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杀穿剧情》 付闻樱——重新选择1 路上车水马龙,付闻樱猛然睁开眼睛,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最后,她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离她而去。 原来她精心爱护的养女觉得是她约束了她的人生,付闻樱嘴角勾起了自嘲的笑容。 她将她送去国外去读书学医,学医是养女自己的选择,可许沁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来。 反倒是她甚至是为了许沁的工作,低声下气的去给院长开车,就是为了许沁得到一个好的职位。 可是许沁说什么,她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职位,一个在外国混了那么多年的人凭什么得到那个职位。 一边享受着付家给她的荣华富贵,一边叫嚣着付家将她视作傀儡,要不是付家,她不过是一个孤儿。 付闻樱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她回来了,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领养许沁的时候。 既然许沁觉得付家压抑,那么这一次她不会再领养许沁了,她给许沁自由,以后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没了孟家,她许沁能混到什么地步。 “司机,去医院。” 付闻樱低垂着眼眸,看向自己的肚子,她沉默内敛的儿子原来也觉得她控制了他的一切,觉得付家压抑。 可是她自小也是这样过来的,哪家继承人不是这样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无论如何血缘关系斩不断,这一次她不愿再看见儿子压抑抑郁,以后儿子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所以这一次,她准备重新要一个孩子。 付闻樱再医院检查了一遍,准备备孕事宜,带了一些调理的药回家。 孟怀瑾看着妻子手上的药,不禁有些担忧,放下手机,今日他才刚刚联系了孤儿院,准备收养战友女儿的事宜。 “闻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医院一起看看。” 付闻樱坐在沙发上,面上带着点内疚。 “怀瑾,我可能不想要领养你战友的女儿了。” 孟怀瑾不解,“这件事情咱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付闻樱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因为我还想要一个孩子,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所以我没有精力再养一个孩子。” 孟怀瑾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这。。咱们不是已经有宴臣了吗?这个孩子很优秀,以后咱们孟家后继有人。” 付闻樱:“这么大的家业要是全压在宴臣身上多累,所以我准备备孕,准备再生一个与宴臣相伴,有一个亲人共同分担压力对宴臣也好。” 孟怀瑾被说服了,偌大的孟家全靠宴臣一个人可不行。 “那收养一个女儿也不用占多少精力,咱们再请两位保姆照看。” 付闻樱摇头,“我更多考虑的是你战友女儿许沁本身的问题。你战友因为贪污巨额赃款进去了,而她的母亲放火自焚意图带着女儿一同赴死。 这样人的女儿收养进咱们家,你真的能安心她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吗?况且他父亲犯了法,咱们收养她会不会给孟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在如今的付闻樱看来,许沁就是个白眼狼,她孟家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培养她,却比不过人家的一碗白粥。 孟怀瑾是国坤集团的掌舵人,自然是在意孟家的利益,要是他执意收养许沁真的带来了负面影响,恐怕他难辞其咎。 况且许沁要是和她那个妈妈一样,做出了什么事情伤害了他的孩子,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孟怀瑾很快想明白了,“闻樱,这次是我冲动了,那许沁的父亲也是我的战友,总不能看着他的女儿在孤儿院放任不管吧。” 付闻樱笑着点头,“我也不是那般狠心的人,咱们给许沁找个合适的人家领养她,让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这一次付闻樱想要看一看,许沁去了平凡人家还会不会觉得白粥比孟家的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她觉得挤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还会不会觉得大平层太过于孤独寂寞压抑。 当付闻樱收回孟家给予许沁一切的时候,她许沁能够闯出个什么名堂。 孟怀瑾思考片刻后,点头应下。 “如此也好,那咱们明天去孤儿院去看望一下,给打点好,也能了结我一桩心事。” 虽然没能领养战友的女儿让孟怀瑾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妻子要备孕的事情,这点失望就被抛到了脑后。 付闻樱将自己准备再生一个孩子的决定告诉孟宴臣,小小的孟宴臣原本严肃的小脸上出现了笑容。 “妈妈,我想要个小弟弟。” 付闻樱有些不解,“宴臣,你为什么不想要个小妹妹呢。” 孟宴臣:“因为我想带着小弟弟一起玩,小妹妹不能受伤,所以不能和我一起玩。” 付闻樱心中酸涩难受,她这个做母亲不称职,没有察觉到儿子身上出现的问题,到后来才发现儿子成了那副样子。 “好,妈妈给你生一个小弟弟和你一起作伴。” 付闻樱和孟怀瑾第二日就一同去了孤儿院,院长早知道今日是大人物到来,早早就让孩子们收拾好自己。 许沁格格不入的坐在角落里,抱着自己脏兮兮的洋娃娃一言不发。 付闻樱一眼就看到了许沁,只是心中或许是被伤透了,看到许沁竟然有些反感。 “这便是你那战友的女儿。” 孟怀瑾蹲下身子和许沁平齐,“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孟叔叔。” 许沁看了一眼眼前的叔叔,没有吭声反而低下头。 孟怀瑾一下子眉头就皱起来了,他战友好歹也是个市长,怎么他的女儿如此胆小怕人不懂礼貌。 “不要怕,你看你的洋娃娃脏了,叔叔给你买一个新的洋娃娃好不好。” 孟怀瑾看着许沁怀中脏兮兮沾了泥土的洋娃娃,但是许沁一听这话,反应十分激烈。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洋娃娃!” 付闻樱拉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孟怀瑾,“这孩子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一时之间有些偏激,等时间长了就好。” 孤儿院院长笑容逐渐勉强,本以为只要今日这些孩子们表现好,说不定还能拿些捐款改善一下,现在全被这个许沁搞砸了。 付闻樱——重新选择2 院长站出来打圆场,“孟先生,这孩子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还是乖巧懂事的。” 孟怀瑾见这孩子也不太理他,心中也觉得当初收养许沁这个决定或许是错的。 “今日我来是为了这孩子收养一事,还是我的一些心意,给这些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只是要劳烦你给这孩子选一家合适的人家收养。” 院子看着递到眼前的银行卡,但听到孟怀瑾的话还是有些惊讶。 “孟先生不是说您想要收养这个孩子吗?” 孟怀瑾将银行卡交给了院长,“我与妻子准备再要一个孩子,可能无法再收养这个孩子,麻烦院长给这孩子选择一个好人家。” 许沁听了这话,眼睛中迅速蓄起了泪水,可惜孟怀瑾没看到,付闻樱看见了也不在意。 院长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又看了看身旁低着头的许沁叹了一口气。 “孟先生放心,我会给这孩子选好收养的人家。” 院长也知道,今日许沁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不然以孟家的实力,收养一个孩子也只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付闻樱临走前最后再看了一眼许沁,走的没有丝毫犹豫。 许沁眼睁睁的看着离开的孟叔叔和孟阿姨,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明明说要收养她,结果还是在骗她。 院长看着许沁的眼泪大为不解,刚刚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如今这副委屈的样子又是给谁看的。 院长拿钱办事,很快就为许沁找好了收养的人家,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因为多年没有孩子,所以才起了收养孩子的心思。 夫妻二人很是和善,友好的对着许沁伸出手来。 “孩子过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许沁怯生生的看向院长,想到上一次孟叔叔的事情,咬了咬唇投进了新的爸爸妈妈的怀抱。 院长见势松了一口气,将许沁被收养的消息告诉了孟家。 付闻樱听了之后,看向孟怀瑾。 “这下你放心了吧,这孩子不愿意进咱们家和咱们无缘,她的养父母没有孩子,以后一定会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的。” 没过半年,付闻樱怀孕了。 孟怀瑾此时也维持不住温润儒雅的样子,高兴给家中亲戚报上喜信。 “闻樱,你手中的事物交给我一半,医生说了怀孕前期要好好休养,等这一胎满三个月再说。” 付闻樱摸了摸肚子,眼中带着期待,突然想起了宋家的那件事情。 “我听说公司最近要辞退一批工人,只是辞退的安抚金需要不少,与其拖欠安抚金不如咱们开发新业务。 将人分到新业务里面去,愿意留下来的就去新业务,不愿意的就领安抚金。” 付闻樱经过前世事情,更加相信福报这种事情。 孟怀瑾坐在沙发上也在思考,付闻樱又继续说道。 “这算是为咱们的孩子积福吧。” 孟怀瑾听了这话也不再犹豫,钱和家人的安全相比不值一提。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许沁跟着养父母住在八十平的屋子里,心中虽然失落,从大别墅到小房子,她只能安慰自己起码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所有许沁期待的东西都有了,没有严格的用餐礼仪,也没有精致的山珍海味,每天早上都能喝上白粥,也不会住在大平层感受到孤独,也不用去上兴趣班。 “老公,咱们给许沁改个姓吧,咱们收养她也快半年了,这孩子整天沉默寡言的,跟咱们也不亲近。 说不定改个姓,这时候时间长了也会忘了从前的一切。” 这是许沁的养母文母说的话,她也是真心待这个孩子的,给她买新衣服新玩具,送去小学上学。 文父看着许沁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写作业,思考片刻后觉得有道理。 他收养这个孩子,花了那么多钱,总不能这个孩子连姓都不改吧。 “许沁,爸爸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你既然被我们收养了,就是我的孩子了,过两日我们带你去改姓,以后你就叫做文沁吧。” 许沁一下就变得激动起来,“我不要改姓!” 文父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果然这个孩子心还是没有落到家中。 “我供你吃住上学,收养你让你从孤儿院出来,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你改个姓怎么了。” 许沁眼中带着泪水,她的姓氏已经是她最后的回忆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剥夺她最后的念想。 文父的话不容置疑,“你要是不改姓,你就回你的孤儿院去吧,我们家容不下你这样心思在外面的人。” 许沁泪水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无助的看向文母,文母扭过头也不为许沁说话。 他们的钱不是打水漂来的,收养这个孩子是为了他们以后没有孩子,养老的时候能有个保障,可不代表她能接受这个孩子心不在家中。 许沁哭的梨花带雨,她不想回孤儿院。 最终,许沁改名为文沁,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付闻樱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孟宴臣眼睛亮亮的,看着摇篮里面红彤彤的弟弟,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妈,弟弟好小,像小猫一样。” 付闻樱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心中也有了安慰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压力成了那副样子。 “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大,只是一转眼就长大了,以后你们兄弟二人互帮互助。 宴臣,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有爸爸妈妈在,现在又有了弟弟,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要说出来。” 宴臣走到妈妈的床前,贴着妈妈的手,“妈妈,我喜欢小动物,可以让我养一只小猫吗?” 付闻樱摸了摸宴臣,眼中都是慈爱的目光以及欣喜,但更多的却是自责,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逼的太狠了。 “你想养什么养的小猫都行,妈妈不会阻止你的,等妈妈出院了咱们一起去挑小猫好不好。” 孟宴臣脸上的犹豫消失了,脸上充满了惊喜,妈妈真的答应他养小猫了。 “妈妈,谢谢你。” 付闻樱——重新选择3 付闻樱搂着儿子,“不用跟妈妈说谢谢,只要是正确的事情,妈妈都支持你去做。” 付闻樱感谢上天让她重来一回,让她能够弥补往日的错误和疏漏,让儿子孟宴臣健康成长。 而不是听着许沁的挑唆,觉得家是枷锁,是牢笼,她的爱或许没有表现出来,但不比任何人少。 付闻樱出了月子,就带着孟宴臣去猫舍挑选了一只缅因猫,缅因猫温顺威武,孟宴臣看到这样毛茸茸的猫,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孟家一家没了许沁,是阖家欢乐,但许沁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自从许沁改完名字成为文沁之后,文父文母将她视作女儿一般对待,可是好景不长,文母将近四十岁的年纪竟然怀孕了。 文母因为身体不适,去了医院一趟,却得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怀孕了,我竟然怀孕了!” 文母看着孕检单子上面的内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她和老公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可是准备了十年孩子也没来。 她和老公都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了,于是便收养了许沁,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意外怀孕了。 文母也顾不得什么,立马打电话告诉了丈夫这个好消息。 文父自然也是高兴极了,立马赶来了医院,带着妻子做了检查,就怕妻子的年纪生孩子会出什么问题。 等兴奋过去了,文母突然想起家中收养的养女文沁,她已经养文沁快要两年了,这又来了一个孩子。 “老公,这孩子要是早两年来就好了,如今咱们已经领养了文沁,又有了孩子,会不会没有时间和那么多的钱来养两个孩子。” 文母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们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家庭收入大部分靠着文父的工资。 文母则是上班补贴家用,两个孩子的负担太大,文母不禁犹豫了,当然肯定是犹豫该不该让文沁留下来。 文父皱着眉,“走一步看一步,多一双筷子的事情,总归我们养了她两年了,如今将她送回孤儿院也不好。 况且文沁也大了,咱们不用太费心的,等到她毕业结束找工作,咱们算是仁至义尽了。” 文父期待的看向妻子的肚子,血缘关系总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要好好培养他,希望咱们那个房子能早点拆迁,让这孩子能过上好日子。” 文家的小区是老破小,但老早就传出要拆迁的消息,但是这么多年未看到动静,但文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文沁见到爸爸妈妈回来了,迎了上去。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文母摸了摸文沁的头,这个养女还算是乖巧懂事,不会惹是生非。 “文沁,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文沁睁大了眼睛向门口的地方看去,见空无一人有些疑惑。 “妈妈,哪里有弟弟妹妹?” 文母摸了摸肚子,“文沁,妈妈怀孕了。” 文沁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落,她不小了,她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 若是养父母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不会再喜欢她这个养女了,文沁犹豫的开口。 “妈妈,只要我一个不好吗?我不需要弟弟妹妹。” 文父文母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冷下来了,文父瞪了一眼文沁。 “文沁!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文沁害怕的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文父原本的好心情当即就被养女的这句话给破坏了。 他们家好心领养了一个孩子,没想到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文沁,要是再有下一次让我听到这话,我们家也容不下你这头白眼狼。” 文母气的也不轻,她自问没有亏待这个养女半分,怎么养女能说出这样的话。 文沁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爸爸妈妈走进了房间没有理会她,她一人跑进了自己的卧室,默默的哭泣。 文沁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只是想要更多的关心,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爱护着她。 文母失望极了,抹了一把眼泪。 “我真没想到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文沁,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咱们也没有教她这些东西。” 文父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坏,这次我就算了,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话,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如今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你好好养胎,这可能咱们两个期待了十年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孩也好。” 文父深知一个道理,七岁看老,这个养女小小年纪就这般自私,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宁愿把期待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文母点点,事情的轻重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文母喊了一声吃饭,瞧着文沁半天没有出来,和文父对视一眼,在房门外敲敲门。 “文沁,出来吃饭了。” 文沁缩在被子里,不理会外面的动静,“爸爸妈妈,要是你们没有离开我就好了,你们会宠爱我。” 文父见势开口,“行了,既然她不愿意吃饭,那就让她饿着,做错了事情还在发脾气,不要惯着她。 等肚子饿了自然会吃饭的,快坐下吃饭吧,孩子不能惯着。” 文父越发后悔当初收养文沁一事,在他看来文沁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 文沁明显感受到了文父文母对她的冷淡,但是她不敢发脾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上次文父文母都没有惯着她。 她眼睁睁的看着养母的肚子越来越大,家中的人都围着她未出世的弟弟妹妹转,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自己意想,文家父母都没有亏待过文沁,反倒是文沁自己天天委屈的样子,像是谁欺负了她一样。 付闻樱——重新选择4 文沁在房中听到养父的话,哭的更狠了,躲在被子里抽抽噎噎,不敢让养父母听到她的哭声。 心中开始怨恨上了所有人,为什么孟叔叔不收养她,为什么养父母要生下弟弟妹妹。 第二天文沁就不敢闹脾气了,老老实实的出来吃饭,因为一晚上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养父母也不管她。 养女这般脾气也让文家父母不满意,再加上又有了亲生孩子,对养女的态度迅速冷淡下来。 孟家欢声笑语一片,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家中气氛更加和谐,孟宴臣在这样的环境下也逐渐开始变得活泼开朗,有了同龄人的样子。 付闻樱在想这或许不仅仅是她在,弥补自己曾经做错的一切,跟是在救赎她自己。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孟宴臣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 孟宴臣刚高考完结束,小家伙就闹着要跟哥哥出去玩。 “哥哥,我想去游乐园玩,我们一起去吧。” 孟宴臣斜了一眼弟弟,搂着自己的缅因猫,撸了又撸听着猫猫舒服的呼噜声。 “男子汉大丈夫的,去什么游乐园玩。” 孟宴珉不满的看着哥哥,求救的看向妈妈,让妈妈给自己做主。 付闻樱对两个孩子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小儿子的撒娇而要求大儿子。 “你哥哥刚刚考完,让你刚刚好好休息,你要是想去游乐园,哪天妈妈带你去玩。” 孟宴珉也不敢再闹了,只是挤在沙发的另一边,委屈巴巴的看着哥哥,看的孟宴臣无奈答应了。 “宴臣,不如趁着暑假,我带你进公司熟悉一下公司的事物。” 孟怀瑾放下报纸,在他看来大儿子孟宴臣已经成年了,是时候该接触公司的事务了。 付闻樱看着儿子犹豫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 “老孟,让宴臣想一想以后到底要做什么,是接手公司还是去做他所热爱的事情。” 实际上孟宴臣也再犹豫不决,父亲对他的期待和栽培他深有体会,但是他喜欢生物,喜欢研究各种动物。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辜负父亲的期待放弃管理公司,一心投入生物研究。 孟怀瑾摘下眼镜,看向儿子,大儿子的才能他是认可的,若是能好好培养,以后未必不能让国坤集团再上一层楼。 但是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他的儿子没有一点心动吗? 他怎么记得其他老朋友集团的继承权,争得你死我活,怎么到他这里都送到儿子面前还在犹豫了。 “宴臣,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后准备如何打算。” 孟宴铭敏锐的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也不敢赖在哥哥身上,赶紧坐直了身体。 孟宴臣沉默了片刻,“父亲,我喜欢生物,对于金融没有太多的兴趣。” 他不想欺骗父亲母亲,想到这些年母亲对他的支持,他有勇气将实情说出来。 孟怀瑾看了一眼妻子,就知道妻子也是支持儿子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跟我进书房,咱们仔细聊聊。” 付闻樱看着老孟的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就没有阻止下去,在她看来要是儿子没有说服老孟的能力,那就不是她儿子了。 书房里面,父子二人一坐一站。 “宴臣,孟家这么大的家业你能舍弃吗?” 孟怀瑾双手交握,当初他从一众兄弟们中杀出重围,接手国坤,将国坤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丝野心。 孟宴臣毫不犹豫的点头,“父亲,我喜欢生物,况且我还有弟弟,国坤交给弟弟也行。” 孟怀瑾看着儿子,“既然你想学生物,我可以支持你,你母亲也会支持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孟宴臣心中微松,“什么要求。” 孟怀瑾:“以你的能力生物和金融双修不是问题,你不能放弃接手公司的事情。 若是你弟弟在金融方面不行,你必须接手公司的重担,国坤集团不可以砸在我孟家的手中。” 这是孟怀瑾给出的最好的折中法子,大儿子的优秀他有目共睹,若是小儿子同样如此,大儿子自愿退出,他不会说半个字。 可是小儿子年纪尚小,他赌不起小儿子是否有能力接下家业。 孟宴臣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有机会学生物,同样他受到孟家的教导就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谢谢爸爸,我一定会努力的。” 孟怀瑾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长大了,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付闻樱从老孟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心中也不由得高兴,吩咐阿姨晚上多做些孩子们爱吃的菜。 文家,文沁今年刚刚初中毕业,中考成绩尚未出来。 这一次没了孟家给她花大价钱请家教老师,文沁的成绩一直偏下,整日又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努力学习。 文家父母已经决定,若是文沁考上了,就送去读高中,若是没考上,则出去打工。 文沁看着依偎在养父母怀中的妹妹文心悦,沉默的低着头,一双黯淡的眼睛隐藏在厚厚的齐刘海下。 自从妹妹出生,养父母将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付诸在妹妹身上,就连她的房间都给了妹妹一半。 “妈妈,我想吃炸鸡腿,炸薯条。” 文心悦抱着妈妈的手臂撒娇,文母自然也是答应的。 “文沁,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肯德基。” 文母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养女,开口询问了一句,但这一句落到文沁耳中像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 文母看着养女这副受委屈的样子,心中怒气直冒,又是这副死样子,她好心想带着养女一起去吃肯德基,结果弄的她里外不是人。 “你要是又想哭就回你屋子里哭,别碍着我们的眼! 天天整出这副死样子,真是我们家欠你了不成。” 文母不客气的开口,她没有亏待过养女的吃喝住行,这个养女非但不感恩,整天摆了一张臭脸。 付闻樱——重新选择5 文沁低下头一声不敢吭,默默的哭泣,文母看着养女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养出了一个孽障来了,你要不满你就走,离开这个家自生自灭去吧,我将你供到初中毕业,让你完成义务教育算是仁至义尽了。” 文母被气的不轻,心中早就后悔收养文沁,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应该把她送回孤儿院。 文沁不可置信的看着养母,“妈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怕碍到你们才不去的。” 文沁这点小手段在文母眼中完全不够看,不就是觉得谁都对不起她,谁都应该捧着她吗? 也不想想她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自己也没有虐待她,给她吃喝穿住。 “哼!你自己的心思你自己清楚的很,别在我面前装,你在外人面前装可怜惹的街坊邻居认为我虐待你。 要不是我解释清楚了,恐怕这虐待养女的名头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文沁脸色一僵,她只是和好朋友控诉了养母的偏心和冷待,谁能想到朋友直接将这一切告诉了父母。 好巧不巧,朋友的父母又是一个大嘴巴的,传到整个小区都变了味。 养父母听到有人在背后蛐蛐他们,气的直接开始找传播谣言的源头,就找到了自己家养女的头上。 拎着养女当着玩伴父母的面对峙,这才让谣言消失,也因为这件事情,文家父母彻底是看清楚了许沁骨子里的白眼狼和卑劣。 “母亲。。” 文沁不知道如何狡辩,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养母和妹妹。 文父也收拾好走出来,瞥了一眼养女从妻子手中接过女儿。 “走吧,她既然不想吃就算了。” 文父拉走了妻子,随着大门关上,文沁愣在原地。 “你别生气了,过几日我让她出去找班上,离开咱们家就行了,为了她生气不值得。” 文父懒得理会这个养女了,养到初中毕业算是他仁至义尽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被这个养女给带坏了。 文母闻言微微叹气,“老公,要不还是让她上完高中吧。” 文父摆摆手,看向怀中的女儿,“这样的人无论你对她如何好,她记不住,但凡她有一丁点不如意,她就会怨恨。 况且咱们有囡囡在,我准备送囡囡去兴趣班,学跳舞或者是一门乐器。” 文父是真心想将女儿培养成才,不准备让养女这个白眼狼留在家中。 文母闻言看着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果然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那就听你的吧,明天我看看有什么工作适合她,干脆送她去当学徒,以后有一门手艺起码能吃饱饭。” 夫妻二人商量好就带着女儿去吃肯德基,回家就将这个决定告诉了文沁。 “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两日我送你去当学徒,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文沁不可置信的开口,“可是我的中考成绩还未出来,我想要上高中。” 文沁不是傻子,她一个初中毕业出去的能干什么,况且离开了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的成绩就算是考上了,也上不了公立学校,私立高中我是不会给你上的。” 文父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文沁心中的一点期望,人家又不是傻子,何必掏几万块钱花给一个白眼狼。 文母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工作,理发师学徒,而且包吃包住,正好能让养女搬出去。 文沁就这样被打包送出了文家,文家父母的决定让这个家顿时焕然一新,文沁开始了她的学徒生涯。 理发师这个行业赚钱,但是也是累的发指,而学徒一般都是从洗头吹头开始做。 文沁每天累的直不起腰,她回家找过养父母可是二人都没有理会她。 半个月后,文沁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离公立高中的分数线还差一点,最多只能上私立高中,文沁难过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为什么还差一点,要是再多几分我就能上高中了,不用做学徒了。” 文沁明白要是公立高中,学费便宜,她若是恳求养父母说不定还能上高中,可偏偏压碎她最后期望的的是她的分数不够。 文家养父母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现在的学生越发努力内卷,可是文沁自己不学习,又能怪的了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学徒太累了,让文沁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和清高,准备去找孟叔叔。 她知道孟叔叔厉害,只要孟叔叔答应帮她,孟叔叔就能为她安排一所高中,甚至她能过上本该属于自己的千金小姐的日子。 文沁下定了决心,想方设法的找到当初的孤儿院院长要来了孟叔叔的电话。 电话拨通,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阿姨,我是孟叔叔战友的女儿许沁,我想找孟叔叔。” 文沁忍着心中的忐忑说明来意,电话的另一端是付闻樱,这熟悉的声音又将她拉回了从前的回忆,只是这声音里面带着小心翼翼。 这是许沁从未有的,对于他们这些人,许沁总是高傲不耐烦,不过也许在宋焰面前许沁是不一样的。 “我是你付阿姨,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文沁手攥紧了手机了,面上带着犹豫,“付阿姨,我想拜访一下孟叔叔。” 付闻樱是谁,对于许沁这个人有大致的了解,一下子就听出了许沁恐怕是有事相求。 “我替你告诉一声你孟叔叔,过几日便让人去接你。” 文沁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出去干活。 付闻樱放下手机,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查查这些年这个许沁干了什么,如今又有什么事情求到家中来。 果然,付闻樱仔细看了一遍助理发来的信息,冷笑一声,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卖惨抹黑养父母一家,中考没考上,这是想让老孟给她安排上高中是吗。 就算没有孟家,她依然还是这副样子,甚至是远远不如从前。” 付闻樱——重新选择6 付闻樱将许沁要见他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孟怀瑾。 “是许沁是吧,这些年也没有去见见这孩子,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 因为孟怀瑾对许沁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所以这些年也并没有太关注老友的孩子,关注停止在许沁被收养的时候。 付闻樱更不会提起许沁,“老孟,我让助理去查了一下许沁这姑娘,发现她。。。这些年一言难尽。” 老孟看妻子摇摇头,也提起了一丝兴趣,战友的女儿找上门来定然是有事相求,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不来一次。 孟怀瑾看着妻子助理发来的消息,眉头紧蹙。 “这是老许的女儿许沁吗?会不会是你助理查错了人。” 孟怀瑾不确定的询问,他印象里面虽然许沁胆小沉默,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心眼子,文家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没有将她当作亲生但也没有亏待她虐待她。 “老孟要是你不相信我的助理,大可让你的助理去查一下,这点事情我助理也不至于差错。 这孩子这次来大概是为了高中一事,老孟你说咱们要不要帮许沁这孩子。” 付闻樱低垂着眼眸,看不出眼中的神色,若是许沁上了高中,恐怕又不出意外的和宋焰搅合上了,难道这就是许沁和宋焰的缘分吗? 孟怀瑾终究是念在他和老许曾经是战友的份上还是准备再帮这孩子一次。 “无论如何,许沁高中也得上了,说不定能考上大学,咱们资助她高中和大学的费用,她若是争气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还是不用心学习,我也不会再多管,任她自生自灭吧。” 这是孟怀瑾的选择,当初没有收养许沁,他本就有愧于战友,如今就帮许沁这一次,算是对得起他的战友了。 付闻樱不意外于老孟的选择,“既然如此,那我便让助理安排去接许沁,不对是文沁这姑娘。” 孟怀瑾听到文沁这个名字,脸上的内疚也少了许多。 文沁得到了付阿姨的电话,心中狂喜,双手握紧了手机,这些天心中抑郁一扫而空。 “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来求我。” 文沁像只阴沟里面的老鼠阴森森的窥视着养父母一家,她最讨厌就是这个妹妹,若是没有她,自己会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 豪车停在预定的点,文沁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裳坐在车后排,有些拘谨不安,但是眼神又是忍不住打量着。 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本来就该是要过上这种日子的,什么清高在困苦的生活面前都化为泡影。 直到车行驶到别墅,文沁遮掩起眼中的贪婪,乖顺的下车,看着院子里面的人都在做着手头上的事情,文沁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袖。 “文小姐,这里走。” 保姆带着文沁走进别墅,别墅里面低调奢华的装修让文沁不禁有些恍然,孟叔叔一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付闻樱看见许沁这张脸,五官没有变,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许沁,跟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就是文沁吧,快来做吧,好些年年没见到你了,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付闻樱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看到文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心开口。 文沁这才回神,坐在沙发上,没来之前想的一多好,现在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 孟怀瑾不喜欢这样沉默寡言怯场的,看着战友的女儿一如当初在孤儿院的样子,心中的期待也消散了。 “你来是为何事。” 文沁忐忑的抬起头,“孟叔叔,我想上高中,但是我的养父母。。。并不给我上高中。” 付闻樱诧异的看向文沁,她这个成绩除非去私立,但是以她养父母的家庭条件确实没必要让文沁上高中,只是没想到文沁还是能倒打一耙。 “我记得你的成绩并没有达到分数线,你这样说岂不是将责任推到了你的养父母身上了。” 付闻樱毫不客气的开口,心中微凉,自己为了这样的人付出了那么多心力,实在是不值得。 文沁目光慌乱的看向付阿姨,心中慌张极了,她属实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她的中考分数。 孟怀瑾叹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文沁有些惶恐。 “孟叔叔,若是养父母同意我可以去上私立高中,孟叔叔我是真的想上高中,希望孟叔叔能帮我一次。” 文沁也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只能连忙补救,但是补救的话落在夫妻二人耳朵里面同样是刺耳,养父母家什么条件她文沁自己不清楚吗? 孟怀瑾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决定或许是错误。 “念在你父亲是我战友的份上,上高中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希望你好好学会感恩,你养父母养育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文沁还想说什么就被孟叔叔冷漠的表情给劝退了,心中的另一重打算落空了,她想让孟家资助她,以孟家的实力资助她的钱算是九牛一毛。 “文沁,你这么多年有去看望过你的母亲吗?” 付闻樱开口询问,果然看到文沁脸上的茫然,心道果然如此,她前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许沁从来就没有去墓地看过她的母亲,给自己的母亲送一束花。 父亲在监狱,许沁更是没有提过要去看望,但是一边又说要保留自己的姓氏,是为了让自己不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 “你来了不少时间了,也该回去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付闻樱目送文沁离开,转头看向老孟,她知道老孟恐怕失望文沁竟然是这样的孩子吧。 不过这才是文沁原本的样子,经验少了,不会伪装。 “老孟,幸好当初咱们没有收养这个孩子,不然恐怕这孩子也不会记住咱们孟家对她的恩情。” 孟怀瑾:“是啊,一张嘴就把所有错误推到养父母头上,实在是令人心寒,当初咱们没有收养她是个正确的选择,这次算是我念在战友的份上最后一次帮她了。” 付闻樱——重新选择7 文沁在别墅的路上看到了花园里面的一个男人,挺拔的背影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阿姨,那是谁?” “那是孟家的大少爷和小少爷。” 文沁这才看到那个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子,还不等文沁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保姆就在催促文沁离开。 老爷和夫人的样子就是不太喜欢这位客人,要是让这位客人多加停留,让主人家不高兴怎么办。 文沁收起目光坐着车离开了孟家的别墅,好在高中一事解决了,她不用再去当什么学徒吃苦了。 孟怀瑾花了一些关系将许沁送到了一所不错的高中,算是借读在那所高中里,并且给许沁缴了三年的学杂费,至于其他的不再插手。 付闻樱只叹一声缘分,因为这所高中正好是前世许沁和宋焰所在的高中,这两个人的缘分是斩不断了。 文家看着养女文沁手上拿着的入学通知书,还是一所不错的高中,有些惊讶,看着上面的名字,确实是养女的名字。 “你的分数都没有过线,你是怎么拿到这入学通知书的。” 文沁眼中透露出得意, “这是我父亲的一位朋友替我安排的,让我能上的了高中,所以理发店那里我就不去了。” 文家父母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面有些惊诧。 “你的亲生父母既然有如此好友,当初他怎么不收养你。” 文母有些好奇的询问养女,毕竟当初去孤儿院领养的时候,这个养女在孤儿院待了一段时间。 文沁脸色一僵,她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孟叔叔和付阿姨来了,只是因为她没有表现好而反悔收养她。 文母也看出了养女的不自在,心在也有所猜测,恐怕是那家人看不上这个养女。 “既然你有本事,那高中你就去上吧,我只会负责你的伙食费,其余的你看你自己了。” 文父将通知书给了养女,既然人家都已经弄来了入学通知书,学费也缴了,那就上吧。 文沁捏着入学通知书,看着养父母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看他们一心一意继续给妹妹文心悦读童话书的样子,心中空落落的。 有些东西曾经她或许得到了,可总是让她失去后才会后知后觉。 文沁握紧入学通知书走进自己和妹妹的房间,自己离开做学徒的这段日子,这个屋子除了她的床以及衣物,就再也没了她的东西。 这个屋子都快要成为了妹妹的屋子了,文沁心中的一丝失落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孟家,孟宴臣按照自己和父亲的约定,准备生物和金融双修,暑假期间也抽出一段时间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 开学时,文沁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准备住校宜,幸好孟叔叔缴学杂费的时候住宿费也缴过了。 文家太过于压抑,她不想再待在文家了,文家父母也乐见其成,直接将一学期的伙食费都打在了文沁的卡里面了。 文沁的成绩进入这所高中,理所当然的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又因为沉默寡言的性格没什么交到什么朋友。 “文沁,你放假回家吗?” 文沁的宿友看着文沁都国庆节了,也没有开始收拾东西好心询问一句。 文沁看了一眼宿友,“我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情。” 那个宿友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她好心问一下,有没有惹到文沁。 “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跟只刺猬一样。” 文沁砰的一声将手上的书砸在桌子上,冷着脸看着宿友。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好了好了,文沁她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们打扰你了。” 另外两个宿友赶紧拉开这个宿友,将她带到宿舍外面的走廊上,要是搞不好打架了怎么办。 一位宿友小声的嘀咕,“她是出了名的孤僻,你招惹她干什么,要是惹的一身骚怎么办,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那名宿友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是我多管闲事了,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多开口说那一句。” 文沁坐在椅子上,在她眼里宿友说的那句话就是在嘲讽她家里人不关心她。 虽然事实如此,养父母将一学期的伙食费都给了她不就是让她在学校待着,没事别回家嘛。 文沁不好惹的名声更是传出去了,更没有人敢搭理文沁。 这一天,宋焰被罚站在走廊上,看见了不同于其他女同学的打打闹闹的样子,文沁安安静静的路过他面前。 宋焰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目光紧随着文沁的身影。 随便拉了一个路过的人,“那个女同学是谁,哪个班的。” “哦!那是五班的文沁,你不知道吗?她可是出了名的冷漠孤僻,不好惹。” 宋焰眼中的兴趣更大了,五班算是好班之一,这样的清冷学霸要是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宋焰也不管自己在罚站,立马追了上去,叫出来文沁的名字。 “文沁!” 文沁愣住了,大家都是忽略她躲避她,还没有谁这样主动叫她的名字。 文沁一回头就看见了宋焰,英俊阳光的少年,满脸的笑容,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校服都没有遮盖住他的英俊潇洒。 “你是谁?” 宋焰自信的露出了笑容,对着文沁伸出手。 “我叫宋焰,我想要认识你,文沁。” 文沁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宋焰阳光开朗的笑容更是感染了她。 “大家都远离我,为什么你要主动来认识我。” 宋焰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我想认识你,他们远离你又如何,他们并不代表我。” 这一刹那,文沁脸上的冷漠开始消散,脸上也难得的浮现了笑容,看着宋焰举在她面前的手,大胆的握了上去。 二人不顾别人奇怪的目光,两手相握站在走廊上。 一声怒吼打破了二人的动作。 “宋焰!我让你罚站,你干嘛去了!” 文沁惊的立马缩回了手,宋焰朝着文沁挥挥手。 “我先回去了,下一次咱们再见!” 付闻樱——重新选择8 文沁呆呆的看着宋焰的背影,心中纷繁杂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宋焰的笑容也回荡在她心中。 原来真的有人不惧闲言蜚语,朝着她伸出了手,文沁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宋焰同样是惦记着那位文沁,精致的五官,皮肤算不算多好,但是在一众女同学中着实出众。 “大哥,你在想什么?” 宋焰的小马腿看着宋焰看着桌子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感觉老大春心泛滥了。 “问什么问,我在想什么关你们什么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宋焰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些人都是没一个有眼色。 两个小弟对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哦~,老大你这是想要女朋友了,早上我还看到你拉着人家的手不放,是不是喜欢人家了。” 宋焰瞥了一眼两个小弟,“算你们有眼色,文沁是我看上的人,迟早会是我的女朋友。” 宋焰也没废话,傍晚下课就等在五班的后门口,宋焰是校园里面有名的校霸,突然出现在走廊里面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校霸宋焰吗?怎么会在我们班的后门,是在等什么人吗?” 五班的人嘀嘀咕咕,文沁听到宋焰这个两个字,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听到她们说宋焰在后门处,心一跳。 文沁回头一看,果然那个要认识她的宋焰就站在后门处。 宋焰看到文沁,嘴角一弯,摆出他自认为最帅的姿势,朝着文沁挥挥手。 文沁在众人的面前走出教室,“你是来找我的吗?” 宋焰邪魅一笑,露出刀锋一般的下巴。 “除了你,我还能来找谁,现在下课了,我请你喝奶茶去,学校门口的一家的奶茶味道不错,我请你喝一杯。” 文沁愣在原地,这样真挚的心意是她第一次遇到,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宋焰看着文沁不吭声,拉着文沁当着众人的面离开,留下一众吃瓜群众。 文沁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宋焰,心中暖暖的,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偏爱的感觉。 “宋焰!” 宋焰听到文沁喊自己的名字,停下脚步,看着后面走的气喘吁吁的文沁。 “怎么了,你不想喝奶茶吗?” 文沁看着宋焰牵着她的手,耳根不禁羞的通红,赶紧将手抽了回来。 “喝奶茶就喝奶茶,你牵我的手干什么。” 宋焰退后几步,与文沁肩并肩走在一起。 “因为我想牵你的手,文沁,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想要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 宋焰认真的看着文沁说道,哪怕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文沁,但是他对文沁一见钟情,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宋焰毫不犹豫的出手,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犹豫拖沓的人。 文沁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原来真的有人喜欢她。 文沁:“宋焰,你不觉得我孤僻冷漠,惹人讨厌吗?” 宋焰摇摇头,“文沁,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他们错把鱼目当珍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宋焰一定会保护你的。” 文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宋焰,我同你做你的女朋友!” 文沁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宋焰,喜极而泣,心中满满的感动,就算养父母孟家人不喜欢她又如何,总会有人一心一意的喜欢她。 宋焰高兴的将文沁一把抱起来,“文沁,我会对你好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宋焰的女人。” 二人甜蜜的一同去喝奶茶,之后每天宋焰都会让让文沁放学就去找他,他们一起出去玩乐,去游戏厅一起打游戏,去网吧一起谈情说爱。 这一段时间是文沁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没有养父母的冷待,有心上人全心全意的喜欢。 “文沁,你看这是什么?” 一朵品相不是特别好,但是已经完全开放的玫瑰花出现在了文沁的面前。 “这是。。玫瑰花?” 宋焰挑眉得意一笑,“这是我舅妈种的花,我看这一朵开的刚刚好就采下来送给你,你喜欢吗?” 文沁接过花,微微一笑。 “我很喜欢这花,谢谢你宋焰。” 宋焰不满,将脸伸过去。 “既然喜欢这花,那你奖励我一下,下一次我还给你带玫瑰花。” 文沁羞涩的看着面前的侧脸,闭上眼睛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 翟家,宋焰的舅妈看到自己精心养护的月季花上面的一朵开的正好的花不见了。 “老翟,我的花呢,是不是你给摘了!” 舅妈怒气冲冲的揪过老翟,指着那盆月季花质问。 翟舅舅无辜的辩解,“那花你精心照顾,我怎么敢摘啊,况且我无缘无故摘那花干什么。” 舅妈一下子就想到了家中那个侄子宋焰,气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那一定就是宋焰干的好事了,我真是养了一个冤孽,平日里啥事都不干,跟个祖宗似的。 如今连我的花都不经过我同意就摘,真是随了她母亲那样,白眼狼的东西!” 翟舅舅一听到舅妈又在提自己那个妹妹,眉头一皱。 “哎呀,好了,我等下就再去买一盆月季就是了,宋焰也是看你养的月季太漂亮了,才没忍住给摘了,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舅妈气的打开了舅舅的手,瞪了一眼老伴。 “你就一心向着你那个侄子吧,你妹妹干出那样的事情,咱们家这些年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你别忘记了,淼淼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对宋焰比对淼淼还要好!” 翟舅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我看宋焰这孩子自小没有爹,娘也不在身边,才多关心几分吗? 淼淼是我的女儿,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淼淼的,我也不至于老糊涂到里外不分。” 舅妈这才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早就看不惯宋焰这个侄子了,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没见对他们有多感恩。 “我告诉你,等宋焰毕业了,就给我搬出去,我这个舅妈这些年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不能以后他毕业之后还赖在我这里吧。” 付闻樱——重新选择9 在舅妈的威胁下,翟舅舅叹息一声还是答应了,他们将宋焰照看到这么大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文沁的同班同学看到文沁和宋焰在一起的场面,都猜测文沁喝校霸宋焰谈恋爱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看个乐子,她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随着一学期的结束,接着就是暑假的来临,宋焰也在文沁的话中了解到了原来文沁是被收养的养女 但是养父母对文沁并不好,十分偏心亲生的女儿,同时文沁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叔叔。 这样的身世让宋焰对文沁更加怜惜,因为他也是被舅舅舅妈收养长大的。 “文沁,你暑假回家去吗?你东西应该不少,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文沁眼中有些迷茫,文家不欢迎她,可是不回家她能去哪里呢。 “宋焰,我不想回家,养父母都不欢迎我。” 宋焰握着文沁的手,“要是你养父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你家给你做主,扒了他们的皮!” 文沁满眼的感动,“宋焰,还好有你在。” 在宋焰的帮助下,文沁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一同回家,看着眼前破旧的居民楼,文沁又想起了孟家的大别墅,简直是天壤之别。 “宋焰,这就是我养父母家。” 宋焰吊儿郎当的靠在灯柱子下,“要不要我送你一起上去。” 文沁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要是我养父母看见你恐怕不会高兴,还是下一次吧。” 宋焰不满的抬起文沁的头,“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文沁别宋焰的动作弄得羞涩不已,但二人忘记了他们正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面,如此动作被路人看到。 “这些个小年轻也是,着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收敛一些。” 一位头发卷卷的老太太眯着眼看着文沁,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头子,那不是文家的养女文沁吗?” 老太太拉着旁边的老头子指着文沁不确定的询问,旁边的老头子听了也看向那对卿卿我我的男女,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文家的养女不是才上高中吗?这是早恋了吗?” 老夫妻对视一眼,眼中有一丝同情,这养女这大白天的也不忌讳一点。 好巧不巧,文家夫妻带着小女儿正好回来了,看到一群人站在自家单元楼楼下不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走上前询问。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在看什么。” 老太太指了指文沁和宋焰二人,“你们夫妻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的养女文沁。” 文父目光一下子就凝视在了那对依依不舍的亲密情侣身上,看清那女孩的脸的时候,文父拳头一下子就硬了。 “真是好样的,小小年纪在学校不学好,倒是学会了谈情说爱!” 文父瞬间就愤怒了,大步走上前将宋焰往后一拽。 “文沁!” 文沁被 看着突然出现的养父,心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宋焰被拽的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文父,嚣张的指着文父质问。 “你在做什么没礼貌的家伙,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文父气笑了,“我是文沁的养父,我女儿上高一就被你这样的小混混纠缠了,赶紧滚远点,小心我找你父母来。” 文父觉得一定是这个小混混纠缠自己的养女,养女虽然性格不好,但是也不至于糊涂到和小混混早恋,光天化日之下和小混混。 宋焰一听到是文沁的养父,再一听文沁的养父这样指责自己,心中十分不满。 “我是文沁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小混混!” 文父如同雷击,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文沁。 “文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父怒视着心虚的文沁,文沁难堪的低着头,嘴唇颤抖,看了宋焰一眼,鼓起勇气应下。 “爸爸,宋焰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什么小混混。” 下一秒,文父的巴掌就落在了文沁的脸上。 “不知羞耻!你去上高中就是这样上的吗?带着一个小混混在家门口卿卿我我,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文沁捂着脸,脸上的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听着养父的怒骂,文沁心中生出一股怒气。 “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对我好的人,你们偏心妹妹而冷待我,现在又何必多管闲事!” 文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眼前冒着金花。 “你。。。你才高一!你找人让你上高中,结果就是这样吗?你说他对你好,怎么他管你吃穿住行,还是带你抽烟喝酒打架!” 文沁倔强的抬起头,眼中不服输的样子让文父心凉了半截。 “他就是对我好,比你们对我还要好!” 此话一出,周围人纷纷议论,文父气的差点晕倒,宋焰站在文沁一旁,文沁对着宋焰一笑,然后握着宋焰的手与文父对衡。 文母带着小女儿扶住摇摇晃晃的丈夫,看着文沁心中满是愤怒。 “我文家养出来的白眼狼,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到头来还被指责不如一个小混混好。 我真是后悔当初鬼迷心窍的收养了你,你就该烂在孤儿院,不配得到别人的养育!” 文父摁住愤怒的妻子,心中也下定了决心。 “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好,不如这个小混混好,那我们就解除收养关系,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就算是我打水漂了吧!” 文沁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难道就因为她找了一股男朋友,养父母就要跟她接触收养关系。 “爸爸!为什么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有什么错。” 文父面上带着疲惫,“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夫妻二人当初不该收养你,解除关系后,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们无关,没人会约束你了。” 文父是下定决心要解除关系,无论是养女的白眼狼,还是担心养女以后闹腾出更大的事情来看,这收养关系解除是最好的选择。 文沁有些无措,她本以为养父会骂她,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 ” 付闻樱——重新选择10 文父也不管文沁是什么样的表情,独自上去将身份证以及需要的证件全部带齐。 文母搂着被吓到的小女儿,脸上对文沁满是厌恶。 文父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文沁,开口催促。 “走吧,早日解除领养关系,也好让你早日摆脱我们,如你所愿了。” 宋焰握着文沁的手,“别怕,就算没有他们,以后我养你!” 文沁感动的热泪盈眶,脑袋一热,就跟着文家父母去解除了领养关系,并且改回来原本的姓氏,许沁。 从此文家彻底摆脱了许沁,付闻樱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但并没有告诉老孟。 “既然这个许沁离开了文家,那她现在能去哪里?” 助理面上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要不是这是她亲自查探的消息,她都不相信还有这种愚蠢的人存在。 “许沁住进了她男朋友宋焰家中。” 付闻樱脸上空白了三秒钟,她甚至以为许沁找到了下一家能给她庇护,没想到是宋焰。 可是她没记错的话,宋焰也是寄人篱下在舅舅舅妈家,这两个人真是相配的很。 付闻樱让助理继续关注宋焰和许沁的事情,她也想看看许沁还想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宋家,舅妈冷着脸看着自己多出来的一个人,宋焰的女朋友,看着宋焰贸然将人家姑娘带回家,舅妈一阵心惊胆战。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在她家出了什么事情,她和老翟也躲避不了责任。、 舅妈一把将择菜的翟舅舅拉到一旁,一边回头看着宋焰和那姑娘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老翟!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了,这宋焰把人家闺女带回来,看这架势还要住一段时日,这这这。。。” 舅妈也是有女儿的人,一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自甘堕落,离家出走,实在是难以接受。 翟舅舅其实心中也在嘀咕,他出来择菜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翟舅舅一拍大腿,双手一摊。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开口将小姑娘赶走吧,说不定过两天小姑娘家里面的人就能找过来呢?” 翟舅舅脸上也是忧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这么不着调,在学校谈了女朋友就算了,如今还将人带回家了。 “咱们先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再和宋焰打听打听这女孩家在哪路,到时候给人家透露一下。” 舅妈闻言也稍稍安心了些,宋焰的房间中,许沁将自己的衣裳放入宋焰收拾好的衣柜里面。 许沁看着二人放在一起的衣裳,心中有些甜蜜,果然她的选择没有错,就算没有养父母,宋焰会对她好的。 “宋焰,我准备进厂打工,我的学费孟叔叔帮我交过了,但是我的生活费还需要钱。” 许沁眉眼坚毅,她要证明就算没有文家,她也能过的很好。 宋焰搂着许沁坐在床上,“我说我要养你,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跟我一起吃喝住就行了。” 许沁想了想还是摇头,“宋焰,这里是你舅舅家,住在这里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 宋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打工。” 许沁感动的靠在了宋焰的怀里,二人的甜蜜蜜落在淼淼眼中,翟淼淼跑去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爸爸,那位姐姐和哥哥在亲嘴!” 舅妈闻言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扭头就看到侄子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两个人若无旁人的相拥在了一起。 “你自己管好宋焰,要是把我的女儿教坏了,我把他们全都赶走,真是没脸没皮的,难怪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 舅妈拉着女儿就开始收拾东西,翟舅舅不明所以。 “你这是干什么,我等下就去和他们说一下就是了。” 舅妈一把推开了碍事的翟舅舅,收拾出女儿的衣物和书本作业。 “我将淼淼送去外婆家住一段时间,等这小姑娘回家了我再将淼淼接回来住,要是将我女儿教坏了,别怪我臭脾气犯了。” 舅妈也害怕女儿学坏,自己女儿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要是多次撞见了这姑娘和宋焰在一起的场面,难免会学坏。 翟舅舅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宋焰他管不了太多,总不能眼见着自己闺女学坏吧。 “你路上小心点,等下我就问问宋焰那姑娘的情况。” 等舅妈回来到时候,翟舅舅蹲在墙角一脸郁闷的抽烟。 舅妈一把拿过翟舅舅手上的烟,“你不是已经戒了这东西了吗,这东西抽多了对我和你都不好。” 翟舅舅:“你可知道那姑娘什么情况,恐怕这次是真的是不好送走了。” 在舅妈惊讶的眼神中,翟舅舅将许沁的情况说出来。 “这这这。。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这不是他宋焰的家,他怎么能自作主张。” 对于这个侄子轻易让许沁住进自己的家,舅妈再也没忍住低声怒骂。 翟舅舅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如此行径,舅妈站起身就要去找这个侄子谈谈。 舅妈忍着怒火,进屋前敲了敲门,靠在一起的二人听到动静,赶紧分开。 宋焰站起身,拉过许沁给舅妈介绍,就被舅妈抬手阻止了。 “我已经知道这姑娘的情况了,但是宋焰她要是一直住在这里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这里不是什么收容所。” 许沁脸一白,无措的看向宋焰,宋焰挺身而出看着舅妈。 “舅妈,她只是住在这里,明天我和她出去打工挣生活费,你不就是怕花更多的钱吗?” 宋焰不满的控诉,舅妈这些养着宋焰都贴进去了不少钱,如今侄子又是这个态度。 “宋焰!我和你舅舅养你这么多年是因为你是我侄子,但是她跟我们无缘无故,我凭什么收留她。 况且你们平日里面也该收敛一点,我的淼淼还小,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学坏了怎么办。” 宋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算是看明白了,舅妈就是不愿多花钱,宋焰扭头从一个包里面拿出一本存折。 “我爸爸去世前留下了一笔钱,不多就几万块钱,许沁花的钱我来付!” 付闻樱——重新选择11 宋焰不舍的看着手上的银行卡,但是余光瞥见怯生生站在自己身后,眼眶微红的许沁时,还是将银行卡交给了自己的舅妈。 舅妈疑惑的看着这张卡,要知道老宋死前把所剩下的几万块钱给了老翟,这宋焰手上怎么还有几万块钱。 宋焰见舅妈没有动作,以为舅妈是嫌弃他给的钱太少了。 “舅妈,你难道觉得这三万块钱少是吗?要不然舅妈你也把我一起赶走就是了!” 舅妈一回神就被侄子这样指责,一想到这些年她对侄子也算是尽心尽力, 没想到侄子这样想她。 翟舅舅赶紧走进来,将气狠的舅妈拉过来。 “宋焰,她是你舅妈,照顾你这么多年吃穿住行,你就这样对她?” 宋焰目光触及脸气的通红的舅妈,眼睛不自觉地低下,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不好听,但要不是舅妈要赶许沁走,他也不会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舅舅,我只想不想让我的女朋友流落街头,这银行卡舅舅你收着,以后许沁花的钱就从这张银行卡里面出吧。” 宋焰将银行卡塞进了舅舅手里,牵着许沁的手出了门,准备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许沁看着走在前面的宋焰,心中泛起了甜蜜。 “宋焰,这样会不会让你舅舅和舅妈对你不待见了。要不是因为我,那钱你也不用拿出来。” 宋焰停下脚步,摸了摸许沁的脸庞。 “没事,你是我的女人,我总不能看着你露宿街头,无处可去吧。对了,你不是有个有钱的叔叔吗? 到时候你找他帮忙,那些个有钱人手里随便露出一点钱,就够普咱们一辈子吃喝不愁。” 宋焰一想到这里,刚刚把钱送出去的心疼感也消失了大半,他也是从许沁嘴里知道那位有钱的叔叔,能把许沁送到高中并且付了三年学费,一定是个有钱的。 许沁一听到孟叔叔,心中有些愤恨,是啊,明明以孟叔叔的家庭,随口吩咐一句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明明父亲和孟叔叔是战友关系,可是孟叔叔看她过的如此艰苦却袖手旁观,压根就没有把她父亲当作战友。 “宋焰,孟叔叔和我不是很熟悉。” 宋焰脚步一下子顿住,手一下子捏紧了许沁的手掌,大声否定。 “不可能!你孟叔叔要是和你不熟悉,怎么可能帮你上学交学费,就算不熟悉,多去几次总会熟悉!” 许沁心中一颤,一想到孟家人的高高在上,她就感觉到难堪的很,但是看到宋焰脸上的期待,说不出什么丧气的话。 “希望如此吧。” 宋焰这才放松了力气,给许沁置办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就迫不及待的让许沁打电话给孟家。 “许沁,你问问你叔叔有什么工作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到时候咱们赚更多的钱,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寄人篱下。” 宋焰搂着许沁,脸上闪过了笑意,要是许沁的叔叔厉害些,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工作,到时候买房买车不是梦想。 许沁被宋焰的话迷了心,过上好日子,似乎孟叔叔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宋焰,我这就给孟叔叔打电话。” 孟怀瑾再一次接到许沁电话的时候,心中已经不耐烦了,每一次打电话都是有事相求。 还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不悦,他和许沁的父亲是战友,看着战友的份上对许沁略加照顾,但是不代表许沁一而再的有事相求。 “闻樱,老许的孩子又有事相求了,说是希望我给她介绍一份工作。” 孟怀瑾头疼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付闻樱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 “许沁那孩子不是还未成年吗?怎么找你介绍工作,咱们不是给她安排了上学吗?” 付闻樱不禁猜测难不成许沁不上学了,直接给宋焰洗手作羹汤了。 孟怀瑾:“难不成是那孩子的养父没有给她生活费,让她迫不得已出来打工赚钱。 闻樱,你让助理去问问,每个月这个孩子打一点生活费,未成年就出来打工,耽误学业总归是不好。” 孟怀瑾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有什么好职位给许沁,好一点职位许沁能力不够。 差一点的又怕许沁埋怨他,干脆打点钱给许沁做生活费就是了,那点钱在他眼前算不得什么。 付闻樱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果然许沁不养在身前,老孟对许沁除了战友女儿这个身份外,其余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许沁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脸上闪过欣喜,但是电话里的人将孟怀瑾的决定说出来之后,许沁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宋焰见此,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 “怎么样,你叔叔怎么说,给咱们安排了什么工作。” 许沁摇头,“孟叔叔说咱们还未成年就没有合适的工作给我们介绍。 但是孟叔叔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生活费,直到我学业结束为止。” 宋焰心情大喜大悲,“切!还以为你那叔叔多厉害呢,就拿钱打发我们,不过总归比没有好。” 许沁地下头,捏着有些泛旧的衣衫,她总感觉宋焰变了,但是一想到她现在住在宋焰身边,心中又有些甜蜜。 “宋焰,等咱们毕业了,再找孟叔叔吧。” 宋焰不情不愿的点头,看着许沁的脸蛋,心中微微一动,低头亲了上去。 “许沁,有你真好。” 孟怀瑾也成功得知了许沁被文家解除了收养关系,住在了男朋友家中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但凡有教养的人,也不可能做出许沁这样的事情。 “看来,这许沁真是。。。还好当初咱们没有收养她,不然够咱们头疼的了。” 付闻樱听了此话笑了笑,可不是嘛,为了许沁这个家都快要散了。 付闻樱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家四口的照片,两个儿子站在他们身边,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 “老孟,许沁的事情咱们少插手,最重要的是咱们两个孩子,将他们培养成才。” 孟怀瑾赞同的点头,无他小儿子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聪明的模样,跟宴臣小时候一样聪明。 付闻樱——重新选择12 自从孟怀瑾将钱按月打给了许沁,宋焰和许沁二人都打消了出去打工的念头。 毕竟未成年出去打工,大部分都不愿意收他们,收的也是在后厨洗碗端盘子之类的活计,许沁是不愿意干的。 许沁看着在地上打地铺的宋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最终下定了决心。 拿起床上的一个娃娃扔到了宋焰身上,宋焰睁开眼睛转身看许沁。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许沁面上带着羞涩,身子往后挪了一挪。 “宋焰,你上来睡觉吧,地板太硬了,你是我的男朋友,睡在一起没关系的。” 宋焰一下子就拿着被子上了床,搂着许沁,脸上带着笑容。 “看来是我的女朋友心疼我了。” 许沁一拳头锤在宋焰的胸膛,“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我让你上床睡觉,还不是怕你在下面睡觉冻感冒了。” 宋焰闻着许沁发丝上洗发露的香味,不由得心猿意马,娇软的身躯搂在怀中,紧隔了薄薄的衣裳。 许沁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宋焰的变化,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从宋焰怀中挣脱,瞪了一眼宋焰下床去了厕所。 宋焰也跟了上去,许沁低头洗手,身后突然有一人抱着了她,惊的她差点叫出了声。 要不是宋焰及时捂住了许沁的嘴,恐怕现在已经吵醒了舅舅舅妈了。 “你干什么!” 许沁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厕所外面的房门,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宋焰搂着许沁的腰,看着镜子里许沁羞红的脸蛋,伸手反锁了厕所的门。 “许沁,给我吧。” 宋焰亲吻着许沁的脸颊,而许沁从开始的抗拒到接受,依偎在宋焰的怀里,两人水到渠成,成了好事。 许沁将自己给了宋焰,就在这狭窄有些异味的厕所里给了宋焰,虽然和许沁想象中的差太多。 看着宋焰帅气的侧脸,许沁不自觉的深陷其中,开了先例,二人没羞没臊的过上快活日子。 但是碍于舅妈的话,二人基本上都是在宋焰的房间里面。 放纵自己是件无法自拔的事情,许沁跟着宋焰和那些小弟们一起逃课,打架斗殴。 一声声大嫂让许沁不自觉的仰起头,沉迷于其中。 班主任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就当做没看见,毕竟人家是关系户塞进来的,他没必要自找麻烦。 只要不影响同学学习上课,也没有闹出什么失踪的把戏,班主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沁换下来乖乖女穿的衣裳,打上耳洞,画上妆,穿上了精神小妹喜欢的衣服整日跟在宋焰后面斗鸡遛狗。 临近高考,许沁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睡觉,看着班里面其他人奋笔疾书。 她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高考她并不是很重视,有孟家在就算没考好也能有学上。 许沁随手拿起一张空白的试卷盖在头上,继续开始补觉。 体育课被数学老师占了,但是许沁还是去了操场和宋焰约会。 “宋焰,我最近总是想要睡觉,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许沁焦躁不安,那种感觉总是让她如鲠在喉,要不是每个月月假都来了,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但是一想到每次事后她都会吃避孕药,许沁就将那个想法抛之脑后。 宋焰双手插兜,瞥了一眼许沁,满不在乎的开口。 “你就是多想了,可能这段时间你和我一起在网吧泡着太累了,晚上咱们不去网吧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许沁听到宋焰这样关心自己,心中慰藉了许多,点点头应下。 果然在休息几天后,许沁感觉自己好多了,这才安了心。 突然有一天,许沁直挺挺的当着众人的面倒在了教室里,老师手上的粉笔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快步流星的走到许沁面前,看着许沁苍白的脸,晃了晃许沁的身体,但是许沁一点反应都没有,老师一下子就慌了神。 “快!去将你们班主任叫过来,还有赶紧打救护车电话!” 老师这才反应过来在场的除了他谁还有手机打电话,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看着躺在地上的许沁也不敢随意乱动,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班主任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让围观的人散去,有看热闹的人赶紧去通知了宋焰。 “宋焰!你女朋友在班上晕倒了!” 宋焰来的时候许沁正在担架上,看到许沁,宋焰挤了进去,许沁的班主任刚要呵斥宋焰,就被宋焰的话打断了。 “我是许沁的男朋友,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了,是不是谁欺负她了!” 宋焰凶狠的瞪着那些五班的人,这些人平时孤立许沁就算了,现在还欺负许沁了。 班主任:“许同学是自己晕倒的,班级里面有监控作证,你知道怎么联系许同学的家长吗?帮忙联系一下许同学的家长。” 宋焰一下子哑了火,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班主任找来了许沁高一时曾填写的父母档案,将电话打给了文家这对曾经的养父母。 “喂,我是许沁的班主任,你们是许沁的父母是吗?现在许沁人在医院,你们来一下。” 文父接了电话,好半天才弄懂原来是许沁的班主任因为许沁出事了,打电话给他们。 “班主任,我们现在已经不是许沁的养父母了,这件事情也不该找我们。” 班主任看着昏迷不醒的许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找谁,不如你们来一趟看一看许沁。” 最终还是文母有些不忍心,让文父答应下来了。 “老文,咱们就去看一看,等许沁那位叔叔到了咱们就走,养了这么多年。 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沁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无人照料吧,也不知道这许沁怎么了。” 一群人静待许沁的情况,班主任想法子找到了孟家的电话告知了许沁的情况。 付闻樱——重新选择13 孟怀瑾也顾不得什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准备出发,付闻樱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孟怀瑾一起去了医院。 孟怀瑾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闻樱,这许沁到底怎么回事,文家怎么会好好的解除了收养关系,怎么许沁也不和我说一声。” 付闻樱摇头,她知道许沁是为什么和文家解除了关系,但是她想让老孟彻底对许沁失望,不再提供任何帮助。 她想看一看,没了孟家,许沁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许沁上了高中不学习,整日跟着小混混一起逃课玩乐,恐怕是想着有孟家兜底。 “老孟,许沁不值得我们费太多的心力,当初我就说了,许沁骨子里就像她那位自焚的母亲。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反倒是那孩子这些年未曾去监狱看望过一次她的父亲,也未曾去墓地看望母亲。 对咱们家,除了有事相求,平日里过节未曾打过一次电话问一下,若是咱们对她没有丝毫帮助,恐怕她。。。” 剩下的话付闻樱没有继续说下去,老孟心里念叨的那些战友情,这些回也该消磨了差不多了,不知道这一次许沁还能给她送来什么样的惊喜。 等到孟怀瑾到的时候,许沁还躺在病床上,班主任以及文家父母都在了,看到一身低调奢华的孟家夫妇。 “您就是孟先生吧。” 班主任看着文家父母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文家夫妇并不认识孟怀瑾等人,就自己迎上去了。 孟怀瑾的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许沁,脸色苍白的样子,眉头皱起。 “许沁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晕倒了,医生呢?若是可以我将她转去更好的医院住院治疗。” 宋焰看着孟怀瑾,就知道许沁的话不假,这个叔叔果然是不缺钱的主儿。 “孟叔叔,我是许沁的男朋友宋焰。” 宋焰站起身,在孟怀瑾面前自我介绍,只可惜孟怀瑾只是表情平淡的点头,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宋焰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是护士带着许沁的检查报告来的。 “许沁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们谁是许沁的家属?” 孟怀瑾站出来,“我是许沁的叔叔,许沁怎么了,检查出有什么病症吗?” 护士看着检查报告上的结果,“许沁这是怀孕十周,营养不良加上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等下要带着她去妇产科检查。” 护士将单子交给了孟怀瑾,转身就离开了,付闻樱的目光落在许沁的肚子上,心中恍然大悟。 要是她当初没有及时发现许沁和宋焰早恋的事情,这个孩子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她阻止了一切,让二人分开了。 孟怀瑾看着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的报告,脸色铁青,自己的担忧成了笑话一场,小小年纪不自爱,早恋就算了,现在孩子都弄出来了。 宋焰和众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一把就握住了许沁的手。 “许沁,你快醒醒,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班主任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文家父母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有些多余。 许沁恰巧这个时候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的环境,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 “孟叔叔!” 许沁一眼就看见了孟怀瑾,孟怀瑾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许沁,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许沁被问的一懵,“什么孩子?” 宋焰立马解释,“许沁,你怀孕了,是我们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不同于宋焰的高兴,许沁反而是不相信。 “不可能,我吃了避孕药,并且每个月月假都来了,怎么可能怀孕,是不是医院检查错了。” 孟怀瑾让医生给许沁解释了一下,避孕药并不是能保证每次不怀孕,怀孕前期是有可能来少量的月假。 许沁这次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两次的月假都有些少,摸着肚子,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孟怀瑾:“许沁,你准备怎么做,你要是打掉这个孩子,医药保养费我来出。” 宋焰听了这话一下子就炸毛了,站起身不满的质问。 “这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打掉他!” 孟怀瑾指着宋焰,“许沁还未完成学习,你们甚至都没有结婚,未婚先孕好听吗? 况且你们有能力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吗?难道让许沁退学生孩子?” 宋焰不服气,一个孩子而已,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养不活了。 “这个孩子不许打!谁要是敢打我就报警,孟叔叔你别仗着有点钱就草菅人命,我可以养活这个孩子的!” 孟怀瑾面对蛮横不讲理的宋焰,懒得理会,直接将目光投向许沁。 “许沁,这个孩子你要不要打。” 许沁看着还没有起伏的肚子,不知道如何选择, 宋焰握着许沁的手。 “许沁,不许打掉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生下来我养着他,我们结婚成为幸福的一家三口。” 付闻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许沁脸上出现的纠结,许沁喜欢宋焰的一碗白粥,喜欢宋焰的花言巧语,想必一定会喜欢宋焰娶她的承诺。 文母忍不住开口劝说,“许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难道想要被孩子约束住吗? 你完成学业,等你成了可以为自己选择买单的人的时候,再选择要一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所有人都在等待许沁的选择,她们不是许沁血缘上的亲戚,这个选择只能许沁来做。 宋焰拉着许沁的手,“你要是打掉这个孩子,咱们就分手,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许沁慌了,“不要!这个孩子我不打了,我生下这个孩子,孟叔叔请你理解我,我不能失去宋焰。” 孟怀瑾失望的闭上眼睛,“既然如此希望你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以后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父母见到你这样一定会对你失望。 从前给你的优待我通通收回,闻樱咱们走吧。”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情,许沁怎么如此蠢笨,她上学还是靠着孟家,现在没了孟家,她算得了什么。 付闻樱——重新选择14 文家夫妻见势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家里面还有孩子,现在没我们的事情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许沁为孟叔叔无情的话伤心不已,眼眶通红,她只想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有什么错。 为什么她们都不理解自己,甚至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现在病房里面只剩下了许沁宋焰以及班主任,班主任看着无药可救的许沁。 “许沁宋焰,既然你们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等出院了就去学校办理一下退学手续。 我不希望你们给学校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还请配合学校的决定。” 既然孟家都放弃了许沁,他们自然也不会看着孟家的面子上,还留着许沁这个本不该在他们学校的人。 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丑闻,要是传出去恐怕还要影响学校的声誉以及招生。 许沁闻言,心中是不愿意退学。 “班主任,可以申请休学吗?只休学一年就行,我不想退学,就差几个月就能毕业了。” 班主任摇摇头,“你怀孕一事本就是违反了校规,给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退学是必须的事情,许沁同学还请理解。” 宋焰不满的看着班主任,他要是有钱有势这个班主任还敢让他们退学吗,不就是看着他们好欺负。 “许沁,退学就退学,等我退学了就出去找工作,你在家安心养胎照顾自己。” 宋焰不想低声下气的求这些个虚伪小人,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过好,没有她们又如何。 班主任就差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天真的想法,等出了社会遭受社会的毒打,就知道他们的想法有多天真。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班主任只是称述主任的决定,至于劝导的想法他没有,送走这个祸害简直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宋焰和许沁再医院拿了一点药就出院了,舅舅和舅妈得知了许沁怀孕以及二人准备退学的消息的时候,反应激动。 “不行,我不同意你退学,难不成你要出去打工养活这个孩子。” 舅妈站在一旁,满脸的震惊和厌恶,难不成让她伺候侄媳妇坐月子不成。 舅舅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如此糊涂,这样自毁前程,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出去能干什么,更何况还要将那个孩子生下来。 宋焰拦在许沁面前,“舅舅,这可是我的孩子,你难道就忍心让这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舅舅简直被宋焰这番话给气笑了,这一刻他真觉得侄子无药可救了。 舅妈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宋焰在,这个家就永无安宁之日。 这次是退学把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下一次又是什么,这个家迟早会因为宋焰变得四分五裂。 “老翟!咱们离婚,有你这个侄子在,这个家迟早会散,早散晚散都一样,我要带着淼淼离婚!” 舅舅一个头两个大,“不要闹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舅妈没有停歇,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宋焰这个侄子就是个祸害。 “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老翟,你要是继续让他在家里面,可以,咱们离婚,你带着你侄子过日子,老娘我不伺候了!” 宋焰看着舅妈和舅舅,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们当初在爸爸面前答应的,说要照顾我,就是这样糊弄我爸爸的吗?” 舅妈眼中都是嫌恶,“这些年还不够照顾吗?你瞧你干的事情,哪一件能上的了台面。 整日游手好闲,谈了一个女朋友还搞大了肚子,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还要我怎么照顾,要我给她照顾做月子,给你带孩子吗?但凡你好好上学,我保证供你到大学毕业,可你干了什么?” 许沁站宋焰身后,被舅妈的话骂的脸色苍白不已,没有人支持他们理解他们。 “况且你说我对不起你父亲,那你母亲呢?又不是死了,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母亲倒是逍遥快活,扔下你这个拖油瓶!” 舅妈懒得看着一家人,自私的姑姐,唯唯诺诺的丈夫,再加上一个脑子有病的侄子,没一个是正常的。 收拾了几件衣物带着自己的银行卡存折摔门就走,她好长时间没和自己的乖女儿在一起了。 这个家确实如舅妈所言,开始四分五裂,舅舅痛苦的捂着头,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子。 “为什么会这样!” 宋焰看着痛苦的舅舅,拉着许沁的手转身进了房间里面。 宋焰此时也不理解,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拿起桌子上的书疯狂的砸到地上。 许沁担忧的看着宋焰,也不顾威胁冲上去抱住了宋焰。 “宋焰,别这样,要是伤了自己怎么办。” 宋焰怕伤到许沁和许沁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多加行动,只是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 “舅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一定要将我们逼走吗?” 许沁也哭了出来,世界之大,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所有人都厌恶他们。 “宋焰怎么办,要不然咱们拿掉这个孩子,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宋焰骨子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听了许沁的建议,立马否决。 “就算咱们离开自食其力,我也不要舍弃这个孩子,我就不信还养不活自己了。” 舅舅一夜间苍老了不少,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舅舅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面那个许久未打的电话,还是摁下去了。 “小妹,宋焰她我养不了了,你将他带走吧。” 舅舅将宋焰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说到底他没办法舍弃自己的老婆女儿。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没有答应将宋焰接过来,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并不想前夫的儿子过来破坏她的生活。 最终宋焰的母亲只是打了一笔钱给翟舅舅,让他将钱给宋焰,能让他撑个几年找到工作自食其力,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付闻樱——重新选择15 舅舅看着银行卡到账的消息,微微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面拿出当初那张银行卡。 烟雾缭绕中抽完了一根烟,舅舅才准备好敲响了宋焰的房门。 宋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用想在舅妈的离婚逼迫下,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舅妈的一番话还是伤了他的心,一想到那个抛弃自己的母亲,他心中就是厌恶和难过。 他的父亲不过是喝酒之后打了母亲,明明父亲已经道歉了,为什么母亲不能原谅父亲,甚至去给别人做情妇。 宋焰听到敲门声,打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舅舅,让开了位置让舅舅进来说话。 “宋焰,是我对不起你。” 许沁和宋焰的心咯噔一声,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 宋焰嘴唇发白,声音沙哑。 “舅舅,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要走到这个地步。” 舅舅不想面对侄子失望的眼神,扭过头看向窗外的小院,已经枯萎的月季花,墙上是淼淼画画留下来的痕迹。 “宋焰,许沁没来咱们家的时候,你还记得这个家是什么样的吗?” 宋焰一愣,那样温馨的场景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啊,他好久都没有看到淼淼了。 “舅舅,我们完全可以和平相处,我们花的钱我可以去赚,许沁的孩子我可以请来保姆照顾。” 舅舅失望的摇摇头,“宋焰,从前你虽然混,但是好在你还考上了高中,但是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吗? 你认为凭借着自己能养活孩子老婆,对自己的人生完全负责吗?你知道为什么淼淼会被送去外婆家。 是因为你们不分场合的亲密,我们怕淼淼学坏才将她送走。” 宋焰和许沁难堪的低下头,舅舅脸上带着惆怅。 “宋焰,你总是说舅妈为难你,可是你都忘记了你生病的时候是舅妈照顾你。 你现在的吃喝住行也是舅妈给你任劳任怨的安排的,甚至因为你,你舅妈许久未和淼淼在一起。” 舅舅拍了拍宋焰的肩膀,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将两张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了宋焰。 “这是你上次给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你舅妈一分没动,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五万,是你母亲打给你的。 这两张卡我都交给你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干预,是好是坏我这个舅舅已经尽力了。” 宋焰沉默了片刻接下两张卡,他们现在退学打工,还是许沁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钱不行。 “这两天我给你们找好出租屋,你们准备开始收拾东西吧,宋焰,离开后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舅舅叮嘱完就将时间留给了宋焰和许沁二人,许沁再也忍不住开始抽泣。 “宋焰,我们现在真的要离开吗?” 宋焰坐在床上,看着两张银行卡,随后下定了决心。 “许沁,咱们出去租个小房子,我出去找活干挣钱,你把家和孩子照顾好,等孩子出来了,咱们两个一起挣钱,日子会一天天的好起来的。” 许沁和宋焰开始收拾东西,能用上的东西都打包好,舅舅拿着手机联系舅妈,等宋焰离开,就接舅妈和淼淼回家。 舅舅很快就找好一个合适的出租房,价格正好,位置交通也便利,连夜帮着宋焰搬家。 等出租屋搞好,舅舅临走前看着自己的侄子,话早就嘱咐完了。 看着有些空旷的出租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他们的尽量置办好了。 许沁靠在宋焰的怀里,“宋焰,这是我们的家,以后只有我们二人了,可惜咱们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不然咱们都能领结婚证了。” 宋焰伸手摸了摸许沁的肚子,这里面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许沁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你待在家享福就好。” 许沁脸上出现甜蜜的笑容,二人一同去了超市买菜填充冰箱。 宋焰煮了白米粥,许沁看着手机上的教程磕磕绊绊的炒出了两个菜端上了桌。 “尝尝,这还是我第一次炒菜呢,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许沁将筷子递给了宋焰,期待着宋焰的品尝,两道菜看上去虽然没有色香俱全,但也不是什么黑暗料理。 宋焰夹一起筷子放入嘴中,太咸了! “味道怎么样?” 宋焰喝了一口粥咽了下去,没有说,只是默默夹起一筷子菜送入许沁口中。 许沁皱着眉看着菜,不信邪的又尝了另一盘菜,也很咸,明明盐没加多少,怎么这才这么咸。 “我倒了重新去炒一道菜吧。” 许沁有些沮丧,这么一件小事她都没有做好。 宋焰闻言又夹了一筷子的菜就着白粥吃下,“虽然有点咸,但是就着白粥一起喝刚刚好!下次少放点盐就好。” 许沁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手背上被油滋到的伤痕也不疼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工作哪有宋焰想象中那样好找,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好一点工作他连简历都投不上,连续三天宋焰四处碰壁。 宋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力的问题,气愤的在许沁面前抱怨。 “这些人真是瞧不起人,我诚心诚意的去应聘,将我当猴耍。” 宋焰靠在沙发上,一想到这几天连连被拒绝,心中就忍不住的烦躁。 许沁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宋焰面前,轻声安慰。 “不要紧,找工作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可能是那些工作都不适合你,要不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工作吧。” 宋焰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发作,大手一挥。 “你怀着孕,不能乱跑,要是伤到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好好在家养胎就是了,一个工作而已,我一定能找到的,只想我现在经验不足罢了。” 最终宋焰还是应聘到了一个小区安保工作,工资不低,因为每个星期都有几天要倒夜班。 白日里,天不亮许沁就要起床给宋焰准备早餐,甚至有事还要给宋焰送饭,虽然累但是许沁很满足。 付闻樱——重新选择16 宋焰和许沁走后,翟舅舅接回了妻子女儿,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 舅妈看着女儿,也舍不得女儿小小年纪就家庭破碎,得不到足够的父爱,况且既然翟舅舅将宋焰那两个祸害送走了,她也不会继续闹了。 这一世,付闻樱看着儿子优秀的表现,无论是生物还是金融,宴臣都很优秀完成学业,出国深造。 明明前世已经经历过儿子会离开家出国深造,可是这一次她比前世还要更不舍。 “母亲,儿子每年寒暑假都会回来的,这些东西我可能都用不上。” 孟宴臣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列出来的单子,上面的东西都是在国外需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自然会有专门的人购置好送到国外的房子里。 付闻樱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还是记得前世儿子有时候抱怨国外有些东西不好买。 “这些东西有时候你能用的上,现在准备好也防止你能用的上的时候没地方买。 宴臣,外面不比国内,一切以安全为主,妈妈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归来。” 孟宴臣气质平和温润,相比以往的沉默内敛,此时的孟宴臣才像是个教养良好的富家子弟。 孟宴珉也长大了,现在他该懂的也懂了,自小就知道自家和别家不一样,他的其他朋友都是争抢家业继承权。 但是他的哥哥就不一样了,时时督促他学习,期盼他能早日长大成为家业继承人,自己好早日全身心投入生物行业。 不过好在他对家业也并不反感,现在哥哥要出国了,他也不舍得哥哥出国深造。 “哥哥,你要经常打视频过来,不然我就去国外找你!” 不同于大学时候,宴臣会偶尔回来睡一晚上,吃一顿家里面做的饭菜,出了国外,回了就不太方便了。 孟宴臣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趁着弟弟还小还能玩,等长大了可就不可爱了。 “放心,我看到什么好玩的会寄回来给你。” 孟宴珉一下子眼睛就亮了,付闻樱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插手兄弟二人的相处。 这一世她想清楚了,只要儿子高兴开心,她就这个做母亲的就满足了。 孟宴臣咳嗽了两声,“母亲,我想进入生物行业,我的几个朋友也准备入伙一起干。”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学习金融和生物,总不能为了生物就荒废自己的金融,所以他可以开一家生物公司。 孟宴臣并不觉得借助家里面的人脉资金有多丢脸,这本来就是一件相辅相成的事情。 付闻樱觉得这是个好想法,“我赞同你的想法,我也出资,你放手就做,你父亲那边说了吗?” 孟宴臣摇头,“公司具体干那些业务我还没有想好,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父亲那边我拟定好具体策划再告诉父亲。 此次出国也是我的一次机会,我会接触的更多的人才,到时候要是能拉拢几个一起加入。” 付闻樱忍不住赞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有了规划就行。” 这件事情付闻樱没有透露给老孟,她想让老孟得到一个惊喜,她一直都知道老孟是希望孟宴臣接手公司的。 如今儿子孟宴臣也有意愿向商界发展,老孟一定会很高兴的。 另一边两年过去了,许沁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孩,名叫宋梦梦。 到了结婚年纪,许沁和宋焰就领了证,虽然没有像样的婚礼,但是宋焰特意送给了许沁一枚戒指。 “许沁!我要喝水!” 宋焰跌跌撞撞的走进家门,许沁看了立马放下手中的女儿,上前扶住了宋焰。 “你怎么又喝酒了,喝酒伤身体,你不是答应我不喝酒吗?” 许沁有些埋怨,宋焰酒精上头,哪里听的了这些,这些年他干保安,因为年轻气盛,不懂得圆滑错失了好几次晋升的机会。 宋焰一把推开了许沁,许沁一个不注意撞在了桌角上,腰一下子痛的直不起身来。 “你懂什么,我要是不喝酒,怎么升职加薪,你整日在家不用出去挣钱,一天到晚都要管着我。” 宋焰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许沁捂着腰部,痛苦的皱眉,心中委屈不已。 她每日照顾孩子,做完家务根本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孩子小她哪里离得开去上班挣钱。 “还不快去给我把饭菜做好,想饿死我吗?” 许沁看着烟雾缭绕都是烟味的客厅,没法子只好将女儿放入推车里面一起带去厨房。 厨房里面,许沁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宋焰,原本还有些委屈的感觉也没了。 “一定是他最近太累了才朝我发脾气的,等他酒醒了就好了。” 这么一想,许沁心里面好过多了,宋焰每天出去挣钱也累,她要照顾好家里面和宋焰,不给他添麻烦才对。 许沁体贴的煮了一点醒酒汤放凉端给了宋焰,将女儿放在沙发上玩玩具。 放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宋焰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将吃了一半的鸡腿递到了许沁面前。 “刚才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这鸡腿给你吃,你在家也辛苦了。” 许沁难过的心瞬间被安抚了,接过鸡腿吃了起来。 宋焰满意的笑了笑,虽然现在的许沁不如以前那样好看了,但是胜在乖巧听话。 “许沁,当初那些存款咱们已经花了快一半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用完,到时候咱们女儿上学怎么办,我还想和你要一个二胎儿子,凑一个好字出来。” 宋焰见许沁吃完了鸡腿,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宋焰那点工资根本不够用。 许沁面上带着忧愁,“可是我带着孩子怎么工作。” 宋焰笑着握着许沁的手,这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工作,你带着孩子一起上班挣点钱减轻咱们的压力。 难道你不想再为我生一个孩子,让咱们这个家更加圆满吗?” 许沁听到咱们家,眼睛一下子就更亮了。 “我不怕吃苦,我愿意去工作挣钱。” 宋焰满意的笑了,跟着许沁吹牛皮说这个工作多么得来不易。 付闻樱——重新选择17 所谓的工作就是在大饭店的后厨做洗碗工,工作比较灵活,不是一天到晚待在后厨。 而是在需要的时候通知许沁,让许沁赶过去洗碗,就是后厨的临时洗碗工,按小时制结算工资。 宋焰也不想带孩子,工资虽然低了一些,但能补贴家用,减少一下他的压力。 宋焰和许沁整日奔波在生计中,当初的凌云之志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什么买房子卖车走上人生巅峰这种想法也只有做梦的时候想想。 而孟宴臣已经完成了学业正式回归开始创业,二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没有交点。 许沁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情,现在每天的活计都累的她直不起腰来。 “梦梦,你想吃什么?” 许沁牵着的女儿的手逛着菜市场,家里面的菜已经吃完了,她的工资也正好发了,就带着女儿出来采购一番。 宋梦梦指着路边上的卤菜摊子,眼中有些渴望,平时妈妈买烤鸭,她只能吃点肉,鸭腿都是给爸爸吃。 “妈妈,我想吃鸭腿。” 许沁看着卖烤鸭的摊子,看着女儿眼中的渴望,又想到今天发了工资。 “妈妈给你买,今天妈妈挣了钱,买一整个烤鸭,给梦梦吃一个大鸭腿。 许沁让卖烤鸭的老板切一只烤鸭,将其中的一个大鸭腿用塑料袋装好递给了女儿。 “快吃吧,别把骨头咽下去了。” 许沁接过剩下装好的烤鸭,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道身影吸引,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宋焰搂着一个女人走着,那个女人一身性感漂亮的裙子,许沁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往前又走了几步想要再验证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宋焰,她的枕边人。 宋焰搂着美女的腰,“宋哥,这次你要点什么套餐了,我们店里面新出了一个套餐,宋哥要是来,我给你打八折。” 美女也不在乎宋焰的揩油,只要拿下这一单,她能拿到一半分成。 “这样啊,那等我吃完饭就去找你给我按摩。” 宋焰捏了捏美女的小手,胡子碴碴的脸上早就没了以往的英俊帅气。 许沁满眼的泪光,站在宋焰的不远处,看着自己的丈夫熟练的和别的女人调情。 “宋焰!” 许沁疯了一般,将手中的菜一下子全砸到了宋焰的身上,宋焰也被突然出现的许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旁边的技师,有些心虚。 “宋焰,你这样对得起吗?还有你,你跟一个有妇之夫拉拉扯扯干什么!” 许沁冲上前去推了一把技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以为的恩爱夫妻,没想到就这样被打破了。 宋焰看着身上的汤汁,有些不满,一想到他和技师有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现在这个泼妇样子干什么!你就觉得丢脸吗?我只不过是找按摩师来放松一下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宋焰看着周围的吃瓜群众,瞪了一眼他们拉着许沁就准备走。 宋梦梦看着爸爸妈妈吵的厉害,看着手中的鸭腿委屈的落泪。 “妈妈,我不吃鸭腿了,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许沁也顾不上哭泣的女儿,在她看来宋焰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是不可原谅的。 技师见状也知道了今晚上这一单算是泡汤了,只好趁着许沁不注意赶紧开溜。 宋焰和许沁拉拉扯扯中回了家,宋梦梦哭了一路,怯生生的看着爸爸妈妈不敢靠近。 “宋焰,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在外面沾花惹草,要不是我今日发现了,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许沁质问宋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还在维护那个女人。 宋焰烦躁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我和她清清白白,她只是一个按摩的技师而已,你在闹什么?” 许沁愤怒的指着宋焰,看着宋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痛的更厉害了。 “宋焰!我明明看到你搂着那个女人,你还说你是清清白白,我又不是傻子!” 许沁崩溃的捶打宋焰,宋焰被打的吃痛不已,一巴掌呼在了许沁的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给你脸了,跟你解释没用,非要让我动粗是吧!” 许沁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焰,眼前的男人他变得面目全非,脸庞上都是不耐烦。 曾经的宋焰会因为她的不高兴而哄她,他们会相互关心,心中都有彼此。 “宋焰!你忘记了曾经你对我的许诺了吗?你不是说要对我吧,只有爱我一个人!” 宋焰的目光从许沁的脸上划过,曾经那张白嫩精致的脸庞现在已经变得油光满面,让他提不起一丝兴趣。 身上整日就是汗水夹杂着其他难闻的味道,也不知道将自己收拾好些,他变心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 “那些话你还相信,呵呵,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我现在不是小小的一个保安。 我会考上大学,得到一份体面而高薪的工作,我每日赚钱养家,就不能去放松放松了吗?” 宋焰质问许沁,许沁嚎啕大哭,她不懂为什么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明明当初是宋焰先来找她的。 “当初是你将我的肚子搞大,要我留下这个孩子,导致我们退学,难道你都忘记了。 这些年我一边带着女儿,一边上班挣钱,宋焰,你的良心痛不痛!” 宋焰抽着烟,一言不发,当初年轻时的年轻气盛他没有忘记,午夜之时他时常后悔,当初要是听了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恨舅舅舅妈的无情,恨妈妈的水性杨花嫌贫爱富,恨许沁的出现。 “我的事情你别管,不然咱们就离婚,我早就腻了你了,这日子你爱过不过!” 宋焰摔门就走,待在这个压抑的出租屋里,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付闻樱——重新选择18 许沁和宋焰夫妻二人走向了僵局,宋焰直接不装了,经常拿着钱出去花天酒地。 宋梦梦看着不如以往喜欢她的爸爸妈妈,陷入了自卑中,也不如以往那样开朗活泼。 许沁整天变得疑心疑鬼的,宋焰不回家她自然就认为宋焰已经出轨了,跟着那个小三鬼混。 整日孩子也不带了,工作也不干了,跑到外面去抓宋焰以及小三。 从前许沁对七年之痒这种话不屑一顾,可如今事实摆在她面前,宋焰背叛了她们的爱情。 许沁自和宋焰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就是以宋焰为自己的世界中心,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她不甘。 “宋哥,你天天来这里,你那婆娘也不说什么吗?” 技师给宋焰捏着肩膀,她是那天和宋焰搂搂抱抱的人,本以为宋焰以后不会再来了,没想到宋焰来的次数更多了。 宋焰眯着眼睛享受着,一听到许沁就烦躁的摆摆手。 “她能管的了我,我是一家之主,从前让她三分,现在我放松一下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 按摩技师眼中不屑,有些同情宋焰的老婆,但是同情归同情,她该赚钱的还是要赚钱。 “宋哥说的是,我给你好好捏捏。” 按摩是舒服,但是宋焰一想到兜里快要见底的钱,心中就无奈,但是宋焰有法子能弄到钱。 他的好兄弟最近得了一大笔钱,他打听了好几次才知道他的兄弟原来是投资了一笔钱。 于是宋焰也动了心思,当初两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两三万块钱,要是投进去也能大赚一笔了。 夜晚,宋焰喝的大醉伶仃,终于说服了他的好兄弟带他一起入伙,只要他能凑齐五万块钱作为初始投资成本。 “许沁,你给老子出来!” 看着乌黑的客厅,乱糟糟的没人打理,紧闭的房门对他的声音不理不睬。 宋焰不满的扭动门把手,但是房门已经被许沁给反锁了,自从许沁被宋焰那次打过之后,许沁就和女儿一起睡在一间屋子里。 屋内,两个本来睡熟的人被这一动静惊醒,听着外面的声音,许沁闭上眼睛不想理会,她知道宋焰又是喝酒了。 但是喝酒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宋焰半天没看见房门被打开,一脚踹到了房门上面。 “臭婆娘,给老子开门!躲在里面装缩头乌龟是吧!” 许沁坐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宋焰给踹开了,宋梦梦被吓得缩在床脚一动不敢动。 “宋焰!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沁失望的看着宋焰,这些天她想到了很多,直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的选择确实是做错了。 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几年之后就变了心,而她也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宋焰将许沁从床上扯下来,“你这几年存的钱呢,我有急用赶紧给我交出来!” 许沁感觉自己的手臂要断了,被宋焰攥的生疼,一听到宋焰要钱,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不可能给你钱了,你拿着钱去找小三是吧,我告诉你做梦!” 宋焰心中不耐烦,要不是自己不知道许沁的放在哪里,他现在哪里会好声好气的跟许沁解释。 “我要拿着钱去投资,我从来也没找过什么小三,赶紧把钱给我!等我赚大钱了,就把钱还给你就是了。” 许沁摇头,她现在不相信宋焰说的任何一句话,当初她是亲眼看见宋焰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都说眼见为实。 “我不会把钱给你的,你就死心了吧” 宋焰怒了,一把将许沁瘦弱的身躯甩到地上。 “真是给你脸了,今天你这个钱不给也得给!” 宋焰自己动手开始翻找许沁的包,眼看着宋焰从床底下的箱子里面翻出了一个手提包。 许沁立马挣扎的想将包抢过来,“这是我的,宋焰!难道就这样无情吗?这是咱们女儿上学的学费!” 宋焰三下五除二就将里面的银行卡掏出来了,这是他让许沁给女儿攒下来的学费,密码他当然也知道。 “等我赚钱了,这点钱算什么,许沁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不然咱们就离婚,你给老子滚!” 宋焰拿着钱就走,五万块钱终于凑齐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去嫁入好兄弟一起投资了。 许沁泣不成声,宋梦梦胆怯的坐在床上看着哭泣的母亲,满眼的茫然无措。 “妈妈,不要哭了。” 许沁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理会女儿的安慰,现在她的天都快要塌了,宋焰抢走了她的钱去送给小三用。 宋焰将五万块钱投了进去,很快到手了七万块钱,看着卡里的数字,宋焰仔细的再数了一遍。 “宋焰,刚刚那人和我说,要是咱们能一次性投十万块钱,能到手十四万块钱,我存了一些钱 准备提前取出来投进去。” 宋焰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心动了,突然感觉这赚到的两万块钱也不算什么了。 “李哥,带我一个,给我几天时间,我多凑一点钱!” 宋焰立马找人借钱,但是借到的只是三瓜两枣,还差几万块钱,宋焰想到了贷款。 越投越多,宋焰根本没法子停手,借的钱也越来越多,宋焰准备在自己的钱达到一百万的时候停手不干了。 当贷款高达几十万的时候,投资人带着他的钱以及其他人的投资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打不通呢,老李你试试用你的手机打。” 宋焰焦急的打着电话,电话那头总是传来无人接听的声音,宋焰顿时慌的不知所措。 老李也在疯狂的打电话,他虽然没有宋焰投资的多,但是那么多钱全都是他的血汗钱。 “打不通,宋焰,我们是不是上当了?那个投资人就是一个骗子!他把我们的钱卷走跑路了!” 宋焰怒吼,“不可能!我们还和他打过视频,他怎么可能是骗子,不行,咱们赶紧报警!必须把咱们的钱给追回来。” 宋焰腿脚发软,现在他可是背负了巨额负债,要是钱没了,把他给卖了都还不起。 付闻樱——重新选择19 “报警,赶紧报警!” 另一位被卷走钱财的人立马开始拨打妖妖灵,到了警察局,老实交待了他们投资的过程,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投资是一个骗局,他们的钱真的被骗子给卷跑了。 宋焰满脸的灰败,心中任然带着一丝侥幸,开口询问警察,“我们的钱。。。还能追回来吗?” 警察眼中带着同情,眼前这个人被骗的钱最多,这种情况将钱款追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种事情也不确定,如今这个人已经将钱款转到了国外去了,追回来的可能性不高,你们回去静待通知,要是有进展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警察说的话也是为了安抚这些受害者,以免他们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宋焰差点当场晕倒,他借的贷款数额庞大,无论如何也是还不完的,宋焰内心的已经绝望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警察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的贪婪造成的,天底下哪有不努力就成功的机会。 宋焰大醉一场,回了出租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沁和女儿,从前他还有赚到钱就和许沁离婚的想法,现在他只想靠着许沁将欠债还完的想法。 没错,宋焰突然想起许沁的叔叔,那个有钱有权的孟怀瑾,在一次偶然机会里,他知道了原来他是国坤集团的主事人。 自己欠的钱,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许沁去求孟怀瑾,这次困难就能度过。 宋焰在门口整理好情绪,走进出租屋,看着许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许沁!是我做错了,你打我吧,要打要骂都行,我只希望我们两个能不能重归于好。” 许沁拉着许沁的手,脸上全都是后悔,一副幡然悔悟的样子让许沁有些疑惑。 “宋焰,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许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宋焰拉的紧紧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宋焰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场面,也不会忘记宋焰打她的时候。 宋焰拉着许沁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一下接着一下。 “许沁,都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找过小三,我打你是我鬼迷了心窍,现在你打回来。 当初我们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你忘记了吗?许沁,原谅我好吗,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 许沁看着宋焰这副样子,原本有些冷硬的态度也开始软化了,宋焰见此将女儿抱到怀里。 “许沁,你也不想我们的女儿被夹在中间,当初你说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小公主,你难道也忘记了吗?” 宋焰搂着女儿,一脸祈求的看向许沁,他知道许沁只有他和孩子了,除了这里许沁无处可归。 许沁最终败下阵来,原谅了宋焰,宋焰又借了两万块钱,将钱给了许沁,许沁看着这笔钱,也相信了宋焰没有找小三。 宋焰成功哄好了许沁,接下来就是还债的事宜。 “许沁,咱们买一套房子吧,租房子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宋焰将自己挑选出来的房子信息放在许沁面前,每一套位置都挺好,三室两厅的布局,住起来也宽敞舒服。 许沁看着这些房子,也很心动,但是看到房子的价格,又清醒了过来。 “宋焰,这些房子确实好,但是咱们的存款就算是付首付都不够,而且就算付了首付,剩下的钱咱们也还不起。” 宋焰掩饰住眼神中的不耐,又继续哄着许沁。 “这些钱咱们虽然付不起,但是咱们可以去求助其他人,你那位孟叔叔有钱的很,我再找我妈妈要点钱,到时候咱们将房子装饰的温馨舒服。” 许沁一想到孟叔叔,心中就没底,她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找孟叔叔帮忙。 “宋焰,但是孟叔叔说了,不会再管我的事情了,当初也把我的生活费停了,恐怕孟家已经不欢迎我了。” 宋焰握着许沁的手,心中焦躁不已,那笔贷款除了孟家和他的那位母亲,无人能替他解决,他舍不下面子去求母亲。 “许沁,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孟叔叔心中的气也该消了。要是成功了,咱们就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过上好日子了。” 许沁被说动了,带着女儿上门拜访孟怀瑾和付闻樱。 孟怀瑾许久未听到许沁这个名字,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许沁干的那些事情,他对许沁的失望是真的。 “她来做什么,就说我没有时间见她。” 孟怀瑾还是不愿意再看到许沁,当初许沁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许沁没救了。 许沁听到保姆说孟先生没时间见人,有些失望的垂下头。 “劳烦阿姨跟孟叔叔说,我是带着女儿梦梦来探望他。” 保姆一脸的无奈,她总不能将许沁赶走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负责不起,只好又进去说了一声。 付闻樱若有所思,许沁向来是来了这里必然有事相求。 “老孟,不妨让她进来喝口茶吧,且看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又求到咱们面前。” 许沁带着怯生生的宋梦梦进了别墅,一如既往奢华的别墅让许沁不禁心生羡慕。 “孟叔叔,付阿姨。” 许沁拘谨的站在一旁,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女,此时她来孟家也是厚着脸皮来的。 “坐吧,王姨去准备茶水。” 付闻樱微微点头,目光看向许沁身边的女孩子,是当初许沁死活要留下的孩子,长的和许沁很像。 就连那怯生生的眼睛,都和她初次见许沁时长的一模一样。 许沁看着对她不太理睬的孟叔叔,心中微微酸涩,随后又振作起来。 “叔叔阿姨,这是我的女儿梦梦。当初那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今日我上门是给孟叔叔道歉,我辜负了孟叔叔的一番好心。” 许沁语气诚恳,她尚不能养活自己,又怎么能负担起另一条生命,女儿胆子小,成绩也不行,她心中也很无奈。 付闻樱——重新选择20 付闻樱指了指沙发,让母女二人坐下,她能看出许沁竭力给自己打扮的样子 。 但是许沁脸上遮不住的疲倦让付闻樱心中知道,这些年许沁过的恐怕不是很好。 孟怀瑾听了这些话,脸色也没有了那么冷漠。 “你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做错事了。” 许沁也松了一口气,拉了拉自己的女儿给付闻樱和孟怀瑾介绍。 “叔叔阿姨,这是梦梦,现在正在上小学,我今日来是想将梦梦带过来给你们见见。” 付闻樱觉得这个孩子和小时候的许沁简直是一模一样,精致的五官,怯生生的表情。 “和孩子跟小时候的你很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梦梦吧。” 付闻樱笑着朝着梦梦招手,小姑娘目光看向许沁,许沁笑着轻轻推了一下梦梦。 “去吧,让姨姨瞧瞧你。” 宋梦梦小步走到付闻樱面前,付闻樱和善的笑了笑,将果盘推到宋梦梦面前。 “拿点水果吃吧,果盘里面的水果都是洗过的。” 见宋梦梦不敢拿,付闻樱直接拿了一个橘子放到宋梦梦手中,心中有些奇怪。 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也不知道宋焰和许沁怎么养的。 许沁看着女儿安静的吃着橘子,孟怀瑾也开口了。 “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孟怀瑾从许沁的表情里面就猜到了,许沁这次来必然是有事相求,所以也不想和许沁兜圈子了。 许沁勉强的扬了扬嘴角,心中一些难堪,但是一想到宋焰的话,现在只有孟叔叔能帮助他们了。 “孟叔叔,我确实是有事相求。” 孟怀瑾揉了揉眉心,脸上都是无奈。 “我当初不是说了吗?以后你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做出了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如今又是有事相求,你难道忘记了你当初说的话了吗?” 孟怀瑾的话就是拒绝给许沁提供帮助,他和许沁之间的关系只有那位战友,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及许沁的表现,他觉得许沁不值得帮助。 许沁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宋梦梦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敢吃橘子了。 “孟叔叔,我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再帮我最后一次。” 许沁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哀求,付闻樱心头一跳,她前世从未见过许沁这般示弱的样子。 难道为了宋焰许沁能这样低声下气吗?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她放下自尊,不顾脸面吗? 孟怀瑾没有立即答应,只是询问许沁是为了什么事情。 “孟叔叔,我和宋焰奋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存到多少存款,如今还是租房子住。 可是孩子如今也快要大了,初中需要按照户口来上学,所以希望孟叔叔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一番话说完,许沁羞愧的垂下眼眸,宋梦梦也放下了手中的橘子,她知道妈妈在干什么,妈妈不是说今天来看望叔叔阿姨吗? 孟怀瑾点了点沙发的扶手,目光看向许沁的孩子宋梦梦。 “当初你执意要跟着宋焰,难道就不考虑房子问题吗? 你为了孩子的户口问题求我,那作为孩子的父亲呢,难道就不出力了?” 许沁连忙摇头,“孟叔叔,宋焰他也准备找他妈妈帮忙。 求求孟叔叔,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有学上,连一个遮风避雨的家都没有吧。” 许沁没法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宋梦梦立马跑到了许沁旁边,抱着妈妈的手臂哭泣。 孟怀瑾惊讶的站起身,勃然大怒。 “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就这样舍弃尊严吗?” 许沁被训斥的一愣,眼泪唰一样流出来,她也想有尊严的活着,可是事实却不允许。 一步错,步步错。 “孟叔叔,求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孟怀瑾失望的摇摇头,“就这一次,房子的事情我会给你准备好,以后孟家你不要再来了,无论如何我只会帮你这一次了。” 许沁破涕而笑,“谢谢孟叔叔,最后一次。” 孟怀瑾说完话转身就上了楼,付闻樱也不愿意看着许沁,就让阿姨送许沁离开。 孟宴珉从楼上走下来,刚刚他就听了动静,看着那个女人跪在地上求着他父亲帮忙。 明明父亲的表情是那样的愤怒,可是父亲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母亲,父亲是不是生气了,是因为刚刚那个女人吗?既然父亲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呢?” 孟宴珉还是好奇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他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付闻樱将许沁的事情说了出来,很简短但是也很炸裂。 “妈妈,还好当初你们没有收养这个许沁,她可真是拎不清。” 孟宴珉对许沁的行为也很看不上,这样的人差点就成为了他的姐姐。 “那爸爸这次为什么还要帮助她,明明几年前已经断绝了关系,爸爸完全可以拒绝她。” 付闻樱喝了一口茶,当初她嫁给孟怀瑾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夫妻相敬如宾的结局,毕竟他们是家族联姻。 可是孟怀瑾除了有一个初恋,人品方面也很好,他们二人也生出了感情。 “因为你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心中仍然念着那点战友之情,所以一次一次的帮助战友的女儿。 宴珉,你父亲对你的期待你是知道的,只要你不辜负你父亲的期待,他就满足了。” 孟宴珉比孟宴臣更像孟怀瑾这个父亲,他喜欢接触商业之间的东西,也提出几个小策划交给父亲评估。 孟宴珉咧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争取早日继承家业!” 宋焰焦急的等到许沁回家,得到这个好消息,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太好了许沁,咱们终于要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谢谢你许沁,我妈妈那边希望她也能给我一点钱,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付闻樱——重新选择21 但是宋焰联系生母,只是生母没搭理宋焰,在她看来当初那么多钱算是这么多年补给宋焰的抚养费了。 而且宋焰是那个前夫的孩子,她并不喜欢,她真正喜欢的是小儿子,那个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的儿子。 所以宋母果断拒绝给宋焰提供买房子的钱财。 宋焰抱着许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就指望着这笔钱来还债了。 “许沁,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宋焰眼中有着些许愧疚,但是不多。 孟家没有直接将钱给许沁,而是直接安排了一套学区房过户给了许沁,但凡许沁争气点,靠着这套房子,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宋焰看着到手的房本,没有立即索要过来,而是看着房本上的名字。 “许沁,这房子加上我的名字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以后我也能在我好兄弟面前也能炫耀一下。” 宋焰靠在许沁的肩膀上,许沁也没有多想,立即答应了,并且和宋焰讨论了一晚上如何装修这套房子。 趁着许沁上班,宋焰掏出了房本,眼中不舍,但是想到自己的巨额负债,宋焰还是将房本揣入了怀中。 将房本抵押给银行,还得了几十万,宋焰揣着银行卡想了想还是收到了自己的包里面。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那么大的房本不见了,许沁没过几天就发现。 “报警!是谁偷了我们的房本。” 财物一分不少,唯独 许沁将出租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房本,急的差点哭出来了。 “宋焰,不好了,咱们家进贼了,咱们赶紧报警将房本追回来。” 许沁发现家中的财物一分不少,唯独少了房本,所以许沁担心小偷拿着房本一定要干什么。 眼见许沁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宋焰赶紧拦了下来。 “不要报警!” 许沁的手机被宋焰一把夺了过去,许沁见宋焰的反应,也开始怀疑。 “宋焰,房本是不是你拿去了,只有你才知道房本放在哪里了,现在你又阻止我报警。 宋焰,房本是不是你拿去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焰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将自己欠债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现在房子他已经抵押给了银行。 许沁崩溃的看着宋焰,她以为自己会迎来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又是一个骗局。 “宋焰,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我要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那房子是我们的立足之地!” 宋焰有些心虚,他当然知道那房子重要,但是他的债务要是还不了,他就得进去坐牢! “许沁,那房子抵押出去了,我们还剩几十万块钱,到时候咱们努努力,也能买房子。” 许沁已经听够了宋焰的许诺,从来没有一件能做得到。 “够了宋焰,我只要那套房子,你根本买不起房子,我们挣钱那么久,攒下了几个钱?” 宋焰被反驳的有些面子挂不住,指着许沁的鼻子就是臭骂。 “反正房子已经被我抵押出去了,那房子上也写了我的名字,我有资格处置房子! 难不成你要看着看着我坐牢,不要再跟我闹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的宋焰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许沁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宋焰。 可是结果却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宋焰是个不知道托付终身的人。 “宋焰,你这个混蛋!” 许沁被宋焰这番无耻的话气哭了,内心无望又痛苦,一想到那一日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宋焰不想留在这里跟许沁扯皮,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对不起许沁,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上班去了!” 宋焰转身就走,留下许沁一人嚎啕大哭。 许沁像一只失去灵魂的玩偶,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憋着一口气。 许沁不甘心这样自暴自弃,她想到宋焰手中将房子抵押还剩下来的钱。 她要将钱给拿回来,买一套二手的小房子给自己留条后路! 许沁抹掉眼中的泪水,将门反锁开始翻找宋焰的东西,但是却一直没找到存折和银行卡。 小小的出租屋,许沁知道宋焰的银行卡一定藏在家中的某个角落里,他不可能把卡随时带在身上。 与此同时,孟宴臣的公司也正式开办了,有孟怀瑾的帮助,公司有不少能人志士加入。 儿子的争气让付闻樱乐的合不拢嘴,大儿子另辟蹊径,小儿子也开始进入国坤跟在父亲身后开始学习。 贵妇圈里面人人都夸赞付闻樱生了两个好儿子,况且孟家还没有私生子的事情,实在是让众人羡慕不已。 付闻樱将手中的公司慢慢移交给两个儿子,她的精力越来越不行了,也该放手让两个孩子干了。 对于许沁,随着时间的过去,她慢慢的放下了对前世的纠结和很多复杂的感情。 不是自己的孩子,心终究是落不到孟家,甚至还连累了宴臣这孩子。 现在的结局或许才是许沁真正的结局,宋焰这个人不是个可以交付终身的人,那套房子就算给了许沁,许沁她也守不住。 她让助理不再关注许沁的事情,因为许沁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 许沁还是有点小聪明,在几次的观察中将目标锁定在沙发上。 因为宋焰每天回来必然要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哪怕是喝酒了也要坐在沙发上而不是躺在床上。 果然许沁在沙发上摸索了一番,就在沙发垫子下面找到了银行卡,去银行查看了一番,里面还有五十万。 许沁回家后将卡又放回了原处,然后开始打听二手房子的价格,最终终于定下了一所价格合适的二居室的二手房。 这次许沁没有任何犹豫,用这笔钱将这房子买下来上了自己的户口,她不会在同样的坎上再跌倒第二次了。 至于已经没钱的银行卡,许沁又放回了沙发垫子下,一时半会儿宋焰也发现不了里面的钱没了。 付闻樱——重新选择22 这次许沁将房本藏在了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就连女儿她都没有告诉。 宋焰解决了贷款问题,又多得了那么多钱财,瞬间原形毕露,开始花天酒地了。 李哥见宋焰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宋焰恐怕是将贷款还清了,而他呢,家中老婆孩子知道他被骗了这么多钱。 差点要跟他闹离婚,让他自己还钱,他东拼西凑的,终于将贷款还完了。 但是宋焰这副样子,过的比以前还滋润,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凭什么宋焰借的钱比他还多,但是就这样轻松还了。 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李哥瞧着宋焰这副样子,心中起了坏心思。 “宋焰,你的贷款还完了吗?” 李哥上前勾住宋焰的肩膀,脸上略带着点惆怅询问。 宋焰不在意的摆摆手,“早就还完了,这次算我倒霉,我再也不会相信那些个投资人了。” 李哥一屁股坐在宋焰旁边的椅子上,宋焰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李哥。 “李哥,你的贷款还完了吗?” 李哥一脸愁苦,唉声叹气。 “我没有你小子这么有实力,为了这钱家里闹翻天了,差点连房子都卖了,这些年的积蓄全没了。 现在还差一点呢,你嫂子把钱看的重,死活不给我钱还债。” 李哥吐槽了半天家里面的黄脸婆,接着又将话题转到了宋焰身上。 “宋焰,你借的可是六七十万呐,你怎么将这么一大笔钱还完的?是不是背着我发财了。” 宋焰心中暗爽,平时都是他巴结李哥这个保安队队长,现在看来李哥也不过如此。 “哪里哪里,我要是发财了还会在这里当保安吗?只不过是想法搞了一笔钱还了贷款。” 李哥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可是知道宋焰的情况的,兜里没几个钱,租房子住,这还贷款的钱都能买一个小房子了。 “宋焰,晚上咱哥两个喝一场,解解我心中的忧愁,对了,最近那个副队长要调到别的地方了,他那个位置。。。” 宋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是升到了副队长,薪资也能多一些,以后还能使唤下面的小保安。 “李哥,这一顿酒我来请,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跟我客气什么呢!” 李哥笑着答应了,要是能从宋焰口中知道这钱怎么来的,副队长他举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李哥有意灌宋焰酒,没一会儿宋焰就喝的醉醺醺的了。 李哥用矿泉水抹了一把脸,“宋焰,你还贷款的钱是怎么来的。” 宋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李哥摇了摇宋焰。 “是我。。老婆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不然我哪还得起钱。” 宋焰傻呵呵的笑着,一脸通红的样子。 李哥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亏他以为这小子有什么本事还钱,没想到是个吃软饭的软脚虾。 “呸!软脚虾的东西,嘚瑟什么!” 李哥没好气的吐了口水给宋焰,扛着宋焰给送到了保安亭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才懒得送宋焰回家。 宋焰的舅舅舅妈和宋焰往来并不多,过年的时候聚一餐,其余的时候也不会相互拜访。 毕竟当初的事情已经算是撕破脸了,舅妈不想和宋焰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平日里都不来往。 没了宋焰,翟家的一日一下子好过了许多,少了两个吃饭的人,翟舅妈干的活轻松了不少。 最让舅妈高兴的是女儿淼淼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并且成绩优异,如今考上了一所好大学。 宋梦梦出生的时候,她也让翟舅舅送了红包过去,对于宋梦梦这个孩子,她感觉真的很像许沁,只能希望这孩子不要走许沁的老路。 “妈,我要吃糖醋排骨!” 翟淼淼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看着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妈妈撒娇。 她的学校离家很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放假了她也会回来在家住一天,吃妈妈做的饭菜。 舅妈脸上扬起了笑容,只要淼淼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冰箱里面西瓜也冻好了,切着吃吧。” 舅舅一脸焦急的推门而入,“不好了!宋焰犯事了!” 舅妈不明所以,宋焰犯的事不少了,还至于这样激动吗? “歇歇喝口水吧。” 舅舅急的哪里顾得上喝水,“宋焰被警察抓走了,许沁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舅妈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什么事情能被警察带走,而且许沁还主动打电话来了,估计事情有些严重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宋焰他又干了什么?” 翟舅舅也不知道,听电话里面的许沁说是,警察突然上门,就将宋焰带走了。 “咱们赶紧去警察局问问。” 翟淼淼也立马站起来,“爸妈我也一起去看看吧,毕竟宋焰也是我哥,我不能坐视不理。” 翟家一家人急急忙忙的赶去了警察局,同时也看到了许沁。 “许沁,这到底是怎么了,宋焰干了什么事情。” 许沁眼眶有些红,看着舅舅舅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宋焰他。。。酒驾撞了人还逃逸了,我也是跟到警察局才知道,怎么办舅舅舅妈,宋焰他。。。” 酒驾撞人逃逸,无论是哪一样都是要坐牢的,如今三样集齐,也不知道宋焰要坐几年牢。 舅舅和舅妈对视一眼,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那被撞的人如何了?” 翟淼淼率先问出这个问题,要是撞的人没死,愿意出谅解书,那宋焰的事情还没那么严重。 许沁迷茫的摇头,她也是才到不久,还不知道那个受害人到底怎么样了。 “舅舅舅妈,宋焰他要是出事,我们母女两个该怎么办。” 许沁低垂着头,满脸的丧气,其实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打给了孟叔叔,可惜孟叔叔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她就知道,孟家是真的不会再帮她了,而这次宋焰的事情,恐怕是难以脱身了。 付闻樱——重新选择23 最终万幸的是被宋焰撞倒的人只是骨折,但许沁提着水果礼物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却被他们赶出来了。 “滚滚滚!他必须坐牢,谁来都没用!” 病床上的男人一脸青紫,应该是摔倒了蹭破了脸,右腿上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一见到许沁就情绪激动,甚至破口大骂。 许沁看着被扔出来的东西,有些无奈她甚至还没有开口商量,就被赶出来了。 “我们可以出钱弥补你,你的医药费我们也给你,只要写了谅解书,咱们一切好商量。” 许沁不死心,希望这些条件能够打动对方,可惜对方不为所动。 “你死心吧,我不会写谅解书,他最好给老子一辈子蹲在监狱里面。” 病床上打着石膏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齿,原本他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宋焰喝醉了酒撞倒了他,还骂他不长眼。 这让男子当场气的骂人,但是宋焰挑衅的比了一个中指,开着车扬长而去。 现在又见那个混蛋的家人还有脸上门求他写谅解书? 呵呵,他手就算是断了,也不会写谅解书。 “滚滚滚!他这牢蹲定了!” 许沁就这样被家属赶走了,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能帮助宋焰避免牢狱之灾,还将家中所有的存款全都给了受害人做赔偿。 宋焰对这样的结局不服,他不是没死吗?凭什么让他蹲五年大牢? 宋焰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些藏起来的钱,不及时钱不到位吗? 于是他申请见许沁一面,一见到许沁就拉着许沁的手。 “许沁,我还有一笔钱,你将钱给一部给他,让他赶紧写谅解书,只要不坐牢,我愿意多给钱。” 许沁心一凉,那钱是她的并且已经买了房子,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后路,她不可能把房子卖掉。 许沁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不悦,低声劝解。 “宋焰没用了,因为你的态度他们死咬着不松口,他们不会写谅解书的。” 宋焰瞬间就怒了,“放屁!你到底去不去!要是我坐牢了,你以后还指望谁挣钱养家?” 许沁没有吭声,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再怎么样买了房子,她再努力打点零工也能养活自己和女儿。 宋焰看着许沁的样子,因有求于她不禁放软了语气。 “许沁,你这次听我的,我不想坐牢,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梦梦她也需要我。” 宋焰拉着许沁的手打感情牌,许沁的好骗程度他是知道的。 许沁听话的点点头,宋焰这才松了一口气。许沁看着宋焰被带走的背影,眼中的泪水流下。 “对不起了,宋焰。” 宋焰等到审判的那一天也没能等到谅解书,只看到憔悴眼睛通红的许沁冲着他默默流泪。 最终宋焰入狱五年,并且赔偿受害人医药费。 宋焰锒铛入狱,许沁伤心了许久,将出租里面的东西开始搬到买的二手房子里面,带着女儿开始了新的生活。 许沁在女儿学校附近摆摊卖小吃,一边能挣钱养家糊口,一边也能照顾好女儿上学。 五年转瞬即逝,许沁知道宋焰快要出狱了,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已经身在泥潭,再坏一点又能怎么样。 这些年除了她,每一个她认识的人都过的越来越好,曾经的养父母家迎来了拆迁,不仅分了大房子还有一笔拆迁款。 翟舅舅家淼淼争气,硕士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听说翟舅舅家也快要拆迁了。 而孟家就更不要说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孟家的人,明明当初她和孟家只差半步之远。 这半步却是天差地别,因为发呆铁板上的油滋到了许沁的手了,让许沁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自嘲一笑。 许沁在忙完放学这波生意后,就带着女儿回家。 母女二人完全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人影,等到打开了家门,人影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了宋梦梦。 “许沁,好久不见。” 阴森森的语气吓得许沁一跳,等看清了来人的时候许沁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宋焰!” 许沁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宋焰一脸冷笑,头发是寸头,在监狱里面这么多年,眼神有些凶狠。 “是不是很意外我出现在这里了。” 许沁眼神慌乱,“宋焰,你出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能去接你。” 宋焰一把推开许沁,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上下打量着,布置的温馨的房子,看来许沁这么多年过的不错啊。 “哼!你要是有这份心早就来狱里面来接我了,要不是我在各个初中门口蹲点,我还真找不到你们呢。 怎么换地点了,害得老子去了遭了一顿骂。” 宋焰不满,许沁也没告诉他换地方了。 许沁默不作声让女儿回房间写作业,接着将手中的菜放进冰箱。 “是我的错。” 宋焰靠在沙发上,抽着烟觉得舒服极了,牢里面每天都踩缝纫机,终于熬到了头。 “许沁,我的那张银行卡呢交给我。” 许沁动作一顿,淡淡的回复,“钱我已经用完了。” 宋焰:“你说什么?忘完了!几十万说用完就用完?” 这时候宋焰也反应过来了,难怪许沁搬地方了,感情是用那钱买了一套房子。 “你怎么敢私自用那钱买房子,我这五年在牢里面过的有多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许沁放下手中的东西,“你犯事了难道不应该坐牢吗?那钱是怎么来的你心里面清楚的很,宋焰,你要是不愿意住在这里就走吧。” 宋焰气的握紧了拳头,这些年不见许沁早就变得陌生极了。 也是他理亏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当初他做的事情确实不占理,不过他和许沁没有离婚,这房子也是他的。 “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还不快给我做饭吃,这些天为了找你们没吃过一顿好饭。” 房间里面的宋梦梦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敢出去,坐在书桌前静静的写着作业。 因为她的爸爸坐牢,自己平日里也没少遭人排挤,当初爸爸打妈妈的场景她还记得,所以爸爸回来了,她心中反而是害怕。 付闻樱——重新选择24(完) 宋焰因为身上留了案底,没有哪里愿意要他来工作,他直接在家摆烂抽烟喝酒。 原本就拮据的生活因为宋焰的回来更加困难,许沁看不下去了,自己每天勤勤恳恳的摆摊挣钱。 而宋焰整日吃喝玩乐,连家务也不帮忙分担。 “宋焰,你能不能出去找点活干,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工地搬砖,再这样下去存款不多了。” 许沁看着躺在沙发上刷视频的宋焰,好声好气的商量。 宋焰反手就将烟灰缸子砸到地上,泛着血丝的眼睛瞪着许沁。 “因为你的自私我在牢里面蹲了五年,你好吃好喝的还买了新房子,怎么我不能玩玩了?” 许沁心中委屈极了,什么叫她的自私?难道这本来属于她的钱她还不能用了。 “好好好,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无可奈何,等钱用完了,咱们就一起挨饿吧!” 许沁失望极了,当年的信誓旦旦,如今全都成了打在她脸上的耳光。 宋焰一意孤行,没钱了就找许沁要钱,许沁不给宋焰就去抢,好好的一个家七零八碎。 宋梦梦的记忆中母亲总是自哀自怨,而父亲不是抽烟喝酒就是骂骂咧咧。 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挣钱,爸爸也总是将妈妈的钱给抢去,这样的生活充斥着宋梦梦整个童年。 终于到了宋梦梦初中毕业,宋梦梦压线考上了高中,家中也没钱了,而且宋焰也不同意宋梦梦去上学。 “梦梦,你去跟着人家当学徒挣钱吧。你这个成绩上高中了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去挣钱补贴家用。” 宋梦梦一脸难过,眼中蓄满了泪水,正值青春年华的宋梦梦无疑是美丽漂亮。 同学都在准备着出去旅游庆祝,而她的父亲甚至不想她继续上学,让她出去打工。 “爸爸妈妈,我想上学,我考上了为什么不给我上学。” 宋焰不耐烦的大声训斥,平日里听话的女儿现在看来一身反骨。 “没钱你怎么交学费?上那没用的干什么,还不如早点挣钱,没看到家中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宋梦梦见说服不了爸爸,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妈妈。 许沁无奈的摇摇头,“梦梦,不是妈妈不想让你上学,实在是家中的条件有限,这些年家中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让你上完初中都算是不错了,梦梦听话,不上学也不会怎么样的。” 宋梦梦泪如雨下,最后还是没有上高中,找了一份工作开始打工挣钱。 在厂里面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因为宋梦梦出色的外貌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怀好意的开始接近宋梦梦,没过多久宋梦梦就被其中一人给哄骗到了做了女朋友。 “梦梦,什么时候咱们能见爸妈?” 一头黄毛的青年抽着烟,瘦瘦的身体穿着紧身裤,当初他追宋梦梦最频繁,如今成了宋梦梦的男朋友。 宋梦梦脸上有些心虚,含糊的说道。 “再过些时日吧,我爸爸妈妈有时间了我再带你回去见他们。” 黄毛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宋梦梦已经是他的人,也不怕她跑了。 因为谈了恋爱,宋梦梦每个月给家里面的钱也越来越少,宋焰没钱喝酒就去厂里面找宋梦梦。 结果正好撞见了宋梦梦和黄毛在一起的场面,宋梦梦的恋情就这样暴露了。 许沁气不打一处来,“梦梦,你还未成年,为什么要背着我谈恋爱!他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未来?” 宋梦梦见妈妈如此贬低她的男朋友,心头一阵委屈。 “妈妈,他对我很好,不许你这么说他!” 许沁看着黄毛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满是不解。 “梦梦,你要是喜欢谁,只要他可靠老实妈妈都不会这样反对你。 可是你看他能给你未来吗?他能对你的以后余生负起责任吗?” 宋梦梦满脸的倔强,“妈,他对我很好,你不能因为他的外表而有偏见。 你和爸爸都不同意我上高中,难道现在还不同意我谈恋爱吗?当初你和爸爸都忽略我,整日争吵,可曾在意过我?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对我好的人,你们还非要拆散我,你们还是我的家人吗?” 宋焰哭着倾诉这一切,许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刷一下白了,当初她和自己的养父母争辩的时候也是说的这样的话。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许沁觉得荒唐,当初她年少不懂事,如今她的女儿又年少不懂事,说出了同样的话。 许沁觉得这就是报应,宋梦梦最终还是走上了许沁的老路,一家人穷困潦倒了一辈子。 许沁临死前看到了自己被付闻樱收养的一生,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妈妈,我错了,我不喜欢宋焰了,你来接我好不好,沁沁后悔了,沁沁以后都听你的话。” 孟家,孟宴臣的生物公司蒸蒸日上并且上了市,而他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不少人都找付闻樱希望自家的女儿和孟宴臣能够商业联姻,但是付闻樱女士婉拒了。 不是每一次的商业联姻都会是像她那样幸运,孟家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所谓了联姻再进一步了。 所以付闻樱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了孟宴臣。 “宴臣,妈妈不会逼迫你联姻,只要你喜欢的女生人品好,三观正无论家世如何,妈妈都支持你。” 孟宴臣后来遇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女生,这个女生热爱冒险,喜欢收集各种植物标本。 再一次生物研究座谈会上,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女子让孟宴臣起了爱才之心,伸出了橄榄枝想要招到自己的公司里面。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识,互生好感在一起了,付闻樱见儿子宴臣牵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一脸慈母笑。 这一次孟宴臣很幸福,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和自己喜欢的人幸福一生。 而孟宴珉也不负众人的期望接手了国坤集团,将国坤集团发展的蒸蒸日上。 付闻樱去世的时候,心中再无遗憾。 张桂芬——复仇归来1 “大毛,娘快要不行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头发已经花白,但是听到母亲再次喊自己的小名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最爱的母亲躺在病榻上,张桂芬的六个孩子都跪在了地上掩面哭泣。 “娘,儿子去请宫中的太医来给您医治。” 张桂芬目光和蔼一一看过自己的六个孩子,最后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风景,阳光正好。 她很想拿着马鞭,骑在马背上,奔驰在马场上,无忧无虑,把所有的烦恼全都抛到脑后。 “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再折腾了,那苦药汁子我不想再喝了。 大毛,二毛,阿毛,毛毛,金珠还有银珠,娘走后你们兄妹几个要好好的,娘这一生都是遗憾,好在还有你们几个体贴的孩子。” 张桂芬对于自己这一生只觉得有些荒唐,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她是东京的顶尖贵女,是英国公的独女。 可是女子嫁人后她成了一个鳏夫的续弦,自己青梅竹马小郑将军娶了她的小姑子。 而她仅要面对诰命小妾的作妖,小姑子的横刀夺爱以及刁难,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的碍眼,甚至还要忍受沈从兴这个无能的丈夫。 张桂芬知道自己嫁的不开心,但是这又如何,她照样要风风光光的活下去。 如今快要死了,也是个解脱,想到死在她前头的沈从兴,眼中都是厌恶,他一死,她便让人给了那小邹氏一个痛快,让两个人黄泉路上有个伴。 在一众孩子们的哭声中,张桂芬安然离世。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张桂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老娘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难不成娘死后没有去投胎,而是一直等着她不成。 张桂芬眼中泪花闪烁,果然她是个不孝女,死了都不能让娘安心投胎。 “娘!女儿想你了。” 张桂芬一把扑到自家老娘怀里,英国公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差点老腰就交代在这里了。 “芬儿,你怎么了?” 英国公夫人察觉到女儿情绪不对,立马扫了一眼女儿身边的女使,女使吓的一哆嗦低下了头。 “谁欺负你了,让你不高兴了,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张桂芬的头埋入娘的怀抱里,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人死后身上还是暖和的?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周围,环境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倒像是她年少时的闺房,父母离去后,她便很少回英国公府小住。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脑海中诞生,但是张桂芬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四周。 娘比她印象中的要年轻了许多,张桂芬挽着娘的胳膊撒娇。 “娘,没人敢欺负我,只是女儿想娘了,尤其是娘做的桂花糕。” 张桂芬刚刚那几眼打量,就看见了桌子上点心盘子里所剩无几的桂花糕,就准备了说辞。 英国公夫人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点心,无奈的点头。 “娘明日再给你做桂花糕,你这个小馋猫。” 张桂芬靠在娘身边没有反驳,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弥足珍贵。 等到她依依不舍的看着娘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张桂芬才开始整理思路,唤来了女使询问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果然,她死后重生回到了她尚未出嫁,一切未开始的时候。 张桂芬突然笑出来了,屏退了屋子里伺候的女使。 “真是老天有眼,沈从兴,沈皇后,沈青萍这一次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张桂芬恨极了每一个沈家人,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要是沈家人继续登上皇位,那她张桂芬以后就不姓张! 现在皇位尚未落到赵宗全手中,邕王和兖王都在明争暗斗,谁能想到最后官家竟然将皇位给了一个旁系宗亲。 这大宋并非只有邕王和兖王两个宗亲王爷,只是其余宗亲皆忌惮于邕兖二王的实力,不敢冒头争抢罢了。 但是既然赵宗全都能上位,其余宗亲为何不敢一试。 张桂芬有这个信心,就凭她的父亲是英国公,是拥有实权的大将军,凭什么不能扶持一位宗亲上位。 至于小郑将军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张桂芬心中都是厌恶。 沈青萍嫁给了小郑将军,心虚抢了她的姻缘便多次刁难于她,可是小郑将军连劝阻的话也未曾说过。 他小郑将军奉旨娶了沈青萍她并不怪也不怨恨他,可是难道自己的妻子他也管束不了吗? 她沈青萍算个什么玩意儿,靠着沈家一飞冲天,抢了姻缘又不知廉耻的为难她张桂芬。 要不是她姓沈,她张桂芬定要让沈青萍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桂芬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便不再犹豫,这一次她来做皇后! 沈皇后的一颗珍珠就想抹去她受过的苦难,做梦去吧! 张桂芬找到了自己的爹,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英国公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想要张口训斥女儿,但是看到女儿脸上的坚定,嗓子眼里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芬儿,小郑将军不好吗?一表人才,又和你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放,你嫁过去不好吗?” 英国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女儿还有这样的大志向,他虽然是一介武将,但是战场并不比官场简单,刀光血影,有无数想要取代他位置的将士。 他走到这个地位,当然知道邕王和兖王二人之间的斗争不可参加,只有这样英国公府才能在皇权变更中安然无恙。 “小郑将军虽好,但是我真的能嫁给小郑将军吗?” 英国公皱眉,“难不成他另有所爱了?” 张桂芬微微一笑,“父亲,官家真的会让英国公府和郑家结亲吗?同是实权将军,掌权者岂能容忍我们英国公府和郑家强强联合。” 英国公戎马半生,老来得女,捧在手上如明珠一般养育长大,不求女儿嫁入高门,只求女儿幸福快乐。 张桂芬——复仇归来2 英国公老泪纵横,他千娇百宠的女儿如今长大了,当初和郑家的婚事,他心中只有五成的把握。 希望官家念及他一生拼杀战场,张家多少男儿的血和命挥洒在战场上的功劳,官家仁慈不会反对这件婚事。 张桂芬看着父亲一把年纪还为他的事情殚心竭虑,心中也不好过。 前世她生产时遭到小邹氏的算计,险些丧命,要不是明兰帮助,撑到了父亲母亲赶来。 可怜她父亲一把年纪,头发花白,还要为她这个不孝女到处奔波。 不过提及明兰,张桂芬心中是复杂的,她记得明兰对她的恩情,但是一想到明兰的夫君是顾廷烨,那个让赵宗全上位的功臣。 她心中是厌恶的顾廷烨,面对明兰这个顾廷烨的妻子的时候,她自然是不自在的。 “父亲,咱们家兵权在握,为何不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英国公叹了一口气,重文轻武已经成了一种风气,就算他有兵权,那些个文官嘴皮子利索,颠倒黑白,到时候谁有会服气。 “芬儿,邕王和兖王养私兵一事,咱们对上可不是明智之选,要是邕王和兖王无论哪一个上位,咱们家难免都会遭到清算。” 英国公考虑的不仅是女儿的建议,他身后是整个张家的命运,拿整个张家的命运来赌一把不值得。 张桂芬说出来实情,“父亲,官家的位置是不可能给邕王和兖王二人,而是另有其人,父亲不妨让人注意着官家的动向就明白了。” 英国公:“除了邕王和兖王二人,谁还有这个实力与他们争。” 张桂冷笑一声,官家也是没想到这个赵宗全上位之后还会立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皇考,这是既要又要。 “官家只不过是看着二人自相残杀,父亲去查就知道了。” 英国公思考片刻应下,“芬儿,这些你是怎么找到的,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他不相信一夜之间芬儿变了这么多,一定是有宗亲发现了什么派人利用芬儿让英国公府站队。 张桂芬摇摇头,“父亲,没有人告诉我,我不傻,我想搏一搏这破天富贵。” 她想要沈家一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英国公满怀心事了的离开了,让手下的人开始探查皇帝的动作,这一查就发现官家果然私下有动作。 竟然是一个禹州团练,一个混的不如五品京官的旁系宗亲得了官家青眼,见到官家派人去查赵宗全,英国公也不得不信芬儿的话。 书房里,英国公彻夜未眠,英国公夫人中途看了一眼,但是看到夫君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有贸然打扰。 无论是哪一个上位,拥有实权的英国公府都是新皇的眼中钉,除非英国公府能够拿出诚意,姻亲确定是个不错的法子。 英国公心中的一杆秤已经被偏向了自己的女儿。 “芬儿,你来了。” 英国公的书房不同于其他人的书房,书房里面放了各种兵器,书架上也多是兵法。 “爹,你叫我来想好了吗?” 英国公将桌子上的册子递给了女儿,“这里面是适龄了尚未婚嫁的宗室子弟,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张桂芬勾唇一笑,她就知道有谁能拒绝从龙之功呢? “父亲,您真的想清楚了?” 英国公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女儿,“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爹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一个赵宗全都能得到官家的青睐,想来官家也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了。” 他从战场上上厮杀得来了如今的这个地位,待他死后英国公府最多辉煌百年,要是张家拿了从龙之功,再辉煌两百年不是问题。 张桂芬眼中带着光芒,这就是她顶天立地的父亲,父亲教给她的从来都不是遇到困难当缩头乌龟。 名册上面的宗亲张桂芬扫了一眼,最终选择了一位性格温和的宗亲子弟。 “爹就他吧。” 英国公也懂女儿的意思,无非就是好控制,不会上了位就翻脸不认人。 “你既然决定了,这件事情你母亲也该知道,她是希望你能嫁给小郑将军的,毕竟小郑将军可是东京不错的英年才俊。” 张桂芬不在意的笑了笑,小郑将军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懦夫,不过这次她也要利用小郑将军,算是他偿还前世的冷眼旁观了。 “爹,小郑将军再好也不敢得罪皇家,这东京不少人家都知道咱们家和郑家有意结亲,要是贸然和宗亲结亲,恐怕会有人怀疑。” 英国公和女儿对视一眼,懂了对方的意思。 没过几日小郑将军喝花酒和勾栏女子有染的事情被张桂芬亲眼撞见。 “张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小郑将军下意识的松开怀中的女子,无措的解释,可是七八双眼睛都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好好好!郑骁,美人再怀你当真是快活极了。” 张桂芬眼眶微红,眼泪打转却迟迟未落,不少人已经认出来了张桂芬的身份,并且向身旁的人介绍二人的关系。 “桂芬,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一醒来就这样了,我没有碰她!” 郑骁此时也慌张极了,赶紧起身和张桂芬解释,却被张桂芬的鞭子给阻止了。 “误会?难道是别人将你从郑府打晕拖到这花楼来,然后逼你喝酒了不成?满嘴谎言,郑骁我们完了!” 郑骁哑口无言,眼睁睁的看着张桂芬怒气冲冲的离去,紧接着事情就传遍了东京,郑家阻止的时候也晚了。 张家和郑家的婚事算是彻底不可能了,郑家送来了厚礼登门道歉却被拒之门外。 英国公夫人也知道了父女二人的计划,她觉得女儿能配得上最好的,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真的能受得了苦吗? “芬儿,你既然决定了娘也不会阻止你,英国公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张桂芬毅然决然,绝不后悔,既然已经知道未来,为何她不能利用这次机缘为自己和家族谋一份光明的未来。 “娘,女儿不后悔,谢谢娘支持我。” 张桂芬——复仇归来3 张桂芬去玉清观,路上就遇到了劫匪,赵氏旁系子弟正巧遇见救下了张桂芬。 “张姑娘,你没事吧。” 赵青云看着手下人将劫匪全部抓获,这才转身询问张桂芬的情况。 张桂芬感激的道谢,“多谢公子相救,公子怎么知道我是谁,难道我们见过吗?” 赵青云挑眉,“英国公家的独女,东京谁人不知,只是你出来怎么不带护卫?” 张桂芬:“最近心情不好,不喜欢带许多人出行,没想到出来这一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好在遇到了公子你,公子留下名讳,稍后我便让府中备上一份厚礼给公子。” 赵青云也知道一些事情,看来今日是张家姑娘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让他给救下来了。 “在下赵青云,厚礼就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张桂芬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公子既然救了我一命,这恩情必须得回报回去,不如我请公子和诸位吃一顿 犒劳一下诸位。” 这一次是父亲使计谋让她和赵青云相遇,顺便试探赵青云的人品如何。 如今看来赵青云的品行确实能过关,张桂芬的邀请赵青云没有拒绝,一行人去了酒楼。 张桂芬和赵青云二人相谈许久,赵青云对着张桂芬这个东京有名的贵女也有了不少好感,性格开朗大方。 酒足饭饱,张桂芬也没有多待,带着女使和小厮就回了府,英国公等待多时,看着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也松了一口气。 那劫匪是真,提前得到消息有贵人会去玉清观,准备发一笔横财。 要是赵青云不能及时救女儿,唯一的后路就是那一匹骏马和马车上的刀。 “芬儿,如何了,赵青云此人如何?” 张桂芬如实说出来,找青云虽然是他们计划中的棋子,但是出乎意料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 英国公抚了抚胡须,“这倒是和我派人查到的差不多,要不要我再让人制造机会给你们相遇?” 张桂芬摇头,“爹,再来人家估计会怀疑,接下来随缘即可,还有时间让我们准备。” 张桂芬觉得如今二人有了交集就是最好的开始。 赵青云是众多宗亲中普通的一员,只比赵宗全好些,家中在东京任职,家中人员也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几次接触下,赵青云对这位英国公独女也有了好感,只是心中也清楚英国公看不上他。 他们家虽然是宗亲,但是也高攀不起英国公家,所以这份感情他也只能牢牢压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这时,英国公也放出了消息要为独女择良婿,英国公夫人也开始出入各种宴会打探各家儿郎的消息。 郑家眼见着英国公一家是真不愿意和他们结亲,气的又将郑骁一顿打。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人家真的要找夫婿了,你在东京还能找到比张家姑娘还要好的姑娘吗?” 郑将军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要是能和英国公结亲,自己这个儿子也算是前途无忧了。 可惜!这个小儿子实在是不知轻重,眼睁睁的让张家这么好亲事废了。 郑骁沮丧的低着头,“父亲,当日之时我真的没想到,我只是和别人一起去喝酒了,一醒来就这样的。” 郑将军也皱起了眉,他也知道儿子不是冲动之人,况且就算喝酒也不会做如此出格的事情。 “难不成是有人算计咱们和英国公家的婚事?” 小郑将军抬起头,“一定是有人算计咱们的,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让张桂芬当场撞见了。 父亲,咱们去英国公府解释一下,这样一切的误会就能解开。我和桂芬青梅竹马,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郑将军摇头反对,“且不说咱们能不能得罪的起背后操作之人,如今张家已经在择良婿了,他们不会选择你了,说什么也晚了。” 郑夫人叹了一口气,张桂芬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为人跋扈了一些,但是张家是认真培养张桂芬的。 都说娶妻要娶贤,而张桂芬是按照宗妇的规格培养,要是儿子娶到了,不仅得了英国公的助力,子孙后代更是受益无穷。 “骁儿,娘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的。” 郑骁无奈的握紧了双拳,“再好也能有英国公府好吗?” 郑家夫妇没有回话,只是让人看着小儿子,不要冲动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赵青云知道英国公府准备择良婿,心中郁闷焦躁,也不敢去找张桂芬诉说自己的心意。 只能整日待在府中习武,大多数的时候看着天空发呆。 赵夫人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招来了侍从询问。 “大公子最近怎么了,怎么练功也不上心了?” 赵夫人不理解,自己这个儿子当初死活不可能科举,非要进军营从武,如今这副样子莫非是后悔了? 侍从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夫人就知道恐怕是儿子有了心上人,是那位英国公家的贵女。 “青云,你过来,娘跟你聊聊。” 赵夫人叫住了心不在焉的赵青云。 “娘,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夫人看着自己儿子,“你喜欢那英国公家的贵女张桂芬?” 赵青云眼中闪过慌乱,反应过来就看了一眼自己的侍从。 “娘,你问这些做什么?她已经准备择夫婿了,她身份高贵,儿子配不上她。” 赵夫人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京城那些人身份家世比得上英国公。 与其整日在这里怨天尤人,心不在焉,你试试不就知道行不行吗?就算英国公没看上咱们,咱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赵夫人还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娶一个高门贵女,奈何她们虽然是宗亲,但是职位不高,高不成低不就的。 “要不得英国公家和郑家闹翻,当初郑家那小子不就是和张桂芬青梅竹马二人才有可能结成婚事。 如今郑家小子闹出那样的事情,英国公家才会另择良婿,娘带你去上门拜访以表诚意。” 张桂芬——复仇归来4 赵青云和赵夫人到了英国公府,正巧看到一家夫人出来。 “赵大娘子,你也来了。” 李夫人看着赵夫人带着儿子来了英国公府,就知道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李大娘子,真是好巧啊,我这儿子和那英国公家的姑娘见过几面而倾心,所以我厚着脸皮带着他来了。” 赵夫人捏了一把手心的汗,李家条件比他们家要好不少,这李家被看上了,她们家肯定没希望了。 但是李家都没被看上,他们家又有什么机会被看上呢? 李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英国公夫人的条件,我那儿子不符合,可惜了,张家姑娘这么好的孩子。” 赵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好奇英国公夫人的条件是什么? “李夫人可否告知那英国公夫人的条件是什么?” “英国公夫人不希望女儿未出嫁,女婿就有妾室通房,我那儿子后院有两个妾室,故而英国公夫人并未看上我儿。” 赵夫人谢过李夫人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她这儿子就是一个犟种,当初让他纳妾,他说她不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妾室。 可这世上的男儿哪个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妾室,她那时也只当是儿子不开窍。 如今看来是缘份未到,这次说亲又多了一分把握。 英国公夫人看到赵夫人来了,让女使去通知一下夫君和女儿。 “赵夫人,来人去准备茶点。” 女使手脚利索的将桌子上李夫人用了一半的茶点撤掉,换上新的茶点,赵青云未见到张贵桂芬,有些失望。 “英国公夫人客气了,我今日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说亲,青云,来见过英国公夫人。” 赵青云站出来给英国公夫人见礼,英国公夫人笑着应下,好一顿夸赞。 论家世赵青云算是普普通通,但是他姓赵,是宗亲一脉。 “令郎一表人才,赵夫人好福气。” 英国公夫人的夸赞让赵青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脏怦怦跳,这是不是意味着英国公夫人是看上他了。 “英国公夫人谬赞,张姑娘的美名京中无人不知道,今日我也是厚着脸皮想带着我这傻儿子给夫人来看看。” 赵夫人看了一眼傻站着乐呵的儿子,只叹儿子不争气,没听出人家只是意思意思的夸赞。 英国公夫人笑着说道,“夫人莫要谦虚,令郎于我女儿有恩,芬儿都与我说过。” 赵夫人愣住了,目光看向儿子,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和张家姑娘有恩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说出来。 赵青云不好意思的解释,“当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张姑娘也请了我和兄弟们吃了一顿。” 英国公夫人眼中也出现了满意,不是个挟恩相报的人。 “赵公子的品行我是认可的,只是我的芬儿下嫁,我不希望女儿下嫁后还要面对后宅的是非之事。” 英国公夫人自然希望女儿能够完全把控后宅,哪怕是妾室也该是女儿手上可以把控的妾室。 赵夫人点点头,英国公夫妇宠女儿是东京众人皆知的,老来得女,唯一女儿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有些清流世家都是要求夫婿不许纳妾,起码英国公夫人只希望夫婿未成亲前没有后宅妾室打扰。 “这当然是应该的,青云洁身自好,至今也没有妾室通房,我这儿子倾心张姑娘,定然会对张姑娘好的。” 英国公夫人也不多绕弯子了,放下茶碗。 “令公子我很满意,只要芬儿答应,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赵家母子出来的时候还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就成了? “儿啊,是不是娘听错了?” 赵夫人坐在马车上,喝了一口茶水冷静冷静,仔细回忆刚刚和英国公夫人的聊天,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娘,你没有听错,英国公夫人说要是张姑娘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赵青云双拳握紧,心中怦怦跳,他有机会娶到张姑娘了。 赵青云看向英国公府,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张姑娘。 “娘,姑娘家喜欢什么东西?” 赵夫人:“每家姑娘喜好各不相同,张姑娘出身武将世家,平日里酷爱打马球,不如你邀请张姑娘一起骑马打马球。” 赵青云闻言第二日便送了拜帖给了张桂芬邀请一起去马场上骑马散步。 “赵公子,好久不见。” 赵青云有些局促,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张桂芬面前。 “张姑娘,这是我的心意,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咱们现在就去珍宝阁挑你喜欢的。” 张桂芬愣了一下,不是邀请她去骑马吗? 顺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枚精致小巧的金镶玉簪子出现在她眼前,价格不菲。 “这簪子很漂亮,可惜我今日未穿好看的衣裙。” 赵青云见张桂芬喜欢这枚簪子才松了一口气,“簪子不过是装饰的首饰,张姑娘无须用衣裳来衬自己便足以好看。” 张桂芬闻言噗嗤一笑,“没想到赵公子还有如此油嘴滑舌的一面。” 赵青云连忙解释,“我只是如实说的,没有夸大事实,张姑娘容貌秀美,便是没有华服首饰来衬托都足以好看。” 张桂芬也不啰嗦,将簪子插入发髻中,二人一同去了马场骑马散步。 离别时,张桂芬冲着赵青云笑了笑,“簪子我很喜欢!” 赵青云目送张桂芬回了府邸,久久未回神。 “公子?张姑娘已经回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府了。” 侍从看着自己公子一动不动的样子小声询问,赵青云回过神来,瞥了一眼侍从。 “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呢,回什么府?去珍宝阁!” 赵夫人每日见着自己的傻儿子傻乐呵的回来,然后每天早上兴冲冲的出府。 “老赵,你说这小子像谁?当初你追我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积极。” 赵大人一口饭卡在了嗓子眼,“夫人,当初我追你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赵夫人翻了一个白眼,“你确实是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跑了。” 张桂芬——复仇归来5 英国公府和赵家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官家听到英国公将女儿嫁给了一个没有多少权势的宗亲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英国公没有站队邕王和兖王之争,也没有和郑家这种实权武将结亲,威胁皇权。 官家送了赏赐给了英国公府,英国公看到一水儿的赏赐,全都放进了女儿的嫁妆中。 “爹,禹州那边安排好了吗?” 张桂芬摸着腰上的鞭子,眼中是跃跃欲试,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沈家成为阶下囚了。 “芬儿,禹州那边爹的人已经安排进去了,赵宗全一旦出发咱们的人就会混入他的队伍里,就算他到了东京来,也会将他一击毙命!” 英国公将自己的心腹派去了赵宗全身边埋伏,关键时候拿下赵宗全这个乱臣贼子。 张桂芬点点头,“顾廷烨那里爹也要注意一点,以免坏了事情。” 她还是担心顾廷烨关键时候坏了事,前世就是顾廷烨救了赵宗全一命,得了泼天的富贵。 她有想过让爹提前杀了顾廷烨,但是一想到她痛苦了那么多年,还是觉得痛快的解决那些仇敌还是不够解气。 张桂芬知道顾廷烨的事情,顾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素有贤名的小秦氏实际上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这些都是她从明兰口中得知。 所以将顾廷烨一刀弄死太容易的,她要顾廷烨永远只能是一个不得志的人,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英国公喝了一口热茶,这样的大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芬儿且放心,你只要准备好开开心心出嫁就好,这些事情爹都会安排好人。 待你嫁入赵家,爹会慢慢和赵家人透露一下,到时候没有人能拒绝那个位置的诱惑。” 英国公也安排好了失败的退路,暗中送了几个张家人去往不同的地方,准备了金银之物作为后路。 十里红妆,英国公夫人看着盛装打扮的女儿,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一圈,她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要嫁人了。 “芬儿,要是受了委屈就和娘说,娘给你做主。” 张桂芬靠在娘亲的怀里,温暖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莫名的安心满足。 “娘,您放心,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英国公夫人多想女儿一辈子都在自己的看护下平平安安的长大,可是这个世道女儿家不出嫁就会遭到流言蜚语。 一想到丈夫和女儿的谋划,她心中既骄傲又担心。 “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芬儿。” 张桂芬安抚着流泪的母亲,“娘你放心,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娘不要担心。” 英国公夫人抑制住担忧,今日是女儿的大婚之日,不能耽误了时辰。 “好了好了,娘都知道,你快点坐下吧,娘给你簪好发钗,你看你脸上的脂粉都蹭掉了一些。” 外面大厅中一片热闹喧哗,赵家接亲的人也到了,新郎官一身大红衣袍,见到英国公连忙上前见礼。 “小婿给岳丈见礼。” 英国公高兴的拍了拍赵青云的肩膀,开口嘱咐。 “我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你也知道我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娶了我女儿可不能辜负芬儿的一片真心!” 赵青云神情认真点头应下,“岳丈放心,小婿一定会对桂芬好的,定不会辜负她!” 英国公满意的点头,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这位他们准备扶持的人选,能够和芬儿有更深厚的感情。 虽然这种感情不会持续永久,只要芬儿成功诞下未来继承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去吧,芬儿在里面等你呢。” 这场婚事办的虽然仓促的一点,但是依然是十分隆重盛大,郑家也在邀请的宾客里面,只是小郑将军被拘在家中没有出席 。 看着英国公家阔绰的手笔,郑夫人心中也不好过,尤其是周围贵妇偶尔投来可惜的目光更让她坐立难安。 “郑夫人,这赵家虽然是宗亲,但也不过是个四品京官,再怎么样也比不过郑家,怎么英国公看上了赵家公子。” 以为贵妇看着英国公对赵公子的赞赏,心中不爽,当初她也上门说亲,但是被英国公夫人婉拒了。 没成想花落到这么一个家世普通的人的手中,她心中也很不爽,他儿子不比赵青云差到哪里。 看到郑夫人一脸笑的勉强的样子,心中的不悦也淡去了,毕竟要不是小郑将军在花楼花天酒地被张姑娘亲眼撞见。 这张姑娘是和小郑将军青梅竹马长大的,所以她也忍不住开始挤兑郑夫人。 此话一出,不少贵妇人目光纷纷投向了郑夫人。 郑夫人的手捏紧了手帕,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与英国公家这桩婚事失之交臂我也挺遗憾的,但是有缘无分但我也无可奈何。 这赵家家世虽然低了些,但赵公子一表人才,听说张姑娘喜欢,英国公府便同意了。” 那位贵妇也没继续为难郑夫人,继续和身边的人交谈。 赵家人口简单,一子两女,张桂芬嫁入赵家过的也很舒心,婆婆公公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只是最近公公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看向儿媳妇张桂芬的眼神都变了。 无他,英国公已经开始找上了赵家透露了一些官家的准备,比如官家属意从旁系宗亲中选择出继承人。 赵大人也开始怀疑英国公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和他们家结亲,难不成想要扶持他们家和邕王兖王对上。 可是皇位诱惑岂是那么轻易放弃的,赵大人不受控制的和英国公一起开始分析京中局势。 发现皇上的人手竟然开始秘密向禹州地区送密信,赵大人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 感情官家根本不想兖王和邕王二人上位,赵大人的心思也开始活络了,禹州的赵宗全在宗亲里面都排不上名号。 凭什么官家要扶持赵宗全,他们这些宗亲难不成都入不了官家的眼了? 所以赵大人毅然决然上了英国公的贼船,而张桂芬就是他们赵家和英国公结盟的纽扣。 张桂芬——复仇归来6 京中不少女眷被荣妃娘娘请进了宫中,英国公夫人也在内,但凡武将女眷都是荣妃邀请的对象。 “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张桂芬与英国公夫人一同前往赴约荣妃的邀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她们此时拒绝前去,恐怕会引起荣妃兖王的怀疑。 英国公夫人指了指袖子里面藏的匕首,“芬儿,此行咱们千万要小心,这荣妃将咱们一同邀请进宫,恐怕就是今日了。” 饶是英国公夫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手心仍然沁出汗来。 张桂芬脑海中回想前世发生的一切,邕王妃嘉成县主和平宁郡主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不过平宁郡主装疯卖傻还留下来一条命,但是对于平宁郡主这样心高气盛的人来说,荣妃的做法比杀了她还痛苦。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荣妃最疼爱的妹妹荣飞燕的死。 张桂芬记得那位排场极大的荣飞燕,没有正式的封号,排场比县主都要大,惹了嘉成县主的眼。 “娘,您放心,咱们和荣妃无冤无仇,这次荣妃主意针对的是邕王妃母女,咱们主要保全自身,不给父亲拖后腿。” 荣妃宫中,张桂芬和英国公夫人站在离邕王妃母女最远的地方和一些相熟的夫人聊天。 突然,兵甲的声音响起,张桂芬看着窗户的人影,看来这里已经被围起来了。 “荣妃,你这是作何!” 邕王妃看着来势汹汹的荣妃有些警惕,看着荣妃身边的带刀侍卫,这宫中宫规森严,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些带刀侍卫。 荣妃冷哼一声,看着邕王妃一脸傲慢的样子,心中恨的滴血。 “我做什么,邕王妃心中不清楚吗?我为我那妹妹荣飞燕报仇来了,我妹妹荣飞燕大好年华被你给逼死了,凭什么你能好好的站在这路!” 荣妃的目光淬着毒,阴冷的目光看着邕王母女和平宁郡主。 邕王妃皱眉,说出来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荣家小姐的死与本王妃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那贼人掳走了荣小姐,荣小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吗?” 明眼人都知道荣妃看起来不对劲,这邕王妃还要刺激荣妃,也是仗着身后有邕王,赌荣妃不敢拿她如何。 可惜,邕王妃大意了。 迎面就是大耳巴子打在了邕王妃的脸上,响亮的声音打碎了邕王妃傲慢的表情。 “母妃!你竟然敢打我母妃!” 嘉成县主惊叫一声,扶着邕王妃,不可思议的看着荣妃。 荣妃无所谓的笑了笑,在她眼中眼前的邕王妃母女已经是已死之人,她在乎的是让二人怎么死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反手又是一巴掌给了嘉成县主,“打了又如何,在我面前狗叫?” 张桂芬握紧娘的手,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荣妃一声令下,邕王妃母女犹如丧家之犬被侍从抓住,押着跪在了地上。 此时邕王妃母女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荣妃,此时你放了我们,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过往不究,我不会跟王爷说的。” 邕王妃手微微发颤,她现在只想从这个疯婆娘手中保住自己的命,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等王爷的大业成了,她一定会折磨死荣妃这个贱人! 荣妃怎么会轻易放虎归山,她与兖王谋反,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若是成功了还好说,但是失败了邕王妃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就算是失败,她也要弄死这对母女,给自己的妹妹飞燕报仇! “呵呵,邕王,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别想了,贱人,今日我就让你们母女二人给我的妹妹偿命!” 邕王妃母女落到前世这样的下场,这是张桂芬亲眼见证了荣妃如何处置了邕王妃,心中震动。 平宁郡主装疯卖傻留下了一条命,但是在众多贵妇面前也算是颜面尽失了。 前朝,邕王的兵马很快闯进了皇宫,官家只期盼那个小宫女带着虎符血书能顺利送到赵宗全的手中。 殊不知,东京城外,英国公的人已经抓获了赵宗全等人,没了顾廷烨的一路护送,赵宗全等人死的死,伤的伤,抓起来没费多少力气。 英国公一身兵甲,一把大刀竖在身旁,哪怕他头发花白,但是这刀依然使的虎虎生威。 “英国公,你这样做就不怕官家怪罪吗?我是奉官家的命令前往京城的。” 赵宗全看着自己的儿子妻子一家人全都被捆起来来了,心中胆战心惊,果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英国公闭目养神,他在等宫中的人,况且工作的邕王兖王还在对弈,还不到时间进宫。 赵宗全绝望的低下头,不甘的看着皇宫的方向,明明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英国公要这样做。 赵大人也很快赶到,看着被抓起来的赵宗全等人,松了一口气。 “英国公,既然人已经抓到了,咱们何时进宫,要是晚了邕王和兖王二人分出了胜负该怎么办。” 赵大人看着京城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担忧,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只有一路走到黑。 赵宗全听了这一番话,什么都懂了,难怪英国公会守在这里等他,原来是英国公另有扶持的人,他们在谋求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英国公,你这样的乱臣贼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官家属意的是我,你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赵大人听了这话一脚踹到了赵宗全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凭什么被官家看中,无才无德的东西!” 赵大人一介武夫,他对于赵宗全这个禹州团练是万般不服,论才能论品德,赵宗全都不出众,官家为什么跳过他们这些宗亲,独独看中了赵宗全。 “好了,人来了。” 英国公阻止了赵大人的行为,目光如炬,看着前来的人。 盛明兰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不对,这是英国公,为什么不是禹州团练赵宗全等人。 英国公看着转身就想跑的盛明兰,拿过属下的弓箭一箭射中了盛明兰的肩膀。 张桂芬——复仇归来7 盛明兰痛呼一声跌倒在地上,脑海里突然想到那个死在半路上的小宫女,没想到她也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两个士兵拖着受伤的盛明兰回来,英国公让人搜了盛明兰的身,找到了血诏和虎符。 赵宗全看着虎符,眼中的不甘简直要突破眼球,要将虎符抢回来。 英国公打量了一下子血诏和虎符,确认了是真的就将血诏交给了下属,在弄了一份内容一样,只是名字不一样的血诏。 “赵大人,官家有难,临危受命于赵大人,末将愿随赵大人一同入宫,铲平叛乱,诛杀反贼!” 英国公单膝跪地,双手将虎符奉上,身后的将士一同手握兵器,单膝跪地。 “铲平叛乱,诛杀反贼!” 赵大人手握虎符,意气风发,心中豪情万丈。 “将军大义!且随我一同出发,解救官家!” 皇宫中,兖王邕王二人手下兵将厮杀不断,血流成河,英国公带兵杀进了皇宫,势如破竹。 不远处的大殿,英国公让几个弓箭手靠近,目标直指官家和兖王。 邕王死的时候,几支暗箭射中了兖王和官家,兖王身中数箭当场气绝身亡,而官家也只剩下一口气。 “官家,微臣救驾来迟!” 英国公大步走上前扶住了官家,官家看到是英国公,心中不解,他让人给赵宗全送虎符,怎么英国公来了。 官家颤颤巍巍的开口,“朕准备将皇位传给。。” 英国公打断了官家的话,一把握住了官家的手,“官家派人送来的血诏和虎符臣已经收到,臣一定会扶持赵大人上位,不负官家的嘱托!” 官家拿出血诏书,官家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英国公为何出现,但是这最后的结果是正确的。 “爱卿,今日多亏了爱卿处置了这些反贼,麻烦爱卿去宣太医,并且找出那些反贼一并处死。” 官家捂着身上的伤口,求生的意识到达了顶峰,只要太医来了,他就能活下来。 英国公点头应下,一脸的诚恳忠贞,“臣这就去请太医过来,赵大人在外面等着,不知道官家是否要见一见赵大人?” 官家点点头,他自然是有事要嘱咐赵宗全的,虽然将自己的皇位交给外人他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儿子,否则说什么也不会交给一个外人。 赵大人进来了的时候,官家脸色变了,此赵大人非彼赵大人。 “大胆!朕嘱托的是赵宗全,赵宗清你来做什么!” 官家话音刚落,就想起赵宗清和英国公的姻亲关系,哪还有什么不懂。 “你们两个勾结在了一起!” 英国公无辜的摆了摆手,“皇上,这血诏书上写的是赵大人的名字,况且赵宗全已经死在了路上,皇上难道想要将皇位传给一个死人吗?” 赵宗清看着奄奄一息的皇上,心中兴奋极了,但是面上还是谦虚谨慎。 “皇上,臣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嘱托,努力打理好这大宋江山!” “你!。。。” 官家气的双眼通红,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飞速流逝,最终在英国公和赵宗清的眼皮子底下咽气了。 外面来了人安置了官家的尸体,如今该做的就是彻底肃清皇宫里面的反贼,英国公的老婆孩子还在荣妃宫里面。 随着大门被踹开,英国公带人赶到,荣妃宫殿里面一片混乱,但是看到夫人和女儿都平安无事,英国公才放心下来。 “邕王兖王等乱臣贼子皆死,尔等再反抗休怪刀剑无眼!” “爹!” 张桂芬看着父亲来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 “快过来吧。” 荣妃站在原地没有反抗,任由那些将士将她拿下,这一次她赌败了,但是妹妹的仇她报了,值了。 英国公接应好夫人和女儿,便吩咐属下搜查宫中藏匿的反贼。 东京彻底变了天,一众朝堂官员都在宫廷中静等结果,大门打开,赵宗清在英国公支持下顺利登机。 朝堂中反对的声音看到血诏书和虎符的时候纷纷闭上了嘴,再不闭嘴英国公手上的大刀可不是什么摆设。 先帝已死,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在众朝臣的拥护下,赵宗清当场登基为帝。 第二日册封圣旨下来,赵青云为太子,张桂芬为太子妃,而英国公赐了铁卷丹书,张桂芬的几个哥哥加官进爵。 曹皇后认为赵宗清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死活都不愿意接下成为太后的旨意。 可惜赵宗清是武将出身,不跟曹皇后来这么弯弯道道的,既然曹皇后不愿意成为太后,直接打发出宫去了庙里面替皇家祈福。 盛家,盛明兰一夜未归,盛家人急得团团转,派人出去沿街寻找盛明兰的踪迹却不见人影。 王若弗叹了一口气,“这明兰丫头会不会路上遇到了那些反贼,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呢?” 盛老夫人听不得这些话,一拍桌子呵斥王若弗。 “住嘴!明丫头一定会平平安安,她也是为了咱们盛家出去冒险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的盛明兰正和赵宗全一家人被关押在一起。 张桂芬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原来盛明兰是送先帝虎符和血诏书的人,这么重大的功劳怎么前世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芬儿,这个盛六姑娘知道不少真相,要是将她放走,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英国公不想任何意外出现,这个盛明兰知道先帝属意的赵宗全在他手里,要是活着出去了,恐怕要生事端。 张桂芬一想到盛明兰好歹帮过她这次,就这么要了她的命,她于心不忍。 “父亲,你放她走吧,况且她一个弱女子,就算知道了内情又如何,宫中不少人不也是知道内情,可是她们敢说出来吗?” 新帝已经登基,宫中的其他势力慢慢肃清,这些人就算是知道了先帝属意赵宗全又如何,赵宗全在他们手里活不了多久。 英国公最终还是难以反对女儿的请求,放了盛明兰。 张桂芬——复仇归来8 盛明兰被带出来的时候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化脓,要不是这些天给了药,恐怕肩膀都要彻底废了。 英国公让心腹亲自送盛明兰回家顺便敲打盛家,盛家人听说英国公府来人了,赶紧出府迎接。 盛纮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府外英国公的车马,和儿子对视了一眼。 “盛大人,末将奉英国公的命令来给盛大人归还一人。” 盛纮不解的思考这句话,归还什么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和英国公府有什么来往。 马车上的盛明兰被人带了下来。 “明兰!?” 盛纮双眼瞪大,消失的明兰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我的六女儿,不知为何会被英国公送回来。” “盛六姑娘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英国公不愿乱杀无辜,便将盛六姑娘送回来了,还希望盛大人守口如瓶。” 盛纮瞳孔骤然收紧,看到明兰肩膀上的血迹,那是箭伤。 “多谢英国公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我定会好好教导小女,不会传出半点不好的消息。” 盛纮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恐怕是干了什么事情,英国公这是警告自己。 那人完成了任务就驱车离开,盛明兰脸色憔悴,这些天她已经做好了被杀人灭口的准备。 “先回去再说,外面人多眼杂。” 等将所有下人挥退,盛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这个女儿,当初他听到这个女儿是为了他和儿子冒险出府打探他们的消息时,他心中有些愧疚。 这几天未曾找到明兰,他也没有放弃而是加大了人手去搜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明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盛家人全都沉默了,盛纮眼中没有太多惊讶,皇位更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宗清突然上位是所有人未曾预料的事情,毕竟先帝从未对赵宗清有重用传位的意图。 “明兰,你受苦了,竟然深陷这样的危险中。” 盛老太太看着盛明兰肩膀上的伤,虽然止血了,但是能看出没有受到精心医治。 盛纮突然出声,“赵宗全还活着吗?” 盛明兰身体一颤,“他死了,死在我面前,然后我就被带出去了。” 英国公虽然愿意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走盛明兰,但是他不会留下隐患,当场杀了赵宗全。 此时盛家附近有人看守着,但凡盛家要是有着不轨之心,立马英国公的兵马就会以乱臣贼子的名义铲除盛家。 盛老夫人脸上带着怒容,“岂有此理,那血诏书上明明写着赵宗全,这英国公当真是嚣张跋扈,篡改圣意!” 盛纮眼神犀利,“够了!老太太难道想给盛家惹来祸端吗?英国公弄死我们盛家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难不成老太太想为了明兰跟英国公作对吗?” 盛纮一想到刚刚府外英国公的人话中的警告之意,以及在明兰眼前弄死赵宗全还有什么不明白。 明兰忍受不住多日的恐惧,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结局已经可以预料。 留在京城就是英国公甚至是皇上的眼中钉,盛家不会给她做主,而她的父亲也只会尽早将她这个烫手山芋尽早远嫁。 盛纮目光看向明兰,“这件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等明兰的伤养好了,老太太尽早为明兰找夫家,让明兰尽快离开东京。” 盛纮的一锤定音,除了老太太心疼明兰不愿意将明兰嫁出东京,其余人对盛纮这个决定都是同意的。 英国公府,如今的太子妃张桂芬看着暗牢里面的沈家人。 前世的沈皇后,沈从心,沈青萍包括小邹氏等人,如今都成了她的阶下囚。 “太子妃,里面的环境不好,怕是会污了您的眼。” 侍卫的话不假,里面这些关押的人有些受过刑,加上多天未曾洗漱,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简直是臭不可闻。 张桂芬已经闻到了那股味道了,难受的皱起了眉毛。 “将沈大娘子小邹氏以及沈青萍洗干净给我带过来。” 张桂芬已经准备好如何处置这几个人,父亲将这几个人交由她处置,她定然会将自己前世受到的委屈一一还回去。 大牢里面,几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赵宗全被杀,她们已经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不要,不要碰我!” 两个侍从拉着瑟瑟发抖,不断挣扎的三人出去,看到三人这副样子,一鞭子抽到了最不安分的沈青萍身上。 “安分点,不然我的鞭子可不长眼睛,有贵人要见你们,要是冲撞了贵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沈青萍疼的一哆嗦,只敢默默抽泣,不敢再挣扎了,三人交给侍女随便冲洗了一番就被带到了张桂芬面前。 “太子妃,人已经在外面等候着了。” 贴身侍女走进来禀报,张桂芬微微点头,走进大厅就看见三人排排跪在地上低着头。 待张桂芬坐下,静静的欣赏着三人狼狈的样子才开口。 “沈大娘子,你想不想活下去,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张桂芬见前世高高在上的沈皇后跪在地上,她将自己赐婚给了沈从兴这个鳏夫,那自己也给她找门合适的婚事。 沈大娘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太子妃说的话是真的。 “我想活下去,太子妃饶恕罪妇,罪妇想要活下去,让罪妇做什么都行。” 沈大娘子哭的一把泪一把鼻涕,她原本已经在做皇后的美梦了,可是一夕之间她成了阶下囚,丈夫儿子全都死在了她面前。 她的小命也被人拿捏在手中,一声令下就能让她死无全尸,她后悔了,他们不该去争这个皇位。 张桂芬笑了,拍了拍手,一位衣着朴素长相平平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草民见过太子妃。” 张桂芬开口解释,“沈大娘子你的丈夫儿子已经死了,你如今算是寡妇了,我特意给你选了一位夫家,只要你嫁给他,我就饶你一条命如何。” 这是张桂芬特意给沈大娘子挑选的鳏夫,原配妻子难产而亡,留下三个儿子,家中钱财全都嚯嚯在了妾室和青楼女子身上了。 张桂芬——复仇归来9 沈大娘子目光呆滞,她不敢相信太子妃竟然会说出这个要求。 旁边的男人明显就是个平民,她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的,但也是千金小姐,让她下嫁一个平民何尝不是折辱她。 “太子妃,罪妇。。。罪妇不想嫁人。” 张桂芬挥手就将茶盏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在三人的腿上,烫的一哆嗦。 “你不愿意嫁给他,那就去死吧,正好和你的丈夫儿子相聚。” 张桂芬冷着脸,冷漠的看着沈大娘子,一旁的侍从听了这话,抽出腰上的刀。 寒光刺痛了沈大娘子的眼睛,她怕死,丈夫儿子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恨不得一起跟着去了。 可是她偏偏没被那些人杀死而是关押在牢笼里,她对自己这条命格外珍惜。 “我嫁,只求太子妃能留罪妇一条性命。” 沈大娘子满脸的害怕和慌张,身旁的男人打量了几眼沈大娘子,眼中也有几分满意。 白得了一个媳妇儿,还是太子妃赐给他的,真是天大的荣耀,这女子虽然是个寡妇,但还有几分姿色在。 “草民多谢太子妃赐婚。” 张桂芬脸色好转了些,她真的很想看看当这个沈大娘子嫁给一个续弦的时候,沈大娘子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出府去登记成婚。” 沈青萍看着姐姐活着离开了,也眼巴巴的看向张桂芬,虽然姐姐嫁给了一个平民,但是好歹也留下了一条命。 “太子妃,罪女什么都愿意做,只求太子妃放过罪女一命。” 张桂芬惊讶的看向沈青萍,又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那个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尖酸刻薄的沈青萍如今卑微求饶。 爽! “你想要活命?” 沈青萍听了这话,眼中出现了希望。 “太子妃,只要您能让我活下来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小邹氏也一起磕头求饶,二人充满希望的眼神取悦了张桂芬。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做牛做马也要活下来,我这就满足你们。” 张桂芬让侍从将沈青萍和小邹氏带下去上了奴籍,送去了马场做下人,清理马粪等脏活累活。 至于在暗牢里面的沈从兴,他的几个孩子全都入了奴籍,送去庄子里干活,沈从兴被砍断了手脚扔进了乞丐窝。 “太子妃,太子来了。” 张桂芬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赵青云应该和新帝一起处理事务。 毕竟刚上位,许多事情都需要处理,比如那些曾经站队邕王兖王的朝臣该贬的贬,该杀的杀。 “桂芬,我听府里面的人说你回英国公府了,是不是府中那些东西你不喜欢?” 赵青云眼下带着青黑,握着妻子的手询问,对于这个妻子,他真心喜爱,英国公一手扶持他们家上位,也是因为桂芬是他的妻子。 他的父亲也让他好好待桂芬,听见妻子又回了英国公府,他以为是新搬的府让桂芬住着不习惯。 “夫君,府中一切都合适,我回家是因为沈家,沈家以前得罪于我,父亲将沈家剩余的人交于我处置。” 赵青云:“既然如此那定要好好罚那些不长眼的人。” 张桂芬抿嘴笑了笑,“那些人我全部都入了奴籍,送进了庄子里面劳作,算是发挥她们最后的用处了。” 赵青云握着张桂芬的纤纤玉手,“娘子心善,要是我定然让她们人头落地,才能消心头之恨。” 张桂芬捶了捶赵青云的胸膛,“你这话说的,杀了她们岂不是便宜了她们,你最近这么累还来找我。” 赵青云笑了笑,握紧了桂芬的手,“我手上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父皇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我们二人这段时间都没有一起出去骑马打马球了。” “明日再出去打马球吧,府中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今日你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赵青云轻笑一声,“恭敬不如从命。” 沈大娘子在张桂芬的安排下,第二日就和李大壮成婚了。 原配留下来的三个儿子,大的有七八岁,小的一岁多嗷嗷待哺需要人照顾。 家中有一位妾室,是李大壮纳的妾室,用原配的嫁妆纳的,如今全家的开支全靠着原配的嫁妆和李大壮微薄的薪资支撑。 小小的破院子里,有尖酸刻薄的婆婆,也有作妖的小妾,更有耳根子软的丈夫。 沈大娘子的日子苦不堪言,家中的家务活全都分摊到了沈大娘子和小妾的身上。 “还不快去做饭,没看见三郎饿了吗?” 小儿子饿的直叫,婆婆皱起眉头训斥晾晒衣服的儿媳,起先她是顾及着这个儿媳是太子妃赐婚的没有太过于磋磨。 后来发现太子妃压根不管这事,她的胆子就大起来了,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小妾看着沈大娘子急匆匆的去做饭,偷偷的笑了,还好来了一个陪她干活的,不然这一家子的活计全落在了她身上。 沈大娘子累的直不起腰,伺候一家子吃喝穿行,活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想死又不敢死。 这日出去买菜,路过菜摊子与摊贩子讲价的时候,巷子口的一个乞丐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沈大娘子。 “啊!啊!” 乞丐张着嘴想要说话,说出来的只是一些呜咽声,没有引起沈大娘子注意。 “臭乞丐,叫什么叫!” 一旁休息的乞丐就这个哑巴又在叫,气不过一脚踢了过去,要不是这个乞丐能帮她的挣点吃的,不然他早就将他扔到臭水沟里面去了。 沈大娘子路过乞丐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这个断手断脚的乞丐就是她的弟弟沈从兴。 沈青萍和小邹氏的日子也不比沈大娘子好到哪里去。 入了奴籍送去了马车上干脏活,两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哪里会干,可是干不好管事的不给饭吃。 没饿两天,沈青萍和小邹氏也只能认命的开始干活,不仅如此还要遭受其他人的欺负。 因为张桂芬的命令,没人给她们二人开后门,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 张桂芬——复仇归来10 看守盛家的人送回了信件,盛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开始替盛明兰寻找亲事,准备将明兰嫁出京城。 张桂芬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她知道自己有妇人之仁,但若是盛家犯了她的忌讳轻举妄动,盛家就会迎来灭门之灾。 不过好在盛家人还算是懂事,盛家那里继续派人盯着,只有这皇位彻底落入她的血脉手上的时候,这场谋划才正式画上句号。 张桂芬摸了摸肚子,孩子也该来了,她的身体调养的很好,希望赵青云能够争气点。 前世她嫁给沈从兴这个鳏夫都生下了四儿两女,但这不代表沈从兴厉害,而是说明她的身体适合孕育孩子。 盛家,老太太给明兰说了贺家,这次没了顾廷烨和曹表妹的阻拦,贺家和明兰的婚事顺利定下。 明兰缩在自己的闺房里面,变得格外的消沉,经过这一遭她也意识到了,是自己大意了,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刀剑无眼,岂是她一句小心可以防的住,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会留下永久的伤疤。 盛老天天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没有进去打扰明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明丫头这次死里逃生,遭了大难,主君作为父亲反而禁了明丫头的足,明丫头心里难过也是应该的。 我也想明丫头留在京城,以后明丫头受了委屈我这把老骨头也能替他做主,只可惜她卷入了那件事情中,希望明丫头能想清楚。” 盛老太太虽然疼爱明兰,但也不敢为了明兰而拖累整个盛家。 况且这贺家也不算是委屈了明兰,她和贺老太太熟识,贺家儿郎也是一表人才,明兰就算是离开了京城也能过的舒心。 远在千里之外军营里面的顾廷烨,因为英国公的从中作梗,就算军营里面有顾家旧人帮忙。 顾廷烨也没有任何高升的期望,好的差事轮不到他,不好的差事挣不到几个军功。 顾廷烨的志气被消磨,看着京城的方向,他知道自己不成功,回不去那繁华的京城。 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昔日的部下见他一直这样碌碌无为,也不再帮助他,纷纷离开了自找出路。 赵宗清皇位坐稳,把持朝政,官员一部分也换上了自己信任的官员,可惜他本来就是一个武将出身,许多事情一个人处理不了,就让儿子和他一同处置。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也立为了太子,这皇位迟早要交给儿子手上。 赵宗清很清楚,当初府中事务,手上的老将也早早让儿子早点接触。 英国公府虽然是功臣,但并未骄傲自满,桂芬已经是太子妃,只待生下儿子,而英国公府韬光养蓄,静待时机。 “恭喜太子妃,这是喜脉,已有两个月,太子妃身体康健,无需服用安胎药。” 郎中收起脉枕,脸上都是喜色,太子妃怀孕这是大喜事。 张桂芬也没有意外,这段时间她的胃口慢慢变大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怀孕了。 “赏,夜阑,将这事告诉太子,父皇母后那里也不要忘了。” 张桂芬轻轻的抚摸着肚子,脑子里不禁回想起自己前世的六个孩子,她虽然不喜欢沈从兴,但也没有牵累到几个孩子身上。 每一个孩子她都是认真教导,为他们打通仕途,为女儿寻得良人。 “孩子,娘希望你能聪慧过人,不辜负娘的期望。” 张桂芬此时确实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争气点,能担得起江山大任。 赵青云听到张桂芬怀孕的消息瞬间激动起来了,太子妃有孕有利于朝堂稳固,同时也意味着他要当父亲了! “父皇!孩儿想回去看看芬儿怎么样了。” 赵宗清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奏折,再看看儿子期盼的眼神。 “朕让人去准备一些赏赐和补品,你先和我一起解决这些奏折,到时候你带着东西回府。” 赵青云脸色一苦,这些这些折子里面大多都是芝麻大的小事,要么就是请安折子,不看又不行。 一个时辰后,赵宗清放儿子出宫回府陪太子妃用膳,连带着诸多赏赐补品。 “芬儿!” 赵青云步履匆匆赶回了府宅,看着妻子闺房里面的丈母娘,立马顿住了脚步。 “岳母。” 英国公夫人起身准备行礼就被赵青云拦了下来了。 “岳母不必这样多礼,都是自家人。您才来吧,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做些菜,岳母就留下来一同用膳。” “太子殿下不嫌臣妇叨扰就好,芬儿初次有孕有些事情估计是不太清楚,臣妇便想着赶过来告诉芬儿。” 赵青云转头看向站在旁边,脸上带着温婉笑容的妻子,平日里妻子是活泼开朗,现在的妻子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更好看了!!! “岳母说的对,芬儿初次怀孕确实需要岳母照顾,岳母不如留下来陪伴芬儿一段时日。” 赵青云有些不舍,他也想和妻子晚上一起幻想未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应该取什么名字好听。 但是岳母说的也不错,芬儿和他都没有经验,找有经验的嬷嬷也不如岳母可靠。 英国公夫人轻笑一声,她如何看不出太子殿下脸上的不舍,小夫妻成亲不久,感情好也是应该的。 “太子殿下误会了,英国公府来太子殿下府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臣妇特意送来身边一位经验老道的嬷嬷照顾芬儿,平日多来这里探望芬儿便是。” 赵青云闻言才松了一口气,张桂芬扑哧一笑。 “夫君,厅堂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我肚子也饿了。” 英国公夫人暗中观察夫妻二人的举止行为,心中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眼中有暗色沉浮。 张桂芬——复仇归来11 等到赵青云离开之后,张桂芬去了侧殿,她知道母亲一定有事情要告诉她,只是因为太子回来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娘,有什么事情,是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张桂芬见母亲脸上的不快之色,心中猜测发生了什么,一个眼神屏退了下人。 英国公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芬儿,最近有不少京中贵妇跑到我面前打探我的口风,她们希望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太子府中。 哼!她们那点小心思我岂能不知道,就是看你尚未怀孕诞下长子,希望家中女儿入太子府早日生下皇长子。 我张家送官家上位,他们现在就想来摘桃子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桂芬面色冷凝,太子府迟早会进人,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想替他们张家摘桃子,她就容忍不了了。 “母亲,这件事情我早有准备,在儿女情长面前,一切以最终目标为准。” 英国公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能如此想,心中既难过又骄傲,这是她从小疼爱长大的明珠,她如何不心疼。 她多么希望女儿能嫁给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在爱的包围下终老,可是一旦触碰到了皇权,便会身不由己。 张桂芬握紧母亲的手,眼中平静无波。 “如今我怀孕了,就算那些人进来了又如何,最重要的就是生下长子,我与太子的情谊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英国公夫人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擦眼角,将女儿搂进怀里。 “芬儿,你受苦了。当初我和你爹情投意合在了一起,可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婢女爬床,而我哭的昏天暗地,险些流产。 好在娘后来想清楚了,男人终究是靠不住,只有自身立的住才行。可惜这是太子府,后院不能都是一些签了死契的妾室。” 英国公府没有庶出的孩子,几个孩子全都是英国公夫人的亲生孩子,因为后院那些妾室的身家性命全在英国公夫人手里,一碗绝育药下去,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有人替她养老送终。 张桂芬安抚好娘,就从娘口中得知了哪几家打探口风。 其中有一位是侯爵府的嫡女出身,放在先帝时期地位不比张桂芬差到哪里去,可惜如今英国公府一手扶持官家上位,地位算是朝中第一人。 “娘,她们想入太子后院诞下诞下皇子,也得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英国公夫人看着女儿的面庞,开口说道。 “芬儿放心,还有爹娘给你兜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太子妃有孕的事情传遍了东京,几家欢喜几家愁。 “娘!女儿不管,女儿就要嫁给太子殿下!” 一位中年的男人怒斥。 “住嘴!姑娘家不害臊说出这样的话,平日里规矩怎么学的!” 少女满脸的倔强,她是侯府嫡女,要嫁就嫁给前途无量的好男儿,这东京前途最好的男儿就是太子殿下! “父亲,当初不是你告诉我要将我送入太子府做侧妃的吗?为什么现在要出尔反尔!” 侯爵夫人无奈的拉了拉女儿的手,忍不住开口说道。 “侯爷,那太子妃虽然怀孕了,但也不代表一定能一举得男,就算生下来长子,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长大吗?” 侯爵夫人不甘心这英国公府稳稳的压在侯府头上,一旦张桂芬生下皇长子,极有可能后面历朝历代的皇上都带着张家的血脉。 侯爷冷笑一声,“你以为就算弄死了孩子,张家就能让我们女儿成功把孩子养大了? 你难道忘记了那英国公从战场上拼杀,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他女儿出事了,他就能把咱们都砍了!” 侯爵夫人脸色一白,英国公可不管谁到底有没有动手,他只看最终受益者是谁。 “可是就算咱们不争夺太子之位,将女儿送进太子府做侧妃,生下皇子,咱们家也受益无穷不是吗?” 侯爷明显心动了,太子只要成功上位,自家在后宫里面有人也好办事。 毕竟枕头风是最管用的。 “你可想好了,太子妃和太子情投意合,至今太子府后院未曾有侍妾。” 对于父亲的话,李琴不以为意,就算太子妃和太子感情深厚,但太子妃怀孕了,自己入太子府,只有自己能够伺候太子了。 到时候什么感情培养不出来,说不定太子也会转头喜欢上她,毕竟她不比张桂芬差到哪里去! “父亲,女儿想好了,女儿一定要进太子府,为太子殿下生下皇子。” 太子府后院多了两位妾室,这两位是太子妃张桂芬选了两个可靠的女使,送进了太子的后院。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叹太子妃的懂事,不愧是英国公府的嫡女。 “太子妃宽容大气,但她肚子里怀着本宫的孙儿,本宫也不能委屈了儿媳妇。 去派人送些赏赐给太子妃,等这胎坐稳了,就让太子妃多进宫陪陪本宫。” 皇后最近也听到了许些消息,皇上要赐人给儿子,那些个朝臣打着太子妃有孕的名头,施压给皇上。 皇后当然是支持太子妃,毕竟英国公于他们有恩,皇上不能太偏向英国公,但是她这个皇后必须得偏向太子妃,以示安抚。 太子府上,张桂芬也知道了,三个月后,两位姑娘即将入太子府,一位是侯府嫡女,一位是清流世家的姑娘。 一位为太子良娣,一位为太子良媛。 “芬儿,我的心中只有你,若非是父皇将她们赐给我,我是不会同意她们入府的。” 赵青云抱着妻子许诺,“芬儿,我心中只有你,她们我都不在乎。” 张桂芬喜笑颜开,依偎在赵青云的怀里。 “我相信你,青云,我会好好处置她们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琴听到太子妃提了两个侍妾,心中不快。 “这太子妃真是大方,这是怕我们进府抢了太子,这才迫不及待就提了两个侍妾。” 张桂芬——复仇过来12 李琴心中不爽,但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她一个未入府的良娣敢对太子妃有不满。 别说太子妃会怎么针对她,恐怕太子也不会喜欢她。 “三个月后我就要入太子府,太子殿下英俊非凡,这才是我李琴应该嫁的男人。” 非凡的地位加上英俊的外貌就是绝杀,李琴眼中满满的野心,她不仅她生下皇子,更要取代张桂芬的位置。 另一边,盛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盛如兰和文炎敬的私情被王大娘子无意间撞见了。 “那是。。如儿?!” 王若弗兴冲冲的步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女儿如兰正在盛家的花园里面私会外男,两人有说有笑的,那个外男她还认识。 是那个本该说给墨兰的穷酸举子!文炎敬! “混账东西!” 王若弗气的不轻,眼见着两个人都快要贴到一起来,就准备冲上去将两个人撕开。 “大娘子!冷静点,这事要是闹大了会损害五姑娘的名誉!” 刘妈妈眼疾手快拉住了王大娘子,生怕王大娘子冲动下将事情弄的更糟糕。 王若弗红着眼,恨不得撕碎了文炎敬。 “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死丫头背着我干这种事情,我要将文炎敬赶出去,就他配不上我的如儿!” 刘妈妈死死的扯住王大娘子,“大娘子此时要是将事情闹大了,要是主君知道了,恐怕五姑娘少不了一顿惩罚。” 王若弗冷哼一声,“如儿此次定要好好惩罚一番!” 刘妈妈急得直叹气,“大娘子,奴婢是怕主君知道了,会一气之下将五姑娘许给这文公子!” 王若弗下意识的否定:“不可能,主君怎么可能糊涂将如儿嫁给这个穷酸举子。” 刘妈妈比大娘子更能看清楚主君是个什么的样的人,一切以家族利益为主。 “大娘子难道忘记了,主君曾经多疼爱四姑娘,可还不是准备将四姑娘嫁给文公子。 就连林小娘说打杀就给打杀了,要是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主君会为了盛家的名声,说不定就将五姑娘嫁给了文公子。” 这么一说,王大娘子已经信了一大半了,当初主君如何对待林噙霜的场面她现在依然是历历在目。 她心中害怕,如儿再不争气,但仍然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要是嫁给了文炎敬这样的穷酸举子,也算是下半辈子毁了。 “刘妈妈,那该如何是好,绝不能让如儿嫁给这样的人。” 王若弗急的直冒汗,看着不远处毫无察觉的二人,又不敢出去将她们分开。 “大娘子,咱们发出点声音分开五姑娘和文公子,等文公子出府了,咱们想法子让文公子永远不在五姑娘面前出现。 时间长了,五姑娘也不会再喜欢文公子了,自然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刘妈妈脑子急速运转,当务之急先把文炎敬打发走,别让其他人看见了什么。 “好好好,我这就出声。” 甜甜蜜蜜私会的二人乍然听到一道声音,如兰如同惊弓之鸟环顾四周,迅速往旁边躲去。 “这是娘的声音。” 如兰环顾四周只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看到王大娘子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公子,大娘子要来了,我先回去了,要是大娘子发现我在这里偷懒会惩罚我的。” 如兰此时没有忘记自己伪装的身份,也顾不上和文炎敬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文炎敬看着如兰的背影,眼中有些遗憾,要是这次被王大娘子亲眼撞见了,自己也能有机会求娶盛五姑娘了。 王若弗看着如兰飞速离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到站在原地的文炎敬,要不是刘妈妈拦着,她定要打死这个心怀不轨的穷酸举子! 王若弗也没有立马去找如兰,而是想着怎么将文炎敬赶出京城。 “这个文炎敬,我干脆派人将他们赶出京城,到时候如儿出嫁,他回来也没用。” 刘妈妈微微摇头,“大娘子,要是咱们强硬动手,恐怕这文炎敬一定会猜出来,老奴觉得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咱们要让他主动离开京城。” 这可把王大娘子难坏了,这文炎敬想娶她女儿,不就是为了盛家带来的提携和金钱吗? 可是这样便宜了文炎敬她可不甘心,王若弗看向刘妈妈。 “刘妈妈,你说怎么办才好。” 刘妈妈凑近王若弗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王若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盛如兰的住处,王若弗一改往日对女儿的松懈,请了两位嬷嬷教导如兰管家规矩之事。 如兰见自己被关在了院子里学这些无聊的东西,没法出去和文公子约会,心中不满。 “娘!我不想学那些东西,这两位嬷嬷整日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娘你让她们走!” 如兰在王大娘子面前抱怨,本以为娘会像以前那样,禁受不住她的撒娇抱怨,满足她说的要求。 王若弗冷冷的瞪了一眼如兰,她怎么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她要的就是让女儿没机会去见文炎敬。 “你给我乖乖回院子里学,你都已经及笄了,该懂的东西一窍不通,以后嫁人了该怎么办。” 如兰一愣,“娘,这些东西我都学过,况且以后嫁人了,这些东西也不需要我来做,自有下面的人做好。” 王若弗此时才发现这个女儿简直是天真的可怕。 可是。 却意外的和她相似,她也因为这份天真,嫁人后面对残酷的现实只会吵闹,让事情更加复杂。 “如兰,你觉得自己不用学这些东西,可是娘告诉你这些东西你必须得学会。 况且这也是你父亲的决定,你要是再闹下去,我便让你父亲来整治你。” 如兰一听到父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回了院子里,不情不愿的跟着嬷嬷学习。 “刘妈妈,王家那边怎么说。” 刘妈妈脸上带着喜色,“王家说家中有一嫡次子,与五姑娘年纪相仿。” 张桂芬——复仇归来13 王若弗脸上出现了喜色,她本来是想要嫡长子配上自己的女儿,可惜她女儿并不出色。 盛家家世不显,要不是她是王家女儿,恐怕是嫡次子也轮不到如儿了。 这门亲事虽然高攀,但是她会给如儿准备好丰厚的嫁妆,让如儿后半生无忧无虑。 “刘妈妈,这婚事得赶紧定下来,不然那文炎敬指不定要把如儿给骗走了。” 王若弗在府外盯着的人来话,这短短几天,文炎敬都来了两次,每一次都偷偷跑到内院意图寻找如兰。 刘妈妈示意大娘子安心,“大娘子,这一个月五姑娘出不来,那文炎敬来了盛府也无用。 咱们得赶紧将文炎敬弄出京城,这样才能让五姑娘死心。” 王若弗心里也清楚女儿的德行,是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倔强性子。 “刘妈妈,这该怎么做才能让文炎敬离开京城。” 王若弗想破了脑袋也没拿想出法子,刘妈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 “大娘子,老奴有个法子,咱们盛家最近不是因为六姑娘的事情,主君现在在朝堂上不受官家信任。 咱们就将这件事情夸大,让文炎敬以为咱们家得罪了官家,那文炎敬若是真为了盛家的权势而来,定然会离咱们盛家远远的。” 王若弗觉得倒是个好法子,盛家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只是外人不知晓罢了。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为了如儿,这个文炎敬饶不得!” 王若弗不打算放过文炎敬,但当务之急就是将如儿的婚事解决了,再来解决文炎敬。 文家,文家夫人脸色难看走进儿子的书房。 “敬儿,不好了!” 文炎敬被打断了读书,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不解。 “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夫人着急的将自己知道事情说了出来,文炎敬闻言脸色大变。 “不可能!盛家什么时候得罪了英国公府,娘,你是不是听错了。” 文夫人一听儿子竟然不相信她,当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了。 “敬儿,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娘听到消息问了好些人才确定下来的,那盛家果真是得罪了英国公府。 娘当然希望这是假的,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儿子,若是真的咱们可千万别和盛家扯上什么联系。” 文炎敬不相信,结果和娘说的一样,这盛家不知道为何得罪了英国公府,据说官家也不待见盛家。 就连盛家的女儿也着急找夫婿,而且是准备外嫁出京。 众所周知,有权势的人家的女儿,谁会想将女儿嫁出东京,盛家好歹也是一个五品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将女儿外嫁。 文炎敬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盛家恐怕是真得罪了贵人。 “娘,儿子不甘心,那盛家五姑娘已经倾心于我,这样前功尽弃,实在是可惜!” 文炎敬恼恨盛家为何如此不争气,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就等着收果子得到盛家的助力了。 “儿子,像你这样优秀的,何愁找不到大家闺秀,这盛家不争气,咱们可不能在一根绳子的吊死。 以后你就别去盛家了,要是被贵人知道了,你的仕途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文炎敬在打听好的时候就不想和盛家扯上什么联系了,如今的盛家给不了他帮助,甚至还会连累他。 “娘,您放心,儿子都知道。” 文母满意的看着自己优秀的小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争气会读书,自家的条件才慢慢变好,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 如今就等着儿子娶到大家闺秀,升官发财彻底改换门庭。 盛家,王若弗也知晓文炎敬不再来盛家了,将文炎敬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就知道这文炎敬不怀好意,欺骗我如儿,知道盛家犯事了,装都不装一下,也不看看他算个什么玩意!” 王若弗对于文炎敬这般势利的样子看不爽,盛家再如何也比他文家好上千百倍! “大娘子,这样咱们就赶紧将五姑娘和王家的婚事定下来。” 王若弗将如兰叫到跟前,如兰时隔一个月终于走出了院子。 “如儿,我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如兰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这一个月经过嬷嬷的教导,还算是有些长进之处。 “娘,我规矩和管家之事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关在院子里了。” 王若弗点头,“两位嬷嬷都说你学到了许多,以后就不用在院子里继续学了,娘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你是舅妈的小儿子,性格开朗,是个好孩子,过两日我安排你们二人相见。” 如兰不小心打翻了手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弄湿了裙摆,可是如兰丝毫没在意。 “娘,我不想嫁给二表哥。” 王若弗一个眼神让除了刘妈妈,其余人全都出去。 “你不想嫁给王家二郎,那你想嫁给谁?你想嫁给那个穷酸举子文炎敬吗?!” “娘!?你怎么。。知道文炎敬。” 如兰顿时歇了火,她怎么也没想到娘知道她和文公子有牵扯。 “我怎么知道?我亲眼看见的我能不知道?” 王若弗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如兰,一巴掌扇在了如兰的脸上。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女儿能。。这样不知羞耻!你和文炎敬私会就不怕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会败露吗? 你这样和墨兰那个小蹄子有什么区别?如兰以前是我惯着你,总想着你年纪小,不懂事,没有严加教导。 可是你也是大家闺秀啊!你怎么能和穷酸举子私会啊!” 王若弗紧紧握着如兰的手腕,眼眶通红,声嘶力竭。 如兰捂着疼痛的脸颊,泪眼朦胧,跪倒在地上,低声哭泣。 “娘,女儿喜欢他,女儿想嫁给他。对不起娘,女儿不是故意这样的做的。” 王若弗抬头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你喜欢他,可是这个文炎敬从头到脚都是在图谋盛家的权势和金钱。” 如兰立马抬起头辩解,“娘,他没有,他不知道我是盛家五姑娘,他只以为我是盛家的婢女。” 张桂芬——复仇归来14 “呵呵!” 王若弗看着如兰半晌,突然笑出了声,她女儿怎么会如此天真。 不,应该是蠢笨而不自知。 不知道为什么使劲憋住的泪此时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如兰看着母亲痛苦流泪的样子,顿时手足无措。 “娘,您别生气,您打女儿吧。” 刘妈妈扶着王大娘子坐下来,她也是看着五姑娘长大的,见五姑娘这副执迷不悟,闭着眼睛往火坑里面跳的样子她心也痛的厉害。 “五姑娘,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老奴跟您说句实话吧,因为这件事情,大娘子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就怕五姑娘想不开,误入迷途,五姑娘您说那文炎敬不知道您的身份,只当您是盛府的女使。 可是哪有女使身穿绫罗绸缎,佩戴着诸多珍贵的首饰环佩,这一身不下百两银子,那文炎敬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如兰愣住了,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刘妈妈的衣服,刘妈妈是母亲的心腹,衣服都是绸缎做的,但也没有她这一身值钱。 “刘妈妈,那他为什么当作不知道?”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为了盛家给他带来的权势和金钱,你是盛家嫡女,文炎敬若是娶了你,仕途通畅,还有你带过去的巨额嫁妆。” 如兰不想面对事实,“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王若弗突然开口,“如兰!醒醒吧!文炎敬就是这样的人! 他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再来盛家了,因为他知道盛家得罪人了,害怕盛家牵累于他。” 如兰此时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 “娘,是不是你把他赶走了,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王若弗看着这样的女儿心软了,“我怎么会骗你,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怎么会害你呢?不信你派人去看看文炎敬是不是在躲盛家。” 最终如兰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葳蕤轩,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使下人,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太子府中,太子的两个妾室同一日入府,张桂芬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逛着院子,看着不在洞房花烛夜,反而跑到她这里来的太子。 “青云,你不陪着两位妹妹,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赵青云扶着张桂芬的腰,一同散步。 “你才是我的妻子,今日你操劳了许多,我应该来陪你,她们既然入府了就行,难道你还想赶我走吗?” 张桂芬牵着赵青云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前世沈从兴可以为了小邹氏当着众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 “青云谢谢你。” 赵青云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们夫妻一体,她们只是父皇塞进来的妾室,若是做错了事情,你按照府规罚她们便是。” 李琴听到下人告知太子殿下歇在了太子妃那里,不来后院了,气的一把将手中的绣扇扔到一旁。 “今日是我和太子殿下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能扔下我一人独守空房。” 李琴满怀大志入了太子府,结果迎来了这样的当头一棒,一连三日太子都未踏入后院。 后院两个人完全翻不出什么风浪,张桂芬紧着肚子里的一胎,没怎么理会后院几个妾室。 “芬儿,你慢点走,小心着肚子。” 英国公夫人看着女儿扶着大肚子走过来,太医说了还有几日就要临产。 “娘,我知道,女儿身边有两个手脚利索的丫鬟随时护着呢。” 英国公夫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能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后院那几个妾室如何,没有作妖吧。” 张桂芬:“除了那个李良娣有些不安分,其余的倒是听话守规矩。 不过太子并不偏爱哪个妾室,那个良娣也不敢干出什么出格挑衅之事。” 英国公夫人皱眉,“那个李侯府的嫡女吗?当初朝堂上属她父亲最不安分,上书让太子纳妾。 如今是关键时候,娘替你把关,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抓住了机会。” 张桂芬眉眼温柔,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有娘在,女儿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 三日后,太子妃临产,太子从宫中赶回来,看到围在院子里的几个妾室。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待着,不要打扰太子妃生产。” 李良娣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看着太子急匆匆的样子,噘着嘴不满的扭头回了院子。 “一定是个女儿!” 李琴恨恨的捏着帕子,诅咒张桂芬这一胎是个女孩。 “你说我这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有点好消息。” 身边的女使欲言又止,太子不常常来后院,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太子妃。 产房里面,张桂芬在女使的搀扶下站着生产,她已经生过六个孩子,对这其中的过程也很清楚。 为她接生的稳婆是英国公夫人带过来的,而府中准备的稳婆全都打发了做杂事。 她不相信外人,哪怕是她的夫君赵青云。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张桂芬虚脱的被扶着躺在了床上,稳婆手脚麻利的将婴孩清洗好,清除口中残余的羊水。 “恭喜太子妃,是个男孩子。” 张桂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招招手婴孩被抱到了张桂芬面前,通红的皮肤,是个健康的孩子。 “抱出去给太子和母亲看看。” 赵青云看着稳婆脸上带着笑容出来,手上抱着一个红色的包被,是他和芬儿的孩子。 “恭喜太子殿下,英国公夫人,太子妃平安生下太孙。” 英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孩子,“王嬷嬷,芬儿怎么样了。” 嬷嬷:“太子妃平安无事,就是有些脱力,女使们正在给太子妃清洗,送到暖房里面去。” 英国公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太子妃平安诞下皇太孙的消息也迅速传到皇宫里面去。 东京显贵人家纷纷派人送礼,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英国公府众人纷纷喜不自胜。 张桂芬——复仇归来15 盛家,明兰出嫁,如兰定亲。 盛老太太提议让明兰以盛家嫡女的名分出嫁就被王若弗驳回来了。 “这明兰给家中惹了这么大祸,老太太您怎么好意思让明兰带着盛家嫡女的名分出嫁?” 王若弗觉得老太太年事已高实在是糊涂,为了一个明兰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明丫头再怎么样,也是为了主君和长柏出府陷入了困境,让她带着嫡女的名分体体面面的出嫁是我老婆子的一点心愿。” 王若弗不满的撇撇嘴,老太太自小就偏心明兰还不够吗? “老太太,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明兰是您一手带大,吃穿住行的规格跟嫡女是一样,也有半个嫡女的名分。 如今出嫁还要以嫡女的名分出嫁,是否太贪心了,主君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让明兰外嫁,要是不行就去尼姑庵里面待着吧。“ 王若弗早就不满明兰给盛家带来的灾祸,新帝上位,不少官员都是升官,她们盛家什么都没有捞到。 甚至主君和柏哥儿都不受新帝重视,干些闲杂活。 盛老太太看着儿媳妇,心中无奈,王大娘子不同意,她也只好从另一方面补偿明兰了。 “如兰和王家二郎的婚事定下,明兰出嫁在即,你作为大娘子操劳了些。” 王大娘子听到如兰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如兰对文炎敬死心后,难过了一段日子。 她顺便就安排了王家二郎和如儿见了一面,虽然王家二郎如今还是个举人,但是再考两次一定能高中。 到时候如兰也能做个官太太,在王家的帮衬下,前途通畅。 “儿女都是债,如儿是我的女儿,我再操劳也是应该的。” 王若弗心中是欢喜的,如儿对于王家二郎并不排斥,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王大娘子离开后,屏风后面明兰走出来了,低着头,脸上没有即将成亲的喜悦之色。 “明儿,祖母也无能为力了,不过祖母给你准备的嫁妆再厚些,让你后半生不必为银钱发愁。” 就算老太太去老家将明兰记在了大娘子名下又如何,只要大娘子不认下明兰,明兰还是庶女。 明兰摇摇头,她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二哥也不像往日那样关心,除了祖母,没有一人在乎她。 “祖母,您已经尽力了,明兰已经满足了。” 明兰黯然退场,外嫁贺家,永昌伯爵府墨兰听到这个消息,在明兰出嫁那日回了盛家。 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她不知道盛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看到了明兰外嫁给了一个不是官宦人家的贺家。 墨兰今日脸都要笑烂了,被人瞧不起又如何,但是她想要的东西总归是到手了。 如兰的婚事也随之而来,文炎敬没有按照意想中的那样找到比盛家更好的下一家。 文家家底实在是浅薄,他看上的人家,人家却看不上文家,看上文家的,但文炎敬却不满意。 就这样兜兜转转的,直到如兰出嫁,文炎敬也没有找到和盛家一样的冤大头。 等如兰出家了,王若弗也抽出了精力,开始整治文炎敬,文家被赶出了京城回了老家。 文炎敬想当凤凰男的期望彻底粉碎,回了老家当了一个小官,一辈子碌碌无为。 几年过去,皇宫里面形势又开始不对了,两位妃嫔生下皇子,宫里面明争暗斗,这些年皇宫里面进了一批妃子。 都卯足了劲生皇子,剑指太子之位。 若是赵宗清能再活二十年,这最后的赢家是谁还说不定。 英国公府,英国公握着大刀练了一套,就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 “芬儿,爹老咯,练了一套刀就累了。” 张桂芬轻笑出声,“爹才不老,这叫老当益壮,女儿听宫里面又有两位妃嫔怀孕了。” 英国公将大刀擦干净放在架子上,“太医已经说了,官家身体要撑不住了,这些年官家沉迷于女色,再过两年,我的外孙也该入学堂了。” 张桂芬点点头,“耀儿现在听话懂事,是个好孩子,现在已经请了大儒给耀儿启蒙了。 父亲您的身体能否安康,英国公府没有父亲您不行。” 张桂芬知道自己的几位哥哥虽然成家立业了,但无一人有父亲这般手段,那个位置若是没有父亲的帮助,恐怕会生出事端。 “你放心,你爹这把老骨头硬着呢,一日不看到你们母子二人稳坐高位,我就一日不会闭眼。” 当年官家登基,英国公一手扶持官家上位,在宫中留下了不少人手,太医院有两人是英国公安插进去的。 官家病重,禁军镇守皇宫,太子忙的不见人影,每次归来都是到了张桂芬这里。 因为张桂芬不仅是太子妃,更因为他需要张家,父皇的身体不行了,需要张家出来镇压动乱。 没过几个月官家逝世,太子赵青云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登基上位,张桂芬为皇后。 张桂芬坐在凤椅手持凤印,接受诰命夫人跪拜,母仪天下,天下女子之表率。 太孙赵耀册封为太子,待太子七岁时,后宫妃嫔才生下第二位皇子。 张桂芬稳坐后位,太子聪慧异常,官家甚是喜爱看重,曾经的侯府嫡女李琴听着皇子诞生的消息,呵呵一笑。 “官家真是偏心,这些年我们这些妃嫔一无所处,官家心中不也清楚是皇后做的吗? 可偏偏官家也默许了皇后的动作,现在皇后倒是大发慈悲允许我们这些妃嫔生孩子。” 李琴心中早就不满皇后这样的行为了,但是如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她也要尽早怀上孩子。 京城一处宅子里,沈大娘子一头乌发已经变得花白,脸上皱纹显得老态。 “母亲,给我钱,我要去买糖葫芦。” 半大的少年站在沈大娘子面前,毫不客气的伸手要钱,他知道自己这个继母身上有钱。 奶奶说了,要买东西就找继母要钱,不然继母会偷偷把钱藏起来自己给用了。 沈大娘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瞪着她的婆婆,苦涩的荷包里面掏出一点铜钱,这是她做了绣活攒下的银钱。 张桂芬——复仇归来16(完) 不远处的老太太看着沈大娘子手中的荷包,一把老骨头走的老快,从沈大娘子手中抢走了荷包。 将荷包里面仅剩下的几个铜钱倒在自己手中,看着沈大娘子沉默不语的样子,开始了冷嘲热讽。 “小蹄子藏着钱准备干什么?我们家给你吃住,结果你包藏祸心,挣了银钱还不自觉上交! 我是当家女主人,挣的钱都在我手里管着,老二媳妇分家前都是自觉上交钱,怎么到你这里小心思那么多。” 老太太吊三角的眼睛瞪了一眼沈大娘子,对这个白来的儿媳妇,她心中自然是不满意的。 还是什么太子妃赐婚来的呢?不对现在应该是皇后赐婚的。 在她看来既然是皇后赐婚,这个儿媳妇好歹也跟皇家沾亲带故,谁曾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要钱也没用,给大郎找个好差事也办不到,让她去找皇后要点赏赐连门都没进就被赶出来了。 沈大娘子看着被扔在地上沾了泥土的荷包,跟她一样深入泥潭,爬都爬不起来。 “母亲,儿媳已经将绣活挣来大部分的银钱已经交给您了,这几个铜板儿媳想留着以作不时之需。” 刻薄的老太太见儿媳还敢狡辩,一巴掌就赏给了儿媳。 “你给我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等我消气了才准起来!” 老太太最不喜欢这个儿媳身上的那种清高劲儿,哪个媳妇不都对婆婆恭恭敬敬的,怎么到这个沈氏这里反而翻了天。 三个继子看着继母跪在地上,没一个上去说情,在他们眼里继母夺了他们生母的位置,对他们都不是真正的还。 沈大娘子心中苦的厉害,回想当初她在皇后面前求着饶命的时候,早知道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沈大娘子的余生被继子以及婆母丈夫榨干最后的价值,操劳而死,死后也没有为其安葬上香,一卷破席草草扔了。 至于沈从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乞丐很难熬过东京冰冷的冬天,没过两年就冻死在了一个寒冷大雪的夜晚。 临死前,沈从兴缩在墙角,大雪纷飞,落在身上冰冷刺骨,前世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沈从兴从记忆知道,自己本该是国舅爷,而不是这隍城庙里面一个可怜的乞丐。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续弦张桂芬! “张桂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沈从兴怎么也没想明白张桂芬为什么这么恨他们,他们沈家一家人全都折在了张桂芬手中。 他自问没有亏待过张桂芬,就连小邹氏都处置了,给了张桂芬尊荣,还给了张桂芬六个孩子。 “张桂芬,你不得。。。” 话还未说完,一口气就这样不甘心的散了。尸体冻的邦邦硬,被巡逻的官兵发现,扔去了乱葬岗。 小邹氏和沈青萍在马场上当牛做马,先开始还有逃跑的动作,后来被抓回去打断了一条腿才安安分分的干活。 沈家众人的下场张桂芬都知晓,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她们要报仇就下辈子找她报仇。 “娘娘,淑妃娘娘怀孕了。” 张桂芬手中的毛笔一顿,一滴墨落在了纸上,污了快要写好的大字。 旁边贴身伺候的嬷嬷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宫女,呵斥宫女。 “没眼见的,没看见娘娘正在练字吗?” 张桂芬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毁掉的大字,挥手阻止了嬷嬷的呵斥。 “行了,既然淑妃怀孕了,这是喜事,嬷嬷你从库房里面挑些不容易动手的东西送去给淑妃。” 淑妃就是侯府嫡女李琴,这些年因为膝下无子嗣,哪怕她在太子府是良娣,皇上也未曾晋她位分。 如今淑妃怀孕了,朝堂上那些人又要不安分,但是张桂芬并不担忧。 因为耀儿已经长大了,十岁的孩子,从小由各位大儒以及官家亲自教导。 官家劳累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息了。 淑妃那里因为这个孩子,重新燃起了心中的欲望,这个她期盼已久的皇子。 “皇后现在应该也急了吧,皇后膝下两个儿子,就算大皇子被册封了太子又如何,只要我能生下皇子,李家将会全力支持我的儿子夺位。” 李琴心中有怨,她虽然是皇后之下第二人,但妾就是妾,见了皇后就要下跪行礼,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送到皇后的宫殿里面。 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笑的好不得意。 “等皇子出生了,贵妃之位也快了,以后皇后之位,太后之位未尝不可坐一坐。” 淑妃这一胎五个月的时候,官家一下子就病倒了。 “皇上,药好了,快些喝药吧。” 张桂芬从内侍手中接过已经验好的药物,病榻上的赵青云满脸的苍白,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三十多岁年轻力壮的男子。 “皇后,这些事情就交给内侍来做吧。” 张桂芬面带忧愁,汤药微苦的气息传入她鼻中。 “妾身能做的只有这些事情了,官家这些年没生过多少次病,怎么这次的病这么严重。” 赵青云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太医说朕这病是积劳成疾,皇后不必担心,朕歇几日就能痊愈。” 张桂芬含笑应下,临走前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太医。 官家病一直不见好,暂且由太子处理一些事务,重要的事情由官家亲自处理。 这一病就病了三个月,拖的官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三个月足以让朝臣认可太子,让太子赵耀能够独自处理朝堂政务。 “皇后,朕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病榻前,张桂芬站在最前面,外面呼啦啦跪着一地的妃嫔太医内侍。 “皇上,不可以说胡话,皇上是天子,这病一定能治好。” 赵青云无奈的笑了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找了无数神医大夫都没有治好他的病。 “芬儿,你有多久没叫我青云了。” 赵青云握着妻子的手,明明是最亲密的夫妻,为什么到后来却慢慢远离,变得陌生。 是因为他大权在握,后宫佳丽三千,芬儿变得不再那么特别。还是因为张家太过于强横,他心有不安。 从芬儿到皇后,青云到皇上,这之间的区别他们夫妻二人心知肚明。 “皇上,您该吃药了。” 赵青云不愿意松手,他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 “唤我青云。” 张桂芬无奈的开口,轻声细语。 “青云。” 赵青云放开了手,从被子里侧下拿出一卷圣旨交给了旁边的贴身内侍。 “朕去后,太子登基,皇后垂帘听政,太子十八岁时亲政。” 说完这句话,赵青云闭上了眼睛,张桂芬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上。 “皇上驾崩!” 外面的妃嫔全都哭了起来,大着肚子的淑妃哭的最为伤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命怎么这么惨,总是这么时运不济。 好不容易怀孕了,结果孩子还没有出生,官家就驾崩了。 大皇子赵耀是中宫嫡出,又是官家亲封的太子,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太后张桂芬垂帘听政,太子赵耀也不负众人的期望聪慧异常,因为张家的存在,新帝和太后统一意见,重用武官,改朝堂重文轻武的风气。 朝堂上的那些个没用的职位以及挂职人员撤职,培养军士,虽然遭到了朝堂文官的阻拦,但是英国公府力挺官家改革。 大宋欣欣向荣,张桂芬膝下两个儿子,一个为帝治理大宋江山,一个为将,是大宋最坚韧的一把刀,直指那些对大宋虎视眈眈之人。 “爹娘,芬儿这一生满足了。” 婉宁长公主——女帝(1) “婧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但是大燕战败,父皇只能将你送去代国,为大燕带来和平。” 赵婧刚刚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愧疚的男人,心中毫无波澜,后退了几步,皇帝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原世界了,她死后魂魄从一处时空裂缝去了修仙世界,附身在了一具死尸上面。 她毫不犹豫投身去了魔门,成了闻风丧胆的魔女,她抛弃以往的一切,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尽欢。 人人都唤她妖女,对她喊打喊杀,但是她不在意,只要她过的快乐就行,那些她看不爽的人杀了便是。 只是在进入一处秘境的时候,几个老秃驴缠住在了,跌入了空间裂缝,没想到机缘巧合回到了这个时候。 回到了一切苦难开始的时候,以前发生的一切她暂时称为前世吧。 “父皇,为什么要我去代国做质子,难道我其他的哥哥弟弟全都。。死了吗?” 赵婧玩世不恭的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果然不出她所料自己的修为动用不了了。 皇上一愣,没想到自己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婧儿!你是大燕的长公主,朕宠着你让你金尊玉贵的长大,受万民供养,现在大燕需要你,这是你身为公主的使命!” 赵婧听着这些虚伪的话内心只想作呕,那时的她尚且不知道她一个公主去代国当质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寒冷刺骨的代国,睡在羊圈里面人人可以欺辱的贱妾,一个接着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她遍体鳞伤,而大燕这些人踩着她的苦难高高在上的指责她。 原来这就是质子,但是她不相信父皇会不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 “古往今来唯有皇子去当质子,公主和亲,没想到大燕竟然将公主送去当质子,真是可笑至极。” 皇帝只觉得眼前的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知道将公主送去当质子是有去无回。 但是牺牲一个公主给大燕带来几年的和平,能保下一个皇子,这是最好的结果。 “婧儿,你不要任性,这代国你不去也得去!” 皇帝看着眼前自己宠爱多年的公主,软了软语气,耐心劝道。 “婧儿,你在代国忍耐几年,等大燕强大了,父皇就派人去代国将你风风光光的接回了,到时候你还是大燕最受宠的长公主。” 赵婧笑了笑,她为大燕牺牲了自己,得来了是什么,是朝堂官员暗地里骂她巴不得她死在代国。 是那些口口声声让她用自己换来和平的人视她为耻辱,是胞兄将她视为棋子。 既然重来一次,她不想再让自己憋屈了,大燕容不下她,那就重新建立一个容的下她的国家。 她做过长公主,当过代国最低贱的妾室,也是修仙界人人喊打的尽欢妖女,但还没有做过一个女帝。 既然大燕以她换取和平,那这大燕合该是她的领地,不然她凭什么为这大燕白白献身。 “父皇,女儿同意去代国为质子,但是女儿有一个条件。” 皇帝一喜,“婧儿有什么想要的,父皇都会满足你。” 赵婧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紫意。 珍贵的玉石源源不断的送往赵婧的住处,有人想要拜访公主,但被赵婧拒之门外。 宫殿里面,赵婧看着送来的玉石,挑出其中灵气最足的捏在手心里面,利用玉石里面微薄的灵气打开自身修为的束缚。 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就够用了,直到挑选出来的玉石化为飞灰,赵婧的手中多了一丝紫色的线,悬浮在赵婧的手心上。 “代国,我来了。” 咚咚几声敲门声,成王站在门口,目光复杂看着紧闭的门。 妹妹送去代国做质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这个哥哥,因为他暗中对肃国公动手,导致大燕战败。 按理来说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妹妹去当质子,而是应该由他这个罪魁祸首去代国当质子。 可是质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活着回来也再也无缘皇位,所以只能牺牲妹妹,带他谋得皇位,会弥补妹妹的。 “婧儿,是我。” 赵婧收起手中的灵力,亲手开了门。 “你来做什么。” 成王看着妹妹冷漠的表情,口中安慰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 赵婧冷笑一声,“从你将我推入火坑的那一日起,你就不是我的哥哥了,我的哥哥起码不会狼心狗肺的将自己的亲妹妹推入火坑。” 成王被怼的哑口无言,“妹妹,这是我错的,我一定会成功夺位,将你从代国接回来。 当初母妃告诉我们兄妹二人要相互扶持,妹妹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赵婧早就不信成王满嘴的鬼话,“既然哥哥知道是你自己的错,不如你到父皇面前自己承认错误,并且去代国做质子,我就原谅你。” 成王没想到这个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油盐不进,从前妹妹想到母妃的嘱托都会乖乖听话,只要哄哄就好了。 “害怕了?” 赵婧见成王一脸犹豫不知所措的样子,嗤笑一声,真是虚伪的兄妹情,皇家哪有什么真感情。 “从此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需要你来接我回去,你且看着我是如何回到大燕。” 赵婧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被关在门外的成王冷着脸,他亲自来哄,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 “哼!” 赵婧上了去代国的马车,因为不是去和亲,而是去当质子,带了些需要用到的东西以及服侍的人就出发了。 从头到尾赵婧都没有和皇帝几人告别,她迟早会占领大燕,到时候让这些人体验体验当质子的滋味。 皇帝站在城墙上,注视着慢慢远去的马车。 “婧儿这是怪朕,怪朕将她送去当质子。” 在场的人都纷纷劝慰,在他们眼中用一个公主换大燕几年和平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公主受万民供养,锦衣玉食,如今公主尽了自己的责任,请陛下莫要自责。” 婉宁长公主——女帝2 公主的命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希望这位公主悄无声息的死在那苦寒之地。 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忘记他们是懦夫,用女子的身躯换取和平的小人。 大燕平安,朝堂和谐,多么清明的大燕国朝。 离开京城,赵婧靠在软枕上侧着头看着沿途的风景,她已然忘记了前世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往代国。 或许也曾怀有希望,父皇哥哥会将自己接回大燕,也或许是祈祷那代国并非是吃人之地。 沿途颠颠簸簸的,赵婧坐的头疼,不如坐着法器飞行,又快又舒服,叫停了车夫。 “去牵匹马给本公主,本公主骑马。” 车夫犹豫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士兵,要是公主骑马跑了,他们该拿什么给代国交代。 赵婧眉头一挑,“怎么还怕本公主跑了不成?本公主既然答应了去代国做质子就不会出尔反尔。” 士兵牵了一匹马过来,赵婧骑着马慢悠悠的赶往代国,代国比大燕要冷了许多,大片的草原风光,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 因而代国将士擅长马背上作战,大燕实力也不错需要不是成王背刺肃国公,这一战也不会输。 “婉宁公主,前面就是代王的营帐领地,咱们需要下马前去。”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草原这些人都是些茹毛饮血之辈,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落到这些人手中,半条命就算是搭进去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应该是修士神魂强大的原因,这些人如何欺辱她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大燕的公主?我们大王要的是质子,你大燕送来一个公主有什么用?” 营帐外面的守卫将大燕来的婉宁公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的贪婪没有丝毫掩饰。 大燕的将士解释了一番,营帐前面的将士眼中露出了不屑。 “大燕的男人就是一群软骨头,男儿是都死光了还将公主送出来,啧啧。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禀报大王。” 这话简直是骂到赵婧的心口上,真是骂的好! 虽然赵婧很满意这个守门侍卫的话,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守门侍卫,因为她记得这个侍卫也在羊圈里欺辱过她。 她就大发慈悲,给这个守卫留下一具全尸,就用来点灯吧。 所谓点灯就是将身体为烛台,魂魄为灯油,被点灯的人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能感受到灵魂燃烧的痛苦,:魂魄耗尽的时候就是一命呜呼之时。 营帐里面,代王听到守卫说大燕将公主送来当侄子,眉头一皱,皇子岂是公主可以比。 “就算是两个公主都比不上一个皇子重要,大燕那群人真是没胆的东西,你去将那公主安排到旁边的营帐待着,等本王晚上唤她来跳舞!” 代王满脸的凶狠,大燕拿公主糊弄他们,就别怪他糟践公主了。 赵婧被带到营帐里面,大燕护送的将士也被打发走了。 夜晚,主营帐里面灯火通明,美酒作饮,美人相伴,代王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舞姬,突然想起了关在营帐里面的大燕公主。 “你们都给本王下去,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来人去把大燕的公主带过来,本王还没有看过公主跳舞呢。 大燕的长公主可比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要美丽上许多,想来跳舞也该是一绝。” 代王搂着怀中的美人,饮尽杯中的美酒,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大燕公主,一把推开怀中的美人。 “不愧是大燕的长公主,姿容绝色,来给本王跳个舞,本王要是心情好了,就让你过的舒服些。” 代王目光淫邪,像是在打量货物一样看着赵婧,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赵婧不可否认此时她想立刻弄死代王。 “代王,本公主有件大事想与代王共同商谋。” 代王瞥了一眼赵婧,“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赵婧笑了笑,“代王如此之说,我一介女流之辈难道还敢在代王的地盘上胡言乱语不成。 代王不妨听一听,若是代王不满意大可以将我处置了。” 代王见大燕公主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那本王便给你一次机会,你便说上一说。” 赵婧环视了一圈,“难道代王希望这么多闲杂人在场吗?事关大燕和代国存亡之事,难道代王希望这些人也一起知道吗? 难道代王害怕我一个弱女子,能害了代王不成?” 代王冷哼一声,他自然是不怕这位大燕公主能刺杀他。 “你们都出去!” 等到营帐里面只剩下代王和赵婧的时候,赵婧的眼中萦绕着淡紫色的魔气。 “代王,你知道为什么大燕将我一个公主送过来当质子吗?” 赵婧一步一步走近代王,代王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变得呆滞。 “为什么?” 赵婧勾唇一笑,“因为他们都是一群没种的东西!” 手如闪电,瞬间掐住了代王的脖子,营帐被紫色的魔气萦绕,无论什么声音出现都不会传出营帐外面。 “你。。你这个贱人!放手!” 代王已经清醒过来,脖子上被摁住窒息的感觉让他拼命挣扎,可是赵婧的手纹丝不动。 “放弃挣扎吧,你挣脱不了我的手掌心的。” 代王阴狠的盯着赵婧,突然大声呼喊。 “来人!给本王弄死这个贱人!” 代王的用力握着赵婧的手腕使劲挣扎,可是叫了好几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人还没进来。 “不可能,他们怎么没进来。” 赵婧用力将代王摔到地上,揉了揉泛红的手腕。 “你就死心吧,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救你。“ 赵婧一个用力将代王踹到王座旁边,一脚踩在代王的脸上。 “你看,就算你是代国的王君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弄死你的,毕竟我还需你借助你彻底掌握代国。 大燕你没有攻打下来,我会替你打下来的,让皇族那些人通通都给我来做质子。” 婉宁长公主——女帝3 代王被那一脚踢得浑身都巨痛无比,腹部绞痛不已,哪怕这样大的动静,外面都没有一点反应。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代王也被惊的不轻,恐惧看着踩着我自己脸的大燕公主。 “你不是人!你是妖女!” 赵婧听了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真是好熟悉的话,妖女这个称号我喜欢,我便赏你一次抽筋拔骨吧。” 白皙的手掌凝聚了一股紫色的魔气丝线,赵婧上下打量了一下代王。 “就从你的手筋开始吧。” 紫色的魔气从代王的手腕上进入代王的体内,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从手腕上传出来,代王痛的青筋暴跳,双目赤红。 只见那紫色魔气拉着红色的筋带着肉一同出来,跟活生生撕扯肉没什么区别。 代王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放过我,本王不要你做什么质子了,你回大燕去吧。” 代王现在恨死了大燕,恨大燕将这么一个妖女送过来,其心可诛! 在痛苦的叫声中赵婧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嫌弃代王的不争气,以往她扒那些人的筋,那些所谓的正道子弟都是满脸倔强,嘴里谩骂着她是妖女。 可是既然知道她是妖女,为什么无缘无故还要来招惹她,既然来招惹她,那她就好心的让这些人试试她新学的法术。 直到整条手臂的筋膜全部被抽出来,手臂骨也被取了出来,代王倒在地上,声音沙哑,痛的他想立刻死过去。 “让我死,让我。。死吧。” 赵婧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代王,“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这才一条手臂就撑不住了? 以往那些人骨头硬点的都能撑个三四轮,不过你放心,在我没尽兴前,你可死不了。” 手轻轻一挥,紫色魔气带着筋膜血肉和惨白带着血丝的骨头一点一点进入那条烂肉一样的手臂。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赵婧在代王的魂魄上打了一个印记,以后代王的一举一动皆受她的控制。 一个完整无缺的代王又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只是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满是挣扎。 “还不赶紧起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照做。” 一个清洁法术,营帐里面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代王瞳孔狠狠一缩,心中是绝望的,嘴里说着是。 营帐外面几个看守的侍卫都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都快要一个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想来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也不能伤害到大王。 “进来。” 代王坐在上首,而赵婧坐在左下方最靠前的位置。 “以后赵婧就是本王是座上宾,你们去准备营帐伺候的奴隶,好好安置本王的座上宾,任何人都不许对本王的座上宾不客气!” 几个士兵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大王,她是大燕送来做质子的,大王千万不要被蒙骗了。” 赵婧冷笑一声,代王身体微微发抖,瞪了一眼说话的守卫。 “闭嘴,本王的命令你敢不满?还不下去准备!” 代王此时对这个妖女恐惧,他多么想让这些人下属将妖女抓起来,可是嘴巴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他的意思。 赵婧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手腕,“你让人准备些上好的玉石送到我的营帐来。 对了,不要试图反抗我对你的控制,要是让我发现了,可就不是抽筋拔骨这样的惩罚了。 你不是想攻下大燕吗?我的目的跟你一样,所以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感知到。” 赵婧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外面漆黑一片,篝火映照这广阔无垠的大草原。 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此时她不是羊圈里面的贱妾,无需躺在稻草上无助的数着天上的星星祈祷父皇来接她回家。 如今她有实力,她会拿到自己想要的,让那些造成自己苦难的人,嘲讽自己的人通通得到报应。 代国将士大多数都不服一个质子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宾,他们草原是以实力服众,一个弱女子凭什么成为他们代国的座上宾。 代王面对诸多将士不满,没有丝毫退让,当然他也不能退让。 那些搜集的玉石全都化为了赵婧修炼的资粮,这些玉石最多也只让赵婧恢复了半成实力,金丹魔修的半成实力也够用了。 这一日,诸多将士又来了主营帐,“大王,那个大燕来的质子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大燕与我们是仇敌,那质子定然是心怀不轨,想要害我们代国!” 代王坐在王座上,一言不发,眼下青黑一片。 “这是本王的决定,你无权质疑!” “大王!。。。” 赵婧出关已经通过代王知道了将士不满,径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你们不满我成了代国的座上宾,那你们就来挑战我,代国一向以实力说话,要是打不过我一个女子,那就闭上嘴乖乖给我办事!” 赵婧拿过放在架子上的长枪,代国将士互相对视一眼。 “你一个弱女子,三脚猫功夫,还想打倒我们,口气不小!” 赵婧挑挑眉,“怎么连试试都不敢试吗?” 说完就将长枪对着说话的人的面门直射过去,长枪从眉心将头颅贯穿钉在了地上。 一时间鸦雀无声,这一手震住了不少人,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纷纷拔出腰间的刀。 “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质子一起拿下!” 代王站起身,“住手!” “大王,难道我们这兄弟是白死的不成,大王你是代国的王,怎么可以向着大燕的公主!” “本王自有思量。” 代王话未说完,脑海里传来一道指令,最不自觉的开口。 “你们要是不服就去和她比一比,若是她输了,本王就会立刻处置了她。” 代王眼中全是苦涩,这妖女是要准备杀了他手下所有忠诚的将士,让代国大乱! “好!末将一定会让质子去她该去的地方待着!” 婉宁长公主——女帝4 赵婧又拿了一把新枪,“目光扫过诸位将士。 “你们是准备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不过为了节省时间,还是一起上吧!” 这个大老粗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衅,抽出腰间挂着的刀就冲着赵婧而去。 “来得好,也好让你们老老实实的给我听话!” 长枪一扫,在魔气的加持下一枪横扫就干倒了三位壮汉,代王绝望的闭上眼睛。 没有什么技巧,全靠速度和蛮力。 一地的残兵败将,赵婧在每个人的灵魂上都烙下了傀儡印记,其中也有前世欺辱过她的人,统统都来了一遍抽筋拔骨。 营帐里面堪称烈狱,代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腹成为了这个妖女手中的傀儡,如同他一般,任由妖女摆布,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 “妖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代王看着一地的惨状,赵婧笑了笑避开地上的血迹,走的最上面的王座上面坐了下来。 “我想干什么我不是早说了吗?我想要攻打大燕,将大燕占为己有!” 代王有点发懵,“你不是大燕公主吗?你为什么要攻打大燕?” 赵婧靠在王座上,“我是大燕的公主不错,但是他们把我送过来当质子的时候,我对大燕毫无感情。 他们用我换取和平,丝毫不顾及我的死活,我自然也是得让他们这些人体会体会做质子的滋味。” 代王沉默了,心中更加痛恨大燕的没种,偏偏将这种祸害送过来,同时也有幸灾乐祸,代国跑不掉,大燕也好不到哪里去。 “行了,都给我起来开始干活了。” 赵婧手一挥,营帐里面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躺在地上的将士开始挣扎的站起身。 整整齐齐的站在下面,低着头任凭吩咐,代王看的头昏,几天之间代国简直是改朝换代。 代王成了表面的傀儡,实际掌权者成为了赵婧,下面的人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大王将军吩咐的事情就照做。 草原虽然没有中原之地资源丰富,但盛在兵强马壮,代国和大燕一战,代国也死伤不少。 “传我的命令,派使节去大燕,要求大燕赔偿金银珠宝,不然代国来年春日便出兵伐燕!” 代王不解,“大燕已经送来了赔偿的金银珠宝,这要是再让大燕赔偿,大燕要是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办?” 赵婧捏着鞭子,王座旁边站着两个人,眼神空洞,脸色是惨白的,头顶上冒着火,是被点灯的侍卫。 “代国要求大燕送来皇子做质子,可是大燕送来的是公主,一个公主怎么能和皇子比呢? 况且大燕那群人可没有种敢与代国拼个你死我活,你让人照做就是了。 况且我要求代国平民加强生育,需要大量银钱支撑来养孩子,练兵,没钱怎么办?难道把你们这些没用的拉去卖了吗?” 代王被怼的哑口无言,他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儿是个喜怒无常的,他只要老老实实办事,性命暂时是无忧的。 “是,主人前些天吩咐的羊毛线下面人已经做好了,是按照主人给的办法做出来。 做出来的羊毛线没有异味,而且温暖异常。” 赵婧点点头,这些东西她在凡人领域见过,能用的全都搬到了这里。 “你加派人手,大量生产这种羊毛线,另外组织一队商队,去大燕边界去交易粮食,就用这些羊毛线来交易。” 冬季即将来临,代国的冬季寒冷无比,诸多不富裕的代国人民在冬季吃不饱。 吃不饱怎么能生孩子,增加草原劳动力,怎么增加兵马。 这种毛线送到大燕边界交易意外的受欢迎,手巧的妇女用羊毛线织出温暖柔软的毛衣,能够暖暖的过完一个冬季。 挣来的粮食六成交于那些出工出力的人,四成用于养马练兵。 大燕皇宫,皇帝接待了代国的使节,听到使节的要求,脸瞬间就黑了,这事他们本来就不占理,本以为代国不会计较,没想到代国直接狮子大开口。 皇帝心中同样是埋怨公主,是不是公主惹怒了代王,才会让代王不满,继续索要金银珠宝。 “代王是否太过于苛刻,公主虽然不如皇子,但朕只有这一个公主,地位如同皇子一般。” 使节拱了拱手,“我们代王说的,要是大燕不愿意赔偿,来年春日代国会继续发兵。” 皇帝冷着脸一言不发,使节说完话,就告退了,下面的朝臣相互对视一眼。 “陛下,臣觉得不如就赔偿代国,用些金银珠宝换来和平是明智的选择。 大燕和代国一战已经是伤筋动骨,万万不可再战了。” “臣附议!” 皇帝心累的摆摆手,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这些个朝臣贪生怕死,左右是国库出钱,不是他们这些人出钱。 可是尽管他清楚,但也不得不做,大燕确实打不过代国,大燕需要喘息的时间。 “那就按照你们所说,赔偿代国金银珠宝。” 使节带着金银珠宝归来,还买了不少奴隶回部落。 赵婧骑在马上,看着使节带着数百个奴隶归来,以及一车一车的金银珠宝。 因为羊毛线这个进项,草原上养的羊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羊毛送往织部,需要手巧的妇女来劳作。 这些奴隶来的正是时候,看着代国按照她计划的一样一步一步养精蓄锐,赵婧也沉下心来修炼。 必须得早日攻下大燕,这样她就可以借助一整座玉石矿来修炼,甚至可以继续对外征战,利用万民香火来供她修炼。 两年内,那些被她控制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死亡,新的英勇将士顶替他们的位置。 这些曾经欺辱她的将士她不会让他们活下去,尸体全部都被禁锢在了寒潭的潭底,只要灵魂未灭,就会受到万蚁噬心的折磨。 最后,欺负她的人只剩下代王一人。 婉宁长公主——女帝5 “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我。” 代王眼神麻木,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腹被妖女控制,一个个被代替,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婧这个妖女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大刀,一日不落下,他便一日受到煎熬。 赵婧睁开眼睛,这两年她命人设圣坛,让草原所有人每月十五参拜尽欢圣主,吸收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果然玄妙,比上灵力要好用的许多,没想到她一个魔道妖女还修上了信仰之力,真是造化弄人。 “这么想死?可惜还不到时候,等我坐上大燕的皇位的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解脱。” 赵婧眼中满是冷漠,自己那么多年受的苦,代王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死。 她不仅要让代王煎熬,还要让他承受非人的痛苦,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她手中有一魔道秘法,名叫摄魂幡,若是能离开这个世界,她就把这些人的魂魄一起带走,练入摄魂幡中,只要她不死,这些人的魂魄也不会散。 “哈哈哈,你放心,你会好好活着的,记得明年春日,让大军整装待发,到时候大燕皇族那些人会与你相聚。” 赵婧从代王面前走过,如今代王已经不需要出现了,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代国。 草原兵强马壮,短短两年靠着商队建立了集市,从大燕各国边境交易了大量粮食兵器。 在边境之地,建立了工厂,而来自各国采买来的奴隶就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各种草原的物资从那里生产,运往集市和草原各地。 大燕不知道的时候,代国已经集结众多兵马在边境之地,来年第一缕春风吹过大燕时。 复仇的火焰燃起,席卷整个大燕。 一身骑装的赵婧骑着汗血宝马俯视着几十万将士,而她的身后就是大燕边境。 “出发!” 一杆长枪握在赵婧的手中,她当魔修这么多年,杀人的事情她做多了,此时的她却觉得意外的兴奋。 这可能是她前世死的太遗憾憋屈了,到了修仙界才发现,真心算什么,男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你拳头硬,仙尊都能给你当男宠! 浩浩荡荡的大军横扫大燕,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大燕皇宫里,战报快马加鞭送到皇宫。 “皇上,代国来袭,请皇上速速出兵救援!” 皇上听了这个消息眼前一黑,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瘫倒在了皇位上。 “代国出兵了,怎么可能,代国不是已经收了质子和赔偿,这才三年,怎么可能出兵呢? 况且三年前一战,代国这么快就休养好了?” 朝臣纷乱,“陛下,快传太医!陛下此时是多事之秋,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虚弱的靠在皇位上,看着诸位朝臣害怕惊慌的表情,他们哪是担忧他的身体安康,不过是怕那代国打进来无人主持大局。 “朕立即刻派兵支援,成王以及诸位将士等人立即赶往边疆,击退代国兵马。” 皇上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代国这次突然来兵,恐怕已经是准备已久了,自己属意的皇子年纪尚小,大燕这次真的能过的了这道难关吗? 代王再次来兵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期望此次能击退代国,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结果微乎其微。 可惜大燕已经没有肃国公这样的人物了,可惜大燕面对的是赵婧这样的妖女。 “投降吧,我们可以放过这城中百姓一命。” 代王站在最前方,前方的城墙上是成王以及一众将士,此时大燕已经被连破三城,此城一旦破了,大燕难保! 他们一路杀过来,没有杀过一个投降的人,因为主人说过,这些人全都是劳动力,杀了可惜。 成王面色冷峻,厚重的铠甲穿在身上,但是看到那黑压压的大军,他清楚的知道此战必败。 他们的士兵有一半是临时征召的平民,甚至没有练过几天刀,站在战场上只有送死的结果。 看了敌人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跟代国身经百战的将士简直是天差地别。 “宁死不降!” 成王握紧长枪,目光坚毅,大燕的人再怎么内斗,也不会投降,若非他当初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大燕战败。 如今,他便用自己的这条命来偿还自己背负的因果。 代王目光沉沉,没有立即下令,他知道这位成王是那位的胞兄,若是杀了那位会不会发怒。 直到一道讯息传到了代王脑中。 “杀!” 黑压压的大军与大燕将士厮杀,几乎压倒性的胜利,城门很快就破了,成王身上伤口无数,与他对战的代王迟迟没有要成王的性命。 “你究竟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戏弄本王吗?杀了我啊!” 成王已经感觉到了代王在戏耍他,迟迟不给他致命一击,他被当着众人的面被玩弄戏耍。 代王:“你的命自然会有人取。” 一刀刺穿了成王的肩膀。 成王败! “所有放下兵器投降的将士不杀!” 一半大燕将士扔下手中的刀,双手抱头跪下,他们大多都是被临时征召的来的士兵,甚至一家的男子全部被充军,家中只剩下几个弱女子。 他们可不管当权者是谁,只要能活下去,能活着回家赢的是谁都不关他们这些老百姓的事情。 因为他们这些百姓本就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对这个国朝的归属心。 陆陆续续不少将士都放下了兵器,还有些硬骨头的将士全都被屠杀一空,战火纷飞的城内。 几声马蹄声慢慢传来,一匹汗血宝马停在了成王面前。 “办的不错。” 突如其来的女子声音让成王有些吃惊,抬眼就看向马背上端坐的女人。 “婧。。儿!?” 婉宁长公主——女帝6 坐在马上的女子一身红衣骑装,骑在汗血宝马上,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成王有些恍惚,“婧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代王对着赵婧垂头拱手,“主人!” 成王听了代王的话,身体僵硬,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代王,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他实在是难以相信。 代国的大王会对一个送过去当质子的大燕公主这般恭敬和称呼。 “不可能!婧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代王会对你。。” 赵婧没有下马的意思,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狼狈的成王。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如今代国在我的掌握中,也是我带兵攻打大燕,没想到我赵婧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对吗? 看到你脸上的吃惊,我很高兴,我也很期待父皇看到我回来什么样的表情。” 成王心中满是愤怒:“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是大燕的长公主,是我的亲妹妹,为什么!” 赵婧:“亲妹妹?现在知道我是你亲妹妹了,当初害我送去做质子的时候怎么没想我是你的亲妹妹,是大燕的公主呢? 古往今来都是皇子做质子,既然大燕将我送去换取和平,大燕也该属于我的,我现在拿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成王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荒唐,他实在不明白,一个送去作质子的公主怎么几年内就掌握了代国。 更不明白那个听话的妹妹会变得如此陌生。 “你变了,你不是我的妹妹赵婧!我的妹妹不会忘记母妃临终的嘱托,让我们相互扶持。” 赵婧闻言哈哈大笑。 “我早就变了,当初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不用遵从母妃的嘱托。 来人,将他带下去,代国质子什么样的待遇他就什么样的待遇,记得别弄死了。” 成王被剥了一身的盔甲,换上了白色囚衣,双手双脚带上了沉重的镣铐,军中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 因为主子发话了,质子就是贱奴,除了留下一条命,无论怎么欺负都可以。 成王一路看着代国兵马一个接着一个破城,直到大燕王城,兵临城下,皇上坐在皇位上面,已然知道结局。 “父皇,咱们走吧。” 小皇子看着坐在皇位上面容枯槁的父皇,这段时间他看见朝臣焦躁不安后宫女人掩面哭泣的样子。 就算他还小,也知道大燕要完了,与其在皇城里面等死,不如逃出皇城还有一线生机。 皇帝摇摇头,目光平静。 “晚了,你看那些朝臣哪个不想走,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开皇城吗? 因为他们离不开了,代国兵马从四面八方而来,正在一点一点包围皇城,而我们就是瓮中的鳖,毫无办法。” 皇帝咳嗽了几岁,“朕最对不起的还是你的皇姐婧儿,恐怕你皇姐现在已经。。。” 又是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小皇子给父皇拍拍背。 “父皇,儿臣陪您。” 代国兵马已经突破了王城,正向皇宫的方向杀过去。 赵婧骑着马走在后面,看了一眼最后面被拖拽着的成王,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折磨的不成人形。 “痛吗?曾经我也是这般痛,你现在的下场不过是我的一报还一报罢了。” 成王咬咬牙,没喊一声疼,跌跌撞撞的走着。 “你放心,很快他们都能和你一起来作伴了。” 不等成王说什么,赵婧骑马离开,皇宫的大门被撞开,宫女内侍们被吓的四处逃窜,地上也有散落的金银珠宝,是那些宫女们逃跑时落下来的。 “宫里面的主子一个不许杀,其余的不投降者统统给我杀了。” 皇宫中到处都是妃子宫女的尖叫声,皇宫的出口处已经被赵婧安排的人都堵住了。 只要你能跑出皇宫,就正好落到了赵婧的手中。 一个接着一个宫中的妃嫔被捆住手脚扔到成王身边一起被看守。 还有几队人马去王城去抓朝廷官员,赵婧被送去做质子,这些个朝堂官员也出了不少力。 荣华富贵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一种生活过过了,无论是朝廷官员的妻子孩子还是小妾全都抓起来。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那就是活捉大燕皇帝。 “你去将宫殿里面的皇帝抓起来,还有小皇子,不知道父皇见到我会不会高兴。” 赵婧扫了一眼身后被抓起来的人,没有她那个皇弟,想来应该是被皇上带在了身边。 代王:“是。” 一声踹门声响起,皇帝闭上了眼睛,将一颗药丸送入嘴中,同时也递给了小皇子。 小皇子不解的询问,“父皇,这是什么药。” 皇帝面容冷静,眼中是释然。 “是毒药,你放在嘴中含着,时候到了就咬破咽下去,会让我们没有痛苦的死去,这样我们就不用落到代国人手中受苦了。” “就算是死,也不要对着敌人摇尾乞怜。” 小皇子沉默的接过药丸放进嘴中,眼眶通红。 等待外面阻拦的内侍统统被杀光的时候,代王看到坐在位上的大燕皇帝。 “大燕皇帝,你自己下来吧,还是让我的人去请你下来?”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自己走了下去,现在还不是吃下毒药的时候,他要看看代国会怎么样对待大燕。 “放了那些无辜的人,大燕已经是你们的了。” 代王笑了笑,“这件事情我说的不算,抓起来带走,和你的大儿子该聚一聚了。” 皇帝声音一颤,“他还活着?” 代王点头,“走吧,成王是我的阶下囚,哪有那么容易死。” 因为代王的这句话,皇帝暂且没有吃下毒药,被侍卫用刀架着走出了大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背影,这皇宫里面能穿红衣的只有皇后,可是皇后已经死了,这个女子是是谁。 婉宁长公主——女帝7 “主子,人已经带到了。”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旁边的代王,红衣女子轻笑一声转过身来。 “父皇,女儿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你喜不喜欢啊? 父皇啊,女儿在代国等了你三年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既然父皇不愿意接女儿回来,女儿只好自己回来了。” 赵婧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父皇笑了笑。 “父皇这是高兴傻了吗?还是不欢迎女儿回来。” 皇帝声音干涩,目光复杂,这个他亏欠良多的女儿就这样出现在了他面前,甚至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婧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看向赵婧身后那些被俘虏的妃子,不远处还有代国士兵将抓捕来的朝臣以及其家眷都带过来。 “正如父皇你所见的这样,我带着代国的兵马打进了大燕的皇宫。 而这些人成为了我的阶下囚。” 皇帝被气的胸膛起伏,大燕的百年基业葬送在了一个孽女手中。 “婧儿!让代国退兵,放了这些人,你还是我的女儿,还是大燕的公主!” 赵婧闻言哈哈大笑,“父皇,你怎么还这么自以为是,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被你送去当质子的公主。 我这个人宁负天下人,也不愿意天下人负我! 大燕既然放弃了我,我就毁了大燕!无论是大燕的过往还是大燕的未来我都会彻彻底底的给毁了! 以后历朝历代提起大燕,都会是骂名,他们唾弃大燕的皇族朝臣没种。” 赵婧笑声实在是猖狂至极,但是没人敢阻止,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哪有反抗的余地。 皇帝悲痛的捂着心脏,最后看了一眼这大燕的皇城,准备咬下嘴中的药丸的时候。 赵婧眼中的紫意弥漫,“想死?做梦去吧!张嘴,给我吐了!” 皇帝和小皇子二人嘴中的毒药一下子都给吐了出来,二人惊恐的看着赵婧,他们刚刚的行为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给我带下去,都给我看仔细了,一个都不许给我死,谁要是敢自杀,我掏了你们的祖坟,让你们的祖宗挫骨扬灰!” 因为人太多,众人全部都转移到了皇宫最宽阔的地方,一个个俘虏跪在地上。 有眼色的将士让人搬来豪华座椅,送上水果茶水伺候好赵婧。 成王看着来和他作伴的父皇和弟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阶下囚,但是好歹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就将自己如何被抓住,一路上的了解全都说了出来。 皇帝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他越来越看不懂了,甚至他从来没有看懂这个女儿。 “或许当初将婧儿送去做质子的事情真的错了。” 小皇子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句话他明白,若是当初不送皇姐去做质子,送去做质子的就该是他。 他虽然占了一个嫡字,但长兄手中掌握兵权,大燕可以失去一个年幼的嫡子,但不可以失去一个掌兵驻守边疆的皇子。 哪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哥哥,可惜没有如果。 “父皇,赵婧不会要我们的性命,她是在发泄她心中的不满,或许等到她哪天满意了,说不定就会放了我们。” 成王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婧,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小皇子看着皇兄身上的镣铐和伤疤,“皇兄,这些伤是皇姐打的吗?” 成王瞥了一眼皇弟,冷笑一声。 “赵婧抓住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充做了代国质子,这一身伤都是代国那些人打的。” 随着代国士兵将满皇城的朝廷官员全部抓到了这里,黑压压的人群,赵婧看了也觉得这摄魂幡要做大点了。 “主子,人全部都抓齐了,这是名单。” 将士将手中四本名单递给了赵婧,赵婧接过看了几眼,都是老熟人,姜元柏,李仲南,这个时候沈玉容还未高中。 一想到这个沈玉容,赵婧心中毫无波澜,反倒是想起了薛芳菲,她看到了,薛芳菲为她的死而流泪,。也只有薛芳菲为自己流泪。 她不明白,她差点害得薛芳菲家破人亡,为什么薛芳菲还要可怜她。 她记得她说过,若是没有沈玉容,她或许能和薛芳菲成为朋友,若是她在遇到沈玉容前面遇到薛芳菲,或许一切都不一样吧。 沈玉容不是良配,沈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没有薛芳菲沈家不可能改换门庭,而沈家的人处处看不惯薛芳菲。 或许念在薛芳菲那一滴泪的份上,她帮薛芳菲认清楚沈家人,还能顺便报复一下沈玉容。 “做的不错,这个章拿去,给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烙下。” 一枚铁制的印章,上面是一个“奴”字,经过魔气和信仰之力的洗礼,这个印章算是一枚小小的法器。 脸上烙上这个字,灵魂上同样打下了烙印,以后摄魂幡做好之后,就能用这个烙印牵引魂魄入摄魂幡。 将印章烧红,挨个走到俘虏面前,用铁钳子夹着印章烙到侧脸上,皇帝看到这一幕吓的腿都软了。 “婧儿,父皇错了!你这样做有违伦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父亲! 婧儿,你怨恨父亲也好,念在我将你当做掌上明珠宠爱了十几年,放过父皇吧。” 赵婧嗤笑一声,现在怕了,刚刚那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做给谁看。 “就你不老实,我一个公主做的了质子,你为什么做不了?我攻下大燕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这些人体会做质子的感觉。 来人,给他们三个先烙!” 赵婧一声令下,士兵夹着烧红的铁印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两个士兵摁着皇帝的。 滚烫的烙印毫不留情的印在了脸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以及烤肉的焦香味。 皇帝痛的几乎快要晕厥,旁边的医师拿着剁碎的止血草一把糊在了脸上,不会让他失血过多死了。 一旁的两位皇子也是如此,痛苦的嚎叫声没有引起赵婧任何同情心。 她在代国做质子的时候,受到的屈辱不比这少,这些痛苦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婉宁长公主——女帝8 赵婧看着下面那些俘虏眼中怨恨,害怕的眼神,心中痛快。 这还得感谢那个老秃驴将自己逼进了空间裂缝,不然自己哪有这机会报仇雪恨。 上千人被烙下奴印,大燕皇族以及朝臣一夕之间全部跌落泥潭,痛苦的哀嚎,绝望的哭泣,取悦了赵婧。 “哈哈哈!美妙!实在是美妙极了!这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赵婧兴奋的看着每一个人的痛苦扭曲的神态。 “妖女!你该死妖女!你一定会遭到报应下地狱的!” 有骨气的文臣怒骂着,傲骨铮铮的他们哪里受的了这样屈辱。 赵婧勾唇一笑,“我会不会遭到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现在就能遭到报应。 来人,割了他们的舌头,挂在那皇城上,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再放下来。” 又是几声哀嚎,几块鲜血淋漓的肉块被扔到地上,再多的骨气也没人敢出头了。 “你看,果然都是贱骨头,说的都比唱的好听,当初用我换取和平的时候,你们不是觉得理所应当吗? 现在我把你们通通变成最下贱的奴隶,也是天道有轮回,报应罢了。” 成王看着疯狂的赵婧,“疯了,她真的。。疯了。” 这些人全都被送到大宅子里面关押着,等待赵婧的发落,赵婧这三年培养的人迅速接手职位。 虽然有些运转不过来,但是大燕人才何其多,选择合适的打上傀儡印记,也能运转起来。 而赵婧的登基大典就在三日后,宫里面的绣娘加班加点的制作龙袍,而赵婧此时还在想这个属于自己的王朝应该怎么称呼。 “我希望我的国朝蒸蒸日上,那就叫做夏朝吧。” 夏朝成立,合并大燕代国两国领土,领地远超此时的其他各国,女子为帝在民间同样是引起了反抗。 但是在绝对的武力下,谁也不敢反抗。 赵婧特意让赵邺父子三人以及其他老熟人观看她的登基大典。 一位内侍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层红布。 礼乐响起,内侍将红布扯去,上面赫然是代王的项上人头,不少人看见了,纷纷低下头熟视无睹。 赵婧站在龙椅前,转身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礼官念完相关的流程,一枚精致的玉玺送到赵婧面前。 “此后国朝立名号为:夏。年号:圣仁。 大燕皇帝昏庸无道,无才无德,朕奉天命除之,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大燕皇族,江山栋梁之害,此等害虫遣送西北之地,子嗣后代不得归。” 赵邺几人脸白了又白,这番话记入史书,史书上面的大燕不出所料被人唾弃。 “父皇,我们会被送去西北吗?” 赵烨看向父皇,皇上摇摇头,“我已经不是皇帝了,以后叫我父亲吧,西北之地咱们恐怕是跑不掉了。” 皇上现在知道赵婧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当初被送去代国,如今他们也必然会被送去曾经是代国领地的西北之地。 赵邺闻言垂头丧气,头发散乱,就是为了遮住侧脸上的那块烙上去的疤痕。 这几天他看见许多曾经的后宫妃嫔接受不了脸上的字,准备自戕时,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突然倒在了地上。 然后看守他们的人就将那位妃嫔拉出去绑在了架子上饿了整整两日,他们这些人完全没办法自杀。 赵邺知道,这些人说的对,他这个皇姐真的是妖女,不然她一个女子如何成为了代国的掌权人,这些种种迹象都在说明皇姐是妖女。 大燕的旗帜全都被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大夏的旗帜迎风飘动。 台下的父子三人心中五味杂陈,大燕就这样没了,而他们成了前朝余孽,如今的大夏质子。 “走了,别站在这里碍事了,陛下让你们这些贱奴参观陛下登基已经是荣幸之至。” 看守他们的人收到命令,立马就将他们一同带走,以免污了贵人的眼。 赵婧心有所感,侧头瞥了一眼远处低着头被带走的几人。 这些人的去处她已经安排好了,西北之地广袤无垠,边疆的工厂也需要手巧的妇人。 男子就分散成几部分送去草原各地放牛放羊捡牛粪,女子就送到工厂里面做工,等到自己摄魂幡做好了后,这些人寿命尽了自然会被牵引到摄魂幡里面。 “果然免费的就是好用,这些个朝堂官员就是有钱,抄了他们的家,朕的国库都快要装不下了。 去将户部老儿给我带过来。” 户部掌管国库,赵婧不放心别人待在这个位置上 直接让人找了一个精于算账的,用傀儡术控制了。 “陛下。” 赵婧将桌子上的一张地图递给了户部,这是如今大夏最详细的地图,其实就是大燕和代国地图的拼凑版。 户部恭敬的接过地图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红点。 大夏境内划分了州郡县,这上面的红点密密麻麻遍布整张地图,表明每一个县内都是设圣坛,这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户部掏出算盘一拨,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明白陛下建这些圣坛干什么。 “陛下,这些圣坛若是算上材料人工费用,起码要用掉国库三分之一。 如今大夏国朝刚刚稳定,若是花费这么多只是用来建圣坛,恐怕不利于朝堂安定,臣建议陛下不如每个郡建立一座圣坛。” 赵婧支着一只手看着户部老儿滔滔不绝的劝说,就是怕自己将国库里面的钱挥霍掉了。 大燕那本来国库就没剩下多少东西,现在国库满当当的还不是因为她让人将京城官员的家抄了一个遍。 “做不到,你提着头来见我,我大夏会算账的人多着,可不缺你一个。” 户部老儿看着陛下心意已决的样子,就知道这钱必须得出了。 “陛下,臣觉得这圣坛朝堂只要出材料就行,人工就在各县抽三成更卒。” 更卒是古代男子给当地官府义务劳动,一年一次,一次一个月。 婉宁长公主——女帝9 赵婧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一年内必须得做好。 朕这个人眼里面容不得沙子,要是有人贪污了银钱,西北之地正好还缺人去养牛放羊。 国库里面的银钱每一笔的用处,经过谁的手都要清清楚楚的写在账本上递给朕。” 户部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是,臣一定会做好。” 赵婧可没有兴趣养一堆蛀虫出来,就像是修仙界,只要你实力强大,那些人岂敢蒙骗你。 圣坛的事情事关她修炼,谁要是坏了事,她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明日是那群质子们出发的日子,让人备好大夫药材,朕不希望他们死在路上。” 大夏都城外,一群人身着囚衣,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专门有一队精兵护送他们去往西北之地。 当然这些士兵是骑马而行,这些质子则是徒步而行,不同于流放三千里,路上死一半人都是正常的,而陛下的交代就是。 不许死一个人,也不能让他们偷奸耍滑,必须让他们用双脚走到西北之地。 “图奇,这次你回去是看你婆娘的吗?” 一位壮汉将几个颜色鲜艳的绢花用手帕包好,再塞进荷包里面,然后贴身存放。 图奇收好东西就看见兄弟一身酒气,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 “你这小子,陛下给的赏赐都用来喝酒了?” 蒙涂摆摆手,“这哪能啊,我还准备娶媳妇儿呢,哪能全给喝酒了。” 图奇不禁打趣了,“你这来了都城,这么多漂亮姑娘你没看中一个吗?” 蒙涂有些无奈,“都城的姑娘是漂亮,我不喜欢这样温柔的,不如咱们草原姑娘豪迈大气。 况且人家娇生惯养的,我一个大老粗娶了人家,恐怕也没人愿意。 那小身板别说喝酒了,估计骑半个时辰的马,身子骨就散架了,我还是回草原找婆娘,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真道理。” 图奇无奈的摇头,“这次我回去准备将阿娜尔接到都城来定居,我的赏赐都攒着呢,能买一个小宅子了。 都城比草原繁华多了,阿娜尔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蒙涂也没有意外,毕竟好多兄弟都是这样想的,他们的王已经在这里定都,他们这些将士也必然会在这里安居乐业。 “图奇,你说我们曾经的代王去哪里了,为什么上位的。。是她。” 图奇脸色大变,“蒙涂,你胡说什么!什么代王不代王的,咱们这些普通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上门那些将军都没说什么,咱们想那么多干什么。” 蒙涂见兄弟这样凝重的表情,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是我多想了,咱们快些走吧,其他人应该快要到齐了,咱们将这些人押送到西北之地,又能领到一笔钱。” 蒙涂也不想再纠结那么多,因为事实上,自那位来了草原,草原上的人日子越过越好,现在还拿下了大燕。 说到底,谁的实力强谁上位,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认谁。 到了场地后看着乌压压的人,要不是他们人多,这么多人护送到西北之地真是够呛。 “这人可真多,要是送到草原去了能再多养不少牛羊了。” 一位士兵点完人数,拿出册子叫名,按照名字来排队出发。 “好久没吃到烤全羊了,等这次回去了好好吃一顿,再配上韭菜花酱,不比山珍海味差到哪里去。” 夜晚,郊外的篝火上面串着打来的野兔野鸡,几个士兵吃着肉聊着草原上的事情。 从包裹里面取出干粮,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 远处的犯人闻着香味,嘴里咬着黑色邦邦硬的野菜疙瘩,努力就着香味将野菜疙瘩咽下去。 “父亲,这野菜疙瘩我吃不下了。” 赵邺看着手中的野菜疙瘩,噎人的很,他从未吃过这样的食物,他吃的食物向来精细,这样粗糙的食物,他难以下咽。 男人将腰上的水囊递给儿子,“就着水吃下去吧,要是不吃,没力气赶路该怎么办。 这才第一天,后面的路程该怎么办?邺儿,你要学会适应。” 赵晟咬着野菜疙瘩看着星空,他自幼习武,年少就带兵打仗,这点苦在他眼中不算什么。 “父亲,咱们要是徒步走到西北之地,按照今天的进程,恐怕要走上三个月。 你们真的能撑到三个月吗?” 赵晟的话不假,他一个壮年能撑下去,就是身体不太好的老父亲和弟弟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西北之地了。 他的将士死的死降的降,而他又被发落西北之地,此生与牛羊相伴,再无东山再起之时。 所以现在的赵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于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也难得提醒了一句。 男人双鬓斑白,眼中满是不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条件再艰苦也要坚持下去。” 面对那些草原上的壮汉,他们跑肯定不行,只能坚持下去,活到到西北之地。 “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等到了地方咱们的日子说不能好过些,咱们再培养一些自己的人,未曾不可以脱离赵婧的控制,离开大夏。” 他再怎么样也曾是一国之君,就这样颓废下去他不能接受,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况且一路上这么多朝臣,到了地方后大家一起联手,未尝不能建立一个国家。 赵晟没有吭声,继续吃着野菜疙瘩,大燕未灭的时候,他身为长子,手握兵权,替大燕镇守边境。 父亲从来都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他,偏偏一心防备着他,只想将皇位传给这个废物弟弟,说什么弟弟心思真诚。 一个国家继承人的选择标准原来不是实力而是心思真诚,所以他宁愿单干,也不想参和到父亲所谓的大业里面。 若能干出一番事业,好歹他也是做主的人。 男人看了一眼不理会他的大儿子,也知道自己在选继承人上面有失偏颇,但是大儿子确实不适合做继承人。 婉宁长公主——女帝10 沿途的艰苦非常人能忍受,一群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此时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迈着步子。 要是你不走,那些人会将你用绳子捆起来,用马拖着你走,路上石头刮在皮肤上的感觉不好受。 病了立马就有大夫带着草药给你治好,这行程赶一赶他们也能跟上,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十五天后他们抵达了第一个补给站,领队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一位壮汉骑着马从队伍里面出来,疾驰而去打探情况。 “其余人休息!清点人数准备在驿站休息。” 囚犯原地坐下休息,看守他们的的人拿着名册点名查人。 那一名查看情况的人骑着马回来了,“将军,驿站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领头的点头,“出发!” 赵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意味着他们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父亲,咱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男人手中拄着一根木棍,路上捡过来的,那些人并没有阻止,拄着木棍赶路也能轻松些。 “这才是第一个驿站,去西北之地的路程才走了六分之一,这一路上我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想我们死在路上。” 旁边的赵晟也看不出当初身为大皇子的样子了,天天风餐露宿,这些天来没洗过一次澡。 什么达官显贵皇室宗亲,现在都成了一群野人,谁也比不了谁高贵。 到了驿站,守在驿站的人早就得了消息安排上了大餐,要是惹怒了这些蛮汉,脑袋不保。 “将军,食物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里面的宴席就等将军您了,在下还特意准备了美酒,请来了这里最厉害的名角。” 将军面对来人的谄媚很是受用,风餐露宿半个月了,是该放松两天了。 “做的不错,等回去本将会如实禀报陛下你的功劳。” “多谢将军,这些罪人将军该怎么处置?” 大汉看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人,“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着就行了,这些人全都是陛下的质子,不许死一个,不然陛下会问责的。” “是是是,在下一定会安置好的。” 等将军进去了,那人才直起了腰,冷眼扫过这一群跟乞丐似的犯人,据说里面全都是皇亲贵族,朝中重臣。 现在全都沦为了阶下囚,任人宰割,落井下石谁不会,他的一个上司也在这个队伍里面。 他这么多年都在这个没前途的地方守着,全赖那位上司的打压。 现在好了,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此次不报仇何时报,这些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夜晚,记在一座破宅子里面的众人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李仲南,出来。” 壮汉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将李仲南给揪了出来,反正只有没跑没死,挣点外快何乐不为。 李仲南一脸懵逼的被带了出去,难不成谁来给他送钱送吃的了。 驿长狞笑的看着李仲南出来,果然过的惨,惨就对咯! 遇到自己他会更惨! “人已经到了,不要离开我的目光之内。” 驿长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我就在那拐角出口气,绝对不会给大人惹是生非的。” 壮汉靠在柱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驿长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李仲南,“李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再次见到李大人竟然是这番场景。” 李仲南瞪大了眼睛,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听语气也知道此人与他有仇。 “你是谁?会不会记错了?” 驿长面容扭曲了,自己将李仲南的打压牢牢记在心里,结果李仲南连他这个人都忘记了。 “李大人好记性,五年前我做错了事情,李大人让人把我赶出了都城,我好不容易花了大代价坐上了驿长。 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李大人倒是成了阶下囚了。” 李仲南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来报复他的。 “小人得意。” 驿长笑了,“说得对,我就是小人得意,你一个脸上带着奴印的囚犯,我想怎么报复你就怎么报复你。” 驿长也不啰嗦了,直接就一脚踹上去,就往痛的地方踹。 “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反抗啊!” “你当初不是高高在上打压我们这些人吗?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听说你还有送去西北之地。 那个鸟不拉屎,刺骨严寒的地方是你的好去处!” 驿长又是一拳打在了李仲南脸上,几颗牙齿混着血一起吐了出来。 一顿毒打驿长狠狠出了一口气,将李仲南揪起来,他避开了李仲南的要害,最多让李仲南吃点苦头。 “大人,我这就将他送进去,麻烦大人了。” 壮汉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 其余人见到李仲南满脸血迹的被送回来,纷纷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驿长出了气也没再来了,李仲南在地上躺了两天,要不是有两儿子搭把手照顾着,恐怕都起不来。 另一个角落里,一家子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孩看着脚上的绣花鞋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在看看自己庶妹脚上的鞋还没有坏,因为庶妹穿的鞋硬,一般是下人床的硬底鞋,耐磨。 “娘,我的鞋坏了,让她把脚上的鞋脱下来跟我换一下子。” 那位被唤作母亲的妇人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庶女。 “还不快把鞋脱下来。” 庶女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她们的话,要是真把鞋给了,不出几天她的脚就要烂了。 等到了西北之地自己这脚废了,也只有等死了。 “你是死人吗?没听懂话吗?” 庶女倔强的摇头,“我会给她的。” 妇人勃然大怒,一个庶女竟然敢反驳她的话。 “你不脱是吧。” 说完一个巴掌给了庶女,刚刚领完野菜疙瘩的姨娘回来就看见夫人打自己女儿的场面,一下子就炸毛了。 将手中的野菜疙瘩全都砸向那个妇人,将女人扯过来护在身后。 “你做什么,月姨娘!” 婉宁长公主——女帝11 女子就是炸毛的母狮子,双手握拳死死的瞪着这群欺负她女儿的人。 她为了不让女儿受苦,撑着连日赶路的疲惫给这些人取食物,想法子捡来一个破瓷罐子,煮些野菜汤,全都进到了这些人肚子里。 现在这些人背着她欺负自己唯一的孩子。 “你打我的女儿,你问我干什么!” 妇人刻薄的面容不屑一哼,“那是她该打!乖乖把鞋脱了给我的女儿不就行了,非要不听话。” 姨娘看了一眼嫡女脚上破洞的绣花鞋,气的发抖,这样的鞋子给了她女儿穿没几日,她女儿的脚就要废了。 “没鞋穿就去捡草编草鞋穿,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鞋。” 妇人皱着眉,“她一个庶女怎么比得上我的女儿,要穿草鞋也该是她穿,月姨娘你一个姨娘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月姨娘扭头看着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心中的愤怒呼之欲出,眼前不可一世的夫人脸上不照样和她一样印着奴字,谁比谁高贵。 “我一个姨娘怎么了,还请夫人认清现在的是我,咱们脸上可都印着奴字,你还以为你是府中高高在上的主母。 我整日干活让你们松快些,但今日你打骂我的女儿,来日岂不是能将我们母女敲骨吸髓。 我们母女不伺候了!” 月姨娘一脚踢翻了石头灶子上放的破陶瓷,牵着女儿捡起地上的两个野菜疙瘩转身就走。 那妇人气的一哆嗦,什么时候一个姨娘都敢这样嚣张跋扈。 “住嘴!你想引来麻烦吗?” 一个男人突然开口叫停,因为他看见守门的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 妇人气焰一消,“难道就看着她这么挑衅我不成?” 男人嫌弃的看着地上沾了灰的野菜疙瘩,但是顾及饥肠辘辘的肚子,捡起一个不太脏的,擦了擦吃了起来。 “难不成你还能怎么办?这里已经不是都城了,我也不是朝廷官员,如今我们是罪人。 况且走了就走了,以后咱们有什么好处也轮不到她们。” 男人目光阴沉,看着自己的衣衫,里面藏着一张大额的银票,是他摆脱这样处境的唯一希望。 妇人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少两个拖油瓶也好。 这样的闹剧在这里发生了很多,曾经被欺压的一方有些人开始挣扎,有些人沉默不语。 休整完毕,大队继续出发,三个月所有人基本上都吊着一条命走到了西北之地,辽阔的草原。 放眼看不见什么人烟,只是时不时能看到远处有一群黑点,那是牧羊人放着羊。 “行了咱们到地方了,还是草原宽阔,咱们赶紧将他们带去安置吧。” 那些个壮汉一边嬉笑,一边拿出一张信封,赵晟看着信封觉得大事不妙。 信封里面是一张张信纸,每一张信纸都安排了每个人的去住,这些士兵将士将人带到按照信封上的分配送人。 等到男女分开,大家被打乱分成一队一队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们根本不会在一起。 笑话,赵婧怎么可能给他们抱团取暖的机会。 大夏都城,赵婧算算时间也知道那些人已经到西北之地了。 “西北之地风光无限好,朕给他们这个机会好好欣赏西北之地的美景。” 现在的赵婧,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一丝丝的信仰之力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对着圣坛进程的推进,因为是官府要求建设的,当地人中不少有钱人带头上香礼拜。 大燕和代国两个领地结合,解决了绝大部分的物资问题,草原的牛羊肉以及强壮的马匹,解决了国朝牛羊肉贵的问题。 “陛下,信使送的信到了。” 内侍将一张密封的信封恭敬的递上,赵婧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遍。 是淮乡送来的信封,她一时兴起想帮薛芳菲一把认清沈家人,便派了人去淮乡打探情况。 薛芳菲此时和沈玉容并未成婚,不过此时的二人情投意合,也就只差成婚了。 “薛芳菲,我真的很期待见到你,以你的才能未必不能谋个一官半职,沈玉容可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赵婧打定了主意,要让天下人知道女子并非只能安于后宅之中,她既然能做女帝,为什么就不能有人做女相国。 “想法子让薛芳菲认识到沈家人的真面目,最好能让沈家人身败名裂。” 赵婧不想再见沈玉容,无论当初沈玉容想不想杀她,但是对于她来说,那时候的她确实绝望。 绝望那个世界将她逼成那样,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 后来去了修仙界才发现,同门之间相互防备,魔道里面更甚,就连父子师徒之间也多是利用。 与其等待被爱,不如爱自己,谁能比得上自己的真情更真挚。 修仙之人追求的是无上实力和永恒的生命,情情爱爱什么的也都只是调味品,而赵婧追求的就是畅快的活着。 谁要是挡了她的路,她就杀,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怕死,谁能有她赵婧疯。 淮乡,沈家在一处偏僻的小宅子里,家中连个佣人都请不起,为了供沈玉容读书,穷的叮当响。 家中大小事务都是沈母和沈如云亲自动手做。 “娘,哥哥什么时候能高中,这样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沈如云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想扔又不舍得扔,为了支撑家用已经给哥哥赚钱读书,家中经常接些绣活。 以前沈如云还能忍一忍,因为大哥在读书上面很有天赋,迟早能出人头地,到时候沈家能改换门庭,她也能一步登天,过上好日子。 可是就连她一个闺阁女子都知道朝堂变天了,他们这些大燕旧民能不能得到陛下任用都不一定。 况且沈如云看着薛县令之女薛芳菲呼奴唤婢的日子,心中更是嫉妒极了。 薛芳菲和她的大哥情投意合,十有八九是她未来的嫂子,可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嫉妒她。 嫉妒她拥有淮乡第一才女的名头,嫉妒她整天无忧无虑,不必为生计忧愁。 婉宁长公主——女帝12 沈如云的嫉妒如同蚂蚁一般啃食着她的心,但同时她希望大哥能将薛芳菲娶回家。 沈家没有根基,若是能娶到薛芳菲这个县令之女,沈家的处境能大大好转,而大哥也能得到薛县令仕途上的帮助。 所以沈如云嫉妒是真嫉妒,但心中无比期望大哥娶薛芳菲回家。 沈母叹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她是又急又怕,改朝换代,新帝上位,新帝还会任用旧朝举人吗? 他的儿子能出人头地吗?甚至下一次科考是什么时候也不清楚,最晚三年后。 可是三年又三年,他们家这个情况能撑到三年后吗? “如云,无论如何你咱们家只能靠你哥哥,要是你大哥争气谋得了一官半职,你就是官家小姐,以后嫁个高门大户,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沈母比谁都希望自己儿子能飞黄腾达。 “不过你哥还是有点运气的,娘听说那些在都城的朝堂官员全都送去了西北之地,若是你哥早年考中了,恐怕此时咱们家也跟着完蛋。 沈如云:“娘,大哥什么时候娶薛芳菲,娘您得赶紧催催哥哥,要是薛县令给她说了别的亲事怎么办,我不想整日做绣活了。” 沈母目光沉沉,“薛芳菲那丫头对你哥死心塌地,你就放心吧,你哥哥就是死脑筋,也不知道让薛家救济我们一下。” 沈母同样是厌恶薛芳菲,眼见着儿子满心满眼都是薛芳菲,有了心上人就将娘抛到了后脑勺。 况且一个淮乡县令之女如何配的上她优秀的儿子,她儿子要是高中做官,都城贵女照样都可以娶回来。 沈如云眼中满是贪婪,她也想如贵女一般呼奴唤婢,装扮的漂漂亮亮,脸上贴着珍珠,如众星拱月一般。 “如云,赶紧做吧,等天黑了就伤眼睛了。” 沈如云不情不愿的继续拿起荷包帕子绣着,无论如何一定要供大哥高中。 赵婧派出的人很快就想出来一个法子,既然沈家想要钱财和仕途,他们就编造一个身份地位财富俱全的女子出现在沈家人面前。 按照沈家人的德性,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至于沈玉蓉这种骨子里带着愚孝的男人,在自己母亲和妹妹的推波助澜下半推半就的自然会愧疚的舍弃薛芳菲。 说干就干,淮乡突然来了一位贵女,是京都一位将军之女,身份显贵。 沈家,沈母一脸兴奋的回家,看到儿子站在书房的窗户边上读书,连忙上前拉住沈玉容的胳膊。 “儿子,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 沈玉容不明所以,“娘,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这样高兴了。” 沈母一拍手,“娘今天见到了大人物了!当真是泼天的富贵啊,你不知道那女娘手笔有多大,买珠宝首饰都是按箱买,那香云纱更是合眼的全都包了。 此等富贵,娘真真是第一次见过,儿啊,娘打听过了,那女娘是都城来的,咱们得抓紧机会巴结巴结,若是人家看上你了,到时候前途无忧啊!” 沈玉容皱着眉劝教,“娘,你这是做什么,儿子有把握能在下一次科考中高中,难道娘不相信儿子能带你过上好日子吗? 况且儿子已经心有所属,别的女子再好儿子也不喜欢,还请母亲莫要再提了。” 沈母瞪了一眼儿子,只觉得儿子太不争气了,富贵就在眼前,那薛芳菲和这位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娘不管,你必须去见一见,若是人家要是真看上你了咱们家可真就一步登天了。 那薛芳菲若是你实在喜欢,就纳回来做个妾室如何。” 沈玉容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娘是疯了,“娘,芳菲这么好的女子,在我困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我怎么能这么对她。 况且她是薛县令之女,怎可为妾!” 沈母还想劝说,就被沈玉容赶出了书房,随着书房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沈母肺都要气炸了。 “都怪薛芳菲,将我儿迷惑成这样的。” 沈母见过了真正的富贵吗,对薛芳菲百般不满意,就连看到薛芳菲都是冷脸相待。 薛芳菲有些不明所以,“沈大哥,伯母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太高兴?” 沈玉容不敢将真相告诉薛芳菲,怕她心生芥蒂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芳菲,你爹知道下一次科考时间定下来了吗?” 沈玉容忍不住开口询问,科考一日不定下来,他的心就无法安定下来准备科考。 薛芳菲微微叹了一口气,“沈大哥,我问了父亲,父亲说女帝还未颁布圣旨,但最迟是三年后。 不过父亲说过,这次女帝恐怕会改革科举的一些规定,所以,沈大哥一定要准备好。” 沈玉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见到心上人为他担忧的样子,同样扯出一抹笑容安慰薛芳菲。 “芳菲,没事的,我一定会考中的。” 沈玉容握着薛芳菲的手保证,薛芳菲微微一笑。 “沈大哥,我相信你,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还不等两人继续说什么,人群里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一架豪华马车驶来。 马车后面跟随着诸多侍女侍卫,排场极大,沈玉容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家娘亲说的话。 “芳菲,你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头吗?” 薛芳菲:“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是都城里面一位大人物的女儿,来淮乡的时候我父亲亲自接待,说是来淮乡游玩一段时间就离开。” 县令亲自接待,沈玉容猜测这位恐怕就是娘说的那位贵人了,马车停在了商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马车上跳下来。 薛芳菲眼中有好奇,声音放轻了些。 “西北之地出来的女娘和我平日里面见到的确实不一样,从都城一路游玩到淮乡,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到处看看。” 沈玉容看着那女子有些发呆,薛芳菲拍了拍沈玉容,他才回过神来。 “以后会有机会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婉宁长公主——女帝13 沈玉容陪着薛芳菲逛街,顺便见识到了那位都城来的贵女是如何挥金如土。 饶是淡定的薛芳菲都有些惊叹,“这般做派看来其身后势力不小,也不知道是都城哪家的。” 沈玉容从摊子上拿了一朵绒花,精致小巧的绒花做的栩栩如生,他买不起那些昂贵的首饰,但这绒花亦是不俗。 “芳菲,这朵绒花特别适合你,你戴着试试看怎么样。” 薛芳菲看着递到她面前的绒花抿嘴一笑,“,沈大哥,你替我带上吧。” 沈玉容一笑,将手中的绒花簪到薛芳菲的发髻上,美人配上绒花,多了几分清丽婉约。 若是芳菲佩戴上那些昂贵的金银玉饰,恐怕是美若天仙了。 “这些绒花不错,全给我包起来吧。”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沈玉容的思路,就见那贵女身边的侍女将银子递给了摊贩,另一位侍女开始打包摊子上的绒花。 “薛姑娘,又见面了。” 拓跋娜笑着和薛芳菲打招呼,薛怀远作为淮乡县令接待拓跋娜的时候,薛芳菲和拓跋娜就见过一面。 但若是从前一个县令之女自然不会让拓跋娜亲自打招呼,可是如今女帝陛下对薛芳菲有兴趣,甚至让她来将薛芳菲的亲事搅合掉。 然后想法子让薛芳菲去都城,所以拓跋娜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让手段狠辣的陛下都感兴趣。 至于站在一旁的沈玉容直接被拓跋娜给忽略掉了。 “我叫拓跋娜,你就叫我拓跋姑娘吧。” 薛芳菲行了一礼,从善如流。 “拓跋姑娘,这几日在淮乡游玩的如何?” 拓跋娜也很欣赏薛芳菲爽朗大气的样子,她想接近薛芳菲,看看她的能力。 “淮乡不错,与我从前看到的草原有截然不同的美,这里诗情画意,这些天我玩的也很开心。 薛姑娘知道淮乡还有其他值得游玩的地方吗?” 薛芳菲思考了一下,“淮乡附近有一座庙宇,那庙宇后山风景优美,只是需要出淮乡县才能到。” 拓跋娜勾唇一笑,“那薛姑娘是否愿意带我去那庙宇赏景。” 薛芳菲自然是答应的,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他爹是淮乡县令,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要是在淮乡玩的开心,对淮乡和爹来说都是好事。 “那庙宇路途不断,不如明日一早咱们再一同出发去那庙宇。” 一旁的沈玉容一言不发,单单从她们聊天中的只言片语,沈玉容猜测这拓跋娜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曾经的代国王君的姓氏就叫做拓跋,而这位女子的姓氏又叫拓跋,恐怕其身后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薛芳菲和拓跋娜一路边走边聊,薛芳菲从拓跋娜口中也知道了不少淮乡以外的地方。 例如草原的辽阔,沙漠的无边无际,每一处在拓跋娜的口中说出来都无比的生动形象,让人不禁想去一看究竟。 “薛姑娘,时间不早了,咱们明天再见哦。” 等到拓跋娜等人的身影离开了薛芳菲和沈玉容的视线的时候,沈玉容才开口。 “芳菲,你应该能猜到她的身份不低,我想让你帮我问问科考一事。” 薛芳菲也点头应下,“沈大哥放心,明日我就问问拓跋姑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知晓一些消息。” 沈玉容回家后,沈母就立马迎了上来。 “儿子,你今日是不是和那贵女一同逛街了,那贵女有没有看上你,对你有意思,娘今日买菜看到你们一同逛街聊天。” 沈母脸上全是喜悦之色,仿佛泼天的富贵唾手可得。 沈玉容无奈,明明那拓跋姑娘对他是爱搭不理,母亲从、哪里能看得出来拓跋姑娘对他有好感。 “娘,人家拓跋姑娘认识芳菲,所以才跟我们一起聊天逛街的。” 沈玉容一提到薛芳菲,沈母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我儿子这样优秀,等你们多相处一下,她一定会对你心生好感的。” 沈母一想到那富贵日子,心中就刺挠,眼睁睁的看着富贵溜走不是她的作风。 “娘!儿子跟您已经说过了,儿子只喜欢薛芳菲,你就别这样为难儿子了。” 沈母扑通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一手拿着帕子擦拭莫须有的眼泪,一手不断拍打着胸口。 “我的命好苦啊!你爹死的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你们兄妹二人拉扯大,缩衣节食供你读书科考。 可是你怎么就不懂娘的苦心,娘只是希望你的仕途顺利,你现在反倒是怪娘了。” 沈玉容听了这一番话,心中的气顿时就消了,小时候过的苦日子他现在依然记得,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努力读书。 “娘,您要的儿子都会自己亲手给您挣来,不需要靠着其他人。” 沈母见儿子还是倔强的不肯松口,一巴掌给了沈玉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薛芳菲进门,是薛芳菲阻了你爹仕途! 你要是非要娶薛芳菲,娘就吊死在这里,你这个不孝子!!” 沈玉容崩溃了,“娘!当初你知道我和薛芳菲相互喜欢的时候还支持我们,为什么现在要逼我们分离? 难道仅仅是因为比薛家更厉害的人出现了吗?我喜欢芳菲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能成全我们?” 沈母也不管,一心哭闹,沈如云扶着母亲起来,这一次她也站在娘这边。 沈如云本来就不喜欢薛芳菲,要不是薛家厉害,要不是大哥喜欢薛芳菲,她早就当着大哥的面表现出来了。 如今她也看到了那贵人的豪奢程度,心中是向往极了,若是大哥娶了那贵人,那些金银珠宝都有自己的一份了。 “哥,你就听娘的吧,离开薛芳菲对我们都好。为了给你读书,我都多久没有换上新衣服,带上一件漂亮的首饰了。” 沈玉容心痛的难以忍耐,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问问他的意思,都在逼着他做选择。 “你们都走!” 沈玉容将她们全都推到门外,将大门紧紧关上,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桌前。 婉宁长公主——女帝14 沈玉容的痛苦薛芳菲不懂,但是薛怀远听了女儿的话,知晓女儿要与那贵人出去游玩一日。 “阿狸,你与那位交好千万要小心,爹爹也不知道那位贵人的脾性如何。” 薛怀远担忧自己女儿要是得罪了人家怎么办,他一个县令尚且可以在淮乡给女儿撑起一片天,可是出了淮乡他没有办法。 他在官场上见惯了那些个达官贵人一言不合就给你使绊子,他们势弱,受不起,何必用鸡蛋碰石头。 薛芳菲心里面清楚爹爹是担心自己。 “爹,女儿都知道,女儿今日和拓拔姑娘聊了许久,觉得拓拔姑娘吧不是那等蛮横不讲理之人。 况且拓拔姑娘只是让我带他去庙宇游玩一下,爹爹就放心吧。” 薛怀远相信自己女儿的聪明才智,若是女儿是男儿,不比那个沈玉容差。 “阿狸,你上次问我科考一事是为了沈家那小子吧。” 薛怀远看着女儿,他不知道女儿中了那沈玉容什么迷魂汤,满心满眼都是他。 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沈玉容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选。 薛芳菲点头,“爹,沈大哥因为科举之事也很着急,所以我才想向爹爹您打探打探。” 薛怀远心中早有了成算,都城的朝中大臣被清算了个遍,等女帝抽出时间来估计会清算他们这些底层的官员。 到时候他若是不幸被清算了,自己的女儿岂不是没有了依靠,至于儿子薛昭他倒不是很担心。 男子在这个世道上总能有很多出路,薛昭能文能武,无论是入伍还是当个教书先生,都是不错的路。 可是女儿就不一样了,他要是活着还能为阿狸做依靠,沈玉容此人品行尚可,可是沈家其余人品行如何他心中清楚。 沈母的刻薄,沈如云同样不是什么端庄大气之人,正因为如此薛怀远不赞同女儿嫁给沈玉容。 但是女儿的倔强他明白,他若是一直活着不担心沈家能将女儿如何,可怕就怕来自朝廷的清算。 “阿狸,爹爹知道你喜欢那沈家郎君,爹也不是那样棒打鸳鸯之人。 爹只有一个要求,若是沈家郎君高中,却依旧要坚持娶你,爹就答应这门亲事,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 薛芳菲脸上浮现笑容,她相信沈郎君会来娶她的。 “爹,女儿相信沈大哥。” 薛怀远温和的笑了笑,看着淮乡百姓收拾东西归家,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面升起袅袅白烟,一片祥和景象。 只要淮乡百姓生活安居乐业,儿子和女儿能够成家立业,他这一生就满足了。 大夏都城,赵婧看着拓跋娜的来信,沈家人动心了,沈玉容也在动摇中,薛芳菲也接触到了。 拓跋娜是她手下将士的女儿,同样是野心勃勃,也是她的得力助手,边疆的工厂就是她亲自监督建造运营起来。 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厉害,最重要的还是忠诚。 这一次任务算是赵婧给拓跋娜一次考验,从都城出发一路向淮乡,不仅要解决薛芳菲一事,更要观察沿途郡县之地有无不服朝廷,不服女帝,贪污之人。 拓跋娜秒懂,最重要的还是前两者,贪污的是附带的。 只要拓跋娜这一次任务让赵婧满意,赵婧就会让拓跋娜入朝为官。 而薛芳菲赵婧准备交给拓跋娜调教,尽早能上朝替她干事。 赵婧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繁杂的朝政上面,等所有的圣坛建好,她的实力一定会大幅度上升,需要花费时间吸收信仰之力。 至于随着信封送到她面前的还有一封奏折,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地方官员的罪证。 “把这交给漠炎将军处理了,那些人在西北之地一定很寂寞,把这些人一家老小全都送去西北之地和他们作伴吧,记得把财物抄干净了,那些府中奴仆也给卖了。” 内侍听完背后一身汗,女帝虽然不如传闻中那般凶残,但手段如此酷烈,也是他所畏惧。 “是。” 听闻那些从前的达官贵人皇族宗亲现在正在西北之地放牛放羊,北地严寒,这些身娇肉嫩的去了吃尽了苦头。 也正如这些内侍所言,此时的西北之地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那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严寒。 此时的赵家父子三人身上裹着羊皮,冒着寒风守望牛羊吃草,三人王全看不出从前的样子,皮肤皲裂,神态苍老。 “邺儿,前面是寒潭,咱们在那里歇一会儿。” 赵晟将地上的一块风干的牛粪插进背篓里面,他了解到了冬日取暖的来源就是靠牛粪来取暖。 不仅要准备好足够的牛粪,还要准备好牛羊过冬的干草。 自从来了这里就一日没有停歇过,时时刻刻都有事情干,况且每一片草原都是规划好的,一旦他出了草原,就会被巡逻队人发现并且会严厉惩罚。 这一项是专门针对他们这些人,曾经他就看见了一个人疯了一般想要逃走,结局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尸体已经风干挂在枯树上面,警告每一个路过的罪人。 一阵寒风吹醒了赵晟的思路,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衣物,坐在寒潭旁边拿出硬邦邦食物咀嚼。 “大哥,这里是曾经的代国王帐所在,也是这片西北之地的最中间,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了。” 赵邺看着寒潭里面自己倒影,感觉前途渺茫,他恨皇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 男人咳嗽了两声,看着两个儿子,一国国君沦为了放羊的人,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是我连累了你们,若是我当初没有将她送去做质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怨恨我们。” 赵晟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父亲不如怪儿子暗算肃国公导致大燕战败。 整天怨天尤人,还不如想想怎么好好活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走出这里,站到赵婧面前质问她。” 赵晟只觉得自己真是运气不好,偏偏和这一对父子在一起,两个全都是拖油瓶,不思进取。 婉宁长公主——女帝15 羊毛工厂里面,从前的大家主母或是娇俏妖娆的小妾,现在都是带着头巾,满脸蜡黄的憔悴夫人,身上带着编号。 她们每天必须干完对应的活计才给吃饭,手巧的夫人被分去制作羊毛线和羊毛线衣,手不巧的就去做累活,清洗羊毛。 先开始有些人蛮横不讲理,后来一顿饭饿着就乖乖干活了,这里干活的全都是女人。 但有一点不同,她们不领工钱,是属于这里的奴隶,干着最累的活计。 坐在凳子上,一个个像是无情的机器,手上不停的运作,相互之间也懒得交流。 “时间到,过来领吃食吧。” 一日复一日,这样的煎熬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这样的绝望对于赵婧来说才是真正的报复,肉体上的痛苦算什么,报复一个人就要夺走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击碎他的尊严,给予他绝望,让他的余生慢慢煎熬痛苦。 淮乡县,拓跋娜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早市,街上弥漫着食物的香味,此时她的心情很好。 因为陛下写信夸她做的不错,只要将薛芳菲成功忽悠到她麾下,带回都城,她的职位就稳了。 “去买碗鸡汤馄饨过来。” 拓跋娜悠哉悠哉的吩咐着下属,这中原之地美食太多了,比草原上的好吃了许多,一路吃过来,每一样她都很喜欢吃。 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馄饨,一边想着赵婧任务的进程。 这淮乡县令薛怀远是个难得的清官,她派出去搜查薛府的人在薛府找到了账本,薛怀远别说贪污了,甚至还自己掏钱帮助淮乡百姓。 这样大才的人做一个小小县令岂不是浪费了人才,这些事情她都跟陛下说了,陛下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一定会任用薛怀远。 “主子,这几日沈家夫人和沈玉容多次争吵,沈玉容去找薛姑娘的次数也少了。” 拓跋娜不怀好意的笑了,“啧啧,看来自觉一腔痴情的沈玉容也拗不过家人的阻挠,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只要拓跋娜当着沈母的面表现出一点点对沈玉容有意思的迹象,沈母就像是疯了一般,逼着沈玉容放弃薛芳菲。 聪明如薛芳菲,很快就察觉到了沈玉容的态度变了。 “沈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沈玉容看着薛芳菲不解的表情,苦笑一声。 他不敢让阿狸知道实情,他怕阿狸会离开他,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让母亲停止下来。 他像是在火炉上被来回煎烤,挣扎不得。 薛芳菲见沈玉容眼神呆滞,半天没动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沈玉容回过神了,扯出一抹笑容。 “阿狸,我没事,就是最近忧心科考一事罢了。” 沈玉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和薛芳菲交代家中实情,他想只要自己坚持,母亲再怎么样也不能逼着他离开薛芳菲。 可是沈玉容低估了沈母的手段,沈母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况且只是舍弃一个不重要的薛芳菲,见儿子又和薛芳菲见面,丝毫不将的良苦用心放在眼里。 “儿子!你别怪娘棒打鸳鸯了,只要你攀上了贵人,咱们家就能飞黄腾达了,等你当了官一定会感激娘的。” 沈如云有些害怕,不确定询问。 “娘,咱们这么做要是得罪了薛县令怎么弄,要是哥哥知道了怨咱们怎么办。” 沈母狠狠的刮了一眼沈如云,低声呵斥。 “你懂什么,那薛县令对那个女人的尊敬非常,等咱们攀上了,薛县令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呢。 我是玉容的娘,他能怪我不成,等他享受到了荣华富贵自然会感激我做的决定。” 没错,沈母觉得自己既然说不动儿子,那她就亲自去说动薛芳菲,让薛芳菲死心离开她儿子。 这样,他儿子就没法和薛芳菲在一起了,到时候再让儿子去贵人面前表现一番。” 沈如云脸上的害怕也消失了,哥哥对不起了,她实在是太想过上好日子了。 “娘,女儿都听您的,薛芳菲确实配不上哥哥。” 沈母满意的点头,眼中算计着什么,沈玉容难得没有受到沈母的摧残,安静的两天。 以为是母亲想明白了,出门就去找了薛芳菲,沈母啪的一声将筷子放在桌子上。 “娘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沈如云点头,“记住了。” “那就出发吧。” 母女二人跟在沈玉容身后,等着薛芳菲出来了。 小雨绵绵,薛芳菲撑着伞看见沈玉容在家门口不远处等着她,不禁扬起了唇角,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沈大哥,今日下雨你不在家温书来找我?” 沈玉容笑了笑,他高兴母亲的不再逼迫,所以他想来见见阿狸。 “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找你。” 薛芳菲面色一红,路过的这么多人,沈大哥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沈母见二人笑着对视,觉得不能放任下去了,拉着沈如云就冲到了二人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母,薛芳菲有些惊讶,但还是行了一礼。 “伯母。” 沈母一挥衣袖,“我可受不起你这声伯母。” “母亲!” 沈玉容面色刷一下就白了,立马出声阻止。 “母亲,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沈玉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可惜此时的沈母铁了心要让二人分离,她不允许有人阻了沈家的青云路。 “不用回家说,我今日就要摊开了告诉你她!” 薛芳菲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再联想沈玉容前段时间的样子,这次恐怕是因为她而来,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伯母,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母趾高气昂,“薛芳菲,离开我儿子,我不会同意你嫁入我们沈家。” 薛芳菲呆愣在了原地,沈玉容崩溃了,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 “阿狸,我母亲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面去。” 婉宁长公主——女帝16 绵绵细雨落在脸上,冰凉凉的触感,像是沈玉容的心一般,冰凉刺骨。 薛芳菲不知道现在是何滋味,看着沈玉容失态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沈玉容这副样子。 从前的沈玉容永远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伯母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沈伯母对她很好,每一次见到她都会嘘寒问暖。 现在站在她面前,满脸刻薄的妇人,要不是那张脸是沈伯母的,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沈伯母,是不是芳菲做错了什么,惹的伯母误会了?” 沈母不顾儿子的哀求,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确实是做错了,你不该一直纠缠着我的儿子! 既然玉容不愿意告诉你,那么我来告诉你,你薛芳菲配不上我儿子,我也不会同意你嫁入我们沈家,所以以后请你别纠缠我儿子!” 沈玉容心灰意冷,双眼通红。 “母亲,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沈母见儿子还在阻拦她,心中的怒火更甚,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我就要说,我是为了我们沈家好!所以薛芳菲你记住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你嫁入我们沈家!” 薛芳菲看着面目狰狞的沈母,突然笑了。 “不劳您费心,我薛芳菲嫁谁也不会嫁到沈家!” 薛芳菲没有任人欺辱的打算,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她又岂会将脸凑过去给沈家人打。 “阿狸!” 沈玉容心碎了,他亲口听到心上人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心痛的难以忍耐。 薛芳菲冷冷的看着沈玉容,“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缘由了吗?” 薛芳菲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沈家人的态度一变再变。 沈玉容垂下眼眸,不敢与薛芳菲对视。 薛芳菲见此不由得有些失望,连说出事实的勇气都没有,这真的是她认识的沈大哥吗? “他不说我来说。” 沈母今日一定要彻底斩断薛芳菲和儿子之间的可能。 “我们沈家已经有了未来儿媳妇的人选,薛芳菲你帮助不了我儿子,就离开我儿子,不要纠缠。” 薛芳菲明白了,看来沈家是攀上高枝了,看不上她了。 “沈玉容,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沈玉容连忙摇头,“不是的,阿狸,我没有想要攀高枝,我喜欢的只有你。” 沈母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我就吊死在你面前!你到底是选择这个女人还是选择娘。” 沈玉容两边都舍不得放弃,一边是她的亲娘,一边又是他的心上人。 薛芳菲已经知道沈玉容的选择了,她知道沈玉容这人,只要亲人以死相逼,他迟早会有一天会退缩。 “既然如此,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打扰沈公子,沈家我薛芳菲高攀不起。” 沈母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薛芳菲也不是什么没脸没皮之人,非要纠缠沈玉容。 薛芳菲转身就走,沈母满意的嘀咕。 “早知道这样管用,我早就应该跟这薛芳菲说清楚了。 ” 沈玉容失魂落魄的看着薛芳菲离去的背影,整个人被云淋湿,活生生像是被抛弃的一样。 沈如云捡起伞递给大哥,“哥,薛芳菲已经走了,咱们回家吧。” 沈玉容看着母亲和妹妹,脸上都是高兴的神情,没有人在乎他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 冷然一笑,“呵呵,回家?回什么家?你们迟早会毁了我。” 回到家中的薛芳菲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蹲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自己。 “娘子,您怎么了?” 海棠看着自家娘子哭泣的样子,连忙蹲在一旁拿出帕子替娘子擦眼泪。 “娘子,是不是沈郎君欺负你了?” 薛芳菲接过帕子狠狠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在沈家人面前她故作镇定不愿意流露出半点难过之态,可是此时的她心中酸痛极了。 “海棠,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起沈玉容了,以后我与他形同陌路!” 海棠大吃一惊,娘子和沈郎君的情谊她是一清二楚的,没想到会有一天会从娘子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那一定是沈郎君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娘子生气了。 “娘子,你好些没?” 薛芳菲狠狠的哭了一场,等到冷静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这淮乡还有谁能比我爹的官位还大?沈家人也没有出淮乡,能接触到的人少,所以他们攀上了什么贵人?” 海棠从这话知道了不少,沈家攀上了高枝,所以才和娘子划清界限,惹的娘子伤心。 “娘子,拓跋姑娘!沈家能接触到的唯有拓跋姑娘这样的贵人了。那沈家人真不是一个东西,见异思迁。” 薛芳菲皱眉不解,“拓跋姑娘不会看上沈家人的,况且我与拓跋姑娘相识,并未看出拓跋姑娘对沈玉容有交集。”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是沈家人的一厢情愿!” 薛怀远很快也知道了沈家人干的事情,平日里他再和善也容忍不了有人欺负他女儿。 “沈玉容就这个小子太过分了!我看在阿狸的份上对他的学业多有教导,他就是这样对阿狸?” 薛昭眉目含煞,“爹,我去将沈玉容揍一顿,我们薛家也不是这么好惹的,敢欺负我姐姐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 薛芳菲听到这些话,心中微暖,但也知道弟弟冲动之下真的有可能去打了沈玉容,连忙出来阻止。 “阿昭,别冲动。这次算我看错了人,沈家一事咱们得静观其变,我想看看沈家到底攀上了哪个高枝。” 薛怀远神情说不出的忧伤,“阿狸,早知道沈玉容是这般德行,我当初就不应该见沈玉容一心求学而心软,指点沈玉容学习,让你们二人相识。” 薛芳菲有些恍惚,当初她初见沈玉容时,被沈玉容如竹子般高洁不屈的样子所吸引,然后相识相知。 “爹,女儿没事,早日认清沈家人的真面目,以免以后女儿没有后悔的余地。” 婉宁长公主——女帝17 薛芳菲不想让家人担心自己,表现出来洒脱不在乎,可实际上只要她自己心中知道,她心里面堵得慌。 沈家和薛家闹掰的事情拓跋娜已经知道了 ,这也正中了她的下怀。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们的关系破裂了,我甚至还没有上场呢。” 拓跋娜确实没动手,只是让身边的下人对沈家人稍微和蔼一点,说一点让人误会的话罢了,没想到沈家这么迫不及待的踹了薛芳菲。 “娘子,沈家的人来求见了。” 拓跋娜将翘在桌子上的脚放在地上 ,坐直了身子。 “沈玉容来了吗?” “在下面。” 拓跋娜笑了。她还以为沈玉容多清高呢,还不是来了,不过是自己下不了面子,还要家人打着为他好的名头,清清白白的接受好处。 “快去将薛娘子请过来,看看沈玉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沈家人被晾在下面,沈母面带谄媚的看着眼前的丫鬟,这是贵人1的贴身侍女,也跟她悄悄透露过贵人要择良婿的打算。 “桃姑娘,不知道拓跋娘子有时间见见我儿子。” 沈母将儿子拉到旁边来,出门前她特地让儿子打扮了一番,所以她有自信只要那贵人与儿子相处一会儿吗,一定会对儿子倾心。 沈玉容站在一旁,不亢不卑,一袭白衣,文雅书生。 侍女眼中闪过不屑,“夫人请稍等,我们娘子还需要一点时间。” 沈母听了大喜,女儿家见心上人总要是花点时间来打扮自己。 薛家,薛芳菲听到下人通传拓跋娜的人来了,立马就让人叫进来。 “拓跋姑娘让我去客栈一见?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 侍女将沈家人来了的事情如实相告,薛芳菲一颗心沉了又沉,带上海棠立马跟着侍女去了客栈。 客栈里,沈母看见薛芳菲来了,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薛芳菲,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纠缠我儿子了吗?” 沈母警惕的看着薛芳菲,生怕薛芳菲是来搅和了她的好事。 薛芳菲一眼就看见了白衣出尘的沈玉容,她怎么会不知道沈玉容特意打扮过的。 一想到那日沈玉容的苦苦哀求,此时她只觉得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人,沈玉容骨子里就和沈家人一样,他的身体里面流着沈家的血。 “阿狸。” 薛芳菲脸色一冷,“沈公子请自重,不要乱叫女儿家的闺名。” 沈玉容错愕,见薛芳菲冰冷的眼眸,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辩解,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沈夫人,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人请我来的,放心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好事,同样我也没有兴趣破坏你的好事。” “薛姑娘,我们主子已经在上面等着你了。” 侍女的话让沈家人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薛芳菲上了楼梯,进入了房间里面。 沈母有些心慌慌,“儿子,这贵人与薛芳菲关系这么好吗?” 沈玉容没有回话,只是目光黑沉的盯着那间房门,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拓跋娜听到脚步,“你来了,看到了他们没有。” 拓跋娜眉眼含笑,她对于自己未来的属下她是很欣赏的。 拓跋娜属于异域美人,美艳深邃,身材高挑丰满,这么一笑差点闪瞎了薛芳菲的眼。 心中刚刚的猜想全都抛到了脑后,“拓跋姑娘,你叫我来是因为他们吗?” 拓跋娜站起身,她是个性子直的人,不喜欢跟人弯弯道道的。 “是的,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沈家和你闹掰的事情也是我做的。” 薛芳菲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拓跋娜不喜欢沈玉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拓跋娜挑眉一笑,“当然是因为你了,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沈家,而是因为你。 沈家人不是什么良配,我不过是稍稍误导一下没想到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了,你看现在还亲自送上门来了,就差把沈玉容送到我床上来了。” 薛芳菲沉默了,这话也太糙了吧。 “我能对你有什么用处,我不过是个县令之女,都城身份比我高贵的应该多了去吧。” 拓跋娜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了薛芳菲,“我看中的从来都不是身份,而是能力,你值得我招揽。 薛芳菲,你要想好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一旦错过你一定会后悔。” 薛芳菲看着茶盏,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天大的机会。” “从前朝堂上是男人的朝廷,女人只能安于后宅,你是淮乡第一才女,真的能忍受往后余生都在后宅吗? 入籍不同了,皇椅上做的是女帝,那朝堂上也需要女子为官。” 拓跋娜的话说到此就结束了,若是薛芳菲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女帝陛下不是非薛芳菲不可。 薛芳菲心头一跳,女子为帝本就是前所未有,开创了先河。 如今女子为官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惊讶,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机会。 “我何德何能。。” 拓跋娜手指摁在了薛芳菲的嘴唇上面,“我觉得你就可以,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不行,不会的你就去学,有困难就要学会克服。 人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难道你想以后困于后宅,跟妾室争夺一个男人的爱?” “你曾经喜欢的沈玉容尚且都是这般德行,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好男人? 你知道吗在草原的部落,女子掌权不在少数,她们拥有男宠,从来不在乎男人对她们是否真心。” 拓跋娜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薛芳菲自己选择了。 “走吧,咱们该出去了,是时候打破沈家人的妄想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母立马站起身,期盼的看向敞开的大门。 里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薛芳菲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家三人,心中竟然不由得同情和庆幸。 “让你们久等了。” “是我们贸然打扰贵人休息了,我听说贵人有意择婿,玉容来和贵人聊两句。” 婉宁长公主——女帝18 沈玉容就像是一个商品一样被推了出来,任人打量评估。 拓跋娜恶劣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玉容,这样翩翩伪君子她在那群质子里面看多了。 “我要择良婿自然也是要选择门当户对的,你们也配?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 沈母目瞪口呆,难道不是这位贵人看上她儿子了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薛芳菲,是不是你干的,是你在贵人面前搬弄是非。” 沈母愤怒的瞪着薛芳菲,一定是薛芳菲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破坏她们的好事。 薛芳菲面带嘲讽看着沈母,怎么到现在还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我没兴趣破坏你们的好事,不过是你们的异想天开罢了。” 拓跋娜毫不留情的赶人,目的已经达到她不想在沈家人身上费时间了。 “没事就赶紧滚,本姑娘没时间跟你们废话,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能让我看上。” 侍卫立刻将三人赶出客栈,被轰出来的几人面对外面人的指指点点。 “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小心刀剑无眼。” 沈家三人掩面离去,沈母没丢过这么大的脸,自从儿子读书厉害,街坊邻居哪个不羡慕她哟个聪明会读书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明明小桃姑娘说她们娘子看上我儿子了。” 沈母神色迷茫,沈玉容突然开口。 “母亲,你被骗了,拓跋娜是故意让人误导你,她的目的就是未来让沈家和薛家闹掰。” 沈玉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倏然扭头只看见那一抹白衣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怎么忘记,拓跋娜从来都是对着薛芳菲的态度很好,所以怎么会对他有好感,只是他们被泼天富贵迷了眼睛,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如今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离开薛芳菲。怎么办儿子,咱们上当了。” 沈母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现在别说攀上高枝了,连薛芳菲他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挽回。 “儿子,你现在就去找薛芳菲,她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好好哄她,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沈母扯着沈玉容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玉容一把葱沈母抽出了衣衫,失魂落魄的走回家。 “哥,你怎么了,你快去找薛芳菲啊!” 沈如云出手想要让哥哥掉头,也被沈玉容推开了,直到三人走回家了,沈玉容也没有理会母亲和妹妹。 “现在你们满意了?薛芳菲不会原谅我们的,母亲当时怎么羞辱她的,难道你们忘记了?” 沈母悔不当初,当初她定心想要儿子和薛芳菲分开,将事情做绝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家人的愁云惨淡薛芳菲不感兴趣,她要好好想想拓跋娜和她说的话。 薛怀远看着薛芳菲双目失神,端着一个碗就在吃白米饭,菜也没夹。 用公筷夹了几块阿狸喜欢吃的菜,放到阿狸手中的饭碗里面。 “光吃米饭哪行,多吃点菜。” 薛芳菲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心中决定还是将拓跋娜一事告诉父亲。 “父亲,女儿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父亲。” 薛怀远笑着继续给女儿夹菜,“什么事情都没有填饱肚子重要,先吃饭,等下咱们去书房说。” 只要女儿肯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就好,就怕憋在心里面独自难过。 薛芳菲将事情与父亲坦诚,薛怀远同样有些不可置信的。 “阿狸,你想去做官吗?” 薛怀远想问问女儿的意见,女儿很聪明,可是官场上遍地都是聪明人。 “爹,女儿不想就这样嫁入,一辈子呆在后宅,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若是女儿错过,恐怕往后余生都会在后悔。 可是女儿舍不得爹爹和弟弟,也舍不得离开淮乡。” 薛怀远:“阿狸,不用想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和阿昭都会支持你。当初为父不喜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淮乡做县令。” 薛怀远的才能不止于此,可是他不争也不抢,只要护好淮乡百姓,他就满足了。 “如今你想去做官,父亲也支持你,只是希望你能做个好官。等爹爹老了就辞官,到时候爹爹跟在你身边,看着我的女儿如何造福百姓。” 薛芳菲的心结解开了,“爹爹,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期望。” 拓跋娜那边得知薛芳菲答应了,就告诉薛芳菲三日后离开淮乡回都城,带她觐见女帝陛下。 “拓跋姑娘,小女年少不懂事,若是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多加担待。” 离别之时,薛怀远看着准备离去的女儿,心中不舍。 “薛县令放心,薛姑娘是个聪明人,女帝陛下一定会喜欢薛姑娘。薛县令为淮乡百姓做的事情,我已经如实上报陛下,想来过不了多久陛下的嘉赏也要到了。” 薛怀远有些受宠若惊,“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临走前仍忍不住叮嘱。“阿狸,到了都城记得写信给我报个平安。” 马车上,薛芳菲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父亲和弟弟,直到不见了人影才放下了帘子。 拓跋娜喜欢骑马,马车里面只有薛芳菲和侍女海棠二人。 “娘子,这是老爷让我交给娘子的东西。” 一个小木盒从包裹里面拿出来,薛芳菲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银票,应该是薛家所有的家当了。 “爹爹,呜呜呜。” “娘子,老爷说这些钱希望能给娘子在都城置办一个宅子,娘子莫哭,老爷不希望娘子因为这些事情伤心。” 薛芳菲咬住嘴唇,哽咽的应下,将盒子收好,靠在海棠身上。 “等我以后置办一个大宅子,就将爹爹接过来。海棠,等咱们在都城站稳了脚跟,你也可以将你家人接过来。” 海棠温柔一笑,“娘子,淮乡就很好,爹娘在那边海棠很放心。” 沈玉容得知拓跋娜将薛芳菲带走了,前往都城,心中沈母都明白了,拓跋娜想要的是薛芳菲,而他只是一个被踢掉的阻碍。 婉宁长公主——女帝19 沈母:“儿子,娘给薛家送去的赔礼都被薛大人给扔出来了。” 沈玉容比从前多了几分颓废,“娘,没用的,阿狸。。薛芳菲已经离开了淮乡前往都城了,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沈母也不知所措了,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中有愧疚。 “儿子,大不了咱们努力读书高中,未来不比薛家差到哪里。” 沈母不服气,她放低姿态去道歉,可薛家人甚至都没有让她进去过。 沈玉容不知道该对母亲说什么,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找了一个借口出门去了。 “少爷,沈玉容出门了。” 一位探头探脑的侍卫看见沈家大门打开,沈玉容走出来,连忙推了推旁边闭目养神的少爷薛昭。 薛昭睁开眼睛,看着沈玉容的背影示意侍卫跟上。 “把脸蒙上,别让沈玉容看见了咱们的脸。” 薛昭掏出两块黑布,利索的系在了头上,手上拿着麻袋,蓄势待发。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姐姐这么好的人被沈家人欺负了,就这么算了是不可能的,沈家人占了他们家多少便宜,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等下动手利索的,专挑痛的地方下手,别把人打残了。” 薛昭并非无脑之人,他只想教训沈玉容,而不是废了沈玉容给薛家找来麻烦。 “少爷放心等到前面的巷子口咱们家动手。” 沈玉容心烦意乱,王权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 “唔!!!”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捂住沈玉容的嘴,往后拖去,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一个麻布袋正巧套在了沈玉容的头上。 一个文弱书生在薛昭二人手中就像是任人拿捏的玩具,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等到拖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废弃的院子,薛昭才松开手一脚踹在了沈玉容的肚子上面。 沈玉容吃痛的蜷缩着身体,麻绳困在身上,他挣扎不了,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薛昭!是你对不对!” 沈玉容一猜就知道是薛家人,他得罪过的只有薛家人,薛昭性格冲动,找他报仇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薛昭没有回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开打,拳拳到肉。 “薛昭,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喜欢阿狸,又怎么会伤害她。” 薛昭听到沈玉容还好意思提她姐姐的闺名,下手更狠了。 “沈玉容,你配提我姐姐的名字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薛家这么多年都不曾亏待你,父亲一有时间就亲自给你解答问题,你就是这么对我姐姐的?” 薛昭一想到姐姐哭泣的声音,眼眶都泛红了,她姐姐多么好的人,哪一日他在门外就听见了姐姐哭泣声。 越想越生气,要不是旁边的侍卫看着,薛昭恐怕都要把沈玉容给当场打死了。 “少爷,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薛昭冷哼一声,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玉容。 “这一口气我替姐姐出了,以后不许提姐姐的名字,提一次我揍你一次。” 看着半死不活的沈玉容,薛昭解开了麻绳,带着侍卫离开,他下手心里面有数,最多让沈玉容吃点苦头吗,不会要他的命。 等到天色渐晚,沈玉容才有力气起身,拿掉头上的麻袋,摇摇晃晃的走回家。 “儿子?!你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了,是不是薛家干的。 走!咱们去薛家要个说法!” 沈母见自家儿子被打的 鼻青脸肿的,心疼不已,连忙查看伤处,要是残疾了可不能参加科举了。 “娘,咱们去干什么呢?咱们甚至没有证据这是薛家人打的。” 沈母气急,“这一身伤难道不就是证据吗?实在不行咱们让父老乡亲评评理,我看那薛县令怎么办!” 沈玉容被自己娘亲蠢到了,“娘!你能不能不要再招惹是非了,你想让你干的事情众人皆知,然后咱们家遭到其余人的唾弃,在淮乡待不下去吗?” 淮乡百姓对薛县令有多尊重他是一清二楚,要是让人知道他们沈家羞辱了薛芳菲,他们一定会被淮乡其余人抵制。 “那你就这样白白被打了?” 沈玉容:“那母亲当初不顾我的反对,对阿狸出言羞辱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薛家会不会报复我们呢?” 这个亏他们只能自己咽下去,从前因为薛家的原因,大家都对沈家孤儿寡母多有照顾。 现在见到沈玉容被薛家拒之门外,薛芳菲离开了淮乡,芳菲开始猜测起来,从前的照顾1也没了,沈家日子越发难过。 这一日,一队士兵护送车马来了淮乡。 薛县令要准备出去接旨,淮乡百姓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 马车上面出来一位面白无须的内侍,手上捧着着明黄色的圣旨。 “薛县令接旨。” “薛县令积善淳朴,可尚其风,德惠广济,慈爱布施,朕实嘉之,提拔为淮安知州,钦此。” 内侍将圣旨交到薛怀远手中,脸上带着笑容恭喜。 “恭喜薛知州了,知州的一颗为民之心,女帝陛下赞之,希望薛知州能早日去淮安上任你,造福百姓。 这后面的东西全都是陛下赏赐给薛知州的,希望薛知州不要辜负陛下的一番期待。” 薛怀远捧着圣旨,领旨谢恩。 “公公可知道小女薛芳菲如何了?” 薛怀远将一个荷包递到面前的公公手中,打探女儿的情况。 公公手下荷包,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薛芳菲是陛下指名要带回去的人,路上遇见了拓跋大人的车队他还特意下车打了诏书。 “某在来淮乡的路上遇到了薛姑娘,现在算算日子薛姑娘应该也到了。” 薛怀远微微放松,看来阿狸一路平安,想来信也在路上了。 “多谢公公,我已经命人准备了膳食,公公不如一起用膳。” 内侍自然是愿意给薛知州一个面子,淮乡百姓都知道了他们的县令升官了,高兴非常,唯独沈家人笑都笑不出来。 他们前脚得罪了薛家,后脚薛怀远就升官了。 婉宁长公主——女帝20 “真好,咱们薛县令升官了。” “可惜了,薛县令升官就要离开淮乡了,咱们以后怕是见不到薛县令了。” “什么薛县令,现在应该叫薛知州,薛知州为百姓做了这么多,升官是应该的,咱们淮乡是淮安州的一部分,以后咱们有时间还能去看望薛知州。” “你说的对。” 这些都是淮乡百姓说出来的话,都在恭喜薛县令升官。 淮乡百姓散去,三言两语落到沈家人耳中,心情不是很美妙。 沈母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县令和知州可就差远了。 “儿子,怎么办,你说薛知州会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会对咱们家使绊子。 都怪那拓跋娜,要不是她娘也不会鬼迷心窍得罪了薛芳菲,不然咱们家可就是薛知州的姻亲了。” 沈母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拓跋娜,沈如云跟霜打的茄子的一样,既不敢反驳母亲,又不敢面对大哥。 薛家,薛昭看着供在香案上的圣旨,心中也很高兴。 “父亲,咱们家被陛下赞赏了,父亲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错。” 薛怀远敲了敲儿子的脑袋,“这些都是为官者应该做的,可惜为父过几日就要离开淮乡了,不知道新来的县令怎么样。” 薛昭不以为意,“父亲,你是知州,淮乡也在你的管理范围内,若是淮乡县令压榨百姓,父亲您上奏朝廷,惩治不作为的县令即可。” 薛怀远这才安心,“我命人收拾东西,咱们家大部分的值钱的东西和给阿狸攒的嫁妆,都已经折成了银子给阿狸,收拾起来也很快,不知道阿狸在京城如何了。” 京城,阿狸坐在马车上面,眼前高大雄伟的城门,女帝陛下将大夏都城定在了前大燕的都城,不用劳民伤财。 “薛芳菲,京城到了,可能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哦。” 薛芳菲不解,她想象中的都城热闹繁华,难不成都城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拓跋娜也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薛芳菲只好静静等待。 随着马车经过搜查才被放行入城,一进都城,这里安静的令人难以置信,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却感觉的莫名的冷清,这里的人彷佛在畏惧着什么。 突然一队训练有素的兵马围在了一个宅子外面,薛芳菲好奇的询问。 “拓跋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娜其在马上,“这是陛下手下的亲卫军,听从陛下指令,抄查贪官的财产罢了,这些贪官虽然在地方为政,但是他们贪污压榨的钱很多都来京城置办产业。” 薛芳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路马车过来,基本上所有的院子上面都贴着封条,不贪的小官根本买不起这些京城大宅子。 “到了,下来吧。” 一座大宅子,薛芳菲站在宅子面前,拓跋娜拍了拍薛芳菲的肩膀。 “这是女帝陛下赏赐给我的宅子,朝中有功之人都被赏赐了宅子,你好好干事,以后也会有的。” 薛芳菲眼中也带着向往,等有了大宅子,就把爹爹和弟弟接到京城来。 皇宫里面,一声敲门声响起,盘腿打坐的赵婧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情。” “陛下,拓跋大人回来了。” 赵婧:“薛芳菲来了,让拓跋娜带着薛芳菲进宫吧。” 赵婧恶劣的笑了笑,她很期待薛芳菲给她干活的日子,前世薛芳菲没少和她作对,现在薛芳菲成了她的下属给她干活。 拓拔娜见薛芳菲没地方住,就将一个院子安排了给薛芳菲。 “多谢拓跋姑娘,过几日我在京城买一座小宅子,不会打扰拓跋姑娘的。” 拓跋娜看了一眼薛芳菲,没想明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没听懂她的暗示。 “买房子的事情不急,你先住在我这里,下午我带你进宫见女帝,陛下会给你安排事物,不出意外你应该是我的下属了。 现在京城谁手中的地契最多,那当然是陛下,你要是做的好了,陛下赐你一座宅子。” 薛芳菲懂了,这是让她再等等,想想那几张银票,在寸金寸土的京城确实只能买一个小宅子。 “谢谢拓跋姑娘。” 京城里面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禁卫军就来抄他们的家了,想走也走不了,陛下说了,要是带着财物离开京城的人,视为贪污者,立即查抄。 赵婧手支棱在桌子上,桌子上摞着好几摞的奏折,赵婧看着发呆,一本都不想批。 “陛下,拓跋大人来了。” 内侍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赵婧来了精神。 “带进来。” “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 薛芳菲站起身,没有抬头看陛下的样子,赵婧看着熟悉的容颜,不禁回想起她出入修仙界的时候。 她时常能想起薛芳菲,不仅仅是因为薛芳菲为她流泪,更因为她欣赏薛芳菲这样的人。 明明已经入了绝境,还能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路给自己报仇,而她明明被送去了作了质子,回了大燕还被兄长作为了棋子。 想来,她在残酷的魔道能活下来也因为薛芳菲的存在,让她咬牙坚持下来。 “薛芳菲,抬起头来,听闻你是淮乡第一才女,朕很想看看你的才能。” 薛芳菲听着这声音轻佻,沙哑中带着些低沉,抬眼就看见皇位上的女子一身红衣,几根金簪将长发挽起。 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容,意外的漂亮,撩人。 拓跋娜看见薛芳菲盯着陛下看呆了,咳嗽两声提醒一下。 薛芳菲反应过来对上赵婧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一颤。 “陛下,臣女一时间失神了,请陛下勿怪。” 赵婧被薛芳菲的反应取悦了,“哈哈哈,朕怎么会怪你呢,朕好看吗?” 薛芳菲倒吸一口凉气,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陛下的容貌是臣女见过最美的。” 赵婧随手拿起几本奏折递给内侍,“你说的是实话,朕爱听,这几本奏折你批改一下,让朕瞧瞧你的本事。” 薛芳菲接过奏折,坐到旁边内侍准备的桌几上,拓跋娜将准备的好的奏折交给了赵婧。 婉宁长公主——女帝21 前面几封奏折薛芳菲觉得中规中矩,等到打开最后一封奏折的时候,薛芳菲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觉得这封奏折上面的事情有些重要,不是她可以妄言。 “陛下,这封奏折臣女无权批阅,事关朝廷军事要事,还是交于陛下处理吧。” 赵婧摆摆手,“朕准你批阅,我相信你一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薛芳菲替自己抹了一把汗,她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这么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掌权者难道不是最讨厌下属指染他们的权力吗? “是。” 这封奏折使馆大夏如何安排士兵镇守大夏国土,拓跋娜贴心的送上一张地图,在她看来是女帝陛下有意为难薛芳菲。 一个在淮乡长大的闺阁女子,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就算是她也一时间给不出什么好回答。 赵婧看着在地图上圈圈画画的薛芳菲,随手抽出一封空白的圣旨,提笔就写。 那群朝堂上原本的文官都被送去西北之地,至于她带过来的人全都是带兵打仗的大老粗,做不来这样拟写圣旨的细致活,只能她亲自动手。 看着地图薛芳菲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了纸上,连同奏折地图一同交给了陛下。 赵婧看着奏折上的字,陷入了沉默,心中不由得好奇,若是前世她遇到薛芳菲能写出这样的一个答复她不奇怪,可是现在的薛芳菲才十六七岁,没有出过淮乡,怎么写出了这样的回答。 赵婧看向薛芳菲,眼中紫意弥漫,只见薛芳菲头上是一缕金色圆轮,这是气运之女的象征。 气运越强,遇事逢凶化吉,一般气运之子都是危险中带着机缘,她也遇到过一两个气运之子,运气确实好,机缘不断,极难杀死。 难怪,薛芳菲总是这般好运,每次的针对总能逢凶化吉,原来是因为身负气运。 不过这样正好,这样的气运之女落到她手上,就是一把利剑。 赵婧在接手这个国朝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她想利用这个世界的气运助自己进阶元婴甚至是化神大能,将此界变为自己的神国。 只要神国不灭,信仰之力源源不断供她炼化。 薛芳菲身负气运之女,利用气运之女占领更多的领土,所有人都要信仰她的道号神像。 赵婧短短时间就计划好了一切,提笔在奏折上修改了一下。 “不错,就按照你这个来做。” “拓跋娜为吏部尚书,薛芳菲为你的下属,你带着薛芳菲学习,把大致的事情都告诉她。” 赵婧将刚刚写好的圣旨交给了拓跋娜,目光看向薛芳菲。 “等你立功了,朕会给你官职,给朕好好办事,功名利禄皆有。” “臣女多谢陛下重用。” 薛芳菲跪在地上谢礼,自己算是一只脚跨入了朝堂。 拓跋娜拿到自己想要的圣旨,马不停蹄的去取了自己的官印,顺便给薛芳菲按了一个助理的身份。 “看来你真的很让陛下满意,不过比上我还不算什么。在陛下微末时我就替陛下干事了,那时候父亲阻止我,是我一意孤行为陛下处理事情。” 因为大燕京城的官员全都处理掉了,所有女帝陛下的从前的身份薛芳菲并不知道。 “拓跋大人,陛下是从前代国的女子吗?” 薛芳菲今日一见陛下,就觉得陛下不是代国人,因为代国的女人大多比较高挑,而陛下娇小玲珑。 “这件事情不算是多隐秘的事情,陛下曾经是大燕的公主。” 薛芳菲震惊,“公主?我记得大燕只有一位长公主。” 拓跋娜点头,“没错,大燕将公主送去代国做了质子,女帝陛下才能过人,收服了代王和诸多大将军,率领代国攻下大燕,登基上位。” 薛芳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佩服陛下的厉害,还是感叹大燕将自己送上了一条死路。 毕竟她知道大燕皇室全都被送去了西北之地了,想来是陛下的报复,薛芳菲也认为尚有皇子在,却将公主送去做质子的行为确实令人不耻。 “陛下的才能令我佩服。” 薛芳菲想象不到是怎么样的能力,让女帝陛下从质子走到如今的地位。 拓跋娜得意一笑,“所以我的眼光和选择是正确的,如今陛下的承诺兑现,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偏偏不信。” 掌中的官印被牢牢握住,薛芳菲也觉得这个世道该变了。 女子上朝一事自然惹得诸多功臣侧目和不满,赵婧一力压下,加之赵婧在他们身上种下傀儡印记,这些人也只敢嘴上说说了。 科举一事也定下了章程,此次不仅要选拔文官武官,也要选拔八十位女官。 女官最基本要会读书认字,考察四书五经,算数运营,岐黄之术以及武功四样,每样择前二十者为女官,授予官服官印。 朝堂上已经出现了吏部尚书这个女官,大家也看出了陛下的决心,想阻止也没那个命阻止,既然打不过就加入。 一些大将军让自己的女儿都参加,读书写字不精通没关系,武功总比大燕其余女子要好上许多吧。 一时间京城会认字的先生炙手可热,被诸家争抢请回家教导女儿家认字读书。 一道圣旨下去,交给拓跋娜,让她拟定章程下去,让各地选拔才能者送往京城进行最后一次选拔。 大夏各地的女子听到这样的圣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是真是假,男权社会下成长的她们想象不到女子可以做官这样的事情。 直到第一个人带头报名,身负才能的女子才纷纷开始报名,会基本的读书认字这样的条件就已经筛出去了很多人。 但是大夏的国土庞大,一个县选拔出一两个合格的人选,送到京城也是上千人,赵婧将人安排进了手中的宅子里面。 薛芳菲忙到深夜,整理好这些参加最后选拔女子的名单,每一个女子的本领都写得一清二楚,薛芳菲想大夏会在女帝陛下的带领下会越来越繁盛。 婉宁长公主——女帝22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这场女官选拔也不为过,上千人中最终只留下八十人,薛芳菲看过太多落败之人掩面痛哭。 好在女官选拔是一年一次,虽然薛芳菲不懂为什么女官选拔这么频繁,但陛下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 眼看陛下让诸位将军练兵养马,薛芳菲心中已有猜测,陛下这是准备继续养兵征战,扩大疆土。 这些女官各有所长,赵婧写了个大概章程,就交给了拓跋娜和薛芳菲具体实施,武女官大多都是京中将军之女,赵婧直接安排她们进军营从百夫长开始做起,并且允许武女官招收女兵。 医女官一部分留在京城,一部分分散到各个军营,招收医女随军,一年一轮转。文女官进翰林院帮助赵婧处理杂事,至于擅长算数的女官则是帮忙打理赵婧手中收缴来的地契铺子。 远在淮乡的沈玉容终于等来了科举的消息,同样也知道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女官事件,沈如云也参加了,只是被刷下来了。 沈玉容想起那个走的决绝的身影,不知道此次选中的女官中有没有她。 随着薛怀远的上任,淮乡来了新县令,想来是薛知州吩咐过,新县令没有剥削压榨淮乡百姓,只是不如薛县令那般为百姓着想。 许是知道沈家和薛家之间的恩怨,新来的县令一家从来都不待见沈家,沈家日子越来越难过起来,沈家人做的手工没人愿意收。 “儿子,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有什么落下的。” 沈母的话打断了沈玉容的思考,沈玉容转身离开,就算没有人帮忙又怎么样,他可以靠着自己高中走上高位。 此次科考,沈家母子三人一同去京城,若是沈玉容高中,一家人就留在京城。 被念叨的薛芳菲在案几前打了几个喷嚏,她天天忙的昏天暗地,沈母沈玉容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薛芳菲,你的旧情人要来京城了。” 拓跋娜咬着笔杆子,她们二人在宫中当差,这一年来养成了默契,拓跋娜就让薛芳菲跟她同一个屋子办公。 “我早就忘记他了,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拓跋娜无趣的撇撇嘴,“你倒是能放得下,不过旧情人已去,是不是该找找新情人了。” 薛芳菲无奈一笑,拓跋大人身边情人不断,哪一个拓跋娜都没有放在心中,按照拓跋娜的说法就是,这些人一旦得逞了就会换一副面孔,不值得托付终身。 “我还是喜欢干活,若是真找一人,那定然是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吧,虽然我没见过这种男人,但是希望你能找到吧,顺便帮我解决这一摞公务吧。” 薛芳菲嘴角僵硬,硬是没笑出来,干活的人太少了,希望这次科举能进来几个人分担一下。 “拓跋大人,此次科举之后,大人不如跟陛下多要几个人来充实吏部,上次的女官咱们吏部只分到了两个。 ” “知道了,你放心,我会上奏给陛下的。” 沈家三人入京,一场寒风便让沈玉容病倒在了床榻上面,沈母将大部分钱全都拿出来请来了大夫。 “大夫,我儿半个月后就要科考了,我们千里迢迢再京城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可不可以赊账,待我儿病好之后再还清债款。” 沈母为难的看着药方,这几幅药方抓下来,家中钱财挥霍一空,后面十几天吃喝又该怎么办。 到了京城,沈母才发现自己攒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京城样样都贵,光是租下这个小小的房子,都花了一半积蓄。 大夫听到赊账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去去去,我给你问诊的钱还没有收呢,还想赊账?就你这样的穷酸样子,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呢。” 大夫麻利的收拾东西,只觉得晦气,沈母无论怎么哀求大夫也不愿意给她赊账。 没有薛芳菲将自己的嫁妆玉佩拿出去给沈玉容凑药钱,沈玉容烧的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听着母亲妹妹哭泣,心中满是无奈。 “母亲,去找薛芳菲。。去求求她。” 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他只能想到薛芳菲或许能帮助他,薛芳菲一向善良,只要能找到薛芳菲借点钱,他就能度过这难关。 沈母:“可是娘不知道薛芳菲在哪,京城这么大,娘怎么去找,要是薛芳菲见死不救怎么办。” 沈玉容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去找拓跋娜,去打听她的府宅在哪一定会找到薛芳菲的。” “好好好,娘这就去找,你一定要挺住。” 沈如云待在屋子里照顾沈玉容,外面沈母拉着路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京城这些平民有多少人是知道那些贵人的事情。 直到天黑,沈母游走在街上,看着一个个路过的马车,企图找到她曾经见过的拓跋姑娘的马车。 许是绝望的时候,骑在马上面的拓跋娜的时候,沈母连滚带爬拦在了拓跋娜面前。 “大胆!”拓跋娜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拦在她马前的是谁,厉声喝斥。 “拓跋姑娘,是我,求求你告诉我薛芳菲在哪里。” 沈母扒拉了一下粘在脸上的头发,拓跋娜皱眉,没想到这么晦气遇到了沈家人。 “滚远点,薛芳菲可没空见你们这些人。” 拓跋娜想起来这家人的无耻,若是真让他们找到了薛芳菲,恐怕要扒在薛芳菲身上不肯离开了。 “拓跋姑娘,求求您行行好吧,我儿子风寒没钱买药治病了,求求你告诉我薛芳菲在哪里,她一定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救救我儿子吧。” 拓跋娜有些不耐烦,拿着马鞭指着沈母。 “拉下去,不许她再靠近我们,你儿子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和薛芳菲有什么关系,要是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下手无情。” 两个侍卫拉着沈母离开,沈母眼睁睁的瞧着车驾越来越远,一颗心落在了谷底,直到车马离开,侍卫才放开了手。 婉宁长公主——女帝23 大雨滂沱,昏暗的烛火下面,一声声嘶哑的咳嗽声传出来。 “哥哥,快点喝点水吧。” 沈如云连忙从桌子上面的茶壶里面,倒出一点水递给了病床上的哥哥。 “母亲回来了没?” 沈玉容一睁眼,只见外面天都黑了,可是母亲到现在也不见人影,难道薛芳菲真的找不到了吗? 沈玉容缓缓闭上眼睛,心中的期望慢慢冷去。 “娘!你怎么了?” 沈如云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的走回来,连忙上前扶着。 “娘,您没找到薛芳菲吗?” 沈玉容的眼睛早在母亲回来到时候就睁开了,扶着床慢慢坐起来。 沈母看着憔悴虚弱的儿子,嚎啕大哭。 “儿啊!娘对不起你,娘遇到拓跋娜那个女人,娘求她带我去找薛芳菲。 可是她却派人将娘赶走,不许娘出现在她面前,儿子,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 沈母一天下来身上狼狈不堪,从前靠着沈玉容这个儿子的傲气,现在全没了。 沈玉容咳嗽了两声,“娘,我撑一撑也行,别再去找了,大不了咱们再回淮乡三年后再进京赶考。” 沈玉容拿过茶碗一口气喝下里面的温水,将棉被盖在身上,他就不信了一场风寒他能挺不过去。 沈母抹着泪梳洗了一番,就着昏暗的油灯干绣活。 想象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骨感了,沈玉容的风寒是有惊无险的退了,但是接连几天发烧,沈玉容的脑子不太灵光了。 明明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书本,再翻看起来总是有些模糊。 这样的后遗症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沈玉容知道自己已经废了。 “娘,咱们明日就回去吧。” 沈母做针线活的手一顿,好不容易儿子的风寒挺过去了。 “过几日就要进考场了,你这孩子看书看傻了吧。” 沈玉容的手握了又握,“娘,我好像记不清我读过书,背过的文章,我现在这样已经参加不了科举了。” 沈玉容眼中含着泪水,多年的努力一场风寒就足以夺去,一家的人期望全部落空。 沈母手中的荷包掉落在篮子里面,几个快步上前握住了儿子的手臂。 “不可能,只是一场风寒,怎么会这样,儿子,再仔细看看书,是不是因为这本书好久没看了。” 沈母哀求的看着沈玉容,期盼他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沈玉容只是将书的封面翻出来,这是他最常看到一本书。 “娘,不用自欺欺人了,多少人因为没有药而因为风寒去世,而我好歹留下来一条命,收拾东西咱们就离开京城,以后我谋份教书先生的活,也能养活全家。” 沈玉容说完就犹如行尸走肉回了屋子里,这肯就是对他们的报应,报应她们因为贪图富贵,抛弃真心,伤害了薛芳菲,也辜负了薛怀远对他们的照顾。 沈家人默不作声的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京城,又灰溜溜的回了淮乡,对外声称沈玉容生病无法参加科举,自己开了一间私塾来养活一家人。 至于薛芳菲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沈家人已经离开了京城,也不知道沈家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见金榜上面没有沈玉容的名字时有些暗暗奇怪。 但是往事如云烟,薛芳菲已经有了官职,父亲在淮安做知州也做出了一番功绩,弟弟薛昭某了一份差事,在父亲的教导下越发出色。 “薛大人,名册已经整理出来了。” 一位女官恭敬的将名册交给了薛芳菲,现在已经是第三届的女官选拔了,名册上面的名字是这一届当选女官的人。 “姜梨?擅长岐黄之术,那就去渌阳的医女馆任职吧。” 薛芳菲提笔写下每一个女官的去处,然后再交给陛下过眼。 薛芳菲带着名册去陛下处理政务的大殿,就被外面的内侍拦下来了。 “薛大人,陛下和诸位将军正在议事,还请薛大人暂避。” 薛芳菲将名册交给了内侍,“还请李公公将名册交给陛下。” 名册送到,薛芳菲站在台阶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她已经预感到了风雨欲来。 诸多将士被召回京城,想来是陛下准备出兵攻打邻国。 准备了三年,粮草药物兵马全部都准备充足, 赵婧首先就向大夏南方临国攻打,意图拿下更多的平原之地。 南方气温湿热,粮食甚至可以一年种三茬,况且南方国家相对于北方比较富裕,赵婧需要以战养战,以免其余邻国趁虚而入。 三年的积累,大夏的迅速出兵打的临国一个措手不及,几个月就斩下了临国国君之首,占领临国领地。 顺利的令人难以想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些女官在其中的作用也非常大,给军队提供了大量的医女,以及特制的救命药丸子。 薛芳菲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人手赶往临国安排人手,拓跋娜则是留在京城,这是薛芳菲第一次独自一人出京。 “薛芳菲,这个给你。” 拓跋娜从腰间拿下一把匕首,递给了薛芳菲。 “这匕首锋利异常,你拿着防身吧,防人之心不可无,薛芳菲你要切记。” 薛芳菲接过匕首,收在袖子里,她确实需要这个匕首来防身。 “拓跋大人放心,我会小心的。” “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赵婧相信以薛芳菲的气运,一定会完成任务,薛芳菲也接下了这份任务,三年的历练也是该出去历练一番。 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赵婧看着薛芳菲送来的奏折,满意一笑。 占领下来的小国的皇族宗亲以及官员,全部都跟大燕的那些人一个下场,打上烙印送去西北之地干活。 赵婧挥退下人,走进密室,密室里面只有一张玉床,赵婧坐在玉床上面,一面黑色的旗帜被赵婧拿在手中。 旗帜上面是一个个痛苦嚎叫的人脸,这是三年来那些死去罪人的灵魂,被这面摄魂幡牵引到旗帜里面。 赵婧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魂魄,没发现她比较熟悉的脸,看来还顽强活着。 婉宁长公主——女帝24(完) 大夏的这一番举动彻底惊动了周围邻国,短短几年就兼并了三个国家领土,实力实在是强大。 纷纷派了使者窥探大夏情况,赵婧无所畏惧,她的野心从来都不掩饰,这些国家不早就磨刀霍霍想要占领更大的地盘。 “薛大人,所有地区圣坛已经建好,薛大人请看。” 下属将布局图交给薛芳菲,上面都是建好的圣坛标注。 薛芳菲在淮乡也看见过圣坛,百姓出力,朝堂出材料,并且要求每个月十五去参拜,如今占领这个国家,陛下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圣坛建好。 “走吧,咱们去附近的圣坛看一看。” 圣坛建造的并不辉煌,但是足够宽敞,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檀香味,正对着她们的是一座雕像,这座雕像不是上面菩萨佛祖的像,而是一个戴着面纱露出嘴唇和下巴盘坐的女人。 “薛大人,这雕像是京城运来的,让我们信徒要尊称尽欢圣主。 从前我只见过内子去参拜佛祖菩萨什么的,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 男子花了几个铜板买了线香,一束递给了薛芳菲,“来都来了,那就拜拜吧,陛下英明,这样做一定有陛下的道理,咱们这些人做好事情就行。” 男子虽然只是一个随行小官,虽然他的官职低,俸禄少,但是陛下改革了从前给的年俸,变成了每月一发。 事情办好了会奖赏,每月茶米油盐朝廷发,没地住可以在户部租个小房子,租金也便宜,若是官员因公而死,官府会将官员的孩子养到及冠,并且还能提供一份工作。 这些全都是女帝陛下带来了改变,朝廷上下最抵抗的就是蛀虫,陛下对于蛀虫无能之辈不会放任。 现在不少人都称做官是端了一个铁饭碗,只要好好干,不愁没饭吃。 薛芳菲接过线香引燃,透过袅袅白烟,她突然觉得上面供奉的雕像的嘴唇有点像陛下。 凡人肉眼不可见,一缕缕浅金色的光线从参拜之人的头上聚集在雕像身上,等到壮大的时候在汇聚到赵婧的身上。 明明是魔修,却能修得一身的信仰之力,赵婧看着丹田里面金色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还是太少了,必须得继续加快步伐征战,让更多人为我提供香火,至于那些佛教什么的,我的领地里面不许出现。” 赵婧最讨厌的就是满嘴仁义的秃驴,要是真那么仁义,干脆将自己的机缘法宝一身修为全部都无私奉献出来。 一场接着一场的征战,大夏的国土飞速增长,逼得剩下的几国联手一同抵抗大夏的入侵,如今的西北之地人翻了几倍之多。 赵婧干脆出兵将北方小国一同拿下,大夏的实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陛下又攻下了一国,来人今晚上宰几只羊庆祝一下。” 羊圈里面,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靠在墙角苟延残喘,脸蛋通红的少年带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走过来。 “父亲,羊汤来了,里面还带着肉呢。” 赵邺将汤碗捧到父亲面前,男人浑浊的眼睛看向外面热闹的景象,围绕在篝火旁边庆祝的人们。 “这是第六次了,邺儿这汤你喝了吧,爹不饿,爹刚刚吃完了饼子。” 赵邺捧着碗,“爹爹,儿子已经喝了一碗了,这一碗是您的,您的身体不好,多吃点好的才能撑下去。” 男子没有接过碗只是强硬的让赵邺将肉汤喝下去,他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根本没有喝汤呢。 “你姐姐确实厉害,此时的大夏应该是国土最大的国朝了吧。可惜我有眼无珠,邺儿要怪就怪我这个父亲吧。” 男人用手给儿子拢了拢衣衫,赵邺垂下头心中愤懑,这些年他对赵婧这个姐姐的厌恶与日俱增,明明她的苦难不是他造成的,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一切。 “父亲,儿子做不到不恨她,大哥断了一条腿,父亲您疾病缠身不得医治,难道我不该怨恨她吗?” 男人猛然咳嗽几声,鲜血从嘴中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父亲!你怎么了,你别吓儿子。” 一块白面饼子从男人的怀里掉出来,这是赵邺今日从营帐里面领回来的饼子。 “父亲,饼子你不是说已经吃下去吗?” 赵邺声音颤抖,将饼子拿起来。 “我这个将死之人还吃什么,你还在长身子,多吃点才能长壮实了。” 赵邺还想说什么就被父亲给阻止了,“去将你哥哥叫过来吧,我有话交代你们二人。” “父亲!我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 “赵邺!不许去,你想要我死不瞑目吗?”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赵邺红着眼眶在父亲的坚持下跑出了羊圈去找大哥赵晟。 “哥!父亲吐血了,说要见你,你快跟我回去!” 赵晟一下子就站起身,朝着羊圈的地方冲过去,一瘸一拐的看的让人格外心酸难过。 赵父看着两个儿子,“我走后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好好相互扶持,晟儿你作为大哥,爹以前确实偏心,如今爹知道错了,能不能原谅爹。” 赵晟眉眼阴翳,“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照顾弟弟吗?” 赵父叹了一口气,“爹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茫茫草原你们兄弟二人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坚持下去。” 赵父带着不舍撒手人寰,赵邺扑上去抱住父亲尚有余温的尸体嚎啕大哭。 赵晟站起身,“走吧,带着父亲去找一个好地方,让他入土为安。” 赵婧感受到一抹悸动,拿出摄魂幡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在旗子上面浮现出来。 赵父是有意识的,他死后就感觉的魂魄穿过了西北之地,回到了熟悉的京城,看到了许多和他一样的魂魄在一个黑乎乎的空间里面,甚至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是那些死去的人,天光大亮,赵父看见自己的女儿赵婧。 “好久不见,父亲。” 赵婧笑着和父亲打招呼,赵父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赵婧将摄魂幡的作用说了一遍,赵父只觉得荒唐不可思议。 “父亲就在摄魂幡里面好好看着女儿是如何一统天下,如何做到长生不死。” 圣仁三十二年,女帝赵婧一统天下,目光所至皆是大夏之国土。 赵婧将一封诏书交给了薛芳菲,如今的薛芳菲已经一头白发,身为女帝的身边的肱骨之臣,她一生未曾婚嫁生儿育女。 “薛芳菲,朕很喜欢你,你知道这片天空外是什么吗?” 薛芳菲看着女帝不曾衰老的容颜,心中满是敬畏,一统天下之时圣坛里面所有的雕像上面的面纱被揭开,那是女帝的脸。 “臣不知,臣只知道这天下皆在陛下的掌握中。” 赵婧笑了,笑的肆意张扬,仿佛她不是那个坐在龙椅上面俯视众生的女帝。 一时间一条裂缝从天空裂开,所有人都看着这条裂缝陷入了恐慌。 “薛芳菲,我走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赵婧腾空而起,一具身体从裂缝中出来,这是赵婧在修仙界用的身体,身体和灵魂的不和始终是困扰赵婧修炼路上的一道难题。 如今困难迎风而解,这具身体和赵婧合二为一,以信仰之力为引,融合两具身体。 丹田内,一座九瓣金莲上面坐着一个缩小版的赵婧,元婴成。 数以万计的雕像散发金光,在这个世界烙下属于赵婧的印记。 薛芳菲站在皇宫里面,看着这个算是奇迹的一幕,赵婧回头看了一眼薛芳菲,手指一点,一缕青光遁入薛芳菲的脑海里面。 赵婧做完自己想要的,拿出摄魂幡遁入裂缝中。 另一边,修仙界的一处秘境里面突然一个裂缝,瞬间一股威压让诸位前来查看的修士退避。 “有人渡劫!是元婴劫!” 赵婧握着旗子,看着旗子面上翻涌的人脸,有人哀嚎,有人痛哭,有人后悔。 “这就是我追求的大道,你们就是生命中的过客,” 说罢,赵婧握着旗子义无反顾的冲入雷云中。 素锦——因果劫1 除去仙籍,堕入六道轮回,经历百世情劫。 素锦在轮回中苦苦挣扎,一面痛恨自己挣扎不了命运,一面痛恨那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神仙。 “天道何在,天理何在!我素锦一族为了苍生全族忠烈,而我只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爹娘,是女儿不争气,目光短浅,为了情情爱爱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地府奈何桥上,素锦麻木的坐在河边上,看着河里面的鬼魂撕咬嚎叫,一个鬼魂从桥上掉下去就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素锦抱紧自己的身体,她这些年活的太痛苦了,这几十世轮回她如何不清楚仙族天君的虚伪。 素锦一族在翼族大战中牺牲,天君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给了她一个昭仁公主的名头,她活的甚至不如天后身边的婢女快活。 说道好听是昭仁公主,可实际上就是夜华身边的丫鬟,乐胥告诉她以后是夜华的太子妃,可是结果又是什么呢。 素锦这个名字实在是讽刺,满族忠烈的素锦之族,英勇善战,不畏生死。 可是她素锦却是一个心思不正,满眼都是情情爱爱的废物,不过这不就是天族所希望见到的。 “爹娘,素锦撑不下去了,我想去陪你们了。若是真有天道,希望那些导致我素锦一族全员战死的凶手们不得好死!” 素锦站起身来,怀着必死的决心一步一步走上奈何桥。 血红的河水,密密麻麻的鬼魂,素锦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只要痛一会儿,以后就不用再痛了。 素锦落入河里的一瞬间,一道金光包裹着素锦,保护着她不让她被下面的鬼魂撕碎。 温温暖暖的触感让素锦小心的睁开了眼睛,只见金光将她围绕,隔绝了和里面的鬼魂。 “这是什么东西?” 素锦不解的触碰着金光,暖洋洋的,是她没有见过的东西,为什么这样东西要保护她? 金光带着素锦遁入地府深处,一座残破的城出现在她面前。 “酆都城?这是什么地方,我来了地府这么多次都没有听说这个地方。” 素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可以看出这个酆都城未破败前是何等的辉煌壮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里破败成了这样。 “你来了。” 一团光芒从酆都城里面飞出来,素锦有些防备的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 光团看出来素锦的防备,没有继续靠近素锦,停留在不远处。 “我是地府之主,阎王。” 素锦懵逼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地府还有主人。 “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天道不全,因果不显,天上人间都有主管者,而地府因为天道不全,酆都城慢慢破败,淡出大家的记忆里,而我也慢慢失去了力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光团将事情解释了一遍,素锦沉默了,原来天道不全,难怪没人为素锦一族的死亡付出代价。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不想入轮回渡情劫了。” 光团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其实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身上那些是功德金光,按理来说身负功德者会顺风顺水,可是因为天道不全,所以你。。。” 后面的话光团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素锦听完愣在了原地,眼眶慢慢湿润。 “原来我本该是顺风顺水,这功德是我素锦一族用性命得来的,可是爹娘死后我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在天宫里乐胥只会让我陪伴夜华,告诉我夜华是我的全部,可是几万年的陪伴在夜华眼里一文不值。 我坏事做尽,最终落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你现在要告诉我本该是顺风顺水的过完一生。” 素锦泣不成声,光团等着素锦发泄完才继续说道。 “你想不想救你的父母,想不想过上本该属于你的人生,让那些亏欠素锦一族的人得到报应。” 素锦抹了一把眼泪,“我想!我为自己做下的错事承担了后果,凭什么那些人不用付出代价。” 光团满意的上下摇摆,“那本官就用轮回将你送回最开始的时候。” 素锦眼中爆发出光芒,“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到爹娘没有死的时候,这样我就可以阻止他们去送死了。” 光团:“不可以,素锦一族的死是必然,若是我强行改变了那么多人的结果,恐怕一瞬间就要将我的力量抽光。” 素锦迷茫了,“那你刚刚说可以帮我救回爹娘。” 光团:“我虽然不能改变素锦一族战死的结局,但是我可以帮助你将素锦一族重入轮回,继续带着记忆投胎到素锦一族,这样你就可以救回你爹娘了。” 素锦眼中充满了希望,她太渴望有人能对她好,真心真意的关心她。 “怎么做,告诉我。” “结魄灯,你们素锦一族的至宝,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结魄灯是让你素锦一族转世重生的希望。 我帮你自然是希望你帮本座做一件事情,毕竟重开轮回我的力量恐怕会消耗大半。” 素锦跪在地上,朝着光团一拜。 “只要大人救我素锦一族,素锦什么都愿意做。” 光团:“帮我补全天道,天道全,冥界出,酆都城会重新现世。” 素锦:“可是我一个女子如何能不全天道,天道是什么我甚至都没有见过。” 光团:“东华帝君本是天道的护道者,他本该是无情无欲,等到真正修成的时候,以身补天道,可是他动了凡心,留恋凡尘,导致天道迟迟未补全。 所以我希望你阻止东华动凡心,到时候他自会补全天道,这是他身为天地共主的责任。” 素锦明白了,“素锦愿意一试。” 光团从身体里面分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瞬间光团缩水了一圈。 “这是我掌管的因果印,凭借此印你可以抽取欠你因果之人的任何东西,气运,实力,天赋都可以,一旦因果消失,就不可以抽取了。” 素锦觉得这东西简直是针对白浅的好东西,白浅欠素锦一族族人的性命,这因果恐怕是大的可怕。 素锦——因果劫2 素锦牢牢握紧印章,这一次她一定要救回爹娘,活出真正的自己,不用在接受任何人的摆布控制。 “多谢大人,素锦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大人。” 光团:“本座将你送到素锦一族战死的那天,你三天内必须赶往战场,将素锦族人的魂魄收入结魄灯里面。 等待灵魂修复完善,本座会将他们投入轮回,重新投胎到素锦一族。” 素锦应该记在心里,虽然她已经被除去了仙籍,但是灵魂比普通凡人的灵魂要强大许多,过往的诸多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次她要改变自己,什么情爱都不重要,她要活出真正的自己,为素锦一族讨回一个公道。 “你既然已经想好,那本座就开启轮回。” 一座神秘的光门缓缓在素锦面前拉开,上面带着恐怖的威压、 “快进去吧,你身上面的功德会护着你重入轮回,有事就通过因果印联系我。” 素锦走进轮回,人影消失在这座门里面。 光团身上只剩下了微弱的光,安静的缩在酆都城的最中心。 轮回带着素锦进入时间的长河,逆行而上。 “族长!” 素锦被这一声痛呼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上万盏命灯一个接着一个熄灭,血脉相连的悲痛感弥漫素锦整个身体。 “爹娘!” 最前面的两盏熄灭的命灯是素锦的爹娘,直到所有的命灯熄灭,在场的所有仅剩下的素锦族人全部陷入了哀嚎痛哭。 素锦跪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那时候她年纪小,只知道她爹娘死在了战场上,她成了孤女,如今她感同身受,这些全部都是她的族人。 “长老,打开禁地,我要去取结魄灯将我的族人带回家。” “少族长,族长交代我不能让您去冒险了。” 长老拦住了少族长,素锦一族全员战死,现在若水之畔还不知道战况如何,他怎么能任由少族长去冒险。 素锦站起身,“长老,结魄灯是我族至宝,能重聚魂魄,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去看着我们的族人魂飞魄散吗?” 长老看着全族剩下的老弱病残,叹了一口气。 “好!少族长不怕,我这把老骨头就护着少族长去若水之畔,接回咱们的族人,让他们好好投胎转世。” 禁地被打开,里面是素锦一族几万年来积累的财富,素锦直接将这些全都收进了储物的法器里面,前世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一次素锦不想便宜别人了,她修炼都需要资源,天族那些虚伪的人最多给个名号,哪里会给她修炼资源。 禁地最中间是放着素锦一族的至宝结魄灯,素锦拿起这盏结魄灯,前世她用这盏灯换取了夜华的侧妃之位。 如今想来是确实是糊涂极了,素锦牢牢握住这盏灯。 长老在外面等着少族长带着灯出来,看着这盏灯,脸上出现了悲痛的神态。 “少族长,不如就让我带着结魄灯去若水之畔去将族人们带回来。” 素锦摇头,“长老,我心意已决,也只有我能做到将族人们全都收入结魄灯里面。” 催动结魄灯本就是需要很多力量,唯有动用因果印抽取那些欠素锦一族之人的修为,来催动结魄灯。 素锦眼中闪过冷色,昆仑墟丢失了阵图这件事情为什么没人追究,她素锦一族就这样白白死了。 这一次她全都给揭开,她受到报应,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素锦自知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有仇必报,现在机会来了。 长老带着几位族中剩下来的战力护送少族长前往若水之畔,战场上血流成河,大多数都是素锦一族的人,遍地的尸体。 素锦心中难受的慌,而那些人正在为墨渊上神生祭东皇钟而难过,天兵见素锦一个孩子闯入了战场立刻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来做什么的。” 素锦拿出腰牌,“我是素锦一族的少族长,前来为素锦一族战死的族人收殓遗体。” 天兵听到是素锦一族的少族长,立马收回手,素锦一族全员战死,素锦一族值得敬佩。 素锦走在遍地的尸体里面,素锦一族的人很好辨识,身上穿的是素锦一族的战衣,一盏闪着荧光的结魄灯出现在素锦手中。 另一只手中因果印浮现出来,一张庞大的因果网浮现在素锦的意识里,身上绑的因果红线越多,因果越大。 素锦看到了属于白浅的因果,红线缠绕着白浅整个人,密密麻麻,这样的结果素锦并不意外,但是她看见了青丘的人也缠绕了不少红线。 素锦目光扫过战场,没看见一个青丘的人,这样大的一场战争青丘竟然没有派出一人来助战。 偷走阵图的是青丘玄女,放玄女进昆仑墟的是白浅,这两个人都是青丘之人,而青丘之人甚至没有派人来帮助天族,这因果线缠的不冤。 素锦心中恨的滴血,也不再犹豫,直接抽取青丘之人的修为天赋气运注入结魄灯中。 战场上准备将司音打晕带走的白真,脸色一白,身体里面的修为被抽走了一部分,白真不可置信的感受着修为的流失。 而白浅就更惨了,好不容易在墨渊的帮助下度过了上仙劫,上仙的修为这下直接被抽没了,又回到了神女。 “怎么回事,我的修为呢?是谁!” 白浅扭头看着四周,白真脸色也变了,他和白浅的修为都没了,是谁从中作梗。 叠风看着师弟的修为突然暴降,“司音,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修为呢?” 司音也手足无措,“师兄,我不知道,是不是翼族人暗算了我。” 叠风眼神一利,立马拦下了离怨离镜等人。 离怨连忙解释,本来以为递上降书就能走了,没想到天族之人又闹出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导自演,故意把他们留在这里。 “不是我们,天底下哪有不动声色就能抽取人修为的本事,我要是有也不会战败!” 离镜没有说话,只是担忧的看着司音脸色苍白的样子。 素锦——因果劫3 离怨一时间没走掉,“难道只有你们二人修为被抽走了吗?其余人呢?” 白真看了一眼旁边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里只有他和白浅被抽了修为,按照实力一定会比他这个上神还要厉害。 离怨:“要是我们翼族做的,定然不会只向你们二人动手。” 大皇子央措看到战场上突然浮现的点点荧光,“这是素锦族人的魂魄?” 漫天的荧光在疯狂涌入结魄灯内,有青丘众人的修为加持,上万素锦族人的魂魄全都收进了结魄灯。 素锦抱着结魄灯,是暖洋洋的感觉。 “你是素锦一族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结魄灯?” 央措饶有兴趣地看着素锦怀中的灯,传闻这是父神赐给素锦一族的圣物,一直没有使用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素锦见是大皇子央措,行了一个礼。 “我是素锦一族的少族长,前来若水之畔是带族人们回家。” 央措看着素锦族的几人收殓起来的尸体,心情沉重,这场战争损失最大的就是素锦一族。 素锦看了一眼白浅苍白的脸,心中唯有痛快,刚刚动用的因果印,青丘大部分人身上的因果线已经消失了,唯有白帝一家子的线还剩下不少。 “大皇子,我听说我素锦一族战死,是因为翼族有人上了昆仑墟偷了阵图,现在翼族战败,素锦一族只希望翼族将偷阵图之人交出来。” 白浅听到阵图,瞳孔一缩,随后又镇定下来,她只是被玄女蒙骗了,她也是受害者,不仅失去了师父,现在连修为也散了一大半。 素锦一想到玄女这个罪魁祸首之一还能全身而退,最后还成为了翼族王妃,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千万种法子折磨玄女。 其他的罪魁祸首一个也别想的跑掉,以现在她既不能亲自灭掉翼族,也不能杀掉白浅,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 翼族作为战败的一方,交出一个不是翼族之人对于他们来说是容易接受的,离怨一口气就答应下来了。 反正玄女已经无用了,又不是他们翼族之人。 “去把玄女带过来。” 此时玄女正躲在翼族里面,翼族战败,她作为奸细一事已经是众所周知,她除了翼族无处可去,出去了一定会被天族之人撕碎。 几个翼族人接到离怨的命令,立马将玄女绑起来,带到了众人面前。 玄女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放开我!你们说过要保我,就是这样保我的?” 玄女顾不得什么颜面了,要是落到天族人的手中她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无人理会她,离怨看着玄女被带过来。 “人已经带到了,就交给你们了。” 素锦身后的人将玄女捉过来,他们已经知道了素锦一族的人死亡是因为这个玄女进入了昆仑墟盗取了阵图,不然素锦一族怎么会这样惨烈的全灭。 素锦一族英勇善战,如今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玄女挣扎,看到白浅也在,冲着白浅求救。 “白浅,救救我,看在我也是青丘之人的份上救我一命。” 白浅被当场揭开了身份,白真也不再隐瞒什么,一个法术解开了白浅的伪装。 昆仑墟的人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小师弟司音是个女孩子。 “师弟。。师妹?” 玄女看着白浅没有替她说一句,心中嫉妒的发疯,为什么白浅可以拜师墨渊上神,可以有大家的爱护。 “是我偷的阵图,可是是她白浅将我放进了昆仑墟,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偷到了阵图,素锦一族的死还得多亏了白浅这个青丘帝姬!” 玄女脸上全是疯狂之色,她不好过白浅也别想不好过。 当场所有人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白浅和白真,白真一掌拍向玄女,却被素锦一族的人挡下来。 素锦:“白真上神,玄女既然已经交由我素锦一族,是死是活也是我们决定,你这样迫不及待的动手是准备杀人灭口吗?” 白浅冷冷的瞪了一眼素锦,“她蒙骗我进了昆仑墟,现在还污蔑我,难道不该死吗?” 素锦笑了,“是不是污蔑你们心里面清楚,堂堂昆仑墟看守的阵图就被这样的人偷走了,想来昆仑墟的人真是好实力,佩服佩服!” 素锦的恨意不加掩饰,无差别的嘲讽,若是有跟墨渊一样实力的人偷走阵图她能理解。 可是一个玄女就偷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现在是真怀疑昆仑虚的人真是一群草包废物。 在场的天族人不动声色的打量昆仑墟的人,几个师兄弟面色有些难看,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们单拎出来都比这玄女厉害,可是阵图被偷是事实,他们看守不利,导致了素锦一族用生命闯出来了一条活路。 大皇子央措心中暗爽,这些个昆仑墟弟子一向瞧不起他们天宫,这么多年来这小姑娘还是第一个出言嘲讽昆仑墟之人,听着他心里舒服极了。 但是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连忙开口打圆场。 “素锦一族的贡献我们会如实上报给天君,一定会好好补偿素锦一族的,这玄女你们带回去自行处置。” 素锦点点头,带着结魄灯和素锦一族的战士离开,回到了素锦的族地,到处都挂满了白绸,素锦一族仅剩下的族人站在族地门口迎接归来的战士。 素锦抱着结魄灯走进灵堂,一眼望不到的牌位,素锦跪在灵堂前,将结魄灯放在正前方。 “爹娘,还有素锦的战士们,素锦一族的血债一定会让他们偿还。” 现在素锦一族只剩下素锦一个嫡系,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素锦一族的族长。 “从此以后我就叫做素锦,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守护着素锦一族,等待众将士的回归。” 素锦当着诸位族人的面接下来族长之印,下令开启素锦族地大阵,她要好好修炼,素锦一族本就是天生善战,同时也需要继续蕴养结魄灯,让里面的魂魄修复完整。 素锦——因果劫4 大皇子央措将在若水之畔的事情告诉了天君,天君听到这些事情,觉得这个素锦一族的少族长若是养在天宫或许以后是个不错的战力。 毕竟能怼的昆仑墟的人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他很喜欢,昆仑墟那群自视甚高的人,瞧不起他天宫。 “央措,你去素锦族地,将素锦的少族长接回天宫教养,为了彰显天宫的仁德就封为昭仁公主吧。 素锦一族的战士战死,本君得安抚素锦一族,不能寒了天族七十二支。” 桑籍站在一旁,一想到他们未能将墨渊上神的身体带回来,心中就憋屈的慌。 “父皇,那些昆仑虚的人将墨渊上神的遗体带回了昆仑墟。 墨渊上神是我们天族的战神,生祭东皇钟拯救了苍生,按理来说墨渊上神的遗体应该由我们天族带回来,葬入无妄海。” 天君冷哼一声,他早就不爽昆仑墟的存在,要不是墨渊的存在,他不敢动手,现在墨渊死了,再不动手他还算是什么天君。 “这次战争昆仑墟没有看守好阵图,让一个小小的上仙偷走了阵图,要是天下人都知道,你说他们还会敬畏没有墨渊的昆仑墟吗?” 天君眼中闪过冷色,青丘他得罪不起,但是给一个昆仑墟使使绊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天族有天宫的存在就足够了,昆仑墟这种画蛇添足地存在真是碍事又碍眼,桑籍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务必让整个四海八荒都知道昆仑墟干的事情。” 央措和桑籍二人对视一眼,领命离去。 央措朝着素锦的族地而去,却被外面开启的护族大阵拦住了,素锦一族身为最善战的一族,护族大阵也是极为厉害一般人攻不下的。 “大皇子?” 看守在外面的素锦族人看着天宫来的大皇子,连忙上前行礼。 央措看着身穿白衣孝服的素锦族人,心中有些自责,人家头七还未过,就擅自过来打扰。 “我代天君来慰问素锦一族,以及有些事情想与少族长说。” 素锦族人:“大皇子请稍等,打开大阵的令牌在族长手中,容我去通报一声。” 央措转念一想,素锦一族嫡支只剩下了那个女孩一个,想来这几日继任了族长之位,那么幼小的身子就要开始撑起一族。 “族长,天宫的大皇子来访。” 素锦盘坐在蒲团上面,面前是结魄灯,她手握因果印一边修炼一边蕴养结魄灯。 “央措来了?我知道了。” 素锦知道天宫派了大皇子恐怕是要带她回天宫的,若是她刚回来的时候恐怕是想着回到天宫,因为她惹不起天宫那些人。 可是短短几日,她的想法变了,因为她看见素锦一族仅剩下的几百个老弱妇孺,她不敢想象前世她离开后这些人是什么下场,过的怎么样。 这些人因为她是素锦一族的族长,不因为她年幼而轻视她,每一个族人都将她当作真正的族长爱戴。 这是素锦从未感受到被人需要爱戴的感觉,所以她改变了想法,她要留在素锦族地,守护族人的安危。 “大皇子,天君让您来所为何事?” 央措将天君的话说给了素锦,“素锦族长,天君仁德,感念素锦战士们的牺牲,将你接回天宫教养。” 素锦差点要笑出了声,前世天君也是这般说辞,可是她去了天宫就成了夜华身边的丫鬟,将她教养成了一个只会情情爱爱的废物。 “天君恩德素锦牢记于心,只是大皇子也见到了,素锦一族如今只剩下这些人了,我作为素锦一族的族长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去天宫。 况且结魄灯需要素锦一族嫡系血脉蕴养,我想送战士们完整的去投胎,所以素锦无法去天宫了。” 央措环视着周围的素锦族人,脸上都在这悲痛,满目的白色,一眼望不到头的牌位,一时间也不知道继续什么。 素锦一族的功绩不能否认,要不是素锦一族的牺牲,恐怕这一场战争天族要败给翼族了。 现在又将素锦的族长带回天宫,那剩下的老弱病残该怎么办,结魄灯里面的素锦战士们的魂魄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回去禀报天君,还请素锦族长节哀顺变。若是有不长眼的来素锦族地找茬,素锦族长可以向天宫禀报。” 素锦点点头应下,“大皇子放心,我已经开启了护族大阵,不出意外能护住素锦族地几万年。” 央措理解,目光突然发现了素锦族地前的一棵枯树上面,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全身的皮已经被扒掉了。 “这是玄女吗?” 素锦瞥了一眼玄女,“是她,作为害死素锦一族的奸细,我命人将她扒皮抽筋挂在这棵树上,为我素锦一族的战士们谢罪。” 玄女清楚的听到了素锦的话,嘴中发出嘶哑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连自杀都做不到。 只要她的寿命一日没尽,就要一日受着这样的痛苦,不得解脱。 央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残酷手法,实在是骇人听闻。 央措无归而返,天君虽然对素锦拒绝来天宫有些不满,但是想到素锦一族现在无足轻重,便也不在乎了。 “希望素锦族长以后不要后悔,错过这样一个天大的机缘。” 素锦族地的大阵彻底关闭,任何人都进不来,除非是有上神来打破大阵。 但是那些个上神都是要脸面的,去攻打素锦这样的功臣族地,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碍颜面。 另一边,青丘发生了一件大事,凡是青丘的子民,身体里面的修为都被抽走了一部分,运气的好的还能休养好。 运气不好的,譬如狐帝等人正是在闭关修炼的关头,骤然被抽走了修为,轻则吐血修为跌落,重则走火入魔而死。 白帝强行压下身体中的伤,强行出关,发现整个青丘都遭了难。 “是谁针对我们青丘?” 白真脸色同样难看,他带着白浅回到青丘才感觉不对劲,派人出去一打听,才发现这次无缘无故被抽走修为只有青丘。 “父亲,暂未查明是谁动的手,等下我带着浅浅去折颜那里,浅浅境界跌落,根基受损了。” 素锦——因果劫5 狐帝叹了一口气,眼中都是狠厉。 “我们青丘这么多上神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让本帝知道是谁对我们青丘下手,本帝定然不会饶恕他! 浅浅那里老四你就带她去折颜那里,根基受损不是小事,浅浅天赋异禀,将来一定能走到上神这一步,一定要让折颜好好医治,不要留下隐患。” 现在只有居住在桃花林里面的折颜没有受到影响,是该请折颜出来帮助青丘这一次了。 白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带着白浅赶往十里桃花林,这里与世隔绝。 白浅看着下面繁花似锦的桃花林,心情也安定了许多,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一蹶不振。 朋友的背叛,师傅的死,还有修为的暴跌让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白浅一时间有些灰心丧气,开始自我怀疑。 “四哥,折颜现在定然又是在哪里喝着美酒呢。” 白真带着妹妹白浅下去,进入了折颜平日居住的地方,果然看到折颜躺在桃花树上喝着酒。 一身骚包的粉色长衫穿在折颜身上,也算是风流倜傥,折颜作为洪荒时代的上神,封印凤凰琴,在这十里桃花林中,每日自在潇洒。 “折颜!你又在喝酒,这桃花林里面的酒都要被你喝完了。” 白浅跑到桃花树下,看见桃花树下空着的几个酒坛子,再看看喝的醉醺醺的折颜。 折颜睁开眼睛,看着是白浅。 “丫头,你好些年没来我这桃花林了,怎么想讨酒来喝吗?” 白真走过来,“折颜,此次我们前来是有事想请你出手帮忙。” 折颜哼笑几声,“我就知道,你们白家几个小子来我的桃花林一定是有事相求,小时候你们也是这样,一有事不去找白止,反而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情。” 白真:“浅浅的根基受损了,希望你能出手修复浅浅的根基。” 折颜一下子眼睛就睁开,跳下来桃花树,闪身就将手搭在了白浅的肩膀上,眉头不禁皱起。 “白浅这丫头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进阶上仙了吗?怎么根基受损了,修为跌成了这样。” 折颜惊讶的看着白浅,白浅出生就自带修为,只是年少调皮不修炼,现在的白浅修为都要跌回最开始出生的时候了。 白真叹了一口气,将青丘最近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 折颜若有所思,“大规模抽取修为,若是放在洪荒时代,准圣出手确实能做到,只是现在能做到这样的,我想不出来是谁。” 白真面上带着失望,本以为折颜是洪荒时代的上神,应该知晓是谁针对青丘。 “可是青丘也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为何青丘遭此劫难。 还请折颜出手,帮忙恢复浅浅的根基,帮助青丘渡过这一劫。” 折颜一口答应下来,他的医术冠绝天下,况且白家与他的关系匪浅,白家这几个小辈也是他看着长大了,他也不忍心他们遭受这样的劫难。 素锦族地,素锦握着因果印和酆都城的阎王联系上了。 “大人,结魄灯已经将我的族人魂魄收进去了,只要一万年就能将他们的魂魄修复完整。 可是我素锦一族子嗣艰难,这些族人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转世重生。” 素锦无奈的将苦衷说出来,素锦一族天生善战,也正是因为如此素锦一族子嗣少,族人不多。 就算将他们的魂魄蕴养好了,没个上百万年,她的族人们回不来。 阎王思考了片刻,“本座不是将因果印借给了你吗?四海八荒总有一些擅长生育的种族,你通过因果印抽取他们的天赋,这样的可以让你素锦一族短暂的得到生育上的提升。” 素锦听到这里又想起了青丘一族,光是白帝一个人就有五个孩子,几个孩子个个都是天赋异禀之辈。 按理来说修为越高孩子越难得到,可是白帝完全没有这样的约束,青丘族人众多,青丘一族就管理了整整五荒,直接占了三分之一的地盘。 素锦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青丘那边的姻缘红线还有不少。 “多谢大人指点,我想向大人一部修炼秘法,素锦一族的功法不弱,但是远远不够,我必须尽快晋升上仙,保护我们素锦一族。” 素锦一族的情况其他天族七十一支都知晓,素锦族地占领的地盘是资源丰富,灵气充沛之地,时间长了,其他族支难免会动歪念头。 她需要厉害的功法,以绝对的实力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阎王沉思片刻,将一块玉简送到素锦面前。 “功法中实力最强的当属无情道,修炼出来法力凌冽,只要你的心足够坚定,修炼速度也能加快,配上因果印的存在,不出三万年应该就能到上仙了。” 素锦毫不犹豫选择了这部功法,情爱的苦她已经吃的够多了。 况且等她实力强大了,什么男人没有,素锦发誓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夜华还要好的男人!玩一个扔一个! “多谢大人,素锦一定会全力帮助大人补全天道。” 光团低低的应了一声,素锦拿出因果印,这段时间她不光抽取了青丘众人的修为,翼族也没有放过,现在该天族,天族的修炼的修为她能炼化化为己用,虽然十不存一,但是以量取胜。 密室里面,结魄灯闪着盈盈灵光,一万年很快就过去了,结魄灯的光芒大盛,在青丘和翼族的修为供给下,结魄灯里魂魄全部修缮完整。 这一万年来翼族和青丘疯了一般,想要揪出那个抽取他们修为的人,可是无论布下什么阵法都阻止不了修为悄无声息的消失。 狐帝白止一家修为消失的最多,一家子大多都是上神,尤其是狐帝内伤未愈,随着修为慢慢的流失,上神修为已经摇摇欲坠了。 “嗯?我的修为停止消失了?” 白止惊疑不定,一万年,整整一万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修为消失而无能为力,就算是折颜出手也没能阻止。 素锦——因果劫6 白真感受了一下体内的修为,果然是停止了消失,青丘的其余子民大部分几千年前就停止了,唯独他们一家持续了整整一万年。 白止上神将过往得罪过的人全都打探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才死了找到罪魁祸首的心,努力服用天材地宝维持修为,养好身体里面的伤。 “白真,青丘就交给你了,我必须得尽快闭关稳住修为养伤。” 白止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万年来针对青丘的人至今未出现,所以他必须得尽快养伤,做好准备。 白真点头,“父亲,青丘我会照看的,浅浅的根基折颜也快要帮忙修复好了,上仙劫有折颜在,浅浅一定能平安渡过。” 白止一想到还有折颜在,心中就放心了许多。 折颜实力强悍,青丘要是突然出现了什么事情,折颜一定会出手相助,这么多年来折颜一直都是这样尽心尽力。 十里桃花林,这一万年来白浅一直都待在桃花林,墨渊的尸体也被安置在了桃花林中,白浅强行用自己的心头血保住墨渊的仙体不腐。 幸亏折颜及时发现,不然白浅仅剩下的修为不保,一边是他的弟弟墨渊,一边是直接从小看护长大的白浅。 所以折颜只好尽全力替白浅修复根基,寻来大量的天材地宝供白浅修炼,早日能到上仙境界。 寒冰玉的床上,白浅取出心头血给墨渊喂下,她的修为快要到上仙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渡劫晋升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不是告诉我要十七等你吗?” 白浅失落的趴在墨渊尸体的一旁,眼中泪珠滚落,她还记得在昆仑墟那段快乐的时光,她是司音,是师傅的十七。 素锦族地,枯树上面挂着的一道血肉模糊的玄女,要不是还有呼吸声,恐怕别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几个孩童站在树下面,看着这个人影,一万年来素锦族地只多了十几个孩子,族人们教导孩子们素锦曾经的战士们的英勇牺牲,其中不免提及了这个奸细。 “就是这个奸细,不然我们英勇善战的素锦之人为什么要龟缩在族地里面,我们的先辈全都是因为这个奸细而死。” 半大的少年看着挂在树上面对玄女,厌恶的唾弃,要不是父母亲交代了,他一定会杀了这个奸细。 几个半大的孩童围绕在少年身边,平日里这就是他们练武的地方,素锦族人就是要让以后出生的每一个素锦人牢记着素锦族背负的血债。 血债累累,他们怎么能安心在族长的羽翼下享乐。 “族长出关了!” 一声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几个孩子,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收起了武器朝着族长走过去。 说是族长,现在的素锦也只不过是一个半大少女,稚嫩的脸颊甚没有褪去婴儿肥。 素锦这次出关就是想和族人们分享这件好事,并且将青丘的生育能力给族人们用上。 “长老,将族人们召集起来,我有一件好事想要分享给大家。” 长老立马出去将族人们集合在一起,几个孩子率先跑到了 素锦面前。 “族长,您终于出关了!” 最大的孩子是素锦一族一万年来第一个生出来的孩子,素锦清晰的记得孩子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抱着他来到自己面前,请求给孩子赐名。 “素战,几千年不见你长大了许多,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素战得到夸赞反倒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族长,素战一定会好好修炼,以后保护素锦一族,保护族长!”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坚定,素锦心中微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说过要保护她。 哪怕她前世活了那么多万年,可是当一族之长的事情她从未接触过,只能靠着族中长老以及请教那位大人,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过来。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素锦一族的男儿向老都是英勇善战,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素锦还想拍拍少年的头,但是看到少年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身体,转手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信任。 等到族人到齐了,素战将几个弟弟妹妹都带回下方坐好。 素锦在族人们的注视下拿出结魄灯,散发莹莹灵光的结魄灯,灵魂深处的悸动牵动着在场每一个素锦族人。 “族长,战士们的魂魄修复好了?” 长老看着这盏结魄灯,眼眶湿润,这结魄灯他们素锦一族从未使用过,他不知道这灯到底能不能修复魂魄,也从来不敢询问结魄灯如何了。 这么多年来,这盏结魄灯一直是族人们心中的期望,如今这灵魂的悸动做不了假,族长真的做到了。 “素锦族长老素风恭迎战士们归来!” 长老跪在地上,对着结魄灯深深一拜,其余素锦人也一齐跪在结魄灯前。 “恭迎素锦战士归来!” “都起来吧,一万年战士们魂魄完善,我想告诉诸位,过不了多久这些战士们的魂魄在结魄灯的作用下,会投胎回到素锦族。” 素风长老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素锦不能将大人的事情透露出来,只能推到结魄灯上面。 “族长,这是。。。真的吗?战士们会继续投胎到素锦一族?” 素风激动的话都不利索了,他是族中辈分最大的一位,那些去战场上的战士们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命灯熄灭的时候,他心痛的几乎要碎裂。 也是他跟着族长去往战场,给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们收殓尸体,拼凑破碎的身躯,让他们完完整整的葬入无妄海安息。 “当然是真的,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我们素锦一族不畏生死,保护天族,如今战士们投胎归来就是对我们素锦一族的嘉奖。” 素锦当着众人的面一边开启结魄灯,一边联系那位大人。 结魄灯开启,一道轮回的门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结魄灯里面的魂魄一个一个走出,凝练的魂魄,虽然没有了身躯,仍不减素锦战士的威武风采。 素锦——因果劫7 “女儿,你长大了。” 一对身穿盔甲的夫妻站在素锦身后,素锦身体一僵,转身就看到两道半透明的魂魄站在她身后。 目光中带着慈爱,心疼的看着自己,素锦此时也忍不住落下来眼泪,这么多年的委屈此时流露出来了。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 素锦委屈的哭了出来,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在想,要是爹娘没死,战士们也没有死。 她会不会像白浅白凤九那些帝姬一样,在父亲家人的保护下活的无忧无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活。 素锦的母亲上前用魂体虚虚的拢住素锦,“是爹娘不好,不过好在娘看到你健康长大了,娘心中就满足。” 素锦抬头盯着母亲的脸庞,眉眼中都是坚毅之色,唯有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柔软和心疼。 “爹娘是功臣,是素锦心中的大英雄,女儿等你们归来。” 素锦的父亲将女儿的面貌记在心中,再环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的素锦族人。 “族人们,等我们归来,还素锦一族繁荣盛况!” 轮回的大门已经彻底打开,战士们该入轮回投胎了,素锦族人心中的阴霾看到这些战士已经全然消失了。 喜悦的笑容出现在每一个族人的脸上,等到族人们的魂魄进入轮回,素锦拿出因果印,心神仔细感悟里面的万千红线。 找到青丘的因果红线,其中一条红线突然闪起了微光,这是白浅的因果红线,素锦眉心紧锁。 这条红线的实力开始慢慢增强,原来是白浅要渡上仙劫了,真是好巧。 素锦不禁感叹,这才一万年,白浅就养好了伤,修为也要到上仙了,着青丘白家的家底就是厉害,还有一个全心全力帮助白家的凤凰折颜。 既然这白浅又撞到她手上了,她就不会轻易让白浅过了上仙劫。 十里桃花林,折颜凝望着天空汇聚而来的雷云,白浅的上仙劫要来了,但是眼看着雷云越积越大,已经超过了上仙劫的水平了,但是有他出手,这上仙劫必定能过得去。 白浅聚精会神,聚集力量冲破那座屏障,因为有一次经验了,这次突破对于白浅来说这没有多大难度。 洞府外面雷声炸响,白浅握着玉清昆仑扇走出了洞府。 “丫头,这劫不像是寻常的上仙劫,我来助你渡过。” 白浅凝重的看着雷云,这个架势比她第一次渡劫还要厉害。 “折颜,这个雷劫为什么比上一次还要强悍。” 折颜看见雷云中的雷光闪烁,掏出自己的武器,“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你到后面去躲着点。” 上仙劫的三道雷劫狠狠落下,折颜硬生生扛了下来,雷云散,仙劫过。 折颜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咳咳,这雷劫威力真大。” 白浅连忙上前扶住了折颜,“折颜你没事吧,快点服药养伤。” 折颜吞下一颗疗伤丹药,缓了一口气。 “没事,这点伤养一养就好了,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再闭关稳定一下修为。” 此时的白浅修为已经来到了上仙,身上有逸散的仙灵气,刚刚晋升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折颜欣慰的笑容还未露出来,白浅的修为当着折颜的面,迅速跌落,甚至是快到折颜没有来得及阻止,白浅的修为就跌下了上仙,又回到了一万年前的样子。 白浅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捂着丹田痛苦的蜷缩着,她这种被粗暴的强行抽走修为太过于痛苦。 “丫头!怎么会这样。” 折颜握着白浅的手将修为输入白浅体内,可是他的修为一进入白浅的体内也一同被抽走了,这股力量想要将白浅直接抽干一样。 几根狐狸尾巴从白浅的身后露出来,“白浅!” 九尾狐一族除非只有自愿露出原型,还有一种就是修为尽失才会露出原形来,现在白浅已经露出了尾巴。 素锦觉得抽的差不多了才放手,一次将白浅抽干了可不解气,他们素锦一族死的可是上万人,白浅一条命哪里够偿还。 因果印从青丘那里抽取的生育能力已经转移到了素锦族人的身上,也不知道这些能坚持几年。 接下来她要好好闭关,利用因果印早日突破上仙劫。 折颜带着白浅迅速回到青丘,白奕和白真两兄弟都在,这段时间青丘事端多,大哥和三哥都在镇守青丘领地也传来消息。 青丘领地中的一些附属族见青丘狐族出现了如此状况,已经起了反叛的心思。 “白真,白浅出事了。” 白真看到白浅身后露出来的狐狸尾巴,脸色大变。 “浅浅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根基已经修复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白真一探就知晓了白浅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干涸的丹田,崩碎的道基,差一点点白浅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折颜迅速将事情告知与白真,白真知道噩梦又来了,这一次是白浅,下一次是谁。 “父亲!” 白真突然想起正在闭关的父亲,心一下子漏了一拍。 “折颜,我父亲正在闭关,会不会那个莫名的存在也会针对我父亲。”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马赶到白止上神闭关的地方,洞府外面由帝后亲自守护着。 “白真,折颜,你们怎么来了,是青丘又出事情了吗?” 帝后脸上带着愁绪,夫君受伤,青丘内乱将起,好好的一个青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母亲,快点打开结界,父亲恐怕要被暗算了,必须得尽快阻止。” 白真也来不及解释,现在只能尽快让父亲结束闭关,要是这次闭关父亲被打扰了,恐怕又是伤上加伤。 现在的青丘不能失去父亲,一旦父亲重伤,青丘立马就能乱起来,青丘五荒如何来得及镇压。 帝后一听到这里立马打开结界,可是已经晚了,青丘谁的生育能力最好,那必然是白止帝君,五个孩子个个都是上神。 况且素锦还发现了,缠在帝君身上的因果线格外多,甚至已经超过了白浅,这一点素锦还没有弄明白。 素锦——因果劫8 “父亲!” “夫君!” 白止帝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气息萎靡,突然瞳孔一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白止帝君身上被抽出来,白止帝君感知着那股力量慢慢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逝,脸色越发灰败。 “父亲,快吃下这疗伤丹药,稳住修为。” 白真冲上去强行用自己的修为,稳住白止帝君摇摇欲坠的修为,拿出丹药递给白止帝君。 折颜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拿出的丹药最好的丹药递给了白止。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白真懊恼,要是他早点反应过来,父亲就不会再次受伤。 “没事了,我的伤已经稳下来了,折颜多谢你的丹药。” 白浅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看到父亲脸色苍白,地上的血迹还在。 “父亲!” “小五,你这是怎么了!?” 白止帝君见到白浅身后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走到白浅身边准备查看女儿的情况,却被白真拦下来了。 “父亲,您现在不可动用灵力,刚刚稳定好的伤势,小五渡完上仙劫后,浑身的灵力又全部被抽走了,露出来一部分真身。” 帝后神色悲伤,丈夫女儿接连遭受如此变故,她一时间难以控制好情绪落下了眼泪。 白止帝君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折颜,还请你帮忙炼制几枚丹药,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珍贵神药,我必须的尽快恢复实力。” 白止将神药草递给了折颜,折颜也没有多想应了下来,现在无论是白止的伤还是白浅的根基问题,都需要不少疗伤丹药。 “我会尽快将丹药炼制出来,这段时间你们小心一点。” 白止看见折颜离开了,将妻子和两个儿子都支出去看守洞府。 “小五,你来为父面前坐下,为父用我们白家秘法给你修缮根基。” 白浅也没怀疑什么,只担心父亲的伤。 “父亲,您的伤还没有好,不如过几日再替女儿修缮根基吧。” 白止帝君:“为父没事,你的伤一日不好,为父一日不能安心养伤。” 白浅闻言也只好点点头,盘腿坐在了父亲面前,白止帝君一道口诀,白浅就无知无觉的倒下去了。 白止帝君挥手间又布置了一个隔绝法阵,神色有些凝重和困惑。 “白家有气运护身,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本帝这么多年积攒的气运也被抽走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既能抽走本帝的修为,又抽走了本帝的气运,难不成是他觉醒了? 不,这不可能,要是他已经觉醒了,我还不会这样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止帝君带着昏迷的白浅一起走进了洞府里面的密室,被明珠照亮的密室里面放着几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的书籍,但是大部分都是关于阵法的书籍。 白止帝君施了法术,密室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 两人走下去后,这条台阶就消失了,白止帝君查看这眼前金色的大阵。 “奇怪,没有任何破损之处,那又是什么原因,当年父神说了此阵除非是外力破坏,不然不可能失效,那我这么多年来的谋划算岂不是白费了。” 白止帝君的神色阴晴不定,此事事关他白家的未来,不能出一丁点差错,白止又将大阵加固了一番才停手。 “希望这也能有用吧。” 白止将白浅放入大阵里面,大阵里面的金光开始进入白浅的体内修复破碎的道基,白止坐在一旁利用金光开始调养伤势。 等到二人的伤势已无大碍,白止才带着白浅走出了大阵。 白浅的狐狸尾巴也消失,守在外面的既然看着出来的父亲和妹妹,见他们伤势好了大半,才放下心来。 “白奕,白真,此次我用了极大的代价养好了伤,一时间无法出青丘有,你们二人亲自出发去找可疑的人或者是地方,必须的尽快救出幕后之人。” 白止帝君神情严肃,这两次不是偶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消灭那幕后之人。 “是!” 素锦族地,抽取了青丘那些狐狸精的生育能力,素锦族地的新生儿爆发式增长,一胎两个都是常有的事情。 素锦族地也难得的热闹了起来,那位大人没有骗她,这些人都是带着记忆投胎回到了素锦族地,每一个战士的回归,祠堂里面的牌位就会少一座。 转眼间两万年过去了,素锦从修炼中睁开眼睛,眼眸清澈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唇色浅淡,彷佛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情绪波动。 “不愧是无情道法,这个修炼速度确实够快,我的上仙劫也要来了。” 素锦族地的上空是黑压压的雷云,族人们走出来看着天上的雷云。 “族长要渡劫了,也不知道族长能不能平安渡过。” “族长这么厉害,一定能平安渡劫!” 两万年来,战士们已经全部投胎回到了素锦族地,护族大阵被打开,素锦从洞府里面走出来,迎接雷劫。 “素锦,雷劫无须害怕,上仙劫的三道雷都是锻炼根骨祛除体内杂质之用。” 素锦的父亲将渡劫需要注意的东西一一告诉素锦,素锦族人从未怕过雷劫,不经过雷劫洗礼的上仙不算是真正的上仙。 就算是渡过了劫,实力也得不到大幅度的提升,只是一个花架子罢了,所以上仙劫还需自己扛过才有用。 “父亲,女儿知晓。” 雷声炸响,不少目光投向了素锦族地,素锦族地开启了护族大阵及往年也没出现,族内连一个上仙也没有。 四海八荒不少族群已经想要争夺素锦一族的族地,将那灵力充沛之地占为己有,可惜素锦族的护族大阵着实厉害,像个王八壳子一样。 这样的大阵开启必然是要花费大量的资源,三万年护族大阵没有一日关闭,可见素锦族多年来的积累有多么雄厚。 可是现在上仙劫出现在了素锦族地上空,素锦族出来了一位上仙。 素锦——因果劫9 关注到素锦族地雷劫的人已经开始往素锦族地赶来,查看到底是谁在渡上仙劫。 若是此人渡劫成功,他们就打算恭喜一下,若是此人不成功,一举攻破素锦族地,占为己有! 至于和素锦一族的上仙对打他们没有想过,因为素锦一族的上仙实力强大,同为上仙根本打不过素锦战士。 况且素锦战士一向不怕死,他拿命跟你打,打不过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所以一般上仙不愿意得罪素锦一族的上仙,素锦也察觉到了数道向这里而来的强大气息。 眼眸暗沉,这些人都是天族七十二分支之一,素锦战士战死的时候,这些人都暗地里派人探查过素锦族地情况。 要不是有护族大阵阻挡,恐怕这些个人等不到一万年,就想侵占素锦族地,她不信天宫不知道这些,可是天君也没有勒令阻止。 所以她不懂这么多族人的死亡,给天族争取一线生机的意义是什么,这样无能自私的天君和天族真的值得,素锦一族以这样惨烈的代价保护吗? 其实答案早已经在她心里面浮现了,所以就算是父母亲已经转世投胎回到了素锦一族,她也并没有主动将族长之位交还给父亲。 她要带着素锦一族自成一脉,占领一荒,从此什么天宫天君也无法干涉素锦一族。 “你们大部分人先回去,此时素锦一族尚未强大,不宜暴露在众人面前。” 素锦让这两万年回来的族人们先离开,不然那些人来到素锦族地看到这么多年轻的素锦族人,一定会怀疑的。 雷云里面的雷霆已经酝酿好了,素锦走到素锦族地外的一处空地上,迎接雷劫。 三位上仙正停留在素锦族地不远处的上空,“若是老夫没有猜错,这渡劫之人是素锦族地新任的族长,素锦族前任族长的女儿素锦。” 早些年他就听闻素锦战士战死后,嫡支唯一的幸存者五百岁的孩子成为了素锦族长,这样的孩子在天族还是吃奶的年纪。 在他们看来就算素锦一族开启了护族大阵又怎么样,这大阵坚持不了几万年,而素锦一族会在奶娃娃的带领越来越衰弱,迟早被他们吞下素锦族地。 “这素锦族长今年不过三万岁,三万岁的上仙实在是。。骇人听闻。” “此女天赋卓绝,不如咱们多叫几个人将她摁杀在摇篮里面,不然他日待素锦族长成就上神之位,咱们今日的行为就是他日斩杀我等的理由。” 其中一位面带凶狠,眼中含煞。 另外两个上仙纷纷摇头,“她不仅是素锦族长,还是天君亲封的昭仁公主,咱们要是叫人来一起斩杀了她,岂不是踩了天宫的脸面。” 雷劫气势汹汹,落在素锦的身上,这滋味确实不好受,三道雷落下来,素锦都闻到身上的焦香味了。 “咳咳,这雷劫就是厉害,我的肉都快要熟了。” 素锦抓紧利用因果印迅速抽取修为,修复自身的伤痕,目光如炬看向三位上仙的地方。 “诸位还要我请你们出来一见吗?” 三位上仙对视一眼,“看来这次咱们是白走一趟了。” “恭喜素锦族长渡劫成功,素锦族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仙境界了,实在是老夫佩服,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祝贺素锦族长。” 一位上仙率先将临时准备好的礼物送上,素锦也没有拒绝,收了下来。 “客气了,素锦一族现在需要上仙,我身为素锦族长,一日不敢停歇修炼,还得多亏了素锦一族的天材地宝。” 三位上仙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切了,原来是靠着天材地宝晋升的,素锦这么多年的积攒供出一位上仙也不奇怪。 “我们三人就不打扰素锦上仙稳固修为了,告辞。” 三人离去,等到素锦进入护族大阵,三人又返回到素锦一族的族地外面,不过这次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这大阵刚刚开启,咱们快点查看。” 三位上仙迅速打量素锦族地里面的族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只有零星的年轻人。 “看来这些年的休养生息,素锦族地离恢复还早着呢,是不是你多想了。” “希望吧,刚刚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应该是我看错了,都是同族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其中一位上仙松开手,在和素锦族长交谈的时候,发现了一位他从前认识的素锦人,按理来说他应该战死在了若水之畔。 “走吧,别引起了素锦族长的注意。” 等到三位上仙彻底离开,素锦走到三人离开的位置。 “族长,都怪我差点让他们发现到了不对劲。” 一位素锦族人站在素锦身后,脸上带着内疚,他想偷看一眼那三位意图不轨的上仙是哪一族的,没想到差点暴露了素锦一族战士回归的事情。 “无事,幸好你们机警,及时躲起来隐藏了气息,等到咱们素锦一族再多出几位上仙,就无需再隐瞒了。” 素锦握着因果印,她决定出去历练,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青丘众人身上的因果红线越来越多。 翼族和天族的红线她都动用过,用一点少一点,但是青丘的这一反常她有直觉,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修复天道的关键在东华帝君的身上,只要不让东华帝君遇到白凤九,动了凡心,时间一到东华帝君自然会以身补全天道。 “父亲,母亲,女儿想暂时离开素锦族地出去历练,一直在族地修炼已经无法让修为精进太多了。” 素锦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四海八荒到底是什么样的。 素锦父亲也早有预料,“去吧,素锦族地为父会照看好,素锦你要小心,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残酷。 这些年你的努力爹爹看在眼里,幸苦你了素锦。” 除了长老以及素锦的爹娘,无人知晓素锦离开族地出去历练了。 素锦——因果劫10 四海八荒,其中五荒是青丘的地盘,素锦就奔着这五荒去看看。 客栈里面,素锦坐在风景不错的二楼窗户位置,看着下面的寥寥几人,明明她来的是一座大城,怎么这般荒凉。 “小二,怎么这里变得如此荒凉,我记得从前像这样的大城人来人往的,这几万年发生了什么!” 素锦随手给了一些赏赐给店小二,青丘实力比天族强大,按理来说青丘掌管的地方不应该是这样的。 店小二收了赏赐,自然将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 原来是这些年青丘各族,无缘无故总是出现了修为下降的事情,人人自危,纷纷回去闭关。 外来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认为青丘之地不吉利,也不来青丘掌管的地方,时间久了,青丘这些大城人越来越少。 “客官不知道,以前咱们青月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在这样下去客栈也快要开不下去了。” 素锦了然,原来是这些年自己抽青丘的修为太狠,导致青丘人都一门心思的闭关,或是出去找法子阻止被抽取修为。 但是素锦一点也不心虚,素锦族人和一个青丘的人她自然知道是如何选择,素锦战士战死沙场的时候,这些青丘人甚至都不用上战场。 种下什么因得出什么果。 店小二话锋一转,“不过这些年白真和白奕上神亲自探查原因,想来在过不了多久,就能解决了。 到时候青月城会恢复以往的繁华,客官,您还需要点什么?” 素锦回过神来,心中还在想着白奕和白真上神竟然亲自出山寻找原因,看来自己要小心点了,最好不要跟二人遇上。 “上点你们客栈特色的菜。” 因果印除非是准圣在,不然这些上神是无法感知到因果印。 这是那位大人告诉她的,就怕白真白奕二人见到她会对她起疑心,三万岁的上仙就是青丘也没有出过。 “看来要打听一下白奕白真的行踪。” 素锦花了钱找人打听了白奕白真的踪迹,二人先是将青丘五荒查了一个遍,现在已经前往四海三荒去探查了。 素锦神色一凛,叠了一个纸鹤送往素锦一族,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护族大阵可拦住两位上神的探查,所以必须尽快将那些素锦族人想法子藏起来。 素锦族地,素锦的父亲收到纸鹤,已然得知了白家两位上神出青丘探查的事情。 “迅速召集族人。” 素锦之地一大部分人趁着夜色迅速离开素锦族地,改头换面掩饰自己的身份,去往不同地方历练,他们都有前世的记忆,在外面历练不成问题。 剩下年纪幼小的留在素锦族地,素锦的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离开族地,而是进入了一所密室,密室里面纂刻了掩盖气息的符文阵法。 “二哥,前面是素锦族地了。” 白真眯着眼看着素锦族地的护族大阵,“素锦一族三万年前遭受重创,这护族大阵便从那时开始就开启了,咱们要不然就不去素锦族地了吧。 素锦一族现在连一位实力强的都不一定有,又有什么实力能做下那等事情。” 白奕抬手阻止了四弟继续说下去,“既然已经到了,就下去看看,一看就能知道素锦族地有没有问题。” 白真欲言又止,他到了这里就突然想起当年在若水之畔,素锦一族的少族长那个女娃娃,满眼的恨意看着他。 要不是看在素锦一族全族战死在战场上,他又怎么会默认翼族将玄女交给素锦一族处置,再怎么样玄女也是青丘的人,理应由青丘处置。 “二位上神不知来素锦族地所为何事?” 素风长老主动打开了护族大阵迎接青丘两位上神,白奕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开启神识搜查素锦族地可疑的地方。 素锦族地人数稀少,练武场上孩童习武读书,屋檐下老妇人亲手制作着鞋子等物件,后山上的药田中有照看的族人。 短短几息间白奕就已经查看好了,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 “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本上神奉帝君之命查找偷盗我白家至宝的贼人,此次来也是追逐那贼人踪迹而来。” 素风长老脸色不变,青丘之人向来都是横行霸道惯了,像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觉得意外。 “上神客气,我们素锦一族自然会配合上神搜查那贼人,不知道上神能否告知那贼人的样貌,若是遇见了在下也能尽绵薄之力助上神捉拿贼人。” 白奕没有答应,“这件事情是我们青丘的事情,不用劳烦你们。” 站在一旁的白真突然出声,“本上神记得当年那个去若水之畔,带回族人的女娃娃不是继任族长了吗?怎么今日没看见她的人影?” 素风开口解释,“族长她早些年出去历练了,所以暂由我这个老头子管理族地。” “原来如此,素锦族长小小年纪就出去历练,不愧是素锦一族的人。” 白奕白真兄弟二离开了素锦族地,白真忍不住感叹。 “若是小妹年幼时努力修炼,现在也不会还在养伤。” 白真一想到小妹年幼时,仗着青丘白家到处闹腾,引得不少人向父亲表达不满,后来也是送去了昆仑墟性子才沉淀下来。 白奕不以为意,“那素锦族长再厉害一辈子最多是一个上仙罢了,咱们青丘白家受天地眷顾,小妹以后定能成为上神,掌管一荒。” 白浅成为上神的事情他们向来是肯定的,他们一家都是天赋卓绝之辈,白浅出生之时就已经显现出天赋,只是年少调皮,耽误了修炼而已。 白真点点头,“这四海三荒咱们已经找了一半了,怎么也没找出那幕后凶手,你说那幕后之人是不是故意躲着咱们,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在这四海八荒内。” 白奕停下脚步,“是有这种可能,这段时间母亲给我传信,父亲和小妹的伤势已经大好,那个神秘人也没有了动作。 不管如何咱们将剩下的地方找一遍看看,若是真能找到才算是解决咱们的心腹大患。” 素锦——因果劫11 青丘的一处野生秘境里面,素锦灰头土脸的躲在一个山洞里面,身上大大小小都是流着血的伤口。 “嘶,这里的仙兽实力就是猛,难怪愿意进来的人少。” 素锦拿着药粉龇牙咧嘴往伤口上面倒,素锦这些年去了不少秘境,越是安全的秘境收获越小。 这次的凶月秘境是青丘之地数一数二危险的秘境,但是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总是收获丰富。 不少险中求富贵的人都会来这个秘境试一试,仙兽不仅多,而且异常凶狠,每一株仙草边上都会有一只或者多只看守的仙兽。 素锦之所以进入这座秘境不仅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也是为了这秘境深处有一座传承之地,据说白玄上神接受过这秘境里面的传承。 “也不知道族中怎么样了,这次出秘境就回去看看。” 素锦从储物袋里面掏出玉匣子,里面放着一株仙草,是她的战利品,拿出仙草就直接服用下。 虽然有些浪费仙草的药性,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带着伤在秘境里面简直是找死,再好的东西也得有命享。 仙草的效果显而易见,消耗的仙力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浑身的仙力也越发凝实。 随着素锦深入秘境,遇到的仙兽实力越发强悍,就是素锦也打不过这些仙兽,只能避开着进入。 “吼!!!” “又来!这狮子是疯了吗?我又没有偷他仙草怎么总是紧追不舍。” 素锦怒骂,立马运用身法逃命,后面的仙兽火狮因为察觉的了素锦进入了他的领地,一路上对着素锦追杀。 一人一狮,你追我赶,朝着秘境深处而去,终于,素锦已经精疲力竭了,储物袋里面的仙草也消耗的一干二净,终于看到了传出大殿。 “天无绝人之路,臭狮子,等我出来了,就扒了你的皮给我做床垫!” 素锦犹如离弦之箭冲进了传承大殿,火狮子在外面徘徊,既不敢进去又不愿意放弃这块肥肉,只能在外面无能的怒吼。 靠在传承大殿的门上,素锦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开始打量传承大殿里面的情况,传承大殿里面的空荡荡,只有一座石像伫立在最中间。 “该不会白玄将里面所有有用的都带走了吧。” 素锦忍不住猜测,围绕着石像打量了几圈,试图找出机关所在,总不能她白来这一趟吧。 “你在找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素锦心中惊悚不已,明明已经确认过这传承大殿没有人,怎么会有人说话。 素锦目光看向出声的地方,一道人影坐在石像上面,双手托着脑袋看着她。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石见小姑娘一脸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 “你别紧张啊,我一直都在里面,这里许久没来人,我一直沉睡着,还是你将我吵醒了。 我看你在这里翻来覆去的寻找什么东西,就出来问问你想要找啥,我给你带路。” 素锦沉默了,难道这种类似于传承之地的守护灵,不是应该见到人就将他们送入考核,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想找这里的传承,你知道传承在哪里吗?” 天石无奈的摊手,“你要是找仙草宝物我还能带你去找,但是你要是找传承就没办法了,这里的传承很多年前就没了。” “没了?” 天石从石像上跳下来,“被人拿走了,几万年前几只九尾狐闯进来将传承给抢走了,我无法阻止,只能镇守着这空荡荡的传承之地。 不过你拿到传承也没用,这传承是针对妖族的,你又不是妖族的,要那传承没什么用。” 素锦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是妖族,但是也好不容易进来,无功而返实在是可惜。” 天石也不意外,给素锦指了一条路。 “后面的药田这些年长了不少仙草,你摘走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素锦已经猜出来了应该是白家那几只狐狸,真是贪婪的可怕,得到了传承还要回来直接将传承垄断,不给后面人留一口汤喝。 传承之地有很多密室宫殿,现在全都是空荡荡的,等到了最后面,一片药田里面长了不少仙草。 “以前的仙草更多,只可惜大部分被搜刮完了没留下种子,现在只剩下这些了。这些你都拿走吧,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 素锦一边小心翼翼拔出仙草,一边将四海八荒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天石忍不住惊叹,“我记得那狐狸白止只不过是当初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成为了父神的嫡传弟子,怎么做到独占五荒,我记得那时候各族人才辈出,怎么会凋零至此。” 素锦收集了不少药田里面的灵土,带回去还能改善一下族中药田的质量,也在药田里面种下了不少仙草种子。 “确实凋零的厉害,现在四海八荒唯独青丘的上神多,其余各族的上神加一块都没有青丘多。” 天石忍不住好奇,看着在药田里面种下种子的小姑娘,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你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何,我在这里镇守了百万年,现在传承没了,我的镇守也没什么意义了, 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一个宝物。” 天石的模样是个青年人,白衣广袖,所有发丝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不行,我有要干的事情,而且很危险,没时间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天石被拒绝也不气馁,“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保护,你看到外面那头大狮子了吗?因为有我在他进不来,所以说你要是遇到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素锦有些不相信,“那你怎么阻止不了那些狐狸抢走了传承。” 天石有些低落,“我只有守护的作用,那些人进入传承之殿我赶走不了他们,我的存在只是保护传承之殿不被外面那些仙兽破坏。” 素锦闭嘴了,她戳到了人家的痛处。 素锦——因果劫12 “我该怎么带你走,总不能把这里全部一同搬走吧。” 素锦拍拍手上的泥土,天石脸上出现喜色。 “只需要把那具石像带走就行,我是石像孕育出来的一抹灵魄,我拥有坚固的力量,但是却无法移动。” 灵魄在素锦的注视下回到了石像里面,紧接着石像就变小,浮在素锦面前。 “这样就好带许多了,走吧我带你去找那件宝贝,算是给你的报答了。” 在天石的带领下,素锦飞快的赶往秘境一处悬崖之上,下面是万丈深渊,弥漫着白雾,低头向下看一便心生胆寒。 “下面有一块先天神器的碎片,当年落在这个秘境里面,这么多万年也没有人找到这块碎片。” 素锦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先天神器的碎片,东皇钟是一件神器,神器碎片若是运用好了,说不定能让她的武器再上一层楼。 “就这样跳下去?” “对,因为神器碎片的原因,这深渊里面没有仙兽,你就放心吧。” 素锦了然的点点头,观察了一下深渊,借着凹凸不平的峭壁跳下去。 “那就是神器碎片吗?” 一块银白色金属碎片在深渊中安静的漂浮,周围的武器都避开碎片,形成一片真空区域。 “是它,你小心点,毕竟是神器碎片,就算不用仙力催动,也依然锋利异常。” 天石从雕像里面出来,看着眼前锋利的碎片,提醒素锦一下。 碎片顺利拿下,离开秘境前素锦去了一趟火狮的领地,试了试这块碎片的威力,关键时刻就像用飞镖一样丢出去。 火狮的脖子上一道血线浮现,接着就是巨大的狮子头轰然倒地。 素锦见识到了神器碎片的厉害,一个碎片都这样厉害,要是完整的神器岂不是,一器在手,天下无敌。 素锦仔细收拾好碎片,将火狮子的尸体装入储物袋中,顺手拔走了火狮子看守的仙草。 出了秘境之后,素锦一路上朝着白家人的地盘靠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可是通过因果印她确实发现,白家人身上的红线已经红的发黑了。 所以白家人到底干了什么,素锦急得抓耳挠腮,白家的核心地区她一个天族人肯定接近不了。 “大人,素锦有一事相问。” 沉睡在酆都城的光团听到素锦的声音,用意念回复了素锦。 “何事。” 素锦将白家人的因果线的变化说了一遍,光团的意念一闪,借助因果印看向白家的方向。 他看到了源源不断的气运朝着白家人居住的地方涌入,光团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 “这四海八荒的气运向这里涌来,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气运生来便是注定的,除非得到了什么机缘才会增加一点气运,但也是极少。 像这样的本座从未听过,这个白家有问题,定然是借助了什么东西掠夺气运,若是天道补全,这个白家必然会在雷罚下灰飞烟灭。” 掠夺气运,素锦脑海里一直不解的东西豁然开朗。 为什么狐帝的孩子一个个都是上神,而天族七十二分支出来一个上神都是难如登天。 原来是狐帝一家在天道残缺的漏洞下,掠夺气运,壮大己身。 “大人,我会全力补全天道,让这样的蛀虫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是你能找到那件邪物,本座助你一臂之力,摧毁邪物。” 素锦眼中闪着寒光,她在抽取白奕的气运的时候格外用力,让白奕无法生下白凤九这个动摇东华帝君的存在。 只有东华帝君以身补天道,届时白家自然会在天罚下灰飞烟灭。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此番历练也算是圆满完成,素锦离开了青丘的地盘回到了素锦族地。 她要闭关修炼争取早日晋升上神,到时候去往青丘斩了那掠夺气运之物,不给那群狐狸任何置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她能靠着因果印悄无声息的抽取他们的修为,那群狐狸也能利用邪物抽取气运,不过现在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族长!族长回来了!” 习武的众人看见素锦回到了族地,纷纷上前迎接,有热心的妇人捧着带着露珠的仙果。 “族长,这是族中今年种出的灵果,族长尝尝甜不甜。” “族长,这是我给族长做的战靴,族长试试合不合身。” 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到素锦面前,素锦看着族人们期待的眼神一一接过,这些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都是族人们的心意,她不舍得拒绝。 “娘,爹爹去哪里了,我有件事情想与爹说。” 素锦娘亲指了指不远处的湖泊,仙气缭绕,能看见一个人在湖中捞鱼。 “你父亲准备给你捞一条最肥美的鱼来迎接你回家,你不知道你父亲他每日担心你在外历练的如何,有没有受伤。” 素锦娘亲牵着素锦的手慢慢的讲述,素锦离开族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其中也包含了白奕白真上神搜查族地的事情,还有不少其余天族分支前来拜访的事情。 “素锦族地族人们需要用到的东西,基本上能做到自给自足,甚至一些多余的灵物还要专门派人送到外面去换取修炼之物。” “锦儿,你看这条大鱼怎么样,让你娘给你做烤鱼吃,你娘做到烤鱼一流!” 素锦娘亲捂嘴笑出了声,“当初你爹就是看我这一手烤鱼的手艺来挑战我,要是他打赢了我,我就要给他做一顿烤鱼吃。” 素锦一族全员战士,无论男女皆是披甲上阵之辈,素锦娘亲年轻的时候也是素锦一族天赋卓绝之辈,在和素锦父亲打架中相爱成为了夫妻。 素锦明白这就是家,心中暖暖的,有人关心是否安好,将你时时刻刻挂在心中。 一家三口用完一顿美味的烤鱼,素锦将她在青丘得知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掠夺气运?这件事情恐怕会和父神牵扯上,白止帝君是父神的嫡传弟子,掠夺气运这样的邪物白止帝君不一定能拿出来,但是父亲可能有。 据说父神是在和天道争权的过程中陨落,所以白止拿到了那件邪物,动了私心。” 素锦——因果劫13 素锦听完之后陷入沉思,若真是和父神牵扯上关系,那就不仅仅是关于白止帝君的事情。 父神的两个儿子墨渊和夜华,墨渊虽然生祭了东皇钟,但是后来还是归来,夜华是天族太子,养子折颜又是洪荒时期的上神。 若是父神也参与了这件事情,那天道补全真的会难上加难。 素锦父亲看出了女儿的忧心,他心里面知道结魄灯能将他们的魂魄蕴养完整,但是绝对做不到将他们带着记忆投胎回到素锦一族。 所以她不知道女儿付出了什么代价,可能就是和女儿现在做到事情有关。 “素锦,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太多,这些年天族人才凋零,所以白止帝君一事极有可能是瞒着众人私自做的。” 素锦也觉得父亲说的对,若是墨渊等人知道,绝对不会允许青丘一人独享好处,所以一切可能是白止帝君一人私心。 “父亲,女儿这次回来是准备闭关,希望能尽早晋升上神。” 素锦父亲看着女儿年纪轻轻,已经是上仙,这般资质冲刺上神确实有极大的可能。 “素锦,素锦一族还有我们,你不必如此,你才三万岁,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可以出去游玩,去买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 不必将所有的事情压在肩头,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承担。” 素锦父亲希望自己女儿能够进阶上神,可是他更希望女儿开开心心的,听族人的话中说道,自他们战死后,女儿就撑起了素锦一族的担子。 一边要修炼,一边要安排族中的事情。 素锦倏然一笑,“爹,女儿觉得这样就很好,你们在身边陪着我,我也想早日晋升上神带着素锦一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各族面前。 无人敢欺负我们一族,想迫不及待瓜分素锦族地。” 这一世素锦明白了许多,乐胥娘娘对她不过也是利用罢了,利用她抓住这个从小不在身边养育的儿子夜华。 说不定乐胥也觉得她做夜华的侧妃也算是高攀,可笑夜华一个天族太子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在凡世多次历情劫,她早就清楚的知道,若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夜华不会狠心下手刮去白浅的眼睛,也不会将身为凡人的她带回天宫。 而是会想方设法的让凡人素素成为仙人之身,与夜华共享数万年的时光相爱相知。 所有素锦想要更多的力量,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欺负,保护族人平安喜乐。 闭关洞府的大门关上,因果印抽取青丘之人的修为源源不断朝着素锦输送,虽然这种抽取来的力量吸收后十不存一,但是以量取胜足以。 青丘白家,所有修炼的人都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该死!又来!” 白真睁开眼睛,怒骂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从两万年前起自己的修炼速度就骤然下降,平日里很容易感悟的功法也变得吃力起来。 他与二哥将四海八荒搜查了一个遍,无功而返回到了青丘,没想到还未闭关几天又出现这样的事情。 阻止不了,又找不出真凶,这种憋屈的感觉,白家人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白浅此时接近上仙的修为又开始倒退,眼中有愤怒也有绝望,再这样下去她何时能救出师父。 “浅浅,你怎么样了?” 白真第一时间出了洞府来找小妹,小妹的根基已经受过两次重创。 “四哥,我没事,只是修为又倒退了不少。我们家到底惹怒了哪个大人物,父亲都束手无策。” 白浅坐在亭子上面,看着青丘的山山水水,以前青丘很热闹的,现在人人自危,大家都不愿意出来。 白止帝君和白奕也走进了亭子,“幺儿,为父一定会揪出背后的真凶,宰了他给我们白家出气。” 白止帝君眼中闪过凶光,这次他自己的仙灵气中动了手脚,仙灵气去了哪里他能感应到大致位置。 冥界,仙灵气注入光团中滋养壮大光团,突然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被光团察觉到了。 “这是追踪的东西,怎么混入了仙灵气中。” 光团出手帮助素锦对付青丘的邪物,自然也需要积蓄力量,所有因果印抽取的力量三分之一供光团吸收。 “素锦,本座有事要跟你说。” 素锦睁开眼睛,中断修炼。 “大人,怎么了?” 光团将仙灵气中的下了追踪的事情告诉了素锦,素锦眉头一皱立马将体内尚未吸收的灵气打散输回了因果印中。 “大人,我体内现在还有追踪的灵气吗?” “有,握紧因果印,本座将这道灵气抽出来。” 素锦心中不禁猜测着下追踪的事情是哪只狐狸干的,最有可能是白止帝君这只老狐狸。 “多谢大人出手,不然差点就暴露了,还请大人助我查看到底是白家哪个人设下了追踪。” “可。” 素锦最先试探的就是白止这只老狐狸,果不其然就是这只老狐狸做了手脚。 其余白家人都试了一遍,只有白止帝君的仙灵气中有追踪的东西。 “哼,你先别急,就用因果印将这老狐狸的灵气,输送到四海八荒不同的地方溜溜这老狐狸。 你抓紧时间晋升为上神,必须的尽快破了这邪物,本座预感,天道沉睡也少不了这些狐狸的手笔。” 素锦静下心来,按照大人的话将白止帝君的灵气输到不同地方。 青丘,白止帝君感受到自己的灵气出现在了不少地方,难不成背后之人不止一个。 一想到这里 白止帝君也松了一口气,若是许多人一起做下这件事情,说明这些人实力并不是不可以打败。 若是一个人他才需要小心,能一己之力抽取他们的修为,这样的人能付否将他打杀还是一回事呢。 “白奕,白真,你们二人即刻前往这几处地方,为父用秘法追踪了消失的修为,显示这些地方出现了为父的仙力,咱们父子三人前去一举抓住幕后之人。” 素锦——因果劫14 不出意外,白止帝君三父子在四海八荒被遛了一个遍。 人家是遛狗,素锦就不一样了,她是遛狐狸,用白止帝君的追踪仙力输送到四海八荒各个有名的危险之地。 每当他们要找到的时候,仙力又消失了, 重复几次,傻子都知道自己被骗了。 “该死,咱们被骗了,总不可能每次我们要找到的时候仙力消失了,背后之人察觉到了咱们的动作。” 白奕白真两兄弟汇合到一起,“二哥,咱们和父亲汇合,幕后之人早就发现外面的动作了,这是故意戏耍我们!” 白真的愤怒全部浮现在脸上,从小到大他都是顺风顺水,自从出现了那幕后之人,就哪哪的不顺利,修为倒退,被人当傻子一样戏弄。 白奕拍了拍四弟的肩膀,眼中全是狠厉之色。 “四弟你放心,我们青丘也不是吃素的,天君尚且让我们青丘三分,这个藏头露尾之辈迟早会被我们抓住。” 白奕同样是对这个幕后之人恨的咬牙切齿,父亲受伤,小妹接连两次根基受损,青丘五荒民心不安都是他造成的。 不将此人揪出来挫骨扬灰,青丘永无安宁之日。 素锦在闭关洞府中已经能想象到,白家那群狐狸气的炸毛的样子了。 “此次多谢大人提醒,若非大人及时提醒,恐怕我已经被那老狐狸找到了,没想到白止那老狐狸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光团上下浮动,这段时间吸收了不少仙力,他的实力也恢复了不少。 “无妨,只要你好好完成本座交代你的事情,以后你的造化自然不会差。” 素锦:“大人将我送入轮回对于素锦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造化了,素锦能有今日离不开大人的帮助。” 追踪一事解决,素锦彻底开始沉浸在修炼中,白家的人不少,总不肯每一个人都下来追踪。 大量的仙力供素锦吸收修炼,五万年转瞬即逝,素锦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能彻底迈入上神修为。 五万年间,素锦一族七八个族人成功进阶上仙,大部分都是到族地外面找到地方自行渡过上仙劫。 白凤九在素锦的干预下,根本没机会出生,白真太天天忙于修炼以及青丘的事务,哪来的时间生孩子,祸乱东华帝君凡心的存在算是解决了。 几万年持续不断的使用护族大阵,素锦一族的积累也用的差不多了。 “素锦一族是时候该出现在各族面前了。” 素锦一声令下,开始召回隐藏在四海八荒的族人们,她要当着族人们的面渡过上神劫。 告诉族人们,他们今后在四海八荒无需再隐瞒身份,可以光明正大且骄傲的告诉别人,自己是素锦族人。 接到族长的诏令的素锦族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向素锦族地赶回去,族长要渡上神劫了。 电闪雷鸣,素锦族地的大阵已经关闭,所有素锦族人都在聚集在一起,凝望着族长身披铠甲的背影。 所有人的担心都不言而喻,素锦面对雷声轰鸣的雷池,没有畏惧,这一天她等待多时。 一道雷电划破黑压压的雷云,毫不留情的鞭打在素锦的身上,一道接着一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雷云下屹立不倒的那道身影。 上神劫远比上仙劫要声势浩大,呼啸的雷霆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那是上神劫!?是谁在渡上神劫?” 上仙虽然想去一看究竟,但是终究是没有动身,渡上神劫要不是相熟之人,其余人前往只会被认作另有所图。 若是此人渡过了上神劫,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素锦浑身都是血,只剩下最后一道雷劫,体内的仙力已经被耗尽了,素锦反手就拿出因果印,再硬扛可能自己就要死在这雷劫下了。 直接抽取青丘之人的仙力强行抵抗着雷劫,水桶一般粗壮的雷霆将素锦湮没,素锦族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最终,雷云散去,彩云以素锦为中心向外扩张,绵延千里,天降甘露,落在地上一株株绿芽破土而出。 “长出来了仙草,族长大人成功了!” 出声的人兴奋的指着地上冒出来的一株株仙草幼苗,眼中带着喜悦,说完鼻头一酸,八万年的卧薪尝胆,素锦一族终于熬到头了。 “恭喜族长晋升上神。” 素锦吸收完体内精纯的仙力,修为已经彻底稳固下来了。 “从今日起,护族大阵彻底关闭,素锦一族正式出现在四海八荒面前,长老不妨将我晋升上神的消息传出去。” 素锦说我回头看向天空的一方,数道人影正在往素锦族地而来,其中还有三个老熟人。 “准备接待一下客人吧,这些年天族这些分族干的好事也该回报一二了。” “恭喜上神渡劫成功,不知道上神的名号是什么?” 素锦目光从这些上仙谄媚的脸上划过,“本上神是素锦一族的族长,就称本上神为素锦上神吧。” “怎么可能?素锦族不是。。” 几位上仙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开口反驳素锦的话。 素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五万年前前来素锦族地的上仙。 “五万年不见,三位上仙难道忘记了本上神吗?当初本上神渡上仙劫的时候,三位可是亲自看到本上神如何渡劫的。” 那三位被点名的上仙相互对视一眼,哪里不清楚这素锦族长要朝着他们开刀呢。 当初他们都以为那少女年纪轻轻就成就了上仙之位,定然是用了诸多天材地宝,没想到人家是真材实料,如今成了上神。 “素锦上神,当初是我们三人冒犯了,素锦上神想要什么赔偿老夫愿意接受。” 素锦目光看向与素锦族地相邻的几块地盘,“就那三块地盘吧,素锦一族正好需要地盘,这三块地盘划给我们素锦一族,本上神就不计较从前的事情了。” 三位上仙一脸肉痛,素锦族出来了一位上神他们哪里得罪的起,只好乖乖将地盘交出去。 素锦——因果劫15 “天君!天族又出了一位上神!” 大皇子央措将素锦族长晋升上神的事情告知了天君,天君陷入了沉思,那三位上仙割地赔偿的事情在他脑子里转过。 “八万年就晋升上神了,太子夜华也不过是这样的天赋,早知道当年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天宫。” 天君懊恼的是这样一位天族新上神可能不是忠于他,对天族归属感不强,更遗憾当年没有将素锦带回天宫。 不然此时他手下就有一位上神了,现在也不是事后后悔的时候,天族出一位上神总比青丘出一位上神要好。 这几万年青丘也不安生,根据探子来报青丘不少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出现修为倒降。 且看那白止帝君一家动作不断,天君就知道恐怕白止帝君一家子也出现了修为倒退的事情。 但是不仅是青丘出了事情,天族同样出现了不少,他身为帝君也是如此,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天君害怕自己的地位不稳。 “央措,你替本君去素锦一族送上贺礼,恭喜素锦上神渡劫成功。” 央措领命准备离开的时候,天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央措。 “你等等,让夜华跟着你一起去素锦族地,若是可以做好撮合一下素锦上神和夜华,若是素锦上神成为太子府,那才算是本君的心腹。” 天君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储君至今还没有太子,当初准备与白止帝君的幺女定亲,可惜青丘出了事情,他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现在素锦的出现,让天君起了心思,这般天赋与夜华不相上下,要知道夜华出生的时候异象不断,他给予厚望。 央措带着夜华赶往素锦族地,将天君的决定告诉夜华。 夜华脸上毫无波澜,“我知道了,我会将天君安排做好。” 央措看着侄子一如既往冰冷的脸,“夜华,你不想娶自己喜欢的人吗?你二叔为了一条小巴蛇什么都不要,宁愿舍去皇子的身份,也要保下小巴蛇。” 夜华淡淡的看着前方,“我一心向道,无论太子妃是谁,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二人到了素锦族地,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央措夜华二人。 “素琴!?你不是八万年前就战死在了若水之畔吗?” 央措震惊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神仙怎么可能记错,可是世上再相似也不会有这样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素锦一族作为天族中战力靠前的族群,大皇子央措也跟素锦一族打过不少交道,认识不少素锦族人。 早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眼前的震撼不小,接待的素琴带领着二人前往素锦族地的最中心。 一路上央措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这些已经死在若水之畔的素锦族人。 夜华听到央措的话心生好奇查探了一下带路的素琴,是活生生的人,并非是傀儡。 “大皇子,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如何跟您解释,不过八万年前战死在若水之畔的族人们,已经一个不少的重新投胎回归族地。” 央措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当初若水之畔惨烈的样子,直至今日他依然清晰的记住。 “大皇子,太子殿下,族长就在前面的大殿里面。” 一座由寒石砌成的宫殿,还未靠近央措就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夜华抬眼看向大殿里面背对着他的那道身影,冰冷又无情。 他能感觉到,素锦上神的实力很强。 “天族大皇子拜见素锦上神,天君派我二人前来给素锦上神贺喜。” 央措将贺礼奉上,虽然他是天宫的大皇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不敢肆意妄为。 素锦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是一些珍贵的仙草,比当初素锦一族战死的时候给的有诚意不少。 天君想要用这些东西收买她,那可真是异想天开,天君无能无才,上比不得东华帝君,下比不得白止帝君,要不是出身正统,这天君之位岂由得他来做。 “天君的心意本上神已经收到,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吧。” 素锦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夜华的时候,心中已经毫无波澜,前世的痴迷和疯狂犹如过往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宫的素锦早已经死了,她是素锦一族的长老,素锦上神。 央措和素锦上神寒冰似的眼眸对上,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当初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成了这副样子,比起夜华简直是不相上下了。 “在下想问一下上神究竟是用了何种法子,将八万年前战死在若水之畔的素锦族人救回来。” 素锦:“我们素锦一族的结魄灯,加上素锦一族的秘法,便可以让素锦一族带着记忆重新投胎回到素锦一族。” 央措此时才恍然大悟,当年素锦上神确实是带着结魄灯,将若水之畔将素锦族人们的魂魄带走了,这难道就是至宝的威力,堪称是死而复生。 在看了一眼旁边站着跟一座木头桩子的太子夜华,努力使了一个眼色,可惜夜华眼瞎,没看出央措的暗示。 无奈之下,央措直接挑明了来意。 “素锦上神,天君想让太子殿下和您喜结连理,不知道素锦上神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素锦有些恍惚,直接前世求而不得的太子妃的位置,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送到自己面前。 若是前世,她一定会高兴疯的,因为成为夜华的太子妃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也是她可以抓住改变自己地位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却莫名的想笑,瞧着夜华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件事情不出意外应该是天君拍板决定的,想要利用太子妃的位置拉拢一位上神。 而此时的夜华又与棋子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天君为了巩固手中权力的工具罢了。 “本上神不愿,太子妃的位置本上神没有兴趣,若是无事还请二位尽快离开素锦族地。” 央措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锦上神拒绝的态度这样坚决,成为太子妃不仅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也能带着素锦全族更上一层楼。 素锦——因果劫16 “素锦上神,您要是成为了太子府,天宫的资源会朝着您倾斜。素锦一族也需要大量资源来供族人修炼。” 央措没有气馁,素锦上神不喜欢夜华没关系,总有一样能够打动素锦上神。 他没说错,素锦一族确实需要大量的资源,八万年持续不断的使用护族大阵投入了太多资源,现在素锦一族这么多族人,资源必然是缺的。 素锦冷笑一声,她不日就准备去青丘,斩了邪物,阻止白家掠夺气运,到时候素锦一族需要的资源就从白家抢。 白家掠夺了那么多气运,这些万年来积累的财富一定不少。 “不需要,我素锦一族需要资源自有法子得到,所以不劳你费心了,大皇子就免了这拉皮条的事情吧。 当初你还记得我素锦一族战士全部战死若水之畔的时候,天族是如何对待我素锦一族。” 央措面上出现了尴尬,他当然记得,只不过那时候的素锦一族已经十分弱小,给一个昭仁公主的名号已经算是天宫的恩赐了。 “是不是你们觉得我素锦一族上万人的性命,换来一个昭仁公主的名号,我们还得对天君感激涕零? 这些年其余族对我们素锦族地骚扰不断,天宫袖手旁观,要不是我暗中解决了,恐怕素锦族地就要被他人占为己有了。” 素锦越过央措夜华二人,走出这座寒冰宫殿,看向族地里面的每一个族人。 “素锦族人当初用生命换取了天族打败翼族的一线生机,得来的结果却是这样的,这样的天宫存在又有什么意思,以后素锦一族不再是天族七十二分支之一!” 素锦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剑,当着央措和夜华的面斩了素锦族地上的天族印记。 央措脸色大变,夜华也微微动容,皱着眉看向素锦上神。 “素锦上神!你就不怕天君派人来问责你吗!” 素锦握着剑挽了一个剑花,毫不在意的说道,“明明是天君贪得无厌,什么狗屁天宫,整天不干人事。 我的决定就是素锦全族的决定,二位还等着我亲自将你们送出去吗?” 剑尖直指二人,夜华蠢蠢欲动,他也是上神修为,自然是不会畏惧素锦,同样他也想看看传说中英勇善战的素锦一族到底怎么样。 可惜央措拦下来了夜华,现在是在素锦族地,贸然动手占不了优势。 “好好好,今日发生的一切我自会禀告天君,希望素锦上神不要后悔!” 央措面色不愉,带着夜华离开了素锦族地,等到离开的时候央措才松了一口气。 “夜华,你莫要冲动,咱们回到天宫再说,现在和素锦上神动手不明智。” 夜华是天宫的的太子殿下,从小接受的就是以天族利益至上,素锦上神这一行为简直是将天宫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难道就任由他将天宫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八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怀恨至今。” 夜华按耐住想要动手的心思,目光如炬盯着央措,他从素锦上神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些东西。 素锦战士全族战死,难道天宫真的任由其他族对素锦一族试探,甚至是放任他族占领素锦族地。 央措对上侄子的目光,有些羞愧,他能说素锦上神的话没有半点错吗? “夜华,天君是君王,素锦一族是臣子,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无论怎么样素锦一族也不该质疑天宫。” 夜华很聪明,央措不回答他的问题,就说明素锦一族遭受的事情一切都是真的,任由功臣被人欺辱,没有得到应有的礼待。 这是夜华第一次感觉到无奈,他自出生来就是天族的太子殿下,受众人敬仰,由天君亲自教导。 “天君是知道这件事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愿意帮助素锦一族。” 央措没有吭声,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罢了,天赋平平,没有权利插手这件事情,同时也没有必要,毕竟那时候谁会想到素锦一族出来一位上神呢。 夜华眼神放空,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自己回答了问题。 “是因为你们觉得素锦一族已经彻底衰败,短时间内不会东山再起,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就袖手旁观。 你们早就知道素锦上神不会效忠天宫,所以将我带过来,与素锦上神结亲,拉拢素锦上神。” 夜华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二人一路沉默回到了天宫,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于天君。 天君震怒,素锦上神这般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天君目光看向夜华。 “夜华,此次由你出手带领天兵,将素锦一族攻下,想要脱离天族也要开口本君是否同意!” 夜华:“天君,臣不愿。” 天君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辛苦栽培了数万年的储君,什么时候开始违抗他的决定了。 “夜华!难道你也觉得素锦一族这样做是对的吗?还是你觉得本君的命令有问题?” 夜华:“臣觉得此次这样对待素锦一族会寒了其余天族的心,素锦一族本是功臣,天宫慢待功臣,素锦上神怀恨在心也实属正常。” 央措听的大气不敢喘一声,父亲要派人攻打素锦一族他就觉得父亲冲动了,且不说天族人会怎么想,单单那些素锦战士就不是吃素的。 那可是曾经素锦一族身经百战的战士,带着记忆投胎,也就是说实力完全不减当年,甚至是胜过于当年。 现在素锦一族的有了一位上神,这场战争一旦发起,必定会死伤无数。 央措站出来,“父亲!还请父亲三思,素锦一族脱离天族,挑战天宫权威确实可恶,可是要是开始战争,岂不是会让青丘等人隔岸观火。” 央措明白,青丘就是天君的心头大患,一旦事情牵扯上了青丘,父亲就会冷静下来。 天君不出意外冷静下来,他在思考要是天族和素锦一族打起来,青丘要是渔翁得利了怎么办。 上神出战,定然会像若水之畔那次一样,死伤无数,这次没有英勇善战的素锦一族和瑶光冲在最前面。 “此事,再议!” 天君眼神阴翳,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素锦——因果劫17 在多方劝阻下以及利益权衡之下,天君放弃了让夜华带天兵攻打素锦族一事。 但是就是这么放过素锦一族,天君也不乐意,毕竟素锦上神都把他的脸扒下来放在地上踩了,他要是就这么算了,那天君的威名岂不是会大大下降。 最后,天君就派人警告素锦一族,给素锦一族一个台阶下,天君就当素锦上神说的脱离天族的话没说过。 素锦对着天族的人,一剑斩下,天族派来的使者受伤后退。 “素锦一族已经不是天族之人了,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本上神不客气,要是天君不满意,大可以派兵征战素锦一族,我们素锦战士也不是孬种!” 素锦厌恶透了天族人这些虚伪的样子,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着你,打着为你好的名号操纵你压榨你。 四海八荒的观望者吃族了瓜,素锦族人趁机将当年的事情一一传出去,昆仑墟士如何将奸细放进了昆仑墟,阵图被一个还不到上仙修为的人给偷了。 素锦一族全族战死为天族带来机会,而天族士如何对待功臣素锦一族,所有的事情,在四海八荒大肆宣扬。 天君面子丢尽,但不敢再对素锦一族怎么样。 素锦等修为稳定后,等待光团恢复一些修为,立马就赶往了青丘之地,青丘之地白家所在的地方她进不去。 “大人,这已经是最靠近白家的地方了,在这里能摧毁那邪物吗?” 光团思考了片刻,给出了一个答案。 “成功的可能很小,若是你能找到那邪物,本座有把握摧毁它。” 素锦思考片刻,决定制造一起大混乱,让白家人打开阵法出来,她再趁机溜进去,不然她一个对上几位上神还是很吃力。 最好能让白止帝君出去一段时间的时候,给她一些时间找到邪物的地方。 白玄掌管的一荒,突然彩云浮现,青丘众人的部分仙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旋涡浮在半空中,神光四射。 “你看,那是什么,是新出世的秘境还是异宝出世?” “等等!我在这旋涡上感受到我的仙力,我这么多年被抽走的仙力一定都在里面。” 不少人都在旋涡上感受到了自己的仙力,白玄赶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这些年闭关的人全都出关向这里赶过来,不乏有修为高深之人。 白玄作为白止帝君第一个孩子,修为是几个兄弟中最深厚的,这些年一直镇守青丘一荒,同样也为莫名出现的抽走修为烦恼过。 父亲于二弟四弟都亲自搜查过,只是没找出原因,没想到今日在他的领地里面出现了可能造成一切的凶手。 “肃静!” 白玄放出修为,闹哄哄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白玄已经给父亲传信了,他能感受到不少老怪物出关朝着这里赶过来,他一个人压制不了。 素锦躲在暗处观察着白家的动静,她已经看到了有人冲进了白家,看来事情已经做好了。 其实就是请大人出手,将白玄镇守之地的青丘人的修为抽出一部分形成一处旋涡,旋涡内部通往当年素锦去过的秘境。 没过多久白家的大阵打开,两道身影疾驰而去,是白止和白真二人。 也就是说现在这白家里面只有白奕和帝后两位上神了,趁着大阵未关闭的空档,素锦闪身进去了。 白家莫名的安静,侍女侍从很少,素锦观察了一会儿,打晕了一位侍女,给自己设了一个障眼法变成这个侍女。 她观察到这个侍女的地位不低,说不定能够靠近白止帝君的洞府,素锦握紧了因果印,根据气运汇聚的方向寻找过去。 最终停留在一处洞府前,这应该是白止帝君的洞府,所有的气运最终都汇集到这里,白止帝君走的匆忙,这洞府未开启阵法。 正好给了素锦方便,在未找到邪物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素锦未发现身后出现了一抹白色衣角,等到了白止帝君的洞府里面搜查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你是哪里来的侍女,吃了熊心豹子的,竟然敢趁着父亲不在,投胎溜进我父亲的洞府。” 白浅看见一位侍女跑进了父亲的洞府,下意识的跟了进来,看到这侍女到处乱翻的情形,直接开口训斥。 素锦看了一眼,是白浅,真是冤家路窄。 素锦冷哼一声,闪身到白浅白浅,一把就将白浅的脖子掐住,在她这么多年孜孜不倦的动作下,白浅至今还未恢复上仙的修为。 她的潜意识里面就认为白浅一旦有了上仙修为,就总会干出一些事情出来,所以这么多年素锦都很关注白浅的修为。 “你是跑过来送死的吗?正好等下手中有一个人质也方便许多。” 白浅愤怒的瞪着素锦,“你不是青丘的侍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偷进父亲的洞府?” 素锦也不再这样,撤去障眼法,掐着白浅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我是谁?你见过我,你再仔细看看。” 素锦掐着白浅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白浅想了一遍又一遍,她确实没见过这张脸。 “你到底是谁。” 素锦笑了,抬手设下了一个阵法,气运汇集在这里,她又没找到那邪物,说明这洞府下面有一座密室,就算绝地千尺也要将那邪物弄死。 “我是素锦一族的族长,八万年前咱们在若水之畔见过一面,这些年你过得不错啊,你可还记得被你害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们?” 白浅的脖子被捏的嘎吱响,痛苦的窒息感让她不断的挣扎反抗,素锦喜欢看着白浅在她手中垂死挣扎的样子。 “那些人又不是我害死的!你要怪不去怪翼族,况且玄女已经交给你处置了,你还想怎么样! 咳咳。。!” 白浅不解,因为她放玄女进入昆仑墟的事情,这些年只要她出了青丘与别人交谈的时候,总会有人提起这件事情,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可她也是受害者,她不知道玄女是奸细,就连疼爱她的师父也因此丧命。 素锦——因果劫18 素锦瞧着白浅一脸不服的样子,将她狠狠的摔到地上。 “玄女自然得到了报应,皮都被扒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你这个作为将玄女放进昆仑墟的人没有错吗?” 无论白浅说什么自己无辜,可是她将奸细放进昆仑墟的事情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你不必为自己喊冤,每一个造成素锦战士战死的凶手我都不会放过。 无论是你还是昆仑墟那群废物,亦或是翼族之人,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曾经那些师兄们也大多死的死,废的废。” 白浅如同雷击,目光呆滞的抬头看向素锦,嘴唇颤抖。 “你做了什么!?” 素锦恶劣的勾了勾唇,“看来你很久没有出过青丘了,我只不过是在他们修炼的时候,或者是出去历练的时候动了些手脚。 没想到堂堂墨渊上神的徒弟,竟然这么草包,然后就死的死,废的废了,一群废物,重要的阵图都看守不好,早些死了赎罪也好。” 白浅崩溃,怨恨的看着素锦,恨不得从素锦身上咬下一块肉。 素锦手上聚集好了力量,“让本上神看看你的父亲,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说完就将聚集的力量狠狠的打在了这间洞府的正下方,洞府一点点的崩塌,一座密室出现在 二人面前。 素锦看了一圈,没看见邪物就知道这里还有一间密室,又是如同刚刚那样。 “住手!这是我们青丘的地盘,你闯入我青丘之地,毁坏帝君洞府,还不快束手就擒!” 白奕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仙力,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力量,他立刻意识到了有人闯进了青丘。 白奕出手准备打断素锦的行为,就被素锦布下的大阵阻拦了。 匆忙间布置的大阵阻止不了白奕上神多久,素锦只好将一旁的白浅抓在手上。 “你要是再继续下去,休怪我下手狠辣。” 素锦将白浅掐在手中震慑白奕,白奕看着小妹被掐的脸色涨红,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 “混蛋!放开我妹妹!” 白奕看着妹妹不断挣扎的样子,气的眼睛通红,还是没有冲动下去。 “你是谁,你到我父亲的洞府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妹妹,不然等到我父亲回来了,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素锦没有停下动作,她知道必须得在白止帝君回来之前斩杀邪物,断掉青丘的后路。 而白奕这般反应,素锦也猜出恐怕那邪物一事只有白止帝君自己知道,不然白奕不会这样轻易在她的威胁下停手。 和白玄一同进入旋涡的白止帝君不知道感知到了什么,骤然脸色大变。 “不好,有人闯进了我的洞府。” 白玄看着眼前的秘境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里格外的熟悉。 “父亲,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我几十万年前探索过的一处秘境,咱们白家的一道传承就是从这里得到了。” 这么一提醒,白真也想起来了,这些年秘境去的太多,一时间都没发现这个秘境来过。 “当年我们几兄弟一同出手才将那传承带回去了,怎么旋涡连接的是这里。” 白止帝君铁青着脸,“咱们上当了,幕后之人估计让我来这里,他现在就在我的洞府!快走!” 白玄和白真对视一眼跟着白止帝君一同离去,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青丘。 白止帝君没有和两个儿子说明原因,只说了一句,事关他们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 素锦已经感受到了那间密室,只是密室有很多道防护,她一时间打不开,只能挟持着白浅继续加大力量摧毁防御。 白浅在素锦手中,眼睁睁的看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防御被素锦攻破,直觉告诉她要大难临头了。 帝后赶来的时候,看见那间密室已经露出来了,脸色大变。 “快点阻止她,不能让她攻破密室!” 白奕看着素锦手上的白浅,“母后,她手上有小妹,我要是动手了小妹就会。。。” 帝后看向素锦手中的白浅的时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密室已经露出来了,她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一直瞒着自己做一些事情。 她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做的事情一定是为了这个家好,所以她从来没有刨根问底,只是默默支持着夫君的行为。 素锦看着外面迟迟不敢动手的帝后和白奕两位上神。 “白浅,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主动跟过来,落到我手中做了人质,不然我可真就做不成了。” 素锦略带嘲讽的感谢气的白浅几乎要吐血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防御,白止这个老狐狸布下这么多道防御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 三道流光划过天空,白止帝君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 白止帝君毫不犹豫的出手想要打破阵法,将素锦拿下。 可是素锦也不害怕,将手中的白浅举起来对着白止帝君,白止帝君的动作一顿。 帝后:“夫君,她拿着浅浅做人质,一旦我们打破大阵,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浅浅,夫君想办法快救救浅浅。” 白止帝君看着女儿,“浅浅,为父对不起你,事关白家生死存亡,为父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白止帝君没有犹豫直接将大阵打破,白浅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父亲就这么放弃她了,白真三兄弟冲上去想要尝试如何救回小妹。 素锦对此没有惊讶,她就知道利用白浅是威胁不了白止帝君的,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因果印发动,不计后果的抽取白家上神的修为。 手中的白浅她也没有立即掐死,现在死了实在是太便宜白浅了。 白止帝君一掌打在了素锦面前出现的防御屏障,白止帝君感受到身体里面大量的仙力消失,又看到眼前的素锦还有什么不明白。 “原来在背后搞鬼的是你!你到底是利用了什么妖法抽走了我的修为。” 素锦手上一用力,密室最后一道防御彻底消失,金色光芒的大阵出现在众人面前,素锦现在能够清晰的看到气运被吸入这座大阵。 素锦——因果劫19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们自己造的因,我只是利用了这份因果来对付你们。 白止帝君真是好手段,掠夺四海八荒的气运,供养自己一家,难怪一家子都晋升上神了。 世人知道狐帝一家好天赋,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天赋是你们这些狐狸,掠夺了他们的气运得来的。” 素锦毫不用客气的将所有的一切暴露出来,青丘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波动,是折颜上神。 “我接到帝后的消息赶过来了,是谁竟然敢强闯青丘族地,还挟持了白浅丫头。” 白止帝君暗骂一声,折颜来了,这件事情要瞒不住了。 “折颜,她是素锦族长,就是她闯进青丘。” 白浅捂着脖子,指着素锦控诉,折颜目光看向素锦,同时也注意到了密室里面金色的阵法。 “听说素锦族新出来了一位上神,当着天族人的面脱离天族,原来是你,你闯入青丘挟持白浅到底是为了什么。” 素锦看着有些紧张的白止帝君,估计他也没有想到折颜来了。 “折颜上神不妨问问白止帝,这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 素锦拿出从秘境里面得到了神器碎片,以此器承受那位大人的力量来破了这阵法。 折颜询问的目光看向白止帝君,但是白止帝君哪敢说明真相,白玄也不想自家的事情被暴露出来,立马出手转移这样的目光。 “无论怎么样,伤了我白家人,针对我白家这么多年,拿命来吧!” 素锦一剑挥向白玄,白玄被击中,倒退两步,肩膀上血液流出。 “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我来替你们说,这是掠夺气运的大阵,你们白家能有如今的实力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此阵。 掠夺四海八荒的气运来供养自己,无论是翼族还是天族出来一股上神都是万般艰难。 而你们白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上神,你真觉得自家天生这般好运到吗?” 折颜震惊的看向那座金色的大阵,这样掠夺气运的阵法他从未听过。 “白止,她说道是不是真的。” 白止帝君闭上眼睛,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当初他从父神的遗物中找到这个阵法的时候,他就无法回头了。 这道阵法本是父神为了对付天道设下的,父神死后,他作为父神的嫡传弟子收拾父神遗物的时候找到的。 于是他便萌生了掠夺四海八荒气运,壮大青丘的念头。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一般,越烧越旺,起先他只想生下天赋优秀的儿子,后来又想儿子能晋升上神,掌管一荒。 再后来他的欲望越来越大,他想要青丘占领整个四海八荒,他也想像父神那般强大。 折颜此时已经明白了,“原来四海八荒天才凋零是你做的,白止,你真让我失望。” 素锦将神器碎片狠狠的扔到金色大阵上,酆都城的阎王将力量灌入着神器碎片中,催动这片神器碎片。 金色大阵撑不住了,碎裂的声音传入每一个的耳朵里。 “不可以!此阵一碎,我们一家人必遭反噬!” 白止帝君疯了一般冲向素锦,哪怕不顾性命也要阻止素锦的行为,他青丘百万年的基业怎可断送在这个女人手中。 一座石像从素锦的腰侧荷包里面飞出来,是天石,他毫不犹豫的拦住了白止帝君。 “素锦,我来拦住他。” 天石本就是守护的作用,他跟着素锦这几万年,早已经有了深厚的情谊,他支持素锦除去这样的祸害。 素锦不断的向神器中输送仙力,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了,还好天石及时出来能拖上一些时间。 金色大阵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逐渐遍布了整个金色大阵。 天石和白家的上神顽强抵抗,他本就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这些年跟在素锦身后学了不少防御的招数。 折颜站在一旁,心中复杂极了,一边是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小辈以及自己的好兄弟,一边又是四海八荒。 他如何不明白,这样的阵法存在,四海八荒的气运迟早会被掠夺完,到时候四海八荒该怎么样。 折颜心中犹如天人交战,不知道是帮助素锦打破大阵,还是帮助白止阻止素锦。 眼见着大阵已经支离破碎,即将崩塌的时候,一股力量洪流从远处一路向青丘而来,被大阵吸入。 大阵上面的裂缝一点点修补,素锦惊讶这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能让大阵修复好,素锦又继续加大力量输入。 “大人,这力量是什么,为什么还能修复这大阵。” 光团早就感知到了这力量,就差一步大阵就能摧毁了。 “这是父神的力量,这阵法恐怕不单单是气运掠夺的大阵,一定另有乾坤。” 天宫深处,东华帝君感受到了父神的力量,睁开眼睛开始搜查。 “是青丘的方向,那里怎么会出现父神的力量,父神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这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 东华帝君起身前往青丘,天君随后也知道了,赶紧带着人一同赶往青丘。 父神的力量非比寻常,若是让青丘的老狐狸得了,这是天君最不愿意看到的。 双方僵持不下,大阵素锦一时间破不了,白止一群人也破不了天石的阻拦。 东华帝君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父神的力量被这个大阵吸入了,白止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东华帝君能看出这大阵有些诡异,也能看出现在双方的形势。 素锦不想给这群狐狸解释的机会,三两下就将这大阵的作用的说了一遍。 “东华帝君,我这么做是为了四海八荒好,东华帝君你也是曾经的天地共主,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此阵将四海八荒的气运掠夺完吗? 还请东华帝君助我一臂之力,摧毁此阵,此阵诡异之极,吸收了父神的一股力量修复破碎的地方。” 素锦握着因果印疯狂的抽取力量注入神器碎片,凭她一己之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大阵给打破。 没想到这大阵吸收了父神的力量,强大了数倍,她能看见这阵法疯狂的掠夺气运。 素锦——因果劫20 天君率先抄起剑冲着白止帝君而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素锦上神这是为四海八荒谋出路,本天君身为天宫之主怎么能坐视不理,本君这就助素锦上神一臂之力,铲除祸害!” 天君一番话说的像是他准备赴死一样,一脸狞笑着的天君狠狠的将剑捅向白止帝君。 这么好的机会能弄死青丘这些狐狸,天君兴奋的恨不得磕一瓶十全大补丸,将白止帝君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九条尾巴全砍了。 东华帝君也不迟疑,加入素锦上神,聚集仙力,一同打碎这诡异的大阵。 有了东华帝君的加入,大阵又开始摇摇欲坠了,隐隐开始了诸多裂缝,素锦一喜,果然东华帝君的实力不可小觑。 难怪是补全天道的第一人选,无人注意的地方,夜华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头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夜华迷茫的看向那座大阵,有一道声音在呼唤他前去,脑海里已经被那道声音占领。 夜华的眼睛逐渐失去光芒,身体的本能驱动他向着那大阵走过去。 素锦和东华同时发现夜华的不对劲,立马大声喝止。 “夜华,你干什么?” 素锦作为曾经陪伴过夜华数万年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东华帝君,夜华他不对劲,他好像被这座大阵给迷惑了?” 素锦看到了夜华双目无神,就像是一具傀儡被操纵着走向这里,这里唯一诡异的就是这座大阵。 “艹,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素锦再一次呼唤那位大人,“大人,这座大阵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它会操纵人。” 此时的光团已经缩水了一圈,“本座也不敢肯定,这座大阵一定和父神有关,你再坚持一会儿,不要让夜华靠近大阵,本座的大招快要好了。” 素锦闻言只好继续加大输出,“折颜,还不快拦住夜华!” 素锦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一个折颜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犹豫不决。 难怪这么多年,堂堂洪荒时期的上神,被一群狐狸指东不敢往西,当作下人一样使唤着。 折颜回过神来,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夜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夜华。 “夜华他怎么了?” “他应该是被这诡异的阵法给控制了,还请折颜上神看住夜华,莫要让他靠近我们。” 素锦面色凝重,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 本以为只是打碎一座掠夺气运的大阵,没想到这背后牵扯这么多,甚至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在多人的围殴下,以及被素锦抽取修为,白家人已经有了败相。 “白止帝君,你干出危害四海八荒的事情还不束手就擒,你们白家偷盗了多少气运,养出了这么蛀虫!” 白玄等人知道,天君口中的蛀虫就是他们,他们啃噬着四海八荒的气运成了上神。 白真心中挫败,真相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相信,原来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靠着掠夺四海八荒的气运而来。 从小到大人人都说他天赋卓绝,一定会和他的哥哥们一样,轻松晋升上神。 他也是这样认为,他们白家人人都是上神,就连刚刚出生的小妹也是修为傍身,以后也是上神之资。 白真为此骄傲过,自豪过,这四海八荒唯独他们青丘白家独领风骚。 “父亲!” 只见天君的剑刺穿了白止帝君的肩膀,白止帝君战败。 白止帝君被天兵拿下,浑身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染,天君在白止帝君战败后,又趁机给白止帝君添上了几道伤。 灰蒙蒙的眼眸木愣愣的盯着逐渐破碎的阵法,他已经能看到他辛苦经营谋划的白家和青丘支离破碎的下场。 随着阵法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全是裂痕的时候,夜华怒吼一声,一掌拍开了折颜,冲着阵法纵身一跃。 “夜华!” 天君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令他胆寒的一幕。 他辛苦培养的储君,就这样跳进了诡异的阵法中。 素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夜华的一只脚,东华也随即出手拉住夜华的另一只脚。 “该死!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素锦嫌弃的看了一眼折颜,还鼓吹自己是洪荒时期的上神,简直是干啥啥不行。 折颜捂着被击中的胸口,这股力量是父神的力量,他是父神的养子,对父神的力量极其敏锐。 为什么夜华对他出手他会察觉到父神的力量,而控制夜华的那道诡异阵法,折颜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准备上前搭把手将夜华拉出来。 四个人拉着夜华的双腿,和诡异大阵的吸力做抵抗。 “呵呵,这么多年没见,好多熟悉的面孔。” 一道虚影从阵法中浮现,东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父神!” 在场的老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阵法中盘坐的父神,当初父神明明已经死了,此时出现在阵法中的父神究竟是不是真的。 素锦冷哼一声,“看来是你搞的鬼,刚刚那股父神的力量被你吸收了,你是谁,为何藏身在这座大阵里面。” 父神面对素锦的质问也不恼,和蔼的笑了笑。 “本神只是拿回自己的力量,小姑娘不如松手,本神心怀慈悲给你留一具全尸如何。” 素锦心一沉,自己的力量,那眼前这道虚影岂不就是父神? 父神目光看向东华和折颜,“松手,本神要取回存放在夜华身上的修为。” 东华目光沉沉,父神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何现在又出现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父神,你想干什么,这座大阵是您布下的吗?” 父神也不意外,他知道东华的性子,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设法让白止发现这座大阵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墨渊东华折颜这些人得到这个阵法,可能会毁了阵法,但是白止就不一样了,他有私心,得到这个阵法一定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东华,你还记得本神当初的宏图大志吗?就差一点本神就能掌握此番天地,取代天道。 要不是天道那个老家伙冥顽不灵,跟我拼死抵抗,我也不会深受重伤,难以治愈。” 素锦——因果劫21 狡猾如狐狸,白止帝君从来都不知道这阵法里面竟然有父神。 “父神,是你!一切都是你,你故意将这阵法藏起来让我发现,你是要借我之手复活自己。” 白止仅凭父神的几句话就推断出了大部分的真相,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给父神做了嫁衣。 父神赞善的看向自己的嫡传嫡子白止,“不愧是本神的弟子,当初本神预料到你会使用这座阵法,便将残魂藏入阵法中。 按照本神的谋划,本神会在气运修复好魂魄而醒,小姑娘,你很厉害,逼得本神不得不出来。” 父神淡漠的看着素锦,就像是看一件死物一样。 素锦也不害怕,说到底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还不是全盛时期的父神,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哼,父神还是当初的父神吗? 现在的你称为一句邪神也不为过,掠夺四海八荒的气运补全魂魄,这样阴毒的法子有违天和。” 父神闻言哈哈大笑,好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了。 “本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四海八荒,天下气运为本神所用,那天道老儿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到时候本神取代天道,四海八荒就又会恢复从前的繁荣。” 素锦觉得这个父神夜华一股性格,只会自以为。 “要不是你布下大阵掠夺气运,四海八荒会人才凋零吗?说到底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你想要成为此方世界的主宰。” 素锦内心疯狂联系大人,“大人,准备怎么样了,再拖下去这父神的身影就要凝实了。” 光团:“十个呼吸,挺住!” 素锦还准备说什么,父神直接看向半个身子进入阵法的夜华。 “还不快松手,夜华身上有本神的半数修为,本神现在要取回存放在夜华身上的修为。” 天君到底是不敢违抗父神的命令,率先松开了手,折颜作为父神的养子也希望父神能活下去,也松开手。 一下子少了两个拉着夜华,东华和素锦的压力剧增,一边要拉住夜华,一边要输入仙力打碎大阵。 父神看着不放手的东华,冷下了脸。 “东华,你不想本神回归吗?” 东华:“等我打碎了这诡异大阵,你寄存的半数力量想什么时候拿走都行。” 东华容不得这样的大阵继续掠夺四海八荒的气运,父神不满,出手开始将夜华抢过来。 “冥顽不灵,东华你让本神失望。” 父神的手摁在夜华的脑袋上,直接开始硬吸夜华体内,父神存放的半数修为。 眼见着父神的身体即将凝成实体,素锦却松了一口气。 十息已到,一束强大的力量从素锦手中的因果印中绽放,直冲着父神而去。 父神寒毛竖起,他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能够危及他的性命,这不可能是一位上神能使出来的力量。 “该死!” 金色的大阵在这道力量下,支离破碎,化为漫天碎片。 父神因为阵法的破碎脸色越发难看,一把用力就将夜华扯过来,不顾夜华的性命,开始大力抽取夜华的修为来抵抗这股力量。 阵法破碎,父神魂魄未能蕴养完成,只能先把自己的全部修为收回来再做打算。 “小姑娘,本神记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如何发现者掠夺气运的阵法在青丘。” 父神彻底没了刚刚的慈眉善目,自己的计划全被素锦破坏, 唯有杀了素锦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我叫素锦,父神你不该活过来,阻止天道补全。” 虚空中一把剑的剑柄露出来,素锦一把握住,抽出这把剑,这剑是那位大人送给她的武器,到这个时候,底牌也该拿出来了。 “东华,你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吗?” 素锦握着剑站在东华的身边,父神苏醒肯定会阻止天道补全的进程,所以她希望东华能够现在就补全天道。 天道一旦补全,胜利就会偏向她的一方。 “素锦上神请明说。” “东华帝君也曾是天地共主,若是任由父神这样下去,天下生灵涂炭是早晚事情,希望东华帝君以身补天道,完成你的使命。” 素锦的一番话重重的砸在东华帝君的心头上,这些年他一直在闭关,思考自己到在做什么。 可是一种念头一直萦绕在东华帝君的心头,告诉他有一件事情他没做,如今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父神阴冷的看着素锦,“你知道的东西不少,甚至知道如何补全天道,看来本神留你不得了。” 父神将已经吸干的夜华丢到了一旁,夜华体内寄存的修为,以及这几万年来的修为全都被父神吸了个干净。 有那位大人的提点,素锦跟父神斗的不相上下,东华盘坐在一旁感应天地之间的联系。 天君想要帮父神解决素锦这个祸害,却被天石拦了下来。 “天君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那群狐狸有想跑的冲动咯。” 天石笑眯眯的看向白止帝君等人,当年这些狐狸硬生生将传承带走,让他无聊的守在传承大殿那么多年,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 这就叫做,君子报仇,十万年不晚。 天君见识过天石的防御有多厉害,只好退回来继续看守白家人。 白浅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恍惚,她不过是抓一个小贼,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父亲,母亲,都怪我,要是我当年在昆仑墟没有放玄女进去,也不会造成今日这一切。” 白浅觉得是因为自己让素锦怀恨在心,将一切暴露出来,让他们白家受到万人唾弃。 明明强大如白家,现在却是阶下囚,只有等待审判的结果,而她肆意妄为的资本也只是偷盗别人气运得来了。 白止帝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跟随父神,尽管父神利用了他,只要父神能够成功弄死素锦,取代天道。 而他身为父神的嫡传弟子,谁敢动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父神,父神一定会保下白家。 素锦——因果劫22 素锦对上父神越来越吃力,虽然现在父神并不是全盛时期,但是父神的战斗经验比素锦强上许多。 而素锦虽然有仙力持续供给着,但是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扭头看了一眼东华帝君,还是打坐的姿态,没有半点反应,大人不是告诉她东华是补全天道的人吗? 父神一掌打向分神的素锦,“都这个关头了还想着东华能不能成功,本神就告诉你吧。 东华他成功不了,不然本神早就杀了他,怎么会留下他这个祸患。 补全天道的人需要人道合一,这一点东华已经满足了,所谓大道无情,东华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心做不到将所有人一视同仁。” 素锦瞳孔狠狠一缩,白凤九不是没有出现吗,东华怎么还会有凡心。 父神趁机一掌打在了素锦身上,素锦吐出来一口血,后退数十步,单膝跪地捂着被打伤的肩膀,肩膀那一边已经没有了知觉。 “大人,这就是怎么回事,东华帝君不是补全天道的人吗?白凤九没有出现,他为什么还会有凡心。” 光团也不清楚,“天道传给本座的消息就是东华帝君,这其中应该是出了问题,可能是父神做了手脚。” 素锦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父神一出现,在场的一大半人已经调转了立场。 就连掠夺气运的白家,可能也会因为复活父神的功臣,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而她不仅仅是自己的一条命,身后还有素锦一族数万族人,若是败了,父神不会放过素锦一族。 所以素锦已经没有了后退的可能,心中更加坚定了信念。 “补全天道的条件我满足吗?东华补不了,我来补!” 光团顿时就明白了素锦说的话,她想要自己补全天道,让天道觉醒,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让素锦族人活下去。 “你修炼的本就是无情道,若是能将无情道修炼到极致,便有可能做的以身补天道,你可要想好了。” 素锦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想好了,就算不献祭我自己,结果又能如何。只要天道觉醒,素锦一族就能安然无事,仇人们也能得到报应,值了。” 现在没有时间能够给她修炼,但是有一样东西可以,因果印。 素锦:“天石,护我!” 天石听到后,立马抽身回到素锦的身边展开防御。 “素锦,你想做什么?” 天石已经感觉的了大量的仙力涌入苏进的身体里面,就算是上神,长时间接受这么多仙力入体,也会爆体而亡。 “天石,这是我唯一的出路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告诉唯独族人们。” 素锦闭上眼睛握紧了因果印,疯狂的抽取仙力吸入体内,无情道一步步推进。 “本座来助你一臂之力。” 被仙力堵的胀痛的筋脉,大量的仙力瞬间就被一股力量引导着在筋脉中流动。 东华帝君一脸挫败的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视众生平等,他的心一直有动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情无欲的东华了。 素锦已经开始七窍流血,她快要撑不住这些力量了。 “素锦,停手吧,我可以护着你离开这里的。” 素锦咬紧牙关,她不能退缩,前有狼后有虎,这一退就是带着素锦族跳入深渊,她重入轮回的意义又有什么意义。 “不,就算是死,我也要有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鲜血已经浸染了素锦的双目,眼前血红色的一片,很痛。 但是一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素锦族人们的眼睛,她不敢退。 父神看着素锦做着无用功,当年他让东华失去补全天道的资格,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觉得自己可以献祭补全天道。 十个她也补不全破碎的天道,所以父神也不想浪费仙力打破这个乌龟壳子。 在素锦不要命的吸收仙力,境界节节攀登,无情道接近圆满。 无情道成,光团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初给素锦的道法,成了她献祭的最终归途。 “天地玄宗,万象化神,炉垂今古,鼎定乾坤。” 以寿命为薪火,灵魂为引,无情道法祭天。 天石眼睁睁的看着素锦的身躯慢慢化为泡影,父神冷笑一声。 “天道破碎,就算你献祭自己也补不全的,白白浪费一条命。” 父神就想看看素锦献祭了一切,发现天道还是没有补全的样子,素锦一定会后悔的。 金光连接天地,电闪雷鸣,素锦任由自己身体里面的修为,化为金光涌入天空,在场的所有人能看见天空中的裂缝。 在金光的作用下一点点的缝补,而素锦整个人已经虚化了,身体里面最后一点修为消失殆尽。 裂缝没有补全,还剩下一块空荡荡的黑洞。 素锦喃喃自语,“看来我失败了,裂缝太大了,我补不全。” “大人,素锦完不成你给的任务了。” 光团遗憾的看着天空中的黑洞,心中没有责怪素锦,素锦连自己都已经搭进去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命运不在我们这里,素锦辛苦你了。” 要不是因果印维持着素锦的魂魄不散,现在素锦已经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了。 “哈哈哈!看到了没,最后胜利的还是本神,待本神彻底修养好,天道老儿别想再跑了。 素锦你最好别死的太快,本神会将素锦族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处决,碍本神大业者,杀无赦!” 素锦没有理会父神的狗叫,“天石,你赶紧离开吧,是我连累了你。” 天石坚定的摇摇头,脸上并没有畏惧。 “这几万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喜欢热情真挚的素锦族人,也喜欢你义无反顾的执着。” 天石看向天空中那个黑洞,“谁说这洞补不全,你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来帮你。” “毕竟我也不想让这群小人高兴太早。 素锦坚持住,我们或许。。还会再见的。” 天石灵魄缩回那个石像中,石像外面灰色的石壳褪去,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石头。 “补天石!?” 父神瞳孔一缩,出手想要抓住这块石头。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补天石犹如一道七彩流光冲着那个黑洞而去,天地巨变,黑洞在补天石的融合下消失了。 天道补全了。 素锦——因果劫23 父神面色大变,“这里怎么会有补天石,补天石早就失踪数百万年。” 漫天的雷云,雷光照耀着每一个人,天道补全,沉睡已久的雄狮即将苏醒,恐怖的气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天道老儿,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故意将补天石送到素锦身边,让他心甘情愿为素锦补天。” 父神朝着天空怒吼,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素锦的虚影紧紧盯着天石消失的地方,心里空落落,想哭又哭不出来。 “再相见。。真的会再相见吗?” 素锦苦笑一声,看着自己快要消散的残魂,没想自己带出秘境的石像本体竟然是补天石。 这样的至宝,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因为她补了天道,她心中愧疚难安。 若是他不补天,天石会有无穷的生命,世间繁华灿烂,任他观赏。 “父神,你看报应来了,我这条命换你们罪有应得,值了。” 素锦笑的很开心,父神愤怒的看着哈哈大笑的素锦,一掌拍向素锦,现在素锦只剩下残魂,修为尽失。 “贱人,本神要让你魂飞魄散!” 一道雷霆打在父神身上,一双眼睛出现在天空上,冰冷的注视着芸芸众生。 “天道老儿,终于不再当缩头乌龟了,这次本神又差你一筹,但是本神上次能将你打破,这一次依然可以!” 父神没有任何畏惧,握着长枪迎着数万雷霆直冲天际,誓要将这天空捅出一个窟窿出来。 “族长!” 数道呼唤声传来,素锦心有所感回头看到数万素锦战士披甲而来。 “素锦!” 素锦的爹娘看到素锦这番情况,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走到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个女儿。 再见只剩下一道残魂了,素锦娘亲捂着嘴,想要抱一抱女儿,又怕伤害女儿剩下的残魂。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我走前不是说了吗,见势不对要带族人们分散离开。” 素锦父亲刚毅的眉眼,看向女儿透明的魂体,也没忍住红了眼睛。 “素锦战士从来没有逃跑一说,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位素锦战士,也要死战到底!” “我们看见结魄灯有异象,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所以我们全族一致决定来找你。” 素锦娘亲小心翼翼捧着结魄灯,在她眼里这是女儿复活的最大希望。 当初女儿能将数万族人蕴养好魂魄,重新投胎回到素锦一族,那女儿也定能凭借结魄灯重新转生。 “素锦,你蕴养过数万族人的魂魄,现在是到族人们来蕴养你的魂魄了。” 数万族人单膝跪地,手持长枪。 “请族长归灯!” 素锦笑着笑着就哭起来了,“谢谢你们。” 素锦心中联系大人,“大人是您让结魄灯提醒族人的吗?” 酆都城,光团蜕变成了一道人影,天道补全,万法回归,酆都城又开始焕发了生机,而他的力量也在逐渐回归。 “你的任务完成了,本座又怎是那般无情人,此次补全天道,你的功劳位居首位,等你转世投胎天道自会给你嘉奖。” “谢谢大人,那天石是不是也可以回来?” 素锦忘不掉那个温润如玉,总是又像孩童一般好奇的打量外面世界的天石。 “补天石生灵,他自然会有自己的造化,天道赏罚分明。” 素锦心中已经明了,她并没有立刻回到结魄灯里面,她想要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 在父神和天道的斗争中,父神完全处于下风,最终父神落败,跌落在地上。 “这一次你伤不了我,你骗取我的信任,借机重伤我,咱们之间的账该彻底清算了。” 一道青年的身影出现在父神的对面,他是天道的化身。 “什么叫做本神骗你信任,明明是你蠢!你还真以为本神会乖乖放弃权势,凭什么你拥有无尽的生命,而本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寿命越来越少。” 父神从来没有后悔自己做下的事情,他只后悔自己下手还是没有太狠,就应该一击毙命,不留任何后患。 “冥顽不灵,你打破天道,掠夺气运,造下杀孽无数,九九雷劫是你的归宿。” 言出法随,一道道金色的雷光击在父神的身上,曾经不可一世的父神血染身躯,高傲的头颅垂下,魂魄在金色的雷光魂飞魄散。 父神死了,天君惊骇的看着半空中的男子,不争气的跪下来。 “天道大人,我也是被父神蒙骗的,父神所做的一切我全都不知道。” 男子冷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天君,“品行不端,心胸狭隘,平庸无能,不配为君,还是早日投胎去做个凡人吧。” 天君一脉的人全部被强行遁入轮回,包括昏迷在一旁的夜华。 折颜没有为自己求饶,只是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识人不清,助纣为虐,念你多年来以身封印凤凰琴,以后桃花林就是你的囚笼,无人可以进入桃花林。” 囚禁在笼子里面的凤凰失去了翅膀,这是对他识人不清的惩罚。 “折颜遵命。” 青年人的目光流落在瑟瑟发抖的青丘白家人身上,素锦屏住呼吸,等待白家人的下场。 “青丘狐族,掠夺气运,杀孽无数,因果缠身,斩去八尾,剥夺仙身修为,斩气运之轮,此后狐族不许出现九尾狐狸,凡狐族渡劫加金雷一道。” 白止帝君一脸灰败,从此以后世上不会再有九尾狐狸,金雷更是斩断了狐族晋升之路,而斩掉气运之轮,狐族以后不会再出天赋卓绝者。 “遵命。” 白止一瞬间苍老,佝偻着背,磕头认罪。 素锦只见在场的几位九尾白狐露出了九条尾巴,一道无形之刃斩去了狐狸的八条尾巴,狐狸全部现出原形,一身雪白的皮毛全都成了杂毛。 不可一世的白家成了杂毛狐狸,这个下场着实让素锦高兴。 四海八荒的随着一道道天罚降下,死的死,伤的伤。 “素锦,你的嘉奖待你转世投胎之后再给予你。” 素锦——因果劫24 天道说完这句话,手指向着素锦的魂魄一点,一道金光将素锦的魂魄包裹缓缓进入了结魄灯。 素锦族人带着结魄灯回到族地,举全族之力蕴养结魄灯。 天道不全,冥界现世,天道化身目光看向东华帝君。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天族暂由交于你掌管,我希望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天族。” 天道化身消失,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目前只能找到东华,能勉勉强强掌管天族。 人间,一位老汉在田间挥汗如雨,火辣辣的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尽管背已经佝偻,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老汉挑水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多挑一桶水就能多救一片粮食。 “你家的央措三个孩子回来了,官兵已经到了村口,咱们快去迎接。” 一声呐喊让老汉肩膀上的扁担滑落,老汉急匆匆跑到村口去迎接他被征兵的三个儿子。 可是满目的白色让老汉呆愣在原地,“爹,儿子回来。” 桑籍头上系着白色麻布,手上捧着两个木盒。 “老二,他们兄弟二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汉双手颤抖,质问老二,想要老二告诉他老大和老三还活着。 “爹爹,大哥和三弟已经牺牲,儿子将他们带回来了。” 桑籍双膝跪地,双手将两个木盒捧在父亲面前。 老汉崩溃了,他三个儿子好好的离开,回来到时候只剩下了一人。 整个村子到处都是哭声,十不存一的存活率,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绫。 老二虽然是活着回来,但是腿在战场上被砍伤落下来残疾,要不是装死留下来一条小命,恐怕为大哥三弟收尸的机会也没有了。 尽管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但是朝廷给的安抚费少的可怜。 这一日一位可爱的少女鼓起勇气站在老汉家门口,桑籍一出门就看见门口的少女,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桑籍不敢多看,挑着水桶就准备去村子里面的水井里面打水。 父亲病倒了,现在家里面的担子只能他依然担起来了。 “桑籍,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妻子!” 少女措不及防的告白让桑籍一愣,随后是惊恐的看向少女,他从未见过这个少女,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说要嫁给他。 “姑娘请自重,我一个废物不值得。” 桑籍转身就走,少辛拦在桑籍面前,“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除非你娶我。” 桑籍第一眼看见这位姑娘,心不自觉地加快,可是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这样的瘸子连寡妇都看不上他,凭什么这么好的姑娘会喜欢他。 “我是个瘸子,配不上姑娘,村里面有一位富户,他们家生活富裕,姑娘可以去一试。” 少辛看着桑籍一瘸一拐的步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好不容易找到夫君,就算是瘸子又怎么样,只要他是桑籍就好了。 “谁说你配不上我,这样不就好了吗?” 在桑籍震惊的目光中,少辛拔下头上的簪子,毅然决然的划破了侧脸。 “姑娘你。。” 少辛没有喊疼,只是倔强的看着桑籍。 “现在我的容貌毁了,配上你刚刚好。” 曾经的青丘一夕之间尽毁,不可一世的狐族们被赶到灵气枯竭,荒凉偏僻的角落苟且偷生。 一只杂毛狐狸,叼着一只鸟儿钻入一处被枯枝树叶掩盖的地洞里面。 “父亲,儿子抓住了一只鸟儿,父亲快将这鸟儿吃下,这样父亲的伤才能早日养好。” 一只老狐狸缩在干草上,浑身的皮毛中夹杂了不少白色的毛发。 “爹爹已经老了,不要浪费食物给我了,把它给你小妹吧,你小妹什么都抓不到,天天饿了只会吃点草垫肚子。” 对于现在他们这些杂毛狐狸而言,新鲜的血食已经是难得吃到的美味,白止已经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些凡间血食根本救不了他。 白浅听到了,呜呜的哭泣起来。 “父亲,女儿不想你有事,咱们偷偷去找折颜好不好,折颜一定能庇护我们,不让外面的那群人抢我们吃食,还能治好父亲您的伤。” 白浅泪眼汪汪,从青丘神女,现在变成了任人可以欺负的杂毛狐狸,人人都厌恶狐狸这个种族,出去了都要被人无故踢上一脚。 “白浅,回不去了,以后爹爹不在了,你好好听你哥哥的话,好好修炼,就算是天道将我们狐族的晋升之路封死了。 但是我们狐族不可认输,一万年打破不了,那就百万年,千万年,用命救撞破命运的封锁。” 老狐狸拖着病体走出狐狸洞,看着外面的天空,还有暗处偷窥的目光。 对着天空嚎叫了三声,随后轰然倒地。 一道雷光劈在狐狸尸体上,灰飞烟灭。 素锦族地,一万年转瞬即逝,祠堂里面供奉着一盏灯,数万素锦族人围着结魄灯盘坐修炼。 这一万年来,素锦族人日夜不休修炼供养这盏结魄灯。 “灯。。发光了!” 一声稚嫩的话让诸多修炼之人睁开了眼睛,莲台上的结魄灯散发着金光,所有族人全都站起来注视着结魄灯。 “族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一道少女的身影从结魄灯里面走出来,是素锦。 “族长!” 素锦只觉得昨日才是和族人们告别之时,今日又与族人们相见了,看着族人们激动的样子。 “辛苦你们了,我回来到时候希望看见你们高兴的样子。” 素锦朝着族人挥挥手,走进身后已经开启的轮回。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感觉,这就是冥界,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你来了,本座等你许久了。” 身穿黑袍,体型高大,威严不可直视,站在素锦面前她都能感受到压力。 “大人?” “是我,走吧,本座送你入轮回了。” 素锦直接免了喝孟婆汤这一步骤,跟着阎王逛了一圈酆都城,昔日破败的酆都城现在已经热闹起来了。 素锦——因果劫25 “恭喜大人,得偿所愿。” 看着已经开始恢复往日荣光的酆都城,素锦也发自内心的替阎王高兴,若不是大人,自己也不会有轮回改变一切的机会。 “素锦,冥界不可久留,那里便是往生池,本座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一切。” 素锦对着阎王道谢,“多谢大人。” 目送素锦进入往生池,阎王掐了一个小口诀将消息告诉忙碌的天道大人。 正在修复法则的天道收到消息,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干活的天石。 “去吧,素锦已经转世投胎了,你也去投胎吧,从此你不再受到补天石的影响不可移动,你的身体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天石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了笑容,转身进入了冥界往生池,跟在素锦身后一起投胎。 素锦族地,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打破了寂静。 素锦的父亲抱着一个婴孩从妻子的房中走出来,外面的族人们纷纷带着期望的目光看向襁褓中的婴孩。 伴随着婴孩的啼哭声,彩云万里,仙乐阵阵,一头七彩凤凰破开彩云飞入素锦锦族地,凤凰的嘴上叼着一团金光投入素锦的身体里面。 “凤凰,这就是天道给族长的嘉善吗?” 素锦族人静静的欣赏着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一幕,凤凰叼来一缕彩霞化为一件披帛落在婴孩身上。 “素锦全族代小女感谢天道赏赐。” 素锦父亲抱着小小的素锦感念天道的赏赐,金光慢慢融入素锦的身体里面,素锦父亲发现自己的女儿修为正在以恐怖的速度上升。 不过一刻钟,素锦的修为就来到了上神的境界,素锦曾经献祭的修为现在尽数回来。 天道不仅将修为尽数还给了素锦,还送素锦最好的天赋以及最强悍的仙体。 五百年后,素锦长成一个冰雪可爱的白团子,软软嫩嫩的脸颊威严起来莫名的好笑。 现在素锦族长还是素锦,这是族人们一致决定的。 “族长,外面有个小男孩指名说要找您。” 小男孩? 素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运起仙力就向素锦门口冲过去,心中又忐忑又期望着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天石站在外面,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这阎王也不知道温柔的,要不是我想早日见到素锦,我才不会请他把我送到这里来。” 天石整理了一下自己,目光一动不动盯着门口,婴儿肥的脸颊上面还沾着一点灰尘他没有发觉到。 素锦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小男孩,拥有上神修为的素锦清楚的看见了男孩的面容,是天石的缩小版。 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素锦不禁放慢了脚步。 “素锦!” 天石已经看到了素锦了,但是见她迟迟不愿意过来有些委屈,顾不得什么跑到素锦面前。 “素锦,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素锦看到天石和他差不多高的身高,想要略过这个话题。 “你不是早应该进入轮回了吗?怎么现在年纪和我差不多。” 天石:“我想要天道给我打造一具适合我的身躯,任何这些年我都在天道身边给天道干活,直到你进入了轮回,我才跟着你入轮回。” 天石的话给了素锦极大震撼,她何德何能得到天石真心。 “所以素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天石执着的看着素锦,在他以往的所有经历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跟素锦相比。 因为素锦,他心甘情愿去补天,去完成素锦想要做的事情。 天石心中早就有准备,他就要缠着素锦,哪怕素锦厌恶他,赶他走,他也不会离开素锦。 “天石,你的这份真情我怕我。。。承受不起。” 素锦低下头,天石喜欢的她只是她最好的一面,她的疯狂,嫉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丑恶样子天石并没有看过。 天石看着素锦这副鹌鹑样子,气的直跺脚。 死的不怕,还怕承受不住他的真心。 “素锦,我举目无亲,除了你的族地我无处可去。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在四海八荒当一个流浪汉,任人欺负,决不还手。” 天石主动握住素锦的手,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是真要做流浪汉也是在素锦族地做流浪汉,这样还能见到素锦。 “你。。进来吧。” 素锦无可奈何,她狠不了心将天石赶走。 天石紧挨着素锦走进了素锦族地,这里他很熟悉,素锦闭关的时候,他就经常在素锦族地里面闲逛。 这么多年过去了,素锦族地还是一如既往。 素锦族人对天石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天石曾经在素锦族地居住了几万年,后来在那场战争中,也是功臣之一。 要不是天石,恐怕素锦族地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素锦族地可以看到族长身后跟着一个跟屁虫,所有人都知道天石对族长的感情,而一向威严的族长,对天石也很纵容。 纵使素锦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对天石有多好,但是旁观者清,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数万年的陪伴里面,天石始终在素锦的身边,一如当初的五万年,只不过变的是天石的眼睛里面不是外面的风景,而全是素锦的身影。 一人是四海八荒的女战神,有着最锋利的剑。 一人是世上最坚硬的守护者,有着最坚固的防御。 素锦在两万年里彻底平反东荒动乱,彻底占领东荒,带着素锦一族的迁入东荒。 “素锦,要不要咱们多占几荒,地盘不嫌多,当年青丘有五荒,咱们素锦一族起码也要有五荒吧。” 素锦:“一荒就够了,素锦一族人本来就不是很多,一荒的资源供素锦一族本就绰绰有余。 天道回归后,曾经各族被掠夺的气运已经回归,现在天才辈出,咱们素锦一族还是不要惹眼了。” 素锦没有占领四海八荒的念头,她只想族人能好好修炼就好。 天石试探性的拉起素锦的小指头,“无论如何,我是你最坚硬的护盾,你只要握着剑,一直向前就好。” 素锦看着天石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小指头的时候,心终究是软了,反手握住了天石的手掌。 “天石,你知道我是素锦族的族长,一般族长不外嫁,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天石的脑子,他就像是一个守护者,细心的呵护着娇花,不允许其他人窥视他的花朵。 现在这朵花主动将枝叶递给他,天石将素锦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 “妻主~” “我愿意,我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夫君,那我是不是要随妻姓,素石其实也很好听,要是妻主觉得不好听可以给我再取一个名字。” 素锦被这一声妻主雷的不轻,“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天石在素锦的目光下羞涩的拿出了几本书。 《霸道妻主爱上我》《妻主,你再疼疼我》 素锦冷着脸将这些书没收,“这些东西没什么好学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教给你。” 天石无辜的看向素锦,“一切都听妻主的。” 【你们催更就是对我的支持,感谢宝贝们的支持哦。 这个素锦小世界的发展早就脱离了我的预想,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我预想的是素锦打破白家的气运大阵就结束的,父神的出现完全是心血来潮。】 如懿传——白蕊姬1 “曲有误,周郎顾。” 白蕊姬抱着琵琶在奈何桥上哀哀怨怨的弹着琵琶,有好心鬼劝她早点投胎,别误了良时,以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蕊姬连理会的没有理会,就是抱着这把琵琶弹着曲儿。 先开始的曲儿还能听听,越到后来,曲不成调,似恶鬼在咆哮哀嚎。 “疯女鬼,不许弹了!” 有鬼受不了这日日瘆人的琵琶声,冲着白蕊姬大吼,白蕊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边死死盯着奈何桥上来来往往的魂魄。 试图想要找到她期望找到的魂魄,奈何桥上鬼来鬼往,白蕊姬一直没有看见那个小小的魂魄。 “疯女鬼,老子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男鬼被白蕊姬这一反应给刺激到了,走上前就想推白蕊姬。 白蕊姬面无表情,抄起手中的琵琶砸向男鬼,一下接着一下,这琵琶是她生前那把琵琶,不知道为何和她一同来了地狱。 这把琵琶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坏,所以琵琶砸在男鬼身上打的男鬼毫无还手之力。 “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鬼见到这么邪门的东西,连忙求饶,白蕊姬没有停手,这样挑衅她的人就该死。 “现在求饶,晚了!” 旁边围着一群见怪不怪的鬼,这样的情况时而发生,总有几个不长眼睛的鬼去惹这个疯女鬼。 但凡这个疯女鬼这么好对付,他们早就将她赶走了,省的投胎让耳朵遭受折磨。 白蕊姬将男鬼打成一滩烂泥,才继续坐回原位,将琵琶上是血擦干净继续弹奏琵琶。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奈何桥,期望有一道小小身影能够听到她的琵琶来找她。 她记得她的芯芯最喜欢听她弹琵琶,每次她弹琵琶的时候,芯芯总是在她的肚子里动两下回应她。 时间久了,白蕊姬的琵琶已经成了奈何桥固定的背景音乐。 而此时的白蕊姬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下半身已经彻底消失了。 “痴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孟婆已经听腻了这鬼哭狼嚎的琵琶声,也不知道这女子在哪来的意志,眼见着都要魂飞魄散,现在她去投胎出生就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帮你一把。” 孟婆靠在椅子上,眼前的大锅里面是孟婆汤,不过孟婆汤已经见底了。 白蕊姬停下弹奏,在这奈何桥上久了,她也知道这孟婆在地府也是能说上话的主事人,若是孟婆能帮她找孩子,那一定能找到。 “求求,帮帮我找到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却没有看过他一眼。” 白蕊姬抱着琵琶扑倒在,她的魂魄快要消散了,难道她连死后也看不到她的孩子一眼吗? “说出你孩子的生辰八字,我算算她可有入往生池投胎了。” 白蕊姬连忙将生辰八字说出来,她生前花了大代价在皇宫外面的寺庙里面,摆了长生牌,让她的孩子也能享受香火。 孟婆掐指一算,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他没有去投胎,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白蕊姬愣住了,抱着琵琶不知所措,后知后觉看向怀中的琵琶。 “大人,是他吗?他一直都在我身边陪我。” 白蕊姬小心翼翼擦拭琵琶上的污渍,孟婆也没想到一个婴儿的魂魄竟然会附生到琵琶上,也难怪琵琶会随着这个女子一同来到地狱。 白蕊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人,我的孩子还能不能投胎,他跟随我这么久,会不会魂魄受损了。” 白蕊姬伤心的嚎啕大哭,若是她能早点投胎,她的孩子也不会在地府逗留这么久,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为人了。 孟婆无奈的抬手,朝着琵琶的方向一招。 一只小鬼从琵琶中出现,白蕊姬止住了哭声,已经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鬼婴,胖嘟嘟的样子是她心中孩子的模样。 “芯芯,我是娘。” 看着儿子四肢俱全的样子,白蕊姬松了一口气,看来儿子还能投胎。 “你这琵琶保护着这个小鬼,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送你们母子两一场机缘,让你们母子还能相见。” 白蕊姬做梦都想和儿子相见,若是真能再续前缘那便更好。 “大人,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白蕊姬都愿意。” 孟婆指着那口大锅,“我的孟婆汤没有了,孟婆汤能让鬼魂忘记前尘往事,要用生人喜怒哀乐来制作,你便用这把琵琶收集喜怒哀乐交给我。” 孟婆施了一道法诀打进了琵琶里面,白蕊姬消散的下半身也恢复了原样。 一挥手,白蕊姬母子二人的魂魄就消失了,一道黑袍身影出现在奈何桥上。 “孟婆,你心软了。” 孟婆躺在椅子上,明明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可却偏偏枯坐在奈何桥上守望着地府的入口。 “我没有心软,我只是听腻了那女子的琵琶声,正好我的孟婆汤没了,打发她去给我去收集制作孟婆汤的原料。” 阴森森的皇宫,白蕊姬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 周遭的环境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居住的永和宫,孟婆大人说的机缘就是将自己送回来,给她机会去救自己的孩子。 “小主,您做噩梦了吗?” 俗云端着灯盏前来询问,她是白蕊姬的侍女就外间给小猪守夜。 白蕊姬看了一眼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又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决定忍住去叫太医的冲动。 “无事,你去将我的琵琶抱过来。” 俗云以为小主要半夜弹琵琶,“小主,要是打扰了贵人休息,明日恐怕要为难您了。” 白蕊姬白了一眼俗云,“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琵琶怎么样了,还不快去把我的琵琶取过来。” 俗云虽然是太后的人,但是心思并不坏,不然白蕊姬早就不容不得俗云在自己身边伺候了。 白蕊姬接过琵琶,牢牢抱在怀里,就像是拥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琵琶上闪过一道光芒,孟婆在琵琶上设置的法诀发动了。 如懿传——白蕊姬2 她竟然能看见她身上有一股光芒,被琵琶吸收进去了,这是喜。 因为她有机会和孩儿相聚的机会,而发自内心高兴,原来这样就能收取喜怒哀乐。 白蕊姬知道这皇宫是天下最肮脏的地方,在这里收取喜怒哀乐太容易了。 抱着琵琶,满怀着期待,白蕊姬安然入睡。 一早,白蕊姬就洗漱好了,让俗云去请太医,而她抱着琵琶安安静静的坐在软榻上。 “小主,太医来了” 白蕊姬正襟危坐,太医不满怠慢皇上的新宠,取出白纱巾放在白蕊姬的雪白的手腕上。 “恭喜小主,这是喜脉。” 巨大的惊喜砸中白蕊姬,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回来了,孟婆大人没有骗她,她真的将孩子送回到自己身边了。 “快,俗云给太医准备赏赐,永和宫上下也准备赏钱。” 白蕊姬虽然出身地位低微,但是好歹皇上也宠过一段时日,拿到的赏赐也不少,赏人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一大包银子放在太医手中,太医连忙多写了几张纸的注意事项,乐呵呵的离开了永和宫。 “恭喜小主,有了孩子就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了,而且太后娘娘也说了,若是谁生下皇室登基以来第一位皇子,那便是贵子。” 俗云是真心替白蕊姬高兴,虽然她是太后安插在白蕊姬身边的人,但是白蕊姬没有亏待过她。 白蕊姬越好,她这个做侍女的也能越来越好。 “住嘴,什么贵子,他是我的孩子,是皇上的皇子,以后不许提什么贵子。” 白蕊姬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当初就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占了一个贵子的名分,她的孩子成了后宫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少人希望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命呜呼。 以前,白蕊姬怀上孩子,她想的是有了这个孩子,她就能得到更多的权势地位,谁敢背后骂她是一个南府乐妓,上不了台面。 可是后来,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以动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感觉,她无父无母,也不喜欢皇上。 而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她逐渐将心血和期待都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孩子成为了她唯一的亲人和依靠。 俗云听话的闭上嘴,她不敢惹主子不高兴。 “对了,你去将此事告诉皇上。” 白蕊姬眼中闪过寒光,害她孩子她一股都不会放过,素练,高曦月,还有金玉妍! 一想起金玉妍这个幕后黑手,因为自己的愚蠢,利用她的手解决了不少人,平白替她人做了衣裳。 甚至是如懿这个所谓的人淡如菊的娴妃,在她要赴死的时候才告诉她真相。 她看着她被金玉妍利用,这不也是想利用她,就让她弄死皇后后,好登上皇后之位。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白蕊姬神色冷漠,自己会送一份大礼给她们。 屋外脚步匆匆的声音传过来,白蕊姬掩下眼中的狠毒之色,换上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嫔妾给皇上请安。” 白蕊姬看见皇上来了,脸上带着笑容,眼中的泪珠还未擦去。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弘历亲手扶起白蕊姬。 “你怎么哭了,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弘历牵着白蕊姬坐在软榻上面,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一向威严的面若此时柔和了许多。 “皇上,嫔妾这是喜极而泣,嫔妾自小无父无母,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嫔妾意义非凡,是嫔妾唯一的亲人了。” 弘历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以往他只觉得玫答应性格骄纵,虽然不喜欢玫答应的性格,但胜在新鲜。 要不是后宫那群妃嫔穿的跟个老太妃一样,他也不会宠幸玫答应这个清粥白菜。 现在玫答应怀有身孕,是他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子,对他来说也是意义非凡,玫答应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多了一分。 “皇上,嫔妾是南府乐妓出身,会不会连累我的孩儿遭人嫌弃。” 白蕊姬泪眼朦胧,无助的看向弘历。 弘历眉头一锁,“朕看谁敢嫌弃朕的孩儿,朕摘了他的脑袋!” 白蕊姬破涕而笑,靠在弘历的怀中,拉着弘历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柔声说道。 “皇上感受到嫔妾肚子里面的孩子吗?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会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开开心心的。 倒是嫔妾希望皇上能教咱们孩子写字读书,嫔妾小时候是多么希望父亲在的时候教我写字读书,享受天伦之乐。” 白蕊姬的话正中弘历的眉心,他自小的处境也和白蕊姬相差无大,纵使有父皇却也跟没有一样,就连件合身的衣服也没有,有的时候甚至那些个管事的奴才都敢对他不敬。 在父皇教导三哥读书写字的时候,自己只能跟着先生学习,独自面对漫漫长夜,点灯夜读。 年幼的时候他也期望过父皇能想起,身在圆明园的他,将他接入皇宫中,能够像对待三哥那样对待他。 “会的,朕会亲手教导他读书写字。如今你怀孕了,朕便晋升你的位分,以后你就是玫常在。” “嫔妾谢皇上恩典。” 白蕊姬看着弘历眼中的追忆,无声的笑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及他的身世,但这最忌讳的一点也正是他最心软的一点。 他们同样是幼时过的不快乐,同样是想要得到父母的疼爱。 等到她的孩子平安出生,皇上会把幼时的期盼和遗憾弥补在她的孩子身上,就像是再弥补小时候的自己。 白蕊姬格外理解这一点,幼时她被人欺负,没有父母的保护,连反抗都不敢。 现在得势了,又想加倍的补偿幼时的自己,变得像只刺猬来保护自己。 白蕊姬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引得宫中妃嫔不少人打碎了手中的茶盏。 本来皇上宠幸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就让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妃嫔不满了,好不容易等到皇上腻了玫答应。 可现在好了,玫答应怀孕了,又被晋升为了常在,等孩子生下来岂不是爬到她们头上了。 如懿传——白蕊姬3 “贱人!凭什么她敢在我前面怀上龙嗣!本小主才是生下贵子的人!” 启祥宫,金玉妍在得知白蕊姬怀孕的消息,眼见着皇上流水一般的赏赐都送进了永和宫,嫉妒的面目全非。 贵子她势在必得,她的儿子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要是连贵子的捞不到该怎么得到皇上的重视,金玉妍阴狠的眼神让一旁的贞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主子,咱们要不要动手尽早解决了玫常在肚子里孩子。” 贞淑附在金玉妍的耳旁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金玉妍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这个计划不够完善,最好能利用玫常在这个蠢货干掉那些碍眼的,比如皇后,慧贵妃还有娴妃。” 金玉妍转念间就想出来一个绝妙的法子,让贞淑去准备了。 长春宫,富察皇后听到玫答应怀孕了,不,现在是玫常在了。 “玫常在真是好运道,皇上腻了她,她偏偏又这个时候怀孕了。” 富察皇后作为一宫之主,对于妃嫔为皇上开枝散叶的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她此时也笑不出来了。 “娘娘,要不奴婢替您解决了玫常在肚子里那块肉,玫常在身为答应的时候就不将您放在眼里,现在她怀了孕,岂不是目中无人。 而且太后娘娘说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就是贵子,咱们二阿哥是正宫嫡出,岂能由一个乐妓的孩子爬到头上。” 富察皇后瞪了一眼素练,“这件事情不许再提,本宫身为一国之母,怎么能连个常在的孩子都容不下。 与其实是其他人的孩子成为贵子,本宫宁愿是玫常在的孩子是贵子。” 富察皇后让素练去库房挑选一些赏赐送去永和宫,没有注意到素练脸上闪过的不甘之色。 素练带着皇后娘娘的赏赐来到永和宫的时候,听到琵琶声。 “狐狸媚子,都怀孕了,还勾引皇上。” 素练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面对白蕊姬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恭敬之色。 “玫常在,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给你送来的赏赐。” 白蕊姬站在台阶上,没有亲自下去迎接素练的准备,素练是害死她孩子的帮凶之一。 果然,素练看着白睿姿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时候,心中有些恼火,忍不住加大了声量。 “玫常在是对皇后娘娘的赏赐不满意吗?” 玫常在眼中闪过寒光,皇上还在里面呢,这贱婢就敢对自己大呼小叫。 “本小主还未开口说话,素练姑姑这就将让本小主背上不敬皇后娘娘的名头吗?” 白蕊姬直接大大咧咧的将话说出来,素练惊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怎么玫常在和其他妃嫔不一样,其余妃嫔难道听到她的话不是应该是诚惶诚恐的接下东西,就算是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 屋子里面的弘历听到动静走出来,“怎么回事?” 白蕊姬委屈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素练心中慌了。 “皇上,嫔妾还未开口说话,这奴婢就迫不及待往嫔妾身上泼脏水。” 素练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也是见玫常在迟迟没有接下皇后娘娘的赏赐,一时间才出口询问的。” 白蕊姬委屈的看向皇上,“一切都是嫔妾的错,嫔妾也是想好好看看皇后娘娘给嫔妾送了上面赏赐,不曾想惹怒了素练姑姑,” 弘历看着委屈求全的玫常在,一边又是咄咄逼人的素练,心中早有了决断。 “来人,给朕掌了这贱婢的嘴,玫常在是主子,一个奴婢都敢顶撞主子了。 哪日朕亲自去问问皇后是不是她惯着你这个奴婢,在朕的后宫里面作威作福。” 皇上终究是皇上,在弘历的厉声呵斥下,素练被太监带下去掌嘴。 弘历一回头,就看见白蕊姬满脸崇拜的看向他。 “皇上,您真的很厉害,这还是嫔妾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 白蕊姬话锋一转,“不过嫔妾认为刚刚的事情一定是素练自作主张,毕竟皇后娘娘一向宽容大量。 而素练这奴婢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皇后娘娘知晓定会好好约束素练的。” 白蕊姬一边笑着,一边给皇后上眼药,堂堂一国之母,连手中的奴婢都管教不好。 自己管不好,自然会有人替她管好。 她记得皇后还准备将身边的莲心嫁给一个太监,就是为了拉拢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这么损的主意也能想出来也是相当人才。 这是想要效仿前朝熹贵妃用心腹拉拢先帝身边的大太监,但是人家两个人也是情投意合。 莲心已经以泪洗面了,这不是拉拢,这简直是拉仇恨。 白蕊姬送走皇上后,将俗云叫过来,自己身后的主子现在还是太后,太后既然想要后宫乱一点,她就给太后送上一枚棋子。 相对于金玉妍和慧贵妃,她想素练应该是其中最好对付的。 慈宁宫里面,太后靠在软榻上,手中抽着水烟,烟雾缭绕,一种颓废的奢靡之感。 “娘娘,俗云来求见。” 太后闻言放下手中的水烟,“是有事来求哀家吧,没想到她倒是率先怀上了皇嗣。” 对于白蕊姬将皇宫里的一摊水搅浑了,她很满意这枚棋子,也不枉她给白蕊姬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机会。 如今白蕊姬怀孕,若是能平安生下一个皇子,自己在后宫中也能有更得力的帮手。 俗云将白蕊姬吩咐她的话告诉太后,太后着实没想到白蕊姬,竟然给她送上了一枚不错的棋子。 “皇后确实糊涂,福珈你便按照玫常在说的,去联系莲心。” 长春宫的奴婢房中,莲心双眼通红,嫁给王钦这个猥琐的太监,她打心里就不愿意。 她宁愿在这宫里面成为一个老嬷嬷,也不愿意嫁给太监做对食。 底下的奴婢羡慕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可是她的苦又有谁知道。 皇后并不心信任她,素练这个皇后从母家带过来的心腹更是排挤她,如今皇后为了拉拢王钦,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给王钦做对食。 如懿传——白蕊姬4 素练脸颊红肿,刚刚从皇后的宫殿里面出来,瞪了一眼外面的粗使宫女。 因为她对玫常在出言不逊,遭到皇上掌嘴,回到长春宫,皇后娘娘又训斥了她一番。 “哭什么哭,晦气东西!” 素练把怒气发到莲心身上,因为莲心即将要嫁给王钦,富察皇后便让莲心休息,不用在身边伺候,好好准备嫁人。 莲心红着眼睛不敢和素练顶嘴,只能低着头任由素练奚落,握紧的双手却能感受到莲心心中的不甘。 素练在莲心这么发泄完之后,心里面才畅快了许多,看见莲心娇美的脸蛋,配上王钦这个老太监,真是可惜了。 “莲心,恭喜你过几日要嫁给王钦了,虽然王钦是个太监,但是他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嫁给了他,以后也能有好日子过了。” 素练话语里面满满的幸灾乐祸,不枉她当初在皇后娘娘耳边劝说皇后娘娘同意这门婚事。 莲心这个丫鬟,还想跟她争夺皇后娘娘的信任。 素练用白粉将脸上的红肿遮住,就去富察皇后身边伺候了。 一位小宫女见素练离开了,就替她溜进了屋子里。 “莲心姐姐,你想不想不嫁给王钦公公,另寻出路?” 小宫女的话让莲心心中一跳,从这短短一句话中,莲心就猜出了,这个小宫女是其余人安插在长春宫的探子。 以往莲心忠心于皇后,一定会将这个小宫女送到皇后面前告发。 可是现在她心中早就对皇后娘娘以及素练不满,而小宫女说她背后之人能帮助她脱离苦海,不用嫁给王钦。 莲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与小宫女约好半夜接头。 夜晚的皇宫有着莫名的阴森,压抑的红墙好像能随时出来一只恶鬼将人吞噬,莲心小心翼翼的避开长春宫的人,跟着小宫女走向后街偏僻处。 “姑姑就在前面,我在这里盯梢。” 莲心已经看见了前面的一道人影,忍耐住心中的不安。 “福珈姑姑?” 莲心已经看清等候她的姑姑面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心腹,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太后娘娘。 “莲心见过姑姑。” “好孩子起来吧,我是奉太后娘娘的命令来的,不知道莲心姑娘愿不愿意给太后娘娘效力。 若是姑娘愿意,太后娘娘愿意帮助姑娘你摆脱困境,给你一场泼天的富贵。” 福珈的目光落在莲心娇美可人的脸蛋上,莲心的容貌比上白蕊姬还要好看一筹。 莲心有些犹豫,背叛皇后娘娘的代价她不一定能承担的起。 福珈也看出了莲心的犹豫,但是她没有继续劝说,只是带着莲心来到了太监居住的围房。 莲心听到了有女子痛呼声,哭泣声,黑暗中格外瘆人。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福珈指着围墙的另一边,“这里就是太监居住的地方,以后你的归宿大概就是这里了。 不少老太监欺负无权无势的小宫女,逼迫她们给自己做对食,你知道那些太监心里面都有问题,打骂是常有的事情。” 莲心听完顿时不寒而栗,女子的哭声时不时传来,莲心听的很清楚,不是一个女子在哭泣。 这些天做好的准备一瞬间就崩塌了,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福珈站在一旁,“莲心姑娘可想好了,太后娘娘并不是非你不可。 莲心捂着嘴小声哭泣,“姑姑,莲心愿意,求太后娘娘帮莲心摆脱困境。” 福珈满意的笑了,“好姑娘,快起来吧,你就在长春宫好好等着太后娘娘的指令,按照太后娘娘的指令行事就好。” 莲心回到长春宫后,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她好像就听见女子哭泣的声音。 白蕊姬缩在永和宫里面养胎,除了必要的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也不会出去乱逛。 在她的心里面,什么都没有孩子重要,报仇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因为她给太后娘娘推荐了莲心一事,太后悄悄给她安排了一个会养胎的宫女到身边来。 “小主,长春宫热闹起来了!” 俗云快步走进来,她按照小主的吩咐,这几日都格外关注长春宫的动静。 今日皇上去长春宫陪皇后娘娘,莲心成功爬上了龙床,长春宫现在是热闹一片。 白蕊姬扬起笑容,看来明早上的请安又有热闹看了。 长春宫里面,富察皇后脸色铁青,看着太监将水抬进去。 莲心这个贱婢,竟然爬上了皇上的床,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王钦同样是没想到,他快要到嘴的鸭子竟然飞走了,明明过两天就是他和莲心的婚事了,他可是惦记莲心许久了。 现在来莲心成为了皇上的女人,给他王钦十个胆子也不敢肖想皇上的女人。 屋内,弘历在莲心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他并没有怀疑莲心是故意的,从前也是莲心服侍他。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看到莲心有些冲动了,就将莲心拉到了怀里,干柴烈火成了好事。 “莲心,朕给你一个官女子的位分,以后你就去钟粹宫住着吧,纯嫔和婉答应都是好相处之人。” 莲心的眼泪夺目而出,心中一直压抑她的一块大石落地。 “奴婢,叩谢皇上恩典。” 弘历带着莲心走出去,见到皇后正在外面等着,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富察皇后瞥了一眼莲心,“恭喜皇上,皇上准备怎么安排莲心。” 富察皇后的心痛恨着莲心这个爬床奴婢,果然素练说的对,这丫鬟就是会仗着有副好面容,就勾搭上了皇上。 弘历握着皇后的手,将莲心的去处又说了一遍。 皇后端着温柔大方的笑容询问莲心,“莲心,你进宫前的名字是什么?” 莲心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以前的名字是万琉哈氏静敏。” 皇后笑了笑,“既然已经是后宫妃嫔了,就不用自称奴婢了,静敏是个好名字,你既然是从本宫身边出去的,以后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告诉本宫。” “嫔妾感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如懿传——白蕊姬5 送走皇上和莲心后,皇后脸色一变,挥手就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都砸了。 “贱人!她就是不想嫁给王钦,才故意爬上龙床。” 皇后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平日里也是莲心伺候皇上,怎么皇上以前没看上莲心,偏偏就这个时候将莲心拉上床了。 “娘娘,要是莲心那贱人怀恨在心对咱们不利怎么办,而且王钦那里怎么办。” 素练眼中有怨恨,平日里她欺负惯了莲心,现在莲心一跃成了半个主子,以后她见到莲心都要行礼这让素练很是不满。 所以她想唆使皇后解决了莲心,富察皇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素练的提议。 “本宫是后宫之主,还能怕一个小小官女子不成,若是她敢对本宫不利,本宫再处置了她。” 素练只好作罢,心中怎么想的无人得知。 这么一闹腾,现在后宫都知道皇上又有了一位新妃嫔,还是皇后身边的莲心,人人都知道皇后要将莲心嫁给王钦。 后宫哪有几个蠢人,皇后做事不地道,现在被鸟儿啄了眼睛。 只不过她们因为皇后的节俭之分,整日打扮的跟老太妃一样,皇上来后宫的次数越发少。 如今后宫又多出来两位妃嫔,她们的宠爱又被分薄。 莲心通过太后娘娘送到她身边的侍女口中得知,原来玫常在也是太后娘娘的人。 所以第二日一早,莲心在长春宫外遇到玫常在上前主动打招呼。 “嫔妾给玫常在请安。” 白蕊姬懒散了看了一眼莲心,她不喜欢皇上,所以对于给皇上送女人她心中没半点感觉。 “姐妹之间不用客气了,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提醒你可以小心素练。 当初可是素练多次劝说皇后娘娘,将你许给王钦。” 莲心看着玫常在微笑着的样子,她能清楚的看见玫常在对素练的不满。 想起素练得罪过玫常在,所以玫常在想和她联手对付素练。 “妹妹谢谢姐姐提醒,姐姐若是能用得上妹妹,尽管说。” 莲心也正有此意,素练平日里欺负打压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她推进火坑,现在她已经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莲心跟着白蕊姬一同进入了长春宫中,已经到场的妃嫔目光纷纷看过来。 “这就是新妹妹啊,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莲心。皇后果然宽容大方,身边得力的宫女都舍得。” 金玉妍捂着嘴笑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内室还在打扮的皇后能听到。 皇后阴沉着脸,昨天她就预料到今日这般状况。 “外面妃嫔全都到齐了吗?” 素练:“翊坤宫的娴妃娘娘还未到。” 富察皇后的脸色更冷了,娴妃是她眼中最大的一根刺,究其原因还是当初降雪轩皇上,将玉如意递给了如懿而非是她! 纵使她是先帝和皇上亲封的皇后,她的心中仍然过不去这道坎。 “那本宫等娴妃入座了再出去吧。” 富察皇后不急不缓的将一只绒花簪子在头上比划,外面妃嫔看着慧贵妃对面空缺的椅子,以及迟迟未出现的皇后。 不少妃嫔心中虽然不快,但挂着笑容相互聊着天,说着新鲜有趣的事情。 外面,娴妃步履匆匆,责怪阿箬。 “怎么你早上也不叫本宫,今日早上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阿箬没将如懿的责怪放在心上,“主儿,奴婢见您昨晚上睡的晚,所以今早是希望主儿能多睡一会儿。” 而阿箬的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情,同为奴婢的莲心爬床成功了,成了官女子,而她迟迟不见变化。 阿箬心里面清楚,主儿不会将她送上龙床,因为主儿宁愿海兰那个绣娘爬上龙床,也没有想过让她帮助自己固宠。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阿箬从未放弃过爬上龙床的念头。 如懿听了阿箬的话,脸色难看的紧,昨夜她听说了。皇上突然宠幸了皇后身边的婢女莲心。 她的少年郎又有了新欢,白蕊姬的怀孕的事情本就让她心中不高兴了许久,她和弘历这么多年也未能有孕信。 为什么一个刚刚得宠不久的妃嫔怀孕了,而她这么多年想和情郎有关血脉相连的孩子都求而不得。 “娴妃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通传,室内一静,所有人看着娴妃。 “娴妃娘娘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昨夜没睡好,今日才来迟了。” 金玉妍一手端着茶盏,一边打量着娴妃眼下的青黑,也不知道着娴妃怎么想的,身为后妃保护容貌是最要紧的,这娴妃的眼尾都长了几道纹了。 如懿屁股刚坐下来,金玉妍的话就说出来了,要不是金玉妍一向在外的人设是大大咧咧的,如懿都要怀疑金玉妍是故意刺激她。 “昨夜宫中的猫儿吵了些,这位就是新来的妹妹吧。” 如懿目光看向站在最末尾的莲心,她身为官女子自然是没有位置坐的。 莲心低着头给娴妃行了一礼。 “嫔妾给娴妃娘娘请安。” 如懿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反倒是阿箬看见莲心眼中有了思虑。 她的容貌比之玫常在莲心之流都不差,莲心成了官女子之后,一番打扮下来已然没了从前做奴婢的样子。 而这正是阿箬所想要,她不想再做奴婢了,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也想做主子。 富察皇后走出来,坐在上首,她一眼就看见了如懿眼下的青黑,心中顿时还受了不少。 作为新人的莲心自然是要给皇后奉茶,一一拜见各宫娘娘。 “既然你已经见过后宫的姐妹们了,赐坐吧。” 小宫女搬了一个绣凳给莲心,这些面子上的宽容富察皇后一向做的很好。 就算她再不满也不会让其余妃嫔看了笑话,莲心忍着心中的恶心谢恩坐下。 “玫常在,你这肚子里的皇嗣也快三个月了吧,皇上对你这肚子里你的贵子可十分在意,三天两头的就送去赏赐,可是让姐姐一阵羡慕。” 金玉妍红唇微勾,脸上毫不掩饰的羡慕,大大咧咧的讲出来,引得不少人的目光都转移到玫常在身上。 而她们都打着一个主意。 如懿传——白蕊姬6 娴妃收养大阿哥永璜,就算是膝下无子,也能有个依靠。 而她们这些妃嫔大多都是王府老人,至今未能有孕,玫常在生下孩子晋升贵人也无法亲自抚养孩子。 那陛下必然会为还挑选一位养母,到时候孩子承欢膝下,这深宫生活也不算寂寞难耐。 何况要是个皇子,那就是贵子。 若是能将贵子养在膝下,养母自然也会得到皇上积分关注。 高曦月心动了,但是一想到她和玫常在之间的不对付,她就不太愿意想要抚养这个孩子。 其次便是高曦月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怀上孩子的可能,不想收养其他妃嫔的孩子。 面对众人的目光,玫常在也不害怕,她再奈何桥上见到不少死状怪异的1鬼魂,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嘉贵人既然羡慕也要努努力了,平日里我见嘉贵人也受到了不少恩宠,怎么肚子还没点动静,该不会是。。。 嘉贵人莫要忌讳看医,这有病就得赶快治。” 玫常在惊讶的看向金玉妍的肚子,眼中带着些怜悯。 饶是金玉妍这般人也差点没忍住破防,要不是她这些年一直吃避孕的药,怎么会迟迟没有孩子,让白蕊姬这个乐妓赶在她前面怀上贵子。 她可是国师相过的宜男相! 玫常在见金玉妍笑容勉强,“嘉贵人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吗?” “呵呵,玫常在提醒的对,回去我就让婢女去请太医来调理身体。 我从前听说女子怀孕的时候多吃些鱼虾,孩子生出来也聪明些。纯嫔娘娘,您也是生育过的,您说这对不对。” 纯嫔看向玫常在的肚子,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永璋,大阿哥是长子,二阿哥是嫡子,现在马上又要有贵子了,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是有这样的说法,孩子若是能聪明点,以后读书也能有些天赋。” 白蕊姬温柔的笑了笑,摸着已经有起伏的肚子。 这些人一个个都想要她肚子中孩子的性命,她白蕊姬一向是有仇报仇,如今敌人已然明了。 纯嫔这样温柔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有私心。 可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心头肉,由不得这些人随意算计。 这深宫中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你的弱小就是原罪。 若白蕊姬身后有靠山,是一宫之主,这些人算计坑害白蕊姬也要思量片刻。 “多谢嘉贵人提醒。” 金玉妍心中一喜,她布局多天,拉着素练和高曦月入局,现在只差白蕊姬入局。 果然第二日,御膳房的人就送来了传信,玫常在向御膳房要来鱼虾的菜肴。 “蠢货,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多吃点,孩子生下来才会聪明。” 金玉妍对白蕊姬不爽已久,现在她的避子药已经停了,再调养一段时日,她就能怀上孩子。 但凡挡了她的路的人,必须都得死! 俗云服侍着小主用膳,见主儿一口都没有用这些鱼虾,不禁有些疑惑。 “主儿,您让奴婢特意向御膳房要了两道鱼虾膳食,怎么一口也不用?是不是这膳食不合您的口味。” 俗云看向桌子上两盘精心制作的膳食,看起来好吃极了。 “你拿一个小碗,将这鱼虾盛起来一部分送去太后娘娘那里,这鱼虾有问题,就请太后娘娘出手查查到底是什么问题。” 白蕊姬眼中闪着寒光,金玉妍不是喜欢做幕后推手吗? 那她就偏偏要将金玉妍的计谋摆在明面上来,让大家都知道金玉妍的真面目,现在的金玉妍膝下无子,正是整治金玉妍的好时候。 而为什么要告诉太后,此事涉及到高曦月,太后娘娘早就厌恶高家人多时,当初高斌上书皇上将胧月公主和亲,这份仇恨牢牢记在太后心中。 况且她手上没几个可用的人,想要报仇估计是无人可用。 慈宁宫,太后瞧着白蕊姬送来的一碗鱼虾,心中有些惊讶。 当初她看上白蕊姬,扶持她不就是因为白蕊姬蠢,心无城府,是个好操控的棋子。 可现在白蕊姬的接二连三的动作让她慢慢改变了看法,这白蕊姬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 “去请齐汝过来,哀家想要保住的孩子,哀家想看看谁这么迫不及待动手了。” 章弥医术精湛,很快就发现了这鱼虾有问题。 “太后娘娘,这鱼虾中有水银,服用过多是会中毒的。” 太后神色微凝,手都伸到了御膳房去了,直接再膳食里面下毒,这番心思当真是狠毒,要置玫常在于死地。 “福珈,去查这水银是谁动的手。” 太后作为上一届的宫斗获胜者,宫中眼线不知凡几,很快就顺藤摸瓜将这一手朱砂局摸得清清楚楚。 “玉氏贡女这般好手段,你觉得哀家应该怎么做。” 太后将手中的证据交给了白蕊姬,这件事情既然高曦月牵扯其中,她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高斌不是一向疼爱这个女儿吗?那她就要让高斌痛不欲生。 “太后娘娘,还请为嫔妾做主,嫔妾自问没有得罪过她们,为什么要以这样阴毒的法子对付嫔妾,嫔妾想请太后娘娘惩治真凶。” 太后嗤笑一声,“证据确凿,皇上会为你做主,但也不会太过严惩。 她们一个是皇后的心腹,一个是贵妃,还有一个是玉氏贡女,仅凭你和你肚子里那块肉还不足以让皇上严惩,最多皇上处死素练给你一个交待。” 白蕊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就拉更多人进来,严重到让皇上不得不严惩凶手。” 太后的手一顿,“你确定,不怕引火自焚吗?” 白蕊姬温柔的抚摸着肚子,“为母则刚,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必百倍还之。 嘉贵人是玉氏贡女,非我族类者,必诛之,她想以水银之毒残害皇嗣,这份异心就足以让她死无数次。 要是皇上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出现了水银之毒,您说他还会从轻处置吗?” 如懿传——白蕊姬7 随着白蕊姬的话音落下,屋内的三人一片寂静,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白蕊姬,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个棋子,没想到这样一枚随手落下的棋子能有这一点决心。 “好胆识,这件事情哀家同意了,不过做起来还需仔细谋划,不可能出半点差错。” 朱砂这东西不难弄,平日里丹青写字都能用上朱砂,甚至一些药里面也有朱砂的。 白蕊姬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一盒朱砂加上一点沉水香,就能让娴妃百口莫辩。 这可能是如懿太蠢了吧,没有她姑姑百分之一的道行,要是先皇后知晓自己侄女这副样子,恐怕是死不瞑目了。 太后的手段自然是高明的,一道道掺了朱砂的菜肴送上了后宫妃嫔的饭桌上。 放的份量少,吃上个几天也不碍事。 永和宫里面,白蕊姬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弘历的碗中。 “皇上,您尝尝这鱼肉,鲜美异常,嫔妾听嘉贵人说孕妇若是多吃一些鱼虾能让孩子更聪明一些。” 弘历闻言吃了一口鱼肉,味道确实不错。 随后拿着筷子夹了一只虾给白蕊姬,白蕊姬看着碗中的虾脸色一僵,皇上来之前她就服用了一点点的朱砂。 她对朱砂这东西厌恶至极,要不是为了不露馅,她一点都不想碰朱砂。 “皇上!嫔妾的胸口好难受。” 白蕊姬脸色一片惨白,虚弱的捂着胸口倒在了弘历的怀中。 “快去请太医。” 弘历立马将白蕊姬横抱起来走进内室,太医匆匆忙忙赶过来,一把老骨头散了一半。 “微臣给皇上请安。” 弘历坐在一旁,眼见着白蕊姬从一副生动活泼的样子,成了现在苍白无力,尤其是白蕊姬肚子里还有他的皇子。 “皇上,玫常在体内有水银之毒,不知玫常在平日里吃些了什么不该吃的。” 俗云跪在地上,“皇上,我们家小主的膳食都是从御膳房拿过来了,而且小主一向小心腹中的胎儿,不能吃的东西小主一样也没有碰。” 玫常在泪眼朦胧。“皇上,究竟是谁想要害嫔妾的孩子,求皇上给嫔妾做主。” 弘历眉头一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了下去。 “你去检查一下桌子上的膳食是否有问题。” 太医没一会儿就检查出来,桌子上的鱼虾里面都含有水银,弘历一想到刚刚自己吃下去的鱼虾。 “给朕也把脉!” 太医把完脉,登时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也中毒了。 “皇上,您的体内也有少许水银之毒,幸好是发现的早,只要服用几副药就能祛除水银之毒。” 太医说完话,现场陷入了死静,敢给皇上下毒,这是抄九族的大罪。 而且这朱砂之毒并非刚刚那几块鱼虾就能有导致有了,他的膳食也有人动了手脚, 若非今日玫常在身体不适检查出朱砂之毒,那他何时能发现自己遭人毒害了。 “给朕查!朕倒要看看到底谁把手伸进朕的后宫,敢对朕和朕的妃嫔出手,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弘历当机立断立刻封锁了永和宫,不让消息传去了,派出人手去查水银之毒究竟是谁下的。 御膳房被围起来,关于鱼虾的地方都被格外关照。 喂养鱼虾的小太监看见这么多人来了,心虚将手中的鱼食袋子藏在了角落里。 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抓住在膳食里面投毒之人。 御膳房的人一个个被搜查全身,而被藏起的鱼饵哪里躲得过搜查,很快就被找出来了。 喂鱼的小太监当场就被揪出来了,而那些被饲养的鱼虾由太医检查了,被喂了朱砂。 小太监被送进了暴室审讯,酷刑加身,不多时就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一个遍。 但事关慧贵妃,太监也不敢自作主张,就去禀报了皇上 。 永和宫里面,皇上毫不犹豫,事关他生命安危,就算是涉及到皇后也要抓起来审讯。 “查!朕今日见不到凶手,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嗻!” 白蕊姬拖着病体坐在弘历的一旁,“皇上,你莫急,太医的药已经熬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面对白蕊姬,弘历脸色好看了许多。 此次他能提前发现水银之毒,全赖白蕊姬,太医说了,白蕊姬怀着身孕,对毒物更加难以接受,所以在毒未深入的时候就身体开始不适了。 “朕准备再提提你的位分,要不是你,这水银之毒朕不知道何时发现。” 白蕊姬心中一喜,但是还是摇摇头拒绝, “皇上,嫔妾不要什么位分,皇上只要龙体安康,嫔妾就满足了。” 白蕊姬的一番真心弘历算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样一个外表伶牙俐齿的女子,却是一心念着他的安危,让他如何不感动。 “你的心意朕知道,朕晋升的位分是想等你生下孩子以后,晋升你为嫔位,成为一宫之主,能够亲自抚养孩子。” 弘历曾经在外面听到白蕊姬的哭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位分养不了孩子。 就算是这样,白蕊姬也没有求到他面前来,他想这白蕊姬应该是爱极了他,才会如此不想让他为难。 这样一个一心向他的女子,他又怎么会忍心让她经受母子分离之苦。 “嫔妾谢皇上恩典。 这是嫔妾唯一的亲人,嫔妾从前想就算是不能亲自抚养,但若是你日日见到,嫔妾也心满意足了。 如今皇上能让嫔妾亲自抚养孩子,嫔妾都不知道如何报答皇上的大恩大德了。” 皇上搂着白蕊姬,眼中满是对她肚子里孩子的期待。 “你只要好好生下皇嗣,再替朕多生下几个孩子,就算是报答了朕。” 白蕊姬羞涩的靠在弘历的怀里,眼中全是狡黠,男人就是这么好哄。 咸福宫,皇上的人已经将咸福宫包围,慧贵妃看着一群太监闯入自己的宫殿,将自己的侍女太监全部押走。 “贵妃娘娘恕罪,这是皇上吩咐奴才做的,全部都带走,押入暴室!” 如懿传——白蕊姬8 皇上的手令一出,无人敢阻挠。 高曦月心中不安,不断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给父亲去报信,可是她身边的人全都被抓走了,只有新派过来的宫女伺候。 难不成是玫常在那件事情被发现了,高曦月下意识反驳。 玫常在的事情就算被发现了,皇上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高曦月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腹一个个入了暴室,严刑拷打,酷烈的手段能有几个人挺下来。 金玉妍被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那件事情她才动手几天,怎么就被发现了。 等到她到了暴室的时候,一排架子上血肉模糊的奴才的时候,才明白,事情玩大发了。 已经超乎她的想象,暴室里面已经算是人间地狱,天子一怒,尤其是她们这些人可以抗拒的了,一切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只是其中的一些东西变了一些,素练和慧贵妃是帮凶,金玉妍是主谋,但是金玉妍谋的不是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而是爱新觉罗氏的未来。 太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引到了金玉妍身上,异族之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很合理。 所有的供词送到皇上面前,这些都是冲着他和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而来。 “王钦,立马派出太医,给宫里面的皇子妃嫔诊脉。” 弘历看着供词,这样一个异族在暗中窥视着他的江山,甚至已经有所行动了,他如何不恼怒。 “非我族类者,必诛之!” 现在在弘历眼中,金玉妍必死无疑,而与金玉妍合谋的金氏也必须得死。 金氏是包衣家族,当初金玉妍就是认金氏为义父, 冠以金氏。 金玉妍动手何尝没有借以金氏包衣的人脉,现在大难临头,只怪自己站错了队伍。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慧贵妃和素练在金玉妍的挑唆下对付白蕊姬腹中的孩子,而金玉妍真正的目的是对付弘历以及皇子。 宫中除了皇后慧贵妃还有金玉妍,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服用了一些朱砂,连三位皇子的膳食中也有朱砂。 “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向您下毒,我从头到尾只是想要谋害玫常在肚子里的孩子。” 金玉妍浑身狼狈,一般妃嫔无证据的情况下,暴室是不可以向妃嫔动手。 但是弘历下令了,将金玉妍剥夺位分封号,贬为了庶人,暴室那些人才没有顾忌的动手审讯金玉妍。 金玉妍这才知道自己背了一口多大的锅,鞭子抽到身上的滋味不好受。 哪怕诸多证据都在指向她,指使金氏包衣做下罪恶,她也只敢承认谋害白蕊姬一事,其余一事她与贞淑半点都不敢应下。 一旦应下,大清就会问责高丽,她的母族必然遭受劫难,她心爱的王爷也会得到惩罚。 诸多刑法下,金玉妍没有认罪,弘历亲自来了暴室。 “哼!异族之女,铁证如山,还在嘴硬! 朱砂是你让金氏在宫外悄悄收购来的,那御膳房以朱砂喂养鱼虾之人也是金家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弘历在诸多证据之下,已然相信了这些都是高丽这个附属小国在背后搞鬼。 “皇上!嫔妾冤枉!” “你想用朱砂谋害朕的性命,以后你就在冷宫食用朱砂而死吧。” 一句话便定下了金玉妍和贞淑的性命,宫外金氏包衣一族也遭到了查抄,全族之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长春宫中,自从素练被带走后,富察皇后就大感不妙。 直到皇上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她才知道自己的心腹究竟干了什么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谋害皇上的大事里。 “皇上,臣妾绝无谋害之心,就算素练谋害玫常在肚子里的孩子一事,我也是一点不知。” 富察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日素练唆使她除掉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拒绝了,可是素练这婢女胆大包天,竟然敢一意孤行,背着她干下如此错事。 可是弘历坐在上首,神色冷淡的看着富察皇后,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堂堂富察大族培养的当家主母,连身边的丫鬟管教不好,都能阳奉阴违,干下谋害后宫皇嗣的事情来。 “皇上,富察一族对皇上忠心耿耿,素练一事是臣妾疏忽,酿下大错,臣妾愿意受到惩罚,只求皇上不要迁怒富察一族。” “琅嬅,你与朕少年夫妻,自你嫁与朕掌管后院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事关江山安危,朕希望富察家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是弘历最后的退步,富察家的儿郎多少战死在沙场上,是难得有用的家族,对比软弱无能像蛀虫一般的乌拉那拉氏,他也愿意给一个机会。 “臣妾谢皇上恩典。” 富察皇后泪眼朦胧,声音哽咽,这次不算是什么无妄之灾,这是对她纵容心腹约束不好下人,种下恶果的惩罚。 富察家接到消息,很快就查到了富察老夫人的身上。 “夫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将手伸到皇上的后宫里头!” 富察夫人脸上已经没有从前的傲居,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富察家好,琅嬅狠不了心,我替她来解决那些未知的阻碍,这难道有错吗?” 富察夫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就是这样让后院无一位庶子庶女,琅嬅心软,可是心软怎么能坐稳皇后之位,怎么能让富察家的血脉登上皇位。 “你没做错,错在皇上发现了这件事情,错在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牵扯到你插手后宫一事了,现在皇上要我们富察家给出一个交代。” 富察夫人颓然坐在椅子上,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得到今日的权势,好不容易要开始享福了。 “富察夫人还请为富察一族而想,想想您的几个孩子前途。” 大门关上,只留富察夫人一人。 富察夫人唤来婢女为自己梳妆打扮,一杯毒酒尽数饮下,躺在床榻上,安然赴死。 如懿传——白蕊姬9 富察夫人的死讯传到富察皇后这里的时候,富察皇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哪怕母亲背着她干下错事,连累皇上将她手中的事务交出一半,给了太后暂管。 可是母亲依然是她的亲生母亲,现在去世也是富察为了给皇上一个交代所为,但是她心中仍然不好受。 “皇后娘娘,皇上的人将素练带过来了。” 富察皇后收了哭声,连忙整理好妆容。 长春宫里,太监拖着血痕累累的素练放在长凳上面,皇上要当着众位妃嫔的面,杖毙了素练,以儆效尤。 皇后脸色难看,当众杖毙了素练何尝不是给她这个皇后一个警告。 对于素练这个奴婢,她心中已是恨极,要不是这个胆大的婢女,母亲又怎么会死,富察家又怎么会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 至于素练的家人,早已经处置了干净。 等到后宫的妃嫔尽数到齐,太监才开始动手,一棍接着一棍,痛苦的嚎叫声,让在场不少妃嫔宫女都没忍住扭头,不忍直视。 莲心站在玫贵人的身边,看着昔日欺负她的素练,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心中痛快。 “玫贵人,这就是善恶终有报吗?” 玫贵人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素练,“一报还一报,她想要害死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纯嫔听了玫贵人的这句话,身体一颤,引得白蕊姬的目光看向纯嫔。 “纯嫔娘娘,您说嫔妾的话对不对,这素练想要以朱砂谋害我的孩子,现在活活被打死也是应该的。” “干下什么错事都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或是。。孩子身上。 ” 纯嫔对上白蕊姬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虚的厉害,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素练觉得腰部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抬起头执着的看向皇后,眼中带着哀求。 富察皇后垂下眼眸,素练所求不过是庇佑其家人,可惜她的家人已经在乱葬岗等她了。 几十棍下去后,素练也断气了,被太监拖下去送入了乱葬岗。 富察皇后送走诸位妃嫔,看着下人打扫地上的血迹,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位心腹,莲心成为了皇上的妃嫔,素练死了。 富察也在考虑该怎么培养心腹,这心腹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永琏璟瑟两个孩子,太医都诊断出了体内有水银之毒,幸好不多。 咸福宫中,皇上还未考虑好高贵妃如何处置,高斌是能臣,其次高曦月受到金玉妍唆使,才动了向白蕊姬肚子里孩子动手的念头。 但是她终究是涉及到了谋害皇上的罪名,这惩罚轻不得。 “皇上。高曦月已经知道那些人的下场了,而悬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又不知道何时能落下。 茉心她们已经被带离了自己身边,恐怕是回不来了。 弘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曦月,“你可知错?” 高曦月:“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有害玫贵人肚子里皇嗣的念头,才被那金玉妍给利用了。” 高曦月一想到金玉妍利用自己来谋害皇上,就恨不得掐死金玉妍,就算是她再傻,也知道金玉妍恐怕是拿她来顶罪的。 只是没想到皇上能这么快就发现了,金玉妍还没有脱身就被抓住了。 “曦月,你一入宫就是贵妃,当初在府中与你同时侧福晋的如懿现在还在妃位,曦月你太令朕失望了。” 在弘历眼中,高曦月是脾气骄纵了些,但是她的父亲是高斌,这些无伤大雅的性子也就成了高曦月的优点。 高曦月泪流满面,她现在是真后悔了,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就动了害白蕊姬的孩子。 “皇上,求求您念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弘历叹息一声,高曦月哭泣声让他想起来永和宫那个柔弱女子,总是背着他偷偷哭泣。 “褫夺封号,降为嫔位,禁闭三个月。” 弘历站起身就离开了咸福宫,要不是高斌,高曦月现在应该在冷宫待着了。 永和宫,白蕊姬一针一线绣着孩子的肚兜。 “小主,皇上降高嫔禁闭了。” 白蕊姬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着绣好的肚兜看了看。 “我这几日绣的肚兜又长进了不少,高曦月有个好父亲,真让我羡慕啊。” 白蕊姬歪着头满意的打量着手中的肚兜,反正太后不会放过高曦月,高曦月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还是交给太后来做为好。 “走吧,去冷宫看看金玉妍。” 冷宫没有地龙,寒冷非常,俗云打点了冷宫外面看守的侍卫。 一间破败的屋子里,连一间完整的窗户都没有,冷风往里面灌,金玉妍一身粗布麻衣缩到嘴里面避寒。 察觉到有脚步声,金玉妍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你!白蕊姬!” “呵呵,你是来看我的狼狈的样子吗?” 金玉妍怨毒的盯着白蕊姬,她只是想弄死白蕊姬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背上了这么大一口锅。 但是她觉得一定和白蕊姬脱不开干系。 “当然,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心中痛快多了。” “金玉妍,听说皇上要派兵问责你的母族,你母族将你这样的祸害送过来,现在皇上不会放过你母族的。” 白蕊姬知道金玉妍有多在乎她母族,启祥宫中的摆设很多都是她母族的样子。 金玉妍要疯了,想到皇上会对她的母族问罪,她的世子也会受到牵累,她这么多年在大清忍辱负重又有什么意义。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落到如此地步!” 金玉妍见白蕊姬得意洋洋的俯视着自己,心中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突然起身冲向白蕊姬。 “贱人,你不就是仗着肚子这块肉吗?” 金玉妍就是冲着白蕊姬的肚子撞过去的,白蕊姬毁了她和世子,那她就毁了白蕊姬的倚仗。 可惜金玉妍的动作在白蕊姬的眼中实在是太慢了,白蕊姬乐妓出身,论身体灵活,金玉妍这个受伤未愈的人,怎么能撞到早有防备的白蕊姬。 如懿传——白蕊姬10 白蕊姬侧身,顺便推了一把金玉妍。 金玉妍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槛上,好巧不巧脸正好磕到了,一张嘴两颗牙就掉了出来。 “哈哈哈,瞧瞧你这副狼狈的样子,金玉妍,你再残害我孩子的时候,你心里面在想什么?” 白蕊姬揪着金玉妍的头发,逼着她看着自己,俗云护在小主身边,防止金玉妍这个庶人又有其他的动作。 “因为我怀的是贵子,你就想要弄死他给自己的孩子铺路对不对,不过还得多谢你,皇上许我生下皇子后,晋升为嫔位,亲自抚养孩子。” 白蕊姬得意的笑容落在金玉妍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得瑟,她的算计为他人做了嫁衣,这比杀了金玉妍还难受。 “你这个贱人,你真以为你能平安生下孩子,没了我还会有其他人想要害你的孩子!” 金玉妍就不相信,宫中妃嫔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白蕊姬平安生下孩子。 白蕊姬见金玉妍如此诅咒她的孩子,脸色一变,没了刚刚的笑容,揪着金玉妍打了两巴掌。 “能不能生下孩子是我的本事,但是你不一定能活到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白蕊姬给俗云使了一个眼色,俗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白蕊姬接过,“这东西你很熟悉吧,我特意给你带的,朱砂之毒我也想让你尝尝。” 这朱砂之毒当初她可是吃了整个孕期,皇上想要即刻处死金玉妍的时候,她阻止了。 就这样处死金玉妍,何尝不是对于金玉妍的解脱,这不是她想要的报复,她也想要金玉妍死在朱砂之下。 金玉妍惊恐的看着盒子里的朱砂,想要从白蕊姬手中挣扎,可是掉了不少头发也没有挣脱开。 “俗云,掰开她的嘴。” 金玉妍的嘴被打开,白蕊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勺子,挖了一勺朱砂倒在金玉妍的嘴中。 看着金玉妍不肯咽下,白蕊姬抄起门外的水瓢打了一瓢有些浑浊的水,灌到金玉妍嘴中。 就这样在金玉妍的挣扎求饶中,白蕊姬将一盒朱砂全都给她喂下了。 “朱砂的味道怎么样,皇上下令了,不会即刻处死你给你一个痛快,以后你的每一餐中必会掺杂着朱砂,直到你死为止。” 金玉妍痛苦的流下眼泪,蜷缩在地上。 “走吧,这冷宫这么冷,我的手脚已经感觉到冰凉了。” 白蕊姬白嫩嫩的小脸缩在毛茸茸的兔毛围脖上面,带着俗云一起离开了冷宫。 金玉妍怨恨的凝视着白蕊姬的背影,嘴里不断诅咒白蕊姬。 经过这一场风波,后宫格外安静,太后如愿插手后宫事务。 富察皇后病倒了,说是为了照顾二阿哥和璟瑟公主累倒的,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 翊坤宫,如懿喝完最后一副药,身边的阿箬还得继续喝药祛除体内的水银之毒。 如懿不爱荤食,鱼虾用的少,大部分都被阿箬给吃下去了,因为阿箬性格霸道,底下那些奴婢太监都没有分到几块鱼虾。 “主儿,那莲心也太过分了,皇上都有好几日没来看您了,都怪那莲心狐媚子勾引了皇上。” 这段时间后宫妃嫔都在服用药物祛除体内的水银之毒,因为那莲心位分低,吃不上鱼虾,才免除了水银之灾。 阿箬看见莲心受宠了几天,眼睛都嫉妒红了。 旁边伺候的惢心悄悄看了一眼阿箬,不敢多说继续低头做事。 这段时间她就看到,阿箬天天打扮自己去御花园逛一圈,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阿箬有了莲心那般心思。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不该和主儿说,她担心主儿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懿将阿箬的话听进去了,唯独关于少年郎的事情,她能记在心上。 “惢心,你去联系一下李玉,皇上许久没来翊坤宫了。” 惢心准备离去的时候,如懿又叫住了惢心。 “我去亲自做一碗暗香汤,你去给皇上送过去,皇上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 如懿眨巴着大眼睛,嘴唇不自觉的嘟起,眼中有莫名的自信。 她与弘历哥哥的情谊非后宫妃嫔可比,这是她和弘历之间特殊的暗号。 果然弘历看到惢心送过来的暗香汤,当即就去了翊坤宫,现在莲心也成了答应,皇上在位分上较为宽松,不吝啬位分。 后宫其他人见所谓人淡如菊的娴妃,竟然也使这般邀宠法子,便也纷纷效仿起来,往养心殿每日送上各种滋补的法子。 “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本宫的暗香汤岂是她们能比的。” 越是这样,如懿越不想争,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唯有阿箬急得上蹿下跳,不停的邀宠。 开春,御花园里面的花也开了几种,白蕊姬穿着绣花鞋走在御花园里面散步,不多时就冤家路窄的遇见了如懿等人。 “嫔妾给娴妃娘娘请安。” 白蕊姬见娴妃给她回了一个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对上娴妃不明所以的样子,解释说道。 “只是想到好笑之事,没忍住罢了,娴妃娘娘今日怎么出了翊坤宫来御花园了。” 如懿:“听阿箬说了,御花园的花开了,本宫便想来随意逛一逛。” 白蕊姬目光扫过阿箬,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精心打扮的比一般的答应都要好上不少。 “娴妃娘娘身边这丫鬟打扮的倒是好看。” 娇艳的把旁边的正经主子,比的像是老太妃来逛花园了。 娴妃扫过阿箬,皱起眉毛也没说什么,平日里阿箬也是这般打扮的,况且阿箬是从小服侍她的奴婢,它自然是相信阿箬的。 白蕊姬也不喜欢娴妃这般清高的样子,提示了一句就岔开路口离去了。 “俗云,我记得娴妃是出身后族,按理来说是自小学习规矩,怎么刚刚还向我行礼?” 白蕊姬有些想笑,刚刚就没忍住笑出来,她还记得前世娴妃可是坐上了后位,就这样一个连礼仪都不太通的人,竟然做了一国之母,这个世界太癫狂了。 如懿传——白蕊姬11 白蕊姬带着琵琶收集喜怒哀乐,孟婆大人给她这次机会,那孟婆大人的任务她也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这几个月来,就算这琵琶日日都在收集着喜怒哀乐,但是白蕊姬能够感受到离收集好还差很远。 这皇宫里面喜怒哀乐最多的地方,就是奴婢下人的居所。 “俗云,你将这琵琶暂且放在四执库,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白蕊姬暂且将琵琶交给俗云,白蕊姬摸了摸浑圆的肚子,她已经临产在即,分心不了琵琶的事情。 “奴婢在四执库有熟识的人,她会保养一些乐器,就说是保养小主这把琵琶。” 白蕊姬闻言也放心了许多,“偏殿那些稳婆奶娘你都要让人注意着,每天都要让她们梳洗,换上咱们准备的衣服首饰。” 虽然后宫在皇上的震慑下无比平静,但是她依然不敢赌后宫妃嫔的心思。 “小主放心 ,一切奴婢都看着呢。” 俗云看向小主的肚子,只要小主能够平安生下皇子,皇上就会晋升小主为嫔主,到时候她这个贴身婢女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十月怀胎,现在玫贵人发动在即,永和宫一有动静,皇上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赶了过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刚从养心殿赶来,这玫贵人才刚刚发动。” 富察皇后率先赶过来,因为素练一事,皇上冷落了她,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若是玫贵人能平安生下孩子,说不定皇上心中的气也消了。 果然,弘历见皇后将永和宫安排的井井有条,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娴妃娘娘到。” 如懿一脸平静如水,见到皇上的时候才展露了笑容。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如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看向皇上,可惜弘历此时正担忧着他的贵子,没心情和如懿谈情说爱。 “起来吧。” 如懿闻言有些失落,嘟着嘴站在弘历的一旁。 产妇里面,白蕊姬最终咬着白布,跟着稳婆的指示发力。 俗云一步不离的守在旁边,紧紧盯着稳婆的动作,看但凡发现不对就会立刻阻止。 “啊!” 一声痛苦的叫喊声让外面没有生育过的妃嫔吓白了脸,弘历心中又担忧了几分。 “玫贵人的叫声,怎么这般凄厉。” 如懿淡淡了看了一眼产房,“皇上过于担忧了,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吗?” 富察皇后听了这句话,不自觉的看向如懿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生孩子的痛苦她是清楚的。 “皇上,玫贵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出来准备告诉皇上喜讯的俗云听到如懿和皇后的句话,默默记在了心里。 “恭喜皇上,我们小主平安生下了皇子。” 弘历抚掌大笑,“好好好!玫贵人替朕诞下皇子,这是朕登基以来第一位皇子,就晋封玫贵人为玫嫔。” 富察皇后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端不住了,皇上这么说,永琏怎么办,明明永琏才是皇上唯一的嫡子。 稳婆抱着清洗好的小阿哥出来,皱巴巴的皮肤,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弘历看着格外高兴,大手一挥又赏了不少好东西。 阿箬看着孩子,眼中的羡慕和嫉妒几乎都要溢出来了,玫嫔一个乐伎出身,能到一宫之主,给皇上生下贵子,多少宫女心里面都羡慕着。 如懿看着弘历如此喜欢小阿哥,心中酸涩不已,若是她也能怀孕生下孩子,想必弘历哥哥会更喜欢。 永和宫,下人们将主殿布置好,白蕊姬搬入主殿。 “主子,着主殿住上去宽敞许多。” 白蕊姬靠坐在床上,身边放着孩子,眼睛已经睁开了,五官随了皇上和白蕊姬的优秀外貌。 “小平安,看这里。” 白蕊姬拿着一根羽毛做的玩具逗着儿子,看着儿子的视线随着羽毛移动,乐呵呵的笑起来了。 “小平安真聪明。” 白蕊姬轻轻抚摸着儿子软嫩的脸颊,这样一个小小软软的存在,许是血脉相连的原因,日日和小平安作伴,她的心就越发柔软。 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这是她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主子,阿箬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那一日白蕊姬生产完,就将娴妃说的话告诉了白蕊姬。 “娴妃长久的不做生身母亲,自然是不知道生养一个孩子的辛劳。” 白蕊姬一想起来娴妃的话,心中就觉得恶心,自己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娴妃倒是说起了风凉话。 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既然娴妃惹她不高兴了,自己也要让娴妃不高兴。 “阿箬想爬床,咱们也帮她一把,人人都说娴妃人淡如菊,要是自己的贴身婢女成了自己的姐妹,一定会高兴的吧。” 至于弘历,莲心都能收进后宫,再来一个阿箬也不会拒绝的。 弘历大步走进来,就看见玫嫔逗的小皇子咯咯笑。 “玫嫔,朕选了几个不错的字,你觉得咱们的儿子适合哪一个?” 太监将托盘举到白蕊姬面前,白蕊姬扫过,目光落在了珩上。 “皇上,臣妾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觉得这个珩字不错,永珩,多么好听的名字。” “珩,珍贵也,独一无二。是个不错的名字,以后四皇子就叫永珩了。” 白蕊姬闻言欣喜的看着孩子,“小平安以后一定会喜欢这个名字的,臣妾多谢皇上。” 弘历温柔的看着母子二人,“要谢就谢你自己,争气的给朕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这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位皇子,意义非凡。” 白蕊姬眼中思量,她在地府的时候也见识了不少,身上有大气运的鬼魂投胎都能投的比别人好,其中就包括拥有龙气的魂魄。 所以说投胎都是一门技术。 若是她的儿子能坐上皇位,就是真龙天子,得到龙气庇佑,以后投胎了也能投个好胎。 白蕊姬看着怀中咧着无齿的笑容的小人,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小平安,娘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如懿传——白蕊姬12 襁褓中的孩子天真的笑着,白蕊姬算计着如何将自己的皇儿送上皇位。 皇后的孩子不足为惧,迟早会死在海兰手中,到时候她或许还能借着这件事情除掉海兰和娴妃。 不知道为什么,白蕊姬突然想起了后面崛起的一位美人,魏嬿婉。 与如懿有几分相似,可以放得下身段,容貌也是绝美,也难怪皇上会宠爱她。 所以这样的后患要提前解决,要么早日将她送出宫,要么就给她指一门婚事,皇上总不至于做出强夺人妇的事情来。 白蕊姬想了想,总归还是和魏嬿婉见上一见才能知道。 “俗云,你在四执库不是有认识的人吗?给我打听一个人,她叫魏嬿婉。” “是。” 阿箬爬上龙床的事情,再一次让平静的后宫掀起了波澜。 如懿冷着脸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娇喘声,王钦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我的皇上,您怎么就这么如饥似渴,那养心殿的围房里面,不少长相漂亮的宫女都有,怎么还将阿箬拉上了床榻。 而且还是在娴主儿的寝宫里面行这等事情。 王钦汗流浃背,如懿的脸色难看的滴水,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都想踹开这门,将他的少年郎拉出来。 “主儿,咱们去偏殿坐一会儿吧。” 惢心担忧的扶着如懿,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竟也不觉得意外,阿箬有这样的胆子也是主儿一手养大的。 “不肯,阿箬怎么会背叛我,皇上明明知道阿箬是我的陪嫁婢女为什么要这样。。” 如懿泪眼朦胧,身体摇摇欲坠,既有被背叛的伤心,也有愤怒。 情绪已经开始撕碎了她的理智,此时她也体会到了当初复查皇后发现莲心爬上龙床的滋味。 “主儿,外面风凉,咱们进屋去吧。” 惢心扶着如懿离开,她怕主儿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屋内,阿箬一脸满足的抱着皇上,这一次她不再是奴婢,可以直起腰板,若是生下一个皇子,嫔位又有什么不可。 结束后,弘历已经清醒了,又是这样熟悉的场景,只是这次不是莲心而是阿箬。 “阿箬,你是不是动了手脚,否则朕怎么会失控!” 弘历暴怒,不同于上次的莲心,这次弘历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阿箬一靠近他,他就浑身燥热,控制不住自己。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阿箬对他动了手脚。 “皇上,奴婢没有。” “贱婢!” 弘历一脚踹在阿箬的胸口。 “还在狡辩,需要朕派人进来搜查吗?” 阿箬面色一白,不顾胸口的疼痛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自小就钦慕于您,这些年奴婢做梦都想成为皇上您的女人,皇上成全奴婢一片痴心吧。” 弘历见阿箬哭的梨花带雨,没想到阿箬对他抱有这一点心思,弘历又觉得理所当然。 “皇上就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的父亲跟在高大人身后治水,为皇上效力,奴婢也想伺候皇上。” 阿箬抓住弘历的衣角,她年少时就认识了皇上,如懿总说她与皇上青梅竹马之情,那她何尝不是。 每次送书信都是她代劳,甚至她比如懿与皇上更亲近。 弘历愤怒的心逐渐平静下来,阿箬的母族确实得力,若是因为此事处罚阿箬恐怕会寒了索绰伦桂铎寒了心。 “既然如此,朕便不处罚你,以后你就是官女子,就住在翊坤宫偏殿吧。” “奴婢谢皇上恩典。” 阿箬喜极而泣,至于能有个正式的名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谋算。 弘历虽然没有处罚阿箬,但是因为阿箬的算计,心中也不喜阿箬,穿好衣服就推门离开。 一出门,就看见如懿看着他,弘历难得的心虚了。 “如懿,朕。。。” “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解释。” 如懿不顾尊卑,梗着脖子要皇上给自己解释,惢心心头一颤,主儿这是疯了吗,皇上可是一国之君。 “如懿,朕也是有苦衷的。” “臣妾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皇上有何苦衷,皇上与阿箬在我的房中颠鸾倒凤,可曾想过臣妾的感受。” 如懿的话字字逼问弘历,在场的奴婢太监纷纷跪倒在地。 弘历气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如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弘历忍了忍,这件事情自己确实理亏,伤了如懿的心,他愿意给如懿一个台阶下。 可惜如懿就是这般清高,不识抬举之人。 “臣妾知道,皇上,难道臣妾的所言哪里有错。 皇上将宫女一个接着一个拉上床榻,可曾想过臣妾的心有多痛,这次是阿箬,下次又会是谁。” 如懿还没有说完,弘历已经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了如懿的脸上。 “朕是天子,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朕可以宠幸的,如懿,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 如懿捂着脸,久久不语。 弘历甩袖离去,惢心上前扶住如懿。 “主儿,您又何必和皇上置气呢,皇上是天子。” 如懿摇摇头,“你不懂,我的少年郎已经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惢心不知道主儿和皇上以前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皇上就是皇上,皇权不可侵犯。 翊坤宫的事情闹的满皇宫皆知,白蕊姬没想到如懿能将皇上气成这样,不过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皇上没给阿箬安排去处,富察皇后就默认将阿箬安排在了,翊坤宫偏殿继续恶心如懿。 屋子里面的东西,如懿全部都让人扔了出去,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库房又缩水了,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呦,这不是阿箬吗?娴妃娘娘以后在翊坤宫也能有个伴了,昔日主仆,今日也能成为姐妹。” 白蕊姬见到如懿阿箬两人,捂着嘴笑了笑,抓住机会挖苦如懿。 她助阿箬一臂之力可不就是为了恶心如懿,让她维持不住那张清高的面孔。 “玫嫔就不怕哪天自己的奴婢,也爬上了皇上的床?” 如懿传——白蕊姬13 白蕊姬瞥了一眼俗云,轻笑出声。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管不住自己的奴婢,本宫的人本宫自会管教约束,不会随意放出来张嘴咬人。 娴妃娘娘的奴婢可要管教好了,本宫经常就能看到惢心这婢女像养心殿的方向跑过去,不知道哪一日就又爬上了皇上的床。” 白蕊姬这么说着,觉得将莲心送到皇上床榻上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惢心既认识皇上身边的李玉,又认识太医,这人留在如懿身边指不定哪天会给自己带来不便。 阿箬的野心昭昭,谁人不知,就如懿自己惯着,奴婢似主,阿箬其实就是如懿真实的写照。 仗着自己那家世傲视众人,可是实际上乌拉那拉氏,有多久没出现一个有用的儿郎,靠着女人的裙带维持地位,还在沾沾自喜。 “都说奴婢似主,阿箬这般有本事,也定然是和娴妃娘娘学的。” 如懿目光冰冷,一双长眉直入发鬓。 “玫嫔说话可以讲究证据,这般无妄之言还请玫嫔慎言!” 白蕊姬也不恼,“事实自在人心,娴妃娘娘不必急着辩解。” “时间到了,本宫就不陪着娴妃娘娘继续闲聊了。” 白蕊姬先行一步去向长春宫,后宫进新人,要来和诸位妃嫔见上一见。 “玫嫔娘娘,阿箬之事只是意外吗?” 莲心跟在白蕊姬身后,有些好奇的询问,她可不信娴妃能将皇上拱手让给奴婢。 当初府中的时候,娴妃可没少让阿箬来夺宠,娴妃所谓清高的样子,她们也只是看个笑话。 娴妃要真是清高,能做出让奴婢来夺宠的事情来了。 “是不是意外有那么重要吗?反倒是你争宠不上心,皇上已经好几天没去你那里吧。” 莲心无所谓的笑了笑,“玫嫔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成为皇上的妃嫔也是没有出路了,才迫不得已。” “我的母族万哈琉氏,得知我成为了皇上的妃嫔后,送进来不少银子,勉勉强强能在宫中过的舒服。” 这是包衣族常见的手段,扶持本族女子,最好能再出一个乌雅太后那般人物,带着家族一步登天。 可惜,莲心心无大志,只想在宫中安静度过余生。 至于收了银子算是在必要的时候,给母族传递皇帝的态度。 “有母族就是好,本宫还是靠着皇上才有了微薄的家底,说不定以后给儿媳妇的聘礼我都凑不齐。” 白蕊姬无奈,她有想过利用手中的银钱去买铺子经营,可惜她是重生了,但是不代表她长脑子变聪明了。 钱没赚到就算了,还亏本了。 莲心瞧见白蕊姬忧愁的样子,“玫嫔娘娘若是信的过我,我可以帮玫嫔娘娘购置一些产业,推荐合适的人选管理,一年下来总还能赚点银子。” 白蕊姬眼睛一亮,“你会弄这些?” 莲心羞涩一笑,“嫔妾从前是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这些东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耳濡目染的学到了不少。” 白蕊姬是真高兴,“这件事情等请安之后,你来本宫的宫中仔细商量一番,若是做好了,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皇后宫中,如懿不出意外的又收到了一波嘲讽,正准备散会离开的时候,李玉带着皇上的旨意来到了长春宫。 “皇后娘娘,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阿箬晋封为了答应,赐封号为慎。 但是皇上没有说慎答应住在哪里,皇后也没有给慎答应换住所,所以如懿只能憋屈的带着新鲜出炉的慎答应离开。 “慎答应得皇上恩宠,昨日刚刚承宠,今日就晋升了位分,将来成就妃位与娴妃平起平坐也是说不定。” 白蕊姬的话让如懿脚步一顿,阿箬脸上浮现向往,玫嫔的话说到她心坎里面去了。 纯嫔心中有所不服,她是府中来的老人,又为皇上孕育一位皇子,到现在却和玫嫔平起平坐,还甚至被玫嫔压了一头。 “慎答应不过一宫女出身,贵人已经算是到头了。” 白蕊姬对此不以为意,“纯嫔,在这宫中,最看重的不是家世,而是恩宠,徒有家世又如何,皇上得去你那才是真本事。” 这后宫哪一个出身不比白蕊姬要好,就阿箬莲心二人家世都是包衣出身,比白蕊姬好上不少。 纯嫔对上白蕊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她突然想起那日玫嫔说的一报还一报,那日皇帝大发雷霆,处置了金玉妍等人,她在宫中等着也不好受,生怕皇上迁怒了她。 白蕊姬见纯嫔落荒而逃,不屑的撇撇嘴。 “就这点胆量还想跟我斗。” 白蕊姬带着莲心回宫,商讨如何利用手上的钱去赚更多的钱,无非就是购买田庄和铺子。 处于对莲心水平的相信,白蕊姬直接拿出来一半家底交给了莲心。 “玫嫔娘娘放心,嫔妾绝对给您置办好一份不错的产业。” 白蕊姬看着摇篮里面呼呼大睡的儿子,“这点恐怕是不够,过几日你将买好的庄子铺子交予我,我在皇上面前请教皇上,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开私库再补贴我一点。” 莲心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么光明正大的打着皇上私库主意的,也只有玫嫔了。 果然皇上来到玫嫔这里,就看见玫嫔对着一本账本在学习,有些稀奇。 虽然他喜欢才女,可惜玫嫔脑袋空空,但玫嫔总是能哄得他舒心,这段时间被如懿和阿箬两人闹的头疼,特意来玫嫔这里放松心情,逗逗他的小儿子。 现在乍然看到玫嫔在看账本,他也忍不住坐在玫嫔身边。 “爱妃怎么今日看起账本了。” 白蕊姬拿出自己那几张少到可怜的地契摆在皇上面前,“皇上您看,这是臣妾用攒下的钱置办的产业,臣妾想多赚一点钱,以后给小平安娶媳妇用。” 弘历挑眉,他倒是忘记了玫嫔没有母族,给不了玫嫔帮助,所以玫嫔现在就开始为皇子打算。 “你的一番慈母心朕清楚,难为你在这里学习看账本了。朕记得赐给你不少东西,怎么就这么几张地契?” 白蕊姬知道皇帝多疑,就抱着皇上的手解释。 “皇上赏给臣妾的大多只能放在眼前看着,您看看臣妾这宫里面摆着的不都是皇上您赏赐的吗?” 如懿传——白蕊姬14 皇上赏赐的大多数东西只能用,不能拿出去换钱,内务府都有登记,只有真金白银以及一些珠宝首饰,珠宝首饰掉了两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皇上看了一眼四周摆放的摆件,都是符合他的审美,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等你挣点钱还得要多久,朕的私库里面有不少田庄铺子,朕等下就让王钦给你拿一些来,你用来练练手。” 皇上大手一挥,白蕊姬脸上笑开了花,皇上私库里面的铺子田庄肯定比她的要好上不少。 “臣妾多谢皇上,在臣妾眼中皇上英明神武,总是能解救臣妾于危难之中,皇上您这般好,臣妾都不知道怎么报答皇上了。” 弘历目光落在怀中女人的波涛汹涌之上,反手就将白蕊姬横抱起来。 “你要报答朕就多给朕生几个孩子,咱们已经有了小平安,那朕再努力一下,给咱们来一个小公主。” 俗云有眼色的将小皇子和宫女们都带走,贴心的关门。 皇上走后,白蕊姬侧卧在床榻上,手中拿着的是皇上给她送过来的地契。 “皇上就是大方,这庄子年年收成不错,这铺子进项也很好。” 俗云跪坐在脚踏上面,替自家主子按摩松快一下。 “主子,皇上对您的恩宠在后宫独一份呢,奴婢可没有听说皇上对其他人有这样大方。” 俗云满脸的笑容,当初太后让她看着白蕊姬,可是跟在白蕊姬身边地位与日俱增,除去那些小宫女都叫她一声俗云姑姑,她这颗心也渐渐偏向白蕊姬。 “主子,您让奴婢打听魏嬿婉的事情奴婢打听到了,奴婢在四执库熟识的人与魏嬿婉认识。” 白蕊姬来了兴趣将地契收好,俗云慢慢将知道的消息一一讲述出来。 “这么说这魏嬿婉也是个善良淳朴的小宫女。” 俗云:“奴婢还听说这个小宫女家里面总找她要钱,她每日省吃俭用的钱全都送回家了。” 白蕊姬思绪放远,她记得魏嬿婉不是勾引皇上被纯嫔赶到了花房去了吗? “若是按照你说的这样,这魏嬿婉是个至纯至孝的人。” 且不管魏嬿婉是怎么样的,白蕊姬是不可能让这个将来的宠妃进入皇上的后宫,人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着为好。 “俗云,你想法子让她来永和宫做宫女,还有我的琵琶你也顺道一起带回来。” 四执库,魏嬿婉从默默那里得知,宫里面有贵人要选几个奴婢去当差,魏嬿婉心动了。 “嬷嬷,这是我所有的银子了,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去贵人宫中服侍的机会。” 魏嬿婉将荷包塞进嬷嬷的手中,嬷嬷的目光从魏嬿婉脸上划过,青涩的五官中已经能看出以后的美丽。 “你且等几天,那贵人要的可是粗使奴婢,你愿意?” 魏嬿婉连连点头,“嬿婉愿意,我什么累活都能干,只求嬷嬷能给我一次机会。” 待魏嬿婉走后,嬷嬷带着银子走到旁边的屋子,俗云坐在椅子上,,仔细检查这琵琶,这琵琶保养的确实不错。 “俗云姑姑,这是魏嬿婉那丫头送的,老奴都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就将她送到永和宫去当差。” “你做的不错,回去我会和娘娘禀明你的功劳。” 没过几日,魏嬿婉就得到了好消息,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永和宫当差。 “太好了,以后我就能拿更多的月例银子,多攒一点钱,若是能伺候好贵人,贵人手中随便露出一点都比我攒的强。” 魏嬿婉整理好行李,几件衣裳就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背上小包裹,离开了四执库,魏嬿婉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里就是永和宫了,你们这些新来的婢女要在这里学规矩,主子认可了才许你们在跟前伺候着。” 嬷嬷将三位婢女送到,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魏嬿婉站在最后面,看着永和宫的牌匾,永和宫的一宫之主是玫嫔,玫嫔的实际宫里面哪个宫女都知道。 从乐妓到现在的一宫之主,四皇子的生母,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一步登天。 俗云暗中打量着魏嬿婉,见她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眼中也没有贪婪之色。 “你们进了永和宫,以后玫嫔娘娘就是你们的主子,要是被我发现你干了什么吃里爬外的事情,休怪娘娘将你送进辛者库。” 俗云敲打着新来的三位婢女,给三位都安排了三等宫女的活计。 “若是做的好,娘娘自会提拔你为二等宫女。” 魏嬿婉换好衣裳,摸了摸身上柔软的衣裳,眼中有欣喜,果然在贵人跟前伺候,哪怕是三等宫女也比在四执库的待遇要好。 “主子,您看那就是魏嬿婉。” 走廊上,白蕊姬站在花窗前,透过窗户看着拿着扫把扫地的魏嬿婉,目光最终落在魏嬿婉含苞待放的面容上。 “看着是挺老实的 你时刻注意着她,她若是起了勾引皇上的心思你就立刻告诉我。” 俗云有些不解,“主子,咱们要是担忧她勾引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放在皇上去不了的地方?” 白蕊姬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放到别的地方她不放心,若是皇上哪一日遇见了自己不也知道,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其二就是御前的李玉实在是碍眼,一心向着娴妃,她记得前世御前的一位公公与魏嬿婉关系不错。 她也想利用魏嬿婉来拉拢那位公公,这样自己在御前也能有一张嘴替自己说话。 “这个魏嬿婉有大作用,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们想要魏嬿婉什么结局,我还没有想好,想要参考一下你们的想法*^o^*。】 如懿传——白蕊姬15 魏嬿婉不知道暗中一直有盯着她,她只知道永和宫活少轻松,月钱也高,偶尔还能吃上肉。 玫嫔娘娘也是心善的主子,会让她们这些宫女们吃上热乎的饭菜。 这一切都在魏嬿婉和郑希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努力做好自己的任务。 “娘娘,这段时间,这魏嬿婉做事都很细心,比另外两位要更好。 而且奴婢观察到了,每次皇上来咱们永和宫的时候,这魏嬿婉也不会往皇上眼前凑,而另外两位就。。。” 俗云的话未说完,但是白蕊姬清楚,她这永和宫里面换掉了不少人,那些人无一都是想要爬上龙床。 白蕊姬也不恼火,谁都想要一步登天,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不过她得到了太后的安排,才能成功吸引皇上的注意。 但是她宫里面的宫女但凡她发现了,她都不会容忍全都赶出去,要是在她没发现之前就成功爬上皇上的床榻,那就算她有本事。 “找个机会将那两位赶出永和宫,至于魏嬿婉继续看着,若是真是一个不错的奴婢,倒是可以培养一番。” 白蕊姬身边只有俗云一个心腹,既要照看自己这里,又要照看小平安那里,难免会照顾不全。 魏嬿婉年纪尚小,调教一段时间可以放在小平安身边照顾。 至于魏嬿婉是不是其他人的探子,这一点白蕊姬不担心,前世若是魏嬿婉身后有人,也不至于在金玉妍手中吃了那么多年苦,无人将她捞出来。 翊坤宫里面,昔日主仆,今日姐妹,二人早已撕破了脸。 慎常在仗着父亲受皇上重用升官,屡次挑衅如懿,甚至在皇上来翊坤宫的时候,就在必经之路上等着皇上。 皇上以来,阿箬就缠着皇上,将皇上带去了自己的偏殿里面。 曾经在府上时,阿箬就是用这样的法子从其他侍妾格格手中截走皇上,只不过那时如懿身为受益者,只会口头上说两句,并不会苛责。 如今如懿的宠爱也被这样截走的时候,如懿愤怒了。 “主儿,李玉明明说皇上要来主儿这里的,那阿箬又使这样下作的手段抢走了皇上,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 惢心为如懿打抱不平,而如懿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皇上若真是想来我这里,又怎么会被阿箬抢走呢,说到底皇上还是不愿意来见我罢了。” 如懿冷着一张脸,目光幽幽的看向阿箬居住的偏殿。 惢心无奈的叹气,她也不明白主儿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为什么不向皇上服软。 如懿看向惢心,“惢心,你不会背叛本宫吧。” 惢心对上主儿的眼睛,跪在地上。 “主儿,奴婢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主儿。” 翊坤宫偏殿,阿箬一身粉色旗装,面若桃花,靠在皇上身边。 “皇上,这是嫔妾亲手做的汤,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弘历接过汤,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阿箬早就发现弘历的心不在这里,她的目光总是看向门口。 阿箬无声的冷笑,她何尝不知道皇上这是期望娴妃能来,可惜皇上还是不够了解娴妃。 娴妃那样自持清高之人,若是能放下面子找皇上,那就不是娴妃了。 “皇上,嫔妾熬了三个小时的汤味道如何?从前嫔妾给皇上做暗香汤,如今嫔妾给皇上做了老鸭汤。” 弘历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那暗香汤难道不是如懿亲手做的吗?” 阿箬解释,“娴妃娘娘是大家贵女,出身后族,又怎么忍受得了后厨之地的油污,皇上难道忘记了娴妃娘娘喜欢戴护甲,一刻也不肯拿下,戴着护甲又如何下厨。” 阿箬眼中泛着冷光,唯有将娴妃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彻底败坏,皇上才不会身在她这里,心却在娴妃那里。 况且她也没有说假话,娴妃只是吩咐了一声,都是她们身为奴婢的去做。 弘历沉默了,他与娴妃认识这么多年,娴妃除了睡觉会脱下护甲,旁的时候护甲不离手。 一想到娴妃每次拿着暗香汤告诉他,这是她亲手做的汤,弘历只感觉到了欺骗。 至此,弘历心中对如懿的不满越发严重,两个人默契的像是冷战一般,再来翊坤宫的时候,无需阿箬截宠,弘历都会主动去偏殿。 弘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堵了一口气,也开始宠幸阿箬,每晚上总会有一两声的欢笑声传入了如懿的耳朵里。 可惜他们从来都不是地位相等之人,一位是九五至尊,一位是后宫中的妃嫔之一,如懿从来都不是弘历唯一的选择。 很多人都在悄悄关注翊坤宫的动静,企图找到合适的机会分到恩宠。 白蕊姬对于这样的场景很满意,不枉她助了阿箬一臂之力,宫中太无聊,总得看看乐子。 “奴婢给娘娘请安。” 魏嬿婉突然被俗云叫到玫嫔娘娘跟前,心中有些不安,前段时间与她一同进永和宫的宫女,被赶回了四执库。 现在主子传唤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主子要将她赶走。 白蕊姬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魏嬿婉,“起来吧,不必如此紧张。” 魏嬿婉站在原地不敢直视玫嫔,在永和宫这两个月,她未曾靠近过玫嫔娘娘,只是远远的看过玫嫔的身影。 “这两个月你在永和宫都是本分做事,本宫很满意,你可知道本宫为什么会将她们二人赶回四执库?” 魏嬿婉听到玫嫔娘娘的赞赏,眼中有喜色闪过,身体也放松了许多,不再是是紧绷着。 “那二人心思不正,娘娘才将她们二人赶出去了。” 魏嬿婉和她们同住在一间大通铺上,自然有所察觉她们的心思,可是这宫里面的宫女数不胜数,有几个真正得到了名分。 纵然概率很小,这些宫女还是犹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去勾引皇上。 “不错,本宫最容不下有异心之人,而你很让本宫满意,本宫准备让你去伺候照看小阿哥,若是做的好以后就留在小阿哥身边做大宫女。” 如懿传——白蕊姬16 惊喜砸在魏嬿婉头上,她没想到自己可以被主子赏识,调到小阿哥身边伺候。 这宫中宫女的出路无非就是出宫嫁人,和留下来做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若是跟在得宠位分高的主子身边,尚且算是得脸,衣食无忧,主子还能给你养老。 要是皇子身边的姑姑,跟着皇子一同出宫建府,以后的孩子跟在皇子身后建功立业也同样是前途无量。 魏嬿婉热泪盈眶,“奴婢谢娘娘赏识,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皇子殿下。” 白蕊姬温和的笑了笑,“本宫对于忠心耿耿的手下向来都不会亏待,你且收拾东西去小皇子身边。 本宫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观察哪个奶娘妄图教小皇子不该教的东西。” 白蕊姬早就听说有奶娘仗着自己给了皇子喂奶,妄图将自己当成皇子的母亲,给皇子灌输一些亲近自己的想法。 现在小平安也快要开口说话了,是该清除那些不懂事的奶娘,以绝后患。 “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 魏嬿婉收拾东西就去了偏殿,小皇子居住的地方,待遇也变好了不少,有自己单独的小卧室。 宫中争斗不断,二阿哥生病的事情传出来,白蕊姬估算着离永琏阿哥去世也不远了。 “俗云,让永和宫的宫女注意点,头上的绢花换上素雅一点的,不要惹了皇后娘娘的眼睛。” 对于永琏阿哥的死,白蕊姬心中是高兴的,皇上对嫡子的看重她是看在心中的。 若是有嫡子在,自己的儿子如何上位。 大雨滂沱,海兰哭哭啼啼的跑去翊坤宫找到了如懿,雨中没有人发现翊坤宫附近,正有一个人默默的关注着所有事情的发生。 这天之后,海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打扮自己,争宠。 “娘娘,海常在让人偷偷弄了些芦花,行迹十分可疑。” 白蕊姬若有所思,“芦花?芦花有什么用,不如棉花做衣服来的暖和,海兰这段时间争宠,还不至于连棉花都弄不来。 初非这个芦花另有用处。” 白蕊姬自小过的苦,冬日也曾见人将芦花塞进衣服中,虽然不暖和,但是参杂着棉花和碎布,总比单薄的衣裳要保暖许多。 “哮喘!”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蕊姬已经恍然大悟,她就说永琏阿哥怎么好好的就去世了,虽然永琏阿哥身体不太健康,但也不至于在这么多奴婢的照看下去世了。 若是芦花,永琏阿哥被飘出来的芦花堵住了口鼻,窒息而死。 “海兰真是好狠的心,皇后不过是让她跪了两个时辰,她就要谋害皇后的命根子,真是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当初慧嫔诬陷她偷炭一事,她怎么不报复慧嫔?” 这也是白蕊姬不理解的地方,高曦月欺负她的时候,也不见她怎么黑化报复高曦月。 现在永琏阿哥生病,她因为在御花园和旁边的奴婢打闹玩笑被皇后撞了个正着,罚跪两个时辰就要弄死永琏阿哥了。 “主子,依奴婢看,着海常在也是看菜下碟,慧嫔不好欺负她哪敢报复,皇后一向宽容些,着来海常在自然是欺软怕硬了些。” 白蕊姬脸上浮现冷意,“不用管,如懿的一条疯狗而已,有人替我们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 况且这也是一个好把柄,能将如懿和海兰彻底打落尘埃中的利器。 “俗云,你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证据。” 永琏阿哥去世,宫中又陷入了平静,皇后悲伤过度病倒。 皇上也没了兴趣宠幸妃嫔,给予厚望的嫡子就这样去世了,皇上心中也不是滋味。 白蕊姬借机赶走了两个不安分的奶娘,从内务府新挑选了两个奶娘。 “嬿婉,你怎么遮掩了容貌,你那般美丽的容貌遮起来可惜了。” 白蕊姬偶然间看到魏嬿婉,往脸上擦淡黄色的妆粉,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遮掩起来,容貌大减。 这几年,魏嬿婉青涩的五官逐渐长开了,有时候白蕊姬也羡慕那张美丽年轻的脸。 若是她有这样惊人的容貌,皇上的恩宠简简单单就能到手了。 “娘娘,奴婢这张脸若是被人看见恐怕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奴婢只想一心伺候永珩阿哥。” 魏嬿婉目光清澈,白蕊姬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准备将她和御前那位进忠,拉拢的准备也慢慢打消了。 “你有这份心思,本宫记在心中,再过几年,我给你指一门合适的亲事如何。” 魏嬿婉:“娘娘,奴婢有一位相好。” 白蕊姬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与那相好的还没有断。 “本宫知道,是一位冷宫侍卫吧,本宫记得他在冷宫做侍卫有不少年了吧,若真是心有大志,恐怕早就另谋差事了。” “魏嬿婉,你的努力,本宫这几年都看着呢,从什么都不会的小宫女,到现在永珩跟前的大宫女,你在俗云身后学了不少东西。 ” “而那凌云彻这些年不思进取,你一定要吊死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吗?你回去好好想想,本宫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找一个品行家世不错的御前侍卫。” 魏嬿婉怀揣着复杂的心去冷宫找凌云彻,这些年因为要照看小主子,她不常来冷宫寻凌云彻。 “嬿婉,你来了,快坐。” 凌云彻守在冷宫外面,见到魏嬿婉,喜出望外。 “云彻哥哥,你在冷宫做侍卫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找别的出路?” 魏嬿婉试探性的询问凌云彻,若是凌云彻想要上进,她可以尽全力帮助凌云彻。 凌云彻“这冷宫侍卫活计虽然月例银子少,但是轻松不用天天看贵人的脸色行事。” 魏嬿婉的心一凉,“云彻哥哥,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银钱,我可以帮你谋一个更好的职位,你觉得怎么样。” 凌云彻此时也听出来了不对劲,“嬿婉,冷宫侍卫有什么不好,你是嫌弃我只为不好,给不了你想要的吗?” 魏嬿婉心中说不出来的复杂,“云彻哥哥,我想要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你不能总是停留在冷宫侍卫这个职位上面。” “我不愿意!嬿婉,你要想攀高枝了,你就如实告诉我” 如懿传——白蕊姬17 凌云彻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魏嬿婉浑身血液变得冰凉,抬眼就是窄窄的天空 。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这四年以来,就算是我已经成为了永珩阿哥身边的大宫女,我也没有想过将你抛弃。” 魏嬿婉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渐渐蓄满了泪水,至少她对凌云彻也是一番真心。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去设想她们以后的未来,来让凌云彻去谋求更好的职位,因为她想他们能有更好的生活和未来。 “嬿婉,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才说错了话。” 凌云彻拉着魏嬿婉的肩膀解释,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将那么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错话?其实是你的真心话不是吗?” “凌云彻,我劝你上进的事情已经说了许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固执的要呆待在这冷宫?” “这宫里面所有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想往上爬,你不想奴颜卑膝,那你就走到更高的位置,所有人都是敬畏你。 而不是在这冷宫,守着一个没有出路的职位,干着一眼望到头的事情。” 魏嬿婉不知道凌云彻的傲气是哪里来的,他身为冷宫侍卫难道就不需要对人奴颜卑膝吗?但是现在她对凌云彻已经失望了。 正如主子说的那样,这样不思进取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将一生交付与他吗? “嬿婉,你相信我会好不好,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魏嬿婉失望的摇摇头,“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以后相见就当作不相识。” 魏嬿婉从来都不是什么犹豫之人,她有目标,有上进的心,她对人真诚,对于自己不会的东西,她也是虚心请教,这一切造就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魏嬿婉。 拉开手臂上凌云彻的手,魏嬿婉毫不犹豫的离开荒凉的冷宫,慢慢朝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嬿婉!” 凌云彻茫然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与他一同看守冷宫的侍卫回来,就看见凌云彻颓废的坐在地上。 “怎么了,你那相好的呢?” “她不要我了。” 侍卫啧啧了两声,递了一个酒袋给凌云彻。 “喝两口酒放松放松,人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兄弟看开点,老老实实找个小宫女成家立业吧。” 这冷宫侍卫也是近两个月才来到冷宫的,与凌云彻一起当值的冷宫侍卫已经换走了三四批。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离开我。” 烈酒入喉,辛辣的酒水入肚,凌云彻捂着脸不懂为什么这几年的感情魏嬿婉说放就放。 “兄弟,你真是天真,你在这冷宫待了多少年了,人家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向上的,你连谋个好差事的想法都没有。 过几天我也要离开了,家中给我谋了去御膳房当差的差事。” 冷宫侍卫坐在凌云彻身边,冷宫后宫之人来的很少。 “你那相好的在永和宫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宫女,还是阿哥身边的大宫女。 这样的宫女都会许配给御前侍卫,以后跟在皇子身边,前途无量,人家何苦跟你一起吃苦呢。” 凌云彻沉默不语,红墙深宫,压抑人心,在他心中魏嬿婉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抛弃了他的真心。 魏嬿婉走进永和宫,小宫女见了魏嬿婉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魏姑姑。” “魏姑姑。” 魏嬿婉看了一眼手中的活计,鼓励了几声。 “娘娘,奴婢想好了。” 魏嬿婉恭敬的跪在玫嫔面前,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不想和凌云彻去幻想那不可能的生活,她想要的自己会争取。 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她身为宫里面的宫女,最是清楚,生活中的种种苦难,光是一颗真心就能渡过吗? 况且凌云彻对她是真心的吗? 这个问题现在魏嬿婉已经不想追究了。 “哦?你是想继续和你的相好在一起,还是本宫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御前侍卫?” “奴婢已经和他划清了界限,奴婢任由娘娘安排。” 白蕊姬眼中越发满意,难怪皇上会宠爱魏嬿婉,她现在也喜欢魏嬿婉。 不仅忠心耿耿,能力也是出众。 “不错,你在平安身边好好照顾平安,等本宫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跟皇上说,到时候皇上给你赐婚。” “奴婢谢娘娘恩典。” 魏嬿婉脸上也浮现喜色,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恩典。 永和宫传来喜讯,玫嫔娘娘又有喜讯了。 “爱妃,你又给朕一个惊喜。” 白蕊姬笑着迎接,这个孩子来的有些出乎她意料,这些年她也并未使用避孕的药物,就是迟迟没有孕信。 本以为她此生只有小平安一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皇上痴迷舒贵人,来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个孩子的到来又为自己添加了砝码。 “臣妾也是今早上食欲不振,下面的奴才请了太医过来,臣妾才知道已经怀孕一个月多了。” 弘历牵着白蕊姬的手,一旁是永珩小阿哥迈着小短腿卖力的走在二人身边。 “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永珩被你教导的很好,若是娴妃能有你一半用心就好了。” 看着活泼开朗的永珩,弘历不禁想起娴妃收养的永璜,见到他就害怕,他们间反倒是不像父子,而是君臣。 先开始他只当是永璜胆子小,后来有一天他撞见了娴妃教导孩子要注意君臣有别,他才明白为什么永璜见到他就像是小猫见到了老虎,害怕的不得了。 白蕊姬默默的听着,这些年如懿是没有进冷宫,但是总是和皇上争吵不断,消磨皇上心中的那一份特殊的感情。 就是不知道皇上还能容忍娴妃多久,等到皇上忍无可忍的时候,娴妃又是怎么样的下场。 “皇上,娴妃娘娘未曾生养过,自然不知道如何教导孩子。” “小平安是臣妾唯一的家人,臣妾自然待他如珠如宝,皇上莫要生气,等大阿哥长大了就明白了。” 弘历看着永珩,心中的郁闷和不快散去,白蕊姬说的不错,是娴妃不会养孩子。 如懿传——白蕊姬18 长春宫中,富察皇后听到玫嫔又怀孕了,眼中满怀期待的看向肚子。 “不知道本宫什么时候能有孕信,若是永琏在,富察家也不会催着本宫早日怀上皇嗣。” 富察皇后没有一刻忘记永琏,永琏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她而去。 “娘娘,药熬好了。” 这些药全是富察家送进来的坐胎药,长春宫总有一股若有若无苦涩的药味。 弘历自然是知道皇后的意图,同样支持皇后的,因为弘历也想要嫡子,嫡子已经是弘历心中的执念。 随着白蕊姬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永和宫的守卫也越发严格,生怕不好的东西出现在了主子面前。 “阿哥爷,您慢点。” 魏嬿婉跟在永珩阿哥身后,时刻注意着阿哥的动作以及周围的环境。 “额娘!儿子给您抓了一只小猫!” 永珩手上捏着一只幼猫,雪白的毛色唯独尾巴是黑色的,。 “雪里拖枪,这小猫你从哪里抓到的,真可爱。” 永珩得到认可,脸上的笑容越大了,将小奶猫放在桌子上。 “额娘,儿子在御花园玩,听到小猫的叫声,就看见这只小猫在草丛里面,儿子就将小猫抓住,想要送给额娘。” 白蕊姬听到是儿子送给自己的礼物,瞬间对小猫更加喜爱了。 “额娘很喜欢这只小猫,只要是平安送给额娘的,额娘都会喜欢。” 白蕊姬摘下护甲,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猫露出来的粉红色小肚皮。 “额娘要给我生小妹妹作伴,儿子也想给额娘找一个伴,以后儿子去书房读书的时候,有小猫陪伴额娘。” 白蕊姬觉得眼睛酸酸的,要流水儿咯。 看这样这样懂事,总是能让她心软软的儿子,白蕊姬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她要将最好的一切给儿子。 俗云面上带着焦急,“娘娘,皇后娘娘有喜讯了,咱们的人查到皇后娘娘最近喝的药都是安胎药了。” 俗云低声将得知的消息告诉白蕊姬,白蕊姬让魏嬿婉带着永珩回去,小猫也顺便带下去洗澡。 白蕊姬脑海里回想着前世的记忆,她记得这个孩子出生身体就不好,死在一场天花之下。 这样死法和永琏的去世有雷同,说不定也是后宫之人动手的。 继后如懿可谓是最终赢家,皇后和嫡子一个没留,可惜她死的也有早,在后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哪位皇子上位,但是她猜测极有可能是嫡子上位。 “俗云,你继续让海贵人和娴妃身边的探子注意了,这可是咱们将她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皇后在幼子去世后,身体就越发不行,到时她再将事情捅出来,皇后一定会撑着一口气,将如懿和海兰拖下去。 白蕊姬这一胎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弘历高兴之下晋封白蕊姬为玫妃。 皇后听到白蕊姬生下一个公主,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白蕊姬一人膝下有两位皇子,她反而是要担心。 她这一胎怀的实在是艰难,太医说了,她的身体这一胎是她最后的孩子了,希望是个小阿哥。 所以皇后将所有的期望全部都放在了这一胎上面,要是生出一个男孩,富察家的希望就不会消失。 “悦心,去给玫妃送上贺礼。” 白蕊姬老老实实呆在永和宫养胎,小公主的满月宴上,如懿看着粉色包被里面白嫩嫩的小公主,以及玫妃身边的永珩阿哥,心中说不出来的羡慕。 几年过去了,白蕊姬已经和她平起平坐,甚至地位比她还要高,因为玫妃膝下一位贵子,一位公主。 而她这么多年了,也未曾有孕信,与皇上的关系越发僵硬。 而养子永璜,自从去了御书房读书,不与她亲近,她们母子一点都不像是母子。 而阿箬如今已经是慎常在,托自己阿玛的功劳,这些年也能分得几分皇上恩宠,要是没有就从娴妃那里抢。 反正已经和娴妃撕破脸了,阿箬既然也不畏惧娴妃,这些年自己没少挑拨皇上和娴妃之间的情谊。 他们之间的争吵,自己占一半功劳,因为她太了解娴妃的性格了。 只要娴妃还在一天,所有人都会记得她曾经是娴妃的奴婢,并以此来嘲笑她。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襁褓中只会哭泣的小公主,如今也能在地毯上爬来爬去。 “璟姝,来这里。” 白蕊姬摇着波浪鼓,小公主听到声音朝着波浪鼓爬过去,伸着手够白蕊姬手中的拨浪鼓。 一只猫儿趴在一旁舔毛,那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也长大了,或许是伙食太好的原因,猫儿胖嘟嘟的,小平安都有点抱不动猫儿了。 “俗云,这段时间每隔十天,就往永和宫里面存放一点烈酒和艾草,还要咱们宫中那些奴婢们要看牢了,尤其是外面送进永和宫的东西仔细检查。” 白蕊姬担心海兰这条疯狗,想对嫡子下手之后还想顺带对她的孩子下手,毕竟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她可不敢赌海兰会不会对永珩起歹心。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俗云知道主子不会随意警惕,每次主子警惕必然是大事要发生。 “皇后娘娘的嫡子出生,你觉得后宫会有人乐意看着嫡子平安出生吗?” “所以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会不会嫁祸给咱们或者是牵扯到本宫的小平安。” 俗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娘娘放心,奴婢会多加注意的,四阿哥和小公主那里有魏嬿婉看着。” 翊坤宫里,海兰抱着永琪,一脸担忧的看着闷闷不乐的如懿。 “姐姐,你为什么事情忧愁,今天我特意将永琪带过来给姐姐看看。” 海兰将永琪往如懿的方向推了推,“去给你娴额娘瞧瞧。” 如懿一见到虎头虎脑的永琪,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永琪长大了许多,这才几个月已经快要说话了,皇后娘娘这一胎也快了,本宫入府这么多年,也没能遇喜,到底是与孩子无缘。” 如懿传——白蕊姬19 海兰哪里舍得见到姐姐露出如此失望的样子,连忙开口劝慰。 “姐姐不必忧心,永琪也是姐姐的孩子,永琪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帮助姐姐的。” 在海兰心中,这个孩子就是替姐姐生的,既然姐姐说永璜阿哥对待她这个养母并不用心,那她就亲自养一个对姐姐有用的孩子来帮助姐姐。 如懿闻言眉眼中的忧愁也消散了许多,摸了摸永琪的头。 “永琪一定是个好孩子,海兰,你好好照顾永琪,不要让下人疏忽了。” 如懿的话落在海兰耳中就是关心自己,一想到姐姐未来皇后生下嫡子而担心,海兰眼中默默算计着什么。 她能弄死永琏太子,这次就算是富察皇后能平安生下嫡子,她也能弄死嫡子给姐姐摆平前路。 如懿见海兰故意让自己和永琪亲近,也没有拒绝,永璜虽然是自己的养子,但不与自己亲近,以后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现在永琪尚小,若是好好养大,以后也能站在自己这边。 长春宫,富察皇后早就用上了烧艾保胎,这一胎怀的实在是艰难,富察皇后不愿意让人知道她这一胎怀的艰难,后面就免了众妃嫔请安。 但是皇后每次出现的时候,脸上总是有厚厚的脂粉,是个人都知道皇后身体不行了。 白蕊姬见皇后这副样子,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宫权,生怕一松手宫权就回不来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皇后出身富察大族,宫中谁能威胁到皇后的位置,只要皇后不死,后宫无人能挑战皇后的地位。 为什么富察皇后这个皇后能做的如此憋屈,白蕊姬最终只能归结于,富察皇后本身不够强硬。 长春宫的产房里面,富察皇后满脸的汗水,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没有哭声。 “悦心,孩子怎么样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富察皇后紧张的看着稳婆在清理孩子的口鼻,另一个稳婆也在焦急的注意着孩子的情况。 她当接生婆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身体不好,但好在出生帝王家,珍贵药材养着也能平安长大。 随着稳婆的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婴孩发出几声细弱的哭声。 “恭喜娘娘,喜得龙子。” 富察皇后松了一口气,喜极而泣,孩子八个月就早产了,她有多害怕这个孩子生不出来。 “是皇子,本宫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些年压在她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无论是宫外富察家给富察皇帝期许,还是后宫众妃嫔对她的皇后之位以及太子之位虎视眈眈,都让富察皇后已经喘不过气来。 皇上看见小皇子,高兴的哈哈大笑,当即就嘉赏了稳婆和宫女。 后宫妃嫔看向襁褓中的皇子,心中五味杂陈,其中海兰像一只毒蛇一般死死盯着皇子。 白蕊姬:“臣妾恭喜皇上,小皇子不宜见风,不如就让稳婆将小皇子抱回去吧。” 弘历回过神来,富察皇后这一胎八个月就发动了,皇子是早产儿,更加要小心照料。 “玫妃说的不错,还不快将皇子抱回去仔细照料。” 璟瑟公主听到这话对玫妃的印象好了不少,这些妃嫔就知道往皇阿玛面前凑,也不知道她弟弟体弱,见不得风。 皇上对嫡子的喜爱显而易见,众人纷纷收敛心思告退。 璟瑟眼睛通红,坐在皇额娘的身边,亲自接过悦心手中的帕子,替额娘擦拭头上沁出来的冷汗。 “皇额娘,您没事真好,您不知道我被拦在产房外面的时候有多担心您吗?” 璟瑟靠在皇额娘的身边,富察皇后摸了摸女儿的发鬓。 “璟瑟,额娘这不是没事吗,索幸额娘平安生下来皇子,以后你就有了依靠。” 富察皇后脸色虽白,但是眼中笑意满满。 璟瑟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皇额娘,若是女儿是皇子,皇额娘也不用这样拼命了。” 璟瑟一直都知道皇额娘想要一位皇子,自从哥哥去世后,额娘就一直想要生下弟弟。 哪怕她是公主,也可以保护额娘,为什么额娘一定要生下皇子。 说到底她只是公主,不是皇子。 “璟瑟,你这个傻孩子,额娘知道你担心我,现在额娘这不就已经苦尽甘来了吗?” 皇上给皇子取名为永琮,已经能看出皇上对皇后生下的嫡子抱有多大的期望。 “琮,祭地的礼器,继承宗业之意,真是一个好名字,皇上真是对小阿哥包含太多期望,就是不知道小皇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白蕊姬坐在廊道上,怀中抱着白雪,忍不住感叹皇上的偏心。 光是这名字就要压众位皇子一头,若是真让他长大了,自己的永珩是不是屈居在嫡子之下。 “娘娘,奴婢听说那小阿哥身体不好,咱们的小主子刚出生的时候嗜睡,而小阿哥整日就是哭闹不止,声音像小猫一样。” 白蕊姬也不意外,“皇后本就是早产,怀孕的时候怀的艰难,早早就开始保胎,这孩子在肚中就有不足之症,可怜这么小的孩子了。” 白蕊姬知道自己袖手旁观何尝不是凶手,但是这皇宫中,若真是至纯至善之人真的能活下去吗? “慧嫔怎么样了?” “慧嫔娘娘现在汤药不离口,现在卧病在床,估计要快了。” 白蕊姬知道太后不会放过高曦月,只是想到那样高贵不可一世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惜了。 “最讨厌苦药汁子,偏偏离不开苦药汁子,想想也好笑。” 另一边,如懿捏着皇后赏赐的赤金莲花翡翠珠镯,呆呆的看着里面掉出来的黑色小药丸。 “姐姐,皇后娘娘好狠的心,这零陵香能让女子不孕,姐姐你是因为这镯子才会多年未孕。” 海兰为如懿打抱不平,她是清楚姐姐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孩子。 如懿的手镯不小心磕到了镯子,结果手镯开了,里面就掉出来这些东西,叫来江太医一看,是能让女子避孕的东西。 这些年如懿未曾遇喜的真相,已然明了。 如懿传——白蕊姬20 如懿看着手镯,这手镯她日日夜夜戴在手上不曾拿下,原来这就是她和慧嫔这些年未能有孕的原因。 “本宫从未得罪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我和慧嫔刚入府的时候,就将这手镯赐给本宫和慧嫔,却不曾想皇后竟然包藏祸心。” 海兰哪里见得姐姐如此难过,“姐姐,皇后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如懿将手镯里面的零陵香用手帕包起来,至于手镯还是戴在了手上。 “姐姐,你怎么还将手镯戴上了。” 如懿:“这手镯本宫一向没有脱下过,此时本宫要是突然不戴这手镯,皇后看来恐怕会起疑心。 迟早有一天,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揭露皇后的真面目,让皇上给我做主。” 海兰将眼中的阴狠隐藏起来,“我也会助姐姐一臂之力!” 除夕佳节刚过,长春宫里面就传来了哭声,紧接着皇上匆匆赶去。 永琮阿哥得天花 ,皇上不忍将年幼的永琮阿哥送出宫,就将撷芳殿空出来,将永琮阿哥送进去。 “娘娘,不好了!” 魏嬿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四阿哥的枕头被人动了手脚!” 魏嬿婉手中拿着一个枕头,脸上难得出现了无助,白蕊姬坐不住了,上前想要拿起那个枕头。 但是魏嬿婉后退了一步,没有让白蕊姬接触这个枕头。 “娘娘,这个枕头上有痘痂,奴婢今早上才发现这个枕头被人动了手脚!” 魏嬿婉是永珩的大宫女,贴身东西一般由魏嬿婉检查,如今白蕊姬特意交代之下,魏嬿婉更加上心,每一样重要的东西她都会做下记号。 白蕊姬身体晃了晃,她千防万防还没防住有人要对永珩下手。 “那永珩是否碰了这枕头?俗云立刻去御书房将永珩带回来,还要小桃你去请太医过来,其余人一个也不许走出这永和宫!” 魏嬿婉跪在地上,脸上有自责。 “娘娘,奴婢不知道这痘痂是何时放进这枕头里面的,但是奴婢昨天检查的时候没有,或许阿哥爷没有碰这个枕头。” 白蕊姬摆摆手,“这件事情你已经够仔细了,若非是你,这枕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永和宫中竟然有人背叛了本宫。” “魏嬿婉,你现在下去用烈酒消毒,薰艾,本宫立刻让人搜查。” 昨日和今日接近过永珩住所的宫女,全部都被抓起来,白蕊姬让人去搜查她们的东西。 其中一个小宫女,在被子里藏起来的一张银票,银票被搜查出来送到白蕊姬面前。 “一百两?” “哼!一百两就能让你害了本宫的孩子!你该死!” 白蕊姬毫不留情的将此事禀告皇上,她本来想隔岸观火,现在火烧到了她身上,海兰这个贱人,她果真敢对她的孩子动手。 “将她送到暴室去,给本宫严刑拷打,务必要审出幕后真凶!” 永和宫宫女开始戴上面纱,用烈酒消毒,薰艾,尤其是永珩的住所和那位宫女的房间。 “额娘,儿子回来了。” 永珩一出现,白蕊姬的心安定了些,她听说感染天花的人会发热,永珩现在没发热,说不定没有碰那个枕头。 “额娘,您先别靠近儿子,要是儿子真的感染了天花,要是传染给您了怎么办。” 永珩后退几步,白蕊姬瞬间就没忍住哭出了声。 “额娘不怕,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怎么会怕被感染呢。” “额娘,你还要照顾妹妹,妹妹年纪小,要是感染了天花怎么办,这永和宫还需要您来主持。 儿子天天习武骑马,就算是得了天花也能熬过去。” 永珩说完立马回了自己的偏殿,皇帝站在永和宫门口就被太监拦下来了。 “皇上,这永和宫不安全,皇上还是以龙体为重,就让太医进来吧,永和宫的宫人臣妾只让两个人出去了。” 弘历也知道玫妃只是顾全大局,他已经看见玫妃红肿的眼睛。 永琮身患痘疫,他本就寝食难安,如今永珩疑似感染痘疫,他急得要上火了。 “皇上,是有人故意要害臣妾的永珩,人臣妾已经送去了暴室,还请皇上能尽快揪出真凶!” 白蕊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件事情钉死在如懿身上,自己的疯狗管不住出来咬人,就该接受惩罚。 弘历闻言立马将两位太医送进了永和宫,带着人去往暴室,如今他得找出真凶,他的两个皇子可能就是被奸人所害。 永和宫里,白蕊姬听到永珩发热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娘娘,您多吃一点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俗云担忧的看着桌子上没动几口的饭菜,这几天主子的胃口越来越不好。 “我怎么能吃下去,我的儿子在里面受苦,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俗云:“娘娘,永珩阿哥有太医和魏嬿婉照料,一定会没事的,咱们阿哥爷身体壮的像牛犊,一定能挺过去的。” 魏嬿婉虽然碰了枕头,所幸没有发热,但是她主动去照顾永珩阿哥。 “娘娘,要是阿哥病好了,看到你这般消瘦,得多难过。阿哥爷孝顺您,您这样阿哥爷也会自责的。” 白蕊姬忍着心中难过,用了一碗饭,转身去了旁边的屋子,守在璟姝的旁边。 “额娘,哥哥呢?哥哥已经好几天没陪我和白雪玩了。” 小小的璟姝知道哥哥生病了,也不闹了就乖乖的待在宫殿里面,只是每天晚上都要娘亲陪着睡觉才能安然入睡。 “哥哥是个男子汉,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姝儿不要担心,娘会保护你和哥哥的。” 璟姝抱着大胖猫,看着外面的宫女在薰艾,心中许愿哥哥一定会病愈。 朝阳升起,魏嬿婉从软榻上起身,仔细查看永珩阿哥脸上的痘,是痘痂。 “阿哥爷出痘痂了!” 痘痂出来了,也就说明永珩阿哥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剩下的只要等痘痂脱落,就能痊愈。 如懿传——白蕊姬21 魏嬿婉高兴的将太医请过来,她的声音同样惊动了白蕊姬,她为平安一事晚上睡眠浅,一有动静就会惊醒。 “俗云,平安怎么样了?” 白蕊姬看着身边熟睡的璟姝,天才蒙蒙亮,她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外室。 俗云将好消息告诉了主子,白蕊姬脸上出现了喜色。 “出痂了,这是好事,你去派人告诉皇上,我儿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候。” 俗云脸上也充满了喜色,永珩阿哥渡过此劫,于她们这些人来说是前途保住了。 养心殿,长春宫的大太监将永珩阿哥出痂的消息告诉皇上,弘历脸上也难得浮现笑容。 “好好好,四阿哥出痂,想来应该是无大碍了,希望永琮那边也能平安无事。” 弘历两位在意的皇子接连得了痘疫,而他接收玫妃抓到的宫女审讯后,顺藤摸瓜,这背后牵扯出来的人有些让他难以置信。 每一样证据都在指向如懿,他不敢相信如懿竟然是幕后指使,但是现在事情还未完全查清,事情不能如此盖棺定论。 皇后守在撷芳殿外,悦心走进来。 “娘娘,四阿哥已经出痂了。” 富察皇后面无表情,“是吗?他倒是好运,本宫的永琮还未有好消息,本宫希望听到的好消息是本宫的永琮。” 永珩身强力壮,熬过痘疫的可能本就比她的永琮要大,她的永琮是早产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药罐子了,这一场痘疫对她的永琮来说凶险至极。 富察皇后拜神求佛,只求永琮能平安无事,可惜了,撷芳殿的哭泣声还是打破了皇后的期望。 “娘娘节哀顺变。” 富察皇呆呆的站在撷芳殿门口,“我的永琮。。。” 白蕊姬将信纸塞进信封里面,现在是皇后最难过的时候,此时动手是最好的时候。 “俗云,想法将这封信让皇后娘娘看见,不要暴露咱们。” “算计我的孩儿,也要看你也没有命算计。” 海兰听到叶心说永琮阿哥去了,脸上浮现了笑容。 “永琮阿哥,要怪就怪你投胎到皇后的肚子里,只是可惜了永珩阿哥挺过去了。 玫妃仗着膝下有阿哥,三番四次嘲讽姐姐,本想顺手将永珩阿哥解决了,没想到他这样好运。” 叶心有些担忧,“主子,咱们在永和宫安插的人被抓住了,你说她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出来?” 海兰对自己的计策很信任,这可是她安排了整整一年多,哪有那么容易暴露出来。 “你放心,她的家人还在咱们手上呢,她不敢供出真相。” 海兰完全没想过,会有人从头到尾盯着她,撬不开这位宫女的嘴,还撬不开其他人的嘴吗? 夜里,一张信封偷偷塞进了皇后的寝宫,这封信第二天早上悦心发现了。 “皇后娘娘,这是奴婢早上在您的寝宫门下发现的信封,竟然在咱们长春共宫的守卫下,悄无声息将此信送进来。” 富察皇后脸上已是疲惫不堪,“拿来吧,这么大费周章送过来,本宫看看到底是什么?” 打开潘多拉魔盒,所有的真相被随意写在这张纸上,皇后看完,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海兰,如懿!” 富察皇后双目通红,她的永琏,永琮两位皇子皆死在如懿海兰的手中。 “哈哈哈,额娘您看到了吗?您要女儿给如懿高曦月下避子药,不就是怕如懿高曦月生下皇子威胁嫡子的地位。 可是到头来一报还一报,我的两个孩子皆死在如懿海兰手中,真可笑啊,永琏,永琮。” “为什么我做下的错事,不会报应到我的身上,反倒是报应到我的两个孩子身上,如懿,海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咱们一起下地狱给我的孩子一起偿命吧。” 富察皇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全靠药吊着命,如今她能做到就是给自己的孩子报仇,给自己现在唯一的女儿铺平道路。 “悦心,立即去将永琏的遗物找出来。” 永琏生前盖的被子,富察皇后拿着剪刀剪开一角。 雪白的芦花飞出来,富察皇后的眼泪流下来,就是这样的东西要了她孩子的命。 “娘娘!” 悦心扶住了快要跌倒的皇后娘娘,富察皇后一手握着剪子,眼中恨意滔天。 “去请皇上,就说本宫找到了害死永琏和永琮的凶手,还请皇上做主!” 富察皇后转身,带着这床棉被走到长春宫的大殿里面,背影萧索,又带着绝决。 弘历来的很快,“皇后,是谁害死了朕的皇儿,永琏到底是谁害死的?” 富察皇后没有换下身上染血的宫装,她的心已经死了,支撑着她的是亲手手刃凶手的仇恨。 到现在,她可能会感谢那位告诉她真相的,起码每日让她带着不甘下去,这样她怎么和永琏永琮交代。 “皇上,您看这棉被,它是永琏生前盖的被子,正是它要了我的永琏的命。” 弘历面色铁青,棉被的裂口处芦花不断飘散出来,永琏有哮喘之症,正是这芦花让他的儿子窒息而死。 “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永琏永琮是皇上嫡子,是如懿和海兰设计害死了我的孩子。” 弘历瞳孔震动,“真的是她们二人设计害死了皇子?如懿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富察皇后现在恨不得撕碎如懿和海兰,“皇上,臣妾绝不可能拿永琏和永琮来诬陷如懿和海兰。 恳请皇上替臣妾将如懿海兰二人关押,审讯,查个水落石出!” 弘历想到痘疫一事,所有的证据统统都指向入狱和海兰,没想到永琏也是她们二人的手笔,弘历只觉得不寒而栗。 “李玉,立刻派人去将翊坤宫的人以及海贵人的人全部关押起来。” 李玉因为惢心,亲近如懿,如今皇上这样的旨意,他现在正好去翊坤宫给娴妃娘娘提醒。 “不可!皇上,谁让不知李玉一向与翊坤宫亲近,谁知道李玉会不会给翊坤宫通风报信,说不定李玉也是参与其中的凶手之一。” 皇后现在很清醒,她不会给如懿任何一个逃脱的机会。 如懿传——白蕊姬22 李玉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明察啊。” 富察皇后将自己宫中的大太监,和皇上身边另一位太监进忠一起派去。 “皇上,臣妾只想查个水落石出,给臣妾的两个孩子一个交代,永琏和永琮不能白死,不然臣妾这个做额娘的夜不能寐。 前几天玫妃将捉拿到的人交给皇上,皇上查的如何,害臣妾的永琮和玫妃的永珩得痘疫的到底是谁。” 弘历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天秤已经一点点偏移,永琏的死还有永琮的死,都在指向如懿和海兰。 如今弘历如实告诉富察皇后,富察皇后的心痛的窒息,她的永琮之死也是出于如懿和海兰之手,那张信纸上说的不错。 “皇上替如懿隐瞒这么久,是不相信如懿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吗?” 富察皇上面前体贴了一辈子,她如何不清楚皇上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皇上不相信如懿干出这样的事情,想要继续查下去,查找真凶。 “皇上,臣妾的永琏和永琮您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两个毒妇害死,任由毒妇逍遥法外吗?” 富察皇后泣不成声,弘历的眼睛也红了。 “皇后,永琏永琮去世了,朕的心也很难过,他们都是朕期许的储君,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富察皇后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 “若是如懿和海兰害死臣妾的孩子证据确凿,恳请皇上将如懿和海兰交由臣妾处置!” 富察皇后双拳握紧,她一定会让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尝到痛苦,生不如死。 弘历对上皇后的眼睛,那眼中悲痛,难过以及充满了诸多恨意。 “好,若是证据确凿,凶手就交由你处置。” 接连害死两位嫡子,就是诛九族也不为过,两位嫡子和两个后宫妃嫔弘历自然是知晓哪个重要。 禁卫军带领侍卫围困翊坤宫,阿箬见此形势有些不知所措。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可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应该不是来抓我的吧,总不会是皇上还在记恨我当年算计他一事?” 阿箬有些惶惶不安,瞧这形势,要是被抓走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带着侍卫冲进了翊坤宫主殿,将太监宫女全部抓起来。 “大胆,谁让你抓本宫的人!” 如懿站在一旁,厉声呵斥,翊坤宫宫女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被抓起来。 “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皇上请娴妃娘娘去长春宫,调查永琏阿哥和永琮阿哥去世一事。” “娴妃娘娘,请吧。” 大太监皮笑肉不笑,阴冷的盯着娴妃,如懿心里一颤,永琏永琮的死关她什么事情,她没有动手。 如懿也不畏惧,挺直了腰板跟着大太监一同去往长春宫,可惜大太监并不想如懿这般体面,直接给了一个眼神让两个侍卫押着如懿去。 “松手!本宫自己会走去!” 如懿的反抗无人在乎,就这样不体面的被押去了长春宫。 阿箬劫后余生,拍了拍胸脯,“幸好不是抓我的,小兰,刚刚那太监说是来调查永琏永琮两位阿哥的死,难不成是娴妃害死的两位阿哥?” 小兰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小主,咱们还是少问比较少,这事可非同小可。” 阿箬瞪了一眼小兰,“你这奴婢胆子就是小,还不快去打听打听。” 小兰苦着一张脸,出来翊坤宫去打听。 另一边海兰也是同样,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能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的一定是皇上查出了证据,这一次她可能逃不过了。 她死没关系,但是一定不能牵扯姐姐,她的姐姐没有动手,是无辜的。 在叶心被带走前,海兰给了叶心一个眼神,叶心知道主子的意思,点点头就被带走了。 长春宫里,皇后已经将棉被调换的宫女抓住了,还意外找到了一个共犯,纯妃。 “皇上,您看见了吗,我的永琏是多么孝顺的孩子,就是因为占了一个嫡子的位子,多少人要害死我的永琏,就连向来温柔的纯妃也动手了。” 富察皇后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太医说了永琏有被芦花堵塞的迹象,可偏偏她只安排了人注意芦花,却不曾想芦花就在永琏的被子里。 皇上拿着供词,脸上阴晴不定,纯妃膝下有子,害死永琏的目的昭然若知。 “去将纯妃也请过来,朕倒要看看朕后宫这些妃嫔,究竟是包藏了多少祸心。” 宫里面已经变了天,白蕊姬也换好了衣裳,一身素雅的宫装与平日里华贵的衣裳截然不同。 “俗云,给本宫这脸多上一点白粉。” 白蕊姬带着俗云赶往长春宫,到的时间刚刚好。 “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瞧见白蕊姬苍白的脸,伸手将白蕊姬扶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生病了吗?怎么还跑过来。” 白蕊姬借着皇上的手起身,“臣妾听闻害得永珩得痘疫的凶手找到了,臣妾也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毒妇,要害臣妾的永珩。” 白蕊姬泪眼朦胧,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了。 “皇上,此事也涉及了永珩阿哥,玫妃作为永珩阿哥的额娘,审讯娴妃和海贵人一事,玫妃在场也能真相大白。” 如懿和海兰站在长春宫大殿中,海兰握着如懿的手。 “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如懿微微皱眉,“海兰,若是皇后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你,你不用如此担忧。” 皇上皇后以及玫妃走到长春宫前殿,如懿见皇上出来了,立刻走上前,眼神无辜,微微嘟起嘴巴。 “皇上,永琏阿哥和永琮阿哥一事,我从未做过什么,皇上为什么要怀疑臣妾,还是听了谁的挑唆?” 【前文布老虎已经改成了棉被,害死永琏的是棉被。】 如懿传——白蕊姬23 富察愤恨的怒视着如懿,她的孩子都是死在如懿海兰手中,她现在又摆出这样的姿态,真是令她作呕。 “娴妃自然可以不承认,但是本宫有证据,皇上,去把慎刑司那些证人带过来吧,人证物证俱在,本宫想看看你们如何狡辩。” 弘历给了一个眼神给了进忠,进忠立马带着人去往慎刑司,慎刑司里面哀嚎遍地,进忠面无表情,将痘疫一事的证人带走。 至于正在审讯的人,其中就包括叶心,惢心等人,她们就算是咬紧牙关,等到皇上定罪了,她们不承认又能如何。 长春宫里,皇后让宫女将那张棉被拿出来,棉被的裂口处还有芦花飘出来。 “海兰,这被子你熟悉吗?你亲手将芦花缝进被子里,又唆使纯妃帮助你调换被子。” “本宫的永琏有哮喘之事,鲜少人知晓,如懿你还敢说你是无辜的,宫中谁人不知道海兰是你的人,若非你指使,海兰怎么会利用芦花对付永琏!” 富察皇后快步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如懿的脸上,狠狠扇泼如懿那张无辜淡定的脸。 “皇后娘娘,你怎么敢公然动手!” 海兰一见姐姐被打了,上去就想拦住皇后,富察皇后一见海兰这张伪善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赏给了海兰。 “什么狼心狗肺的肮脏玩意儿!害死本宫的两个孩子,本宫还打不得了?” “当初府邸时本宫见你可怜,命下人多照顾你些,不然你在府中早就冻死在了冬日,没想到就是因为本宫的仁慈,害了我的孩子。” 海兰被打的头一歪,她听到皇后的话,心里一颤。 “皇后娘娘,嫔妾被慧嫔欺负的时候您又在哪里,冬日里嫔妾的炭火被慧嫔夺走的时候又有多难过,你将嫔妾罚跪在雨中时嫔妾有多无辜。” 富察皇后横眉冷对,“因为你软弱,若是你及时禀报本宫,本宫会坐视不理吗?本宫也是人不是全知的神,本宫能什么事情都知道吗?” “呵呵,至于为什么将你罚跪在雨中,本宫的永琏生病,而你在御花园的欢声笑语,你对本宫有尊敬之心吗?本宫难道罚的不对吗? 你问问皇上,本宫罚你罚的,对不对!” 弘历已经明白了,没想到他的妃嫔竟是这副模样,皇后不过是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她就怀恨在心,与如懿联手害死了他的嫡子。 “如懿,海兰,你们认不认罪!” “芦花被出自海兰之手,上边的绣花痕迹做不了假,宫女和纯妃已经认罪,而芦花也是如懿的人将芦花送去给了海兰。” 如懿听到皇上不相信她,“皇上,臣妾从未指使海兰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未让人给海兰送过芦花。” 这时,进忠也到了,一位伤痕累累婢女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皇上,是娴妃娘娘指使奴婢给海贵人送芦花的,也是娴妃娘娘让奴婢将天花痘痂给海贵人的。” 海兰跪在地上,“皇上,她不是姐姐的人,她在冤枉姐姐,一切都是嫔妾干的,与姐姐没有一点关系。” 宫女将她和如懿海兰所有接头的时间地点交代出来,真真假假,地点时间都是对的,但是内容都是真假融合。 “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被谁指使了,皇上,这个宫女一定是谁派来污蔑姐姐,还请皇上再将这个贱人带回慎刑司审讯。” 海兰已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现在只能将姐姐摘出去,反正她已经为姐姐扫清障碍了。 宫女眼中有决绝,她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前方的玫妃,看见玫妃点点头。 “皇上,海贵人想要对奴婢屈打成招,所有的事情都是娴妃和海贵人指使的,奴婢现在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完小宫女一头冲向柱子那边 ,白蕊姬身边的大太监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小宫女自杀的行为。 “皇上,这宫女宁愿以死明志,可见这宫女并未说谎,这证词也对的上,求皇上给臣妾的永珩做主。 臣妾从未得罪过娴妃和海贵人,她们二人就也向永珩动手,要不是宫女机警,恐怕臣妾的女儿也会受难。” 白蕊姬哭的梨花带雨,富察皇后不会让如懿躲过,立刻上前跟在玫妃后面说道。 “皇上,人证物证皆在,海贵人不为自己辩解,却在为娴妃辩解,皇上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海贵人这是准备让娴妃摆脱困境,好让如懿接手永琪阿哥,等本宫死后,如懿成了继后,永琪阿哥自然而然成了嫡子。” 弘历皱着眉,“皇后,这可能就是你的猜想。” “皇上有所不知道,娴妃早就觊觎本宫的后位,早些天还穿着姚黄牡丹的旗装,跟本宫说后宫之主,本在人心。” “难怪要害死本宫的两位嫡子,是想自己上位吧,等海兰死后,收养永琪,就算是娴妃无所出,膝下也有永琪这个孩子。” 此话一出,弘历对如懿海兰的猜疑更严重了,他亲眼见过海兰说过,自己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而永琪认了娴妃为干娘。 “皇上,臣妾从未有这样想过。” 白蕊姬只恨现在没有把琵琶带上,不然能吸收多少喜怒哀乐。 皇后出手也是绝,一下子就将永琪定位了成了谋求太子储君之位的人,皇上对永琪印象大跌,恐怕以后永琪难得皇上重用。 白蕊姬:“皇上,娴妃既然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如就让娴妃解释一番或者是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说自己无辜,娴妃你的证据呢?” 皇上闻言觉得白蕊姬的话有道理,现在皇后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且一些还是他的人亲手审讯出来的。 “娴妃,你可还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娴妃,娴妃脸上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害怕,她只是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皇上。 “臣妾百口莫辩。” 皇上哑然,目光震惊的看着如懿,这可是害死两位嫡子的罪,你现在是百口莫辩,等下就要你脑袋了。 如懿传——白蕊姬24 皇后笑了,笑声里面又有些凄凉,她怎么会将这样的人当作自己的大敌。 “皇上,您听见了吗,娴妃她说她百口莫辩,娴妃认罪了,皇上是不是要遵守约定,将她们二人交予臣妾处置。” 白蕊姬又有些唏嘘,她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娴妃来了一句百口莫辩。 既出乎了她的意料,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多么清高人淡如菊的如懿,这么大的罪名面前都能淡然说出百口莫辩,认下罪名的话来。 “皇上,娴妃既然已经认罪,请皇上给臣妾的永珩一个公道。” 弘历失望的闭上眼睛,这些年他与如懿争吵不断,分分合合,可是横在他们二人中的裂痕越来越大。 他从阿箬口中的处理不一样的如懿,原来如懿也不是如她心中那般美好,如懿对他的喜欢究竟有多少也有待考量。 皇后,玫妃,都要他处置如懿和海兰,而弘历还在顾念他与如懿的一丝感情。 “皇上,永琏和永琮还在等着罪人给他们陪罪呢。” 富察皇后目光阴冷的盯着如懿,这次要是放过了如懿,下次再想彻底解决可就难了。 “娴妃,你当真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弘历不死心,再问了最后一遍,可惜如懿根本不明白皇上的苦心,反倒是指责起了皇上。 “清者自清,皇上,您与臣妾曾经的青梅竹马之情算什么?皇上这是不相信臣妾吗?” 富察皇后强忍着怒意等待皇上发落,她的孩子尸骨未寒,如懿还在这里试图和皇上谈情说爱。 弘历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懿,“证据确凿,既然娴妃和海贵人没有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进忠传朕旨意,娴妃乌拉那拉氏,海贵人珂里叶特氏,谋害中宫嫡子,最该万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交由皇后处置。 纯妃心思不纯,贬为答应,幽禁钟粹宫,无诏不得出。” 海兰一脸绝望,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姐姐。 如懿一脸不可置信,“皇上,皇上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相信臣妾吗?” 弘历心中对如懿最后一点感情已经消耗殆尽,如懿是不是无辜他如何知道,证据确凿,他的两位嫡子,还有富察家的怒火都需要如懿和海兰偿还。 “皇后剩下的朕就交给你了。” 待皇上走后,皇后深吸一口气,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如懿。 “还不快帮两位罪人拿下不符合身份的东西,皇上既然已经把你们交给本宫处置了,你们不会活着走出长春宫。” 宫女得了吩咐,粗暴的从如懿海兰头上身上扯下旗头首饰之物,宫女一碰如懿手上的护甲,如懿就缩回手。 “不许碰本宫的护甲。” 白蕊姬看了好一会儿戏,“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娴妃娘娘,你是庶人,还不快脱下这不符合身份的护甲。” 宫人手法粗鲁,硬薅之下,精心养护的长指甲也一并绷断。 白蕊姬看了笑呵呵,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想害她的平安,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才行。 “皇后娘娘大仇得报,这二人落在皇后娘娘手中也算是生不如死了,如此臣妾也就放心了。” 富察皇后笑了笑,“玫妃放心,这个两个毒妇,本宫一定会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白蕊姬也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反正以皇后心中的恨意,这两个人也不会好过。 走出长春宫前,白蕊姬还听到了一声惨叫,是海兰的声音。 “孩子何其无辜,海兰若真想报仇,为何不冲着大人报仇,反倒是将心思都花在毒害孩子身上了,真是令人不齿。” 俗云扶着自家主子,“娘娘,奴婢只觉得大快人心,咱们阿哥爷那几日烧的神志不清,更何况永琮阿哥小小年纪呢。” 永琏阿哥窒息而死,永琮阿哥活生生高烧而死,想一想都不寒而栗,这两位的手段实在是残忍。 永璜和永璋年纪都大了,可以不用找养母,但是永琪年纪小,没有养母看顾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弘历没有合适的人选抚养永琪,白蕊姬知道这件事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盟友莲心,如今的万哈琉常在,俗称万常在。 虽然她不喜欢海兰的儿子,但又不是她自己养,给别人养说不定以后和永珩作对,那还不如用来拉拢自己人。 “皇上,臣妾想到一人,刚好合适能做永琪阿哥的养母。” 弘历挑了挑眉,“爱妃说的是哪一位妃嫔?” “万常在,皇上,万常在膝下无子嗣,平日里也常来永和宫陪臣妾,臣妾见万常在很喜欢小孩子,所以臣妾斗胆推荐万常在。” “莲心啊,她是个温柔知趣的,既然你推荐她,朕就依了你。” 弘历想了想觉得莲心不错,家世不显,又是个不争不抢的妃嫔。 长春宫的一处偏殿里面,两个浑身血迹的女人缩在拐角,如懿眼神呆滞,这两天她受到的惩罚已经颠覆了她这么多年的认知。 她的手指甲全部被拔掉,手指关节上都是青紫的勒痕,她以为皇后不敢对她做什么,可惜事实打破了她的侥幸。 一样样残酷的刑罚落在身上的时候,她就后悔了那一日她为什么没有找出证据来。 皇后身子越发虚弱了,“如懿海兰,你知道我的永链窒息而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今天我也要让你们二人尝尝窒息的感觉。” 太监将二人拖上了长凳绑起来,宫女将宣纸打湿盖在二人脸上。 “这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这道刑罚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加官进爵。” 皇后的话如同魔音,窒息的痛苦让如懿不断挣扎。 越挣扎皇后就越是愤怒,“痛苦吗?本宫的孩子也是这样痛苦! 如懿,海兰,你们以为就你们自己这样痛苦吗?不,本宫告诉你们,乌拉那拉氏和珂里叶特氏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下手的人极有手段,如懿海兰快要窒息的时候,立即又将两人脸上的湿纸扯下来。 如懿传——白蕊姬25 纸下露出来的赫然是两张面容恐怖的脸庞,皮肉被割开,宛若夜叉。 这是富察皇后为了防止皇上后悔,要将如懿带走,直接让人划了如懿这张脸,断了她能东山再起的可能。 皇上也是男人,见到这张脸,还会想将如懿救回来吗?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皇上没过几日,就来了长春宫里面,准备将如懿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张宛若恶煞的脸时,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面,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如懿?” 皇后捏着帕子,她就知道皇上还想着如懿,瞧着皇上严重的害怕,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皇上,如懿妄图跑出长春宫的时候,不小心被下面的人划伤了脸。 来人,将罪人带下去,不要污了皇上的眼睛。” 富察皇后格外加重的罪人二字,皇上看着如懿被拖下去,叹了一口气,从此不再提起如懿。 白蕊姬解决了心腹大患,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平日里天气好了就带着孩子和琵琶到处逛逛。 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小公主读书打发时间,宫中孩子少,小公主请了夫子教导启蒙,白蕊姬脑袋一热也跟在后面一起学了。 白蕊姬出身南府,会认字,但是若是读书写字,就不太擅长。 弘历听闻玫妃与小公主一道读书写字,不禁莞尔一笑。 “父母之爱子,为计深远。玫妃一向不爱读书,现在未来两个孩子又算算账又是读书写字,朕亦是感叹。” 举目后宫,能如白蕊姬这般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的,太少了。 为什么豪门贵族出来的子弟,大多数都亲近自己的乳母,原因无他,生病平日里衣食照料全都是乳母。 但是白蕊姬不一样,永珩璟姝生病的时候,她亲自在床边守护照看,彻夜不眠。 他也见过白蕊姬亲自下厨,为两个孩子做过长寿面,亲力亲为。 同样,两个孩子也将他视为父亲,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他们的父亲,而不是父皇。 “朕的私库里面新进了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宝,进忠你去挑选一些给玫妃送过去。” “嗻。” 李玉因为如懿的事情已经被处置了,现在皇上身边最得力的是进忠吗,当初因为有了玫妃的支持,进忠从御前太监里面很快在皇上面前露脸。 永和宫里面,白蕊姬得知皇上送来了文房四宝的赏赐,便让下人送过来。 “皇上有心了,去给平安还有姝儿送过去,这一份就摆在那书房里面,对了,等下让魏嬿婉来一趟。” 白蕊姬想,是该在皇上面前给魏嬿婉寻一门好亲事了,虽说宫女二十五岁才放出宫嫁入,但是她还是想魏嬿婉嫁给一个家世不错的御前侍卫。 所以魏嬿婉十八九岁的年纪也刚刚好,正值青春年华。 “奴婢给主子请安。” 白蕊姬亲手扶起魏嬿婉,“本宫叫你来,是为你了你的婚事,晚上皇上会来永和宫,到时候本宫在皇上面前提起为你赐婚的事情。” 魏嬿婉脸上带着羞涩,眼中却是期待,她这样家世的,能嫁给御前侍卫,已经是高攀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若非是娘娘您赏识,奴婢至今还是粗使宫女。” 白蕊姬也同样有些感慨,本以为是竞争对手,现在反倒成为了她的心腹。 “你且想想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嫁人一事本就是终身大事,本宫能做的就是为你挑选一个你合眼缘的夫君。” 魏嬿婉想了想,“娘娘,御前侍卫本就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男儿,无论是相貌家世能力都是无可挑剔。 奴婢只希望未来的夫君性格和善,也希望他不要嫌弃奴婢的家世。” 白蕊姬点点头,若有所思,魏嬿婉短板大概就是她的家世了,好赌的弟弟,贪得无厌的娘。 “本宫知道了,晚上你准备好,本宫让你在皇上面前露一面,容貌可以少掩盖一点。” 皇上让人送了赏赐过来,言外之意就是晚上来和平安璟姝一同用膳。 白蕊姬亲手下厨做了两个菜,弘历看见了笑而不语。 等吃过了饭,和两个孩子享受了父子父女之间的相处时光,弘历才搂着爱妃询问。 “爱妃是有事相求朕了?” “皇上神机妙算,臣妾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请皇上帮忙,这个忙也只能皇上能做到。” 弘历听了白蕊姬奉承的话,心里面舒坦。 “爱妃请说,朕也想看看什么事情能难倒了爱妃。” 白蕊姬拍拍手,魏嬿婉走进来给皇上主子请安。 “这是永珩身边的大宫女,魏嬿婉,永珩健康长大,这宫女的功劳不小。 要不是她当初发现痘痂,恐怕璟姝也要跟着遭殃,后来也不顾危险跟在永珩身边照顾永珩出痂。” 弘历看了一眼魏嬿婉,小家碧玉,看着顺眼。 “这些你与朕都提起过,今日你和朕说这些是为了这宫女讨赏的吗?” “皇上猜的真准,本宫这宫女正值青春年华,想请皇上在御前侍卫里面给她挑选一个性格和善的侍卫赐婚。” “哦?拉来朕做月老了,这事也只有你能做到。” 白蕊姬:“这事皇上只要吩咐一句就好,但是臣妾却没有办法为她选择一门不错的亲事,所以臣妾才请皇上帮忙。” 弘历点点头,“朕回去让进忠看看,爱妃放心,这宫女忠心耿耿,朕会给她赐婚的。” “魏嬿婉,还不快谢恩。” 魏嬿婉连忙磕头,“奴婢谢皇上恩典。” 魏嬿婉的事情算是稳了,进忠是她们的人,定会为魏嬿婉挑选到合适的人。 御前侍卫很多都出身大族,魏嬿婉虽然家世短板,但是她是永珩阿哥身边的大宫女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不少人愿意娶魏嬿婉。 永珩阿哥是贵子,又得皇上宠爱,如今后宫无嫡子,若是娶了魏嬿婉,何尝不是投资永珩阿哥。 所以魏嬿婉的婚事从来都不是随意定下,是由进忠和永珩选择了人选,再由魏嬿婉私下见上一面,最终再定下婚事。 如懿传——白蕊姬26 魏嬿婉的婚事暂告一段落,无论是魏嬿婉还是白蕊姬对这件婚事都很满意 。 只是前朝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科尔沁求娶嫡公主。 富察皇后慌了神,她只有璟瑟一个女儿了,要是将璟瑟送去和亲,这和刮了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不行,本宫绝不会同意璟瑟和亲。 对,恒媞也是嫡公主,恒媞比璟瑟年长,尚未出嫁,如何轮到本宫的璟瑟出嫁了。” 富察皇后想到了恒媞如今尚未婚嫁,她宁愿得罪太后,也不愿意将璟瑟送去科尔沁和亲。 “悦心,咱们们去养心殿找皇上。” 富察皇后想直接将此事定下来,这样她的璟瑟就不用和亲了。 养心殿里,弘历揉着眉心,科尔沁求亲嫡公主一事本就让他为难,他心中也希望是恒媞娶和亲。 璟瑟是他的女儿,最喜爱的嫡公主,永琏永琮被如懿害死,他心中本就对皇后有愧,此事要是将璟瑟和亲,岂不是要了皇后的命。 但是太后已经将恒娖公主远嫁,若此时他将恒媞公主和亲,岂不是不近人情。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皇上。” “哎,让皇后进来吧。” 富察皇后一言不发跪在地上,“臣妾求皇上怜惜臣妾只剩下璟瑟一个女儿,求皇上不要让璟瑟和亲。 臣妾已经失去了永琏和永琮,臣妾不能再失去璟瑟了,蒙古苦寒,璟瑟娇生惯养长大,如何受得了,向来和亲公主不长寿。” 弘历闭上眼睛,他是皇上,但是他也是父亲,他如何舍得让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去和亲。 “皇后,太后已经将恒娖送去和亲了,难道这一次还让太后将恒媞送去和亲吗?” 双方僵持不下,慈宁宫,太后得到了消息,手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不可以,哀家已经让恒娖去和亲了,难道现在还要送恒媞和亲不成,哀家只想恒媞留在哀家身边。” 福珈上前说道,“娘娘,皇后去了养心殿。” 太后眼中狠辣闪过,手掌狠狠的拍向桌子。 “好你个皇后,平日里在哀家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需要嫡公主和亲的时候,她倒是不舍得女儿了。” “娘娘,皇上会不会念在皇后痛失两子的份上,不舍得让璟瑟公主去和亲。” 太后自然也想到了,皇后先一步她去见皇上,必然是去卖惨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福珈你去将此事告诉玫妃还有舒嫔她们,让他们必须给哀家想法子让璟瑟去和亲。 无论如何吗,哀家是不会同意恒媞去和亲的。” 永和宫,俗云将消息告诉白蕊姬,白蕊姬陷入了沉思,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如何不理解太后和皇后的不舍。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白蕊姬想如果她处于太后这个立场,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璟瑟公主送去和亲,哪怕遭到唾弃,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美满一生。 “娘娘,科尔沁说是娶嫡公主,又没说娶那位公主,不像当初准噶尔指名要娶恒娖公主。 太后娘娘让你去劝皇上让璟瑟公主和亲,这不是会得罪皇上和皇后吗?” 俗云也担心主子牵扯进了这件事情,会遭到皇上厌恶,她们主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 白蕊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俗云的手。 “对,科尔沁根本就没有指名道姓娶哪位公主,这其中的操作可以有很多,咱们去慈宁宫。” 白蕊姬不愿意在皇上面前展现太多,她在皇上眼中是个毫无母族,真心疼爱孩子的玫妃就行了。 “玫妃来了?她不去劝皇上,来哀家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她也要像舒嫔那样忘恩负义不成。” 太后脸色难看,舒嫔一口回绝她,实在让太后生气不已。 福珈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算了,你让她进来。” 白蕊姬也不废话,“太后娘娘,臣妾有法子让恒媞公主不用和亲。” 太后握着烟枪的手一顿,坐直了身子。 “你有什么法子让哀家的恒媞不用和亲?若是你能做到让哀家的恒媞不和亲,哀家不会亏待你。” 白蕊姬站起身坐到福珈给她端来的绣凳上面。 “太后娘娘对臣妾有知遇之恩,若非当初太后娘娘,也没有臣妾今日。” “科尔沁说是求娶嫡公主,并未指名道姓,所以太后娘娘只想到恒媞公主和璟瑟公主。 可若是让皇后娘娘收养一位义女,那这位义女不就是大清的嫡公主了吗?” 太后眉头一松,“那科尔沁可愿意呢?” 白蕊姬自信一笑,“科尔沁主动和亲,何尝不是对大清的示弱,大清如今兵强马壮,难道科尔沁就敢向大清动手了。 而和亲公主是代表这大清对科尔沁的态度,只要大清送一个嫡公主去和亲就足以。 这样无论是恒媞公主和璟瑟公主都能保全,臣妾也有女儿,也想女儿能留在臣妾身边,享受天伦之色。” 太后心中想了一遍,确实如玫妃说的那样,皇后的义女不就是嫡公主吗? 大清已经送过去了嫡公主,便是科尔沁也不能说些什么,如今大清强盛,科尔沁安敢动兵。 “好!福珈去请皇后过来,尽早商议好,哀家也能早点安心。” 白蕊姬又将一样的话再复述了一遍给富察皇后,富察皇后眼中有喜色闪过,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只要能保住璟瑟,一个义女名头罢了。 “臣妾愿意收养一位义女,只是这义女选择宗室郡主还是大家贵女?” 太后开口,“哀家倒是有一人选,乌拉那拉氏还剩一位嫡女,是庶人如懿的亲妹,年龄也合适,出身乌拉那拉满洲大族。 乌拉那拉氏向来喜欢靠着女儿家的裙带关系,想来被皇后收为义女,乌拉那拉氏自然是愿意的,皇后你觉得呢。” 富察皇后眼睛一亮,她因为如懿恨极了乌拉那拉氏,现在她付出的仅仅是一个名头,如懿的妹妹就去和亲,真是好极了。 “臣妾这就去跟皇上商议此事。” 如懿传——白蕊姬27 这个法子弘历觉得不错,他的女儿璟瑟不用去和亲,太后也不会怨他送妹妹恒媞和亲,况且也有先例这样做。 “皇后,此法可行,稍后朕就写下意旨,让乌拉那拉氏将嫡女送入宫中,暂且由你教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弘历目光看向皇后。 “你宫中如懿若是还在,尽早处置了吧。” “是。” 富察皇后如愿以偿,眉眼间的忧愁散去,她只剩下璟瑟了,玫妃出了主意能保下她的女儿,她自然也不会在皇上面前提及这是玫妃出的主意。 红墙琉璃瓦,小小的皇宫,四四方方的天空,禁锢了她的一生。 出嫁前她富察家的贵女,嫁人后就是富察皇后,她从来都不是富察琅嬅。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唯一的孩子,能够余生自由自在,平安喜乐。 “皇额娘,女儿不想去和亲。” 璟瑟也听到了科尔沁求娶嫡公主的消息,抛下身边的宫女跑回长春宫。 富察皇后朝着璟瑟招招手,“额娘怎么会舍得你去和亲呢,额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璟瑟靠在母亲的怀中,冰凉的手让她一瑟缩,反手握住了额娘冰凉凉的双手。 “皇额娘,父皇会让恒媞姑姑去和亲吗?” 皇宫里面能称得上嫡公主的只有她和恒媞姑姑了,太后已经嫁过一女,不可能再嫁一女。 “恒媞公主也不用去和亲。” 璟瑟不由得惊诧,“皇额娘,难不成科尔沁不准备求娶嫡公主了?” 富察皇后将她收养义女的法子说出来,璟瑟心中的担忧消失。 “原来如此,这样而成就不用和亲了,父皇也不用为难了,只是偏殿那贱人恨极了我们,乌拉那拉氏当真愿意让嫡女去和亲?” 璟瑟也是厌恶极了偏殿那两个贱人,要不是她们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怎么会去世,额娘的身体怎么会每况愈下。 “乌拉那拉氏本就没有出色的男儿,这些年全靠女儿家的裙带关系撑着了,这样的机会给他们,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抓住。 况且本宫又不会亏待乌拉那拉家的嫡女,一定会让她风光和亲,嫁给科尔沁亲王之子,以现在衰败的乌拉那拉氏来说都是高攀了。” 富察皇后明白乌拉那拉家的现状,他们的嫡女替女儿去和亲,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璟瑟这次脸上才绽放了笑容,她的外貌极为出色,气质高华。 “额娘,女儿只想留在您身边,最好能日日进宫看望额娘。” 富察皇后莞尔一笑,“这次和亲一事给额娘敲响了警钟,你的婚事该早点定下来了,这次是科尔沁,下一次又不知道是蒙古哪一个部落了。” 璟瑟心中也有后怕,差一点她就有可能被送去和亲了,大多数和亲公主不长寿。 “额娘,女儿都听您的。” 富察皇后感受着手上的温度,“你放心,额娘一定会为你挑选一门顶好的亲事。” “趁着乌拉那拉氏还未入宫,先将偏殿那两人解决掉吧,永琏和永琮还在下面等着她们去赎罪呢。” 璟瑟:“额娘,让那两个贱人这么轻易死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尽管如懿海兰受尽折磨,璟仍然觉得不够,她亲眼见着过额娘因为哥哥弟弟去世时,哭的撕心裂肺,他们同样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却死在了两个贱人手中。 富察皇后:“璟瑟,那两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尽早解决了也能了却额娘心中的担忧,额娘现在熬着日子,如今只要将你的婚事解决了,额娘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了。” 她的身体全靠药吊着,脸上涂抹了胭脂也没能掩盖憔悴的神色。 这话在璟瑟听来,像是临终遗言。 “额娘,不许您说胡话,女儿希望额娘能一直陪伴着女儿。” 富察皇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肩膀。 偏殿里面,富察皇后和璟瑟一同去送如懿和海兰上路。 “如懿,你的妹妹如今年纪正好,皇上给了她一个恩典,让本宫收她为义女,送去科尔沁和亲。” 披头散发的女人骤然抬起头,一张恐怖的脸露出来。 “皇上怎么会让我的妹妹去和亲,明明和亲的应该是公主!皇后,是不是你,是你干的!” 如懿怨毒的目光看着富察皇后,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受尽折磨,就连弘历看见了她也吓退了。 “是本宫做的又如何,你们乌拉那拉氏可是迫不及待的接了旨,要将你妹妹送进宫来。” “行了,皇上让本宫早点将你处置掉,二位该上路了。” “不可能,皇上不会如此,一定是你骗我的。” 至于什么毒酒白绫匕首,当然是不可能给如懿选择的,直接摁在板凳上乱棍打死。 等到二人断了气,扔到乱葬岗,成了诸多尸骨的一员,从前二人身边的宫女太监也全都处置了,知情的赐死,不知情的送到四执库活着辛者库干活。 所有和如懿海兰有关系的存在彷佛消失,没有人再提起二人的名字。 如懿的妹妹送入长春宫,富察皇后自然是不会自己亲自教导,见了一面后,就找来了几个教导嬷嬷,给如懿的妹妹教导规矩。 随着公主的出嫁和亲,太后和皇后都不约而同的开始,为恒媞和璟瑟寻找人家,只要定下亲事,嫁入可以晚一点。 富察皇后率先想到的就是富察家的子弟,若是女儿嫁到富察家,谁敢欺负女儿,家族也能因为尚公主多添一份荣光。 其次富察家的好男儿多,满洲大族,不会辱没了女儿嫡公主的身份。 白蕊姬听说皇后给璟瑟公主,定下来富察家嫡支的男儿,忍不住感慨。 “公主嫁谁不是低嫁,富察家族显赫,若是本宫能有这样的家世,还算计什么呢。” 俗云给主子的茶盏添上热茶,“娘娘,皇上也疼爱咱们的小公主,以后也定会为小公主寻一门好亲事。” 白蕊姬握着温热的茶盏,她的介入让皇后娘娘也许能多活几年,皇后若是死了,后位空悬,怎么也轮不到她。 所以她希望皇后能多撑几年。 如懿传——白蕊姬28 五年转瞬即逝,皇后的身体越发不行了,要不是因为操办璟瑟公主的亲事,皇后拼命用药吊着,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娘娘,皇后娘娘病倒了。” 俗云不愿意出宫嫁人,白蕊姬就留她在身边做掌事姑姑,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俗云陪伴在身边。 因为恒媞公主和璟瑟公主先后嫁入,皇上提出大封后宫,现在她已经是玫贵妃了,慧嫔前几年没撑下去就去了。 如今的后宫,皇后之下就是玫贵妃,谁不道玫贵妃好运道。 “本宫换件衣裳吧,咱们该去长春宫看望皇后娘娘了。” 长春宫里面,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寂静一片,富察皇后床前的太医诊完脉案,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下药方。 “皇上,微臣觉得皇后娘娘无需用药了,这五年来皇后娘娘每日用珍贵药材吊着命,早就熬的油尽灯枯,就算是下了猛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富察皇后面色苍白,拦住了开口训斥的弘历。 “皇上,臣妾这些年吃够了苦药汁子了,臣妾剩下的日子无多,不想再服药了。” 弘历看见皇后苍白憔悴的脸,他记忆中的皇后永远都是端庄得体,不会让他操心,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了。 “皇后,璟瑟很快就来了。” 白蕊姬等人站在外面,看见璟瑟公主脚步匆匆,冲入了房间。 万贵人等人站在外面,听到里面响起的哭声。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这几年时常生病,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凶险。” 莲心目光平静的盯着屋子,她心中对皇后的怨恨不曾消减。 做了皇后身边那么久的婢女,她很清楚皇后的性格,虽然身体虚弱,但绝不会放弃手中的宫权,她自己就会将自己慢慢熬死。 所以她一直都冷眼看着,皇后是如何将自己一步又一步推向死亡。 “是啊,有些事情咱们心里面自己清楚就好了,永琪在你那里如何了?” 提起永琪,莲心面色柔和了许多。 “我并未对永琪隐瞒他生母的事情,但是他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越来越将我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不枉我这么多年对他如亲生孩子一样。” 莲心自从收养了永琪,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宫里面,带带孩子,偶尔带着永琪去给太后娘娘解闷。 “如此也是最好,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你往上面画什么颜色,都会影响到孩子。” 屋内璟瑟趴在床边泣不成声,太医的话就是说她的皇额娘不行了。 “皇额娘,儿臣不想你离开,庆佑年纪还小,您还没有好好抱过庆佑。” 富察皇后眼中带着不舍,但是看到女儿面色红润,还如同在闺阁中那样骄纵天真,她就知道女儿在富察家过的很好。 “额娘看到你此生平安喜乐,就已经没有遗憾了。” 没过几日,富察皇后安排好所有的后事,安然离世。 琵琶中的哀伤几乎快要吸满了,白蕊姬一身素淡的宫装,屋里面小公主过户也没有和往日那样与宫女嬉闹玩耍,而是懂事的陪在白蕊姬身边。 小平安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个子快要赶上白蕊姬了,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一天一个样。 而白蕊姬应该担心的不仅是皇后之位空悬,还有皇上是不是太能活了,她应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若真是后面立了新皇后,生下新的嫡子,她的永珩又该怎么办。 富察皇后去世,皇上一个月未曾踏入后宫。 这一天皇上来了她的永和宫用膳,和两个孩子交流了一会儿,才和她说起了正事。 “后位空悬下去也不行,朕准备将宫权先交由你管一段时间。” 白蕊姬受宠若惊,“皇上,臣妾对宫权一事还不熟悉,只是接手过一段时间,皇上不如另择人选?” 弘历叹了一口气,“朕思来想去,后宫中没有与你一般合适的人选了,若是你有母族,朕想立你为继后,只可惜。” 白蕊姬也不恼,若是她真有强大的母族了,皇上估计还得防备着她呢。 “皇上,臣妾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已经是皇上格外恩宠,臣妾儿女双全,已经心满意足了。” 白蕊姬越是这样弘历心中越是遗憾,随手拿起温度刚好的茶盏喝了一口,白蕊姬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 前几天宫权在玫贵妃手中管着,没出什么岔子,皇上也暂且歇了立继后的心思,后来朝臣摩擦拳脚,上书请皇上立后。 这些朝臣家中都有适龄的女儿,皇上虽然膝下孩子不少,但是正儿八经的嫡子没有一个,若是自家女儿成为继后,生下嫡子,家族便能有机会飞黄腾达。 白蕊姬知道后,又加重了药量,给弘历床上又多送了几个美貌宫女。 这药本就是透支身体增强精气神,若是皇上房事过多,太医也不会怀疑什么。 皇上病倒了,自然选择继后一事又被推后,如今永珩已经十七八岁,即将及冠,也是时候要娶福晋,出宫建府。 “皇上,要凉了,该喝药了。” 永珩站在一旁,目光担忧的注视着父皇,白蕊姬做的事情没有告诉儿子。 “玫贵妃,这些天你侍奉在朕的身边也憔悴了不少了,朕老了,身体也越发不行了。” 永珩:“父皇一点也不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弘历咳嗽了两声,板起脸训斥儿子。 “这些天你不去父子那里读书,日日待在朕身边像什么话。” 永珩:“父皇,什么事情都没有父皇的身体重要,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早日安康,这样儿臣才能沉下心思读书。” 弘历脸色稍缓,“你也是个大人了,朕是该给你挑选福晋了。” 白蕊姬接过空的药碗放到内侍手上,“皇上,永珩还小,现在娶福晋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也只你这个做额娘的还将他当作孩子,等朕的病好了,就该给永珩张罗娶福晋的事情了。” 白蕊姬笑了笑,“永珩在臣妾眼中永远都是孩子,臣妾这么多年攒的银钱也有了去处。” 如懿传——白蕊姬29 听到这里弘历面色一柔“永珩,你额娘这些年可攒了不少钱,都是为你们兄妹二人积攒起来的。” 白蕊姬含笑看着父子三人说着话,皇上这身体只要一直保持如此,就应该不会想着立继后的事情吧。 至于后面的准备,还是等永珩娶妻之后再做打算。 婚姻大事,白蕊姬也是希望儿子能够,娶到一位四角俱全的福晋,到时候生下孙子孙女,就这样越想越远。 白蕊姬的嘴角也压不住了,弘历瞧见了忍不住打趣。 “永珩,你看你额娘,估计在想儿孙满堂的事情了,你额娘跟朕念叨过一个给你娶一个漂亮好生养的福晋。” 永珩面皮薄,父皇这样一说,脸上也多了几分羞涩。 “皇上,再说下去,永珩的脸可就红透了,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臣妾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回永和宫了。” 弘历点点头,白蕊姬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永和宫。 “永珩,你做的不错,平日里多抽空去看望你父皇,不要管其他的东西,你只要记住他是你的父亲,父亲生病,儿子担忧是应该的事情。” 白蕊姬明白大阿哥永璜时常和永珩不对付,仗着自己是长子,就想打压下面的弟弟。 这次生病也是一样,永璜不满永珩翘课去看望皇上,经常出言嘲讽,这些白蕊姬都记着呢,皇上病稍微好点,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人告诉皇上。 “额娘,儿子明白。” 永和宫中有三四只大胖猫,是从前白雪生下来的,白雪岁数到了,兄妹二人将白雪埋葬在梨花树下。 白蕊姬随手捞起一只猫抱在怀里,“永珩可有喜欢的姑娘,要是有就告诉额娘。” “额娘,儿子每日都去读书,哪里能和大家闺秀见面,只要是父皇额娘指定的福晋,儿子都喜欢。” 永珩对感情一事尚未开窍,虽然后院有两个开脸丫鬟,但是他并不太喜欢,好吃好喝养在后院,只要不闹腾就行。 “等你出宫立府后,你魏姑姑就去你府上管理庶务,她手中管理的一些铺子田庄都是额娘替你准备的。” 魏嬿婉出宫嫁人,白蕊姬就将打理宫外铺子的事情交给了她,这几年魏嬿婉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她也送了赏赐,给魏嬿婉在婆家撑腰。 “额娘,若是有魏姑姑在,儿子府上的庶务也不用担心了。” 永珩只有提起自己亲近的人的时候,眉眼间才会带着些笑容,白蕊姬总是感叹永珩太乖巧了,有些不像男孩子。 白蕊姬百无聊赖的摸了摸怀中胖猫的皮毛,怎么感觉儿子和其他人不一样,人家这个年纪都是少年慕艾,要不就是青梅竹马,要不心里面有白月光什么的。 永珩临走前,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琵琶。 皇上病好后,不再提起立继后一事,反而准备为宫中适龄的皇子赐婚指福晋。 满洲大族适龄贵女的名单整理成册子,送到妃嫔手中。 白蕊姬翻阅册子,其中有两位身世显赫,但是正因如此白蕊姬才没有考虑过两人。 皇上能对永珩如此信任,不仅仅是因为永珩聪慧孝顺,更是因为永珩没有母族。 若是娶了家世强大的福晋,皇上的猜疑心又得起来了。 这次皇子选福晋现世皇上挑选几人纳入后宫,至于剩下的秀女其中一部分会像当初降雪轩那样,让几位皇子以及皇子生母相看。 除去几位家世强横的她不考虑,剩下的秀女只有见面了才知如何,册子上的描述都是描述好的一方面。 这些大家闺秀,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不轻易见外人,如何能得知她们的消息,你听到消息都是她们有意放出来给你听的。 “娘娘,皇上来了。” 弘历大步走进来,白蕊姬迎上去,目光瞥向弘历身后的进忠,进忠小幅度的摇摇头。 “皇上,您怎么来了。” 弘历拿起放在小桌子上的册子,“爱妃看中了哪家的贵女?” “朕觉得钮祜禄氏和瓜尔佳氏的贵女都不错,永珩优秀,爱妃你觉得呢?” 白蕊姬心中一凛,她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在试探她,心中已经有些厌烦了,皇上不希望皇子能娶到大家贵女,干脆就不要将这些家世强横放入名册。 “皇上,家世什么的臣妾并不太看重,能入这名册的贵女,家世定然都不差,臣妾觉得永珩喜欢才重要。” 名册一事她早就告诉了永珩,除了那两个家世强横的贵女不选,降雪轩那日尽管选自己喜欢的,没有喜欢的就选合眼缘的。 弘历试探完就将自己给永珩安排的府宅告诉了白蕊姬,“永璜和永璋成家的时候朕给了多罗贝勒的爵位,如今永珩成家也是一样,再加上户部拨十万两白银给永珩当作安家费。” “一转眼永珩就快要成家了,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臣妾至今还记得皇上与臣妾刚相识的时候,臣妾的琵琶弹错了一个音。” “曲有误,周郎顾。” 弘历和白蕊姬相视一笑。 降雪轩,永珩选择了董鄂氏的贵女,董鄂氏多出美人,这一次也是一样,在普遍的满洲贵女容貌普通的里面,董鄂氏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永珩的目光。 白蕊姬听到儿子说,董鄂氏站在那里,就像是雪白的梨花,笑起来像白雪那样乖巧中带着俏皮。 没错,白雪就是那只陪伴他长大的胖猫,听到儿子这样形容一位姑娘,白蕊姬也忍不住了笑了。 “俗云,你听到了吗,永珩他开窍了。” “娘娘,阿哥爷长大了,再过两年,娘娘也要抱上孙子了,到时候咱们永和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白蕊姬心中算了算,差不多还需要三四年,弘历的身体才能彻底撑不住,这几年应该够永珩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永璜虽为长子,但是他的养母曾是如懿,以及永璜打压弟弟的事情她都捅到了皇上面前,永璜对永珩来说没有阻碍。 永璋就更不必说了,苏答应至今还幽禁在钟粹宫,生母在一日,皇上就不会忘记永璋生母做下的错事。 如懿传——白蕊姬30(完) 永珩大婚,大红的色彩,永珩一身红衣,携福晋董鄂氏一同见玫贵妃。 “额娘,儿子给您请安了。” “儿媳给额娘请安。” 白蕊姬接过儿媳手中的茶盏,照例嘱咐几句就让二人起来。 “永珩,既然已经成家了,以后就要学会稳重,额娘看着你成家立业就已经很开心了。” 从牙牙学语,到朗朗读书的少年,再到如今一身红衣的新郎官,白蕊姬心中没有遗憾,剩下的日子她给璟姝寻得好人家,看着永珩登基。 因为她看见琵琶中的喜怒哀乐已经快要收集满了,她是不是也要回到地府了,这十几年就像是她偷来的日子一般。 “额娘,儿子成家立业了,额娘就等着享福吧。” 永珩脸上带着笑容,额娘在他年幼的时候给他遮风挡雨,现在他长大了,在朝堂上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他可以为额娘撑起一片天空。 “好,额娘等着那一天。” 永珩新婚之喜,并未发现额娘眼中的不舍和伤悲。 白蕊姬送走永珩,抱起架子上的琵琶,她大可以将这琵琶尘封起来,这样说不定可以拖延时间。 但是白蕊姬并没有这样做,她害怕孟婆大人知晓后,会牵连她的一对儿女,孟婆大人能将她送回来,她的这些小手段如何瞒得过孟婆大人。 白蕊姬加重了给弘历的药量,争取在琵琶里面的情绪收集好之前,将弘历送下去。 “娘娘,福晋怀孕了!” 俗云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董鄂福晋的贴身丫鬟,巨大的惊喜萦绕着白蕊姬,琵琶中的喜正式收集完成。 “真好,俗云你去库房里取药材和补品,去给福晋送过去,前三个月要好好注意,让福晋无需进宫来给本宫请安。” “是,奴婢这就去。” 白蕊姬细细询问董鄂福晋的贴身婢女,福晋这一胎如何,璟姝迈着轻巧的步子跑进来。 “额娘,嫂嫂怀孕了,女儿想去哥哥府中看望嫂嫂。” 璟姝猫儿一般圆溜溜的眼中带着狡黠,她性格活泼,皇宫规矩森严,她只能在永和宫中释放天性,在外面都是约束自己。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宫玩几天,她自然不会错过。 “哦?不是出去玩吗?” 璟姝上前揽着玫贵妃的胳膊撒娇,“额娘,宫里面好无聊,女儿只是想去哥哥府宅找嫂嫂还要魏姑姑玩。” 白蕊姬也只是逗逗女儿,只要是女儿的贺礼要求她何时没有答应过。 “你带好宫人,出门玩要带足侍卫,保护好自己。” 贝勒府,一声魏姑姑打断了魏嬿婉的思绪,她梳着夫人发髻,脸上不再有遮掩容貌的胭脂,岁月赋予了她温柔和韵味。 这一世,她不用和自己的孩子分离,有性格和善的丈夫,也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小公主,您也来了。” “魏姑姑,璟姝好想您。” 璟姝抱着魏嬿婉的手臂撒娇,魏嬿婉笑了笑,璟姝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 “小公主是想奴婢做的糕点了吧。” “那当然了,我在宫中最想念的就是姑姑做的糕点,以后等我有了公主府,姑姑能不能多来公主府给璟姝做糕点。” 永珩听了这话,眉头一挑。 “额娘将你放出宫玩,你跑到哥哥这里撬人了?” “哥,我是代替额娘来看望嫂嫂的,额娘听到嫂嫂怀孕了,可高兴了。” 永珩已经看见了额娘送来的东西,全都是对孕妇有用的。 “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就进宫见额娘。” 弘历因为身体越发不行,就将手头上的事情下放给几个皇子来做,这何尝不是在考察皇子们的能力。 永珩是诸位皇子中,受到皇上教导最多,也是令皇上最满意的皇子,朝臣们也察觉的皇上的心思,都想和永珩搭上关系。 但是永珩并非是自大之人,他自幼在额娘的教导下,知晓父皇喜欢什么样的儿子。 只要父皇在一日,他就是父皇的好儿子。 瑞雪兆丰年,董鄂福晋除夕夜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白蕊姬拥着琵琶坐在椅子上,欣赏漫天雪景。 三月后,璟姝公主定亲,下嫁瓜尔佳氏嫡次子。 赶在皇上病倒前出嫁,十里红妆,公主入住公主府,与驸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皇上病重,在京城外的永珩快马加鞭赶回皇宫,屋子里苦涩的药味,英明神武的君王一病不起,或许是感受到大限将至,弘历让人将永珩带回来。 “父皇!” 永珩面容憔悴,下巴上的胡子也没有打理,接连几日赶回来。 “永珩,你回来了,这一个月辛苦你了。” “父皇,太医怎么说,儿子寻来了天山雪莲,您的病一定会治好。” 永璜跪在地上,他在病榻前伺候了三日,也不见父皇如此待他,四弟一回来,父皇就变了一个人。 “父皇,儿臣也能找到药给父皇治病。” 弘历瞥了一眼急切的儿子,挥挥手。 “你们先出去吧,朕有事和永珩嘱咐。” 永璜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永璋拉住了。 “大哥,咱们出去吧。” 屋外,永璜一拳打在柱子上,“凭什么,父皇凭什么这样偏心,三弟你甘心吗?” 永璋静静站在原地,“身为皇子,我怎么会甘心呢,只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你看见宫外的禁卫军了吗?” “只要咱们轻举妄动,禁卫军会放过咱们吗?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不就不公平,你我连兵权都没碰过,但是四弟一入朝堂,就碰到了兵权。” “父皇,一开始心就偏了。” 永璋望着钟粹宫的方向,他的额娘还在那所冰冷的宫殿里面等着他,他早就看明白了父皇的偏心。 与其和永珩作对,他自愿后退一步,希望终有一日他能将额娘接出来,母子相聚。 白蕊姬不知道父子二人在说什么,她只知道今天晚上一切就会见分晓。 宫里面的夜晚太漫长,总以为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也才三十几岁。 “皇上驾崩!” 永珩手上握着圣旨走出来,朝臣跪拜请永珩登基,永珩携先帝旨意登基为帝。 玫贵妃荣升圣母皇太后,夜里,白蕊姬屏退下人,写下三份遗书,一份给永珩,一份是给璟姝,另一份是交代如何处置后事的。 先帝驾崩后,琵琶已经收集好了喜怒哀乐,她已经没有遗憾了,今日她也该回到地府了吧。 “孟婆大人,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 “哦?这么快就完成了,做的不错啊。” 琵琶上出现了一个五彩的光团遁入虚空,白蕊姬等待着后续,可惜没有任何动静。 “孟婆大人,您不将我带走吗?” “本座记得你一双儿女阳寿未尽,你不是期望和孩子相聚吗?怎么这么着急投胎?” 白蕊姬心中已经明白了,跪在地上给孟婆磕了三个头。 “多谢孟婆大人的大恩大德,白蕊姬感恩不尽。” 后来,地府多出了三个勾魂使,母子三人都不愿意投胎,在地府考了公务员,做了勾魂使。 白蕊姬——发疯 “额娘,东北方三里有一座枯井,里面有不少魂魄,等勾完这些魂魄,咱们也能休假了。” 永珩一身勾魂使黑衣,只是与其他勾魂使不同的是,他眉间有一枚金色印记,这是帝王命格,身具龙气的代表。 地府考核官一见永珩来考核,连笔试面试都没有给永珩,就破例让永珩直接上任。 白蕊姬和璟姝羡慕的直拍大腿,不过也好在永珩破例上任,她们才能在地府有个宅子安心备考。 不过永珩刚入地府,就看见抱着琵琶坐在奈何桥上的额娘,说是亲眼看着他投个好胎才能放心。 “娘,儿子想一直陪你着您,就像是当初儿子在琵琶中那样。” 永珩一直都记得以前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和额娘相处多年,虽然看不到琵琶外面的世界,但是他一直能听到。 他听到额娘呼唤他的名字,听到额娘求孟婆大人。 白蕊姬心中泛起一片涟漪,但是听到永珩要留在地府做鬼差的时候。 “你这傻孩子,你有龙气护体,若是投胎一定是个好胎,说不定修仙成神,你跟着额娘干什么。” 白蕊姬气的差点吐血,她好不容易给儿子谋来龙气天运,若是留在地府不投胎,这些都发挥不了用处。 “额娘,儿子以后只想留在您身边,您走后,儿子本无心朝堂,若非是您让儿子做个好帝王,儿子早就想下来陪您了。” 白蕊姬想了想,自己死的时候,永珩的头发都花白了。 “额娘,您不是答应过儿子,只要儿子想做的事情,您都支持吗?” 永珩知道,额娘的软肋就是一双儿女,他下了地府,看见自己额头上的金印就有些明白,额娘为什么让自己坐上皇位,成为一个好帝王。 “我拗不过你,你说你要当鬼差,额娘跟你一起吧。” 原本计划将璟姝送入轮回,结果看到了当鬼差的哥哥,璟姝一下子就改变了想法,加入了额娘的考公大队中。 “额娘,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这些就是地府中发生的事情,母子三人到了一口枯井,璟姝看着冒黑气的枯井。 “额娘,这枯井里面少说也有上百只鬼,而且还大多数都是鬼婴。” 璟姝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鬼婴,白蕊姬凝视着下面的鬼婴,想起了永珩。 “将他们勾出来吧,早日送往轮回,也能解脱了。” 魂魄越勾,三人的脸色越难看,白蕊姬的目光看向枯井不远处的村落。 “该死!都是女婴。” 璟姝气呼呼的将女婴塞进琵琶里面,枯井里面密密麻麻的女婴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姝儿,你看这村落上的黑气,丢弃女婴,这婴孩的死气已经弥漫到他们身上来了,钱财不进,越想要什么越没有,天理昭昭自会有报应。” 璟姝抿了抿唇,手攥起一团黑气丢向村落。 “以后这个村全都打光棍吧!一个孩子也别想生出来。” 三人回到地府交了任务就开始了休假,地府没什么好玩的,去过地府的小伙伴都知道,地府有名景观三生石,彼岸花海。 白蕊姬挤开三生石前的鬼魂,三生石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总会有痴情的鬼魂想在上面刻下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 “桀桀桀!” “嘿嘿嘿!” “阿巴阿巴!” 神志不清的鬼就是这死样,说话都说不清楚,还在坚持不懈的往三生石上刻着名字。 “我来看看这三生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蕊姬的触碰到三生石的时候,一道玄光亮起,只有白蕊姬一人能看见。 “你为什么要对庆嫔下手?” 白蕊姬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如懿那张假慈悲的脸,这熟悉的场面,这不是她死前的一目吗,难不成三生石将自己拉入了死前的幻境里面。 “玫嫔?你怎么了?” 白蕊姬狞笑一声,想起自己都快要安然离世了,如懿还特地跑到她面前告诉她报错了仇,是不是指望自己临死之前对她感恩戴德? “我怎么了,你不清楚吗?你过来送我思不就是想告诉我真相,让我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 “你可真是清高的皇后娘娘啊!” 如懿脸色一变,她听出来了玫嫔在嘲讽她。 玫嫔不知道为什么三生石将自己拉入幻境,是不是想让自己再经历一次锥心之痛,不过她肯定不会让三生石得逞。 白蕊姬拿起琵琶就一个箭步砸向前面的如懿,如懿被击中胳膊,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哼,去你爹的,还想让姑奶奶我对你感恩戴德,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蕊姬狠狠的踹了几脚如懿,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两脚都落到如懿那张嘴脸上,水滴鱼一般的嘴巴也给踢扁了。 “皇后娘娘,大胆你竟然敢对皇后娘娘这样!” 守在外面的容佩听到动静感觉的不对劲,跑进来一看,就看见自己的皇后娘娘被玫嫔殴打,怒气攻心,冲着玫嫔,一副要杀了玫嫔的样子。 “咚!” 白蕊姬是什么人,做了这么久的勾魂使,经过面试笔试武试,干掉千军万鬼成为勾魂使的一员,能被这三脚猫功夫制服就怪事了。 抡起琵琶就是干,琵琶直击你天灵盖! “老东西,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宫女对我们这是妃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老娘我早就忍不住想抽你一顿了。” 容佩被打的一脑门子的血,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 自从她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向来都是她打别人,怎么会这样。 “你大胆,这是皇后娘娘,你如此待她就不怕皇上处置你了!” 白蕊姬笑了,“你忘记了,皇上本来就要今日赐死我了,我难道还怕死不成? 今日我死前就干死你们这群贱人,好好出一口恶气,让你们多管闲事,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我呸!如懿就他妈是一个马后炮!” 白蕊姬拿起琵琶就是一顿砸,砸的如懿主仆二人嗷嗷叫,再也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 白蕊姬——发疯(完) 白蕊姬见主仆二人都快要断气了才停手,脚步不停的向启祥宫冲去,也不知道这个幻境什么时候结束,得趁着结束前,出一口恶气。 金玉妍复位嘉贵妃,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看她如何撕了金玉妍这个贱人的嘴脸。 启祥宫,嘉贵妃知道今日是玫嫔的死期,眼中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白蕊姬啊白蕊姬,真是蠢货,活该你的孩子没了。” “这次是白蕊姬,下次就是魏嬿婉这个小贱人了,敢爬上皇上的龙床,本宫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在我宫中的时候,我就应该划了她那张脸!” 嘉贵妃顶着一张美艳的脸,却说出了这样恶毒的话。 启祥宫外,宫女看见拎着琵琶,来势汹汹的白蕊姬时,立刻上前拦住白蕊姬。 “玫嫔,您在外面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禀报贵妃娘娘。” 白蕊姬狞笑一声,抡起琵琶一路打进启祥宫,金玉妍听到外面动静,厉声训斥。 “哪个宫女这样吵吵闹闹!” 白蕊姬拎着琵琶走到金玉妍面前,“嘉贵妃真是好生威风啊,不知道你午夜回梦之时,可否梦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金玉妍见是白蕊姬,瞳孔一震。 “皇上不是已经赐死你了吗?你竟然敢跑出来,违抗皇命。” 白蕊姬挑了挑眉,“嘉贵妃应该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如今凶手逍遥法外,我怎么能安心赴死呢?” 金玉妍目光触及琵琶上的血迹,心中颤了颤,不停的安慰自己,白蕊姬这个蠢货不可能知道是她下的毒手。 “你是不是还在侥幸的认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随着白蕊姬一步步逼近,金玉妍忍不住后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蕊姬已经疯了。 “金玉妍,你可猜错了,我从永和宫一路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的孩子报仇!” 白蕊姬抡起琵琶就砸向金玉妍的腿,打断了她的腿,她就跑不掉了。 “主儿!” 贞淑脸色大变,上前阻止就被白蕊姬砸在了脑子上,白蕊姬看着贞淑。 “你也是帮凶,该死!” 白蕊姬下手极狠,贞淑的脑袋没几下就被砸烂了,红红白白之物流了一地,金玉妍害怕的拖着剧痛的腿想跑。 “跑不掉咯。” 白蕊姬拖着琵琶朝金玉妍走过去,活像是人间恶鬼。 在金玉妍惊恐的的目光中,白蕊姬砸断了她的另一条腿,现在金玉妍双腿俱废。 痛苦的哀嚎声让外面的奴婢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冲出启祥宫去养心殿方向找救兵。 “玫嫔,我错了。。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金玉妍哀求的看着白蕊姬,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今日是白蕊姬被赐死的时候。 怎么变成了她求白蕊姬饶她一命的结果,白蕊姬冷笑。 “金玉妍,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你用朱砂害死我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了,你这种贱人就不配活着。” 又是一声惨叫,金玉妍双手具断,白蕊姬白嫩的脸上溅了鲜血。 “痛吗?我的孩子被你害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痛,你不是在乎你的王爷和孩子吗? 你所有在乎的一切,我全都会毁了!” 又是一巴掌打在金玉妍的脸上,白蕊姬一点一点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皇上驾到!” 弘历一进来就看见了地上贞淑的尸体,吓了一跳。 皇后的人还有启祥宫的人都来养心殿,说玫嫔疯了,在宫中杀人了,他甚至还以为这些宫人夸大其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胆!给朕住手!” 白蕊姬坐在金玉妍身上,弘历肉眼可见的抽了抽眼角。 金玉妍这副惨样子,四肢扭曲,应该是被打断了,脸上肿成了猪头,旁边他熟悉的琵琶上有红白之物,让他不禁反胃。 这还是他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妃吗? 白蕊姬拍拍手,站起身来,将琵琶拿在手中。 “皇上,你终于来了。” “白蕊姬,你究竟为何做下如此错事!” “皇上,我只是想为我的孩子报仇,你还不知道吧,朱砂一事是金玉妍背后指使,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贵子之位。” “而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她的母族和王爷,只要金玉妍的儿子登上皇位,她的母族就能依靠大清,甚至会吞噬大清,壮大自己。” 白蕊姬恶劣的朝着金玉妍笑了笑,金玉妍眼中都是绝望,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弘历震惊,朱砂一事竟然是金玉妍一手操纵的。 “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朕,朕自会为你的孩子讨回公道。” 白蕊姬冷笑一声,“我宁愿相信我自己,我孩儿的公道我自然会讨回来。” “那你为何要出手伤害皇后?” 白蕊姬:“因为她虚伪,今日是我赴死之日,她跑到我面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皇上你不会觉得如懿有多干净吧,永琏阿哥和永琮阿哥的死,她和海兰都是凶手之一。” “她如懿就是这宫里面最虚伪的一个,在我面前找存在感,找死!” 弘历一时间知道的事情太多,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什么叫做如懿海兰害死了他的两个嫡子,金玉妍谋求大清江山。 “对了,纯贵妃也不是什么好人,永琏阿哥的事情,还有我孩儿的事情她都参与了,皇上真是好眼光,这满后宫全都是毒妇。” 白蕊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说了个痛快。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皇上全都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他们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事情。 白蕊姬想了想,觉得事情差不多做完了,一头撞死在了桌子上,徒留一屋子震惊的人。 后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被废,海兰被赐死,纯贵妃降位幽禁,嘉贵妃更是被贬为了庶人,母族被问责,死在了冷宫里面。 有几位阿哥也受到了牵连,被弘历训斥,终身不得重用。 三生石旁,白蕊姬睁开眼睛,脸上扬起了笑容。 “痛快!真是爽死了。” 完! 甄嬛传——江采苹1 江采苹,真是好美的名字,面若桃花,命如浮萍,身不由己,宛若蝼蚁。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就是她恨入骨髓的人,甄玉隐,或者说是浣碧。 “采苹,咱们在宫外头,不知道皇上的喜怒哀乐,若是皇上身边多了一个贴心的人,是咱们府中出去的,替咱们说些好话,咱们府也能多一重保障。” 江采苹眼中泛着红,前世也是这样话,将她亲手送入皇宫那样吃人的地方,三尺白绫了结了她的一生。 她死的真的很冤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勾引三阿哥,这些人没有一个给她辩解。 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枚随意处置的棋子。 “侧福晋,熹贵妃娘娘是您的亲姐姐,难道熹贵妃娘娘不会告诉您皇上的喜怒哀乐吗?不会替王府说上两句话吗?” 江采苹忍着心中怒意和怨恨看着浣碧,她记得自己和三阿哥的事情就是敬妃告诉皇上的,她记得不错的话,敬妃是熹贵妃的人,她将自己送到宫中,又让自己无辜死去。 浣碧脸色一僵,眼中是嫉妒,再凌云峰的时候她就看江采苹不顺眼了,因为她太漂亮了,这样的美人放在身边,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如今正好有机会,浣碧铁了心要将她送进宫中,这样她才会放心。 江采苹已经不是养在果郡王府中的天真少女了,她已经能分辨善恶,能想清楚背后的算计。 她被送入皇宫,伺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在人眼色下生活,早就能看得懂侧福晋眼中的嫉妒和恶意。 侧福晋不过是怕王爷看上她,将她纳入后宅,找了一个机会将她铲除了罢了。 “采苹,王爷有恩于你,你父母双亡,是王爷收养了你,让你好吃好喝的待在王府,现在王府需要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王爷的?” 浣碧再次提起王爷对江采苹的恩情,江采苹若是不同意,那就是狼心狗肺之辈。 况且浣碧笃定江采苹对王爷心生爱慕,只要是能帮到王府就是帮到了王爷,江采苹这样天真的姑娘,一定会同意。 江采苹眼中无动于衷,王爷的恩情,前世她的一条命已经偿还了。 浣碧的咄咄逼人,前世她被冤枉的屈辱,被活活勒死的痛苦,让采苹心中越发仇恨。 这些人难道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掌握着她们的致命把柄。 “好,奴婢答应侧福晋便是。” 江采苹低下头,眼中阴冷,非要将自己逼入绝路,就别放怪她心狠手辣了。 浣碧脸上的不满一扫而空,握着采苹的手,眼中有幸灾乐祸,长的这么美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去伺候年过半百的皇上,从此再也不可能和王爷扯上半点关系。 “你放心,以你的容貌入宫,皇上定然会宠爱你,王府有你定然能更好,如此一来你也算是报了王爷对你的恩情。” 江采苹低垂着头,浣碧以为她心中难过,也没有继续留下她,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采苹握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恨意。 若是她去求王爷,说王爷一定会换个人送进宫里面,可是之后怎么办呢,浣碧会放弃针对她吗? 一位是王府侧福晋,而她只是婢女,侧福晋可以有很多法子针对她,给她穿小鞋。 她的仇何时能报呢,那些宫里面的贵人,以她一个小小的王府婢女,连见上一面都做不到,报仇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干脆豁出去了,一条贱命将这些贵人全都拉下马,为自己陪葬。 江采苹整理好情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同屋的婢女担忧的看着江采苹。 “采苹,玉侧福晋叫您去是做什么?” 江采苹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泣不成声。 同屋的婢女何时见过江采苹这副样子,江采苹年纪小,因为父母双亡,性子胆小温顺,平日里她们这些做姐姐的都是关照采苹。 “采苹,难不成是玉侧福晋为难你?咱们去找王爷给你撑腰,就算她是侧福晋,才刚进府多久,就欺负起咱们王府的人了。” 江采苹先开始是装的,现在是越哭越难过。 “秋兰姐姐,侧福晋说王爷对我有恩,让我进宫伺候皇上,在皇上面前替咱们王府说些好话。” 江采苹无助的抹了抹眼泪,“我想报恩,可是我好害怕,皇上已过半百,我真的能伺候好皇上吗?” 秋兰有些生气,“是王爷对你有恩,她一个侧福晋迫不及待跳出来,让你报恩算什么话!” 江采苹见秋兰成功起了火气,她就是故意在秋兰面前哭,秋兰也是王爷跟前伺候的人,但是为人仗义,很得王爷信任。 “秋兰姐姐,可是侧福晋说这样能帮到王爷,我就。。答应了。” 秋兰恨铁不成钢,又想到小姑娘天真单纯,哪里是侧福晋的对手,几句话就被那侧福晋哄骗给卖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王爷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玉侧福晋想送人进宫就送自己人,凭什么送王府的人。” 江采苹强忍住泪水点点头,玉侧福晋越过王爷让她进宫,不就是怕王爷不同意吗? 若是玉侧福晋将熹贵妃抬出来,恐怕王爷会同意的,江采苹知道王爷有多喜爱熹贵妃,她现在要的就是王爷的愧疚。 以及毁了玉侧福晋在王爷心中印象和府中的名声,让全府的人都清楚玉侧福晋是个怎样善妒的人。 她一个王府婢女,除了月例银子存了些,进宫的时候身上的银子甚至都不够打赏,她要让侧福晋狠狠出一笔钱。 果不其然,果郡王听到浣碧要将江采苹送进皇宫,当即就生气了,皇宫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他明白,浣碧也明白。 甚至浣碧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召见江采苹,以他的恩情让江采苹答应进宫。 秋兰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阿晋,二人看见江采苹红肿的眼睛,心中都忍不住怜惜,对玉侧福晋的印象更差了。 甄嬛传——江采苹2 “采苹,王爷去了玉侧福晋那里,等王爷回来了,说不定你就不用进宫了。” 阿晋忍不住开口安慰江采苹,“采苹,王爷心善,一定会不忍心你去皇宫里面伺候皇上,你就放心吧。” 江采苹破涕而笑,那样的容貌让阿晋忍不住看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都羞红了。 阿晋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对玉侧福晋心存不满,他不是外人,他是清楚玉侧福晋的身份,是熹贵妃身边的婢女。 嫁给王爷做了侧福晋后,竟然作威作福,欺负他们王府的人。 “秋兰姐姐,阿晋,谢谢你们。” 浣碧见王爷突然来了,脸上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来了,晚上在这里用膳吗?” 允礼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浣碧,只觉得格外陌生,当初在凌云峰上忠心耿耿的浣碧,怎么变得如此心狠。 “为什么要这样做。” 浣碧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王爷,您说什么,玉隐不明白。” 允礼看着装傻的浣碧,眼中怒意闪过。 “呵,你不明白,不是你自作主张让江采苹进宫服侍皇上吗?本王身边的侍女你如今都是擅自插手安排去处了。” 允礼的话毫不留情,浣碧一下子白了脸,自从嫁给了心上人,尽管她与孟静娴一同嫁入王府,但是王爷不理睬孟静娴,连王府事务都交由她管理。 浣碧因此沾沾自喜,孟静娴就算是国公府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她压了一头。 可如今王爷因为一个婢女的事情,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斥责了她,让她如何不觉得难堪。 “王爷,江采苹不过是一位婢女,送入皇宫伺候皇上是她的福分,您为何如此动怒?” 允礼觉得眼前的浣碧格外陌生,失望的摇摇头。 “你说她是婢女,那你何尝不是婢女出身吗? 王府收养大,她伺候本王,从来不偷懒,已经回报了王府对她的恩情,而你携恩相报,让她答应入宫,到皇宫那样吃人的地方,你居心何在!” 浣碧没想到王爷会这样说她,婢女这个身份一直是她心中的伤痛,她也是甄家小姐,却以婢女的身份伺候嫡姐,她心中委屈,可这又能如何呢。 她能怨谁,怨母亲是罪臣之女,还是怨父亲不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让她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入了甄府。 “王爷,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早就将此事告知了姐姐,姐姐现在需要人进宫服侍皇上,难道王爷舍得姐姐为难吗?” 浣碧心中恼恨,笃定王爷这副样子一定是在乎那婢女,越是这样,她越要将那婢女送到皇宫去,断了王爷的心思。 那她她扯着嫡姐的旗子,来欺骗王爷,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知道王爷有多喜欢嫡姐,他一定不舍得嫡姐为难,因为这份喜欢,也对她多了几分不同。 果然允礼听到嬛嬛为难,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了。 浣碧心中也跟着难过,还有嫉妒,她就想到王爷一听到嫡姐,就会妥协。 “王爷,江采苹已经答应了,姐姐也需要她。” 允礼心中已有了决断,“从此王府中的事务交由孟侧福晋处置,浣碧,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允礼甩袖离开,浣碧痴痴的凝望王爷的背影,直至消失。 “王爷,你当真这样绝情吗?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浣碧对你同样是一片痴心。” 浣碧忍不住痛哭起来,嫡姐什么都有了,而她嫁给了心上人又如何,王爷的心从来都在嫡姐身上。 阿晋见王爷来了,立马带着江采苹去见王爷。 “王爷,侧福晋怎么说,采苹姑娘是不是不用进宫了。” 江采苹心中已有答案,但是此刻她仍然期盼的看着王爷,说不定王爷会护着她。 允礼见江采苹红肿的眼睛,还是期盼的眼神,抿了抿嘴。 “抱歉,此事宫中贵人已经知晓,本王也改变不了。” 江采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了,她彻底死心了。 江采苹跪在地上,朝着王爷磕了一个头,一张白嫩的脸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王爷,奴婢无父无母,是王爷收留了奴婢,让我读书写字弹琴,王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感恩不尽。 虽然奴婢曾经想好好伺候王爷,攒一份嫁妆出嫁,现在进宫伺候皇上,倒也不用奴婢费心再攒嫁妆了。” 允礼见江采苹这样懂事的样子,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他本身就是怜惜弱女子,如今采苹因为浣碧私心入了皇宫,他心中实在是愧疚。 “你就算是入宫伺候皇上也是从本王府中出来的,等下本王就让玉侧福晋拿五千两银子给你,本王在从王府中支五千两给你。 有了这些银钱,以后你入宫也能有所依仗,衣食上不必亏待自己。” 允礼瞧着采苹哭泣不止的样子,心中越发难受,又许了不少金银首饰给了采苹,作为进宫的依仗。 江采苹得到想要的,起身谢恩。 秋兰心疼的看着采苹,叹了一口气,王爷变了,要是从前的王爷一定不会让采苹进宫。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王爷变了,但是她知道一定是玉侧福晋搞的鬼,不出一日,玉侧福晋嫉妒美貌侍女,将其送去宫中的事情传遍了府宅。 浣碧得知王爷要她拿出五千两银子出来给江采苹,心中本就不愿意,又看见侍女侍卫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一打听全都是说她容不得侍女,是个善妒的侧福晋。 气的浣碧差点就吐血了,她的管家权没了,现在在府中名声还臭了。 “一定是江采苹这个贱人传的。” 身边的婢女对视一眼,忍不住替江采苹解释了一句。 “侧福晋,江姑娘一天都没有出过院子。” 浣碧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个侍女,不情不愿的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当初他嫁给王爷,大部分嫁妆都是长姐置办的,嫁妆不算丰厚,但是也够用。 现在拿出五千两银子出来了,还是给江采苹,真的是将浣碧狠狠的宰了一把。 甄嬛传——江采苹3 孟静娴得了王府管家权,又看着玉侧福晋吃瘪,心情好了许多。 她已经察觉到了王爷对玉侧福晋态度的改变,这王府里面总共就自己和玉侧福晋两个有名分的女人。 玉侧福晋失宠,让王爷夺了管家权,接下来该是她受宠的时候。 “说来,我该感谢这位江姑娘了,我的陪嫁里面,你挑几件首饰给江姑娘送过去。” 孟静娴放下手中的诗书,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 她进府的时候同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位江姑娘,美的实在是扎眼,要是再过几年长开了,说不定王爷就会收入房中。 只是没想到玉侧福晋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个婢女和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后者肯定更重要。 你能送走一个婢女,但是你能将府中所有容貌不俗的婢女全部送走吗? 江采苹整理着金银细软,一万两白银折成银票加上少许碎银,还有王爷和孟侧福晋赏赐的珠宝首饰,这些是她全部的家当。 同时江采苹也在整理前世发生的一切,玉侧福晋将自己送入皇宫,一定和宫里面的熹贵妃有关。 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关于熹贵妃的,是熹贵妃的妹妹与慎贝勒成婚一事。 自己入宫和熹贵妃妹妹定然有关系,江采苹自然是见过熹贵妃的妹妹,甄玉娆,明媚动人,与熹贵妃极像,姐妹二人都是一副好容貌。 现在江采苹仔细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熹贵妃让这么美貌女子入宫,下一步就是迫不及待将妹妹嫁出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看上了熹贵妃的妹妹,熹贵妃不想自己的妹妹入宫伺候皇上,就让玉侧福晋择一美貌女子入宫伺候皇上。 江采苹冷笑一声,“姐妹二人共侍一君,多好的佳话。” 这些掌握她命运的人越想利用她达成一件事情,她越想破坏这件事情,看着她们谋划落空的样子,她心中的怨气才能消散。 此生,她也不必再执着于王爷的恩情,若是最后还是落到被赐死的余地,她也不会替熹贵妃隐瞒奸情,要死大家一起死,路上好有个伴。 她也要让这些贵人瞧瞧,蝼蚁再卑贱,也能撼动大象。 秋高气爽,鸿雁高飞,江采苹拿着自己全部家当坐上入宫的马车。 “采苹,进宫后一切照顾好自己。伴君如伴虎,愿你平安喜乐。” 秋兰目光担忧,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采苹,采苹接过,她认出了油纸包是一家糕点蜜饯的包装。 “秋兰姐姐,谢谢你。” 长春宫,江采苹走进这座寂静的宫殿,几个宫女勤勤恳恳的打扫。 这里曾经是齐妃的住所,齐妃死后一直空闲,一想到齐妃,江采苹不由自主的想起三阿哥。 江采苹对三阿哥可是厌恶至极,身为皇子,却纠缠后宫妃嫔,败坏人伦。 “小主,奴婢给小主请安,奴婢是内务给给小主拨来的婢女。” 皇上得知果郡王府进献了一女子,便封了一个答应。 “起来吧,本小主的住所在哪里。” 宫女带着江采苹去了长春宫的偏殿,这偏殿收拾的干净妥当。 “小桃,看赏。” 江采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从袖子中掏出荷包递给宫女,她是江采苹在人牙子手中买来的死契丫鬟,机敏懂事。 宫中算计颇多,外人不可轻易相信,就连宫女都说不定是哪个高位妃嫔塞进来的探子。 小桃动作麻利将行李安置好,妃嫔侍寝后才能正式给皇后娘娘请安,所以她现在还不用去给皇后请安,也不能着急去熹贵妃那里。 一入宫,就越过皇后给熹贵妃请安,是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索性,今晚上,皇上就会宠幸她。 养心殿里,苏培盛小心伺候皇上,等皇上处理好奏折后,才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新进宫的江答应。 “今晚上就让江答应侍寝吧。” 皇帝心中所想的还是甄玉娆,她比熹贵妃还要像纯元,只是比纯元又多了几分倔强,更吸引了他。 他是九五至尊,谁敢像甄玉娆这般拒绝他。 长春宫,小桃高兴的替小主梳洗。 “恭喜小主,今日小主刚入宫,皇上就让小主侍寝了。” 江采苹却无动于衷,看着镜子里年轻貌美的脸,心神没有一丝高兴。 皇上薄情,自己只是皇上可有可无的新鲜玩意儿,皇上此时的宠幸说不定也是熹贵妃的推动,让自己转移皇上的目光。 “小主,您不高兴吗?” 小桃见小主面无表情的样子,话音慢慢弱了下来,自知多嘴不敢再多言了。 “小桃, 这宫中到处都是眼线,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谨言慎行,若是哪一天你说错了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人微言轻,救不了你。” 小桃脸色一白,跪在地上。 “小主,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会记住小主的教导,谨言慎行。” 江采苹拉起小桃,“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害你,以后你要切记,每一句说出来前,都要想一想咱们的处境。 宫中贵人多,我一个小小答应,稍不注意,就会落入算计,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我出事了,那些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小桃经过此番,更加小心。 江采苹洗漱好,被被子裹好抬上来凤鸾春恩车,车行驶在宫道上,很快就到了养心殿。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恍若昨日光阴。 江采苹从被子中探出来,悄悄看向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皇上,皇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和那日自己被赐死的那日一模一样。 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惨死,江采苹平定了心绪,按照记忆里甄玉娆的样子,调整好角度。 她的眉毛仿照甄玉娆而画,或许是美人总是相似的,从某个角度来看,又一份似甄玉娆,加上专门学习的神态。 足以让皇上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有一分惊艳。 皇上回头就看见美人的样貌,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甄玉娆就躺在自己的龙榻上,等待自己临幸。 皇上倾身而下,一夜旖旎。 甄嬛传——江采苹4 皇上已经年过半百,宠幸妃嫔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力不从心,江采苹只要稍稍忍耐就过去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摸着她的眉眼,“你叫什么名字?” “嫔妾名叫江采苹。” 皇上想了想,“朕觉得瑛这个字适合你,善良天真,以后你就是瑛答应了。” 江采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笑容都与甄玉娆有些相似。 “嫔妾多谢皇上赐封号。” 许是瑛答应和皇上心心念念的甄玉娆有两分相似,皇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朕见一美人,心喜之,可惜郎君有意,美人无心。” 瑛答应神色一动,她清楚皇上这是在纠结甄玉娆一事,熹贵妃不愿妹妹入后宫,皇上宠爱熹贵妃,迟迟没有下旨让甄玉娆入后宫。 “皇上,您是真龙天子,天下女子倾慕您,怎么会有美人对皇上您无心,天下的一切都属于您,而美人合该也属于皇上您。” 瑛答应语气真诚,就看皇上想要甄玉娆的决心大不大了,今夜她特意给自己画上了与甄玉娆相似的眉眼。 只要皇上看到自己,就会想起甄玉娆,再加上自己刚刚的那番话,皇上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来人,送瑛答应回宫。” 瑛答应的样貌虽然让他满意,但也没有让皇上破例让她歇在养心殿。 外头侍奉的苏培盛听到瑛答应,就知道这个答应让皇上满意,第一夜皇上就赐了封号,看来熹贵妃的打算是成功了。 第二日,江采苹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就主动拜见了熹贵妃。 当然,此时她自然没有画上与甄玉娆相似的美貌,现在她还弱小,不能引起熹贵妃的猜疑。 “嫔妾给熹贵妃娘娘请安。” 熹贵妃见是瑛答应求见,自然没有拒绝,就让人放瑛答应进来了。 “起来吧,刚入宫可还习惯,若是缺了什么就差人告诉本宫一声,本宫让内务府给你送去。” 永寿宫里面,富丽堂皇,不愧是宠妃的居所。 瑛答应起身坐在绣凳上,脸上带着笑容,她在清凉台见过熹贵妃,那时熹贵妃憔悴,全然没有现在的明艳不可方物。 “熹贵妃娘娘,嫔妾一切都好,嫔妾这次来拜见娘娘,是为了王爷而来。” 熹贵妃神色一凛,给了一个眼色给槿汐,槿汐立刻走出去给熹贵妃望风。 瑛答应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熹贵妃。 “娘娘,这是王爷托嫔妾给娘娘送的书信。” 熹贵妃握着书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向瑛答应,眼中也有了一丝信任,允礼能让瑛答应给她送信,这瑛答应必然是可信任的。 “王爷近来如何?” 瑛答应见到熹贵妃略带紧张的神色,就知道熹贵妃对王爷余情未了。 “王爷很好,娘娘放心。” “只是王爷让嫔妾告诉娘娘,要珍重自己。” 瑛贵人看着书信,果郡王原本没有想让她带什么东西给熹贵妃的,这还是她给王爷提了一个醒,王爷忍不住思念,让她带了这封信入宫。 “好好,多谢你带来这封信给本宫。” 瑛答应目的达到,也不多待,起身告辞,唯一可惜的是没在这里见到甄玉娆。 熹贵妃让人送了赏赐给瑛答应,并让内务府的人多关照瑛答应,原本瑛答应从果郡王府出来就是她的人,而这封信更让熹贵妃对瑛答应降低了戒心。 宫中规矩森严,江采苹没有多逛,出了永寿宫就回长春宫。 长春宫离永寿宫很近,走到一半江采苹就遇见了她想要见到的人,甄玉娆。 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脸的天真浪漫,像一束明媚的阳光,哪怕曾经去了宁古塔那样苦寒的地方,可见王爷爱屋及乌,将熹贵妃的家人照顾的很好。 “甄姑娘留步。” 甄玉娆看到一位妃嫔拦住了她,是个眼生的妃嫔,不由得有些好奇停下脚步。 “你是新入宫的妃嫔吗?” 江采苹微微一笑,“我是昨日入宫的瑛答应,是来自果郡王府,早就听闻甄姑娘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甄玉娆听到果郡王府,眼睛一亮,心中的防备也放下了,走到瑛答应面前。 “你来自果郡王府,你我二人从未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江采苹见甄玉娆好奇,开口解释。 “在宫中这副打扮定然不是皇上的后妃,刚刚我才拜见熹贵妃娘娘,甄姑娘与熹贵妃是亲姐妹,姐妹之间自然有诸多相似,所以我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姑娘你。” 甄玉娆一脸高兴,瑛答应自然是借此机会和甄玉娆打好关系。 “我初入宫中,对宫里面的一切都很陌生,还未逛过御花园,若是甄姑娘有时间,可否带我一同去见见宫中的美景。” 甄玉娆天真好动,再加上瑛答应是果郡王府出来的人,果郡王对她们甄家的恩情,她牢记在心。 若非有果郡王保护他们在宁古塔,恐怕爹娘年纪大了,真的会病死在宁古塔,现在一家人也不会团聚。 “自然可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御花园里面的花虽然好看,但是难免单调了些,宫中还有一些不错的景色,哪一日我亲自带你去看。” 江采苹见此也与甄玉娆交谈起来,她虽然是父母双亡,但幼年时家境不错,父母请过父子教导过读书写字乐器。 甄玉娆自幼也是读书认字,跟姐姐一样喜好读书,二人越聊越投机。 “小主,天色也不早了。” 二人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江采苹送别甄玉娆,见甄玉娆开心的样子,眼中有恶意闪过。 “甄姑娘,天真单纯,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呢。” 她曾经不也是这样天真单纯吗,可惜命运多舛,父母双亡,本以为王府就是她的归宿,结果又沦落吃人的深宫。 她不争不抢不站队,最终却死于三尺白绫。 所以她现在明白了,所谓的善良,不争不抢全都要摒弃,凭什么自己已经深入淤泥,对方却不染尘埃。 甄嬛传——江采苹5 因为江采苹的推波助澜,皇上对玉娆越发想要占有。 甄玉娆虽然未入后宫,但是有一个与玉娆眉眼相似的瑛答应,皇上宠幸瑛答应的次数也越发多了。 没几天皇上就晋升了瑛答应为常在,江采苹也没u有意外,这次晋封比前世要快上许多。 是借了甄玉娆的光,这些天她时常与甄玉娆在皇宫一同欣赏美景,何尝不是借机了解甄玉娆,在皇上面前展示与甄玉娆的相似之处。 毕竟模仿终究是模仿,但是对于现在的皇上来说,足以鼓动皇上将甄玉娆纳入后宫的想法。 “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 一曲毕,江采苹眉眼含笑看着皇上。 “皇上谬赞了,嫔妾雕虫小技,能让皇上放松片刻就满意了。” 皇上倒觉得是瑛常在谦虚了,写的一手好字,还能吟诗弹筝,更令人欣喜的是性格也这般温柔单纯。 “你的筝在宫中也算是一绝,朕的库房里面有一把好筝,等下就让苏培盛给你送过来。” 江采苹连忙起身谢恩,“皇上,嫔妾的筝甄姑娘也夸赞过,甄姑娘这般好的姑娘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男儿。” 江采苹轻轻用手帕擦拭着筝,漫不经心的说出此话。 苏培盛在偏殿用茶,她也能借此机会鼓动皇上,毕竟她可是从甄玉娆口中得知,再过些日子,熹贵妃准备将她嫁人了。 皇上听到甄玉娆,也带起来精神。 “你与甄家小姐认识?” 江采苹知道皇上想听什么,无非就是从她口中听到甄玉娆的事情,江采苹慢慢讲述她与甄玉娆的相识,不动声色的向皇上透露甄玉娆喜欢在皇宫各处赏美景。 晚上,皇上自然留在长春宫。 江采苹见皇上越发喜欢抚摸自己的眉眼,知道皇上对甄玉娆的执念也越强,她刚刚已经透露了甄玉娆平日里去向,相信皇上一定会做出反应。, 等甄玉娆入了后宫,她们也算是真正的姐妹了。 亭台楼阁,甄玉娆站在楼阁之上,这里不仅能更好的看到落日余晖,也能欣赏夕阳下的紫禁城。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可惜这两日瑛常在身体不适,不然这美景我与瑛常在一同作诗一首。” 甄玉娆有些遗憾,身后突然传出来的男声打断了甄玉娆的思路。 “这美景,朕与玉娆共赏。” 皇帝走上楼阁,看到夕阳余晖下的玉娆,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而身后的苏培盛也脸色大变,皇上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楼阁上的甄姑娘,他有心想拦住皇上,可奈何皇上铁了心要上去。 他在皇上身边也没办法给甄姑娘通风报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走上了楼阁。 “民女给皇上请安。” 甄玉娆后退一步给皇上请安,皇帝自然也注意到甄玉娆的动作,但是他不在意。 正如瑛常在说的,他是皇帝,天下归他所有,甄玉娆也是他的女人,因为他对甄玉娆有几分特殊,所以他愿意宽待甄玉娆。 皇帝的目光触及甄玉娆的眉眼,恍惚间彷佛看到了烛火下,低眉顺眼的瑛常在。 “玉娆请起。” 皇帝上前一步,亲自握着甄玉娆的手扶她起身。 甄玉娆想要挣扎,奈何皇帝握的紧,甄玉娆又不敢挣扎太过,才导致了局面僵持不下。 甄玉娆想起她与慎贝勒的事情,贝齿咬了咬唇,毅然开口。 “皇上请自重,民女想要回永寿宫找姐姐了。” 她期望皇上能听到姐姐的名字,回过神来,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皇帝面色暗沉,就是熹贵妃也不可以违背他的意愿,况且甄玉娆这番容貌,入后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皇上手上一用力,就将甄玉娆拉入怀中。 甄玉娆心一沉,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上!” 皇帝搂着甄玉娆进入阁楼里面的房间,苏培盛无可奈何只好守在外面,并且让身边的小太监速去通知熹贵妃。 屋内传来几声惊呼以及哭泣声,苏培盛看着暗沉的天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甄姑娘最终还是入了后宫,只可惜了熹贵妃的一番算计。 永寿宫里面,甄嬛见天色暗沉却迟迟不见玉娆回来。 “槿汐,你让小宫女出去找找玉娆,玉娆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然这个时候玉娆应该回来了。” 桌子上的菜还未动,被撤下去了,甄嬛只觉得心神不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娘娘,苏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来了。” 槿汐欲言又止,她已经从小太监嘴中得知了事情。 熹贵妃听到小太监的传话,眼睛一瞬间瞪大了,慢慢泛着红。 “玉娆!” 熹贵妃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遇到阁楼上欣赏夕阳的玉娆,并且起了心思在阁楼上临幸了玉娆。 若是皇上将玉娆带到养心殿去,她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只是她没想到皇上会在阁楼。 皇上这是防备着她,防备她阻止皇上临幸玉娆,熹贵妃眼睛闭上,一滴眼泪流下。 说到底还是她放松了警惕,本以为皇上得了一位新美人就会放下对玉娆的觊觎,让她放松了对玉娆的看管,才导致了现在玉娆被皇上找到机会临幸。 熹贵妃用手擦掉眼泪,眼中带着恨意。 她最痛恨的莞莞类卿,现在她的妹妹又步入这样的后尘。 皇上从未放弃对玉娆的觊觎,玉婉,真是讽刺。 皇上已年过半百,而她的妹妹不过及笄之年,本来能嫁一个好男儿,幸福度过一生。 “槿汐,咱们去阁楼。” 槿汐担忧的看着主子,扶着主子一步一步走向阁楼。 苏培盛见到熹贵妃来了,让开身体。 “奴才给熹贵妃娘娘请安,皇上和玉娆姑娘还在里面,事已至此,娘娘莫要惹皇上生气。” 苏培盛的好心劝告,甄嬛记在心中,她并非鲁莽之人,若是她若是闹起来,除了被皇上迁怒连累妹妹,还能有什么。 里面偶尔露出来的哭声,刺痛了熹贵妃的心。 甄嬛传——江采苹6 熹贵妃就这样自虐的站在屋子外面,直到里面的动静停歇,宫女走进去伺候。 甄玉娆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看,眼中没有了半分光彩。 明明再过几天,她就能风风光光的嫁给慎贝勒,现在一切破灭,从此留在宫中,与姐姐共侍一君,真是讽刺。 “玉娆,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朕封你为贵人,封号为婉。 等过些日子,大封后宫,你为嫔主,为一宫之主。” 在宫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的皇上坐在床榻上,尽管甄玉娆一脸冷漠,但是皇上依然心情很好,觊觎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 见玉娆不说话,皇上伸手抚摸玉娆的脸颊。 “甄家当年获罪流放宁古塔,如今甄家还未官复原职,朕有意给甄家一个机会,玉娆你觉得呢。” 玉娆听到皇上的话,浑身只觉得冰冷刺骨,这是皇上,能主掌她的生杀,而甄家也不过是皇上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若是不答应,爹娘会遭到连累,想到爹娘一把年纪从宁古塔回来,身子骨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玉娆多谢皇上。” 甄玉娆话音落下,皇上搂着玉娆哈哈大笑,早知道得到心爱的女人会这样快活,当初他就不该犹豫,差点就错失了玉娆。 “走吧,熹贵妃来了,莫要让你姐姐在外面多等。” 听到姐姐在外面等自己,玉娆的眼睛又蒙上泪水,她辜负了姐姐的期望,若是她没有乱跑被皇上看见,也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姐姐。” 熹贵妃抬眼,看见自己的妹妹被宫女扶着走出来,心中压抑的难过怎么也忍不住,但是皇上在场,熹贵妃不敢哭,也不能哭。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目光一直落在玉娆的脸上,“朕册封玉娆为婉贵人,住所不如就住在翊坤宫吧,翊坤宫富丽堂皇,配上玉娆正好。” 玉娆行了一礼,“皇上,玉娆想与姐姐相伴,就住在永寿宫就好了。” 皇上大手一挥同意了,熹贵妃带着玉娆回到了永寿宫。 姐妹二人再也忍不住情绪,哭出声来,槿汐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的动静,心中也是不忍。 “姐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听姐姐话,要是一直待在永寿宫不乱跑,也不会。。。” 玉娆哭倒在姐姐怀中,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全部爆发出来。 熹贵妃眼中泪水落下,“怎么能怪你呢,你和慎贝勒的事情我应该早点定下,让你早日出嫁。 是姐姐让你进宫的,本意是让我们二人团聚并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却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结局。” 熹贵妃心疼的替玉娆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心中对皇上的怨恨越发浓重。 这件事情熹贵妃何尝没有责任,她们姐妹二人一母同胞,甄玉娆的容貌像甄嬛也会像纯元皇后,熹贵妃清楚皇上有多痴迷纯元皇后,却依然让妹妹进宫。 姐妹二人沉浸在悲伤中,但是皇上的赏赐已经迫不及待送来了。 满后宫都知道甄家姑娘一入后宫就被册封为了婉贵人,纷纷感叹皇上恩宠。 长春宫离永寿宫近,这消息江采苹也很快就知道了。 “真好,小桃去给我取一壶果酒过来,这两天皇上应该不会来了。” 江采苹支开小桃和屋里的宫人,捂着嘴笑出了声,自重生以来压抑在她心中的痛苦终于消散了许多。 “甄嬛,甄玉娆,姐妹二人共侍一君的美名可都被你们姐妹给占了,甄玉娆,别怪我,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我痛苦的根源之一,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解脱。” 江采苹躺在软榻上,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些天她与甄玉娆相处,若是进宫前她一定会很喜欢甄玉娆,可惜她已经进宫了,还是为了给甄玉娆转移视线进宫。 所以甄玉娆的一切她都很讨厌,她不会害死甄玉娆,因为她只想拉甄玉娆一同进入这腐烂的淤泥里面。 在这皇宫中做一个取悦皇上的玩物,现在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江采苹,相信你自己,用你这条贱命,将那些人全部拉下来吧。” 景仁宫,皇后听到剪秋的话,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皇上将甄玉娆纳入后宫,册封为婉贵人。” “哈哈哈,婉贵人!” 皇后放下手中的毛笔,因为滴血验亲一事,她已经失势,不得皇上信任,手上能用的人寥寥无几。 “真是笑话,也不知道熹贵妃不会心痛吗?想将妹妹嫁给慎贝勒,替自己拉拢势力,却不曾想自己的妹妹也上了龙床。” “婉贵人这个封号熹贵妃应该很熟悉,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宜修眼中满是阴霾,虽然是看足了甄嬛的笑话,但是婉贵人是甄嬛的亲妹妹,甄嬛多了这么一个帮手,对她来说是不利的。 “剪秋,想法子让朝堂上议论起来甄家姐妹这对祸国妖姬,绝对不能让她们姐妹二人笼络住皇上的心。” 宜修相信在朝堂和女人之间做选择,皇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朝堂。 “娘娘,太后娘娘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宜修眉头蹙起,她正是需要姑母的时候,姑母的身体不行了,她的两张底牌一张是姑母,一张是纯元。 “让太医注意姑母那里,甄嬛太狡猾了,出宫了还能回宫,早知道如此本宫就应该在甘露寺的时候就解决了她,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后患。” “三阿哥那里怎么样,书读的如何。” 三阿哥是她的指望,只要三阿哥继承皇位,甄嬛又算得了什么。 剪秋的头低的更低了,“三阿哥又被皇上训斥了。” 宜修:“废物,因为四阿哥进了御书房,他就屡次被皇上训斥读书不如四阿哥。 他是皇上亲自启蒙的,还不如一个自小在圆明园长大的四阿哥,齐妃那个蠢货教出来的儿子同样是个蠢货。 若是本宫的弘晖还在,又何必费心思指点一个蠢货。” 说到这里,宜修心中的怨恨越来越多,纯元死在她手上,甄嬛甄玉娆也该死在她手上。 甄嬛传——江采苹7 第二日,甄玉娆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宫女给甄玉娆带上贵人位分的旗头,沉重的旗头几乎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永寿宫的偏殿里面摆放的全都是皇上送来的赏赐,奢华程度可以与她的姐姐的熹贵妃的规格相比。 宫中得此荣耀的能有几人,平民之女一夜间荣华富贵加身,皇恩浩荡。 旁人看来是一步登天,但是这些冰冷的东西,在甄玉娆看来只是死物罢了。 “不用簪这么多发钗,简单一点。” 甄玉娆伸手拔下头上的金簪扔到桌子上,随手挑选了一朵绢花递给婢女。 “玉娆。” “姐姐,你怎么来了。” 熹贵妃挥退了玉娆身边的下人,只留槿汐一人。 “我来看看你,早膳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昨日你未曾用晚膳,若是再不用早膳,等下请安我怕你坚持不住。” 熹贵妃站在玉娆身后,挑选了一些素雅的发钗给玉娆戴上。 “我的妹妹就算是未施粉黛,也足够美丽。” “姐姐,我害怕,我想爹爹娘亲了。” 熹贵妃那双耀眼夺目的眼睛此时也流转着悲伤,让妹妹轻轻靠在自己怀中。 “玉娆,姐姐会保护你的,迟早有一天,姐姐会给你报仇的。” 甄玉娆心中一颤,她明白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皇上,姐姐若是报仇,岂不是。。。 “姐姐。。我相信你,我会帮助你的。” 景仁宫中,皇后因为婉贵人的出现,头痛又犯了。 “娘娘,都到了。” 剪秋站在一旁,担忧的目光止不住的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强撑着身体,她心中实在是难受。 “走吧,是该见见甄嬛两姐妹了。” 甄玉娆坐在下方,恰巧和江采苹坐在同一侧。 “玉娆姑娘。” 甄玉娆听到江采苹的话,抬眼和江采苹对上,眼中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 江采苹仔细看着甄玉娆眼中的悲伤,脸上却带着担忧,关切甄玉娆。 “瑛常在,以后称呼我玉娆就好。” 江采苹愣了一下,点点头应下,目光触及到前面的敬妃时,忍不住握紧了手帕。 敬妃目光触及江采苹,微微一笑,瑛常在是熹贵妃阵营的人,那她们也是同盟。 皇后走出来,众妃起身给皇后请安,皇后端着和善的笑容,目光直直的看向甄玉娆,那张比甄嬛还要相似纯元的脸。 难怪皇上会这么着急就在阁楼上临幸了甄玉娆,想来甄嬛也难过了,不过也活该,这么一个神似纯元皇后的妹妹还敢再宫中小住。 “嫔妾甄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甄玉娆行完抚鬓礼,端起茶盏恭敬的递到皇后面前,规矩礼仪眉眼帮点差错,既然入了这后宫,她就要帮助姐姐,不能给姐姐拖后腿。 “皇上喜爱你,出入宫就是贵人,还赐封号为婉,想来是觉得你温婉柔顺,以后要伺候好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 “是。” 皇后抿了一口茶,目光带着挑衅看向甄嬛,婉这个封号同样也是在打熹贵妃的脸,从前的莞嫔,如今的婉贵人。 甄嬛毫不示弱,微微一笑回敬皇后,皇后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根本不会让她当众失态。 江采苹清楚局势,皇后手中只有安嫔,安嫔也活不了多久,而后宫大半妃嫔都投靠熹贵妃。 而她想要向熹贵妃,敬妃以及三阿哥这些人报仇,就不可避免的要和皇后的人合作。 与虎共谋,风险太大,但最后受益者是谁还说不定。 不过安嫔是个手段厉害的,只是可惜熹贵妃运道同样不差,抓到了安嫔的致命把柄。 熹贵妃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安嫔干不过熹贵妃,难道还干不过敬妃吗? 晨安,皇后多次将话题引到婉贵人身上,若不是熹贵妃多次出口阻拦,恐怕甄玉娆已经顶不住了。 甄玉娆外表表现的再坚强,可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经过昨天的挫折,正是脆弱的时候。 江采苹余光瞥见甄玉娆的手帕都快要被揪烂了,正是应了那句话,鞭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痛。 这是江采苹入宫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痛快。 皇后意犹未尽的结束了晨安,熹贵妃老奸巨猾,但是婉贵人不是,她动不了熹贵妃,还动不了婉贵人吗? 只要婉贵人出事,熹贵妃也会方寸大乱。 皇后想清楚了,就开始着手对付婉贵人,皇上得到了玉娆,中午就迫不及待来了永寿宫,去了偏殿与玉娆一同用膳。 “玉娆,这鸳鸯佩既然朕已经赏赐给你了,你就戴在身上,这是朕的贴身之物,亦代表朕对你的心意。” 皇上握着玉娆的手,目光深情凝望甄玉娆的脸。 而此时的甄玉娆知道皇上在透过她的脸,回忆纯元皇后,这与对于甄玉娆来说何尝不是耻辱。 “甄玉娆就是甄玉娆,只可独一无二,不可为人替身。” 这些话犹如道道惊雷,震动甄玉娆的心魄。 可事实是残酷,毫不留情的撕碎了甄玉娆的骄傲,最终她还是与甄嬛一样,沦为纯元皇后的替身。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来了永寿宫怎么不来臣妾这里。” 甄嬛的到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氛围,皇上也不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是示意甄嬛坐过来。 甄玉娆求助的目光看向姐姐,因为皇帝握着她的手,不曾因为姐姐的到来而松开。 熹贵妃端起桌上的茶盏,递给皇上。 “皇上与玉娆说了好长时间,不如喝口茶,这是新进贡的雪顶含翠。” 皇帝不舍的松开手中的细腻柔弱无骨的小手,甄玉娆脸色微白,说服自己伺候皇上,让她心中直泛恶心。 皇上的年纪比她的父亲还要大,从头到尾将她视作纯元皇后的替身,就连封号也是如此。 “还是爱妃贴心,玉娆,朕记得你也喜欢品茶,这雪顶含翠朕等下再让内务府给你送过来。” 甄玉娆微微松了一口气,“嫔妾谢皇上赏赐。” 皇上:“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 甄嬛传——江采苹8 长春宫偏殿,小桃有些生气的拿着食盒走进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样气鼓鼓的。” 小桃将御膳房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宫女说了一顿,就是因为皇上最近几天全都歇在永寿宫,宠爱婉贵人。 这些墙头草就以为她家小主失宠了,连给的饭菜都不如从前。 “小主,他们实在是太过分,这饭菜有些都冷了。” 食盒里面的荤菜上面有些雪白的油花,伙食也没有以前那样用心了,不过这也正是后宫,向来喜欢捧高踩低。 “长春宫有小厨房,拿过去热热一样能吃,明日你拿点银子去御膳房打点一下就行了,皇上此时对婉贵人正在兴头上,咱们又何必去打扰呢。” 这些饭菜虽然敷衍,但是也是常在规格的伙食,比她以前在王府里面的伙食好上不少。 内务府有熹贵妃的吩咐,不敢克扣她的份例,她手上也有不少银子,所以在宫中日子过的还算是舒服。 “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小桃看了一眼身后,小声附到江采苹耳后。 “小主,纸条已经递到了延禧宫,奴婢趁着半夜去了,没人发现。” 江采苹点点头,雄安套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导,她也放心了许多,只要那安嫔拿到纸条,就一定会找机会来见她。 第二日一早,小桃走进内室,将一个纸团子递给了江采苹。 打开纸团,上面只有一个地点和时间,江采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安嫔坐不住了。 “准备一下,鱼儿上钩了。” 小桃:“小主,要是被熹贵妃发现了怎么办。” 小桃进宫这么久了,也摸清了后宫行事,她们属于熹贵妃一方的人,而安嫔是皇后的人,若是让熹贵妃知道了,岂不是会失去熹贵妃这个靠山。 在小桃眼里熹贵妃是她们在宫中的靠山,只要熹贵妃在,她们就能安然在宫中生活。 江采苹淡定的看着小桃不解的神态,“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你要是怕了,我想法子放你出宫?” 小桃对上江采苹冷漠的眼睛,跪在地上。 “小主,奴婢不敢了,奴婢一定会做好小主吩咐的事情。” 小桃清楚自己本来就是死契,小主说将她送出宫,可没说是活着送出宫,还是死了送出宫。 安嫔站在假山后面,这里也曾是淳儿死去的地方,皇宫里面人多眼杂,这里人比较少,让她来会一会这瑛常在。 那张纸条上写了“迷情香”“瑛”四个字。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瑛常在怎么会知道,瑛常在是甄嬛的人,难不成是甄嬛指使她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安陵容第一时间就否定了。 她与甄嬛早就是生死仇敌,要是甄嬛知道她用迷情香,早就会告诉皇上,将她人赃俱祸,而她也逃不了死亡的结局。 宝鹊:“娘娘,瑛常在来了。” “你在外面守着,注意周边的人。” 安陵容声音有些沙哑,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嫔妾给安嫔娘娘请安。” “起来吧,你既来了,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有何目的。” 瑛常在走入假山上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熹贵妃还不知道,若是熹贵妃知道了,你现在可不是站在这里了。” 安陵容从瑛常在的话中察觉到了,瑛常在对熹贵妃不满。 “哼!若是本宫已经将证据处理掉了呢?” 瑛常在笑了笑,“安嫔娘娘不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不想对付熹贵妃吗?我手中有一个熹贵妃的致命把柄。” “而且,我既然将事情透露给你就是想给你警醒一下,熹贵妃要对你出手了,你最好早日将东西处理掉,不要让熹贵妃发现了蛛丝马迹。” 安陵容目光深沉,“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你是果郡王府出来的,为什么要背叛熹贵妃,想与本宫联手。” 瑛常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在这宫中实在是势单力薄,才想法子和安嫔联手,但麻烦的也正是安嫔这个人,老谋深算。 “因为我与熹贵妃等人有血海深仇,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有拉着熹贵妃一同下水。” 安嫔和瑛常在的目光对上,“那你告诉我,熹贵妃的把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把柄能让熹贵妃倒台。” 瑛常在笑了,想空手套白狼,真是想得美。 “等安嫔娘娘替我解决了敬妃,我再将熹贵妃的把柄告诉你如何,安嫔娘娘不拿出一点诚意来,我怎能轻易交付真心。” 安陵容心中复杂,瑛常在的入宫她自然是清楚是为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甄嬛让这么一个活菩萨入宫,真是让她难以相信。 不过甄嬛诸多算计,甄玉娆还不是如入宫做了后妃,还给自己招进来一个仇人,安嫔这么一想,心情竟然舒服多了。 “好,敬妃本宫自会对付,只是希望瑛常在手中的把柄不要让本宫失望。” “一言为定。” 瑛常在没有多留,挑了一条偏僻的路就离去了。 安陵容看着瑛常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销毁证物,她与甄嬛的斗争还未分出胜负。 敬妃是甄嬛的人,解决敬妃也是在削弱甄嬛的实力,同时还能得到瑛常在手中所谓的把柄。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走吧,甄嬛,咱们走着瞧。” 安陵容回去就将迷情香拿出来,通过奴婢的手销毁说不定还会引起甄嬛的注意。 她是调香高手,既然销毁不了迷情香,就往里面加上香料,制成新的香。 说不定她还能利用这一手来将甄嬛一局。 太后娘娘病重,半夜江采苹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小桃,怎么了?” “小主,有许多太医向慈宁宫方向去,应该是太后病了,深夜急招太医诊治。” 江采苹这才想起,自己进宫不久,太后病重,然后去世了,皇后的靠山倒了。 “去叫水给我洗漱吧,屋里面鲜艳的东西都让人撤下去。” 甄嬛传——江采苹9 太后这场病很严重,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帝震怒,要严惩太医院。 太后拦下来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时日无多,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到自己的小儿子。 只可惜皇帝无情,太后临死前还想见到小儿子的愿望惹怒了皇上。 太后生病,她们这些妃嫔自然要轮流侍疾,高位妃嫔基本是白天侍疾,而她们这些低位妃嫔基本上是半夜侍疾。 不过好在她是熹贵妃的人,给安排了晚膳后的一段时间,还算是轻松。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一直不舒服,但是现在太后生病,众妃嫔因为侍疾身体不适也很正常,所以江采苹也就忍着难受继续侍疾。 慈宁宫里面气氛压抑,江采苹坐在凳子上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小桃见小主嘴唇苍白,端来一盏姜糖水给小主。 “小主,喝点姜糖水暖暖。” 江采苹接过茶盏,只是茶盏刚入手,她整个人就昏厥过去了,茶盏掉落在地上,惊动了不少人。 竹息姑姑走出来,看到昏厥在地上的瑛常在,赶紧叫了奴婢过来将瑛常在抬去偏殿。 慈宁宫有不少太医都在,太医很快就来给瑛常在诊脉。 “这是喜脉!一个月刚出头。” 竹息看向床榻上昏迷的瑛常在,这位小主恐怕不知道自己有孕,这段时间给太后侍疾,累到了,不过幸好这位小主身体不错,没有动胎气。 太后也醒来了,竹息进去将瑛常在有孕的消息告诉太后,太后脸上也出现了喜色。 “是个有福气的,今夜就让瑛常在歇在偏殿里面,等明日再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哀家的孙儿寥寥无几,皇后若是懂事点,想明白点,也不至于有今日这般局面。” 一想到皇后,太后就头疼,若是皇上当初没有遇到纯元,皇后说不定也不会这样偏执。 “娘娘,您的身体要紧。” 竹息不想主子忧思过度,这些年皇后阳奉阴违,主子就应该想到皇后娘娘迟早会有一天被自己的所作所为连累。 “竹息,哀家如何能放心,乌拉那拉氏没一个出色的男儿,全靠女人的裙带维持如今的地位。 若是乌拉那拉氏有富察氏一半的出息,哀家何至于此。” 江采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小主,您醒了?” 小桃听见动静,立马走进去将小主扶起来,并且给小主身后放上一个软枕。 “这里是慈宁宫的偏殿,昨夜我晕倒后,太后娘娘责罚我了吗?” 江采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她怎么会泛晕倒,还偏偏是在太后宫中晕倒,这要是背负上一个不敬太后的名声,可就完蛋了。 小桃:“太后娘娘怎么会责罚您呢,太后娘娘赏赐您还来不及,小主您怀孕了,太医说已经一个月了。” “什么!我竟然怀孕了?!” 江采苹惊疑不定的看着平坦的肚子,她前世到死也没有怀孕,这一世怎么会怀孕? 这一世和前世唯一不同的是,她模仿了甄玉娆的眉眼,多得了几次皇上的宠幸,就因为那几次,她就侥幸怀上了。 “小主,您怎么不说话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小主以后都有了依靠。” 小桃对君恩如流水早就有类似深刻的意识,初入宫时,皇上是多宠爱她家小主,也是赏赐不断。 可是短短一个月过去了,皇上得了新的美人,她家小主就失宠了,难怪她常听后宫的宫女说,宠爱重要,但是有皇嗣傍身同样重要。 “是好事吗?” 对于这个她意料之外的孩子,江采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感情去对待他。 自己父母双亡,这个孩子可能是她唯一的亲人,但是孩子的父亲却是杀她的仇人。 未等江采苹想清楚,皇上已经来了,竹息姑姑一早就将瑛常在怀孕的消息告诉了皇上。 皇上大喜,认为这个好消息能给太后冲喜,就立马赶了过来。 “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一把扶起江采苹,“你身子弱,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以后你就不用来慈宁宫侍疾,就好好在长春宫静养吧。 另外朕晋封你为瑛贵人,这个孩子的到来希望能给朕带来好消息。” 江采苹眉眼含笑,安静的坐在皇上身边,做个合格的解语花。 皇上目光习惯的触及江采苹的眉眼,未施粉黛,面如白玉,有楚楚可怜的美感,惹人怜惜。 皇上已经拥有了玉娆,倒也不觉得可惜,没在瑛贵人的眉眼里面,看见玉娆样子。 “嫔妾谢皇上关心,嫔妾这几日只觉得格外劳累,却不曾想竟然是怀孕了。” “这是你第一次怀孕,不懂也正常,等下朕让内务府给你送一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 皇上对瑛贵人这一胎还算是重视,他子嗣单薄,人越老越希望膝下繁盛,儿孙满堂。 这一胎瑛贵人没法遮掩,太多人知道她怀孕,景仁宫,皇后的头痛又发作了。 “呵呵,这才入宫多久就怀孕了,瑛贵人真是好福气。” 坐在下面的安嫔听到这话,神色一动,皇后是想对瑛贵人这一胎动手了,但是她与瑛贵人暂时结为同盟,若是瑛贵人这胎出问题了,瑛贵人难免会迁怒于她。 到时候鱼死网破可就不妙了。 “皇后娘娘,瑛贵人身后无家世,况且肚子里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而且皇上说瑛贵人这一胎是给太后娘娘冲喜的。 嫔妾担心的是婉贵人,婉贵人一入后宫就得盛宠,怀孕有喜是迟早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该早做准备。” 皇后扫了一眼安嫔,她手中也只有安嫔这枚棋子得用。 “本宫可不管瑛贵人肚子这一胎是男是女,只有她怀孕了,本宫就不会放过她。 不过你说的对,这一胎是给太后冲喜的,现在本宫还不能动手,那就向婉贵人动手,只是婉贵人有熹贵妃护着,想要动手实在是难。” 甄嬛传——江采苹10 熹贵妃狡猾,婉贵人与熹贵妃都住在永寿宫,她想伸手近永寿宫实在是太难了。 宜修目光看向安陵容,“安嫔,你觉得本宫该怎么对甄嬛姐妹动手。” 宜修不喜欢亲自下场,她更喜欢借别人来动手。 安嫔思量片刻,“皇后娘娘,既然我们对付不了甄嬛,为何不能从甄嬛阵营里面的人动手,比如敬妃和端妃。 铲除甄嬛身边的人,扰乱甄嬛的心,待时机成熟咱们再对甄嬛动手。” 安陵容想借皇后的手铲除敬妃,到时候她也能拿到瑛贵人手中,熹贵妃的把柄。 “敬妃,端妃。” 宜修眼中泛起冷光,这两个在府宅中的时候缩着头苟且偷生,现在投靠熹贵妃腰板直起来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先对付敬妃和端妃,想要和本宫对抗,也要看看她有没有命活着。” 宜修现在是内忧外患,外有甄嬛等人虎视眈眈,而内忧就是太后病重,她是皇后,自然知道这一次太后是真撑不住了,她的两大底牌要失去一张了。 因为有太后在,她才会肆无忌惮的朝着后宫中的孕妇下毒手,就算露了马脚,太后也会为她收尾。 至于宜修对太后即将病逝唯一可惜的,就是失去了一个靠山,她心中所有的亲情早就在她的弘晖死后全部舍弃。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少女了,她在后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能看清很多东西。 乌拉那拉柔则进府她的姑母是主谋之一,而她孩子的死亡也在姑母的意料之中,所以无论姑母怎么劝说阻止她,她都会一意孤行。 “剪秋,把方子给安嫔。” 安陵容接过方子,宜修将方子的作用说了一遍,一向冷静的安陵容也不免惊诧。 她的身子早就毁了,这方子竟然有法子让她怀孕,但是孩子却无法平安出生。 “你就用这一胎来对付敬妃,必要的时候能将甄嬛姐妹拉下水会更好,至于端妃本宫来对付,一个病秧子还想逃脱本宫的掌控。” 安陵容看着手中的方子,眼中有不甘,也有无奈,利用自己的孩子来动手,这是何等的残酷,便是安陵容心中也不忍。 宜修向来对人心有很强的掌控,“若是成功解决了端妃和敬妃,温宜本宫就交给你抚养,一个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和一个活蹦乱跳的公主,你知道如何选择。” 安陵容眼中都是麻木,上了皇后这条船,此生身不由己。 “臣妾遵旨。” 太后终究是没撑多久,满怀着遗憾病逝,甄嬛教导四阿哥尽孝,又一次将三阿哥比下去。 皇后怒极,出手在端妃的药中动了手脚,端妃一时间没有察觉,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的靠山刚去,皇后就这样动手了。 端妃以前的病虽然有装的成分,但是端妃的身体不好也是事实,只要往平日里要服用的汤药里面,改变药材的剂量,端妃根本发现不了。 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端妃已经一病不起了,又正是深秋时节,端妃卧病在床,连下床都做不到了。 “咳咳,皇后真是好算计,我忍了这么久,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娘娘,奴婢去永寿宫,请熹贵妃娘娘来救您。” “吉祥,我的身体我清楚,这些天我喝的药有问题,恐怕现在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端妃已经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能熄灭,吉祥不愿意看着主子在等死,一路迎着寒风跑去永寿宫。 “熹贵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娘娘吧,我们娘娘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太医说已经病入膏肓了。” 吉祥跪在地上,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熹贵妃了。 熹贵妃目光看向槿汐,槿汐将端妃病倒的事情讲了一遍。 “娘娘,端妃这个病本应该稳定了,不会突然病倒,奴婢猜想一定是有人动手了。” 至于这个人,主仆二人心知肚明。 “槿汐,你和吉祥去太医院请卫临给端妃看病。” 温实初自请守凛陵,她手下失去了一位得力太医,卫临是温实初的徒弟,希望他能救端妃一命。 熹贵妃心中微寒,太后还未下葬,皇后就已经迫不及待要下手了,难道皇后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心中的不安是来自于未知的部分,甄嬛已经察觉到有阴谋正在向她袭来。 “瑛贵人那里也要注意些,左右瑛贵人是果郡王府出来的人,皇后得知瑛贵人有孕,迟早会动手,到时候咱们借瑛贵人这一胎将皇后瓮中捉鳖,狠狠斩下皇后的左膀右臂。” 熹贵妃很清楚皇后的手段,她一定忍受不了瑛贵人平安生下孩子。 所以在得知瑛贵人怀孕的时候,这个计划就已经在她的心中形成了。 吉祥带着卫临赶去了端妃的住所,卫临的叹息给端妃宣告了最终的结局,发现太晚了,端妃喝的药被篡改了剂量,反而会使端妃的病情加重。 “娘娘!您好不容易报仇了,为什么会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您。” 还未入冬,这屋子里已经用上炭了,端妃望着窗外的风景。 凄凉,孤寂,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从虎门将女成了药不离口的病秧子,她恨年世兰,但也对不起年世兰。 她送给年世兰那碗堕子药,她端在手上的时候,就知道那碗药有问题。 可是她还是将那碗药递到了年世兰面前,而年世兰因为对她的信任,没有丝毫犹豫喝下那碗药。 她说不清当初的心情,是心寒皇上的狠心,还是嫉妒年世兰的得宠。 说到底她心中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皇帝的猜疑心,让她们这些身不由己的女子变成自己厌恶的模样。 清楚又能怎么样,她不敢找罪魁祸首报仇,只能将全部的恨意全都放在年世兰身上。 “吉祥,不用为我伤心,本来我的寿命就不长,待我走后你就去熹贵妃那里或者留在温宜身边,也能有个出路。” 深夜,端妃病逝。 甄嬛传——江采苹11 皇上沉浸在太后病逝的悲痛中,端妃的去世他并未有太多感触。 端妃一向身子不好,他对端妃并没有太多感情,反而是防备居多。 年世兰死后,他越发想念起年世兰,年世兰对他的爱如一团火,热烈真挚,而端妃是害死他和年世兰孩子的凶手。 “世兰,端妃下去给你赔罪了。” 端妃的后事交给了皇后处理,皇上也并未给端妃什么死后殊荣,皇后也清楚皇上对端妃的态度,草草了事。 反倒是熹贵妃的心情比较沉重,卫临的诊断更说明了,端妃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而端妃死后,温宜的去处皇后直接交给了安陵容,皇上正为太后病逝伤悲,根本不管这件事情。 而甄嬛也不在意一个公主的去处,敬妃已经有了胧月,没有精力再照顾温宜。 延禧宫,奶妈嬷嬷抱着温宜公主来了延禧宫,小小的温宜公主缩在嬷嬷怀中,她这个年纪已经能懂一些事情了。 “温宜,来额娘这里。” 安陵容柔和的声音加上温柔的表情,温宜被嬷嬷放在地上,温宜怯怯的看着面前自称她额娘的人。 又回头看看嬷嬷,嬷嬷点点头示意她走上前,安陵容瞥了一眼嬷嬷眼中泛起冷意。 “温宜,额娘给你准备了好多玩具,温宜喜欢哪一个?” 安陵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绣球,温宜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彩色的绣球吸引了,小步走了过去。 安陵容拿着玩具逗着温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端妃和敬妃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原来寂寞的深宫有了小孩,看着孩子天真无忧的笑容,时间会过的很快,将一切寂寞驱逐。 安陵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出生,这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应该会更高兴吧。 在太后病逝前,她服用了那秘药和皇上同房了,若是那道秘方没问题,此时她应该是怀孕了,等到时机成熟再抖露出来。 听到端妃去世的消息,江采苹一呆,她和安嫔结盟难道不是要弄死敬妃和熹贵妃吗?怎么端妃死了? 这个疑惑江采苹暂且放在心中,等找机会和安嫔碰头就知道了。 安嫔显然成为了端妃死后的获益者,膝下有了一位小公主,江采苹想着后面发生的事情,她要把握好每一个时机,利用这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来对付熹贵妃等人。 而肚子里这个意外之喜,江采苹觉得这是她的一个护身符,若是将来东窗事发,皇上或许会念在这个孩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江采苹温柔的抚摸已经有些突起的肚子,黑暗中的人得到了一束阳光,只想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暖阳。 晨安,安嫔看了一眼江采苹,与江采苹的目光对上,江采苹低下头若有所思。 晨安结束后,江采苹故意以有孕为由,走在后面,安陵容加快脚步路过江采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小心皇后,孩子。” 江采苹心头一颤,就眼睁睁的看着安嫔走进了延禧宫,延禧宫和景仁宫极近,前面熹贵妃等人还在,她不能轻举妄动。 “小主,你怎么了。” 江采苹摇摇头,整理好情绪,继续跟在熹贵妃的大部队身后。 婉贵人看着走在后面的江采苹,跟长姐说了一声后,转身走到江采苹身边。 “瑛贵人,我们二人许久未一起赏景了,前面绕一下就是御花园了,也不知冬日御花园又是怎么样的景色。” 江采苹见甄玉娆旗头上大多都是点翠玉饰装饰,少见金银之物,皇上对甄玉娆的宠爱实在是令人咂舌,珍贵之物也是流水的送到甄玉娆那里。 但是甄玉娆这个打扮更是说明甄玉娆心中的不甘,不甘心成为皇上的妃嫔。 “婉贵人,不如我们二人结伴去御花园。” 甄玉娆听到婉贵人这个称号,神色郁闷。 “不必称呼我为婉贵人,唤我玉娆便是。” 江采苹微微一笑,“那玉娆不妨唤我采苹,在这宫中我认识的人不多,平日里都缩在长春宫,也没有陪我一同解闷,也只有玉娆你与我一同散步了。” 江采苹与甄玉娆分享在王府中的趣事,每次她只要一提起王府和果郡王,甄玉娆就会放松下来。 熹贵妃见二人绕去了御花园,也没有阻止,而是派了两个小太监跟在妹妹身边照应。 自从玉娆入了后宫后,常站在廊道上发呆,全然没了刚入宫时的活泼开朗,她看着也觉得心疼极了,可是这种事情唯有自己想开了才行。 现在玉娆主动和瑛贵人去逛御花园,这是个好现象。 “采苹,你觉得在皇宫里面怎么样。” 甄玉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她与江采苹认识这么久,江采苹又是果郡王的人,所以她相信江采苹。 江采苹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将甄玉娆带到亭子上,这里避免闲人听到她们的聊天。 “玉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在王府中过的快乐。” 江采苹看向甄玉娆,眼中流露出迷茫和无奈,这也正是甄玉娆现在的心情。 “采苹,我也觉得宫外的天宫更自在,现在的荣华富贵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若是其他人听到甄玉娆的话,恐怕会嫉妒怨恨,但是江采苹却能看的是王爷将甄玉娆保护的这么好,可见王爷对熹贵妃的真情。 视金钱为粪土的前提是,她有足够的金钱,苦寒的宁古塔,罪臣的一家人,而甄玉娆却是这副性子。 王爷明知道她不想进宫,却也因为熹贵妃将她送入宫中。 “玉娆,你还有熹贵妃,有熹贵妃在你身边,你就不用害怕。” 明明甄玉娆现在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她造成的,可是她心中不断窃喜,表面上还在装作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安慰甄玉娆。 江采苹明白,那个一心报恩,不争不抢的江采苹已经死了,年少时的爱慕也渐渐消散。 王爷没有将她的命放在眼里,而她为什么又要顾及王爷的性命呢。 甄嬛传——江采苹12 甄玉娆二人漫步在宫道上,玉娆在江采苹的开解下心情好了许多。 “采苹,你与我一同去永寿宫坐坐如何,长春宫里面只有你一人,还是永寿宫中热闹。” 江采苹点点头,跟着甄玉娆一同去了永寿宫,给熹贵妃请安后坐在绣凳上面,三个人一同闲聊。 熹贵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虽然她插不进去她们姐妹二人的话中,但是也没有让她感受到被冷待的感觉。 “采苹,你这一胎快两个月了,这是你初次怀孕难免没有静养,本宫给你指一个有经验的丫鬟去照顾你如何。” 江采苹看着熹贵妃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自然是不相信熹贵妃这样好心。 表面上她是熹贵妃阵营的人,熹贵妃为什么要派一个丫鬟来她身边,是为了监视她还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熹贵妃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江采苹不动声色。 “多谢娘娘关心,嫔妾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有经验的嬷嬷,是皇上赐的。” 就算是得罪熹贵妃,江采苹也不会收下这个奴婢,她本就要对付熹贵妃,要是收下这个奴婢,要是不小心坏事了怎么办。 熹贵妃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贴心。 “既然皇上给你安排了好了,本宫也放心了,皇后行事狠毒,尤其是你现在还怀孕,可要多注意点。” 江采苹一一应下,临近午膳时间,江采苹主动告辞。 出了屋子,江采苹脸上的笑容才消失殆尽,她算是看出来,熹贵妃这是敲打她,防止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泄露出去。 “小阿哥,您慢点。” 江采苹听到动静停下脚步,迎面走过来的是几个宫女,奶嬷嬷怀中抱的是六阿哥。 江采苹看清六阿哥的脸时候,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目光紧紧看着六阿哥的脸,尤其是那眉眼和鼻子,简直和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不会认错的。 “小主,您怎么了?” 小桃发现对不对,赶紧搀扶住自家小主,江采苹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六阿哥,才恍恍惚惚离开了永寿宫。 “没事,刚刚看到六阿哥,在想要我的孩子出生,会不会也像六阿哥那般玉雪可爱。” 小桃也不禁想了想六阿哥,“小主,咱们的小主子也会像六阿哥那样可爱,聪明伶俐。” 用完午膳,江采苹躺在床上小憩,脑海里面回想起在清凉台时,她见到王爷和甄嬛,宛若一对璧人,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二人郎有意,妾有情。 只是后来王爷身亡的消息传入京城,甄嬛就入了皇宫,当时她还觉得甄嬛背信弃义,辜负了王爷的真心,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如此。 那个与王爷长相相似的孩子摆在她面前,她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不会认错的,所以六阿哥是王爷的孩子。 这个消息让江采苹有点难以相信,皇宫规矩森严,熹贵妃是如何做到狸猫换太子,隐瞒真相的。 江采苹心中有些复杂,王爷还不知道熹贵妃的一对双胞胎,就是他的亲生孩子吧。 这一对双胞胎的存在就是熹贵妃的致命弱点,江采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弄死熹贵妃的把握又增添了几分。 最好是能在不连累这对双胞胎的前提下弄死熹贵妃,她又不是什么嗜杀之人,这双胞胎也是王爷的孩子。 江采苹又想起早上安嫔给她的提醒,皇后想要对她的孩子出手了。 “皇后,熹贵妃。” 江采苹躺在床上,只觉得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只好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再做打算。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小桃带着皇上赐下来的嬷嬷,将寝宫里面的一切又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 只要她不出去,皇后对她动手的机会大大减少,现在是冬日,出去路上要是踩到了一块冰或者是沾油的地,摔一跤,她能找谁说理去。 最多是处死一两个替死鬼,宫里面的这些手段江采苹可见多了。 衣食都是小桃亲手操办,不让其他人插手,皇后一时间也没办法朝江采苹动手。 安嫔怀孕这个消息又打破了后宫的平静,熹贵妃百思不得其解,她是知道安陵容用过息肌丸,那里面有麝香,用过那东西的怎么会怀孕。 “娘娘,或许是安嫔侥幸得了皇嗣,当初襄嫔在府宅中跟在华妃身后也沾染了不少麝香,不也侥幸怀了皇嗣吗?” 熹贵妃眼中思量,安嫔怀孕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皇后已经有了三阿哥,若是此时安嫔生下一个阿哥,对咱们可是不利的。 只是皇后一向不许手下妃嫔怀孕,不然怎么会给棋嫔麝香珠,还给了安陵容息肌丸,难不成是安嫔背着皇后私底下疗养身体,谋得皇嗣?” 槿汐想起了什么,“娘娘,安嫔的父亲犯罪,至今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 “所以安陵容是想利用这个孩子,来救她的父亲,呵呵。” 甄嬛也想起了自己怀孕的时候,皇上不念在她怀有龙嗣的份上宽恕她的父亲,反而狠心将她的家人流放宁古塔。 “本宫也想看看安陵容能不能得逞,只是安陵容这次怀孕,本宫觉得她另有目的。 另外瑛贵人那里如何了,按理说皇后一定会忍不住动手。” 槿汐:“娘娘,瑛贵人谨慎,那日后就称病缩在长春宫里面,不轻易外出,皇后娘娘怕是无从下手。” 熹贵妃:“瑛贵人倒是谨慎小心,咱们也别急,皇后迟早会露出马脚来,让咱们的人多注意安陵容。” 皇后借安陵容怀孕一事,不仅让安陵容的父亲平安从大牢里面出来,还为安陵容谋得了妃位。 至此甄嬛才改变了想法,安陵容这一胎是皇后默许的。 长春宫,江采苹将一个小竹筒递给了小桃。 “想法子放在假山那里,你知道位置的。” 江采苹和安嫔约定每五日会在假山传信,若是有急事会另作打算,若无事就不用送信。 甄嬛传——江采苹13 延禧宫,安陵容看了一眼宝鹊。 “宝鹊,你去御膳房把今日的燕窝端过来。” 宝鹊离开后,安陵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打开小竹筒,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小纸条。 “封号,小心熹贵妃。” 安陵容将纸条扔进火盆里面,若有所思,瑛贵人让她小心熹贵妃在她的封号上面动手脚,来恶心她。 另外安陵容也明白瑛贵人也是变相的询问,她要何时对敬妃动手。 长春宫,江采苹站在窗户前,手上捧着一个暖炉。 这次给安嫔提示,也是为了回报安嫔提醒她,皇后要对她动手的消息。 鹂妃,熹贵妃真是会杀人诛心,这个鹂字这般明晃晃的嘲讽安嫔是一只唱歌的黄鹂鸟,将人比作畜生。 这和婉字简直是不相上下,一个是替身专属字,一个是嘲讽字。 皇上如何不知道熹贵妃的意图,可是安嫔怀着孕,皇上就这样任由熹贵妃糟践安嫔,羞辱安嫔,真是薄情。 安陵容得到江采苹的提醒,收买了御前的太监,得知皇上已经让内务府拟定她的封号。 “宝娟,让小厨房做一道老鸭汤,等下我亲自送去养心殿。” 安陵容绝对不会允许,甄嬛给她定下一个羞辱她的封号。 “皇上,安嫔娘娘来求见皇上。” 皇上闻言眉头一皱,他不喜欢有人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打扰他,但是想到安嫔现在怀着孕,就放下手中的笔,合上奏折让安嫔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亲手做了一道汤羹,感谢皇上饶恕臣妾的父亲。” 安陵容眼中含泪,皇上念及安陵容肚子里的孩子,让安陵容起身。 “起来吧,朕只是不想让朕的孩子的外家是罪臣。” 安嫔站在皇上身边,从身后宝鹊手中的食盒中端出一碗汤,是酸萝卜老鸭汤。 “皇上这番慈父之心,臣妾感激不尽,臣妾不能为皇上做什么,只能给皇上做一碗汤羹来表达臣妾的感激。” 皇上看了一眼安陵容,那个眼神仿佛要将安陵容看透。 安陵容手脚发冷,看着皇上将一碗老鸭汤用完。 “酸爽开胃,不错,你是想替你的父亲来谋个一官半职的吧。” 皇上可不相信安嫔来养心殿,只为了给他送碗汤羹,后宫这些妃嫔,哪个不是有所求,求恩宠,求地位。 安陵容心知皇上这是误会了,她哪个父亲,从前亏待她和母亲,如今又仗着他为非作歹,死了一了百了。 “皇上,臣妾父亲做错了事情,皇上罚他是天经地义的,如今皇上看在臣妾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恕臣妾父亲的罪名,已经是皇恩浩荡。” “臣妾也觉得,父亲现在这样也挺好,老老实实回松阳县做个平民百姓,不愁吃穿已经好极了。” 皇上见安嫔说的真心实意,脸色也好了不少。 “你放心,朕赐了赏银给你父亲,他这辈子都够用了。 对了,朕让内务府挑选了几个字,作为你的封号,苏培盛,将内务府给安嫔拟的字拿过来。” 安陵容看着托盘上的几个字,没有一个适合她,但是也没有瑛贵人说的那样,带着羞辱意味的字,难不成是甄嬛给她取的一个字。 “你喜欢哪个字。” 安陵容目光从俪和肃上面扫过,最终落在了文字上面,这个字中规中矩。 “臣妾喜欢这个文字,臣妾虽然读书不多,但也很喜欢这个文字。” 皇上点点头,“你既然喜欢这个文字,那就这个吧。” 安陵容心中的忧虑放下,皇上虽然薄情,但也是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不会因为甄嬛的几句话而改变。 “臣妾谢皇上恩典。” 第二日,皇上去了永寿宫,熹贵妃突然问起皇上给安嫔选的封号。 “安嫔选了文字作为封号,文妃倒也不错。” 熹贵妃脸色一僵,皇上这几日也未曾去安陵容那里,什么时候安陵容选好了封号。 “皇上,文字形容才华之意,安嫔不通诗词,这文字是不是有些不适合?” 皇帝把玩着手上的十八子,“文字不仅指才华,也有文静之意,朕已经答应安嫔了,难道你想让朕出尔反尔?” 熹贵妃默然,没有继续提起安陵容的封号,转头跟皇上提起大封后宫之事。 皇后要抬举安陵容,那她也借此机会给自己这边的人提提位分。 皇上经过熹贵妃这样一提醒,觉得大封后宫时候不错的提议,他答应过玉娆会早日将她封为嫔主。 还有没有和玉娆有几分相似的江采苹,皇上于熹贵妃商议了片刻,就去了养心殿写了圣旨送去了景仁宫。 皇后拿到圣旨,气的不轻,她才是一宫之主,甄嬛这样做简直是越俎代庖,挑战她皇后的权威。 “这个甄嬛,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不呢共想拉一把安陵容,她倒好借此机会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美名。” 长春宫,小桃兴奋的指挥下面的宫女收拾长春宫主殿,这才进宫多久,她家小主就坐到嫔位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宠爱自家小主,小桃喜滋滋的想着,但也没有放松警惕,将长春宫的主殿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才开始往里面搬东西。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血燕。” 江采苹有些诧异,“我的份例里面一个月只有一盏血燕,月初我已经吃掉了一盏,这一盏是哪里来的?” 小桃:“御膳房说是娘娘晋升,给娘娘贺喜送来的,其他娘娘也有。” 小桃知道血燕珍贵,她确实在御膳房看到了几碗血燕,才将血燕带回来。 “嬷嬷看了,这血燕没什么问题。” 江采苹看着玉碗中的血燕,脑海里又想起了安嫔的话,小心皇后。 “这御膳房怎么会如此好心,内务府对咱们宽和是有熹贵妃的原因,但是御膳房可没有,这东西恐怕有问题,我不能冒险,拿去找个拐角的地方倒了。” 小桃觉得有些可惜了,“这血燕难得。” “你若是不怕你就用了,反正若是有问题也只是针对孕妇,要是有毒恐怕嬷嬷早就看出来了。” 甄嬛传——江采苹14 小桃看着玉碗中的血燕,好半晌还是没舍得扔,一口闷下去了。 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家中老二,从小到大都以为只要她足够勤奋,父母就不会将她丢到深山里面。 因为爹不疼娘不爱,她学会了看人脸色,这才在家中呆下去,没被父母丢弃。 可是大哥需要娶媳妇的时候,爹娘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她卖给了人牙子,示意这血燕只要没毒,她都不怕。 “娘娘,这血燕跟银耳羹,似乎味道上也没什么区别。” 江采苹手上捧着一本诗书,听到小桃的话抬起头。 “可能营养上有区别吧,血燕是补品,价格比银耳贵上许多。” 小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想到血燕价格不菲,刚刚下肚的血燕顿时变得香甜无比,回味无穷。 夜晚,小桃肚子疼的直往茅厕去,差点就交代在茅厕里面了。 “皇后手段确实阴毒,这样的东西就连嬷嬷也没查出来,阴寒之物,小桃吃了只是闹肚子,要是孕妇吃了,流产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江采苹面色凝重,“小桃,你去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院找医侍去看病拿点药。” 皇后这次没得手肯定不会放弃,这一次连她身边的人都骗过了,下一次又该是什么样的手段。 江采苹有些无奈,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但是她抓不到皇后出手的证据,只能自己小心起来。 但是御膳房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处理,她的饭菜全都是御膳房送来的,皇后若是从御膳房下手,她防不胜防。 “去永寿宫。” 熹贵妃撑着额头,听到瑛贵人的话眼中思索,昨日她确实用了一盏血燕,玉娆那里也是。 “嫔妾求熹贵妃娘娘给嫔妾做主,昨日那碗血燕若是嫔妾喝下去了,恐怕现在已经动了胎气,胎儿难保。” “皇后的手已经伸到了御膳房,看来皇后真的坐不住了。 这件事情本宫会想法子,将御膳房皇后的人手揪出来,只是能不能找出证据证明是皇后动的手,本宫也说不定。” 皇后狡猾,她与皇后争锋相对这么多年,深知没有确切的证据是奈何不了皇后。 除非是皇后害死了瑛贵人的孩子,而她有确切证据。 江采苹感激的行了一礼,“熹贵妃娘娘愿意为嫔妾出手,嫔妾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危害到熹贵妃,所以熹贵妃肯定会出手。 “采苹!你怎么了来了,你这段时间都待在长春宫里面抱病不出,长姐也天天将我拘在永寿宫。” 玉娆听到采苹来永寿宫了,就急匆匆的带着宫人来到了长姐这里。 “玉娆,我来是想请熹贵妃帮忙。” 玉娆听到血燕一事,一脸愤慨。 “太过分,竟然如此狠心,这宫里面那些妖魔鬼怪,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是啊,差一点我就着道了。” 玉娆见采苹面色苍白的抚摸着肚子,目光看向长姐,只有长姐能帮采苹。 熹贵妃知道妹妹和瑛贵人交好,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好。 “玉娆,我已经答应瑛贵人了揪出御膳房动手之人,只是皇后还会不会动手我并不能保证。” 瑛贵人:“玉娆,熹贵妃能出手我已经很感激了,说到底皇后是冲着我的肚子而来,只要我再小心一些,总能平安生下孩子。” 玉娆看着瑛贵人已经略微突起的肚子,眼中并没有羡慕。 她是喜欢孩子,但是不代表她会喜欢怀上皇上的孩子,那个将她视为纯元皇后替身的男人的孩子。 “采苹,你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熹贵妃出手很快,借着昨晚的血燕很快就找出了动手的人,只是这人咬舌自尽也没有交代出幕后凶手。 越是这样,越代表了是皇后出手的。 景仁宫中,皇后得知血燕没有被瑛贵人喝下,反而被她身边的奴婢喝下去了,事情败露了不说,还没有弄掉瑛贵人肚子中的孩子。 “那个废物呢?” 剪秋:“已经咬舌自尽了,没有交代出什么。” “那就好,你将后事处理掉,只是可惜了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瑛贵人竟然没有上当,看来瑛贵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只是瑛贵人能躲得了一次,还能躲得了第二次吗?” 下面的安嫔神色微动,看来皇后又要动手了。 “娘娘准备如何对付瑛贵人这一胎?” 宜修:“本宫已让花房送去了盆栽,里面放了麝香,这盆栽在屋子里放久了,那瑛贵人这一胎可就难保了。” 皇后脸上得意的笑了笑,她绝不允许后宫之中,有人能平安生下孩子。 安嫔看了一眼皇后,确定皇后没有怀疑她,才继续低下头整理丝线。 她与瑛贵人合作一事,无论对她还是对瑛贵人有利,瑛贵人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会碍到她的事情。 “安嫔,本宫为你谋了一个妃位,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利用这一胎将敬妃和熹贵妃狠狠拉下来。” 皇后目光扫过安陵容的肚子,熹贵妃狡猾,皇后也不指望安陵容能成功,但是敬妃必须铲除。 等她铲除了熹贵妃的左膀右臂,让熹贵妃孤立无援,下一次谁会在熹贵妃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安陵容出了景仁宫就将皇后给卖了,同时警告了瑛贵人不要让皇后发现不对劲,不然皇后该怀疑她了。 江采苹和小桃二人将屋子里面的盆栽搜了一遍,六盆里面有两盆放了麝香。 “娘娘,这东西该怎么处置?” 小桃捧着手帕上的麝香,江采苹往后退了几步,闻到这味道她总觉得心慌。 “小桃,你想法子将这东西扔进湖里面,放在哪里我都觉得不安心,过两日就是晋封大典了,不要多生事端,咱们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江采苹也害怕她和安嫔的事情被发现,她要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熹贵妃,皇后一定会察觉到什么。 她觉得一直瞒下去,等到后面装病,皇后以为她已经中计了,就不会再动手了,能拖多久是多久。 甄嬛传——江采苹15 景仁宫中,众妃嫔晋升。 皇后目光扫过跪在下面接旨的妃嫔,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要不是熹贵妃多嘴,怎么会有这么多妃嫔晋升。 瑛嫔和婉嫔才入宫多久,就已经是嫔主了,欣嫔从府邸熬成老人也才到嫔位。 皇后又看见瑛嫔脸上的脂粉,心中才放心许多。 瑛嫔年轻,平日都是不用胭脂水粉,但是这几次见到瑛嫔来给她请安,都能看见瑛嫔脸色越发浓重的脂粉,实在掩盖真正的苍白脸色。 看来那些麝香起作用了,恐怕过不了几个月,瑛嫔这一胎就要保不住了,到时候再运作一下,母子俱亡。 江采苹扶着肚子,她这一胎已经四个月了,前世自己这个时候晋升贵人,现在因为这个孩子,成了嫔主。 “娘娘,前面是三阿哥。” 江采苹一听到三阿哥,顿住了脚步。 这几个月她入宫以来,都是刻意绕开她前世碰见三阿哥的地方,就是担心又被三阿哥给缠上。 只是她没想到三阿哥竟然会出现在,长春宫宫门前,正好挡住了她回宫的路。 前世她的死亡罪魁祸首就是三阿哥,这个又蠢又坏,不知廉耻的三阿哥。 江采苹心中充满了愤恨,目光冷冷的盯着三阿哥,面无表情。 三阿哥站在长春宫附近,他因为父皇训斥他的课业,心情郁闷,跑出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长春宫。 听小太监说长春宫新住进了一位妃嫔,他不应该再来长春宫,惊扰父皇的妃嫔,可是他太想念额娘了,那个一心让他吃饱好好读书的额娘。 而不远处站着的妃嫔,应该就是住进长春宫的妃嫔,三阿哥看着瑛嫔的容貌,渐渐入了迷。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安静的绽放自己的美丽。 江采苹看见三阿哥的眼神,又是这样恶心的眼神,小桃走上前挡住了三阿哥的目光,行了一个礼。 “三阿哥,我们家娘娘要回宫了,还请三阿哥退避。”、 小桃没想到三阿哥这样失礼,虽然三阿哥是主子,但是他与自家娘娘非亲非故,就这样盯着自己家娘娘看,要是外人看见了,还指不定怎么污蔑自家娘娘呢。 三阿哥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退开。 可是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瑛嫔的容颜,目光偷偷看向瑛嫔,可是看到瑛嫔小心翼翼护着的孕肚的时候,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是父皇的妃嫔,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江采苹坐在椅子上,小桃走进来。 “娘娘,三阿哥已经离开了。” 小桃一想到三阿哥那个眼神,就有些气愤。 “娘娘,三阿哥也太过分了,您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妃嫔,三阿哥怎么可如此冒犯您。 瞧见三阿哥那个眼神,娘娘,奴婢入宫以来当真没有见过似三阿哥这样登徒子的人。” 江采苹将喝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吩咐小桃这件事情不许让别人知道,三阿哥是皇后手中的人。 她要是现在就对三阿哥出手,恐怕不等她报完仇,皇后就会弄死她了。 “小桃,你让人注意着,但凡三阿哥出现就要提醒我一下,三阿哥再怎么样都是皇上的儿子,而我只是后宫中这么多妃嫔中的一员。 你觉得要是出事了,皇上选谁?” 小桃:“娘娘,你怀着孕,皇上怎么会偏袒三阿哥呢?” 江采苹:“只要这个孩子没有生出来,他还不是皇子,就算是生出了又怎么样,温宜公主和三阿哥的生母不都去世了吗?” 孩子也被其余妃嫔养在膝下,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江采苹只想告诉小桃,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护身符,但也不是永远有效。 皇家人哪有什么真感情,皇上的无情她亲自体验过。 三阿哥回到阿哥所的时候,身上带着孤寂和失落。 自从四弟回到了皇宫,一切都变了,父皇对他越来越不耐烦,夫子对四弟多有夸赞,下面的人也开始巴结四弟。 三阿哥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哥所中,四弟居住的方向,那里一片热闹,而自己这里只有几个奴才守着。 因为皇后警告下人,不许打扰他读书。 三阿哥眼中有仇恨,也有嫉妒,他是笨,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明白,要不是四弟回来,他怎么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四弟拿走。 “你为什么要回来,老老实实待在圆明园不好吗?” 三阿哥慢慢走回自己的住所,在书童的催促下开始读书,书上的字一个都没有看进去,因为脑子里全都是瑛嫔的容貌。 延禧宫,安陵容焦急的抚摸着肚子,她这段时间不断找机会接近熹贵妃,可惜都未能得逞,恐怕熹贵妃早就已经心生猜疑。 她想利用这一胎嫁祸熹贵妃,几乎是不可能了,皇后说她这一胎至多到六个月,那时要是再不把孩子拿出来的话,恐怕她是会母子俱亡了。 “孩子,别怪额娘狠心了。” 安陵容余光看见香炉上的袅袅香气,脑海中闪过一个计谋,若是此计成了,皇上必然会迁怒熹贵妃,敬妃也逃不掉。 安陵容将自己留的迷情香找出来,其中一点扔进香炉中。 永寿宫中,敬贵妃带着含珠来到了永寿宫。 “敬姐姐怎么来了。” 敬贵妃身边的奴婢含珠走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块红色的香块。 “这是什么东西?” 敬贵妃开口解释:“这是我的奴婢发现那延禧宫的宫女,在掩埋什么东西,偷偷带回来的一点剩余的香块。 那文妃让下面的奴婢掩埋的东西,这东西一定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我带过来给熹妹妹看看。” 熹贵妃见这香块,立马让人请来了卫临太医,最后鉴定这香是迷情香。 熹贵妃知道文妃擅长制香,这香一定是文妃自己制作的,只是文妃已经怀胎五月,制作这香有何用,皇上又不会在文妃那里留宿。 甄嬛传——江采苹16 敬贵妃:“这文妃为了得宠真是不择手段,从前的宠爱恐怕也是靠着这种手段得到的。” 熹贵妃看着盒子里面香块,若有所思,或许可以利用这迷情香彻底扳倒安陵容。 “敬姐姐,多亏你发现了安陵容的破绽,我们或许能利用这件事情做做文章。 安陵容多次想与我相遇,恐怕是想要利用这一胎来算计我。” 安陵容将自己的计划对皇后托盘而出,要想彻底扳倒敬贵妃和熹贵妃,必须得借用皇后手中的人。 宜修听到安陵容的计策,迷情香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倒是厉害,迷情香都弄出来了,真不怕皇上要是发现了。” 安陵容神色淡淡,她早就不怕了,这些年她早已经厌倦了后宫的争宠,争来争去她又得到了什么,肚子里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都无法保住。 “臣妾不怕,只要能拉熹贵妃和敬贵妃下水,这点危险算什么。” 宜修满意的笑了,她就喜欢这样的棋子,一口答应了安陵容的请求。 “好,本宫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宜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 “瑛嫔这一胎快八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滑胎?本宫送了两盆带麝香的盆栽进,而瑛嫔只是身体虚弱,再这样下去,瑛嫔可就要生下孩子了。” 安陵容心里清楚,是她将皇后动手的事情告诉了瑛嫔,瑛嫔一直都是在装病。 到后面肯定瞒不下去,她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还得看瑛嫔自己的本事。 “皇后娘娘,是不是麝香埋在土里没有那么有用。” 宜修摇摇头,这种手段她又不是第一次用,当初碎玉轩的芳贵人不就是死在麝香之下。 “不可能,这麝香本宫清楚就算埋在土中,只要瑛嫔长期接触,现在已经该流产了,母子俱亡。” “娘娘不妨再观望一段时间,瑛嫔谨慎,若是娘娘贸然查探,恐怕会引起瑛嫔的猜疑。” 带二人商议好,安陵容带着人离开了景仁宫,剩下的迷情香全都交给了皇后,皇后只需要事发的时候将迷情香送入咸福宫中。 并且找出几个替罪羊,指证这迷情香是敬贵妃和熹贵妃所为。 安陵容相信,甄嬛只要知道那是迷情香,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这香来算计她,到时候东窗事发,而迷情香却发现是敬贵妃等人弄出来的。 皇上定然会震怒,那时敬贵妃难逃一劫,熹贵妃也会被牵累。 长春宫中,瑛嫔扶住大肚子,风雨欲来,根据前世的记忆,文妃快要落马,只是这一世有她的提醒,不知道文妃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娘娘,奴婢发现打扫大殿的青兰,偷偷摸摸的跑进娘娘您的寝宫。” 瑛嫔眉头一挑,顺着小桃的视线看向拿着抹布,擦拭宫殿中摆放的花瓶的青兰。 “小桃,你还记得那麝香的样子吗?” 小桃当然记得,那些麝香都是她处理的,像是褐色的泥土,要不是带着香味,恐怕她会认为那是普通的泥土。 江采苹就赌皇后派来的人,不认识麝香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桃按照江采苹的吩咐,弄了褐色的泥土混了香粉,继续埋进花盆里面,青兰再小桃的有意放水之下,偷偷进了寝宫检查了花盆。 “皇后已经有所怀疑了,再忍一个月,等孩子平安出生,就将这些探子全部从长春宫赶出去。” 江采苹写了一封信,让人转交给了果郡王,信上面倾诉自己在皇宫遇到的算计,并且希望果郡王能为自己安排信任的稳婆奶娘。 果郡王府很快就给了回应,果郡王得知了采苹的遭遇,心生愧疚,立马想办法安排了稳婆。 延禧宫,宝鹊站在安陵容身边。 “娘娘,皇后娘娘说熹贵妃已经动手了,还请娘娘注意。” 半夜,延禧宫文妃流产了,宜修放下手中的毛笔。 “剪秋,都安排好了吗?” “娘娘,一切奴婢都安排妥当了,延禧宫那边的宫人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宜修知道时机成熟,该唱戏了。 延禧宫中,皇上坐在一旁,脸上都是自责。 敬贵妃听到安陵容痛苦的叫声,眼中有不忍,熹贵妃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目光扫过桌子上放着的狐尾百合。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安妹妹怎么会好好的就流产了。” 皇上懊恼不已,手上紧紧捏着十八子。 “是朕没有控制住自己,才导致文妃流产了。” 皇后走近了,熹贵妃和敬贵妃行了一礼让开路,皇后进了帐子一看,太医正在将腹中的胎儿取出来。 “皇上,文妃这是。。” 皇上:“朕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控制住自己,这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 敬贵妃突然开口,“皇上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皇上不如让太医来诊脉,皇上龙体重要。” 皇上一听敬贵妃的话才后知后觉,他明知文妃有孕,怎么会冲动了。 卫临立马上前给皇上诊脉,皇后也并没有阻止,熹贵妃想要拉下文妃,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了。 “皇上,您是不是服用了助兴的东西。” 皇上眉头紧蹙,“朕未曾服用助兴之物。” 卫临单膝跪地,“皇上脉搏虚浮,应是用了助兴之物,才会导致没有控制住,只是皇上说未曾服用,那就是这宫殿里面有助兴之物,才会让皇上失控了。” 敬贵妃不可置信的的惊呼一声,“安妹妹怀有身孕,怎么可能会用助兴之物,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神色冰冷,他竟然没想到会有助兴之物,这才让他的孩子没了。 “给朕搜!朕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榻上的安陵容握紧被子,腹部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外面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 熹贵妃,我要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狐尾百合虽然做的隐蔽,但是只要细心就能发现百合香味下掩盖的迷情香味。 “皇上,这狐尾百合上有迷情香。” 甄嬛传——江采苹17 皇上看着娇艳欲滴的百合,拿起茶盏砸在地上发泄心中的愤怒。 但是搜索的人还未停下,皇后知道她们在找什么,是在找安陵容寝宫里面藏的迷情香。 只是迷情香在咸福宫,延禧宫怎么能找的到。 时间越过越久,太监们已经将延禧宫搜了一个遍,苏培盛突然发现柜子上放着一个木盒子。 “将那个木盒子拿下来。” 苏培盛打开木盒,看到里面满满的香料,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没找到,熹贵妃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皇上,奴才从文妃娘娘的屋子里找到了这一盒香料。” 皇后看了一眼这盒香料,“皇上,难道您怀疑这盒香料就是所谓的迷情香吗?” “文妃再糊涂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呢?皇上,文妃擅长制香,寝宫里面有些香料也是正常。” 熹贵妃上前一步,“皇后娘娘,臣妾等人也并未说这盒香料就是迷情香,只要一验就知,难道皇后娘娘不想还文妃一个清白吗?” 盒子里面的粉色香块,和那日敬贵妃带过来的香块一模一样,再加上皇后这个反应,这盒子里面的香料就是迷情香。 皇后毫不示弱,“当日熹贵妃的孩子滴血认亲的时候,熹贵妃也是这样说的,说以后六阿哥知道了恐怕会让众人如何看待六阿哥。 可是如今文妃还在里面,她失去了孩子,熹贵妃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指认文妃,就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了?” 安陵容哭泣出声,熹贵妃听到皇后又扯到了她的一双孩子身上,脸上就变了。 “皇上,臣妾只想还文妃妹妹一个清白,只要太医验了这香,不就能证明文妃妹妹是否清白了?” 熹皇上冷眼看着熹贵妃和皇后的争执,耳边是文妃的哭泣声和痛呼声。 “去查!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卫临从木盒中取出一块香,用水化开一点,放在鼻尖一闻,与迷魂香截然不同的香味,这香不是迷魂香,卫临捧着香块,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这木盒中的香不是迷魂香。” 卫临不敢撒谎,这寝宫中不止一位太医,果然另一位太医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熹贵妃皱起眉头,目光看向敬贵妃,敬贵妃摇头同样也是没料到。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如此一来文妃也是证明了清白,只是这狐尾百合上的迷情香怎么来的?” 皇上:“苏培盛,带人去将花房的人抓起来审问,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盆花是经过熹贵妃的手,这一点无论如何都隐瞒不掉,花房的人很快就交代出来了。 皇上拿着证词,随手甩到桌子上,目光只是熹贵妃。 “熹贵妃,朕想听你的解释,花房送给文妃的百合,怎么会进了永寿宫。” 熹贵妃跪在地上,“皇上,您怀疑这迷魂香是臣妾放在百合上面?臣妾怎么会这样做,这百合是从臣妾的宫中出去的,要是出了事情,臣妾又怎能难辞其咎?” 熹贵妃看向木盒子里粉色的香块,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上了皇后的当,可能当初敬贵妃拿过来的一块迷魂香,也是皇后和安陵容设计的。 “花房的人拿不出这迷魂香,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熹贵妃,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他已经五个月多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安陵容颤抖的声音响起,她腹中的孩子取出来了,是个男胎。 皇上见托盘上白布盖着的东西,血迹透过白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皇后贴心的给了一个主意,“皇上不如派人去搜搜永寿宫,这样就能证明熹贵妃的清白了。” 熹贵妃一听到皇后的提议,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皇后提出这样的建议,恐怕已经在永寿宫中做好了安排,倒是要是搜出来迷情香她又该如何解释。 “皇上,臣妾不是这样的人,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吗?” 敬贵妃跟着一起跪下,“皇上,熹贵妃一向与人友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还请三思啊。” 皇后笑了笑,没有继续劝说皇上,她清楚皇上,生性多疑多思,一定会查到底。 皇上的目光从甄嬛的脸上扫过,他拥有了玉娆之后就越发觉得甄嬛变了,从前那个天真浪漫的甄嬛已经消失了,越来越不像他的纯元。 “查。” 熹贵妃心一沉,抬头和皇后的目光对上。 永寿宫中,玉娆见苏培盛带着太监进了永寿宫,却没有看见姐姐的身影,就上前拦住了苏培盛。 “苏公公,姐姐呢?苏公公带着这么多太监来永寿宫是作何?” 玉娆态度还算比较好,因为她知道苏培盛是姐姐这边的人,她希望从苏培盛嘴中得知姐姐的情况。 苏培盛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婉嫔娘娘,杂家也是奉皇上之命来搜永寿宫,熹贵妃娘娘此时还在延禧宫。” 玉娆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怎么会下旨搜宫。 皇上的命令玉娆无法阻止,玉娆现在做的就是立马赶去延禧宫,去帮助她的姐姐。 熹贵妃已经被槿汐搀扶起身了。 “姐姐!” 皇上听到声音就知道是玉娆来了,“你怎么来了?” 玉娆行了礼站在熹贵妃身边,“皇上,不知道姐姐究竟犯了什么错,皇上竟然让人搜姐姐的寝宫,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姐姐的心。” 皇后:“刚刚熹贵妃不也是让皇上查这盒香料,就是为了给文妃一个清白,现在皇上让人搜宫同样是证明熹贵妃的清白。” 皇后知道甄家姐妹向来双标,所以一开始就阻拦熹贵妃,让熹贵妃说出这样的话,等下轮到熹贵妃的时候,熹贵妃才会无话可说。 熹贵妃知道皇后在点自己,拦住了还要说话的妹妹。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自然不会怕搜宫,只是怕有心人冤枉臣妾。” 皇上漠然无声,只是朝着玉娆招招手。 “过来。” 玉娆看向姐姐,她平日里不喜和皇上亲近,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甄嬛传——江采苹18 熹贵妃拍了拍玉娆的手,以示安慰。 “去吧,皇上叫你呢。” 熹贵妃知道,这是皇上,是一句话就可以主宰你的性命的天子,不是一句不喜欢就可以任性的人。 玉娆咬了咬唇,姐姐的意思她明白,顶着众妃嫔的目光,玉娆走到皇上身边。 皇后瞥了一眼站在皇上身边的婉嫔,那张和纯元相似的脸真是碍眼,皇上这么多年对纯元她的好姐姐的喜欢还是一点没改。 今日就算这迷魂香在永寿宫找到了,皇上估计也舍不得下令处置了熹贵妃。 不过好在她犹豫再三,还是按照安陵容的法子做了。 不过可惜了今日瑛嫔告病没有来,不然趁乱解决了瑛嫔肚子这一个,这才叫双喜临门。 苏培盛一脸愁苦的走进来,身后带着一个丫鬟。 “奴才未在永寿宫找到迷魂香,只是在这个奴婢的房中找到了不属于她们金银首饰。” 小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小太监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托盘举到皇上面前。 托盘里面放着几个异常华贵的发钗,不是这个小宫女能拿到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来的。” “奴婢也不知。” 小宫女的目光止不住的看向熹贵妃,目光中带着求救,熹贵妃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宫女不过是她宫中的一个二等宫女。 “大胆!拉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小宫女挣扎的扑到熹贵妃的脚边,“熹贵妃,救救奴婢,奴婢是给您办事的,这首饰也是熹贵妃和敬贵妃赐给奴婢的。” 槿汐立马开口训斥:“你这宫女胡说什么,娘娘什么时候吩咐你做事了,还不快将这奴婢拉下去,去慎刑司好好审讯,到底是谁派来污蔑我们家娘娘的。” 小宫女眼见着自己要被拉下去了,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熹贵妃,是您临走前吩咐奴婢将香块销毁的,娘娘您现在难道不认账了吗?” 皇后有些惊讶的开口,“难怪熹贵妃的永寿宫没有搜出证据,看来熹贵妃用完迷情香后,让这奴婢将迷情香销毁了。” “胡说,本宫从未吩咐过这奴婢什么事情,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为何不吩咐心腹去做这件事情,反而要这个小奴婢来做。” 小宫女跪在地上磕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您为何吩咐奴婢做这件事情,但是迷情香确实是娘娘您给我,明明是您和敬贵妃娘娘谋商残害文妃龙嗣一事,您说过不会亏待奴婢的。” 等到小宫女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皇后看了一眼小宫女,说的确实不错。 “皇上,这小宫女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仅凭她一人之言也无法断定是熹贵妃和敬贵妃所言。 只是本宫至今不明白,熹贵妃和文妃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为什么熹贵妃平白无故的将花房给文妃的百合,修剪了一番再送到文妃这里。” 熹贵妃心中不断思考应对的方法,百合这里自己无法解释。 这宫女一定是皇后安排的人,但是迷魂香又没有在永寿宫找到,难道真如这宫女所说迷魂香被她销毁在了永寿宫。 皇上捻着碧玉翡翠十八子,脸上阴晴不定。 玉娆站出来,“皇上,姐姐是断然不肯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宫女一定是从哪里偷到了这珠钗来污蔑姐姐,还请皇上还姐姐一个清白。” 皇上的目光从玉娆的脸上扫过,突然有点寡淡无味,赝品终究是赝品,若是纯元在,只会温柔的安抚他,而不会像玉娆这般不论证据就说自家姐姐是清白的。 皇后站出来,“皇上,不如就将熹贵妃和敬贵妃身边的奴婢拉下去审问,既然这奴婢说是熹贵妃和敬贵妃谋害了皇嗣,那定然还能查到其他的证据。” “婉嫔这样空口白牙就说熹贵妃冤枉,那文妃何尝又不冤枉,那个成型的男胎就更加无辜了,要是姐姐还在,定然会让皇上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感慨的叹息一声,“是啊,纯元善良,定然不会污蔑好人,拉下去,就按照皇后说的办吧。” 纯元皇后一出,甄家姐妹合在一起也比不上死去的白月光。 皇后笑了笑,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熹贵妃要是下马的最好,但是此计最大的目的就是铲除熹贵妃的左膀右臂。 慎刑司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务必下手狠辣,让熹贵妃身边可用的人撑不过这一场审讯。 尤其是那个槿汐,这个老东西和苏培盛有一腿,苏培盛是皇上的心腹大太监,就连她也没能收买苏培盛,而熹贵妃凭什么能凭借一个槿汐就收买了苏培盛。 熹贵妃心已经沉进了谷底,她和敬贵妃中了皇后的奸计,她在狐尾百合上动手就是最好的证据,所有皇后根本就没必要亡永寿宫里面藏迷魂香。 安陵容听到这样的发落,眼泪顺着眼角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无论怎么样,她们的目的不也是达成了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彻心扉。 支撑她唯一斗下去的可能就是,对甄嬛的怨恨和嫉妒了吧。 事情也正如皇后设想的那样发展,槿汐这些忠心的奴婢自然是不认罪,但是皇后早就安排了认罪的奴婢,这些人将敬贵妃和熹贵妃何时何地,如何谋划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全部都交代出来了。 八成是真二成是假。 慎刑司的棍子落在槿汐这些人身上的时候,表皮虽然没有破,但是内里已经打烂了,槿汐撑了一棍又一棍。 可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女交代了一切,画押送到了皇上面前。 敬贵妃的宫殿里面也找出了迷情香,甚至迷情香如何进宫的,皇后也给敬贵妃安排好了。 一切的供词都交到皇上手中,桩桩件件都有熹贵妃的手笔,敬贵妃安插在延禧宫的人也被揪出来。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熹贵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将供词甩到熹贵妃的脸上,玉娆惊呼出声。 “皇上!” “闭嘴!” 甄嬛传——江采苹19 玉娆被皇上的厉声呵斥吓的一颤,皇上未曾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过。 熹贵妃跪在地上,“皇上可知臣妾为什么要如此对文妃?” 这些证据让熹贵妃无法狡辩,谋害皇嗣的罪名足以让皇上处死她,但是她死了,玉娆怎么办,她的一双孩子又怎么办。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皇上神色冷漠,熹贵妃这话一出就是认下了罪责,那个成型的男胎死于妇人之手。 “说。” “臣妾当年初次有孕的时候,被猫儿划伤了脸,文妃带着舒痕胶送给臣妾,着舒痕胶里面有大量的麝香,臣妾日日用着舒痕胶,这孩子也因为这舒痕胶里面的麝香而没的。” “臣妾是怨恨文妃,怨恨她害死了臣妾第一个孩子,这迷情香臣妾确实没有,是从文妃的延禧宫中得来,这才起了心思。” 熹贵妃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牌,舒痕胶本来也是她置安陵容于死地的一个把柄,现在反倒是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皇后拧着眉,“熹贵妃是何时知道舒痕胶的问题,这舒痕胶若是熹贵妃早日得知为何不早点禀报皇上,好让皇上惩治罪人。” 皇后怎么会让熹贵妃成功卖惨呢,刚刚胎儿的尸体皇上才见过,熹贵妃给就迫不及待用自己的孩子卖惨了。 “皇后娘娘,臣妾担心皇上不相信臣妾,这舒痕胶放在宫中许多年,谁都能在舒痕胶里面动手脚。” 皇上心累的闭上眼睛,今夜的事情一环接着一环,他的孩子成为了这群女人们手中的利器。 “熹贵妃,当年你失去孩子的时候,朕很心痛,你亦是如文妃这般,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你是如何做的,你大可以告诉朕,朕查清真相,待文妃生下孩子处置了她,你是无辜了,朕的孩子不无辜了吗。” 安陵容在宝鹊的搀扶下走出来,跪在地上。 “皇上,舒痕胶一事臣妾不认,除非是熹贵妃拿出证据来证明那舒痕胶里面的麝香是臣妾放进去的。” 安陵容倔强的跪在了地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血迹在旗装上透出来,皇后似是不忍。 “皇上,文妃刚刚流产,身子虚弱成这样,剪秋将文妃扶起来。 熹贵妃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空口白牙的污蔑文妃这个苦主,文妃已经失去了孩子,还要被熹贵妃污蔑,本宫于心不忍。” 熹贵妃:“皇后,那舒痕胶臣妾保存在永寿宫中,皇上派人去取就可。” 安陵容没有任何反应,坐在绣凳子上,整个人死气沉沉。 舒痕胶苏培盛已经取过来了,槿汐入了慎刑司,只要熹贵妃安好,槿汐才能平安从慎刑司出来。 卫临不敢耽误,接过舒痕胶一闻,就闻到了麝香的香气。 “皇上,这舒痕胶里面确有麝香,而且麝香分量不轻,若是使用过多,确实会导致孕妇流产。” 熹贵妃指着舒痕胶,“文妃,从前我待你如亲姐妹一般,而你却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安陵容呵呵一笑,“亲姐妹?熹贵妃娘娘真会说笑,你什么时候待我如亲姐妹了,当初我送你两件浮光锦,你转头就送给了身边的婢女。 熹贵妃就是这样把我当好姐妹的吗?反倒是你那婢女对我横眉冷眼,身边的婢女难道不就是代表主子的态度?” 浮光锦一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本就心思多疑,这浮光锦让她难堪极了,后来那件浮光锦她再也不碰了。 熹贵妃哑口无言,那时她与皇上恩爱,哪有女子愿意看到喜欢的人宠爱另一个女人,况且浣碧是她的庶妹一事她无法言说。 安陵容:“皇上,臣妾擅长制香,这舒痕胶是臣妾一手做出来的,臣妾想看看这舒痕胶。” 皇上点头,卫临将舒痕胶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接过舒痕胶,脑海这里想起瑛嫔给她的信上交代了,熹贵妃会利用舒痕胶来将她彻底摁下去。 所以她也早做了一些准备。 “皇上,这舒痕胶不对。” 熹贵妃看着安陵容手上的舒痕胶,这舒痕胶她一直保管好的,怎么会不对呢。 “安陵容,你还想狡辩什么。” 安陵容:“熹贵妃,这舒痕胶在你这里已经有七年之久了,按理说这舒痕胶的香味应该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消散。 这舒痕胶的香味怎么会如此浓烈,所以这舒痕胶是最近两个月才制作好的,根本就不是七年前我送与熹贵妃的舒痕胶。” 安陵容将香交给了太医,熹贵妃不可置信的的拿过舒痕胶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这香味确实不对劲。 卫临这时候才猛然想起,舒痕胶已经放了七年之久,怎么会他一闻就是能闻出麝香。 “皇上,您不如让几位太医都看看,这舒痕胶是不是新做好的,当年臣妾好心找来秘方告诉熹贵妃,现在反倒是成了熹贵妃陷害臣妾的工具。” 皇上给了一个眼神,几个太医连忙接过舒痕胶检查起来了。 最终答案也和安陵容说的八九不离十,这盒舒痕胶就是这几月新制成的,熹贵妃跪不住了,她所有的计划皇后安陵容二人全都猜出来,还反将她一军。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交代,臣妾怀胎五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臣妾心痛难忍。” 皇上心中已经对甄嬛失望了,“熹贵妃你远不如纯元善良,朕当初接你回宫,为你取封号为熹,就是希望你来日之路光明灿烂,你配不上这个封号。” “熹贵妃犯下大错,谋害皇嗣,褫夺封号。。。。念在弘瞻灵犀年纪尚小的份上,降为甄嫔,收回钮祜禄氏之女的身份,幽禁永寿宫,无诏不得出。 至于敬贵妃,心思歹毒,赐死。” 那张似纯元的脸,终究是让皇上不舍得亲自下手赐死甄嬛,只是往日他给甄嬛的所有荣耀全部收回。 皇后对于这样的结局不意外,甄嬛的脸一日不毁,皇上永远都下不了狠心。 甄嬛传——江采苹20 “皇上,婉嫔还住在永寿宫里面,按理来说婉嫔的位分已经是一宫之主了,只是现在甄嫔幽禁在永寿宫里面,婉嫔是不是已经不合适住在永寿宫了。” 皇后不经意的提醒皇上,甄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但是婉嫔起势太猛,只要将姐妹二人分开,就好对付了。 皇上:“将甄嫔移去碎玉轩,碎玉轩幽静,更适合甄嫔反省自己。婉嫔移去永寿宫正殿,至于其他参与这件事情的奴婢。” “杖毙。” 皇上站起身,大步离去,皇后知道皇上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难受。 是因为失去了安陵容肚子里面的孩子难受,还是因为骤然得知宠爱的熹贵妃是这样毒妇而难受。 皇后漫不经心的思考,皇上大概是因为甄嬛而难受吧,皇上这样薄情人怎么会因为一个未出世的皇嗣而难过呢。 她的弘晖死的那样悲惨,皇上不也是一样无动于衷,还要她给嫡姐道喜。 “还不快送甄嫔去碎玉轩,文妃赶紧休息吧。” 皇后瞥了一眼行尸走肉一般的安陵容,安陵容的计谋能发挥这样的作用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真是她手中的一把好刀,一时间都不忍此刀崩碎。 婉嫔泪雨如下,皇上一走她就扶起姐姐。 “姐姐。” 甄嬛站起身,“咱们出去再说。” 敬贵妃听到皇上的决定,一下子没撑住跌坐在地上。 “皇上,臣妾是冤枉,臣妾还有胧月要抚养,求求皇上饶恕臣妾一次。” 敬贵妃起身就想追着皇上求饶,皇后冷笑一声。 “抓住她。” 两个小太监将敬贵妃抓住,甄嬛在走出的时候,回头和安陵容对视。 “安陵容,这次是你技高一筹,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安陵容勾了勾苍白的唇角,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甄嬛。 “姐姐,希望你下次也是这样幸运,真羡慕你们有这样一张脸,哪怕害死我的孩子,你也只是得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无论是降位,褫夺封号,还是幽禁在碎玉轩,安陵容心里很清楚,甄嬛还活着一日,她迟早会起复。 这张脸同样是甄家姐妹的痛点,玉娆对着安陵容怒目而视,要不是文妃的算计,她姐姐怎么会被幽禁。 等到延禧宫只剩下皇后和安陵容二人的时候,皇后走到安陵容面前。 “你做的很好,太医会全力医治你的身体的,你好好养病。” 安陵容神色淡淡:“皇上说赐死敬贵妃,臣妾觉得三尺白绫更适合敬贵妃。” 皇后狐疑的看了一眼安陵容,心里在思索敬贵妃得罪过安陵容吗? “这些吩咐一声就好了。” 延禧宫的事情很快宫中的人大多都知晓了,那些投靠熹贵妃之人全都散了,生怕惹火上身。 甄嬛被皇后指派过来的太监和宫女盯着在永寿宫收拾东西,永寿宫许多东西都是妃位贵妃规格的,这些甄嬛的带不走,只能收拾一些衣服首饰。 “姐姐,碎玉轩我已经让宫女们收拾好了,里面缺的东西也都补齐了。” 玉娆有些失落的站在姐姐身边,姐姐身上的珠翠已经拿下来了,下面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跑的比兔子还要快,还有一个消息她不敢告诉姐姐,怕姐姐难过。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皇后将我们姐妹二人分开,你应该是清楚的,以后你再永寿宫要万事小心。 等下我们去慎刑司,好歹是主仆一场,无论如何也要送她们一程。” 甄嬛无奈,皇上下令杖毙她身边的这些奴才宫女,今早上她请苏培盛为自己通传一声,想要救下这些人,而皇上根本不想见她。 玉娆眼中复杂,“姐姐,不要去了,她们昨晚上就已经。。。去了。” 甄嬛不可置信的的瞪大了眼睛,“皇上虽然昨夜下令,怎么会这么快。” 玉娆:“慎刑司的人昨夜审讯她们的时候,下手极狠,槿汐姑姑和小允子不愿意开口,被活活打死了。” 甄嬛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皇后这是一开始就没想着让自己的心腹活着出慎刑司。 “皇后!安陵容!” 四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她甚至都不敢想她们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玉娆也很难过,自己和姐姐在一起在宫中,却没能帮助姐姐。 “姐姐,我一定会帮你从碎玉轩出来的。” 甄嬛拍了拍妹妹的手,“你放心,这些仇我都记在心里,弘瞻还有灵犀胧月都在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一直坐以待毙。” 敬贵妃被赐死,胧月暂且被送回到了永寿宫和弘瞻灵犀一起被照顾,甄嬛现在唯一期望就是皇上能念在往日旧情的份上,不要让皇后决定她的三个孩子的去处。 姐妹二人边说边走,碎玉轩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又是故地重游,只可惜故人已不在。 “姐姐,一切保重,我会照顾好胧月她们的。” 随着碎玉轩的门关上,上了锁,玉娆这才感觉到了无助。 咸福宫中,剪秋带着三尺白绫。 “敬贵妃娘娘,该上路了。” 敬贵妃只见到托盘的白绫,没有毒酒和匕首。 “这是皇上的意思?” “将死之人,娘娘又何必多问。” 剪秋不仅是面上,连话语中都带着不尊敬,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剪秋也不想装了,敬贵妃投靠甄嫔对付皇后娘娘的时候,剪秋心中就恨毒了这些人。 敬贵妃看着白绫,又想到了皇上的狠心,自己从府邸中就陪伴皇上,可是到头来皇上没有半点怜惜。 连甄嬛那张脸都比这些年的陪伴要有用的许多,敬贵妃拿起托盘上的白绫扔到梁木上,牢牢的打了一个结。 长春宫中,江采苹站在台阶上远远看向咸福宫的方向,昨夜她虽然没去延禧宫,但是也未曾睡觉,一直在等最后的结果。 自己已经将很多事情透露给了文妃,以文妃的算计应该能将敬贵妃扳倒,当然最后的结局也没有让她失望。 虽然不能亲眼看着敬贵妃死,但是敬贵妃被赐死这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 甄嬛传——江采苹21 “娘娘,春寒料峭,娘娘莫要站在风口子上吹了冷风。” 小桃拿着兔毛披风给江采苹披上,脸上也没有往日的高兴。 “你怎么了,今日一早上就看你无精打采的。” 小桃瘪了瘪嘴,“甄嫔娘娘被幽禁,奴婢早上听到不少奴婢在议论这件事情,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迁怒到您身上?” 这才是小桃愁眉不展的真正原因,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熹贵妃这棵大树倒了,她们娘娘又是即将临产,要是出事情了怎么办。 “你且安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库房里面准备一点礼物,等下去永寿宫看看婉嫔。” 江采苹当然不是好心去安慰婉嫔的,她是想赶着热乎去瞧瞧热闹,看看婉嫔伤心难过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出现,江采苹觉得自己又变坏了。 “啊?现在宫里面人人对永寿宫避之不及,咱们去会不会。。有点不好?” 江采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正好和她的手摸的位置对上了。 “咱们是甄嫔的人,这个名头咱们能摆脱掉吗? 皇后娘娘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昨日甄嫔等人才遭难,今日咱们就落进下石,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皇上赐死敬贵妃,而甄嫔这个幽禁只能算得上不痛不痒,皇上心中对甄嫔还是有感情的。 其余妃嫔但凡犯了错,大多都是赐死,就如她一样,哪怕她没犯错,皇上都会下令赐死。 永寿宫,胧月哭闹不止,她知道自己的额娘被皇上赐死了。 玉娆抱着胧月不知所措,胧月自小被敬贵妃抚养长大,因为敬贵妃的死哭闹不止,现在更是想要离开永寿宫回到咸福宫去。 “我要额娘!我不要在这里!” 江采苹进来就听到胧月公主的哭声,玉娆得知瑛嫔来了,心中微暖,采苹是她的知己好友,未曾因为姐姐的事情而疏远她。 “采苹,让你看笑话了。” 玉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是刚刚安抚胧月公主闹腾的,姐姐去了碎玉轩,玉娆为了三个孩子手忙脚乱的。 “辛苦你了,玉娆,胧月公主年纪还小,但是该知道的已经知晓,与其这样安抚着,不如让胧月公主好好想想。” 江采苹的目光最终落在弘瞻阿哥的脸上,现在甄嫔不在,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看看弘瞻阿哥。 “弘瞻阿哥和灵犀公主年纪尚小,玉娆可要注意点,以免下面的奶娘不尽心照顾小阿哥和小公主。” 江采苹拿下手上的护甲逗了逗小阿哥和小公主,小公主像甄嫔更多,而小阿哥却像极了果郡王。 等到孩子长大了,估计也要瞒不下去了,皇上的眼睛又不是瞎,这明晃晃的证据就在眼前。 玉娆屏退了宫女,寝宫里面只剩下玉娆和采苹,还有垫子上的两个孩子。 “采苹,你能来永寿宫,我真的很高兴。” “若是我着入宫半年里能好好经营自己的势力,也不知昨夜帮不上长姐,整日活在长姐的羽翼下,现在照顾三个孩子都手忙脚乱的。” 玉娆还是记得昨夜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她一直逃避自己入宫后的身份,她不想是婉嫔,她只想是甄玉娆。 “玉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四阿哥没来吗?甄嫔娘娘好歹也是他的养母,皇上并未将四阿哥的玉蝶移出甄嫔娘娘名下。” 江采苹平日里来永寿宫的时候,也碰上过四阿哥,意气风发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宠妃养子。 她想对付三阿哥,还是得从四阿哥动手,两个阿哥本来就是竞争关系,只是因为熹贵妃是宠妃,四阿哥越发能压三阿哥一头。 只是现在熹贵妃倒台,四阿哥都不来永寿宫,可见其功利心十分的重。 若是四阿哥眼见着三阿哥在皇上面前得脸了,恐怕会暗戳戳的做出算计三阿哥的事情吧。 玉娆一听到四阿哥,眉头一皱,四阿哥虽然是姐姐的养子,但是这个时候四阿哥来都没来,她清楚四阿哥跟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一样。 “采苹,宫中之人多是如此,那欣嫔不也是如此,姐姐拉她一把,他见姐姐失势,生怕连累了她自己。” 玉娆心中对四阿哥生了厌,江采苹也只是点到为止,皇上将玉娆留在永寿宫,过不了几天就会来,到时候玉娆对四阿哥的厌恶,皇上自然是会知道的。 皇上因为后宫这些事情,格外怀念善良的纯元,不知不觉又来了永寿宫。 玉娆收起了身上的尖刺,温柔小意的伺候皇上,话语中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皇上,臣妾这几日被几个孩子闹腾的手忙脚乱,只是四阿哥也没来过永寿宫,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姐姐进碎玉轩的时候还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四阿哥。” 皇上听了这话,想的更多,他尚未废弃甄嫔,下面的奴婢趋炎附势就罢了,但是四阿哥是甄嫔的养子。 这般作态绝非真君子所为,皇上神色冷了冷,四阿哥学识是比三阿哥好,但是这性情上却差了许多。 皇上对四阿哥的印象瞬间下降许多。 这一变化四阿哥很快就感觉到了,因为父皇对他的态度冷下来,反而关心起来三阿哥的学业起来。 四阿哥急了,以为父皇是因为养母的事情迁怒了他。 弘时从养心殿走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四哥,又想到身边小太监说的话。 “您身后是皇后娘娘,而四阿哥身后的熹贵妃已经倒台了,阿哥也应该努力表现自己,彻底将四阿哥压下去。” 弘时见这几日四弟在皇阿玛这里不得脸,心中得意极了。 “四弟你怎么还在外面等着,父皇刚刚给我考察了课业,你赶快进去吧。” 弘历看着三哥满面笑容的样子,心中怎么也不得劲,平时都是自己得到皇阿玛赞赏,现在皇阿玛对自己冷淡,重视三哥了。 “多谢三哥关心,三哥手上这本书我早就背熟了,三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弟弟。” 甄嬛传——江采苹22 三阿哥脸色一僵,弘历这样说岂不是在告诉他,他这个当哥哥的学识还没有弟弟厉害。 “不劳弟弟费心,我有什么不懂的自然会请教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替我解答,我回去完成皇后布置的课业了,四弟请便。” 弘时拿着书匆匆离去,他才不跟弘历争口舌之辩,现在皇阿玛是更看重他,四弟没了熹贵妃帮扶皇阿玛都不愿意见四弟。 弘历看着三哥气宇轩昂的离开,又继续询问守在外面的苏培盛。 “苏公公,皇阿玛可有时间为我解答难题。” 苏培盛有些为难的看着四阿哥,皇上这是摆明了不想见四阿哥,将四阿哥晾在外面,四阿哥怎么就不明白呢。 “奴才这就进去再禀报一声。” 皇帝拿着毛笔批奏折,头都没抬一下。 “上书房有名师大儒,你让四阿哥有问题就去上书房问夫子。” 苏培盛应下,转身就将皇上的话转告给了四阿哥。 四阿哥神色阴翳,皇阿玛给三哥解答,却将他三番四次拒之门外,皇阿玛的心为什么这么偏,难道就因为他的养母而牵累他吗? 苏培盛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是清楚皇上心中的雷点,四阿哥趋炎附势的样子惹怒了皇上,但是他也不想提点四阿哥。 槿汐虽然死了,但是甄嫔娘娘花了大价钱将槿汐送出宫好好安葬,四阿哥身为甄嫔的养子这样趋炎附势,他同样看不上,也不想提点。 总之甄嫔娘娘还有弘瞻阿哥这个亲生的儿子,一个趋炎附势的四阿哥不值得甄嫔娘娘投资。 没有甄嬛的提点,四阿哥渐渐乱了手脚。 弘历照例点灯夜读,只是手上的书他越来越读不进去,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走出去散散心。 两个小太监缩在一起,说着闲话。 “要是没有三阿哥,咱们阿哥才是皇宫里面唯一的成年皇子,我还听说皇后娘娘还准备将乌拉那拉氏的嫡女许给三阿哥。” “谁说不是呢,以前御膳房还要内务府那些人巴结咱们,现在对咱们都爱搭不理。” 四阿哥站在原地,听着两个小太监的话,是啊,只要弘时不在了,这皇宫里面只要他一个成年皇子,皇阿玛也会重新重视他。 他好不容易才从圆明园回来,他不是老五那个心无大志的废物,他已经受够了做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住嘴,这些话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再有下一次,本皇子将你们赶出阿哥所。” 两个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阿哥爷,奴才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多嘴了。” 四阿哥见两个小太监态度不错,挥挥手让两个小太监下去,心中不断琢磨着怎么样除去三哥。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赚到一笔银子。 江采苹的这些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果郡王安排的稳婆奶娘已经住进了长春宫偏殿,随时待命。 江采苹这一胎已经九个月了,皇后等不及了,各种肮脏手段往长春宫里面送。 她有想法想要喝下催产药,提前将孩子生出来,但是难产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这一点她问过稳婆,胎儿在肚子里面最好是瓜熟蒂落,不仅对母体好,减少大出血的可能,胎儿也能身体健康的出生。 夜晚,一声凄惨的野猫叫声将江采苹惊醒,动静立马就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宫女。 “娘娘,您怎么了,要不要唤太医过来。” 江采苹靠在软枕上,脸上是被惊醒的苍白,这猫叫声离长春宫特别近,这样的手段不就是皇后喜欢用的。 “去将小桃叫过来,太医也一同叫过来,记得一定是卫临太医,要是卫临太医不在,就想法子让李太医来。” 江采苹心中不安,她不知道皇后还有什么后手。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安排好一切。 青竹去了太医院请卫临太医,结果得知卫临太医被宫外的贵人请走了,又按照娘娘的吩咐请了李太医。 江采苹的寝宫里面,稳婆摸了摸江采苹的肚子,询问了一番江采苹的感受。 “娘娘,您这已经有生产的迹象了,只是娘娘您受了惊吓,恐怕心神不宁,娘娘不如让太医开一副安神药,休养几日再生产。” 稳婆思量片刻给了一个合适的法子,羊水未破,肚子有些抽痛,不会立即生产。 江采苹深吸一口气,“就按你说的来办,过两日本宫再喝下催产药,若是一胎本宫能平安生下,五百两白银。” 稳婆眼睛一亮,五百两,瑛嫔娘娘大气! 景仁宫,皇后黑着脸,她吩咐将抓了一只野猫在半夜的时候惨叫,不就是想让瑛嫔受到惊吓难产,猫是叫了,但是迟迟没有等来瑛嫔生产的消息。 “瑛嫔真是好样的,以前的抱病全都是装的。” 剪秋百思不得其解,“娘娘,青兰不是说花盆里面的麝香,只是瑛嫔着一胎迟迟不见流产。” 皇后冷着一张,瞥了一眼剪秋。 “你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吗?蠢货,青兰那丫鬟哪知道麝香长什么样子,瑛嫔估计早就将麝香换下来了。 不愧是甄嬛的人,跟甄嬛一样,都是狡诈的性子。” 皇后一想到瑛嫔将她的计谋全部看破,心中就恼怒极了,她果然就不喜欢这些聪明人,她还是喜欢棋嫔这样的蠢货。 “能生下来又如何,得养得活才行,三阿哥最近如何了?” 剪秋:“三阿哥最近读书越发努力了,皇上这些日子还夸赞三阿哥,奴婢听说这几日皇上不待见四阿哥,应该是因为甄嫔的事情迁怒了四阿哥。” 宜修听了这话脸色好了许多,“你去送些补品给三阿哥,他是皇上的长子,有本宫在他身后撑腰,四阿哥算得了什么,一个圆明园粗使婢女生下的贱种。” 长春宫,江采苹感受到肚子的抽痛,服下了催产药,但是并未让人禀告皇上和皇后。 长春宫的大门在卫临太医和李太医进来后,就立马给关上了,青兰想要通风报信就被小桃带着人抓起来, 甄嬛传——江采苹23 “小贱蹄子,娘娘待你不薄,你竟然吃里爬外。” 小桃带着人就守在长春宫门外,青兰一探头正好就和小桃对上了,小桃一把揪住青兰,将大门彻底关上。 “小桃姐姐,你说什么?我是出来替娘娘看门的。” 青兰慌张的替自己解释,小桃让两个宫女摁住青兰,上手搜青兰的身,果然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瑛嫔娘娘的现状。 “装!继续狡辩啊!把她绑起来跪在娘娘寝宫外面,给娘娘请罪!” 小桃让人守着宫门,就急匆匆的进了产房,娘娘让她全程盯着这些稳婆,以免她们做手脚。 “娘娘,青兰已经抓住了,等稍后就送到皇上面前,严刑拷打,敢对皇嗣动手,也要看看自己一家老小的脑袋够不够砍。” 这话自然是对着产房里面的稳婆说的,大部分都是果郡王府送进来的稳婆动手,其余人的稳婆打下手,想要接近就会被小桃拦住。 江采苹痛的想死,这比勒死她还要疼,她痛的都想翻白眼了。 “稳婆,孩子还要多长时间能生下来?” “娘娘宫口还没有开好,急不来。” “小桃,再过一个时辰,你就让人去去禀报皇上皇后。” 皇后得到长春宫宫女的来报,脸当即就黑了,前两天猫叫没吓到发动,今天却发动了,而且不是青兰给她传的消息。 “走吧,去会会着瑛嫔。” 皇上听到瑛嫔发动了,急匆匆的赶过去,他失去了文妃肚子里的一个孩子,心中更加期望瑛嫔能够平安生下皇子。 皇后的动作再快,但是养心殿离长春宫更近,皇上一进长春宫就看见了跪在地上被绑起来的青兰。 “这是怎么回事。” “这宫女在娘娘发动的时候偷偷摸摸准备溜出长春宫,被发现了,并且从身上搜到了这张纸条。” 一张纸条递到皇上面前,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现在这后宫里面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也只有皇后了。 “带下去,送去慎刑司。” 苏培盛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青兰被拖下去,皇后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一口气都没喘上来。 “皇上,您也来了。” “皇后,朕希望朕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朕已经失去了文妃的孩子,若是瑛嫔的孩子出问题了,朕一定会查到底。” 皇上冷声警告皇后,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皇上放心,瑛嫔这一胎一定会平安降生。” 一对庶出夫妻的默契此时一览无余,一道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皇上皇后之间的沉默,如此嘹亮的叫声,这孩子一定是个健康的皇子。 小桃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伸头往稳婆手中的孩子双腿之间一看。 “恭喜娘娘,是个小阿哥!” 江采苹精疲力尽的倒在枕头上,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男孩好啊,不像是公主,哪怕贵为公主也会身不由己,就没有和亲一事了。 皇上看着稳婆手中的小皇子,足足八斤重,是个大胖小子。 “好好好,晋封瑛嫔为妃,封号就改为淑吧。” 在皇上印象里面江采苹是一个不错的解语花,不似其他妃嫔争风吃醋,会诗词也能弹得一手好筝。 淑字配上江采苹刚刚好,这个皇子的到来冲淡了皇上心中的郁闷,皇后勉强的笑了笑。 一个妃子给她的夫君生下孩子,她实在是难以真心实意的笑出来。 碎玉轩,甄嫔手上拿着玉娆送进来的信。 “淑妃,平安生下七皇子,倒是有本事,或许这淑妃能帮助我走出碎玉轩。” 甄嬛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食盒里面,她在碎玉轩幽禁这一个月,反省了许多,自己确实疏忽大意了。 安陵容故意露了一个马脚,她就傻乎乎的凑上去,狐尾百合这里更是一个败笔,她可以有很多法子不用经过自己的手放上迷情香。 “玉娆,弘瞻灵犀,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 阿哥所,弘历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彻底绝了弘时成为储君的可能。 储君不可以身有残疾,面容有损,若是三哥出了一点意外面容受损了,或者是断了一条腿,三哥就不可能成为储君。 马场上,教头看着三阿哥和四阿哥的马术,四阿哥是圆明园长大的,圆明园有马场,四阿哥平日里勤学苦练,马术出众。 可是三阿哥就差点意思了,人高马大的,骑马却有点放不开,其实这还是归咎于齐妃的娇惯,三阿哥畏惧骑马就依着三阿哥少练骑马。 “三阿哥,骑马不仅是要看天赋,还要平日里下苦功夫练习。” 三阿哥听了教头的话,面皮涨的通红,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看着三阿哥的马,是匹不错的宝马。 “我一定会勤加练习。” 三阿哥看着一旁的四弟,觉得自己在四弟面前落了面子,不服气的说道。 养心殿,苏培盛看到小太监连滚带爬跑进来,厉声呵斥。 “干什么的,皇上还在你就这样失礼?” 小太监跪在地上,神色狼狈。 “皇上,三阿哥在马场坠马了!” 皇上手中的笔杆子一下子就掉下来,奏折也被污了,皇上没有在意,起身冲出养心殿,一遍询问小太监。 “弘时怎么会坠马,阿哥们的马都是驯化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三阿哥和四阿哥一起骑马的时候,三阿哥的马突然发狂了,三阿哥没反应过来就坠马了。” “四阿哥怎么样。” “四阿哥受了一点伤,为了救三阿哥,四阿哥的脚崴了。” 四阿哥见到皇上了,立马起身,脸上还有一道划痕,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一身的狼狈。 “皇阿玛,儿臣无能,没能及时救到三哥。” 弘历一脸自责,一瘸一拐的走到皇阿玛面前下跪请罪,皇上神色冷凝,看了一眼这个儿子一身的狼狈,摆摆手。 “让太医给你给看伤,朕进去看看弘时怎么样了。” 甄嬛传——江采苹24 弘历退开,看着皇阿玛急匆匆的样子,忍了忍才没有笑出来。 三哥的伤治不好,那一摔三哥的右腿以扭曲的角度折了过去,这样伤根本好不了,一定会落下腿疾。 皇上走进去,弘时的痛呼声越来越大,一只扭曲的腿出现在皇上眼前,皇上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几个太医对着弘历的伤腿处理上面的擦伤,但是迟迟不敢动手替三阿哥正骨。 这腿治好了也会落下个腿疾,到时候皇上治他们的罪,人头不保。 “太医,三阿哥的腿还能治好吗?” 弘时听到皇阿玛的声音,将嘴中的白布拿出来。 “皇阿玛,儿臣的腿一定会治好对不对。” 皇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光看向太医,太医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皇上,三阿哥的腿骨断了,里面的韧带也断了,想要恢复原样,只能看天意了。” 太医的话很含蓄,但是皇上和弘时已经明白这条腿是治不好了,弘时倒在床榻上,痛哭出声。 “弘时,你怎么会坠马,那匹马是你一直骑的马,这两年从未出过什么事情,怎么今日马会突然发狂了?” 皇上询问了跪在地上的马术教头,这才发觉这其中的不对劲。 弘时忍着痛回想今日骑马的事情,四弟邀请他一同骑马,然后在马场上跑了两圈,他的马就突然发狂了。 “去将三阿哥骑的马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三阿哥的马发狂了。” 皇上神色阴翳,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很多阴谋论,坐在外面的四阿哥听到动静,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他可没有在三阿哥的马上做手脚,毕竟三阿哥出事了,那马作为证物一定会被搜查,他要是动了手脚,可逃不过皇阿玛的法眼。 所以他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马匹只要闻到那个药草味就会短暂性的兴奋,以三哥的骑马技术一定会反应不过来,坠马受伤。 他还能装模作样救三哥,这样在皇阿玛面前刷一波好感。 几位熟悉马匹的教头检查马匹,这匹马平日里的草料也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现在三阿哥的这匹马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回皇上,三阿哥的马没问题,极有可能是其他东西刺激了马,才让马发狂。” 能入皇宫教导皇子的马术老师个个经验老道,觉得是三阿哥身上有东西刺激了马,才让马发狂了。 皇上沉思片刻,“去将三阿哥的外衣褪下,交给太医检查。” 小太监小心翼翼将三阿哥身上的外衣,还有香囊之类的挂件全部取下来交给了太医检查。 一个太医眼尖的看到衣角的褐色粉末,要是不仔细看会和衣服上沾的泥土混淆。 “你看这粉末,我闻着有些熟悉,是一种草药的粉末。” 太医指着粉末,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医闻了闻这褐色粉末,脸色大变,这是一种让马匹发狂的草药,为什么会出现在三阿哥的衣服上已经显而易见了。 “皇上,这褐色粉末正是让马匹兴奋的药草,三阿哥身上沾惹了这些粉末,马匹闻的粉末不多,才短暂性的发狂了一下。” 弘时听到这样的话,不顾扭曲的右腿,想要从床榻上下来,却被皇上伸手拦住了。 弘时不顾外人在场,抱着皇上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皇上,儿臣求皇阿玛给儿臣主持公道,这是有人想要加害儿臣,设计儿臣坠马。” 皇上看了一眼苏培盛,“去查!这个草药宫中到底谁有,去调内务府的记录。 另外今日三阿哥马场上遇到的人全部搜身,这样的药粉弄到三阿哥身上一定会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弘时的哭声太大,外面的四阿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三哥痛哭的声音,心里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以前那些小算计和这次的害人完全不一样。 苏培盛:“皇上,奴才已经检查完了,这些人的身上手上没有痕迹。” 皇上沉默片刻,“四阿哥检查了吗?” 苏培盛一惊,“皇上,四阿哥还负伤在身,奴才不敢去打扰四阿哥。” “去将四阿哥带进来。” 弘历被小太监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皇阿玛将他叫进去难不成怀疑是他动手脚了? “皇阿玛。” 皇上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儿子,他经过九子夺嫡,兄弟之间的手段他经历了不少,现在他膝下单薄,唯二的两位成年皇子相互较劲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没有阻止,弘历未进宫的时候,弘时惫懒,有了弘历在身后刺激,弘时也大有进步。 作为父亲,他不希望这件事情是弘历做的,弘历可以趋炎附势,但不能手足相残。 “给太医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让马匹发狂的东西。” 弘历瞳孔一缩,皇阿玛怎么知道,他明明是将药粉撒进三哥的马匹鼻中,不可能会留下痕迹。 “皇阿玛!儿臣绝对没有做谋害三哥一事。” 弘时激动的指着弘历大吼,“一定就是你,是你邀请我今日一同骑马,你是不是嫉妒皇阿玛对我好,才要毁了我!” 弘时一想到今后自己成为一个残废,就接受不了,朝着弘历愤怒的发出自己的不满。 弘历背后起了一身冷汗,“皇阿玛明鉴,儿臣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皇上握紧手中的十八子,“是不是无辜,待太医给你搜过再说,若真是无辜,朕不会迁怒于你。” 太医上前将弘历阿哥的香囊拿下来,准备要触碰弘历的手指的时候,弘历再也不能强装镇定了。 “皇阿玛,儿臣知错。 儿臣只是一时间动了歪心思,三哥摔下马的时候,儿臣后悔了,儿臣想要救三哥已经来不及了。” 弘历的手袖里面还藏着一点药粉,他一直没有找机会处理掉,这瞒不过太医的搜查,还不如干脆承认。 弘历跪在地上认错,三哥已经废了,现在他是皇阿玛跟前唯一的成年皇子,皇阿玛再生气也不会严惩他。 甄嬛传——江采苹25 天家丑事,苏培盛让几位太医离开屋子里在外面候着,心里也是直打鼓,四阿哥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不是在给甄嫔娘娘抹黑吗? 甄嫔娘娘还在幽禁,皇上虽说收回了给甄嫔的诸多荣誉,但是可没有除去他们玉碟上的母子关系。 子不教父之过,皇上怎么可能有错,那有错的就是甄嫔这个养母。 弘时要不是腿下不了床,现在恨不得冲下去揍弘历。 “四弟,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小人!这样算计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弘历跪在地上充耳不闻,只是希翼的看着皇阿玛,他觉得皇阿玛能够理解自己,皇阿玛不也是与他一样,皇位的争夺向来都是残酷的。 同胞兄弟都能发配去守皇陵,太后娘娘去世的时候,仍不准十四叔归京给太后守孝,八爷九爷幽禁在府中,侄子们连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 皇上沉声询问,他知晓弘时性格,性格虽然莽撞,但也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弘时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弘历,能让弘历痛下杀手。 甚至利用弘时坠马一事,来博得他的好感。 弘历对上皇阿玛冷漠的眼睛,还有三哥愤怒的目光,事已至此问为什么还有意义吗? “皇阿玛,儿臣只是一时间动了歪心思,儿臣以后一定会反省自己,不会再做出此等错事了。” 皇上一脚踹中弘历的胸口,弘历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笔直的腰也忍不住弯了下来。 “哼,好一个歪心思! 从用药粉来激怒弘时的马,再到朕面前来展示你没能救下弘时的愧疚,一环扣着一环。 甚至要不是太医在弘时的衣服上找到药粉残余的痕迹,你的计谋确实快要成功了。” 爱屋及乌在四阿哥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甄嬛皇帝对四阿哥改变了以往的印象,现在又因为四阿哥的表现,又让皇帝想起了四阿哥的生母。 四阿哥不过是老八算计他与圆明园粗使宫女生下的一个耻辱,现在这个耻辱为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在宫中搅弄风云。 “皇上,三阿哥怎么样了?” 皇后快步走进来,看到床榻上三阿哥的腿,震惊的捂住了嘴。 她收到三阿哥坠马的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三阿哥是她手中的棋子,若是出事了,当初算计齐妃岂不是白做了。 “怎么会这样!三阿哥的腿能不能恢复如初?” 皇上的沉默,宜修的心碎。 当皇后得知前因后果的时候,恨不得撕了弘时和甄嬛。 “皇上,是不是甄嫔指使四阿哥做下如此错事,如此心思缜密,四阿哥一个人绝对做不出这样。” 皇后对于三阿哥这个废掉的棋子已经不在意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发挥这枚棋子最后的余晖。 将四阿哥和甄嬛一起废了,到时候她再按照对付齐妃的法子,去母留子,扶持一位新皇子。 “住嘴!甄嫔在幽禁,四阿哥心思不正,连甄嫔都未去探望过,甄嫔如何指使他做下错事。 到底是圆明园散养长大,其生母出身卑贱,不配为朕的皇子。” 皇上的话深深刺痛了弘历的心,同时也知道大事不妙,皇上的态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自幼在圆明园长大,渴望得到皇阿玛的关爱,儿臣只是希望皇阿玛能够像对待三哥一样对待儿臣。 求皇阿玛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儿臣愿意出宫寻天下名医给三哥治病。” 弘历哀求的握着皇上的手,皇后气的七窍冒烟,一个圆明园贱种毁了她的棋子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是做梦。 “皇上,宫中太医都治不好的伤,宫外那些郎中能治好吗?三阿哥纯良,皇上仅仅是多关心了一下三阿哥,四阿哥就心生嫉妒毁了三阿哥。 那以后皇上关心六阿哥七阿哥,焉知四阿哥会不会又对六阿哥七阿哥动手。” 弘时趁着皇上不注意,从榻上滚下来,匍匐前行。 “皇阿玛,您看儿臣这副样子,四弟是罪魁祸首,难道皇阿玛要包庇罪魁祸首,寒了儿臣的心吗?” 弘时堂堂七尺男儿,现在成为了一个残废,皇上不忍的闭上眼睛。 “弘历心思不正,手足相残,革去黄带子,送去圆明园幽禁终生。 三阿哥弘时,等伤好了,就出宫立府,封为永安郡王。” 弘历听到皇阿玛的决定,不可置信的看着皇阿玛,皇阿玛竟然不愿意认他这个儿子,还要将他幽禁圆明园。 弘时看着弘历疯狂的样子,心中痛快。 江采苹坐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些意外。 三阿哥坠马怎么没有一命呜呼,断了一条腿算什么,看来四阿哥还是下手轻了。 “娘娘,假山那边又来信了。” 小桃将小竹筒递给江采苹,江采苹打开一看,安陵容又在催促她将甄嬛的把柄的告诉她。 这是第三封信了,此事她还在犹豫,若是将果郡王和甄嬛的事情告诉文妃,文妃必然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会连累果郡王府,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几个姐姐也会被牵累。 敬妃已死,三阿哥废了,甄嬛在幽禁,玉娆入宫为妃,她从甄玉娆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甄玉娆身子在宁古塔伤到了,恐怕以后难以孕育子嗣了,没有子嗣的妃嫔,后半生的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不愿意牵扯到无辜的人,对她好的秋兰姐姐秋月姐姐。 “弘昭,真是个不错的名字,臣妾谢皇上给小阿哥赐名。” 满月宴,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皇上并未大办七阿哥的满月宴,只是让宫中的妃嫔一同参加满月宴。 高位妃嫔的落马,此时的淑妃俨然又是一位宠妃,身边有婉嫔相助,膝下有七阿哥。 皇后见光彩照人,美的不可方物的淑妃,眼中的忌惮快要溢出来,文妃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甄嬛传——江采苹26 只是文妃盯着淑妃的眼神有些不善,敬妃已死,淑妃却没有履行约定,将甄嬛的把柄告诉她。 接二连三拒绝她,淑妃这样背弃约定让安陵容不爽,但是又念及淑妃给的消息确实帮了她大忙,她才没有捅到皇后面前。 淑妃不经意的和文妃目光对上,江采苹心中微苦,她是骑虎难下了,得想个法子既能解决甄嬛又能保全王府中她在意的人。 不过最近秋兰姐姐送进宫的信中,倒是提起了孟侧福晋怀孕的消息,孟侧福晋出身高门大户,王爷和孟侧福晋之间只是时间的问题。 玉侧福晋被夺了管家权,王爷也不待见玉侧福晋,甄嫔被幽禁的时候,玉侧福晋彻底得意不起来了,在王府中沉寂下去。 江采苹微微收敛眼中的情绪,唤来了小桃。 “小桃,去准备一份贺礼送去果郡王府,恭贺侧福晋怀孕,另外准备一些布匹以及宫中制造的绢花送给秋兰秋月姐姐她们。” 能给浣碧添堵的事情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去做,一想到浣碧嫉妒的发狂,江采苹心里就暗爽。 果然,浣碧听到侍女说,宫里面的淑妃娘娘给孟侧福晋送贺礼的事情,还有不少从前和淑妃娘娘交好的奴婢,也得到了淑妃娘娘送来的礼物。 唯独她这个侧福晋被落在旁边,淑妃娘娘根本就没有提到她。 浣碧愤怒的将茶盏摔在地上,双眼微红,脸上都是不甘的神色。 “贱人!她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个小婢女,要不是我将她送进宫里面,她能有今日的造化吗?” 江采苹的运道便是浣碧都忍不住嫉妒和后悔,不仅晋升速度快,还平安生下了皇子,光这一点,浣碧就意识到了江采苹恐怕手段不浅。 她也是从宫中出来的,长姐聪慧,心有城府,在宫中仍然被算计的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是这江采苹竟然能平安生下了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后台长姐倒台了,四阿哥也被革了黄带子幽禁圆明园,二玉娆对她这个庶姐根本不关心。 她在果郡王府的地位一下子就和孟静娴颠倒过来,王爷身边那些婢女根本就不理睬她,时不时还给她使绊子。 要不是这些婢女从中作梗,王爷早就原谅她了。 “别得意太久,长姐聪慧过人,等长姐从碎玉轩出来了,无论是孟静娴还是淑妃都乖乖收敛起来。” 浣碧这么想心中才好受了许多,但是孟静娴怀孕这件事情既让她不爽,同时又是她的机会。 王爷既然和孟静娴同房了,那心中应该是放下了对长姐的执念,孟静娴怀孕伺候不了王爷,府中只有她和孟静娴两个女主子,现在该轮到她伺候王爷了。 浣碧命小厨房炖上一碗汤羹,自己则是精心打扮好带着汤羹去了前院。 秋兰秋月二人刚刚还在嬉笑打骂,一见到玉侧福晋来了,立马就收敛了表情,一脸晦气的样子。 “玉侧福晋怎么来了,我们王爷不喜欢有人来前院打扰,玉侧福晋请回吧。” 浣碧努力稳住心态,没有和这几个丫鬟计较,这几个丫鬟是舒太妃送到果郡王身边的,浣碧想对这几个丫鬟动手,也得看看舒太妃同不同意。 “秋兰姑娘不妨进去通报一声。” 秋兰冷哼一声,“玉侧福晋,王爷不喜人打扰,还请侧福晋不要为难我们。” 秋兰怎么会给浣碧通报,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将采苹送进宫了,连个美貌的婢女都容不下,心思狭隘,这样的女人完全比不上孟侧福晋,根本配不上王爷。 浣碧忍了又忍,语气也冲了起来。 “秋兰姑娘没有进去禀报怎么知道王爷不想见我,秋兰你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还能替王爷做主不成?” 浣碧知道秋兰根本就不想给她禀报,王爷要是再不见她,她如何能得到王爷的原谅。 想到此,浣碧站不住了,上前就要往院子里面走,秋兰阻止她,浣碧直接推开了秋兰。 秋月没想到侧福晋竟然敢在前院动手,立马扶起了秋兰。 “侧福晋,您未免也太过分了。” 浣碧冷哼一声,她身为奴婢的时候就是这样嚣张,更别说现在她还是果郡王府的侧福晋,一个奴婢想阻止她和王爷,做梦去吧! “一个奴婢罢了,还敢拦我。” 书房中的允礼心乱如麻,他没想到那夜的糊涂,孟静娴竟然怀孕了,他的心中念着嬛嬛,江采苹又给他送信了,信中有提及嬛嬛现在的处境。 虽然被幽禁碎玉轩,但是有江采苹照顾着,下面人不敢在其他地方苛刻嬛嬛。 但是江采苹的状况同样不好,果郡王心中亦是愧疚,若非因为他的私心,江采苹这样天真单纯的姑娘就不用进宫。 出于弥补,果郡王又想法子通过内务府给江采苹送了几个宫女,还想法子送了银子给江采苹。 有江采苹照顾嬛嬛,嬛嬛也能好过许多。 “王爷,我来给您送汤羹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允礼的手一颤,一幅好好的画就这样毁了,玉兰花上晕染了一滴墨色。 允礼皱着眉将笔放下来,不满的看向浣碧。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前院无事不用打扰吗?还有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 浣碧看到王爷什么也没问,就这样指责她,心中难过。 “王爷,我连来前院给你送汤羹的资格都没有吗?” 浣碧没忍住,眼中含泪,倔强的看着王爷,余光扫过桌子上的画时,口中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玉兰花,王爷心中对长姐还是痴心一片,连回头看看她这个痴心人都不愿意。 “王爷既然心中还念着长姐,又为何和孟静娴同房,长姐尚且在宫中受苦,王爷为什么不帮助长姐摆脱困境。” 浣碧心中的嫉妒已经燃烧,王爷喜欢长姐她认了,她确实不如长姐,可孟静娴又凭什么。 允礼震惊的看着一脸刻薄的浣碧,自从浣碧将江采苹送入宫,他就认识到来浣碧的心思狭隘,可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也想为嬛嬛守身如玉,可是他喝了酒,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孟静娴同房了。 甄嬛传——江采苹27 允礼将桌子上的画卷起来,对于浣碧这个人,他心中已经是反感极了,要不是她关键时候救了嬛嬛一命,以及是嬛嬛名义上的妹妹。 他早就将她禁足起来,省的在王府中惹是生非。 “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质疑,出去!” 浣碧手上的后退两步,手上的食盒掉落在地上,阿晋也跑进来。 “侧福晋,您就离开吧,王爷不喜欢有人来前院打扰她,您这又是何必呢?” 阿晋见浣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为难的向王爷求救,允礼挥了挥手,让阿晋将浣碧拉下去。 “不用你赶我,我自己会走。” 浣碧挥开阿晋的手,抹了一把眼泪,长姐可以得到王爷的喜欢,孟静娴也可以,可唯独她不可以,浣碧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给嫡姐当了十几年的奴婢就不说了,连嫁人也得不到夫君的半点喜欢,夫君心里还念着她的长姐,她一直都活在长姐的阴影下。 玉隐,从玉不从女,算什么甄家女儿,这个玉字还是长姐不喜欢的字。 浣碧走出屋子前,扭头对着允礼说了一句。 “若是王爷还信念这长姐,不如早日帮长姐摆脱困境,走出碎玉轩。” “王爷,是奴婢没有拦住玉侧福晋。” 秋兰和秋月站在王爷面前请罪,秋月不服气,将玉侧福晋推到秋兰闯进前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允礼看了一眼秋兰手上的擦伤,就让二人下去,去府医那里医治,心中还在考虑这浣碧的话。 他喜欢嬛嬛,他不知道嬛嬛是什么原因要进宫,但是他会尊重嬛嬛的选择,想到这里,允礼提笔写了一封交给了阿晋送进宫中。 幸好宫中江采苹已经是淑妃了,若是嬛嬛想要复宠,可以借助淑妃的力量。 长春宫,江采苹将手中的信放上烛台点燃,冷笑一声。 甄嬛好不容易进了碎玉轩幽禁,她怎么可能愿意将甄嬛救出来,脑袋被踢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文妃竟然登门拜访了,江采苹深吸一口气让小桃将文妃带进来。 安陵容走进长春宫,内里布置的雅致,确实符合淑妃的样子,也是一个才女。 要不是淑妃不守信用,她怎么会想法子在皇后面前提了,来长春宫中试探淑妃。 “文妃,你来本宫这是所为何事。” 安陵容笑了笑,有些咬牙切齿,给了一个眼神给宝鹊,把宝鹊给支出去了。 等寝宫门关上的时候,安陵容才开口。 “淑妃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宫来长春宫不过是想找淑妃来履行约定,淑妃也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被皇后娘娘得知吧。” 安陵容端着茶盏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她进了皇宫之后才学会品茶,其实这么苦的东西还不如一碗糖水好喝。 “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告诉你牵扯过多,可能也会牵累你自己。” 江采苹想了想,若是文妃告发甄嬛那对奸生子一事,皇上会放过文妃吗? 皇家丑事,向来都是要封口的。 安陵容见淑妃神态认真,这件事能牵累到她,这到底是什么事,这种答案近在咫尺,她却不知道,抓心挠肺的好奇。 “若是能弄死甄嬛,搭上我这条命又如何?反正这样无聊的日子我已经活够了。” 淑妃惊讶于文妃的决心,想了想开口询问。 “你想要的只是让甄嫔去死,若是我有办法让甄嫔自愿去死,不用牵累我们呢,你还想要知道这个把柄吗?” 安陵容冷笑一声,“甄嬛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愿去死,淑妃你到底说不说。” 江采苹:“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后甄嫔没有死,我就说出来,不会欺瞒你,不过你要保密。” 她弄不死甄嬛的话,就交给安陵容来做吧,她都死过一次了,凭什么他们不能死一次。 安陵容深深的看了一眼淑妃,“希望你能做到,我今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皇后想要杀母留子,三阿哥废了,皇后想要另寻皇子养在膝下。” 淑妃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后这是看上了她的弘昭。 “你是皇后的人,皇后的计划若是成功了,你不也可以跟着获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安陵容想了想,“皇后何尝不是利用我,我这副嗓子坏了,皇后不也是默许她的人对我动手,许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清楚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我想要报仇,也想要自由,而你膝下的弘昭可比五阿哥和六阿哥有可能谋得大权。” 江采苹了然,“若是你我之间联手帮助弘昭上位,解决皇后,你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皇宫是一座囚笼,谁不想做一只自由的鸟儿。” 宝鹊被小桃看着,没办法听到里面的声音,等到大门打开的时候,安陵容一脸愤怒的走出来,急匆匆的离开了长春宫。 “小桃,去准备一条白绫,我有用。” 碎玉轩外面是侍卫守着,她想进碎玉轩难度不小,但是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那些侍卫守着碎玉轩都快半年了,得了几坛好酒就喝的大醉东倒西歪,淑妃带着小桃从后门进去了碎玉轩。 半夜,甄嬛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一下就醒了。 “是谁?” “江采苹。” 甄嬛听到是江采苹,心中猜测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江采苹才会大半夜来碎玉轩。 “进来吧,碎玉轩的奴婢没有几个,这个时候应该都睡觉了。” 一个被幽禁的妃子,下面哪些个奴婢都不愿花时间伺候甄嬛,最多保证甄嬛吃饱穿暖。 小桃在外面守着,江采苹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你来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道是玉娆出事了?” 江采苹坐在椅子上,“外面没有事情发生,我来是想劝你自戕,给甄家,果郡王府还有你的一双儿女留一条命。” 甄嬛传——江采苹28 说罢,江采苹将一段白绫放在桌子上,甄嬛仔细思考江采苹说的话,能让甄家,果郡王府和她的一双儿女出事的也只有这件事情了。 清凉台上,她与允礼的事情江采苹也是知道,至于为什么猜到那一双孩子是果郡王的,自然是弘瞻与允礼相识的五官让江采苹推断出了真相。 “为什么,你是果郡王府送进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嬛不理解,江采苹是她的人,她也吩咐过让内务府的人关照她,为什么现在背叛她。 “我父母双亡,是王爷收留了我,我对王爷心生爱慕,玉侧福晋见我容貌美丽,瞒着王爷用王爷的恩情让我进宫。 后来我入宫发现了我入宫的原因,原来是为了给甄玉娆转移皇上的目光,甄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甄嬛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当初给玉娆找的挡灾的人,如今成了索她命的人。 甄嬛对上江采苹的目光,“你既然喜欢允礼,那你也知道弘瞻灵犀是王爷的孩子,你要是透露出去了,王爷也会难逃一命。” 甄嬛知道江采苹此时进碎玉轩劝她自戕,是为了保全果郡王府,说明对允礼还有真情在。 江采苹笑了笑,“你觉得我不敢告发你和果郡王的奸情是不是,可是你小看了我对你和浣碧的仇恨。 她将我送进宫,我已经深入泥潭了,原来我可以伺候年过半百的皇上,甄玉娆不可以,做不过侍卫肉小无法反抗,可是现在我有能力决定你的命运了。 你们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今晚上你若是不自尽,明日我就将一切告诉文妃。” 甄嬛神色一凛,江采苹根本就不给她做准备的时间,今夜不死,明天她也得死。 滴血认亲她本来就是动了手脚才侥幸瞒过,可是这一次,江采苹知道那个奸夫是果郡王,只要再来一次滴血认亲,她们一群人都得死。 “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甄嬛不想死,她进宫是为了什么,她要是思量,她的孩子怎么办,玉娆怎么办,谁敢赌江采苹不会对玉娆和孩子们动手。 在甄嬛眼中,江采苹已经疯了。 “没有,当初我都没有机会选择,凭什么你有机会选择,要怪就怪浣碧因为私心将我送入皇宫吧,当初她若是选择一个愿意入宫的,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江采苹叹了叹气,反正她想开了,她为别人着想,别人又没为她着想,若是最后牵累到果郡王府,她想法子将秋兰姐姐她们救出来就是了。 甄嬛伸手握着白绫,其实她没得选,与其连累了甄家和允礼,还不如她自己死。 “能让我写一封遗书交给玉娆吗?” 江采苹冷漠的回复,“不可以,你要是在遗书里面动了手脚,吃亏的可就是我了。” 甄嬛:“我愿意死,你可以不牵累玉娆吗?” 江采苹:“甄玉娆的报应不已经落在她身上了吗?只要她一天在皇宫里面,她的心就是煎熬的。 不过她要是得罪我了,可就别怪我了,该上路了,甄嬛。” 江采苹只想亲眼看着甄嬛死,才能放下心,甄嬛足智多谋,若是被她抓住机会做了小动作,玉娆知道是她逼死甄嬛,恐怕又是一个麻烦。 甄嬛苦笑一声,拿着白绫在房梁上挂上白绫打结,心中有太多的不舍,都在一根白绫下随之消散。 江采苹在甄嬛面前站了一会儿吗,确认甄嬛彻底断气了,临走前将甄嬛的屋子收拾了一遍。 第二日,碎玉轩小宫女推开门,没走几步就和甄嬛悬挂的尸体对上了。 “啊!” 小宫女手上的水盆掉在地上,皇上得知甄嫔自戕的时候,面上一片空白。 “你说。。甄嫔自戕了?” 苏培盛垂着头:“皇上,碎玉轩的宫女早就进屋的时候,发现甄嫔娘娘在屋中上吊自戕了。” 皇上坐在皇位上久久不语,熹妃回宫失而复得之感恍若昨日,甄嬛那样要强的人怎么会好好的自戕呢? “去碎玉轩。” 碎玉轩中,江采苹陪在玉娆的身边,玉娆趴在床边痛哭不止。 今早碎玉轩的噩耗传来,玉娆顾不上什么就跑去了碎玉轩,江采苹和安陵容对视一眼。 要不是甄嬛的尸体就摆在面前,安陵容是如何也不会相信,高傲如甄嬛,竟然也能自戕而死。 “姐姐,你怎么能抛下玉娆就走了呢,胧月弘瞻灵犀怎么办。” 江采苹冷眼看着玉娆痛哭,怎么安慰玉娆都沉浸在悲痛中,她该说的都说了。 “皇上驾到。” 皇帝看见床榻上的甄嬛时,脚步也慢了下来,短短几步路皇上想到他与甄嬛之间许多感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站在床榻前,玉娆哭泣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但是皇上并没有责怪玉娆,他心中同样不好受,对甄嬛他心中是有一二分真情。 否则他怎么会将甄嬛从甘露寺接回来,给甄嬛一个显赫的身份,给她安排四阿哥为养子,还为甄嬛选择了一个好的封号。 要不是甄嬛做的事情让他失望了,他怎么会处置了甄嬛,尽管如此他还是留了甄嬛一命,让她待在碎玉轩反省,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放出来。 “皇上,姐姐不可能是自杀,我了解姐姐,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姐姐。” 江采苹神色一凛,“玉娆,碎玉轩里面我们二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不对劲,太医也检查了,甄姐姐身上除了脖子上的伤,身上没有其他不对劲。 玉娆,节哀顺变吧。” 玉娆死活不相信,皇上让苏培盛审讯碎玉轩伺候的奴婢,都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她们本来就住在偏殿,不在主殿里面伺候。 虽然最后没有查出什么,但是无论是玉娆还是皇后都不相信甄嬛会自戕,甄嬛的死虽然掀起了一时的波澜,但又很快归于平静。 甄玉娆病倒了后,请了江采苹帮忙看顾三个孩子,江采苹也借机将自己的人插进永寿宫。 甄嬛传——江采苹29 皇上连续半个月没有踏入后宫吗,似是在缅怀逝去的爱情。 江采苹想了想,若是皇上真有几分爱甄嬛,那皇上最爱她们的时候一定是她们死后的时候,因为失去的总比得到的要珍贵。 皇上在华妃死后每一次晋封都要给华妃死后哀荣,纯元更是时时念叨着,现在甄嬛死了,皇上又不进后宫,在养心殿思念甄嬛。 果郡王府,允礼醉倒在书房里面,脚下全都是酒坛子。 “嬛嬛,你为什么要想不开。你若是不想再皇宫里面待下去,就告诉我,我拼尽全力也会将你救出来。” 允礼看着画上的甄嬛,嘴中不断念叨着,外面孟静娴听到那声嬛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嬛嬛,指的是宫中那位刚去世不久的甄嫔娘娘,孟静娴知道当初王爷娶玉隐和她,是因为在宫宴上随身荷包里面的一张小象掉了出来,是甄嫔娘娘身边的婢女出来承认那张小象是自己。 其实当初不少人都觉得那张小象是甄嫔娘娘,所以那些人的猜测不错,玉隐不过是化解那场灾难的一个工具人。 难怪王爷对玉侧福晋也没有那么喜欢,若是真心喜欢,怎么会舍得放在王府中冷待呢。 孟静娴飞快的带着丫鬟离开了前院,王爷接连半个月都在酗酒,今日她想来劝劝王爷,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惊天大秘。 王爷真正的心上人是皇上的后妃,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果郡王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孟静娴咬咬牙,让身边的丫鬟注意着前院的动静,她既然已经嫁入了王府,就与王府一荣俱荣,若是王爷出事了,她能好到哪里去。 浣碧那边同样不好受,因为她的靠山倒了,她还本来还要指望长姐复宠,将江采苹和孟静娴压下去,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浣碧也不敢仗着长姐再嚣张了,乖乖躲在院落里面。 文妃见甄嬛已死,没有再提那件把柄的事情,淑妃已经将后果告诉她了,她也能猜测一二分,但要是继续深究下去,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她与淑妃达成合作,若是能成就能脱离深宫,从此海阔任鸟飞。 皇后因为甄嬛的死,头痛之症也好久没有病发,只要将淑妃婉嫔扫除,这后宫就是她的手中之物。 又开始暗戳戳想要抓住江采苹的把柄,安陵容作为一个双面间谍,在皇后和文妃之间周璇,二人斗的热火朝天。 随着弘昭长大,聪慧过人的才智就显现出来了,皇上逗弄弘昭的时候,发现弘昭的聪明。 “小阿哥被你教导的很好,朕听说你平日还会将弘瞻他们带来一同用膳。” 江采苹将手上的护甲拿下来,摸了摸弘昭白嫩嫩的脸颊。 “玉娆一个人看顾三个孩子,有时候难免会看顾不过来,正好臣妾偶尔将弘瞻接过来与弘昭一起玩,弘瞻阿哥体弱多病,多走动走动,对身体才好。” 弘瞻阿哥设立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形象,不用多出现在外人面前,这样也能减少别人看出弘瞻阿哥与果郡王相识面孔的可能。 “你是个好的,弘瞻阿哥有你和玉娆一起照看,朕也能放心许多。” 皇上也曾在玉娆面前提及,玉娆一入照顾三个孩子会照顾不过来,给胧月寻找一个养母,但最后二人不欢而散告终。 皇上明白玉娆的倔强,也不再勉强她,只是多找了几个嬷嬷进永寿宫照顾,好在淑妃是个不错的,能时常照顾弘瞻阿哥给玉娆分担压力。 “这是臣妾应该做到,当年臣妾初入宫的时候,若不是甄姐姐照顾臣妾,臣妾恐怕也没有今日。” 皇上逗了逗弘昭,“以后弘昭的启蒙朕亲自来。” 江采苹惊讶的开口,“皇上,这恐怕这不合规矩吧。” 皇上不在意的摆摆手,“上书房那些人都是没用的,三阿哥四阿哥都给他们教导成了什么样子,朕膝下就这几个孩子,再由他们教导,大清江山都要断送了。” 这话江采苹,没敢接,反正弘昭还小,启蒙的事还有两三年。 三阿哥的腿好了之后,就出宫立府,皇上准备明年开春就为弘时指一门婚事,早日成家立业,性子也能定下来。 皇后已经歇了将青樱嫁给三阿哥的想法,三阿哥已经是残废了,乌拉那拉氏不会将嫡女再搭进去。 宫中有没有适龄的皇子,所以乌拉那拉氏写了信送入宫中,希望皇后能给青樱赐一门显赫婚事。 宜修将信扔在桌子上,冷笑一声。 “想要本宫给他赐一门好婚事,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乌拉那拉氏连个得力的男儿都拿不出来,还有什么脸要求求到本宫面前。” 宜修可不是柔则那个蠢货,心中还会念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耀,也不是姑母这种明明是乌雅氏出身,却还心念着乌拉那拉氏的辉煌。 她和母亲被乌拉那拉氏亏待,后来入王府乌拉那拉氏将柔则送入王府抢了她的嫡福晋。 要不是她现在是一国皇后,需要一个显赫的家世,不然她早就将乌拉那拉氏狠狠压下去。 宜修对乌拉那拉氏从来都只是利用,现在三阿哥废了,青樱已经是没用的棋子,不值得她再费心。 “不用管他们,他们若是进宫拜见本宫也别让他们进来,本宫不想见到乌拉那拉氏的人,想要给好亲事就自己努力,光靠女人的裙带算什么东西。” 剪秋站在旁边,觉得皇后娘娘说的话对极了,娘娘吃点苦她都是记在心里面。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淑妃这个麻烦,本宫屡次对她出手,她都能躲过去,实在是难缠,甄嬛死了,又来了一个江采苹,着后宫的女人一茬又一茬,什么时候是个头。” 外面冬雪纷飞,雪白的雪又遮盖起了皇宫的脏污。 江采苹抱着暖炉站在走廊下面,看着小宫女小太监在堆雪人,好不热闹。 “娘娘,奴婢还记得去年冬日,咱们还缩在偏殿里面取暖,现在内务府都巴结着咱们。” 江采苹笑了笑,宫中最是趋炎附势,不过这样的人才能在宫中活的好。 甄嬛传——江采苹30 江采苹坐在景仁宫中,看着坐在上首,神色有些混沌的皇后。 皇后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据说总是做噩梦,但尽管如此皇后仍然强撑着让晨安一次不落。 生怕露了怯,让江采苹占了上风。 江采苹有些羡慕安陵容制香的手段,这种既能保命又能杀人的手段,简直就是后宫生存利器。 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安陵容,利用制香让皇后日日深陷噩梦,等到皇后神志不清的时候,趁机引导皇后说出纯元皇后死因的真相。 只要除去皇后,后宫就能风平浪静,她也不用整日提防皇后的手段。 听说皇后的侄女,乌拉那拉氏的嫡女嫁给了一个满洲小族的儿郎,皇后这是放弃了乌拉那拉氏家族。 “婉嫔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本宫见你都憔悴了许多,不如本宫在后妃中选一人收养胧月公主,宁嫔就不错,婉嫔你觉得如何?” 婉嫔看了一眼皇后,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每一次她都会拒绝,皇后就像是没听到过一段时间又会提起来。 她虽然是累,但是这三个孩子是姐姐的孩子,她没能帮助姐姐,若是再保护不好三个孩子,她死后没脸去和姐姐交代。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三个孩子都乖巧听话,臣妾一点也不累。” 宁嫔白了一眼皇后,一口拒绝。 “臣妾也没有打算养别人的孩子,皇后娘娘若是实在没有事,不如准备下个月给三阿哥选福晋一事。 到时候宫中应该会进新人,皇后娘娘得早点准备起来。” 皇后虽然清楚宁嫔的秉性,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回怼,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宁嫔是懂什么叫戳心窝子的,皇后最忌讳的不就是后宫又进新人吗? 高位妃嫔没剩几个,皇上对位分又一向吝啬,许多新入宫不久的低位妃嫔还没有出头之日,现在又有新人即将入宫。 皇后直接略过话题,看向淑妃。 “皇上有意让本宫教导淑妃管理宫务一事,不如本宫将这次选秀还要给三阿哥选福晋一事,交给淑妃你来办如何?” 江采苹:“皇后娘娘,臣妾没有接触过宫务,要是上手选秀一事,若是弄砸了可是给皇家丢脸,为了皇家名誉,这次选秀一事当然是皇后操办为好。”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接下皇后的委任,选秀操办哪一处不要花钱,皇上崇尚节俭之风,内务府拨的银子不多,但是办寒酸了皇上指定不高兴。 江采苹若是想要办的好肯定要往里面投钱,江采苹身后没有母族,身上这点体己钱全部搭进去才能勉强办好选秀。 再说这点宫权在她手里,只要皇后还在一日,就能轻易被夺走。 宜修眼中有些恼怒,不由得有些怀念以前的齐妃敬妃,虽然都是蠢货,但是好歹也是懂事的,老老实实接她的话茬子。 不像这群人,滑不溜秋,气的她头疼。 宁嫔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她平等的不喜欢在座的所有人,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孔,但是最不喜欢的还是皇后。 “皇后娘娘要是不想管宫务,干脆将宫权交出,大家一起分一分,这样皇后娘娘就不用再操心了。” “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宜修咬了咬后槽牙,宁嫔这个刺头,偏偏皇上就好宁嫔这个刺头的性格,真是糟心。 “宁嫔说笑了,本宫是后宫之主,处理宫务是本宫的责任,选秀一事既然淑妃不愿意接手,本宫也不强求了。” 淑妃对宁嫔投了一个感谢的目光,“臣妾谢皇后娘娘体谅。” 宜修挥挥手,晨会解散,她是半点都不想看到这些人,文妃则是留下来,进了内室。 “淑妃不比甄嬛要简单,本宫三番四次设计都让她给破坏了,手上的不少人全都折了。” 文妃开口说道,“娘娘,上次我替娘娘拉拢淑妃,淑妃也是一口回绝,娘娘不如从淑妃在意的东西开始拿捏淑妃。” 宜修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小几,“淑妃在意的东西,淑妃父母双亡,除了弘昭阿哥,还有什么是她在意?” 文妃笑了笑,“淑妃原本是果郡王府的丫鬟,得到玉侧福晋的赏识,想来玉侧福晋对淑妃有知遇之恩,娘娘若是能拿捏玉侧福晋,淑妃那里说不定也能乱了阵脚。” 安陵容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昔日浣碧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样子,一个奴婢都敢给她甩脸子,后面又好运的嫁给了果郡王做侧妃,不过现在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宜修:“玉侧福晋,不就是当初甄嬛身边那个奴婢浣碧吗?你倒是提醒我了,浣碧那里本宫自然会去办,不过你现在懈怠了不少,文妃。 本宫将温宜交给你抚养,是对你的嘉赏,你若是再懈怠下去,你知道本宫的手段的。” 皇后眼中的冷意毫不掩饰,安陵容这枚好棋子可得好好督促。 安陵容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眼中的恨意全部收敛起来,继续动手绣着帕子,最后一针结束,安陵容将帕子折好放在绣篮子里面,没有带出景仁宫。 夜晚,皇后的噩梦又开始了,半夜里皇后惊醒,嘴里不断念叨着纯元。 “柔则,你不得好死!死了都阴魂不散。” 剪秋听到动静走进去,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身后,幸好是半夜没有人,不然这话让人听到了,定然是要灭口的。 “娘娘,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宜修叫住了剪秋,“没事,头疼的老毛病了,那些药喝了也不见好,等明日再让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剪秋拗不过娘娘,只好去从厨房端了一碗安神汤过来。 青春靓丽的秀女入宫,江采苹不禁摸了摸脸,明明她还不到十八岁,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娘娘,您看三阿哥入宫了。” 小桃眼尖的指了指远处一瘸一拐的三阿哥,今日是选秀之日也是皇上给三阿哥指福晋的日子,三阿哥自然要入宫。 甄嬛传——江采苹31 江采苹顺着小桃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弘时一瘸一拐的走在宫道上,整个人沉默寡言,和从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奴婢听宫人说,三阿哥出宫以后在府中大吵大闹,还经常打骂下人。” 遭此劫难,弘时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江采苹冷笑一声。 “再怎么样他也是皇上的皇子,虽然残废了,皇上还给他了一个郡王爵位,反倒是四阿哥,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在圆明园受苦呢。” 三阿哥失去的是一条腿,而她失去的可是一条命。 皇上象征性的选了几个家世不显,容貌姣好的女子入了后宫。 “弘时,这些姑娘你喜欢哪一个。” 皇上将名册递给了弘时,出于补偿的心理,这名册里面有不少名门贵族出身的嫡女。 弘时接过名册翻开一看,只觉得这些女人索然无味,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淑妃娘娘的容貌。 这个想法一出现,弘时立马就不敢多想了,淑妃是皇阿玛的妃子,为皇阿玛孕育了七弟,他怎么能亵渎淑妃娘娘。 “皇阿玛,儿臣都觉得她们差不多,皇阿玛不如随意指一个给儿臣当福晋吧。” 再弘时眼中,这些女子他都没见过,根本谈不上喜欢哪一个。 皇上看出儿子对自己的婚事不上心,心中更加愧疚,再府邸中的时候,他对这个儿子也是疼爱有加。 “朕让皇后和淑妃在降雪轩为你选福晋,你看上哪一个就选哪一个,不用拘泥于身份。” 皇上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弘时以后娶了福晋,生了孩子,能慢慢看开。 弘时一听到淑妃,心神一动,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长春宫,小桃送走苏培盛,回来禀报自家娘娘。 “娘娘,那三阿哥上次在长春宫门前冒犯娘娘,这次娘娘和皇后娘娘为三阿哥选福晋,大庭广众之下, 那三阿哥又作无礼之事怎么办。” 江采苹:“将弘昭带上,三阿哥见到弘昭应该就会明白自己的身份。” 但凡是人就该有羞耻心,自己弟弟在现场,若是三阿哥还是做出无礼之举,那真是无药可救了。 降雪轩,秀女们坐在偏殿里面,相互打量着对方。 弘时阿哥虽然是个残废,断绝了上位的可能,可是弘时阿哥有郡王爵位,若是以后运道好,得了亲王爵位。 她们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当家主母,嫁人的第一条件就是门当户对,至于样貌才学是次之。 瘸了一条腿又怎么样,只要她们嫁给弘时阿哥生下长子后,就稳坐钓鱼台,看着下面的妾室争宠。 所以在座的对于弘时阿哥都是势在必得,除了个别心气高的不愿意。 上一个心气高的青樱格格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连出现在她们的圈子里的资格都没有,不愿意嫁给赫舍里家的长子做续弦。 现在都不知道嫁给了哪个小门小户,估计都没脸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昂。 弘历到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一旁端坐的淑妃,刚想上前交谈,就看见淑妃身边的小阿哥,弘昭。 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弘时苦笑一声,给皇后行了一礼就站在一旁。 “弘时,等下秀女来了,你好好看看喜欢哪一个。” 皇后虽然待弘时不如以往亲切,也明白皇上此时心中对弘时有所愧疚,她要是冷待弘时,也会让皇上多想。 “皇额娘,儿臣觉得这些秀女没什么不同,选哪一个都一样。” 弘时垂着头,对选福晋一事不上心,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残废,都已经被皇阿玛赶出皇宫了,还这样大张旗鼓的给他选福晋这又是何必呢? 淑妃专心的逗弄着弘昭,没有插进皇后和弘时之间的对话,她厌恶三阿哥的所有,要不是四阿哥不争气,她的仇早就报完了。 “淑妃,你觉得今日哪个秀女适合三阿哥。” 皇后点了点名册,江采苹避开三阿哥的目光。 “三阿哥喜欢哪个,哪个就适合三阿哥。” 弘时见江采苹这副冷漠的样子,心中微微抽痛,垂下头继续当个鹌鹑。 秀依次走出来,弘时的头摇了一遍又一遍,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像只木偶一样,皇后都有点不耐烦了。 “三阿哥总得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吧,这样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弘时抬起头,随手点了人群里面穿着青色的旗装的姑娘。 “就她吧,儿臣选完了,就先出宫回府了。” 江采苹看了一眼被选中的秀女,带着弘昭匆匆离开。 三阿哥三月后大婚,果郡王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玉侧福晋意图谋害孟侧福晋的孩子被发现,证据确凿。 江采苹没想到皇后真因为安陵容的随口提议,就真对浣碧动手。 果郡王府,浣碧跪在地上,孟侧福晋扶着大肚子,泪眼朦胧。 “王爷,求您给妾身做主,妾身从未招惹过玉侧福晋,玉侧福晋却想朝着妾身的孩子动手,要不是妾身身边的嬷嬷通晓医理,妾身和孩子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允礼手上拿着证据,人证物证俱全,浣碧知道自己没法狡辩了。 “王爷,我是鬼迷心窍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孟侧福晋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没有事吗?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孟静娴都不知道浣碧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要是自己这孩子出事了,她一定会让浣碧偿命的。 “王爷,玉侧福晋想要害死我的孩子,难道王爷想就这么算了吗? 这也是王爷您的孩子,这贱人心思歹毒,看不惯我怀孕,若是王爷包庇这贱人,哪日她再动了坏心思,又该怎么办。” 允礼将证据甩到浣碧的脸上,“你太令我失望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孟侧福晋没有得罪过你。” 浣碧看着地上的证据,上面交代了她是如何买药指使人给孟静娴下毒的。 “王爷,您将我娶进来,可曾在我房中睡过一夜,凭什么王爷可以跟她睡觉,跟我却不行,王爷,我都快要嫉妒疯了!” 甄嬛传——江采苹32 此时的浣碧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 当初她得知孟静娴怀孕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王爷心中念着长姐,怎么可能会跟孟静娴同房。 可是事实摆在她面前,孟静娴肚子里的千真万确是王爷的孩子。 允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是喝醉了,没想到那一夜后,孟静娴就怀孕了,但是他也没必要和浣碧解释。 “这不是你对孟静娴下手的理由,浣碧,你变了,你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忠心耿耿的浣碧了。” 浣碧嫉妒的面容在他眼中丑若夜叉,允礼看向孟静娴,心中有点愧疚。 “玉侧福晋你想怎么处置,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静娴看了一眼地上跪坐的浣碧,温柔的抚摸着肚子。 “妾身知道王爷和玉侧福晋情谊深厚,妾身不愿意王爷为难,不如就让玉侧福晋禁足在院子里面,只是玉侧福晋身边的丫鬟不知道劝阻主子,就赶出王府吧。” 孟静娴笑里藏针,浣碧愤怒的瞪着孟静娴。 “呸!你是想独占王爷是不是!” 允礼厉声呵斥,“你难道还想外人知道你干的丑事吗?静娴,你放心,本王一定会让下人将她看好,不会让她走出院子一步。” 允礼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孟静娴的退步有所感谢,浣碧做出这样的事情,废了她也不为过。 但是浣碧是嬛嬛的义妹,他实在是不忍心浣碧落到被废的下场。 孟静娴笑了笑,心中想的却是,要真的将浣碧废了,浣碧要是一个不小心将王爷爱慕皇上妃嫔的事情讲出来了,她也要跟着完蛋了。 还不如关在府中,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为好,等时机成熟,再照顾理由处置了就是。 景仁宫里面,宜修面带微笑,看着淑妃。 “不知道淑妃可否知晓,果郡王府出了一件丑事。” 江采苹心道,来了! 宜修一眼就看出了淑妃强壮的镇定。 “甄嫔的妹妹玉侧福晋好像犯了错事被禁足了,这姐妹两也真是同病相怜了。 玉侧福晋将淑妃你送入宫,对你有知遇之恩,若是淑妃愿意给本宫办事,本宫不介意出手帮助玉侧福晋摆脱困境。” 江采苹拒绝了,“多谢皇后娘娘好意,玉侧福晋对我有恩,臣妾自会报答玉侧福晋,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况且,若真是玉侧福晋做错了事情,被禁足也是应该的,臣妾怎么能因为一己私心徇私枉法呢,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宜修眼神一利,淑妃这是在嘲讽她。 “淑妃好性格,玉侧福晋是看错人了。” 江采苹端坐着,景宫里面的茶水糕点她一律不碰,鬼知道皇后这个毒妇会不会丧心病狂的直接在这里面下毒。 原本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让文妃成功唆使皇后对付浣碧,毕竟她在皇宫里面,手底下培养出来的人还不多。 没想到皇后确实给力,不愧是后族出身,手上的人脉就是广。 皇后见淑妃搁那坐着,不说话,不喝茶,不吃糕点,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挥手就赶人。 “本宫身体不适,就不多留淑妃了。” 春去秋来,皇后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以往的雍容华贵已经撑不起来了,时常被噩梦折磨的夜不能寐。 “淑妃,到时候你记得出手阻拦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太后死后一定会给皇后留下保命符。” 安陵容将香塞进特制的护甲里面,每次她去景仁宫都会将香粉撒进皇后的寝宫,要不是皇后不喜欢用香料,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淑妃依然觉得制香很神奇,也不知道安陵容是怎么做自己不受这个香的影响。 “你放心,芳若那里本宫会出手拦着,今日是十五,皇上一定会去景仁宫,成败在此一举了。” 安陵容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当初她是这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现在呢,时过境迁,甄嬛死了,沈眉庄也死了,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通通都死了。 所以她从前羡慕的家世,容貌,才华在这后宫中并不重要,谁笑到最后才是真道理。 后宫是个巨大的祛魅之地,大家都会变坏,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合作愉快。” “娘娘,您身体不好,要不然还是跟皇上说一声吧。” 剪秋端着药碗,每月十五皇上都会歇在景仁宫,皇后娘娘为了晚上不做噩梦打扰皇上,每次都会让太医加重药量。 宜修一言不发接过药碗喝下去。 “皇上一个月才来本宫这里歇一晚,你让本宫如何拒绝,今日是十五,皇上若是不歇在本宫这里,指不定后宫那些贱人动了什么歪心思。” 剪秋劝不动娘娘,只好拿来香炉将寝宫中的药味掩盖住。 夜晚,宜修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闭目的皇上,哪怕多喝药,她也要留下皇上。 “弘晖!我的弘晖,不要离开额娘。” 声音刚刚响起,皇上就睁开了眼睛,除了入后宫歇在后宫外,他平日里都只睡两三个时辰。 骤然被吵醒皇上有些不悦,但是看到宜修满脸的痛苦,嘴里还念叨着弘晖的名字,皇上的不悦又消失了。 自从三阿哥和四阿哥的事情过后,他看着膝下的几个孩子,五阿哥是指望不上了,六阿哥体弱多病,也只有七阿哥了,可是七阿哥年纪太小,不知道能否长大成人。 他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孩子,聪慧的弘晖,还有那个他满心满眼期待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气了。 皇上正准备伸手将宜修摇醒,就被宜修说的话震惊住了。 “柔则,你不得好死!你死的太便宜,早知道我应该将你千刀万剐,体会体会我的痛苦。” “柔则,你该死!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皇上就听到皇后是如何一句一句辱骂他的白月光纯元皇后的,剪秋听到动静进来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皇上愤怒的眼神制止在了原地。 剪秋被太监压着跪在了地上,看着还在说梦话的主子,咬咬牙。 “皇上!” 宜修被剪秋的声音惊醒,坐起身来头疼欲裂,后知后觉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甄嬛传——江采苹33 皇上突然给了一巴掌给宜修。 “贱妇,朕不知道朕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毒妇,你害死纯元,你怎么有脸在朕面前装作姐妹情深!” 宜修捂着脸,心里面已经清楚皇上已经知道了是她害死了柔则。 “皇上,臣妾何错之有,柔则害死我的孩子,我让她给我的孩子偿命有何不可。” 宜修索性不装了,装了这么多年她也累了,她每夜梦见纯元她都觉得纯元死的太轻松了,纯元这个贱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皇上愤怒的指着宜修,“纯元善良,何时害死过你的孩子。” 皇后悲哀的看着皇上,她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年弘晖的死皇上一清二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是真瞎还是装作不知道,弘晖在你眼里是什么?” “臣妾抱着弘晖跪在姐姐的院子外面,求求姐姐让一位府医出来给我的弘晖治病,可是姐姐呢,自始至终都没同意,臣妾的弘晖就活生生的死在臣妾的怀中。” “你说她善良,真是天大的笑话,哪个善良的人会将府医全部叫到院子里不给自己的侄子致命。 哪个善良之人会勾引自己的妹夫,抢了妹妹的嫡福晋之位,哪个善良之人会用青楼女子才会用到息肌丸。” “她柔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面多年,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你!你!” 皇上指着宜修,半晌都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在他面前一向端庄稳重的宜修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疯妇。 “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柔则!” 宜修抹了一把眼泪,毫不在意皇上的指责。 “皇上不能给臣妾做主,臣妾也只好亲自动手给弘晖报仇,皇上您的子嗣凋零,都是您自己的报应。” “弘晖在你眼里命如草芥,但是他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命根子。” 皇上根本就不相信皇后嘴里的话,皇后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柔则是如此不堪的女子。 “够了,一派胡言,宜修你太让朕失望了,朕要废后!你不配为皇后!” 对于皇上的决定宜修没有惊讶,柔则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伤害别人,也能刺伤自己。 现在她自己亲口承认了是她杀死了柔则,皇上不可能放过她了。 “臣妾对皇上也很失望,没有哪个女人像臣妾这般爱过你,皇上您这样人活该孤家寡人。” 皇上面无表情从床榻上下来,小太监迅速走上前替皇上穿衣,这种事情他们听了一耳朵,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小宫女偷偷跑出景仁宫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淑妃的人看见这个小宫女,一路跟随找了一个机会打晕扔到偏僻的地方。 至于竹息那里,早早就被人往屋子里吹了迷香,保准一觉睡到天明。 皇上废后已成定局,这些宜修曾经从府邸带入宫中的奴婢太监,也被送入了慎刑司严刑拷打。 一夜间,皇后被废,这场长达半年的算计落幕。 安陵容将身边的宝鹊找了一个借口送入了辛者库,还有身边可疑的探子全部都清理了一遍。 “恭喜你了文妃,以后不用担心皇后捏着你的把柄指使你做事了。” 文妃笑了笑,压在心头上的大石被移开,她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她身上洗不清的罪孽下辈子再偿还,以后她是安陵容,不是谁谁手上的一把刀,一枚棋子。 “芳若那里还得尽早除掉,皇后身边的心腹被除掉了,只是做事情要斩草除根,废后也不能留多久,破船还有三斤钉。” 江采苹点点头,后宫所有的障碍已经扫平,而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仍高坐皇位。 但是若是现在就弄死了皇上,估计前朝动荡,弘昭尚且年幼,这件事情急不来。 皇上再废后之后,心情阴晴不定,御前伺候的太监被发落了好几个。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朕来是想让你管理后宫事务,废后在景仁宫幽禁,后宫宫务无人管理,朕思来想去唯有你合适。 你性情和善,跟着废后学过如何管理宫务,朕相信你能处理好宫务。” 江采苹:“皇上信任臣妾,是臣妾的福分,只是宫务全都给了臣妾,臣妾也怕经验不足,会处理不当,不如皇上让一位经验老道的嬷嬷来帮臣妾一段时间。” 皇上见江采苹没有拒绝,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有立后的想法,宜修做的事情已经让他很失望了。 第二日竹息姑姑匆匆带着太后的懿旨过来,那时他就明白了柔则的死,他的母后也知道真相,甚至替宜修隐瞒。 母后明明知道他有多爱柔则,可是母后为了乌拉那拉氏的后位,选择了隐瞒,甚至临死前还留下了懿旨不许废后。 可惜圣旨已下,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的母后从未坚定的选择他,她选择过小十四,也选择过乌拉那拉氏,可唯独没有一次坚定的选择他。 皇上逗了逗弘昭就离开了长春宫,就回养心殿处理公务,能与他相伴的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宫权在手,江采苹才真真切切体会了一半一宫之主的感觉。 随着弘昭年纪渐长,皇上正如当初所说亲自给弘昭启蒙,江采苹也荣升淑贵妃。 果郡王府。 “额娘,这个院子里面怎么样有人乱叫,好吓人。” 元澈指着院子里,孟静娴牵着儿子,看了一眼这个已经有些荒废的院子,里面关着的正是玉侧福晋。 玉侧福晋已经疯了,整天大吵大闹,果郡王怕浣碧将不该说的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提过将浣碧放出来一事。 “元澈不要怕,明天她就不会乱叫了。” 第二日一碗哑药送进去,那个疯女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过。 孟静娴虽然此生都是侧福晋,但是果郡王府中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侍妾和格格。 甄嬛传——江采苹34 皇上已然不年轻了,经过诸多事情之后,就将大部分心力放在处理政务上,还有教导弘昭的身上。 饶是江采苹也很佩服皇上的勤奋,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哪怕生病了卧床休养,只要有紧急的奏折呈上来就一定会处理。 “额娘,儿子给额娘请安。” 弘昭今年已经十岁了,可能是因为是皇上一手启蒙教导长大,弘昭学了皇上一脸严肃难辨喜怒的样子。 “快坐吧,小桃让小厨房的人上菜。” “额娘,儿子听说您更要将六哥送去温泉山庄养病,六哥又生病了吗?儿子在上书房没看见六哥。” 弘昭和弘瞻关系尚可,两个人小时候是玩伴。 “冬日快要来了,你六哥这身体越发不行,以往冬日你六哥一个冬天都足不出户,即使是这样他也会生病。 与其让弘瞻病着闷在宫中,还不如趁着冬日未来,将他送去温泉山庄养着。” 江采苹也叹弘瞻阿哥不走运,小时候是装病,可是不知道为何后来这病也成了真病,不过也好,不用挡了弘昭的路,也能少出现在皇上面前。 弘瞻越长大越和果郡王相像,送出宫去也好避避皇上。 弘昭点点头,规规矩矩坐在饭桌上。 至于景仁宫的废后,前几年就因病去世了,皇上果然如他所说死生不复相见,连废后的葬礼都没有去,仓促送入了妃陵的一个角落里入葬了。 又过了两年,皇上的身体撑不住了,病倒在了案几前。 皇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淑贵妃坐在旁边守着。 “苏公公,皇上醒了,快让人把药端进来给皇上服用。” 皇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浑身无力。 “辛苦你了,苏培盛将案几上的那几封奏折拿过来,朕处理好了再说。” 江采苹:“皇上,龙体为重,奏折可以随时批,但是您的身体必须得修养好。” 苏培盛站在旁边一同劝道,这一次太医给出的结论 不太好,说到底皇上在他这个御前大太监才能风光起来,若是皇上倒下去,他离出宫也就不远了。 “皇上,淑贵妃娘娘说的有道理,紧急的奏折您已经批改完了。” 皇上挥挥手,“那就让弘昭那小子去批,批完子啊给朕看一遍。” 淑贵妃一惊,“皇上,弘昭还小,奏折上是国家大事,怎能给他一个小孩子来批。” 江采苹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但是弘昭才十二岁,就批改奏折,插手政务,前朝大臣会怎么想,这不是会把弘昭捧的高高的。 皇上接过太监手中的药碗,“无事,朕教导弘昭这么多年,他有几斤几两朕都清楚,他总要学会怎么做。” 这些话皇上没有避讳着淑贵妃,淑贵妃的秉性他这么多年也清楚,规规矩矩的,从不插手前朝之事。 身后没有母族,虽然是果郡王府出来的,但是和果郡王府没有多少勾结。 这一次的病迟迟不好,皇上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快要不行了,连续几天召集心腹大臣入宫。 弘昭也被皇上带在身边,整天忙碌,江采苹已经有预感了,一切都快要结束,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皇上病逝,弘昭登基,一切都是这样的顺其自然。 “皇额娘,慈宁宫儿子已经让下面人修缮了一番,你为什么要去圆明园?” 弘昭有些不解,是他做的不好吗?为什么皇额娘不愿意留在宫中陪着他。 在他听到皇额娘正在准备去圆明园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江采苹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傻。 “你尚未成亲,额娘怎么会丢下你去圆明园享乐呢。 是文太贵妃和宁太妃,她们不愿意待在皇宫中养老,所以额娘将她们送去圆明园养老,也快活些。” 弘昭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有彻底松完。 “等你成婚后,能独当一面了,额娘再去圆明园。” 弘昭突然想起玉额娘交好的还有婉太贵妃,怎么不见婉太贵妃去圆明园。 江采苹也不隐瞒,就将当年自己为何入宫的事情告诉了弘昭。 弘昭心中复杂,“额娘,所以您不希望婉太贵妃出宫是吗?那她就一辈子待在后宫中养老吧。” 江采苹笑了笑,先帝死后,她的心结彻底结了。 “不用,等弘瞻立府之后,就让弘瞻将她接出宫养老吧,她这十几年在宫中煎熬,也算是偿还了我心中的不满了。” “对了,额娘不喜欢三阿哥弘时,三阿哥还住在阿哥所的时候吗,曾经冒犯过额娘。” 弘昭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三哥也太过分,皇阿玛死前还嘱咐儿子善待三哥,看来是不必了。” 少年稚嫩的眉眼在为自己的额娘抱不平,江采苹笑着看着弘昭,这是天上赐予她的礼物,是让她在深宫活下去,斗下去的支柱。 “额娘就谢谢弘昭替额娘报仇咯,你皇阿玛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切,额娘就不插手,额娘就替你打理好后宫,你做个好皇帝。” 延禧宫中,文太贵妃正在指挥着身边的宫女收拾自己的东西,汲汲经营这么多年,属于她的东西少的可怜。 首饰珠宝都带不走,这些东西她只有使用的权力,温宜公主出嫁的时候她给了不少东西陪嫁。 “太后娘娘。” 江采苹扶起安陵容,“不必多礼,东西收拾好了吗?怎么就这么点?” 江采苹见地上堆放的几个箱子,安陵容为妃这么多年,绝对不止这么点东西。 “太后娘娘,我是准备轻装上路,带上这么多年的积蓄,去江南买个大宅子养老,圆明园那里就拜托您了。” 江采苹点点头,“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拿着吧,等再过几年,哀家去江南看望你。” 小桃捧着一个匣子,里面放着银票和地契,这正是安陵容需要东西,属于她没有拒绝收下来。 几辆马车哒哒出宫了,宁太妃在圆明园中骑马养老,而安陵容买了一个大宅子,开了一家香料铺。 “夫人,有位贵客来了。” 安陵容心有察觉,匆匆走出府门,只见小桃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下了马车。 “好久不见。” 叶澜依也跟着下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难怪你在这里,风景确实美如画。” 江采苹——发疯1 “朕不想再听了,苏培盛带下去,赐白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地点,江采苹下意识的抬起头,这一幕她从未忘记,那封三阿哥写的情书让她背负上勾引三阿哥的污名。 无论她解释过多少遍,皇上还是毫不留情的的将她赐死。 敬妃的举报更是将她当作棋子,想要将三阿哥拉下来,没有人在乎她是否无辜,哪怕大家心中都清楚她是无辜的。 “熹贵妃娘娘,您知道我是无辜的,嫔妾自入宫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待在长春宫,从未做出这种事情,求熹贵妃娘娘给嫔妾一个清” 宜修冷冷的看了一眼江采苹,“不愧是果郡王府的贱婢,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三阿哥性情纯善,怎么会给瑛贵人写情书。 一定是这瑛贵人处心积虑的勾引三阿哥,好让三阿哥背负上罪名。” 江采苹听了这番话心中怨恨极了,又见熹贵妃一声不吭的样子,心中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反正都这样了,她难逃一死,干脆大家都一起上路,黄泉路上好有个伴。 “皇上,嫔妾有要事禀报,事关皇上的血脉被混淆一事,皇上可否听嫔妾一言。” 熹贵妃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厉声呵斥。 “够了!这贱婢还想攀扯什么,苏公公还不赶快将贱婢带下去!” 江采苹可不惯着甄嬛,她逼着甄嬛死过一次,自然不会害怕甄嬛,现在她就撕了甄嬛这张脸。 余光瞥见高高在上的皇后,冷哼一声,这一次她将所有肮脏的事情全都揭露出来。 “熹贵妃这是心虚了,还是怕我将你的奸情给抖露出来,皇上您是天下之主,却不知道您头顶可是戴着一顶绿帽子。” 江采苹直接推开押着她的太监,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无所畏惧的和皇上对视。 熹贵妃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走错了一步棋,她与允礼的事情在清凉台时江采苹见过,而敬妃的莽撞在江采苹眼中就是用她的命将三阿哥拉下来。 现在江采苹只想和她鱼死网破了,敬妃震惊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看向甄嬛。 “你这贱婢胡说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当着皇上的面胡说八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上一次滴血认亲还不能证明熹贵妃的清白吗?” 敬妃焦急的样子让江采苹笑了,刚刚拿着三阿哥写的情书污蔑她的时候,可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皇上,谁说我没有证据,最大的证据熹贵妃不已经带入了皇宫吗?弘瞻和灵犀就是最大的证据。 至于上次的滴血认亲,我有所耳闻,只是你们给搞错了那对奸生子真正的父亲。” 皇上面色阴沉,倒是皇后稳稳的坐在软榻上,看着熹贵妃的人在狗咬狗,反正最后获利的也是她。 “所以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熹贵妃死死的盯着江采苹,江采苹也是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毫不犹豫将果郡王给卖了。 “是果郡王允礼,皇上若想验证最快的方法,就是将弘瞻灵犀带过来与皇上滴血认亲即可。 昔日我在清凉台伺候舒太贵妃的时候,就亲眼见到熹贵妃和果郡王亲密无间,后来我入宫了,偶然间看到了弘瞻阿哥,眉眼和果郡王相像。” 皇上听完过后,冷冷的看着甄嬛,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砸向熹贵妃。 甄嬛哪里敢躲,被砸中后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是接受过果郡王的帮助,那是臣妾在凌云峰走投无路了,才会如此,这贱婢夸大其词,皇上莫要被这贱婢挑唆了。” 熹贵妃现在能做的只有一口咬定她是被冤枉的,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以及自己的心上人。 江采苹:“皇上,熹贵妃是否无辜皇上亲自验证一番不就知道了吗?皇家血脉这种事情皇上还是查个水落石出为好。” 皇上抬手,一位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 “夏刈,去永寿宫将弘瞻和灵犀带过来。” “是。” 熹贵妃神色一凛,是血滴子,熹贵妃看着护甲,稳了稳心神,还有机会。 弘瞻灵犀带过来的时候,看到跪在地上的额娘,咿咿呀呀伸手就想去抱额娘。 “额娘,我要额娘。” 皇上面上难辨喜怒,冲着弘瞻招招手,夏刈将弘瞻阿哥抱到皇上面前。 皇上伸手掐住弘瞻的脸蛋,仔细查看,江采苹的话到底是进了他的心,他与果郡王纵使是同父异母,但也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可是在弘瞻的脸上,他竟然看到了老十七的模样。 “苏培盛,去准备滴血认亲的东西。” 江采苹开口阻止,“皇上,还是让您的心腹来吧,苏培盛和熹贵妃一向交好,说不定会帮熹贵妃在滴血认亲中做手脚呢。” 苏培盛:“皇上,奴才冤枉啊。” 苏培盛跪在地上,心中也有感不妙。 皇上冷眼看着弘瞻,“夏刈,你去准备,亲自动手。” 敬妃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一件多蠢的事情,现在江采苹临终反扑,若是真的,她又能落到怎么样的下场。 夏刈动作很快,一碗清澈的水端上来。 熹贵妃突然开口说道,“皇上,给弘瞻刺血还是臣妾亲自来吧。” 江采苹毫不留情的的嘲讽,“熹贵妃还真是不死心,很快就要出结果了,还在这里挣扎,一对奸生子在皇宫里面享受着正儿八经的阿哥公主待遇,熹贵妃真是脸皮极厚。” “皇上,若真想得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真相,就不要让熹贵妃插手,熹贵妃聪慧过人,想来是早有准备的。” 甄嬛现在恨不得撕了江采苹,同时也埋怨敬妃,为什么不事先商量一番再做打算,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 江采苹——发疯2 “贱婢,你还记得果郡王对你的恩情吗?你现在不顾恩情攀扯本宫和果郡王,忘恩负义的贱婢。” 江采苹一点也不在意甄嬛的辱骂,等结果出来了,甄嬛的下场会比她惨不知道多少倍。 “熹贵妃怕是忘了我为何进宫,原本我老老实实在果郡王府当差,进宫就算了,还被你们扣上了勾引皇子的污名。 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死后也会变成厉鬼,追着你们不放!” 江采苹不屑的笑了笑,一份恩情就想换自己的一条命,这恩情真大啊,她是在果郡王府为奴为婢,又不是当个娇小姐养着。 “好了,熹贵妃你就不要插手了,清不清白一验便知。” 皇上站起身,一旁的夏刈掏出银针在皇上的手指上刺了一下,一滴鲜红色的血滴落在水中。 借着夏刈握住弘瞻阿哥的手,银针刺了下去,血珠子冒了出来,弘瞻吓的吓的哇哇哭。 在皇上的注视下,两滴血终究是没有融合在一起。 “好好好!熹贵妃你真是好样的!” 皇上一脚踹在熹贵妃的胸口上,甄嬛只觉得胸剧痛,喉咙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歪倒在地上。 “原来从头到尾都在算计,难怪凌云峰那一次就怀孕了,原来你是想将这两个野种带回皇宫,给一个正式的身份。” 以往对弘瞻灵犀这对代表着吉祥的龙凤胎的喜爱,现在全都是厌恶,他竟然对野种喜爱有加,甚至要将大位传给弘瞻的想法。 熹贵妃面如死灰,说不出一句狡辩,皇后在一旁眼睛亮的发光,本以为这次会给她带来不利,没想到这熹贵妃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来当初滴血认亲一事,棋嫔并没有冤枉熹贵妃,熹贵妃果然与人私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果郡王。” 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熹贵妃和两个孩子,心中盘算着。 “去将果郡王立马召进宫来,朕倒要看看朕的好皇弟,到底也没有和这贱妇私通。” 熹贵妃一听到果郡王,心一颤。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所作,求皇上饶恕果郡王还有臣妾的一双儿女吧,要杀要剐都冲着臣妾来吧。” 熹贵妃的哀求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皇上心中的愤怒,这就是他不顾外人谈论,也要将她从凌云峰接回来的女人,到头来满心满眼都是奸夫和那对奸生子。 “贱人,你还有脸求情,你配吗? 这对奸生子享受着朕的皇子公主的待遇,实在可恨,弘瞻以后就是宫中的一位小太监,到了年纪就去势。 至于灵犀,送去公主所严加管教,以后就送去和亲。” 皇上的一句话就定下了弘瞻和灵犀的结局,熹贵妃泪流满面,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最痛恨的还是江采苹。 没想到自己没有栽到皇后手中,反倒是栽在了从果郡王府出来的江采苹手中,真是天大的笑话。 果郡王被召进宫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上冷眼看着果郡王走进来。 允礼担忧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嬛嬛,看到她嘴边的鲜血时,眼中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皇上看在眼里,这一切都坐实了果郡王和熹贵妃私通一事。 “大胆!允礼你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与朕的后妃私通,生下奸生子,你意欲何为,该当何罪!” 眼里背后寒毛一下子就竖起来,私通是真,但是奸生子,弘瞻和灵犀难道不是皇兄的孩子吗? “皇兄,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臣弟不敢做出逾越之事。” 皇上已经累了,挥挥手让夏刈继续端上来一碗清水。 “滴血认亲吧。” 夏刈如法炮制,眼里眼睁睁的看着两滴血相融,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所以说弘瞻和灵犀是他的孩子,嬛嬛那时候怀了他的孩子还冒险入宫了。 “呵呵,事实果然如此,你们真是好样的,一个个欺骗朕,混淆朕的血脉。” 允礼还没有从这个惊喜里面回过神来,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现在这个处境,保住命是基本上不可能了。 “皇上,一切都是臣弟的错,求皇上看在臣弟的份上能不能饶恕熹贵妃和弘瞻灵犀。”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从二人嘴中说出来,皇上真是气笑了,真当他这个皇帝这么好说话了,给他带了这么一顶绿帽子,想全身而退。 “朕后宫的女人给朕戴了绿帽子,你怎么会认为朕会放过她?无论是你还是甄嬛亦或是其他人,只要参与了这件事,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罪臣允礼,意图谋反谋取皇位,削爵幽禁在王府此生不得出。” “甄氏无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进冷宫,甄家全部杖毙,出嫁女连坐同罪,一同杖毙。” 皇上说完最终结果,甄嬛哭倒在地,一切都没了。 “至于江采苹,拉出去赐白绫。” 江采苹看完这场大戏,心中十分痛快。 “皇上何必这么着急赐死我,我还一件大事没告诉皇上呢,是纯元皇后的死因,皇上难道不想知道纯元皇后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皇后眉心一跳,惊疑不定的看向江采苹。 皇上:“纯元皇后的死因?你可知道欺骗朕的下场是什么?” 江采苹看了一眼皇上,“不过一死罢了,我只想在死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抖出来而已。 只是事情事关三阿哥,还请皇上将三阿哥一同请过来。” 江采苹的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这样的环境中,难免有些诡异不同寻常。 皇上思量片刻,“去将三阿哥带过来。” 江采苹瞥了一眼身后的带刀侍卫,不动声色的走了几步到带刀侍卫的身边,还得多亏了果郡王进来,这带刀侍卫才跟着一同进来了。 “纯元皇后的死因,我想皇后娘娘应该是最清楚的。” 宜修站起身子,声音有些干哑。 “瑛贵人,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不可以乱说,姐姐的死因,本宫怎么会知晓,连太医都说姐姐是难产而死。” 江采苹——发疯(完) 皇上语气有些急切,一想到纯元的死因并非是难产而死,而是另有原因,他心中就想知道纯元皇后被谁害死了,他会给纯元报仇。 “瑛贵人,纯元皇后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江采苹手指向皇后,“自然是皇后娘娘做的,皇后娘娘手段高明精通医理。 一边用加了桃仁的杏仁茶,一边用芭蕉蒸煮吃食,纯元皇后就这样死在了皇后娘娘的手中,” 皇上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明明皇后与纯元是亲姐妹,为什么皇后会这样对纯元。 皇上这么想的,也说出来了。 江采苹翻了一个白眼,“皇上和十四爷还是亲兄弟呢,怎么不见皇上将十四爷放出来,纯元皇后抢了皇后娘娘的嫡福晋之位。 皇后娘娘的大阿哥死了不过几日,皇上您就让皇后娘娘照顾纯元皇后怀孕期,是谁都会想方设法的弄死纯元皇后。” 江采苹真的就觉得皇上有点大病,真是双标的很,自己对一母同胞亲兄弟都没手软过,那纯元和皇后也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姐姐抢走自己的嫡福晋之位就不说了,还可能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皇后只要不是什么绝世大善人就不会放过纯元。 皇上被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皇后面色阴沉,她最大的秘密就这样被抖了出来。 但是皇后心中认同江采苹说的话,她所经历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弄死纯元。 皇上可不管那么多,他只认准一件事,那就是皇后杀了他的纯元。 “皇后,纯元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动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信任你才让你去照顾纯元,却不曾想你竟然辜负朕的期望。” 皇后就看着皇上指责自己,皇上从来都没有指责过害死弘晖的人,自己的弘晖在皇上眼中,恐怕连纯元那个胎死腹中的贱种都不如。 “是!是臣妾害死了纯元,她该死!” “臣妾甚至还觉得她死的太容易了,她就应该时时刻刻被折磨,为我的孩子偿命!” 皇表情复杂的看着皇后,他从未见过皇后如此失态的模样。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伸出双手,一对玉镯露出来,玉镯被保养的很好。 这玉镯虽然不是珍贵的玉料,但是皇后却将它视为珍宝,时时戴在手腕上。 皇后将这对手镯伸到皇上面前,“皇上,您还记得您将手镯送于臣妾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皇上不答,皇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呵呵,皇上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说只要臣妾生下皇子,就给臣妾福晋的位置,可是结果呢。” 皇后将手镯从手腕上褪下来,毅然决然砸在了地上。 玉镯落地,溅起一地的碎片。 “皇上你说过的话,从未兑现过!” “独留臣妾一人傻傻将你的话记在心中,夜不能寐,怨天尤人,就是不愿意怨恨皇上你的言而无信!” 宜修的愤怒让皇上想起,宜修刚刚入府邸的时候,他也曾与宜修有过一段相爱的时日。 可是纯元太美好了,他沉醉在纯元的美好中辜负了另一个女人,但是他是皇上,他不会承认自己背弃承诺,所以他下意识的将往事忘却。 江采苹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玉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所以纯元真的是善良吗? 江采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三阿哥来了,这个怂货来了。 前世,三阿哥以及三阿哥的孩子一生郁郁不得志,弘昭在位的时候没给过三阿哥一家任何立功的机会。 三阿哥对上江采苹愤怒厌恶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三阿哥,你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懦弱无能,品行不端,无才无德,不知廉耻,狗彘不若的废物。 一事无成,还整日肖想着自己皇阿玛后宫中的女人,我要是你这种废物,早就赶紧找一根绳子抓紧上吊。 就怕投胎投晚了,去了畜生道。” 江采苹指着三阿哥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三阿哥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如此辱骂他。 “齐妃娘娘生下你这个蠢货,也是死的活该!,让你这个废物出世,真是一大败笔。” 三阿哥听到江采苹甚至都在骂他的生母齐妃的时候,忍不住了。 “够了,你为什么骂唯独额娘!是我不该纠缠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江采苹恶心的看了一眼三阿哥,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一把抽出带刀侍卫腰间的长刀。 一刀插进三阿哥的肚子里,将三阿哥直接捅了一个对穿。 “你害我至此,就用这条命来偿还吧!下去见阎王之后,老老实实投个畜生道!” 敬妃尖叫出声,“你!你!你竟然行刺皇子,来人,快来人!将她拿下!” 江采苹冷冷的瞥了一眼敬妃,后退两步将染血的长刀从三阿哥身体里面抽出来。 “我到忘记了,还有你这个嘴碎的贱人!” “你搬弄是非,让我被背负上污名,你也该死!” 江采苹提着刀就朝敬妃冲过去,一刀砍在敬妃的肩膀上,刀入了半寸,敬妃痛苦的嚎叫。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江采苹狞笑,“错了!你也知道你错了啊,贱人!” 江采苹拔出刀,又是一刀将敬妃捅了对穿,随后毫不犹豫抽出刀朝着皇上冲过去。 “罪魁祸首还是皇上你,要不是你想要保全三阿哥,我怎么会被无辜赐死,最该死的就是你!” “住手,朕可以不计较你做的事情,你要是再动手,朕灭你九族!” 江采苹噗嗤一声笑了,“我哪里还有什么九族啊,我父母双亡,反正就剩这条烂命,能拉你们一起入地狱,值了!” 皇上连连后退,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刀。 但是皇上的手臂被砍了一刀,江采苹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提着刀就往皇上后退的地方冲,一刀正中皇上的下体。 “哈哈哈,痛快!” “没想到我一介女子也能有今日,真是天理昭昭,你们的报应。” 江采苹转头看着来势汹汹的侍卫,将刀架在脖子上,自杀身亡。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 “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不要索我儿子的命。” 苏培盛听到动静,看向床榻上的王爷,王爷难不成做噩梦了,怎么看着神色不宁还在不断说梦话。 “王爷?” 宜修听到动静,一下子就惊坐起来了,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有些不真实。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爷,您没事吧,奴才去请府医过来给您看看。” 宜修看着站在旁边的苏培盛,瞳孔一缩,这不是苏培盛吗?而且还是年轻版苏培盛,他怎么叫自己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先出去,让本宫。。。本王静一静。” 随着苏培盛出去关上门,宜修从床榻上下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还顺便伸手捏了捏身上结实的肌肉。 宜修已经确定了这是一具男子的身体,只剩下最后一样猜测,一i徐快步走到铜镜前,引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皇上。” 宜修惊讶的捂住嘴,她竟然在年轻时皇上的身体里面,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王爷。 那真正的王爷在哪里呢? 一个答案出现在宜修的脑海里。 与之而来就是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宜修闭上眼睛慢慢看了一遍,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宜修有些怅然。 因为就在前几日,侧福晋宜修被府医诊断有孕,而王爷也许下了绳子皇子就立为福晋的承诺。 “苏培盛。” 苏培盛走进来了,“王爷有什么吩咐?” “侧福晋怎么样了?” “侧福晋前几天检查出有孕,德妃娘娘想要请侧福晋入宫一叙。” 宜修皱起眉头,“侧福晋这一胎还未满三个月,不宜外出,先暂且不要让侧福晋进宫。 另外在侧福晋的院子外面加强人手看着,这是本王第一个孩子,必须得慎重对待。” 苏培盛应下,心中感慨王爷对侧福晋的重视,看来这嫡福晋的位置非侧福晋莫属了。 “对了,去侧福晋的院子里,本王去看看侧福晋。” 宜修淡淡瞥了一眼苏培盛,心中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将苏培盛打发了,她对自己这个身份很满意,也接受良好,但是不会允许身边有个不定时炸弹。 苏培盛是王爷的心腹,对王爷的行为最为了解,若是她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恐怕是会引起苏培盛的怀疑。 另一边,青岚院中,胤禛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要塌了,他堂堂王爷竟然变成了自己后院的一个女人, 真是奇耻大辱,胤禛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在青岚院摔摔打打。 “主子,您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孩子怎么办。” 剪秋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动怒,但是看到主子开始砸东西的时候,立马冲上去护着主子。 胤禛听到孩子的时候,停住了动作,试探的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孩子。 他是大清四阿哥,怎么会变成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我要见王爷,你去把王爷叫过来。” 胤禛有些咬牙切齿,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占了他的身体。 “本王已经来了,剪秋你下去吧。” 剪秋看到站在门口的王爷,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语气,这神态怎么如此熟悉。 等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个人时候,宜修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绕过碎片走过去坐在了软榻上。 “何事如此让你动怒,小心腹中的孩子。” 宜修至始至终关心的只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弘晖,上天给她这样的一次机会,她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弘晖。 “宜修!是不是你做的,你用了什么邪术将本王的身体夺去了!” 胤禛对着宜修怒目而视,同时这样的邪术存在,让他心中不禁有些胆怯和惶恐。 宜修笑了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邪术呢,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我怎么可能还是乌拉那拉氏的庶女呢?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还请王爷要遮掩好,不然被外人发现了,恐怕咱们两个都难逃一劫。” 宜修现在已经确认了,她身体里面的这个人还不是皇上,只是王爷胤禛,一切先等到胤禛将弘晖平安生下来再说。 等到弘晖平安出生,再处置了王爷,至于那具属于她的身体,宜修觉得可有可无,她最在乎的还是弘晖,还有弘晖的太子之位。 现在她取代了胤禛的身体,只要夺嫡成功,太子之位除了弘晖还有谁敢去碰。 宜修现在猛然发现,这简直是太妙了。 胤禛沉默了,坐在宜修的对面。 他心里面清楚宜修说的对,当务之急先必须将这个情况隐瞒住,要是让老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大肆宣扬。 到时候满京城都会知道自己中了邪术,届时皇上还会重用一个中了邪术的儿子吗? “好,本王答应你,只是你必须得尽快让人去找解决这邪术的方法,把本王的身体还回来。” 胤禛笃定宜修一定会去做,因为宜修深爱着他。 宜修微微一笑,目光深情的看着胤禛,嘴中不断许诺着。 “王爷,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帮我们换回去,只是我不知道该派什么人去找到道高僧还有道士。” 胤禛思量片刻,取来毛笔和纸写下了几个名字。 “这是本王的几个心腹,你派他们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宜修将纸收下,目光忍不住的看向胤禛的肚子,前几日才检查出有孕,这是小腹还是平平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还请王爷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胤禛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成为一个孕妇这种事情还是得需要适应,再怎么说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孩子。 “小宜,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只要咱们互换回身体,本王立即就去皇阿玛面前请旨,让你做本王的嫡福晋。” 宜修感动的泪眼朦胧,只是男子做出这副表情实在是难以入目,胤禛深吸一口气忍了下去。 宜修眼中一片冷漠,“王爷,那我立刻就去派人去找,王爷您一定要一切小心。”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 等宜修走出青岚院的时候,冷哼一声。 什么得道高僧,想的真美 ,胤禛这辈子都别想回到这具身体里面,体验体验自己曾经受到的痛苦。 宜修捏着手上的纸条,记下里面的人名,这是胤禛的心腹,她得好好利用起来,保证自己夺嫡成功。 “苏培盛,宜侧福晋吃穿用度规格都要按照嫡福晋的位分来,切记不可亏待了侧福晋和肚子里的小阿哥。” 青岚院外,看守的侍卫中多了几人。 胤禛守在青岚院中,无聊又沉闷,还要装作宜修的习惯拿出针线练习一番。 当银针又一次扎入胤禛的纤纤玉指的时候,胤禛阴沉着脸将针线扔进绣篮里面,眼不见为净。 “这都一两个月过去了,宜修怎么还不见动静,难不成她是在骗我?” 胤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一胎已经三个月了,胤禛望着已经凸起的肚子,陷入了沉默。 这种羞耻感谁懂! “主子,厨房送来了酸杏脯,主子您最近不是胃口不佳吗?奴婢想一定是怀孕的原因,孕妇喜欢吃酸的,主子不如尝尝这酸杏脯。” 剪秋小心翼翼的将一碟子果脯端到胤禛面前,胤禛下意识的挥挥手让剪秋出去。 剪秋咬了咬唇,走了出去,站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银叉叮咚的声音,放轻脚步飞快走到书房。 在废纸篓子里面翻找,将里面团成团的宣纸一张一张的打开,剪秋的神色越发凝重。 心中估摸着时间,剪秋将一切恢复原样继续回到屋子外面守着,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剪秋,你去把王爷请过来。” 前院,苏培盛守在外面,看到是剪秋来了。 “苏公公,我们主子有事想请王爷去青岚院。” 宜修听到苏培盛的禀报,放下手中的毛笔,心中也没有意外,她早就准备好了,等到胤禛等不及了,就糊弄一下,直到胤禛彻底死心为止。 “走吧,去侧福晋那里。” 剪秋跟在王爷身后,一直小心观察着王爷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她自小伺候主子,与主子情谊最重,这么多苦难都熬过去了,她高兴主子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了。 主子嫁给了良人,怀孕了,王爷还许诺给主子嫡福晋之位,以后她的主子就会是王府的嫡福晋。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主子变了,剪秋有时候伺候主子梳洗,就觉得主子的皮囊下不是主子了。 剪秋经过多次试探,最终在那些废纸篓子里面的废纸确认出来了,主子喜欢练字,而她伺候主子也练得一双好眼力。 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纸上的字不太像主子的字,反倒是像有人在模仿主子的字,而那字中笔划锋利,像是男子的字,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 剪秋确认了主子的皮囊里面是王爷,那她的主子去哪里了。 现在她确认了,王爷的皮囊里面就是她的主子。 “宜修,本王让你找人找的怎么样了?” 胤禛语气急切,宜修点点头。 “王爷,妾身让您的心腹找到了一位高僧,妾身将他安置在了上善寺中,只是妾身想咱们的孩子才刚满三个月,要是贸然出府出事了该怎么办。” 胤禛毫不犹豫的说道,“没事,孩子三个月已经坐稳了,小宜你不要担心那么多,明日咱们就出府去上善寺,早日换回身体。” 胤禛只觉得快要憋屈死了,只想早日换回身体,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宜修心中一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弘晖在皇上眼中都是命如草芥,不过没关系,这辈子她会好好疼爱弘晖,将一切都捧到弘晖面前。 “一切都依王爷,妾身这就去准备。” 宜修走出去,就看到独自守在外面的剪秋,苏培盛不见人影。 “主子,是您吗?” 剪秋小声的询问,一双眼睛带着期盼,饶是宜修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最先发觉不对劲的竟然是剪秋,不过也对,剪秋这丫头最为忠心体贴,想到剪秋前世的结局,宜修微微一叹。 “是我,等下我再跟你解释。” 宜修应下,剪秋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身回去伺候屋子里那个冒牌货。 夜晚,剪秋找了一个机会偷溜去了前院,宜修将自己和胤禛互换身体的事情讲了一遍。 “主子,那你如何换回去,这要是被发现了。。主子您的安危岂不是。。” 剪秋有点后怕,宜修笑了笑。 “为什么要换回去?我成了高高在上的王爷,有参加夺嫡的资格,为什么要换回去继续守着四四方方的院子,看着后院一个接着一个女人进来。” 剪秋看到主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爆发的光彩是那样的夺目耀眼。 突然间觉得主子说得对,无论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终究和王爷的身份比不上,甚至王爷若是厌弃了,可以随时废除,只是麻烦了点罢了。 “剪秋,我需要你,你是我最看重的人。” 剪秋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心里面软软的。 “主子,您需要奴婢做什么,无论是赴汤蹈火还是杀人放火,奴婢都愿意替主子去做!” 宜修被剪秋的话逗笑了,“哪里需要你去杀人放火,你只需要替我看住了他,必要的时候阻止他做出暴露身份的事情。 还要保护好他腹中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也是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宜修觉得剪秋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既忠心耿耿,又聪明能干,有她在胤禛身边看着,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奴婢一定会看好他,保护好主子的小阿哥。” 剪秋怀中揣着主子给的东西回了青岚院,现在她的主子可是王府的主人,什么嫡福晋她觉得已经配不上主子了。 第二日一早,胤禛醒来就唤了丫鬟进来梳洗,剪秋开始收拾东西。 “剪秋,你去厨房取我的早膳,记得拿一些糕点果脯。” 胤禛将剪秋支开,剪秋是宜修身边最得力的奴婢,但也是最了解宜修的奴婢,所以他不喜欢让剪秋伺候在身边。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 胤禛带上几个丫鬟走出青岚院,这是他自从来到这个身体以后第一次出这个院子。 明明还是他的王府,一点也没变化,但胤禛总觉得不一样了。 “侧福晋,王爷的车驾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胤禛见是他身边的一位小太监来通报,心中有些不悦,怎么宜修没有亲自来,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宜修这样做是对的。 宜修占了他的身份,若是一府王爷放低姿态来接一个侧福晋,这实在是不像话。 “走吧。” 胤禛按照记忆里宜修的样子,微微一笑莲步轻移慢慢走向府外,这是宜修晚上教他的走路方法。 还没有走一段距离,胤禛就有些不耐烦了,这小碎步要走出去还要走多久,果然女子就是麻烦。 忍不住加快脚步,绘春连忙扶住主子。 “主子,您慢点,你还怀着孕呢,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胤禛深吸一口气看着肚子里的孩子,忍下心中的不耐,这好歹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耐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剪秋见这个冒牌货果然慢下了脚步,才松了一口气。 王府外面,宜修静静的站在台阶上,看着王府外面的景象,这一个多月她要扮成王爷的样子上朝,和几位皇子打交道。 其中的劳心劳力只有宜修自己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个日夜在模仿胤禛的样子,语气动作神态无一不做到最好。 “王爷,侧福晋来了。” 宜修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走来的胤禛,看着他神色间的不自然,心中越发畅快。 不过是身份对换,她却能感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做皇后也没有此时做一位王爷来的快活。 那种感觉宜修无法说清楚,就像是身上的枷锁不再束缚着她,她明白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小宜,本王来扶你。” 这样的心思转瞬即逝,宜修挂上一点笑容,伸手上前几步扶着胤禛。 “多谢。。王爷。” 胤禛见在场这么多人,他要是一言不发总归是不好的,二人上了马车,胤禛才放松下来。 “把这个软枕放在腰后面靠着,去上善寺路程不短。” 宜修体贴扶着胤禛,胤禛不情不愿的靠在软枕上,他堂堂男子汉,何时坐马车都用上了这种东西。 “也不知道这位高僧如何,必须的早日换回,要是你出了马脚,咱们两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胤禛还是担心宜修会在外面露出马脚,虽然他已经告诉宜修如何模仿他,但是壳子里终究不是本人,露出了马脚也是迟早的事情。 宜修:“王爷放心,我还让他们再去找道士高僧了,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总会成功的。” 胤禛叹气:“只能如此了。” 上善寺香火鼎盛,宜修伸手扶着胤禛下了马车,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去了上善寺的后院。 一位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端坐在佛像前,呢喃着诵经,宜修暗自点点头,不愧是花了一千两银子请来了的骗子,这装的是真像。 胤禛看着高僧,差点热泪盈眶,这是他的希望。 “高僧,我们是雍王府的人,特意请您来帮我们解惑。” 宜修上前一步牵着胤禛的手端坐在茶几前,高僧睁开眼睛,说了一声佛号。 “不知两位施主寻贫道所为何事。” 胤禛迫不及待的开口,“高僧,我们想请高僧替我们解决当前的困难,不知道高僧能否看出我们二人如今的困境。” 高僧抬眼看着眼前两位施主,缓缓摇摇头。 “贫僧能力有限,只是能看出二位身上身负大机缘,送送一句话给两位施主。” 胤禛心中虽然失望,但是听到大机缘的时候若有所思,难不成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上天给他的考验。 “高僧请说。” “万般皆有定数,顺其自然,施主心中所困扰的事情自然会解开。” 胤禛眉目舒散,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高僧面前。 “小小敬意,还请高僧收下。” 高僧慈眉善目的眼睛看到这一百两银票,一下子就看直了,要不是高僧的职业素养还有他的金主凌厉的眼神,恐怕高僧的双手已经动了。 “施主莫要如此,贫僧道行浅薄,未能替施主解决困难,贫僧羞愧,告辞。” 高僧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转身离开了禅房,眼中的猜疑消散,将银票收了起来。 宜修就当没看见,安慰胤禛。 “王爷莫要灰心丧气,我会再派人去找高僧和道人,这位高僧说道也有道理,要顺其自然,或许我们也会像上一次一样无缘无故的交换身体。” 胤禛闻言也只能点头应下,“也只能如此,小宜幸苦你了,等换回身体本王一定会补偿你的。” 宜修娇羞的缩在胤禛的怀里,只是这个场景有些怪异。 “王爷,既然来了上善寺,咱们不如一同逛一逛,这里不是王府,没那么多规矩,王爷也能放松一下。” 胤禛想了想应下来,佛像前夫妇二人心思各异,宜修嫁给香油钱交给沙弥,求神拜佛又有何用,前世她求神拜佛那么久,可是弘晖不也是没回来吗? 想要的就自己去争取,靠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实在可笑。 马车缓缓驶进王府,胤禛失望而归,宜修则是走向前院方向,不一会儿一个面容有些精明的光头男子走进来。 “王爷,您的事情小人已经办好了,那尾金何时给小人。” 胤禛将五百银票递给了男子,“你做的很好,表现本王很满意,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不许出现在王府附近了。” 男子接下银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看不出一点高僧的样子。 “小人一定不会出现在王府附近的。” “小李子,送他出府。” 小太监从门外走进来对着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没一会儿一声惨叫响起,两个小太监抬起一具尸体走了,身上一千两银票被小李子呈上来。 “王爷,人奴才已经灭口,这个骗子经常行骗,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宜修抬眼看了一眼小李子手中的银票,“这银票你们几个分了,记得给本王守口如瓶,对了记得将那个骗子的脸划花,处理干净。” “是。” 当宜修成为大胖橘4 短短一个月,宜修就已经开始培养起自己的人。 胤禛哪里自己还能骗几次,毕竟能夺嫡成功的人能傻到哪里去,不过她也没有打算一直骗胤禛。 等待弘晖平安出生,胤禛就没有必要露面了。 至于她的好姐姐柔则,宜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一次她会让她的好姐姐身败名裂,成为京城的笑话,让乌拉那拉氏彻底衰败。 宜修不仅恨柔则,也恨乌拉那拉氏,柔则已怀孕,自己的孩子就死了,她可不信这是巧合,这只不过是乌拉那拉氏的一种权衡利弊罢了。 庶子哪有嫡子好,宜修将恨意掩藏在心中,继续处理事务,这些东西她必须做到最好。 青岚院,胤禛站在廊道上,看着院子里面的盆栽,这些都是宜修差人送过来的,人人都说王爷宠爱她,可没人知道胤禛心中的苦闷。 剪秋拿着一封拜帖走到胤禛的面前。 “主子,福晋送了拜帖来了,说是想带着大小姐来拜访主子您。” 胤禛接过拜帖一看,是乌拉那拉福晋和宜修的姐姐来拜访,他可以借口身体不适拒绝几位皇兄的福晋邀请,但是拒绝不了宜修家里面的人来拜访。 “剪秋,我身体不适,不若让嫡母再过段日子再来王府看望我。” 剪秋有些为难,“主子,乌拉那拉夫人说一定要看望您,夫人的性格您是知道的,若是拒绝了,夫人恐怕是会说什么闲话。” 胤禛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个乌拉那拉夫人这么难缠,不过他曾听过宜修在乌拉那拉府上过的并不好,看来是嫡母难缠。 “既然如此,剪秋你安排时间,嫡母和姐姐来了总不能拒绝。” 剪秋点头应下,实际上这张拜帖是送到王爷手上,王爷再交给了她,让她想法子让这个冒牌货答应下来。 乌拉那拉府中,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将一件华美的衣裙,递给坐在梳妆镜前面的女子。 “娘,女儿穿成这样去王府会不会太招摇了,而且宜修还怀着孕呢。” 柔则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露出来,乌发红唇,肤如羊脂玉,透着莹润的光泽是一位绝色美人。 乌拉那拉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你这傻丫头,你难道还想着宜修不成,等你以后在宜修面前卑躬屈膝的时候,可别怪娘没帮你。” 柔则登时就不说话了,她对宜修的好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若真要让她在宜修面前卑躬屈膝,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额娘,女儿只是觉得这样,王爷若是没看上女儿怎么办。” 柔则看着镜子里面的绝色美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可能!” 乌拉那拉夫人一脸笃定,“只要王爷是个男人,看到你绝对会动心,你这样的绝色容貌,只要王爷看到你,就会对你动心。” “宜修那丫头,仗着王爷的宠爱都忘记了自己什么出身,一个庶女还妄想嫡福晋之位。 柔则,嫡福晋之位一定是你的,到时候乌拉那拉氏全力支持王爷,别说王爷福晋之位了,就连一国之母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乌拉那拉夫人的手怜惜的轻抚过女儿的脸颊,这是她的得意之作,一定会将宜修那个小贱种比的一文不值。 柔则眼中闪过渴望和坚定,一想到这些天她听到的,王爷是如何对宜修的宠爱,额娘说的不错,宜修不过是个庶女如何坐的上嫡福晋的位置。 “额娘,女儿这就换上衣服,德妃娘娘送的吉服熨烫薰香好了,女儿一定会让王爷一见钟情的。” 乌拉那拉夫人满意一笑,这才是她的好女儿。 青岚院,胤禛坐在主位上,就眼睁睁的看着乌拉那拉夫人和柔则给她行礼,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胤禛觉得自己受这个礼也是应该的,但是乌拉那拉夫人却不觉得这样,自己何时给这个庶女行过礼。 “额娘,女儿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迎接额娘和姐姐。” 胤禛一眼就被乌拉那拉夫人身边的女子吸引,这就是宜修的嫡姐,往日只听过这位乌拉那拉家嫡出大小姐的美名,没见过其人。 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美名,绝色美人,饶是胤禛这样不喜美色之人都被吸引了。 乌拉那拉夫人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眼中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这些东西都是顶好的,甚至有些乌拉那拉府都没有,就被着庶女随便摆在屋子里。 乌拉那拉夫人怀疑这些都是宜修故意摆出来让她们嫉妒的,忍不住开口。 “哼,成了侧福晋就是不一样了,都开始不敬嫡母了,往日在府中的乖顺都是装的吧。” 乌拉那拉夫人心中憋着不满,见宜修将她晾在旁边,忍不住冷哼一声。 胤禛听这阴阳怪气的话,又想起往日听宜修说的,嫡母待她不好,可是他不是宜修,一个妇人冒犯他,他自然不会忍着,开口回怼。 “额娘此话怎么说,女儿哪里做的不对,女儿至始至终都是按照规矩来的,额娘若是不喜女儿可以自行离开。 只是这里是本侧福晋的院子,还请额娘莫要撒野。” 乌拉那拉夫人心中怒火中烧,柔则扯了扯额娘的衣袖,她们此行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宜修叙旧的。 乌拉那拉夫人忍下怒火,弯了弯唇角。 “是我这个做额娘的说错了话,这次我来是想跟你说说怀孕的事情,你姐姐还未出嫁,不宜听这些事情,就让她在府中逛一逛吧。” 等她的女儿抓住了王爷的心,宜修拥有的东西全都是她女儿的。 乌拉那拉夫人看着宜修凸起的肚子,眼中闪过寒光。 胤禛看着柔则美丽的面庞,一想到乌拉那拉夫人的话,还未出嫁,心里面冒出一个想法。 “好,我让剪秋带着姐姐去府中逛一逛吧,王府中有几处景色不错,值得一赏。”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5 乌拉那拉夫人可是知道自己女儿是去干什么的,自然是不会同意剪秋跟着柔则。 剪秋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宜修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要是破坏了计划,下次可找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不用,剪秋是你身边的得力奴婢,怎么能用来陪柔则呢,柔则身边有两个丫鬟照看着,在王府里面不会出事的。” 柔则也跟着附和,“妹妹,我身边丫鬟照看,要是不认识路我可以问府中的丫鬟。”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夫人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一看到柔则的美貌,心里就怜惜了几分,点头应下。 柔则在偏房换上华贵的吉服,再披上一件披风遮盖里面的吉服。 王府外面,宜修前几天发了请帖,邀请一些朋友来府中做客 ,都是平日里一同从事河水治理的同僚。 “贝勒爷今日赏脸请我们喝酒,今日外面可要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说话的是胤禛的直系下属,他性格率真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大嘴巴,什么话到了他嘴里,不过一刻钟就会传出去。 “你放心,我可是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四哥客气了,小四嫂呢?” 胤祥走在宜修身边,半大的少年只到胤禛的肩膀处。 因为侧福晋还没有成为嫡福晋,但是听说四哥准备等侧福晋生下阿哥以后,请封位嫡福晋,就唤一声小四嫂。 “你小四嫂今日家中嫡母来拜访,加上她怀孕我就让她在院子里歇着,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也一样能做好。” 宜修板着一张脸,唯有面对这个小十三胤祥的时候,面上才会柔和许多。 “四哥对小四嫂真好,等小四嫂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我便给小侄子备上一份厚礼。” 宜修闻言笑了笑,十三阿哥是胤禛最信任最忠心的帮手,也可能是她未来最得力的帮手。 “好,今日我吩咐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多吃一点,阿哥所的日子终究是苦了些,等你以后娶福晋出宫立府了,可就自幼了。” 胤祥笑着点头,眼中有向往。 “到时候我的府邸就选在四哥你的贝勒府旁边,这样就可以经常到四哥这里蹭饭吃了。” 宜修:“当然可以,你想来就来,我的府邸对你随时打开。” “诶!你看前面有人在跳舞,难不成是贝勒爷请来的舞女在跳舞?你还真别说,跳的真好看,贝勒爷莫不是把那个舞坊的头牌给请来了。” 李大人眼尖一下就看到前面桃花树下,翩翩起舞的女子身影,其余人听到声音立刻顺着李大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宜修不动声色的看向翩翩起舞的柔则,这样熟悉的舞蹈,柔则跳过,甄嬛也跳过,这两个她最讨厌的人都跳过。 随着众人慢慢走近,胤祥已经发觉不对劲,这舞女身上分明穿着吉服,而且是高位妃嫔的吉服。 “贝勒爷,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李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贝勒爷的脸,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在场在官场混的,哪个不是练就一副好眼力,这舞女明显就不对劲。 这身上华贵的吉服,在这里翩翩起舞,这舞跳给谁看的也不是跳给他们这些小喽啰看的。 李大人现在恨不得打烂自己的死嘴,没看清楚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贝勒爷,这。。要不我们回去改日再聚如何!” 李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贝勒爷的神态,宜修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 “本王今日邀请你们来吃饭喝酒,请的是戏班子,可没有请过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的女子。” 胤祥在深宫中长大,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只是这女子身上穿的高位妃嫔的吉服,恐怕身后牵扯不小。 “四哥,不如我来会会这女子如何?” 胤祥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宜修眉头轻挑,手不自觉的开始摩擦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那十三弟你来,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 身后的一众同僚相互对视一眼,为桃花树下跳舞的女子哀叹一声。 十三爷的皇上宠爱,向来都是肆意妄为的,唯独在四贝勒面前收敛许多。 柔则听到动静就开始跳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惊鸿舞,沉浸在舞蹈中,她想贝勒爷应该沉醉在她的舞蹈中,对她一见钟情。 十三爷悄声走到柔则面前,看着眼前女子绝色容貌,眉头狠狠一皱。 让这种漂亮的女子来勾引四哥,到底是意欲何为,还是说想让四哥荒废政务。 十三爷可不是那群怜香惜玉的男人,伸脚狠狠踹在了柔则的膝盖上。 柔则就像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蝴蝶,凄凉的飘零在地上。 “哼!哪里来的贱人,大庭广众之下跳舞想要勾引四哥,小爷想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十三阿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的柔则,毫不客气的冷声质问。 柔则捂着膝盖,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她措手不及,被踢到的那条腿就像是断了一样,痛的她眼前发黑。 “你是谁?” 柔则的话刚说出口,就哑然无声了。 因为她看到不远处一群看戏的人,而站在最前面英俊不凡的男人,一身皇子蟒袍,那才是四贝勒。 在十三阿哥的角度来看,就是这个女人求助的看向他的四哥,想要自己的四哥来给她解围,又有些不爽的踢了踢柔则那条受伤的腿。 “我是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 柔则看清楚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一身蟒袍,一瞬间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是十三阿哥,与四贝勒一向交好。 “十三阿哥,臣女。。臣女一时兴起看到这样美的景色才会情不自禁的跳了一舞,不小心冲撞了十三阿哥和四贝勒。” 柔则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而四贝勒甚至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出丑,没有出头帮她的意思。 柔则难堪的低下头,一想到自己在一群男人面前跳舞,还被十三阿哥训斥,柔则只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6 “情不自禁?” 十三阿哥看了一眼柔则身上的衣服,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一个情不自禁,这样的手段后宫中都用烂了,你穿着后妃吉服大庭广众之下跳舞,有损皇室颜面,来人,即刻绞杀!” 柔则顿时面色苍白,吓的不知所措,怎么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背道而驰,立马开口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四贝勒,臣女是乌拉那拉府的大小姐,今日进府是想看望宜侧福晋,求贝勒爷饶恕臣女失礼。” 柔则再也不敢隐瞒自己的身份了,要真的被拉下去绞杀了怎么办。 众人听到这女子竟然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出大小姐,纷纷皱起眉头,有些厌恶的看着柔则。 名门贵女哪个不都是端庄有礼,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就算是抛头露面的也是满洲姑奶奶,也是爽朗大方,进退有度,没有哪一位似这位跳舞勾引贝勒爷。 李大人像是吃到了什么瓜,没忍住惊讶的开口。 “贝勒爷府中的侧福晋也是乌拉那拉氏出身,好像是这位的妹妹,这岂不是姐妹相争一夫吗?” 旁边的同僚扯了扯李大人,“别说了,贝勒爷还在呢。” 李大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发现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 “瞎说了,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十三阿哥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是外面哪个小家族的女儿混进来,意图勾引四哥呢,没想到是小四嫂的姐姐,他还把人家腿给踹断了。 宜修看着被众人厌弃的柔则,感觉浑身毛孔都打开了,说不出的舒畅。 胤祥这一脚太棒了,简直是踹到了她心坎里面了。 “本王记得你们入府是为了来看望小宜,怎么本王看着你怎么不像是看望小宜的,倒像是另有所图。 还有你身上这件吉服到底是哪里来的,没有品阶的女子穿上这吉服,是大不敬。” 柔则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四贝勒的冷言冷语更是让柔则的心如掉冰窟。 “是姑母给臣女的,四贝勒,臣女不是故意,求四贝勒饶恕臣女的过失。” 十三阿哥听到是德妃娘娘将吉服给这女子的,下意识看向四哥,他知道四哥不得德妃娘娘宠爱,没想到竟然纵容自己的侄女做出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额娘给你的,这也难怪了,难怪你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穿在身上,在本王的府上胡作非为。” 若是胤禛面对这样的事情,恐怕会伤神难过,可惜她不是,她是最清楚那位姑母的,心中没有给胤禛留一分之地,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 “四哥,这女子该怎么处置,她是小四嫂的姐姐。” 宜修:“来人,将她带去青岚院,这件事情应当告知小宜一声,稍后咱们去皇宫,将事情如实禀报给皇阿玛。” 宜修转身对着身后的同僚歉意一笑,“抱歉了,本王府上处理这样的事情,打扰了大家的兴致,等本王处理好这件事情就再邀你们来王府一聚。” “没事没事,贝勒爷赏脸请我们吃酒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就先告退了,不打扰贝勒爷处置家务事。” 李大人走前还依依不舍的扭头看一眼,这样的大瓜真是好久没吃到了。 等到出了府邸,李大人咂咂嘴,还在回味。 “诶,你们说王爷会将那女子纳入后宅吗?那女子虽然心思歪了,但也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出大小姐,而且那容貌满京城可找不出几个来。” 李大人拉出几位相熟的同僚聚在一起聊天,反正是出来吃酒的,干脆在酒楼开了一间雅阁一起喝酒。 “这可不一定,贝勒爷不喜美色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子身份虽然高贵,但是做出来的事情的可是让人不耻。 要是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干脆一根白绫勒死还能留一个清白。” 青岚院里面,院外一阵动静,惊动了屋内聊天的二人,胤禛一点也不想在和乌拉那拉夫人拉扯。 实在是乌拉那拉夫人语气带着莫名的高高在上之感,让胤禛很反感,送客的话乌拉那拉夫人就像是耳聋没听到一样。 “剪秋,外面什么不动静?” “主子,是贝勒爷来了。” 乌拉那拉夫人神色微动,坐直了身子,手中的茶盏也放在了一边,目光紧紧盯着房门。 若是计划没有出错的话,四贝勒应该是看到了柔则的惊鸿一舞,应当对柔则一见钟情。 “贝勒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前院处置政务吗?” 胤禛有些不解,现在应是他办事的时候,可不会来后院的。 宜修目光从乌拉那拉夫人面上扫过,“这应该问问乌拉那拉氏想要做什么,穿着妃位吉服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这就是乌拉那拉氏女子的教养?” 两个太监将柔则拖进来,一路被拖进青岚院,柔则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了,身上的吉服也脏污了。 “额娘!” 柔则看到额娘,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乌拉那拉夫人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搂住女儿。 “到底是怎么了?贝勒爷这样对乌拉那拉氏的嫡女是否不妥。” 乌拉那拉夫人见女儿捂着腿哭泣,知道女儿的腿受伤了,她精心培养女儿跳舞,甚至为了让女儿拥有轻盈的身姿,不惜给女儿用了息肌丸。 要是腿受伤了落下来病根,那以后岂不是跳不了舞了,更有可能连嫁人都不太可能了。 宜修冷眼看着乌拉那拉夫人,“你在质疑本王?本王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清楚吗?” 十三阿哥站出来,“这女子的腿是我踢的,她意图勾引四哥,这是我给她的惩罚,穿着妃位吉服跳舞,乌拉那拉夫人这是将皇家颜面放在哪里?” 胤禛站在一旁,听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明白,今日这两位打着看望宜修的名头入府,实则是为了勾引王爷,为了嫡福晋的位置。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7 胤禛看了一眼柔则,心中的一点旖旎之想已经消散了。 尽管柔则长的确实绝色,但是这副算计的心思就让他喜欢不起来,他还是喜欢心思单纯的女子,而不是这样机关算尽的女子。 宜修是时候开口,“她身上的妃位吉服是德妃娘娘给的,是非对错本王自会进宫交由皇阿玛决断。” 柔则害怕的缩在额娘的怀中,她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但是她能敏锐的察觉的,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善了。 乌拉那拉夫人听到四贝勒将让皇上裁决,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贝勒爷,小女年幼不懂事,冒犯了贝勒爷,宜修是您的侧福晋,贝勒爷与乌拉那拉氏是姻亲关系,莫要因为小女的一时错误让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受损。” 乌拉那拉夫人不愿将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她们本来心思就不纯,只要皇上顺手一查就能查到了。 而且事情还牵连德妃娘娘,要真是闹到皇上面前了,事情最后怎么收尾还不一定呢。 宜修没有理会乌拉那拉夫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胤禛,心中有些可惜,要是前世那个喜欢柔则疯魔的胤禛还在的话。 也能让他看看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是什么货色。 “小宜,你觉得本王该怎么做,她们今日入府是借了你的名头。” 宜修打心底是不愿意这样轻易放过这对母女,但是她还是想表面给胤禛一个面子,算是尊重一下胤禛了。 乌拉那拉夫人没想到贝勒爷竟然这么宠爱宜修,咬了咬牙。 “宜修,往日柔则对你不薄,如今柔则做错了一点小事,你便同王爷说一声让事情善了,也不枉柔则对你的照顾。” 宜修看见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嫡母为了柔则低声下气,可惜那副壳子里面装的不是宜修,而是胤禛。 胤禛曾经有过冷面阎王的称呼也不是假的,没了对柔则的喜欢,胤禛冷着一张脸,他被算计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 就算是他想放过,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不少人看见了,不久后就会传出去,趁现在还能卖惨,这事情背后的算计绝对不小。 胤禛觉得宜修应对不过来,最好是交给皇阿玛决断。 声音胤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乌拉那拉夫人,哪怕会得罪乌拉那拉他也不在意,而且这女子身上的吉服是额娘给的。 所以额娘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毁了他好给十四弟让步吗? 在夺嫡之上,胤禛是绝对清醒的,无论是谁都不能阻碍他夺嫡的脚步。 “此事我做不了主,还是交由圣上裁决,贝勒爷您说是不是。” 胤禛担心宜修心软,但是宜修等的就是胤禛这句话,接着胤禛的话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进宫吧。” 乌拉那拉氏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阴狠的瞪了一眼宜修,她现在怀疑宜修就是想要落井下石。 两个小太监还想上前架起柔则,却被乌拉那拉夫人推开了。 “我女儿再怎么样也是乌拉那拉石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岂容你们放肆。” 乌拉那拉夫人让嬷嬷和奴婢搀扶着柔则起身,十三阿哥不屑的撇撇嘴。 “再尊贵有我们尊贵吗?算计我们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 一群人进宫求见皇上,养心殿里面皇上听到李德全的通报,就让四贝勒等人进来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说吧,你们两个又惹出什么事情了。” 十三阿哥得皇上宠爱,在皇上面前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皇阿玛,这次可不是我们惹祸,今日四哥请儿子和几位同僚喝酒看戏,结果在四哥的王府上就遇见了一位翩翩起舞,意图勾引四哥的女子。” 皇上睁开眼睛,不解的看向小十三。 “就这件事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禀报给朕的,无非就是心比天高的女子的算计。” 胤祥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不止这些了,皇阿玛可知道那位跳舞的女子身上穿的竟然是妃位吉服。” 皇上闻言坐直了身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那女子是哪家的?莫不是为了老四的嫡福晋之位去的吧。” 胤禛此时只是一位多罗贝勒,多罗贝勒只有一位侧福晋的名额,如此大费周章,定然不是为了庶福晋的位分,那就是冲着老四的嫡福晋之位,只是这手段不算高明 “皇阿玛英明,那女子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出大小姐,借着看望侧福晋的名义进府,实则是为了勾引四哥。 皇阿玛这也太过分了,用这样下作的法子,这不是会毁了四哥的清誉吗?” 十三阿哥向来快人快语,他为四哥抱不平,四哥就是一只闷葫芦,他要是不说,这些算计都要憋在心里面。 皇上眼中闪过不悦,乌拉那拉氏已经将庶女嫁给了老四做侧福晋,现在又想把嫡女塞进老四的后院,只是这种法子究竟是支持老四,还是害老四。 “哼,这些个臣子手伸的长就算了,现在还插手朕的皇子后院之事,实在是胆大妄为。” 皇上话锋一转,“那吉服是德妃的吧。” 皇上目光如炬看着自己这个四儿子,老四在德妃面前受到的委屈他不是不清楚,只是懒得管而已,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所偏颇都是正常。 只有不危害他的皇子性命,他都不会插手去管。 “是,那女子已经交代了,确实是额娘将吉服给她的。” 宜修对上皇上,不敢有半刻松懈,维持着胤禛的神态习惯回道。 “李德全,去将德妃请过来。” 永和宫,李德全的突然来到让德妃有些惴惴不安,哪怕身在后宫,但是手中眼线众多,也能听到一些风声。 “李公公,皇上心情如何,李公公告诉本宫一声,本宫也好准备一下。” 李德手中被放入了一个荷包,荷包是轻飘飘的,但是手一捏就能捏到银票的触感,只可惜皇上这次态度不明,这荷包他是接不得。 “奴才秉公办事,还请娘娘莫要为难奴才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8 德妃知道李德全的德行,若是李德全收下荷包,那皇上请她去养心殿是好事,若是没收,答案就很明显了。 踏入养心殿,德妃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尤其是柔则浑身狼狈还穿着她的妃位吉服,现在吉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德妃眼角狠狠一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臣妾给皇上请安。” 德妃没有自乱阵脚,皇上并没有叫德妃起身,德妃就一直维持这个动作,不敢摇摇晃晃摆姿态。 宜修见德妃已经蹲了一会儿了,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皇阿玛,额娘可能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拿着额娘的吉服做什么。” 皇上见老四平淡无波的脸上,微微显露出对德妃这个生母的担忧,心中一软,老四是个好的,只是德妃却不知亲疏关系有别。 放任乌拉那拉氏算计自己的亲儿子,实在是糊涂。 “起来吧,德妃你认认这女子身上的吉服是不是你的。” 皇上指着地上跪着的柔则,一脸嫌弃,长相虽美,但是人品不堪。 德妃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看到柔则身上的吉服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吉服下摆处脏的不成样子,上面的绣花损坏了不少,这是自己给柔则的那件吉服吗? 吉服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德妃为了侄女将自己的吉服借出去了,可是吉服变成了这样,事也办毁了,她心中也不由得责怪这对母女。 德妃缓缓开口,“皇上,柔则身上的吉服是臣妾的,乌拉那拉夫人说柔则爱慕老四,柔则是臣妾的侄女,臣妾有成人之美就将吉服借给柔则,希望柔则能给老四留下一个好印象。” 德妃现在只听到了风声,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太清楚,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如实将事情告诉皇上。 宜修神色微动,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流动,虽然她早已知道真相,可是她的姑母在她面前说的时候,她心中仍然抽痛。 她的福晋之位,她的弘晖就是被这些人残害而死。 “额娘,儿子早已经和您说过,等宜修肚子里面的孩子出生 ,儿子就会向皇阿玛请封宜修为嫡福晋,为什么您为何要如此。” 德妃看向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说道。 “宜修虽好,但终究是庶女,柔则身份尊贵,额娘希望你的嫡福晋是柔则这样的。” 宜修不是胤禛,胤禛听到德妃这样说可能会有所感动,打死你hi宜修听到德妃的鬼话只想冷笑。 “额娘当真是这样想的?” 德妃点点头,“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当真是希望你娶个好福晋。” 宜修站在一旁,伸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十三阿哥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四哥,你怎么哭了?” 皇上皱眉:“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四,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那几滴猫尿憋回去。” 宜修差点破功了,她只是想铺垫一下情绪而已。 “皇阿玛,是儿臣失态了。” 宜修转头看向德妃,“额娘想让柔则做儿子嫡福晋为什么不和儿子说一声,额娘难道不知道乌拉那拉柔则身负婚约吗? 还是额娘想让这个女人勾引儿子,好让儿子冲动下强抢臣子的未婚妻是不是。” 乌拉那拉夫人和柔则听到这话都不禁看向德妃,德妃有些慌张,平日里沉默寡语的儿子什么时候这样能说会道了。 德妃连忙解释:“一纸婚约罢了,额娘只是想让你们见上一面,若是老四你喜欢,让乌拉那拉氏退了婚约又如何。” 皇上眼中的猜疑越发浓厚,老四再怎么样也是德妃的亲生儿子,这样坑亲生儿子的可不多,其背后目的令人深思。 “额娘您说柔则是位好姑娘,那您告诉我她好在哪里,除了这张脸能看以外,她有什么资格能做儿子的嫡福晋。” 宜修带着恶意的眼睛盯着柔则,今日她就要将柔则彻底打入地狱。 德妃目光落在柔则瑟瑟发抖的身上,侄女什么样子她清楚,正因为清楚才难以启齿。 她能说什么,说柔则艳名满京城?说柔则不通管家之事,只会些风花雪月之事。 宜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原来额娘您也说不出来柔则有多好,儿子总听您说要给十四弟找一个四角俱全的好福晋,儿子也是您的亲生儿子,额娘您的心为何这样偏。” 说完这句话,宜修一声不吭,站在一旁失魂落魄的低着头。 十三阿哥心中有些复杂,心疼自己的四哥,德妃娘娘这样偏心。 皇上不理解德妃这样聪明的女人,也会犯这样的糊涂,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孩子。 “德妃,你可知道乌拉那拉氏穿着你的吉服,在老四府中干了什么?” “臣妾不知。” 皇上冷哼一声,“乌拉那拉氏穿着你的吉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真是将皇室的脸丢了个干净,吉服是你给的,既然你不珍惜这吉服,那朕就收回来。” 德妃惶恐的跪在地上,收回她的吉服不就是要降她的位分,她好不容易坐到德妃这个位置上。 下面那些嫔位妃嫔肯定会想方设法占据她的妃位,到时候四妃一满,再想晋升可是难上加难了。 “皇上,臣妾轻信这对母女的话,臣妾知错,求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的错误。” 皇上冷漠的看着德妃,他的皇子遭受这样的不公待遇,他这个皇阿玛也不免心生同情。 “朕做的决定德嫔你想质疑?回永和宫自己反省吧,等下朕让李德全去取你的妃位金册。” 德嫔心中再不甘心也不敢和皇上争辩。 “臣妾认罚,这件事情确实是臣妾做错了,臣妾以后会好好弥补老四的。” 皇上点点头,询问胤禛。 “老四,你想怎么处置这对母女?” 乌拉那拉夫人和柔则跪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凉,德妃都被降位了,她们的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9 “皇上,臣妇已经知错了,小女柔则更是得到了惩罚,断了一条腿,求皇上大发慈悲,饶过臣妇以及小女一次吧。” 皇上闻言看向柔则那条有些不正常的腿,十三阿哥急忙解释。 “皇阿玛,儿子实在忍不了有人穿着吉服干出那样下作的事情,一时间没忍住就踹了一脚,制止她跳舞,谁曾想她的腿就这么断了。” 十三阿哥说情真意切,皇上看了一眼自己宠爱的儿子,没有责备。 “你做的不错,皇室颜面,岂能容许这些人随意践踏。” 宜修看着乌拉那拉氏母女苍白的脸,开口说道。 “皇阿玛,儿臣觉得乌拉那拉氏好歹也是满洲大族,而乌拉那拉夫人这般品行,恐怕是难以担任乌拉那拉氏当家主母。 至于乌拉那拉柔则,儿臣听闻她艳名远扬,又做出这样的丑事,不如青灯古佛一生吧,也能给乌拉那拉氏留一点清誉,儿臣的侧福晋毕竟也是出身乌拉那拉氏。” 宜修要让这位自视甚高的嫡母成为弃妇,她不想给这对母女一个痛快,向来都是钝刀子割肉最是痛苦。 皇上点头,“如此也好,朕会让费扬古处理好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柔则哭倒在地,脸上满是茫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的这个地步,从一介天之娇女,最后青灯古佛一生。 处理了这么一通, 皇上也累了就让众人离开了养心殿。 殿外,德嫔忽然开口,对于这个儿子她实在喜欢不上来。 因为只要一看到这个儿子,她就会想起自己将儿子送到孝懿仁皇后那里的委屈,也会想起自己在孝懿仁皇后手底下做奴婢的日子。 所以她不喜欢胤禛这个孩子,现在因为胤禛她的位分惨遭皇上降位,她将怒气迁怒在胤禛身上。 “你满意了吗?胤禛。” 宜修:“额娘这是怪儿子吗?额娘今日给了儿子这么一个大惊喜,儿子还没有感谢额娘。” 宜修的回怼让德嫔忍不住再次打量这个儿子,这个沉默寡言如一座冰山的儿子好像变了,变得刺手了。 “这件事情本可以私下解决,为什么要闹到皇上面前,非要让本宫在皇上面前没有脸是吗?” 德嫔一想到这个儿子在皇上面前质问自己的样子,心中就开始冒火,果然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孝懿仁皇后。 对于她这个生母没有丝毫恭敬之心,德嫔越想越生气,十三阿哥看不过眼站到四哥面前。 “德嫔娘娘如此对四哥,难道不是寒了四哥的心,知道的四哥是您的亲生儿子,不知道还以为四哥是您的仇人。 四哥对您向来都是尊敬的,这次是德嫔娘娘您过分了,让那么一个女人来毁掉四哥的清誉。” 宜修垂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十三阿哥,心中突然明白为何胤禛会如信任这个十三弟。 除了十三弟,就连胤禛的额娘对胤禛都是带有算计和利用,唯一待胤禛真心的恐怕只有那位孝懿仁皇后了。 “额娘要是这么想,儿子也没办法,时间不早了,儿子就先告退了。” “十三弟,咱们回去,你小四嫂应该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好酒。” 宜修招呼胤祥离开了皇宫,德嫔被降位的事情闹的众人皆知,乌拉那拉柔则上王府勾引贝勒爷的事情已经被同僚传开了。 无论是德嫔还是乌拉那拉氏在这场算计里面都没有得到好处。 费扬古作为皇上的心腹大臣,对于皇上的旨意不仅要做到,还要做的漂亮。 “夫君,此事是妾身莽撞了,就没有其他法子吗?妾身与你相伴几十年,难道夫君当真要这样狠心吗?” 乌拉那拉夫人看着费扬古递过来的休书,一瞬间相识苍老了十岁,这些年精心保养的皮肤一夜间长出了细纹。 费扬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福晋同样出身名门,难道她不懂皇上的旨意不可违抗吗? 她懂,只是不想面对罢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福晋和女儿如此蠢,穿着吉服跑到四贝勒府上跳舞,还被那么多位大臣看到了。 “怎么,你想要我们全府给你陪葬吗?”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结果吗?明明柔则已经定下了婚事,你在我面前闹,要柔则进四贝勒府中做嫡福晋,我依了。 可是我没想到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进王府,你真以为四贝勒是那种见了美色走不动的人吗?” “你自持柔则容貌绝色,可是有没有想过,身为乌拉那拉氏的嫡出大小姐,根本无需用这种手段勾引四贝勒进王府!” 费扬古一想到这个蠢妇给自己惹下的祸事,脑子就一抽一抽的疼。 “现在好了,我的脸都被你们母女二人丢光了,你知道皇上在朝堂上训斥我的时候我有多羞愧吗? 你知道我那些同僚怎么看我的吗?问我怎么教导出这样一个艳名远扬的女儿?你告诉我怎么教导出来的啊!” 费扬古生气的握着乌拉那拉夫人的肩膀,大声质问。 “阿玛!” 柔则在丫鬟的搀扶下一圈一拐的走进来,泪眼朦胧,跪倒在费扬古面前扯着费扬古的衣摆苦苦哀求。 “阿玛,求求你不要休弃额娘,额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就没有别的法子。” 费扬古摇摇头,“皇上旨意,不可违抗,拿着吧,收拾好自己的嫁妆离开乌拉那拉府,早知如此,还不如我早日将柔则嫁出去。” 休书递到乌拉那拉氏夫人面前,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母女二人的心都凉了,柔则哭泣出声。 费扬古见她迟迟不接,直接将休书塞到了夫人的怀中。 “柔则,你也该出发去尼姑庵了,阿玛都打点好了,不会让你吃苦的,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尼姑庵中。” 费扬古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腿上,昨日女儿回来后就请了府医来看,十三阿哥那一脚直接将女儿的腿踢断了。 随后在宫中耽误了太长时间,府医说了就算治了,也会留下腿疾,以后只能当个瘸子。 费扬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去尼姑庵也好,青灯古佛一生,不用在乌拉那拉府给府上抹黑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0 柔则听到父亲催促着自己去尼姑庵,甚至是自己的腿还没有好,就要被赶到尼姑庵中自生自灭了。 一种被抛弃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柔则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阿玛,您难道真的要这样狠心吗?我是您的女儿,你就这样将我送到尼姑庵中?” 费扬古沉默的样子给了柔则答案,柔则惨然一笑,不禁回想起自己从前的生活,阿玛额娘对她极其宠爱。 可是棋差一步,自己和额娘就落到了这个地步,可谓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阿玛,你好狠的心。” 柔则声声泣血都没能让费扬古动摇,柔则被带回来自己的屋子里面收拾衣物,而觉罗氏则收拾了嫁妆被送出了府宅。 觉罗氏也是出身大族,被休弃是皇上的旨意,觉罗氏的母族怕得罪皇上并没有接纳觉罗氏回来,而是将觉罗氏拒之门外。 这对母女这样的下场全被宜修看在眼中,这么多年的积攒在心头的一股恶气消了一半。 “小李子。” “奴才在。” 小李子就是宜修在太监中挑选出来,给了他机会让他在身边伺候,也算是办事得力,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本王不喜欢乌拉那拉柔则这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去了尼姑庵,但有费扬古打点,日子也能过的舒坦。 小李子,你知道本王想要你做什么吧。” 小李子跪在地上,“贝勒爷,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宜修满意一笑,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这些拿着用,办好了本王有赏!” 青岚院中,宜修照例去青岚院用膳,昨日她将养心殿和德嫔说的话挑挑拣拣告诉了胤禛,胤禛坐在软榻上久久不语。 “贝勒爷,我让下面人去西域寻高僧了,想来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好消息了。” 胤禛被宜修的话拉回了思绪,“几个月?这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难道要等到本王生下来不成?” 宜修没有恼,而是开口解释。 “贝勒爷,上次找的高僧道行不浅,都没法解决咱们得问题,西域天竺盛行佛法,若是能请来一位高僧说不定就能将问题解决了。 而且这肚子里面也是您的孩子,血脉相连,贝勒爷您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吗?” 宜修拉起胤禛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胤禛焦急的心也慢慢抚平,无论怎样这肚子里到底是他的长子。 这孩子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天天的长大,心中不是没有期待过,从以前觉得是自己孩子的这个概念到血肉相连,母子连心之感。 “呕!” 桌上的菜刚端上来,胤禛闻到味道就作呕。 “来,先吃一颗酸橘压一压。” 宜修熟练的拍了拍胤禛的肩膀,这些她也经历过,这一胎怀的实在是艰难,害喜严重。 “这都两个月了,一点都没有好转!” 胤禛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屋子里没有下人伺候,宜修亲自盛了一碗老鸭汤。 “妇人怀孕都是这样的,贝勒爷您就忍忍吧。” 宜修将汤碗递到胤禛面前,面上满是心疼,心疼胤禛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胤禛的害喜,没有好好补充营养。 胤禛强忍着恶心,接过汤喝下去。 “让他们尽快将西域高僧带到京城来!” 在胤禛的翘首以盼中,终于得到了西域高僧已经在路上的消息。 此时胤禛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接近临产,宜修每日用膳都会陪着胤禛,其余时间如以往胤禛一般待在前院书房里面。 大半年的时候,宜修已经彻底掌握了胤禛手下所有的人,若非是宜修故意在胤禛面前露马脚,恐怕连胤禛都无法认出宜修的伪装。 后院的生活磨人,胤禛不是没有想过联系曾经手下的人,但剪秋在暗中盯着。 这些动作在宜修的干扰下终归于平静,只要将弘晖平安生出来,胤禛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宜修平静的写下最后一个字,哪怕那是她的身体,她也不会心慈手软,这份天大的机缘她要牢牢抓在手中。 若是胤禛还活着,说不定哪天胤禛就要强夺这具身体,还是尽早下地狱为好。 “苏培盛,稳婆那里找好了吗?” 苏培盛:“贝勒爷,奴才将内务府派过来的稳婆查了一遍,没有问题,都是家世清白,经验丰富的稳婆。” 宜修点点头,“你将小李子叫过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他。” 苏培盛连忙告退,心中的苦闷无人得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贝勒爷突然对他就冷待了。 小李子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小太监,现在在贝勒爷面前都快赶上他了,重要的事情贝勒爷都交给小李子做。 而自己虽然贴身伺候贝勒爷,但是干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效力走进来,而苏培盛在外面守着。 “贝勒爷,您吩咐的事情奴才都办好了,费扬古大人果然在尼姑庵中给柔则小姐打点好了,吃喝都有尼姑伺候着。 奴才就使了银子想法子将费扬古打扰安排的人都换下去,现在柔则小姐被那些气性大的尼姑欺负的有苦难言。 柔则小姐还传信出来,奴才全部都截下来了。” 小李子将厚厚的一沓信拿出来,恭敬的递到贝勒爷面前。 “哼,这么多信,看来确实是受苦了,你做的不错,本王就喜欢你这样忠心又能干的人,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小李子跪在地上,“奴才是家中老三,上有大哥,下有老幼,因为里面穷的揭不开锅,父母就将奴才卖给了人牙子。 奴才得贝勒爷赏识才有今日的风光,贝勒爷的赏识就是最大的嘉赏了。” 小李子的家中正因为如此,宜修才会选择小李子。 “本王一向赏罚分明,以后你和苏培盛一起在本王身边伺候着。” 小李子高兴的磕头,“奴才谢王爷赏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1 山中尼姑庵里面,柔则头上带着帽子,手上拿着一个大扫帚艰难的将庭院里面的落叶扫到一起。 “快点,屁大点的地方扫了半天还不见你扫完,中午之前扫不完就不许吃饭。” 柔则面对责骂心早已经麻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做不完的事情。 最开始来的这里的时候,还有小尼姑伺候着自己,吃喝不愁,到后来那些伺候自己的人渐渐一个接着一个消息,柔则发觉不对劲了。 柔则猜测这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四贝勒还有她的妹妹宜修。 于是开始写信想方设法送出尼姑庵,希望阿玛能收到她写的信来救她。 可是十几封信送出去了,她没有收到阿玛的回信,也没有见到阿玛来救她。 尼姑庵里面的这些尼姑见没有人给她撑腰了,一个个都开始磋磨她,让她寒冬腊月去洗衣,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砖,给她吃的饭都是残羹剩饭。 她的腿根本就没有完全好,经过这么一磋磨,愈发严重了。 柔则一瘸一拐的清扫着庭院,将地上的枯枝落叶清扫好送去厨房堆放着。 “呦,大小姐现在干活麻利不少了,不像以前喝个水都要尼姑烧好了送过去。” 几个小尼姑站在门外看着柔则的热闹,柔则初来的时候,她们这些人都被柔则的绝世容貌所震撼。 用一句神仙妃子形容柔则也不为过,见到柔则明明是犯错在尼姑庵里面青灯古佛一生,但是还有几个小尼姑伺候在身边的时候。 心中是止不住的嫉妒柔则,凭什么大家都在一个尼姑庵中,而你却能享受大小姐的待遇,吃好喝好,而她们每日干着繁杂的活计。 就在众人阴暗嫉妒柔则的时候,就发现柔则逐渐坠落泥塘,她们不再犹豫,纷纷开始结伴欺负柔则。 “呐,这就是你的午饭。” 伙房厨娘将两块冷硬的馒头放在陶瓷碗上,随手塞进柔则怀中。 “今日我做完了事情,为什么给我的饭还是冷的,而且我的汤呢?” 厨娘瞅了一眼柔则,“还想喝汤?就你做事最慢,汤已经喝完了,想喝汤就做事做快点。” 柔则忍了又忍,她明明看见另一口锅里面有汤,这厨娘明明就是故意找茬,不愿将汤分给她。 “那一口锅里明明还有!” 柔则上手想要掀开锅盖,就被厨娘拿锅铲打在了手背上。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把馒头还回来!” 厨娘伸手就要抢柔则怀中的两个馒头,这个贱人来尼姑庵的时候对她的厨艺挑挑拣拣,还真当这里是她家了,有热饭热菜不吃,偏要吃什么燕窝牛奶什么的。 那种精贵东西她都只听过,碰都没碰过。 现在好了,没了靠山保护她,她要是不落进下石都对不起自己。 柔则吃痛的捂着手,在厨娘凶狠的目光中灰溜溜的拿着两个馒头跑出了厨房。 “还是你厉害,看她那样子,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长的漂亮又如何,咱们尼姑庵可没有男人给她勾引。” 尼姑小尼姑纷纷拿着陶瓷碗打上热汤,馒头就着热汤美滋滋的吃了一顿。 柔则一瘸一拐的跑回来自己的屋子里,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口咬在馒头上就这苦涩的泪水吃下去。 “阿玛,额娘,你们当真就这样抛弃我了吗?” 四贝勒府中,青岚院中,胤禛用完晚膳时肚子发动了。 “好痛!” 胤禛在稳婆丫鬟的搀扶下在产房里面来回走动,胤禛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痛,脑海里面突然浮现了一句话。 女子生产就像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胤禛此时才有些惶恐,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换回来,他还没有坐上哪个至高无上的地位,怎么能死在产房里面。 “我要见他,快去将宜。。贝勒爷请过来。” 剪秋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从绘春手中接过胤禛的手臂,都在这个紧要关头了,他还想做什么妖,老老实实将小主子生下来,然后从容赴死不好吗? “绘春,你去将贝勒爷请过来。” 剪秋轻声安抚,“主子,贝勒爷等下就来看您了,主子莫要紧张,府医都说主子您这一胎怀的好,一定能平安生产的。 贝勒爷前段日子还将一支百年老参赏赐给您了,而且府医还在外面候着呢,主子你稍安勿躁。” 也不知道是不是剪秋的话起作用了,胤禛慢慢冷静下来了。 剪秋说的不错,他也没见过多少女子因为生产之事死了。 宜修听到青岚院侧福晋发动的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她终于要和她的弘晖再次见面了,激动的心,飞快的脚。 健步如飞大步走到前面,身后的苏培盛和小李子追的一头汗,和绘春迎面撞上。 “你这丫鬟怎么不看着点路,要是贝勒爷有个好歹,你的脑袋都不够砍。” 苏培盛数落着绘春,宜修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无事,你不在侧福晋身边伺候着,怎么跑出来了,侧福晋出了什么事情吗?” 绘春跪在地上,“贝勒爷,侧福晋让奴婢出来找贝勒爷您,侧福晋想要见贝勒爷。” 宜修眉头轻挑,“走吧,本王已经来了。” 宜修大步走进产房里面,就看到面色苍白的胤禛在屋子里面慢慢走开宫口。 “本王来了,小宜你怎么样了。” 胤禛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握住宜修的手臂。 “贝勒爷,西域的高僧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宜修:“估摸着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小宜,你好好生产,养好身子,待西域高僧入京城,本王一定会将高僧请过来,给你和孩子诵经祈福。” 胤禛死死盯着宜修的双目,确认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欺骗他的可能才松手。 稳婆开口说道:“贝勒爷,侧福晋准备要生产了,产房血腥,还请贝勒爷在外面等候。” 宜修依言走出去,等在产房外面,小李子有眼色的端来椅子,苏培盛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李子,连忙招呼人给贝勒爷上茶。 宜修目光紧紧的盯着产房,希望胤禛争气点,好好将弘晖生下来。 夜色渐渐暗沉,天上星星点点。 “王爷,已经三个时辰了,王爷不如回前院歇息,奴才守在这里,等侧福晋一生下来,奴才就去禀报王爷。” 宜修摇摇头,她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她的弘晖,不过是坐在这里等待而已。 天将将破晓之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里面传出来,宜修一下子就站起身,冲进了产房里面。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2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外面看守的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宜修已经进去了。 宜修扫视一圈,直接忽略了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胤禛,目光直直的盯着稳婆手中正在清洗的孩子。 “贝勒爷?!” “您怎么进来了?” 宜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稳婆手中的孩子,另外一位稳婆脸色都是笑盈盈的。 “恭喜贝勒爷喜得贵子,小阿哥出生健康极了,奴婢接生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么胖乎乎的孩子。” 稳婆麻利的给小胖墩清洗好身上的秽物麻将小阿哥包在包被里面。 “本王来抱抱。” 稳婆依言将孩子放入宜修的怀中,宜修动作熟练的抱好孩子,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孩子的五官。 没错,是她的弘晖,这个五官和小时候的弘晖一模一样,她的弘晖回来了。 “赏!所有稳婆赏白银一百两,青岚院所有奴婢赏三个月月例。” 剪秋站在胤禛旁边,静静的看着主子激动高兴的样子,心中也为主子高兴。 这个孩子主子有多期待,她是知道的,现在小主子平安出生,她也能彻底松一口气了。 “贝勒爷,孩子呢?” 胤禛缓过一口气来,听到宜修高兴的声音,也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宜修抱着孩子坐在胤禛的身边,胤禛探头看到襁褓里面可爱的孩子,心也忍不住软了软。 “真可爱,不愧是咱们的孩子。” 宜修怜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天蒙蒙亮,不如就叫弘晖吧。 胤禛想了想,“弘晖这个名字确实不错。” “小宜,你刚生产完,元气大伤,我吩咐了府医熬了补身子的汤药,绘春,去厨房将汤药端过来。” 胤禛也没有多想,趁着汤药温度刚好,一口就喝下去了。 宜修虽然很想将弘晖抱到前院自己亲自看着,但是每日事务很多,还要上朝甚至有时候还要出差,弘晖年纪尚小,还是养在后院为好。 “剪秋,好好照顾弘晖阿哥。” 宜修也来不及补一觉了,用了些早膳就进宫禀报皇上侧福晋生下长子的事情。 “平安生下来就好,这是你第一个孩子,朕给你放三日假,在府中休息几天。” 皇上一想到老四的请求,话锋一转。 “你确定要请封侧福晋为嫡福晋?圣旨一下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宜修毫不犹豫的点头,“皇阿玛,儿臣早就想好了,儿臣早就答应宜修若是她生下长子就请封她为嫡福晋,如今宜修生下儿臣的长子,儿臣也该兑换诺言。” 皇上看着下面的儿子,满意一笑。 宜修拿着圣旨走出养心殿,这道圣旨何尝不是为自己求来的,前世苦求不得被夺走的东西,如今她亲手拿到了。 胤祥笑着恭喜宜修,“恭喜四哥得偿所愿,四嫂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能和侄儿见上一面,弟弟的厚礼可都准备好了。” 宜修笑着看了一眼胤祥,“择日不如撞日,皇阿玛给我放了三天假,现在就带上你的厚礼去我府上住几天。” 胤祥眼睛一亮,那他能在四哥府中待三天,这样就可以三天不用去上书房了,而且理由光明正大。 胤禔看着胤禛手上的圣旨,是请封嫡福晋的圣旨。 略带羡慕的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四弟真是让我羡慕,嫡长子这么快就来了,不像大哥我,苦求不得啊。” 宜修笑了笑,“等弘晖满月时,大哥一定要来喝满月酒。” 回府后,宜修将圣旨递给了胤禛,胤禛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在旁边了。 剪秋有眼色的恭喜完后就抱着小阿哥离开了屋子。 “小宜,嫡福晋的位置本王让你如愿了,现在你是本王唯一的妻子了。” 胤禛握着宜修的手,深情款款,只是语气里面总是有些急切。 “还有几日高僧才能到。” 宜修神色不变,伸手替胤禛掖了掖被角。 “上次不是说了吗?还有半个月高僧才能到京城,王爷现在应该早日将身体养好,您看您的脸色苍白的。” 胤禛眼中带着期待,这一年在后院待着,他每天都度日如年,每日得知外面的消息都是从宜修口中得知。 而胤禛真正担心的就是要是换不回来,宜修将会真正的取代他。 他不想在后院做一个每日等待男人回来的深宅怨妇,他是四阿哥,他野心勃勃,不会屈于后院。 胤禛的忧虑宜修看在眼里,但是没有放在心里,这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 就是不知道胤禛还能不能等到高僧来的那一日。 西域高僧确实已经在路上了,宜修没有欺骗胤禛,不然以胤禛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后院坐以待毙。 因为在胤禛手中得到的消息就是高僧还在路上。 宜修离开青岚院的时候,临走前将孩子放进摇篮里面。 “孩子就交给你看着了,好好服侍福晋喝药。” 剪秋目光和宜修对上,微不可察的点头应下。 胤禛还没有等到高僧入京,就病倒在了床榻上,他甚至还以为是生了孩子身子才会虚弱生病。 起先并没有放在心中,可是病了七八天后,胤禛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前院,剪秋进来禀报。 “主子,福晋他想要向外面联系心腹,奴婢猜测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3 宜修无所谓的摆摆手,“发现了就发现了,反正弘晖已经平安出生了,他现在发现已经晚了,而且我本来也不想留他多久,还是早早送他上路为好。” “剪秋,你将弘晖阿哥抱到前院来照顾一段时日,就说福晋重病在床,以免传给了小阿哥。” 按照府医的估算,产妇用了那药,撑不了半个月就能撒手人寰。 青岚院被看守起来,也算是变相的监禁。 胤禛缠绵于病榻,好几日没有见到弘晖,躺在病床上实在是无聊,胤禛想起了弘晖。 “绘春,去将弘晖抱过来给我看看。” 绘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福晋,小阿哥前几日就被贝勒爷带回来前院照顾,等您病好了再把小阿哥回来。” 胤禛躺在床榻上,看着上面鹅黄色的床帐,有些茫然,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宜修不是对他死心塌地吗,不是答应过他会将身体还给他。 “去将贝勒爷请过来吧。” 过了很久,胤禛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才扭头看见宜修站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 宜修低头看见胤禛脸上的不解还有愤怒,明明是顶着自己的脸,宜修却透过这具皮囊看到了胤禛。 “为什么?大概是一报还一报吧,胤禛这些都是你薄情寡义的报应,都是你应得的。” 宜修并没有欲望和胤禛解释,就算是解释了胤禛也不会理解她曾经遭受的一切,胤禛作为最终受益者怎么会理解她呢。 高高在上的掌权人沦落到,曾经后院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被礼教禁锢在四四方方的后院中,这样的落差感早就将胤禛快要逼疯了。 胤禛不解,“嫡福晋的位置有了,本王何时薄情寡义了?你是庶女,本王也没有嫌弃你,在你怀孕的时候许诺将嫡福晋的位置给你。” 宜修呵呵一笑,“王爷您的许诺比白纸都要苍白无力,我很想问王爷当初您第一眼见到我那姐姐柔则的时候,你是如何想的。 是不是第一反应就是想将柔则纳入后院,将嫡福晋的位置给柔则。” 胤禛无力的张了张嘴,在宜修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他知道自己的辩解是无力的,他确实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没法子付出实践。 “宜修,无论如何本王待你不薄,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怕,要是真有天打雷劈,早就应该劈死你了,行了,王爷你就老老实实上路吧,王府还要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接管好。 你看没有人发现我不是真正的胤禛,胤禛你不是那样独一无二,就连我都可以取代你,比你做的更好,等你死后,我就是真正的胤禛。” 宜修伸手抽出胤禛脑袋下的软枕摁在了胤禛的脸上,手下的人不断挣扎求生,宜修眼中带着疯狂,这个造成她前世结局惨淡的男人,也是她最爱的男人。 现在被她亲手扼杀,等到手下的人停止挣扎,宜修才将软枕拿开,看到胤禛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给合上了。 “你前世不是说,死生不与我相见吗?” “现在我成全你。” 四福晋重病去世,四贝勒悲痛难忍,掩面痛哭,一日未进水米。 “老四,你与四福晋有缘无份,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一番,弘晖年幼失去额娘,老四你应该早日立下一个嫡福晋也好能照顾弘晖。” 宜修摇头拒绝了,“皇阿玛,福晋去世,儿臣心痛难忍,暂时没有娶福晋的打算,等弘晖再大一些儿臣才会想再立福晋。” 皇上闻言也放心了,儿子可以重情,但不可以痴情,就怕这个儿子是个痴情种子。 宜修自然也是清楚皇上担心什么,她至始至终的目的之一一个,坐上皇位,让弘晖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继承皇位。 而嫡福晋死后要娶继福晋也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她真的装作对福晋痴情不悔的样子,恐怕皇阿玛根本不会考虑她。 后院里面,李格格端着汤羹去了前院。 小李子:“贝勒爷,李格格来了,说是带了亲自做的汤羹来看望王爷。” 宜修冷哼一声,后院这些女人被胤禛惯的,前院是说来就来的地方吗? “让她滚回去,前院是本王处理公务的地方,后院女子不许踏入半步,让她将府规抄写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好再出来。” 李氏这个又蠢又坏的女人,要不是好掌握她早就想法子给处理掉了。 宜修要保证,这后院里面每一个女人都不许对弘晖有异心,就算以后后院女子生下孩子,这些孩子也不可以越过弘晖。 宜修觉得这一点,皇上就做的很好,太子殿下独一无二的待遇,牢牢的压在众人头上,要不是皇上太能活了,说不定太子早就继位了。 太子的疯狂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任谁做了四十年的太子谁都受不了,宜修不禁感叹好在这具身体的寿命不是很长。 宜修知道太子的两废两立快要开始了,现在她只要按照胤禛当初在夺嫡中做的那样,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子身后,踏踏实实的做事。 春去秋来又是几年,王府里面进了几个新人,每个人都很清楚王爷对大阿哥的重视。 “格格,奴婢听说皇上要给王爷指嫡福晋。” 李格格手上的茶盏一下子就摔碎了,那张面若春花的脸也憔悴了不少。 “王爷从前多宠爱我,可是自从福晋怀孕后,一切都变了,现在王爷一个月才来我这里一次,每次之后还要喝避子药,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头。” “现在皇上又要给王爷指福晋,翠果,你说这日子也太难熬了吧。” 后院几个女子同样如此,这几年后院无所出,皆是因为王爷每次来过后给她们喝下避子药。 生怕她们生下阿哥跟前院的大阿哥争抢,不是没有后院女人想要对大阿哥出手,只是还没有动手就被抓住,人证物证俱在,牵连母族被贬。 大家都不是傻子,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眼线,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的注视下。 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而前院宜修手上拿着名册,她不需要家世过高的福晋来威胁弘晖的地位。 她要的福晋是能掌握的,经过她的调查,有不少人都挺符合的。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4 宜修想到了年世兰,这福晋之位自然是不可能给年世兰的,而年世兰也必须入王府,因为她需要年家的势力。 真正想让她亲手对付的只有柔则,年世兰还有甄嬛这三人,现在她最恨的就是甄嬛。 她现在完全可以出手夺了将甄远道的官职,但是宜修并没有这么做,她就想等甄嬛入宫,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乎的东西一一离自己远去。 在深宫中蹉跎,抑郁不得志。 轻易的杀了一个人,给不了她痛苦,只会让她早日解脱。 就像她前世被幽禁在景仁宫时,外面的天色再好,也照不进景仁宫,看着自己多年算计功亏一篑,看着自己仇人顶着一张纯元脸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宜修有时候在想,这是不是报应,是纯元给自己的报应,是自己坏事做尽的报应。 不过后来宜修不觉得是报应,因为胤禛这个薄情寡义之人还没有遭到报应,凭什么她就要遭受报应。 她的失败就在于不够狠,不够果决,就应该在甄嬛进宫的时候或者是在甘露寺的时候,就应该彻底解决甄嬛,以绝后患。 柔则已经在尼姑庵吃尽了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宜修前些天去尼姑庵看到过柔则,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柔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若非是五官摆在那里,她都不敢相信这是柔则。 宜修看完柔则后,有些后悔前世自己让柔则死的太早了,死在了胤禛最爱柔则的时候。 若是柔则逐渐年老,容貌衰败,胤禛还会天天将纯元放在嘴边吗? 宜修想,那必然不会的。 “阿玛!” 弘晖的声音传进来,宜修脸上的阴霾尽数散去,目光看着弘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儿子给阿玛请安。” 五岁的小弘晖像模像样的给宜修行了一礼,这几年来宜修又像母亲又像父亲,将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儿子。 “晖儿,今日的课业完成了吗?” “阿玛,儿子已经做好了,之事有些问题不懂想要请阿玛给儿子解答。” 门外,小李子和剪秋守在外面,苏培盛两年前失足落水而亡,正式由小李子顶替苏培盛的位置。 小李子对剪秋很是敬重,因为他能感觉到王爷对于这位剪秋姑姑的信任远在他之上。 不过好在剪秋姑姑主要是照顾小阿哥,与他并不冲突。 等到所有的困惑解答完,宜修将弘晖抱起,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册子。 “府中要进一个新的福晋了,弘晖,你不必在意她,要是受气了就来告诉阿玛,阿玛给你做主。” 宜修将所有秀女都调查了一遍,选择了其中一位家世中等的,但是性格比较和善好拿捏的秀女。 皇阿玛的赐婚圣旨已下,三个月后嫡福晋入府。 “阿玛,为什么要有新的福晋入府呢?” 弘晖已经五岁了,有些东西他知晓,宜修也没有避讳过弘晖,她相信自己的聪慧过人。 “这一点阿玛还不能告诉晖儿,等晖儿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所有晖儿要将阿玛的话记住,这王府里面,除了阿玛以外,最尊贵的就是你。” 弘晖认真的点点头,“儿子记住了。” 宜修满意一笑,这才是她精心培养的儿子。 这一世没有弘时没有弘历,圆明园那个粗使婢女是生了孩子,但是是老八的孩子,想往她床上送一个样貌丑陋的粗使婢女恶心她。 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一想到老八睁眼看到那个自己精心选的粗使婢女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向伪善的脸扭曲的样子。 宜修就觉得好笑,更可笑的是八福晋因此生气还将那粗使婢女接回了府邸,老八福晋没有想收养那个孩子,就是单纯的想气老八。 弘晖阿哥离开书房后,剪秋被宜修唤进去了。 “主子,三个月后福晋要入府,咱们的弘晖阿哥怎么办,要是福晋生下嫡子威胁弘晖阿哥的地位怎么办。” 剪秋的担心不无道理,宜修神色淡漠。 “那就让她生不出就是了,青岚院已经封起来了,你让下面人将新院子收拾起来,该做的事情要准备起来了。” “弘晖那里你照顾好,要是福晋将手伸向弘晖,你也不用客气,本王的儿子可不允许一个福晋插手。” 宜修眼中寒光闪过,剪秋闻言轻声退下。 舒舒觉罗府中,觉罗福晋脸上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亲王嫡福晋这桩好婚事竟然落到了她的女儿身上,忧的是自家女儿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不过了。 明明她未出闺阁的时候,强势蛮横,可是嫁人后偏偏生的女儿像个软包子,乖软和善 要是女儿那张脸有五分与她相似,她都要怀疑女儿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额娘,圣旨已经下了,您看开一点吧,反正嫁谁不是嫁,能嫁入王府是咱们家的荣耀。” 舒舒觉罗敏静坐在位置上看到自家娘亲不停的在自己面前唉声叹气,忍不住开口劝劝额娘放宽心。 觉罗福晋瞅了一眼自家闺女,“你现在不担心,等以后嫁进王府了,有的你哭,王府后院的事情娘没打听到多少。” “雍亲王的后院没有侧福晋,全都是庶福晋和格格,唯一的子嗣就是大阿哥弘晖,我听闻王爷极其宠爱弘晖阿哥,福晋去世后亲手照料长大。” 敏静坐在凳子上端着茶盏慢慢听着,温顺的眉眼并没有太多的波动,总归是嫁人,嫁谁都一样。 “敏静,若是你以后生下王爷嫡子,你的孩子就有可能被嫡长子压一辈子,你知晓吗?” 敏静弯了弯唇角,白嫩微圆的脸上写满了无所谓,她不喜争抢,只想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额娘,您猜为什么雍亲王不去娶那些钮祜禄氏,富察氏出身大族的世家贵女为嫡福晋。”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5 觉罗福晋看着女儿稚嫩的脸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儿看得开是好事,只是她这个做额娘的心中不好过,一想到女儿进了雍亲王府,日子可能过的不尽人意。 而他们也没办法给女儿做主,觉罗福晋拿出嫁妆单子递给女儿,这是她和夫君一同商议的,定然能让女儿嫁到王府后,这辈子吃喝不愁,享尽荣华富贵。 敏静看着单子上的珍贵之物,还有几件旺铺,这几间铺子是家中进项之一,现在全都在她的嫁妆单子里面,敏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额娘,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女儿要不得。” “要是给女儿了,哥哥和弟弟怎么办,女儿嫁进王府为嫡福晋,吃喝用度自有王府在,额娘不必这般破费。” 觉罗福晋摇摇头,“若是你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人家,额娘以前给你准备的嫁妆自然是足够的。” “可是你是嫁入雍亲王府,还是嫡福晋,若是嫁妆低了,雍亲王会怎么看,京城众人怎么看,这些东西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 敏静点点头没有再推辞了,这份嫁妆既是阿玛额娘的心意,也是舒舒觉罗府的门面,她虽然家世和那些大家贵女比不上,但是也不会让家中丢了颜面。 三个月,敏静忙的焦头烂额,每日跟在额娘身后学习管家之事,还有了解后宅的各种阴私之事。 三个月的期限着实匆忙的些,雍亲王府张灯结彩,胤祥领着弘晖上窜下跳,宜修合理怀疑弘晖的调皮劲是跟他十三叔学的。 “十三,皇阿玛给你赐婚了,都是快要成家的人了,还不稳重点,也好给你的侄儿做个榜样。” 胤祥摸了摸弘晖的脑袋,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成婚了又如何,我这个做叔叔的带着小侄子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弘晖喜欢和我一起玩!” 宜修看着一大一小,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两个儿子。 “今日人多眼杂,弘晖还是要拜托你照顾了,可别只顾着喝喜酒,让弘晖被那几个混蛋小子给欺负了。” 太子家的几个小子实在是嚣张,但是谁叫人家爹是太子,弘晖进上书房学习的时候,难免会被太子家的小霸王欺负了。 “你放心,也就你这个做阿玛的会觉得弘晖会被乖乖欺负,你是不知道弘晖精着呢,像我,不愧是我的侄子。” 弘晖抿嘴一笑,没有反驳十三叔的话。 外头一阵热闹,福晋进了新院子,再众人的见证下,宜修掀了新妇的盖头,饮下酒水酒处理院子去前院招呼皇兄们。 敏静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榻边上,刚刚是她第一次见到雍亲王的样貌,如外面所言一样,是个冷面王爷, 哪怕今日是他娶福晋的大喜之日,笑意也不达眼底。 “福晋,奴才从厨房端来了一些吃食,是王爷吩咐厨房给福晋准备的,福晋你今日一天都未用膳了,先吃一些吧。” 敏静接过小碗,一口一口的吃起云吞,鲜美的滋味在口腔炸开,许是因为饥肠辘辘的原因,这碗鸡汤云吞格外好吃。 等到嬷嬷见到福晋吃的差不多了,收拾好放进食盒里面,才说起来正事。 “福晋,老奴发现这雍亲王府中后院格外安静,不像咱们府中,有大喜日子后院的姨娘们都是送上几道不错的肉菜。” 嬷嬷的忧心不无道理,只是自己嫁入王府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嬷嬷勿要担心,在闺中时就听说王爷御下极严,赏罚分明,想必王爷应该是有所安排,不该咱们管的事情咱们就当作没看见就是。” 嬷嬷闻言不再多提,时间静悄悄的过去,敏静扒拉着床上的桂圆莲子等待王爷。 “王爷来了。” 宜修浑身酒气,大步走到软榻上坐着,目光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床榻上的小姑娘,揉了揉眉心。 “厨房准备的膳食可用了些?” “用了。” 宜修闻言松了松眉头,“累了一天,你去准备洗漱吧,明日还要进宫去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 敏静乖乖应了一声。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一早,敏静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凉透了,不由得一下子坐起身,看向屋外的天色。 “福晋,时间刚刚好,福晋莫要担心。” 外面的丫鬟听到福晋起床了,鱼贯而入,手脚利索的给福晋梳洗。 敏静和王爷回纥,发现王爷手边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孩童,这就是额娘口中王爷亲手养大的大阿哥弘晖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 敏静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伸手扶着弘晖,这可是王爷的宝贝疙瘩。 “不用不用,在家中时我就给你备好了厚礼,等下回府就让人将厚礼给你送过去。” 宜修对于自己选的福晋很满意,是个知情识趣的。 宫中基本是走个过场,收下长辈赠予的礼物,唯一麻烦的就是德嫔那里。 没错,这么多年德嫔的妃位是一去不复返,连带着德嫔对这个儿子彻底撕破了脸,找到机会就要说宜修不孝顺。 宜修也不是软茬子,每次德嫔想要败坏她的名声,德嫔曾经干过的错事就会被扒出来一件,时间久了,德嫔也意识到这是自己这个不孝顺的儿子干的好事。 永和宫外,宜修出声提醒敏静。 “本王的额娘不是个好相处的,她若是为难你,你尽管装惨就是,平日她想让你进宫,你就装病。” 敏静认真的点点头,“妾身谢王爷提醒。” 果然,在敏静给德嫔行礼的时候,德嫔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喝茶,敏静悄悄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爷,想到永和宫门口王爷说的话。 憋着一口气,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接着在德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摔倒在了地上。 德嫔惊讶的看着地上像是被欺负的很惨的老四福晋,这才多久,她一盏茶还没有喝几口就倒了? 宜修出声,“额娘若是不满儿子便是,何必欺负儿子的福晋呢?” “儿子知道额娘不想看见我,儿子这就带着福晋离开额娘的视线中。” 宜修将地上歪倒的敏静扶起,大步离开了德嫔的寝宫,只剩下德嫔主仆几人大眼瞪小眼。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6 德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个儿子摆了一道,气的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 “真是好样的,一个两个都是如此,这个儿媳妇就是胤禛故意找的,特意来气死本宫的。” 德嫔正在气头上,竹息有心想劝,但是看到娘娘这般生气,又咽了下去。 她实在是不懂娘娘为什么对雍亲王这般苛刻,明明娘娘对十四阿哥疼爱有加甚至算得上是溺爱,偏偏对雍亲王严苛至极。 从前雍亲王也是一位孝子,虽然总是面无表情的,是娘娘一步又一步将雍亲王往外推,导如今母子二人关系僵硬。 外面,宜修带着敏静走出了永和宫。 “你做的不错,以后额娘若是为难你了,你就这样做,若是出事情了,本王替你兜着。” 敏静回头看了一眼永和宫,早些年就在传雍亲王和其生母德嫔关系不和,今日一见,没想到德嫔和王爷不像是母子,反倒是像仇人。 “王爷,德嫔娘娘是您的生母,若是妾身一直这样做,会不会对王爷您的名声不好。” 不孝也是个不小的罪名,敏静想了想,若是吃些苦头不给王爷招惹事端,这苦头吃就吃吧,毕竟她身份确实低微,她也早就做好被婆母磋磨,被妯娌排斥的准备了。 “无事,你一退她就会得寸进尺,你是本王的福晋,代表的是本王的颜面,本王不想让她得寸进尺,她若是过分了,本王自有法子对付她。” 宜修眼中凌厉的寒光闪过,她可是知道一些关于姑母的一些私密的事情,若她真将自己惹毛了,就提前出手给铲除了。 “是,妾身明白。” 敏静不再吭声,跟在雍亲王身后与诸位妯娌相见,面对这些妯娌嘴中的软刀子,也不在乎。 “四福晋真是好福气,我可是听说那弘晖阿哥聪慧过人,四福晋作为弘晖阿哥的继母,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实在是让我羡慕。” 敏静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八福晋,笑着开口。 “八福晋若是羡慕,不如将后院那位庶子抱到膝下养育,说不定以后也是一位聪慧伶俐的阿哥。” 那位庶子指的就是粗使婢女李金桂生下的小阿哥,不得八王爷喜爱,至今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八福晋听到身边几位福晋的嘲笑,登时就恼怒起来了。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都不知道规矩,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养在本福晋的膝下。” 敏静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只要不是当面嘲讽,她就当作没听懂。 这一天下来,也是累了个够呛,等回到了王府,敏静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嫁人前也没人告诉她对付这么多妯娌竟然这么累。 “福晋,王爷派人来说今日不来用膳,让福晋您早些用膳休息。” 敏静垂下眼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弄清自己的位置,她只是王爷娶回来的福晋,处理后宅之事,不阻碍弘晖阿哥地位的工具人。 “布膳吧。” 嬷嬷有些心疼自家福晋,昨日大婚,今日王爷就没来福晋这里用膳,这让后院那些格格怎么想。 第二日,敏静才休息好,后宅那些格格也在院子外面候着了。 本以为是十分热闹的请安,结果敏静梳妆好出来后,发现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见到她来了都立马起身。 这些格格甚至比她阿玛后院的姨娘还要有规矩,敏静有些不解和好奇,要知道她额娘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去探究这些的时候。 “奴婢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给各位都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奴婢谢福晋赏赐。” 等到请安结束,敏静立马让身边的嬷嬷去打听。 “福晋,您知道奴婢打听到了什么吗?” 敏静放下手中的账本,“说吧,你是知道我好奇已久了。” “咱们王爷对外铁面无私,对后院的女人也是铁面无私,极其重视规矩。 老奴听说后院那些格格一旦犯了错,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王爷就会让她们没日没夜的抄写府规。” “不仅如此,王爷还请了宫中最严苛的教导嬷嬷,每三个月考察她们的规矩,若是规矩不过关,就会被送到教导嬷嬷手中重新学规矩。” 听完这些,敏静是彻底说不出话了,难怪那些格格每一个都美的各有千秋,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表情。 “王爷当真是不怜香惜玉。” 嬷嬷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其余闲杂人在。 “老奴还听说这些格格伺候完王爷,就会被王爷赏赐避子药。” 敏静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看向自己的肚子,没想到王爷竟然这么狠,而她又会被王爷怎么对待呢? “嬷嬷,不要多想,王爷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而且王爷给嫡福晋应有的脸面都给全了,这些我已经满足了。” 敏静指着桌子上今早上刚送过来的账本,前院剪秋姑姑说,以后后宅之事都交由她处理。 嬷嬷叹了一口气,见自己的福晋没有什么怨言,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敏静心中一层又一层的泛起波澜,并非如她表象出来那样冷静。 三日后的回门,宜修携敏静去了一趟舒舒觉罗府,觉罗福晋拉着女儿回到闺房一阵嘘寒问暖。 “额娘,女儿觉得这样挺好的,王爷给女儿应有的体面,王府里面的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下面的格格都被王爷调教的很听话。” 觉罗福晋见女儿说话是真心的,也放心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安安生生的过下去,每月初一十五,宜修都会去福晋的院子里歇着,后院格格视情况而定。 而福晋也很懂事,从来没有往前院踏过一步,也没有伸手去碰关于弘晖阿哥的事情。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7 “福晋,再过段时间,本王要迎娶年家的女儿为侧福晋,就麻烦你准备一下相关事宜。” 敏静想了想,年家的女儿恐怕就是年世兰了,王爷和年羹尧关系很近,现在迎娶年羹尧的妹妹是想和年家成为姻亲, “妾身会安排好的。” 宜修用完膳转身回了前院,娶年世兰自然是为了年家的兵权,年家的儿子办事确实得力。 九子夺嫡,一步都不能错。 弘晖已经在皇阿玛面前崭露头角,皇阿玛对弘晖的聪慧很是满意,只是最近多有提及他后院子嗣一事。 宜修想了想,让厨房撤了避子汤,后院的格格在伺候完王爷后,没有等来避子汤都有些惊讶,都以为是弘晖阿哥长大了,不用担心下面的弟弟威胁他的位置了。 纷纷开始争宠,期盼能早日怀上孩子,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随着年世兰轰轰烈烈的进府,像是在雍亲王府投入了一团烈火,开始热闹了起来。 对于福晋年世兰根本把她放在眼里,纵使福晋出身满洲大族,但家中得力的没几个,全靠家底厚撑着,而年家手握兵权,父兄得力,年世兰底气十足。 所以年世兰对于福晋大多数都是敷衍,更别说是尊敬。 嬷嬷对年侧福晋这般目无尊卑之人也很是气愤,她家福晋虽然和王爷关系不算亲近,但王爷对福晋也算是敬重。 “福晋,年侧福晋嚣张跋扈,根本没把福晋您放在眼里,福晋您难道不生气吗?” 敏静诧异的看了一眼嬷嬷,“我应该生什么气?我是妻她是妾,除非我死了,她这辈子只能是妾,要是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可就真如了她的意。” “嬷嬷,你该好好想想我们的地位,后院这些女人包括我加在一起都没有弘晖阿哥重要。” “年侧福晋现在嚣张跋扈是因为王爷需要年家,若是年侧福晋踩到了王爷的底线,最先教训她的就是王爷了。” 嬷嬷羞愧的低下头,“福晋,是老奴一时间想左了。” 敏静摆摆手,“这话你在我面前说就算了,不要传到外面,年侧福晋嚣张就嚣张吧,她现在有嚣张的资本,咱们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行。 前段时间王爷还提拔了我的哥哥,你看我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果然,年世兰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王爷一个月才来我这里三次,颂芝,你去给王爷送碗汤羹,就说我想王爷了。” “主子,王爷每个月去福晋那里也才三次,而且王爷不是不喜欢人去前院打扰他吗?” 年世兰丝毫不在意,“那是别人,她们如何比得上我?就算是福晋对我也不敢怎样,快去,我已经好日未见王爷了。” 颂芝没法子,去厨房准备了一碗汤羹,带着食盒就去了前院。 小李子看到是年侧福晋身边的贴身婢女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眼中有些同情闪过。 “这里是前院,闲杂人无事请离开。” 颂芝行了一礼,“李公公,我们侧福晋有事想要禀报王爷,还请李公公行个方便。” 李公公低声劝诫,“颂芝姑姑可要考虑清楚,若是王爷生气了,下场颂芝姑娘要考虑清楚。” 颂芝咬了咬唇,想到自家侧福晋自入府以来王爷的宠爱直逼福晋,应是待她们主子不同于其他格格。 “还请李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李公公也不再说什么,好言难劝找死鬼,年侧福晋还是不够清楚王爷是什么样的性格。 宜修听到小李子的禀报,并没有太多意外,她可太清楚年世兰这个女人,她若是不派人来邀宠,她就不是年世兰了。 可惜她不是胤禛这个薄情寡义同时又怜香惜玉的男人,现在她还需要年家,动不了年世兰她还动不了年世兰身边的人吗? “让她进来。” 颂芝小心翼翼走进来,“奴婢给王爷请安。” 宜修抬眸,静静的看着颂芝。 “世兰让你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颂芝听着王爷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一颗心安定了许多。 “我们主子特意让奴婢准备了羹汤给王爷送过来,说是王爷每次处理政务,实在是操劳过度,想要王爷能够保重身体。” 宜修挑挑眉,“没了吗?” 颂芝:“主子想请王爷晚上一同用膳。” “拉下去,杖毙。” 就是因为宜修过于平淡的声音,颂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王爷!奴婢知错,不该来前院打扰王爷。” 宜修的一双黑色眼眸难辨喜怒,前世她擅长用笑容遮掩内心的愤怒和怨恨,如今她又学着胤禛的模样,冷着一张脸,让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初本王让教导嬷嬷再三强调前院闲杂人不可靠近,你来前院打扰本王办公,破坏规矩,就是为了争宠?” “小李子,去将府中后院所有人都叫过来,本王让她们亲眼瞧瞧,违背本王制定的府规,下场是什么样的。” 颂芝面色苍白跌倒在地上,食盒也被打翻,里面的汤羹流了一地。 宜修走出去,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手段对付这些女人,身为伪善皇后的时候,她自然是不能直接处置杖毙这些讨厌的人,但是他现在是冷面无情的王爷。 杀鸡儆猴,警告一番年世兰。 年世兰听到王爷要请她去前院,以为是颂芝那里成功了,却被接下来的话打落至悬崖。 “王爷要。。杖毙颂芝?还让全府的人去观刑?” “是,侧福晋,请吧。” 敏静看着被押着的颂芝,和嬷嬷对视一眼,虽然知道年侧福晋迟早会有一天踩中王爷的底线,但是这一天也来的太快了些。 年世兰匆匆赶来,见福晋和诸位格格都在,心中忍不住有些恼火。 她只不过是派颂芝去前院,王爷何故就要杖毙了颂芝,颂芝是她的贴身丫鬟,杖毙了颂芝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年侧福晋,这次你莽撞了,王爷最厌恶的就是有人为了邀宠就去前院打扰王爷。” 年世兰狠狠瞪了一眼福晋,直冲冲的走到前面。 “放开颂芝!”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8 押着颂芝的二人理都没有理会年侧福晋的话,颂芝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入府时只听问王爷冷面无情。 颂芝却觉得王爷并非传闻中那般,对待她们主子也是宠爱有加。 可是现在仅仅是因为自己按照主子的吩咐,进了前院替主子邀宠,王爷就要杖毙她,还要全府的人前来观刑。 年世兰气愤的瞪着押着颂芝的侍卫,余光看见王爷来了,连忙换上一个表情走到王爷面前。 “王爷,时妾身鲁莽,忘记了府中的规矩,王爷能不能看在妾身的面子上,饶过颂芝这一次,她是我从年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 宜修没有应下,“你不懂府中规矩,本王自会派教导嬷嬷去教导你规矩,但是这个奴婢难道不懂规矩吗?” “小李子已经提醒过她了,她既然不怕规矩就说明她不怕死。” “世兰,你无需替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求情,来人,行刑。” 这是年世兰第一次直面王爷冷血无情的一面,有些畏惧的后退两步,板子打在颂芝的臀部,刺耳的痛呼声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几板子下去,臀部就渗出了鲜血,年世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被活活打死,断了气。 “王爷,您。。。” 年世兰眼中对王爷的情意散了一半,她不是傻子,王爷这般做不就是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做破坏规矩的事情吗? 宜修脸上柔和了许多,上前握住了年世兰的手。 “世兰,不要让本王为难,等下本王让小李子去挑选几位机敏能干的丫鬟送去你院子里,你看看喜欢哪几个,喜欢的就留在身边伺候你。” “对了,这丫鬟是你的陪嫁丫鬟,后事就交给你处置吧。” 年世兰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目送王爷离去。 敏静将一切看在眼中,对着身后一群瑟瑟发抖的格格说道。 “你们都回自己院子里去吧,受惊的就去府医那里领一份安神汤,这个月的请安就不用来了,好好在院子里看看府规。” “是。” 格格们得了福晋的话,赶忙散去。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年世兰后知后觉有些后怕,眼中微红,死死的瞪着福晋,像只高考的天鹅傲气凛然。 “本福晋没必要看你的笑话,侧福晋还是赶快处理这丫鬟的后事吧,可怜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敏静自然不会同情颂芝,主子脑袋糊涂,身为奴婢不劝着些,纵然主子胡作非为,死了也是应该。 而且颂芝这丫鬟仗着年世兰,在府中也是目中无人,现在死了也能肃清府中的不正风气。 年世兰好好安葬了颂芝,将此事告知了年家,但是年家人也不会因为一个犯错丫鬟的死去得罪雍亲王。 颂芝的死最后不了了之,年世兰算是彻底安分起来了,不敢作幺蛾子了。 没出几个月,后院传来喜讯,是李格格李静言。 “怀孕了?几个月了?” 小李子:“府医说一个月多了。” 宜修也不意外,李静言本来就是个好生养的,停了避子药后她最先有孕信也是意料之中。 “李格格怀有子嗣,就晋封她为庶福晋吧,这件事情交给福晋去办,将李格格怀孕的事情传出府外。” “是。” 敏静有些意外,想来王爷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其深意。 年世兰因为颂芝的死郁郁不乐,现在听到李格格怀孕了都没有反应。 灵芝小心翼翼的将冷掉的茶水换走,年世兰娇媚如一朵盛开的芍药,现在这朵芍药已经有些黯然失色,她如后院那些女人一般,成为王爷手中的傀儡,这是她出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大的一次打击。 “灵芝,颂芝是我害死的,若非我不听她的劝诫一意孤行,她也不会被打死,颂芝的家人安置好了吗?” 灵芝眼中也有害怕和惶恐,王爷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主子,年府给颂芝的家中人换了一份更好的差事,颂芝姐姐也送去了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了。” 年世兰点点头,叹息了一声。 “如此也好。” 李庶福晋因为怀着孕,又被晋封为庶福晋,尾巴又高高的翘起来,仗着肚子在后宅里面到处炫耀。 “福晋没有身孕过,怎知怀孕的苦楚。” 此话一出,整个厅堂所有人目光直直的看向李庶福晋,年世兰原本有些困顿的姿态瞬间就坐直了身体。 敏静弯弯的嘴角一瞬间扯平,她忍着年侧福晋的脾气是因为王爷需要年家,但是李静言算个什么东西。 竟敢当众嘲讽她没有身孕过,真是又蠢又坏的东西。 “李庶福晋这般骄纵模样,本福晋也是见到到了,李庶福晋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忘记了府中的规矩吗?” 听到府规,犹如当头一棒,这些年属李静言抄写的府规最多。 “嬷嬷,去告诉王爷,李庶福晋干了什么事情。 还有李庶福晋目无尊卑,禁足三个月,以儆效尤。” 李静言看着福晋起身离开的背影,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 “福晋,妾身知错了,求福晋宽容大量饶过妾身一次吧。” 李静言想要追着福晋求饶,就被嬷嬷带人拦下来了,这次李庶福晋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嘲讽福晋不曾身孕过。 敏静也是入府以来第一次生了这么大的气,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没有孩子的准备,但是并不代表一个庶福晋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嘲讽这件事情。 宜修得到消息,很想撬开李静言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水还是什么东西,怀孕了就尾巴翘起来了。 “李庶福晋目无尊卑,降为格格,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去给福晋抚养。” 只要孩子不记在福晋的名下,那就还是庶子,李静言这个蠢货养不了的孩子,养出来又是一个蠢货,让人觉得糟心。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19 小李子将王爷的意思送到 李格格那里的时候,李静言痛哭流涕。 “王爷,我要见王爷,妾身知错了,求王爷不要夺走妾身的孩子。” 院子里面大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仅仅是一下午的时间,原本与李格格同住的格格也被王爷安排至其余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面,只剩下李格格。 敏静也收到了王爷送来的东西,还有将李格格肚子的孩子交给她抚养的话,眼中既有悲悯也有无奈。 “额娘,这深宅后院比您说的还要残酷冷血。” 身处泥潭中的一员,敏静身上有一双大手在无形的操控着她,而她能做到就是保护好自己,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是王爷的嫡福晋。 外人不知雍亲王府的情况,只听到王爷和夫君琴瑟和鸣,后宅格格乖顺懂规矩。 十月怀胎,李静言生下了二阿哥弘时。 孩子一生下来,宜修也没有去看,取了前世李静言儿子的名字,弘时。 后宅主院中,敏静看着奶娘怀中抱过来的孩子,红彤彤的算不上有多好看。 “王爷给小阿哥赐名为弘时。” 敏静点点头,记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顺嘴问了一句。 “李格格的禁足解了吗?” 嬷嬷摇摇头,“王爷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老奴去李格格那里去接小阿哥的时候,李格格的院门还是关着的。” “李格格那副样子,老奴看了都有些心生不忍,身上还未处理干净,只看到孩子长什么样,还没有抱抱小阿哥,小阿哥就被李公公交给了老奴。” 敏静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弘时,“带去偏房好生养着,缺什么就和本福晋说。” 时间洪流推着所有人不断向前走,王府像是一处高塔,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挣脱束缚,离开暗无天日的高塔。 王府这几年又多了几个喜讯,前人的教训历历在目,这些人岂敢造次。 年世兰苦苦求子,可惜没有个结果,宜修从未阻止过年世兰去请名医御医给自己调养身体,已经绝育的身体如何调养也不会有孕。 她不是胤禛,既然不想要年世兰生下孩子,就会做的比胤禛还要决绝。 这些御医太医进王府前都会被警告一番,没人会向年世兰透露,她其实已经怀不了孕了。 九子夺嫡最终胜利者还是雍亲王,宜修手握满蒙汉三文传位诏书登基,事实证明女人从不比男人做的差。 她可以日复一日勤勉办公,甚至比胤禛还要心狠手辣,弘晖在皇孙中更是拔得头筹,连皇阿玛都要赞叹弘晖的聪明伶俐。 朝中大臣谁敢说一句不字,后院妻妾谁敢动点歪心思试试看。 宜修站在巅峰俯视众人,伸手一招,弘晖身穿明黄色的太子蟒袍走到宜修身边。 小李子手捧册封太子的诏书,在宜修登基这一日,册封弘晖阿哥为太子。 福晋为皇后,赐居长春宫,侧福晋年氏为年妃,赐居翊坤宫,剩余有孩子的格格为嫔位,没孩子的为贵人。 唯一例外的就是李静言,给了一个贵人位分,至今还是幽禁不得走出宫殿一步。 原本她想将李静言送去碎玉轩这偏僻的宫殿去,但是想了想,再过大半年就要选秀了,这碎玉轩还是留给老伙计甄嬛吧。 她很想看看这一次没有纯元皇后的存在,甄家会将甄嬛培养成什么样子,那惊鸿舞甄嬛还会再跳吗? 毕竟当初柔则一曲惊鸿舞,清誉扫地,京城谁人不知,这一次她可没有对后院哪个女子表现出盛宠。 就不知道这一世甄嬛又是什么样的,宜修不由得期待起来。 她喜欢看到自己的仇人在紫禁城这个牢笼里面,痛苦挣扎,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还有沈眉庄这个心气高的,端着一副正室的模样,还没有受宠几天,就开始掌权了。 最让宜修思念的还是安陵容这把好刀,着实好用,要不是最后没有把狐狸尾巴藏严实了,让甄嬛抓住了把柄,说不定后来还能有点用处。 小李子进来打断了宜修对以往那些老朋友的思念。 “皇上,太后娘娘在永和宫迟迟不愿意搬去慈宁宫。” 宜修的脸一下子就冷下去了,若非皇阿玛不愿意将他的玉碟改在孝懿仁皇后的名下,她又怎会将德嫔封为太后。 这个德嫔为了让自己的小儿子十四阿哥坐上皇位,甚至威胁他放弃夺嫡的想法,让她全力辅佐十四阿哥。 她真是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也突然能理解为何胤禛将自己亲弟弟看守皇陵,不许进京。 这谁能放心他进京,自己老娘一心让小儿子登基,若真是放出来了,还指不定太后和亲弟弟一起联手端了他的皇位。 果然,有些事情闹成现在这个僵局就是自己做的,好好在慈宁宫做个锦衣玉食的太后不好吗? “去永和宫。” 永和宫里,竹息怎么劝说,太后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儿子坐上了皇位,而最喜欢的儿子被胤禛派去守皇陵。 “太后娘娘,慈宁宫那里皇上让人翻新了一遍,咱们去慈宁宫吧,您这样和皇上对着干,最后又能怎样呢。”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不想怎样,哀家就想小十四回京,陪在哀家身边。” “皇上连十三阿哥胤祥都重用着,位比摄政王,凭什么他这样苛待自己的亲弟弟。” 竹息心中泛着苦,太后娘娘偏偏就在皇上身上执拗至极,现在这样的局面,皇上真的还会继续容忍太后娘娘如此吗? “皇上驾到。” “奴婢给皇上请安。” 宫女跪了一地,宜修漆黑的目光盯着太后,她前世为皇后的时候对姑母都是表面上尊敬,更别说她现在还是一国之君。 “不孝子,见了哀家连行礼问候都不做了。” 太后指着宜修的鼻子就是指责,小李的背弯的更低了,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是聋的。 “额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想用这种法子威胁朕将十四弟放出来,额娘还是下辈子想想吧。” 宜修也懒得装了,太后又真不是她的生母,她的生母早就成了一捧黄土。 太后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直接骂她愚蠢,有些瞪大了眼睛,伸着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宜修。 “你。你。。。”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0 宜修不耐烦,嗤笑一声。 “你什么你,朕给你一分脸面是朕最大的仁慈,你还想让朕为难,戴上一顶不孝的高帽是吧?” “说到底你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指手画脚的,是仗着你是朕的生母吗?是仗着朕的身体里面有你的血脉吗?” “你别忘了朕的出现只不过是你的一块敲门砖,朕从来都不欠你什么,你厌恶朕很大原因是因为孝懿仁皇后抚养过朕吧。” 太后听到皇上口中又提起那个女人,瞳孔紧缩。抿着唇不说话。 “若非是你将朕作为交换,你如何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坐上四妃之位,到头来还怨恨朕与你不亲切,怨恨朕不如十四弟与你亲近。” 当年的一切算计今日都被宜修给揭露出来,这些事情不难知道,孝懿仁皇后留下的人不少,随便打听一下就能将事情凑个七七八八。 遮羞布被揭开,太后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她追究其根本就是个。 卖子求荣的人。 现在荣华富贵到手了,又开始嫌弃被她利用的儿子,几番算计打压,宜修觉得乌拉那拉氏的狠心也算是一脉相承的。 宜修也不想给太后留什么遮羞布了,脸面尊荣都是自己挣的,但是太后不珍惜机会,非要闹到人尽皆知,他干脆就抖出来。 她是皇帝,谁敢说她一句不是,史官敢写她的不好吗? 太后此事心中已然后悔,她以为自己仗着身份就可以拿捏他,胤禛才刚刚登基,不敢对生母不敬。 可惜一切都超乎她的预料,宜修那张冷酷无情的脸让太后心中萌生不好的想法。 “既然太后不愿意住在慈宁宫,想来是因为先帝去世,太后心中难过至极,想要去甘露寺给先帝诵经祈福。” “朕身为孝子,自会满足皇额娘的意愿。” “小李子。” “奴才在。” “即刻准备座驾,送太后娘娘出宫前往甘露寺修行,此生为先帝祈福诵经。” “你敢!皇帝你要是这么干了,哀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宜修笑了笑:“太后觉得朕不会动手吗?但凡朕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拿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人开刀,还有隆科多,太后还记得你的老相好吗?” “太后,你的弱点太多了,你是朕的生母,朕不会要你的命,但是这些人就不一定了,朕会全力打压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让他们被抄家灭族。” “还有隆科多这些年干的坏事朕都收集起来了,随便拿出一点就足够隆科多脑袋落地。” “到时候朕将隆科多的脑袋送去甘露寺与你作伴,太后觉得如何啊?” 而太后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如坠冰窟,眼前的胤禛太过于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害怕。 是什么时候,这个儿子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太后恍惚了片刻,回想起她被先帝降位的那一日,这个儿子就变了。 “皇上,座驾准备好了。” 小李子走进来,宜修很满意小李子的办事速度。 “快,将太后送上座驾,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去甘露寺给先帝祈福诵经了。” 太后还想要再挣扎,对上宜修的眼睛,又想起刚刚宜修说的话,不敢再说什么了。 竹息等人刚想跟上去的时候,宜修就让人拦下来了。 “朕只让太后一人去祈福诵经,至于你们这些奴婢,不好好劝导太后娘娘搬入慈宁宫,该死!” 太后看到太监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全部押住,忍不住开口阻止。 “皇上,哀家同意去甘露寺了,这些奴婢都是跟在哀家身边的老人,放出宫去颐养天年也好。” 宜修觉得太后真是天真,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这些奴婢。 “太后难道忘记了您当初对我冷待的时候,这些个奴婢都是些会看眼色的,也是对着朕也是冷着脸,你觉得朕会放过她一命吗?” “拉下去,全部杖毙。” 几辆马车慢悠悠的驶出紫禁城,外面禁卫军护着太后一路向甘露寺而去。 没了太后这个作妖的,后宫彻底安宁了。 其实宜修早就想找个理由将太后送出宫去,她不想每天早上起来去给太后请安,还要面对太后的冷言冷语,毕竟她不是胤禛这个孝子。 她没有耐心装个孝子。 后宫大权送往长春宫交由皇后,而皇后身边也有宜修安插的人,皇后心知肚明,从来也没有避讳着皇上的人。 只要她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动歪心思,皇上安插的人其实也是保护她的人。 “嬷嬷,弘时阿哥的偏殿布置好了吗?” “娘娘放心,弘时阿哥那里是老奴亲自盯着的,不会让下边的人欺负的。” 敏静闻言也放心的点点头,弘时阿哥虽然活泼,但是胆子也比较小,见到皇上都吓的直哆嗦。 皇上对弘时不在意,她身为养母就只能多关心一点弘时了。 “等弘时阿哥五岁可以启蒙了,就可以搬去阿哥所了,倒是本宫这里又能安静些了。” 敏静听着外面弘时阿哥玩闹的声音,忍不住感叹,她知道皇上将李贵人送去了永和宫幽禁。 要知道永和宫可是太后娘娘曾经住的宫殿,现在用来幽禁李静言,敏静在从太后娘娘被送去甘露寺为先帝祈福诵经联想到了不少东西。 这些年太后和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僵,她已经做好了被太后娘娘刁难的准备了,结果太后把自己作进了甘露寺。 说实话,敏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翊坤宫,年妃坐在软榻上,翊坤宫里面远不如前世那样奢华,都是妃位的规制,年妃算得上是受宠,但远远说不上盛宠。 “娘娘,年大将军送了不少东西进宫,奴婢都登记造册收入库房了。” 年世兰眼中有些许思念,在王府的几年,她过的不是很开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可是年世兰也很茫然,到底是什么东西压着她。 王爷对她很好,福晋也没有苛待她,对她的挑衅更是谁都不见,现在王爷登基了,她是后宫中除了皇后以外位分最高的妃嫔。 “灵芝,本宫许久未见家人了。你说若是本宫去求皇上,皇上会许我见家人一面吗?” 灵芝听到这话,身体瑟瑟发抖,她想起来颂芝姐姐的惨死。 “娘娘,皇上规定了,只有妃嫔怀孕时,才会恩准家人入宫陪伴。” 年世兰看到了灵芝颤抖的手,还有那一双带着哀求的双眸。 “算了,你去将坐胎药煎好,今晚上皇上要来了,本宫何日能怀上孩子。” 年世兰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期待,她想怀上皇上的孩子,也想家人能入宫与自己相伴一次。 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了,皇上会不会像疼爱弘晖太子那样疼爱自己的孩子。 皇上是如何疼爱弘晖太子她是看在眼里,也明白儿子和皇子一字之差究竟差距有多大。 皇上只将太子称为儿子,其余的小阿哥全部都称为皇子。 亲疏关系,一字之差。 宜修自登基以来,就开始清算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尤其是站在十四弟身后的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两族。 乌雅氏包衣掌管内务府,贪墨无数珍宝,甚至送进宫中的东西都是乌雅氏挑剩下来的,可见乌雅氏的贪婪。 她身为雍亲王时并没有揭露,是因为生母是乌雅氏,以免先帝知晓连累了自己。 现在正好国库有点空虚,也正好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一时间乌雅氏的官员全部锒铛入狱。 乌雅氏的大福晋进宫求情,出宫的时候,面色惨白,从皇宫中带回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账本,密密麻麻的列着乌雅氏贪墨的东西。 一个月内,不将这些钱财连本带利的归还,乌雅氏抄家灭族,人头落地。 乌雅一族看着外面守着的禁卫军,跑不了,还不起,还不如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得了。 “老夫人,这上面的东西有些都已经用了,找不回来了。” “那就折成银子,行了不要在老身这里说了,想一想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如今东窗事发,怎么不想想当初自己贪得无厌的时候,不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呢?” 乌雅族人唉声叹气,谁能想到了,他们仗着太后娘娘,仗着两位阿哥,竟然还有翻车的一天。 “老夫人,当今圣上身上流着的血也有乌雅氏的血脉,圣上真的要乌雅氏家破人亡吗?” 大福晋看了一眼说出这蠢话的人,“若是圣上在意乌雅血脉,太后娘娘会去甘露寺诵经祈福吗? 这些证据非一日之功就能收集了,圣上这是早就准备对乌雅氏下手了,不必再说了,老身已经舍了面子去求圣上了。 如今圣上只给了这一个条出路,你要是不愿意变卖家产,那大家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大福晋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再不愿意也得回去想法子把钱凑够。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1 于是乌雅氏无论是嫡支还是旁支都开始变卖家产,这些年贪墨的东西有些还能原模原样的还回去。 但是有些珍贵的布匹,精贵的吃食茶叶已经用了的,只能折成银子。 巨额的债务让乌雅氏的人意识到这些年自家到底贪了多少东西,用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算在一起,金额高的离谱。 最后库房里面的东西全都算在内,大宅子铺子田庄,甚至连自家福晋的嫁妆全都算在内,勉勉强强才还上了从前贪墨的东西。 禁卫军清点好东西,浩浩荡荡带着金银财宝地契离开了乌雅氏的宅子。 不,现在已经不算是乌雅氏的宅子,这个宅子也已经交给了皇上,乌雅氏带着仅剩下的家当去了京城边缘地区租了一个小宅子,勉勉强强的能住进去。 大牢里面的乌雅氏官员也被放出来了,只是官职没了,几十年的拼搏与奋斗一朝化为乌有,甚至还不如以前。 国库有了乌雅家族的倾家荡产的赞助,一下子就给填满了,朝堂上还有不少贪墨官,宜修没有动。 等到国库捉襟见肘的时候再拿来开刀,这样更有性价比。 隆科多在朝堂上询问皇上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天下人议论皇上不近人情。 宜修淡然一笑,“朕是君主,乌雅氏贪污无数,朕岂能坐视不理。 皇阿玛去世前嘱咐过朕一定要铲除蛀虫,隆大人要是觉得朕不近人情,不如去问问先皇怎么说。” 隆科多无言,退回远处不再吭声。 心中在打算如何将事情透露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出身乌雅氏,定然是见不得乌雅氏遭此大难。 宜修也不在意隆科多的小心思,急着去投胎,她也成全这对野鸳鸯,既然不能在一起,但是一起赴死也算是成全二人了。 甘露寺里面,太后娘娘前来为先帝祈福诵经的事情人尽皆知,寺庙里面的尼姑哪里敢怠待太后娘娘。 只是甘露寺本来就生活平淡,整日粗茶淡饭,没有一个可心的奴婢伺候着,太后短短一个月就瘦了许多。 太后心中也后悔了,她不仅没有将十四救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过的这样苦。 “太后娘娘,参拜的时间到了。” 太后无奈的起身,除非她生病了,每日祈福诵经才可以不去,一天到晚跪在佛前祈福,她实在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装病也行不通,甘露寺中每日都有太医当值,上次差点就被揭露了。 当夜,一声布谷鸟的叫声惊醒了太后,这熟悉的声音和暗号,难道是他? 太后起身,打开了房门,不一会儿一道黑影闪过,房门再次被关上。 “隆科多,你怎么来了,外面那么多尼姑,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 “无事,我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也派人打探过甘露寺的情况,才趁着夜色来了。” 太后皱着眉,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听见脚步声才放心,坐到凳子上拿起水壶给隆科多倒了一杯茶水。 “成璧,你受苦了,你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 太后一听到这话,眼睛登时就红了。 “谁能想到哀家会有今日,胤禛实在是狠心至极,将亲弟弟送去看守皇陵,将生母打发到这里来诵经祈福。” 隆科多脸上同样出现了愤恨之色,深吸一口气。 “成璧,这次来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皇上对乌雅氏下手了。” 成璧一听到乌雅氏,立马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询问。 “乌雅氏怎么了,皇上不是答应过哀家,只要哀家不做出过分的事情,他就不会动乌雅氏的吗?” 隆科多将乌雅氏的惨状说了出来,将贪墨的东西还完之后,一家子几房都在闹着要分家,手里面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眼见着他们要沦落街头了,我手上正好有一个闲置的宅子,就让他们住进去了,成璧你不能继续再待在这里了,你必须得想法子回到皇宫里面。 只有你回去,乌雅氏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乌雅太后听到乌雅氏的状况,眼睛气的通红,乌雅氏是她的母家,皇上竟然言而无信让乌雅氏倾家荡产。 “乌雅氏是有错,皇帝为什么不能念在乌雅氏也是他的母族,饶过乌雅氏这一次,非要逼死乌雅氏吗?” 隆科多叹了一口气,先帝压在他们头上多年,本以为新帝登基他们好歹还能喘口气,结果皇帝都快要逼死他们了。 “成璧,这一次乌雅氏,下意识估计是乌拉那拉氏了。” 乌雅太后紧紧握着杯子,“他敢!” “这样一个不孝不仁的人,凭什么他能当上皇帝。” 隆科多伸手握住了乌雅太后的手,深情款款,目光中带着真诚。 “成璧,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咱们里应外合,让你走出甘露寺,回到皇宫里面。” 乌雅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一双如水一般的眸子让人不由得沉迷其中。 外面,一个轻手轻脚的小太监用口水将窗户一角的窗纸弄破,一根竹管子往里面吹着药。 暧昧的氛围在屋内弥漫,隆科多虽然辜负了她,但是太后已让隆科多有情,而隆科多对太后也同样如此,得不到的就越是在骚动。 里面顺理成章的成了好事,外面小太监听到里面的动静,冲着门口招招手,立马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走进来。 不顶用的房门被一脚踹开,里面的情形落到所有人眼中,凌乱的衣裳,面色红润的二人。 “太后娘娘!” 冷风吹醒了两人,外面侍卫紧接着冲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差点连手中的刀都没有握住。 他们看见了太后娘娘和一位老男人在。 私通! 这是什么皇家丑闻! 太后红润的面色一下就变白了,一把推开啃着自己脖子的隆科多,心里面满是绝望,脑子成了一片浆糊,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时候甘露寺有这么多外人,还有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碰见她和隆科多私通,更重要的是她要完蛋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2 “将奸夫抓起来!” 一声令下,刀齐刷刷的架在了隆科多的脖子上,吓的隆科多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侍卫将他五花大绑。 外面尼姑们听到动静想来查看就被侍卫们驱散,只说是有贼人想要刺杀太后娘娘。 “走吧,太后娘娘。” 两个老嬷嬷可不管什么尊卑,她们的主子是皇上,现在太后干出这样的丑事已经算是将死之人,她们又何必给太后什么颜面。 太后被两位嬷嬷架着塞进了马车,等马车走到了半路上,太后才理清了思路。 她恐怕是遭到了算计。 不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与隆科多虽然相互之间有感情,但是也不至于在甘露寺中干柴烈火做出那样的事情。 “胤禛,一定是你!” 太后既愤怒又绝望,谁会相信皇上会算计自己的生母私通,给自己面子上抹黑呢? 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满朝文武大臣会相信她吗? 她是后宫里面最终胜利者,最是明白这种局面,她除了死没有其他选择,她是否是被算计也没人在乎。 因为这些人都看见了她与隆科多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这就是事实。 半夜,几辆马车匆匆驶入紫禁城,小李子得到消息没有进去打扰皇上休息,而是屏退小太监继续守夜。 皇上日理万机不容易,这些事情他明早上第一时间告诉皇上也不迟。 太后是被安排进了一处偏殿关了起来,而隆科多则是送进了慎刑司。 第二日一早,宜修睁开眼睛,小李子立马就察觉到了,带着宫女进去伺候皇上洗漱,并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皇上。 “你做的不错,没想到隆科多这才几日就忍不住去甘露寺了,朕就知道他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法子让太后回来给朕捣乱。” “正好,你下朝后派几个太监将这几位大臣留下来,还有去将宗人府主事的给朕叫过来。” “有些事情该解决了,朕不喜欢留下隐患。” 小李子收到指令退下,早上退朝后几位重臣收到皇上的邀请,相互对视一眼,脑中忍不住开始思考,家中是不是犯了什么错,皇上准备清算他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 宜修坐在上面,桌子上放着的是隆科多这两天的踪迹,上面详细描述了隆科多是如何派人去探查甘露寺。 “爱卿请起,诸位可知朕为何将你们召来养心殿。” “微臣不知。” 宜修冷哼一声不说话,就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几人,看的几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可是关于江山社稷一事?” “不是。” 其中一个大臣眼中闪过精光,昨夜几辆马车进入皇宫里面,只是手下的人还没有打探清楚马车里面是谁,皇上恐怕是因为这件事情。 宜修叹了一口气,都是一群老狐狸,生怕说错了半个字,官场上的老狐狸比比皆是。 “今日诸位爱卿不觉得朝堂上少了一个人吗?” 大臣:“今日隆科多大人没来上朝,恐怕是隆科多大人家中有事吧。” 宜修摇摇头,“昨夜,朕手下的人在甘露寺抓到了隆科多。” 几位大臣满脑子问号,“甘露寺?” 隆科多闲着没事干去甘露寺干嘛,突然一位大臣开口。 “微臣记得甘露寺是太后娘娘为先帝祈福诵经之地,隆科多大人去甘露寺莫不是。。。” 剩下的话大臣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宜修接着大臣的说了出来。 “昨夜,朕派去守着太后的人发现,隆科多和太后在甘露寺后院。” “私通。” 几位大臣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受得了如此刺激。 “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后娘娘是为先帝祈福,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耻笑。” 宜修白了一眼这位古板老大臣,“朕岂会诓骗你不成,今早上朕才得知此消息,同样是不可置信,可是当场不少人亲眼见证隆科多和太后在一间屋子里,行不轨之事。” 说完将桌子上的证据递给了下面几位大臣,让他们传着看,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隆科多的踪迹。 “皇上,隆科多犯大不敬之罪,应当秋后问斩。” 隆科多必死无疑,只是太后怎么处置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再怎么样太后也是皇上的生母。 他们要是建议皇上赐死太后,等哪天皇上突然想起太后的好了,第一个受罪的就是他们这些老骨头。 宜修神色淡漠,“朕认可的额娘只有孝懿仁皇后。” “太后此番作为,不配为朕的额娘。” 下面几位大臣秒懂,“臣建议皇上将玉牒记在孝懿仁皇后名下,至于乌雅氏就按照规矩处理。” 宜修满意的点头,目光看向宗人府的管事,宗人府管理玉牒一事,今日他要彻彻底底的解决乌雅氏。 乌雅氏前世将妃位吉服给了柔则,后来又冷眼旁观她们将自己的弘晖害死。 她要彻底毁了乌雅氏最在意的地位,无论是太后的尊荣,还是母族的荣耀,亦或是太后的老相好隆科多,她都要给毁了。 “这件事情终究是事关皇室名誉,还请诸位大臣能管住嘴,找个合适的理由处置了这件事情。” “皇上觉得什么名头比较合适。” 宜修手指点了点桌子,“就说隆科多意图伙同太后造反如何?” 造反是大罪,抄家灭族。 “皇上英明。” 宜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看这就是权力,你给人家安一个抄家灭族的名头,人家都说你英明。 一时间,隆科多一家男丁全部被绑起来关入大牢,女子则是准备流放宁古塔,隆科多和府中男丁相聚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安上了一个造反的名头。 皇上的玉牒已经划到了孝懿仁皇后的名下,乌雅氏不是皇上的母亲,自然也不是太后,成了一介庶人。 “胤禛!我要见胤禛!”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3 乌雅氏迟迟不愿意赴死,毒酒也砸了,白绫也给扯了,死活不愿意上路,小太监也不敢亲自动手,只好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 宜修听到乌雅氏闹着要见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赴死吗?非要临死前闹事。 “走吧,去准备一杯毒酒,朕亲自去送乌雅氏上路。” 刚走到屋子外面,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来,还有乌雅氏骂骂咧咧的声音让宜修听了个正着。 “胤禛,你不得好死!” “胤禛,你这个坑害生母的畜生!” 小李子面色大变,冷冷的瞪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小太监。 “你这个不懂事的,怎么不堵住罪人的嘴,以免污了皇上的耳朵。” 真别说,这两句话听的宜修还怪爽的,骂的好,胤禛确实该骂,这个薄情寡义的胤禛到最后哪怕是生母也不喜欢他。 大门打开,阳光从被打开的门里面闯入阴冷的屋子里面,乌雅氏猛然回头,死死的瞪着宜修。 “出去吧,在外面守着。” 宜修气定神闲的跨过满地的碎片,乌雅氏面对大步走来的宜修,还是惊疑不定的后退两步。 “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亲自弑母不成。” 乌雅氏眼睛中透着厌恶和憎恨。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畜生,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将你溺死在桶中,省得你祸害生母和亲弟弟。” 乌雅氏的话可谓是尖锐刻薄,若是胤禛在恐怕听了都要受不了,只是这话在宜修耳中毫无杀伤力。 更恶毒的话她都听过,宜修一把扯过半截子的白绫朝着乌雅氏走过去,乌雅氏害怕的又后退了两步。 “你要是溺死我了,你如何能得到位分,乌雅氏,朕不得不纠正你的错误,你现在已经不是朕的额娘,朕的额娘这辈子都是孝懿仁皇后。 而你只不过是庶人乌雅氏,你给朕的额娘做洗脚婢都不配。” 乌雅氏一听到胤禛只承认孝懿仁皇后是额娘,都快要气疯了,她好不容易熬死了孝懿仁皇后,这个象征着她的屈辱的人,现在她的儿子却只认孝懿仁皇后。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宜修伸手扯住乌雅氏,双眸漆黑的盯着乌雅氏。 “我要是死了,谁送你和乌雅氏上路,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老情人被按上了造反的名头,全家抄斩,以后你下去了得等等你的老情人。 乌雅氏一族也和你一起上路,你若是不上路,那就先让十四弟上路如何?” 乌雅氏崩溃了,惊恐的看着宜修。 这个儿子不仅要弑母还要杀弟,她实在是没有预料到胤禛的心是这样的狠。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我的十四,他是你的亲弟弟!” 宜修将自己的衣角从乌雅氏手中扯回,不屑一笑。 “亲弟弟?哪有亲弟弟和亲哥哥作对的?他甚至都不如朕的十三弟来的体贴,他是如何跟朕作对的朕记得一清二楚,还妄想和朕争夺皇位。” “朕没有弄死他都是朕的仁慈,你要是再不上路,朕的耐心有限,让你们娘俩一起上路如何?” 宜修已经不耐烦了,将白绫随手扔给了乌雅氏,准备转身就走。 乌雅氏泪眼朦胧叫住了,“不要伤害十四,我愿意死。” 宜修将外面的小太监喊进来,小太监端着一杯毒酒走进来。 乌雅氏看着这杯毒酒,沉默了片刻,端起毒酒毅然饮下。 “胤禛,放过十四,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亲弟弟,他以后碍不了你的路。” 疼痛感让乌雅氏的面容扭曲了,毒酒是最痛苦的死法,往往离毒性发作直至彻底死亡要经历好几个时辰。 这是宜修故意的,既然乌雅氏不愿意轻松赴死,那就来个痛苦的。 “十四弟能不能活还要看他自己,要是非要上蹦下跳,朕是不会留下后患的。” 大门关上,乌雅氏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自己漫长又波澜起伏的一生在面前划过,眼角落下的泪水不知道在悔恨什么。 乌雅氏知道,从柔则那件事开始,自己或许就已经做错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乌雅氏在疼痛中彻底闭上了眼睛。 胤禛所谓的没听过乌雅氏给他唱一首哄孩子的童谣,难道待他如亲自的孝懿仁皇后没有给他唱过吗? 只是胤禛总是去奢求不该属于他的母爱,而下意识忽略了他已经得到的母爱。 本就是罪人,乌雅氏原本是没有资格葬入妃陵,但宜修想了想让人把乌雅氏葬在了自己的那具尸体旁边,让母子二人相聚。 太后的销声匿迹无人敢提一句,大家都会联想,隆科多一家被抄家灭族,头顶着造反的名头,为何乌雅氏也跟着被抄家灭族了,那自然是参与其中。 所以太后在其中是个怎么样的角色,他们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 解决完乌雅氏,选秀一事也快要到来了,该准备的东西宜修都准备好了,她的老朋友们该聚一聚了。 天高气爽,一个个年轻鲜嫩的秀女们走进紫禁城,仿佛给紫禁城注入了一股活力。 有妃嫔站在高楼上瞧见秀女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人默然无声,有人唉声叹气。 “这秀女一入宫,皇上恐怕来本宫这里就更少了。” 宋嫔叹了一口气,她是三阿哥弘昼的额娘,后院的女人在福晋和王爷的管教下都安分守己,她也没有如前世一般去圆明园躲着。 “宋嫔娘娘好歹膝下有一位阿哥,我们这些人膝下无子,等这些秀女入宫了,皇上连我们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曹贵人站在最后面,低着头一声不吭,她是既没有宠爱也没有子嗣,家世又平凡,皇上大半年都不见得去她那里一次。 宜修不喜欢曹贵人这般心思深沉之人,前世没少给年世兰出主意夺宠争权,干脆就将曹贵人当个摆设放在后院。 紫禁城外,一辆辆马车停在外面,甄嬛掀开车帘在浣碧的搀扶下走下来。 “小姐,人好多啊,都是京城里面的达官显贵。” 甄嬛看着前面的马车,这些马车停放都是有规矩的,肯定不是按照先来后到停放的。 她父亲四品大理寺少卿,单说出来还算可以,但是在今日也不过是中等罢了,况且还有许多满洲大族出身的贵女。 “浣碧,你守在马车旁边,我就先进去了,不能耽误了时辰。” 浣碧见甄嬛慢慢走进这座华丽的紫禁城,眼中止不住的羡慕,她要是名正言顺的甄家小姐,说不定今日也能与长姐一同去选秀。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4 长春宫,敏静梳妆打扮好。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秀女们也都到齐了,奴婢看了几眼,颜色鲜艳者如云,听说年妃娘娘这两日心情都不太好。” 敏静在铜镜中确认了一遍没有差错,才起身。 “年妃什么时候心情好过?除了皇上去她那里的时候才会心情好。” 敏静无所谓的摆摆手,年妃这个人她实在是看不懂,这都已经嫁给王爷三四年,还没有看清皇上的真面目。 若是皇上真喜欢她,怎么会连给封号都不给一个,这满后宫的女人都没一个封号,在皇上心中年妃不过是一个家世比较好,父兄得力的女人。 当然她自己也是一样,是个合格的替皇上管理后宫的皇后。 敏静有时候忍不住会想,皇上当真是爱极了那位原配,正因为爱屋及乌,皇上才会如此疼爱弘晖太子。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如此冷漠无情的皇上都为她倾心。 只可惜红颜薄命,在皇上为她求来晋封嫡福晋的圣旨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众多秀女,乍一眼看去她倒是看到了不少不错的秀女,其中一位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在众多精心打扮的秀女中,那位秀女一身素雅,头上也是多以玉饰为配,看上去赏心悦目。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宜修见皇后来了,抬抬手让皇后起身。 “坐吧,今日不仅是给朕选秀,还要给宗亲和果郡王选择两位侧福晋,十七弟年纪也到了,总不能还独身一人,实在是不像话。” 敏静:“皇上日理万机处理朝政,心中还惦记果郡王的婚事,若是果郡王知晓,一定会感念皇上皇恩浩荡。” 随着秀女进来,宜修选了几个乖巧听话的,至于前世的两个嚣张跋扈的夏冬春和富察仪欣都没有选择,她不喜欢嚣张跋扈的蠢货。 直到甄嬛和沈眉庄走进来,宜修才稍微打起了精神。 “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七。” 沈眉庄的规矩是一等一的好,无可挑剔,宜修淡淡开口。 “规矩不错,沈家教导出来的女儿是个好的,记下名字留用。” “沈眉庄留牌子,赐香囊!” 沈眉庄不骄不躁的行礼谢恩,礼数周全,看的敏静忍不住露出了欣赏之色。 “皇上,这位秀女着实不错。” 宜修突然开口,“是不错,可惜朕不喜欢。” 敏静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心里暗暗揣测,皇上这是给她提醒还是想干什么。 既然不喜欢这位秀女,为什么还要赐香囊。 好在皇上这句话不算大声,秀女离的那样远,应该是听不到的。 “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七。” 宜修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甄嬛,觉得有些好笑,前世自己没有参加这场选秀,没想到甄嬛这手段不错,可惜遇到的不是纯元脑的胤禛,而是她辣手摧花的宜修。 “甄家的女儿既然有耳疾,为何来选秀,拉下去。” 宜修的嗓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下面的甄嬛心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立马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臣女一时间走神,没听到太监的叫名。” “没听见?走神?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唯独你没听见,看来这场选秀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回事。” 甄嬛跪在地上听到这句话,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听见,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惹祸上身该如何收场。 宜修看着甄嬛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当然不是想一下子就弄死甄嬛,就是单纯想吓唬吓唬甄嬛,让甄嬛知道什么叫规矩。 选秀当日,所有秀女都是规规矩矩,唯独她看着沈眉庄眉来眼去的,真当选秀是儿戏不成。 “皇上,是臣女的错,臣女与她是手帕交,她见臣女被赐香囊为臣女高兴,才会走神没注意到叫名。” 沈眉庄终究是心软了,不忍自己的好姐妹在选秀当日被当众发落,站出来替甄嬛解释了两句。 宜修笑了笑,“你是个规矩不错的,怎么样有这一个不懂规矩的手帕交,真是令朕失望。” 沈眉庄的心一沉,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若是皇上因为自己替甄嬛辩解了两句,连带着责怪自己收回香囊,自己可真有成为了满京城的笑话,连带着牵累父兄。 “皇上。。” 宜修挥挥手,甄嬛怎么一点也没了前世的伶牙俐齿,让她有些失望。 “行了,她既然是你的手帕交,那就一同赐香囊吧。” 甄嬛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激眉姐姐的帮助,若非是眉姐姐她今日恐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这场那个选秀和甄嬛预料中的选秀截然不同,敏静看着这一切,她与皇上相处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不明白皇上想干什么。 明明皇上不喜欢这两个秀女,但依然还是选进来。 皇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快要到结束的时候,安陵容终于上场了,宜修看着娇娇小小的安陵容站在下面。 最终评价是一把好用的刀。 “皇后,朕觉得这位秀女赐给十七弟做侧福晋不错,你觉得呢。” 敏静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安陵容,其父官职实在是太低,给果郡王做侧福晋恐怕是高攀了,但是皇上说相配那就是相配了。 “臣妾觉得皇上言之有理,这位秀女姿容秀美,温婉有礼,赐给果郡王做侧福晋二者也是相配。” “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5 甄嬛出来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沈眉庄的脸上也没有了喜色,到底还是在为刚刚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了。 浣碧见到长姐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 “小姐,怎么样了?” 浣碧见到长姐脸上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她从未见过长姐这副样子。 长姐总是聪明睿智的,在闺中就被称为女中诸葛,她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诸葛是谁,是什么意思。 甄嬛摆摆手,认真的看着沈眉庄。 “眉姐姐今日的相救之恩,来日甄嬛一定会倾尽全力回报眉姐姐。” 沈眉庄此时已经心乱如麻,看着甄嬛的这张脸,微微叹了一口气。 “皇上对你态度不明,但又赐给你了香囊,嬛妹妹要小心了。” 沈眉庄没有再多说了,上了沈家的马车,采星见自家小姐愁眉不展。 “小姐,今日殿选小姐不是已经被赐了香囊吗?怎么小姐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沈眉庄一想到皇上那句失望,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与失望。 “此事回府再说。” 沈府中,沈眉庄一五一十的将殿选的事情告诉了父亲母亲,沈自山乃一介武将,当即就呵斥了沈眉庄。 “糊涂!平日里让你学那么多规矩,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沈自山瞪了一眼女儿,家中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花重金请来了宫中的教导嬷嬷来给女儿教导规矩。 可是谁知道女儿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敢在圣上面前说出这一点话。 沈眉庄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父亲,女儿知错了。” 沈母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女儿,“夫君,眉庄只是忍不住替那甄家女儿说了几句话罢了,皇上应该不会因此厌恶了眉庄吧。 不然皇上怎么会给那甄家女子赐下香囊呢?” 沈自山叹息一声,“早知道就不送你入宫了,你这副傲骨根本就不适合伺候皇上,皇上是什么人,难道乌雅氏,佟家的下场还没有警醒你们吗?” “乌雅氏是皇上的母家,皇上不也是照样抄家灭族,所谓造反的名头只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处置了他们。” 沈夫人:“那如今后悔也晚了,眉庄也知道自己的错了,皇上或许不会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沈自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眉庄:“眉庄,以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想一想沈家,沈家培养你一场,给你荣华富贵,希望你不要冲动下连累了一家老小,不然我沈自山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沈自山清楚皇上的冷漠无情,这一次沈家将女儿送入宫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只希望女儿能够清醒一些。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沈眉庄听到的最严厉的话,家族对她的培养她一直记在心中,否则她怎么会愿意进宫,就是想要替沈家挣一份荣耀。 “女儿牢记在心,不会让沈家蒙羞。” 甄家同样是一片萎靡,甄远道不懂一向聪慧过人的女儿怎么干出了这样的蠢事,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走神,这不就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嬛儿,你可知今日要是没有沈家小姐替你解围,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甄母拉着甄嬛的手,一字一句的将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殿选出丑,被皇上下令拉下去的话,以后京城没有人家愿意上门提亲,你的名声甄家的名声毁于一旦,而你余生只会在尼姑庵中青灯古佛一生。 你的妹妹玉娆还有甄氏一族的女儿名声都会受损,以后找一股好人家都会难上加难。” 甄嬛的脸白了又白,当时殿选一个冒险的想法从脑子里面冒出来,而她也付诸于实践,可惜并没有如她预料中那样接着发生下去。 但在惹到事情了,她又哪里敢说出来。 甄远道摆摆手,“嬛儿,事到如今,皇上既然赐给你香囊,说不定一切还会有转机,为父希望你不要再糊涂了。 沈家那里为父立刻就让人备上厚礼送过去。” 甄嬛:“女儿知道了。” 第二日,甄远道就被宜修随手找了一个理由降了一品,从正四品到了从四品。 甄远道心中那点侥幸消失了,赶紧连夜写折子陈述自己的过错。 甄嬛见此就知道皇上恐怕还是因为殿选的事情迁怒了甄家,就想在进宫前替自己拉拢一些伙伴。 于是安陵容又被请进了甄家,只是这一世安陵容是知道甄家的情况,知道甄姐姐在殿选的时候遭遇了什么,对甄嬛的亲近也有些害怕。 害怕皇上会因为甄嬛迁怒于她,但是她又性格胆小,不好拒绝甄嬛的好意,只能去了甄家。 长春宫中,敏静将给新入宫的秀女拟好的位分送去给了皇上,宜修拿到之后直接将甄嬛和沈眉庄的位分降了一阶。 沈眉庄为沈常在,甄嬛为甄答应,并且将二人都安排在了碎玉轩中,敏静有些惊讶。 “皇上,碎玉轩偏僻破败,原本就是戏台子,给两位新人居住会不会太寒酸了?” 宜修不在意的开口,“朕不喜这二人,碎玉轩给她们住正好,省的出现在朕面前,挑两个严厉的教导嬷嬷去教导二人。” 两个不喜姐妹情深吗?宜修就要看看她们俩住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姐妹情深吗?正好还省的二人跑来跑去,都住在碎玉轩都能方便见面了。 敏静拿着册子去安排了教导嬷嬷,册封圣旨送出了紫禁城,沈眉庄听到自己只是个常在的位分,就知道皇上还是因为甄嬛不喜于她。 甄家,甄嬛接过圣旨,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此时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的,答应这个位分着实太低了。 安陵容有些不解,她也是被皇上赐了香囊,怎么圣旨上都没有提到她的名字。 “公公,我是秀女安陵容,怎么不见圣旨上册封我的位分?” 安陵容将一个荷包送进太监的手中,太监捏了捏荷包,虽然银子不算多,但是有就行了。 “安姑娘莫急,皇上将安姑娘赐给果郡王做侧福晋,并且赐了一处宅子给安姑娘作为出嫁的地方,安姑娘接旨吧。” 甄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陵容,皇上将安陵容赐给了果郡王做侧福晋,安陵容只不过是九品小官之女,竟然有如此机遇。 安陵容接过圣旨,高兴的都快要结巴了,将圣旨牢牢的抱在怀中。 “臣女多谢皇上恩典。” 小太监笑眯眯的,“安姑娘快去收拾东西,随着杂家去皇上赐的宅子吧,教导嬷嬷接下来就要在那里教导安姑娘规矩。” 安陵容带着东西离开了甄家,徒留甄家一家人满心复杂。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6 果郡王英俊潇洒的名声京城谁人不知,最难得的是果郡王后院还没有一个正经女主人。 可是如今谁能想到一个九品芝麻官之女,竟然被赐给果郡王做了侧福晋,甄嬛接连打击,而一个平平无奇的安陵容却能如此好运,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嬛儿,为父自小教导你,这点挫折对于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甄远道见女儿垂头丧气,开口鼓励,他的女儿被教导的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不比谁差。 这一时的挫折能算得了什么,甄嬛闻言迅速调整好心态。 来教导甄嬛的是皇宫中规矩最严格的,甄嬛刚想要打探后宫情况,就立刻被训斥了。 “甄小主,不该打听的东西不要打听,后宫规矩森严,若是小主您无故触犯规矩,也会连累奴婢的,还请小主今日将规矩读三遍。” 甄嬛有些挫败,拿起跟砖头一样的宫规开始读。 也不知道这宫里面的教导嬷嬷是不是都这样,她不会体罚你也不会责骂,但是就是会让你保持行礼的姿势背宫规。 这种磨人的惩罚最是容易让人记住自己的错误,不仅是甄嬛觉得苦不堪言,教导嬷嬷心中更苦。 出宫来甄府前,皇后娘娘亲自召见她,让她教导好甄小主的规矩,若是甄小主规矩没学好皇上会责罚。 当时教导嬷嬷还不以为意,就算是再不懂规矩的奴婢在她手中调教个几天都得乖乖的,难道还教不好一个大家闺秀不成。 可是来了甄府她发现自己错了,甄小主一来就打探宫中贵人,教训一遍不行,还要旁敲侧击询问,是没将规矩放在心里面。 嬷嬷已经开始后悔了,这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要是甄小主还是这样,恐怕等到甄小主放错了,她的人头就要不保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在宫里面她就应该偷偷懒,放过手下的宫女,也能顺便放过自己。 见甄小主整日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来学规矩,教导嬷嬷忍不住提醒甄小主。 “甄小主,您的位分只能带一位婢女入宫,不知道您想带哪一位婢女入宫。” 甄嬛皱起眉头,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只能带一位婢女入宫,流朱和浣碧都是她的贴身婢女,放弃哪一个她都舍不得。 “嬷嬷,当真只能带一个吗?若是可以打点的话,能两个一起带上吗?” 嬷嬷嘴角的笑容一僵,眼中满是无奈。 “甄小主,宫规如此,若是小主位分是常在,便可以带两位婢女入宫。” 甄嬛沉默半响,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位婢女,流朱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待人真诚,对自己也是极为忠心。 而浣碧虽然也好,但是总归和流朱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性格比较冲动,宫中本就规矩森严,还是带上流朱比较好。 甄嬛将这个消息告诉甄父的时候,甄远道知道自己隐瞒多年的事情现在要告诉女儿了。 甄远道将浣碧是甄嬛同父异母的事情告诉了甄嬛,甄嬛当场震惊,这多年她一直都以为父亲母亲是一对恩爱夫妻,彼此间从来都没有第三人。 她也以此为傲,可是如今父亲告诉她,原来父亲曾经还有外室,这个外室的女儿就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浣碧。 “父亲,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甄远道叹息一声,他将浣碧带回来的时候,对上妻子的眼睛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浣碧的身份,一时间糊涂就说浣碧是他给嬛儿的婢女。 这个错他一直都没有解释,只是私下里面补偿浣碧,事到如今他说出来就是想嬛儿入宫能带上浣碧。 “嬛儿,浣碧是你的妹妹,你带上她入宫,让她在宫里面待个几年,出来后也好找一门好亲事,算是为父对她的弥补了。” 甄嬛的心沉了沉,心情有些低落。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将浣碧带在身边的,只是流朱是个忠心的好丫鬟,还望父亲能好好安置流朱。” 甄远道高兴女儿的懂事,“你放心,流朱年纪也不小了,为父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再备上一份嫁妆,算是全了你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浣碧知道长姐选择将自己带进宫,高兴的就去了长姐的屋子里。 流朱难过的流泪,“小姐,流朱也想跟你一起入宫。” 甄嬛拍了拍流朱的手,“宫中危险重重,你性子单纯,父亲也说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以后你也会有个好出路的。” 流朱再不舍也只能接受,送走流朱后,甄嬛看向跑进来的浣碧,目光中带着复杂。 “把门关上,你我姐妹二人好好说说话。” 浣碧眼中闪过惊喜,“长姐,你都知道了?” 甄嬛握着浣碧的手,这双手因为常年干活,手指上略有粗糙,她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给浣碧一个正式的身份。 若是浣碧的母亲有问题,可以随便给浣碧安排一个身份,比如远房表妹什么的,也比留在她身边做个丫鬟要好。 “我都知道了,父亲今日告诉我的,浣碧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你就随我入宫,我们姐妹二人齐心协力,待来日家中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浣碧心中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本来就是甄家的小姐,可是除了父亲没人知道。 在长姐身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奴婢,她也很羡慕长姐金尊玉贵的生活,有时候也会嫉妒长姐。 “长姐,浣碧不委屈,长姐只要你肯认我就好。”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7 浣碧喜极而泣,她羡慕长姐多年,也将这个秘密藏于心中多年,如今她终于与长姐相认。 “别哭,你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妹妹,以后你随我入宫切记谨言慎行,父亲已经将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了我,你母亲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恐怕甄家会引来杀身之祸。” 甄嬛握住浣碧的手,“所以还要委屈你了,以奴婢的身份跟在我身后,待以后时机成熟,我便将你认为义妹,风光出嫁,不比甄家小姐差到哪里去。” 浣碧被甄嬛这掏心掏肺的话说的,连连点头。 “长姐你放心,我知道的,进宫后不会给长姐你添麻烦。” 浣碧也知晓自己生母的身份有问题,她也不想害了甄家,如今能得到长姐的认可已经很好了。 甄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得知浣碧的母亲竟然是摆夷人,与罪臣之女私通这要是让皇上知晓了,甄家一家子全都的完蛋。 所以她心中还是埋怨父亲,明知道浣碧的身份是个大患,却依然要她将浣碧带入宫中冒险。 京城的某一处宅院里面,安陵容自从搬进来就跟着嬷嬷学规矩,嫁给果郡王做侧福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在松阳县的时候不知道果郡王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来了京城之后稍稍一打听,就知道果郡王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王爷。 安陵容也是少女,听闻自己未来的夫婿是这样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脸。 同时又自卑自己的家世,何德何能给果郡王做侧福晋,而家中甚至的没有送来像样的陪嫁之物。 自己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皇上赐下来的这座宅院,安陵容脸上忧愁不减,她这样平庸的人,那样优秀的王爷真的会喜欢她吗? “小姐!外面有人来找您。” 这个院子里面自带丫鬟和管家,萧姨娘都考察过这几个丫鬟,都是听话能干的,唯一不足的等到下一个月她们就没法给月例银子了。 没错,这段时间为了筹备陪嫁,安陵容和萧姨娘一起连日制作绣品凑银钱,实在是捉襟见肘了。 安陵容走出院子大门,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看样子是非富即贵的人,难不成是甄家? 等到走近的时候,安陵容看到站在马车旁边,那位英俊潇洒的男人。 允礼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身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娇小玲珑的女子,这是他即将进府的未来侧福晋。 他一直想找一位自己喜欢的女子,余生一起共白头,可是一道圣旨,他哪里敢违抗皇兄的旨意。 既然拒绝不了,他就让阿晋去打听即将进府的侧福晋是什么样的女子,可是当阿晋把安陵容的过往查了一遍后。 他忍不住心疼这位自小遭受家中姨娘欺压的女子,又听到阿晋说安家小姐为了凑陪嫁整宿的开始做绣活,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动了动。 “安小姐,本王是果郡王。” 安陵容瞪大了眼睛,随后立马垂下眼帘,快速的扇动了一下睫毛,不敢多看,可是止不住跳动的心告诉她,她心动了。 原来她未来夫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英俊潇洒,安陵容抿了抿嘴唇,行了一礼。 “臣女见过王爷。” 果郡王看到一位温婉内敛的江南女子,犹如江南的烟雨,朦朦胧胧,站在那里时就让人心中忍不住怜惜。 “不必多礼,本王这次来是给你送些东西,若是缺什么再告诉本王。” 阿晋带着人将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送进宅子里面,安陵容有些惊讶但还是请果郡王进了宅子里面一坐。 下人送上花茶,果郡王看着茶盏里面漂浮的花瓣,挑眉一笑。 “你喜欢喝花茶?” 安陵容:“王爷,臣女家中寒微,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茶招待您,只好用这亲手制作的花茶来招待王爷您,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允礼握着茶盏喝了一口,“花香四溢,我很喜欢,对于茶这种东西我不在乎好坏,我还是比较喜欢喝酒, 你也不用如此称呼我,以后叫我允礼就好,你是我未过门的侧福晋,你我之间不必生疏。” 安陵容脸上微红,不敢直视允礼的眼睛。 “允礼。” “阿晋,把箱子打开。” 几个箱子打开,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布匹衣服,金银首饰,还有一匣子的银子银票,这正是安陵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特意给你准备的,我知道你的情况,也知你这段时间日夜不休的制作绣品就是为了准备陪嫁。 你既然是我的侧福晋,我就不会看着你熬坏了自己的眼睛,这些东西你拿着,为自己置办陪嫁。” 果郡王的生母舒贵妃也曾宠冠后宫,皇帝赏赐无数,舒贵妃去清凉台出家时将所有的金银财宝留给了果郡王,果郡王对于金银财宝这些东西并不在意。 若是能用一些金银财宝,维护他未过门的侧福晋的颜面,他乐意至极。 安陵容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东西,这些都是她需要的东西,一双带着盈盈水光的杏眸此时已经充满了泪水。 “允礼,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谢谢你允礼。” 说话间,豆大的泪水似珍珠一般滴滴滚落。 除了娘亲和萧姨娘,从未有人待她如此之好,能为她考虑这么多,而她未来的夫君为了让她有面子的嫁进王府,自掏腰包让她置办一份陪嫁。 允礼没想到安姑娘竟然哭起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安小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不必如此,姑娘家的眼睛最为重要,不要再哭了,把眼睛哭伤了怎么办。” 安陵容忍住心中的酸涩,扬起一抹笑容止住了泪水。 “允礼,谢谢你。” 安陵容亲自将允礼送走后,亲手将箱子里面的东西收收拾了一遍,嘴角的笑容的一直没有落下来。 萧姨娘脸上也挂满了笑容,“陵容,你苦了十几年,现在苦尽甘来,姨娘觉得果郡王是个顶好的男人,以后你嫁进王府后姨娘就放心了。” 安陵容低头莞尔一笑,“姨娘,教导嬷嬷说我好福气,当时我不明白,如今我明白了,嫁给王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有了允礼给了银子,安陵容在阿晋的帮助下置办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还剩下的银子,安陵容将一半给了萧姨娘。 “姨娘,这些银子你带回去。” 萧姨娘看着陵容递来的银两,连忙推拒。 “小姐,我不能要这银子,你在王府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呢。” 安陵容将银子放在萧姨娘的手中,不容置疑。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8 “萧姨娘,你先不着急拒绝,且听陵容一言。” 安陵容摁下萧姨娘的手,这双手略有粗糙但是却很温暖,保护着她不受别人的欺负。 “姨娘,陵容嫁给王爷不愁吃喝,但是母亲和姨娘你都需要银钱,娘亲的眼睛需要救治。 姨娘你将银钱带回去,改善姨娘你和娘亲的生活,我会想法子将你和娘亲接回京城,再请太医为娘亲医治眼睛。” “若是你们都不在了,陵容享受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萧姨娘听到这番话,沉默的将银钱收了起来。 安陵容进王府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但是秀女入宫就在明天了,安陵容听闻明早上甄姐姐就要入宫了。 特意一大早带着丫鬟去往了甄府,带上了自己做的绣活。 “小姐,安姑娘来了。” 甄嬛眼中有诧异,此时时候尚早,离坐上马车入宫还有一个多时辰。 “快将陵容请进来。” 安陵容走进来,看着端坐在镜子前梳妆好的甄嬛。 “甄姐姐莫怪我今日不请自来,昨日我听到教导嬷嬷说今日是秀女入宫的日子,今早上才得以匆匆赶过来。” 甄嬛笑了笑,“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安陵容将带来的东西递到甄嬛面前,绣工精美的荷包,帕子,其中最珍贵的是一支玉钗, “陵容,这支玉钗实在是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这些荷包牌子都是亲手绣的吗?” 安陵容握着甄嬛的手,“甄姐姐,你在选秀那日替我解围一事,陵容一直铭记在心中,姐姐赠我一对玉耳坠,如今我就赠姐姐一支玉钗,望姐姐一路平安顺遂。” “这是陵容的一份心意,这些荷包帕子都是陵容亲自绣的,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甄嬛含笑收下玉坠,纤纤玉手轻柔的抚摸过荷包上精美的图案。 “陵容,你的手是我见过最巧的手,这些荷包和手帕我一定会收好的。” 安陵容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该留给甄姐姐和她的家人了,就起身告辞,原本应该走在一起的人,现在却彼此走向不同的方向。 “浣碧,将这玉钗小心收起来,我一同带入宫中。” 浣碧看着玉钗有些疑惑,“姐姐,安小姐不是出身寒微,连像样的宅子都租不起,怎么能拿出这样成色好的玉钗?” “而且短短一个月不见,我觉得安小姐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浣碧看着安陵容的背影,心中有些嫉妒,当初安小姐站在她旁边的时候甚至不如她,可是如今整个人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了。 甄嬛没把浣碧的话放在心中,“这些事情不重要,安妹妹送我这支珍贵的玉钗,何尝不是在还清我当日宫中相救之恩。 罢了,这些荷包帕子你挑一些喜欢的拿去用吧。” 对于安陵容这样的行为甄嬛也并不难过,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而且安陵容不用入宫,于她而言也不会有多少帮助。 鸿雁高飞,甄嬛和沈眉庄正巧在紫禁城遇上了。 “眉姐姐,好巧啊。” 沈眉庄看到甄嬛,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但是甄嬛还是很明显的感觉的眉姐姐对她疏远了许多。 “眉姐姐,既然这么碰巧遇上了,咱就一同进去如何?” “嬛儿,我们二人的宫殿许是不在一起,还是各自走各自吧。” 沈眉庄想到父亲母亲的嘱咐,要疏远甄嬛,就开口拒绝了甄嬛的提议,甄嬛有些失望。 只是旁边的太监突然开口说道。 “两位小主的住处都在同一处,不用分开走。” 沈眉庄有些尴尬,不再多说什么,二人跟在小太监的身后前往自己的宫殿。 只是当两人越走越偏的时候,浣碧忍不住开口询问。 “公公,我们小主的宫殿还没有到吗?” 太监看着手中的银子,才好心开口解释。 “两位小主的宫殿都在碎玉轩,碎玉轩位置偏僻,难免要多走一些路程。” 沈眉庄和甄嬛的心一沉,碎玉轩她们听都没听过,她们二人竟然被安排到这么偏僻的宫殿,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浣碧就是个藏不住事的,此时脸已经拉的老长了。 终于走到了碎玉轩,确实够偏僻,偏僻的像个冷宫似的。 这一次,没有了槿汐,没有了小允子,甄嬛比沈眉庄位分要低,只能入住碎玉轩的偏殿,那里阴冷潮湿,算不上什么好去处。 沈眉庄则是入住了碎玉轩的主殿,想到当日自己因替甄嬛说了两句,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下场吗,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小主,奴婢去看了,甄小主那里还不如这主殿,起码咱们这里宽敞收拾的也干净。” 采月叹了一口气,开始将带进宫的衣物收拾起来,争取让自家小主住的舒服。 采星:“小主,您被甄小主牵累了,现在又和甄小主住在一块儿,以后这可怎么办呢。” 沈眉庄:“事到如今,怪不得旁人,要怪只能怪我当初冲动了。 将我和甄嬛安排在一起恐怕也是皇上的意思,我与甄嬛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得不一起联手了。” “采星,若是嬛儿来了,你就让她进来,总归是在一个宫殿里面,低不见抬头见。” 甄嬛那里那里同样是想明白如今的处境,若是在和沈眉庄彻底绝交,那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浣碧,你去告诉眉姐姐,说中午一同用膳。”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29 沈眉庄借着甄嬛主动递过来的台阶走下,二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情谊,互为好姐妹。 “眉姐姐,你我二人在宫中皆是孤立无援,处境不算是好,但是我让浣碧去打听了一下。 今年入宫的妃嫔无论是家世和位分都没有太出挑的,除了博尔济吉特贵人,其余皆是常在和答应。” 甄嬛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沈眉庄,既然二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后宫妃嫔的消息她自然是要知道的。 有些甄家打探的消息,沈家也打探到了,二人合在一起也算是比较全面了。 “嬛儿,明日就是咱们觐见皇后娘娘的日子,听闻皇后娘娘为人宽容,不会为难下面的妃嫔。” 沈眉庄对自己的能力是有自信的,甄嬛却没有沈眉庄想的那么好。 “皇后娘娘虽然仁慈,但年妃娘娘嚣张跋扈的名声前朝后宫皆知,明日咱们还需低调一些。 我听父亲说,皇上比较宠爱年妃娘娘,年家势力大,但是年妃娘娘至今也没有身孕过,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弘晖太子殿下。” 养心殿,宜修处理完最后一封奏折,招来小李子。 “碎玉轩那边如何了?” “皇上,沈常在和甄答应二人中午一同用膳。” 宜修也没有意外,殿选那一日的挑拨离间她也没指望能一次成功。 “东西放进她们的膳食里面了吗?” 小李子:“那绝子药奴才亲自放进去的,不会出差错,那些人奴才都敲打了,不会有人敢泄露出半个字。” 宜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么多年想做的事情今日做成了。 前世她在景仁宫幽禁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心慈手软,没有在甄嬛一入宫的时候就让甄嬛断子绝孙。 或者是直接毁了甄嬛的脸,偏偏以为自己手段通天,甄嬛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后来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自大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要做就要毁了甄嬛所依仗的一切。 接着就是甄嬛所在乎的一切,这些年她让人关注甄家,倒也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你做的不错,碎玉轩那里你时刻让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让人禀报朕。” “是。” 小李子应声退下,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这个皇上面前最得力的奴才,该问的不该问的心里面都是清清楚楚的。 他手上做的那些腌臜事情不少,若是背叛了皇上,恐怕会死无全尸。 第二日,新人早早就出发等在长春宫外,沈眉庄和甄嬛自然而然被众人孤立在外,众人若有若无投来的打量的目光让甄嬛有些难堪。 “各位小主既然到齐了,就请按位分站好,奴婢带各位小主进去觐见皇后娘娘。” 沈眉庄刚想站在前面就被嬷嬷拦下了,“沈常在,按照规矩,满蒙两族的妃嫔应当站在汉妃前面,还请沈常在往后站。” 沈眉庄突然被惊醒,看着对自己表露出不满的满族妃嫔,同为常在位分,自己却站在她们前面,这不合规矩。 “是我考虑不周,多谢嬷嬷指教。” 沈眉庄站到后面,而甄嬛更是站在了最后一排。 嬷嬷再三确认后,带着众人走进了长春宫,长春宫中大部分妃嫔都到了,只有皇后娘娘和左边第一的位置是空着的。 年妃是踩着点到的,看到主位上皇后娘娘还没有到,暗自恼恨,又不敢真迟到。 “皇后娘娘今日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这个时候怎么还没有出来,是不是看见这么多年轻鲜嫩的新人入宫,心里面不高兴?” 嬷嬷看了一眼年妃,“年妃娘娘请慎言。” 年妃坐在凳子上,冷哼一声。 “本宫说几句话都不行了,再说本宫也是关心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如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皇后娘娘瞧瞧如何?” 敏静走出来坐在主位上,“有劳年妃关心,本宫的身体很好,年妃还是请太医给自己瞧瞧吧,年妃比上一次来长春宫要憔悴了许多。” 敏静将年妃的挖苦还回去了,坐在位置上看着下面的新人,很快就发现了沈眉庄和甄嬛二人。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年妃知道皇后不愿意跟她计较,觉得没趣就没有在说话了,尽管她是离皇后最近的人,可是年世兰心中也清楚,这一小段距离,可能是她一辈子也跨不过的距离。 她清楚皇上有多信任皇后,她也在皇上面前说过皇后娘娘的坏话,可是皇上转头就将她训斥一顿,让她自己反省。 她渴求的东西自入府以来从未得到过,她想得到皇上独一无二的偏爱,她想生下她与皇上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样都没有得到。 满心痴情全都是错付,皇上对她如后宫中每一位妃嫔一样。 年妃瞥了一眼给自己行礼的新人,没有让她们起身,而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哪位是甄答应?让本宫瞧瞧在殿选时走神的甄答应究竟是何许人也?” 甄嬛心一沉,尽管昨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时候她仍然不免有些紧张。 “答应甄氏,给年妃娘娘请安。” 年世兰见甄嬛打扮朴素,心中敌意大减。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不知道皇上为何赐香囊给你,皇上既然不喜欢你这种不懂规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碎玉轩。” 甄嬛半蹲着身子,低垂着头,年世兰看着觉得没意思就放过了甄嬛。 “对了,本宫还听说碎玉轩与甄答应一同住的还有一位,不知道是哪一位?” 沈眉庄闻言上前一步,“常在沈氏给年妃娘娘请安。” 沈眉庄乍一看就比甄嬛要出挑许多,端庄有礼,落落大方。 “哼!沈家的女儿好教养,本宫怎么听说沈大人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好像是沈家嫡女在殿选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沈眉庄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解释,沈家和年家一样同样有兵权,但是年家要更加显赫,她不想给家里面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无趣,下去吧。” 年世兰厌恶沈眉庄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跟宫里面那些妃嫔一模一样,让人没有继续说话的欲望。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0 碎玉轩偏僻无异于冷宫,一个月里面,新入宫的妃嫔已经陆续被皇上翻牌子承宠,唯独碎玉轩中的二人迟迟没有动静。 紫禁城的冬日寒冷,碎玉轩离地龙远,寒冷异常,又加上沈眉庄和甄嬛二人不得宠,内务府的奴才看菜下碟,送来过冬的东西都是些次品。 “小主,您看内务送来的炭是黑炭就算了,里面夹了好多碎炭,这样根本撑不过这个冬日。” 浣碧将炭盆点上,被黑炭的烟熏的直咳嗽,甄嬛将窗户打开,外面的冷风往里面灌,屋里面更冷了。 “算了,别点了炭了,我多穿一件衣服就是了。你去拿些银子去内务府买一些好炭回来,等到寒冬的时候,没有取暖的炭是会冻死人的。” 甄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脸上的忧愁散不去,她迫切想要承宠摆脱现在的困境,可是她和眉姐姐一打听,发现根本没办法和皇上偶遇。 养心殿是不允许后宫任何女人前去找借口邀宠,随便一打听都知道许多前车之鉴。 皇上一个月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宠幸后妃,根本不会踏足御花园这些地方。 所以就算她再着急,没有办法让皇上翻她牌子。 “长姐,我打听到了一件事情。” 浣碧挥退了屋子里面的奴才,走到甄嬛身边小声开口。 “浣碧,咱们在人多嘴杂的后宫,要小心一点,不然后果万劫不复。” 浣碧委屈的瘪瘪嘴,“我知道了,长姐我已经将她们给打发出去,没人听到咱们说话的。 我打听到了皇上的喜好,这才想迫不及待地想告诉长姐。” 皇帝的喜好?甄嬛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拉着浣碧的手坐到床榻上。 “浣碧,我并非想斥责你,只是我在宫中步履维艰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不承宠咱们被人欺负,连冬日的炭都不够用。 浣碧,我想要承宠,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改善我们现在的处境,以后也能为你谋一个好出路。” 浣碧听了,心里感动极了。 “长姐,我都知道,这个喜好也是我偶然间从倚梅园的宫女那里得知的。 皇上让花匠去修剪倚梅园的梅花,命宫女好生照料倚梅园的梅花,还将倚梅园封了起来,不许外人进入倚梅园,我这才猜测皇上是喜欢梅花的。” 甄嬛若有所思,“梅花?” 突然一个好想法出现在甄嬛的脑海里,可以改变她现在的处境。 年夜那日皇上在宫中设宴邀请大臣共度新年,大部分妃嫔都能出席,而她们这些未承宠的不能,但这也是个好处。 “浣碧,你去拿银子打点布置年夜宴装饰的人,在年宴上放上两瓶梅花。” 浣碧还有些不明白长姐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喜欢梅花,为何长姐不直接去倚梅园和皇上偶遇。 “这事等以后我再跟你解释,记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 浣碧收买人的事情皇后第二日就知道了。 “在宴会上放梅花?皇上不是最讨厌梅花吗?” 敏静有些不理解这甄答应这么操作是干什么,连打听皇上的喜好都打听错了,这要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皇上动怒了,小心人头不保啊。 “娘娘,要不咱们阻止甄答应的动作,这次年宴是娘娘一手操办,要是出了差错,皇上责怪娘娘该怎么办。” 敏静想了想,“今日是十五,晚上皇上来了本宫告诉皇上,看皇上如何定夺。” 有些猜测敏静还有些不太确定,甄答应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蠢到打听错皇上的喜好,那就是有人故意让甄答应打听错了。 敏静也想起了皇上亲口承认的,皇上厌恶沈常在和甄答应二人。 晚上,用完膳后,敏静开口将此事说出来。 宜修脸上没有变化,“不用管,就让那太监在宴会上摆上梅花。” 敏静心中了然,“臣妾明白了。” 宜修转头看向敏静,“朕很喜欢你的懂事,敏静这么多年你也没有让朕失望,朕重用舒舒觉罗氏的男儿,让舒舒觉罗氏取代乌拉那拉氏的地位。” 敏静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皇上选中臣妾,将后宫大权全部交付给臣妾,臣妾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宜修拍了拍敏静手,揽着敏静走向床榻。 “你的功劳朕记在心里,不会亏待于你。” 敏静悄悄看向身边的帝王,平日里威严慎重的面容,此时闭上眼睛却格外的安详,现在皇上睡在她的旁边,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锣鼓喧嚣的跳动,她一直有个秘密藏在心中。 她对皇上动心了,这本该是一位妻子对丈夫应该动的心,可是她不一样,出嫁前她就警告过自己不能动心。 进了王府,她也时时告诫自己要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心这种东西本就是控制不住的。 王府中的王爷,英俊潇洒,眉眼间藏着寒霜,但是目光中掩饰不住的野心让她不禁慢慢尝试去了解真正的王爷。 皇上待弘晖太子不同,每次见到弘晖太子的时候,面容就像是暖暖春风拂过枝头,眉目间的冰寒刹那间融化。 而登基后的皇上,手握重权,一国之君,威仪万千,整个人意气风发,而大清在皇上的手中也焕发不一样的光彩。 她的哥哥和弟弟都得到了皇上的重用,敏静明白这是皇上对她安分守己处理后宫事务的嘉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常常望着养心殿的方向出神,她想自己的心是彻底守不住了。 敏静想这既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幸运。 悲哀于她爱上了一个冷漠无情,不可能回应她的爱的帝王,她这辈子只能将心意埋藏在心中。 幸运的是她是帝王的皇后,是玉牒上,是史书上,是所有人嘴中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以与帝王宫白头,死后也能在一座陵墓中。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1 年夜宴上,两瓶插着红梅的瓷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宜修扫过瓷瓶中的红梅,举起酒杯和大臣共饮美酒,敏静站在宜修的身边,静静仰望一位英明的君主收到朝臣的拥戴。 “皇上,臣妾想敬皇上一杯。” 敏静举起酒杯,竭力掩饰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感情。 “皇后,朕与你共饮佳酿,皇后这些年也辛苦了。” 年妃见皇上和皇后对饮,掐了掐手心,眼中都是嫉妒,当即端起酒杯朝着皇上说道。 “皇上,臣妾也想和皇上喝一杯。” 宜修看着年失世兰脸上的笑容,端起酒杯朝着年世兰的方向举起,笑了笑一杯甘醇的美酒下肚。 估摸着时间,现在甄嬛应该已经去了倚梅园,甄嬛这么聪明,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一定会在倚梅园等着自己。 宜修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盏酒,并没有着急去倚梅园,先让甄嬛在倚梅园好好吹吹冷风。 碎玉轩,甄嬛和沈眉庄一起用了年夜饭,甄嬛一直惦记着倚梅园偶遇皇上一事,这一顿饭用的心不在焉。 碎玉轩中,沈眉庄的寝宫中。 “嬛儿,我看你在发呆,还是在忧心侍寝一事吗?” 甄嬛握着酒杯,缓缓吐出一口白气。 “眉姐姐也知道,内务府那群人看菜下碟,咱们冬日的份例就是没有其余侍寝过的妃嫔份例要好,这冬日的黑炭完全不能用来取暖,都是我掏钱去买一些好炭用着。” 甄嬛越说心中越有些苦闷,沈眉庄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的一次任性换来如此的结果,正是在警告她,不可意气用事。 她也想摆脱如今的困境,可是她傲骨不允许她低头,做出勾引皇上侍寝这种事情。 “嬛儿,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既然入宫了,皇上一定会让我们侍寝的,到时候在抽出手惩治那些奴才。” 甄嬛将酒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她不是眉姐姐,甄家也不比沈家权势大,沈家只是遭到了皇上训斥,而她父亲则是遭到了皇上的降位。 “眉姐姐,我先回去了。” 沈眉庄也有些喝醉了,没有多留甄嬛。 除夕夜,宫人们都放假了,缩在屋子里面取暖,甄嬛很容易就溜出了碎玉轩,去往倚梅园。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几个人,轻易就进了倚梅园,等到甄嬛进去了,倚梅园外两个太监出现守着倚梅园。 等到宴会即将结束,宜修才慢悠悠的赶往倚梅园,敏静站在原地看着皇上去往倚梅园的方向,吩咐了一声。 “等下皇上回来,你备上干净的鞋袜衣服,让厨房准备上红糖姜汤,莫要让皇上染上寒气。” “是。” 倚梅园中,到处都是盛开的梅花,甄嬛就站在离倚梅园入口的不远处,焦急的等待。 一个人身处在黑夜中总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等到甄嬛的鞋子已经被地上的雪慢慢浸湿,四肢冻的有些僵硬了,才听到有些动静。 甄嬛躲在梅树后面悄悄的看了一眼,明黄色的衣服,是皇上! 提起衣摆向梅林深处走去,宜修看着满园子的红梅,雪中红梅,明明是这样艳丽的颜色,却一点也显得妖媚,确实是极美的景色。 只是这一出好戏还没有唱完,她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宜修大步走向倚梅园深处。 只听到那甄嬛站在一株梅花树下,妆容淡雅,对着梅花树许下自己期盼。 “一愿父母妹妹安康顺遂,二愿在宫中平安一世。” 宜修听了甄嬛的愿望,噗嗤一笑,可惜甄嬛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甄嬛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身体一僵,连忙躲到梅花树后面,只是梅树遮不住甄嬛的身体。 “别躲了,朕已经看到你了。” “你是谁?” “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不想打扰尊嘉,还请恕罪。” 甄嬛咬咬牙,此时要是出现在皇上面前,恐怕勾引皇上的名声是跑不掉了,所以她一早就准备好了。 宜修只见那道人影闪过,躲到了暗处,只是那原地似乎留了什么东西,宜修失笑,这种手段她一想就知道甄嬛打的什么主意。 “出来。” 甄嬛小心翼翼缩在暗处,看着那道人影捡起她遗漏下的荷包,向着她方向走过来,甄嬛连忙开口制止。 “奴婢的鞋袜湿了,正在换鞋袜,还请贵人止步。” 甄嬛屏住呼吸准备开始撤退,宜修给了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从旁边绕过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甄嬛身后,直接将甄嬛一把给推出去了。 “啊!” 雪地太滑,甄嬛踉跄的摔了一个狗吃屎,跪趴在宜修面前,宜修拿着荷包走到甄嬛面前。 荷包绣的很精致,上面绣了翠竹,打开一看还有一首诗,心思怪精巧的。 只是没有说出胤禛爱听的那首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可能是因为柔则没有成功吧。 要是胤禛还活着,估计是喜欢这一套,可惜胤禛早就死了。 “心思不错,只是朕不喜欢这一套,甄嬛是吧,像是收买人在宴会上放上了梅花,赌朕回来倚梅园。 接着想要溜走却又留下荷包,是想让朕好奇你是谁,主动去找你。 不错不错,甄嬛你总是很让朕惊喜非常。” 宜修拍拍手,随手将荷包扔到雪地里。 甄嬛的心随着那个被丢弃的荷包一样,凉凉的,跌入了谷底。 所以她的算计皇上都一清二楚,而她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手段,不仅如此,皇上知道她的算计还来了倚梅园。 “甄嬛,你一向不都是伶牙俐齿吗?怎么现在一语不发了?” 宜修见甄嬛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她可是很期待甄嬛能像前世那样伶牙俐齿。 难不成自己成了皇帝,甄嬛就不敢了? 甄嬛跪在地上,抿了抿磕破的嘴唇。 “皇上,嫔妾知错,嫔妾想与皇上相遇,能早日承宠摆脱困境。” 甄嬛将自己入宫以来,内务府的苛待,还有碎玉轩那些奴才们捧高踩低的事情说出来,以期盼皇上能够心软,饶恕她这一次。 “这些朕知道,朕觉得他们做的不错,你确实很让人厌恶。” 宜修的这番话让甄嬛大脑有些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2 甄嬛跪在雪地上,膝盖冰凉刺骨,再一次后悔自己在殿选当日做下的愚蠢决定。 宜修看着漫天的雪花,“当初殿选朕特意赐你香囊,就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你既然喜欢算计,就在这倚梅园中跪着反省,等到天亮了才许你离开。” 宜修不加掩饰的话让甄嬛的脊背弯了弯,随着宜修的离开,只剩下两个小太监看守着甄嬛。 等走到一定的地位,这些事情回头再看一遍就有些索然无味。 宜修觉得,前世和今生的甄嬛不一样了,难不成是自己在殿选的时候做出了不同于胤禛的行为,才会导致甄嬛不一样吗? 这个问题宜修不想再深思,她只想甄嬛死,体验她前世被囚禁在景仁宫的痛苦和绝望。 外面的宫女看到皇上走出来,立刻就奉上新的披风,披风被暖炉烘的暖暖的。 “皇上,皇后娘娘命奴婢在外面等着皇上,养心殿已经热上了姜茶。” 宜修摸了摸披风,“不用,就去长春宫吧。” 长春宫的灯火通明,敏静看见宜修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的,今日既不是初一也 不是十五,皇上怎么会来长春宫。 “皇上,您来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臣妾也好准备一番,今天皇上怎么不陪着弘晖太子。” 从前除夕夜,皇上会陪着太子殿在一起度过,本以为今年也是。 宜修温和的笑了笑,“弘晖长大了,朕这个阿玛该放手让雄鹰高飞。” 弘晖已经开始在她的教导下开始处理政务,有些事情该独立了,离开她的羽翼,弘晖能飞的更高。 敏静从嬷嬷手中接过姜茶,试了试温度刚好。 “皇上从外面进来,喝口姜茶去去寒气。” 敏静没有提甄答应倚梅园一事,此时她只想静静的陪伴在皇上身边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去想。 宫道上,安陵容走在果郡王的身后,看着红墙琉璃瓦,高高的宫墙,抬头也只能看到一小片的天空,远不如在果郡王府来的自由自在。 安陵容已经嫁入了果郡王府,这一次宫宴果郡王带着安陵容来参加的,果郡王府暂时只有安陵容一位侧福晋。 “陵容,走路不要分心,地上都是雪。” 允礼的声音让安陵容一下子回神,随即脸色微红,虽然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但是王爷在她入府的那天晚上睡在了她的房间里面。 因为王爷告诉她,给他一点时间接受自己突然被赐婚,安陵容清楚,王爷一直想要娶一个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而自己只不过是幸运的被皇上赐婚给了王爷。 安陵容也愿意等待,王爷对她很好,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知道她读书不多,就时常带着她一起读书写字画画。 所以她想用尽全力留住这样的王爷,哪怕王爷心里面没有她。 “允礼,小时候我会堆雪人,今日的雪下的好大,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堆雪人吗?” 允礼有些失笑,堆雪人这种事情他还没有做过呢。 “等到开春,我带你去清凉台去见见我的母妃如何?” 允礼的母妃,是先帝后宫宠冠六宫的舒太贵妃,安陵容有些不安的捏着帕子。 允礼也看出来安陵容的不安,“没事,额娘她很和善,不会为难你的,去看一眼就好,若是你喜欢也可以多住两天。” 安陵容小声应下,突然看见允礼伸手过来,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斗篷上的雪。 “允礼,你知道陵容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吗?” 安陵容鼓起勇气,看着允礼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是遇到允礼,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允礼看着安陵容如小鹿一般的眼睛,他越是了解安陵容,越是心疼她,虽然她的父亲官职地位不高,但也应该是娇养在闺阁温柔贤淑或者是明媚自信的女子。 可却因为摊上那样的父亲,再闺阁中过的压抑痛苦,连看人都只敢看一眼就垂着眼睛不敢多瞧。 安陵容的一份真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捧到他面前,这样一个怯生生胆子小的女子,却这样真挚的告诉他自己的真心。 “陵容,此生有我,余生皆安。” 允礼主动牵着安陵容的手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苍茫大雪,雪中两道一高一低的人影相依着而行。 天将将破晓,倚梅园中,甄嬛跪在雪地里,像一个雪人。 两个太监撑着伞开口提醒,“甄小主,可以起来了,时辰差不多了。” 只是跪在地上的甄嬛意识已经模糊,听到这声音当即就倒在了雪地里面,两个小太监只好架着甄嬛回到了碎玉轩,并去请了太医过来。 浣碧焦急的守在碎玉轩,她见长姐迟迟未回,跑去倚梅园瞧过,只是倚梅园外守着人,不给她进去。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定长姐和皇上已经相遇了,皇上已经将长姐带走宠幸了。 整夜未睡,终于天亮的时候碎玉轩有了动静,长姐狼狈的被两个太监给架着回来了,浣碧心中的侥幸彻底破灭。 “小主!” 两个太监将甄答应交给她的奴婢,就转身离开了,浣碧扶着甄嬛,感觉自己长姐已经没有生息,要不是手指伸到鼻子下面,还有点气在,浣碧都要认为长姐已经死了。 没法子,浣碧艰难的扶着甄嬛回到偏殿,让小宫女多点上几个炭盆,而浣碧则是帮助长姐换下身上的衣服,用温水将身体擦拭一遍。 尤其是看到衣服的下摆裤子上都已经湿透了,浣碧这才猜测长姐该不会是被皇上责罚跪在了雪地里面吧。 太医来了开了几副药,让甄嬛好生在碎玉轩养着。 甄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躺在暖烘烘的寝宫里面,甄嬛仍然感觉的浑身发冷,那种冷是透过骨子的冷。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3 “浣。。碧。” 甄嬛张开苍白的唇,说出的话零零碎碎,带着些沙哑。 浣碧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 “小主,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浣碧已经哭出了声,她的长姐差点就没有挺过去了,连续几日的高烧昏迷,若非是命大,如何能挺过去。 “水。。” 浣碧将茶水递到甄嬛的唇边,甄嬛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停下来。 甄嬛躺在床榻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有些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浣碧的手。 “浣碧,那日我回来之后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皇上可有下旨惩治我?” 浣碧摇摇头,“小主,这三日皇上没有下旨,除了沈常在来看望您一次,就没有人来过碎玉轩了,只是。。。” 浣碧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但是从浣碧的表情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事,甄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一碰就疼的厉害,那一晚上她跪在雪地里面,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撑着一条命苟活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说吧,只是什么?” 浣碧低着头,脸上有些沮丧。 “小主在倚梅园意图和皇上偶遇的事情后宫人尽皆知,我去太医院取药的时候,就听到宫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怎么办,小主,我们该怎么办,现在人人都知道小主被皇上责罚的事情了,碎玉轩这几日又走了一个奴婢。” 浣碧现在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照顾长姐累的,还是被些事情打击的恍惚了。 明明长姐那样聪明,她一直都笃定长姐入宫一定会得宠,成为宠妃,可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 长姐这样优秀聪明的人,在后宫中成了现在这样,在倚梅园中跪了一整夜,尊严全无。 甄嬛眼眶通红,泪水从眼角滑入枕头上。 “我们的计划,皇上一直都知道,皇上是故意看着我对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然后亲手打破我的计划。” 浣碧坐在床边也是垂头丧气,皇上是一国之君,如此惩治长姐,想必是对长姐厌恶极了,那以后长姐还有出头之日吗? 在碎玉轩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地下的奴婢见长姐迟迟没有承宠都纷纷找关系离开碎玉轩,有些活计都落到了浣碧手上。 甚至在碎玉轩过的日子还不如在甄府的生活,甄府她是长姐身边最得脸的,吃喝都比旁的丫鬟要精细,也不用干这些粗活。 “嬛儿。” 甄嬛被这一声叫唤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悲伤,是沈眉庄听到甄嬛醒了过来看看。 沈眉庄在甄嬛回来那一天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她倒是不知道甄嬛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能够打听到皇上去倚梅园。 只可惜计谋被皇上识破了,反倒被惩罚。 “眉姐姐,你来了。” 甄嬛忍着疼痛的双腿坐起身子想要下床,沈眉庄连忙阻止了甄嬛。 “你有伤在身,就坐在床榻上吧。” 沈眉庄见甄嬛一脸憔悴不堪的样子,听那太医说,差一点就撑不过来了。 “嬛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说你去倚梅园偶遇皇上,而我打听到的却是皇上不喜梅花。” 沈眉庄清楚甄嬛急于摆脱不得宠的困境,只是焦急下却出了一个昏招,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皇上。厌恶梅花?呵呵。” 甄嬛靠在软枕上,双手死死握着被子,浣碧无措的低下了头,皇上喜欢梅花还是她告诉长姐的,没想到是她打听错了消息,导致长姐这样。 沈眉庄坐在绣凳上,其实她不想来看望甄嬛的,甄嬛这样计划瞒着她进行,何尝不是防备着她,但是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吧,毕竟她们二人还没有撕破嘴脸。 “眉姐姐,皇上冷漠异常,还请眉姐姐小心。” 甄嬛能感知到皇上对她的厌恶,而皇上将她和眉姐姐都安排在碎玉轩,估计八成对眉姐姐也是厌恶的。 甄嬛的失败更加警醒了那些入宫的新人,但是身边的浣碧却是生出来不一样的心思。 她与甄嬛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是处境确是截然不同,甄嬛就算再怎么有也是答应小主,最多就是吃喝上差了一点。 但是浣碧不一样,她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和甄嬛一样高,但是做的却是奴婢的活计,而且干的活随着甄嬛的处境变差也越来越多。 甄嬛整日缩在碎玉轩在感春伤秋,而浣碧却是整日累死累活的,心里面一下就不平衡。 “长姐,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浣碧看着铜镜里面那张秀美的脸蛋,拿起偷偷从长姐那里拿过来的香膏给自己细细抹上,她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将母亲送进甄家的祠堂,告诉父亲她可以比长姐做的更好。 开春,沈眉庄自入宫以来,就没有见过皇上一面,这后宫里面的新人,除了甄嬛就只有她没有被皇上宠幸过。 采星将一封信递给沈眉庄,沈眉庄接过这封家书,等到看完的时候沈眉庄的心提起来了。 “采星,家中可还有其他消息传回来,兄长做了什么怎么会被降职了呢?” 采星面色沉重,“小主,家中希望小主您早日承宠,若是小主您在皇上面前能说的话,知晓皇上的动意,少爷这次或许也不会被降职。” 世家贵女送入后宫,一是向皇上表明忠心,二是希望能在家中有难时替家族说上两句好话,或者能将皇上的态度给透露出去,关键时刻也能救命。 可是沈眉庄身为沈家精心培养的女儿,时至今日进宫已经小半年了,还未承宠,沈家的女儿也难免会被外面指三道四。 只是沈家有实权,再怎么说也不会让沈家女儿受损,可是沈家少爷的官职被降让沈家意识到。 沈眉庄必须得承宠,成为皇上宠妃,不然再有下一次,会不会就轮到沈自山了,到时若无一人在皇上面前说话,岂不是又要被打个猝不及防。 沈眉庄身为沈家嫡女,在宫中花的银两都是沈家送进宫的。 沈眉庄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点燃,随机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她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沈家的强大,银子使出去,谁也亏待不了她。 “我知道了,采星你去挑两匹好料子,做几件鲜艳点的衣裳,皇后娘娘前段日子赏下来的料子还没有动。”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4 开春,甄嬛的腿已经完全恢复好了,只是还是落下来病根,冬日的时候膝盖会疼。 甄嬛在浣碧的搀扶下,在碎玉轩里面慢慢的行走,只是正巧看到了出去的沈眉庄,一身新做的玫红色衣裳格外显眼。 “眉姐姐新做的衣服不错,看来入宫小半年了,眉姐姐也坐不住了。” 甄嬛看着沈眉庄的背影并没有说话,她的提醒看来沈眉庄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并没有准备再提醒沈眉庄,甄嬛想看看沈眉庄能不能成功。 但是她并没有发现浣碧看着沈眉庄的背影,眼中有些羡慕和嫉妒,在沈眉庄面前她就像是个小丫鬟,被比到尘埃中。 御花园中,沈眉庄带着采星采月走在御花园中,她打听不到皇上的踪迹,也不敢让人去养心殿邀宠,只能出此下策,多去御花园逛逛。 总能有机会遇到皇上,沈眉庄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中赏着春日新开的花,只是御花园太小,沈眉庄不巧和年妃遇上了。 “嫔妾给年妃娘娘请安。” 沈眉庄心道一声不妙,规规矩矩给年妃行礼请安。 年妃目光微眯,上前几步居高岭下的打量着沈眉庄,也没有开口让沈眉庄起身。 “灵芝,这是后宫哪位妃嫔,怎么我见了有些陌生,没在长春宫请晨安的时候见过。” 灵芝立刻就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马开口贬低沈眉庄。 “娘娘,这是碎玉轩的沈常在,沈常在自去年入宫到现在,皇上还没有让沈常在侍寝过,自然是没有是没资格去长春宫请安。” 沈眉庄心中恼怒,但是不敢明面上和年妃争锋相对起来,她想得到皇上宠幸,不想多生事端。 年世兰勾起唇角,眼中得意洋洋,亏她当初她还担忧沈眉庄这个狐媚子会分了她的宠,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皇上连让沈眉庄承宠都没有,一直让她坐冷板凳,有什么资格分她的宠。 只是年世兰打量着沈眉庄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同为女人,她自然发现沈眉庄时精心打扮过,打扮这么好用来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勾引皇上,难怪平时待在碎玉轩不出门的人,此时在御花园里面闲逛,原来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 “沈常在不老老实实在碎玉轩带着,跑到御花园,难不成是想像那个不知廉耻的甄答应一样,想要意图偶遇勾引皇上?” 沈眉庄心中又是一阵难看,她面皮一向薄,接连被年妃为难已经让她有些招架不过来了。 “年妃娘娘请慎言。” 年世兰冷哼一声,一双妩媚的眸子淬着毒,冷冷的盯着沈眉庄厉声训斥。 “竟然敢顶撞本宫,本宫就罚你跪在这里一个时辰!” 沈眉庄皱眉,自然是不服的。 “年妃娘娘怎可私自惩罚嫔妾,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大权,惩罚宫妃也是皇后娘娘做的事情,年妃娘娘这样做岂不是越俎代庖。” 这句话直接戳到年妃肺管子里了,年世兰本就不喜皇后娘娘一人独揽大权,也曾多次向皇上表示自己可以为皇后娘娘分担宫务。 但是每次都是皇上训斥她,让她安分守己,她是连宫权的边都没有碰到。 “大胆!本宫虽然没有宫权,但是处置你这个小小常在还是轻而易举的,灵芝去摁着沈常在跪下,掌嘴!” 灵芝立刻带着两个宫女上前将沈眉庄摁跪在地上,一巴掌就抽到沈眉庄脸上,沈眉庄吃痛的皱起眉头,但是就是倔强的不开口求饶。 年妃一点也不在意沈眉庄的那身傲骨,再笔直的骨头只要多磋磨磋磨迟早会弯下去。 “住手!” 年世兰听到声音,看到来人,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给沈眉庄掌嘴的灵芝也不敢动手了,跪在地上。 宜修扫了一眼面上红肿的沈眉庄,她要是没来阻止,年世兰估计都得将沈眉庄给抽破相了。 “年妃,是谁让你这样惩治朕的嫔妃,朕有给过你这样的权力,还是皇后指使你的?” 年世兰暗恨的瞪了一眼沈眉庄,“皇上,折沈常在顶撞臣妾,臣妾一时间恼火才让奴才去惩治了她一番。” 宜修皱着眉,没有信年世兰的鬼扯,年世兰什么性格她最清楚,她不是胤禛那个装眼瞎。 “若是她真的冲撞了你,你将他送长春宫,自有皇后处置了她,轮不到你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抽打嫔妃的脸。” 年世兰听出了皇上的怒气,连忙求饶。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如此冲动,求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 宜修走到沈眉庄面前,当着年世兰的面,亲自将沈眉庄牵起来。 “起来吧,让你委屈了。” 沈眉庄泪眼朦胧,看着皇上伸过来的手,没有拒绝,乖乖的将手放在皇上的手中起身。 “年妃无故惩治妃嫔,触犯宫规,禁足翊坤宫一个月,抄写宫规五十遍。” 年世兰盯着皇上牵着沈眉庄的手,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反对皇上的话,只能将此仇记在心中。 宜修转身看着沈眉庄红肿的脸蛋,“你的脸没事吧,等下朕就命宫中最好的太医给你看看,女儿家的容貌重要,不能有一点闪失。” 沈眉庄听到皇上在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喜悦,她知道自己虽然受了年妃的羞辱,可终究是遇到了皇上。 “嫔妾多谢皇上关心,若非皇上阻止了年妃娘娘,嫔妾的脸恐怕就要毁了。” 沈眉庄现在还有些后怕,她是没想到年妃竟然敢直接动手,丝毫不顾及她背后的沈家。 宜修笑了笑,她早就看见年妃为难沈眉庄,特意挑了一个好时候出来阻止,并且偏袒沈眉庄,让年世兰彻底恨上沈眉庄。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5 沈眉庄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今日被年世兰在御花园中罚跪掌嘴,心中定然是会记恨年世兰的。 而年世兰也一定不会放过沈眉庄,估计会像前世那样设计沈眉庄。 到时候正好将二人一起给处置了,现在给沈眉庄宠爱,她相信甄嬛看在眼中一定会心里面不平衡,宜修牵着沈眉庄的手不走心的想着。 碎玉轩,浣碧听到皇上驾到,震惊在了原地,打听完皇上是送沈常在回碎玉轩,立马跑回来寝宫中。 “小主,皇上来碎玉轩了,是送沈常在来的。” 甄嬛立马站起身,望着主殿的方向,确实是有不少太监在外面候着,这些太监一看就是御前太监。 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浣碧眼中嫉妒,添油加醋的将刚刚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我都打听到了,年妃娘娘在御花园和沈常在遇到了,沈常在受了年妃娘娘的欺负,皇上站出来替沈常在解围,还将年妃娘娘禁足了。” 甄嬛不禁沉思,浣碧听着前面主院传来的欢声笑语,嘟起嘴不满。 “怎么会这么巧,谁知道会不会是沈常在故意的,沈常在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就是为了。。。” “好了!” 甄嬛皱着眉训斥浣碧,“这话在我面前说就算了,不许在外人面前说,要是传到了眉姐姐的耳朵里,岂不是让眉姐姐疏远了我。 眉姐姐得宠以后,以后碎玉轩的处境也能好上许多。” 浣碧不甘的闭上嘴,甄嬛其实心中也不是滋味,沈眉庄的成功更是衬托了她的失败。 宜修在碎玉轩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养心殿处理折子,顺便吩咐了小李子挑选了一些贵重但不实用的东西送去了沈常在那里。 连续几日,皇上不是送赏赐去碎玉轩给沈常在,就是去碎玉轩和沈常在一起用膳。 后宫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沈常在等脸上的伤好了,就要得宠了。 翊坤宫里面,年世兰听到这个消息,宫殿里面的瓷器碎了一批又一批,将沈眉庄全家上下问候了一个遍。 “贱人!贱人!” “一定就是她故意的,故意让皇上看到本宫欺负她,在皇上面前装可怜,现在本宫被禁足,她倒好得到了皇上的宠爱。” “沈眉庄,本宫是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的。” 年世兰阴冷的表情让灵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多说一句。 沈眉庄仔细将药膏抹在脸上,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差不多,采星端着玫瑰汁子的水盆走进来。 “小主的脸快好了,等过两日皇上估计要召小主侍寝了。” 沈眉庄脸颊上出现两朵红云,这段时间皇上对她的关心,已经让她忘记了她进宫小半年来在碎玉轩坐冷板凳的事情。 采星采月也是高兴的,小主得到皇上如此宠爱,她们这些贴身婢女出去都是受到其他人的巴结和恭维。 “皇上待我是好的,如今只要我侍寝成功,能怀上皇嗣,以后沈家也能有了一份保障。” 沈眉庄脸上带着些许期许,兄长的降位终究是让沈眉庄心中有些愧疚。 采月拿着帕子细细将小主的手擦拭干净,“小主若是侍寝了,一定会顺利生下小阿哥,宫里面膝下有孩子的哪个不是嫔位。 就算皇上不太宠幸,但是好吃好喝的荣养在宫中,日子过的轻松。” 沈眉庄点点头,皇上确实是对有子妃嫔多一份宽待。 “我受到的欺辱,来日定当原封不动的还给年妃,只恨父兄没有年妃兄长得力,不然年妃岂敢如此欺辱我。” 那日御花园被羞辱一事,沈眉庄牢牢记在心中。 “昨日那几个从碎玉轩离开的太监和宫女想要回到碎玉轩,都被我给拒绝,当初既然想法子离开了,现在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采月将事情告诉沈眉庄,沈眉庄觉得采月做的对。 “这些人吃里爬外,不用理会他们,如今也挺好的,能留在碎玉轩的人还算是能干。” 碎玉轩诸位太监宫女:不,我们都是各宫派来的探子,想走也走不了。 “小主,甄答应来了。” 沈眉庄微微侧头,甄嬛被浣碧搀扶着走进屋子里面,屋里面不少显眼的地方都摆放着皇上赏赐的东西,珍贵异常,浣碧眼睛都看直了。 甄嬛看了几眼,自是认出这些不符合眉姐姐现在位分的规制,但是既然摆出来肯定是皇上的意见。 “眉姐姐,恭喜你啊,看到你得宠我是打心底的高兴。” 甄嬛来纳瑟带着小宜,语气是真诚的,因为沈眉庄的得宠,连带着她的处境也好起来了,这几日送来的饭菜都是热乎的。 “嬛儿,快坐,你的腿如何了,不如我让采月去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给你医治如何?” 甄嬛也没有拒绝,这确实是她需要的帮助,她的这双腿总是有时候刺痛难忍。 “谢谢眉姐姐关心,从前我认识一位医术好的,只是进宫后打听却发现他并不在太医院当值,而是被调去了西北之地做了随军军医。 若是这位能在太医院当值,以后也能方便许多。” 甄嬛忍不住感慨,温实初倾慕她,若是在宫中做太医,一定会是她的得力助手,只可惜了。 沈眉庄招呼甄嬛喝茶,“嬛儿说的也对,在这宫中若是认识一位可靠的太医,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甄嬛端着茶盏,看着茶盏中的茶叶,一看就是顶尖的好茶。 “眉姐姐现在得到皇上的宠爱,连带着我的日子都好上了许多,今日来是特意感谢眉姐姐的,这是我亲手做的,还望眉姐姐不要嫌弃。 如今嬛儿身无长物,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于姐姐,只希望眉姐姐喜欢嬛儿亲手绣的荷包。” 浣碧上前,将几枚精致的荷包递到采月的手中,只是浣碧脸上的不满让采月采星看了个正着,只是顾及于甄答应在场没有发作。 沈眉庄看了一眼荷包,笑着夸赞。 “嬛儿的手真巧,这荷包绣的活灵活现的门外一看就喜欢,你我姐妹二人不许说这样的客套话,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咱们碎玉轩。” 等到甄嬛走后,采月将荷包放到桌子上,脸上带着不满。 “小主,您是没看到刚刚那浣碧脸拉的有多长,明明沾了咱们的光,不知道还以为是咱们欠她们不成。”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6 采星也点头,脸上都是气愤。 “就是,一个奴婢还敢在主子面前摆脸色,也不知道甄答应是怎么调教奴婢的。” 沈眉庄听了采星采月的话,自然是相信的,这两个是自己带进宫的心腹,不会欺骗自己,这么一想再看着桌子上的荷包也觉得有些膈应。 “这荷包就收起来吧,不用因为一个浣碧坏了咱们的好心情,等到以后得宠了,咱们说不定能搬出碎玉轩。 现在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先不着急翻脸。” 采月拿着荷包直接塞进了箱子的最底下,以后看到浣碧也不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过了两日,果真如两个丫鬟所说,御前李公公来了碎玉轩,恭贺沈常在今日侍寝,并且将皇上的赏赐送了过来。 沈眉庄含羞带怯收下了赏赐,无论后宫女人心中多么酸涩,此时的她算是最幸福的。 “奴婢们一定会给小主精心打扮好,保准皇上一定会喜欢小主的。” 采月采星兴高采烈的去准备,浣碧看着主殿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和小主住在偏殿,连皇上来了碎玉轩都见不上一面。 “长姐,沈常在都侍寝了,长姐你怎么还不着急,难不成长姐想一辈子待在碎玉轩坐冷板凳不成。” 浣碧的话有点急,但是甄嬛也没有放在心上。 “着急又有什么用,皇上厌恶我,我就算出现在皇上面前又能如何,除了惹到眉姐姐不悦还能做什么。” 甄嬛捧着书坐在榻上,虽然目光放在书上,但是书上的一个字她都没有看进去。 夜晚,凤鸾春恩车的叮当声响起,陆续经过不少妃嫔的宫殿,最终停在了碎玉轩的门口。 浣碧没心思在甄嬛身边伺候着,站在外面,看着御前的太监和嬷嬷将梳洗好的沈常在抬上了凤鸾春恩车。 眼中的羡慕和渴望呼之欲出,以前大家一起过苦日子的时候还能好好相处,但是现在你得宠,我们被冷落,这种差距让浣碧接受不了。 同样甄嬛也没法接受,尤其是她们二人同住在碎玉轩中,她要仰仗沈眉庄的鼻息才能改善生活。 一连三日的侍寝让后宫众妃嫔侧目,因为从未有妃嫔能够一连三日的侍寝,就算是得宠的年妃也是一个月只有三次侍寝。 去年新入宫的妃嫔,就没有哪个能第二日还会被皇上宠幸,皇上在妃嫔侍寝方面苛刻。 长春宫中,敏静挑了一朵早晨新摘的花簪到耳后。 嬷嬷:“娘娘,今日是第四日了,皇上还会宠幸沈常在吗?” 敏静摇摇头,“不会,皇上心中清楚,连续三日就足矣,我一个月也才四日,若是沈常在今日真侍寝了,那皇上就不是皇上了。” “皇上最重视规矩,该给我的都给了,嫔妃侍寝这件事情皇上心里面最是清楚不过的。” 嬷嬷:“娘娘说得对,当初年妃在府邸中再受宠,也从来没有越过娘娘半步,只是年妃喜欢嘴里不饶人,娘娘不愿意同年妃计较罢了。 皇上心中有娘娘,今日皇上还让李公公送来了一匣子珍珠,奴婢瞧了,真是颗颗饱满。” 敏静笑了笑,在皇上心里面,整个后宫再起来都没有太子殿下重要。 她心知肚明皇上这样盛宠沈常在不是好事,只要皇上将后宫的女人一视同仁,都当作花瓶,而她是有用的花瓶她就满足了。 若是皇上将真心付出,她估计也忍不住会心生妒嫉了,她是皇后也是一个女子,她学不来额娘的强势泼辣以及雷厉风行的手段。 但是她愿意做一棵长春树,扎根在后宫中,为皇上分忧,默默陪伴皇上。 果然如皇后所言,皇上没有召沈眉庄侍寝,但是却晋封了沈眉庄的位分,成为了沈贵人。 碎玉轩,沈眉庄笑着接过圣旨,打赏了来送圣旨的太监。 “奴婢恭喜小主,小主的宠爱在后宫是独一份,咱们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采月说着话,一边高高兴兴的将皇上送来的赏赐整理好登记在册子上。 沈眉庄面对这些话,掩饰心中的失望,她以为自己会不一样,可是妃嫔就是妃嫔,皇后就是皇后。 “你们二人就从这些布匹里面挑一匹自己喜欢的,做成衣衫私下里穿,你们是我的心腹,如今我得宠了也不会亏待于你。 至于皇上赏的茶叶,采星你去分一半送去碎玉轩,嬛儿是个爱喝茶的,再怎么样面子上的东西不能少。” 后面一句话是说给采星采月说的吗,就算是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贴身大宫女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连贴身大宫女都管教不好是自己的素质问题。 沈眉庄可以宽容浣碧的不敬,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宫女不懂事。 至于甄嬛迟早会有一天因为浣碧而被牵连。 甄嬛收到沈眉庄的茶叶,知道眉姐姐的一番心意,只是她心中怎么也不痛快。 “浣碧,收拾收拾,咱们许久未出碎玉轩了,御花园的花也开了,咱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赏花散心。” 浣碧一听到去御花园,眼睛就亮了,沈贵人就是在御花园遇到了皇上才得了宠爱。 “小主,我这就去收拾,小主这腿就应该好好动一动才能好得快。” 甄嬛和浣碧动作采星采月都看在眼里,转头就跟沈眉庄说了。 无非就是觉得甄答应还没有死心,想学她们家小主那样在御花园与皇上偶遇。 “无妨,我与她同为妃嫔,她想得宠是情理之中,只要不把主意打到咱们这里来就行,现在御花园的人也不少,” 沈眉庄也没有嘲笑甄嬛不自量力,她们二人只不过是一个成功了,一个失败了罢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7 如沈眉庄所言,御花园本就不大,每走一条路就总能遇到来赏花的妃嫔,就像是大家相约了御花园赏花一般。 大多数都是去年新入宫的妃嫔,甄嬛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继续呆在御花园也没什么意义,转生就想回碎玉轩。 碎玉轩起来还有一个受宠的沈眉庄,她若是能利用得当,也能在皇上面前露一面。 只是露一面简单,但是要扭转皇上的坏印象却难,当初殿选那一步臭棋让她现在也遭受冷待。 “走吧,浣碧,咱们回碎玉轩。” 浣碧不甘心劝说,“小主要不然再走一会儿,整日待在碎玉轩也不好,难得这春日的美景如此好看,小主不如多看一会儿。” 甄嬛瞪了一眼浣碧,她发现浣碧现在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整日在她耳边抱怨。 在她耳边说了就算了,就怕浣碧管不住嘴在外人面前说了,让人听去了,她这个主子也会收到牵累。 “浣碧,难道现在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甄嬛自然看见了那些妃嫔若有若无的打量,眼中还带着嘲讽,偏偏浣碧就跟眼瞎了一样,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情况。 浣碧被训斥的一愣,委屈的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走在宫道上,有仪仗远远就看见了。 “浣碧,这是哪位贵人。” 甄嬛带着浣碧退到一旁,她现在也只是个最低等的答应,要是惊扰了贵人,皇上定然不会饶了她。 浣碧看了一眼,低声解释。 “小主,是太子殿下的仪仗。” 弘晖太子,她尚未进宫就听闻父亲感叹皇上对太子的宠信,这皇位八成就是太子,因为弘晖太子拥有的就是独一份。 由皇上亲自教导长大,聪慧过人,这一生唯一不圆满的就是出生没几日生母就去了。 宫里面不是没有妃嫔生下皇子,但是这些皇子都是五岁送去阿哥所,皇上偶尔才会见到,与太子没法比。 甄嬛蹲着身子行礼,等到太子仪仗离开了,才起身看着太子的背影。 十四岁的孩子,走起来却有几分皇家威严,宫里面谁也不敢随意议论太子,因为皇上明令禁止。 “浣碧,你去打听打听太子有什么喜好。” 甄嬛觉得自己若是能和太子说上两句话,给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哪一日皇上也顺带对她的印象好了。 她不想一辈子待在偏僻的碎玉轩,仰仗眉姐姐的鼻息过活,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只要她没有被禁足她就有机会起复。 碎玉轩身为皇帝重点关注的地方,里面的宫人对碎玉轩的两个主子和三个贴身婢女的动向都是仔细盯着的。 浣碧打听太子的喜好立马就禀报给了皇上,正巧太子也在,听到小李公公提起他。 “皇阿玛,您后宫的妃嫔打听儿子的喜好干什么?难不成指望儿子劝说您多去宠幸她?” 太子十四岁了,该懂的东西宜修都让人教导了,甄答应让人打听他的喜好不就是为了皇阿玛的宠爱吗? 弘晖又不是没经历过,府邸中的时候,年妃让人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礼物,时不时跟他来一次偶遇,打的不也是这个主意。 皇阿玛后来应该是惩治了年妃,才没有人继续这么做,现在又有一个胆子大的了。 宜修这次没笑了,甄嬛真以为自己跟前世一样,随便做点事情都想成功,也不看看她现在是谁。 她是爱新觉罗宜修。 “小李子,打探太子喜好的是哪个宫女?” 小李子:“是甄答应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婢女,浣碧。” “哦?浣碧,那真是巧了。” “弘晖,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甄答应。” 弘晖:“皇阿玛,您的妃子轮不到儿子来决定惩处,但是这个奴婢儿子觉得应该重罚,给后宫的奴婢宫人一个警示。” 宜修也没有犹豫,当即就吩咐了小李子将浣碧押去慎刑司严刑拷打,她现在不开心,自然得把让她不开心的人解决了。 她已经是皇上了,再憋着就不是宜修了,以前她愿意看着甄嬛动作是因为甄嬛没有让她生气,也想看看甄嬛如何能博得她的宠信。 但是现在甄嬛的手都伸到了她的底线,她就要彻底将甄嬛的手给斩断了,才能发泄心中的一口恶气。 碎玉轩,沈眉庄听到御前的李公公来了,连忙走出来。 “奴才给沈贵人请安。” 沈眉庄:“李公公快快请起,皇上让李公公来碎玉轩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公公看来一眼没看见浣碧,“皇上吩咐奴才来确实有事情,不知道浣碧这丫鬟可在碎玉轩?” 沈眉庄一愣,皇上让李公公来碎玉轩竟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浣碧,沈眉庄一时间没想明白。 有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沈眉庄的脑子里,难不成浣碧不声不响的勾搭上了皇上? 还是采月机灵,见主子没反应过来,立马就开口。 “浣碧在偏殿伺候甄答应。” 李公公给了身边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去将浣碧押出来。” 碎玉轩偏殿,甄嬛知道浣碧没有打听出太子的喜好,也没有气馁,太子身份尊贵,喜好也不是能轻易打听到的。 “无事,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 “小主,御前的公公来了。” 外面的奴婢进来通报,甄嬛站起身,心中不解御前的太监怎么来了,但还是不敢怠慢。 “快让他们进来吧。” “奴才给甄答应请安,皇上有旨,将浣碧打入慎刑司,浣碧姑娘,簪走吧。” 浣碧听到要将自己打入慎刑司,登时腿就软了,跪倒在地上。 “小主,救救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将奴婢打入慎刑司。” 浣碧抱着甄嬛的腿求饶,现在只有小主能救她了,甄远道虽然是她的父亲,可是他在宫外,消息等传出去了,她的尸体都凉了甄远道也不一定能成功救下她。 甄嬛心中一紧,“公公,不知道浣碧这丫鬟犯了什么错,何至于送去慎刑司?” 小太监面色冷漠,“犯了什么错奴才也不知道,但这是皇上下的令,甄答应难道要违抗皇上的命令吗?” 甄嬛被这番话说的哪敢阻止,违抗皇命是大罪。 “浣碧,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想法子将你救出来。” 甄嬛是真的担心浣碧将那件要命的事情交代出来了,到时候甄家跟着一起完蛋。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8 浣碧被两个小太监从偏殿押出来,甄嬛跟在后面,面上俱是担忧。 李公公见浣碧被押出来了,看向甄答应。 “皇上有旨,甄答应禁足碎玉轩,无召不得出。” 说完就告辞带着浣碧离去,沈眉庄皱着眉看向甄嬛。 “嬛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怎么会让人将浣碧押去慎刑司,慎刑司那种地方去了不得脱一层皮。” 沈眉庄觉得甄嬛真是越发糊涂了,殿选当日做了糊涂事,倚梅园邀宠同样是心急乱投医,现在又干出了什么。 连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都进了慎刑司,甄嬛想了想她最近唯一做的就是让浣碧去打听太子的喜好。 “眉姐姐,昨日我去御花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太子仪仗,我便生了心思想要讨好太子殿下,就让浣碧去打听了太子喜好。 只有这一件事情才可能让皇上处置浣碧,将我禁足。” 甄嬛苍白着一张脸,脸上都是茫然和无措,自从进宫以来就没有一件事顺畅过。 就仿佛有人在暗中和她作对一般,甄嬛越发觉得无力。 沈眉庄无奈的闭上眼睛,从前她觉得甄嬛聪明,不然怎么会有女中诸葛这样的称呼,可是自她与甄嬛在紫禁城相遇以来。 就发现甄嬛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一步接着一步下着臭棋。 “你怎么能去打听太子殿下的事情,太子是皇上最重视的人,你的手都伸到了太子殿下那里,皇上岂能不气?” 甄嬛垂头丧气,她被禁足在碎玉轩,就算去找皇上求情也出不去,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眉姐姐。 “眉姐姐,嬛儿只求你能不能再帮我这一次,皇上宠爱你,若是你能再皇上面前说上两句,说不定就能救下浣碧。” 甄嬛最终还是放下身段求助沈眉庄,但是沈眉庄却没有答应,她如今的宠爱难道来的容易吗? “事关太子,恕我不能替你说两句,殿选那日我替你说了两句就被皇上厌恶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宠,我是万万不敢让皇上迁怒于我。” 沈眉庄的拒绝让甄嬛一怔,甄嬛算是彻底知道,她与眉姐姐也只是表面上的姐妹罢了。 可是她心中也知道眉姐姐这样做没问题,她已经牵累眉姐姐一次了,又何必再次连累眉姐姐。 “沈贵人说的对,嫔妾告退。” 甄嬛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回了偏殿。 沈眉庄也没有说什么,甄嬛怨她没有帮她,可是这要怪就怪甄嬛触犯了皇上底线,她若是被内务府给苛待了,她很愿意帮甄嬛的忙。 但是这种将身家性命都搭上,去帮助甄嬛的事情,如今沈眉庄就万万做不到了。 采月:“小主您做的对,甄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您要是答应了,奴婢拼死也要阻止您的。 您对甄答应已经仁至义尽了,那内务府,御膳房不都是您打点的,不然甄答应如何能吃上热乎饭菜,而且那太子的事情不得打听,满宫都知道的,偏偏就甄答应反其道而行。” 这些话沈眉庄原原本本的听在耳中,在碎玉轩坐冷板凳的小半年,她也是无数次后悔殿选为甄嬛出头,父亲被斥责,兄长被降位,这些通通都是她的一时任性导致的。 “采月,我不会冲动的,我现在只盼能顺利怀上孩子。至于甄嬛,随她去吧,我做的算是对得起我和她之间的情分了。” 沈眉庄看着碎玉轩,“我想是时候要跟皇上说了,将我换一个宫殿,碎玉轩中甄嬛被禁足,左右我住在这里也不好。” 她实在是不想和甄嬛牵扯上了,甄嬛干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况且人家也没把自己当好姐妹,不然年夜宴那日去倚梅园争宠是半点也没有透个口风给她。 浣碧被送进碎玉轩,甄嬛身边除了浣碧得用,其余的她不敢信任,只能被禁足在碎玉轩束手无策。 慎刑司里面,浣碧挨了几鞭子就将打探太子的情况给交代出来了,但是慎刑司的人也没有停手。 “大人,该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经交代了!” 浣碧是真怕就这样被鞭打而死,审讯的人冷哼一声。 “何绵绵是谁浣碧姑娘是知道的吧。” 此话一出,浣碧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就冷了,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呢,所以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就代表她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继续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浣碧身份暴露的事情甄嬛还不知道,只是一晚上过去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最糟糕的就是浣碧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然后甄家一家都去大牢里面团聚。 她既然出去碎玉轩找皇上,但是碎玉轩有沈贵人,皇上说不定就来碎玉轩找沈贵人了呢。 果然第二日,皇上来了碎玉轩,甄嬛听到消息眼睛一亮,皇上将她禁足在碎玉轩里面,她还是能在碎玉轩里面自由走动的。 沈贵人见皇上来了,连忙让下面人好好招呼,皇上此时来是来用午膳的。 “皇上,嫔妾有一事想求皇上。” 宜修端着茶盏,看了一眼沈眉庄没有开口阻止沈眉庄继续说下去,难不成沈眉庄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给甄嬛求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能让沈眉庄如此回报,她也派人查探过,沈眉庄和甄嬛之间只是儿时一起玩过,大了就分开了,中间最多有书信往来。 “嫔妾想要请皇上给嫔妾换一处宫殿,碎玉轩虽然幽禁,但是甄答应犯错被幽禁在碎玉轩,嫔妾也不好住在碎玉轩了。” 宜修心中的念头止住,“换住所,你既然想换就去跟皇后说一声,皇后会给你安排好的。” 沈眉庄带上带着高兴,虽然失望皇上没有亲自给她指一座宫殿,但是能换她就满足了。 “甄答应!您这是做什么!” 一道人影不顾门外丫鬟的阻拦,冲进碎玉轩的主殿。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39 “皇上,嫔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嫔妾的奴婢吧。” 甄嬛跪在地上,半点没犹豫,开口就是给浣碧求情。 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了,再等下去浣碧那里估计要撑不住了,至于眉姐姐,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跟眉姐姐道歉的。 沈眉庄脸刷一下苍白了,她实在没想到甄嬛竟然能干出如此下作之事,见不到皇上就强行闯进来。 “采星采月,立刻将甄答应拉下去,皇上既然禁足了她,就要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不要随便出来。 皇上,这件事情嫔妾不知道,嫔妾也没想到她会趁着这个时候闯进来。” 沈眉庄反应过来,立马让吩咐采星采月,甄嬛死死挣扎,嘴里不断说着让皇上饶恕浣碧的事情。 宜修看了一会儿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你说让朕饶了那贱婢,凭什么?就凭你心思不正吗? 竟然敢把手伸到朕的太子身上,朕就剁了你这双手!” 沈眉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甄嬛,她不会再替甄嬛说一句话了。 甄嬛咬咬唇,“皇上,嫔妾自知无颜替浣碧求情,但是浣碧是嫔妾从家中带入宫中唯一的奴婢,皇上念在甄家的功劳上饶恕浣碧。 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让浣碧去打听不该打听的东西,皇上就责罚嫔妾吧。” 宜修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变见手中茶盏的水泼到甄嬛的脸上,微烫的茶水烫的甄嬛一哆嗦。 “看在甄家的份上饶恕那个贱婢?真当朕不知道你甄家图谋不小,甄远道品行不端,你这个女儿也是一样。 将庶妹充当嫡小姐身边的奴婢,你们甄家也是独一份,将摆夷罪女生下的女儿送入皇宫,你们甄家也是让朕大开眼界。” 在外面甄府上,浣碧籍贯上可能是平民,但是一旦跟主子入宫了,就是上奴籍。 虽然上辈子甄家的谋划是成功了,浣碧成为贵妃的义妹,风风光光嫁给了果郡王做侧福晋。 甄嬛跪在地上,脸上血色褪尽,身体抖如筛糠。 沈眉庄震惊的看了一眼甄嬛,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明悟了,难怪甄嬛会对浣碧那丫鬟如此娇惯,原来人家是亲姐妹啊! 宜修嗤笑一声,这甄家上下都把人当傻子,这浣碧也是个不争气的,心高气傲的却又当了十几年的奴婢,被甄家人哄的一愣一愣的的。 给私生女安排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那也是当主子的一句话,不敢认养在家外面也算是娇养长大,可偏偏是在嫡女身边为奴为婢。 “你来的正好,朕已经下旨让人去查抄甄家了,甄远道连同妻女也该下大狱,竟然敢将罪臣之女送入皇宫了,朕斩了甄家九族就是应该的。” 甄嬛泪流满面,心中不知道是悔还是恨。 “皇上,一切都是嫔妾的错,求皇上饶恕嫔妾的的家人吧。” 宜修无动于衷,甄嬛的去处她早就准备好了,原本她是想将甄嬛和甄家人一同给流放了,但是她觉得甄嬛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必须让甄嬛体会体会她前世被幽禁的孤独和痛苦,不然她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弄死了甄嬛。 甄家最好该斩首的斩首,女眷则该充入教司坊,这样才能保证甄家不会有起复的可能。 “来人,传朕旨意,答应甄氏,品德有缺,犯下大错,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想必甄嬛还没有去冷宫待过吧,柔则在尼姑庵,甄嬛在冷宫,两个人也是同病相怜。 宜修一想到柔则,心里面就突然有了个主意,冷宫的人还是太少了,得给甄嬛一个伴。 沈眉庄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死死握着帕子,不敢多说一句话。 甄嬛,就这样被打入了冷宫,而甄家也死的死,可笑的是甄家主母和嫡小姐入了奴籍,就像浣碧那样。 浣碧在慎刑司听到甄家和长姐的下场,流下了泪水一头撞死在了慎刑司。 甄家,甄家宅子被封,甄家主母和嫡小姐入了奴籍,甄母站在甄府外面有些难以接受,眼中泪水滑落,瞬间苍老了十岁。 小女儿的小声哭泣声,夫君被带走秋后问斩的绝望,还有对自己和女儿以后未来的无望。 当年她的私心如今害了她的一双女儿,夫君将浣碧带回甄府的时候,她就清楚这个女孩就是夫君在外面的私生女。 她又不是傻子,夫君在外面养外室她又如何不清楚,但是外人都知晓她们夫妻恩爱,后宅没有妾室,这让她如何有勇气去将外室这个事情捅破,让自己沦为笑话。 等到夫君将浣碧带回来想要坦白一切的时候,是她将浣碧按上了侍女的身份,而夫君顺水推舟的认了下来。 现在因果轮回,若是当初她没有因为私心让浣碧成了嬛儿的婢女,浣碧就不会入宫,在甄府作为庶女,长大了给副嫁妆嫁出去就是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和她的女儿也如浣碧一般入了奴籍。 宫里面,沈眉庄如愿搬出了碎玉轩,皇后将沈眉庄安排在了储秀宫,储秀宫住着一位与沈眉庄同年入宫的常在,二人也正好有个伴。 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储秀宫就在翊坤宫的隔壁,沈眉庄搬进去的时候,惊动了隔壁翊坤宫的人。 年妃虽然是被禁足了,但是身边的奴婢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灵芝出来打听了一下,却听到沈贵人搬到了隔壁储秀宫了。 就知道自家娘娘又要不高兴了,怎么沈贵人搬到哪里不好,偏偏要搬到她们翊坤宫的隔壁,这不就是膈应她们娘娘吗? 果然,年妃听了发了好大一阵火,沈眉庄连续三日侍寝,这日数已经和她差不多了。 现在又搬到她隔壁了,是不是哪天就要爬到她的头上了。 “好好好,沈眉庄本宫一定要让你死!” 年世兰:“灵芝,去将曹贵人给本宫叫过来,她既然住在翊坤宫,就该为本宫分忧。” 说来也是宜修坏,翊坤宫可不是前世那样只有年世兰一个妃嫔,反倒是曹贵人,齐贵人都在翊坤宫东西偏殿住着。 年妃自然是不待见二人的,平日里一不高兴就将两个人叫过来训诫,只是相比于齐贵人的无所谓,曹贵人心思玲珑,靠着出些主意免于被磋磨。 宫外尼姑庵中,李公公亲自出宫一趟,让柔则假死,并未妥善处理好了后事,将柔则带出尼姑庵,火速送往冷宫。 李公公也没明白,一个柔则为什么皇上这样关注着,不许她死,也不许她好过,有时候他还要亲自打点一番才能让柔则在尼姑庵中吃尽苦头。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0 李公公坐在马车前面,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面昏睡过去的柔则,这些年过去了,柔则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绝世荣光。 因为他的吩咐,尼姑庵中谁也不敢毁了她的脸,只是岁月蹉跎,终究是美人迟暮了。 “你惹谁不好,非要惹皇上。” 冷宫哪位新进去的庶人和柔则长的真像,想到这些年皇上做下的事情,李公公心中微微发寒。 柔则的生母虽然被休弃,纵使母族不接受她,但是手握那么一大笔嫁妆余生也能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可是皇上却没有放过她,而是让她染上了赌博,家财消耗一空,还背负了巨额赌债,每日不在逃亡就在躲债的路上,最后暴尸荒野,尸体都被外面的野狼给啃了个干净。 马车驶进紫禁城,因为有皇上的命令,马车一路上通行无阻去向冷宫的方向。 冷宫里面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李公公一打开就有一股恶臭味袭来,不禁捂住鼻子。 “将她扔进去,给杂家看好了,要是人跑出来,皇上怪罪可别怪杂家没提醒。” 冷宫里面,甄嬛一身粗布麻衣,她进来冷宫只有几身衣衫,身无长物,外面都是疯掉的妃嫔在痴痴乱笑。 冷宫的大门吱呀一声,甄嬛一下子就听到了,立马跑出去,会不会是有人来冷宫看望她。 只可惜,只看到两个人将一个尼姑扔进来,然后冷宫的大门就关上了。 甄嬛忍不住好奇,小心上前看了一眼, 地上的女子虽然昏迷不醒,但是那张脸甄嬛看的真真切切,当场愣在原地。 那张脸和她的母亲极为相似,只是她母亲养尊处优,比眼前这个女子要看着年轻许多,而且这位女子双手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 甄嬛不解的看着柔则,她不明白皇上怎么把这么一个肖像她母亲的女人送入冷宫里来。 不管如何,甄嬛也不想见这样一个肖像她母亲的人,就这样昏迷在地上不管不顾。 废了好大劲才将柔则拖入房间里面,冷宫里面哪有生母好日子,每日是有人送饭菜进来,只要你抢得到就不会饿死。 起先甄嬛是不愿和这些疯女人抢的,只是饿了两顿之后就老实了,该抢的还得抢,真让甄嬛将自己饿死甄嬛也不敢。 等到柔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柔则有些惊惧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红墙琉璃瓦,着不是她熟悉的尼姑庵了,有些像那个大户人家的后宅,难不成阿玛要接她回家了? “这是哪里?阿玛,是不是您接女儿回来了。” 外面甄嬛就着冷水吃下馒头,进来的时候看见那尼姑已经醒来了。 “你是谁?” 柔则看见甄嬛这张脸的时候也愣住了,只是突然间开始激动起来了。 “你是谁,你是阿玛在外面的私生女?阿玛将额娘休弃后将你这个贱人接回府了?” 柔则下意识的就觉得甄嬛是她的妹妹,这样相像的脸,除了她的庶妹别无可能,说不定就是阿玛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甄嬛遭了一顿骂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甄家嫡女,不是什么外室女。” 甄家? 柔则满心疑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甄嬛看着这张脸,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妙了。 “我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庶人,这里就是冷宫,早上你被两个小太监给丢进来。” 柔则站起身,防备的看了一眼甄嬛,走到屋外就看见一群疯疯癫癫躺在地上冷宫妃嫔。 “皇上,他还是厌恶着我,十几年了,为什么就肯放过我。” 柔则已经猜出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冷宫了,心中悲戚痛苦,因为自己的以哦个错误她吃尽了苦头,现在又把自己弄进冷宫不就是想磋磨自己吗? 甄嬛有些聪明,听懂了柔则话中的意思,这个老女人被丢进冷宫是皇上的意思。 也对,除了皇上还能有谁能将一个尼姑送进冷宫呢。 “你做了什么事情?” 甄嬛还想多打听一些,但是柔则回头死死的盯着甄嬛的脸,笑的诡异。 “皇上是不是把那个宜修那个贱人的儿子封为了太子?” 甄嬛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嘴中的宜修是谁她清楚,皇上登基的时候将已经去世的嫡福晋册封为了孝宁皇后,为皇上元后。 现在这个女人直呼孝宁皇后的名字,实在是胆大妄为,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柔则完全不在乎,她都已经这个样子,是死是活有什么区别。 “孝宁皇后的儿子是皇上嫡长子,自然是册封为了太子,皇上对太子宠信有加。” 柔则面部扭曲,“孝宁皇后?她凭什么成为皇后,我在尼姑庵里面受尽折磨,而她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这些年她后悔做的事情,但随着日日被唾沫,心中的后悔都成了愤怒,愤怒凭什么自己会成为这样,凭什么她的妹妹养尊处优,妹妹的儿子金尊玉贵。 柔则捂着脸哭泣怒骂,甄嬛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才明白眼前人竟然是元后的亲姐姐,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尼姑庵去了。 “元后在生下太子殿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柔则听到宜修死了,当即就哈哈大笑。 “死的好!死的好!” 柔则一口气通畅了,看了一眼甄嬛决定告诉她一个真相。 “你被皇上厌弃才会被打入冷宫吧,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厌弃你?”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1 “是因为你这张与我相似的脸,皇上厌恶极了我,看到你这张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宠幸你。 当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我为了勾引皇上穿着吉服在王府里面跳舞,结果皇上带着一大群同僚看见了,我名声扫地,被送进了尼姑庵。 你真是命不好,偏偏生了这么一张脸。”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甄嬛面前,皇上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将自己选入宫中都有可能,是看见了自己这张脸故意将自己选入宫中进行报复。 柔则的恶意不加掩饰,看到甄嬛这张年轻靓丽的脸蛋,和她相似极了,而自己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这如何让她不嫉妒。 同时也幸灾乐祸,年轻靓丽又如何,还不是因为这张脸被皇上打进了冷宫,余生就这样在冷宫磋磨。 甄嬛骤然得知真相,一时间失语了一般,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柔则那张苍老刻薄的脸。 一个人过的好不好全都会写在脸上,显而易见柔则过的并不好,被欺负久了之后就学会了反抗,和尼姑庵中那些婆子争斗。 “行了,滚开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柔则一把将甄嬛推出去了,砰的一声将破门关上,强行占了甄嬛的屋子。 她刚刚看了一遍,这个屋子被粗略的打扫了一遍,估计就是甄嬛打扫的,现在正好给她住了。 甄嬛看着关闭的大门,气的脑子嗡嗡的,突然意识到皇上将这个女人送进冷宫就是要告诉她,皇上为什么会厌恶自己。 柔则干不过尼姑庵里面婆子,但是干一个小小甄嬛还是手拿把掐的。 储秀宫里面,沈眉庄这段时间缩在屋子里面,甄家东窗事发,全家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实在是让她唏嘘不已。 沈家来信让她离甄嬛远一点,不要和甄嬛沾边,还有催促她早日怀孕生下皇嗣。 甄嬛的下场历历在目,她甚至都不敢去冷宫看一眼甄嬛,就怕皇上因此厌弃了她。 “主儿,过几日年妃娘娘的禁足就要解了,翊坤宫就在咱们隔壁,到时候年妃娘娘找茬怎么办。 奴婢打听了,年妃娘娘一向喜欢为难侍寝的新人,而且小主还与年妃娘娘有过节。” 采月还是担心年妃娘娘不放过自家小主,一想到年妃娘娘毫无顾忌的就让人打她们小主的脸,心里面就是一阵后怕。 这宫里面的嬷嬷教训下面的小宫女都避开脸,可是年妃娘娘是丝毫不顾及。 采星似是抱怨,“小主,皇后娘娘将小主你安排在翊坤宫隔壁是不是有意的?” 沈眉庄看了一眼采星,“小心隔墙有耳,不管是不是有意,既然安排了咱们就不能有怨言,难道你还想回碎玉轩? 无论怎么样,咱们在皇宫出不去,住在哪里都一样,年妃若是有坏心思住的再远也是白搭。” “况且,这储秀宫有主位,以后我若是能成功怀孕生下皇子,皇上定然会晋封我,到时候会另换寝宫。” 采星不敢继续再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小主吩咐奴婢去搜寻坐胎药,有了些眉目,还需一些时间,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人精,不好收买。” 沈眉庄点点头,这个月除了那三天连续侍寝,皇上就再也没在她这里歇过了,只是偶尔才会来她这里用膳。 怀上龙胎的难度不小,但只有怀上龙胎,才能在这个后宫里面有一席之地。 隔壁,壁翊坤宫,年世兰心中憋着坏,一定要将沈眉庄彻底铲除。 “曹贵人,这事要是做好了,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年妃侧躺在软榻上,眼中狠厉不加掩饰。 曹贵人坐在绣凳上,整个人老气横秋,在年妃手底下讨活不容易,年妃脾气大,每次晨安一肚子气就会发泄在她们身上。 而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就算离开了翊坤宫,能离开皇宫不成,除了将年妃娘娘得罪了更狠,人家将自己叫过来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娘娘放心,那沈贵人才侍寝几次就急着想要寻求坐胎药了,定然是心急想早日怀上孩子。 只是这事一般都是吩咐外面人去找,做的隐蔽,但是沈贵人与众不同偏偏去收买太医,这不正好送上门来被算计,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教导的。” 年妃笑了笑,“明日就是本宫解禁之日,灵芝去将新做的衣裳准备好,明日本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会一会沈贵人,防止她一朝得宠忘了什么叫做尊卑。”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准备。” 第二日,许是沈眉庄防备着遇上年妃,特意早早起床离开了储秀宫去了长春宫,年妃到的时候看了一眼沈眉庄,眼中带着不屑。 “沈贵人真是好手段,踩着本宫得了皇上的青睐。” 年妃一坐下来就对沈贵人发起进攻,其余妃嫔虽然低着头,但是耳朵都是高高竖起来,宫中有趣的事情实在少。 沈眉庄起身不亢不卑的行了一礼,“年妃娘娘莫要给嫔妾戴高帽,嫔妾可没有本事算计娘娘,皇上只是看不过娘娘您无故责罚妃嫔。” 沈眉庄如今有宠又有家世,自然是不会惧怕年妃的三言两语,上次御花园年妃惩罚她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宠爱。 “呵,本宫无故惩罚你,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御花园不就是想勾引皇上?本宫罚你又如何。” 沈眉庄顶嘴,年妃就狠狠戳她的心窝子,自许高傲不折腰,不照样想要勾引皇上,在这宫中谁比谁高贵呢? 包衣奴才也可能登上高位,世家大族出身的贵女也能跌泥潭。 在座的谁不领教过年妃的脾性,新人侍寝第二日就会遭到年妃的为难,谁也没像沈贵人这样明目张胆的顶回去。 外面的动静里面自然能听到,敏静纹丝不动的坐着,没有出去阻止的意思,反正这是皇上的意思。 “娘娘,皇上让您将沈贵人安排在储秀宫,以后年妃娘娘和沈贵人难免就争斗不休了。” 嬷嬷听着动静,心里面也觉得年妃实在是太嚣张,不过现在有了沈贵人出头,年妃将火气都对准沈贵人,她们娘娘也能轻松一阵子。 “无事,宫里面许久没热闹起来,咱们好好看戏就是了,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好意,只要不涉及无辜,她们二人的事情本宫管不着。”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2 这场斗嘴伴随着皇后出来而结束,年妃瞪了一眼沈眉庄,想将沈眉庄千刀万剐了。 “同在后宫都是姐妹,大家要和睦相处。” 年妃不屑的哼笑一声,皇后还是这么爱说面子话,若非自己出生晚了几年,这皇后之位就该是自己的。 “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大度,臣妾佩服。” 年妃这句话说的可谓是阴阳怪气至极,但是敏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些年她已经习惯自动屏蔽年妃说的这些话了。 这些她都记在心里面,相信没多久,年妃就会彻底倒台,到时候年世兰还不是任她处置了。 “去年皇上刚刚登基,公务繁忙本宫就没有举办赏花宴,今年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花房也培育了不少鲜花,本宫准备举办赏花宴,邀请命妇们一同进宫赏花。” 年妃听了眼睛一亮,邀请命妇参加赏花宴,她的母亲是三品诰命夫人,是有资格参加赏花宴的,这样一来就能见到母亲了。 “这赏花宴是咱们入宫以来宫中第一次举办,臣妾觉得要举办的热热闹闹的才好。” 敏静笑着点头,“年妃你的母亲是三品诰命夫人,自然是可以参加赏花宴的,到时候年妃你可要与家人聚一聚。” 年妃也难得没有回怼皇后,沈贵人心中也思量着,自己的母亲也能进宫一回。 入宫已经这么久了,经历了太多,沈眉庄心中也思念母亲。 因为赏花宴一茬,今日晨安年妃安分了许多,只是众妃离开长春宫的时候,住所在一处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 一路上沈眉庄跟在年妃身后,年妃不痛不痒的刺你几句,沈眉庄就算是再能沉下气,但是日积月累的,忍耐心也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等回到长春宫的时候,沈眉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今天就算是过了,只是刚用完午膳的时候,隔壁翊坤宫的灵芝就来了。 “沈贵人,我们娘娘请您去一趟。” 沈眉庄知道是躲不过的,“我换身衣服就去。” 进了内室采月拿出一副护膝,只是这护膝原本是丫鬟做给甄嬛的,后来发生了诸多事情护膝一直都没有用上,现在能用上了。 “小主,以防万一,这个护膝还是带上上吧,衣裳宽大,带上年妃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准备妥当后,沈眉庄就跟着灵芝去了翊坤宫。 年妃见沈眉庄果然是乖乖来了,得意一笑,她不能罚沈眉庄但是有的法子磋磨她,让她长长记性。 “嫔妾给年妃娘娘请安。” 年妃没有吭声,只是端着茶盏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水,等到一盏茶喝完了才施施然的开口。 “起来吧,沈贵人规矩不错,只是要伺候好皇上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本宫身为后宫唯一的一位妃嫔,就教教沈贵人如何伺候好皇上。” 这冠冕堂皇的话听的沈眉庄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灵芝在桌子上摆上纸墨笔砚,沈眉庄就站在那里替年妃磨墨。 时间久了,穿着花盆底的鞋子,双腿站的酸软无比。 “灵芝去将本宫新得的几本孤本拿过来,听闻沈贵人写的一手好字,今日就劳烦沈贵人替我抄录这几本书了。” 两个小太监利索的搬来小几,还有一个软垫子,沈眉庄的腿本就站的酸软了,现在还要跪坐在垫子上抄书,其中的痛苦难以言喻。 再次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沈眉庄强撑着走出来,一下午都在翊坤宫里面半刻没停歇,真真是浑身发软。 采月的嗓音里面带着委屈,“小主,采星已经准备好膳食了,小主咱们回去好好歇歇。” 明明储秀宫很近,但是这一步一步的走的却又是十分艰难,沈眉庄挺直着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对此她并不后悔。 既然入了宫,承了宠,就无法避免这些宫斗,今日年妃位高权重,她反抗不了,来日等到她生下皇嗣,成为一宫之主,年妃又岂敢磋磨了她。 储秀宫的人都瞧着热闹,以为沈眉庄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背年妃这么一遭磋磨,估计会跟皇上诉苦。 她们这些妃嫔都经历过这些,可是皇上只会口头上说两句,让年妃收敛一下,但是其他方面年妃又会为难你。 只要你服软,年妃也就失了兴趣不再磋磨你。 但是沈眉庄是什么人,她要是服软了就不是沈眉庄了,这场磋磨以沈眉庄病倒结束。 年妃喜提皇上的训斥,宜修冷冷的看了一眼年世兰。 “年妃,从前朕以为你性格虽然是骄纵了些,但好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现在看来是朕看错了你,你活生生将眉庄折磨病了,你简直就是蛮横不讲礼!” 年妃受伤的看着皇上,她喜欢的男人因为另一个女人在训斥她,明明当年马场上,皇上与她一同策马奔驰在马场上,皇上说她骄傲自信。 可为什么自从自己嫁给了他,一切就变了,皇上守着规矩,宠爱她但不盛宠她,她永远都要屈居在皇后娘娘之下。 “皇上,你当初说要对我好,现在难到就因为一个沈眉庄来训斥我?” 宜修没有任何心软,年世兰就是她的眼中钉,她就是要年世兰不好过。 “难道朕对你不好吗?你是皇后之下第一人,除了皇后便是你最得宠,朕重用你兄长,后宫哪个女人得到如此待遇?” “你将沈贵人折磨病了是事实,朕觉得是你变了,你变得恶毒了!” 宜修甩袖离开,一句恶毒狠狠的刺痛了年世兰的心,就这一句话比什么惩罚都要来的扎心。 年世兰看着皇上的背影,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皇上他说我。。。恶毒。”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3 灵芝看着小主伤心欲绝的样子,心有不忍,娘娘只是太在乎皇上,才会面对受宠的沈眉庄的时候才会不受控制。 皇上说娘娘恶毒着实伤了娘娘的心,那沈眉庄就半点没有错误吗? 知道她们娘娘性子骄纵,还不肯服软低头,非要硬生生把自己弄病了,好让皇上来责怪她们主子。 “娘娘莫要伤心,皇上说不定就是说气话,过两日皇上就不生气了。” 年世兰坐在软榻上,如芍药一般耀眼夺目的面容此时也有些黯然失色,一双明眸满含着泪水。 “灵芝,皇上他早就变了,他已经忘记他当初对我的承诺。” 灵芝说再多安慰的话终究比不过年世兰自己想开,但是年世兰要是能想开早就明白皇上不喜欢她。 储秀宫,沈眉庄卧病在床,这几天每日用完午膳都被请去翊坤宫,有时候错过晚膳忍着饥饿的肚子呆在翊坤宫。 “小主,皇上来了。” 沈眉庄立马坐起身下床给皇上行礼。 “嫔妾给皇上请安。” 宜修摆摆手,“起来吧,这几天委屈你了,你被年妃折磨为何不告诉朕,朕去警告一下年妃让她收敛一点也好。” 沈贵人披着披风坐在皇上的一旁,听到这话眼中有微不可察的失望闪过,皇上说这样的话还是在维护年妃。 年妃将自己折磨病了,而皇上还在说自己为什么不寻求皇上的帮助。 “皇上日理万机,嫔妾不敢去打扰皇上,只是嫔妾也没想到自己会病倒。” 宜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沈眉庄的手。 “还是你乖顺,年妃这次实在是不像话,朕让小李子从朕的私库里面挑选了一些上好的补品送到你这里来。 你好好养身子,若是年妃再不懂事叫你去你不必再去,过段时间就要去圆明园避暑了,你养好身子就跟着一块去吧。” 京城闷热,就算有冰块供应也不如圆明园住的舒服。 沈眉庄感激:“嫔妾多谢皇上隆恩。” 宜修:“今早上太傅跟朕说弘时阿哥的学业实在是糟糕,朕听了实在是头疼,若是朕与眉庄有了孩子,那一定是聪慧的。 等你生下皇子,朕就将永寿宫作为你的宫殿,到时候年妃也会收敛些。” 提到孩子沈眉庄心中也十分焦急,这几天她的月事刚好就来了,虽然说想要怀上孩子急不来,但是皇上这样说,她心中难免也会更期待一些。 “皇上,嫔妾也想早日给皇上诞下皇嗣,只是孩子这件事情还要看缘分。” 宜修也是点到为止,反正沈眉庄私底下动作也不少,等沈眉庄假怀孕上了,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皇上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而沈眉庄则是思量着皇上刚刚说的话。 “若是我能生下皇子,皇上就将永寿宫给我住,永寿宫一向是宠妃的住所,不比翊坤宫差到哪里去。” 采星采月满脸喜意,“小主,奴婢都打听了,江太医擅长妇科,据说江太医在宫外千金难求,手中还有一个生子秘方,据说很管用,只是江太医怎么也不肯松口。” 生子秘方,沈眉庄势在必得。 “无论如何,这道生子秘方一定要拿下,若是江太医轻易松口了,我反倒是不信他有这秘方。 皇上今日给了我承诺,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皇子,采月你去将要端过来,我要尽快养好身体,采星你一向机灵,江太医一事交给你办。” 养心殿,小李子将一份奏折递给皇上,是果郡王王府来的奏折。 宜修打开一看,原来是果郡王上奏请求带着自己的侧福晋入住圆明园避暑,他的侧妃怀孕了,月份尚小,夏日不好用冰鉴。 “安氏怀孕了,是个好福气的,既然如此就准了。” 宜修也没有多惊讶,安陵容是个心思敏捷的,无论去哪里都能活出自己的一条路来,这是她的本事。 给安陵容安排进果郡王府就是她最大的宽容了,至于其他的她不会多做,安陵容要是想要就自己去争。 “小李子,按规矩去准备一些贺礼送去果郡王府。” 果郡王府,安陵容轻柔的抚摸着小腹,那夜雪夜,她与王爷在漫天大雪中互诉真心,回了王府后王爷开始接受她。 她也愿意去往王爷喜欢的样子去发展,王爷喜欢才女,她就学习读书写字,又不是脑袋空空的笨蛋,也不是为了读书科举,学着学着也就开窍了。 “王爷,陵容可以求您一件事情吗?” 安陵容握着允礼的手,脸上的怯弱已经消失了不少,舒太贵妃和善,教导了她不少,这段时间天天读书也从书中知道了不少。 “你我之间,何必用求这个字?” 陵容甜蜜一笑:“允礼,我都知道,我只是还有些改不过来,如今我怀孕,我想趁此机会将母亲接到京城来,为她请一位太医看看眼睛。” 她在京城有皇上赐的宅子,手中也攒了不少银钱,就算治不好母亲的眼睛,也能将母亲和萧姨娘接回京城享福。 她身为郡王侧福晋,量她哪个窝里横的懦弱父亲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允礼没说话,只是将一封信递给了安陵容。 “允礼,这是真的吗?母亲过几日就要进京了?” 安陵容捂着嘴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安夫人一路上的情况,走走停停的,因为身子亏空的厉害,不能连日赶路。 “本来你母亲应该早就进京了,只是我派去的郎中说你母亲的身体经不住连日赶路,所以才拖到现在,不然我也能给你一个惊喜了。 不要担心,等你母亲到了京城,咱们一同去圆明园,我在圆明园外面安排给宅子给你母亲养病,到时候请太医给你母亲看病也方便。” 安陵容握着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承载着王爷的柔情。 “王爷,陵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王爷。” 允礼抬手擦拭去安陵容眼角的泪水,“你我之间早就不必如此客气,上次我们在外面赏月的时候,我能看出你眼中的思念。 每次你收到家书的时候,你总是喜欢独自哀愁,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你眼角的泪痕。” “可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我都想让你大胆告诉我,身为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为妻子解决困难都做不到,怎么去做大事。”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4 赏花宴,花房的花匠拿出十八般武艺将御花园布置的美轮美奂,各色鲜花瞧的人眼花缭乱。 敏静带着众人走入御花园,看到这些盛开的鲜花,觉得美极了。 “月蝉,花房的人做的不错,赏他!” 现在御花园也没有多少人,敏静提前来是看看布置的怎么样,身边的几个小丫鬟也放开了些。 敏静并非是严苛之人,对身边丫鬟也是宽厚对待,这些都是自己的陪嫁丫鬟,母亲亲自调教送到她身边伺候的。 “喜欢吗?都去摘一朵簪在头上,多漂亮的花。” 敏静轻轻的抚摸着娇艳的鲜花,几个小丫鬟纷纷找了一朵合适的花簪在自己的发髻上。 “娘娘,后宫里面的妃嫔都来了,年妃竟也一反常态的到了。” 几个小丫鬟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都懂,年妃娘娘每次都要比别人晚那么一点点又不敢真迟到。 无非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不同,若真是不同也该由皇上来展示,就比如沈贵人连续三日侍寝,这放在新人里面着实不同。 “年妃的母亲今日也进宫,她自然是想见母亲了,本宫的额娘也是今日进宫。” 月欢:“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了小厨房今日多备一些膳食。” 敏静点点头,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大概是想额娘这次来又要啰嗦了吧,但是她好久没听到额娘啰嗦了。 赏花宴,命妇带着自家的女儿参加,宫里面的妃子也会带着公主来一起来赏花,觥筹交错,又是一番热闹。 赏花宴结束的时候,敏静给每一位命妇都赏了一盆花带走,家中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的则是给了恩典留下来跟女儿用一顿午膳。 长春宫中,觉罗福晋看着女儿保养很好的脸,知道女儿在宫中没受苦,金尊玉贵的养着。 “月蝉,你带着丫鬟们下去吧,本宫与额娘说几句体己话。” 敏静知道额娘有话想与自己说,这些年府中给自己送信明里暗里都提及孩子一事。 觉罗福晋将身边的一个丫鬟留了下来,等到寝宫里面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觉罗福晋才开口。 “敏儿,我今日特意带了一个会医术的医女进来,让她来给你把把脉,你嫁给皇上这么多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遭了算计。” 觉罗福晋拧着眉,她的女儿在府中的时候养的身体康健,皇上每个月都来中宫四五天,按理来说不该没有孕信啊。 敏静心里面清楚,并没有让医女给自己把脉。 “额娘让她出去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女儿的身体如何女儿心里面有数。” 觉罗福晋拧着眉,挥手让医女退下了。 “敏静,你性子虽然软,但是也是聪明的,若是能生下嫡子,虽然比不上太子殿下,那日后也能封个亲王郡王。” 皇上对太子的宠信谁也不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但是觉罗福晋还是希望女儿能有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真正的依靠。 “额娘,我膝下养着弘时阿哥,虽然不是个聪明的,但好歹还是个孝顺听话的,况且父亲兄长们得皇上重视,难道咱们家还不满足吗?” “额娘,莫要犯糊涂,皇上的意思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孩子的事情女儿早就看开了,若是执意做下去,咱们家的恩宠算是到头了。” 觉罗福晋不说话了,她的几个孩子得到皇上重用,官途一片坦荡,若是没有得到重用也就罢了,可是几个孩子意气风发的,她如何舍得让几个孩子仕途受损。 “好,就依娘娘所言,以后家中不再提及此事,只希望娘娘日后在宫中一切顺畅。” 觉罗福晋心中酸涩,女儿嫁入皇家,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下手之人恐怕她不能说,也不能多想。 “额娘且安心,皇上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事发之时,女儿也无法替你们求情。” 皇上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乌雅氏和佟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她是真怕舒舒觉罗氏飘了。 年妃见到母亲也是喜出望外,让人备了不少好菜。 年夫人看到女儿憔悴了许多,心中忍不住心疼。 “世兰,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是不是银子不够了,平日里不要委屈自己,你入宫以来家中都很思念你,只盼着你平安无事。” “母亲,我没事,只是这些天都在思念母亲。” 年世兰不想将自己的委屈告诉母亲,让母亲一把年纪了还在为自己担心,总归沈眉庄这个贱人她能解决的掉。 “娘,我托您办的事如何了?” 年夫人将一个荷包递给年世兰。 “里面有两道方子,都是比较好的坐胎药,娘让郎中看过,说是有效,只是药有三分毒,你不要勉强自己。” 年世兰接过荷包,她想怀上皇嗣已经想疯了,以前在府邸的时候,她还年轻不着急,可是进了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孩子也越来越多,偏偏她没有孕信。 这让她如何不着急,哪些给新人分薄了她的宠爱,现在又出了一个沈眉庄,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怀孕了,皇上就会多喜欢她,多来翊坤宫坐坐,皇后至今没能有孕信,等她生下皇子就能压皇后一头。 “母亲,孩子是世兰的心结,若是能有一个皇子无论是是对世兰来说还是对年家来说都是好事,母亲您就放心吧。” 沈眉庄那里自然也是离不开孩子这个话题,后宫中的妃嫔没有孩子就立不了足,无法成为一宫之主。 皇后确实没有孩子,但是弘时阿哥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李贵人就没有出来的可能,而且后宫所有孩子都得叫皇后为皇额娘。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5 在多次设计下,沈眉庄最终还是得到了江太医手中的生子秘药,只是沈眉庄虽然有心眼,但不多。 总以为自己将这方子上的药材都打听一遍,方子上的药材都确实有助孕的效果,沈眉庄就信了这方子。 借着生病吃药的由头养好身子后就开始吃这生子药,翊坤宫年妃那头也一样,苦药汁子一碗接着一碗的喝起来。 一个比一个想要生下皇子,总是屋子里的气味都是药味,宜修也没有提半句,就算喝死了都不可能怀孕。 甚至还时不时刺激一下二人,让二人卵足了劲想要生下皇子。 到了夏天,京城热起来,宜修让敏静准备去圆明园避暑的事宜,有子妃嫔是一定要去的,其余的就看受宠程度。 沈眉庄和年世兰都是受宠的,一定会去的,剩下的敏静挑了几个最近侍寝过的妃嫔,长时间侍寝的就不在这个行列中。 原本长时间没有侍寝过的曹贵人不会去的,但是年妃想起自己的计划,在皇上来翊坤宫的时候跟皇上提了一嘴。 宜修笑了笑,“曹贵人能给你解解无聊是她的福气,既然如此就将曹贵人带上一起去圆明园避暑。” 年世兰笑的一脸甜蜜,皇上什么都依着她,说明皇上已经原谅她了,等圆明园回来,说不定沈眉庄这个贱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到时候自己还是真正的舒心,年世兰将皇上说她恶毒的原因归结于沈眉庄头上,只要沈眉庄死了,一切都会更好。 “臣妾谢皇上,臣妾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皇上喜欢的膳食,皇上就留下来用膳吧。” 宜修也没有拒绝,顺势就留下来了。 圆明园避暑一行,年妃被安排进了清凉殿,宽敞舒适,沈贵人的闲月阁也不错。 “小主,这闲月阁比宫里面住的还要舒服,可见皇上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采月笑着说道,沈眉庄神采奕奕,脸颊上出现两朵红云,皇上待她确实好,她虽然是新人中最后侍寝的,但也是得宠的。 “你们这些丫头,现在还学会打趣我了,看我不打你的嘴。”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小主才不舍得打奴婢的嘴呢。” 沈眉庄微红着脸,佯装生气瞪了一眼采星采月,坐在软榻上看着屋子里别具一格的布置,这些都是她随口一说的,没想到皇上记住了。 小李子表示:金牌公公可不是白当的,每一个妃嫔的喜好他都是了如指掌,皇上一个吩咐他都能办的妥妥贴贴。 打闹完就说起了正事,采星也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对不对,甄嬛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明明皇上不喜欢梅花,结果给打听成了喜欢梅花。 “小主,年妃的翊坤宫每个月银子如流水花出去了,年妃那点月例完全不够,年家真的富裕到能负担得起年妃每个月的开销吗?” 沈眉庄沉思,进了宫才知道宫中花钱快,什么都离不开钱,而年妃出手阔绰,每个月少说也有几千两白银花出去。 “小主,年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肯定是要见不得人的来钱路子。” 沈眉庄觉得采星说的对,毕竟每个月年妃的花销实在是令人咂舌,年家的钱从哪里来。 “我这就写信让父亲好好查查,说不定能利用这次机会抓住年家的把柄,让皇上将年家处置了。 皇上一向公正严明,一定会严惩年家,到时候年妃没了年家撑腰,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我会将我受到的屈辱奉还给年妃。” 说罢,沈眉庄立刻起身写信,沈自山接到信自然是会去查。 圆明园里,允礼陪着安陵容在圆明园中散步,站在阴凉的树荫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允礼这满池子的荷花真好看,太医说母亲的眼睛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但是也能大概的看清。” 安陵容抚摸着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虽然在果郡王府很自在,但是圆明园里面的风景更多。 她与允礼来的时候正好是圆明园百花盛开之时,有允礼和母亲陪伴在她的身边,安陵容每天都感觉自己活在了云端。 她觉得现在幸福的生活是自己在安宅中受尽磋磨的回报,也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允礼眉目含情,“陵容,不若我去让阿晋拿画笔来,给你在这里画一幅画? 景色真好,陵容你楚楚动人,与这美景相衬着正合适。” 面对允礼毫不掩饰的夸赞,安陵容还是会忍不住红着脸,心中羞涩又甜蜜。 “安妹妹?” 沈眉庄带着采星采月逛圆明园,想要选一个合适的阴凉地歇一会,没想到却碰见了熟人。 安陵容显然是一愣,不过沈眉庄当初给她的记忆也很深,也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沈眉庄。 “沈姐姐,没想到今日遇见了,允礼,这是我在殿选那日遇见的,她是皇上的沈贵人。” 允礼点点头,侧开目光不敢唐突了皇兄的妃嫔,也知道陵容遇到熟悉的人可能会说上两句,就自觉准备离开。 “陵容,我就先回去准备画画的东西,你与沈贵人去前面的亭子上坐着叙旧,你是有身子的,不能将自己累坏了。” 沈眉庄看着面前恩爱的两人,心中有些羡慕,当初哪个被夏冬春欺负的安陵容竟然有些造化。 “沈姐姐,咱们走吧。” 二人落座到亭子上,安陵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们相识是因为甄嬛,而甄嬛却被打入了冷宫。 安陵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震惊了,后来了解到甄家做的事情,心中对甄家上下夫妻恩爱,子女和乐的羡慕瞬间消失了。 这样的人家竟然能做出将庶女当作嫡女的奴婢,她从前只听过主母磋磨庶女,可到底也是半个小主子。 可像甄家这般的,还真没有听过。 “沈姐姐,许久未见,你在宫中如何?” 沈眉庄淡淡的笑了笑,“宫中不比在外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还是安妹妹好福气,嫁给了果郡王。 果郡王待安妹妹如何?” 其实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沈眉庄就知道自己多嘴了,果郡王对安妹妹如何她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如今安妹妹怀着孕,果郡王那般小心翼翼的待着,一定是喜欢安妹妹的。 沈眉庄也只是觉得羡慕,并没有觉得有多遗憾,她的目标就是进宫,替沈家争一份荣耀。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6 安陵容看着湖面上的荷叶,沈眉庄的话听在耳边,她却没有太多想说的话,或许她与沈姐姐不是一路人。 “王爷待我好,还得多谢皇上降我赐婚给王爷。” 安陵容觉得自己最应该谢谢的就是皇上了,她虽然不清楚皇上为什么要将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赐给王爷做侧妃。 但是她能遇到允礼这样的良人就是皇上的旨意。 “沈姐姐,皇上宠爱你,沈姐姐来日若是生下一儿半女,嫔位是跑不掉的,以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安陵容敏锐的察觉到沈眉庄的目光总是看向自己的肚子,就知道她也应该是着急孩子一事。 宠爱是一时的,生下孩子才是最终的依靠。 安陵容知道王爷以后会有福晋,也会有其他侧福晋,可是此时王爷心中有她,她只盼她与王爷之间能更加长久。 沈眉庄叹息一声,眼中是有期待的。 允礼已经带着画具来了,沈眉庄顺势提了告辞,回了闲月阁。 “小主,以后不如多请安侧福晋来坐坐,小主在圆明园里面没个说话的人,正好安侧福晋在圆明园中避暑,小主与她在殿选相识,不如与安侧福晋交好。” 采星的建议不无道理,安侧福晋得果郡王宠爱,又怀有子嗣,若是能交好也是一个助力。 只是沈眉庄却摇头拒绝了,“此事不可,安侧福晋怀着孕,年妃一定会派人盯着我,若是知道我与安侧福晋交好。 保不准就会朝着安侧福晋下手,别到时候结交没成,反倒会埋怨我。” 年妃是个疯的,连她都被磋磨病了,更别说安侧福晋了。 况且安侧福晋对她也不冷不热,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拉拢帮手,而是要尽快怀孕。 沈眉庄越是心急越是让年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曹贵人当场就揭露了她可能怀孕的消息。 随着太医的诊脉,沈眉庄才确信无疑自己确实怀孕了,一时间惊喜涌上心头,诸多可疑之处都被忽略了。 宜修看着沈自山查了半天,还是没有将年羹尧卖官一事查清楚,心中实在是不悦,她雷厉风行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办事不利的蠢货。 “蠢货,消息都透露给他了,还没有办好,小李子你去帮他一把,五天内朕就要得到一个结果。” 宜修的话冷的掉冰碴子,无论是年家还是沈家都得死,她培育的将才才能接他们的位置,这朝堂里外才能彻底掌握在她手中。 年家的嚣张实在人看的人扎眼,为了年妃的大肆挥霍,卖官圈钱,朝堂上那么多腐败之臣年家功不可没。 这江山是她的,年家这种蛀虫就不该存在,至于沈自山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可见能力有限,德不配位。 没过几天,沈自山查清楚了,沈眉庄也得到了消息,脸上一阵兴奋。 “太好了,没想到年家真是嚣张,竟然敢私下卖官,皇上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这回年家应该彻底翻不了身了。” 沈眉庄将父亲送来的书信销毁,又写了一封信送回家,希望父亲能够尽快将此事揭露,让皇上处置了年家。 东窗事发,年世兰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年家人已经下大狱了。 “娘娘,大事不好了,大将军出事了!” 灵芝脚步匆匆,脸上的焦急慌了神。 年世兰站起身握住灵芝的手臂,厉声训斥。 “你在胡说什么?哥哥怎么会出事,皇上看重他,哥哥怎么会有事呢?” 灵芝看着主子,心中有了主心骨。 “娘娘,大将军卖官一事被沈贵人的父亲告发,皇上惊怒,一气之下将大将军关入大牢,年家也被皇上派禁卫军围住,只有一个小丫鬟逃出来给奴婢报了信。” 年世兰自然是清楚哥哥干的卖官事情,她每个月挥霍的银两就是来源此,但是她也不是很在意,左不过是一些闲职而已。 “快!替我更衣,我要去见皇上,哥哥纵然有错,但是哥哥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因为这点错就将哥哥关入大牢。” 年世兰换下往日奢华的衣裙首饰,一身朴素的去了皇上那里。 李公公尽职尽责的拦住了年妃。 “年妃娘娘,皇上在里面处理宫务,没时间见娘娘,娘娘请回吧。” “你!” 年世兰瞪了一眼李公公,皇上就在里面,而狗奴才拦着自己不让进去,难道就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处置了哥哥不成。 灵芝知道娘娘的脾气,但是李公公不是旁人,他是皇上的心腹公公,这个时候若是得罪了,这李公公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年家的处境岂不是更糟糕了。 “李公公,我们娘娘也是当心年大将军。” 灵芝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李公公手中,李公公没有收,年家是一定会完的,自己没必要因此去惹皇上生气。 “不是奴才不通融,是皇上亲口吩咐了,谁也不见,年妃娘娘请回吧。” 年世兰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眼中有失望和难过、 “灵芝,咱们走!” “沈眉庄!” 年世兰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是沈眉庄的父亲将哥哥的事情捅到皇上面前的,一定是沈眉庄对她怀恨在心,才让沈自山查哥哥的事情。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年世兰其实也不知道,原以为她能见到皇上,能替哥哥求情,可是皇上不见她。 哥哥做的事情又证据确凿,她又如何能救救哥哥,朝堂上想哥哥死的人太多了。 “沈眉庄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她这一胎本就是假怀孕,事到如今干脆给她捅出来。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将沈眉庄弄死,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灵芝,你让曹贵人尽快行动,一定要沈眉庄背负上假怀孕的名头!”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7 年世兰只盼沈眉庄假怀孕的事情能让皇上转移视线,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救哥哥。 求一次不行那就多求几次,哪怕哥哥失了官职也罢,只要能留一条命在不怕日后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年世兰对哥哥的能力有信心,她哥哥又不是绣花枕头,如今的位置也是哥哥仗着军功坐上去的。 如前世一般的法子,宜修要的就是两个互相撕咬起来,所以才去了闲月阁,正好借机让沈眉庄假孕的消息暴露出来。 沈眉庄脑袋一片空白,她是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是假孕,她假孕图什么,十月怀胎,她能从哪里找到孩子来代替。 明明她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有来,闻到鱼腥也会干呕,这明明就是怀孕的征兆,怎么可能是假怀孕。 “皇上,嫔妾没有欺君,没有假怀孕,求皇上明鉴,这茯苓所说的嫔妾都没有做过。”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敏静早就赶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茯苓以及那一包所谓的证物,不就是几条里裤上滴了几滴血,这么潦草的证据也能让沈贵人慌了。 若真是假孕,这种染血里裤都是交给身边的心腹处理,哪里能落到这个茯苓手上,真是漏洞百出。 敏静也不在意沈贵人到底是不是冤枉,最重要的是皇上想怎么做,就算太医给沈眉庄把脉肚子里是有孩子的。 只要皇上说是假孕,那就是假孕。 沈贵人骤然得宠本就可疑,若是皇上真喜欢沈眉庄这样的,也不至于将人家冷落了小半年。 还是借着年妃为难给了沈眉庄承宠的机会,这宠了又冷眼旁观沈眉庄被年妃磋磨。 现在这样的局势就是皇上最想要的,年家和沈家都会斗个头破血流。 “皇上,太医们来了。” 李公公将圆明园当值的几位太医都请过来了,几位太医知道事关沈贵人这一胎。 “给沈贵人诊脉。” 几位太医依次上前,第一位太医诊脉完脸色就变了,这不是说沈贵人怀孕了,孩子呢? 等到几位太医都诊脉结束后,沈眉庄迫不及待的询问。 “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 太医摇摇头,“沈贵人并无孕信。” 沈眉庄不相信,目光中尽是惶恐和不安。 “不可能,我明明这个月的月事都没有来,闻到荤腥也会觉得恶心,这明明就是有孕的征兆,怎么可能没有孕信。” 太医开口解释:“微臣给小主把脉,小主应该是服用了推迟月事的药物。” 沈眉庄目光呆滞,若非是采星搀扶着,此时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孩子是假的。 宜修冷漠开口:“沈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眉庄跪在地上,“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何苦要做这样的事情,是刘太医为我诊的喜脉。” 李公公:“奴才去的时候刘太医不在。” 宜修看了一眼沈眉庄:“难道这么多太医的诊脉不如一个刘太医,小李子,立马派禁军捉拿刘畚。 沈氏,刘畚是你自己求的保胎太医,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沈眉庄现在已经慌了神,刘畚逃了,自己假孕的事情摆脱不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皇上不相信她的为人。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谋求皇上明鉴。” 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宜修叹息一声,这一声打在沈眉庄的心上。 “沈氏,欺君罔上,德行有缺,降为答应,幽禁闲月阁。” 宜修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来看热闹的妃嫔心中难免有些复杂,这样一个得宠的妃嫔就落幕了,在场的谁也不会相信沈眉庄会干这样的蠢事。 敏静走的时候吩咐了一句,“不得苛待沈答应。” 是个苦命的女人,不过好歹也留下了一条命来,只是她瞧着沈答应是个有傲骨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这个打击。 路上,宜修突然开口。 “那个太医你尽早给解决了,处理干净。” 小李子应下,刘畚这样的人哪能跑得掉,还没有走出圆明园就被抓进了大牢里面。 等人处理掉了,沈答应着罪名可就坐实了,再无回转之地。 可惜了,若是沈答应刚刚据理力争说不定还不会如此下场。 闲月居的大门被锁上,身边除了采星采月,其余人都被带走了,一时间热闹非凡的闲月阁一下子就成了冷宫。 “小主,您别哭了,老爷在外面一定会将刘畚抓住,到时候就能还小主一个清白了。” 沈眉庄摇摇头,“我哭的是皇上薄情,昨日皇上还在与我商讨封号一事,今日就将我降位幽禁。 皇上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吗?我是想早日怀孕,可从未想过假怀孕。 皇上薄情至此,我如何不心寒,这些天的宠爱真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采星采月心中也跟着难过,小主被冤枉,皇上却没有为自家小主辩解。 “小主,您放宽心,等到真相大白,皇上一定会弥补您的呢。” 沈眉庄讽刺一笑,抹了脸上的泪,心到底是冷了。 只是年妃的期望也是落空的,回回来求见皇上,皇上都没有让她进来,知道年世兰不愿意离开,长跪在殿前。 小李子不得已进去通报了一声。 “哼,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等到她受不了回去的时候,你就去清凉殿送朕的口谕,年妃禁足在清凉殿,无诏不得出。” 宜修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年羹尧卖官的详细事情,有年家哪些人参与,哪些人在年家哪里买官了。 “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年羹尧确实战功赫赫,可惜不知进退为何物,这样一根刺扎在朕的心头,朕一定要将年羹尧拔除!” 宜修做皇后的时候吗,年世兰是她眼中的一根刺,现在做皇帝,年羹尧又成了她眼中的刺。 “这朝堂干脆改为年姓算了。” 里面的伺候的奴婢太监跪了一地。 年府被里外查了一个通透,昔日赫赫有名的年家如今众人避之不及,多少人因为买官一事入了大狱,一家子战战兢兢,悬在头颅上的一把刀迟迟不落下来。 年世兰晕过去的时候,被下人抬回了清凉殿,醒来的时候却等到了皇上禁足她的消息。 一时没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万般愁绪化为一声悲愤。 “皇上!您。。好狠的心!” 【下一个世界:浣碧,孟静娴,墨雨云间叶珍珍,知否王若弗。 你们想看哪一个?】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8 沈家在得知女儿假孕被皇上降为禁足的时候,就知道女儿被算计了,收到消息派出人手去捉拿刘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年家彻底给拉下来,不然要是皇上轻轻将此事揭过,等年羹尧出来了,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沈家了。 沈家还有那些一同想将年家拉下的人,疯狂的寻找年家的错处,往日年羹尧的嚣张跋扈的言行,都是指认年羹尧的刀。 折子如雪花一般,全都是要严惩年家,处死年羹尧。 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年羹尧求情,树倒猕猴散,京城的大牢关进去不少人,差点没位置了。 “朕处置了年家也算是众望所归了,文将军和富察将军准备如何了,年羹尧一旦处置了,就必须有人接替他的职位,好好将年家的人肃清一遍,不要留下隐患。” 两位三十多岁的将军单膝跪地,“末将早已准备多时,任凭皇上差遣。” 年家倒台,凡是年家参与这件事情的男儿通通下狱,年羹尧看到自己的儿子,侄子全都被送进来了。 才确认皇上这是狠了心想要处置了年家,他们年家终究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这些在年羹尧手中买官的人家大多数都是和年羹尧有牵扯,一起给废了,贬的贬,抄家的抄家。 趁此机会宜修将没用的闲职给撤销了大半,连带着那些靠着祖上恩荫得了闲职的纨绔子弟没了官职。 皇上都杀红了眼,他们哪敢有怨言,只好将怨气都发在了沈家和年家身上。 总归是因为沈家揭露年家卖官的行为,年家也是胆大妄为。 消息被传入了清凉殿,年世兰疯了一般想要出去,可是清凉殿被看守起来,无论年妃如何闹腾都出不来。 “皇上!我要见皇上!” 年世兰哭红了眼,皇上要将她的哥哥和侄子们斩首示众,那以后她们年家如何自处,她在宫中如何立足。 灵芝上前来劝道,“娘娘,莫要哭坏了身子。” 年世兰眼中含泪,冷冷的扫视着外面看守的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出不去了,皇上连见自己都不愿意。 “灵芝,让曹贵人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皇上。” 年世兰就是不死心,她一定要亲自见到皇上才肯死心,曹贵人不是傻子,年家已经倒了,皇上明显这就是不想见,她要是想法子让年妃见到了皇上,皇上就要问责她了。 曹贵人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弄生病了,病倒在了床上。 年世兰无可奈何,恨极了曹琴默这个小人,一把夺过外面侍卫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不让我见皇上,我就自尽在此,妃嫔被逼自尽,你们这些人也别想好过,这样的丑闻皇上也是不想看见吧。” 侍卫哪敢乱动,只能跟在年世兰身后一步一步走向皇上的勤政殿,小李子见到年妃这副驾驶,心中暗骂那些守门的不得力。 “年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皇上并没有说要处置您啊。” 李公公叹息年妃是位刚烈的女子,只是郎心似铁,年妃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年妃握紧了刀,眼神决绝,直直的看向关闭的大门,许是悲痛过度,她现在竟也不觉得难过了。 哪怕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年家的命,她也是愿意的。 “李公公只管去跟皇上说,若是皇上不愿意见我,我就自刎在这里。” 李公公没法子,只好进去通报皇上,只是年世兰被侍卫围住,不能靠近。 “皇上,年妃求见皇上,年妃抢了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下面伺候的人没法子这才让她来了勤政殿。” 宜修站起身看向殿外,年妃站在众多侍卫的包围下,一双倔强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年妃一向这样倔强,若是旁的嫔妃定然是不敢这样的。 “让她进来吧,要死也不是现在死。” 李公公心中一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年妃终究是如愿了,手上的刀被她随手扔到地上,一步一步走向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短短几步她想了很多,想过皇上为什么能这样狠心,想过为什么年家能走到这个地步,也想过当年自己进府究竟是不是对的。 年妃撩开衣袍,跪在地上给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宜修将笔丢到一旁,她没想让年妃这样痛快的死,前世面对年世兰的咄咄逼人,为了胤禛的大业她忍的头痛不止。 后来年妃死了,胤禛却是时常提起,说到底她不仅恨年世兰,也恨胤禛,所有的错误皆因为胤禛而起。 “朕不会放过年家的,你若是给年家求情就不必了。” 年妃跪在地上,仰起头看向皇上冷漠的眼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皇上,您对我有一分真心吗?” “不曾。” 年世兰笑了,“臣妾自知嚣张跋扈,家中兄长虽然也是跋扈,可是哥哥为陛下您出生入死,臣妾只求您给哥哥留一条命,贬为庶人也行。 臣妾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年家的命,求皇上成全。” 头颅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宜修觉得这么多年心中的痛恨也有些寡淡无味了。 年家的人要杀,年世兰她也不会放过。 “你的命不值一提,年羹尧等人该死,以后你就在翊坤宫幽禁,永远都不许出来。 若是你想不开自戕,年家的女眷我也不会放过。” “念在年家以往的功劳上,朕饶恕了年家女眷和没有参与的男丁,让他们流放至岭南,年妃,莫要辜负朕这番恩典。” 宜修转身离开,年世兰失魂落魄跪坐在地上,似哭似笑。 “哥哥,世兰对不起你。”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49 年家众人被斩首示众,杀的血流成河,头颅滚滚,家眷也在准备流放,年世兰被遣送回了翊坤宫,一病不起,听到年家家眷即将被流放。 挣扎着病弱的身子安排,年妃没倒台前对下人阔绰,总有那么一两个惦记着旧情的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灵芝,快将金子珠宝什么的全都找出来,还有银票。” 年妃将珍贵的珠宝首饰拿出来,上头值钱的宝石全都给拆下来,余生她都幽禁在翊坤宫里面,这些东西她也用不上了。 流放途中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自己现在除了这些死物,一无所有了,左右皇上没有降她的位分,妃位的份例也够她用的了。 见这些东西送去年家人手中,路上用来打点官差,或许能活着到达岭南,到时候在岭南也能靠着这些钱安居乐业。 灵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件粗布衣裳,给衣衫缝内胆,塞一些金银之物,每件衣服塞一点,又从别的宫女手中买了几双耐穿的鞋子往里面塞银票。 “灵芝,一定要将这些东西送给嫂嫂她们,只求她们能够平安到达岭南,我在宫中不需要她们多担心。” 年世兰花了大价钱,让灵芝偷摸出宫送年家人流放,也就皇上现在在圆明园没回来,不然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家人流放了。 自此之后,翊坤宫彻底闭宫,年世兰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她的痛苦和煎熬只有自己知晓,她要为了年家剩下的人好好活着,翊坤宫成了一座冷宫。 桃花坞,敏静也在吩咐人收拾东西,炎炎夏日过去,圆明园可比宫中住的要舒服多了,风景好,哪一处都是独特的景色,她也是不想离开圆明园回到压抑的皇宫,但是皇上下令回宫了。 朝堂上杀了个腥风血雨,后宫风平浪静,去年进来的新人们都是性格文静温柔的。 本来还有点话题的甄嬛和沈眉庄都关起来,这日子属实是平静无波,像是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少生事端,她这个做皇后的也轻松,她只盼皇上平安顺遂,朝堂稳固。 “娘娘,沈答应那里奴婢已经派人通知了,听下人说沈答应憔悴了许多,还病了一场。” 敏静想起那个如菊花一般的女子,规矩什么的都不错,就是太急了,在这宫中一草一木都是会说话的。 想要怀孕,这宫中的妃嫔谁不想怀孕呢,唯独她一个人大张旗鼓的让侍女跑去太医院打听坐胎药生子药。 “她那里你也要注意着,本宫见皇上并不想要沈答应死,她若是自己求死就算了,咱们该给她的东西不要苛刻了。” 敏静的话带着警告,下面人看不过想要糟践沈答应,弄些馊饭馊菜过去,也不想想这么多人,每日厨房忙都忙不过来,哪来的馊饭馊菜。 “娘娘放心,奴婢会打点的。” 年家落败,沈家被诸多朝臣抓着小辫子围攻,宫里面的女儿已经被禁足,没法子替沈家说上两句话。 沈眉庄自从被皇上寒了心,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也不在意自己能否洗刷冤屈,就连年世兰被遣送回宫,她也只骂了一句活该。 “小主,明日咱们就要回宫了。” 采星采月收拾着闲月阁的东西,来的时候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真是物是人非。 “在哪都一样,若是非让我选,我情愿住在这闲月阁。” 沈眉庄消瘦了不少,但是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比以前更加沉稳了许多。 采月叹了一口气,采星将饭菜给拿进来。 “上次给咱们送馊饭的嬷嬷今日已经不见了,看来应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让人给打发了。” 沈眉庄撑着手臂看着窗外的景色,郁郁葱葱,格外安静。 “除了皇后,谁会关心我无用的人。” 等到一行人进宫了,沈眉庄给众人行了一礼就去了储秀宫,路过翊坤宫的时候,看见翊坤宫紧闭的大门,门外还有侍卫守着。 “斗来斗去,最终都是一个结局。” 储秀宫,几个奴才正在外面守着,见到沈眉庄的时候行了一礼。 “奴才给沈答应请安,奴才们按照皇上的吩咐将沈答应的东西移送至碎玉轩,皇上口谕,以后沈答应就在碎玉轩幽禁。” 沈眉庄沉默了片刻,没说什么在,转身就离开了储秀宫走向碎玉轩,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什么都没有捞到。 她怀疑皇上这是故意嘲讽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我们主仆三人又回来了。” 采月目光担忧,“小主,这碎玉轩咱们熟悉着呢,您看着屋子的摆设都没有动过,而且已经打扫好了。” 沈眉庄淡然一笑,“也是,你说的对。” 碎玉轩的大门锁上,沈眉庄以为沈家将年家的事给揭露了后,沈家也会因此得到皇上重用。 沈家家大业大,底下也会有纨绔子弟,干出的糊涂事也不会少,这个时候管这些事情是不是沈自山做的,只要是沈家人做的就会有人写折子弹劾沈自山。 等到沈自山千辛万苦将消息传入宫的时候,沈自山已经被降职,沈家不少官员也被剥夺职位,沈家这次没有捞到好处还伤筋动骨。 “怎么会这样,年家不是已经被处置了吗?” 采月哭着说道:“不是年家,是其他人搜集了沈家的罪证,捅到了皇上面前,沈家的官员丢了官职,老爷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了。 小主,现在该如何是好,年家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沈眉庄已经反应过来了,沈家现在的境遇不就是当初年家的境遇吗? 现在父亲派人进宫送消息,不就是抱着她能求情的侥幸吗? “采月,我现在身困碎玉轩,连碎玉轩的大门都走不出去,我又如何能帮助父亲。 皇上连宠爱多年的年妃的求情都没有理会,如今就算是我能走到皇上面前又如何?” 沈眉庄已经想开了,皇上不会因为谁改变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自己死在皇上面前都是无用的。 “采星,你去回话,若是父亲不想落到年家被斩首示众的下场,就早日退一步,说不定还能保住沈家。” 退一步说的轻松,官场上进一步都是人情世故,退下来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当宜修成为了大胖橘50(完) 沈自山权衡之下,还是退了一步,他的身后有太多沈家人的前途,不能为了争一时之气,将沈家架在火上。 只是这一退,沈家何时能回归原处就不知道,这是怨不了旁人,文字不叮无缝的蛋。 但凡沈家找不出上面错处来,旁人再怎么心中有怨气,也拿沈家没办法。 只是有错的沈家人肯定是保不下来,这回沈家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朝堂上的一群老狐狸见年家和沈家空出来的职位,还没有将自己安排的人放上去占着坑,皇上的任职圣旨就下来了。 有一部分是世家子弟,也有一部分是寒门子弟,这些年外放历练,如今终于能够崭露头角了。 “皇上当真是老谋深算。” 这下还能看不出皇上的意图,就是想要将自己培养的人放上去,年家沈家都有兵权,现在这兵权已经在皇上手中了。 “弘晖,这一次你记住了吗?” 弘晖坐在案几前,上面摆放着宜修已经批阅过的折子,太子如今学习看折子,看皇阿玛是如何批折子。 “儿子记住了,无论如何兵权必须掌握在手中。” 宜修坐在龙椅上,侧着头看向弘晖,弘晖长的很像她,而不像胤禛这张脸。 做皇上真的很累,但是她不觉得辛苦,她想把这大清江山完完整整的交给弘晖。 “皇阿玛,您要保重身体,小李子和儿子说皇阿玛您每日都在为年家和沈家的后事熬夜,您眼下的青黑儿子一眼就能看到了。” 宜修瞥了一眼小李子,“就你多话。” 小李子笑着:“奴才实在是担心皇上的龙体,这能劝动皇上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宜修哼笑一声,索性将笔放下来,确实看到这些折子觉得腻了。 “弘晖心疼为父,为父也不会拂了弘晖的好意,剩下的这些折子你来批,正好练练手。” 第二日,大臣们发现折子上是太子稚嫩的笔迹,知道皇上宠信太子,但是宠信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宫中皇子也有好几个,但是能见到皇阿玛的次数有限,但是再多也没有弘晖太子的一半。 弘时阿哥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也算是半个嫡子,但是皇上对弘时阿哥态度平平。 早些年还有人想要扶持自家的皇子,这些人早就打消了想法,除非太子死,不然是绝无可能。 皇上将太子保护的严实,谁敢出手脑袋搬家,还不如想想皇上会择哪一家的女儿作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太子快要十五岁了,最多两年皇上就会着手给太子殿下择太子妃,满洲大族都准备好了,家中女儿是有的,再不济还有旁支嫡女。 宜修心里面清楚,弘晖必须的娶一个四角俱全的福晋,万万不能像她这样的,肆无忌惮对后宫里面的孩子下手。 她也派人暗中打探这些世家大族的女儿什么品行,刁蛮任性的是绝对不可以,品行不端的也不可以,样貌丑陋的也不行。 挑来挑去就只剩下几家了,宜修叹了一口气,总归还有两年考察,她是盼着弘晖能够儿孙满堂。 冷宫,冬日来了,冷宫没有地龙,冷的就像是冰窖一样,甄嬛是带了衣服进了冷宫,但是柔则霸占了甄嬛的屋子也霸占了甄嬛带进冷宫的一切物品。 甄嬛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寒冬将至,若是再没有一两件棉衣来御寒,她恐怕是要冻死在冷宫。 这后宫里面谁会给她这个冷宫庶人送来衣服呢,甄嬛咬咬牙看了一眼缩在屋子里面的一群疯婆子,她们的衣服都是脏乱不堪的,甄嬛是不愿意抢她们衣服。 她唯一能抢的就是柔则这个女人的衣服,生死面前什么良心不忍全都放下,而且那本就是她的衣服。 甄嬛趁着夜晚拿着一根木棍走进了进去,柔则以为在这里没人能把她怎么样,睡觉的时候都不拿东西堵门。 一根木棍高高举起,甄嬛看着柔则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心中越发痛恨,若非因为柔则,她怎么会被皇上厌恶。 她恨柔则,也恨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 下手极狠,一棍下去,头破血流,柔则吃痛的睁开眼睛,又是当头一棒,几棍子下去柔则断了气。 甄嬛忍着害怕将柔则身上的棉衣扒下来 ,将柔则的尸体拖到冷宫后宫去,后面想法子将尸体埋起来。 靠着棉衣棉被甄嬛顽强的活下去,只是在冷宫待久了,难免精神上也会出现问题,言行举止上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开春,安陵容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子,果郡王允礼上书请封侧福晋为嫡福晋。 皇帝应允。 后又过了两年,弘晖十七岁,宜修下旨选秀,打算为弘晖选定太子妃以及两位侧妃人选,以及一些宗室赐婚。 十七岁的弘晖已经慢慢褪去了脸上的稚嫩和青涩,他跟在皇阿玛身边处理政务两年,身上已有储君风范。 “皇阿玛,儿臣想常伴皇阿玛身边。” 宜修看着册子上的人选,太子妃人选一共有三位,富察氏,钮祜禄氏,赫舍里氏。 这三位经过她三年的探查,品行脾气都是不错的,自小被家族教养如何做个合格的综妇,但是人无完人,每一个都有一些小缺点。 “你这傻孩子,你就算是成婚了,不也是住在毓庆宫里,想见朕也是随时的事情。 朕早就盼着你能成家立业了,朕身上的重担迟早有一日会交到你手上,你要早日学会独立,做错了事情也无碍,有朕给你兜底。” 宜修慈爱的看着儿子,她相信儿子能比自己做的更好,她靠着前世的记忆才能够做的如今的地步。 弘晖选了赫舍里氏作为了太子妃,侧妃则是宜修为弘晖选的世家贵女,性格算是温婉,知情达理。 宜修亲眼见证这儿子娶妻生子,妻妾和睦,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直到有一日,宜修批奏折的时候,手上的毛笔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知道了,是时候将江山交给弘晖了。 宜修让小李子宣读退位诏书的时候,无论是太子本人还是朝堂大臣,全都是措不及防。 “皇阿玛!” “朕心意已决,礼部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朕该去圆明园养老了。” 宜修利索的带着后宫妃嫔去了圆明园,弘晖二十二岁登基称帝,宜修靠在摇椅上,看着小宫女将金黄色的桂花打落。 “小李子,今日是个天气好的,去花园逛逛。” 老李公公跟在宜修身后,“皇上派人来说,今夜要来圆明园,与太上皇太后娘娘共度中秋佳节。” “弘晖一直是个孝顺孩子。” 知否王若弗1 盛家老宅,王若弗躺在病榻上,自从十年宥阳反省归来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在待在盛家,不作妖,不磋磨儿媳妇,一心含饴弄孙。 那十年她想开了,她耳根子软,犯下错事她得到这样惩罚也是活该,日子也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过去了,都是一堆翻不清的烂账罢了。 如今她的岁数要到了,心中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儿如兰,华兰是个心有城府的,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无须她太多担忧。 长柏仕途顺畅,儿孙也是出色的,可是如兰不一样,随了她的性子,她自小跟在婶婶叔叔在蜀中长大,养成了一副暴躁藏不住心事的性子。 如兰虽然不说自己在文家的境地,可是她心里面清楚文家不是什么好去处,如兰过的实在是苦啊。 这么想着,眼角里的泪水滑落,只是想到自己曾经听到的事情,王若佛决定问清楚,也好让自己死个明白。 “母亲!” 长柏赶过来了,如今他圣眷正浓,两鬓已经斑白,只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如少年时那样端庄稳重。 “长柏你来了。” 长柏跪坐在床榻旁边,王若弗一双眼睛满含不舍,这是她的最出色的孩子,也是最争气的,年纪轻轻就高中,步入仕途也是顺遂。 “刘妈妈,带着人都出去吧,我想和长柏单独交代一下。” 长柏握着母亲的手,冰凉的手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慌乱,不断的安慰自己,不会的,祖母尚且无恙,母亲又怎么会有事呢。 王若弗看出了长柏的不安,抬手摸了摸长柏的发鬓。 “好孩子,不要害怕,娘这一生已经满足了,你是娘的骄傲,娘知晓你这些年的不容易。 但是娘只希望你能多疼爱疼爱阿欢这个孩子,他身子不好,读书吃力,但是他品性不错,不是什么坏孩子。” 听到阿欢,长柏眉头一皱,但是念及母亲此时的状态,长柏还是应下了。 “娘,儿子都答应您,以后不为难阿欢了。” 王若弗笑了笑,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长柏,你老老实实告诉娘,当初你和顾侯爷撞见如兰和文炎敬私会究竟是不是个巧合?” 长柏面露犹豫,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母亲如今提起来了,王若弗看出了儿子的犹豫,用力握住儿子的手。 “长柏,你告诉娘,让娘死个明白!你妹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你清楚,那是你的亲妹妹啊!” 王若弗一直都知道儿子在明兰和如兰之间,可能更喜欢明兰一些,她承认明兰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是当她发觉如兰的婚事不对劲的时候。 她心中是迷茫的,可能也带着点怨恨,谁能不怨恨呢? 明兰日子过的舒服尊贵,几个儿子给皇子做伴读,前途无量,可是她的如兰呢,甚至被那个老太婆磋磨的流过一次小产。 说到底如兰是她的亲女儿,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明兰再好也不是她亲生的。 长柏对上母亲眼含热泪的样子,最终还是交代了。 “母亲,那件事情确实是顾侯爷设计的,可是如兰也是喜欢文炎敬的,顾侯爷也只是想名正言顺的将明兰娶回去。” 王若弗心中说不上有多失望,因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听到儿子还在为顾廷烨辩解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有些失望。 “明兰知晓吗?” “六妹妹是只晓得,顾侯爷对她一片真心,娘,您别怪明兰了,明兰对如兰也是很好的。” 王若弗松开了儿子的手,“明兰知晓,那老夫人也应该是知道,原来你们都知道,那为何要算计如兰的嫁妆。” 长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若弗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若是你还念着如兰是你的亲妹妹,以后就多关照如兰,莫要让她受了委屈,这件事情以后也不必再告诉她了。” “儿子一定不会让如兰委屈了。” 文炎敬再怎么样看在盛家的份上,都得老老实实的好好对他的妹妹。 王若弗摆摆手,让长柏离开了,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想想自己这一生。 最快乐的时光竟然是在叔叔婶婶家的时候,她不如姐姐得母亲疼爱,但是叔叔婶婶却是真心疼爱她的。 有一年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叔叔爬上了屋顶去给她摘星星。 “刘妈妈啊,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平时没事的时候关照一下阿欢和如兰,我最放不下去的就是他们二人了。” 刘妈妈抹了一把眼泪,“大娘子不要说胡话,您的身子好着呢,老奴还想伺候大娘子几十年。” 王若弗拍了拍刘妈妈的手,“我的身子我一清二楚,你的去处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这个老货以后就好好活着,有人伺候你,你也该享享福了。” 说完王若弗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使劲握住刘妈妈的手。 “去把如兰叫进来。” 如兰哭着走进来,跪在床榻边上,王若弗朝着如兰招招手。 “好孩子,不哭了。” “娘,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如兰不想您离开我。” 如兰将脸颊贴着母亲的手心,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只有母亲才是真正爱她的人。 未出阁时父亲疼爱墨兰,大姐和二哥都喜欢明兰,唯独母亲是真心疼爱她,可惜她辜负了母亲的疼爱,真心错付给了文炎敬。 惹的母亲听到她的处境总是会生气,后来她不再表现出来,可是母亲眼中的心疼不减,一切都瞒不过母亲。 “如兰,苦了你了,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 让你遭受了顾廷烨明兰的算计,让你进了文家那个磋磨人的地方,让你受尽了委屈。 “娘,女儿不怪您,是女儿不争气,娘,您赶紧好起来吧,女儿不想您有事。” 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已经不行了,就连现在说几句话都要喘好几口气。 “如兰,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王若弗的意识彻底陷入了混沌之中,只能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喘气声,还有如兰的哭泣声以及盛家人的哭声。 直到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大娘子,我不求大娘子能给我一个名分,只求大娘子允许我陪在纮郎身边。” 知否王若弗2 这熟悉的声音,她做梦都不会忘掉。 是林檎霜的声音! 难不成林檎霜一直在地下等着她? 王若弗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愣住了,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林檎霜,还有面带难色的盛纮。 这些人的样子都是年轻的时候,王若弗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鲜嫩,是自己年轻时候穿的衣裳。 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了一下。 嘶!好疼!这一切不是梦,她回到林檎霜仗着怀孕要名分的时候了。 林檎霜见大娘子没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盛纮脸上的为难,心中气盛纮的不争气,明明许诺了要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 怎么到这个关头了,一句话都不说。 “大娘子,我知道您是最宽容的主母,求求您给我一个容身之地,我只想将主君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一定不会碍着您的眼。” 林檎霜的姿态一低再低,从前的王若弗一定会被打的措手不及,但是现在的王若弗不会了。 她可是清楚林檎霜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真给了她名分,盛纮就会本性暴露,宠妾灭妻,让林檎霜踩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呵呵,好大一张脸。” 林檎霜是如何仗着盛纮的宠爱欺负她的,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说实话后来她经历了太多,才知晓林檎霜的得意不仅仅是因为盛纮的偏宠,更因为自己的软弱。 只有自己能够立起来,豁的出去,是个林檎霜来了都不敢造次。 祖母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檎霜,扭过头,眼中满是厌恶,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厌恶的就是她这副做派。 可是她偏偏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养子勾搭在了一起,还有了身孕,真是将她的脸丢在地上糟践了。 林檎霜见大娘子没有她预料中的那样,有些忍不住慌了神,膝行几步跪在大娘子的脚下。 “大娘子,你要打要骂都行,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王若弗见林檎霜这个女人拽着自己的衣摆,怒从心起,一脚踹开了林檎霜。 盛纮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几步扶起林檎霜,林檎霜就这样娇娇柔柔的靠在盛纮的身上。 “大娘子,她是做错了,但是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你对她动脚是不是太狠心了。” 王若弗眉头挑起,冷眼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盛纮你还有脸说我狠心,她这个贱人不要脸的勾引你,你们二人不知廉耻为何物,私相授受,珠胎暗结,就算现在把她林檎霜拉下去浸猪笼都是应该的!” 王若弗指着盛纮的鼻子就是一顿骂,骂的盛纮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还想我给她一个名分,真是做梦。” 林檎霜不明白一向嘴笨的大娘子怎么会言语如此犀利,现在她能靠的就是老夫人了。 “老夫人,求求您,能不能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成全我与纮郎,我自知身份低微,就算是给纮郎做妾我也是愿意的,求老夫人成全。” 林檎霜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老夫人心中是厌恶极了林檎霜这副做派,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真将林檎霜拉去浸猪笼,老太太是不愿意的,再怎么样养在身边这几年也有了一些感情。 “大娘子,老身知道这一切都是林檎霜和这逆子的错,可是这一尸两命是不是太过了。” 王若弗冷眼看着老太太,林檎霜是老太太养在身边,没有教导好勾引盛纮老太太要占一半责任。 现在仗着肚子里面的贱种要名分了,真是好大一张脸。 “过分吗?我倒不觉得过分,当初你们盛家到我们王家提亲的时候,说的什么你们都忘记了? 盛探花郎宠妾灭妻了就算了,这么现在你盛纮也要学习盛探花郎宠妾灭妻了?” 王若弗可太清楚老太太心中的那根刺是什么,他们盛家娶了自己是他们高攀了。 当初老太太带着盛纮来了王家,她姐姐王若予没瞧上盛纮,要不是老太太和盛纮许诺对自己好,并给了十足的诚意。 她又怎么会下嫁盛家,现在倒好,自己生下了一儿一女,这个盛纮却和林檎霜勾搭上了,还怀了孽种。 老太太脸色铁青,盛探花郎的宠妾灭妻害死了她的亲生儿子,盛纮是他的儿子,保不准也会像盛探花一般宠妾灭妻。 “大娘子,我盛纮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霜儿娇弱,现在又怀了孕,她对我一片真心。 只要大娘子你给她一个名分和安身之地,以后她就在院子里关起门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绝对不会威胁大娘子的地位。” 盛纮言辞恳切,王若弗对他的话半点个字都不相信。 “要想留下来可以啊!刘妈妈去熬一碗堕胎药和一碗绝育药给林檎霜这个贱人灌下去,以后她就是府中的姨娘。”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就连刘妈妈都没有想到自己大娘子何时换了一个性子。 “大娘子,她腹中是我的孩子,等出生了也会喊你母亲!” 盛纮护着哭泣的林檎霜,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大娘子还在不依不饶,现在还想一碗堕胎药害死他和霜儿的孩子。 “盛纮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真让我后悔当初嫁给你。 你若是不愿,那咱们就和离!反正留在这盛家看到这个贱人和贱人的孩子,我就觉得恶心,索性和离,你想怎么样我都管不着。” 王若弗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砸在地上,老太太脸色大变,一旦和离,盛纮的仕途算是完了,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原配妻子和离,这样的人谁敢用。 “刘妈妈,咱们走。” “盛纮,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三日内要是不给这个贱人喂下堕胎药和绝育药,咱们就和离,我王若弗还不稀罕待在盛家这座小庙里受这个窝囊气!” 知否王若弗3 王若弗带着刘妈妈转身离去,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好说话的刁蛮大娘子。 林噙霜傻在了原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要多想,最后被舍弃的就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想要凭借肚子里的孩子在盛家站稳脚跟。 要是真喝下了堕胎药和绝育药,就算成为了盛纮的妾室又能如何,等到年老色衰之时,就是她失宠之时。 这不是林噙霜想要的结果。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的脸面在今日算是丢光了。 “盛纮,当初我为你谋求一门好亲事,甚至与勇毅侯府绝交,后来我千般为你打算才给你求娶了王家嫡幼女。 若是和离了,且不说王家会不会打压你,你的名声绝对保不住,要是文官没了好名声,如何能在官场上立足。” 老太太的一番话盛纮听到耳朵里,娶到王若弗确实是他高攀了,哪怕王若弗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平日里也是忍让着。 但若是真闹到了和离的地步,他是不愿意的,他不想自毁前程。 林噙霜见盛纮没有说话,心里一沉,立马跪在盛纮的腿边。 “纮郎,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求名分,我只求能给纮郎你生下这个孩子,生下孩子我立刻就离开盛府。 不会待在盛家碍大娘子的眼,纮郎,求求你,看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上,不要舍弃我们的孩子。” 林噙霜双手握着盛纮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盛纮张了张干涩的唇,“霜儿,你想留在盛家还是离开盛家。” 林噙霜的眼泪落下,摇摇头。 “纮郎,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盛老太太站起身摇摇头,“盛纮,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盛家如今只有你一个做官的,盛家的门楣也只有你能撑起来。 你父亲宠妾灭妻,难道你也要走上你父亲的老路吗?” 盛老太太走来几步,停在了林噙霜面前,平日里在她面前装作乖巧听话的林噙霜,原来她的真面目是这样。 “你太让我失望了,当初我怜惜你身世可怜,才将你带在身边,也准备为你找一门好亲事,而你却是这样辜负我的好意。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将你这个祸害留在盛家,免得你们二人做下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盛老太太说完就离开了,现在只剩下盛纮和林噙霜二人,盛纮握紧双拳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以为大娘子看在霜儿怀孕的份上,会成全他们二人。 “霜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林噙霜咬了咬唇,看着盛纮铁青的脸,知道现在继续留下来求情恐怕是不行的。 只好一步三回头,最后快要离开的时候,开口来了一句。 “能够遇到纮郎是霜儿此生最大的福气。” 王若弗带着刘妈妈还有女使们气冲冲的回到了葳蕤轩,王若弗下令让人将葳蕤轩的大门关好。 “大娘子,喝点茶消消气,那林噙霜算个什么东西,大娘子莫要将自己给气坏了。” 刘妈妈见大娘子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为是大娘子被气着了。 王若弗摆摆手,这些事情如今再发生一遍她都没有感觉,就算没有林噙霜也会有其他人。 因为盛纮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宠妾灭妻之人,至于结果王若弗不用猜就知道林噙霜一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前世,林噙霜得宠多年,盛纮说将林噙霜发落就发落,丝毫没有留下情面。 不知道老天爷为何给她一次机会,大概是来补偿她和如兰的吧。 若是能回到当初盛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当然能毫不犹豫的拒绝盛纮,嫁给一个适合自己的人。 可是华兰长柏已生,纵使这两个孩子主意大,可是让她将两个孩子丢到盛家不管不顾,可能还会遭受继母的磋磨,她是不忍的。 毕竟都是她怀胎十月的骨肉,是她真心爱护的孩子。 “刘妈妈,没事的,我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生气,要生气也只能生气当初我看错了人,以为低嫁就会幸福。” 刘妈妈眼眶一红,抬了抬头将眼中的泪意忍住。 “大娘子,您还有大姑娘和二少爷,主君一定不会因为一个林噙霜跟您和离的,到时候给那贱人灌下堕胎药,任您怎么出气都行。” 王若弗笑了笑,是啊,林噙霜要么就喝下堕胎药离开盛家嫁人,要么就在盛府中做一个不能生育的妾室。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爱慕虚荣的林噙霜不能接受的,无论哪一条路,自己想要揉搓林噙霜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知道,她林噙霜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要做好算计落空的下场,这三天,他盛纮要是来了,不要让他进来。” 她和盛纮早就没了感情,她的一腔真心早就在盛纮的偏宠下消磨了个干净。 就为自己而活,好好教导如兰,让如兰能嫁给合适的郎君。 葳蕤轩的大门紧闭,盛纮身边的人来了两次都没有踏进一步。 两天转瞬即逝,盛纮见大娘子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弱,甚至能看见大娘子的奴婢开始清点陪嫁的东西的时候,盛纮知道大娘子这是铁了心让她做选择。 林噙霜也清楚,第三天早上去了葳蕤轩门口跪在了地上。 刘妈妈听了风声出来一看,就见林噙霜跪在地上,冷哼一声。 “呦,这不是林姑娘吗?你不去哄哄主君,等我们家大娘子和离离开的时候,让主君将你抬为盛家续弦,跑到我们葳蕤轩门口跪着干嘛。 要是脏了我们大娘子的眼睛该怎么办,还不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妈妈的阴阳怪气让林噙霜心中气愤,可是她不能离开。 “刘妈妈,您就让我见见大娘子吧,无论大娘子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这盛家的主母只能是大娘子来做。” 林噙霜清楚主君肯定不会和离,到时候她的下场又是什么呢,她不敢想。 她只好一大早跑来葳蕤轩跪在门口,期盼大娘子那日说的话是气话,两天过去了,大娘子应该是后悔了。 毕竟大娘子多喜欢纮郎她是知道,她主动递来台阶,只要大娘子还喜欢纮郎,说不定就不会逼着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给堕了。 知否王若弗4 林噙霜不愿意离开,就跪在葳蕤轩门口,来来往往的女使婆子,指指点点,但是林噙霜丝毫不在意,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一点屈辱对她来说算什么,和荣华富贵没得比,只要能留在盛家,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笑到最后的还不一定是她王若弗。 刘妈妈瞪了一眼林噙霜,转身进了里屋。 “大娘子,那个小贱蹄子跪在咱们葳蕤轩的门口,这是想逼迫大娘子收下她。” 王若弗手上拿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当初自己出嫁的时候王家给了丰厚的嫁妆,叔叔婶婶也给了不少嫁妆。 这些东西自己没有用多少,盛家原来是做生意的,每年都送来不少银钱,所以就算是和离,以她的嫁妆她能衣食无忧快活的过完余生。 “林噙霜她想跪就让她跪,让你将我的嫁妆清点一遍,怎么样了?” 刘妈妈:“大娘子放心,陪嫁没有缺失,谁敢碰大娘子的陪嫁,大娘子一清点陪嫁,主君就坐不住了,这林噙霜一定会被处置了。” 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刘妈妈,其实我是后悔的,本以为盛纮也是读书人,做不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现在想来是我想错了,读书人也是男人。” “林噙霜你别管他,让下人把陪嫁打包好,既然我说了三日为期,若是他盛纮非要留下林噙霜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我与她就必然要和离。” 这回轮到刘妈妈惊了,她没想到大娘子是真起了和离的心思。 “大娘子啊!你不是吓奴婢的吧,这要真是和离大姑娘和二少爷怎么办?” 王若弗:“他们是盛家的嫡长女和嫡长子,盛家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娘子好,大娘子是她一手照看长大的,若是大娘子留在盛家受委屈,她也不会阻拦大娘子和离。 她们大娘子家世不差,离了盛家也能过的好好的。 外面,林噙霜跪了半个时辰,甚至连王若弗的面都没有看到,只看到进进出出的婆子在打包东西。 前院,盛纮一直在观看大娘子的态度,只事等到最后一天了,王若弗已经吩咐人收拾陪嫁之物了。 盛纮知道,这一次大娘子不会退让半步,心中有气,但又无可奈何,他不想家宅不宁,也不想官途无望。 “冬荣,咱们去葳蕤轩。” 盛纮看着跪在葳蕤轩门口的林噙霜,柔弱的身姿摇摇欲坠,心中有不忍闪过,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她扶起来吧。” 林噙霜被搀扶起来,盛纮听到小声的啜泣声,心中不是滋味,但是他心中清楚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将这个家给毁了。 “纮郎。” 盛纮狠了狠心,没有去看林噙霜的眼睛。 “去通报大娘子。” 冬荣上前一步,跟葳蕤轩外面的女使婆子说了一句,女使见是主君来了也不敢多耽误,急忙走进里屋去。 “大娘子,主君来了。” 王若弗点头,“既然如此,让主君进来吧,这件事情也该有个解决了。” 葳蕤轩里面的空地上,摆着几个木箱子,是下人在收拾大娘子的陪嫁之物,盛纮一路走进去。 王若弗瞧了一眼,坐在位置上动都没有动一下。 “主君,你来了,今日是第三日,主君可想好了?” 盛纮叹了一口气,坐到王若弗身边。 “我们二人怎么会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曾经我们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何至于走进如今这样谈论和离之事的地步。” 王若弗将手中的茶重重放在桌子上,对着盛纮怒目而视。 “盛纮,这些话你说出来不心虚吗?你若是想要三妻四妾,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王若弗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给你纳两个美妾就是了。 可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林噙霜这个贱人搞在一起,珠胎暗结,瞒不住了想要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让我退步,同意这个贱人进盛家大门是吗?” 盛纮就是不舍得放弃王家给他带来的帮助,又舍不下林噙霜的美貌和温柔小宜,他是男人,这个社会允许他左拥右抱。 可是大娘子的一番真心却被白白辜负糟蹋,王若弗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怨。 因为早就怨过恨过了,她已经看开了,她只要好好做一个当家主母,守住属于自己和孩子的东西就好。 “是,这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了。” 盛纮垂着头,大娘子的容貌其实不差,只是他不喜欢大娘子强势蛮横的性格,他更喜欢林噙霜这样将他视作为天,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说吧,是和离,还是怎样。” 王若弗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噙霜,没有心软,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盛纮摇摇头,“无论如何都不会和离的。” 说完转头看向林噙霜,开口询问。 “霜儿,你想留在盛家,还是将孩子堕掉,出府嫁人。” 盛纮将选择权交给林噙霜,若是霜儿喝下堕胎药和绝育药,以后他不会亏待霜儿,就算霜儿不选择留下,他也理解。 林噙霜站在原地,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小腹已经有些凸起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能出生了。 现在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留不了了,可是让她离开盛家,嫁给一个家世清白又能如何呢。 她的表姐不就是前车之鉴吗?一身骨血被榨了个干净,留下的孩子还被磋磨,而且她堕胎只是一定瞒不过人家,下场只会比表姐更惨,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只要留在盛家,一切还有可能,她可以将身边的奴婢推到主君的床上,收养奴婢的孩子。 林噙霜跪在地上,声音沙哑。 “纮郎,我不愿意离开你,我对你情难自抑,哪怕没有名分也不想离开纮郎。” ps:后面会写王若弗另一个故事,没有嫁给盛纮的故事。 这本书的数据越来越不好了,亲爱的读者们给点支持吧。 知否王若弗5 盛纮看着林噙霜哭泣的样子,心头一软,转头一看王若弗面无表情的模样,刚想说出口求情的话又咽了下去。 如今只好委屈了霜儿,以后霜儿正式有了名分,他不会委屈霜儿的。 王若弗冷笑一声,不愧是林噙霜,真能狠下心将肚子里面的孩子给打掉甚至能喝下绝育药,就是为了待在盛家。 至于林噙霜对盛纮死心塌地这种话,她是半点都不信,林噙霜爱的是盛家的荣华富贵。 不然好端端的正头大娘子不做,给盛纮做妾,他盛纮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既然如此,刘妈妈,去备上堕胎药和绝育药,等林姑娘喝下之后,就是盛府的林姨娘了。” 礼貌吗走出去,从外面请了郎中进府,将堕胎药和绝育药给煎好,两碗黑漆漆的药端到林噙霜面前的时候。 林噙霜低头看了一眼小腹,咬了咬牙,端起来一口灌下去,等两碗药喝下去,林噙霜感觉身体都有些发软。 王若弗也懒得看接下来血淋淋的一幕,只让下人将林噙霜抬去一处院子中安置了,让刘妈妈和郎中都去盯着。 盛纮见林噙霜面色惨白的样子,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等到下午,刘妈妈回来了。 “大娘子,林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落下来了,郎中把过脉了,林姨娘以后是无法生育了。” 王若弗:“随便找一个离我远一点,中规中矩的院子,让人收拾了给她住下。 对了你找个时间,你去人牙子那里,买两个死契的女子,就找像林噙霜这样的女子,进府前灌下绝育药。 若是她们愿意,我保证她们以后就算是年老色衰了,也给让她们不愁吃喝,好好的养在府中直到老死。” 王若弗不愿意看到林噙霜一人独宠,也不想像前世那样找卫恕意这样的,为了钱卖身,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拿了钱解决了困难就开始清高起来了。 况且前世明兰和顾廷烨算计她的女儿如兰,她实在是不喜欢明兰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刘妈妈应下,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大娘子。 从前大大咧咧的大娘子如今真的很像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大娘子放心,奴婢一定挑两个懂事的,一定不会让林小娘高兴多久。” 院子里,林小娘痛苦的蜷缩在床上,身边一个女使接好一个汤婆子将被子里的那个汤婆子换下来。 “林姨娘,大娘子传话来,林姨娘这三日就好好歇在这里,等三日后正式去给主母请安,到时候再搬院子。” 林噙霜眼中都是恨意,一碗药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血水流了出去,此生她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了。” 林噙霜不知道的是,三日后,还有一个惊喜等着她呢。 而现在,王若弗正去往寿安堂,盛老太太居住的地方。 盛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林噙霜喝下了堕胎药和绝育药,忍不住和房妈妈感慨。 “大娘子算是彻底改变了,若是我当初能有大娘子这份决绝,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房妈妈安慰老太太,“老夫人,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起徒增伤悲。” 盛老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有悔恨闪过,强求来姻缘尝过之后才发现是苦的。 她恨又能怎么样,这是她自讨苦吃得来了的报应。 “老太太,大娘子来了。” 房妈妈有些犹豫,“老夫人,此时大娘子来该不会是因为林噙霜一事迁怒老夫人吧。” 盛老太太摇摇头,“大娘子心中有怨恨也是正常的,若是我能管教好林噙霜,也不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 房妈妈:“老夫人莫要自责,是林姨娘自己动了歪心思,旁人如何能防的住。” “让大娘子进来吧。” 王若弗走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挑不出一点毛病来,脸上也带着得体的笑容。 “儿媳请母亲安。” 盛老太太看了,心中微叹一口气,大娘子何时这样端庄过。 “快快起来吧,林姨娘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也是我的责任,若是能早日将她给嫁出去,也不会惹出现在这样祸端。” 王若弗笑了笑,“主君身边以后有林姨娘伺候着我也烦心,只不过这后院只有林姨娘一个妾室,实在是单薄了些。 儿媳干脆就让身边的人有去买了两个颜色不错的回来抬为妾室,与林姨娘一同伺候主君。” 这话说出来,就连房妈妈都忍不住诧异的看向大娘子。 盛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现在盛家的当家主母是大娘子,而大娘子又如此贤惠替主君纳妾,外面人听了都说一声好。 “辛苦你了,我让房妈妈照料一些适合你佩戴的首饰,你还年轻,戴着些也好看。” 王若弗扫了一眼女使托盘中的首饰,都是些珍贵的,王若弗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老婆子算计她如兰的嫁妆,这点算是收收利息,留着以后给如兰做陪嫁。 “多谢母亲,儿媳这次来还想带华兰回去,母亲年纪也大了,华兰还小,恐怕会打扰母亲休养,还是由儿媳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为好。” 王若弗也不愿意将女儿放在老太太身边养着,就算她自己教不好,还不能花钱请一个宫里面的教导嬷嬷来教导吗? 盛老太太算是明白了,大娘子这次来就是想将华兰带走,话里暗指她教导不好华兰。 “也好,华兰年纪好,离不开你,你便带回去吧。” 王若弗笑了笑,“母亲放心,以后有时间我会多带华兰来给母亲请安的。” 王若弗的目的达到了,就带着华兰离开了寿安堂回到了葳蕤轩,小小的华兰看见母亲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刘妈妈,将葳蕤轩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华兰住进去,以后华兰就不住在寿安堂了。” 刘妈妈脸上笑开了花,老夫人身边的林噙霜学的那般做派,大姑娘还是带在身边好,以后大娘子身边有大姑娘陪着,日子也能轻快许多。 知否王若弗6 买妾的事情刘妈妈办的很快,一辈子不生育但是能好吃好喝的养着,就算是年老色衰了大娘子也会给养老。 不少人都是愿意的,与其被卖到青楼楚馆还不如去做妾。 两位进府的时候王若弗看了一眼 ,都是娇娇弱弱的美人,反手给安排在了林噙霜旁边的院子里。 林噙霜休养了三日,盛纮也是心疼林噙霜,让冬荣暗地里给林噙霜送了不少好药材养身子。 “雪娘,我一定会让大娘子付出代价的,我的孩子被她害死了,她的孩子也别想好过。” 林噙霜摸了摸仍然有些抽痛的腹部,眼中的恨意浮现。 雪娘担忧:“姑娘,这要是被逮到了大娘子可不会放过咱们的。” 林噙霜冷哼一声:“就她这个蠢妇,能发现什么,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家世,我若是她就不会嫁到盛家来。 我和盛纮在她眼皮子底下互生情愫她都一点没发觉,要不是我怀孕迫不得已才暴露出来,她还不知道何时能发现。 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难道还不能找她报仇吗?” 林噙霜不会忘记那一日的屈辱,浑然忘记了她仗着肚子逼迫王若弗给名分的样子。 “今日是我正式进后院的日子,给我打扮好一点,不要太过艳丽。” 到葳蕤轩的时候,大娘子和主君都在,林噙霜准备行礼的时候被大娘子拦了一下。 刘妈妈开口解释,“林姨娘莫急,还有两个人没有到。” 林噙霜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站在一旁,只是目光止不住的看向坐在大娘子身边的主君,意图暗送秋波。 刘妈妈瞪了一眼林噙霜:“林姨娘是眼睛抽筋了?要不要奴婢给林姨娘请个郎中瞧瞧?” 王若弗噗嗤一声笑了,“刘妈妈一向心直口快。” 林噙霜委屈的垂下头,盛纮的嘴张了又张,话没有说出口。 “大娘子,秋棠姑娘和初桐姑娘到了。” 两位娇娇弱弱的美人一同走进来,林噙霜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拿着的帕子都不自觉的捏紧了。 “主君,索性府上是要纳姨娘的,干脆我就让刘妈妈挑了两个会伺候人的,一同纳进来。” 盛纮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大娘子脸上的笑容,这还是他的大娘子吗? 秋棠身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裳,娇娇柔柔中带着一些灵动的娇俏。 而初桐则是一身青衣,娇柔中带着清冷,盛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就喜欢矫揉造作的姑娘。 林噙霜一股气堵在心口,真觉得憋屈。 是她小瞧了王若弗。 “时辰差不多了,过来吧。” 等喝完了茶,这盛府中多了三位妾室。 “林姨娘刚流产不久,需要坐小月子,主君就先去秋棠或者初桐那里,不要冷落了人家。” 王若弗说完还故意看向林噙霜,看着她一脸憋屈的样子,心里畅快多了。 “你们三个的院子我都安排好了,伺候的丫鬟也送到你们院子里去了,既然入了盛府,就不要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情。 要是让我发现了,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将你们给发卖了。” 王若弗敲打完就让三人离开了,林噙霜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盛纮,可惜盛纮的目光在发呆,并没有接收到林噙霜委屈的眼神。 刘妈妈给三个人安排了相近的院子,林噙霜脸色更不好了。 “林姨娘,大家都是主君的姨娘,以后就是姐妹了。” 林噙霜冷着脸,“谁跟你们这些人是姐妹了,不过是买来的下贱胚子。” 不顾秋棠和初桐难看的脸色,带着雪娘就走进自己的院子里面。 秋棠冷哼一声,“都是姨娘,谁比谁高贵,走着瞧。” 初桐:“秋棠妹妹不要生气,咱们目前最应该做到就是不要辜负大娘子的提拔,好好伺候好主君,等主君将林姨娘给忘到脑后,有她好受的。” 葳蕤轩,盛纮忍不住开口。 “大娘子,你怎么会想着再纳两个姨娘。” 王若弗好笑的看了一眼盛纮,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为什么纳姨娘,主君还不明白吗?我在京城时间不长,但是也没听说过哪家会宠妾灭妻。 主君也是熟读四书五经,满腹才华之辈,不要闹出这样的笑话好吗?” 王若弗的话讽盛纮,盛纮自讨没趣也没有继续说。 “中午我就在葳蕤轩用膳,听说你把华兰从母亲那里接回来了。” 盛纮不经意的提起华兰的事情,王若弗知道她在试探自己对老太太的态度。 “母亲年纪大了,华兰放在老太太身边教导我怕华兰像林姨娘的性子,到时候身为盛家嫡长女给盛家蒙羞了可就不好了。” 盛纮尴尬了摸了摸鼻子,不接话了,王若弗只是阴阳怪气老太太不会教导人,也是骂林噙霜有辱门楣。 “好了好了,你是盛家的大娘子,她们不过是妾室,要是闹到你面前来,处罚一顿就是了。” 王若弗:“到时候主君可别心疼,就算是心疼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主君放心,只要她们遵守做妾室的规矩,不要逾越,我是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的。” 盛纮留在葳蕤轩用了一餐,华兰也一起用膳,盛纮疼爱华兰,在怀子面前半点没有提到林噙霜。 前三日,盛纮并没有去留宿后宅,只是去了两次林噙霜那里用了膳。 后来在院子里面遇到了赏花的秋棠和初桐二人,第四日晚上歇在了秋棠的院子里,第五日则是在初桐的院子里。 姐妹两个联手,将盛纮的目光都勾引来了,林噙霜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日日听着隔壁欢声笑语。 要不是雪娘拦着,恐怕都要冲进去将盛纮拉出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不过是两个颜色好的女人,他就将我抛到脑后了,去把我都药端来,等我养好了身体让这两个小蹄子好看。” 王若弗看着后院热热闹闹的,觉得这次还算照料两个有用了。 “大娘子,确实有一位卫家姑娘卖身换银子。” 知否王若弗7 是卫恕意了,王若弗说到底还是不喜欢卫恕意和明兰,她无法原谅顾廷烨为了娶到明兰算计她的如兰。 而明兰就算是知晓了还在沾沾自喜,全然不顾如兰差点被盛纮活活勒死,还拿走不少她给如兰准备的嫁妆。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的都是她了,损的是自己的如兰。 “大娘子,奴婢瞧着那位姑娘熟读诗书,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而且容貌与林姨娘不相上下,可怜家中实在是困难,不然也不会卖身了。” 王若弗冷笑,容貌确实好,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将她买回来。 “这种人最是清高,谁买回去谁倒霉。”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王若弗眼睛一亮。 “我那姐夫不是最喜欢纳美妾吗?你让人想法诱导我那姐夫见到卫姑娘,到时候卫姑娘自然就能解决家中的困难了。” 不过落到她那姐姐手中,也算是倒霉,她姐姐向来是喜欢磋磨妾室,府中死的姨娘不知道多少。 刘妈妈想来是对大娘子的话言听计从,办事也很快,那康海丰听闻有这样的一位美人,立马就派人将卫恕意给买回来了。 果真是一位独特的美人,清丽脱俗,娴静婉约。 康海丰对卫恕意一下子就上头了,全然不顾大娘子的面子。 对这位新纳的妾室好一阵宠爱,只是王若与是气炸了,她当初看不起盛家这样根底浅的人家,嫁给了世家子。 可结果呢,康海丰为人好色不上进,还不如她那个蠢妹妹嫁的盛家儿郎。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盛纮外放去扬州了做通判,王家出力不少,等期满归京后,又要升上一阶,到时候盛纮才算是给不大不小的京官。 “大娘子,多亏了王家的周转,不然也不得何时能等来这样合适机会,扬州富庶,是个好地方。” 王若弗可不会傻呼呼的将自己的功劳遮掩起来,就像这次一样,盛纮外放她就去王家让人上下打点一番,让盛家人看着主君去扬州这样富庶之地到底是谁的功劳。 虽然打点的银子花的是盛家的,她还藏私了不少,但是这人脉是她的不是吗? “主君,船已经定好了,我还去请了镖局护送咱们去扬州。” 盛纮握着大娘子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娘子这几年变化打量,也不大大咧咧的,端的是端庄有礼的姿态,看上去也是雍容华贵了。 “辛苦你了,这些天你上下打点,只是扬州虽然富庶,但是终究没有汴京繁华。” 王若弗摇摇头,“主君说笑了,这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应该做的,主君的前途越好,孩子们以后的起点也会越好,以后咱们家也会如同海家那样的清流世家一般。” 盛纮闻言欣然点头,盛家能在他手上不断枝繁叶茂,他此生也无憾了。 想起霜儿昨晚上的哭泣声,为那个他们流掉的孩子哭泣,心中那点不舍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怎么能和给盛家带来帮助的当家主母重要,如今的日子就很好,持家有方的大娘子,三个美妾伺候着她。 至于霜儿的委屈,多给她点东西弥补就是了。 盛家启程去往扬州,汴京的大宅子留下来一些老仆打理,以免落灰或者是进贼了。 船上,一间厢房中,林噙霜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小娘,奴婢去熬了一些防止晕船的药来,小娘喝些也能缓解晕船。” 林噙霜也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接过药就喝下去了。 “自从上船了,主君就没来过我这里,反而是去了秋棠那两个贱人的地方,这两个贱人这些年没少夺主君对我的宠爱。” 就算是进了后宅,也不是林噙霜想象的那样顺畅,她和纮郎之间确实有几年的感情,可是那两个贱人比她还会痴缠纮郎。 “小娘,小声一点,这隔墙有耳的,那两位姨娘就住在咱们隔壁呢。” 林噙霜利索的闭上了嘴,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些阴狠。 这三年,那两个人肚子也没有动静,说明也是被大娘子喂了绝育药,大娘子这是想让府上的子嗣都从她的肚子里出生。 “雪娘,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雪娘骚乱一眼周围,放低声音。 “小娘给的银子够多,奴婢将人收买了,等人察觉了估计就晚了。” 林噙霜满意的点点头,王若弗害死了她的孩子,现在一报还一报了。 很快就到了扬州,扬州的宅子早就准备好了,许是水土不服,华兰和长柏都病倒了。 “刘妈妈,郎中来了吗?” 躺在床上的小儿子,脸色苍白,身上冒着虚汗,是发热了。 “奴婢再派人催催,大姑娘的烧已经退了,怎么二少爷的病情迟迟没法子好。” 王若弗将浸湿的帕子给长柏擦了擦,前世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事情,两个孩子只是生病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大娘子,郎中来了。” “快!快将郎中请过来。” 王若弗站起身让郎中看看长柏的情况,这是扬州最有名的郎中。 “令郎这水土不服不该是这般严重,老夫诊治过不少这种症状的,像令郎这样的应该是外务导致的。” 王若弗思考片刻,扭头看了一眼刘妈妈,刘妈妈明白大娘子的意思,走出去将伺候在长柏少爷身边的人搜查了一遍。 果然看到一个小厮的包裹里面装着一个小纸包,王若弗接过一看,白褐色的粉末,倒像是药材的粉末。 “郎中,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郎中接过药包,捻起粉末闻了闻。 “这是重楼的粉末,有一定的毒性,对于幼儿来说接触多了,会引起中毒的症状,不过令郎接触的不多,还好发现的比较及时,不然令郎的身体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王若弗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自从长柏到了启蒙的年岁,就住到前院,也给了林噙霜下手的机会。 “郎中快开药给柏哥儿吧,再烧下去柏哥儿不知道能不能痊愈。” 看着柏哥儿又是难受的哼哼唧唧,她的心也快要碎了。 “去将主君请回来,柏哥儿被人害了,他还有脸在外面应酬!” 知否王若弗8 郎中写了药方,告知如何煎药,明日再来把脉。 这后宅阴私之事他们这些郎中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以免小命都给搭进去。 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存活方式。 盛纮收到消息忙不迭的赶回来,外面那个伺候柏哥儿的奴才已经被搜刮出了不少金银财宝。 因为搬来扬州不久,有些钱财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现在被逮了个正着,正是有人花钱收买了他,让他暗害二少爷。 二少爷启蒙被送到前院由盛纮亲自看着学习,但是主君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柏少爷,这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林噙霜压根就没有冲着柏少爷的命过去,而是要让柏少爷的身子虚弱下去,没法子读书。 儿子向来是后院女子的立身根本,林噙霜想毁了长柏高中的可能,这样王若弗的儿子以后最多是个病弱的富家少爷。 盛纮会将家业交给这样的长柏继承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王若弗眉宇间带着阴沉,林噙霜好算计,只是这一次她的柏哥儿能不能痊愈还是未知的。 “大娘子,柏哥儿怎么样了。” 盛纮大步走进来,看着床上烧红了脸的长柏,眼中忍不住担忧,他对这个儿子是抱有极大希望的。 从小就聪慧过人,等到启蒙的时候也比同龄人更能静心学习,以后年纪轻轻必能高中。 “刘妈妈,跟主君说说柏哥儿为什么生病。” 刘妈妈声泪俱下的将长柏哥儿被算计的事情说了出来,盛纮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冬荣,立马将他严刑审讯,到底是谁收买了他!” 盛纮胸膛起伏不定,始终不敢相信是霜儿干的,那么一大笔银子,这府中除了几个主子,也就林噙霜能拿的出来的。 是他为了弥补林噙霜受委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傍身。 那下人一棍子下去,屁股开了花,立马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是林姨娘身边的雪娘给我的,说是让我将这药粉加入少爷的茶杯里面,不会出人命的,我见这么多银子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王若弗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将自己给气坏了才是不值得。 “刘妈妈,立马去将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林栖阁,林噙霜听到长啊比少爷病的很严重,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了,先开始她是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暴露,可是一连两个郎中请了。 都没有发现她做的手脚,她就彻底放心了,小孩子年纪小,水土不服生病了很正常。 “这段时间有的大娘子发愁了,雪娘,那丫鬟怎么样?” 雪娘:“奴婢带她出去瞧了,是个身子骨好的,主君宠几次应该就能怀上了。” 林噙霜:“只盼主君能看上这丫鬟,过几日就以我身体不适将她推出来,到时候去母留子才是最可靠的。” 生母和养母之间不一样,就像是主君心里面还是念着的还是生母,对老太太也只有尊敬没有亲近。 所以还是去母留子比较好,到时候多喂一点补品,将肚子里的胎儿养大了,自然就会难产而死。 “不好了,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来了,来势汹汹。” 小丫鬟慌忙跑进来,林噙霜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门已经被推开了,刘妈妈气势汹汹。 “将林姨娘抓起来,还有她那个贴身女使雪娘一起带走,林栖阁的所有人都不许走出林栖阁一步!”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林噙霜像抓小鸡仔一样给抓住了,一路上的丫鬟看着林噙霜被这样不体面的带走。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我要和主君说,将你们都给发落了!” 刘妈妈一巴掌扇在了林噙霜的脸上,嘴角当即就破了。 “主君也在,就看林姨娘你有怎么样的本事让主君发落了奴婢!” 想到小少爷仍在病榻上,大娘子好几宿都没有睡好,而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叫嚣。 林噙霜心里有不好的猜测,等到了主君面前,立马扑到主君的身边。 “纮郎,大娘子为何无故让身边的婆子如此对我,纮郎你看我都脸都肿了。” 林噙霜将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露出来,要是平时盛纮估计就有些心疼的,但是现在那是一点都没有。 “长柏病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动手的。” 林噙霜装傻充愣,“主君您说什么?长柏少爷生病难道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吗?” 盛纮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从未认清楚这个女人。 “林姨娘不见黄河不死心,去将人证物证带上来给林姨娘看看。” 打的半死的侍从被拖进来,托盘上放着药包和银子。 “林噙霜,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小东子已经招了,是你收买了他,让他给长柏的茶中下了药,才会导致长柏身体虚弱,如今才会病的这样严重。” 王若弗恨不得将林噙霜千刀万剐了,早知道她当初就该把她给弄死,省的她如此祸害她的长柏。 林噙霜死咬不承认,“大娘子冤枉妾了,妾如何能收买前院的人,让他毒害长柏少爷。 况且妾也没有儿子,害长柏少爷做什么?这银子上也没有写妾的名字,如何能证明是妾收买了他。 他一个奴才空口白牙的污蔑妾,主君,您要给妾做主啊。” 说完林噙霜哭泣出声,小心翼翼的看向大娘子。 “莫不是大娘子还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对妾心有芥蒂,才会如此冤枉妾身吧。” 王若弗气笑了,照她那么说,还是自己为了冤枉一个妾室故意将脏水泼到林噙霜身上的。 “主君真是够厉害的,有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妾室,不见黄河不死心,你以为我没办法了? 既然一个小东子不能证明是你做的,那就将你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一审问,我就不信你林噙霜能有瞒天过海的本领了!” 知否王若弗9 林噙霜心头一颤,目光不自觉看向纮郎,哭泣着开口。 “主君,重刑之下必有冤屈,那些给下人为了活命一定会冤枉妾身,主君您难道还不相信妾吗?” 盛纮:“冬荣,你亲自去盯着他们审讯,霜儿,若你是冤枉的,我自会补偿你。” 这不是后宅几个妾室争风吃醋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事关他嫡子的安危,盛家的未来,一个女人如何能比得上。 王若弗就很清楚,盛纮能分得清孰轻孰重,有时候他只是选择性的装瞎,但是这一次林噙霜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 林噙霜心中不断祈祷,希望这些人别将自己出卖了。 最先遭不住的就是那个准备被林噙霜送上盛纮床的丫鬟,那丫鬟将林噙霜的打算全都托盘而出。 虽然她没有说出林噙霜收买小东子的事情,但是推人上盛纮的床的事情已经出现端倪。 哪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宠爱推出去,这么做了一定是另有所图。 “林姨娘这是连我这个当家主母的活结婴接手试一试,主君若是缺伺候的人,我一定会再选两个会伺候人的进府来。” 这么多年了,林噙霜撅着屁股,王若弗都知道她是拉屎还是放屁。 想借腹生子,一旦长柏哥儿的身子出问题了,这个奴婢若是怀了孩子,盛纮势必会让这个奴婢生下孩子。 到时候再来一个胎大难产,林噙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个孩子的养母,运气好是个男孩,盛纮这个德行一定会转而培养这个庶子。 除非她能再次生下嫡子,其实她的年纪不大,正是好生育的时候。 “主君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宠爱了三年的林姨娘,一脑子的歪心思,就算是长柏身子弱了,难道我还不能生了?” 王若弗说的不无道理,长柏不行还会有下一个嫡子。 盛纮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雪娘那边也招架不住了,她的身契在盛家,盛家就算不打死她,随意将她卖出去,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身边能招的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利用我给你的钱收买了小东子,害我的嫡子,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冤枉!” 盛纮到底是年轻气盛,双眼已经被气的通红,手中的供词被捏的皱巴巴的。 林噙霜知道自己赌输了,盛纮没有替他说话,自己的下场就是死。 “大娘子害死我的孩子,这是她罪有应得!” “若非是她给我灌下堕胎药,现在我的孩子已经会满院子跑,叫我小娘了,凭什么她的孩子好好的,甚至有读书的天赋,这不公平。” 王若弗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强词夺理,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人一生下来就是不同的。 “你要是不入盛府,老老实实出府嫁入,现在膝下已经有孩子了,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想要对就是盛家的荣华富贵! 口口声声的说爱着主君,你就是这样爱的?” 王若弗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林噙霜的遮羞布,林噙霜的这些鬼话也就盛纮会信。 “呵呵,嫁人?你们给我找的什么人家,穷苦书生,要我这辈子给人家当牛做马?” 老太太当初给她找到所谓好人家就是一个穷酸书生,这辈子都不一定有什么出息,她如何愿意。 她若是嫁了,顶了头就是个秀才娘子,这辈子为这个家操劳,而她认识的人,都是官太太,她不甘心。 王若弗回怼:“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家道中落的官宦家的姑娘?真正有才学的愿意娶你这样身份的吗?若非老太太心软收留了你,你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心思不正,什么借口都掩饰不住你想要算计的心,这次是长柏,下次或许就是我了。” 林噙霜跪在地上,脸上的怨怼不甘没有再掩饰。 “大娘子不是我,你出身显贵,有大把的选择,而我能抓住的只有主君了,我想要的只能我自己去争。” 王若弗没说谎,前世林噙霜若是能再小心一点,或许她就真的成功了。 “主君,事已至此,我不会再留着这个祸害了。” 盛纮站起身,走到林噙霜面前,开口询问。 “我待你不薄,也许诺过让你此生无忧,你为何还要害柏哥儿?” 盛纮到底是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心疼林噙霜,曾经做下的许诺,纵使后宅有秋棠初桐两位美妾,但是他心中不曾忘记林噙霜。 林噙霜的待遇也比那两位有好上许多,这些都是从他的私库里面补偿林噙霜的。 为何林噙霜还是不满足。 “主君,我看着大娘子高高在上,将我视作玩意儿,我就嫉妒的发疯。 若非我家道中落,我也该是个正正经经的官宦家的好姑娘,我也能体面的十里红妆嫁给如意郎君做正头大娘子,做个威风凛凛的当家主母。 有哪个女子天生就想做妾室,对主母卑躬屈膝,对主君小心迎合。” 破罐破摔,林噙霜将这些年的不甘全都说出来,不同的立场都有不同的看法。 林噙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哪家后院不都是这样,只不过是自己失败而已,若是成功了,谁会多说一句呢。 盛纮已然清楚林噙霜的心,不想再多和她多说说什么了。 “林噙霜就交给大娘子处置了,前院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盛纮的步伐越走越快,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是他养大了林噙霜的胃口,让她觉得自己和其他妾室不一样,让她有资本去算计嫡子。 害了儿子就是他这个罪魁祸首的父亲,盛纮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他选择性逃避。 王若弗:“将林噙霜送去祠堂,长柏什么时候好,她什么时候才给出来。” 林噙霜呵呵笑了,说到底她这条命还是活下来了,看着她被拉下去,刘妈妈有些不解。 “大娘子,就这么放过林姨娘,她心思歹毒,若是让她继续活着,指不定哪一日又会动歪心思呢。” 王若弗:“我又没说让她竖着出来还是躺着出来。” 刘妈妈这才懂了,这么痛快的让林姨娘死,那长柏少爷受的罪该怎么办。 知否王若弗10 林噙霜被拖到祠堂跪着,不给饭菜,只有一碗冷水放在旁边,旁边有嬷嬷看着,偷懒也不行。 葳蕤轩里面,长柏喝了郎中开的药,烧也退了下去,只是到底能不能恢复的好还要看长柏的身体怎么样。 “大娘子,长柏少爷退烧了。” 王若弗一下子被惊醒,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王若弗站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长柏已经醒来。 “王夫人,令郎的病已经好了,只需要仔细休养即可,只是这身体难免会弱一些,还需要夫人多加照料。” 小小的长柏坐在床榻上,他还不明白郎中的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王若弗强装镇定将郎中送走,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长柏端坐在床榻上。 “母亲,您为什么要哭?儿子不是已经病好了吗?” 王若弗强忍着内心的酸意,摸了摸长柏的头。 “娘只是心疼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父亲给你放了一个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娘身边养身体,等养好了再回前院读书。” 华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是王若弗特意请来了出宫荣养的嬷嬷,据说在宫中伺候太妃。 “娘,弟弟怎么样了?” 华兰站在床榻前,看着弟弟瘦下去的小脸,不由自主的担忧。 “华儿,柏哥儿病已经好了,这段时间就住在葳蕤轩休养,你在夫子那里读书读的怎么样?” 华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扬州教她读书的夫子就换了一个。 “夫子很好,很耐心教导女儿读书练字。” 王若弗眉宇间的忧愁散了一些,她根据前世的记忆请来了扬州最擅长教姑娘家的夫子,她希望华兰能够开心长大。 至于那忠勤伯爵府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再入那个狼窝,被那么一个落魄的伯爵府欺负的有苦难言,连自己的陪嫁都搭进去了。 “你跟着夫子还有李嬷嬷好好学习。” 王若弗目光看向华兰身后站着笔直的李嬷嬷,开口感谢。 “多谢李嬷嬷这两年教导华兰,华兰现在的规矩仪态都比以前好上了不少。” 李嬷嬷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个笑容,其实笑起来挺可怕的,还不如不笑。 “大娘子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华兰姑娘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 王若弗看着李嬷嬷脸上僵硬的笑容,移开了眼睛。 祠堂里面,林噙霜摇摇欲坠,端起旁边的水碗,也没有嫌弃喝了一口。 大门被打开,刘妈妈带着两个婆子走进来,林噙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长柏少爷病愈了,该让我回去了吧。” 刘妈妈笑的意味不明,“林姨娘确实可以离开祠堂了,大娘子嘱咐我送林姨娘上路了。” 身边两个婆子得到指令,抓起林噙霜带到祠堂旁边的小屋子里。 林噙霜也懂了送她上路是什么意思,立马挣扎起来。 “打杀姨娘,她王若弗就不怕哪一天事情败露了,她也会遭到官府的惩罚吗?” 刘妈妈:“这就不劳林姨娘费心了,林姨娘毒害长柏少爷,光这一条罪状,大娘子将你杀了又如何。” 林噙霜想要摆脱两个婆子,想要跑出去,但是几日未吃饭,早就饿的头昏眼花。 “我要见主君!纮郎!救救我!” “还不快点动手,谁来了也不会救你,林姨娘还是死心吧。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老老实实的去盛府嫁人,不过像你这样的祸害去哪里都不安生。” 两个婆子拿着白绫勒住林噙霜的脖子,林噙霜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变得狰狞可怖,窒息的痛苦让林噙霜双手死死扣住地上。 “盛。。纮!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林噙霜已经彻底断气了。 刘妈妈指挥人将让人用一卷草席将林噙霜的尸体裹起来,抬出了府去,一口薄棺下葬在了郊外。 林噙霜的消失并没有有引起任何波澜,寿安堂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让人问了一下林噙霜最后的去处。 知道是大娘子仁慈,让人安葬了林噙霜也没有说什么。 她在府中就是一个吉祥物,没有话语权,盛纮和王若弗面子上做的都不错,每个月都会去请几次安。 寿安堂的待遇也是整个盛府最好的,谁也不敢苛刻了寿安堂的东西。 后宅的两位姨娘对大娘子也很是恭敬,这样的日子比以前过的都要好,主君来了就伺候好,不来她们二人就赏赏花,缝制一些衣裳送给大娘子。 半年后,王若弗觉得一阵恶心,鱼腥味往鼻子里钻。 “这鱼怎么做的,一股子的味道。” 刘妈妈立即就让丫鬟将鱼端走,倒了一盏茶水递到王若弗手上。 “这鱼还是厨房那位大厨做的,怎么会有味道呢?” 刘妈妈觉得不是鱼的问题,大娘子此时的反应格外像是害喜的样子。 “大娘子,奴婢去让人请郎中来给大娘子把脉,奴婢觉得大娘子莫不是有了身孕了。” “不可能!” 王若弗下意识的反驳,怀如兰还有几年,怎么会提前怀孕呢。 “大娘子先不要下定论,等郎中来了就知道了,大娘子正是生育的好年纪,主君平时也没少来大娘子房中过夜。” 刘妈妈这么一说,王若弗反倒是有些不确定的,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小腹,有些惴惴不安。 若真是怀孕了,那自己以后还能怀上如兰吗? 郎中很快就来了,不出刘妈妈的猜测,王若弗果真是怀孕了。 “恭喜夫人,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夫人身体康健,只是有孕在身,还是多休息为好。” 王若弗摸着肚子,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忧。 “刘妈妈,替我送送郎中。” 刘妈妈一脸喜气洋洋的将银子送到郎中手中,这样的好消息也该赶紧告诉主君。 “恭喜大娘子了,若这一胎是个男孩,以后长柏少爷也能有个伴了。” 王若弗将心中的忧愁抛到脑后,这个孩子来了,就好好生下来,若是她与如兰有缘分,她们母女自会相见。 【今天根管治疗,痛的我嗷嗷哭,更坏的消息照牙片发现两个阻生智齿,天要塌了。(-???-???-???-???-???___-???-???-???-???-???)】 知否王若弗11 “大娘子,你怀孕了,郎中怎么说,腹中的胎儿可好?” 盛纮听到王若弗怀孕,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后院那几个妾室为何没有动静,他心里面清楚。 但也没有说什么,膝下一儿一女确实有些子嗣单薄,如今大娘子又怀孕了,这确实让他高兴。 “郎中说已经一个多月了。” 盛纮的喜悦溢于言表,长柏自从生病完,精力也不如以前了,有时候读书读多了撑不下去。 读书这种事情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身体能不能抗的住,不然在考试的小隔间里面待上几天,有些身体不好的连命都会搭进去。 以长柏的天赋,能高中是迟早点事情,但是盛纮能够预料到,这起码得再往后拖几年。 “真好,你的身孕还未满三个月,胎还未坐稳,这段时间要是累了就多让下人来做。” 王若弗笑着打趣,“我也是生育过两个孩子,这些事情还是清楚的,只是主君初来扬州,还是要一切小心。” 夫妻二人看起来和和美美,没来林噙霜这个祸害,王若弗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不然后院总会有各种幺蛾子出现,也就盛纮将林噙霜当个柔弱需要帮助的女子。 远在扬州的王若弗,不知道她的好姐姐王若与快要被卫恕意气炸了,王若与本就是心胸狭窄。 康海丰又是个混蛋,根本不会顾及王若与什么心情,三天两头的将美妾纳进府,自从得了卫恕意这样一个独特的美人。 就一直宠着,而卫恕意又是个不争不抢委曲求全的样子更是让康海丰认为王若与亏待了他的爱妾。 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宠爱起了卫恕意,如今卫恕意怀孕了,正是戳到了王若与的肺管子。 “那个小贱蹄子怀孕了?贱人,没生孩子都快要爬到我头上了,要是真让她生下来了,岂不是爬完头上撒泼了。” 嬷嬷忍不住劝道:“大娘子,卫姨娘平日不争不抢,又怎么会欺负到您头上呢。” 王若与狠狠的瞪了一眼嬷嬷,“你是我的人还是她卫恕意的人?她得到康海丰的宠爱就是跟我过不去! 更别说她现在还怀着孕,嬷嬷,我恨啊!” 王若与眼中都是阴冷,“当初我嫁入这康家不就是看中了这康家的家世,可是外表是光鲜亮丽,可是这内里肮脏不堪。 康海丰更是个没用的,甚至还不如盛纮有用。 而我那个蠢妹妹过的倒是舒服,凭什么?她不被母亲疼爱,嫁入也是嫁到了一个小门小户的盛家,凭什么她过的这样舒坦。” 王若与听到盛纮被外放扬州的时候,心中真是嫉妒夹杂着后悔,明明当初是她嫌弃盛家门第太低,这门婚事才落到了王若弗身上。 现在倒好了,王若弗过的比她舒坦。 “大娘子莫要生气,二姑娘那后院不也有一个不省心的姨娘,二姑娘手段软,远远不如大娘子。” 王若与只听说盛家后院有一位得宠的妾室,王若弗还亲自送了两个妾室,想必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让别人分薄那位妾室的宠爱。 “你说的对,她怀上算什么,她得活着生下来才算她卫恕意的本事。 若是个男孩,我必然是不会留着,若是个女孩可就正好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葳蕤轩里面进进出出的奴婢,盛纮站在院子里听着产房的动静。 王若弗是夜里面发动的,彼时盛纮已经在妾室那里洗漱好睡觉了。 还是冬荣将他叫醒,两位姨娘候在外面期盼着大娘子能够平安生产,毕竟她们现在的日子可太快活了。 要是大娘子有个意外,以后继室进门了,倒霉的也是她们两个。 所有人都在期盼大娘子的平安生产,大娘子也是不负众望,顺利的生下了孩子。 是个皱巴巴的男孩。 王若弗看着奶娘怀中的小家伙,心头软软的,她确实喜欢孩子,尤其这还是她亲生的孩子。 “真可爱,主君给他取了名字吗?” 刘妈妈:“主君还未想好,大娘子不如取一个乳名给哥儿。” 王若弗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用,华兰和长柏我都没有取乳名,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一碗水端平。 主君的文采我是信得过的,一定会给哥儿取一个好名字。” 话音刚落,盛纮就兴冲冲的走进来。 “大娘子,我给哥儿取了一个好名字,你瞧瞧如何?” 王若弗接过盛纮手上的红纸,上面写着一个松字。 “长松?” 念着念着王若弗笑了一下,“长松和长柏这一听就是亲兄弟,松柏都寓意着人坚韧不拔的意志。 确实是个好名字,长松你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小家伙十分应景的啊啊了两声,逗得人直笑。 王若弗:“看来长松很喜欢他父亲取的名字,希望你能如松树一样茁壮成长。” 盛纮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大娘子温和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记忆里面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娘子的身影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端庄从容的大娘子。 这样的大娘子能将盛家上下大理的妥妥帖帖,可是盛纮心中却有说不出的遗憾。 至于遗憾什么,盛纮不想细想。 京城康家,在王若与的干预下卫恕意挣扎的生下了一个女儿,叫做康明儿。 只是这次生产对卫恕意的伤害不小,恐怕以后是难以有孕了。 如兰和王若弗之间母女缘分不浅,在前世差不多的时间,王若弗又怀上了孩子。 “娘!” 长松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边的嬷嬷一路上小心护着,正是调皮捣蛋对一切都好奇的年纪。 每天都待不住想要出去玩,如今这葳蕤轩着实热闹着,大的有华兰,小的有长松,至于长柏还是在前院读书。 “松哥儿小心,大娘子肚子里怀着孩子呢,是松哥儿的弟弟妹妹。” 松哥儿长的实在是可爱,虎头虎脑的,谁见了都会夸一句好小子。 “弟弟妹妹?” 松哥儿将脑袋轻轻的贴在王若弗的肚子上。 “我希望是个妹妹!” 知否王若弗12 王若弗温柔的将松哥儿搂在怀中,看到走进来了华兰长柏二人,冲着他们也一同招招手。 她们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在她身边,王若弗觉得这才是她重生以来最高兴的事情。 “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儿,就叫如兰。” 王若弗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如兰出生的时候,王若弗看到女儿那张通红的小脸,就确认这就是她的如兰。 扬州的大娘子谁不道扬州通判家的王大娘子是个有福气的,两儿两女,后院姨娘又都是听话的。 不少人心中是羡慕,就算是有闲言碎语,也不敢传到王若弗的耳朵里面。 “柏哥儿,如儿?你们两个今天逃学了?” 好多个孩子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面,葳蕤轩扩了两次,将旁边的小院子打通,作为孩子们居住的小院子。 王若夫是开心并着痛苦,都是自己的孩子,哪一个看了她都喜欢,但是小的两个也是性格格外活泼。 天天在葳蕤轩跑来跑去,坐在屋子里面都能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现在长大了,又请了夫子来教导,这葳蕤轩终于是安静了些。 “娘,大姐姐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最先开口的是如兰,小鹿一般的眼眸里面慢慢蓄满了泪水,眼睛红红的,估计是一路哭回来了的。 是华兰要议亲了,王若弗也联系了娘家,希望娘家能推荐一两个好人选,扬州虽然富庶,但若是女儿嫁在了扬州,那不久以后盛家回到汴京。 女儿若是在婆家受到了欺负,盛家也没办法及时给女儿撑腰。 所以王若弗想能在汴京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不求死高门大户,只希望是个家世清明,公婆明事理的人家。 如兰和长松这两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泪汪汪的翘课了。 “你大姐姐年纪到了,娘给她找个好夫君,不过是订婚,不会很快就出嫁的。 以后如兰长大了,娘也给你找个好夫君。” 王若弗让刘妈妈去给如兰和长松的夫子请个假,华兰听到的时候也不禁笑出了声。 这么一闹她心中的担忧消失了一半,长松和如兰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妹妹。 自己已经及笄,嫁人是迟早的事情,在盛家父亲和母亲感情很是恩爱,中间虽然出现过一些事情,但是父亲和母亲对她的疼爱不减分毫。 她在扬州也有不少闺中交到的好友,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家庭环境,后宅庶妹和嫡女之间总会有争斗。 所以长大后,听到李嬷嬷教导她,对于婚姻这种事情要慎重,因为嫁人是女儿家第二次投胎。 华兰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道身影,只是一面之缘,算不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会给她找到一门好亲事。 寿安堂,盛老太太让房妈妈给主君传了一句话。 盛纮听到之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立马就跟大娘子说了。 “忠勤伯爵府,大娘子,你觉得她们家的嫡次子如何?据说是个一表人才的,和咱们家华儿也是郎才女貌” 华兰也在,听到父亲这么说,忍不住羞红了脸。 “这是老太太推荐的人选吗?” 王若弗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盛纮有些不明所以。 “是母亲跟我说的,她说忠勤伯爵府虽然是落魄了,但现在总归是一个爵位在,若是华兰能嫁过去,也是高嫁。” 王若弗冷笑了,“难为老太太了,只是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盛纮大吃一惊,华兰脸上的羞涩收敛,她相信母亲是为她好。 “大娘子,这是为何?” 王若弗:“主君和老太太只看到了忠勤伯爵府的表面,可是那袁家人的品性可有派人打听过。 本来就是个落魄的伯爵府,家财当初被查收一空,如今也就剩了一个爵位,可是上面有嫡长子,爵位又落不到次子身上去。 况且人家凭什么不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反而看上咱们家的姑娘,咱们盛家根底单薄,主君请你如今也只是个六品地方官,你说袁家去我的女儿是为了什么?” 王若弗的一句接着一句将盛纮给砸醒,他听到这个消息时高兴的,华兰高嫁,对盛家还有盛家的儿女们的未来都有好处。 现在仔细品味品味,这袁家究竟看上了他们家什么。 “我看是看上了华兰的嫁妆的吧。” 盛纮有些犹豫,“谋求新妇的嫁妆,这要是说出去,他们袁家在汴京如何立足?” 王若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华兰小时候就跟咱们来了扬州,你说人家为什么愿意和咱们结亲?难不成因为你盛纮的才华不成? 当初我嫁给你,不也是因为你在汴京有个大宅子。” 盛纮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大娘子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实话听了有些扎心。 “华兰的婚事我自有打算,老太太的好意我收到了,回头会让人送些补品去老太太那里,华儿,你找个时间去谢谢你祖母。” 盛纮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不是卖女儿的父亲,华兰是他第一个孩子,知道忠勤伯爵府有问题,他也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忠勤伯爵府,若是真的不错的话,这婚事再商议,若是不行就听大娘子你安排。” 等盛纮离开的时候,华兰坐在母亲身边。 “娘,女儿有些不想嫁人,女儿想一辈子留在母亲身边。” 王若弗轻柔的抚摸着华兰的脸颊,“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未出阁的时候也有这样想过,可是现实是不行,我们与外面的流言蜚语比起来太过于渺小。 娘能做的就是为你选择一个适合你的夫婿,华兰,你告诉我,你有心上人吗?若是你有就告诉娘,娘不想让你有遗憾。” 华兰的脑海里再次出现那个人影,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女儿曾在手帕交的府中遇到一男子,是杨知州家的二郎,女儿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怎么的,对他记忆犹新。” 知否王若弗13 “杨知州家的二郎,杨知州的夫人,黄大娘子我倒是接触过,是个和善人,管家有方,后宅也没有闹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只是到底如何还是得让人仔细打听才知道。 华儿,若是杨家二郎品性不过关,娘是不会考虑他的,所以华兰希望你不怪母亲。” 华兰认同的点点头,“娘,女儿知道,我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若是他品行不行,女儿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 王若弗欣慰的笑了笑,这才是她的女儿,这些年的教导没有出错。 “只是若那杨家二郎品行不错,没有婚约在身,你当真要留在扬州,而你父亲的官职很快就能动一动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会回到汴京。 所以,华儿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过无论你嫁到哪里去都是娘的女儿,要是受了委屈娘第一个为你出头。” 华兰勾起一个笑容,只是眼眶红红的,她知道母亲是真正爱自己之人。 父亲或许是爱自己的,但是父亲更爱盛家。 所以父亲在听到她能够嫁到忠勤伯爵府,甚至都没有提及忠勤伯爵府的情况,就想将婚事给定下来。 因为她若是嫁给那伯爵府的次子,对盛家来说也是一门助力。 唯有母亲是真心为了她的幸福着想。 忠勤伯爵府那些事情汴京的人随便打听打听都能知道些,越是深入打听更是内里一片脏污,汴京但凡有点实力的人家都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忠勤伯爵府的嫡次子的。 王若弗将厚厚的一沓纸放在桌子上,瞅了一眼不吭声的盛纮。 “看见了没,这样的一个人家,你听了老太太的一番话查都不查一下,就想将婚事应下来,幸好你还知道和我说一声,不然华兰的后半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袁家老夫人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明明两个儿子,但是却偏心大儿子,大儿媳妇是自家的外甥女。 汴京一些人家被袁老夫人提及过婚事,只是被拒绝了,袁家能看的就只剩下那个爵位了,可是人家大儿子娶的是袁老夫人的外甥女。 众人这不就明白袁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次子承爵,袁家这才将搜寻将目光放到盛家上面。 盛家有钱,在汴京有个大宅子,王大娘子也是出身显赫的,将盛家大姑娘娶进门名声也得到了,钱也得到了,还能拿捏盛家大姑娘。 简直是一举三得。 王若弗显然是生气的,她是清楚她的华兰嫁进袁家,受苦了整整十年,那袁文绍也是个无用的。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到婆母的磋磨,无动于衷,睁着眼睛装瞎子,后来盛家厉害了,顾廷烨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的眼睛竟然神奇的恢复了。 开始心疼起华兰了,装模作样,王若弗将这些都记在心里面,无论是袁家还是文家,她都不会放过。 盛纮眼中满是复杂,这次确实是他思虑不周。 “大娘子,几日已经查清楚了,我便派人回绝忠勤伯爵府,华兰的婚事还是大娘子你来把关。” 至于盛老太太那里,刘妈妈将那些查到的东西转交给了房妈妈,盛老太太心中也是一片苦涩。 知道自己好心差点办了坏事,“房妈妈我是老了,办事还是没有大娘子来的周全。” 房妈妈:“您怎么老了,您只是希望大姑娘能够嫁一个好人家,谁能想到忠勤伯爵府内里糟污一片。” “你去库房里面拿一千两还有一些姑娘家能用得上首饰,送去给华兰,就是我这个做祖母给华兰的添妆了。” 华兰收到东西,带着李嬷嬷去了寿安堂亲自谢过了祖母。 老太太看着华兰的背影,忍不住感慨。 “大娘子将几个孩子教导的都很好,若是我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现在我的膝下也是儿孙满堂了。” 房妈妈知道老夫人心中还是念着那个孩子,那一直是老太太心中的痛楚,看着主君一步一步高升,看着主君的膝下孩子越来越多。 老太太总会坐在廊下发呆,会想念着她的孩子若是活着一定会是像主君这样,或许会比主君更好。 葳蕤轩,王若弗将华兰单独叫了过来。 “母亲,是杨家二郎的事情吗?” 王若弗对上女儿期待的眼睛,竟有些不忍开口,杨家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华兰见母亲的神态,已然知晓其中有异,不过她可以面对,她又不是对杨家二郎情根深种,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母亲但说无妨。” 王若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女儿坐过来。 “我让人打听了,那杨家二郎是个才学不错的,品行端正,上次去汴京赶考落榜,下一次说不定是可以高中的。 只是杨家有一位表小姐,据说和那位杨家二郎对这位表小姐很是关照。” 华兰默然,她确实是知道杨家这位表小姐,她的手帕交提及过,说是母亲去世了,父亲娶了续弦,杨家大娘子心疼这位表小姐在家中受到冷待给接到了杨家来养在膝下。 曾经她也同情过这位杨家表小姐,不过也好,她那点心思彻底死了,她不用再纠结要不要留在扬州。 “母亲,我想通了,还请母亲给女儿在汴京找个人家,以后女儿想要长长久久的陪伴母亲。” 王若弗看着女儿的笑容,心里的担忧也放下来了。 杨家大概是不会同意这位表小姐给自己的儿子做大娘子的,若是再次出现类似于盛纮和林噙霜的这样的事情,最后受伤的还是她的女儿。 她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能有圆圆满满的结果。 王太师门生众多,王老太太很快推荐了几个不错的人选,说不上家世有多显赫,但也是读书的清流人家,家风也是不错的。 最起码祖辈父辈都没有出现过宠妾灭妻的事情,公婆也是明事理的人家。 华兰虽然有些羞涩,但是这事关自己的终生大事,也是按照自己的性格选择了合适的人选。 “母亲,就他吧,季家长子,才学不错,为人温润有礼,女儿喜欢这样性格的男子。” 王若弗一看,笑容蔓延整个面庞。 “巧了,他们家的宅子离咱们家不远。”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知否王若弗14 既然华兰的婚事选好了,盛纮当即就写信交给信使,盛家长女愿意同季家长子季青宴结亲,季盛两家成两性之好。 直到后来,杨家升迁到了汴京,华兰和手帕交相聚的时候聊到这位杨家二郎和表小姐的时候。 杨家姑娘忍不住唏嘘,这两位确实是相互喜欢,只是身份上的差距难以弥补,那位表小姐也是一位极有风骨的美人。 不愿意为妾,黄大娘子为其寻找另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家,给表小姐准备了一份不错的嫁妆,算是风光出嫁。 而杨家二郎也是娶了一位贤惠的大娘子,相敬如宾,如同这世俗上大部分的夫妻那样。 华兰心中并没有遗憾,父亲当年为了那位已经死去的林姨娘险些和母亲和离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在心中。 她不想去赌杨家二郎和表小姐的想法,她并不是非杨家二郎不嫁。 盛家虽远在扬州,但是季家礼数做的周全,不仅季家长子来了,季家主母携着次子和幼女都来了扬州,带着聘礼来盛家提亲。 季家家主官职在身抽不出身,但是季家的态度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刘妈妈:“大娘子您怎么哭了,这样大喜的日子,大娘子莫要哭了,外面还有不少人呢。 是舍不得华兰姑娘吗?索性现在是定亲,等大姑娘出嫁还是有些时日的。” 王若弗抹了抹眼泪,她是突然想起前世华兰和那袁文绍订亲的时候,那袁家只来了袁家大郎,袁文绍本人都没有来,如此怠慢她的华儿。 其实那个时候就应该及时止损,袁家那样的态度,他们盛家不愿意嫁女儿也是正常。 谁家放在手上捧着长大的宝贝,还未嫁入婆家就被如此怠慢,心中都是会生气的。 “我这是高兴,为华儿高兴,那季家事关懂规矩的,对华儿重视,说明这次没有选错夫婿。” 华兰打扮的得体大气,季家大娘子带着三个孩子下了船,船上的聘礼被船夫给一一搬下,最前头的就是两只油光水润的大雁。 盛家的人也是早早等在码头上,盛长柏亲自迎接季家人,两家人对对方的礼节都很满意。 盛华兰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未来的夫婿,身姿修长,站在那里宛若一棵挺拔的青松,很符合她心里面读书人的形象。 而华兰的容貌自是不用说的,面容饱满,整个人如同玉兰花的花苞一样,明媚鲜艳至极。 定了婚,季青宴和盛华兰成了一对未婚夫妻,王若弗接待客人们,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华兰的定亲顺利结束,汴京,袁家心中虽然是生气的,但是也无可奈何。 他们忠勤伯爵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家中得用的儿郎也没有,就算是想给盛家使绊子也得看看王家那道坎能不能过得去,以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若弗也不想袁家好过,袁家的每一个人她都是十分讨厌。 现在袁家急着给袁文绍找亲事,恐怕不仅是因为袁文绍的年纪到了,更是因为家中已经快要捉襟见肘,急需要找一个有钱的新妇。 袁家每每找到下一家,王若弗就让人将袁家的打算给透出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疼爱的女儿的不愿意嫁,想将女儿换荣华富贵的,但是袁家不够格,估计换不了荣华富贵还得贴钱进去。 就这样袁文绍的婚事迟迟没有着落,王若弗顺带又给袁家宣传了一波名声,现在袁家的名声算是臭不可闻了。 文官看不起忠勤伯爵府的做派,勋爵人家也看不起忠勤伯爵府的落魄样子。 王若弗开始给华兰筹备嫁妆,大户人家姑娘的嫁妆都是从小开始攒着,华兰和如兰的嫁妆也是如此,从嫁人的那一刻起直至死亡,需要用到的东西娘家都会给准备好。 王若弗将自己的陪嫁分为三份,华兰如兰一人一份,还有一份自己留用,盛纮给的还有老太太送来的,宥阳盛家大房也送来了丰厚的添妆。 这些加在一起不是个小数目,足够华兰这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华儿,你上回见到那季家大郎,觉得如何?” 华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如兰,伸手给她理了理头上的碎发。 “季家大郎彬彬有礼,女儿很满意,多谢母亲给女儿选的夫婿。” 王若弗:“华儿,日子是你自己过的,盛家是你的底气,你不必委屈了自己,不日你父亲归京的旨意就要下来了,季家离盛家也近,以后你要是想家了可以时常回家坐坐。” 华兰风光出嫁,率先离开了扬州。 盛家也开始收拾东西回汴京,汴京盛家的宅子已经提前收拾过了,盛家收拾好后。 “大娘子,大姑娘来了。” 距离华兰出嫁已有小半年,昨日盛家才到了汴京,今日一早华兰心中惦记着就来了。 “快快!让华儿进来,好几月没见,我这心中担忧的很。” 华兰快步走进来,只一眼,王若弗就能断定华兰过的不错,眼睛里面都有光,面部富有光泽,状态也是和从前未出嫁的时候相差不大。 “华儿,快来,怎么今日就来了,季大郎来了呢?” 华兰笑着握着母亲的手,“女儿本来是昨天就来的,只是官人说父亲母亲昨日刚到,一定要很多事情要安排,所以女儿只好等到第二天再来。 官人被父亲请到了前院,说是要考察官人的学业如何了,明年就是官人会考。” 王若弗上下将华兰看了一遍,一颗心算是安定了。 “你父亲什么不行,但是指导季大郎的学业还是可以的,等他高中了,华儿你的好日子也该来了。” 华兰笑了笑,“女儿过的很好,婆母没有为难女儿,官人也很体贴,小叔子和小姑子也很乖巧听话。” 知否王若弗15 刚刚嫁入季家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是官人抽出几天时间,亲自带着她熟悉家中人以及季家的规矩。 总体来说没有多少规矩,和盛家也是差不多的,季家人口简单,除了她的婆母宣大娘子,公公的后院只有两位姨娘。 平日都是不会出现在人前,和她父亲的秋姨娘和初姨娘是一样的,所以也不会闹出什么妾室落当家主母面子的事情。 婆母又不刻薄,夫君待自己不错,总体来说是不错的。 王若弗心中也有了底,“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你平日里多督促他学业,等考上了也好让你父亲帮你谋划一番。” 华兰笑着应下,夫妻一体,夫君前途越好,她也能更好。 盛家回到了汴京,难免要和亲朋好友走动一番,华兰的婚事王家出力不少,王若弗也是心有感激,备了厚礼回了娘家。 “母亲,多谢你给华儿找到这门亲事,季家确实是个好人家。” 王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看着这个以往调皮捣蛋的女儿如今端庄稳重的操持家中事务,儿女婚事,心中感慨万分。 “弗儿,你父亲虽然是走了,但是他这些门生有很多都是品性不错,逢年过节都会来拜访我。 季家大郎确实不错,能和华兰和和美美就行,你如今膝下两儿两女,比从前也稳重了许多,当年你的选择没有错,反而是你姐姐与儿,这些年过的并不是很如意。” 王老太太一头银灰色头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姐姐的日子会好的,母亲不要担心。” 王若弗对于她的姐姐,心中是有埋怨的,她哄骗着自己放印子钱,差点就出了问题,后来又教唆自己给老太太下毒。 自己心思确实不正,这一世她对自己这个姐姐确实是亲热不起来,现在每年问候一声维持一下表面功夫已经是极限了。 “妹妹,我听到妹妹来娘家,特地回来一趟,看看妹妹。” 王若与走进来,径直走到王老夫人的身边,撒娇般开口。 “娘,女儿有些日子没回来,女儿想娘了。” 王老夫人目光变得更慈蔼了,握着女儿的手,嘴里念叨着。 “你这孩子,油嘴滑舌的,你回来又是找我要钱的?” 王若与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女儿不找您要钱找谁要,您可是最疼女儿的,谁叫那个王八蛋将女儿的钱拿去哄后院那些个小贱蹄子。” 王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那康家子是那副德行,我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嫁给康海丰。” 王若与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妹妹,得意的挑挑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带上了嫉妒。 “妹妹当初虽然嫁的低,但是如今妹夫归京,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升官了吧。 妹妹真是好运气,没想到妹夫还有点出息,听说妹妹当年和妹夫差点因为一个妾室和离了,如今那个妾室如何了?” 王若与这话说出来阴阳怪气带着幸灾乐祸,王老太太也只是拍拍王若与的手,示意她懂事点。 “你姐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姐姐过的苦,你就多让让她。” 王若弗也不意外,母亲一直偏爱的都是姐姐,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从小是在叔叔婶婶的身边长大。 不过她也不是很介意,因为叔叔婶婶对她的疼爱足以弥补母亲的偏爱,她也不会怨恨母亲偏心,一个一直留在身边的哈子,难免会更疼爱一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疼的时候会下意识握紧手。 但是王若弗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性子,虽然这些年的涵养还在,但是此时她要是受了这口气,她就不是王若弗! “姐姐过得苦,这难道不是姐姐自己的选择吗?当初是有人逼着姐姐嫁入康家吗? 姐姐这把脾气发在我身上作何,有本事朝着康海丰发去,连自己的嫁妆都被自己的官人拿去纳妾,姐姐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王若与脸色大变,这个自己印象里的蠢妹妹何时对自己这样说过话,纵使自己现在过的不如这个妹妹。 但是面对这个妹妹的时候,她总是有优越感,她瞧不起这个蠢妹妹,她得不到父亲母亲的疼爱。 “你!王若弗!我是你姐姐!” 王若弗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气场全开,拿出帕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姐姐?有姐姐当着妹妹的面阴阳怪气的吗?你过的不好是你无能,把脾气发在我身上,真以为我会让着你?” 王若与气的直跳脚,立马向王老太太告状。 “娘!您看妹妹这是什么态度,她过得好就算了,现在还要来欺负我,娘女儿不活了!” 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弗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的性子,你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有点问题,你们是亲姐妹要相互扶持。” 王若弗听了这话冷笑,这些话全都是偏向王若与的,本来就是王若与开口找茬,结果让自己退一步。 自从自己从叔叔婶婶那里回到王家,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遍,犯错的是姐姐,道歉的偏偏是自己。 “娘,我已经忍让了多年了,如今我不想忍,也不愿意忍,我和姐姐都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您为何如此偏心? 当初我下嫁盛家的时候,姐姐就嘲讽我没出息,现在有出息了她又在阴阳怪气我,她就是见不得我比她过的好!” 王若弗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没有伤心,也没有怨怼,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我情愿没有她这样的姐姐,母亲,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留在家中用膳了。” 王老太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挽留小女儿,她们母女二人离别多年,如今连顿饭都没有吃就离开,可是身边的大女儿气的浑身发抖,她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安慰大女儿。 “这次是你姐姐做错了,你们二人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回头我让她去给你道歉。” 王若弗摇摇头,“不用了,我与她姐妹情分浅,我也不想再盛家看见她,下次有时间再回来陪母亲用膳。” 王若与等着王若弗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六品官而已,瞧把她给得瑟的!” 知否王若弗16 王老太太皱着眉头打断了王若与的话。 “与儿!你该收敛一些了,她是你的亲妹妹!” 王若与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娘!您现在怎么偏向妹妹了,我说的有错吗?你看她那个态度,不仅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也没有把母亲您放在眼中!” 王老太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她将女儿骄纵成了这副样子,现在姐妹离心。 “你回来就是想要气我的吗?” 王若与敏锐的察觉到了母亲的不高兴,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委屈的抱怨。 “娘,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是心里面不好受,康海丰又纳了两个美妾,所以今日我的语气才会这么冲。” 王老太太见到女儿这副样子,心疼将心中的不满取代。 “你这孩子,回头你好好跟你妹妹道个歉,这康海丰也是个不成器,成天正事也不干。” 王若与不敢将母亲真正惹恼,不然以后就没法子从母亲这里要到钱了。 “女儿知道了,娘您不要生气了,女儿会心疼你的。” 出了王家的宅子,王若弗坐在马车上面,刘妈妈看着大娘子无动于衷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娘子,老夫人的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莫要伤心。” 王若弗:“我不伤心,反正母亲偏心也是正常,我过的越好她王若与越不高兴,哼! 回头你去打听打听那康海丰后宅的事情,我得给我这个姐姐找点事情干。” 康海丰的后宅真是相当精彩,花花肠子是真多,一个人名吸引了王若弗的注意。 “康明儿?” 王若弗指着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并不是她多想,而是康明儿的生母是卫恕意,当初被她想法子送进康家了。 没想到生了一个女儿叫做康明儿,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刘妈妈显然也是想起来卫恕意这一茬,这事还是她去办的。 “大娘子,奴婢打听了,那卫姨娘入府的时候被康海丰宠了好一段时日,后来因为生孩子难产坏了身子,这才失宠了。 二姑娘没少为难卫姨娘,现在康海丰的后院十几个姨娘,庶子庶女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王若弗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机会亲眼看看这个康明儿,若真是明兰那丫头。 后来,王若弗为来见一眼康明儿,应约了王若与的邀请。 “娘,女儿想吃糖葫芦。” 如兰在马车里直起身子目光被红彤彤的糖葫芦吸引了, 这次来康家她只带了如兰一个孩子,长柏和长松都在夫子那里学习。 “等从你姨母那里回来的时候,娘再给你买。” 王若弗想了想,又开口说了一句。 “娘记得你姨母的后院有一个叫做康明儿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你若是无聊了可以去找她玩。” 如兰将康明儿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等到了康府,虽然康家好歹是世家大族繁荣过,面子上的东西还是有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康海丰会贪图美色到这个地步,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妹妹,你来了,快进来吧,我还以为妹妹你还生我的气呢。” “姨母好。” 如兰仰着头乖乖的叫了一声。 王若与下意识的往王若弗身后看看,“怎么长柏和长松没来?” “他们两个学业繁忙,我就没让他们两个来了,以后有时间再来。” 王若与心中怒火上涌,觉得是这个妹妹见现在康家落幕了,才没有把长柏和长松带过来。 “呵呵,长柏就算了,长松年纪还小,姐姐就这么着急让长松没日没夜的学习?” 王若与虽然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改不掉嘴贱的习惯。 “姐姐这话怎么说的,长柏八岁了,自启蒙起已经学习三年了,科举本就是要下苦功夫的事情,难不成姐姐的儿子不读书不科举?” 王若弗懒得和王若与多说什么,她只想见见那康明儿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我们俩的事情别让小辈看笑话了,允儿,过来带你妹妹去后院玩。” 康允儿是个好姑娘,王若弗也放心她带着如兰去玩。 王若与也不好再多说,“允儿,带着你表妹去后院玩。” 王若弗心中惦记着事情,和王若与聊了一会儿,就找了一个借口去了康家的后院。 “姐姐膝下三个孩子,允儿这孩子我看了,是个乖巧听话的,自从华兰出嫁了,我膝下也只有如兰这个孩子常常陪着我。” 王若与虽然为人刻薄,但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有些疼爱的,自己着满后院的姨娘庶子,实在是让她头疼。 “对了,当初你与妹夫差点因为一个姨娘闹的和离,那姨娘如今怎么样了。” 王若与眼中恶意满满,自己过的不爽,她也要让妹妹也不痛快。 “林姨娘啊,她早就死了,化作一堆枯骨了吧。” “死了?” 王若与压根没反应过来,林姨娘早就死了?那她这么多年对于这个蠢妹妹的嘲讽算什么? 算她自作多情? 王若弗看着姐姐惊诧的样子,站起身走向康家的后院,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个女孩儿欢笑的声音。 “快来抓我!” 好家伙,这大嗓门是她的如兰。 刘妈妈也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大娘子,四姑娘活泼是好事,大娘子您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姑娘家也就这几年松快些了。” 王若弗往前走了几步,没有打扰如兰玩耍,而是看向如兰身边几个高低不一的小女孩。 她对小时候的明兰印象不是很深,她只记得明兰怯生生的,总是喜欢低着头不说话。 “康明儿,你也来跟我一起来找手绢!” 王若弗顺着如兰招手的方向看向站在那里的女孩儿,小脸露出的时候,王若弗震惊了。 “像!太像了!” “大娘子,像什么?” 知否王若弗17 王若弗可以确定这个康明儿就是明兰!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而且她的母亲还是卫恕意,这么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如兰。” 如兰听到母亲的声音,看到母亲和刘妈妈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立马跑过来。 “母亲,我和姐姐们一起去找手绢,每次都是我先找到。” 如兰骄傲的昂着头,王若弗笑了笑,看着几个差不了几岁的孩子,这是她们故意让着如兰呢。 “如兰真棒,去把和你玩闹的几个姐姐都叫过来,我准备了一些绢花,可以分给她们。” 王若弗见将盒子里面的绢花一一递给女孩子们,等到康明儿怯生生的走上前来的时候。 王若弗笑了笑,开口询问,只是眼中不自觉地打量着康明儿。 “你叫康明儿?是个好名字。” 王若弗将粉色的绢花放在康明儿的手中,康明儿小心翼翼的捧着绢花道谢,和她记忆里的明兰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不在盛家,而是在康家,瞧这副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褪色了,恐怕是在王若与的手中,她和她的小娘过的恐怕是不太好。 王若弗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些,前世她带着怨恨闭上了眼睛,死前她还在想,明兰过着好日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兰过的苦日子。 心中会不会对如兰有愧疚,如今她想是没有的,从来都是如兰小心翼翼的捧着明兰。 她明兰只会高兴顾廷烨为了娶她做了这么多,恐怕还会嘲笑她的如兰是个好算计的蠢货吧。 笑意不达眼底,幸好明兰这不就出现在她眼前吗? 不是算计她如兰的婚事吗?这辈子也让明兰尝尝她如兰经受过的磋磨。 对了那个顾廷烨也是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如兰,咱们回家吧。” 王若弗摸了摸如兰汗津津的额头,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康家,康明儿捧着绢花羡慕的看向二人的背影。 “小娘,我回来了。” 卫恕意坐在廊下,腿上放着绣篮子,一针一线的绣着衣裳,从前得宠的时候到不用靠这些换些银子。 现在她已经失宠四五年了,当家大娘子又是个刻薄的,只有做些绣活才能给自己和女儿置办一些衣裳。 “明儿,你头上的绢花是哪里来的?” 卫恕意眉头一皱,这绢花看起来精致,大娘子不可能好心给明儿送绢花。 康明儿将头上的绢花拿下来,小心翼翼的解释了,卫恕意听了心中的担忧消退。 “你若是能生在盛家该有多好。” 卫恕意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在这康家的后宅,庶子庶女的未来是看不到的。 康明儿还不明白,但是今日得到这朵漂亮的绢花已经能让她高兴许久了。 汴京突然起了一道传闻,宁远侯次子顾廷烨带着美貌外室去白鹿书院求学。 这谣言在汴京越传越烈,小秦氏敏锐的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但是这又如何,她顺便加一把火,让这谣言越传越烈。 等到侯爷顾偃开听到同僚在私底下议论顾廷烨这个不学无术,带着外室去求学的壮举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孽障!他这是想气死我不成!” 小秦氏贴心的劝道,“侯爷,廷烨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做错了事情,以后会改正的。” 顾偃开冷笑一声,“也就你惯着他,给他说好话,你瞧瞧他干的什么事情,我以为他知道要努力了,去白鹿书院求学,可结果呢转头带着一个外室去了。 这是求学的吗?我顾家的脸面都被这个逆子给丢光了,我怎么会就有这么一个孽障儿子,不思进取!” 小秦氏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勾起唇角笑起来。 “侯爷,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廷烨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学坏了,要不然将廷烨叫回来,侯爷好好教导一番就是了,廷烨一定能知错就改的。” 正愁没办法破坏顾廷烨的求学之路,她可不希望顾廷烨有才学,他最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才好。 顾偃开沉思片刻,觉得小秦氏说的对,顾廷烨带着外室去求学,能学到个什么玩意儿。 “就按照你说的办,立马让他回来!还有他那个外室,也一同给带回来!” 顾廷烨的求学计划被破坏,被强硬的带回了顾家,连同外室朱曼娘一起被带回去。 顾偃开原本是打算将朱曼娘给发卖的,结果朱曼娘主动暴露出自己有了身孕,肚子里是顾廷烨的孩子。 顾廷烨死也要护着朱曼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顾偃开直接就被气病了。 小秦氏瞧着顾偃开病卧在床榻上,又去了祠堂烧了几炷香,告诉顾家老祖宗们这个好消息。 顾廷烨的“美名”不知不觉间汴京人都知晓,没有哪个书院愿意接收顾廷烨这样的浪子。 还未及冠,就大张旗鼓的养了外室,何况这外室还怀孕了,就算是顾廷烨是宁远侯的嫡次子,以后仕途也是难走了。 反倒是小秦氏做足了贤惠继母的姿态,在外面处处替顾廷烨说尽了好话,人人都道小秦氏对顾廷烨比亲儿子都要用心。 只可惜顾廷烨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浪荡子。 顾廷烨尚小,面对这样的流言蜚语心中迷茫又痛苦,再加上小秦氏的有意纵容,整日花天酒地,用酒水来麻痹自己。 葳蕤轩,王若弗哼着小曲,一盏八宝茶下肚。 “这顾廷烨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生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养着外室,顾家大郎又是个身子不中用的,看来这顾家的爵位要落到幼子的头上了。” 有句话叫做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情愿看到爵位落到幼子的头上,也不愿意看着顾廷烨承袭爵位,不过现在顾侯还没有死,没办法做的太过分。 但是败坏一下顾廷烨的名声还是可以,不是喜欢拿女儿家的名声来算计吗? 那她就让顾廷烨的名声臭不可闻,就像是臭水沟里面的烂泥洗也洗不干净。 “白家那里查好了吗?” 知否王若弗18 刘妈妈点点头,大娘子吩咐她做的事情她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但是大娘子吩咐了,她就照做。 “大娘子,白家干出不少压榨百姓之事,盐商向来就是敛财之首,那白家私底下恐怕是没少私自贩盐。 只是咱们的人暂时只查到了这么多,要想继续查清楚还需要一些时日。” 王若弗摆摆手,“这些就够了,只是白家名义上的靠山是宁远侯府,谁会顶着和宁远侯府作对,将白家给处置了呢?” 刘妈妈开口建议:“大娘子不如将受到白家迫害的百姓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一同去官府告发白家的恶行,到时候官府总不好视而不见吧。” 王若弗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法子,既然想不到人揭发白家的恶行,就让那些受害者自己去揭发。 “你说得对,就算是官商包庇,咱们给暗中捅开,提前透露给言官们,到时候弹劾的奏折自会送到圣上面前,白家干的事情就想瞒也瞒不住了。” 到时候身为白家女生下的孩子顾廷烨,也作为继承白家家产的人,他也会遭到众人唾弃。 王若弗也没有多少犹豫,让人鼓动那些受到白家欺压的人一同去官府讨个公道。 这些年白家干的事情有宁远侯府撑腰,谁敢多管闲事,现在这么多百姓围堵在官府,给自己讨公道。 这简直是将府衙的人架在火上烤,要是处置了那他就得罪了宁远侯,指不定哪天宁远侯就给他穿小鞋。 要不是强行压下去,他怕哪天东窗事发,他的小命不保。 好在没让他犹豫多久,事情就传入了京城,白家盐商,为祸一方,欺压百姓,私自贩盐。 圣上震怒,派人去查案,这些事情是否属实。 这下子衙门的人也没犹豫了,利索的将白家的人通通下狱,宁远侯也不敢再维护白家,整个顾家最开心的就属小秦氏了。 “向妈妈,你看见了吗?白家这是遭报应了,当年我姐姐的死何尝没有他们逼迫的原因。 一个商贾之女,逼死了东昌侯府的嫡女,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 小秦氏笑着笑着眼眶红了,看着天上的云朵,强忍住眼泪没有落下。 “姐姐,你在天之灵可看见了,他们白家罪有应得,下去给姐姐你赔罪了,到时候把顾廷烨这个小贱货也给你送下去。” 向妈妈守着小秦大娘子,大娘子这些年过的不容易,这些全都是顾偃开的错,一个男人祸害了三位姑娘。 白家干的事情最终证据确凿,宁远侯也没法子包庇,反而要尽快甩开白家这个包裹,将自己和白家撇清。 那些个言官可不是好说话的,一个个都是疯狗,逮到谁就会咬谁,纷纷弹劾顾家包庇白家,官商勾结。 顾廷烨不相信自己外祖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父亲,白家是儿子的外家,这些年没少给顾家送钱来,现在父亲束手旁观是不是太狠心了! 父亲,求求您看在白家是我外家的份上帮帮白家。” 顾偃开指着顾廷烨的鼻子臭骂一顿。 “你说我束手旁观,我们顾家给他白家撑腰,难道是让他欺压百姓,私自贩盐的? 怎么地,你还想让我救白家,咱们一大家全给搭进去你就高兴了?” 顾偃开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儿子这么蠢,他想方设法的想将白家给甩开,这个儿子倒好。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不许他走出院子半步!” 顾廷烨被关起来,顾廷煜冷眼看着自己这个二弟弟说出来的蠢话。 “父亲,为今之计唯有尽快和圣上表明咱们对白家的所作所为半点不知,并请求圣上严惩白家。” 顾偃开眉头皱了又皱,煜儿说的他都清楚,可是白家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要真是舍弃了,难免肉疼。 “父亲,不可再犹豫了,等到圣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咱们再表明态度可就晚了。” 顾偃开上书表明了态度,言官的嘴也没放过顾家,顾廷烨就成了那个攻击的对象。 白家女的孩子,顾侯爷教子无方。 白家最终被抄没家产,白老爷以及相关人员被斩首示众,十岁以下的充入奴籍,十岁以上的流放岭南。 顾廷烨的名声算是彻底臭完了,王若弗心中憋着的气也消了些,只是顾侯爷不死,她还不能将顾廷烨怎么样。 “刘妈妈,是时候该给如兰找个教导嬷嬷了,回头你去让人问问华兰身边的李嬷嬷。 有没有合适的嬷嬷推荐一下,盛家给出的待遇和李嬷嬷一样。” 王若弗觉得女儿活泼是好事,但是也要懂得规矩,知晓一些手段,也要会用手段,不然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刘妈妈觉得大娘子真是顶好的母亲,膝下四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重视爱护。 “大娘子,如兰姑娘和您小时候如出一辙,当年大娘子在蜀中的时候也是这般活泼,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 王若弗扑哧一声笑了,那是她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随着季青宴的高中,华兰怀有身孕,五年抱两孩,一儿一女。 盛家的孩子也是平安长大了,长松也在读书方面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 长柏终究是被身子给拖累了,没办法整日点灯夜读,慢慢的被长松追上了进度。 长柏若是放到其他人家定是读书最出色的,可偏偏他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弟在后面紧追不舍。 “大娘子,长柏和长松这两个孩子很快就要科考了,两个孩子的学业若是再努努力,这一次会考定然是没问题的。 若是将那庄学究请到咱们盛家来,给长柏长松两个孩子讲课,那就更好了。” 王若弗也是赞同的,“既然如此,主君就去将庄学究请来,到时候也让如兰也去听庄学究的课。 如儿也快及笄了,若是能听听庄学究的课,以后也好找一个好人家。” 知否王若弗19 “二哥,听说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要来咱们家的私塾学习,父亲能将庄学究请过来实在是太厉害了。” 长柏身边站着一位少年,相比长柏的少年老成,这位少年显然是多了几分活泼,他就是长松。 长松一边利索的将桌子上的书收拾到书篮里面,想起那位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公爷,眼中是止不住的好奇。 长柏神色淡淡,捧着书没有抬头。 “会考在即,三弟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面,中午我就不去母亲那里用膳了,今日的书还没有温完。” 长松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离开了书房,去了葳蕤轩和母亲用膳。 王若弗:“长柏呢?我不是让刘妈妈告诉前院了吗?让你们两个一起来用膳,我特意让小厨房熬了人参鸡汤补补身子。” 长松开口替二哥解释:“娘,很快就要会考了,二哥想要多看一会儿书,所以就没来了。” 王若弗拍了拍长松的肩膀,前世只有长柏一个儿子的时候,她觉得长柏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没有错,高中了也是给她这个做娘的添光。 可如今有了长松这个小儿子,长松体贴孝顺,就算是每日读书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和如兰这个妹妹。 人心是肉长的,真的让人很难不偏心长松,王若弗已经将一碗水端的很平了。 可是长柏的表现,还有前世临死前,她得知长柏原来是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被顾廷烨算计了,可是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些都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 可能长柏和盛纮真的是很像,什么都不能和功名前途相比。 “彩钗,去将小厨房炖煮好的鸡汤盛一份送去给柏哥儿。” 如兰察觉到了母亲的不高兴,和三哥对视一眼,转移了话题。 “母亲,四妹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上庄学究的课,要是四妹敢上课打瞌睡,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告诉娘!” 如兰恼怒:“臭长松!我怎么可能会上课睡觉!” 看着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样子,王若弗心中那点不快消散。 “如兰,让你去庄学究那里上课,对你以后找夫婿有好处,只是有一点娘要告诉你,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要来求学。 你无论如何也要离这个小公爷远点,咱们家和齐国公府没法比,不能有的心思不要生,不然最后害的还是你自己。” 上一世荣飞燕的下场还历历在目,那般凄惨,这个小公爷的母亲平宁郡主又是个强势,她就害怕如兰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如兰刚有点苗头的心思一瞬间就熄灭了,小公爷的家世有多好,如今来盛家私塾来读书,她也难免会有点心思。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靠近小公爷。” 说实话,王若弗还是不放心,叮嘱了长松。 随着会考的即将到来,盛家的两位少爷都要参加会考,如兰也懂事的收起性子,主动给二哥三哥一人做了一副护膝。 母亲说了,二哥三哥都是自己的亲哥哥,就算是更亲近三哥,但是对二哥也要尊重给予同等的待遇。 王若弗和如兰亲自将长柏和长松送进考场,不过这一次顾廷烨没有参加会考,他的名声许多年前就败坏完了,在小秦氏的有意引导下,早就荒废学业已久。 如今顾廷烨也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不思进取,整日沉迷于美色之中。 可喜可贺的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终于有了一个姨娘的名分,朱曼娘的一对儿女也不是私生子了。 “顾郎呢?” 朱曼娘带着儿子来找顾廷烨,却被告知顾廷烨跟着狐朋狗友出去喝酒了。 “二少爷说晚上再回来陪朱姨娘。” 朱曼娘面容扭曲了一瞬,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可实际上顾廷烨夜不归宿,睡在青楼楚馆。 如今这后院好几个姨娘,要不就是卖身葬父楚楚可怜的月姨娘,要不然就是顾廷烨给赎身的姨娘。 要不是她给顾廷烨生了一儿一女,现在早就被顾廷烨给忘记了。 “麻烦你告诉顾郎,昌哥儿许久未见爹爹,一直想要见爹爹。” 昌哥儿也很给力的说了两句想爹爹的话,前院的人收敛银子点头应下。 等到朱曼娘走之后,旁边的人才开口说话。 “朱姨娘也是不死心,二少爷才得了一位新宠哪有时间去她哪里。” 侍从捏着一角银子,笑着开口。 “管她们呢,给了银子咱就收着,等二少爷回来了就跟二少爷说一声就是了。 走!今日请你喝酒去。” 会考即将结束,王若弗带着如兰早早的就来了贡院外面等着,里面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有几个人在里面接应着。 如兰指着打开的大门,“出来了!是二哥三哥!” 王若弗和如兰立马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被两个侍从搀扶着出来了的长柏时,王若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长松状态还行,就是有些憔悴,身上一股味道。 “长松,你二哥怎么了?” 长松:“天太冷了,昨夜二哥发烧了,二哥强撑着将试卷写完了,娘,快带二哥回去看郎中。” 王若弗的手放在长柏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王若弗心神俱裂。 “柏哥儿,再坚持一会儿,郎中已经在家中了。” 马车飞快的驶向盛家,长柏被抬进了葳蕤轩中,郎中对付这样的症状已经是得心应手,一碗苦药汁子灌下去,长柏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长松,你也回屋子里好好洗漱一番睡一觉,好孩子,这几天苦了你了。” 长松疲惫的点点头,考完之后整个脑子都是空的,身体无比的疲惫。 盛纮回府的时候,听到长柏在考场发烧的消息时,叹了一口气。 又问了长松的情况,眉眼间的忧愁才散了些,两个儿子总要有一个考上才好,长柏的学业纵然不错,可是过不了会考这一关再好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盛纮对已经死去的林噙霜的不满又加重了一番,若是没有她,长柏的身体又怎么会差了一些。 知否王若弗20 等到长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柏哥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刘妈妈,去将郎中请过来。” 长柏嘴唇苍白,眼中有失望闪过,整个人无精打采。 “母亲,我没事了,孩儿不争气,这么关键的考试偏偏发热了。” 王若弗摇摇头,声音哽咽,握着长柏的手,眼中都是心疼。 “好孩子,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想那么多。” 长柏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落,只是心中的失望是止不住的,他如今也清楚了自己这次恐怕是会落榜。 他确实坚持到将所有题目写完了,可是他明白会考本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哪怕只差一点点都会与上榜失之交臂。 “母亲,我想休息了,母亲您莫要过于担心。” 王若弗对上长柏痛苦的双眸,嘴中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吩咐了屋子里的几个女使就走出去了。 盛纮等在外面,“大娘子,长柏怎么样了。” “长柏醒了,只是他一时间心中难以接受这件事情,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盛纮作为过来人很理解长柏的心情,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为了会考上榜,可是。。。 “哎!大娘子你也放宽心,长柏还年轻,三年后再去考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长松考的不错,我有七分把握长松能够上榜,咱们盛家也要出来一位麒麟子了。” 王若弗将心中的担忧摁下去,长松能考上也是一件好事。 “主君,长松若是高中,也该考虑一下婚事了,只是长柏该如何?兄长尚未定亲就给弟弟定亲,这不合规矩。” 长柏这般年纪尚未说亲,不就是为了能在高中之后给长柏说一门高门贵女,好有一个助力吗? 盛纮沉思片刻:“等揭榜之后咱们再说,此时也要问问长柏的意见。” 汴京一处偏僻的宅院里面,文老夫人愁眉苦脸的听着屋内儿子的怒吼声,忍不住开口劝道。 “敬儿,咱们错过了这次会考,还有下一次,你还年轻,等养好了腿咱们三年后再来汴京会考。” 文炎敬愤怒的推开了给他喂药的侍女,看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腿,迁怒于自己母亲。 “三年又三年,我何时才能高中,功成名就!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出去透透气,我怎么会摔断了腿! 我要是没摔断腿,这一次我一定会上榜的!” 文老夫人也很自责,“是是是,敬儿,都怪我,你别气坏了身子,要不是我让你出去,你也不会因为外面的雪滑倒。” 文炎敬躺在病榻上,心中煎熬万分,明明就快要考试了,而他却摔断了腿,连考场都进不去。 三年的准备化为泡影,这让文炎敬无法接受。 为了能有顺利的官途,他至今都没有娶妻,同龄人的孩子都十几岁了,而他还在整日苦读书,就是为了高中娶到高门贵女,助他一步登天。 “敬儿,药熬好了,快喝下吧,早日将腿养好,别留下病根。” 文炎敬和谁作对都不会和自己的身体作对,接过药喝下去。 文老太太见儿子喝完了药,才开口提起另一件事情。 “儿子啊,娘打听到一件事情,是一位世家大族的庶女找夫婿,说是因为是庶女,不要求男方有太高的家世,只要是读书人就好。” 文老太太觉得这不就是她儿子吗? 敬儿哪哪都优秀,就是家世上有点缺陷,但是等敬儿高中了,这也就不是问题了,可是敬儿如今三十好几,再不成婚得等到何时。 文炎敬想了想,握住问老太太的手。 “是哪家的庶女?” 文老太太其实也不太懂,但是她看见了康家的大宅子啊,那么多的奴仆伺候着,真是威风极了。 “好像是康家,娘找人打听过了,康家有钱的很,而且那当家主母是什么王太师的嫡长女,母亲是什么一品诰命夫人!” 康家究竟怎么样她不懂,但是诰命她听说过啊,她就等着敬儿以后有出息给她挣个诰命回来。 文炎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如何能打听到康家内里面的事情,但是听着母亲的话,这康家庶女他若是娶了,或许能成为他的一个跳板。 最起码康家这么有钱,若是将庶女娶到手,自己就不用住在这么偏僻狭小的院子里面。 要是运气好,他能让康家的嫡女倾心于他,这对他的帮助可就更大了。 庶女和嫡女的区别他还是明白的。 “娘,这是个好机会,您再去打听打听,具体是什么样的,若是儿子能娶到这样世家大族的女儿,以后咱们家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文老太太脸色笑开了花,“敬儿你如此优秀,那庶女要是见了你,保准对你一见倾心。” 文老太太得到的消息是王若弗让人告诉她的,康明儿确实也是到了成婚的年纪。 王若与不会为庶女多费心思,最多备上一点嫁妆,等到文炎敬表露出想要娶康明儿的意思,王若与一定会答应的。 王若弗就是想要明兰体会体会前世如兰过的苦日子,让如兰也试试被婆婆磋磨,被立规矩到流产的滋味。 至于文炎敬的腿也是王若弗让人干的,就算文炎敬哪天不出去,也会在去会考的路上出现意外。 她就是怕文炎敬考上了,又将心思打在了盛家,再者她不愿意文炎敬能高中,最好是能考一辈子都考不上。 文炎敬这个王八犊子的东西,将她女儿娶到手了,又不好好对如兰,也不想想他们文家住的用的全都是如兰的,还舔着脸磋磨她的如兰。 真是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 康明儿的婚事由嫡母做主,得知文炎敬这样一个穷酸的举人想要娶康明儿,一点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至于康明儿也是在康家应下婚事之后,才得知自己即将要嫁给文炎敬。 唯一让康明儿庆幸的是,文炎敬好歹是个举人,以后努力努力说不定能高中。 知否王若弗21 反倒是文炎敬有些一时间接受不了,康家这么快就答应了这门婚事,根本没有给机会让他去接触康家的嫡女。 “敬儿,等康家庶女嫁进来,咱们就不用离开京城了,到时候把你大哥一家也接过来一起享福。” 文老太太已经开始在畅想娶到世家大族的女儿,享受儿媳妇的嫁妆,给儿媳妇立规矩了。 文炎敬一腔热血无处可发,他能怎么说,婚事已经定下了,康家根本就没有让他进康府的意思。 “娘,这件事情等成婚之后再说,现在先把聘礼给准备好。” 说到聘礼,文老太太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在汴京住的这段时间真是除了呼吸,做点事情都要用钱。 家中积蓄全部都供儿子读书了,现在要是备上一份妥当的聘礼,恐怕是得将积蓄花的一干二净。 “娘,康家那么有钱,等儿子将新妇娶进门了,咱们家的困境就解决了,娘莫要不舍得那点聘礼。” 其实文炎敬瞧不上母亲那副苛刻的样子,但是母亲从未在他身上苛刻过,所以他平日闭口不提这件事情。 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了,要是惹怒了康家,这门亲事可就没了。 “敬儿,这些事情娘会做好的,你快回书房读书吧。” 文老太太为了儿媳妇那份嫁妆,也是认真准备了聘礼。 康家后院,卫恕意知道大娘子给明儿说了一位举人,心中也是感激大娘子。 “明儿,娘能给你准备的嫁妆不多,以后你嫁人了,好好伺候公婆,打理后宅之事,好歹那文家儿郎是个举人,以后要是高中了,你就是官太太。” 康明儿低低的应了一声,她的嫡姐康允儿尚未婚嫁,不就是因为大娘子想要为嫡姐寻一门好亲事。 “女儿都知道,等女儿离开康家之后,小娘要保护好自己。” 卫恕意无奈的笑了笑,“大娘子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将我叫过去立规矩,平日里也不会为难我。 这些年都过来了,不过好在你嫁出去是正头大娘子,不用吃我这份苦。” 康明儿眼中同样是憧憬,等到文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康明儿换上了一套最得体的衣衫,是嫡母让人给做的。 她于文炎敬见了一面,说不上有多失望,但也是该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模样。 反而是文炎敬有些看呆了,康明儿肤白貌美,仔细打扮了一番也是容光焕发。 两家婚事定下,只是王若与没有什么好脸色,庶女出嫁,她这个做嫡母的要备上一份嫁妆。 康家的钱都被康海丰败光了,这钱只能从她的陪嫁里面出。 “以后你嫁出去了,就是文家的人了,记住要孝顺公婆,伺候夫君,不要给康家丢脸面。” 王若与随便嘱咐几句就将康明儿送上了花轿,康明儿临走前只在一处拐角看见了自己的小娘。 康家这一处大宅子她默默无闻的生活了十几年,如今要离开了竟也有些不舍得了。 送亲的队伍越走越远,终于到了文家租的小宅子。 康明儿脸色不变,文家条件不好这事她早已知晓,但不知道会是这么差。 文老太太的目光则是看向新妇后面挑夫肩膀上挑着的陪嫁,木箱子是合上了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不妨碍文老太太在窥视新妇的陪嫁。 数着箱子的数量,二十八抬嫁妆。 文老太太忍下心中的不满,和邻居的唠嗑中,她也是知道那些世家贵女们的陪嫁都是百里红妆,一百多抬嫁妆。 怎么轮到她敬儿的时候,只有区区二十八抬。 康明儿坐在喜床上,紧张的等待郎君归来。 进洞府前,文老太太拽住儿子的手,低声嘱咐。 “敬儿,你等下记得从那丫头的嘴中打听一下她们康家有没有陪嫁宅子,不然咱们这个院子月底就要到期了。 还有那嫁妆怎么才二十八抬,这康家也太没有诚意了,你可是宰相根苗!” 文老太太等到人走来,才露出自己的嘴脸来。 文炎敬只能安慰,“娘,她也只是康家的庶女罢了,要是嫡女就好了,不过咱们也和康家搭上关系,以后钱财这东西自然是会有的。” 文炎敬暂时安抚住了文老太太,可是进了洞房之后,从康明儿嘴中得知康家并没有给她准备宅子田庄得陪嫁之物后。 “官人,大娘子给我准备了嫁妆已是仁厚。” 文炎敬的态度彻底变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康明儿,随后就背过身睡觉了。 刚刚还是一阵欢好,现在转脸变了一个人,康明儿的心像是浸泡在苦水中一样。 第二日早早起床,康明儿睁开眼睛一摸身边的位置,冰凉一片。 “姑娘,姑爷早早起床读书去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姑娘也该起床给老夫人去请安了。” 康明儿现在回想起昨夜官人的态度,心有不安。 “以后不必唤我姑娘了,小桃,你是我的陪嫁,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后我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嫁出去的。” 小桃感动:“谢谢大娘子。” 康明儿握住小桃的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自己熟悉的人,这是她唯一心安的地方。 时候到了,文炎敬冷着脸走进来。 “准备好了吗?母亲已经起床了,你作为新妇也该去伺候一下母亲。” 康明儿看着夫君的冷脸,心中委屈万分,也知道伺候婆母是她应该做的,只好带着小桃赶去婆母的屋子里。 文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看,昨夜她将儿媳妇带来的嫁妆打开看了,二十八抬嫁妆就算了,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是连一个金元宝都没有看到,都是些不值钱的衣服,甚至有些箱子都是空的当个摆设。 “哼!有你这样懒惰的新妇吗?我都起来多时了,还不见你来伺候我。” 文老太太的眼刀子狠狠的剐向康明儿,尽显刻薄。 “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伺候我起身。” 这次轮到康明儿傻眼了,从小到大她都是没有伺候过人,吃的最大的苦就是冬天炭火不足冻人,夏天没有冰块热人。 知否王若弗22 康明儿求助的看向文炎敬,但是文炎敬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偏过头冷漠的看向别处。 她的心凉了又凉,小桃哪里忍心自己的姑娘被老太太当作下人一般使唤,就主动走上前去。 “老夫人,还是奴婢来伺候您吧,奴婢手脚利索些。” 小桃的手被老太太给挥开。 “滚开!哪家媳妇不伺候公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还世家大族的女儿呢?连乡下的农妇都不如!” 文老太太嘴里不断辱骂着,康明儿难堪的低下头,眼中泛着泪花。 “母亲,儿媳这就伺候母亲起床。” 康明儿认命的拿起旁边的衣裳伺候文老太太穿衣,尤其给文老太太穿鞋的时候,康明儿憋住呼吸。 可是那臭味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子里面钻,幸好早上还未用膳,不然此时就恶心吐了。 文老太太居高临下的看着康明儿,眼中闪过快意,世家大族的女儿又如何。 现在还不是伺候她,做着奴婢的活计。 伺候完穿衣还不算,还有伺候老太太用晚膳,等老太太和文炎敬吃完早膳。 老太太才施施然开口,“敬儿,你快回去读书吧,儿媳妇,这剩下的你吃吧,不要浪费。 咱们文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这浪费粮食是万万不可的,等过半个月,咱们启程回老家。” 康明儿不解的开口:“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汴京回老家?” 一提到这个,文老夫人心中又是一团火气。 “汴京寸土寸金,你陪嫁都没有陪一座宅子,还有脸问这话!” 康明儿此时算是彻底明白了,大娘子怎么会好心给自己找这么一个举人人家,这一眼看不见未来的人生让她无比的绝望。 盛府,王若弗打听到明兰嫁进文家后的生活,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活该!让她算计如兰,踩着如兰嫁入高门。 “刘妈妈,继续让人注意着文家的事情,另外顾家二郎那里也是一样。” “明日就是揭榜之日,希望长柏和长松都能上榜。” 王若弗真是替两个儿子操碎了心,只希望两个儿子都能高中,不然她是真害怕两个儿子反目成仇。 长柏性子老成,长松活泼些,两个人自小时候就没玩到一起,长大了也是表面上兄弟和睦罢了。 “大娘子放宽心,一切都有好结果的。” 王若弗点点头,“是啊,我这辈子就是希望两个儿子前途坦荡,两个女儿也能幸福美满。” 刘妈妈却开口,“大娘子,您光想着孩子们,也要想想自己,奴婢和大娘子一起长大,伺候了大娘子大半辈子,就希望大娘子能够事事如意。” 王若弗不知道怎么地,眼眶渐渐红了,说实话若是可以,她不想再嫁给盛纮了。 “我都知道,刘妈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等你干不动了就安心留在我身边一起养老。” 第二日,就连华兰也来于盛家一同去看揭榜,几个手脚灵活的先进去看着。 “大姐,福哥儿和玉姐儿呢?” 以往这时候两个孩子都会跟过来,如兰小孩子心性,跟两个侄子侄女玩的都挺好。 华兰捂着嘴笑了笑,“今日人多,怕慌乱之间出事情就没有带出来,等回了盛府,那两个孩子自然会过来的。” 如兰了然的点点头,“还是大姐你想的周到,希望两位哥哥都能上榜!” 长松凑过来,从如兰面前拿走了最后一块花生酥。 “要是我上榜了,可得好好感谢妹妹的祈祷。” 如兰瞪了一眼三哥,“你要是真感谢我,就把花生酥还给我,每次都吃我的糕点。” 8 长松自从考完之后,就彻底将书放下来,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性子也越发活泼起来,因为读书他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性格。 “妹妹别生气,我这是饿了,等下我去给你再买几包好吃的糕点,过两日带你去打马球如何?” 人群一阵喧闹,盛家一家子也没心情嬉闹了,紧紧的盯着榜上的名字。 长柏不甘心,今日还是来了,他的目光从榜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划过,没有他。 真的没有他。 他落榜了。 “三少爷中了!是一甲第二名!” 盛家的奴仆从人堆里面钻出来,脸上喜气洋洋。 王若弗高兴傻了,“一甲第二名,这不就是榜眼吗?” “好好好,赏!” 王若弗接着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长柏,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向榜单,一遍遍确认自己的名字是否出现了。 “长柏。。。” 长柏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转身不再看榜单。 “母亲,我没事的,我早已猜到我上不了榜,恭喜三弟高中了。” 长松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开口安慰二哥。 “二哥,等下一次二哥一定会高中的。” 长柏:“那就借三弟吉言。” 尽管长柏没中,但是长松中了,而且还是榜眼,盛纮高兴的满面春风,邀请了亲朋好友在家中小办了一场。 长柏看着父亲母亲高兴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但是他作为长子,弟弟高中他得为弟弟高兴才是。 盛纮也想起了长柏和长松的婚事,将长柏叫到书房里面来。 “长柏,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是想现在给你说亲,还是三年后等你高中了给你说亲。 本想着等你高中了给你说个高门贵女,对你来说有助力,但是这一次你落榜了,若是再拖三年,年纪又大了些。” 长柏二十三了,在这个普遍二十岁已经成婚的时候,二十三确实有些大了。 长柏沉默片刻,“父亲,是因为我未成婚会妨碍三弟说亲吗?” 盛纮知道长柏心中不好受,但是这也不能怪长柏,只能怪时运不济,偏偏那个时候发热了。 “是有一方面这个原因,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毕竟是长子,你三弟才及冠不久,还能等两年。” 长柏苦涩一笑,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弟弟,他是长子又如何。 “父亲,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弟弟说亲,就尽快为儿子说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