虚的一直举着手机,不敢让蹲在腿上的大蝙蝠看见自己的屏幕,摸了摸鼻头,举得更高更加掩饰,李庭筠不明所以,只当阿左正给苏泽偷偷报信。 爱丽丝这次太过分,小叔还想偏袒,苏泽晾着他也是应该的。 还是我的阿左好!亲亲热热地张开翅膀,扑进阿左的腹部,撞上硬邦邦的腹部,李庭筠被撞的小声惊呼,阿左低头看他,摆弄娃娃一般,贴心的为他换了一个姿势。 “光明与黑暗之群”内,苏泽持续发疯。 苏老大:“不同意,(╯‵□′)╯︵┻━┻,我还不同意了!” 苏老大:“明天就回国!!!李清濯,小爷是你祖宗!” 苏老大:“回国!回国!回国!回国!!!我要回国!嗷嗷嗷嗷嗷嗷嗷呜~” 左哥:“那行吧,什么时候挑个时间跑。” 苏老大:“我知道!明天去看望塞巴斯蒂安,趁机跑路!” 左哥:“能跑的掉嘛?” 苏老大:“走之前,我再和李清濯吵一架,气死他,他生气就不会管我们。” 左哥:“好······好吧。” 苏泽丢开手机,躺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嘴里干嚎着叫了两声,以发泄心头的怨气。 死鬼,再也不要你了!哼! 抬袖子擦掉眼角的泪花,转向椅背的一面,倔强地闭上眼,抽泣片刻,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李清濯安静的坐着,听见背后再度传出声音,伸手扒拉窗户,可窗户被锁死,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儿屋内的声音停止,恢复了安静,他轻轻叩击窗户,屋内的人没有回应。 想象着屋内的场景,宝宝正眼含泪花蜷缩在床上,鼻头红红的,无比可怜,李清濯化为蝙蝠蹲在窗台上,就这么纠结、郁闷、惆怅了一整晚。 爱丽丝被驱逐出lee家老宅,李黎星战战兢兢跟着她,没想到爱丽丝会被赶出家门,看来等回了美丽国,自己得尽快离开她身边。 老管家于心不忍,私下派了一辆普通的奔驰送他们去机场,可车开到半路,爱丽丝便厉声呵斥司机停下,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李黎星颇为无奈只好跟着她。 爱丽丝满脸阴鸷的盯着虚空,满心怨恨,恨意滔天。 开车的血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从驾驶位上下来,大声询问:“小姐,您不去机场嘛?” 爱丽丝赌气大吼:“不去,你走吧!” 血仆目送两人慢慢走远,摇了摇头,即使被赶出lee家,等级这么高,也不是不能过,更何况等几年家里人气消了,说不准还会去看她,既然对方下车,他只好掉头将车开走。 李黎星回头望了一眼,那开走的小车,烦躁说不出口,好好去机场不行嘛,非要下来,这回好了,车也没得坐。 柔声细语地说道:“爱丽丝你别生气了,咱们现在先想办法去机场,过几年,你家里气消了,李总会来看你的。” 爱丽丝此时再也不做伪装,恶声恶气地骂道:“那群死狗竟敢赶我走!等着吧,我定要他们好看!” 李黎星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个人没跟着他们一起走:“爱丽丝,艾达呢?她不跟着你回美丽国嘛?” “你傻呀,她是我的人,跟我回美丽国干什么,当然要留在这里。” 李黎星跟着爱丽丝走出百米,心头越发恐惧。 天上只有一轮弯月,道路两旁一片荒凉,远处竖立着一些奇怪的石碑,枯木枝头蹲着的红眼乌鸦,不时凄厉的叫上两声,这环境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爱、爱丽丝,这、这里也太荒凉了,咱们现在去哪儿呀?” 爱丽丝抬头,四处张望:“快到了,我一个伯伯约我在这附近见面。” 原来是约好了,李黎星这才松了一口气。 爱丽丝瞟了他一眼,调笑道:“瞧你那样,人类就是胆小。” 李黎星不敢反驳她,只得假装赔笑,爱丽丝带着人走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一处外表荒芜的庄园,园内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挂灯。 爱丽丝满脸嫌弃:“怎么找个这么破败的地方,韫伯也太小心了。” 屋内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不小心点,lee家会发现的。” 见屋里有人,爱丽丝立刻带人进去。 岂料刚进门,他们俩就被人擒住,爱丽丝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抓着胳膊,动弹不得,李黎星被压着跪在地上,无法抬头,害怕的全身发抖。 “李怀韫!你干什么?!”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李怀韫身侧,俊美的少年穿着一身纯白的礼服,却满脸病容,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双眸猩红,其内隐隐埋藏着疯狂。 贝蒂的儿子李怀韫竟和以撒有了勾结,被通缉的阿托斯脸上缠着纱布,给以撒送来一杯血酒。 李怀韫看着被制住的爱丽丝:“听说lee家已经将你驱逐。” 爱丽丝握紧拳头,她的心灵已经被愤怒占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和怨恨的气息。 “想报仇嘛?”以撒问道。 爱丽丝冷笑一声:“你们想利用我对付lee家。” “不,爱丽丝,你是路德维希最疼爱的小女儿,lee家都要赶你走,你爸爸还真可惜。”那惋惜的神态,装的逼真。 爱丽丝死死咬住下唇,反驳道:“我不信你!” 以撒耸耸肩,俯身盯着她的眼睛:“杀我儿子的不是他,但lee家出了大力,他们耍手段拿走我的王位,我自然要拿回来,到时候会死很多人,爱丽丝你好好想想,是留下你敬爱的爸爸,还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爱丽丝的眼里出现一丝迷惘,她究竟该不该背叛呢? “我和他关系是不好,但不妨碍我欣赏他,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极诱惑人不是嘛,他统治着lee家见不得光的产业,为lee家背地里做了诸多恶事,人人都说他是属于暗夜的君王,心狠手辣,这样的人,lee家覆灭,他若跟着死去,岂不是可惜了。” 这些话语充斥着引诱,他已从李怀韫嘴里听说了爱丽丝那扭曲的感情,不免嗤笑,这些人竟会被路德维希那张恶魔的面孔所吸引。 李怀韫出声规劝:“lee家对你们这般不好,你又何必维护他们,我定是要对付lee家的,你我联手如何?”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留下你爸爸。”以撒跟着说道。 到了这一步,爱丽丝深藏心底的欲望终于不再掩饰:“我只要路德维希!” 以撒得逞后,哈哈大笑,“他实在太招人,我的另一位合伙人也有同样的要求,当然,我答应你们的事自然会做到。” 第119章 苏泽生病了 爱丽丝心生警惕:“什么意思,谁在要他?” 以撒托着酒杯,表情玩味:“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把你要的人交给你,你现在最好不要离开lee家,随时待在他们身边,才好动手。” 爱丽丝对以撒这番言论有些犹豫,但她确实走投无路,她和lee家唯一的维系只有她爸爸,她不怕lee家人针对她,只怕路德维希会用厌恶和漠视的眼神看她。 如果那样,她宁可死去,也不愿面对爸爸的厌恶。 以撒抬手让人放开爱丽丝,李怀韫则用话语引诱她: “你大姑姑汉娜拥有lee家的绝对领导权,可以决定家族各类大事,她驱离你,谁都没法反驳,但你爸爸是爱护你的,我可以帮你回lee家说说话,如何?” 爱丽丝眼神闪烁,李怀韫的话让她心动了。 “韫伯,你真的能帮我去求情?他们拿过去的错误惩罚现在的我,这不公平,我不服!” “他们不喜欢你,不管你有没有错误,就算站在那里都是错的。” 李怀韫似笑非笑,面含讥讽:“这就是lee家人一贯的做法,当然你犯下的那些事,惹恼了lee家人,他们当然会争对你,不过这些都比不过一点,汉娜不喜欢你,这才是你被赶走最主要的原因。” 他故意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就是为了让爱丽丝把矛头对准汉娜。 “对!不知道为什么,汉娜就是偏心那两个大的,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就连lee家恐怕都要交给他们,我除了爸爸的宠爱什么都没有。” “我会回lee家帮你说话,打点一番,这段日子就算回不去老宅,你也别回美丽国,就在这里等着,我把你爸爸请出来,至于你爸爸那边需要你自己去处理。” “韫伯,我保证只要爸爸出来见我,我一定会哄着他的。” 李怀韫看向跪在一旁的李黎星:“这是你带来的人类?” 受到视线压迫的李黎星,身体抖的更加剧烈。 爱丽丝解释:“他原本是爸爸的人,但爸爸找到了苏泽,将他甩了。” “是你爸爸的做派。既然甩了,那就没用了。”李怀韫说的漫不经心,压根不把这个人类放在眼里。 下一秒,李黎星的胸膛被贯穿,嘴里吐出大口鲜血,他瞪大双眼,眼底的光芒溃散,死亡来的猝不及防。 爱丽丝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李黎星被人杀死,那一刻她垂下眼眸,攥紧拳头。 其实心底,已经对李黎星出现一丝喜爱之情,如果不是被赶出lee家这个意外发生,回了美丽国,她就会选择将对方变为同类。 真狠呀,李怀韫,你们当我这么好哄嘛?呵呵······ 李怀韫只当爱丽丝没见过处决人类,哄骗道:“爱丽丝,一个人类而已,外面多的是,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只有死(和)人才能守住秘密。” 爱丽丝抬起眼皮,满脸都是理解:“韫伯我理解,只要爸爸不恨我,我愿意配合你们,我只要他在我身边。” 李怀韫对此相当满意,在他眼里爱丽丝是识时务的。 看着他们将李黎星的尸(和)体抬走,爱丽丝并没有出声制止,眼神变得空洞,表情也没有一丝波动,这个和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杀死。 她无能为力,也不能有任何反抗,心底那根名为孤独的刺被李怀韫深深拔起,就此血肉模糊。 李清濯以蝙蝠的形态,在窗边待了一整晚,下半夜他趴着无聊直接睡着了,结果到了早晨,翘起的尾巴尖被阳光点着,他猛地惊醒,立刻抬爪子扑火,一阵鸡飞狗跳后,尾巴尖可算是保住了。 面前的窗户依旧没被打开,李清濯只好选择去钻窗边的密道,这是lee家为了族人进行的独特设计,一切都为方便族人顺利回房。 钻进密道,努力向房里爬,这条道已经很多年没被他爬过,满是灰尘和蛛网,爬了十来分钟,推开了桌子后面的小门,费了好大劲终于爬进自己的房间。 因为不熟悉钻通道这路子,导致出口处没收住力,啪叽一声掉在地毯上,滚个半圈,大蝙蝠停了下来,展开翅膀飞进浴室。 过了十分钟,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推门而出,他裹挟着一身水汽坐到沙发上,望着还在沉睡的年轻人。 宝宝居然没有睡床,小脸红扑扑的,眼角带着一抹奇异的红晕。 李清濯伸手抚摸对方的眼角,却发现苏泽的体温异常偏高,又伸手摸他的额头和脸,才发现他的宝宝确实在发烧! 立刻出去喊人,经过弗兰迪的检查,发现苏泽出现的情况,应该是情绪波动导致的受创后遗症。 为了验证,还特意叫来阿左一道检查,阿左的情况较为稳定,但苏泽却出现高烧不醒的症状。 弗兰迪眼里一片指责,却还是耐着性子仔细配药,夜爵的身体与人类有很大差别,使用的药剂成分比人类复杂,喂下退烧药后,将湿毛巾盖在苏泽额头上。 “再有两个小时如果还不退烧,就去教廷寻一种特效药。” 刚才苏泽不清醒,被喂了退烧药后有,人才有了一丝反应,脸蛋通红,微微张嘴喘气,模样很是难受。 李清濯握住他的手,那只小手滚烫的吓人,眼中充满疼惜,他等不到两个小时,现在就想冲进教廷为他的宝宝取药。 “不等了,现在就去教廷!” 丽莎心疼地望着床上的人:“可怜的宝宝,怎么会突然病倒了。” 弗兰迪抠了抠脑袋:“那我联系一下熟人,毕竟现在是白天,出去风险很大。” “无论如何,这药现在就得弄到!” 李清濯站起身,心中一团乱麻,宝宝不好起来,他难以安心。 第120章 历史的会面 阿左突然站出来,问道:“是什么药,只有教廷才有嘛?” 弗兰迪回答:“是教廷神父们收集的一种桂叶露水,一般用来做供奉的圣水,教廷的人将这种露水叫‘银月水’,非常纯净,量并不多,我还得找关系问一下。” 就见阿左掏出自己的手机,向一旁走了几步,给人打语音,几秒钟后,对面接通电话:“喂,左哥?” “是我,你们教廷有没有一种叫‘银月水’的东西,听说用来喝的,还有嘛?苏泽病倒了,需要这种水,你想办法去弄点。” “啊,苏老大病倒了?他昨天还活蹦乱跳的。” “嗯,他被气的发病了。” 弗兰迪瞟了李清濯一眼,李清濯表情无恙,好样的!当面骂,真不愧是我无敌的左哥! “难怪昨晚发神经,‘银月水’嘛,我手里还留了点洗礼用,你需要多少?” 阿左回头,问道:“布丁医生,小泽需要多少?” 弗兰迪被问的一愣,倒也很快回神:“大概100毫升。” 阿左立刻对着手机传话:“要100毫升。” “行,没问题,那怎么给你?” “你能不能送到米兰,我马上赶过去。” 杰克神父无比好奇:“可以,我可以去米兰!你能白天出没嘛?” “问题不大,小泽他烧糊涂了,不然他自己去拿,麻烦你装好,我们马上就要。” 阿左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和对面说好,弗兰迪极不可思议,往常找那些神父要点东西,和让他们脱衣服一样难,阿左一个电话就搞定呢?! 阿左转过身对着其他人解释:“我找了教廷的神父,他手里有‘银月水’,会送到米兰,我赶过去取。” 说完转身要走,丽莎赶紧拦住他:“我的崽别着急,让李清濯跟你一起去。你怎么会认识教廷的神父呢?”你丽莎妈妈我,一个都不认识呢! “就小泽认识,再介绍我认识。” 弗兰迪立刻叫道:“我也一起,辨别一下效果如何。” 这件事都没通过老父亲,阿左自己便解决,他们几人立刻下楼,在楼梯间碰上德叔,听说要去见教廷的人,德叔便让儿子跟着一起去。 上了马车,对面坐着三位“巨佬”李清濯、弗兰迪、李尔德,阿左身边还坐着一只勾着自己小爪子的李lulu。 阿左有些纳闷,取个药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嘛? 同样的困惑发生在杰克身上,他原本都已经装好东西,准备出发,结果在出大门那里,碰上老师和师兄,老师问他去哪儿。 杰克的眼神非常纯净,满脸兴奋地说自己要给夜爵大人送药水,他从未见过这位网友,今天他就要去见识一番。 主教、利玛神父,安妮修女站成一排,盯着杰克那张充满清澈又愚蠢的脸。 omg! oh ,amen!(阿门)! oh !oh !omg! 利玛神父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去哪里见?” “米兰呀,我把东西送到米兰,我左哥来取,我就能见到他了,第一次见白天行走的夜爵,我一定要去看看对方的模样。”握紧双肩带,兴冲冲向外走。 “等等!你就这么去?一个人?”主教急忙拉住他的背包。 杰克奇怪地反问:“不然呢?” 安妮修女捂住胸口,不停地比划十字:“amen!(阿门)!” 杰克反倒安慰他们:“没事的,我的朋友见过他们,大家都是十分友好的网友,他们急着要东西,我登记的车已经来了,就先走了。老师,你放心,我见了网友会回来的。” 结果临到上车,再次被拦住,利玛神父,安妮修女、连同直接从枢机院叫出来的大徒弟布鲁神父,安排他们三人跟随杰克一起去见他那所谓的“网友”。 坐上汽车的杰克神父格外兴奋,他翻阅着自己的笔记,里面记载着关于夜爵的无数小知识。 利玛神父斜睨着他手里的笔记本,“夜爵邪恶(和)鬼(和)魅,他们以鲜血为食,长相无比俊美亦或是拥有动人的美丽,当然也有十分丑陋的秃头,你写的啥呀?” 杰克不好意思的翻页:“这是很早之前照着小说上抄的,后来他们给我发了一些夜爵内网的科普与照片,也就比人类苍白一点,有好看也有不好看的,据说分工不同。” 布鲁神父沉吟一声:“夜爵幼崽与血仆的不同。” 杰克附和着点头:“对对对,他们自己科普就是如此,幼崽比血仆与主人的关系更加亲密,有些会成为恋人也有成为贴身侍从,血仆就是夜爵家族的随从。” 继续翻阅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杰克看的津津有味,利玛神父问道:“他们要什么药水?” “银月水。” “他们要你就给呀?” “反正是用来洗手的,更何况我的网友病了,他需要我就分给他。” 安妮听着有些好奇:“怎么病了?夜爵很少得病,只有被太阳烧死和在夜晚活着两种生活形态。” “据说被他的主人气病的,昨晚就在群里发疯,之前还找我要银十字架,思考怎么干掉他的主人。” 布鲁神父刻意出声:“是幼崽?” “没错,两个都是幼崽,都有主人,是lee家人。”说着把李清濯的照片找出来给布鲁神父看。 布鲁神父瞟了一眼,瞳孔放大,微微愣神,vaffanculo!是他!那个恶魔回来呢?!!(vaffanculo,意大利语,发音:发发库洛,英语翻译,f-you,力求形象生动。) 杰克沉浸在即将见到网友的喜悦中,虽然对跟着他的“尾巴”感到不理解,还是对老师的安排表示服从。 就这样“历史”的会面,阴差阳错的发生。 教廷的人先一步到达米兰,杰克按照阿左给的地址,到达lee家的一家糖果店。 全店是卡通风格的装修,一块汉堡软糖的招牌竖立在门头,进入店里就仿佛进入了异世界,到处都是糖果的q版图案,备显童趣。 里面的店员热情的欢迎他们进去,据说老板已经安排好,让几位神父在店里稍作等待,随后就到。 店员送上甜点、饮品以及包装精美的糖果,没想到夜爵居然会开上一家人类的糖果店,连聘请的店员都是人类。 布鲁神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恶魔家里居然是开糖果店的,他们不过坐了15分钟,已经进来了好几批购买糖果的小孩,看来没有任何一位小朋友能够逃脱这家糖果店的“魔爪”。 根据教廷的信息记录,这群夜爵不是开酒吧,就是高档酒庄,或者是高档定制礼服店。 看来他们的信息严重滞后,这群夜爵的产业居然涉及到零食产业! 安妮虽然不想吃夜爵的东西,但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了! 见利玛大口干着人家送来的蛋糕,她也顺手打开一颗手工水果糖,放进嘴里。 淡淡的酸甜瞬间充斥口腔,清新爽口的甜味,没有那些工厂流水线生产糖果的香精味,透明的卡通糖纸包装的水果糖五颜六色,据说由鲜榨果汁染色,自然的颜色也甚是好看。 一群人就这样坐在糖果店里,等待杰克那位“神秘”网友的到来。 第121章 小神父,你人还怪好的咧 杰克搂着背包窝在软软的沙发椅里,就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阿左打过来的语音。 “喂!左哥!我在店里,你到了吗?······巷子,巷子是吧?好,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语音,杰克告知其他人,对方约他在糖果店外的巷子见面。几位神父以防他出事,立刻跟上。 杰克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终于找到阿左说的石砖巷子。 巷子两边房屋高耸,挡住日光,处于一个上坡部位,长长的巷子一直延伸到天上,在喧闹的市区中显得格外清幽。 远处影影绰绰有着几道人影,一脚踏入巷口,杰克坚定地向着他的网友前进。 走出五十米远,终于看见站在巷子中间的年轻人,对方戴着卫衣兜帽,似乎为了遮挡着太阳,黑发棕瞳,眼神精亮,鼻梁高挺,拥有健康的麦色肌肤,是个很帅气的华国人。 阿左看见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父,为首的是个眼神清澈抱着一个大背包的年轻老外。 对方先是发出惊讶的一声,“哦~” 阿左说出一句英文:“你好,我是阿左。” “你好!左哥!我是杰克神父!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杰克滑稽地做出一个推动嘴唇的动作。 阿左微微点头:“我确实是夜爵。” 杰克因为兴奋,此时的表情格外夸张,“哦、哦、哦!你们需要的药水我给你们带来了。”说着从背包拽出一个矿泉水瓶。 阿左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谢谢。” 弗兰迪凑过去扶住阿左的肩膀,扬起大大的笑容:“hi~小神父,我是专业的医生,来我闻闻。” 说着主动拿走阿左手里的水瓶。 杰克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粉色针织衫,却搭配着花衬衣的年轻男人,暗暗感慨,这伙计可真敢穿。 阿左介绍道:“这是布丁医生,给夜爵看病的医生,他也是夜爵。” 弗兰迪嗅了嗅水瓶,很好,货真价实的东西!这小神父居然给这么多,赚了,赚翻了! 立刻扭好盖子,立刻塞进自己的斜挎包,“好的,孩子们,这一次的交易非常圆满,我很满意。” 说着往杰克身后看了一眼,调侃道:“看来你的同僚不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前来呢。” “其实是我的老师,不怎么放心我独自来见网友。”杰克说完,讪讪地傻笑。 弗兰迪咧嘴,伸手进挎包翻找:“我要是你的老师,我想我也不放心的,毕竟这里都是真正的高阶夜爵。” 当弗兰迪凑近的时候,利玛神父和布鲁神父便如临大敌,只有安妮修女十分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个走近的夜爵等级比面前的夜爵幼崽要高级许多,更恐怖的是,远处还站着两个气势不容忽视的男人。 其中一个身着礼服套装,神情严肃而冷漠,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精致,头戴一顶绅士礼帽,西装、马甲、羊呢大衣一件不少,手上还拿着一根金狮子头权杖。 另外一个则拥有一头凌乱的黑色短碎发,穿着材质高档的白衬衣,肩膀蹲着一只血蝙蝠,那双眼眸是人类不能拥有的墨蓝色,独属夜爵的颜色,他面无表情,轻松随意地站在那里等待。 这两位高阶夜爵,布鲁神父只在教廷的照片上见过他们,是来自lee家的李尔德和路德维希先生,出于礼貌,布鲁神父还是以微微侧头以示问好。 弗兰迪在挎包里翻找半天,终于翻找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白灰色的粉末,遂将玻璃瓶递给杰克,嘴里抱怨道: “人家好歹给我们送来,你们怎么也不表示一下,显得我们这群夜爵很没有礼貌的!” 阿左随着弗兰迪的动作,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管鲜血一同递了出去。 杰克立刻摆手道:“左哥!我不需要这个的!” “我们找张神父换药也是这么换的。” 弗兰迪嗯了一声,拿过阿左手里的血,混着自己的礼物一起塞进杰克手里: “对你来说这些都可以用,好了小神父,我们时间不多,今天先谢谢你。一会儿你们去糖果店带些礼物走,就当他们几个没礼貌的回礼。” 李尔德取下头顶的绅士帽放置在胸口,冲着几人微微颔首。 谁说没礼貌!被我爸爸听见定要给你一巴掌! 李清濯叫了一声:“阿左”,手里丢来一样东西,阿左伸手接住、 “我不喜欢欠人,这个可以驱离一些低等东西,给他,就当回礼。” 弗兰迪伸手掏走阿左手里的石块,嘿嘿直笑:“这可是好东西,小神父你人还怪好的咧,以后可要多联系呀。” 药水拿到手,阿左便打算赶回去。 在登上马车前,杰克慌慌张张地举着一本封面印刻着天使羽毛的笔记本追了过来:“左哥!左哥!差点忘记,这是我整理的笔记,你交给苏老大。” 阿左伸手接走,“好,我交给他,多谢你,回头群里说。” 杰克热情地摆手:“好的,好的,回头我们群里聊,再见,左哥!” 阿左登上马车,坐在窗边向外道别:“再见。” 杰克站在巷口,目送萦绕着黑雾的马车如同魔法一般跑出几米后消散在虚空,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惊叹: “酷~~~” 他的三个同僚跟着过来,利玛神父感慨:“难怪主教说杰克是我们这群人最有资格去见上(和)帝的人。” 安妮修女接话:“那是他弄坏了老师的书,老师骂他,你听不出来嘛!小伙子本就不聪明,别咒他!好了,咱们去领糖果吧!这群夜爵还怪有礼貌的咧。” 四个人里,杰克兴奋地久久张望,利玛和安妮喜滋滋地去领糖果,只有布鲁神父为了教廷操碎了心。 坐上马车,弗兰迪和李清濯立刻炫耀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听得李清濯冲他翻白眼。 “这小神父可真大方,以前找教廷要这玩意和要他们命似的,每次就给一丢丢,一丢丢!一口都不够!真小气!看,你们看!我终于实现‘银月水’的自由了!” 弗兰迪那夸张地笑声,惹的李清濯动手捏住他的蝙蝠嘴,两个人便化为原型在车厢里“打”了起来,这次受波及的变成了李尔德。 几分钟后,三只蝙蝠各占一地,吱吱吱的吼叫声源源不断。 鸡飞狗跳之时,lulu不想被殃及无辜,立刻钻进阿左怀里。 阿左丝毫不受影响,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翻开那本笔记,只见上面全是字母,写的密密麻麻。 这玩意小泽会看?他名字倒过来写!苏泽要能主动学习,母(和)猪都能上树! 阿左盯着笔记,只觉得头疼,小泽肯定吵着要翻译,要不然,自己还是回地里躺着得了。 第122章 我陪他一起躺板板! 被喂下药水,苏泽的烧终于退了,可鉴于他这脆弱的体质,又被放进血棺埋入地下。 李清濯亲自将人放入血棺,跪在一旁给苏泽整理好衣服和姿势,伸手抚摸那张细腻的脸蛋,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真舍不得。 俯身亲在苏泽的额上,侧脸贴在他头顶,低声呢喃:“宝宝,这回别着急爬出来,一定要养的棒棒的。” 站在一旁围观的汉娜,觉得弟弟这痴汉样这样实在没眼看,出声催促:“快埋进去吧,人家治病。” 李清濯抱着沉睡的苏泽,此刻怎么也不撒手,“我也没好,我和宝宝一起躺!” 丽莎扭头与丈夫吐槽:“一觉醒来棺材里多个前男友,小泽怕是要烦死了。” 李清濯嚷嚷着反驳:“是现任!现男友!!” “你那么大一个,塞不进去,快让开。”汉娜发话。 李清濯不理,直接化为蝙蝠趴在苏泽的胸口,伸出爪子攀着人,不肯挪动。 汉娜骂道:“现在外面乱,需要你做事,别给我偷懒。” 蝙蝠吱吱叫,一直向外释放出拒绝的音波,原本安静的庭院变得吵闹。 “二哥!三哥!!!大姐!!!姐姐!!!” 李清岩蹙眉,毫无办法:“盖,给他盖里面,吵死了!” 丽莎摇头晃脑地走近,对着李清濯“指指点点”:“要不怎么说这厚脸皮的家伙,都是你们给惯的。” 汉娜被吵的不行,揉了揉额头,暴躁的呵斥:“小路德你给我闭嘴!” “姐姐~~~~~哥~~~~~” 本抬手,示意血仆赶紧盖上棺材板,棺盖落定,吵闹的音波终于停止,众人耳边清静了。 接着将他们埋进浅坑,汉娜站在一旁嘱咐:“你要待就安静地待着,别打扰孩子养伤。” 李清濯对外面的声音,自动免疫,微微挪动身体,搂住苏泽的脖子,趴在对方锁骨上,亲昵地啾了几口。 亲到自己情(和)动,便用尖利的犬牙在苏泽那薄薄的皮肤上扎出一个小洞,血珠冒头,立刻被蝙蝠的舌头卷走。 在苏泽脖子上留下数道(和)印记后,发出满足的叫声,而沉睡中的人对此毫无察觉。 血仆一直埋土,直到看不见棺材,才算仪式结束。 听见地里传出老四那带着愉悦和满足的叫声,丽莎骂道:“肯定在干缺德事,他这些年总是发癫!” 本无奈地摇头:“他也就这点爱好,你就让让他吧。” 李清岩无语地吐槽起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以前还没这么疯,但碰上这个幼崽就和打了鸡血,不是偷摸着监控,就是偷摸着看,跟个变态似的,这个幼崽也奇葩!管都管不住,真是服了!” 李清濯的兄弟姐妹们各个都是一脸嫌弃,爱德华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过去的三爷和现在的三爷确实有稍许差别,过去狂霸酷炫拽,现在依旧狂霸酷炫拽,只是多了一颗恋爱脑,偶尔释放一下情绪也挺好,三爷的发疯场景难得一见。 将人埋入地下后,其他人各自散去,正打算回房,结果回到大宅,大家发现家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德叔和李尔德正在接待,女仆上茶端水,把迎客的工作做足,李怀韫一脸大爷样的坐在大厅,原本被驱离的爱丽丝站在他身边。 “怎么都从后院回来?小路德呢?人又不行了?” 爱丽丝听见李怀韫这话便有些不高兴,他分明在诅咒自己的爸爸,无法当场反驳,只得暗自记恨。 汉娜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先前家里出大事,李怀韫都不曾回来看一眼,现在爱丽丝被驱逐,他立刻上门,怕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虽然汉娜第一个进屋,却是丽莎首先发声:“哟,我们家的大忙人怎么还回来呢?这么忙,居然还有时间回来,你来,究竟有什么事啊啊?” “怎么?听说lee家出事,伯父高升,我不能回来慰问一下吗?” “纽莱家才是真的出事吧,你慰问,怎么空着手来啊?” “这也是我家,我不能来嘛?你们将爱丽丝驱离,人家又没做什么,这事也做的太随意的,小路德他怎么不管管。” 爱丽丝没看见李清濯,有些心急:“小姑,我爸爸呢?” 丽莎将目光转向爱丽丝,这姑娘被赶走居然还能联系上李怀韫,不得不说真是“缘分”。 “他进血棺养伤。” “啊!爸爸他没事吧?”爱丽丝那担心的神态不似作假。 “没什么大问题,他自己要修养。” 爱丽丝显得很失落,没想到今天就见不到李清濯了。 李怀韫听着这话倒是一阵窃喜,李清濯必定进了血棺,看情况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出来,那这些日子自己能安排不少事。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为何非要赶走爱丽丝,就算犯错,那也是小时候干的,怎么能把过去的错误算到现在了。” 李怀韫居然会为爱丽丝抱不平,先前可没见他们叔侄关系有多密切。 德叔有意无意看了对方一眼,李怀韫原本拥是一副好皮囊,可常年日积月累的阴谋、算计,尖酸刻薄的气质已经彻底养成,不论他说什么话,脸上都是那种想要算计人的神态。 爱丽丝站在一旁,含着眼泪耐着性子说软话,李怀韫故作心疼,帮她求情,德叔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李怀韫认为德叔父子一贯喜欢装腔作势,可现在不好发作,只得在心底冷笑。 “我要回老宅住上一段日子,回来的路上碰见爱丽丝,你们揪着过去的事将她驱离lee家未免不太好,我便把她带回来了。” 汉娜嘴角微扬,眼底寒光一闪,不屑地冷笑,“这家里,没地方。”一字一顿说完,转身上楼。 李怀韫觉得受到极大侮辱,起身怒吼:“汉娜你什么意思?!” 汉娜微微侧头,语气冷硬又无情:“字面意思。”说完扬长而去。 顷刻间,屋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令人沉默。 这话里话外的意图明显,她是lee家的少领主,便是日后的领主,说一不二,她要赶谁,谁就得从lee家滚出去。 李洛斯刚升级成三长老,便与弟弟和女儿彻夜长谈过,这段日子lee家发生了很多事,从家人被下药,到幼崽问题,再到血仆背叛,一环扣一环,lee家正在被人算计。 可悲的是,lee家上下并不齐心,也非固若金汤。 三人一致决定,趁着这段混乱时间的问题,将lee家的一些旧疾彻底拔除。 老父亲作为汉娜的后盾,汉娜出手树立权威,德叔则负责调解官方的关系。 她现在不仅要驱逐爱丽丝,还会驱逐李怀韫,原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今天李怀韫自己撞上枪口,根本没必要再和他们客气。 第123章 他挨打,他活该 “汉娜你什么意思?!” 李怀韫十分愤怒,可大厅无人回应。 “李固伦呢?把李固伦给我叫出来!这个懦弱的窝囊废!他就是个废物!他凭什么和我妈妈离婚,他有什么资格提离婚!让他给我出来!” 李怀韫一脚踹翻大厅的茶几,精美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瓷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滚烫的茶水溅在李尔德手上,瞬间烫出一大块的嫣红,丽莎立刻叫女仆去取冰块。 丽莎的脾气也上来,嚷嚷道“你有毛病,在这里发什么火!你回去问问你妈,都在lee家干过些什么,纽莱家不够你们折腾,还来祸害我们lee家!” 李怀韫和丽莎吵了起来,两人气势汹汹,互不相让,从老辈的感情到lee家钱财被贪污,从小时候月例分配到香港各房的权利分配,提及一些敏感问题,丽莎直接和李怀韫撕破了脸。 这使得李怀韫感到丢了面子,被人当众说贪污受贿,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丽莎脸上,丽莎被打的一个踉跄,李小谦冲上前扶住妻子,狠狠瞪着对方。 德叔大声叱道:“李怀韫,你干什么动手!谁准你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咻的一声冲了过来,大蝙蝠重重撞上李怀韫的下巴,红眼的蝙蝠继续攻击,抬起尖锐的爪子抓伤李怀韫的脸,留下几道印子,直接见了血。 李怀韫怒极,找准机会猛地抓住蝙蝠,狠狠砸向墙壁,lulu重重撞上墙壁,叫了一声摔在地上,却挣扎着展开翅膀冲回来继续攻击。 本和李尔德很快起身跑了过去,表面是劝架,冲到李怀韫面前拦住他。 “你们别打了,都别打了!” 实际却按着李怀韫的双手,给lulu制造攻击机会。 蝙蝠用爪子挠花了这老东西的脸,只是蝙蝠形态较小,始终敌不过高阶夜爵的人类形态,即便脑袋挨了好几拳,却怎么也不肯放弃攻击。 丽莎愤怒异常,如同一只被惹恼的母鸡,飞扑过去与李怀韫厮打在一起,李怀韫心狠手辣毫不留手,往丽莎的肚子上捶了好几拳,李小谦加入这场战斗。 李怀韫的身手比丽莎和李小谦要好,他的武力值在lee家排得上名号,可如今这拳头尽数落在lee家人身上。 本和李尔德则用身体死死护着丽萨,就连他们也挨了好几下,李尔德暗骂李怀韫不是个东西。 爱丽丝有些傻眼,她呆呆的站在一旁,今天跟来找场子的,谁知双方竟动了手。 变故发生在一夕间,黑色的人影自远处飞奔而来,如同一道闪电,瞬移到李怀韫面前,一拳砸在李怀韫脸上,这一拳之重,直接令人鼻子飙血。 下一秒踢在李怀韫的腹部,李怀韫原本飞了出去,却被人扯住衣领,又拽了回来,阿左表情狰狞的连续出拳砸向对方的脸,那拳速之快只留下道道残影,力气又极大,看起来架势颇为凶残。 丽莎被哥哥和丈夫托着肩膀,看着自家幼崽将李怀韫压着打,满脸不可思议。 阿左在幼崽大会表现确实凶残,平时也这样吗?! 对于阿左的殴打,对方竟无力招架,几拳下去人直往地上躺。 爱丽丝发出惊恐的尖叫,李怀韫在lee家身份如此尊贵,他竟然在老宅被人打!还打的这么凶! 德叔瞪大双眼,急着大喊:“快!快!拦住阿左!别把人打死了!我的天!” 一个小时之后,送走李怀韫和爱丽丝的lee家老宅终于恢复平静。 阿左绷着脸,满脸不高兴,怀里抱着他的主人,lulu以后脑勺示人,窝在阿左怀里一动不动。 德叔察觉lulu情绪不对劲,以为是丽莎受辱,导致他不高兴,便劝道:“lulu你太冲动了,你现在连人形都没有,要出手还有你爸爸,那家伙心狠手辣,你只能白白受些伤。” “有私仇,阿左就该打死他。”阿左怀里传来lulu沉闷的声音。 弗兰迪捧着血饮杯:“其实也差不多快噶,我掐着点下来,他躺在那就快进医院,厉害了,我的左哥!你难道一点不害怕他的等级压制,就敢动手?” 阿左认真的思考两秒:“我知道韫爷是s级,那个时候丽萨妈妈挨打,我很生气,就想揍他,如果小泽在这里,我想他也会动手的。” 丽莎扑在丈夫怀里哭泣,老父亲已经被请了回来,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人讲述前因后果。 “爸爸!他真的很过分!他先打我!还打lulu!!他竟敢打我的肚子!他难道不知道我的肚子不好吗,他被打,他活该!爸爸,啊~~~” 老父亲微微叹气:“你们都打了,我能说什么呢。” “爸爸!!!” “我就是说说,我去和你小叔叔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从楼上下来:“我已经听说了,汉娜会驱逐他,我同意。给他母亲的补偿,这段时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后就派人送过去。你们不用顾忌我,他犯错,就要承担错误。” “阿左不要生气,lulu也不要生气了,喝了药回房去吧。丽莎回房休息,这件事交给小叔来处理。” 汉娜拿着驱逐李怀韫的羊皮纸交给随从:“拿去烧掉,我懒的看,下次再见我揍死他!” 丽莎从李小谦怀里抬头,朝汉娜哭诉:“大姐~他打我的肚子!” “老子下次弄死他!”汉娜恶狠狠的说道。 “不过是上楼去写东西,他就在楼下搞事情,大力打的好!” 受到汉娜的表扬,阿左还有些害羞,不自觉搂紧手里的lulu。 “真不愧是护主的幼崽,加油。这次揍了他,他活该,我给你们撑腰!” 第124章 控制药水 李怀韫原本的计划,逼出李固伦,以母亲的事胁迫李固伦退步,再和lee家谈条件,送爱丽丝重回lee家,随时监视lee家人的动向。 可这个计划彻底失败,汉娜甚至连他都驱逐出lee家,为了巩固权利,这毫不犹豫出手的架势与她父亲当年一样,真是一对狠心的父女,李怀韫的恨意又增加一分。 只好启用爱丽丝的内线艾达,她低调的隐藏在lee家老宅,名义上是李清濯的幼崽,但李清濯好像将她遗忘,所以人安稳的留在老宅教导其他幼崽。 原本是爱丽丝留在lee家,监控李清濯动向的存在,现在变成他们的内应。 爱丽丝啃咬着手指甲,透露着自lee家传来的消息: “艾达说,我爸爸是陪他那个幼崽进的血棺,苏泽似乎受了伤,陷入昏迷,爸爸他们还亲自为他去寻药。爷爷最近频繁与几家的族长开密会,经常出去。” 李怀韫发出桀桀怪笑,嗓子干哑,听着有些刺耳。 “你爸爸是挺喜欢他的,没想到又勾搭到一块儿了,他可以算你爸爸的软肋。如果能把他骗出来,就好拿捏小路德。” 爱丽丝恨恨地说道:“都埋进地里了,爸爸还跟他在一起。” 以撒托着酒杯,双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绯红,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地仰着头: “lee家虽然少了路德维希这一大战力,别忘记还有汉娜,塞缪的小手段被他们发现,现在lee家管理的很严,守卫也严格。” “那就将他们骗出来,再伺机除掉!” 李怀韫的眼里藏着一条毒蛇,他的心中充满了对lee家的仇恨与恶意,妄图杀死所有lee家人。 他憎恨父亲对母亲无情无义,怨恨其他人的“排挤”,他似乎从来不属于lee家,与lee家始终有一层隔阂。 却不曾想过自己的母亲贝蒂因为不匹配的野心,带来了仇恨的种子,在他成长过程中灌输太多的恨意,怨恨从小便生根发芽。 而lee家的长辈对他比对旁人有更多的“呵护”,只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人终究是长歪了。 爱丽丝暗暗蜷手,李怀韫比她狠多了,杀掉lee家人她想都没想过,她清楚族人在爸爸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如果真的动手伤害lee家人,李清濯不会放过她。 可如今已经上了这艘贼船,以撒和李怀韫必定要拖她下水,还有那个隐藏在以撒身后的合作者,他为什么要单留下李清濯,会不会为了伤害他,而提出的条件? 爱丽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李清濯,她必须抢先一步。 “韫叔,你说的那种控制药水,配好了没有?我好交给艾达,尽早下手。”先把爸爸弄出来,其他人便与她无关了。 “还在收集原料,只要原料到位,不必担心使用效果。” 以撒解释:“配方里部分原料来源苏格兰,那边有个避世家族,我的人和他们交涉过,对方不太识趣,但应该快到手了。” 就在他们讨论的同一时刻,几千公里外苏格兰东海岸的入海口,位于延绵火山灰和岩石峭壁上的茂密森林中,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追逐。 前面是两个慌不择路的血仆,后面跟着五个身材魁梧高大,身披黑色斗篷的夜爵,他们身形鬼魅地穿梭于密林之中,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没有人可以逃脱。 两个不停逃命的血仆正是以撒派来的手下,他们傲慢的与萨丁家族交涉,见对方不肯答应,便私盗对方的所有物,结果很快被发现,对方直接派人追了出来。 没出森林他们就被人追上,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揪着一个血仆的衣领狠狠怼到一旁的树杆上。 “无礼的家伙!我们可是以撒亲王的人!你们胆敢动我们一根汗毛试试!” 环胸站在一旁,披着短斗篷的女人微微挑眉: “以撒,你说那个私生子?西塞王可没承认他。虽然我们避世不出,你当我们是傻瓜嘛?长老会的通缉令可收到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事,你们偷东西还敢这么嚣张,揍他。” 薇薇安不爽地拉下脸,大胡子全无废话,抬手修理这两个不听话的小毛贼,打的两人不停惨叫。 黑斗篷上缝着两只黑色兔耳朵的姑娘,是薇薇安的小妹妹,奥薇,见人被打欢乐地笑出声,“对面那么大的地盘,什么没有,以撒怎么会派人来我们家偷东西?” 薇薇安质问:“说!为什么来我们家偷东西,以撒又想干什么坏事?” 大胡子拎起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血仆让他回答问题,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骨气,什么都不肯透露。 就在这时,后面来了一队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马,薇薇安看见为首的高个子,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萨丁家的少族长怀特·萨丁走在最前方,见人已被抓住,他走到五米外的地方停下。 “怀特少爷,人已经抓住了!” 怀特掀开兜帽,脱下斗篷,身边的随从立刻伸手接走。 他露出那张苍白的脸,金黄色的碎发搭在前额,下面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五官立体深邃,长相颇为凌厉。 男人薄唇紧闭,眼神冰冷地盯着地下的两个血仆。 薇薇安继续汇报:“他们是以撒的人,被以撒派来偷东西。” “还有呢?” “正在审,不过这两个家伙嘴很硬。” “哦,嘴很硬?”声线华丽而低沉,仿佛只是疑惑地询问。 怀特嘴角微勾,表情似笑非笑,蓝色的眼珠泛出幽冷的光,眼底尽是阴郁,顷刻间带上一丝嗜血的煞气。 一把短刀凭空出现在他手里,下一刻血仆的脑(和)袋飞了出去,鲜血四(和)溅,那颗(和)头落地后便消失在草丛。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怀特·萨丁从不和人谈条件。 第125章 你还好吗?亲爱的你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轻轻抓住刀尖,漫不经心地看着刀口的血色,他的手指白皙,这抹纯色在阴沉的黑森林中显得白得发亮,血珠顺着刀口滴落在地上,这一幕宛如一幅诡秘的画卷。 血仆眼里满是恐惧,整个人瑟瑟发抖,都能听见自己那如鼓点跳动的心跳。 “我、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杀我!求求你!我是北美西弗家的幼崽,被他们用药品控制了!” 眼看同伴被杀死,被残忍的割断(和)头(和)颅,剩下一个终于害怕,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亲王让我们来寻找蓝尾芨草,但这里是萨丁家族的地盘,蓝尾芨草十分难得,拿不到这种草,亲王会杀死我们的!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铤而走险。” 血仆跪在地上,绝望地抬手请求,言语中含着极大的悔恨和哭腔。 蓝尾芨草是一种魔法草药,一般的药品不需要这种魔草,只有几种特别的魔药需要,奥薇心生警惕,追问道: “他们要这个打算配什么?” “我、我也只是偷听到了一点点,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德国的lee家被人背叛,那个lee家人和亲王合作,他们打算弄出什么,去对付lee家人。” 怀特·萨丁猛地抬眼,冷声质问:“以撒为何要对付lee家?” 血仆便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从幼崽大会到lee家受袭,从阿托斯的背叛到米加尔的死亡,一一告知。 薇薇安听完后啧啧出声:“lee家这是被杠上了,蓝尾芨草的汁液能够影响夜爵的心智,往往用来调配迷幻药,少爷,以撒这是下死手了。” 怀特陷入自己的思绪,薇薇安的话将他拉回现实,毫不犹豫的下令:“封锁草药园,销往对岸的蓝尾芨草还有多少株未使用的?” 他身后的年轻人翻开随身携带的账本,立刻汇报情况。 “少爷,登记在册未使用的有五株,其中三株由长老会收购送入邪殿,剩下的两株,一株在荷兰,一株在德国,荷兰的那株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被做成植物标本,失去药性,只有德国勃朗家的那株还是完整的。” “薇薇安,你和杰迪去销毁剩下的两株。” 薇薇安认真地点头:“是!” 突然一片乌鸦从密林深处飞出,它们很快惊起一阵骚动。 “少爷!里面的东西又动了!”薇薇安惊魂未定地叫道。 怀特深深的望着乌鸦飞来的方向,那里是黑森林的深处,拥有无数盘根错节的老树和一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沼泽。 几百年前,还是父亲那辈,在那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役,战役导致遍地尸骸,夜晚的林间总会冒出阵阵绿火,阴森可怖。 内面有一个被剥了皮却没有死的魔物,他小时候无意间闯入,见过那玩意,被一根极粗的黑铁链锁在一个山洞的入口处,那魔物像一只被放大数倍的原始夜爵,獠牙如野猪一般,浑身紫黑,奇丑无比。 按道理说,夜爵碰上原始夜爵一定会有种归宿感,可当他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却对那魔物本能的排斥和厌恶。 他被叔叔拎回家后,还为此挨了父亲的打,虽然问过父亲,可父亲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说战役之后才出现,习性凶残无比,总是生吞一切活物。 无论是教会还是夜爵组织人去消灭,却始终未能杀死它。 萨丁家族原本不住爱丁堡,为了此事,教廷特意与他们达成协议,全家搬迁至爱丁堡的森林城堡,数百年间盘踞于此,监视着这片黑森林的异象,防止人类误闯。 他们在夜爵群体中作风低调,一贯不参与欧洲派系的斗争,只愿守着自己的这片岛屿,虽然主上阔过,但现在已经算是隐士家族。 “汤姆让人监督这附近,三日无异常,再来汇报。” 拿着账本的年轻人满口应下,“是!!!” 等了三日,黑森林深处的怪物并没有造成太大动静,但薇薇安那边出了问题,她和杰迪与家里失联了。 怀特拿着酒杯站在落地窗边,外面那浓重的黑夜,就像他的心情,这三天他无数次的回想一些旧日时光,想起记忆中那个人更是令他焦躁不安,静不下心来。 一口喝掉杯里的威士忌,浓烈醇厚的辛辣刺激整个大脑,全无醉意,反倒使他无比清醒。 怀特扯散衬衣最上面的两颗钮扣,烦躁地想,现在怕是得亲自去趟德国。 立刻让人安排,随即坐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 薇薇安与杰迪和家里失去联系的地点在距离lee家一百公里外的地方,正是唯一一株还有药效的蓝尾芨草的所在地。 怀特坐在头等舱,人沉默不语,汤姆知道少爷此时心事重重。 “少爷,薇薇安是老手,杰迪身手也不差,现在需要蓝尾芨草的只有以撒,我怀疑是他们的人干的。” “嗯。” “少爷,我们要不要和附近的lee家打个招呼,毕竟那块是他们的领地?让他们派人帮助我们找人。”汤姆经过思索,认真地建议道。 怀特再次沉默,就在汤姆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怀特嗯了一声。 “那咱们先拜访lee家,再前往勃朗家。” 两小时后,怀特踏上德国的领土,眼前的一切都尤为陌生,但前往lee家的这条路,却在记忆中慢慢复苏。 他上一次独自前来,却得到今生最惨痛的记忆,乃至他发誓不再踏入这片土地,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如何。 汤姆偷偷看了少爷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趟德国之行,少爷显得过于沉默,都不像平日果决杀伐的大少爷。 车子一直开到lee家的大铁门前才停下,lee家收到长老会的传信,萨丁家族的大少爷怀特·萨丁来访,于是德叔带着人亲自迎接。 怀特从车上下来,抬头仰望这种古老的别墅,和记忆中的别墅慢慢重叠,竟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好,怀特先生,我是李伯德。”德叔微笑着打招呼。 怀特被拉回注意力,将目光对准对方的脸,这是李洛斯的弟弟,他见过对方,但对方应该不认识他,伸出右手礼貌地握住。 “你好,我是怀特·萨丁。” 你还好吗?亲爱的你。 第126章 必将被敌视 德叔将客人迎进大厅,怀特跟随他往里走,随意扫过lee家老宅的外部墙体,上面有一些大大小小正在修补的弹痕,可以预料当时遭受的袭击有多猛烈。 “最近听闻lee家老宅受到袭击,对您的遭遇深表遗憾,此次前来,是为我族人在附近失踪一事。” “上面已经知会我们,在lee家领地出现这种事,我们定会为您提供帮助,将派人一同前往勃朗家,查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德叔招来本,“这是我哥哥的二儿子本,一会儿就由他跟随前去。怀特先生您的族人失联了多久?” “昨日凌晨开始失去联系,他们过来是为了我家的草药生意,不如现在就出发吧,原本打算直接过去,想想还是与当地的主人打个招呼。” 德叔点头:“也行,我马上派车送你们过去。本,你跟着怀特先生一同前往,勃朗家一贯行事正常,有需要立刻联系家里。” “好的。” 没有进屋,怀特在半路便折返出发,德叔目送两辆小车离开,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爸爸,萨丁家族很少联络这边,是不是家里有重要的人失踪了?” “也许是重要的生意,萨丁家盘踞不列颠群岛,别看他们极少出面,群岛上的所有家族都是他们的附庸,他们手里把持着一些药品的原料,对方家族继承人都来了,这事情不小。” “听附近巡游的人说,一个月前勃朗家的人还是正常作息,应该是突然发生,希望只是普通意外,等本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对了,爸爸,昨晚小泽醒了,他一直在地下叫,让我们把小叔抓出去。” 德叔啧了一声:“不管。” 如此无情冷酷地拒绝,引的李尔德发笑:“那需要把他们挖出来吗?” “自己爬。”德叔不耐烦地说道。 “给惯得,他们俩不消停就一直埋地下,不协商好就别出来,出来了还得吵架,倒霉孩子都不省心。” 本与客人坐在头车,怀特询问欧洲最近发生的大事,本都一一解答,了解以撒被通缉的理由后,怀特有些意外。 “他居然私造授印,这东西谁帮他做的?” 本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纠结:“现在还追查不到,大长老家正在调查。” 怀特低吟一声:“授印文书的书写和印章的药液,其原料需要绯之心作为黑魔法的稳定剂,这种矿石来源罗马尼亚艾普家族的矿场,那是他们采盐额外收获的附加物,不会很多,可以查一查。” 本被点醒:“多谢您的提醒,我会将这件事汇报给我父亲。”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开到勃朗家族所在地,令本万万没想到的是勃朗家族出事了。 从车上下来,众人陷入震惊,目光所及是一片被焚烧的废墟,附近的几棵歪脖子树上还挂着几具被杀死的尸(和)体,地上是几滩刺目的黑红。 尸(和)体被挂在那里,这是来自凶手的挑衅。 本一声怒吼,“快!快去找,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极度愤怒之下,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汤姆看着被挂在那里的尸(和)体,发出惊恐地叫喊:“杰迪!少爷!那是杰迪!天啦!薇薇安呢!” 怀特沉着脸死死盯着被挂在树上,胸口挖了大洞,脸色发青的手下。 这里只有杰迪,薇薇安不在现场,该死! 德叔收到勃朗家出事的消息,立刻知会所有人,皮吉列和李洛斯更是从长老会里跑出来,跳上马车便赶往事发地点。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本已经封锁了现场,树上挂着的四具被挖了心(和)脏的夜爵,已经抱下来平放在地上。 人躺在那里,生气全无,凄惨无比,三具是勃朗家的人,一具来自萨丁家族。 至于勃朗家其他人,陆续在火场废墟里被找到,已经烧成一具具焦炭。 唯一存活下来的是一个被魔法禁锢在破水缸里的小女孩,开始搜寻没人发现,怀特亲自去探查,最终发现了这个死角,破水缸遍布用鲜血画出的魔法阵,那是她家的大人用命护住了孩子的性命。 孩子受到了惊吓,一直哭个不停。 怀特轻轻将她抱出来便交给汤姆,秉持着修士信仰的汤姆,没有结婚,更是从未与孩子有什么接触,接过孩子只得僵硬地抱在怀里。 直到听见孩子哭泣声,立刻回神,伸手翻找口袋,掏出一把巧克力糖便塞进对方手里。 脸颊胖嘟嘟的小女孩看着手里的糖果,再抬头看向抱着她的陌生叔叔,汤姆冲她挤出一抹假笑,小女孩哭的更厉害了,汤姆瞪大双眼,忙慌张去哄。 皮吉列看着眼前的废墟,双眸呈现出愤怒的猩红,德叔比李洛斯先一步赶到,他了解大概的情况,正在汇报。 李洛斯极度不理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勃朗家族从没得罪过人,勃朗老头不是那种人。” 怀特突然望过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是以撒,你家出了叛徒与以撒合谋,要对付你们。他们派人去苏格兰找蓝尾芨草,偷到我家里,被我抓住,我便派人来欧洲销毁这边仅剩的蓝尾芨草,结果我的人出事。” 所有人的愤怒都被点燃,老父亲犹如火山爆发,他大声怒骂:“以撒他就是一坨狗屎!狗屎!我要弄死他们!” 德叔伸手抓住哥哥的手臂,意有所指:“家里出了叛徒。” 这句话令老父亲安静下来,最近和家里闹翻只有那么两个人,他看向眼前的狼藉,眼神变得阴狠:“lee家需要清理门户!” 留人处理现场,其他人去往lee家详谈,一路上如乌云压顶,所有人陷入沉默。 以撒一直在犯错,因为他的血统,夜爵才对他多有宽容,现在他击破了夜爵群体心照不宣的底线,那么他必将被整个夜爵群体敌视。 此时此刻老宅子里的汉娜因受不了吵闹,将李清濯从地下挖了出来。 开棺那一刻,一只蝙蝠正趴在苏泽身上,亲他的小(和)嘴,苏泽瘪着嘴,满脸委屈似哭非哭。 汉娜跳进坑里,掐着蝙蝠的脖子将他一把拎起。 “你该干活了!” 第127章 上(和)帝可以不信,关二爷必须信! 汉娜将人抓走,苏泽自觉拉上棺材,汉娜拍拍棺盖,“出来。”长腿一迈,跳上平地。 苏某人只好打开棺盖,献媚道:“应该没我什么事吧?” 汉娜掐着使劲扑腾的蝙蝠:“没事就别浪费地方,最近不太平,你在地下不方便带你走。” 苏泽只好从血棺爬出来,嘴里不住嘀咕:“你们怎么能把他丢到我的棺材里,我刚睡醒,吓都吓死了。” “他自己要跟着你,你回屋,我带他去前面。” 汉娜扼住李清濯命运的脖颈,李清濯扇动翅膀嚎叫:“大姐!大姐!” 汉娜执意带走他,一直在大厅等待,直到爸爸回来,怀特先生也跟着一道前来。 勃朗家确定只遗留下一个姑娘,其他人全死了,小姑娘哭累着蜷缩在汤姆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汉娜瞥了一眼,便吩咐等候的女仆:“去收拾三间客房,先带她去客房休息吧,现在老宅的守卫变得森严,可以放心住下。” 女仆领命,立刻去侧面的别墅收拾房间,汤姆望了少爷一眼,征求他的意见,怀特示意他先离开,汤姆这才抱着小姑娘跟着下去。 德叔不住地叹气,李清濯卷起被弄脏的衣袖:“德叔究竟什么情况?” 本盯着态度显得漫不经心的弟弟,抬手示意伺候的随从们出去,让老管家的儿子将会客厅的大门关上,两个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入。 此时在楼梯间偷窥的女人,看见一群随从自里面出来,立刻退后安静地靠在墙上躲避,等了一会儿又探头去望,却见木门已关,管家和他儿子守在门口,已经听不见内面的讨论,女人想了想警惕地离开。 “lee家出了叛徒。” 李清濯微微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本继续说道:“有人选择和以撒合作,他们派人去苏格兰偷蓝尾芨草,制作幻药,为了对付我们lee家。” 李清濯垂下眼,不敢确定本嘴里的那个叛徒究竟是谁,这段时日和李家闹出不愉快的只有两个人,他无力的辩驳:“还没有证据吧?” 李清岩问道,“是李怀韫嘛?” 汉娜突然出声,语气生硬地吩咐:“爱德华,去查爱丽丝这几天的动向,看她有没有回美丽国,还有那个人类有没有回去。” 爱德华看主人一眼,李清濯正垂着头沉默不语。 “是,我这就去查。” “老四,你该做选择了。”汉娜这话里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这一刻,李清濯仿佛放弃了什么,他失望至极,“如果真的是她,你们就动手吧。” 汉娜明白弟弟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有着父女之情,他婚姻不幸,头两个孩子为lee家生育,只有小女儿是青睐过的幼崽生下的孩子。 所以他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爸爸没有指责他,但也更宠爱威廉和汉斯,结果被爱丽丝看在眼里,恨在心底。 原以为和他们姐弟五人一样,钱给够,满足生长所需的一切物质条件,大家就能和谐友好的为lee家发展共同努力,却忘了,每个夜爵的性格不同,野心不一。 夜爵就是容易被怨恨和嫉妒操控的生物,族人并不会一直齐心,也会有人容不下他人。 所以这事只由她来做这个坏人,干脆说明: “她还留了一个人在你身边,如果他们的目的是lee家人,究竟是不是她,我会让你看清楚。” “大姐,我明白,我只是没想过她会背叛lee家,我对她、对他们,我自诩从未亏待,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这样,一定要背叛我!”说着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双眸开始赤红。 李清岩按住激动的弟弟:“也是邪门,你这人是不是风水不行,怎么总被人背叛,可能人的磁场不好,让你去拜拜关二爷,你就拜过一回,还是我押着你去的。” 李尔德想了想,突然郁闷地说道:“好像就是那次之后他带回了小泽。” 李清岩拍拍弟弟的肩膀:“以后可别再欺负小泽,关二爷最是忠勇,看来小泽就是关二爷赏赐的人,他将成为你的意外。”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掷地有声,不仅李清濯有些懵,旁人也听懵了。 “你是个夜爵,你信什么关二爷。” 李清濯小声反驳。 李清岩突然变脸,显得庄重而威严:“你不要胡说!上(和)帝可以不信,但是关二爷和妈(和)祖必须信!” 他常年在华国香港生活,已经成为一个地道的香港人,港人的风水、命理他还特地去学习过,虽然夜爵不信上(和)帝,但关二爷和妈祖都是信的,甚至不许任何人反驳。 “好、好,我的宝宝确实不一样,他不是上(和)帝派来的天使,他是关二爷发的老婆,是个磨人的小恶魔!” 李清岩给了弟弟一巴掌,神神秘秘说道:“是贵人!虽然他命格奇怪,但我算过其他人都克你,只有他旺你!” 李清濯突然就豁然开朗,脸上也不再恼怒,若有所思,“原来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 这两人的举动看的旁人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 就这?这也行! 汉娜站起身,一人赏了一记爆栗子,“你惯着他干什么!不要扯开话题!” 看着汉娜那下死手的架势,德叔缩了缩脖子,斜睨自己的亲哥。 怎么样,管不管? 儿子被女儿打,我能怎么办?摆烂呗。 老父亲移开目光,继续充当背景板。 两个几百岁的大男人抱着头,呜声渐起,疼痛也只能自我消化。 “爱丽丝究竟是不是叛徒,我自会试试她。怀特先生,他们现在应该无法判断,lee家出叛徒一事是否泄露,我想安排您和金泉家族进行一场交易。 您将卖蓝尾芨草给金泉家族,这个消息如果很快传到对面,他们有所行动,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传话筒做出一些反击。” 怀特勾起一抹绅士的笑意:“我很乐意为您服务,汉娜小姐合作愉快。” 就这样双方达成共识,汉娜派遣本安排人伪装金泉家的人,老父亲倒是多了一句嘴:“我还是和金泉打个招呼,让他多防备些。” “确实,戏也得演的逼真,爸爸,就让亚克过来吧,其他人我来给他安排。”本说道。 勃朗家族的惨案被上报长老会,究竟是谁做的皮吉列和李洛斯心知肚明,但他们谁都没有暴露这个问题。 第二日,金泉家族的亚克少爷秘密来到lee家,艾达注意到对方的到来,亚克少爷进入会议厅没多久,萨丁家族的大少爷便提着一个皮箱跟着进入,会议室的大门再次关闭,大块头站在门口亲自看守。 艾达装作路过,频频张望,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消息应该尽快传给小姐,丝毫不知道她这一举一动已经被暗处监视的人看在眼里。 第128章 戏要做足 屋内,双方正在品茶,一款来自锡兰的红茶,口感轻盈温和,入口便有股柑橘类果子的清爽口感。 本和亚克面对面坐着,“勃朗家怎么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不知道,那天过去屋子都烧了,也许是仇家。”本并没有说实话,亚克一眼看懂,但他并没有拆穿。 以本的性格,如果他要说谎是不会让人察觉的,如果被人看出来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想对自己隐瞒什么。 这场交易的卖家就坐在对面,怀特先生也没有任何交易的意思,看来这是一场戏,至于观众是谁,就不得而知,而他的角色就是配合这场戏顺利演下去。 坐了几个小时,茶喝了三壶,本终于起身:“消息差不多该到了。” 怀特眼里划过一道暗芒,空起手率先出去,会客厅内一道暗门被打开,李清濯穿着亚克的同款西服走了进来。 本把箱子递给他:“小心行事,那辆车我们已经动了手脚。” 亚克看了对方一眼,点头问好,李清濯面无表情接过手提箱,下一秒本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特意嘱咐:“一切都能从长计议。” 李清濯拿走亚克放在茶几的礼帽盖在自己头上,眼神坚定地望向外面,喟叹道:“今天让我彻底死心吧,好像作为家人我总是失败。” 本笑了一声,出声安慰:“也不见得,虽然大家都想揍你,但至少东方神赐予你的恶魔是旺你的。” “我知道大路德他哄我的。” 本摇头否认:“不,我看见他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算你的八字,并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哥这么神,神经!!!” “别这么说,他也是爱你。” 李清濯一阵恶寒:“二哥,你别说了,你们都能轻易维持自己的亲密关系,只有我每次都不行,唯一例外的关系,还被我搞砸了。” “吨吨他只是害怕相信你,怕相信你后又上当受骗,他野外生存能力挺强,否则你不可能在lee家见到他,行了去吧,我也不和你废话,外面偷袭的都等不及了,我送送你。”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语,不需要!” 李清濯拎着箱子便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语气决绝而悲壮:“如果我回不来,告诉小泽,我爱他!” 本叹了一口气,跟着向外走:“我送送你。” “不需要!告诉小泽想吃多少吃多少,我养得起!” 李清濯正情深意切地抒发内心的感情,一道人影从暗门走了出来。 汉娜木着脸,微微蹙眉,盯着自己的弟弟一眼不眨,满脸写满一件事,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咱们去医院。 李清濯告白的表情还留在脸上,本拍拍他的肩“我送你上车,演戏得全套。”他们出去后大块头立刻关上房门。 见弟弟们终于出发,汉娜才平息了刚升起的暴躁心思。 亚克对着汉娜问好,她便直接坐在亚克对面沙发上。 “亚克,你家还好吗?” “爸爸压得住,对面收买的人已经趁乱踢出去了,lee家问题似乎挺严重,还用这样做?” “嗯,这次麻烦你了。” “应该的,lee家在前面顶着,金泉也不能龟缩不动,有事你们知会,能办的一定办到。”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本折返回来,“老四已经出发,很快会有结果。” 验证只需要耐心等待,他们要的答案即将水落石出。 送“亚克”的车在半路抛锚,就在司机下车检查那一刻,袭击来临,手下抵抗不及,害“亚克”在慌乱中丢失木箱。 两小时后李清濯折返回lee家,在后门与汉娜碰面,这时已经什么话都不用多说,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告诉汉娜所有答案。 楼上布置豪华的房间里,苏泽正在床上睡觉,半梦半醒之间,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想来只有李清濯那个坏家伙,虽然不想让他抱,可眼皮好像被胶水黏住完全睁不开,手更是抬不起来。 自从地下出来,他总会感觉困顿,布丁医生告诉他这是银弹所伤的后遗症,还得养上一年。 太困了,实在无力阻止对方,迷迷糊糊中又没了意识。 李清濯抱住苏泽,将人扎进对方脖颈,深吸一口淡淡的体香,缓解自己郁结的情绪。 剩下的事汉娜不让自己插手,他明白,大姐只为给他留一份颜面。 还是他的宝宝好,什么幼崽!什么闺女!什么最最亲爱的!都是狗屎!狗屎! 苏泽睡醒后,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野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一脚将人踢下床,继续数天都是同样的剧本。 苏泽和阿左现在每天被丽莎单独投喂一桶血味奶,弗兰迪想喝还得说好话央求,至于正餐的血包,丽莎有严格控制。 毕竟吃了烤肠、烤肉包,蔬菜包就会被幼崽们排斥,于是丽莎控制着正餐的口味。 李清濯想和苏泽一起吃饭,第一天是南瓜味的血包,为了陪宝宝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第二天刚坐上餐桌,看着酒杯里漂浮着一层橙色碎末,李清濯的脸都绿了,发起脾气:“怎么又是这种?!家里没食物了嘛?天天给孩子吃这种东西!” 丽莎抱着一篮紫黑色的血包正从一旁经过,听见某人发脾气,便停下脚步抓起两袋“砸”在他面前:“孩子们长身体要补充营养,我让你吃了吗?你只配吃滞销的紫包菜!” 李清濯微微抬头,忌惮地看着面前的紫黑色血包。 他要是没记错这是丽莎最爱给族人吃的调理血包,里面不仅有紫包菜糊还有那种口感苦涩的抱子甘蓝,虽然有美容效果,口感就和生吞中药一样,令人难受。 没几秒,人就灰溜溜地走了。 苏泽呵呵直笑,可当他因为好奇而打开紫包菜味,吸食了一口,眼里便出现重影,灵魂仿佛得到升华,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为了阿左也得到洗礼,他坏心眼地打开另一包递给阿左。 “阿左听说喝了这个能变白。” 阿左半信半疑地接走,听说这个味道很难吃,好奇心终究战胜了心里那骚动的猫咪,一口闷后,眼神变得呆滞,脸色渐渐发白。 苏泽拿起餐桌的不锈钢盆为他照脸:“你就说白不白吧?” 秉持不粮食的观念,苏泽咬着牙将自己剩下的半袋灌进嘴里,就这么并排坐着,一起游神。 第129章 守的云开见月明 从那天以后,连续四天的正餐都是南瓜味的血包,嘴里都快淡出鸟来,桌上只有那种特供给大人们的“紫包菜”。 苏泽总结这种“紫包菜”似乎可以清火,毕竟吃完两小时他就拉肚子,于是和阿左每天都要拿上一包寻求肠道的刺激。 旁人宁可饿着也不肯吃的南瓜包,只有苏泽和阿左秉持着华国人不浪费粮食的优良传统,喝完南瓜包,再捏着鼻子仰头灌“紫包菜”。 “紫包菜”虽然有营养,家里还是怕孩子们真喝出个好歹。 便在第五天安排上了烤肠味的血包,苏泽和阿左就像掉进瓜子堆的仓鼠,兴奋地原地打转,身上的口袋塞的满满当当,还表示得去院子里寻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细细品尝。 后院的祖坟地是全家最安静的地方,两人直奔坟场。 正挤在石碑边品尝难得的美食,苏泽眼尖看见李固伦拿着书从走廊经过,便出声叫住他,兴奋地提醒今天的正餐是烤肠味。 李固伦先是表示感谢,表示自己不太饿,他刚拿到了两本新书,正打算回书房,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两个孩子。 苏泽倒是大方,掏出口袋装的血包递了出去。 “不吃饭怎么行,你看你长得多瘦,再看阿左,他吃得多,身体多强壮。” 阿左配合地抬起小臂展示,以彰显自己的力量。 李固伦看着他们,微微一怔,下一秒便勾起嘴角,露出清浅地笑容,“多谢你们两个小家伙了。” 这一和谐的画面,落在远处一个男人的眼里,怀特站在路中眼神幽幽地望着那个令他怀恋的人。 对方和过去差别还挺大,脸上多了一副厚底眼镜,挡住那张秀气的脸,看起来像个书呆子。 身形也消瘦了不少,过去的白是常年避居屋内的白,如今倒像是营养不良的青白色,怎么会这般瘦弱? 一个夜爵这么多年,身形居然没有任何改变,李固伦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没有长大?他的家人呢? 这几天总是见到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取书便回住处,不曾涉足其他地方。 怀特看的入神,倒也察觉有一股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偏头看去,是lee家那个混世魔王路德维希,他身边还站着他那位很有礼貌地兄长。 偷看被抓包,怀特也并不慌张,他现在只想搞清李固伦经历过什么,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一丝变化。 本率先打招呼,见对方似乎对庭院里的人感兴趣,便以他们为话题活络气氛:“怀特叔叔,那是我家的小叔叔和家中两个幼崽。” “我知道,我们是校友。” 本和李清濯俱是一惊,他们从未听小叔叔说过此事,小叔叔曾在大不列颠留学,可他的学业因为婚姻导致并未完成。 “您在德国上的私立?” “伊顿公学。” 本十分诧异,语气难得地惊讶:“小叔叔并未和家中提及同学之中有同类。” 怀特嗯了一声,并未解释为何,反问道:“你叔叔他怎么没有长大?” 本望向庭院:“嗯,他受过一些家法。” 李清濯倒是没有本那么多的顾虑,直接说出大实话: “他老婆给他下药,药坏了身体,又被他爸爸打,没养好伤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几年,像个流浪汉一样,被抓回来的那年还受了重罚,总之我这位小叔叔挺惨的。” 怀特被这番话钉在原地,脸上有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他不可置信得偏头看向两兄弟。 “他的妻子给他下的什么药?!”怀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本出声解释:“控制心智的药,会转移夜爵的感情,我听说小叔叔在大不列颠,原本有位关系极好的人类同学,但他被他父母骗回来,就被关起来还下了药,再也没能见过他的同学。” 想起过去的事,本还颇为感慨:“如果不是因为珍妮奶奶的固执,婶婶又非要嫁入我们家,小叔叔也不会现在这样颓废,他可是lee家的天才。 您既然是他的校友,应该见过他,您认识他的那位人类同学吗?小叔叔逃出家里,一直四处寻找对方的踪迹,可欧洲那时正是战乱,我父亲后来还特意去过大不列颠,也没能问出那个人类的下落,人类寿命短暂,这么多年恐怕早就不在了,小叔叔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走出来,真是太可惜了。” 怀特呆若木鸡,他多年的痛苦、绝望、怨恨,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当年他好不容易寻到李固伦的下落,不远万里前来德国找他的爱人,可就是那天,他亲眼看着爱人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丈夫温柔地抱着一个孩子,妻子站在身边笑意盈盈的与丈夫说话,他们一家三口是那么的和睦美满,仿佛找寻而来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他很想冲上去质问,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出现,于是那一刻他胆怯了,他害怕爱人欺骗他,害怕两人之前所有的美好都是骗局,他伤心欲绝的离开德国,发誓再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可是这么多年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的爱人并没有背叛,甚至因为“自己伪装的人类”而受到极大伤害,失去长大的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少年。 只能孤独的活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远处苏泽还在絮絮叨叨:“看你瘦的,营养不良就该多吃点!要是李清濯敢恶我,我就咬死他!干!” 抱起自己的烤肠味血袋吨、吨、吨灌下一大口,李固伦推了推鼻梁上的厚底眼镜,蚊子声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阿左抱着血袋偏头看他,苏泽也停下吨吨吨,“干嘛说对不起?” “李怀韫想伤害你们,他是我儿子。”连同头上那翘起的卷毛都耷拉下去,没精打采。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和你长得又不像,万一不是你的崽呢?你不是被坑多年,亏了!” 苏泽使用了言语暴击,无形的暴击箭头直直戳中李固伦的脑袋。 阿左一本正经的警告:“小泽,你不要乱说!丈夫软弱,妻子强势,儿子不喜欢爸爸,李怀韫像刻薄的贝蒂奶奶这很正常。 当然,如果真的不是固伦老师的儿子,他们可太过分了!打十顿都不解气!” 苏泽腾出一只手,重重拍打李固伦的背: “小卷毛没事,阿左一向实话实说,不用觉得受打击,他在香港那真是遭人厌,十个有九个讨厌他!如果李怀韫真的不是你儿子,我和你左哥帮你出头,” 拍着自己的胸脯,表情夸张的保证。“我们俩坑死他!” 第130章 你怎么不早点来qaq 被人亲昵地拍背,李固伦有些无所适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不用那么麻烦,他已经被赶走了。” 那态度小心而认真,虽然还会有些许不安,但这两个幼崽是他喜欢的,他并不希望对方由于他而受到伤害。 这么些年的书房生活,他喜欢沉浸在图书的海洋,书籍能使他忘记心灵上的痛苦,他疯狂地阅读从古至今人类书写的各类哲学书籍。 从柏拉图到黑格尔,从老子到尼采,他在书中与这些大师的思想发生碰撞,越发不愿意与世人进行交流。 原本性格内向腼腆的他,经历过曾经的种种折磨,现在除了待在家里,让他在人多的地方就会感到惶恐与不安。 但这两个幼崽是例外,虽然和他们在一起总觉得吵闹,却使得李固伦感受到一种清澈的情感。 不同于家人之间的羁绊,这是他在上学时感受过的善意,是朋友的感觉。 当初愿意飞出来,也是偷听到厨房的阿根说,家里来了两个挺有意思,会偷偷藏起美味食物的幼崽,不怕其他人鄙视,翻出的白眼比谁都夸张。 李固伦勇敢飞出第一步,于是收获了两个将他当成自己阵营的孩子。 “怕什么!你左哥才揍过他,干!!!” 苏泽和阿左抱起血袋愉快地吨、吨、吨,一口下去,苏泽还打了一个饱嗝,毫无形象可言,但轻松随意,李固伦喜欢这种没有压力的相处。 正轻轻吸食着苏泽大方赠送的“珍藏”,眼角余光察觉有道人影靠了过来,后院阴暗他看不太清,还以为是家里的那位。 对方越走越近,一股陌生的雪松裹挟着淡淡白麝香混合出的香味出现在附近,是李固伦从未在家里嗅到的冷冽气味。 一直到对方站在他面前,他仰着头才看清对方的脸,霎那间如被雷电击中般愣在当场。 记忆复苏,这张脸在自己的书房甚至有张一模一样的画像,这是他寻找多年却了无踪迹已经“死去”的挚友,如今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就现在,在自己的面前,李固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瞳孔放大,微微张嘴。 怀特看着面前的爱人,对方的表情如同一只惊吓过度的仓鼠,怀特发出最温柔地声音:“固伦,我来找你了。” 李固伦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问道:“bb!你、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不是人类嘛?!” 这道许多年都未曾被人叫过的昵称,听得怀特眼角湿润。 “固伦,我不是人类,我只是伪装了身份去上学。” 李固伦激动地揪住怀特的衣服:“你这个骗子!我以为你是人类,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回家以后,我完成了学业,也没能等到你回来。” “我去大不列颠找你,可没能找到!他们都说再没见过你,你知道我是谁嘛?你怎么不早点来!” 怀特无法告诉对方,他其实来过,可由于误会导致双方分开许多年,现在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李固伦积攒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倾泻而出,瞬间泣不成声。 苏泽傻乎乎地杵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拥抱到一起,直到被阿左拉走,这才回神。 “那是小卷毛的谁?之前在家里没见过这个人。” “不知道,但人家肯定是一起的,就不要打扰他们,我们再找个地方吧。” 结果刚上走廊,没走多远,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直冲阿左的脸,那架势若不撞上,誓不罢休,就在即将“车祸”前一秒,阿左一把掐住蝙蝠的腹部拉往自己的胸膛,lulu立刻乖巧地趴在阿左的怀里。 苏泽看见了站在远处迎接他的李清濯,瞪了对方一眼,扭头指着lulu指桑骂槐: “你断奶了嘛,天天缠着阿左抱,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你要有点男子汉的骨气,阿左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lulu抬头,将耳朵换了一面继续贴着阿左的胸(和)口, 你说你的,听进一句都算我输。 李清濯凑过来搂住苏泽的肩膀:“宝宝,让阿左回去,我陪你吃。” 苏泽拿开他的手,气呼呼往前走:“你吃的和猪一样多,我才不和你一起吃!我身上的都不够你塞牙缝,这都是我的,你别妄想!” “不是!不是,宝宝,我没惦记你的,你听我解释!” 李清濯慌慌张张追过去解释,苏泽捂住耳朵不肯听,甚至加快脚底的速度,很快两个人没了踪影。 阿左摇头:“小泽护食的厉害,三爷······” 前厅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惊醒了后院所有人,怀特猛地抬头,lee家又怎么呢? 阿左抱着lulu向前跑,刚进前厅,就见座椅倒在地上,装饰用的瓷器被人打破,碎瓷片满地都是。 刚才的巨响,是茶几被人抄起砸向角落发出的声音。 有一伙人在lee家大厅里气势汹汹地叫嚣,让lee家把打人的幼崽交出来,对面人群中有几张阿左熟悉的面孔。 纽莱家自身难保,贝蒂居然还敢领人来lee家闹事。 贝蒂看见阿左,目光变得凶狠,“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就是你打了我儿子!” 汉娜手里拿着刀,脸上阴沉:“李怀韫先动手打了丽莎,这是丽莎家的幼崽,自然要护主。” 苏泽走到阿左面前站定,态度比对方嚣张十倍: “他人了,怎么不敢来?打了丽莎妈妈、lulu少爷,阿左打他又怎么呢?他已经被lee家驱逐,打的就是他,见一次打一次!” 刚抢了金泉家的草,现在就敢让人来闹事,真不知说他嚣张还是愚蠢,李怀韫似乎过于自负,觉得lee家能任由他拿捏。 贝蒂来闹事,李怀韫并非没参与,他坐在监控器前,看着lee家人的反应,有人偷拍,将画面实时传回。 以撒和爱丽丝的目光停留在李清濯的脸上,一个憎恶,一个思念。 前天抢回的蓝尾芨草已经投入配置,加上这株,原料的分量便够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成功,拿下lee家易如反掌。 蓝尾芨草的用途特殊,lee家和金泉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丢失的草药,只敢到处找人打听草药的下落。 艾达传回来的消息表明,德叔发了一通脾气,怀疑内族有奸细,lee家还没查到艾达的头上,她还没有暴露,这边必须加快行动速度。 就在这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那是李怀韫多年未见的父亲,头一次在电视里看见他。 第131章 打吧,打吧,就喜欢凑热闹 李固伦强忍着自身的不安与抗拒,他明白今天这事他必须站出来为lee家辩驳。 “贝蒂,他做错了事,你惯着他只会让他越走越歪。我和你并不是称职的父母,我无法给予你们感情,lee家只好补偿你们钱财物质,” 贝蒂见李固伦终于肯出头,怀着满腔怨恨咒骂道: “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呢?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我们母子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你当我稀罕你那点臭钱!” “可是你和李怀韫吃喝享受,所有的一切都是由lee家花钱,难道芙姐姐没有劝过你,她早就劝你带着丰厚的补偿离开lee家,是你不肯走,你贪婪的想在lee家争得一席之地,你想要lee家的东西,不必否认,家里人人都知道!” 李固伦说到激动处,生气的情绪甚至盖过面对人多的不安。 “他们要不是怕我没脸见人,lee家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给你们纽莱家的人享受,你们家在lee家作威作福惯了,居然欺负到嫡系幼崽的头上!贝蒂,我不想骂你,只是提醒你别太贪婪!” 贝蒂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自诩尽力为lee家谋得一些利益,却换不来对方的感激。 “李固伦,我们纽莱家怎么呢?我难道没有为lee家出力?你侄子在意大利闯祸,难道不是我家出面斡旋!” 李清濯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出声反驳: “我的事从来不需要旁人斡旋,打伤教廷血猎,是教廷与我谈和解,你把事情揽到你家头上,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纽莱算什么,教廷认嘛?” 贝蒂现在一门心思认为lee家在过河拆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本对着李尔德挥手,让他将恼火到即将爆发的李清濯拦下。 李尔德确实上前一步将人拉住,但他自己更是揣着一肚子火,抢先开喷。 “她现在一门心思觉得lee家对不住他们母子,却没想过自己有多不要脸!” 李清濯反过来拉住李尔德的胳膊,不是,弟弟,她惹你呢?! “你动lee账本,就是在为lee家出力是吗?李怀韫在香港五毒俱全,你儿子每次惹事都是李家给他兜底,搞出人命也要李家兜底,打他怎么了,要我说阿左下手轻了,怎么没打死他!” 李清濯抬手指向贝蒂,警告道:“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来的,一个别想走。” 之前给过补偿,但贝蒂今天带人上门打砸,算是惹恼了lee家人。 “我一开始就明说不会娶你,我不喜欢你,拒绝这场婚礼!是你们给我下药!控制我,逼我结婚!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宠物!你凭什么恨我!是你们毁了我!你还有我的父母,我讨厌你们,讨厌到作呕!!” 李固伦情绪激动的红着眼发泄着全部的不满,这么多年所有的窝囊好似要一次性还给对方。 苏泽抬起手正打算鼓掌,阿左压下他的手,小声提醒:“一会儿要打架的,你别掺和。” “没有我们能叫打架嘛,趁乱动手啊!阿左!” 眼见某人跃跃欲试,双眼亮的和灯泡似的,表情比谁都兴奋,“你就喜欢凑热闹,打架也要上,真是服了!” 苏泽偷偷握紧拳头,仿佛全身的劲都在手上:“阿左~~~” “一会儿两人一个,你不要太嚣张。”阿左压低声音。 “ok的啦~~~” 前面还在互相指责,“自从清醒,我便无法面对这个家,你儿子就是个势利眼,我们和仇人一样互相敌视,你教导他看不起我,却大把花着lee家给的钱,我就是讨厌你们!” “你混蛋,就是个废物!” 李固伦激动地指着贝蒂的鼻子,“你插足我的感情,毁了我的人生,凭什么骂我是废物!得不到丈夫心意的你岂不是更加废物!” 这番话令贝蒂无法接受,她暴怒地冲上前,一巴掌扇在李固伦脸上,可下一秒李固伦被人拽走,她也被人拉开后一脚踢开,踉跄着冲到一旁。 丽莎破口大骂:“小叔叔当年的悲剧一半在他父母,一半是你造成,贪图我家的权势,挤破头都要嫁进来,大家不是不懂,只是给你脸面!你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我清楚的很!” 眼见丽莎也加入了对抗,本明白彻底拦不住了。 算了、算了,还想维持双方的体面,结果最小的妹妹动了手,这是要打起来了。 就如本的预料,他们和贝蒂带来的亲朋好友打成一团,那个以微型摄像头偷拍的家伙也加入战局,结果摄像头被打掉,还被一脚踩烂。 镜头的另一边,李怀韫陷入暴怒,愤怒的抄起椅子砸向地面:“李固伦这个混账!他怎么敢!我要弄死他!” 以撒对lee家和李怀韫的恩怨不感兴趣,倒是看出lee家还没察觉奸细一事,怡然自得。 爱丽丝表情冷漠地坐着,她这位伯伯的事迹,远在北美都听说过,闹出人命是真的,还不止一次,都是家族兜底。 “以撒那个药什么时候才能配好?!” 李怀韫语气生硬地质问。 以撒对他这种态度很不爽,但现在还需要利用此人,“前天原料才齐全,要看药剂师的速度。” “让他们快点!我迫不及待要给这群混账下药!” 以撒抬起眼:“我也很急。” 李怀韫骂骂咧咧,一脚踢开椅子,走了出去。 以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眼底俱是不满:“你这位伯伯可不如你沉的住气。” 爱丽丝堆起假笑,她不会像李怀韫那样现在就命令以撒,明白自己对比两人处于弱势,对方是因为路德维希才留着她。 “出了成品,可以先给我爸爸使用。” 以撒将注意力放回爱丽丝那张苍白的脸上,他居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真诚:“真不愧是路德维希的女儿,你那两个哥哥反而没你出色。” 玩味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怎么不喜欢前面两个?” “那是爸爸服从家族联姻的后果,两家希望如此,没有人期待那两个孩子的到来。”爱丽丝自以为是地感慨。 “这是夜爵的规矩,没法更改,除非你和你大姑姑一样,选择不嫁,你爷爷对他们太宽容了。” 爱丽丝不知想到什么,露出羞涩的表情:“我选择不嫁,以后我会和爸爸一起生活。” 以撒却不以为然,他不能理解这群女人对路德维希的迷恋,但他很乐意看见路德维希跌入地狱。 李怀韫赶去lee家帮他的母亲,后方以撒的药剂师已经将魔药配置出来,一共出了三瓶,以撒将其中两瓶递给爱丽丝,让她想办法下给路德维希及其他人。 爱丽丝热切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浅蓝色药剂,眼神渐渐变得狂热,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多年来的愿望就快实现,成功仅一步之遥。 她迫不及待的联系艾达,妄想尽快控制住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第132章 所有的偷梁换柱 李怀韫赶到lee家时,双方已经将战斗发展至前院。 眼看他出现,李清濯一声口哨立刻招呼自己的人,结果有两道人影比所有人都快,朝着大门口飞扑而去。 “宝宝!别去!”李清濯肉眼可见的慌张。 苏泽快冲到的时候,凌空跳起,一记飞踢踩在李怀韫脸上,落地之后摆出那个经典的造型。 “我打~~~” 阿左冲过去,双拳并用,直接将人捶到地上,李怀韫怒吼一声妄图压制他们,结果阿左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反手过肩摔,李怀韫直接在地上翻滚。 人被摔懵了还没回神,就被苏泽抓起小腿,将人抬起又重重砸在地上。 “让你欺负华国人m!” 苏泽浑身的力气都涌到双臂,左右各砸一次李怀韫直接晕了过去,还没出手,就被人先下了黑手。 苏泽抓起李怀韫,让阿左掐住对方的脖子,威胁贝蒂:“人质就在我们手里,你们再动手,我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贝蒂眼里着了火,大声咆哮:“你们敢!” 阿左收紧指尖,尖利的指甲戳进李怀韫的脖子。“别动!我真的弄(和)他了!” 眼见儿子被抓,贝蒂恨恨地望着对方,偷偷以手势示意手下前去攻击,很快两个夜爵冲了过去。 不用人救,苏泽自己的手已经撞上对方的眼睛,脚也踢中另一个人的下腹,两个夜爵发出惨叫,很快又挨了苏泽的凌空飞踢,用了十成力道,两人当场扑街。 这是最近跟着阿左临时学的招式,现学现用,倒是能唬住人。 这两个幼崽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德叔站在血仆身后,拍拍自己的大手:“md,外国人报仇就是刺激!” 下一秒变故突发,贝蒂被人抓出人群,重重摔在李固伦身边,被人一脚踩在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贝蒂挣扎着却看到了一张令她惊恐的脸。 这个男人!他居然找来了! 难怪李固伦敢背弃自己,李固伦当年的“同学”居然找上门了! bb满脸暴怒,踩着贝蒂冲她咆哮,一脚又一脚踹在她身上,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李固伦被吓了一跳,他凑上前抓住怀特的胳膊,软软地哼了一声,怀特回神注意到爱人的不适,便停止自己的动作,便丢下半死不活的贝蒂, “交给你们lee家处理。” 李清濯自然不会放过这群来闹事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直接让人围起来打。 最后还是老父亲从外面赶回来,出面让他们停手,两家以前毕竟是亲家可现在闹成这样。 今天贝蒂若不来,双方也就相安无事,结果她非要触霉头,纽莱家早就不复过去的辉煌,长老会最近总有人找他们麻烦,可这群人真是过惯了被人追捧的日子,还敢来lee家找麻烦。 让人将贝蒂关起来,至于李怀韫交给李清濯,其他人直接充为奴隶。 汉娜听闻安排,还有些诧异,将李怀韫交给李清濯,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看来已经不想给李怀韫留命,爸爸还真是个大腹黑。 李怀韫出现的这么快,看来又有人通风报信,真是令人厌烦。 以撒被砍掉大部分力量,如今不敢和长老会以及各大家族硬碰硬,躲藏的位置应该不远,可能就在德国境内,虎视眈眈地盯着lee家 。 李怀韫这么鲁莽,应该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两个幼崽手里,看来莉莉丝女神都在看他不爽,不知道以撒下一步会怎么走,爱丽丝还未出面,但应该快来了。 汉娜幽幽地望向黑暗的郊野,生出一股嗜血的兴奋,敢算计lee家就得做好被lee家算计的可能。 众人回屋进行了一个秘密会议,艾达一如既往地偷看,然后将李怀韫失手的消息传给爱丽丝。 爱丽丝将这件事告诉以撒,以撒痛骂李怀韫是个蠢货,倒也庆幸还没有将魔药交给对方。 以撒交给爱丽丝一管易容水,告诉她重回lee家就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这管药水可以让她变成自己想变成的人,爱丽丝毫不犹豫地喝掉。 又一次出现在以撒面前时,她已经拥有lee家一个女仆的脸,艾达会配合她换掉原本的女仆,让她替代对方混入lee家。 她们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艾达诱骗对方,在屋子里杀死对方后将人藏了起来,在下半夜人少的时候迎回爱丽丝。 艾达拥抱着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她和爱丽丝相互扶持,看着爱丽丝长大,悉心教导,即便孩子犯错,她也会无条件原谅。 爱丽丝如同小时候那般,环着她的腰:“艾达,我有两管药水,可以暂时控制他们的心智。” 艾达动作微滞,轻声说道:“可是爱丽丝,三爷他很警惕。” “我知道,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艾达,他们都讨厌我,爸爸也对我有意见,我不想爸爸讨厌我,艾达你帮帮我吧。” 艾达想来想去,觉得只能从苏泽那边下手。 “他现在是三爷宠爱的幼崽,每天吃的都是厨房提供的食物,以及lee家工厂送来的饮品,可以下给他,我见三爷偶尔会喝他的东西。” 爱丽丝收紧环抱的力道:“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先控制他,让他亲手把药送给爸爸,等爸爸原谅我了,就让爸爸杀掉他!” 阴狠的声音如同毒蛇的毒液,咬上一口,就要人性命,她排斥李清濯身边所有人,所以和自己争抢的都得杀掉。 艾达并不负责餐厅,但是这个女仆负责,艾达和另外两位女仆交谈,爱丽丝趁机给黄昏时分送来的饮品偷偷加料。 爱丽丝将恨意埋在药里,分为几份分别倒入鲜血饮品,其中两份是丽莎给苏泽和阿左准备的饮料,据说每天都有。 两个低阶幼崽而已,太看得起他们了。 下料之后,将饮品放入冷藏室,和艾达对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厨房,她自得的想着,现在只需稍加等待,等到药物融入他们的血液,算计李清濯也就轻而易举。 却不知,早在艾达进入餐厅,lee家所有的上层都收到了消息。 “亚克”丢失的那根草根本就不是对方需要的蓝尾芨草,而是一种长相类似的牧草,不过是被怀特进行特殊处理,用来欺骗以撒的东西。 晒干后进行染色,再喷上蓝尾芨草的汁液,外面那些高明的草药贩子惯用的手段。 对于怀特这个魔药世家的传人来说,他的小手段足以以假乱真。 第133章 甚至觉得她有病 到了餐点,苏泽和阿左准时出现在餐厅,等待投喂。 丽莎往日总是干脆利落的抱着篮子给他们发血包,今天却发的很慢,发过正餐,过了半天才将冷藏室的血饮拿上桌。 大人们最初不能确定究竟是正餐还是血饮里被下东西,所以弗兰迪以身试毒,亲自尝试,丽莎将第一包血发给他。 他试过正餐后,便以眼神示意另外几人没有问题,得到结果丽莎才继续往下发放血包。 既然正餐没有被下手,那出问题的只有另一样东西,只有特定幼崽会吃的血饮。 愤怒从李清濯的眼中一闪而过,却极好的被他所隐藏。 苏泽欢欢喜喜地抱起血饮桶正打算干上一大口,结果李清濯先他一步拿走血饮,看着手里的血饮,语气平和地问了一句:“真的要我喝嘛?” 苏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是我的,我没让你喝。” 爱丽丝的心提到嗓子眼,心跳咚咚如擂鼓,虽然爸爸只是对着他的幼崽说话,她却莫名心虚,但那一点不安终究被妄图操控对方的执念压倒。 她咬紧牙关,既怕李清濯发现异常,却更希望他能喝下去,只要服用这种药剂,等到药效发作,所有人被她控制,她就不必再躲躲藏藏。 苏泽瞟了李清濯一眼,想拿回自己的零食,血饮却被李清濯笑着抢走,偏头喝下一大口,苏泽露出嫌弃的表情,既然对方下嘴,他实在不想要了。 李清濯的嘴角溢出粉色奶液,勾出一抹魅惑的坏笑:“我喝了宝宝的女(和)乃哦。” 嗓音性感,话说的极其暧昧,不免令人想入非非。 苏泽羞红了脸,下意识反驳:“不是我的!是羊奶!羊奶!靠!你搞颜色,我要向大姐头举报你!” “宝宝,我是说喝了你的血奶,你想歪了。” 李清濯不仅故意逗弄他,还当着他的面灌下一大半,不知为何,苏泽却觉得李清濯好像并不高兴,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你不高兴,就抢我的零食?神经!渣男! 爱丽丝见李清濯喝下那杯血饮,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她强压兴奋,垂下头不想让旁人察觉自己的异样。 苏泽扭头求助丽莎,本以为丽莎妈妈会帮他痛骂某个厚脸皮的家伙,可丽莎妈妈今天的反应也很奇怪,居然不指李清濯的鼻子,只是看了一眼,口头指责对方两句,没有再给自己来上一杯零食的打算。 就连阿左的那杯血饮,也被李庭筠的翅膀打翻,即便抢救回来也只剩下一半,李庭筠还大剌剌的扑进奶茶桶“洗澡”,导致阿左今天的零食也被抢走。 “你是猪呀!吃这么多!”苏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零食被人喝掉,无能为力,只能用言语攻击。 李清濯闷笑一声,伸手摁住苏泽的后脑,贴过去在对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又顺势揽住肩,靠住他的耳朵,低声呢喃:“宝宝,一会儿去找你,亲自赔你。” 湿热的荷尔蒙拂过苏泽的耳朵,迫使他想起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身体不禁颤抖,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撑着桌子便跳了起来,扭头就跑。 “宝宝,跑慢点,我一会儿去找你。”身后传来李清濯愉悦地笑声。 “滚、滚、滚!”苏泽一边跨台阶,一边暴躁地拒绝。 苏泽离开了餐厅,丽莎下意识瞥了李清濯一眼,对方已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声不吭,喝掉手里剩下的血饮。 爱丽丝待在一旁观察,李清濯和幼崽调情那一幕深深刺伤了她的眼睛,不过很快,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个幼崽未免太胆大妄为,竟然让爸爸滚,爸爸似乎不太高兴,肯定是生气了,爱丽丝很开心,两个人越闹她越高兴。 饭点过后,lee家人陆续离开餐厅,李清濯也上楼休息。 爱丽丝给艾达打眼色,让她跟着李清濯上楼,艾达在后面悄悄跟着,直到看见李清濯进了书房,这才折返下去,将情况告诉爱丽丝。 如果用一整管魔药,效果会很快,但爱丽丝分成好几份,只能等待药效发作。 艾达一直监视着三楼的书房,五个小时后李清濯没从屋里出来,这个时候药液应该充分融入血液。 爱丽丝算准了时间到达三楼的大书房,她迫切地想要验收成果。 爸爸的房间被他的幼崽霸占,只能暂住书房,爱丽丝对苏泽的不满,在心中又狠狠记上一笔。 趁着走廊没人,她敲动房门,见屋内无人回应,等待片刻后轻手轻脚地拿出艾达弄来的钥匙,将门打开快速挤进屋。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有股独属于男性麝香的味道,这味道爱丽丝十分熟悉,是李清濯惯用的香水味,曾几何时她凑近,便会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一个人形物体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椅上,爱丽丝露出一丝微笑,刚走出一步,书房的灯被人打开。 屋内异常明亮,每一个人所有的表情被看的一清二楚。 李清濯随意穿着一件真丝白衬衣,面无表情坐在椅子里,脖颈的两颗扣子被解开,彰显极佳的身材。 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极冷,犹如寒冰,他冷酷的盯着爱丽丝,似的对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爱丽丝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回想着回来的每一个片段,不知道自己什么是时候暴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发现。 李清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爱丽丝,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直视“女仆”的眼睛,爱丽丝的眼睛遗传了部分蓝黑色,在她瞳孔最外面会有一圈浅浅的蓝环,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这双特殊眼睛出现的时候,他一眼认出了对方。 在餐桌上问出的那句话,是最后一次给她回头的机会,可惜她并没有珍惜。 突然房门被打开,艾达封着嘴,满脸惊恐的被扭送进屋。 “爸爸。” “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你却次次往死路上走。” 居然发现了!爱丽丝瘫软在地上,。 李清濯的话语如同冬季里的寒风,直刺爱丽丝的心脏,令她如坠冰窟。 “为什么背叛lee家背叛我!”李清濯一拳砸在桌子上,包含满腔怒意。 “爸爸!爸爸!” 爱丽丝在地上爬动,她哀求着男人:“爸爸,是他们赶我走,我不想离开lee家,不想离开你。” “过去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为什么?” 爱丽丝拼命摇头:“不!我不懂,我年纪还小,爸爸,我什么都不懂,她们不能拿我过去的错误惩罚现在的我!”说着垂下头,痛哭流涕。 李尔德悄无声息地靠在墙上,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出声质问:“你嫉妒威廉和汉斯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下手?难道我有什么能让你嫉妒的嘛?” 他很理解这个侄女的想法,甚至觉得她可能有病。 第134章 爱丽丝的落幕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李尔德确定,他这侄女确实有病。 爱丽丝仿若受尽欺负一般,哭喊道:“你凭什么用我爸爸的香皂!” 李尔德一脸莫名,看向李清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她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李清濯冷着脸盯着女儿,“爱丽丝,你在帮以撒做事是吗?” 爱丽丝跪坐在地上啜泣,李清濯厉声斥责:“回答我,是不是!” 声音之大令爱丽丝胆颤,又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个结果,但她这反应已经让李清濯明白。 李清濯的表情更加恶劣,“你是回来前就和他勾结上,还是回来以后!” “是lee家要赶我走!李怀韫不知道哪里得知这个消息,我被赶走后,是他带我见了以撒。” “那个人类呢?” 爱丽丝咬住下唇,神色变得黯然:“星星被他们杀了,他们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果然那次回来就在骗人!” “不是的爸爸,我怕你不高兴,赶我走!!” 李清濯的情绪直接火山爆发:“你难道不知道以撒对我们lee家的野心,你和他合作,会害死所有人!!你想要我死!!!” 爱丽丝拼命摇头,态度诚恳地认错: “我错了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被汉娜赶走,很生气,又被李怀韫诓骗,我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合作,是他们逼我的!爸爸你相信我,是他们逼我的!以撒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李尔德用嘲讽的讥笑提醒着李清濯,他的不满: “不让你爸爸死,让你爸爸做傀儡是嘛?你不会不清楚你下的什么药吧?下三滥的手段,用的可真顺手。是打算下给幼崽,让幼崽偷袭你爸爸,偷袭全家是吗?” “不是的!小叔,我没有!” 李尔德看向李清濯:“她是你的女儿,你最好按规矩办。”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一群随从以及父女俩。 “李k,拿两把椅子来。”李清濯突然吩咐。 “是,三爷。”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 李k拿来了两把椅子,以为三爷想原谅小姐,便顺手扶起爱丽丝坐上椅子。 爱丽丝也以为爸爸心软原谅了自己,冲着李清濯撒娇道: “爸爸~都是以撒和李怀韫逼我给你们下药,否则就要杀了我,我不想伤害你们,才把药下在幼崽的饮品里,谁知道你会喝他的东西。我上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李清濯轻抿薄唇,静静地看着爱丽丝装腔作势,这药是控制夜爵心智的东西,要说她不清楚这不可能。 家里的血饮只有苏泽他们在喝,目标如此明确,如果不是怀特先生的帮助,魔药被以撒配置成功,宝宝若真被爱丽丝所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人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杀死! 李清濯让李k把爱丽丝和艾达用钢绳绑在椅子上,无法挣脱 “爸爸,求求你爸爸别绑着我!”爱丽丝哀求着,李清濯却不为所动。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爱丽丝哭闹求饶,再到崩溃跺脚朝自己发火,疼爱的女儿居然会这么“难看”。 回想起过去那个温柔听话,伪装出来的女儿,他甚至觉得爱丽丝面目可憎,可怕的是,她能藏这么多年。 垂眼看着桌上的闹钟,还有两小时十八分钟天亮,他需要给所有lee家人一个交代。 李怀韫以及他的女儿和杀害族人的仇家勾结,坑害自家人,整垮lee家轻而易举。 这次如果不是怀特·萨丁前来,lee家被自家人算计,毫无防备中万劫不复,他李清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后怕的情绪。 李清濯亲自为爱丽丝下达死刑,最后两个小时,他甚至不想搭理女儿的情绪。 爱丽丝不明白李清濯为何要绑住她们,她感到极度不安,似乎将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她软着嗓音对着自己爸爸求饶,说了很久,说的口干舌燥,李清濯却像没听见一般,不搭理她,爱丽丝有些气馁。 垂头丧气的啜泣道“爸爸,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看着天亮前,最后的十分钟,李清濯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挫折以及悲哀。 他这前半生,许多亲密的人选择背叛,他下手毫不留情,只不过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之处。 有人为钱财,有人为血统,更有人为了讨外人欢心而背叛他,对于这些人,他李清濯不屑一顾,杀就杀了,可现在轮到他的亲生女儿。 李清濯眼神悲哀地看着女儿,起身走到窗边: “爱丽丝,你不是真的认错,你只是在害怕,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清濯微微垂眼,伸手抓住金纹锦缎窗帘的一角,他这个动作让房内的贴身随从俱是一惊,爱丽丝更是惊慌失措,满脸惶恐。 “不!不!不要!爸爸求求你不要杀我!” “艾达你让我痛恨,我把爱丽丝交给你,你就将她教成这个样子。” 艾达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她泪流满面:“三爷求求你,放过小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小姐,你处罚我,杀了我,我都认,你放过小姐。” “你纵容她和她合谋坑害lee家!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年就不该救你,让你在瘟疫死去!” 艾达被骂,被提及过去的事,更加伤心,爱丽丝哭着为她求情:“爸爸求求你别骂艾达,都是我逼她做的,都是我不好。” 此时此刻,只有这句话才是真情实意,可是李清濯再也不相信她们。 “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三个孩子,我甚至偏心对你,我把我唯一的父爱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爱丽丝抬眼深深看向男人,小时候的喜爱、孺慕,不知道何时发生了变质,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意,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爸爸不会接受,也许知道后还会更加恼怒。 不知道也好,也好。 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冲爸爸露出最后的笑容,看向身边的艾达,爱丽丝流露出一丝不舍,含着泪花安慰: “艾达,你不要害怕。” 李清濯偏头,亲手拉开窗帘的一角,任由明媚的阳光射入书房,照射在椅子上。 “爸爸,你小心,以撒身边有个有女人想对付你。” 临死之前,她果然还是不舍得爸爸被别人占有。 第135章 准备弑王 当李怀韫被押进房间的时候,屋里只有李清濯和李尔德兄弟二人,其他人并不在场。 李清濯冷漠的盯着他:“李怀韫,家里从未薄待你们母子,你是怎么对lee家的?” 他看向李清濯,神情嘲讽,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你lee家就是欠我们母子!他李固伦,最该死!是他亏欠我的母亲!” 对于李怀韫的执迷不悟,李尔德摇头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审的。”非常不理解李怀韫这股偏执的来源。 “你从小在lee家长大,没有任何人亏待过你们母子,你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为你父母的关系,长辈更是顾忌你的情绪,让我们不要与你争夺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怀韫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冷嘲热讽的模样。 李清濯倒是问出一个问题:“你和以撒联手,恨lee家恨到不惜与仇人结盟,甚至拖你母亲下水,你是不是觉得lee家会纵容你一辈子?” 李怀韫死死盯着李清濯,双目充血,眼里是刻骨的嫉恨。 “你敢说家中的长辈从未偏心?如果从未偏心,凭什么lee家祖传的法器唯一继承人是你?你10岁就能继承那东西,大家都是lee家的子弟,你凭什么!” 这番话倒是让李清濯豁然开朗,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他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如果是因为这个招人嫉恨,那没办法,这家里一个个都不愿意干的活丢给他,真过分。 屋内响起一阵嗤笑,李怀韫不悦地看向李尔德:“你笑什么?” 李尔德的眼神却和淬了冰似的,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 “我笑你们母子贪心不足,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有资格嘛?我告诉你,它源自我们的老祖母,祖母把东西传给大伯,打算交给本,本觉得麻烦不愿意继承,所以丢给老三,老三疼爱弟弟,于是扣到他头上,继承这件法器便无缘lee家的继承权,懂了吗?这根本不是lee家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去争?” 李尔德微微挑眉,挑衅的看向一脸破防的李怀韫。 “行了,别跟他废话,他这张脸让我厌恶了许多年,直接处理了吧。”李尔德不留任何情面,让李清濯动手。 李清濯走到窗边,伸手拉起窗帘一角:“李怀韫,是你自己一步步踏入地狱,我送你一程。” 李怀韫临死前一刻,脑海只剩下悔恨以及死亡的恐惧。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晓,自己图谋多年的东西,居然不是lee家祖传,他所有的争夺和算计都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李清濯拉开窗户,任由阳光射向这个不知悔过的男人。 可再大声的咆哮也改变不了死亡的来临,长久而直接的照射让李怀韫如爱丽丝那般被烧成飞灰,那颗心脏燃起熊熊烈火,顷刻间湮灭。 处理结果被上报给汉娜,汉娜考虑到欧圈家族之间的影响,更倾向将人废掉,没想到弟弟这么直接,给他们上了对于夜爵而言最残酷的处罚。 “我的人在艾达房里搜出一只传信鸟,她的手机一早被收走,我想她和爱丽丝正是以此联系。” 李清濯提出一个小巧的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通体漆黑,只有翅膀处呈现五彩斑斓色彩的鸟类,受到高阶夜爵的“威慑”,小鸟安静沉默地蹲在自己的鸟笼中瑟瑟发抖。 “我想,它可以带我们去找以撒的藏身之所,就在今晚。”李清濯一句话勾画出自己的计划。 汉娜眼底暗光划过,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好机会。 没有拖延说干就干,将现有的战力聚集起来,利用白天的时间安排部署,耐心等待黑夜的降临。 就连怀特也收到“招呼”,薇薇安至今下落不明,他打算今晚跟着lee家一同寻找,每晚他都会陪李固伦看书,到了黎明时分对方熟睡,他才悄悄离开。 李固伦的房间就是书房,他已经在这间老旧的书房里睡了自己都数不清的年月,除了满屋的书籍,屋内家具很少,一张单人小床、一个垫着毛绒毯的小窝,成了他一个简单的落脚处。 在他漫长的年岁中,只有这些书本以及过去的回忆陪伴着他,孤独而执拗地活着,怀特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会陪他一起。 两人好不容易团聚,待在一起的每一刻双方都很珍惜,但不解决以撒这个毒瘤,所有人都将得不到安宁。 不想李固伦担心他,提起今夜自己要带汤姆去谈生意不能陪他继续看书。 李固伦人很呆,但不傻,他看出家族今日氛围十分不对劲,乖乖点头,只是嘱咐道:“我新收到一本书,你早点回来。”并未戳穿对方的谎言。 “好。” 两人捧着手里的书籍,相视一笑,李固伦靠着怀特坐在床上,突然挪动自己更加靠近,怀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似乎鼓励着什么,李固伦不免呼吸加快。 可就在这时,床塌了,两人直接摔到一起。 李固伦捂住自己被撞疼的鼻梁:“哎呀,床塌了!” 怀特闷笑不已:“确实该换张大点的床了,亲爱的ll,我能邀请你去更大的书房住吗?我亲自为你布置,保证你会喜欢。” 李固伦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那也行吧。” 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十指相握,怀特许下郑重承诺:“等我回来。” 收到lee家通知的各家,立刻整合起自家的战力,谁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只有各家的领头人知道,今晚将会上演一场上弑王之战。 第136章 以撒跳崖 黑暗降临,战斗即将开始,天上厚重的云层时不时遮掩那轮白色的月亮,这种情况很适合夜爵凶性被激发。 lee家将传信鸟喂饱之后,由人模仿爱丽丝的笔迹写出一封成功拿下lee家的密信,然后将信交给传信鸟,让它飞走。 所有人远远跟随着这只传信鸟前往今夜的目的地,以撒的躲藏之处。 李清濯在路上表现的十分兴奋,表示自己要揍以撒八百拳,才能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汉娜擦着自己的刀:“尽量弄死他。” 李清濯诶了一声,问道:“长老会不是说抓住他嘛?” 怀特和他们坐在同一辆车里,伸手递出一管药剂:“你父亲告诉我,长老会有人在私下保他性命,正在查是谁,大长老家的意思是让他死,如果真的失手弄死,皮吉列长老也会亲自打圆场。用这个,倒在他身上。” 李清濯瞥了一眼,伸手接过那管药剂:“行,怎么不行,我自然希望弄死他。” 当他们跟随传信鸟到达目的地,居然就在距离lee家100公里外的一个人类坟场,这是附近的人类居民死后葬身之处。 现场的环境荒凉又阴森,阴气沉沉,没想到他们竟会躲在这种地方。 原以为计划很周密,能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谁也没料到他们跟随传信鸟进入一片枯树林,自从进入枯树林,就已经被蹲守在树杈上的乌鸦发现,这些都是以撒的眼线。 不过没有关系,既然双方都已经暴露,那大家也不必伪装。 不远处那一栋木屋里的灯瞬间熄灭, 以撒带着他的随从自屋内出来,苍白的脸暴露在月光之下,他冲着来访的“客人”们,露出一个阴森又渗人笑容。 “今天的客人很多呀。” 皮吉列上前一步:“以撒,你私造授印文书,陷害格尔亲王,今日我以修山长老会的名义逮捕你。” 以撒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他放肆的大笑。 “逮捕我?你们这群蝼蚁可没有这个资格!”这番话说的自傲又狂妄。 他目光阴鸷的盯着所有人,“很好,今天都是来送死的!” 说完抓起脖子上的哨子,吹响了来自地狱的邪恶。 一时间无数的低阶魔物从坟地中破土而出,它们的出现臭气熏天,这些怪物从坟地里爬出,朝着这群不请自来者,发出威胁的咆哮,眼里只有对血肉的贪婪垂涎。 所有的夜爵以及他们的血仆拿起自己的武器进入战斗。 战斗开始,以撒的随从也加入战斗,夜爵人数众多,并不惧怕以撒的魔物大军,他们如鬼魅般迅速移动,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对抗着,无数子弹被射向对面的魔物群,血腥的气息很快在空气中弥漫。 以撒和阿托斯却有“临阵脱逃”的意味,不过他们俩被人识破意图,皮吉列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大长老家派来的人不停地逼问他格尔亲王的下落。 以撒哈哈大笑,却怎么都不肯透露亲王的去向,反而对他们言语恶毒的嘲讽谩骂。 阿托斯想利用上次的手段让他和以撒逃脱,但这一次却远不如上次幸运。 汉娜身手矫健,抽刀而来发起近身攻击,她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砍中了阿托斯的肩膀,阿托斯大吼一声:“走!” 以撒头也不回的逃跑,李清濯看准机会绕过所有人追了上去。 阿托斯是旧日暗夜鸢尾的骑士之一,身手不容小觑,很快进行反击,和汉娜打了起来。 很快克拉拉和阿蒙前来助阵,他们俩缠住阿托斯让汉娜抽身,叫喊着让汉娜一定抓住以撒。 这片旷野上,只听到阵阵尖锐的嘶吼和骨骼断裂的声音,现代武器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凶猛,以撒研究出的“恶犬”大批倒下,化为黑雾消散。 以撒过去有骑士护卫,现在他身边的骑士都被其他人缠住,只有李清濯对他穷追不舍,那架势摆明要狠狠揍他一顿。 两个人冲出500米远,以撒被李清濯抓住,扯着人狠狠打了一顿,揍得口鼻流血还嫌不过瘾,将人一遍又一遍狠狠摔在地上,李清濯满脸桀骜,抬脚踩在对方胸口。 “你好日子到头了。” 以撒倒在地上,恨恨瞪着踩着他的男人,咒骂对方全家,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弄死他们一家子。 李清濯勾起嘴角,咧开坏笑,拿出怀特给他的药水,打开后泼在以撒身上。 地上的夜爵如同被圣水淋身一般,捂住脸痛苦嚎叫,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李清濯看了一眼手里的空瓶,这么有效果? 以撒感觉李清濯像是泼了一盆开水在他身上,皮肉都被融化,令他非常痛苦,待他将手拿开,满脸通红,浑身无力,好似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似的。 就在这时,其他人赶到,李清濯将蜷缩成软脚虾一般的以撒从地上抓起来。 老皮伸手去接,突然以撒睁开双眼,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张嘴吐出一口血痰,怀特眼疾手快,猛地丢出手绢打掉那口痰,汉娜则一刀砍在以撒脸上。 以撒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阿托斯和剩下的骑士发出震天嘶吼,他们以燃烧血脉为代价,强行兽化自己,提升了战斗值。 阿托斯重重挥开缠着他的夜爵,远远冲了过来,已经完全兽化的脑袋发出巨大的干扰音波,那声音极其刺耳,夜爵们如置身噪音中心,纷纷不适地抬手捂住耳朵,有些夜爵甚至嘴角渗出血来。 趁着干扰,阿托斯如闪电般瞬移而来,抱起地上的以撒,速度疯狂地冲进了远处的森林。 旁人看着他们逃走,李清濯正想去追,却被怀特叫住:“派血仆们去追,汤姆快去!阿托斯活不了的,以撒的血统也会被我的药水渐渐破坏,大家快把剩下这些家伙干掉!他们一旦失控,方圆百里的人和夜爵都会遭殃。” 李清濯不甘心的望了一眼以撒逃走的方向,汉娜已经回援克拉拉和阿蒙,刚才被阿托斯的一记暴击,两个人都被打飞出去,似乎伤的不轻,还有几个兽化的骑士正疯狂攻击血仆们,李清濯只好回援。 凌晨三点,这场战斗彻底结束。 追击的人派回一个前来报信,阿托斯抱着以撒跳下万丈悬崖,他们已经前往悬崖底部搜寻。 看着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骑士以及自己阵营里的死伤者,所有人心中那沉重的包袱终于放下。 怀特冲进木屋寻找他的人,最终在李清濯他们的帮助下,打开了百吨重的密室铁门,道路通往地下,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恶臭自地底袭来。 怀特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正打算下台阶,汤姆拦住他:“少爷,还是我去吧。” 怀特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一头钻入地下。 他带着人从地下一共救出了十来名面目全非的夜爵,统统都被挖心割肉,他们被折磨的近乎绝望,自(和)杀不能,只能奄奄一息的等待死亡,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救他们。 怀特用外套裹住伤的极重的薇薇安,薇薇安脸颊上的肉被挖掉,露出白骨,用仅剩下的一只独眼看着来人,眼里流出一道血泪,很快混入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盖住薇薇安的眼睛,怀特轻声说道:“睡吧,孩子。” 汤姆看着薇薇安面目全非的模样,低声啜泣,不过是一趟简单的家族任务,如今却一死一伤,该死的魔鬼!他满心仇恨,将以撒记在心底。 皮吉列派人继续搜寻以撒和阿托斯的下落,汉娜守在原地等消息,并让所有人将伤者送往最近的lee家救治。 这场弑王之战,终于以暂时胜利结束。 第137章 打劫!全被打劫了! 苏泽正美美的和周公约会,楼下传出阵阵喧闹,房门也无法阻止这些声音进入,叫喊声把苏泽吵醒,迷迷糊糊中坐起身,才发觉外面很吵。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便将房门打开。 却见其他幼崽正拿着什么东西往楼下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着扶手往楼下望去,声音从大厅里传来,许多人正在焦急地叫喊,好似还听见了布丁医生的声音。 就在此时阿左从楼下跑上来,神色匆忙正要进屋,苏泽上前拦住他。 “阿左,怎么回事?” 阿左一边开门一边回答苏泽的问题:“家里来了很多伤者,血库的血一下子用光,让我们将自己私囤的血包暂时拿去救人。” “啊,他们去打架了嘛?” 阿左在自己的小冰柜里四处翻找:“少领主他们好像去救人了,我见有些人伤的特别严重,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还有人心口被开了好大一个洞,脸和眼睛也被挖坏了。” 说着从冰柜里翻出三包烤肉味的私藏,阿左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拿上血包便急匆匆下楼。 见阿左去楼下送血,苏泽觉得自己也该表示一下,便屁颠颠地转回自己的房间。 阿左下到大厅,和几个幼崽一起贡献出自己的“零嘴”,可惜这些远远不够,夜爵的恢复能力强,但需要大量鲜血,太阳马上就要升起,只能临时联系“后勤工厂”,加紧准备。 三楼的大房间里,苏泽俯身趴在地上,撅起屁(和)股从书桌下拖出两个被他藏匿好的大不锈钢桶,再打开那一扇不怎么使用的实木大衣柜,推开用李清濯的衬衣做出的掩饰。 一个被藏起来魔法小冰箱就这样出现在面前,打开之后,里面上下都被塞的满满当当,不仅有血包更有血饮,里面全是苏泽喜欢的味道。 一边向桶里扒拉自己的存货,一边哼唧着安慰自己:“没关系,要救人了,我苏泽可不是小气的人······” 搬运过程令自己眼馋,抓起一袋孜然牛肉味的按在鼻子上深深嗅了一口。 “呜呜呜,我的私藏······” 哭哭唧唧的将血包放进水桶,装了满满两桶后,尝试拎起它们,沉甸甸的颇有分量,苏泽先为自己打个气,提着水桶就向楼下去了。 苏泽下到一楼,才发现大厅的家具已被撤掉,地上摆满了数十名伤者,那些伤的严重的确如阿左所说,情况非常凄惨,几乎就剩一个躯干。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惨的夜爵,都没个人样了。 lee家人手一个药箱,围聚在一起帮助伤者仔细清理着伤口,这些明显受伤的人,伤口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紫黑色,更像是中了毒,难怪没有痊愈。 苏泽拎着两大桶血包出现在大厅那一刻,旁人都愣住了, 丽莎诧异地盯着他手里的水桶,“天啦,我的孩子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 阿左看了一眼小伙伴,好家伙!他们人手也就两包、三包,小泽手里有这么多!!! 都给德叔看乐了,“我说你每天一大早偷偷下楼,别人睡觉,你就跑餐厅吃独食。” “哪有,我只是吃个早饭!” 德叔示意随从去接,有个女人却比所有人动作都快。 克拉拉的胳膊绑着绷带,身上并无大伤,所以直接上前接走苏泽手里的水桶,极其感激地说道:“孩子,他们正需要这些,谢谢你。” 苏泽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就是囤多了。” 克拉拉将手里的水桶递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立刻拿下去分发。 德叔打趣道:“每次还得找个好地方细细的品味,家里没让你吃饱还是怎么的?还偷偷囤货了,饭桶果然死性不改,名不虚传啊,这应该不是你的全部实力。” 苏泽耳根微红有些羞赧,哼了一声小声说道:“也就一些血饮。” “那拿下来呗。” “你打劫呀?连我的零食都不放过!” “还是有些用的,你拿下来呗,回头再给你买一卡车。” “真······真的啊?”苏泽咧开嘴,有点开心。 “一卡车你不撑死,我都撑死了!别磨叽了,快拿去吧。” 苏泽哼唧两声,阿左接回空桶主动推着他上楼。 虽然猜到小泽会有私藏,可进了屋,才发现自己真是小瞧了一个超级饭桶的嗜好,简直每天要睡在血库上才能得到满足! 阿左帮他清出冰柜里剩下的那些,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吗?” 苏泽摇头如拨浪鼓:“没了!没了!!都给你们打劫空了!你们这群土匪!” “你骂我也没用,藏了这么多,你也怪不容易的。”阿左根本不生气,不吃他这套。 苏泽回话的语气带上一丝哽咽:“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私藏,总是吃中餐,也得偶尔换个口味,还打算带回国给大家都尝尝了,结果,呜呜呜~~~”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再去买,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他们都是被以撒抓去做非法实验,回来的路上有两个没能挺过来,活活疼死的。”阿左的眼中充满了怜悯。 苏泽起抬眼,变回正常状态:“以撒?就是那个派出手下想弄死我们的亲王?听说之前杀了附近的一户人家,那一户只剩下一个小姑娘。” 阿左微微点头,“就是他干的,据说被逼跳崖,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没死,这家伙也罪该万死。” 苏泽跟着阿左向外走:“也是,内网都是用昵称骂他,他们父子都不是东西。” 两个幼崽折返回大厅,手里的血饮直接上交,丽莎十分纳闷,自己每天也就提供一桶,多出的这些又是哪来的? 德叔打趣苏泽上辈子是只仓鼠,化形说不定会化成一只仓鼠,苏泽被气到哇哇大叫。 李清濯也乐道:“宝宝别生气了,回头给你买,可吨吨吃的也太多了,肚子凸起和小猪一样。” 德叔看傻子一样看了李清濯一眼,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拐着弯骂人了,他就是肚子胖你也不能说呀,看看,看看,脸都拉下来了。 某人只听见最后一个单词,猪一样胖,什么叫猪一样胖!那不是你嘛!靠!还敢嫌弃我,气的苏泽翻出华苏泽·妃的那记经典白眼。 这群土匪不仅把自己打劫了,还敢拐着弯骂自己胖!李清濯不共戴天! 第138章 我不要李清濯,你跟我过 汉娜带着人在崖底搜寻,眼看他们的活动时间快要结束,今天的搜寻只得被迫停止,就在将要撤走之际,有人眼尖,看见挂在峭壁上的衣服布。 那是一块白色的真丝布料,属于衬衣内搭。 汉娜果断下令在布料的下方的乱石堆里搜寻,天空渐渐变亮,这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征兆,他们锲而不舍的在下面乱石堆中发现了被摔成重伤的阿托斯,以撒不在他身边。 一群人裹着黑斗篷,将阿托斯带走,快速撤离原地。 长老会里隐藏着一个妄图保下以撒的人,不知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汉娜不想打草惊蛇,为防止泄露信息,搜寻队的人互下禁言术,阿托斯直接送往大长老家的地牢,被秘密接收。 第二日原地寻找,那片乱石堆只留下一些衣服碎片和血迹,阿托斯死亡,以撒下落不明的消息上报给长老会。 怀特·萨丁站出来解释,以撒中了破坏血液的毒药,他的能力会慢慢溃散,直至变成一个废人。 可以撒的无故失踪,还是成为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所有家族都在暗处派人寻找他的下落。 正被所有人寻找的以撒,此时此刻正躲在法国的一个偏远小镇,这里只有二十万人类居住,是加奈子的地盘。 那日lee家的围攻行动被泄密,加奈子得到消息立刻赶往德国的边境,躲在暗处冷眼旁观这场战斗,在阿托斯带着以撒跳崖后,她第一时间飞下悬崖,将重伤的以撒带走。 将抓来人类送给以撒,枯如朽木的爪子按在人类的头顶,一个兽头怪物将鲜血吸食殆尽,人类被吸成一具枯骨,以撒为了疗伤已经造成数起惨案,却还未在小镇造成影响。 加奈子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接受侍女为自己涂抹肉色的指甲油。 以撒丢开被吸干的人类,沙哑着嗓子质问:“为什么,你没有提出警告,那群人胆大包天竟敢偷袭我,该死的皮吉列!该死的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太狠了,他直接清理了那两个lee家人,两个蠢货死不足惜,呵呵,真不愧是他。我得到消息,可是第一时间赶去救你。他们并不相信我,处处防着我,这群狡猾的老家伙。” 说完看向被伤了脸的以撒,一道狰狞的刀痕贯穿了以撒那张漂亮脸蛋,加奈子暗自感慨,真是可惜了。 “你应该再耐心一点,lee家现在如日中天,你早该听我的,不要那么引人注意,躲在暗处伺机寻找攻击的机会。” 以撒阴恻恻的望着她,加奈子并不畏惧他这个模样。 “lee家虽然凶猛,也不是没有软肋,他家极其看中自家的幼崽,只要从他幼崽下手,便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 以撒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发出刺耳的怪笑,越来越癫狂,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 “你想怎么下手?” 加奈子抬起自己涂了新指甲油的纤纤素手,眼里充满欣赏, “你只用养伤,其他的我来,路德维希不肯接受我,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名下只有一个幼崽,那个幼崽我很不顺眼,只要你不惹事,我就能让路德维希痛苦,只有我能让他痛苦,想想都很兴奋。” 她脸上挂着病态又满足的笑容,以撒只觉得无聊。 “一个幼崽而已,他那种冷心冷情的恶魔,是不会痛苦的。”以撒不以为然。 “不,我调查过,至少现在的时间段里,这个幼崽对他来说不太一样。”加奈子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 以撒想了想:“那个华国幼崽?” “对,我直觉那个华国幼崽会阻碍我们‘回家’的计划,我会除掉他。” 不过是个幼崽,以撒并不感兴趣,也无法理解加奈子的变(和)态嗜好,但现在只能相信这个疯婆子,毕竟他们拥有同种血脉,甚至相似的处境,不像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 想起自己名义上的两个哥哥,以撒陷入一股嫉妒又羡慕的复杂情绪,西塞王喜欢塞尔,不喜欢格尔,父子关系很恶劣,即便到现在自己也依旧幸灾乐祸。 塞尔拥有王的喜爱,格尔拥有身份地位,而自己什么也没有,老家伙如同打发猫狗一般,施舍些钱财就将自己丢在一旁, 自己唯一的名头是用手段骗来的,布鲁罗斯这个混账非要细究,非和自己作对,你们看着吧,等自己日后恢复势力,李洛斯这个老家伙更是跑不掉。 连续两个月的秘密搜寻,以撒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陆续传出疑似发现以撒尸骨的消息。 长老会每次都会派人去调查,最近一次,被发现的烧焦尸骨和以撒十分相似,都拥有一只畸形的左手,和不良的身体,尸骨已被烧成焦炭无法分辨出更多有效信息,于是被带回长老会继续研究。 第二日疑似以撒死亡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内网也传的沸沸扬扬,论坛里那些幼崽纷纷留言自己正举杯庆祝,苏泽赶时髦发出一样的庆祝照片。 如今欧洲圈的危机暂时解除,丽莎才将蕾娜拿走精血的消息告知阿左。 苏泽和阿左大吃一惊,他们俩竟对此事全然不知,丽莎表情兴奋地告诉他们:“胎儿已经五个月大了,蕾娜照顾的很好,下个月就可以出生了。” 恍然回过神,自己来欧洲竟然已经过了大半年! “我的天!丽莎妈妈你瞒的可真严!” “先前局势紧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危机解除,好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俩!”丽莎显得比阿左本人都高兴。 苏泽建议:“这段时间lee家不准出门,现在终于解除限制,那我们得去看看蕾娜,送些东西!” 丽莎附和着点头:“对、对、对,你看我开心过头差点忘记准备礼物,现在lulu睡在地里,等下一次清醒就能恢复人身,你们放心,礼物我来给你们准备。” 阿左有些不知所措,一觉醒来自己居然当爸爸了!这种人间奇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丽莎出屋后,苏泽显得很高兴,团起拳头递到阿左嘴边:“采访一下,一觉醒来喜当爹的感觉如何?” “······,还好吧,还不太适应。” 苏泽拿回拳头,以拳头当做话筒:“当事人的邻居表示,当事人的老父亲如果清醒过来,也许不太能接受。” 说完嘻笑地递过去,阿左推开他的手:“既然丽莎妈妈答应了这件事,主人也算多了一个孙子。倒是你,这两个月和三爷还没和解?我见他一直住在书房。” 苏泽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淡下去,“我们又吵架了。” “怎么呢?” “你也知道当年我们分开那事闹的那么难看,我是喜欢他,可也不是非他不可,先前说回国,可惜一直耽误,等蕾娜的孩子出生,阿左我先回去,换个城市。” 阿左垂眸:“你别急,我和你一起走。” 苏泽轻轻一拳捶在阿左肩头:“好兄弟,不枉我吃什么都想着你!我不要李清濯,你跟我过!” 第139章 男人,我在追求你! 苏某人打包票要回国,阿左却一句话将他打回原型:“咱们怎么离开lee家去机场?” 这句话将苏泽问的一懵,德国是lee家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跑路,虽然不是第一回,但这次难度真的好大。 思来想去,苏泽决定启用之前的计划:“去和李清濯吵一架,我会朝他英俊帅气的脸蛋挥舞出来自人民的重击,令他恼怒,冲我吼出期待已久的那个字,然后我们就可以······” 阿左按住他的脑袋:“你别可以了,我怕三爷把你壁咚(和)上墙,并使用帝国的小黑屋,再说出那一句,男人你在玩火,不要试图惹恼我。” 苏泽张开嘴瞪大眼,他那吃惊的动作极其浮夸,在阿左眼里宛如一个智障。 想起那天无意间路过,看见三爷找固伦老师借的《霸道男人:恋爱三十六计》、《霸总追妻宝典》,想了想还是没敢告诉他的小伙伴,怕小伙伴承受不住来自霸总胁迫,会忍不住出手主持正义。 苦口婆心地劝说:“别觉得我框我,以三爷的性格,现在的他真的干的出来,等看了孩子,我们可以直接走,从蕾娜那里出发。” 苏泽闭上自己的嘴,“行吧,听你的。” 一想起自己即将回国过好日子,这两天苏泽对李清濯的态度倒是和颜悦色许多,李清濯有些受宠若惊,找来弗兰迪让他给自己调制了一些增加魅力的药水,再跟着借来的书学习,一定会让宝宝回心转意。 两天后,丽莎打算带阿左和阿左去蕾娜家串门,便在大厅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李清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下来,走到苏泽身边,深情地望着对方,此时苏泽脸上的那细小的绒毛在他眼里都是闪闪发亮的存在。 突兀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嘛,这世上只有我能配的上你,待在我身边好嘛?” 苏泽微微一怔,微微偏头眼神古怪的看着对方,他觉得面前这个眼神热切的李清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你是野猪,怎么配我这颗水晶白菜?”使用惯用的话反驳对方 李清濯居高临下地按住苏泽的双肩,眼神危险地凝视他:“宝宝,不要试图反抗我,我可以为你承包一整片菜园,只种你这一棵白菜。” 好像,确实是脑子出了点问题。 丽莎拿着今天要带去蕾娜家的礼物从他们身边经过,奇怪地问了一句:“老四你没事吧?” “女人,这与你无关!” 丽莎吃惊地瞪大眼:“你们又在玩什么?” 李清濯头也不抬,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泽:“男人,我在追求你!这该死的甜美的味道!” 凑近苏泽的脖颈边,深深嗅吸一大口,眼神迷离,露出痴迷的样子。 苏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李清濯你在干嘛? 李小谦抱着礼物跟在妻子身后,闷笑不已:“别管他们。” 汉娜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看书,越发听出一股不对劲的味道,放下手里的书:“昨天就这样,限你一小时内去看弗兰迪,不然我押着你去。” 李清濯懊恼的抬头:“我在追求我的宝宝,你们捣什么乱。” 本姿态优雅端着红茶,“你应该这样说,我命令你看着我,只有我有资格种你这棵白菜。” “十分钟,去找弗兰迪,不然我押着你们俩去。” 汉娜下达最后通牒,本不再逗趣,老实坐着喝自己的茶。 苏泽推了李清濯一把:“你上楼去看脑子,我去看我的朋友。” “不!男人,看着我,你必须带我去!”李清濯疯狂摇动苏泽的肩,愤怒地咆哮。 苏泽望向汉娜:“大姐头,他是不是吃了变质的血?” “没有,我只是喝了一点药。”李清濯出声反驳。 汉娜站起身,从后面拉开李清濯,李清濯不服气的反抗,“女人,你在干什么?你在玩火!” 瞬间出手扼住他的脖子将人拽进电梯,很快电梯关闭,大厅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李小谦笑出声:“他喝错药了。” 苏泽一脸懵:“真的吃错东西?” “前天看见他让弗兰迪给他配置药水,弗兰迪那时候很困,眼睛都睁不开,应该出了些问题。吨吨上车吧,小路德的事让他们去解决。” 本放下手里的茶杯:“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家里不用担心。” 苏泽怜悯的向上望去:“要真吃坏脑子,以后更没人要他了。” 丽莎笑着招手让他赶紧上马车,一开始打算两个人去,结果现在丽莎夫妇和他们一起,突然有种公公、婆婆为了孩子,上门见媳妇的既视感。 苏泽摇头甩出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丽莎不是恶婆婆,不能这么嘀咕她。 蕾娜家距离lee家有几小时的车程,半路上丽莎还开导阿左不要紧张,阿左情绪稳定,苏泽倒是一直趴在窗户边紧张的嘀咕。 到达蕾娜家已经是下半夜,许久未见的塞巴斯蒂安亲自迎接,眼见苏泽和阿左下了马车,塞巴斯蒂安豪爽地打起招呼:“小泽、左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李小谦伸手扶着妻子下车,阿左微微点头便主动去拿礼物,苏泽和塞巴打起招呼:“几个月不见,你瘦了不少,苗条多了,美男子啊。” 塞巴吸起肚皮,老脸微红,嗔怪道:“瞧你说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美过的男人。” 蕾娜和安德跟在一旁,与丽莎和李小谦打招呼,双方关系很是融洽。 苏泽和阿左不约而同看向蕾娜的肚子,那里微微鼓起,只是普通的状态,并不像怀孕的样子。 难道已经生了,这么快?! 蕾娜看出两人心中所想,笑着解释:“只是魔法培养,当然不是我自己生,你们想看看她吗?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苏泽抢在阿左之前:“当然,肯定要看看!”太好奇魔法培养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很快一家人被迎进屋,蕾娜的房间已经被布置成婴儿房的样子,墙面贴上了粉色兔子的卡通墙纸,屋顶挂着一些光线柔和的星星灯,一辆粉色婴儿车被放在大人床边。 垫的厚实的毛毯上赫然躺着一颗巨大无比的白蛋。 ························ 李清濯:本霸总怎么能被女人胁迫!不!女人!别掐我的脖子! 本:其实我也会。 李清岩:勿call,养生中······ 李尔德: 我最有资质,但觉得太蠢,权衡利弊,不划算。 汉娜:嗯哼? 第140章 阿左的蛋 一群夜爵围在粉色的婴儿床边,阿左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我的娃儿?你们莫不是框我??? 苏泽瞳孔地震:“怎么是颗蛋???阿左是只鸟???” 阿左一脸懵逼,他的原形难道是乌鸦? 丽莎抬手拍他:“这是孩子的保护盾,还未出生,蛋壳里的魔法元素会保护她,蛋壳真白净,应该是个小姑娘。” 说完慈爱地看向那颗蛋,这么大的个头,最近就要破壳出来了。 只有苏泽和阿左两人三观震碎,夜爵的娃儿是从蛋里生的嘛?蝙蝠它也不下蛋呀?? 阿左怎么都没到,自己一个过去是人类现在是血族的家伙,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蛋,刺激也太大了! 苏泽蠢蠢欲动,偷偷摸摸地伸手,阿左眼疾手快,一把摁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被蕾娜看在心里,笑道:“没关系的,壳很坚固,可以经常抱抱她,她很喜欢大家抱她。” 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咦?好像爸爸来了!蛋壳微微颤动,蛋尖动了动,仿佛在应和蕾娜的话 “她动了!动了!阿左!你看见没?”苏泽惊讶地和猴子似的跳来跳去,激动的抓着阿左的胳膊摇摆。 “看见了、看见了!” 在众人的鼓励下,阿左抱起这颗“世纪巨蛋”,蛋壳温热仿佛还有呼吸。 苏泽这时才伸手偷摸蛋壳,结果摸到了一层光滑的软皮,双眼瞬间瞪得和铜铃一般,压低声音叫道:“软的!是软的!” 蛋壳没有硬度,阿左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将她弄碎,抱着大白蛋的格外小心,动作僵硬的和机器人一样。 直到丽莎接走那颗蛋,才算解救了他,一下子如释重负,却仍旧偷偷打量,蕾娜将一切看在眼里,笑容十分慈爱。 当天一行人便留在霍金斯家做客,蕾娜客人单独准备了黑椒香肠和香烤土豆味,只有塞巴被单独发了一包番茄味。 塞巴看见手里那熟悉的颜色,脸都绿了,见今天客人在场,吵着闹着让蕾娜给他换:“吃了三个月的蔬菜包!五天前吃过,再吃我就要变成番茄!给我换!快给我换!” 蕾娜不为所动,不仅无情拒绝,还给他多发了一包番茄味:“你还在调养,得吃清淡口味。” 苏泽幸灾乐祸道:“我知道你怎么瘦的,多吃番茄可以减肥,为了你的年轻貌美,进击的塞巴斯蒂安,加油吧!”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塞巴独自受伤的世界达成,气的“受害者”骂骂咧咧,却还是苦着脸灌下那两袋蔬菜包。 他们不是幼崽,成年的夜爵一周吃一顿即可,这次不吃,就要饿着肚子等下一顿,可下一顿指不定还是番茄。 安德将血包插上吸管放到苏泽面前:“听说你们在长老会大闹特闹,和我讲讲。” 苏泽眉飞色舞的和他讲述起离开霍金斯家后,前往lee家发生的几件大事,安德听得很认真。 暗自叹息,以他们的经历,也就只有lee家这种大家族能为他们托底。 天亮了,夜爵们需要休息,苏泽和阿左跟着其他人暂时改变了作息时间,虽然有个人刚睡醒,可吃了一顿好的,瞌睡还是准时到达。 当天只有塞巴斯蒂安睡的极不安稳,梦里都是被番茄统治的阴影。 哦!番茄!呕! 白日的霍金斯家陷入沉静,外面只有两个守卫在阴影里悠闲地值班。 太阳照射大地,黑暗生物无所遁形,所有的夜爵都会在这时停止活动,退回阴影,只有不惧阳光的眷属仍在继续活动。 外院的树枝上趴着两只黑色的大甲虫,时刻关注着屋子里的动向,头顶硕大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它们从lee家一直跟到这里,将所见记录在副脑中。 直到屋内夜爵不再活动,它们才从嫩叶上展翅飞走,飞回它们的主人身边。 苏泽和阿左在蕾娜家愉快的住了三天,阿左和苏泽每天都去看蛋蛋,和她待上一会儿,虽然两个人即将离开,但现在却想在离开之前为蛋蛋准备一些东西。 农场依旧是两人最喜爱的地方,只有塞巴斯蒂安愤怒的表示,不准他们继续采摘地里的番茄,否则就和他们拼命。 两人我行我素,并冷漠的表示要承包塞巴一年份的“美食”。 三天后两人跟随丽莎回家,一家人站在门口相送,蕾娜表情依依不舍,安德笑着给苏泽带上丽莎需要的蔬菜,伸手为他拉扯没穿好的衣服:“下次再来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丽莎妈妈给你们准备的。”苏泽咧嘴。 只有塞巴摆着手:“你们俩再也别来了!” 苏泽趴在窗边大声呼喊:“不!我就来!下次再来又是一茬新番茄!塞巴,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塞巴气的骂道,“我把你们俩种外面地里!” 蕾娜表情严厉的给了塞巴一拳,回过头时表情变得温柔:“再过来玩不用拿礼物,经常过来呀。” “蛋蛋就快出生,我们会经常过来的。” 苏泽故意说道。 阿左跟着点头,丽莎安抚道:“会让孩子们常常过来看望她的。” 马车启动,附近树梢上监视他们的甲壳虫也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走,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三日后回到lee家,李清濯还是老样子。 第141章 世界末日 李清濯没有一点变化,他们离开之前是什么德行,回来之后这人还是这么浮夸。 甚至因为三天没有看见苏泽,对他表示出极大不满。 弗兰迪告诉丽萨,他那天太困,配的药水比例不对,李清濯这样可能要维持一周左右,等药效褪去,人就能恢复正常。 苏泽指着揽着他肩膀坐在笔直,却生着闷气的李清濯:“他这样居然还要维持几天。” 弗兰迪点头:“我没给他用药,怀特先生也说不必用药,效果会渐渐消解。” 李清濯想拉苏泽的手,结果被对方拍开,当即拉下脸:“男人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求我原谅你。” 苏泽照着李清濯的胸口给了一拳,虽然打的轻,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原谅我?你还想原谅我?头都给你打飞!” 连续挨了三拳,李清濯偏开头,他不知道这个气味甜美的男人为何如此暴躁。 苏泽掐住李清濯的脸强迫他转回来:“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今晚不要出门,等着我去打你。” 李清濯立刻表示愤怒:“放肆!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男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该死!你为何如此口是心非!” 说完神经质般变脸,抱住苏泽的腰,将头深深埋进对方的小腹。 苏泽猛戳他的后脑:“是谁口是心非,你别动手动脚!” 德叔实在没眼看,乱喝药变成一个白痴,恐怕是这辈子都不愿回忆的黑点。 李尔德自然而然地举着手机拍摄,将这几日李清濯所有出糗,一幕不落的记录下来,他甚至打算保存进家族的魔法相册留存千万年。 弗兰迪捧起一杯深紫色的血饮:“这几天他就要拜托你了,在他恢复之前千万不要让他出门。” “没有人能够阻拦我!”嘴里胡乱嚷嚷,身体却很诚实的抱着苏泽不撒手。 “放手。”苏泽想扯掉身上这块“牛皮糖”,结果牛皮糖质量太好,扯了几次都没让对方松手。 李清濯非常不满,他眉梢一挑,薄唇一启:“你别不识好歹!谁准你松手,抱住!吻我!” 李小谦笑到乱颤,丽萨捶了丈夫一拳,无奈地劝道:“小泽带他回房,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照着李清濯的脑袋,一巴掌呼过去:“放开!回房!” 接下来的三日,虽是李清濯有问题,确是苏泽过的水深火热,今天动不动戏精上身,明天就要整一出强制爱的戏码,结果因苏泽完全不配合,活生生变成烂铁野猪和水晶白菜的乡村日常。 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他怼他恼,他生挨巴掌。 最后一天李清濯双手撑在墙角,将苏泽圈禁在自己和夹角之间,令人无处可逃,他眉头紧锁,眼中透出一股怒气,嘴边噙着冷笑,挑起苏泽的下巴,显得极其危险。 “想走,必须给我生个孩子!” 苏·白菜捧着自己的血饮桶表示自己耳背:“你说什么?钱都不给,我生个屁!” 李·野猪随即掏出一张百夫长黑金卡:“男人刷爆它,不刷爆别回家!” 苏泽瞟了一眼:“特么,华国最多刷一千万。”抓着那张外人梦寐以求的黑卡丢到一旁。 “这么拽,给我在pbc开个账户吧,先存他个小目标,一个亿。”(pbc:华国人民银行,简称央行。) 李清濯好胜心上头:“我看,谁敢阻挠!马上给你打电话!” 苏泽白了他一眼抢走他的手机,揣进自己荷包、 “我对钱不感兴趣了,煞笔,我要皇室的珠宝。” 李清濯扬起下巴,表情显得无比傲慢:“从来没有人敢叫我煞笔,今天你叫我煞笔,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一旁的客厅里,李尔德架起的单反正在摄像,弗兰迪和李小谦一左一右给“片场”打灯,力图将这俩人的乡村爱情故事,拍的更加唯美,要像那么一回事。 其他人做着观众,就连新晋的lee家儿婿,怀特先生也来了。 正为他“老婆”调配着多种口味的“小零食”,李固伦喜欢看严肃哲思书籍,也会偷看小年轻喜欢的霸总文学,身边竟有如此鲜活的戏剧,看的津津有味。 老父亲和德叔端着热茶,淡定的围观,已经一个星期,只要不来烦自己,烦谁都行。 见人转身就要飞走,苏泽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别后悔。” 李清濯单手按在墙上,微挑眉梢:“我答应你绝不后悔,但你不要仗着我的喜欢,质疑我的感情,男人,你还不配!” 苏泽反问:“那谁配?你在外面有别的小妖精了是吗?” “不!我承认,你的白菜勾引到我了,现在给你机会得到我!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你也只能是我的!”李清濯深情地凝望怀里的人,低头凑过去就想亲他。 苏泽一个屈膝,身形矮下去,轻而易举的溜出角落。 李清濯勾出一抹冷笑:“呵,男人,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只能玩一次,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在克制对我的喜欢。” 苏泽点头:“没办法,他们都不要你,只有我要你,过来。” 等苏泽都站在电梯口,李清濯还待在原地,那表情仿佛在告诉世人,我要等着你来求我。 根本不惯他按开电梯门,走了进去:“我在书房铺好被子,你不来,今天就别回了。”话音落地,电梯门也关上。 李清濯站在原地,懊恼地甩头:“你怎么总是这样,你以为你逃得掉嘛!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放完狠话长腿一迈,哼唧哼唧去爬楼梯。 李尔德和打光的两人说了一声“卡”,他们也结束了今日拍摄,弗兰迪跑过去:“视频能剪出来嘛?” “放心,片子剪出来就放到走廊的电视里,来回播放,大伯、大姐若想他,看看电视,人就算回来了。” 汉娜摆手:“可别!看了我眼瞎。” 老父亲想了想,建议道:“放几小段到内网上,就说老四要进军娱乐圈,分散一下外面对lee家过多的注意力,他这么大了,也该为家里分担一点压力。” 德叔点头:“确实,现在外面对lee家关注度太高,他该奉献自己了。” 李固伦拼命点头,家里三位长辈直接决定了李清濯的“清白”。 到达楼上的李清濯成功摸回自己的书房,屋里苏泽已经掀开被子等着,见他进屋便示意他上(和)床睡觉。 “少爷,请吧,睡醒了,世界末日就该到了。” 李清濯英俊的脸上挂着肆意邪笑,随意扯开衬衣扣子,带有侵略性的荷尔蒙在空气中漫延:“世界末日,呵,男人,你太小看我了。” 嘴硬的和铁似的,却十分听话的脱衣爬上床,躺进被子里,闭上眼安静了几秒钟又睁开:“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苏泽挤出假笑:“你不是让我花钱嘛,我去刷爆你的卡。” “去吧,量大,管够。” 伴随着李清濯傻子一般的目光,苏泽从书房安全退出,关上房门那一刻,顿时松了一口气。 “很好,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等着瞧吧,李野猪!” 第142章 危机来临 又是普通的周一,黑夜降临,lee家老宅开始变得热闹。 李清濯睁开眼,就像穿越过一片漫长的浓雾区,视线从混沌变得清晰,他掀开毯子进入浴室。 打开花洒,任由温水赶走身上最后一丝倦怠。 洗了一把脸,刚拂过黑发,一段独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他突然想起自己这一周干过的所有糗事。 五雷轰顶一样,抓住浴巾冲出浴室,擦干身上的水渍后立刻找衣服套上,急匆匆的下楼,走到一楼时,脚步放缓。 身边经过的随从总是含着奇怪的笑意和他问好,李清濯有些尴尬,保持着高冷的模样,一直走到大厅。 本日复一日的坐在这里喝茶以及“看门”。 看见了李清濯,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动作也不复之前那么夸张,便笑眯眯地看向他:“醒了?” “嗯。”李清濯心头一沉,“大家都知道?” 本笑的更开心:“大家都看见了。” 李清濯强压心头的怒火:“我去找弗兰迪!” “哦,他已经回家了。” 拳头都硬了,结果打在一团棉花上,李清濯的怒气无处宣泄。 “还好,不是太夸张,爸爸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还说你小时候和这几天差别不大。” “不行!我去找弗兰迪!” “他好像说要去泰国旅游,你想追就去追吧。” 李清濯重重按在沙发背上:“我要把他浑身的毛都拔了!李清岩人呢?” “他先去了瑞士就直接回香港了,说最近养生,偏好吃些苦的食物,这边吃不习惯,毕竟巢穴筑在香港,他还是挺恋家的。” 两人正说话,苏泽和阿左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丽莎和李小谦跟着他们:“派人送你们去,路上注意安全,玩两天就回来。” 李清濯回过神,苏泽也看见了他,上下打量一番:“正常了?” 想起自己这几天说的话以及干过的蠢事,李清濯尴尬的直想化成黑雾消失。 见他没回话,想来是恢复了,苏泽回头向外走。 “宝宝,你去哪儿?”李清濯见他背着一个书包,心头一紧,立刻追着问。 “我离家出走。” “我跟你去。” 苏泽没出手,丽莎先把她哥拦下:“孩子们去农场摘菜,你干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出门。”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事丽莎压根不好解释。 你得罪了李尔德,他赶点给你出片,现在你的霸总剧已经火出圈,妹妹怕你承受不来。 李清濯眯起眼盯着丽莎,“你说。” 丽莎欲言又止,苏泽掏出手机,点开内网打开几段视频,为他播放经典片段。 很快李清濯那魔性的嗓音响彻大厅。 “宝宝,不要试图反抗我,我可以为你承包一整片菜园,只种你这一棵白菜。” “女人,你在干什么?你在玩火!” “男人刷爆它,不刷爆别回家!” “·······你不要仗着我的喜欢,质疑我的感情,男人,你还不配!” 李清濯表情凌乱,破防到快要爆炸,“怎么回事!这是谁录的?!!!” 看着老四那抓狂的样子,丽莎有些同情:“是爸爸说你要进军娱乐圈,你是不是得罪了李尔德?” 李清濯一个闪身冲上楼,消失在大厅。 楼下传来苏泽放肆地笑声,丽莎强忍着笑意:“快别笑了,等他回神就要找你麻烦,快走吧,让他冷静两天。” 本坐在老位置笑着嘱咐:“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苏泽和阿左背着书包登上马车,与丽莎、李小谦摆手道别,马车跑动前往他们的目的地。 护送的三个血仆坐在外面,车厢里苏泽打开手机,播放李清濯出演的精彩视频,李尔德还给加了特效以及应景的bgm,两人看着哈哈大笑。 就这样在欢乐的氛围中来到蕾娜家,蕾娜欣喜地跑出屋迎接,见两个幼崽从马车上下来,她冲过去搂住两人。 “你们这就过来了。” “丽莎妈妈说,她有两块魔法石让我们带给你,让我们带些新鲜的番茄回lee家,所以我们又来了。” 蕾娜回头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是小泽他们来收番茄了。” 里屋传出塞巴斯蒂安的咆哮:“啊!不!不!!番茄!呕!我讨厌番茄!” 蕾娜冲着两人扮着鬼脸,一边挽一个,亲昵的引他们进屋。 今夜又是一个无星日,夜晚没什么风,霍金斯家族居住的小镇还算繁华,远处的人类似乎正在过节,射灯在黑夜里成为直通天穹的道道光柱。 苏泽他们进屋后没多久,一个女人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树梢,很快一个年轻的男人紧随其后。 来人正是加奈子和她的孙子中岛胜利,两人带着无数忍者悄无声息地围住了这栋房子。 自从上次教堂一战他们被限制,加奈子以出卖以撒的事为代价换得自家喘息机会,可欧圈这些夜爵抱团防备,虽说只是假意合作,但依旧让中岛胜利相当不爽。 家里大部分人已经退离欧洲,这次将以撒救回,中岛林一更是亲自护送他去了曰子国,只有中岛胜利坚持留下。 知道苏泽还在lee家,又因为那个傲慢又风流的男人,加奈子对苏泽生出杀意,中岛胜利想保下他,特意跟随一起行动。 加奈子不想夜长梦多,得到幼崽独自出门的消息,立刻带着手下杀了过来,想在今夜结果这两个碍眼又碍事的家伙。 虽然孙子替苏泽求情,可路德维希的视频被传了出来,从未想过那般高冷的男人会配合着出演那种肉麻又宠溺的戏码,所有的目光只给向一个人。 这使人妒火中烧,加奈子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杀掉这个幼崽。 就等着他们放松后,开始行动。 屋内的氛围其乐融融,苏泽抓着两个手掌大的番茄“恐吓”塞巴斯蒂安,气的对方抓抱枕捂住自己的头。 蕾娜抱着蛋蛋坐在阿左身边,和他聊起李清濯的那些视频,毕竟传的到处都是,非常火爆,就连不怎么关注欧圈的她都有所耳闻。 最近国内过节,家里的蔬菜生意很不错,因为多了孩子,安德便干脆搬回家来办公,他含着笑意看着屋内的吵吵嚷嚷,银和雷在角落品尝着新酿的啤酒,庆祝着“啤酒节”。 正当加奈子准备动手的时候,远处的人类小镇放起了烟花,热闹又隆重。 嘭嘭嘭的巨大声响,天空炸开无数绚烂色彩,让这群躲藏在阴暗之中的家伙无所遁形。 两辆装饰着夜灯的拖拉机正向这边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举着火把、大声唱歌的当地人。 中岛胜利有些诧异地望向天空那些巨大的火花,它们连续不断地点亮了夜空,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流露出一丝庆幸。 听见屋内传出惊呼,加奈子望着那群正在过节的人类,气急败坏的下达撤退命令。 第143章 矛盾渐起 过“啤酒节”的人群途经霍金斯家族附近,派人前来召唤“同伴”。 这里距离镇子已经有着一段距离,附近的居民只知道这家人低调的经营着一家农场,很少与镇子上的人接触,平日双方极少交流。 派来敲门的大叔礼貌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与大家一起游行。 “今年的活动和全国的庆祝连在一起,是镇子上的官员亲自主持举办,小镇中心还搭了一个表演台,来了许多歌手和明星,正巧游行到你们家附近,就得折返了,一会儿可以去小广场上喝一杯。” 苏泽手拿大番茄,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向外张望,就连一向不怎么愿意和人类一起行动的阿左也在蠢蠢欲动。 队伍领头的是个胖叔叔及胖阿姨,看见这里出现了两个外国人,热情的邀请他们加入小镇的啤酒节。 安德看出苏泽的心思,蕾娜询问阿左:“左也想参加吗?” 阿左不好意思道:“家乡也有类似的活动,很热闹。” 苏泽插话:“华国有个火把节,过节那天漫山遍野都是举着火把的人。” 蕾娜直接拍板:“那大家准备准备,出发吧。” 但蕾娜需要留下照看蛋蛋,不乐意动的只有塞巴斯蒂安,苏泽用番茄恐吓他,塞巴却还是不愿意挪动他那尊贵的屁(和)股。 于是照看幼崽的活落到安德头上,他带着银和雷跟着两个幼崽加入人类的游行队伍。 即便是银和雷这种b级的幼崽对火依旧抱有一丝畏惧,他们几个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只有苏泽和阿左手拿火把。 阿左正常的举着,苏泽则给大家表演着各种高难度动作,将长火把当成光剑耍,引的一些当地居民举着手机纷纷拍照。 一小时后,人从小镇回来,虽然不能吃那些香肠和盐面包,秉持着勤俭持家的原则,苏泽还是将别人给的东西统统装了回来。 蕾娜将袋子接走,直夸苏泽会过日子,虽然夜爵不能吃,但农场新养的牧羊犬可以加顿好伙食了。 第二天两人照例去地里采摘蔬菜,看着夜灯下,两个幼崽忙忙碌碌的身影,安德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俩这么喜欢待在地里。 网上流传华国人喜欢种菜,看来是真的喜欢,就连变成血族,这种习惯也依旧延续,真是可怕的执念。 第一日没能下手,加奈子并不甘心,她的爪牙每日都在霍金斯家门前监视,直到第三天这里来了一位颇有分量的客人。 苏泽和阿左穿着沾了泥巴的田地工作服,拎着菜篮子回来,刚进屋便见到李清濯坐在客厅里,塞巴斯蒂安穿着工整有些拘谨地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李清濯见苏泽回来,双眼放光,立刻从站了起来,亲昵地喊道:“宝宝,我来接你回家。” 苏泽一楞:“没谁说回去,我菜还没收完。” “可你都在外面待了三天,丽莎也想念阿左了。” 对于路德维希这人,霍金斯三兄妹态度都很拘谨,一来等级高,二来对方凶名在外,他们并不想和这人产生什么恩怨。 可他一进屋就说要带人走,那命令式的口气并不悦耳。 “我来带你们回去。”李清濯又重复一遍自己的意图。 苏泽放下菜篮,脱掉套在外面的工作服,很干脆的拒绝:“我不走,要住一个星期。” 李清濯暗暗蜷手,“外面不安全,你不想回去,我在这里等你。”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所以直接过来了。 苏泽倒是有别的打算,你等我,我还怎么跑?!! “没你的地方。” “我跟着你睡。” “你好烦,我说了住几天就回去了。”苏泽不耐烦的反驳,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安静下去。 见男人沉下脸,蕾娜和安德瞬间紧张起来,连塞巴斯蒂安也站了起来,就怕幼崽的行为惹恼了这人。 李清濯果然动了,安德一个闪身挡在苏泽身前,一副护崽的架势,塞巴则抓住李清濯的胳膊:“幼崽嘛,还不懂事。” 李清濯有些恼,那分明是我的幼崽,我又不会对他怎么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见安德护着苏泽,李清濯醋意渐起,目光变得森冷,沉声说道:“他是我的幼崽,不需要别人护。” 说完瞬移过去,从安德身后拉出苏泽,安德下意识拉住苏泽另一条胳膊,站在原地和李清濯无声的对峙,双方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他还是个孩子。” “放手。”李清濯带着威压的呵斥。 见他这么不礼貌,苏泽猛拍李清濯的胳膊,气呼呼的叫唤:“你干什么?你凶什么!你这么凶干什么!” 见苏泽居然为外人凶自己,李清濯愈发不爽,怒气上头,他强行掳着苏泽将人拖拽出屋,苏泽一路都在挣扎。 安德大声斥责:“路德维希你不能这样!” 李清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眼里透出一股冷漠:“他是我的幼崽,我想怎么对他,别人管不着!” 蕾娜跟着追出来:“路德维希,他是你的幼崽,但不是你能随意作践的东西。” 被兄妹俩指责,苏泽又不肯听他的,李清濯非常恼火,强掳着人就想把人抱上马车。 苏泽在挣扎中,带着愤怒打了他一巴掌,重重扇在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空中回荡。 安德和蕾娜都惊呆了,但也更加担心李清濯会生气伤害幼崽。 李清濯身形一顿,放开手里的人,只见苏泽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烦,他惊愕和不理解,觉得委屈,更觉得受伤。 苏泽打了他一巴掌,气也消了,看着对方那委屈的模样,自然不承认自己不该动手,便偏开头赌气不看他。 李清濯嘴唇微颤,“你就这么讨厌我?” 本就想赶他走,肆无忌惮地吐露出伤人的话语:“是,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夜爵大人给我低头,是我不识抬举。李清濯,你真以为我和你过去养的那些狗似的,只要你招一招手,我就会乖乖过去?” 苏泽嘲讽的看着对方,心里却憋的生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你!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这话仿佛一根刺深深刺入李清濯的心脏,扎的鲜血淋漓,苏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充满了悲哀,心头的光也逐渐熄灭。 到了这一步,那便江湖不见吧,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原谅你,然后再过几年,等你带人来我面前表演干柴烈火是吗?我他(和)妈又不是贱得慌!李清濯,没有我,你分明可以过的更快活,去包养、去约啊,没人能拦你。” 李清濯低着头,浑身密布低气压,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动不动,苏泽绕过他。 “滚吧。” 夜风带着它进入李清濯的心头,又消散在旷野。 ··································· 祝愿每一位考生都能取得想要的成绩,尽力,不要放弃,为你们加油。 第144章 三爷在发疯 前院的氛围古怪又紧张。 跟着李清濯前来的李k,观望着现场的情况不知如何是好,没想过幼崽会当着外人的面发作,以三爷的性格,现在没暴怒,大开杀戒,还真是真爱。 安德走上前,害怕李清濯会突然动手伤害苏泽,快速将人拉进屋。 阿左跟着出来,他知道苏泽一直想和李清濯吵一架,没想到会吵成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挨骂的人。 小泽会怨恨、会咒骂,却是个心底柔软的孩子,最不愿意就是故意伤害别人,今天说了好多言不由衷的话,怕是自己也被伤的不轻,唉······ “三爷,其实小泽他不是······” 李清濯猛地回头,那眼神阴鸷,表情狰狞的陌生样子吓了阿左一跳,见苏泽已经不在前院,李清濯的脸色越发扭曲。 “不回,就永远别再回来!” 说狠话,语气冷的和淬了冰一样,一如他对外那不近人情的姿态,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李k只好跟着去驾车,下意识问了一句:“三爷,要不然······” “走!!!” 车里传出一声怒吼,李k被吼的灰头土脸,偷偷给阿左比了一个手势,让他去劝劝,便立刻驾车离开。 阿左不安地抓住裤边,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屋内没闹声。 蕾娜柔声安慰道:“路德维希问题很大,他不懂有些气话不能当真,现在两人都在气头上,让他们冷静下,回头我帮你劝劝。” 说完招呼阿左进屋,见人回来,赛巴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阿左走过去敲门,屋内无人应答。 想了想,阿左冲着门口说话:“小泽,我知道有些不是你的真心话,其实没必要这样,这样你自己也很难过,你好好想想,哭饿了就叫我。” 被这么一闹,家里原本愉快的氛围也没了。 阿左陪蕾娜回房去看蛋蛋,塞巴斯蒂安端着酒杯,品着精酿的黑啤,偶尔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唉声叹气,安德坐在沙发里,望着自己的手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院外看了一出好戏的加奈子,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狂怒,该死的下贱胚子,竟敢这么和路德维希说话。 如果说一开始是嫉妒,当看到苏泽和路德维希吵架则是欣喜,可最后却变得狂怒。 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她心中的神!谁都不行! 乌云遮住月亮,四野变得黯淡,加奈子抬起纤细的手臂,一时间数不清的黑衣忍者出现在四周,女人的眼中涌动着嗜血的疯狂,挥手下令: “杀!” 李清濯坐在马车里双唇紧闭,怒气冲天,他一拳砸在车厢上。 怎么就非要和我闹! 愤怒和伤心交织在一起,李清濯有些无所适从。 可脑海中却出现苏泽那张漂亮的小脸,软乎乎的肚子,抱着自己撒娇时,那令人眷念的体温,他们一起快乐时甜美的香气,特别宝宝睡着了乖乖埋在被子里的可爱模样,他的宝宝果然是最好的。 李清濯发出懊恼的叫声,抓狂到出现蝙蝠音波,直冲四野。 驾车的李k回头看了一眼,好吧,三爷在发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要玩个野花,结果引发一连串事故,简直就是大型车祸现场。 李k正感慨,窗户被人猛地拉开,李清濯怒气冲冲地吩咐:“李k,掉头!我就不信,今天拿不下他!” 李k立刻停下马车:“好咧,三爷,我这就掉头回去。” 就猜到半路会掉头,幸亏自己没走多远,又走的慢,指不定现在回去,还能看见某人正哇哇大哭了,李k乐呵呵地想着,却丝毫察觉不到危险正在逼近。 霍金斯家族最先察觉危险的是雷,他看见门口的牧羊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后守门的护卫倒在地上,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机敏地大声警告,可下一刻对方的杀手将大门爆破,几个浑身漆黑的杀手出现在正门,对方来者不善。 雷一拳打在试图破窗而入的人脸上,银瞬间抽出自己的佩剑,冲上前迎战。 塞巴斯蒂安一改往日的懒散,发出这辈子最用力的嘶吼:“所有人注意,有人袭击!!!” 安德从墙上拿下武器,加入正门的抵抗。 苏泽双眼通红猛地拉开房门,只见塞巴斯蒂安不安的呵斥道:“快从后门走!!!” 蕾娜抱着蛋,阿左跟着她跑出屋,塞巴斯蒂安立刻指向后面:“你们从后门走!” 阿左看着攻入的敌人,那穿着打扮是东瀛风,就像忍者。 苏泽骂道:“又是小曰子搞鬼!阿左你带蛋蛋和蕾娜快走!!”跟着塞巴斯蒂安一起攻击,已经冲进屋正想进行刺杀的杀手。 看着屋内越来越多杀手,可霍金斯家根本无法阻挡这么多人,阿左的心沉了下去,蕾娜表情忧虑的看了他一眼,阿左脱下卫衣外套裹住蕾娜怀里的蛋蛋。 “我们在前面阻止他们,你和小泽一起跑。” 塞巴猛地抓住苏泽的胳膊推开他:“你跟蕾娜一起走!快走!!” 安德招架住三个杀手的利爪,死死咬牙,一声怒吼:“蕾娜带着孩子们走!!!” 这些忍者下手残忍,几个人围攻雷,将他扎成一个血人,活生生的将人拦腰削(和)断,众人发出愤怒的咆哮。 安德和塞巴斯蒂安红了眼,下手越发凶狠,塞巴斯蒂安待着住一个杀手直接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发出咆哮声:“快带孩子走!!!” 阿左拉着苏泽和蕾娜猛地冲向后门,后门外早已围着一群杀手,阿左抬脚将门踹开,与对方厮打起来。 “你们走!!!” 苏泽突然感到心慌意乱,扯着蕾娜的胳膊向外:“蕾娜快!” 即便有阿左护卫也走的很艰难,铺天盖地的杀手,杀死一个,下一个不怕死一般,义无反顾的继续上前阻拦他们的去路。 蕾娜突然停下,将包好的蛋蛋郑重的交给苏泽:“小泽,他们人太多,我和阿左为你断后,你一定要带着蛋蛋跑出去。” 说完眷念地望向只露出一个蛋尖的蛋蛋,那一眼饱含着一位母亲的不舍和深深慈爱,她知道对方冲着他们来,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心中涌出无尽的悲凉,眼里却变得坚毅:“走!”苏泽被蕾娜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出去。 蕾娜嘴里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音波,这音波饱含着无尽的愤怒,苏泽察觉身边所有的杀手都受到影响,动作有所停滞。 阿左抓住一个杀手,将爪子凶狠刺入对方的胸口,只是对方人太多太多,这个小小的院子仿佛挤入了成百上千号杀手,而他们只有区区数人,可不反抗就会被虐杀。 苏泽紧紧抱着怀里的蛋,眼眶酸涩,声音哽咽,死死咬紧牙关,身后传来蕾娜和阿左的怒吼,此时已无暇他顾,只有拼命向外奔跑。 他必须要找人救他们,对,找lee家! 李清濯你混蛋,你走什么,快回来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泽,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需要那个混蛋。 第145章 不可回忆的记忆 坐在树梢惬意观望的加奈子,突然发现苏泽的踪迹,她眯起眼,狂喜涌上心头,纵身一跃去追缉对方。 她的嗜血心被激发,舔了一下嘴唇,她定要和苏泽好好玩玩,狠狠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崽折磨致死。 在距离镇子百米长的森林中,苏泽拼命奔跑,察觉追缉他的人正穷追不舍,他已经很累很累,可后面的人像是逗弄他一般,分明可以追上,却不直接抓他,就想让他疲于奔命。 若是一个人他铁定要停下拼命,可怕伤到孩子,必须将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眼看前方就是人类的小镇,只要进入镇子就能寻求一线生机。 就在他冲出森林那一刻,被人抓住重重砸向一旁,下意识护住怀中的蛋,自己却生生撞上粗壮的树杆,剧痛让苏泽呕出一口鲜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蛋蛋便被人抢走,苏泽挣扎着抬头,在月光之下看见了一张妖异魅惑却死白的脸。 “是你。”苏泽狠狠地说道。 蛋蛋似乎也感到了危险,不安的震动,苏泽凶性毕露,挣扎着起身要与女人拼命。 另一边李清濯的马车刚折返没多久,他心烦意乱的叫停李k:“算了算了,让他自己冷静点,我真是太宠他,人都宠坏了,还敢和我较劲。” 李k劝道:“三爷,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他要真喜欢才跟您较劲,不喜欢他较什么真,这孩子就是吃软不吃硬,您看您哄着他啥事没有,就是外面住几天,您就陪着呗,还能盯着他在干嘛,是不是。” 李清濯懊恼道:“他一直抓着当年的事不放!” 李k其实最喜欢就是这个笨蛋小不点,不喜欢之前那些野心过强,欲望全写在脸上的幼崽,主人身边的幼崽品性如何,对他们这些血仆还是极有影响的,只有苏泽从不管他们,也不摆架子。 苦口婆心地劝道:“刺激大了,耿耿于怀也能理解,他都没和您闹,直接跑了,您想想,您不亲自盯着,万一生气又跑了怎么办?” 李清濯一拍脑门,瞬间想通:“对!他又跑了我上哪儿找去,快回去!” “诶,这就走。”李k立刻拉动缰绳,就往回赶。 此时此刻的lee家老宅,德叔从噩梦中惊醒,梦境之中他看见了无尽的红,血色猩红又残酷。 血月之下,流着血泪的李清濯狼狈不堪的怀抱着一个支离破碎的人,这是不祥的征兆。 刚打算去楼下找人,便听见后院吵吵嚷嚷,李庭筠不知怎么的,突然从血棺里爬了出来,一爬出地面,毫不顾忌颜面嚎啕大哭。 “阿左!阿左去哪呢???我的阿左呢!!!” 德叔心里咯噔一下,大喊着叫人立刻准备马车。 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丽莎看见儿子这样,隐约察觉阿左可能出了事,急的直跺脚。 “阿左在蕾娜那儿!小泽也在!” 汉娜被吵闹惊动,从楼上下来:“怎么回事?” 德叔慌张地披上外套,只往外走:“出事了,出事了!” 汉娜神色凝重,叫来大块头,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叫上!去霍金斯家!立刻!马上!” 本环顾一圈,问道:“老四呢?” 李尔德跟着德叔向外跑:“他好像去接人了,应该到了才是。该死的,不会又是以撒报复我们吧!” 李清濯比所有人先一步回到霍金斯家族,李k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他看见门口那条吸血地狱犬的幼崽倒在地上,血、内脏流了一地。 “不好!三爷,出事了!”叫完跳下马车直接往院子里冲。 霍金斯家的房子被炸个稀巴烂,到处都是木屑、木渣,主仆俩察觉不妙,立刻往屋里跑。 屋内到处都是血迹以及打烂的家具,地上有只不知名的断手,墙壁被砍出了无数的刀痕,这里绝对发生过一场恶战, 李清濯沉着脸往后面跑,后门已经不见,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瞬间就慌了神,猛地冲上前,扶起阿左。 “阿左、阿左!” 阿左死气沉沉,如同一件死物,根本无人回应。 李k抬手捂嘴,几天前还好好的孩子,身体都被炸掉了一半,脑袋似乎受到重击,直接凹陷下去。 蕾娜倒在一旁,头被割掉丢在一旁,舌头被残忍的连根拔断。 突然李k用余光瞟见,后院唯一的树上挂着什么东西,和勃朗家一样,霍金斯的家族成员被人残忍的杀死后吊在树上,就像完成某种残忍的仪式。 肥胖的塞巴斯蒂安甚至被划破了肚子,地上一片狼藉,李k赤红了双眼不忍再看。 “苏泽了!苏泽呢!!!”李清濯大声嘶吼,这里的屠杀场并没有苏泽的尸体,他双目赤红,像只发狂的野兽。 李k身手极快地爬上围栏,一阵音波长啸,最后察觉右前方有异,立刻告知李清濯方向。 等到两人慌张的赶到现场,虐杀早已结束。 看着远处俯趴在地上的人,那身熟悉的衣服令李清濯害怕的几乎要停止呼吸,血倒流回心脏,脸色变得煞白,此时此刻他畏惧了,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 李k呆愣在原地,怎么敢!居然敢动大魔王的幼崽!!!c踏马的!谁干的!踏马的,究竟是那个畜生干的!!!劳资一定要弄死他!!! 李清濯冲过去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苏泽,那张白净的小脸被凌虐出无数伤痕,对方似乎与苏泽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不仅毁了苏泽那漂亮的脸,还生生挖走他一双眼睛。 颤巍巍地轻声呼喊:“宝宝、宝宝我来了。”叫着苏泽,眼泪都下来了。 苏泽发出虚弱的呻吟:“呜···呜··呜呜······” 他闻到了李清濯的气味,是李清濯回来了,呜呜,好疼,李清濯我好疼······ 察觉宝宝的声音不对劲,李清濯扒开他的嘴,发现不仅舌头没了,牙齿也被敲掉了许多,宝宝嘴里被人毁的一塌糊涂。 李清濯的心脏疼的快要裂开,他哆哆嗦嗦地划开自己的胳膊,给苏泽喂自己的血,可现在的苏泽因为身体的疼痛无法进食。 苏泽顽强的坚持了没几秒,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彻底断了生气。 “宝宝,宝宝?” 往日冷酷无情的血眸变得惊慌失措,察觉苏泽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掀开上衣,才发现心脏的位置被人钉入了一根极其尖细的银十字架。 好歹毒的手段! 这种带倒刺的银十字是当年血族和教廷大战时,血猎使用的一种特殊工具,因为其尖细的体型,杀不死夜爵却能给夜爵带来极大折磨。 这个下手的家伙,根本不打算给人留下活口,他折磨了自己的宝宝! 李清濯愤怒的拔出那根银十字,顷刻间带出一片模糊的血肉,抬手按住这颗心脏,慌张地想塞回去,可已经坏掉的东西怎么也无法修补。 将人死死抱在怀中,咆哮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此时此刻李清濯就像一只受困的野兽,此后日日夜夜他被困于今夜,不得开解。 第146章 lee家的报复 即便匆匆赶到,已经晚了。 丽莎看着躺在地上被炸烂了身体的阿左,身边放着一颗被摔碎的蛋里,无辜婴儿已经断气,其他人死状凄惨,这是何等畜生行为,连襁褓都不肯放过。 她脑袋发蒙,腿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小谦强忍着愤怒和难过抱住妻子。 李尔德拿下帽子盖在胸口,克制着脸上的悲痛,汉娜铁青着脸,看向跪在地上抱着幼崽尸体的弟弟,缓缓垂眸。 这里只有哭泣和悲伤。 “是谁干的?”德叔双目猩红,激动地质问。 李清濯翻开苏泽的右手,尖尖的爪子勾着一小片布条,他紧紧攥在手心,不去搜尸根本无法察觉,这是苏泽用生命给予lee家的最后提示。 黑色的真丝布料上绣着朵朵粉白色的樱花,繁茂的鲜花确是最残忍的花朵。 李清濯抬起头,露出他最令人畏惧的一面,“这次我只要他们死!”宣战掷地有声。 汉娜并未反驳,这一战无可避免,必须要打,不惜代价也要挖掉这个隐藏的毒瘤。 lee家当天便集结了一大半能出动的人马包括香港的李家,直接包机前往曰子国,为本家人的到来打通最快的通道。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被派往法国和意大利,寻找加奈子的踪迹。 加奈子刚刚作恶,肯定还未离开欧洲,这次lee家举全族之力,势必要灭了他们,对外也许会背负骂名,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从过去到现在,和加奈子家族的恩怨,一定是不死不休。 由李清岩坐镇,李家人第一时间赶赴京都布局。 在京都这座盘踞数百年的“余晖城”外围,出动上百“路人”,都是不经意间洒下矿粉,继而勾勒出一个结构极其庞大的魔法幻阵。 负责后勤的李莫文,统筹所有“部门”,很快加奈子的老巢便由于电力维修事故而被电力公司拉线隔离,所有的人类都不会误闯此地,确保lee家动手时,这种古宅彻底成为一座孤岛。 安排好了一切,李家人悄无声息地蛰伏在附近,就等着本家人的到来。 当踏上曰子国的那一刻,李清濯勾起他此生最残忍的诡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天黑之后,lee家人开始行动。 如往常一样,这只是京都一个极其平常的夜晚,老宅里的夜爵还在享受今日的奢靡,加奈子不在家,这群人越发不知廉耻,越发贪图美色的享乐,丝毫不知他们将要大祸临头。 李清濯亲自执行这场行动,领人从正门闯入,大开杀戒,至于“余晖城”的四面小门皆有人堵门,确保有里面有人出来,绝不留活口。 李清岩坐在车里冷冷看着远处的“余晖城”,终于动手了。 停在路边的三辆商务车,车里坐满了随时“增援”的人,李家很多人都没去过本家,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看见本家人出动。 听说欧洲发生了很多大事,家里也死了好些人,所以李家每房都派人过来参与这次争斗。 三爷亲自主刀,看来今夜只有不死不休。 前面一辆车上是大人,后面是孩子以及一些随从,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只有最后那辆车的气氛不太寻常。 他们是李家的第三辈,本家人在场,大部分人一改往日的自傲,乖乖待在这里听从调遣。 只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吵嚷着说车里太无聊,让大家下车去转转。 第一声没人理会他,只有一个平日和他差不多混球的小少爷在呵呵的笑,李崔特不满车上其他人的态度,大声命令:“你们聋了,没听见我说话,把门打开!” 李家二房的李归途忍不住提醒道,“崔特少爷还是安分一些,大家都在等上面的安排。” 李崔特却不管这些,他大声呼喊:“你们聋了!闷死了!tmd放劳资下车!” 嘭—— 玻璃碎裂的声音过后,有人从后面死死掐住了李崔特的脖子,李崔特看见是谁,他惊慌失措:“谁?你tm是谁,谁让你掐我,不要命了!” 抓他脖子的人却突然放开他,接着车门被人拉开,李庭筠面无表情的上来,杀气腾腾地拽人下车,众目睽睽之下将儿子打到跪地不起。 剩下的人老老实实的坐好,根本不敢再惹是生非。 李修文第一回见这么凶残的lulu,阿左出事,他必定极其难受,儿子李崔特又顽劣,总不听话,他这么生气倒是能够理解。 李崔特不服气的嚷嚷道:“你打呀!打呀!打死我得了!你有种弄死我!” 突然前面的车门被打开,先是下来一把开刃的刀,而后尖头的羊皮小高跟踩在地上,丽莎从车上下来,拎起那把刀一步步走向李崔特。 丽莎拿刀按住他的肩,李崔特被奶奶的气势吓到秒怂, “崔特,闭上你的嘴,回车里去。” 李崔特战战兢兢的答应,他的爸爸性格温吞,但爷爷、奶奶是狠角色,若要动手绝不会手下留情。 见他要溜,丽莎拿刀拦住他,冷漠地威胁道:“还有,以后不要让我听见你威胁我儿子。” 说完不再理他,将刀递给李庭筠:“有些事必须自己去做,lulu,阿左是你的幼崽。” 李庭筠拿走丽莎手里那把刀,一声不吭前往“余晖城”。 加奈子用铺天盖地的杀手虐杀了霍金斯一家人,如今李清濯便用lee家所有的精锐来屠她的老巢,他要让这个阴险狠毒的女人无处可躲。 这场灭族是极其惨烈的,回过神的加奈子族眷奋起反抗,却全部被lee家的精锐所杀。 就在lulu进入没多久,“余晖城”的机关阁被李红桃他们攻破,立刻给外面的同族发出信号,李清岩从车里下来,命令所有人加入这场屠戮。 不许任何人后退,不许任何人浑水摸鱼。 在“余晖城”密室养伤的以撒正在享受喝酒表演,却被满脸惊慌的中岛虎次郎闯进屋。 “不好了,大人!李······那个路德维希他们来了!” 以撒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酒杯没拿稳,酒水洒在地上,屋内的舞姬瞬间慌乱起来,中岛虎次郎急的如同油锅上的蚂蚁。 “他们来了好多人,一进来就到处杀,楼下已经挡不住了,您快跟我走密道离开这里!” 以撒重重摔了手里的酒杯,气到表情扭曲,显得脸上的刀疤愈发狰狞:“路德维希!又是路德维希!” 第147章 余晖城落幕 虎次郎正要带以撒前往密道,屋内的三个舞姬柔声央求带她们一起,以撒面上点头同意,却在出门前一刻将三人杀死。 厌恶地甩掉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自量力。” 虎次郎冷漠的瞥了一眼,这些漂亮的玩意对他们来说唾手可得,玩腻了就换,一介玩物还想上台面,真是笑话。 外面有五名死士等候多时,见人出来,立刻护着以撒前往“余晖城”的密道。 lee家人满含怒火,推进的速度极快,前方探路的血仆更是从慌乱的人群中看见了以撒,以撒外貌突出,所以一眼被认出,血仆立刻在通话器里将消息传给其他人。 李清濯从面前的夜爵身体里抽出自己的剑,甩掉剑尖滚动的血珠,以低沉的嗓音在耳麦里吩咐:“跟着他们,我就来。” 紧接着大声呼喊:“大姐!” 汉娜将一个a级夜爵重重捶进地里,“你去,我要看见以撒的头颅。” 李清濯冲着身边的几个战力高的手下招手:“你们跟我走。” 李庭筠拿着刀默默地跟上,李清濯瞟了一眼,看着对方眼底的青黑,到底是没有阻拦。 一群人很快追上“余晖城”里唯一的大鱼。 李清濯带着一帮杀气腾腾的夜爵,拦住以撒的去路,以撒气的浑身发抖。 “路德维希!”以撒那扭曲的表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扒皮拆骨。 没工夫和他废话,李清濯冷声道:“加奈子果然在帮你,那我就送你们一起去死!一个不留!!” 说完如雷霆一般,发动猛烈攻势,虎次郎和死士被迫应战,这群眷族在人类里是顶尖的高手,可面对高阶夜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李清濯从进来,就未考虑放过任何一个,特别在杀进屋子里,看见那一幕幕奢靡又不堪的场面,极为不耻,没想到加奈子的城堡居然是一个藏污纳垢的肮脏之地,下手愈发狠戾。 以撒又惊又怕,若他的鸢尾骑士还在身边,他就是无敌的,可现在他只剩自己,连加奈子也在欧洲,无人可护他。 被李清濯掐着脖子高高拎起,刚劲有力的胳膊死死扼住了气管,以撒蹬脚挣扎,试图掰开,李清濯却并不松手。 “她这么护着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以撒恨恨地看着李清濯,“你、这个···混蛋。” 李庭筠将虎次郎一顿暴打,最后一刀捅入对方的心脏,抽刀便走了过来。 “加奈子是不是还在法国?” 李庭筠质问。 “你们绝对找不到她的。” 以撒突然明白,这群人的目标是加奈子,只是现在并未找到她,于是他们找上了“余晖城”,露勾出一道愤恨的讥笑。 李清濯看着他的脸心生厌烦,收紧手里的力气,肺部失去空气令以撒翻出白眼。 “我不是和你谈判,你最好老实回答。” 以撒发出嗬嗬的气声,李清濯厌恶地松手,任由他摔到地上,落地后以撒扭头要逃,却被李清濯一脚踩住腿,再狠狠踢断。 惨叫声过后,以撒被人再次拎起:“你和加奈子从头到尾都在合作,你所干的一切都有她的支持,是不是?” 以撒知道今天落到路德维希手里没有好下场,但他不肯认输,什么都不肯说。 李清濯半蹲着眼神阴森地盯着他,俯身凑近:“肆无忌惮的用同类做实验,到处残害夜爵,不要以为长老会里有人保你,我就动不了你,你的血已经废了。” 血统就是以撒的心结,他张嘴疯狂咒骂。 站起身,看着这人被强压着灌下怀特先生给予的魔药,魔药入腹,如滚火入喉,疼的以撒在地上哀嚎着打滚。 事先破坏王族血脉,这样在杀他的时候,就不会受到王族血统的诅咒。 等着他熬过这一次的酷刑,人趴在地上却怨毒地诅咒lee家人不得好死。 李清濯面无表情摊手,李庭筠将刀递给他。 “你们让开。” 其他人默默退开,男人眼里寒光划过,他猛地扬刀,只一刀,便斩断以撒的头(和)颅,只是滚烫的王族之血溅射了李清濯满身。 李庭筠急道:“小舅!” “我没事。”说完拿衣袖擦掉脸上被溅射到的污血。 那些王族之血流到地上都还在沸腾,更是烧死了花坛的草木,李清濯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真是令人惊讶。 他动手挖出以撒那颗心连同头(和)颅一起打包,等他们折返回去,院子已经被清理,汉娜开始收尾。 李清濯看见路边跪着几个人,中岛林一被强压着非常狼狈,他的两个儿子跟在他身边跪着,中岛胜利嚷嚷着要上告长老会,被血仆粗暴的抓着头发拽回去。 几人有过数面之缘,李清濯却对他们非常厌恶。 很好,都是宝宝曾经的仇人。 汉娜见弟弟回来,却满身是血,嫌弃地说道:“被打成这样?” “不是我的,是以撒的血,脏了我的衣服。”说完递过来一个血(和)淋淋的包袱。 旁人立刻停下手里的事,纷纷盯着他,却没人敢上手去拿。 “没事,也许他的王族之血是假的。” 德叔推了一下眼镜:“不是因为他的假的,而是你可能有问题。” 汉娜拿着刀鞘推开递来的包袱:“既然你拿着没事,就由你放上车。” 李清濯指了指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中岛一家人,“别让他们跑出去。” 汉娜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自然不会。” 德叔吩咐道:“孩子们先出去。” 李清岩立刻示意李修文和杰西卡带人撤出去。 这一辈以及他们下一辈极少有机会参与这种大型家族行动,能贡献的力量其实并不多。 如今二房的当家人改变,本家让他们过来,应该想给所有人以警示。 李修文想经此一事,大家应该会老实好一段时间,特别香港那几个不听话的家伙,蔫头巴脑的,平日总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可刚才让他们上,不敢就算了,竟躲到血仆身后,真是没用。 出了“余晖城”,妹妹杰西卡突然说了一句:“哥,小叔他们好生气哦。” “是啊,三房那两个幼崽死了。” 李修文感到一阵惋惜,他离开欧洲之前还好好的,再回神人就没了。 附近传来巨大的爆鸣声,众人停下,回头看去,这座百年老宅院顷刻间被烈火包围。 所有的罪恶及血泪都在此刻随着“余晖城”的落幕,尘埃落定。 第148章 他们的来历 回程的飞机上,没人想碰那个血(和)淋淋的包袱,李清濯将其丢在角落。 “加奈子不在余晖城?” 汉娜躺在头等舱的软床上闭目养神:“搜遍了,没有。” 某人再次陷入低气压环绕,为宝宝报仇这件事已经刻入心底,烙进骨髓,可找不到加奈子,他就是有天大的怒气也无从发泄。 汉娜躺了一会儿,觉的不对劲,起身走到角落,蹲下后直接伸手,将那血包拿起,手掌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但这种程度的腐蚀并不会对她本身造成任何影响。 放下血包,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掌,若有所思。 为什么会这样? 汉娜再一次询问:“真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德叔从一旁的蛋壳床里转过来看着他们:“公主大人,是什么感觉?” “有被腐蚀,不严重。” 德叔从蛋壳床里下来:“我来试试。” 他走过来,抚摸那个血包,得出与汉娜一样的结论,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王族之血带有诅咒,保护拥有王族血统的后辈不受外界侵害,谁杀死王族,谁就将受其血脉的诅咒,大多是横死的下场,所以没谁会发神经主动招惹夜爵王室的人。 当然李清濯是个例外,他能号称欧圈大魔王也是有来源的。 他和以撒最初是无话不谈的好友,第三年突然绝交,甚至成为互相厌恶的仇敌,至于理由李清濯从未告诉任何人。 现在李清濯动手杀了以撒,按理说他已经背上诅咒,毕竟来之前谁都没想过以撒会藏在“余晖城”,可他现在活蹦乱跳,不仅没被腐蚀,也没有一点背负诅咒的样子。 至于原因,lee家人心里只觉得古怪。 “你和以撒为什么会闹掰?”汉娜问道。 李清濯原本不想再提这事,现在以撒的脑袋就在这里,还是自己亲自动手,他和以撒的百年恩怨也算画上一个句号。 微微抿嘴,垂着眼眸,眼神微微失焦,似乎回想起当年的那天。 “他要杀我,断了我的双臂,多亏挪威的黑森林附近出现一群狼人,他逃了,我也逃了。” 汉娜眼神变得凝重:“你为什么没有告知家里?” 李清濯偏头,看他这般样子,倒也猜到,这家伙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汉娜不再逼问转移了话题。 “这血拥有腐蚀性说明他确实是王族血脉,以撒即使中了魔药,效果也不该如此差强人意。” 为了验证真实情况,他们找来了一个仆从,那个仆从不过是刚触碰,那股腐蚀性仿若火焰般蔓延,很快就走到了手腕。 仆从发出痛苦的哀嚎,德叔拿起一杯鲜血便浇到他的手上,蔓延的趋势被控制,德叔呼唤儿子拿来药箱,处理仆从的伤势。 李清濯看着这情景,有些发懵,“可是我确实没什么大感觉,只是觉得最开始像被粗糙的草叶划过。” 汉娜抬手捏住弟弟那张脸,手感有些硬,用力扯动,再用劲一拧,只有被拧的时候李清濯喊疼, “看来长得皮糙肉厚,确实有好处。” “······。” 说完汉娜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指合拢后握紧:“也许lee家的血统确实有来源。” “可是爸爸上次已经否认,德叔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难道爸爸养育我们,给我们吃过很好的东西?” “你老爸也许没说实话。” 德叔为那个仆从处理好伤口,便将剩下的大半瓶浓缩赏赐给他,让他先退下。 “你爷爷并不喜欢我们提及王室的事,也很少询问,你爷爷对王室的态度讳莫如深,颇为避讳。今天这事确实奇怪,回到老宅,应该能有个明确的结果。” 于是众人回到lee家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李洛斯堵在家中。 被派去法国和意大利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两边都没有找到加奈子的踪迹,她娘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李清濯勃然大怒,怒斥一群废物,浑身直冒黑气,整个人都快被黑雾所包裹。 汉娜拿起一颗番茄狠狠砸了过去,番茄正中李清濯的脑袋,果汁溅了半身。 “你冲他们发火有什么用,给我过来!” 她坐在那里,霸气外露,散发出强烈的女王气场,大公主发飙,魔王还是怕的,p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坐回原位。 “你们先下去。” “是。” 几个血仆松了一口气,lee家少领主无疑是最牛的,要吹大公主一辈子彩虹p! 李洛斯安慰儿子,表示大长老和金泉那边已经接手,对方擅长信息搜寻,迟早会有结果。 德叔突然说道:“怀特去查的复生一事,暂时没有结果,还有一件事,哥,爸爸和王室真的无关嘛?” “啊?” 李清濯将血包放到茶几上,很快泛着赤色的王族之血腐蚀了实木桌面,老父亲瞟了一眼,瞬间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们谁干的?!太胡来了!究竟是谁干的?” 汉娜双手环胸,“爸爸,是小路德,但你看他,有背负诅咒的样子嘛?” “唔······” 李清濯自己回话:“我没事,但咱们家血统不对劲呢。” “哪有不对劲?” 汉娜指了指血包:“小路德他皮糙肉厚没感觉,我和德叔试过,也找仆从尝试,我们没受多大影响,仆从被烧了手,以撒这血统被破坏后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效果,所以爸爸能不能弄到一点王族之血给大家做个测试。” 老父亲无语地看向他们:“你当王族之血是外面烂大街的,说弄就弄,你爸又不是超人,什么都能弄到。” 见女儿拉长了脸,老父亲小声嘀咕,“我去那里给大家弄这个嘛。” 汉娜一直盯着李洛斯,老父亲被盯得坐立不安,只好交代实话。 “嗐,你爷爷可烦这事,总之你爷爷特别忌讳和王室沾边,我都觉得他痛恨王室。” 德叔点头赞成:“没错,老爸最烦别人说王室的事,每次嘱咐我们都是守好lee家,别胡思乱想,查过族谱也没结果。” “lee家的谱系图在400年前修过一次,是爸爸主持下修的,老的谱系图他给丢地下室了,之后一直用新的。” 老父亲咂吧着嘴。 德叔有些纳闷:“啊,爸爸没和我说过呀?” “是他上位之前,和他一位叔叔偷偷摸摸干的,那东西平日又没人看,改了就改了。” 本立刻派人去地下室寻找旧图,汉娜单手敲桌:“爸爸,交代吧,现在不是我们攀亲戚,是这件事对整个家族有影响。” 老父亲破罐子破摔:“好,好,我是看过旧图,我爷爷叫大卫,来历不明,和奶奶有了孩子后,帮助lee家得到这块领地,然后就消失了,我爸爸是跟着奶奶的家族姓氏,是从他舅舅手里继承的爵位。” “所以小叔他长辈一直不满,就因为我们不是lee家人?”汉娜下了结论。 老父亲摇头否认:“我们是lee家人这点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汉娜发出灵魂一问,“那我这位曾祖父,他到底是什么人?” lee家俩老头耸肩摊手,咱也不敢问,啥都不知道啊。 第149章 复生的希望 汉娜发话,“我不管,爸爸你必须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我都没有见过我爷爷。” 本指了指后院的菜地,“要不,您去问问。” 想起被严肃的父亲统治的过去,俩小老头臀(和)部收紧。 你们是没挨过打呀,孩子们,爸爸可是吃过苦的。 德叔摇头:“这、这不行,老头已经睡了许多年,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起床气重。” 老父亲一怔,有些疑惑:“他不是死了,才埋祖坟里的嘛?” “别咒老头!他只是重伤濒死,不是死了!这才几百年你都老糊涂了!一百年前我还和他说过话,最近才睡死过去的。” 本问道:“最近是什么时候?” “一百多年前吧。” 李清濯抬起大长腿搁茶几上撒泼:“爸爸!” 老父亲后靠椅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你就是叫爷爷也没用,腿拿下去!” 李清濯起身坐到李洛斯身边,抬爪子扒拉老父亲的胳膊:“爸爸~” 老父亲烦躁地扯回自己的衣服,糟心孩子,还是自己的! “我会想办法的,其实血统之事不用太执着,我也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才答应你们去证实。” 短暂地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你爷爷他真的很讨厌我们和王室有瓜葛,他教训你小叔都是轻的,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王室梦呢?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我要当国王!” 德叔没绷住,忍不住笑出声:“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可是热血青年,不仅主张攻打教廷,还想当国王,那时可疯狂了,为此写了一万字的计划书,还打算自己亲手建立一个王国。只是还没签完大名,就被你爷爷伏击了。” 老父亲摆手,威胁地看了弟弟一眼:“让你别提过去的事。” 李清濯看着他爹的侧脸,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伟大心愿:“我也想过统一欧圈。” 汉娜靠上前按下弟弟的脑袋:“您想起什么事?” 老父亲的脸上写满纠结:“格尔亲王还在世时,夜爵界有一座幻城,叫黑茧之域,那时幻城和外界的通道是打开的,但他失踪后通道就关闭了! 邪殿之中确实有一条传说,夜爵复生的希望就在黑茧之域和王族身上,现在最后一个王族被你弟弟砍了,如果我们和那家没有关系,我不想你弟弟他失望。” 李清濯微微一怔,爸爸对自己一向宠爱,可直到现在自己还会给他惹麻烦,从未体谅过他的心情。 “爸爸!!!”如同小时候一样,李清濯一跃而起勒住老父亲的肚子,紧紧拥抱,将头埋进对方的背脊,过于激动导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众人被李清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爸爸,惊得鸡皮疙瘩爆起,老父亲更是吓了一跳,差点没跳出去。 李洛斯轻轻拍打儿子的肩,试图提醒:“松手,松手,你不知道你自己力气有多大嘛!你克制一点!” “爸爸!!他走之前,我还说了绝情的话!”李清濯双眼通红,情绪开始失控。 又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老父亲连忙按住他的手,不想儿子这般。 “你是挺欠揍的,我偶尔也会想揍你,可一想到,你是几个孩子里最倒霉的家伙,也就想开了。” 老父亲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小路德,数百年里你就没有得到过教训嘛,一直重蹈覆辙。第一次是别人的原因,每一次都被人背叛,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吨吨对你来说不太一样,为什么要等到失去才开始珍惜呢?” 李清濯呆呆地抱着父亲,老父亲拍拍他胳膊,如小时候那样托起他的手腕。 “如果你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就会重蹈覆辙,但现在的你,学会了反省,这很好,爸爸觉得你有进步,就是进步不太多。” 汉娜一脚踹上李清濯的p(和)股,老父亲立刻扶住撞向他的儿子,急道:“你踢他做什么?” 汉娜瞪了父子俩一眼,声音加大:“我踢他怎么呢?他金贵,我不能动?” 见大公主表达不满,老父亲立马换脸:“他撞到我了,身上硬的和铁似的,撞的我,疼。”说着假模假样揉起自己的肩。 德叔鄙视地瞟了一眼,心疼儿子就直说嘛,装什么。 “小叔你看什么?” 惊险时刻,德叔立刻恢复正经:“你爸爸年纪大了,骨头脆,你们要多体谅一下我们这些老年人。” 老父亲很赞同地点头称是。 不想被他们浑水摸鱼扯开话题,汉娜对着李清濯教训道: “爸爸对你多好,我都嫉妒。别怪大姐没提醒你,再玩下去谁都留不住。爸爸对你纵容溺爱,老二要当好好哥哥,还有老三,他就没让你吃苦总是包庇,大姐是不会溺爱你的。” 父亲和大姐的话一下子惊醒了李清濯,如五雷轰顶,震的体无完肤,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却无比清明。 眼里浮现出苏泽的一颦一笑,到最后是宝宝那张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脸,悲从心来,是他辜负了对方,如果当时能快点再快点······ 眼见弟弟再次陷入自责与低落的情绪中,还挤出了几滴男儿泪,本立刻掏出手帕丢过去,李清濯死死抓住,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 “早就没有了,只是宝宝不信我。” 本微微叹息:“我们如果和王室真有关系,就想办法去救孩子,如果没有关系,就找别的路子,但你要记住,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我不会!如果能让宝宝复生,我愿意做任何事!” 李清濯满脸痛苦,大声地保证着。 此刻,颜面一文不值,他只想苏泽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即使是骂他,和他置气,也好过无声无息躺在那寒冷的冰窖里。 就没见过这个混世魔王这么挫败和伤心的模样,两个幼崽的死亡好似带走了他和丽莎一家所有的快乐。 本继续安抚:“别担心,爸爸说的黑茧之域我在死海出土的古籍上看见过相关的记载,但年代久远我忘记是在那本书上见过,回头去翻一翻,我只记得这个地方活人是无法进入的。” 李洛斯点头确认:“没错,据传活人无法进入,但我曾听金泉族长说起格尔亲王帮助翡山家的一位长辈,复活了他们家一个幼年早夭的孩子,他们去过黑茧之域,回头我去翡山家问一问。” 李清濯孩子一样抱住老父亲,伤心地呜咽。 如同小时候在外面挨了陌生大人暴打那般委屈,李洛斯心疼孩子,想回搂他,却见汉娜严厉地盯着自己。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搂,我就揍他,原本垂垂欲动的小手只好收回原位。 “好了,还有爸爸,别哭了,怪肉麻的,你姐姐不让我抱你,爸爸就不抱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小声,李清濯却还是挨了汉娜重重一脚,哭声变得更大。 ················· 有重生环节,打在分类标签上了,阿左是重要男配,会跟着好哥们走到最后,大家可以放心。 这本书从开启流量一直很差,写到现在也是如此,但是非常谢谢大家的互动!还有各位小可爱的为爱发电和有爱打赏!感动,谢谢大家,有你们的支持才一直走到现在。 剧情正逐渐闭环,可能要写到四、五十万字完结,故事一定会写完,这本写完就开下一本。 小可爱们有话要说,可以在每章后面给我留言,这里是可以随时看见的,(*^▽^*)确实不看书圈,以免道心破碎,见谅。 现在的节奏每天二章或者三章交替更新,时间多会更三章,时间少就更两章。 第150章 像,确实像! 家族讨论过后,李洛斯前往翡山家,德叔则带着儿子研究家里的旧谱。 李清濯稍作休整便领着自己人向外走。 汉娜瞥了一眼,叫住他:“去哪里?” “大姐,你别管。”李清濯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似生了大病。 汉娜丢掉擦手的湿毛巾,双手叉腰,再次追问:“去哪里?” 威廉和汉斯跟着汉娜,见这突发状况,不知所措地望着两人,爸爸应该想去寻仇吧? 毕竟家里遭遇这么惨烈的事,两次血案都在lee家的领地,现在就连老宅的外墙都用药水画上魔法阵,就是为了防止下一次袭击。 夜爵界数百年来,头一次发生如此恶劣的灭族行径。 李清濯那双深蓝色的瞳孔变得幽暗,没有一丝光芒,语气沉沉:“加奈子的母家。” 汉娜抬头看向大厅的水晶吊顶,眉头簇起,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走。 得到首肯,李清濯不再避讳,带着人离开lee家老宅。 本微微慨叹:“你自己刚说不纵着他的。” “你看他那样,现在让他停手,他肯罢休嘛?” 本抬手摸了摸眉毛,“动这边,确实会造成欧洲的动荡。” 汉娜望着李清濯离开的背影,一行人很快与黑夜融为一体。 加奈子与以撒合作,又干下灭族之事,lee家在动身前往曰子国前,已经将霍金斯家的情况上报给长老会,那群家伙如果不是白痴,就不该继续待在老地方,除非狂妄笃定,lee家不会动他们? 可惜去的是“欧洲凶蝠”,不讲道理。 “如果他们不跑,被逮住,归他们倒霉。有人追责,就派去爸爸去顶,反正是他亲爱的儿子惹的事。”汉娜直接将事情安排妥当。 当夜晚和白天的交界来临,李清濯带着满身煞气回来,汉娜什么都没有问,立刻让本在圈子里为lee家的行动造势。 那天以后,传出的事令夜爵界震动,一场恩怨,被灭了三门,lee家不惜花费重金在黑市悬赏加奈子的头(和)颅。 当以撒的头和心脏被送到大长老家的密室时,等在密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lee家下手这么快,竟有人敢对以撒下死手。 皮吉列倒吸一口凉气:“老李,这是你女儿还是儿子干的?” 李洛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是路德维希干的。” “他昨天还跑去灭了河畔家,他居然没事?” “他皮糙肉厚的,问题不大,我也很纳闷,所以找你们来,我想确定一下lee家的身份。” 说完,抓了一把染上王族之血的布料,手掌除了有些脏污,一点特殊的反应都没有。 李洛斯望着布鲁罗斯·金的大儿子:“你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金犹豫了几秒,实话实说:“他可以收到外界的消息,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那你去问问他,有没有见过我的曾祖父,大卫侯爵。” 皮吉列尝试触碰,可刚靠近,指尖便传来钻心的疼,立刻将手缩回,惊讶地发现指尖竟被灼成黑色。 一位常驻长老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眼里划过一道精光。 “老李,你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从未提及,这一次报复加奈子,无意间抓到以撒,路德维希因为愤怒了结了他,家里才发现这个意外,查下来,只有我这位爷爷,大卫侯爵嫌疑最大。” 德叔补充道:“我们并不想与王室套近乎,这些冲突里,我们家已经死了不少人,其中有两个较为重要的幼崽,他们的主人没有他们活不了。” 自己阵营的几位族长提前就收到了lee家的传信,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金泉族长便主动提及“黑茧之域”一事。 皮吉列明白,lee家恐怕想铤而走险复生幼崽,他不敢下断定,便让老金的儿子先去问情况。 等待了很久,小金回来,告诉其他人,老金说出一个办法可以确认这件事,lee家有一件西塞王的随身法器,让lee家人与它签订契约,如果认主,十有八九跑不了。 德叔便派人通知李清濯将法器带来大长老家,一群人还在等待,放置在石台上的头(和)颅突然睁开眼,那股子怨毒将铁西族长吓了一跳。 好在lee家早就有所准备,用魔法阵封住了以撒的眼睛。 皮吉列厉声呵斥:“还想作恶!你若不是王族之身,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在四周摆满蜡烛,在没想到如何彻底消灭他之前,长老们只能将他暂时封印。 很快,以撒在凄厉地哀嚎声中,渐渐沉寂,那颗心脏也渐渐失去鲜亮的色彩。 当李清濯带着法器赶到,一群人给他做仪式,整个过程丝滑的顺利,法器认主甚至没有任何反抗。 原本需要询问法器的意思,李清濯嫌麻烦,说了一句,“我是你的主人。” 结果法器传出的回应,翻译过来,只有一个意思:“好的,主人。” 现在轮到lee家人懵了,夜爵界乱了近千年之久,稀少的王族一个接一个消失,若不是因为人少,长老会也不会被以撒所蒙蔽,尊他为亲王。 结果现在冒出一群lee家人,疑似,不,有九成把握确定拥有王室血统。 翡山和铁西面面相觑,跟的“老大”一下子就升级为王族,这岂不是要给夜爵圈带来一场大地震。 甚至因为这个结果,大长老金从血棺爬了出来,他要亲自确认lee家的特别,让老李将所有的孩子叫来。 一个不及成人腰线高的小不点,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细细的观察着lee家人的长相。 老李一张典型的德意志脸,他弟弟带有亚洲血统,眉骨很高,看的出是混血,老金在汉娜脸上看了又看,又移开目光放到本的脸上细细观察。 本很沉静的任由面前的小不点打量,他知道这个少年老成模样的孩子就是大长老布鲁罗斯·金。 “像,确实像!” 老金抬手一指:“她像塞尔亲王的女儿。” “他是我闺女!哪里像!” 老金激动到喜形于色:“老李真没想到,王室的后裔就在我身边。” “······,不,只是一个认主不能完全确认。” 老金拼命摆手,高兴的不得了。 “你不知道西塞王年轻的时候有多愚蠢,就和你的小儿子一样没有一点分寸,还野心勃勃,你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诡样子!不用狡辩,可能就是遗传。” “······。”淦! 第151章 你个大嘴巴! 李洛斯思来想去,还是希望长老会不要将消息放出去,毕竟是一件大事。 他和德叔顾忌着老李德,毕竟俩人没经过老爸的同意就擅自戳破了自家血统的来历。 若某一天老爸从坟里爬出来,他们俩十有八九跑不掉,挨一顿揍都是轻的,还会被老爸强制还原,装笼子里挂在坟头吹冷风。 想起爸爸曾经的手段,兄弟俩寒毛竖起,冷汗直流。 结果一回头,翡山族长正喜笑颜开,抓着两个手机和人打电话报喜讯。 左边一个手机,说上一句:“威尔和你们说一件好消息,咱们老李头升级啦,他们有王族之血,说不定要升为王室成员!真的!骗你我是狗!” 拿起右边一个手机,“真的!老李头升级了,他们有王族之血,才吃上的鲜瓜,保证新鲜,骗你我是狗!” 李洛斯急地到处找刀,最后拿起石台边的烛台,气的杀人的心思都有了,“铁头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打电话的!” 德叔眼疾手快将人拉住:“说都说了。” “他也是替你高兴,从小到大都这样。”金泉族长咧着嘴,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好友竟一下子成了王室血脉,意外之喜。 李洛斯指着翡山族长,凶巴巴地威胁:“你要不是我小弟,我弄死你这个大嘴巴!” 翡山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报喜,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继续打电话,“喂,查尔斯,我和你说,老李头升级了,哎呦,你别不信,真的,骗你我是狗······” 李洛斯很是心累,急地跺脚,完了,完了,爸爸怕是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铁西族长不清楚李洛斯为什么不乐意说穿,宽慰道:“老李头,这事被曝光也许是好事。你们动了加奈子,外面一群人排着队告你的状,举报lee家公报私仇,要求撤掉你长老之位。” 听见自己被告知,李洛斯瞬间回归lee式霸总风,傲慢上身。 “我凭本事当上的长老,凭什么要走,谁要求撤的我长老之位,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弄他。” 皮吉列沉吟一声:“王族的每位后裔遗传程度各有不同,让你们lee家人来做一次细致的检测,我们也好做登记。” 德叔并不想外人知道太多内情,便推脱道:“可我爷爷大卫,他是谁,还不清楚,等我们回去再查查族谱。” “这是西塞王的法器,当然是他,不然还能有谁。” 一句话将兄弟俩怼的哑口无言,我们都不敢说是哪位,您怎么就直接下断定! “也不一定。”李洛斯做着最后的坚持,“说不定是我家大人偷的!” 德叔不可置信地看向哥哥,你这么不遗余力败坏祖辈的名声真的好? 老金停下正在记录的羽毛笔:“你不提我差点忘了,你爸爸那卷曲的小胡子和西塞王有得一拼。塞尔大亲王矜贵高雅,格尔小亲王成熟稳重,只有西塞王像只愤怒的猛禽,炸谁谁死。谁会偷西塞王的随身角杯,你觉得那人是疯子还是傻子?” “呃······” 李洛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们先前都以为是赠送,现在想想,如果是给自己儿子留下的出生礼,也极有可能,毕竟带着王室的保护之力。” 李洛斯有些急眼,摆手道:“不行,这事我不能认!我们来此只为确认我们的血统是否会对复活幼崽有用。” “别人都是上赶着攀关系,你也不用直接否认。” 皮吉列劝道。 “那是别人,不是我。” 见哥哥这般明确地态度,德叔解释道:“老李德他不会同意我们自作主张,他不喜欢王室。” 布鲁罗斯·金抿起嘴,复杂地望了一眼,吩咐道,“翡山,让查尔斯他们几个把嘴闭好。” 翡山表情讪讪地应下,“老李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怕我爸爸,他、生、气。” “谁不是了,我爸爸还用马鞭抽我了,揍一揍没什么,儿子就是用来揍的。” “李德出生之前,西塞王便已失踪,也没来得及将此事说明,谁也不清楚,还遗漏了王室血脉。李洛斯,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急。” 老金翻开自己的牛皮本:“测试这事不急,我先找一找黑茧之域的相关记载,格尔亲王还在世时,他做的那些仪式我了解的不如阿托斯详细。” 之后将本子和笔放到石台上,表情变得凝重:“只要以王之血引路,活人便可进入,但是。” 话锋一转,深深叹息,盯着李清濯的眼睛,想看看对方的决心有多大。 “小路德维希,你做好准备了嘛?即便复活你的幼崽需要付出极重的代价。” 老父亲的心随着老金的话语,重重沉了下去。 李清濯握紧拳头,“我愿意与他共享生命。” 此刻男人的脸上只有坚决,没有犹豫,他知道要换回宝宝必须付出代价,即使是生命,他也自愿交付。 老金显得惊讶,随即了然,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喜爱,才会这么不顾一切。 “并非让你与他共享生命,黑茧之域对夜爵来说极其特殊,它是莉莉丝女王的私人领域,女王是所有血族的始祖,是夜爵信奉的神明。” 李清濯点头:“我知道,即使要献祭我的力量,我也要带回我的人!” 老金簇眉,摇了摇头:“女王就是血族力量的来源,但那里活人不可进入,这是她定下的规矩。要复活夜爵就必须由纯粹的血族去引导那道黑暗的灵魂走入黑茧,具体操作我得去寻格尔亲王的笔记,亲自看一眼。” 李洛斯担忧地问道:“代价是什么?” “我不知道,格尔亲王也从未提及,但经由格尔亲王帮助开启过仪式的人,如今都在长眠。”老金重重叹气。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李清濯态度坚决,拒绝了长老的好意,目光诚恳的寻求帮助:“不必再考虑,求您帮助我开启通道,告诉我该怎么做。” 老金有些惊讶,如此不逊的家伙居然肯为了一个幼崽,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 看了李洛斯一眼,想问问他爸爸的意见。 老父亲虽然担心,却没有阻拦儿子的意思,小路德想要的东西一定会自己争取,只要看准的绝不会让别人摘他的果子,有时候格外偏执。 几个孩子强势又霸道的性格,真不知道学了谁,自己这么礼貌谦逊,女儿和儿子却都不随他。 突然想起还有三个温和有礼的孙子,心梗的老父亲终于多了一丝慰藉。 “您就帮忙查一查吧。” “行,但我得细细翻阅格尔亲王留下的笔记,你们稍等。对了,开启仪式前,去大不列颠找萨丁家族,找他们购买经由黑魔法处理过的椴木树心和圣约翰草,他们家挺难寻,住在布满黑魔法的森林里。” “这个没什么问题,还需要准备其他的东西嘛,魔法晶石呢?” 李洛斯的表情稀疏平常,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其他的很简单,就是这两样最难弄,你能弄到?” “我马上电话联系,给他派一架包机,让他给我送来。”李洛斯立刻指使弟弟给怀特打电话。 “???” 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就飘了? 第152章 亲自开启通道 当天,怀特便带着他们需要的东西赶回lee家,不仅如此,怀特还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我父亲有幸见过一次仪式的开启,当时问过亲王一些问题。” 李清濯表情严肃,听得极其认真,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字。 “进入的人选,需要身体洁净,选择未经人事的人去做灵魂的媒介;付出的代价就是夜爵的精血,需要付出大量的精血作为媒介的保护,使媒介能顺利见到灵魂,再带其找到复生的黑茧,这是莉莉丝女王对夜爵的偏宠。” 丽莎脸上闪过急切的光,声音也逐渐提高:“可是上那儿去寻未经人事的家伙,家里的孩子都······幼崽呢?谁家有身体洁净的幼崽嘛?” 汉娜表情古怪地制止她:“急什么,总会有办法,怀特先生,具体如何操作您知道嘛?” “这个就不清楚了,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格尔亲王最后一次开启仪式也是这些东西。” “谢谢您。” 汉娜翘起腿:“这件事还是得自己家的人去做,精血的提供者自然是···” “我!进入的人选也是我!” 李清濯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话说的非常笃定。 丽莎急道:“你这个老(和)司(和)机,你哪都不干净!” 李小谦却突然瞪大眼,看向李清濯:“我靠!说不定他还真能进去!丽莎,他的身体是重铸的,重新长出的血肉,之前的早就烧没了!” 众人经过提醒,恍然大悟,我的天!这也太巧了吧! 喜悦从心底涌出,李清濯露出欣慰的笑:“这样我就能亲自去见我的宝宝了。” 德叔捶着手掌,感慨道:“你小子真是走运,若不是你狠心烧了自己,今天再想烧,都已经来不及了。” 李清濯看着桌上的药箱,眼里出现一丝期盼:“是宝宝运气好,他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宝贝,邪神大人都不舍得他离开这个世界。” 老金的消息没来之前,lee家将所有的准备工作提前做好,甚至给李清濯用鼠尾草清洗了身体。 一直等到午夜转钟,老金被他儿子抱着姗姗来迟。 进入大厅后,老金被放下,不着边际的解释:“力量还没完全恢复。”随即示意小金将一本厚厚的牛皮本放到茶几上。 用小手翻开他做好记号的那几页:“这里有法阵和咒语,操作步骤我已经看过三遍。开启魔法阵的人,得拥有王族血脉,李洛斯你亲自来做,不会就再加你弟弟。” 李洛斯和德叔立刻凑过去学习,特别咒语部分看的极其仔细。 老金则将李清濯叫到自己面前,告知他条件:“人选需要一个身体绝对干净的人。” 李清濯指了指自己:“我!我的血肉是几个月前重铸的,我亲自去黑茧之域。” 老金猛地一怔,“彻底没了?” “您放心,当时烧的只剩一颗心了。” 诧异摆在脸上,随即又点了点头:“行吧,只要黑茧的大门对你打开,应该就能进入,我来和你说一说,进去之后要注意的地方。” 拍了拍儿子的腿,示意儿子抱他坐沙发,老金被拎上沙发后立刻并拢自己的小短腿,坐姿标准。 “进入之前,要烧一份名册,对方的姓名,以及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一定要记住里面只是幻境,会勾勒你脑海中存在的情景,除了你要复生的人,谁和你说话都不要理会。一定不要长久的待在里面。” “为什么?” “进私域前,放出的夜爵精血能作为活人屏障。待的时间越久,消耗越多,你本人受到的影响越大,幻境会时刻迷惑夜爵的心智,如果被彻底迷惑,就再也出不来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要见的那个人,将他带到红月之下的黑茧中,要记住对方必须是自愿进入,不可以强行为之。” 李清濯突然问道:“烧两份名册行吗?只要速度快就能找到两个人。” 李庭筠死死攥住自己的手:“小舅。” “别废话,把你和阿左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仔细和我说。” “可是小舅,要找两个人,时间也许不够用。” 李庭筠的声音弱下去,神色也变得悲哀。“我会想办法自己尝试!” 李清濯抬手制止他的自怨自艾:“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写下名册,剩下的交给我。” 丽莎强忍着眼泪:“哥,lulu哪里能进去,阿左的事就拜托你了,就拿我和维克多的精血去用。” 老金提醒道:“如果要去寻找两个人,你俩之外还需要·····” 汉娜轻声打断对方的话语:“这个不用担心,要几个人我给弄几个,小路德他需不需要取精血?” 怀特搭话:“我建议他不要取,作为活人进入禁地,不要有任何损伤。” 汉娜点头表示知道了,便甩出了一把匕首,就要向自己的内臂下刀。 李清濯猛地出手按住她的胳膊,急切地喊道:“大姐!” “你不要管,你只需要进去黑茧之域完成你的任务。” 汉娜扯开他的手,正欲下刀。 老父亲也出声制止:“娜娜,这个太伤身体,还是我和他小叔来吧。” “少不了你们俩,本就不要了,这段日子就留你守着lee家。” 本的脸上写满凝重,郑重承诺道:“大姐,我会守好lee家的。” 不再理会他们,汉娜干脆利落地划开自己的内臂,开始向外引导精血,原本艳丽的脸蛋渐渐发白,嘴唇也变成了浅色。 李固伦变回蝙蝠,急得直叫,“bb!bb!” 怀特立刻打开药箱,掏出一些仪器,以专业的手法接手这项工作。 为了复活两个人,一共取出六份精血备用。 怀特仔细观察这些样本后,突然说道:“你们的血怎么被人下了咒?” 小蝙蝠抬头望他:“bb,什么下咒?” 怀特示意他稍等,从药箱掏出一把捆扎起来的白色绒毛,从六份精血上扫过,很明显就能看见六个小型的魔法阵。 lee家人一愣,突然明白,为何大家从未发现自己的异样,原来有人一开始就隐瞒了此事。 现在不是探究此事的时候,老金将所有的注意事项原本的讲述一遍,嘱咐李清濯不要留恋幻境中的一切,一定要将灵魂带到黑茧中,才算成功。 李清濯慎重地点头,他拥有极大的信念和极强的毅力,现在要带回苏泽的心愿,超越了一切。 一切准备妥当后,老金示意李洛斯和德叔念动咒语,缓缓开启了封闭数百年的未知通道。 第153章 又见苏泽 “嘤~~~” 叫了一声后,苏泽觉得自己还是很累,他翻了一面,想拉被子继续睡,摸索几下,却扑了个空。 当睁开眼睛,那双猩红色的眼瞳显得如烟似雾,人不清醒,呆毛也支棱在头顶。 睡眼惺忪地从黑色的草地坐起身,呆望着面前的世界,头顶是漆黑夜色,簇拥着一轮血红圆月,正前方的城镇灯火通明,可城镇之外便是大片黑色区域。 他揉了揉眼睛,竟分不清自己在梦中还是现实。 “这是哪儿?”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刚从中岛家跑出来,从地上站起,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秘,却意外的并不令他害怕。 忽然察觉自己飘了起来,哇哇哇的大叫,依旧没能停止飘动的速度,这股无声的力量将他送入城镇,城镇车水马龙,人声熙攘,等人落地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中岛家附近的街巷。 “嗯?” 苏泽细细思索,我逃跑到一半,睡着了?我是个煞笔?? 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理会他,直到耳边传来中岛家男仆那熟悉声音,“先生,嗨、嗨······” 浑身一个激灵,闪身躲进路边的便利店,闷头往内跑,小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快速穿过店铺推开后门跑了出去。 此时,李清濯正顶着一圈血环在光亮的城镇里搜寻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停留的时间越久,血环便消耗的越快。 “宝宝!宝宝你在哪儿!!!”他大声呼喊,可街道上的人群自顾自的行走,表情冷漠的重复机械动作。 黑色的夜空,显现出一双巨大的赤金色双眸,邪神正悄悄观察着她的“小世界”。 她很好奇,多年都未有人进入,当她被开启通道之声吵醒,一下子收到了两份名册。 黑茧之域似乎来了一位“贵宾”,一个拥有她血统的孩子。 缓缓抬手抽出两道陷入黑之潭的灵魂,提取他们的灵魂记忆,结果看见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感应着与她订下契约的那个孩子,却发现对方似乎陷入了麻烦的境地,托着两团圆胖的魂体,顷刻间有了一个打算。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两条平行街道,一左一右,李清濯和苏泽各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当经过一条长长的暗巷时,苏泽慌不择路跑进里面。 李清濯步履匆匆,四处张望,每一个角落都不想放过,他记得应该就是在这一块碰上了苏泽,当初为了躲避追踪随意进入的暗巷究竟在哪儿,为什么会找不到! 当他一筹莫展时,却强行让自己镇定,快速看过每一条岔路口。 天空的邪神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垂眸,很快街道的布局发生了一丝细微地变化。 李清濯走的的很快,几乎在跑动,一直过滤着左边的暗巷,他记得自己当初就是冲进了大路左边的一条巷子。 当经过一家寿司店时,奇迹发生,阳光穿透了乌云,这一刻李清濯的眼里充满了光。 只见一团人影冲着自己猛地扑了过来,对方似乎刹不住车,啊啊啊的叫出声,李清濯张开双臂拥住扑出来的年轻人,紧紧抱进怀里。 苏泽只顾着逃命,看见一个出口便加快速度冲了过去,谁知出口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他就这么径直扑了上去,对方竟张开双手抱住了自己。 “找到你了,宝宝。”一句话饱含着难以置信的温柔与缱绻。 苏泽有些纳闷,抬头望向头顶的男人,怎么像个老外?中文说的还挺溜。 李清濯小心翼翼捧起苏泽的脸,眼眶湿润,“宝贝,对不起,我不该生气。” “你是谁?”苏泽的眼神清澈可爱,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天真。 李清濯微微一愣,发觉身下的人似乎小了不少,这是第一次碰见苏泽的那年,他还显得稚嫩的样子。 “宝宝,我是你的爱人,你愿意跟我走嘛?” “走?走去哪儿?” 苏泽不解,他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就在这时仆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泽吓得抱住男人,将脸紧紧埋进对方胸口。 李清濯顺势搂住他,低声安抚:“宝宝,别怕,跟我来。” 如同第一次那样,李清濯再次带走苏泽。 守候在外的lee家人,看着金杯里的血渐渐见底,丽莎让维克多再次添加,第四杯血覆满金杯,丽莎抓着维克多的衣袖。 “维克,你说老四能成功嘛?” 维克多搂住妻子柔声安慰:“相信他,只能相信他。” 汉娜白着脸,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抓着扶手的左手骨节凸起,手背浮现出数条蜿蜒的青藤,虽然一言不发,也能看出她很担心弟弟。 本道:“若第六碗血到底,小路德还不出来,就抽我的。” 李尔德附和:“还有我的可以用。” 李威廉,李汉斯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道:“姑姑,我们俩也可以。” 李洛斯摇头拒绝:“我们需要休养,lee家就得留几个能用的人。” 李固伦突然挺身站出来:“哥,用我的吧。” 怀特担忧地望了一眼,李固伦安抚道:“没关系,我还有你,我休养,你会照顾我的,对嘛,bb。” 怀特抓住爱人的手,虽然心疼却并未阻止他的心意。 德叔道:“凑个高阶的夜爵而已,lee家那么多人,我给你们拉几个来。”说完让人去叫李云松。 老父亲心头咯噔一下:“你要把他叫来?你不怕打架?” 德叔耸耸肩:“我都多少年不在lee家,他也多少年不在主宅活动,我这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事你就别管了。” 过了片刻,从后院进来一个浑身全黑的男人。 李云松一进来就盯着德叔猛瞪,德叔瞟了他一眼:“好久不见。” 男人呵了一声:“吃亏的事就想起我,怎么好事从没见你想过我。” 德叔抬下巴示意男人坐,“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要是拒绝呢?” 德叔抓了抓侧脸:“那你回你后院去,以后都别再来了。” 男人不应声,也不走,看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 李洛斯左右张望:“云松,小路德去救人,现在需要的精血不足。” 李云松往凭空浮在半空的红色出口看了一眼,“你们lee家人果然很大胆。” “你不是lee家人,就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都阴阳怪气,谁喜欢听你说的话,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没关系!”德叔突然吼出声。 他有些恼火,语气变得很重,一股脑将这些年的怨气统统发泄。 “祖辈的事,说了与你无关,非要搬到后院,又没谁让你搬,是你在孤立我们!固伦那是自闭不愿意见贝蒂,你呢?你不愿意见我,那我走!多少年了,还你们lee家人,你怎么这么别扭!” 德叔吼完,双方陷入长久的沉默。 第154章 我成功了 见双方发生“争执”,李洛斯微微叹息,出声打圆场:“云松,小德说的对,况且当年你和你父亲早已分割关系,他嫉妒小德与你无关,这事不要一直扣在自己身上,小德没有怪过你,小德都过去了,你也该过去了。” 德叔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说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云松啧了一声:“要我帮忙还这么凶,你的教养呢。” “喂你吃了!” “我又没说我不给,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家里被人袭击了,你是知道的,加奈子杀了小路德和lulu的幼崽。” 李洛斯解释道。 李云松眼里烧起怒火,嘴角绷的死死的:“没弄死她?你们怎么没弄死她?!什么玩意,在lee家闹事!谁给她的脸!” “我们铲除了她的老巢,小路德还挑了她的母家,现在找不到她,小路德要死要活的,正在想办法复活两个幼崽。” “行,我知道了。” 李洛斯笑道:“你们兄弟俩之前那么要好,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闹翻,小德现在常驻香港,固伦压不住那群家伙的,要不你还是站出来吧。” 李云松缓缓吁出一口气,德叔叫道:“我哥跟你说话了。” “我又没说不答应。”李云松无语地回应。 德叔也不客气,直接安排任务:“你在后院玩了这么多年,也该给lee家出力了,我哥现在是长老会的三长老,外人弹劾他让他下台,回头你去和人吵一架,让他们闭嘴。” “你现在脾气变得好差。” “要你管!” 李云松无故笑了一声,德叔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呀,你偷懒多少年还有脸笑,凭什么我一个人做牛做马,你也该给家里做做牛马。” “是,黑(和)蛋。” 德叔被许多年未曾听到过的小名所冲击,表情裂开,气的当场变回大蝙蝠拼命啄打李云松的头,那架势不死不休。 黑茧之域内,李清濯将苏泽带到最靠近边缘的地方,一层看不见红色薄膜阻隔了城镇与黑域。 “宝宝,去吧,去那颗黑茧里,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 苏泽有些疑虑不安,眼巴巴地望着李清濯,李清濯耐心的以眼神安抚。 虽然男人出现的奇怪,但他确实救了自己,而且给自己一股熟悉的亲近之感,苏泽暗暗想着,在李清濯鼓励的眼神中,踏出了第一步。 当看见苏泽要钻进黑茧,李清濯紧张地蜷起手,只见宝宝突然回头看向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李清濯上前一步:“宝宝,我叫李清濯!” 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苏泽就被未知的力量拉入一片祥和的黑暗中,陷入沉睡,黑茧完全封闭。 成功了!李清濯激动地红了眼眶。 很快城镇的场景发生变化,街道的景物变了,李清濯定了定神,四周出现极其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这里应该是深城,李庭筠就是在这里见到的阿左。 李清濯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玻璃大门,抬脚向里走。 lulu将自己和阿左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详细地复刻给李清濯,李清濯很仔细的记下一些细节,比如阿左穿着背心,扛着家具,头戴黄色安全帽,很不起眼,但他的心脏跳动非常有力。 到了二十七楼,李清濯走出电梯,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寻找阿左比苏泽要简单的多。 看了一眼,身侧薄薄血环再次被人补满,这是第六次,时间紧迫,必须加快速度。 寻找阿左,果然不费多少力气,在一群忙碌的搬家公司员工中,李清濯一眼分辨出自己的目标。 麦色坚实的身躯,年轻的面孔,戴着安全帽挡住了脸,扛着一个柜子正在往办公室里走。 李清濯走了过去,其他人对他视若无睹,仿佛只是空气。 “龙左。”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阿左放下办公柜,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 “你在叫我?” “对。”李清濯冲着阿左招手:“我公司也有家具要搬,就在楼下,你跟我来一趟,搬好了,我给你小费。” “哦。”一听说还有小费可以拿,阿左自然不想错过,和其他同事打了个招呼,便跟着李清濯走了。 一直走到楼下,阿左也没看见这个男人给钱,半信半疑间停在大门口,李清濯回头看了他一眼,从西裤口袋夹出一枚金币。 “那个家具就在前面,你跟我来,这个就是你的。” 阿左瞪大双眼:“是真的?” 李清濯将金币抛了过去,阿左一把接住,颠了颠,颇沉,还是软的,确实是黄金! 就这么屁颠颠地跟着,被骗到了黑茧之前,李清濯指了指黑茧:“进去吧,你的工作就完成了。” 虽然要求很奇怪,但老板给的多呀!早就听说城里好赚钱,自己就应该早些出来,多挣些钱给奶奶盖座新房子。 拿了金币,阿左喜滋滋的道谢,“谢谢老板。” “我应该谢谢你,阿左。”李清濯安静地看着他,“去吧,孩子,有人在等你。” 阿左虽然不理解他的意思,却还是一头走入黑茧,陷入沉眠。 当两颗黑茧成功收入夜爵那一刻,黑茧之域发生了变化,天地变为纯粹的黑,只留天上高悬的一轮血月。 见血环已经消耗一大半,李清濯立刻向外跑,就在他身后那双赤金色眼眸再次出现在天空,无悲无喜地看着他。 跑着跑着便觉得开始吃力,血环消耗的速度变快,已经化成薄薄一层,李清濯咬紧牙关打算拼一把,只见血环突然被加满,已经是第七次,外面的人正在支持他。 已经能够看见出口,但他现在仿佛背了秤砣,越走越吃力,血环很快就要见底。 丽莎看着倒入金杯的精血几乎在几秒钟内见底,彻底慌了神。 大声喊道:“爸爸!” 李洛斯从沙发上跳下,冲到金杯前:“怎么这么快!小路德是不是遇上事了?” 汉娜喊道:“本,快!” 紧要关头,本毫不犹豫划破自己的手臂,将精血引入金杯,但与李云松的情况一样,这新鲜的精血在几秒内就被吸收,消失在众人面前。 老金大惊失色,“不好!路德维希被困住了!” 汉娜冲向出口,正欲跳进去救人,突然面前出现一只手,那手骨节分明,是弟弟! 一把抓住那只手,将人从里面拖拽出来,脸色惨白的男人就这般踉跄着被拉了出来。 李清濯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我成功了。” 成功的消息如海浪般席卷大厅,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丽莎更是热泪盈眶,“成功了!维克多、lulu,我们成功了!” 就在众人欢呼时,李清濯失去意识,倒在这喜悦的氛围中。 第155章 黑茧之域出品 老金通过查阅的资料告知lee家人,成功入茧接下来就是等待,需要等待多久却没人能知道。 刚起的喜悦之心又沉了下去,丽莎追问:“有成功的嘛?等待了多久?” “七十八年。” 太久了,丽莎悲伤上头,身体微微颤抖,李小谦扶住她:“没关系的,丽莎,我们有时间,我们可以等着他们苏醒。如果我们等不到阿左,lulu也会一直等下去,直到阿左醒来的那天。” lulu上前扶住悲伤的母亲:“妈妈,我会一直等着阿左,我会等他。”是向母亲的承诺,也是自己的决心。 弗兰迪被李尔德从被窝抓来lee家,原本窝了一肚子火,当看见躺在床上,脸上青白,昏迷不醒的李清濯时,却一下子变得正经严肃。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虚弱?” “他进入黑茧之域,去复活苏泽和阿左。” 弗兰德愣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小路德这么“疯狂”,lee家这么“疯狂”。 李尔德问道:“他怎么样?” 弗兰迪往门口瞟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大家抽了精血,让他们休养,我没有抽,我来照顾这个。” “你们真是太乱来了。” 李尔德无端笑出声:“这两个幼崽对他们很重要,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阳光透过帘布射入房内,在地上形成一道昏黄的金线,弗兰迪看了一眼那难以触碰的金线,眼神变得迷惘:“他总是追逐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希望这次他能得偿所愿吧。” “这次以后,不会再有下一次,他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呵、呵,这家伙真走运。” “谁说不是呢。” 一个月后的某黄昏,夜爵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扇气势宏伟的大门凭空出现在邪殿的侧面,这是邪殿数千年来,第一次异动,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长老会派人盯了七天七夜,大门终于打开了。 可这一扇门,外面的夜爵根本进不去,里面的人却能出来。 当大门口出现五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夜爵,盯梢的人都惊呆了,立刻将消息递回长老会。 五位夜爵表情懵懂,他们还记得自己姓名,也记得自己的生平,但所有人的后半段时光仿佛被人抹消,那些记忆消失的一干二净。 最终经过比对确认,确定这五位夜爵全部都是旧时要被复活的人。 这一扇门,竟是传说中的黑茧之域! 李清濯沉睡了三个月,才清醒。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苏泽有没有出来。 德叔回应道:“死去的还在重生,并未醒来。”接着将黑茧之域现世一事告知他。 “不知道苏醒的时间嘛?”李清濯情绪变得低落,很失望。 “这三月家里派人去看过了,只出来了五位,并没有其他的动静。长老会正在了解黑茧之域内部的状况,据说像个五星级的酒店。” “五星级酒店?” 德叔点头,掏出自己的平板,打断一段视频:“这是内部拿到的,据其中有一位复生者提及,他们清醒以后,内面会有一些猫狗大小的尖角小恶魔来引路,安排复生者先到大厅然后离开。” 李清濯拿过平板,仔细听着视频上的回答: “全身粉毛的小恶魔将我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有个柜台,里面坐着一位身穿粉裙子的护士小姐,会给我们发一个血球,我还没有吃了,再将一张卡片发给我们,最后由那只小恶魔送我出来。” 德叔调出两张照片,照片拍摄的是一张长方形的卡片。 正面是李清濯颇为眼熟的工整排版,一共四项,姓名、性别、出生地、家族,甚至非常与时俱进,使用中英双语标注。 右边是一张大头照,这鸭蛋白的背景,让人一眼即视华国大陆的身份证。 看到背面图案,李清濯不再怀疑,这卡片的设计者一定照搬了华国大陆的身份证。 左上角有一个拥有半边黑翼的黑茧图标,右边用中英文双语标注了一行字“莉莉丝的臣民”,最离谱的是下面还有两排上下对齐的小字,发证机关:黑茧之域;发证人:莉莉丝女王。 李清濯眼神古怪地看向小叔,德叔的表情一言难尽,“是不是很眼熟?” 李清濯点点头,“像大陆的身份证。” 德叔哭笑不得:“没想这卡片还整出了中文,现在长老会正讨论,这个究竟能不能做通行证,如果可以,外面也得照这样改一批卡。” 两人正讨论此事,李尔德敲响房门,此时他浑身是汗,由于直接从邪殿飞回来,气喘吁吁,可想着要把好消息带回家,便片刻不停地扇动翅膀。 “出来了一份名单,女王!女王给予回应了!” “什么名单?”德叔忙问。 李尔德掏出平板,调出一张高清照,激动地指着名单中间:“上面有苏泽和阿左的名字,名字后面有几个拉丁字母,莉莉丝女王的意思应该是指十年,立秋!” 李清濯的瞳孔瞬间放大,十年?! “是,再过十年的意思嘛?” “按照这份名单的意思,拥有同一个符号的人,应该同一批苏醒。” 李清濯拽紧手里的被子,十年!再有十年,他的宝宝就能回到他身边! 看着平板上的照片,李尔德解释:“复生的人都有这种卡片,卡片里监测到一股黑暗魔力,确实是黑茧之域出品,他们说像华国的居民身份证,不!应该就是身份证,只不过是夜爵版的。”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夜爵来说,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十年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检查李清濯的身体时,弗兰迪发现对方的老化速度居然变快了,将这个坏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汉娜,汉娜犹豫了很久,决定瞒着所有人。 弗兰迪看着汉娜,眼里涌上一丝难过,“他的身体就像被吸干了一样。” 汉娜握紧拳头:“先埋到祖地里吧,撑上十年,至少要见一面。这十年也好让我们想办法。” 弗兰迪便和其他人说两人需要休养,lee家将李清濯和李庭筠再次埋入祖地,李清濯本不想进,汉娜和他保证,十年后会准时将他唤醒。 此时,李清濯心中还有一个挂念,他对加奈子“念念不忘”,嘱咐lee家务必找到她,将人弄死,汉娜一一保证。 只是lee家寻找加奈子的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几大家族联手搜寻,这个女人宛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两个老巢被剿都没有露面,换作旁人怎么都会寻求复仇,可lee家等了她很久,没有任何动静。 第一年, 李清濯偶尔会和人说话。 第二年, 地下变得死寂。 第三年,李清濯也没有任何回应。 ······ 第七年,李清濯苏醒了一段日子。 第八年,汉娜来到祖坟,告知李清濯,发现加奈子的踪迹。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躲进了邪殿,出来的时候,恰好被私域门前接人的某位伯爵看见,她慌张逃走,那位伯爵也很快将消息传到长老会,长老会已经下了追捕令。 李清濯语气平静,询问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了解自己的身体,发现了异样,汉娜不再隐瞒,说他损耗过大,日后恐怕得一直修养,他让汉娜照顾好爸爸,之后再次恢复平静。 ······ 第十年,老父亲亲手挖出自己儿子的血棺,此时家里所有人都已知道李清濯身体出了问题,往后会长久的待在地下,大家却想帮小路德完成最后再见幼崽的心愿。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溜走,看着日历,数着日子,终于来到了立秋。 全家整整齐齐去接人,献祭出一颗魔法晶石后,却从门里得到两个幼崽已在半年前离开黑茧之域的消息。 一时间,lee家所有人都懵了,原本期盼已久的心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 第156章 苏泽胖成一颗球 时间线拉回半年之前,这是苏泽十年后的清醒时光。 这一次身边并无城镇,也没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刚从黑茧里钻出来,一连串血族的习性、规则,自动涌入他的脑子,抬手看着自己尖尖的长指甲,觉得自己这一觉一定睡了很久。 突然脚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粉色长毛的小妖怪安静的待在他的脚边。 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东西,苏泽好奇地将它抓起,小恶魔被抱起,嘴里噗呲噗呲地叫唤,并用长尾巴勾住他的手腕,见这个小妖怪没有任何攻击性,便将它放回地上。 小恶魔用尾巴尖尖指了指一个方向,苏泽问道:“是让我去嘛?” 小恶魔噗呲噗呲地转身,便在他身前带路,一直将他带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大厅前方有一个圆形吧台,里面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个把玩手机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小(和)姐,面容妩媚,身材高挑,即便是放在颜值出众的夜爵界,也是顶尖的美人。 见他出现在大厅,护士放下手里的玩具,趴在圆台上,冲他眨眼,血红色的眼睛瞬间充满星星,“hi~小可爱,你醒了。” 虽然对方说的语言不像英语,苏泽却听懂了。 “唔···,你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 “我知道你现在有一肚子问题,但我觉得你应该饿了,先吃饭怎么样?” 苏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感到腹中空空,口水不自觉分泌。 护士小(和)姐从吧台下拿出一颗血球推给他,血球如同悬浮的气球,稳稳落在苏泽手里。 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血球,护士小姐为他演示直接咬上去便可以开吸。 苏泽张开嘴,露出两颗短小的犬牙,不如一般夜爵的凶性毕露,反倒透着一丝异样的萌感。 小犬牙插入血球,慢慢吸食,苏泽吃到东西,那眯起眼的模样,显得十分享受。 女人眼神慈祥的望着他,待苏泽吸完那一袋血,嘭的一声异响,他的视线突然矮了下去,越变越矮,直到完全被白色的长袍覆盖。 “诶!诶!我的妈呀!”本想呼救,可嘴里只能发出吱吱的叫声。 苏泽在白袍底下挣扎,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待人掀开长袍,被盖在衣服下的小蝙蝠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吱吱的惨叫。 护士小姐看他的眼神愈发怜爱:“别怕。” 伸手捧起这只圆滚滚的小蝙蝠,这只幼崽全身漆黑,只有头顶上有一簇火红的红毛,女人故意捏了捏他的肚子,居然是实心的肉,这只小蝙蝠的本体居然就这么胖,开局胖成了一颗球。 女人亲昵地蹭了蹭他,苏泽直接装死。 “苏吨吨,你现在还控制不了自己的变化,以后会好的。” 将他捡回吧台,开始忙碌,拿出一块毛巾,一些蕾丝花边,给苏泽做起被子和毯子。 “我不叫苏吨吨,我叫苏泽。” 女人笑了笑:“是你的老主人给你起的小名。” 忙活好一会儿,女人拿出一个大花篮,将软垫放入其中垫上棉布,再将苏泽放进去,最后给他系上那块缝上蕾丝边的小毛巾。 苏泽发现自己被巨大的蕾丝花边所包围,无奈地嘤了一声,可看着被白色蕾丝边簇拥的“黑球”,女人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嘴里发出惊叹。 “宝贝的新衣服真漂亮,我的手艺可真好!” 你确定这是衣服,这不是小孩吃饭的围兜嘛??? 从那天以后,苏泽知道护士小姐叫露娜,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黑茧之域,为那些死去又复活的夜爵重塑的私域。 看着被自己用来当滑滑梯的夜爵身份证,上面有他在夜爵界的身份,可内容令他如此陌生。 露娜告诉他,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他的主人叫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卡尔·冯·索伦,主人用了特别的办法才将他复活,现在他提前清醒。 就在他清醒后半个月里,又苏醒了一个夜爵幼崽。 露娜带回一只比他大上一倍的胖蝙蝠,将他们俩放在一个篮子里饲养。 女人温和的告诫他们:“吨吨和大力,你们都是幼崽,要好好相处,乖孩子不可以打架哦。” 待露娜走后,苏泽不满有人占了他的地盘,挪动爪子走过去,用身体撞击那只大蝙蝠。 左大力淡淡看了一眼这只胖乎乎的小家伙,并不将对方的冒犯放在心上,甚至主动挪出一个地方让给他。 见对方这么有礼貌的样子,苏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和对方搭腔。 “喂,你也是夜爵的幼崽咩?”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搬家具,老板让我进黑茧,结果一醒来就出现在这里。” “诶,我也是!我被坏人追,有个人让我进黑茧,我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你叫左大力嘛?我叫苏泽!” 大蝙蝠摇头:“我叫龙左,这里是哪里?” 眼看有了新同伴,新同伴脾气还挺好,苏泽终于放下心来,以前辈的身份和阿左介绍黑茧之域。 很快篮子里传出叽叽喳喳地叫声,露娜从忙碌的缝纫工作中抬头看了一眼,俩小只正亲热地挤在一起互相交流,随即勾起嘴角,微笑盈盈。 两只小蝙蝠,别看长得又胖又圆,还真是每天都需要进食三颗血球,否则变得没精打采,就连身上的绒毛都不再好摸,这可愁坏了露娜。 黑茧之域由于被断通道,储备不多,两只小胖蝠吃的太多,一下子就消耗了不少存货,可不给他们喂食,露娜又心疼到难受。 喂了半个月后,伟大又妖娆的莉莉丝女王第一次感觉到缺食物的头秃,只得含泪送走两只食量巨大的小胖蝠。 给他们挂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花花绿绿小背包,就像要送孩子即将远行的母亲,为他们准备好行囊,不舍却狠心地送孩子离家。 在黑茧之域待了快一个月的苏泽早已对这里产生感情,都不乐意离开。 可是孩子吃的太多,当妈的实在扛不住了,只得哄骗他们,表示要派给他们一项光荣的任务,就这么糊弄着两只小胖蝠踏上回乡之旅。 第157章 没堵住人 半年后,李清濯被从地里挖出来,他站在黑茧之域的门口,满心欢喜的迎接他的宝宝。 刚出血棺,面色苍白,人还有些虚弱,当得知苏泽早已清醒且人已经离开黑茧之域,他的眼神却比旁人平静许多。 没关系,宝宝只要能活过来,自己就一定能找到他。 丽莎不安地按住胸口:“阿左已经醒了吗?他会去哪儿呢?” 李庭筠安慰母亲:“半年了,家里都没收到消息,应该已经离开欧洲。” 就在这时,黑茧之域的大门里走出一个浑身粉色长毛,头上长角的小恶魔,它向前走着,就像一只会动的粉色抱枕。 矮小的恶魔努力扬起胳膊,与红色的尖尾巴一起,奋力托举起一块深红色的宝石,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看见其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雾。 小家伙一路晃晃悠悠,走到李清濯面前停下,拿尾巴尖尖戳他的腿,示意其拿走。 李清濯有些诧异,这只小恶魔居然顶着一块“血之心”的魔石,对方的尾巴尖一直戳自己的腿,他只好弯腰拿走。 很快一道甜美的女声在空地上方响起,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苦恼。 “抱歉我的孩子,是你叫醒了我,可我一不小心吃的太多。你的幼崽提前苏醒,另一只也差不多时间清醒,我本打算自己养着,只是小宝贝们太能吃了,我只能安排他们离开。你们可以去长老会的车站问问,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 “!!!” 李洛斯和德叔吓了一跳,拼命道歉,“对不起!女王大人!我们这就献祭一批鲜血,您需要嘛?!您需要我们立即献祭!” “那就多送一些各式口味的血包,不需要献祭,送到大门口,我派人来取。宝宝们很可爱,长得毛绒绒胖乎乎的,就是太能吃了,我的存货不够用,要不然,我得多养上一段日子了。”语气中满是惋惜。 lee家立刻电话联系冷库,让对面立刻送来一卡车血包,此时黑茧之域的大门口已经满是打滚的小恶魔。 随行的内网记者,第一次听到莉莉丝女王的“教导”,激动地快要晕倒,小心翼翼询问女王能否合影,得到女王的首肯后,一个个拿着相机大拍特拍。 李洛斯矜持地走到门边,朝里面问道:“我们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百年前与我订下契约的孩子遭遇了一些麻烦,找到他,将他带来我这里。” “您指哪一位?” “他叫格尔,我看见沾染王族之血的尖矛刺穿他的身体,捅穿他的心脏,将他困于寥无人烟的荆棘地,如蛇般的藤蔓捆住他的双臂,无人相助只能静静等待腐烂。” 李洛斯心头一紧,握紧手里的礼帽:“是格尔亲王,他已经失踪多年,我们一直寻找从未放弃,若是能找到他,会立刻将他送到您面前。只是,您能给予我们一些提示嘛?” “我看不清那个地方,只能看到那处开满成片的黑色花朵,似乎有力量阻碍了我的视线。” “好的,我们不会放弃的!” 等运血车到达,lee家人立刻派发血包,小恶魔们排着队举着那叠高的血包,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有序地回到黑茧之域。 这么多年,莉莉丝女王第一次与外界交流,此事一经报道,引起夜爵界沸腾。 这十年里,老父亲拼命压着lee家王室之血的传闻,对外一概不承认,即便是清楚内情的人也三缄其口。 后来有人挖出一篇来自内网的陈年老帖,上面是一个自称拥有王室血统的lee家人。 那家伙是lee家的旁系,他一直在内网吹牛,五十年前就被证实是假消息,于是lee家拥有王室之血一事,显得扑朔迷离,他家自己不承认,于是不少人认为只是谣言。 今日没有接到想见的人,lee家人失落地回到老宅,好歹不算空手而归,至少可以查清两个幼崽去往何处,李清濯甚至得到莉莉丝女王的馈赠,可以暂时缓解身体的衰弱。 在当晚便使用了这颗传说中的力量魔石,融合了魔石的李清濯陷入转化状态,脸上爬满红色魔纹,整个人的状态显得诡异,族人便将他送回祖地。 据说融合过程要维持好几周,当老父亲盖上坟地最后一锹土,示意其他人离开,拿铁锹拍了拍薄土,才坐上一旁的小椅子休息。 德叔拿着一根铁锹,他却从一开始便坐在一旁偷懒。 “怎么不让仆从来埋,非得自己干,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里埋的动他。” 李洛斯抬手在脸上胡乱挥舞:“他那脸都毁容了,我看着都觉得吓人,怕他吓到别人,就只叫了自家人。今天还真是神迹降临,邪神大人居然与我们搭话,不知道爸爸有没有见过邪神大人。” “老头,肯定没有见过。” “这可说不准,爸爸见识过的事还挺多,也不知道我们这位邪神大人长得什么模样。你说,爸爸都睡几百年,连莉莉丝女王都醒了,他怎么还没醒?” 将铁锹放在一旁,德叔张嘴便喊:“爸爸!!!” 这片祖坟毫无反应。 德叔摊开双手:“老头睡过去了,你现在就是骂他,他都不知道。爸爸,你脾气真坏!!!” 李洛斯咧嘴,幸灾乐祸道:“你有本事,再叫一句。” 德叔哼了一声,不甘示弱:“爸爸,你儿子让我骂你呢!!!爸爸,你这个阴沉老蝙蝠,你两儿子今天都和莉莉丝女王搭上话,我们可出息了!” “老蝙蝠,你两儿子出息了!” 兄弟俩说说笑笑的就打算往外走,可刚上石子路,身后冷不丁传出一道厉声呵斥,“你们俩只蝙蝠崽子,给我滚回来!” 当夜,老父亲与他亲爱的弟弟,不仅被迫交代事情的全部经过,还在阴风阵阵的后院被罚跪了一整晚。 第158章 他也不走航线去华国呀! 老李德下半夜就没声了,据德叔猜测,他们家老头可能被气晕过去,既然没有爬出来,应该是爬不出来,兄弟俩第二天恢复活蹦乱跳。 两个幼崽已经清醒半年,家里的魂灯台上,他们俩的灯盏跟在各自的主人身边,复燃的小小火苗,如今已经变得圆胖,倒是顽强。 lee家人顺着蛛丝马迹,寻找两个幼崽走过的线路,他们俩先坐上长老会设置在附近的摆渡车前往市区。 摆渡车需要穿越九个大型魔法阵,也是市区唯一连接邪殿的交通工具。 看着监控里,两个穿着白色短袖白色短裤的幼崽,丽莎的眼眶湿润了,李庭筠跟着母亲,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是阿左和小泽,就是他们!” 李清濯贪婪地盯着这个表情乖顺,眼神清澈的年轻人,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画面,害怕一分神,宝宝又从他眼前消失。 监控中苏泽会好奇地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偶尔拉着阿左说话,穿着简陋,还挎着一个丑了吧唧的花布蕾丝挎包,虽然看起来很土,但那个花布包却镶嵌着大颗珍珠和宝石当点缀,这应该是莉莉丝女王的恩宠。 他们俩下了摆渡车,顺着标牌找到一个“旧车站”。 这是过去的年月为连接各块陆地,方便各地夜爵出行所建造驿站。 如今人类社会高度发达,交通工具变得繁多,虽说不如夜爵航线快,毕竟方便,普通的夜爵往往选择人类出行方式,特别走长途出国,一趟下来的费用,搭乘人类的飞机和火车比夜爵航线便宜不少。 且航线只在欧洲实用,在其他另外的一些国家,由于设置的站点过于老旧,没有及时更新,只能将人送到荒郊野岭,所以大家还不如搭乘人类的交通工具。 两个幼崽上了一辆短途航线,第一个司机倒是很负责的告知他们这条线出不了国,得换一条长途,于是他们俩登上了长途马车。 接下来的监控却走向诡异的局面,他们俩上车后,恰好剩下最后两个座位,正要过去却被司机拦下,并不检查证件只管他们要小费。 两个孩子哪里懂这些,不仅被赶下车,还遭到全车人的嘲笑。 李清濯沉下脸,握紧拳头,李庭筠对着主管航线的官员厉声呵斥:“这是干什么,玩忽职守!那个司机了,把他交给我们!” 官员战战兢兢,拿手帕不时擦拭头上的汗,“实在不知道这是您家的孩子,但他们、他们还是上车了,您继续看,继续看。” 两个幼崽确实又上去了,苏泽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金币,丢给身材肥胖的司机,司机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这才让他们上车。 同车的这群夜爵,见两个年轻的幼崽大手笔地拿出金币,纷纷扬起贪婪的笑容,不少家伙蠢蠢欲动,更有人主动热情和他们搭讪。 马车行走在市区里,乘客们都很老实,可一出市区进入寥无人烟的郊区,同车的家伙便想打劫两人。 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两个低级幼崽,没什么可怕的,可就是这两个低级幼崽给他们上了人生重要一课。 监控里,两人被一群虎视眈眈的夜爵围了起来,丽莎抓住李小谦的衣袖,恨恨骂道:“他们这群强盗,要打劫!” 幼崽脸上不见半点慌张,苏泽还故意打开自己的小挎包,其内装的满满一袋金币散发着诱人的魔力,故意让对方欣赏过后,他又扣上宝石扣子。 阿左站了起来。 他鄙睨着所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将车上所有乘客挨个收拾。 所有围在这一块的夜爵被撞飞出去,接着被人狠拽着砸到地上,阿左强迫所有人坐下,就是一顿拳头伺候。 苏泽则从最后一排起身,走到司机身边,抬手。 司机不甘心地掏出那块金币还给他,苏泽揣回金币,突然抓住司机的脑袋猛地往假方向盘上撞。 “去华国。” 清凌凌的语调说出三个字,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司机挨了打想反击,却被一脚踹中肚子,苏泽揪起他的头发强迫对方看自己:“第一站,去华国。” 尖尖的爪子压在司机肥胖的脖颈上,一划就出了血,血珠滴落,在地上开出殷红的血花,司机终于感到害怕,立刻调整系统,将定位改到华国边境。 苏泽走回最后一排坐下,阿左则将最后两排的其他乘客赶到前面,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霸气。 面无表情看着其他人,苏泽突然发表一阵感言:“我们来自爱好和平的国家,与人为善,心情迫切地赶着回家,这场意外就不和你们追究了。” lee家人看着视频上格外嚣张的两个家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官员擦了擦头上的汗,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 “不是我们不愿意交人,只是他们俩下车之前,又将司机和乘客揍了一顿。车内的座位、玻璃都打坏了,那个司机在家躺了三个月,回头就提了离职,我们这边也受到乘客大量投诉,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完了。” 李庭筠抿起嘴:“马车的损失我们会赔偿,他们为什么动手,对方又想打劫他们?” 官员立刻摆手:“不是、不是,是夜爵航线的车站点太老旧,您也知道华国入境管理严格,都是您李家负责,坐夜爵航线去华国的基本没有,下车那个点,让两位少爷不太满意。” “他们在哪里下的车?” 官员抠了抠脑门,表情尴尬地回道:“华国那个喜马拉雅山区。” “······,嗯,哪儿?”丽莎以为自己听错了。 “准确的地点在华国西藏的阿里地区。” “······。” “······。” 现场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官员满头大汗,拿出一张纸质的地图,给他们画了一个点。 “这附近有几个人类乡县,他们以为是司机刁难,其实这就是很早设好的车站。” 关键其他人,他也不走夜爵航线去华国呀! 第159章 狼村的生活 “小泽,吃饭了。” 豪华兔窝里,那颗圆润的黑毛球自动转了一面,钻回自己温暖的毯子里躲避,阿左上前掀开他的毯子。 “吃饭了。” 黑毛球滚了一圈,睁开那对黑葡萄似的眼睛:“又是羊血?” “今天做的毛血旺。” 把人抓出,铺的柔软的兔窝,端着水盆拿毛巾给他擦脸。 自从半年前,俩人迷失在荒原,被一群巡逻边界的狼人所救,现在已经成为这个特殊村子的一员。 原本灰狼村里住的几乎都是狼人,还有一只雪怪,常驻只有五个人类,现在又多了他们两只血族。 那五个人类是当地zf派来的特殊工作人员,隶属有关部门。 为首的人类叫巴桑,灰狼村的村支书,其他四个是村支书的下属,平常负责村子生活物资的运送,以及基本的医疗救助。 当时见他们俩倒在小山坡上吱吱叫,路过的狼人便把他们围了起来,一番交流后带了回去,第一时间告知村支书救助情况。 大晚上的巴桑睡的正懵,结果他们村狼人居然给他带回来了两只血族,平日确实会救助一些受伤的野生动物,现在居然能在无人区捡到血族,也是稀奇事。 这群养尊处优的家伙不都喜欢在城市里待着吗? 带队巡逻的狼人叫丹东,他化为魁梧的人形,“路上捡到两只小血族,好像是内地人。” 当时苏泽肚子都饿瘪了,变回小蝙蝠被一只大头狼背着,正躺在对方背上,饿的直叫唤,“饿~~~饿~~~饿~~~~~” 巴桑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类,对这种特异场面不惊讶,“内地来的夜爵?” “饿~~~饿~~~饿~~~~~” 变回蝙蝠的阿左,看见关在羊圈里的山羊,双眼放光,子弹似的冲出去,一口咬在山羊的脖子上。 体型健壮的野山羊压根没把这个比它小数倍的家伙放在眼里,低头吃草,悠闲的像身上只是长了一只虱子,毫不在意。 巴桑让人牵来一头羊,放血给苏泽喝,小蝙蝠饿的前胸贴后背,直接跳进盆里,一股脑就干完一小盆。 看的几个人类啧啧称奇,他们“狼人部”的成员几乎都是各大军校的高材生,以及退役的优秀战士,不少还是特种兵退役,身体素质一等一的强悍,自从加入特殊部门后,也算见识过很多异事。 高原“长”出血族,头一回见。 听说几个大城市有夜爵救助中心,每年运作起来,能赚不少。 对比之下,狼人活动区域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狼人部门全靠zf拨款,远不如隔壁血族部门富裕,连对接血族的同事,据说都挑长得贼好看的。 隔壁经费充足,夜爵往往聚居在城市,一旦出事也都是大事件。 巴桑收留他们俩后,将灰狼村在荒原上救助了两只夜爵的事上报。 狼人部门的工作人员不懂夜爵的事,跑到隔壁找自己同事问了一嘴。 “我们村那狼人在阿里地区救助了两只夜爵,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你们怎么处理?” “哪国的?” “就我们华国人。” “哦,一般都是旅游,提醒过高原不适合他们,人少别去,就有家伙不信邪,之前就有魔都的夜爵吃多了跑到拉萨旅游,因为高反下不来,只能派人去接。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听劝的,我们也很无奈。” “是,听说饿倒在路边,挺年轻的俩小伙子,不会是什么驴友吧?” “八成就是,他们在高原惹不了事的,能自己回家让他们自己回家。” “行吧,我去给个回复。” 山高路远,两个月后巴桑收到上级回复。 “问过隔壁,如果没有惹事,就是吃多了去旅游。你们救助一段时间,他们能自己下高原,就让他们自己回去。” 便无人在意他们俩为何无故出现在这里,灰狼村正式接收了他们,回到华国的地界,两个家伙倒也不着急,打算先留在当地玩一玩。 只是食物方面有一些小小的遗憾,羊血寡淡有膻味。 这灰狼村养着一批山羊、家羊,各类品种的羊,这些全部都是狼人的食物,狼人们并不介意分点羊血,给这两个能把自己饿回原形的血族。 狼人小崽很喜欢他们,将两只小蝙蝠当成玩具顶在头顶,四处疯跑,就是这样的玩法,孩子们还得排队进行。 本该厌恶血族的狼人,却不讨厌他们,这两只看着年轻,说不准就是那种受骗上当的愚蠢人类,还有人对他们抱以同情。 村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便把村支书放书的屋子借给他们,加上可以化成蝙蝠,村里的女人们便找来羊毛、兔毛给他们做了两个柔软精致的小窝。 只是天天喝羊血也不是办法,村里的大鹅又很凶,狼人的主意不敢打,唯一的雪怪浑身上下布满长毛,不看四肢,连正反面都分不清,至于五个人类,那是国家公(和)务人员,更加不敢动。 高原的天气变幻无常,前一刻晴空万里,后一刻却开始下大暴雪,这种时候物资不好运送,狼人们也不会出去巡界。 苏泽在狼人首领丹东的屋子里烤火,暖和的房子里充满淳朴馥郁的藏香,这香气熏的他昏昏欲睡。 丹东的妻子珍珠和母亲正在煮奶茶,丹东的父亲大丹东,一只威风凛凛的灰狼趴在角落给她们看炉火。 家里的两只小狼崽已经趴在厚厚的地毯上睡着了,阿左给他们盖上毛毯,便继续研究丹东收藏的藏刀。 苏泽变成一颗毛球,钻进小狼厚实的皮毛下,小狼桑耶察觉到怀里多了一团毛绒,闭着眼扒拉一下,丝毫不影响自己的美梦。 这祥和的氛围直到扎西慌张地跑进来找人而被破坏,“珍珠阿姐,头领在嘛?” “丹东去村支书那开会了,扎西你有什么事嘛?” 年轻人的态度慌张又懊悔:“吉祥那个臭小子,他和央央吵架,央央跑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外面下雪了,我怕央央出事,趁着雪还不大,想让头领帮我召集大家出去找一找。” 大丹东从地上站起身:“你别慌,我立刻帮你召集大家。” 说完跑出屋,站在门口仰天长啸,狼啸声悠长辽远,响彻天地,很快村里嗷呜声此起彼伏的应和,大家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丹东和巴桑也从屋子里出来。 “阿爸,怎么呢?”男人急切的问道。 “扎西家的央央跑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天正在下雪,大家快出去找一找。” 巴桑一听有狼人“丢失”,立刻喊上其他人,带上装备便跟随狼人们一起出去寻人。 苏泽听见狼啸声便醒了,云里雾里还以为又被围了,小狼桑耶也醒了过来,珍珠一边换衣服一边安抚他们:“桑耶,阿妈出去一会儿,你看着奶奶、妹妹,还有他们俩个小家伙。” “阿妈,怎么呢?” “你扎西叔叔家的央央姐姐和吉祥吵了架,跑出去还没回来,大家一起出去寻人,你们就在屋子里和奶奶一起等我们回来。” 苏泽变回人形:“不见了嘛,那我们也去找一找吧。” 珍珠客气地摆手:“不用,不用,雪下的太大,路不好走,你们就待在屋子里等我们回来。” 目送阿妈出屋,桑耶跟着跑出去,见村里的大人都化作狼形跟着村支书他们离开了村子。 第160章 我妈爱给零花钱 等了半个多小时,大人们还没有回来,桑耶很是担心,狼耳时而垂下时而抬起,一直焦躁不安地圈地打转。 苏泽坐在椅子上灌了一杯甜茶,“这么大的雪,怎么还没回来。” 阿左一直望着窗外,“这雪太大了,也许出事了。” 一听说出事桑耶的飞机耳都竖了起来,苏泽瞟见他这样,立刻接话:“这么多人去找,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小狼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拔腿就向外跑:“我要出去看看!” 苏泽诶了一声,跑到大门口,急切的喊:“回来!桑耶回来!这么大的雪,你出去也是添乱!” “不!我就去看看,去去就回,你帮我看着奶奶和妹妹。” 阿左即刻动身:“小泽你看着奶奶和珠珠,我去追他!”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小狼一头扎进暴雪,阿左跟在他身后,也很快消失在暴雪中。 苏泽急的跺脚:“大人们都去了,添什么乱,真是!” 珠珠走到苏泽身边,耳朵耷拉下去,不安地问:“黑球球,我哥哥怎么跑出去呢?” “没事,没事的,你阿左哥哥跑的超快,他会追上你哥,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不安的奶奶,“没关系的,我的同伴阿左可厉害了,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卓玛阿妈听不懂普通话,珠珠帮她翻译成藏语,老人脸上的担忧还是没有褪去多少。 苏泽要照看一老一小,不敢乱跑,只好把小椅子搬到门口,紧紧裹着棉衣坐在门口,吹着冷风,频频张望。 又快等了一个小时,突然看见村口出现一群人影,人群穿越风雪回来了,队伍里还有拉着一个少年的阿左。 苏泽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叫喊:“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守在村子里的人听见叫喊,纷纷跑出家门,激动地围了上去。 跑出去的央央受了点轻伤,她跑出去后不小心掉进一个雪洞,因为力气不够跳不出来,又碰上下雪结果被困在里面,索性被找到救了回来。 吉祥懊悔不已,跑出去抓着姐姐的衣服跟着进屋,胆怯地不敢去看爸爸的脸。 巴桑送阿左和桑耶他们回屋,拍拍阿左的肩膀夸赞道:“小伙子不错。” 阿左有些害羞:“没什么,应该的。” 苏泽咧开嘴:“阿左立功啦?” 丹东豪爽地笑道:“你的朋友······” 他的话却被不远处传来的责骂与哭声打断,紧接着那边传出大狼的愤怒咆哮。 巴桑和丹东的笑意戛然而止,他们扭头就往扎西家跑。 大狼的咆哮声越来越凶,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响,珍珠往那处望了一眼,脸上写满担忧,招呼孩子们先回屋,自己也走过去看情况。 苏泽悄悄问阿左:“怎么啦?” 阿左小声回道:“好像是和弟弟吵架,姐姐跑了出去,掉到洞里。” 桑耶先是重重叹气,而后插话:“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吉祥想去城里生活,可是狼人没办法好好生活在城里。” “为什么不能?你们也有人形不是嘛?夜爵都生活在城市里。”苏泽不解地问。 少年瞥了他一眼:“我们和你们又不一样,我们一到满月就得变身,还克制不住自己想奔跑,若在城市被人看见,会引起骚乱的。” “好吧,狼人满月的传说居然是真事。” “还是因为村子里太穷了,吉祥喜欢看小说,据说东北那边的狼人能随时上网,他们还能去镇子上的人类学校上课,我们这边连学校都没有,我都没有穿过校服了。” 少年双手托腮,很是无奈,眼里却充满了向往。 苏泽知道这个狼人村落条件一般,很多物资还得靠牦牛驮进来,对比国外生活在森林城堡中的狼人,条件也差太多,狼人的孩子连学校都没有。 看了阿左一眼,发现阿左脸色越来越白,“阿左你怎么了?” 阿左迟缓地摇了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甜茶:“没什么,好像有点高原反应。” 可接下来的两天,阿左的高反变得严重,得靠吸氧才能好受。 他们都来了几个月,先前人好好的,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思来想去,觉得阿左应该是动用了自己的能力,消耗过大所以出现了高原反应。 巴桑建议他们俩还是下高原,夜爵本就不适合高原生活,回到内地,才更适合夜爵。 为了阿左,苏泽决定要离开了。 听说两只小蝙蝠要走,小狼们很是不舍,排着队来给他们送“宝贝”,这个给一块石头,那个送手编的饰品,要不就是自己掉的牙齿串起来的项链。 小狼们送来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苏泽全都一一收下,郑重的用布袋打包装好。 临走的前几日,苏泽倒出自己的小金库,数起之前无比宝贝的金币,阿左趴在窝里睁开眼睛看他。 苏泽解释道:“阿左,我想给桑耶他们盖一座学校。”阿左微微点头,有些虚弱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露娜说过,没钱用就卖掉这些宝石。” “对啊!包包上的宝石应该值钱的。” 阿左躺回窝里,“你拿去找巴桑,他会办到的。” 苏泽兴冲冲地抓起两个小挎包,冲进巴桑的办公室,抓起那些金币放到村支书的办公桌上。 办公室的人看着桌上成堆的金币呆了眼。 “这里是666枚欧洲中世纪皇室的金币,我想用这些给桑耶他们建一个学校,如果不够,包包上的宝石也可以抠去卖了。” 救他们回来的时候,两只小蝙蝠身边确实有两个脏兮兮沉甸甸的小包袱,但人家的东西,淳朴的狼人们是不会动的。 巴桑傻了眼:“这些···金币,你们哪来的?” 伸手拿起一块,发现上面的风格和文字,无不显示这确实不是华国的东西。 苏泽解释道:“我妈说,这算她给的零花钱。其实我们俩准备去深城,但被无良司机送到了边疆地区。” “你们俩从哪里出发去深城,怎么会来阿里,这都不是一个方向。” 丹东有些奇怪。 “丹东老哥不瞒你说,我们是从欧洲回来的,坐马车,马车司机把我们丢在这里。” 几个人类听的云里雾里,只有丹东突然笑了。 “我信,你们肯定坐的夜爵航线回国,老车站确实在那边,但现在已经没有夜爵会坐马车回华国,人家都是坐飞机。” “我们没有身份证,身份证掉了。” “好吧,这确实不方便。” “我和阿左得你们救助和照顾,这是一点心意,我们想给狼村建一座学校,虽说狼人生活习性特殊,至少能让他们以后有更多的选择。 我也希望我和阿左再来玩的时候,能有网络,玩上游戏,这样无论在这里还是内地,差别不大。” 屋内的人突然明白,这个小夜爵的目的,这使他们感到震惊。 巴桑的表情变得郑重,他望着苏泽,严肃而认真的许诺。 “狼村五十年前才建立起来,条件确实比不上他处,但当地一直努力改变,如果这是你们的要求,我们争取做到。这些金币我们会上交,换得建学校的款项。” 说完拿出那两个花布包,“这包你们拿走吧,看的出是手工缝制,母亲的心意若是拆掉也太可惜了。” 苏泽上前拿走那两个空包,“好吧,虽然难看,好歹是露娜手工做的,阿左说再难看也得背着。其实,我只是想让桑耶他们这群小崽子体会到作为学生的痛苦。” “······,小泽同志,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谁让我是邪恶的黑暗血族,没有办法,我们夜爵就是这么邪恶。”苏泽自顾自的吹捧自己。 巴桑的副手王东东推了推眼睛,难怪和血族打交道的那群家伙一个个都不实在,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邪恶生物,真是太邪恶了! 第161章 有魔气? 所有的财产都用来捐献,两只蝙蝠只能身无分文下高原,当然村支书绝不可能让他们空手离开。 特殊部门特意派来专车护送他们去深城,村支书更是给他们打包好了狼村土特产,不仅在皮卡后拴上两只大山羊,还将他们住的小窝一并装上车。 阿左由于身体不适,正好变回蝙蝠在窝里躺尸。 苏泽钻进皮卡,两只小花包塞满了绿松石、狼牙、蜜蜡之类的纪念品,叮咚作响。 坐在车里与站在村头的村民们摆手道别,连平日不怎么爱动的雪怪都出来相送。 由于血族身体的原因,选择黄昏时分出发,天空只剩下金色余晖,车子发动那一刻,离别的愁绪涌上孩子们的心头。 看着皮卡车缓缓离开道路尽头,桑耶一声嗷呜,长啸送别,几只小狼崽纷纷跟着叫唤,还显得稚嫩的狼啸声在原野中响起,分别的悲伤在天地间回荡。 人形的珠珠呜呜的几声靠在珍珠的腿边,珍珠抱起啜泣的珠珠。 “阿妈,黑球球为什么要走呀?”小姑娘漂亮的琥珀金眼睛蓄满眼泪。 珍珠慈爱的哄着孩子,狼人和血族原本是不能亲近的种族,但现代社会人类发展格外超前,他们之间的时代隔阂也要让步于人类社会的和谐,消弭于社会的发展。 只能和孩子解释:“他们要回家啦,就像珠珠也要回家一样,黑球球和大球球也有自己的家。” “那他们还会再来嘛?” “会的,他们还要给你们建学校了,等学校建好了,我们珠珠也能像你东北的堂姐一样去宽敞的教室里上课了。” 这些小狼崽尚且年幼,还不懂为什么好好的玩伴要突然离开,只是听说大球球不能继续待在高原,所以球球们才必须离开。 六座的皮卡上,司机和副驾驶是有关部门特意从j区特殊申请来的战士,随车的两名干部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四人均为普通人类。 其中一人来自深城,是那边派来对接的人员,剩下的是苏泽认识的王东东。 “村支书说你申请在沿途玩一下,所以组织特意派我和我三名同事护送你们。” “咋滴,还怕我走丢呢?” 王东东早已和他们熟悉,较为放松地靠在座椅里,不如另外三个人类显得紧张。 “倒也不是,各处的服务区会给你们派发食物,你们自己去取也麻烦,总不能直接抱着人类的脖子啃吧。” “一天三顿,60。” 王东东惊讶道:“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这很多嘛,我们都多久没吃饱了!我无偿上交国家,你们就不能让我吃饱嘛?!天天喝羊血,不是我说!我都带着一股子膻味!” 坐在王东东身边的年轻人突然插话: “深城的夜爵是有帮派的,我们送你们去夜爵救助中心,有身份证之类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嘛?一般华国的夜爵等级不高,都可以查到出处。” 苏泽瞟了男人一眼,莫名没有回话。 王东东有些奇怪地问:“苏泽有身份证嘛,你们应该是从人类被转变成夜爵的吧?” 苏泽却回复了一句:“也会有失败,失败的堕落成低阶魔物,就像异形,会被即刻斩杀。人类最好不要和夜爵接触过密。” 王东东听得满头问号,没懂他的意思,但陈秋鹤却被这番话触动,不自觉地蜷起手。 “我没有身份证,身份证掉了,只有从属家族,外面挺自由,暂时不想回去。夜爵是一种美丽残忍的生物,如果只当成食物,任何许诺都将是谎言。” 王东东背脊一凉,寒毛直竖,伸手摸了摸后颈。 “我们是有家族的不会乱来,但有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他们原本只是别人的宠物却在外面胡来,也不是没有过。” 王东东这时即便再迟钝,也听出这些话不是对自己和两位司机大哥说的,疑惑地看向陈秋鹤。 陈秋鹤眼神闪烁,神色凝重,此刻心思并不在这里。 “他往你的身体注入了一些魔气,这是一种小把戏,任何骄傲的夜爵都不会使用。” 苏泽淡淡地看着窗外全黑的夜空,天边只有一轮孤单的月亮,莫名觉得这样荒凉的场景他曾经历过。 还没等王东东追问是什么事,苏泽便给出结果:“不需要做什么,远离他,半年就能恢复,那家伙的手段挺下三滥。” “啊!陈秋鹤你接触谁呢?是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有夜爵要害你,你赶紧上报啊!” “没、没事,翔哥知道的。”陈秋鹤声音小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闪躲,看了苏泽一眼便移开目光。 “夜爵内面玩的花的可多了,高阶压迫低阶的事时有发生。 当成为夜爵那一刻起就没有什么道德观,甚至会和自己曾经的人类身份切割。 你身上染的魔气不是一天、两天,他只是将你当作玩具。” 苏泽直白又残忍的说破这个事实,陈秋鹤脸色微变,微微发白,“他、他确实不算好人,但救过我的命。” “你都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何必为了这种家伙放弃自己的人生,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魔气再多一些,你就要噶了。” 苏泽故意将后果说的严重,为了威慑一下对方。 其实只会影响人的意识并不会噶,但魔气长久绕身,终有一日意识会被控制,变成夜爵的傀儡。 王东东惊讶地瞪成牛眼,一直大呼小叫着让陈秋鹤赶紧上报上级,前面副驾驶的战士老哥听说人要噶,这还得了,也劝着陈秋鹤赶紧上报,停止所谓的接待工作。 原本还有些犹豫,现在被逼着当场打电话和领导通报情况。 苏泽窝在座位暗暗发笑,深藏功与名。 夜爵可是有自己的骄傲,都是凭魅力凭财力勾搭食物,食物应该心甘情愿奉献自己,居然有人靠这种烂手段养血奴,哼,本大爷怎么会让这种家伙如愿。 第162章 巧合赶上东山早市 海拔渐渐降低,阿左脸色恢复一些许红润,人也渐渐恢复,已经能化成人形坐在苏泽身边。 战士大哥虽然签署保密协议,但是第一次见蝙蝠妖,这种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除了景区下车打卡拍照,大部分时间,大家还是在车上度过。 战士大哥和王东东东扯西拉的吹牛聊天,苏泽偶尔会拉着阿左参与其中,虽然陈秋鹤不怎么爱说话,一路上的氛围还算是热闹的。 “我们狼人部真不如他们夜爵部,我们都是守边,守林子,他们都在城市工作。” “诶,你们这个部门难不难进,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王东东拍打对方的肩膀,热情地邀请:“不难,一点都不难,只要审核通过,赶紧来,咱们就是战友。” 苏泽插话:“这次回来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国内有狼人,欧洲那边的狼人家族都住在森林的城堡里,俺们国内的住村子。” “住村子咋呢,国内的狼人其实挺富裕,他们只是不爱和人类打交道,每天在自己的地盘转悠,别看住的偏僻,那是国家铁饭碗了。”王东东夸张地说道。 苏泽露出羡慕的表情问道;“真好,丹东他们都上岸了,王东东,我们国内的夜爵什么时候也能上岸呀?” 王东东摇了摇头:“这我不敢说,我不知道,你们属于邪恶生物,核心价值观都背不全,怎么敢让你们上岸,要我说都去写卷子、再一轮面试。” 苏泽捶了王东东两拳:“啥玩意!我都非人类了,还让我考试,你是不是想让我嘎!” 王东东咧着嘴,伸手拦他:“别激动,要我看,你们就没戏,别想了。”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一周,终于到达此次目的地,现代之都深城。 将他们三人送下高速路口,进城的道上,对面已经安排了车辆过来迎接。 到了分别的时刻,王东东将他们的行李搬下车,又把两只山羊亲自牵给他们。 冲着他们俩敬了一个军礼,咧开嘴,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好了,小泽同志、阿左同志,我的任务就是护送你们到达深城,深城现在就在远方,希望你们牢记核心价值观,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蝙蝠精。” 苏泽拿牵引绳打他,王东东一个闪身钻回车里,顺手关上了车门。 “你说谁蝙蝠精,谁家蝙蝠精有我这么帅?王东东,你别走,你下来!” 王东东探出车窗,嬉笑着拍打车门:“不说了,我该回去了。” 见苏泽牵着羊过来,王东东立刻关上玻璃,苏泽敲玻璃他不理,只是坐在车里喊: “你们就别送了,有空训练好身体回去看看,大家有缘再见。吴班长,开车,咱们回去了。” 对方很快将车开走,气的苏泽捡起一颗小石头砸向皮卡。 “王东东!王东东!!!” 听见叫声,王东东从车窗里探头,咧嘴冲着身后大喊:“蝙蝠精别送了,你们保重,再见!” “王东东,你大爷的!!!” 送他们来的人走了,只能换车进城。 陈秋鹤被人留在一旁似乎询问着什么,一直低着头,气氛有点压抑,之后上了另一辆车,那车便直接开走。 苏泽停顿一下,问道:“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嘛?” 负责接洽他们俩的人,是个穿着宽大t恤,掉裆工装裤,还戴着一副墨镜打扮新潮的年轻人,这做派就不如陈秋鹤靠谱,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换人了,让我送你们进市区。” 说着便上了驾驶位,苏泽牵着羊,示意对方打开后备箱。 年轻人从驾驶位探出头,表情显得不耐烦:“你们这是走亲戚还是拜年,怎么还带两头羊,还有那烂蛇皮袋里装的什么玩意,我车就这么大地方,哪有位置给你们放东西。” 苏泽蹙起眉:“你什么意思?” 阿左拉住苏泽,苏泽却觉得这个人的态度很不对劲。 那年轻人无语地翻出一记白眼:“困的要死,还让我过来接人,你们两个d级跑高原干嘛,尽给人添乱。一个d级搞这么大架势,你们上不上?不上我走了。” “d级怎么了?d级就不能送呢?”苏泽质问道。 “我每天接洽的都是大佬,没时间陪你们耗,不愿意上车,你们自己打车走。” 说完将他们丢在路边,开着车扬长而去。 此时正凌晨三点,附近除了路灯,连房屋没有,马路上的车更少,这郊区一片荒凉,苏泽吃了一肚子尾气,看了阿左一眼,忍不住骂道:“他是个什么玩意!” 被丢下后,这附近荒凉,路上根本没有车辆,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挎包,拎着东西牵着羊去找落脚的地方。 苏泽骂了几句脏话,见阿左一声不吭地背着大蛇皮袋,便也消停了。 袋子里都是小狼们送的石头,据说是从新疆捡回来的,可以卖钱,所以人类都在捡,便也挑了好看的捡回来,想让黑球球拿去卖钱买好吃的。 阿左频频回头张望,想看路上有无经过的车辆:“我在深城待过,先去东山区早市把东西卖掉,身上没钱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听你的,这当地救助中心也太过分了!” 苏泽气鼓鼓地嘟嚷。 阿左安慰道:“大城市夜爵比较多,也许态度···确实不怎么样。” 两个人走了很久,又累又饿的时候,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停在路边的红色跑车,司机就在附近,碰上她时,人正蹲在马路边哭。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由看似无害的苏泽上场。 苏泽厚着脸皮去套近乎,对方听说他们俩被无良司机丢在高速路口,一开始还有些疑惑。 苏泽表示想搭个顺风车,去东山区的早市。 见人穿着普通,背着大包小包,手里还牵着两只羊,和逃难似的,不过巧的是顺路回去,姑娘还是同意让他们俩上了车。 终于不用辛苦自己的脚,苏泽开心的不得了。 有两只羊,苏泽怕对方嫌弃不肯带,姑娘却并未说什么,只说自己的后备箱是个摆设,让一个人带着羊直接上后座。 于是阿左带着羊主动去敞篷跑车的后座,留看似无害的苏泽坐副驾驶。 姑娘载上他们俩一路开进市区,凌晨时分,路上十分冷清,姑娘跑的很快,几乎半个小时就进了明亮的市区。 进了市区,姑娘这才看清两人的长相,虽然脸上有灰尘脏污,穿的土里土气却难掩姿色。 看见帅哥,连分手的心情都瞬间好转起来。 “你们俩怎么半夜下高速,谁把你们丢下的报警抓他呀?” 苏泽装可怜道:“我们是从乡下来的,没有手机。我兄弟之前在深城打工,这次我们带了点特产过来卖,赚点钱,也好找个工作。” 姑娘看着他那张脸半信半疑,不至于吧!长的这么精致漂亮,和漫画里走出来似的!再看另外一个,麦色肌肤,只是那身材,肩宽腰细,鼻梁高挺,我靠!绝了! “你们那个村出来的?这么帅!开玩笑吧?” “不是,不是,真的是打工人。” 姑娘乐呵呵的,把渣男友抛掷脑后:“你们卖什么,不会打算去东山早市卖羊吧,那早市可不是卖羊的地方。” “我知道,我兄弟说,是卖石头的早市,我们带了一些石头想去碰碰运气。” 姑娘眼神一亮:“别说,巧了,我家就是做这个的。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四点半开市,很多人切石头。” “真的嘛?!也不知道带来的石头行不行,能换点钱最好。” 真的是身无分文,弹尽粮绝呀! 早知道应该抠两个金币下来,换点深城的住宿费,就怪自己手太快。 狼人部门的大哥都是豪爽、真诚的,夜爵这边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三个人兴冲冲赶到早市,恰好遇上第一波切石头,姑娘叫着让他们赶紧带着东西去自家店面。 第163章 拜山头 一块石头,经过探灯观察花纹与色泽,下(和)赌(和)的那一刻,肾上腺急速分泌,这是勇气和与贪婪并存的人性游戏。 当锋利的刀刃楔入其中,对半切开,也许一刀成神,也许一刀成魔,未开之前,没有人能把握赌对结果。 苏泽第一次见识切石的刺激,所有人围在一起,从刀刃触碰石皮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为等待打开后的那一抹异色。 店铺的后院,围着的人群已经切开了两位顾客带来的石头,成功者如置天堂,一群人围聚着欢呼雀跃,而失败者如堕地狱,浑身发软跌坐在地,花大钱买回来的石头终究是令他倾家荡产。 姑娘走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爸爸,这两个人,他们也有一批货想开。” 中年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拿出来看看。” 阿左放下蛇皮袋,将里面的六块石头放在地上,个头不是很大,众人围观看了一眼,便瞥向这两个年轻人。 怕不是哪来的愣头青给人骗了。 中年人问道:“这是你们自己买的?花样不是太好了。” 苏泽摇头:“算是捡的,您给切开看看,能开出来最好,开不出来也无所谓。” “哦,若自己捡的那倒是无所谓,就算碰运气。” 苏泽也是这般想,其实并不在意能不能开出好料,若是能换生活费最好,不能换,他们就卖了两头羊先过上段日子。 中年人惯例拿探灯先照,六块有三块很厚,密不透光,一看就没戏,而剩下的三块却很难辨。 先切那三块不透光的,一刀下去,石心灰白,三块都是普通的戈壁石,接着开切剩下的三块。 第四块,一刀斜切下去,也不是玉,是石头。 第五块,稍微大一点,刀入石皮,没切多久,感知着手下的力道,中年人便有了谱,叹息着摇了摇头。 苏泽提起的心便落了下去,打开一看果然还是石头。 中年人调侃:“后生仔,这些年无数人去山里寻籽料,这些都是切一块少一块,以后多练练眼力。” 姑娘倒是出声安慰:“没关系的,现在好的籽料越来越少,自己去捡的损失不大。” “倒也没有太失望,能切出来就换点生活费,切不出来就算了,背着走来走去也辛苦。” 苏泽看向最后一块,这块石头不大不小,石皮发白,一朵云的形状,这块好像是桑耶塞给自己,因为长得像,便捡了回来。 最后一块老板只切了一小部分,切得格外迅速,这个手感,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样,心突然就提了起来,凝神屏息。 苏泽和阿左正翻看蛇皮袋剩余的土特产,突然四周传来惊呼声。 抬头看去,只见那块云朵石,切开的部分,露出了一层细腻温润,无咎无烈的白玉。 苏泽瞳孔地震,我靠!真开出来了! 现场炸了锅,这一刀下去,百万是稳了。 老板激动地说道:“我再给你切几方向,石皮去掉,看看品相,有无杂质,如果没有杂质,你们这块石头最少七位数。” 苏泽也不吝啬直接让老板帮他切,本就为了卖钱,当然是越高越好。 四个方向切出来的部位都是油润奶白的颜色,老板当场表示马上就能帮他找买家。 苏泽的心飘了起来,走路就和踩在棉花上,富了!富了!也是暴富的有钱人了! 可生意谈到一半,苏泽发现一个问题,他和阿左没有身份证,连银行卡也没有,当然比起生意成功,这些都是小事。 老板叫来了三个买家,让苏泽他们暂且回避,太年轻的卖家怕那些老油子压价,都以为这桩生意板上钉钉。 买家看了货,便开始轮番叫价,老板和伙计一直守在大厅观望情况。 原以为三位都是老客户,交易不顺利也可以谈,只是谁都没想到,其中一位在第三轮叫价后突然出手去明抢。 甚至打伤了阻拦他的老板和客人,老板被撞飞进角落,挣扎起身冲着跑出去的男人大吼:“王老板那不是你的东西,你坏了规矩!!报警!赶紧打011!来人!快来人!东西被抢了!” 那个王老板力气奇大,打人生疼,谁的劝阻都不听,抢了东西就跑。 苏泽和阿左在后院听见喊声,立刻冲到前厅,只见店里到了五六个成年人,老板头上挂了彩,指向店门吼道:“他抢了你们的东西,快追!阿强,打011!快打011!” 阿左眼神一凝,变得锐利,随即追了出去,苏泽跟着跳出店面,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抱着石头的家伙正往前跑。 苏泽吼了一声:“偷东西啊!有人偷东西!” 两人边追边喊,那人奔跑速度极快,百米的距离几乎瞬移就被经过,即便被追赶也丝毫不乱,双方的追逐距离很快被拉开。 阿左察觉出不对劲:“他的速度不像人类!” 苏泽追的气喘吁吁:“阿左,去、去追,把我们的石头、抢回来!” 天空还是灰白色,人少的清晨极适合做健身,路上已经出现一些出来遛弯的老年人。 只见大道上,两道速度极快的人影一前一后保持追逐,互不相让。 苏泽即便跑不动,也只能握紧拳头跟在他们后面跑,见前面两个人右拐弯进入公园,苏泽暗道不好,去了人多的地方,追不上东西就得丢了。 咬紧牙关,拖着不听使唤的双腿追了过去,结果转弯没多久,就看见阿左被一群人堵在路中间。 苏泽冲过去,气吁吁的抓住对方的胳膊:“我、卧···槽,什么、什么情况?” 阿左低吟一声:“是夜爵。” 苏泽抬头看去,一个披散着波浪大卷,穿着豹纹连衣短裙,妆容精致的女人正用高跟鞋踩在抢他们石头的男人身上,女人身后还跟着一帮子夜爵。 “王兴发,欺负新人了?” 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恼,反倒冲着女人嬉皮笑脸:“芸姐、芸姐,开玩笑了。” “开玩笑,你在我的地盘抢东西?”女人双眼危险的眯起。 男人立刻求饶:“芸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泽顿时明白,这个芸姐应该就是这一块的老大,他感觉不出对方的等级,阿左悄声告诉他:“b级,厉害的。” 刘芸听清他们的耳语,扬起明媚张扬的笑容:“弟弟,还挺识货。” 说完上下打量阿左,看着阿左那锻炼极好的身材,眼前一亮,微夹嗓音,撩拨头发故作柔媚地问道:“小帅哥,哪里来的?” 第164章 成为夜店小弟 苏泽左看右看,这大姐头摆明想撩拨阿左,阿左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压根没兴趣,小身板立刻挤到阿左身前。 “我们俩乡下来的!” 刘芸细眉微挑,“不像。” 苏泽追着解释:“真的,姐,没骗你,我们俩就是山里来的,还带了两头羊和一些皮子在人家店里,本打算拿这些东西换点钱回山里盖房子。” “贵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区,从水县,回乡盖房子。”阿左突然给苏泽圆话。 刘芸细细观察他们的样貌,再看穿着,总觉得有一股违和,气质清贵却穿的土里土气。 一身不合时宜的黑色羽绒服,领口露出洗掉了色的藏蓝色秋衣,应该没有了解深城的天气,外省过来,确实很像刚从乡下来的精神小伙子。 刘芸让手下将王兴发抓走,她的心腹彪哥弯腰捡起地上那块石头,隐约察觉石头里面还有好货! 兴致勃勃的拿过去给她看,暗示道:“芸姐,这石头还不错。” 刘芸瞟了一眼,以她的等级,自然看的出这石头里藏着的东西,这俩傻小子好似不清楚似的。 见对方人多势众,苏泽也当场认“怂”,开始诉苦。 “姐姐~要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冒险,这是我们俩好不容易从高原背回来的,也就出了这一块值钱的东西,本想去救助中心,结果那里对接的人类瞧不上我们。 现在身无分文,都快饿死了,指望着用这石头换点钱,找个落脚的地方,你如果想要,就便宜点算我们嘛,别让我们太亏呀,姐姐~” 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怪甜的。 刘芸瞥了他一眼,妩媚的撩动头发,踩着猫步款款走来,绕着阿左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材,虽然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腿却笔直修长。 苏泽扶住阿左的胳膊,献媚道:“姐姐,我兄弟他可能干了,力气超大,只求姐姐心疼我们俩,有钱了才能换个落脚吃饱的地方。” 刘芸勾起嘴角,抬手轻挑苏泽的下巴:“小嘴和抹了蜜似的,钱我会打给你们,跟我走吧。” 苏泽咧嘴傻笑:“姐姐,也别让我们俩太亏哦~” “给你们200万。”刘芸轻轻拍打苏泽的脸。 “啊~姐姐有点少吧?” “跟我走,为我做事,包吃包住,一个月拿多少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一听有人要“养”他们,苏泽立刻傻乐,“阿左,能包吃包住!!!” 阿左憨厚地点头,“谢谢,芸姐!” 刘芸呵呵直笑,两小傻子真不识货,这玉石还不如里面的魔晶值钱,包吃包住就糊弄住了,真傻。 从这天起,两人便留在刘芸手下做事,除了东山区,隔壁龙花区的地盘也是她的,在这里开了好几家夜店,专做娱乐生意。 为了让自己养眼,刘芸派人给他们俩剪了头发做了新造型,甚至置办了一些时尚的衣服。 没有华国身份证,无法证明自己的夜爵身份,但苏泽和阿左并不在乎,莫名觉得不登记才是应该的。 旁人只当有人贪玩转化了两个乡下人,待腻味就丢了,于是他俩就从贵省山区来城里打工。 就这样苏泽和阿左入职夜店服务员,和一群年轻夜爵一起住公司宿舍,为刘芸做事。 女人算大方,租了俩栋自建房,男生一栋女生一栋,两人住一间,知道男孩子们不爱干净,还找了阿姨打扫,并且让手下彪哥管理他们。 包吃又包住,有工作还能拿工资,苏泽和阿左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只是喂了一个月后,彪哥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这两人吃的比旁人多数倍。 三天一次的吃饭时间是他们俩最积极的时刻,彪哥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在喂猪。 一到饭点,人便准时出现在客厅,有同事为了减肥保持体态,不想吃,这个时候就是苏泽的天堂。 吸一包,抓一包,还得偷偷揣上一包。 彪哥无语地看了一眼:“我一桶全喂你俩得了。” “芸姐说了要让我们吃的!还要让我们吃饱!” 彪哥骂道:“你们俩这月伙食费扣完!” “扣完就扣完!扣完我也要吃饱!阿左吃!” “你tm一个月伙食全自己吃了,还盖个p的房子。” “饿了就没力气,晚上还要端盘子,偶尔还得帮芸姐打架,阿左一个打五个,彪哥你怎么能不让我们吃饱,要是我吃不饱,没力气把盘子打翻,得罪了顾客怎么办?” 男人摆手:“就你理由多。” 见旁人拿完,桶里还有剩余,苏泽立刻去抱桶:“阿左,元子和小丁今天跟芸姐去外勤,我们俩可以多吃一份。” 一旁染着黄色头发,穿着服务生马甲的阿飞比了比自己的肚子,啧了一声,将血袋丢回苏泽抱着的水桶, “算了我今天也不吃,减肥。” 苏泽咧嘴傻笑:“好好好,谢谢我飞哥。” “你们俩怎么光吃就不长肉了?” 苏泽猛地掀开衣摆,露出微微凸起的小肚腩,很快肚腩渐渐涨圆,接着深吸一口气,将肚子收回去,再将衣服放下。 见他这样,阿飞不忍直视:“算了,当我没说。” 他们这群小弟,除了帮刘芸撑面子,就是在夜店送酒。 她店里的男服务生各个英俊帅气,女服务生年轻貌美,这种标准吸引了不少富商、二代过来消费。 只是这群人类全然不知,店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夜爵。 最近店子里还来了两个新人,苏泽引起了一些富豪的注意,对于这些人类的暗示,他选择当个傻子,人类买酒给小费,他就拿着,约他出去玩,一概不去。 店里的生意由刘芸另一个心腹强哥看场,手下的人自愿交易,不暴露身份就不管,若不愿意,也不强求。 夜晚降临,客人入场,场子里渐渐热闹起来,人们开始醉生梦死。 射灯下的舞池,随着音乐的迭起,形形色色的人类尽情地扭动身体,释放着激情与压力,卡座的老板们,酒杯碰撞,一杯酒液下肚,看着那些年轻的身体,目光垂涎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苏泽和阿左拿着空盘待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群人类的游戏,偶尔从荷包掏出“果冻袋”,偷吃一口,就这么等着一日的过去。 他们俩日子过的惬意,而此刻的lee家刚刚发现人不见,派人去寻,只寻得人在华国边境消失。 lee家派出的第一批搜寻者,刚到航线车站便傻了眼。 高大巍峨的雪山夹着这座孤零零的旧车站,绕出去后,满目都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远处连绵的山脉让他们恍如身处异世。 72小时之后,第一批搜寻者被高反打败,迫不得已返回欧洲。 第165章 阴差阳错的错开 李清濯刚从棺材爬出来,脸上的血纹还未完全散去,双眼幽深猩红,随意坐在沙发里,黑衣墨发,衬得脸色有些病态的白。 俊美的五官在听到汇报后显得不再耐烦,薄唇微启,低沉阴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人不见了?” 李丁图战战兢兢地垂着头,冷汗直流,“是,那里是荒原,我们开车寻出附近百里,人类的村落并没有他们的踪迹,后来高原反应强烈迫不得已退了出来。” 就在这时,德叔的声音响起,如同天籁拯救了他们:“那个地方不适合夜爵,你们先下去吧。” 李清濯猛地站起身,嗓音变得沙哑:“我自己去找他。” 德叔冲着一旁抬手,随从送来一份纸质地图: “你去也没有,现在灯没问题,人不见了,也许经过的人类带他们下了高原,可能去了川省也可能去了别处。 已经让李杨和李严通知了国内各处的救助中心守着,只要这两个名字出现,就能知道他们在哪儿。 身体不行,就等着,我让小德盯着国内,他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李尔德回道:“你入棺这一个月,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我身体没事。”李清濯嘴硬道。 弗兰迪坐在一旁,轻轻叹气:“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别乱跑了,让他们去找。” “这半年来,不知道他过的如何,有没有吃饱,明明就差一点点。” 李清濯坐下,双手捂脸,遮住那抹落寞:“半年而已,我又弄丢了他,至少在下次入棺前见他一面,把他带回lee家。” 李尔德啧了一声:“很奇怪,半年多了,华国救助中心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俩不会和当年那样,没用真实姓名?但怎么可能呢?两个人没有记忆呀。” “我总觉得那小家伙有种独特的生存法则,没家里养也能混的不错。在蓉城开了面包房,来德国能在霍金斯家里混吃混喝,黑茧之域里莉莉丝女王都养着他们俩,就没饿过自己。” 李清濯突然拿开双手,提醒道:“蓉城!他们会不会回了蓉城?!” 众人一怔,说走就走,即刻动身赶往国内。 千里之外,深城的夜爵调度中心,一份从狼人部门转来的报告由主管的秘书送到档案处,夏阮拿着那两张纸送交到处理文员陈小婷手里。 陈小婷此刻正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上的爱豆应援会,奋力敲打键盘与群里的小姐妹们聊的火热。 “婷婷,东西我放这儿了,你一会儿记得登记。”说着将文件随意放到桌上。 陈小婷心思全然不在工作,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夏阮探头看了一眼,笑道:“外面的帅哥不够你看,还看网上的。” “唉,那些再帅都又不是我的,况且他们说巨帅的都是极高等级的夜爵,咱们救助中心就没见过巨帅的,我爱豆跳舞可好看了!巨帅!” 陈小婷对着屏幕上的照片发出感慨。 夏阮微微浅笑,双眼闪烁起狡黠的光芒:“我跟着老周去魔都开会的时候,可见过比你这个爱豆长得还要英俊的。” 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瞬间来了精神,纷纷出声:“阮姐,快跟我们说说,咱们几个刚来没几年,哪有你来的久,见识的夜爵多。” 陈小婷好奇的催促道:“阮阮姐,我听老马说国内这边一南一北,夜爵有两个负责人,你见过吗?” “他们不算什么,只是李家的下人,李家在香港那边,之前我见过李家的几位大佬,那气势、模样和人类很不一样,反正是只能看看的人物。” 突然办公室里的一个文员目光炯炯,极为好奇地问:“阮姐,你在部门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工作人员和对面发生什么暧昧事件的?” 夏阮呵呵一笑:“有啊,咱们常年接触夜爵群体,俊男靓女的,免不了会谈个恋爱,不过一般没有结果。” “为什么?” “国内的夜爵其实很低级,没几个高级的,咱们又不是夜爵原产地,我弟弟成日和那些夜爵打交道,高阶的高傲矜贵,低阶的粗鲁无礼,烦都烦死他们了,有人追求我弟弟啊,我弟弟看都不看一眼的。” 夏阮表情有些不屑,她家背景深厚,姐弟俩自视高人一等,家里也教育他们,要接触就接触高阶的夜爵,这些低阶的家伙,她可瞧不上。 办公室里哄笑成一团,就在这时主任进来喊大家开会,所有人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前往会议室。 那份极其关键的文件就这么被陈小婷随意收拾在一堆文件之下,待开完会后,更是头晕脑胀,将记录档案的事彻底忘到九霄云外。 因为疏忽,苏泽与龙左的转区文件被意外掩盖,两个人即使到达深城也并未记录在册。 李清濯到达蓉城,第一件事便是赶往苏泽当年那家面包房,十年过去,当年的街边小铺早已被发展成了高档的面包咖啡房。 夕阳伴身,李清濯踏入面包房的大门。 上一次他在这里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宝贝,可这一次却令他失望了,苏泽和阿左并没有回来。 他们离开夜爵几姐妹许多年,从那年卖掉店面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lee家人失望而归,李清濯却不死心,他去了杭城,宝贝的老家,可结果再一次失望。 于是一个中心接一个中心的找寻,他不信这样还找不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个小宝贝去了阿左第一次见李庭筠的城市,不仅在那里吃饱喝足,还混成了标准的打工人。 深城,灯火酒绿的酒吧街,一家生意爆好的“暮色”酒吧正在开启下半场的表演。 苏泽和阿左刚换好工作服,开始上班,送出两杯鸡尾酒后,阿左在卡座看见一位熟人。 他望了对方好几眼,发现对方正独自喝闷酒,自从上次陈秋鹤被带走,以为双方再无交集,没想到会在刘芸的场子里看见他。 阿左回到吧台,拉了拉正和阿飞聊天的苏泽。 “小泽,那个工作人员在哪里。” 苏泽一脸茫然:“什么工作人员?” “王东东的同事。” 苏泽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他。” “他一直在灌酒,好像喝多了。” 阿左略显担心地说道。 苏泽找阿飞要了一杯白开水,“我去问问。”说完端着水送了过去。 一杯水放在陈秋鹤的台面上,苏泽客气地说道:“你好,倒霉蛋,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 第166章 也该有点教训 陈秋鹤醉眼朦胧地抬起眼皮,露出一个傻笑:“是你呀。” 苏泽将白开水推给他:“请你的,不要钱。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 “没什么,我没醉。” 苏泽凑上前嗅了嗅,“气味更重了,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嘛?” 陈秋鹤垂下眼,眼神变得迷惘,被一股哀伤的情绪笼罩。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啊,远离他,夜爵的魔气会影响你的判断,不是你迷恋他,是他让你迷恋他。”苏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陈秋鹤抬手捂住眼睛,“你不懂,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能出夜爵就是荣耀。” 他喝了酒,意识糊成浆糊,心里话也被说出口,苏泽听着微微蹙眉。 “你不懂,如果我能变成夜爵,我爸在这里的地位能再高一步,可是c级才能转化幼崽,他眼光奇高,金钱、美色满足不了他······” 陈秋鹤絮絮叨叨地述说自己的烦恼,抱怨他家族的逼迫,抱怨组织的调查,他感觉自己就像夹在缝隙里的陀螺,被两边抽打着拼命做事。 苏泽突然问出一句:“你想成为夜爵嘛?” 陈秋鹤抚摸自己的脸颊,呵呵笑:“怎么会不想,夜爵多好呀,无尽的寿命,那么自由,还有人为你们服务,我可真羡慕。” 苏泽抬手拍了拍陈秋鹤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同志,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啊。人类和夜爵是完全不同的种族,你们一点都不了解夜爵,夜爵是非常凶残的物种。” 将陈秋鹤的脑袋按在桌面上,发出轻柔的声音:“睡吧。” 睡意来袭,陈秋鹤立刻失去意识。 苏泽的血眸恢复成棕瞳,他转身回到吧台,开始自己的表演。 拿起酒盘,比划出中二的手势,表情略带怜悯。 “又一个被迷惑的可怜家伙,心灵被黑暗侵袭,堕入无尽深渊,可怜的人类啊,成为邪神的祭品吧,你那堕落的灵魂献祭予我······” 阿飞将调好的鸡尾酒端上吧台:“少看点中二漫画,28台,别偷懒,送酒去!” 一直快到店里打烊,客人渐渐离场,他们开始清场,苏泽叫醒陈秋鹤让他回家。 陈秋鹤睡眼朦胧的起身,酒精还没有消化,满脸通红,强哥走过来瞟了一眼,发现是认识的人,也没当场要钱,便让他走了。 “暮色”打烊后,大家穿过酒吧街往住的地方走。 月夜下还能听见一些夜场动感的音乐,街边的霓虹灯牌炫目闪耀,和这座年轻的城市一样生机勃勃。 又是伙食费轻松到手的一天,苏泽哼起小曲,正当一群人向街口走,一个惊悚的画面却突如其来闯入他们的视线。 原本已经离开的陈秋鹤,此刻正被一个夜爵压在巷口的霓虹灯牌下吸血,如此明目张胆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那个家伙肆无忌惮。 夜爵背对着他们,苏泽眼看陈秋鹤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甚至发青,眼神变得呆滞,立刻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阿左直接冲了过去,上手推开压着陈秋鹤吸血的夜爵,一把将人类拉到自己身边。 原以为,把倒霉蛋当血袋的是个女人,没想到是个留着长发的阴柔男人,待他转过身,被强哥认了出来。 “吴家豪,你怎么会在我们的地盘?” 男人双眼睛浑浊邪气,看着并不像好人。 强哥骂了一句:“这是芸姐的地盘,你要吸死人,这人还是救助中心的,你tm是反了天了!” 阿左扶着失血过度渐渐失去意识的陈秋鹤,警惕的退到自己人身边,苏泽则打了021。 吴家豪邪气一笑,抬起大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 “没意思。”阴柔入骨的男人,眼神阴邪地看着强哥。 强哥沉下脸:“这个人类要是出问题,芸姐一定会找你们老大,你走着瞧。” 对方只是个c级,可这里是人类的地方,强哥不想引起骚(和)动,到时候引来救助中心调查,还会给场子带来麻烦,只能放狠话。 吴家豪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里的女人一见他上去,立刻娇声娇气地依偎过去,叫着主人,那声音听得苏泽直起鸡皮疙瘩。 一群人看着吴家豪就这么离开。 “强哥,他那么嚣张,不打?”苏泽问道。 强哥吐掉嘴里的槟榔皮:“人类的地盘,打架扣积分,要罚钱,还不少。他这么肆无忌惮,这件事得上报。” 等了一会儿,021的急救车来了,直接将面无血色的人拉走,强哥挂掉手里的电话。 “行了,这件事芸姐会去救助中心,都回去吧。” 阿左望着驶离的急救车,苏泽问道:“阿左怎么了?” “他刚才哭了。” 苏泽也看了出去:“希望这次能给他一点教训吧。” 一连几日,强哥都陪着刘芸前往深城的夜爵救助中心,彪哥每日黑着一张脸在场子里转悠。 送完酒水,苏泽凑到阿飞身边,阿飞小声说道:“转了十五圈了。” “芸姐让强哥陪,没有喊他,彪哥不高兴,那脸拉的老长。” “可不就是,不过城西霸王李那边,最近有点嚣张啊。我听人说,他们想扩张地盘,和北面的势力起过冲突,你看,他们都敢派人在芸姐的地盘闹事,我总觉得要动手了。” “不知道,要打架我跟着阿左,阿左能保护白白嫩嫩的我。” 送完酒,拿着空盘回来的阿左,说道:“你在想p吃。” 苏泽瞪大双眼:“哦,天啦!我的阿左,这是谁教你的废话,我还是不是你最最亲爱的好兄弟?” “你再把我的内裤偷出去卖,我就揍你,兄弟。”阿左无情地下达警告。 阿飞在酒台里笑的直不起腰。 夜场的气氛热闹,dj师正在喊麦拉动气氛,可突然外面闯入一群手持利刃的人。 这群暴徒冲进来在夜场内就是一顿打砸,还四处砍人,客人们吓得尖叫连连,惊慌地逃离。 彪哥大吼一声领着人和对方打了起来,阿飞招呼苏泽和阿左立刻进吧台躲避。 苏泽和阿左躲在吧台下,紧急打电话报警,公务人员赶到后,暴徒竟敢对着他们下砍刀,直到公务人员为保自身安全鸣枪示意,这群暴徒才纠集起来离开现场。 事后,苏泽他们从吧台下面爬出来,场子里一片狼藉,座椅被破坏,不少人受了伤,紧接着就接到通知酒吧停业整顿的消息,一个小时后,所有人接到通知去堂口集合。 苏泽和阿左站在人群中,听着芸姐厉声呵斥,这才知道城西霸王李想扩张地盘,芸帮所有的场子都被人袭击,惹到头上,芸帮自然不会憋屈地咽下这口恶气。 接下来半个多月,每晚都去打架,苏泽和阿左一起行动,阿左战斗力爆表,一个人打多个完全不是问题,至于苏泽就弱一点,不过挨了三天打,人变得灵活多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突然开窍似的,身体竟会自动躲避对方的拳头,惯性反应还能攻击对方,越打越顺手。 阿左也有同样的错觉,下盘稳健,招式有套路,快准狠的击打对方的弱点,强哥甚至觉得他经过专业训练。 但他们俩并不记得自己的曾经过往,那段记忆一片空白,凭空丢失的几十年,倒也不影响现在的生活。 第167章 霸王李的背叛 厮杀了两个月,当地夜爵救助中心开始促和,于是深城五方势力坐在救助中心的会议厅里会面。 霸王李狂妄地要求芸姐交出阿左,表示这个家伙在两个月里伤了他无数兄弟,吴家豪都被揍哭了。 刘芸呛声他没本事,两个人拍桌子瞪眼,根本不听任何人劝和。 “我告诉你霸王李,三爷就在内地,你tm在敢在老娘的地盘闹事,老娘弄死你!” 霸王李强忍着愤怒:“三爷在又如何,东山区有一半,是你从我手里抢过去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三爷管不着!” 城北的头领说道:“霸王李,你的底细大家都清楚,你犯错被赶出李家,严爷和你可是有约法三章的。三爷是什么人,你现在纵容手下恶意伤害人类,你敢犯到他面前试试?” 提及李家,难掩霸王李心中的暴虐,他当年不过是因为一个极小的错误被主人赶出李家,开始还很懊悔,可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感情变得复杂,他开始怨恨李家的冷酷无情。 霸王李重重捶在桌子上,一拳打裂桌面:m,别想拿李家来压我!李家管不到劳资!” 怒气冲冲甩手离去,当他回到堂口,发现他的地盘来了两个外国人,霸王李看了一眼,对方居然是a+的高阶夜爵。 手下迎了上来,“老大,这两位大人是来找你的。” 银发老外见他回来,抬起下巴,示意他坐下。 霸王李忌惮地坐下:“二位找我什么事?” “我们奉主人之名,协助你占领深城。” 身躯一震,霸王李重复一遍:“占领深城?” “没错,我们选择你作为深城日后的主人。” “可是国内是李家的地方,您上面是哪位大人?” 霸王李小心翼翼地问道。 两个老外对视一眼,呵呵大笑,“我们可不是李家人。” 银发老外言语中充满傲慢:“李家算什么,我们是夜爵王室的随从,华国的地盘,主人想拿就拿。” 霸王李大惊失色,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受辱的画面,阴毒的怨恨涌上心头,表情变得阴鸷。 “您两位王室派来帮助我的,可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们当然不止帮你,王室是不会让李家一家独大,华国各大城市我们都已找好代理人,将李家的势力赶出华国,你们愿意,我们也乐意看到。” 霸王李听见这话,并不怀疑对方的来历,本家在欧洲很显眼,恐怕太张扬得罪了人。 她阴险地笑出声,“如果占领深城,我需要为您的主人做些什么呢?” “等李家派人过来,杀掉他们。” 此话出现,双方一拍即合,霸王李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杀掉李家人若放在过去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居然有王室中人找上自己。 这多年的仇怨,终于可以和李家好好算一算。 霸王李回去后,便表明态度要让步,刘芸心情极好,在酒店摆酒会,招待自家辛苦的小弟们。 阿左在这一次混战中表现突出,让人刮目相看,问起是谁转化,却一无所知,他和苏泽确实不清楚是谁干的缺德事,把他们俩从人类变成了夜爵,就甩手不管。 “反正我的老板是魔都人,他去羊城玩,我还是学生做兼职认识了他,之后他给了我初拥,偶尔叫我去魔都看他。他是个c级,自己开公司的,3个幼崽都留在外面,每年过年大家必须去看望他,很传统的一个老魔都人。” 苏泽道:“我不知道,我们是欧洲回来的,没人管我们。” 阿飞奇怪地问道:“欧洲?你们不是山里来的吗?” “我吹牛,你也信。” “切!” 阿左吸着血袋,突然问道:“芸姐有主人嘛?” 阿飞先是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他们三个,便小声说道: “国内的最高等级是两个a级夜爵。一南一北,严大人在魔都,杨大人在首都,听说,只是听说芸姐的主人是杨大人。 70、80年前,芸姐犯错和人有私情生了孩子,被杨大人逐出北京,就再没回去过。那个霸王李也是李家出来的,和芸姐极不对付。” 听见“李家”这个词,仿佛在那里听过无数次,苏泽心中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异样。 “他们是一个家族出来的?”好奇地追问。 “隶属一个家族,但两个人都是被李家赶出来的。” “对了,芸姐是b级,霸王李呢?”苏泽想起刘芸的等级便问了出来。 阿飞不屑地说道:“那家伙就是个c,国内的b级已经很牛了,只是在欧圈不算什么,李家在香港,国内的夜爵统归他们管,那个家族也很牛笔,反正我没见过。” 见苏泽伸手抓起一袋血,阿飞突然道:“第二袋了吧?” 阿左默默打开手里的第三袋。 “人家酒会都是交际撩妹,你们俩只会吃吃吃。” 苏泽反问:“不然呢?” 阿飞晃动手里的红酒,转移话题:“酒会你们就该做点别的,我的主人教过我品酒,看挂杯。” 苏泽瞟了一眼:“还没有我的血袋好喝。” “俗。” 正说着话,阿飞看见酒会进来了一个奇怪的外国人,面无表情,穿着一身黑,肩头还有黑色长毛,像只乌鸦。 “那里有个外国人,国内少见a级夜爵。” 苏泽瞟了一眼:“不认识。” 老外径直走向刘芸,刘芸正在与人交谈,余光瞟见一个外国人进来,有些纳闷,她似乎没请外国人来助兴。 只见老外猛地拔出一把银刀,银光闪过,刘芸人(和)头分离,她错愕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就已失去了生命。 所有人惊呆了。 强哥和彪哥嘶吼着暴起,向对方发起攻击,可没几下就被对方打倒并刺穿心脏化为飞灰。 眼看帮会三位老大都没了,会场陷入混乱,那个老外在会场里大开杀戒,肆意杀死附近的夜爵。 阿飞哆哆嗦嗦地大吼一声:“快!快跑!!” 苏泽慌慌张张抱起冰桶,阿左推着他便往外跑,一群人冲下楼梯,阿飞吓坏了,刚下了3层就腿软,苏泽和阿左只得拖着他继续向下。 又下了两层阿飞喊着:“别下了、别下了!赶紧进楼层躲着!” 三个人心惊胆战地躲进21楼一个正打扫的房间里,按晕那个打扫阿姨,一把将门关上。 进入房间,三人心脏狂跳,这突发状况令所有人不知所措。 他们在房间躲了三天三夜,不敢闭眼,阿飞一直在微信群里和人联系,谁知竟得到一个噩耗。 阿飞颤颤巍巍的抬头看着两个人,眼里满是恐惧: “不止我们芸帮的,城北的,城东的,现在活下来的都躲起来了。md,只有霸王李那边完好无损,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阿飞双眼通红,眼泪便涌了出来,苏泽紧紧攥着拳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阿左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苏泽和认识的人逐一打电话,可很多都没有人接,阿飞迅速和自己的主人打电话。 挂了电话的阿飞表情变得忧郁:“我的主人说让我躲好,有人在国内搞事情,好几个地方都被人清洗了,上面已经派人出动,当地的救助中心也在活动,让我等他的通知。” 听见微信弹出的声音,阿飞打开看了一眼,惊叫道:“天呐!” 苏泽和阿左凑过去,群里的几张照片全是狼头帮被人血洗的场面,血(和)腥(和)残(和)忍,不可直视。 阿飞立刻打开救护中心的微信群,里面已经闹翻了天,全是清点人数的询问,让剩下的人务必躲好!能离开深城的就赶紧往城外跑! 一直等到第四天的凌晨四点,救护中心微信群里有人发了一则微信: “救护中心被人袭击,所有人离开深城!离开深城!!!” 之后,那几个微信群里的信息越来越少,苏泽只觉浑身发冷,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 在这里肆意袭击夜爵和救助中心,那可是g家机关! 看着冰桶里剩下的六袋血,阿飞建议道:“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这六袋血就咱们最饿的时候吃。” 意见当即全票通过,另外两人表示一定会克制自己的食欲。 三个人蜷缩在一起,几夜不敢睡,苏泽实在扛不住,刚闭眼便坠入黑暗。 第168章 我那娇气的兄弟球 一只圆胖的小黑球,正努力扇动翅膀,自己分明已经睡了,怎么又变回蝙蝠,苏泽实在想不通。 在做梦嘛? 为什么梦境会这般黑,黑的寂静可怕,只有前方那一束光照亮的地方,让自己本能的向往。 睡着后,倒是能暂时忘却外面的恐惧。 小黑球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直向前飞,那束光就在前方,却好似怎么也达到不了。 飞到苏泽翅膀都快要抽筋,好像没有离开原地,葡萄似的黑眼睛顷刻间充满水雾,黑球发出嘤嘤的哭出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奋力拼搏。 不知是不是他这样震撼到了睡神,在渡过那段漫长的黑色路径后,竟破例让他缓缓靠近了光明之所。 光照亮的地方,地面已经“长出”一只体型比他大上一倍的蝙蝠,胸口“z”字形的红毛,这是苏泽认识的人。 “呜呜,阿左,好兄弟!” 阿左微阖着眼,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大片黑暗飞到光亮之处,落地正打瞌睡,没想到梦里居然会出现苏泽。 黑色小毛球噗呲噗呲地靠近自己,噗通一下掉在自己面前。 阿左伸出翅膀帮他站稳。 “阿左,你怎么在我的梦里?” “不知道,我飞了很久才到这里,只记得我睡着了。” “我也是!我们不是睡着了嘛?阿飞呢?” “不知道。” “这里好黑呀。”苏泽望着外面的黑暗,轻声感慨。 “是啊。” 苏泽爬起身靠住阿左,两颗小团子依偎在一起,仿佛互相取暖。 靠着靠着,苏泽觉得委屈,他们从欧洲回来原本过的好好的,这可是华国!治安严格的华国!居然有人在这里杀死夜爵,真是吓死宝宝了! 苏泽哼唧出声,豆大的眼泪便往地上掉,阿左伸出翅膀盖住他,“别哭了,你没发现光处在变小嘛?” “呜呜~眼泪糊住了,看不见。” “我的兄弟好娇气。”阿左有些嫌弃地点评。 结果这话大大刺激了苏泽,将这几天躲藏起来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阿左无奈,只得用翅膀拢住他,却发现光亮变小,最后悄无无声的熄灭,使他们俩所处的地方也陷入黑暗。 李清濯只觉得自己悬浮在空中,脚底有种不受力的失重感,他意识不清,直到被一阵刺耳的哭泣声吵醒。 睁开那双幽深的血眸,面前出现两只小小的血蝙蝠,体型一大一小,都极有特色。 小的那个毛色光滑浑圆,就像一只黑色的小鸡崽,只在头顶部位有着一簇红毛,脖颈身体全都被黑毛覆盖。 不知是受人欺负还是怎么回事,哭的正伤心。 另外那只大一些,四肢强壮,浑身覆盖着一层绒毛,胸口部位有红毛,正拿翅膀拢着另外一只小的。 两只血蝙蝠,似乎年纪尚小,看体型还没有到达夜爵的成年形态,依偎在黑暗里显得无比可怜。 李清濯对他们感到熟悉又陌生,觉得他们似乎身处险境,可当自己想上前,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此刻,不仅仅是他一人梦到这两只小蝙蝠,除了被莉莉丝女王打上“背叛”烙印的家伙们,其他拥有王室之血的夜爵,统统感知到了他们。 继承了王族之血的后辈,正深深的无助与恐惧。 突然李清濯清楚的听见两只幼小的蝙蝠产生交谈,内容使他心脏骤缩。 “呜呜呜,阿左~这里黑黢黢的,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我觉得像黑茧之域的黑雾区。反正,就还好。” “一点也不好!” 突然自黑暗中响起一道亲切的女声:“我的孩子们,你们遇上麻烦了嘛?” 苏泽微微抬头,张开嘴:“露娜是你嘛?!” “是我将你们拉进这里,出了什么事?” 苏泽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倾倒出来: “有人在华国到处屠杀夜爵后裔,据说是几个欧圈佬和本地煞笔合谋干的,我的天啦!他们杀了好多人! 吓死宝宝了!呜呜! 我和阿左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好几天不敢冒头,就连救助中心他们都敢袭击,在城市里到处抓夜爵杀死。” “是谁这么大胆!”露娜的声调变得尖利冷硬,隐含着怒气。 李清濯拼命叫喊,却发现自己和他们好似隔着一堵空气,声音根本传不进去。 该死!一伙号称王族的家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正在国内屠杀低阶夜爵! 现在李家已经处理了六座城市所有造反的家伙,可还是不够快! 他的宝贝竟然是一只小蝙蝠,长的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居然是自己家的,心都要萌化了。 李清濯捂住心脏,陷入痴迷的状态。 可是宝宝你究竟在哪里? 一定要躲好,千万不要冒头!我马上就去找你们!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当场飞到苏泽身边,狠狠地将他亲亲抱抱。 突然四周变得安静,眼前的黑景消失,李清濯猛地惊醒,“宝宝!!!” 待回过神,发觉自己身处救助中心的办公室,他正推进到星城附近,这是暂时安排事情的地方。 这群人很贼,他们每选一个地方,必定会集结当地的一股势力,双方一起动手。 最开始李杨的人遭遇不测,立刻将消息告知整个家族,要处理这伙冒名顶替之人,就要将当地叛乱势力一并除掉。 很快,李清濯的手机响起,接完汉娜的电话,德叔又打了进来,然后是丽莎,大家几乎看见相同的场景。 苏泽和阿左,两个小家伙似乎遇上了大麻烦。 如今李家人分散在全国各地,正处理当地的问题,李尔德直接召开了线上视频会议。 “北方的城市基本清剿完毕,我派李杨和李莫文在当地驻守,如今就剩下南方的几座城市,小泽和阿左应该就在其中一个地方。 小路德由杭城推到星城,丽莎在蓉城,lulu正在江城,江城情况怎么样?” “这边损失不算大,李杨的消息传的及时,救助中心第一时间做出反击。我在这边统计了剩下的几座救助中心。”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李庭筠几日没敢合眼,眼睛已经疲惫的充血,生怕国内叛乱,苏泽和阿左会受到牵连,拼命的查、拼命的杀,可华国太大,一直没能找到他们俩的名单。 “受到强烈冲击的救助中心,现在还剩下羊城和深城这两个点,李严清理了魔都第一时间就赶赴羊城,我已经通知了他,还在清理,让他完事即刻去救助中心调查本地名单。” “我去深城,让李严有消息就通知我。”李清濯突然插话。 李庭筠点头答应:“这边交给负责人,我也去深城,我和阿左第一次见面就在深城,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选择这里?” 德叔从与人谈话中抽身,冷冽严肃的对着镜头: “现在所有得空的,全部赶赴深城和羊城,长老会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北美出现一样的屠(和)杀事件,大家尽快处理,抓紧时间!” 第169章 失败的密会 千里之外的欧洲,长老会的秘密书房正在讨论金泉族长上报的消息。 法国边境一个叫尼姆镇的地方,出现大量人类失踪,派出的暗探在村子附近的废弃矿洞,发现数具被吸干鲜血的人类。 几天后,西班牙的一个村落被爆出,发现不明兽化生物,两地相隔不过二百里。 当时怪物正袭击夜归的农人,被猎户发现,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那只怪物,可它依旧选择继续袭击,恰好遇上巡逻的警(和)察,开警车将它撞跑。 “我怀疑,现下华国、北美、欧洲发生的事不是孤例,一定有所关联。所有的事都是加奈子逃脱之后发生的。”金泉族长下了自己的断定。 布鲁罗斯·金虽然身体返老回童,但他资质最久,压得住场,能镇住所有人,皮吉列将他请回,依旧是长老会的大长老,暂代的职位的皮吉列便退居二线。 老金出声说道:“过去就比较偏激的几个家伙,最近流出的言论不太好,纯血种至上这种观念又被拿出来炒作。” 翡山族长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我看他们就是有病,靠夜爵自己能生多少,都不发展了,要不是夜爵发展出庞大的眷族,教廷指不定还拿捏着我们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群家伙只管自己的利益,哪管夜爵能不能继续壮大。”金泉族长叹气。 “他们有本事,家里不收幼崽,别要血仆!” 铁西族长抬起头: “你还别说,基尔那老家伙家里全是a级幼崽和血仆,我听人说只要转化过来不是a级的,就是下落不明。 他可是当年那批最追捧格尔亲王的人,旧骑士就有两人出自他家。 弹劾老李头也有他,我都不知道他在恨什么,这么恨老李头非得让老李头下去。” “嫉妒呗,看lee家现在发展的好,他家过去在奥地利确实震慑四方,但那是过去的荣耀,他家没留住,他儿子不成器,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偷别人老(和)婆,开无耻派对还被抓个正着,闹的真丑,不说别人,我都看不起他家。” 翡山族长总是一本正经的瞎说实话,铁西族长边笑边拍他的肩。 李洛斯微微摇头:“我没心思盯他,最近纽莱那老家伙总是上门,我觉得他求和是假,打听消息是真,总是有意无意问我的血统。” 上面有两位长老保他,老李一点不担心,只是每次的座谈会,李伯德必定会和对面的其他势力大吵一场,吵了十来年,对方也没把他们lee家按下去。 “三个月前,家里密室被内鬼闯入,两个月前,花园抓到一个鬼祟的小偷。这群人,应该在寻找以撒,我将他封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找到他。”老金这话说的极为笃定。 “开启邪殿需要王族之血,加奈子能混进邪殿,除了以撒能帮她,我想不出第二人。”翡山族长发表自己的看法。 皮吉列放下手里的茶杯,“确实很奇怪,老李怎么看?” “她最恨的肯定是我家,这点毋容置疑,如果华国国内的事和她有关,我毫不意外。” 李洛斯无奈地喟叹:“到现在为止,我的外支因为这事,死伤十几个孩子。 这群闹事的人号称王族后裔,在我家地盘无缘无故动手,不仅对付我的人还屠杀华国当地夜爵,影响极为恶劣,甚至惊动了当地zf。” 就在这时,铁西族长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直觉解释这件事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加奈子和以撒合作人尽皆知,惹上lee家之前,以撒已经被我们围剿,她能进邪殿,没有以撒的帮助,你们难道没想过第二种可能性嘛?” 翡山族长偏头示意她快说。 “她母家身份并不出彩,不是欧圈的大贵族,她在亚洲又被lee家外支所牵制,不顾一切和以撒合作,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既然能进邪殿,说明身边肯定有拥有王族之血的后裔,如果那个后裔就是她自己呢?”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皮吉列沉吟一声:“不排除这种可能,没有王族之血进不了邪殿,所以才没人往那处怀疑,但我也持怀疑态度,王族之血不是这么容易继承的。” “先前怎么都寻不见,怎么现在和不要钱似的,谁都能自称王族后裔。”翡山挠了挠脑袋。 “没有王室的承认就不是王族后裔,我父亲讨厌他的血统,不想lee家子孙因为他背负私生子的骂名,他现在态度很坚决,不认就是不认,lee家这个名头已经足够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皮吉列的心腹走特殊通道进来,按前胸行问候礼,而后进行通报。 “各位大人稍加打扰,主人,同盟那边传来新消息,他们的小狼在荷兰东部的森林捕猎,无意间发现几个正在碰头的女夜爵,手机拍摄了一张照片传给我们。 我已进行锐化清晰度处理,确认其中一人为加奈子,北美菲勒家族的二小姐,还有一个应该来自刹帝家族,但剩下的那两人认不出。” 说完恭敬地递出平板,清晰的照片铺满了屏幕,加奈子那张亚裔的面容令人看的一清二楚,通过这几个女人的面部特征,铁西族长给出了标准答案。 “菲勒家的安妮,刹帝家的苏亚,托马斯家的达米尔,基尔家的希拉。” “你怎么都认识?”对此翡山族长相当好奇。 铁西族长皮笑肉不笑,“我都见过,并且和其中某两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大小姐有些恩怨。” 听见有恩怨,男人们表示理解,没人多问,生怕多一句嘴就会引火烧身。 老皮出声问道:“人还在荷兰嘛?” 心腹回道:“狼人正盯着她们,和这边随时电话联系。” “好。” 说完李洛斯站起身,戴上自己的绅士帽:“汉娜对她恼火多时,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汉娜。” 铁西族长跟着站起身:“皮长老,详细地址请发给我!你们不用动手,我会在群里通知我的人,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说完拿起电话,按下通讯录里的头像,她的表情既兴奋又凶狠,待对面接通,直接朝着话筒说道:“我看见你家争宠的那娘们了!想弄死她赶紧飞荷兰,就钻魔法通道,赶紧的!” 挂了电话,又接通另外一个:“姐妹!快来,我看见和你老公暧昧的那个货色,地址一会儿发群里,你多带点人,今天必须弄死她!” 打完电话,拿着手机往自己的姐妹群里连续不断发了好几条语音: “姐几个有空的,赶紧拿上你们的家伙什儿,咱们去干大事!” “汉娜,觊觎你弟弟的那个病娇货找到了,她纠集了一批不要脸的娘们要搞事情,赶紧的,帮你海瑟姐去堵人!” 说着兴冲冲地走了,翡山族长张着一张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咱们真不去吗?” 金泉族长微抬下巴,调侃道:“你去啊。” “不是,老李头你不去嘛?” 李洛斯慢慢坐回原位,拿下礼帽放在腹部,装作并不在意:“女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丢下礼帽,“我先去了!”咻的一声,人便跑没影了。 翡山瞪大双眼,撒腿就跑,那激动的模样,根本不像要去抓人。 “诶,老李头!等等我,我也要看!!” 老金看向另外两个跃跃欲试的常驻长老,劝道:“女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摇了摇头,又说道:“你们想去就去吧。” 说完站起身:“别把人真弄死了,我也去看看吧。” 只是走路的速度比平日快了许多,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口是心非,好好的密会就这么中途停止,全跑去看人打架。 全场只有皮吉列和金泉族长最为淡定,待他们走后,皮吉列将平板放上桌。 “我这里有现场直播。” “······,高,实在是高。” 第170章 深城救助中心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国,局势非常危急。 三个夜爵在酒店躲了五日,阿飞打开国内版夜爵论坛,看着最近国内的新闻报道,读出声:“魔都遭受二次袭击,死伤四十五人,共计······” 声音渐小,苏泽和阿左抬头望向阿飞,此刻阿飞的表情似哭非哭。 “阿飞,再试一试,联系一下吧。” 阿飞颤抖着嗯了一声,再次发送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就这样抱着手机继续等候。 约过了一个小时,手机突然响了,阿飞的眼里瞬间有了光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激动地喊道: “是主人!我的主人打过来了!” “快接呀!快接!”苏泽催促道。 拿起手机按在耳边:“喂!马叔,是我!我还在!!呜呜,太吓人了!到处都在杀夜爵!我和同伴躲起来了···对,曼丽和小文···我发微信他们没回,我不知道···我没敢出去,好,我会继续躲着。” 又说了几句,对方才挂断电话,阿飞的表情沮丧又忧心:“我马叔说,现在国内一片混乱,让我躲着就千万不要出去,连海市内的夜爵全被杀了。” 苏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整个城市的?” 语气相当沉重,说着说着便哭了:“全杀了,连救助中心都被捣毁,附近能活着的都逃往了首都,至少那边夜爵等级高,杨爷也在那里,有人能保护。还有一些大城市,损失惨重。” 苏泽窝在角落,双手托住脸蛋,重重吁出一口气,忧郁地好似天要塌了:“会有人来救我们嘛?” 阿飞擦了擦眼泪:“马叔说李家已经派人进入内地,北面没问题了,南方这边还在打,魔都都被人围了两次,严大人去了我们隔壁的羊城,等着李家平定后,我们就安全了。” “希望他们能快点,我好饿,五天才吃了一包血。”苏泽捂住自己干瘪的小肚子,委屈地哼唧出声。 阿飞小声骂道:“饿也不能吃,你必须坚持,我和阿左还一包都没吃了!” 阿左坐在床上,说道:“小泽,坚持一下。” 苏泽揪紧衣服,勒住肚子:“我会坚持的,绝不给兄弟们拖后腿!” 阿左突然抬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以迷魂术唤醒睡在床上的保洁阿姨,控制这个人类起身站在门后,以人类的味道伪装房间内的客人。 苏泽和阿飞吓得浑身僵硬,苏泽缩在角落蜷成一团,阿飞更是捂住自己嘴,三人紧张地屏住呼吸,没人敢出声说话。 心脏跳动如鼓点,却只能煎熬地等待着外面巡逻的家伙离开。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霸王李的手下却生生走了十几分钟,他们通过内网得知城市里还藏着一些漏网的小鱼小虾。 李家人自有那群欧洲人会对付,他们则负责抓出这些小鱼小虾,既可以铲除异己又可以满足自己的杀(和)戮欲望。 一个字,爽! 这边是芸帮的地盘,就这两天在这家酒店和附近的酒店抓出了三、四个漏网之鱼,于是这个酒店成为了重点检查目标。 过了一遍,没闻到同族的血腥味,于是离开去下一层。 阿左察觉外面的人走了,立刻给其他人打手势,示意暂时安全。 苏泽松了一口气,小声问道:“怎么办?怎么会突然返回这家酒店搜寻。” 阿飞悄悄回应:“我看见有几个在第三天逃往云省的人在内网爆料,霸王李十分嚣张,放话要和李家干到底,他的人封锁了深城的入口,还用计诱骗躲藏起来的人,那几个人干掉了霸王李的手下杀出去的,真希望李家能快点攻进来。” 此时他们心心念念的李家人,正在来的高速公路上,开车的司机全部换成了人类眷族,即使马上要到天亮时分,也正匆忙赶路。 羊城的情况已经基本稳住,当地的叛乱已经查清,对方的老大被李严亲自嘎掉,只是夜晚依旧会出现游荡的夜爵杀手,这些人神出鬼没,并不好抓。 情况比较紧急,不过当家里的莫文老师带人抵达白芸机场,这一刻形势发生了变化。 李莫文询问羊城救助中心的夜爵登记名单上,有没有家里那两个幼崽,李严很遗憾的告知对方,还没有找到。 “我的能力是搜寻,我来的第一天就开始查看救助中心的档案,羊城确实没有这两个人。” 李莫文很干脆的安排道:“现在羊城我来接手。三爷他们已经赶赴深城,深城那边有个被赶出家门的叛徒封锁了入城的通道,不要耽误时间,你先想办法混进城,去救助中心,看伤亡、看名单。” “好,我马上就去。” “等三爷他们到了,有消息即刻汇报。” “好的!” 李严带上一个头脑灵敏的幼崽即刻动身,他们俩化为黑猫,一直等到太阳高悬那一刻,由人类仆从带着他们坐专车进入深城,先是联系当地有关部门,然后一路开往救助中心。 路上确实有人阻碍,借口当地zf禁止外人进入救助中心,当人类拿出首都特殊部门的证件时,对方立刻怂了。 他们本就是霸王李找来的骗子,守在救助中心门口不许外人进入,可遇上真(和)国(和)安时,这群骗子压根就没招应对,很快几辆警(和)车开了过来。 霸王李找来的人类骗子四散而逃,被四周冲出来的jc抓个正着。 白日的城市,熙熙攘攘,这本是安全祥和地方,可城市阴暗的角落里隐藏的邪恶势力妄图蔓延,这也是人类的秩序者所不允许的。 仆从背上装黑猫的背包,带着几个jc大步跨入深城救助中心。 躲在里面的工作人员一看外面来了jc,激动地从地下站起身。 “来人了!!jc来了!!” 很快了解现场情况,救助中心被袭击的第一天,霸王李便带着人上门放狠话,让他们交出救助中心所有的夜爵工作人员和当地夜爵名单。 救助中心的老大当自然不肯,双方起冲突打了起来,毕竟是有关部门,霸王李袭击时有些畏手畏脚,第一波攻击被打退,但是救助中心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却也被霸王李断掉。 电话、网络、特殊联络方式,霸王李断的一干二净,就想活活的掐断这里的求生之路。 两只黑猫被放在地上,等再出现已经化为西装笔挺的人类,姿态威严的走出办公室。 救助中心的老大迎上前去,激动的不能自已:“严爷!!您可算来了!霸王李那个王(和)8犊(和)子!他竟敢造反!!” 第171章 严爷开始算账 李严没与人过多废话,要来中心的名单,随从送来一把椅子,坐下就开始搜查苏泽和龙左的姓名。 他看的认真,旁人不敢随意打扰。 外面的地痞被赶走,有当地jc值守,被屏蔽的信号也被恢复,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被困这几日每日提心吊胆,吃不饱睡不好,因为工作性质,大家和家里联系的不多,家人并不知道他们这几日遭遇了何等危机。 此刻,大家都在和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李严有着一头打理的极为柔顺的长发,衬衣扣至脖颈,他拥有华国审美中古典的浓眉大眼,认真的模样使侧脸看上去颇具韵味,是个好看的男人。 夏阮趁着收拾东西偷偷打量,据说这位是国内唯二的a级夜爵,负责华国南方的夜爵管理工作,当真是仪表堂堂。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发现其他同事也都在偷偷打量,互相对视,彼此心思心照不宣。 有艳羡的,有好奇的,更有蠢蠢欲动的。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像极了刚入大学的学生,此时正面无表情的扫视着散落在地上的档案,模样也是平日难见的俊俏。 这应该就是严爷的亲眷,c级夜爵就可以吸纳随从,等级越高的夜爵能转化的随从也越多。 李严翻完全部二十多张纸,一共4200多号人,却没有苏泽和龙左的姓名。 他叫来中心老大,“这是深城所有夜爵的名单,确定没有遗漏?” 中心老大看着送交的姓名:“这是半年来最后一次统计的名单,一个月之前刚统计过,您是在找什么人嘛?” “会不会有到达这里,没有被统计进去,你们所有的档案都在这儿嘛?” 中心老大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们所有的档案全部都在这儿,每一个夜爵的来历和出处我们都做过登记,即便是出处不明,我们也有登记,就在您看的最后一页。” “这半年来,有新人报道嘛?” 对于李严的问题,中心老大有些卡壳,心头一紧,脑海一片空白,他答不上来。 平日他只负责上面安排的接待以及与当地zf对接,一线这些琐碎的事,都是手下人在管。 于是叫来手下两个主任:“最近半年,这边有新人来报道嘛?” 两个主任立刻接话,非常笃定地说道,“只有这份名单,没有什么变化,深城没来过新的夜爵,救助中心没有见过。” 李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三人,现场的气氛变的紧张,眼见这位夜爵大人的脸色渐渐冷冽,厉声呵斥道: “深城和羊城由于当地zf特殊政策,这两个救助中心大量使用人类工作人员,但你们竟然懈怠工作,玩忽职守!这件事我会原本的上告你们的上级部门。 杭城在20天前驱逐了12名d级、e级夜爵,他们南下前往羊城和深城,7个人去了羊城,剩下的前往深城。 这事详细记录在杭城的工作档案里,可你们两个救助中心居然完全没有任何记载。 告诉我,来深城的那5个夜爵,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份名单上没有这5个人的名字?” 中心老大和手下的两个主任被质问的冷汗直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手下的人也从未汇报,所以很难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突然一个女人,小声地解释:“有时候确有一些夜爵偷溜进城,他们不会来救助中心买血,喜欢直接投奔本地的夜爵帮派,只有外勤接触他们比较多。” 出声者正是夏阮,她面带微笑,一番得体地发言,原以为自己的表现,能令人刮目相看,却不知这一举动引起的后果,将直接葬送她家族所拥有的一切。 李严冷漠的瞥了一眼,“这是谁?” 一个叫陈国富的主任,连忙接话:“这是我的秘书,她平日多在中心走动,有些事很了解。” “你的秘书都比你了解下面的事,你平时在干什么?”李严这一句话令陈国富难堪不已。 中心老大想着挽救,立刻叫来还在中心的所有外勤人员,最终只有三个人上前汇报,说近期内有新人入城,表示都是国内最普通的夜爵,他们有过备案,接着拿出了备案笔记。 李严看了一眼,这个封面显得破烂的笔记本,最近半年里只记着三个人的名字、性别以及联系方式。 “只有三个夜爵?可你们刚才汇报的数量,似乎不是这个数。” 外勤人员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不敢去看对方那双尖锐的眼睛。 上面派他们去对接夜爵,有人压根不上心,也不会去问对方姓甚名谁,如果碰上态度不好的,他们甚至问都不问就会直接离开。 比如上次夏阮的弟弟夏俊杰去接两个夜爵幼崽,嫌对方穿着打扮土气肮脏,便直接丢在大马路边甩手不管。 中心老大如今是骑虎难下,心生懊悔和埋怨。 没想到平日高薪养着的手下会是这种工作状态,但又埋怨李严为了几个普普通通的低阶夜爵如此大动干戈。 于是开始推卸责任:“中心的外勤对接的都是国内一些低阶的夜爵,有些夜爵他们不怎么配合我们的工作的。” 李严难以抑制心头地愤怒,神色变得凌厉,将手里的资料重重摔在地上,一声巨响,白纸四散飞出,此刻的李严已经完全动怒。 大家安静如鸡,此刻没人敢说话,一声不吭,陷入深深的沉默。 他的幼崽李晓迪敏锐度极高,也极为聪明,直觉这里应该和羊城救助中心出现一样的毛病,登记“问题”很大。 他扫视一圈,掉在地上的那些档案有些本该装订起来,可这些人并没有成套保管,所以散落的时候,东一张西一张,混乱不堪,也极易丢失。 玩忽职守成这样,不是个别人的问题,整个救助中心这次过后怕是会被大力整顿。 弯腰去见主人丢出的名单,在捡到第十张纸的时候,余光瞟见手边的地上,躺着一份加盖了zf公章的文件。 这份文件来自狼人部门,他有些好奇便一并捡了起来,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事情大了。 拿着文件走回去,轻声说道:“主人,这里有一份来自狼人部门的调转委托,上面说有两个夜爵迷失在高原,他们救助以后,在一个月前,已经派人送到深城,在高速路口由救助中心对接。” 李严瞳孔微缩,拿走那份被踩脏的文件:“一个月之前?” 李晓迪回道:“狼人部门强调是阿里地区的狼人发现了他们,进行救助,并且已经派人送到深城,再由这边救助中心对接。” 目光犀利地望向救助中心老大,李严隐隐有了猜测:“这两个夜爵叫什么名字,你们派谁去对接的?” 中心老大只觉得头大,立刻去过问,陈国富嚷嚷这件事他有印象,他确实收到狼人部门的一份文件,文件当时交给秘书,让她拿去办公室存档。 夏阮怕惹火烧身立刻解释,她确实交送办公室那边,就送到办公室文员陈小婷的手里。 陈小婷对这份文件,已经压根没有任何印象,脑袋空空,但也知道自己的工作出现了疏忽,只能装鸵鸟,不吭气。 接着外勤部的陈秋鹤和夏俊杰被推出人群。 第172章 找到你了! 陈秋鹤表示确实是自己去高原亲自迎接那两位被救助的夜爵,但回来的途中他汇报了一件自己的私事,所以一到深城便被中心带走调查,换为他的同事去对接。 “那两个夜爵叫什么名字?” 陈秋鹤绞尽脑汁,终于记起对方的名字:“一个叫苏泽,一个叫阿左。” 李晓迪变得激动:“主人!找到了!” 李严站起身:“他们人呢?为什么你们的名单上没有他们俩的姓名?” 陈秋鹤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被调查后,中心不让他负责任何事,而且他前段日子被夜爵袭击进了医院,如今脑子还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么被袭击,又怎么被夜爵给救了。 便看向夏俊杰:“俊杰,那两个夜爵你送到东山区了嘛?” 夏俊杰心里咯噔一下,早将自己丢开夜爵独自回家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立刻接话:“送到了,我送去东山区了。” 李晓迪看着他接话,却一直眨眼的模样,便猜到此人在说谎:“送到东山区哪里?你为什么没有做记录?中心的服务手册给了嘛?” “当时太忙,记录我忘了,手册我给他们了。” 此话一出,陈秋鹤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夏俊杰,你是不是没有送他们去东山区?手册在中心才能领,领用是需要登记的。” “我送了,我怎么没送!手册是我记错了,人又不是你送的,你凭什么怀疑我!”事到如今,夏俊杰还想狡辩。 李晓迪不想听他们的废话,拿出平板,打开联网系统:“人送到的时候,是几号?” 夏俊杰回答不出,陈秋鹤却详细地汇报道: “我记得7号出发,在路上有七次停留,我们去服务中心给他们领食物,一周左右才到达深城,是15号的当夜凌晨二点半下的高速,三点到达深城郊区。” 李晓迪根据陈秋鹤提供的日期和时间,进入高速监控系统,通过数据分析与比对,将当时路口的监控直接调了出来。 一段清晰的画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本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两个夜爵下车后,狼人部门的工作人员和他们道别,陈秋鹤被一辆车带走,而夏俊杰并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反而将两人丢在路边扬长而去。 “这就是你说的送到了?” 李严眼神锐利的盯住夏俊杰,谎言被当众戳破,夏俊杰表情狼狈,对方气势太强,压得他根本没法抬头。 李晓迪拉快后续:“主人,他们俩顺着马路一直走,大概四点左右上了一辆红色跑车,对方司机是个姑娘。” 中心老大想出声说话,被李严的严厉眼神制住,李严怒气冲冲:“如果这两个幼崽在深城出现任何问题,我警告你们!你们救助中心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掏出手机,待对面接通后,李严态度变得恭敬:“三爷,找到他们了,就在深城,这边中心的对接工作出了一点问题,我现在正在查。” 挂了电话,李严命令李晓迪立刻去查红色跑车的主人。 坐在疾驰的商务车里,李清濯挂断电话,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激动地呢喃自语:“宝宝!我找到你了!” 李明睿面上一喜:“三爷,找到小泽了?” 李清濯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说道:“他在深城,李严已经发现他的名单,让车再开快点,进城直接去救助中心。” 接着往家族群里丢入一个爆炸性消息。 “宝宝和阿左就在深城,家里的魂灯怎么样,还稳嘛?” 发出信息后,李清濯的手都在打颤,他欣喜可又感到恐惧。 深城可谓受袭击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双手握拳抵住嘴,想起梦魇中那小小的蝙蝠幼崽哭泣的模样,就觉得难受。 宝宝一定很害怕,愤怒正像蛇一样盘踞上心头 过了片刻手机震动,李清濯颤抖地打开屏幕,群里热闹起来,有人发出回复。 本:“(图片)还在!快点找到他们!我查了深城的情况,非常不好!” 李清濯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他的宝宝可聪明了,一定躲在安全的地方。 丽莎:“已经到站了,我和维克多没买到最近的机票,躲行李架上!(黑乎乎的图片)lulu,你人呢?到哪儿呢?” 德叔:“聪明。” 小德子:“他和你们一样,来不及买票,躲在行李箱的口袋里,应该还没到目的地,那趟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落地。” 丽莎:“真不愧是我儿子,不说了,我和维克多先去救助中心,老四你快点。” 小路德:“正在下高速,快了。” 一群夜爵,为了幼崽的安全,即便在白天也不约而同地赶往目的地。 可当他们赶到深城救助中心,却得到令所有人失望的消息。 深城救助中心的人员,玩忽职守,不仅没有登记苏泽和阿左的名单,反而将人丢在凌晨的郊区。 李清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盯着手里的平板,下意识伸手触碰那张小脸,可指尖只有冰冷的触感。 屏幕上的两个幼崽,一个挂着小布包,手里拎着塑料袋,身后牵着两头大山羊,另一个胸前背着包,肩上扛着重重的蛇皮袋。 由于被人丢下,两个人只能在空旷的马路上步行,落魄的就像逃荒的难民。 李清濯收紧力道,大拇指压碎了平板一角。 异常俊美的男人,怒极反倒安静下来,一袭黑衣衬得皮肤苍白到可怕,墨蓝色的眼眸微沉,蕴藏着化不开的浓重阴郁。 丽莎冲着救助中心的几个领导愤怒地咆哮,李小谦无奈地阻拦着妻子,国内情况特殊,再生气也不能动手殴打这群家伙。 “谁允许你们救助中心如此轻慢夜爵!这是夜爵救助中心!谁给你们的胆子!我一定会投诉你们!!既然不想干,统统滚蛋!!!” 当李庭筠气喘吁吁的赶到救助中心,却没有见到阿左的身影,眼里尽是失望。 被父亲告知,苏泽和阿左已经在深城,但这里的救助中心却没给他们做登记,现在,人正下落不明,他的母亲刚发了火,还将人家前台都给砸了。 接过小舅手里的监控录像,看见那张令人思念的脸庞,lulu碧色的眼睛变得湿润,积满了难过的泪水。 “阿左活过来了,是阿左,就是阿左。” 丽莎走过来,扶住儿子的肩膀:“小泽和阿左傻乎乎的,都说傻人有傻福,也许躲着了,不要泄气,我们得找到他们!” 第173章 你最好转业 待李严追查消息回来,毕恭毕敬的汇报情况: “查到跑车的车主带着他们前往东山早市,一共切了六块石头,切出一块玉石,交易的时候玉石被人抢走,他们俩追出去,再回来就带来了玉石的买家。 买家是个女人,之后他们俩便跟着买家走了,这个买家的消息,晓迪正在查。 深城当地有两大势力,一个叫刘芸,是李杨曾经的幼崽,很早之前就被赶走,来了深城纠集了一批夜爵,发展出自己的势力。 这一次那个反叛的家伙,是我曾经的血仆,因为犯错被我驱逐出李家,我与他有约法三章,他并未遵守,我很抱歉给家里带来麻烦,我会亲自去清理门户。” 李清濯站了起身,身姿高大挺拔,藏在黑色裤腿中的双腿笔直而修长,黑色衬衣包裹住最近显的精瘦的身材,即便瘦了许多,却还是向外散发着一股男性的魅力。 此刻他俊美的五官带着冷冽的气场,低头看着李严,极有压迫感,嗓音压得极其低沉,声线性感沙哑,吐出的话却无比冷酷:“我还要等着你去清理门户?” 李严抿紧双唇,脊背绷紧,恭敬得垂下眼,惹恼了三爷,他也很紧张。 丽莎上前拦下男人,李清濯无端发飙:“你也要拦我?” “李严说的不对吗?他的人当然他去清理。” 就在这时德叔拿着手杖带着李尔德从外面进来:“小路德你坐下,老远就嗅到你的怒气,现在发火没用,李严现场怎么回事?” 众人见两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步履优雅地走入这片混乱的救助中心,穿着讲究,气质高贵而沉稳,就连领带和领针都搭配的低调奢华,与这片混乱格格不入。 “听说两个小家伙就在这儿。现在是白天,不怕死的才在外面活动,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尽快找到两个孩子才是正事。” 李严从快窒息的氛围中被解救,德叔对下面宽容许多,责罚也不会那么重,立刻解释现场的情况。 待德叔听完全部经过,双手撑住金手杖,叫来中心老大: “夜爵还是喜欢群体活动,我家的孩子并不傻,他们愿意跟人走,肯定是因为碰到同类,你们这个东山区是谁的地盘?” 中心老大从刚才就惶恐不已,他成为中心负责人这么多年,除了见过三爷,从未见过这么多夜爵大佬碰头的大场面。 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知道的,立刻回道: “是刘芸,东山区和龙花区这一大片都是本地芸帮的地盘,她在东山区和龙花区开了几家夜店,做正经生意,养着手下一批小弟、小妹。” “她现在人在哪里?” 中心老大讪讪地回话:“他们当时在酒店开酒会,被人当场袭击,那个时候被杀了。” 德叔思索片刻,对着李清濯说道:“就在刚才,长老会被人袭击。你爸的消息已经传来了,确定和加奈子有关,她纠集了一批狂热的疯子,在欧洲到处惹是生非,华国的事和她应该也有关系。” 李清濯抓住胸口,表情变得狠戾:“我好不容易才让宝宝活过来,劳资这次要弄死她!” 李尔德突然动了一下,偏头向角落看去,目光所及正是陈秋鹤。 见这位突然进来的贵公子眼神清冷地盯住自己,陈秋鹤心头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尔德上前几步,一直走到陈秋鹤的面前,即便他在李家不算最高,倒也比华国本地人高出许多,这身高令陈秋鹤感到一股压力。 “你是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为何会被人当血罐剥夺血液?” 华丽且清晰的普通话从一个外国人嘴里说出,这令陈秋鹤有股不真实的感觉,他最近的意识有点混乱,记性也不如之前好。 “啊?”随即变得紧张,讪讪地望着对方:“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尔德随意抬手,挥散吴家豪下的牵引,如同魔术被破除,陈秋鹤的眼神变得清明,意识也变得清晰。 “这味道太过恶臭,你被人盯上了,以后最好转业吧。” 此时,豪华别墅中正在享乐的霸王李,已经得知李严到达深城救助中心的消息,他心中的毒火熊熊燃烧,眼里闪烁着阴鸷的恨意。 “现在还有多少小鱼没被抓出来?” 吴家豪恨恨说道:“芸帮之前那两个混账玩意一直没被找到,肯定是躲起来了。” 他对阿左和苏泽“念念不忘”,在和芸帮打架的时候,这两个人追着他揍,令他颜面尽失,所以最痛恨这两个人,盯着芸帮的人出气,却一直没找到这两个家伙。 霸王李发出桀桀的怪笑,生出一个恶毒的计策。 “李严不是来了吗,你们现在就去找这些小虾米,把人带到他面前,设下陷阱,正好让欧洲来的大人们杀了他。” 吴家豪阴险地附和:“不愧是老大,好主意。刘芸的地盘我们已经完全接手,只是她手下那群小鱼小虾,没找到多少,我再带人去芸帮开酒会的那家酒店看看,最近围城,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 得到霸王李的首肯,吴家豪立刻去召集手下。 有些低阶夜爵等级太低,不能化形,吴家豪便带上一群能化为兽形的手下,操控被他完全迷惑心智的人类前往酒店。 人类用工具替他们阻挡阳光,虽然有风险,却也使得这群黑暗生物能在白日活动。 此刻酒店之中,苏泽正巴巴地望着泡在冰水里的三袋血,馋得暗暗拭擦嘴角流出的涎水,肚子咕咕直叫。 阿左拿起一包血:“过来吃。” 苏泽丧气地摇头:“不行,这是你和阿飞的,要留下。”说完咬住自己的衣袖,蜷缩成团。 阿飞躺在床上,睁开眼看向他:“我没胃口,我的那份你和阿左分了吧。” “我不吃。” 咕~~~咕~~~咕~~~ 饥饿的响声飘荡在房内,苏泽那张精致的小脸涨的通红,阿飞摆手:“求你了,去吃吧,你肚子叫的我都睡不着了。” “哼,哪有这么夸张。” 阿飞转了一面,不看他们:“快吃,别让我后悔。我都紧张的吃不下睡不好,你们俩倒好,该吃吃,该睡睡,我说你···” 烦躁地坐起身,想和他们聊聊,却见两个人正抱着血袋夸张的进食,阿飞翻出白眼,抬起兰花指扶住额头。 “你们是猪嘛,就只会吃!我都紧张的快要晕倒了。” 苏泽和阿左分食了三袋血包,终于吃个半饱。 “不是说李家会来救我们嘛,我也很紧张。”叼着空胶皮袋,苏泽还舍不得松开。 阿飞掏出手机刷新闻,“不知道呀,现在压根不敢和外面发消息,内网也还没有通报最新的报道。” 突然他从床上跳起来,一惊一乍的叫道:“我靠!长老会被人袭击了!就一个小时前,卧槽!大门都炸了!” 苏泽立刻爬上床凑近去看:“天呐,世界怎么这么乱,李家还撑的住嘛?咱们老巢都被人炸了?” 阿左探头过去,阿飞将手机递给他,自己躺回床上,哀怨的叫道:“都敢袭击欧洲长老会,这群人是疯了,在华国居然清了一座城,我靠!真不是人!!” 第174章 宝宝,我来接你回家。 同一时间,吴家豪已经带人进入酒店,他甚至请来了所谓王室后裔派出的两位a级杀手。 站在大厅里,整个人透出一股子邪气,模样狷狂对着手下发号施令:“一间一间给我搜,我就不信今天找不出一条鱼来!” “是!!!”他的手下人异口同声应下。 先控制了酒店的前台,封锁了大门,抢走一堆房卡,接着暴力搜查整栋酒店。 仅仅只隔一片大区的救助中心里,李尔德因为不喜恶臭的魔气,“好心”抓散了陈秋鹤身上飘散的魔气,使得陈秋鹤的意识变的清晰,一些他原本已经遗忘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见李尔德转身离开,他叫道:“我见过苏泽和龙左!他们在刘芸的酒吧打工,那天晚上他们还救了我!” 李家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一处,陈秋鹤的表情变得惊慌。 “芸帮因为我的关系和霸王李产生斗殴,他们本来是占了上风···我想起来了!芸帮全体在凯旋大酒店办庆祝酒会!办酒会的时候被突然袭击!当时芸帮没跑出多少人,他们也许还在那里躲着!” 李清濯急切的问道:“这个酒店在什么地方?” “就在东山区!我带你们去!” 说完急匆匆向外跑,天啦,对方救了他,他居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德叔喊了一声,李家人立刻跟上。 此时凯旋大酒店,吴家豪的人已经查到十五层。 楼层保洁阿姨和服务员们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喊,惊动了住宿的房客,连阿飞都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查看情况。 忽然发现正前方,有夜爵守着楼层的电梯不让人使用,还和想要下楼的客人发生了冲突。 阿飞一个闪身退回去,满脸惊恐地说道:“不好了!对方又开始扫楼了!要不,我们跑吧!” 三人一致赞同,对方扫楼恐怕会越来越频繁,他们也没吃的了,倒不如搏一把,三人轻手轻脚从房里出来,跟着服务员去找安全通道,随即往楼下跑。 结果跑到十五楼,被对方扫楼的人发现。 那个喽啰坏笑道:“看我发现了什么!几条漏网的小鱼!”说完回头大喊:“在这里!还有三个!” 三个人一阵惊慌,还想跟着其他人继续向下,却被吴家豪带人堵在十四层的走道。 吴家豪看着三人,身体兴奋地颤抖,露出狰狞的冷笑,眼里俱是怨毒的邪光,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霸王李的计策,迫不及待的想切了这几个家伙为自己报仇。 “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跑!” 阿飞骂道:“去你m的!果然都是你们这群混账干的!杀了那么多同族,你们这些畜生玩意!不得好死!” 苏泽发出一声怒吼:“阿左,和他们拼了!!” 很快双方打了起来,吴家豪很阴险的派出手下人围攻,他自己则在一旁围观,甚至找着空挡,结果手下递来的刀,凑准机会,对着苏泽下了黑手。 吴家豪的偷袭一击即中,他发出嚣张的狂笑。 苏泽瞪大双眼,没料到自己会被飞来的刀捅个对穿,胸部传来一阵剧痛,腿一软就往地上躺。 阿左发出震天咆哮,蛮横地撞开面前纠缠他的两个家伙,想回援,却被更多的打手包围。 阿飞破口大骂:m!劳资和你们拼了!” 吴家豪桀桀怪笑:“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杀了他们!给我杀!!”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苏泽,又晃晃悠悠地坐起身,那双清亮的棕色的眼瞳变得幽红冷酷,瞬间起身扑向吴家豪。 吴家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卡住脖子,咔嚓一声,他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鲜血四溅,洁白的墙壁开出数朵殷红的花。 吴家豪的手下傻了眼,他们老大居然会被一个d级轻而易举的嘎了! 苏泽提着吴家豪的脑袋,望向站在不远处看戏的两个a级夜爵,面无表情地脸上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浑身透出一股不祥的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两个杀手顿感毛骨悚然,他们可是a级的高等夜爵,怎么可能惧怕一个d级的幼崽! 可这个幼崽此刻的气势和状态和刚才全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令他们感知到了危险,竟下意识向后退。 阿飞被人围着殴打,见苏泽突然开爆发干掉了吴家豪,冲着两个人怒吼道:“兄弟们!锤他丫的!和他们拼了!” 对方有武器,他们没有,阿左此刻被打的满脸是血,怒气冲冲地抢了对方的砍刀,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人类,直接往打手身上招呼。 苏泽朝着两个a级夜爵扑了过去,受过训练的家伙反应还是相当迅速,见对方攻了过来,两个人立刻联手合围。 苏泽被打飞出去撞上墙壁,但很快又飞扑过去。 阿飞被围攻的很惨,一直抱着头:“你们这群狗屎!武器!武器!兄弟们有没有武器?!” 阿左看见消防柜里有扳手,冲过去,拿刀砸碎玻璃窗,抄起一把扳手便丢了出去:“阿飞!扳手!” 扳手被丢出去,却没能把握好方向,正巧砸到阿飞的脑袋上,不仅把阿飞开了瓢,还给他人干懵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将吴家豪的手下都看傻了。 阿左暗骂一声,继续发动攻击,只是现在仅剩下两个有生力量,苏泽拖着两个a级,阿左被一群狗腿子围着砍。 当李家人跟着陈秋鹤,急匆匆赶到凯旋大酒店,处理了把控酒店吧台的人,看着前台的监控,发现十四楼有大型斗殴,明白他们可能就在那里。 李清濯的心脏跳动的飞快,他有预感,他的宝宝就在楼上,他们两个人很快就将见面。 当电梯门被打开那一瞬间,眼尖的已经看见了他们家的宝贝。 李清濯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丽莎一家紧随其后,李家人的加入对于这场战斗来说几乎是碾压性的。 李庭筠看见浑身挂彩的阿左,便发了疯。 一圈打手被他一个人干趴下,有个拿棍子敲打阿左脑袋的家伙,甚至被他一把捏碎了肩胛骨,狠狠甩开便撞碎了客房的木门。 没人阻碍,李庭筠颤颤巍巍地伸手扶住阿左的肩,丽莎冲过来搂住阿左的脖子,含着哭腔激动地叫喊: “阿左,我的左崽!妈妈可算找到你了!!家里差点把你们搞丢!我的崽呀,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阿左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一个高阶夜爵正亲昵的抱着自己,一群高阶夜爵站着围观。 啊?啊??妈妈??! 李清濯抓住苏泽,将他扯离斗殴现场,示意自己的手下去处理。 将人猛地拉进怀中,苏泽挣扎片刻,甚至抓破了李清濯的手臂,当那股熟悉的古龙男香钻入鼻孔,熟悉的怀抱和香味带回了苏泽的意识。 他抬头望向抱住自己的男人,那双恢复清澈的眼里透出一丝惊讶:“诶,是你!” 李清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的骨头,眼尾泛红,低头贴着苏泽的额头,这次抱住就再也不愿放开,轻声细语的呢喃诱哄。 “是我,宝宝,我来接你回家。” 第175章 我还没敢干! 现场交给手下清理,三个幼崽被李家人带走,安排住进自家的五星级,三人身上皆有伤,那个失去意识的孩子伤的并不重,只是头上起了一个大包,鼓的像肉馒头。 丽莎骂道:“这群混账,下手这么重,给人孩子脑袋都打坏了。” 阿左听见这话,默默抱起血包吸了一大口,全当听不见。 被人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苏泽时不时哼上两声,李清濯一直搂着他,抱在怀里不撒手,听见哼唧声响起,还会轻声细语地哄上一阵。 苏泽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好像和自己很熟似的,还叫自己宝宝,可转念一想,别的夜爵都有主人,难道自己的主人就是他?! 偷偷窥视,不像华国人,倒像个混血,难道自己长得太帅被人收养了?可他这辈子跑的最远的地方只有小曰子,这大兄弟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见怀里的人时不时偷看自己一眼,还装模作样地掩饰,小动作多多,于是在苏泽下一次偷看自己的时候,选择与他眼神交汇,将人抓个正着。 苏泽被抓包后,吓得手里的“饭”都忘记吃,窘迫地低头再不敢看,李清濯伸手揉捏他发烫的耳垂,闷笑道:“好看嘛?对我满不满意?” 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苏泽臊的满脸通红,李清濯勾起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宝宝肯定超级满意。” 德叔嫌弃地上下打理:“外面了,要点脸成嘛。” 李清濯置若罔闻,姿势暧昧地搂着苏泽在他头顶亲了一口,语气洋洋自得:“我的宝宝可满意了。” 德叔和李尔德同时扯出大白眼,丽莎骂道:“就他这纨绔样,小泽你再上当,你就是狗!” 啊?啊??怎么就挨骂了!! 阿左浑身都是擦伤和刀伤,背后还被磨掉了硬币大小的皮肤,失了些血,小脸惨白。 看了他那好兄弟一眼,娇气的过分,真是没眼看。 “你们再来晚点,这伤都要愈合了。” 丽莎又拿来几袋血包:“看见没?我们家孩子就是老实,你们刚经历过恶战,两个小宝吃饱点。” 苏泽接过今天第五包血,不再需要人抱,丝毫没有刚才那柔弱的模样。 “终于把中央给盼来了,你们再不来,我们都快饿死了!” 丽莎柔声问道:“你们三个藏在一起嘛?” “我们的帮派在开酒会,突然外面杀进来一个老外,到处杀人,吓死我了。” 李清濯问道:“你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是你让我进那个黑黑的蛋里。” “宝宝今年才十九岁,醒来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 苏泽微微瞪眼:“你怎么知道?!” 抬手盖住他的后脑勺,李清濯定定望向那双透亮的眸子,“我是你的主人。” 苏泽脑海中的小灯泡一亮,双眼放光:“我知道呢!因为你是我干(和)爹!”那张还稚嫩的脸庞写满了清澈的愚蠢。 李清濯抬手盖住嘴,移走目光,“别这么喊,宝宝。” 德叔吐槽:“他不是你爸,苏吨吨你别乱喊!” “可是···可是···”苏泽偷偷望向阿飞,小声嘀咕:“阿飞说他的主人就是他的干(和)爹。” “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这回好了,又变成小傻子,还得重头教。” 苏泽鼓起腮帮子,你这个老外怎么回事?凶巴巴的,还没有“爸爸”温和。 李庭筠打开血袋递给阿左,阿左默默接过,矜持地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已经是第六包,但这是人家让他吃的,又不是自己主动要的,不吃白不吃! “没关系,阿左没事就好,饿了,就多吃一点。你们一直未清醒,我们算好时间,却没想到你们提前半年苏醒,还是错过了。” 阿左并不认识面前这个老外,以及对他态度亲昵的女人,可自己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们。 这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好似大家应该认识一般,可他真的忘记了很多事。 苏泽眨了眨眼:“我听露娜说,黑茧之域的夜爵都是已经死去,用特殊方法复活的,意思是我和阿左已经死过一次,是嘛?” 他和阿左的表情很坦然,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惧怕,眼里反倒有些跃跃欲试的好奇。 德叔摇头:“又傻了,可怎么办哦。” 丽莎慈爱地看向阿左,抬手盖住他的头:“傻了也没事,阿左还是老样子,似乎变黑变壮实了。” 阿左抱着血袋,他不是小泽那种没心没肺,看不出对方品级的家伙,这屋子里的夜爵品级都很高,得罪不起。 李清濯在苏泽的胳膊上捏了捏:“你也变壮了,就是脸瘦了些,肯定为了躲避,饿瘦的。” 苏泽拼命点头:“我的肚子都饿平了。” 阿左毫不留情地戳破兄弟的谎言:“六袋血,你就吃了四袋半,我们是饿着你了嘛?” 苏泽哼唧两声,他就想骗个吃的而已!兄弟,你干嘛这么较真! 丽莎摸摸阿左的脑袋笑道:“吨吨和你可是家里出了名的能吃,看来你们在国内过的还不错。” 阿左奇怪,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主人嘛?小泽的主人是“爸爸”,所以他的主人是“妈妈”?频频看向丽莎,反复确认自己的感觉。 李庭筠读懂了阿左的眼神,出声纠正:“你的主人是我。” 阿左“诶”了一声,目光呆滞地看着对方,这呆萌的样子,过去只在阿左睡糊涂时才会出现。 “好了,孩子们,和我说说你们这半年怎么过的吧?” 丽莎温和的搭话,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两个小家伙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左将表现的机会交给苏泽,苏泽开始讲故事,加上李清濯一直用眼神鼓励他,使苏泽讲述的更起劲,使得李家人大致明白他们这半年来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离奇事件。 阿飞经过治疗从昏迷中苏醒,李家人告诉他已经通知他的主人将会过来,亲自接他前往魔都。 苏泽偷偷摸摸地吃了人家六袋血后,微微挺起小肚腩,还打了一个饱嗝,听见声音立刻捂住嘴。 李清濯抚摸他的脑袋:“吃饱了嘛?” 苏泽乖巧地点头,李清濯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那道伤口落下一吻,接着伸出舌头温柔地为幼崽舔(和)舐伤口。 额上传来(和)湿(和)润的触(和)感,令后背一阵(和)酥(和)麻,某人瞪大双眼,微微张嘴,阿左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只有阿飞对此习以为常。 丽莎连忙抬手捂住阿左的眼睛,埋怨道:“干嘛了,会教坏我们家阿左的。” 李清濯却朝着李庭筠说道:“这样好的快。” 李庭筠垂下眼,眼神在阿左后腰窝里打转,很快挨了丽莎一掌:“别听你舅舅胡扯。” lulu只觉得委屈,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找到两个幼崽,李家人将心彻底放进肚子,接下来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第176章 有缘再见 三个幼崽留在套房,由丽莎和维克多盯着,只要饿了就定时投喂。 苏泽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不用上班还能吃饱,早知有主人,主人会投喂,他还费什么劲打什么工呀! 但他这个想法却得到阿左的严厉批评,“你以后不要太娇气,你是个男人。” “我才十九岁!” “阿飞也才二十岁,人家怎么没像你一样,哭成煞笔。” 苏泽偏头望向看电视正笑得前俯后仰的阿飞,“他就是个煞笔。” “你不是嘛?你还不如人家。” 苏泽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质问:“兄弟,你变心了啊!你不爱护我了!”说着便靠上躺椅,扯着嗓子干嚎。 阿左冷漠的瞥了一眼,不理他。 听见两个人起了争执,丽萨走过来才发现,他们吵架了,立刻去哄,等终于问出原因,原来是阿左不满小泽不劳而获的心理。 丽莎笑出声:“好了好了,都是小事,等咱们回家以后,家里的地给你们种,必须种出菜才能吃饭,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当然需要工作才能领到福利。” 酒店内的氛围其乐融融,而远在城西的一栋私人别墅内,霸王李和他的心腹被李家一锅端。 李严本以为,上面会让他动手处理霸王李,却没料到, 德叔、三爷及两位少爷亲自前来,围了别墅,连一只蚊子都跑不出。 三爷的心腹李k、李明睿带着为李家开道。 此刻还在享受“精良”的霸王李丝毫没想到自己将大难临头,李家人来的很突然,行动之雷霆令人猝不及防。 德叔踏入这个布置异常豪华的别墅,用欣赏的眼神打量此处奢华的装潢,丝毫不忌讳别墅中是否已经杀成一片。 李清濯一袭黑衣,散漫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态度随意的坐在真皮沙发,气定神闲翘起二郎腿,一切尽在掌控。 当霸王李被李k抓出房间,发现自己老巢已经被李家人占领,四肢被打断后,丢在大厅中央。 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之上的暗夜君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那双猩红的血眸泛着令人胆寒的幽冷光芒,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自己今天肯定完了,如果三爷来了,十九八九命都要没了,害怕地趴在地上朝德叔求饶。 德叔呵了一声,嫌恶地看了一眼,冷声质问:“江磊,谁给你的胆子,觉得李家人好欺负是嘛?” 霸王李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吓得痛哭流涕。 德叔拿手杖敲击地面:“既然知道怕,你们是怎么敢动手的,都笃定李家不会找你们麻烦是吗?” 只觉得如今国内这情况,相当荒谬,这群人像是入邪一般,被人蛊惑着说反叛就反叛。 霸王李哆哆嗦嗦,泣不成声:“大人们、大人们说自己是王族后裔,是王室要铲除李家,是王室选择了我。” 李清濯发出嗤笑,没有丝毫废话,只有三个字:“拖出去。” 这话仿佛来自地狱恶魔的低吟,李明睿和李k上前,抓起妄图挣扎反抗的霸王李。 “严爷!严爷!求求你看在曾经的份上!” 李严走上前,粗鲁地扯过他的衣领,亲自打开那扇大门。 “我给你无数次机会,把你留在深城你不珍惜,你是要把我弄死才肯罢休。” 对人类来说的温暖灿烂,对夜爵来说是顶级酷刑之一,被丢入光芒之下的霸王李,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烧成飞灰。 霸王李的手下,看见自家老大的悲惨下场,纷纷害怕的供出那群自称王族后裔的老巢,这些人几乎都来自国外。 可对方已经收到内线的消息,李清濯亲自到了深城,他们正在跑路途中,车队被李家突然袭击。 大白天的公然发起攻击,李清濯疯的,命都不要了! 李家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躲入阴影中的一群夜爵,当看见来自奥地利基尔家的某位重要成员,李清濯打着黑伞,置身阳光之下露出残忍的笑意。 “自称王族后裔,你们可真有胆,我说华国那群人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要死要活,原来正主在这儿。” 列曼示意其他人离开,他想拦住这个凶名在外的家伙,给其他人创造逃跑时间。 “想跑?往那边看看。”李清濯的脸上只剩下嗤笑。 一群人举着黑伞,慌张的逃窜,却发现前方的路,已经被德叔带着一群人堵住。 列曼气地破口大骂:“你们李家疯了嘛!大白天的不怕死!” 李尔德目光沉沉地看着:“李家要做你,不用分白天还是黑夜。” 列曼只觉得一道黑影飞扑而来,背脊发凉,刚想反应,已经被人扼住了脖子。 李清濯居高临下地掐着他的脖子,推他撞上路边的绿化树,“我想杀就杀,管你是谁!” 当丽莎收到德叔的通知,让他们前往城东出城的服务站,立刻高兴的通知三个幼崽。 “好了,孩子们,咱们该回家了。” 当一群人搭乘私车到达城东的服务出口,这边已经安排了背阴的大院。 几个人下车后,见德叔和李尔德一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与他们那一身低调奢华的高定格格不入。 丽莎笑出声:“您怎么坐在这里等我们?” “飞仔他的主人还没赶到,再等一会儿。” 三个幼崽下了车,德叔示意他们自由活动,只要别傻不愣登往太阳底下跑。 阿左乖乖的点头,阿飞则十分忌惮阳光,一下车就躲进屋子里,只有苏泽跟没事人似的,拿过一个小马扎,凑到一群人围起的地方。 李明睿看见多年未曾见到的小脸,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小泽,看什么呢?” 苏泽瞪大眼:“你认识我?” 李明睿点点头,苏泽指了指被黑布盖住的东西:“这是什么?” 李k出声:“又不是好东西,小孩子不要好奇。” 苏泽眨了眨眼,并未说什么,德叔斜眼观察着,和儿子说道:“看他那表情,他要不手贱,我跟他姓。” 果不其然,在苏泽拿起小马扎要离开之前,趁人不备,好奇地掀开黑布看了一眼,里面是几颗被人割断的头颅,瞬时哇哇大叫,表情却异常兴奋。 “我靠!阿左!阿左!你快来,他们还在说话!真牛笔!!” 丽莎冲过来拍掉他的手:“你个倒霉孩子!瞎看什么!好的不学,天天学些臭毛病。” 说完抓着他的后衣领将人拎走,这回人终于老实了。 德叔抬手指着:“我就说,他还是小时候好玩,跟个小傻子一样。” 李尔德补充道:“现在是两个。” 又过了一个小时,阿飞的主人终于赶到,阿飞见到人,所有的委屈倾泻出来:“小文和曼丽都没了。” “知道了。” 阿飞站在中年人面前,对方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更像是真正的父子, 苏泽和阿左在一旁斜眼瞧着阿飞的主人,只听苏泽小声嘀咕:“好像爸爸来接儿子。” 阿左点头,原来是这样的关系,主人和幼崽就是爸爸和儿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泽和阿左的思维都走入同一个误区。 过了一会儿阿飞走来与他们两人道别,气氛显得有些悲伤,但离别终究还是如约而至。 第177章 我不和傻子玩 苏泽打趣:“你确定他不是你爸,我觉得你们长得有点像呢?是不是私生子呀?” 阿飞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八道,那是我的主人。听说你们主人是李家人,我马上就去魔都了,你们保重。” 苏泽豪爽地拍打对方的肩:“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活命机会,兄弟,谢谢玉皇大帝。” 阿飞挥手:“去你的,我走了,你们以后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阿左慎重地点头:“你保重。” 目送阿飞跟着他的主人离开,苏泽的心头涌出一股惆怅,兄弟们要么不在,要么四散逃走,芸帮也彻底没了,之后他也要跟着那个叫李清濯的男人离开。 苏泽伸手勾住阿左的肩,感慨:“好兄弟,多亏还有你。” 嗯了一声,阿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苏泽冲他哈哈傻笑:“是不是离不开我了呀?” 阿左收回表情,算了,感动全喂了狗。 “我不和傻子玩。” 苏泽拉下脸,拉住阿左的衣服:“不行!你必须和我玩!” “我不要和傻子玩。” “不行!你就要!”苏泽大声嚷嚷。 阿左不惯着他,扭头便走,苏泽则一直抓着他的衣服,就像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 丽莎站在一旁望着,有些担忧的说道:“小泽,过去没这么的傻的?” 维克多笑着回答:“他刚来李家就是这样,只不过是回归出厂设置,他有人操心。” 丽莎摇头:“不,我担心咱们阿左总和他一块玩,会不会也变带偏。” 维克多的嘴角咧到耳根处:“总比和那群趋炎附势的幼崽在一起,让人放心。” “维克,这次回去后把崔特送走吧。” 维克多看了妻子一眼,有些了然:“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维克,你真好~”丽莎甜蜜地叫了一声丈夫的小名,主动揽住他的腰,刚想亲昵一下。 眼角余光瞥见有两个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回头看去,是阿左和苏泽,丽莎眨了眨眼。 阿左回神捂住苏泽的眼睛,将凑热闹的人强行抓走。 等李清濯和李庭筠从救助中心回来,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他们的幼崽在这里受到不公待遇,自然也要由主人亲自去讨公道。 李严和李杨肩上的担子颇重,华国国内遭遇突袭,由于某些救助中心的不作为,一些城市的夜爵几乎“全军覆没”,这件事被李家投诉到有关部门。 夜幕来临,一行人坐上商务客车,苏泽望着街边亮起的霓虹灯牌,虽然只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情感上却颇为不舍,据说要去香港,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 李清濯坐在他身侧,察觉到苏泽的失落,自然而然搂住他,轻声问道:“宝宝怎么了?” 苏泽想了想问道:“我真的被你收养了嘛?” “怎么会这么问?”李清濯一愣。 后面有人说道:“对,他就是你爸爸。” 苏泽有些奇怪:“那为什么他姓李我姓苏,我记得我的爷爷姓苏,你去看过爷爷嘛?” 孩子的眼神清澈又透亮还充满期待,这番操作打的李清濯措手不及。 坐在后排丽莎开始嘲笑李清濯,李清濯坚决的回道:“我不是你爸爸,但你是我的幼崽。” 苏泽哦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包吃包住,你休想控制我! 李清濯抚摸他的脑袋,抬手轻点他的鼻尖:“小脑瓜别乱想,如果困就睡一下,这是你的习惯。” 苏泽挠了挠头,原来你连我摆烂的习惯都知道啊。 至于阿左上车便秒睡,李庭筠扶着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这踏实的感觉,终于安心。 阿左既然回来,早已在心中规划了许多年的计划可以逐步开始,为了阿左的安全,这次一切不安定的东西,必须全部排除。 两人被带回李家,依旧住在原本的房间。 李清濯第一时间给苏泽改了名,叫李苏泽,直接订下契约,无论日后天崩还是地裂,苏泽只能是他李清濯一个人的幼崽。 接着就是为他们俩刷油,打上李家的烙印。 德叔已经许多年没有接手过,打个印记都要死要活的家伙,上一次是苏泽,这一次还是他。 “刷油”的过程,于苏泽非常煎熬,半栋楼都听得见他那“杀猪”般的惨叫,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上次打的是外支的标记,这一次李清濯要求给孩子换一个,换成自己的私人图纹,所以工序比上次更加复杂。 当纹完所有图案,眼含泪花的苏泽已经趴在沙发床上睡着了,德叔吐槽他睡的和头猪似的沉。 李清濯动手将人抱走,亲自送他回房。 人被放到床上,困得睁不开眼,哼了一声缩进被窝,男人眼神深沉的看了他许久,那细嫩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一如当年,一切都还未发生之前的模样。 俯下身,将尖锐的獠牙刺入苏泽的脖颈,甜美的味道,令人上头无法自拔,李清濯贪婪的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冲动。 指尖拂过那张脸,点在苏泽的额头,指尖所及出现一个殷红色的图案,紧接着人形慢慢收缩,直到团成一颗煤炭色的小黑球。 李清濯痴迷地捧起这颗带着甜香气的小黑球,黑色的毛发蓬松可爱,那过于圆润的身体,对于同族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许是流了汗,苏泽身上的过于美味的香气,引的身为同族的某只老蝙蝠把(和)持(和)不住的b(和)t了,病态般的又(和)亲又(和)咬,一直捧在脸边(和)磨(和)蹭(和)。 苏泽睡的很沉,对此毫无察觉,全然不知道自己睡着后遭遇了什么“人间诡故事”。 男人甚至化出原形,双手环抱独属于他的小蝙蝠,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啾啾啾的好几下后,亲的对方额头那一撮红毛都湿成了一缕,再用自己的蝠翼盖住对方,相拥而眠。 这么多年,再次嗅着甜香入眠,李清濯心中的满足感难以言喻。 当苏泽睡醒,发觉原本柔顺的短发,湿漉漉的,还结成了一缕一缕,“刷油”本就流了好多汗,浑身黏腻,只当自己睡着又流的汗,起身去洗澡,才将变得清爽。 他和阿左有夜晚睡觉的习惯,之前上夜班耽误他们睡觉,如今被解(和)放立刻捡起自己的“坏毛病”。 在每晚睡觉前要和李清濯打个招呼,对方还会送来晚安吻,只是第二天清醒,身上总和流了十斤油似的黏腻。 查来查去,空调没坏,人也没病,严重怀疑自己刚到香港,水土不服,殊不知都是某人趁他睡着干了“坏事”。 第178章 记李家的一次斗殴事件 过了一周的陌生期,苏泽便熟悉了这里的生活,本就有许多人认识他,有些态度友好的甚至主动与他打招呼。 也许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和阿左上手顺利,也渐渐摸清自己现在处境。 这种豪门大宅,有人欢迎他们,自然就有甩脸色。 据说那是别的少爷、小姐名下的幼崽,几乎都是外籍以及本地收纳的幼崽,特别近些年才收入李家的普遍年幼,虽然面上不敢表现,背地却看不起他和阿左这两个来自国内的家伙。 大人不在的时候,某些人嫉妒的嘴脸令阿左叹为观止,那些阴阳怪气,苏泽看的一清二楚。 李清濯身份较高,他身为李清濯的幼崽,被人嫉妒,倒也正常。所以他和阿左从不和那群喜欢嫉妒的家伙打招呼。 丽莎想着他们一家要离开李家两个月,便特意将苏泽和阿左拉到房里,开了一个小会。 “这次送崔特去澳洲上学,以后要将他留在那里,他爸爸去安排,我和他爷爷跟去看看。 你们俩待在家里,饿了就找餐厅要食物,平日好好上课,特别小泽,不然德叔会念叨,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就去找李清濯。” “知道啦。” 李崔特是李庭筠的儿子,阿左来了一个星期,都没见过这位小主人,不过上学是好事,能学知识,李庭筠温和有礼,小主人应该和主人差不多的品性才是。 当丽莎全家送李崔特去澳洲那天,却令阿左傻了眼,他心中小主人那光大伟正的形象彻底塌房。 上一个被家里送走的是爱丽丝,至此一去无回,李崔特不傻,奶奶让他去澳洲上学就是变相流放,死咬留下,哪里都不去。 李家是什么条件,外面能和李家内部比? 在李家他好歹是位爷,除了族中高层,没那个敢随意招惹他,但出去,境况就不一样了,会被直接边缘化,边缘化的李家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传闻,李家拥有王族血脉,家族也暗中组织人分批测试,虽然测试结果都很一般,但上头还是不允许他们传扬出任何消息。 李崔特不仅不肯离开,闹的还挺凶,在大厅和李庭筠当众吵了起来,埋怨他不疼爱母亲、不疼爱自己,却偏心一个低阶的幼崽。 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令李庭筠不禁露出冷笑。 这装模作样的伎俩,李庭筠再熟悉不过,过去李崔特闹一闹,丽莎会纵容,碍于身份家里会为他收尾,但现在连母亲都看穿了他那纨绔不堪的本质,不会再有人纵着他。 阿左复生这十年,是自己给他最后的时限,可惜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阴毒又废物。 李庭筠有过犹豫,考虑要不要和母亲说实话,可丽莎太想他能有个孩子。 说来可笑,他第一任妻子给自己戴绿帽,被发现还死不承认,两人没有孩子直接离婚,和第二任压根就没有亲热,但她堂而皇之生出李崔特,无非是拿捏着自己不敢和家里说实话。 当年如果丑事被曝光,lee家和萨特家族的关系会瞬间破裂,土崩瓦解,他不想外人因为他的婚姻嘲笑他的父母和家族,所以选择了独自隐忍。 他自认从未对不起萨特家的联姻妻子,可惜对方却狠狠打他的脸,打了lee家的脸,他怎么能不讨厌这对母子,即使现在看见李崔特的嘴,都会生理性厌恶。 现在双方已经离婚,lee家也不再与萨特家往来,他终于快解脱了。 李崔特遗传自他亲生父亲的劣根性难以祛除,即便使用各种教育方法,可在玛丽·萨特的溺爱下,依旧长成这样的纨绔。 李庭筠不再考虑步入婚姻,可孩子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只要“处理”好李崔特的去处,父母也许不会太过难受。 “你这个懦夫!那对不起我母亲!你这三心二意的畜生!” 丽莎大声呵斥,李崔特红着眼,无所顾忌拼命咒骂。 他以为这一次会和过去无数次那样,让家里退让,但他预估错自己如今的地位。 这个一向温和有礼的父亲,突然揪住他的衣领,粗鲁的将人拽起,往他腹部猛踹两脚,接着掐住后颈强行拖出去。 “不去澳洲,你就给我滚出李家!我没耐心说第二遍!” 李庭筠将人抓出别墅塞进小车,丽莎和阿左挥了挥手,再次嘱咐一番便跟着出去。 待一家人上车离开,围观的吃瓜群众苏某人忍不住吐槽: “你家小主人长得没你主人好看,性格又差,居然是亲生的,这种人出生在李家,简直没天理,难怪被送走。” “我以为会和主人差不多。”阿左有些心塞,没想到小主人比主人差太多。 “这也差太多了!” “是啊。” 登上楼梯,苏泽冲阿左挤眉弄眼:“今天丽莎妈妈不在家,咱们在院子里搞一个茶话会怎么样?” 阿左挑眉:“别太过。” “不多,顶多两桶。” “不行,这个太多,就两包,你胖了,得控制你的食量。” 阿左摇头拒绝。 苏泽捂住脸,双眼瞪得浑圆:“我没胖!” “我看见你偷称体重。” “啊!你还让不让人吃了!” 苏泽懊恼地摇头也没看路,此时一个年轻人正慌张地下楼,一不小心,两人撞个满怀,对方手里的厚厚一沓作业本撒了一地。 年轻人瞬间蹲下去捡作业,嘴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声音,怯生生地和他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泽蹲下帮他捡作业:“没关系,哇塞,哥们你学什么的,这么多作业?” 阿左捡起掉下台阶的那几本,递回去时,发现年轻人嘴角、眼角有极其明显的淤青,像是被谁打过,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说的是普通话,而且十分标准。 李家人经常使用三种语言,粤语、英语、德语,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能听懂,倒是标准的普通话不常在李家,听那些幼崽说起。 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着略长的黑发,模样像个混血,看不出是哪一房的幼崽。 对方刚向他们道谢,头顶突然传来几道尖利地呵斥,语气相当恶劣:“小娘炮,还不快去!磨叽什么!是不是想舔我的鞋子。” 苏泽抬头望去,只见五个衣着精致的年轻人站在二楼的转弯处,三男两女,各个神态趾高气扬。 小黑毛显得有些无助,“不、不是的,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写!” 为首的男人见苏泽看着自己,便用鄙睨的眼神打量他,很快眼中浮现出一丝轻蔑,仰着下巴,先用英文和几个同伴调侃: “传闻三爷的幼崽不同寻常,看来也不过如此,土里土气。” 两个女性幼崽站在一旁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地用粤语嘲讽他们,以为他们听不懂,表情做作,相当夸张,最后还讥笑成一团。 大致意思说苏泽和阿左是大陆(和)仔(和)蝗(和)虫一般,苏泽和阿左都听懂了,且十分窝火。 【解释一下,要是听见有粤语区人这么说,就是骂人,怼死他y的。】 小黑毛心里充满了忧虑和恐惧,不安地抱紧那叠厚厚的作业,小声劝道:“你们快走吧。” 苏泽只是看了阿左一眼,阿左便明白他的意思,那一眼的“杀气”挡都挡不住。 于是两个人出手好好将这五个人教养一番,女幼崽被苏泽掐着脖子狠狠砸到墙上,一秒便失去了反抗意识,至于那三个男人可就惨了,被他们俩按在地上打。 随着挥动的拳头,对方鼻血飞溅,哀嚎不断。 两个人打人那凶悍的模样,让路过的随从都不敢随意上前制止,附近教室上课的李莫文被人从课堂请来,来了大人才制止了他们的殴打行为。 苏泽指着躺在地上,瘫成烂泥的三人,霸气地放话:“以后你们几个,我见一次打一次,不服就去叫人,劳资就在这里等!” 第179章 收个小弟,叫花仔 李莫文将人拉开,沉静的眼神往地上瞥了一眼,“还躺着干什么?” 他即使不问,就凭这几个家伙能引得阿左这个老实孩子动手,也能猜到大概。 偏头对着苏泽和阿左说道:“你们跟我来。” 将两人带进小书房,李莫文坐上转椅:“已经回来一个星期,德爷让你们来上课,怎么没来报到?” 阿左表情有些奇怪,没人通知他需要上课,以眼神询问苏泽有没有接到通知,却见对方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张口就是忘了,不知道。 李莫文看出他在撒谎,倒也没当面戳穿,学渣不爱学习,太正常,让他来上课,怕是要了他的“小命”。 “周一过来报到,考试不及格,全班通报批评并请家长。” “!” “!!” 两个孩子垂头丧气的离开小书房,李莫文想了想给李清濯打去一个电话。 刚打算回房,苏泽看见之前和自己相撞的那个年轻人正抱着他那沓厚厚的作业本,忐忑不安的在楼梯口处踱步,似乎正在等他们。 对方看见他们出来,还有些紧张,脸上带着一丝抱歉:“你们好,对不起!” 苏泽眨了眨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什么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也许你们也不会和他们起冲突。”年轻人显得局促不安,不安地说道。 “你是不是经常和人道歉,总被他们欺负吧?”苏泽出声问道。 年轻人收紧手里的动作,脸色发白,脸上写满忧虑。 阿左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欺负你?” 年轻人只觉得委屈,嘴角微微颤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华人幼崽,所以他们总欺负我。” 苏泽往他手上看了一眼:“你会写作业?” “我也是花钱找人代写,他们就都给我,让我帮他们找人。” “你叫什么名字?” 阿左瞥了一眼自家的兄弟,那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总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李尚华,是我妈妈起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花仔。”李尚华有些害羞地回答。 苏泽走上前,突然伸手,一把打掉李尚华手里的作业本。 “下周一,我和我兄弟要去上课,以后你只需要写我和我兄弟两个人的作业,帮我写作业,大哥罩着你,谁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们。” 李尚华有些懵,但苏泽已经单方面决定此事,阿左一言不发,就知道,这家伙还没开始就想着投机耍滑。 既然要上课,解决作业便是头等大事,这个李尚华呆头呆脑,傻了吧唧,苏泽觉得自己收个小弟也没什么不得了。 刚收了小弟,作业这个心腹大患往后有人处理,苏泽心情奇好,当即领着自己兄弟和小弟去吃大餐。 李清濯得知苏泽和人打架,立刻派人去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问出来的动手原因,因为被人羞辱才动了手, 冷着一张老脸,去找对方的主子,勒令五个幼崽当场滚出李家,有人想为自己的幼崽求个情,却被李清濯阴鸷的目光盯得不敢多言。 “谁不乐意,谁就一起滚。” 见三爷下了通牒,没人敢反抗,惹谁不好,非得惹李清濯这个煞神的幼崽。 那小崽子过去挺废,这次回来竟敢动手打人,有人心里窝火,可惹了三爷没有好下场,他们只得忍痛将人送走。 处理了宝宝的事,李清濯打算找德叔去详细聊一下,他对苏泽日后的安排,进入书房后,发现德叔正在与欧洲通视频。 汉娜坐在主家老宅里,见李清濯入镜,随意摆手示意。 “大姐,人抓到了嘛?” 汉娜摇头:“没有堵住全部,只抓了两个叛徒,其他人先一步离开,去袭击了长老会,不过我们有证据,已经开抓了。” 李清濯刚想说点什么,肺部却像一个破碎的风箱,喉头发痒,促使他不断咳嗽,越咳越大声,咳到无法自控,直不起腰,内脏仿佛都要咳出来似的。 喉咙突然涌上一股甜腥,他抬手捂嘴,鲜血止不住的喷出。 德叔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塞了一块魔晶到他手里。 汉娜担忧地望着弟弟,手不自觉的握紧,出声劝说:“小路德,你还是回来吧。” 李清濯的喘气声沉甸甸的,语气也变得虚弱:“宝宝他刚回来,我想再陪他些时日,也不至于忘了我。” 德叔下了最后通缉令:“最后三个月,不能再拖了,进黑茧之域几乎耗尽你的生命,现在你必须进地里修养,你的身体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爸说实话。” 原本睿智的男人此时满脸愁云,李清濯却不忘提醒汉娜:“大姐,必须杀了加奈子。” “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操心这个,本和亚克时刻盯着消息,我不会放过她的。最多两个月,下个月你必须回德国,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香港亲自抓你。” 汉娜阴沉着脸,心事重重,“我现在派弗兰迪去香港。” 说完挂了视频,德叔拿过毛巾递给李清濯:“小路德,我建议你还是早日开始修养。” 李清濯垂下那双独特的墨蓝色眸子,眼神有些黯淡,脸色忧郁。 “可我不放心他,想把他托付给您。 ······ 宝宝现在只有十九岁的记忆,又傻又笨,我怕他被人骗,丽莎要照顾阿左,把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 不能纵着他,宝宝是个懒惰的孩子,如果什么都给,更容易懒惰下去,人就废了。” 德叔重重叹气,“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小泽的。” 仅一层相隔的花园阳台上,三个年轻人坐在摇椅里,抱着各自的血奶桶满脸享受。 自从血奶桶被发明出来,丽莎便通知自家工厂进行精细复刻,直到现在卖成世面上一款极受欢迎的血饮。 夜空中星星明亮,小家伙们此刻无忧无虑。 苏泽丝毫不知道,李清濯将要离开,甚至为了这场离别,为他安排好日后的一切。 弗兰迪到的很及时,李清濯因为深城的出手,情况变得更糟。 将怀特先生的药剂给人灌下,又给李清濯做了基本治疗,可这些手段对于消耗过大的李清濯来说,已经是治标不治本。 虽然有女王赠予的“血之心”,弗兰迪想不通,为何小路德的身体情况还是日益恶化。 他自学医以来,第一次极为认真的查阅大量资料,只为能拖延一些时日,满足小路德陪伴苏泽的心愿。 第180章 这种哄骗行为 丽莎收到李尔德的传信,得知李清濯的身体情况开始恶化,挂了电话,望向在院子里大声嚷嚷的李崔特。 他的脸上充满对新环境的厌恶,对下人大声斥责且极为刻薄。 这一刻她对孙子的失望达到顶峰。 “维克,我们该走了。” 李小谦望向妻子:“lulu去联系学校,不等他?” “小路德的身体恐怕撑不了一个月,他现在不愿意离开香港,小德让我们尽快赶回去。” 李小谦倒吸一口冷气:“好,我马上通知爸爸,让他过来,暂时盯着崔特,lulu就让他自己回去。” 夫妻俩给别院的管家留了口信,便匆忙离开。 李崔特见人要走,正与对方置气,冷漠地看着夫妻俩离开,不想和他们打招呼,甚至巴不得他们快走。 丽莎经过时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带任何感情,收回目光便上了马车,从这一刻起丽莎就当没有他这个孙子。 维克多沉下脸,不满地看着孙子,训斥道:“我会让你曾祖父过来看顾你,既然上学就好好上,家里那套别给我带到这边,以后没人惯着你,你好自为之!” 李崔特一直等着夫妻俩离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暗自盘算等他把这几个麻烦的老家伙全部熬走,就在澳洲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可不像爱丽丝那种蠢货,被流放北美就束手就擒。 不小多事,李庭筠从外面回来,别院的管家立刻对着他汇报丽莎和维克多已经离开的消息,并表示大维克多先生也会在几日后赶来。 李崔特看见他的爸爸回来,却坐在沙发里无动于衷,不仅不打招呼也不起身,全当看不见自己这位“无能”的父亲,态度显得十分随便。 李庭筠往屋内瞟了一眼,根本不想进去。 就在这时李崔特起身扣上纽扣,直接无视他,向外走去。 目送李崔特离开,也并未出声制止,只是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涌动着一股杀意,顷刻间又被完美隐瞒。 叫来别院的管家,李庭筠开始了自己的安排。 “告诉我爷爷不用过来,崔特的事我来管。” “是,这就回头安排。” “你们不要让他离开澳洲,如果他不听话,必要的时候就私自处理,你懂我的意思嘛?” 别院的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显得紧张,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阴森冰冷的lulu少爷。 “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李家的少爷,他在如果在这里闹事,就让人好好教他怎么为人处世。”语气无比薄凉。 别院的管家满脸惊愕:“您、您这是···” “我将他丢在这里,就不想他回香港,也不许他去别的地方流窜,你们将人给我看好,行为太出格的时候,直接罚,既然不听话,就把他给我处理掉,不必请示。” “···,这、这,是!” 别院管家不知道上面这是什么打算,但lulu少爷这样子,应是极为不满,可杀李家人,他可不敢! 而此刻李家的别墅内,李清濯倒下了。 人躺在床上,弗兰迪给他挂着药袋吊针,想要缓解突然严重的症状。 苏泽因为没收到晚安吻,特意跑过来查看情况,才发现男人病了。 男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颊消瘦的厉害,就连鬓边也染上了斑白,明明刚见到男人的时候,他的头发还墨黑有光泽,这才回来没几天,头发居然都白了。 情况好像很严重,苏泽望着他,心莫名地揪起。 “他怎么了?”凑过去坐到床边,眼巴巴地望着。 弗兰迪知道苏泽回来的全过程,要复生他们俩实在太不容易,小路德选择做出牺牲也在意料之中,这个家伙总爱出格,唉。 轻声安慰道:“他就是突然贫血,缓过来就好了。” “可是他怎么,好像老了?” 弗兰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他即使这样也是你的主人呀。” “我知道,可他突然苍老了许多,好奇怪。” “为了等你啊,日也盼望夜也盼望,终于将人盼望出来,能不老吗。” 李清濯还想瞒着苏泽,弗兰迪怕苏泽看出些什么,便“赶”他回房。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清濯有一半清醒一半沉眠。 苏泽虽然每天都在上课,倒也察觉他的主人身体似乎出了点问题,现在暮气沉沉的样子和最初在深城见到的那个霸气男人完全不同。 趁着李清濯还清醒的时候,苏泽问了他一个问题,眼里透出无法言喻的担忧:“你怎么呢?”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抬手抚摸他的脑袋:“没什么大事,只是过段日子,我得回一趟德国,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宝宝要见不到我了,要是想我,可不要哭哦。” 苏泽微微噘嘴:“你真的没事吗?你不会把我带回来,就要放养吧?” 手向下滑,盖住苏泽的脸:“宝宝,不要忘记我。” 不知道为何,男人的情绪似乎影响了他,苏泽下意识靠过去,将脸亲昵地贴在对方手臂上。 娇气地嘀咕:“你要回去了嘛?” 李清濯挑起他的下巴,低着头,深情凝望这张小脸,想要牢牢记入心底: “宝宝在这里的生活我已经安排好,上课,学本事,不要总和人打架,如果被欺负就找丽莎,她会为你们出头。不要在乎那些幼崽,他们不配和你比。” 苏泽莫名觉得,对方很悲伤。 他和男人的关系,似乎非常亲密,这种亲密极为自然,可他和男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已经超越了一般的主仆情谊。 男人对他好的过分,更是有求必应,只是男人今天说的这些话,好似托孤似的令苏泽有些不安。 下意识地问道:“我可以跟你去德国嘛?” 男人的双眼放出欣喜的光芒,“宝宝,想跟我走嘛,可你在这里有人照顾,我会更放心。宝宝,要和我一起睡嘛?” 苏泽一楞,一张精致的小脸臊的通红:“啊,这个不行!我睡相不好!” 李清濯满脸可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睡,宝宝可以化形了,我抱着你的化形一起睡,好嘛?” 由于某人厚脸皮的哄骗行为,苏泽变成了一只胖乎乎的小蝙蝠,毛绒绒的可爱了。 李清濯露出得逞的笑容,捧起小毛球亲了一口,小毛球顿时震惊,嘤了一声。 听见稚嫩的声音,李清濯笑的很开心,“我的宝宝果然最特别。” 他化出血蝙蝠原身,将苏泽团进自己怀中,展开翅膀飞到角落的豪华软窝,原本是颗圆球,结果圆球被李清濯生生挤成了鸭蛋。 苏泽发出嘤嘤嘤的反抗声,“你别挤我!” 却被李清濯抱的更紧:“宝宝乖,咱们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 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就让你一次,下不为例,哼! 第181章 冒牌货送给你们 听说李清濯倒了,苏泽和阿左在家里又和人打架,丽莎带着维克多即刻往家里赶,就为了更好地看顾两个孩子。 不懂事的幼崽已经被李清濯勒令送走,但丽莎却再次上门,找到二房的那几位主人,话里话外好一顿敲打。 李清濯马上就要回德国,他对香港李家的震慑不亚于汉娜。 如果不在他走之前,不把“权威”树立,苏泽和阿左这两个幼崽如果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负,他们也不会知晓。 倒不如一开始就划进李清濯的保护范围,让人知道别动三房的人。 而李庭筠继续待在澳洲,他知道母亲既然“流放”李崔特,就是彻底放弃,不论这人日后闹出点什么,一切都会按族规处理。 以往欺凌,贪污,甚至和外人逞凶斗狠都是家里给他擦屁股,但他们母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他的阿左。 自己一家人就是太温和有礼,不如小舅那般强势蛮横,才会导致外人普遍认为他们好“欺负”。 李庭筠瞒着所有人,开始自己的报复。 在他的示意下,别院管家给李崔特定下一系列极为严苛的规矩,不按规矩行事,就会遭受重罚。 最初李崔特不服,却被别院的下人阴阳怪气的辱骂,趁管家不在,一群人甚至拿鞭子抽他。 下层人的践踏是李崔特不能容忍的,他恼怒的反抗,想拿身份摆谱,却发现如今无人在乎,根本不吃他这套,一个、两个、三个,他能对付,可是一群,他只有挨打的份。 突然明白,李家不再管他,在别院这里,他只能任人欺负。 表面上变得老实,找到别院管家表示自己会好好上学,实际心生怨恨,暗暗联系他的母亲。 李庭筠在暗地里观察,本打算慢慢折磨这家伙几年,直到lee家完全不再过问,悄无声息干掉他,却忽略了玛丽,他的前妻。 当得知李崔特私下联系纽莱家的人让玛丽派人来救自己,李庭筠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早就听说,纽莱家在私下打听李家的血统,李家却一直对外否认,如今外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家和王族有关。 他和玛丽离婚后,纽莱家便对这个外孙不闻不问,这一次李崔特的求助,对方居然愿意派人过来,必定有所企图。 只可惜,李崔特和他的亲生父亲并不属于李洛斯这一支,怎么可能继承这种血统,痴人说梦。 李庭筠将几管用鲜血制作而成的特殊药剂交给别院管家,让他按份量混进李崔特的食物,这些用自己的鲜血做出来的伪装剂,只要纽莱家心生贪婪,足以让他们彻底跌入地狱。 当纽莱家派的人找上门,见来了撑腰的人,李崔特这段时日的憋屈彻底爆发,不仅打砸李家别院还殴打了别院的管家和下人,随后跟人扬长而去。 人走了,李庭筠才露面,示意别院管家当场对李家发通告。 大致内容便是李崔特不服管教,殴打、虐待家中下人,如今私通外人大闹别院,表示与李家断绝关系,并且跟随纽莱家的人离开,请李家给予下一步安排。 很快李庭筠便接到母亲的电话,他说自己正在处理,让李家不用担心。 第二天,lee家就发出将李崔特逐出家族的通告,宣布与其断绝关系。 此时已身处纽莱家的李崔特满腔怒火,他的外公和母亲却安慰他,只要血统测试的结果出来,就不必再受lee家的气。 李崔特的血统测试结果,确实与王族之血有微弱感应。 这一刻惊喜来的猝不及防,令他心跳加速,欣喜若狂。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眼里那个温吞废物的父亲,居然会将这么宝贵的血脉遗传给他。 他的外公喜上眉梢,止不住的夸赞自己外孙会遗传,虽然未必纯正,但能拥有王族血脉的夜爵无比稀少,已经与普通贵族不是一个档次。 李崔特一顿狂喜,整个人飘飘然,虽然不喜欢奶奶一家子,此刻倒也感谢李庭筠生下自己。 从今往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和自己大声说话! 玛丽有些惊讶,李崔特并不是李庭筠的儿子,这点他们夫妻心知肚明。 当年家族为了壮大势力,选择和lee家联姻,由贝蒂牵线,堂姐艾米丽看上的lee家老四,那个凶名在外的家伙。 俊美无俦,性子桀骜不驯,浑身上下充满一股极富攻击性的荷尔蒙,对人有股致命的吸引。 只可惜这家伙游戏人间,嫁他不会有好结果,最后只能嫁给他的外甥李庭筠,在堂姐艾米丽眼里李庭筠这个男人太温吞无趣,对她全无吸引,看不出任何攻击性的夜爵不是她的菜。 虽然不喜欢却没办法当场离婚,艾米丽自诩身材极好,容貌美艳,极为重谷欠,她想要的是被征(和)服的快(和)感,这些都是李庭筠无法给予的,所以她在外面找了一个高大魁梧,充满攻击性的情(和)人。 直到事情败露被lee家发现,两个人以离婚收场。 当时还是贝蒂奶奶为了补偿便回娘家找上他们家,父亲看重对方lee家少爷的身份,于是点头答应,李家确实不想再娶,但族长亲自出马才定下此事。 自己就这么嫁进了李家,李庭筠很礼貌,可对自己的态度却极为冷淡。 大家都是夜爵圈子里的人,谁会玩谁老实一清二楚,她上学的时候是交过几任男朋友,但都没能走到最后,对方恐怕知道自己的底细。 为了家族的婚姻,没有一丝感情,这段婚姻也撩拨不起她的兴趣。 无趣的日子原以为会过很久,结果在李家碰上那个家伙,一个会伪装的坏男人,至少她觉得,对方比赫赫有名的路德维希有意思。 既然李庭筠冷待自己,也不想惯着他,便接受了李怀韫的示好。 路德维希确实名副其实,但李怀韫更能令女人感到安全。 李崔特,就是她和李怀韫的儿子。 但李怀韫和贝蒂婶婶自从回归lee家,已经很久没有再回纽莱家,家里联系不上他们。 玛丽思来想去,还是将李崔特生父一事告知父亲,父亲立刻将此事汇报给族长诺丁,没想到族长却说: “他的生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崔特遗传了王族血脉,我想lee家肯定囚禁了贝蒂和怀韫,既然崔特能遗传怀韫的王族之血,重要的是我们纽莱也能拥有王族之血了。” 诺丁笑容阴险,他开始盘算纽莱家族的日后,预想着家族发展壮大,高高在上,踩着无数人登顶。 第182章 你们的作业呢? 在李家上课,就需要学李家的规矩,阿左甚至比苏泽多选了一门格斗技巧,三天上一次,见阿左去上课,苏泽表示想去,便也腆着脸非跟去混。 教课的兰度老师本就认识他们俩,因为十年前的幼崽大会,本家特意将他派来到香港,他对阿左的态度可谓“热情”。 这是一棵极好的苗子,能重头培养,他很感兴趣。 第一节课就让阿左和苏泽两人锻炼基本功。 想到lee家幼崽在欧圈被人教训,兰度老师便愤愤不平,他发誓要把自己手下毕业的学生,必须各个能打、更能挨打,在课堂上不仅训练学生的身手,更训练他们的逃跑技能。 对于基础好的直接系统学习格斗招式,对于基础差的,很简单,拉来直接练习基本功,待基础打好再开始入门。 阿左就是基础好的那一类,直接上手且学的极快,而苏泽只来了三天,便撂担子不干了。 兰度老师让阿左把苏泽从房里抓出来,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将他牢牢定在教室的跑步机上。 每天练习基本功,让苏泽有苦难言,入了“贼坑”还不能退学,上格斗课和上坟没有区别,下课就直接从人变成人饼。 苏泽找到李清濯,各种疯狂暗示,让对方去和兰度老师求情,放过自己,但这一次李清濯并没有令他如愿。 “宝宝,日后我不在你学些本事,也能自保,我好不容易才换你回来······” 情绪有些失控,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紧紧抱住,气息很是不稳: “宝宝,以后千万躲开那些坏人,听话,不要乱跑!你下课我就去接你。” 见对方如此激动,苏泽知趣的闭上小嘴,只能在心里哭唧唧。 每日都会被兰度老师安排一百个深蹲再跑两万米,据说要锻炼他们的反应速度。 训练的孩子们因为太累,下课后大多会累到变回原形,阿左很稳定,但苏泽一下课就倒地不起,直接从毛球变成流糖心的蛋饼。 其他地方都是黑猫、乌鸦坐在地上休息,只有阿左身边的记数跑步机停止,但红光依旧闪烁,示意着今日任务还未完成。 上面的人早已不见,一旁的地上出现了一颗圆乎乎的黑毛球,那小鸡崽子似的蝙蝠崽子躺在地上,正双腿朝天,微微抽搐。 兰度老师露出慈爱的表情,背着手微笑地望向他:“吨吨同学,今天的两万跑完了吗?你就休息。” 黑毛球发出不满的怒吼,可他的怒吼但在旁人耳中,只是一股稚嫩、细小的尖叫:“不是人!不是人!魔鬼!魔鬼!” 兰度老师对此番评价颇为受用:“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魔鬼教官,你今天没跑完的留到明天,留下的一直向后顺延,等积攒到十万米我就让你一次性全部跑完。” 苏泽双眼紧闭,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呦、呦、呦,长得这么胖,多运动,减减肥。” 兰度老师不含任何恶意地嘲笑道。 可苏泽是个厚脸皮的,躺着就是不动,已经到了下课时间,李清濯如约来接他,走进教室,先和兰度打了个招呼,便笑眯眯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小毛球。 小毛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动是绝不可能动的!不可能,休想!胖怎么了!只要飞的动!我胖我骄傲!” 李清濯抬头抚摸他的脑袋,幼崽这可爱的样子,心都要萌化了。 “宝宝,今天没跑完就明天再跑。” 苏泽猛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喊道:“啊!!你不应该说,宝宝,你今天没跑完就算了!你说呀!” 李清濯却解释:“宝宝,兰度老师的课得好好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乖,明天继续。” 苏泽吐出一口浊气,就好似吐出自己的灵魂一般,继续躺回李清濯的手里装死。 “阿左,自己回去?”李清濯问道。 阿左乖乖地点头:“我还想再练一下握刀。” “记着回去吃饭,丽莎在等你。” “好的,三爷。” 李清濯冲着兰度老师点了点头,便将人带走。 目送人离开,兰度老师颇为感慨地说道:“过去苏泽没来我的课上学习,这次三爷特意拜托我,好好锻炼苏泽的反应速度和逃跑能力。还有阿左,你的身手必须足够自保,好孩子,最近进步很快,加油吧。” 得到老师的鼓励,阿左显得很开心。 这样的“苦”日子每天都在重复,苏泽只得苦中作乐,加上收了小弟,自然也学会了一些新花样。 花仔和他们熟悉以后,便撺掇他们一起去夜店玩,据说过去一个人不敢去,现在他们有三个人,可以壮胆。 为了出去玩,三个人只好逃掉莫文老师的语言课。 可临到夜店门口,听着吵闹的音乐声,苏泽又反悔了,抓住他说道: “夜店一点也不好玩,没什么意思。我们在深城每晚都在夜店,里面群魔乱舞。是吧,阿左?” 阿左点头赞同:“很吵。” 花仔可惜道:“我都没去过,我听琪琪说很好玩,很多人很热闹的。” “好玩个锤子,走,哥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 于是他们三人便进入苏泽选好的商场转悠,最后拐进一家网红ktv,一直玩到快到李家门禁的时间,才匆忙打车回家。 “好不好玩?”坐在车上,苏泽问道。 花仔点头:“还行吧。” “你知道个锤子,这里才是锻炼人生技能的地方,等你技能练好了,撩人,能撩一大把!” 接下来好几天都由花仔请客,他们迷上在ktv里嚎叫、发疯感觉,苏泽还教花仔在手机app上团购打折券,下次能更便宜。 他们玩的开心,殊不知李家对幼崽的夜出有监控。 别人坐李家专车夜出觅食,参加私p,而他们三个家伙,只会打专车逛夜市买东西,要不就待在ktv,或者去电玩城里打一整晚的游戏。 一连五夜三个小家伙都在外面,就连李清濯都开始抓不到人,终于感到事情过火了。 他们这种行为自然受到了“严厉批评。” 第五天凌晨四点,刚从车上下来,被站成一排的大人逮个正着。 李莫文拿着教鞭,满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他这个样子令苏泽瞬间想起,被高中班主任统治的恐惧,毛骨悚然地缩起脖子。 “你们这几天的作业呢?” 第183章 左哥!是兄弟就来砍我! 为了玩,不仅逃掉了语言课,苏泽还怂恿阿左逃掉格斗课,当兰度老师去抓人时才发现两人都不在李家。 不仅自己在找,就连李莫文也在找他们。 三个孩子,其中两个,五天作业未完成。 许是深知自己犯错,孩子们耷拉着脑袋,站成一排,刚打算接受老师们的训斥,却被李莫文示意去小书房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最先对着苏泽输出,苏泽不敢回嘴,被勒令一旁罚站。 然后是花仔,他的情况和苏泽差不了多少,被骂以后,两个人蔫头巴脑地站在一起。 第三个是阿左,阿左垂头丧气,不敢看老师的眼睛,更不敢看主人和丽莎妈妈的表情,后悔又愧疚。 李莫文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左最近作业写的潦草,没有之前用心,不过你好歹写了,那两个家伙是一个字没动!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俩爱玩还带坏别人!但是以后千万不可以逃课。” 阿左乖巧地点动了他那颗小脑瓜。 德叔翘着腿看着他们三人,一边坐着老师,一边站着被请来的家长们,桌上还放着最近这段时间该写的作业。 李莫文拿手点了一下花仔的作业本:“花仔以后不要抄别人的作业,某人他是个小傻子,连别人画的签名都抄,你不要学他。” 花仔傻里傻气地应了一声,这令他的爸爸哭笑不得。 “三爷,你家这个,不是我说他,他这几个作业本,已经在我这里放了五天。” 李清濯扶额,宝宝确实贪玩了点,看向情绪低落,萎靡不振的苏泽:“最近是贪玩了一些,之前没人管,现在回家可不能再贪玩,得学点本事。” 德叔虎着脸,继续教训:“你们出去,又不是去觅食,不是ktv、就是打电动,要不网咖整夜打游戏,我说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 丽莎抬手捂住脸,见其他人憋笑,德叔叱道:“你们还笑,自家孩子饭都不吃,玩游戏就能玩一整晚,你们也不管管。” 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丽莎出声:“还这么小,同年龄的孩子不都这样。但是阿左,逃课确实不对,以后要出去玩也不可以逃课。” 德叔推过作业本:“把这几个作业本拿回去好好写,家里没有电脑嘛,非要出去玩,给你们三个人单独搞个专座好不好?” 苏泽小声嘀咕:“网速不快,太卡了,总有别人抢我的网。” 德叔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给你单独拉个2000兆?” 苏泽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却见德叔黑着脸,对方压根不是话里那个意思,立刻垮下小脸,不敢再笑。 “你还好意思点头,你就是不学无术!说是老远就听见在哪里叫死了都要爱~,什么你算什么男人~,什么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说你们喊一晚,嗓子受的了啊?” “还行吧。” “你自己想玩,还带坏另外两个!臭小子! 你们要是能把这一个月的作业全部写好,家里就单独给你们牵网线,但你们只要有一个人的作业写不好,这事没得谈,以后夜出也别想了。 把作业本拿走,写完了,交给老师检查!拿走,出去!”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排队上前拿走自己的作业本,紧接着便被赶出办公室。 苏泽哭丧着脸:“要写一个月的作业!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写吧,再不写德叔要骂。” “阿左~左哥~求求了~” 阿左这次却无情地拒绝他的请求:“自己写。” 那神态、那语气,仿佛一个冷酷的渣男,苏泽掀起自己的t恤下摆,难过地咬住。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我对你说~” “不听、不听。” 阿左捂住耳朵继续向前,苏泽松开衣服,即刻发疯,嘴里发出尖锐刺耳地叫声: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我对你说~~~ ······ 左哥!是兄弟就来砍我!!! ······ 左哥!前方的路一起走,水坑也一起跳~~~” 阿左越走越快,两个人也越跟越快。 听着苏泽那抓狂的胡言乱语,屋内的大人们发出愉快的笑声。 德叔吐槽:“又开始发癫,他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哪根筋搭错了,现在比过去还癫。” 花仔的爸爸李言山出声问道:“花仔最近夜出频繁,我以为他去交际,就没过问。” “别人是私人派对,豪华游艇,高端会所,上流酒会。 他们那是ktv、电玩城、网咖,去的最贵的地方就是那家ktv,还是咱们自己家的。 嗓子都要喊破了,不会唱还瞎唱,搞比赛谁输了谁出钱,你家输的最多,基本是花仔包场,还用团购的卷,挺会省钱的啊。”德叔说着,满脸嫌弃。 lisa笑的肚子疼,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孩子会省是好事,我就怕阿左学坏,和老四说过得控制零花钱。” “上网只会打游戏,能和别人对砍一整晚,监视的人就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玩。”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李言山点头:“我就怕他和他那个堂哥似的学坏,零花钱控制着,打打游戏倒没什么,就是不好好写作业,我会和他妈妈说说。” 李莫文拿起一个已经写完的作业本:“三爷,小泽抄阿左,阿左写的字母潦草他看不懂就照着画一遍,还画的歪歪扭扭,再这样下去,班里倒数第二铁定是他。” “还不是倒数第一呢?”李清濯有些意外。 李莫文指了指花仔的爸爸:“他儿子属于苏泽收的小弟,虽然总花钱找人写作业,但过去的成绩还行,现在为了义气,拦都拦不住,非得帮老大垫底。” 丽莎笑的停不下来,维克多扶住她:“回头让lulu监督他们三个写作业。” “那我的宝宝,他得真疯。” 话虽这么说,李清濯的心却被一股奇异的愉悦感填满,还得是宝宝才能让自己这么高兴。 德叔站起身:“你们当家长的也要用点心,这三个臭小子的事说完了,来说说查理家的事吧,查的怎么样?” 李莫文如实汇报:“查清楚了,的确属实。” “查清楚就直接和他家通报吧。”德叔的脸色回归平静。 李言山有些好奇:“查理的幼崽也有事吗?他现在最喜欢的这个好像是几年前从伦敦带回来的,怎么了嘛?” 李莫文摇头:“这次一起查,发现大房和二房反馈上来的问题很严重,家里几个大的直接带坏了小的,以为李家不知道,什么事都敢干。” 德叔示意:“去找大路德,该罚的罚,该整的整。” 李清濯对别家的事不感兴趣:“lulu跟我走,我怕宝宝要抄人作业,你去监督他们写。” “行,小舅,我去监督他们。” 待叔侄俩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再无旁人,李清濯突然问道:“你想干掉李崔特?” 李庭筠微微抿唇:“小舅,你知道了。” “和我说说吧。” 第184章 lulu的坦白局 “我确实想杀他。” 李清濯表情平静,“怎么还是让他被接走?” “他和玛丽联系,对面派人过来,我在他的血统里动了一些手脚。” 李庭筠语调没有起伏,仿佛在一个说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不是我儿子。” 李清濯抬手按住关门键,暂停电梯。 扯出一抹讥讽:“他是李怀韫的种。”李庭筠呵呵笑了两声,听不出是自嘲还是愤怒。 “怎么发现的?”李清濯按压隐隐作痛的额头。 “我和她没有肌肤之亲,李怀韫毫不避讳的勾引她,玛丽对此毫不掩饰,那时lee家和对方还未闹翻,两次栽到同一个地方,外人只会嘲笑我,还有爸爸、妈妈。” 李清濯偏头看去,能从外甥眼中看出不甘和恨意,lulu居然默不吭声隐忍这么多年,难怪除了每月基本保障,家里的一切lulu都避讳妻子插手,甚至将儿子养废。 李崔特在家族的名声可谓相当不好,目中无人正是他的标签,以为是家中母亲的溺爱导致。 lee家对于这种养废的孩子,只要不惹大事,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爱享受,但只要听话一点,家里也会一直“养”着,毕竟血统还行,留着生孩子。 现在看来,李崔特这么废物,这其中恐怕有lulu的推波助澜。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李庭筠笑了,嘴角上扬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让纽莱家把他捧上去,将所有资源投给他,戳破这个巨大的谎言。他们能算计我,我不想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丽莎一家可谓lee家最温和的存在,被人这么算计,老实人的报复可是相当恶毒的。 李清濯勾起嘴角:“放心,舅舅有主意,帮你再推他们一把。让他们辛苦建起的高楼,一夕间坍塌,我倒要看看诺丁·纽莱还能怎么和lee家玩。” 此时苏泽的房里,气氛剑拔弩张,花仔坐立不安地看着两人。 苏泽拿着一把枪,枪口指着阿左的额头,不偏不倚:“说好一起死,阿左,你为什么要背叛兄弟?” 阿左面无表情看着他,一言不发。 “无情无义!” 阿左转身要走,苏泽急忙丢开那把玩具枪,跑了两步,跪倒在地死死抱住阿左的大腿,哇哇大叫:“左哥!我尊贵的左哥!!行行好!!!就让我们看一眼吧!” “德叔说了,让你们自己写。” “啊~啊~~啊~~~好几天没上课,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我写不出来,你就大发慈悲,给我们看一眼!我保证就一眼!” 花仔抱着自己的作业本,央求道:“左哥,我还有些零花钱,你就给老大看一眼吧,我给你们买限制级血包!!” “我们还是不是你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脱离组织,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写过作业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啊!!就好像陪我一起吃街边麻辣烫的是个富!二!代!” “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比喻,我不能再给你们抄,这是害了你们。” 双方正谈条件,李清濯带着李庭筠开门进来。 见苏泽抱着阿左的腿跪在地上,李清濯一眼明白,他家宝宝开始耍赖了。 “让lulu监督你们写作业。” 苏泽的表情当场开裂,“啊”的一声,愤愤不平的大喊:“李清濯你怎么能这样!你应该说,宝宝不会写,就不写了吧!宝宝不会写,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清濯走上前,将地上的人抱起来,轻声细语地哄道: “我知道你生气,可这里德叔说了算,他都许诺给你单独拉一条网线,只要你这一个月好好写作业,我给你们找来了一个私教老师,不会的让私教老师帮着写嘛。” 苏泽吸了吸鼻子:“这还差不多。” 揉了揉苏泽绵软的脸颊:“你在这里写作业,我去开个会。” 待李清濯离开,李庭筠让他们坐上圆桌,打开课本,一人一个方向,互不干扰。 “lulu少爷,我不会写。” 李庭筠露出温柔的笑容,“没关系,我会给你们补上这几课。” 苏泽继续争取:“李清濯他刚才说,不会的···你可以帮我们写。” 阿左猛地出拳捶在苏泽后背上,打的人一声闷响。 想让我的主人,给你写作业!你想p吃! 阿左眸底迸发出凌冽的光芒:“德叔说了,让你们自己写!我也自己写,你再抄作业,这个月网线别想了!” 被阿左的气势所压制,苏泽满腹委屈只能独自吞咽下肚,卑微的嘤嘤了两声,又被瞪了一眼,不敢继续造次,老实打开课本。 李庭筠继续微笑:“好了,大家来上课吧。” 有了李庭筠的前奏,李清濯把视频接回德国,本接了视频。 “小路德,准备回来了嘛?” 李清濯摇头:“暂时还没有,再陪他几日。现在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和汉娜。” “你说。” 李清濯将李庭筠给李崔特上伪装剂的事原本的告知给本,“难怪lulu坚持把崔特驱逐,如果对面查出崔特血统有异,只会怀疑lee家, 纽莱无非要在曝光和不曝光之间做选择。” “他们不会说的。诺丁那个老家伙异常贪婪,进他口袋的东西,是绝不会吐出来的。” 李清濯微微摇头,“lulu的第一段婚姻,丽莎赠与艾米丽的珠宝首饰,即便是象征性,两个人分开,对方可是一分未退,全部卷走。” 本端起汤汁清亮的伯爵红茶,雾气蒸腾,模糊了他的表情。 “加奈子这么猖狂,长老会内部有人支持。 托马斯、基尔、菲勒这几个家族算是浮出水面,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也许还有纽莱。老金很厉害,他们抓到了一个旧日骑士会的仆从,从他嘴里我们得知了一些事。” 李清濯眯起眼:“是吗,看来他们开始着急了。” 第185章 姐弟三人的分析 兄弟俩正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汉娜突然从屏幕外走进屏幕内,本看着她起身让开位置,汉娜一屁股坐下。 “你还是尽快回来吧,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你们放心,最近确实打算回来,我们刚才正说加奈子的事。” 汉娜双手环胸:“她现在极其狡猾,要抓她总是扑空,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背后有人支持。” 李清濯的表情变得笃定:“我有办法让她自己出来。” “怎么做?” “由我入局,引她出来。”此刻那双深邃的眼,变得坚定而锐利,“只有我可以把她引出来。” 可汉娜却否认了这个主意:“我不同意。” “但只要我露面,相信她很快会出现。” 她定定望着弟弟:“如果是过去,我会同意,你足够自保,现在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不同意,我可以抓住她,没必要。” “lulu这边出了问题,李崔特不是他儿子。” “你说什么?”汉娜蹙起眉头。 “李崔特是李怀韫和玛丽的儿子。” 汉娜顿时冷酷的像一把出鞘的刀,咄咄逼人地质问:“两个恬不知耻的东西!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之前没人说?” 本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劝道:“大姐,lulu很惨,就别怪他了,若是不是想维护lee家脸面,早就闹翻了,事情传出去,lee家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也不能任由自家人被欺负,都打他的脸了,还能忍!” 李清濯在一旁拱火:“李怀韫之前何等嚣张,敢干这种事,说白了欺负lulu老实,我们做大人的得为孩子讨个公道。” 汉娜气的往茶几重重爆捶一拳,本就有着一个拳印的茶几又多出一道负伤的印记。 “我和lulu去趟纽莱家,演一场好戏,只要我出现,加奈子必定会关注,大姐你不放心我,就跟我们一起去,在我进地下之前,这是最后能为家里做的,苏泽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李清濯面色凝重,知道这次的委托,意义非凡。 深知自己无法一直陪伴在宝宝身边,只要lee 家能够接纳他的宝宝,即使经过数百年,宝宝也能在lee 家的庇护下快乐活着。 “小路德,若不是看你身体不好,我真会动手揍你。”汉娜的语气带着一丝妥协。 男人微微一笑:“多谢大姐成全,这最后几天我想和宝宝好好告别。” 本出声叹气:“你总是这样固执,这次我一定帮你们安排好所有的保险方式。” “对了,小路德,我有一件事问你。” “大姐你说。” “你当初接触加奈子的时候,对她有感应嘛?” 李清濯略微思索后摇头否认:“并无任何感觉。” “怀特先生说我们家的血统被下了封印,我们可能感应不到其他人,其他人却能感知我们。加奈子这一次出来,便打着王族后裔的名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 本认同的点头:“确实奇怪,她的母家河畔家族不过是一介普通贵族,不论男女族人总喜欢给人做情人,风评极差,她的爸爸还是曰子国人,她怎么能够自称王族后裔,不应该吧?” 李清濯想起加奈子每次望着他那痴狂的眼神,便觉得后颈发凉,一阵恶寒。 “我们lee家来自曾祖父的遗传,她既然这么大张旗鼓,肯定确定过什么,能逃进邪殿躲避,没有王族之血开路进不去,会不会也是她的祖辈? 我对自家人隐约有共鸣,之前看见以撒偶尔会出现一、两次类似的错觉,对她完全没有,她真的拥有王族之血嘛?为什么她的家人那么普通,还是她只是在幻想?” 汉娜摇头:“见不到人无法确认,格尔亲王不在,没人能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李清濯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弗兰迪举着一本沉腐发黄的羊皮卷,激动的都快哭出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弗兰迪推着他走进屋,兴奋的一直在屋里打转。 “我在教廷的一本血猎日记里发现,当年他们从邪殿的外院找到一批王族的黑魔法书,却怎么也无法消灭这些邪恶之书,于是组织人将这一批黑魔法书运到袖子海峡之外封印,那里就是今天的大不列颠,我们去找那一批丢失的魔法书!说不定能找到挽救你的办法!” 李清濯突然伸手按住弗兰迪的肩膀:“来不及了。” 弗兰迪急着辩白:“怎么可能来不及了!我们马上就出发!” “我知道,谢谢你弗兰迪,加奈子在欧洲闹事,我得回趟欧洲。”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这么不好,你回去也没用!”弗兰迪急的双眼通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只是一批魔法书,未必有救我的办法。” 弗兰迪咬住下唇,“也许,也许就有了。” 汉娜在视频的对面,出声说道:“我们可以请怀特先生帮我们寻找这批书籍,他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弗兰迪激动地大吼:“现在还有什么事比他的命更重要,眼看他一天天衰弱下去,女王的血之心也只是暂时缓和症状,一点用都没有!!难道真的要躺地下去嘛?和之前那些主人一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苏醒?!” 李清濯拉住他:“你别吼。” 弗兰迪捂住脸,哽咽道:“我只是,我救不了表哥,怎么会救不了。” 这个表弟平日极不靠谱,但将对方对他的爱护之心全然看在心底。 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怕什么,我都不怕。加奈子如今在欧洲搞事情,我得将她引出来。” “这也太危险了!” “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引她露面?”李清濯一阵感慨,这殊荣真是令人郁闷又憋屈,偏偏还不能和这种疯子计较。 弗兰迪吸了吸鼻子:“好像也是,她跟疯子似的迷恋你,她还私下买你的私人物品和半果照,虽然我没节操,但她买的我都害怕。” 李清濯双目一凝,危险地眯起眼:“你干了什么?” “······。”嘤、嘤、嘤,完蛋! 第186章 和李清濯的分别 最后几日,李清濯想好好陪着苏泽。 每晚送人上课,再接人下课,亲自投喂自己的小蝙蝠,看他的小肚子吃的浑圆,宝宝开心,自己也受感染。 课后便驮着小蝙蝠飞到山顶带他沐浴月光,过着只有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抱着宝宝坐在树杆上,手把手教他如何吸取月光精华,为他梳理绒毛,抚摸几把便亲上一口。 山下的星星点灯那是城市的灯光,山顶微风阵阵,心旷神怡,这里寂静令李清濯暂时忘记尘世间的纷扰,看着怀里的小蝙蝠因为被梳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心软成一团棉花,低头落下重重一吻。 这是自己的小蝙蝠,这么可爱,即使用命换回来的,也值! 搂紧宝宝,靠在脖子下,抬头仰望星空,开始回顾自己这一生。 打了一辈子鹰,被鹰啄了眼,浪荡一世,终于收了心,却弄丢了最不该失去的人。 这么多年,无数次的回想起最黑暗的那一天,一遍又一遍揭开心里结痂的伤口,不让自己忘记那刻骨的仇恨。 如果当时不和宝宝置气,也不会让加奈子钻空子对他们下手,这个疯子怎么对待宝宝,自己定会尽数讨回。 可是没有如果,没有人会原地等他,活该,后悔,好在还能补救。 即便用命去换,至少能将人换回来。 可宝宝不再记得那些甜蜜的过往,也不再将自己当成最特别的人,李清濯有些怅然若失,却又害怕苏泽会记起那些不好的事,怕他想起便会离开李家,离自己而去。 浪费了好多年,才明白总以为作天作地不用背负后果,其实命运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这辈子算是栽在苏泽这个萝卜坑里,自己也不愿意再爬起来。 可惜时间却不多了。 陪了小蝙蝠几日,终于到了要说分别的时候。 李清濯从苏泽住的房间拿走对方常穿的两件衣服,还拿走了对方最喜欢抱的那个黑色玩偶,那上面沾满苏泽的味道,所以想带走。 伴随宝宝的气味入眠,不再孤独。 将一切交给手下打包好,沉默地看着苏泽,眼里的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句道别:“宝宝,我走了。” 苏泽嘟起嘴,“你还会回来嘛?” 李清濯冲他一笑,摊开双手,并未正面回答:“抱一下。” 下一秒,“人肉小炸弹”冲进他的怀里,李清濯将人死死搂住,纵有千般不舍,不愿抛下他,却不得已要放下他。 李清濯牵着苏泽下楼,苏泽抬头看着男人宽阔的背脊,他知道李清濯要回德国,却不知道他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也许下个月,也许明年,或者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个人对自己还挺好,如今他要走,突然有些舍不得,心尖涌出一股涩涩的苦味,特别难受。 眼泪不经意间流出眼眶,苏泽不想给旁人看见,偷偷抬手擦掉,李清濯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松开他的胳膊,换做搂肩,将人带入怀中。 “宝宝不哭,都是我不好,但只要你能回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院外,大家都已经站在大门口,情绪低落地送别李清濯。 苏泽呆呆地望着李清濯给自己留下最后一记晚安吻,李清濯强迫自己压制情绪,狠心转身,登上那辆全黑马车。 进入马车后强撑的人瞬间就垮了,靠在软椅上猛地喘气。李庭筠与父母和阿左做了道别,便跟着舅舅上了车,见舅舅情况不对劲,想喊人,却被李清濯抓住。 “我没事,走。” 李庭筠拗不过他,只好让血仆驾车离开。 马车开动那一瞬间,苏泽的魂仿佛也被带走。 胸腔被难以言喻的悲伤填满,跟着马车追出一段距离,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悲鸣。 “李清濯,你别走!李清濯!!你别走!!!” 车里的李清濯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听着宝宝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撕裂,好似被挖走一大块,鲜血淋漓。 丽莎跟着跑出去将人拦下,拉着苏泽按在自己怀里,带着哭腔劝道:“好孩子,让他走吧,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苏泽趴在丽莎怀里哭成泪人,阿左站在一旁情绪低落,见小泽这般,他也极其难过。 德叔轻轻哀叹:“只能慢慢······” 他的声音被一旁弗兰迪的哇哇大哭压住,“表哥!表哥!!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呜呜呜~~~” 苏泽也开始放声大哭,哭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德叔拍拍儿子:“快把他们带进去,别让他们在外面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清濯死了。” 李尔德难过地叹气:“其实也快下地狱了,这次回去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埋回去。” 听见李尔德的话,两个人哭的更加伤心,李尔德挨了老爸一顿无情的胖揍。 一连好几日,苏泽都和丢了魂似的,就连吃饭都显得心不在焉,阿左只好时刻盯着他,帮他打开花仔弄来的限制级血包,塞进他手里。 花仔也很担心苏泽的状态:“老大,你还是吃点吧。” 苏泽深吸一口气,拿起血包吸了一大口,缓缓咽下,接着捂脸痛哭。 “我“爹”没了,他没了,呜呜呜~~~~” “小泽他不是你爹,你要摆正自己的心态。向前看,会过去的。” 三个人坐在餐厅,花仔眼尖看见弗兰迪背着他来时带来的登山包,立刻打招呼:“布丁医生,要回欧洲了嘛?” 苏泽抬起泪眼,对方是他主人的表弟,见面第一眼便觉得亲近,他主人离开那天,对方也哭的极其伤心,真是兄弟情深。 弗兰迪双眼通红,慎重地点头:“我打算去大不列颠岛,去找救你主人的办法,枉我学医一世,不可能救不回我的小表哥。” 苏泽噌的一下站起身:“我也要去!” “你不行,我要去那些诡异恐怖的森林,也不知道会碰见些什么。”弗兰迪转身便走。 苏泽急忙跟上他,抓住他的衣袖:“布丁医生,我最近有练出肌肉,我能帮上忙,保证不给你添乱。” “可是小表哥好不容易把你换回来,你要是再出事,我可能就要被噶了。” 苏泽回头看向阿左,阿左从对方央求的眼神中看出了意图,他站起身,说道:“我可以找丽莎妈妈借一些防御盔甲,我一起去,还可以保护你们。” 花仔刚想出声凑个热闹,阿左却安排道:“你留在这里,帮我们打掩护,就说小泽不舒服,我们跟着布丁医生外出散心。” 很快一切按照他们几人的计划开始。 第187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另外一边,李清濯和李庭筠走夜爵航线回到德国,李洛斯亲自将儿子扶入老宅大厅。 看着儿子那张青白的脸,频频叹息:“让你快回来,别硬撑,你还非待那么久。” “我舍不得,想多陪陪他。加奈子最近有新动作嘛?” “老皮说,狼眼看见她夜入纽莱家,他们之间有勾结,这事板上钉钉。 李清濯笑道:“狼人这次这么大方,所有的眼线都给我们用,上次也是他们发现加奈子和人合谋。” “听老皮的意思,加奈子刚出来,闯入狼人的领地,对方发现她进行驱赶,她动手杀死了一个狼人,那狼人身份不一般。加上之前与以撒有仇,狼人也希望我们弄死这群人。” 汉娜拿来一箱早已准备好的魔晶,坐在一旁将盒子打开,一块又一块递给弟弟:“你和lulu的计划,还不能保证对方百分之百上当,所以我告诉了爸爸,有他去和纽莱家交涉,诺丁老贼一定会上当。” “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带我一个。” 李清濯握住魔晶,感知到其内拥有高纯度的魔法能量,深知家里要收集这些,恐怕下了大功夫。 “我也不想诺丁那老贼气你。” “用你大维克多叔叔的话,我现在心态贼稳,除非我家公主想不开说要嫁人,我心态才会崩。” 汉娜挑眉望向老父亲:“您今天话有点多哦。” “哦,那我闭嘴。” 李清濯笑了笑,偏头望向站在角落的兄弟俩。 李威廉,李汉斯已经听说父亲的事,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快要死了。 “以后汉娜就是你们的母亲,好好听她的话,你们不容易,我的错。” 汉娜斜眼看他:“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人这还没死,就开始留遗言?有错就嘴里说说,不打算补救?你想得美。坑位,爸爸给你挖好了,你我老老实实躺进地里,别光说不行动。” 李清濯扯出一抹苦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汉娜忽然凶道:“你给我闭嘴!” 李清濯知道,家人心里都不好受,于是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弗兰迪带着苏泽和阿左搭上前往大不列颠的飞机。 他们不知道这一趟旅途能否顺利,但他们满怀希望。 弗兰迪背上所有与王族有关的记载,甚至有十年前教廷的杰克神父送给苏泽的笔记本,也正是从这本笔记,找到了有关王族文献的记录。 “这个是lulu给我的,那个教廷的小神父送给你们的好东西。” 两个人有些茫然,并不记得什么教廷,什么神父。 弗兰迪打开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就连房屋、河流也被绘制的十分详细。 “你们当年翻译了三分之一就停止,这笔记很有意思,我根据上面的描写,画了一张地图。 等到了苏格兰,我们就按照这张地图去找那批宝藏,一定要相信有拯救小表哥的办法,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们能行!” 说着紧握自己的拳头,苏泽和阿左跟着握拳,三人非常有干劲的宣读口号。 恰恰是这张手绘地图好巧不巧地将人引到了爱丁堡。 此时,怀特先生因为收到lee家的求助,正带着手下,在大不列颠全境开启搜索,而他们老家爱丁堡,无人关注。 下了飞机,一行三人坐汽车,前往黑松镇,然后坐马车进入黑松林,等下了马车,三个人有些傻眼。 满眼都是腐朽的枯木,阴森的黑森林弥散着长年散不开的雾气,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根据他们拿着的地图,以及询问当地人得来的消息,当年那批神圣骑士经过这里,留下教皇的口谕,并且还种了十三颗黑松,那批正规的文献就埋在十三颗黑松之后的洞穴内。 “我们到达的应该是黑松林的边缘,刚才经过的那个小土坡上有棵歪脖子树,和笔记中描绘的歪脖子树很像,我们应该没走错。” 苏泽凑近:“下一步呢?” 弗兰迪抬手指着他画出的虚线,“下一步要经过一个清澈的水潭,神圣骑士在水潭边整修,行了,走吧!” 抬头看向浓浓的大雾,坚定踏入其中,另外两人也丝毫不惧,紧随其后。 他们顺着那张手绘的地图,翻山越岭,又是爬墙,又是钻洞,不知不觉中,愈发深入黑森林的中心地带。 在稍微干净的大树脚底,暂时休息,弗兰迪依旧研究着他的地图,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泽觉得很累,打了一个哈欠,阿左将补给从背包拿出来,分给两人。 一人捧着一杯血奶,那惬意的姿态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露营活动。 弗兰迪含着吸管,指着地图, “接下来我们要过几道关卡,找到一块坐落于两个树杆之间的大石头,从下面的石缝钻出,经过一片沼泽地,到达无雾之地,会出现一个犯错的地狱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被迫看守山洞,不让外人进入,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会碰上地狱恶魔。” “那是什么?” 弗兰迪想了想回道:“传说中的丑八怪,不符合我审美的东西。” “这个怪好打嘛?”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打,笔记上说,可以使用圣经克制它,所以我特意带了一本,你们放心我包的十分严实。等我们能找到那个山洞,应该就能看见那个丑东西了。” 阿左提醒几人该穿盔甲,三个夜爵立刻换“装备”。 穿好盔甲,戴上摩托车头盔,一人背着一把刀,就连脖子和腿部都用厚厚的防水布裹紧,准备充分。 此时远在香港的花仔,正心甘情愿帮老大和左哥抄写着课堂笔记。 一想到老大和左哥要去干大事,花仔便极为自豪,连帮他们打掩护都干的极溜。 旁人只当苏泽和阿左跟着弗兰迪去国内散心,不便多问,却不知道这三个家伙,这次将在欧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第188章 绝不让黑心李老板跑路 由于散客打扮,又没联系任何人,连盘踞在当地的萨丁家族都没能及时发现他们。 弗兰迪做向导,带着他所有能收集到的破除封印咒语,苏泽背着装备,阿左则负责全队供给。 三人小队如同丛林探险一般,逐渐深入。 弗兰迪极其信任自己的地图以及判断,而两个小的又极相信他,殊不知他们的走的线路与当年神圣骑士的线路偏差很大,且每一次标记物找的极不准确。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不同。 最奇葩的是,他们只有前进的方向并没有出错,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他们每次偏离方向时及时纠正。 钻了石缝,蹚过小溪,从布满雾气的草丛中开辟出一条通道,最后穿过一段枝桠交错的枯树林,黑压压的阴影连成巨大一片,阴森幽暗。 随着他们这群陌生人的闯入,惊起蛰伏在腐草中的怨气“雾鸟”。 “萨丁家的人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难怪性格孤僻,不爱和外人交流,这些玩意有毒,别让它接触皮肤,虽然对夜爵作用不大,但它确实有毒。” 弗兰迪大声吐槽着,拍散撞上他身体的雾鸟。 三个人戴着摩托车头盔,连挡风玻璃也盖的严实,即使遭受雾鸟袭击,也只能啄上坚硬的头盔。 弗兰迪十分心大,“这些玩意都是冤死的人身上怨气所化,比它们凶就没什么好怕的。” 苏泽揍开几只试图钻入他身体的雾鸟:“这还不是,一拳一个小盆友。” 阿左抓住便会直接捏碎,这些东西并没有实体,捏碎了没有任何负罪感。 三人用一根绳索系成一串,由弗兰迪带路,顶着雾鸟的攻击继续向前。 受雾鸟影响,会放大内心的邪恶,但这三个人脑袋空空,显示出来的后果与旁人很不一样。 弗兰迪的眼前出现了小时候,母亲表情威严的逼迫他学医术的场景,当看见那道倩影的时候,变得哭哭啼啼,自从母亲离世,就再不入梦,这一次终于再见。 “哦,妈妈,别催,太难了,呜呜~化学反应太难背了~~那群人类他们不是人!他们用知识虐待蝙蝠!呜呜~~” 苏泽的眼前则出现李清濯抛弃他的场面,瞬间变得极其生气,愤愤不平地大喊: “撸蝙蝠不给钱,那有你这样做生意,懂不懂规矩!你说会包吃包住,黑心老板出去迟早被车撞! 华国香港、华国香港,李家蝙蝠窝倒闭啦!老板李清濯吃喝女票贝者,欠手下一亿吨鲜血,带着他的小外甥跑路啦!!” 只有阿左完全不受任何影响,不住地拍打苏泽的肩,将人惊醒,苏泽眼前的幻象消失,神智恢复清明。 “我靠!阿左我刚刚出现幻觉,李清濯居然说不包我们吃住,吓死我了!” “这里不太对劲,布丁医生一直在哭,快推着他走。” 苏泽立刻推动身前的弗兰迪,看着四处密密麻麻的雾鸟,非常正派地大声疾呼: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我,钮钴禄·泽!在此宣誓!决不允许李清濯克扣我们的伙食!一定想办法将他揪回香港,继续供应伙食,绝不!绝不!!允许无良黑心老板偷奸耍滑!! 阿左!为了吃饭,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们!!”苏泽举起拳头,半空中的拳头因激动而重重颤抖。 “对,为了吃饭!!!”阿左跟着大喊。 就这样互相高喊着前进的口号,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突破当年残酷的“战场”。 直到领头的弗兰迪恢复神智,满脸莫名的停下,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当看见不远处趴在地上庞然大物,立刻蹙眉捂眼,“哦,那玩意果然丑啊。” 苏泽和阿左好奇的探头望去,待看清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地狱恶魔,嫌弃地附和道:“它怎么这么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狗。布丁医生它那么大只,这要怎么打?要开涮,我们肯定先跪。” 弗兰迪拍着胸脯打包票:“有我欧圈第一神医在,一只小小的恶魔还怕搞不定嘛。” 苏泽抬手比划:“它跟一套小平层似的,这还小,一口一个我们这种小盆友。” 弗兰迪脱掉头盔丢在地上,拿下背包:“我可是喜欢提前准备的人。” 说着向外掏法器,又翻出一本魔法书。 让阿左将提前准备好的面包拿出来,便往锅盖大的面包浇上一瓶气味怪异的溶液,交给阿左,让阿左悄悄放到地狱恶魔的面前,作为诱饵。 阿左的速度极快,投喂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拿起面包如探路兵一般悄悄潜伏过去。 起先放在距离地狱恶魔两米远的位置,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近,便拿起,凭借速度在恶魔那宽大的鼻孔上晃了晃,这才丢到它面前,退离战场。 他刚离开,地狱恶魔眼睛都未睁开,便伸出四根舌头缠住那个面包,拖进嘴里。 阿左悄悄退回树后,这让躲在草丛里的弗兰迪和苏泽不禁擦了一把冷汗。 弗兰迪往面包下了从一百颗睡草中提炼出来的浓缩草汁,平日一颗睡草售价2000英镑,它的汁液足以药翻一群毫无防备的人,今天为了保证放倒恶魔,不惜下血本。 浓缩的效果发作的很快,那只地狱恶魔吃了面包,不到一分钟便瘫软在地,四根舌头吐露在外,直接晕睡过去。 躲在一旁的三人站起身,弗兰迪激动地说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苏泽和阿左高兴坏了,一次就成功,三人击掌庆贺。 这让以魂体形态漂浮在附近的神秘人感到十分意外,当年和格尔打赌,这世间如果有他的后裔前来寻找,那便是血族亲王重回人间的信号。 地狱之门再度开启,格尔重回人间。 没想到过了几百年,居然真有三个血族后裔来到这里,神秘人眼底带上一丝玩味,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第189章 帅、帅哥,你谁? 弗兰迪用法器沾血在这一片地上画出一个巨大血阵,接着翻开魔法书,照着魔法书念诵,开启这里的封印。 一共念诵三次,四周的景色全无反应。 弗兰迪啧啧两声,关上魔法书看向封底的的标识:“不应该呀,这是教廷正规出版,我可是花钱买的。” 苏泽问道:“会不会音没念准?” “我的拉丁发音可是很标准的。”不甘心的重复第四遍,还是毫无反应。 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苏泽模仿着弗兰迪的发音:“拉~维维~拉多~~美米朵~拉~拉什么?” 弗兰迪纠正:“是拉斯~维尔拉多米···” 他话还未说完,四周的空间如同水波层层散开,如同一片扩散的涟漪,很快潜伏在其内的幽深洞穴出现在三人面前。 苏泽侧首,看向其他人:“这玩意还带延迟。” 弗兰迪挠了挠脑袋,翻开魔法书:“好家伙,教廷不出假货,就是反应够慢的。” 在高级血猎所设的高等封印被破除那一刻,神秘人听见阵法碎裂的声音,不是这个高阶血族所破,而是那个黑头发,一脸年幼的血族幼崽所破。 有意思,真有意思。 就在他们三个准备进洞探险,地狱恶魔趴着的地面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口,地裂之处导致昏睡的恶魔跌入其中。 阿左眼疾手快扯着他们飞速退到安全的地方。 那裂口堪堪落下地狱恶魔后,便不再蔓延,黑洞洞的裂洞下隐约有着红色火焰,自其中传出刺耳的嚎叫。 三个人捂住耳朵,神秘人在地狱打开的那一刻吸收了大量的地狱能量,瞬间便拥有了实体。 他从森林里走出,瞬间引起三人的注意。 男人头发卷曲身材高大,光滑的皮肤如黑珍珠一般莹润,有些帅气,眉眼深邃,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泛着幽光,深沉地看着他们,头上那对尖尖的恶魔角正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弗兰迪自诩博古通今,见多识广,却第一次在人间见识人形恶魔,人形恶魔属于高等恶魔,一般很难见到。 苏泽满脸诧异:“他是恶魔嘛?怎么头上长角?” 弗兰迪点头:“应该是人形恶魔,我也是第一次见。” 男人勾起神秘的微笑,行了一个优雅的见面礼。 “多谢三位小友,我已滞留人间多年,若不是你们打开地狱之门,我也不会拥有实体,可爱的孩子们~我可以满足你们三个愿望哦~” 恶魔的言语间充满了欲望的诱惑,没人可以抗拒。 苏泽怀疑地瞟了他一眼,拉过弗兰迪和阿左小声蛐蛐。 “怎么看?” 弗兰迪想了想,笃定道:“像个骗子,恶魔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也觉得,他那说话和华国国内的搞传(和)(和)销的头头一样。”苏泽点点头。 阿左便也跟着嗯了一声。 恶魔阿斯蒙对他们说的话一清二楚,很好,我是骗子是吧?!你们这群无知的血族!!! 接着三个人转回去,苏泽说道:“你好,恶魔先生,你可以把地上这个洞关上嘛?” “为什么要关上了,地狱的恶魔可以经过这个通道重回人间。” “可是你说要满足我们三个愿望的。恶魔说话不算话,果然是邪恶的存在,我们就不该相信你,还是去找教会的人来封吧。” “······。”很好!你,小个子!我记住你了! 阿斯蒙挤出一抹假笑:“我当然可以封闭它,只是我现在能力不够。” 弗兰迪鄙视道:“骗子!”说完打算绕过裂口进入山洞。 苏泽冷哼一声,阿左瞟了一眼跟着布丁医生继续走。 “等等!你们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阿斯蒙的语气染上一丝威胁的意味。 三个人猛地转身,各个手里拿着弗兰迪带来的法器和画有魔法阵的羊皮卷轴。 见此,阿斯蒙识趣地抬起双手:“诶!诶!诶!小朋友们干嘛这么凶,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 跺了跺脚,看着他们三人,慢慢拍拍手,那条地狱裂缝被完美关闭。 “我们都是黑暗生物,你们怎么能堕落到与教廷合作。” 苏泽的表情理所当然:“因为我们是堕落的黑暗生物。” 弗兰迪补充道:“没错,我们是堕落的夜爵!没有夜爵比我们更加邪恶!” “······,小朋友,你们是来找格尔的吧?” 阿斯蒙无奈地扶额,感觉他们的思维有些与众不同,或者说不太正常。 弗兰迪猛地瞪大双眼,双手抬起放在脸边微微蜷起,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激动:“你说格、格尔亲王?他不是没了吗?连骨头渣都没能留下!” 苏泽和阿左不懂是谁,只知道应该是夜爵里的大人物,单纯地看着阿斯蒙。 阿斯蒙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真的是血族嘛?”我很怀疑。 弗兰迪咧嘴,呲开獠牙,苏泽和阿左照做,三人为表明身份,直接给对方看自己的尖牙。 阿斯蒙淡然的一扫而过,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们,重重叹气:“他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弗兰迪扶住胸口,表情夸张“哦~”了一声。 “别哦了,快进去吧,没想到会是三个傻子来救他。” 苏泽和阿左不满地看了恶魔一眼,默默拿起弗兰迪给的羊皮卷。 阿斯蒙冲他们露出假笑:“乖孩子们,是我不好,不该说你们是傻子。” 紧接着带他们进入山洞,山洞内所有的魔法阵对拥有实体的阿斯蒙来说形同虚设,若不是这几个孩子打开地狱之门,他也不会再次拥有实体。 魔法阵被破除后,内面的一切显现在众人眼前,看着山洞深处,那个被长长尖矛钉在石壁上的金发男人。 弗兰迪捂住嘴,发出不小的尖叫声:“天啦!这是谁干的!” 男人死寂的垂着头,胸口被银质尖矛贯穿,钉于石壁之上,扭曲的藤蔓紧紧缚住他的双臂,下半身隐没在荆棘丛中,石壁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血迹,荆棘丛中开满妖异的黑色玫瑰。 三个夜爵心中漾起不小的波澜。 “他死了吗?”苏泽问道。 阿斯蒙严肃地看着格尔的惨样:“还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我们怎么救他呢?” 阿斯蒙偏头看向三个夜爵,目光落在苏泽脸上:“向他许愿,孩子对着他,许愿。” 第190章 hi~金毛!你好吗?你在嘛? 对方话音刚落,苏泽不带任何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相交,极虔诚的述说起自己的心愿。 “尊敬的亲王殿下请保佑我,这个月的作业它能自己写完,让家里给我拉上网线,以后再也不用写作业! ······ 求亲王大人保佑我爸,不,他不是我爸,保佑我的主人李清濯李老板不要死,希望我能找到救他的办法! ······ 求殿下保佑我,每天都能吃饱,除正餐外我还想吃零食,希望李家包吃包住的日子能一直延续到五百年后!” 见他这般,弗兰迪跟着跪下,双手相握开始祈祷,一顿乱说自己这些年积攒出的愿望。 阿左微微愣神,便选择跟着下跪,跪在地上默默许愿。 阿斯蒙愣神片刻,无语地纠正:“ 你们身为血族,难道不知道血族如何祈祷? 先呼唤伟大的莉莉丝女王,请求你们这位邪神大人大发慈悲,垂怜自己,再与格尔建立连接,看他是否还活着,最后才能述说心愿,旁人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当做心愿,许愿最重要的事,自己无法完成的那一个。” 弗兰迪说道:“原来是这么祈祷,我还没试过诶,原来你们也学教廷那套。” “不是学他们那套,你们血族本该如此,在邪殿之内,一求邪神大人垂怜,而后才是王族的垂青,你们家的家长难道没有教过你们规矩吗?” 三个人眼神呆滞,同时摇头。 恶魔看在眼里,愈发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有误,要不还是选择下一次能闯入“战争地”,并且顺利通过考验的血族, 这几个丢出去? 靠,往哪儿丢了? 苏泽呆呆地问道:“要对莉莉丝女王许愿?可你又说向亲王许愿,到底向谁许愿灵验?谁灵我拜谁呀。” 阿斯蒙脸都快笑僵了,只能一步步,手把手地教:“孩子们太小了,是我的错,听不懂话,是我没说清,向莉莉丝祈祷,再向格尔,通过莉莉丝放开的血族共鸣系统,尝试与格尔建立连接。” “你早说嘛,对着邪神大人许愿,你话都说不清,害我们白费心愿。” 阿斯蒙对抱怨显得心平气和,不怪他们,毕竟是傻子,等级太低的家伙就是啥也不懂,没什么好计较的。 自己游荡这么多年好像脾气都变好,个p! 小兔崽子!混蛋血族!若不是看在你们是血族,非把你们吊起来打! 恶魔都快气晕了! 三个人跪在地上,双手相握,重新进行祈祷行为,企图得到莉莉丝的垂怜。 阿斯蒙沉下心来,站在一旁等待,其实他也在贝者。 不知道这位高傲冷酷的邪神大人会不会响应她子民的祈祷,只要三个人哪怕有一人成功,就能从共鸣中得知格尔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过去血族想求得莉莉丝的回应非常艰难,跪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得到邪神大人的响应。 他不过走神片刻的功夫,殊不知血族的祈祷,已经成功召唤来莉莉丝。 四周的一切如流水般波动,苏泽觉得眼前突然变黑,他好似进入异界空间,又回到了黑茧之域。 “哦~我的孩子们~妈妈来啦,最近过的开心嘛?” 苏泽垮下小脸:“露娜你怎么来了,我虽然找到了主人,但每天都要写作业,还总让我跑两万米,嘤~,他们不是人,真的很坏,是一群邪恶的蝙蝠!” “这可太悲惨了吧,哈哈哈。” “露娜,我听见你笑了。”苏泽撅起嘴。 “好好,妈妈不笑了,阿左也许了心愿,我听见了哦。” 远在千里之外的黑茧之域内,露娜坐在高椅子,冲趴在桌子上的粉色小恶魔俏皮地眨眼,笑的可开心了。 苏泽有些好奇:“他许了什么心愿?” “他让你好好写作业,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哈哈哈。” “过分!!露娜,为什么我会听见你的声音,我现在在一个山洞,这里有传说中的格尔亲王,他被人钉在墙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露娜回过神收起脸上笑意 “我看见了,宝宝,把他带到我这儿来。” “我该怎么做呢?” 由于孩子们的召唤,使她第一次穿越屏障见到格尔,格尔这凄惨的模样令她恼火中烧,她的愤怒足以引燃人间的夜空,但她并不想吓到孩子们,没有当场发作。 柔声解释:“看着你面前,看着他的方向,当看见一团黑雾时,尝试与他说话,宝宝,你可以做到的,向他许愿,建立契约,把他带出镇压他的地方。阿左的许愿我会当听不见哦,也不会告诉别人。” “好吧,我试一试。” 此时站在外面的恶魔看着他们三个依旧保持着跪地祈祷的姿势,嘴里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得耐心等待。 苏泽坐在地上,一直向前张望:“hi~你好~格尔亲王,你在嘛?” 没有人回应他,苏泽便加大声音,态度十分随意:“hi~金毛!你好吗?你在嘛?格尔亲王,你在就吱一声!我们是来救你的。” 忽然一道虚弱的男声响起:“你的心愿。” 苏泽抬头仰望,渐渐地看清面前出现一团黑雾:“你好,亲王殿下,我要许愿,请你帮助我,救回我的主人。我不希望他死,我要和你建立契约。” 那团黑雾持续漂浮,显得异常安静,苏泽莫名觉得对方似乎在打量他。 “你在看我嘛?” “你和你的同伴继承了王族之血,这种血统霸道但并不好继承,你和你的同伴很幸运。” 又是王族之血的拥有者,格尔垂敛起那双蓝色的眸子,这次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自己不知道,但冥冥之中却觉得应该会有不同的结局。 第191章 可不能空手而归 苏泽“嗯”了一声,撇了撇嘴便开始吐槽。 “我没觉得自己和别人哪里不同,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其实家里好些人都不喜欢我和阿左,他们的眼光有够差的!不识货!” 那团黑雾依旧飘在原处,苏泽有些泄气,絮絮叨叨和人说了一大堆:“我清醒就在黑茧之域,丢失了好多年的记忆,家里也不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主人李清濯为了救我使用了禁术,他现在很虚弱,没有多少时间了。” 黑雾突然动了,瞟到苏泽身边,极其沙哑的声音在苏泽耳边响起:“带我出去。” “!” 苏泽猛地站起身:“你在哪儿?我怎么样才能带你出去?” “你转过身,怎么进来便怎么出去,我自会跟着你们。” 苏泽哦了一声,追问道:“那你有办法救我的主人嘛?” 格尔嗯了一声,算是给予答复,对方既然不辞辛苦来这里救他,他决定再信一次,王族之血的拥有者。 苏泽松了一口气:“你不会骗我吧?我还是个宝宝了,你可不能欺骗幼崽。” 格尔发出一道愉悦的闷笑:“我不会骗你,我需要新身体,带我出去。” 很快,苏泽从入定中清醒,弗兰迪正垂着头跪在地上,露出那曲线优美的脖颈,阿斯蒙趴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搂着他的脖子。 “······,你在干嘛?” 阿斯蒙偏头,冲他扬起假笑,放开身下的人,“他刚才趴在地上哭,还扯着嗓子喊妈妈,不要背了,要死蝙蝠!” 说着指了指弗兰迪的眼角,那里蓄满着一颗泪珠。 “······。” 阿左回过神,好似刚睡醒,眼神朦胧,人还不太清醒。 阿斯蒙叹了一口气问道:“不行,你们就回去吧,让更厉害的血族来救,让你们家大人来。” 苏泽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嘛!我告诉你,我可成功了,这老外说让我们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他自会跟着我们出去,我们带他去黑茧之域。” 阿斯蒙定定望着苏泽,眼里充满怀疑。 见对方这般怀疑自己,苏泽觉得很有必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走入荆棘地,毫不怜惜地踩上那些黑色玫瑰,抬起双手,想拔出那根银质长矛,结果发现即使踮起脚,自己也不够高。 “······,阿左,左哥,快来,干活了!” 阿左站起身,苏泽让出位置:“今天就让恶魔大哥,看看咱们的实力。” 正当阿左打算动手,苏泽叫出他:“等等,这老外鲜血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防护做好。” 说着嘱咐阿左戴头盔,脖子的防水布再次围好。 此时格尔就在山洞里看着他们,实在没料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想拔出教廷的“大百夫银矛”,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对夜爵来说伤害极大。 阿左做好防护,尝试了一次,发现银矛并未移动分毫,回头说道:“钉的太紧了。” 苏泽望着眼前银晃晃的长矛:“可这是银质的,上面还镶嵌着宝石,这就是一古董啊,拿出去都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也不能白来一趟。” 随即回头拉起还在入定的弗兰迪,将人打醒:“布丁医生,快来,我们搞到真古董了!” 弗兰迪刚清醒,人还迷糊,就听见要搞古董。 苏泽取下连接三人腰部的绳索丢给阿左:“绑上。那位恶魔先生,你就不能出一把力嘛?” 阿斯蒙双手摊开,表情无辜:“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的化身,这根长矛没那么容易拔出来,有教廷的禁咒。” 一听说有禁咒,弗兰迪即刻掏出自己一堆家伙事儿,一张一张的试,直到废了五十几张羊皮纸,手里的东西快见底,弗兰迪终于听见,阵法破裂的声音。 阿斯蒙有些傻眼,这tm也行?! 接着三人开始拔河,当银矛被拔出的那一瞬间,格尔感到自由重回自己的身体,他的存在感也变的强烈,连阿斯蒙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格尔,你在是嘛?” 苏泽解释:“我就说他在的。”说着便去查看自己的战利品。 阿斯蒙神色复杂地看着三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已经看不懂现在这状况。 你们这群血族居然敢玩教廷的银枪!头铁不怕死,还打算当古董卖了! 知不知道这玩意现世,不止夜爵界,教廷也要发疯! 苏泽喜滋滋地拿下脖子上的防水布,随意擦掉枪头的黑血便将银矛包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战利品。 本想自己背,却发现没有人家的矛长,弗兰迪兴奋地表示想背,苏泽嫌他不够高,银矛只得交给长得最高的阿左。 这次并未原路折返,阿斯蒙给他们指了一条最近的通道,并且跟随他们离开。 黑森林的雾气一朝散尽,抬头仰望漫天星辰,星星装点着黑暗的夜空,也静静注视着这个世界。 格尔跟随着四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看过漂亮的星空。 弗兰迪只在山洞里找到三本黑皮书,暂时还打不开,找苏泽确认,格尔亲王就跟在他们身边,保证可以救下李清濯。 这回任务完成,三人小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苏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信号,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花完,你们还有钱买机票去邪殿嘛?” 阿左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弗兰迪呵呵一笑,得意地打着包票:“我可是小伯爵,怎么会缺钱了,放心我给你们买机票。” 结果等到机场,却发现弗兰迪的信用卡被冻结,立刻往家里打电话询问。 这才得知,弗兰迪逃过家里安排的相亲,他爸爸将他五张信用卡全部冻结,当即原地抓狂。 建议他找人借钱,弗兰迪满脸不可置信,一口否决:“不!小伯爵是绝不会找人借钱花的!” 苏泽邪睨着他:“那我们怎么去邪殿,你驮我们飞过高山和海峡?” 弗兰迪丧气地托起脸蛋,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眼里的小灯泡亮起。 “有了!我带你们去夜爵航线刷脸!一切费用让长老会找我爸要去!谁让老头停我的卡!我就在外面猛猛花,花他一个亿!” 苏泽竖起大拇指夸道:“你好会想,好勇哦,布丁医生超勇的!” 看来你是真不怕你爹的铁拳。 第192章 人均戏精 就在三人带着“贵客”努力前往目的地时,此时的lee家正严谨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李清濯的时间不多,如果能引出加奈子,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王室之后,本都会去背杀害王族这口“大锅”,他让其他人不要阻拦,借着李崔特的由头务必打垮诺丁·纽莱这群人。 人是纽莱家派人从澳洲带走,虽然已经通告断绝关系,李洛斯还是亲自前往纽莱家,要求见李崔特。 所有人都知道王族之血不好遗传,只有得到王之血认同的夜爵,才会被赋予特殊性。 当得知李崔特拥有王族之血,诺丁欣喜若狂,态度也变得十分傲慢,崔特的亲生父亲可是自己的外孙,虽然他女儿和外孙现在下落不明,但崔特也是拥有纽莱家血统的夜爵。 当李洛斯带着李庭筠登门拜访,诺丁并未给他们好脸色。 “我女儿和外孙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 李洛斯气定神闲,丝毫不被诺丁傲慢地质问所影响,他知道对方那点心思,现在来,无非为了再加一把柴。 诺丁眼神危险地盯着李庭筠,开启等级压制,李庭筠虽然被他压迫的极不舒服,却表现很克制,只说了一句话,要求见李崔特。 “他们去了你们lee家才失踪的。” 诺丁移开目光看向李洛斯。 “是来了,但又走了,至于去哪儿,脚长在他们自己身上,我不可能拦着。今天来是来见李崔特,他爷爷奶奶将他送到澳洲,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李家,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对孩子不好,还虐待他,孩子当然要跑。” “澳洲别院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有些人我们已经重重处罚。” 李庭筠解释道。 李洛斯反唇相讥:“这孩子不断惹事,他家一直帮他擦p股,是不是一点不符合心意就要私通外人,那李家养他真不如养条狗。” “李洛斯闭上你的臭嘴!没什么好谈的,请你们离开,我家不欢迎你们!” 李洛斯坐着一动不动:“李家养他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也该有苦劳,你们打我的脸,还不许我有意见?我们要见他,让他出来。” 在楼上“避嫌”的李崔特一开始情绪还很紧张,听见外曾祖父的话变得愤愤不平,lee家人就是看不起他! 咬紧牙关,紧握拳头,就想冲下楼与人理论。 忽然一双柔嫩白皙的手按住他的肩,盘着头发的加奈子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柔声细语地说道:“急什么,你下去怕是要挨那老头的骂。” 独属于加奈子的体香瞬间涌入鼻腔,令李崔特心神荡漾。 不愧是圈里有名的“东方美人”,最近几日两人成日厮混在一起,不论是房里还是房外,都使他得到几十年从未享受过的快乐。 女人身姿绰约,一双媚眼自带风情,天生尤(和)物。 听闻加奈子大人爱慕他家那位“凶神”,可路德维希不喜欢这般丰(和)腴的肉(和)(和)体,那个男人真没眼光。 得知自己拥有王族之血,早已十分得意,母亲又告诉他身世真相,原来他不是那个废物的儿子,而是李家二房房主李怀韫的亲生子,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难怪在香港,李怀韫经常对他和颜悦色,还总给他钱花,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老爸,你可真会玩,将他们摆了一道,哈哈哈。 李崔特如今自诩王族后裔,越发看不起李庭筠一家,加奈子轻浮地抚摸他的下巴,最后那只手插入衣领,言语极尽挑(和)逗:“也许发现了宝贝你高贵的血统,他们想求你回lee家。” 冷哼一声,李崔特摇头:“我可不会回去,求我也不会回去。” “继续看着,就知道了。” 加奈子站在楼上,没有看见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眼神微沉,lee家这血统继承似乎不是每位都有,至少路德维希拥有。 可听说他为了那个该死的幼崽,浪费自己的生命,前往黑茧之域做了交换,不愧是王之血真正的拥有者,还能强撑到现在。 李庭筠见李崔特一直没有出现,便继续演戏,态度变得软化,语气也变好。 “他在家里惹了事,他奶奶才送他去澳洲,谁知道他会找上他的母亲,我想见见他和他说几句话。” 李洛斯配合着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生气,我问过,是他奶奶和父亲要送他去澳洲上学,现在孩子在你们家,我们来带他回去。” 诺丁不屑地冷笑,张口阴阳怪气:“你们说回就回?你们lee家可是和他断绝关系了,凭什么说回就回,他现在可是我纽莱家的人。” 李庭筠据理力争:“诺丁先生,我们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学好,谁知道这孩子跑了。” 看着两人吃瘪,诺丁越发得意:“老李头,崔特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他在纽莱家可以得到更好的培养。” 李洛斯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是我家的,跟你lee家没有任何关系。” 诺丁如今装都不愿意再装,满脸都是挑衅。 李洛斯揪紧西裤,神色阴沉地望着他,站起身,显得非常生气“lulu我们走!”说完便向外走。 李庭筠欲言又止,好似想劝,但李洛斯走得快,只能对着诺丁行礼后,才跟着离开。 诺丁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也不派人迎送,反倒讥诮到:“可不欢迎你们lee家人”那模样十足小人得势。 李清濯在车里等着,女仆长为他化了妆,显得人气色好很多,见他们出来便从车里下来。 李洛斯看了儿子一眼,故意大声说道:“什么玩意,不来就不来,你们别后悔!” 李庭筠看着小舅说道:“崔特不愿意见我们。” 李清濯微扬下巴:“你跟我进去。” 李洛斯佯装拦住儿子:“你进去干嘛?他连他爸爸、连我都不认,又怎么会认你这个舅爷爷,走走走,我们回去。” 李清濯按住老父亲:“您先回去,我和lulu再去一趟,不行就回去。” 几人对视一眼,李洛斯偏头便上了车:“你们爱劝劝,我不管了。”说完关上车门,小车很快驶离别墅。 第193章 任务顺利完成 李清濯带着李庭筠走进纽莱家的别墅,诺丁见lee家人折返回来,挂上一抹冷笑。 “稀客呀,路德维希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跑我这来干嘛?” 李清濯并不与他纠缠,直接放话:“我知道李崔特他在,让他出来吧,你们什么心思,我清楚,只是提醒他,lee家毕竟有底气,今天我给他最后一个回来的机会,否则以后别后悔。” “路德维希你哪来的脸,在我家放狠话!你父亲都不敢,你还以为你是过去那个欧洲凶蝠,笑话!谁不知道你和黑茧之域做了交易,人都快死了还敢进我的门,路德维希你别太嚣张跋扈。” 说完放大自己的等级压制,若是过去,这水平对李清濯来说无非和挠痒痒似的无关痛痒,但现在让他白了唇,要不是脸上还有一层粉挂着,气色会更加难看。 李庭筠上前一步扶住李清濯,将魔晶暗暗塞进他手里,厉声叱道“诺丁先生!既然李崔特不愿意跟我们走,那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你日后好好教育他,小舅,我们走!” 待两人出来,立刻上了另一辆车,坐上前排,李庭筠担忧地问道:“小舅怎么样?” 李清濯有些气虚,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个老贼最爱落井下石,我有十年没在欧洲正式露面,这个消息应该能传到加奈子的耳朵里,在我入血棺之前一定要将她引出来。” 事实上,加奈子确实看见了李清濯,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痴痴望着楼下的男人,引的李崔特大吃飞醋,不满地叫道:“加奈子大人!” 加奈子竖起手指压在李崔特嘴边,“乖。”耳里却细细听着路德维希在楼下放狠话。 不愧是你,别人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真是越发喜欢。 当看见诺丁威压对方,路德维希那不对劲的状态,加奈子跟着蹙起眉头:“他真的做了交易?” 李崔特恨恨说道:“我早就说了,他做了交易,所以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已经不大在人前露面,lee家四处收集魔晶,想尽一切办法保他的命。” 加奈子拉过李崔特安抚性的向对方唇上亲(和)了一口:“我去试一试他。” 李崔特顺势搂住她的腰:“我舅爷爷这人阴险狡诈,万一你被他发现···” 加奈子再次抬手按住李崔特的唇,眉梢一挑,眼角含笑,李崔特被她勾魂摄魄。 “我去去就回,宝贝等我回来。” 李崔特迷迷糊糊,言听计从,加奈子化为血雾从别墅二楼离开。 殊不知对方正在等她,李清濯坐的小车开的很慢,加奈子一路追赶。 她如今丝毫不惧旁人的看法,不论是派人四处惹事,还是直接袭击长老会,即便出现在人前,只要不是她的老对手,她都有足够的把握镇压。 在她心里能配得上她的只有这么一个男人,现在就要去“救”他。 当她堂而皇之的堵在小车前方,司机将车停下,慌张地向后排汇报情况。 李清濯没料到人来的这么快,这么容易就上当,看来她是有十足的把握,应该就躲藏在纽莱家。 诺丁老贼真是好大的胆子! 从车里下来,眼底寒光乍起,杀心渐起,沉着嗓子,自喉咙挤出声音:“加奈子!” 李庭筠下车待看清来人,声音咬牙切齿:“加奈子,是你!” 加奈子微笑着刚想与男人叙叙旧,突然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拿着一把刀跟着从车里下来。 汉娜扎着高马尾,目光如炬,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倍感压迫,眼神玩味地看着加奈子:“看来你是真的憋不住了。” 加奈子对其他人可谓有把握应对,但对这位lee家大小姐总有股来自直觉的威慑。 “我听说他不好,但我有办法救他。”为了自己暂时的安全,加奈子抛出一个充满诱惑的话题。 汉娜果真放下手里的刀,李清濯出声提醒:“大姐,别上当。” 加奈子将眼神放在李清濯身上:“我知道你和黑茧之域做了交易,消耗了生命力,我有办法救你。” 李清濯拉下脸:“不需要。” 汉娜却抿起嘴:“说说。” 加奈子暗暗勾起嘴角。 “大姐!我找谁!我都不会和她合作!” 汉娜没有理会李清濯的拒绝,“你继续说。” “我有办法救他,甚至能让他恢复到过去的巅峰时期,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双方正在谈判的时候,弗兰迪已经靠刷脸和免费替司机看秃头,将两同族一恶魔外加一幽魂顺利带回欧洲大陆。 一路上弗兰迪拼命和苏泽吐槽李清濯的臭不要脸,还和阿左嘀咕李庭筠的磨叽温吞,阿斯蒙只喜欢和美艳的女恶魔共度夜晚,不能理解居然有人会男(和)女(和)通(和)吃。 只有格尔静静的漂浮在苏泽的肩头,认真地听着所有的故事。 到达黑茧之域,苏泽和阿左如同回家一般高兴,就在要跟进去时,弗兰迪死死拉住他们。 “不要命了!活人不可进黑茧之域!” “可是我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苏泽不解地问道。 “那是你们复活身带阴气,重入人间,就不可以再进去,否则就会跟我表哥那样。” 苏泽半信半疑:“这么严重啊,那个老外,格尔亲王,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就不给你带路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了,我的主人坚持不了太久,你答应我们的事可不能反悔。” 感到额头似乎被撞了一下,对方给予了回应。 “等我三天。” “啊,这么久啊,我怕我的主人会挂了。” “既然女王让你带我过来,必定有所安排,我会尽快。” “好吧,那我们等你三天。” 很快四周没了声音,阿斯蒙感觉格尔已经离开,自己数百年来的诅咒终于解除:“好了,孩子们,亲眼看他解除封印,我也该走了。” 弗兰迪问道:“你去哪儿,回地狱嘛?” 阿斯蒙笑道:“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潇洒离去。 三个血族站成一排目送他离开,当阿斯蒙飘出五米,突然发现再也走不动,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自黑茧之域袭出一道黑影,将他团团包裹,拖入大门那打开的缝隙,大门缓缓关闭。 第194章 加奈子的条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几个血族面面相觑,苏泽下意识问出声:“露娜,是你嘛?” 一阵微风袭来,带来了露娜热情的声音:“宝宝~你们可真厉害,好宝宝,居然真的将他带来了,mua、mua、mua,亲一下。” 包括弗兰迪在内的三个夜爵,只觉得脸蛋被一阵怪力挤压,温热的唇瞬间到达,如同盖章一般,被压上数个唇印。 苏泽和阿左习以为常,只有弗兰迪第一次经历如临大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原地跳起警惕地望着四周。 苏泽拉住他的衣服:“没事,是露娜妈妈,黑茧之域里的一位好心护士小姐。” “黑茧之域里的都不是活人!”弗兰迪抱住双肩,直打寒颤。 “你是个夜爵,还会怕诡,说出去都丢人。露娜,你怎么把恶魔先生也带走了?” “人家缺一个助手嘛,这个恶魔被教廷诅咒,早就死了,地狱不收,我锁住他的魂,让他给我打工。宝宝乖,要救你的主人,等到格尔获得新的身体,就能帮你了。” “为什么你不能出黑茧之域帮我们?” 露娜放柔语调:“宝宝,原本的我早已死去,只能活在黑茧之域,血族的子民越多,信奉我的越多,我的力量才能越强,可当我醒来,却发现有血族正在肆意屠杀同族,即便强如格尔也会被同族所陷害,身陷囹圄。” “好吧,那我们就等三天。” “你们快回德国的lee家,去休息吧。我已经将血之心赠予你的主人,只要你们拿到‘吊人之血’就可以恢复他原本的力量,格尔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说完,微风散尽,同时带走了露娜的气息。 在弗兰迪眼中,苏泽着魔一般自言自语,阿左着出神的望向某处,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所措。 终于等到苏泽和阿左恢复如初,弗兰迪是不敢说也不敢问,现在三个人身无分文,只得故技重施,开启刷脸回德国之路。 此时lee家老宅里,李清濯正气势汹汹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杀她!” 汉娜神色淡然,“她有办法救你。” “我不需要她救!我绝不和她合作!大姐!!”因为愤怒,李清濯表情变得狰狞。 老父亲站起身,打着圆场:“小路德,你姐姐忍下这么大的仇恨,也是为了你。” 李清濯跌回沙发,颓废地说道:“我不需要,我宁可去死!” 就在这时,丽莎和维克多从门口进来。 “lulu给我们发了消息,来的不晚吧?小路德你发什么火,老远就听见你嚷嚷,什么死不死,费劲心思把两个小家伙换回来,我和维克多会想办法,已经托老爹回西伯利亚找巫师去询问续命的办法。” lulu立刻迎上前:“加奈子就躲在纽莱家,她露面了,说有办法救小舅,但有交换条件,小舅若是好了就得娶她。” “她想得美,让她滚蛋!!”丽莎和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直接炸了。 “ctm的!她有脸嘛!恬不知耻,劳资需要她救!我们想办法!!让她滚去死!!!你们怎么没弄死那个臭玩意!!!” lulu尴尬地解释:“小舅正和大姑发脾气了。”给他爸爸使眼色,维克多收到示意,立刻将妻子拉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老父亲说道:“若不是为了救小路德,谁会咽下这口恶气!现在连老金那边都毫无办法,老皮也托人四处问,打听了好几年都没有好的办法,过去那些全都躺了,生死不明。” 说完抬手捂脸,语气满是失落和悲痛:“我也不想我儿子死,你们谁能救救他!” 一家人愁容满面,李清濯此时态度却很坚决:“大姐,我做事从不违背心意,也不想你们因我受气。加奈子已经被钓出来,下一次直接动手杀了她。” 汉娜有所犹豫:“小路德,如果她真的有办法救你呢?她知道的事比我们要多,爸爸已经断代,王族的事我们并不清楚,我不是放过她,只是想假意答应,骗出她嘴里的答案。” “她没那么傻的,我绝不会娶她。” “行,我知道了。” 突然lee家老宅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刺耳又高亢,女仆走出查看,发现大门口确实停着一辆粉色又现代的跑车。 很快跑车的后排下来三个人,弗兰迪带着苏泽和阿左对着免费送他们过来的司机献媚的道谢。 打扮时髦的姑娘带着自己的小姐妹与三个小帅哥一阵调笑,便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女仆立刻跑回大厅通报:“弗兰迪少爷来了。” 三人在路上就已经商量好要给家里一个惊喜,谁都不可以先告诉家里,他们干了一件大事。 弗兰迪带着两个幼崽进屋,喜气洋洋:“表哥!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苏泽从弗兰迪背后探头,看向李清濯,咧开嘴笑道:“我来啦~” 李清濯一阵欣喜:“宝宝。” lee家人将目光放到他和阿左身上,一阵打量,还真是过去的样子,不过现在的两人眼神更加清澈,气质显得纯真。 弗兰迪却抢先一步扑向李清濯,“表哥!我好想你!” 脸一黑,脚一抬,立刻将弗兰迪踢开,弗兰迪跪在一旁,被本伸手扶住,弗兰迪猛地回头:“表哥!你知不知道!” 苏泽大声打断弗兰迪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布丁医生可想你了,你怎么能踢他,快点给他道歉!” 李清濯有些愣神,垂下眼,竟真的乖乖和弗兰迪道歉:“弗兰迪起来吧,我不该踢你,对不起。” 其他人露出见了诡似的表情,弗兰迪瞪大眼,扶着本的胳膊一阵颤抖:“表哥,你、你好像不太对劲。” “爱听不听,滚!”李清濯瞪了一眼,凶道。 “哦,没错了,这是我表哥。” 李清濯换了一张脸,对着苏泽招手:“宝宝,过来。” 苏泽咧开嘴,待走近时李清濯拉他坐在自己身边:“怎么过来的?你们干什么,身上这么多草屑,玩了泥巴嘛?”贴心地帮他拍了拍裤子。 “啊?我这个月1万块的零花钱不小心花光光,嘿嘿,多亏布丁医生牺牲一点点色(和)(和)相坐了别人的顺风车。” 弗兰迪抬头挺胸,那沾满泥巴的脸蛋和衣服引的本一阵嫌弃瞬间放手,弗兰迪又倒回地上。 李清濯却不嫌弃苏泽身上的草屑和泥巴,伸手搂住他:“我也想你,没想到你跟过来了。” 突然情绪有些失控,侧身拥住怀里的人,宝宝,对不起,这次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李清濯,你如果要去睡(和)觉,可以给我留下你的黑卡吗?” 自怀中传出一道绵软的声音,李清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泽见对方没反应,居然又重复了一遍,引的男人更加自闭。 第195章 岁的老男人?!! 李清濯拒绝加奈子的交换条件,丽莎非常支持,汉娜别无办法只得清点人数,夜袭纽莱家的老巢。 看着庭院里站满手下,李清濯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既然她敢露面,就不怪自己心狠手辣。 当年她那般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宝宝,李清濯不会让她留有全尸。 苏泽趴在窗边看着lee家人在院子里召集人马,“他们在干什么?” 弗兰迪捧着一杯新鲜调制好的“小甜品”走到苏泽身边:“十有八九要去抢地盘。” “原来本家人也是要抢地盘的!阿左,咱们去嘛?” 弗兰迪回话:“这种事要去,也轮不到你们两个幼崽,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吧。” 苏泽眼巴巴地望着外面,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双胞胎:“那是谁?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小表哥的儿子,过继给大姐了。” “那是李清濯的儿子?”苏泽显得不可置信。“他的娃娃都那么大啦!” “你也不看他,几百岁的老男人,儿子这么大不很正常。” “可是我才19岁!虽然我可能不止19岁,但我年年19岁!” 弗兰迪嘲笑道:“你还不是几十岁的老男人,装什么小鲜肉。” 苏泽眼神坦然,神态自若:“布丁医生你的嘴好毒,难怪大家不喜欢你。” 弗兰迪被他的话所哽住,“谁说的!谁不喜欢我!他们没我活不了!” 两个人当即闹了起来,本和丽莎进屋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拉头发扯衣服,丽莎原本糟糕的心情更加糟心,立刻上前将两人分开。 “在闹什么,家里出了大事,你们乖乖待在老宅,不要打架。小泽年纪小,弗兰迪你也好意思动手。” “他说我嘴毒!你们不喜欢我!”弗兰迪抢先告状。 本问道:“你是不是说他什么呢?” 苏泽跟着告状:“他说我是几十岁的老男人!” 左右都要哄,本只好尽量扯开话题,“都别急眼,几十岁的人类会衰老,这个年纪对夜爵来说还是孩子,弗兰迪你都一百多岁,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大家是一家人,不要吵架,你希望大姐喜欢你嘛?” 弗兰迪感到自己的快乐离开,拼命摇头。 本解释道:“其实大姐真的挺喜欢你的。不说这些,家里的人被派出去做事,你们三个就在大厅待着,不要乱跑,大家一起看家。” 苏泽好奇的询问:“丽莎妈妈主人他们去做什么?” 丽莎安抚似的笑了笑:“他们去外面打猎,在不影响人类社会正常运作的同时,交流一下吃饭的技巧。” “哦,我也好想去。”苏泽露出羡慕的表情,显得很期待。 “那下次有机会,让你跟他们去学习。” 丽莎三言两语就这么糊弄过去,偏头看了本一眼,本暗暗示意让她安心坐下。 本和丽莎就这么坐在lee家老宅等待着一个结果。 而另外一边,当加奈子刚回纽莱家立刻要求换一个藏身之所,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路德维希不会轻易受人控制,可能现在已经反应过来,她和纽莱家有关。 路德维希想要活命就得来求自己,但加奈子也明白这位高傲的贵族从不向谁低头,总是挺直背脊,作风强势,仿佛不知道什么是输字。 而他的姐姐汉娜极看中家庭成员,所以谈条件也是说给汉娜听,不过路德维希一旦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男人也许会反扑,加奈子有些不安,为了保险起见,谨慎的离开才是最优之选。 诺丁·纽莱却并不在乎,他觉得李崔特留在他家,只要加奈子能成功受(和)(和)孕,诞下拥有王族之血的孩子,纽莱的发展指日可待。 “lee家又没有证据,慌什么。” “我不担心lee家,只是担心路德维希会采取报复,给我安排一辆车,送我离开。” 加奈子以命令的口吻对着诺丁说话,这使他相当不爽,但现在两人坐在同一条船上,纽莱家的王族之血需要靠她延续,还不能得罪。 转身叫来管家,安排人送去别院。 李家到达现场,直接派李庭筠前去试探,李庭筠敏锐地察觉诺丁老贼一直与他拉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似乎在拖延时间。 李庭筠可谓将态度放的很谦逊,但李崔特一直不愿露面,如果不出现,有可能人已经不在这里,便立刻找借口抽身。 想来加奈子已经离开纽莱家,这个女人非常狡猾,好几次的围堵都没有抓住人,足以说明她的小心谨慎。 李庭筠回到车里,立刻将人可能离开的消息告知其他人,李清濯便让人将早已调查好的资料拿上来。 纽莱家拥有几座庄园,报告上写的一清二楚。 接下来便是顺藤摸瓜的时候,早已安排好的人马分别前往目的地,直到第三队传来好消息,近期疑似一对男女被送到纽莱家的葡萄别院。 目送李庭筠离开,诺丁勾起一抹冷笑,立刻给李崔特打电话,告诉对方他那个废物爸爸又来了。 李崔特满脸不耐:“你就不能找人弄他,等我我公布身份那天,他们若是跳出来找茬,我可得烦死。” 加奈子趴在李崔特怀里,安静地听着他们的通话。 “你放心,我会给你处理好的。” 挂断电话,诺丁杀心渐起,叫来随从,让他们跟上李庭筠,半路把人做了。 当lee家司机发现被人跟踪,副驾驶上的血仆如实汇报情况,汉娜微勾手指,示意将车开进树林。 当车刚入岔路,后面两辆商务车立刻包抄上来,碰撞车身,将车逼停。 一群杀手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从车里下来,只不过迎接他们的人不是温和有礼地李庭筠,而是凶悍霸气的汉娜。 她领着大块头甚至没让自家血仆插手,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凭一己之力以残酷的手段迅速结束这场围堵。 “这老家伙不死不行,都对lulu下了杀心,我恁死他!” 李小谦气的“家乡话”都冒了出来,赶往目的地的路上就给李子谦打了电话,让老爸去召集西伯利亚的大兄弟们为他儿子报仇。 挂了电话,李小谦突然说道:“如果抓到崔特,能不能把他交给我们家处理?他毕竟是lulu唯一的儿子,我和丽莎也很失望。” 唯二知道实情的两人望向李庭筠,此时此刻李庭筠突然说出实话:“爸爸,他不是我儿子,是玛丽和李怀韫生的孩子。” 这个秘密,将会在拉下纽莱的那一刻真相大白,不如现在和父亲坦白,让父亲不至于对畜生过于仁慈。 第196章 被爆头的弟弟 当李小谦得知这个意外的消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重复儿子的话:“他是玛丽和李怀韫生的孩子?” 李庭筠点头承认,李小谦瞬间黑起脸:“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没有和家里说?” 李清濯插话:“这件事我知道,不怪lulu,很意外的机会才发现,没有告诉你们,你也知道丽莎的脾气。” 婚后脾气良好的男人被气的浑身发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该死!我知道了,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妈妈,今天抓住那个逆子直接弄死!剩下的爸爸去解释。” 说完掏出手机,又打出一个电话,这一次李小谦操着流利的俄语与对面通话,lulu听了几句,发现他爸爸似乎在买(和)凶。 李清濯亲声询问:“你爸爸叫人呢?” 李庭筠表情讪讪,小声回复:“他在买凶,要求分开肢体、炙烤、膜拜上(和)帝。” “······,看来你爸爸气的不轻,居然要求剁成一块一块丢太阳里,他婚前其实挺猛一个男人,婚后倒成了五好丈夫。” 汉娜感慨:“你妹妹厉害。” 顺利到达葡萄庄园,lee家人从车里下来,汉娜安排李清濯带着战力强悍的一群血仆去后门,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从前门进攻。 见弟弟去绕路,汉娜突然出声:“我会逼她说出方法,不行就折了她的四肢,只给她留一张嘴。” “大姐,我现在对付不了她,你别放过她,就算是替我们报仇!” 说完义无反顾的走掉,汉娜目送他离开,弟弟确实变了许多,过去像张扬的风,如今截然不同,身上尖锐的棱角统统收起。 葡萄庄园有加奈子和纽莱家的随从守卫,汉娜从正门攻入,消息很快传到正亲昵的两人耳朵里。 加奈子明白,她们之间的谈判破裂了。 汉娜的战力可谓欧圈顶尖,她还不想和这位女煞神硬刚,示意李崔特现在就离开,李崔特一听说大姨奶奶来了,吓得所有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跟上加奈子便打算逃走。 结果他们在后门遇上,堵路的李清濯。 加奈子苦笑:“路德维希,你为什么非得自找苦头了。答应我的条件不好吗?” “我不会和你谈条件,永远也不!”李清濯的眸子淬了冰似的,立刻示意手下动手。 加奈子明白,对方有备而来,特意带人来堵自己,可真是棘手。 李清濯今日没有化妆,面色青白,强弩之末一般还在顽强的支撑着这具身体。 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加奈子内心压抑的疯狂开始肆意蔓延,趁着其他人动手的时候,加奈子找了一个空隙,意图靠近李清濯。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血仆都参与了战斗,加奈子很轻易的靠近男人,几乎在下一秒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见胳膊被抓,懊悔自己反应太慢,李清濯挥开她的手,向后退开,嫌恶地骂道:“滚开!” 加奈子垂下眼眸,那双媚气十足的眼睛充满不甘,“路德维希不管你信不信,我绝不会害你。” 说完飞扑上前,妄想困住男人将他掳走。 李清濯虽然虚弱但也抬起双手抵着加奈子的肩,直视这个面容变得狰狞的女人,看着她的脸就想起她残忍的虐杀苏泽的那天,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一笔笔全还给她。 但现在李清濯已经不是加奈子的对手,他抵抗起来十分吃力。 “你和以撒勾结,干出背叛同族之事,杀害我lee家的幼崽,还派人打着王族的名义屠杀那些低阶的孩子,不要脸的东西!” 殊不知他正抵抗加奈子的强迫,却忽视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家伙。 李崔特悄悄绕到他的身后,之前畏惧他,现在他就快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加奈子迷恋这个男人,引起了李崔特的嫉妒和仇视,很快便起了杀心,抬起铁棍狠狠砸向李清濯的背部,只顾着抵抗加奈子,这一击使得男人瞬间失力。 加奈子则趁机抓住李清濯,扼住他的脖子。 “抓住你了。” 但加奈子没料到,李崔特会再次下黑手,第二下照着李清濯的后脑勺重重敲了下去,加奈子下意识要拦却也晚了一步。 李清濯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很快倒在骨裂的剧痛之中。 这一幕被赶来的汉娜看个正着,目眦欲裂,发出愤怒地咆哮:“李崔特你这个畜生!!!” 发动力量瞬移过去,暴怒地抓起李崔特重重砸在地上,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加奈子抱着昏死过去的李清濯不肯松手,还意图带走他,汉娜扭头便去抢夺弟弟的身体,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李子谦一把扯起李崔特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尖锐的利爪捅穿了左肩,再生生扯断那根左臂,满眼猩红地掐住他脖子拎在半空中。 “我自诩家里从未对不起你,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扯掉右臂后将人摔到地上,重重下脚,李子谦陷入狂暴模式。 李庭筠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暴力的爸爸,李子谦虽然身材魁梧有力,但对家人一向好脾气。 难怪爷爷一家自称西伯利亚大猛蝠,名副其实。 汉娜拽住加奈子的衣服,扯过弟弟的胳膊,再一脚踹上对方的腹部,加奈子吃痛之下,竟然狠狠咬上李清濯的脖子,顷刻间便品尝到了王之血的味道。 这美妙的滋味令她飘飘欲仙,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气的汉娜下狠手捶打,才逼的她松嘴放开李清濯。 看来今天人是带不走了,加奈子猛地退开,擦掉嘴角渗出的鲜血,汉娜护崽一般搂着被爆了头的弟弟。 双方对峙几秒,汉娜把人交给大块头,抄起佩刀攻了过去,加奈子知道自己打不过,只是后退躲避。 每一次后退都会暗自向外散播一些血雾,汉娜刀刀攻她命门,加奈子只能艰难地躲开那些致命的招式,虽然身上全是刀伤,但她的雾之门已经搭建好。 加奈子呵呵一笑,“汉娜小姐,你不想救你弟弟嘛?” “他不会答应,我也不会逼他。” “哎呀,这可真可惜,你们最好把他藏严一点,那天我把他挖出来可就要带走他咯。”接着后倒,堕入一片显露出来的血雾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汉娜握紧手里的刀,死死盯着这片雾之门,加奈子怎么会拥有莉莉娅女王的特殊能力? 没有心思细究,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救弟弟。 第197章 上门去讨债 被派往长老会压消息的老父亲和德叔收到消息,立刻从长老会赶回家,老金便代替他们强压现在的情况。 诺丁·纽莱勾结加奈子,背后还有几大家族支持,因为没有王族的制约,这群不要脸面,不顾夜爵界发展的东西, 这一次,老金发誓要与他们干到底。 一群人火急火燎地抬着李清濯送进lee家大厅,他是这次受伤最严重的。 因为自身恢复能力极差,后脑勺被砸凹陷下去,脑袋已经变形,像一个被打瘪的篮球,根本就无法复原,还止不住的流血。 人被抬进来,地下形成一条鲜红刺目的痕迹。 看见被抬进大厅的李清濯,弗兰迪猛然一惊,像被重锤狠击一下,抓起桌上的药箱便冲了过去。 看着头颅深凹,浑身是血的男人,苏泽丢开手机,蹭的一下站起身,被吓得不知所措,心里突突直跳,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呢? 满眼都是李清濯那颗被砸到变形的脑袋,人好似死了一般躺在那里,全无生机,苏泽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耳鸣。 丽莎跑过来拽起阿左,拉过苏泽:“孩子们快上楼,上楼去,别看了。” 苏泽呜咽两声:“他怎么呢?” 丽莎拍打他的背部,执意拦着他往楼梯口推:“一会儿就好了,我们会想办法的,没事的,阿左快带小泽上楼。” 虽然自己都不信这次会没问题,却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太过血腥的场面。 阿左会意拉过苏泽,但苏泽不愿意走,哭了两声被强行拽走。 几乎将人扛着上楼,阿左说道:“你在哪里哭,反倒使大家分心,我送你回屋哭。” “他怎么成那样,脑袋都被人打坏了。”苏泽边哭边喊。 花了很久才将血止住,这个时候就连弗兰迪的袍子都沾满了李清濯的血,止不住痛哭:“表哥的脑袋塌方,脑花都流出来了。” 虽然他只是想形容自己所受到的刺激,还是挨了丽莎一巴掌。 李清濯情况特殊,身体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魂灯只剩下绿豆大小的一丁点,lee家想尽办法维护,直接放下一整块魔法石于一旁护阵。 现在连夜爵的恢复能力,他都无法调动,这一年里为他寻找的魔晶加上血之心,才吊着他那条命。 谁知道由于李崔特的偷袭,令他伤的这么严重。 收到消息的怀特第一时间带着李固伦从西班牙赶回来,到达lee家老宅的时候,李清濯刚被止住血。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怀特直接拿起自己的魔药往对方嘴里送。 接着家里开启仪式,这一次祈祷唱诵的时间非常长,李清濯一直不清醒,意识迷失在死域之中。 在入血棺前一刻人必须是清醒状态,如果已经死去,再送进去毫无效果。 苏泽躲在房里哭,“李清濯他变丑了~~~” 阿左拿着零食在一旁陪他,提醒他,格尔亲王如果出来也许会有办法。 哭唧唧的苏泽立刻将自己收拾一番,领着阿左上门去“讨债”。 如今lee家人都在忙着拉回李清濯的意识,没人注意他们的行踪。 苏泽叫上弗兰迪,三人小队即刻出发。 挺着啤酒肚的管家爷爷虽然痛心少爷出事,还是为他们派专车护送,并且叮嘱他们早些回来。 “老爷将能找的帮手都找来了,虽然不知道弗兰迪少爷要去找哪位朋友帮忙,能多个机会救小少爷也是好的,最近外面可能要混战,没有办法就尽早回来。” 等到达黑茧之域门口,苏泽拿出魔法戒指存放的小马扎,三人就这样排排坐,待在黑暗的阴影里等待格尔的出现。 送他们过来的血仆马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家里三十年刚收的随从,十分清楚这两个华国幼崽身上的前因后果。 虽然家里某些幼崽私下瞧不起他们,但不可否认只有这两只幼崽是lee家最疼爱的,老家主甚至给了他们爱称。 看他们三人傻乎乎的坐成一排,不知道等待什么,马诺却耐心等着,警惕地放哨。 等待一整晚,三日之期已到,可黑茧之域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弗兰迪和苏泽不免有些着急,阿左却让他们再耐心等等。 “当初我们可待了很久,说三天就三天,要相信他们。” 弗兰迪放下自己喝了一半的大奶茶桶,重重叹气:“表哥的脑袋被砸瘪,脑花都流出来了,李崔特这个小畜生!落到我手里,要他好看。” “他不是被抓了嘛?”苏泽问道。 “是抓回来了,小维克多亲自抓回来的。阿左,你家这个小主人不是东西,你主人送他去美丽国留学,他三天两头跑回香港找茬,香港一个他,一个二房的李家豪,口碑奇差,特别令人讨厌。” 阿左想了想,记忆只有一片空白,但是二房李家豪,听人说过。 “我知道李家豪,花仔被他勒索了一年,那人被安排去澳洲,花仔才解脱。已经去了三年,好像年底要回来,我正打算会会他了。” 弗兰迪颇为赞同:“李怀韫垮台,外家那边的二房有什么可嚣张的,你是小表哥的幼崽,有资格比他们更嚣张,饭都能比他们多吃几口。” 一听说多吃饭,苏泽撅起嘴,打开话匣子便开始吐槽。 “那边的人可讨厌了,总是小声蛐蛐我们俩是饭桶,我知道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们吃的多长得帅!嫉妒我们多吃还不长胖!” 坐在那里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家里一次给我发六顿,气死他们。” 阿左伸手掐了一把苏泽那已经颇具肉感的肚子,苏泽朝他凶道:“阿左你干什么?!” “他们嫉妒你是三爷的幼崽,不是嫉妒你长得胖,他们嫉妒主人对我们的周全照顾,你懂了吗?” 苏泽点头:“我懂,他们嫉妒李清濯长得帅还大方,一次给我安排六顿,能收到我这么帅气的幼崽,倍有面子!我听话、不惹事、不瞎玩,除了学习成绩差一点,我没有任何缺点!” 弗兰迪由衷的感慨:“你好自信,真羡慕,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够特殊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苏泽拍打弗兰迪的双肩,“布丁医生要振作起来!” 干了整碗毒鸡汤的两人,好似被打了鸡血,一眼不眨盯向黑茧之域的大铁门。 阿左默默吸着自己的血奶,你懂个der~ 第198章 顺利进入邪殿 哭泣伤神,来之前就消耗了精力,在这里坐了一整夜,苏泽已经困得眼皮打架,脑袋垂下,开始打盹。 阿左打了一个哈欠,恹恹望着目标地,只剩下抱着黑皮书艰难啃内容的弗兰迪,还有些精神。 这一块有着许多遮天蔽日的树木,阳光还是透过树叶的缝隙射到固定的地点,在地上形成一幅幅金色图案,看的出是晴朗的好日子。 又等了一上午,夜爵们陆续犯困,便撤掉小马扎,裹着毯子靠在一起睡在浓重的树荫里。 马诺恪尽职守,他变成乌鸦蹲在一旁的树梢上放哨。 太阳转向,地面上的金色光斑消失时,林间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将阿左和弗兰迪吵醒,只有躺在中间的苏泽继续闭着眼。 马诺警惕的张开翅膀,却惊讶的发现这风来自森林,森林发出呓语昭告天地,大事即将发生。 叶片随着风吹的方向飘舞,汇聚,再次汇聚,形成一副奇异的景象。 一段段金色的流光被风裹挟,与叶片穿插,叶片在最中心的风区肆意旋转,最终在半空出现一道逐渐清晰的金色人影,一时间森林里所有生灵都收到了传信。 那是神秘又邪恶的存在,古老的力量卷土重来。 阿左知道对方按时抵达,很快将苏泽叫醒,托着他的肩将人从草地上扶起。 “格尔亲王来了!” 苏泽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弗兰迪和阿左则显得兴奋异常。 金发的王子伴随着流光出现,一身雍容优雅的气质,从半空中落下,站在最自然的环境,却梦幻的像是跨越时空而来。 “亲王殿下!!”弗兰迪叫出声。 对方姿态绅士,优雅地点头,清亮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们好。” 苏泽被阿左扶着却半耷拉着眼睛,阿左用力摇了摇:“格尔亲王都醒了,你怎么还在睡!!” 某人终于被叫醒,吸了吸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虽然身上、头上沾着众多草屑,也不妨碍格尔认出这个带他出困境的孩子。 “您好、您好,我是来讨债的。” 挨了阿左一记重拳,苏泽总算是完全清醒,立刻补救:“您好!您好!我们是来求助的!!!” 格尔并不在意孩子们说的话语:“没关系,我答应过你。” 弗兰迪激动地将现在最紧急情况告知对方,苏泽的主人李清濯快要失去夜爵的能力,就快死了。 格尔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偏头望向不远处的邪殿。 “那里有救他的办法,却不是人人都能进去,医生和乌鸦就在外面等着,你们两个跟我走。” 马诺僵硬地站在树梢,不敢乱动,生怕冒犯了这位消失数百年却凭空出现的亲王大人。 莉莉丝女王在上!我的女王陛下!小少爷们找的帮手竟是格尔殿下!!! 弗兰迪催促着苏泽和阿左跟上。 噗的一声过去,原本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变成一只皮毛油亮的血蝙蝠。 “你们化为原身跟上我。” 阿左并没任何异议,跟着化为一只毛茸茸的小蝙蝠。 苏泽这里却出现一些小问题,他表情讪讪地解释:“我吃饱了就变不回去,要是饿了,分分钟能变,我现在吃饱了。” “这是什么大问题,看我的。”弗兰迪全身翻找,最后找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羊皮纸,靠近苏泽的额头,念出咒语。 啪叽一声,浑身漆黑只有额头略带一抹艳红的圆润煤球掉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苏泽被摔的双脚朝天,头晕眼花。 弗兰迪蹲下身:“苏吨吨,没想到你和阿左都是小蝙蝠,不错!不愧是我表哥喂的蝙蝠,长这么胖飞的动嘛,要不要帮忙?” 苏泽艰难地爬起来,用翅膀拍开弗兰迪的手,小蝙蝠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怒吼:“我可以!!” 这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自动成为幼崽软绵绵的咆哮。 苏泽说完张开翅膀奋力扑腾,终于跟上另外两只,一只大蝙蝠带着两只小毛球飞入邪殿领域,很快消失在弗兰迪眼前。 弗兰迪搓了搓手,原地坐下,现在只能等着他们出来。 在苏泽和阿左不知道的地方,莉莉丝为他们一路开启路灯,不像别人阻拦遍地,他们却很顺利进入大门再进入宫殿。 唯一不顺利的是苏泽长得胖,他不仅飞的慢,嘴里还一直哼哼唧唧的叫,越飞越低空,就差没当场坠机。 下半段路程,格尔只好驮着他前进,这小幼崽丝毫不客气,被人驮便安静地趴在对方背上,等着司机带他抵达。 阿左喊道:“快下来,自己飞。” “不,我飞不动。”苏泽抬起小腿翘了翘。 “信不信我扇你!” “我要和丽莎妈妈告状,说你打我!” “她只会让我偷偷揍!” 格尔出声结束他们的拌嘴:“没关系,你们的年纪掌握不了飞行技巧很正常,小蝙蝠长的胖,飞不快还会拖后腿,不如我带他。” 以为对方数落他,苏泽感到委屈,语气十分失落:“我不是故意的。” 格尔态度温和,轻声安慰:“我知道你人形并不胖,原形这么胖应该是天生的,没人会怪你,飞不了就不飞,你的主人应该很喜欢你。” “他可是我喂过的宝宝,两个都胖乎乎的,多可爱,嘎嘎嘎~”露娜的声音凭空出现。 苏泽抬起脑袋,语气充满兴奋:“露娜!” “宝宝们~再加把劲!加油冲!格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有妖女在这里搞破坏,我那时能量不足,无法阻止她危害莉莉娅,只能暂时封闭大厅,将她驱赶进过道。” 说罢重重叹息:“没想到西塞和莉莉娅会闹到决裂的地步。” “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也说不好,但塞尔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这么不负责任。” 格尔驮着苏泽,带着阿左,很快飞进一个目光开阔之地,穹顶是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小人,似乎讲述着一个历史悠久的故事。 苏泽和阿左看不懂,只本能觉得那被画出来的小人都很漂亮。 不论是日光还是月光的照耀,都会映亮这条通往祭台的路,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台,被雕刻的线条优美的花纹,上面摆着一只金光闪烁的黄金杯,祭台之路的左右地面摆满金银珠宝。 格尔慢慢停下,化为人形,另外两个也跟着化为人形。 “哇!泼天的富贵!”苏泽发出惊讶地大叫,他的心早已蠢蠢欲动,这里对他们来说是另一种壮观。 阿左狠狠捶了兄弟一拳,将人拉住,我就说,这家里势必不能缺了我! 第199章 王族最隐秘的秘密 “这些都是是莉莉丝女王生前使用过的东西。你们要的,在祭台上。” 露娜撤掉防护的阵法,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进入,祭台正上方一片黑暗,走近才能看见这黄金杯里装着半杯绯红的鲜血。 “你们可以将这半杯血液带走,拿回去救你的主人。这个无法装进魔法戒指,你们找容器装好,一会儿只能自己拎着飞出去。” 苏泽懵懵懂懂地点头,两人在身上翻找,最后找出两个装糖的塑料袋,将糖果一股脑塞进嘴里,塑料袋套在一起,便往里面倾倒金杯中的血液,最后阿左还解下一根鞋带牢牢系紧。 说实话这操作属实简陋,看呆了格尔,这可是夜爵界无比尊贵的“女王之血”。 看着阿左变回蝙蝠:“小泽,给我套上。” 苏泽郑重地承诺:“兄弟,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 将鞋带套在阿左脖子上,自己也化作蝙蝠,努力扇动翅膀,带起自己那圆滚滚的身体。 稚嫩的声音在邪殿内响起:“格尔亲王谢谢你,露娜谢谢,我们要走了。” “好的、好的,下次再找你们玩,路德维希的情况很差,你们快回去吧。” 格尔出声安抚道:“去吧。” 阿左的音调虽然同样稚嫩,却显得沉稳许多,“感谢各位。” “不客气宝宝们,快回去吧。” 阿左拼命扇动翅膀,带起被系好的塑料袋,虽然对人形的他们来说这一小包并不重,可对于蝙蝠幼崽来说,这个重量并不轻。 好在苏泽在下面用身体顶起塑料袋,为阿左分担了一些重量。 两只小蝙蝠就这样一上一下,噗呲噗呲,奋力扇动翅膀,努力飞远。 目送他们离开,莉莉丝的声音响起:“很可爱吧,为了自己的主人这么努力,我的孩子不要为了陈旧的想法而自责,你预料不到背叛者会做出什么,现在该结束夜爵界这场争端,你应该去解决那个祸端。” 格尔收回目光看向已经被倒空的金杯,这里面献祭的又是谁的鲜血? “是莉莉娅。”露娜看出格尔心中所想,进行回答。 格尔听见如今的女王之血贡献者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心如刀割,黯然神伤,沉默地蜷起手。 “母亲,她死了嘛?” “你的母亲被唤醒,那妖女与她发生争执,挖走她的心脏,一口吞食,掠夺了莉莉娅的能力,我被莉莉娅的悲鸣所惊醒,才将那个叫加奈子的女人驱逐出大厅。 我感应到加奈子的母亲是我的后裔,但她们并非直系,她的母亲是莉莉娅的孩子,身上流淌着莉莉娅的血,和你一样,她们不是西塞的后裔,却选择了背弃血族的错误道路。 她勾结西塞遗留的私生子以撒,肆无忌惮屠杀同族,血族幼崽的数量大幅度减少,他们破坏夜爵界的规则,不可容忍。 这两个可爱的幼崽还未到达年龄的门槛,就被她残忍的虐杀,与幼崽一同被害的还有许多血族,该死的家伙!所以我才拿走了幼崽一部分记忆。” 格尔眼角下垂,眼底阴郁突现,黑色的怒气席卷了全身,一时间金色的发丝被染成纯黑,那双蓝宝石般的温和眼睛也变成了的凌冽的黑色,容貌被调控着发生巨大的变化。 一个全新的格尔亲王出现在邪殿大厅。 “塞尔还好吗?” “她还来不及动手,我已经封锁了邪殿,待我恢复了一些力量便立刻将她驱逐,正是从路德维希身上发现,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居然拥有西塞的血脉,我便开始插手。” 莉莉丝一改往日的柔媚娇俏,声音变得冰山般冷酷,华丽而威严:“夜爵界最近将会有大动作,去找布鲁罗斯·金。” “是!” 两只小蝙蝠在邪殿内拼命扇动翅膀,苏泽死死顶着身上的塑料袋。 阿左喘着粗气,给他的兄弟打气:“小泽,这里又不能恢复人形,再坚持一会儿。” 苏泽喘气回应:“你放心,啊~啊~我能坚持~啊~啊~” 眼看两只小蝙蝠要从天上掉下来,莉莉丝暗中托举一把,一直护送他们抵达邪殿门口。 “胜利在望!”苏泽操着稚嫩的嗓音嘶吼道。 “兄弟加油!”阿左备受鼓舞,跟着大喊。 两只小蝙蝠拼了命的往外飞,等到完全飞过华丽的铁门,坚守在门外的弗兰迪和马诺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 “出来了!出来了!” 刚出大门便维持不住化形,苏泽从半空掉下来,双膝猛地着地,虽然疼的浑身发抖,双手却死死托举着那一小包鲜血。 阿左自觉失力,在最后关头抖掉鞋带,偏离航向后摔往一旁的地面,在地上滚了一圈,被马诺截停,这才将人扶住。 苏泽颤颤巍巍地拿下塑料袋,确认完好无损,认真揣进自己的荷包。 “拿到了!拿到了!” 弗兰迪将他扶起:“好样的,吨吨、大力!lee家得给你们加十炖鸡腿!咱们赶紧回去!” 见格尔亲王并未和他们一道出来,弗兰迪问了一嘴,阿左解释,亲王有事,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 马诺开启速度模式,急切的赶回lee家,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被他控制到了两小时内。 当两人一瘸一拐的下车,跟随弗兰迪进入大厅,却发现家里来了许多陌生人,都将大厅站满。 看见他们回来,本立刻招手,弗兰迪走上前:“哥,这是怎么呢,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本的衣服皱皱巴巴,这两天来不及整理自己,脸色很是憔悴,却耐心为他解释:“听说你们出去找朋友帮忙,外面正乱,人回来就好。现在小路德清醒不了,爸爸将所有能说的上话的李家人全部都召集过来。” 双方正在说话,一旁却传来争执。 第200章 吨吨、大力上大分 德叔情绪有些失控,在他眼里这些亲戚暴露出的丑恶嘴脸,着实令人可憎,一个偏远的旁系都敢狮子大开口要lee家的实权,破口大骂: “你们什么意思,只是让你们贡献一点血,一点点祈愿之力,搁这儿跟我谈条件,找家里要东西,平日lee家给的好处没有喂饱你们的胃口吗?贪婪!无耻!” 李洛斯此刻已经无力与对方争吵,听着刚才提出的要求,他差点气晕过去。 汉娜骂道:“什么叫lee家必须分一半给你们,你们在放什么狗p,做什么梦!” 丽莎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语速极快充满攻击性,维克多和李庭筠挡在她身前护着,还有几个眼熟的大人也正和人吵架。 李清岩应该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赶到德国的,严肃地站在角落,看见苏泽和阿左便走了过来,让他们俩上楼。 苏泽问道:“他在后院嘛?” “在后面的仓库,暂时放在那个地方。” “我去看看他吧。” 李清岩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严防死守的下人为他们俩放行,有人鸡贼地看见苏泽和阿左向后院走,便想跟着闯进去。 李清岩和弗兰迪立刻堵在路上,弗兰迪大声叫嚷: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硬闯啊!吨吨、大力,你快去!我表哥总说家里有群臭不要脸的亲戚,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你们和那个吃里扒外的李怀韫没什么两样!” 苏泽进去的路上,碰见两个眼熟的幼崽,对方居然拦着他们不让进。 身材窈窕的金发美人出声讽刺:“不是跑了嘛,怎么又跑回来呢?” 苏泽瞥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让开。” 对方被他的态度惹恼:“你这样的废物怎么还配待在李家!” “你让开,我要见他。” 可那两个幼崽依旧挡在路上,苏泽突然发飙,抓住隔壁那个男幼崽的衣领,那人立刻大喊:“来人啊,有人造反,要造反了!” 苏泽将人撞上墙,吼道“阿左拦住他们!” “你先走!”阿左也不客气,直接动手。 现在就连脑袋不怎么灵光的苏泽都感觉到了蹊跷,这家里居然还有人敢拦他,难道不知道他是李清濯的幼崽。 奔跑向前,眼见仓库大门紧闭,饱含怒气一脚踹开仓库。 之见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手拿针筒正打算给李清濯打针,另外一个见他闯入有些慌张地前来阻拦,嘴里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苏泽满脸凶相,炮弹一般冲了进来,撞开那个要给李清濯打针的男人:“你们在干什么!要给他打什么!” 阿左很快解决外面两个人便进了仓库,苏泽抬手指着两人:“阿左,他们是坏人!他们要给我的主人打针!” 被收买的幼崽暗道不好,满脸扭曲抽出匕首刺向苏泽,阿左咆哮一声,飞身一脚将人踹开。 “你们给我滚蛋!小泽你快点,我帮你拦着他们!”阿左直接动手。 趁着阿左打架,苏泽拿出塑料袋打开,粗鲁地扒开李清濯那乌黑的嘴唇,便往里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呼吸,急切地催促道:“快喝!快喝!” 喂了一半,嫌李清濯嘴开的不够大,将整只手伸进去,牙齿也给人撬开,就这般慌慌张张灌下这一袋血,阿左也顺势解决掉仓库内的两人。 “怎么样?” 苏泽盯着李清濯青白色的脸,不安地回应道:“不知道,还没有反应,这几个家伙怎么回事,他们竟然在lee家眼皮子底下搞事。” 忽然仓库门口传来一道掌声:“李清濯的幼崽极少有护主的,你这个笨蛋,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lee家二房的一位爷领着手下人进来,并且将铁门关上。 阿左瞬间转身,警惕地护住苏泽,苏泽盯着对方的那张脸,对着阿左说道; “这个老外长得尖嘴猴腮,居然是李清濯的亲戚,一个是天仙一个是地精,难怪嫉妒他。” 对方听不懂华语,猜测两人在沟通,厉声叱道:“你们在说什么!” 苏泽也不客气:“说你长得丑!” 中年人的眼神变得阴鸷:“小畜生!别以为这里还有人能护着你,我现在杀了你们,也没人会发现!” 汉娜被前厅的人缠着,李清濯半死不活,他相当猖狂地说道:“等外面那群家伙动手,lee家就能被我控制,lee家传说中的王族之血也会落到我手里。” “呵呵,你确定?”苏泽的背后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那低沉的语调无数次出现在苏泽耳边。 苏泽面露喜色,猛地转身,身影直直撞进那片幽暗深重的眼瞳之中。 李清濯从木床坐起,他感知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回归,不知道小宝贝给他喂了什么,嘴巴里很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自己的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强。 这几天他能感知外界,却无法睁眼,他知道家人对他的维护,也知道因为他衰败导致这座老宅内暗流涌动。 他想提醒其他人,可没办法挣脱黑暗,他全身被包裹陷入死寂之中,直到听见了苏泽的声音,他的宝宝来了! 宝贝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甜得发腻的液体涌入喉咙那一瞬间,助他挣脱了束缚,得到自由。 李清濯身上的伤恢复的极快,他对着苏泽伸开双手,温柔地呼唤:“我回来了,宝宝。” 苏泽激动地扑上前抱住男人,小声呜咽,如同找到靠山的受伤小兽:“你好了嘛?” 拿鼻尖轻蹭苏泽的额头,拿手摘掉他头顶夹带的叶片,眼神深邃地望着自己这珍贵的幼崽,眼底缱绻着无尽的深情,低头亲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宝宝不怕,你们坐着休息,我马上解决他们。” 将人放到木床上,贴心的给他转了一面,不想让苏泽看见太过血腥的场面。 做好一切,李清濯的眼眸变成猩红,冰冷地望着他的同宗,气势全开,周身气场变得危险迫人。 “阿左,坐着休息。” 阿左乖乖坐下,苏泽挠了挠脑袋,想要偷看,却被阿左搂住,示意不许。 对方没想到李清濯居然会突然坐起来,他现在这杀气腾腾的状态和刚才那一副要死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我这里,叛徒只有一个字,死。” 第201章 宝宝,我回来了 处理掉闯入仓库的同宗,看了眼背对着他的俩人,李清濯捡起地上的外套擦掉手里的鲜血。 将那些断截的身体提溜着丢出门外,不想让苏泽看见那些害怕的东西。 苏泽听身后没了声音,可没过一会儿,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对方压住他那颗蓬松的脑袋,滚烫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宝宝,我回来了。” 下一秒,整个人被完全托起,对方将他转了一面,双方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催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李清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炽热的仿若要点燃一切,被对方这双深邃地眼睛热切地凝望,苏泽耳根有些发烫,都能听见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苏泽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下一刻,李清濯托着腋窝将人悬空,苏泽一时失重慌张地寻找攀附,只得圈住男人的脖子,双腿牢牢盘住他那精瘦的腰身。 温热的身体瞬间贴近自己,苏泽那独特的甜香迎面袭来,李清濯深深嗅了一大口,偏头在苏泽的脸上落下一记冲动地亲吻。 压着嗓音说道:“宝宝,抱紧我,我送你们回房休息。” 就这么抱着羞红了脸颊,躲在他脖颈里不肯见人的小蝙蝠,带着沉默的阿左前往前厅。 当李清濯踏入前厅那一刻,争吵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双方情绪激动,声音尖锐刺耳,气氛十分紧张。 不过一切争执,都在李清濯踏入前厅后消失殆尽。 他抱着怀里的苏泽缓步走入前厅,眼神犀利而冷漠,望向那些平日不怎么往来的亲戚。 这群人竟敢趁他落难,狮子大开口,很好,总算有借口彻底废掉这群寄生虫。 德叔看见李清濯抱着苏泽完好无损地走进来,微微张开嘴,那震惊的样子仿佛见了诡,其他人的反应和他差不多,张开的嘴能塞进一颗鸡蛋。 只有弗兰迪最先回神,从争吵者的手里拉回自己的衣服,兴奋地咧开嘴:“表哥!你好呢?!果然吨吨和大力带回来的东西有用!” 李清濯淡定地点头:“两个孩子辛苦了,我先送他们上楼休息。本,让人去后面处理一下,有事等我下来再说,好好招待他们。” 说完转身踏上实木台阶,背后传来叫嚣:“李清濯!” 李清濯猛地偏头,那一眼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残忍阴鸷,令人胆寒,原本还想叫嚣的人瞬间噤声,被李清濯的气势压迫得不敢出声。 这一眼狠毒的令弗兰迪吓了一跳,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在自己没惹过表哥,脑袋空空的他似乎已经忘记当年被表哥挂窗帘的经历。 老父亲欣喜不已,问道:“就醒呢,没事啦?” 汉娜难得舒缓紧皱的眉头:“臭小子,看气色好多了,没事就好。” 李清濯回道:“问题不大,一会儿和你们说。” 说完抱着苏泽,带着阿左送回房间,哄着他的宝宝入睡,见苏泽有话想对他说,李清濯打断他的意图:“看你这小脸累的,睡吧宝宝,睡醒了再和我说。” 一路舟车劳顿,被男人哄着,还真有些困顿,苏泽躺在柔软的床上,舒服地哼了一声,闭上眼几乎是秒睡,很快房内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也许是累极了,嘭的一声轻响,床上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埋在一堆衣服里的黑色小蝙蝠。 李清濯拿开衣服,抓起小蝙蝠放回被子里,看着床上闭着眼打哈欠的小蝙蝠,这可爱的模样令男人心头微微发痒,眼神微暗抓起衣服盖在自己脸上。 苏泽的体香铺天盖地兜了满头,令男人头晕眼花,体(和)内涌(和)出一股邪(和)火,病(和)态般的马蚤(和)动,懊恼地拿下衣服,立刻去洗脸。 待他从楼上下来,那不可一世的lee家三爷又回来了。 背脊直挺,乌黑的发梢正往下淌水,水滴顺着脖颈缓缓没入敞开的衣领,恢复成那个充满魅惑的男人。 看着站在自家大厅的“亲戚”,李清濯扯开紧抿的薄唇,勾出一抹渗人的笑意,自他身后升腾起大片黑雾直冲屋顶,暗不透光的眸子盯着这群同宗,如同看着一群死人。 以闪电般的速度撞飞几个满口污秽的家伙,掐着一人的脖子推上墙,“想要lee家,我怕你们没命拿。” 说完毫不客气的下手,汉娜若不是为了一点祈祷之力早就想动手,如今弟弟无事,自然再没顾忌,姐弟俩迅速处理了这群贪婪又狂妄的家伙。 本拿起在仓库地上捡的针管,里面充斥着浑浊的黄绿色液体,且已经使用了一点,“在仓库捡到的,这里面是什么?” 怀特只看一眼,便说道:“夜爵禁用的毒(和)(和)品,一般派对上使用,这剂量太大,完全使用会死人。” “有人打算给我注射,被苏泽和阿左打断。” 本将针管丢回托盘:“没死的我全部抓起来了,你自己处理。” “好。” 老父亲扯着儿子,急切地追问:“昨天情况那么不好,今天怎么一下子就好呢?” 李清濯看向弗兰迪,“让他解释。” 弗兰迪立刻开启他的现场表演,手舞足蹈地讲述他们冒险的全部经历,等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面面相觑。 德叔无比严肃地看着弗兰迪:“你确定,你们救的那个人是格尔亲王?” 弗兰迪一楞,挠了挠脑袋:“我看小说里写格尔亲王是个金发美男子,拥有这世间最碧蓝的眼睛,王子高雅的气质,也就和lulu那样,我看他一头金毛,呸,吨吨误我,他俩头发、气质挺像,况且那个恶魔也说就是格尔。” 李庭筠无端被点名,还没反应过来,丽莎便搂着儿子笑道:“在我眼里,我儿子就是德意志小王子,老四都比不上。” 李清濯瞟了一眼,接话:“老爸说过,德意志小王子是我。” “呸,老爸原话是,就你个癞皮狗比不上二哥,真正的德意志小王子。” “老爸也说了,我把臭毛病改了就比的过。” 汉娜抬手:“不要争了,爷爷说过,咱们家只出土狗,不出王子!” 家里几位男性成员互相瞪眼,谁都不服气。 汉娜严厉地瞥了他们一眼,将目光放回弗兰迪身上:“格尔亲王被你们送入黑茧之域,他让你们等三天,三天之后,亲王带吨吨和大力进入邪殿,拿到了一袋血,吨吨把这袋血喂给了老四?” 殊不知更炸裂的消息,在下一秒被爆出。 “没错,吨吨、大力和黑茧之域的一位护士小姐很熟,他们俩看得见对方,可我看不见她,据说叫露娜。” 听见这个名字,老父亲和德叔倒吸一口冷气。 汉娜问道:“爸爸是谁?” 德叔小声回道:“是莉莉丝女王的小名。” 顷刻间,屋内一片抽气声。 李清濯突然回忆起自己几次梦中经历:“是莉莉丝女王,在小泽和阿左被困深城的时候,她共鸣了所有的王族后裔,让我们去救人。” 老父亲兴奋地搓手:“我得去找老金和老皮,把这个事汇报一下。” ························· 之前给大家捋过人物关系,可能时间长忘记了,再来捋一捋。 血族始祖:莉莉丝女王 西塞王他老婆-莉莉娅女王 他们俩孩子:塞尔亲王、格尔亲王(这两兄弟同母异父) 西塞王私生子:以撒(没有承认) 、老李德(上了谱系,但是谱系战乱中被毁,很快塞尔和格尔也下落不明,没有王族来修复谱系,所以一直没有名分) 莉莉娅私生子:加奈子的母亲 老李德俩孩子:李洛斯 李伯德 西塞王、莉莉娅是两条不同谱系的莉莉丝后裔;西塞王是直系,莉莉娅是旁系,加奈子继承的并非黄金王之血。 第202章 喂食的乐趣 阴暗潮湿的地底,布鲁罗斯·金正恭敬的为身后的小主人带路,格尔亲王这一次的回归,太让人意外,在夜爵界如今这混乱的节点,十足振奋人心。 他带着格尔亲王去见的,是造成一切苦难与背叛的根源,阿托斯以及以撒。 老金示意守卫打开牢房,里面正是被银链穿透琵琶骨挂在木架上的阿托斯,被魔法阵禁锢在这里,每日似醒非醒。 格尔走进牢房,淡漠地望着这个曾经一手教导和提拔的徒弟,他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会为了一个私生子背叛他。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阿托斯微微抬头,睁开那青肿的眼,看见了一位故人,微微怔愣。 格尔金色的发丝在这黑暗的地底闪烁着荧光,他白玉一般的脸庞无比圣洁,一点也不像黑暗生物,更像是光明之灵,一如当年那般淡漠的碧蓝色眼睛就这样淡然地看着自己。 这眼神,让自己和他好似隔着一道天堑。 阿托斯发出枯涸沙哑笑声:“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阿托斯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这位曾经的恩师,格尔对他来说亦师亦友,可最终他还是背叛了对方。 格尔语调清冷地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阿托斯待在黑暗中,一片死寂。格尔耐心的等待了片刻,见对方仍旧不愿意说出理由,不免失望转身要走。 当他走出牢房那一刻,背后传来沙哑的回应:“以撒更需要我,你并不需要。” 布鲁罗斯·金瞟了一眼被挂在那里的男人,只觉得愚蠢。 格尔垂下双眼,此时此刻他已不想解释什么,原来他最用心的徒弟会是这种想法,失望透顶,并未给予任何回应,直接离开。 看着小主人离开,布鲁罗斯·金这才出声嘲讽: “为了以撒那个残暴的家伙背叛殿下,你知不知道殿下把暗夜鸢尾的骑士长之位交给你,就是打算让你成为他的眷族,会为你打上他的记号,可你却背叛了他!所有的心血竟然喂出一条毒蛇,反咬他一口,几十年培养全被辜负,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追随小主人离开。 布鲁罗斯·金如同尖刀刺入他的心脏,阿托斯从没想过,一向冷淡的格尔竟会有这般打算,悔恨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老金走到外面,对着看守示意,下了一个杀的手势。 留着他们就是为了等小主人回来这一刻,背叛陷害小主人的家伙们落到他老金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 以撒的头颅被封在另外一个地方,老金询问要不要去看看,格尔摇头表示没兴趣,“我要亲自去查看如今的情况,你等我消息。” “是。” 老金杀心渐起,既然小主人没兴趣,那以撒也没必要留了,这家伙自己早就想放太阳底下烤成串! 格尔换成黑发黑眼的模样,再化为蝙蝠乘着夜风飞走,他要去会一会这当今世界的大家族们。 也许是经过大量运动消耗,苏泽和阿左困得不行,两个都在睡梦中变回了原形。 李庭筠偷溜进屋子,就看见躺在床上,睡成小猪似的阿左,第一次见到阿左的原形,心都要化了。 这可是我的幼崽,不是别家就是我的,李庭筠骄傲又自豪。 当丽莎得知幼崽能变成蝙蝠,如今连投喂,都要苏泽和阿左变回原形。 一大一小两只胖蝙蝠,每次吃饭都会被一大群人围观。 “看,那只好胖,我摸过肚子,不是虚胖。”德叔打趣道。 汉娜双手环胸:“啧啧,咱们家伙食看来真好,能把大力喂的这么膘肥体健,吨吨是不是该减减肥呢?” 丽莎特意换了奶瓶给他们喂血,苏泽表示抗议:“不要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他原形的声音太过稚嫩,说什么都像是撒娇。 丽莎傻笑道:“好、好,宝宝不喜欢绿色,我们就换个蓝色的好不好?” 原本坐在洁白的餐盘里苏泽,突然晃动圆润的身体,嘿咻嘿咻站起身。 “不吃了,减肥。” 老父亲拿过蓝色的奶瓶,继续往里面加血,嘴里调侃道:“减什么肥,减肥多不健康,多吃一点,你喜欢的烤肠味。” 李清濯笑着抱起苏泽,接过奶瓶给他喂食,苏泽哼了两声不愿意吃,却还是经不住食物的香气屈服了。 丽莎抱起阿左,如同抱婴孩一般拥着他,再将奶瓶塞进他嘴里,“lulu小时候我就是这么喂他的,你们在夜爵群里就是小不点。” 弗兰迪捧着自己的血奶桶,对着两人好一番嘲笑。 苏泽猛吸一口,抬起翅膀对着弗兰迪招了招,待弗兰迪不明情况凑近,一口血喷到对方脸上。 “你们在笑我!我就不变成蝙蝠!阿左!左哥!拿出我们的男子汉气概!” 阿左松开奶瓶,“好。”答应完继续吃饭。 烤肠味的,真好吃! 自从上次汉娜重伤加奈子,为了护弟弟被她逃走,好一段日子,欧圈的气氛都分外紧张。 直到布鲁罗斯·金召集所有家族在意大利开大会,表示有重大事件通知,收到通知的家伙纷纷赶往。 这一次被通知的人,覆盖这个夜爵界,所以气氛不同以往那么和谐。 亲王回归这件事只有老金、皮吉列、李洛斯一家人知晓,老金也正打算在大会上通知全体夜爵这件重要的大事。 格尔如今已经探查清楚,各家大致的态度,需要着手处理的不是一家、两家,把所有家族聚集到一起,一次性解决。 得到提前通知的lee家人,当得知纽莱家也受邀参加,一致决定这次定要将对方的高楼轰塌,踩到地底,再也爬不起来。 第203章 可以嘛?不可以! lee家点了本家的精锐人员前往,原本不打算带苏泽和阿左,将他们俩放在家,李清濯不放心。 莎想了一个办法,用现织的小兜将两个小蝙蝠放进去,方便大人随身携带。 好用是好用,就是有点不符合两位帅哥的气质。 这毛线兜由丽莎用黑色羊绒现织,并在底部垫上一层柔软的兔毛,大的能装阿左挂在李庭筠胸前,小的织的胖恰好能装下苏泽。 舅舅和外甥虽然觉得挂个毛线兜在胸前很丑,但拗不过丽莎的坚持,两人只好揣带着他们的幼崽前往意大利。 坐在车上,汉娜抬手逗弄被“系”在毛线兜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的小蝙蝠,一会儿轻捻头顶那一小撮红毛,一个会儿点点他的鼻子,越逗越开心。 李清濯说道:“大姐,小泽不是玩具。” 汉娜冲着他抬手,示意弟弟将人交给自己。 只护了一下,就挨了汉娜的冷眼,李清濯捧起毛线兜亲在苏泽头顶,下一刻便乖乖上交 汉娜拿过小蝙蝠,解开系紧他脖子的毛线,苏泽立刻从小兜里爬出来。 “多谢大姐头,李清濯系那么紧,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谋财害命啊,你!” “我怕你掉出来,才紧一点。” 苏泽张开双腿坐在原桌上,只坚持了两秒又躺了下去,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的脸显得无比大。 汉娜伸出手指轻轻揉压他的肚子,指尖传来敦实的触感,真不愧是个实心肉球。 苏泽那黑亮水润的眼睛看着李清濯:“李清濯,我问你一件事。” “宝宝你说。” “露娜告诉我一个秘密。” “嗯?什么秘密?”李清濯耐心地询问道。 感觉汉娜的手变得不老实,要戳他肚脐眼,苏泽抬起前爪制止,按住对方的指尖,严肃地摇了摇头。 汉娜呵呵一笑,问道:“吨吨想说什么秘密?” “李清濯,你是不是抛弃过我,导致我在欧洲被人杀了?” 李清濯呼吸一滞,表情不自然地反问:“宝宝,这件事很复杂,确实是我不好,我和你吵架,让坏人钻了空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泽垂下眼:“哦,德叔这个月不给我办新网,你必须出钱给我牵一条网线。” “不行!别的可以答应,不写作业想要网线,你想得美!不写作业,零花钱都别想要!什么借口都不能扯!小路德你敢给他们牵网线,我把你挂阳台上!” 德叔一口回绝,苏泽便躺在桌子上耍赖,翅膀乱挥,双腿乱蹬。 “我不!我不!我就要新网线!我不!李清濯给我牵新的!” “最近没上课,几日的作业没写,什么时候任务完成,再来提要求。”德叔严厉批评,并且坚持自己的教学观点。 桌子上的小蝙蝠捂住脸干嚎,可他这样这对大人们来说,无非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毫无影响,甚至用慈爱的眼神纵容他的无理取闹。 毕竟胖乎乎的蝙蝠幼崽打滚,一下子就能戳中这群大蝙蝠最柔软的一面。 丽莎反倒打趣:“不是答应你,只要写作业就给你们牵新网,现在想走捷径,耍赖可不行哦。” 闹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苏泽挣扎着把自己翻面,趴在桌子上,抬起自己那双葡萄似的水润大眼,眼巴巴地望着李清濯。 那双眼里写满三个大字,可以嘛! 李清濯一手捂胸一手捂嘴,差点抗不住对方的“美色”诱惑。 “宝宝,其实这事也不是······” 话还未说完,德叔拍肩已至。 “几十岁的人了,写份作业要了你的命似的,三房的幼崽倒数第一,别人总说我们包庇你,你什么时候能让你德叔自豪骄傲一把?” 被说的无地自容,苏泽将脑袋埋进肚子,团在一起。 李清濯伸手捧起小蝙蝠塞进自己前胸口袋,那里贴近心脏,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衬衣,也能感受到宝宝那炽热的体温。 “没关系,宝宝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养得起。” 德叔哼了一声:“你就惯着吧。” 阿左缩在毛线兜里,全当听不见兄弟的叫声,这家伙身体变小,似乎智商也跟着变少。 你就不能私下说,私下威逼利诱三爷答应,非得当着这么多人当面说,没救了! 就在lee家人赶往意大利的同一时间,欧洲有几处宅院被早已安排好的爆炸摧毁。 第一个地方是暗夜鸢尾的旧日会议室,房屋坍塌压住里面所有人; 第二个被炸掉老巢的是奥地利的基尔家族; 这个家族当年追随自己,却在混战前夜倒戈,这是格尔不允许的背叛。 第三个被处理的是阿托斯所在的托马斯家族,一座家族成员盘踞的旧城堡被炸断支撑,就此坍塌。 ······ 格尔压根没有兴趣关注以撒的下场,这个弟弟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因为嫉妒一步步将他自己推上绝境。 将镇压王族之血的方法交给老金后,以撒被处以日光曝晒,这回算是彻底死透。 当年背叛过格尔的人,如今一个个被清算。 格尔闭着眼,翘腿坐在真皮沙发里闭目养神,一个高大的棕发男人走进屋恭敬地跪在他面前,谦卑地垂下头,等待主人的命令。 “主人,西部、北部、南部的领域已经清理。” 格尔睁开眼,伸手盖在男人头顶,“你做的很好。” 男人表情木然,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 “你是被人类抛弃的人。”说完挑起男人的下巴:“不要让我失望。” 男人眼神微闪,虔诚地捧起格尔的手,亲吻手背:“是,我的主人。” 自从遇见苏泽,格尔的想法便发生了改变,人类转化而来的家伙好像也并非一无是处。 都说人类狡诈善变,可背叛自己的都是同族,救他的却是“人类”。 格林这个做人类时生活倒霉透顶的男人,一周前在大厦顶端,正打算自(和)杀,却遇见了他需要用余生去信仰的神明。 三个月前公司财务出现问题,常年合作的生意伙伴也要求撤资,谈了七年的男朋友也投入别人怀抱。 富裕多年的生活一下子跌入谷底,房产、车子全部被债主拿走,格林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就连去酒馆喝酒都因为给不出小费而被驱赶。 生活似乎觉得他还不够苦难,最大的打击在格林回去的路上发生,亲眼看见他的好男友和一个开超跑的年轻男人搂抱着从酒店里出来,无所顾忌地站在路边拥吻。 那一刻格林的心碎了,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心灰意冷之下,爬上隔壁大楼的顶楼,也就是那天晚上,他遇见了自己的主人。 格尔给了他新生,从今往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恩科·格林,只有一名叫做格林的血仆随从。 第204章 开撕 lee家到达会场时,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早已聚集,这一次是夜爵界的盛会,长老会选择了最靠近邪殿的会议地点,他们在意大利的分部。 李清濯用前胸口袋揣着苏泽,从车上下来外套也不穿,好似身后着了火一般急匆匆往里走。 丽莎在背后追着喊:“小路德!吨吨的小窝你还没带!你跑那么快干嘛?lulu把阿左挂好。” 说完监督儿子挂上那个形状奇怪的小窝,李庭筠突然有些明白,他舅舅为什么跑那么快。 感情嫌丑! 李清濯带着他的幼崽,大摇大摆走进分部的厅堂,即使随意穿着一件黑色衬衣,气质却矜贵傲然。 勾起的唇角,漫不经心的眼神,显示着他一贯桀骜的性格。 旁人见他进来,感到惊讶,最近都传这位“欧圈魔王”和黑茧之域做了交易,lee家即便四处收集魔晶拼命保他,人还是不可避免衰弱,可是今天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可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很快lee家人陆续进场,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身穿低调婉约的小礼裙,家族底蕴由内而外自然散发。 瞧这一大家子,可真令人羡慕。 李子谦站在一旁冲着老李头举起酒杯,他身边站着一群人高马大,身材格外魁梧的男人。 男人们与维克多抬手打起招呼,维克多走上前与自己的兄弟们互撞肩膀,便开始交谈。 李洛斯以眼神回应亲家的示意,表示今天大可闹事,李子谦笑了笑,抬下巴指了指角落,提示他,今天该来的都来了。 丽莎追上李清濯,强迫他将毛线小兜挂上脖子,再将苏泽从前胸口袋拎出来塞进小窝。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纤细食指按住苏泽的脑门,嘱咐道:“不要乱跑,乖乖待着。” 苏泽扶着小兜的边缘,乖乖嗯了一声。 克拉拉走上前和汉娜打招呼:“你弟弟没事吧?” “还好,暂时能走动。” 克拉拉读懂了汉娜的眼神,路德维希应该是没事了,有意思,今天怕是能看一场好戏。 见李清濯挂在胸口的黑色毛线兜,里面放着一只胖乎乎的小蝙蝠,打趣说道:“你弟弟什么时候又生了孩子?” “那是他的幼崽,还是之前那只,我和你说过,那个小饭桶。” “哦,是吨吨啊。不错,你弟弟的幼崽居然能继承他的血脉,诶,还有一只小蝙蝠,是lulu的孩子嘛?” “也是幼崽,另外一个小饭桶,那个左大力。” 克拉拉恍然大悟,不无羡慕的说道:“是吨吨和大力,我想起来了,他们这原形我没对上号,你们家不错啊,幼崽都能继承血统。” 汉娜的语气带上一丝不自觉的炫耀:“其他的该怎么化怎么化,就他们俩是意外收获,能力也就一般。” 金泉家的亚克少爷走过来打招呼:“恭喜啊,能继承主人血统的幼崽十分难得,就算弱点,也可以好好培养。” 汉娜摆手,模样有些傲娇,“可别了,我们对他们也没什么要求,平日少吃点多减肥,你们看那胖的一个个和鸡崽子似的。” 克拉拉打趣:“看你笑的嘴都关不上。” 这原本很和谐的气氛,却被一道讥讽声无端扰乱:“不是说要死了嘛,现在活蹦乱跳的逗人玩呢?” 汉娜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便沉下脸。 克拉拉面无表情瞟了一眼说话的女人,丽莎率先开启冲锋:“艾米丽·纽莱,关你什么事?你不是都被情夫甩了,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拿着蕾丝扇的女爵,用扇子遮住了嘴唇,跟着挑起事端:“这话,我可真不爱听。” “我和你说话了嘛?就搭腔,有你什么事?不爱听就滚出去,谁求你来?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女爵被丽莎怼的表情大变,青一阵紫一阵,“你、你···粗鲁!” 铁西族长呵呵直笑:“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在这里说话。” 一个长得好似洋娃娃般的少女咯咯直笑,金泉族长按住女儿的肩膀:“艾薇,打扰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也不要总是无故插话,那样会非常令人讨厌。” “好吧,爸爸,那我不笑了。” 虽然看似教育女儿,却字字都在针对这几个挑事的家伙。 老金负责主持大会,在格尔亲王的帮助下,他已经告别自己那萝卜身高,回归原本的高度,果然这样的身体才够趁手。 眼见双方阵营要大吵起来,老金出声打圆场:“今日,请各位过来不是来吵架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老窝已经被炸掉的基尔走上前,高傲地抬着头:“老金你直说吧,今天叫我们来什么意思,lee家来的这么晚,菜都凉了。” 老金看了他一眼,行吧,这么狂妄,我也没要维稳了,转身去拿“饮品”,不再管这场斗嘴。 混蛋,就得更嚣张的lee家来收拾你们啊! 对方言语里的讽刺不言而喻,李洛斯不想接话茬,他们今天来无非为了一举干掉,常年给自家找麻烦的人,和基尔这群人说话都觉得浪费口水,要动手自己就直接干。 德叔接过话:“和我们有关当然要等我们,和你又没关系,你这么积极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什么诡主意?” 诺丁·纽莱沉着脸质问:“我的外孙呢?你们把我外孙怎么样了?!” 自从派出去的杀手联系不上,诺丁顿感不安,立刻与葡萄园联系,才得知葡萄园被lee家人围攻,加奈子和李崔特统统失踪。 李崔特十有八九落到了lee家手里,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他得和lee家斗一斗。 德叔佯装不知:“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儿,lee家早就与他断绝关系,我哥可是上门去见,是你说他和我家没关系的。从头至尾,派去的人就没见到李崔特,你找我们要人?” 呵呵直笑,德叔贴脸开大:“你纽莱家这么狂,自己去找呀?” 纽莱家的人聚集到一起,lee家人也聚在一起,之见两家要闹起来,旁人纷纷看起热闹。 “李洛斯,把我外曾孙交出来!” 李清濯咧嘴坏笑:“李崔特怎么成了你外曾孙了?lulu和他那不愿意收敛的前妻可是没有留下任何孩子。” 旁人听出这话里有话,一时间议论纷纷, 诺丁自知失言,但事情已到这一步,他怎么都要得知李崔特的下落。 想要混淆视听,“他是玛丽的儿子,就是我家的孩子。” 李清濯点头:“诺丁上次去你家,我就警告你们别后悔,你们一家将我们一家人当做垫脚石往上爬,我妹妹一家让你们这么欺负,我今天就要为我外甥讨个公道。” 老父亲和丽莎并不知道李崔特不是lulu的孩子,丽莎只当老四要为她儿子的婚事讨说法,颇为感动,结果之后得知的事却给了她一记沉重打击。 第205章 冲、冲、冲,揍他! 诺丁眼神躲闪想掩盖自己的失言,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站了出来。 李庭筠走上前,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语气凉凉:“他确实是你外曾孙,亲的,毕竟李怀韫的儿子不仅和他长得像,性格也像他一样烂。” 只有毫不知情的老父亲和丽莎僵愣在当场,李洛斯有些懵,虽然闺女和他说演戏,但并没告诉他李崔特不是lulu的亲生子!!! 维克多眼神不善带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兄弟站到儿子身边,维克多张口便骂: “老诺丁你外孙玩(和)别人的老(和)婆,你一家人要祸害我儿子到什么时候?臭不要脸的东西!艾米丽·纽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你们家的规矩这么喜欢偷人嘛?” 维克多眼里燃着两团怒火,老维克摔了手里的酒杯,这群西伯利亚大蝙蝠好似得到首肯,气势汹汹冲上前,抓人便打,特别玛丽的父亲被维克多扯着衣领暴揍。 一时间男人们挨打,女人们尖叫,跺着脚寻求帮助,老诺丁想阻拦却被老维克多和他弟弟伊古推到一旁,现场出手相助的没有几家。 基尔没想到纽莱家也会出现这么丑事,当年他儿子就因为这种事被人废掉,这群西伯利亚来的大家伙们,愤怒起来相当野蛮,旁人哪敢动。 苏泽看着热闹,觉得气氛不够汹涌,从自己的魔法戒指里拿出手机,打开外放,直接来了一曲高亢的喀秋莎。 从李清濯胸前的毛线兜爬出来,抓着手机飞上男人的头顶,干劲十足的大喊:“乌拉~~~乌拉~~~” 李清濯哭笑不得,将人抓回小兜,“别这样,你现在可是德意志小蝙蝠。” 结果这群来自西伯利亚得大蝙蝠,异口同声应和了一声“乌拉~~~”如同打了兴奋药,揍人更凶。 李清濯取下毛线兜,把蝙蝠幼崽交给李威廉让对方将人护好,便冲入战场,正好释放一下自己恢复后这过剩的经历。 “冲、冲、冲!冲、冲、冲!揍他!揍他!”苏泽拍打小兜边缘,扯着嗓子激动大喊。 眼看幼崽快掉出来,李威廉抬手兜住他,小声吐槽:“你可真爱打架。” 苏泽依旧扯着嗓子:“干他们!蹦!蹦!蹦!” 艾薇慢慢凑近,当靠近李威廉时,朝他露出微笑,天真无邪地问:“我可以摸摸他吗?” “不可以,洋娃娃。”苏泽自己出声拒绝。 “你长得好胖哦,比我家的比比要小但是胖许多。” “那是什么?” “我哥哥去芬兰,带回来的一只地精,它还不会说话。家里的小蝙蝠都不和我玩?” “为什么?” 艾薇突然伸手一把抢过苏泽,转身要跑,李威廉将她拦住:“艾薇,不可以拿走,这是路德维希的幼崽。” “好吧,好吧,我只是逗他玩。” 说完好奇地捏了捏苏泽那球形的肚子:“哦啦啦!他居然是实心的!” 【法语:ohla,口头禅,等同oh my god】 被捏肚子,令苏泽感到不舒服,见对方是个小孩,也不想计较,只是扭了扭便不动了,李威廉伸手拿回苏泽塞回小兜。 “这不是玩具。” “好吧,吨吨,下次再找你玩。” 有人被打,自然就有人告状,跑到老金面前,崩溃地大喊:“他们在施暴!您不制止嘛!” 老金喝了一口酒,有些上头,“这事干的这么丑,被人家报复也正常,李怀韫呢?罪魁祸首没来?” “早打死了。”老李头气得拳头都硬了,丽莎捂住嘴,含着哭腔大喊:“爸爸!你看到了,他们算计我的lulu!” 李洛斯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老诺丁的衣领:“老混蛋!就这么害我女儿一家!”失控之后,几拳砸上对方的鼻子。 李庭筠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好似嘲讽又好似自嘲,旁人那看戏、嘲笑、惋惜、可怜·····多种眼神汇聚在一起,都好似化作当众羞辱。 曾经的自己也许会很在意,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几乎把全lee家的脸面放地上踩,但如今家人都在支持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阿左仰着头望向自己的主人,李庭筠伸手抚摸他的脑袋,阿左抬起翅膀抱住李庭筠的手指。 李庭筠捧起阿左,定定望着他:“阿左亲我一下,就算安慰·····” 小蝙蝠钻出毛线兜,在李庭筠额角落下一吻,然后迅速返回毛线兜,抬起翅膀拍拍李庭筠的手背:“李lulu,没事的。他们那坏不要了,小主人也不要了。” “是啊,我还有阿左了。” 诺丁被老父亲三拳打歪鼻子,急的嗷嗷叫: “李洛斯!李洛斯!你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我外曾孙是王族后裔!他爸爸也是王族后裔!你怎么敢!你竟敢迫害王族后裔!”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这一顶迫害王族的帽子便扣在lee家头上,李洛斯停下手里的动作反问: “你张口就喊他王族后裔,哪来的证据?冒充王族后裔,你挺有胆子啊,老诺丁。” 诺丁趁机跑到一旁,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非得叫嚣。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家老四拥有王族之血,你不想外人和他抢,被你迫害的加奈子女爵也拥有王族之血,她能感知崔特身上的血脉。所以你们对他们赶尽杀绝,你会有报应的!告诉我崔特在哪里!把他还给我!” 李洛斯安静的看着他,突然有些无言以对,似乎高看诺丁这个家伙的智商,老四都拥有王族之心,用脑子想想,他那血脉哪里来的? 李庭筠等的就是这一刻,呵呵发笑,嘲笑对方痴心妄想。 “你真以为你外孙有王族之血?你不会还打算让其把血脉传下去吧,要我说,他那种垃圾的血统没什么好延续的。毕竟唯一能让你们测出来的东西,是我给他喂的药。” 维克多和丽莎怔怔看向儿子,李庭筠满脸厌恶: “邪神在上,我从未对不起他,可他十年如一日蔑视我,不把我当作父亲,我原打算,他若乖乖过完这一生,我不会拆穿他,怪就怪他太贪婪想要的太多,所以我将他送还你们纽莱家,怎么样?” 眼神收起,变得锋利:“李怀韫他算什么,也配拥有王族之血。” 诺丁听他这么嘲讽外孙,倍感恼怒。“你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老金突然说了一句话:“就凭他才是王族后裔,lee家老李德这一支全是,其他人都不是。 还有一件事,今天让大家过来,就是要宣布,格尔亲王正式回归,亲王殿下本人已经回来了。” 说罢勾起嘴角看向其他人,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一脸玩味。 这两个爆炸性的消息震惊所有人,李洛斯对此宣布有些不满:“我们不是。” “你不认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格尔亲王已经重新绘制战乱中被毁的王族谱系,上面有你老爸的名字,是西塞王失踪前就排好的。” 老金苦口婆心的劝道:“真的,我亲眼所见,出现了你爸爸的名字,之前没人修复就没人知道。” “真麻烦。” 当诺丁得知这两件事,如五雷轰顶,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原本的自信和傲慢化为乌有,他意识到自己被人设计,所有的计划都破灭了。 所求的王族之血,本该有机会获取的,但和lee家的联姻,却被自家人白白浪费! 所有一切化为泡影,他无法承受地大吼:“啊——” 李洛斯一拳砸上他脑门上,结束了这吵闹的噪音。 第206章 你外公是谁? 原本追随加奈子的家族纷纷察觉不对劲,正打算撤,吱啦一声,大门关闭,切断他们的幻想。 老金环顾四周:“想走,没有这么容易。说吧,加奈子在哪里?” 同一个阵营的家伙们,互相对望,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老基尔却还想最后一搏,拉升自己的威压。 “布鲁罗斯·金,原来你骗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抓我们。” “不哦~”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老金背后响起,缓慢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出。 “是我让他召你们来的,各位好久不见。”那双淡漠又熟悉的眼神落在基尔身上,令他浑身紧张,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 格尔穿着工整笔挺的礼服,一步步走入众人的视线。 问心无愧的人看见格尔亲王的回归,欣喜不已,都在恭敬行礼,而当年跳反背叛的家伙们开始崩溃。 看见活生生的格尔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陷入绝望,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跑,恐怕会被直接清算。 可退路,却被提前安排好的血仆拦下。 格尔看向背对着自己离开的一行人,“莉莉丝大人想念你们,在邪殿等待大家。” 听见这话,一群人四肢变得僵硬,被血仆们阻拦,又无法逃脱。 说罢看向李洛斯,“你父亲是西塞王与莉莉娅女王决裂后,与你奶奶结婚所生的孩子,当然西塞王隐瞒自己的身份,你父亲应该是西塞王最小的孩子。” 李洛斯带着子女行过问候礼,略感为难地说道:“我父亲对此事讳莫如深,不喜欢旁人提及此事,更不喜欢和王室沾边。”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同去邪殿问问你爷爷所思所想,他也算是欺骗了你奶奶的感情。” 一道清脆又幼稚的声音响起:“就是个渣男!” 李清濯抬手住胸口的那张小嘴,“呜、呜、呜,渣男!”可苏泽坚持表达自己的观点。 李威廉暗自唏嘘,还好父亲接回去了,刚接回去就搞事情啊。 格尔抬眼望去,语气变得愉悦:“你们俩怎么变成这样,走路还需要人带?” “把我们放在家里,他们不放心,这样带着方便,可我觉得化为人形,我还能加入战斗。” “就是不想让宝宝动手,你自己走费力气,我带着你不好吗?” “当然不用我自己走路,确实挺好。” 格尔不着边际笑了一声:“既然人都在,那就出发吧。” 在亲王的威压之下,所有人进入邪殿大门,苏泽看着熟悉的建筑,兴致勃勃的和李清濯描绘他上一次来这里的情况。 格尔突然出声:“捂住孩子的眼睛。” 李清濯和李庭筠迅速反应,按住自己的小蝙蝠,隔离了他们的视线。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背叛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脖颈,动弹不得,只能无力惶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粉碎为齑粉,身体的能量如流光似的没入黑暗,被完全吸收殆尽。 发不出哀嚎的声音,在邪殿外院,就被直接献祭。 宫殿深处的女人吸取到献祭出的磅礴力量,睁开了那双残忍的绯红色双瞳,柔媚娇俏的声音自宫殿深处响起:“我的小蝙蝠来啦~” 苏泽被捂住眼睛,微微张嘴喊道:“露娜!” 紧接着女人懊恼地声音传来:“该死,还出不去,宝宝,快飞进来,让露娜妈妈抱抱你。” 露娜?!哦,邪神大人在上!这不就是莉莉丝女王本人吗!!! 一大群蝙蝠沉默又虔诚地飞入内殿,苏泽由李清濯驮着,阿左则由李庭筠拉着小爪子,带领他飞向前方。 到达内殿,除了女王生前使用的器物,其内空空荡荡。 苏泽跳下地,在地上行走,一只身上带着香气的棕色蝙蝠跟上他,抬爪子拍他的脑袋。 “吨吨。” 苏泽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回头看去,瞬间睁大双眼,那小姑娘的蝙蝠形态这么大的嘛!足足有三个自己! 小姑娘伸出双手揉捏苏泽的脸颊和肚子,喜欢上这只胖乎乎的小蝙蝠,刚想带入怀中,被人一把抢走。 李清濯抱回他的宝宝,严肃的拒绝:“这是我的。” 艾薇瘪瘪嘴,抬手捂住脸,呜呜呜地跑回爸爸身边,不时抬手指向李清濯,一看就在告状。 大蝙蝠抱着自己的小蝙蝠,紧紧贴在脸边,“快放我下来!” 所有人恢复成人形,这次就连苏泽和阿左也换回人类形态,李清濯温柔地看着他,抚平头顶被弄翘的头发。 “宝宝就是在这里找到办法救了我。” “对呀。” 突然半空传来露娜厉声斥责:“你还敢混进来,不知道说你胆大还是想死。” 红光伴随着闪电射向人群,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被电个正着,接着弹到空地之上,发出剧烈的咳嗽,渐渐地她恢复成加奈子原本的模样。 李清濯第一时间将苏泽护在身后,冷眼盯着地上的女人。 莉莉丝只有声音,除了从黑茧之域走出来的人,旁人是看不见她的真面目的。 加奈子趴在地上,痴痴发笑:“我已经完全得到莉莉娅的力量,你们抓出我又能如何。” 苏泽的注意力却不在被抓出来的加奈子身上,他看见格尔身边蹲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蝙蝠,站着的姿态甚至比帝企鹅还大。 “嘿、嘿!金毛这是谁?好大一只蝙蝠。” 格尔回神,金毛?叫自己嘛?但对这个称呼并不生气,毕竟自己确实拥有金发,和母亲一样的颜色。 “这是我的新幼崽。” “哦,你找了一个好帮手。” 格林扑扇着翅膀,虽然眼前这个亚洲人说着奇怪的语言自己却勉强听得懂,似乎早说自己长得很大。 “格林,照顾好他们。” 格尔说完大步上前,冷漠地俯视地上的女人:“你杀了莉莉娅女王,为什么?” 格林正在担心主人靠的太近,突然自己被一只手抓住,what?!!翅膀被抓,只能扑腾两条腿。 苏泽抓着他跑到阿左身边:“阿左你看这只蝙蝠好大,这样肥的蝙蝠是会被人吃掉的。” 格林:“······!!!” 阿左拿走格林,放在地上,按住苏泽不安分的小手,出声制止,“别捣乱!” 加奈子踉踉跄跄站起身,抬手擦掉嘴角渗出的血液:“我今天来,只是想见见我的外公。” 汉娜压着嗓子,问道:“你外公是谁?” 加奈子仰起头,扯出自信的微笑,“当然是最最尊贵的西塞王陛下!”说出这句话她感到无比骄傲。 不明实情的夜爵们,窃窃私语。 而知道实情的格尔却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一句:“你确定他是你的外公?” 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似乎已经知道些什么,这令加奈子无端生出一股懊恼。 “既然你说他是你外公,那我们就来问问他。” 第207章 你竟敢说我胖! 此时加奈子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格尔亲王的姿态太过淡定,淡定到令她心烦意乱。 其他人呆愣在当场,西塞王不是失踪了嘛?难道陛下在邪殿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趁人愣神之间,加奈子突然以子弹般的速度一跃而起,之前被限制,没有让她碰到的金杯,这一次她直指目标,牢牢握住。 从欣喜到错愕只有短暂的一秒钟。 “空的,怎么会是空的!血了?!” 格尔淡定的站着,即便加奈子扑上祭台也丝毫不慌,毕竟那金杯早就空了,lee家人反应过来,杯中的血,应该被吨吨和大力带出去,喂给了小路德。 加奈子情绪破防,将金杯重重摔在地上,阴狠的大声喊叫:“是谁换掉了杯子里的血?!” 长老会的几位心头一紧,莉莉丝的圣物被人调换了嘛! 苏泽抬头望去,加奈子暴躁起来,连脸部都生出棕色的绒毛,以人类的眼光来看,难看且狰狞,立刻移开目光和阿左对视一眼。 两个人默不作声,围观加奈子接下来的表演。 格尔出声:“是我用了。” 长老们心又放进肚子里,原来是亲王自己使用,非王族后裔偷偷进入邪殿,会被邪神大人惩戒,烧成飞灰。 加奈子眯起眼,指着格尔,脸上是恶毒畅快地笑意:“你竟然喝掉了你母亲的献祭之血。” 格尔依旧淡然自若,李清濯却如遭雷击。 宝贝救他性命的竟是莉莉娅女王的献祭之血!难怪力量比自己强大,甚至又拔高了他本身的等级。 老金弯腰捡起那只金杯,将略微变形的它用手挤了挤,恭敬地放回原位。 莉莉丝正在召唤西塞王的灵魂,结果听见她的杯子被人给砸了,憋着一肚子气,这股愤怒甚至传达给刚刚被她唤醒的西塞王。 西塞王从长久的沉睡中清醒,意识还有些混沌,没来得及睁开双眼,就好像被“母亲”的情绪给抽了一巴掌,这下直接将他扇醒。 加奈子自从吸收了莉莉娅的心脏,独特的力量使她变得狂妄: “我没有耐心再等,既然好不容易进来,格尔!我就吸光你的血!” 黑影朝着格尔飞扑而来,半路却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掀翻,莉莉丝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锁上墙,自黑暗的阴影中延伸出的铁链扣住了加奈子的四肢,最后一条黑色铁索如同栓狗一样拴住她的脖子。 众目睽睽之下,加奈子的脸涨得通红,心中充满无尽的屈辱,对她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莉莉丝狠狠甩了她两巴掌,白皙的脸蛋就像被烙铁烫过,变得鲜血淋漓、皮肉焦黑还无法复原,加奈子惨叫出声。 旁人看不见邪神的身影,但从加奈子的遭遇也知道邪神大人发怒了。 老金出声骂道:“这是邪殿,由不得你放肆,一个人还敢这么嚣张。” 加奈子厉声尖叫:“我是西塞王的后裔!我是王族后裔!” 话音落下,周身出现一团红色血雾,汉娜提醒:“她想跑!” 下一秒,加奈子便从铁链里逃脱,但仅仅只跑了两步,却发现栓住她脖子的那根铁索依旧挂在原位,原本缚住她四肢的铁链紧随其后,飞来再次缠住她。 加奈子挣扎着妄图飞远,可她到那里,这些铁链便会跟到那里,最后从半空被扯下,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西塞王已经爬出自己的棺材,老金看见了主人,激动地直打哆嗦。 “西塞王陛下!!!” 加奈子就地打了一个滚,还是甩不掉这些烦人的铁链,突然面前出现一双皮面高跟鞋。 往上看去,只见一个中世纪打扮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大蕾丝花边的衬衣,搭配着骑马的紧身裤靴,身材魁梧,却有着一个微微凸出的肚子,赫然是油画中那些欧洲人的模样。 加奈子顿感眼热:“您、您清醒了。” 西塞王微微挑眉,环顾一圈,除了屈指可数的熟面孔,其他的大多不认识。 脚边这个女人身上含有莉莉娅的血脉气味,瞟了她一眼,实在不想搭话。 加奈子跪坐在地上,仰望着西塞王,眼里充满奢望。 “尊敬的西塞王陛下,我的母亲爱朵·河畔,您还记得吗?” 西塞王仰着高傲的头颅,打破她最后的幻想:“我并不认识你的母亲,你也不是我的后裔。” “不!不是的!!!我的母亲真的是您的女儿!她被人称为河畔的公主殿下!”加奈子试图解释,声音也变得颤抖。 西塞王却一脚踩在她的尊严上,嗤笑一声:“公主殿下?我可没有女儿。” 那双灰色的冷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格尔,格尔静静地回望他的父亲,西塞王原本到达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什么都没多说。 “你这一系与我无关。” 加奈子还想解释什么,被格尔出声打断:“她杀了母亲,吞食母亲的心脏,邪神大人只能将母亲作为祭品,才保留下灵魂。” 西塞王突然就扼住了加奈子的脖子,愤怒使双眼染成血色:“你怎么敢!”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加奈子胆大包天,竟敢残杀莉莉娅女王! 加奈子狡猾地辩解:“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因为诅咒衰老的不成样子,是她请求我杀她。” 西塞王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按在她的眉心,亲自提取记忆。 很快在暴怒中将人摔到地上,砸裂了那白色的大理石的地面,“满口谎言的东西!” 阴鸷地盯着她,发出禁忌诅咒。 加奈子瞬间萎缩下去,皮肤失去活性变得干枯,背脊佝偻,头发也变得凌乱花白,直接从妙龄变成老者。 西塞王破口大骂,将人一脚踹开:“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胆敢迫害夜爵的子民!以撒那个小王(和)八(和)蛋了,让他给我滚出来!” “您请息怒,以撒已经被处理。” 老金出声附和。 王狠狠瞪着老金:“他侥幸流着我的血,不好处理吧?” 老金扛着对方的怒气解释道 “先抓了人,格尔亲王好不容易回归,才彻底给予以撒曰光的处罚。” “格尔怎么了?”西塞王提高音量。 旁人看向格尔,他却像没事人一般,不为自己解释。 老金便替他出声:“格尔亲王被同族背叛,封印了几百年。” “他被人背叛又被人杀死,是露娜将他复活,作案工具还在我手里了。”幼稚的声音从李清濯的头顶传来。 刚才的情况混乱,怕他们被误伤,李清濯逼着俩幼崽变回小蝙蝠,如今苏泽正蹲在李清濯的头顶回话。 西塞王听见这稚嫩的声音微微回神,看向站在一起的lee家人,突然感觉到对方身上那浓郁的血脉牵引。 “是嘛,小家伙你怎么知道?” 苏泽挺起胸膛,加上那身蓬松的毛绒,涨成了一颗圆球,语气自豪地说道:“他可是我和我的好兄弟救回来的。” 格尔露出一记浅笑,“是,我记着了。” 西塞王看着苏泽,十分感慨:“小家伙天生这么胖吗?我已经数百年没见过这么胖的幼崽了。” “???” 你这个胖子竟敢说我胖?! 第208章 咋滴,真有王位要继承啊? 李洛斯和李伯德移开目光,他们并没有见过爷爷,但父亲口中的爷爷是个抛妻弃子的“大混蛋。” 见李伯德有意无意看自己的肚子,西塞王立刻收气,收紧腹部的肉。 “和你们祖母在一起时,她总逼我吃很多,身材有些走样,我可不是天生的,我还记得你们祖母的身材十分好。” 看见lee家人,西塞王的心情似乎平复许多。 “哦~这卷曲的头发真像你们的祖母,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和你祖母的哥哥一模一样!哦~这位漂亮的小公主真像我那亲爱的姐姐!” 汉娜眨了眨眼,家里喊了她这多年的公主殿下,原来还真有王位要继承啊?敢给,咱也不敢要啊。 老父亲点点头表示认同,奶奶确实喜欢逼他们吃饭。 “不好好吃饭,奶奶确实会暴躁。” 加奈子被踢开,像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手里产生少量的血雾,此时还想妄图逃走,西塞王一脚踩上锁她左腿的铁链,加奈子顿感能量停滞,再也使不出来。 趴在地上绝望地喊:“您为什么不信!您正在杀死您的亲外孙!” 西塞王恢复冷漠,盯着她看。 “冥顽不灵!”挥动右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长老们立刻招呼剩下的其他家族离开,王族重现,谁都明白今日之后夜爵界将要变天了。 翡山族长拿小石子砸向李洛斯,小声询问情况,老父亲本打算带着自家人撤,却被老金示意留下。 “其他人先出去等候,李洛斯你们留下。” 翡山冲他们挤眉弄眼,老金道:“你们先出去。” 等到邪殿内殿只剩下王族、lee家、老金,西塞王抬起左手,凭空扭曲了加奈子的骨头,使她发出痛苦的哀嚎。 别看老头长得和蔼搞笑,行事作风却是杀伐果决的男人。 西塞王扯出讥讽的笑容:“你是莉莉娅的外孙女,而非我的。我和她协议分手,也说过只有上了王族谱系的后代才是被承认的后裔。她与情人生下你母亲,她都不敢和我说,你竟敢舞到我面前来?” 苏泽捂住小嘴,哦,吃瓜一线就是刺激! lee家人惊讶地瞪大双眼,耳朵竖起,纷纷开启吃瓜模式, “感情上我和莉莉娅八斤八两,我没有资格指责她,她也没有资格指责我,我们之前有一个共同默认的事。 王室的后裔不容混乱,被我承认的孩子,只有三个,塞尔、格尔、小李德。 不论以撒还是你,都不该借用自己的身份迫害同族!这是血族的禁忌!你们死不足惜!” 老父亲神色复杂地站在弟弟身边,轻轻撞了撞弟弟的胳膊,德叔立刻偏头看向。 “爸爸那一关过不去啊!” 李洛斯小声嘀咕。 德叔小声应和:“这可怎么办? “哥,万一老头把爸爸挖出来,他们要吵起来,咱们俩会再跪一整晚不?” 李洛斯紧张地抿嘴:“就当不知道吧。” “那我回香港,这里靠你了。” “······,你做梦!要跪一起!” 老金不明白加奈子为何那么肯定自己是西塞王的后裔,便问道:“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是西塞王的后裔?是谁告诉你的?你们为什么要迫害低阶夜爵?以撒人为制造出的那些魔物,究竟是谁让你们干的?” 加奈子趴在地上,衰弱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清濯突然拿着头顶的小蝙蝠:“宝宝,你说的作案工具是什么,在哪里?” 苏泽本打算留下卖钱,有些纠结要不要交出来。 “把那只银矛拿出来吧,那是教廷的圣物,黑暗生物一直持有会出事的。” 听说要出事,苏泽慌张地翻找自己的魔法戒指,在戒指的角落看见那一长条以及一本圣经,随即便将两样东西掏出来丢到地上。 “我没有想卖钱。”声音怯怯的,完全就是不打自招。 李清濯将他放在祭祀的石台上,将人背对自己。 “宝宝捂住耳朵。” 苏泽虽然不理解为何要他捂住耳朵,李清濯已然说了,他自然要做的,乖乖抬起爪子按下支起的耳朵。 莉莉丝伸出两根手指,一道按住他那对小巧的耳朵,导致苏泽与外界隔绝,听不清任何声音。 李清濯弯腰捡起那一把缠着衣服只露出部分,却泛着阴森冷光的百夫长长矛,解开枪头部位看了一眼,突然出手将那根长矛射出。 衣服落地,加奈子被银矛狠狠刺穿,发出凄厉地惨叫。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老父亲没想过儿子会突然出手。 “你最不该就是动他,我发誓会杀了你。” 李清濯走上前,不顾银器对皮肤的腐蚀,握住银矛拔出后再次刺入,这一次对准心脏部位。 灵魂被撕扯,仿佛要被生生扯碎。 浓稠的血液从她身下流出,没有金红色的流光,那红色极深,近乎黑红色。 莉莉丝不过抬了抬手指,那些血液便自动渗入地面,被吸收殆尽。 不是自己亲手杀(和)死这个人,李清濯有些遗憾,但下手的人,他还惹不起。 突然邪殿飘落下一些黑色的羽毛,苏泽的面前恰好掉落了一根,他伸出爪子将黑色羽毛捡起。 加奈子是垂死的祭品,被献给真正的恶魔,血肉被抽走,只留下那副白色骨架。 苏泽抓着那根长长的黑色羽毛转过身,发现半空悬浮着一个拥有天使双翼的熟人,只是那翅膀是象征不详的黑色。 “阿斯蒙!!” 恶魔打开黑色双翼,气势十足,缓缓睁开那双金色的竖瞳,双手环胸,调笑道:“我当是谁家的小傻子。” “露娜都和我说了,你们地狱不要你,你只能在人间讨口饭吃,略略略。” 恶魔维持着脸上的假笑,握紧了拳头,很好,拳头硬了。 这威武霸气的模样即便吸收了加奈子的血肉,也维持不到半分钟,还因为生气,恶魔退化成一只带翅膀的尖耳小黑兽。 阿斯蒙从半空掉在地上,被摔的有些懵,索性格尔走上前将他捡起。 “阿斯蒙。” 恶魔呵了一声:“现在知道本大爷的好了吧,虽然别人不记得,我可记着自己的承诺。” “若不是受我牵连,你也不会失去身体,我会帮你恢复。” “朋友不必解释,反正已经失去回归地狱的机会,我在人间也挺好,献祭的这个女人力量还挺足,有些饱腹感,人类的地盘就是恶魔的乐园。” 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现在有协议不可以伤害人类,我要去教会告发你!” 恶魔摊开前爪:“小傻子,我的食物是人类愉悦的欲望,比你们血族文明多了,我可不会将人吸死,顶多将人变成——神(和)父。” 殊不知此神(和)父非彼神(和)父,恶魔不过想文明优雅地表达自己吸食人类的感情,人类就会失去欲望,竟没想到让小蝙蝠理解错误。 “哇,好伟大哦,阿左,阿斯蒙他好伟大!”苏泽双眼亮晶晶,就像两颗小灯泡。 阿左点点头,跟着吹捧:“阿斯蒙你真厉害!” “······。” 唉,能怎么办了,血族居然有这种奇葩的生物!还让他一次遇上三! 格尔却看向lee家人:“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嘛?” 汉娜的表情变得严肃:“您说。” “莉莉丝大人召醒西塞王陛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当年为了保住邪殿,塞尔献祭自身,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唤醒他。” 第209章 孩子总爱挑食 “塞尔已经牺牲······” 西塞王的话语被格尔打断:“他没有!他还在这世间!” 就像被冒犯,格尔一直平静的情绪变得激动,“哥哥他还在,只要lee家人帮忙,他就能够回来!” 西塞王定定望着他,见对方变得激动,便开始妥协,无端叹了一口气。 “他是献祭于邪殿并非死亡,即便献祭lee家人的精血也未必能唤醒他的意识,你是知道的。 你问过lee家人他们愿意吗?格尔,父亲不是不允许你这么做,可对结果你不能太执着,塞尔是个好孩子。” 西塞王的眼神放空,他回想起许多深埋记忆中的片段,与莉莉娅、与塞尔、与格尔的那些旧日时光。 苏泽懵懂地看向坐在半空中的莉莉丝:“露娜,不可以直接唤醒嘛?” 露娜为难地摇头:“塞尔为了守卫这里,以自身献祭,他的血肉早已融入这里的每一处,拥有西塞血统的后裔只能试一试,如果不能共鸣回应,就没有办法。” “啊,怎么会这样~”小蝙蝠垂下脑袋,有些失望。 lee家人看向李洛斯,想征求他的意见,老父亲则望向李清濯。 这次李清濯主动站出来:“至少可以试一试,当年为了两个幼崽,lee家做过尝试,这一次······” 李清濯偏头回望其他人,发现lee家人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表示支持。 说话气势更足:“若非特殊情况,lee家不想放弃任何一位家族成员,大家是愿意的。更何况格尔亲王协助救我一命,我们也会协助您唤醒大王子。” 格尔红着眼,揪住自己的衣襟:“多谢。” “算我一份,身为父亲,我没保护好你们,抱歉。”西塞王看着格尔,那曾经种种恩怨过往,早已随着时间变得物是人非。 他第一次开始反省,并对孩子表示出歉意。 这一次苏醒才得知噩耗,一个儿子献祭自身保护邪殿;一个被人害死,镇压数百年;还有一个两界混战中重伤,深埋地底;不被承认的那个竟然迫害同族,死不足惜。 西塞王心里并不好受,莉莉娅死了,塞尔献祭,就连芙蕾也不在了,强烈的孤独感将他包围,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并不怎么合格。 即使要休养大半年,lee家人还是献出自己的精血,由莉莉丝亲自主持召唤仪式,每一个与塞尔亲王流着相同血脉的人都在努力与他产生共鸣。 本没打算让两个幼崽献精血,即便得知会被削弱半年之久,苏泽和阿左依旧坚持帮助“朋友”。 格尔过去总觉得人类本身自带劣根性,当面临利益的诱惑时,他们总是不择手段趋之若鹜,甚至背叛亲密的同伴,可现在,他有了新的看法。 不论人类还是夜爵,都是一样的,错的是贪婪、自私、心怀恶意者,而不是整个人类群体,夜爵自诩高贵,但残忍起来往往比人类更甚。 苏泽笑嘻嘻的示意李清濯取血,他看似勇猛,其实内心紧张极了。 当被取出精血的小蝙蝠,啪叽一下,无力地倒在石桌上,李清濯心疼不已,捧起小蝙蝠亲了亲那颗小脑袋,眼神充满爱怜。 苏泽语气虚弱地安慰他:“我~没事,就是有点点痛~嘤嘤,有点痛。” lulu白着脸,双手捧起翘起后肢微微抽搐的阿左,按在自己胸口。 “回家给你和阿左加‘自助餐’。” 听见“自助餐”这个词,两只小蝙蝠呆滞一秒,忽然惊坐而起,不似刚才那恹恹的模样,苏泽急切的追问: “真的嘛!有自助餐可以吃?能每次都是自助餐嘛?烤羊、烤肉、烤肠、孜然羊肉、孜然牛肉、蜜汁红烧鸡味还有中式口味的血包!阿左最喜欢的孜然羊腿味可以大量供应嘛?!” 阿左坐在lulu手里,认真地竖起耳朵。 丽莎妈妈一句话打消苏泽的念头:“不能只吃荤口味,自助餐必须荤素搭配!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饭长不高,蝙蝠体态也长不大。” 苏泽瘪瘪嘴:“一点也不好。” 德叔在一旁小声地喊:“偷偷办一桌,办一桌,就一桌。”老父亲跟着附和。 丽莎瞪了他们一眼:“孩子挑食,那么小一丁点,光长肉不长个,就是老四惯的,你们怎么还支持!” 两老头扛着压力,和稀泥的态度表示回去办一桌,就当让给孩子们补身体。 德叔给维克多使眼色,摆了摆手:“就一顿,我们当然知道不能溺爱,肯定不能顿顿给他们吃大餐,已经够胖了。好了、好了,大家集中注意力,尽量与塞尔亲王产生共鸣。” 借着由头岔开话题,维克多则拉过丽莎,引开她的注意力:“莎莎你试一试吧。” 所有人走进西塞王画出魔法阵内,想与塞尔亲王建立共鸣,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西塞王能感知大儿子的气息,对方却并未回应他,格尔也感知到塞尔的意识,可对方依旧没有答应。 lee家人一个接一个的尝试,效果并不好。 格尔好像全无痛感似的,不停地割开自己的手腕进行放血,直到西塞王捏住他的胳膊,大声呵斥: “够了!” “怎么够,还不够!塞尔他没有回应我,他怎么不回应我!!” 苏泽坐在石台上微微张着嘴,“露娜,为什么这位塞尔亲王没有回应?” “他的意识融入,虽然我是邪殿的主人,可连我也无法唤醒他。” 听见莉莉丝的话,格尔的脸上出现一丝破碎,他不信塞尔连他也不回应,阿斯蒙满脸担忧望着好友。 塞尔对格尔来说,说是哥哥其实更像父亲,西塞王当年因莉莉娅女王的背叛而排斥格尔,疼爱塞尔而冷待格尔,平日都不多看一眼。 一直都是塞尔照顾这个年幼的弟弟,塞尔对弟弟来说是最敬仰的哥哥,也是格尔除母亲外最亲的家人。 西塞王牢牢抓着格尔,不想他继续浪费生命力。 “我是他的父亲,我可以再试一试。” 西塞王再一次建立共鸣:“塞尔回答我,塞尔,塞尔······” 静静等待,可黑色的宫殿内只有空荡的回音,众人再一次失望。 露娜降低到苏泽身边,轻轻点着两只幼崽的脑袋,叹息道:“他没有回应。” 第210章 泥嚎!塞尔!! 苏泽垂下耳朵,小爪子托着脸颊。 “阿左,大家都试过了,我们也试一试吧。虽然亲王大人不回应,毕竟来都来了,咱们也要有点用!” 阿左从坐下变为站起展开翅膀,莉莉丝惊讶的拍拍手,鼓励道:“好孩子们,加油,尽力就好。” 格尔被悲伤笼罩,单手按住额头,一下子就失去两位最亲的家人,他实在无法接受。 苏泽和阿左扇动翅膀往魔法阵飞去,飞到时停在魔法阵的边缘,李清濯见他们过来,温柔地出声问道:“宝宝,怎么飞过来呢?” “我们也想帮忙试一试,虽然十有八九没结果。” 李清濯反倒安慰他:“宝宝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了,走进去呼唤塞尔亲王的名字。”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结果呀。”李清濯言语中显得无奈。 “好吧,阿左,我们两个人加一起大点声音喊。” 阿左和苏泽使用自己的后肢,摇摇晃晃走进魔法阵,小小的毛球对比庞大的阵法,他们挤在一起,都没有占到百分之一的位置,看着非常滑稽。 两只小蝙蝠走到阵法的中心便停下,肚子有点沉,于是一p股墩坐在地下,阿左学着他坐下。 就这般非常随意的开始“叫魂”。 “塞尔亲王~~塞尔~~~大金毛!!!” 阿左给了苏泽一记爆栗子,清了清嗓子对着虚空说话,建立共鸣:“塞尔亲王,你好。” 苏泽学阿左说话:“泥嚎!泥嚎!!泥嚎,塞尔!!!” “是塞尔亲王!” “塞尔!!!泥嚎!!!”苏泽扯着稚嫩的蝙蝠嗓音。 阿左提高音量纠正:“是塞尔亲王!!!” 苏泽就是和他唱反调:“塞尔!塞尔!塞尔!!泥嚎!!!” 两只小蝙蝠同时张开翅膀,面对面双爪相握,互不相让,好似要打架。 “你们好~” 声音很微弱,但回应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丽莎不可置信的捂住脸,看向魔法阵中闹矛盾要打架的两只幼崽。 苏泽根本没认真听,“塞尔!泥嚎!!!” “是塞尔亲王!!!你好!!!” 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只要动手的小蝙蝠微微分开:“不要打架。” 听见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格尔猛地抬头,眼里充满震惊:“塞尔!” 那人影泛着白色辉光,微微回头,“格尔已经长大了呀,父亲您也回来了。” 西塞王激动地回应:“塞尔,我在!” 莉莉丝相当惊讶:“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吵架就把人家吵醒了。” 塞尔和气地笑道:“我也不知道,就听见他们俩喊我的名字,还和我打招呼,听得很清楚,这是谁家可爱的孩子?” “我们是lee家来的,你能够给我们什么好处嘛?” 汉娜抬起左手捏成拳头,本忙走上前按住她,“孩子还小,打了也没用,可能只是开玩笑。” 塞尔脾气相当好,“你想要什么,小蝙蝠?” “世界和平。”苏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阿左暴起踹了苏泽一脚,用翅膀捂住他的嘴。 “亲王殿下,你好,我们没什么要求,他是我兄弟,开玩笑的,我们就是试一试能不能共鸣你,没想到能成功。既然成功,那就没我们什么事,祝您愉快。” 说完拉着兄弟走出魔法阵,他们的主人将自己的幼崽抱起,苏泽冲着阿左龇牙咧嘴,阿左全当看不见。 西塞王和格尔立刻为塞尔加固灵魂,最后再有莉莉丝出手,为其复生开启仪式。 lee家人则围着两个幼崽琢磨半响:“你们俩怎么就唤醒了塞尔亲王,还建立了共鸣?” “不知道,可能我是天选苏傲天吧。”苏泽抬起前爪,自恋般撩动自己那一撮红毛。 李清濯发出低沉的笑声:“我的宝宝,就是特别的。” “因为你们是黑茧之域出品,我最喜欢的小蝙蝠,你们有我的祝福。”莉莉丝抽空解释道。 虽然看不见邪神大人,但众人能听见她的心声。 苏泽咧开嘴十分得意,“我可是最、最、最厉害的蝙蝠!” 丽莎嗔怪道:“小家伙就爱臭美!” 一旁西塞王一家三口聚齐,塞尔看着父亲和弟弟:“你们没事就好,怎么没看见母亲?” 格尔紧抿双唇:“她被人害死了,母亲的外孙女。” 塞尔有一瞬间的错愕,一旁吃瓜的德叔偷偷竖起耳朵,李尔德与他父亲连偷听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我已经知道,你们不必瞒着我。 当年西塞王和母亲吵架,双方赌气,母亲做了错事,留下一个孩子,所以引的西塞王记恨咒诅母亲,那个孩子就是我。” 塞尔有些无措地抬起手想触碰弟弟,却发现自己还没有实体,只能借由气息触碰弟弟的额头:“格尔。” 西塞王并未否认这点,保持了沉默。 “我从小他就不喜欢我,现在终于知道原因,母亲为了我甚至打算夺走了他的王位,之后更是找了情人生下一个女儿,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子,而他也在外面有了两个孩子。” 格尔对着塞尔惨然一笑,塞尔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却愈发心疼弟弟。 西塞王自己出声解释:“我确实恨过她,毕竟我们最初那么相爱,现在不恨了,我也有问题,我和她都是性格强硬的人,骄傲的过分,谁都不愿意低头。 我和发生争吵,离开了长老会,结果在德意志被狼人袭击受了重伤,被lee家人救下后悉心照料,之后我与芙蕾相爱,她怀上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但那时人类和血族之间的矛盾日渐加深。 罗马教廷已经打算围剿我们,我只能与她告别返回祖庭,结果路上撞上教廷的高级十字军,一番搏斗后,我沉睡于祖庭内。”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lee家人纷纷加入吃瓜一线。 “塞尔,我很抱歉。格尔也是,我很抱歉。” 愧疚涌上心头,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导致夜爵界失去主心骨,受到巨大创伤,才有了之后一系列事情。 第211章 他想当西塞,就让他滚蛋 格尔留在邪殿守望哥哥的回归,西塞王表达想跟随李洛斯回lee家看望老李德的意图。 这人居然是自己爷爷,老李德口里的大卫。 西塞王的要求,lee家自然不敢拒绝,就连平日彪悍的汉娜、桀骜的小路德、跳脱的弗兰迪,回来的路上也都老老实实坐着,不敢惹事。 当然这一路也不是全然安静,唯一的“意外”就是苏泽。 坐在lee家的大商务车里,西塞王察觉有视线盯着自己,那目光来自李清濯的头顶,便慈祥的问道:“小幼崽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有原形嘛,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眼?” 德叔怕苏泽这话会冲撞对方,忙开口解释:“幼崽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看不出别人的等级,所以谁都不怕,谁都想聊天!” “没事,我也是蝙蝠。”大多数血族长辈对幼崽很有耐心也很宽容。 “你会长肚子嘛?我的肚子收不回去。” 苏泽挺起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有些苦恼,人形虽然苗条,但蝙蝠的形态最近又胖了些,不太妙啊。 西塞王回道:“我的蝙蝠形态十分霸气,一点也不胖,你这是天生的可能改变不了。过去一些癖好怪异的大贵族,就爱抓你们这种化形胖乎乎的幼崽关在金色笼子里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清濯暗暗将这番话记入心底,面上一本正经,内地却开始有了颜色。 金笼子嘛?如果给宝宝打一套豪华金笼,和宝宝一起住,嘿嘿嘿,想想都刺激······ 带着西塞王回到lee家老宅,当夜,他在坟场待了一整晚,也不知和老李德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西塞王便正式入住lee家,且没有离开的意思。 开始的三天,大家都很拘束,直到李洛斯和德叔偷偷跑进墓地询问父亲该如何对待。 老李德过了半晌才回应他们俩:“饿死他。” “······,这不太好吧,大家现在都知道他在咱们家。” 李洛斯面露难色。 “该怎么样怎么样,老头还能动手不成,他敢动手,你们就把我挖出来。” “诶,好吧,都听您的。您最近清醒的次数挺多,是不是快要回归呢?” “还早。”老李德的声音有些沉闷。 李洛斯回头与弟弟对视,两人面露喜色,嘿,爸爸还出不来。 德叔又问道:“那他在咱们家,是当他西塞还是大卫?” “他想在这家里当西塞,就让他滚蛋,我说的。” “诶,好的。” 得到父亲的答复,李洛斯请示:“那爸爸我们先回去,您好好休息。” “去吧。” 既然老李德已经给了指示,李洛斯示意自己的儿女将这位血族之王当普通家人一般对待。 西塞王并没有对自己的“家人”摆架子,在lee家使用大卫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成为大卫,是他前半生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只陪伴李德五年,此番过来却有回家的感觉,如今塞尔被唤回人间,也该举行继承仪式,自己也能正式退休开始养老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月幼崽吃饭,他也吃饭,只不过丽莎会严格控制他们的口味,必须荤素搭配。 安排两只幼崽每日以蝙蝠形态跑仓鼠转轮,亲自监督他们的身体锻炼,将跑步的视频录下来发给远在香港的兰度老师。 看着在粉色转轮里“拼命”的小蝙蝠,李清濯总会偷偷掏出手机选取一些刁钻的角度进行拍摄。 已经许久没和宝宝亲密,李清濯内心的欲(和)望日益膨(和) 胀。 他甚至准备一间密室,为了隐藏着自己的爱好。 密室的墙壁贴满苏泽人形、蝙蝠形态的各式照片,全身上下,连带不可言说的部分,而这一切苏泽根本就不知道。 他只知道李清濯现在要搂着他一起睡,晚安吻的规矩再次恢复。 除了西塞王的后裔,夜爵们会本能惧怕王身上的气息,所以西塞王待的地方除了苏泽,极少能看见其他幼崽与血仆出没。 因为发育问题,这一只蝙蝠崽子有缺陷,所以压根不怕他,但有人能陪着自己一起看电影,让西塞王觉得暖心多了。 苏泽每天都会“陪伴”西塞王看电影,权谋、古装、爱情、动画片等等,他们什么都看。 西塞王是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苏泽则是为了逃避跑轮。 只是美梦终究只是梦,即便看电影,他每日的跑轮任务也不能停止,只好边跑边看。 站在门外的李清濯向内看了一眼,苏泽正待在小轮子里用奔跑为屋内的蓄电池充电。 “看的什么电影?” 李尔德出声解释:“美丽国的爱情片,一个人类女孩与d级夜爵相恋,夜爵把女孩变成d级,两个人开挂生下一个b级狂扫欧洲圈的故事,这还有几部可以放两天。 昨天选的,讲述一个e级女夜爵和狼人相恋,喝了狼人的鲜血发生进化,被夜爵组织追杀,最后反杀对方,并且杀掉阻挠自己谈恋爱的全家,甚至和整个狼人家族互砍的故事。” “······,你都看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片! “我也是第一次看,片是我找的,搜索过剧情。” “······,你就不能找点正常的影片给他们?” “想看刺激的。” “给他们找动画片。” “行吧。” 说完兄弟俩离开,屋内电影正进行到精彩环节,苏泽停下奔跑,小灯泡缓缓熄灭,屋内暗了下去。 屏幕上,那名女性幼崽由于被人暗算导致失忆忘记她的丈夫,反派角色骗取了她的信任,甚至诱导她攻击她丈夫的家族。 西塞王眉头紧锁:“这段不对。” 苏泽说道:“她丈夫是转化她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共鸣。” “果然人类拍的电影,不真实,我觉得应该让夜爵界的人指导人类拍摄,以免我们被人类误解。” 苏泽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只是在看电影,“哦,电影都是假的。我和阿左也失忆,就没被反派骗走。李清濯一来,他说是我的主人,我便感应到。” 话题一下子落到苏泽身上,西塞王好奇地问:“我看过长老会送来的资料,华国很大,有很多低阶夜爵,前段日子被加奈子派人屠杀,你怎么会失忆?” “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原因,我和阿左从黑茧之域出来,是死而复生的人,我死了又活了过来。” “你想记起过去的事吗?”西塞王眼神探究地看着他。 小蝙蝠用那黑黑水润的眼珠盯着对方,“有点想,毕竟现在脑袋空空,总觉得丢失的记忆很重要。” 第212章 他已经成为你的软肋 西塞王听见苏泽的诉求有一丝犹豫,他已经听说,两个幼崽的死因是被虐杀,这或许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也许大人们觉得那些事并不值得回忆,才不愿意告诉你。” 苏泽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指一动不动。 西塞王安慰道:“最近半年······” 话音未落,小蝙蝠抢话道:“您有办法恢复我的记忆是吗?” 西塞王为难道:“我确实可以恢复,可我觉得lee家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既然是不好的事不如不去想。” 说完戳了戳苏泽的肚皮:“电影还没放完,继续看吧。” 可接下来影片上男女主角说的话,苏泽再也听不进一句,虽然平日不在意丢失的那段记忆,但那是他几十年来的人生啊。 在房里休息时都有些心不在焉,李清濯搂着小蝙蝠:“宝宝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没什么,跑轮有些累。” 李清濯低头给人今日的睡前吻:“那就睡吧,宝宝。” 等到苏泽闭上眼,没一会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李清濯定定望着占据一小片枕头的小蝙蝠,若有所思。 看电影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看个电影,心里就藏了秘密? 好几天苏泽的心里都像有事,怏怏不乐,最后终于从西塞王口里得知,苏泽想让对方帮助自己恢复记忆。 李清濯心头一紧,神色紧张地问:“您答应他了嘛?” 西塞王摇头:“我知道他们死因凄惨,这种事还是不要想起为妙。” 李清濯立刻附和:“没错,不能让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之后好一段时间,苏泽都没有再提这事,李清濯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也许再过段时间宝宝就能忘记这件事。 不仅是他们的死因,还有自己所做的每一件错事,一并被丢在记忆的尘埃里。 如果苏泽想起来,以他的性格也许会选择离开,这是李清濯不能接受,最害怕的事。 所以这段时间李清濯除了对苏泽越来越好,堪称溺爱,可旁人却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德叔将他叫走,双方谈论起苏泽想恢复记忆的事。 李清濯坐在沙发里,双手相合,捂住鼻子,眼神充满迷惘。 “他最近已经没有再提及这事。” 德叔抿着嘴,看着侄子:“你很害怕他想起来?” 李清濯张了张嘴,陷入沉默,德叔叹道: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更改的,你最近对他的过度纵容,他不写作业,要你帮他写你怎么能答应,这不是对他有利的发展,不利于他成长,你这是害他。” “可我真的害怕他会想起来。” “这可不像你,德叔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某一天,他们意外回想起过去的事,那个时候你怎么办?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第一时间将你骂一顿,然后跑路。” 李清濯急道:“我就是不想他再跑。” “怪你过去那么伤害他,他已经成为你的软肋。 我们绝口不提是不想他们知道自己的死因而难过,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纵容他的一切坏毛病,真为他好就引导他成长,过去是他自己在外面野蛮生长,现在给你重头再来的机会。小路德,改掉你的臭毛病。” “我知道,多谢小叔。” 苏泽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结果李清濯某天被约谈,再回来态度就变了,不再一味纵容他不写作业、打游戏,把他塞在阿左身边,继续过一起上课的日子。 可他最近似乎叛逆期到了,谁的话也不想听,就想回国玩耍。 李清濯不再纵容,导致他哭闹也没效果,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气呼呼地宣布自己要回华国。 丽莎看透他的把戏,“回香港也是要上课的,莫文和兰度老师等着你回去交作业。” “我不写!我不想学!我只想躺平摆烂!” 德叔喝了一口自己酒杯里的精酿,润了润喉咙:“苏泽,你现在是d级。” 一听德叔表情严肃地叫他的全名,苏泽瞬间紧张。 “你和阿左在深城的遭遇,你应该会记一辈子,夜爵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你弱小总有一天会被杀死。” 德叔的话说的很重,李清濯想插嘴,却被汉娜犀利的眼神所制止,苏泽咯噔一下,暗暗捏紧双手。 “阿左的身手,他日后足以自保,但是你呢?” 苏泽撇了撇嘴,微微转身不太想听。 “你现在的等级加上你的身手,你就只能和家里的幼崽打打架,苏泽,现在的你让德叔很失望。” 听见德叔的话,苏泽着急地解释:“我知道自己很弱。” “你弱就有理嘛?外人打你、杀你的时候可不会因为你弱就停手。我们不告诉你们当年的事,就是不想你们回忆起,当年因为弱小,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导致你们被人虐杀。” “苏泽,因为你的主人一直无底线的纵容,你现在已经被懒惰控制,你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人。” 苏泽被话里的箭锋击中,打了一个哆嗦,有些醒悟。 “对、对不起。” “这件事你主人也有问题,我已经训斥过他。 接下来家里安排的课程你认真上,如果再死一次,小路德就只能把命赔给你。 你现在不是为了你自己,你已经成为他的软肋,外面想对付他的势力,不计其数,你能保证每一次他都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提升自己,为你、也为他。” 苏泽被质问的哑口无言,默默点头。 “过几天,就安排你和阿左回香港,我们和你们一道走。” 李清濯明白德叔这般安排,也是为了断苏泽让西塞王帮忙恢复记忆的念头。 德叔训人,旁人并不插嘴,李清濯也不敢,等到了人后,苏泽便抱着李清濯嘤嘤嘤。 “没事的,宝宝你去上课,其他的交给我,网线我给你牵。” “我···我,我只是想到我的高中的班主任,呜呜呜,德叔是为我好,再也不偷懒了!” “哈哈哈。”还是小叔有办法。 第213章 某人就是卑鄙无耻 孩子们要走,西塞王显示出深深地不舍,所幸孩子们没有全部离开。 给两只年纪最小的蝙蝠幼崽送上祝福后,目送他们上车,西塞王望着渐渐驶离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 李洛斯站在他身边,出声道:“孩子们偶尔会回来。” “可爱的家伙走了。” 西塞王喟叹。 不用点名,都知道他爷爷嘴里的可爱家伙是谁,毕竟全家只有苏吨吨这一只蝙蝠崽子能无惧西塞王的等级压制,和没事人似的经常在对方面前晃悠。 只是那小曰子过的和仓鼠似的苦,就连阿左都被送去上专业的格斗课,他还被按着苦练基本功减肥。 不得不说,吨吨这段时间的努力奔跑竟为家里充满两个充电宝,确实值得表扬。 苏泽离开欧洲,还在为摆脱“苦难”的减肥课而欢呼,可下一秒,丽莎告知他一个噩耗,不仅带上他的跑轮,就连阿左的仓鼠小轮也要送给他训练。 生无可恋之下,啪叽一声变回小蝙蝠。 想往李清濯前胸口袋钻躲着不见人,可现在又胖了许多,头和上肢进去,肚子却被卡在外面,使劲也没能钻入口袋,便又退了出来。 前爪勾着口袋边缘,睁着那双透亮的眼睛,似怨非怨望着头顶的男人。 李清濯暗道不好,立刻哄道:“宝宝不胖,是我口袋太小,回头就做大一些。” “不必了,口袋大,丑。” 苏泽爬往李清濯的腹部,蜷缩在那里,独自消化难以置信的坏消息,李清濯只得拿手托住以防掉落。 两个幼崽等级低,不比他们能抗,现在经常以蝙蝠形态露面,倒是更得主人喜欢。 苏泽不学习不是什么大事,但记忆这是头等大事,离开德国李清濯的心才算落到地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苏泽在离开之前买走了弗兰迪手里一支效果特殊的药水,已经兴冲冲地服用。 这款药水据说可以提高脑力、记忆力,弗兰迪一度认为它是一款极好的补脑产品,非常适合对课程苦恼的人使用。 苏泽花了小3000块巨资,其中1000还是由好朋友阿左赞助,买下那瓶药水的当晚就给自己灌下。 正是担心自己学习不努力是因为脑子不好使,就这么被忽悠着花光了本月小金库。 苏泽和阿左回到香港,最高兴的当属花仔,抱着抄好的笔记本,早早在大门口迎接他的老大回归。 这一次众人回香港,造成的反响热烈,如今的lee家可是王族后裔,西塞王、格尔亲王都承认的存在,在夜爵界一举跃升顶流地位。 连带香港的旁系,地位也提升不少。 回港第三天,苏泽突然找李清濯想要一款百达翡丽的定制款,李清濯有些莫名,苏泽从不戴手表,也没有这个习惯,便询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要手表。 苏泽支支吾吾,李清濯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最后人才说实话,如今lee家提咖,连带分家一并鸡犬升天,加上这家里本就有一群和苏泽不对付的幼崽。 大家如今的地位提高,想法越发膨胀。 苏泽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抱怨: “阿帕他们骂我是穷诡,说我一个月零花钱只有5000块,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连带我的小弟花仔也被嘲讽,我想你的表都是定制的,我也想要个装点脸面的东西。” 说着颇不好意思低下头,他脸皮薄,没找李清濯要过值钱的东西,这次若不是被气狠了,也不会来找男人。 零花钱由家里统一发,但东西属于礼物,可以找主人要。 李清濯揉了揉他的脑袋:“表,我给你买。” 苏泽想想李清濯那几款蓝宝石从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犹豫是不是太贵? 心念一转:“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这个,我想要提一丢丢零花钱。” “我给你安排。” 苏泽咧开嘴,笑嘻嘻地说道:“你真好!” “去玩吧,我一会儿忙完了,去找你。” 含着微笑地看着苏泽欢欢喜喜出去,人刚走出屋,李清濯便收起笑容,周身气场变得阴沉。 叫来李明睿和李k。 两人进入书房,立刻察觉出李清濯情绪不对,恭敬地问好:“三爷。” 李清濯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眼神显得漫不经心:“去查,谁在背地说我的宝宝,让他不高兴的人,就给我滚出李家。” 李明睿回应:“因为本家的关系,最近有些人不太安分。” 李k出声道:“我知道是哪几家,最近跳的狠,也就那么几个。” “你们俩记着,也告诉我下面的人,本家会清人,警告他们,都给我爱护自己的羽毛。” “是!(是!)” 李明睿和李k出手很快,香港这边的大房和二房一夜之间就被清出十来个,全部流放,李明睿更是把三房这边心生嫉妒的一并拉出来“祭天”。 有人找上李清岩求情,待他叫来李明睿了解情况,原来是吨吨和大力被人笑话。 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吨吨和大力因为长相和籍贯,经常被人背后诟病,最近家里爆出消息,是王族后裔,导致某些人心态膨胀。 下面的人便不清楚吨吨和大力在这其中做出的贡献,他们只能看见最浅薄的东西。 自己想往上爬,便靠打压家里的“底层”凸显。 这事不大也不算小,小路德想杀鸡给猴看,给现在这股膨胀的势头泼一盆凉水也好。 李清岩问道:“吨吨和大力不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们?” “是不在乎,但花仔被人欺负,他们出头,对面的幼崽被惯坏了,冷嘲热讽说他们一个月5000是内地来的乞丐,家里不给他们发钱。” “这事不能怪家里,怪小路德呀,就是他克扣人家幼崽工资。” 李明睿笑道:“您也知道他们俩是例外,丽莎小姐就是为了控制他们的食欲,特别吨吨,有钱的时候总是要买私藏。” “嗐,这俩孩子跟饭桶似的,不给吃又怕饿着,给了又吃的多。” 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你们把二房和我名下争过权的都弄出去,就说是小路德让干的。” 李明睿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既然要整,那就大整,不安分的都给我滚。” 李明睿瞬间明白岩爷的意思,“那我回去叫人。” “让李莫文跟你们走一趟就行了。” 从那天后,花仔发现过去欺负他的某些人不见了,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们跟着他们的主人去了东南亚。 苏泽无所察觉,阿左却觉得某些人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畏惧。 自从苏泽向上反应,两人的零花钱终于上涨2000块,提升至7000的水平,据说还是找李清岩特批,才有了极大幅度提升。 背锅侠李清岩得知此事后,也只能暗骂一句,看看!看看!某人就是卑鄙无耻! 第214章 恶趣味还得是大人 与李崔特并称李家双嫌的李家豪已经提前回港一周,与过去一般性格依旧恶劣。 面对曾经欺负自己的人,老大没回来的时候,花仔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就得挨一顿羞辱,身上被打的紫青也不敢给母亲知道。 苏泽回来后,碰上对方来找茬,双方发生冲突,吵了几句将几人赶走,拉着惊慌失措的花仔了解事情全部经过,便有了之后找李清濯告状那一幕。 于是李家大力整顿下面的幼崽,心里明白的都清楚,这次清理是李清濯动手,得罪他幼崽的家伙统统都离开了李家。 李家豪比李崔特聪明的是,他会伪装也擅长抱团,当得知自己团队的两个小弟被人弄走,虽然很不爽,但他确实还不是李清濯的对手。 于是收缩势力,暂时变老实,让下面的小弟不要再去找那些黄皮仔的麻烦,背地却打着阴暗的诡主意。 那个叫苏泽的家伙,是李清濯的幼崽,听说极其宠爱,他们之间过去的纠葛也找来知情者,原来李清濯抛弃过又后悔才捡回来的。 至于另外一个叫阿左的幼崽,倒让李家豪更为忌惮,因为这是一个护卫型幼崽,速度快,身手好,听说打起架来一把好手。 苏泽、阿左总是形影不离,如今还带上他曾经拿捏在手里爆金币的那个小玩具李尚华。 必须想个办法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李家豪喜欢玩弄人心,最喜欢就是阴暗地欺负那些看着弱小的家伙们。 于是亲自出面想会会苏泽,摸摸对方底细。 两拨人在楼道“偶遇”,花仔脸色发白,紧张到浑身僵硬,抓住苏泽的袖子不松手,苏泽有意无意地护住他,望向对面一群人。 答应德叔做个不打架的好孩子,但如果对方先动手,那就不怪他还手。 李家豪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用粤语向三人说话。 “你们好,听说我弟弟李尚华认了两位大哥,挺好奇的,特来看看。” 阿左警惕地盯着李家豪的一举一动,只要这人敢做点什么,那他的拳头将不留情面。 苏泽使用华语回应:“我是他大哥,苏泽,人给你看了,你们可以走了。”苏泽也挤出一抹假笑。 李家豪瞟了一眼,礼貌地侧过身往身后做了请的手势,见他们没动。 这才带着自己人往楼下走,经过三人身边时,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吓到脸色发白的李尚华,嘴角的笑意更深。 “花仔,认了大哥,可不要给你大哥惹麻烦哦。” 苏泽接话:“花仔这么乖怎么会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带人往上,一个带人下楼,都在转弯的地方微微侧身,但谁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 等完全到了楼下,李家豪的小弟询问:“豪哥,那两个家伙傻的很。” “嗯,叫苏泽的好似聪明一点,但也就那样,跟我逗,他还弱了点。” 楼下讨论,楼上也在议论。 苏泽第一个发言:“花仔你老大罩着你,那家伙看着假,很不正派,我不喜欢,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阿左带着怨念地看着他:“今天咱们还要上课,如果去打架,不上课,就要请家长,还会罚抄双倍。” “我没说打架,我的意思是咱们去偷袭,你们听我说,我打算这么安排······” 之前斥“巨资”从布丁医生手里买下的东西终于要派上用场,据说都是布丁无聊时做出来的药粉、药剂,结果没人要的,被苏泽以五杯新鲜血奶的价格买走。 李家豪喜欢抱团欺负人,却没想过他这一次的对手比他更无赖。 花仔在二房,便于监视李家豪的动向。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花仔趁着课间溜出去,四处寻找李家豪的位置,在侧面别墅的酒厅看见李家豪正和人喝酒,立刻回去给另外两人通风报信。 待两节大课上完,已经凌晨两点,下课后花仔带着苏泽和阿左摸黑进入后院,花仔前去探路,当看见酒厅里喝的面红耳赤的几人,立刻折返回去报信。 “还在里面,我看有人站起来,已经快结束了。” 阿左按住花仔的肩膀,示意他们噤声,小声提醒:“出来了。” 李家豪与人勾肩搭走一小段路,之后渐渐分开,最后剩下他一个人。 苏泽给其他人打了眼色,便脱掉外套的裤子,露出里面的柯蓝同款紧身黑衣人,再戴上帽子,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只露出那双眼睛。 见阿左不脱衣服,急着让他快脱。 阿左觉得这么干太丢人,但他兄弟非要,无奈之下他只好脱掉外面的衣服,露出穿在里面的紧身黑衣。 “花仔,你望风,有情况立刻学猫叫。” “老大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寂静的庭院中,多了两个神不知诡不觉的夜行黑衣人。 李家豪走在路上,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跑过,半醉半醒之间大片粉末迎面兜来,被“泼”地劈头盖脑,很快迷失了意识。 苏泽拽着他走到喷泉边,将人踢进水里,大功告成。 趁着四处无人,三人逃之夭夭。 回去的路上,花仔激动不已,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崇拜之心,双手相握放在胸前,双眼亮如小灯泡。 “大哥、左哥!你们太帅了吧!人家好崇拜你们哦~” 那娇俏的小尾音听得苏泽直打哆嗦,恰巧教他们李家历史和规矩的拜尔老师从一旁经过,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三人对着老师问好后,立刻向电梯走去,花仔还在大吹彩虹屁:“大哥,你介么帅,我这辈子都要崇拜你。” 拜尔老师只是在附近遛弯,碰上他们三个纯属意外,听着他们那对话总觉得发生过什么,若有所思地看见他们走进电梯。 进入电梯后,苏泽按下花仔的手:“今天这事你们俩不许说出去,不然我们仨···” 严肃地板着脸做出一个割喉的举动,另外两人迅速点头。 拜尔从他们过来的方向,好奇地沿途寻去。 最终凭借气味找到浅浅埋在地下的黑色紧身衣,不经意间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喷泉台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踱步上前,当看清倒在喷泉里的人后,便没什么兴趣要管这事,甚至恶趣味的撕烂了李家豪的衣服,再拿出一条黑色的男士(和)内(和)裤塞进他手里。 转身回去,捡走那两件黑色紧身衣,再晃晃悠悠离开这里。 第二天临近清晨,躺在喷泉台里泡了一整晚的李家豪被下人发现,他那模样可谓惨不忍睹。 下人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最后还是叫来管家亲自处理。 早晨六点,李家豪出丑的事传遍整个李家。 第215章 魔鬼老师阿左 李家豪满脸怒容,被人恶作剧后的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气的嘴唇微微颤抖,努力克制着想杀人的冲动。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昨晚喝了酒,他的记忆出现混乱,依稀记得闻到一股甜香,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现在被他怀疑的那几人,谁都可疑,端起高脚杯刚想喝一口,可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猛地砸了手里的杯子。 “该死!该死!!”脑海中闪过各种报复人的残忍方式。 经过小弟几天的调查,发现有两个人的回复支支吾吾,李家豪亲自去堵人,两个都是他拿捏过的小玩具。 一个依旧卑微害怕的像个乞丐,一个却和过去有所不同。 花仔如今看见李家豪,就会想起受到的殴打,依旧会害怕,过去的他孤身一人,没人伸出援手,现在不同,有老大、有左哥,有他们在,花仔想反抗。 绕过李家豪想跑,只是没跑几步被李家豪一把拽住,狠狠摔在一旁的墙上,花仔吃痛叫出声:“你干什么!” 脑袋被人狠抽一巴掌,李家豪满脸豪横,眼里俱是煞气:“我让你走了嘛?敢反抗我,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这几日的不如意发发泄在他身上,于是下手越来越重。 花仔护住脑袋,颤抖着蜷缩在墙角,浑身被打的生疼,这次却不再求饶,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非要欺负他,这么多年从未放过他。 有人在李家豪堵住花仔时便留了心眼,自从李清濯护崽的事传开,最近想和苏泽走近的幼崽不知道有多少。 被人通风报信赶来的苏泽和阿左刚到,就看见李家豪正在殴打花仔,花仔蜷缩在墙角只得护住脑袋被动挨打。 阿左怒意升起,上前一脚将人踹开,李家豪反手就和阿左打了起来,他一个b级根本不怕d级的幼崽。 苏泽走过来,叫了一声:“花仔。” 花仔从耳鸣中恢复意识,便听见苏泽的声音,微微抬头,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虚弱又委屈地喊:“老大。” “我们来了。”苏泽将人拉起。 “没事,你左哥厉害着,他给你报仇!” 李家豪处处下死手,阿左则用很正统的套路攻击与防守。 见对方毫不退让,李家豪使用等级压制,果然令阿左的动作微微一滞,趁乱朝着阿左的下腹踹去,阿左猛地收腹,单手招架,冷冷瞪了对方一眼。 见对方下手毫不顾忌,阿左明白他不用再给对方留脸。 他是兰度看好的学生,又在本家被汉娜特训一段日子,性命没被威胁时他不会出手,但今天这个人值得被教训。 阿左加快了速度,李家豪开始跟不上招式,甚至看不清,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他立刻选择离开“战场”。 经过喷泉之耻,现在又被一个低阶幼崽教训,李家豪挨了打不服气,满脸阴狠地放着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苏泽看煞笔一般看着他:“行。” 李家豪走后,这场闹剧也就结束,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左哥,你真厉害~”花仔弱弱地说道。 阿左看了他一眼:“你明天来上格斗课,明日开始实战,小泽也在。” 苏泽听见实战两个字,p股收紧,“什···什么,不是上基础课程嘛?” “你可以开始实战,花仔不能一直挨打,要靠自己爬起来。” 花仔含着眼泪,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苏泽则唉声叹气:“怎么就实战了,那岂不是要挨打。” 阿左偏头看着他:“你日子过的好,甚至不如我们在深城那时警惕,如果你连实战课都过不了,德叔说过会死的。” “······,哈哈哈,别这么严肃嘛。” 阿左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 苏泽张了张嘴,最后妥协:“我知道,是我过于懒惰。” 李家豪怒气冲冲的回去,另外一个人他已经不怀疑,他偏执地认定就是花仔给苏泽和阿左告状,这几个人不怕他,所以联手整他。 砸了屋内好些东西,来回踱步。 苏泽背后有李清濯,要对付他十分棘手,阿左背后是李庭筠,他们家彪悍的是李丽莎,沉着脸怨毒地盯着墙上的油画,心中有了一些恶毒的计划。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平日不联系的号码。 “是我,李家豪,李家的消息我卖,对,我还可以配合你们······”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挂断电话后,李家豪在房内露出阴沉地狞笑,王族后裔又怎么样,又不是不会死。 我对付不了你李清濯,自然有别人来。 接下来一段日子,没人来找茬,不仅李家豪不来,李家豪的那群小弟也避他们远远的。 花仔知道阿左愿意拉他一把,上格斗课时很努力去锻炼基本功,这份努力在“挨揍”的苏泽心里颇为心酸。 “你看花仔都这么努力,小泽,再来!”阿左戴着防护套,示意对方继续攻击自己。 苏泽从软垫上爬起来,摸了摸肿着老高的左脸。 “阿左!你不要太过分!我来了!!” 说完便冲向对方,一分钟后又被打趴下。 “起来,再来!” “你这个魔鬼,我跟你拼了!!!” 苏泽愤怒地拍打地面,一跃而起,再一次发动攻击,虽然再次失败,又一次被阿左唤起身。 兰度老师在一旁教导其他学生,今天是第四节实战课,全班同学加起来,都没苏泽一个人挨的“揍”多。 阿左亲自训练他的攻击速度,虽然挨打,但苏泽的反应能力确实进步神速,这令兰度老师非常欣慰。 他们下了课,丽莎已带着红花油在一旁等待,将三个孩子带走擦药。 一边拿毛巾给苏泽揉脸,一边夸他:“我们吨吨可努力,真棒!” 还想告阿左的状,结果话被堵在那一声真棒里,lulu给他们三人都准备了课后小甜点,上了药又吃饱喝足。 苏泽盯着阿左:“我原谅你了。” 每次课后都会上演同样的戏码,阿左已经没有丝毫波澜,冷淡地看他一眼: “今天有几次躲避不够迅速,可能因为走神,你想想在深城的每次挨打,要是现在的你怎么样做出攻击反应?你要把攻击形成条件反射,这样你才能适应夜爵斗殴的高端场。” “我做夜爵又不是为了打架!” “拜尔老师说过夜爵界弱肉强食,主人说最近要给我提升至c级,只要考试及格就可以升级,小泽,你也要努力。” 苏泽生气地嚷嚷:“你是个魔鬼吧!你自己速度快不代表别人也速度快!”说完赌气转身不看他。 丽莎和lulu眼看他们吵架,心里咯噔一下,便打算出声劝劝。 第216章 苏泽发烧了 五秒后,苏泽黏糊糊地抱住阿左的胳膊,扯着嗓子喊: “左哥!!我最亲爱的左哥!你怎么能抛弃兄弟,独自踏进c级的大门,你不能抛弃我!我的好兄弟!离开你我可怎么活啊~~~” 阿左按住他的后脑勺:“级别只能说明你血统好,花仔也是c级,他太弱就只能挨欺负,级别不能代表什么,你只要练出头也可以越级打怪。” 花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是夜爵的孩子,生下来等级还行,可能力弱,别人总欺负他,暗暗握紧拳头。 “左哥,你说的真对!我一定以你为榜样!” 阿左嘱咐:“你也要努力。” 可回去的凌晨,苏泽开始发烧,像是感冒又像是别的,请了医生给检查,也没查出任何问题,可高烧不退,李清濯心疼不已。 给他使用退烧贴,没有效果,还是使用物理降温,李清濯给苏泽换了一条湿毛巾。 眼神疼惜地望着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宝宝。” 苏泽微微睁开眼,难受的哼了一声,“李清濯~” “我在。” 滚烫的小手抓住李清濯微凉的手指,“好热。” 李清濯捞起另外一条毛巾扭干,给他擦去脸上、脖子上的汗。 得知苏泽发烧,阿左特意跑来看他,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伤了苏泽,满脸愧疚。 “宝宝身上没有伤口,德叔检查过,骨头、皮肤都没问题,也许吃坏了肚子。” “可是,小泽今天就吃了血奶,我和花仔也吃了同样的东西。” 李清濯抱着苏泽,擦拭着他的咯吱窝,香味迎面而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兄弟喜欢私藏,指不定吃到变质的,我现在没空,不想经手别人,阿左,你去看看他那个小冰箱。” “三爷,我这就去看看。” 阿左刚走,李清濯便亲在苏泽的脖颈和脸上,把带着凉意的脸贴上对方的脖子。 苏泽感觉到了畅意,软软地哼了两声。 “宝宝,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苏泽原本就闭着眼,好似被架在火炉上烤,整个人都要融化,听见李清濯那充满蛊惑的声音,陷入一阵混沌的旋转。 听见哼声,李清濯划开自己的手掌,捏开对方的嘴,将血送入其中。 医生检查不出原因,不知道是最近太累,还是感冒,也许真的是吃坏肚子,血族极少生病,如果主人的血治不好这个毛病,那只能把苏泽送去欧洲救治。 阿左检查一遍后回来:“三爷,确实发现一袋膨胀很大,应该是变质的,我拿去丢掉。” 李清濯只觉得头疼,他不过随口一说,这个笨蛋还真的吃坏了肚子,年幼的宝宝不如过去那般心细,阅历也不如过去,性格大大咧咧,变质的东西也敢吃。 “你拿去丢掉,回头我给他换个好点的冰箱。” “嗯,我会叮嘱他,以后经常帮他检查冰箱。” “你先回去休息吧。” “三爷,小泽麻烦你了。” “他是我的宝宝,应该的。”拿下毛巾,拿手按住苏泽的额头,用自己微凉的体温给对方降温。 阿左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了半晌还是将他们和李家豪起冲突的事告知对方。 李清濯低声沉吟:“前段日子我去了暹罗,这件事宝宝没告诉我,行,我知道了。” 听见关门声,李清濯脱去上衣抱着“小火炉”一起躺到床上。 渐渐的苏泽呼吸变得均匀,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虽然人还是很烫,李清濯觉得他的情况似乎好转一些,观察片刻,搂着人躺回原位。 第二天一早李清濯睁开眼,先是试了试苏泽的体温,欣喜人终于退温。 穿上衣服去洗漱,端来一盆清水,将人从床上捞出帮他擦了(和)一遍身(和)体,换上干净清爽的睡衣,床上用品叫女仆全部换掉。 宝宝全程都睡得和小猪似的熟,怎么弄都不肯睁眼,亲了亲对方的鼻尖,李清濯退出房间。 刚出门就碰上来找他的李清岩:“小路德,快来!” “怎么?” 李清岩神情严肃,示意他跟自己走:“爸爸说,西塞王处理了一批人,欧洲局势开始混乱。” “我们走之前还好好的?” “你们刚走北美那边的菲勒家族就去了,和你们打游击似的,他们要求王室承认他们的地位。” 李清濯跟着李清岩进入电梯:“他们大部分不都是各家族送去北美的后裔融合而成的新族群,长老会早就承认他们是新家族,现在又要什么王室承认?。” “我也没搞清楚,但西塞王现在不想给答复,僵持在那儿,菲勒的现任族长便给所有的有名头的家族都发了邀请函,邀请各家派人支持他们。” 兄弟们面对电梯门站立,一左一右,仿若两尊门神。 李清濯呵笑一声:“多此一举,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本说小罗伯特那边传来的信息是,别信,西塞王如果承认菲勒,他们就能拥有爵位,和各自原本的家族割裂,从新贵变成旧贵,北美、南美的控制权他家全想拿下。” “那就不承认。” “没这么简单,连爸爸都收到邀请函,西塞王现在很生气,北美夜爵数量不多,又不能全杀了。” “杀一半。”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李清岩骂道:“要有人文关怀,为整个夜爵界考虑,他们死了,该背的责任就落到其他人头上。” 李清濯看了老哥一眼,“那全杀。” “别胡扯。”坐在客厅的德叔呵斥道。 “即使坏如基尔、托马斯那种烂根的家族,王室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能削弱。 高阶血族人口不够,这几年因为各种事还在逐步减少,怎么能全杀,都杀了,血族拿什么去震慑教廷。” 德叔扣上纽扣,站起身:“你们现在收拾一下,跟我回德国,把手下人带上,我有不好的预感,这群自由之徒要闹事。” 李清濯有些不想去:“现在就走?小泽昨晚发烧,今早刚退烧,要不我派人跟你们去,我留下照顾他。” 叮咚一声,电梯再次打开,维克多从里面走出来。 “我爸爸他们已经去了,说很多人抗议西塞王,堵在lee家老宅外面游行示威,要求独立出去,他们要在北美、南美自成一界,不受王庭管辖。” 李清岩无语的吐槽:“菲勒疯了嘛?他们要建国?” 李清濯笑出声,觉得这件事发生在北美那群家伙身上,好像也不是那么魔幻,毕竟魔幻已经成为那边的家常便饭。 德叔长吁一声:“吨吨,情况严重嘛?” “已经退烧了。老宅被围,我还是回去看看,是不是穿的五颜六色在外面举牌喊口号?” 谁知维克多插了一句:“差不多,有人举着牌子,高喊自由万(和)岁,自由的菲勒!抗议者太多,老爸提醒我们多带些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无语,这已经是疯癫。 第217章 苏泽:现在只想给他一个大比兜 时间紧迫,众人纷纷回房换衣服。 李清濯走之前将苏泽托付给丽莎,让她照看,丽莎表示明白,让他们先去,等苏泽情况好转,她就带人过去。 一群人还未出发,德国那边便传来消息,让香港这边尽量多带些人,老宅外面已经围聚了一千多人,数量还在继续增加。 长老会,金泉、铁西、翡山各家全部派人,只能暂时压制现场的稳定,如果情况一旦失控,lee家老宅估计要被打砸。 李清岩扭头通知,所有人带上自己的幼崽、血仆跟着走,也就留下管家、仆人、看守及一些女眷、幼崽。 李家人离开的时候苏泽还未清醒,仍然窝在被窝里睡懒觉。 他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辛苦,记忆的闸门被击碎,有些被深埋的片段如电影般在他眼前不断地回放,让苏泽觉得陌生又熟悉,这就是他丢失的那些记忆嘛?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高更加纤长,外形显得贵气却气质忧郁的自己,苏泽愣愣地望着对方,只见他缓缓睁眼,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如死水般平静,睁开后便定睛看着他。 少年的自己和中年的自己站在一条时间线上,在回忆回归的浪潮中,两个人渐渐合二为一。 片刻后,苏泽醒了,他望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起身后环顾房内的布局,这是李清濯的房间。 他回来了,李清濯居然把他换回来了。 思绪万千,这一桩桩一件件写满复杂。 抬起双手,如今这双手白嫩细腻,不如过去那么粗糙,还真是当年19、20来岁的自己。 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阿左,急匆匆地出门去找人。 听见敲门声,阿左将门打开,待看清外面的人,刚出声喊:“小泽······” 被人猛地抱住,力道之大撞的阿左连连后退,阿左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对方这么激动。 “阿左,我回来了!”苏泽的声音带上一丝沙哑。 阿左抬手按在他的额头:“烧退了。” 苏泽放开他,定定望向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睛,“阿左!” 阿左不解地问:“小泽,你怎么呢?” 面前分明是小泽,却给自己一股奇怪的感觉,小泽从不会用这种既复杂又哀伤的眼神看他。 苏泽有些沉默,进屋后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阿左,你想恢复记忆嘛?” 心里咯噔一下,阿左反应过来,肯定地说道:“你恢复记忆了。” “嗯。” 看他伸手掏自己的魔法戒指,竟然掏出一包香烟,动作娴熟地抽出一根,塞进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长长一道白色烟气。 整个人窝在沙发中表情哀伤又颓废,那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烟气环绕中苏泽眼神涣散地望着虚空。 “阿左,我想起来了,我们俩被加奈子虐杀而死,但起因和李清濯有关。我和他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竟还是被他骗回李家,这个骗子,陷我于危险是他,可救我也是他。” 心里又爱又恨,爱恨交织,现在只想狠狠往李清濯那张欠揍的帅脸来上一巴掌。 靠在沙发上,夹着烟放进嘴里,随意吸了一口,任由苦涩充满肺部,只希望疼痛能缓解记忆回归带来的那股愧疚,可无边无尽,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阿左摆了摆手,将窗户打开,再折返回去,拿走苏泽手里的香烟,走到窗边按灭。 “既然发生过,再痛苦也是自己的经历,我不会逃避,来吧。” 苏泽微垂下眼:“我想了想,你想不起也挺好。” “别废话,来吧。” 阿左一直都有准备对自己记忆恢复这事的渴望,他只是没有说出口,还是希望能拿回那段缺失的记忆。 苏泽定定望着他的眼睛:“那等你恢复,我们再做下一步决定。” 半个小时过去,此时屋内烟雾缭绕,两个年轻人坐在沙发里,脸隐没在烟气之下,双方沉默的借由香烟缓解自己记忆回归带来的冲击与痛楚。 虽然做好准备,却没想到这般痛彻心扉。 即使加奈子已经被众人联手除掉,可想到这颠婆带来的冲击,简直是一场恐怖猎杀游戏。 一根接一根,很快一包烟被两人分完,烟盒里的烟蒂早已堆积如山,阿左突然想起丽莎还在家。 “去洗个澡,丽莎不喜欢烟味。” 苏泽嗯了一声却没动,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本家那边出事,我们不可能走。” “嗯” 阿左嘱咐道:“先别给夫人知道,怕她要哭。 “好。”苏泽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加奈子也算死无全尸,咱们也算间接为塞巴一家报仇。”阿左说着抬起胳膊,拿衣服蹭掉涌出的眼泪,双目通红。 苏泽恨恨地说道:“我会找露娜要来那颠婆的白骨,灰都给她扬了。从此以后,我与那边出来的夜爵不共戴天。” 从阿左那回来,洗了一个澡,恹恹地躺回床上,忧郁望着紧闭的窗帘,呢喃自语: “李清濯你就是个大煞笔。” “李清濯你真煞笔。” 脑海中浮现出这段时日,李清濯拥着他看月亮,在餐厅里轻声细语哄他吃饭,血包也打开喂到嘴边,睡觉时温情脉脉的晚安吻,这些画面不似作假。 “李清濯,我现在就是砍了你,你也不会怨我吧?” 德国的情况一直不怎么好,丽莎接到儿子的电话,那边是报喜不报忧,她便一通电话打到李清岩那里,逼迫大路德将具体的情况透露给自己。 “暂时没被冲,每天都派了几百人监视着外面的动向。 ······ 长老会给发了血包安抚情绪。 ······ 就是故意搞事情,这群家伙要求谈判,想逼迫王室同意他们独立出去。” 丽莎一顿冷嘲热讽: “一千多人就想冲lee家?两千?ca0!咱们几家加起来确实没这么多人,你们快去找外援。 ······ 狼人?那不是还要花钱?不行就去找教廷的神父,什么?西塞王不喜欢。 ······ 他们不是夜爵?只要是夜爵就得接受王室的统管。 王室定下的规矩偏向低阶夜爵,约束高阶夜爵,使最低阶的夜爵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他们想独立出去,建(和)国搞奴(和)隶制嘛? 现在养血奴的谁不骂?怎么还有低阶的夜爵跟着瞎起哄。” “菲勒将他们洗脑了。” 苏泽和阿左躲在转角处听着丽莎的声音,欧洲那边的情况看来颇为严峻。 两人回到房内商讨办法,阿左说道:“现在本家被围,能带的几乎全去了。” 苏泽起身在李清濯的床头柜里翻找,掏出了一个旧式手机:“他们有人,咱们也找人吧。” ·······················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我这小地方还能引来“大佛”。 这本书从一开始就被柿子判了“死刑”,我想想没关系,至少写完一本,算是练一下结构和文笔。 我知道最近剧情平淡,走日常剧情就是如此,吃感情流的不会吃我这款,一开始也不会看。 嗷嗷叫着苏泽越来越拉,剧情越来越不爽······有没有想过,作者是在干不娴熟的铺垫? 如果写b-king,在文案就会标注出来,我在这里甚至不避雷,但是文案也会把某些人的雷点写出来。 双楠文确实千千万,我一个写免费文的小作者,拿离开膈应人,这个威胁不到这里的作者,我现在连威胁要给我打低星的我都不care。 之前从不怼读者,书圈骂的多难听,我看都不看。 上一本,别人说我写的一坨翔,我没应。因为我知道那个文确实没写好,一本书出来,作者最先评估它,心里都有数。 包括这一本,知道自己正在进步就行。 同行都嘲讽这里作者是小学生,这里的双楠文就是一坨翔,我们作者也自嘲,现在写双楠,呵,逆天修行。 对那些会写的,我佩服,woc写的那么牛比! 不会写的,确实扑到地心。 可以清楚的告诉大家,柿子不扶持双楠,作者比隔壁男频、言情不仅低很多钱,量的上限也一眼看得到头,大部分数据不好是赚不到的。 在这里,就要再次感谢给我打赏以及点为爱发电的小可爱们。 许多作者其实没那么多抱怨,心里只有一个词,文好可破。 当没有那么多人看的时候,让我明白,你文不好,菜,就多练。 我主页也写了,很多题材还在排队,只是最近柿子出了点“问题”,有几天了。 这使人很迷惘,写肯定可以继续写,但崽儿被搅碎骨肉一股脑喂(和)给机(和)器,“我”也是要被搅碎喂(和)机(和)器的。 这里的写手就像没有根的浮萍,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将被淘汰。 大趋势个人无法抵抗,历史的洪流中我们都是一粒尘沙。 但作文者,总该有点风骨,且看看吧。 ·········· 发了一通牢骚,其实是对烂(和)柿(和)子,指指点点。 第218章 摇到三界巨头 丽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趟德国。 收拾好东西将两个幼崽叫到大门口,两人表情乖顺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破绽。 “吨吨、大力,我得先回去一趟,答应我,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苏泽乖乖点头:“丽莎妈妈很麻烦吗?” 丽莎叹气:“算也不算,处理好了,我们就回来,你们在家乖乖等,不要吃变质的血包。” 目送她上马车,待马车驶离,苏泽恢复面无表情:“去摇人。” 阿左偏头,示意他进屋。 原以为旧手机不能开机,却没料到打开后还剩百分之三十五的电量,说明经常有人充电,至少常常拿出来翻阅。 一开机,便是直截了当的刺激,手机屏幕被设置成苏泽穿大码衬衣半果不果的“大头照”。 阿左瞟了一眼,苏泽立刻按下锁屏,冲击太大,一时间接受无能。 那是一张带有强烈暗(和)示意味的颜(和)色照。 阿左面不改色说道:“我知道你拍私房,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 苏泽单手捂脸,小声狡辩:“不是我干的,肯定是李清濯偷看我相册。” 相册里还有些尺度更大的,都是深夜偷完游戏的自拍,一点私人小嗜好,如此私密的东西,竟被李清濯看光光! 气的苏泽又想给他巴掌。 按了按额头:“我来联系张不平和狼村,希望神父还没有换号码。” 从过去的手机里翻找出张不平的电话,用新手机打过去,响了五声对面接通。 听筒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喂,您好,哪位?” “张不平,是我,苏泽。” 对面静默了几秒,苏泽喂了一声:“是张不平的电话嘛?” “我听说你们死了。” “是去了一趟月球,现在回来了。” “······,有什么事嘛?”对面语气淡淡。 “态度怎么这么生疏,咱们是超级合作伙伴。” 张不平停下手里地洗礼,交给自己的徒弟,专心接听电话:“你真的是苏泽?” “如假包换。” “加我微某信,还是原来的号。” 苏泽挂了电话,在新手机上一顿操作,甚至重组了一模一样的“光明与黑暗之群”,一切都和多年前那般原汁原味。 如今张不平年岁渐长,性格愈发沉稳,他都已是带出一队徒弟的老师,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还能再会“老友”。 有人改变,当然也有人例外,始终保持着少年赤子之心,虽是旧友却似新人。 “光明与黑暗之群”自从拉入“杰克神父”和“蓉城杰森神父”两个成员,杰克神父便刷了频。 杰克神父:??? 杰克神父:张不平,我们不是都在大群里? 杰克神父:这是什么群?怎么和当年那个群一样? 杰克神父:别提我的伤心事。 杰克神父:你在干嘛?拉我进来做什么? 蓉城杰森神父:师父也把我拉进来了。 苏老大:杰克是我,我苏夜爵大人和你们左哥去了一趟月球,现在回来了。 杰克神父:??! 蓉城杰森神父:这是谁? 苏老大:小弟弟,当年和你们换月光水的那个夜爵就是我。 蓉城杰森神父:哦,你好。 杰克神父:苏泽!!!你复活了!!!omg!!!上帝保佑!!! 苏老大:我又不是人类,是黑暗生物,黑暗不息我不死。 杰克神父:也是,恭喜重回人间!!!上帝保佑!!! 张不平:你听他胡扯,夜爵界有自己的秘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回归人间。 苏老大:之前有老外在华国搞事,蓉城的夜爵还好嘛? 张不平:李家的高阶夜爵到的挺快,蓉城损失不大,你之前那个面包房在郊区没受波及。我们教会收到通知,当时一线的神职人员都被派去夜爵聚居地帮忙,毕竟国内要求稳定的治安。 苏泽微微悬起的心便放回肚里。 张不平:当年是你的主人用你的号通知我,说你人没了。 苏老大:情况复杂回头详聊,现在有事要找你们合作。 张不平:你说。 苏老大:德国那边出了点问题,想让你们教廷派人去维持秩序。 杰克神父:我知道!据说大批夜爵聚集,已经惊动教廷,正在讨论。 正聊着,阿左将巴桑和丹东拉进群聊。 苏泽立刻为双方介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绿信群居然能聚齐三类族群,夜爵、狼人、人类。 张不平虽然知道夜爵,但从未在国内见过狼人,这个世界真魔幻。 杰克神父:狼人?!!在哪儿?!!我只知道一部分在北面的森林生活!!! 蓉城杰森神父:哥,不要太激动。 巴桑书记:神父嘛?小泽,我听同事说深城那边出事,那边的救助中心工作失误,你们俩还好嘛? 苏老大:我们当时恰好躲起来,后来我的主人就来了。 丹东修改自己在群内的名称,改为原名。 丹东:收到消息,很担心你们,没事就好。 巴桑书记:我能把王东东也拉进来嘛?他就在我身边。 苏老大:东东呀,快拉他进来吧。 很快又一个新人入群,苏泽立刻将群名称改成“三界巨头”。 王东东:大家好,我是王东东!听说深城出事,那边的人玩忽职守,都被撤了职。 苏老大:我和阿左当时在深城,深城的夜爵被杀到没剩多少,我们运气好恰巧躲了起来。 左哥:没事。 苏老大:现在找你们是想谈合作,我主家被美丽国那边一群要求建国的夜爵围了,大概2000多人。 杰克神父:2000!这么多!omg!!! 苏老大:这边能派的人不足1000,也不是非要打架,得给个威慑,逼他们自己走。巴桑书记想挣点外汇嘛? 巴桑书记:我听说狼人和血族过去有仇,虽然现在关系缓和,狼人能管血族的事嘛? 苏老大:无所谓,你们这是为华国挣外汇,兼职给欧元。 丹东:钱倒是无所谓,你们上次给修了学校,剩下的钱还给村里修了一条路,书记打个报告上去,我把东北的兄弟叫上,也有500多匹。 王东东:加我、加我,我还没出过国! 苏老大:好说,好说。杰克你快去教廷问问,大把夜爵在前方等着你们,看谁不爽直接拷走。 杰克神父:我去找我老师,申请一下,把我整个师门带出去见识一番,也有几十人。 左哥:我拉阿飞进来。 很快系统提示进入新成员。 阿飞:小泽,阿左,你们在香港还好吗? 苏老大:挺好的,你手下是不是有一批兄弟,一会儿叫上跟我走,去干个兼职,晚点发你工资。 阿飞:没问题,回了魔都我收编我主人几十号小弟,开了个小酒馆。 苏老大:张不平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去面包房找我的小弟王大串。 张不平:你等等,回头给你信。 过了半个小时,王大串顺利进群,一进群诡哭狼嚎似的刷屏,只有一个中心目的,他们过的还行,顺便表达自己对老大的思念。 看着集齐的人马,苏泽和阿左心中要搞大事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第219章 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有了几个活宝,他们的聊天群热闹非凡。 苏老大:朱胜现在混的怎么样? 王大串:他呀?好着呢,现在整个西南帮都是他的,上次蓉城强敌来犯,城区里损失了一些人。 苏老大:你去找他,就说我和他做一笔买卖,让他把他所有的人叫上,你带上你所有的小弟跟我去趟德国。 阿飞:小泽,去德国?要干嘛? 苏老大:带我们华国的靓女、靓仔们去见大人物,越凶越好,不凶的我不要。 杰克神父:我已经找我老师说了,200够不够?主教公派人员,就怕血族不肯,教廷是愿意派人协助的。 苏老大:这么大个教廷,再加一倍。 杰克神父:······,我去问问,不要挂!!!我秒回! 张不平:我带上我徒弟去见识一下,我们自己去嘛? 苏老大:李家有机场,专机接送,你们在机场等着。 杰克神父:500!500!各地教堂直接抽人!马上就能下令! 苏老大:行,你等我消息,我去安排包机。 人已经摇到,现在就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所有人送往德国。 苏泽和阿左找到管家,模样乖巧地表达想搭乘包机去德国,由于思念主人,十分想与主人汇合。 管家有些犹豫,毕竟两个幼崽是上面特意安排留在香港。 “没关系的,我给李清濯发了绿信,你看这是他回我的。” 将自己与阿左伪造的对话记录,交给管家,管家看到对面顶着李清濯头像的人叫苏泽宝宝,料想就是三爷,既然三爷自己都同意,管家也不便多说什么,立刻为他们安排。 出发之前阿左回屋拿东西,下楼梯时,在二楼的拐角处,眼角余光扫到一道身影,那人一闪而过进入房间。 阿左停下,探头看了看,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那人是李家豪。 全家的青壮年都被带去德国,李家豪怎么还在家里? 瞬移至走廊边,敲了敲栏杆,楼下的苏泽抬头仰望,阿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楼。 等苏泽爬上二楼,阿左指向走廊尽头的屋子:“李家豪没去德国。” “他没去嘛?” “我刚才看见他,他那身衣服是高定,我应该没认错。”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不对劲,吱啦一声,有人开门,两个人瞬间闪进楼道。 “你放心,给你们的资料,我保证完整。” 是李家豪的声音,他果然没去德国。 “李家这边的人员资料很齐全,他们害怕什么,都在资料里,从内部瓦解李家很容易,我可以当你们的内应人。 放心,李家主力都在德国,香港这边没人,你们14个小时就能从美丽国飞香港,刚好我不在现场,你们随意动手。” 随着声音靠近,苏泽和阿左转上楼梯,李家豪说话毫不避讳,下楼便扬长而去。 苏泽沉下脸,“他是内贼。” “嗯,还有14个小时,计划缓一缓,马上召集狼人来香港。” 两个人立刻下楼去找管家,李家豪已经坐上李家专车离开,直接让管家安排专机飞藏区、吉省接人。 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小少爷说是朋友,管家还是照做。 十二个小时后,这次参与“外汇行动”的所有狼人被送往香港,将李家大厅坐得满满当当。 管家和仆从有些紧张,狼人和血族一向不对付,可这些高壮健硕的狼人是小少爷的朋友,被苏泽邀请来家里玩。 做主人的不能太小气,立刻去市场买了1.5吨生肉,用于款待客人。 王东东惊叹地打量着李家的奢华,指了指角落的花瓶:“这瓶子很贵吧?” 苏泽随手乱指:“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谁家好人挂真迹,不如狼村有钱,狼村那都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献身。” “我们那旮沓可比这凉快,香港也忒热了。”一口东北腔,染着一头黄毛的狼人,张嘴就开始说相声。 给他们送上冰冻芒果汁,“这也老好喝了,给我整点,再整点。” 东北狼村的余村长是个毕业五年的大学生村官,气质有些文弱,熟悉他的人才能知道,这人性格外柔内刚。 “大铁头!”做了一个克制的手势后,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他们野惯了。” 苏泽说道:“没关系,一会儿走的时候我给他装一桶。美丽国的夜爵马上就到,有一个算一个,大哥们直接按死,不算斗殴,不用赔钱。” “放心!哥几个可是干过西伯利亚那群猛家伙的,当年他们来抢地盘,我和我兄弟们硬是没退一步,没给咱华国丢脸,一群美丽国的瘪(和)犊(和)子,算个啥。” 苏泽勾起克制的微笑:“大哥们,吃饱喝好,这边干完,咱们就去欧洲血族老巢做个兼职,赚点外汇。” “小兄弟,你可真逗~” “大哥,你也挺逗的,还扎几个小辫。” 那狼人抬手摸头:“哎呀妈呀,我闺女给我扎的,走的老急,就给忘了。” 众人一阵哄笑,在欢乐的气氛中,美丽国的偷袭者终于上门,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李家的院子和大厅坐满了狼人,各个膘肥体健,身姿壮硕。 还没开始偷袭,就被放哨的狼人发现,直接被围了三层,狼人支着锋利的獠牙,发出威胁的咆哮。 偷袭还未开始,就提前结束。 任谁被上百头狼围着不胆寒,根本无法反抗,直接投降,挨了一顿打,但也不至于丢命。 香港的事处理完,立刻上飞机,飞德国。 苏泽统计他所带的人员,加上教廷给他派的五百神父,也有一千四百多号人,加上原本待在老宅那处的夜爵,足以应付那群抗议者。 下了飞机,立刻给李清濯发出一则绿信,李家豪这个内奸想从内部瓦解李家,现在他的算盘算是落空了。 另一边,李清濯看着宝宝给他发来的绿信,眼中划过一丝寒芒。 很好,败家玩意,我没空找你,你倒是撞到我手里来了。 第220章 矛盾激化 李家豪以为自己的背叛神不知诡不觉,当他抵达德国,乘车前往lee家老宅,路上就开始幻想lee家人吃瘪的模样。 到达目的地时,原本人烟稀少的郊区现在热闹非凡。 无数夜爵扛着抗议的旗帜,高声呐喊,更有激进的家伙往那群守卫群中丢石头,这些守卫有上面的命令,行动非常克制,现在只是防守并未攻击。 百米远的地上俱是抗议者搭建的黑色小帐篷,这些黑色帐篷犹如众星拱月般将lee家那栋古旧的老宅包围其中。 看着老宅外那群守卫森严的血仆,各个穿着现代防护装备严阵以待,李家豪就忍不住想笑。 他眼里闪烁着快意的光芒,幸灾乐祸的妄图躲在阴暗之中蚕食lee家的根基。 正门车开不进去,便绕到后门,后门这边也被人围住,只不过没有正门的示威者数量多。 他从车里下来,内应早就收到上面的安排,让他们把李家豪放进去,于是双方演绎出一场拙劣的配合戏码。 他故意深入,立刻被抗议者围住,守卫看见后,只得派人去救,费了一番力气,将人从重重包围中平安抢回来,接着紧张地护送入老宅。 当李家豪进入大厅,所有的大人物都坐在这里,德叔甚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如寒冰。 他缓缓走入大厅,想在大人物面前刷个脸,结果被人掐着脖子摔到地上,生挨一顿浸泡了药水的皮鞭。 李莫文下手很重,第三鞭就抽出血,加上药水减缓夜爵自动恢复的速度,李家豪被抽的抱头蜷缩,不住哀嚎。 “啊!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这几鞭子打的他疼痛又屈辱,心里充满怨恨。 李莫文积攒了一肚子火,这几天回老宅,带过来的人里,总有那么些不长眼的,都由他亲自“教育”。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偷的资料卖给谁呢?” 李莫文招手,随从上前将李家豪的手机拿走,很快查出他最近和国外的通话记录,以及银行流水有大笔进账的情况。 “孩子太废,lee家无所谓,但背叛只有死路一条。” 李清岩黑着脸站在一旁,这几天不听话的全是香港带过来的,他一张老脸都快被人“打烂”。 让人压着李家豪跪在地上,李莫文拿来平板回放那段监控录像。 这家伙跑到李清岩的书房偷保险柜的资料,脸被拍的一清二楚,私通外人,算是证据确凿。 现在这种特殊时期,要求上下一心,出问题的直接滚蛋。 李家豪的父母是本家二房的旁系,当年正是贝蒂派去香港辅佐李怀韫,李怀韫倒了,某些能够干事的人并没有被清算,才留他到现在。 李家豪的父母脸色苍白,跪在一旁为儿子求情,可没人理会他们。 看到证据,李家豪知道全完了,刚才的幸灾乐祸彻底退潮,害怕的浑身颤抖。 李清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俯视跪在地上的人,周身散发出杀意,单手掐住李家豪的脖子将人拎起。 “那份体检报告有李家幼崽和血仆的隐私,这些流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 李家豪被拎着脖子,双脚悬空,双手握住李清濯那铁箍一般紧实的胳膊,却怎么也抓不开。 被迫直视那双幽深的墨蓝色眼眸,吓到痛哭流涕,开始求饶。 苏泽下了飞机,立刻联系比他提前到达的人,提前约好的二十辆大巴,一辆接一辆开出机场,浩浩荡荡前往lee家。 教廷安排的五百神父早已随时待命,苏泽的消息一来,所有神父拿好圣经登上汽车,前往目的地。 据说是一个古老夜爵家族的老巢,这次将见识夜爵界对抗的大场面,那些没被抽调的神父相当惋惜。 王大串带来一大批动手工具,双截棍、钢管、棒球棍、板砖、甩棍,甚至还有结实耐用的折叠椅,全部用床单裹着,装了整十包。 苏泽坐在头车里,颠了颠那沉甸甸的砖块,问道“怎么没带刀?” 王大串冲他挤眉弄眼:“那都是管(和)制用品,国内不行。朱胜肯定带了,还是第一次包机来国外打架。” “我们不先动手,对面要是动手,叫兄弟们干,工钱回国结算。” “嗐,什么钱不钱的,又不是做生意,难得苏老大还记得我们,阿左哥选个?” 阿左示意不用:“我有刀。” 花仔略显紧张的握紧手里的棒球棍,“老大,不是说对面有二千多。” “老家还有人,长老会,几个交好的家族都派了人守在那儿,抗议者人数多,高阶夜爵又不怵他们,我叫人过来,主要为了气势。你不能打,就叫大点声,万一动手就躲着吧。” “行,我算凑个人头。” 在他们前方数百公里外的lee家,只听见嘭的一声响。 别墅三楼的窗户突然碎裂,被揍到半死的李家豪径直摔进示威人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身下汇聚出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外面的示威者,陷入短暂安静,纷纷抬头往上望。 李清濯推开那扇被撞破的玻璃门,背脊挺的笔直,高昂起头颅冰冷地俯视着这群人。 夜风拂过,那碎发随风飘动与黑暗融为一体,双眸幽暗深邃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现在等级极高,这股压迫令人不寒而栗。 待有人反应过来,握紧拳头冲他叫喊。 桀骜不驯的男人,被人当面喊口号,直接勾出一抹不屑地嗤笑,他嘲笑着所有人,这番轻蔑的动作,激的几个带头的夜爵怒火中烧,破口大骂。 混在示威者里的内应,当看见李家豪被丢出别墅时,料想这人已经暴露,立刻躲到后排向上面请示。 第221章 开始对峙 李家豪疑似暴露,那lee家很可能已经知道双方那笔不光彩的交易。 围了好几天,还逼不出西塞王,联合搞事的几家,有人已经不想再等开始着急。 据说塞尔亲王已经被成功唤醒,如果是大王子顺利继承王位,这位温和派的代表,必定会损害贵族们的利益。 当年他限制贵族家族吸纳血仆数量,立法案增加缴纳的份额,废除各大家族豢养血奴的制度。 有些家族与人类接触频繁,思想较与时俱进,并不在意这些,但完全靠着压迫掠夺资源起家的那些人利益大为受损。 他们不想大王子继承王位。 菲勒家族虽说处在北美,却十分关注欧圈的情况,当年又有暗地支助以撒的情况,自然害怕格尔亲王的清算。 西塞王就在lee家,他们趁乱闹了几天,上面根本不敢动手,长老会反倒还发血包安抚情绪。 这场示威组织者觉得自己应该猜中,唤回塞尔是要付出代价的。 西塞王直到现在都未露面, lee家作风先前那般蛮横,这次畏手畏脚,看来现存所有王族的力量全部被削弱。 二千八百多名低阶夜爵,一旦发生暴动,恶劣的后果,lee家肯定扛不住,现在能支援lee家的人远不及二千。 这些都是中低阶的夜爵,lee家一旦大规模动手打杀,那就是“罪大恶极”。 趁乱逼一把,就算不独立,也能捞到好处。 上面给了回应,既然路德维希当众挑衅,那就借他为由头,激化双方矛盾,只要冲进lee家值钱的东西随便抢。 一时间lee家大门外陷入混乱。 听着外面的抗议声越来越大,本担忧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人,也不能全杀了呀,都是低价夜爵给人当枪使。” 威廉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他们抱着砍倒的树开始冲门!” 布鲁罗斯和皮吉列一跃而起,“这群蠢货!!” 一群大佬纷纷赶往前院,望着紧锁的铁门和铁门外那围得密密麻麻的夜爵。 前院站满各家的援手,还有一些被老皮请来支援的狼人。 布鲁罗斯额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造反是吗!” 外面的夜爵就像被洗脑一般,各个神色癫狂,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高喊自由为口号,顷刻间便将那些呵斥声盖住。 外面撞门,里面的人便拿着护具推着铁门,有人化出兽性,妄图翻越围栏进入lee家,院内的守卫立刻打掉他们,但随着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多。 无数示威者开始攀爬围墙和铁门,现场情况开始失控。 汉娜握着刀骂了一句:“杀又不能杀!一群蠢货!”冲着院子里的人大吼:“各位扛住!千万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在路上赶了两个小时,大巴终于驶入郊区,lee家的别墅就在不远处。 苏泽下了车,狼人纷纷化为兽性,杰克神父全师门人都来了。 杰克只见过阿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苏泽真人,没想到他年纪这么小,在他眼里,苏泽就和小孩子一样。 苏泽主动冲他抬手,俏皮地打趣:“杰克神父,上帝保佑你们哦。” “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 安妮修女吐槽:“上帝保佑,他比你说的还溜。” 苏泽瞥了一眼站在杰克身边那几位神情肃穆的白发老者,穿着繁复,地位不低。 “我问过我的血族母亲,教廷和血族之间有协议,教廷对血族一贯是监视心态,我们也清楚。 虽然面前这个小个子,长得精致漂亮,拥有一张天使的脸蛋,但血族都是残忍的家伙,本性残酷,主教和神父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他们接触。 “今天和你们做一笔交易,你们的人封锁这一片,帮助我们处理这一次危机,有一件属于教廷的神器,我可以还给你们。” 说完从魔法戒指中拿出那根百夫长长矛,银矛简陋地裹着一层衣服里,只露出锋利的枪头,月光照射下,泛着杀伐冷光。 附近的夜爵纷纷躲避,就连狼人也极其避讳这萦绕着圣光的东西。 那几个白发老外瞬间瞪大双眼,看着苏泽拿出的神器目瞪口呆。 “omg!!!” “哦,上帝啊!!!” 杰克神父只觉得那长矛看着不舒服,有股血腥气,他不是很喜欢。 “这是?” “这玩意弑过神,也杀过我们的夜爵的亲王。”说完丢了过去,“真烫手。” 杰克神父张着嘴,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下意识伸手接住,解开包裹的衣服,银矛通体闪烁着寒光。 “我的天!是百夫长长矛!!” “没错。”苏泽表示承认。 主教抬手拍打自己的胸口,顺下那一口气,“拿着、拿好,别掉!!!好吧,先生,我们可以接受这一次的合作。” “我母亲在上面下了诅咒,你们五百年都无法开刃,东西我可是原封不动还给你们,现在该你们帮我了。” 苏泽拿起花仔递来地钢管,阿左则抽出手里的刀站在远处等他发话。 对着被他摇来的夜爵和狼人说到:“兄弟们,今天跟着你们苏哥干票大的,回头外汇自动到账。 咱们华国夜爵和狼人的名头也算走出华国,冲向世界,等会儿给他们来点华国人民的震撼。” 目光沉沉望着远处那混乱的人群,对着王大串要了一根玉溪,大串还殷勤地帮他点火。 有烟的这时都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上一口,好似神仙,刺激着大脑,此番更是壮胆。 狼人跟着苏泽,阿左则带着所有夜爵,神父们跟在外围垫后,控制着秩序。 夜爵之间的战斗,他们一贯不插手,但这一次不同。 拿人手短,唉~ 不过这次前线吃瓜,还是很香的。 苏泽抽着烟,拿着钢管,领着所有人气势汹汹地逼近。 还剩一千米的时候,他们彻底显现在月光之下,所有狼人发出阵阵幽远狼啸,这声音响彻四野,一时间,这片乡野被彻底惊醒。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lee家人,他们院子里也有狼人,但人家没叫,外面的声音太大,像是来了几百匹狼。 事实也确实如此,华国狼人的精壮力量大部分都来支援。 落在最后的那些抗议者听见声音,纷纷回头,当看清来者时吓了一跳,他们的后方居然被人包围。 不仅有夜爵,还有狼人,最后面甚至还跟着黑压压一群穿黑袍的神父。 这些夜爵全是亚洲面孔,个个手拿武器,凶狠地盯着他们,看气质其内不乏亡命之徒,那些狼人长得膘肥体健,毛发竖起,獠牙外露,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没想到lee家居然还会有援军,还来了这么多! lee家人在这队伍的最前方看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苏泽和阿左。 一手夹烟,一手拿钢管,刘海被他自己梳起,气质宛如街头古(和)惑(和)仔,社会我苏哥,走路也带风。 另一个拿着刀,目光坚定,副头目左哥时隔多年的回归,爱砍那个砍那个。 第222章 别打架,打我。 华国人步步逼近,不仅把坐在外围地面的老外统统赶走,还强拆他们的帐篷,连支撑布料的钢管都被折断丢掉。 狼人部门“自发”来了五十多号工作人员,清一色小平头,个顶个的精神小伙,上面只说有任务,让干啥干啥,没想到是来撵这群钟爱大美丽自由的歪果仁。 小伙子们带着他们的狼人,拿着战术板斧,四处指着威胁人滚。 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苏泽和阿左停下,苏泽漫不经心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气,微抬下巴,示意撞门的家伙将地方让开。 对方见他容貌年轻,好似带头人,却是个小孩,来的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面孔,虽然搞不清哪里冒出来的,心里不免轻视。 三个满脸横肉的示威者,侧身面朝外,使用英语恶声恶气骂道:“亚洲佬!这里跟你们没关系,滚(和)蛋!” 苏泽拿烟的手顿了顿,目光越过他们,抬眸往里望。 李清濯站在台阶上看着苏泽,不一样,他的宝宝不太一样,从那慵懒的神态姿势,他仿佛看见过去那个大苏泽。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可能,宝宝被封印记忆,西塞王分明没有帮他! 当苏泽看见站在正门口的李清濯,双方目光交汇,火花撞击。 只一眼就令李清濯浑身发麻,心弦微颤,觉得自己甚至能嗅到苏泽周身那能溺死他的甜香。 这个带着爱(和)欲和嫌恶的复杂眼神,令他欲罢不能,对味! 是他的宝宝,旧日的苏泽回来了! 李庭筠也看见阿左,对方拿着刀,气定神闲的姿势,就像过去那些年月,无数次将动手攻击的开场。 苏泽移开目光放到带头的几个示威者身上,用血族独特的声波反问:“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不是所有夜爵都会使用这一技能,却能让场上所有夜爵都听得懂,他的意思。 下巴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语气变得极不耐烦,激进的骂道:“亚洲佬!娘(和)娘(和)腔!滚(和)蛋!” 刹那间,一道黑影闪过,络腮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猛地拽出人群,紧接着摔在地上。 几张血盆大嘴将他团团包围,狼人的喉咙发出低沉咆哮,“你个小瘪(和)犊(和)子说谁娘(和)娘腔!” 突然一块板砖砸在络腮胡子脸上,红砖碎裂,络腮胡子发出痛苦的声音,阿飞又拿起一块砖,压着那夜爵在对方脸上连续击打。 “再说!再说!你再说!” 那络腮胡子被砸到满脸是血,不省人事。 丢开断裂的板砖,阿飞站起身,“这群老外好好跟他们讲道理没用,觉得你好欺负,最会欺软怕硬,我在魔都见的多,揍一顿就老实了。什么年代,还搞人类那套歧视。” 苏泽挥手,他的人一字排开,明显要干架的气势。 这群来示威的中低阶夜爵,有许多并没在街头真正混过,大部分是被豢养的仆从,凭借特殊的身份在美丽国内耀武扬威。 不像华国这群全是抢地盘出身,一言不合,直接械斗。 就在这时lee家的大铁门缓缓打开,大块头、爱德华、李k领着身材高壮的血仆从门口冲出来,开始清场。 原本拿的刀也都换成棍子,杀了这群低阶夜爵,造成大规模死伤,并不划算。 lee家人王族后裔的身份,已经不容置疑,虽说不是老李头想要的名头,但夜爵界无数眼睛正盯着他们家的动向。 长老会发血包安抚情绪,血包里下了镇定剂,就是想让这群示威者自己离开。 铁门附近的全被清走,李清濯走出大门。 朝着苏泽露出讨好的微笑:“宝宝,你来了。” 苏泽站在五十米开外瞟了他一眼,下一秒李清濯已经厚脸皮瞬移到苏泽面前。 激动到双手微颤,抬手扶住幼崽的肩膀,含情脉脉,“宝宝~”一个简单的词汇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回味。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李清濯挨了苏泽一记大比兜。 可下一秒,李清濯不顾苏泽反抗,捧起那张脸热情地啃起小嘴。 “哦~~~” “哦~~~” “哎呀~这老外主人,就是开放啊,我的主人就很含蓄,我还是喜欢亚洲的含蓄,发红包就行。”阿飞和王大串小声嘀咕。 王大串回道:“可不就是,我老大的嘴都被他亲肿了。” 苏泽拼命推搡男人,掐住李清濯的耳朵迫使他放开自己,羞的面红耳赤,怒斥:“什么时候,还发疯!” 丽莎翻出白眼,“他什么时候不疯,刚才还在阳台挑衅别人,爸爸!我看见他想惹事,回头你给他蝙蝠腿折了!” 本出声解释:“小路德一开始就想动手,是我们拦着没让。” 说罢指着对面带头闹事的几人:“让能说话的出来,我们有援军,只要想动手,能把你们所有人围了。 这屋里有谁,他们不清楚,你们这群带头的肯定知道。 长老会从中协调,给过你们多次机会,让走不愿意走,上面已经发话,这里闹事的夜爵统统降级处理。” 看着苏泽那泛起水光的眼睛,红肿的嘴唇,鲜嫩欲滴,冲动之中将人抱个满怀,不安分地揉捏那张漂亮的小脸。 “宝宝,才两天不见,我就想你想到要发狂。” 苏泽恼道:“别闹!打架!” 李清濯紧紧抱着他:“别打架,打我。” 照着男人后背捶了两拳:“狗男人!有病吧!” 汉娜拿着木棍从一旁经过:“他确实有病,你们让开点,别挡路。”拿着棍子指着外面的抗议者。 “西塞王的意思,北美、南美的夜爵群体永远属于夜爵界,不可能独立出去,让菲勒还有他身后的家伙们把脖子洗干净,等死!” 一阵风过,无数黑雾于天空汇聚,当这一抹幽深的阴影遮蔽了月光,野地的乌鸦从枝头飞起发出凄厉鸣叫,狼人们毛发竖起,本能察觉到危险,发出阵阵长啸。 第223章 兄弟们!上!!! 血族的王从遮天蔽日的阴影里走出,他身着黑色衣裤,身材修长,只是脸颊消瘦,苍白的皮肤配上那双肃杀的眼睛,就连李洛斯都差点认不出这位有些眼熟的陌生美男子竟是平日的胖大卫。 格尔亲王从夜风送来的树叶中出现,对着男人恭顺地垂下眼眸:“父王。” 西塞王的威压,令夜爵们纷纷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为什么过来?” “具有偷窥能力之人,妄图窥探黑茧之域,被邪神大人抓住废了双目,从他的记忆中得知夜爵界发生异动,哥哥让我过来看看情况。” 两位王族从半空落下,教廷的人如临大敌。 好在对方并没有给予他们过多关注,杰克神父非常好奇地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着所见所闻。 带头闹事的几人,不敢去看王的眼睛,他们惴惴不安,心生恐惧。 “你们想要独立?”西塞王嗓音似低沉的咏叹调,短短一句却听出不满的情绪。 没人敢回应西塞王的质问,德叔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们不满夜爵界的规矩,要求建立一个自由的新国度,围攻lee家,不过是需要一个目标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低阶夜爵本能惧怕高阶夜爵散发出的威压,这群示威者也是第一次见识王族,根本想不到自己与对方差距巨大,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跪地膜拜。 西塞王和格尔环顾四周,发现闹事的大部分夜爵的等级不高,目光还很躲闪。 “是否收了金钱?” 噗通几声,有人跪下,紧接着跪倒一大片。 王东东小声嘀咕:“书记,咱们还没动手就跪了,这老外早点出来不就解决了。” “没那么简单,刚才都打算爬墙、爬铁门,这里肯定有人煽动群众情绪,再看看。” 巴桑预料的没错,就在大面积夜爵跪地之时,有个中年男人跳出来,他眼神阴毒地盯着所有人。 “这群所谓的贵族就是魔鬼,你们难道忘了,他们将我们这群低阶当成工具,当成宠物,当成可以随意杀害的玩物,你们怎么能向魔鬼下跪!不要背叛自由!!!我们应向他们宣战!!!” 一时间跪地的夜爵,纷纷站起身,再抬起头时,眼神变的凶狠。 格尔眉梢一挑,这人声音带有蛊惑性,且这股洗脑的能力很强。 “向他们宣战!!!” 很快这群中低阶夜爵开始反扑,抢先发起攻击。 苏泽大吼一声:“兄弟们!上!!!” 王大串和阿飞大声应和:“兄弟们!跟我上!!!(兄弟们!冲!!!)” 狼人们发出嚎叫,飞扑出去将夜爵扑倒,那厚实的爪子一爪下去,能直接将人拍晕。 一时间郊区陷入混战,李清濯紧紧搂着苏泽,不让他加入这场战斗,“李清濯,放开我!” “宝宝,我怕你受伤。” 苏泽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你tm是个男人就多揍两个,劳资国内玩命的时候,你还在玩别人了。” 李清濯抓住他的手,深切地凝望:“宝宝,你走了,把我的魂也带走,我知道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 苏泽又打了他一巴掌,李清濯不躲不避,就这么站着让人打脸,看着苏泽的眼神格外真切。 握紧拳头,苏泽扭开脑袋:“别拦着我!” 说完抄起钢管就想去打架,可李清濯一直跟着他,紧紧贴着,旁人还没近身就被李清濯掀翻在地。 苏泽瞪了他一眼:“别打扰我打架!” “别打架,打我。”李清濯抓起苏泽的左手按在自己胸口。 李清濯这模样,苏泽莫名觉得男人不正常,殊不知他的死日夜刺激着男人,思念冗长,夜夜不得安宁,病因入骨,某些感情早已病变。 见李清濯眼神闪烁,好似有千言万语,苏泽突然凑近抱住对方。 “李清濯你别这样,像个癫公我害怕,要亲回房再亲,我就是想打架,你让让我吧。” 李清濯深吸一口气,将人搂紧,此地激烈的气氛更是刺激他血脉喷张,“想(和)要(和)你!” “你别这样,冷静一点,克制自己!” 李清濯将头埋进苏泽毛茸茸的头发,嗅着那股独属于宝宝的气味。 “我身为老大,不能撂担子,我不动手,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我那群小弟?” “好,你去,我不拦你。”说完居然真的听话放开苏泽。 苏泽没想到对方变化这么快,狐疑地望了一眼,便抓着钢管加入战斗。 汉娜发现那个会用言语控制夜爵行为的家伙并没有动手,他躲在人后操控着其他人,立刻叫上大怪头一同去抓人。 她能自动屏蔽这家伙的影响,大块头的行动却因为“言语”的力量导致停滞,眼神出现一瞬间茫然,很快被汉娜一巴掌拍醒。 “主人!” “退回去。” “是!”这人能力诡异,虽说不甘心,为了不打扰主人的行动,立刻远离这块区域。 格尔想抓住这人,但中年人狡猾的操控着其他示威者作为盾牌,一时间双方之间堵满夜爵,中年人发出桀桀怪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该死、都该死!!!” 西塞王抬起左手,却被一群不怕死的家伙按下,王凶狠地看去,却发现这些家伙眼神发直,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 无数夜爵前赴后继,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左瞟了一眼,拿走花仔别在腰间自保的板砖,掂了掂重量,趁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 一击必中后,第二块,第三块紧随其后,第二块打中脖子,第三块击中腹部,阿左带着第四块砖一跃而起,闪电般拍在中年人脸上。 控制源解除,那种被操控着与人拼命的家伙们瞬间消失。 示威者虽说有二千多人,有一部分看情况不对直接放弃抵抗,剩下动手的那部分被追着打。 平日在国内哪有这种好机会,今天在国外,大家甩开膀子干老外,就连狼人们也很兴奋,能暴打夜爵的机会可不多,“新仇旧恨”当然一起算。 神父们在外围,使用圣经恐吓血族,对方冲他们咆哮,便亮出银十字大声念咒,加上神父们拉起的大网,硬是没放出去一个血族。 苏泽拿着钢管狠狠敲在示威者头上,抽回钢管再顺势推出,猛地撞上对方胸口,将人打倒。 基本功的训练,确实让他掌握住对力量的把控,身体有了肌肉记忆,比过去那无章法的蛮干更加有效。 示威者边打边退,动手后半个小时便开始跪地求饶,这一场“援助”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虽然伤了一些家伙,却没有一人死亡,长老会那边lee家算是给出满得体的回复。 结束战斗,李清濯迫不及待将苏泽掳回房间,重重丢(和)上(和)(和)床。 苏泽往床下爬:“你混蛋!我小弟还没走呢!” 李清濯脱掉衬衣,露(和)出自己健壮的上半身,故意亮出那线条分明的性(和)感腹肌,深邃地眼眸饱含谷欠望:“我要你。” “狗男人!”苏泽瞪了他一眼。 李清濯爬上(和)(和)床,步步逼近,两人的呼(和)吸交(和)织在一起,呼吸(和)声变(和)重,空气也燥(和)热。 第224章 少笑一秒,你们都不是亲生的 沃克头一回见,来自华国的同族一起出动,毕竟华国制度特别,他们上面还有人类的有关部门管理。 不愿意服从管理的很多年前已经陆续跑到西伯利亚,只是这些年,华国发展的不错,过去的亲戚也经常相互走动。 一匹脸部发腮的灰狼猛地冲出去,撞上狼群里一头眼尾上挑显得“狐力狐气”的灰狼。 对方扭头轻轻咬住她的长嘴,灰狼发出呜呜的叫声,使用狼族的方式与对方打招呼:“奶糖!奶糖是你嘛?奶糖!你也来帮忙呀?” “听说能赚外汇,我姐让我哥给我买个新手机,才跟他过来的。” 洛娃亲昵地靠着儿时的好朋友,“呜呜~你都不来看我~” “护照丢了。” “呜呜~你骗人,你分明可以跑过来。” “几千公里你要我跑??信不信,我抽你几个大嘴巴子!!” 王奶糖甩了甩尾巴想走动,被傻大姐洛娃堵住,亲密地蹭鼻尖,蹭身体:“去你家玩~去你家玩~” “真服了你,来呗,让给我妈给你烙羊肉饼子。” “我姐姐、哥哥也想去~” “你七、八个哥哥姐姐······”看着昔日好友眼巴巴的馋样,王奶糖偏头大喊:“王铁柱!!!” 一匹毛色油亮,漂亮的犹如母狼一般的公狼从一堆行李箱里抬头:“叫你哥干哈?” “给妈打电话,洛娃要去咱们家玩,准备肉饼子!” “铁柱哥哥!”大个丫头冲过去撞上王铁柱。 “哎呀妈呀,洛娃是你呀,行,我给你姨打电话,别挤我!别挤我!这姑娘吃什么长大的,这也忒壮实!” 王铁柱被热情的洛娃挤到行李箱上,一头公狼还没人母狼体型大,很快洛娃被一只浑身全黑的公狼咬住耳朵拖走。 待王铁柱回神,看见面前这匹健壮的黑狼,这特殊的毛色,一下子记起对方是谁:“哟,这不是黑面包嘛。” 黑狼幽幽看了他一眼:“安德烈。” 王铁柱调侃起自己曾经的邻居:“还起了个洋名,这些年在西伯利亚自由的奔跑啦?挖过土豆没?” 黑狼嗯了一声,王铁柱呵呵傻笑:“去屯子里玩,现在华国zf给划了一块地,不用像过去那样搬来搬去,每家每户都养了羊。” “好。”安德烈暗自打量对方的身形,眼底泛出一股奇异的光彩。 认识的狼人们互相撞击尾巴,算是打招呼。 一匹毛发尖泛着金色的狼,模样憨憨地朝丹东叫了一声:“出公干呢?” “帮朋友忙。” “等会儿去喝酒!”对方盛情邀请。 “行,等这边解决。” 李清濯将苏泽带走,其他人只好询问阿左,一部分人表示要回国,另一部分狼人打算去亲戚家做客,阿左交代后,将要来的人分批送走。 李洛斯让本协助长老会处理剩下的示威者,训诫的训诫、处罚的处罚,写保证书的写保证,名单通通挂内网批评警示,剩下情节严重的二百多个被皮长老领人押走。 西塞王的露面,给这群示威者背后的人不小震慑,他们本想趁乱谋求好处,结果行动失败,目的也被暴露。 菲勒一家连夜跑路,却被另一个家族领人堵住,之前上面的命令没下来,如今命令下来,就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们逃走。 回屋的西塞王维持不住身体消耗,变回胖大卫的模样,脸色发白,气喘吁吁陷在沙发里。 李洛斯立刻为其送来一杯浓缩血液补充能量:“大卫,喝点。” 老金拍打他的肩:“你叫谁?” 并以眼神威胁,李洛斯耸了耸肩。 西塞王摆手:“他叫我,你别管,我让他们喊的。” 老金劝道:“您不必太在意外表,现在尽量少动用魔力,我们能处理那群家伙。” 李洛斯跟着附和:“您确实不必非把自己弄成那样。” “······,我年轻的时候就那样!谁没瘦过,血族之王可是最英俊的男人。”西塞王显得激动。 “是、是、是。”老金示意其他人跟着附和。 格尔站在一旁,说道:“这一次危机得到解决,可只要不痛,就还会有下一次,至于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谁都不清楚。 您知道哥哥的性格,他是仁义之君,但别人可不是,在他继位之前,有些该解决的事是不是得解决掉?就像灭族,王室并不好动手。” 老金试探性问道:“格尔亲王的意思,想灭谁的族?” “有些头目不杀,他们的余威对塞尔就是威胁。” 西塞王抬头看着目光坦然的格尔,“你母亲曾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你,不惜算计我,若不是被我发现,我们夫妻也不会闹到决裂的地步。” lee家人竖起耳朵,开启吃瓜模式。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确实拿话语哄过我,但塞尔才是带大我的人,哥哥该得的,我永远都不会抢。某些人我会亲自动手,我不便出手的······” 格尔看向lee家人,“由他们来。” 汉娜撞了撞老父亲的胳膊:“让老四去背锅。” 老父亲回神:“他人呢?” 汉娜翻出白眼,竖起食指指了指楼上:“要和吨吨深入交流感情,让我们别打扰。” 至于角落里,李庭筠变回蝙蝠飞到阿左身上,将头死死埋进对方的胸口,含着哭腔激动地喊:“阿左!!!呜呜~我的阿左!” 阿左托着自家这只颇有份量的蝙蝠,轻声哄道:“主人,我想起来了,你别哭。” 丽莎搂住阿左的脑袋,心疼的不停抚摸:“好孩子,没关系,lee家给你们报仇。” 维克多搂着妻子,一直重复相同的安慰话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西塞王望着那一家子,眼里泄露出一丝羡慕,曾几何时他也有过美满的家庭,只可惜,因为权利而互相背叛,遗失掉最珍贵的爱。 德叔让下人送来酒杯,打开当季新酿给大家倒上:“咱们吨吨还挺厉害,真不知道那群神父他哪弄来的,老宅危机解除,都来喝一杯。” 李洛斯端起高脚杯:“想喝酒,直说。” “家里办个酒会吧,大卫在我们家······” 突然楼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众人安静下来,竖起耳朵。 紧接着听见李清濯充满魔性的嚎叫,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宝宝!!!宝宝~~~~~” 西塞王吐槽:“小路德这是乱喝圣水,精神错乱?” 汉娜出声:“您别管,他活该。” 德叔清了清嗓子,收回关注的眼神:“大卫在我们家这件事,倒不如大方让外人知道,恰好这次家里人几乎都在,办个酒会也算庆祝吨吨和阿左回归lee家,小路德今天应该不会下来,他在房里挨打。” 说到最后开始幸灾乐祸,李洛斯跟着发笑,兄弟俩开心的和过节似的。 本摇了摇头,你们俩真不愧是他亲爸、亲小叔,少笑一秒都不像。 不定时掉落的小番外: 【又名王铁柱的家族流水账】 经过夜爵围城之事,安德烈一家回狼屯盖了新房,冬天便回来过冬,他们与王大狼一家又做回邻居。 王铁柱的大姐名叫王翠花,爱好吃羊,听村里来的支教老师说有文化才能多吃羊,那天起便发奋读书,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 选择畜牧专业,毕业后回乡当了村里的畜牧专家,发展全村搞起养羊事业,随着村里的羊越养越多,事业蒸蒸日上时和同村的狼人张大龙对上眼。 婚后,张大龙全力支持妻子的伟大工作。 王家二弟王铁柱,小学吊车尾,初中全班倒数,由于学习一般,高中毕业后,便独自收拾行囊去南方打工。 那个年代,年轻的狼人纷纷有一颗向往外界的马蚤动之心。 家里没拦,翠花说得让他们经过社会的毒打,才能治好那叛逆的青春。 之后许多年,陆续有背着行囊的狼人灰溜溜的回村。 王铁柱反倒混的还不错,他谈了一个人类小女友,第一次带对方上门见家长,欢欢喜喜,还幻想着天长日久的未来。 结果他们村睡炕头,还有那飞舞着苍蝇的旱厕小女友不习惯,当晚打车离开狼屯,对方回了南方便打电话提分手,之后拉黑王铁柱,断了联系。 【十几年前狼屯位置偏远,那时条件不好,外面也没修公路,村子看起来很穷,但狼屯每一位都有g家编制,关键原因狼人和人类生活习惯与想法不同,不适合在一起。】 为情所困的王铁柱深受打击,郁郁寡欢好几年,便跟奶奶在家里种地,进山采蘑菇,家里介绍的女狼人他不愿意见,他爹妈经过多方了解,一咬牙让亲戚给介绍高大威猛的男狼人,结果还是不愿意见。 没有办法,为情所伤的男人,爹妈心疼却不好过问。 狼人没人类那么多道德与规矩,看对眼直接带回家,加上每个月都能发特殊物种补助,王爸爸王妈妈也不担心儿子会饿死,毕竟家里给他们三个养了几百只羊,够吃上好几年。 王家小女儿王奶糖,高中毕业后学她哥不想继续上学,便待在家里跟着爸爸、姐夫跑边防,跑了两年嫌无聊,恰好人类社会兴起直播的浪潮,她便在家里开直播卖家里人采回来的山珍。 夜爵围城之事后,小时候的邻居一家人搬回屯子过冬,邻居家的洛娃每天都来找她学用华国的淘泡泡和拼夕夕。 日子也变得热闹,洛娃是个金发碧眼的大毛妞,奶糖看准她的美貌,于是怂恿人一起直播带货,接着把邻居全家也顺势拉入她的直播小团队。 王铁柱与黑面包两人小时候便常在一起玩耍,十岁之前感情要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安德烈他们家在西伯利亚本就做矿石和特产生意,西伯利亚的狼人聚集在同一个家族名下,不止彪悍还很富有。 但华国直播带货是个新潮玩意,家里人纷纷学习。 小时候的王铁柱瘦瘦小小,没想到长大的铁柱完全继承王妈妈的美貌,皮靓毛顺,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跟个公(和)狐狸(和)精似的,看得狼不免心猿意马。 趁做生意,黑狼成日在人四周散发不一样的男友魅力,直把憨憨铁柱迷得晕头转向,严重怀疑自己不对劲,于是连夜收拾东西跑路,结果翻墙时被抓,被抱进屋就是一顿踉踉跄跄。 黑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二天,趴在炕上的王铁柱咬着被单,心疼地抱着自己都快被摸秃噜皮的尾巴。 突然看着黑狼端着肉粥进屋,王铁柱拉上被子,将自己遮盖严实。 对方喊老婆,王铁柱不乐意,让对方喊老公,黑狼喊了老公,王铁柱才拉开被子接过肉粥。 吃到满嘴流油的时候,莫名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起那不对劲。 回头,家里就给办了酒席,都是自己屯子里的乡亲,摆了两天,杀了二十多只羊,大家也吃得开心。 一直等到,狼人族长给发了的证,王铁柱都没回过味来,自己怎么莫名就多了个外国媳妇。 第225章 lee家的酒会 苏泽被翻来覆去一整晚,累到变回小蝙蝠,当晚做的噩梦都是李清濯那个大魔王趴在他耳边叫宝宝。 第二天李清濯神清气爽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满脸餍足的神态,令丽莎频频摇头。 “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李庭筠默默看了一眼,抱着变回蝙蝠的阿左喂血,阿左觉得这样太幼稚,可拗不过主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德叔告知李清濯大家讨论出的两件事,“你等亲王的通知再动手。” “没问题,他们敢碰lee家,lee家动他们也很正常。至于酒会,多准备点血包,宝宝他们会喜欢。” 随意喝过一杯浓缩,便抓上两袋血包上楼。 汉娜看着人离开,点评道:“他跟吸人精气的魅魔一样,” 本笑出声:“总比过去那马蚤包孔雀好,现在人就在家里,目标也明确,就是苦了我们吨吨。” 旁人笑出声,丽莎嗔怪:“水灵灵的大白菜给他拱,过分。” 花仔跟着爸爸妈妈住在本家后院的另一栋别墅里,老师也回到本家,于是大家继续在本家上课。 回归课堂,花仔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老大,本家的幼崽都坐在前排,香港来的坐在后面,苏泽和阿左为了陪他便主动坐到后排。 苏泽的气质越发慵懒,每日懒洋洋地窝在课桌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写着笔记。 阿左则更内敛,那双眼睛瞪人时宛如出鞘的刀,攻击性很强。 花仔感觉如今的老大和左哥与之前很不一样,听说他们俩记忆恢复,但花仔并不明白怎么回事,好在老大和左哥始终如一的带着他。 李莫文知道两名幼崽俩恢复过去的记忆,但几人交上来的作业,偶尔还是会出现令人不满意的情况,留堂请家长这事便依旧保留。 苏泽听说要请家长立刻去喊德叔,德叔不在就喊小德,可每一次来的都是李清濯。 李清濯笑嘻嘻地进屋,满口答应老师好好监督,拿起作业本搂上绿着脸的苏泽再笑嘻嘻地离开。 今天的作业处罚又有借口,喜滋滋。 李莫文挠挠头,幼崽不好好学习,当主人的还怪开心,真搞不懂。 lee家的酒会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只是某些暗处的攀比才刚刚开始。 上完两节历史课,下课后花仔邀请大哥们去他那儿吃糖水,结果半路碰见有人吵架,四周已经围上一些看热闹的人。 三人好奇凑上前,混入人群一起围观。 吵架的双方看着都挺眼熟,本家的幼崽和分家的幼崽起了争执。 争吵很激烈,双方情绪激动,眼看快要动手打起来,被人出声制止,双方便互放狠话,直到被人劝离。 “李彩英挺嚣张啊,都敢在本家和人吵架。” 花仔叹道:“她妈妈是美韩混血,很是得宠,所以二房那边连带她一起转化。” 接着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她和大房那边的李紫夕争的厉害,经常看见她们吵架。” “什么原因?她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呀?” “听说撞过品牌衣服和包包。” “那换呗。” “听说换了也撞。” 苏泽干笑:“那只能其中一个人换换口味。” “大牌就那么几家,各家每季新上的货,都想拿一手,像她们这种喜欢时尚的人,最不喜欢和人撞衫。” “那没办法,不撞衫只能自己找人定做。像我和阿左,t恤九块九包邮,一件衣服几十万,够我吃好几年。” 苏泽吃完糖水回来,刚经过后院走廊又听见吵架声,双方声音尖利,很快有人开始尖叫,紧接着叫声越来越大,直到双方被一阵飓风撞上墙。 “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汉娜领人站在前方,表情严肃的审判着所有人。 李彩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吵架的双方不得不低头,一起向少族长道歉,并保证再也不敢,汉娜才允许她们离开。 等人走了,汉娜叫来一个眼熟的幼崽。 “她们为什么吵架?” 姑娘如实回答:“好像因为定制酒会礼服的事,裁缝老师忙不过来,两边的图有点撞设计。” 汉娜沉下脸:“又不是为她们办酒会,定什么衣服,谁让定的?惯得臭毛病。” 时间过的飞快,一周后酒会开始,家里和过节似的热闹。 lee酒会当天来了很多夜爵界的名人,灯光璀璨夺目,宾客们身着华贵的礼服,此时lee家人眼前几乎满场是笑脸和恭维。 都知道这一次lee家被围,西塞王和格尔亲王露面,算是证明lee家日后的“崛起”,这场酒会就是他们巴结人的最佳场所。 金泉族长略带讽刺望着那些脸上堆着假笑说着违心话语的夜爵,“lee家被围不派人支援,lee家酒会倒是来的挺快。”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铁西族长,嘲笑道,“今天恐怕想拍马屁只能拍到马腿上。” 翡山搂着德叔喝了一杯,酒液在嘴里回味,“你们家酒厂今年新酿还不错,回头给我送几箱。” “找我哥,他连我都不愿意多给,他能给你,我叫你哥。” 翡山呵呵直笑:“你等着吧,我去找他。” 过了几分钟翡山灰溜溜的回来:“老李头不够意思,说今年不多,谁都不给。” 德叔吐槽:“我就说他小气。” “就是!回头你帮我弄一箱。”说着拿出什么塞进德叔手里,德叔下意识低头,看着手里那块黑色晶石,眼前一亮,可心间又有所犹豫。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惹他哥:“不行,不行。” “给、给、给,你就帮我弄一箱。” 德叔掩饰性塞进荷包:“那我再想想办法。” 李洛斯在他们俩身后偷看,将交易过程看在眼里。 今年的金起泡酒原料不足,成品不多,唯一的几瓶,都留给了自家。 臭小子们!我能让你们弄到,我跟你们姓! 苏泽、阿左带着花仔站在角落的餐桌边享受着美食的快乐,这种场合,果然只有美食不会辜负他们。 李清濯刚出现在酒会大厅,就有无数钦慕者围拢上来,想和他搭话,他避开所有想套近乎的人,在全场寻找他的宝宝,最终在角落看见站在餐桌边的苏泽,长腿一迈,走上前搂住对方的肩。 “宝宝,今晚吃饱点。” 温热的气息喷在苏泽耳边,声音低沉性(和)感令人耳根发烫,苏泽飞快捂住耳朵。 “不许在我耳边说话!” 苏泽不允许的事,李清濯就越要做,他继续散发自己的魅力:“宝宝。”伸手抚摸对方的肚子,结果被拍掉。 “宝宝,你知道嘛,办这个酒会就是庆祝你们俩回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们。” 李清濯笑道:“我也是,我不认识,不想理会,等你吃饱,我们就回去睡觉觉。” 苏泽挑眉,嫌弃地说道:“你好幼稚,还睡觉觉~” 故意学着李清濯那股轻浮语调,结果没恶心对方,反倒让李清濯更开心。 “宝宝不喜欢吗?这可是你先和我说的,每天晚安吻过后,你都会说你要睡觉觉,宝宝嘴里说出来真可爱。”李清濯歪头看他。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泽只能暗骂自己不中用。 让你幼稚!让你幼稚!傻子一样! 第226章 好险,好险······ 路德维希怀中的黑发年轻人应该就是他如今唯一的幼崽,听说继承了主人的血统,那可是王室的血脉,不免令人嫉妒又艳羡。 更有人动起歪脑筋,打量苏泽的模样。 这幼崽生的白皙温顺,看来路德维希最近是喜欢亚洲这款,想和他搭上话,还是要投其所好。 这人过去出了名的潇洒风流,如今为了一个幼崽收心,旁人并不相信,要复刻出一款类似的幼崽当做礼物,还是很简单的。 李清濯拿起一包浸在冰水中的血包,扭开盖子,抽出吸管,凑到苏泽嘴边:“宝宝,我喂你吃。” 阿左和花仔吸着自己的血包,偷偷旁观。 苏泽深呼吸,打算接走:“我自己来。” 李清濯却避开他的手,执意要喂饭,那眼神温柔又深情:“我喂你。”见苏泽不动,便从背后搂住他,将血包送到嘴边。 男人这一副你不吃,我不会甘休的样子,令苏泽无奈吸了一口。 “这么殷勤干什么?” 李清濯靠在苏泽的头顶:“酒会没意思,我宁愿和我的宝宝待在一起。巴结我没用,得去找汉娜,毕竟lee家下一任家主是她,我们家的公主殿下。” “没看见大姐头,一开始就没露面。” “她讨厌这种场合,和朋友在前面开‘小会’,大卫想给她封个真公主名头,被老头阻止,lee家的爵位够用,平日喊公主殿下都是开玩笑,怎么可能真要,会出现很多麻烦的。” 李清濯凑近,用只有附近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即便上谱,老李德还是很恼大卫的隐瞒,虽然大卫并不是有意,可他毕竟没与我曾祖母结婚,也没陪伴孩子长大。 爷爷不想认自己的血统,老头和小叔都是孝子,当然不会拂他的意思。 今天的酒会是开给外人看的,大卫往后会留在我们家,不如光明正大告诉其他人,再就是庆祝你们俩回家。” “我又没问,你说那么多干嘛。” “你想听,我自然要说给你听。” 配合着苏泽,捏瘪血包,待苏泽喝完还贴心地掏出手帕给他擦去嘴唇上那一抹殷红。 两人正腻歪,突然一道尖叫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李彩英!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的裙子,你疯了嘛!” 这声音之大令不少人侧目,苏泽也好奇地张望。 只见一个女人高高举着手里的酒杯,夸张地看向自己被泼了葡萄酒的深蓝色长裙。 另一个酒杯空空的女人略显惊慌,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李彩英确实和面前这个女人不对付,但也不至于蠢到在本家的酒会上闹事。 她刚刚不过是端着酒杯正常行走,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才回头望了一眼,前方没看路,一不留神撞上别人,好巧不巧,竟是自己的死对头李紫夕。 李紫夕看着自己被泼脏的晚礼服,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高定礼服! 为了搭配这身衣服,耳环、项链、戒指都是从奢侈品品牌方高价租借的,就为了在这个场合艳压群芳,引起本家人的注意。 可她的计划全被自己的死对头破坏! “你眼瞎了!走路不看路嘛!” 知道责任在自己,可李紫夕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令李彩英道歉的话又吞了回去。 故作柔弱,轻声细语的控诉:“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多贵!” 李彩英回道:“我的衣服也很贵。” 李紫夕被气笑,狠狠瞪了她一眼,李莫文走上前示意她们俩立刻离开。 李彩英解释:“不是我要和她吵架,是她突然那么大声······” 撞入李莫文那双冰冷的眼里,两人都不敢继续造次,表情难看地拎着各自的裙子离开。 李清岩放下手里的酒杯,木着脸对着本说道:“明天我就让他们回去。” 本却无端笑了,只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本家难得热闹。” 抬手轻敲弟弟的肩膀:“看着就不像两个傻的,有姑娘被人算计。” 李清岩微微叹气,而后低声怒骂:“成日玩心眼子,烦都烦死。” “lee家现在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避免不了,让他们好好学规矩。”本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lee家发展壮大,可以容忍笨的,但绝不允许坑害自家人的害群之马。你要明白,机会宝贵只有一次,本家正在清算,香港跟进。” “我上次清理了一批。” 本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挑剔的情绪。 “这就是你清理的结果?” 李清岩灌下手里的酒,偏头看向站在角落的李清濯,那眼神就像在和弟弟诉苦,没待一会儿,便离开这里去找人问责。 李清濯过去经常参加这种酒会,正规的、不正规的都见过,现在只觉得无聊,毕竟谁都没有他的宝宝有意思。 不想外人多看苏泽一眼,也不想苏泽去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家伙,一番软磨硬(和)泡哄着苏泽离开酒会,回房后搂着入睡。 大蝙蝠抱着小蝙蝠躺在床上,苏泽入睡的速度很快,吃饱喝足就秒睡,符合苏泽这个体型的习惯。 听着幼崽发出均匀呼吸声,抱起来,照着脸蛋亲了一口,过去只有人形,现在宝宝完全与他同化,任何蝙蝠都比不过自己怀里这只,李清濯越看越喜欢。 酒会第二日,外支的大部分就被派遣回港,苏泽想跟着一起走,可他和阿左被单独留下。 “为什么我们不回香港?” “老三回去教训人,现在别触他的霉头,你看德叔、丽莎都没走,是不是。” “就因为昨晚泼的那杯酒?” 李清濯摇头:“不全是这事。” 苏泽抄写了一段德文作业,突然放下笔:“李清濯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原谅你。” 男人拿着一本线状小说,听见苏泽说话,头都没抬,语气宠溺地哄道: “宝宝,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我知道自己有问题,已经认识到错误,以后再也不敢,现在的我只有你一个伴。” 苏泽提高音量:“你还想要几个伴?” 李清濯立刻解释:“我只要你一个,别人都不要。过去的我不是我,那个我早已被你的爱意焚尽,现在的我带着爱意重生,我只属于你,我的宝贝,我是为你新长出的血肉,只为你。” “嗯。”苏泽满意这个回答,低下头继续抄写自己的德文作业。 李清濯看着面前小说里的这段台词,好险,好险······ 第227章 lee家人的小打小闹 这段时间,在苏泽不知道的阴暗角落,他的照片早已传遍有心人之手。 为了讨好李清濯,甚至有人拿着照片去亚洲寻找与苏泽模样相似的人,只为在某些特殊场合拿出来上供。 这种大张旗鼓的行为,被负责东南亚事务的李尔德发现,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他哭笑不得,扭头便将这事告知李清濯。 现在,好不容易哄回他的宝宝,要再出点什么问题,自己只能找块豆腐撞死! 气的李清濯在夜爵界内放话,谁再给他送人,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番言论在夜爵界引起不小争议。 外人饭后谈论,都说那个叫苏泽的幼崽漂亮归漂亮,可比他更漂亮的幼崽多的是, 怎么就让花名在外的家伙收了心,奇事一桩。 而此时的香港早已闹翻天,香港大房和二房每天都有人吵架。 李清岩通知李清濯先不要回去,暂且待在本家,李清濯不懂事情怎么会这么麻烦。 兄弟俩互通电话······ “亲戚之间的事,一句话说不清。德叔已经回港协调,爸爸当年做族长,有些人不服,如今爸爸拥有王族后裔身份,他们越发不服。” “王族后裔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服憋着!爸爸是王族后裔难道不能做lee家族长,别家要有王族后裔都供起来,他们倒好还闹事,这是什么道理?” “对面的意思没说他不能做族长,只是话里话外暗示爸爸是lee家人捧起来的,至少要为lee家人寻求利益,不能有了王族血统就把他们一脚踢开。” “没谁要踢开?爸爸甚至都没承认自己是王族。” 李清岩颇为烦躁地掐了掐鼻梁,李清濯冒出一句:“说白了,害怕爸爸不带他们,想要东西。” “想要特权,这不利于大姐日后接手lee家。家里一群思想走歪的亲戚,打又不行,外派又不去,还四处告状lee家卸磨杀驴,一状告到长老会,真是······” “难怪爸爸某天回来,脸黑的和锅底似的。” “你们先留在德国,别回来。” “知道了,不行,叫我回香港吓唬他们,不然把大卫弄到香港坐坐。” 李清岩哭笑不得:“你以为德叔不想,都吓哭了,就是不接受外派,打死不去澳洲、不去北美,跟癞皮狗似的。” 随从来请李清岩开会,兄弟俩这才匆匆结束通话。 大卫是王族,他是李洛斯的爷爷,却不是lee家人,不好插手lee家的家事,对于家里的小状况,李洛斯既失望又头疼。 王只得安慰孙子,过去王室内部发生争端,更恶心人的事都发生过,lee家人闹,无非担心李洛斯一家排除lee家出去“单干”。 家事不应拿到长老会评判,可已经被捅到外面,连老金都出面询问出了什么状况,只好回答家里出现一些不服管的家伙,让长老会的人不用理会。 王族后裔只有李洛斯这一系, lee家某些人变得既害怕又贪心。 前段日子面对外敌,好歹还能争斗共同应对,如今外敌解决,某些叔伯那心思膨胀的人尽皆知,竟然堂而皇之要求论功行赏。 这群人是lee家亲戚不假,过去也没有犯大错,现在想跟着lee家沾光也能理解。 想要的特权,汉娜不可能给,更不会让他们越过自己的威严,只是这一次是lee家从上至下的“动乱”。 这群人的不满、不服,已经实实在在阻碍家族发展。 李固伦站出来,批评lee家的事不应捅到外面到处宣扬,结果被人私下咒骂。 怀特原以为老婆会生气难过,谁知李固伦竟瞒着所有人,叫上苏泽和阿左跑去将骂他的人堵在院子里狠揍一顿。 经过这次,对方成日要求族长给说法,李固伦不信邪,谁要讨说法,他就领人堵谁。 不得不说,李固伦出面产生了震慑,他是纯粹的lee家人,又是本家二房的“代表”之一。 lee家内部兴起“小打小闹”,却没人敢彻底撕破脸,李洛斯烦恼这些事,警告多次未果,直到有一天对方将他惹急。 老蝙蝠炸了毛,当场将另一只老蝙蝠挂起来痛打,切开耳朵,划破大腿,被吊在后院的祖坟边血流如注,对方几乎晕死过去。 从那天后,lee家人才算渐渐安分。 回到香港的李彩英,自从上次被罚,在家里哭了好几天,她妈妈心疼不已,成日找自己主人告状。 可最近家里有将他们迁出李家的打算,她的“继(和)父”好几天都没给她们母女好脸色看。 谁都知道现在离开李家,就是失去嘴里的香饽饽,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同意。 男人因为喜欢连带接受幼崽带在身边的女儿,可优渥的条件却将孩子惯坏,这么多年总是为任性的行为买单,男人觉得自己累了。 李紫夕虽然出自香港大房但同样被罚,她主人最近挨了训斥,日子并不好过,往日对她情同姐妹的主人,这次却将她骂的狗血淋头。 直到所有人听说老族长在本家发飙,动手揍了本家一位叔叔,闹到在祖坟地里掏族谱,要当场赶出去的地步。 跟着闹事想讨好处的终于着急,不再小打小闹,开始四处寻靠山。 李彩英的妈妈和她哭诉,她的“继父”已经接受外派去北美,人走了,却没带她们母女。 心里拔凉拔凉的,不过是一次酒会,就闹到不可挽回,即后悔又痛恨算计她的那几个家伙,对方虽然被外放澳洲,却带给她恶劣后果。 家里还给零花钱,可少了一大半,李彩英痛定思痛,看见别人开始找靠山,她也起了心思。 当某一日撞见李紫夕陪(和)人酒局,她大为震惊,过去李紫夕可是被她的主人捧在手里,两人亲如姐妹,对方好像也因为酒会的事被罚过。 诡使神差的,她找上对方。 李紫夕一开始并不想理会,可对方执意拦着她,见李彩英态度良好,说话也不带刺。 听说对方的靠山去了北美,却没带她们母女,想来是被丢下。 “你怎么会去陪(和)酒?” 李紫夕倒是坦然:“我主人也会陪(和)酒局,我替替她。” 说着气氛沉默下去,李彩英轻抿双唇,小声道:“过去好像不用这般。”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 李紫夕颇为无奈地看向前方:“维系面上的良好关系而已,我们又不是三房,什么都不怕。” 说完便要走,李彩英犹豫片刻,伸手拦住她:“过去,对不起。” 李紫夕呵了一声,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就这般扬长而去。 不想再和这女人有什么瓜葛,自己虽然不算好人,但也不屑于欺负比自己弱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改不了那暴脾气。 李彩英一贯嚣张跋扈,之前爱欺负下面一些小家伙,背地里嚼舌根,李紫夕看不惯她就会骂,这人如今低头还不是因为缺了“继父”的支持。 自己不傻,继续跟这个家伙闹,自砸饭碗。 回去的路上,李紫夕回味起最近的事,便开始生气。 本打算艳压全芳,为她主人争个脸面,结果裙子被弄脏不说,还挨了主人的骂。 李彩英你个倒霉家伙,还敢拦自己!呜···回去得用桂叶水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第228章 李彩英的选择 没想到大房的漂亮花瓶李紫夕为了维系关系竟开始陪(和)酒局,李彩英暗想情况不妙。 之前大家都在闹,本家还有人带头,结果带头的被镇压,不愿意外派的也陆续接受外派,树倒猢狲散,心底一片凄凉。 她的“继(和)父”外派去北美,好多年都不会回来,二房真可谓快全军覆没,许多人都开始找别房的靠山,“狼”不少,想从他们手里抢食,想想便心烦。 三房最有名的两个幼崽,别人争不过,三房那位爷的性子阴晴不定,不是一般人能拿下,一言不合就开杀,苏泽那是真不怕死。 大房的“资源”太多人争,三房除了路德维希和丽莎一家,倒有几位可供选择。 想到自己的好友爱琳和三房那边某少爷走得近,便打算去碰碰运气。 挑了个吃夜间茶的时间,李彩英请来自己几位好友,互相诉说着最近的烦心事,都是愁容满面。 一个穿着工整的年轻小伙叹气:“这次若不闹这么大,家里也不会针对咱们。” 盘着发髻的金发姑娘反驳:“上面想动你,可不会看你听不听话。这次谁没有去帮忙,大家只是想争取应得的利益。” 坐在椅子上的棕发的姑娘轻声反驳:“这次已经不是单纯的争取利益,这是想分裂lee家。我的主人说了,某些人就是想要也不能现在闹,和傻子一样,你们那个心里不清楚。” 金发姑娘眉头蹙起,显得愤愤不平,她觉得对方好似背叛了自己的阵营,偏过头去不想听。 棕发的姑娘站起身,叹道:“我主人去问过,只能告诉你们,现在家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着急,外面那些着急找靠山的,没必要。” 说完转身便走,李彩英起身叫了两声,对方没理执意离开。 爱琳冷笑一声,拉回李彩英:“她的主人怕是早就倒戈,她才不着急。” 李彩英犹豫一阵,问道:“爱琳,你现在和三房那边的少爷相处如何?” 爱琳表情微滞,笑的明显不自然:“还好吧,我的主人没阻止我交际。只是你也知道······” 叹了一声,语气带上一丝抱怨:“三房都是那位爷的地盘,别人根本出不了头。” 李彩英强颜欢笑一番,之后的便是各怀心事。 当茶会散场以后,李彩英单独留下爱琳,“爱琳,你也知道我继(和)父他外派去北美,我······” “行了,我知道你今天叫我们来什么意思,我是可以帮你去搭桥,只是彩英你可想清楚。”爱琳盯着她的眼睛。 听见这话李彩英眼前一亮,又不想让对方觉得她太刻意,故作矜持道:“爱琳,我想的挺清楚的,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爱琳踩着高跟鞋走近,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笼罩李彩英的全身,这浓烈的香味一如爱琳那精致的妆容般奔放。 李彩英只觉得此时的爱琳浑身散发着威胁的气息,不免有些紧张,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爱琳看出她的紧张,笑出声,意有所指:“彩英,我一直觉得你很漂亮,正是男人们喜欢的清纯可人。你继(和)父去了北美,你急需找一个靠山,对嘛?” 李彩英眼神闪躲,对方确实说中了她的心思。 爱琳凑的更近,炙热的呼吸喷在那张甜美可人的脸上,轻浮的眼神四处流连。 “有位小少爷想要个孩子,我的主人允许我随意,但并不许我给别人生,如果你能有个孩子,我想你后半辈子应该不用在担心任何事。” 李彩英僵硬地愣在原地,她虽然想找靠山,但没想拿这种事来交换,眼神闪过一丝挣扎。 爱琳突然搂住她的后腰,带入自己怀中,“三房是你想不到的有钱,大房、二房有人每月拿几十万零花钱根本不算什么。刚才他们在,我并不想说,你以为就凭我主人那点实力,能在港区拥有自己的别墅?” 女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蛊惑人心:“想要的东西就在面前,就看你豁不豁的出去。” 李彩英眼里挣扎更甚,被爱琳拥着,浑身轻颤,可转念想到母亲的惶恐,自己这段时日经历过的白眼,她握紧自己的拳头。 别人可以,她也行······ “我做!” 爱琳勾起嘴角,像一只偷到蜜的狐狸,心满意足:“那让我来教教你,他喜欢怎么做。” 从那天后,爱琳便将李彩英介绍给三房的李利峰。 李利峰对李彩英偏亚洲的容貌较为满意,毕竟lee家的两个“传奇”幼崽是华裔,这个名声传出去,导致不少家庭偷偷效仿,收个亚洲幼崽放在身边培养。 他是丽莎的侄子,当得知李崔特不是李庭筠的儿子后,先是惊讶而后狂喜,便生出了一股不该有的心思。 三爷的两个儿子过继给少族长,不算他名下,唯一的女儿被逐出lee家,生死不明,本人又跟个男性幼崽打的火热,这人不会再有后代。 而李庭筠唯一的幼崽也是男性,退一万步讲,熬到他们都走了,继承权也就落到血缘关系最近的自己身上。 李利峰觉得他的母亲就是太过太老实,明明也是lee家的小姐,可以肆意妄为,但她只会读书,竟还劝父亲好好辅助家里。 父亲也是个老实家伙,竟不为儿子的日后想想,可没谁想在身份上被压一辈子,李利峰有自己的野心。 李清濯和李庭筠都只有男性幼崽,是好机会。 李利峰拼命想要个孩子,不论孩子母亲是谁,只要他有孩子,再将这个孩子送到丽莎面前,想办法留在她身边,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时间。 算盘打的挺响,瞒着父母养了几个情人,开始自己的计划。 可怜他的父母竟还觉得儿子是老实人,在家里多番嘱咐儿子别乱掺和各家争论。 李紫夕最近又在宴会上说错了话,被主人李赫拉抓到角落好一番数落:“你喝多了就别说话,不说话就坐那儿,行不行!” 李紫夕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要表达不满。 李赫拉一阵抓狂,幼崽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过脑子,姐姐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第229章 一群丑家伙 金发大妞唉声叹气,“那老秃头色眯眯地盯着你看,你不是说以后不参加这种局,都是一群丑男人有什么可看的。”白眼快翻到天上。 李赫拉被气笑,干脆笑出声: “人家那是近视眼,今天没戴眼镜,只有这种地方消息最灵敏,你不懂我不怪你,况且人家不丑,那时因为你喜欢小奶狗那一型,在你眼里三爷都算丑,真不知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眼瞎的。” 李紫夕表情讪讪地辩解:“我、我只是觉得三爷过去太瘦长的像诡,现在不像,还挺英俊的,我更喜欢他那个幼崽。” “你喜欢人家,也没见你跟人家交好,你要是和他关系不错,你主人我现在都不用到处打听消息。”赫拉叹气。 “不熟嘛,况且我又不会华文,我就是···诶?那不是那个嘛?” 见李紫夕的眼神望向隔壁,赫拉跟着偏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什么呢?” 李紫夕小声嘀咕:“二房的李彩英,过去总爱欺负一些小家伙,跟我不对付的那个女的。” 赫拉淡淡瞟了一眼跟在李利峰身边的三个女人,并不感兴趣,收回目光。 “人家找的靠山,三房的。” 李紫夕眼神八卦,看了又看:“三个跟一个,这不得打架啊?” “人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回去坐着。” 最近许多人被打压,下面一些幼崽纷纷寻求外力“帮助”,这种事说正常并不正常,不少幼崽被抛弃就跟了新主人。 说不正常倒也正常,幼崽跟新主人也许过的更好也说不定,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外支去本家的表现确实很差,连她的幼崽都闯了祸,更别提其他家那些大言不惭的幼崽,惹了不该惹的人。 如今总结的所有消息来源,上面没想赶尽杀绝。 老族长在本家已经处理几例典型,带着同一个姓氏,整治是一定的,就看会到什么地步。 如果只到现在这种的程度,问题不大,若还要继续加码,那除了上层,日子都不好过。 另一处,李彩英穿着香奈儿当季新款,戴着的卡地亚的经典猎豹镶钻镯,手拿香奈儿小牛皮,跟着李利峰出现在众人面。 这一次正式露面,以后就算是“三房”的人。 这些行头都是跟了李利峰,对方为她置办的,爱琳没有骗她,男人给钱确实大方。 只是除了她和爱琳,男人还有一个情人,但他们之间是交易,李彩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挺享受这种奢华的生活。 虽然继(和)父走了,但她也能凭自己让母亲维持过去那优渥日子。 这种场合,备受关注的主角往往只有那么一、两个。 当李清濯到达时,全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男人不像其他人那般西装革履,他随意穿着黑色真丝衬衣,领口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俊美的五官配合着被风吹乱的碎发,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性感的慵懒。 袖子卷起,露出下面漂亮的肌肉线条,走到一旁,端起下人托盘里的香槟。 喝了一口,问道:“看见我家宝宝没?” 下人一愣,连忙回话:“小少爷开始来了,现在没看见。” 李清濯往餐桌那头望,见李庭筠背对着其他人坐着,手里似乎抱着个什么东西。 旁人和李清濯热情地打招呼,男人也只是随意地摆手,一路踱步过去,走到桌边,俯身向下看。 果不其然,外甥正抱着一只穿着蓝色口水兜的蝙蝠幼崽喂食。 阿左十分不好意思,但在主人手里,已经放弃了挣扎。 李庭筠微微偏头,看见是小舅,咧嘴道:“小舅来了。” “我宝宝呢?” “刚才还在这里吃东西,怎么一下子就不见呢?”李庭筠四处张望,陷入疑惑。 李清濯那双眼睛如同雷达扫射,尖锐的眼神划过每一个角落,直到确定一个地点,走过去,在一块桌布下将穿着口水兜的蝙蝠幼崽抓出来。 苏泽在李清濯手里挣扎,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当然这在旁人耳朵里,那是一道稚气的叫声。 “谁!谁敢抓小爷!你大爷的!” 李清濯抓着他面对自己,苏泽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喷到李清濯脸上。 “你喝酒呢?”李清濯笑眯眯地看着他。 很好,又醉了,喝酒是吧,今晚该穿什么衣服拍照呢?衬衣?黑色的?还是护士装?要不穿兔子丝(和)袜? 李清濯脑海里已经开始带有颜色的计划。 “谁,谁喝,我没喝、没···哈哈哈···你、你李清濯···哈哈哈···李清濯是个大傻子···哈哈哈···” 苏泽意识不清,有些醉酒,嘴里发出阵阵傻笑。 李庭筠回过神:“糟了,我不让他喝,他肯定偷喝的。” 将胖崽子搂进怀里:“你们接着奏,接着舞,人找到,我先走了。”说完丝毫不停,直接离开。 他对家里这种小酒会没兴趣,若不是回房发现苏泽不在,他都不会出来找人。 会场内不少幼崽,纷纷对李清濯怀里的苏泽露出羡慕的眼神。 真不知道他怎么那般命好,碰上三爷,还成为三爷唯一宠爱的幼崽。 李紫夕羡慕地不行,一直盯着看,魂都快被勾走,李赫拉给了她两下,李紫夕终于回神,望着主人,讨好地咧嘴。 “我不好吗?你这么羡慕他?” “没有~~~姐姐可好了~~~我只是觉得,唉,他主人都能把他抱在怀里,真羡慕。” “谁让你非得是只蝴蝶,毛都没有。” “至少我是美的,我比蝙蝠漂亮。” 挨了主人两记凶狠的眼刀,对方不再理她,李紫夕陷入沉默,完了,又说错话了。 李彩英对苏泽不仅羡慕还很嫉妒,眼底翻滚着不屑与怨恨,但这公众场合,还是强压下自己的情绪。 她内心却始终不平,妒火中烧。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自己的美貌在李家幼崽里数一数二的,若非继(和)父被外派,她和母亲也不会过的这般不如意! 见识过更好的,李利峰就绝不是自己的终点,得踩着这个男人往上爬! 爱琳也在看,她是羡慕苏泽,但更馋李清濯那身材,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想必会非常快乐。 李利峰笑嘻嘻地看着,他在家里一向隐形人,这些家伙和男幼崽的关系越好,他就越开心。 一群人各怀诡胎,都在惦记李家这丰厚的财富。 第230章 撞破xx事件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人类的世界开始活动,而黑暗生物退入阴影。 夜爵们开始休息的时候,正是苏泽睡醒的时间,他从一片柔软的被子里坐起,睡眼朦胧。 觉得浑身黏腻,低头看去,只见腿上穿着被勾破的丝(和)袜,身上的白衬衣也皱皱巴巴,突然一股炽热纠缠的记忆闯入脑海。 顿时头脑清醒,羞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下,照着躺在床上的李清濯给了一巴掌。 李清濯被打醒,微微睁眼,见苏泽半果着肩头,由于恼怒导致小脸通红,却有股无法言喻的妩媚。 慵懒地搂住苏泽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亲昵地抱住亲了一口,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苏泽耳边响起:“宝宝睡醒啦。” 李清濯捧着苏泽的脸,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又亲了好几下。 苏泽嫌他弄的自己满脸口水,挣扎着推开男人,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腹部,暗骂一声狗东西,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冲进浴室。 李清濯咧嘴闷笑,跟着起身,想进浴室,却发现苏泽将门反锁,不许他进入。 抬手敲门,语气殷切无比:“宝宝,我帮你洗。” “滚蛋!谁准你堵的,狗男人!”里面传来苏泽抓狂的吼声,李清濯笑的恶劣又开心。 待苏泽将自己清洗,扯过李清濯的浴袍穿上,才从浴室里出来,一出来就被人抱个满怀。 门打开的一瞬间,热气混合着甜香迎面扑来,李清濯抱住苏泽,自喉咙发出的重低音,挑逗对方:“宝宝,我可以帮你洗。” 苏泽瞪了他一眼,李清濯将人拉到床边,顺势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你昨晚喝多了,一直搂我的脖子,还要拍照片。” 指了指不远处那台单反,男人语气贱兮兮:“你肯定超级喜欢。” “······,世界毁灭吧,先把李清濯带走。” 男人抱着他,发出低沉地笑:“我去哪儿都要揣着我的宝宝,即使回归邪神怀抱,我也要抱着我的宝宝一起走。” “你好像脑子有大病!” 李清濯拿脸在苏泽身上磨蹭:“不~我就要你陪~” 过去那个狂霸酷炫拽的李清濯,在自己面前就像个爱撒娇的粘豆包,甩都甩不掉,可他在别人面前分明是正常的! 男人现在黏人的过分,时刻都想陪着自己,这令苏泽很苦恼。 特别上课,李清濯一有空就会站在后门偷看他,直到被苏泽勒令不许,李清濯才没继续监督。 从德国回来,过了一个月,苏泽觉得家里没什么太大变化,但阿左却清楚,香港这边“走”了许多人,就连一起上课的幼崽都少了好几个。 一日下了格斗课,他们三人被留堂表扬,鉴于最近训练积极,老师还给他们发了小礼物。 拿上礼物,三人晃晃悠悠往前院走。 花仔冲着苏泽打趣:“老大,你家粘豆包大人今天没来接你。” “粘豆包有事回了德国,我可算能喘口气,阿左今晚的作业给我抄抄。” 阿左瞥了他一眼,满脸只写着一句话,你就看我给不给。 苏泽走上前搂兄弟的肩,咧嘴笑道:“左哥,好不容易李清濯不在!下课我能和你们一起玩!不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时间!花仔的错误率有点多,抄你的正好。” 阿左带上一丝无奈:“三爷在家还能管着你的游戏时间,他走之前还交代我,让你少玩电脑。” “阿左,别像个严肃的老头子~” “今天玩到清晨,必须休息。” “知道啦,知道啦,左老师!” 花仔走在三人最前方,当他远远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经过时,第一眼并未在意,当对方一前一后钻进花坛,这让花仔看的一愣,立刻停下脚步,并示意苏泽和阿左停下。 苏泽不解地问道:“花仔什么事?” 花仔表情怪异,声音压得很低:“我看见一男一女钻进前面的小树林。” 苏泽和阿左微微瞪眼,“谁呀?” “二房过去那个李彩英,就是之前总爱欺负人的,她继(和)父被外派去北美,她换了主人,找的你们三房的一位少爷。” 苏泽好奇地探头探脑,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摆明想偷看,被阿左一把抓住:“这种事没什么好看的。” 左老师不让看热闹,那只能乖乖走,他们三人停止说话,加快快步穿过庭院的花坛。 可想入非非的声音却迎面而来,直往耳朵里跑,令人措手不及。 先说话的是一道男声。“刺不刺激?” 伴随着男人发出一道舒适的声音,“我觉得你够漂亮也聪明。” “懂得选择最利于自己的,也不怕告诉你,三房的份额占了李家一半,现在给你们花的那点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只需要给我生个孩子。 现在三房掌权的两家都是男性幼崽,根本不可能有后代,只要熬死他们,我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阿左瞥了一眼,两家男性幼崽,是指自己和小泽嘛? 苏泽勾起冷笑,看来有人在进行不可告人的交易。 女人沉重的喘息声传出:“可是···路德维希大人他有两位少爷,虽然过继给少族长。” “他不会要回来的,lee家的安排,都是以三百年为一个阶段,那两个一早就分到本家。” “万一,以那位爷过去的做派,也许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私生子吧?” 阿左和花仔看向苏泽,苏泽面无表情,做出一个手势示意三个人化出兽形。 很快两只蝙蝠一只乌鸦蹲在一旁的树梢,悄悄融入黑暗。 李利峰强硬地按着李彩英后脑与后肩,“就算有,以后也不可能跳出来,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他那个男性幼崽身上,不会允许旁人破坏。” 看来对方这计划,还涉及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大胆子,想抢李清濯的饭碗。 “一个孩子奖一套别墅,我有的是时间,熬走他们,李家总会有部分控制权回到lee家人手里。听说玩点刺激的,更容易怀上,刺不刺激?” 回应他的只有暧昧的声音。 并没有多久,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从花坛里钻出来。 男人抖了抖衬衣,女人拉上裙子。 “你回去吧。”说完直接离开, 李彩英出了一身腻汗,看着男人离开,突然从短靴的鞋帮里掏出一支录音笔,眼神闪烁按下开关。 虽然有些牺牲,但对自己无疑是一个好机会,给自己留些退路总是保险的。 树上的三人屏住呼吸,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离开,他们才从树上下来。 李彩英手里拿着的,苏泽看清是一支录音笔,看来两个人也并不是互相信任嘛。 第231章 处于被拉黑边缘 阿左十分不解:“他们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 “就算李清濯名下无后,你的主人名下无后,李清岩还有一儿一女,怎么都轮不到他,那个人我很眼生,以前没见过。” 阿左在记忆中搜索着那人的模样,与身份对应上后解释道:“那是三房的少爷李利峰,他父亲是丽莎妈妈的同族堂弟,母亲是表妹,这位少爷能力不太出众,籍籍无名。” 苏泽讥讽道:“李清濯现在这么拉胯了嘛?什么人都想骑到他头上撒野,爆他金币。” 花仔问道:“老大,这事要告诉三爷嘛?” “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去告,对方可以打死不认,要拿到李彩英那支录音笔。我没看清什么牌子,你们看清了嘛?” 另外两人摇头,花仔主动请愿:“我在二房可以探一探,老大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行,她既然敢录音,肯定不止一次,小心点别被她发现。” 花仔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便和他们分开行动。 “那个李利峰是个什么玩意!都算计到我们头上来!”待花仔离开,苏泽吐出一口恶气。 阿左想了又想:“他的父母好像挺本分,之前丽莎妈妈带我和他的母亲一起喝过夜间茶,他家在香港很多年,没想到他背地里图谋这个。” 见苏泽板着脸,阿左抬手按住对方的肩:“小泽,三爷过去是喜欢玩,但现在很不一样,他只有一个。” “我知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有些不爽,又想打他。” 谁知李利峰的事还未解决,没过两天又来了一件破坏苏泽心情的大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不怕死往香港送来一份“大礼”。 当得知这礼物是两个亚裔男孩,总管看了一眼,立刻叫人拦下他们,扭头跑进别墅通知家主。 李清岩愣怔过后,亲自将人堵在门外。 “大礼”被拦下,送礼的人是李清濯过去关系不错的“好兄弟”,自以为投其所好,殊不知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你把他们带走,以后也不要给李清濯送人。” 对方继续嬉皮笑脸:“哥、三表哥,让老四去我那儿坐坐啊,好多年没见他,现在怎么都是小德负责。” 李清岩开始赶人:“你回去吧,他不在家。” “表哥,听说家里到处外派,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呗。” 李清岩盯着他的眼睛:“傻强,在那边混,好好做事,不会有什么问题,老四现在不喜欢这些,他之前应该放过话,我只提醒你一次。把人回去。” 将送礼的人赶走后,家里没给苏泽知晓。 可接下来两天苏泽还是从一些闲言碎语中,听闻有人找来了两个年轻的亚洲男孩,那模样清俊漂亮,风格与他很相似。 送给谁的?用来干什么的?这个答案已经有些明显。 苏泽挺生气,无数次打开手机的拉黑页面,强忍了一上午,还是没有动手。 李尔德私下给李清濯打电话,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对方。 “大路德将他们赶走,没给吨吨知道,吨吨现在还没什么反应。” “谁干的?我警告过他们,是谁!”李清濯的心脏紧张的揪起。 “暹罗那边的李迪卡,过去和你关系很不错,你们有几年打的挺火热。” “你们稳住宝宝,这事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便叫来李明睿:“你去一趟暹罗,把李迪卡给我下掉,警告所有接待点,如果再有第三次,都把脖子洗干净等我去砍。” “好的,三爷,我马上去一趟。” 西塞王坐在一旁喝茶,说是喝茶其实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 本揉了揉眉心:“你之前不是警告过,怎么都送去香港?大姐若知道,要把你狠骂一顿。” “我是警告过,但架不住有人不信,没关系我会让他们信的!”男人眼底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本放下右手:“老四,你现在心思有点不对劲,我听说你找人打了一只金笼?” “是,以后我和宝宝住里面。” 本和西塞王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致地看向他。 “屋子不好,要住笼子?” 李清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宝宝喜欢拍艺术照,我给他拍照。” 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实在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喜好。 “别闹的太过分,要出什么事,还是你自己解决。” 李清濯自以为掌握全局,其实苏泽已经将他放在拉黑的大门揉成一团,就差情绪爆发,临门一脚踢进球门。 这几天花仔被委派重要任务,“监控”李彩英的行动,同时发现李彩英的录音笔也会被她用来录制课堂内容。 将录音笔的牌子和型号偷偷拍下来,很快苏泽从淘泡泡购入一模一样的录音笔。 两天的时间,花仔拿着录音笔,只要李彩英录音,他也跟着录下一模一样的内容。 男性被禁止进入女更衣室,花仔便找上自己的妹妹李小铃,以带对方农药上分为交换,让小铃帮他们换出录音笔。 准备好一切,便开始行动。 这一天耐心等到下课,李彩英和朋友收拾东西离开教室,苏泽抬手示意自己人跟上,到了约定好的碰头地点,花仔将录音笔交给李小铃。 李小铃比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好朋友进入更衣室。 更衣室外的休息厅里,三人佯装聊天,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向,过了一会儿李彩英她们出来,三个人对了个眼神,继续等待。 李彩英的衣柜密码,早被花仔找人破解,李小铃跟随李彩英进入更衣室,一直等到对方和朋友离开,才小心翼翼上前。 好朋友帮她望风,自己去开柜子。 三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却见李彩英突然折返回来,脚步有些着急,可能掉了东西便回来取。 “小铃还没出来。”花仔急道。 看着对方越走越近,苏泽拉起花仔:“把你作业本拿上,快跑,撞她。” 第232章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花仔举起作业起身便跑,苏泽跟着起身,边追边嚷:“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你究竟写的多烂!” “不、不,老大就别看···” 就这般故意撞上李彩英还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李彩英发出痛呼,猛地推开花仔。 力道之大,花仔差点摔出去,被苏泽一把扶住,才不至于倒下。 花仔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长眼啊!废物玩意!” 李彩英表情变得狰狞。 “他不是故意的。” 李彩英看清面前是苏泽和花仔两人,火冒三丈:“你们知不知道我这双鞋多贵!” 苏泽瞟了一眼那双米色小皮鞋:“给你擦擦呗。” 李彩英瞪了他一眼,虽然有些忌惮李清濯,但今天可是对方有错在先。 花仔带着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说完掏出一包湿纸巾,却被苏泽拿走。 “花仔不小心踩了你的鞋子,不好意思啊。”说完半蹲下去,垂下头礼貌地伸手为她擦鞋。 李彩英微微一愣,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发酵,膨胀至全身,内心得到极大满足,将鄙夷的眼神进行了伪装。 受宠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为我擦鞋。 苏泽这番动作,看的旁观者俱是一愣,这人在李家从不是飞扬跋扈之辈,甚至因为课业不好,还挺谦虚。 大多数都很羡慕苏泽能得到的宠爱,但真要跟着李清濯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还是会发怵,背地酸人的终究是少数。 李紫夕恰巧经过这附近,看见苏泽蹲在地上正给李彩英擦鞋。 她先是一怔,而后瞪大双眼,大声嚷嚷:“李彩英你真是有出息!竟然让三爷的幼崽给你擦鞋!” 李彩英狡辩道:“是他们先撞我,踩了我羊皮鞋。” 李紫夕蹙眉:“你有毛病吧!” 苏泽垂着头站起身,随即看向两人,劝道:“没事,没事,确实是我们打闹,花仔才会踩到她。” 花仔乖乖的认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彩英挑衅地望向李紫夕:“看见没?是他们踩脏了我的鞋。” 李紫夕赏了她一记白眼:“人家那是不跟你计较。”说完绕过他们进入更衣室。 苏泽看见李小铃已经出现在阿左身边,小姑娘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事情成功了。 李彩英跟着李紫夕进入更衣室,很快里面传来争吵声。 李小铃刚才就将东西偷偷塞给阿左,听见吵架,又兴冲冲的折返回去看热闹。 阿左走上前,以眼神示意东西已经到手。 苏泽将手里的湿巾丢进垃圾桶,态度全然不复刚才那么谦逊,语气变得平静且冷漠:“走吧。” 私下整理了录音笔里的内容,里面断断续续有六段对话,每一段的交易过程录的十分详细。 李彩英是个有心眼的,还想着给自己留后路,这东西拿出去,一捏一个准。 他将对话拷贝下来,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让花仔制造动静,当所有人注意力在花仔身上,阿左趁其不备,将两只录音笔进行交换。 全套下来,无人察觉。 老lee家的会议刚结束,李清濯便马不停蹄赶回香港,照例下课去接人。 快到课点,见花仔突然冲自己挤眉弄眼,苏泽才发现李清濯回来了。 往后门看了一眼,对方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目光灼灼,整个人都像发光一般。 苏泽转回脑袋,这家伙搞什么! 莫文老师宣布下课,瞟了一眼靠在后门的男人,粘的还挺紧。 待苏泽从教室里出来,李清濯迎上前,张开双手将人抱住:“宝宝,我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看在你给我带礼物的份上,先放你一马。” 谁都未提送礼那事,李清濯以为苏泽还不知道,殊不知自己已经在被拉黑的边缘来回跳动好久。 因为有了小礼物,算是暂时远离被拉黑的境地。 苏泽两次三番想和他提及李利峰的算计,李清濯却怕对方要提外人送礼一事,每每岔开话题。 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小蝙蝠很是无奈,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李清濯解下苏泽脖子上的口水兜,为他擦了擦嘴,又揉了揉那浑圆的肚子,温柔地问:“宝宝,吃饱了嘛?” 苏泽哼唧一声,算是回应。 “李清濯我有事要和你说,就是你···” “好、好,不着急,我也有惊喜要给你。” 李清濯打断他的话,从客厅抱来一个纸箱,打开后将里面的金笼抱出来,挂上一旁早已组装好的黑色雕花钓竿。 金笼由纯金打造,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笼子顶部还镶嵌着数颗宝石。 李清濯拿来苏泽的红色珍珠丝绒小窝放入金笼,双手一指。 “宝宝,你看,我们的家。”他激动地说着,声音带上一丝急切,眼里也俱是殷切。 当金笼被拿出来那一刻,苏泽完全傻眼。 靠!你有病!房子不住你要我住笼子!c! 李清濯化成大蝙蝠,飞过来抱住苏泽强行带他飞进笼子,落进小窝里。 “宝宝,我要把你养在这里。” 苏泽干巴巴地骂道:“你有病,能不能把我的窝还回原位!” 李清濯搂着他撒娇:“不嘛~我陪你一起。” “我又不是鸟,你是有大病,李清濯我不喜欢这个。” 下一刻,苏泽便察觉自己的毛被水打湿,豆大的泪珠从大蝙蝠眼里滚落。 “我还没哭!你哭个p!·······好啦、好啦!别哭啦!!”小蝙蝠奶里奶气地凶巴巴毫无任何威慑力。 李清濯将眼泪蹭到苏泽的绒毛上,他要让宝宝记住这份悲伤。 岂料苏泽却严肃正经地批评他:“你这样一点也不暗夜君王、欧洲凶蝠,你不能像个粘豆包总跟着我。” 男人瓮声瓮气:“我一点也不凶,笼子是给我们一起住的。” “李清濯你要好好过,就给我把那扇小门拆掉,我一点也不喜欢它,可以当它是个异类的吊篮,你现在谷欠望愈发变t,虽然我不正经,你也不是个正经人。” “嗯,宝宝,你真不正经。” 小蝙蝠扬起翅膀照着大蝙蝠的脑门狠拍一下。 “关了门那是私事,一切好商量,出了这扇门,你必须克制你自己,不然你滚去书房,不准进屋!” 李清濯靠在苏泽的头顶,整个瘫软成一坨流体,吸了吸鼻子,“好,我拆。”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那脑子里尽是些颜色废料。” 大蝙蝠黏糊糊地挤着小蝙蝠,可怜小小毛团都快被压成肉饼。 “我只让宝宝打,不让别人打。”李清濯语气傲娇的宣布。 说完抱着小蝙蝠连摸(和)带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蝙蝠翻出白眼。 结果这一打岔,导致苏泽忘记一桩大事。 第233章 李庭筠的考虑 没能腻歪三天,德国老家传来消息,召李清濯去欧洲黑市寻人, 别人的身份不方便进入,只有李清濯最合适。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和苏泽分开,再次折返德国。 等李清濯走了,苏泽才想起李利峰的事还没告诉他。 阿左仔细调查过李利峰的父母,对方夫妻在三房一贯跟着家族政策行动,从不闹事,夫妻性格如出一辙的低调,可惜··· 虽然现在对方还只是妄想,但难不保后期会疯狂起来,如今被人惦记这种感觉,让苏泽坐立不安。 他和阿左讨论一番,打算将录音私下交给李清岩处理,刚准备出发,两人被丽莎叫回去参加夜半茶话会。 进了屋子,长桌上坐着五对夫妇,都是丽莎熟识的人。 苏泽看见了李利峰的父母,没想到会这么巧。 丽莎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准备了好些口味,让你们来吃东西。” 两人客气的坐上给他们预留的椅子,李庭筠提来两个冰桶,一人面前放一个。 看着面前的超大冰桶,有人笑道:“你们家孩子胃口是真好,我们家的总爱挑食。” 李庭筠笑道:“阿左快吃吧,给你们准备的。” 阿左微微点头,拿起最上面的血包打开,李庭筠坐在他身边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的幼崽吃饭。 嗯,阿左最好、最乖,能收到阿左真幸运啊~ 另外一边的苏泽拿起血包,默默开启干饭模式。 他们俩一边干饭,一边听其他人聊天,聊的都是各家的情况。 最后夸到三房,说三房最稳,别家下面都乱糟糟只有他们三房下面最稳。 一来三房下面的亲戚最少,所以幼崽和血仆的数量远少于香港另外两房,二来李清濯早年“清洗”过香港三房,也造成三房人少,且旁人怕他,人员不愿意进入三房。 丽莎放松惬意的与人闲聊,时不时夸一夸他们三房的几户人家明理不惹事。 苏泽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夫妻,被丽莎夸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拘谨。 突然在座有大房的人提及李利峰最近身边总带着不同的幼崽,话里话外似乎在提醒李利峰的父母关注自己的孩子。 李妈妈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应:“小峰一向很自立,他、他的私生活一直不喜欢我们管,带了别家的幼崽嘛,回头我问问他吧。” 此话引起丽莎的注意,“小峰也到了年纪,收幼崽也正常,不过还是问问什么情况。” 夫妻俩立刻点头,有些不安地对视一眼,苏泽全程都在观察这对夫妻俩的微表情,他们眼里的担心和忧虑不似作假。 又坐了一会儿,夫人们聊到嘴唇发干,大家才心满意足的散会,丽莎和维克多前去送客人。 苏泽私下让阿左去打探情况。 李庭筠站在一旁,见两人交头接耳,表情神秘不知道说着什么秘密,虽然好奇还是选择不去插嘴。 过了一会儿苏泽离开,阿左和李庭筠打了招呼便也离去,见他走的匆忙,刚想追去问问,却见阿左正悄悄跟着李利峰的父母。 李庭筠有些奇怪,李利峰的父母转入角落的走廊,阿左也跟了上去,那条走廊里零散的住着几家,一条道通向后面的房子,一条道通楼下。 阿左去干什么? 李庭筠走近,在拐弯处停下微微探头,见阿左越过其他人下了楼梯。 很是纳闷,阿左为何要绕远下楼? 过了几分钟,人们进屋,走廊也变得空旷,阿左又从楼梯上来,李庭筠退回转角,屏住呼吸观察阿左的行为,发现他似乎在监视李利峰一家。 这是在干什么? 见身后走廊有随从想经过,李庭筠拦下他们,示意人去另一边。 等了一会儿,确定阿左在偷听别人屋内的谈话,李庭筠好奇心起,不知道阿左在做什么,但做这些肯定有用意。 隐约听见有人屋内传来争执,声音距离门口越来越近,阿左急忙躲避,跑到转弯处突然被人拉住,一把带进怀里。 阿左正发愣,恍然间撞入熟悉的香味。 “嘘~” 李庭筠抱着他靠在墙上,阿左的心脏紧张跳动,恰好此时,李利峰打开房门。 “我说了,叫你们别管我!我睡几个幼崽又怎么!你们烦不烦!” “小峰、小峰,我们没有不让你收幼崽,但你要告诉爸爸、妈妈。” 李利峰的语气极不耐烦,反而挑衅:“告诉你们干什么,你们能帮我过的和李庭筠一样嘛?什么本事都没有,别来烦我。” 说完转身下楼,丝毫不理背后地叫喊。 李妈妈满脸焦虑:“这孩子怎么回事,过去不是这样,现在处处都要和人比。” 李爸爸叹气,将李妈妈拉进屋:“我去问,你先回屋。”说完便追了出去。 听见叹息和关门声,很快走廊恢复安静。 待没人,李庭筠将他放开,笑吟吟地问:“阿左在干什么?” 阿左挠了挠头,他不会对主人撒谎,只好将人带去找苏泽。 当李庭筠了解事情前因后果,还听到那几段内容很开放的录音,沉思了好一会儿。 “你们如果拿这个找三舅,三舅再去找他们,也许不会承认。” “但我们有录音。”阿左说道。 “万一人家说你们造假,别看姑姑柔弱,她很溺爱李利峰的。” 苏泽问道:“私下不行,就只能当众曝光?” “这是一个办法,但不到最后,我不建议这么做。” 苏泽点头:“当众曝光,丢脸的是三房。若被李清濯知道,他手段太狠,我怕破坏亲戚之间的感情。” “还是交给三舅吧,小舅那边,李利峰会死的很快,我去和三舅说,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今天以后这事就与你们无关,不论谁问,都要说不知道。” 苏泽和阿左乖乖点头,李庭筠果断拿走录音笔。 这件事就算他李庭筠接手,最后就算李利峰一家闹起来,也是自己捅出去的,绝不会危及阿左。 呵,李利峰,你想要我的东西,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李庭筠眼底划过寒芒,在我手里,不会让你死的太快。 第234章 李清濯再次犯错? 当晚没有李清濯在身边,苏泽也睡的挺香,第二天午夜转钟才去上格斗课,却发现同学总是有意无意看他。 苏泽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连阿左和花仔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左?” 阿左摇头:“好好上课。” 苏泽改换目标,盯着花仔:“花仔,你说。” 花仔低下头,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 苏泽轻轻踢了他一脚,凶道:“说!” “我、我昨天小作文没交。”花仔偷偷望向阿左,阿左微微摇头。 苏泽想了想,拍打大腿:“糟糕!我作文也没交!莫文不会要来找我吧?!” 课上,兰度老师一直盯着他们仨,下课后,莫文老师果然堵在教室外面,兰度抓着他们俩亲自送到莫文手里。 “你们昨天没交作文,是不打算再上我的课?跟我去办公室,抄写五篇课文,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走。” 两个人垂头丧气,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啦。 莫文老师直接将人带走,他们已经知道李清濯在欧洲闹出“大事”,内网的头条娱乐新闻就是路德维希在黑市与人拥吻的照片。 李清岩不仅断了全家的网线,还命令禁止谈论此事。 内网上的三张照片拍的十分清晰,远在德国的李洛斯一眼看出照片上的男人不是自己儿子,毕竟他儿子的侧脸没有这个人这么柔和。 西塞王拿着大平板,“嗯,这孩子跟我没有感应。” 路德维希还未从黑市回来,但照片上的人明显模仿路德维希的样子,再看标题,啧啧,真不得了。 本猜想:“这怕不是疯了,疑似婚期将近?谁这么想不开,逼婚逼到他头上,搞这么大阵仗。” 汉娜拿着手机,轻蹙眉头,眯着眼:“这人怎么画的这么健康?这个白太干净,小路德侧脸可丑了。” “别你这么说你弟弟,他现在···是有点疯。前几天还和我炫耀他打的那个笼子给吨吨住,吨吨挺喜欢,我想吨吨肯定不愿意,绝对是他逼的。” 李洛斯一声叹息,小儿子近些年变得奇奇怪怪,让他进黑市找人,把自己玩丢不说,还弄出这么大新闻,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丑还不让说,他现在怪阴沉的,一点也不阳光,还不如这家伙阳光好看。” 德国老宅讨论的火热,香港这边也正在热烈商议。 丽莎特地借来眼镜,仔细端详那三张照片,细细分辨。 “爸爸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子?小路德人呢?你们怎么联系不上他,这照片拍的这么清晰,都上了内网头条,吨吨要是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和他解释?” 李清岩摆手:“莫文已经看着他,让他抄写课文,等下课就让阿左送他回房,等累了,就没精力去上网,况且我把家里网线断了,也嘱咐全家不准在他面前乱说话。” “他又不是傻子,都闹上内网头条,肯定会知道,小路德可正是,现在又联系不上。” “没办法,人先拦着,反正不能让吨吨跑了,不然等小路德回来不好交代。” 殊不知这严防死守的消息,被几个嫉妒心上头的家伙在休息室里大声讨论、大肆宣扬。 对某位受宠的幼崽极尽嘲讽之时,当事人忽然走了进来,拿走一人的平板,将那头条新闻看个真切。 阿左本守着苏泽抄写结束,在门口接他,想着将人送回房,就算一天顺利过去,谁知道半路听见有人大声调笑家主禁令不许说的那件事。 三爷风流,没人能捆住三爷,吻起来那么深情,那位小少爷是笑话等等一系列酸话,阿左只觉得刺耳。 苏泽看着平板上那条加大号的字体“夜爵界情人‘暗夜王子’路德维希与人月下拥吻,疑似婚期将近” 下面配了三张照片,一男一女拥抱着亲(和)吻的照片,乍一看这身材,这脸确实挺像那张欠揍的脸,可再看第二眼,苏泽却笑了。 这个男人长得太健康,李清濯如今气质阴沉,眼神都不如过去锐气,现在的眼神阴鸷吓人,像个生长在阴暗角落的疯批毒蘑菇,一言不合就要毒人一口。 苏泽将平板还给对方,视线一扫而过,将说闲话的五个人记在心里,很好,这里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李彩英坐在位置上,被抓个正着,一开始还挺心虚,见苏泽看到新闻时,她脸上的笑意险些没压住,虽然家里不许,但她很乐意让苏泽看见这条新闻。 看到没,你也只是个玩具罢了。 只可惜苏泽没有露出任何歇斯底里,没有发怒,表情平静地好似无关紧要,这让李彩云不免失望。 苏泽回头望向阿左那双显得担心的眼睛,语气淡淡: “难怪今天上课不对劲,莫文老师还故意罚我抄课文,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就是这件事吧,李清濯又出轨?” 休息室的气氛陷入怪异尴尬的气氛 。 苏泽说完,表情平静的离开,阿左跟了上去,刚想解释,苏泽却对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没经历过。” 李清濯怎么回事?难道被人算计?lee家总不可能不管他,就算遇上麻烦,远在香港的自己也暂时帮不上忙。 要不还是别回来,回来就是个黏糊糊的粘豆包,烦死了! 见苏泽露出一股烦躁的表情,撅起嘴极不高兴,阿左表情严肃的分析: “小泽,三爷走之前还挺正常,回到德国变得不正常,也许是中了邪。” 掏出手机,打开照片,指了指照片上那男人的脸。 “这神态挺正常,不像受人威胁,肯定是中了黑魔法之类的邪术,这种东西一时半会解不了,别凑近会变得不幸,不如等lee家人解开,你再见他。” “······,左哥,你说的很对,那狗男人八成中了邪。” 附和着阿左的话,心里早就乐翻了天,李清濯你挺厉害的,能把阿左都惹恼。 想到李清濯不在家,不如回内地玩一趟,自由,还没人缠。 “之前听布丁医生说欧圈某些黑魔法泛滥,我在群里问问。” 当掏出手机打开绿信群,群里已经炸锅,全部都是问他好不好的关切留言。 阿左刚想回话,苏泽已在群里冒头,加入热闹的讨论。 “你们老大好好的,暴打渣男一线人员,没事。” 第235章 准备跑路··· 绿信群里一向热闹,消息一言不合就能九十九加。 苏老大:“我没事,狗男人中了邪,@杰克神父 给我邮寄一点上(和)帝的圣水。” 布丁布丁:“你已经知道了嘛!” 苏老大:“我知道,他中了黑魔法,被人强行掳掠去当上门女婿。等我把他买的奢侈品卖掉,卷走他的黑卡,我这一辈子够本。” 杰克神父:“哦,发生了什么事嘛?那位夜爵大人中了黑魔法?让我想想,也许可以解掉。” 苏老大:“不,我已经霸占他太久,就让给别人享受吧,去夫留钱也挺好。” 布丁布丁:“不愧是吨吨,心宽体胖,吾辈楷模!表姐已经派人去黑市寻人,等人找回来让你打。” 苏老大:“李清濯什么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张请帖,我很乐意吃席。” 布丁布丁:“我怎么觉得这段文字中透着一股杀气???就像结婚,邀请前男友去吃席。” 王大串:“老大没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常见,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老大,你说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找。” 猫猫:“老大,你真的不生气?他还敢出(和)轨,把那个男人腿打折!” 左哥:“大家不用担心。三爷花名在外,放手也是一种选择,对小泽来说,一个人也能过好,加油!” 苏老大:“谢谢左哥,我现在天天上课,人都麻了,想回内地走一趟。” 王大串:“快回来看看我们呀!嗷嗷待哺!三缺一!!!” 花仔:“我也想去,老大带上我!!李家背叛你,我要与李家决裂!!!” 苏老大:“······,这倒也不必。” 放下手机,苏泽笑了,眼里泛着光,温暖柔和,心头暖洋洋的,刚才被说闲话生出的戾气一扫而空。 阿左坐在一旁,建议道:“三爷若真犯浑,你们算有缘无分,他日再想回头,必不可能原谅,找露娜妈妈学咒语将他变成青蛙,丢门前湖里去。” 苏泽笑道:“好主意。其实好久没回,李清濯一直黏着,不放我走,趁他中邪,咱们走一趟,左哥?” 阿左想了想,虽然主人挺好,但兄弟如今正为情所困,伤心难过,强颜欢笑,有些纠结。 “你就和lulu说我们出去玩一趟,又不是不回来。” “行。” 当然出门之前,苏泽想起自己有一件事没做,那些嘲讽他的人里,偏偏有李彩英,这梁子可结大了。 李家人得知苏泽已经知道内网头条新闻,气的直跺脚。 千防万防,没防住自家猪队友。 从重处罚后不仅没收一个月的零用,还要抄写一百遍家规。 处罚自然有人不满,可这是家主亲自下达的惩处,即使不满也不敢表露,只能把怨恨全算到苏泽头上,背地里说闲话极尽挖苦之能。 苏泽通知李庭筠,有人惹了他,他不想在看谁的面子,他要搞事情。 之前录音笔的内容以及拍到的一些照片,他要在李家酒会广而告之。 李庭筠已经停止李利峰父母所负责的一部分事务,变相剥夺一些任务,正打算将他们一家慢慢边缘化,结果苏泽找上门。 李利峰招惹的幼崽不仅惹了苏泽,也惹恼了李清岩,明令禁止的却被人破坏规矩,李清岩下的禁令成了笑话。 小舅在欧洲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苏泽就是在家里“发疯”想搞事也正常,现在人还这么平静已经算非常克制,李庭筠并未阻拦此事。 等到例行的酒会当天,酒会开始十五分钟后,李庭筠带着苏泽和阿左前往广播室。 李庭筠敲了敲门,房门紧闭无人应,直接暴力踹开。 这番行为落入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李紫夕眼里,见他们暴力进入广播室,讪讪地探头,阿左顺手关门时两个人四目相对。 “······。” 李紫夕却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们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离开。 阿左将门关闭,“刚才被人看到。” “没事。”苏泽回道。 广播室内正偷懒的几人,当看清进来的三人,纷纷起身问好,李庭筠将u盘交给他们,命令他们将u盘里的资料投影前台的屏幕。 大厅里正放着舒缓的蓝调,夜爵们举着酒杯,交谈甚欢,可突然音乐停止,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 厅里的李家人纷纷抬头,怎么回事?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够漂亮也聪明,很有本事,给我生个孩子。” 大厅里回荡着那男女沉重的喘(和)息······ “李清濯就是个疯子,如今跟个男人打的火热,等熬死他,三房的一切都是我的。” ······ “李庭筠那个废物,连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窝囊的家伙,难怪绝后。” ······ “那两个女人不中用,玩玩而已。” 李彩英猛地一愣,脸都绿了,这是她和李利峰的对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即露出慌张的表情。 身边的爱琳不解的看向她,冲着她摊手。 我把你介绍给李利峰,你们就这么玩我? 李彩英想跑,被爱琳和另一个幼崽抓住,不让离开。 李利峰也懵了,他的声音被录的十分清晰,分辨度很高,他的父母如遭雷击,呆呆站在一旁,丽莎放下酒杯怒气冲冲望着他们一家人。 李尔德举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几段对话放完后,大厅的投屏开始滚动播放,一些无法入眼的照片和录像。 几乎都是幼崽与人亲密亲(和)热的画面,只不过某些幼崽不变,被他们抱住的人却如流水一般。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有些幼崽背着主人去玩,有些主人根本管不住,这次被曝光,算是彻底死心。 等三人回到大厅,厅里吵吵嚷嚷,地上满是被摔碎的酒杯,被曝光的家伙们闹的正凶,夹在其中的几个幼崽,脸色难看的快晕过去。 苏泽笑嘻嘻,走到餐桌边端起一杯气泡水,闹吧、闹吧,他不开心就给大家都找点刺激的事,让大家都开心一下。 李庭筠见李利峰的父母正对着他母亲解释着什么,当事人脸色惨白站在一旁。 出声嘲讽:“管好你自己,别像个发(和)情的公(和)狗一样,三房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话。” 丽莎看着儿子出现,立刻迎上前,安抚道:“lulu,妈妈没想到他竟是这种想法。” “妈妈,我没事。只是小舅若知道,恐怕会很生气。” 李庭筠挑衅地看向某人,想熬掉三房,真是没脑子。 提起李清濯,丽莎心态放松:“已经联系上你小舅,他被人坑了一把,现在已经脱身,就快回来了。” 苏泽耳朵竖起,突然听见丽莎说李清濯要回来,p股猛地收紧,手里血奶疙瘩掉在地上。 什么诡!那狗男人要回来啦!这还不快跑?! 第236章 开心跑路 鲜血下肚,小嘴一抹,脚底上油直接开溜,趁着李清濯还没回来,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装上自己的小熊头t恤,将冰箱所有的“零食”塞进书包,背好书包,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结果在下楼梯时被管家爷爷拦住,管家爷爷见他背着背包,暗道不好,关切地问:“小少爷这是干嘛去?” “我去外面网咖包夜。” “家里也有网,一定要出去吗?” 苏泽故作神伤,“嗯,我先走了。” 说完绕过管家,脚下走的飞快,但管家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背包。 “等等,您等等,家主说您最近还是不要出去。” “为什么?” 管家拿出对讲机,急的接通频道,嘴里还在安慰:“小少爷你别着急。” 趁人不备,苏泽举起红色眼药水快速滴进眼睛,等管家再回头,惊骇地发现,苏泽双目通红、失落垂泪,显得难过极了。 立刻出声安慰:“小少爷,事实绝不是新闻写的那样,小路德少爷很快就回香港,你等等他。” 等他回来,我就跑不掉的! 苏泽握住管家爷爷的双臂,开始自己的表演:“他骗我!他再一次欺骗了我!他就是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他!” 管家急的热火朝天,直到德叔赶到现场,将人拉进一楼大厅。 “小路德被人算计,那个人不是他。”德叔解释。 苏泽捂住双耳拼命摇头:“我!我不相信!你们都在为他开脱!呜呜呜~~~” 想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泪腺失灵,哭不出来。 一偏头见李清岩急匆匆带人过来,苏泽钻进一旁的窗帘,拉开窗帘盖住自己,掏出手机拼命百度。 一边看手机,一边照着声情并茂地干嚎,结果忽略了窗帘顶上那台明晃晃的摄像头。 “你们不用为他开脱!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死心啦!我再也不会相信他,爱他爱的好痛苦,我不要爱,我心痛得快要死掉,我在家等着他看星星看月亮,他却在外面找了别的小妖精,啊!!!啊!!!” 大厅的人一听一个不吱声,李尔德凑近德叔耳边,小声嘀咕:“他好像不太对劲。” 德叔吐槽:“他们俩都有大病。” 说着走上前,要掀窗帘,苏泽拉着不让对方掀开。 德叔说道:“那个人不是小路德,他马上回来,由他自己和你解释,放手。” 苏泽拼命往眼里挤眼药水,这才放开窗帘,德叔拉开窗帘,眼见苏泽眼里涌动着粉红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脸颊直往下淌,这个颜色令德叔有些狐疑,谁家夜爵会流粉色眼泪? 可对方可怜兮兮,还是安慰道:“德叔不会骗你,那个人不是小路德。” 苏泽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去,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李清岩跟着安慰:“没事的,小路德现在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和过去一样,被人算计是他能力不够,他已经在家被骂过。” 之后苏泽被李家人送回房间。 眼见失败,捂着脸抓狂的原地跺脚,看来正门出不去,得找别的道,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小泽,是我。” 是阿左的声音,苏泽立刻将门打开,“阿左。” 阿左看了他一眼,走进屋:“听说你想出去。” 苏泽微微点头:“我想回趟内地,家里不让我走。” 说完跑到一旁打开窗户,却见对面房顶站着看守的随从,只好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 一p股坐回沙发,瘫软下去,躺的很安详:“家里不让走。” “据说三爷快回香港,丽莎妈妈打听到三爷被坑,看来确实是中邪,也许诅咒被解开,人正赶回来,小泽,要不然你等等他?” 苏泽沉浸在自己满脑子的旅游规划中,“我不能等他,我得走,我得寻找我的森林。” 说完从沙发跳起来,双眼发亮。 “凌晨三点,冷链车会来送食物。阿左,我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这一次你要跟我走嘛?” 阿左微微一愣显得犹豫,苏泽怂恿道:“想想华国的大好河山,想想我们在深城的日子,阿左你就不想回你的老家看一看嘛?” 这番话令阿左眼中的光开始闪烁。 “我们不是离家出走,你可以给lulu少爷留一封书信,只是暂时逃课开个小差。” 德叔猜到苏吨吨不会老实待在李家,于是加派人手监控他的房间,可就是这样围得和铁桶一般,第二天清晨六点,人还是凭空消失。 调出走廊的监控,自从阿左从他的房里出来,那一扇门再没有打开,过分的是,阿左也不见了。 阿左给李庭筠留书一封,内容大致意思是苏泽伤心难过,想回内地,自己陪他回一趟老家,等苏泽缓过神就回李家。 七点,李清濯带着一身风尘赶回李家,当得知苏泽不见的那一刻,天都塌了,双眼在顷刻间变得殷红,下一秒就要爆发。 李清岩按住弟弟的肩:“昨晚都在,肯定躲在哪儿,先看监控。” 两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立刻调出全家各处的监控。 当看见苏泽被管家拦下,在楼梯上给自己偷滴眼药水,被人拉进大厅后,又躲在窗帘后面照着手机念台词,还在德叔拉开窗帘前一刻拼命给自己滴眼药水。 那搞怪的模样,将德叔和李清濯都气乐了。 “这个混小子。”德叔笑骂。 最后在餐厅的一段监控里,发现两只拼命爬进送餐工人工作服荷包的小蝙蝠,终于明白他们怎么从家里凭空消失。 当得知宝宝是故意那一刻,李清濯突然变得不再着急,他有点怀疑苏泽会不会早就知道照片上的那人不是自己,于是调出自己平板上的房间监控。 果不其然,他不在家,苏泽在房间里放飞自我,格外奔放。 “离家出走”前一晚,还美美的将自己吃撑,那小肚子鼓得浑圆,光着脚,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小裤头,在房里配合手机音乐跳广场舞,没有丝毫伤心难过的样子。 之后一个月,苏泽和阿左特种(和)兵打卡游历各个省份的好玩之地。 苏泽美美修图发朋友圈,自认为屏蔽李家所有人,可唯独漏了一个顶着初音未来头像的李洛斯。 老父亲虽说在德国不怎么用绿信,但别人都有,他不能没有,于是丽莎直接问家里小辈要了一个闲置的绿信小号,交给老父亲使用,这个号一早加上苏泽的绿信,成为李家唯一的漏网之鱼。 每次苏泽打卡,就会在朋友圈疯狂diss李清濯。 “没有粘豆包的第一天。”后面放着苏泽和阿左的大头合照。 “粘豆包哭哭哭~~~略略略~~~”配的照片是苏泽自己的搞怪照。 “不要问我从哪来~我要去远方~”下面放了九张苏泽和阿左打卡的景区夜色。 ······ “粘豆包居然不来找我!他果然是个渣男!怒!”文案搭配了一张喝瘪的血袋。 “粘豆包是公认的公狗腰大长腿,渣男!”文案配着一张李清濯被p的面目全非挂着狗头的照片。 本每天都会用老父亲的号截图转进家族群,好让大家对李清濯进行一番嘲笑,李清濯本人很是无奈。 宝宝心里有怨,不让孩子发泄,怕是要憋坏。 每天的打卡都得把李清濯拉出来溜一圈,这一件件全被李清濯记在小本子里,等着孩子玩好,不想再玩,就拎回家一笔笔算总账。 往后十年就别想再飞出自己的手心。 第237章 回家了 当月的最后一天,李清濯抓到苏泽,应该说他放苏泽在外面野了一个月,终于要将人带回家。 李清濯安静的站在树下,身影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如星辰般耀目的眸子,抬头仰望树上的小窝,这一刻熠熠生辉,语气极尽深情缱绻:“宝宝,我来接你回家。” 蹲在小窝里的苏泽哼了一声:“你不是婚期将近,要去结婚吗,来找我干嘛?” “那个人不是我,是别人的小把戏,当时我暂时被困。” 苏泽挪动自己尊贵的臀部,坐回小窝,由于“贫穷”,导致月中的时候上月的零花钱便全部花光,为了省下一笔住宿费,自己和阿左决定以原形深入大自然,住在树上。 此时此刻,李清濯站在树下,眼里只有树梢上那只胖乎乎的蝙蝠幼崽,苏泽扶着小窝边缘正低头与他对视。 李清濯微笑,直夸自家孩子,“宝宝真厉害,还会省钱搭小窝。” 阿左蹲在高处的窝里,自闭到不想说话,毕竟主人一家子就站在远处,还笑意盈盈地冲他摆手。 丽莎关切地询问:“阿左,玩的开心嘛?lulu应该往你的绿信转了一笔旅游经费,怎么没见你收呢?” 并未有人责备他,阿左却莫名心虚,坐在窝里,绞尽脑汁想着不想收钱的借口。 德叔看着树上的小窝,微微张嘴。 “我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见蝙蝠住鸟窝?” “您没看错,他们确实住在鸟窝,八成是抢的。”李尔德回应。 “···,这两倒霉孩子,好好的别墅不待,非跑外面抢鸟窝!” 李尔德笑道:“人家是拥有远方的自由蝙蝠。” 李清濯冲着苏泽拍手:“宝宝,快下来,我接你去酒店。” 李家人将两只蝙蝠幼崽诱骗下树,由各自的主人揣进荷包,将两人带回酒店。 玩了一个月,两人四处打卡,见识过华国美景的秀美壮阔,如今沉淀下来的俱是疲惫。 一个月,光爬山就爬八座,去了二十多个景区,人怎么能不辛苦。 看着回到酒店,洗了澡便疲惫地躺进被子里的苏泽,李清濯关掉顶灯,只留下床头的亮处,靠上前温柔地抚摸对方刚被吹干的头发,“宝宝,是不是玩累了?” 苏泽慵懒地躺在那儿,哼了一声。 “我们走了好多省,都是从未到过的地方···李清濯那个不是你。” 李清濯回应:“那个人不是我,我已经把他们处理,偷拍是安排的,内网的新闻也是炮制出来的,以后不会再有。” 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苏泽柔顺地闭上双眼:“李清濯,别人说你还有私生子,是吗?” “我没有。” “你骗人。”因为困顿,苏泽的指责说的含含糊糊。 李清濯靠着他躺下:“没有骗你,夜爵并不容易留下后代。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会和别的贵族一样热衷此事,但现在我不在意,因为有你陪我。” 男人一番表白说完,却没听见回应,再看去,人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眼下青紫浮现,看来人真的玩累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苏泽顶着呆毛被李清濯扶起来穿衣服,等到夜幕降临,李清濯带着他们打卡当地的网红商业街。 商业街的古老钟楼在金色灯光的照耀下,与周围的霓虹交相辉映,城市繁华游人如织,李家人便也入乡随俗,纷纷合影拍照。 几个老外簇拥着两个华国的年轻人,一大群帅哥、美女,四处拍照与购物,很快成为街头一道特别的风景。 这一次苏泽的朋友圈终于有了十分老实的日常分享,并且不敢屏蔽任何人。 当晚便搭乘飞机,飞回香港。 李家别墅大门敞开,已经有人出来迎接。 逃了一个月的课,当看见李莫文带着假笑亲自迎接,苏泽那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塌了。 一时激动,噗的一声变回蝙蝠幼崽,李清濯眼疾手快将人接住,才没让手里这实心肉团掉在地上。 李清岩见苏泽变回蝙蝠幼崽,打趣道:“怎么这么激动,走的时候还挺伤心嘛,眼药水都用完了一瓶吧。” 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心情显得奇好:“爸爸他们来了,今年就在这边过夜爵的血月节。” 李莫文调侃苏泽:“这一个月玩的挺开心的,还需要家里人去接,对了,通知你们,期末摸底考你们俩没赶上。” “吱、吱、吱??” 李莫文听懂他的意思:“考试当然正常考,你们两个没有赶上摸底,就算补考,考不过就挂科,继续留级呗。” 苏泽向后一歪,瘫倒在李清濯的手心里,胖胖的一团倒下后,圆润的弧度愈发明显。 李清濯呵呵直笑:“宝宝没事,补考就补考,谁让你们非要逃课。” 德叔附和道:“非跑出去玩,还跟我演戏,哪里是心痛,你是心野了吧,欺骗德叔,德叔的心难道不会痛嘛?还把阿左也拐跑。” 被点名的阿左缩在李庭筠脖子上挂的小兜里,乖乖的不敢冒头,李庭筠用指尖轻抚他的脑袋。 “我相信阿左肯定没问题。” 丽莎笑道:“要我,就赌吨吨他必挂科。” 苏泽一贯的坏成绩,引起了大家的笑容。 一群人说笑着进入那灯红通明的别墅,凉爽的夜风从他们身后拂过,吹动枝头的树叶轻轻摇曳。 庭院的红玫瑰已经陆续绽放,开的浓艳瑰丽,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芳香,草丛中的虫鸣声起,宛如一首小夜曲。 “我遇见一个少年 温暖的棕色眼瞳 月亮与星星落入其中 鲜红的唇 消融我 闪耀的灵魂 烧灼我 我的男孩你真可爱 爱意不止 愿为你写下一首十四行诗” ——李清濯 ······ ······ ······ 致各位小可爱: 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惯例每次在文章结尾有段小小的总结。 这篇故事原名叫《伯爵很忙》,最初的名字。 血族幼崽是我的第二篇文,第一篇是星际熊猫。 “伯爵”本想多存在点个首秀,但是柿子一直都没给过量······ 有些话已经说过,现在就不感慨,徒增烦恼。 最开始每天只赚几毛钱的时候,有位小可爱从上一本一直跟到这一本,经常看见她在留言,鼓励我继续写,呜呜呜感动。 后来出现越来越多的小可爱看见我的文,各种留言鼓励我继续写。 宝子们,你们都是小天使!!! 后面凉就凉吧,只要有人看我就会写,必须给故事中的他们一个完整的结果。 苏泽并不笨,他只是年纪太小了,对比李清濯这个几百岁老汪八,终究是玩不过,李清濯诓骗他的时候,他才大学毕业而已,经过社会毒打得到成长。 李清濯是豪门大少,他的家族神秘又庞大,在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方,对他来说美人只是调剂,游戏人间,掌控一切,直到碰上苏泽。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却格外有趣。 将漂亮的宝贝变为自己的所有物很简单,但他贪玩弄丢了心爱的宝贝。 当苏泽不属于他的那一刻,他察觉到不对劲,开始犯贱。 苏泽选择逃离李家,是所有事情的出发点。 之后的一切,都不在李清濯的控制,直到欧洲篇苏泽离开人世,李清濯疯了,他要毁灭世界,是lee家人制住了他,也尽力支持他去复仇。 大家族内的争斗非常残酷,但我还是想写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家族,能一直延续下去的家族,始终与众不同。 苏泽是个很能消化自己负面情绪的人,他有过抑郁也有阴暗的心思,他当年流浪的时候差点被杀死,也是在流浪的这段日子,发现夜爵社会与人类社会本质的不同。 他不肯原谅李清濯,害怕会被再次辜负,所以在死之前他绝不会给对方机会,直到重生。 李清濯变得小心翼翼,因为拿捏不住苏泽,苏泽手里握着通往自由的选择。 渴望亲密关系、渴望温热的身躯,正因为李清濯的前半生充满背叛,他游戏人间背叛苏泽,所以用后半生去弥补,他还、还b态了。 原本计划七月中旬就结尾,我啰里吧嗦非把大纲写完,就到了五十多万字,写到月尾,刚好完结。 故事写到结尾,也可以画上句号。 原本计划一本接一本的写,下一本不是星际abo,就该是苗疆发生的故事,打算二选一,七月柿子却发生很多事,猝不及防。 先休息一下,改改稿子,去趟花市。 选择一:星际文暂定名字叫《穿越后xxxxxxxx》,名字俗是俗了点,意思全在名字里,(星际+穿越+兽人+abo+养崽+毛茸茸+直播+全息游戏),会有一些有意思的私设,双洁,he。 只对老婆马蚤动的高冷金渐层指挥官a x 穿越成???的人夫o 选择二:现代苗疆文暂定名字叫《xxxxxx(其实没想好)》,现代强取豪夺。 (架空现代+苗寨+民俗+私设的颠颠元素)双洁,he。 对老婆一见钟情的苗寨年下小疯狗攻 x 被骗的大漂亮受 谢谢宝子们的一路陪伴,感谢你们来看我的故事,大家有缘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