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公主为皇》 第1章 真相 润胜国,公元1990年春 初春时节,万物萧条,陶碗儿身着鲜艳的红衣,披着红色的大氅,如一朵孤独的红花般,伫立在城楼上。白色的毛领,如同雪一般,映衬着她那本就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愈发显得苍白。 她不禁寻思,这样活着到底有何意义?站在墙角边,她俯视着城中的街道,一切依旧,宛如她还是公主时的模样。然而,如今处处萧条,已不见昔日的生机,真可谓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主子,您站在那儿实在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陛下正在大厅中,倘若知晓主子您出来了,定会心生不悦的!” 一名身穿宫服的小丫鬟,略带焦急地站在她身后提醒着。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在这里再看看” 小丫鬟一阵为难,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陶婉儿不再理会小丫鬟,思绪又飘向远方。 这是她的国家呀,是她的故土,却只因为父皇把她嫁给了他,这个临国的皇,最终落了个国破家亡。 她记得,他宠过她,但却是用她打掩护,争取来三年的时间,练兵破了她的国。她有过孩子,却莫名其妙的流了产,她以为他会疼惜她,却不想,在她刚刚过了小月子,就拖着她把她赏给了下人。 她忘不了,十几个人把她压在身下,那份屈辱,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群恶心魔掌在她身上游荡。 她想死,每次自杀都被他救了回来,养好了,再扔给那群下人,直到她疲惫了,不再寻死,他才罢手。 她活着,生不如死,现在的她就如失去灵魂的布娃娃。 “哎哟,荣妃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呀!陛下知道了,又该罚你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打乱了陶婉儿的思绪。她寻声望去,一个身着粉色宫服,披着白色大氅的绝美女子,笑着走来。 “我到是谁,原来是云妃,云妃不急着邀宠陪着陛下,倒是有空来这里奚落本宫,真是难得!” “本宫?呵呵呵,本宫!笑死我了,荣妃姐姐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呢?还本宫呢!你现在不过是个被人玩儿坏的破货,陛下看到你都嫌脏” 云妃嗝嗝怪笑。 “嫌脏?这不是被他所赐吗?你来这里干什么?就是为了来奚落本宫?” “姐姐说笑了,我是来成全姐姐,送姐姐一程的!姐姐难道不奇怪,为何陛下突然之间就冷落了姐姐吗?还对你那么狠,但却偏偏不要你的命?” “他不过是想吞并了我的国家,现在我的国家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我对他已经没有价值了而已,还能因为什么?” “我说姐姐,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也不想想,若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要你死去?赐死你不是一了百了,陛下他是喜欢你的,不,更准确的说他是爱你的,只是姐姐你太不自爱了,居然弄个野种出来!” “你胡说,本宫怀的是皇上的孩子!” “皇上的孩子?这时间能对得上吗?皇上每夜宠幸哪位嫔妃都会有明确记录,翻翻牌子就知道当晚宿在哪位娘娘宫里了。可偏偏只有那一晚没有任何记载! 皇上究竟有没有去过你寝宫,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得很呐!又怎会任由你怀上龙裔呢?至于汤贵人那边,你真以为她仅仅是送来一碗堕胎药那么简单?我的好公主啊,你也太单纯善良了吧!” 云妃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尖锐刺耳。 陶婉儿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与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女人。此刻的云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凶狠而狰狞。她无法接受这些话从云妃口中说出,因为这与她所认知的世界完全背道而驰。陶婉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分不清哪些才是真实可信之事,哪些又是恶意构陷之言。 第2章 原来是你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是陛下留宿在我的寝宫……”陶婉儿满脸惊愕,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和不安所淹没,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然而,这一切却让一旁的云妃感到无比愉悦。 云妃心中暗自窃喜,看着陶婉儿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简直乐开了花。曾经,她对这位尊贵而又美丽的公主充满了嫉妒之情。陶婉儿凭借着自己显赫的身世,成功嫁入皇宫成为陛下的妃子,并一度独享圣眷,甚至连皇后都要避让三分。那时的陶婉儿何等风光,何等骄傲! 可如今呢?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云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快意。 “高贵的公主啊,荣妃姐姐,难道你就不曾想过那天的陛下有何异样之处吗?还有,陛下进入你房间前,你喝下的那碗银耳羹,以及屋内弥漫的独特焚香,这些难道不值得深思吗?呵呵呵......哈哈哈......”云妃尽情地嘲讽着,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愈发显得尖锐刺耳。 那盏银耳羹?焚香?陶婉儿嘴里念叨着,那时她身边还是羽琴,羽棋两个大丫鬟在她身边伺候,其余的也有皇上皇后赏给她的小丫鬟。 银耳羹是羽棋端给她的,羽棋是从小服侍她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她?至于焚香,那个是皇后赏的小丫鬟叫做金月的给点的~ 陶婉儿眼中出现了迷茫。 “是谁?我不相信羽棋会害本宫” “呵,呵呵,当然不是她,她不过就是端了一下而已,但做那碗银耳羹的人,却是我的人。 包括你认为的那夜的陛下,也不过是我找来的侍卫,摸黑进的你的院中。 那么大个院子,他进去的可真容易啊!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哦,也不是没阻拦的,你的那个叫羽棋的倒是想拦了,只不过被其他的探子打晕扔到湖里去了,哦,对了,你还记得你另一个大丫鬟被你派去哪儿了吗? 我记得她可是懂药理的呢!哦!哈哈哈” 云妃说着又忍不住大笑。 “她,当时汤贵人病的厉害,求到本宫身边,本宫自然是让羽琴去帮忙了!可是不想,她一去便是一夜。次日,本宫问她,她说伺候着汤贵人,不小心睡着了。 这是你和她一齐捏下的诡计?想不到她表面上和本宫好,其实是处心积虑的害我,我院里那些人全是你的细作吗?那些人明明是~,怎么可能?”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给你精挑细选!你以为皇后娘娘会特意为你精心选人?那些不过是我们这些从宫里出去的,各个院里的探子罢了。原本宫内平静如水,皇上对我们恩泽均沾,可自从你出现,我们就都备受冷落了。试问我们这些陛下的女人,有谁不恨你?我们要有所行动,皇后只是稍作暗示,哪个宫里不会放话,看你大起大落?” “你们就不怕陛下知道,追责吗?” 陶婉儿难以置信,这些人竟敢如此大胆,给自己下药,让自己在迷迷糊糊中误以为是陛下,然后发生了关系,她无法想象,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其实这件事并非无懈可击,那天皇上竟然早早离开了,而自己迷迷糊糊无法清醒,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只是第二天,她收到了大丫鬟羽棋的死讯,只顾着伤心,没有考虑其他。 听到陶婉儿这么问,云妃似乎早有预料,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说道: “知道,皇上当晚就知道了,听说当时皇上本来翻的是莲妃的牌子,可不知为何,在那里没待多久就出来了,然后就去了你那里。 看到从你屋里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卫,陛下龙颜大怒,当场就赐了个五马分尸!你说陛下看到这一幕,是觉得那侍卫经常去你寝宫,所以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呢?还是觉得有人故意要害你呢?我猜当时若不是姐姐你身份特殊,恐怕早就被正法了吧。” “你们,你们真是布下了好大一个局啊!如今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自然是送姐姐你归西了!” 云妃边说边逼近陶婉儿。 第3章 那你陪我吧 “荣妃姐姐,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让妹妹送你最后一程吧。” 云妃的脚步如鬼魅般步步紧逼,仿佛索命的无常,将陶婉儿逼至那堵高耸的城墙边。背后是不足腰际的城墙,如悬崖般陡峭,墙下是十几米高的深渊,硬邦邦的石板路宛如巨兽的獠牙,狰狞地等待着猎物。 陶婉儿下意识地向后瞥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绝望,这掉下去,岂不是粉身碎骨?然而,瞬间她又笑了,笑容中透着一丝无奈,自杀了那么多次,在这生死关头,她竟然不想就这样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 望着云妃逐渐逼近的脚步,陶婉儿深知自己身体虚弱,难以逃脱。既然如此,那便一同赴死吧。 就在云妃狠下心来用力将她推下去的那一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迅速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云妃的衣领,并顺势用力一拉,两人便一同向着身后坚硬无比的城墙倒去! 云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声音颤抖着惊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想死啊!”然而此时此刻的荣妃却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在云妃耳边说道:“好妹妹,既然生不能同衾,那就让我们死能同穴吧……”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两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响起——二人已然重重地摔倒在了城墙脚下! “主子!” “主子!” 云妃的丫鬟和陶婉儿的丫鬟听到声响后,纷纷惊慌失措地趴在墙头上向下张望,焦急万分地大声呼喊着各自的主子。 城墙下,众人三五成群,两两成队,原本行色匆匆,此刻却不约而同地驻足。 “这二女可是侵略我国的皇妃?当真老天有眼,竟双双从城上坠落。” “今日乃润胜国侵占我国迁都首日,出此等事,足见苍天亦不忍,欲除尽侵略者!” 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润胜国皇帝凌漠忽地心口一紧,手抚胸口,身旁的公公小李子轻声问道: “皇上,可有不适?” “无妨。” 凌漠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然想到适才心口的阵痛,不禁心生一丝慌乱。 “去看看荣妃去何处了,朕适才未见,她便四处乱跑!” “是,皇上。” 小李子回话后匆忙领命而去,殿内众臣仍在为新迁之都欣喜,你言我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忽而,一位方脸大臣向凌漠行礼,问道: “陛下,那汴梁国的公主是否仍要留着?陛下,汴梁国已灭,当初陛下言不杀她,乃是以她为饵,诱杀汴梁国余孽。如今汴梁国气数已尽…” 方脸大臣话未说完,便被凌漠打断。 “汴梁国余孽虽已清除,但其百姓尚在。百姓尚不能接受我等,留她可安民心,勿再提她去留之事!” 凌漠言罢,大臣中一部分人相视一眼,眼中皆露不满之色,尤以太傅为甚,其眼中狠厉之色,令旁人心生胆寒。 城外,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宫门缓缓大开,一队兵将鱼贯而出,驱赶四周凑热闹的人群。 一位小官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仔细查看,皱着眉头说道: “赶快通知李公公,荣妃和云妃摔落而下,荣妃已经命丧黄泉,云妃尚存一丝气息。” 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去报信。 小官安排好人员守护荣妃和云妃,自己踏上了城墙。墙头之上,墙根边上,乃至墙头上,在荣妃和云妃二人摔落的位置,竟然都被涂抹了油。如此光滑的地面和台阶,仿佛溜冰场一般,只要在这里稍有不慎摔一跤,大概率会跌落下去。这样看来,荣妃和云妃二人中,至少有一个摔下去是含冤而死的。 第4章 一缕怨气难入轮回 凌漠言罢,无视群臣,欲安排他务。此时,李公公跌跌撞撞闯入,引起一阵骚动。 “何事如此惊慌?” “微臣不知。”下方大臣以目示意,相互询问。 凌漠见此,心下一惊,正欲询问,未料李公公先行高呼: “陛下,大事不好,荣妃娘娘薨了!” 凌漠面色骤变,神色凝重,问道:“究竟何事?速道来!” “陛下,荣妃与云妃二人一同坠下城楼,荣妃当场身亡,云妃尚存一息,但出气多进气少,恐也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 凌漠以为听错,身体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她们现于何处?带朕去看看。” 一行人匆忙赶至现场,只见一股怨气直冲云霄。 仙林旁,二位老人正在下棋,白胡子老者忽望向天际,眉头紧皱,交代一句后,便消失原地。 老者手指掐算,望见一漂浮鬼物,身着红衣,周身怨气弥漫,不愿随鬼差离去。 老者轻挥拂尘,缓声道:“莫急,莫急,且让她重归一世。” 眼皮似有千斤,陶婉儿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觉一阵光芒刺眼,似有何物在召唤。她奋力挣扎,终得睁眼。 入目之景,熟悉无比,正是她的寝室。寝室陈设如旧,华丽的帷幔、柔软的羽毛床垫、精美的家具、墙上挂着的名画,无一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不是已死了吗?陶婉儿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床沿。一切如此真实,她甚至能感受到床单的柔软与温暖。 这不是自己还没出嫁时的寝宫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大丫鬟羽琴走了进来,笑着说:“公主,你可算醒了,再不醒,贵妃娘娘都要急坏了!” 陶婉儿拍了拍自己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看着活蹦乱跳的羽琴更加迷糊了,她纳闷地问道:“贵妃娘娘?” 话一出口,她才想起自己的母亲是汴梁国的贵妃,父皇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三个儿子都是不同的母亲生的,当然啦,并不是说她父皇只有这三个儿子,只是其他的哥哥弟弟没养活而已。 她的大哥是皇后娘娘的孩子,是尊贵的太子,可性子却优柔寡断,父皇并不喜欢。三哥是刘妃的孩子,那时候刘妃还没升妃位,三哥就一直住在她娘亲兰贵妃那里,所以和她最亲,但也是几个哥哥里地位最低的。 六哥是皇贵妃的孩子,皇贵妃地位和副后一样,说是协助皇后处理宫中事务,其实更像独揽大权,连带着六哥也嚣张得很,连太子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羽琴口中所说的贵妃娘娘想必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无疑了,绝对不会是润胜国内那诸多宫廷女子中的一员。 “对啊!公主啊,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您一直发着高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昏沉迷蒙的状态之中,可真是把贵妃娘娘给吓得不轻呐!”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容貌艳丽动人的妇人步履匆匆地走进房内。 “婉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贵妃娘娘一脸关切地问道。 “额娘,您放心吧,女儿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了。都怪女儿不孝,害得您如此忧心挂念!”婉儿自责地说道。 第5章 又逢提亲? “傻孩子,跟额娘还如此见外!唉!”贵妃娘娘的一声叹息,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也引起了陶婉儿的警觉与关注。 陶婉儿目光紧盯着贵妃娘娘,关切地问道:“额娘,为何叹气?莫非发生何事?您快告诉婉儿吧!”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唉……”贵妃娘娘再次轻声叹息,那悠长而深沉的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她轻抚着陶婉儿的手,缓缓说道:“我苦命的孩子啊,今日润胜国的使者抵达京城,他们竟提出要与我国和亲。更令人痛心的是,他们指定的和亲对象正是你——我们堂堂正正的嫡公主啊!” 陶婉儿听完,整个人僵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无法理解,自己刚刚历经生死之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难道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吗?可如今现实却又在重演,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并非仅仅是一个梦境,而是一种神秘的预警?陶婉儿心中暗自思忖着,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头绪。然而,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她感到无力又困惑。 但她知道,她不能嫁给润胜皇,否则她的国家会在不久后覆灭。 “额娘,我不可以嫁给润胜皇,他们狼子野心,根本不是要和亲,他们会灭了我们的国家的,我们不可以和亲呀!” 看着陶婉儿惊吓的面庞,贵妃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如果有办法,她又何尝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就算是嫁,她的公主这么尊贵,过去也该是皇后才对。现如今嫁过去只是区区一个妃嫔,她的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却也是无可奈何。 “孩子,你说的事额娘怎么会不知?只是政局复杂,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额娘知道你不关心朝廷中事儿,但你可知前些日子我们和润胜国打过一仗。虽然看起来是我国占了上风,但若是再打下去的话,吃亏的一定是我国” “额娘怎会这样?焦老将军不是很会打仗吗?怎么会是我国吃亏?” 陶婉儿早些年听说焦老将军用兵如神,是个难得的帅才,他的三个儿子也是子承父业,只可惜命运不济,都死在了战场上,所幸,还有两个孙子是个成才的,小小年纪,在战场上已经赢了好几场战争,只有最小的孙儿,是个混吃等死,混不球的纨绔子弟。 “焦老将军的两个孙儿刚在两个月前,双双在战场中身亡!” “什么?” 陶婉儿确认了一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你听的那样,焦老将军的两个孙子牺牲了。” “那焦老将军现在岂不是就留有一根余苗?还是个纨绔子弟?那他老人家怎么受的了,那我们国家,这仗~” “是啊,婉儿,这仗无法再打了,虽然我们的兵比润胜国多一些,但现在占的优势并不多,和亲是必然的事。” “那也应该是他们送女子来和亲,凭什么是~” 陶婉儿忿忿不平,毕竟明面上汴梁国还是占据上风的。 “这个~” 贵妃娘娘一下被陶婉儿的问话,问的哑口无言,她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明面上汴梁国还是占据上风的,怎么就是他们派出去和亲了,还必须是嫡公主!其中的猫腻,实属耐人寻味。 还有就是焦老将军儿子孙儿的死,怎么都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阴谋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 “婉儿,你先不要急,待额娘先让人去打听一番去!” “额娘,他们有说,为什么非要是我去和亲吗?先皇朝不是有官家女子封为郡主送去和亲的吗?” 陶婉儿为了不再嫁给那个男人,和贵妃娘娘据理力争,她清楚,她额娘若是有了主意,是有几分可能为她争取幸福的。 她上辈子从来没有争过,乖乖的嫁了过去,本来以她的公主之荣,是可以带四个大丫鬟的,可她为了符合润胜国皇宫的要求,居然傻瓜一样,只带进去了羽琴羽棋两个大宫女~ 第6章 使臣的小厮是皇帝 随着陶婉儿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贵妃娘娘也皱起了眉头: “婉儿别急,额娘这就去见你父皇,看看是否能有转圜的余地” “嗯,孩儿谢谢额娘!” 陶婉儿乖乖巧巧的道谢,贵妃娘娘摸了摸她的脑袋,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陶婉儿感觉全身软绵绵的,躺着肌肉都酸了,于是把羽琴羽棋叫到身边梳洗后,准备出去走走。 御花园中,绿叶繁茂,花团锦簇,花香扑鼻。 陶婉儿裹了裹身上的红色衣裙,到底是大病初愈,这么暖和的时节,她却感觉到了寒冷。 “公主,还是回去吧!你刚大病初愈,着不得风的” 羽琴在一旁念叨着。 “到底是医女出身,你倒是真够能念叨着,放心吧!本公主没事儿!” 陶婉儿听到她的念叨声,还是有些怀念的,她好像好久好久没听到她们的声音了,上辈子润胜皇杀了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几人走着,突然听到了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似太监的尖锐声,倒是像正宗的男人声音,其中一个声音还好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 可是皇宫内院,就连侍卫都是不可以进来的,即便是几个哥哥进来,身边跟着的也该是太监,怎么会有两个纯男人的对话声? 陶婉儿皱起眉头,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触犯宫归,是活着不耐烦了吗? 陶婉儿站定,等着来人上前。 从不远处丛林中走出了一行男子,足有五人,其中一人戴着皇室独有的金色发箍,穿着华衣,神情奇怪的不时紧张的看着旁边侍卫服饰的男子。 那侍卫似乎很是不满,居然在“训”主子。 羽琴看到这一幕,小心的在陶婉儿耳边说道: “公主,他们就是前来和亲的润胜国使臣,只是他们之间有些奇怪,使臣居然听护卫的话。” “羽琴可别乱说,那个侍卫才是正主!” “正主?” 羽琴不知道陶婉儿意指什么。 陶婉儿也没再解释。 她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人,就是他说爱她,却灭了自己的国家,就是他,把她推向了地狱,杀了她的亲人,让下面的侍卫肆意的侮辱她,她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他,润胜国的皇! 真是没想到,唐唐的一国之君,居然假扮成侍卫,混在使臣中间,真是深谋远虑,狼子野心。 陶婉儿几乎可以肯定,他来这里,绝对有所图谋。 陶婉儿镇定心神,假装不认识来人,大声呵斥道: “大胆来人,居然敢在皇宫内院中闲逛,你们活着不耐烦了吗?” “侍卫”挑了挑眉头,华衣男子定了定神,看向眼前的女子。 “你父皇都不敢这么和我们这么说话,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胆子倒是挺大的!” “阁下,你是使臣,是我汴梁国的客人,这不错,但这并不是你可以肆意在我汴梁皇宫撒野的理由!作为客人,也应当学会收敛些,别给你们润胜国惹麻烦才对。更何况,你这么做,你旁边的这位主子同意吗?或者说,是你的主子授意的了?” “你” “精彩,精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汴梁国的嫡公主吧?你是怎么看出我的?” 汴梁皇知道身份已经暴露,所幸也就不装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第7章 装做不认识 “没有人告诉你,演戏也要天分,也要找个好的搭档吗?你找的挡箭牌,每说一句话前都要小心的看你一眼,看看说对了没有,有没有惹你不高兴了。还有你,这通体的气质,一看就是个上位者,岂能瞒住他人?” 陶婉儿的话刚落,润胜皇就拍起了巴掌。 “不错不错,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那你再猜猜我是什么身份?” 陶婉儿一愣,她本就认识他,但在此刻,她却不能直接说认识他,只能假装猜一猜了。她瞬间有了主意,何不现在拆穿他的真面目,让他知难而退。 “看你这高贵的气质,不是皇子就是王爷,但我听说,润胜国的皇帝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最大的皇子也不过八岁,若是王爷,你们润胜国先皇的女儿众多,但皇子就一位,那就是当朝的皇帝。所以你显然不是。若远点儿论,如今的润胜皇倒是也有兄弟,不过是出了三伏的堂兄弟。听说如今的润胜皇是个城府极深,志向远大的,手腕极狠的人,而且疑心甚重,所以他很难会用他的堂兄弟,所以,如此算下来,你只能是润胜皇了” 陶婉儿对局势和朝廷之事向来不在乎,她之所以知道润胜皇族的事,这还要多谢她的母亲贵妃娘娘,上辈子在她即将离宫去往润胜国之际,把自己打听来的东西一股脑的说给她听,并且还要求她背全了,虽然她不知道背这些有何用,但不得不听从。没想到上辈子打听来的东西,现如今倒是用上了。 “既然猜出朕的身份,为何不过来行礼?” 润胜皇突然发难,吓了众人一跳,但却没吓到陶婉儿。 前世她被他那样羞辱折磨,到最后,她也没怕过他,只是恨他,恨他入骨。想到前世,陶婉儿流露出仇恨,但情绪很快就消散,现在可不是她能报仇的时机。 情绪虽然短暂,但还是被润胜皇捕捉到了。润胜皇一愣,他并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小姑娘,虽然他放出话,要这位嫡公主和亲,但也不至于让对方恨上他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陶婉儿说道: “我是汴梁国的公主,你的润胜国的皇帝,何来行礼一说,更何况你还是隐姓埋名而来,站在了我的地盘上!” 润胜皇闻没有生气,然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他之所以提出要嫡公主和亲,一来是因为这是汴梁皇的唯一一位公主,而且深受汴梁皇喜爱,与她和亲,如果两国兵戎相见,这位嫡公主就是最好的质子,二来一旦和亲,这位嫡公主就可以是明面上可以传递消息的工具,自己可以把错误的消息通过这位嫡公主的嘴告知汴梁国,从而赢得最好的战机。三来,他听说,这位嫡公主长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只是不想今日一见,让他感兴趣的却是这位嫡公主的机智,这一点儿是情报中没有写到的。 “那又如何呢?朕是皇帝,而你只是公主,就像现在,朕要求你父皇把你许给我,你父皇不是已经答应了吗?这个礼,你迟早要行的,现在把朕得罪了,以后可是有你好果子吃的” 第8章 反击 “我父皇一定不知道,使臣中有润胜皇吧!要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你猜结局会是什么样呢?若如扣押了你,润胜国势必会打乱吧!到时候我们便有机可乘,你觉得到那个时候,还由得你来这里挑选和亲对象吗?” 陶婉儿眯了眯眼,开口威胁道。润胜皇还是笑眯眯的,没有生气,他走上前去,陶婉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倒是真威胁到朕了,那要怎样,你才不会告诉你父皇呢?” “退亲,你就告诉我父皇,不用我去和你们和亲了,我就答应你,不告诉父皇” “哦?就这么简单?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朕?朕有什么不好的吗?” 润胜皇皱了皱眉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小,可是今天却被一个小丫头给嫌弃了。 “你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想嫁给你,何况,我们两国本就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你想让我过去和亲,不过就是想,如果两国起了战争,拿我当筹码罢了,你以为我真傻啊!” 陶婉儿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她真恨不得捅他两刀,他居然还问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呵呵,你倒是看的明白,朕道是有点儿喜欢你了!” “你~” 陶婉儿看到润胜皇赖皮的模样,气的跳脚。 “好了,不逗你了,朕让使臣说,不用你和亲就是,那你可不可以给朕保守秘密呢?” “好吧,勉强答应你,你是皇帝,应该说话算数吧?” “那是!” 看到润胜皇答应,陶婉儿放下心来,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那种俏丽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喜欢的紧。 润胜皇嘴角上扬,合不合亲,还是朕说了算,你的威胁是构不成的,小公主! 在回去的路上,陶婉儿的手心,不自觉间已经出了很多的汗,他以为他再次见到凌漠会很激动的想要他死,却不想,这么快见到了,却只是想远离他,不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陶婉儿摸摸自己的胸口,自己是爱过他的吗?所以即便是他那么伤害自己,知道真相后,自己仍然舍不得去伤害他,虽然自己恨他恨的要死。 就在这时,另一个大丫鬟羽书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 “公主,焦老将军回朝了,他想让皇上给他那纨绔孙儿赐婚,赐婚的对象是你!” “哦?” 陶婉儿轻哦了一声,才想起来,前世也是这样,在润盛国提出和亲的时候,焦老将军曾经提过,想让自己嫁给他的孙子。 可能是焦家儿郎们都死在了战场,焦老将军怕家族由此没落了吧!上辈子没有了解过焦家的事情,只觉得焦老将军让自己嫁给他那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想来,却也是焦老将军的无奈之举。 焦老将军一门三子两孙全都牺牲,娶了自己,不过是名誉上的荣耀,而他孙子的前程算是彻底断了,若不是走到绝路,焦老将军恐怕不会有如此想法。 陶婉儿这么一想,倒是觉得天家对不起焦家一族了! 第9章 茉莉花香 陶婉儿思绪久远,她已然记得,有好多名门世家子弟对自己有意思,其中有一家太师府家的米悠然,好像也曾让其父为他提过亲,她觉得这个名满汴梁的公子实在是太假,便让父皇拒绝了。 那她是怎么答应嫁去润胜国的呢?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公主,公主!你在听吗?” 羽书叽叽喳喳的叫着,她的四个大丫鬟中,就属羽书叫的欢,一点儿都和她的名字不相配。 “羽书,给你个任务,去给本公主打听一下,焦老将军的这个纨绔孙子到底如何。他所有的行事作风我都要!” “公主,你这是想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吗?那还不如去和亲呢!好歹那是个皇帝,吃穿不愁,荣华富贵无数!” 羽书嘴撅的老高,明显的不乐意。 “傻丫头,快去吧!本公主心里自有盘算,哦!对了,帮本公主查一下,焦老将军儿子孙儿的死,有没有其他隐情!” “哦~好的,知道了,我的公主” 羽书声拉的老长,逗的陶婉儿咯咯直笑。 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转回自己的寝殿,陶婉儿感觉到一阵疲惫,到底是大病初愈,经不住折腾了。 想想上辈子,之前她是没见过凌漠的,只是听说他年少成皇,风流倜傥,她觉得米悠然为人甚假,觉得焦老将军的纨绔孙子配不上自己,于是才选择了润胜皇吧? 也许也不是,毕竟焦老将军没求到自己跟前来,是父皇一口回绝了他,自己只是回绝了米悠然,后来润胜国要求和亲,父皇二话不说就把她送了过去。 陶婉儿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不一会儿 ,又坐在床榻上,靠着墙头睡着了。 梦中,自己的小花园里,到处都开着她喜欢的茉莉花,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一个男子靠近他,给她攀折了一枝,戴在了发髻上。男子笑着对她说 ,真好看 ,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就在这时,好像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柔声的呼喊着她。 “婉儿公主,婉儿公主” 陶婉儿又一次醒来,居然看到自己前世出嫁前唯一的好友黄埔小忆。 小忆还是以前那样,小巧的脸蛋儿,娇憨的性格。她记得前世在她去和亲前,小忆还未嫁人,后来听说她嫁给了焦老将军的孙子,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一直没有关注的,陶婉儿努力的想,却又想不起来,重新来一次,陶婉儿想,他再也不要向前世那样了,这一世,她要活出个人样来,她要时时关心着政治,局势,以免再一次被人卖了,还不知。 “婉儿公主,你这到底在想什么呀?” 黄埔小忆的话又一次传来。 “没什么,小艺,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自然是想你了呗” 黄埔小忆躲闪的回答道。 “小忆,你绝对是有事,你瞒不住我的!可以告诉我吗?我怎么着也是公主,你难道要违逆我的命令不成?” 陶婉儿装作很凶的道。 前线,战争暂时停止,尸体遍野,却还没有人来处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让人窒息。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大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血脚印。这些尸体中,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的遭遇。 一个拾荒的老头,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子也破了一个大口子,他手里拿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满了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各种物件。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里闪烁着疲惫的光芒。他的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在这个被尸体掩埋的山脚下。这里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骸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老头走得非常小心,他时不时地停下来,用拐杖摸索着前方的路,生怕一脚踩空摔倒。 忽然,一只手从众尸体中伸了出来,老头吓得摔倒在地。他的心跳得非常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惊恐地看着那只手,只见那只手缓缓地伸向他,仿佛在向他求救。老头不敢动弹,他不知道这只手是谁的,也不知道这只手为什么会伸向他。 那只手在空中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老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手,他看到了那只手上的血迹和伤痕,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怜悯。他想要逃跑,但是他的脚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移动。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终于停了下来。老头缓缓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似乎在向他求助。老头心里一软,他慢慢地伸出手。 当他的手握住那只年轻男子的手时,他感受到了一阵温凉。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还活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他紧紧地握住那只手,试图给他一些力量和安慰。 年轻人的眼睛微微睁开,他看着老头,眼中闪烁着感激和希望。他试图说话,但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老头低下头,靠近年轻人的耳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年轻人用尽全力,说出了几个字:“救……救我……”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他的手也松开了老头的手。 老头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帮助这个年轻人。他抬起头,四处寻找着救援工具,连拉带拽,把年轻人带走了。 只是尚在宫中的陶婉儿,并不知道她心悦之人差点儿死了,又被人救起,此刻的陶婉儿心里空空如也,已然忘记了他的模样,甚至姓名。 第10章 少女怀春 “不是啦,是是我父亲啦,他非要让我来宫里,说是焦邪招惹我,其实没有的啦,我就是觉得他这人挺有意思,和别人不太像罢了!” 黄埔小忆躲闪的说道,说着说着脸就红了,低着脑袋,手指在床榻上画着圈圈! “焦邪?焦邪是谁?” “婉儿公主,你还真是不闻窗外事啊,焦邪自然就是焦老将军家的孙子啊!” “焦老将军的两个孙子不是刚牺牲了吗” 陶婉儿分不清楚谁是焦邪,只是知道朝中大员中姓焦的只有焦老将军一家。 “什么嘛,焦老将军三个孙子,死的又不是他!不过他的两个哥哥死了,现在他人憔悴了很多,都没以前爱逗笑了呢!父亲说,他家眼看着就要落寞了 ,让我少和他交往!” “什么?你居然喜欢的是那个纨绔子弟?” 陶婉儿惊呼一声,虽然她敬重焦老将军,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看得起焦家那个纨绔孙子。 “什么纨绔子弟,那根本就是外人对他的错误看法,他只不过是不喜欢看书,不喜欢练武罢了。” 黄埔小忆嘟囔着嘴,维护着,那他喜欢什么?陶婉儿好奇的调笑的道,但她从心底也确实不看好焦老将军的这个纨绔孙子。 她之所以让羽书打听这个纨绔子弟的消息,也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觉得焦老将军一辈子不容易,为了汴梁国牺牲了很多,她不忍心看其没落下去,如果牺牲自己的姻缘,可以拉他们一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前提是这个纨绔子弟值得才行,另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再嫁给润胜皇了,若是相比较一下,她倒是宁愿嫁给汴梁国大臣家的儿孙。 现在居然听到自己的好友对那个纨绔感兴趣,她不由得好奇。 前世的这位好友好像没找自己说过这话吧?不过也是,当时她听到要去润胜国和亲,可是满是欢喜的,正在准备嫁妆呢,确实也没顾上问这位好友的事情,只顾着拉着她陪自己看嫁妆了。 “那他喜欢什么?值得你这么看好他?” “婉儿公主,我跟你说啊,他就是个无赖,但是他这无赖也有无赖的好处,什么便宜都是他得了,他都坏死了呢!” 黄埔小义嘴上骂着,脸上却笑着,两个眼睛弯弯的,里边全是笑意。 陶婉儿看着她沉溺其中的样子,不觉间有些头疼,好友,这哪是单纯的喜欢上的那个纨绔子弟了呢!明明就是爱上了呀!可是孤独小艺越这样,他越觉得那个纨绔子弟不值得。 “听说那个焦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经常泡在烟花柳巷,这样你也喜欢。” 陶婉儿不觉间沉下了脸。 “婉儿公主,你弄错了嘛!他根本就没有沉溺在烟花柳巷,那只是他放出去的烟雾弹,迷惑人的罢了,他去里边也不过是听听小曲,根本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说到吃喝玩乐,他倒确实有点。你知道吗?他上次去赌场居然赢了好几千两银子呢?是我就在他身边,还赢了些飘红呢!” “哦!你真是没救了,我的小艺,居然敢带你去赌场!” 第11章 小艺口中的焦邪 “不是啊,婉儿公主,不是他要带我去的,是我威逼着他带我去的。他人没有武功,柔柔弱弱的,我一路揪着他耳朵就去了,他还一路求着我呢,呵呵呵” 黄埔小艺说着就笑。可是听她的谈话中,陶婉儿并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陶婉儿不死心,又问题: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黄埔小艺做思考状,过了片刻,道: “要说我真的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他这人很真实,坏就是坏,坏到了明处,而且他说话特别有趣,他不喜欢假把式,假道德,不喜欢被束缚着。 人都说功名利禄,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亲人的开心,健康。他经常是笑着的,笑起来很明媚,他是喜欢玩玩的,所有东西都能玩出花样来。可是最近他兄弟们死了,我看到他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他心情非常的不好,我好想安慰他,哪怕不说话,就在她的身边。 开始父亲根本没有这么计较我们之间的交往,可是现在,明明知道他在最难过的时候,父亲却把我送到了宫里,不让我和他再接触。 婉儿公主,你知道吗?他心底其实蛮柔软的,而且特别重感情,他的两个哥哥在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喜欢他这种性格,说他太放荡不羁,他们这种家族的人都是应该上战场的,而他是唯一一个不想上战场的人,因为此,他的哥哥没少教育他,可是他却从来不计较,只是潇潇洒洒的做自己。 他是坏,但是坏的很真实,也许这也不算坏,算是真性情吧。 而公主你知道吗?她的手真的很巧,他会自己打铁,自己铸剑,还会自己做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特别的精致,我真的好喜欢。 人人都说他纨绔,可是他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去欺压老百姓,这点不是很难能可贵的吗?” 陶婉儿听着小艺的言语,心道,这个纨绔也倒不是个毫无所取之人,但却也不能说不是个纨绔,她轻叹一声,想到焦老将军的提亲,心里又不觉一乱,是不是小艺看错了他?那个人真的值得吗? 陶婉儿心里有了主意,既然如此,把这事情告诉小艺吧,也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小艺,今天,焦老将军向我父皇提亲,希望我嫁给他的孙儿,也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焦邪,这个你听说了吗?” 却不想陶婉儿话音刚落,黄埔小艺就急着跳脚起来。 “那是我的啊,公主,你怎么可以抢我喜欢的人?” “我没有抢,小艺,提亲是焦家自己提的,我父皇现在尚未应允。” 陶婉儿急忙解释道,然后又道: “焦老将军,知道你和他孙儿的关系吗?” 黄埔小艺听到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焦邪他不喜欢和爷爷他们说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他爷爷提起过我和他的事!现在父亲也不让我和他接触,我真的很想他” 陶婉儿听到这话,她对焦邪有了丝好奇。于是有了主意。 “小艺,你想不想亲口问问他,看他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吗?我可是见不上他呀!” “没关系,本公主可以帮你” 第12章 迷糊的操作 “真的吗?婉儿公主,你真好,你真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黄埔小艺开心的抱住了陶婉儿,看到陶婉儿眼中的那一丝愧疚。 小艺,抱歉,若是他真的没有那么不堪,我可能就要和你抢夫婿了,这样对焦家好,也可以使得我不必和亲,小艺,你嫁给他是没有好处的,你父亲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快没落的家族的。 陶婉儿心里默默的想着,却不敢言于表面。 “婉儿公主,你要以什么名义去约她呢?” “这个~”黄埔小忆发问,陶婉儿也有些为难,她一个闺阁在室女,并不适合直接把焦邪叫到宫中来,但若是出去? 看到陶婉儿也在思索,黄埔小忆急了眼睛,直在房中打转儿。 “小艺,坐下吧,你这样转着,我头晕,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什么法子?婉儿公主你快说!” “焦老将军的孙儿殉国不久,焦老将军必然是心里难受的,若是本公主以此为由,去焦家~你就假扮成侍卫,这样不就成了吗?”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去” 黄埔小艺着急的就要上前去拉陶婉儿,羽琴开门进来急忙制止,道: “黄埔小姐莫要拉公主,公主如今身子娇弱的很,受不住的。” 黄埔小艺听罢急忙松手,道歉。 陶婉儿摆摆手,笑着道: “那也没什么打紧的,不过小艺,你也太心急了,现在眼看着已经黄昏,并不适合去拜访他老人家,听说他老人家现在每天都在家中休憩,我们明早去,也不迟的” 黄埔小艺红着脸答应了下来。 陶婉儿扭头看向羽琴,问道: “我额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吗?” 羽琴支支吾吾的低头道: “贵妃娘娘说,她求皇上了,皇上没给明确答复,只说,现在使臣和焦老将军都要求取公主你,他也为难,他说他会酌情考虑的,然后就让贵妃娘娘出来了。贵妃娘娘现在也说不准,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陶婉儿心中一紧,皇上说酌情考虑,如果是前世,她还会认为父皇是为了给她一个好归宿,但现在,她反而不会这么想了。 焦老将军说是将军,但却是兵马大元帅,现在全国五层的兵力在焦老将军手中,三层在各个区县府衙之中,两层在父皇手中。 额娘曾说过,区县府衙养的那些兵,都是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所以这么算来,全国大多数有用的兵力都在焦老将军手里面了。 一个是虎视眈眈的敌国,一个是手握大权的重臣,父皇一个皇帝,却夹杂在其中,不得不受制约,也难怪会酌情考虑了。 陶婉儿想到今天刚见过润胜皇凌漠,想起他答应自己的事,便问道: “那使臣有进宫面圣,说退亲的事儿吗?” 陶婉儿看到羽琴摇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明明答应自己的,难道是反悔了不成?他就不怕自己去告发他? 可接下来羽琴说的话,让陶婉儿如置迷雾之中。 “公主,润胜皇自行求见了陛下,二人在密室之中相谈了好久,之后润胜皇出来,咱们陛下就宣布,要用最高礼节迎接贵宾!” “什么?” 陶婉儿一时之间懵了,他不知道润胜皇在想什么,更不知道父皇是何意! 第13章 单纯还是无知 “父皇莫非非要送我和亲不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进攻敌国的机会,偏偏要放弃,反而要牺牲我的幸福吗?” 陶婉儿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悲切。 “公主,别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总会有转机的!” 羽琴安慰着陶婉儿,黄埔小艺迷茫的看着陶婉儿。 “婉儿公主,皇上是让你去润胜国和亲吗?咱们两国不是敌国吗?莫非是要和谈了?” “是啊,润胜国的使臣已经到咱们汴梁国皇宫了!” “真是岂有此理,焦老将军才刚刚回朝,他的两个孙儿也还英灵未远,咱们国家怎么能,怎么能和谈嘛,而且还要让你去和亲!婉儿公主,你是怎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是敌国,但我听说润胜皇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正是年轻体壮,比别的皇帝可是要年轻了很多,你嫁过去,到也还好!” “还好?小艺,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陶婉儿眼中闪出了一丝失望,和悲哀。上辈子,她就是被送去和亲的,当时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最后怎么样呢? 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占了身子,被一碗堕胎药断送了孩子,被扔到侍卫堆里无情的践踏尊严。 身边亲近的丫鬟一个个丧命,国破家亡后,还被当成靶子,诱饵,让那些爱国人士像飞蛾扑火般前来丧命。 她有心想死都做不到,当她知道真相,想要报仇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之人把她推到城楼下,到最后,她也不过拉了一个垫背的人而已,那些该死的人还活着! 她们不知道这些,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的眼中只看到了那个皇帝的年轻。 或许也不是这样,只是不能感同身受罢了,那些政客也许现在还在拍手称快,至少用区区一个女子,换来了他们一时的和平。 “婉儿公主,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看着黄埔小艺小心翼翼的讨好,陶婉儿心里哀叹一声,自己和她计较什么呢?她又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儿,她本就是这么个单纯的人,自己上辈子不也和她一样无知吗! “好了,我没有生气,我是心里不舒服,我们汴梁国和润胜国是敌国,就算和谈了,我和亲过去,也不过是给国家争取一时的安宁,我看那润胜皇的所作所为,野心极大,就怕,我国倒是因为和亲,放松了警惕,让他国有机可乘。而本公主,也不过是他手中要挟我国的筹码罢了!唉” 看着陶婉儿忧郁的眼神,黄埔小艺抓住了她的手,道: “婉儿公主,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么的伟大,高深莫测,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回去和爹爹说,绝对要劝阻皇上,不能让你去和亲!” 黄埔小艺说着就要走。陶婉儿急忙拦住她: “小艺,你不去见焦邪了吗?” “可是,可是你的事才是大事呀!我不能看着你去当他们润胜国的筹码!” “小艺,不急这一时的,再说,父皇现在尚未做决定,现在和父皇说这些,反而会认为我们在逼他!” 第14章 父皇让她打扮的漂亮些 “那现在该怎么办呀?” 黄埔小艺这时是真的急了,她不想自己的好友陷入那种艰难的境地。 看着黄埔小艺焦急的神色,陶婉儿终于心里有了丝欣慰。 “咱们明天上午,按计划,我去看看焦老将军,你去问你的焦邪,顺便,我想看看焦老将军是怎么看待这和亲一事的!” 就在这时,寝殿外乱糟糟的声音传来,陶婉儿柳眉微凝,看向羽琴: “羽琴,你去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皇宫内院岂容他们这样宣哗。” “是,公主” 羽琴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屋外顿时便传来了羽琴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何故在公主殿外宣哗?” “羽琴姐姐,是我呀,小路子,李公公是我师父“ “哦,原来是小路子公公呀!不知小路子公公来这里是有什么指示呀!” 小路子被羽琴调侃着红了脸,但还是笑着说道: “羽琴姐姐可莫要取笑我了,今天晚上要设宴款待润胜皇,皇上让我来给公主送些东西过来,说是让公主务必打扮的漂亮些!” 羽琴听到小路子这么说,便向那一排来人看去,果真,皇上赏赐下来很多东西,有衣裳,有鞋子,有首饰,有胭脂水粉,琳琅满目。 羽琴深吸一口气,若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也许现在会为公主高兴吧,可是,她现在没有高兴,只是为公主感到悲哀,明知道公主大病初愈,还让她撑着身体去宴会,明知道润胜国皇帝和亲只是想要一个有分量的人进行拿捏,他还是把公主退上了前台。 羽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你们先在外等着吧!我去禀报公主” 小路子看到羽琴脸黑了下来,甩手进屋去禀报,把他们这些人都隔绝在了门外,不由得觉得奇怪,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疑问的道: “我这是哪儿得罪她了吗?” 来的几位小公公都齐齐的摇头。 羽琴走进寝殿,开口道: “公主,皇上让你去参加宴会,让你~” 羽琴还没说完,就被陶婉儿打断,道:“我都听到了,是让我好好打扮是不?让他们进来吧,我现在换衣服,让羽棋羽书为我梳洗打扮吧!” “公主!” 羽琴担忧的看着陶婉儿,陶婉儿笑笑,没有说话,这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不论如何,和亲还都未定下,一切还有转机。 上辈子在去和亲之前,她从未见过润胜皇,这辈子重生第一天就见到了他,这是不说明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还有,她倒是要去宴会看看,润胜皇有什么底气,居然在和汴梁国打过一场仗后,还能理直气壮的站在他们皇宫内,就是不知道焦老将军会不会参加宴会了,如果参加,那这宴会可是热闹的紧了。 羽琴得了陶婉儿的话,走了出去,太监送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呈了进来,摆在了台面上,陶婉儿梳妆打扮完毕,回头看向铜镜前的影子,这也太明艳了些,把她的不好的气色都遮挡住了。 “羽书,再从新给本公主上个装吧!” “公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喜欢,给我换一个病态装吧,我这几日刚刚大病初愈,带个病态装容应该说的过去吧!” “是,公主,奴婢这就给公主重新上妆” 第15章 望父皇可以怜惜 陶婉儿看着铜镜中又一次上好的妆容,满意的点点头,黄埔小艺心里不安的看着陶婉儿,道: “婉儿公主,皇上这是不是想让你和润胜皇相看一番,好让你去和亲吧?” “可能是吧!” 陶婉儿有气无力的回答一声,转头看向黄埔小艺,温柔的一笑,又道: “你看我这个妆容如何?” 黄埔小艺眉头紧皱,细细打量着陶婉儿,然后摇了摇头,道: “看着没有先前那个有精神呢!感觉病恹恹的!” 陶婉儿听到黄埔小艺这话,不但没怪罪,反而道: “就是这样病恹恹的才好,这样,也不至于太快定下和亲的日子,希望父皇看到我这样,可以怜惜我吧!” “皇宫内就您一个公主,皇上不怜惜你,怜惜谁呢!也许是公主你多想了呢!没准儿皇上根本没想让你去和亲。” 黄埔小艺安慰着公主,陶婉儿笑着摇头,如若是没重生前,她不会想这么多,多经历一世了,她多了解了些东西,反而觉得前方更是迷雾重重,父皇不是不知道他大病初愈,却反而要他盛装出席。 若是父皇不知道润胜皇来了汴梁国,这样接待使臣,犹可说的下去。可现在权衡利弊之下,父皇居然要给润胜皇办接待宴会。那其中的谜题实在是难以揭开。 若是真像黄埔小艺说的那样,父皇没准备让她去和亲,那上辈子的和亲事件就不会发生,今天父皇也不会要求她盛装出席。 但父皇没有明确让她去和亲,也没有明确把自己许给焦老将军的孙子。 看到陶婉儿走神,黄埔小艺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婉儿公主,婉儿公主?” 陶婉儿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婉儿公主你还说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嘛!”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既然今晚有宴会,小艺,你也和本公主一同去参加吧!” “我?婉儿公主,我去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羽书,羽棋,给小艺小姐去准备礼服” “是,公主” 黄埔小艺一步三回头的和羽书羽棋进了里屋。 羽琴用担忧的神色看向陶婉儿: “公主,皇上让您盛装打扮,必是想让你显示公主的威严,您带着这一副病容出席,皇上不会怪罪你吧?” “威严?想我堂堂的汴梁国,润胜皇想来就来,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陶婉儿生气的把手中的帕子丢到了一旁,羽琴边给她捡帕子,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公主,奴婢不明白,为何润胜使臣来得润胜皇就来不得呢?” 羽琴问出这句话,顿时觉得不妥,公主平时不关心朝政,更不爱思考这些,她问这些不是给公主添堵吗?真是不动脑子,羽琴张张嘴,却又不知怎么收回刚才的话,就听这时,陶婉儿缓缓的开口道。 “不是说润胜皇不能前来,两国皇帝相见,必然先互通书信,说明来意,不论是谈国事,还是其他,都应该有国君的仪仗,可是润胜皇前来,却是扮成小厮跟在了使臣身后,这个就很难让人不产生猜疑。这是其一。其二,若润胜皇有出行消息,我国的探子为何没打探清楚,既然不是公开出行,那他必然是是私自离京,他私自隐藏自己的身份在使臣中,他的国家是谁在坐镇,他就不怕润胜都城内乱吗?” 第16章 宴会前夕 听着陶婉儿的分析,羽琴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公主居然这么条理分明,能看出这么多事来。 陶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三,既然润胜皇是乔装而来,而我们又认出了他,那乘机抓住他,或是逼迫他割地赔款,或是杀了他,润胜国到时必然大乱,我国到时候也有机可乘,可是这些,润胜皇却是都不怕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还有我父皇,明明有这么多利益可图,可为什么要公开润胜皇的身份呢?这样一来,对我国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或许皇上有他自己的考量吧?再者说,润胜皇既然敢乔装前来,也一定有了万全的准备,皇上一定是忌惮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羽琴的话点醒了陶婉儿,是啊,润胜皇是个城府深的人,他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时候就孤身犯险呢?难怪他会不忌惮自己对他威胁的话。 不一会儿,黄埔小艺从里屋出来,陶婉儿左瞧瞧又看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小艺穿这一身好极了” “婉儿公主,惯会取笑我的!” 黄埔小艺红着脸蛋儿,在铜镜前照了又照。 “好了,待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陶婉儿轻拍了下黄埔小艺的手背,露出了一切有我的神情。 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陶婉儿掐着时间走进了大殿内,殿内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主位上,皇上和皇后、皇贵妃、贵妃几位尊贵的主子都没有来,三位皇子倒是都到了。 看到陶婉儿进来,三皇子从座位上下来,迎了过去: “婉儿妹妹,听额娘说你病了,我一直很担心你,现在你刚大病初愈,怎么就起来了呢?” 陶婉儿给三皇子行了一礼: “三哥,万安,我这身体,倒是让三哥担心了,你怎么了?这次病了这么长时间! 今日父皇特让我来参加宴会,也不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陶婉儿虽未说明,但三皇子心里却想了很多,只可惜,这宫里他是个不得志的,就算只知道婉儿有难,他也无能为力。 他低头低声耳语道: “今天不必表现的太好,我听说父皇有意让你去和亲。” 这句话,是前世时,三皇子曾经说过的,记得那应该是迎接使臣的宴会,当时自己并不明白,三哥要表达什么,现在看来,三哥也是不想让他去和亲的,只是明面上不能做出什么动作来罢了。 “谢谢三哥的提醒,婉儿,知道了,必不会让我们汴梁国丢脸” 陶婉儿说话的声音并不低,场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到。三皇子用别有用意的眼神打量了一眼,这个小丫头,倒是懂了他的意思,还要撇清和自己的关系,真是聪明了很多,也可爱了很多。 三皇子假装轻哼了一声,道: “你知道就好” 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陶婉儿走进大殿大堂后身,给太子和六皇子分别行了一礼,六皇子傲气的别过脸去。太子温和的道: “我关婉儿妹妹的脸色尚且不佳,怎的不在寝殿休息,来宴会了?” 陶婉儿回道: “父皇要设宴款待使臣,是特地让我过来的” 太子轻轻点点头,道: “婉儿年岁也不小了,父皇是考虑你终身大事的时候了,也难怪会让你出来。 今日不光使臣要来,三品大员的家眷也会带过来的,你可要好好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儿郎,要提前和父皇说,别到时候做了后悔的决定才好” 第17章 宴会前夕2 太子柔和的嘱咐着,言语之间倒是颇有兄长的担当 ,似乎时刻都在为着陶婉儿着想。 陶婉儿又给太子行了一礼,道: “谢谢太子哥哥关心,婉儿会留意的” 陶婉儿正准备告退,这时太子忽然转移话题,对着黄埠小艺说道: “小艺姑娘是今日进的宫吧?” 黄埔小艺红着脸,羞答答的回礼道: “回太子殿下,是今日进的宫” “那你在宫里好好玩玩儿,多陪陪婉儿,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问婉儿要,或者找本宫也可” “谢太子殿下好意” 陶婉儿看到太子如此行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以前常以为太子哥软弱无能,如今看来,也是颇有城府的。只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六皇子看了过来,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太子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吧?闺阁女儿家的事儿,就让她们自己去就可以了,何必讨好卖乖,再说婉儿妹妹,他的婚事,父皇早有定夺,何劳烦太子操心” “六弟,你怎可对太子不敬?” 三皇子及时提醒,可是六皇子并不领情,道: “三哥,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莫要管闲事的好!” 太子心里不爽,但还是表面温和的道: “三弟,六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可莫让外人看了笑话才好,更何况今日要有使臣到来,若是在润胜国面前丢了脸,父皇可是会责罚的” 三皇子,六皇子互看一眼,六皇子轻哼一声,两人谁也不再说话。 陶婉儿借机告退,走到了自己的桌位上,黄埠小艺也跟着陶婉儿坐到了下手的位置。 不一会儿的时间,大臣们带着家眷相继落座。 大殿内低声讨论者比比皆是,嘈杂混乱不绝于耳。 一个老者身着铠甲,腰别宝剑走进大殿之中,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华衣,皮肤白皙的公子。 众人呼吸骤停了一般,都安静了下来,陶婉儿目光也落在了老者身上。 焦老将军居然身披铠甲进了这大殿之内,按道理来说,这是宴会,就算是朝堂,除非出征或者出征归来,一般情况下都是不用穿铠甲的,今日焦老将军的举动实在是非比寻常。 陶婉儿思索了一番,想不起来上辈子焦老将军在宴会上是个什么场景,可好像老将军当时并未穿铠甲。 莫非是自己重生而来,改变了历史发展的进程?那是不是代表着,她这辈子可以不用去和亲了?陶婉儿眯眯眼睛,看来要好好的做做准备了! 老将军上来客气的和几位皇子行了个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黄埔小艺悄悄的在陶婉儿耳边说道, “婉儿公主,焦老将军身边那个就是焦邪,你看他,是不是很好看呀?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是不是他!” 陶婉儿的目光由焦老将军身上转移到他旁边的公子身上,长的倒是不丑,皮肤够白的,比女人的皮肤还好,眉眼中还有一种让陶婉儿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没有黄埔小艺说的那么夸张,有倒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外如是。 第18章 宴会前夕3 陶婉儿敷衍的道: “是,是,小艺妹妹看皮相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黄埔小艺撅着嘴道: “婉儿公主,人家可没有单单看皮相呢!” 陶婉儿心中有事,敷衍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只是思考着今日的局势。 这时,殿外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皇贵妃,玉贵妃驾到” 众人听罢,皆跪倒在地,迎接圣驾。 待到皇帝皇后以及皇贵妃贵妃娘娘走到座位前,众人听到那句熟悉的“平身”谢过主隆恩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这时看向焦老将军的这身打扮,不由眉头微皱,正要询问焦老将军这是何意。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公公的声音: “润胜国皇帝驾到” 听到这一声,汴梁皇起身迎接,众人也只好站起来,只见润胜皇身后跟着一队人马,都是气宇轩昂,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 汴梁皇亲切的把润胜皇请进大殿,二人说笑寒暄,陶婉儿眼里充满了探究,而焦老将军看向润胜皇,眼睛里充满了寒芒。 汴梁皇,润胜皇相继落座,二人就像是刚刚见第一面一般。 汴梁皇开口道: “很荣幸润胜皇能够来我国,早就听说润胜皇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润胜皇闻言笑着说道: “说来也是惭愧,我来这里多日,今日才得以正式拜见,倒是让汴梁皇兄见笑了!” “说到见笑,也是朕让润胜皇见笑了才是,润胜皇来我国多日,朕却未曾得知,这迎接宴会也办的仓促了很多。” 二人明面上寒暄,实际上确是火药味十足。 “汴梁皇兄说笑了,现在这场宴会,小弟已经十分满意了,今日小弟前来的目的,相信汴梁皇兄也有了解。 我们两国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只有通过互相沟通和合作,我们才有可能实现长期的和平与繁荣。你觉得呢?” 汴梁皇颔首,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应该放弃前嫌,共同为两国的未来而努力。我觉得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和平协议,表达两国之间的友谊和尊重。” 润胜国的皇帝点了点头,说:“我完全同意。我会通知我国的大臣,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正式的签约仪式,让两国的大臣们一起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汴梁皇笑着点头应允,又说道:“润胜皇弟来我国,还没欣赏过我汴梁国的歌舞和山河风光吧? 今日朕特地准备了歌舞和本国的特产,润胜皇可要好好品尝一番才是。” “那就多谢汴梁皇兄的美意了!” 随着汴梁皇示意,宫女鱼贯而入,把各色美食美酒摆到了每个座位前。 润胜皇的视线由汴梁皇身上转向六皇子处,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隐秘的打了个招呼,又看向陶婉儿,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看着陶婉儿脸色苍白,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丝心疼。 陶婉儿看到他的这个表情,愤恨的转过了脑袋。 随着音乐响起,宫女们穿着精美的礼服,手持长剑,开始表演一场剑舞。她们的身姿曼妙,动作敏捷,令人目不暇接。 她们的动作非常优美,像是在空中划出的一道道弧线。她们的身法灵活,时而腾空跃起,时而闪避攻击,仿佛是一群精灵在花园中穿梭。 在舞蹈中,宫女们不断变化姿势和步伐,展示了她们高超的技巧和实力。她们的舞蹈充满了力量和敏捷,同时也充满了优雅和柔美的气息。 在舞蹈的高潮时,宫女们手持长剑,相互交错攻击,剑光闪烁,令人目不暇接。她们的身姿在剑光中穿梭,宛如一群仙女在战斗。 群臣大多都为宫女们的舞姿所吸引,唯独其中几人意味阑珊。 第19章 宴会风波 桌上食物吃去少半,酒水吃掉大半,看宫女剑舞结束退场,焦老将军走上前来,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大声禀报道: “皇上,臣,三儿两孙,皆丧命于战场,为国捐躯,现老朽身体每况愈下,唯一希望吾仅剩的一根独苗成婚,望皇上成全,将公主下嫁于我孙儿焦邪,老臣万分感激,定当万死不辞,保国家安顺平和!” 汴梁皇看着焦老将军的这身打扮,听着他话中似有似无的威胁,抓着串珠的右手,握的紧了又紧,眼睛死死的盯着台阶下的人,久久无语。 汴梁皇心中悲切,愤恨,却无可奈何,若不是初登大宝时,情况危急,他绝对不会任用焦战国,更不会一次又一次,被逼无奈,给他焦家一族那么多兵马,以至于最后,封无所封,给无所给,自己的皇位,头顶上还时常悬了一把剑。 润胜皇轻笑一声,道: “这位是焦老将军吧!真是不巧,朕来汴梁国,也是为和亲而来,焦老将军不是想要破坏我们两国的友好关系吧?” 润胜皇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态度,却使得焦老将军双眼喷火。 “哼,润胜国狼子野心,在场的谁人看不出来,想我汴梁和润胜打了那么久的仗,岂能不知你等所想,润胜皇可不要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才好!” 焦老将军话音一落,大殿内刚刚轻松欢快的气氛一扫而空,一时间充满了肃杀和紧张之感。 黄埔小艺抓住了陶婉儿的手,脸色变得煞白,神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感觉到了黄埔小艺手中的力量,陶婉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别怕,然后拿开小艺的手,在黄埔小艺惊诧中站了起来。 她知道,这种场合,她不应该站起身来,可是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不得不冒险,来换得一线生机。 “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 清脆而柔弱的女儿声响起,就如在肃杀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丝清爽的凉意。 “我儿请讲” 汴梁皇这时正在考虑,如何缓解此刻的尴尬局面,看到陶婉儿挺身站出来,心中一喜。 不论陶婉儿现在选谁,总归比他应允一方的好。 至少得罪人的一方不是他,而他现在也是谁也惹不起,谁也不想得罪。 陶婉儿抿抿嘴唇,看了一眼润胜皇,又看了一眼焦老将军,道: “父皇, 儿臣曾听说两情相悦,互为缱绻,夫妻才能和睦相处,永葆百年,然,儿臣和润胜皇不认识,也和焦老将军的孙子不相熟,如何才能互为夫妻?父皇给儿臣做主,让儿臣有个了解他们的机会!” 汴梁皇听罢,露出了笑容,当场颔首,道: “我儿说的甚是有理,不知润胜皇和焦老将军意下如何?” 润胜皇看向陶婉儿,就像野兽看见猎物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东西如是,皇位如是,女人也如是! 他不相信征服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于是轻笑点头道: “既是公主殿下所求,朕岂有不应之理” 焦老将军焦战国看到如此情形,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是无益,只好点头同意。 “就让我孙儿焦邪和公主相处一番便是!” 随着焦老将军和陶婉儿相继回到座位,大殿内又恢复了从前的轻松欢快 。 第20章 宴会献技 “婉儿公主,你怎么能答应和焦邪相处,你和他好了,我怎么办” 黄埔小艺焦急的说道,看到黄埔小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陶婉儿无奈的道: “小艺,这只是权宜之计,你莫要这么紧张可好?父皇他们可都看着呢!” “哦, 哦” 黄埔小艺松开了手,神情中还带着许些防备,这不由得让陶婉儿有些嘘唏,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没了,上辈子自己和她也是好友,可最后,自己去的信,她一封都没有回,可见这姐妹之情的淡泊。 宫女的舞姿依旧,奏乐声不断,搞的陶婉儿心烦意乱,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竹笋,勉强塞入口中。 歌舞尽去,太师之女娄钱走上前去,给汴梁皇行礼,要献上绝技,汴梁皇欣然应允。 娄钱换上衣衫,一袭红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奏乐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花儿在风中摇曳生姿。或轻盈飘逸,如行云流水;或激情四溢,如火焰燃烧;或柔美婉转,如春风拂面。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和美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看着娄钱的舞姿,黄埔小艺不由得发出感慨: “她舞的好漂亮!” 陶婉儿看了一眼黄埔小艺,笑着点了点头,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这个好友,拿手的绝技。 就在陶婉儿又看向娄钱的时候,黄埔小艺突然说道。 “其实我也会跳舞,但我不喜欢跳这种软绵绵的舞蹈,我更喜欢那种欢快的,有节奏感的。我啊娘常说我跳的不成体统。” “那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陶婉儿低声询问。黄埠小艺好奇的说道: “婉儿公主,怎么这个你都忘了?我玩的捶丸好啊!你还和我玩儿过呢!” “哦,是嘛!我最近我身体不好,确实想不起很多事来!” 陶婉儿委婉的道了个歉,就不再言语。 陶婉儿虽然是汴梁皇宫内唯一的一个公主,却是乖巧懂事,识得大体,故而皇上对她很是喜爱,吃穿用度一概是最好的。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一遇到政治,她就成了可以牺牲的那个。 也许这就是皇族的悲哀吧!既享受了别人享受不了的尊荣,就要承担一些不愿的责任,也许包括和亲在内。 想到这里,陶婉儿一阵不甘心,她还是会想办法,不去润胜国的。 娄钱舞毕,汴梁皇合掌鼓舞, “不错,不错娄爱卿家的女儿教养的很好,舞姿也好!” “老臣谢皇上夸赞” “臣女谢皇上夸赞” 娄太师及其女儿退下,尚书府的千金又布莲走上了前方,扭扭捏捏的给汴梁皇行了一礼,还给润胜皇抛了个媚眼,很显然,她是看上了润胜皇。 只可惜,看惯了莺莺燕燕的润胜皇,对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布莲讨了个没趣,但没有放弃,反而要求给润胜皇用琵琶弹上一曲。 悠悠的曲声响起,配着她的歌声,倒是悦耳好听。 陶婉儿轻呲一声,道: “居然是凤求凰,真是不怕别人说她恨嫁!” 黄埔小艺好奇的转过头,低声问道: “婉儿公主,这就是凤求凰吗?这曲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呢!” 第21章 陶婉儿被逼上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一句句响起,动人心弦。琵琶声断,布莲站起身来,对着汴梁皇行了礼。 汴梁皇颔首道: “不错,你可以下去了!” “皇上,臣女有个不清之情,还请皇上恩允” 布莲没有离开大殿中央,反而径直跪了下去。看到此景,汴梁皇有些不耐烦了些,但还是道了一声 : “讲” “臣女曾听说婉儿公主琴音超绝,十分仰慕,不知是否有这福气,可以听到公主的琴音” 玉贵妃听到布莲如此说,很想斥责她,区区一个臣下之女,也敢来编排公主。但奈何场合不允,只能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却不想,汴梁皇并没有因此生气,但也没让布莲起身,而是对着陶婉儿询问道: “婉儿,朕也好久没听到你的琴音了,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让大家一饱耳福呀?” 陶婉儿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道: “父皇既有所命,儿臣不敢不从,还请父皇允我把寝宫的那把扶摇拿上殿来” “准了,李全,去给婉儿公主把扶摇拿来” 身旁的李公公领命答到 “是,奴才遵旨” 接着就走了出去。 扶摇是把上好的古琴,原是皇太后之物,皇太后有一次听到陶婉儿的琴音,甚是喜欢,就把扶摇赏赐给了她。 陶婉儿对扶摇喜欢的紧,可是在皇太后薨逝之后,陶婉儿就再也没碰过扶摇。 可今日,陶婉儿居然要取出扶摇,贵妃深敢意外。但皇上日理万机,并没有关心过此事。 扶摇很快就取来了,看着扶摇,汴梁皇感慨道: “此琴可是皇额娘的心爱之物!” 皇后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皇额娘在世时是最喜欢这把扶摇的,可是后来听说婉儿公主喜欢古琴,而且弹的极好,有一次听到公主的琴音,甚是欢喜,就把扶摇赐于了公主。当时皇额娘还说,只有这样好的琴音,才配的上这把古琴呢!” 听到汴梁皇和皇后的对话,润胜皇也来了兴趣,笑道: “看到皇弟此次算是有耳福了!” 陶婉儿坐在古琴旁,轻轻的或拨,或挑,试琴后,一阵阵悦耳的琴音从古琴中传来。 陶婉儿并没有弹奏众人熟悉的曲子。而是随性而弹,琴音中开始如行云流水,之后平和欢快,可是渐渐的,就是刀光釜影,有如十面埋伏,之后声音骤停,接着又缓缓响起,犹如涅盘重生。 陶婉儿所弹,就如在弹自己的人生,跌宕起伏,在场的众人,即便是不懂音乐的,也不由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第22章 退场后风波 “好曲,好曲!” 一曲终了,润胜皇先一步拊掌称赞,接着一群人鼓掌? “真是好久没听我儿弹奏了,每听一次都有不同的体验,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呀!我儿想要什么赏赐?” 汴梁皇也不加掩饰的赞赏,尤其在听了润胜皇的赞许,倍感脸上有光。 众人都对陶婉儿赞赏有加,却独独遗忘了提议陶婉儿弹奏的布莲,还在大殿内跪着,尚未起身。 陶婉儿盈盈起身,身子晃了一晃,又很快稳住,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多谢父皇厚爱,儿臣别无他求,只是现下儿臣身体不适,望父皇应允儿臣先行离席。” “既如此,婉儿下去休息吧!” “儿臣谢过父皇” 陶婉儿行了一礼,羽琴几个丫头搀扶着她走出了大殿。 黄埔小艺见状,惴惴不安,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布莲向旁边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布尚书心领神会,走上前去,道: “皇上,小女实在是大胆,想着仰慕公主的琴音,居然敢以下犯上,让公主殿下拖着病躯弹奏亲曲,实属该罚,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布尚书说是请罪,但又说仰慕公主,皇上自然不可能对仰慕公主的人用刑,可见布尚书狡辩之力之强。 “念你家布莲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臣,谢皇上不罚之恩” “臣女谢皇上不罚之恩!” 布尚书起身,布莲也跟在他的身后,由于布莲跪的有些久,还是扶了一下地面才得以起身。 登台献艺的人不绝于耳,歌舞生平依旧。 陶婉儿看着园中的草木,恍惚了片刻,悠悠而叹。 “我的琴可有人送回去?” 羽琴闻言,道: “公主放心,我见您起身,李公公的徒弟小路子已经差人抱着琴回咱们院了呢!” “嗯” 陶婉儿轻轻点头,其实她知道,就是自己不问,他们也会这么做,之所以一问,不过是她此刻心里杂乱无章,找个借口说句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公主,咱们还是回寝宫吧,您看您的脸都煞白了!” “我想在这台阶上坐坐” 陶婉儿第一次罔顾形象,坐在了御花园的台阶上,张口轻吟道: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一人和道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欧阳修的玉楼春,写花亦写离别情,公主这是有相思之人? ” 陶婉儿听到有人和自己的词,转头一瞧,一个玉面公子,身着一身丝绸青衫,手持一把折扇,头带玉制束发冠,笑脸盈盈的站在花园廊道中。 “本公主道是谁,如此有才情,本公主刚唱上阙,下阕就已和出,原来是米悠然米公子” “公主谬赞了,公主既然知道在下有才,且我观公主也是琴棋书画爱好之人,为何会驳了我的请求,公主应当知道,我对公主的拳拳爱慕之情!” 米悠然笑着问道,似乎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第23章 米悠然和焦邪 “公子太过于完美,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本公主是红尘之人,唯恐稍有不慎,把公子拉下神坛,悔之晚矣。” 陶婉儿委婉的说道,虽然没有说,太完美的人,就像是戴了副假面具,但也差不多了。 米悠然微微一笑,道: “第一次知道,原来完美也会成为别人拒绝的理由,我就当公主在夸在下好了!” 米悠然温文尔雅,即使是被陶婉儿拒绝,也不曾恼怒。 米悠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声,很惹人侧目,米悠然闭了下眼睛,像是一个深呼吸,转过头去,一个皮肤白皙,行为却放荡不羁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道是谁,原来是焦老将军家的孙子,焦邪焦公子,久仰久仰!” 米悠然半个脏字未粘,却明晃晃的带着讽刺意味。 焦邪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晃悠着脑袋,道: “不用久仰,不用久仰,本公子知道我的威名遍天下,美名扬一方,即便你不久仰,也是你比不了的!” 焦邪说着还扬了扬脑袋,看样子,还真是活宝一个。 难怪黄埔小艺说他有趣,若是这么活宝的人还没趣,就找不到有趣的人了。 陶婉儿捂嘴娇笑不已。 米悠然看看焦邪,又看看娇笑不止的陶婉儿,罕见的眉头皱起,脸色变得难看。 “焦邪公子还是一贯的无赖行径,婉儿公主,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米悠然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全程没有给焦邪半分关注,走到焦邪面前一甩长袖,仿若焦邪就是苍蝇蚊子,惹人讨厌,却不值得关心计较一般。 焦邪见状也倒是未恼怒,反而笑呵呵的,似乎是觉得只要是把米悠然气到了,就目的达到了一般。 “焦公子,你可是把米公子给气到了呢!” 陶婉儿有些没力气的说道。焦邪走上前来,看了看陶婉儿的脸色,身子向后侧大树一靠,一脚向前,一脚蹬在后面的树根上,动作犹如一个二流子在耍流氓。 他看着陶婉儿没有恼怒,嬉笑的开口道: “你不觉得米悠然这人特假吗?每天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一样,时刻保持着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实际上,肚里有多少坏水,还真说不清楚。” 说着,焦邪还不忘给陶婉儿抛个媚眼。 陶婉儿想起在大殿内,焦老将军为孙子求娶她的事儿,不由得问道 “焦公子,你对殿上,焦老将军的提议有什么看法吗?” 却不想,焦邪听到陶婉儿问话,开始大放厥词: “我祖父想要我娶公主,本公子当然是欣然接受啦!本公子玉树临风,才华,额,不提才华,但我懂的多呀,我什么都会做,都会玩儿,我相信,咱们相处相处,公主一定会对本公子情根深种,非本公子不嫁!” “大胆狂徒,居然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污言秽语!” 一旁的羽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呵斥道。 陶婉儿摆摆手,叹息一声,道: “本公主本以为,小艺妹妹看上的人,怎的也不会差的,却不想是浪荡不堪的无耻之徒,倒是让本公主白废了一番心思!” 陶婉儿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第24章 迷一样的焦邪 “公主殿下这就要走了吗?就因为本公子刚刚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在公主心里就判了在下死刑了?” 焦邪忽而间一本正经起来。 “小艺丫头是个单纯的性子,家事显赫,祖父官职仅在我祖父之下,父亲叔伯皆在兵部任大将军职,然我焦家,且不说现在的颓败,他们家已然看不上,就算是从前显赫,皇上又怎么会允许我们两家强强联合,所以,就算是知道小丫头有意于我,又能怎样,不过是给她自己家族或是我们家族招祸端罢了。而如今看来,皇上是更加忌惮我们家族了!” 陶婉儿听罢,又坐回了台阶上,上上下下打量着焦邪。最开始时只是听说焦邪纨绔,后来听到黄埠小艺对焦邪情根深种感到好奇,就在刚才,她对焦邪气跑米悠然感到好笑,可转眼间他又对自己无理,让自己觉得生气,可现下,他对自己家族局势的了解,又让她刮目相看。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真是个迷。 “怎么?公主是不是发现,突然喜欢上我了?” 焦邪看着陶婉儿盯着自己看,用调侃的口吻问道。 “呵,我还真是没想到,焦老将军家的孙子是个自恋狂呢!” 陶婉儿嗤笑。 “公主这话可是不要一概而论的好,否则让我九泉之下的兄长知道了,会气的活过来的!” 焦邪有意无意的谈及自己的兄长,看陶婉儿的反应。 “你兄长和我有何干系?” 陶婉儿疑问道。 “公主莫非真的忘记了?我二堂兄可是为了你,去争的功名!” “你二堂兄?” 陶婉儿疑惑,自己并不认识焦家的公子们,就算是宴会,他们来过宫里,也由于自己不爱交涉,从来没有和这些人有过瓜葛。 “公主殿下可真是绝情,当日公主在湖边玩耍,想要摘湖边的一束茉莉花,却差点儿掉入湖中,我二堂兄不顾自己性命之危,救了公主,事后,又得知公主喜欢茉莉花,便寻来了各处名种种于公主院中,公主如今是看树不恋人了?” “明之哥哥!你说的是明之哥哥,可是,他怎么会是你的二堂兄?” “我二堂兄姓焦名定,字明之,公主和我堂兄好过一场,不会把这个都忘了吧?” 焦邪步步紧逼,陶婉儿却陷入了迷茫。 自己现在记忆最清晰的,是那个不知是上辈子还是梦里被欺辱的画面。 是那四年的记忆。 至于以前的,自己对其他事情似乎还有印象,可是唯独明之哥哥,明明当时自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天天还闻着他种下的茉莉花花香,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来,若不是今日焦邪提起,她已经忘了,这个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自己的记忆里。 那个站在茉莉花树下的人,是明之哥哥吗?到底是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想不起他来?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打仗中了埋伏吗?是不是皇家~?” “公主可莫要这样猜测,我可还不想死呢!公主殿下,怎么样,想不想和在下来个花前月下呀?” 焦邪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第25章 焦邪对小艺的印象 “好啊,本公主已经商量好了呢!明日本公主去看焦老将军,小艺妹妹对你思念的紧,想要与你相处一番呢!” 陶婉儿看焦邪无赖架势又起,索性也用起无赖的法子,左右也是答应了黄埔小艺的,这会儿拿来说嘴,看看焦邪的表现,她也不觉得如何。 却不想焦邪反应有些激进,脸色肉眼可见的急色。 “公主可莫要开我的玩笑,那丫头还是不带进我焦家的好,我们家现在很乱,可是招待不起这样的娇客。” 陶婉儿此时倒是有些纳闷了: “我观小艺妹妹对你情根深种,怎么焦公子如此对之避之不及?” 焦邪脑袋后仰,换了个姿势靠大树,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和她之间本就不可能的,若是泥足深陷,对谁都不好,更何况,她就是个小辣椒,本公子因为她,可没少挨打,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公主还是行行好吧!” 陶婉儿先前没想通,后而想到小艺娇俏可爱,却也嫉恶如仇,可能因为撞见了焦邪不学好,才出手教训,后发现焦邪并没有那么差,反而亲近了许多,于是道: “你是不学好,被小艺妹妹给撞见了吧?” 焦邪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不好意思,但很快便消减了下去,叹道: “公主殿下,不是我说,黄埔小艺,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张口闭口管我去青楼的事,我说不是去青楼,要去千金堂,她便拽着我的耳朵,一路压着我,让我带着她去,你说说,这哪里是大家千金所干的事儿。 之后更是,看到我赢了东西,拿了我的飘红,还嫌少,还变着花样想要我的东西,之后总是找借口到我家,搞得她的几个哥哥以为是我带坏了她,居然一块寻上门来,把我小院的大门给踢坏了,还砸了我在园中摆设的一套桌椅,把我自己酿的酒一坛子都给喝了! 婉儿公主,你倒是说说,我该欢迎这小丫头吗?” 陶婉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会儿觉得他对局势看的清楚,可现在又在装糊涂,他是真的厌烦了黄埔小艺还是明知道里面的意思,故作不知,用来迷糊皇家。 也许在父皇看来,他们是真的不和吧?也许这也是他们两家如此做局的原因所在,现在,焦邪故意说两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是真的不同意还是在做绣,让父皇觉得他们不和。 如果是真的不容易,两家不和,对父皇来说,倒是也好,可若是假装不和,父皇被蒙蔽,最后父皇为了朝廷和睦,必会让他们两家接亲,这样反而着了他们的道。 这步棋是一步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棋,可对局势分析清楚的焦邪,似乎对这并不知晓。 陶婉儿越来越看不懂了。 既然看不懂,那就让他发展下去,再看看也不迟。 陶婉儿故作为难的道: “可我已经答应了小艺妹妹,她对你十分上心,很是忧心你现在的情绪。不过要我看来,她这份忧心倒是显得多余了呢!” “公主怎知我不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难得非得让我在众人面前去哭,博取同情不成。” 第26章 宴会闭,小艺出殿 “你这到底是希望小艺妹妹去看你还是不希望呢!” 陶婉儿盯着焦邪看,焦邪脸色微红了些,却四两拨千斤的无赖道: “公主来看本公子,本公子自然是扫榻相迎的,如若公主愿意长住焦家,与我结成秦晋之好,那更是求之不得!” 陶婉儿不再想理这登徒子,三句话不到头,左右想要在言语上占自己便宜,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传的,说他是纨绔子弟,倒不如说他是狡猾的狐狸,滑不溜秋的。 但陶婉儿不得不去接触他,如果说一开始是为解除困境,不和亲且解焦家困顿的话,那么现在,她更想知道,明之哥哥是怎么没的,听焦邪话语中,虽不愿意承认他的想法,但是却也透露出,明之哥哥的死,绝非意外。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把关于明之哥哥的事儿给忘了,还是一个迷题。 时间过得很快,陶婉儿和焦邪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聊的甚欢,不知不觉中,大殿内宴会已经结束,黄埠小艺跟着陶婉儿派出的大丫鬟羽画,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御花园中与陶婉儿汇合。 老远间,她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与陶婉儿攀谈,于是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道: “焦邪,真的是你,我老远看着像你!婉儿公主,你好些了吗?” “还好,倒是在这里坐的时间有点儿长了些,要离开了,小艺妹妹是要和我回去,还是要和焦邪公子聊一会儿再走呢?” 黄埔小艺毕竟是闺阁女儿,既想留下来,又怕陶婉儿一走,孤男寡女间坏了名声。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纠结,或是有意远离,焦邪告辞道: “今日和公主聊的甚欢,咱们改日再聚!” 焦邪说完提脚就走,黄埠小艺反应过来,急忙叫道: “焦邪哥哥,焦邪哥哥” 可是焦邪转眼间就消失在廊道中。 黄埔小艺低落的低下了脑袋,泪水在眼中打着转。 陶婉儿看着黄埔小艺如此,心里很不落忍,安抚道: “小艺妹妹,明天我们去焦家拜访,你就可以和焦邪说上话了,也可以问问,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观他这个样子,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的!” “怎么会,我们明明开始玩儿的很好的!” 黄埔小艺觉得委屈急了。 陶婉儿忽而问道: “小艺,焦邪说你找过他的茬,告状让他挨过打,可有此事?”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啦,他怎么会这么记仇嘛!” 黄埔小艺气的直跳脚,陶婉儿见状也不知道该再劝说些什么,只是安抚了几句,站起身来,邀她一同回寝宫。 走到巷口处,却见一人立于廊间,玉树临风,通体气势磅礴,身着着不同于汴梁国的衣衫。 “润胜皇?!” 陶婉儿看到润胜皇凌漠在这里,很是惊讶,但稍作调整,便没有了不适。 “给润胜皇请安!” “婉儿公主请起,婉儿公主那会儿身体不适,现下可好些了?” 陶婉儿没有想到润胜皇第一句话不是挖苦嘲讽,反而是关心她的身体。 她本该感动,可想起记忆中的总总,就想到了这一切不过是润胜皇的伪装,心里也就没有了感激。 第27章 润胜皇的疑惑 “多谢润胜皇关心,现下好些了,不知润胜皇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陶婉儿生疏且不失礼貌的说道,仿若下午没有见过润胜皇一般。 “无他,只是心挂公主身体耳,现下看来,公主气色好了许多,朕倒是安心了!” 陶婉儿听着润胜皇的言语,看着润胜皇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嗤笑。上辈子有多少次被他的这种关心所感动,润胜皇的演技一贯的好,比唱南曲的唱的还好听。 不过忽而她想到,在这宫里面,又有谁是单纯干净无城府的呢?以前她被额娘保护的太好,太单纯,但到了润胜国皇宫后,被算计的什么都没了,可不就是没认清楚旁人的面庞是人是鬼,还有面前的这个润胜皇,口口声声的喜爱,不过是想把自己当成工具,而且还让自己心甘情愿。 “润胜皇和本公主非亲非故,润胜皇如此言语,陶婉儿愧不敢当,还请润胜皇自重,现下时日已晚,本公主要回去了,润胜皇请自便!” 陶婉儿行了一礼,便要离去,润胜皇下午刚刚答应她退亲,没想到转眼间就和汴梁皇挑明了身份,如此言而无信的事,她也懒得在去询问。毕竟这与上辈子的事儿比起来,要微乎其微的多。 陶婉儿的无理,着实让润胜皇震惊了。从下午第一次见面起,润胜皇凌漠就感觉到了陶婉儿对自己的敌意,现在看来,果真没错,可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在见到陶婉儿第一面时,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从心底有种无名的欣喜感。 润胜皇看着陶婉儿的脸,然后道:“婉儿公主请慢” 看到陶婉儿停下了脚步,润胜皇又道: “婉儿公主,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虽然朕没有完成给你的承诺,但也是你威胁朕在先,朕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公主,怎么感觉公主对朕的敌意颇深?” “润胜皇感觉错了,本公主只是单纯讨厌心机不纯的人罢了,并非针对润胜皇!” 陶婉儿实在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说出润胜皇灭了汴梁国的事,只能张口否认。却不想润胜皇打破砂锅,问到底。 “公主何以肯定,本皇动机不纯?朕来汴梁国,虽然事先并未相告,但合作之心却是真诚的” “是吗?润胜皇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公主无从得知,但润胜皇也说,事先并没有打招呼,就来了我国的国都。你我两国本就有仇怨,即便现在已经达成协议,几辈子人的恩怨也无法就此消弭。润胜皇觉得,本公主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我国的人民又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件事? 莫非润胜皇觉得,我国国人包括本公主在内,都是傻子?” 陶婉儿没好气的怒瞪着眼前之人。 “婉儿公主误会了,若这世间,公主是傻子,那就再没几个聪明人了。只是在下实在是有要紧事,无法和公主说明。但这事儿,朕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是要对汴梁国使什么坏心思!” 润胜皇不知为何,在心里并不想让陶婉儿误会他。 第28章 梦回润胜国 “润胜皇既解释不了,又想让人相信,这个两边都要占上风的做法,恕本公主实在无法理解,再会” 陶婉儿一刻也不想再留下来看润胜皇的嘴脸,转身离去。 看着陶婉儿越走越远的身影,润胜皇只觉得棘手,看来想要得到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了。 在身后,一个影子走上前来,道: “陛下,这汴梁国公主似乎对您有意见,咱们要不然换一个人和亲?” “胡说,换一个人和亲,虽然也是两国一家亲,但和嫡亲公主比起来可是差多了!” 润胜皇说完一甩手,离宫而去。 天色已晚,陶婉儿安排好黄埔小艺就睡下了。 半夜三更,都睡的昏昏沉沉的,梦中又来到了润胜皇宫,皇宫内灯火通明,皇后拉着她的手,笑脸盈盈的说道: “婉儿妹妹,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姐妹了,皇上让我给你找些伺候的人,我已经给你找了一些,你先用着,若是不合心意,那本宫就再给你重新找些。” 接着皇后又指了一个丫头过来道: “这个丫头金月是贴身伺候我的,很是贴心,现下妹妹从遥远的地方来,很是不易,就让她去伺候你吧,我也能放心些!” 情景急转,陶婉儿似是局外人一般,看着皇后在布局,就见她招来了所有嫔妃,在主位上装模作样的说着: “现下皇上要和亲,会来一位公主给我们做姐妹,听说这位嫡公主花容月貌,唯一可以媲美的,也就是冷宫里的那位懿妃宋氏了,她从遥远的汴梁国而来,咱们姐妹们可要好好和她相处才是,现下皇上让本宫给汴梁公主找些伺候的奴才,不知各位姐妹有何想法?” 只见云妃起身道: “皇后娘娘,既然这位公主妹妹从远方而来,找内务府送来的人都年岁太小,没有经过历练,是不得用的,还不如从我们这些姐妹中抽调一些人过去伺候,更加得力呢!” 皇后装模作样的问道: “各位姐妹可同意云妃妹妹的提议吗?” “嫔妾们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愿听娘娘提议” “好,好,本宫就知道,各位姐妹是和睦友爱的,本宫心中甚是宽慰!” 陶婉儿想要闯过去说不用,她有内务府给分配的人就可以,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突然间又换了一个场景,她看到她自己睡在寝宫,一个侍卫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一个太监和他使了个眼神,低声说道: “皇后娘娘已经发话给各宫,今夜放你进去,在你出来的时候,皇上就会赶到,到时候你就会没命,你可要想好了,可真要进去?” 就见那侍卫说道: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可以死,但不可以连累家人,既然娘娘选择了让我做这个死人,我别无选择。” 说着就走进了寝殿。 殿内,羽棋看到了侍卫,大声呵斥,想要阻拦,却被一个太监捂住了嘴巴,几人一起把她扔进了湖里。 陶婉儿拼命的喊着,不要靠近我的身体,可是外人听不见她的呼喊,她的身体还在那里睡的香甜,然后就看到那个侍卫走到床榻前,把她的被子拉了下来。 陶婉儿害怕,大喊不要,终于惊醒,冷汗直下。 “公主,你没事儿吧,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 值夜的羽棋急忙跑过来询问,陶婉儿抱住羽棋,大口喘着粗气。 “我梦到你被人扔进湖中去了,天可怜见,幸亏是一场梦” “放心吧,公主,羽棋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要公主不让奴婢死,奴婢就一直陪着公主” “羽棋,你们四个在我心里从来不是奴仆,你们就是我的妹妹!本公主不允许你们中任何一个出事” 陶婉儿说这句话,只是觉得她们对自己很重要,却没发现羽棋眼中的感动,以及护她的心思。 第29章 摒弃和亲大义 次日一早,陶婉儿醒来,几个丫头大丫鬟伺候她梳洗打扮,可是发现她蔫蔫的,书琴不解的问道: “公主,怎么感觉你这么疲惫,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陶婉儿还未说话,羽棋就说道: “公主昨日梦魇了呢,哭喊了半夜!” “这可不成,公主自晕了几日醒来之后,身子就弱的很,现下再梦魇,势必睡眠不好,身子更是不好好起来呢!得想想办法才好,奴婢听说糙米薏仁汤可以治疗梦魇,要不奴婢给公主弄一些来吧!” 陶婉儿听到糙米两个字就已经皱起了眉头。: “糙米就难吃的很,糙米薏仁汤更是难喝,我才不要喝呢!” “可是公主,你这梦魇~” 羽琴为难的看向陶婉儿,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羽书接过话说: “公主,要不咱们找来钦天监的人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羽书,你在混说什么” 羽琴瞪了一眼羽书,又悄悄的看了一眼陶婉儿,发现陶婉儿并没有生气,公主以前是最不信这些的,现下羽书说出这个话,羽琴害怕公主会因此惩罚羽书。 “其实,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还是算了,可能是本公主心思太重了吧!你们可要帮我想想法子,如何才能避免和亲才好!” “这~” 几个大丫鬟互看一眼,都纷纷低下了头,和亲之事,是皇上主子们做主,哪里是她们想绸缪就能够筹谋的出来的! “算了,不难为你们了,我自己都想不出来对策,你们又怎么能够想的出来呢!其实自古和亲从来都是公主的责任,这也并不是想与不想,愿与不愿的事儿,既享受了天家富贵,就要背负起百姓的太平安定,这些,本公主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个天下的安稳与否,有时候却也不是一个女子和亲,就能彻底解决的。” 公主这到底是愿不愿意和亲,听着陶婉儿的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现在公主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的透了。 但陶婉儿心里却是对这种责任嗤之以鼻了,前世,不论是自己真心喜欢想嫁于润胜皇也好,还是为了责任,大义凛然去和亲也罢,最后汴梁国国破,自己摔下城墙惨死,都是不争的事实,当然 ,那些有可能是发生了,自己是重生了所以记得,也有可能那个只是一场梦,但也是预警了,不论是哪种,都告诉她和亲没有好下场。 她以前是被教育过以大局为重,可是以大局为重就必须牺牲自己的幸福和人生吗?若是以大局为重可以换来真正的太平,她也无话可说,可若是得到的只有国破家亡,那便是场笑话。 黄埔小艺梳妆打扮好,从屋外走了进来,进来就道: “公主起来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去拜访焦将军呀?” 陶婉儿看到她的莽撞性格,心里不知怎的出现一丝厌烦。 以前明明觉得黄埔小艺娇憨可人,可是如今不知怎的,总感觉她表面上娇憨,实际上有什么目的在自己的身边。 以前她不愿意想这些,也看着明白揣糊涂,不愿意去理会朝中大事,但却不代表着,她不懂,不明白。 如今既然还有时间避免这一切,那就要好好谋划一番才好。 陶婉儿虽然心里不爽快,但面上还是说道: “小艺妹妹未免太心急了,本公主刚刚才送上拜贴,这么着也不能这么快过去的。” 陶婉儿转头询问道: “送拜贴的侍卫可曾回来?” 羽画在一侧回道: “公主,已经回来了,焦老将军知道公主前去拜访,很是高兴呢!” “给焦老将军的礼物可曾备好?” “放心吧公主,已经备好了!” 羽画对陶婉儿的询问对答如流,陶婉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出发吧!” 第30章 拜访焦老将军 陶婉儿在临行前,已经禀告了皇后和贵妃娘娘,车驾安然的行驶到了焦老将军府邸。 焦府管家早早开门相迎,把陶婉儿迎进了客厅。 陶婉儿和焦老将军相互把礼数行了周全。 焦战国看着陶婉儿,道: “本将还真没有想到,婉儿公主会在本将提出让公主下嫁于我孙子之后,来拜访本将,怎么?公主是想让本将收回自己的话,莫要使你父皇为难不成?” 陶婉儿看着焦战国焦老将军横眉冷对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丝惧意,她从来没有单独面对过这位老将军,当然是从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煞气十足。 “老将军可真是高看本公主了,本公主怎么可能,能让老将军收回自己说的话呢?如今朝中,都希望本公主去和亲,以换得汴梁国片刻安宁,只有老将军在此时,提出让本公主下嫁于焦邪,本公主自是感激不尽。何况,放眼全朝,也唯有老将军兵马最多,德高望重,可以解本公主之困,本公主其实不知好歹之人?” 陶婉儿并没有提及,是焦老将军看到自己家族日渐式微,想要保自己唯一孙子之平安,万分无奈之下,所提的要求,只说焦老将军是在维护自己,以及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将军听到陶婉儿如此说,倒也不再沉着脸,声音也放得温柔了些,到: “却不想皇家还有明事理之人,公主殿下今日能来看老夫,且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老夫甚是欣慰。老夫是将军,一身戎马,最看不得那些文臣,以国家平安为由,送女子去和亲,换得他们片刻的安宁,怎么,老夫家族,如此牺牲,还得了那么多的安宁,就不是安宁了吗?非要牺牲女子的幸福才可以,再者说来我汴梁国还没有到了那个分上,即便是真的到了如那种危险的境地。我焦家一族,这所有的官兵将领,都可以流血牺牲,绝不残喘苟存,让他人笑之,汴梁国失了风骨。” 焦老将军的话,陶婉儿十分的感动,从前从为和焦老将军如此谈心过,却不想,军中将领原来都是如此想的,并不愿意妥协。而且朝中局势也如同他所想,并没有到了那种特别危急的时刻,非得汴梁国公主去和亲才行。 可是刹那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为何父皇在明知道汴梁国没有到危急的关头,还非要让他去和亲? 莫非父皇已经不想再仰仗焦老将军一家?那岂不是焦老将军一家都有危险吗? 这样说来,叫老将军的三个儿子,两个孙子,他们的死是否会与父皇有关? 她不敢想象,是明之哥哥的事儿,我不得不去问。 “焦老将军大义,请受婉儿一拜。” 陶婉儿说着就盈盈给焦老将军施了一礼,焦老将军急忙扶起她,道: “公主折煞老夫了,这些都是老夫该做的,再说老夫自己也有私心,老夫的三个儿子,两个孙子,都死得不明不白,现在焦家日渐颓废,老夫向皇上提议,让公主下嫁到焦家,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我那不成器的孙儿,给焦家留一条根,留条命脉,说来倒也是惭愧了” 公主听到焦老将军交心的话,这才便知,方才的举动感动了焦老将军,自己不和亲的心愿算是有了一丝可能。 第31章 询问明之哥哥 “焦老将军,恕婉儿冒昧,不知叫老将军的两个孙子,此前有何不妥之处?为何好端端的会遇刺身亡?在军队中,不是明明已经胜仗在握了吗?” 陶婉儿问出自己的疑问。 “当时本帅在前方主持战局,让我两个孙儿各执一方去偷袭对方,本是十拿九稳之事,却不想不知怎么的,走漏了消息,对方居然提前布局埋伏到了前方,以至于我的两个孙儿全都牺牲了,事后,老夫也有疑惑,如此机密之事,对方是如何得知。 之后老夫还没有回朝,就听朝中议论,要把嫡公主送去润盛国和亲,这是老夫实感诧异,总觉得其中有诡谲,但却参透不出这个谜” 随着老将军交底,陶婉儿心里的那种感觉更甚。 “焦老将军可知我和明之哥哥之间的情谊?” 焦老将军不知陶婉儿问这是何意,但还是回答道: “老夫几个孙儿的所作所为,老夫岂能不知?当初焦定在御花园旁的湖边救下公主,还动用很多关系,买了一堆的茉莉花种,老夫还到他怎么喜欢茉莉花了,却不想转头移植在了公主的院中。 且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求老夫带他入宫, 后来老夫方知是公主邀焦定前去。 也是从那之后,本不想参军打仗的焦定,居然开了窍,开始看兵书,让老夫打仗带着他,之后打了好几场胜仗,他高兴地悄悄写书信,却不想只接收到一封信之后,再以后就再也没有接到公主的来信。 公主今日问起此事,老夫也正有此疑问,为何你们明明相处的愉快,为何后来没有了来往呢?” 陶婉儿不可自信的看着焦老将军,身子不自主的晃了晃,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从何时,就像忘了明之哥哥这个人一样,若不是昨日焦邪提起,我竟已然想不起和明之哥哥有过过往,现在想来,也找不出个缘由,这个我也不敢断言猜测,所以” 陶婉儿向是受了刺激一般,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是说,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焦战国虽然是疑问,但心里也是有些猜疑的,他想到过军中有奸细,也曾怀疑过皇上,但却都打消了,毕竟这是汴梁国,是汴梁皇的天下,他怎么会引火自焚?现在婉儿公主和自己的孙子要好,却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焦战国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阴谋。 “焦老将军,他是我的父皇,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想把那句话说出口,也请将军莫要胡乱猜测。但是,本公主还是有一句话送给焦将军,俗话说,匹夫无罪,碧玉其罪,焦老将军手持天下兵马,可有想过,君王侧踏岂容他人酣睡,我和明之哥哥之事,瞒不住我父皇,可后来我是怎么把明之哥哥忘掉的,在宫中,我的吃食皆有专人管辖,能让我把前事忘掉,想来也是宫中的手笔。如此联系,我不敢往深里想 若是果真如此,焦老将军又该如何?” 听到陶婉儿的话,焦战国眯了眯眼睛,陶婉儿身为公主,按道理说,该是向着皇帝的,可为何要说出这些话? 她是傻吗?或是单纯? 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对这个如此敏感,对局势看的清楚,又怎么会是傻子。 可是她为何会说出如此话,莫非是要试探他对皇帝的忠心不成? “皇帝是天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何苦再来谋害老夫一家人呢?请公主殿下放心,若没有证据,老臣不会多想。 第32章 焦战国打消疑虑 看着焦老将军眼中起来的谨慎,陶婉儿忽然笑了。她知道,若是不说出自己的缘由,焦老将军很可有可能就要赶她出去了。 果不其然,老将军说道: “婉儿公主想来已经累了,老夫就不留你了,公主,请便吧” 陶婉儿并没有起身,反而稳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我原是好心,提醒将军要提防,却不想将军防备我至此,如若有朝一日,父皇不允我和焦邪的婚事,执意要送我去和亲,还望老将将军,看在明之哥哥的份上,还有今日我提醒的份上,给我派上一支兵马,护我安康,还有,汴梁国现下要和润胜国和谈,明面上看来会无战事,但润胜国狼子野心,老将军要提前做好防备,即便是将来最不好的情况发生,国破,亦要留下一支军队,以待复国。” 焦老将军越来越不懂陶婉儿在说什么,就似乎她会预言一般,居然觉得汴梁国会破。她嫁入润胜国会有惨痛下场。 焦战国皱眉询问: “公主说这话,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公主已经发现了端倪?” 陶婉儿叹息一声,道: “昨日在宴会前夕,发生过一件事,不知是否是本公主多想了,润胜国使臣来了不止一天了,今日他们在我国皇宫内,内宫闲逛,润胜皇居然假装是使者的侍卫,当时本宫看着那人的气质非常,就诈了他们一下,却不想,此人居然是润胜皇。 之后下午间,他便和我父皇坦白了身份,晚上的晚宴不用我说,老将军也是知道的!” 陶婉儿说罢,焦战国果真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以平复自己的惊讶。 “公主是说,润胜皇是乔装而来?而且在他袒露了身份之后,和皇上相谈甚欢?” 焦战国又重复的问了一遍,看到陶婉儿点头,焦战国眯起了眼睛,若果真如此,自己的两个孙儿殉国之事,必和其有所关联,该不会,军中的细作,是皇上故意安排,来害他焦家的吧,焦战国想着心中不由得打个寒战。 他自问尊君爱国,却不敢想象,当今圣上会算计他。 他看向陶婉儿,虽然这个女子是皇家之人,但终究是不同的,若是果真到了和皇帝兵戎相见的境地,这个女子或可饶她一命。 焦战国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埋了一颗造反之心。 罢了,罢了,若是皇帝愿意把陶婉儿嫁入焦家,就说明愿意留他焦家一条活路,自己也就偃旗息鼓,就当是孩子们是正当牺牲的。 现在二孙子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大孙子已经入殓,他别无所求,只求这仅剩的一根独苗可以传宗接代。 焦老将军清了清喉咙,艰难的道: “公主思虑的周全,润胜皇心思深沉,看来我国要夺注意些才是! 且公主所求之事,老夫尽力办到,当然,老夫私下里还是希望你和焦邪能成,我孙子焦邪虽然纨绔了些,但为人心底善良,比不会让公主吃苦。” “焦老将军所说,婉儿也有考量,我希望可以和焦邪相处一段时日,若他真的如焦老将军所说,那本公主倒是愿意下嫁给她” 陶婉儿说着顿了顿,然后又道: “如若是明之哥哥活着就好了!” 焦战国听到此言,心思急转,现下他算是了解了陶婉儿为何会对他发出提醒 ,原来是情根深种,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 当然这只是焦战国自己认为的 ,陶婉儿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更多的,她认为如果自己去和亲,那么梦中所发生的事情,势必会重演。 她要先保护自己,然后才能谋求国家。 第33章 焦邪院中多奇葩 陶婉儿告别焦战国老将军,随着家丁引路,来到了后院焦邪的院子中,现下是夏日时节,焦邪的院子中却罕见几朵花树,倒是杂草丛生,可见这位院中主人并不是个热爱花草之人。 走进院子中,院中木门上面少了几个竖着的木条,木门随风忽闪忽闪的摇摆着。陶婉儿心想,这不会就是黄埔小艺几个哥哥的杰作吧,按理说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修复好。 走进院中,几个笼子里装着各种斗兽,还有一个笼子里居然装着一条胳膊粗的蟒蛇,吓的陶婉儿脸色苍白了几个度。 再到里面,居然是个大灶台,合约三个人都抱不住,这让陶婉儿想起了一种宫中酷刑,蒸刑,而这个灶台,就算是把人放进锅里,也绰绰有余了。 最靠近正屋的墙角边,放着几个半米高的大坛子,也不知道是放着什么。 这个焦邪还真是爱好特殊,陶婉儿打了个冷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像个小白脸的焦邪,居然爱好这些。 再往内侧看去,小艺和焦邪居然正在石凳上坐着,石桌上放着水果和果茶。 两人正在谈着什么,看上去黄埔小艺很是失落。 看到陶婉儿进来,焦邪转过头来,道: “公主殿下可真是够讲信用的,本公子十分佩服!” 焦邪言语中有着不满,但陶婉儿并没有在乎这些,只是问道: “公子说笑了,焦公子,不知你这院子里边,那口大锅是干嘛用的?还有怎么养了那么多动物?” “那些动物是斗兽,我以前喜欢玩那些,现在不玩儿了,本来准备该卖的卖掉,那条蛇是我留着,准备吃蛇肉的,至于那口大锅嘛,可以用来炼制一些东西,也可以用来熬药!” 焦邪嘻嘻哈哈的笑说道,陶婉儿继续发问: “熬药?熬什么药需要这么一个大锅?” “呵呵,这就是秘密了,除非公主殿下愿意下嫁给我,否则恕本公子无法相告” 焦邪继续嬉皮笑脸,出口调戏。黄埔小艺当场撅着嘴,站起来跳脚,道: “焦邪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 焦邪无奈的看向黄埔小艺,道: “小艺妹妹,你惦记我,我感恩,我心里有数,但是你真不能这么害我,你看看我这院门,就是你那几个哥哥干的好事儿,还有我那酒,昨日刚刚才开封,你那几个哥哥按着我,当着我的面就抢着喝了,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焦邪在说到酒的时候,还指了指墙角下的坛子。陶婉儿这才知道,原来坛子里装的都是酒。 黄埔小艺的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一定会和哥哥他们说的,让他们过来赔礼道歉,哪怕是赔钱,也是可以的!” 陶婉儿本来以为焦邪是故意找茬,可是看到黄埔小艺低头赔罪,他却又很大方的道: “无妨,无妨,我也只是抱怨几句,只要他们别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计较的啦” 焦邪说着还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乎。 这时陶婉儿好奇的问道: “那酒是你自己酿的吗?” 焦邪理所应当的说道: “那是当然,哎呀,公主怎么还站着呢,来坐在这里吧。” 焦邪说着还不忘拿出个垫子,放在了其中一个石凳上。 第34章 焦邪的奇特论点 陶婉儿看着焦邪安排的座位,正是挨着他最近的位置,不由得脸红了,但想想自己和他现在也没什么,何必做贼心虚,于是就准备坐上去,身后跟着的大丫鬟羽琴和羽棋,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黄埔小艺突然就站了起来,道: “焦邪哥哥,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讨回公道!” 黄埔小艺说完,就气呼呼的往院门外走去。 黄埔小艺是陶婉儿带过来的,陶婉儿自然不能让她这样自己回去,赶忙对羽棋说道: “羽棋,去找两个侍卫,把小艺小姐送回去” “是,公主殿下” 羽棋答应一声,周全了礼数,就急忙小跑着追着黄埔小艺而去。 羽琴走到石桌前,把垫子放在了黄埔小艺刚刚坐着的石凳上,陶婉儿走上前去,坐在了焦邪的对面,看着焦邪,道: “焦公子,你这样故作姿态,让小艺妹妹对你心怀愧疚,可不是君子所为!” 焦邪听到陶婉儿的话,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话般,居然开始长篇大论的做起了演讲: “君子?什么是君子?现今世界有谁是君子?说句实话,本公子是从来没见过什么真正的君子,现在所谓的君子,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就比如说米悠然吧,看到谁都是一张微笑的脸,不论你怎么气他,他都几乎不生气,永远都保持着他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整个人就好似戴了一副面具一般,无趣的很。 但是他所做的事,简直就是堪比茅厕里的臭虫一样的恶心。 还有就是那群在学院中的学子,各个都是假把式,看到远处走来个美女,都要着急低下头去,假装不敢看人家,其实他头是低的,眼睛却是四处乱瞟,就这种人,还是人们眼中的才子,君子,真真的他磨的恶心。 唉,公主,你可知道赵成松” “他不是去年金秋才子宴上的才子吗?” 按照惯例,每年金秋佳节,汴梁国便会在金秋节这天的晚上,在京都中落月湖的中心岛上,举办一次金秋才子宴,皇帝指定几位大臣,宴请文杰书院前十名才子,而实际上,这十个人也是即将毕业,进入朝堂人物中的佼佼者,借这次机会对这些品评一下,然后安排相应的职位。所以说这金秋才子宴,便等于是读书士子一跃入龙门的平台。 只有十个名额,对数千学子来说,自然是僧多粥少;这样一来,自然让文杰书院学子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同时这样的场合,当然会被众人关注,各大家族也会分别派人前去,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拉到自己家族阵营之中。 还有一则,就是这些才子们大都是些单身汉,而且还都是前途无量的黄金单身汉,所以一些贵族小姐们也想从这里面挑选一些如意郎君,自然许多的莺莺燕燕也是要来参观的,这种宴会陶婉儿倒是没怎么参加过,唯一一次参加,就是去年。 而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个赵成松,当然,陶婉儿记住他并不是因为他多有才,而是在金秋才子宴上,当场下了一个京城非常出名的纨绔子弟薛胖子的脸面,让薛胖子跳起脚来,把他给打的鼻口出血,当时吓了陶婉儿一跳,也让陶婉儿成功的记住了薛胖子和赵成松。 焦邪看到陶婉儿记得此人,于是接下来道: “就是那个赵成松,去年在金秋才子宴上给了薛胖子一个没脸,让薛胖子在李小姐面前丢了脸,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结果薛胖子立即指示将他弄进薛家,才一许以高官厚禄,那家伙还不是利马屁颠屁颠的去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官吗?” “什么官?” 陶婉儿虽然先前不怎么关心前朝的事,但现下听着焦邪的话,也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薛胖子找人把他安排在户部,然后让他叔找他个毛病接着调离,然后又调离了他几次;他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在薛胖子洗澡的时候给薛胖子擦背,天天给薛胖子洗内裤和袜子,薛胖子的几房小妾的衣服,也是归他洗!别的工作啥也没!” “什么?” 陶婉儿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焦邪接着又道: “这个赵成松家境一般,虽然确实甚有才学,但为人却极为势利,根本就是一个表面很清高、骨子里却是奴颜婢膝的垃圾。 上次他与薛胖子作对,也是为了希望能够获得李国舅家里一位小姐的青睐,不过到最后,所有的大家闺秀一个也没有看上他的,倒是薛胖子这厮竟然如此宽宏大量的将这人收在手下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听着焦邪的言论,以及讲的故事,陶婉儿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焦邪真的是邪的很,还有那个曾见过一面的薛胖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角色。 二人一对,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搅成黑的。 第35章 焦邪口中米悠然事迹 不过这个赵成松,也确实是人品堪忧,表面上正人君子,才华横溢,实际上却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陶婉儿莞尔,忽而想到焦邪说米悠然所做的事,堪比茅厕里的臭虫一样的恶心,想到相识一场,不免起了好奇之心! “那不知道米悠然是干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那么厌恶他?” 焦邪这话本来是一带而过,并没有想过要细讲,但听陶婉儿问起,他皱了皱眉头,高声说道: “钱妈妈,李妈妈,林妈妈,你们三人出来,把我院中左边那坛酒,一块搬到我祖父那屋去,就说我晚些过去给他老人家兑酒喝。” 话音刚落,一个杂物房中的门打开了,三个比较粗壮的五十开外的婆子走了出来,三人合伙抱着酒坛子走了出去。 之后焦邪又看了看陶婉儿身后的丫鬟,陶婉儿会意,然后道: “书琴,你去大门外守着,若有人来了,只会一声!” “是,公主殿下” 书琴全了礼仪,走了出去,焦邪看到没有了其他人,然后才压着声音说道: “我外公去年在战场上,抓住了不少探子,其中就有米家的,我详细盘问过这个探子,这个探子开始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愿意开口,是我把它倒挂在一个房中,不给吃,不给喝,不让睡,最后他实在熬不住了,才开了口,说是是米悠然派来的,就为了打探我焦家的消息,想用来对付我们。 我当时就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还不愿意出卖米家。 我话刚出口,就见他全身打着哆嗦,可见,在我这皮开肉绽,都没有在米悠然那里来的恐怖。 这种畏惧绝对是打心底深处的畏惧,可见米悠然手段了的,绝不是他现在表现的那么温文尔雅” 陶婉儿听焦邪说完,不由得一愣,上辈子自己在润胜国,自己寝宫里漏的像筛子似的,所以自己才被算计,生不如死,而现在焦家也如同自己当时的情况一般,难怪焦邪会遣退左右。 看来也是被探子搞的,风声鹤唳了。 焦邪的话中透露了三点信息,一是,军队中有不少探子,除了国外的,父皇的,居然还有各个世家的,他们要做什么?居然如此大胆的插手军队的事,探听军事机密。 二是现在米家,米家米太师两个儿子,大儿子早死,按道理说,应该是二儿子当家,可现在看来,应该米老太师越过了儿子辈,直接选了孙子来当家。 三是米悠然,这人外表温文尔雅,内里犹如恶魔,手段了得,不容小觑,如此面相与行事相反之人,绝对是披着君子外衣的小人,这可比真小人还可怕。 陶婉儿看着焦邪,低声问道: “你说你外公去年抓了不少探子,都有谁家的?” 焦邪并没有及时回答,只是喝了一口桌前的果茶,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盯着陶婉儿,道: “公主不妨猜一猜,这次我们抓的探子里都有谁家的人?” 陶婉儿看到焦邪如此表情,不由得又联想到昨日焦邪在御花园中的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莫非是真的查到了什么?或者说焦老将军两个孙子的死和皇家真的有关系? 陶婉儿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 “是谁家的?” “梁家的还有几个不知道,梁家探子是在为米家办事,而其余的探子,办完事后都服毒自尽,看着应该是同一势力的做法,而会这种做法的,只有着名的杀手组织雀鹰堂~” 焦邪说到这里,便听了,留下供陶婉儿自己思考。 第36章 焦邪恐吓陶婉儿 陶婉儿眉头更加紧锁,一个杀手组织怎么会跑到军队里做探子?自古杀手组织都是拿钱办事,但他们再怎么大胆也不会跑到军队里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买卖,这简直是大材小用。 而且他们办完事儿就集体自杀,这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雀鹰堂的人都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这个倒不像是杀手组织该有的作风了,莫非,这个杀手组织是谁手中的枪手不成? 陶婉儿猜不透也就不再想,但她知道,焦家,至少是焦邪,他已经怀疑到她父皇了。 陶婉儿看着焦邪,问道: “焦公子,如若你查到这些探子真和皇家有关,会如何做?你们,会起兵吗?” 陶婉儿在说起兵时,一字一顿,眼神紧紧盯着焦邪。 焦邪突然笑了: “军队本来就是陛下的军队,军队里有陛下的人,这不正是理所应当的嘛!只是,千万不要让我查到我父亲,叔叔,以及哥哥们的死,和皇家有关,否则~,我虽不会起兵,但我也绝不会让你父皇活的安宁” 焦邪原本在笑,可是说着说着就没有了笑意,眼睛也变的通红,很是骇人,此刻的他像狼像野兽,唯独不像人。 陶婉儿原本是支着身子的,却吓的瘫软在了石凳上,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个心情,颤颤巍巍的端起了身前那杯黄埔小艺喝过的果茶,喝了个精光,又慌乱的把杯放在了石桌上。 焦邪见状,又恢复了以前的笑脸,把手轻浮的放在了陶婉儿的手上,道: “别怕,你是我堂哥喜欢过的女人,我自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在我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我自是不会对皇家怎么样,但若是今日你我的谈话被传了出去,我可就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了!我只要我活着,我爷爷活着,我的家族无碍,公主殿下,你,可知我在说什么?” “知,知道了,放心,我,我不会说的” 焦邪从昨日起,到今日,都在说米悠然是个难缠的人物,可是这一刻,陶婉儿觉得,这个男人和米悠然一样的难缠,甚至比米悠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的传闻,说是焦邪纨绔,陶婉儿昨日以为他是装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他不是纨绔,他是不在乎,看不上,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他看上的东西,应该说是傲吧!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只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应该干的事。 那么,他也未把皇权放在眼中,这也就说明了 ,他有足够的资本与皇权对抗。 陶婉儿忽而觉得很冷,她这时有些后悔了,后悔来焦家一趟,了解了这些,让自己提前陷入了危险当中。 陶婉儿这时都没有发现焦邪悄悄的在占自己的便宜,抓着她的手。 焦邪听着她的保证,笑了,道: “公主想不想喝杯我酿的酒,我这里可是独一份的” 陶婉儿定定心神,说道: “我,我喝不了酒,多谢焦公子的好意了” 焦邪没有理会陶婉儿的拒绝,而是站起身来,从右边第三个坛子中舀了一些酒,酒味浓郁香纯,直充着陶婉儿的口鼻而来。 那是从未闻过的一种酒香味,甘醇香甜: “这酒,居然比宫中的酒味道还要香醇” 陶婉儿盯着这酒不由得叹道。 “这时女儿家可以喝的酒,公主可以尝尝,酒的度数不是太高,少喝点,不会醉” 陶婉儿一直守着宫中的规矩,只有宴会上会少量的沾些酒,其他时刻,为了保持公主的形象,他是不容许自己沾酒的。 可是看着这酒杯,闻着这酒香,陶婉儿实在忍不住,还端了起来。 这酒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味,反而软绵甘甜,入口整个香气充满了口腔。即便咽下去之后,还是回味无穷。 “嗯,真是好酒,本公主还真没尝过这么好的酒” “好喝便好,待会儿你回去,我给你带一些。\" 焦邪慷慨的说道! “焦公子这是在赶我走吗?” 陶婉儿看着焦邪,悠悠的说道。 “公主殿下如果想在焦家长住,我焦邪自然欢迎至极。怎么,公主是要想好,要嫁给在下了吗? 第37章 与焦邪达成协议 “嫁给你,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真是,你和皇家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你不会看到我,就想起你的亲人们惨死吗?你就不怕我半夜杀了你,以绝后患吗?” 陶婉儿是真的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 ,她小心翼翼看着焦邪,此刻,她并不像一个公主,只是一个无助的姑娘,而焦邪也不再是臣下,更像是执掌生死的君王。 也许,连陶婉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从她重生,她就变了,没有以前的潇洒自在,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开始关心政治,关心局势。她没有了前世的大义,此刻的她更多想的是如何活着,如何有尊严的活着。 如果说陶婉儿变的自私了,可能有吧,但她也想改变格局,想要改变国破家亡的结局。 如果国破是从她和亲开始的,那就想办法不去和亲。 可是,此时此刻,踏进焦家,看着焦邪,她忽然感觉到,即便是不去和亲,这里也许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自己找焦邪这步棋真的是对的吗?焦战国也许没有反心,可是焦邪他真的不一定。 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她父皇脑袋上悬了一把剑,而这把剑的剑柄,是她父皇亲手递过去的。 焦邪还是满脸笑容,但却也带上了一种高深莫测: “我猜公主不会那么做!” 焦邪说完,直了直身子,靠近陶婉儿道: “公主殿下是人间尤物,我怎么可能舍得要你的命呢?公主殿下今天来,总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吧?公主殿下可是还有别的事?可否让本公子猜一猜?公主殿下是不想去和亲吧?” 陶婉儿还什么也没有说,焦邪便脱口而出,看着陶婉儿变换的脸色,焦邪笑的更欢了。 “看来是我猜对了。如今公主殿下的去处,只有和亲和我焦家,而和亲,公主殿下必是看清楚了什么,所以认定了那是个火坑,于是,就算是我焦邪在外名声不好,也宁愿嫁给我是不是?” 焦邪的猜测可以说是基本上全对,焦邪每说一句,陶婉儿就苍白一分,陶婉儿觉得,除了那个似梦似前世的事,他猜不出,自己的一切在焦邪的眼中,都是透明的,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你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你想干什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时,就听焦邪继续说道: “其实和亲,对公主殿下来说,应该算是好事,毕竟可以远离这个即将翻起风浪的圈子,远离了这里的是非,没准儿可以拥有一个不同的人生!当然,我倒是也不在意,被公主殿下所利用,娶公主殿下为妻,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公主殿下不负我,我也绝对不会伤害公主半分!” 陶婉儿看着焦邪,突然觉得,前世国家破灭,真实情况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可能也有焦家的手笔,否则,汴梁国那么多军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陶婉儿振作精神,道: “我确实有我的理由不想去和亲,而且,我觉得明之哥哥的死,很有可能也有汴梁皇的手笔在其中!” 接着陶婉儿把自己昨天提前见到汴梁皇,以及汴梁皇和父皇见面的事情又和焦邪说了一遍。 焦邪听罢,眯了眯眼睛,道: “这件事,我会去查,若公主说的是真的 ,那么,公主所求之事,焦某一定达成!” “若是最后,我还是被逼无奈去和亲了,焦公子可否派人保护我一二,还有我的额娘!” 陶婉儿急忙道,她知道这种请求对焦邪来说有些过分,若真是父皇对他们焦家下的阴招,自己就是他焦家的仇人,不杀她已经是仁慈,又怎么会拍人保护她呢! 陶婉儿无力的低下了头,原本以为重生一次,是一切新的开始,却不想,不知何时,他们早就泥足深陷。 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是公主,皇家的骄傲,不容许她软弱。 就她今天的表现,若是被额娘或者父皇知道,也不会满意。 就在陶婉儿以为焦邪会拒绝的时候,却不想焦邪说道: “可以,我说可以,但公主可否告诉在下,你真的就甘心,只是活着吗?” 第38章 被激起的野心 陶婉儿疑惑的看向焦邪,缓缓的道: “活着已是艰难,还能图其他?” 焦邪看着陶婉儿,邪笑道: “当今皇上,也就是你的父皇,对这天下来说,勉强还算一个勤勉的皇帝,但却为人心胸狭窄,疑心甚重,你的那几个哥哥,太子表面软弱无能,实际上,却被一个贵妃之子,压在上头,不敢喘气,只能使点儿旁门小道,终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你的那个三哥,为人倒是还行,但却能力不足,若是让他勉强管辖个小县,或许还可以,但若把整个国家交给他,迟早也是个完蛋。 至于你那个六哥,在贵妃的渲染下,飞扬跋扈,不把任何朝臣看在眼中,又想让朝臣替他做事,如此行径,也就是你那个父皇,比较喜欢,但若是让他将来继承大统,我相信,就算我焦家不出手,他也在大位上待不久。” 陶婉儿惊讶的看着他,道: “原来你不看好他们中任何一个,那你觉得谁更合适登上大位?或者,焦公子想要登上那个宝座?” 焦邪轻蔑一笑,道: “婉儿公主说笑了,我焦某人还真不屑于那个位置,在我看来,某求那个位置的,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都是傻子,那个位置看上去高高在上,实际上就是个牢笼,一辈子就在那个圈子里,想出都出不去。当然,如果婉儿公主想要那个位置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公主一把”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谋求那个位子?” 虽然被焦邪说成想谋求那个位置的人是傻子,但陶婉儿并不介意,陶婉儿本没有那个凌云壮志,但听到焦邪那么说,心里不免也有些心动,毕竟他也是父皇的孩子,虽然她是女人,但是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女皇。 只是,目前最大的困境,是摆脱和亲的命运。 “放心,时势造英雄,我相信婉儿公主有那个实力,更何况我会站在公主的身后” “那焦公子想要什么?” 小婉儿不相信焦邪会无所求,他既然承诺,要为自己争取那个位置,就一定有所谋求。 “我要我焦家千秋万代,就像那种世家大族一样,繁衍不息,就算是朝廷不断的更迭,也可以屹立不倒。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先要保存实力,在即将到来的风雨中,让我焦家存活下去,不过,若公主殿下登上宝座,得给我个皇夫之位” “皇夫之位?” 陶婉儿疑惑的问道,焦邪眉毛一挑,道: “怎么?公主殿下不愿意给?” “那倒不是,只是,若是我们可以成亲,这个皇夫之位,公子不用说,也是有的。但是若是我被逼无奈去和亲,就算是回来可以登上大宝,也会是残花败柳,公子不嫌弃吗?” 陶婉儿好奇的看向焦邪,想听焦邪如何说。 “女子和离后再嫁者比比皆是,本公子不是迂腐之人,何况公主花容月貌,天下少有,我怎会在意!更何况,若是我不要这个名分的话,公主就算坐在那个位置上,恐怕也不会安心吧?” 陶婉儿听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焦邪如何助她,但焦邪站在她这边,她倒是莫名的安心了一些。 看着时候不早了,陶婉儿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充分达到,便告辞了焦府,打道回宫。 第39章 途中遇刺 羽琴、羽棋、羽书、羽画四个大丫鬟扶着陶婉儿上了马车,也相继进了马车上落座,只有羽画在羽琴的示意下,和车夫坐在了车前窗前方的坐垫上。 随着驾车声起,马车缓缓而行,羽琴问道: “公主,你为什么要对焦将军说,君王侧榻岂容他人酣睡这种话呀?这不是给焦家递刀杀皇上吗?皇上知道了,会罚你的” 陶婉儿闭上眼睛,向后靠了靠道: “昨日遇到焦邪,在御花园中我同焦邪说的话,你可有印象?” 羽琴点点头回答有,陶婉儿接着说道: “这件事,即便我不挑明,焦家也在怀疑自己的那几个至亲之人的死,与我父皇有关,这种情况下,我倒不如卖个好给他们,让他们以为我天真无邪,单纯善良,若有朝一日在,他们真的起兵,也可放我和额娘一把,当然,这样你们几个也就不用陪我去死了”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公主不告诉皇上,就说他们有反心?” 在羽琴的认知中,皇帝是最厉害的,这也是一直以来,宫规与环境影响着她。 陶婉儿睁开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他们现在并无反心,只要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就不会反,不 ,应该说是不能焦战国不会反,至于焦邪,那就是个浪荡子,你还觉得他能反了不成” 陶婉儿想说,至于焦邪,就不一定了,但话到嘴边,她却转了弯。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么, 可能是被焦邪震慑住了,可能是打心底里佩服焦家一族,不想让他们出事。再或者是,他确实把焦邪当成了大树,想要背后乘凉。 羽琴没有注意到,陶婉儿前后不搭,逻辑混乱,只是听到陶婉儿的叙述,觉得陶婉儿现在深沉了,懂得为自己盘算了。 车子越走越远,忽而之间停了下来,只能在车里甩了一下,陶婉儿问道: “外边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外边没有人回答陶婉儿上的声音,传来的只有嗖嗖的两次飞箭,陶婉儿虽然住的是豪华马车,飞剪没有把马车打穿,但却也打在了马车的木板上,箭头直直的钉在了木板上。 陶婉儿还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她和几个丫鬟,都滚到了座位旁边。 这时才听外边人喊道: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公主” 就在淘婉儿怀疑为何没有羽画的声音时,血从车子外边流了过来,看其方向,正是羽画所坐的位子,陶婉儿艰难地和雨琦换了个位子,爬到车前打开前窗,就看到羽画已经中箭,长箭插在她的心窝上,是那么的晃眼。 这是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羽画在她和亲之后,还一直好好生活在皇宫里,这辈子,却在他重生的第二天,死于非命。 陶婉儿着急地叫道: “羽画,羽画” 可是羽画再也出不了声了,就在这时,一根飞箭又冲她而来,车内的羽棋见状,急忙拉了她一把,这才让他躲过那支箭。 陶婉儿自问,没有得罪任何人,想不到是谁要他的命,在这紧急的时刻,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只是默默的祈祷能够躲开这一劫。 第40章 润胜皇英雄救美 外边的嘶喊声,箭头你来我往的嗖嗖声,还有偶尔有人中箭,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陶婉儿知道,一直躲到车里不是办法,但是外边箭头太多,一时间无法出去,现在人只要一露头,马上就会变成刺猬。 车外是你们极力的躲避并拿大刀阻挡远处射来的长箭,只有少数几个拿起了弓箭,作为回击。 即便是这样,还有很多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伤亡死亡仍在继续,侍卫们活人变伤人,变死人,还有一些变得半死不活,面对躺在地上的他们,无人去关心,人人都是在关心眼下,自己这次是否能活着回去! 婉儿的车队,现在离焦家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焦家的门卫探查到,立马禀报了焦老将军,焦战国听罢着急的站了起来,公主的车驾离焦家就二三百米,而且是刚刚从焦家出去的,若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焦家用不着干什么,就会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 焦战国立马下令: “快,集合人马去救公主” 焦家火急火燎的集合人马,焦邪听到消息,也跑了过去,而另一旁,公主的车驾迎来了转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润胜皇正好打这里路过,看到陶婉儿遇难,也不说废话 在,直接让侍卫远程拉开了箭阵,把刺客杀的人仰马翻。 有些杀手见状分开逃散,然后换了个方位持剑上前,势与陶婉儿的侍卫来个不死不休,润胜皇看到杀手与侍卫混合在了一起,怕误伤到了陶婉儿,便命令手下停止射箭。 陶婉儿的侍卫们没有了远处长箭的威胁,倒是方便使起了大刀,和刺客战到了一处。 润适时适宜的派出手下,帮陶婉儿的侍卫解围,就在这时,焦府的援兵也赶到了,焦邪居然也在其中,见他骑着高头大马,第一个冲在前头。 然后喊道: “把刺客都抓住留活口,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焦家门口刺杀公主!” 随着润胜皇的手下和焦邪家府兵的加入,刺客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落入了下风。 其中一个刺客看到形势不对,急忙身退,向后方逃去,润胜皇没有理会他,焦邪见状,却哼了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型飞刀,直射而出,脖颈胸前中刀,当场毙命。剩余活着的三个刺客,看到情形不好,也不再挣扎,被三方人马死死按在地上。 润胜皇急忙走上前去,打开陶婉儿的马车前窗,关心的问道: “而公主现下可好?” “我,我没事” 陶婉儿此时很是狼狈,走出马车的时候,发髻都有些松散了,但他还是镇定神色,缓缓的道谢: “多谢润胜皇救命之恩” 润胜皇表面上不愉快的道: “公主就是这样答谢救命之恩的吗?就区区一句话就打发了?” 润胜皇在说话间,向后背朝的手动了动,一颗珍珠滚到了地上,就在这时,刺客齐齐咬破牙齿中的毒包,口角流血,然后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焦邪见状,跑上前去,提起一个刺客的尸体,使其面朝上,捏开他的嘴,一瞧,骂了一声: “麻的,做的真够绝的” 陶婉儿顾不上应付润胜皇,急忙向焦邪问道: “焦公子,他们这是?刚才不是说要留活口吗?” “他们服毒自杀了,现在线索算是断了,你现在回去禀报皇上,看看能否从这些尸体上查到他们是什么人吧” “好的,本公主知道了,多谢焦公子前来相救了” 焦邪烦躁的摆摆手,道: “倒也无妨,救助公主本来就是臣下该做的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润胜皇,来的好巧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润胜皇是专门在此地等候着,救助我公主的呢!” 焦邪短短几句话,就把英雄救美的润胜皇,从救命恩人拉到了刺客的阵营中。 “焦家的人,巧言善辩,本皇算是见识到了,婉儿公主,咱们后会有期,朕会亲自来讨要这救命之恩的!” 润胜皇说着就要拂袖而去,这时就听焦邪扯着嗓子说道: “润胜皇,你不会是想要以救命之恩相要挟,让公主嫁给你吧? 如果是这样,不得不说润胜皇手段了得,就是太下作了些,让人所不齿!” 听着焦邪的话, 陶婉儿不由得也逃去了怀疑的目光。 陶婉儿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润胜皇来的实在是太巧了,而且他脚下掉落的那颗珍珠掉了的时候,陶婉儿已经注意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刺客都死了,如果说这和润胜皇没有关系,那也太巧了。 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吗?又巧合,都碰到了一起就不再是巧合。陶婉儿不是傻子,焦邪自然也不是。 “焦公子,我的婢女侍卫死伤众多,还望公子帮忙处理下后事,一定要厚葬,还有羽画,她是青州安城县人士,望公子帮忙派人把她送回老家去。” 焦邪听到陶婉儿这么多要求,本来想要呛她一句,可是看到陶婉儿眼泪汪汪的,软绵绵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了。 “行吧,你们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焦邪转头向府兵说到,然后又把头转向陶婉儿,不容分说的道: “公主殿下,我先送你回宫,剩下的,等我翻回来帮你办,现在你的安全最为重要。” 陶婉儿红着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羽画,然后对着焦邪点头道: “那就麻烦焦公子了,焦公子自己也都多注意些安全” 焦邪点点头,即便陶婉儿不嘱咐,他也会注意。 杀公主,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唯一的作用也不过是嫁祸。 当然,如果是润胜皇所为,陶婉儿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润胜皇想要的是和亲,想要陶婉儿对他心存感激,从而心甘情愿的和他回润胜国,而不是要陶婉儿的尸体。 但焦邪不同,他若是死了,焦家就彻底没有了后,焦战国必然会受不住,或是发疯,或是其他,但总归局势一定会乱,会让一些想要钻营者得到机会。 第41章 竹叶青 再次起驾,一路上,众人战战兢兢,焦邪亲自上了马车做马夫,为陶婉儿驾车。 陶婉儿的三个大丫头羽琴、羽棋、羽画都心有余悸的坐在马车上,看着陶婉儿沉默,她们也都沉默了。 她们没有想到,只是出来一趟,自己的好姐妹就丢了性命,心里很是难过,但想到她们还未回到宫中,这一路还不知会不会再有刺客,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紧张。 “ 公主对这次的刺客有所猜疑吗?” 焦邪的声音从车外传,陶婉儿软糯糯的道: “焦公子不是怀疑润胜皇在自导自演,英雄救美吗?” 焦邪邪笑,扣了扣马车车门,道: “本公子那是气他的,具体如何,我也无法说清,但是他来的确实太巧了” 陶婉儿眼睛上翻,只是为了气一气人,呵,这个焦邪! “我还以为焦公子看出什么来了呢,不过,在润胜皇皇身上发生的巧合,还不止这些,地上的那颗珍珠,是润胜皇身上掉下来的,也就在那个时候,焦公子突然说刺客全都服毒自杀了” “哦?看来,这戏还真是有看头了!知道我在刺客身上查到了什么?” 焦邪故作神秘,引得陶婉儿发问。 “公子,查到什么了?” “这块牌子,还是另一个杀手组织竹叶青的牌子!” 焦邪轻松的说道,只是听到竹叶青三个字,陶婉儿愣住了,她曾经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三个字。忽而一个片段从脑袋里闪过! 在脑袋中,模糊间,有一个人说道,这个杀手组织是竹叶青,陶婉儿反问道,竹叶青不是一种毒蛇的名字吗?那人笑答道,是啊,正因为竹叶青是毒蛇的名字,所以建立它时,我希望他可以发挥毒蛇一般的能力,就起了竹叶青这个名字!可是这段话是谁说的呢?陶婉儿又一次记忆断了层,怎么都想不起来。 “竹叶青” 陶婉儿默默的念到。 没听到陶婉儿发问,焦邪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 “竹叶青这个杀手组织,听说名字是来源于一种毒蛇,只为了这个组织,像毒蛇一样能发挥恶毒的作用,具体是谁建立的,本公子倒也没听说过,但是这个组织横跨了几个国家在内,现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所有国家都把它看成臭虫,却无力铲除它,公主殿下可要小心了,被竹叶青盯上的人,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竹叶青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没完没了,不死不休! 所以,如果这是润胜皇在演的戏,那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而且他发布的任务应该是假装刺杀。 但是如果不是他做的事,那公主殿下可就危险了,公主殿下还是好好想想都得罪了什么人吧” 焦邪说这话,口中居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当然,他一概是放荡不羁,陶婉儿在心里想到,不自主的在安慰自己,焦邪这种态度 并没有恶意。 车子很快行到了宫墙之下,看着公主走入了宫门,焦邪也就放下心来,返回去处理尸体。 陶婉儿并没有回寝宫,而是直奔御书房而去。 第42章 天家亲情深几许 御书房中,汴梁皇刚刚上完朝,看了会儿折子并用过午膳,现下正和云妃午休。 云妃生的美丽,媚眼天成,双眼间波光粼粼,而且云妃现下正当年轻,只有20岁左右,也就比陶婉儿儿大上个三四岁,汴梁皇对她很是宠爱。 云妃歇靠在榻上,看着汴梁皇因为劳累而躺在榻上熟睡的侧脸,一脸的得意。虽然嫁给这么个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男人,并不是她愿意的,但现在这个汴梁国最尊贵的男人,给她宠爱,给她权利,给她尊荣,她便也不觉得委屈了,反而觉得走到哪儿都傲气十足。 就在这时太监来报,婉儿公主求见皇上,说是自己遇到了刺客,云妃看看床榻上的男人,然后头也没抬,便道: “真是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皇上操劳了那么多日子,好不容易睡着,你居然也敢来打扰,是不是活腻了?公主说遇到刺客就遇到刺客了吗?他都好好的回来了,哪儿就是遇到刺客的样子了?” 太监被云妃说得不敢抬头,只好出去回禀陶婉儿。 陶婉儿没有见到父皇,很是失落,只能默默的回到了寝宫。 玉贵妃看到陶婉儿,发髻松懈,只钗乱飞,疑惑的道: “婉儿,你好歹是咱们汴梁的公主,怎么今天如此不顾形象?” 陶婉儿看到玉贵妃,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抱住玉贵妃: “额娘,羽画死了,好多侍卫婢女也死了,好可怕,有人要杀我,那么长那么多的箭就在我脑袋上乱飞,我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额娘” “什么?” 玉贵妃听罢很是惊讶,宫中的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但这么多年了,她们这些人也都平稳了下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皇子也长大了,新一轮皇位的争夺愈演愈烈,但她的婉儿是公主,和皇位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对婉儿动手? 玉贵妃眯了眯眼睛,谁也别想碰她的女儿,他一定会查出,是谁要伤害她的女儿! “婉儿,你是在哪里遇到的刺客?额娘这就让人去查,敢刺杀公主殿下,本宫定要将幕后指使碎尸万段!” 陶婉儿擦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向玉贵妃,在这个皇宫中,也就是额娘这么在乎他的生命了! 陶婉儿心里想到,父皇知道了他被刺客刺杀,居然连见都不见他,可见,父皇平时对他的好,也是掺了水分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汴梁皇此刻根本不知道他遭受了刺客,一切都是云妃在搞鬼。 汴梁皇悠悠的醒来,主管太监赶忙走上前来,禀报道: “皇上,刚才婉儿公主来过,说是自己遇到了刺杀” 汴梁皇听到,心里一急,问道: “既然公主遇到刺杀,为何不及时禀报?” 太监总管悄悄的看了一下云妃娘娘,然后说到: “云妃娘娘说,皇上好不容易睡着,不可打扰,所以奴才只好回绝了公主的请求” 汴梁皇当时脸色剧变,一个巴掌拍向了云妃娘娘: “混账东西,朕的女儿遇到了刺杀,你居然拦着不让他见朕,朕真的是给了你胆子了,来人把云妃拉下去,废除妃位,禁足冷宫,永世不得出” 云妃见状吓的跪倒在地,拉着汴梁皇的腿求道: “皇上,嫔妾错了,嫔妾错了,求皇上饶了嫔妾吧” 汴梁皇直直的盯着云妃,道: “李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怎么着?看见朕老了,就可随意勾引朕的儿子了,朕的太子可真是够大胆的,居然想给朕的身边塞女人,你说是不是呀?李云!还有你还真是个喂不饱的骚货,太子把你送给朕,你却又要勾引六皇子。 怎么着?觉得朕老了,活不了几年了,就想找下家的事吧!是不是觉得太子也是太柔弱靠不住呀!所以除了三皇子之外,你个个都招了个遍! 你还想让朕怎么说?怎么饶你? 今日可别让朕查出,公主遇刺是与你的那个主子有关,否则,不管是谁,朕定不会饶恕” 云妃还想求饶,再说些什么,就见汴梁皇摆摆手,道: “拉下去,朕不想再见到他” 两个侍卫进来,不容分说地把云妃拉走了。 第43章 黄埔小艺回家 且说黄埔小艺刚回到家中,询问了家丁,她的父亲黄埔山上朝已经回来,目前正在书房中,就立马杀了过去。 黄埔小艺怒气冲冲,黄埔山倒是高兴的笑脸如花。 “呀,我家小艺来了,是谁惹我们家小艺不开心了?你和为父说,为父给你做主,真是,谁敢惹我家小艺不开心,我拿刀剁了他!” 黄埔山是汴京城出了名的肉拱刀,这倒不是说汴京城中没有人能惹得起他,而是懒得招惹,毕竟招惹了一人,一家人齐齐上阵,死缠莫缠,很是惹人厌烦,再加上黄埔小艺是黄埔家唯一的女孩子,物以少为贵,人亦是。这就造就了小易娇蛮的性格。 “父亲,不是别人惹我啦,是你,你为什么让几个哥哥去焦家欺负焦邪呀?你去瞅瞅,焦邪他那个小院的院门,被哥哥们踢的破烂不堪了,而且他们还按着焦邪,把人家的酒都喝了!” “这孩子一来就被焦邪打抱不平,他到底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可告诉你啊,你找你家的公子都行,就是焦邪不行! 焦家现在是皇帝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后快,你贴上去,哪能有个好? 再说你那几个哥哥,去也就教训教训他,就只是踢破个门而已,可还没揍他呢,居然敢勾引我家的小公主,他活着不耐烦了!” “父亲,你不讲理,是我招惹他的,他没有招惹我,我就是喜欢焦邪嘛!还有,你要是不帮我教训几个哥,就去找他们麻烦” 黄埔小忆小艺急了,他没有想到焦家的情形那么危险,难怪焦邪会装聋卖傻,黄埔小艺心里一下子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是要说服几个哥哥,去给焦邪赔礼道歉! “行了,别去找他们了,他们现在还躺着呢!你觉得焦邪是个软绵绵受欺负的人,实际上他那小子,比毒蛇还毒” 黄埔山急忙制止,黄埔小艺不解问道: “父亲,哥哥们怎么了?怎么现在还睡着?我得去看看他们,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懒!” 黄埔山听罢气的直跺脚,道: “还不是焦邪那小子害的” 黄甫山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眼睛转了又转。 “焦邪?他把哥哥们怎么了?父亲你快说呀?哥哥他们怎么了?” 黄甫山提起这事,就觉得脸红,不想在女儿面前丢脸,说他黄埔家几个孩子,还收拾不了焦家一个纨绔子弟,于是说道: “那倒是没有,就是你哥哥们,揍了焦邪一顿,后来闻到焦邪他酿的酒太香,就忍不住把他酒抢着喝了,之后就醉酒不醒,现在还睡着呢!” 黄甫山说完,就看到黄埔小艺一脸的心疼: “哥哥们,他们怎么能这样?焦邪那么瘦的小身板,怎么能撑得住他们打嘛!” 黄甫山看着小艺,又向着焦邪那里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里叹息道,小艺啊,这胳膊肘往外拐也拐的太厉害了吧!你哥哥们,现在还未醒呢! 就在黄埔小艺闹腾的期间,门外护卫传来了消息,说是陶婉儿遇刺,黄甫小艺腾一下站了起来,道: “父亲,你快去看看,婉儿公主,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不要婉儿公主有事。” 看到黄埔小艺的求助,黄埔山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去召集人马,只是他们到的时候,焦邪已经去送公主回宫了! 第44章 失算后的润胜皇 润胜皇回到鸿胪寺的使馆,就见汴梁国太子陶隼正在他的府邸。 润胜心里本就有气,好好的一局棋,被姓焦的搅的稀巴烂,现在看到陶隼还在他的府上,不由眉头皱起。 说句实话,润胜皇其实并看不起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汴梁国太子,要不是陶隼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他还在汴梁国的地盘上,他一点儿都不想理这号人物。 看到润胜皇回来,太子陶隼像个哈巴狗似的走上前来,也不看润胜皇脸色好坏,就开始道喜: “恭喜润胜皇,贺喜润胜皇,润胜皇此番英雄救美,定能使我那皇妹心生爱意,殿下就等着喝润胜的喜酒了!” 润胜皇脸色并不好,他强忍着怒意说道: “太子殿下何故还留在这里?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你我之间有联系,必会疑你动机不纯,殿下可莫要自断前途的好!” 太子陶隼真是为你能听懂润胜皇的言下之意,只是到: “放心,放心,我在汴梁国已经出了名的软弱,父皇自是不会疑我,况且我已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就算父皇调查,也会查到我六皇弟的身上。” 太子陶隼摆出了高深莫测的模样,却不想这副模样让润胜皇看去,觉得十分的恶心。 为夺得大位,皇子们多有纷争,你死我活在所难免,但也得在心怀国家大义的基础上,像太子陶隼这般,为了登上大位,可以肆虐的出卖国家,算计自己的妹妹,如此卑劣之人,即便是登上大位,汴梁国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倒是正符合他的意愿,他不光不会排斥太子登上大位,而会帮助他,一旦太子当上皇位,也就是他吞并汴梁国之时! 当然,鸡蛋不可以放到一个筐里,他还会在太子登上位置之前,布置好一切可以布置的东西,让汴梁国成为一个塞子,这样即使太子登位,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皇帝。 汴梁国的焦家,然后也会成为他可用的棋子之一,毕竟汴梁皇的把柄,现在就在他的手上。 不过,他还真感谢汴梁皇,若不是他,焦家一族几个能人在军队中,自己就该发愁了! “这件事情还多亏了太子了,太子这次,为本皇出力,没少花了银钱吧?请竹叶青的人出手,既要不伤及到公主,又要事后若事情有变,不被人抓到把柄,全部自杀,这笔钱才花的,可并非是小数目啊” 太子陶隼听到润胜皇夸奖,不免脚下飘飘,赶忙谦虚的摆手道: “无妨无妨,这都是小事,只要润胜皇能和小妹和亲,咱们就是自家人,到时候润胜皇可一定要帮我呀!” 润胜皇似笑非笑的道: “那是当然,朕今日也累了,又不送太子殿下” 太子陶隼这时才听出来,润胜皇这是要撵他走啊! 不过太子陶隼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识趣的告辞了。 陶隼刚走,润胜皇就气急败坏的把书桌上的杯子甩了一地。 “混账东西!” 润胜皇凌漠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是生气被焦邪搅了好事,戳破了他的阴谋,还是陶婉儿投来的不信任的眼神,亦或是太子陶隼那个傻子没有眼色形势,没早早离开,一直在他眼前晃悠。 旁边的侍卫见状吓的都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都起来吧,出去,都出去” 润胜皇凌漠自己坐在椅子上,心里默默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谋划,同时也在想着,为何汴梁国的皇上和太子都喜欢找杀手组织办事,而不是自己培养人才。 太子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找杀手办的事,就是杀人,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可是汴梁皇,到底是怎么说动雀鹰堂的杀手组织,去让他们干探子干的事的?而且还是杀自家最得力的大臣。 如果说是汴梁皇是个傻子,那他就不可能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可若是不是傻子,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不论怎么说,汴梁皇这么做,倒是给了他充分休养生息的时间。 润胜皇烦躁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润胜皇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皇帝。 那外面有人敲门,润胜皇头也不抬得道: “进来” 侍卫听到润胜皇的应允,走了进去,先是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说道: “皇上,汴梁国的六皇子来了,是要求见皇上!” 润胜皇眉头一挑,心想,他来做什么? 但也不好拒绝,别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六皇子见到润胜皇,先是全了礼数,然后才道: “本皇子听说今日润胜皇救了本皇子的妹妹,婉儿公主,很是感激,特来谢厚润胜皇一番,还望润胜皇笑纳!” 润胜皇凌漠知道,不过是汴梁国六皇子的说辞,他的真正目的可能也是想要拉拢自己,但他这种做法显然要比太子高明得多,传出去,也是爱护妹妹的好名声。 这样即便得不到自己的帮助,也能得到自己父皇的好感,倒也算是有些心机。 只是,就是不知道陶婉儿知道后,会不会领她这位六哥的情。 想到太子的部署,若是让老皇帝查到,一切都是六皇子所为,不知道六皇子会不会后悔来这里一遭。 想到这里,润胜皇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六皇子看到润胜皇的这个眼神,感觉莫名其妙,却也没有想到其他。 六皇子想不出,也就不再想,只是摆摆手,让手下把东西送上来。 润胜皇上前一看,七宝琉璃塔,陀佛串珠,倒是各个价值不菲。 “东西不错,只是,本皇本就倾心于婉儿公主,救她也是心之所向,六皇子大可不必这样破费。” 六皇子听润胜皇如此说,到也不生气,只是道: “润胜皇不会认为,只要来一次英雄救美,就能得到我那同父异母妹妹的心吧?我可听说了,当时救婉儿的,不光有润胜皇你,当时可还有焦邪在场,而且焦邪当场就怀疑是你自导自演的这场刺杀,润胜皇,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有多少胜算呢?” 第45章 六皇子的谋略 润胜皇听着六皇子陶漮挑衅的语言,这是才感觉到,这个汴梁国六皇子,虽然嚣张跋扈,但却不似太子那般的蠢人。 润胜盯了六皇子陶漮许久,然后说道: “那六皇子陶漮认为,朕该如何做,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六皇子陶漮听后,噗嗤一声笑了。 堂堂的润胜皇,居然不会追女孩子,不过也好对,毕竟润胜皇是皇帝了,想要不什么样的女人,不过是勾勾手,动动嘴皮子,就有的是人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他的床上。也难怪了。 “那就要看润胜皇是要得到我皇妹的人,还是心了!” “这如何讲?莫非还能强迫于她不成?” 润胜皇皱起眉头,他经常以事业为重,这种儿女情长的事,他还真没有了解过。 于是得到女人的身,还是女人的心,他都没有在乎过。但是他想让陶婉儿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我就听六皇子陶漮道: “润胜皇陛下让我出主意, 这是愿意和我合作了?” 润胜皇挑挑眉,道: “不知道六皇子想要怎么合作?” 六皇子陶漮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道: “很简单,我听说我的太子哥哥刚才来过,而焦邪怀疑刺杀事件和润胜皇有关,我想让润胜皇把这件事做实了,把脏水泼到太子身上,就说是太子殿下,帮您这么做的,而且是他私自做的,您知道后着急婉儿的生命安全,故而才出现到那里,去相救。 这样一来,润胜皇既救了皇妹,又帮了我,我还会出主意帮助润胜皇得到婉儿,岂不是一举多得?” 润胜皇眯了眯眼睛,忽而笑了。 他一直以为汴梁国的太子是个狠人,不,应该说,是个畜牲,连伦理道德都不顾,只要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机会,不论妹妹还是什么都能出卖,此刻看到六皇子陶漮,才知道,什么叫做更胜一筹。 己谋划和看别人谋划,感觉还真的不一样。 六皇子明明没有那么在乎,陶婉儿的安全,却非要走这么一遭,让人认为,他情深义重,来替陶婉儿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想也是想出卖他的妹妹,来得到那个位置,顺便把太子拉下马。 能看到他们兄弟之间互斗润胜皇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最后该如何做,看他自己的意愿,现在看来,这个六皇子陶漮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果让他得势,比太子的势,还要难缠。 但是这个陶漮如果识趣,他倒不介意合作一番。 “六皇子考虑事情真是周到,本皇现在倒是想听听,得到陶婉儿的身和心有何不同?” 听到润胜皇的说辞,六皇子陶漮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心里念道,陶隼,你这会完了,太子之物该是我的了。 六皇子陶漮缓缓开口道: “若是润胜皇的目的只是想要和亲,方法有二,一是想办法再来一次英雄救美” 六皇子刚刚开口,在被润胜皇打断: “朕才刚刚被他怀疑,如何再能来一次英雄救美?” 六皇子不慌不忙接着说道: “我说的此英雄救美,非彼英雄救美,润胜皇可以改皇妹下个药,那种不要男人就得死的药,润胜皇不就可以趁机得到她的身子了吗?一旦有肌肤之亲,哪怕婉儿再不愿意,父皇怕丢人,也会把皇妹许给你的。” 我六皇子的这个主意,润胜皇心里打了个冷颤,当今世道,女子对贞洁十分看重,若是没有了贞洁,婉儿自己会不会自杀? 汴梁国的这两位皇子,果真都是狠的,没有一个真心为妹妹考虑的。 润胜皇又问道: “那第二个主意是什么?” “第二个,润胜皇可能就不会得到婉儿的好脸色了” 六皇子陶漮幽幽的说道!此刻,润胜皇倒是来了兴趣 “老皇倒是想听听!” “润胜皇完全可以给我父皇施压, 若是有足够的理由,让我父皇觉得,不和亲,他在那个位置上就不会安稳,他自然不会管我皇妹愿意与否,就算是强迫,也会强硬的把她送到润胜国和亲” 润胜皇点点头道: “好主意,不过,若是朕想要得到婉儿的心呢?” 不到万不得已,润胜皇不希望来硬的,假若最后陶婉儿还是不依,那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六皇子陶漮只是思索了片刻: “若是想要得到我皇妹的心,可就难办了,首先,润胜皇得了解到,我皇妹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其次,要学会宠她,让他觉得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更会这么爱他。还有第三点,是最为重要的,那就是让他看到你的才华,你的独一无二魅力,让他佩服你,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强。 我润胜皇,千万不要学米悠然那个家伙” 润胜皇有些好奇,米悠然这个名字听着很是熟悉,他是谁?和陶婉儿有关系吗? “米悠然?朕听着这个名字甚是熟悉,是那个汴梁四公子之一的米悠然吗?” “是的,润胜皇,没错,就是他。米悠然米悠然是米太师的孙子,不论做事还是其他,都非常的完美,结果他让他的祖父提亲,却被我皇妹拒绝了,润胜皇可想到我皇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吗?” 六皇子看到润胜皇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 “是米悠然太过完美,我皇妹以不想把他拉下神坛为由,给拒绝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润胜皇也跟着笑了,这个陶婉儿,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润胜皇被勾起了兴趣,八卦道: “那个米悠然当时气坏了吧?” “并未,当时在殿中,米悠然被拒绝后,像个没事儿人一般,还是面带微笑,全了礼数,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文尔雅,不慌不忙!当时我就听到婉儿公主低声说道,怎么这人像个木偶一般,没有任何除微笑之外的其他表情,真是太假了!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婉儿虽然喜欢有才华之人,但也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真人。太过完美,她会觉得抓不住。” 六皇子说完,就见润胜皇点头道: “多谢六皇子对朕说了如此多,朕知道怎么做了! 这些东西朕留下了,但朕会转送给婉儿公主,希望六皇子到时候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我既然把东西送给润胜皇,这些自然就依润胜皇处理了。 现下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还请润胜皇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46章 汴梁皇的询问 看到六皇子离去的背影,润胜皇嘴角微微上扬。 在一旁伺候的侍卫问道: “皇上,咱们真的要和六皇子合作吗?” 润胜皇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道: “谁说我要和六皇子合作?” 润胜皇此刻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被汴梁国六皇子的无耻和恶毒给震撼到了,由此,也对六皇子产生了除之而后快的想法。不知道六皇子陶漮,如若知道自己跑这一趟,没有找到助力,反而是让自己陷入了死亡的旋涡,会不会后悔。 “皇上想要怎么做?” 侍卫不解的问道。 “朕问你,这汴梁国的六皇子,可抓住了朕的把柄?” 侍卫听了润胜皇的话,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到: “未曾” 润胜皇笑道: “这便是了,既是如此,而且太子那边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我又何必去沾手呢?不过,将计就计,倒也是个好方法,若是了那六皇子因此而没落,朕倒是不介意把他收入麾下” 汴梁国皇宫内,御书房中,陶婉儿终于见到了皇上,汴梁皇看到陶婉儿走了进来,关心的道: “婉儿,朕刚听说你遇到了刺客?” “是的,父皇” 陶婉儿实事求是的说道。 “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婉儿放心说,朕给你做主” 陶婉儿听汴梁皇如此说,于是从头到尾开始讲述,直到讲述道,润胜皇前来救助陶婉儿,汴梁皇愣了一下,转而却露出了一丝旁人看不出意味的笑容。 “看来润胜皇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婉儿如何想?想要嫁给润胜皇吗?” “父皇,虽然润胜皇救了儿臣,可是焦邪后来也来了,而且,润胜皇现在暂住的鸿胪寺,不论是到我们汴梁皇宫,还是其他处,都不路过儿臣所要回来的这条路,可是他偏偏出现在那里,实在是可疑。 儿臣倒不是想,觉得他人对我有多么朝思暮想。儿臣曾经听说,润胜皇是个年少有为,励精图治的皇帝,怎么可能因为情爱而故意去与儿臣相会? 儿臣自知没有那个魅力。 但是若说不是润胜皇所为,又太巧合了些。 父皇儿臣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润胜皇所图非浅,父皇一定要小心他才是!” 汴梁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陶婉儿,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不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儿了。 如果说婉儿以前单纯善良,那么现在这番言论,就让他刮目相看。 润胜皇的确所求非小,而且经过婉儿这么一判断,他倒是想起一些事情来。 前两天,有雀鹰堂的人传信说,六皇子陶漮的手下,找他们的人,想要公主陶婉儿的命,可是不知道为何,最后却成了竹叶青的人。 “你说,焦邪当时也去救你了?那你觉得,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纨绔子弟吗?” “确实是真的,他连个被绑起来的刺客都看不住,这种人实在难成大气” 陶婉儿不知是何原因,主动替焦邪做了隐瞒。 听陶婉儿说完,汴梁皇便让她回去,在这问话期间,并没有询问过一次,陶婉儿受伤与否。 以前她认为汴梁皇是疼她的,可是现在,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汴梁皇,可汴梁皇眼中自始自终都没有她,只是再问润胜皇和焦邪二人的事情。 第47章 到底是谁? 陶婉儿出去没多久,汴梁皇问李公公道: “润胜皇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李公公答到: “回皇上的话,润胜皇没有在外面传消息,倒是出去转了一圈,润胜皇在转悠的途中,买过几个小物件,还买了咱们京城有名的吃食,去了一趟润声茶楼,由于茶楼私密性强,下面的人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回来途中,发现公主有难,救了公主,之后就回去了。 只是回去后,没多久,太子就从鸿胪寺出来了,过了没多久,六皇子带着东西,以为了报答对公主殿下救命之恩为由,进了润胜皇的内堂!” 李公公说完,“哐当”一声,汴梁皇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地上。 “大胆!朕的这两个儿子,没一个让朕省心,朕还没死呢!就如此算计!” 扑通 李公公吓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你这老货,又不是说你,你吓个什么劲儿,行了,起来吧,把朕的那两个好儿子都叫过来,朕倒是要看看,我这两个儿子为了朕的位置,都做到了何种地步!” “是,皇上!” 李公公说完就马不停蹄的招人去传旨。 时间过得很快,六皇子陶漮和太子陶隼先后进了御书房。 就在他们进去没多久,润胜皇居然踩着点儿也到了! 他在殿外,老远就听到汴梁皇暴怒的声音。 “哐当” 接着传来一个焖声的嗯声,似乎是重物砸到了某个人。 “你说不是你干的,怎么就没别人去找杀手,偏偏是你的手下?”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让人去找杀手,请父皇明察” 听着声音,很像是六皇子的,润胜皇嘴角微微上扬,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好好好,不承认是吧?那你们一个个跑到润胜皇那里又去做什么?你们倒是说说看!太子你先说,你去那里做什么?” 太子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急忙磕头道: “父皇明察,儿臣去那里只是想着润胜皇是我国的客人,不可怠慢,于是去问问润胜皇缺什么!可是儿臣去了之后,才知润胜皇出去了,儿臣又不好意思先走,显得我汴梁国没有教养,于是等润胜皇回来,才堪堪说了几句话,请父皇明察,儿臣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汴梁皇听罢,看着陶隼软弱无能的模样,也觉得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便道: “行了,太子起来吧!六皇子,你说,你去润胜皇那里做什么了?” 六皇子低头叩首,道: “父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最为清楚,儿臣去鸿胪寺,去的光明正大,只是因为婉儿妹妹遭遇行刺,作为兄长,我听说润胜皇和焦战国老将军的孙子救了婉儿妹妹,所以才会挨个拜访,为的不过是去感谢一下他们对婉儿妹妹的救命之恩。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寻来润胜皇和那焦邪,看看儿臣所言是否为虚!” 就在这时,润胜皇终于感觉到,该自己出场了,于是让人禀报。 汴梁皇眼睛微眯,来的可真快真巧呀! 润胜皇走进殿中,这才瞧见,六皇子的脑袋上全是血,显然是被汴梁国的皇帝拿折子给砸的。 那么大的竹简砸到头上,也是真够六皇子受的了。 第48章 轻拿轻放 汴梁皇看到润胜皇的到来,再看看下方跪着的六皇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汴梁皇心中郁闷,但看到润胜皇凌漠,不得不收起怒意,假装友好的说道: “凌贤侄怎么不在宫外好好的歇着!来宫里了?昨夜可休息好了?!” 润胜皇笑意连连,看到李公公搬来椅子,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道: “多谢汴梁皇关心,朕昨夜休息的很好,只是今日巧遇公主被人追杀,虽说是救了公主一命,但女儿家遇到此事,终归是要害怕一场,朕想见见公主,予以安慰” 汴梁皇盯着润胜皇凌漠,只见润胜皇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不得感叹一声,凌漠此人,虽然年少,但定性极好 。 汴梁心中叹息一声,若是自己的儿子有润胜皇凌漠一般的优秀该多好: “润胜皇有心了,朕替婉儿谢谢凌贤侄了,不瞒凌贤侄说,朕觉得这事儿十分丢人,一家人,居然顾杀手,要把自己的亲生兄妹置于死地,实在是丢人现眼。” 润胜皇笑着看着汴梁皇,回到: “汴梁皇说笑了,太子殿下也是听说,朕喜欢公主殿下,所以并不是真正的想要伤害公主殿下,他找到杀手的时候,要求也是,只是吓唬吓唬公主,不可真正的伤害公主性命。当然,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太子殿下给了我这个惊喜,让朕去英雄救美,虽然说效果差强人意,但太子的这番好意,朕还是心领的!” 润胜皇的这番话,让汴梁皇当场就愣住了,他查到的明明是六皇子,而到润胜皇的口中,就成了太子陶隼。 一时间汴梁皇还真没反过味儿来。但太子陶隼,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哭喊道: “父皇,一切与儿臣无关啊,润胜皇,孤自问从未招惹着你,你何以如此害我?” 而跪在地上的六皇子,却是心里高兴了起来。润胜皇果然信了他,为他作了证,这下太子可是没得跑了。他并不知道,太子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算是润胜皇反口,最后的证据也都会指向他。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软弱无能,但是却不知道太子,也是心机深沉,而且他的坏,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只是明面上没人知道罢了! 汴梁皇审案到现在,也是颇为头疼了,汴梁皇悄悄的看过去,只只见润胜皇的眼神看向六皇子,而六皇子陶漮也在悄悄的看着润胜皇,两人眼神的交流,让汴梁皇产生了怀疑,当然眼两人眼神的交流只是汴梁皇的错觉,六皇子并没有看润胜皇,他只是发现自己的父皇在看润胜皇,他才看的。 而润胜皇,却是故意看向六皇子,故意让汴梁皇产生的怀疑,这样一来他和六皇子的协议,依旧有效,而且就算是事发,六皇子被贬被罚,也不会赖在他身上,只会觉得汴梁皇疑心太过。 汴梁皇忽而传召,让李公公亲自去把六皇子府上那个买杀手的手下抓过来对质。 六皇子虽然没让那个手下干过这个事,在一边觉得没人可能会背叛自己,但另一边,心里却隐隐不安。 父皇通常查的是绝对不会有错,但自己明明没有雇过杀手,莫非是太子陷害? 六皇子陶漮看向太子陶隼,狠狠地问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收买了我的家丁陷害于我?” 六皇子本是聪明人,但奈何张跋扈惯了,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所以也就造就了,点火就着的性格,没有一点点沉稳。 太子作害怕状,哭着道: “父皇,你看六皇子,当着父皇的面都敢对儿臣动手动脚,随时可见如何嚣张,也只有六弟这般,才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之事!请父皇为儿臣几个做主,为婉儿妹妹做主” 六皇子看向太子陶隼,心里恨得直痒痒,咬牙切齿,却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半。 家丁不一会儿就被带了上来,只见家丁跪在殿中,不敢抬头。 直接呼喊道: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汴梁皇道: “抬起头来回话!” 家丁乖乖的抬起头,却也不敢用眼睛对视汴梁皇。 “说吧,是谁让你去找杀手组织的?都找了哪些杀手组织?你们都要干什么?通通交代清楚。” 然后就见家丁磕头求饶道: “求皇上恕罪,没人让奴才去找杀手组织,奴才自己去的,因为奴才想为六皇子做点事!” “大胆奴才,在朕面前还敢撒谎,你就不怕朕灭你九族吗?老实回话!” 家丁听了汴梁皇的话,一下子害怕了,不过想起太子的计谋,又不得不对太子产生佩服! “求皇上饶命,饶了臣的一家老小,是六皇子,是六皇子让奴才找的杀手” “你在胡说什么?” 六皇子当场站起来,对着家丁就是拳打脚踢。 “住手,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了?” 六皇子急忙跪下,道: “父皇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害儿臣的” 汴梁皇恶狠狠的看着他,道: “他是你的家丁,他不陷害别人,单纯陷害你不成?” 汴梁皇对六皇子说完,又对家丁道: “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跟朕说清楚!” 被打了一顿的家丁,此时更没了心理负担,于是开口道: “回皇上的话,是六皇子,他让奴才去找雀鹰堂的杀手,雀鹰堂的杀手们不愿意接这种活,说是他们要不就真的杀人,要不就不接,奴才想了想,反正用谁也是用,不过是假装杀公主,也不是真杀,于是就私自找了竹叶青的杀手们” 六皇子着急了,又要起身,却被侍卫们按在地上,就见他着急喊到: “林六,我平时带你不薄,你居然如此陷害于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家丁吓的直喊救命。 汴梁皇哼了一声道: “家丁林六,买兄刺杀公主,赐死,六皇子行为不点,着,在六皇子府闭门思过一个月,非召不得出!” 太子眉眼低垂,心中暗暗嘲讽,已经认定了六皇子犯下如此大的错误,结果处罚还是如此轻。 润胜皇也被汴梁皇的轻拿轻放,开了眼界,难怪他的几个儿子都敢做没底线的事,原来是被惯的。 第49章 没伤害就没对比 旨意很快就传到了宫中的每个角落,本来就伤心的陶婉儿,听到皇上如此处理事宜,心里荒凉一片。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先她以为父皇是爱她的,却没想到和六皇子比起来,她真的不知道她算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禀报的声音: “公主殿下,润胜皇求见!” “让他在凉亭等我吧!” 陶婉儿擦干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对着寝殿外的侍女说道。陶婉儿走出里屋,到外屋对着身边的羽琴羽棋和羽书说道: “宫中不允许烧纸钱,但羽画的后事,本公主已经托付了焦邪焦公子去办,你们若是想要祭奠,到时候本公主会去求额娘,让你们有出去的机会。你们出去的时候,莫要忘了,帮本公主也代烧些纸钱。” “是,公主,奴婢们谢公主大恩!” 三个丫鬟都跪到了地上,人命轻贱,如蝼蚁,像他们这种丫鬟的命,在整个王朝中,更是不值一提。 你与他们同是丫鬟的羽画,死后能得到公主如此般待遇,已经算是祖上积德。 看着公主哭红的眼睛,几个大丫鬟知道,公主是拿他们真正当亲人的,所以心中怎能不感动。 也从这一刻起,在他们心中,公主陶婉儿成了最最重要之人。 陶婉儿虚弱的看着她们 ,到: “你们起来吧,帮我梳洗一番,润胜皇还在等着!” 丫鬟们急急忙慌地站了起来,帮陶婉儿梳洗的梳洗上妆的上妆。 羽琴问道: “公主殿下不是怀疑润胜皇,是幕后主使吗?为何还要见他?” 陶婉儿由于哭的时间太长,眼睛都是红肿的。因为眼睛深疼,陶婉儿闭着眼睛说道: “现下并没有证据,是润胜皇所为, 太子表面懦弱,这次却与润胜皇走的这么近,说他只是去询问润胜皇缺什么东西,本公主一点都不相信。 以前被他的表面蒙住了双眼,可是宴会之中,太子的表现,并不像是懦弱的模样,而且他和润胜皇很是熟稔,虽然不说话,假装不认识,但是眼神骗不了人。 还有我的六哥,六皇子陶漮,他从小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平时和我的关系也不好,这次本公主遇难,他居然跑到润胜皇和焦家那里,替本公主感谢他们的出手相救,实在是说不通。 况且父皇所查到的证据,皆都指向于他,现下很难说出,到底是他们哪个人在害我。 但总归是为了那个权利,以后他们会露出狐狸尾巴的,而我们想报仇,现下只能从润胜皇处着手,我有种感觉,润胜皇一定知道是谁对我下的手!” 羽书咬了咬嘴唇,道: “公主,皇上不是说,是六皇子院中家丁所为吗?现下不是已经把那家丁打杀了吗?” 羽棋斜了羽书一眼。羽书真是亏了这个名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都不去思考。 以前公主就喜欢她这种单纯的人,可是现在公主性格都改变了,羽书还未曾改变。 在公主的身边,现在已经不安全了,而且以后危险会越来越多,他们得有思考能力,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的保护公主。 羽棋说道: “羽书,你是不是傻呀?你没看出来,那个家丁只不过是推出来的替死鬼吗?” 羽书抿着嘴,低着头,不敢说话。 陶婉儿看着她们快要吵起来了,连忙制止道: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你们好好说就是了,羽书单纯,从没有想那么多,但她功夫好啊,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们的!” 陶婉儿说这话,其实有些夸张的成分,其实羽书只有一些拳脚功夫,是一些花拳绣腿,要不然遇到刺客时也不会缩手缩脚,不敢上前。 他们三个丫鬟也都是相互知道彼此的,所以就听羽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陶婉儿接着说道: “羽棋说的没错,那个家丁就是个替死鬼,只是不知道是替我六皇兄死的,还是替我那太子哥哥死的,现在所能查到的,就是我六皇兄所为,可惜,本公主是个女的,父皇平日里疼惜我,可是遇到大事,他还是更疼儿子们的。明明查到了六皇子所为,却只是关一个月的禁闭,连板子都不曾打一个,可见,父皇偏心到了什么地步。” 陶婉儿心中有痛,却也知道不能再流泪了。 三个丫鬟帮陶婉儿梳洗好,扶着陶婉儿走了出去。 凉亭中,润胜皇独自坐在凳子上,他的侍卫不知去哪儿了,而他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孤独。 陶婉儿走上前去,草草的给润胜皇行了礼,还没等润胜皇让他起来,陶婉儿自己就起来了,坐在了润胜皇对面的石凳上。 润胜皇并未恼怒,只是调侃道: “公主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吗?” 陶婉儿淡淡的道: “我这不是给你行礼了吗?润胜皇还要怎样?” 润胜皇无奈点头: “好吧,还算是比昨日有进步,公主的眼睛红了,可是有哭过?” 天色已然快黑,陶婉儿又是着装而来,本以为已经遮掩,越不想还是被润胜皇瞧出来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谁会在乎本公主吗?真正的凶手,只要是他们其中之一,我就不会得到公平,我的侍女就会是白死!” 陶婉儿恨恨的道,润胜皇听罢,挑挑眉,他还真没有想到,陶婉儿居然会在乎一个侍女的死活。 他本来还以为,是觉得皇上做事不公,陶婉儿才被气哭的。 看来是他偏颇了,现在看来,陶婉儿是聪明,但是也单纯善良的很。这种姑娘很难不让他心动。而且,留在他身边,他也会很放心。于是他也对陶婉儿,更加的势在必得了。 就在这时,陶婉儿出声问道: “润胜皇此番前来又是作甚?” 看出陶婉儿眼中的敌意,润胜皇凌漠不由得苦笑,看来救了陶婉儿一场,反而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坏了一场,他调整了一下心神,道: “朕以为,今日婉儿公主定是吓坏了,所以特地带了礼物过来,给婉儿公主压压惊,不成想婉儿公主,没有被吓坏,倒是心疼婢女,自己哭了一场!” 第50章 润胜皇借花献佛 润胜皇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打开,并拿到陶婉儿眼前。 陶婉儿看过去,眼神中颇为不解。 “我道是润胜皇会给我带什么礼物,不曾想居然是我汴梁之物” 看到陶婉儿眼中并无惊喜,润胜皇解释道: “这是你们汴梁国六皇子送于在下的,说是为了感谢朕对婉儿公主的救命之恩。然,朕想到,婉儿公主今日受到了惊吓,且在殿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六皇子,他的东西朕也就不好再留了! 如今朕把这些送来给公主,就当是六皇子做错了事,给公主的补偿了!” 东西是好东西,只一样七宝琉璃塔就值千金之数。可惜, 就算是再多钱财,又怎能换回他人的性命? “润胜皇有心了,只是比之这千金的礼物,本公主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或者说是谁设计的这个局?润胜皇可否给我解惑?” 润胜皇紧锁眉头,做思考状,假模假样的道: “朕若是说朕并不知道谁是幕后之人,婉儿公主信吗?” 看着陶婉儿眼中含有怒气,正要站起身走人,润胜皇急忙道: “婉儿公主莫急,且听朕把话说完。朕确实不知到底是谁,想要公主的性命。在今日辰时,有人给了朕一个布条,里面写着,婉儿公主今日会有难,朕也是将信将疑。 于是派出人,打听了公主一番,这才知道,公主去焦家了。朕虽然出去转悠,一直在打听公主的消息,直到听说公主从焦家出来了,怕公主有什么闪失,便早早候到了附近。 朕还真的没想到,那人给朕的消息居然是真的,有人想要取公主的性命,所以才上前救了公主。 到朕回到了鸿胪寺,却见汴梁太子在那里等候了多时,朕问他所为何来,他说,希望朕站在他一边,指认你们汴梁六皇子是凶手,且许了朕不少好处 ,在太子走后,六皇子又来了,带着这许多礼物,说是要感谢朕出手相救,并在走之前,提了太子同样的要求。 由于六皇子许诺的,都是本皇能看的到的实惠,于是朕便确定站在六皇子一边,只是没想到,在大殿之中,你父皇已经派人调查了他们,且种种证据都指向六皇子,所以虽然有朕的假证词,你父皇还是怀疑到了六皇子!” 听润胜皇说罢,陶婉儿久久不语 ,过了好长时间才问到: “那些刺客的刺和你是有关系的吧?我看到那颗珍珠了” 润胜皇这次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 “没错,是和朕有关系” 面对润胜皇的点头,陶婉儿心里疑惑: “润胜皇倒是坦诚,那,那颗珍珠是谁给的,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自然是早上,有人连带布条一起送过来的。公主还想知道什么?” 润胜皇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陶婉儿,就见陶婉儿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润胜皇要隐瞒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润胜皇笑了,道: “朕先前确实没有想过,和公主把话说开,只是姓焦的那小子,嘴巴太快,使得公主已经对在下起了怀疑,朕若是把话说开,以后公主,一定会把刺杀的罪名扣在朕的身上。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公主恐怕再也不可能与朕在一起了。 倒不如趁现在坦诚一些,让公主了解实情” 陶婉儿看着润胜皇,她不知润胜皇所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是他敢承认,那些刺客的死确实和他有关,倒是让陶婉儿十分的意外,如果听了润胜皇所说,也就不难了解了。 但这个刺客的事情,还有很多细节能挖,于是陶婉儿问道: “润胜皇可查到,那些刺客的身份?” 润胜皇挑挑眉,知道陶婉儿并没有全然信了自己。 “朕并不知,不过刚才在御书房内,你父皇曾说过,六皇子开始,顾的是雀鹰堂的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六皇子的门下,转而顾了竹叶青的人。公主若是想了解真相,不妨从这里入手!” “多谢润胜皇告知,公主自会查明” 润胜皇欲言又止,陶婉儿到: “润胜皇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如此!” 润胜皇道: “其实汴梁皇已经查的很明白,公主没有必要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 何况只是几个婢女,侍卫,何苦因此得罪你的两位兄长!让自己在这宫中寸步难行?” 陶婉儿听到这话,顿时生气了,道: “婢女?死的只是个婢女?原来在润胜皇心里,和他们都一样! 你们每个人都和我说,死的不过是个婢女,但是婢女也是她人的女儿,将来也会是他人的妻子,别人的娘亲,她们也有家庭,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才不得不离开家族,来宫里伺候我们。 就因为这样,她们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生命就不值得一提,犹如草芥一般。 就说这江山,江山,江山,不是有山河才叫江山,这个江山是千千万万个人组成的,是由你们看不起的这些民众,这些婢女侍卫组成起来的。 要是没有他们,你们哪里来的高高在上,若是这江山之中,再也没有人信服你们的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坐这个江山。 你们歧视他们的生命,却又享受着他们的卖命,如此矛盾,何其可笑! 今日,你们都说死的只是个婢女,可是这个婢女,就如同本公主的姊妹,本公主见她们,甚至比父皇额娘还要多。 她们从小陪着我长大,情谊岂是润胜皇你所能了解的?更何况,刺客本就是冲着本公主而来,连累了那么多侍卫婢女,本公主岂能为了安稳而是罢甘休!!” 听着陶婉儿激烈的言辞,旁边的侍卫婢女都很是感动,从来没有人拿他们当人看,更没有人拿他们当回事,有的主子拿他们非打即骂,甚至随意打杀,在这一刻,在他们心里,都把陶婉儿作为了可以精忠的主子。 润胜皇瞪大了眼睛,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言辞,他没有想过,生在皇宫里的公主,居然信奉着众生平等,他也没有想过,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爱民之人。 润胜皇虽然是皇帝,也关心民生,但却是为了江山所着想。在一定的程度上,他还真的没有把这些人的命当回事。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润胜皇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真的是每接触一次,对她的喜欢就会多上一分。 看着陶婉儿说完,甩袖离去的背影,润胜皇陷入了沉思。 第51章 玉贵妃谈宫斗 矗立在冷风中,不知道多久,直到侍卫提醒,润胜皇凌漠才回过神来。 “回吧” 润胜皇站起身,带着侍卫出了宫,但这次谈话,无疑是对他冲击最大的一次,这里不光是有对陶婉儿的敬佩和对这世间人性的嘲讽,还有自己对自己子民的看法。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陶婉儿依旧噩梦连连,一时间梦到羽画惨死,问她为何不为自己报仇,一时间又梦到前世,一群人算计自己,一夜之间惊醒多次。 早间,陶婉儿昏昏沉沉的刚刚睡的安宁,玉贵妃娘娘进来了: “怎的吾儿还没有起床?” 羽琴走上前去,低语道: “回禀娘娘,主子她连日来总做噩梦,睡不安稳,像是着了什么魔一般。” 贵妃娘娘走上前去,轻轻摸着陶婉儿的头,叹息道: “可怜我儿,既然忘记,就彻底忘记吧,莫要再想起,徒增伤悲,你们几个丫头,伺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切不可说漏嘴,若是本宫知道,你们有谁在婉儿身边提起焦定之事,本宫必会将他乱棍打死,绝不轻饶,明白了吗?” 羽琴,羽棋,羽书三人急忙跪下磕头,道: “奴婢们明白!” 贵妃看娘娘看,她们几个还算老实,于是也没再为难他们: “你们起来吧,好好伺候公主,然而刚刚昏厥了几天,才刚醒来,要遇到刺杀,羽羽也跟着~,心里害怕在所难免,他说有什么想玩儿的,想做的事,你们尽可通知本宫,本宫想办法去做!” “奴婢们谢过贵妃娘娘!” 三个大丫鬟谢恩站起来,心里还是害怕的紧,偷偷看看还在睡梦中的陶婉儿,心里既可怜公主,又庆幸跟着公主这样的好主子。 这时,就听公主陶婉儿面露痛苦,脑袋不停的在摇着,口中喊着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眼泪从眼角流出,让一旁守着的人看到,便知他在梦中很是痛苦。 “婉儿,婉儿,我是额娘,醒醒,婉儿,别怕,额娘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 陶婉儿悠悠的转醒,看到眼前的美妇人,搜一下起身,直接抱住了玉贵妃的脖子: “额娘,额娘,我看到他们都死了,好惨好惨,他们要欺辱我,可是没有人救我!” 婉儿说的话语无伦次,玉贵妃并不知道,陶婉儿口中的他们是谁,又是谁死了,只能不停的拍打着陶婉儿的后背,说着莫怕,莫怕,一切有额娘做主。 只有陶婉儿自己知道,她又梦到了润胜皇,梦到他把自己送给了侍卫们。自己求助无门,而自己的国家已经被人践踏,又有谁会来帮他! 梦中一次又一次提醒着陶婉儿,一定不能去和亲,否则,梦中的一切都可能成真。 可是先前,她和额娘说过了,不想去和亲,额娘也应该和父皇提过了,可是父皇现在还没有定论。 陶婉儿想起昨日惨死的羽画,不免又是一阵伤心,于是道: “额娘,羽画的后事,我交给了焦邪办理,而是因为我而死,我想去看看他,去见他最后一面!” 玉贵妃皱眉,昨日才刚刚遇刺,今日又要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是好? 玉贵妃想要,让陶婉儿打消这个念头,可是想想刚才,陶婉儿痛苦的模样,想到陶婉儿情窦初开的年纪,居然只因他父皇,害怕焦家权贵,想要焦家成为孤家寡人,想要没有了威胁,就直接让太医院,配了一副药,令陶婉儿失忆。 这一副药下去,陶婉儿直接昏迷了三天,就在她焦急的,害怕陶婉儿因此,一睡不醒的时候,陶婉儿醒了。 可是醒来之后的这两天,陶婉儿明显不正常的多,要么就是胡言乱语,说什么若是他和亲,汴梁国会灭亡。要么就是噩梦连连,哭喊闹腾。 莫非婉儿找了邪不成?想到这里,玉贵妃有了主意,既然陶婉儿她想出去,那她也不拦着,趁着这个空档,她正好找陛下,让钦天监的人来一趟,给看看公主是有什么不好了! “行吧,你既然想去,那好,想去找你父皇,说一声,让你父皇给你配些高手,再出去。” “额娘,你可知是谁要杀我?是我的两个哥哥,他们想争权夺利,所以想杀了我嫁祸其他人,现在他们刚因我的事情受罚的受罚,得利的得利,今日若我出去,还能遇到刺客,那便说不通了,而且父皇可能会真的生气了就,所以今天出去一定是安全的!” 玉贵妃看着,虽然虚弱,却脑袋还是分清楚的陶婉儿,不由感叹一声,道: “我儿真是长大了,懂得思考问题了,先前的时候,额娘还在担心你,若你父皇真的要你去和亲,像你这样脱离现实的模样,一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都不知道你在润胜国皇宫里能活多久! 就你那副模样,去和亲铁定会被害了的!” 婉儿睁大了眼睛,但没想到额娘看他是这么的清楚,可为何竟然知道是这样,他们还执意让她去和亲。 “额娘,你知道我的性格,在皇宫里没有额娘的庇护,铁定活不久,为何还不劝说父皇,制止我去和亲?” 与贵妃嗔怪地看了陶婉儿一眼,到: “刚还说你长大了,这会儿怎么又天真起来了?婉儿,你记住,我不是因为特殊的情况,我和你父皇,最都不希望你去和亲!虽然额娘不知道一父皇是怎么想的,但是额娘知道,用润胜皇手中一定有你父皇的把柄,要不然你父皇不会做这种糊涂的事情。 况且公主和亲,本就是流传下来的,只要能减轻百姓的疾苦,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又何妨? 只是额娘不该把你生的如此天真的模样,你保护的太好,让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宫斗,什么叫做险恶!” “额娘如何才能保证自己在宫斗中是胜利者?” 陶婉儿其实依旧比较天真,只是现在他懂得为自己的终身而考虑了。 玉贵妃怜爱的看他,道: “在这个皇宫中,谁也不能说,自己最后一定会胜利,你要记着,若真有一天迫不得已去和亲,要谨慎,不要太相信别人,万事要留心,进嘴的东西,一定是要自家寝宫里出来的。身上穿的衣服要一查再查,确定里边没有裹着毒物。 还有便是要低调,在这个皇宫中,要不就低调,让所有人觉得,你没有威胁。要不就彻底高调,让皇上独宠,让自己成为他们不可高攀的人,谁若害你,出手段直接要了他们性命,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在你面前放肆,在你背后使坏! 但是你的这贴心机,切莫让皇上看到,你一定要保持,让皇上看到你的永远是善良的一面,是他们要杀你,是你想要自保,是你被害了之后,还傻乎乎的让皇上饶他们性命,这样,皇上觉得你软弱心善,无自保能力,就会格外疼惜你几分,也会对你的安全上心!“ 陶婉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额娘,他还真没有想到,在皇宫中弯弯绕绕的这么多。 到陶婉儿犯大犯傻,玉贵妃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婉儿,你记住,这里边最重要的是抓住郎君的心,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搭,若是这点儿做不到,那就不要争宠,宁愿被人欺负,也一定要低调,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当然,额娘还会去和你父皇争取,让你留在我们汴梁国,在汴梁国找个好儿郎,把你嫁了,额娘也能照看你一二,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你也不至于被欺负去去!” “儿臣谢谢额娘” 陶婉儿想起自己上辈子傻乎乎的,竟然没有把自己额娘的话放在心中,最后还是额娘,迫不得已逼她记住那些东西,想想便觉得自己当时是那么的可笑。 也许当时在额娘看来,心中也是很无力吧! 母女二人说了一番话,玉贵妃就去找皇上了。看着额娘出去的背影,陶婉儿紧紧握住了拳头。 她一定要查出是谁要杀她,她也一定要远离这该死字的和亲的命运! 即便不去宫斗,听着额娘的这番话,心中也是累了,若真是去宫斗,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但不论如何,他都不想被人害了!想起上辈子的种种,或许那只是一场梦,但是太可怕了,她不要再承受一遍。 第52章 再临焦府 玉贵妃办事效率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传来消息,若是皇上已经派来了大内高手,陪她前去焦府。 陶婉儿急忙让丫鬟们为他准备了一番,一起出发了。 比起昨日忐忑的心情,今日陶婉儿而沉闷了许多,到现在对羽化的事还耿耿于怀。 车驾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焦府的门前。 陶婉儿到来之时,焦家人已经提前得知,焦邪更是在大门处等候着。 丫鬟们把陶婉儿扶下马车,焦邪走上前去,并没有行礼,反而直接说道: “公主,昨日所死的侍卫宫女们,我已经让人帮他们入殓下葬,至于羽画姑娘,我帮她买了只棺材,待公主见过她最后一面,我便派人护送她的尸体回老家,不知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焦邪不喜欢对别人行礼,但陶婉儿今日的车队中,必然有皇上的人,若是不行礼,皇上知晓了,一定会觉得,焦家不敬皇权。 但现在焦邪上前直接说事,虽未行礼,到时也可以说,他是着急完成公主的吩咐,这样一来 皇帝知道了,也无话可说。 这点小心思,只藏在焦邪心中,陶婉儿并不关心。 “那便快带我过去,我想送送她,见她最后一面!” 陶婉儿的语速很快,可见她对羽画是真的上心了。 “好,公主随我来” 羽画的灵柩并没有放到焦府,而是在几个府邸的空地上。汴梁国有个习俗,亡死之人不进家族,何况他不是焦家的人,不能放到焦家的园中,所以焦邪如此做也无可厚非。 待陶婉儿看到灵柩,便看到棺材旁,站了一队士兵,旁侧放了香案和纸钱。 三个大丫鬟跟在陶婉儿身侧,随陶婉儿一起拜了拜。陶婉儿站起身来,道: “焦公子,这次的事多谢你了,现在花了多少?到时候你给我算一下,本公主一分不少的让人给你送过来。还有,羽画的父母,已经年迈,公主这里备下了百两黄金,你让人将他们送给她父母,也好让他们晚年好过些!” 也并没有借过这些银子,反而问道: “宫主可知这一百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咱们汴梁国的银率是多少?百姓每年又要花多少钱够生活?” 陶婉儿不知道,焦邪,问他这些是做什么?是茫然地看着焦邪! 这时便听焦邪又说道: “当今社会,一两黄金值十两白银,一两银子值一贯钱,一贯钱便是一千个铜币,可买大米二百斗,一斗米可够普通人家十天的粮食!” “那,这样,他们下半辈子不是更有保障吗?” 陶婉儿更加茫然,不是钱越多越好吗? “银钱多了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不是保障,是灾祸。世人人性最是难测,大家都一样是最为团结,诈富或诈穷,皆会引起祸端。 世人皆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公主焉知,你那一百两黄金,在旁人眼中不是碧玉?” 陶婉儿虽然单纯,但也是个通透聪明的人,当下便道: “那依焦公子看,我送他多少合适?” “十两白银即可,普通人家人命尚不值钱,多了反而坏事!” 焦邪说完这话,陶婉儿心里难受了很多,普通人的性命不值钱,十两白银便可买了他们一生!他昨日,还和润胜皇提起,众生皆平等,现在想来反而可笑。 “普通人的性命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陶婉儿算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焦邪,或是在问他身旁的几个大丫鬟! 其实就听身旁的羽琴说道: “公主殿下,当时奴婢家是在无米下锅,家人是以五两银子,把奴婢卖到官家,又辗转被送入宫中的!” 羽琴的话,让陶婉儿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他还真的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看清这个世界,是这么的残忍,而上位者对老百姓,不过是看作棋子,看作草芥。 焦邪似乎看出,陶婉儿眼中的没落,便道: “公主殿下,不必如此伤心,百姓所求的不多,不过是安定,和平,有吃有穿,上位者只要能保证老百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若是能给予公平,那对老百姓来说,便是神仙生活! 在我们眼中,百姓价值不过是十两银子,但放在别的情形中,百姓的生命也是无价的。 当然,就算是我们这些权贵,死去也不过是一杯黄土,谁又能说,这个世上谁的命值钱,谁的命不值钱呢? 况且,公主若是有心,这一切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焦邪开始是劝说,但最后一句话却意有所指,陶婉儿知道他的意思,若自己当了皇帝,未必不能改变这种现状。 只是他一介女流之辈,如何夺得那最高的位置?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就是和亲的事情,还尚未有定论! 陶婉儿没有说话,只是仰头向天看去,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他缓缓的道: “送羽画上路吧!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焦公子了!” “无妨!公主殿下若是不想去和亲,就要想好理由,去多劝劝皇上” 焦邪邪笑的说道,他知道,只要给陶婉儿希望,陶婉儿一定会去做,但这件事并不是劝说就可以成功的。 陶婉儿坚决反对和亲,他便有机会,将陶婉儿娶回家。 焦邪虽然并不是真正的喜欢陶婉儿,我是觉得陶婉儿和自己的堂哥有一段情,这段亲事要落,也得落在他们焦家,而不该便宜了旁家。 不过,焦邪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陶婉儿真被送去了和亲,他便在陶婉儿身边派一队身手高强之人,以便里应外合,夺下那高高在上的润胜皇的皇位,牢牢地用陶腕儿控制住润胜国的江山。 到时候卞梁国真无他们焦家的生存之地,他们退到润胜国,也是一番光景。 不过,现在一半的兵权在他焦家,若是汴梁皇真把他们逼急了,他就算是反了,也是可行的!希望汴梁皇不要做这种傻子。 陶婉儿点头道: “我会的!” 看着前方的灵柩抬起,缓缓的离开,陶婉儿心如刀绞。 今日是羽画,明日又会是谁? 想起前世,自己不知是否有人收棺,还是被扔在了乱葬岗中! 原来生命值不值钱,并非自己能做的了主。 第53章 前世水患今日重演 今日送走了羽画,陶婉儿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辞别了焦邪,陶婉儿没有坐马车,而是徒步往回走去。 却不想,润胜皇又在半路中等候。 “昨日和公主畅谈,朕便知公主一定会来送那个丫鬟一程。不想,朕果真没猜错!” 陶婉儿他们相继全了礼数,陶婉儿道: “不知润胜皇此番在此等候,又是作何?” 润胜皇柔声道: “朕听说,你们汴梁国都城,樊楼菜品一绝,不知可否邀请公主前往一叙?” “抱歉,润胜皇,本公主没心情去品菜吃酒,润胜皇还是自行去享受吧!” 面对陶婉儿的拒绝,润胜皇自然不想善罢甘休,润胜皇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拒绝的滋味,忽然被拒绝,心里猛然间有一种不舒服,以前他想要什么都能轻松的得到,现在在陶婉儿身上,居然有种挫败感,看着陶婉儿毫不拖泥带水的,行礼,离开的背影,润胜皇拳头紧了又紧。 旁边的侍卫添油加醋的道, “皇上,这汴梁国的公主也太不知好歹了!” “住口,他是这汴梁国唯一的公主,自然会娇纵一些,很正常!等她到了润胜国,就会懂得什么是尊卑了!” 润胜皇说这话,似乎一点儿都没把 汴梁皇放在眼中,似乎只要他想要,汴梁皇就一定会把陶婉儿嫁给他。 陶婉儿被润胜皇劫了道,也没有了徒步的意思,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看到陶婉儿上的车驾,身边的侍卫都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还真怕再来一波刺杀,即便是车队中有高手存在,那也架不住暗中飞来的箭矢。 车队走得并不慢,但在陶婉儿心中慢极了,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烦闷的厉害。这个润胜皇真是阴魂不散,有了上辈子的事情,现在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和润胜皇沾上关系。可惜,润胜皇好像狗皮膏药一样,总是时常出现,制造存在感。 陶婉儿每见他一次,就能想起一次,他曾经那么无情的把自己丢给侍卫,上辈子的陶婉儿有怕过,有恨过,在生不如死的时候,有想自杀过,也想杀过他,可是最后都化成了无力,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 不想见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到焦邪的话 ,陶婉儿催促着车队快马前行,焦邪说的没错,她得和父皇去谈谈了。 来到前殿,御书房中,汴梁皇还没有下朝。 陶婉儿在御书房里等候着,直到御书房外传来了说话声。 “皇上这禹洲之地,出了水患,还要及早救助才行,否则将不光是水患,恐怕还有瘟疫发生,到时恐将是一国之灾难。” “朕知道,只是现如今派谁前行?焦战国,打仗还行,但让他去救灾,并不可行。” “皇上何不让两位皇子和太子去试试?这虽然是灾难,但对几位殿下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更何况,将来他们想继承大统,也是需要功绩的!” 听到外面的谈话,陶婉儿这才想起,上辈子自己也听过此事,父皇让几个兄长去救灾,太子软弱不敢去,六皇子娇贵不愿意去,最后他们都逼着三皇子去救灾,而她那时,没几天就去和亲了。 在润胜国皇宫中,偶然间听到说,汴梁国三皇子才能不显,不知为何,患民发难,最后惨死,当时她哭了好长时间,那时润胜皇对她极好,还在不停的安慰她。 第54章 陶婉儿请命 由于三皇子的死,陶婉儿打击极大,在那一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想,如果当时自己知道他去救灾,能帮他出出主意,或者能够保护他该多好,就因为这些,她还专门让润胜皇给她寻了很多防洪的书籍。 现如今,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不可以,她不要唯一真心对他的哥哥死去。 思绪混乱,打乱了他原本的安排,面对提不去和亲的事,和去救助百姓的事,陶婉儿果断选择了后者。 皇上和丞相刘权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正在御书房等待的陶婉儿。 陶婉儿看皇上进来,全了礼数,皇上疑惑的看着陶婉儿,问道: “婉儿,你今日又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今日没听说又有人刺杀她呀! 汴梁皇心中暗暗好奇。 “回父皇的话,儿臣确实有事。父皇今日给儿臣派了那么多高手,儿臣很是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今日我儿吞吞吐吐的?” 润胜皇很是好奇,陶婉儿今日的表现。陶婉儿撒娇道: “父皇,儿臣若是说了,父皇可不许怪儿臣!” “哦?让刘爱卿见笑了,我儿太过调皮了!” 看着丞相刘全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头附和,皇上又道: “婉儿说吧,朕不怪你就是了!” “父皇,儿臣从焦家回来时,儿臣遇到了润胜皇,看样子是在故意等儿臣的。 儿臣从未想过会有人见到儿臣一面,就会喜欢上儿臣,并且粘着儿臣,更何况他是个年轻有为的皇上。 所以,儿臣猜想润胜皇必有图谋,父皇可万万要小心呀!” 汴梁皇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嘴上却说着: “我儿多虑了,年轻儿郎嘛,都有青春年少的时候,春心涌动在所难免,润胜皇那是看上你了。男女之事,哪里来那么多算计?好了,回去吧,别多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听着自己父皇的话,陶婉儿心里叹息,父皇是那么聪明的人,为何又看不到润胜皇的野心? 这说当皇上的人野心都极大吗?是父皇为什么像在极力的躲着什么?不愿意趁机吞了润胜国,更不愿意得罪润胜国。 陶婉儿更加好奇了,什么时候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国家,在父皇的心里,居然成了不可以得罪的存在。 陶婉儿抿抿嘴唇。 汴梁皇看陶婉儿还是不愿意离开。便又道: “婉儿可是还有其他事吗?” 听到了父皇的询问,他反而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他是真的想去,救助老百姓们,从而改变三皇兄的命运。 “父皇,儿臣听说禹洲之地闹了水患,不知是否有此事?” 汴梁皇听到陶婉儿如此问,眼中带着怀疑,来回打量着陶婉儿。 “婉儿,后宫不得干政,这其中也是包括公主的,若是你想帮父皇干些什么,那就不要添乱,乖乖的去和亲,而不是左一次右一次,让你额娘过来为你的事求情” 陶婉儿此时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父皇早就想让他去和亲了,若不是额娘用她不知道的办法,暂时拖住了父皇,可能现在他已经被送走了吧! 陶婉儿心中无比的绝望,他多么想告诉父皇,如果他去和亲,汴梁国必亡国无疑,可是这样说,父皇能相信吗?他只会觉得陶婉儿在找借口,不想去和亲,不想担起自己的责任罢了。 陶婉儿的眼神越来越灰暗。 父皇真的是爱过他的吗?为何这么轻易的弃他如敝履?陶婉儿想救三皇兄,此刻却知道,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不行,他得一搏,为自己也为自己的三皇兄。虽然陶婉儿想的很多,但在外人看上去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情,脸色便转变了,他立马跪了下去,到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偷偷听,只是,父皇刚和丞相大人在外面讨论,儿臣听到了而已,儿臣虽然是女孩儿身,但也是研究过水患,故而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去陪皇兄们救治百姓!” 汴梁皇脸拉的更长,脸色也更黑了。 “胡闹,你也说了,你一介女儿身,如何去救得了那么多灾民?男儿去尚且有危险,你一个娇弱的女娘,去了能干什么?” “父皇,儿臣不怕吃苦的,只是希望能为患民尽一份自己的力!” “行了,莫要说了,在你心地善良的份上,回你的寝宫去吧!” 汴梁皇的话不容置疑,陶婉儿只得给他行礼,告退。 一旁的丞相,眼中闪烁着光华,公主若是男儿身,那该多好。 陶婉儿虽然告退,但却命人留下,打听后续之事。 果不其然,在他走后,父皇就把三个兄长叫到了御书房。 也不知他们在去书房里说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如同上辈子一样,最终救助事宜,落到了三皇子的手上。 三皇子陶闽从御书房出来,就低垂着头,显然,他也是不想去的。 看到几个皇子离去的背影,丞相刘权更是连连叹息,三个皇子,还不如一个公主有胆量,将来可如何是好? 若皇上真的准备把天下,交给他们三个其中一个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汴梁国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里,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阴沉了个脸,可见他也是气着了,太子窝囊就不要说了,面对那么多的患民,无家可归,他最看好的六皇子,居然眼中只有算计,全然不把百姓放在眼中,最后还是他不看好的三皇子,在太子和六皇子的威逼下,担起了此事。 汴梁皇转头向丞相刘权看去,道: “刘爱卿,你看朕把公主和三皇子,一同快去救援可好?刚刚婉儿公主说道,他懂得洪涝之术,总比三皇子去了一筹莫展的好!” 丞相一旁附和道: “皇上,英明,只是公主毕竟一介女流,还望皇上多派一些人手,保护公子或皇子的安危!” “这是自然” 陶婉儿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她猜的没错,果真又是三皇子带队去救援,只是,父皇下的指令,居然由他去相助三皇子,这是上辈子所没有发生的事,陶婉儿心里一阵激动,这样是不是证明,上辈子的不幸是可以逆转的? 第55章 各方反应(一) 听闻陶婉儿求旨去救患民,玉贵妃气的跳脚,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玉贵妃在寝殿又是埋怨,又是急着直打转。 现在圣意已经下达,就算是想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也是不可能的了。 玉贵妃叹息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陶婉儿见额娘前来,迎上前去,她正要行礼,却被玉贵妃制止: “不必了,你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女娘,干嘛要去掺和难民救助之事?你活的不耐烦了?刚刚昨日才被人刺杀,晚上天天噩梦,我找钦天监算了一下,说你最近宜静不宜动,你倒是好,跑到你父皇面前大放厥词。!” 面对玉贵妃的指责,陶婉儿很是感动,若不是额娘关心自己,也不会说这么多。 陶婉儿坦白说道: “额娘,三皇兄这次去救灾,会有危险发生,三皇兄自幼长在额娘膝下,与婉儿情深意切,孩儿不忍心看他命落黄泉,况且儿臣真的研究过水患!” “你何时研究过水患,本宫怎么不知?你是我的女儿,你干什么能够瞒住我?再说,他们谁的死活,都没你重要,本宫只要你好好的” 玉贵妃的话极为刻薄,陶婉儿眨巴眨巴眼睛,她从未知晓,原来对三皇兄极为爱护的额娘,居然会说出如此话来。 玉贵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说道: “额娘不是不疼你三皇兄,只是,你是从额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额娘总会更疼你一些。” 陶婉儿看玉贵妃如此说,也理解的点点头,想到前世肚里那个未出世的宝宝,自己不是也一样的疼爱吗? “额娘,您就放心吧,我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实际上是有个老神仙居了我的魂,在教我本领呢!还有一些将会发现的事情,儿臣也是从梦中知晓,额娘,儿臣记得曾和额娘说过,若我和亲,汴梁国会亡国,这也是儿臣在梦中知晓的!” “婉儿,这话千万不要再说,隔墙有耳,若让旁人听了去,这又是一个祸端。” “明白了额娘!” 玉贵妃这边着急,但在陶婉儿的哄骗下,心渐渐放下了。 三皇子接到消息,当场愣在原地,然后不确定的问道: “父皇真的让婉儿妹妹陪我一同去救灾?” 身旁的太监回答道: “是的,主子,皇上传来的话,就是如此!” “哼,这分明是在欺负我们兄妹俩没有靠山,所以才会如此想要置我们兄妹俩人于死地,好个六皇子!” “主子,这是皇上的命令 ,和他人无关,听说是公主殿下自己求来的,说是担心自己的哥哥!” “好婉儿,也不枉我疼爱她一场!传令下去,给我妹妹准备套男装,外面路途险恶,切不可大意。”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准备” 太监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三皇子心里还在默默的感动着,并做决定,一定要保护好陶婉儿这个妹妹。 在这个皇宫里,也只有她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了! 消息传的很快,不久之后,焦家和润胜皇也都得到了消息。 第56章 各方反应(二) 焦家,焦老将军听说陶婉儿自请去救助灾民,大叹: “没想到,这天家,皇子们各个不顶用,公主倒是个好样的!” 焦邪凑到焦战国跟前,说道: “爷爷,既是如此,爷爷就不想派一队人出去,保护保护这位难得的公主吗?” 看着焦邪耍怪的模样,焦战国心知肚明,故意哼哼道: “我看你这是与那婉儿公主达成什么协议了吧?邪儿,别太把陶婉儿当真,你们之间未必能成婚。皇上现在还未答应,必是有什么想法。” 焦邪嘿嘿直笑,在焦战国跟前扭了扭屁股,作怪一般,道: “爷爷看我有那么傻吗?我可不会把男女之情看在眼中!爷爷,你孙子我可是聪明着呢!” 焦战国看着耍宝一般的焦邪,皱眉: “走路就好好走路,扭什么扭?爷爷问你,你真的对陶婉儿没有兴趣?” 焦邪做了个得令的动作,然后凑到焦战国跟前,道: “陶婉儿毕竟是个美女儿,若是可以娶她为妻,孙儿自然愿意,但如果无缘,孙儿也不勉强,只是,爷爷不觉得,如果将来是陶婉儿继承皇位,要比他们几个好的多吗?” 焦战国皱眉: “邪儿,你可莫要胡来,大好男儿当忠君爱国,你怎么,怎么会?” 焦邪撇撇嘴,凑到焦战国的耳边道: “爷爷,我就不相信您没有怀疑过,我父亲叔叔们的死,还有两个哥哥的死,只不过是您在没有证据之前,不想妄动罢了,但是我不同,我不会轻易动手,但如果,皇帝再对我家下手,我要有提前应对之策,谁敢再动我家,我必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即便那个人是皇上!” 焦战国虽然不愿,但看着孙儿如今会盘算的模样,也宽慰了很多,道\/ “吾孙,长大了,放手去干吧!只是莫要忘了初心!” “知道了爷爷,爷爷,那,给公主派出人的事儿~,爷爷你看~” “臭小子,你都有主意了,问我干嘛?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去去去,你不是手底下有人嘛!该干嘛干嘛去!” 焦战国说完还不忘给他孙子一脚,焦邪也不恼,撅过屁股,在焦战国面前专门扭了扭,才离开,就好像不被打到不开心一般。 焦战国看着焦邪离开,摇头笑道: “邪性!这个孩子,倒是没埋没了他的名字!臭小子,悄悄练出来的打手比老夫身边的还厉害,还想来套老夫的兵,门儿也没有” 在鸿胪寺驿馆中,润胜皇收到了消息,以为自己幻听,再三确认,才相信。他眉头紧缩,自言自语道: “这个丫头,怎么会如此单纯,这灾区,就是几个皇子博弈之地,她掺和进去了,可还有好?这傻丫头,他们争夺关她什么事!非要凑这番热闹,此番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看到润胜皇有前往的迹象,一同来汴梁国的使臣急忙制止道: “皇上,咱们润胜国朝堂已经在催,希望您能早些回归,现下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早日回上京” 润胜皇拜拜手道: “这个朕知晓,只是,这次前来,未能达成和亲,终究有些遗憾,没有和亲,后续事情皆都需要再做布局!” 润胜皇嘴上虽如此说,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在真的关心陶婉儿,如此聪明之人,却没看出,这是陶婉儿为了避免和他和亲,又能救三皇子的,一箭双雕的法子。 使臣似乎看出了润胜皇所思所想,于是道: “其实和亲,也并非就这一趟决定成败,皇上若是真的想和婉儿公主和亲,大可以回去,以势压人,再加上我们手中有汴梁皇的把柄,远处威胁,效果更佳。 若是皇上担心婉儿公主的安危,臣可派一些人悄悄跟随,以待救援。” 润胜皇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患民不可怕,怕的是她的那两个哥哥,朕就怕,他们会从中起混,趁机而杀他们!” 使臣回答道: “若是如此,那我们大可在暗中清除这些人,以保婉儿公主安危!” 润胜皇听罢,点点头,道: “那就派些竹叶青的人去吧!他们出手,至少在明面上和我们无关!” 竹叶青竟是润胜皇手中的产业,这若是传出去,恐怕没几个人敢相信! 相对于玉贵妃,焦邪,润胜皇的关心,太子就平静了很多,他接到了消息,只是放到一旁,只要不是他去,现在谁去,又关他什么事?左右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这场火只要不烧到他身上就行。 六皇子听到消息,身边之人问道: “六爷,现如今,安排刺杀三皇子的人已经备好,可婉儿公主搅了进来,这该如何是好?” 六皇子斜看了此人一眼,道: “既然他想早死,那就一起送他上路就是,还能如何?” 此人低语道: “可是六爷,您不是和润胜皇已经达成协议,要将婉儿公主嫁给他吗?” 六皇子冷哼一声: “润胜皇此人奸诈,我不信他会真的帮我,就连今日之事~” 那人疑惑,道: “不是说润胜皇在殿中帮您说话了吗?” 六皇子道: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有小动作,但总是感觉,没那么简单!计划照旧,待会儿离开,切不可让人发现,我现在在被父皇禁足,若让人发现我与他人接触,恐怕又是一桩罪过。” 其实,六皇子陶漮因为陶婉儿的事禁足,若是下午能够答应皇上去灾区,这个禁足自然就免了,只是他却用此来做借口,避免了自己去灾区的风险。 看到那人离去,六皇子露出邪恶的笑容: “太子啊,太子,陶闽一直在向着你,如果他死了,岂不是断了你一臂?不过料想你不会珍惜这一臂吧! 毕竟你是那么的无能,又自私!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从六皇子寝殿传出,让在外守着的人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前线,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内,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与拾荒老者做最后的饯别。 小伙子面容憔悴,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紧握着拾荒老者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以及这些时日来的照顾。若不是您在战乱中收留了我,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小伙子声音低沉,充满了感慨和感激。 拾荒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孩子,你不必感谢我。在这乱世之中,谁都有困难的时候。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此次一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还望恩人珍重,多加保重身体。”小伙子说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拾荒老者点点头,说道:“孩子,你放心去吧。你是为了禹州百姓。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小伙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人,您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我一定会不负众望,为禹州百姓拼尽全力。” 拾荒老者微笑着说道:“孩子,你是禹州的骄傲,是百姓的希望。我相信,你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小伙子再次向拾荒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恩人,再见了。”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茅草屋,踏上了前往救援禹州百姓的道路,不过,去禹州之前,他得赶往都城,取得物资才能去救人。 拾荒老者望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欣慰。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禹州的未来,是天下的希望。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小伙子能够平安归来,希望禹州百姓能够早日过上太平安全的日子。 第57章 艰难筹资 陶婉儿接到命令,当晚因为宫门落了锁,所能干的事情就不多了,所以安慰完玉贵妃,就直接去了太医院。 玉贵妃看着女儿匆忙的背影,满眼的怜惜,既然女儿执意远行,玉贵妃也指点给他收拾行李。 去救援不比他地旅行,所以只要备足了衣物,和干粮就可以了。于是玉贵妃忙忙碌碌的指挥起来。 当陶婉儿踏进太医院的门口时,医院人早已接到命令,在此等待了。 太医院的院士姓左,大家一般都称他左院使或左大人。两个副院使,一个叫刘琪,另一个叫马东。 看到陶婉儿的銮驾到了太医院,众人急忙出来迎接,等到全了礼数,陶婉儿才道: “此番前去灾区,劳烦太医们了,婉儿初次远行,第一次接触这种重要的任务,诸事不懂,还望各位多多海涵,当然,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起,本公主会尽量准备齐全!” 太医院左院使道: “公主大义,我等必会以公主马首是瞻!现宫中太医共三十余二,不知公主要带多少人前往?” 左院使说的冠冕堂皇,陶婉儿心中清楚,这定是在他来之前,太医院已经接到了命令,说什么马首是瞻,告知自己,太医院有多少人,问自己准备带多少人前往,不过都是在给自己下套,看来他们并不看好女子带队,所以才想着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陶婉儿并不生气,毕竟面子从来都是自己挣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陶婉儿柔声说道: “无妨,本公主既然来此,就是想问问各位太医,谁愿意同本公主一起前往,此事事关紧急,公主也知这是强人所难,但是灾民在等着我们救命,本公主也不得不来求助各位” 陶婉儿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太医们脸色微微好看了些,先前,左院使和他们说了这些,说是公主会来挑人,本来昨日,他们对陶婉儿说的话很是感动,也颇有好感,可是今日,左院使的话,让他们颇为为难,都觉得伤到了自尊心。 可是现在,陶婉儿把姿态放得如此的低,给足了他们的面子,副院使刘奇,首先站出来说道: “自古医者仁心,现在灾民在受难,我等理应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这次就由臣陪同公主前往吧!” 有了刘琦的带头,众太医皆说道: “我也愿同往” “我也去!” “我去” 看到太医们都积极地报名,陶婉儿露出了欣慰之色,瞧这赞出来的这些人,陶婉儿心里默默的数了一下,足足二十七人,只有左太医使和个别几人不愿前往! 陶婉儿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说道: “各位太医,你们其中有谁是家中的独子?还请站出来” 其中有一人站出,陶婉儿见状点头,道: “这位太医就莫要前往了” 看到这位太医要上前询问,陶婉儿又道: “各位太医的人品贵重,此次前往,必不会太平,若是在家是独子的,就不要前往了,若是有需要在家侍奉双亲的,此次也可以说出来!” 陶婉儿话落,又有两人离开了队伍。陶婉儿见状,这才把去往名单定下。并嘱咐他们要带衣物干粮以及药材。 陶婉儿心知,只靠皇宫之内的药材,远远不够,但若想筹集,只能等待明日,去各家药店拜访!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求援也是如此,次日一早,陶婉儿正要找三皇子,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提前到了,显然也是来商量事宜。 三皇子进门便道: “婉儿,我知你要一同去救灾,我命人连夜给你做了身男装,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陶婉儿看着三皇子,问道: “谢谢三皇兄,只是此次前往,自是越快越好,不知皇兄对救灾可有什么想法?” 三皇子陶闽叹气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他们这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不过父皇说了,会让工部右侍郎同咱们前往,到时救助了灾民,直接让他们在那里建造堤坝,免得下次再遇洪涝!” 陶婉儿呆呆的看向三皇子,她素日里知道三皇子不是一个有才干之人,焦邪对他评价也不高,现在遇到事儿,却不想他是真的这般的无能! 陶婉儿道: “三皇兄,你有没有想过,修堤坝是最后一步,目前最重要的是救助灾民。 他们现在房屋具毁,吃食全无,就连饮水都是困难,更何况还有瘟疫繁衍的危险?” “既是洪灾,那水应当是不缺的,,为何你说他们喝水困难了?” 看到三皇子陶闽什么都没有攻略,什么都不懂,陶婉儿大感头疼,幸亏自己要跟着去,否则就三皇兄这样,就算没有几个兄弟害他,难民也能把它吃掉! 陶婉儿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三皇兄,洪水中含有大量泥土、腐败动植物碎屑或虫子,也可能污水排放系统受损,细菌孳生。更有大量泥沙冲入水中,造成水质污染。这样的水喝了,会得病,而且还会造成瘟疫,到时候恐怕还会蔓延致全国,造成全国的损伤呢!三皇兄,还觉得喝那水没有问题吗?” 听到陶婉儿的解释,三皇子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是一个洪涝,居然危害这么大!那咱们去了该如何是好?” 看到如此没有主见的三皇子,陶婉儿不禁问道: “三皇兄,若是我不去,三皇兄预备着要怎么做呢?” “自然是筹集粮食了,在去最缺的就是粮食衣物了。” 听到三皇子如此回答,陶婉儿干脆说道: “三皇兄,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便赶紧去筹粮吧,看着让官员以及富户募捐一下,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得赶紧赶到灾区去” “好的,婉儿妹妹,三皇兄这就去,婉儿妹妹不同我一起去吗?” 三皇子有些好奇,陶婉儿竟然说要和自己一起去灾区,可为何在捐赠的时候,他不同自己一起去! 只听陶婉儿回答道: “我会和三皇兄一起出去的,但是我要去筹集药资,所以财务以及粮食,就有劳三皇兄了!” “无妨无妨,这个简单!” 因为任务紧急,需要三天内出发,物资也就显得刻不容缓,只可惜,消息放了出去,一天内所捐募的物资寥寥无几。 倒是陶婉儿走访了很多药铺,见了各个商铺的大管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以皇家的名义给予承诺,若是谁捐赠的多,谁捐赠的有用,他会向父皇请旨,他们颁发牌匾,让所有的老百姓知道他们的功绩。 陶婉儿毕竟是皇家之人,又是此次的出行者,所以说话比较可信,商人最重利,而医者重名。 陶婉儿没有利益,可以诱之,但是一块皇家所赐的牌匾,却可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以及很好的名声,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很乐意出力。 经过一天半的努力,在药物方面的物资,已经筹集了三车,后续的药物物资还在不断的送过来,但粮食和银钱方面,收获的却寥寥无几。 陶婉儿特地过去,看到三皇子,惨淡的一幕,陶婉儿生气的跺脚,照这样下去,何时何月才能筹集到救助的物资? 看到陶婉儿来了,三皇子站起身来,道: “婉儿妹妹怎么过来了?药材筹集完毕了吗?” 看着陶婉儿点头,三皇子急忙问道: “婉儿,现在你看该怎么办?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百姓愿意,捐赠些物资,那些富户官员只是象征的给上一二两银子,照这样下去,别说三天,就算是三个月也凑不齐,要去救急的资源呢!” 那可不是!照这样的速度,别说是三个月了,就是三年也不行啊,陶婉儿心里吐槽道。 “三皇兄不如向父皇求助吧,至少可以把官员都召集起来,先让他们捐款。” “行,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如果官员也不愿意捐呢?” 三皇子心里早就没有了主意。 要是此时,手里有各个官员的把柄就好了,陶婉儿也皱起眉头,此时他想到的只有这些,但是他知道父皇一定会有办法的。 陶婉儿说道: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三皇兄认为,他们真的没钱吗? 我想父皇一定有办法的,告诉父皇拿捏他们把柄,让他们捐钱,不过皇兄,你可一定要言语得当才好,免得父皇认为是我们在教他做事!” “这个我明白,放心吧,婉儿” 三皇子听了陶婉儿的话,便匆匆忙忙的,去了皇宫。 而陶婉儿转向东宫,去了太子府邸。 听说陶婉儿求见,虽说太子拿陶婉儿做过筹码,但他一向以懦弱示天下,以对兄弟姐妹们和善,做给皇上看,便也不得不把陶婉儿请入内殿。 陶婉儿没有打那些弯弯绕绕 ,而是直接说道: “太子哥哥,恭喜太子哥哥,您也听说了吧?婉儿将要和三皇兄一起去灾区救援。 但是当时父皇属意的人选是太子哥哥和六皇兄,然太子哥哥和六皇兄皆都推诿了,父皇对你们很是不满。 现眼下有一个机会,可以让父皇改变对太子哥哥的看法的看法,不知太子哥哥是否想听听” 太子陶隼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这次自己退了这桩差事,父皇对自己不满意,但是,去救援途中困难重重,更何况,六皇子那边,他刚刚算计了六皇子,难免不会遭到六皇子的暗中使坏。 更何况他以懦弱示天下,若是此刻去了,反而会有损他的形象,让对手提高警惕。 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很打眼,已经遭来了不少仇恨,六皇子以及六皇子外戚一族,早就想把他拉下太子的位置。 现在有一个既可以不用去救援,又可以挽回形象的机会,太子当然求之不得。 “婉儿莫要打趣为兄,反而倒是可以说说,如何扭转本太子在父皇面前的形象。” 陶婉儿太子已经上钩,于是说道: “太子哥哥想必已经知道,这几天,三皇兄筹集银子和粮食,很是困难,这样推下去,灾区的百姓将会死于非命。 此时,太子哥哥若能力挽狂澜,为筹款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筹款筹粮,传到父皇耳朵中,必是会觉得太子哥哥爱戴百姓。” 太子扶掌道: “善哉善哉,婉儿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我这就让全家筹款,给你们送去筹集之地!” “那婉儿就先谢谢太子哥哥慷慨解囊了!” 陶婉儿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只要有太子出马,一切将会简单许多,出来时,陶婉儿已经和玉贵妃打了招呼,玉贵妃已经在皇宫中,开始招募捐款,相信已经有了成效。 只是陶婉儿没有想到,玉贵妃不光召集了皇宫中的人进行了捐款,还把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也都召进了宫中。 此刻皇宫中正上演着一幕大戏,官员家眷们都相互交耳,低声询问着彼此,玉贵妃叫她们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忽听到玉贵妃驾到,众人起身行礼。 “大家不必多礼,都上座吧!” 玉贵妃软软糯糯的说道,别看玉贵妃说话软糯,但浑身的气势却无人能够忽视,更何况在宫中能够爬到这个位置,本身也是个厉害角色。 众人听罢都谢恩,相继起身,左一句右一句奉承着。 玉贵妃转换话题,说道: “不知各位夫人,在家都以什么养肤呀,尤其是王夫人,你的皮肤可真好,本宫倒也想学学,本宫眼看着年老色衰,可不想因此失了恩宠!” 王夫人不疑有他,说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妾身用的是神仙玉女粉,乃是天香阁所出,就这么小小一盒,就要百两银子,可是不便宜,妾身可是平时都不舍得用呢!” 玉贵妃着人记下,又看向丞相刘权的夫人陶氏。 玉贵妃缓缓的开口道: “刘夫人,我看你的这套首饰很是靓丽,是新打造的吗?,真是好看!”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套首饰确实是妾身最近才打造的,若是娘娘喜欢,妾身可着人再打造一套,给娘娘送过来!” 第58章 各方慷慨 听着陶氏慷慨的言辞,众夫人心中一阵懊悔,她们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好的巴结机会。 于是在玉贵妃的夸赞下,一个个都拼命的献殷勤。 却不想,玉贵妃话风一转,道: “既然众夫人如此慷慨,那本宫就收下了,本宫观各位都不是差钱之人,还望各位夫人解囊,以解灾民之苦,既然是本宫提的,那就从本宫开始吧!我这匣首饰,平时也不怎么戴了,就化作银钱,捐出去吧!” 玉贵妃说着,拿过丫鬟递来的首饰盒子,打开让各位夫人看了一圈,便放在了下人准备的长桌之上。 众夫人全都傻眼,一时间交头接耳,如今这种场景,显然不捐赠是不可能的了,捐赠的多了舍不得,捐赠的少了,刚才的显摆,就会惹的玉贵妃不痛快,尤其是有姐妹女儿在宫里生活的几位夫人,想的更多,为了自己的亲人在宫中好过些,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金钱捐赠去,仅仅一上午时间,玉贵妃就筹集了近万两白银,以及一堆首饰。 且说御书房中,三皇子把筹资的状况和皇上说了一番,汴梁皇今日刚送走了前来辞行的润胜皇,好不容易松口气,忽然听到官员以及富户们都不舍得出钱,只捐一二两作为打发,不禁大发雷霆。 “混账东西,平时朕没少给他们俸禄,如今他们竟然如此打发于朕!真是岂有此理! 李福全,立即召集所有的朝臣,朕就不信,筹不出钱来!” 李公公接到命令,急急忙慌的下去去传令。 就在这时,有人传信而来,说玉贵妃携重金拜见。 皇上一愣,重金?玉贵妃母族虽也是在朝为官,但却不是大官,而且玉贵妃本身也从未要求过他赐封母族之人,这也是他为何一直优待玉贵妃的原因。 当然,对于说动让陶婉儿暂缓和亲的事,玉贵妃却是动用了某种关系的,只是皇上并不知情,只是在焦家与润胜国之间权衡利弊而已。 所以,当听人报,玉贵妃携着重金而来,皇上可谓是一脸的诧异。 “让玉贵妃进来吧!” 小公公答应一声,便跑出去回话,不一会儿的功夫,玉贵妃就走了进来。 皇上越过玉贵妃,向身后一看,果真好大的一个箱子,其中还有三名太监手上各抱着一个小箱子。走到最后,一个丫鬟手中拿着几个书简。 玉贵妃给皇上行了礼,皇上将她扶起,并问道: “爱妃,你这是?” “皇上,臣妾听闻灾区人民患难,而官员却不愿意捐赠物资,故而把他们的家眷请进了宫,这是他们家眷所捐赠之物,还有他们平日里奢侈用度,臣妾已经都记录下来了! 这些官员,平时嘴上仁义的很,还一个个叫穷,但没想到,家眷奢侈到如此地步,他们的用度连臣妾都眼红呢!荔枝,把刚才让你记得书简都拿过来” 皇上看了看玉贵妃带来的银钱,又从荔枝手中拿过一个书简,打开一看,心中更是气愤: “这群老狐狸,平时哭穷卖乖,三皇子在外募捐半日,每家只肯出两三两银子,他们的亲眷,居然动辄百两银子买脂粉钗环,真是岂有此理!爱妃做的对,这次你可有功了。” “臣妾谢皇上夸奖” 玉贵妃听到皇上认可很是高兴。 这时,皇上却调转头看向三皇子,不满的道: “亏你是皇家子弟,办事还不如一介妇人” 三皇子陶闽羞愧的低下了头,玉贵妃解围道: “皇上就莫要怪罪三皇子了,他自幼在臣妾膝下,臣妾甚是知晓,三皇子是个乖顺的孩子,只是太过醇厚善良,故而,这些官员和富户才会欺负他,三皇子只要再多历练一番,以后一定能成事!” 皇上拍拍玉贵妃的手, 说道: “你就莫要给他开脱了,三皇子是个什么能力,朕心里清楚,你看婉儿,年纪还比他小,还是个小女娘,只一天半的功夫,就让那些药材店捐募了几车药材。当然,婉儿要兑现的承诺,朕自会帮她完成,你回去让她放开手去干” 玉贵妃做这么多事情,自然是为了陶婉儿,听到皇上承诺,玉贵妃自然很高兴。 如果婉儿在这次的救灾中取得成就,她们手里也就更有筹码和皇上谈,让陶婉儿留在汴梁国,哪怕真的嫁给焦邪也是可以的。 皇上到现在还不知晓,焦战国之所以求娶陶婉儿,家族日渐势微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应了玉贵妃所求。 别看玉贵妃家族不显贵,但是她的同宗堂姐却嫁给了焦邪的父亲。 而这件事是皇帝所不知道的。 玉贵妃为陶婉儿领了旨意,便高兴的离开了。 而三皇子陶闽却没有丝毫嫉妒与不高兴,在他心里,只要能筹集到财物,能够顺利去救援灾区,然后顺利回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在捐募区,陶婉儿在那里等候,想想上辈子,自己和亲走的匆忙,本该三日就启程去救援的队伍,硬生生拖到半月之后才出发,现在想来,就是因为筹集不到财物。 陶婉儿想到此处,转转拳头,放心吧,受苦受难的灾民们,这次有她参与,一定不会那么迟才去救援。 随后,陶婉儿对旁边的侍卫命令道: “你们两个去木匠铺子买两块大木板来,有做家门那么大的木板就可!” “是,公主” 两个侍卫得了令,急忙去办。由于陶婉儿在宫中的言论传开,再加上两日来,陶婉儿所做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也都心甘情愿的为她所驱使。 陶婉儿安排完这些,又对身边的一个小厮道, “你去买两把刻刀和金墨水和毛笔来” 羽琴在一侧给了小厮钱财,小厮也拿着钱去干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侍卫扛着一块门板大小的木板走了过来,陶婉儿急忙招呼道: “来人,你们三个一起帮他们抬一下,你们五人去找些石块放在木板旁边,你们别让木板倒了,让它立起来,就立在高台上,那个地方是咱们募捐区最最显眼的” 随着陶婉儿的指挥,在木牌的一面刻写下了捐募药材的几家药材老板,并写好捐募的材料或金额,并给字染上金色。 一时间,捐募区内,这块木板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就在这时,太子效率极高的带来了一队人,拉来了一堆可用的旧时衣物和被褥,还有钱财和部分粮食。 看到太子准备的如此齐全,陶婉儿急忙迎上前去,道: “太子哥哥果真大义,有了这许多物资,百姓们有救了,婉儿相信,若是百姓知晓了,一定会感恩太子哥哥的!你们还不赶紧帮忙搬东西?羽棋,把太子哥哥的名字写到功劳榜上去。写的最上面,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哥哥的功绩。” 陶婉儿一顿骚操作,太子很是受用。连连说道: “本太子知道婉儿妹妹和三皇弟要去灾区,孤心里挂念灾民,无处帮忙,唯有这些财物可以聊表孤的心意,还有,孤已经联系了孤的外戚以及几家交好的大臣,他们已经去准备物资,相信不久就会送到” 陶婉儿很会做人的说道: “太子哥哥这番所作所为,实属感天动地,待回皇宫,婉儿一定在父皇面前好好给太子哥哥表表功绩,还有百姓们,都会感恩于太子哥哥的!” 在太子的带领下,继太子之后,支持太子的各家族也相继送来了财物。 太子这时很是高兴和得意,虽然三皇子平时向着他,但毕竟是成年皇子,也是能争这个位置的。 先前他有意打击,不让和他交好的几家捐募,如今由他出手,这些人都照顾他的面子开始慷慨解囊,这样一来,父皇自然会知道他的功绩。 本来他准备再拖上个几日的,但陶婉儿找到了门上,陶婉儿是公主,那个位置本也和她无关,再加上润胜皇喜欢陶婉儿,他也乐意给这个面子,如此一来,一举多得。 再看看陶婉儿立的那块功绩牌,太子心中更是得意。 六皇子陶漮虽然被禁了足,但也听到了消息。 六皇子气的跺脚,道: “这个太子,明面上软弱,实际上是个坏胚,什么肮脏的事都敢做,本皇子就不信,这次陷害我不是他的手笔,现在到好,看老三筹集不到财物,他出来装好人,当初也不知是谁硬把这任务拜托的!” 旁边的小厮劝说道: “主子不用生气,太子可以筹集财物给灾民,我们也可以,主子还可以给交好的几家大臣,还有一些富户写信,让他们去捐募,奴才听说婉儿公主立了木牌,上面表明了捐募的款项,只要咱们募捐的比太子多,照样可以把他的功绩给比下去!” 六皇子听罢,乐了: “行,就这么干,你去叫人筹集财物,东子,你给本皇子磨墨,本皇子还就不信了,能让太子那个窝囊废给比下去” 于是乎,六皇子也让人送来了财物,支持六皇子的人,也不甘示弱,个个如散财童子一般,之后的场面极其火爆。 这期间有得到六皇子信件的富户前来,也有的富户慕名而来,想要也为自己家族记上一笔功绩。 陶婉儿见状,干脆又立了一块木牌,专门记富户,捐款达百金的在一面,小于百金的在另一面。 由于陶婉儿的区别对待,所有人都开始慷慨解囊。 陶婉儿见状心情一下高兴了很多。 羽书不解的小声问道: “公主,他们开始不愿意捐募,怎么就一个下午,就变得如此慷慨了!” 陶婉儿叹息一声,道: “这便是私心作祟了!先前大家都不想捐募。 一是因为,我的三皇兄母家式微,不在朝堂,没有外家所依靠,自己又没有手段。再者他又是男儿身,就算是没有那种野心,其他两位兄长也不会放心他。 二是因为,我那两个有权势的好哥哥,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权势胜过太子的六皇兄,他们不点头捐募,下面的人都会效仿他们,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三是因为,我去求了太子哥哥,由于我是女儿身,本来也碍不着他们的事,再者润胜皇和焦战国老将军求娶于我,不论我以后嫁给何处,交好我,都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而捐募对太子哥哥来说,利大于弊,所以他才会应允。 太子哥哥答应了,他的手下,和他交好的那些大臣必然会因此而讨好他,送来财物。 六皇兄听说了,也会坐不住,怕被太子哥哥比下去,从而心甘情愿的派人来送东西,而且送的只会比太子哥哥多,而不会少。 你看吧,这其中有多少是他们的人,那些中立的官员现在还没有过来呢! 不过也快了,三皇兄进宫了,只要有父皇插手,他们不想掏腰包也得掏。” “公主大才,真是算无遗策” 几个丫鬟还未说话,焦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站在陶婉儿的身后。 陶婉儿惊诧,道: “焦公子何时来的?听了多少?” 焦邪邪笑道: “怎么?婉儿公主不想让人知道你的才华?放心吧,没多少,就刚从公主数一开始!” “那你是都听了去了?” 焦邪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 “放心吧,公主,你是我选中的人,你有才华我只会高兴,不会出卖你的,再说,咋两谁跟谁呀!我也给你送来一些东西,不过不是财物,这东西也没多贵重,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保你一命。” 焦邪说着居然从身后拿出一把短刀,刀身长二寸余,微弯,虽然刀鞘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刀身其锋利程度,陶婉儿可以看出这是一把好刀。 “婉儿谢谢焦公子,焦公子有心了!” 而在皇宫内,在皇上的威压下,和众多的证据面前,百官果真如陶婉儿所料,不得不再次掏腰包。 由于皇宫里,此行为是由三皇子陶闽引起的,所以官员们都认为是三皇子告的状,于是便都把这仇记在了三皇子身上。 第59章 明之的消息 听说了陶婉儿在找人募捐,黄埔小艺带着自己几个月的库存八十五两银子,以及一些物品赶了过来。 正在和陶婉儿说话的焦邪,老远看到了黄埔小艺,急忙告辞,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跑的飞快。 黄埔小艺兴冲冲的走来,还没到跟前就喊道: “婉儿公主,婉儿公主,我来了,快,快把我的东西拿上来!” 黄埔小艺跑的太快,被捐募区的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幸而被旁边的丫鬟扶了一下,陶婉儿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去,查看一番,连连问道: “小艺妹妹,你没事吧?没有摔着” 黄埔小艺倒是个乐观的人,只见他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土,笑嘻嘻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没有伤到的!婉儿公主刚才我好像看到焦邪了,他是不是来过,刚才在和你说话呀?” 刚刚看到焦邪逃跑的模样,陶婉儿心知焦邪这时并不愿意见黄埔小艺,而且权衡利弊,陶婉儿自然会向着有用的一方,而显然,焦邪就是那个有用的一方。 “没有,小艺妹妹看错了!小艺妹妹,这是给我带来了什么?” 陶婉儿开口撒了个谎,并迅速转移话题。黄埔小艺也不纠结,笑呵呵的道: “婉儿公主,我听说你在这么募捐,作为好姐妹,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了,你看我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陶婉儿看她这样,也好奇自己的好友,能带着什么过来捐募。 只见黄埔小艺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放在了捐募的桌子上,便开口道: “这是我几个月来攒的零花钱,都给你们了,共是八十五两” 看管赢钱的小厮,急忙接过钱袋子,过了一下秤,并做了登记。 接着,黄埔小艺让他手下的丫鬟挨个走上前来,只见第一个丫鬟手中拿着一个小型的行李包裹,然后在桌子上打开,陶婉儿好奇地瞅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套演皮偶戏的玩具。这东西确实很贵,但放在这里并不实用,婉儿不由得抚额而叹: “小艺妹妹,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些在闲情的时候可以玩耍,但现在百姓是用不上的,我替灾区的难民先谢谢你” 黄埔小艺心里有些受伤,她撅了撅嘴,对第一个丫鬟说道: “既然这东西用不上,小笤,你把东西收回来吧!” 黄埔小艺说完,又指挥着第二个丫鬟上场,之前第二个丫鬟同样拿着一个包裹,接着打开,陶婉儿一看,那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这第一个包裹是皮影,这第二个包裹,干脆就成了丫鬟们平时做的小布娃娃,这还不是一个,是一堆。 陶婉儿叹息一声,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黄埔小艺,单纯好可爱,娇憨善良,但,现在此番情景,陶婉儿在心中只能想到一个词,没脑子。 旁边的侍卫小厮们见状,都拼命的忍着笑,一旁同样捐募的人,也都侧目而视。 陶婉儿耐着性子说道: “小艺妹妹,其他的包裹是什么东西?” 黄埔小艺让几个丫鬟,挨个把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有首饰玉佩,摆件,玩具,书简,还有一个皮鞭! 黄埔小艺这是把手里能拿的小物件都拿来了吗?陶婉儿不由得想到,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陶婉儿上前,笑着把有价值的东西,都挑拣了出来,指着剩下的玩具说道: “小艺妹妹,我就要那些东西,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这些难民们也用不着,小艺妹妹,有心了,我替难民们谢谢你” 黄埔小艺本来看到陶婉儿挑拣东西,心里不痛快,听到陶婉儿的话,心情马上又好起来,说到: “婉儿公主,哪里的话,我也是汴梁国的一员,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当然会尽的,如若可能,我还真想陪同婉儿公主一起去救命难民了!” 陶婉儿看着黄埔小艺,这种长不大的模样,想到,就他这种,还想去救难民,到时候他是要去救难民,还是让别人去救他啊? 于是赶忙说道: “ 小艺妹妹能把自己所有的体己拿出来,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灾民们知道后也会感激的,小艺妹妹就不必前去了,那里很危险,你的父兄们也不会放心啊!” 黄埔小义点头说道: “我和家父家兄们说过,但他们也没有同意,他们说我没有武术傍身,不便前去,还说我去了会是累赘,真真是太讨厌了!” 陶婉儿笑了,黄埔小艺看陶婉儿如此,便说道: “婉儿公主,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陶婉儿安抚的说道: “小艺妹妹能活得如此滋润无压力,洒脱而自由,这是多少人所羡慕不来的,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现在我募捐的钱财已经够了,可以上路了,剩下的他们还可以不断的募捐给我送过来,我得先去皇宫复命了,小艺妹妹也早些回去,免得让人担心!” 听到陶婉儿如此说,黄埔小艺也只能情甘情不愿的走了。 陶婉儿安排好后续工作,带着三个大丫鬟,还有几个侍卫,回到了宫中。 路上,羽琴提到黄埔小艺,不由得说道: “公主,我以前只道,黄埔小艺娇憨可爱,正直善良,现在倒是善良依旧,可奴婢怎么觉得,小艺姑娘没有脑子呀?” 陶婉儿嗔怪的看了一眼羽琴,道: “这话可莫要宣之于口了,只要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羽棋也口快的说道: “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呀,你们都是” 几人说着,不由一阵莞尔,恐怕黄埔小易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在别人眼中十分可笑吧! 到了皇宫,御书房内刚刚议事结束,皇帝敲了自家大臣,好大一个竹杠,大臣们都耷拉着脑袋,缓缓走了出来,看到陶婉儿,匆忙的行个礼,便离开了。 看到皇上忙完,陶婉儿让人禀报走了进去,皇上笑眯眯的抬头,看着陶婉儿说道: “我家婉儿辛苦了,这次做的不错,明日你们便可出发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看看所缺什么东西,都带全了。” “父皇现在一因财务都已齐全,就差弄些水囊来,多存些干净的水,让我一并带过去!” 皇上点头道: “行,你看着办吧,朕等着婉儿回归,若是顺利,到时朕给你们办庆功宴!” 陶婉儿躬身说道: “婉儿,谢谢父皇,婉儿一定不会辜负父皇对婉儿的厚爱!” 看着陶婉儿告辞,走出去的背影,皇上叹息一声: “若是婉儿是个皇子该多好,朕也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现在他们三个皇子,还是得好好锻炼一番!” 当夜,焦府,焦战国遣退了跟前伺候的人,手中拿着一个画着特殊符号的竹片,看了又看,焦邪眉眼中也满是心思。 焦战国把竹片递给焦邪,焦邪也对着符号看了又看,道: “爷爷,这不是?我二哥常用的记号吗?爷爷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焦邪口中的二哥,正是焦定,也就是陶婉儿口中的明之哥哥。 焦邪不由得猜测到: “莫非,我二哥并未死?” 这个记号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亲人知道,现在出现在这里,难免会惹人猜测。 “是啊,这个记号只有我们几个至亲之人知道,你们几个儿郎都各自己特殊的记号,平时从不启用,只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传递消息。 现如今,这个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啊定他没死,可是,为何他不出现呢?连家也不回。” “那必是有二哥不得不回家的理由了,而这个理由,足以说明,我们焦家现在不安全,所以二哥才想要隐藏。 或者说,当时刺杀他的人,就在这汴京城中,而且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消息。 爷爷,若真的是皇帝所为,我们现在可以采取行动吗?” “暗中进行吧!切莫打草惊蛇,现在蜀州遇难,全国各地都在注视着,不可在这个时候发起战乱,引起民怨。 邪儿,你可想好了,如若走到这一步,你将会立谁为君,还是说你想要问鼎那个位置?” 焦邪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脑袋,说道: “爷爷,你可别打趣我了,若不是皇帝存了要我们灭族之心,而且我的父亲叔叔们还有哥哥们,死的不明不白,我还真的懒得去报复他,我又怎么会想着坐那个位置。 当然,若是有一天,我二哥真的无事,并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的话,让他坐那个位置是再好不过了,现在嘛,我倒是看好陶婉儿!” 焦战国皱眉,思考片刻,缓缓的道: “让个女人上位?自古以来,不是没有女皇,但也仅仅一位而已。你让陶婉儿上位?不过倒是也好,她上位,至少我们是安全的,怎么说也是亲戚!” “亲戚?我和陶婉儿?我们是亲戚?” 这层关系他怎么不知道,焦邪呆了,疑惑的看向焦战国。 焦战国清清嗓子,低声说道: “陶婉儿的母亲玉贵妃,和你母亲,是很要好的堂姊妹,只不过这层关系,皇帝并不知晓,你母亲这一支早年间离开了家族,若不是有一次你母亲陪着你父亲入宫,她都不知道自己最要好的姐妹进了宫。 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玉贵妃不敢明面上同你母亲来往,怕给我家族遭来灾难。 当你父亲叔伯们去世之时,玉贵妃假借探望之名来过,只是你母亲当时听说你父亲之事,当场就晕了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时老夫看玉贵妃想哭不敢哭的模样,便知,她们是真的要好。 你哥哥们出事,玉贵妃装扮成丫鬟模样,悄悄来过,说是定要保护好你和陶婉儿,不能让你们这两个孩子出事。 她还对我说了她的怀疑,说是皇上对我们已经不满,只是老夫手中握着这全国五层的兵力,即使没有虎符,只要高喊一声,也能让汴梁国颤三颤,所以皇上没有明面上动我们。 只是,老夫没有想到,年纪尚小,且不知道有亲戚关系的陶婉儿,居然也会对老夫说出那番话来。” 焦邪听了这些话,连日来,心中的疑惑,这才有了解释。他现在才明白,难怪爷爷会选择那个时间段去向皇上提亲。 看来爷爷此举,一是为了解玉贵妃之困,免了陶婉儿的和亲,至少是拖延。二是,有意试探,看看皇帝是否愿意给他们焦家留条血脉。 可是现在看来,皇帝还没有下最终的决心。 焦邪又回归到原点,望着手中的竹片,记号是那么的显眼。 “爷爷,若真是二哥还活着,我们怎么联系他?总不能让我二哥在外面流浪吧?” 焦战国无奈的摇头,道: “让他回来,更加危险,你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就暗中做好准备吧!京城人多眼杂,你留个记号在不显眼处,告知他陶婉儿要去救援之事,让他伺机而动,留在蜀州,以待日后行事。” 焦邪点头道: “明白了,爷爷!” 次日,清晨,几百号人,在皇上,大臣们,以及百姓的注视中,缓缓走出了京城,向着灾区而去。 陶婉儿没有坐车,和三皇子陶闽骑马而行,走在最前面。身后有工部侍郎,以及一队带刀侍卫,这队侍卫是皇上特地派来保护陶婉儿和陶闽的。在其后,由侍卫拉着多辆马车,马车上药材,粮食,衣物,应有尽有。 在最后面,跟着几辆马车,里面坐着几个丫鬟和太医以及自愿去救援的医士一行人。 焦邪站在人群中,他昨夜已经发出消息,就是不知道焦定收到没有。 他背后的手动了动,一行百姓穿着的高手,隐秘的点点头,悄然的跟上了陶婉儿的马车。 三个竹叶青的人,相互看了看对方,示意般的点了个头,也悄然的跟了上去。 人群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七尺男人,也悄然的跟了上去~ 他痴痴的看着,高头大马上的女人,嘴里用着没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婉儿,我回来了,你真的狠心丢下我吗?” 第60章 遥远路途遇山匪 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蜿蜒,六皇子陶闽虽然才能并不出众,但对陶婉儿却是呵护备至,就连陶婉儿自己没有准备车驾,陶闽都体贴入微地把自己的车驾让给陶婉儿使用。 陶婉儿为了早日抵达蜀州之地,与陶闽商议,于是大队人马放弃了大路,直接抄近道而去。 小路蜿蜒曲折,路过长青山脉附近,更是荒凉无比。一路之上,有许多志同道合的人主动一同前去救援,一同踏上征途,也有百姓富户慷慨解囊,备下充足的粮食饭菜和水,他们不仅没有资源匮乏,反而还增添了不少。 路过长青山脉,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让登山的人如坠绝望深渊。 要到达蜀州之地,必须由长青山脉进入,穿过青县。 蜀州之地闹洪荒,老百姓们大多都选择了青县避难,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就能救助老百姓,但风险与考验也随之而来。 长青山脚下,因为众人连日来,为了赶路,都疲惫不堪,所以陶婉儿下令休息半日,陶婉儿也从马车里钻出来,远处眺望而去,长青山,山连着山,树木矗立而幽深,若不提赶路,此处风景可谓是绝佳之处。 陶婉儿感慨道:“ 连日来,为了赶路,我还不曾欣赏过风景,现在出马车一看,此景美不胜收,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回宫,就在外面自由翱翔多好!” 身旁三个丫鬟,皆低着头,不敢答话,公主不想和亲,自是在所难免,但公主不想回宫,这话又有谁敢接茬? “世间风景无数,公主当真应该出来,多走走,而非锁在那深宫之中,只困那须臾之地,看那牛鬼蛇神之争斗,消磨时间,片刻不得安宁!”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此声音陌生中透着熟悉,话语大胆而放肆,羽琴刚欲呵斥他,却被陶婉儿眼神制止。 陶婉儿转头看去,此人戴着面具,身形却极为熟悉,她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疑惑地看着这人,心想:此人说话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自己,或者有人,把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 陶婉儿蛾眉紧蹙,心想此人或许是江湖中人,故而才天不怕地不怕。 不过他说得倒也不错,深宫的确就是个虎狼窝。皇上年轻时,妃子们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孩子们都长大了,为了争皇位,还是斗得你死我活。这不就是在看牛鬼蛇神争斗吗?只不过自己也被迫成为其中一员,而且还是经常被拿来陷害的那一个,不,更应该说是被拿来牺牲、陷害他人的那一个。 陶婉儿上下打量着对方,而此男子却很大方地让陶婉儿看,没有丝毫拘谨之意。 此人身材魁梧,说话风趣,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丝毫不像山野之人。于是,陶婉儿开口询问道: “敢问先生是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面具男人笑道: “不敢当先生二字,我不过是个四处漂泊之人罢了。至于姓氏,已是过眼云烟。然而名字嘛,不过是个称呼,取其字而为称呼,以名命名而已,不如就叫名字二字吧!” “名字,明之,好名字!” 羽琴、羽棋、羽书三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此人故弄玄虚,说了一大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结果连个名字都没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扫兴。 然而,奇怪的是,陶婉儿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夸这个名字好。名字,名字,哪有人的名字就叫这两个字的。 戴着面具的男人,面具下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胡言乱语了一通,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还能夸他这个名字好。 他眼中含笑,轻声问道: “这名哪里好?” 陶婉儿娇声回答道: “名字,明之,和我的一个故人名字同音不同字,他的名字好,所以你的名字也好!” 面具男人感觉到心里一丝丝甜意,然而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便试探着问道: “既是如此,公主殿下是和那人关系非同一般了?莫非那人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心上人!” 陶婉儿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口处仿佛有利刃在搅动,传来一丝疼痛。为什么一想到这几个字,心里和脑袋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 陶婉儿先是捂住心口,又开始拍打脑袋,面具男人见状,关切地问道:“公主殿下,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面具男人关心地走上前来,远处,让侍卫抓了一只兔子正在烤肉的三皇子陶闽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呵斥道:“大胆狂徒,你要干嘛?” 面具男人收回关心的手,陶婉儿看着奔跑过来的陶闽,缓缓开口道:“三哥,不要紧的,是我自己头疼,这位名字先生也是关心我,才上前来!” 陶闽一脸关切地说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头疼了?先前听说你昏睡了好几天,我屡次想看望你,都被父皇和额娘制止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你病了我就不能探望了!你这头疼的毛病,不会是先前留下的后遗症吧?羽琴,你不是会医术吗?快过来看看!” 看到羽琴走上前来,陶闽一边扶着陶婉儿,一边又摆摆手道:“算了,你医术也不精,去叫刘琦和马东二位院使来吧!” 羽琴愣了片刻,回了一礼,急忙就要跑,陶婉儿制止道:“算了,三哥,我现在好多了,没事儿了!” “婉儿,你叫我什么?” “三哥呀?出门在外,离灾区也近了,我想,叫三哥会安全些,怎么了三哥?” 陶婉儿有些想笑陶闽反应迟钝。 却听陶闽说道:“真好听,比皇兄听起来好听多了,婉儿,我喜欢你叫我三哥,很亲切。” 陶婉儿笑到: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唤你三哥啦,届时,三皇兄可莫要后悔哦!” 众人吃了口粮食,歇息够了,又开始启程上路,陶婉儿不知自己为何,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面具男人。 走在半路,忽而间尘土飞扬,一队扛刀扛镐之人向他们飞奔而来,拦住了陶婉儿他们的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陶婉儿和陶闽二人皆未见过山匪,一时间有些惊吓,但陶婉儿很快就稳住心神,她正要出去询问,却听队伍中一人笑说道: “好熟悉的段子,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山匪都如此瘦弱,是好久没吃过饭了吧!我看尔等不像山匪,倒像是难民,若你们说实话,我等饶你们不死,若你们非要上来找死,我们也不会客气!” 羽琴窝在陶婉儿身边,低声说道: “公主,是那个面具男人!” 陶婉儿点头,轻拉开马车前窗窗帘,顺着缝看去。 果然,前面的一队人各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再看他们身上的武器,各式各样,陶婉儿前世喜欢研究农具,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拿着的正是种田的家伙拾。 那些人中,一个个子约为六尺的长脸男子,站出来,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你休要诓骗,诓骗我们,你,你们要想过,过去,必须,必须留下买,买路财!谁,谁知道,放,放你们过,过去,我们还能,能不能遇到人,会不会,饿死!” 然后另一个高个男人也站出来说道: “就是,你们把粮食留下,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第61章 跨山脉入青县 看见不是真正的山匪,只是患民假扮,陶婉儿的心渐渐放下来,正要出去,被一旁的三皇子拉住,道: “婉儿,别出去,危险,让侍卫把他们都杀了就是。” 陶婉儿拍拍陶闽的手,道: “三哥放心,我有分寸!” 拿开三皇子陶闽拉住的手,陶婉儿毅然决然的拿着焦邪送的那把刀走出马车,并高声说道: “大胆狂徒,本公主的救援灾区的车队,你们也敢拦劫,谁给你们胆子?” 看见公主出来,众士兵以及保护她的人都聚集在陶婉儿身边。 假扮山匪的那群流民,看着陶婉儿被簇拥着而来,又听到他的自我称呼,不由得都茫然起来。 旁边一个歪脖子的男人,挤到了最前方说道: “你是公主?是那个皇帝下旨给我们救援的公主?那正好,你车队中一定有粮食,他给我们把粮食放下,我们饶你一命” 带着歪脖子男人的示意下,这群狂徒直接这装粮食车跑去,可惜他们没有面具男人的动作快,面具男人先一步,站在粮食车上,一把长剑护住了粮食,这时就听陶婉儿高声说道: “谁敢碰灾粮!杀无赦!” 歪脖子男人看得到陶婉儿越走越近,就想要跑到陶婉儿跟前,用陶婉儿作要挟,只是他还没走到跟前,陶婉儿便迅速的拔出刀,一刀捅在了歪脖子的心窝子上,鲜血溅了陶婉儿一脸,歪脖子也缓缓的倒下。 侍卫们吓得赶紧大喊公主,却见陶婉儿眼神坚定,高声说道: “尔等若只想活命,要些口粮,本公主自会满足你们,但若想这一番强抢,眼前这个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看到歪脖子死了,这群假山匪都怂了,不敢上前, 其实站出来说话的这三个男人,就是他们这群流民的带头人。 其中最有头脑的,最爱出馊主意的,就是这个歪脖子。歪脖子一死,下了血,杀了人,这群本是农民的流民,竟然心生害怕,不敢再动手。 这时还是结巴,稍上前一步,说道: “你,你们,真,真的肯给我,我们口粮?在青县里,县,县官,也说给,结果骗人,把粮食,从,从地道拉走,全,全家,都,都跑了!” 听到结巴说的话,陶婉儿心里嘎噔一下,整个救援队伍中的人,心里也都缩成了一团,看来前方情况不容乐观,他们还是来迟了,从筹集物资到一路前行,这期间已经过了将近十天,按道理说,仅仅十天时间,临县源源不断送来的物资,应当足够青县县令支撑,却不想这个青县县丞,自己悄悄拉的财物跑了。 岂有此理,自己这个堂堂的公主,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救援,他这个县丞倒是尊贵,贪生怕死不见了踪影。 这种无能的胆小鼠辈,也配做一县的县丞?陶婉儿眼中冒火,随后问道 “你们可知,青县的县丞跑哪儿了?粮食运去了何方?” 那个第二个站出来开口说话的高个男子,说道: “他们把粮食用到了冯翊郡,现在整个冯翊郡城门紧锁,我们根本进不去,青县的县丞原本三日前,还在城中,可是却接到了你们汴梁城的一个大官儿的指令,才把粮食都转移了,自己带着家眷也跑了!” “大官的指令?你知道什么速速说来,是什么样的大官?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陶婉儿很快抓住了重点,只听那人说道: “我们因为好几天没吃饱饭,想着去县丞家偷一些出来,就在我们摸进县丞府邸,就看到了县丞刘大人,刘玉,再给一个人作揖,我们俯耳听去,就听刘玉说道,定会遵循六爷的命令,尽快把粮食运出,必会让三皇子有来无回! 我们这才知晓上位者,并不把我们的命看到眼里,这样的天家贵绉,实在寒了我等心,还以为青县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不想当天夜里,他们就把粮食运出来了,还不等我们动手,冯翊郡就关紧了城门。 于是歪脖子就对我们说,可以来这青山附近,看看有什么车队路过,打点牙祭也好。” 陶婉儿听了很是痛心,六爷,看来是六皇兄了,真是没想到,六皇兄的手伸得这么长,居然先一步到达,让人把粮食运出去。 这样他们赶到青县,饿得发疯的百姓,就会盯上他们手中的粮食,就像饿狼扑食一般,不顾一切的扑上来,若是其中再夹杂着一两个刺客,他和三皇兄,一个都活不了,都会栽在这青县县城。 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居然这样置对方于死地,就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六皇兄,我不会让你如愿得偿的,陶婉儿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这时不知面具男何时跳下了马车,来到了陶婉儿身边,说道: “婉儿公主为了筹集给你们的粮食,药材,以及衣物,三个日夜不得奔波,又不辞辛苦,连日来赶路,就为了救助你们的性命,皇家有恶毒之人,自也有心善之人,你们真的要寒了,你们眼前这位救助你们人的心吗? 三皇子和婉儿公主,都是不辞辛苦来救你们的人,你们却拦着他们的车队,不让进青县,非要打劫这些粮食物资,你们只顾自己的死活,也不想想那么多的人的死活都需要我们去救! 若是你们还有一些良知,给你们一些口粮,你们就赶紧让开,或者你们留下来一同帮助我们也行,这样你们也不愁没有饭吃!” 面具男人显然看出来了,这群人是带头的,有些力量所在,若是拿来利用,或许在青县,救援还省一些力气。 带头的高个子问道: “你们真愿意带着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 那人的话是对面具男说的,却是看向了陶婉儿,他也知道陶婉儿既然称为公主,自然是这里面由他说的算,虽然打心眼儿里,他觉得应该是三皇子做主,但三皇子始终没有露面,而眼前的这位女子,地位更高一些,那么他的话也会更管用一些! 陶婉儿是聪明人,知道面具男人这么安排是最正确不过的,于是道: “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你们大可跟着本公主,你们有一口饭吃,也能帮助我们救助更多的人。” 随后,陶婉儿又叫来了侍卫长,把身上的干粮都分给了他们一些,让他们吃饱,这些人一下感激涕零,拿过饼子,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陶婉儿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中一阵不忍,于是命下人给他们端去了水。 上面不作为,以他人之命做蝼蚁,做棋子,就这种人,怎么配登上高位? 现在看来,焦邪的判断是正确的,三皇兄,没有才能,遇事畏畏缩缩,担当不起大任,六皇兄完全没有把百姓看在眼里,如此狂妄之辈,若是登上大位,百姓必会遭殃。 至于太子,陶婉儿现下还无法评论 。 看着他们这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陶婉儿当即下令,极速前行,救助百姓。 在这一路上,越往前走,就越能看到,尸骸遍野的情形,有些人横躺在路边,衣服被撕的一条一缕,身上的肉也不是很完整,露出了森森白骨,也有骨瘦如柴之人,靠在树下,脸色灰白,显然已经饿死了。 看到这副情景,面具男子在陶婉儿的车驾旁,低声说道: “公主,现在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了!” 陶婉儿而探出头来,问道: “先生何以看出?” 面具男不愿说出真实名字,然叫名字这个名字,陶婉儿又叫不出口,叫明之,又怕亵渎了明之哥哥,故而只称他为先生。 面具男人心知肚明,也不计较,只是解释道: “公主,你看那个死人,虽然一半露出了森森白骨,但另一半,却明显是刚死不久,他这是,有人在他死后,把他的肉割下来吃了,否则现在如此紧张的跟形下,谁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除非那人是没得吃了,便开始吃人了,也不知这是极个别的,还是大多数已经都是如此。” 陶婉儿听到面具人如此说,心里想了一下,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心里不由缩成一团,开始他还有信心面对,但如此情形,他心里直直打鼓。 陶婉儿毕竟是个女人,这时候他也没有主意。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陶婉儿看出面具男人不是个平凡之辈,于是开口问道。 “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我们只能到青县再做决定。” 车队急速前行,直到青县城门下,只见青县城门紧闭,众人大感意外,不是说青县的县丞早已逃跑了吗?是谁命令他们把城门关住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城门之上,有人高声询问: “来者何人?无关之人速速离去,免得引起灾祸!” 第62章 青县之乱 侍卫上前喊去: “三皇子和公主銮驾在此,前来救援灾民,尔等速速大开城门!” 城墙上,左右之人相互商量,不一会儿,城门打开,一个身着将军服饰,挎着大刀之人,从里面骑着马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十几个小兵。 将军着眼看了一下,放眼望去,里面有华服之人,有布衣之人,亦有衣衫褴褛之人。几百号人的队伍,多辆马车,凑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 将军骑着马,老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心头一震,若不是前段时间,收到了焦定小将军的死讯,此刻,他真的会把眼前那个面具男人当成焦定小将军。 由于时间短,将军来不及多想,直接跳下了马,他也不知道哪辆马车是皇子公主的,就找最大最显眼的一辆马车,然后径直走上前去。单腿跪地,高声喊到: “ 末将陈田,给三皇子婉儿公主请安,叩请三皇子,婉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陈田将军” 车驾内果真传来了六皇子的声音。但陈田听到声音并没有起身,而是等着陶婉儿说话。 这时,就听一个女声在车内响起: “陈将军,起来回话吧!” 在陈田站起身的时候,陶婉儿又开口问道: “陈将军,本公主听说,青县的县丞已经跑路,此地应该没有管辖的人员了,不知陈田将军是从何而来?又是听从谁的命令,把城封起来的?” 陈田听到陶婉儿询问,眉梢向上挑一挑,道: “回禀公主,公主有所不知,青县的官员是跑路了,但冯翊郡的官员并没有跑路,只是自顾不暇,末将不才,正是冯翊郡驻守边关人员,在这里,末将的官职是最大的,末将早就听说,三皇子和公主,要来救援,原本末将算过,三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救援车驾就算再快,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 然而,在这十天半个月之中,变数太大,百姓疾苦缭绕,食不果腹,亦无净水可饮。 末将接到焦三公子飞鸽传书,恐其生乱,或生瘟疫,或闯事端,故而只得提前封城。” 听到陈田是焦邪的人,陶婉儿松了一口气,陶婉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在军中任职的焦邪,也能指挥动军中的官员,可见焦家能量之大,这也难怪父皇会对他们的存在,感到寝食难安。 但不论如何,有了焦邪这程安排,陶婉儿和三皇子在这里,就有安全的保障,陶婉儿打开车门 ,在丫鬟搀扶下下了车,并走到陈田的身边,道: “陈将军,你这城是何时封的?现在青县内是个什么状况?” 陈田从陶婉儿的问话中,能够感觉到,陶婉儿,对百姓的关心,对时局的关心,然而,同样而来的三皇子,却是,除了平身之外,什么都不问。 但陈田将军,反而又一想,既然焦三公子,飞鸽传书,点名让自己听公主的话,并保护公主,这就说明在焦三公子心中,可以合作的对象,便是眼前这位公主,至于男女情爱之事,若是焦三公子真的喜欢眼前这位公主,想要娶回家,倒也无可厚非。 但他总感觉,飞鸽传书中,焦三公子,是想拥护公主上位。 焦家于他有恩,当年在汴润之战中,他身受重伤,是焦三公子用超高的医术救了他。 人人都道,焦邪纨绔成性,做事不成体统,可谁又能知道,焦三公子他医术超群,武术也不差,不能说打遍无敌手,但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拔尖的。 既然公主是焦三公子想要拥护的人, 陈田自然也会拥护,其他只为欠了焦邪的救命之恩,和焦家的提拔之情。 再者,焦三公子的父亲,原来是汴梁国的战神,算无疑策, 他对焦三公子的父亲可谓是敬佩有加 ,所以当他看到焦三公子的不世才能,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他驱使。 陈田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回答道: “公主,末将是在昨日封的城,昨日青县动乱,百姓都想向大青山这方流窜,末将封城也是必不得已。 现下老百姓饿得发慌,看到吃的就疯抢,尤其在两日前,听说青县的县丞携着粮食逃跑了,便一拥而入,冲进了府衙,对府衙又抢又砸,而昨日又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可谓是混乱不堪。 公主殿下,虽然说末将有一对人马,再加上公主带来的人也不少,但若真是青县发生暴乱,恐怕就是末将也能护公主安全,公主可意考虑,先不进城,让他们把粮食送入城内,待到青县平定,公主再入城也不迟。” 陈田自己知道,自己此举,有试探之意,毕竟若陶婉儿真想登上大位,没有胆识可不行,如果这次事件中,陶婉儿跑了,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个女儿家,想登上大位,也就难了。 谁知陶婉儿面色一怒,道: “陈田将军,你就莫在试探本公主了,本公主即使来救灾的,不论多难,本公主都要把百姓救活了!现在青城竟然已经大乱,本公主更没有躲避的理由,陈田将军还是随本公主进城吧!” 陈田闻言心中一动,心里倒是颇为感动,想不到这皇家女儿,倒真真让人佩服。于是,他也没有在劝阻,而是放开通道,放陶婉儿一行人进去。 陶婉儿把先前的消息和陈田说的话,在心中整合了一下,知道他说的并不假。 刚进了青县城,就见到有个别老百姓,想要强行出城,被陈田将军的士兵拦下,待到陶婉儿他们进了城,陈田将军立马下令,给青县城门落了锁。 陶婉儿环视四周,这可真叫饿殍遍野,三两个一群五六个一堆,个个面黄肌瘦,瘫坐在大马路之上,偶尔某处还能见到森森白骨,看着让人胆寒。 本是酷暑时节,树上的枝条已经看不到绿叶,树皮上均有被啃食的痕迹。 婉婉儿振作精神,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困难已经到来了。 就在这时,灾民们看到他们,就像饿狼扑食一般,纷纷的涌了过来。 陶婉儿被面具人带到车顶之上,站稳脚步,高声喝止道: “都不许抢,你们听着,本公主是来救助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这样哄抢,本公主就不救你们了,都乖乖的排好队,人人都有份儿” 听到是公主救援车驾,有的人两眼放光,有的人面露凶相,不愿相信陶婉儿是来救他们的,有些人仍旧不听指挥,冲着车驾而来。 陶婉儿知道这时不用重典不行,于是命令道: “扰乱秩序者,杀无赦!” 侍卫们听到命令,也不顾他们是不是老百姓,就直接把冲上前去抢粮食的人,一刀一个砍死在地。 这番情景,那些老百姓也都不敢动了。 他们毕竟是普通人,若不是太饿了,也不敢冲向公主的车驾,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现场,他们也不敢妄动。 陶婉儿看见他们已经被吓住,便开口道: “全都排好队,不许乱!” 接着陶婉儿又把先前那个劫了他们道的带头男子,也就是那个高个青年叫到身边来,吩咐道: “雷鸣,本公主知道你是从这里出去的,对这里很熟悉,现在你带着人去找几口锅来,给大家开火熬粥。” “是,公主殿下!” 雷鸣正是那个高个男子,也是日后跟随陶婉儿的将领之一。 由于想要不听话插队动手打人的,都见了血,在军队和侍卫的铁血管治下,百姓们都排好了队。 再也不敢胡来。 大锅很快就准备好,能站起来的也都排好了队。 因为有了希望,百姓们都安静了下来,两眼放光的看向大锅。 陶婉儿被面具男人带下车,陶闽担忧的看向陶婉儿,陶婉儿摇摇头,示意三皇子不要说话。也示意他没事儿。 陶闽自知自己应付不来,看到陶婉儿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由得松口气。 幸而是婉儿妹妹跟着来了,否则让他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 陶婉儿走到陈田将军身边问道: “陈将军,这城内没有人先前没有人施粥吗?” 陈田回答道: “回公主的话,先前倒是有几家富户施粥,可惜,青县灾民越来越多,而且,有些不是灾民的本县人,也趁火打劫,抢灾民的粥吃,富户们很快就都坚持不住了,现在家家都紧闭门户,不愿意再救助灾民!” 就在这时,陶婉儿余光瞅到,面具男人居然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丢在了锅中。 陶婉儿顿感惊讶。 这时就听长队中有人动乱,大骂道: “你们不是来救援的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居然在粥里掺沙子,你们还让不让人吃了?” 听到陈田的话,再听长队里灾民的谩骂,此人如此中气十足,看来就是鱼目混珠之人。当下也就猜到面具男人为何这般的做了。当真是个聪明人,这点儿她都没想到,没想到名字先生先想到了。 陶婉儿想到此处,便开口道: “本公主熬粥,是给它真正需要的人的,若是真正的难民,饿了几天,哪怕是粥里面放再多的土,也是能吃下去的,尔等中气十足,面对食物挑三拣四,可见是想占便宜之人,现下你们离去,本公主可以不作计较,否则,本公主不介意再杀一批人!” 听到陶婉儿出口威胁,看到侍卫们拔刀,那些混在人群中想要占便宜的人都乖乖的离开。 但也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成全了真正挨饿的人,而得罪了一批人,这也就给想要挑唆之人留下了借口,也为后来的刺杀事件埋下了隐患。 当然,陶婉儿现在可无暇顾及这些。面具男人看到陶婉儿这么快就了解到自己的意图,而且还帮着自己说话,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聪明!” 陶婉儿在面具男人欣赏的眼神中,已经拿起了捅和碗,并招呼丫鬟们一同去给饿的起不来身的人送粥了。 陶婉儿穿出人群,看到一棵大树旁,一个小丫头在轻轻摇晃着自己的母亲,饥饿的他,已经无力说话,只能大滴大滴的掉眼泪,而她的母亲紧闭双眼,脸色灰白,毫无血色。 陶婉儿走了上去,开口轻声说道: “小妹妹,来,喝点粥吧!” 小丫头抬起头来,看看陶婉儿,看看陶婉儿手里的粥,不自主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但还是艰难而沙哑的说道: “ 娘亲,给娘亲” 陶婉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 “大姐,你也喝点粥吧!” 可是孩子的母亲并没有反应,面具男人不知何时又来到她的身边,在耳边说道: “公主,她已经死了!” 陶婉儿闻言,下意识的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果真如面具男人所说。 陶婉儿眼中露出一丝悲切,自责的道: “都怪我,是我来晚了!” 面具男人安慰道: “公主莫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曾听说,你为了筹集物资,走遍了汴京城中各大药铺,走访了太子府,请求太子出面救助。 在路途中,娇贵如你,更是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加紧赶路,为了赶时间,甚至放弃了平坦的大路,跋山涉水而来,百姓们会感激你,知道你的好的。” 陶婉儿含泪的望向小女孩,说道: “乖,小妹妹,来喝点粥,你娘亲她已经上天了,她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能好起来。” 在陶婉儿的引导下,小女孩终于吃了些粥,并被陶婉儿安排在了马车上。 随着陶婉儿发放的粥越来越多,心情也就越来越沉重。 本以为带过来的粮食足够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杯水车薪。 看来还得飞鸽传书于父皇,让他们加紧送粮食过来才是。 看着陶婉儿刚刚歇会儿,在锤着背,眼睛在看向粮草,面具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道: “让皇城送粮食来,路途太过遥远,一来一回又得等上十日,这还不算筹集的时间,其实,不论是这青县,还是冯翊郡,都是盛产粮食之地,只不过冯翊郡的粮食已经不能吃了,但若是能得到青县的粮食,那就不一样了!” 第63章 救援青县知恶事 陶婉儿点头道: “先生说的有道理,只是,眼下我就这几个侍卫,还要维持秩序,就算是加上陈田将军的兵,那也远远不够呀!” 却见面具男人用眼神一示意,陶婉儿瞪大眼睛,艰难的道: “先生的意思是,利用这些难民?” 面具男人点头道 “眼下,这些人刚刚吃了些粥,尚能活命,若是他们知道,这些粮食也只够他们三天,他们必然会急,到时候,我们便可去利用他们去夺粮食,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陶婉儿突然觉得,消息哪里有矛盾,然后问道: “先生,你说冯翊郡的粮食都不能吃了,这么说,这次受洪灾的正是冯翊郡对吗?” 面具男人点头,陶婉儿又道: “可是,我听雷鸣说,青县县丞逃跑,就是去了冯翊郡!?” 面具男人又点头,从怀中取出地图来,食指指着地图道: “公主殿下请看,此处便是冯翊郡,冯翊郡南边靠着河川,北边则是高地,西北边则是我们所在的青县。 所以,冯翊郡遭难了是不假,但冯翊郡北侧地势高,此地并不可能遭难,且此处一侧靠着山林高地,一侧又通向洛川县,当时冯翊郡郡守就看中了此地,在此一举建成了一个军粮之地,方便往各个地区运粮。 当时听说六皇子用了点儿手段,给那个冯翊郡的郡守安排了个罪名,把他赶下了台,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此次青县县丞,必是把粮食运到了此地!” 陶婉儿听罢,双眼放光。如此说来,冯翊郡本身虽然受损,但军粮之地尚存,那么,粮食就应该还在。 可是~ 陶婉儿想想,说出自己的问题: “既是如此,百姓为何不往那里跑,反而远来青县?” 面具男人点头,并回答道: “公主,百姓不往那里跑,原因有二,一是那里地方没有青县大,容纳人数有限,二是因为,六皇子在知道禹洲之患之后,就飞鸽传书命令心腹封锁军粮之地,谁若敢闯,就射箭斩杀。” 陶婉儿听着心惊,虽然她不知道面具男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但陶婉儿知道,这消息必然不假,只是他没有想到,六皇兄的手,伸的如此的长,而且居然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 这种人,若将来是他继位,百姓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太医院副院使刘琦走到了陶婉儿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问道: “公主殿下,现在虽然到处都是难民,但只要有粮食吃就可,就是不知道我等能帮上什么忙?” 陶婉儿闻言一震,忽然想到,这群太医院的太医们来这里了,是来救治医患的,可是她只顾着救灾了,忘记这茬,于是急忙开口道: “真是很抱歉,刘院使,我急着让灾民吃饭,忘了和大人说了,听说洪水过后,易有疫情发生,还希望刘院使协同太医们,现在熬制一些预防瘟疫的汤药,给他们一人喝上一些。” 陶婉儿记得,上辈子三皇兄死到救助灾民的途中,父皇不得不再派官员救助,也因此,救助缓慢,蜀州之地发生了瘟疫,以至于国力下滑,这也是他们间接灭国的原因之一,现在,既然还有时间,她就不容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刘琦听罢领命而去,而陶婉儿望着这群灾民,心里想着,还需要再搭建些屋子才行,否则,他们这样怎么能休息好。 众灾民都吃完饭,在面具男人的提醒下,陶婉儿指挥他们,开始为自己搭建大型帐篷。 十几个男人睡一处,女人和孩子睡另一处。 由于灾民众多,所以相应动手的人也多。 也有偷奸耍滑者,但陶婉儿放话,找了个人过去记名,除非是真的站不起的,否则,不给饭吃。 为了能活命,男人们也不敢再耍懒。 女人们,则是在太医院的太医们领导下,开始用小布做药兜,用做药用香囊,以防疫情的发生,这是太医院院使马东想出的法子,当然也得到了陶婉儿的认可。 劳累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间,星辰已经挂满了天空。 陶闽看到陶婉儿忙完,赶忙跑了过来,心疼的说道: “婉儿,你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歇脚吧,在你忙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带我去青县府衙看过了,也都打扫干净了,我们这些日子,就先住到那里!” “谢谢三皇兄了,要是没有三皇兄,婉儿今日还不知道要在哪儿休息呢!让同我们一起来青县救援的人,一同前去吧!物资都发放完了,让他们把粮食车拉上吧!” 陶婉儿微笑着对三皇子陶闽说道,陶闽点头道: “好,都听婉儿的!” 随后,陶闽就去招呼人了。 一天的疲劳,陶婉儿倒是睡的踏实了很多,没有做噩梦,房屋有限,三个大丫鬟也同陶婉儿睡在一个屋中。 面具男人躺在地板上,他闭着眼睛,身体明明很困,但脑海中的画面不断回放,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身干脆去屋顶守夜。 安静的夜,不时有乌鸦声出现! 面具男人扣下一块瓦,向下面望去,陶婉儿倒是睡的挺香,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可是又像是想到什么,眉头紧缩。 陶婉儿似乎不认识他了,以前,老远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是他。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和她昏迷的几天有关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而且,陶婉儿似乎怕听到某些词语,比如心上人。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陶婉儿梦中呢喃,只是隔的有些远,不知道在说什么。 面具男人苦笑连连,自己现在连身份都不敢,光明正大的透露出来,现在自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死人,他又怎么能奢望陶婉儿能认出他? 再一次想到要杀他的人,想到那么严密的计划,居然被润胜国得知,让他们陷入了包围,好不容易脱困,雀鹰堂的人却站在身后,向他心脏捅一刀,要不是他的心脏长的和他人不一样,位置正好相反,那日他就真的成了地下游魂了。 他不相信润胜国能安排的这么严密,只为杀他一人,然而能够驱使雀鹰堂的人,歼十军队并成功的混入军队,这个人一定不简单,所以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人能认出他,他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面具男人一生幽怨一声叹息。 天色很快大亮,面具男人在屋顶坐了一夜。 陶婉儿洗漱完毕,开始招呼所有人,包括工部侍郎和陈田将军一同议事。 看到众人已经到齐,陶婉儿直接开口说道: “昨日大家辛苦了,但我们的考验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刚刚开始,目前我们所要做的事有很多,现在我先安排今日所要做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昨日熬粥盛粥之人依旧干这些事情。粥中照样搀沙子,陈将军,就拜托了来维持秩序了!” 陈田点头应允道: “末将领命!” 陶婉儿见他点头,又对工部侍郎说道: “李侍郎,你今日带着你的下属们去冯翊郡看看,洪水是否退去,退去多少,大概需要多少时日,老百姓可以回答自己的家乡!” 看着工部侍郎李宁伟点头,陶婉儿又看向了太医院中人,然后道: “刘院使,马院使,今日做药囊熬药之事,仍要麻烦各位了,还有,今日你们提着药水和粥向各个街道走走,务必人所有人都喝到药,知道咱们的佘粥的地方。” 刘琦和马东领命。看到众人的活计都安排妥当,参与救助的瘦高青年雷鸣问道: “公主,你都给他们安排了活,给我安排什么?” 陶婉儿眯了眯眼睛,终于下定决心,道: “负责带领你的那帮兄弟,与其他灾民打好关系,并把冯翊郡北部有粮食的事情传播出去,就说他们宁愿看着百姓饿死,也不愿意供粮食给百姓,一定要激起民愤!” 雷鸣茫然,众人也茫然,陶婉儿来这里不是为了救助百姓吗?为何要挑起民愤,激起事端? 就在这时,陶婉儿解释道: “我想大家一定也看了我们所存的粮食,本公主也不愿意这么做,奈何这些粮食有限,我刚请先生看了,粮食只够吃三天的,这也就意味着,三天之后,我们都没有粮食可用。 然而,冯翊郡和青县是储粮之地,尤其是冯翊郡,冯翊郡北部地势高,位置也优越,早些年就有郡守在那里开辟了军粮之地,我想这点儿雷鸣应该知道一些!” 雷鸣点头附和道: “回公主的话,我们老百姓确实知道一些,但只知道那里是军事基地,不容许我们老百姓靠近,至于里面是否有存储粮仓,这个我们并不大清楚,只是见过,当官的跟我们收了粮食,要统一把粮食都运到了军事基地。 在冯翊郡南部,遭遇洪水的时候,也有老百姓向那里跑过,但具体怎么样了?我们并不知晓,而是有的兄弟见过,说是他们死的很惨,要不是自己跑得快,可能也是箭下孤魂了! 而且青县的粮食,就是由青县县丞从地道里运出,运到了冯翊郡北边” 听到雷鸣所言,众人都是气愤不已。大家都是远离汴京,为了救援而来,可冯翊郡和青县的官员,居然致老百姓生命于不顾。 当然,这些事情陈田也知晓,但毕竟事关六皇子, 他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他们皇家兄妹要斗法,他也乐的帮助陶婉儿一把。 到了其中缘由,雷鸣欣然领命。 三皇子此刻很是敬佩的看着陶婉儿,并说到: “婉儿妹妹,那为兄该干什么呢?” 陶婉儿转过头,沉思的片刻,说道: “三皇兄,今日还麻烦你写一封信,让下面的人送往冯翊郡军粮之地,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去请求他们开仓放粮了!” “好,这个我能办到!” 三皇子陶闽欣然应允,丝毫没有感觉到,屈居于陶婉儿之下,有什么不妥之处。 新一日的救援开始了,陶婉儿还是看着那些灾民,给那些送粥,有时盛粥的人累了,陶婉儿还会去替他一会儿,这让所有的难民都非常的感动。 当然,也就是在这一天,陶婉儿故意放大声音,让人听到,冯翊郡北边有粮食,而他们的粮草不足了。 在陶婉儿用食时,也有意的喝点稀饭,意在于陪他们一同受难。 所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第64章 明之坦白身份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第三日,从汴京运来的粮食已经见底。新一批粮食还未送到,所有人都心慌了起来,然而,冯翊郡北边军粮之地仍然没有开仓放粮的消息。 不过工部侍郎倒是带来了好消息,冯翊郡洪水退了,百姓可以回去了。 但是,就算是百姓可以回去,路上家里的污物得清理,倒塌的房屋得重新修盖,污水管道,饮水井,全都得重修。 在这期间,所有的粮食饮水都得解决,否则还是问题。 上辈子只在书本上研究过,现如今,亲自上手,陶婉儿也感到力不从心。 似乎感觉到了陶婉儿的烦恼,面具男人安抚道: “公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夺下冯翊郡军粮之地,让老百姓有充分的粮食供给,至于水方面倒好说,找个水车,让这些老百姓自行组队,每天一队去打水。 剩下的人清理污物,有工部士郎在这里,让工部士郎安排一下,把所有的污管道和水道都修好。 只要分配好任务,冯翊郡连老带少,少说也有七八万人,这场洪灾,死伤了,有三成左右,剩下的人应该也足够用了。” 陶婉儿轻叹一声,到: “我已经让三皇兄写信给军粮之地,可惜现在还没有消息,看来他们是存心不愿意放粮了,这样一来,我们也有攻上去的借口! 只是,我一个女流之辈,从未打过仗,如何才能夺得,守卫众多的军粮之地呀!” 面具男人低下头,陈吟了片刻,道: “若是公主相信在下,在下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夺得那军粮之地!” 陶婉儿疑惑的看向面具男人,他问道: “你会带兵?不是江湖之人吗?你到底是谁?” 面具男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悲哀,然后缓缓拿下面具,给陶婉儿看了一眼后,要快速的戴上。 然后问道: “婉儿公主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陶婉儿感觉头疼欲裂,他看到此人的面庞,感觉十分的熟悉,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从面具男人的说话语气中,陶婉儿知道她们应该是熟悉的! 然而,忘记的只有明之哥哥,莫非他就是自己遗忘了的明之哥哥?他没有死?陶婉儿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明之哥哥?” 即便是看到他的模样,陶婉儿还是用不确定的口气询问。焦定很是伤心,却也点头承认道: “公主,你是否可以为我保密?别告诉任何人我没死的消息好吗?” “嗯,放心吧,明之哥哥,我不会说的,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喊你这个名字,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好?” 陶婉儿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因为知道了他的名字而感觉到熟络,这样的陶婉儿,让焦定感到很陌生。 焦定颇为疑问的说道: “你可以称我为仇先生,婉儿公主,你在宫里可是遇到过什么奇怪之事吗?为何我感觉你,现在对我很生疏?” 陶婉儿低下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从昏迷中醒来,就忘记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事,而且我醒来后,园中你为我种下的茉莉花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不是焦三公子提起,我恐怕连你的名字都会忘了!” 焦定若有所思,看来想要自己命的人,必和皇家有关了! 第65章 明之巧取军粮之地 焦定不再纠结,既然是有仇,他便会报仇,既然是有人对婉儿公主动了手脚,他便会寻遍名医,为他诊治。 “婉儿公主现在可信我?” “那是自然,既然如此,夺军粮之地之事,就有劳仇先生了!” 陶婉儿调皮的一笑,看呆了焦定,焦定连声道好。和陶婉儿道了声注意安全,自己便去找陈田将军了。 陶婉儿仍然重复着前几天的工作,只是今日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知道他是明之哥哥,但还是对他抢粮食这件事,充满了担心。 正因为如此,陶婉儿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灾民们都听了焦定的话 ,手里都在扎着稻草人。 入夜,一群人躲在稻草人后面,焦定人大家在箭矢射程外停下,四面围绕着他们。 焦定在军粮之地南侧,开始喊到: “军粮之地的人听着,我们三皇子已经下令了,让你们打开粮仓,放我们进去取粮草食,若你们在冥顽不灵,我们就不客气了!” 军粮之地,护卫们本来很轻松的过日子,但自从冯翊郡郡守程良和青县县丞吴德二人接到三皇子的信,就开始忐忑不安,一方是六皇子不让他们开放粮仓,另一方是三皇子让他们开放粮仓。 他们本就是六皇子的人,听六皇子的话本无可厚非,他们怕三皇子回到了汴京城,向皇上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或者直接挑起灾民的怒气,都向他们攻来,所以这三日来,他们让手下的护卫随时防备着,这也造成了士兵们都疲惫不堪,却不得不打起精神,盯着下面的情况。 而他们的疲惫,正是焦定所要看到的。 军粮之地内,有士兵,已经去报告程良和吴德二人,吴德匆匆忙忙的披着外袍,跑到外墙之上,向远处一望,天呐!远处到处都是人影晃晃动,吓了他一跳,急忙大喊道: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绝对不能放他们进来!” 说军粮之地准备的充足,但箭矢却也不是无穷无尽,满打满算也就6000多支,不过若真是没有人指挥,灾民们还真会,死伤惨重,但他们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次领兵的人,是昔日被称为战神继承人的人。 由于隔得太远,他们只能看到人影在晃动,但却不知在他们前方,正是一排排,穿着真人衣服的稻草人。 箭矢射了一批又一批,稻草人顶上去一批又一批。 吴德站在外墙上,看到那批人成功的被他压制在几百米之外,心里多少有些放松,然后询问道: “咱们箭矢还有多少?” 下面士兵回答道: “吴县丞,箭矢不多了,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 “他们应该不会攻上来了,三分之一也已经够用了,明日大不了再把那些箭矢捡回来。” 吴德话音刚落,就听东面喊起了冲的声音,他也没有瞧到,那些人只是在喊,并没有真的上前冲,但此时他已经慌了神,要赶忙安排着这些人放箭。 带头的士兵也就是伍长焦急的跑了过来,说道: “吴县丞,不可这样放箭了,箭矢即将用完,要是再这么射下去,一旦用完箭矢,他们攻上来,咱们就再也没有抵挡之力了!” “混账,是我官职大还是你大?凭你也来指挥我,射箭就射箭,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面对无德的无礼,伍长急得跳脚。 在一炷香后,南面又开始了叫喊声,可是,这时箭矢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没有一支可用。 士兵前来报告,吴德向远处看去,见到人影仍在晃动,而且就算是中箭,也都没倒下去,吴德正在纳闷,就见人影提着武器向前冲来,一时间吓了吴德一跳,吴德还想再喊放箭,但却已经没有箭矢可用。 只能命令士兵们,莫要放他们上来。 注意到了东面和南面,却没有发现西北两面,已经有人攻了上去。里外交加,军粮之地内,一时乱成了一团,陈田高兴的哈哈直笑,这仗打的倒是顺利。 在半个时辰后,军粮之地就迎来了扫尾工作。 焦定和陈田二人被簇拥着走了进去。 陈田哈哈笑道: “仇先生大才,难怪家三公子,和公主,都会对先生另眼相待!” 焦定笑道: “我们还是先去点一下粮食吧,看看有多少,可别让公主失望了才好!” “仇先生说的是!” 军粮之地的粮食多的吓人,此地的粮食,足够冯翊郡吃三年之多,就算加上青县的百姓,也能吃上个一两年。 焦定看罢,口吐芬芳: “这群畜牲,这么多粮食,随便分出一些,百姓们也不至于死这么多!大家封好库存,等到公主来接收” 灾民们,本不会打仗,却在焦定的带领下,拿下了军粮之地,所以他的形象逐渐的在灾民们心中拔高。 就是说公主是他们心中的女神,转世的观音菩萨,那么,焦定此刻便是战神! 所以他们打心眼里,愿意听焦定的话,这也为之后,焦定带领他们,修建堤坝,私自圈兵练兵,打好了基础,为陶婉儿上位赢得了先机。 第66章 陶闽陶婉儿起冲突 此刻,本应该在休憩的陶婉儿和陶闽二人,相对而坐,陶闽坐一会,站起身,又坐下。 “婉儿妹妹,咱们是来救援百姓的,不是来打仗的!为兄知道,你对救灾比我知道的多,这几日来,你和那个面具男人走的也近,但是你也不能胡来呀!” “三哥,什么面具男人,那是仇先生!三哥,你能不能别这么走来走去的,真的很烦的!” 面对三皇子陶闽的指责,陶婉儿心中也是不满。 连日来,自己这位三哥,对她的起居倒是照看有佳,但对于救灾之事,却是不管不问,她不知道上辈子她的这位三哥是怎么救灾的,可是这辈子,却理所当然的把这个重担甩给了自己,他自己倒是捞了个清闲。 现在倒好,眼看着明日就无粮食可用,还嫌弃自己节外生枝,陶婉儿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会觉得,自己管这事儿是不是错的。 要不是外面那么多殷切的眼神看着她,陶婉儿自己都觉得快要坚持不住了。如今这位三哥居然如此说自己。 陶闽心烦的坐在凳子上,看到陶婉儿不慌不忙的样子,奇怪的道: “你就不怕吗?就那么相信那个面具人?万一他失败了该怎么办?万一他挑唆灾民对付我们怎么办?” 陶婉儿无奈的看着三皇子陶闽,道: “三哥,你能不能别总是往偏里想?三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今天不去抢粮仓,明日不光是老百姓,就连我们,也会面临着没有饭吃,三哥是想让我们一同饿死在这里吗?” “什么?咱们这么快就没有粮食了吗?咱们不是带来了二十几车粮食吗?,怎么这么快?” 看着陶闽瞪大的眼睛,陶婉儿终于脾气爆发: “三哥,你知道除了青县百姓,一共有多少灾民,每天需要吃饭吗?一共是三万两千八百五十二号人。 就算是给他们的粥里放了沙子,但就这样,每天所开的粥铺摊,共这些人吃饭,和我们这些人的吃食,也得几车粮食,就在今日,大家吃过饭后,就仅仅剩下一车了,就算是我们这些人都喝粥,那也是不够的! 三哥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抢粮仓吗? 还是,三哥怕得罪六皇子,所以才也想着,不想管老百姓了?” 三皇子听罢,赶忙道: “婉儿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想管百姓,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飞鸽传书给父皇,再者说,预计着,下一批捐赠的粮食也快到了,我们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陶婉儿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看三哥还是没那个胆量和六皇兄作对吧!” 三皇子陶闽叹气道: “婉儿妹妹这话不该这么问,应该问,在这汴梁国,有谁敢和六皇弟作对,就连太子大哥都要避其锋芒,又何况是我。 我们这么做,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陶婉儿看到陶闽这个样子,真想拿个榔头敲醒他: “那三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青县的县丞,开始的时候答应开放粮仓,救助灾民,等听到我们来的消息,就私自逃走了呢? 三哥,六皇兄早就想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三哥现在还没有醒悟吗?” 三皇子陶闽刚想反驳,就听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军粮之地打下来了,仇先生让公主前往接收粮食。 陶婉儿腾的一声 站了起来,焦急的询问道: “粮食够吃吗?” 来人回答道: “仇先生说,让公主自己去看,总之,没有让公主失望就是!”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陶婉儿激动的说了好几个好字。陶闽也站起身来,他也很开心,但开心之余,心里还带着担忧。 车驾很快就到了军粮之地,陈田将军和焦定都迎了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是兴奋。 陶婉儿下了马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你们这个表情,情况还算不错对吗?” 焦定怜爱的点点头,卖关子道: “公主,里面可不光是粮食,还有其他的东西,公主不妨移驾去看看,你绝对会欢喜!” “好,那就带本公主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什么东西能让我欢喜!” 陶婉儿也是好奇心十足,跟着焦定和陈田就走了,留下陶闽在风中凌乱。 这里似乎还真的没有他的什么事儿了,不论将军也好,大臣也罢,就连投靠来的江湖人,患难的灾民,都把他当透明人看待。 原本他也乐得其中,但现在,心里忽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想想,陶婉儿也是因为自己,才来趟这趟洪水,他也就释然了。 走到库房,陶婉儿看着几百平米的几个库房 ,粮食摆的整整齐齐的,再看到其中一间库房,里面都是一米多长半米多宽,三尺的高的箱子,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么大的一间库房,这么多的箱子,可见里面银子之多,这比之国库,也快相差无几了! 陶婉儿感慨道,心里也对六皇子的痛恨更多了一分。 陶婉儿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焦定说道: “仇先生,这果真是本公主所喜欢的,把这些钱财都封锁起来吧,看看百姓们修缮房屋都需要多少,剩下的,拿一部分出来,同陈田将军一起,招兵买马,把这里当成我们的小军事基地,以图日后发展,另一部分拿出来,给会做生意的人,让银子再生银子!” 焦定疑问道: “公主殿下不带一些回去给朝廷吗?” “把银子的消息压下来吧!仇先生,你可愿意给我打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天下?” 陶婉儿的话,让焦定发懵,眼前的女子本就是公主,为何还要如此谋划?莫非,她真的如自己的弟弟所说,已经做好了夺位的准备? 但不管陶婉儿想要什么,焦定都不会说什么,只会默默的支持,他没有询问,只是点头道: “好,我为你打下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 第67章 六皇子的烦躁 “公主殿下,程良和吴德二人被绑在大厅内,不知公主殿下要如何处理?” 陈田忽然在陶婉儿耳边提起,陶婉儿想到此二人就厌恶,按道理来说,陶婉儿应该把他们交给皇上处理,可是,如果是这样,这里的银钱势必得交出去,这是陶婉儿所不愿意的,终于看到了自己有创建自己势力的希望,一旦交出去,自己又会变得一穷二白。 “明日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说出他们的罪过,在百姓面前处死吧!” 青县,街道处,一个卖油的小店中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关上门,商量着事。不一会儿,一只信鸽从油铺后院飞出。 三日后,六皇子府,六皇子接到消息,把杯盏摔了一地。口里大骂: “混账,混账,陶婉儿,陶闽,你们都该死,你们为什么没死!来人,来人~” 侍卫头领走了进去询问,六皇子道: “去把我外祖父请来,快去!” “是主子” 不一会儿,娄太师就到了六皇子府,不等娄太师行礼,六皇子陶漮急忙把娄太师扶起,说道: “外祖父,不用多礼!” 娄太师看着六皇子书房满地狼藉,皱眉询问道: “六皇子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为何如此?” “外祖父请看!” 六皇子把写有消息的布卷递给娄太师,娄太师看完,顿感不妙。 本来是六皇子想算计三皇子连带着陶婉儿死在冯翊郡,可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把军粮之地给丢了,若是让三皇子他们平安回来,参上六皇子一本,这事情可就大了! “六皇子,目前看来,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三皇子和公主回京!六皇子放心,我会安排人马,为三皇子促成此事!” 接下来的日子,陶婉儿和百姓们一直处于忙活中 ,由于有了充足的粮食,百姓们都吃饱了饭,干起活来特别有力气。仅仅五日,冯翊郡焕然一新,房屋没有倒的,都清理完毕,房屋倒了的,也投入了建筑。 太医们虽然开始劳累一些,后来基本无事可做,干脆帮百姓清理完街道后,摆出了桌子,开始给百姓们义诊。 一个月后,污水管道,出水管道都已经修理完毕,陶婉儿把修理河道的任务都交给了工部侍郎李宁和焦定,而她自己,则是和陶闽一同准备启程回京,并提前传书给皇上。 得知公主要走,老百姓们自愿在街道旁磕头相送,陶婉儿一路摆着手,让大家回去。 路途又经过了大青山,此时已经不会像来时那么匆忙。 羽琴羽棋羽书三个大丫鬟经过一个月的洗礼,肤色都有些黑了,全然不像刚来时,皮肤白皙。 羽书敲敲自己的胳膊,叹道: “公主,咱们终于可以回宫了!” 陶婉儿撩开车窗帘子,向外面看去,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离开了,虽然在这里比较劳累,但她还真的舍不得这里。 陶婉儿转过头来,看着羽书,说道: “羽书,你不喜欢宫外的生活吗?” 羽书回答道: “公主殿下,外面的世界是自由,但是却吃少喝,哪里有宫里生活来的幸福?” 陶婉儿看着羽书,心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任何人,对幸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第68章 路途遇袭 陶婉儿正和三个大丫鬟讨论着,忽然,马车骤停。 来时也是在大青山,被灾民拦下抢劫,没想到,灾民救助完成,回归之路上,还是大青山,又被人劫了道。 陶婉儿正要询问车子为何停下,就听外面传来了喊杀声: “杀呀!杀了陶婉儿,她来青县,把我们的粮食都给了冯翊郡,如此不公平,我们要报仇!” 陶闽急忙走下了车,来到陶婉儿车驾旁,问道: “婉儿,来人不少,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一旦被他们围住,恐怕会死伤惨重。” 陶婉儿下了马车,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足够百人。来袭击的这群人中,只有少部分是真正的被洗了脑的百姓,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混在其中的娄太师以及六皇子所派来的杀手。 陶婉儿皱眉,她这些日子都和百姓们在一起,所以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端倪,虽然不知杀手是什么来历,但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连日来跟随陶婉儿的侍卫们都疲惫不堪,数量也没有对方的多,况且车队里还有二十个太医和几个丫鬟和小厮,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来时,面具男人焦定守在她的身边,现在,陶婉儿身边已经没有了功夫高深的人,陶婉儿这时心里也紧张起来,难道今日,她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眼看着那群人就要攻上前来,树林中不知何时穿出几道人影。 陶婉儿还没先说话,那几条人影便到了几百人中间,拿起刀来就砍了上去。 只是顷刻之间,那群人便被搞得人仰马翻。 混战之中,首先死的,还是没有操练过的老百姓,这冲进去的几道黑影,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动起手来干净利落,刀刀击中人要害。 人群里的杀手一时间想要杀到陶婉儿他们身前,却被人绊住了手脚,打的很是恼火。 这种场景,陶闽也反应过来,喃喃的说道: “他们,他们不是普通流民,是杀手!莫不是六皇弟找过来的人?这下惨了,我们不一定能回去了!” 陶婉儿无奈的看了看陶闽道: “三哥,我说过了的,这次无论我们得不得罪六哥,他都已经对我们动了杀心。而且现在,我们考虑的也不是这些,而是能不能平安躲过这一劫。” 此时此刻,陶婉儿心中有些后悔,没有听陈田的话,让士兵们送她们一程。 战斗仍然在继续,躺下的人逐渐增多。陶婉儿没有想到,那冲出去的几道人影,功夫居然如此厉害,可以与那么多杀手打成平手。 陶婉儿知道,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干看着别人为自己卖命,而他们干看着,于是命令众侍卫们上去帮忙。 虽然众侍卫们人数不多,且都处于疲惫状态,让他们单独去面对杀手们,并没有胜算,但是让他们辅助那几道人影,倒是绰绰有余。 有了侍卫们的加入,天平逐渐偏向陶婉儿他们有利的方向。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所幸,打斗到了尾声,现在只有两个杀手还在打斗,其余的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了这片山路,尸体横陈,伤民遍地,处处提醒着陶婉儿他们,刚才的血腥之事,差点落到了他们身上。 最后两个杀手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陶婉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却见一人忽然睁开眼,指着陶婉儿说道: “此事不算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呵呵呵,咳咳咳咳” 此人怪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然后脑袋一歪,没了呼吸。 陶婉儿吓了一跳,缓了几秒钟才缓过来,想要对着几个人说谢谢,却不想黑衣人没有理他,而是拿着刀,对着死去的杀手,又在致命的地方,一人补了一刀。 陶婉儿呆呆的站在那里,显然他对那些人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诧异,她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决绝,居然一个活口都不留下。 处理完这些后,陶婉儿看着他们也有受伤,便对着他们说道: “今天谢谢各位壮士相救,我看你们都受伤了,坐下来包扎一下吧!” 这些人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找了块空地,开始包扎,他们一共六个人,没想到只区区六人,就能和那么多杀手打的不分高下,陶婉儿打心底喜欢这六人的身手,也就起了爱才之心。 陶婉儿如此,陶闽亦如此。 陶闽见陶婉儿说话,他们没有理睬,于是走上前去说道: “各位壮士,我是三皇子陶闽,我看各位武艺不错,不知各位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日后,若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各位的恩情。” 就在这时,六人中其中一个,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的方脸大汉,回答道: “是焦公子让我们来保护你们的!” 陶闽还在等着这个人下文,却不想这人又闭上了嘴。 这六人还真是有个性! 陶婉儿想到,焦邪是个表面不着调,邪性之人,却不想调教出来的人,却是各个不爱说话。 虽然这些人不愿意理会他们,但陶婉儿还是说道: “你们焦公子有心了,待回到京城,还望各位替我谢谢焦公子,不知各位壮士,是否可以和我们一队,护我们一程?” 方脸汉子,打量的陶婉儿一会儿,然后说道: “公主殿下,若是想感谢,就直接去感谢我们焦公子吧!” 方脸汉子并没有回答,愿不愿意同陶婉儿他们一路,而是用行动告诉了他们。 在他们包扎完毕后,六人迅速起身,消失在了树林中。 陶闽挠挠头发,道: “他们还真是怪人!这焦三公子,什么时候训练了这么多能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婉儿,你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联系的?他们为什么要帮助咱们?” 陶闽一连串的问题,陶婉儿实在无法回答他。陶婉儿总不能说,是和焦邪商量好了, 他会帮助自己夺得大位吧? 陶婉儿没有回答陶闽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三哥,若我们现在不走,恐怕还会有杀手过来!” 此话一出,三皇子陶闽也顾不上纠结,立马走到车驾,爬上马车道: “婉儿说的对,快上马车,快走快走!” 侍卫们把尸体拉到一边,腾开马路,车队快速通了过去。 第69章 太子的杀机 东宫,太子府邸,太子也接到了陶婉儿和陶闽回归的消息。 太子高兴的道: “没想到老三,傻人有傻福,居然完成任务回来了!” 布尚书轻哼一声,道: “太子殿下,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子殿下仁慈,对手足至亲,皆存疼爱之心,然,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现在三皇子,完成任务归来,虽说是婉儿公主的功劳,但婉儿公主毕竟是女子,最后,所有的功劳,都将归功于三皇子。 如此一来,皇子必然会成为第三个太子之位的人选,莫非太子要眼看着,皇位多一个竞争者,而不制止吗?” 听了布尚书的话,太子冷汗直流,细细琢磨一番,确实如此。 虽然三皇子平日里和他比较亲厚,但为了皇位,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太子站起身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圈,终于做了决定: “既是如此,那就安排杀手,待他们离京近时,放松了警惕,取了老三性命!” “太子明智!老臣这就去办!” 陶婉儿他们一路战战兢兢,不过还好没有再遇到杀手,陶婉儿向车外望去,二十几具尸体被人随意扔在路边,看样子,也是经过打斗才这样的。 陶婉儿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她总感觉这些尸体和自己有关系。 羽书转头看向陶婉儿,犹豫了一下,说道: “公主殿下,这些人的死状,似乎和焦三公子派来的那几人手法相似。” 陶婉儿心头一跳,难道这是焦邪的人悄悄在保护自己?为自己开道?毕竟那群人出现过,确实帮了他们。陶婉儿缓缓开口问道 “羽书,这是第几波死尸了?” “回公主的话,第五波了!前几波有些和焦三公子手下的人杀人手法相似,也有的不同,他们更像是杀手组织的手法,甚至,甚至和上次在焦府门口刺杀我们的那些人,手法有些相似” 羽书不确定的回答着。 陶婉儿闭上眼睛,想到在焦府门口的那群杀手,现在保护自己的居然有可能有那群人,不由得把这件事情和润胜皇挂了勾。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重生一次,很多事情现在看来,没有变得清晰,反而更加的迷雾重重,就连润胜皇凌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一路小心翼翼,十几天里,总算是快看到汴京城了!只要通过这座城市。 这时三皇子陶闽从自己马车里出来,把羽琴羽棋羽书三个大丫鬟撵出来,自己钻进了陶婉儿的马车中,说道: “婉儿,咱们这一路上真是太惊险了,不过还好,咱们最多半天就能回到汴京城了,回到汴京,咱们就安全了!婉儿,你回到宫里,可有什么想干的事吗?” 陶婉儿靠在车座椅背上,道: “三哥,你说,润胜皇还会求娶我吗?” 陶闽一愣,反问道: “婉儿妹妹想要嫁给他吗?” 陶婉儿无力的看看车顶,道: “自然是不想的!” 就在这时,下面的侍卫轻敲陶婉儿的车窗道: “三皇子,婉儿公主,咱们马上就要进汴京城了,主子们,咱们需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三皇子回道: “不必了,直接进城吧!” 就在这时,一支飞箭飞来,带着刺耳的哨鸣声。 第70章 改变不了的命运 “啊!” 一个小厮惨叫一声,接着便没了气息,周围人看去,只见一根长箭从他的胸前射入,没入半尺多长。 “杀手,有杀手!” 众人惊呼,并吓的纷纷向四周看去,身上有刀剑的,都毫不犹豫拔出刀剑做出御敌的姿势。 “嗖” “嗖” “嗖” 箭矢不停的在耳边飞过,一时间人仰马翻! 陶闽在马车上,紧紧抓住车门,紧张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都快到汴京了,怎么还会有杀手!” 陶婉儿把身子低下去,并拉了拉陶闽,示意他同自己一样爬下。 可是陶闽像是没听到一样,还在扒着门框。 可能是因为这次的杀手来的更猛烈些,也可能是大伙疏忽,不一会儿的功夫,死伤了一片。 羽琴羽棋羽书三人见到过这样的场面,都趴在地上,地俯下身子,还算是好些。 就在这时,离陶闽原先坐的马车最近的一个小厮,脖颈中箭,倒地身亡。 众太医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的吓的贴在了地上,有的吓的跳出了马车,试图向马车外跑去,脱离这个是非圈,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被射来的箭钉成了刺猬。也有人吓傻在原地,屎尿打湿了衣衫,传出一股恶臭。 远处,六个带伤的男人,看到这些,眼中露出担忧,但对这种场面,到现在无能为力,只能想办法,去找出杀手的藏身之地。 爬在树上的三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都露出了迷茫,其中一人说道: “看样子,动手的像是咱们竹叶青的人,尊主说过,要保护公主平安,现在该怎么办?” 另一个男人说道: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杀死三皇子,并没有包括陶婉儿,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了,否则很容易误伤到陶婉儿,到时候咱们不好交代!” 此人拿出哨子在嘴里有节奏的吹了几声。 射箭的杀手们听到声音,都纷纷停止了射击,相互之间用眼神示意着。 一个杀手喊到: “留下女人!其余的都杀了。” 众杀手拔刀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开始乱劈。 竹叶青,是杀手间最大的组织,其内杀手无数, 手中不光有大量的弓箭,刀法剑法也都是一绝,陶婉儿带来的侍卫,虽然也专门训练过,但却没有像杀手那样,训练过那么精准的杀人手法,而且一路上疲惫不堪,这也造就了,这些人远不是杀手的对手。 杀手冲上前来,侍卫们小厮们顿时死伤无数,太医们更是,活着的少之又少。 三皇子不顾陶婉儿的阻拦,冒出头去,高声喊道: “吾乃汴梁国三皇子,谁给尔等的胆子,居然敢刺杀当朝皇子,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快快退去,本皇子尚不和你们计较,否则,本皇子定参你们主子一本,你们在汴梁国毫无生存的空间!” 众人对三皇子的这波操作都傻了眼,三皇子,莫不是傻了吧?就这种情况下,杀手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他居然还报身份,想要威胁人家,岂不是很搞笑? 那些杀手看到了目标,也就不再管其他人,直接冲三皇子杀来。 即便是有虎威在旁阻拦,可是杀手的刀还是到了三皇子跟前。 几把明晃晃的刀片砍在了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的衣衫顿时被鲜血染红了。 “三皇子” “三皇子” 众人顿时惊呼,确定杀手们道: “三皇子已死,撤!” 随着杀手们离去,地下满目疮痍。 陶婉儿艰难地爬了出来,看到三皇子被砍了数刀,躺在血泊中,陶婉儿抱着三皇子尸身大哭: “三哥,三哥你不要死,三哥,你不要死,妹妹就是为了救你,才向父皇提议来冯翊郡走一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百姓都救了!就是救不了你呢? 三哥,三哥,你要活过来好不好?” 可是三皇子再也没有了生息。 这一刻,陶婉儿似乎产生了幻觉,他看到有一个人影,从自己三哥的身上,飘了出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为她擦拭着泪水,并说道: “婉儿,三哥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也许这就是三哥的命吧!” 命?命!这是命! 若是连三皇子的命运都无法改变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改变? 就在这时,还活着的侍卫跑了过来,问道: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 “查看一下活人还有多少,我们先离开,还有,把三皇子抱上马车,我要带着他的尸体进京!” 第71章 朝堂论功 “是,公主殿下,可是,公主殿下,太医们死伤过半,现在只有马东院使和三位太医无事,公主您看?” “把所有咱们自己的人都带上马车,现在咱们赶紧进京。” 陶婉儿抹了一把眼泪,坐在了车里,指挥着众人前行。 车驾终于达到了汴京城,皇城下,前来接陶婉儿他们的李公公,看到众人如此狼狈,赶紧走上前来,弯腰问道: “公主殿下,三皇子?你们可在车中?” 陶婉儿打开车门,探出身来,脸上的泪痕依旧,虚弱的说道: “李公公,是父皇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李公公纳闷的四处瞅瞅,问道: “公主殿下,三皇子呢?怎的不见三皇子?” 李公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骂三皇子无德无能耍大牌。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刚刚问出此话,就见陶婉儿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李公公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陶婉儿边哭着,边说道: “三皇兄,三皇兄薨逝了!” 陶婉儿说完,李公公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怎么会这样?” 陶婉儿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边哭着: “我们做任务归来,马上就要到汴京城,没想到这个时候遇到了刺客,他们便把三皇兄给杀了!” 李公公心知这是大事,急忙让陶婉儿去向皇上禀明。 车驾终于到达宫中,陶婉儿在大丫鬟们搀扶下,磕磕绊绊的走进了大殿。 大殿之中,官员俱在,陶婉儿一进店中,叫呛呛凉凉的跪在那里,哭喊的说道: “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为三皇兄做主啊,三皇兄他死的冤枉啊!” 本来还想问陶婉儿出去一趟,为何如此狼狈,皇上却不想还没开口询问,陶婉儿便给他带来了三儿子的死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皇上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不喜欢三皇子,觉得三皇子平庸又无能,就连这次的救助任务,据探子来报,也都是陶婉儿完成的。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听到死讯,心里也多少有点儿不敢相信。 陶婉儿边哭边回禀道: “父皇,三皇兄薨逝了!” 皇上手中串珠一下断了,朝臣见状跪倒一片,皇上艰难的开口道: “尔等平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婉儿你速速说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与皇兄救援归来,一路上一共遇到六次刺杀,前五次本已经平安躲过,却不想靠近汴京城的时候,又遇到杀手,儿臣观他们行事,颇像那次儿臣在焦府门口遇到的一般!” 皇上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婉儿,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就莫要再攀扯了,这次你们救援归来,劳苦功高,朕就追封三皇子为和硕亲王,也算是记一记朕的哀思了!” 皇上直接把功劳记到了三皇子身上,丝毫没有提陶婉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军报,皇上示意来人进来,来人进殿,并道: “皇上,现在润胜国大军压境,说是若咱们不同意婉儿公主和亲,就,就联合其他国家一同攻打我们,并,并放话说~” 皇上闻言一怒,道: “放话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他们放话说,若是不允,必把咱们国家的恶行昭告天下,让咱们自己人心涣散。” 来人小心翼翼的答到。 “大胆” 皇上气急,把龙椅拍的作响。 大臣们见状,又吓的匍匐在地。 布尚书走上前来,说道: “皇上,莫要生气,公主本也是待嫁闺中,润胜皇气度不凡,若是公主嫁于他,倒也是公主殿下的福气!” 布尚书未说完,陶婉儿就站起身指着他道: “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要不你嫁给他得了!” 第72章 大殿逼婚 “住口,婉儿,你身为公主,怎可如此无理?陶婉儿听旨!” 皇上当场斥责陶婉儿,陶婉儿跪在地上,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真,就听皇上下旨说道: “陶婉儿,贵为公主,实民之禄,理当为民分忧,着,公主陶婉儿前往润胜国和亲,钦此!” 陶婉儿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即便是做了那么多事,也改变不了去润胜国的命运,就像三皇子的命,怎么都无法救回一般! 但陶婉儿不甘心,她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 “父皇,儿臣不愿意,儿臣不要去和亲” 陶婉儿的话刚落下,就见皇上青筋泵起,脸色铁黑。 太子这时站了出来,打圆场道: “婉儿,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父皇道歉?就说你愿意去,你莫非是想被关去宗人府不成,你就不怕连累到你的母妃?” 太子对陶婉儿说完,又对着皇上求情道: “父皇,婉儿她年纪还小,求父皇饶恕婉儿,儿臣相信,婉儿会想通的!” 若是上辈子遇到太子如此说,陶婉儿或许会听不出来,但现在,太子明面上是说情,实际上是点醒皇上,怎么拿捏陶婉儿,但不得不说,太子确实威胁到她了。 父皇一概自私,尤其面对国家大事,更不用去谈亲情,三皇兄的死犹在眼前,父皇却只难受了短短几分钟,一个追封便是所有了。自己就算是死,都无所谓,但她怎么能够连累额娘。 陶婉儿想到这些,只能叩头,争取一次最后的利益! “父皇,儿臣,儿臣愿意前往,但希望父皇看在儿臣这次救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望父皇给儿臣一个保障,儿臣毕竟是汴梁国的公主,怎可做他人的妾氏? 然,儿臣听说润胜皇凌漠现已有皇后,现在父皇既然希望儿臣和亲,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公道。 且,儿臣自幼已经习惯了身边人的服侍,又多次遇到刺杀,希望父皇成全,让儿臣多带一些人去润胜国,以保儿臣安全。” 皇上听陶婉儿这么说,终于脸上少了些许怒气。但是还是说道: “自然是不能让你到润胜国位置太低了,但是人手带的太多,就不符合宫归了,你就莫要这么多要求了!” 陶婉儿听罢,眼神变得灰淡起来,反正迟早都是个死,就这样过去也是走老路,既然是这样,能陪在额娘身边死,也是一种幸福,额娘,希望你知道后别怪儿臣。 陶婉儿想好之后,便磕头道: “请父皇成全,若是父皇不答应儿臣要求,那儿臣宁愿抗旨不嫁,不论是杀头,还是关宗人府,儿臣都认了,父皇赐死儿臣吧!” 皇上两眼盯着陶婉儿,怒气上升,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道: “陶婉儿,你就不怕连累到你额娘吗?” 陶婉儿抬起头,死死盯着龙椅之上,张口便可致人生死的父皇,传言说,父皇有多么多么喜爱额娘,如今却想拿额娘做筏子,现在想来,父皇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真是自私自利到极点的冷情之人。 陶婉儿缓缓开口道: “若是父皇不依儿臣,儿臣宁愿现在随三皇兄去了,儿臣闭眼后,便什么都不知晓了,又怎会在乎身死后会连累到谁?” 望着陶婉儿眼中那片死寂和决绝,皇上吓了一跳,便知陶婉儿说的是真的。 说到底,这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看着他的眼神,皇上心底生出一抹疼惜。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被陶婉儿这种决绝给吓到了,若是陶婉儿真的自杀死去,润胜国那边更没有法子交代,于是便同意道: “吾儿不必难过,朕答应你,帮你去争取就是!” 陶婉儿赶忙磕头道谢: “儿臣谢父皇成全!” 第73章 婚嫁前夕 润胜皇离开了汴梁国,但润胜国的使臣并没有离开,汴梁皇急忙招润胜国使臣觐见,而陶婉儿回到后宫,第一件事不是找玉贵妃报平安,而是洗漱了一番,穿上男装,混了出去。 陶婉儿站在焦府门前,看了又看。 看门的守卫问道: “你找谁?” 陶婉儿开口道: “我找焦邪,焦三公子在家吗?” 守卫看了又看,然后甩出一句: “等着,我去禀报!” 房内,焦邪,屁股坐在椅子上,脚搭在书桌上,脑袋搭在椅把上,正在潇洒的哼着曲子。 就在这时,听到门卫来报,焦邪招招手,把门卫招了进去。 “你刚才说,谁找我?” “三公子,是个女子,但是女扮男装而来!” 焦邪皱眉思索,并问道: “是黄埔小艺吗?” 门卫摇摇头,他见过黄埔小艺多次,不会因为黄埔小艺换个装束就认不出。 焦邪看门卫摇头,忽然想到,今日陶婉儿回归,可是也不应该现在来见他吧?这几日她遇到的事实在是多,就三皇子逝世,在焦邪看来,陶婉儿也得缓上个几天。 “把人请进来吧!” … … … … 不一会儿,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焦邪的视线中: “婉儿公主?” 焦邪没想到,来人还真是陶婉儿,只是,此刻的陶婉儿状态并不好,甚至眼中充满了死寂。 焦邪示意门卫出去并关上门,门卫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并把周围的人都支开了。 焦邪压低声音问道: “婉儿公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焦战国沐休 ,再加上朝堂还未散,所以焦邪并没有得到消息。 焦邪看陶婉儿精神不是很好,于是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 陶婉儿眼中无神的看向焦邪道: “父皇让我去和亲,他把这次救灾所有的功劳都记在了三皇兄的身上。 这次救灾谢谢你派人救我。 我见到明之哥哥了,可是我好像忘了好多事,但我知道,我们一定好过。 若是你能联系他,告诉他,一定要壮大队伍,把势力浸润到润胜国去。 我会努力活着,我在那里等着他。 只要他不嫌弃我,到时候是残花败柳!” 陶婉儿毫无逻辑的一句一句嘱咐着。 焦邪也有点儿发懵,虽然他也做好了陶婉儿去和亲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陶婉儿在救灾中的表现可圈可点,而他也是真心想要扶持陶婉儿做新皇,可是这个消息来的太快,让他猝不及防,但是看陶婉儿这样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不得不给陶婉儿打个强心针。 “婉儿公主,我记得,我们以前就讨论过,若是皇上真的让你去和亲该怎么办!当时你还让爷爷派人去近身保护你,现在虽然是你付出了那么多,仍旧没有改变这种状态,但也在预料之中。 公主放心,我定会派些功夫好的,有用的人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当然,我们还可以互通消息。 婉儿公主 ,你我有缘,我们是亲人,你和我堂哥焦定有情,是恋人,我们都不会放任不管你的,但你得在润胜国保重自身才可,明白吗?” 陶婉儿听罢,振作起来,不错,他得努力活着,去润胜国也好,既然命运如此,无法逃避,那她就干脆把上辈子的仇都报了吧! 还有额娘,明之哥哥,焦邪,他们都希望自己好好活着! 陶婉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抬头看向焦邪,疑惑的道: “你说我们是亲人?” 焦邪肯定的点点头,道: “你母妃和我娘亲是堂姐妹,所以我们是亲人!” 陶婉儿眼中波光粼粼,看向焦邪,也有了光彩: “难怪焦老将军会冒着风险让你娶我,我原先还纳闷,以为焦老将军是想试探我父皇呢!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陶婉儿说完,表情严肃了起来,又道: “这次如此突然的让我去和亲,虽然有润胜国的逼迫,但我父皇却也没想出兵对抗,更没有通知焦老将军,可见父皇对你们是真起了杀心! 你们要小心才是,必要的时候,把兵藏在冯翊郡一些,就让他们先当普通老百姓,待到需要的时候,也算是给你们自己留下星星之火,好东山再起。 还有,我走后,帮我照顾下我的额娘,我这次会把我在乎的丫鬟随从带走,但唯独带不走我额娘,也是我在宫里最放心不下的人。” “放心吧,婉儿公主,对了,我有一样东西送于你,你关键时候可以保护自己,这个本来准备在咱们大婚的时候送与你的 ,现在,也等不到了! 不过,我们的约定仍然有效,你嫁与润胜皇凌漠,那是离权利最近的地方,待他放下戒心,你可以夺了他的权,到时候,我在把汴梁国的权拿到手里,送于你,你就是两个国的皇,你说好不好!” 焦邪边说着,边拿出一个特殊的袖箭,放到陶婉儿的手中,陶婉儿点头应允道: “好,我把润胜国的权夺了!” 焦邪听着高兴,于是开始教陶婉儿用手中的武器。 时间过得很快,陶婉儿嫁衣做的也匆忙,短短八天时间,汴梁皇就强制把陶婉儿送上了和亲的花轿。 不过,皇上开恩,愿意让陶婉儿带走想带的人,而伺候陶婉儿的丫鬟太监护卫们,听到过陶婉儿的言论,也知道陶婉儿的性情,愿意跟她走的人很多,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五六十号人,还有一些年老的,家在京城的,自愿留下来,为陶婉儿做内应。 焦战国焦邪祖孙二人一共派出了两百多号人,为陶婉儿的安全做保,这点儿,也得到了汴梁皇的同意,当然,他们的理由可不是为了保护公主,而是以公主为名,为汴梁国打探消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了和亲之路上,一起陪同的,还有润胜国的使臣们~ 第1章 重生再回润胜国 漠漠边关路,悠悠和亲歌。 金戈铁马征,玉帐笙歌卧。 凤冠霞帔丽,蛾眉粉黛多。 公主辞故国,古琴奏悲波。 望远孤烟直,观河落日圆。 公主泪如线,思乡意难解。 他国皇庭远,高堂明镜偏。 梦里故乡云,天涯何聚时。 和亲历千险,润汴共一家。 愿君多珍重,春风度玉关。 一路上,陶婉儿都闷闷不乐,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即便是羽琴、羽棋、羽书三人绞尽脑汁,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让她展颜一笑。 终于到了润胜国,这里的服饰和建筑与汴梁国大相径庭,每一处都在提醒着陶婉儿,她来到了这辈子最不愿踏足的地方。与前世不同的是,那时她对润胜国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如今,陶婉儿对外面的陈设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马车缓缓驶入了润胜国的皇城——润胜城。在马车中,羽琴、羽棋、羽书三人精心地为陶婉儿整理妆容,按照习俗,陶婉儿戴上了遮挡面容的流苏面帘,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又似那高贵神秘的九天玄女,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润胜城中,车驾外,吸引来众多老百姓驻足围观并议论纷纷。 一位戴着帏帽的女子站立在人群之中,静静地聆听着旁人的话语。 其中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妇人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汴梁国的公主要嫁给我们的皇上了!” 旁边的人嘴角微抽,说道: “大妈,人都已经来了,您还用‘听说’这两个字,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不过说实话,真不知道咱们皇上是怎么想的。咱们润胜国美丽的女子比比皆是,为何非要娶一个他国公主呢?还给她贵妃的位置,这下,除了皇后娘娘,后宫中就属她的权力最大了。让一个异国的公主占据如此高位,啧啧啧……” 老妇人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这位公主可是美若天仙,心地善良。我那在汴梁国进货的儿子说,这位公主殿下为了救助灾民,不辞辛劳,救了不少人呢!她为了救助咱们老百姓,走遍了整个汴梁城的药材店! 虽然她救助的是汴梁国的百姓,但我老婆子相信,她嫁入我国,也会是一个好皇妃。” 另一个人说道: “呵呵,诸位何必为此争执不休呢?这位公主的脾性如何姑且不论,但是和亲之事,至少能让我们两国不再兵刃相见,难道不是吗?” “所言甚是!” “正是如此!”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赞同。帷帽女子悄然退离人群,朝着后宫走去。 润胜皇凌漠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聆听着大臣们的禀报。当他得知陶婉儿以死相胁,拒绝从妃嫔做起,甚至放言宁为仕宦之妻,不做君王之妾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而在得知陶婉儿带着近三百号人进入润胜国时,他的心里更是有些许的不舒服。 此刻,听闻陶婉儿已然入了润胜国……胜国皇城 ,凌漠心中又有了些许得意,陶婉儿不管怎么说,还不是乖乖的来和亲了? 以后的路,他不相信自己感动不了陶婉儿。况且,只是区区三百人,自己又不是对付不了,想到这里,不爽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在得知陶婉儿已经到达皇城,凌漠眯了眯眼睛。 小丫头,记得你曾经不愿意给朕行礼,不知这次,你是否会屈服!想想还真是期待呢! 润胜国后宫,景仁宫中 皇后召集了几个可用的嫔妃,边揉着太阳穴边说道: “要听说汴梁国的公主要来,本宫召集了所有姐妹,给她准备了人手,却不想人家是个有算计的,带了近三百人进宫,现在你们看该如何是好了? 汴梁国公主一进宫便舔居高位,看来也不是为好相与的!” 云妃笑盈盈的说道: “皇后娘娘,虽然先前准备的一切都已白费,但我们还可以插进一个探子,去探探实情嘛!” 皇后轻叹了一声,道: “她可是带来了不少人,又是汴梁国公主!” 汤贵人站起身,替皇后添了些水在茶壶中,然后缓缓开口道: “皇后娘娘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懿妃,不,应该是废妃宋氏,当初多受皇上宠爱呀!现在还不是在冷宫里待着了!” 云妃也适时开口道: “皇后娘娘,您是皇后,赏给她一个人,是她的福气,她岂有不依的道理?” 皇后点点头道: “罢了,罢了,来宫里就是自家姐妹,本宫自然是该多疼疼她的!” 第2章 入润胜国的第一场交锋 和亲的队伍在皇上上朝的崇德殿阶梯下,停了下来,等待皇上的召见。 帷帽女子走进皇后的景仁宫,褪去帷帽,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如果陶婉儿在这里,一定可以把她认出来,这个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给陶婉儿点熏香的金月。 皇后轻启朱唇,问道: “如何?可曾见到汴梁国公主?” 金月回答道: “皇后娘娘,奴婢并没有见到汴梁国公主,只是见到了她的车驾,旁边的老百姓们也并不反对她进宫,还说是有她在,我们润胜国和汴梁国之间,终于不用再打仗了!” 皇后摆摆手,道: “行了,金月,你先下去吧!” 云妃,汤美人见状,都面面相觑,显然,扳倒陶婉儿,在她们心里又增加了一分难度。 和亲公主毕竟是带着使命来的,而且还来自和他们一样的大国,轻易不会被皇上放弃,必须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大殿内金碧辉煌,到处都是精美的工艺品和珍贵的丝绸。婉儿公主穿着华丽的礼服,头戴凤冠,脸上戴着流苏面帘,庄重而美丽,隐隐约约间,反而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只见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大殿。润胜国大臣们都向她看来,眼底都泛出两个字,惊艳! 大臣们很多都见过废妃宋晖,那可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媚骨天成,他们一度以为,那已经是女子容貌中的天花板,如不是特殊事件,废妃宋晖一定是最得盛宠的一个。 可是今日看到陶婉儿,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与废妃宋晖并肩的美,如果说宋晖是媚,那么陶婉儿便是天生的高贵,圣神,不可亵渎的美。 润胜皇见过陶婉儿几次,虽然知道她美丽,可没想到陶婉儿盛装打扮后,居然是如此的美,一时间居然看的有点儿呆住了。 太监李公公可不敢呆住,忙喊到: “润胜国公主陶婉儿晋见行礼” 陶婉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汴梁国宫礼,并未行大礼! 润胜皇舍不得她蹲着,于是让她站了起来。 润胜国丞相刘鑫给下手之人使了个眼神,一个吏部官员走了出来,叩首道: “皇上容禀,汴梁国公主陶婉儿刚来我润胜国,便怠慢皇上,不行大礼,实不该允她贵妃之位,以助长她的气焰” 话刚落,皇上还未开口,就听陶婉儿嗤笑道: “这位大人,本公主乃是汴梁国唯一的公主,从大方面说,代表的是我汴梁国一国的荣辱,从小的方面说,本宫即将嫁与皇上,成为润胜国的贵妃,本宫用最大的宫中礼仪,向皇上行礼,有何不对? 倒是这位大人,本宫身为一国的公主,而你只是一个下属官员,见了本宫,却不行礼,实在是无理的很,莫非润胜国都是这般不懂礼仪之人? 还是说,你们打心眼里轻视,我这个润胜国的未来贵妃? 本公主可是润胜皇亲点的和亲公主,莫非你们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意不成?” 吏部官员吓的赶忙磕头求饶,对凌漠说道: “皇上饶命,微臣没有对皇上的决定不满意,求皇上明鉴呢!” 凌漠看着陶婉儿,他一直知道陶婉儿是聪明的,口才也很好,只是没想到她的口才是如此的好,让他不站在她那边,不向着她,都不行。 要不然,他们润胜国,就都成了不懂礼数的野蛮人! “尔等还不快给朕未来的贵妃行礼?” 凌漠很是聪明,并不想在陶婉儿面前丢了脸面,只是承认她是自己的未来贵妃,如此一来 众人行礼,也是因为他是皇帝的缘故,而不是因为陶婉儿是汴梁国的公主。 “我等参见贵妃娘娘!” 看着一众大臣行礼,陶婉儿心知,凌漠是在给自己打太极,但并不多计较,既然他的大臣们行了礼,就已经代表着 这一场交锋,她赢了。 陶婉儿很大方的说道: “本公主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各位免礼吧!以后接待其他使臣,可莫要向这般,没有礼数才好!” “我等紧尊贵妃娘娘教诲!” 陶婉儿冷哼一声,都是这般死鸭子嘴硬! 润胜皇把陶婉儿的表情看到眼里,知道她不服,这一刻,凌漠并没有把陶婉儿单纯的看作是自己的未来贵妃,而是看成一个他国来使者,相互试探,相互交锋。 凌漠心思急转,然后缓缓开口道: “婉儿公主,你本是汴梁国的公主,我们两国联姻,结成秦晋之好,给你高位,本也无可厚非,但孙吏部说的也不错,公主来我润胜国第一日,就如此跋扈,实在不能从贵妃做起,要不就先从妃位开始吧!” 陶婉儿轻蔑一笑,说道: “既然润胜皇没有和亲的诚意,那依我看,我们不成亲也罢!” 第3章 直枪凌漠 陶婉儿说着,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凌漠心里有些着急了,说道: “你私自毁了和亲,就不怕不好和汴梁国交代,不好和你父皇交代吗?” 陶婉儿转过身来看着凌漠用无比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凌漠,然后傲慢的开口说道: “本公主千里赴灾区,已经是对的起百姓,万里来润胜国,已经是对的起我父皇。即便是毁了和亲又如何?是润胜皇先收回的承诺!两国之间,润胜皇可以如此儿戏,可见,这种和亲也没有什么意义! 润胜皇也莫要用大军压境来吓唬我,首先,我国的兵力并不比润胜国差多少 真打起来,润胜国也未必会赢,再者说来,真打起仗,受伤害的也不止我们汴梁国一国。 其次,润胜皇也莫要拿什么大义来压我,本公主在不牺牲自己幸福的前提下,可以用命去救援老百姓,这是本公主心存善念。若是真的非要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全他们,来成全你和我父皇,这不可能!” 凌漠深吸一口气,眼神幽深的看着陶婉儿,做最后一次的试探: “你就不怕,你这样回汴梁国,不好交差吗?婉儿公主!” 凌漠把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颇有威胁之意。 陶婉儿死死地盯着凌漠,若是此刻眼神能杀死人,陶婉儿一定会杀死他千百次,而凌漠也不会想到,就因为这次的下马威,使得原本对他有阴影想要逃离的陶婉儿,会从心底起了反抗之心。 “润!胜!皇! 莫要忘了,在这个世界,这片土地上,不光是有润胜国和汴梁国! 在润胜国西面,有匈奴,在与两国的交界处,还有草原十三狼部落与两国接壤,在汴梁的东南处有南诏国,环绕着润胜国和汴梁国之间,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国家,本公主只要撇开润胜国和汴梁国,带着这二三百号人,还有财物,不论去哪个国家,本公主都能好好过日子。 到时候,我父皇若是想知道女儿的消息,知道润胜皇你把他的女儿弄丢了,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在陶婉儿说出这一长串的话后,凌漠便泄了气: “婉儿公主,你赢了,传令下去,汴梁国公主前来润胜国和亲,赐予贵妃位,此乃两国友谊之见证,文化之交流。公主下嫁,吾深感欣慰,特赐其贵妃位,以示尊重。 婉儿公主,朕已经命人给你收拾好了钟粹宫,你带着你的丫鬟太监,暂且先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可以问内务府要。至于那些侍卫,还是让他们同其他守皇城的守卫一样,看管皇城吧!宫里不能没有规矩!” 看着凌漠敷衍的下着令,陶婉儿心中冷哼一声,但还是嘴角微微上扬,做假笑状,道: “汴梁国陶婉儿谢过润胜皇深明大义,但我带来的人,均是为了保护我安全的,皇上把他们安排的那么远,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他们如何能保护的了我呢?” 凌漠皱眉,没想到陶婉儿会如此的得寸进尺,于是不是很愉快的道: “那是朕的后宫,又不是什么虎狼窝,怎么?莫不是,你还让那些侍卫去守着你的宫殿不成?” “陶婉儿谢皇上成全!” 凌漠话音刚落,陶婉儿便跪下谢恩,凌漠睁大眼睛,看着高台下,跪着谢恩的女子,心里恨得只痒痒的,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先前见到的那个聪慧的女子,如今居然可以如此无耻! “陶婉儿,你的颜面可真够厚的” 凌漠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却不想陶婉儿说道: “陶婉儿多谢皇上夸奖,俗话说得好,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臣妾若是脸皮不厚,刚才贵妃的位置,臣妾就丢了,那样,在润胜国朝堂看来,是压了汴梁国一头,在天下人看来,皇上岂不是得落下个没有信誉的名声! 两国邦交最忌名声,臣妾万不可让皇上丢了名声,成为千古罪人!” “巧言善辩!行了,来人,带着汴梁国公主以及手下们,去钟粹宫吧!” 凌漠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支走了陶婉儿。 延禧宫中,辰妃坐在躺椅上,酸里酸气的说道: “宫里又进新人了,这个宫里,姑娘就和花朵一样多,开了败,败了又开,真是没完没了的” 第4章 延禧宫中 丫鬟心儿为辰妃扇着扇子,说道: “主子莫要生气,您在这宫里可是头一份的,爹爹是大元帅,哥哥又是将军,谁能比的过您呢!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她的势力又没在咱们润胜国!” 辰妃并没有因为丫鬟的话而开心多少,道: “论家世,本宫确实是拔尖的,但本宫的爹爹和哥哥们都已经,本宫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辰妃说着说着,眼中露出一丝落寞。 “主子莫要生气,不是还有如夜皇子在陪着您呢嘛!” “是呀!还有如夜,可怜了茵贵人了,刚生下孩子,就因为是怪胎,便被皇上处死,就连如夜,也上不了宗谱!还是皇后有福气,有嫡皇子,又居高位,不论我们如何斗,她的地位都是稳固的!” 本来明媚的辰妃,在宫中的磋磨下,已经逐渐消磨了锐气,当时茵贵人是辰妃宫中的人,辰妃早年间,刚入宫,就被人陷害喝了一碗红花汤,从此坏了身子,没有过身孕,所以想要养茵贵人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茵贵人生出了一个吸血鬼夜行人,皇上一气之下,要杀了茵贵人母子,还是辰妃心善,硬是强留下了皇子,至此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足过她的延禧宫。 当然,皇上也从未承认过这孩子的皇子身份,至于名字,也是皇上有意为之,意在于,不要让这个孩子白天在外面逛,以免失去了皇家颜面。 辰妃转头问道: “宋晖在冷宫里如何了?” “回禀主子,宋妃娘娘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她让人转告主子,她会振作起来的,不为其他,就为了死去的孩子,她还没去报仇,宁妃让主子小心汤贵人和莲妃!” 丫鬟一五一十的报道着, 辰妃带着疑惑。 “莲妃?她不是与世无争的主吗?莫不是宋晖这次被冤进冷宫,和她有关?去查查吧!” 就在这时,下面的太监福子来报,福子走进屋,全了礼数,辰妃也不多废话,直接问道: “怎么了?咱们皇后娘娘是又下达什么命令了?” 福字答到: “主子明鉴,皇后娘娘让各宫派给新晋贵妃的丫鬟太监们,都各回各宫!” 辰妃娘娘一挑眉,道: “她不是装贤惠,要大家一起给这个汴梁国公主凑奴仆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福子俯首道: “主子,倒不是皇后娘娘改主意了,而是汴梁国公主来咱们润胜国,带了小三百号人,丫鬟太监侍卫一应俱全,把小院守的如铁桶一般,实在是用不上皇后先前让大家凑出来的人手!” 辰妃闻言,笑了。 “这倒是有趣的紧,我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吃瘪的,善哉善哉,现在本宫对她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了!” “主子,按照规矩,明日汴梁国公主会晋见皇后,然后正式晋封,并接受各宫主子的跪拜,主子,这个贵妃的位置,本来属于主子的,现在汴梁国的公主一来就抢了,需不需要我们给她安排个下马威?” 福子话音刚落,辰妃就摆手道: “不用了,这个汴梁公主想来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就让皇后去头疼吧!咱们现在 ,就在这里看热闹就好!” 第5章 又进钟粹宫 钟粹宫中,陶婉儿打量着熟悉的摆设,心里感慨万千,不想来这里,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 前朝的花瓶,今世的七层琉璃塔摆件,镂空的金镶玉头冠,刺绣的绸缎被褥,喝水的琉璃盏,刚开的花卉盆栽… 应有尽有,无限的奢华,刚来这里,皇后还未见到他的人,就把这些价值千金不眨眼的往自己宫内送,这分明是想给自己安一个狐媚惑主,骄奢淫逸的罪名! 陶婉儿冷哼一声,皇后还真是好算计呀! 上辈子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这辈子咱们一定要好好斗一斗了。 羽书走到陶婉儿的身边,看到陶婉儿在看这些陈设,便道: “公主,虽然润胜皇在崇德殿为难公主殿下,没想到这陈设倒是挑贵的给公主摆上了,可见,润胜皇也不是真的对公主不上心。” 陶婉儿听到羽书的说辞,心中叹息,羽书还是太天真了,在这宫中,哪怕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都可以相信,唯独不要想,皇上乃至他的妻妾们有真心! 陶婉儿说道: “羽书,你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你觉得我父皇待我额娘,以及皇后娘娘,怎么样?” 听到陶婉儿的问话,羽书语塞,皇上看起来,对所有的女人都是好的,可是看着她们斗来斗去,却从来没有管过。 按理来说,汴梁宫中,皇后是正妻,却不得不处处忍让皇贵妃,玉贵妃也不好过,养子三皇子死了,亲生公主不想和亲,却被强行送上了和亲的花轿,这还是现在的状况,更别提以前,宫中的血雨腥风! 羽书低头道: “公主,我错了,公主放心,我会时时刻刻打起精神,绝不让人把你害了去。” “我也是!” “我也是!” 听到羽书如此说,羽琴羽棋二人也急忙表态,刚刚进门的太监金戈听到,也开口道: “公主放心,我们会在这里好好守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陶婉儿感动非凡,眼中泪光闪闪,微笑的道: “有你们在真好,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家,以后,我们这二百八十五号人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活下去! 对了,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在这里立足,然,想要立足,信息是必不可少的,你们想办法打探一下宫中,以及朝廷的消息!” 陶婉儿想起了前世直接害她的皇后,云妃,还有汤贵人,又想起了,在冷宫中,在她在皇宫里的三年中,从未见过的那个女人,废妃宋氏。 先前听说,那个女人妖艳魅惑,还生过孩子,是个皇子,只是意外皇子意外身亡了,或许,,那个女人可以利用的上,陶婉儿的思绪很快,金戈的回话也不慢。 只见金戈听了,说道: “公主,已经有人去查这些消息了,公主,,这焦老将军真是神人,派来了一些好帮手,都是些能人异士,其中一个能够与鸟交流还有一个会驯兽,真是了不得呢!” “哦?这两位壮士现在在何处?让他们进来见我!本公主有要事让他们去办!” 第6章 重用闫语得消息 太监金戈应了一声,便把二人叫了进去,为陶婉儿介绍道: “公主 ,这位是闫语,可与飞鸟互通有无。这位是莫雄,可使野兽驯服!” 陶婉儿观察着这二人,闫语比较瘦弱,个子也比较低,莫雄与之正好相反,魁梧而有力量,难怪此人可以驯服野兽,陶婉儿想想。 二人齐齐的跪下向陶婉儿请安。陶婉儿道: “二位壮士不必多礼,现在我们既然都是一同来到润胜国的,我们便是一家人,以后需要仰仗二位壮士的地方很多,还望二位莫要嫌弃什么才好。” 二人悄悄的眉目传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如此漂亮的仙女公主,让人疼爱还疼爱不过来 ,又有谁会嫌弃她?更何况,他们是焦邪的人,焦邪已经同他们说过 ,定要对陶婉儿马首是瞻。 于是皆道: “公主殿下多虑,我等定会为公主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陶婉儿扶起二人,道: “多谢二位了,本宫今日还真的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莫雄双手抱拳道: “帮忙愧不敢当,公主殿下有事,吩咐便是!” 闫语则是问道: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陶婉儿看向闫语说道: “闫壮士,不知你可否用飞鸟探听到消息?” 闫语没有回答是否能探听,只是反问道: “公主想要打听什么消息?” 陶婉儿眼神幽深的道: “若是可以,我想知道这个皇宫内所有的消息,尤其是对我们不利的!若是~,算了,还是先打听皇后,云妃,汤贵人还有废妃宋氏的消息吧!” 陶婉儿说完,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她,按道理来说,陶婉儿同他们都是一起进宫的,不应该知道宫中这么多人。 尤其是闫语,他才刚刚从飞鸟处得知,皇后和云妃以及汤贵人,在想法子害公主,而公主陶婉儿就精准的和他要这几个人的信息,让他惊讶非常。 他不知道陶婉儿是对危机敏感,还是未卜先知!总之此刻他是非常佩服陶婉儿! 闫语过了十几秒才缓过神来,道: “公主殿下,手下正好有他们的情报,皇后本来准备了很多人手,送来给我们钟粹宫,来听说公主带了近三百号人,也就迫不得已罢手了。 但是云妃向皇后进言,说,可以给您赐一个宫女,当做内线” 陶婉儿挑了挑眉毛,道: “果真他们并不死心,既然他愿意赐一个宫女过来,那就让这个宫女来吧,本宫正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来个将计就计! 你们也不必惊讶,本公主会知道这些,全都是母妃给我的消息,我推算出来的,当然,这里边还有辰妃,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家都处处留着心吧,可不想大家都一起客死在这里” 当然,陶婉儿这最后几句话,是和他们解释的,陶婉儿不会告诉他们,这是她所经历过,上辈子临死前从别人口中,知道的真相! “是,公主,手下一定会注意的!” 闫语知道陶婉儿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倒也不推辞,毕竟以后要在陶婉儿手下做事,在他认为,早点成为陶婉儿的心腹,是最好的事儿。 莫雄也不甘示弱的问道: “公主,那我该做些什么?” 第7章 安排 “莫雄,你都会驯服什么样的野兽?” 陶婉儿听到莫雄询问,反问道。陶婉儿已经看到了闫语的本领,但莫雄的本领,尚不能判断。 陶婉儿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焦定也没有死,而莫雄就是跟在了焦定身边,焦定不光自己驯服了十几只野兽飞禽,还召集来了很多族人,共同驯服了一队猎鹰,让其传递消息。 并在陶婉儿跳下城楼后,随着焦定一起攻进了汴梁城,夺回了整个汴梁国。 “公主殿下想要什么样的野兽,都可以,不论是猎鹰,还是老虎!\" 陶婉儿双眼一转,道: “莫雄,你可愿意出宫?我派十名护卫给你,你不用干别的,只需帮我驯服一队野兽便可以,如果有小巧的,给我送到宫里一只!” 莫雄拱手道: “公主殿下不用给手下人手,在咱们宫外已经安排了人,只要公主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他们!” 这时,倒是该陶婉儿惊诧了: “咱们什么时候在宫外安排了人手?” 太监金戈拱手说道: “公主,这件事儿和咱们没有关系,是焦公子安排的!” 莫雄也看向陶婉儿,解释道: “公主,在咱们进城之前,有十名兄弟从队伍中离开,以便打听城外的消息,在咱们进宫之前,又有十名兄弟从队伍中离开,以便处理宫外事宜,焦三公子在我们临走前有交代过,保护公主安全,不光是要保障您周围没有刺客,还要时刻关注周围的动向!” 陶婉儿听罢,想起闫语说的,皇后要给她身边安排人手,不知道这辈子,她会不会把金月安排过来! 不管如何,都得提前做好准备才好。 陶婉儿看向莫雄道: “莫雄,你出去后,先不要急着驯兽,你联系几个人,去流城望城县齐庙村,找到金月的父母亲人,控制起来。” “金月?” 莫雄有些疑惑,他好像没听过哪个主子叫金月的,而且村里的,这种出身,应该是个丫鬟。 陶婉儿点头,道: “对,金月,你的动作一定要快,事成之后,想办法第一时间让我知晓消息,我知道,你们肯定用办法,和宫里互通有无。” “明白了公主,手下这就去办。” 莫雄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至始至终没有和陶婉儿要出宫的玉碟等物件。 陶婉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这人对自己的能力还挺自信的。 安排好一切,陶婉儿就让大家去休息了。 这是重生后,来润胜国的第一个夜晚,陶婉儿一夜睡的都不安稳,应该说,自从重生后,噩梦就一直伴着她,来这里更甚,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她要心狠,她要改变,她要把曾经害过她的人都拉下地狱! 清晨,陶婉儿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丫鬟们用胭脂水粉给她一遮再遮,才算勉强遮住。 请安的路上,天色刚刚亮起,陶婉儿坐在车驾上,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景仁宫中皇后已经上完妆,端坐在椅子上,她看向金月道: “金月,以后就要委屈你了,你放心,本宫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金月叩头道: “谢皇后娘娘,奴婢定当万死不辞!” 第8章 景仁宫中演大戏 今天是陶婉儿的大日子,皇后一早接到了皇上要册封陶婉儿为贵妃的圣旨,虽然心中沤的很,但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坐在主位上。 她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要学会大度,从得到册封,娘家人就这么要求她的。 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妃嫔们,皇后心里厌烦的厉害,但还是得假装着大度贤良和善。 陶婉儿的銮驾缓缓落下,几个丫鬟簇拥着陶婉儿走进景仁宫,不卑不亢的看向皇后,缓缓施了一礼,陶婉儿用的是汴梁国的礼仪,润胜皇的这些嫔妃们自然是不懂的。 皇后看了也是皱眉,也没让陶婉儿起身,只是柔和的说道: “皇贵妃,本宫知道你刚来咱们润胜国,一切礼仪皆不懂,这样吧,本宫身边有个丫鬟,很是可人,就让她到你宫中伺候吧!也能多教你点儿,免得让人看笑话!” 皇后说着就把金月叫了出来,本来皇后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或者借着陶婉儿反对她派人到钟粹宫中,她可以借机给陶婉儿一个下马威,却不想,陶婉儿抬头看了金月一眼,便道: “多谢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这个丫头臣妾很喜欢!” 皇后嘴角微抽,而座位上的娘娘们,表情各异。 云妃和汤贵人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然后云妃的拿起了杯子,假装在喝水,汤贵人假装怕热,轻轻的拿手扇着。 莲妃娘娘假装漠不关心,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下面的贵人常在们,都在与认识的人相互交头接耳。 就在这时,辰妃走进了殿中,高傲又嚣张的说道: “皇后,臣妾来迟了,皇后娘娘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吧?怎么新晋的皇贵妃,这还没有行完礼呢?这蹲了这么长时间,腿也该酸了吧!皇后娘娘,你速来大度,今日怎么做出这等欺负嫔妃的事?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您这大度的形象恐怕就毁了吧!” 皇后面色铁青,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咽。故作大度的说道: “呀,贵妃还蹲着呢?快起来吧!本宫顾着说话,倒是皇贵妃还在行礼的事儿给忘了,想比皇贵妃不会嫉恨本宫吧!” 陶婉儿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想必皇后娘娘最近操劳,用坏了眼睛,所以才没有看到臣妾还在行礼,所以臣妾不会计较的!臣妾那里有上好的药膏,是专门用来治眼睛的,若是皇后娘娘需要,随时可以派人,来钟粹宫,臣妾可以为皇后娘娘备上一份!” 软刀子似的话语,顶着皇后哑口无言,只好说道: “那就劳烦贵妃破费了!那会儿人没到齐,现在人都到齐了,册封现在开始吧!” 皇后示意身边的太监拿过圣旨,皇后拿着圣旨,朱唇轻启: “汴梁国公主陶婉儿接旨!” 陶婉儿跪了下来,就开始听皇后一字一句开始念起,陶婉儿知道,皇后这么做,就是想故意蹉跎一下她,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在这个润胜国的皇宫里,是他说了算! 皇后念完圣旨,陶婉儿接过圣旨 ,算是礼毕! 接着陶婉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待着各宫妃子的跪拜! 第9章 景仁宫中演大戏2 辰妃在念完圣旨后,就站了起来,略略的给陶婉儿行了一礼,还没等皇后和陶婉儿让她起身,便站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陶婉儿看到辰妃如此嚣张,而皇后也不敢说什么,这情形还像是上辈子一样。 只不过上辈子,自己和辰妃同是妃位,加上皇后温和,陶婉儿便认为皇后是好人,而辰妃是恶人,现在看来,这个宫里怎么可能有好人? 陶婉儿心里一个杆子打翻了一船人。不过她这次并没有计较这些,她现在不能在明面上树敌,只能表现出不在乎皇上,没有和她们争宠的态度,同时还不能让人觉得她好惹。 陶婉儿一甩袖子,说道: “都起来吧!本宫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也不计较你们这些虚礼,也不会像皇后那般,又在乎礼仪,眼睛还有问题,看不到别人行礼!” 陶婉儿反正在开始已经和皇后拉开了脸面,倒也不在乎多得罪她一些,更何况,再她没有见到皇后之前,皇后已经开始布局陷害她。 一众妃嫔们不敢抬头,也不敢起来,只是相互之间看看同自己一样行礼的人。 皇后娘娘轻笑,贵妃刚来就想下她的面子,真是好笑,就凭她刚来,也想在这里抖威风!自己的威严尚在,她倒是要看看,谁敢不听自己的话,听一个新晋贵妃的话。 宫里已经有一个不守规矩的了,她不容许再有一个,皇后脸上笑着,心里发着狠: “贵妃妹妹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苛刻了自家姐妹一样,你看,贵妃妹妹这么说话,吓得她们都不敢起来了呢!” 陶婉儿并不计较她们起不起来,只是她们这么做,等于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站在了皇后那面。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她是刚来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有威严,但是若真的让这件事情发酵下去,恐怕自己又会像上辈子一样,落得个形单影只孤助无援的下场。 “是吗?看来皇后娘娘早就做好准备了,今天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呀!羽棋,告诉金戈和铁马二人,让他们去找皇上来,若是他的国家所有人都不承认我这个贵妃,本公主就打道回府,这个贵妃本公主不当了,爱谁当谁当,本公主来这里可不是受这份鸟气的!” “是,公主!” 众人傻眼,这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吧,陶婉儿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皇后蹙眉,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众嫔妃后悔没有站起身来,有几个想起身,陶婉儿正要说话,却见辰妃说道: “你们刚才不是不愿意起来吗?就在那跪着吧!” 说完,辰妃还不忘傲慢的翻个白眼,她深深地看了陶婉儿一眼,没想到这个新晋贵妃还挺和他的脾气的。 皇上来的很快,应该说,皇上本来就准备来的,毕竟这是迎娶贵妃的大事。 只是没有想到,就晚到了一会儿,陶婉儿就和皇后给磕起来了! 想起昨日,陶婉儿呛自己的话,皇上心中极为烦躁,他z心里知道,陶婉儿并不愿意嫁给他,若不是他父皇强势命令,陶婉儿根本不会来润胜国。 昨日自己的试探,恐怕已经踩到了陶婉儿的底线,今日皇宫里再出这么一招,陶婉儿难免不会多想。 只是,他心里隐隐约约间,感觉到自己娶回来一个祸害,同时,他心里也埋怨,陶婉儿为何既然来润胜国了,为何就不能认命,听话一点。 第10章 皇上驾到 陶婉儿看到辰妃替自己说话,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辰妃很傲娇,并没有理会陶婉儿。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如鸭子般的喊声,从外面响起: “皇上驾到~” 在位置上坐的人,都纷纷起身,同那群跪着的嫔妃,一起跪在地上,皆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漠挥手道: “都平身吧!” “谢主隆恩!” 众人纷纷起身,凌漠坐在上位上,看向陶婉儿,道: “贵妃,今日发生了何事?朕看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凌漠已经知道了始末,但还是假装不知。但他也不能不管,不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任陶婉儿离开的,否则传出去,润胜国的脸面也算丢尽了。 陶婉儿看着凌漠,眼圈就红了起来,心里的委屈无以言表。 凌漠何曾见过陶婉儿如此,心里不由一惊,莫非陶婉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又哪里知道,陶婉儿看见他,看着屋里的这一群人,皆是伤害她的人,心中不免伤感,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切苦难都是他带来的。 凌漠缓缓的走到陶婉儿的身边,开口道: “陶婉儿,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同朕说,朕为你做主!” 陶婉儿抬头问道: “润胜皇的话可当真?你真的愿意给本公主做主?” 润胜皇听到陶婉儿如此称呼,知道在陶婉儿心里仍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夫君,看来自己不做些什么,陶婉儿是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了! 润胜皇点头道: “说吧,朕一言九鼎!” 陶婉儿抬头看着凌漠,说道: “皇后娘娘不知为何,今日患了眼疾,臣妾在地上跪着,皇后娘娘拉着臣妾说话,却好久不见让臣妾起身,若不是辰妃姐姐提醒,估计仪式现在还没有举行。 还有下面那群姐妹们,今天也都招了罪,本来她们是给臣妾行礼的,臣妾让他们起来,她们不听,非要等皇后娘娘说平身,结果皇后娘娘不光患了眼疾,还突然患了耳疾,若不是皇上前来,这会儿下面的姐妹们还蹲在地上行着礼呢!” 陶婉儿不会傻到把所有的妃子们都得罪了,三言两语,就把嫔妃们不尊重自己的罪责都安在了皇后的身上,是皇后以权压人,不让她起来,是皇后让这些嫔妃不听自己的话,在地上蹲着行礼! 润胜皇眼眸低垂,心头压着怒火,皇后,平时贤良淑德,今日却故意为难旁人,莫非以前都是装的不成,还是,陶婉儿故意在找茬? 凌漠眼神扫过皇后,皇后怕急,正要解释,就听辰妃说道: “皇上,今日新晋的贵妃妹妹,可是受了不少苦,臣妾今日请安来迟了大约有两柱香的时间,可是臣妾来,贵妃妹妹还在地上跪着据着礼呢!皇上要不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太医给贵妃妹妹看看吧,可别膝盖给跪坏了,到时候影响行动,那可就不好了! 而且今日众妹妹们给贵妃妹妹行礼,贵妃妹妹都让起来了,皇后就是不发话,妹妹们也不像臣妾这么大胆,于是,就都在这儿据着礼了!” 辰妃虽然在重复陶婉儿的话,但辰妃素来心直口快,又高傲自负,凌漠深知这一点,所以听到她的话,心里的那杆秤也就偏向了陶婉儿。 “皇后,这次的事情是你过分了!朕罚你禁足三日,这三日,也不必让她们来景仁宫请安了!贵妃陶婉儿听旨!” 陶婉儿跪了下去,凌漠说道: “贵妃陶婉儿,荣宠华贵,以彰内治。贵妃之德,明淑温良,以应天恩。特册宝加封贵妃,赐号荣贵妃。尔其祗承宠命,懋功修德,以振皇风,钦此!” “臣妾接旨谢恩!” 陶婉儿一举从无封号的贵妃,越为荣贵妃,可算是连升三级,也算是给众人一个惊醒,不可欺辱轻慢了陶婉儿。 陶婉儿知道,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不可能让润胜皇真正的去罚皇后,所以,今日的争夺,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恭喜皇上喜得佳人,恭喜贵妃娘娘!” 太监小李子装模作样的拍着马屁! 第11章 皇上哄陶婉儿 皇后没有想到,只是想给贵妃一个下马威,却让自己被罚了,实在是心里沤的很,可是皇上不听她的解释,她也只能听着。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陶婉儿本想和辰妃说句谢谢,只是皇上拉着她的手,就此去了钟粹宫。 钟粹宫中,凌漠不由分说的按着陶婉儿的肩膀,让她坐在床榻上,陶婉儿露出一丝慌张,道: “你,你要干什么?” 凌漠不看陶婉儿的眼睛,只是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撩起了陶婉儿的襦裙。 陶婉儿急忙制止,凌漠握着陶婉儿的手,说道: “婉儿,朕知道你不愿意做朕的妃子,也知道你时时刻刻想逃离朕的皇宫,但是,你现在已经是朕的贵妃了,这点儿已经无法改变,而且朕也不会允许你回汴梁国,或去其他国家逍遥快活!” 陶婉儿呆呆地看向凌漠,问出了从前世受到伤害到今世重生,想要问的话: “为什么?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值钱,你即便是控制了我,父皇也不可能用国家的利益来同你交换的!三哥死了!他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只是给了个无关紧要的追封。 我出生入死,去救助老百姓,到头来,一个恩典都没有,被无情的抛弃,送到了你这里! 其实,我对你而言,真的没有太多的价值的!而且,我素来不喜欢争斗,我喜欢造工具,打造各种有意思东西,而不是呆在你的皇宫里,同你的这些嫔妃们斗来斗去,那样实在是太浪费生命了! 你若是想和亲,汴梁国有的是可以满足你的人,为何非要选我?我的志不在此! 你害惨了我,而你的目的也达不到,你又何苦呢?” 凌漠轻轻把陶婉儿身上的遮挡的布料拉开,只见陶婉儿膝盖处青紫一片,心里不由沉闷了几分,他沉声吩咐道: “去太医院让刘锦全来一趟!” 下人回禀一声,转身离去。 没等陶婉儿询问,凌漠解释道: “刘锦全是太医院首,医术精湛,让他来为你瞧瞧,你也是,皮肤也太娇嫩了,跪了不足半个时辰,就这么大的一片青紫!” 陶婉儿看着凌漠,凌漠知道,陶婉儿想让他解释,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抱着那种心思,所以才想和亲。 可是汴梁国的这场事故,他威逼汴梁国的事,让汴梁皇彻底放弃了女儿,从那时起,他也看出,陶婉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得宠。准确的说,汴梁皇和他算是同种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其他的,都只是锦上添花,有也可,无也行。 既是如此,那他还为何要让陶婉儿来这里? 看着陶婉儿那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庞,想到她的聪明激灵,凌漠第一次在心里承认,他的确不愿意放手,即便是知道,陶婉儿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凌漠便给陶婉儿揉着腿,边说道: “婉儿,你的顾虑朕知晓了,你放心,朕定不会让她们欺负了你。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贵妃陶婉儿不用再去给皇后请安,只需要给太后请安即可。 荣贵妃的钟粹宫,由荣贵妃全权做主,命制造司的太监过来待命,配合荣贵妃制作各种器具,不得有误!” 陶婉儿呆呆的看着他,他还是像上辈子一样,知道自己喜欢制作小物件,便安排制造司来同自己做各种器具,来哄自己开心,上辈子,他也是这么哄自己的! 凌漠觉得这已经是开的最大的恩典了,可是还是没有看到陶婉儿的笑容,不由得问道 “怎么?婉儿,朕这样做,你还是不开心吗?朕到底如何做,你才愿意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陶婉儿勉强挤过一丝笑容,道: “不用了,皇上,臣妾已经很满意了!” 第12章 上药 润胜皇宫太医院首刘锦全,是个年过半百之人,长的方脸络腮胡,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陶婉儿上辈子并没有接触过此人,因为上辈子她基本上无灾无痛,即便是有小的感冒发烧,身边的羽琴也能够配药,所以基本上是用不着太医的。 对于羽琴的医术,上辈子在润胜皇宫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但这辈子,她要把这件事情隐瞒了。 前世无防备之心,被害,这辈子,她要处处提防着。 凌漠最终也没有给陶婉儿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用他所认为的好,对待着陶婉儿。 刘锦全检查的很快,一会儿就结束了,他缓缓的打开药箱,说道: “皇上,贵妃娘娘的伤不碍事,微臣这里有些去服化瘀的药,贵妃娘娘只要每天稍稍涂上,按摩个几日,就没事儿了!” 凌漠道: “既如此,把药放下吧,你可以退下了!” “是,皇上,微臣告退!” 刘锦全缓缓的退了出去,凌漠打开药盒,手指轻捻了一些,涂在了陶婉儿膝盖的淤青处。 “嗯呢!” 陶婉儿一声闷哼,凌漠手指一颤,轻声说道: “忍着点儿,待会儿就好!” 陶婉儿看着眼前这个金贵的男人,想起前世的种种,陶婉儿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对他再次动心。 “皇上,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漠手指顿了顿,又开始揉药,只是他的脸色逐渐的沉了下来。 “你还是不愿意做朕的贵妃吗?” 陶婉儿眨了眨眼,道: “皇上不是已经封我为荣贵妃了吗?就算是我想跑,恐怕也跑不了了吧?” “但是,在你的心里,并不是愿意的对吗?你就这么不心甘情愿?算了,朕知道了,你以后会愿意的!” 凌漠似自言自语,又很自负的说着,给陶婉儿揉完,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去。 看着凌漠萧瑟的背影,陶婉儿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羽琴羽棋等人走上前来,陶婉儿柔声问道: “皇后可让那个丫鬟过来了吗?” “过来了,公主,公主殿下真是神了,居然猜到皇后会送一个叫金月的丫头过来!只是,今日公主和皇后撕破了脸,她怎么还愿意把人送过来?” 羽棋边回答,边提出自己的疑问。 陶婉儿轻笑道: “若是她轻易的收回旨意,让其他人怎么想?是小气还是输不起?再说了,伺候本公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她为何还要眼巴巴的送人过来?这不是示好,而是硬塞,想要在我这里安插个眼线。 而她料定本公主不会拒绝,若是拒绝,就是大不敬,刚来宫里就会给人一种傲慢无礼的印象。 所以,本公主再不愿意,也得接受。 只是没想到,今日辰妃会向我示好,看来,本公主得找时间去拜会一下辰妃才是。” 就在这时,公公金戈走了进来,全了礼数,向陶婉儿问道: “公主,各宫主子送来贺礼,不知,该如何处理?” 陶婉儿揉揉太阳穴,道: “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明目张胆的找,让太医过来,按个查看一下这些东西,看看有没有伤身的东西,羽琴,你全成了瞧着,如果太医没差出问题,而你看出来了,心里记下,不要声张!” “知道了公主!” 羽琴和金戈同时领命走了出去。 陶婉儿让人把金月叫了进来~ 第13章 太后的盘算 咸福宫中,太后脸色泛着潮红,口中咳嗽个不停,胸在猛然的起伏着。 身旁的嬷嬷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说道: “主子,您这个身子老是不好,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太后支起身子,咳了两声,勉强的道: “汴梁国的那个公主进宫了吧?可漂亮?” 嬷嬷姓于,自小跟在太后身边,也知道废妃宋晖是太后好姐妹的女儿,自己的好姐妹死的早,太后看着宋晖,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也乐意看着养子皇帝与宋晖相亲相爱。 只是可惜,宋晖之子死的蹊跷,宋晖自己也被陷害,入了冷宫。 “主子,听说汴梁国公主很漂亮,和宋氏不分上下呢!若是宋氏再不得出,恐怕,皇上会把宋氏忘了也不一定!” 于嬷嬷斟酌的说道,太后听罢,叹息一声,道: “哀家的身体每况愈下,庇护不了她多久了,皇上手里掌握的竹叶青,分支梅花令一直在哀家手中掌握着,哀家知道,皇上一直对哀家手里的这股力量有所觊觎,但哀家不可能放任给了他,这个就留给宋氏吧! 咳咳,咳咳咳! 于嬷嬷,你是哀家的亲信,哀家信你,这个就由你交给宋氏了! 至于那个公主,远离家乡来到我们润胜国,也算是不容易,哀家不想争对于她,但若她不是个好的,悄悄除掉,莫要给宫里留下祸患!咳咳。” 上一世,陶婉儿在被陷害与侍卫有染的时候,太后就要求赐死陶婉儿,奈何皇帝不依,太后才罢休,再后来太后重病去世,事情不了了之,陶婉儿才得以又多活了一年多,只不过活着像提线木偶一般,失去了灵魂! 于嬷嬷不忍,于是说道: “主子,奴才打听到,这个汴梁国公主在汴梁国的时候,可是个良善之人,救助了很多老百姓,不怕吃苦,与老百姓同吃同住,还有,刚刚有人来传话,昨日汴梁国公主就摊牌,不愿意留在咱们润胜国,只是不知道为何,又留下了!皇上去了汴梁公主那里,但没多久就走了,这其中不知有何原因!” 太后闭上眼睛,无力的说道: “看来,这个汴梁国公主不是真心留在润胜国的,不过,倒是哀家倒是对她放心了些!这样至少证明她不是汴梁国派来的探子,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多关注着吧!” “是,主子!” 钟粹宫中 金月进了内殿,规规矩矩的给陶婉儿行了礼,但陶婉儿并没有让她起身。 陶婉儿端起茶杯,缓缓吹了吹杯中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的道: “皇后真是有心了,塞了你这么个大美人进来!她是为了让你从本宫这里打探消息的吧!” 金月听到陶婉儿这话,赶忙磕头求饶: “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开恩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的!求贵妃娘娘饶了奴才吧!” 我饶了你,你会饶了我吗?陶婉儿幽深的看着金月,上辈子自己虽然没有多看重她,但也自认没有亏待过金月,没想到,那个要命的熏香,就是她点的。 这辈子,她不会再信任金月了,而且,她的命脉马上就会到自己手里,这个棋子,应该不难用! 第14章 收服金月 “本宫可以不要你的命,但是你得为我所用,你,能做到吗?” 陶婉儿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金月眼中露出了绝望,她知道,汴梁公主口中的为她所用,绝对不是单纯的伺候她这么简单,那是真正的为她所用,背叛皇后,然而,自己的家人就在皇后手中,金月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这时,太监铁马走了进来,凑到陶婉儿身边,悄悄的道: “公主,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的人去的时候,皇后已经控制了金月的家人,不过由于金月刚刚被送到我们这边来,她的家人也没有被看的太紧,现在钉子已经除掉了,把人解救了出来!目前已经把他们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是她家人之物,奴才们想着,公主应该能用的到,就拿来了!” 陶婉儿接过东西,满意的点点头,道: “不错,行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金月抬头看看陶婉儿,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去,匍匐在地: “求贵妃娘娘赐死奴婢吧!” 陶婉儿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金月,你看这是什么?怎么?你不想活了,也不想让家人活了吗?” 金月抬起头来,看到陶婉儿手中的玉坠,那是她到皇宫后,出宫办差,找人捎给娘亲的,现在这个玉坠居然在陶婉儿的手里,那不是代表着~ “求贵妃娘娘饶了奴婢家人的性命,奴婢甘倒涂地,在所不辞!” 陶婉儿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曾经以为,只要真心待他人,他人也会真心待自己,而如今却知道,有些人,你要用他,需要抓住她的软肋才可以。 “放心,本宫怎么会要他们的命呢?毕竟,他们的命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本宫需要的是你!怎么样?现在可以为本宫做事了吧?” “奴婢愿为贵妃娘娘效劳!不知贵妃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这一刻,金月心里大恨,自己就是个被人捏在手心的蝼蚁,谁都拿自己的家人做文章!她以为,贵妃一定会为难她,让她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是,陶婉儿并没有这么做! “你先起来吧!” 陶婉儿的声音清冷,不具温度。 金月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听陶婉儿接着说道: “目前本宫还真想不到要让你做什么事情,这样吧!你就先给本宫讲讲这宫中局势如何!” 听到陶婉儿问话,金月睁大眼睛,她没有想到陶婉儿的要求会这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 “贵妃娘娘想知道什么?” “本宫都想知道,比如说,这宫里谁与谁不合,谁又和谁是一伙的?冷宫中那位废妃又是被谁陷害的,怎么陷害的?” 陶婉儿抛出的话题,金月不敢欺骗,缓缓开口道: “在这皇宫里,跟随皇后娘娘的有很多,但得力的,只有云妃和汤贵人,只不过云妃表面上是和皇后娘娘不合的。 辰妃娘娘的父亲是大帅,哥哥是将军,论家世,可以算的上是最高的了,也是最高傲的,先前茵贵人依附于她,只可惜,茵贵人难产而死,之后听说辰妃和废妃宋氏相处不错,可是宋氏在落难时,也没有见到她有要帮忙的想法,倒是刚进宫不久旗贵人,为她的事求过情,不过皇上因此盛怒,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再然后就是新晋的莲妃娘娘了,她是宫中的老人了,看起来也与世无争的。 但是废妃宋氏,皇后娘娘也出手对付过她,只是屡次失败,可没有想到这次就栽了,当时证据确凿,宋氏的家奴,以及刺客,都出来做证,说是宋氏刺杀皇上,又故意去救皇上,为的就是让皇上认为她是皇上的护身符,当时皇上震怒,都要杀人了,要不是旗贵人以还未抓到合伙人为由,估计宋氏连在冷宫待的机会都没有!” 好毒的招数,陶婉儿轻叹一声,这里面的局势,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只是,她记得辰妃身边有过一个小孩子~ 陶婉儿接着问道: “你说茵贵人难产而来,她可用产下孩子?” 金月抬头看看陶婉儿,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 陶婉儿见状,眯了眯眼睛,道: “她产下孩子了对不对?那孩子就在辰妃身边?” 金月吓得跪在了地上,磕头道: “贵妃娘娘饶命,皇上说了,谁都不可以提起这件事,否则诛九族!” 第15章 吸血鬼皇子 陶婉儿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然后走到金月身边,说道: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不说,你,包括你的家人,现在就会死,告诉我,本公主保证,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金月低声说道: “贵妃娘娘,茵贵人产下的孩子,是个怪物,而且茵贵人也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皇上赐死的,当初皇上想要把皇子一同赐死,是辰妃拦住的,也是因为这样,后来皇上很少进咸福宫了!” “怪物?” 陶婉儿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她记得那时太阳已经下山,辰妃在凉亭中站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了她的怀中,辰妃抱着那个孩子,眼中的高傲变成了怜爱… 那么活泼的孩子,怎么会是个怪物? 陶婉儿不可置信的看向金月,道: “你仔细说说看?” 金月缓缓道来: “奴婢记得那日茵贵人生产,奴婢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当值,产婆从屋内走了出来,高兴的向皇上道喜,说是是个皇子。 可是不知为何,皇上只是揭开了那孩子身上盖的小被子,那孩子就开始哭闹,接着,就肉眼可见的,脸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当时皇上就吓着了! 后来叫来了太医,太医让人把孩子抱回屋里,又抱出来,来来回回几次,他便得出了结论,说是这个孩子怕阳光,只要见到阳光,皮肤就会发生溃烂,有点儿像彼岸来的人,口中所说的吸血鬼症,可以给孩子喂些动物血试试。 皇上听了,认定孩子是怪胎,一气之下,就把茵贵人给赐死了,本来皇上连这个皇子也不留的,说是丢不去这个人,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在皇家颜面上抹黑。 可是辰妃抱过孩子死活不撒手,皇上没办法,就把孩子丢给了辰妃扶养,到现在,皇上也没有承认这个孩子的皇子地位,只是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名字,如夜!” 陶婉儿一手托着下巴,深思道,上辈子她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彼岸来人,更没有打听过这个孩子的事,她嘴里咀嚼着: “吸血鬼,彼岸?” 金月看见陶婉儿对这两个词感兴趣,于是开口道: “贵妃娘娘,彼岸和吸血鬼的传说,都是太医说出来的,刘锦全刘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年轻时曾经游历过,听说是在海边遇到过一个黄头发的人,开始语言不通,后来才有了交流,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我们这些人确实没有见过!” 陶婉儿笑笑,也没有纠结,彼岸的事情,若以后有机缘自然会接触到,就算没有接触到,也无所谓。 陶婉儿又转话题问道: “听说废妃宋氏,曾经有个孩子,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金月眼皮挑了挑,她没有想到陶婉儿今日问的事,都是宫中秘事,她斟酌一下,反正一件事说出去是死醉,两件事也是死罪。 “贵妃娘娘,宋氏的孩子丢的蹊跷,按理来说,皇后娘娘的孩子才该是太子,可是有一段时间,皇上闹着要废了现在的太子,立宋氏的孩子为太子,皇后娘娘当时很是气愤。 当时皇上正在宴请大臣,然后就传出消息说宋氏的孩子丢了。 大家都猜测是皇后娘娘下的手,可奴婢就在皇后娘娘身边,下人曾经来报,他们是想要对那个孩子下手,却被旁人抢了先,但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皇后下的手!” 陶婉儿听着这些,觉得越是了解,越是迷雾重重。 “莲妃就真的那么与世无争吗?她身下可有子嗣?” 金月道: “有的,贵妃娘娘,是个小皇子,也就一岁多点儿,宋氏出事,她那时候刚刚怀孕三个月” “行了,你下去吧!” 随着金月的缓缓的退出,闫语走了进来: “公主,宫中有新的消息!” 第16章 陶婉儿得知竹叶青消息 “什么消息?” 陶婉儿问道。 闫语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公主,消息是从太后一处传来的,太后似乎病的很重,她说要把一个梅花令令牌送给废妃宋晖!还说,如果您在宫中老实,就让您活着,若是不老实,就~” “就要我的命对吗?梅花令是什么东西?” 闫语没说出后半句,陶婉儿也知道,太后从开始也没有对她好过,上辈子更是多次想让皇上处死她,只是没能如愿,算算日子,太后也就还有一年的寿命了,快死的人了,还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闫语听说过,陶婉儿曾经两次被刺杀,是竹叶青出的手,其中一次,三皇子更是直接死在了竹叶青的手中,他不确定陶婉儿知道了消息会不会发疯,但陶婉儿是主子,既然她要问,闫语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据太后所言,梅花令是竹叶青的分支,可以掌握部分杀手,这股力量,润胜皇也是垂涎不已。” 陶婉儿听罢,眯了眯眼睛,当初竹叶青的人刺杀她,润胜皇去的很快,原本焦邪已经把刺客抓住了,却不想,一个不注意,刺客就自杀了,而润胜皇掉的那颗珠子,看似无关紧要,现在想来定是暗号无疑。 当时也有猜测,只是想着这些人是太子陶隼或者六皇子陶漮买凶杀人,而润胜皇只是那个渔翁得利者而已,而现在这个消息,直接打翻了陶婉儿的推论。 陶婉儿看向闫语道: “闫语,你可能联系到你家公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家公子!若竹叶青真的是润胜皇的势力,那么我们汴梁国一定有润胜皇的产业存在,他们要在暗中做动作,而且应该布局了很多年了!” 闫语拱手做揖道: “公主放心,手下定会把消息传到,只是太后手中有那股力量,公主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陶婉儿听罢也觉得头疼,现在尚未到用午膳的时间,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会会这个太后! 上辈子陶婉儿去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屈指可数,原因是太后身子每况愈下,不愿意见人,现在趁着太后还能支撑,她倒是想去会会这个老巫婆! “咸福宫离我们钟粹宫不远,现在起驾,本公主去给太后请个安!” “公主现在去吗?” 闫语不确定的问道! 陶婉儿点头道: “就现在,你说,她前脚说了要我的命,后脚我就去给她请安,她见了我,会不会心虚呀?不过也不会,她都是老巫婆了!应该很会表演的,怎么可能露出马脚对吧?不过本公主倒是可以去恶心恶心她!还有,让人准备点儿好的吃食,今日本公主要去见见宋晖!” 陶婉儿下完令,下人就去准备。 陶婉儿的銮驾很快就到了咸福宫,几十人的队伍,虽然不太长,但在宫中也算是显眼的存在了! 得到皇上的赐号命令,不论常在贵人还是妃嫔,看见了都向着陶婉儿行礼,陶婉儿只是略微回应了一二。 銮驾到咸福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宫。 凌漠得到消息,一愣,疑惑的问道: “她的关节刚刚受伤,现在又快到午膳时间了,她跑去母后那里做什么?” 第17章 陶婉儿咸福宫探话 在景仁宫中,皇后呆呆的看着门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禁足了,还是因为一个刚刚进宫的丫头片子。 “汴梁公主,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会让你好过的!” 丫鬟金风说道: “娘娘,时日还长,咱们慢慢筹划,何苦这样难为自己!” 金风绕到皇后的身后,给皇后揉着太阳穴。 皇后身边的虚公公走了进来,金风见状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虚公公凑到皇后的身边说道: “娘娘,您派去监视金月家人的人都已经没了!” 皇后身体一震,奇怪的问道: “是谁下的手?” 虚公公顿了顿,道: “去的人手段很黑,几乎没给咱们留活口,只有一个外出去买东西的小兄弟回来了,他说,这些人对咱们的人几乎都是一刀致命,看其伤口,应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所为,不知,金月这颗棋子是不是废了?” 皇后眼眸低垂,声音低沉的道: “小虚子,你说,会是汴梁国公主下的手吗?” 虚公公顿了顿,道: “娘娘,这个不应该吧?汴梁公主毕竟才来润胜国,怎么会知道金月的娘家在哪儿?再说,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娘娘要把金月送她身边去,而且还是在我们把人送到她身边之前~” 皇后沉思了一会儿,道: “暂且不要让金月知道,我们手里没有她的筹码了,或许,我们还可以用上这颗棋子,派人把她盯好了!” “知道了,娘娘!” 虚公公答应一声,走出了屋子,关好了门。 咸福宫中 太后刚刚喝完药,苦味蔓延了她的整个口腔,下人告知了于嬷嬷,汴梁公主,新晋荣贵妃前来请安的消息,于嬷嬷赶忙来到太后身边,道: “主子,新晋的荣贵妃前来给您请安了,您看,让她进来吗?” 太后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 “让她进来吧!既然来到门前了,就这么让她回去,倒显得我们润胜国不懂礼仪!哀家倒是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绝色美女!” … … 陶婉儿进入咸福宫,咸福宫中要比自己想象的凄凉的多,在咸福宫中伺候的人也就是三两个丫鬟和一个太监,外加一个守护在太后身边的嬷嬷。 陶婉儿上辈子虽然见过太后,但此时见到太后,还是忍不住去端详她。 太后雍容华贵,脸色泛着潮红,看不出来有何病态,看其面庞,可以看的出,太后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陶婉儿在端详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在端详着她。 太后只听下人说,汴梁公主是个美人,却不曾想美成这样,如果说宋晖是妩媚,那汴梁公主便是尊贵,刻在骨子里的高贵圣洁,漂亮而不妩媚,清纯却不寡淡,典雅而华丽,让人不敢亵渎。 这种女人,别说是男人看了喜欢,就是女子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 但这种圣洁,不是一般男人敢轻易上去高攀的。 看过陶婉儿,太后心里放松了一些,这种女人,看起来就不是会使狐媚手段的人,但任何男人恐怕也不能面熟,见到她,想要把她据为己有。 陶婉儿盈盈一礼,太后连忙叫人把她扶起,道: “咳咳,听说皇后今日故意让你多跪了一会儿,膝盖可有伤到?咳” “回太后的话,臣妾还好,倒是太后娘娘,怎的咳的如此厉害?可有喝药?我汴梁国倒是有些好的止咳良药,赶明儿个臣妾给您拿些来吧!”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倒是让你费心了!听说你昨日刚来,哀家病着,也没见到你,现在,哀家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也算给自己找了个清闲,咳咳!你若是不嫌弃,愿意来陪我老婆子,咳,我老婆子倒是求之不得,就是怕劳累了你!” 陶婉儿看着太后假惺惺的说的话,也倒是愿意虚以萎靡,在这个宫中,若是能抱上太后的大腿,也倒是一件好事,虽然听说太后并不是皇帝的亲额娘。 “太后说的哪里话,婉儿求之不得呢!” 陶婉儿坐在椅塌上,不着痕迹的揉揉膝盖。 太后见状,问道: “是膝盖疼吗?可有找过太医?” 陶婉儿笑道: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找过太医的,是皇上找来的,涂上药膏,揉上几天就没事了,倒也不打紧!” 太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这午膳时间,于是道: “皇帝是称你为荣贵妃吧?那你的乳名是婉儿?那哀家叫你婉儿可好?” “都听太后娘娘的!” 太后笑道: “既然是听哀家的,那就在这里陪哀家用个膳吧!来人,传膳!” 陶婉儿笑到: “那就讨扰太后娘娘了!” 太后让陶婉儿一同用膳,自然有试探之意,她倒是想看看陶婉儿的性情如何,但没想到,陶婉儿答应的痛快,就如同是没心没肺的一般。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太后一边招呼着陶婉儿吃,一边说道: “哀家人老了,难免喜欢吃一些松软的食物,也不知道你是否吃的惯!” “太后娘娘,吃的惯的,以前我的皇祖母活着的时候,我经常跑到她那里同她一起用膳,现在想起来,任然怀念,不知为何,看到太后娘娘您,我就由衷的觉得亲切,就像是我的皇祖母一样呢!” 太后被说的内心深处有所触动,笑着道: “既然如此,你便多吃点儿,说起来,哀家也老了,以前宋晖还经常来陪我,现在,就连她也来不了了?你刚来,不知宋晖是谁!” 陶婉儿假意道: “谁说太后娘娘老了,太后娘娘可年轻着呢!若是走到街上,知道的您是太后,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您是我姐姐呢!” “你这个皮猴子,居然拿我这个老太婆开涮!” 太后虽然骂着,但却笑着,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开怀过了,看着太后高兴,陶婉儿假装不知道谁是宋晖,于是开口问道: “太后娘娘,不知宋晖姐姐是谁呀?问什么您说她来不了了?” 太后闻言轻叹一声,道: “她做了错事,被关到冷宫了,咳咳!” 太后想起宋晖,又是一阵咳嗽,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把自己的假家族给搞垮了,否则也不至于这个下场,想到这里,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太后娘娘,既然您这么惦念宋晖姐姐,能让惦念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她莫不是被冤了吧?” 太后皱眉道: “当时证据确凿,冤与不冤,又能怎么样呢!” 陶婉儿道: “太后娘娘,若是您不嫌弃婉儿愚笨,婉儿倒是愿意到冷宫里跑一遭,看看宋晖姐姐是否有需要,若真是冤枉的,婉儿愿意满足太后的心愿,救宋晖姐姐出来,这样,我和宋晖姐姐之间也有个照应。” 太后自己没有办法做的事,现在有人代劳,倒是也愿意,于是借坡下驴的说道: “那就劳烦婉儿你了!” 第18章 陶婉儿见废妃宋晖 陶婉儿离开咸福宫,于嬷嬷问道: “太后娘娘,让荣贵妃去冷宫见宋氏,这样合适吗?” 太后闭上了眼睛,说道: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既然愿意帮忙,那哀家一试又何妨?总比看他在冷宫里强吧,这个孩子也是命苦,自己的亲生儿子,被皇帝就那样弄死了,他又被人勾陷,而哀家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若是汴梁公主,能够救他出来,哀家倒是也愿意把那汴梁公主当后辈一样看待。” “明白了,主子,那,这个令牌还要送给宋氏吗?” 于嬷嬷问道,太后不假思索的道: “那是自然!” 回到钟粹宫,羽棋不解的问道: “公主,您为何要和太后说,你要救宋晖呀?” 陶婉儿笑着说道: “我本来就是准备要救宋晖的呀?现在竟然知道太后娘娘和宋晖要好,那我何不再落一个人情呢?救一人得两人的恩情,那本公主也就算在这宫里站稳了。 吃食可备好了?” “回公主的话,已经备好了,是要现在送过去吗?” 羽琴问道。 陶婉儿摇摇头,说道: “不急,再等等,再等半个时辰,把饭菜热一热,本宫再去冷宫,会一会那个宋晖,希望他真的值得本公主去救吧!” 时间过得很快,陶婉儿只是稍微歇了一会儿,她说的时间就到了。 陶婉儿的銮驾光明正大的停在了冷宫门口,不顾守卫的阻拦,强势的走了进去。 陶婉儿不知宋晖是谁,但听说她长的很美,也就不担心认错人。 刚进冷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破衣,嘴里撕扯着棉袄,并哼哼着。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大树,叫着皇上别走。羽棋见状,打了个冷颤,天哪,一直都知道冷宫是个可怕的地方,没想到会这么可怕,不知道汴梁国的冷宫是不是这样的,但她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 羽棋本能的挨着陶婉儿,陶婉儿见状道: “要不你出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羽棋摇摇头道: “那怎么可以,和公主一起进来的只有奴婢,奴婢怎么可以丢下公主一人?” “好吧,那便一起走!” 陶婉儿和羽棋相互扶持着走到里面,冷宫里不时的有人爬过来,吓得她们只得躲避。 走到最里面,一个穿着素雅,却依然遮不住魅惑的女子,正在椅子上看着书,陶婉儿见状,试探性的问道: “你可是宋晖?” 女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陶婉儿道, “没错,我正是宋晖,不知你是何人,我从来没见过你!” 羽琴看到宋晖如此无理,便呵斥道: “大胆,我们公主是荣贵妃娘娘拍,你见了面还不行礼?” 宋晖看看羽棋,又把视线转到陶婉儿身上,道: “你们特地来见我,来我的地盘,还要我对你们行礼,是何道理?” 陶婉儿假装呵斥道: “羽棋,住口,宋姐姐不要介意,这次确实是我特地来找你的,太后娘娘放心不下你,特地来让我看看你,这是我宫中的一些吃食,绝对没有毒,你要不要先吃些?” 第19章 宋晖被冤之事 “你是新晋的贵妃吗?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宋晖一举一动,无不带着妩媚,她没有理会食盒中的食物,似乎就算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冷宫中,也不缺这些东西,她轻启朱唇,缓缓的开口问道。 陶婉儿看似不谙世事的回答着。 “我是汴梁国公主,昨日刚到润胜国,被封为贵妃!今日从太后娘娘那里得知,冷宫里有位姐姐,太后很是惦记,我就自告奋勇的跑这一趟了!” 宋晖轻轻把书简扣在桌子上,陶婉儿这才注意到,这个桌子已经残破不堪,桌子原本是梨花木雕琢的,可是现在,桌子不光缺了一角,还坑坑洼洼的。 倒也难为了宋晖如此风淡云轻! 宋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陶婉儿,不相信一个皇家公主,会是个单纯的人,倒是难为这个公主了,为达到目的,跑到冷宫里边来见他这么一个人,宋晖想笑,却笑不出来,自己的命运太苦了,都到冷宫了,居然还能招人惦记。 “公主此番前来,是有何要事?公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宋晖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现在已经落到此般田地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陶婉儿说起轻视之意,看来能荣获盛宠,宋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羽棋找了个残破的椅子,擦了擦,放在陶婉儿身后,陶婉儿坐在了上面,道 “不错,不愧是以前到达妃位的人,正是本公主想要找的人,我来此,就是想要找一位可以与我合作的人,我救你出冷宫,你我相互扶持,让我在这个宫里站稳脚。” 宋晖看着陶婉儿,道: “公主看来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啊,如果公主只是为了在宫里站稳脚跟,就不会找我这个废妃,公主是还有其他目的吧?或是野心,现在也不方便说是吗?那我倒也不便询问,但你怎么能保证我能出冷宫呢?我可是皇上亲口所说,被打入冷宫的!现在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陶婉儿低头不语,半晌才道: “我想知道,你现在对皇上是什么个心思?这点很重要!” 宋晖忽然哂笑,道: “我在冷宫内,当时得知真相,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你觉得我还能对他有什么心思?还想争宠?你是怕我和你抢夺皇帝吗?呵呵,我早就心死了,如何再去爱他?在对她起什么心思?我的皇儿,他的亲生孩子,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居然活埋了自己的孩子!他就是个畜牲,不配为父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晖提到这个,心酸至极,居然像发了疯一样狂笑,陶婉儿被宋晖的话惊呆了,宋晖的孩子,居然是被皇帝给弄死的,那不是也是他的孩子吗?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又为何这么做? 陶婉儿艰难地问出口: “虎毒尚不食子,宋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也是他的皇子啊!” “弄错?我倒是想弄错,可是可能吗?陷害我的人看到我到了冷宫,觉得我再也出不去了,便向我摊牌了,其中就有我皇儿失踪一事!” 宋晖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眼泪,那是情不自禁的一种眼泪,那是痛苦到极致而流下的眼泪,陶婉儿见状,想起了上一世,自己肚中的孩儿,虽然他也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但流产就是流产,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没有了。 自己流产,心里都那么难受,更何况,宋晖已经将皇子养在了身边那么多年,岂不是心死的感觉都有。 “可以详细和我说说吗?还有,到底是谁陷害的你?本公主也可以从中找找线索,早日救你出来!” “你真的愿意救我吗?为什么?我们原本是不认识的,你为什么选择救我一个陌生人?” 宋晖还是不愿意相信,陶婉儿会救她。 陶婉儿看着宋晖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若是你说,你还对皇帝有情,我便不会救你,倒不是因为怕你和我抢男人,而是会妨碍我做的事情,我本不想嫁过来,可他非要让我嫁过来,刚到这里第一天,他就在朝中给我个下马威,今日他的皇后,又让我跪了半日。 而且我还打听到,若不是我先前有准备,他的好皇后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人,全都是各宫的探子,想想看,若我的宫内,全都是其他宫的探子,会漏的像筛子一样? 我的宫里将没有秘密,而我也随时随地可以被他们陷害,我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但我又信不过在外面的妃子,正好听说宋姐姐的故事,便想来合作一二,倘若我能救宋姐姐出去,我相信宋姐姐也不会反过来害我是吧?” 宋晖点头道, “那是自然,可是现在我倒是认为,冷宫更亲近一些,至少不用去看皇帝那副嘴脸,看到他,我就想起我死去的孩子。” “宋姐姐就不想报仇吗?让陷害你的人下地狱,让傻子撵孩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想做这些事情吗?” 陶婉儿反问道。 宋晖眼中露出了恨意,但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陶婉儿捕捉到了。 “想,你真的会帮我?” 陶婉儿惊讶于,宋晖到此刻,警惕心也没有放下来,是再次点头确认: “宋姐姐到此刻还不信任我吗?我只想你出来之后会帮我!” 宋晖点头答应,并缓缓道来: “我的事情要从皇帝南巡开始,那时候皇帝带着我,还有莲妃,以及几个贵人,那时候莲妃还不是妃位,只是莲贵人,南巡去的正是莲贵人的娘家,今天我和连贵人很是要好,就在那里,却发现连贵人和她的娘家人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反而有种生疏的感觉。 后来意外得知,连贵人本来就不是这家的孩子,原本要进宫的女子早已病死,而这个女子之所以在宫中风生水起,是因为他是皇帝派来的眼线,是用来监测各宫的。 在之后,我便有意远离他,莲贵人也似乎察觉到了,和皇上提出了要先行回宫。就在她走后没多久,皇上要游湖,跟随的只有太监和小厮,途中不知怎的,就遇到了行刺之人,不知是皇上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我给皇上的护身玉佩正好帮皇上挡了一箭。 之后的日子里,尽管我想摆脱救皇上这个头衔,皇上还是觉得我是他的福星。 待回到宫中,我才知道,皇上中途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曾经预言皇上有一劫,并且有福星会帮他躲过这个劫,因为算卦算的准,皇上回宫便把这个算卦先生带回了宫中,并让他在司天监任职。 后来前前后后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情,发现他预测的很准,皇上也就非常的信任他,再后来,皇上有一天对外宣称,要立我的皇儿为太子,废除皇后之子的太子之位,群臣皆反对,会议议论了一天一夜,我们这些妃嫔也被聚在了景仁宫处,之后我的孩子就丢了。 有一段时间,我一度怀疑是皇后所为,毕竟皇儿的存在,已经挡了她儿子的道。 就在我恍恍惚惚的时候,皇上突然招来了所有人,还有证据,说我故意给他玉佩,并安排家丁,对他进行刺杀,然后顺理成章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我根本没有提前知晓什么,但家丁的举报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其实不瞒你说,家族之人和我都有仇,当时为了为母亲报仇,我把家族的人都拖下了水,但皇上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情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再之后,我便被打入冷宫,我的孩子也彻底没有了消息!” 陶婉儿听罢,心中感慨,宫中的女人们计策何其之多,一环套一环,让人防不胜防。陶婉儿又问道: “宋姐姐,不是说你进冷宫之后,幕后黑手曾经来看过你吗?他是谁?如何说的?” 宋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接着说道: “那是我进冷宫的第二天后,我本来打起精神想要出去,至少要摸清我孩子的消息,可就在这时,莲妃刚刚生产完,做完月子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说,是那个假算命先生,说是皇上有一劫,需要亲人去挡灾,必须是九月初九或十九所生,而这个月份,只有我的皇儿符合! 于是皇上便假意要废太子,立我的孩儿为太子,以此挑起我和皇后的矛盾,以为是皇后绑架了我的孩子。 然后他从中作梗,把孩子带到了皇陵,让人活埋了我的孩子,而这一切的局,都是那个看起来像白莲花一样的女人所为。 而我,明明知道仇敌是谁,却毫无证据!” 陶婉儿仔细想了一番,问道: “那个算命先生呢?他才是这个事情的关键所在,皇上既然觉得是你找人刺杀他,那这个算命先生说的他的劫难之类的话,皇上还相信吗?你的那个作证的家仆你可还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吗?” 宋晖惨烈一笑,道: “那个家仆当着皇上的面,头撞柱子,以死谢罪,把我的罪名给做实了,至于那个算卦的,还在平平安安当着他的官儿!不过,我已经找人在查他了!” 其实辰妃正在查这个算命先生,但宋晖却没有说出口,她本能的保留了一些。 陶婉儿眯眯眼睛,道: “宋姐姐,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宋晖摇了摇头,陶婉儿站起身来,道: “宋姐姐,那食盒里是我专门让人为你做的吃食,我想着你多日未吃正常的食物,别嫌弃,就着这些吃一些吧,宋姐姐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我也会经常来看你,宋姐姐,若是有什么消息,对空中的鸟儿说上一句,(我要见汴梁公主),我就会来冷宫见姐姐” “空中的鸟儿?你可以指挥空中的鸟儿?或者是能听懂他们的话?” 陶婉儿这话倒是让宋晖惊诧了一把,陶婉儿淡淡的一笑,也没点头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到: “宋姐姐,虽然我刚刚来到润胜国,但我知道的消息,可并不比你们少,但宋姐姐,也请你相信,我对你并无恶意,我只是想在这个后宫中存活罢了! 后宫中的生活很是艰难,我从小在宫中长大,都是额娘在为我铺垫一切,可是这次,被逼无奈来到润胜国,我已经看清了很多,我并不觉得依附一个男人,是对的。 我们女子为何非要依附一个男人呢?这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有意思吗?为何我们就不能自己做主?做自己的主人,凭什么男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水深火热,不得不从? 宋姐姐,我想打破这种局势,不知道宋姐姐出来可否愿意帮我?” 宋晖听着陶婉儿的言语,眼睛一亮,道: “不曾想,公主没有这样的野心,公主之意正合我意,那我们就共同建造一个属于我们女人的王国!但是我先说好,莲妃,一定要,要他的命的,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 “放心吧宋姐姐,我一定给你找出证据,也一定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包括那个害死你孩子的人!” 陶婉儿立即给予承诺。 “那宋晖便先谢谢公主了!” “宋姐姐,不必一口一个公主这样叫我,倒显得我们很生分了,不若,姐姐喊我婉儿可好?” 宋晖倒也不再矫情,说道: “好,那我便喊你婉儿妹妹了!” 宋晖说罢站起身来,悄悄的在陶婉儿身边说道: “婉儿妹妹,想办法,给我弄些毒药来,另外,想办法,让同莲妃一起住的欣常在来冷宫一趟!” 陶婉儿疑惑道: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宋晖眼眸低垂,低声道: “婉儿妹妹焉知这里没有皇后或者皇帝的耳目?些人不除,不行!” 陶婉儿这时才发现,这个皇宫里,能存活下来的,果真都是有心机的狠人! 陶婉儿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是他知道,宋晖这么做是对的,于是点头同意道: “那好,姐姐今日晚上等我消息!想办法让他前来” 陶婉儿说罢,领着羽棋便出了冷宫。 羽棋低声问道: “公主为何要听那个宋晖的话?她若是害了公主怎么办?” 陶婉儿笑道: “无妨,这也是他对我的能力的试探,若是我们想要合作,我便必须依他做出这一步!” 第20章 冷宫绝杀 陶婉儿回到钟粹宫,揉了揉脑袋,安排人悄悄去买毒药,毒药好弄,可是如何才能让欣常在去冷宫,并且摘清自己呢? 陶婉儿看向羽棋问道: “羽琴还没有整理完那些礼物吗?” 羽棋摇摇头,道: “公主,要不我去看看她吧?也好帮帮忙!” 陶婉儿看着她这样,不由问道: “羽棋,你是怕我让你出主意吧?” 羽棋不好意思,汕汕的笑道: “公主殿下,没这么明显吧!” 陶婉儿叹息,也不难为她了,于是道: “你去帮我把闫语叫来吧!” “好的,公主!” 羽棋高兴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闫语走了进来,陶婉儿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在冷宫的情况,但还是把话说了一遍,之后才问道: “闫语,这件事该怎么做才好些?” 闫语思考了片刻,说道: “公主,我们才来润胜国,一切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件事并不好办,如果公子在的话可能还有办法些,只是,消息传过去也得数日,所以~” 陶婉儿皱眉,她等不了数日,只能今日解决,陶婉儿闭住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儿,道: “闫语,你既然能听懂鸟语,可能指挥它们干些事吗?” “不知公主想要怎么做?” 闫语没有说能不能指挥鸟做事,因为他们这一队人中,能人辈出,很多事情人做更方便。 “我想要你去偷出莲妃的平日所写的字,然后仿造她的字,给欣常在下命令,让她用毒药毒死宋晖,毒药给她准备好,让她今日行动,你派一人把消息悄悄送到宋晖那里,告知她计划,免得被误伤。” “公主这是要祸水东引?好招数!可是欣常在会听莲妃的话吗?” 陶婉儿轻叹一声,道: “听天由命吧,这祸水东引是宋晖的意思,我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通的!想必她知道的多一些,所以才要这么做吧!你去办吧!” 既然闫语没有说不能办,陶婉儿也就不再询问。 闫语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羽棋羽琴以及金戈几人相继走了进来。 陶婉儿看到金戈和羽琴两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羽琴抢先说道: “公主,她们送的东西都是好的,只是有两样东西,奴婢拿来了,公主你看” 陶婉儿看到是一盒香粉,还有一盒安息香。 打开香粉盒,香粉明显分了两层,下面的那盒颜色深了些。 陶婉儿用手指沾了些,放在鼻翼下闻了闻,道: “这是上好的婆罗香,有调节气血两虚的功效,倒是有心了,羽琴,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羽琴拿出另一份礼物,打开道: “公主殿下看这个是什么?” 陶婉儿打开一看,是安息香。 “安息香,倒也是上好的东西,这两样放在一起,是有什么问题吗?” 羽琴说道: “公主,这两样东西单独使用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是放在一起用,长期使用会使女子母体受损,无法生育,就算是怀孕,也会导致流产!” 羽棋羽书听罢都是气愤,羽书更是说道: “这都是谁送来的礼物,看奴婢不要她的命!” 陶婉儿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羽书,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遇到事情就打打杀杀的!” 就在这时,皇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推门而入,并开口询问道: “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居然要打要杀的?” “皇上吉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干嘛向皇上行礼,皇上摆摆手,让众人平身,接着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陶婉儿并不想告知皇上,再者说来,这两份礼物本就是两个人所送,总不能治两个人的罪吧,而且单纯一个礼物拿出来,还是顶好的东西。 只是陶婉儿还未说话,羽琴就先一步说道: “皇上,奴婢是在讨论云妃娘娘和灵嫔娘娘的礼物!” “哦?怎么?她们送的礼物有问题吗?” 皇上疑问的道。陶婉儿莞尔一笑,道: “她们送来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只可惜我只能留一样,是我觉得太过可惜了呢!” 皇上听着好奇,什么东西只能留一样?而且看起来陶婉儿还都舍不得扔! “拿过来给朕看看,朕帮你选!” 羽琴撅着嘴把礼物递给皇上,皇上看看这两样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若是同时使用,会出大问题,于是道: “听说婉儿的睡眠不好,干脆就把安息香留下吧!至于这盒香粉,就当给朕了,朕回头帮你弄些其他香粉来,可好?” “好啊,就依皇上的!” 陶婉儿故作乖巧的说道! “你倒是个机灵鬼!行了,你们下去吧,朕和你们公主聊聊私密话!” 皇上笑容不达眼底,他知道陶婉儿这是在给他演戏,上午还对他冷眉冷眼,现在却笑脸颜开,明摆着想让他出手解决此事! 下人们担忧的看着陶婉儿,陶婉儿笑着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放心吧,皇上在这里,还没有人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害了我!” 皇上眉头挑了挑,陶婉儿这是在内涵他吧! 随着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皇上蹲下身子,想要撩开陶婉儿的裙摆,陶婉儿轻声呼道: “皇上!” 凌漠握住陶婉儿的手,轻轻抚摸着,道: “婉儿,朕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今晚若朕不来你这里,明日下面的人就会看轻你,婉儿,你也许不相信,朕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你的漂亮,你的聪明,都牢牢的刻在朕的心间,在巳时的时候,你问朕,我明知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执意的要娶你,朕是真的心悦与你,一下拒绝朕好吗?让我们彼此相处一段时间,朕会让你知道,朕是值得托付的男子的!” 陶婉儿看向皇上,说道: “皇上可知我为何那么排斥来润胜国?我曾经也是在宫中长大的,我虽是女子,但风雨也经历了不少,额娘一直保护的我保护的很好,但是我知道宫中生活相当艰难,稍一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就拿今天的事来说,皇后为什么会针对我? 那是因为皇后怕失去皇上,他怕失去恩宠,他怕失去权力,所以他才给我下马威。 今日,这两件礼物 ,也许在皇上眼里,这是两件普普通通的礼物,而且是不同嫔妃送的,要是若是两件一起使用,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皇上是知道的。 若是说这事是偶然,也可以说得通,若说是,这是合作,想要一起把我弄死,或者终身不能受孕,这也是有可能的,皇上,我说的可对? 皇上,我不想害人,也不想这么防着人,太累了,我的上半辈子已经很累,现在想想,还要这么操劳的过上下半辈子,真的好无意思,我并非是针对皇上,而是针对这个皇宫,所有的皇宫我都不喜欢。 有皇宫就会有嫔妃,有嫔妃就会有争夺,有争夺自然避免不了阴谋诡计,皇上可明白?” 皇上没有想到,陶婉儿会把这话挑明,若是其他人这么说,他一定会认为无稽之谈,虽然他也是在阴谋中长大,但他是他父皇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子嗣,所以,幸运的他,并没有经历过陶婉儿所说的那些事,所以有些时候,他便独断的很。 只要是他认为对的就不会再听人辩解,可是发生在陶婉儿身上,被陶婉儿摊开来讲,让他心里萌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是否以前他真的有过错误的判断。 凌漠握着陶婉儿的手,坚定的说道: “放心吧,朕会保护你的!” 陶婉儿表面上相信,内心却吐槽,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 “好,我相信皇上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可不可以~” 凌漠深吸一口气道: “放心,朕今日不碰你,咱们单纯睡觉,可以吗?” “谢主隆恩!” 陶婉儿盈盈一笑的说道。凌漠眼中放出光彩,只要陶婉儿不是打心眼里排斥他,就好说的多! 芙蓉帐内,二人歇下。 天色越来越暗,门外突然传来了李公公的焦急的声音: “皇上,您可睡下了?” 凌漠起身声音低沉的问道: “出了何事?” “皇上,不得了了,冷宫那边出事了,不知怎的,冷宫里出现了毒药,毒死了很多人!” 李公公心里很急,但还是条理分明的把话说清楚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凌漠急忙起身,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他在乎宋晖,他并不想宋晖出事,即便是当时他真的很生气,想要杀了她。 陶婉儿睁开眼睛,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冷宫里被毒死了人,朕去看看,你先睡吧!” 陶婉儿拒绝道: “我与宋姐姐有一面之缘,今日,我刚刚见过她,我想去看看他,可别是他出事才好!” “你见过他?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凌漠等了陶婉儿一小会儿,两人带着护卫就向冷宫走去! 第21章 谁是凶手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冷宫,不同于申时陶婉儿来的时候,里面的人虽然都是疯子,但至少有活人的气息,可是此刻,看着他们身息全无,陶婉儿不由得打哆嗦。 皇上看到陶婉儿哆嗦,伸手搂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别怕” 这位的侍卫把死尸一具一具的抬到一边,直到走到最里面的时候,陶婉儿终于又看到了宋晖,此刻的宋晖半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身体纤弱,似乎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宋晖心中一惊,不是说只把别人毒死吗?怎么会把自己也整成这个样子? 看到宋晖这样,凌漠松开了陶婉儿的肩膀,蹲下身去,轻轻拍了拍宋晖的手。 “晖儿,你怎么样?可有伤着?” 在这一刻,陶婉儿看到了凌漠眼中的感情,可是,宋晖却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躲开了,接着两眼一闭,就晕了下去,凌漠眼疾手快的把她抱在了怀中。 “来人,快招太医!” 凌漠急忙喊到,顾不上陶婉儿,他把宋晖抱在怀里,径直出了冷宫,陶婉儿紧跟其后,这一刻,不知为何,陶婉儿看着心酸酸的,明知道上辈子的爱是假的,这辈子的甜言蜜语也是假的,可是看到凌漠如此关心在乎另一个女人,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稍纵而逝,陶婉儿清楚的知道这辈子自己需要什么,她不再渴望凌漠的爱情,上辈子自己所有的风雨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痛苦够多了,教训够多了,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皇上一直把宋晖抱到离冷宫最近的宫殿,碎玉轩中,这里本就偏远,很久没有住人,显得有些萧条,但此刻,凌漠已经顾不得太多了,他只要宋晖平安无事。 随着太医的到来,诊断出宋晖并无其他病患,只是受了惊吓,凌漠脸色才好了些。 这时,凌漠才抽出时间来,来询问事情的原委: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宫里的饭菜怎么会有剧毒?今日都谁去了冷宫?” 陶婉儿听到皇上这么问,于是先一步开口道: “皇上,今日我从太后娘娘处出来,回到钟粹宫后,便又去了冷宫,那时我确实给宋姐姐带了一些吃食,但我确实没有恶意,我也和宋姐姐从未有过仇怨,并未曾下毒,请皇上明察!” 陶婉儿说着给凌漠行了一个礼! 凌漠看向陶婉儿,先是怀疑,后想了想,陶婉儿确实没有动机做这件事,如果说陶婉儿真的想要报复,凌漠更愿意相信,陶婉儿会对皇后下手。 “婉儿,你起来吧!朕相信这件事儿绝对不是你所为!” 皇上说着扶起了陶婉儿,李公公也把看守冷宫的侍卫叫了过来,侍卫见到凌漠,赶忙下跪行礼。 凌漠问道: “今日你们当值,都谁去过冷宫,都发生了什么?” 侍卫回答道: “回皇上的话,今日一共有两位主子来过冷宫,在巳时,容贵妃娘娘来过,给宋主子送过吃食,在戌时,欣常在也拿着食盒来过,在这里似乎发生了争执,后来听到各位小主在里面的争抢声,只是没有多久,便没有了声音,后来欣常在和丫鬟走了出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卑职们感觉到奇怪,于是进去一查看,发现冷宫里的各位主子基本上都躺在了地上,口流鲜血。 卑职们觉得时态不对,现在已经有人拦住了欣常在的去路,只是欣常在是主子,卑职们以下犯上,还请皇上降罪!” 凌漠摆摆手,道: “行了,起来吧,把那个毒妇给朕带过来!” 第22章 碎玉轩中唱大戏 冷宫到储秀宫的路上,欣常在被侍卫们截了道。 欣常在心虚,看到来的侍卫,不由得强作精神,强逞着说道, “大胆,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尊卑之分?我是主子,你们只是奴才,你们敢截我的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因为事情重大,侍卫们也不敢私自放他离去,只能回旋的说道: “抱歉小主,您不能离去,冷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旁人不知,肯定会认为与您有关,你得解释清楚才是,你现在这么走了,到时候奴才们有嘴说不清!” 欣常在还想往前走,几个侍卫们拦着他和丫鬟,虽然没有强制性的动作,但也没有容许欣贵人和丫鬟再走一步。 事情正在僵持着,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终于有太监来了这里,并传话道: “皇上有旨,请欣常在移步碎玉轩” “皇,皇上” 欣常在心中有鬼,腿也打着哆嗦。 几个侍卫不管那么多,事情基本已经清楚,欣常在算是完了,侍卫们也不再客气,连拖带拽的把她和丫鬟拉到了碎玉轩,皇上面前。 欣常在进屋给凌漠行礼,凌漠冷漠的看着欣常在,道: “你可知罪?冷宫的事是你所为吧!” 凌漠气场强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欣常在听到这句话,本能的便认为,凌漠已经知道了全部过程,于是开口道: “皇上饶命,皇上,臣妾也是逼不得已的,臣妾没想要害死她们啊!” 欣常在刚刚开口,不知何时宋晖已经醒来,径直从里屋冲了出来,跑到欣常在面前摇晃着欣常在,边摇晃边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皇上,今日若不是她们那些人与我抢食物,今日民女便已经死了! 民女知道皇上恨毒了我,也知道墙倒众人推!可是民女已经在冷宫呆着了!为何就不愿给民女一个活路!” 皇上听到宋晖所言,看到宋晖如此激动,才得知“真相” 凌漠冷眼看着欣常在,冷声道: “你是要毒死宋晖!而不是那群疯子,为什么?” “皇上,臣妾也不想啊,是莲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皇上,臣妾错了!” 欣常在并没有胆子,随便一吓,便什都说了。 她确实和宋晖没有多少仇,但她在莲妃的院子中,在储秀宫中,莲妃为主位,欣常在不敢不听她的,但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加上以前莲妃确实利用她害过宋晖,而且今日所接到的消息,确实是莲妃的字迹,而且还不让她声张,并把字条烧掉,她自然信以为真,不敢违背,只是此刻,她有些后悔。 陶婉儿不着痕迹的看着这场大戏,才发现,原来做幕后之人是如此的酸爽。 凌漠看了眼欣常在,便对李公公道: “传莲妃过来!” 李公公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凌漠上前去扶宋晖,宋晖却巧妙的躲开了。 凌漠见状眉头紧皱,但也知道不是问话的时候,只好假装不在意的收回手。 陶婉儿见状,勾勾手指,让羽琴给宋晖搬来了一个小凳子。 皇上借坡下驴的说道: “宋氏,你先坐下吧!” 第23章 莲妃被审 莲妃听到皇上传讯,还是让去比较僻静的碎玉轩,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皇上传的这么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年妃微微皱眉。 “请李公公稍等一下,本宫收拾一下妆容,立马去见皇上。” 莲妃不等李公公做出反应,便径直走到了里屋,悄悄问道旁边人: “青儿,今日可有什么事发生?是本宫不知道的。” 被称作青儿的丫头,摇了摇头,说道: “娘娘,除了欣经常在出去,没有回来之外,没有旁的事发生啊” 莲妃听了更是纳闷,但外面李公公已经催促,她也顾不上再去问询。 在丫鬟帮忙收拾之际,莲妃悄悄的嘱咐了一番,便匆匆忙忙的跟着李公公去了碎玉轩。 碎玉轩中,皇上沉着脸,细细盘问着欣常在,而陶婉儿见到宋晖脸色不好,和凌漠提议,到了里屋休息。 陶婉儿想要询问宋晖,但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说道: “宋姐姐,你可有什么不舒服吗?” 宋晖摇摇头,说道: “我还好,只是看到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心里实在是惭愧的厉害。” 陶婉儿看着一脸无害,纯白无辜,楚楚可怜的宋晖,实在是想不出,这人办了这么大的一件坏事儿,是怎么表现出这样的表情的。 太会装了吧! 陶婉儿在心里为宋晖点了个赞,她此刻都有种甘拜下风之感。 在恍惚间,陶婉儿不知道这一步棋是对是错!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莲妃就到了碎玉轩中。 凌漠接过下人们给的茶杯,黑着脸,看着地上行礼的莲妃,久久不语。 莲妃被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大着的胆子,轻声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 凌漠这才开口道: “莲妃,你可知朕让你来是为何吗?” 莲妃本来就在懵圈状态, 被皇上这样问,更显得迷茫,脱口便说道: “臣妾不知” 凌漠直接把杯子扔了出去,连同杯中的水,也泼向了莲妃。 “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好有心机的莲妃,朕真的是小看你了,冷宫里今天死了那么多人,你居然就以一句不知道打发了!” 陶婉儿悄悄趴在门缝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津津有味的看着戏,宋晖见状问道: “贵妃娘娘,可是莲妃娘娘到了?” 陶婉儿回答道: “是啊,我看莲妃娘娘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啊!” 陶婉儿激谑的看向宋晖,宋晖无奈轻笑摇头: “贵妃娘娘可别小瞧了莲妃!” 陶婉儿挑挑眉,不再言语,只是专心致志的趴在门缝里听墙角。 陶婉儿这是最直观的一次,看旁人做宫斗大戏。 此刻,莲妃很是狼狈,满头发上满衣服上都是茶叶,莲飞并不敢躲避, 是叩首求饶道: “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不知,就算皇上要定臣妾的罪,要赐死臣妾,也得让臣妾知道是为何而死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凌漠皱眉,深沉的看着莲妃, 没有温度的说道: “冤枉?你倒说说你哪里冤枉?朕先来问你,欣常在,可是你院中的人?” “回皇上的话,是!” “你们平时可曾交好?” “回皇上的话,是!” 随着皇上的问话,一问一答,莲妃冷汗直流,此刻,她已经意识到了,是欣常在去冷宫杀了人,却不知为何,咬定是她让人下的手,这次的事情不是她所为,但确实不好脱身,莲妃逼自己冷静下来,做沉着应对。 第24章 如此审案 “那她做的事你不知道?” “皇上明鉴,以前她做的事情,臣妾有一些确实知道,但今日所发生何事,臣妾的确不知啊!” 凌漠就那么看着莲妃,眼神很犀利,道: “莲妃,你当真没有做过?欣常在,把他让你做的事情,跟他说一遍!你倒是想看看你们能编出什么花来!” 欣常在激动的爬到莲妃身边说道: “莲妃娘娘,莲妃娘娘,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是你让我去毒杀宋晖的,我知道我这事办的不漂亮,但我的心是好的,我是在为你在做事,你可不能推脱呀!” 莲妃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立马推开了欣常在,爬到皇上的脚底,求饶的说道: “皇上明鉴,臣妾没有让欣常在做过这事,是他在冤枉臣妾,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您让臣妾往东,臣妾不敢往西的,臣妾一直是你的人啊!” 皇上心里一动,莲妃说的没错,他一直是自己的人,准确的说是皇上埋在后宫的眼线,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莲妃让欣常在做的,他所动用的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皇上转头看向欣常在,问道: “欣常在,你可有证据证明是莲妃指使你做的吗?” 欣赏在这时才缓过味来,莲妃让他把相关的东西都烧掉,原来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把自己给踢掉,自己怎么那么傻?就听了他的话,去冷宫里毒杀宋辉了呢? 而且宋辉不是招了皇上的厌烦吗?怎么现在皇上还这么护着他,为了他的事情,来询问自己! 欣常在支支吾吾地说道: “皇上,莲妃娘娘给过臣妾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让臣妾独杀宋辉,若臣妾不从,恐家族遭殃,而且还让臣妾把字条都烧掉,字条里并附带着一包毒药!” 皇上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说话,沉声问道: “意思是,你现在手里没有那张字条了?大胆欣常在,朕看你是平时就妒忌宋氏,现在宋晖好不容易打入冷宫,你认为宋晖没有靠山背景了,也就敢对他下毒手了是吗?现在还构陷他人,真真是该死! 来人,欣常在心肠恶毒,不配再为常在,先贬为庶人,赐自尽!” “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是,俸莲妃娘娘之命啊!” 门外还进来一队侍卫,不顾欣经常在的喊冤,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看到莲妃还在地上跪着,凌漠轻声道: “莲妃,你起来吧” “谢主隆恩!” 莲妃被扶着站了起来,低眉顺眼,站在旁边,似乎在听皇上的吩咐。 凌漠还是冷漠的说道: “莲妃,朕是相信你,但这件事毕竟出现在你的宫里,你得负责去查清楚,这宫中到底为何会出现毒药?凭着欣常在的地位,朕不相信他能搞到毒药,因为你是朕的人,所以朕成无条件的信任你,希望不要辜负朕的信任!” “皇上说的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 莲妃改口答应,却听皇上说道: “你在后宫中,称臣妾便好 ,不用称属下,这样他们也会对你防备轻点!” 莲妃连忙答应: “是皇上,臣妾明白了!” 在里屋,悄悄听墙角的陶婉儿,撇撇嘴,就这样就算了?没想到,皇上会这么信任那个莲妃,查都不查,直接给欣常在定了罪! 宋晖果然是厉害角色,居然知道莲妃是皇上的人! 宋辉看到,陶婉儿转头看向自己,便询问道: “莲妃是逃脱了吧?!” 宋辉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陶婉儿点点头,来这宫中的水还真是深呢,以后他要处处注意才是,可不能再付了前世的后尘! 第25章 宋晖和皇上要孩子 看着皇上处理完事,转身要到里屋来,陶婉儿急忙回去坐好,宋晖侧卧在冰冷的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漠推门而入,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晖儿,你现在如何?可还难受” 宋晖冷漠以对,冰冷的语调让人打个寒颤: “多谢皇上关心, 民女无碍!” 陶婉儿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想到,如果此时有人跳出来指责宋晖,将又是一桩好戏,但这个指责的人,绝对不会是她,因为她没有那么蠢。 就在陶婉儿思想天马行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莲妃也跟了进来,还开口训斥道: “宋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皇上,皇上是关心你的!你居然置皇上的关心于不顾,这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宋晖看向莲妃,好一朵白莲花,装的娇弱无害。虽然这件事儿和她无关,但当时她可是陷害宋晖的主要角色。 凌漠转头看向莲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莲妃赶忙闭了嘴。 宋晖看着莲妃,又看看皇上,冷漠的道 “关心我,皇上真的关心我吗?那我的孩子呢?可找到了?” 凌漠听到宋晖问孩子,沉默了半晌,轻声的说道: “宋晖,朕已经在找孩子了是!” 宋晖一时间仰头大笑,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个世界真是好笑,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皇上啊皇上,咱们的孩子不是你下令弄死的吗,皇儿已经被活埋了吧?你说你去找了?找到哪儿去了?” 凌漠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眼神躲闪,很是不自然,然后勉强的挤出几个字: “是谁告诉你的?” 宋晖盯着凌漠道: “ 自然是莲妃了,对吧?莲妃!当时你可是很幸灾乐祸的呢!皇上,莲妃是你的人,她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吧?” 凌漠气急,回手给了莲妃一个巴掌。 “是你说的?你是安了什么心?” 莲妃被打的有点重,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缓了片刻,她爬到凌漠的脚下,哀求道: “皇上,是臣妾错了,请皇上饶恕臣妾,臣妾当时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呀!当时宋姐姐她找人刺杀皇上,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臣妾也只是为了皇上鸣不平,当时皇上您自己不也是气的要杀了宋姐姐吗?皇上!” 凌漠被莲妃这么一说,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去轻抚宋晖,柔声道: “晖儿,你若是能真心悔过,以后我们自然还会有孩子的!” 宋晖躲开凌漠的抚摸,冷漠的看向凌漠: “如果我说我是被冤枉的,皇上可会信?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的皇儿已经没了,我已经没指望了,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也没什么好悔过的!皇上还是让人给把冷宫打扫一下吧!我好回去住!” 凌漠听着宋晖的话,似乎是觉得被下了脸面,于是下令道: “废妃宋氏,屡教不改,念其冷宫刚刚出事,无法居住,现将废妃宋氏软禁于碎玉轩内,不得出,饭菜衣服等一应事宜交由内务府处理,不得苛刻!” 李公公接到旨意,便让人去传旨,凌漠下完令,又道: “宋氏,你便在这里悔过吧!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朕再来看你!” 凌漠说完便走了出去,陶婉儿草草的和宋晖道了个别,便跟着凌漠离开了。 凌漠不愧为皇上,虽然在宋晖那里生了气,但出了碎玉轩,又把陶婉儿搂在了身边,还轻声安抚道: “婉儿,是真不好,刚刚忽略你了!” 陶婉儿倒是不在意的说道: “皇上说的哪里话,宋姐姐先前毕竟是皇上的枕边人,况且冷宫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理应先处理事情的,又怎能儿女情长呀!” 第26章 冷宫余波 “你倒是大度!” 凌漠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他根本就没有得到陶婉儿的认可,陶婉儿又怎么会吃他的醋。 陶婉儿不是大度,而是不在乎! 这时凌漠悄悄瞥了一眼一侧的陶婉儿,果然如他所想,陶婉儿确实不在乎。 一夜的折腾,天色都快亮了,凌漠把陶婉儿送回了钟粹宫,自己则是去了崇德宫小憩。 宫中的事儿,向来是传的很快的,没有多久,整个后宫就都知道了。 皇后如今在被禁足,但她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这么说,冷宫里的全都死了,只有宋氏还活着?她倒是命大!” 虚公公回应道: “是的,主子!” 虚公公从来不发表其他意见,因为他不确定皇后娘娘是否会发脾气,以前的韦公公就是因为发表意见,没有对上皇后娘娘的胃口,被处死的。 “宋晖现在被关在哪儿了?皇上总不会让她和那么多死人在一块吧?” 虚公公本能的低下头,说道: “皇上把宋氏抱到了碎玉轩,现在被软禁到碎玉轩了” 皇后皱眉,一个茶杯被扔在了地上,唰啦一声,茶杯变得粉碎: “你说皇上把宋晖抱到了碎玉轩?皇上居然还对她余情未了!这个贱人,狐狸精,这次是谁下的手?可有查到?” 虚公公把头压的更低了,心跳的也是异常的厉害,他知道皇后此刻在愤怒之中,把自己的一句话就把皇后给得罪了。 虚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听说是莲妃娘娘宫里的欣常在,欣常在在被皇上发落之前,曾一口咬定,是莲妃娘娘让他这么做的,可是莲妃不承认,皇上最后也没有治莲妃的罪,而让他去查毒药是怎么到了他的寝宫的!” 虚公公一个字也不敢胡说,颤颤巍巍的报着实情。 “皇上没有查,就直接否定了莲妃的罪!莲妃是什么时候在皇上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的?居然这么信任他,虚公公,你去帮本宫查一查,莲妃到底有什么,是本宫不知道的背景?” “是!皇后娘娘!” 虚公公回答了一声,退了出去。 如今, 各宫嫔妃不用来景仁宫请安, 景仁宫内一下子冷清安静了许多。 皇后也就不再假模假样的装作贤惠和大度,脾气也不再收敛。 虚公公退出寝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躲过一劫。 相比于景仁宫内,皇后的捶胸顿足,延禧宫中,辰妃倒是有空逗弄着小皇子如夜。 如夜已经快三岁了,会说话了,闹腾的厉害,吵吵闹闹想要出去看白天外面的世界,可是辰妃害怕他受到伤害 ,白日里总是据着他,直到晚上才勉强让他出去一小会儿。 如夜乖巧的剥着橘子皮,然后捧到辰妃面前,口齿不伶俐的说道: “额囊(娘)吃!” 辰妃接过如夜的橘子,轻咬一口,道: “儿子真好,懂得孝顺额娘了!” 旁边的丫鬟看到辰妃高兴,也高兴的笑着,就在这时,伺候在辰妃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给辰妃问了安,然后说道: “主子,冷宫里昨夜被人下了毒,很多人都死了!” 辰妃听罢,手不由得一抖。 “怎么回事?宋氏可有事吗?” 第27章 辰妃探出消息 “回主子的话,宋氏没事儿!” 小太监说完,辰妃松了一口气,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小太监开始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主子,据说昨日莲妃宫中的欣常在去了冷宫,给宋氏送了些吃食,本来是想毒死宋氏的,宋氏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吃,但那些疯子看到食物便开始疯抢,结果没吃几口就都口鼻流血,被毒死了,欣常在见状吓得就要跑,宋氏和她挣扎了一番 ,又叫救命,这才逃过一劫。 欣常在害怕很快就离开了冷宫。 冷宫的护卫们听到动静,发现不对,就把欣常在给拦在了回宫的路上,后来皇上去了,把宋氏接到了碎玉轩,并连夜审了欣常在。 本来欣常在招了,并且说是莲妃指使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皇上没有惩罚莲妃,只是赐死了欣常在!而宋氏也被禁足在了碎玉轩,不得出,也不得他人探望!” 辰妃松了一口气,道: “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宋氏的,旗贵人可知道宋氏的事儿吗?福子!” 太监福子回答道: “应该不知道,只是主子,这事儿恐怕很快就传开了!” 辰妃摆摆手,然后道: “只要人没事就好,那个假神棍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辰妃口中的假神棍就是给皇上算命,被皇上抬举为钦天监监正,并且陷害宋晖的人。 “主子,钦天监副监正已经和他搭上了关系,副监正传来话说,贾鸣(钦天监监正)他根本就不会算命,他是提前找到人做了部署,然后和皇上说那里有灾,然后配合他的那个人就会按照他的吩咐行动!” 辰妃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让副监正继续盯着,告诉他,事成了本宫保他做正监正!” “是,主子!” 福公公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个宫里永远不会寂寞,不是你害她就是她害你,当然也有守望相助的,那便如辰妃宋晖和旗贵人一般,只不过,宋晖进宫前和祺贵人是手帕之交,进宫后和各路嫔妃斗智斗勇,后来辰妃家族出事,只有宋晖肯给予辰妃一丝温暖,这才有了三人的交好。 话说陶婉儿回到钟粹宫,就坐到了躺椅上,由于几乎一夜没睡,倒也不觉得困,只是头疼欲裂,羽琴走到陶婉儿身后,体贴的给陶婉儿按着脑袋。 “公主,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都折腾了一夜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么下去会受救不了的!” 陶婉儿轻轻闭上了眼睛,虽然她几乎一夜未眠,但是却清醒的很。她记得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差的,是什么原因,从什么时候起,她上辈子就开始得每三个月喝一次药的?算算时间,自己从昏迷中醒来,也快有三个月了 吧! “羽琴,我身边只有你是懂岐黄之术的,你可否告诉本公主,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何上次会晕倒?” 羽琴按摩的手明星抖了一下,然后低头说道: “公主殿下没有什么大病,就是风寒感冒了” “风寒,只是小气小的风寒吗?居然一场小小的风寒居然让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那本宫是否需要喝些什么药呀?本公主醒来已经三个月了!” 羽琴听罢,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主 ,公主~”公主怎么会知道,,到了三个月头上得吃药的,羽琴心中一惊,不是好奇,而是害怕! “陶婉儿看到她这个样子,于是幽幽的说到: “那就是得吃药了!羽琴,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本公主到底怎么了!” “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是皇上,是皇上找了人给公主看的病,并且要求公主每三个月喝一次药的,其他的奴婢确实不知道!” 羽琴嘴里的皇上不是别人,正是陶婉儿的父皇。 陶婉儿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的那部分缺失的记忆,确实是和父皇有关了~ 第28章 又见汤贵人 即便曾经有猜测,但是现在陶婉儿还是一阵心凉,她不知道她父皇具体对她做了什么,但是汴梁皇毫不犹豫的牺牲她的这个架势,让她由衷的心寒。 “羽琴,你也忙碌了一夜了,下去休息吧!” 陶婉儿没有再追究羽琴什么,毕竟父皇是皇上,自己的额娘玉贵妃都不能够阻止父皇对自己做什么,她又能怪罪羽琴这个丫鬟什么呢? “谢公主饶恕奴婢!” 这一歇,就是半晌,陶婉儿勉强睡了一小会儿,决定去拜见一下辰妃,毕竟昨日辰妃确实为她说了话。 陶婉儿让人从私库里找出一件没有问题,又算的上名贵的礼物,正准备出发,却不想来了一个上辈子的塑料姐妹,汤贵人。 陶婉儿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但此刻她并没有赶走她,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婉儿知道,若是想解决掉眼前这个仇人,必要假装交好才是,就像上辈子她对待自己那样,她也要让汤贵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闫语听到禀报,进到陶婉儿的寝宫,担忧的看着陶婉儿,道: “公主,汤贵人是皇后的人,公主确定要见她吗?” 陶婉儿嘴角微微上扬,道: “当然,我倒是想知道,她有什么花招可以使,不见面,怎么能见招拆招呢!让她进来吧!” 羽棋顿了一下,问道: “公主,咱们还去见辰妃吗?” 陶婉儿笑道 “当然,辰妃昨日帮助过本公主,自然是该去她那里走动的!” 陶婉儿说着,反而走向红木雕花椅侧,坐了下来,汤贵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还是印象中那种柔弱纤细,病美人的模样。 但陶婉儿知道,她这一切都是装的,要不是她的这副模样,也不会成功的让上辈子的自己放下戒备,对她心生怜惜,最后被她借走羽琴,害自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陶婉儿上辈子的结局,皇宫内的女人,除了冷宫里的宋晖,她们都有份参与,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汤贵人走上前来,乖巧的给陶婉儿行了一礼。 陶婉儿冷冽的眼神看向汤贵人,让跪在地上的汤贵人打了个冷颤。 陶婉儿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就像刚才流露出的恨意重来没有过一般。 “是汤贵人吧!贵人妹妹请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来宫中都是伺候皇上的,何必如此见外。” 汤贵人被陶婉儿扶起,似乎是受宠若惊,局促不安的道: “频妾多谢贵妃娘娘了!听说娘娘是公主,嫔妾还以为公主个傲慢不好相处的人呢!没想到贵妃娘娘是个这么和善的人呢!” 陶婉儿看着眼前这个拍马屁的人,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但细听却处处是坑,这是在用话堵自己的嘴吗?可惜,上辈子自己眼瞎吃了这套,这辈子,她不会再吃这套了! “本宫倒是不知,本宫何时和你相处过,怎么就给你错觉,觉得本宫是好相处,是和善之人了?” 汤贵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作何回答,约摸过了好久,,才勉强说道: “贵妃一看就是面善之人!” 汤贵人说着假装咳嗽了几声。 第29章 调戏汤贵人 “是嘛?本宫从来不觉得本宫是善人,汤贵人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汤贵人假惺惺的捂住嘴吧,做咳嗽状,然后说道: “嫔妾早就听说娘娘的大名,得知娘娘要来润胜国,嫔妾很是高兴,早就想结交一番,昨日本就该来的,但奈何娘娘昨日和皇后娘娘发生了龃龉,后来又同皇上回了钟粹宫,故而嫔妾没敢来打扰。” 陶婉儿听着她这般说辞,想起来前世她对自己说的话,前世她说,对自己仰慕已久,想要与自己交好,又说自己无依无靠,希望能和自己绑在一起,没想到都是假的。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汤贵人,陶婉儿心中只觉得恶心。 这个宫里的人,各个都是会装的。 陶婉儿眼中毫无笑意,脸色却带着假笑: “哦,汤贵人这是想要和本宫亲近一番呢?还是来投奔本宫呢?” 汤贵人语顿,但在宫中混了这么久,脑子也不是白给的。她的靠山是皇后,如果公然投靠了陶婉儿,陶婉儿昨日刚来已经和皇后闹了矛盾,她到时候还不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所以她不能公然投靠陶婉儿,但如果想要得到陶婉儿的信任,完成皇后给的任务,把陶婉儿拉下水,又得和陶婉儿亲近才行,于是开口道: “贵妃娘娘说笑了,咱们前朝后宫都禁止拉帮结派,所以不可以搞投靠与不投靠一说的,但是从嫔妾本人来讲,是非常希望和贵妃娘娘亲近的。” “哦?那正好,本宫也是刚来润胜国,在这个皇宫里举目无亲,你可愿意真心实意的和本宫结交?” 陶婉儿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汤贵人转不过弯儿来,本来她都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却没想到会峰回路转。 但汤贵人打死也不会想到,她想算计陶婉儿的心,被陶婉儿摸得一清二楚。她想算计陶婉儿的同时,陶婉儿也想要报仇,置汤贵人这一伙人于死地。 如果不能一下子都弄死,那就一个一个来。 汤贵人欣喜若狂,心中虽然有些疑惑陶婉儿的转变,但又一想,陶婉儿说的是对的,他刚来宫里,并不熟悉润胜国的一切,自己给他的一个梯子,陶婉儿当然会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只不过一开始比较傲娇罢了。 汤贵人这样想着,于是道: “贵妃娘娘这样说,真的是抬举嫔妾了,嫔妾,嫔妾真是太开心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呢!那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吃的想玩儿的,可以和嫔妾说,嫔妾只要能办到,一定会办到的!” 陶婉儿假装真的信了她的话,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的吗?那你可否帮本宫弄些紫檀木来,本宫想自己做些家具,这些摆着的家具,本宫不是很喜欢呢!对了乌足紫檀最好不过。” 这么多家具,用乌足紫檀做下来,那还不得价值千金,汤贵人娘家本就不是太过富足的人家,家父也不过地方县的五品官员,如果这木头给陶婉儿运过来,那就是伤筋动骨,何况,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也不能给啊,这要是让皇上问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她家该如何解释。 真是不愧为公主出身,不食人间烟火! 汤贵人急忙拒绝道 “贵妃娘娘,嫔妾,嫔妾,还请贵妃娘娘受罪,嫔妾家中并不富有,买不起那么多红木的!” 陶婉儿听罢,挑了挑眉,她还当汤美人多大的胆子,敢如此应承她,让自己想要什么找她!就几句话,就让汤贵人自曝家底了。 陶婉儿莞尔一笑,道: “看妹妹说的什么话,既然你买不起,本宫又怎么好为难你呢!这样吧,你让你父亲给本宫弄些便宜的木头来,本宫想做些小玩意,这个你总可以办到了吧!” 汤贵人知道,此刻若还是拒绝,就真的把陶婉儿给惹恼了,以后若是再想找借口亲近,恐怕难于登天,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所幸,便宜的木头并用不了太多的银钱,汤贵人怕陶婉儿再开口要别的,急忙招了个借口,离开了钟粹宫。 第30章 高傲辰妃哄娃难 “哎呀,汤贵人总算是走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假呀!” 羽棋感慨的说道。 陶婉儿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些熟悉,是啊,上辈子羽棋也这么说过,还不止一次劝过自己不要轻易相信汤贵人的话,可是自己没有听,而到死才知道他是恶人。 陶婉儿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不会真心和他结交的,咱们应该去辰妃那里了!” 羽棋摸摸脑袋,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好像没有吧!公主既然误会,那就误会好了,左右,汤贵人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由于去辰妃延禧宫中是临时做决定,所以一路上倒也算是平静。 延禧宫中,此刻宫里如夜皇子正在吵闹着要出院子,丫鬟们阻止不了,辰妃听到如夜闹腾,气愤的说道: “真是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算了,本宫去看看吧!” 高傲的辰妃,在孩子面前还是柔软的。 辰妃一走进如夜的房门,就抱住如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 “乖乖,额娘的好儿子,这是怎么了?干嘛非要出去啊?等太阳下山,咱们再出去好不好?乖儿子,你现在出去会受伤的!” 如夜皇子从小就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也就比较敏感,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活泼开朗劲头。 他低着头,撅着嘴,嘟囔道: “受香(伤),我想去看太娘(阳)” 如夜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很多话都说不清楚,但是他很渴望外面的世界。辰妃心里无奈,但是不愿意让如夜受伤,苦恼着,只好一遍遍的安慰: “如夜乖,咱们不看太阳好不好,额娘给你找别的玩儿!” 如夜闹腾开来, 又开始乱打乱踹,又喊着闹腾开来: “如夜要看太娘(阳),如夜要看太娘(阳)” 辰妃扶额轻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遍。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主子,荣贵妃来了,说是特来谢厚您昨日替她解围,还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辰妃皱眉道: “福子,你告诉他,就说本宫没空!” 福公公并没有动,而是说道: “主子,那毕竟是贵妃娘娘,主子,您宫里已经得罪的人够多了,可以再为自己树敌了!” 辰妃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麻烦,这群女人一个个的不在自己的宫里呆着,来这放什么风?本宫以前稀罕皇上,确实看他们亲近心里不痛快,现在本宫的家族已经完了,本宫也不稀罕皇上了,他们还有完没完,非要来找本宫的麻烦!” 福公公吓得跪倒在地: “娘娘,你就禁言吧!您以前家族昌盛,没有人敢对娘娘您不敬,可是现在,娘娘该低头还是得低头啊!” 辰妃深吸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让荣贵妃到正殿等本宫吧,本宫马上过去!” 看着福公公出去,辰妃又开始安抚哭闹不停的如夜皇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清凉悦耳的声音: “辰妃姐姐,既然孩子想要出去见阳光,就让他出去好了!” 辰妃没有来的及看门口来人是谁,直接回道: “你在胡说什么?若是如夜能出去,本宫还用你来评说?” 辰妃说完,才转过身来,就看到陶婉儿笑盈盈的正看着她。 辰妃一甩她,高傲的像只孔雀: “我倒是谁!原来是容贵妃娘娘,如夜和别的孩子不同,是不能见阳光的!” 第31章 当高傲遇到高贵 “公主自然知道,如夜皇子和其他孩子不同,但是不能见阳光,有不能见阳光的做法,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在屋里闷闷的,辰妃姐姐一直这样据着他,会一直这样哭闹不止,倒不如想个法子,让他见见阳光才好!” 陶婉儿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 “看来汴梁国公主,高贵的贵妃娘娘,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刚来润胜国,就已经把宫里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我要看太娘(阳),我要看太娘(阳)” 辰妃话音未落,就被如夜皇子的哭闹声打断,不得不把话放柔和继续哄到: “乖,儿子,咱们晚上出去转悠好不好,你看,心阿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马蹄糕还有桂圆莲子羹,咱们吃一些好不好!” 看着和自己说话趾高气扬,面对孩子却温柔似水的两张面孔的辰妃,陶婉儿不禁感慨,果真母爱是伟大的,即便不是亲生母亲。 陶婉儿轻咳一声,说道: “辰妃姐姐为何不试着给如夜皇子穿上厚衣服,包起脸,遮上伞出去试试,即便是在屋里,其实也是能看到光的,但如夜皇子显然不怕这样间接的光,既是如此,应该也不怕那样的光才是。” 辰妃忽然站起身来,高傲却又不失风情的道: “你说的对,汴梁公主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明明知道陶婉儿比自己的位置高,可是辰妃并不在乎,以前除了皇上,她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自从自己的全族被杀,她除了如夜,谁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辰妃便是如此性格。 辰妃一仰头道: “你们没听到贵妃娘娘说的吗?还不去准备?” 听到丫鬟们窸窸窣窣的出去,宸妃又柔和的对如夜皇子说道: “如夜,咱们马上就出去玩儿,好不好!” 如夜清脆的说道: “好,谢谢额囊(娘)” “是额娘,不是额囊” “额囊(娘)” 辰妃直起身,有些傲娇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让你见笑了,不知道贵妃娘娘前来,是为了何事?可别说是为了给我出主意来着!” “本公主是来谢谢你昨日为本公主解围的!” 陶婉儿也学着辰妃的模样,傲娇的一挑下巴。 辰妃见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那风情万种的模样,让陶婉儿见了都欣赏,难怪辰妃当年会被荣宠那么久,看来不光是家世的原因。 看到原本高贵典雅的汴梁国公主,居然发呆的模样,辰妃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道: “贵妃娘娘不会是被我给迷住了吧!” “以前惯是听说辰妃姐姐飞扬跋扈,却不想姐姐是如此的风情万种,可不就一时看呆了呢!” 陶婉儿打趣道。 辰妃笑的花枝招展,道: “没想到汴梁国公主,倒是生的一张巧嘴!” 辰妃说着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没落。 “都说美人迟暮,我已经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刚开的花朵了!” 辰妃其实年龄不大,只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但对于十六七岁的刚进宫的姑娘们来说,确实是老了。 “辰妃姐姐哪里的话,现在的姐姐一样是风情无限!” 辰妃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 “有些事儿你不会懂,最无情就属这帝王家了!” 陶婉儿低笑,温柔的看着辰妃,辰妃被她看的不好意思,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陶婉儿笑到: “辰妃姐姐说的不错,最无情的就属帝王家了,只可惜,我从小就生在帝王家,想躲都躲不掉呢!” 辰妃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嘛,眼前的这位高贵典雅的女子,可是汴梁国公主,以前见到的肮脏的事,应该也不会太少。 “贵妃说的对,我倒是忘了,你从小是从宫里长大的!” 陶婉儿让人把礼物给辰妃拿过来,辰妃看了一眼,让人收下,并没有说其他的,倒是陶婉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辰妃姐姐抱歉,本来想给如夜皇子送些玩具的,可惜我到润胜国,手里并没有那些玩意儿” 辰妃你一开始软和了很多,道: “那倒是没什么,贵妃不必放在心上!” 陶婉儿借坡下驴道: “辰妃姐姐还叫我贵妃呢,我本名叫陶婉儿,辰妃姐姐喊我婉儿就好!” 辰妃笑道: “好,那婉儿妹妹也不要再一口一个辰妃了,我本名李婉柔,你叫我柔姐姐就好!” “好啊,那我们今后就以姐妹相称了!” 陶婉儿接着说道,成妃看着比较单纯的陶婉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心里不由叹息,看来汴梁国还是把公主保护的太好了! 心儿丫鬟敲门走了进来,帮如夜包好,一行人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如夜很是开心,可是由于包的太厚,摸不到任何东西,不由得撅了嘴。 陶婉儿见状说道: “柔姐姐,看来得给如夜皇子做一副厚点儿的手套,定做一套合适的衣服了,不知道姐姐这里孩子的尺寸是否给我!” “你是想给如夜做衣服吗?你也看到了,孩子的衣服都是不缺的!” 辰妃不解的看向陶婉儿,陶婉儿道: “普通孩童的衣服是不缺,但如夜皇子缺一件外出不受伤,还能和自然亲近的衣服!” “婉儿妹妹可是会做?” 辰妃怎么看都觉得陶婉儿是公主,应该不会这些才对。 “我是不会做,但我会画呀!我画出来,让内务府的人去做不就可以了嘛!” “那就麻烦婉儿妹妹了!” 陶婉儿和辰妃待了很久才离开。 临走辰妃很是高兴,陶婉儿回去路上,闫语却凑到陶婉儿的耳边说道: “公主,这个辰妃应该是和冷宫宋氏关系不错!” “哦?怎么讲?” 陶婉儿好奇的问道。 第32章 陶婉儿得知宫中秘事 闫语把从延禧宫中探听到的消息原话给陶婉儿说了一遍,陶婉儿坐在轿子上,闭着眼睛,边听边思索着宫中这些女人复杂的关系。 陶婉儿清楚的知道,她虽然表面上能和这些女人和平相处,但却不可能去毫无防备的相信她们了,而她们也一样! 不过辰妃和冷宫宋氏的关系,倒让她觉得耳目一新,没想到这个时节,皇宫里还有真正的姐妹情,陶婉儿并不清楚以前她们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后来这么深的感情,但她知道,想要插入她们中间,做她们其中的一员,应该比自己在宫里奋斗,或者投靠皇后来的好的多。 况且她和皇后本就是有仇在身,不可能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陶婉儿听完闫语所说,悠悠的说道: “看来辰妃真的是在帮宋晖的忙了!现在既然已经给假神棍身边安排上了人,看来宋晖翻身指日可待!” 陶婉儿心里不由得有些烦闷,上辈子也就是自己进宫半年后,宋晖终于得到了平反,可是却因为一些原因,宁愿待着冷宫也不愿意出来。 凌漠也因此气不顺,干脆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自己,一时间她成了后宫最炽热的存在,但是,虽有宠爱,但却没有更高贵的位分,让她成了宫中所有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算算世界,这半年应该是趋于平静的了,但是让她准备应战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可以把宋晖和辰妃拉到我的阵营中就好了!” 陶婉儿不由得感慨道! “公主可想从中做些什么吗?” 闫语试探性的问道,陶婉儿揉揉太阳穴,说道: “咱们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参与到其中呢?” 闫语笑着说道: “公主不会忘了刚被派到外面的莫雄了吧!” 陶婉儿听他这么问,倒是好奇了: “莫雄刚刚才派出去,这么快就能驯服野兽了吗?” 闫语神秘的说道: “驯服难,但引起混乱却容易,公主,既然已经知道那个神棍都是提前安排好了,再去算卦,夺得皇上的信任,可若是京城发生了大事,他却没有算出来,皇上会不会怀疑他呢?” 陶婉儿点头道: “这个倒是个主意,但这样,老百姓不会受到伤害吧?” 闫语话到嘴边,他本想说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但想到陶婉儿千里奔赴灾区,只为救民于水火,知道陶婉儿心善,只能说道: “公主殿下请放心,莫雄有本事引起混乱,就有本事平复,咱们只是虚晃一枪,照成个声事罢了” 陶婉儿仔细想了想,即便是揭穿神棍的谎言,也无法百分之百的救出宋晖,于是又说道: “这个事情可以做,但不用太急,先查查这个神棍和后妃中哪个有来往,尤其秘密来往的,要是有证据最好,然后顺藤摸瓜,对了,宋晖既然说莲妃是幕后之人,那就把莲妃的身世,来往关系,都查一遍!” 闫语低头应允,并适当奉承道: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只是公主,咱们现在忙的救人,还对付皇后吗?” 陶婉儿低头沉思,她想要报仇,首先应该在宫中站稳脚跟,于是道: “不急,咱们慢慢和她们玩儿!” 第33章 皇上的讨好 陶婉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出去了一趟,凌漠这个经常把自己累成狗的皇帝,居然又到了她的寝宫,钟粹宫,而且还带着许诺给她的工匠。 陶婉儿不由得在心里吐槽,现在当皇帝可以这么闲了吗? 相对于上辈子天天盼着他的到来,这辈子,陶婉儿对他已经砌起来厚厚的城墙,挂了大大的锁。 陶婉儿看到凌漠,不情不愿的向他全了礼数。 凌漠看向她,道: “婉儿,你这礼数学的可是够快的,才来不久,就把润胜国的礼数学了个周全,是在汴梁国就学了吗?” 陶婉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臣妾刚刚来这里学的,在汴梁国,臣妾可没这么无聊,学这些东西!” 凌漠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生闷气,不过想想陶婉儿极力的想要破坏这场联姻,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凌漠还是故意高傲的道: “那你这还不是学了嘛!” 陶婉儿忽然看着凌漠,便笑了起来,但眼神中尽是轻蔑: “皇上说的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不是皇上您自己非要求来的这段姻缘吗?臣妾若是不学这里的规矩,臣妾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凌漠皱了皱眉头,陶婉儿昨日陪他去冷宫,还没有这么呛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凌漠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道: “今日可是有人给婉儿气受了吗?” 陶婉儿被凌漠这么一问,才想到,自己怎么忘了,他现在还不是上辈子那个人,也没有那个记忆,而自己还要在这里生活,还得和他好好相处,才能达到报仇的目的,于是陶婉儿不得不冷静下来,低头认错道,假装哭诉道: “还不是皇上你吗?当着我的面,皇上居然抱着其他女人,你还说你喜欢我,本公主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你的喜欢!” 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陶婉儿,撒娇,耍赖,闹性子,就在这时,凌漠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高贵的小女子,以前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公主,只不过这种娇蛮的性子被她的智慧、大爱、大局观所掩盖。 她可是比自己宫里那些妃嫔甚至皇后的出生都高贵的多。 凌漠起身轻轻的搂过陶婉儿的腰肢,陶婉儿惊诧,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些,但凌漠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婉儿,是朕错了,朕承认,朕以前是喜欢过宋氏,但朕现在更喜欢你,朕错了,朕不该冷落你,你看,朕今日给你把工匠带来了,就让他留在你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吩咐他去做,你可以指挥他,你说,好不好?嗯?” 陶婉儿假装开心的样子,道: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不必守着规矩?” 凌漠怜爱的在陶婉儿呼着热气,并说道: “当然,朕一言九鼎,除此之外,朕还让人带来一些绸缎和绫罗首饰过来,你看看想要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让她们给你做!” 陶婉儿故意撅着嘴道: “皇上不是还要给我降位分嘛!怎么现在又对我这么好了?” 凌漠故意咬咬陶婉儿的耳朵,陶婉儿的耳朵一下子便红了,凌漠看到陶婉儿如此不禁逗,心里不由得愉快了几分,看来只要自己对她几分上心,她早晚会被自己融化。 觉得自己找对了方法的凌漠,在陶婉儿耳边说着情话: “朕那是故意逗你的,再者,朝堂上确实有很多大臣反对给你高位,朕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凌漠很自然的甩锅给了大臣,简直是毫无负担。 凌漠和陶婉儿温存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在委婉的提出留宿被陶婉儿巧妙拒绝后,便离开了。 陶婉儿看到凌漠离去,打发工匠出去,终于松了一口气,道: “啊,终于轻松了,不用虚与委蛇了!” 一旁的羽琴不由得提醒道: “公主,慎言吧!” 第34章 再入景仁宫,陶婉儿入队辰妃 陶婉儿脑袋冒黑线,无奈的答应道: “好,好,羽琴,你的啰嗦程度都快比得上我额娘身边的锦嬷嬷了!” “公主!” 羽琴知道陶婉儿在打趣她,红着脸走了出去。 没人打扰的夜,格外安静。 陶婉儿吩咐丫鬟们拿来纸笔,开始设计入夜皇子的衣服。 丫鬟公公们也在各自做着活计,陶婉儿抬头看看,羽琴在看着医书,羽棋在帮着陶婉儿做着肚兜,金戈铁马两位公公在砸着核桃,羽书在高兴的捡着核桃仁。 只有金月一个人在角落里低头坐着,不时得看着如此和谐的画面,心中不免凄凉,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来的陶婉儿身边,为皇后做事,现在却被陶婉儿用家人拿捏,还得不到信任,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悲切。 陶婉儿把这一切看到眼中,想要让金月过来与她们融成一体,可是想想上辈子自己的遭遇,心里作祟,由此作罢。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三天已过,又该早起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了,陶婉儿顶着一脸的不情愿,被丫鬟们装扮好。 陶婉儿不知为何,特别钟爱艳色,红色绸缎绣着金丝的梅花宫服,配上红色的大氅,白色的毛领衬的陶婉儿又美丽又高贵,让人不敢亵渎。 陶婉儿几乎算是来的最晚的,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辰妃照例还没有来,而其他妃嫔却是都到了。 凌漠的女人有很多,不算冷宫里的,在场的就不下二十个,坐在最高位的是皇后,皇后的侧位上空着的,妃位的最高位上也是空着的,其余的坐的满满当当的。 陶婉儿没有关注妃位以下的人,当然,除了那个晃到眼边的汤贵人。 陶婉儿潦草的给皇后行了个礼,就坐到了离皇后最近的侧位上,听着无聊的请安和酸味颇浓的互怼,陶婉儿觉得没有意思的很。 就在这时,皇后说道: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吵的?辰妃怎么还没来,虚公公,你去看看,可是路上出什么岔子了?” 皇后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巴不得辰妃出事,可不等她话落,辰妃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妾还真不知道皇后如此关怀妾身,妾真的是受宠若惊呢!如果皇后娘娘能不在背后给妾使绊子,妾还真的是想与皇后当一次好姐妹呢!” 辰妃摇曳身姿,高傲的走进殿内,也如同陶婉儿一般敷衍的给皇后行了个礼,不,应该说比陶婉儿更加敷衍,她没有跪,也没下蹲,就在快到座位旁似有意却无意的说了句: “妾给皇后请安!” 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妃位上,皇后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不敬,心里生闷气,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 “既然辰妃来了,那本宫就说说接下来的事吧!金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这是每年一度的大节日,咱们各宫都需要忙起来才是,今年的金秋家宴要比往常热闹些。 荣贵妃她刚来这里,可能对咱们润胜国的节日规矩不熟悉,大家也都相互走动,多帮帮她的忙! 还有去年莲妃妹妹和几个常在排练的舞蹈不错,今年还可以再排练一个,剩下的本宫也就不做安排了,你们想好家宴要表演的节目,明日报给本宫就好! 本宫今日乏了,各位妹妹今日就到这儿吧!” 皇后安排完任务,不等众嫔妃离去,就先行一步被丫鬟搀回了内殿,显然是被辰妃气的不轻。 陶婉儿心里掐算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夏天都过去了,从重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皇后交代完事情就离开,显然也是不想给辰妃面子,辰妃倒也不恼,随口说道: “德行!当了皇后也不像个皇后!” 众嫔妃听罢,有的急忙离开,有的面朝向屋顶,假装看天,总之各个不是躲开,就是假装听不见。 陶婉儿却不是怕事儿的,本就和皇后扯开了脸面,这时就算再躲着,也不见得可以得到皇后的好,还不如就此摆明立场。 “柔姐姐说话可真是爽快,我真是喜欢极了,柔姐姐,我刚来润胜国,不知道咱们这个金秋节都有什么个讲究,不知柔姐姐是否可以指点一番呢?” 众嫔妃听罢都转过头来看着陶婉儿,心想这个新来的贵妃莫不是脑袋有问题吧?居然敢和这个宫里最狂妄的人搭讪,还是在辰妃公然的辱骂了皇后之后! 就在以为辰妃要驳陶婉儿面子时,众人大跌眼镜! “既然荣贵妃娘娘喜欢,那不妨就来延禧宫吧!正好咱们一起排练出节目给皇上看看!” 第35章 商议 路上,辰妃不解的问道: “婉儿妹妹不是得到皇上的应允,不必去皇后宫中请安吗?怎么今日又去了呢?” 陶婉儿笑到: “我是不想去,但奈何昨日皇后就派人到我宫中,说是今日有大事宣布,不去也不行啊!话说回来了,让咱们排节目,咱们排个什么好呀?” 陶婉儿依稀记得上辈子她确实也排过节目,可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早已从记忆中排出,化为厉鬼报仇而来的人,怎么配有那些记忆?陶婉儿在心中自我腹诽道。 “婉儿妹妹可要争宠吗?” 辰妃打断陶婉儿思绪,陶婉儿为之一愣,反问道: “柔姐姐何出此言呢?” 辰妃下颌高傲的抬起,眼中却露出一丝没落: “我曾经也荣宠后后宫,后来,算了,不提也罢,不过先说好,什么跳舞歌唱的下等人玩儿的玩意儿,我可是不排的,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排!” 陶婉儿听到辰妃如此说,不由得心里打了好几个问号: “柔姐姐,既然如此说,咱们金秋节该准备个什么节目好呢?” 辰妃仰着头眼前却向下瞥了一眼: “这就是为什么我问你要不要争宠的原因了,若是你要争宠,那就好好排练个节目,若是不争宠,随便找个拿手的乐器,弹上一曲就好! 不过我劝你留点儿心,多准备几个,记得宋氏刚到宫里的时候,就在这上面曾经差点儿中过招!” 陶婉儿好奇心爆棚,问道: “柔姐姐,宋姐姐是差点中了什么招?” 辰妃看了陶婉儿一眼,闭上了嘴,显然不想再谈起,不过陶婉儿知道,辰妃提这么一句,已经是为了她所着想,但两个人并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辰妃不再往下说也正常。 于是开口道: “既是如此,我就报上去,说弹首曲子吧,就用~” “婉儿妹妹莫要告诉我你要用什么乐器弹,弹什么曲子,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辰妃突然打断了陶婉儿的话,陶婉儿这才知道,辰妃在避嫌,这时她更加明白,原来自己的宫斗层次和这些妃嫔相比,只是个小白,难怪上辈子自己会被害的那么惨! 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可是女人也不遑多让,尤其是深宫中的女人。 陶婉儿想通这点,也就不再纠结,反而笑到: “柔姐姐,还有不到二十日就金秋节了,在我们汴梁国,金秋节可是才子们在皇上面前展示才华的时候,不知咱们润胜国是要如何过?” 辰妃一回到咸福宫,便自行坐在了椅子上,对于辰妃毫无尊卑的做法,陶婉儿并不生气,反而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辰妃挑挑眉,毫不在乎的说道: “就是一场家宴,君臣欢乐一场,没有其他特别的,倒是婉儿妹妹,你的家人可会赶来看你吗?毕竟这是你来这里第一节日!” 陶婉儿眼中含泪,若是三哥在,可能会来看她吧!只可惜,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三哥终究是没活着等到她在润胜国的第一个金秋节来看到。 想到上辈子接到的三皇子的信,陶婉儿心中一阵绞痛。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 陶婉儿伤感了几秒钟,就转移话题问道: “柔姐姐,你难道就不想在金秋节上演一出特别的戏吗?” 辰妃不知陶婉儿口中的戏是什么,但看到陶婉儿此刻的表情,感觉她口中的戏一定不是节目这么简单! “什么戏?” “柔姐姐,你让副钦天监演了那么久的戏,难道还不准备让他登场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辰妃当场讶然! 第36章 初次接触祺贵人 陶婉儿笑着答到: “婉儿受太后娘娘所托,要为宋姐姐洗脱冤屈,自然是要从那个钦天监查起的,这不一查,便查到了有意思的事儿了嘛! 要不是因为我们目标一致,妹妹我也不敢轻易站队呀!” 看着陶婉儿如此轻描淡写的述说,辰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如果按照陶婉儿所说,那她满打满算,也不过是查了两天的时间,可是就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她却把自己的安排查了个底朝天,这由不得辰妃不多想。 看着看似单纯的陶婉儿,辰妃第一次感觉到陶婉儿的深不可测。 “不愧是公主,实力不容小觑!” 陶婉儿笑笑,并没有说其他,就像她所说,她对辰妃并不了解,要不是需要站稳脚跟,感觉辰妃是个重情义的,她也不会和辰妃走的近。 毕竟上辈子,按照云妃临终所说,她的不幸所有的妃嫔都有参与了。当然,这个并不能包括冷宫中的宋晖,所以宋晖也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信的过的人。 看到陶婉儿并不作答,辰妃示意手下关好门窗,首先问道: “婉儿妹妹想要如何演戏?你可知道,就算是拿到了钦天监正监的证据,可是幕后之人还是带不出来的,这样只会使线索扯断!” 陶婉儿闻言,心到,辰妃的话倒是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了,不过她已经有所准备,现在就想看看莲妃和那个神棍的关系了。 但是,陶婉儿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开口问道: “那依柔姐姐的意思呢?” 辰妃顿了顿,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对着一旁的心儿丫鬟说道: “心儿,你把祺贵人叫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要问她!” 陶婉儿不明所以的看向辰妃,辰妃解释道: “你现在住的宫殿原本是宋氏的,宋氏先前和祺贵人家中有旧,待旗贵人入宫,便把她纳入殿中同住,后来宋氏落了难,我怕她也招了害,就把她接了过来,与我同住,不过因为如夜皇子的关系,皇上连带着整个延禧宫都不讨喜,她也没多少恩宠,不过所幸她倒是个安静的人,我倒是也省心!” 陶婉儿看着眼前做解释的辰妃,与先前在景仁宫傲慢的那个辰妃就仿若两个人一般。 辰妃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丫鬟心儿说道: “娘娘,祺贵人来了!” “行,那就让她进来吧!” 辰妃漫不经心的说道。 祺贵人循规蹈矩的走了进来,陶婉儿不自觉打量过去,还真的是一个标致的大家闺秀,不光是模样端正,而且走路行礼都是一板一眼的,若是她不是在宫中,在普通人家,绝对会是个当家主母的典范,只可惜生在了深宫,最不缺女人的地方。 待到祺贵人向陶婉儿辰妃相继行完礼,在陶婉儿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由于陶婉儿和祺贵人两人之间互不熟悉,再加上陶婉儿现在住的宫殿原本是宋晖的地方,所以祺贵人并不怎么喜欢陶婉儿,当然,她也不知道辰妃叫她来有何事。 不过辰妃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旗贵人,你现下可有查到莲妃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旗贵人不解的看看辰妃,不明白为何这种事情要当着陶婉儿的面问,但在辰妃坚定的目光下,祺贵人还是说了出来。 “我阿爹查到了一些,莲妃和钦天监监正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背景有些复杂,似乎与被灭的兰国有些关系,但具体的事情还不清楚,还在查!” 第37章 莲妃有消息了 “祺贵人家中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有了这层消息,剩下的倒也好查些!” 陶婉儿听罢,适当的说道。 辰妃微微皱眉,道: “若是我的家族还在,查这些倒是容易些,只可惜,现在为我所用的人并不多,婉儿妹妹,你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查吗?毕竟是个被灭了的国家,这个可 并不容易!” 陶婉儿道: “想要查出这些不容易,但若是打草惊蛇,也不见得不容易!” “婉儿妹妹这是话中有话吧?” 辰妃看着陶婉儿,肯定的道。 “前天的事,柔姐姐应该听说了吧?说句实话 前天发生了那件事儿,我就让人盯着莲妃了,至于她会和谁联系,怎么联系,目前还没有消息,但我觉得 咱们应该不会等太久!” 辰妃和祺贵人都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陶婉儿,辰妃更是疑惑的问道: “莫非前天的事儿和你有关系?” 陶婉儿笑着否认: “姐姐真是高看我了,我哪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呀!更何况我才刚来到润胜国,连脚跟都没站稳!” 辰妃并没有相信,倒是祺贵人点头称是。 日子过得很快,眼看还有两天就是金秋节了,陶婉儿所有乐器都弹了个遍,宫里的人只知道她要弹哪首曲子,却并不知道她要用什么乐器表演,皇上几乎是隔个两天就来一趟钟粹宫中,也曾好奇的问过陶婉儿,但陶婉儿只是打岔说,到时候皇上就知道了。 这天,陶婉儿照练习乐器,其实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可练的,毕竟这是她以前在汴梁国皇宫内的必修课。 闫语走入殿中,先看了一眼殿中的人,然后到陶婉儿耳边说道: “公主,有消息了!” 陶婉儿看到闫语这么谨慎,便知不是一般的消息,于是开口把除了羽琴羽棋羽书的其他人打发了出去,其实她们都知道,陶婉儿真正防备的是皇后送过来的金月,虽然说陶婉儿已经拿住了金月的命脉,但还是不会真正的信任她。 “是什么消息?她们都下去了,你说吧!” 闫语清了清嗓子,说道: “公主,莲妃和那个神棍联系了,不光如此,她的丫鬟也有问题,那天出事之后,她便寻了个机会把丫鬟支了出去,手下支配着鸟儿跟着那个丫鬟,小鸟们传来消息,发现那个丫鬟和几个模样怪异的人有来往,并且在此期间不断的传来为主子效力,光复兰国的话。 手下听到消息没来的及禀报公主,私自联系手下在外面的兄弟们,一齐把他们给端了,一共抓了五个人,至于有没有其他同伙,现在还在审问。” 陶婉儿听罢,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问道: “现在莲妃的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公主,莲妃的身份是郡主,至于其他的还在查,莫雄让手下问公主,那件大事儿什么时候安排?” “就安排在两天后的金秋节那天吧!只是莲妃这件事儿,我得告诉辰妃一声,让她把这件事儿捅破比我们自己捅破要好些,若是让润胜皇知道我刚来,便有如此能量,不免会有所猜忌,还是给他一个我不务正业的印象好些。 这些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吧?”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陶婉儿的行程。 “是什么是朕还不知道的呀?” 第38章 意外安排 “皇上可是有听墙角的习惯吗?” 陶婉儿的口无遮拦,吓坏了一众下人,皆都跪倒在地,给皇上请安,羽琴更是悄悄拉了拉陶婉儿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这样强硬。 凌漠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吓得悔改的陶婉儿,却不想陶婉儿没有悔改,反而高高仰起头,做娇憨状道: “本来就是皇上不对嘛!吓人家一跳!” 本来是高贵清纯的模样,却偏偏说着魅惑的语言,如此视觉感官冲突,撩的凌漠心里好生痒痒。 但是都已经十余天,凌漠也未能让陶婉儿心甘情愿的献身,这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让凌漠更加想要征服陶婉儿,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 “你们都下去吧!” 凌漠眼神都没给下人一个,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开始哄陶婉儿 “好好好,是朕错了还不行?那你说说什么是朕还不知道的呢?” 陶婉儿脑筋急转,道: “中秋节上我都没有确定要用什么表演节目,皇上知道吗?” “额,哈哈哈,这个朕还真的猜不到!不过朕知道,婉儿表演的,一定会非常棒!不过婉儿,你这样捂着不说,到时候他们没有准备好你要的乐器怎么办?” 陶婉儿莞尔一笑道: “如果没有,那臣妾只好给皇上吹个萧喽,如果不巧,臣妾的萧也坏了,那臣妾就耍赖,让她们上场,我不上了!” 凌漠低头轻笑,眼角中也藏着笑意,她这是在撒娇吗?凌漠看着陶婉儿娇憨可人的模样,心里甜甜的想道。 “好好好,都依你,你若不想给他们表演,单独给朕表演也行!” 闫语看到陶婉儿被绊住了,直接来到羽琴身边,让羽琴去把消息通报给辰妃。羽琴犹豫再三,终于来到了延禧宫中。 辰妃听到陶婉儿居然让一个下人来见她,很是纳闷,于是把人叫进了殿内,辰妃挥挥手,让人把如夜皇子抱了下去,高傲的问道: “你家主子让你过来有何事?” 羽琴全了礼数,之后开口说道: “辰妃娘娘,还请您屏退左右,我家主子得来的消息,不可让旁人知晓!” 辰妃眼睛盯着羽琴,并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有这么大的胆子,辰妃心中不免好奇。 过了好久,久到羽琴感觉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在她头上开始冒冷汗还必须强作镇定的时候,辰妃终于把身旁的人支了出去,然后不满的道: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最好祈祷自己说的话有用,否则,即便你是贵妃的婢女,本宫照打不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下人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的!” 羽琴知道辰妃此刻对她不满,但是消息太过隐秘,一个不好就功亏一篑,所以她并不敢掉以轻心。 “娘娘,莲妃的婢女是兰国的人,与她有联系的几个人已经被我们公主抓住,现在已经审问出了莲妃的身世,现在我们公主想要问问辰妃,可否愿意接手这桩事情!” 辰妃眯了眯眼睛,倒确实是个有用的消息,但: “你们公主既然抓住了人,何不自己上报?” 羽琴道: “公主刚来润胜国,皇上并不会很信任公主,公主殿下怕好事变坏事,让皇上觉得是我们公主自己安排,所以公主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此重要的消息,你们公主为何不自己过来,让你传话?” “回辰妃娘娘,皇上来了,公主被绊住了脚步,走不开!”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让她们把人交给本宫吧!小福子,进来,陪这个丫头走一趟!” 福公公从殿外进来,应允了辰妃一声,跟着羽琴走了出去。 第39章 汴梁来信 凌漠在延禧宫中,看着陶婉儿耍性子,竟然恍惚认为陶婉儿已经心悦于她,只可惜在陶婉儿又一次拒绝后败兴而归。 羽棋担忧的看着凌漠离去的背影道: “公主,您毕竟是和亲而来,洞房花烛夜到现在,您都未让润胜皇近身,若把他惹恼了,可没有我们好果子吃呀!” 陶婉儿虚妄的看着远处,她知道羽棋说的对,可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阴影,更何况,她对焦定有种特殊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皇上走后,羽书走了进来,陶婉儿看到羽琴没在,好奇的问道: “羽琴呢?现在天晚了,也不知辰妃睡下了没有!” 羽棋低声回道: “公主,羽琴姐姐去了辰妃娘娘那里!” 听到羽棋的话,陶婉儿明显愣登了一下,后一想,也好,如此她就没什么着急的了,她刚想完,就见羽琴走进了院中。 羽琴给陶婉儿行了一礼,在陶婉儿的示意下,走进了里屋把工作的进程报告了一番。陶婉儿点头道: “如此,也好!” 就在这时,这群侍卫的统领灵强在外求见。 陶婉儿身边之人大多是宫里带来的,闻言和莫雄是公公金戈发现的人才,所以得以跟在陶婉儿身边,唯独这个焦邪安排来的统领灵强,在陶婉儿身边存在感极低,现在突然求见,陶婉儿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灵强?他有什么事儿? 陶婉儿虽然这样想,但还是让灵强进了殿内。 灵强很懂规矩的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在得到允许后便起身,站到了离陶婉儿三米开外的地方。 陶婉儿好奇的打量着灵强,灵强个子很高,足够八尺开外,虎背熊腰,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很有力量。 看到陶婉儿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自己,林强很不自然,脸上热的像烧红了的炭火,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陶婉儿没有想到,堂堂的侍卫首领居然是个如此害羞的人物,不免有些新奇,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羽琴终于忍不住,替陶婉儿开口问道: “灵统领,不知你今日有何事求见公主?” 灵强听到询问,急忙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两封信,递向羽琴。 羽琴见状走上前去,接过信件,递到了陶婉儿手中。 陶婉儿低头看向手中的两封信,一封写着 “吾儿亲启” 另一封则没有落款写名字。 陶婉儿问道: “灵统领,不知道这封信是?” 陶婉儿的问话,灵强自然也知道是何意,于是道: “公主,这两封信,一封是玉贵妃给公主的家书,另一封则是我们三公子替别人送来的,具体是谁,属下也不曾知晓!” “灵统领还有其他事吗?” 灵强听到陶婉儿如此问,便知陶婉儿在下逐客令,虽然每天都在一个院中,但灵强能和陶婉儿说上话的时候少之又少,连他手下都得到重用,而他却在陶婉儿身边没有存在感,灵强很是恼火,也是渴望,不希望白白失去了这露脸的机会。 于是道: “公主殿下,现在您吩咐闻言的事,属下已经安排完毕,公主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听到灵强这么问,陶婉儿也恍然明了,自己轻待了这位统领,于是开口道: “灵统领安排的事,自然是周到的,只是本宫想要知道汴梁国内的大事,和润胜国内外之事,这个宫内尚有闻言替我看着,宫外有莫雄操持,唯有汴梁国的消息,本宫尚且闭塞,不知灵统领可有法子?” 灵强一听陶婉儿此言,顿时便高兴了起来,于是道: “公主殿下想要汴梁国的消息,此事并不难,属下在汴梁国尚有兄弟,可以安排他来把消息汇聚在公主手里!” 陶婉儿点点头,不说满意或不满意,但是想想也知道,灵强的这个法子只能打探到一些发生了的大事,其他的关键东西,还是不能够知晓,这显然不是陶婉儿想要的。 灵强正想再说几句让陶婉儿放心,就听陶婉儿给他安排任务道: “灵统领,目前来说,那个消息倒是不急,只是有件事情,你得找你们公子帮本宫一个忙,我听说竹叶青的组织头目有可能是润胜国的高层,现在消息已经有些眉目,你让你们公子打探一下他们这群恶人都在哪儿藏身,若是可以策反收为己用最好,若是不能,就把汴梁国范围之内的都清理干净,当然,至于他要亲自动手 ,还是借刀处理,那就是你们公子的事儿了,本宫只要结果!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属下这就去安排!” 灵强缓缓的退了出去,陶婉儿这才又把目光落在了信件上。 眼看着天色已经昏暗,羽棋把灯芯修剪了一番,使得更亮堂了些。 陶婉儿打开玉贵妃的信,一行行的看了起来,信中写道: “吾爱女: 见字如晤,母遥相思。自汝远嫁,恍如隔世,不知汝在异乡是否安好? 时光荏苒,屈指一算,汝已出嫁月余。吾常念及汝,夜不能寐。亦忧心汝之近况,不知汝在润胜国过得如何?饮食可习惯?居所有暖?润胜皇待汝可好? 吾知汝素来坚强,然为人妻为人母,肩上责任更重。切记恭顺皇上,孝敬太后,,维系国家和睦。遇事多与皇上商议,相互体谅,携手共度人生风雨。 身在异乡,莫忘故乡风物。母妃一切安好,勿念。惟愿汝身体康健,平安喜乐。倘若生活艰辛,不妨回家小住,一家人团聚,以慰相思。 金秋节将至,丰收在际,望汝珍惜时光,孝顺长辈,勿负吾之期望。待到来年花开时节,盼汝信归。 纸短情长,不尽欲言。唯愿吾女平安顺遂,幸福快乐。” 陶婉儿看着书信,不自觉的眼泪滴在信封之上,虽然来润胜国时日尚短,但离汴梁皇宫已经两个多月,可见这封信是玉贵妃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备下,提前用特殊渠道,算着日子,送到她的手上的。 上辈子自己也接到过母亲的信,可是却远远没有此时此刻的动容。 陶婉儿轻叹,玉贵妃知子莫若母,知道自己不愿意入润胜国,怕自己使性子,日子不好过,故而劝自己恭顺,以大局为重,明知自己心里苦,却还如此,是添堵,也是担忧啊! 陶婉儿用手绢擦擦眼泪,缓缓沉闷的心情,打开了第二封信。 看着字迹,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于心,但陶婉儿说不上来这是在哪儿见过,陶婉儿自认自己的记忆力不错,可是自从“病过”一次后,就有些东西,怎么都不记得了。 看信中字迹,其笔锋锐利磅礴,是个大家所写,看其字迹,不免会让人联想到写字之人是个军中将士,字里行间布满了杀伐之气。 但看其内容,只有短短的不足百字,上面写着: “吾等知公主境遇,心中多有牵挂,现冯翊郡青县都已安康,勿挂,现经济已逐步安稳,来年可有新气象,金秋之际,百姓牢记公主恩德,特书信一番,以兹问候,仇明之代笔。” 陶婉儿看着书信,喃喃道,这书信倒是简单,虽口中如此言语,但心里却不由得想起焦定,心口处又是一阵绞痛,头也昏沉。 第40章 得知真相,陶婉儿拒绝药丸 看着陶婉儿脸色越来越白,羽琴急忙从一个古色古香的箱子中取出一颗药丸,递到陶婉儿手中。 陶婉儿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眉头紧蹙,上辈子她好像也喝过这种药丸,也是在病好之后,但却是在每月固定喝一颗,从来没有像今生这么疼过。 “这药不是月底吃吗?莫非它还能止疼?” 羽琴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低头答到: “公主,这个可以止疼的!” 汗珠从陶婉儿的鬓角流下,但她还是忍着疼看向羽琴,艰难的问道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公主,吃了药,你就不疼了!” “吃了药,我就会遗忘他,对吗?对吗?羽琴!这个药是专门用来不让我想他的。每喝一次,毒性就多一分,我每忆起他一次,就会疼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疼痛会越来越重,直到我把他彻底忘了,对不对?” 陶婉儿拽着羽琴的衣服,分不清是心口的疼痛还是被人背叛的心痛,她从未想过,羽琴居然会这么对自己,也许上辈子羽琴就是如此,只不过是服药,没有其他的动作罢了,而陶婉儿自己的心思在凌漠身上,故而没有感觉过这种疼痛。 旁人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陶婉儿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羽琴心疼的去摸她,却被陶婉儿打掉眼前晃荡的手臂,陶婉儿恶狠狠地看着羽琴,又一次咬着牙,问道: “是谁?告诉我!” 羽琴心疼的看着陶婉儿,却张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呵!还能是谁?是我的好父皇吧?” 羽琴眼神躲闪,陶婉儿露出一丝悲切的苦涩的笑: “看来是我猜对了!我一直在猜测答案,可是明明知道,却总是不愿意承认!他忌惮焦家,想弄死焦家全家,不愿意让我和焦家挂上关系,所以给我下了毒,对不对?” “不是毒,公主不是毒!若是毒,奴婢一定不会喂公主吃这药,公主,先把药吃了好吗?咱们先把疼解了!他不值得公主如此思念的,忘了他,忘了他就什么都好了!” “不是毒,是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告我吗?” “是蛊,是蛊啊!公主!” “蛊?父皇居然让人给我种蛊?什么蛊?” “忘情蛊,公主,是忘情蛊!只有你把焦二公子彻底忘了,你才不会痛苦,公主,把药吃了吧,奴婢求你了!” “出去,都出去,我要自己静一静!” 羽琴心疼又无奈的走了出去,一脚踏出门框,又回头望向陶婉儿,张张嘴,泪水充满了眼眶,却也再也说不出劝人的话,她闭闭眼睛,让眼泪不至于流淌出来,轻轻关住房门,双腿酸软的跪坐在屋沿下。 羽棋羽书等人都担忧的看向羽琴,又眺望向屋内,无奈,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月悄悄眼瞅着这一切,然后退出了殿外,跟护卫说了一声,跑到了皇上的寝宫。 延禧宫内惨淡一片,却又都耷拉个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凌漠走进延禧宫的院落时,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 “这是怎么了?你们的主子呢?” 羽棋大着胆子回答道: “皇上万福,公主殿下就在殿内!” 凌漠横了羽棋一眼,道: “她现在是荣贵妃,下次莫要再喊错!” 凌漠说着就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陶婉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汗水打湿了宫装的领子。 凌漠大步走上前去,把陶婉儿抱入怀中,轻声的喊到: “婉儿,婉儿,你醒醒!快,把太医叫过来!” 第41章 蛊毒 太医鱼贯而入,一波又一波的查探消息,却都频频摇头。 凌漠沉着脸问道: “荣贵妃身体是何状况?可有定论!” 一个中年方脸太医大着胆子回答道: “启禀皇上,臣等才疏学浅,实在是,实在是判断不出荣贵妃是得了何种病” 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脑袋抢地,不敢抬头看向皇上。 凌漠低沉着脸,眼神锐利的扫过每个太医,心里着急,声音却如同死寂,让人听不出波动感: “你们也查不出来吗?”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太医们纷纷告罪,却没有熄灭凌漠心中的怒火: “废物!朕养你们这些草包有何用!若是两天内荣贵妃不能醒来,朕要你们的脑袋!” 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跪着向前走了几步,脑袋抢地,不确定的说道: “请皇上恕罪,微臣观贵妃娘娘似是旧疾,而且这枚药丸是从贵妃娘娘床下捡到的,不若让贵妃娘娘身边之人进来,或许可以知晓一二。” 凌漠的眉头紧锁,目光如冰刃般锐利,扫过跪在塌前的太医。 陶婉儿的病情,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凌漠此刻的心不得安宁。 太医们的额头触地,汗水与尘土交织,颤颤巍巍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恐惧与无力。 老太医的声音微弱,却如同惊雷般在殿内回荡。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 \"让荣贵妃的贴身丫鬟进来!\" 皇上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颤抖起来。 太医们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们知道自己的仕途乃至生命,此刻都悬于一线,却低头呛地,不敢再言语。 殿内,皇上的目光再次投向怀中的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羽琴,羽棋,羽书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跪在了床榻边。 凌漠看向她们,冰冷的问道: “你们公主在汴梁国可曾有过什么隐疾或者旧病没?” 羽琴三人互看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凌漠身边的李公公看着着急,知道如果地上三人若是再不回答,下一秒估计就会触怒龙颜,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出言提醒道: “你们到底谁知道情况,倒是赶紧说呀!你们这样怪让人着急的,对荣贵妃娘娘的病情也没好处” 凌漠横了一眼说话的李公公,李公公赶紧闭嘴,退到了一边。 羽琴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们公主在汴梁国的时候曾经昏迷过一次,后来皇上让我们给她服用药丸,每隔三个月,在十五号时服用一次,公主就没事儿了!” 凌漠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身上的气势更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昏迷,服药?服的是什么药?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每三个月服?今日不是十五,也不该是她服用药的时候,可是荣贵妃现下已经疼晕了,又是所谓何来? 朕劝你还是想想清楚再说话,否则,就算你是汴梁来的,朕也可以赐你死罪!” 羽琴为难的看着地面,内心深处一阵挣扎,但还是说出了口: “贵妃她不是得了病,是中了蛊毒,我们汴梁皇曾经说过,贵妃是汴梁最尊贵的公主,不该为情爱所困扰,更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 “所以,汴梁皇便给自己的女儿下了蛊毒?这毒都有什么特性,速速说来!” 凌漠心里已经五味杂陈,他没有想过,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看着汴梁皇衣冠楚楚,却对自己的女儿狠心至此。 可是,他想到陶婉儿另有心爱之人,不免又有一些吃味和恼怒。 但他还是以陶婉儿的身体为重。 羽琴老实的回答道: “回皇上的话,奴婢只知道这药可以压制贵妃体内的蛊毒,并且使公主不再想起那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荣贵妃今日病情复发,是因为什么触动她了吗?那个男人是谁?” 羽琴张张嘴 不敢说实话,只能避重就轻的答到: “回皇上的话,奴婢只知道那人是汴梁国的世家子弟,家世斐然,可是后来那人出了意外,再也没能回来,至于今日贵妃娘娘为何发病,奴婢也不曾知晓!” “哦?” 凌漠看着眼前跪着的人,他心里还有些疑问,并且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于是又问道: “你说此人出事了,是何时出的事,你家公主又是何时被下的蛊毒?” 第42章 药丸入口,遗忘红尘郎 羽琴为难,但不得不回答凌漠抛出来的问题: “回皇上的话,将近四个多月前,我们公主殿下曾昏迷过几天几夜,就是我们汴梁皇让人给公主种蛊的时候,那家公子的死讯也就是那个时候传来的!” 听到羽琴的话,凌漠眼中闪过一记刀光,锐利的扫在羽琴身上。 羽琴感觉泰山压顶一般,压力剧增,额角的汗水直淌。 就在此时,就听凌漠冷笑道: “若是朕没猜错,那人姓焦吧!” 凌漠边说着边看着羽琴的表情,看到羽琴心虚躲闪的眼神,凌漠心里明了这是猜对了,当场气急道: “不错,很好,从朕登上大位以来,还没人敢在朕面前说谎,今儿倒是好,居然让一个丫鬟骑到了朕的头上!来人,把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凌漠说完便不再看羽琴,羽琴急忙求凌漠开恩,其他的丫鬟们也跟着求情,这时金月大着胆子跪着向前几步,磕头求饶道: “皇上,贵妃娘娘自幼和几位姐姐情深义重,若是她知道自己在昏迷时,羽琴姑姑受了苦,必定会伤心的,也会伤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和气,望皇上开恩!” 凌漠视线扫了一圈落在了金月身上,就是这个丫头叫自己过来的,胆子够大,不错! 羽琴,羽棋,羽书三人并没有想到金月会为羽琴求情,纷纷投来震惊和感激的眼神! 凌漠并没有因为金月的话而放过羽琴,他是皇上,敢在他面前撒谎,他就算是处死羽琴,都不为过,何况是三十大板,若是所有人都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那他怎么还配称九五至尊? “拉下去,别打死了,伤好后让她继续过来伺候她家主子!” 皇上身边的侍卫,闻言把羽琴拉了下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出现了噼哩叭啦的响声和羽琴痛苦的嘶吼声,听的人阵阵发麻。可凌漠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这一切司空见惯。 凌漠低头看向老太医递上的解药,拿在手中看看,捏了捏,看向老太医,问道: “林太医,这药的成分你可辨认的出?” 老太医叩首道: “回禀皇上,这药丸中大部分都是止疼的药材,但其中紫金龙,夏枯草还有一味不认识的药,里面含有毒素,恐会对贵妃娘娘身体产生影响!” 凌漠眉头紧蹙,若是不用解药,陶婉儿很难醒过来,若是用药,毒素必会沉积在陶婉儿体内,但想到这药不过是能压制陶婉儿,让她不至于记起那个男人,凌漠心里做出决定: “既是如此,你把那人忘掉倒也是好的,何苦这么为难自己,朕也不希望你记得旁人,你是朕的,记得朕便好!” 药丸喂入陶婉儿嘴中,慢慢的在她口中融化。 清凉的苦味,熟悉的味道再次传来,陶婉儿痛苦的闷哼一声。 睡梦中,那个簇在茉莉花旁的少年,身形渐渐模糊,陶婉儿喃喃的道: “不要走,不要走~” 忽而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却感觉一双有力的胳膊在环绕着自己的腰身,环顾四周,好几个年龄不等的男人跪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迷了!” 声音从耳边传来,磁性而温柔。 “皇上” “嗯,是朕,可有梦到什么?怎么会突然昏倒的?” “梦?我梦到什么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是在看额娘给我的书信吗?怎么会突然昏倒?” 看到陶婉儿眼中的迷茫,凌漠心里反而放松了下来,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不过现在也好,她把那人忘了,自己更容易走进她的心里~ 但凌漠不知道的是,陶婉儿不光把刚想起来的明之给忘了,连带着也忘了昨日发生的事,只是隐隐约约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第43章 金秋家宴(1)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陶婉儿从那次昏迷醒来后便没有再提过焦定,可是任谁也能看出,陶婉儿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先前她很信任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现在虽然她也对她们笑,但眼中有着疏离。 以前虽然也把焦邪派来的人看成自己人,但很少交流,现在的她不光对焦邪派来的人格外关照,还问他们外面的事务。 此刻陶婉儿任由丫鬟们装扮着,边说道: “今日应该有热闹瞧了,希望顺顺利利的吧!” 太监金戈说道: “主子放心,侍卫统领灵强和闫语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不会有问题的!” 陶婉儿轻点了下头,看着丫鬟做一件又一件给她身上套衣服。 金秋时节,宫中的气氛格外喜庆。 陶婉儿身着一袭金丝织就的长裙,裙摆上绣满了金线与珍珠交织的牡丹花,每一朵花瓣都似乎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长裙的腰身紧致,勾勒出娘娘曼妙的身姿,而裙摆的宽大则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她发髻高耸,用金线和珍珠编织的凤冠稳稳地固定着,凤冠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每一颗都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的耳畔佩戴着精致的金耳环,耳环上镶嵌着红宝石,与她的唇色相映成辉,更显得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团扇,扇面上绘有山水画,山水之间,云雾缭绕,仿佛将大自然的美景浓缩于这小小的扇面之上。扇柄用象牙雕琢而成,上面镶嵌着宝石,握在娘娘手中,更显得她气质非凡。 来到宫宴的嫔妃们都纷纷看过来,忽然间有些恍神,初见陶婉儿时就觉得陶婉儿美而高贵,如今看来,似乎所有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陶婉儿。 女子尚觉得陶婉儿漂亮,何况是皇上,但如此绝尘的美人,让人生出嫉妒之余,却又提不起信心来对付。 幸亏那个妖娆娇媚的宋晖没来,否则她们更加会觉得自己是个摆设。 宫宴的场地布置得极为奢华,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上铺着绣有龙凤图案的锦缎桌布,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金色的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每一样餐具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品味。 宴会厅的四周摆放着各种花卉,花香与佳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为这场盛宴增添了几分雅致。 陶婉儿看了一圈,辰妃皇后都还没有到,看来是来迟了,旗贵人蔫蔫的坐在稍后的位置上,看了陶婉儿一眼,假装不熟悉的低下头,继续数着盘中的瓜子。 倒是汤贵人,手中拿着汤婆子,药味与周围格格不入,假装和陶婉儿很熟悉,又不敢冒犯陶婉儿,走上前来,给陶婉儿行了个宫礼,然后缓缓开口夸赞道: “往日就知贵妃娘娘风华绝代,不想今日更甚一筹呢!古时曾经听人讲,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觉得夸张,今日一见,如此语言都不足以描述娘娘十分之一,可见是古人不欺呢!” 陶婉儿抬抬眼皮,眼中假装和汤贵人要好的模样,道: “本宫真的有这么美吗?承你这么夸奖了,本宫很高兴,羽琴,把本宫的珍珠盒子拿过来!” 羽琴举着盒子上前,陶婉儿打开盒子,里面都是各色的珍珠,各个饱满如弹珠状,虽然比不上绝世名品,但也是相当贵重的。 汤贵人假装不介意,但还是不由得把视线落在了盒子里。 陶婉儿随意从里面取出一颗,扔到汤贵人手中,道: “本宫今日高兴,这个就赏你了!” 汤贵人接过珍珠,心中很是欢喜的谢恩,可是看着陶婉儿越过她走上前去,在陶婉儿身后的汤贵人却变了另一副面孔。 似乎是她在心里想着,还一国公主呢!如此小气,只给一颗,又或者在想,陶婉儿这么傲慢,以后有她好果子吃的。 陶婉儿边走进里面,边高声说道: “怎么润胜国皇宫都如此没有规矩,没有礼貌吗?见了尊者都不懂得行礼?” 一众嫔妃听罢,都纷纷跪下,高声呼道: “我等不敢,请贵妃娘娘恕罪,给娘娘请安!” 陶婉儿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都起来吧!这么美好的日子,本宫也懒得计较这些!” 陶婉儿虽然只说了半句话,但他们都知道,这是陶婉儿在警告她们,若是再有下次,她会整治她们。 官大一级压死人,陶婉儿确实有这个权利,虽然她刚来润胜国皇宫不久。 第44章 金秋家宴2 听到陶婉儿赦免,众人都谢恩,悄咪咪的坐到了位置上,一时间大殿内竟然悄无声息。 这时殿外一阵热闹,辰妃施施然的走了进了殿中,今天辰妃穿了件紫色宫装,紫色的绸缎绣着红色的芍药,芍药的轮廓都用金丝编织而成,穿在辰妃的身上,显示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姿,倒也是摇曳生姿。 一把揺扇轻轻扇动,扇出了不一样的傲气与轻狂。 不愧是辰妃! 陶婉儿笑吟吟的看向辰妃,友善的表情宣于表面,丝毫不加以掩饰,让其余的嫔妃看了胆战心惊。 陶婉儿虽然是贵妃,但毕竟是异国公主了,在宫里没有根基怕,但辰妃却不同,她是真的有根基存在了,就算是家族落寞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两人联系到一起,那势力可想而知! “柔姐姐,你今天来的可算是早了呢!” 辰妃当着众人的面,罕见的行了一礼,起身说道: “这不是知道你一贯来的早,怕某些不知死活的欺负了你嘛,你倒好,居然不领情,再这样,下次妾可就不早来了!” “看柔姐姐说的,人家哪有不领情呢!” 辰妃笑着和陶婉儿坐到一起,居然毫不避讳她人。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殿外响起了如同鸭子叫一般的声音。 众人听罢急忙行礼,就见远处皇上协同皇后一起走了进来。 “都平身吧!今日金秋家宴,大家欢聚一堂,都不必拘束了!” “我等谢过皇上” 得到皇上的允许,众人都回到了位置上,只是罕见的,太后娘娘没有到,不过话说回来,陶婉儿上辈子也没见太后参加过什么宴会。因为太后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只是宫里的嫔妃虽都有猜测,却没有谁去在这个美好的节日触霉头。 陶婉儿和辰妃相视而笑,却也都没有言语。 这宫里的女人,多少争宠爱权之人,又有谁去真正的关心一个皇上后母的死活?就算是关心,也不过是表面,有着各种目的,只是目的不言而喻,却没有愿意捅破罢了。 凌漠看到陶婉儿和辰妃之间的互动,好奇的打趣道: “朕尝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到今天见到两个高傲的人聚在了一块,相谈甚欢,倒真是应了古话了哦!” 陶婉儿一时间语塞,只道: “多谢皇上夸奖” 辰妃高傲的抬头看向凌漠,说道: “皇上英明,世间万物确实常常按照其特性聚集在一起。即使是高傲之人,或许在彼此的高傲之中找到了共鸣,从而能够相互理解和欣赏。正所谓“同气连枝”,有时候性格上的相似之处也能成为人们相聚的契机呢,我和荣贵妃大抵上就是如此吧!” 凌漠并没有因为辰妃的夹枪带棒而生气,反而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若不是怕辰妃家族谋反,他也不会动手把润胜国第一大家族,打压到现在这种默默无闻的程度。 故而,凌漠只能勉强笑说道: “爱妃还是一贯的伶牙俐齿,好了,大家一同享受这美好时光吧!” 皇后适当的插话道: “那就让司乐坊的歌女们先把舞跳起来吧!” 得到命令,舞女们轻盈地步入舞台。 只见她们的衣衫华美,色彩斑斓,绣着金线与精致的图案,随着她们的舞动,衣衫如同流动的云彩,飘逸而优雅。 舞女们的舞姿柔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和韵律美,她们的手臂如同柳枝般柔软,旋转时裙摆飞扬,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音乐响起,她们随着旋律翩翩起舞,眼神流转间流露出无限的风情,让整个宫殿都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之中。 凌漠边招呼大家吃喝,边心满意足的欣赏着下面的舞姿,陶婉儿看这些倒是并没有多感兴趣,反而悄悄与辰妃嚼着舌头。 第45章 金秋家宴起波澜 众人很快吃饱喝足,到了嫔妃表演环节。 皇后笑脸吟吟的道: “皇上,今日姐妹们都为皇上准备了节目,不知皇上可愿意欣赏一番?” 凌漠笑道: “既然是爱妃们的心意,朕自然不能辜负!” “那该从哪位妹妹开始呢?皇上可有指示?” “这种小事,皇后做主就好!” 看着皇上皇后的互动,若是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会觉得他们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可奈何,在场的人都是了解实情的人,看到他们的活动,不免有些唏嘘不已。 皇后得到指示,于是便让最小的答应开始先行展示才艺。 不得不说,能进宫的女人们,大多都有几把刷子,有抚琴的,有弹琵琶的,也有弹古筝的,最奇葩的是,其中三人有不同乐器弹奏了同一个曲子,陶婉儿听了不由得摇头而笑。 这时,一个小常在上场了,这个常在,陶婉儿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小常在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一身粉色的舞裙,衬的她的身姿曼妙,犹如一梅精在世。 旁边另一个常在对凌漠盈盈行了一礼,坐在了古筝旁。 随着奏乐起,粉色的舞裙常在,在大殿中起舞而跳,忽快忽慢,陀螺似的旋转,让她整个人更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弹古筝的常在手指轻轻拨动古筝,那声音宛如清泉流淌,细腻而富有弹性。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圆润而富有光泽。随着她手指的舞动,古筝的弦线在指尖跳跃,发出悠扬动听的旋律,仿佛能够触动人心。 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在在视觉和听觉上,都感觉是场盛宴。 “叮” “嘭” “啊!” 音乐戛然而止,梅精也因收力不及摔倒在地! 痛苦的惨叫声从二人口中传来,弹奏古筝的常在手上猩红一片,常在当场疼得晕了过去。 跳舞的常在舞鞋的高跟断裂,她表情狰狞,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可还是忍着痛,哭腔的求饶道: “皇上恕罪,嫔妾们不是故意的!” 凌漠皱了皱眉,没说他话,只是淡漠的道: “来人,请太医过来,把她们带到隔壁屋,让太医给她诊治诊治,小李子,你去看看古筝,可有不妥之处!” 随着凌漠沉下了脸,等待结果,大殿中的空气就像骤然凝固了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和不自在。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和李公公的走路声。 这种环境让人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坐着,等待时间慢慢流逝。 “如何?” 不知等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凌漠口中奔出两个字。 李公公查完急忙跪在大殿中央答到: “回皇上的话,丁常在的古筝和梁常在的舞鞋均被人动过手脚” “混账东西!传令下去,三天之内查清事情原委” “奴才遵旨!” 整个殿内只有凌漠和李公公在一问一答,随着李公公答应差事,凌漠脸上也便回了原来模样,并道: “好了,大家继续表演吧!莫要因为一时的意外坏了兴致!” 几位嫔妃相继上场,似乎一个常在的手指没了 一个常在脚崴了,都不是事儿,只要不坏了皇上的兴致。 陶婉儿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是默哀一声,看来今生要比前世还热闹的多。 第46章 发难 过了几轮表演,终于轮到了几个妃子,莲妃因为前些日子宋辉的事情被责令查事情,向皇后以生病为由告了假,所以没来,云妃上场舞了一段凤求凰便轮到了辰妃。 辰妃看向凌漠,直接开口道: “皇上,臣妾出自军人世家,不通文墨,也不善歌舞,这些皇上是知道的,不若臣妾给皇上舞上一段剑舞如何?” “尚可!” 得到凌漠的准许,一个侍卫上前把手中的剑双手捧着到辰妃的面前,辰妃单手拿起剑,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说道: “不错,好剑!” 说罢走到舞台中央,向凌漠行了个军礼,开始了她的剑舞表演。 只见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转身和跳跃都显得优雅而充满力量。剑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舞动,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反射着灯光,闪耀着寒光。 随着辰妃的动作时而快速如闪电,时而缓慢如流水,她的剑舞充满了节奏感和戏剧性。随着音乐的起伏,她的剑舞也展现出不同的情感,有时是英勇无畏,有时是温柔婉约。 剑里有儿女情长,也有血海深仇。 她的表演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次心灵的触动。 群众妃嫔们看的出神,皇上凌漠却是微微皱眉,心中似乎在叹息,辰妃对他的恨。 只是,凌漠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辰妃的娘家家大业大,掌握着润胜国的部分军队,门生无数,仗着自己年幼,没少干想要独揽大权的事儿,如若不处理,任其发展,就会变得像汴梁国纵容焦家,有些事儿还不得不仰仗焦家那种下场,那种日子,可不是他凌漠愿意过的! 一场剑舞结束,众人把眼睛放在了陶婉儿身上,只见陶婉儿不紧不慢的从身边羽琴手中拿过一支横笛,皇后见状果真发难: “荣贵妃,今天是金秋家宴,大喜的日子,你不会就用笛子来糊弄了事吧?” 陶婉儿知道她有此一问,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报了《太平乐》的曲子,没想到今日竟然已经有三个妹妹,用不同的乐器各演奏了一遍,如今这个曲子只有笛子尚未演奏了,臣妾这不是也是无奈,才不得已选择的嘛!” 凌漠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到这些,反正也是热闹一下,他也没想这些东西,她们表演什么,他负责看就是了。 现在听到陶婉儿如此说,才反应过来,原来陶婉儿所选的曲子,被人用各种乐器都弹奏过了,要不是竖笛在这皇宫里不算是高雅的乐器,估计陶婉儿连拿出竖笛的机会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个挤兑实在是太上不了大雅之堂,却又真真的让人恶心,不舒服。 陶婉儿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凌漠经过陶婉儿这么一说,也想明白了这些,于是给陶婉儿一个台阶,道: “既如此,荣贵妃用竖笛演奏即可!” 陶婉儿笑着应允,笛声响起,委婉而缠绵,凌漠听着也不由得跟着哼唱,众人听着,也都感叹,以前听说汴梁公主精通音律,现在想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陶婉儿曲闭,皇后自请上场,这时外面的护卫却急急忙慌的闯了进来,向皇上禀报道: “皇上,大事不好,今日城中不知为何,有大批猛兽出入京中,横冲直撞,如今已经伤了不少人,罗将军也因此受伤,还请皇上定夺,该如何是好!” 第47章 城里野兽来了~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凌漠皱眉,如此大事,是从未曾发生过的。 皇后也是焦急起来,才艺展示就剩下她一人,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打断她的才艺表演,但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皇上不会认为她是不祥之人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得把这个罪名安到别人身上才行,而陶婉儿显然正合适。 皇后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皇上,以前我国从未发生这种事情,现在荣贵妃刚来我们润胜国,就发生这种事情~” 皇后还没说完,就听陶婉儿道: “皇后娘娘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想陷害我呢!时不时的就找我些麻烦,只要一有事情就见缝插针的往我头上安,真怕皇上不知道你对我不满似的,却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给皇上想想办法,为皇上解忧!” “行了,都别闹了,小李子,传令下去,速速集合骑兵,关闭城门,让老百姓关门闭户,放野兽入城,在城内猎杀野兽!” 凌漠当场做决定,既然野兽已经入城,那就关门打狗好了! 陶婉儿眯眯眼睛,思索了片刻,便走到殿中央,禀报道: “皇上,臣妾手中有些侍卫,倒也算是能手,不若让他们也去帮帮忙吧,也算是为百姓尽一份力了!” 凌漠看着陶婉儿如此深明大义,欣然应允,心中也不由得想到,到底是公主出生,就是比权贵出身的皇后深明大义的多,想到这里,凌漠看向皇后的眼神也不友好了起来。 就在这时,和皇后一个阵营的云妃站起身来,为皇后开脱道: “皇上,皇后娘娘也是担心局势,才有此猜测的,这也是为了我润胜国好啊,只是如此大事,钦天监监正怎么没有提前预警,他不是号称什么大事都能预知的吗?” 云妃说的话,正合陶婉儿和辰妃一行人的心意,如果这话是她们说出来,反而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凌漠闻言,点头称道: “爱妃说的有理,来人,把钦天监监正请来,朕倒是想询问一番,这事儿他为何没有提前预警!” 辰妃听罢,知道机会来了,上去禀报道: “皇上,臣妾有事禀报!” “说” 凌漠心情不好,也懒得用什么前缀,听到又有事,心里一阵心烦意乱。 辰妃却不管这些,而是直言道: “皇上,您可记得,一年前废妃宋氏因为那神棍监正贾鸣所言,以及家丁的作证,被打入冷宫的事?” 凌漠听罢眼中喷火,不满的看向辰妃,明显生气她这个时候提到宋晖,于是道: “今日之事关她何事?” 辰妃并没有因为凌漠气恼而罢休,反而接着说道: “皇上,宋氏被打入冷宫后,臣妾一直心有疑惑,于是让人跟在了钦天监监正贾鸣身边,并讨好他,终于得到了他算卦精准的秘密,所谓算卦精准,不过是他提前安排的罢了,如若皇上不信,可以叫来副监正,他可以证明臣妾绝没有说假话。” 听到辰妃说到这里,凌漠只能点头答应,差人去叫来副监正。 就在这时,陶婉儿也站了出来,说道: “皇上,太后娘娘一直不相信宋晖姐姐会害皇上,于是让臣妾去查一下,妾身一查不要紧,这还真查出来一些东西,不过臣妾查的不是钦天监监正,而是莲妃,莲妃身边的宫女是兰国的人,莲妃自己也是兰国的郡主,为了光复兰国,联系到了贾鸣,并伙同贾鸣骗皇上有血光之灾,提前安排好了人刺杀皇上!” 凌漠听罢,直起了身子,他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莲妃,居然是被他灭了国的兰国郡主,就在这时,钦天监监正雷鸣到了! 第48章 神棍的惨死 钦天监监正贾鸣见到凌漠,急忙叩首行礼,凌漠罕见的没有让他起来,而是直接问道: “贾监正,你不是常夸赞自己能提前预知灾难吗?前几次都预知的很好,为何这次城中出现如此大事,你竟然不知!” 贾鸣尚未来的及知晓城中所发生何事,但他是神棍出身,口才了得,心思缜密敏捷,开口便为自己解脱道: “请皇上恕罪,臣虽有预知未来之能,但只能预知天祸,而人祸却是不能的!” “哦?这么说来,这场大难,野兽肆掠城中百姓,还是人祸了?” 凌漠不悦的看着贾鸣,空气似乎能在其中凝固,让贾鸣喘不上气来,但他还是皱着头皮说是,这时陶婉儿笑着怼到: “看来有人算到皇上会被刺杀,到成了天灾,而不是人祸了,照这么说来,宋晖姐姐到确实是被冤枉的厉害!” 贾鸣头上直冒冷汗,但他应对倒也快: “荣贵妃娘娘,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天地间属皇上最大,皇上出什么事儿天地自然会有预警,所以虽是人祸,臣自然也是能看到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次的野兽出没,是何人所为呀?莫非真有什么人能够指使野兽害人不成?” “哦,这,荣贵妃娘娘,这是人祸,但也得容许臣算一下才是啊!” 凌漠听着下方陶婉儿与贾鸣的对话,虽然贾鸣看似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但陶婉儿又没有拿出贾鸣说的不对的证据。 但莲妃的身份,和贾鸣的关系,既然陶婉儿这么说,便应该会有证据在手中,凌漠等着下面的人出招。 副监正刘谦来的很快,凌漠得知刘谦已经到了,便宣他进来。 看刘谦行完礼,凌漠问道: “刘副监正,辰妃说你和贾监正走的很是亲近,不知是否属实?” “回皇上的话,辰妃娘娘说的属实,在几个月前,臣与贾监正一同去酒楼吃酒,不想那窗户无端掉落,差点儿砸到贾监正,是臣救了贾监正,至此之后,臣与贾监正便走的很近!” 贾鸣两眼珠乱转,不知道皇上问刘谦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接着又听凌漠问道: “那你应该很了解贾监正的事了?” “回皇上的话,贾监正曾经与臣炫耀过,说这算卦一道,要事先有所安排,再去算,才算的准,算卦一道,要多有谋划才是!———” 刘谦话还没有说完,贾鸣便气急站了起来,一脚把刘谦踢翻在地!同时嘴里还说道: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教你算卦,你在这里胡咧咧败坏我的名声!” 凌漠示意,两个侍卫上前把贾鸣按在地上。 贾鸣不服,嘴里喊着冤枉,凌漠却示意刘谦继续说下去。 别说是有这回事儿,就算是没有,刘谦也会说出有来,毕竟谁想一辈子做副手呢! 刘谦直起刚被踹倒在地的身子,不顾胳膊上的疼痛和脚印,说道: “皇上明察,贾鸣他曾向臣炫耀过,江南水患,堤坝坍塌,是他找人在规定的时间,用火药炸毁的,龙脉出碑,那碑文是他找人做旧埋到地底下,算准时间让其显露的!还有皇上有难,需要一至亲之人,阳年阳月阳时生辰抵灾,是他杜撰出来的,但皇子的生辰,是宫中的一个贵人给的!” “你胡说,你胡说,呜呜” 贾鸣随着刘谦的述说而越发的着急,想要动弹又动弹不得,只能大骂出口,却不想被一侧的护卫捂住了嘴巴! 辰妃安排的人已经把五个兰国的人押到殿外等候,凌漠知晓,便让侍卫把五人押到了殿中,并询问道: “你们是兰国人?莲妃是什么人?”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其中一个国字脸大汉面露凶相,眼中喷火的道: “灭国之仇,不共在天,我们是兰国人,至于什么莲妃,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该死,润胜国的人都该死!” “好,很好,莲妃可到了?让她进来吧!” 莲妃说是被请到的,但和被押上来的没有什么区别,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准备,只是一进大殿中,看到很多人在殿内,大殿中央还跪着几人,看到是熟人,莲妃脸色一变,神色慌张,但只有一瞬间,她便恢复了常态。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想被凌漠都看在了眼中。 她的脸变换的快,却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其中一个瘦小的看起来不足十八岁的高个男子,不由自主的喊了声: “小姐” “闭嘴” 国字脸大汉瞪了他一眼。 可是大殿中都是眼睛,他们的互动岂能瞒住在坐的人。 抱着棒打落水狗的心态,皇后活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 “皇上,您看那个兰国人叫莲妃小姐呢!可见莲妃真的是细作无疑!” 凌漠手中攥着珠子,越攥越紧,咬着牙关盯着莲妃,牙缝中奔出字来: “莲妃,朕自认对你不薄,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朕给你认亲,给你妃位,却不想你到头来,居然骗朕,兰国郡主!你骗朕骗的好惨!” 莲妃一听皇上如此说,知道事情暴露,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便果断承认: “不错,我是兰国的郡主,皇上,你说你对我不薄,可是宋晖也没有对不起你,你还不是只要怀疑有人害你,你便把她打入冷宫了? 你听说自己有死劫,需要有至亲之人来顶难,可没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一样在陵墓里让人把他给活埋了? 皇上,你千万不要说的好听,对谁好,你只是活自己罢了! 我本就是兰国的郡主,本来就该做兰国的王后,是你灭了我的国,把我打入了尘埃,你还想让我记得你的好,皇上,你莫不是在做梦吧!” “你,你,你很好,很好,不错,那你倒是说说,你和这神棍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伙同你来害朕!” 凌漠心中更气急了,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被气糊涂,反而更清醒了些。 这时,贾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侍卫按着的手,向凌漠冲去,嘴里喊到: “狗皇帝,还我兰国来~” 一旁的侍卫冲上前来,还没等贾鸣冲到凌漠身前,他的后背胸前就多了三刀六个洞。 “嗯!” 贾鸣闷哼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充满了不甘!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人便没有了气息。 “贾鸣~” 莲妃眼泪奔出,凌漠见状,也不再在殿内审问,直接让人把他们押到了慎刑司里。 “经过这一场,看来朕真的是冤了宋晖了,传朕旨意,解除宋晖禁令,恢复其妃位,并恢复封号懿!” 一场闹剧落幕,外面又传来禀报的声音。 士兵进殿禀报道: “禀报皇上,城门的野兽不知为何,伤了几人后,就都退出了城内,我等并没有伤及野兽皮毛!” “废物,算了,没伤及太多的人就是最好的了!传令下去,时刻注意安全,切不可再放野兽进城!” 皇后适时的说道: “皇上,切不可让他们怠慢这件事,一定要追究看看,以前可从未听说野兽进城的消息,这次事件必然不简单呢!” 凌漠知道自己冤了宋晖,心急如焚想去见她,就胡乱应了皇后几句: “放心吧,朕知道如何做,宴会就到这儿,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第49章 懿妃宋晖 凌漠起身就向外面走去,皇后落寞的看着凌漠的背影。想着自己一国之后,却比不过一个废妃,不免心里悲伤。但转眼间便恢复了正常,似乎是不愿意让他人看笑话。 “好了,本宫也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皇后假装揉了揉太阳穴,作虚弱样,被丫鬟金风扶着走了出去。 陶婉儿和辰妃互看一眼,相视而笑,也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给旗贵人一个眼神,让她跟上。 其余嫔妃见状,也三三两两的向外走。 碎玉轩中,不到月余,又迎来了最尊贵的贵人,皇上。 此刻宋晖坐于榻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凌漠进入其中,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晖儿” 凌漠轻声喊了一句,宋晖才缓过神来,无精打采的看向凌漠道: “皇上,您这怎么有时间看我这个罪人来了?” 凌漠看着夹枪带棒的宋晖,自知有些对不住她,好言好语的说道: “晖儿,把你打入冷宫,是朕错了,现在已经查明了,不是你的错,朕已经把禁令给解除了,也恢复了你的妃位以及封号!” 宋晖看向凌漠,冷冷的道: “皇上,我的妃位废了可以再给,可是我的孩子死了,被你活埋了,他还能被挖出来,还能再活吗?他若是活着应该也有四岁了吧,和如夜一般大小,皇上可还记得我们的孩子?” 凌漠心虚地撇过头。 “别说了,我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把他忘了吧!” 宋晖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漠的鼻子骂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你还说会有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生这个孩子,差点丢了半条命吗?如今你轻飘飘的一句忘了,就能抹杀你对我们母子的亏欠吗?” 凌漠被宋晖骂得狗血淋头,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他知道自己理亏,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宋晖和孩子。但是他不能让宋晖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他必须让她走出阴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于是,他叹了口气,拉起宋晖的手,温柔而坚定的说: “晖儿,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也知道我对不住你和孩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只能向前看。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也会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请你相信我,我依然爱你。” 宋晖听到这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爱,这个字太大了,她已经再也不敢相信了!她心中的伤痛无法抹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凌漠见宋晖不说话,便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 “晖儿,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也知道你还在伤心。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爱你的。请相信我,我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让你重新感受到我的爱。” “是嘛?那臣妾就拭目以待了!” 看到宋晖依然如此的冷漠,凌漠知道就算再怎么说,都已经无法挽回宋晖的心了,也知道再待在这里,将会更加的不愉快。 “朕还有事要忙,你好好保重自己吧!” 凌漠说完匆匆忙忙的就离去了。 看着凌漠逃也似的背影,宋晖心里生出一个特别的快意。 第50章 御花园闲谈 且说陶婉儿,辰妃,旗贵人三人出来有说有笑的聊着,本来在御花园中好好说着话,就见辰妃院中的太监急急忙慌的跑来: “几位主子吉祥,辰主子,如夜皇子在屋内哭闹不知,吵着要见您呢!” 辰妃闻言,口中埋怨的说道: “这个孩子,真是不让我清净片刻,上辈子该了他的了!” 辰妃虽口中这么说,但行动却很诚实,此刻已经急忙站起来了。 陶婉儿见状,忙说道: “柔姐姐先去看看吧,毕竟还是孩子要紧!” 辰妃倒是也没客气: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陶婉儿饶有兴趣的看着辰妃,旗贵人若有所指的说道: “辰妃原先不是这样,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都没有那么高傲了,虽然这个孩子不正常,但辰妃却是很上心的。晖儿,不,是懿妃娘娘,懿妃娘娘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个小皇子很健康,也很聪明,可惜,莫名其妙就丢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陶婉儿看向旗贵人,按称呼,道理,应该旗贵人和宋晖更亲近,可是现在,宋晖孩子死了的事儿,她好像并不知晓。 “你们有帮忙找过孩子吗?可有线索?” “辰妃原先是有势力,但家族落寞后,形势大不如前,能找证据救懿妃娘娘,就已经是天大恩情了,怎可要求其他,再者说来,辰妃原先是想养着懿妃娘娘的孩子的,后来要不是如夜皇子的额娘难产而死,如夜皇子没人照料,现在的情形可就大不相同了! 至于嫔妾,本来托付家族打探小皇子的下落,还没得到消息,就见懿妃自己首先落了难,所以不得已先救她了。 不过嫔妾想,此事应该和皇后有关!” 旗贵人向四周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当时皇上很宠懿妃娘娘,甚至想让懿妃娘娘的孩子当太子,然皇位都是立嫡立长,理应是皇后的大皇子当太子,大皇子本也没有犯什么错,皇后怎会依?所以我们都猜测可能是皇后所为!” 陶婉儿疑惑的问道: “我们?你指的你们都有谁?” “自然是辰妃和嫔妾了,贵妃娘娘,嫔妾知晓贵妃娘娘刚来润胜国,本也不敢麻烦贵妃娘娘,但现在,我们几人中属娘娘的能力最大~” 听着旗妃恭维的语言,陶婉儿挑眉道: “你是想让我帮着懿妃找孩子?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管呢?我救懿妃出来,只是想为太后分担一二而已! 况且,懿妃找回孩子,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陶婉儿话虽如此说着,但心中不免好奇,宋晖已经知晓孩子死了,为何不和辰妃祺贵人说起,却告诉了自己,她只是提醒二人小心莲妃,却没有提起为何提防她。 不过陶婉儿倒是有些好奇祺贵人了,按道理来说,在这个宫里,孩子是最最重要的,难道祺贵人就不知道吗?她就这么无私?居然不眼红宋晖的地位和孩子! 却不想陶婉儿正在好奇之时,祺贵人娓娓道出: “贵妃娘娘,皇后她们正营里,云妃和汤贵人是没孩子的,但皇后有儿子,而且还是正宫嫡长子,贵妃娘娘想过没有,今后若是咱们这边没有孩子,该怎么和皇后她们斗? 辰妃娘娘那里是有孩子,可是如夜皇子那样,连族谱都上不了,现在唯有两个法子可以走,一个是,找回那个孩子,另一个是我们其中一个赶紧怀孕,但我看贵妃娘娘的身姿,恕嫔妾冒昧,娘娘并不像是和皇上圆过房的样子。 而辰妃,她早年就坏了身子,更何况现在,家族落寞,她恨足了皇上,怎么可能再要孩子。 而嫔妾地位低下,且嫔妾也不想要孩子。” “你所说的这些本宫知晓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毕竟这么久了,如果真是皇后所为,你觉得她会留下个祸患给自己吗?” 祺贵人听罢低下了头,喃喃的道: “就算想到又如何?总得给她留个希望啊!” 陶婉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打声招呼,回了自己的钟粹宫。 第51章 献计 陶婉儿刚刚回到钟粹宫,落了脚,凌漠就来了,陶婉儿心中不免好奇,为何凌漠不多陪着宋晖那个刚刚被解禁的懿妃,来她这里干什么。 凌漠的脸色并不好看,但看到陶婉儿,却给了个笑容。 陶婉儿像好奇宝宝的眼神,并没有加以掩饰,被凌漠抓个正着。 陶婉儿刚刚要行礼就被凌漠扶起: “爱妃不必多礼了,今日之事还要朕多谢谢你,如若不是爱妃,朕还不知莲妃是兰国的细作,更想不到兰国即便国破了,居然还把手伸的这么长。还冤枉了懿妃那么久” 陶婉儿假装欣喜,却又作惶恐:“陛下,这本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也不过是偶然听到了那兰国细作的谈话,才发现了这其中的端详,当不得陛下的夸奖。” 凌漠拉着陶婉儿的手,缓缓坐下:“爱妃,你不必谦虚,若不是你机警过人,也不能发现这其中的奥秘,那懿妃也不知还要被冤枉多久。” 陶婉儿装作害羞的样子:“陛下,这也不是臣妾一人的功劳,多亏了陛下明智,相信臣妾,才没有让那细作的奸计得逞。” 凌漠哈哈大笑两声:“好,爱妃,你就不要谦虚了,朕自是知道你的,不过,你是怎么发现那莲妃是细作的?” 陶婉儿微微一笑:“皇上可记得臣妾去见过晖姐姐的事儿?” 凌漠道: “记得,当时你替皇额娘去看她的,莫非这和她还有关系?” 陶婉儿轻翻了个白眼,笑道 “那当然有关系,若不是晖姐姐说,莲妃曾经在她刚关人冷宫的时候,去讽刺她,并且摊牌,而且后来还撺掇着欣常在去杀她,我臣妾还真想不到让人去查她呢!” 凌漠连连称赞: “爱妃好心思。” 随后又叹了口气: “哎,朕一直觉得那莲妃柔弱不能自理,又深得朕心,从未想过她会是那兰国的细作,若不是爱妃,朕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听着直到现在,还说话中有所隐瞒的凌漠,陶婉儿假意温柔的看着凌漠 “皇上,这也不是你的过错,那莲妃伪装的太好,又深得陛下宠爱,自然不会让人起疑心,若不是这次她的丫鬟露出马脚,臣妾也不能查出呢!” 凌漠脸色一变:“这个女人可恶至极” 陶婉儿试探的开口:“陛下,那如今,这莲妃该如何处置?” 凌漠沉默半晌:“按律当诛。” 陶婉儿安抚并试探道: “皇上,莲妃手下可是有一个孩子的,那小皇子该当如何呀?” 陶婉儿假意温柔地看着凌漠,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知道,虽然莲妃没有害过她,可此番已经得罪了莲妃,且若是想彻底把辰妃和懿妃拉到自己的正营里,全心全意的去对付皇后,有这两个原因在,陶婉儿必须彻底把莲妃的活路堵死了。 凌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一个敌国的血脉留在宫中,但又不忍心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 陶婉儿见凌漠犹豫不决,便趁机进言:“皇上,那小皇子毕竟是皇室血脉,不能让他流落在外。不如,将他送到宫外的寺庙中,让他远离宫廷的纷争,也算是为他谋一条生路。” 凌漠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他看向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爱妃,你想的周到。就按你说的办吧。” 第52章 圆房 陶婉儿强颜欢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她轻声说道: “皇上不怪罪臣妾乱出主意就好。” 凌漠看着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握住陶婉儿的手,感觉到陶婉儿这次并没有排斥,心中不禁一喜,他试探地问道: “爱妃,你现在可愿意把自己给朕?” 陶婉儿的脸色微微一白,她预料到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她想起了旗贵人说的话,是啊,她是得要个孩子的,否则她的报复从哪里下手呢? 陶婉儿忍着心里的恶心,故作矜持地问道: “皇上,你会像我父皇那样弃我如敝履吗?”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时的场景,她的父亲为了权力,不惜将她抛弃,但同样的,想起上辈子的事,她也恨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凌漠听到陶婉儿的话,心中一痛。他知道,当时他的手段不光明,让陶婉儿在心中留下了永远的伤痛,他轻轻地说道: “朕不会,朕会一直爱着你,守护你,直到永远。” 陶婉儿听到凌漠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但她并不信,毕竟先前凌漠对待宋晖的态度就在眼前,而且上辈子自己那样惨,就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赐,陶婉儿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自己,不可再重蹈覆辙。 但此刻陶婉儿却只能故做信任和感动,并做激动的问道: “真的吗?皇上,你可不要骗臣妾。” 凌漠看着陶婉儿,眼中充满了真诚,他说道: “朕对天发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陶婉儿听到凌漠的话,假意相信,说道: “好,臣妾相信皇上。” 凌漠听到陶婉儿的话,心中一喜,他抱住陶婉儿,温柔地说道: “爱妃,朕会好好待你的” 陶婉儿靠在凌漠的怀中,假意的顺从着,心里却不知为何,觉得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忘记了一般。 芙蓉帐暖,一度春风。 凌漠心满意足的起身,看到初为人妇的陶婉儿身下一片嫣红,心里很是满足,临去上朝前,还嘱咐下人不可叫醒陶婉儿。 只是凌漠没有看到,他走后,陶婉儿一滴眼泪划过脸颊,这辈子,她注定不会再爱上凌漠了,即便上辈子她真正的爱过凌漠。 一夜欢好,如今带来的不再是欢愉,而是屈辱。 丫鬟们鱼贯而入,羽琴羽棋羽书几个丫头给,包括公公金戈,铁马在内,都纷纷恭喜陶婉儿,得到了凌漠的恩宠,只有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悲切。 待给陶婉儿梳洗打扮完毕,陶婉儿摆摆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她们下去了,可是金月却没有离开,陶婉儿好奇的问道: “她们都恭喜本宫荣获盛宠,为何你不说话?” 金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 “若是奴婢也如同她们那般恭喜贵妃娘娘,恐怕此刻奴婢也被遣出去了吧!” 陶婉儿不语,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叹息一声。 金月大着胆子说道: “看来贵妃娘娘获得了皇上的荣宠 ,并没有多开心呢!” “你上次为何会在本宫心口痛的时候帮本宫找皇上?你不是应该恨本宫吗?皇后让你来监视本宫,本宫却提前抓了你的家人,逼着你给本宫办事!” 陶婉儿漫不经心的问着,思绪却飘的很远。 “贵妃娘娘待我的家人极好,不似皇后娘娘那般,单纯的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况且奴婢生来就是奴婢,给哪个主子干都一样,跟着贵妃还要比皇后娘娘好的多,更何况贵妃除了第一次拿捏奴婢,之后便再也没有为难过奴婢,能够在这里如此平静的生活,奴婢大心眼里是感激贵妃的!” 第53章 金月求宠,汴梁来信 “你感激本宫?你今日说这些话,是有什么用意吧?你直说吧,也用不着给本宫在这儿戴高帽!” 陶婉儿向跪在地上的金月身上扫了一眼,眼神又飘向远方。 金月低着头,没敢看陶婉儿此刻的脸色,她害怕自己押错宝,但此时此刻,却也只能抱紧陶婉儿的大腿不撒手。 “奴婢现在是贵妃的奴婢,自然希望能够在贵妃身边排忧解难!” 陶婉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充满了不屑: “我是贵妃,我有什么可以排忧解难的!” “可是,贵妃此刻的神情告诉奴婢,您并不快乐!” 金月大着胆子说道。 “你知道随意揣度上位者的心意是要获罪的吗?你不怕本宫因此责罚你?” 金月抬起头,看着陶婉儿此刻的神情,懒散而漫不经心,金月心里升起了一丝忐忑,但想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法再挽回,倒是不如驳一把: “怕,但奴婢更怕自己成为娘娘身边无关紧要的人,而且奴婢看的清楚,娘娘待下人极好,在这宫里面,不把宫女当人看的,大有人在,可是娘娘对待自己的丫鬟公公以及侍卫,都是极好的,唯独奴婢,在这钟粹宫像是个外人,融不进去。 当然,奴婢知道,奴婢是从皇后身边过来的,所以娘娘不信任奴婢也是情有可原~” 金月说着,低下了头,可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面对。 陶婉儿向前倾了倾身子,影子盖过了金月的身躯,金月顿时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可是就在这时,耳边感觉到了热气扑来,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你觉得本宫为何而不开心呢?” 陶婉儿眼眸低垂,不让人看透她此刻的神情,对于上辈子害过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完全放心? 由于金月只是个小卒,而且身不由己,所以她才没有想到报复她,可是要真心的用她,陶婉儿心里过不了那关。 “娘娘并不喜欢皇上,所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并不觉得开心!” 金月看的清楚,可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你看错了!本宫是喜欢皇上的,以后不要胡乱猜测,这是最后一次,下去吧!” 陶婉儿又靠回了椅背上。 金月知道自己猜对了,但被这么猜测,若是换了皇后,或者是其他的主子,恐怕早就挨罚了,但是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出身的贵妃娘娘,却没有要罚她的意思。就此,金月庆幸跟了这么好的主子,心里也暗暗的做决定,一定会为陶婉儿排忧解难,从而得到陶婉儿的信任。 金月刚刚退出去,闫语就在门外道: “娘娘,手下有事禀报!” “进来吧!” 陶婉儿懒羊羊的,声音中带着不开心。 闫语走进屋内,看着陶婉儿的脸色,又知道昨日皇上留夜,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闫语反手关了门,低声道 “公主,委屈您了!” 陶婉儿听了这句话,很是窝心,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听闫语继续说道: “三公子猜到这一天会到来,他让人传过来话,说,焦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公主,明之先生也是如此,这个是最近汴梁国发生的事,有几件趣事,三公子快马加鞭的让人寄了过来,公主可以读着解解闷!” 闫语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打信件,又继续道 “另外三公子寄来了两瓶果酒,都是女子爱喝的。 还有,冯翊郡也传来消息,说是咱们的势力有所扩大,明年秋收,估计我们的财力和势力都能翻上两到三倍!” “倒是好消息” 陶婉儿手中拿着信件,听着闫语的报告,待到闫语出去,她打开了信件。 里面没有称呼,也没有问候,但是一件件事情,如故事般呈现在纸上~ 第54章 羽琴被宣召 凌漠在上完朝后,单独让人把羽琴招了过去,羽琴兢兢战战,不知道凌漠招自己来干什么。 殿内,凌漠挥挥手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李公公和羽琴,羽琴跪在地上良久,才听凌漠问道: “羽琴,你跟着你家主子多久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六年了” “哦?你不是从小就待在你家公主身边的宫女?” 凌漠拨动着手中的檀香木串珠,有意无意的问着话。 “回皇上的话,不是,奴婢的母亲早逝,父亲是太医院的太医,奴婢从小在太医院跟在父亲身边帮忙,后来父亲遇难,公主的额娘玉贵妃怜惜奴婢孤苦无依,便让奴婢跟在了公主身边服侍!” “这么说你是会医术的了?那天,你说你家公主中了蛊毒,是什么蛊?不许骗朕,否则,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奴婢不敢,皇上,娘娘中的蛊毒是忘情蛊,为的就是让她忘记心中的那个人!” 凌漠听到此处,脑中闪过陶婉儿情到深处的那一声明之哥哥,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但想到此人就是焦家已经死了的公子,倒也还好了些,最重要的是让宋晖忘记儿子的事,让她和自己能够重归于好。 “那你可能联系上那个会种蛊之人?” 羽琴听到凌漠如此说,不免心里有些好奇,皇上这是想给公主解蛊毒吗?可是他明知道,公主解了蛊毒就更不会想在这个润胜国待着了。 但羽琴不敢问,只是老实回答道: “皇上,奴婢并无那人的联系方式,那人为我们汴梁皇所用,想来我们汴梁皇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好了,朕知道了,今天找你说的事,莫要和他人提起,行了,回去吧!” 羽琴踉踉跄跄的起身,退着出了殿外。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殿门的,只记得自己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凌漠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会意,拿来了笔墨纸砚,凌漠开始给汴梁皇写信。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是非常危险的。但为了和宋晖重归于好,他也只能如此。 陶婉儿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外,自己捧着看信件中的消息,里面的文字多为大白话,却是幽默风趣,让陶婉儿沉闷的心好了许多。她一封封地看着,脸上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些信件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安慰,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明。 只见其中一则信息,写的是薛胖子的风云趣事。文中写道: 公主可还记得薛胖子,薛胖子最近可没少出名,今年咱汴梁国金秋节提前开宴,还足足提前了半个月,不知你皇帝爹是怎么想的!薛胖子家也是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想让这家伙当侍卫,这事儿给皇上知晓了,于是心血来潮要见他,这家伙也不知道被问了什么居然被吓着了,出来来金秋宴的时候,屁股后面居然还带着一张小一号的椅子,嘎嘎嘎嘎。 就是米悠然那个会装的孙子,对,你没看错,就是他,那小子老坏了,居然当着薛胖子的面,说薛胖子怕没椅子坐,从家自带了椅子,那个孙子,薛胖子也是他能嘲笑的,在才子宴上,本公子抱着报仇的心态,没给他露一点儿才艺的机会,本公子都给他搅和了,嘎嘎嘎。 公主,我见到你额娘了,还是那么韵容华贵,啧啧啧,不愧是我的小姨,深的我的遗传,哈哈哈哈~” 陶婉儿边看边摇头叹息,这个焦邪,还是一贯的不着调,明明是额娘遗传给他的,他怎么能遗传给额娘,哦这样也不对,都怪焦邪,被他给带偏了。 第55章 焦邪的无厘头消息 信中转而聊到黄埔小忆,道: 黄埔小忆被父母拘了起来,已经有好几天了,本公子也难得清闲了一阵子。可不知为何,得知她受苦,本公子心中居然会不忍。 本公子与黄埔小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黄浦家的掌上千金,而本公子是焦家的大少爷。从小我们便玩在一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黄埔小忆这小妮子就喜欢上了本公子。有事没事总喜欢来找本公子,这让本公子很是无奈。当然,这公主也是知道的哈。 本公子喜欢喝酒,而且只喝好酒。为此,本公子还特地让人酿了一批好酒,并存放在地窖里。可没想到,这黄埔小忆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本公子有好酒,天天往我家跑。本公子自然是不给她喝的。可她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本公子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本公子不给她开门,她就在门口站上一整天,这让本公子很是头疼。 后来,黄埔小忆的父母得知了此事,便把她拘了起来,不许她再出门。本公子终于得到了清闲。可奇怪的是,本公子心里却有些失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怪哉怪哉。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本公子要开拍卖会了,拍卖品就是本公子亲自酿造的好酒。这可是本公子的得意之作,自然要好好宣传一番。本公子知道,公主你是个爱酒之人,所以就请你帮帮忙,在拍卖会上帮本公子宣传一下这酒。当然,本公子很放心,看在你我表兄弟的份上,就算不提黄埔小忆,本公子也知道你会帮我的。 小小的贿赂一下,酒我也差人给你带来了几坛,坛子有点儿小,但本公子打算卖千金一坛的,想想看,本公子也不算小气了哈 本公子相信,有了公主你的帮忙,这次拍卖会一定会取得圆满成功。到时候,本公子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嘎嘎嘎嘎。 哦,对了,你那两个好哥哥,现在争权夺利越演越烈了,居然在金秋节国宴后,不约而同的来请本公子喝酒,本公子知道,他们并不是看重本公子,不过是看到我爷爷的权势和兵力罢了。 所以本公子懒得理他们,但是你放心,咱们汴梁国有什么好玩的事,本公子一定写给公主。 唉!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这信件到你手里,金秋节是不是已经过去了,本公子可是快马加鞭让人送过去的。 对了,你还记得竹叶青不?那个害死你三哥,还刺杀你,害死你贴心丫鬟羽画的那个杀手组织,居然在某个神秘势力下,在咱们汴梁国消失匿迹了,嘎嘎嘎嘎,这算不算是给你报仇了? 对了,知道公主不方便,你就不必给我回信了,有什么说的,由他们传来即可,你知道的哈。 行了,就写这么多吧!再写的多就煽情了,不是本公子的风格,对了,好好活着,本公子的承诺依旧有效。 对了,你额娘让本公子嘱咐你,在宫里一定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自己留点儿心吧!该心狠的一定要心狠,不要心慈手软,那样干不了大事儿,当然,后面那句话是本公子自己加的。 啊哈哈哈。 行了,本公子现在真的要停笔了,就这样吧!再会了,哈哈哈!” 陶婉儿看完信件,嘴角一阵抽搐,明明有些是好话,在他嘴里就变得如此怪异了。 就在这时,殿外居然又响起了给皇上问安的声音。 陶婉儿以为凌漠是刚刚上完朝,却从未想过,他已经给汴梁皇写了信,才过来看自己的 第56章 凌漠被戏耍 凌漠怎么又来了?陶婉儿厌烦地想到,接着又想到昨夜的一夜荒唐,也就没再奇怪他为何又来了。 看似想的多,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陶婉儿急忙把自己手中的信件放在柜子里,就见凌漠走了进来。 “在柜子里藏什么呢?居然怕被朕看到?” 凌漠的眼线遍布的到处都是,但唯独钟粹宫,钟粹宫中除了金月,其他都是陶婉儿带的人,这倒不是凌漠有多信任陶婉儿,而是陶婉儿来润胜国时日尚短,带的人又太过齐全,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安插人手。 不过自从陶婉儿昏倒,他倒是发现几个可用的人,羽琴是一个,金月也是一个。 今日凌漠本来应该并不知道陶婉儿对昨日失了身的事不开心,但他让人送来众多宝贝,听说陶婉儿并没有出来接旨,都是下人接过去给放起来的,凌漠自然心里有些怪异。再加上刚刚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汴梁国,凌漠自然不能够慢怠了陶婉儿这个汴梁国公主。 “不过是几封信件罢了!皇上不会连宫中来往书信都管吧?” 凌漠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心中不由一动,他将陶婉儿扶起来,温柔地说道: “爱妃,你不必如此紧张,朕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陶婉儿笑不达眼底,通过上辈子自己对他的了解,凌漠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自己? “皇上说笑了,臣妾可没有紧张,不瞒皇上说,臣妾来润胜国之时,很舍不得臣妾的额娘,还有小时候的玩儿伴,临走的时候,便拜托了焦家公子帮忙照料,今日正好接到他的来信,告知我额娘的情况。” 陶婉儿说着不自觉想凌漠看了一眼,神情很是莫名,凌漠微微簇眉,心里虽然有些酸涩陶婉儿和焦邪来往的事儿,但想到最后是自己娶了陶婉儿,也就好受了一些,但对陶婉儿递过来的眼神,觉得有些怪异,所幸凌漠也不是纠结的人,有什么话当面就问了: “怎么?这其中还有关乎朕的事儿吗?” 陶婉儿心中暗笑,当然有关乎你的事儿,但想到凌漠当初和竹叶青撇清了关系,也就说道: “倒是没有,就是想到当时竹叶青的人刺杀我,皇上也曾在场,却不想,不知道哪个神秘组织,居然把汴梁国内的所有竹叶青的人给清除了,不免有些唏嘘不已。” 凌漠也是刚两天前得知了消息,当时生了好大一通气,但竹叶青毕竟是他的暗中势力,不能拿到明面上处理,所以也就没有把事儿传开。却不想今日这消息从陶婉儿口中说出,凌漠说不诧异是假的。 陶婉儿说是信件中写的,可这件事儿在汴梁国也不是公开都知晓的,可见是焦家人故意查出来的,或者可以说,这件事儿的本身,也许就是焦家自己搞出来的。 凌漠的拳头越来越紧,看着陶婉儿天真浪漫的模样,凌漠心里却是在滴血,但为了不让陶婉儿知道竹叶青是自己的势力,当初的那次的刺杀和自己的关系,凌漠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的道: “倒是好事,至少为你和你三哥报仇了!“ “谁说不是呢!若是让臣妾知道那个神秘势力是什么,臣妾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他” “是得好好谢谢他!” 凌漠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陶婉儿感受到了,心中暗笑不已,表面上却装作不知道: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高兴了吗?” “没有,婉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管和内务府去提。朕想起来朕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凌漠害怕自己再多待上一会儿,会压不住自己的情绪,让陶婉儿看出端倪,急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第57章 隐瞒 陶婉儿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凌漠逃跑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想起了当初在汴梁国,凌漠是如何戏耍自己,掌握着竹叶青,让其对自己下毒手,然后又假意英雄救美的场景。 再想到前世,她感到自己前世是多么的傻,竟然被凌漠利用得如此彻底,让自己的国家国破家亡,自己也被欺负得生不如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操控。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恨凌漠的欺骗和背叛,也恨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凌漠的信任和爱慕,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和可悲。她曾经以为凌漠是一个英雄,一个可以拯救自己和国家的人,但是她错了,凌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陶婉儿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所幸她重生了,一切还来的及。她要报复凌漠,她要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报仇,让凌漠受到应有的惩罚。 陶婉儿紧紧地握着拳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坚毅。 “凌漠,这只是开始,咱们慢慢玩儿”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二十多天过去了,陶婉儿除了自己研究点儿机关术,把前世研究出来的水车画了出来,交给了灵强,让其派人送到冯翊郡,然后就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和辰妃一起说话,当然,懿妃宋晖和祺贵人也在阵营中。 这一段时间,凌漠没好意思去看陶婉儿,也没有看去宋晖,辰妃就更不用说了,祺贵人倒是被召幸了一次,但凌漠看到祺贵人总是端着小姐的架子,觉得无趣,就再也没有找过。 这倒是便宜了皇后的正营,和散在的贵人嫔妃们。 陶婉儿虽然不喜欢宫中的日子,但也算不上难过,这天,几人又聚在辰妃的延禧宫中。 辰妃边哄如夜皇子,边和她们聊着天,边看向宋晖道: “晖儿妹妹,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封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还这样避着皇上吗?” 宋晖无奈的叹了一声,道: “柔姐姐,你怎么问话和太后她老人家问的一样呀!你是知道的,我的孩子,就那么没了,你让我怎么~” 宋晖没有把话说下去,转而说道: “柔姐姐你自己不也是不想去争宠?” 辰妃高傲的脸上露出一丝没落,道: “我的家族都没了,空要爱情干什么!以前看他去某个嫔妃那里我还会吃醋,现在,还是这样的日子过得自在,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都这样可不行,否则皇后该乐呵了! 对了,旗贵人,你呢?你来宫里没有受到伤害,怎么也不愿意受宠?” 旗贵人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道: “不是所有女人愿意做皇上的女人的,倒是贵妃娘娘,让嫔妾很是奇怪,怎么皇上和娘娘圆了房后,反而不去看娘娘了?” 陶婉儿无奈的笑到: “本公主这正在吃瓜呢!怎么就吃到我自己的身上了?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皇上就不来看我了!” 陶婉儿还是本能的没有实话实说,知道了竹叶青是凌漠的势力的事儿! 第58章 竹叶青是谁的势力 “怎么回事?说出来大家给你分析分析” 几个人像好奇宝宝一样,伸长脖子,似乎想要一探究竟,还是辰妃先开口问道。 陶婉儿唏嘘了一声,不好意思的道: “在我侍寝的第二天,得到了一则消息,说是竹叶青的势力在汴梁国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被清除了个干净,我不是在汴梁国遭遇过竹叶青的刺杀嘛!觉得报仇了,就高兴的和皇上说了几句,却不想,皇上表面高兴,但神情却怪怪的,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过我的钟粹宫!” 陶婉儿看似唏嘘不已,不明所以,实则在观察着她们几人的表情。虽然她们现在是一个阵营中人,但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辰妃听罢也是一脸茫然,她喃喃的说道: “这也不应该啊,这些话里也没有得罪皇上的地方呀!” 祺贵人也点头称是,只有宋晖若有所思,宋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似乎是知道为什么了!” “你?你知道是为什么?” 宋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陶婉儿,然后对着辰妃道: “姐姐,先让下人带着如夜皇子出去玩玩儿吧,有婉儿妹妹送的衣服,如夜皇子也伤不到” 辰妃听罢,顿时有所领会,摆摆手,把下人都遣了出去,让贴身信的过的人把手着,陶婉儿几人也同样把人遣了出去。 陶婉儿催促的道: “晖姐姐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宋晖疑惑的问道: “婉儿妹妹就没有过猜测吗?” 陶婉儿知道她们几人都是人精,自然不会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一推二五六,前些日子建立起来的关系,瞬间就会土崩瓦解,于是斟酌的开口道: “曾经在汴梁国,有人提醒过我,我遭遇刺杀,可能与咱们皇上有关,这次,我猜测他是不是还在疑心我,在怀疑他那件事!”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辰妃点点头道: “这样说,倒也是能说的通的” 宋晖却道: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竹叶青本就是皇上的势力吗?” 陶婉儿装作惊讶。 辰妃道:“这怎么可能?如果是皇上的势力,怎么会对婉儿下手?” “如果是为了英雄救美,赢得我的好感,让我乖乖的来润胜国做人质呢?晖姐姐这样猜测似乎也说的通” 陶婉儿装作惊讶了几秒,就理智的分析道。 宋晖赞叹的看着陶婉儿,她不曾想,陶婉儿只是惊讶了片刻就想通了里面的关窍,看来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猜测。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之任之看发展吗?如果竹叶青是皇上的势力,那我三哥的死,晖姐姐孩子的出事,必然和这脱不了干系的”陶婉儿问道。 辰妃想了想,道:“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先找到证据,才能证明这一切。” “可是,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证据呢?”陶婉儿问道。 辰妃道:“我们可以从竹叶青的身份开始查起,看看他们到底是谁的势力。” 陶婉儿点了点头,道:“好,我会让我的人去调查的。” 宋晖道: “你们不用去查了,竹叶青确实是皇上的势力!” 陶婉儿假装奇怪的道: “宋姐姐如何得知?” 宋晖蹭怪的道: “婉儿妹妹不是说,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吗?怎么这事儿反而不知了?” 宋晖其实在心里也是认定陶婉儿不知道的,毕竟能知晓鸟儿说什么,但在太后的内殿之中是没有鸟的!” 陶婉儿假装气急: “晖姐姐就别在臊我了,你倒是赶紧说呀!” 第59章 汴梁来了人 宋晖低声说道: “前些日子,我还在被关着,太后娘娘曾经让人来看过我,她老人家曾经透露过,她手中有梅花令,梅花令正是竹叶青的分枝。”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和感激。可以想象,在被关押的日子里,宋晖是多么地孤独和无助,而太后的关心和照顾,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晖姐姐,现在梅花令是在你手里吧?”陶婉儿笑着打趣道。她的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似乎在试探宋晖的反应。宋晖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那倒没有,太后娘娘有意要把梅花令给我,但又怕皇上会觊觎,对我不利,于是先让我接触了一下梅花令背后的势力。”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感激。陶婉儿看着宋晖,心里有些羡慕,太后她真的是太细心了,对宋晖太好了。她知道,太后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她之所以要把梅花令给宋晖,是因为她相信宋晖有能力保护好它,同时也为了保护宋晖的安全。 辰妃这时插嘴道: “既然咱们现在知道了竹叶青是皇上的人,那你们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她们几个人,一个家族父母均死在皇上手里,一个孩子被当做祭品,一个本就不喜欢皇上,还有一个,明面上是自己兄长被杀自己被英雄救美,所以,如此一来,几人都和皇上结了仇。 当然,在众人看来,祺贵人和陶婉儿的仇是最轻的了,只有陶婉儿自己知道,她的上辈子,她不光是恨凌漠,还恨皇后以及所有宫中的妃嫔。 陶婉儿并不清楚上辈子眼前坐着的几人,在害她的这件事儿参与了多少,但按照发展时间而论,也许也就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宋晖抬起头来,道: “柔姐姐,理智告诉我说,我们几个都要想办法获得恩宠,从而获得更多的权利,让我们在这个宫中更有话语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报仇,可是从情感上讲,我有些过不了心里的那个砍,再者说来,就算是我过得了那个坎,皇上也不会再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毕竟我们中间隔了个孩子。” 辰妃陶婉儿祺贵人听罢都是轻叹一声,宋晖说的没错啊! “嘭!嘭!嘭!” “荣贵妃娘娘,辰妃娘娘,懿妃娘娘,祺贵人,外面有人求见荣贵妃娘娘,说是有急事要找荣贵妃娘娘!” 外面丫鬟怕打扰了她们几位主子聊天,所以只在外面高声禀报。 辰妃知道自己的丫鬟,如果不是紧要的事,不会禀报的这么急,便看向陶婉儿。 陶婉儿会意道: “让他进来吧!”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闫语,陶婉儿看向闫语,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为何不等自己会殿之后禀报,这会儿就急急忙慌的赶到了延禧宫中。 没等陶婉儿询问,只见闫语单腿跪地,就开始禀告: “公主殿下,咱们汴梁国的人进宫了!” “什么?来的是谁?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不知晓?” 陶婉儿这时是真的震惊了!汴梁国现在太子陶隼和六皇子陶漮争皇位争的火热,汴梁朝政更是乱成一团,内有执掌军机大权的焦家,外有其他国家,尤其润胜国的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他们派人来干什么?又会是派什么人来? “回公主殿下,来人是太子殿下还有一个特别的医士,他们对外是这么宣称的,听说这个医士会蛊,公主殿下的身体,似乎就和他有关系!” “我的身体?” 陶婉儿这时已经忘了,自己生命中那个焦定,只是偶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是的,公主,公主曾经被人中过蛊,这件事,羽琴姑娘便是知情人,如今下蛊之人已至,不知来意为何,公主殿下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你再帮我好好查查,他们到底为何而来!” “明白公主,小人先行告退!” 陶婉儿和闫语对话很快,但消息却是让陶婉儿感觉到了不安。 第60章 得知陶婉儿中蛊,辰妃懿妃慌了神 “婉儿妹妹,你曾经被人下过蛊?你自己可曾知晓?” 辰妃和宋晖都是担忧的看着陶婉儿。陶婉儿敲了敲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段时间她总觉得空落落的,就像是遗忘了什么一般。 看陶婉儿的动作,辰妃宋晖二人更是担忧了起来。 宋晖忽然想到什么,不确定的说道: “婉儿妹妹,皇上会不会是想让他给你解蛊?” 陶婉儿本能的摇摇头,陶婉儿了解凌漠,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解蛊毒?上辈子他把自己利用个透彻,这辈子非要让自己来润胜国和亲,无非就是还想利用自己,不过陶婉儿也清楚,这辈子凌漠已经看到了她的利用价值不高,应该会对她有所放心。 辰妃则若有所思的说道: “与其猜测皇上让那个蛊师来干什么,倒是不如先搞清楚婉儿妹妹中的什么蛊,婉儿妹妹不介意把你的婢女叫来一问吧?” 陶婉儿迟疑了片刻,道: “问一问,倒是也好,最近我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就让羽琴进来吧!” 陶婉儿话音刚落,外面守着的丫鬟便把羽琴叫了进来。 现在羽琴已经感觉到了陶婉儿对她的离心,当然,也可以说是,对她们几个大丫鬟,陶婉儿已经都不再给予足够的信任了,反而是不是宫人出身,以前在焦府手下干活的人,更得陶婉儿的信任。 羽琴知道,这都是源于在汴梁宫中,陶婉儿中了蛊毒,而她们都是知情人,却都隐瞒她不说,而且还哄着她吃药。 但是,她们这样做也是得了汴梁皇的命令,她们不得不为,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这样做对陶婉儿不好,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是没死,汴梁皇也不会让他活着。 陶婉儿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羽琴施施然的走了进去,给各位主子施了一礼,不等陶婉儿询问,辰妃首先开口问道: “你叫羽琴?” 羽琴正要开口回答,却听辰妃没有等她回答,继续发问: “你家主子中了蛊毒,你可知晓?” 羽琴听罢,小心的抬起头,看向陶婉儿,只是陶婉儿并没有看她,而是任由辰妃对她发问。 羽琴心里莫名的凉了一下,只能实话实说: “是的,我家主子是中了蛊毒!” “是什么蛊毒?你可想仔细了再回话,你最好明白,帮着害你主子的人,隐瞒自己的主子,是件不可饶恕的大罪,今日若是你招了,你家主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会重用于你,否则,就算是把你打发出去发卖,也是有理可依的!” 辰妃的言语犀利,万全不像是在说假话,就仿若她便能够做陶婉儿的决定一般,羽琴又瞅一眼自家主子,而陶婉儿此刻显然不想看自己,顿时心里发寒。 羽琴轻闭眼眸,再次睁眼,眼眸中的泪水溢满眼眶。但她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主子都厌弃了自己,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明明以前公主陶婉儿是最信任她的,可是一旦信任中有了隐瞒,便也就出现了裂痕。 “回辰妃的话,是忘情蛊,此蛊对我们主子并无它害,只不过是让她忘记不该记得的人罢了!” “不该记得的人?你觉得谁是我不该记得的?凭什么本宫的记忆,要受尔等的摆布?” 陶婉儿忽然看向羽琴,眼眸中充满了愤怒。 第61章 安抚 羽琴吓得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像鹌鹑一般把脑袋藏在胸前。 陶婉儿继续发问道: “他们让我忘记了谁?” 羽琴挣扎了一下,这件事,公主忘记是最好的,对任何人都好,一旦记起,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公主已经嫁给了润胜皇,不应该再想着焦家公子,平添祸事。 “贵妃娘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时候忘记也是一件好事!”羽琴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深知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个宫廷紧密相连,无法轻易脱身。即便是再害怕,此刻羽琴也保持着清醒,没有把人说出来。她知道,一旦说出那个秘密,不仅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更会牵连到许多无辜的人。 陶婉儿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让羽琴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个宫中不是自己的宫殿,此刻在座的人虽然是同一个阵营中的人,但是还是要防着点儿的。她的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她知道,在这个宫廷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算计,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陶婉儿摆摆手道: “算了,我也懒得问了,羽琴,汴梁国的太子,也就是本宫的哥哥来了,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本宫说,本宫和太子哥哥说说,没准儿可以送你回去!” 羽琴委屈的叩头道: “公主殿下,奴婢一日是公主的婢女,便一辈子是公主的婢女,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 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表达着自己对公主的忠诚和依恋。陶婉儿心中莫名的酸涩,她知道,羽琴是一个非常善良和忠诚的人,除了蛊毒一事,她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地为自己付出。她走过去,轻轻地扶起了羽琴,说道: “羽琴,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我也不会赶你走,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羽琴开始称陶婉儿为贵妃,意在提醒陶婉儿她已经嫁给了润胜皇,现在又称陶婉儿为公主,不过是让陶婉儿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赶她走。 陶婉儿静静的看着羽琴,噗嗤一声笑了,一个丫鬟,被宫中的环境熏陶,尚且变的如此有心机,更何况站在战场前的妃嫔们! 倒是她单纯了,上辈子那么的天真,笨的可以,如此说来,输的不冤,死的也不冤! 想起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羽琴除了蛊毒这件事外,确实没有对不起自己的,陶婉儿也就释然了许多。 羽琴听到陶婉儿这样说,虽然心里知道陶婉儿所说的未必完全出自真心,但还是开心了许多,她也相信,只要今后自己是忠诚的,陶婉儿一定是可以看到的。 这时,陶婉儿又说道:“羽琴,你去帮我看看,太子哥哥他们忙完没有,让他晚些到本宫殿中一叙!” 羽琴心中一喜,赶忙应道:“是,公主!”她转身离去,步伐轻快,仿佛踩在云朵上一般。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让陶婉儿看到她的能力。 打发走羽琴,辰妃几人都看了过来,心里多少有些计较,但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有时候忘记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这件事,这个人,是陶婉儿以前的心上人的话,如今她已经入宫,忘记确实是最好的,最安全的。 如此说来,皇上必然是知道实情的,所以皇上让汴梁皇送来的这个蛊师,很有可能不是冲着陶婉儿来的,只是其中的关窍,让人想不通。 陶婉儿也已经没有心思闲聊了,于是说道; “几位姐姐,婉儿得先回去了,这件事到底谜底是何,我想还是从太子哥哥口中可以得到一些消息的!” “婉儿妹妹说的对,婉儿妹妹只管去打听,不论是什么事,婉儿妹妹都不要害怕,还有我们在你身边,我们大家一起面对!” 宋晖此刻说不出有什么蹊跷,但还是很同意陶婉儿去打听的。 听到宋晖关心的话,陶婉儿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即便是知道这个宫中的人不可尽信! “知道了,晖姐姐,几位姐姐等我的消息!婉儿探出消息便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几位姐姐手中” 看着陶婉儿离开的背影,辰妃和宋晖二人露出了浓浓的担心之意。 陶婉儿一边回去,一边回想着上辈子这个时候发生的事。 第62章 灵强的能力 坐在轿辇上,陶婉儿回想着上辈子自己这个时候发生的大事,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享受到了独宠后宫了,那时的她,对除了自己殿中的事,几乎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有皇后一个阵营中的人,频凡来她的钟粹宫中串门。 陶婉儿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下脑袋,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当时就那么蠢,与世间像隔绝了一般呢?她努力地回想着,突然想到了汤贵人给她带来的八卦。 那个时候,宋晖好像还没有洗清冤屈,直到八个月后,太后娘娘驾崩,莲妃的毒计暴露,宋晖才得以正名,可是因为孩子的事儿,他没有走出冷宫。之后自己招人陷害,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算算时间,自己从到润胜国到被人陷害,也不过过了一年的好日子。 上辈子傻傻地觉得自己幸福的时刻,此刻想来却是由衷的讽刺。之后自己在被关着的日子里,外面的消息更是不曾知晓,只是偶然间听说汴梁国曾经来过人。 汴梁国曾经来过人! 汴梁国曾经来过人! 陶婉儿的记忆听在这一瞬间,愣登了一下,自己上辈子过得那么艰难,汴梁国来了人,却没有想过见自己。 这辈子来的是太子哥哥,上辈子来的很有可能也是他。 轿辇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钟粹宫,这时太子陶隼还没有来,灵强则走上前来,道: “公主,汴梁国来人了!” 陶婉儿抬头看向他道: “本宫已经知晓了,就是不知道太子前来干什么!” 灵强看看周围没有其他外人,皆是润胜国来的人,才大着胆子说道: “公主,属下得到消息,说,润胜皇给咱们汴梁皇去了封信,想要让咱们汴梁把蛊师送来,并没有点名让太子跟来,而太子殿下主动请缨,说是要看看公主殿下您在这里过得是否安好! 想来,想来~” 灵强不敢再说下半句话。 陶婉儿闻言,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这才说道: “行了,没别人了,灵统领有话不妨直说。” “公主殿下,润胜国离的咱们汴梁国并不近,就算是消息灵通,也不会去查蛊师这么小的事,臣听说公主殿下上次昏倒,皇上来了之后,盘问过您的几个大丫鬟,十几日前,润胜皇还单独叫过羽琴姑娘,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些关联。 还有就是,太子殿下这次前来,明面上是来看您,实际上是想让润胜皇支持他,得到皇位。 前不久焦三公子得到消息,说是咱们汴梁国都出现了润胜国的探子,想必也是润胜皇的手笔。 焦三公子让手下提醒公主,务必要小心形势,在这个前提下,还要加快脚步,得到润胜皇的恩宠,只有这样,咱们的胜算才会多一些!” 听到灵强如此分析,陶婉儿这才发现,原先看低了这个统领,焦邪派来的人,果真各个不容小觑。 只是焦邪,陶婉儿一直以为焦邪是在安慰她,才那么说的,没想到他真的有让自己去争皇位的打算,一时间,陶婉儿不免一阵恍惚。 但是她知道,要想报仇,要想好好活着,就必须走这一步,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陶隼来了。 最近忙着备考,更新会慢些 第63章 陶隼入钟粹宫 汴梁太子陶隼让自己的侍卫留在了殿外,自己走进了钟粹宫中,目光扫过之处,不是明卫就是暗卫,这些人不光在钟粹宫宫墙内站着岗,宫墙之外也有,最最夸张的还在院外搭着军用帐篷,以供人休息。虽说钟粹宫是宫殿,但殿中伺候守卫容纳个二三十个人,就已经显贵了,现在的钟粹宫,显贵是有,但更多的是拥挤,而且好好的宫殿围成这样,这像什么话!陶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先前听说有近三百人的队伍要陪同陶婉儿这个公主入主润胜国,并且这队人中,除了金戈铁马两位公公,和羽琴羽棋羽书三个大丫鬟,以及五十几个宫中侍卫外,其余的人马都出自焦老将军的部下,而焦老将军当时给的理由是,可以让这些人探听点儿消息回汴梁国,如今却没有想到,陶婉儿居然用这些人来看守宫殿了,真是浪费资源。 陶隼心里顿时对陶婉儿这个公主妹妹产生了不满,不过想想,要拉拢这个妹妹,说服润胜皇支持自己登上大宝,也就压住了火气。 太子陶隼很明白男人,先前没有得到陶婉儿之前,他和润胜皇可能是盟友,但现下,陶婉儿已经被润胜皇得了手,此时此刻,女人的枕边风来的更加重要,若是陶婉儿可以帮他,他的机会将大大的增加,而如果陶婉儿给她使绊子,那他的阻力不止增加了一点儿那么简单,甚至他将会永远的远离那个位置 陶隼深吸口气,走了出去。 宋晖告别了了辰妃,回到碎玉轩,想起陶婉儿说的消息,不由得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她可以假装失忆,也许可以重新获得恩宠,拿到更多的权利,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可是却不能真失忆,若是可以联系到那个蛊师的话~ 想到这里,冷汗突然从额头流了下来,那个蛊师,不会是皇上为了她而叫来的吧?为的就是让自己彻底忘了仇恨,重新和他在一起,想到这个,宋晖打了个冷颤,不行,她得提前行动才好,不能如此被动。她要的是假失忆,可不能真失忆。 殿中,公主陶婉儿和太子陶隼两人假模假样的联系着感情,相互恭维的诉说着相思,实则各有目的。 只见陶隼见到陶婉儿,便假装关心的开口问道: “婉儿妹妹,最近可好吗?自从你来到润胜国,为兄就一直在惦记着你!”陶隼说着还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又接着道:“现在看到你这里的用度都是极好的,孤也就放心了!” 陶婉儿看着陶隼那假惺惺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当时就是他在提醒父皇怎么拿捏自己,让自己不得不答应来润胜国和亲的。她更知道,陶隼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只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的罢了。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因为她也有自己的计划。 “多谢太子哥哥挂念,婉儿一切都好。”陶婉儿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 “来到润胜国后,婉儿也一直在想念着故国的亲人,尤其是太子殿下您。” 陶隼心中一喜,他没有想到陶婉儿会如此主动地表达思念之情。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进一步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婉儿妹妹,孤也十分想念你。” 陶隼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在润胜国过得如何?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如果有什么需要孤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陶隼此话一出,虽然先前陶婉儿对他不满,但此刻陶婉儿心中还是一暖,她知道陶隼这番话并不是完全出于假意。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有过一段纯真的感情。只是后来,因为宫廷斗争,自己才会被他们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 “太子哥哥,婉儿在润胜国过得很好,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倒是太子哥哥您,身为一国储君,责任重大,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陶隼心中一动,他没有想到陶婉儿会如此关心他。他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找回了曾经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后悔推陶婉儿那一把,把她嫁到润胜国来,其实在陶隼看来,虽然这样是违背了陶婉儿的心意,但却也是一个好的归宿,而且还能卖润胜皇一个好,让他有机会登上大宝,可谓是一举多得。 “多谢婉儿妹妹关心,孤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陶隼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作为太子,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而最近与六皇子之间的较量,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陶婉儿心中一沉,她没想到太子陶隼会如此迫不及待地露出此行目的。 她问道:“太子哥哥不知想让婉儿帮什么忙?”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她知道太子陶隼一直渴望登上大宝,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陶隼看了看陶婉儿,然后开口:“婉儿妹妹,你也知道,我国与润胜国之间一直存在着摩擦。孤想与润胜国国王协商,解决这个问题,并让润胜皇帮孤,登上大宝。” 陶婉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太子陶隼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她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 陶隼继续说道:“婉儿妹妹,孤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也有些为难。但是,孤相信你是一个聪明而勇敢的女子,你一定能够帮助孤。孤也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陶婉儿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太子陶隼的请求。她尤记得焦邪对他们兄弟的评价,还有当初洪灾发生后,面对灾民需要救治时的表现。 陶婉儿面色中露出一丝犹豫:“太子哥哥,此事事关重大,婉儿需要考虑考虑。” 陶隼说道:“婉儿妹妹,孤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也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但是,时不我待啊!孤希望你能够尽快给孤一个答复。当然,孤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 陶婉儿说道:“太子哥哥,婉儿明白您的心意。请放心,婉儿会尽快权衡利弊,给出一个答复的。” 陶隼说道:“如此甚好,多谢婉儿妹妹。孤会耐心等待你的佳音。”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陶婉儿微微颔首,表示回应。沉默片刻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太子哥哥,婉儿有一事未解,不知太子哥哥可否为妹妹解惑?” 太子陶隼心头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暗自思忖着,心想这恐怕就是陶婉儿此番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吧。于是,他稍稍斟酌了一下措辞,温和地问道:“不知婉儿妹妹想要问何事呢?只要是孤所知之事,必定知无不言。” 第64章 润胜国的势力在汴梁国? “听说太子哥哥此次前来带着一个人,还是个蛊师?” 太子陶隼听到公主陶婉儿没有问关于自己的事儿,不由得松了口气,想到刚刚自己对陶婉儿的请求,又想到当初变相教唆着皇上对陶婉儿牵制,让陶婉儿不得不来润胜国和亲,两人之间因此产生了隔阂,此刻有心靠这个机会,把两人的关系拉进些,也就不吝啬的说道: “是啊,润胜皇和父皇写信,说是想借蛊师一用,开始父皇不知为何,并不同意,但大臣们都觉得现在处于内忧外患时期,没必要因为一个蛊师大动干戈,父皇这才勉强放人,命孤把人送到润胜国来” 陶婉儿听到太子这么说,心里盘算了一下,润胜国和汴梁国国都离得并不远,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话,十一二天就可以从汴梁国赶来,但若是加上有人送信而去,再加上父皇需要在朝中讨论,这个又得十二三天,而润胜皇把羽琴喊去了解情况,到现在,也不过仅仅半个月,太子他们就到了?看来焦邪的消息果然可靠,汴梁国有润胜国的探子。 陶婉儿思索到这里,却没有先问这些,而是问道: “太子哥哥可知润胜皇让蛊师前来是有何用吗?他们什么时候进谏的父皇?” 太子陶隼没有多想,直言道: “大概是十一二日前,润胜国的使者备着厚礼进的宫,点名说想要借我国的蛊师一用,至于有何用,倒也没有明说,不过~” “不过什么?太子哥哥明说就是!” 太子陶隼重新换了口气,才缓缓的道: “今日我们到了润胜国,本以为会被为难,但却没有想到润胜皇的态度极好,只是要求和蛊师单独谈了一段时间,蛊师出来后,孤曾问过他,他说润胜皇想要让一人失去记忆,蛊师说他这种办不到,但是却可以让一人忘掉一个人的过往感情,也可以让人彻底绝情,润胜皇选择了前者!” “晖姐姐!他是冲着晖姐姐去的!” 陶婉儿不由得口中喃喃道,太子陶隼并没有听清楚,故而问道: “婉儿妹妹,你在说什么?” 陶婉儿摇摇头,敷衍的笑道,“没什么,太子哥哥多心了,太子哥哥可否为我介绍一下那个蛊师?我想见他一面!” “你见他作何?莫非?” 陶隼并不知晓,也没听说陶婉儿中蛊,但听到陶婉儿要见蛊师,不免有些诧异。 “太子哥哥,我中蛊了,润胜皇很有可能知道我中蛊的事,所以想要通过蛊师了解些什么!” 虽然有所猜测,但听到陶婉儿说自己中蛊了,还是多少有些担忧: “你中蛊了?什么时候的事?没事儿,待会儿孤出宫就把他带过来,为你解蛊,放心吧,婉儿妹妹,孤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在卖陶婉儿可以换来利益的时候,太子陶隼毫不犹豫的把陶婉儿卖了出去,为了不让三皇子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他可以毫不犹豫雇凶杀人,但是此刻,陶婉儿对他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他也就尽可能的去帮陶婉儿,如果可以通过蛊师拉拢到陶婉儿,在陶隼看来,是十分划算的。 当然,也许这里面也掺杂着许些感情在。 “那婉儿就先谢谢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润胜国是还有使臣在我国一直住着吗?” 陶隼闻言一愣,脱口而出道: “没有啊!” 说完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我国有润胜皇的势力在京都?!” “这个婉儿也不敢确定!” 接着陶婉儿把自己按照时间推测出来的事情向太子陶隼说了一遍。 第65章 陶隼的反应 陶婉儿虽然恨自己的父皇把自己嫁到了润胜国,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就此灭亡,虽说她和焦邪有约定,但那也是在国都仍在的前提下。 陶隼听完陶婉儿的分析,冷汗在额头流溏,如此说来,润胜皇真的有可能把势力渗透进了汴梁国,甚至就在汴梁国皇都。 陶隼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润胜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一直对本国虎视眈眈,如果他们的势力真的渗透到了京都,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找出这些势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以保护国家的安全。 对于他想利用润胜国当上皇上的心是真的,但这也得建立在家国平安的基础上,他是要做皇帝,而不是做一个面临国破家亡的亡国皇帝或是一个傀儡,否则他要来一个破烂做什么。 “婉儿,你知道这些势力的具体情况吗?” 陶隼疾病乱求医的问道。 婉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通过时间推断,觉得其中有问题,并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我可以帮你调查一下。” 陶隼心中一动,他知道婉儿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如果她能够帮助自己调查此事,那一定会事半功倍。 “那就拜托你了,婉儿。”陶隼说道。 婉儿点了点头,说道:“太子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此刻的陶婉儿倒是不再推辞,陶隼看着婉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婉儿是一个勇敢而聪明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帮助自己找出那些润胜国的势力,保护国家的安全。 在这点儿上,陶婉儿甚至比他这个太子更有勇气。 “不过,太子哥哥也要小心。”婉儿说道。 陶隼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婉儿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陶隼看着婉儿,心中充满了信任和温暖。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又经历了被自己胁迫嫁到润胜国的妹妹,此刻两人的心可以走的这么近。 陶隼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也对陶婉儿中蛊毒一事上了心,陶隼心中虽然好奇陶婉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蛊毒,但这事儿于他的皇位大梦而言,丝毫没有关系,也就懒得再多加询问,他丝毫不知道,陶婉儿的蛊毒是被父皇命令中上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兄妹二人没有想到此次闲聊,可以聊得十分投缘,仍意犹未尽。然而,毕竟男女有别,即便他们是兄妹,也不宜在一起待得太久。更何况,公主陶婉儿已经嫁为人妇,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太子陶隼也应该懂得避嫌。 陶隼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他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维护皇家的尊严和体面。 陶隼心里很是复杂,经过这次谈心,反而心中隐隐后悔,以前为何没有和这个嫡亲妹妹如此亲近,而且最后亲自下场,把陶婉儿逼到了润胜国,他先前完全可以再做的隐秘一些的,但他并不后悔让自己的妹妹来和亲。 陶婉儿也感受到了兄长的心思。但她心里早就对陶隼失望,有的不过是利用之心罢了。 血浓于水,陶婉儿却被血亲推入在了这个深深地漩涡中,想要挣扎,却走不出去。 陶隼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陶婉儿也站起身来,送他到门口。他们默默地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陶隼即将踏出宫门时,陶婉儿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哥哥,再见。” 陶隼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他说:“再见,婉儿。孤不日会把蛊师带来的,你身子弱,先回去吧” 陶婉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陶隼转身离去。她也转身回到了殿中。 陶婉儿一进屋,就叫来羽琴,道: “羽棋,你去帮我给懿妃带些东西过去,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 羽棋不知道陶婉儿要干什么,为何不让羽琴去,但看到陶婉儿提笔在纸上写字,又仔仔细细的把纸叠好,又翻出一匹布匹,把纸放在了布匹里,羽棋知道,自家主子此次去送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亲手送到懿妃的手里” 就在这时,外面居然传来了给皇上请安的声音。 “皇上怎么来了?” 陶婉儿纳闷的喃喃自语道 第66章 润胜皇驾到 陶婉儿起身迎接润胜皇,刚走到门口,凌漠就已经走了进来,陶婉儿拘身请安,丫鬟公公侍卫们跪了一地。 “臣妾给皇上请安” 凌漠向前走了几步,快速扶起陶婉儿“婉儿无需多礼。”凌漠一脸温和地看着陶婉儿。 陶婉儿盈盈一笑,抬头看向凌漠,却见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疏离。 “朕此番前来,一是为了见见婉儿,二是感谢汴梁国的相助。”凌漠说道。 “皇上客气了,这都是我父皇和太子的功劳,和臣妾倒是无关的。”陶婉儿低眉顺眼地回道。 凌漠看向陶婉儿,心里对陶婉儿私自联系汴梁太子一事,心里隐隐有些介怀,也想知道陶婉儿和汴梁太子谈论了些什么,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缘由。 原本他听陶婉儿说竹叶青的事儿,心里微苦,不知该如何面对陶婉儿,可今日汴梁国太子的到来,他也不得不给汴梁国一个态度。 凌漠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关怀,仿佛在告诉陶婉儿,他对她的境况了然于心。然后,他话锋一转,轻声说道: “朕知晓婉儿擅长音律,不知可否为朕弹奏一曲?”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陶婉儿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应道:“臣妾遵命。”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脚步略显慌乱地走向琴台。坐下后,她轻轻抚上琴弦,心中的情感随着指尖的拨动缓缓流淌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她的深情,旋律如泣如诉。 凌漠静静地听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被陶婉儿的琴艺所打动,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情感波澜。曲罢,陶婉儿起身,再次向凌漠行礼,她的身姿优雅,动作轻柔,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敬畏之情。 “婉儿的琴艺果然精湛,朕甚是喜欢。”凌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挚的情感, “以后若有空闲,定要多来宫中与朕切磋琴艺。”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期待,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一个充满诗意的未来,那里面有他,还有她,两人志趣相投,以琴会友。他是如此地希望能与陶婉儿有更多的交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他内心的某种空缺。 “多谢皇上厚爱。” 陶婉儿的樱唇轻启,吐出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她的声音中微微颤抖着,似有激动,又似有恐惧。而在这激动与恐惧的背后,是一颗破碎的心,和一份无法言说的苦楚。她深知,自己在润胜国的生活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可能陷入深渊。而眼前这个男人,虽贵为天子,却也是上辈子让自己尊严尽失、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面对他的期待,她的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痛苦而无奈。 如今的陶婉儿,已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了警惕。她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绝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哪怕是以爱之名。她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感,用虚假的笑容回应着皇上的厚爱,同时却在暗暗琢磨着他的真正目的。在这看似繁华的宫廷之中,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仿佛自己是一片飘零的落叶,找不到归宿。 第67章 羽琴的为难 凌漠最终还是没有留下过夜,他默默地转身离开,心中满是疑惑和失落。他没有勇气去问陶婉儿,关于汴梁太子来找她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然而,他回去了,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羽琴战战兢兢地来到凌漠身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知道,今日公主陶婉儿让她去给懿妃宋晖送东西,还要瞒着自己,这意味着陶婉儿对她的信任正在逐渐减少。现在又被润胜皇叫来,她更是感到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的命运会因此改变。 可是,面对皇上,羽琴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她只能低头请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奴婢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叫奴婢前来所谓何事?”她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皇上不要为难她,更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凌漠看着羽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知道羽琴是陶婉儿的大丫鬟,一直深受陶婉儿的信任。然而,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对羽琴也产生了一丝怀疑。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羽琴,朕知道你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公主。但是,有些事情朕需要了解清楚。今日汴梁太子来找公主,你们都在旁边,可有听到什么?” 羽琴的心跳愈发加快,她拼命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皇上的问题。她不能背叛公主,可又不能惹怒皇上。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奴婢当时在门外守候,并未听到公主和汴梁太子的具体谈话内容。”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凌漠的目光如炬,似乎要看穿羽琴的内心。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听到吗?羽琴,你要知道,在这宫廷之中,欺君之罪可是很重的。” 羽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连忙跪下,叩头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句假话。请皇上明察!”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哀求,希望皇上能够相信她。 凌漠看着羽琴,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他知道羽琴在宫中的地位,也知道她对陶婉儿的重要性。然而,他不能轻易相信羽琴的话,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沉思片刻,决定再给羽琴一次机会:“好吧,既然你说没有听到,那朕就暂时相信你。不过,若是日后让朕发现你有任何隐瞒,朕绝不会轻饶。你下去吧。” 羽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叩头道:“谢皇上恩典,奴婢告退。”她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皇上的寝宫。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让公主对自己产生任何怀疑。同时,她也希望能够找到机会,向公主解释清楚这一切,重新赢得她的信任。得不来。 夜深人静,宋晖在得到陶婉儿确切消息的时候辗转难眠,虽然她今日已经有所猜测。 看来要提前接触一下那个蛊师了,但她又不可直接去找蛊师,一时间心乱如麻。 相比于宋晖的失眠,而汴梁太子陶隼,当夜便求到了蛊师手上,由于太子没有透露中蛊之人是谁,蛊师只能先模糊的应承了下来。 第68章 焦邪遇刺 在润胜国的皇宫中,暗流涌动,波谲云诡,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而相比之下,汴梁国内却是血雨腥风,一片混乱。六皇子目光冷峻,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当他得知太子前往润胜国时,心中暗喜,决心趁机铲除太子的势力,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六皇子的眼神中闪烁着果断和决绝,他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策划,不能有丝毫的疏漏。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他毫不畏惧,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登上皇位。 汴梁国内的局势越发紧张,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六皇子巧妙地利用各种手段,挑拨离间,拉拢人心。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黑暗中悄悄布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然而,六皇子的心中也并非没有一丝犹豫和矛盾。他与太子毕竟是兄弟,血脉相连。但权力的诱惑太过强大,让他无法抵挡。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他渐渐失去了曾经的善良和温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皇子的计划逐渐得逞。太子的势力被一步步削弱,许多忠臣良将遭到排挤和迫害。汴梁国内的百姓们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他们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六皇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既有一丝得意,又有一丝愧疚。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带来无尽的灾难,但为了权力,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权力的旋涡中,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在这个关键时刻,中间派成为了六皇子极力拉拢的目标,尤其是掌握大量兵权的焦家,更是成为了他关注的焦点。 然而,焦家众人宛如雕塑一般,不为所动,他们似乎对六皇子的示好视若无睹,没有丝毫兴趣。六皇子心中焦虑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六皇子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与焦家结仇的人却在暗地里摩拳擦掌,伺机而动。 这一天,薛胖子盛情邀请焦邪前往酒楼喝酒,原本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聚会。然而,当他们酒足饭饱,准备回家之际,在焦邪回家的路上,天色却突然变得阴沉昏暗,远处更是飘来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气。 刹那间,无数密集的箭矢如蝗虫般铺天盖地从远处呼啸袭来,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决然的杀意。尖锐的破空声如恶鬼的尖叫,刺痛着耳膜,让人毛骨悚然。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夺去了马夫的生命,也逼停了焦邪的马车。 焦邪坐在马车上,早就见过生死的他,并没有多么害怕。但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唤,也不由得让他的心跳急速加快。 每一支箭矢都像是一道致命的闪电,威胁着他的生命。他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逼近,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无情的箭雨穿透。 马车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然而,在这生死关头,焦邪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保持冷静,才有可能找到求生的机会。他紧紧盯着那片箭矢的雨幕,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微小的空隙,那是箭矢之间的一丝间隙。他毫不犹豫地驾车冲向那个空隙,希望能够逃脱这致命的陷阱。马车在箭雨中疾驰,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在与死亡赛跑。 焦邪的心跳快如擂鼓,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此刻就像悬在一根细线之上,摇摇欲坠。他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逃脱,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拼尽全力尝试一下。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顽强的求生意志,仿佛燃烧的火焰。 幸运的是,没有人知道,焦邪在暗中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术奇才。他的步伐如疾风般迅速,身影如鬼魅般敏捷。然而,此时的他不敢踏上回家的路,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地——黄埔小忆家。他飞奔的脚步像是踩着风火轮,带着满心的恐惧和希望,向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第69章 暂避黄埔家 焦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似乎要将大地踏碎。他的呼吸急促而深沉,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风在他耳边呼啸,仿佛在为他加油助威。他的衣服在风中翻飞,如同他心中激荡的情绪。道路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而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锁定在前方。 每靠近黄埔小忆家一步,他心中的希望便增添一分。那个地方,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的位置,更是心灵的寄托。只要到了那里,那些贼人便不敢再张狂,虽然黄埔家明面上和焦家都是军人世家,有些隔阂存在。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毫不退缩。他相信,只要勇敢地面对,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终于,黄埔小忆家的轮廓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的速度丝毫不减,径直冲了过去。 黄埔小忆家的大门此刻敞开着,仿佛是在默默地邀请着什么。守门的护卫小哥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他惊愕地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冲进来的人。 “喂,你谁呀?干嘛乱闯?”护卫小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紧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不速之客的警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闯入者的脚步凌乱,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奔跑。他的目光迷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被什么所困扰。 “我……我找黄埔小忆!”闯入者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充满了焦急和惶恐。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护卫小哥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闯入者,试图从他的外表和举止中找到一些端倪。看着焦邪的穿着,应该是哪家的少爷遇了难,护卫小哥心里有了些判断。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和不安,也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但他的职责让他不能轻易让陌生人进入。 “你有什么事?”护卫小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询。他想要了解闯入者的来意,同时也保护着黄埔小忆家的安全。 “我是焦邪,我找黄埔小忆,她听到我的名字,会愿意见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恳切,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焦邪虽然知道黄埔小忆倾心于他,但却不敢保证她的家人一定会收留自己。 护卫小哥的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紧急的事情。然而,他的职责使他不能盲目相信。 “你等一下。”护卫小哥决定先稳住局面,他转身走进屋内,打算去请示一下主人。 闯入者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无尽的折磨,让他的内心越发焦躁。 许久之后,护卫小哥重新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跟我来吧。”护卫小哥向闯入者示意,然后带着他缓缓走进了黄埔小忆家的大厅。黄埔小忆见到焦邪突然来找她,心中满是欢喜,全然不顾男女之间的礼数,直接跑了出来。 “焦邪哥哥,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黄埔小忆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还没等焦邪回答,黄埔小忆便已经到了跟前,此时她才注意到焦邪的衣服都破了,左胳膊上还不断地渗着鲜血! “焦邪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黄埔小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关切和焦急。 “外面遇到了刺杀,情况很危险。小忆妹妹,我可否先在你这里处理下伤口,暂时躲避一下?”焦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黄埔小忆连忙点头,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她迅速带着焦邪进入房间,然后找来了急救箱,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焦邪强忍着疼痛,看着黄埔小忆为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黄埔小忆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焦邪。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焦邪感受着她的关怀,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和感动。 伤口处理完毕后,焦邪轻轻地对黄埔小忆说道:“谢谢你,小忆妹妹。”黄埔小忆微笑着摇摇头:“焦邪哥哥,你太客气了。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在这个充满危机的时刻,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心中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涌动。他们知道,这份情感将会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可是二人在这里暗生情愫,却忘了让人通知一下双方的家人,这也致使焦老将军在得知自己的孙子被人暗杀,却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心急如焚。 第70章 焦老将军的决绝 焦老将军得知自己的孙子遭遇暗杀后,心如刀绞,心急如焚。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孙子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生命的最后一个延续,如今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他不顾自己年事已高,安排人手四处寻找焦邪的下落。他自己则在家中等待着消息,惶惶不安的踱着步子。 焦虑和担忧如影随形,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不知道孙子的安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牵挂和不安。他想起了孙子的笑容,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他多么希望能够再次看到孙子的笑脸,听到他亲切的呼唤。每一个回忆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泪流满面。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他坚信孙子还活着,他要找到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尽管希望渺茫,但焦老将军依然坚定地寻找着。他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停下脚步。他要为孙子而战,为家族的荣誉而战。在他的心中,孙子的安全归来,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得知孙子遇刺的那一刻,焦老将军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坍塌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时辰仿佛变成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焦邪遇刺,不外乎三种可能,一种是他的政党想要置他于死地,知道动不了他这个大将军,老元帅,就对自己的孙子下手,让自己一个后人也没有,让他自己崩溃。 第二种是太子提前设计,让自己把矛头指向六皇子,为他的登上大宝的计划铺路。 第三种就是六皇子自己做局,让人以为是他刺杀焦邪,让自己反向思考,从而觉得是太子所为,利用自己铲除太子的势力,虽然这个可能性是最小的,毕竟这近十天里,六皇子风头正盛,已经铲除太子的大部分党羽,如果这么做,反而对自己无利。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触碰到了焦老将军的逆鳞,既然不知道是谁要杀自己的孙子,那干脆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索性就让风雨来的更大一些吧!” 焦老将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其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决绝。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未来的艰难。 他的眼神中,先是流露出对孙子的不舍,那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如同深夜里的烛光,微弱却温暖。接着,一声深深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似乎在为命运的无常而感慨,为无法掌控的局势而忧虑。 但最后,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他深知,此时此刻绝非悲伤之时,他必须毅然采取行动。他决定从可能对孙子下手的人查起,展开一场残酷的报复。倘若最终连这个心爱的孙子也失去了,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这不仅是他对家族的责任,更是他对孙子深沉的爱的表达。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内心犹如被撕裂一般,充满了矛盾和痛苦。然而,他明白自己必须坚强,为了孙子,他甘愿付出一切,哪怕前路艰险。 “老奎,召集人马,敲聚将鼓!”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老奎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去执行将军的命令。焦老将军的身影在风中屹立,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决心和勇气将照亮黑暗,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第71章 焦老将军点兵 老奎迈着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的心中充满着对将军的敬重和信任,这种情感如同一座坚实的灯塔,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 他深知老将军的决心,那是半辈子戎马生涯的沉淀,全是为了人民的安宁和幸福。临了临了,儿子和孙子都先他一步离开人世,如今,就连唯一的孙子也遭遇了不测。不管老将军的决定是否正确,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陪伴在老将军身旁,一同面对这艰难的局面。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却无法阻挡老奎前进的脚步。他的使命感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坚定,驱使着他勇往直前。 看到老奎走了出去,焦老将军默默地念叨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仿佛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 “孙儿,等着爷爷。爷爷这就为你报仇,那些想要你命的恶徒,那些胆敢欺负你的人,爷爷会将他们统统斩杀,让他们到地下去陪伴你!” 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祠堂中供奉着的老伴和儿孙的牌位,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痛苦和决绝。这位曾经年少投身军旅的铁血男儿,一生戎马,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如今却仿佛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曾经的豪情壮志,曾经的荣耀与辉煌,在这一刻都如同过眼烟云,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而那最后一个名义上的亲人,也离他而去,留下他独自一人孤独地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的心中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痛得无法呼吸。 听着那铿锵有力的聚将鼓,焦老将军缓缓地抬起颤抖的手,轻轻地抹掉眼角最后一滴眼泪。他的动作显得如此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然而,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坚毅起来,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能被悲痛击倒。 他挺直了已经略显佝偻的身躯,脚步坚定地向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决心,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仿佛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但他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遥远的地方,聚将鼓的声音沉闷地传来。薛胖子醉意朦胧,眯着那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睛,疑惑地嘟囔着:“这是什么声音?如此沉闷,难道是聚将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黄埔家的老爷子,黄埔老将军拄着拐杖,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那振奋人心的聚将鼓声响。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声:“这老家伙,发什么疯呢?好端端的怎么敲起聚将鼓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还是他真的断子绝孙了不成。” 老头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忘扭头叮嘱门卫:“今天就把大门关紧了!要是有人回来了,记得告诉他们一声,今天谁都不许再出去了!聚将鼓起,可不是小事儿,说不定是有大敌来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紧张。 而此时,在温柔乡里的焦邪也听到了聚将鼓的声音。他猛地一拍大腿,忽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黄埔小忆见状,好奇地问道:“焦邪哥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焦邪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是爷爷的聚将鼓!糟糕了,我遇刺的事儿爷爷一定知道了!已经过去了近一两个时辰,我还没回去报信,爷爷一定以为我是凶多吉少了,他这是在召集众人,准备应对危机。我得赶紧赶回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担忧,仿佛能感受到他对爷爷的深厚情感。 黄埔小忆也不禁紧张起来,她紧紧抓住焦邪的衣角:“那怎么办?焦邪哥哥,我好担心你!” 焦邪温柔地轻拍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和安慰:“小忆,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向爷爷解释清楚一切。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好吗?” “可是,焦邪哥哥,你的伤势还没好呢!而且,外面可能还有刺客,这太危险了!我还是让下人去禀告爷爷吧!”小忆满脸担忧,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手紧紧握住焦邪的手,似乎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焦邪感受到了小忆的担忧和恐惧,他用力握了握小忆的手,想让她安心。他轻声说道:“小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必须亲自向爷爷解释。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你和爷爷担心。相信我,我会小心的。” 小忆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舍,但她也知道焦邪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吧,焦邪哥哥,那你一定要小心。” 焦邪微笑着,摸了摸小忆的头:“放心吧,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安全了给你回信”说完,他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背影坚定而决绝。 小忆看着焦邪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祈祷。她默默地祈祷着焦邪能够平安无事。 皇宫内,汴梁皇正在专心致志地审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突然听到了聚将鼓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震,手中的毛笔也随之微微一抖,墨水滴在了折子上,晕染出了一朵黑色的花。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聚将鼓,那是召集将领的信号,通常只有在面临重大战事或紧急情况时才会被敲响。他暗自思忖着,今天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来人!”汴梁皇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急切。侍卫们应声而至,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今天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吗?”汴梁皇的目光扫视着侍卫们,希望能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侍卫们低头不语,他们也不知道聚将鼓为何而响。汴梁皇的心中越发不安,他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凝视着远方。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即将来临。汴梁皇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沉重。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他肩负着保卫国家和人民的重任。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国家的安危。 他转身回到案前,重新拿起毛笔,试图继续审批折子,但心中的焦虑却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墨水滴在折子上,仿佛是他心中不安的写照。 “陛下,是否需要派人去查明聚将鼓响起的原因?”一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汴梁皇点点头,“立刻去办,我要在第一时间了解情况。”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显示出他作为皇帝的威严。 在内侍的安排下,探子们迅速出动,四处打听聚将鼓响起的缘由。汴梁皇则在皇宫内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情愈发紧张。 第72章 拎不清的黄埔老爷 焦邪刚心急如焚地冲出黄埔小忆的院门,仿佛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他的步伐急切而慌乱,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阻止自家爷爷发疯。 与此同时,黄埔老爷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疑惑,黄埔老爷名黄埔金,是现任的兵部尚书,黄埔老爷子的大儿子。原本听到聚将鼓的声音,准备及时出兵阻止一场可能的危机。然而,当他刚踏进家门,门卫就传来了黄埔老爷子黄埔雄的命令,让他们关好门户,不许出去。 黄埔金心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下这样的命令。他急于找到父亲,询问事情的缘由,希望能够弄清楚状况并采取适当的行动。然而,就在他思考着如何应对时,一个他并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焦邪。 看到焦邪在自己家出现,黄埔金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气。他一直不太愿意自家闺女和焦邪多来往,对他有着一种本能的反感。不论是焦邪的家族还是焦邪本身的不着调,在黄埔金看来都是和自家闺女不合适的。此刻,这种反感被愤怒和疑惑进一步放大,他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只想对焦邪盘问个清楚。 黄埔金的目光锐利而冷漠,他紧紧地盯着焦邪,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干什么?” 焦邪感受到了黄埔金的怒气,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紧张,但他立刻镇定下来,直视着黄埔金的眼睛,诚恳地回答道:“伯父,我有急事要去找爷爷,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必须去阻止他。” 黄埔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相信焦邪的解释,认为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冷冷地回应道: “你管你出去不出去,总之,我不允许你再接近我的女儿!” 焦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如若是以前,他还可以理智的拒绝黄埔小忆,可是现在看到了黄埔小忆的情谊,他又怎么忍心放开手。 他知道黄埔金对他的偏见很深,但他仍然坚定地说 :“伯父,我和小忆是真心相爱的,我只是想帮助爷爷,没有别的意思。请您相信我!” 黄埔金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打断了焦邪的话:“真心相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企图攀附我们黄埔家!我们黄埔家绝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离我的女儿远点!” 焦邪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知道,此时与黄埔金争吵毫无意义,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伯父,我知道您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爷爷的安危迫在眉睫,我必须立刻去找到他,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请您相信我,我对黄埔家没有丝毫恶意。” 黄埔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那是对自己坚持的怀疑,焦邪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他心中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意识到焦邪说得不无道理,但他的骄傲如同钢铁般坚硬,对焦邪的不信任如堡垒般坚固,这些都让他无法轻易改变自己的态度。他紧闭双唇,仿佛要将心中的纠结与矛盾一并封锁,沉默了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冷冷地说: “花言巧语!你当我黄埔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绝不会让你轻易脱身!” 面对黄埔金的蛮不讲理,焦邪心急如焚,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清晰地提醒着他要保持冷静。他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保爷爷的安全,而不是与黄埔金陷入毫无意义的争执。他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以理智战胜情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73章 汴京大地震 焦邪这边被黄埔金拌的抽不开身,焦邪的爷爷焦战国却已经点好兵,兵分多路,去了政敌米家下属官僚,太子门下和六皇子门下官僚家中。 焦战国此时已经抱着鱼死网破之心,下达的命令皆是死令。 一时间,京城腥风血雨,无数无辜之人头颅落地。六皇子和米家众人得知消息后,皆震惊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焦战国竟然如此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不顾及任何后果。 公公李全神色慌张,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跑到了汴梁皇面前。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急切而慌乱地说道: “皇上,焦老将军的孙子在大街上遇刺,至今下落不明。焦老将军悲痛欲绝,已经下令点兵,诛杀了多家大臣。请皇上尽快想办法阻止他,以免酿成大错啊!” 汴梁皇心中犹如焚火,焦急万分,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瞬间,影卫便如鬼魅般从暗处飘然落下,仿佛他们之间有着默契的联系。 汴梁皇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焦急地问道:“可有查清焦邪如今身在何处?”影卫神情严肃,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废话,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回禀皇上,焦邪并未死,只是受了伤,目前在黄埔家暂避!”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不满的情绪愈发强烈,他怒声道:“真是胡闹!他爷爷都在外面杀疯了,他居然还不露脸,黄埔家的人也没去禀报一声吗?”影卫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道:“回禀皇上,焦邪本欲离开,却在出来时碰到了黄埔金,结果被黄埔金扣下,不许他走。” 皇上听罢,先是震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后是捶胸顿足,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胡闹!堂堂的一个兵部士郎,居然连这些都拎不清楚!影子,你去告诉焦战国,他的孙子没事儿,让他杀杀火得了,莫要做得太过火了!” 影子飘然而去,而此刻,焦战国已经围住了米太师的住所,此刻,米悠然神色中难得的见到一丝慌张,这是他戴上温文尔雅,处事不惊这张面具后,第一次慌乱。 米悠然求救的望向自家爷爷米太师,道: “爷爷,这焦战果已然发了疯,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后院中还有数名江湖人士未离开,他若是闯进来,我们必定是无法解释的!” 米太师倒是很镇定自若的道: “没事儿,放心吧,焦战国就算是再疯,也不过是抄抄家罢了,不会把我们得罪的太狠了!” 就在这时,影卫如鬼魅般悄然而至。焦战国看到影卫,心中一紧,但还是客气地问道:“不知隐卫大人来此所为何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戒备,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威胁。他暗自思忖着,如果影卫没有正当理由,最好赶紧离开,不要妨碍他执行任务。 然而,影子似乎并没有领会到焦战国的警告,他直言不讳地说道:“皇上让我告诉你,你孙子没死,别做的过火了!”影子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焦战国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那我孙子在哪儿?伤势如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原本的敌意瞬间被对孙子的挂念所取代。 影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在黄埔家,轻伤,无碍!”说完,他便如同来时一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焦战国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孙子无恙的消息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别太过火了,就是让他别杀的太多。 焦战国轻叹一声,既然自己的孙子没死,那倒是不用拼命了,只是做事有些虎头蛇尾,不免心里有些不爽,可是孙子没死,就是最好的结果。 “皇上,那臣就再当一次你手中的刀吧!” 第74章 米太师和焦战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然。在这一刻,他放下了个人的情绪,决心为皇帝再效命一次。 焦战国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两位仅存的皇子,在京都斗的你死我活,但皇帝年龄不过五十左右,自己还有几十年可活,两个儿子却如此明显的拉帮结派,这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再者说来,皇上心中其实有意让他们相互争斗,以便从他们当中选出合适的继承人。然而,他们二人所使用的手段,在皇帝眼中皆是如此拙劣,实在难以入眼,因此皇帝决定还是要对他们进行打压,直至他们被打磨成皇帝心目中合格的继承人为止。如今,六皇子趁太子不在京城,竟然将太子的势力几乎排挤殆尽,眼看着这种平衡即将被打破,这是皇帝所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必须重新洗牌,而焦战国点兵报复,为孙子报仇,就成为了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利器。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沉,仿佛透过眼前的时光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杀戮和血腥。然而,他也深刻地明白,这一把刀,得给皇上当好。 “走,进去同本帅一起去查查米太师的府邸!” 焦战国心意已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中透露出果敢和决绝。他身姿挺拔,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而有力,如同一位英勇的战士,大步流星地朝着米太师府邸的大门走去。 米太师先前听闻焦战国发疯般四处杀人,便下令让守门人关闭大门。 焦战国一步步向前迈进,他的脚步如同鼓点般敲打着地面,显示出他的决心和勇气。他手中紧握着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和决心。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米太师在府内正教孙子米悠然如何看清政局,立于不败之地,面对焦战国的威胁,米太师显得无所畏惧,似乎一切都有所筹谋,也似乎是断定焦战国不会真的把米家得罪死。 但米家守门人却没那么好的定力,只见他紧张地站在大门前,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武器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焦战国越来越近,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高大而威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邪恶烧为灰烬。。 终于,焦战国来到了大门前。他没有丝毫犹豫,举起长枪,用力朝着大门撞去。木材破裂的声音响起,大门摇摇欲坠。守门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试图阻止,但焦战国的力量让他们无法抵挡。 大门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土。焦战国踏入了米太师府邸。 虽然米太师早有准备,但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天响,也是吓了一跳。 米太师看着自家用重金打造的大门变成了破烂,手指着焦战国的鼻子,开骂道: “你个老匹夫,你这是要干嘛?我乃当朝太师,你我同属一品,你居然敢毁我家大门!” 焦战国眼睛一斜,他才不惯着米太师的臭毛病,只见他哼了一声,道: “米老儿,今日老夫不光是毁你大门,,更要搜查你的家,皇上口谕,京城混进了恶徒,为抱百姓平安,予以搜查!给我狠狠的搜!” 狠狠地搜,这么不专业的词用出来,分明告诉他狠狠地砸,焦战国老匹夫分明是过来拆家的! 第75章 焦战国查抄米府 士兵们得到命令后,迅速冲进府内,四处翻找起来。米太师气得脸色发青,但又无法阻止。他心中暗暗叫苦,这焦战国摆明了是故意找茬,借皇上口谕来针对他。 米太师怒不可遏,他猛地转过身,双眼怒视着焦战国,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焦战国,你竟敢如此过分!待我面见圣上,定要讨个公道!” 焦战国却不为所动,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嘲讽地说道:“尽管去告御状吧!看看圣上是信你还是信我。”说完,他大手一挥,士兵们“搜索”得更加起劲了。 米太师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汹涌,但此时他也束手无策。他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在米家肆意搜寻,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士兵们虽然没有刻意去搜查米家的秘密,但他们的行为却如蝗灾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嘭”的一声,名贵的花瓶被摔得粉碎;“乒”的一声,精美的玉器变得残缺不全;“唰啦”一声,华丽的绸缎被撕成了碎片。每一个声响都如同重锤敲在米太师的心上,让他心痛不已。 这些珍贵的物件,每一件都宛如时间的见证者,承载着米家数代的历史和荣耀。然而,在士兵们粗暴的肆虐下,它们却如易碎的珍宝般毁于一旦。米太师的眼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闪烁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恨。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却又无力地松开,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 “焦老匹夫,你够了!”米太师的声音在颤抖,带着愤怒与绝望。他颤抖着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摇晃,似乎想要与眼前的敌人拼命。然而,内心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双腿发软,使他无法迈出那一步。他的口中想要骂出什么,那些恶毒的词语在喉咙滚动,却又被文人的根骨所束缚。他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于地,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米家的尊严和不甘。 “爷爷!” 米悠然忧心忡忡地走到米太师身旁,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然后毫不畏惧地抬头直视焦战国,用柔和却坚定的声音说道: “焦老将军,您口口声声说有皇上的口谕来查我米家是否进了贼人,可皇上难道有说过让您来砸我家的珍宝玉器吗?您就不怕监台院以羞辱国之重臣的罪名参您一本吗?” 焦战国起初并未留意到米悠然,或许是故意视而不见,毕竟在他眼中,一个晚辈根本不值得他重视。 然而,当听到一个小辈竟敢质疑自己时,焦战国怒不可遏,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米悠然猝不及防。她的身子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却只听到焦战国不屑一顾地嘲讽道: “这里哪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份儿” 焦战国言罢,甚至未瞧米悠然一眼,这令心高气傲的米悠然心生挫败,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毕恭毕敬地站直身子,道: “焦老将军所言极是!是晚辈失言了!” 焦战国看向米悠然,心中泛起一阵恶寒,暗想,此子甚是虚伪,远不及自己的孙子焦邪。焦邪一向以纨绔不羁的形象示人,然无人知晓,焦邪实则是焦家的最后一步暗棋,亦是翻盘之希望。凝视着米悠然,焦战国首次意识到,自己的孙子有了对手。 “米家之人,果真阴险!既已确认米家并未有贼人闯入,即可撤兵了!” 焦战国话毕,转身欲离开,米太师却拦住他道: “焦老匹夫,你将我家古董宝物尽数毁坏,莫非不打算给个说法,便要这般离去?” 焦战国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米太师,对他所言甚是诧异: “米老儿,未曾搜出贼人,说明你家未进贼,我自当去别处搜查,何须给你什么说法?” 说罢,焦战国便大踏步离去。 “焦老匹夫!” 焦战国走出甚远,仍能听到米太师的痛骂声,他心中顿时畅快无比。 第76章 焦邪出黄埔府 话说,面对黄埔金的蛮不讲理,焦邪心急如焚,终于在黄埔金死缠烂打之际,黄埔老爷子黄埔雄得知自家大儿子,堂堂的兵部侍郎,居然在自家院里把焦家唯一的孙子扣了起来。 后又听外面打探消息的下人来说,焦邪遇刺,焦战国以为自己家的孙子死了,所以才发了疯,结合现在的情况,黄埔老爷子一琢磨,一定是焦邪那小子被追杀的走投无路,逃到了自己家中。 现在焦家黄埔家明面上虽然是闹翻了,但是谁的心里都和明镜似的,黄埔家当时起家,靠焦家拉了一把,小一辈的子弟们,都以焦战国为榜样,小艺那丫头更是对焦邪情根深种,焦邪跑来避难合情合理。 现在焦邪急着要走,也是听到了聚将鼓的声音,而自家大儿子黄埔金,却不知深浅的拦着,真是无药可救。 黄埔雄想罢急忙走了出去,看到门口自家大儿子黄埔金还在和小一辈的焦邪纠缠,不由怒喝道: “黄埔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简直就是个王八羔子!焦家在外面都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缠着邪小子,不让他走!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风度,什么是大局吗?” 黄埔老爷子没什么文化,性格粗犷,但在政局上,却是个不逊色于焦战国和米太师的老狐狸。 听到黄埔雄的怒斥,黄埔金缩了缩脖子,像只乌龟一样,迅速把头缩进壳里。他一边挥手,示意焦邪可以离开,一边还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焦邪向黄埔雄施了一礼,准备告辞。他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黄埔雄叫住了他。焦邪心里一沉,以为黄埔雄也要拉着他闲聊,没想到黄埔雄说道: “邪小子,虽然现在你爷爷已经闹腾起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安全了。这样吧,老夫派一些人护送你过去!” 黄埔雄心里很清楚,焦邪死在外面倒没什么大不了,但他现在可是在黄埔家,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知晓了黄埔雄的心意,焦邪倒也不推脱,拜谢之后,带着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黄埔金看到焦邪就这么走了,还带走了那么多护卫好手,不由得心中愤慨,骂骂咧咧。 “爹,你干嘛给那小子那么多护卫,那小子他也值得?” 黄埔小忆其实知道自家老爹拦了焦邪的路,但是她怕焦邪出去有危险,所以故意藏在拐角处,看着焦邪被绊住脚。 黄埔雄满脸怒容,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怒视着黄埔金,眼中的愤怒和失望清晰可见。他的嘴唇紧闭,似乎懒得再费口舌去教训眼前这个人。紧接着,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大门口立着的扫帚,仿佛在寻找一种解气的方式。 黄埔雄大步流星地朝扫帚走去,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把扫帚上。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扫帚,紧紧握住把柄,准备向黄埔金挥舞而去。 黄埔小忆在屋内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意识到情况的紧急,不能再躲藏下去了。她急忙跑出屋子,冲向黄埔雄,试图拉住他的手臂,劝解这场争斗。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黄埔小忆的劝解声、黄埔金的求饶声和扫帚挥舞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喧闹而混乱的场景。 黄埔小忆紧紧抓住黄埔雄的手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爷爷,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拉住黄埔雄,希望能平息他的怒火。 黄埔雄的手臂被黄埔小忆紧紧抓住,他的动作稍稍迟缓了下来。但他的愤怒并没有完全消退,他仍然紧握着扫帚,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黄埔金,压低声音吼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黄埔金满脸惊恐,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黄埔雄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他手中的扫帚也慢慢放了下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黄埔金:“你知道错哪儿了吗?” “焦邪来咱们家,外面有危险,儿子不该小气!” “只有这些嘛?万事以大局为重,你到此刻还没明白,简直是白痴,我看你这个兵部侍郎算是白当了!” 老头子顺顺胸口,对自己儿子的白痴程度懊恼不已,按理来说自己也挺聪明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膘肥体壮的无脑儿子! “对了,焦战国他敲响了聚将鼓,不会是要造反吧!这可糟糕了,我居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黄埔金说着就要出去,黄埔雄急忙喊住他: “你给我回来!你是猪脑子吗?焦战国他会造反?皇帝自己造自己的反,他都不会造反!焦战国是少年为将,这个天下有一半是他打回来的,要不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和润胜国平分抗礼?这个国家对他来说可是有感情的很,想什么呢!自己滚回自己屋里去睡吧!真是,一天天的脑子都不动” 黄埔雄骂骂咧咧的把扫帚一扔,回了屋,只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黄埔金,和眼巴巴看着自家爹爹的黄埔小忆! 第77章 米太师的政治格局 看着眼前这片断壁残垣,曾经熟悉而美好的家园如今已面目全非。那些原本贵重的东西,如今都成了破烂瓦砾,散落在废墟之中。米悠然的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一般,即便他早已习惯了戴着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此刻也难以抑制地心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咬着牙关,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对门外离去的焦战国充满了愤恨。 他转头看向自家爷爷,本想在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却不想刚才不久还表现得心痛棘手的米太师,此刻却像没事儿人一般,稳稳地坐在石凳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米悠然心中一阵悲凉,他不明白为何爷爷能够如此镇定,难道他对这一切都不在乎吗?他疑惑地看着爷爷,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然而,米太师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看透了世间的沧桑。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米悠然感到一丝迷茫。 米悠然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低头懊恼的道: “爷爷,我错了,我没想到焦战国会这么重视他的那个纨绔孙子,不应该做此安排,害的咱们家成了这样,焦邪也没有找到!” 米太师不紧不慢地说道:“傻小子啊,你可别天真了。你以为你不做这件事,焦邪一旦出事,焦战国就会放过咱们家吗?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更何况,皇上也不是没有想过让焦战国绝后,只是不能做得太明显而已!” 米悠然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担忧,望向爷爷米太师。米太师感受到了孙子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米悠然的头,那是一种充满慈爱和宽容的触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米悠然的关怀和爱护,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这一刻,米悠然从爷爷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安慰。他明白爷爷的智慧和经验远超自己,他的决定或许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米悠然也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简单的是非黑白,其中充满了复杂的利益和权谋。他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更加努力成长,才能理解和应对这纷繁复杂的世界。 米悠然又开口问道: “爷爷,这下应该可以扳倒焦战国了吧!” 可是米太师却摇摇头道: “这还不能够呢!焦战国曾经救过皇上两次,更是为皇上打下了半壁江山,皇上不会轻易拿下他的。更何况最后他是做了皇上的刀。 我相信,现在焦邪应该是还活着的,要不然,你我今日的下场绝不是如此,而焦战国原本的想法也是想拉着我们大家下地狱的!只不过点了兵,办了事儿,才被通知焦邪活着,所以也是憋屈,才过来拆了咱们家” 米悠然眉头紧锁,满脸不甘,愤怒地说道:“爷爷,那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爷爷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那不能够,明天我们一定要参他一本!你看着吧,明天参他的人多的是!”孙子看着爷爷坚定的眼神,心中多了一丝宽慰。 爷爷继续说道:“而且,这也是皇上乐意看到的。适当的打压,能让各方势力相互制约,从而达到平衡。这才是皇上的目的所在啊!”爷爷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他深知官场的复杂和险恶。 孙子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说:“可是,那些提前站队、加入到夺嫡之争的人,今天都被送到地底下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啊!” 爷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孩子,官场如战场,一步错步步错。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不能只看眼前的得失,要顾全大局。我们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要学会忍耐和等待。” 孙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爷爷是在教导他,要以智慧和坚韧面对生活的挑战,不能轻易被情绪左右。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里,他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第78章 陶婉儿出宫 远在润胜国的太子陶隼,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汴梁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天,他精心编织了一个借口,成功地将陶婉儿带了出来。明面上,他说是带着陶婉儿出来游玩,享受美好时光,但暗地里,他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重要目的——为陶婉儿解除身上的蛊毒。 然而,此刻的陶婉儿并未让过多人随侍身侧。她的身畔仅有几位忠心耿耿的护卫,以及闫语和羽棋这两位与她关系亲密之人。而最为令人意想不到的,则是那位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的懿妃——宋晖! 当陶婉儿事先获知了太子即将到来,并要带她外出解除蛊毒之际,她便暗中给宋晖传了一封密信。陶婉儿实在不愿看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救出的宋晖,轻易忘却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毕竟,宋晖本人亦深恐自己真会将这段血海深仇遗忘殆尽。 为了能尽早见到那名蛊师,以防其对自己痛下杀手,宋晖不得不使出一招“狸猫换太子”之计。夜深人静时,她换上宫女服饰,然后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留在宫殿内顶替自己。幸运的是,正如她们所预料,皇帝当晚并未驾临她的寝宫。于是乎,宋晖得以顺利地与陶婉儿一同藏身于钟粹宫内度过整整一夜。次日清晨,果不其然,汴梁太子陶隼如约而至。 太子带着陶婉儿一行人缓缓走出宫门,他的目光落在陶婉儿身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终于,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婉儿妹妹,为何此次未见你将羽琴那丫头一同带出来呢?\"声音中透着关切与好奇。 按照常理,羽琴是个精通药理的人,陶婉儿理应将她带在身边。毕竟,解蛊毒这样的事情需要专业的知识和技能。可是,连陶婉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内心深处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对羽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隔阂,不愿意让她过多地参与自己的事情。 这种隔阂的产生,或许是因为一些细微的情感摩擦,或许是因为彼此的观念逐渐有了分歧。陶婉儿并没有刻意去思考其中的原因,她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行事。而这种微妙的变化,也在她和羽琴之间渐渐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陶婉儿并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只是说道:“我认为将家交由羽琴看守会非常安心,毕竟还有羽棋陪伴在旁悉心照料!”陶婉儿言罢,似乎不愿再多谈此事。 太子见状,深知不宜继续追问,于是不再言语。他转而引领着陶婉儿登上事先备好的华舆。 临行之际,陶婉儿回首凝望那身着男装的宋晖,只见宋晖微微摇头示意,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陶婉儿心领神会并未强求,遂转身与太子陶隼一同登车而去。 车厢内,陶隼紧紧地握着陶婉儿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他轻声安慰道:“婉儿,别怕。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也无须害怕。相信我,一切都会顺利的。”陶婉儿微微点头,眼中仍有一丝忧虑,但看到陶隼自信的笑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庄园。陶婉儿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只见庄内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不胜收。她不禁惊叹出声:“太子哥哥,难道说你在润胜国买下了这个庄子吗?还是说,你打算以后就在这里长期居住呢?” 陶隼微笑着解释道:“这里确实是我买的,但它并不是我的住所,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若是有一天,你在宫中待得烦闷了,或者想要远离宫廷的喧嚣,都可以来到这座庄子里小住一段时间,享受宁静与自由。”说罢,他轻轻拍拍陶婉儿的手,眼中满是温柔。 陶婉儿听后十分感动,眼眶微微泛红。虽然知道太子别有所求,但这份心意还是让她倍感温暖。她抬头看着陶隼,坚定地说道: “谢谢太子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地方的!” 两人一同走进庄子,漫步于庭院之间,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氛围。 第79章 竟然是你 太子陶隼领着陶婉儿等人朝主屋走去,行至主院前,他忽然驻足不前,并开口对陶婉儿吩咐道: “婉儿啊,这蛊师向来不喜欢有太多人在场,要不你就让他们先留在外边候着吧?” 陶婉儿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点头应道: “好的,太子哥哥,我明白了。那就由我只带两个人进去拜见蛊师便可。” 说罢,她随意地指向两名护卫,一人是闫语,另一人则是女扮男装的宋晖。看着被选中的两人,太子不禁面露讶异之色。 “他们两个?不让羽棋进去吗?” “没关系的,就他们两个吧!” 闫语和宋晖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陶婉儿踏入了主屋。一进屋门,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禁心生警惕。屋内光线昏暗,气氛压抑,蛊师则端坐于屋子正中央,他的双眼深陷,眼神深邃如渊,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锐利光芒。 蛊师默默地审视着眼前的三个人,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陶婉儿身上。他紧盯着陶婉儿,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便是那位中了蛊毒的人吗?”陶婉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她的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 然而,当蛊师看清陶婉儿的面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惊愕。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婉儿公主?”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陶婉儿心中早已有所猜测,这位蛊师正是当年自己的父皇汴梁皇请来给自己下蛊之人。此时此地重逢,她的内心虽然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她挺直了身子,回应道: “没错,是我!”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停滞不前,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蛊师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此时此地与陶婉儿相遇。而陶婉儿同样心如明镜,深知这次会面将会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眼神中流露出错综复杂的情感——有讶异、愤恨,或许还夹杂着一丝愧疚……蛊师的目光在身旁的两人身上游移不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实在难以置信,今生竟会以这般情形与公主再度相见。而且万万没想到,太子所指定来解除蛊毒之人,竟然就是婉儿公主您啊!其实,我早该猜到才对!”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公主殿下身中忘情蛊之毒,可以忘却世俗纷扰,遗忘旧时挚爱。如今,公主已改嫁他人,不知是否真的下定决心要解开这蛊毒呢?要知道,有时候,遗忘并非坏事……”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内心正经历着某种挣扎。 陶婉儿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蛊师,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要透过对方深邃的眼眸看到内心深处一般,她语气坚决地说: “我下定决心想要解开这个蛊术,因为那些都是属于我自己的记忆。无论它们是美好还是痛苦不堪,我都有权知晓真相。即便是我尊贵的父皇,他也无权剥夺我去爱别人的自由和权利!”说完这番话后,陶婉儿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心情十分激动。 蛊师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道:“罢了,既然公主要求解开蛊毒,那就如公主所愿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但其中似乎又蕴含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无奈与感慨。 听到蛊师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解开蛊毒,陶婉儿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会遇到更多阻碍和困难呢,但同时心中也涌起一丝疑惑。不过还没等她细想太多,便连忙追问道: “那么……我是否需要做些什么特别的准备呢?” 蛊师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陶婉儿并回答道: “公主不必担心,只需服下此药然后安心躺在床上即可。待到明日清晨醒来之时一切自然会见分晓。”陶婉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不知名的药丸仔细观察起来却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然而正当此时陶婉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来于是不着痕迹地向站在身旁闫语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做好防备工作以防万一出现变故情况能够及时应对处理保护好自身安全才行毕竟谁也不清楚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意想不到结果或者危险不是吗? 闫语心领神会地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暗中施展法术,召唤出一只小巧玲珑雏鹰悄然飞到屋顶上方,静静守护着四周环境,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敏锐目光。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状态,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才可以避免节外生枝,导致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带来生命之忧,必须慎之又慎啊!做完这些安排之后陶婉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毫不犹豫地吞下手中那粒神秘药丸缓缓躺倒在床铺之上静静地等待着命运审判降临……。 第80章 汴梁朝堂好稀疏 同一天清晨时分,阳光洒落在古老的汴梁城皇宫内,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之景。在宏伟壮丽的朝堂之上,汴梁皇端坐在龙椅之中,目光扫视着下方空荡荡的大殿。原本应该满座的大臣们此刻竟然空缺了足足三分之一,更让他心生不悦的是,剩下的臣子中还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庞。 尽管心中早已有所预料,知道通过利用焦战国这把利剑,可以铲除太子和六皇子在朝廷中的势力,但真正面对眼前这般景象时,汴梁皇仍然不禁皱起眉头。他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与复杂,但此时亲眼所见,仍感到一阵刺痛。 这这些空缺的位置宛如一道道醒目的伤疤,赫然揭示着政治斗争带来的惨痛代价和无尽伤痛。而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庞,恰似格格不入的异己,使得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气氛变得异常怪异突兀。汴梁皇不禁暗自叹息,原本自认为已万事俱备,然而此时此刻才惊觉,这场轩然大波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预期,其影响之深、范围之广令人咋舌。 汴梁皇开始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如何重新整顿朝纲秩序、稳住民心惶惶,并物色恰当之人补缺空位;与此同时,亦需高度警觉新兴势力抬头是否将给国家带来隐匿风险。 当务之急,乃是将眼前这出朝堂闹剧演绎得滴水不漏。 汴梁皇心中愠怒难平,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今日本该满朝文武齐聚一堂,共商国事,缘何上朝人数寥寥无几!” 说话间,更是恶狠狠地瞪向台下昏昏欲睡的焦战国,心想这蠢货,叫他去肃清朝廷,可没让他杀这么多官员,如今朝堂之上冷冷清清,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听到汴梁皇询问,大臣们跪倒一地,齐声高呼:“皇上息怒!”只见米太师首先跪下哭喊道: “皇上,您要替老臣做主呀!焦战国他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竟敢假传圣旨,到老臣家随意打砸,还将臣家中所有值钱的古董都毁坏殆尽,此等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话音未落,已是泣不成声。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向前一步,争相告状,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众人七嘴八舌,有的义愤填膺地指责焦战国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有的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欺压百姓、强占民田;还有的怒不可遏地痛斥他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仿佛不把焦战国置于死地誓不罢休。一个个都恨不得将所有罪名统统安到他头上,欲要致其于万劫不复之地! 汴梁皇闻言,皱起眉头,眼神犀利如刀般向焦战国望去。然而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却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只见那焦战国低垂着头,看似正在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此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分明就是睡着了!这副模样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这时,黄埔雄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先恭恭敬敬地向汴梁皇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皇上啊,请您明鉴。您看看这焦老儿...哦,不,应该称他为焦战国。他此次的行为实际上完全是出于对我们国家安全的顾虑啊。要知道,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当街行刺,实在是目无王法!而焦战国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确保京城的太平无事罢了,可以说他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啊。因此恳请皇上能够网开一面,宽恕这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吧......” 看着眼前的一幕,汴梁皇不禁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佯装出来的为难之色,开口问道: “焦战国,对此你有何辩解!” 话音刚落,一旁的黄埔雄便迫不及待地轻轻推了一把焦战国,焦急地催促道: “焦老儿,皇上正在问你话呢!” 被这么一推,焦战国似乎是真的从梦中醒来一般,茫然失措地反问: “啊?啊,皇上刚刚问我什么呢?” 黄埔雄重复一遍皇上的问话,焦战国这才装作战战兢兢的开始回答。 第81章 焦战国的蹩脚理由 “皇上啊!老臣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呐!昨天城里突然闯进一群穷凶极恶之人,他们胆大包天,竟敢当街行刺老臣的孙儿。不仅如此,这群暴徒还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闯入其他大臣府邸,大肆杀戮,一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呐!老臣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带人前去救援,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焦战国结结巴巴地讲述着早已准备好的托词,毕竟他只是一介武夫,能想出这样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已属不易。 皇帝听着焦战国这番话,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好笑。而底下的众大臣们则气得咬牙切齿,对这个信口胡诌的家伙愤恨不已。若不是碍于朝堂之上的礼仪规矩,恐怕有人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给他几拳了! 其实,只要派刑部的官吏前去查探一番,便会轻易发现那些所谓被焦战国“绳之以法”的不法之徒,压根就是大牢里本应处死的死囚。很明显,焦战国不过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提前将这些死囚处决罢了! “这么说来,朕莫非还不能罚你,还得赏你不成?”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听到皇上的问话,焦战国像是一个赖皮一般,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向皇上叩头谢恩: “多谢皇上体恤!为皇上分忧乃是老臣份内之事,实在不敢奢求赏赐。” 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定,仿佛在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皇上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地道: “好了,你们都不要在这里哀嚎哭诉了。这件事情既然是那帮歹徒所做,而焦老将军此次出兵又有所不当,那么暂时就不太适合继续执掌军权了。将帅印交上来吧,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另外,虽说焦老将军这次出兵有失偏颇,但好在也算是力挽狂澜,缓解了京都面临的危机,还是应当赏赐一下的,就赐予黄金千两吧。无事便散朝吧!” 听到皇帝这话,焦战国马上从怀里掏出兵符,赶紧叫住要走的皇上:“皇上等等,兵符在这呢,老臣提前给皇上准备好啦!”说着,就把兵符递了过去。 皇上看了看,微微点头,让旁边的公公把兵符接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下面的太师脸上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不过呢,皇上不仅拿到了兵符,还顺便铲除了太子和六皇子的势力,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皇上刚露出一点开心,转眼又没笑容了。 焦战国在军中的威望可太高了,高到不用兵符就能调兵遣将,这会儿汴梁皇虽然拿到了兵符,可这是焦战国本来就打算交出来的。 本来汴梁皇还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引以为傲呢,结果被焦战国这么一搅和,就如同全力挥出的一拳砸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般,心中的郁闷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反观焦战国这边,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情绪。似乎军权对于他而言并非不可或缺之物,如今暂时停职在家,还能得到丰厚的赏赐黄金,这不就相当于是拿着薪水休长假吗?天下间恐怕再难找到如此惬意之事了。 至于失去兵权后,皇上是否会向他发难,这一点根本无需多虑。他焦战国即便手中已无兵权,但若真想调集军队,有无兵符又何妨?反倒是皇帝,如果刚刚拿到兵符便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那么汴梁城的百姓必然会对其颇有微词。毕竟众口铄金,积灰销骨,想要堵住众人之口谈何容易啊。 在下朝返回的途中,黄埔雄挡住了焦战国的去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好听: “我说焦老儿,你这没了兵权,家族可就更加落寞了,你那纨绔孙子也没什么指望了,要不老夫可怜可怜你,让你那纨绔孙子给我做上门女婿怎么样?” \"滚犊子的上门女婿?我们家的宝贝孙子可是要娶媳妇进门的,绝对不会入赘!还有啊,明明就是你那孙女倒贴我家乖孙,哪里轮得到你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焦战国怒气冲冲地吼完这番话后,便头也不回地仰着头大步离去。留下皇埔雄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咒骂:\"这个老家伙,简直不知所谓、不识抬举!\" 虽然嘴上这么骂着,但皇埔雄心里也清楚,毕竟焦邪和黄埔小忆两个年轻人单独在屋子里待了整整一下午,如果这事传扬出去,对自家孙女的声誉多少会有些影响。再加上小艺那孩子又哭又闹非要嫁给焦邪不可,他作为爷爷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与那些门第低微却妄图攀附自家孙女的人相比起来,将孙女嫁给焦邪似乎更为妥当一些。 实际上,在焦战国尚未制造那场震惊京城的血腥惨案之前,黄埔金对于女儿与焦邪之间的恋情并不看好,就连皇埔雄本人内心深处对此事同样存在些许不满情绪。然而经历过昨天发生的一切之后,黄埔雄心中萌生出了一种全新的念头。眼看着如今的汴梁国国运渐衰、大势已去,为何不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共同奋斗拼搏一番呢! 第82章 又梦茉莉花开 躺在床铺上的陶婉儿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此刻的她毫无知觉,宛如一具美丽却脆弱的雕塑。 蛊师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凝重地沉声道:“我即将开始为你们的公主解除蛊毒,难道你们不打算出去等候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闫语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保护公主安全的重任,岂能如此轻易离去?尤其是让蛊师这样一个陌生男子与公主单独相处,实在难以放心。况且,这可是公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啊! 与此同时,懿妃宋晖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陶婉儿对她有恩,特意安排她前来会见蛊师。如今怎能抛下陶婉儿一人在此,独自外出呢?想到此处,她的眼神坚定起来。 于是,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齐声回答道:“公主命我们在此守候,等待她苏醒。”他们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蛊师听闻此言,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未再多言。他明白眼前这两人都是出于对公主的忠诚和关心,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或许,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了。 蛊师不再强求,只是蛊师静静地坐在床榻上,面前摆放着受害者的身体。他轻闭双眼,调整呼吸,进入一种宁静的状态。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陶婉儿的额头,感受着绝情蛊毒的存在。蛊师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看穿蛊毒的本质。 他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悠扬。随着咒语的声音,蛊师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奇异的符号,一道道微光从指尖流出,环绕着陶婉儿的身体。 蛊师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他集中精神,运用自身的蛊术之力,试图破解绝情蛊毒的诅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蛊师的努力渐渐见效。绝情蛊毒开始松动,它那原本坚硬的外壳出现了裂痕。 蛊师的眼神闪过一丝喜悦,但他不敢松懈。他继续加强蛊术的力量,将更多的能量注入到解蛊的过程中。 终于,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蛊师凭借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和顽强不屈的毅力,成功地将忘情蛊毒彻底击碎!那恶毒的蛊虫瞬间化为一缕漆黑如墨的烟雾,迅速飘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随着忘情蛊毒的消散,陶婉儿原本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而有力。原本紧绷僵硬的身躯也如同卸下千斤重担般,缓缓松弛下来。蛊师满怀着关切与怜爱之情,轻柔地抚摸着陶婉儿的额头,仔细感受着她体内蓬勃复苏的生命力。 蛊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脸上流露出一种既疲惫不堪又深感欣慰的复杂笑容。这意味着他所付出的一切艰辛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忘情蛊毒已被彻底驱除! 回想起曾经犯下的那些罪恶行径,如今总算有了一个了结。蛊师不禁轻声叹息,心中那份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不安情绪,此时也终于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样稳稳落地。 此刻,陶婉儿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片美丽而宁静的景象——开满茉莉花的小花园。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宜人的茉莉花香,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在这片花海之中,有一位锦衣公子静静地矗立在花树之下。他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一般,风度翩翩且风流倜傥。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当他缓缓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弥漫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正饱含深情地凝视着陶婉儿,仿佛要透过她的灵魂看到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紧接着,他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一只沉睡中的蝴蝶一般,轻轻摘下一朵洁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茉莉花。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朵花插入到陶婉儿那如云朵般飘逸柔顺的鬓发之间,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珍贵且重要无比的事情。 女孩娇俏可爱地抬起头来,眨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与好奇地询问道:“公子觉得这样子好看吗?”男子微微一笑,语气温柔至极地回答说:“世间万物皆有颜色,但唯有你此时此刻的模样才是最美的景色。”他的嗓音低沉而充满魅力,宛如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 眼前这美好如画的场景就像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一般展现在陶婉儿的面前,令她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宁愿永远沉浸在这个梦境之中不再苏醒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呼喊的声音传入了陶婉儿的耳中,将她从美梦中唤醒过来。她有些茫然失措地睁开双眼,心中还残留着那份难以言喻的眷恋和不舍。 第83章 游说蛊师藤椒 看到陶婉儿慢慢地睁开眼睛,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蛊师那张因长时间施法而显得无比疲倦的面庞上,终于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般的宽慰神色。 他放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公主殿下,在此刻,您心中可曾有过一丝对于解去这忘情蛊一事的悔意呢?” 然而,陶婉儿的心思似乎还停留在方才那个弥漫着清新茉莉花香的美丽庭院之中,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位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公子的身影。 她低声呢喃自语:“我万万没有想到,被我忘却的竟是这般美好且珍贵无比的一段记忆啊!” 陶婉儿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思念之情,宛如繁星点点闪烁其中;同时,还有一道令人费解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揭晓。 蛊师不忍打断陶婉儿心中的那片美好,但却也不得不提醒她道: “公主殿下,你心悦的那个人现在已经逝世了,而且公主自己也嫁了人,真的不后悔吗?” “谁说他死了?” 陶婉儿既然已经记起焦定,自然知道焦定就是仇明之,看到蛊师疑惑的看着她,陶婉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补救说道: “他永远活在我的心里,只要有关于他的回忆在,他就永远不算死!” 蛊师大赞道: “公主您可真是心胸开阔、豁达大度啊!相比之下,倒是我这个小小的草民想得太多了。在此,草民藤椒衷心地拜见并折服于殿下您!”蛊师藤椒一边自报家门,一边流露出对陶婉儿深深的敬意和钦佩之情——这无疑是他给予陶婉儿最高规格的认可与赞美。 听到这话,陶婉儿谦逊地回应道:“藤先生过奖了,您这样说真让本公主感到羞愧难当呢!关于这次解蛊毒的事情,还希望先生千万不要向其他任何人透露半句哦!” 陶婉儿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润胜皇还是汴梁皇,如果知道了解蛊一事,后果都将不堪设想。而这一点,聪明如蛊师藤椒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想到可能面临的危险局面,蛊师便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公主请放心,您刚才交代的事情,草民已经明白了。今天公主来到此地只是为了休闲娱乐而已,草民从未见过公主” 陶婉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实际上,这次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藤先生您呢!” “不知道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呢?”藤椒好奇地问道。 “藤先生,您是否知道这次来到润胜国,润胜皇帝希望您去做什么事呢?”陶婉儿盯着藤椒,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听到这个问题,藤椒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润胜皇跟他交代过具体任务,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于是,他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润胜皇让我给一个人种下忘情蛊!” 然而,陶婉儿并未善罢甘休,她紧追不舍地问道:“那么先生是否知晓,润胜皇究竟想让您对谁下蛊呢?而他又期望这个人遗忘掉谁呢?”面对陶婉儿连珠炮似的发问,蛊师藤椒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平心而论,关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的确茫然不知。眼看着藤椒眼中流露出的困惑之色,陶婉儿当机立断,决定给予他些许提示,然后继续说道: “皇上托付先生施蛊之人乃是懿妃娘娘,而希望懿妃忘却之人,则是懿妃的亲生子——那位已然离世的皇子啊!” 听闻陶婉儿此言,藤椒的眼神愈发迷蒙起来。在此之前,他从未耳闻过有让自己的妻子忘却亲生骨肉这种匪夷所思之事。 \"忘却自己的孩子?\"藤椒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嘴巴微张,眼神中满是狐疑和不解。他呆呆地看着陶婉儿,仿佛无法理解她刚才所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皱起眉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陶婉儿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目光坚定而严肃,似乎早已下定决心要将这个秘密告诉藤椒。接着,她压低声音说道:\"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乃是润胜皇宫的一段密辛。按规矩,本不该向外人流露,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藤先生一直被蒙在鼓里。若不告知先生真相,恐怕日后我也会心中不安。至于具体细节,先生无需多问,只需明白,那位皇子的死因与润胜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是了。\" 说完这些,陶婉儿静静地注视着藤椒,等待着他的反应。藤椒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显然正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如此说来,公主希望草民如何做呢?” 陶婉儿话以至此,藤椒如果再装傻,就不明智了。 陶婉儿满意地点点头,朱唇轻启道:“本公主希望你能在给懿妃种蛊一事上,巧妙地演绎一场真假难辨的戏码。切记不可真正对她施加蛊术,但也要表现得逼真可信。待事情结束后,她亦将佯装遗忘小皇子之事。不知先生对此提议是否赞同呢?” 藤椒听闻此言,脸色浮现出一丝为难之情。他皱起眉头说道:“公主殿下,请恕草民难以从命啊!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懿妃娘娘不予以配合,那么草民恐怕会面临杀身之祸啊!” “关于此事,藤先生大可放心,本宫自会全力配合先生演好这场戏,绝不让先生陷入困境!”还未等陶婉儿回应,宋晖便迫不及待地插话并许下承诺。蛊师藤椒顿时心生疑虑,目光诧异的望向这位突然发话之人。 陶婉儿顺坡下驴地介绍道:“还没来得及跟藤先生引荐呢,这位就是懿妃娘娘啊!”话音刚落,只见宋晖心领神会般迅速卸下身上侍卫的装扮,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恢复成了女儿身。 蛊师藤椒见状,急忙躬身施礼!“参见懿妃娘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先生言重了。”宋晖一脸威严,但语气却颇为诚恳地道,“只要先生肯出手相助于我,日后本宫必定厚报先生。” “草民岂敢当此厚爱,能为两位娘娘效力乃是草民之荣幸!”蛊师藤椒惶恐不安地应答道,表示愿意全力以赴帮助她们。 听到蛊师如此爽快就答应下来,陶婉儿与宋晖对视一眼后,均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欣喜之色,对此次计划充满期待。 第84章 宋晖的挑战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短短三日转瞬即逝。此时此刻,正是蛊师应发展润胜皇之命,对宋晖施以蛊毒的时候。然而,这一切都早在宋晖的预料之中。她不动声色地佯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紧跟着那位前来邀请他的公公,一同踏入了皇帝所在的崇德宫。 一路上,宋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深知此番入宫之行充满艰险,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必须要保持镇定和机智。而那位引领她前行的公公则显得有些紧张,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也心怀忐忑。 当他们终于来到崇德宫外时,宋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沉着应对。然后,她毅然迈步走进宫殿,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其实,这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计划。然而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宋晖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但她清楚地知道,在润胜皇凌漠面前,绝对不能流露出丝毫破绽。尤其是关于凌漠想要派人给自己种下蛊毒一事,更是绝口不能提。不仅如此,事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假装失忆,彻底忘却旧日的恩怨情仇。这对宋晖来说,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然而,她深知,如果不能成功突破这个困境,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不仅她自己会深陷绝境、永无翻身之日,那些一直以来支持和帮助她的人,恐怕也难以幸免,甚至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因此,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挑战,她都要坚定信念,咬牙坚持下去。 眼前明明只有几级不高的台阶,但对宋晖来说,却如同攀登登天之路般艰难无比。每迈出一步,似乎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 终于进入了润胜皇的崇德宫殿内,凌漠端坐在龙案旁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龙椅之上,聚精会神地审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宋晖则双膝跪地,向润胜皇行了一个标准而又恭敬的大礼。润胜皇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扫了一眼宋晖后,便继续埋头将手中的折子迅速批完,然后才示意宋晖起身站立。 \"晖儿啊!事到如今,你是否还愿意原谅朕过往的过错,并与朕一同从头再来呢?\" 润胜皇用充满期待却又略显疲惫的眼神紧紧盯着宋晖,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同时,他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最后一次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 然而,面对润胜皇满含深情的询问,宋晖只是冷冷一笑,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皇上今日召见妾身至此,难道是已经找到了能让我那可怜孩子起死回生之法不成?若真如此,妾身自当感激涕零;否则……\"说到此处,宋晖故意停顿下来,但其中未尽之言已不言而喻。 宋晖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凌漠的心。但与此同时,也让他心中原本摇摆不定的念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他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回头,而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只见凌漠慢慢地站起来,脚步沉稳而坚定地走向宋晖。他的眼神充满复杂情绪,有愤怒、有爱恋还有一丝无奈。当他走到宋晖面前时停下来,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宋晖的脸庞,轻声说道:“晖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凌漠突然出手如电般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宋晖的脑后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刀,力道之大使得宋晖立刻昏倒在他怀里。看着昏迷不醒的宋晖,凌漠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又被冷酷所取代。 “晖儿,不要怪朕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朕只是希望你能够永远保持那份天真无邪,乖乖地待在朕的身旁而已!”凌漠低声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向宋晖解释自己的行为,同时也试图安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说完这些话后,凌漠抱起宋晖走进自己的寝宫。在寝宫门口处,蛊师藤椒早已恭候多时。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待着凌漠的到来。 凌漠看了一眼藤椒然后冷漠地下达命令:“开始吧!”接着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他实在无法忍受亲眼目睹宋晖被种下蛊虫那种残忍场景也许只有远离现场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内心的愧疚感和不安情绪吧……。 第85章 艰难抉择 当蛊师藤椒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个人身上时,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尽管眼前的女子紧闭着双眼,但他却始终觉得她并未沉睡,而是处于一种清醒的状态之中。 “果真是她啊!”藤椒瞪大眼睛,心中暗自惊叹道。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一天——婉儿公主领着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来到他面前,并提出让他配合演一场逼真的戏码。尽管满心不愿,藤椒最终还是勉强应允了下来。然而,心底深处又不禁暗暗嘀咕:润胜皇并未明确指定要对谁下蛊,而这个女人却主动找上门来安排此事,难道真以为自己如此重要不成?不过现在看来,这位紧闭双眸的女子倒确实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此刻,藤椒的内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痛苦不堪。他站在原地,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挣扎与迷茫。一边是润胜皇那不可违抗的旨意,另一边则是与婉儿公主的千金一诺,这两个选择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面对这些位高权重之人,藤椒深知他们任何一方都是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利弊得失。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后,婉儿公主和汴梁太子的形象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汴梁人士,如果按照计划顺利执行任务,或许润胜皇永远都不会察觉到其中有什么异常之处;然而,如果违背诺言并激怒了汴梁的太子和公主,那么后果将会极其严重——不仅是他本人,恐怕就连他远在故乡的亲人们也难以幸免,难逃一死……想到这里,藤椒紧紧咬住牙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慢慢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装有蛊虫的盒子。 既然皇帝命令他施展蛊术,那他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并没有听从旨意。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精致的木盒,从中取出了一只蛊虫。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只蛊虫并不是传说中的忘情蛊,而是一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神秘莫测的蛊虫。 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暗红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鳞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蛊虫的头部有一对尖锐的触角,不断地蠕动着,仿佛在探索周围的环境。当它被取出来时,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看着手中这只与众不同的蛊虫,他心中暗自诧异。这种蛊虫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它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和用途。但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只神秘的蛊虫身上,期望它能帮助自己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 只要这所谓的“忘情蛊”并非真正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的奇蛊异虫,不会令懿妃宋晖彻底丧失过往所有记忆便算是完成任务、可以向上面交代了;至于其他方面嘛……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先把眼前最重要紧急之事处理妥当才是当务之急啊! 伴着蛊虫一点一点地钻进宋晖的躯体里,宋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哼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终于慢慢苏醒过来,缓缓张开双眼后,视线立刻被眼前的蛊师藤椒所吸引住。正当她准备开口发问时,却注意到了藤椒眼中流露出的制止之意,于是瞬间回过神来。 宋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并努力装出一脸茫然和困惑的神情,然后用轻柔的声音问道:“请问这位大人,您怎么称呼?还有,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蛊师藤椒连忙躬身施礼,态度极为恭敬地答道:“回禀懿妃娘娘,这里是圣上的崇德宫。刚才您可能因为身体疲惫不堪,突然间昏倒在地。不过请放心,经过太医们的诊治,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静心调养即可。” 听到这番话,宋晖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依然装作十分单纯无知的模样,仿佛完全忘却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她焦急地抓住藤椒的衣袖,急切地说:“那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使得她看上去越发楚楚可怜。“懿妃娘娘,皇上就在殿外,微臣这就前去通传,请皇上入殿!”蛊师藤椒话音刚落,便转身快步离去。 此时,润胜皇凌漠正焦虑地等在殿外。他时不时地抬眼张望,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终于,当他看到蛊师藤椒出现在眼前时,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凌漠缓缓抬起头,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情况如何?”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内心的紧张。此刻的他心情十分复杂,既渴望听到好消息,又害怕面对可能出现的坏结果。 蛊师藤椒跪地叩头,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皇上,一切进展顺利。如今娘娘已然苏醒,并表示想要面见圣上!”听到这个消息,凌漠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地,但仍有一丝忐忑挥之不去。 凌漠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满意地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做得非常好!”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朝着寝殿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李公公脚步匆匆地走上前来,满脸谄媚与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引领着蛊师藤椒快速离开此地。寝殿之中,宋晖目光流转间,恰好看见润胜皇帝凌漠迈步走进房间。她艰难地撑起那副无比虚弱的身躯,双眼迷蒙无神,仿佛将过去种种都遗忘得一干二净。她朱唇轻启,用那柔和得好似潺潺流水般的嗓音,轻声呼唤道:“皇上!” 这声“皇上”宛如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面庞,令凌漠心头顿时泛起阵阵涟漪。此时此刻,他心中早已没了最初决定对宋晖施以蛊术时的忐忑与迟疑,反而暗暗为自己做出如此英明神武的决断而感到欣喜若狂! 两人之间终于又恢复到往昔那种如胶似漆、卿卿我我的恩爱模样,但凌漠却丝毫未曾意识到,眼前宋晖所表现出的一切皆是虚情假意罢了。 宫殿之外,蛊师藤椒刚刚踏出宫门,迎面便撞见两名身着黑衣之人,看其架势显然欲取他性命。 第86章 遭遇灭口 在宏伟壮丽的宫殿之外,蛊师藤椒正准备离开这座庄严之地。当他踏出宫门时,突然间,两个身着漆黑衣物、身影神秘莫测的人出现在眼前。他们的出现让藤椒心中一紧,从对方的架势来看,很明显这两人来意不善,似乎想要夺取他的性命。 此刻,阳光洒落在宫门前的广场上,但那两道黑影却仿佛与周围的光明格格不入。他们如同鬼魅般悄然无声地靠近着藤椒,眼中闪烁着冷酷和杀意。藤椒立刻警惕起来,全身肌肉紧绷,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两个身着黑衣的人,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们那层神秘的面纱,寻得一点蛛丝马迹或是破绽所在。可惜事与愿违,这二人就如同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冷面杀手一般,面无表情且毫无波澜,甚至连眼神都未有丝毫波动,只是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面对这样强大且难缠的敌手,藤椒心知肚明:自己绝不可掉以轻心!于是,他深深吸气,调整呼吸节奏,并迅速将全身力量汇聚于丹田之处。同时,他暗自运功,激发起潜藏于体内的蛊力,随时准备好迎接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要知道,藤椒之所以能够成为汴梁皇帝身旁备受宠信之人,除了他善于谄媚阿谀奉承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其自身所掌握的蛊术的确是非同凡响的。 此时此刻,伴随着蛊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无数色彩斑斓、形态各异且模样狰狞恐怖的蛊虫开始在他身体周围涌现出来。这些蛊虫有的体型庞大如山岳,有的却又微小如同蝼蚁;它们或是振翅高飞于天际之间,或是匍匐爬行于地面之上,但毫无例外都是灵动至极、极具攻击性的存在。 这些蛊虫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感应能力,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它们主人内心最深处的紧张情绪以及对敌人的极度仇视与愤恨。此刻,它们一个个变得异常躁动不安,仿佛被压抑已久的猛兽一般,急切地渴望展示自己强大的力量,并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出击。 这些蛊虫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等待着主人下达命令,一旦得到指示,它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如饿虎扑食般猛然冲向敌人,发起一场凶狠残暴且毫无保留的攻击浪潮。 正在此时,众人目光聚焦之处,只见那两名刺客正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朝藤椒走来。他们手中紧握的长剑在半空中急速挥动,瞬间划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的剑花。每一剑挥出时都伴随着凌厉无匹的剑气呼啸而过,同时发出阵阵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破碎声响。 面对如此犀利威猛的剑法进攻,刺客的长剑犹如疾风骤雨般咄咄逼人,每一剑皆直取要害部位;然而,藤椒却并未坐以待毙。他身形灵活地不断闪避着刺来的长剑,同时巧妙运用自身所操控的蛊虫发动反击,试图阻止刺客的步步紧逼。双方之间的激战愈发激烈,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每分每秒都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悄然流逝着。曾经久疏战阵的藤椒此刻愈发感到力不从心,面对两名穷凶极恶的杀手时亦显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而他那原本矫健的身躯如今已满目疮痍——深深浅浅的伤痕交错纵横于其体表之上,触目惊心。 正当藤椒万念俱灰,认为今日必将殒命于此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只见那人手持长剑,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疾驰而来。待到近前,藤椒方才看清来人乃是汴梁太子的贴身侍卫!这一变故令藤椒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实在无从判断此人究竟是敌是友。毕竟,由于之前下蛊之事,任何一方势力都有可能对他痛下杀手以绝后患——无论是润胜皇、懿妃,抑或是汴梁公主皆在此列!一时间,无数念头涌上心头,藤椒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前路渺茫…… 却不想眼前这名侍卫身形灵动如鬼魅一般,手中长剑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令人眼花缭乱间根本难以分辨其动作招式究竟如何变化。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只见那柄锋利无比的快剑如同闪电般迅速刺穿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咽喉,紧接着又是一个闪身换位,另外一名刺客亦未能幸免,同样被一剑击中要害部位,惨叫着扑倒在地,猩红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地面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待到解决完两名刺客之后,这位侍卫方才迈步走到蛊师藤椒身旁,神情自若地淡淡开口道:“藤椒先生,请您收回去吧。太子殿下特意派我前来接应您!”说话之间语气平静之极仿佛刚才所发生之事再平常不过一般。 听到侍卫所言后,藤椒强忍着身体伤痛极其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子,同时默默撤回自己释放出体外控制两名刺客行动的蛊虫力量,并用充满感激和敬畏目光看向对方,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完整表述出来只能以简单点头作为回应。 就这样,蛊师藤椒正式归入到太子陶隼麾下,成为其忠实追随者之一。 第87章 宋晖入住储秀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本该将宋晖送回碎玉轩的侍者却改变了路线,带着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曾经属于莲妃的储秀宫。 这座宫殿历经岁月沧桑,但如今已焕然一新。经过精心修缮后,它展现出昔日的辉煌与庄重。朱红色的宫门紧闭着,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 当宋晖踏入储秀宫时,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宫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装饰令人眼花缭乱。古老的画卷悬挂在墙壁上,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幅美丽的景象;精美的瓷器陈列在案几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宋晖缓缓地走着,仿佛与这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般无法平静。那种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回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宋晖心中充满了愤恨和痛苦。当初那个看似柔弱可怜的莲妃,竟然如此心机深沉!她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在宋晖面前博取同情,抢走了原本属于宋晖的恩宠。然而,当真相大白时,却是那张虚伪的面具被撕下后的丑恶嘴脸。她精心设计的阴谋,不仅算计死了宋晖的亲骨肉,更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冷宫中受尽折磨。 若不是辰妃李婉柔和荣贵妃陶婉儿伸出援手、鼎力相助,恐怕此刻的宋晖依旧深陷冤屈之中,难以重见天日。想到此处,宋晖对她们二人感激涕零,并暗暗发誓定要报答这份恩情。同时,她也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凌自己,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权力斗争、勾心斗角无处不在。而如今历经磨难的宋晖已然明白,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重要之人。于是乎,她开始默默积攒力量,等待时机成熟之际东山再起…… 随着思绪的飘荡,宋晖来到了一间寝宫前。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华丽的床铺,上面铺陈着柔软的丝绸被褥。床边摆放着一面铜镜,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宋晖心中一惊,但脸上却露出一副惊讶和疑惑交织的神情,她瞪大眼睛看着李公公,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一直住在钟粹宫里的呀!为何会突然将我带到莲妃的宫殿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李公公连忙躬身回答道:“懿妃娘娘息怒,请听老奴慢慢道来。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汴梁国的公主远嫁而来,成为了我们润胜国的荣贵妃。由于您的钟粹宫地位尊崇、装饰华美,最能匹配这位贵气非凡的异国公主,因此皇上特地下令让您迁居至储秀宫居住。想必是近日事务繁忙,娘娘一时忘记了此事吧?还望娘娘莫怪老奴多嘴提醒呐。” 听到这里,宋晖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继续追问道:“那么既然如此,莲妃又该何去何从呢?我如今住在这儿,她岂不是没地方可住了?”言语之间,似乎对莲妃的处境颇为关心。 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压低声音说道:“回娘娘的话,如今已再无莲妃此人啦!经过查证,发现她竟是兰国派来的奸细!皇上龙颜大怒,当即便下旨将其处死,以儆效尤。所以说,这座宫殿现在完全归属于娘娘您一人所有咯。”说完,他还偷偷观察着宋晖的反应,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宋晖其实什么都心知肚明,但他却必须佯装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故意向皇帝凌漠发问。此刻,当他听闻皇帝所找的种种托词竟是如此天衣无缝时,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然而,皇帝之所以要编造出这样一套说辞——声称汴梁公主、如今的荣贵妃抢走了自己的寝宫,无非就是想挑起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罢了。毕竟,那名蛊师乃是从汴梁国请来的,润胜皇凌漠担心陶婉儿会得知某些内情,并将其转告给宋晖。尽管他早已颁下旨意,严禁任何人提及宋晖的过去,违者一律处死,但若这话出自汴梁国的公主之口,他一时间恐怕当真无法轻易地处死陶婉儿。 一来,这其中涉及到汴梁国的因素。汴梁国尚未彻底衰败,其国力尚存;二来,润胜皇本人的确对汴梁公主陶婉儿心生喜爱之情。 第88章 润胜皇的厉害情报 润胜皇轻轻拍着宋晖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然后,他唤来李公公将宋晖小心翼翼地护送至储秀宫歇息。看着宋晖离去的背影,润胜皇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不禁想起曾经与宋晖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浪漫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如今,他们又能够重归于好,继续享受那份恩爱甜蜜的生活,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欣喜万分呢? 然而,当润胜皇的思绪转到陶婉儿时,心情却又变得复杂起来。尽管他已经尽力去讨好她,但陶婉儿始终对他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如果能够同时赢得这两位绝世佳人的芳心,那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啊!一想到这里,即使贵为一国之君的润胜皇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与期待。 毕竟,有这样两位美丽聪明、才情过人的女子陪伴在身边,那肯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一段佳话。而对于润胜皇来说,这不仅意味着情感上的满足,更是权力和荣耀的象征啊。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得想办法让陶婉儿也能像宋晖一样喜欢上自己。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暗卫出现了,还呈上了一份从汴梁传来的消息。凌漠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 “这汴梁国可真够热闹的!” 润胜皇自言自语地说。 消息里没有一句废话,清楚地记录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汴梁国最为勇猛善战、威震天下的大将军,竟然打着追捕奸佞邪恶之徒的幌子,大肆杀戮朝中重臣,致使汴梁国近三分之一的大臣惨遭毒手!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血腥屠杀并未让京城陷入一片混乱,反而让汴梁皇帝找到机会夺回军权。 面对这些无关大局的情报,润胜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和无奈。要知道,这场变故距今仅过去短短三日,但汴梁皇帝却能在次日便迅速稳住局面,实在出乎意料之外。毕竟这位汴梁皇帝曾两次受到润胜国的严重威胁,本以为他已不堪一击,没料到如今竟展现出这般非凡才能。显然,若想搅乱汴梁国,令润胜国坐收渔利,恐怕尚需更多时间与策略。 此时此刻,凌漠暗自思忖:倘若将此事件告知汴梁太子,又将会产生何种影响呢?是否能够引发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从而进一步加剧汴梁国内部的动荡……种种可能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想到此处,润胜皇凌漠立即安排人手,把汴梁国的消息传了出去。 不愧是润胜皇亲自下旨,消息传播之快,不到两日,便席卷整个润胜国国都。 时间回到宋晖移宫的第二日,陶婉儿一早便接到了通晓六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提起宋晖先前之事,否则杀无赦。 陶婉儿摇头叹息,果真凌漠还是这么做了,给宋晖种了蛊毒,陶婉儿无比庆幸,提前做了部署,要不然自己救宋晖岂不是白救了!可能还会多一个敌人。 陶婉儿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确定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能否成功实施。然而,她又不敢贸然前往宋晖处打探消息,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暴露自己的意图。 于是,陶婉儿只能在钟粹宫内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她时而在房间里踱步,时而坐下沉思,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情愈发紧张。 就在陶婉儿几乎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好消息终于传来。辰妃派人传信给她,表示十分想念陶婉儿。但因要照顾年幼的如夜皇子而无法脱身,故希望陶婉儿能前去与她相聚一番。 第89章 三人再聚 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让陶婉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惊喜,又充满了疑惑。她不禁暗暗思索起辰妃此番举动背后所隐藏的深意。然而,尽管内心思绪万千,但陶婉儿脸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前往赴约的决定。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怀揣着满心的期待走出了钟粹宫的大门。一路上,她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够如她所愿般顺利发展,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状况的充分准备。毕竟,在这犹如深海一般错综复杂的皇宫内廷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随时发生......当终于抵达延禧宫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懿妃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晖姐姐?”陶婉儿满脸狐疑,迟疑片刻后,才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喊出这个称呼。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晖。只见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啦?难不成这么短时间没见,你就已经认不得我喽?” 直到听见宋晖这番话,陶婉儿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她赶忙回应道: “晖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呀!” “放一百个心吧!既然你都事先跟我打过招呼了,又怎会有失败之理呢?” 宋晖觉得十分有趣,一边笑着,一边拉住陶婉儿走进了内殿之中。 “可……可是人家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嘛!” 一向稳重自持的陶婉儿此时竟罕有的流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来。 “哎呀呀,你们俩啊,不过就是短短数日未见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哟!”辰妃见状,不禁打趣起两人来,并亲自将她们领进内屋,同时嘱咐门口的丫鬟务必把守好房门,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情况已经变得十分棘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要从长计议,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方案才行。 宋晖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语气充满无奈地道: “没错,昨天刚刚搬进储秀宫,李公公便含沙射影、话中有话地挑唆我跟婉儿妹妹之间的关系。如此看来,皇上显然并不希望看到你我太过亲密。他或许还天真地认为我已经将过去的一切都遗忘殆尽,生怕你们与我有所接触,向我透露某些真相!” 陶婉儿和辰妃李婉柔听闻此言,纷纷眉头紧蹙,面露愁容。陶婉儿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日后晖姐姐唯有装作与我素昧平生方可保平安无事。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就在暗处相互扶持吧!晖姐姐知晓如何与我互通消息,待时机成熟,我亦会以相同之法告知晖姐姐相关讯息!” 宋晖听完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一旁的辰妃李婉柔见状,轻笑一声说道: “你们几个啊,竟然背着我偷偷商量事情,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吧!不过没关系啦,说起来,晖儿跟我以后可能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了。这次出来嘛,就对外宣称是专门来探望我的,碰巧遇上了婉儿妹妹。” 说到这里,她不禁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 众人都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不再提及陶婉儿与宋晖究竟是通过何种方式保持联系的这个话题。毕竟身处宫廷之中,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私或者秘密。只要大家能够相互扶持、彼此照应,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宋晖话风一转,又道: “接下来我会假装失忆,从而获得恩宠,不知柔姐姐和婉儿妹妹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第90章 相商 宋晖话风一转,又道: “接下来我会假装失忆,从而获得恩宠,不知柔姐姐和婉儿妹妹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辰妃李婉柔幽幽地叹息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轻声说道: “君心难测啊!曾经的恩爱如今已烟消云散,面对着如血般残阳,妾身竟无言以对!皇上竟然如此对待我的家族,无论从前我如何深爱着他,从今往后,我再也无法放下身段去讨他欢心了!更何谈,失忆这种事只能发生一次,难道我们都要装成失了忆才能得到宠爱吗?倒是婉儿妹妹,你可得加把劲了啊!” 陶婉儿听闻此言,面露无奈之色,喃喃自语道: “姐姐们,你们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懒散惯了,实在不愿意费尽心思去取悦他人,即便那人贵为天子又如何?” 陶婉儿打心底里就不愿曲意逢迎,她只想做真实的自己。 听到陶婉儿这般消极的态度,辰妃李婉柔和懿妃宋晖都心急如焚起来。李婉柔赶紧劝说道: “婉儿妹妹,千万不要这么想啊!”辰妃李婉柔紧紧握住陶婉儿的手,焦急地说道:“在这戒备森严、充满权谋争斗的深宫内苑之中,获得皇帝的恩宠才是最为关键且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虽然你哥哥的死与此有关,但毕竟那只是皇室之间的纷争罢了。即使没有竹叶青那帮人,也可能会出现雀鹰堂之类的其他杀手组织。这些人只要收了钱,就一定会奉命行事,为人卖命的。” 陶婉儿默默地听着李婉柔的劝解,心里却感到一阵无力。她当然明白李婉柔所言非虚,但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实在难以释怀。她前世所经历过的种种痛苦和折磨仿佛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却又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无能为力。 陶婉儿暗自算了算时间,距离汴梁国灭亡只剩下短短两年零八个月了。她深知,如果想要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必须尽早行动起来。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被束缚在这座深宫里,根本无从下手。 如今,陶婉儿将仅存的一丝希冀全部押注到了仇明之身上,但同时她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真查出雀鹰堂的人与她的父皇有所牵连,那么恐怕汴梁国将会加速灭亡。 然而,陶婉儿别无选择,只能将这份渺茫的希望寄托于这位可能的仇敌身上。 润胜皇心怀叵测、野心勃勃,对汴梁国虎视眈眈,而作为汴梁国最具影响力的军事世家竟然也是汴梁国皇室潜藏的敌对势力,这一切让陶婉儿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 显然,唯有先一步掌控润胜国的全境,她才有望改变当前的困局,可问题在于她究竟应该如何行事呢? “柔姐姐,晖姐姐,那我要怎样做才能真正获得宠爱呢?” 思及此处,陶婉儿终于下定决心,也要加入这场争夺恩宠的战局之中。 “婉儿妹妹啊,你能想通真是太好啦!咱们虽然都对那个人心怀怨恨,但若无圣眷恩泽,在这深宫内苑怕是举步维艰呐!连晖儿都能放下丧子之痛,将仇恨深埋于心,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只是,若要获宠于圣上,婉儿妹妹你切不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哦!你这样做~” 辰妃李婉柔深知陶婉儿和她的性子很像,于是把自己的手段一一讲给陶婉儿听。 这也是陶婉儿在宫中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温暖。 第91章 消息传入汴梁兄妹耳中 转眼已过两日,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之上,陶婉儿正专注地在画一幅前世设计出的一种弩箭。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从匆匆闯入房间,神色慌张地递上一封密函。 陶婉儿心头一紧,她接过密函,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原来,这封密函带来了关于汴梁国的惊人消息。而与此同时,还未回汴梁的的汴梁太子陶隼,也接到了同样震撼人心的情报——汴梁焦战国老将军竟然血洗京都!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让他为之震惊。更令太子震惊的是,这场血腥屠杀之中居然牵涉到了他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那些曾经效忠于他、为他鞍前马后的人们,如今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失去了生命。 汴梁太子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情报,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但内心却依旧难以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了这场惨祸?焦战国这位德高望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怎会突然间像发疯似的做出如此举动?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汴梁太子的理智防线,令他既愤恨又困惑。 然而此时此刻,再多的思考与质问都无济于事。摆在面前的现实无比清晰——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要么想办法培植自己的新势力以应对当前危机;要么寻找一个强大可靠的靠山作为依托。而眼下身处润胜国内部,若能赢得润胜皇帝的支持无疑将成为关键所在。 虽然之前陶婉儿就曾经警告过他,说汴梁国内很可能会有润胜皇室派遣出来的密探潜伏其中,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地知道润胜皇帝居心叵测、妄图不轨,但此刻这些忧虑都已经被他抛诸九霄云外了。眼下局势如此危急,时间紧迫,情况险峻,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拼尽全力抓住那一线生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毅然决然地取出拜帖,大步流星地迈向陶婉儿所在的宫殿。 进入大殿后,陶隼沉默不语,眼神凝重地看着前方,然后突然打破沉默说道:“婉儿妹妹,你是否听闻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焦战国竟然血洗了咱们汴梁京都的大部分官员!” 陶婉儿微微颔首,表示她已经有所耳闻,但脸上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回应道:“这事我也是刚得知不久,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焦老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忠诚爱国、备受尊敬的好将军啊,他为何会做出这样残忍血腥之事呢?况且关于此事,我也曾打听一番,这则消息竟是源自润胜国的皇都,而如今距事件发生不过短短五日而已,消息怎会传播得如此迅速?显然,这其中定有蹊跷,此消息想必是有人蓄意放出,故意要让我们兄妹俩知道罢了!” “婉儿妹妹,你所言极是,这些道理为兄自然明白。然而当前形势紧迫,已容不得我们过多思考。婉儿妹妹,你能否想办法与润胜皇取得联系,并邀请他站在孤这一边呢?”陶隼皱起眉头,语气焦急地问道。 汴梁太子陶隼的这个请求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这让陶婉儿感到十分为难。她不禁想起之前陶隼曾经找过蛊师藤椒来帮他解除身上的蛊毒,并将一座庄园送给了自己作为后退的道路。这份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如今面对陶隼的请求,她实在难以拒绝。 犹豫再三之后,陶婉儿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帮忙。她看着陶隼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太子哥哥,婉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但既然您开口了,婉儿一定会尽力而为,请太子哥哥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待到有了确切的消息,婉儿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您!” 第92章 决定 望着急匆匆赶来又匆忙离开的太子陶隼,陶婉儿不禁皱起眉头,深深地叹息一声。 面对太子陶隼言辞恳切的请求,她实在难以回绝——要知道,自己方才接受过他莫大的恩情。然而,若是真的施以援手,就如同亲手将汴梁国推向毁灭的深渊一般。 陶婉儿默默地把一张精心绘制、几近完美的弩箭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紧接着差遣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达至汴梁国的仇明之处。 与此同时,另一幅尚未竣工的弩箭图仍安静地搁置在书桌上。此时此刻,陶婉儿已然毫无心思再继续作画,心中纷繁错杂的念头如潮水般汹涌,令她心烦意乱。 现在所获得的这条情报,并不是从汴梁那边传来的,也并非来源于焦邪,然而它居然能够在润胜国的首都引发一场巨大的骚动,这充分说明了传递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出自润胜皇室家族。可是她身处在皇宫大内之中,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很明显,这个消息的传播和润胜皇帝凌漠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看似简单平常之事,实则乃润胜皇凌漠精心谋划之陷阱,且此阱专为汴梁太子陶隼而设。陶婉儿虽身涉其中,然其心如明镜,洞彻真相。 \"罢了,即便明知是圈套,那又何妨?如此一来,反倒给我争宠寻得一由头!\" 陶婉儿心中充满了不甘心和无奈,她轻声自语着,似乎想要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来人啊!给我换身衣裳,再备些美味佳肴!\" 羽琴、羽棋和羽书三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忙碌起来。金月则快步上前,默默地拿起熏香,正准备点燃。然而就在这时,陶婉儿前世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回想起自己临死前的那一刻,终于明白原来金月点的香竟然有问题!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陶婉儿毫不犹豫地出声制止: \"金月,把香放下吧!到这边来,帮本宫梳理一个时下流行的发型。至于点香嘛……羽琴,你去吧!\" 陶婉儿语气平静地吩咐着,但心中却暗自叹息。尽管对羽琴也有些许不满,但与金月相较而言,她还是觉得羽琴更为可靠些。 金月原本正要将香插入香炉,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香,似乎在思考什么。而一旁的羽琴则快步走来,从金月手中接过香,转身走向香炉,准备替陶婉儿点燃。 羽琴一边点香,一边轻声说道:“既然公主殿下想让你来梳理头发,那今后便由你负责吧。金月,你可要用心学习,莫要辜负了公主殿下的期望。”说完,她微笑着看向陶婉儿,眼中满是讨好之意。 陶婉儿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羽琴的说法。她心里明白,虽然羽琴有时候更多的听从自己的父皇的命令,但此刻是在润胜国,她对自己的忠心还是有的。 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陶婉儿并未察觉到这一切,此刻金月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她紧握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木梳,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嘴唇紧抿,暗暗咬紧牙关,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在金月的心底深处,正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其中夹杂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恨。她深知,自己并非自小就跟随在陶婉儿身旁,自然难以获得对方全心全意的信赖。这种不被信任感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刺痛了金月的心,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失落。但同时,她又明白这便是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93章 示好 陶婉儿对着镜子仔细地梳妆,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盘成精致的发髻,再戴上华丽的发饰。她精心挑选了一件粉色的锦衣,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显得格外娇艳动人。一切装扮就绪后,她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陶婉儿吩咐下人们把需要准备的物品都打点妥当。然后,她领着四个贴身丫鬟踏出房门,一行人朝着皇宫走去。 这一次,陶婉儿心意已决,她要亲自去面见圣上凌漠。这个决定对于她而言,意义重大且非同凡响。自从被册封为荣贵妃之后,这尚属首次如此果敢坚决地采取主动行动。一路前行,陶婉儿内心默默盘算着待会儿与凌漠相见时应当如何言谈举止得当,心情愈发地紧张和不安起来。 然而跟在身后的四名丫鬟却是满脸的好奇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自家这位一向清冷孤傲、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主子竟然也懂得主动出击去争宠了!这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只见陶婉儿步履轻盈,如同步步生莲般缓缓踏上台阶。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配上随风飘动的裙摆,恰似仙子下凡尘世。 待到行至宫殿门前时,她止住步伐,稍稍弯下腰肢,朝着守在门边的李公公施了一个标准的礼数,并用温柔婉转如夜莺歌唱般动听的嗓音轻声说道: “烦请李公公代为转达妾身陶婉儿求见陛下一事。” 其声清脆悦耳,余音绕梁,叫人听后不由得心生喜爱之情。 李公公作为一个长期侍奉在润胜皇凌漠身边的人,可以说是对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洞若观火。此时此刻,当他看到平素里一向心高气傲的汴梁公主陶婉儿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找上门来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惊愕与狐疑之情。 不过,毕竟历经多年宫廷生涯的磨砺,李公公很快便从最初的诧异中恢复过来。他心里清楚得很,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绝非偶然,其中必然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且至关重要的内情。他更了解润胜皇那变幻莫测的脾气秉性——倘若对此事稍有耽搁或处置不当,极有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李公公不敢有半点松懈之心,赶忙应承下来,表示定会一字不落、原汁原味地将此事转达给圣上。他深知此番任务艰巨异常,责任重大,容不得半点儿闪失,唯有谨小慎微才有望圆满达成目标。 润胜皇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他暗自思忖着:“陶婉儿竟然亲自找上门来,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的计划在发展。”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原本,润胜皇还期待着汴梁太子能够亲自前来,没想到最终却是派了他的妹妹前来。这对润胜皇来说无疑是一个额外的惊喜。他心想:“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变得更有趣些。” 然而,尽管内心激动不已,润胜皇表面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情绪波动。他依旧保持着威严与镇静,只是轻轻挥挥手,向身旁的李公公示意道:“传陶婉儿觐见吧。”李公公心领神会,赶忙躬身退下,去传达皇帝的旨意。 第94章 宠爱 陶婉儿轻声向通传的李公公道了声谢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宫殿之中。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此时此刻,润胜皇凌漠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折子。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紫金冠冕,面容英俊而威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片刻后,凌漠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下殿内,最终落在了陶婉儿身上。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折子,说道: “爱妃来了,平身吧。” 陶婉儿谢恩后,缓缓起身,走到凌漠身边,柔声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特意准备了一些点心,希望陛下能够品尝。” 说着,她示意身后的宫女将托盘上的点心呈上来。凌漠看了一眼点心,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他轻轻夹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感受着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嗯,味道的确不错,爱妃真是费心了。”听到皇帝的称赞,陶婉儿心中不禁一喜,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小跑到皇帝跟前,娇声说道: “谢陛下夸奖,臣妾也就是会那么一点点厨艺啦。臣妾还会做很多其他的点心呢,以后一定经常做给陛下尝尝。对了,臣妾今天还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一些陛下喜欢的菜,不知陛下今晚愿不愿意来臣妾宫里,和臣妾一起吃饭呢?”说完,陶婉儿充满期待地看着皇帝,眼神里全是温柔和恳切。 凌漠嘴角含笑,目光宠溺地望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女子——陶婉儿。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柔荑,柔声说道:“既然爱妃如此盛情相邀,朕岂有不应之理?今夜便前往你的宫殿与你一同用膳吧。” 面对陶婉儿的殷切关怀和热情款待,凌漠感到十分愉悦。毕竟,这可是陶婉儿首次主动向他示好。尽管他心知肚明,陶婉儿此刻或许并非出于真心实意,但那又何妨呢?假以时日,她必定会对自己倾心相待,凌漠对于自身的魅力深信不疑。 听闻此言,陶婉儿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跪地叩头谢恩。凌漠则迅速伸手将她扶起来,并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朕还有许多国家大事需要紧急处理,但现在希望爱妃能陪在我身边。等朕批完这些奏折之后,我们就一起去钟粹宫品尝美味佳肴吧。” 陶婉儿满心欢喜地连连点头,表示愿意听从皇上安排。然后,她非常乖巧地走到凌漠旁边坐下来,开始认真地帮他磨墨。此刻的她表现得十分温顺谦卑,完全没有显露出半点对润胜国内部情报的好奇或者企图打探的迹象。看到这一幕,凌漠感到非常满意和宽慰。 时间仿佛长了翅膀,嗖的一下,一个时辰就过去啦。润胜皇帝凌漠终于看完了最后一本折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轻轻地把陶婉儿拉到怀里。 “爱妃,这段时间辛苦你啦!”凌漠温柔地说。 “臣妾不辛苦!” 看着原本高贵如仙女般遥不可及的陶婉儿,此刻却展现出如此娇俏可人的一面,凌漠不禁心动不已,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他那温热的双唇轻轻地落在了陶婉儿粉嫩欲滴的红唇之上。 陶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涌起一丝本能的抗拒之意。然而,理智却告诉她应该顺从迎合,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掌握着她命运的走向。于是,她慢慢地闭上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仿佛认命一般,任凭凌漠在她的唇间肆意索取。 一番缠绵过后,凌漠心满意足地拉起陶婉儿站起身来。此时的陶婉儿满脸绯红,娇羞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令人心生怜爱。 陶婉儿默默地任由凌漠牵着手,一同走出了崇德宫。一路上,他们穿过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花园。那些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芳香。而陶婉儿深知,自己如今也如同这些花儿一样,卷入了一场争夺爱情与权力的漩涡之中。 望着眼前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陶婉儿不禁看得出神。一旁的润胜皇凌漠见此情形,误以为她喜爱这些鲜花,便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折断了一枝最美的花枝,然后将它轻轻地插入陶婉儿如云般乌黑亮丽的秀发之间。 那支鲜嫩欲滴的花朵宛如一颗耀眼夺目的明珠,恰到好处地点缀在陶婉儿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之间,使得她原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容愈发显得娇艳如花,明媚照人。然而,唯有陶婉儿自己心知肚明,对于眼前的这一切荣华富贵和美貌容颜,她其实并未放在心上,真正令她魂牵梦萦、念兹在兹的,乃是那位深深埋藏在她内心深处、难以言表的神秘男子...... 凌漠见状,不禁由衷地赞叹起来:“爱妃今日真是越发美丽动人了!”他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与欣赏之情。 正在此时,一个令人始料未及之人突然现身于此——懿妃宋晖竟碰巧路过此处,并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宋晖面带一抹佯装嗔怒之色,脚步匆匆地走上前来,娇柔婉转地道: “臣妾拜见皇上,这位定然便是新入润胜国的荣贵妃娘娘了罢!妾身在此向荣贵妃娘娘请安问好!” 宋晖虽口称请安,然其语中却暗含酸溜溜之意。若非知晓懿妃宋晖乃假装失忆、已然对皇上凌漠灰心丧气,此刻的陶婉儿怕是真要被她所蒙蔽哄骗过去了。 第95章 两女相争 抱着将计就计的原则,陶婉儿故意挑衅道: “怎么?晖姐姐这是看不得我和皇上恩爱吗?晖姐姐这么快就把我的恩惠忘了,居然还要来找我的茬,这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 宋晖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缓缓地将目光投向润胜皇凌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位姑娘,我与您方才相识不久,实在想不起您曾赐予过我何种恩惠啊?”目睹宋晖这般神情,陶婉儿愈发气势汹汹,而此时此刻的凌漠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受——这难道不是自己亲手给自己挖下的坑吗? 意识到局势逐渐失控,凌漠急忙介入其中,试图缓和紧张气氛。他连忙说道:“你们既已来到润胜皇宫,便如同一家人般亲密无间。晖儿,你身为长姐理应宽容豁达一些,切勿与小妹一般见识。婉儿啊,你也需体谅一下晖儿姐姐。她前几日不幸染恙,导致部分事情记忆模糊。所以呢,你也不必对她心怀怨恨啦!” 陶婉儿和宋晖互相对视之后,立刻明白彼此内心所想,因为他们早就猜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此刻看到润胜皇突然插嘴打断话题,两人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不出所料啊!”似乎所有情况都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陶婉儿故作宽容地说: “好罢!既然晖姐姐记性不好,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但皇上必须得保证,晖姐姐以后不能再来找我的麻烦!” 凌漠听闻此言,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懿妃宋晖身上。只见宋晖先是娇嗔地撅起小嘴,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接着才“勉为其难”地答道:“既然连陛下您都开了金口,如果臣妾再去找婉儿妹妹的麻烦,那岂不成了无理取闹之人了嘛!” 眼见着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凌漠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然而,正当此时,宋晖却突然开口问道:“未知陛下与婉儿妹妹此番欲往何处啊?妾身能否一同前行呢?” 若是换作平常时候,陶婉儿定然求之不得身旁能有其他嫔妃相伴,如此一来便可避开皇帝的宠幸折磨。只可惜今日她另有所求于凌漠,着实难以回应宋晖的问题。 再看凌漠,那叫一个心里门儿清,只见他轻声说道:“晖儿啊,朕和婉儿还有些事儿要处理,等晚点朕再去储秀宫看你哦!” 说完,凌漠伸手轻轻摸了摸宋晖的秀发,温柔又坚定地许下诺言。宋晖也果然是宫廷斗争的高手,那进退之道被她玩得明明白白,知道啥时候该见好就收。 “那臣妾就在这儿提前恭迎皇上大驾啦!” 宋晖说完,便假装心满意足地走了。看着宋晖的背影,陶婉儿不禁感叹,自己跟宋晖还是有差距的啊,别的不说,就光宋晖能把失去孩子的痛苦压在心底,装失忆,在凌漠面前争宠还能表现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够让陶婉儿佩服的了! 宋晖的出现,就仿若一滴水珠掉落在大河里一般,虽溅起了一点水花,但无关大局。 陶婉儿仿佛宋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见她微微一笑,轻声对皇帝说: “陛下,您瞧瞧这日头都西沉了呢,再不去用晚膳可就要错过饭点咯~妾身可是精心准备了好久呢,若是放凉了再回锅热一遍啊,那味道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鲜美可口啦!”话音刚落,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似有无尽的狡黠与灵动藏于其中,又透着些许令人难以抗拒的俏皮可爱之意。 凌漠凝视着眼前的陶婉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情愫。这般模样的陶婉儿,实在是他前所未见的。倘若她能早日展现出如此一面,或许自己早已深陷其温柔怀抱之中无法自拔了吧。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男子而言,能够将一个神圣高洁的女子从神坛之上拉下来,使之成为自己的私有物,无疑是一件足以引以为傲之事;而对于身为帝王的凌漠来说,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则愈发不可收拾。 “好,朕今日定要尝尝爱妃口中的美食!”说着凌漠宠爱的抓住陶婉儿的手,不管陶婉儿是否同意,十指相扣,向钟粹宫中走去。 第96章 相互试探 来到钟粹宫中,在陶婉儿的示意下,一群训练有素、动作利落的丫鬟们将小厨房精心准备好的饭菜依次端了上来,并按照规矩摆放整齐。润胜皇凌漠则一脸宠溺地搂着陶婉儿那纤细柔软的腰身缓缓坐下。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丰盛的汴梁国菜肴,润胜皇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和不解——之前明明听她说已经特意做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啊,可现在桌上的这些显然并不是平时自己常吃的那些菜式。正当他暗自纳闷之际,似乎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疑问,陶婉儿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 \"皇上,臣妾深知私自打听您的口味喜好有所不妥,但实在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了解您。今日所做的这桌饭菜呢,其实都是臣妾平日里觉得味道尚佳且具有我们汴梁国特色的菜品,特地带过来让皇上您品尝一番。若是皇上觉得其中有哪几道比较合胃口,臣妾便会默默记下,这样一来,下回自然就能清楚知晓皇上您喜爱的食物啦!\" 听到陶婉儿这番巧言善辩的话语,凌漠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哈哈,你呀,可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连假装一下都不肯呢。\" 虽然口头上如此戏谑地说着,但实际上他心中非常清楚,陶婉儿这次真的没有精心准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仍然涌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愉悦感。 望着那位气质高雅、身份高贵的汴梁公主陶婉儿,此刻正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精心布置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凌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越发深刻地意识到,陶婉儿其实另有所图。尽管如此,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愿去戳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更不会轻易让对方窥见自己的底线。 润胜皇凌漠对这顿饭菜甚感满意,虽然这里的菜品比不上皇后宫中那般丰盛多样,也不像向辰妃那样只准备他喜爱的食物,甚至不如懿妃曾经为他烹饪的家常小菜来得贴心暖胃,但却有着独特的风味。 而且与在景仁宫用餐时不同,这里虽也是豪华奢靡之地,但却少了皇后在耳畔喋喋不休的提醒:这个不可多食,那个亦需节制。只要是他称赞可口的菜肴,陶婉儿便会毫不吝啬地大量奉上,直至他自觉饱腹为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漠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皮,笑着对身旁的佳人说道:“今日与爱妃一同用膳,朕真是胃口大开啊!不知不觉竟已吃得如此之多,感觉肚子都快要被撑开啦!哈哈哈……既然已经吃饱喝足,不如爱妃就陪朕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也好消化消化这满肚子的珍馐佳肴,如何?”说罢,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陶婉儿心中正巧如此盘算,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早些时候,她曾命人将自己精心改良过的农具设计图交给工匠们,想必这会儿已经打造完成了。尽管这些工具原本是为她在汴京的势力所筹备,但其中一件尚有瑕疵、不够完美的作品,她仍特意交由润胜国的工匠来制作。 这其实也是陶婉儿讨得龙颜欢心的一种手段。在她眼中,单凭美貌取悦他人远不及凭借才华来得更有意义。当然,这同时也是她与皇帝交涉时手中紧握的筹码。 \"那么臣妾就陪陛下在这小院子里漫步一番吧!\" \"甚好!\"皇帝微笑着回应道。 第97章 鱼儿上钩了 陶婉儿和润胜皇凌漠慢悠悠的走在钟粹宫的小院中,凌漠在进钟粹宫时,就发现钟粹宫中多出了个造型特殊的有一米多长的大家伙坐落在院子中,此刻凌漠又一次见到这个大家伙,忍不住上前观看了一番。 此物造型独特,引人注目。其整体皆由木材打造而成,工艺精湛,匠心独运。它的主要组件有水轮、转轴、水桶以及引水装置等等。 看着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凌漠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然而,陶婉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凌漠眼中的好奇之色,她暗自一笑,心想:“看来皇上对此物颇感兴趣啊,这下可算是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于是,陶婉儿轻启朱唇,柔声说道:“皇上,此乃臣妾悉心钻研,并与工匠们共同改良而成的水车,可作灌溉之用。经臣妾深入探究,发现这款水车不仅可用木材制作,亦能采用竹子为材。其中,水轮堪称水车的核心所在,借助水流的冲击力,它得以持续旋转。而那转轴,则紧密连接着水轮与水桶,当水轮开始运转之际,转轴便会驱动水桶源源不绝地将水提至高位。如此一来,农业灌溉的效率将会得到大幅提升!” “竟然如此神奇?可否演示一番?”凌漠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同时内心也在暗自评估这个物品的潜在价值。 然而,他并不知晓,在上一世,陶婉儿还研发出了许多更为惊人的成果,并且这些发明都曾被他充分利用。而眼前所见,不过是众多成果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令人惋惜的是,凌漠最终却将陶婉儿所创造的一切用于对抗她的故乡——汴梁国。原本,这些技术和创新本应帮助国家实现更好的发展与繁荣,但却被滥用成战争工具。 事实上,上辈子凌漠执意要保住陶婉儿性命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动机:他渴望借助陶婉儿的智慧和才能,让她继续为自己研发更多有益于国家的事物。遗憾的是,自从陶婉儿经历了小产以及遭受凌辱之后,她便心灰意冷,从此不再涉足任何研究领域。 看到他如此兴致勃勃,陶婉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吩咐一旁的工匠:“开始吧。”工匠们得到指示后,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机关,启动了水车的演示。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清澈的河水沿着水槽缓缓流淌而来。当水流触及水车那巨大的轮子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充满了活力。水的动能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水车的轮子,使得它们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转动起来。 轮子上紧密相连着一系列精致的水桶,它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划一地随着轮子的旋转而动作。每一个水桶都精准地舀起一瓢水,然后将其高高提起,再倾倒入上方的引水渠中。就这样,一桶接一桶,水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高处。 整个过程宛如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优雅且流畅。水车的运转速度虽然不快,但却异常稳健,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嘎吱嘎吱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古老的歌谣,吟唱着岁月的故事。与此同时,清澈的流水潺潺作响,如同一曲动听的旋律,让人心旷神怡。 在灿烂的阳光下,水车上的水珠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它们跳跃、滚动,与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相互辉映,共同勾勒出一幅美轮美奂的田园画卷。这片美景令人陶醉,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偶尔有几颗顽皮的水珠像淘气包一样从水车上蹦跳着滴落下来,溅落在陶婉儿和凌漠的身上,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凌漠并没有因为被水珠溅到而感到丝毫的恼怒或不悦。相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愈发兴奋的神采,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他紧紧盯着那架正在运转的水车,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生活的景象。 \"这真是太好了!\" 凌漠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激动情绪。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继续说道: \"若是天下子民都能够用上这样高效便捷的水车,那么农田灌溉将不再成为问题,粮食产量也会大幅增加。人们的生活将会得到极大改善,国家也会因此而繁荣昌盛。\" 身边的太监李公公也激动的不停的附和着。 陶婉儿看到凌漠的神情,便知道,鱼儿上钩了! 凌漠激动之余终于想起来陶婉儿这个设计师,于是激动的说道: “婉儿,朕一直都知晓你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但万万没有料到此番你竟然能给朕带来这般巨大的惊喜!朕当真是如获至宝啊!那么,不妨告诉朕,对于如此显赫功绩,你期望得到何种奖赏?但凡你所求,朕皆会应允!”皇帝龙颜大悦地说道。 陶婉儿身姿婀娜,款步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后,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面带娇俏可人的笑容回应道:“陛下谬赞了,妾身既已嫁入皇室成为您的嫔妃,那么润胜国便是妾身的归宿,而润胜国之臣民亦如同妾身的亲人一般。这些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岂敢奢求任何赏赐呢?不过……妾身确实有一事相求于陛下,只是不知陛下能否屏退左右,容妾身单独与陛下禀报此事?” 凌漠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并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侍从们退下。众人心领神会,迅速退出庭院,只留下皇帝和陶婉儿二人独处。 此刻凌漠已经恢复平静,只等着陶婉儿的下文 第98章 陶婉儿的迂回 陶婉儿深知此时此刻,如果自己再继续试探下去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但是如果真的要代替自己的皇兄向润胜皇求情,又担心会成为汴梁国的罪人。她的内心十分纠结,一时间根本无法做出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润胜皇凌漠猛地出声询问:“何事困扰?婉儿,莫非有难言之事?”其声低沉且充满磁性,更挟带令人无从抵御之威势。 闻得此语,陶婉儿心头剧跳,速度不禁快了几成。她仰头,视线与凌漠双眸相触,眼眸间掠过一抹繁复神情。 “陛下,臣妾之兄前来探访臣妾,并捎来一则消息,言称汴梁大将军焦战国率军血洗京都!” 陶婉儿暗自思忖如何措辞,目光却紧盯着润胜皇凌漠,企图窥得其一毫神色变化,但终究未能如愿,自始至终未见丝毫异样于其面庞之上显现。 凌漠点头道: “确有此事,你是要给你的皇兄牵线搭桥,让朕帮他登上皇位吗?” 陶婉儿没有看向凌漠,而是转头看向远方,就仿若她此刻没有看着宫墙,而是看向了宫墙之外的远方。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太子哥哥不远千里来到润胜国看我,不仅带着臣妾四处游山玩水,还慷慨地赠予臣妾一座美丽的庄园。面对如此厚礼与关怀,臣妾怎能不为之动容?然而,就在不久前,太子哥哥的势力突遭重创,他无奈之下向臣妾求援。臣妾内心十分挣扎,实在难以回绝。可是,臣妾也深知此前润胜国与汴梁国交战,致使我国军力大损。如今正值国家需要养精蓄锐、恢复元气之际,如果冒然出手相助太子哥哥,恐怕会给润胜国带来更多危机。臣妾陷入了两难境地,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啊!” 陶婉儿并未强求凌漠必须伸出援手,她只是如实道出心中的纠结与苦恼。然而,正是这种真挚和平静,让凌漠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柔软。这一刻,凌漠才首次真切感受到自己对陶婉儿动了真情,不再仅仅因为她容貌姣好、颇具趣味,或是将其视为可供利用的筹码。 凌漠紧紧地握住陶婉儿的手,眼神坚定而充满深情地说道:“婉儿啊,关于此事,朕定当召见你的皇兄,与他当面详谈。你无需为此忧心忡忡,将一切都交予朕吧。此刻,你应当忧虑的是如何尽心尽力侍奉朕,让朕心满意足,并能早日怀上龙裔,为朕诞下一位尊贵的皇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说完,他轻轻地抚摸着陶婉儿的秀发,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听到凌漠如此直白而毫不掩饰的话语,陶婉儿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虽然她早就决定不再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但在这一刻,她的脸颊仍然无法控制地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那句话就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剑,轻易地刺穿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灵堡垒,使得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又一次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紧紧地盯着凌漠,睁大了双眼,想要在他的眼中寻找到哪怕一丁点戏谑或玩笑的神情,可映入眼帘的唯有一片诚恳和热烈。 虽然有着前世的不堪的记忆,但此刻陶婉儿还是有些破防了。 陶婉儿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羞涩红晕,让凌漠感到十分满意。于是,他大步向前迈去,横着将陶婉儿抱进怀里,然后转身走进宫殿内部。 第99章 图纸成了礼物 月黑风高,长夜漫漫,一夜风流缱绻过后,凌漠沉浸其中,早已将曾经对懿妃宋晖许下的承诺抛诸脑后。 在储秀宫之中,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深。眼看着时针已经划过凌晨时分,宋晖一脸漠然地开口说道:“好了,不必再等待了,各自去歇息吧!”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丫鬟们闻声纷纷躬身施礼后离去,她们都注意到了宋晖眼中流露出的那份深深的失落,但只有宋晖自己心里清楚,那并非简单的失落情绪,而是一种心如死灰般的绝望。她的孩子不幸夭折,而凶手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当今圣上!如今的她,不过是强打起精神,虚与委蛇,只为能获取更多的权力,以报杀子之仇! 这无尽的黑夜仿佛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每一个寂静的时刻都会唤起那段痛苦的回忆。然而,复仇的火焰在她心底熊熊燃烧,支撑着她继续前行,哪怕前路艰险万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时,凌漠已经醒来了。他轻轻地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熟睡中的陶婉儿,只见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仿佛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凌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心想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毕竟昨晚他们聊得太晚了。 这时,李公公和陶婉儿的四个丫鬟——羽琴、羽棋、羽书以及金月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开始侍奉凌漠穿衣洗漱。这几个下人训练有素、动作娴熟,很快就帮凌漠整理好了衣冠。 待一切就绪后,凌漠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书案前,原本打算给陶婉儿留下一张便条,但当目光触及桌面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张尚未完成的弓弩机关图。 这张图纸引起了凌漠极大的兴趣,他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图纸上绘制的弓弩结构复杂精巧,显然出自高人之手。凌漠越看越入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奇思妙想…… 这张尚未完工的图纸,其设计之精巧、构思之独特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它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每一个线条都流淌着智慧的光芒,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创造者的匠心独运。这样精妙绝伦的设计,丝毫不比自己军队所使用的那些精良武器逊色半分。 凌漠瞪大了双眼,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张图纸,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深深地震撼。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甚至还未满两日,竟然就能够接连收获到两份如此巨大的惊喜!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倘若让汴梁皇知道,他的爱女竟然拥有这般非凡的才能,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后悔,当初把她远嫁到我们国家来呢?”凌漠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忖道。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越发激动起来,同时也对陶婉儿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 凌漠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手轻脚地将图纸缓缓折叠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损坏了这张珍贵的图纸。完成后,他又轻轻地将其放入怀中,仿佛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接着,凌漠拿起一旁的空白纸,提起笔来,思考片刻后开始落笔。他的字迹龙飞凤舞,但却透露出一种细腻和温柔:“婉儿,你的礼物朕已收到,朕甚是欢喜。此刻朕需前往朝堂处理政事,待下朝之后便立刻前来看望你!” 言罢,凌漠站起身来,与身边的李公公一同走出房间。在前往朝堂的路途中,凌漠突然开口向李公公询问道:“小李子啊,依你之见,朕应当赐予荣贵妃何种赏赐才最为妥当呢?”他的语气中既带着几分思索,又夹杂着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李公公弓着身子,将头压得极低,声音也放得很轻,生怕说错一个字:“陛下,荣贵妃可是金枝玉叶、身份显赫啊!她什么都不缺,奴才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不过依奴才之见,荣贵妃似乎对名位颇为看重。再加上皇太后龙体欠安,如果此时能给荣贵妃一些封赏,说不定还能给皇太后冲喜呢!只不过按照宫里的规矩,有皇后在位时,一般不宜册封皇贵妃。所以……此事还需陛下定夺。”说到最后,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皇帝,见其并无恼怒之色,心中稍安。 “你这狗奴才,好话坏话全被你一人说尽了,如今倒真是愈发会办事了啊!”凌漠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瞥了李公公一眼,但并未动怒,紧接着又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便升一升官阶吧。传朕旨意,册封荣贵妃为皇贵妃,无需协助皇后处理后宫事务,亦无需向皇后请安行礼。此外,宫内所有工匠皆交由皇贵妃管辖调用,以供其驱使差遣。” 第100章 陶婉儿荣升皇贵妃 陶婉儿悠悠转醒,只感觉自己的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昏昏沉沉的,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她努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沉重无比。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圣旨到--\" 声音高亢而尖锐,划破了宁静的空气。陶婉儿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一名神色匆忙的太监快步走进房间,站定后,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及陶氏婉儿仁德宽厚,特晋封其为皇贵妃,位同副后,享尽荣华富贵。然需注意者,皇贵妃无需协助皇后处理后宫诸般事宜,亦无需向皇后请安行礼。另,宫内所有工匠皆交由皇贵妃管辖调用,以供其驱使差遣。钦此!\" 听完圣旨,陶婉儿惊愕得睁大了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皇上才刚刚在她的钟粹宫过夜,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就降下了如此一道匪夷所思的圣旨!而且,这道圣旨虽然赐予了她显赫的地位,却并未赋予她实际的权力。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陶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真的是因为昨日那次偶然事件中的表现而受到嘉奖吗?但即使这样,她也万万没有料到竟然能获得这般殊遇啊!此刻,无数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茫然失措。 时间紧迫,不容过多思索,陶婉儿匆匆起身,迅速完成梳妆整理后便疾步而出,准备恭迎圣谕降临。当她亲眼目睹李公公手持圣旨庄重而立,其身后还紧随着一列整齐排列的公公们,且每人手中皆捧着盛满绫罗绸缎与奇珍异宝之盘时,内心愈发惊愕万分。 陶婉儿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伸出双手去接圣旨,待到宣旨结束后,她才叩头谢恩,并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这时映入眼帘的是眼前那一堆堆精致华美的礼物所吸引——只见那些绫罗绸缎,其质地柔软如丝、光滑细腻,色泽更是鲜艳亮丽、光彩照人;再看那些奇珍异宝、美玉翡翠,则无一不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辉,直叫人目眩神迷! 此时此刻,陶婉儿仍然对润胜皇凌漠拿走她的兵器弩箭图纸一事毫不知情。她心中只有那个水车,并且深深地感受到这个水车给她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即便是没有给她处理后宫事宜的权利! 由于圣旨会传遍整个宫廷,景仁宫内,皇后当然也接到了这道旨意。她故作姿态,表现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用最温柔、最和蔼可亲的语气让传旨的公公稍等片刻,并赏赐了一些财物表示感谢。然而,当送信的人刚刚离开视线范围,皇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将桌子上的所有物品统统摔到地上。刹那间,地面上洒满了瓜果,四处都是破碎的残渣。 ““贱人!这个狐媚子!只是短短个把月时间而已,居然从贵妃一跃成为了皇贵妃!本宫这还没死呢!祖宗立下的规矩,皇后在位时不得设立副后,这难道不是明摆着要把本宫按在脚下踩吗?”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越想越气,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甚至渗出了丝丝鲜血。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地位受到如此严重的威胁,更不能容忍那个女人夺走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和权力。 皇后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仿佛要透过宫殿的墙壁看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一旁的宫女们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皇后,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虚公公走上前去,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残渣,然后轻声安抚道: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要紧啊。那荣皇贵妃再怎么得宠,终究不过是汴梁国送来的质子罢了。皇上自然不会把六宫的权利交给她,这样一来,也不会对您造成太大的影响。”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完全平息。 “哼!说得好听,可如今这后宫里,还有谁能把本宫放在眼里?就连那些嫔妃们,也都开始巴结起那个狐媚子了!”皇后依旧愤愤不平地说道。 虚公公连忙陪笑道:“娘娘莫要生气,她们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人,等过些日子,风头过去了,自然会回到娘娘身边的。” 皇后冷笑一声,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本宫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既然有人想要挑战本宫的权威,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虚公公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皇后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荣皇贵妃一争高下了。看来,这后宫之中,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咸福宫内,太后听闻此事,不禁瞠目结舌,许久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旁的嬷嬷急忙将她搀扶起来,太后则只是轻声叹息着说道: “尚未废黜皇后,便要册封皇贵妃,皇帝此举无疑是公然违背祖宗法制啊!罢了,哀家年事已高,无心再去管束这些琐事。况且她救出宋氏之事,哀家尚未赏赐于她,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只盼她莫要滋事生非即可。对了,宋氏如今状况如何?已有数日未见她前来拜见哀家了!” “太后放心,懿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听闻她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往昔有关皇子之事以及曾在冷宫中度过的岁月,皆已忘却!” “哦?竟是如此?也罢,如此或许能让她活得更快乐些!” 延禧宫中,辰妃李婉柔得到消息,倒是欣慰的笑了笑,只要肯争宠就好,这样她们也都有指望了,她轻轻放心手中的茶杯,把如夜皇子抱到自己的怀中,轻声喃喃道: “这如果是两年前,我也会吃醋吧!现在~真是老了!” “额娘不恼(老)额娘漂囊(漂亮)” “傻儿子!” 辰妃李婉柔亲亲如夜皇子的额头,心里也有了许多安慰。 储秀宫中,宋晖得到消息,也是一愣,原来皇上昨日没来她的宫中,是在钟粹宫中宿下了,她心中本能的一酸,但想到了死去的儿子,又没有吃醋的想法了,只是心道: “可惜了,只有皇贵妃的头衔,却没有管理六宫的实权,又有什么用呢!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马才行!” 同样的云妃和汤贵人也得到了消息,虽表现各异,但却都有嫉妒和害怕,剩下的嫔妃因为种种原因,都只是急忙准备礼物,想着去讨好陶婉儿。 第101章 云妃找茬 荣皇贵妃的晋升,就如同一道惊雷在平静的湖面上炸响,激起的水花瞬间掀起层层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这一事件所带来的影响却远不止于此。荣皇贵妃从此备受恩宠,地位尊崇有加。与此同时,宋晖又重新获得恩宠,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后宫之中,众嫔妃们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阵阵哀怨之情。 她们原本期待着自己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和宠爱,如今却被荣皇贵妃和宋晖夺去了风头。嫉妒、不满和怨恨交织在一起,让这些女子们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她们抱怨命运的不公,哀叹自己的失宠,甚至开始相互猜忌和争斗。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懿妃宋晖身着一袭淡粉色宫装,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地领着丫鬟漫步于花园之中,欣赏着满园盛开的鲜花。此时,云妃却心怀不轨地主动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语气阴阳怪气地道:“哟,我还当是哪位佳人在此呢!原来竟是在冷宫待了足足半年有余的懿妃娘娘呀!不知您近况如何啊?您那失散的宝贝儿子可有下落了吗?” 宋晖闻听此言,心中虽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仍装作毫不知情、一脸茫然的模样,不解地回应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什么儿子?什么冷宫?本宫完全听不明白。” 云妃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以为宋晖真的已然忘却了那段痛苦的记忆,于是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讽刺挖苦道:“懿妃啊,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走失这样的大事都能忘怀,还有闲情逸致打扮得如此美艳动人,出来与众姐妹争奇斗艳,出来争宠。若是换做我,恐怕早已羞愤难当,一根白绫结束这悲惨的一生了!” 宋晖的丫鬟急忙站了出来,扬起手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云妃一个耳光。 云妃被打得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时,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宋晖的丫鬟,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个狗胆包天的奴才,居然敢对本宫动手,来人啊,快给本宫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抓起来,狠狠地打!” 宋晖见状,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她紧紧地拉住自己的丫鬟,将其护在身后。 她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云妃,声音铿锵有力:“大胆!你我皆为皇上的嫔妃,身份地位平等,向阳乃本宫的贴身丫鬟,岂容你如此肆意欺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云妃听了这番话,气得脸色涨红如血,双眼圆睁似铜铃,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一般。她死死地盯着宋晖,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懿妃!你竟然敢如此对本宫说话!今日若是不让开,就休怪本宫对你也不客气了!连同你一起责罚!”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犹如夜枭鸣叫,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威胁之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懿妃宋晖虽然只带了寥寥数人,但她依然坚定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退缩。她那坚毅的目光和果敢的姿态令身后的丫鬟向阳深感敬佩与动容。向阳深知懿妃平日里性情温柔善良、宽厚仁慈,但在这紧要关头却毫不畏惧,展现出了坚忍不拔的一面。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深深感染了她,令她内心激荡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与感动之情。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惹下了这场大祸,就让奴婢接受惩罚吧!\"向阳焦急地说道。 \"胡说八道!你是为了本宫才挺身而出的,本宫怎能丢下你不管呢?\"懿妃宋晖坚决地回应道,一步也不肯退让。 云妃则在一旁指挥着手下众人喊道:\"快,把她给本宫抓住,重重地打!\" 刹那间,整个花园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恰在此时,皇上陪同着陶婉儿恰好朝着花园走来。 第102章 云妃被罚 远远地,润胜皇凌漠便将花园中的乱象尽收眼底,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随即向身旁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前去清理现场。然而,这一举动却被荣皇贵妃陶婉儿及时拦下。 \"皇上难道不想去瞧瞧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吗?如此匆匆清场,岂不乏味至极!\" 陶婉儿娇嗔道。 \"“爱妃倒是颇有兴致爱看这热闹场面啊!”凌漠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他还是顺从了陶婉儿的意愿,并没有立刻下达清场的命令。相反,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那群人,侧耳聆听着她们的对话。 此刻,云妃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而懿妃则明显处于劣势,眼看着就要受到欺凌。凌漠终于无法忍受,猛地开口怒喝道:“住手!皇宫禁地,岂能容忍尔等如此放肆!” “本宫行事,岂轮到你们来插手!”云妃下意识地反驳道,但话说出口她便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望去,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道:“皇上……皇上,臣妾并非有意冒犯,还望皇上开恩,饶恕臣妾吧!” 宋晖适时地走了过来给凌漠行礼,并说道:“皇上,臣妾可是在冷宫里呆过,而且还有一个皇子吗!” “没有的事儿,是谁在乱嚼舌根?”凌漠的脸色如乌云压顶般阴沉,吓得周围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宋晖看向云妃,只见凌漠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云妃与懿妃同为嫔妃,却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如果不加以惩处,恐怕日后会变本加厉,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欺负到臣妾和皇后头上呢!况且云妃明知皇上有令,却依然故意乱嚼舌根,实在是罪不可赦啊~”陶婉儿软软糯糯地抓着凌漠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凌漠听了陶婉儿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冷冷地看着云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云妃听罢当场就翻了糊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敌国的公主,也配替皇上做主!” 凌漠听到这话,脸都黑了,暴怒之色肉眼可见:“放肆!云妃,你竟敢对皇贵妃如此无礼!如此不知尊卑,看来平日里朕对你还是太过宽容了些,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云妃惊恐地看着凌漠,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了。她连忙磕头谢罪:“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请皇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然而,凌漠的表情依旧冷漠如冰,丝毫没有被云妃的求饶所打动。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他冷冷地开口说道:“云妃,你身为后宫嫔妃,本应恪守妇道,以身作则,成为其他女子的楷模。可你却在此处撒泼闹事,如此行径,实在是令朕失望至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让人不禁为之颤抖。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将云妃带走。“来人啊!将云妃降为答应,并打入冷宫,让她在那里面壁思过一个月!希望这段时间能够让她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凌漠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云妃听到这个惩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摇摇欲坠。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遭受如此严厉的惩罚。 侍卫们毫不留情地上前,紧紧抓住云妃的手臂,用力将她往外拖去。云妃拼命挣扎,但她那柔弱的身躯又怎能抵挡住强壮侍卫的力量?很快,她就被拖出了宫殿,朝着冷宫的方向渐行渐远。 云妃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流淌,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她一边哭,一边惊声呼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请皇上饶恕臣妾吧!”然而,无论她如何求饶,皇帝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随着云妃的身影逐渐远去,她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再也听不见了。 陶婉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她前世的仇人之一。如今,看到她落马受惩,陶婉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但同时,她也明白,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要想彻底报前世之仇,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谋划。 另一边,宋晖则低声向凌漠道了谢,并乖巧地走到他身旁,默默陪伴着。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这次看似偶然的配合,竟让陶婉儿和宋晖之间产生了如此惊人的默契。 第103章 润胜太子失踪了 景仁宫中,皇后娘娘很快得知此事后,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妃怎会如此愚蠢,这般直直地与宋氏对抗呢?”皇后娘娘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疑惑。 太监虚公公垂首而立,小心翼翼地答道:“皇后娘娘,听闻是荣皇贵妃在旁煽风点火,懿妃也在其中推波助澜,这才导致云妃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皇后娘娘,您看是否需要将云妃解救出来呢?” “解救?如何解救?皇上已经对她心生厌恶之情!本宫又怎能再次起用她呢?那么其他嫔妃贵人之中,可还有可用之人吗?”皇后娘娘目光犀利,扫视着周围。 “回娘娘的话,其他嫔妃大多不受宠爱,唯有姜答应曾经受过皇上的宠幸。然而,自懿妃重新得宠之后,再加上如今又有皇贵妃这位新宠,姜答应早已失去了皇上的欢心!”虚公公如实回道。 ““混账东西,都是些不中用的废物!”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的手紧紧握住,由于太过用力,关节都开始泛白,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捏碎一般。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精致的杯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杯子瞬间分崩离析,碎片四处飞溅,仿佛在诉说着皇后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就在这时,金风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一进殿门就双腿跪地,神色慌张地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见了!” 润胜国的太子殿下今年才刚满八岁,正是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年纪。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通常都喜欢玩耍、调皮捣蛋,如果换做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在自家院子里嬉戏打闹一阵,可能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惊慌失措。然而,这位小太子却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储君,身份无比尊贵显赫,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尤其是在宋晖的儿子失踪了之后,这位小太子便成为了宫中唯一一个健康的皇子了! 此时此刻,皇后原本脸上还带着愤恨的表情,但当她听闻太子失踪的消息时,她的神色瞬间变得忧虑不安起来。 “你们这群蠢货!既然太子已经不见踪影了,为何还不赶紧去寻找?还有,太子究竟是何时失踪的?又是在何处走失的呢?” 皇后心急如焚,连珠炮似地发问,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皇后言罢,即刻派人寻觅。太子于金陵池畔嬉戏时走失。皇后一面遣人于宫中四处搜寻,一面在宫殿内踱步,面色凝重,心中暗自祈祷太子能平安归来。皇后越想越惊,太子若有不测,她无法向皇帝交代。须臾,她灵光一现,眼神变得锐利。 “来人,速将懿妃宋氏给本宫带来!”皇后端坐于榻上,紧握扶手。 不多时,宋氏便来到了皇后寝宫。 “不知皇后娘娘传臣妾前来所为何事?”懿妃宋晖行礼后,笑着问道。 “太子在金陵池畔失踪,你可知晓?”皇后单刀直入。 宋氏惊愕,“竟有此事?臣妾并不知晓,着实令人担忧啊。” 皇后冷笑一声,“哼!莫非是你蓄意谋划,调离本宫身边之人,继而趁机对太子下手?” 宋晖慌忙跪地,“皇后娘娘明察,臣妾绝无此意啊!臣妾一直在宫中,岂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更何况臣妾与皇后并无仇怨” 皇后凝视着宋氏,心中将信将疑。宋晖自己的孩子没了,之前想必是怀疑过她的,但是皇上圣旨,说是宋晖已经忘记了孩子的事儿,那么,就现在来说,确实没有理由伤害她的儿子。当务之急是找到太子,她决定先搁置对宋氏的怀疑。 “不管是不是你,本宫限你三日之内找到太子,否则休怪本宫无情!”皇后警告道。 宋晖颔首应道:“是,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待宋晖离开后,皇后靠在椅背上,轻揉太阳穴。她祈祷太子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 宋晖走出去,心中疑惑,太子好好的,怎么就丢了? 第104章 小太子落水 宋晖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对向阳说道: “向阳啊,你赶紧去调查一下太子究竟是何时失踪的,以及具体是在何地走失的。像我们现在这般漫无目的地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下落啊!依我看,还是得去找皇上才行,毕竟皇上肯定会有办法找到太子的!” 向阳听令离开之后,宋晖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将太子掳走。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半个小时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在上午的时候,就在陶婉儿一行人刚刚离去御花园没多久,太子就趁着夫子和丫鬟不备的时候,悄悄地溜了出去。他一路小跑来到了千里池旁边。而与此同时,如夜皇子也正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活脱脱像个粽子一样,正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喂鱼呢。 当太子看到池边居然还有一个比自己还要矮小一些的小孩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不禁纳闷起来,每个人都告诉过他,现在整个宫廷里面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皇子而已啊!难道这个小家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于是乎,太子仰起头来,大踏步走上前去,开口询问道:“喂!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探究。 如夜皇子转过头去,歪着脑袋反问道:“我是皇子如夜,你又是谁?”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太子听到如夜自称自己是皇子的时候,他不禁觉得好笑又好气,心想这小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于是,他瞪大了双眼,怒目圆睁,语气异常严厉地说道:“哼!吾乃堂堂当朝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岂容尔等小屁孩信口胡诌!你竟然胆敢当着本太子的面撒下弥天大谎,难道是活腻味了不成?”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霸气,仿佛只要如夜再敢多说一个字,便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 如夜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紧紧锁定在太子身上,仔细端详起来。原来眼前这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之人便是那备受父皇宠溺、名正言顺列入皇族族谱、尽享荣华富贵的太子爷啊! 同样身为父皇之子,为何命运却如此迥异呢?想到这里,年仅六岁的如夜心中竟生出一丝嫉妒之情。他暗自思忖着,为什么太子能够得到父皇的偏爱与呵护,而自己却始终无法获得认可和重视呢?这种不公平待遇让他感到无比委屈和失落。 “不论你愿不愿意相信,我都是货真价实的皇子,我不过是没有你那样的好运气,可以得到父皇的认可而已!” “你真的是皇子?为什么父皇不认可你呢?”太子听到如夜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心中不禁产生了几分信任之情。然而,如夜却默默转过身去,弯腰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将其扔向千里池。石子迅速沉入水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太子也像这颗石子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了,那么父皇是否会因为这个意外,而多关注到自己一眼呢?如夜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池塘里的鱼,一边暗自琢磨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故作好奇地问道:“太子哥哥,你可曾见识过宫外的风景呀?” 太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回答道:“自然是见到过的!只不过……母后不允许我出去玩耍。她总是说,我是太子,身份尊贵,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和礼仪,将来才能管理好国家。所以,我只能在宫里读书、练字,偶尔去花园散散步。”说完,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夜听了,心中却有了丝感同身受,母妃因为他的病,也不允许他出去玩儿!不过,如夜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太子哥哥一定很厉害吧?我听说,皇宫里的老师都是最顶尖的学者,他们教给你的知识肯定非常渊博。” 太子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还好啦。其实,我也只是努力学习而已。而且,我觉得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将来当皇帝,更重要的是能够提升自己的修养和品德。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有才华、有担当的人。”如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太子哥哥,你可以带我出去玩玩吗?我真的好想出去啊!”如夜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太子。 太子心中其实也很想出去,但又担心会被父皇责骂。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摸了摸如夜的头说:“这个嘛……” 如夜见状,赶紧抓住太子的衣角晃了晃,撒娇道:“好不好嘛,太子哥哥,求求你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哀求,让人无法拒绝。 太子终究还是抵不过如夜的软磨硬泡,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廊道走着,尽量避开那些丫鬟和侍卫的视线。一路上,两人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生怕被发现。 幸运的是,他们一路平安无事,顺利地走到了宫门口。然而,当看到门口那些巡逻的侍卫时,太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忧虑。这些侍卫身形高大威猛,神情严肃庄重,手持长枪,步伐整齐有序地来回巡逻着,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太子深知,如果想要出宫,就必须要通过这些侍卫的严密盘查。可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会面临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会牵连到身边的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正当太子陷入沉思之际,如夜却突然提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建议来:\"太子哥哥,我曾听闻护城河是连通宫内外的重要通道,如果我们能沿着湖面行走,或许就能更轻松地出宫呢!\" \"护城河?\"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知道这护城河环绕着整个宫殿,河水幽深而湍急,一般人绝不敢轻易涉足其中。不过,如夜的提议也不无道理,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路径,说不定真能避开侍卫的耳目,成功出宫。想到这里,太子决定暂时放下顾虑,与如夜一同探讨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但是他不知,一个六岁的孩童,居然对他有了杀心。 兄弟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护城河向前走着,仿佛生怕惊扰了河中的神灵一般。突然间,弟弟如夜打破了沉默,感慨地说道:\"太子哥哥,这河水好深啊!不知道太子哥哥是否擅长凫水呢?\" 听到如夜的问题,太子微微一怔。他自幼便接受了严格的教育和训练,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有着相当的造诣。然而,对于凫水这项技能,他却从未涉猎过。但为了不让弟弟担心,太子还是微笑着安慰道:\"如夜皇弟不必害怕,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些,应该不会掉进河里的。\"说完,太子便率先迈出一步,走向河边。 如夜小心翼翼地跟在太子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当他们距离河水只有几步之遥时,如夜突然使出全身力气,猛地推向太子。太子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直直地向河中摔去。 刹那间,太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向了未知的深渊。他试图挣扎,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河水迅速淹没了他的头顶,让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看着太子果然如石子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夜心中先是涌起一阵狂喜,但紧接着又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惊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桩极其危险的罪行。倘若被他人察觉,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如夜开始懊悔不已,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行事。或许是出于对太子的嫉妒,亦或是受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因素驱使。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是徒劳无功,他当务之急必须想方设法掩盖自己所犯的罪过。 如夜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目睹方才那一幕。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后,他如惊弓之鸟般飞速逃离了案发现场,并故作镇定自若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此刻,除了皇上、皇后以及各宫佯装派出去寻人的那些人已经开始了各宫的搜索。 第105章 焦邪拍卖会即将开始 在润胜国内,一场规模庞大的搜索行动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人们四处寻找着失踪的太子,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一片紧张而神秘的氛围之中。烟雾弥漫,仿佛象征着局势的迷茫和不确定;而人心惶惶,则反映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这几日来,皇宫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宫廷侍卫们严密巡逻,挨家挨户地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宫女和太监们也纷纷忙碌起来,四处打听消息,希望能够找到太子的下落。然而,尽管众人努力寻找,但太子却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中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皇帝心急如焚,他不仅担心太子的安危,更担忧国家的未来。没有太子,皇位的传承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可能引发一系列政治动荡。于是,皇帝下令加强搜索力度,并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探寻线索。 与此同时,各种谣言开始在皇宫内外传播开来。有人说太子被敌人绑架,有人则猜测太子已经遇害。这些谣言犹如瘟疫般蔓延,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恐慌情绪。宫廷中的大臣们也陷入了沉思和争论之中,他们试图分析局势,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个人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皇宫内的宁静被打破,原本庄严肃穆的地方如今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人们期盼着太子能够早日平安归来,让国家重新恢复稳定。 如夜皇子这几日反而安静的异常,但却没有人怀疑过他。 祺贵人坐在宫中,她与别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自言自语道: “若是都没有了孩子,这下倒也是公平了!” 与润胜国的紧张气氛相比,汴梁国内倒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焦邪的美酒拍卖会将在这个月中旬开始,自上个月起,他便着手装修店铺,并广撒请帖。这些请帖不仅送到了皇室的皇子王爷手中,还邀请了各行各业中最具代表性的几家名门望族。一时之间,社会各界对此议论纷纷。那些未收到请帖的人指责焦邪趋炎附势、嫌贫爱富;而收到请帖的人则认为焦家过于张扬,但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同行并未收到邀请时,又顿感身份尊崇,开始四处炫耀。原因无他,皆因焦家传出此酒乃由酒仙亲手酿制。 与此同时,正在返程途中的太子以及远在润胜国的陶婉儿也相继收到了这份请帖。望着眼前的请帖,陶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若是平日里,我将这张请帖呈交给皇上,或许还有机会返回故国,亲自前往这场拍卖会,顺便探望一下焦邪......” 现在润胜国太子丢失,皇帝正在忧心忡忡、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时候把请帖递上去,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不知趣儿嘛!陶婉儿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边思索着对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决定派人拿着请帖返回润胜国,并嘱咐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拍下几坛美酒。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给焦邪撑场面,让他在众人面前更有面子;二是想将这些珍贵的美酒献给润胜皇,让他也能品尝到这难得的佳酿。 陶婉儿心里明白,这次行动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不仅会影响到双方的关系,还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亲自挑选了一些精明能干的手下,并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交代和培训。 这些手下深知任务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带着请帖和足够的资金,踏上了前往润胜国的征程。 第106章 小太子死讯 三天悄然逝去,小太子犹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侍卫焦虑不安地四处寻觅,但每次都是徒劳无功,始终未能寻得任何蛛丝马迹。就在众人近乎绝望之际,终于传来了有关太子的消息——有人在护城河畔察觉到些许诡异的迹象。 听闻此讯,侍卫们迫不及待地涌向护城河,迅速投入到紧张且艰难的搜寻工作之中。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觅得了太子的行踪。然而,当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捞起时,在场之人皆惊愕不已:眼前此人已面目全非,身躯肿胀变形,全然无法辨认出其原先的模样。 昔日那位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小太子,此刻却是惨不忍睹,令人不禁心生怜悯与悲痛之情。他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因长时间遭受河水的侵蚀而变得苍白异常,面部更是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痕,双眼紧闭,宛如永远沉睡一般,再也无法睁开。他的衣裳早已残破不堪,与血肉相互粘连,难以分辨。只有一块代表着太子身份的玉佩,尚挂在太子腰间。 得到消息的皇上,犹如五雷轰顶般瘫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皇帝双手颤抖着,试图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但身体却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软弱无力,这是他目前唯一一个尚在族谱中的儿子了! 是上天在惩罚他吗?惩罚他曾经为了自己,听信那个神棍的话,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莲妃成了敌国的探子,孩子不得不被送走,如今太子又出事了!现在唯一存在宫里的儿子,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怪物。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龙袍。 一旁的大臣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得不知所措,他们纷纷围拢过来,想要安慰皇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皇帝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听闻太子的噩耗,皇后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从旁人的目光中找到一丝安慰,但所见之处皆是悲痛与哀伤。 渐渐地,皇后回过神来,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仿佛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太子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希望和寄托。如今,这个支柱突然断裂,让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之中,直自晕厥,又苏醒! 皇后的泪水自听到太子死讯后,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她那娇美的面庞此刻已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仿佛一朵失去生机的花朵,令人心生怜悯。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以及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欢乐时光,而如今,这一切美好的回忆都成为了深深刺痛皇后心灵的利刃,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痛不欲生。 然而,皇后深知自己不能被悲痛击倒,她背负着国家和臣民的期望与责任。于是,她紧紧咬着牙关,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去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终于,她缓缓抬起头,用那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喉咙,轻声说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先走一步呢……” 此时,各宫里也陆陆续续得到了太子去世的消息,但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在这样的时候,无论是谁,心中都充满了悲痛和惋惜,即便是与皇后不对付的嫔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而在钟粹宫中,陶婉儿这几日身体却是格外的难受,总是吃不下饭,还恶心呕吐! 第107章 居然有喜了 钟粹宫内,羽琴看着陶婉儿眉头紧蹙,面色苍白,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之情。犹豫再三之后,羽琴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陶婉儿身边,轻声说道:“公主,请让我为您把一下脉吧。” 陶婉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羽琴伸出手指轻轻搭在陶婉儿的手腕处,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羽琴的脸色变得十分惊讶,她难以置信地开口道:“公主,您这是怀孕了啊!” 陶婉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脑海里开始飞速地计算着时间,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经过深思熟虑,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回忆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陶婉儿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感慨。命运真是无常啊,仅仅那一次的偶然,这个小生命便悄然降临。然而,她早已下定决心,绝不再要润胜皇凌漠的孩子。 陶婉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头对羽琴吩咐道:“羽琴,从现在起,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懂得医术这件事。你立刻前往太医院一趟,请一位太医过来,最好能请来皇上专用的刘锦全刘太医!”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羽琴向陶婉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内殿。 站在一旁的羽书和羽棋互相对视了一眼,羽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公主,您身怀六甲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为何我看您似乎并不开心呢?” 陶婉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真实情感,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无法掩盖的忧愁。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 “哪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本宫近日身体略有不适,你们不必担心。” 然而,羽书和羽棋都能感受到陶婉儿的心情并非如她所说那般轻松。他们知道,这位高贵而坚强的公主一定有着自己的苦衷和烦恼,但又不好过多追问,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闫语躬身施礼后,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属下有事禀报。”陶婉儿看向闫语,微微颔首示意他进来。 闫语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低头凑到陶婉儿耳边低语道:“公主殿下,刚刚得到消息,小太子在护城河里溺水身亡了!” 陶婉儿闻言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是护城河?从皇后的景仁宫到护城河可是有一段距离的,小太子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还失足掉进了水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语略微垂首,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殿下,目前侍卫传递回来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陶婉儿敏锐地捕捉到闫语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加上她深知闫语精通鸟兽之语,便猜到这件事情恐怕另有内情。 闫语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陶婉儿身旁的羽棋和羽书两人,陶婉儿立刻心领神会,转头对羽棋羽书二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听好了,绝对不可以将闫先生所说的话泄露出去,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羽棋羽书齐声应道。 陶婉儿再次将目光投向闫语,轻声说道:“好了,闫先生,你放心说吧!这里没有旁人了。” 闫语轻声道: “公主殿下,属下已向鸟儿打听过,当日与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是如夜皇子。太子殿下似是要带如夜皇子出宫,又恐难以出城,便走了护城河河道。怎料一个不慎,被如夜皇子推下了护城河!” “如夜?那孩子年仅六岁,平素看着甚是乖巧,怎会如此?” 上辈子润胜国太子亦是惨遭不测,命丧于莲妃之子之手。未曾想,辗转轮回,有些宿命终究难以逃脱,太子仍是难逃一死。只是,未曾料到此次竟是如夜皇子所为。 陶婉儿屏退闫语,独自思考着这个消息。 羽书看向陶婉儿,开口道: “公主,没想到太子的死竟然和…” “住口,此事你们知道便好,休要再提!” 羽棋羽书二人立刻噤声,没过多久,太医刘锦全提着药箱进入钟粹宫,径直走向陶婉儿的内殿。 第108章 她的儿子夺了你儿子的命 太医刘锦全如履薄冰般地来了,却欢天喜地地走了,原因无他,荣皇贵妃有喜了! 这件事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六宫,而小太子却死了不足五日,这让本就伤心欲绝的皇后娘娘,更加心如刀绞。 懿妃和汤贵人不谋而合地来看望皇后娘娘,只见皇后娘娘几日不见,面容憔悴得如黄花一般,眼睛也红肿得像两颗核桃。她们一同安慰着皇后,表面上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内心却各怀鬼胎。 懿妃假意投诚,也深知皇后不会真心的对待自己,毕竟皇后手下的云妃,现在还在冷宫里没有出来,不光如此,既然她把云妃弄到冷宫了,就有法子让云妃永远不要出来了。而她也会想法子让皇后犯错,从而达到把皇后拉下马的目的。 汤贵人想着皇贵妃一旦生下皇子,必定会在宫中如鱼得水,拥有更多的权利,自己是跟着皇后娘娘的,如果让陶婉儿彻底得势,那她势必会变成第一个牺牲品,也幸好,她也在不停的向陶婉儿那边谄媚! 就在这时,懿妃却酸言酸语的说道: “太子刚刚没了,荣皇贵妃的孩子就没了,莫不是他的孩子克死了太子殿下!” 汤贵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 “懿妃娘娘,这话可不兴这样说的,若是让他人知晓了,那还了得!” 汤贵人话如此说,但皇后并没有记在心里,只有懿妃的话像是魔怔一般深深地刻在了皇后的脑中。 皇后轻叹一声,如怨如诉地道: “如果他生不下来,就好了,汤贵人,本宫听说你和荣皇贵妃走的很近,你多去看看她,毕竟是第一次怀孕,不容易的。 行了,你们也下去吧!本宫乏了!” 懿妃和汤贵人二人都心领神会,皇后这是要汤贵人动手,除掉荣皇贵妃的孩子,汤贵人明知道懿妃可能不是真正的归顺皇后,但还是忍不住求助地看向懿妃,似乎在询问该如何是好,但没想到懿妃却不咸不淡地说道: “汤贵人,皇后娘娘已经发话了,让你把事办了,那我们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懿妃说完,就带着丫鬟们走了,只留下了汤贵人在风中凌乱。 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们刚刚商量好了事情,不久就被皇后宫中养着的那只不会学说人话的鹦鹉给传了出去。 闫语得到消息,一刻也不敢怠慢,就告知了陶婉儿。 “公主,您看,这该如何避免,要不就下个令,属下让兄弟们把她挡在外面吧免得伤到了公主!”陶婉儿听罢,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娇嗔道:“何必这么麻烦!本宫倒想看看她能玩儿出什么花招!让她尽管来吧,别拦着她,羽琴,给本宫准备一些看似像要快流产的药,给本宫备上,本宫要等着汤贵人来了用,对了,记得汤贵人来了给皇上报个信,既然有想要唱戏的人,咱们怎么也得搭个戏台不是?!” 闫语传到消息,得到命令,便行礼退下了。 看到闫语走了,羽书愤愤不平的道: “这个懿妃怎么这样呀!她难道忘了咱们公主帮过她了吗?” 羽书话音刚落,就听灵强来报,说是懿妃给陶婉儿送来了一个香囊,说是可以保胎用,陶婉儿觉得新奇,便让人拿了过来。 只见这香囊并非是什么特殊之物,羽琴闻了又闻,查觉到里面就是普通的香料,既没有损害胎儿的药物,也没有保胎的药材,不免觉得奇怪。 陶婉儿从羽琴的手中拿过香囊,坐看又看,忽而发现香囊上居然有个小洞。 懿妃宋晖是个细致的人,既然她让人送礼,就绝对不会是送如此潦草的礼物,但现在既然送来了,那就说明其中必有深意。 “把剪子拿来” 陶婉儿沉声说道,羽棋听到陶婉儿的命令,急忙送上了剪刀。 果真,把香囊剪开,里面掉出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 “皇后欲要你流产,注意汤贵人” 陶婉儿看罢,把纸揉成团,扔进了痰盂里。 “今日懿妃只是给本宫送上了一个香囊,尔等明白吧!” 丫鬟太监们齐齐答到: “奴婢明白!” 第109章 小太子的丧事举行得异常简陋草率,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尽管皇上内心悲痛欲绝,但他不得不考虑到现实情况。毕竟,太子年仅八岁尚未成年,而且润胜国财力有限,实在难以承受一场盛大豪华的葬礼。 然而,如果不是因为汴梁国皇帝心怀叵测,忌惮焦家拥兵自重,设下阴谋诡计害死了焦家焦战国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导致润胜皇凌漠掌握了确凿证据,恐怕这一切都会截然不同。也许,小太子的丧事会隆重而庄严,以表达对他短暂生命的尊重和怀念。 太子国丧过后,润胜皇凌漠步履沉重地来到了钟粹宫。这座宫殿庄重典雅,散发着皇室的威严气息。然而,此刻宫内的氛围却与往日不同,荣皇贵妃陶婉儿正皱着眉头,被羽琴、羽棋等几个丫鬟围着哄着喝安胎药。 陶婉儿似乎并不想喝那碗苦口良药,她耍着小性子,躲闪着那碗药,嘴里还念叨着:“本宫才怀孕月余,身体好得很,哪里需要喝这劳什子安胎药了!快快拿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任性和不情愿。 凌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气的女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自从太子去世后,他的心情一直沉重压抑,但看到陶婉儿的这番模样,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见皇上来了,丫鬟太监们纷纷恭敬地向凌漠行礼,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凌漠缓缓走到陶婉儿身边,轻声说道:“爱妃,莫要任性,喝下这碗安胎药对你和腹中胎儿都有益处。”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关切之情。 陶婉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委屈的光芒,撒娇般地说:“皇上,这药太苦了,臣妾真的不想喝嘛。”凌漠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安慰道:“朕知道这药味道不好,但为了我们的孩子,还是忍耐一下吧。” 陶婉儿听了凌漠的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地接过了那碗安胎药。在凌漠的注视下,她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苦着脸说:“这药真是苦死臣妾了。”凌漠见状,心疼地笑了笑,连忙从桌上拿起一颗蜜饯递给她,道:“吃颗蜜饯甜甜嘴吧。”陶婉儿开心地接过蜜饯放入口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时候的陶婉儿,似乎真的是忘记了上辈子的事儿,也似乎真的是想要留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般,在凌漠怀里撒着娇。 凌漠把陶婉儿抱在怀里,轻声喃喃道: “也幸亏有你,也幸亏有这个孩子的到来!” 凌漠的手轻轻摸向陶婉儿的肚子,即便明知道那里的胎儿还没有胎动,但他还是期待了,毕竟若是这个孩子生出来,便是这个皇宫内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太子的死因没有人再去追究,准确的说皇上没有再追究,死去的太子,已经失去了意义,对凌漠来说,得不到任何益处。皇后倒是想追究,可是线索没有,唯一能够找到的证据,还是太子逃学,这个线索,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皇宫内似乎又变得风平浪静,直到几日后,陶婉儿刚刚得到汴梁国拍卖会买来的美酒,汤贵人却是带着美食登门拜访了! 第110章 我只吃了你送来的食物 听到汤贵人来拜访,陶婉儿果断的让丫鬟把先前可以假装流产的药拿了出来,当做保胎药,几个丫鬟担忧的看着陶婉儿,陶婉儿笑道: “无事,就算是这个孩子真的出事了,本宫也不怪你们!”话音刚落,就听下面的太监把汤贵人引了进去。 看着汤贵人手上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陶婉儿并未开口,而是等着她行礼之后,才笑着让她起来,并道: “汤贵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汤贵人小心上前,把食盒放在餐桌上,说道:“荣皇贵妃娘娘,臣妾听闻娘娘怀了身孕,早就想来拜访,只是太子国丧不久,不便前来,故而,还望娘娘见谅。” 陶婉儿假装落寞,又高兴的说道:“无妨,自身孕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嫔妃呢!都说是姐妹,可是,唉,不说也罢!你那个食盒里是什么?吃的吗?” 汤贵人听罢,赶忙打开食盒,边说道:“这是臣妾自己做的一些点心,想着给娘娘送些过来尝尝鲜。”只见盒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十分诱人。 陶婉儿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多谢汤贵人了,这些点心真是太漂亮了,一定很好吃吧。”说着,便拿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不禁赞叹道:“真好吃啊,汤贵人真是心灵手巧。” 汤贵人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娘娘喜欢就好,臣妾也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做了一些罢了。若是娘娘不嫌弃,以后臣妾还会经常做些送来。” 陶婉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汤贵人倒真是个懂得取悦他人之人,但也着实令人惋惜啊! \"娘娘,该喝保胎药啦!\" 随着一声轻唤,陶婉儿的目光移向了身旁的那碗药。她毫不犹豫地端起碗来,仰头一饮而尽。然而,苦涩的味道立刻涌上喉头,让她不禁皱起眉头。紧接着,她顺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咀嚼起来,试图掩盖那股苦味。一边吃着,陶婉儿还不忘叮嘱羽琴:\"羽琴啊,我那几瓶珍藏的美酒,今日定要送到皇上手中。你去打听一下,皇上何时有空能过来一趟呢?\" 羽琴自然明白陶婉儿的心思。送酒不过是个幌子,真正重要的是希望皇上来此为她撑腰作主。于是,羽琴回应道:\"娘娘放心,金月已经前去邀请了。娘娘您方才已吃下不少点心,可不能再贪食了,否则对身体无益啊!\" 陶婉儿不情愿地撅起嘴,嘟囔道:\"也罢,那你们就先退下吧!我想和汤贵人聊聊。\" 羽琴心领神会,默默地将食盒拿走。然而,当走到无人注意之处时,羽琴偷偷地在点心上撒上了一些红花粉。 药效来的不快不慢,陶婉儿这边刚刚肚疼开,脸色也变得苍白,她用审问的眼神看向汤贵人: “汤贵人,本宫自问从未害过你,你为何要害本宫的孩子!” 陶婉儿说话间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疼的厉害。 汤贵人当场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她心里明镜似的,深知在尚未取得信任之前,绝不能轻率行事,否则岂不是愚蠢至极,怎么可能在此刻明目张胆地加害陶婉儿腹中胎儿呢! \"皇贵妃饶命啊!皇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啊!\" \"本宫今日除了喝下那碗安胎药外,便只食用了你送来的食物。难道说,竟是本宫自己的安胎药出了差错吗?那可是专门为皇上诊治的刘锦全刘太医所开之药啊!\" 正当此时,皇上恰好踏入殿门,听闻陶婉儿的质问声,他心急如焚,匆忙步入殿内。一眼望去,只见陶婉儿额头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得吓人。 \"爱妃,发生何事了?\"皇上关切地问道。 \"皇上,臣妾的孩子……臣妾腹痛难忍啊!\"陶婉儿痛苦地呻吟着。 皇上凌漠凶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汤贵人,没有理会她,直接命令道: “请太医,快请太医!” 皇上下完命令,就把陶婉儿抱到了卧室门,其余人则是盯着汤贵人。 第111章 红花粉 刘太医来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阵风一般,眨眼间便已抵达宫殿门口。然而,正当他准备踏入殿内之时,一道比他更为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 \"刘太医!还不快些进来!\" 这声音充满焦急与关切,显然出自一位心急如焚之人。 刘太医循声望去,只见润胜皇凌漠正站在大殿之中,面色凝重地盯着自己。见到刘锦全,凌漠的眼神变得愈发急切,他再次开口道: \"刘太医,快快过来瞧瞧,荣皇贵妃究竟出了何事?她腹痛难忍,你赶紧看看她腹中胎儿是否安好。\" 刘太医心头猛地一揪,面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脚步匆匆地迈入殿内。他疾步来到荣皇贵妃的榻前,眼神专注而锐利,仔细审视着她的面容与神态。眼前的荣皇贵妃眉头深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正遭受着剧痛的折磨。 刘太医轻声问道:“荣皇贵妃,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何处的疼痛最为难忍?”荣皇贵妃艰难地挪动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腹部,气若游丝地回答道:“就是这里……疼得我几乎无法忍受……” 刘太医深知时间紧迫,一刻也不敢耽误。他立刻伸出右手,将食指、中指轻轻搭在荣皇贵妃的手腕处,凝神静气,全心全意地感知着脉搏的跳动。他必须从这细微的脉象变化中寻找出病因,为荣皇贵妃提供最准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片刻之后,刘太医缓缓睁开双眸,原本紧皱的眉头愈发深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与思索。他深思熟虑片刻,然后转身面向凌漠,毕恭毕敬地禀报:\"陛下,据微臣之初步判断,荣皇贵妃之症状极有可能乃因饮食不当而起。或有不慎接触致胎早产之药物者也未可知。然,具体情形尚须进一步详察及精心疗治,方可确知最终之病因所在。\" 凌漠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迅速扫视四周,众人皆不禁心生惧意,最终,其目光定格在羽琴身上。羽琴心知肚明,此时此刻正是自己上前回话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回禀皇上,我家娘娘仅是在饮下安胎药后,食用了些许由汤贵人所赠之糕点,此后……此后便出现此等状况矣……\"言至此处,羽琴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但她强自镇定,继续说道: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望陛下明察!\"说罢,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凌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令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怀疑的光芒,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无需羽琴将话说完,他便已经洞悉了事情的真相。很明显,这所有的一切都与那碗糕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汤贵人的怀疑也越发强烈起来…… \"汤贵人送来的糕点还剩下多少?立刻端上来!\" 凌漠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听到皇上发话,下面的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行动起来。没过多久,那份糕点就被端到了御前。 太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小块糕点,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皇上,经过微臣的检验,发现这块糕点上面含有一定份量的红花粉。可以确定,正是这些红花粉导致了荣皇贵妃的腹痛症状。\" 红花粉!这个词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畔炸响。谁都知道,红花粉是一种药性极强的药物,对孕妇极为不利,甚至可能导致流产。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了给荣皇贵妃的糕点之中,这意味着什么?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自明了。 凌漠紧紧握起拳头,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深宫之中,竟然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对荣皇贵妃下手。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汤贵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和失望。原本,他还对汤贵人抱有一丝期望,觉得她或许只是一时疏忽。但现在看来,事实远非如此。 \"来人,传朕旨意,即刻封锁汤贵人的寝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待事情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凌漠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 一场风波就此掀起,宫廷之内人心惶惶。而凌漠,则下定决心要彻查此事,还荣皇贵妃一个公道。同时,他也要让那个幕后黑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112章 剑指皇后 润胜皇凌漠在下完命令后,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记得汤贵人此时此刻正在外殿等候着自己,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来人啊!把那个毒妇带进来!\" 凌漠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穿透整个宫殿。侍卫们听到皇帝的命令,立刻遵命行事,将汤贵人带入了内殿之中。 汤贵人原本以为皇帝会念及旧情,但当她看到凌漠那冷酷无情的眼神时,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恐惧。她颤抖着身子,低着头走到了皇帝面前。 \"朕倒是要听听看,你这个毒妇有何话说!竟敢在荣皇贵妃的点心里放下红花,你到底是谁给你这般大胆子?\" 凌漠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汤贵人,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汤贵人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地摇头,试图解释道:\"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然而,凌漠根本不相信她的辩解。他冷笑一声,打断了汤贵人的话:\"哼!冤枉?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人会无缘无故地陷害你不成?你们平日里就争风吃醋,朕不是不知道,可是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害人的,还是头一份!\" 汤贵人听了皇帝的话,心如刀割。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百口莫辩,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皇帝对她的看法了。她绝望地瘫倒在地,哭泣着哀求道:\"陛下,请您明察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凌漠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汤贵人,心中丝毫没有怜悯之情:“此事朕自会调查清楚,如果让朕发现你还隐瞒了什么,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辰妃李婉柔和懿妃宋晖居然不约而同地过来了。她们显然已经听闻了陶婉儿肚子里龙种有恙之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汇间似乎传递着某种默契,然后一同走进房间,向皇上请安。 皇上看似平静,但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却仿佛能穿透人心,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他微微颔首,示意两位妃子起身,随后便静静地凝视着她们,似乎在审视她们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此刻,整个宫殿内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凝重氛围,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这份沉静。 “起来吧!你们过来干什么?”片刻后,皇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辰妃李婉柔率先向前一步,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与婉儿妹妹一向交好,只是近来如夜那孩子淘气得紧,臣妾不得不多花些心思照料,否则早就前来看望婉儿妹妹了。今日若非听闻懿妃所言,皇后娘娘欲借汤贵人之手加害婉儿妹妹腹中胎儿,且恰巧汤贵人前来送餐食,臣妾担心婉儿妹妹不幸中招,恐怕也无暇至此。”她的语气中流露出对婉儿妹妹的关心和对皇后娘娘的怀疑。 第113章 皇嗣有碍 听完辰妃李婉柔的话,润胜皇凌漠把视线落在了懿妃宋晖的身上: “哦?你知晓皇后要害荣皇贵妃的孩子?” 虽然润胜皇凌漠平日里喜爱宋晖,但此刻还是对此事产生了怀疑。懿妃宋晖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来,向皇上福了一福后,轻声说道: “启奏陛下,在太子殿下出事的第四天,妾身曾前往拜见皇后娘娘。当时,汤贵人恰巧也在那里。皇后娘娘神情哀伤,口中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刚刚离去,荣皇贵妃的孩子便紧接着到来,莫非是容皇贵妃的孩子克死了太子?’随后,皇后娘娘询问汤贵人是否与荣皇贵妃关系密切,并言及倘若荣皇贵妃无法顺利产下孩子就好了。 起初,妾身并未理解皇后娘娘话中的深意。然而,当听闻汤贵人亲自造访荣皇贵妃时,妾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妾身深知辰妃姐姐与荣皇贵妃交往甚密,故特来探望。若无意外发生,那自然再好不过;倘若有何事不妥,妾身与辰妃姐姐也好对荣皇贵妃有所照应。” 润胜皇凌漠面沉似水,冷冽的目光如两道利剑般射向汤贵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汤贵人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叩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后娘娘虽然曾经暗示过臣妾,但臣妾绝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都是委屈和恐惧。 辰妃李婉柔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哼,就知道你会这般狡辩!正因为无人会蠢到在自己所制糕点中下毒,你却偏偏这么做了,不正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以此来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联,并将罪责推给旁人吗?真是好算计啊!\" 她的话语犀利如刀,直刺汤贵人的心窝。汤贵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一时间,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皆屏息凝神,静待皇帝的决断。 凌漠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汤贵人,你还有何话说?” 汤贵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明察,臣妾真的是无辜的啊!” “无辜?”李婉柔冷笑道,“若不是你下毒谋害皇嗣,为何皇后要找你商量此事?” 汤贵人涕泪横流,“陛下,臣妾真的没有下毒啊!这一切都是懿妃陷害臣妾!” 凌漠眉头微皱,“此事朕自会调查清楚。来人,将汤贵人押入冷宫,听候发落!” 侍卫们应声而上,将汤贵人拖了下去。 “陛下,妾身相信此事定有蹊跷。还望陛下彻查,还妾身一个清白。”汤贵人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凌漠的目光扫过宋晖和李婉柔,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二人暂且退下吧。朕自会差遣专人彻查此事。” 待到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凌漠原本温和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被一层乌云所笼罩。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后宫的争斗真是愈发激烈,如今竟然已经牵扯到了皇嗣身上。事已至此,朕必须果断采取行动才行……” 恰在此时,刘锦全刘太医已然完成了对皇嗣的诊断,但见其额头上挂满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如纸,神情更是慌乱不堪,令人心生不安。 “情况究竟如何?皇嗣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凌漠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担忧。 他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太医,仿佛要透过他们的眼睛看到答案一般。他深知皇嗣对于一个王朝的重要性,如果皇嗣出现问题,整个国家都可能陷入动荡之中。 “回皇上的话,荣皇贵妃的孩子暂且算是保住了……但是……但是……”刘锦全颤颤巍巍地说道,说话间还悄悄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是什么?有话直说!朕懒得听你们打哑谜!”凌漠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威严和愤怒。 刘锦全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低头说道:“皇上息怒,微臣不敢隐瞒。荣皇贵妃肚中的胎儿这次受了重伤,伤到了根本,微臣竭尽全力也只能保荣皇贵妃六个月,之后……就很难说了。还望皇上早做决断啊!” 凌漠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紧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骨肉;另一方面,他又必须考虑到国家的稳定和未来。 沉默片刻后,凌漠缓缓开口道:“无论如何,朕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刘爱卿,你务必用尽一切办法,确保荣皇贵妃和腹中胎儿的安全。另外,此事切不可外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若有人胆敢泄露半句,严惩不贷!” 刘锦全连忙叩头应道:“微臣遵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所托!” 凌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没想到,他想留住一个孩子,如今竟然是这么难的事儿! 皇后,希望不是你所安排的,否则,朕真的是要惩治你了! 第114章 是她的孩子克死了我的孩子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会在意究竟是谁率先挑起了话题。懿妃宋晖巧妙地将自己所说的话语嫁接到了皇后身上,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将皇后拉下马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无法达成这个目的,至少也能让皇上与皇后之间产生嫌隙! 皇上竟然害死了她的皇子,那么皇上又有何资格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呢?懿妃宋晖内心的不平衡感愈发强烈,然而她却将这种情绪掩饰得极好,旁人根本难以察觉。尽管如此,要让她真正去谋害陶婉儿的孩子,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陶婉儿确实对她有恩。 润胜皇凌漠踏入景仁宫,皇后虽仍未完全摆脱太子离世的阴影,但已重新振作许多。然而,凌漠对她的状态并不在意,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皇后,朕只想问你一句,荣皇贵妃腹中胎儿遭遇不测之事,是否与你有关联?” 皇后惊愕至极,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皇帝,声音颤抖道:“陛下怎会这般怀疑臣妾?臣妾与荣皇贵妃素无冤仇,又何来加害她腹中胎儿之理?” 皇上紧盯着皇后,试图从她脸上察觉出一丝说谎的迹象。他缓缓开口:“皇后,汤贵人已经招供,说是受你指使!” 听到这话,皇后心中一震。她的确曾暗示汤贵人下手,但此刻面对皇帝的质问,她不禁有些慌乱,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陛下,这其中定有误会!臣妾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后连忙跪地,极力辩解。 凌漠面沉似水,“若真与你无关,为何汤贵人会指认你?” “陛下,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汤贵人与臣妾素来不和,她此番证言未必可信。”皇后深知此时必须冷静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哼,你和汤贵人素来不和,怎么据朕所知,她是你安排在荣皇贵妃身边的人?”凌漠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皇后的内心。 皇后心中一沉,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对此事如此了解。但她迅速镇定下来,“陛下明鉴,臣妾安插人手在荣皇贵妃身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至于汤贵人的指控,纯属子虚乌有!” 凌漠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狐疑,“保护?朕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皇后听到这句话,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她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害人之心啊!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谴!”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委屈。 凌漠凝视着皇后,心中暗自思索。他也不愿相信皇后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但汤贵人的证词又让他不得不心生疑虑。然而,看着皇后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凌漠的内心也不禁有些动摇。 沉默片刻后,凌漠开口道:“此事朕会派人调查清楚,在此期间,皇后就留在景仁宫中,不得踏出一步!”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去,留下皇后瘫倒在地,满脸绝望。 尽管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站立,但皇后仍然强撑着喊道:“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待臣妾!臣妾的儿子才刚刚去世,荣皇贵妃的孩子就来了,是他的孩子克死了臣妾的儿子!如今汤贵人下手害她的孩子流产,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难道皇上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吗?”皇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和不甘。 “她的孩子克死了你的孩子?简直无稽之谈!” 凌漠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些相信,此事是皇后所为了。他终究没有回头,继续大步向前走去。他的背影显得坚定而决绝,仿佛将皇后的哭喊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皇后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绝望和无助。她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已无用,只能默默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第115章 陶婉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和安心。羽琴、羽棋、羽书、金戈、铁马,甚至连金月也都守护在她的身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焦急。 当他们注意到陶婉儿已经醒来时,几乎同时向前涌去,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公主啊!您终于醒过来了!您可把我们吓坏了!现在您的肚子还疼不疼呢?\" \"娘娘啊!您觉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公主殿下,请告诉我们您现在的感受如何,是否还有其他不适之处?\" 陶婉儿被众人的热情关怀包围着,心中涌动着感动之情。她努力微笑着,试图让大家放心,并逐一回答他们的问题:\"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好多了,肚子已经不再那么疼了……\" 羽棋上前说道: “公主殿下,外面的侍卫大哥们都很担心你,尤其是灵强统领和闫语先生,现在还在门外守着呢!莫雄先生也得到了消息,只是昨日城门已关,估计您今日就能见到他!” “他们有心了,告诉她们我没事儿了,不用守着了!皇上来过吗?可有说过什么?” “皇上来过的,您忘了?当时您肚子疼的厉害,还是皇上把您抱到床榻上的呢!” 羽书也在一旁抢先回答道。 “皇上可有责罚幕后黑手?” 陶婉儿刚问完这句话,发现房间内都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难道罪魁祸首竟然没有受到责罚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羽棋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昨日辰妃娘娘和懿妃娘娘前来探望,经过一番彻查,终于揪出了幕后黑手,原来竟是皇后所为,而汤贵人也因此被当场打入冷宫。” 羽棋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有些颤抖。 “那皇后呢?皇上难道没有惩罚她吗?”陶婉儿满脸狐疑地看着羽棋,焦急地追问。 羽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回答道:“皇上确实责罚了皇后,让她闭门思过,并且无要事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仅仅这样而已吗?”陶婉儿显然不肯善罢甘休,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当看到周围的丫鬟、太监们纷纷点头时,她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太后那边呢?可曾有什么消息传出来?”陶婉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能从太后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回公主殿下,目前尚未收到太后娘娘传来的任何消息。不过,据闫先生所言,太后娘娘认为既然没有造成流产,就不必将事情闹大,当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胎儿。毕竟一两个月的胎儿本就十分脆弱啊!”羽棋如实回答道。 陶婉儿深吸一口气道: “罢了,原本也没有指望他们对我多上心!”陶婉儿转而看向羽琴,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得心生疑虑,轻声问道:“羽琴,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吗?” 羽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公主恕罪,刘锦全刘太医来给您看过,说是,说是您的胎儿最多可保六个月无虞,公主殿下,这药让您伤了根本了!” “看来本宫确实和这个孩子缘分浅薄”陶婉儿没有怪罪羽琴,毕竟这是她自己布下的局。 第116章 “既然他在本宫的肚子里,注定是要走的,那就不如彻底送走吧!如今汴梁国形势如何?本宫的太子哥哥应该回国了吧?”陶婉儿仰头看着屋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她深知皇上并不打算对皇后严加惩处,但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心。她决定给这件事情再加一把火,让皇上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回想起上辈子,陶婉儿从未想过要利用自己的公主身份向汴梁国求援。那时候,由于润胜皇和他的后妃们故意诋毁她的名誉,让她背负着不贞洁的骂名,她感到十分羞愧和无奈。然而,今时今日已经不同了。她现在是一个受害者,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即使皇上有把柄落入润胜皇手中,为了维护大国的尊严,他也必须为自己的女儿做主。 陶婉儿紧紧握起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伤害自己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公主,长久以来,信息传递与管理皆由闫语先生及灵强统领负责,我等对此一无所知。若要了解详情,是否需将他俩唤入殿内?”羽琴轻声询问,言辞间满是谨慎。 金月见状,心中明了接下来的谈话恐涉及机密要事。她深知自己往昔身为皇后一脉之人,如今尚未完全获得陶婉儿的信任,便乖巧地主动退出房间。 陶婉儿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对金月的识趣颇为赞赏。 “那么,请闫语先生与灵强统领进殿来吧!”陶婉儿语气坚定地道。 话音刚落,羽书立刻心领神会,动作敏捷地前往传达旨意,不一会儿便将闫语与灵强请入殿中。 “给公主殿下\/荣皇贵妃娘娘请安”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陶婉儿轻轻摆摆手,让他们起身。 闫语趁机问道: “公主殿下,您的身体如何?可有其他的不适吗?” 陶婉儿叹气道: “暂且无碍,只是本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最多只能保六个月!” 灵强惊呼: “怎会如此,娘娘此次可是因为汤贵人才龙胎不保?” 闫语听到陶婉儿说孩子保不住,则表现的非常淡定。 “既然这个孩子留不住,公主殿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灵强统领听到闫语居然如此说,不由得斥责道: “闫语,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本来我们就是被派来保护娘娘的,而你监听着这宫里所有的信息,在这种情况下,娘娘中招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眼看着灵强还要说出更多不好听的话,陶婉儿及时制止了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今本宫只想知道,太子皇兄何时能够归国?”陶婉儿目光犀利地盯着灵强。 灵强低头沉思片刻,答道:“据臣所知,太子殿下已抵达京城” “很好。”陶婉儿微微点头,“在此期间,本宫希望你们能够密切监视宫中的动向,尤其是皇后那边。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本宫汇报。” “遵命。”闫语和灵强齐声应道。 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另外,灵统领,本宫知道你可以直接上折子给父皇,帮本宫上一道折子吧,以你的名义去写,就说本宫被人害了孩子,本来还可以保六个月,奈何皇上处事不公,本宫很是生气,一怒之下去找皇后理论,却不想孩子当场没了,希望父皇给我做主,还我公道,以扬我国威严!” 灵强听罢很是震惊,娘娘这是彻底的不要这个孩子了!不过也是,左右也留不住了,不如拿他赌了将来,于是欣然应允。 闫语这时才担忧的问: “公主,如此一来,您的身体,可能吃的消?” 陶婉儿嘴角轻轻扬起,“无妨,闫语,你多帮我探听些润胜皇的消息,我现在也不明白,润胜皇为何突然给我这么高的位置!,我总感觉这个应该不单单是水车的事儿。” “公主殿下莫非现在还不知道?公主那天不是看到润胜皇给您留的字条,说去上朝了吗?公主就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吗?” 陶婉儿皱眉,她是丢了张弓弩的图纸,可是那张图纸并没有画完,如果拿去制作武器,武器的威力也就比普通弓箭好一点儿而已,没有太多的实质用处。 陶婉儿不确定的问道: “是那张弓弩图纸?” “是的,公主,您的那张图纸现在润胜皇已经在让人加工制作了!” 陶婉儿闻言一愣,但很快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筹码! 第117章 皇后启动棋子 景仁宫中,皇后像个孩子一般哭闹了好一阵儿,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虚公公,眼神坚定地说道: “小虚子,立刻将金月唤到此处,本宫有要事询问于她。她已在钟粹宫潜伏许久,如今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听到这话,虚公公缓缓抬头,面露难色,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于是,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值白日,是否需要等夜幕降临后,再让她前来呢?这样或许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虚公公这番话并非毫无意义,而是一种巧妙的试探。如果皇后同意让金月夜晚悄然前来,那么他们便可避开他人耳目,尤其是陶婉儿,也许还能保住金月一命;然而,如果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召见金月…… “不必多言!” 皇后猛地打断了虚公公的话语,语气严厉至极, “本宫说现在就是现在,难道你听不懂吗?”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见皇后发怒,虚公公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救金月的命运。但他也明白,此刻再多的求情都是徒劳无功,甚至可能会牵连自身。无奈之下,他只得低头应道: “遵命,皇后娘娘,奴才马上前去传召!”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留下皇后独自一人在宫殿中沉思。 钟粹宫内,荣皇贵妃陶婉儿有条不紊地将事情交代完毕后,闫语先生和灵强统领恭敬地接过旨意,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卧床静养的陶婉儿竟然试图强撑着身子起床!这可把底下的丫鬟们吓得不轻——要知道,不久前陶婉儿腹中的胎儿险些流产,甚至还得到消息说这个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如今她却不顾身体状况,执意要下床活动,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 然而,任凭众人如何劝说,陶婉儿始终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起初,他们之所以无法劝阻陶婉儿,仅仅是因为她决心实施自己的计划。但如今情况有所变化,金月已被皇后那边的人带走!面对这样的局面,陶婉儿心中并无太多担忧。她深信,凭借握在手中的金月父母作为人质,金月绝不敢轻易背叛自己。 不过,如果金月闭口不言、隐瞒实情,那么她自身恐将面临生命危险。无论金月前世为人如何,至少今生对陶婉儿称得上忠心耿耿。不仅如此,此次前去寻找金月,从表面看似乎是为了解救她于危难之中,但实际上却是借机向皇后发难,并展示出自己善待下属的一面。如此一来,众人便会认为她是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可以说是一箭多雕、好处多多。 就这样,陶婉儿坐着銮驾,大张旗鼓的向景仁宫而去。 景仁宫内,果真如同陶婉儿猜想的一样。 金月双膝跪地,低头俯身,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此刻,她正身处于皇后寝宫之中,而那位高贵威严的皇后则端坐在上方,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 皇后开门见山,语气严厉地质问道:\"金月,自从本宫安排你留在钟粹宫监视陶婉儿以来,已过去许久,但你却从未到景仁宫向本宫禀报过任何消息。今日,本宫要问你,那陶婉儿究竟是否存在弱点?近期又是否有何盘算?\" 面对皇后凌厉的质问,金月心中惶恐不安,但仍强作镇定地叩头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据奴才观察,荣皇贵妃似乎并无明显弱点可寻。且因其不久前不慎伤及胎气,目前正处于静养阶段,故亦暂无具体行动计划。\" 听到这里,皇后眉头紧蹙,满脸怒容,猛地将手中茶杯重重摔落在地,破碎声清脆响亮,令人胆战心惊。她愤然质问道:\"伤了胎气?难不成并非流产所致?仅仅只是动了胎气而已!\"显然,对于这个答案,皇后极为不满和失望。 说时迟那时快,陶婉儿不顾任何人阻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皇后娘娘这是巴不得臣妾早日流产了?竟敢在景仁宫内扣押臣妾的丫鬟,这难道是皇后娘娘该做的事?” 第118章 这下真的流产了 \"大胆!\"皇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之人,\"何方宵小之辈,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陶婉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后的目光:\"皇后娘娘息怒,若论怒火攻心,恐怕此刻应当是妾身才对啊!妾身如今身怀六甲,身份尊贵非常,皇后娘娘这般动怒,难道就不怕触怒龙颜,惹得圣上降下罪责么?\" 皇后被噎得面色发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凑到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之后,皇后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简直可以用铁青色来形容。 \"好啊你!\"皇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向陶婉儿,厉声斥骂道,\"原来你竟敢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本宫的景仁宫!你可知道这种行为简直罪大恶极!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难道说你们汴梁国就是如此纵容自家公主这般无礼放肆吗?\" 陶婉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我汴梁国如何教导公主,无需皇后娘娘烦心劳神。臣妾倒是想要请教皇后娘娘,您无缘无故将我的丫鬟金月扣押在您的宫殿之中,究竟意欲何为呢?” “什么叫你的丫鬟?金月明明是本宫赏赐给你的!”皇后瞪大眼睛反驳道。 “对啊,既然金月是皇后娘娘恩赐于臣妾的,那么自然而然就是属于臣妾的丫鬟了。皇后娘娘此次传召她前来景仁宫,不知其中缘由何在?莫非皇后娘娘口头上说是赐予我丫鬟,但实际上却是别有用心,企图借此机会在我的寝宫刺探情报不成?” “你~本宫 没有!” 皇后被说的哑口无言,这时金月却爬了过来: “娘娘,奴婢没有背叛娘娘,求娘娘救救奴婢!” \"你这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贱人!你才去钟粹宫多长时间啊?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你可是从我景仁宫走出去的人!\" 皇后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随着情绪愈发激动,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茶壶,毫不犹豫地朝金月扔去。那茶壶如同一颗炮弹般急速飞驰,直直朝着金月砸来,如果击中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陶婉儿挺身而出,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挡住了茶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茶壶狠狠地砸在了陶婉儿身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随后重重跌倒在地。鲜血从她身下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剧烈的疼痛让陶婉儿脸色苍白如纸,她紧捂着腹部,低声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尽管她的内心深处无比抗拒为润胜皇帝怀上这个孩子,甚至清晰地知晓这个孩子在腹中最多只能停留六个月,但在这面临失去孩子的危急时刻,她仍旧心如刀割,痛苦得仿佛万箭穿心,难以承受这种折磨。 皇后见此情景,心知不妙,急忙想要唤人前来补救,却不想陶婉儿被金月紧紧护住,使她无法靠近一步。 皇上得知陶婉儿竟去了景仁宫,顿感大事不妙,匆匆忙忙地赶来。然而,他刚踏进景仁宫,就看到金月将陶婉儿护在身后,而陶婉儿则痛苦地躺在地上,地上已是一片血泊。 “婉儿!你究竟怎么了?”润胜皇惊慌失措,如疾风般冲到陶婉儿身边,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倘若荣皇贵妃的龙嗣有丝毫闪失,朕定让你万劫不复!”皇上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狠话如惊雷般炸响,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边说边抱着陶婉儿风驰电掣地朝外走去!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心如明镜,陶婉儿腹中的骨肉注定难保了。 “完了!本宫完了!”皇后如遭重击,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前方…… 第119章 消息不可传出去 荣皇贵妃在皇后宫中流产的消息,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迅速传遍了整个六宫。更令人震惊的是,这起事件竟然是由皇后率先发难,先是抓住荣皇贵妃的丫鬟,紧接着又扔出茶壶击打荣皇贵妃。如此一连串的行为,使得后宫瞬间陷入一片哗然,各种流言蜚语像雪花般四处飘散。 润胜皇心里非常清楚,这次事件绝非小事一桩。尤其是考虑到荣皇贵妃陶婉儿身为汴梁国的嫡公主,如果让汴梁国得知此事,即使润胜皇手中握有汴梁国的许多把柄,恐怕汴梁国也不会善罢甘休。 润胜皇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截断消息的传播途径。只要能够阻止消息外流,他就能有更多时间去处理这桩棘手的事情,从而将影响降到最低。只是可惜晚了一步,陶婉儿在事情没有发生的前夕就已经让灵强把事情传了出去,以飞鸟的传播消息的速度之快,最多三四天的时间,消息就能传到汴梁皇宫。 陶婉儿自从从景仁宫回来,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皇上命刘锦全守在陶婉儿的身边,可是却毫无进展。 在延禧宫中,辰妃李婉柔抱着如夜皇子坐在椅子上,杯子拿起来又放下,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懿妃宋晖脸色惨白的在辰妃面前踱着步,而旗贵人却坐在辰妃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沉思什么! “柔姐姐,该怎么办呀!婉儿妹妹现在也没消息,她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辰妃李婉柔又端起杯,想要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 “晖儿,静下心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婉儿妹妹,只要她能平安醒来,孩子以后自然会有的!” 这时旗贵人抬起头来,冷静的说道: “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和皇后娘娘那边倒是跑到一个起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皇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荣皇贵妃的势力在汴梁国而非我国朝堂,而皇后不同,若是让皇后的势力得了先机,荣皇贵妃这次受的苦就算是白受了。” “没错,”辰妃李婉柔道,“如今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不能让皇后轻易脱身。” 懿妃宋晖附和道:“可我们该怎么做呢?” 旗贵人眼神一凝,沉思片刻后道:“我们可利用宫内的关系网,散布一些对皇后不利的谣言,传入皇上耳中。同时,要想办法将消息传到宫外,只要汴梁国有人为荣皇贵妃撑腰,此事就不会善罢甘休。 此外,还需派人暗中监视皇后的一言一行,查找她的疏漏。” 辰妃和懿妃皆颔首,表示认可。 辰妃李婉柔轻叹一声: “看来我们真是关心则乱,竟然差点忘了这等大事! 此事不仅要监视皇后,还需将云妃和汤贵人彻底困在冷宫中,绝不能让她们有出头之日!我们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彻底,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机!” 辰妃李婉柔和懿妃宋晖,以及旗贵人三人匆匆下令,旗贵人更是当场要写信给自家,却被侍从拦下。 小太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各位主子,皇上有旨,近期任何人不得与家中通信,更不得对外传递消息!还请几位主子海涵!” 辰妃宋晖和祺贵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均露出了担忧和莫名的神色,看来事情是严重了!皇上早就封口了! 第120章 莫雄回归 陶婉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有些迷茫,仿佛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时,她惊讶地发现床边站着、地上坐着的一张张脸庞,他们的神色都显得十分慌张和担忧。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肚子……\"陶婉儿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腹部,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略显得苍白。 这时,刘锦全刘太医赶紧向前一步,安慰道:\"荣皇贵妃,请节哀顺变。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您此刻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好好调养才是啊!\" 陶婉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难过 “孩子,娘亲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留住你,不过不让你生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陶婉儿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太医的话。然而,内心深处的痛苦却无法掩盖,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我这是睡了多久?\"陶婉儿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刘锦全轻轻搭住陶婉儿的脉搏,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娘娘,您已经昏迷了两日两夜了啊!\" 陶婉儿默默地看着周围的丫鬟和太监们,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日夜守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起居。难怪他们一个个看起来神色疲惫不堪,显然是为了她而操劳过度。 陶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既然孩子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她就不能让这个孩子白白牺牲。 “你们都累了吧!刘太医也熬了挺久的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让金月进来伺候我就行!” 众人应允一声,便都退出了寝宫,只有羽琴并未离开。 “羽琴,你怎么不去休息?” 陶婉儿看着羽琴也已经憔悴不堪,却不愿意离去,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暖意。 “公主,莫雄先生回来了,给您带来了只雪狐,您要见见吗?” “好啊!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羽琴转身就要去叫他们,却被陶婉儿叫住:“羽琴,若是有一天我和润胜皇起了斗争,你会站在谁的那边?” 羽琴不明白陶婉儿问话的含义,但却也没有经过半分思考,就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公主这边!” “那若是我和我父皇呢?你又会如何抉择?”陶婉儿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羽琴,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羽琴愣在当场,半晌才嗫嚅道: “曾经在汴梁国,皇上自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然而如今,奴婢已然是公主的人,无论公主要与谁为敌,奴婢都将坚定地站在公主这边!” 陶婉儿满意地看着羽琴,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说道:“羽琴,切记你今日所言,只要你对本公主忠心耿耿,本公主定不会亏待于你!你且出去,将莫雄先生唤进来吧。” 羽琴行礼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莫雄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走了进来。 “莫雄参见公主!” “好久不见,莫先生倒是清减了许多,快快请起吧!” “托公主的福,莫雄不负众望,已经找到了十二匹如狼似虎的恶狼,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以及二十三只力大无穷的野牛,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动物军团,关键的时候,定能助公主一臂之力!” 第121章 雪狐 “莫先生果真是有本事的!” 看着陶婉儿挣扎着起身,羽琴急忙把她扶着坐起。 “公主殿下身体不好,又逢小产,还是好好休息的好,公主殿下放心,此次润胜国皇后以及皇上带给公主殿下的伤害,将来会有人给公主讨回来的。今日莫雄前来是想献给公主殿下一件特殊的礼物的!” 莫雄看到自己汴梁国的公主陶婉儿在这异国他乡,受到如此伤害,心中如刀绞般难受,想起自家公子说的,今后焦家可能会认眼前的公主为主,让其为汴梁国的皇上,于是脱口而出。 “哦?是什么礼物,是你身边的这只雪狐吗?” 陶婉儿是早就看到了这只雪狐的,此狐狸长得如同一个冰雪精灵,柔软而厚实的白色毛发覆盖在它的身体上,如同雪花般纯洁,仿佛是由无数片雪花凝结而成。而眼睛呈锐利的冰蓝色,犹如深邃的湖泊,透露出聪明和机智,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小巧而尖立的耳朵,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时刻保持着警觉,仿佛在聆听着世界的每一个细微声音。小巧玲珑的嘴巴,唇边露出一些尖锐的牙齿,使它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仿佛是在调皮地挑战着世界的规则。雪狐的身体线条优雅流畅,它的尾巴蓬松而宽大,陶婉儿越看越是喜欢。 莫雄看到陶婉儿的眼神落在雪狐身上,眼神格外的柔和,心中知晓这件礼物算是送对了。 “公主慧眼,莫雄献给公主的正是雪狐,这只雪狐不光是外表优美,而且可以辨毒,若是公主殿下下次遇到了这种事情,只需要让雪狐闻一闻,便知所食食物里是否有猫腻了!”听着莫雄如此说,陶婉儿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愧疚和窝心,毕竟这次的事儿发生,本就是自己借坡下驴,将计就计的后果。 她微微垂首,心中暗自思忖:“莫雄此人倒是个忠义之士,此次事件虽说是我有意为之,但他却能如此为我着想,着实难得。或许……我该给他一个机会。”想到此处,陶婉儿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莫雄,缓声道: “莫雄先生有心了,本公主现在还有一事想要麻烦先生,不知先生是否方便!” 莫雄闻言,连忙拱手道:“公主殿下见外了,公主尽管吩咐就是,莫雄不敢推迟。” 陶婉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莫雄先生,本公主不是要吩咐先生,而是给先生提个建议,若是先生觉得不愿意,我也觉不勉强先生,只是本公主觉得以先生的大才,再加上这些队伍,若是可以,将来可有大用!” 莫雄心头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同时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问道:“公主请讲!” “本公主在来润胜国之前,我那遥远的汴梁曾有一地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洪灾,当时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本公主毫不犹豫地亲自前往灾区,展开了救援行动。这件事,想必先生您也有所耳闻吧!” “没错,公主殿下,在下对您的仁爱之举早有耳闻,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莫雄连忙回应道,表示自己对公主行为的赞赏和敬佩。 然而,陶婉儿并未停止她的话语,继续说道:“莫雄先生,如今那里已被本公主派人占领控制。表面上看,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富裕安康的生活,但实际上,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此外,我还暗中下令在那里操练兵马,培养出一支精锐之师。” 陶婉儿似乎没有察觉到莫雄脸上的惊讶之色,依旧坚定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期望先生您能够肩负起这项重任,率领这支特殊的军队,为我们未来的开疆拓土之路奋勇前行!他们将成为我们征服天下的利器,为国家带来荣耀与辉煌。”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莫雄听罢单膝跪地: “多些公主信任,莫雄愿意前往!” 陶婉儿笑笑: “先生也不必着急前往,待我书信一封,先生拿着我的亲笔信前去更为稳妥!” 第122章 使者焦邪 时隔两日,莫雄走了,带着书信去找仇明之也就是焦定了,带走的还有他的那支动物大部队。 陶婉儿坚信仇明之一定能够给她打造一个坚强的后盾出来,而她的目标则是在这个润胜国的权利中心,把润胜皇的权利搞到手。 上辈子汴梁国国破,距离那个时间已经不远了,她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可不可以改变汴梁国的命运,但是她一定不要做被牺牲的那个。 此时此刻的汴梁国朝堂上已经炸开了锅,群情激愤! 他们引以为傲的公主竟然在异国他乡遭受如此不公待遇——在润胜国怀上身孕,本应备受呵护,但却遭到润胜皇后与一名贵人联手陷害,最终导致流产! 然而,令人愤怒至极的是,润胜皇对此事的处理方式竟然如此敷衍了事,仅仅将皇后禁足而已。这种草率的处理方式简直就是对汴梁国的侮辱,仿佛在嘲笑他们国家无人能够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分明是在欺负汴梁国,视其为无物!朝堂之上,大臣们义愤填膺,纷纷痛斥润胜国的行为,要求采取强硬措施回应。 有的大臣主张断绝两国贸易往来,以示抗议;有的则建议向润胜国派遣使者,严正交涉此事;更有甚者,呼吁发动战争,以武力扞卫国家的荣誉。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然而,汴梁皇却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只会给两国人民带来更多的痛苦,再者说来,汴梁国的军队虽然看似在他的手里,可是该让谁去带兵,这件事儿还真的得思索一下。 然而,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又该如何向亿万国人交代呢?值此生死攸关之际,汴梁皇深知自己肩负着国家命运的重任,必须权衡各方利弊,做出睿智而果断的决策。 他不仅要顾及两国间的长远利益,更要思考如何防止当前紧张局势进一步恶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有了定论。 此时此刻,太子陶隼得知这一情况,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但当他意识到如今自身势力依赖于润胜皇的支持时,便不得不硬着头皮提出让使者出访润胜国的建议。 这一提议恰好迎合了汴梁皇的心思,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派遣一位并未在朝堂任职的人士——焦邪,前往润胜国展开外交斡旋。 与此同时,为防患于未然,汴梁皇下令加强国内军事力量,严阵以待,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举国震惊! 汴梁公主受辱是该派出去个使者,当使者不该是没有官身的焦邪,而且焦邪现在和黄埔家千金走的很近,婚期也已经定了,不日就将结婚。 这边焦邪正在准备让人把自己要结婚的消息给陶婉儿送过去,并且安抚她结盟继续,忽然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觉得惊愕不已。 “皇上这是不想让我们和黄埔家联姻吗?” 焦战国沉声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邪儿,此番事宜皇上既然已定,就不容我们拒绝,否则就是抗旨,但若依旨行事,此番前去你多注意安全,且不要太过惹怒润胜皇,否则,咱们皇帝陛下还不一定想给我们按什么罪呢!” 第123章 大军压境 焦邪咪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轻声说道: “爷爷,您觉得他真的有胆量给我们定下死罪,彻底得罪我们吗?” 听到这句话,焦战国不禁一怔。自古以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观念早已深深扎根于人们心中。然而,面对焦邪的反问,这位历经风雨的老将军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凝视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作为一个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人,他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和复杂。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谁能保证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呢?或许,对方真的敢于做出如此决断;又或许,这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博弈。 焦战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意识到事情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发生。而他们所面临的局面,也需要更加谨慎地应对。 “爷爷,以您的影响力和实力,即便您现在已经将虎符交予陛下之手,但难道就真的会被他轻易地拿捏住吗?您可千万不能忘记,军中可是有许多都是您的亲信啊!况且大哥也已在冯翊郡站稳脚跟,还有公主所赠的武器改造图纸相助,如今的冯翊郡不仅有钱有兵,其势力更是已经扩展到周边数个城镇及县城之中。再加上我之前所做的那些暗中部署,哪怕是从此刻开始起事,咱们成功的把握也是不小的!” “邪儿啊,切不可存有这样的念头。除非陛下将我们逼至绝境,否则万不可迈出这一步。你可别忘了,公主她同样也是皇室之人呐!” 听到爷爷的话,焦邪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爷爷,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的双手沾染到皇室鲜血的!” “是时候去见见公主殿下了!咱们的公主殿下在润胜国可没少受苦呢!” 焦邪想到远在润胜国的陶婉儿,这个弱不禁风的盟友,决定要再添一把火。 焦邪刚出发,他暗中部署的事情已经开始实行,没有皇帝的命令,边境的兵士却向润胜国推进,成威胁之势。 消息很快传到润胜皇的耳中,他惊坐起: “怎么回事儿?汴梁为何会突然大军压境!不是消息已经封锁了吗?他们怎么还会发疯?” “皇上,会不会是荣皇贵妃手中还有什么特殊传播消息的渠道,把消息传了出去?”李公公大胆的猜测到。 润胜皇凌漠眼神冰冷: “走,摆驾钟粹宫!朕倒是想要看看,是不是他所为,她意欲何为!” 陶婉儿还在卧床修养,一碗参汤下肚,他的气色明显好了一些。 “皇上还是没有说怎么处罚皇后吗?” 陶婉儿后背垫着枕头,半靠在床榻上询问道,羽棋摇摇头,但却安慰着说道: “公主,皇上会处罚皇后的,毕竟公主怀的是皇嗣!皇后可是把皇嗣给害了的~” 羽棋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润胜皇走进房间,看到陶婉儿还是那么虚弱,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爱妃,你身体可好些了?”润胜皇关切地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陶婉儿柔弱地回答道。 “关于皇后的处置,朕已经有了决定。”润胜皇看了看陶婉儿,接着说道,“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 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皇后在润胜国朝堂上的势力之大,陶婉儿已然猜到了。 “不过,爱妃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润胜皇安抚道。 “臣妾相信皇上。”陶婉儿假意深情地望着润胜皇。 润胜皇轻轻抚摸着陶婉儿的头发,两人沉默了片刻。 “对了,朕听说汴梁国突然派兵逼近边境,这是怎么回事?”润胜皇忽然想起此事,严肃地问道。 第124章 她失去的孩子是臣妾害死的吗? “汴梁国大军压境?这是何时之事?我怎不知?难道是皇上搞错了不成?” 陶婉儿一脸迷糊地看向润胜皇凌漠,她虽贵为汴梁国的公主,也确实将自己被害流产的事让下属传回了汴梁国,但以她对自己父皇的了解,最多也就是口头上过来给她撑个腰罢了,怎会动真格的,还大军压境! 润胜皇看着陶婉儿这迷糊的神情,不知是真是假,但心里的怀疑始终没有放下。 “婉儿,你这兵器设计得着实不错,可否多设计几张?如今大军压境,咱们润胜国的武器必须得提升上去,如此方有胜算!” 润胜皇凌漠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陶婉儿身上,他深知自己此刻所言无异于刻意刁难她。然而,内心深处的疑惑与不安驱使着他想要弄清楚,陶婉儿的真心到底倾向于谁——是他的父皇,还是身为丈夫的自己! 陶婉儿娇柔的声音传来:“皇上,臣妾方才遭逢不幸,被皇后娘娘害得流产,如今身心俱疲,实难有精力和灵感为皇上作画啊!恳请皇上宽恕臣妾之罪,待臣妾调养好身体,重拾创作灵感后,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献上所求之作!” 凌漠听闻此言,眯起双眼,审视地凝视着陶婉儿,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洞察出一丝端倪。 “那你什么时候能重拾创作灵感?” 陶婉儿无惧无畏的看着凌漠,说道: “什么时候皇上可以给真正的罪魁祸首加以惩罚,臣妾说不定灵感就回来了!” “皇后已经失去了太子,已经收到了惩罚了!” 看出凌漠的不忍心,陶婉儿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如决堤的洪水,上辈子自己被陷害的时候,他不查明真相,把自己扔到侍卫堆里看着自己受辱的时候,他没有过一丝心软。可是面对皇后,他却心软了,他真的有爱过自己吗?她失去的可是他们的孩子。 陶婉儿冷笑一声,“她失去的孩子是臣妾害死吗?是臣妾让太子到护城河边玩儿的吗?她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臣妾失去的不光是孩子,还有此生挚爱!” 凌漠脸色一沉,“婉儿,休要胡言乱语!朕一直视你为心头至宝,何来此生挚爱一说?” 陶婉儿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即便知道此生再不可能对凌漠动心,可此刻的陶婉儿所表现出来的却是让人真的以为她对皇上用情颇深。 “皇上,您难道不知道臣妾的心吗?自从臣妾嫁入宫中,一心一意对待皇上,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地道:“若皇上执意袒护皇后,臣妾愿以死明志!” 说罢,她冲向墙边,欲撞墙自尽。凌漠大惊失色,连忙伸手阻拦,“婉儿,切勿冲动!一切从长计议。” 他紧紧抱住陶婉儿,生怕她做出傻事。陶婉儿伏在凌漠怀中,泣不成声。此时,凌漠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纠结。他意识到,陶婉儿或许并非表面那般单纯无知,而她与皇后之间的争斗,恐怕也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他想到陶婉儿的才华与美好,可是又想到皇后的势力以及以前的温情,实在是难以抉择。 第125章 汴梁使臣到 在紧张而繁忙的备战期间,润胜皇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于获得了确凿的情报:汴梁国的焦战国焦老将军之孙——焦邪,即将出访润胜国。 对于这位曾经一眼看穿自己“英雄救美”计划的人,润胜皇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抵触情绪。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也明白了汴梁皇此举背后的意图。 一方面,汴梁皇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润胜皇施压,警告他不得欺负自己的公主;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润胜皇能够借机将焦邪除掉,或是与焦邪发生冲突,导致双方关系恶化。如此一来,汴梁皇便可名正言顺地以惩罚焦家为名,在边境挑起事端。 润胜皇深知这其中的权谋算计,不禁陷入了沉思…… 十天后,焦邪的出使队伍终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润胜国。 润胜皇决定亲自迎接焦邪,他要会一会这个让他心生警惕的人。在皇宫门口,润胜皇看到了焦邪,他英俊的面容中透露出一丝玩世不恭,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傲慢的光芒。 润胜皇心头一紧,他暗暗打量着焦邪,心想此人果然不简单。然而,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微笑着上前与焦邪寒暄。 “焦公子远道而来,朕不胜欣喜。”润胜皇说道。 “哪里哪里,陛下过奖了。”焦邪拱手回礼,但语气中并无多少恭敬之意。 润胜皇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转身吩咐道:“来人,设宴为焦公子接风洗尘。” 宴席上,润胜皇与焦邪谈笑风生,看似和谐融洽,实则暗流涌动。润胜皇试图从焦邪的话语中寻找破绽,但焦邪却闪烁其词,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酒过三巡,焦邪忽然站起身来,对着润胜皇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此次我前来贵国,除了奉命出使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焦邪说道。 “焦公子但说无妨!” “家父家兄死得冤枉,当初家父家兄是与润胜国交战,才会如此,但我也明白,父亲兄长他们若真是战死于沙场,那也在所难免,毕竟他们是将军,可是我也有所耳闻,我汴梁国公主殿下之所以被迫嫁入润胜国,皆是因为润胜皇握住了我汴梁皇的把柄所致,而这个把柄就是焦家儿郎的死因,还望润胜皇明示!” 润胜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放下酒杯,凝视着焦邪,沉声道: “焦公子,此事牵涉甚广,并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至于令尊和令兄的死因,确实另有隐情。不过,这也是两国之间的秘密,不便在此公开谈论。” 焦邪眉头紧锁,“陛下,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寻求真相。难道陛下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吗?” 润胜皇站起身来,背对着焦邪,“焦公子,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我可以保证,令尊和令兄的死与朕无关。至于其他细节,还需时机成熟时,你自会知晓。” 焦邪紧咬嘴唇,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他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暂且坐了下去,干脆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的问道: “既然那个问题对于润胜皇来说为难,那么我就问一个不为难的问题,吾皇让我问一句润胜皇,他的公主被你的皇后整掉了孩子,润胜皇准备怎么解决?” 润胜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狠狠地瞪了焦邪一眼,“此事纯属误会,皇后并不知情。” 焦邪冷笑一声,“哼,不知情?难道公主的孩子会自己掉吗?我看分明是你们有意为之!” 润胜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焦公子,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焦邪站起身来,“好,我等着陛下的答复。不过,如果陛下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我汴梁国绝不会善罢甘休!”说完,他拂袖而去。 润胜皇看着焦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焦邪果然不好对付,看来得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第126章 陶婉儿,汴梁是你的家 润胜国大军在汴梁国边境迟迟未撤,眼前焦邪提出的两个要求,着实让人左右为难。润胜皇企图故技重施,用那个秘密威胁汴梁皇。 然而,汴梁京都传来的消息却让人始料未及,大军压境并非汴梁皇的命令。他本想让边境撤军,怎奈焦家担心自家儿孙在润胜国遭遇不测,于是断然拒绝,甚至扬言将在外,君之令有所不受。此时的汴梁皇,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焦家和皇室的矛盾日益尖锐,而太子陶隼则投靠了润胜皇,六皇子则找到了黄埔家作为靠山。更有趣的是,黄埔家即将与焦家联姻。如此一来,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而汴梁皇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再加上被臣子压制得憋屈至极,早已心力交瘁。 润胜皇凌漠知晓这一切,于是准备利用这次纷争,为自己争取一定的时间。既然陶婉儿想要让他惩治皇后,他便照做,甚至他可以让汴梁国的这位公主陶婉儿当皇后,把现任皇后打入冷宫! 如此一来,焦邪就算是想知道那个秘密,也没有理由再呆在润胜国,而汴梁国的大军会同时撤离。只要时机成熟,陶婉儿愿意画出更多的武器图纸,到时候润胜国就可以拿下新型的武器,对战汴梁国的军队。 到那个时候,他再把焦家儿郎非正常死于战场上的秘密公之于众,焦家必然不会再想给汴梁皇卖命,到那个时候,汴梁国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当然前提是陶婉儿肯配合。 不过还好,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润胜皇心里盘算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的画面。 上辈子他如愿了,但这辈子他还能如愿吗? 润胜皇凌漠再次来到钟粹宫中,只是此刻的陶婉儿穿的很厚的衣服,坐在凉亭中和别人喝着茶。远远望去,那人翘着二郎腿,姿势一点儿都不优雅。 凌漠生气的走上前去,却见此人居然是刚刚在殿上放狠话走掉的焦邪。 他们汴梁国的人到底懂不懂的避嫌?居然敢在他的宫中,没有他的允许,会见他的皇贵妃! 润胜皇凌漠气炸了,却丝毫没有看到陶婉儿的脸色还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焦邪并没有理会润胜皇的到来,而是刺激他道: “公主殿下,不论什么时候,润胜国都是你的家,如果不开心了,随时可以回去!” 陶婉儿眼中含泪,仰头长叹,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还能回去吗?我本来就是个联姻的工具,父皇怎么可能让我回去?” “他不让你回去,还有我们,汴梁国虽然是他是皇帝,可是谁又能说只有他说的算呢?” 焦邪傲慢的说着,似乎并没有把润胜皇和汴梁皇放在眼中。 陶婉儿终于明白父皇为何非要除掉焦家儿郎了,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 “那若是朕不允许荣皇贵妃回去呢?” 陶婉儿见到润胜皇凌漠来了,让人扶着给他行了礼,凌漠只是示意她起来,接着又重复的问: “若是朕,不允许荣皇贵妃回汴梁呢?” 焦邪笑着起来给润胜皇凌漠行了一礼,不等凌漠喊平身,就站起身来,道: “润胜皇连一个公平都不肯给我国公主,还不允许我国公主回国,这是何道理? 难不成是觉得我汴梁国好欺负,我汴梁军队是白给的不成?” “你们汴梁皇也不会同意荣皇贵妃回国的!” 润胜皇很自信的说出口,因为他了解汴梁皇。 “我们公主可以不做公主,任何人都不能欺负陶婉儿,让她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儿!” 陶婉儿看着眼前的焦邪,虽然他吊儿郎当,对自己也不再尊称,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感动,从出生,还从未有一人这么护过她! 第127章 焦邪的态度 “皇上,若是皇上并非真心对待臣妾,请皇上恩准臣妾返回汴梁国。臣妾的孩子不幸遭皇后毒手夭折,如果皇上不惩治凶手皇后,谁能保证皇后日后不会变本加厉,甚至取走臣妾的性命呢!”荣皇贵妃陶婉儿泪流满面地说道。 润胜皇凌漠注视着眼前的陶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缓缓开口道:“婉儿,难道你真的如此认为吗?莫非你对朕的信任就如此浅薄,觉得朕无法为你主持公道?” 陶婉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凌漠,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臣妾当然希望能够相信皇上,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可皇上至今仍未给臣妾一个明确的交代。 臣妾只是想尽办法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罢了!况且,焦邪乃是臣妾的表哥,他关心爱护臣妾,又有何不当之处呢?” 凌漠听了陶婉儿的话,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慢慢走到陶婉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朕已经派人调查此事,但还需要时间。至于焦邪,他虽是你的表哥,但也是外臣,竟敢私自入宫见度你,此乃大忌。” 润胜皇凌漠并不知晓,原来焦家和陶婉儿是表亲,这层关系就是汴梁皇也未必知晓,而陶婉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凌漠会如此在意这件事。 她连忙解释道:“皇上,焦邪他只是担心臣妾的安危,并无他意。还请皇上明察。况且他是汴梁来润胜国的使者,若是在润胜国出了什么事儿,都两国都不太好” 凌漠冷哼一声,“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违反宫规。念在他是初犯,朕便不治他的罪。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说完,他转身离去。 陶婉儿看着凌漠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公主殿下对他还有感情?你当初不是不愿意嫁给他?怎么现在上了床反而有感情了?你的孩子没了,受到了伤害,都不能让你看清事实吗?那你对我哥的感情呢?这么快就忘了吗?” 焦邪说的话着实不好听了些,是对陶婉儿的怒其不争,也是对焦定的打抱不平。 “焦邪,我曾被人下过蛊,忘记过明之哥哥,但我现在没有忘记他,一刻都没有,但是在这里,我们却不适合谈论他。 焦邪,你我也曾有过约定,你说要做我皇夫,那个时候你是在试探我吧?可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把他忘了,但现在没有,我爱他,他也答应过我,不会嫌弃我,会给我打一片江山,会做我的后盾。 而你,我已知晓你要娶妻,你要娶的人是本公主最要好的手帕子黄埔小忆! 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可以继续,不是吗?” “公主看的明白就好!我也就不打扰你了!荣皇贵妃娘娘放心,这次前来,我一定让你坐上最高的位置上,润胜国的皇后非你莫属!不过公主可要加快脚步,收揽大权才是!” “焦邪表哥放心,本公主自然知晓!只是汴梁国那边~焦邪表哥,我以前的猜测可是真的?焦家儿郎们皆都不是正常死在战场上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润胜皇或许知晓些事情,但却不愿意告知我!” “如果真的是,你会手刃我们汴梁皇族的人吗?” 陶婉儿担忧的看向焦邪,她知道焦邪是个无拘无束的人,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 “如果换成公主,公主会这么做吗?” 焦邪没有回答陶婉儿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陶婉儿低下了头,又抬起头来,看着焦邪: “若是换成是我,我会这么做!我知晓你的决定了!” 陶婉儿很难过,她不希望父皇母妃有事儿,甚至伤害过她,却又讨好她的太子,她也是不想让他死去的。 “我手上不会沾上他们的血的, 毕竟你将来是嫂子,我不会让家人为难!” 焦邪的言外之意已经表明,他会报仇,但是却不会直接出手。 “我知晓了,焦邪表哥可以回去了!” 陶婉儿心里说不出来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很难受,但是却无能为力。 父皇的手段太不高明了,焦家报仇是迟早的事,而她却只能看着。 皇家儿女当以利益为重,原来她也不例外! 第128章 远方的思念 冯翊郡,如今临近的城池尽皆落入焦定——亦即仇明之手中。一道神秘的面具,掩盖了他真实身份,但他的手段和智谋却不容小觑。朝堂之上,曾有人试图探究真相,然仇明之早已将此地众多官员笼络于麾下,无人敢于背叛他,此事最终也无疾而终。 冯翊郡本乃粮食盛产之地,加之仇明之平日重视农耕,闲暇时则操练兵马,又推行鼓励经商之策,并借助陶婉儿遣人以飞鸽传书送来的精妙武器图纸所打造出的极品兵器,如今的冯翊郡及其周边数座城邑,已然形成独立王国之势。 这一日,一封无署名的信件和一个带着多匹凶兽的人来到了冯翊郡,点名要见仇先生。 仇明之缓缓地放下手中堆积如山的公文案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转头看向眼前的兵士,轻声问道:\"不知是哪位人士想要见我?\" 那名兵士恭敬地回答道:\"仇先生,此人自称为莫雄。他身边环绕着众多凶猛的异兽,我们实在不敢轻易靠近他的身侧。而且,据观察,他似乎精通驯兽之道,这封信便是由其中一只野狼送达至我们手中的!\" 仇明之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信封,当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笔迹时,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陶婉儿公主——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刻骨铭心的女子,如今却成为了他心中无法触碰的痛。 回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仇明之心头一阵酸楚。曾经,他渴望能够迎娶陶婉儿为妻,然而世事难料,如今的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而皇室对他家所犯下的罪孽,更是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尤其是那场惨烈的战斗,除了自己的亲人和战友,几乎全是皇族的人马。可偏偏他们设伏的地点竟然如此巧合地被敌军知晓,这一切都让他心生疑虑。 特别是他的长兄,死得太过蹊跷,军队之中怎会莫名出现江湖组织的刺客?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深思熟虑。每一次深入思考,都会让他感到困惑和迷茫,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陶婉儿。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即使这件事是皇族所做,那也与陶婉儿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当他回想起上次冯翊郡拯救百姓时,她竟然将自己遗忘得一干二净,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更糟糕的是,后来她仅仅将自己视为一个有才华的陌生人,并加以利用。尽管她有意或无意地假装与他亲密,但他清楚地看出,她已经忘却了那份真挚的情感,而他却心甘情愿地选择视而不见。 因此,他宁愿成为她的马前卒,向她承诺,自己将会为她打下一片江山。 仇明之紧握着手中的信封,然后缓缓地撕开它。 一个熟悉的称呼,却让他感到了异常。 “明之哥哥,相信你看到我的信时,莫雄先生已到你身旁。 明之哥哥,请原谅我曾将你遗忘,若不是蛊毒解开,或许我将永生永世无法忆起你对我的情谊! 明之哥哥,我好想你,但我知晓,我不能接你的信,今日之所以让莫雄先生去找你,是因他是可造之材,能助你成事。 明之哥哥,我期盼那一天早日到来,我们能光明正大地相守。 我并不爱润胜皇,却每日都得对他虚与委蛇,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我被迫嫁到润胜国,这一切已身不由己,我必须努力活下去。 明之哥哥,不知那时的你是否……否会嫌弃我! ” 焦定看着陶婉儿的一句句解释与情谊,看着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嫌弃的陶婉儿,即便此刻他面对的只有一封信,也是让他刺痛非常。 “原来你是中了蛊毒,并没有真的忘记我!把莫雄先生请进来吧!” 第129章 她很不好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焦定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只见那人身材高大壮实,身高约有七尺开外,但距离八尺还差一些。他身穿一件朴素的布衫,然而眼中却透露出一股凶猛之气。见到焦定后,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莫雄拜见仇先生!公主殿下命我前来协助先生,共同成就大业!\" 焦定凝视着莫雄,心中涌起一丝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关于公主陶婉儿的确切消息了。即使有飞鸽传书送来,里面也只是水车、犁车、武器等各种图纸。可以说,冯翊郡如今良好的发展态势,既离不开陶婉儿提供的这些宝贵图纸,也离不开焦定的高效治理。 \"莫雄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吧!不知道公主殿下近况如何?是否一切安好?\"焦定直视着莫雄,关切地问道。 然而,莫雄的回答却令焦定心头一紧。他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公主殿下她……状况不佳,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艰难!\" \"什么?究竟发生了何事?\"焦定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他的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激烈,他不禁暗自懊恼起来。 但莫雄把焦定的反应看在眼中,心里却高兴了起来,公主的夫君虽然不能自行选择,但是眼前之人却是公主没有选错的,莫雄虽然和陶婉儿接触不长时间,但陶婉儿身上丝毫没有公主的傲气和刁蛮,反而很同情达理,很爱护百姓和下人,这也使得莫雄打心里喜欢这个主子。 “公主她,她被皇后以及皇后一党陷害,失去了孩子,而且多日来,公主一直举步维艰,曾听同僚说,公主殿下曾经因为思念一人和体内的蛊毒对抗,自己把自己疼晕了过去,后来还是润胜皇不知搞什么鬼,和汴梁皇要了个蛊师,公主和太子陶隼做了个交易,才把蛊毒清除,至于其他的,明枪暗箭无数,更是让人担忧。” (她怀了那个人的孩子!也是,那个人是九五至尊,既然强行要求和亲,怎么能放任她有清白之身,但她能够努力不忘记我,已经足够了,我还在想什么呢!) 焦定心里难受,但却不得不安慰自己。 “她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是有嫔妃下了致流产的红花!” “润胜皇呢?没有为他做主吗?” “润胜皇只把皇后禁了足,目前还未采取其他措施,不过我在来之前,就已经飞鸽传书到朝堂,相信朝堂会有公断的!” “公断?朝堂若是有公断,就不会把她嫁到润胜国去!” 焦定气急,一拳打向桌角,力气之大,把桌角直接打掉半截,他的手鲜血直流,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来人,传我命令,计划可以实施了!” 莫雄好奇的看向焦定,问道: “不知仇先生要实施什么计划?” “莫雄先生刚来,暂且先住下吧,仇某有求与莫雄先生的话,自然会告知,现在之事,莫雄先生还是不知道的好!” 第130章 杀了焦战国 “嘭——”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在皇宫里响起,紧接着又是一个杯子被扔在了地上。 “混账!混账!朕的军队,居然敢不听朕的命令,私自压兵边境,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挑起和润胜国的战乱啊?” 皇帝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地咆哮着。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怒火。 而在下方跪着的下人们,则是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会成为皇帝发泄愤怒的对象。 “焦战国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见朕?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 皇帝继续怒吼着,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这时,一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焦老将军说他年龄已经太大了,而且兵符已经上缴给陛下您了,所以这件事情就不再归他管理了。” “不归他管?那他焦家人为什么可以随意调动军权?”皇帝怒声问道。 李公公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开国初期,国家正处于混乱之中,全靠焦战国老将军力挽狂澜。然而,随着一场场胜利,焦战国的功劳越来越大,赏赐也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无官可封、无爵可赏的地步。 于是,皇帝开始对他心生忌惮。 多年的战争,让焦战国及其家族在军中树立起了崇高的威望,成为了战神一般的存在,无人能够替代。 这样的局面,让皇帝心中充满了不安。 “都下去吧!都下去吧!朕看着你们碍眼”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 下人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寝宫,不敢多停留一刻。 待众人离开后,皇帝从怀中取出一个特殊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声音响起,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那道黑影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看不清面容,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杀了焦战国,做得隐秘一些!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黑衣人低头领命,然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寝宫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时间过去了三天,这期间,焦定不断地向润胜国施压,让他们尽快处理皇后。最终,润胜国屈服于压力之下,下达了一道命令:将皇后打入冷宫! 与此同时,宫中地位最高的陶婉儿成功地取代了皇后的位置,登上了后位。这个消息传到了太后娘娘那里,她气得差点晕过去。因为这个变故,她的病情急剧恶化,眼看着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面对这种情况,太后娘娘决定采取行动。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掌管竹叶青的梅花分支,于是她将所有的权力和资源都交给了懿妃宋晖。 就在这时,陶婉儿和焦定突然得到了消息: 焦战国遇刺!幸亏焦战国身边有焦定悄悄留下的高手,否则性命堪忧。 刺杀焦战国的不是别人,正是杀手组织雀鹰堂的人。不幸中万幸,把刺客抓住了,由此却也知晓了,焦邪的父亲伯伯们的死,包括焦定出战,消息被卖,居然都是雀鹰堂的人所为,而雀鹰堂的主人居然是汴梁皇! 一时间汴梁国上下议论纷纷,焦邪更是急忙回国,把军队带回了国都,汴梁国大乱就此开启。 而六皇子听从了神秘势力的鼓动,也开始了逼宫的计划,太子则是在润胜国的支持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争权,仅仅半月余,汴梁国乱成一团。 这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汴梁国,使得原本平静的国家变得动荡不安。 第131章 太后薨,汴梁乱 润胜国,宫廷内发生了一场令人瞩目的事件——太后生命垂危。而陶婉儿则拖着刚养好的身子,艰难地赶到太后跟前。 太后的双眼已变得模糊不清,但仍直直地望向陶婉儿,仿佛要透过那朦胧的视线看穿一切。 \"你终于满意了吧?你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太后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和无奈,透露出她对陶婉儿深深的失望。 陶婉儿默默地凝视着太后,心中涌起一丝惋惜之情。然而,这种情感并非出自内心深处的不舍,更多的是一种感慨。毕竟在上辈子,太后对于陶婉儿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这一世,陶婉儿为了讨好太后,不惜冒险救出懿妃宋晖,然而却并未得到太后实质性的感激与回报。 此刻,陶婉儿意识到,无论怎样努力去迎合别人,都无法改变命运的走向。她不禁感叹道: \"是吗?我从来都不想和亲到润胜国,也不想做润胜皇后,我有喜欢的人,可那又如何呢?是你们皇上硬要威胁我父皇,让我来和亲的!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想要夺得更多的权利,掌握更多的命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也很明确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你,你的目的不是想做皇后,你是要整个润胜国的权~” 太后瞪大双眼,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陶婉儿看着太后倒下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和欲望的交织,但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太后的寝宫。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心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陶婉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太后的寝宫,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太后娘娘薨逝!”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着,仿佛是对这个时代的一种告别。 陶婉儿默默地想着,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决定继续前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太后的后事办的很隆重,这也使得刚刚养好身体的陶婉儿再次病倒了,而皇宫中都在传陶婉儿至孝至纯,思念太后过度,并没有其他消息传出,当然这也是权利的提现,至此,润胜皇宫中,全部由陶婉儿一派出把持。 润胜皇凌漠知晓了梅花令在宋晖手中,居然开始明里暗里的让她交出梅花令。 而另一边的汴梁国,焦邪火急火燎地回到家中,看到焦战国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因此也已经知道了真相。 于是,焦邪第一时间联系了六皇子陶喆,表示有要事相商。陶喆接到消息后,心中十分好奇,不知道焦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两人见面时,陶喆迫不及待地问:“焦邪,你这么着急找本皇子有何事?” 焦邪微微一笑,道:“六皇子殿下,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只要您能答应我的条件,焦家将会全力支持您登上皇位。” 陶喆听后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焦家真的愿意帮助我成为皇帝?” 焦邪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们也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够早日发动政变,推翻现任皇帝。” 陶喆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问道:“你们为何要让我这么做呢?” 焦邪解释道:“如今的局势对您不利,如果不尽快行动,恐怕会失去先机。而且,只有您成功登基,才能确保焦家的利益得到保障。所以,我建议您尽早动手。” 陶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焦邪的提议。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不决。于是,他决定按照焦邪的计划行事,准备发动一场宫廷政变,夺取皇位。 第132章 六皇子逼宫 汴梁国的宫廷变动,要比陶婉儿上辈子来的快得多,许是蝴蝶效应,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 就在陶婉儿在润胜国主持太后葬礼的时候,汴梁国的六皇子陶慷反了,他携带着一支神秘的队伍,还有一支汴梁国的边防军。 这支军队一支是焦邪从边关带回来的,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非常强大,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而那支神秘的队伍,则是由一群武林高手组成的,他们若说出生,也是焦家儿郎训练出来的,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人姓仇,他们身手矫健、武艺高强,杀人于无形之间,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汴梁国的皇帝和皇后只能躲进皇宫里,紧闭宫门,等待着救援。可是,陶慷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他率领着大军迅速攻破了宫门,杀进了皇宫。 此时,汴梁国的皇宫内一片混乱,宫女和太监们四处逃窜,大臣们也纷纷躲藏起来。只有那些忠于皇帝和皇后的士兵还在坚守岗位,与陶慷的军队展开殊死搏斗。 然而,陶慷的军队实在太过强大,他们很快就冲破了防线,冲进了皇宫深处。皇帝和皇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 在这个时候,陶慷身穿战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了皇帝和皇后面前。皇帝和皇后惊恐地看着陶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陶慷冷笑着看着皇帝和皇后,说道:“你们两个老家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皇帝和皇后愤怒地看着陶慷,说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敢谋反!” 陶慷哈哈大笑道:“我才不是什么逆子,我只是一个想要得到自己应得东西的人罢了。你们这些家伙,把皇位传给那个无能的太子,简直就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所以,我决定自己来当这个皇帝,让国家变得更加强大!” 说完,陶慷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着皇帝和皇后砍去。皇帝和皇后惊恐地躲闪着,但还是被陶慷的长剑划伤了。 在这个时候,陶慷的军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皇宫。他们开始四处搜寻其他皇族的踪迹,准备将他们彻底消灭掉。而陶慷则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的陶慷内心无比激动,终于,他即将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宫殿门口。他身穿白衣,手持长剑,正是太子陶隼。他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他的身边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但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陶隼快步走到了陶慷面前,怒视着他,说道:“你这个不孝之子,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陶隼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失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背叛家族,背叛国家。 陶慷不屑地看了一眼陶隼,说道:“太子大哥,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如果你真的关心国家,你为何不把太子之位让给我?再者说来,你不也勾结润胜国的人,想要自己坐上皇位吗?咱们谁也不要说谁高尚” 陶慷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有能力统治这个国家的人。 陶隼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污蔑!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陶慷却不以为意,“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狡辩。” 陶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心中暗想道:“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说完,他迅速拔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陶慷。 两人瞬间厮杀在一起,剑影闪烁,血花四溅。他们都是剑术高手,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周围的士兵们见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人想要上前帮助陶隼,但又怕得罪了陶慷;有些人则想趁机溜走,以免惹祸上身。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然而,陶慷毕竟技高一筹,他巧妙地避开了陶隼的攻击,并找到了一个破绽,一剑刺穿了陶隼的心脏。 陶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陶慷,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随后,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缓缓倒地身亡。 此时,坐在皇位上的汴梁皇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太子已经死去,而唯一剩下的儿子却要争夺自己的权力。他颤抖着站起身来,对着陶慷怒目而视: “老六,你这个不孝子,难道朕对你不好吗?你竟然要如此对待朕!” 陶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父皇,您太天真了。在这个世上,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您已经老了,不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还是把皇位交给我吧。当然,如果您现在愿意写下退位诏书,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您。” 汴梁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陶慷骂道:“逆子啊!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我绝对不会把皇位交给你的!” 陶慷冷笑道:“那可由不得您了。如果您不主动退位,我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不过,这样一来,您的下场可能就不太好看了。” 听到这里,汴梁皇心中一片悲凉。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阻止陶慷的野心了。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一生似乎都白费了,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化为乌有。 “朕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退位诏书,朕要看看你怎么坐稳这江山!” 第133章 焦邪,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我成全你,老东西,你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怒吼,六皇子陶慷手持长剑,直直地朝着汴梁皇刺去。 汴梁皇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但鲜红的血液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上。 “逆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无法合拢,死死盯着眼前的六皇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一旁的皇后被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汴梁皇,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真是疯了,你居然杀了最爱你的父皇!” 六皇子陶慷冷笑一声,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疯狂与得意,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胡说,最爱我的人是我的母妃皇贵妃,呵呵,我马上就要做天子了,皇后娘娘,下去陪我父皇吧!” 皇后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地望着六皇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你...你这个恶魔!\"皇后嘶声道,\"你竟然如此狠心,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害!\" 六皇子陶慷一步步逼近皇后,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哼,谁让他一直偏爱太子,不肯将皇位传给我!\"六皇子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六皇子团团围住。 \"拿下逆贼!\" 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 六皇子见状,奋力挥舞着长剑,企图杀出一条血路。但侍卫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将他制服。 “你们是谁?我是皇帝,我是新皇!皇上和太子都死了,我是新皇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时,一个长相英俊,但嘴角带着几分邪笑,举止更是邪气的人走了进来。 “六皇子,我们又见面了!”焦邪冷笑着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六皇子说道。 “焦,焦邪,快,快让他们松开我,告诉他们我是新皇!”六皇子惊恐地大喊道。 焦邪却不为所动,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六皇子的胸口上:“新皇?以子杀父,以弟杀兄,如此之人岂能做天子?你还是乖乖的接受天下朝民的审判吧!” 六皇子绝望地瞪大了眼睛,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听信焦邪的话。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嘶声力竭地喊道:“焦邪,是你,是你撺掇我这么做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都答应你了,我做了皇帝,会给你家族富有的。” 焦邪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得意与嘲讽之色:“六皇子啊,你这顶帽子扣得可不轻啊!谋逆之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呢。不过,大家都亲眼目睹了你杀害皇上的罪行,而我只是来得太迟了一些,未能及时救驾罢了。如今,我也只能依法行事,将你这个罪魁祸首拿下了!” 话音落下,焦邪转身向着身后的士兵们挥手示意。那些士兵立刻遵命而动,快步上前将六皇子紧紧拖住。六皇子奋力挣扎,但面对众多士兵的力量,他的反抗显得微不足道。最终,他被无情地拖离了宫殿。 焦邪缓缓走出宫殿,目光扫过四周。他注意到一群被士兵架住的女子,她们都是皇族中的成员。当焦邪的视线落在玉贵妃身上时,他伸出手指向她,冷冷地对士兵下达命令:“将她软禁在宫殿里。”士兵们领命而行,将玉贵妃带走。 随后,焦邪再次下令,让士兵将其他女子全部处死。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这些女子的生命在他眼中毫无价值。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毫不留情地执行了命令,将这些可怜的女子送上了黄泉之路。 第134章 陶婉儿得知汴梁国灭 五日之后,一封加急文书自润胜国飞来。润胜皇凌漠将其展开,阅读其中内容,瞬间愣住了: “汴梁国,灭了!” “汴梁国灭了!” “汴梁国灭了!” 他低声呢喃着这句话,似乎仍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原本,他计划利用汴梁国内乱之际,趁机侵入并获取利益,但如今,尚未等到他的力量成熟,汴梁国竟然已经灭亡了! “皇上!” “皇上!” 一旁的李公公焦急地呼唤着,试图引起凌漠的注意。终于,凌漠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李公公,说道: “汴梁国灭了,如今汴梁皇族已几乎全灭,唯有陶婉儿尚存。我必须带她返回,以表达对逝者的哀思。” 尽管如此,凌漠心中明白,这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他希望借此机会回到汴梁,探寻是否还有可乘之机,谋取更多的利益。毕竟,他所支持的太子已经不在人世,而润胜国在汴梁的势力也遭受了沉重打击。此刻,带陶婉儿回汴梁国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当凌漠来到钟粹宫的时候,陶婉儿还躺在床榻上没有,看到凌漠到来,陶婉儿急忙要起身,却被凌漠拦住。 “婉儿,朕知你身体不好,本不想告知你这件事儿,但是却不得不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 陶婉儿此刻还没有听到什么消息风声,故而茫然的看着凌漠: “皇上,不论如何,婉儿现在已经是你的皇后,皇上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婉儿同你一同承担。” 凌漠听陶婉儿这样说,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感动。可是片刻之后,才发现被陶婉儿带偏了,明明是陶婉儿故国的事儿,怎么成了他的事儿了? “婉儿,汴梁国灭了!” “什么?” 陶婉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按照时间算,汴梁国灭,怎么着也还有半年的时间,怎么会~ “婉儿,汴梁国被灭了!” 润胜皇凌漠知道陶婉儿受不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和他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一个样。 “汴梁国是怎么灭的?” 陶婉儿终于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凌漠身上,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凌漠皱起眉头,他实在难以想象陶婉儿此刻的反应。如果陶婉儿痛哭流涕、神情恍惚或是昏厥过去,他都可以理解,但她却如此冷静,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汴梁国三皇子死亡时,陶婉儿便已经猜到了汴梁国的命运。而如今,面对这个结局的提前到来,陶婉儿心中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力感。她明白,即使她追问下去,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她选择沉默,将所有的痛苦深埋心底。 更何况,陶婉儿并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凌漠的手笔。 “听说是你的六皇兄杀了太子和皇帝,以及其他皇族的人,之后焦家人闯了进去,制服了六皇子,并告知天下说是三天后在大众面前公布他的罪行,并处以极刑,算算时间,你六皇兄已经被处极刑两日了!” “晓得了!皇上是想让我回汴梁吗?” 第135章 可以报仇了 “你为何会如此平静?你的国家被灭了,你的父皇哥哥们都没有了,你难道不应该痛苦欲绝吗?” 润胜皇凌漠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他的皇后陶婉儿,这个曾经的汴梁公主! “所以呢?皇上不是想同我去汴梁国吗?” 陶婉儿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认真的看着他,于是又道: “其实这个结局,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我的两个兄长是为了夺皇位,自相残杀而死。 就像是三哥的死那样,我经管努力了,还是无能为力。 我曾经给过皇上您武器图纸,其实也是希望在我的国家被灭之际,可以得到你的帮助,得以延续,可是现在还不是徒劳?” 陶婉儿话虽如此说,但只有她知道,她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她可以说很矛盾,如果是刚重生的时候,她确实想改变汴梁国的命运,可是随着历史的走向一步步推动,而她无能为力改变这些,便也在做准备自己的力量,而她给润胜皇的那几张武器图纸,只是其中最差的两张,即便做错来,也比不过她送出去的那些图纸做出来的武器,而且她还可以从其中得到比较实惠的利益。 重生一世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她曾以为自己拥有一切,却不知那都是虚幻的泡影。如今她懂得了两件事:一是她必须掌握绝对的权力,以此来保护自己;二是帝王的爱情薄如蝉翼,只有自身的价值才能让这位润胜皇对她多一些好感。 然而陶婉儿已经不再渴望帝王的宠爱了。如果有机会重新选择,她宁可与焦定结为夫妻。她觉得自己如同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无力左右别人的命运,只能在滚滚洪流中随波逐流,却又不甘于被命运吞噬。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婉儿逐渐明白到:即便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轨迹,她还是能够全力以赴地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也许这就是她获得新生的真正意义——凭借自身的能力去铸就一个与众不同的结局。 (明之哥哥,请耐心等待,期待着你不会嫌弃我,我们这辈子是否能成为夫妻呢?请等我!) 陶婉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这位帝王,在前世,正是他趁人之危,覆灭了她的国家。而今辈子,她的国家再次遭到灭亡,虽然并非由他一手造成,但未从中获益的他明显心有不甘,因此试图说服她与他一同返回汴梁国。 然而,他的言辞却显得如此虚伪和做作。 “那么朕就陪伴你回到汴梁国吧,朕拥有强大的军队,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朕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夺回你的国家!” “好啊!那臣妾便谢谢皇上了!” “好,那明日咱们就出发吧!” 凌漠通知一声陶婉儿,便转身离开,陶婉儿眼神闪烁了几下,对羽棋说道: “羽棋,去通知宋晖,告诉她,可以报仇了!就用践行里做筏子吧!要让皇上慢些死,别下急性毒药!” “公主殿下,润胜皇对你还是不错的在,咱们这么做,是不是~” “不错?不过是利益相关吧了!他对谁真正的有过爱?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活埋的人!” 她无法忘记前世的国破家亡,无法忘记他的背叛和残忍。也无法忘记那份羞辱,他居然把她赏给侍卫,让他们那样羞辱自己。她的眼神闪烁着,就像两颗闪烁的星辰,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第136章 可以报仇了2 懿妃宋晖接到皇后陶婉儿的消息后,拳头紧了又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皇儿,额娘终于可以给你报仇了!” 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仇恨。如今,她终于有机会报复伤害过他的人,让他付出代价,即便那个人是他的父皇。 然而,懿妃并没有被复仇冲昏头脑。她深知后宫斗争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必须谨慎行事。于是,她思考片刻后,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确保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 懿妃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告诉几个武将世家的嫔妃们,让他们的家族护着皇后一些。若是让我知道她们的家族胆敢对皇后不利,那她们在皇宫里也别想活好。” 懿妃明白,在这个复杂的宫廷环境中,权力和势力的平衡至关重要。她需要借助其他力量来支持自己,同时也要防止对手的反击。通过与武将世家的合作,她希望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并确保皇后的地位稳固。这样一来,她才能更好地展开自己的复仇行动。 懿妃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和她儿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自己的尊严和权利,实现自己的目标。 “既然是报仇,那么柔姐姐的仇也可以报了!” 懿妃通知了辰妃李婉柔,李婉柔听罢,眼睛有些湿润! “晖儿,杀他的事就由我来吧,我爹爹,哥哥他们都被他冤枉致死,我的侄子还那么小,他都没有放过,偏偏只留下我苟延残喘,我早就不想放过他了!” “柔姐姐,还是我来吧!至从我知道我的皇儿是被他活埋了,我活着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杀了他,而柔姐姐不同,你还有如夜皇子,如夜皇子还小,还需要你!” 李婉柔仰头而叹,如夜皇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既然如此,那我就通知父亲的旧部,让他们等皇上死去,立马清除皇上死忠之人,也让皇后娘娘小心准备,我们扶她上位!” 宋晖和李婉柔商议已定,便开始分头行动。 宋晖派人暗中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手。而李婉柔则联系其父的旧部,安排后事。 与此同时,皇后陶婉儿也在紧张地筹备着。她深知这场争斗的残酷性,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二日一早,陶婉儿以想要路上有人陪着为由,硬是让宋晖陪着她同润胜皇凌漠,踏上了去汴梁的路。 在凌漠的眼中,陶婉儿处处争对宋晖,而宋晖也不逞多让,这次两人到一起,针尖对麦芒。不过这也是他当初的计划,宋晖失忆,忘记了陶婉儿对她的救助之情。陶婉儿气急针对宋晖,宋晖奋起反抗,而他在中间调和,完美的形成了制约平衡,他在朝堂上也是这么做的。 此次二人伴驾出行,都是绝世美女,一个美丽妖娆,一个高贵大方,让他看了赏心悦目,自然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