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故事之罗城风云》 第1章 偷袭 四指低着头,和小杰走进胡同,对着鲁永强说:“强哥,在里面呢!右侧最后一排,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是老赖和坤子,女的一个是茹姐,另一个不认识,” 永强说:“现在你和小杰去区医院,等着,等老赖到了看看什么情况,记住,让小杰进医院,没人认识小杰。你俩去吧!” 四指和小杰走了,永强做了个手势,二征、郭亮和小安明白,四人朝饭店门口走去,到门口三人抽出枪刺,而永强拿的是卡皇刀,拉开门,四人迅速冲了进去,没看见坤子,就看见老赖和两个女的,老赖喝多了,还在那儿比比划划呢!等反应过来,看清四个人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眼前,郭亮和小安拿着枪刺,照着老赖的头上一顿砸,老赖坐在靠墙的位置,几乎没有躲闪的空间,只能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虽然没有还手余地,作为老牌大哥,也不能完全沉默,开口骂到:“鲁永强,你个小兔崽子,你特么玩阴的,我和老达子那点破事,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鲁永强没搭话,老赖其实够硬的,他坐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四人桌,要是一般人,现在被打成这样,一定会选择钻到桌子底下躲避攻击,可是老赖就是硬挺着。他也没有反抗,这也是社会经验,一看对方拿的是枪刺,就不是要对自己下死手的,自己手里啥也没有,反抗被打的指定更严重,如果对方错手也是可能把自己扎没的。他就坐在凳子上,让郭亮和小安打,郭亮把外边的椅子拽走,找好位置拿枪刺照老赖的大腿扎了一下,力量很大,基本贯穿了,老赖疼痛难忍,一只手赶紧去捂大腿的伤口,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从椅子上栽到地上,小安使劲把桌子推远,这样没了桌子的阻挡,空间有了,俩人继续拿枪刺往倒在地上的老赖身上砸着。 永强和二征没动手,按分工由他俩控制住坤子,因为坤子年轻比较能打,坤子虽然暂时不在,但两个人也没有参与去打倒在地上的老赖,怕的就是坤子突然出现,从背后袭击,几个人就遭殃了。俩人同时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厨房也在那边,俩人没动,因为刚才已经看见一个身影,从卫生间迅速冲向厨房,那个人又迅速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头的斧子,正是满脸怒气的坤子,二征马上就想顶上去,永强大喊了一声:“坤子,不是冲你,”永强这一喊,一是为了镇住坤子,二是告诉正在打老赖的郭亮和小安,坤子出现了,如果老赖已经失去还击能力,一起对付坤子,坤子是个出名的狠人,老赖的大兄弟,拿斧子是绝对敢砍的,两个人对付坤子,坤子能砍出好几斧子,四个人一起上,坤子顶多砍出两斧子,这样,己方的受伤害程度能轻点。老赖躺在地上,小安已经又在他的一个小腿肚子上,扎了两个窟窿,正在准备扎另外一条腿,听到强哥喊,两人起身看向坤子,并迅速调整位置,和永强、二征形成四包一的队形。 “鲁永强,你真是混大了,赖哥你都敢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坤子拿斧子准备开磕,“坤子,别动手,”说话的是茹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另一个女的吓得乱喊乱叫,茹姐只是闪到一边,护着这个女的,而躺在地上的老赖,强忍着疼,喘着粗气,沙哑的喊出:“坤子,不要动,”又冲着鲁永强说:“鲁永强,不关坤子事,觉得不够,继续冲我,别难为坤子。” 老赖懂,自己是绝对劣势,暂时结束冲突是最明智的,坤子是狠,但是鲁永强他们也不差,坤子如果被干倒,回过头至少还得捅自己几下,弄不好自己脚筋难保。 坤子听茹姐和赖哥这么说,自然也懂,自己什么都不怕,恨不得马上把鲁永强砍死,但是现在赖哥伤的不轻,赶紧送医院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也马上压住满腔怒火,迫不得已的转变了态度:“鲁永强,赖哥说了,我必须听,你们撤吧!卖我个面子,看在我和郭亮在一个笼子里待过的份上。” 郭亮没吱声,也没法吱声,鲁永强想了想:“行”,没多说一句话,一挥手,带着三人走了。 鲁永强原计划就是干老赖,自己用卡簧子顶住坤子,让他别插手,现在目的也达到个差不多,有兄弟建议把老赖干废,但是鲁永强不同意,暂时没必要,考虑到上面的关系,不好交代,再说老赖只是打了达哥一个耳光,把打成这样也就可以了。虽然老赖大概率不会善罢甘休,但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等等消息,做好准备,下次再打基本就是决战。 永强估计老赖不会报官,如他所料,第二天四指给永强打传呼,老赖没报官,只是他的兄弟都去了医院。 这条景阳街是东区最繁华的地段,鲁永强从小生活在这里,父母死的早,爷爷奶奶把自己和姐姐带大,十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十四岁时,姐姐嫁人,十六岁,对自己最重要的爷爷也去世,姐姐想把自己带到她家一起生活,他没去,姐夫那边是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不想影响姐姐的生活,从此开始了江湖生涯,十七岁认识老达子,达哥,摆局的,跟着他自己也慢慢混起来了,自己出手狠,胆还大,从不惹事,老达子很器重他,他和野哥成为老达子的左膀右臂。 八三年,自己因为伤害进去了,八六年,老达子被西区陈老二把手指剁掉三个,野哥给达哥报仇,把陈老二喷了,自己也上路了。 第2章 你攻我伐 鲁永强八九年出来时,达哥和他说:“小野死后,局我都不想摆了,但怕你出来没事干,以后局咱俩一人一半。”可是永强已经不满足仅仅是摆局,两年过去后,永强打了几场硬仗,在罗城也很有名气,在景阳街这一片,能和自己掰手腕的也就老赖了,俩人小摩擦不断,但由于坤子和郭亮改造的时候在一起,关系特别好,在中间多次调节,才算相安无事 前几天,老赖到局上玩,中间起了些争执,把抽水子小孩给打了,老达子上来拉仗,拽老赖胳膊,老赖反手就给老达子一个耳光,看场子的利杰一看达哥被打,上去就给老赖一拳,但老赖人多,把三个看场子的一顿拳脚,回去之后老赖确实给老达子打过电话,说打老达子那一耳光,自己不是故意的,老达子回复算了。 永强知道后,想和老赖约一架,但觉得不行,俩人的共同好友太多了,根本打不起来,再说,达哥也不会同意,所以选择抓,不想让郭亮去,毕竟郭亮和坤子好,但郭亮一定要去。 这事儿回来自然要告诉达哥,达哥表情有些无奈,没说责怪永强的话,事出了,老达子给景致街的霍二哥打电话,让二哥出面调节下,过了十分钟,二哥给老达子回了过来,老赖不干,说必须血债血还,还说自己养好伤,和永强堂堂正正的碰一下。 永强接到老赖的这个回复,这还用等吗?等到老赖把伤养好,约架,永强是很乐意用这种方式解决解决问题的,以前为了齐大路的事和老赖约过,最后中间人太多,没打起来,老赖不傻,除非他不想报复,不可能?老赖不是这种人,看来他也是麻痹我和老达子,先下手为强,永强决定晚上八点,带兄弟去区医院补刀。 老达子这次没有阻止永强,他也知道老赖是什么人,如果霍二哥出面调解,老赖要赔偿,那就好办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意图已经很明显,当年就是因为自己阻止小野报仇,结果小野把命搭进去了,现在自己不能犯当年的错误。 老赖哪有耐性等到自己养好伤,作为东城的老牌大哥,复仇是相当的心切,马上叫来铁东的仇四,晚上八点,由坤子和仇四带30多个兄弟,去永强和老达子的局子,把永强和老达子腿废了,把局也砸了。 永强通知自己家兄弟,七点到景阳宾馆六楼集合,摆局就在这里,自己家兄弟三十多人,齐大路现在也算他半个兄弟,但是永强没找他,因为齐大路是有产业的,和老赖的仗不知道要打几个回合,如果这个回合拿不下老赖,老赖反击的时候,估计会把大路的那点产业砸个精光。他给南城的左春风打了电话,俩人八零年就认识,还在一个笼子里呆过两年,前后脚出来后互相照应,属于一把连的关系,这样有四十多人,够了。其它可找的人很多,但不找了,又不是摆队形。 永强交代郭亮别去,毕竟这次再遇到坤子,不动手是不太可能的,虽然郭亮还是想去,永强坚决不同意,刚才接到在医院守着的小杰电话,坤子在医院守着老赖,人数不到20人,七点五十,出发,出发前才告诉兄弟们去干谁,避免走风,并且告诉达哥,把局赶紧停了。 永强的两辆轿车和三辆面包车奔向医院,刚上车,小杰又来电话,说坤子带着大部分人走了,可能去吃饭了,永强没多想,反而觉得机会更好,本来也不想要把坤子怎么样。 坤子当然没有去吃饭,他也是七点五十出发,带人直奔景阳宾馆,仇四的人已经到了,直奔六楼, 老达子告诉这些来玩的人,今天就到这里,不摆了,散局,牌九局,大家自然都不愿意,老达子一再劝说,推单的老狼硬说再玩最后五手牌结束,老达子也不好驳面子,估计打完也就八点多一点,一听就剩最后五手牌,大家下得注更大,马上散,大点干,就剩最后一把牌的时候,坤子和仇四带人冲了进来,负责看场子的利杰大喊“坤子,你要干啥?”坤子没回话 ,直接拿双管顶到利杰脑袋上,跟上来的兄弟一顿钢管,人太多,利杰哪有还手的余地,直接躺下,老达子一看,心想糟了,大喊:“都别动,我的兄弟别动手,坤子,有事说事,你这是干啥?” 郭亮在里屋,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局上有把双管,拿起就跑了出来,一看这局面,直接顶向坤子他们。 第3章 兄弟相残 鲁永强带自己兄弟冲进医院,让左春风和他的兄弟在门口守着,自己直奔病房,没人,老赖住的病房一个人也没有,永强以为有望风的,看见他们车进来,老赖和自己兄弟跑了,永强走到窗前,三楼,这高度好腿跳都费劲,何况老赖的拖着一条伤腿,躲到其它病房或是医院其它地方了,想到这里,让兄弟们在医院找。 老达子这边,一片混乱,玩家以为是范赌了,正在藏自己的钱,仇四过来,也拿的是双管,指向这些人:“都特么别说话,和你们无关,都双手抱头蹲地上。” 里屋门开了,郭亮同样拿着一把双管出来,指向坤子,并大喝道:“坤子,住手”。 仇四一看,立马把枪口指向郭亮,“放下枪,你看看我们多少人,今天不是冲你来的,郭亮,别不自量力。” 坤子迎着枪口走到郭亮跟前,叹了口气说:‘亮子,我来报仇没毛病,鲁永强呢?’ “强哥不在,打老赖的事,达哥不知道,是强哥和我们私自干的,你冲我就行。”郭亮回道。 “我冲你干什么?咱们都是当兄弟的,大哥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和老达子无关,没有他,鲁永强什么也不是。”坤子说着,把枪口指向老达子。 永强带人去干老赖,自己反而被偷家,老达子也是哭笑不得,这时候也只能说说软话了:“坤子,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何必呢?达哥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永强只是一时冲动,有什么条件,你提,老赖不是伤的不重吗?” 坤子没有回老达子的话,既然已经决定了血债血还,就不想在和他再废话了。坤子突然把双管子调起来,用后面的枪托,狠狠的照老达子面门砸了下去,把老达子打的退后一步,鼻口穿血,坤子拿枪托继续砸,老达子用胳膊护着头,也让人清晰的能看到,老达子右手只有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社会人都知道,那三根是让陈老二砍下去的。 同时,仇四命令兄弟们,继续打那几个看场子和照注的小兄弟,自己用枪继续指着郭亮,他知道郭亮和坤子曾经是好哥们,自己只要看住他就行了。 这时候老达子已经被打的躺地上,“坤子,行了吧!不关达哥事,你冲我。”郭亮本来长的白白净净的脸,现在变得更是煞白,双眼通红,举着枪对着坤子。 坤子没有回应郭亮的话,自己和郭亮是绝对不会过招的,只是把枪口调正,对着躺在地上的老达子的脚踝,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了。 啊!的一声,是老达子发出来的,因为坤子把枪对准自己腿的时候,自己害怕的闭上眼睛,听到一声枪响的时候,以为自己的腿被打了,睁开眼睛一看,坤子已经倒在地上,是郭亮开的枪。 无法判断是枪走火,还是因为郭亮失去理智扣动了扳机,由于离得很近,并且正中坤子胸部,所以坤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头就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郭亮脸上显得极度的悲伤和痛苦,枪也脱手掉在地上,走了两步,蹲下,看着坤子的脸,俩人是在笼子里认识的,刚进去都挨欺负,最终俩人拧成一股绳,刚开始还是一起挨揍,后来才打了出来,坤子出来比郭亮早三年,并且总去看郭亮,要不是后来认识强哥,出来一定是和坤子在一起混,而自己现在却亲手把曾经的好兄弟送走了。 仇四更是被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按理来说他的枪,离郭亮的脑袋只有一米,也可能会响,人在遇到突然惊吓的时候,手指会不自主的收缩,容易扣动扳机产生走火,但是仇四的手指扣在扳机外圈上,没在扳机上,因为以前他出现过走火的情况,所以现在特别小心,不是不敢开火,只是今天的局面,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开火,鲁永强不在,现在已经控制局面,自己只要端着枪就行,当然,郭亮的枪响了,仇四迅速把手放回扳机上,对着郭亮喊道:“你疯了,打坤子,我打死你。”但仇四没开枪,又对着躺在地上的坤子喊道:坤子、坤子,你挺住。” 仇四说的话,郭亮好像没听见,只是蹲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坤子的脸。 屋里玩牌的那些人本来蹲在地上,有些胆大的人,还伸长脖子看热闹,现在都全抱着头趴在地上,或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屋里原本混乱的局面顿时安静,小弟们也全停手,然后走到仇四边上,坤子自然也有不错的兄弟,大斌和德凯迅速掰开卡簧子准备上去扎郭亮,但是仇四大喊;“都别动,你俩,别往前走。”仇四和坤子都是老赖的兄弟,但仇四属于加盟兄弟,自己有地盘,坤子是老赖纯兄弟,而且是大兄弟,今天的事已经足够大,这自己都可能进去,再继续下去结果更糟。所以大喝一声“撤,所有兄弟,马上撤,德凯、大斌,听四哥的,快撤。”仇四看到坤子中枪的部位,知道人走了,自己也得赶紧离开现场。 第1章 大山出场 仇四带人一走,局上的人瞬间也都跑没了,老达子忍着痛赶紧站起来,上前看了一下坤子的情况,断定人没了,赶紧对郭亮说:“亮子,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郭亮抬头看看达哥,也回过神来了,就说出两个字:“达哥,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老达子知道时间紧迫,对郭亮说:“达哥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达哥会想办法的,你快走。”郭亮起身要走,又低头看看坤子,重新蹲下给坤子合上双眼,赶紧起身快步走了。 鲁永强在医院没找到老赖,刚从医院撤出来上了车,接到达哥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大吃一惊,知道赶紧把郭亮送走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老达子挂了打给永强的电话,走进里屋关上门赶紧给自己上面的关系打电话,知道这个事是瞒不住的,现场人太多,先通下气比较稳妥。打完电话出来和利杰去医院了。 负责在医院守着的小杰看到坤子带人离开医院,赶紧给强哥打电话,自己没有手机,也不方便在医院打,跑到医院外面的小卖部打的,而坤子他们前脚刚走,老赖也赶紧走了,所以小杰并没看到。 鲁永强和老赖的仗是不能再打了,暂时都得消停一阵,上面找了老赖和老达子,不管愿不愿意,虽然握手不太可能,但必须言和了。 鲁永强不想要这个结果,这样对郭亮太不公平了,郭亮背负了所有的一切,成为见不得光的人了,但此事过后鲁永强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毕竟是自己兄弟把别人销户了,更何况销户的是坤子,东区顶级大哥老赖的大兄弟,混社会就是这样,你给十个默默无名的小混混干进医院,不如给一个大哥一个电炮子,当然,后者风险极大,整不好自己的一条腿就得搭进去。 老达子一直想从事点正经买卖,永强也认同,去年年底老梁出来了,老梁是正经人,以前是给一个老板管沙场的,冲动了一下,进去关了三年多,在里面和永强关系也不错,正好局上有个开沙场的老郑输躺下了,用沙场顶的账,永强让老梁当沙场的经理,除了基本工资,再给老梁利润的10个点。 鲁永强的沙场运营了三个月,生意相当不错,老梁会经营管理,自己和达哥在罗城也认识很多搞工程的,在那个年代,百业待兴,生意确实好做。 沙场在罗南县,属于罗城下边的一个县,南城区在往南50公里,离的不远,永强每周都去,这一天在沙场和老梁闲聊,老梁电话响了,是来拉沙子的卡车司机打来的,说往沙场拐弯的路口有人拦车要钱,永强一听气够呛,以前有人拦过车,是村里的老头老太太,这个沙场的用地属于红卫村,老达子找人和村长协商好了,村长说以后不会再捣乱了,怎么又来了? 永强没让老梁去,自己带着同来的小安和小杰,沙场的保安立柱又找了八个工人,拿着铁锹两辆车出发了,一会就看到前面好几辆卡车被堵住了,车前站着一个人,又高又大,永强下了车,四处看看,没发现有其他人,这时候卡车司机下车了,永强认识司机,一交流才知道拦车的就这一个人,走近一看,很是惊讶,这个人个头好像快到一米九了,得有200多斤的样子,肩宽体壮,大圆脸,眉毛挺重,眼睛也挺大,看起来孔武有力,表情却也不像一个纯粹的地痞那般狡黠。 “是你拦车要钱啊!”永强问。 “是”大块头没多回一个字。 “为啥要钱,总有个理由吧!”永强继续问,立柱用铁锹指着大块头就要开骂,被永强拦下。 “没饭吃,”对方回答依然干脆, 永强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块头,说道:“你是不是刚从笼子里出来呀!” 大块头略感意外,估计是想你怎么知道,但还是做得简短的回答:“昨天出来的。” “会打仗吧!”永强突然发出带有挑衅式的提问。 对方没回话,向右走了几步,拿起靠在树上的一个大棒子,足有两米多,碗口般粗细,手握的一头被简单修理过,握着挺合适,立柱一看这是要开干,指挥工人“大家给我上,我们人多,干他自己。”立柱长的也挺壮,仗着身体好以前总爱叫号和别人单扣,这次连提都不提,知道级别差太多。 “都别动手。”永强马上在中间拦住,走到大块头跟前,“你这么干也不长久,兄弟,不如跟着我混吧!我叫魏永强,那边沙场的老板。” 大块头叫大山,是红卫村旁边红民村的人,确实刚放出来,身高体壮,饭量也特别大,拉上大山,永强他们没回沙场,和小安、小杰直接回市里了,和左春风约好中午一起吃饭。 开车四十分钟就到了南区,鲁永强问小安:“文化路有个服装市场,里面是不是有大码服装和鞋呀!” 小安知道这是给大山换身衣服,确实穿的太不像样了,马上回答“有。” 给大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大山感觉很不好意思,啥也没干呢!就让大哥花钱,而永强对买的衣服也不太满意,告诉小安,明天领大山再去做两套,做的合身。 第2章 突遭袭击 买完衣服一会儿就到了和左春风约定的饭店,朱记骨头庄,不大的饭店,没有外人,不需要排场的时候,永强到南区和春风就愿意来这里,就好这一口,见了大山,左春风惊讶不已,一听是永强新收的兄弟,又羡慕不已,混社会牌面很重要。 永强也不用客气,进屋就让服务员上两盆酱大骨,上桌之后,马上把一盆推给大山,“这盆儿是你自己的,饿了吧!快吃吧!这些都不是外人。”永强这边四个人,左春风带了两个兄弟,龅牙和王志。 大山确实饿了,看强哥这么说,就自己先吃了起来,一会儿酒菜也都上来了,没啥太重要的事儿,大家聊着喝着。饭店里人不多,大家就坐在大厅靠里的大圆桌上,小杰坐的位置面对的窗户和门口,小杰从不喝酒,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和窗外,这是自己多年的习惯,一开始有两个人进了饭店,问问菜价又出来了,小杰并没有太在意,当这两个人又出现在门外,后边还有很多人的时候,小杰马上急促的叫了声“强哥”,永强是老江湖了,知道这是危险的语气,桌上的其他人也同时抬头,望向窗外,人已经往屋里冲了,清一色的大砍刀,清一色的黑衣服,大家都一个动作,拿凳子,拿啤酒瓶子没啥用,拿凳子能架住砍刀,鲁永强在对方冲进屋的一刹那,喊了一声“大山,来人了。” 大山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看到大家的动作就知道这是要开战了,也能听到很多人进屋的声音,自己对这种事并不陌生,曾经就是因为打仗伤害进去的,自己起身的同时把桌面掀了起来,这种圆桌的的桌面和下边能折合的腿是分开的,拿着桌面向后轮过去,后边的黑衣人当然也想不到,常人自然做不到,这个动作需要胳膊够长,力气够大,这一轮直接把跑在前面的三个人撞飞出去,接着又轮回来,太滑脱手飞了出去,飞出去的这个大桌面还撞倒两个,最后把饭店玻璃撞碎落了下来,大山看桌面脱手了,赶紧也拿起有靠背的凳子继续抡。 屋里的宽度也就是十米,大山抡起凳子就控制住五米,剩下的五米由剩下的六个人顶着,打群架,最怕的是人数少的一方被人数多的一方围住,左春风和鲁永强明白这个道理,有靠背的凳子比较大,他们不能像大山那样抡的虎虎生风,主要是捅和架,拿着凳子的靠背捅对方的脸和身上,对方拿砍刀砍过来的时候,用凳子架住。 僵持了一会儿,双方都有受伤的,这个避免不了,还是永强这边吃亏,凳子的伤害毕竟有限,还是砍刀实在,小安和龅牙胳膊,肩膀都中刀了 ,左春风脸上还被划了一个口子,小杰捡起来被大山打掉的一把砍刀,瞅准机会一刀砍到对方一人拿刀的胳膊上,对方刀掉了,大山把已经撞得破碎的凳子扔出去,迅速捡起这把砍刀,继续开抡,对方有人喊了一声:“撤,从饭店撤出来。” 饭店空间狭小,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对方迅速撤到饭店外面,但是守着门口,里面永强他们也在屋里守着门口,左春风倒出时间赶紧打电话,这是南区,自己的地盘,告诉兄弟们赶紧过来。 偷袭的一方是不能耗时太长的,永强他们听到车喇叭急促的响声,对方开始撤了,左春风要追,永强拉住了,万一对方杀个回马枪,在室外开阔的空间,人多砍人少,不能冒险,听到车发动开走的声音,大家出来,看见两辆微型和一辆轿车疾驰而去,都没挂车牌儿。 一会儿左春风兄弟开了两辆车到了,王志、小杰带着他们朝车开走的方向追去,其余的人去医院,龅牙显然伤的不轻,小安也需要缝针,左春风的脸问题不大,小口子,大山没受伤,就是累够呛。 王志和小杰没有追到对方,也到医院会合了。 左春风的脸上贴了一小块医用胶布,和鲁永强在单独交流着。 是谁找的人?是冲鲁永强来的,还是左春风?为什么是黑衣社的装扮?黑衣社当年拿的都是枪刺。那是81年底,西区的李大龙和封四在西城组织了黑衣社,西区混社会的加入的人挺多,口号是统一罗城江湖,82年冬天和南城的流氓在纪念塔约架,东城支持南城一起对抗黑衣社,鲁永强61年的,当年21岁,也代表东城参加此战,当然左春风是南城本地的,自然也参加了,黑衣社对抗两区流氓,打个旗鼓相当,最后巡捕来了,给冲散了,但是83年下半年,黑衣社上路了几十人,包括李大龙和封四,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怎么又出现了。 下午5点,鲁永强回到罗城国际酒店,现在局换到这里摆了,在18层,领着小杰和大山,而胳膊受伤的小安回去修养了,和老达子说了此事,俩人都没怀疑老赖,因为仇太大,老赖如果报复绝对不会搞什么黑衣社、大砍刀这一套,必定是直接找抢手把老达子和永强崩了。混社会就是这样,仇小才互相打,仇大往往选择放手,这样双方都能活下去。永强出来这两年得罪的人也不少,一时也不无法判断是谁了。 第3章 背后元凶 一直等到散局永强才走,他让大山和利杰一起住在国际酒店,老达子大多数时候也住在这儿,他和小杰开车回老房子,自己还是愿意在老房子住。 路过金氏狗肉馆,这是金叔和女儿银珠开的餐馆,生意非常火,他放慢了速度,透过饭店的窗户依稀能看到银珠的影子,金叔年龄大了,应该回去休息了,永强家和金叔家是老邻居,自己父母死的早,金叔对自己没少照顾,自己混社会后,金叔说过自己好几回,金叔的女儿银珠比自己小一岁,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很喜欢银珠,81年,和银珠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金叔很反对,这也导致一直没有结婚,那时候年轻,永强心里多少有点怪金叔,83年自己进去了,银珠来探视,自己狠了心告诉银珠别等自己了,后来银珠又去了两次,他都没见银珠。 出来后,银珠已经结婚了,孩子也有了,永强心里有遗憾,但也很欣慰。自己是不配拥有银珠的。 永强和左春风都让兄弟利用各种渠道找袭击自己的那帮人,要是被一两个人袭击,不好找,二十多人,不难找,果然,还是四指儿,来消息了,是西区机械厂那边的人干的,为首的叫聂国风,永强和左春风沟通了一下,都没听说过此人,又进一步了解到,确实曾经是黑衣社的人,才从笼子里出来半年,既然知道是谁了,就好办了,抓。 又是四指儿找人递的点,二征和小杰带人去的,没费波折,下午两点就把聂春国抓了回来,鲁永强到了齐大陆开的安娜歌厅,人已经在那里了,进包房一看,二征出手挺狠的,已经在地上躺着呢!永强叫大家都出去,就留下自己和聂国风,“就咱俩,说说吧!为啥袭击我们,咱俩显然是没仇的,你为谁办事儿?”鲁永强问。 聂国风两个眼睛肿的就剩两道缝儿:“你是鲁永强,咱们见过,82年纪念塔,我的胳膊上的伤疤就是你砍的,你手挺硬啊!” 鲁永强很诧异,那么多人打架,砍谁自己是记不清了,既然对方说了,应该也是事实,“就为了这一刀,你又重新组织黑衣社来报复我了?” “还组织啥黑衣社,再也不会有黑衣社了,只不过听说去砍你,和你开个玩笑,以前你砍我的时候我是黑衣社的兄弟,这次我再以黑衣社的身份砍你。”说完聂国风在那儿呵呵乐,然后继续说:“啥仇,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记仇,是有人找我去砍你几刀,你的那个兄弟力气真大,用桌面打我们,规矩我懂,谁让我砍你的,我不会说,打折我哪条腿,你看着办吧!” 鲁永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说道:“能自己站起来吗?” 聂国风身上没有硬伤,都是二征和兄弟用镐把和拳脚打的,聂国风忍着痛,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说了句:“来吧!”以为对方这是要扎自己。 “走吧!这次我的两个兄弟被你们砍伤了,就当还当初我砍你的一刀,谁找你砍我的,我不问”。鲁永强说道。 聂国风一瘸一拐的走出门,二征他们还要拦他,永强摆摆手,大家撤开了,聂国风回头对永强说:“我欠你一条腿。” 聂国风作为黑衣社曾经的骨干,活下来也算奇迹,自己曾经的好兄弟都上路了,现在自己出来还是继续打架,没办法,混口饭吃,还有什么害怕失去吗?大点干,早点散,游戏人生吧!心态是贼拉的豪迈。 永强挺敬佩这种人,也同情这种人,和自己有着相似的人生,何必做绝呢!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接起电话:“鲁永强,是我,电机厂的罗天佐。” 罗天佐,永强愣了一下,罗城大名鼎鼎的罗天佐,电机厂的老大,上新闻的次数很多,对方继续说:“我和你达哥在国际饭店,你是不是把聂、聂,耀东,叫什么来着?” 永强听到罗天佐在电话里询问旁边一个叫耀东的。 永强瞬间明白了,找人砍自己的应该是罗耀东,大约十天前,自己去局上,看见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孩儿正在和达哥、利杰在那儿争执,脏话连篇,比比划划,自己没有上前,局上这种争执很正常,输钱的发泄一下,毕竟是服务业,挣钱受点气也在承受范围之内,这个人气性越来越大,推了达哥,还给了利杰脸上一拳,永强冲上前去就给对方一个左勾拳,还想继续打,被达哥一把拉住,不让永强继续打,对方捂着脸,很意外的看着永强:“你竟敢打我,你是谁?” “我是鲁永强,给你惯的吧!在这闹事儿。”鲁永强回答。 达哥马上说好话,和自己说这是西城的罗耀东罗大少,最后罗大少放下狠话就走了,永强想继续追上去揍他,达哥不让,罗大少走了之后达哥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人调解,怕被抄局,想把局先停了,最后应该是对方松口了,永强没想太多,认为自己已经很有分寸了,看罗大少长的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是打仗人, 自己的一拳只使出一半力量,对方没受啥伤。事后听达哥说,罗耀东是在省里上班的罗天道的儿子,罗天佐的侄子。 鲁永强带着几个兄弟来到国际饭店的二楼餐厅,自己进去的,让二征他们上楼了,包间里就四个人,罗天佐、罗耀东、达哥和景致街的霍二哥,罗耀东上来就问:“你没把风哥怎么样吧?” “聂国风自己回去了。”鲁永强回答 罗耀东没再说什么,而是出屋打电话核实去了。 摆事儿的饭局,永强自然给面子,永强看罗耀东来气是一定的,但转念一想,凭他们罗家的关系,把局抄了是轻而易举的,竟然和自己玩江湖这一套,也算可以接受吧!而罗天佐没必要找自己,使用强力的那一套也没啥问题,找自己谈,也算看得起自己了, 罗天佐给永强拿了十万,说是赔罪,永强坚决不收,这种大人物,完全在自己免费服务的范畴内,散局后,永强一直把罗天佐送到停车场,都准备开车走了,罗天佐又下车和永强说:“有个事,永强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原来罗天佐是哥三哥,自己是老三,罗耀东的父亲是二哥,大哥去世了,有一个女儿叫罗耀颖,在东区风华路开了一个挺大的火锅店,名字叫罗城第一涮,生意挺火的,但是有几伙人总是吃饭不给钱。 第4章 初识耀颖 鲁永强知道罗城第一涮,第二天下午带了几个兄弟来到了饭店,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两层楼的饭店,自己来吃过两次的,进去告诉大堂经理自己的来意,要找他们罗老板,经理去找了,自己没事儿正在那儿看菜单呢!过来一个女人: “你是鲁永强吗?” 鲁永强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一个女人,面带笑意,气质洒脱,五官端正和谐,虽然穿着一身深色职业装,却也无法掩饰住她优美的体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好,我是鲁永强,你是罗总吧!” 三叔昨天和自己说了,认识了一个东城混社会的朋友来饭店帮忙解决一下蹭吃蹭喝的问题,在罗耀颖的心目中,混社会的应该是满脸横肉,一嘴脏话,而鲁永强抬头看自己的那一刻,一个浓眉大眼,表情庄重,眼神深邃的男人,自己还疑惑,现实中有这样的流氓吗?怎么和电影里的差不多,这个能解决事吗?来蹭吃蹭喝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俩人聊了一会儿,又问了大堂经理,永强本想留个联系方式就走,以后有这种蹭吃蹭喝的打电话自己再安排人过来,没想到现在就有这么一桌在一楼吃着呢!在那个年代,社会人以吃饭不给钱为荣,更甚者,走的时候还拿烟拿酒,永强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儿打仗的,走到这桌客人桌前,看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永强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大面子,敲了下桌子说到:“我是景阳街的鲁永强,这个饭店从今天起我罩着,你们以前吃饭不给钱我不管,但是今天…”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喝高了的家伙打断了,站了起来喊到:“你特么是谁和我们有啥关系,老子就是不给钱,到哪儿吃饭…” 这个家伙也没说完,被同桌的另一个人伸手拦住:“你别说了,坐下,柱子,这是强哥,”又转过脸对鲁永强说:“强哥,知道你 ,也见过你,你罩的场子,我们必须给钱、给钱,你别和柱子一般见识,喝多了。” 鲁永强和说话的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对这个人没有太多印象,自己要求不高,给面子就行了,放出来两年多,仗打的挺多的,现在打烦了,以前是能动手不多说,现在是尽量协商解决,打仗的后遗症挺多的,再说,打级别太低的,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罗耀颖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看有一个人站起来要和永强发生争执时,以为永强今天要挨揍呢!心里小紧张了一下,结果桌上有人给面子了,心也放下了。以前饭店有几个保安,被打跑了,叫过捕快,是把人清走了,回头晚上饭店玻璃又被砸了。 永强转头回来和罗总说:“你忙去吧!我坐一会就走。”永强要看看这桌人吃完是真付钱还是忽悠自己呢! 永强自己坐在一个小包间里,一会儿服务员就上来一桌子菜,永强推脱了一下,看到罗耀颖坐在自己对面坐下,也就在没在多说,俩人边吃边聊,永强本来是一个非重点不多说的人,今天和罗耀颖话也多了起来,当知道罗耀颖现在还是单身这条重要的信息时,鲁永强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那桌小混混今天付完钱走的,两个小时后,鲁永强这边也吃完了,罗耀颖送永强走出饭店,永强走到车旁,看见二征和两个兄弟还在车上呢!和罗耀颖道个别,永强上了车,二征说:“强哥,咋这么长时间呢!我们都饿了,那个女的就是罗天佐的侄女吗?长的挺不错嘛!” 永强没用好眼神看看二征:“就是她,我也没吃呢?咱们回国际饭店吃,”二征看看强哥的眼神,赶紧开车,不再问了,永强没说自己吃完了,知道二征闲话多,不得说自己见色忘义呀。 过了两天,下午,永强刚从沙场回来,接到罗耀颖的电话,又有一桌不给钱的常客,这次已经是第三次来了,还对罗永强自己来有些担心,这次有十几个人,这点小关心令永强心里暖暖的,但他还是只和二征去了。 客人在二楼一个大包厢里,永强打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小新,再往旁边一看,这不是齐大路吗! 齐大路,号称红灯区一把大哥的路哥,人啊!在那个年代,混社会的,往哪个线上走的都有,大路是小偷出身,不过打仗也挺硬,等永强从大墙出来,大路竟然干起了这个,也有很多人争这一块的利益,永强的心里是看不起这一行的,但是大路的堂哥大新和自己是铁哥们,所以自己必须帮大路,永强第一次和老赖发生冲突就是因为齐大路,抢地盘。 永强把大路单独叫到包厢门口:“咋地,混成大哥了,到哪儿吃饭都不用给钱了,你说这是不是做的有点过.” 把大路造愣了,和永强解释:“强哥,我和你保证,我第一次来,还是别人请我,不信你问牛贺,今天他请客。” 齐大路不敢和鲁永强说谎,永强告诉大路,饭店是罗天佐亲属开的,现在由自己罩着,告诉他的朋友吃饭付钱,大路保证绝对没问题, 永强又回屋和小新他们打个招呼就要走,大家都想起身出来送强哥,永强没让大家出包房,估计是怕让罗耀颖看到不好,你鲁永强是来收拾吃饭不给钱的混混,原来都是你兄弟吃饭不给钱,多没面子。 和二征走到柜台,想和罗耀颖打声招呼就走,没想到罗耀颖说:“永强,听说景风街新开了一家火锅,挺火的,你有时间现在陪我去尝尝吗?我想和我们的店比较一下,看看有啥不同。” 永强,去掉了鲁,好吧!也算正常,毕竟熟了,永强没太犹豫:“好的,” 二征听完他俩的对话,表情有点怪异的想了想,对强哥说:“强哥,我自己先走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呢!” 昨天永强和耀颖只是吃饭,没发生其它的,但两颗心的距离更近了些。 第1章 大新归来 今天永强、小安和二征陪银锁去医院做了一次复查,医生说恢复好了,永强也放心了,这次命差点没了,住院就住了5个月,出院又养了3个月。 17岁跟着老达子摆局,但那时候局一周也就摆两天,没那么多人玩,也没那么多钱玩,野哥大永强四岁,所以永强就和发小大新,就是齐大路的堂哥、金锁,就是银锁的亲哥在一起玩,总在电影院混,抢小偷钱,因为抢小偷的钱,小偷不会报警,也不知打了多少仗,摆局有时候要账也打架,认识的朋友多了,找你帮忙打架的更多了,慢慢都成长了起来了,但83年,一个没落下,前后脚都进去了,大新最重,有人命官司,金锁和永强是同案,没想到金锁85年病死在笼子里了。 永强出来后银锁已经混社会好几年了,一米八的个头,长的挺壮的,上过体校,还进过两次局子,混社会的事儿永强是管不了的,有些人一旦混了社会,干别的就干不了了。 银锁的哥们让开小屠宰场的程老二给打了,银锁找二征、郭亮领了七八个兄弟去给哥们儿报仇,银锁走在前面,屠宰场里面挺暗的,程老大、程老二突然冲出来,一个拿斧子,一个拿把切肉的尖刀就把银锁撂了,撂倒银锁两兄弟就往后撤,郭亮拿着大砍就要顶上去,二征马上叫停了,银锁快不行了,还打啥,赶紧送了市医院。 永强赶到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关键是头上挨了一斧子,脱离危险之后一直不醒,永强带人拿着火器去了屠宰场,没人,一打听,两兄弟去区医院了,原来银锁在倒下之前把军匕拔了出来,给程老二肚子扎了一下,也不轻,永强带人顶到区医院,没想到两兄弟的父母也在,永强虽然这时候已经红眼了,无奈对方上演的是,兄弟情深、母子连心,大哥让嘣自己,老父母在旁边求情,永强也只能撂下此事没完的狠话,走了。 三天后,银锁醒了,程家找了中间人,拿了八万块钱,在90年的冬天,这已经是天价了。本以为会落下后遗症,最终的结果挺好,8个月后彻底恢复了。 永强的心也算落地了,当年金锁是为了帮自己进去的,结果是再也没有出来,就这样没了,如果银锁落了残疾,生死哥们唯一的弟弟自己没照顾好,永强会感到很内疚的。 第二天,有人给鲁永强打电话:“鲁永强,我是聂国风,晚上请你吃个饭,鸿门宴,敢来不?” 永强带着小安和已经好了的银锁去的,没带二征和小杰,因为当初抓聂国风的时候,是两人带兄弟去的,二征还把老聂打够呛。 自然没有什么鸿门宴,混社会就这样,觉得对方挺硬,成为朋友总比敌人强,况且两人没有利益冲突,人生经历也差不多。在一起喝酒侃大山,聊聊纪念塔会战、聊聊曾经的朋友、聊到局子里的生活,老聂说:“我在局子里有个好哥们,快出来了,也是你们东城的,叫齐大新,” 是啊!大新快出来了,没想到和老聂还是朋友,大新和永强不在一个笼子里,大新在外地改造的,继续聊下去,关系更近了:“大新总说的强子就是你呀!早知道不至于打来打去的。” 永强和老聂也成了哥们,西城的有几笔老账,永强就托老聂去要了,东城有事儿,永强也帮帮忙。 9月11日到了,这是大新出来的日子,永强安排了四台车,霍二哥也去了,当年大新就是因为霍二哥的饭店有人闹事,才把人扎没的,老聂自然也去了,在国际饭店接的风,摆了10几桌儿,也是挺热闹的。 大新出来了,指定不会跟着自己的堂弟齐大路在红灯区呆着的,也没着急要干点啥,这儿走走,那看看,自己进去9年,外面的变化太大的,先学会了开车,觉得挺过瘾的,霍二哥送给大新一辆半新的微型面包车。 这一天聂国风给永强打电话,说自己在东城南岭,来要账,被一帮人围了,报了你鲁永强的号。 永强对那边还真不太熟,东城边上了,赶紧拢拢人,大新和他的几个发小正好也在,开三辆车就去了。 是一个挺大的一个工厂,原来这次老聂接了个大活,还是好账,正常拿货和借钱都是好账,赌账和有纠纷的就不能叫好账了,钢材款,就是建厂房用的钢材,工厂的张总在西城老刘那里进的货,本来俩人关系不错,但是80万的钢材款,一年多了就是不结,老刘没辙,找了老聂,老聂双眼直冒金光,准备要100万回来,自己先带三个兄弟来探探虚实,一看厂子经营的挺红火,没忍住,直接去找张总要去了,开这么大厂子,指定在南岭这一片没话说,找了,被称为南岭一霸的岳万国,把老聂四人直接扣下了,告诉老聂,让他随便找人,找不来就把老聂他们卸了。 永强到了,他和大新和岳万国认识,81年就打过架,聊吧!岳万国给面子,可以放了老聂,但是得保证账不能再来要,老聂双眼金光暗淡了,指定不能答应,永强也不能答应,吵来吵去终于干起来了,对方四十多人,永强这边加老聂也就二十多,但都是精英,并且大山也去了,但对方毕竟是主场,并且工厂这边的保安和一些胆大的工人也帮着对方打,渐渐地永强这边劣势了,这种仗在当年一般不会拿火器,不好摆事儿。 第2章 两情相悦 银锁、二征、齐大路带的30多人到了,加入进来,局势立马改变,银锁带的人基本都是体工队的同学 ,拿着镐把,站成一排就横推了过去,形势立转,参与的工人和保安先跑了,有人跑,人心就散了,张总从办公室出来,大喊:“别打了,钱我给,都停手吧!” 永强和大新叫兄弟们停手了,岳万年那边也停下来,双方的人都回到自己阵容里,都有受伤的,被搀扶回来,双方都很守规矩,都用的镐把和钢管子,卡黄子都没掏,要账的事儿没有深仇大恨,都是替老板办事,所以以角力为主。 大山累的直喘粗气,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岳万年并不服气“张总,不用怕他们,我们还能打,不用服他们。” 正说着,聂国风的兄弟到了,还是清一色的大砍,但没穿黑衣服,开一次玩笑行,再以黑衣社的形象出现,目标太大,老聂被打够呛,一个眼睛又封喉了,一个胳膊抬不起来,兄弟们一看大哥被揍了,上去就想干,但被老聂拦下了,别说打出人命,就打残一个,这账都不好要了。 聂国风非要100万,但是岳万年还得要面子,坚持欠八十给八十,又要呛呛起开,大新站出来了,和张总和岳万年说:“多给5万,来了这么多人,费用张总出了。”张总同意了,岳万年也没在吱声,在岳万年心里,大新比永强狠,毕竟大新进去有人命官司。 本来80万的账,张总付了90万,还得给岳万年5万,这还是仗没打赢的价格。西城钢材老板老刘这里呢!损失更大,拿回50万,35万归了老聂,老聂要给永强和大新,永强没要,大新也不要,最后推脱之后永强收了8万,回来后永强给大家分了,再给兄弟们看看伤。 大新去了南城,南城的水果批发市场有大新以前的朋友和兄弟,大新在那里扒皮扣货。大新和永强曾经是肩膀齐的兄弟,现在永强成了大哥,而自己回来虽然江湖地位还在,永强也捧自己,但是多少有点不自在,有些心理落差,不如去南城,自己干一摊,避免兄弟以后发生隔阂。 永新在东城又接了个厂子,火山夜总会,在风二街,开的时候号称罗城最大的迪吧,杨老板开的,永强安排银锁去当看场子的老大,生意是真火,只是太闹,永强没事基本不去。 马上又过年了,这两个月没啥大事儿,冬天了,沙场也停工了,干了一年,效益相当可观,鲁永强也投入了更多的精力来研究各种正经生意,小安又进去了,没啥大事儿,但这个年要在里面过了,打流氓子问题都不大,打了有背景的公子哥,就算没打怎么样,也不好摆,对方松口了,过了正月十五让小安出来。 大新在水果批发市场也站住脚了,但是只是个小大哥,不过永强最懂大新,选择去水果批发市场,大新不可能甘愿只当一个小大哥。 罗城有五区四县,西城是老工业区,现在走下坡路了,但有几个大厂还是屹立不倒的,最突出的就是罗天佐的电机厂,知名度很高,东城现在是商业区,有钱人挺多,这几年开发的相当不错,南城火车站客运站,批发市场,三教九流比较多,北城现在最落寞,轻工业什么麻纺厂,纺织厂等等都不行了,就卷烟厂还不错 ,前几年又出了一个开发区,也挺不错,有几个外资的大厂子,剩下四个县,罗东县、罗西县、罗南县、罗北县本来都是以农业为主,随着经济的发展,变化也挺大,罗西县挨着西城老工业区,原来工厂里面头脑活络的销售或技工在罗西县开了很多小厂子,做电气,做插座,或者给大厂做配套,罗南搞粮油厂的多,还有矿产,罗东县、罗北县就没啥特色了,发展的最不好。 在那个年代,做生意的都赚钱,但也不好做,混社会的流氓也是满大街,成为那个年代的一个特色,摆局的也多,很多做生意的都折在赌上面了。 过完年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二征结婚了,永强和老达子在国际饭店给二征办的,罗耀颖也去了,这也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确定了和永强的关系。 罗耀颖有过男朋友,是原来一个工作单位的,快要结婚的时候,男友得病了,病了一年多,最终走了,初恋是刻骨铭心和难以忘怀的,她辞去了工作,离开那个令自己伤心的地方,呆了一年之后,选择重新振作起来,罗家的实力还是强大的,帮助耀颖开了火锅店,也就是罗城第一涮,生意一开即火,事业有了,但自己情感的大门却再也没打开过,直到碰到永强,也许是时间融化了自己冰封的心,也许永强就是她注定要等的人,反正第一眼就有些许心动的感觉,相处下来,发现永强虽然是流氓名,却也是君子心。 酒席结束后永强送耀颖回她单独居住的家,永强和以前一样扭头要走,耀颖拉住永强的手:“上去坐坐吧!喝杯茶!” 当然俩人都无心喝茶,走走形式喝了杯,然后俩人坐在床边,一下都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永强突然一下把耀颖拥入怀中。 第二天早晨永强才从楼上下来,送耀颖回了饭店,自己和沙场经理老梁去见了一个领导,管修路的,需要沙子,谈的挺好。 第3章 锋芒初露 下午两点接到大新的电话,告诉永强和和王大头约战,今晚八点,就在水果批发市场,并且告诉永强,让他别去,安排兄弟就行,出了事让永强和霍二哥想办法摆事儿,永强同意,现在混社会,摆事儿是核心,扎了人是跑路还是摆平,这就是混混和大哥区别。 本来永强想在东城给大新找个厂子,让大新带几个人看,大新没干,这个好理解,虽然感情没变,但曾经肩膀一边齐的兄弟现在发展上拉开差距了,总会有些别扭,况且大新是一个不甘于人后的人。 大新去了南城的水果批发市场,二林和大新曾经在一个笼子里呆过,在里面大新混的好,是头铺,不欺负人,没少照顾二林,除了二林,大新在里面交了不少其它朋友,就包括聂国风。 大新出来后开着霍二哥送给自己的小面包车,在罗城到处转,混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赚钱的道道多了,但也更加体系化了,势力划分的妥妥当当,小偷都已经完全分片管理了,选择干哪行都是和别人抢,大新在水果市场帮着二林忙活了几天,觉得这个最好,不需要投入,而且市场够大,罗城的水果批发市场是附近几个省里最大的。 大新刚进来没人注意他,他也不惹事,首先要把这里的门道搞清楚,不能瞎干,市场的一把大哥是王大头,他有两个主要的兄弟,二肥和大个,大客户都是他们的,占据市场的60%左右的份额,还有三个中等扒皮的小大哥,李志、尹志国、鬼子六,三人各占差不多10%,剩下的就是几伙微商了,二林就是其中一个,二林就一个人领两个小孩等活,不是每天都能扒上。 二林是把大新当大哥一样对待的,大新回来之后,都不想扒皮的,就想跟大新一起混,确实,作为末流扒皮的,也是最受欺负的,钱赚的也不多,大新告诉二林:“以后咱们都在市场混。”二林都傻了,自己扒皮养活自己和两个小兄弟还勉强,现在还要养大哥,但既然大新这么说,就必须听大哥的。 发展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开始招兵吧!其实也不用咋招,一些是大新在80年代的兄弟,另一些就是曾经一个笼子里的哥们,都是近几年出来的,很多都没有营生,在里面大新是大哥罩着他们,出来之后很多人也愿意和大新在一起混,有主心骨,这里面有两个狠人,结巴和朱杰,一下队伍扩充到15人,暂时大新的财政是入不敷出的,幸亏刚出来接风宴收了2万,永强、大路一人给了自己一万,那次帮老聂要账分了2万,现在就是挤,挤那些和二林一样的最小的扒皮的,因为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时来时不来,实力最弱,属于这些人要扒的车就上去抢,他们抢不过大新,有的就去王大头那儿告状,大新他们就狡辩,就说拉货的老板和自己认识,没事儿的时候也请二肥和大个喝喝酒,娱乐娱乐,这两个人没啥心眼,这样两个人帮大新说说话,王大头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没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两个月,挤走了大部分小扒皮的,打了几个小仗,轻重控制的也挺好,就有一个经官了,永强找人给摆了,赔了伤者一千块钱,剩下的几个是二肥和大个的关系,暂时不能动,现在已经有了8%的份额,人员也是超编的,因为又有5个兄弟加入进来,还找了5个年轻人干活,25人,但是8个点的份额养25人竟然是够的,可想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下一个挤掉的只有三个小大哥,大新选择尹志国。 尹志国在市场名声是最不好的,王大头也很烦他,恨不得他离开市场,但是尹志国后面是有大哥的,对于大新,也是个挑战,赢了,扩大在市场的势力,输了,也得扫地出门。 在市场找借口就一个,抢车,也就是抢客户,当然,选择了一个对尹志国最不满的客户,尹志国一斤扒一毛五,大新一斤扒一毛,客户当然愿意和大新合作,尹志国自然要找大新理论,抢客户在市场是扰乱秩序的行为,找了王大头,王大头没有向着尹志国,说了些大家不要斤斤计较之类的话,尹志国这次竟然忍了,大新继续得罪进尺,第二天继续抢车,尹志国继续忍,这次连王大头也没找,大新顿感大事不妙,提前做准备吧!第三天晚上大新让所有兄弟准备好家伙,又把聂国风的人马也调来先隐藏起来,果然,第三天晚上,尹志国和大哥王建国带着三十多人来了,大新和老聂还有些失望,就这点人,加上老聂的,大新这边总共40多人,除了几个年轻的,都是老社会了,开打,眼看对方就快顶不住了,尹志国跑回车上拿出一把双管子,先对天放了一下,然后把枪口指向大新他们,狠狠的说到:“放下手里的东西,都给我跪下,要不打死你们” 一声枪响,场面顿时安静了,双方也暂时分开了,对热兵器的尊重必须是有的,大新他们看到是尹志国开的枪,放下家伙是不可能的,继续往前顶,“你就一颗子弹了你能打死几个?”大新大声说。 尹志国也不含糊,也往前顶了一步:“打死你一个就够了。” 结巴突然冲向前,用身体挡住枪口,这一举动相当危险,尹志国没想到,但也没退,大喝到:“别装虎,我打死你” “勾…勾…你…你勾…”结巴断断续续的说着。 第4章 剑指一哥 大新和朱杰看到这种局面,把手里的搞把扔了,掰开卡簧刀,左右和结巴并排站着 ,用刀指向尹志国,说了几句狠话。 尹志国到底敢不敢蹦人,也许敢,但蹦人和杀人是两码事,拿枪多数都是吓唬人,少数敢往腿上打,敢打死人的微乎其微,并且走火致死的要比故意致死的多很多。 尹志国往后退了一步,结巴往前顶了一步,大哥王建国一看这种局面,不能再继续对峙了,放下几句狠话,带尹志国一群人撤了,结巴也放下狠话:“再…来…再来…水果市…市场…我…砍死你们。”估计对方也没听全,就都已经走远了。 尹志国再也没回水果市场,但是联系了大新,让赔偿点损失,大新出了两万块。 现在市场占有率升到18个点,小大哥还有李志和鬼子六,李志是不能动的,因为背景不小,上边有关系。鬼子六是个狠人,并且没有大哥,自己就是大哥,大新也不想动他,作为对方唯一的经济来源,你给掐断了,恐怕对方是必须拼命到底的,况且大新已经看不上鬼子六的那10个点了。 大新进入市场半年了,最后的目标就有一个,那就是王大头,大新能清走尹志国,也让王大头吃惊不小,也看出大新的野心很大,早晚都得和自己较劲。所以马上拉拢鬼子六对付大新,意思先让鬼子六挑头,自己在外面给他安排一批狠人过来,把大新清走,费用王大头都出,出了事儿也给摆,并且事成之后把原来尹志国的份额给鬼子六。 人狠心眼多才能叫鬼子六,他没有答应王大头的提议,他明白这里的风险有多大,鬼子六早已把大新的底摸透,就算侥幸打赢了,大新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鬼子六也挺佩服大新的。 找了个机会,鬼子六把王大头说的话和大新说了,并且明确表示只想保持自己在市场的10个点份额,养活兄弟就行了,不在意谁当市场的老大,也不会主动参与纷争。 大新明白,鬼子六不是来挑事的,近期从二肥和大个的态度,自己已经意识到大头在针对自己了,鬼子六一是让大新明白,自己不会主动针对大新,二是告诉大新自己的底线,谁也不要想把自己从市场挤走。 鬼子六和大新谈完的第二天,大新觉得事已至此,主动出击吧!王大头在市场能打仗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个,还有十几个小伙子具体干活,并且在和尹志国打完仗后,自己也搞了两把双管子,有备无患。 挑事儿很容易,找个借口让结巴带几个人把大个下面扒皮的的小孩揍了 ,大个来了,收起以前对大个的嬉皮笑脸,尊敬有加,不装了,把大个也撂了,没下太重的手,就是一顿踢。 王大头和二肥没在市场,听说大个被打了,二肥就要回市场,并且叫兄弟去取火器,王大头拦住二肥,并且打电话告诉大个,别着急回市场报仇,先过来和自己会合。 “齐大新,你在市场等着,今晚八点,咱们碰一下,你也是老社会了,别拿刀和火器 ,堂堂正正的干一场。”王大头主动和大新约上了。 大新求之不得,爽快答应了,现在双方都开始码人。 接到大新的电话,永强并不意外,看看表,下午4点,在他看来,帮大新是自己的义务,约架不管打不打起来,排场一定要做足,刚准备打电话安排人,左春风给自己来了电话:“永强,你知道吧!王大头码人要干大新呢?” “我知道,咋地,他们找你了?”永强问左春风。 “没有,有人找我的兄弟龅牙了,你一定会出人帮大新吧,你俩关系那么好。”左春风继续问。 “全力以赴,大新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永强斩钉截铁的回答,“春风,你不用帮我们,你在南城,和他们可能都认识,就别参与了。”永强继续说。 左春风确实不好参与,他和王大头不是很熟,但和二肥关系挺近的,也是很早就认识的。 打电话给各路兄弟,二征、小安、银锁、齐大路、景隆街的三光、风景路的大志,这些都算是自己直属的兄弟或哥们儿,再加上东城和自己关系比较近的各路大侠,组织了180多人,大山没事儿的时候都在局上,这次他必须参加,叫他们赶往南城水果批发市场,一切听大新安排。 想了想,还是又打给小安,告诉他把家伙带上,跟老赖打完仗,自己赶紧搞了两把比较好的,叮嘱小安,对方不拿火气,我们也备而不用。 大哥大响了,永强接起:“鲁永强,我是王大头,咱们以前见过。” 永强认识王大头,罗城说大挺大,但混社会的圈子也就那么大,赶上哪个社会大哥办事儿,自然会见到。 王大头让永强别参与他和大新的事儿,永强表示和大新有过命的交情,自己必须站在大新这一边儿。 永强又接了几个电话,显然都是王大头的找的,目的还是让自己中立,但都被永强回绝了,大新出来后最关键的一仗,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 王大头头大了,原本他是不怎么在意齐大新,更何况是在守规矩的约战情况下,他就更不需要担心,刚才计算过,大新自己也就30人,再加上西城的聂国风,也就50多,自己准备找120人,约战双方只拿搞把钢管子打,比的就是体力和人多,人数二比一绝对碾压。 现在鲁永强参与,就不一样了,想了想,找了站前刚出来一年多的国三,近期在南城火的不得了,到处接活,到处碰瓷,告诉国三,自己对手路大新和鲁永强的情况,国三不会拒绝这个好事儿,有人出资有人摆事儿,求之不得,管它对方是谁呢! 第5章 人对决 王大头知道国三兄弟并不多,又给罗北县的一把大哥大生子打电话,大生子听说过鲁永强,自己没来,安排兄弟带了60多人过来,加上原来的120人,再加上国三,人数超200,自己不去,也没让大个和二肥去,此战由国三牵头。王大头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不想担这种风险了。打赢了更好,打输了再说。 大新他们打了大个之后一直在市场待着,聂国风来的很早,打完大个他就通知了老聂,以为大个和二肥马上就会回来报仇呢!现在改为晚上八点约战了,他叫二林去买了搞把和钢管子子,下午5点,永强安排的人陆陆续续就到了,都是东城的人,很多人大新自己也是认识的。 需要安排晚饭,这么多人附近没有饭店能装下,再说,虽然说好的是八点,但是万一对方提前到达,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又让人开车买回来面包、矿泉水、饮料、火腿肠、啤酒,就让兄弟们在市场对付吃点吧! 七点半,大新准备在每个人胳膊上绑了红布条,一看不行,天黑,根本看不清,最后一个人头上围一圈红布条,200多人每个人头上都有,看上去还有点突击队的意思。 需要排一下阵,还是把大山和银锁的体工队毕业生、以及大新自己的兄弟安排在最前面,前面的承伤最大,选择血厚能扛的。 王大头把九鼎饭店二层都包了下来,安排了30桌,告诉大家酒少喝,打赢了继续安排,国三兴奋的不得了,自己带200多人出去打架,这名声可大了,斗志昂扬的做了战前动员:“别管对方谁,别管对面是人是鬼,大家一起冲,把他们打成渣渣!” 七点四十五,国三带队出发,四辆大面包,八辆轿车,浩浩荡荡的开到市场,在门口停下,有秩序的进入市场。 水果批发市场刚进大门,有一个不小的广场,因为会有很多大车进出卸货,大新他们让出了靠近门的部分,等着国三他们都进来,并且都站好。 国三走到前面,嚣张的说:“谁是大新,赶紧跪下磕头,三爷我饶了你们,然后带你的人滚出市场。” 大新向前走了两步,问到:“王大头呢?” “干你们还用大头哥出面,我是带队的,站前你国三爷”国三兴奋的答道。 大新也不废话了,一挥手,大伙冲向对方,开打。 国三还想说些耀武扬威的话,一看对方已经冲过来了,只喊了一声:“干倒他们!”也拿着搞把往前顶去,好巧不巧碰到的是大山,大山这次拿的是钢管子,永强怕大山拿搞把打出大事儿,毕竟力量太大,国三虽然对大山的高大有些吃惊,但也没含糊,抡起搞把就砸在大山的肩上,大山纹丝没动,左手一把抓住国三拿搞把的右胳膊,右手拿的钢管子照国三的头上一顿输出,感觉不过瘾,把钢管子一扔,用拳头又打了几拳,松开抓国三胳膊的左手,国三瘫倒到在地,打休克了。 溃败,人数差不多,素质差很多,特别是罗西县的60人,王大头出了一万五,大生子一人给一百,加上车马费一千,大生子中间赚了八千,都是找的社会闲散人员,就以为来摆摆阵型,一看真打,都跑了,有人一跑,人心就散了,国三带的人有几个能打的,冲在最前面,马上就被围了,大新喊大家别追跑的,就打这些负隅顽抗,又只过了一小会儿,大新又赶紧叫停别打了,就结巴不听,还在那儿拿着搞把打对方躺在地上的,大新叫朱杰他们把结巴拽住,国三还晕着,拿了瓶矿泉水给浇醒了,没啥大事,被自家兄弟扶走了。 受伤在所难免,对方有一个胳膊折了,己方也有几个被打错位的,大新知道,对方基本都是外雇人员,没必要打的那么重,打赢就行了。 王大头也基本预料到这个结果,二肥建议找干黑活的,大头不同意,二肥和大个又说他俩找几个下手狠的兄弟一人一把火器把大新他们崩了,大头更不同意。 王大头已经38岁了,二肥和大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现在也三十四五了,忠心耿耿,他相信俩人依然能为自己办任何事,但现在也犯不上了,自己和两个好兄弟都能吃饱喝足,差不多该退休了。 拿起电话:“春风,我是你大头哥,我想约鲁永强和齐大新谈谈。” “好的,大头哥,我马上联系他们”。左春风回道。 其实大新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暂时打赢了,等着王大头继续出招,自己刚出来半年,是光脚的,可以说一无所有,但是自由又是无价的,出了大事儿自己一样会再次失去他,既然自己决定要过有面子、高人一等的生活,就必须选择跳过悬崖,登上高峰,而中间踩空跌落深渊的巨大风险,也是必须承担的。 永强给大新打了电话,告诉他王大头要见面谈一次,大新自然是接受的,左春风作为中间人,双方最终握手言和了。 第6章 国三报复 王大头失去了很多,市场扒皮的份额只保留了20%,但是他并不太在意,近两年王大头在水果市场的利润扒皮也就只占三分之一了,市场的很多水果都是他自己在产地直接进的货,虽然失去了市场一哥的位置,但是罗城最大水果经销商的地位在以后多年也是无人撼动的,水果大王王大头的称号是实至名归的。 谈判的结果,最难接受的是大个和二肥,觉得受屈,他俩不理解大哥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五年前为了和老黑争夺水果市场的主导权,另一个好兄弟大邱把命都搭上了,但是在王大头看来,今昔不同往日,当年没有其它的财路,所以拼了命也要抢,现在转到正经生意已经很好了,何必还让兄弟冒着和大邱一样下场的风险去拼命呢! 大新对这个结果心里指定是欢欣雀跃的,马上表态在市场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头哥,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你王大头依然是水果市场的名誉董事长,地位依然是最高的,市场里要是有不尊重你的人,我大新指定让他在市场呆不了。 现在大新的份额到了60,王大头20,李志和鬼子六不变,都是10,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很多年。 事情就这样完事了吗?自然没有,这么多人在水果市场打群架,是很上线的,第二天下午,大新没在市场,大新的几个兄弟被抓了,在医院住院的国三和他一个胳膊骨折的兄弟也受到调查,等到第三天再到医院找国三进一步核实情况时,国三和他兄弟没影了, 那个年代打仗很普遍,主要是看受伤的追不追,既然受伤的找不到,大新的兄弟交了罚款也就出来了 。 风平浪静了吗?大事儿还在后头,有些人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国三就是,自己出来一年多,这是第一次受挫,面子没了,怎么办?必须找回来,谁让自己没了面子?大新,还有把自己打休克的大山。 两周后,国三带人拿了一把双管子和一把五连子突袭市场,大新和朱杰带着几个兄弟在市场,没有任何准备,怎么办?跑,逃跑,不能等着挨揍啊!对于当时混社会的,跑也是一项很重要的生存技能,可惜有两个兄弟没跑了,下场自然是被一顿爆擂,轻伤偏重,大新聚拢人手,准备好家伙赶回市场,国三他们已经走了,还好两个兄弟没大事儿,已经被商户送进了医院。 站前的国三,大新在想,必须打回来,但是这个国三居无定所,但还是去站前抓了,并且声势浩大的抓,让站前的社会人都知道水果市场的大新在抓国三,鬼子六也带人和大新组团抓,为啥呀!一是大新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鬼子六选择向强者靠拢,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国三去市场抓大新时,鬼子六也在,他不认识国三,看国三带人横踢马槽的进来,鬼子六没把他当回事儿,上前和国三说:“不管你们哪儿来的,别在市场闹事,不然把你们都清出去。”国三自然不会惯着他,家伙事儿一亮,鬼子六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也丢了面子。 转天中午,大山和利杰在饭店吃完饭出来,后面一辆面包车疾驰过来,在他们前面一个急刹车,有七八个人拿着搞把、砍刀从里面冲了下来,利杰经验丰富,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喊了一声:“大山快跑!”俩人扭头开始狂奔,别看大山高大笨重,但是步幅大,跑到利杰前面去了,利杰不是纯炮子,主要是在局上迎来送往,体力也不行,一会儿后面的人就快追上利杰了,利杰边跑边侧过脸看后面的情况,不好,快追上了,自己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完了,一个拿砍刀的家伙已经和自己一齐了,很快,这个家伙超过了自己,紧接着,又有几个家伙超过了自己,利杰停了下来,直喘粗气,不是奔自己来的,那些人在后面紧追着大山,那个拿砍刀的跑的最快,追的离大山很近时,砍了一刀,划伤了大山的后背,在疼痛的刺激下,大山又加了点速,并且迅速拐入胡同,他怕后面人开车追他,不能总在大路上跑,又是拿砍刀的家伙逼近他并挥了一刀,这样反复几次,大山没有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砍自己的人,就是那天在水果市场自己打的国三,国三没有力气再追了,带着兄弟上车走了。 利杰看人走了,自己迅速跑进胡同,进去大约有五六百米,看见大山在一块空地上趴着呢!吓了一跳,喊道:“大山,你挺住!兄弟……” 大山扭过头,还在喘着粗气,说到:“别喊了,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那个叫国三的家伙跑的真快。” 利杰上去检查了一下,大山的后背中了两刀,一刀刚破皮,一刀深一点,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鲁永强听到国三来报复大山的事儿,给大新打了电话,才知道国三也去了市场,确定此事和王大头没有关系,是国三自己所为,永强找人要了国三的电话,想了想,没有打,就算国三同意赔钱,自己也不能干,国三同意约战的话,也一定会带火器去,结果可能事儿更大,还是抓。 国三知道齐大新和鲁永强的实力,正面打自己没戏,选择两次偷袭,都算成功了吧!虽然没打到大新身上,也没把大山撂倒,面子也找够了,起飞的目的已经达到,怎么平稳落地呢? 国三给大新打了电话,意思是你们打我一回,我现在打回来了,两不相欠,你齐大新也别找我了,大新指定不干,国三也不会惯着大新,俩人在电话里一顿对骂。 第7章 罗家认可 混社会都是报仇心切,干完别人了,别人反过来也会找自己,也心虚,都是硬挺,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混社会挨打不要紧,关键是能不能打回来,挨打挺着还咋当大哥,国三也是有大哥理想的人,况且他也以大哥自居。 大哥上面还有大哥,国三的大哥是老谷、谷青山,站前的老牌大哥,但老谷不好惹事,就是脾气很大,在站前养了一帮小偷,这几年还倒烟,混的很稳,他基本不帮别人摆事,王大头为啥当初找国三,不找老谷,因为找也没用,和自己利益无关的,老谷从来不掺和。 兄弟进去很多都是为了大哥,国三也不例外,所以国三回来后,老谷挺支持国三混的,给他摆了好几个事儿。但是自己核心业务这一块,像管理小偷,倒烟,都没让国三参与,这个也好理解,手下其它兄弟已经运转的很好了,国三加入其中,内部一定会出现矛盾,和永强不一样,永强出来之前老达子的局都快不行了,放的账都要不回来,是永强的强势才把局面扭转的,而国三只能自己向外发展,等于重新创业,所以到处接活,到处蹭热度。 老谷今天听说,昨天下午一帮市场的人来站前找国三,把电话打给了国三,问了情况,齐大新自己没听过,鲁永强自己听过,知道是老达子的大兄弟,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老达子。 “达子,我是站前老谷,谷青山,忙啥呢?”老谷上来先客气一下。 进入正题,老谷把事情说了,意思是别打来打去了,让老达子出面把事情平息了,同意拿点补偿。 老达子和永强商量,永强也没啥意见,告诉了大新,大新不同意,非要打回来,永强叫了大新的堂弟大路一起去了市场,一起劝大新。 为啥不打了?不是丢了面子了吗?因为再打只有损失,没有收益了,和王大头打是为了争利,和国三打只是为了斗气,现在大新在南城的社会段位,和谷青山不是一个级别,上层关系更没法比,现在好不容易把水果市场拿下,最重要的是稳住这块利益,万一谷青山支持王大头重新争抢市场,那就结局难料了,况且段位高的能给段位低的拿点补偿也就很给面子了,当然,谷青山愿意出赔偿是看了老达子和鲁永强的面子。 最后大新同意了,给了五千块钱,谷青山是不可能多出钱的,要不自己面子不就没了吗?这件事暂时就算告一段落,而大新和国三的梁子也就这样结下了。 永强这段时间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耀颖身上了,耀颖的事业心很重,想再开一家分店,永强就陪着她到处选址,另外,由于沙场的客户都是盖楼修路的,永强对这一块也非常上心,酝酿着自己怎样才能进入这个领域。 永强已经领耀颖见了自己的姐姐,姐姐非常高兴,自己唯一的弟弟终于要组建家庭了,出来之后姐姐家永强是很少去的,当教师的姐夫对他混社会的身份有些反感,永强也很理解的,可能所有的家庭都会反对,就像银珠的父亲金叔一样,反感是非常正常的,姐姐当初是接父亲的班进的厂子,现在效益已经不行了,耀颖知道后,找了自己的二叔,也就是罗耀东的父亲,没想到几天就把姐姐掉到了行政部门,永强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罗家实力的强大。 耀颖有个哥哥,在外地工作,自己的母亲也和大哥在一起,照顾一下孙子,前几天她母亲回来了,耀颖领永强去见了未来的岳母,虽年过半百,但气质依然高贵,表情庄严中带有慈祥,对永强从小是孤儿的事儿表示了很大的同情,当然,永强的过去耀颖显然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开始是不是反对,永强并不知道,但当未来岳母叹了口气说:“哎!都是缘分吧!女儿大了,早该成家了,我还是决定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永强确定开始可能是反对的,这个是必然的,毕竟出身相差太大,无论如何,对未来岳母能够接纳自己也是感激万分的。 当然也要去见一下耀颖的三叔罗天佐,罗天佐先是有些诧异,然后笑着表示很好,当耀颖去厨房泡茶的时候,一把抓住永强的领子,生气的低声说:“我让你去饭店把白吃白喝的撵走,你却赖在那儿不走了,还把我侄女给骗了。” 永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罗天佐继续说:“算了,我也不能说什么,我要是反对,估计耀颖就不认我这个三叔了,罗永强,以后不要混了,正经买卖有很多,你说你想干点什么,我帮你参谋参谋。” “ 我正在注册地产公司,准备尝试一下。 ”永强回答说。 “行啊!行,算你有正事,有项目吗?”罗天佐问道。 “东城有个项目,正在沟通运作,但是竞争也挺激烈。”鲁永强答道。 鲁永强正在注册公司是真,也确实想做地产,东城有项目也是真的,沟通运作也是真,但进展基本没有,当年还没有到处处盖楼的地步,没有顶级的资源基本没戏。 罗天佐也没含糊,立马主动要求帮永强疏通关系,还催促永强快点把公司注册下来,差哪儿和自己说。 第1章 三根手指 郭嵩出来了,二征去接的他,达哥给永强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算是给郭嵩接风,永强并不认识郭嵩,郭嵩是在八三年永强进去之后,才跟着达哥的,二征说过,他进去有点冤,也是因为野哥和陈老二的事,并且他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 郭嵩长的有点黑,表情略带冷漠,见到永强也只是点点头,刚出来的人都有些蒙,永强觉得也很正常,饭局上自然会提到当年野哥的死,达哥很难过,流了眼泪,永强的也很悲伤,七八年到八三年的五年多,野哥就像自己的亲哥一样,照顾和帮助着自己,更何况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孤儿,这种感情更是弥足珍贵,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野哥,他说和达哥想办法多整些钱,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早点出来,想到这里,自己赶紧起身去卫生间,因为泪水已经禁不住留下来,自己不想让其它人看见。 郭嵩简单描述了当年他看到的一切,眼神有些闪烁,说的很快,就像背过一样,也可能是不愿意讲的太多,毕竟自己也为此付出五年多的时光。 大山也在饭桌上,每次下馆子都会给他多要一个肘子,今天也不例外,看到达哥、永强,包括二征都很难过,自己拿着肘子吃的略显尴尬。 吃完饭把郭嵩暂时安排在国际饭店住,达哥说先让郭嵩在局上呆着吧!他和二征很熟,让二征没事的时候带他到处转转,先适应适应社会。 临走之前,永强和达哥单独待了一会儿,达哥很内疚,小野的死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张大天引起的,达哥遗憾的和永强说,这个谜团恐怕永远也解不开,到底是谁扔在地上的一张大天。 八六年到冬天,老达子在南城廖五局上玩牌,廖五也是摆局的,和老达子是同行,互相捧,已经在廖五的局上玩了两天,老达子每天都推一单,都赢,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局上人不算多,但注下的不小。 陈老二是西城工业路的大哥,也摆局,还好赌成性,总是输多赢少,这次在廖五的局上连输两天。他对老达子很不满,因为他让老达子拉人去他局上玩,老达子总是不去,老达子为啥不去?其实一开始也去过几次,但是发现我拉人去捧陈老二,而陈老二基本不怎么拉人回捧自己,觉得没啥意思,所以就不去了,为此陈老二还质问过老达子,骂过老达子,因为人多没打起来,明显是陈老二有些欺负人,小野想去找陈老二掰扯掰扯,老达子不让,确实也没有必要和每个人都较劲,也就算了。 而今天在南城廖五的局上,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陈老二没怎么下注,一直带着两个兄弟在那儿看,时间已经不早,老达子正在推,郭嵩照注,也就是给老达子打下手,小野不在,二征在,局上人已经不多。 “最后一把牌了,人剩的不多,打完这一把我就封单 。” 最后一把陈老二下重注,老达子想拦注,不想打,但陈老二说:“老达子,你都连赢三天,最后一把,让我们捞捞,你好意思拦吗?” 老达子一听,没拦,打色子,正常发牌,但当老达子说:“都配好了吧!开牌!”之后 陈老二突然大喊到:“都别动牌,老达子,把手拿开,你出老千,老达子,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去这个屋。” 在场的人都懵了,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老达子,突然的意外让老达子略显惊慌,但回过神来,马上斩钉截铁的说:“老二,证据呢?说我出千要有证据,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陈老二走到老达子身边,局东廖五也走到跟前,老达子很守规矩的双手离桌,并向后退一步,意思是你们随便查牌,结果更是意外。 在靠近老达子一侧的桌边下面,发现一张牌,一张大天,也就是十二点,廖五把牌拿起放在桌面上,这种事,属于诈局,老达子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十赌九骗,老达子从来不玩武活,也就是换牌的这一套,因为太险,而自己的文活在罗城无人能看穿,本来按照老达子以前的习惯,输一场小的,平一场,在赢一场多一点的,互相捧局,主要是人情世故,但是前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关系,说是花钱能把永强捞出来,所以自己这次步子迈的大。 验牌,确实这一张大天是多出来的,局上的人自然是炸营了,老达子拿手想去摸摸这张牌,看看纹路和自己推的这一副,是不是一样,突然,陈老二拔出菜刀,一刀砍到老达子手上,当场砍掉了老达子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说了句:“行有行规,老达子你必须受着。” 这更出乎众人的意料,二征和郭嵩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注意力都在牌上,二征当时刚二十出头,手里没拿家伙事,空手上去打陈老二,让陈老二和两个兄弟打倒了,头上中了两刀,郭嵩腰间有军匕,没出手,只是扶着达哥,众人散去,陈老二也走了,廖五帮着把老达子和二征送进医院。 第2章 野哥陨落 第二天,小野知道此事后来到医院,小野说必须报仇,老达子不让小野去,后来小野找个理由,离开医院自己去找陈老二。 这是达哥最后悔的一点,自己不想让小野冒险,是出于爱护,永强进去了,不想小野和永强一样,但是,他是知道小野性格的,小野怎能善罢甘休,是劝不住的,当初自己应该全力支持小野,自己只是掉了三根手指,也是能去的,多召集人手,最起码也能找到二十多人,结局一定是不同的。 后来的事是郭嵩讲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郭嵩第二天也是气不过,自己去找陈老二,给老达子和二征报仇,陈老二家是平房,当天就陈老二自己在家,自己走进院子,拔出军匕打开外屋门进去,陈老二突然拿着单管从里屋出来,把自己支上,郭嵩没想到陈老二有枪,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听到院子里又有脚步声,片刻之后,外屋的门帘被小野拿的双管子挑起(郭嵩打开外屋门后没关门,只有一个厚厚的棉帘挡着),陈老二马上把枪口对准小野,两人几乎同时开的枪,又几乎同时倒下。 郭嵩没有来得及离开现场,就被抓了,碰巧有巡捕在附近,据说根据调查,陈老二家里屋的后窗,当时是开着的,有人猜测陈老二看到郭嵩进来,想跳窗户跑,后来改变主意,拿单管出去把郭嵩支上,也有人说当时屋里还有其它人,听到枪响后跳窗户跑了,这些都是传言,已经无从考证。 本来老达子涉嫌出千,他的局是不好摆的,另外事是出在廖五局上,对廖五也有影响,既然陈老二已死,舆论的解释权归活着的人,此事最后的江湖定论就是陈老二对老达子怀恨在心,把一张大天扔到老达子脚下,嫁祸老达子,并且狠毒的砍掉老达子三根手指,小野复仇,最终和陈老二同归于尽,老达子表面上,必须咬死这个说法,把事都推到陈老二身上,这是利益驱使的必然选择,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陈老二和他的两个兄弟一直在天门,当时用的是长桌,想从桌子底下,把一张大天扔到自己脚下,是很难做到的。 晚上,永强离开国际饭店,和二征开车回家,也谈及此事,二征说出事的前些天,局上丢了几次钱,达哥还怀疑自己拿的,旁敲侧击的说过自己,还有,野哥喜欢枪,你没进去的时候有一把单管,后来野哥又搞了一把双管,事后知道野哥是拿双管去找的陈老二,但是那把单管的也不见了,自己问过达哥,他说也没拿。 那把单管永强是知道的,和野哥拿着去山里打过野兔,发现野兔的窝,俩人等了好久,兔子才露头,被野哥一下就打死了,野哥还开玩笑的说:“兔子不会找我报仇吧!会报仇也就是用它的大牙咬我,总不会也拿单管打我吧!”这把单管的枪管很有特点,被永强刷过银白色的螺旋纹,当年达哥家装的暖气片,都是锈迹斑斑的,负责安装的师傅会用银白色的漆,,刷上一层,就好看多了,永强觉得不错,向师傅要一些,把自己的铁架子床刷一遍,正好看见床下的单管,突发奇想,用布条把枪管螺旋形缠住,中间留有宽度差不多的空隙,然后刷上漆,干了之后把布条拿下去,枪管就变成银黑相间的螺旋纹,挺酷的,不过野哥发现有点生气,说太扎眼,辨识度太高。 三个月过去,地产公司已经注册下来,名字叫罗城永耀房地产公司,自己现在盯住的就是东城的一个项目,今天晚上安排一个饭局,疏通一下关系,完事之后开车往回走,接了个电话:“鲁永强,我是罗耀东,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姐夫。”罗大少打来的。 鲁永强有些意外,但还是谨慎的回答:“叫啥都行,耀东,最好还是我和你姐结了婚,再叫也不迟,打电话有事吗?有事尽管说。” 罗耀东回道:“我刚才被几个人欺负,还挨了一耳光,现在都快成一家人了,你找人给我出出气,我就不找别人了,三叔让我有事找你,不会出太大乱子,你找人偷偷打他们一顿就行,我不想出面,另外,别让我家人知道,也别告诉你对象。” 原来罗耀东今天晚上在夜上海夜总会玩,为了女孩争风吃醋,被几个社会人收拾了。鲁永强想了想,决定找几个人,低调办,不能在夜上海里面闹事,等对方出来简单收拾下,并且用生面孔来办。 对永强来说这本是小事,但是涉及到罗家的事必须谨慎办理,既然罗耀东不想暴露身份,自己也就别堂而皇之的出面了,打个黑拳得了,省的麻烦。 最后给大新打电话,大新的人有很多都不是罗城的,东城更没人认识他们,永强办事很细,特意没让结巴来,一说话辨识度太高,大新安排朱杰带人来的,永强告诉朱杰,差不多就行。 确定好目标,永强和罗耀东坐在车里,在夜上海的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人才出来,六个人,其中的大光头,是打罗耀东一个耳光的,是重点客户,朱杰他们突然冲出,六个人都喝的离了歪斜的,哪有反抗之力,轻松搞定,罗大少很满意。 永强以为给罗大少办的这点小事,也就完结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夜上海的老板李总,给自己打来电话,说夜总会被一帮社会人占了,不让客人进,让永强帮帮忙。 东城三大明星娱乐场所,在罗城也是顶级的,一个是火山迪吧,属于永强罩的场子,一个是夜上海,老板李总自己找的人看场子,另一个是罗曼蒂洗浴,茹姐和港商合作开的,属于老赖的场子。 李总的夜上海,一般人是不会闹事的,因为李总上面关系很硬,永强答应李总马上过去,看看是谁闹的事,也预想到闹事的不是一般人,叫了二征、小安和小杰带了兄弟,开了三辆车出发,到门口一看,被十几个人堵着,不让顾客往里进,鲁永强报了号,门口的混混有见过他的,没敢拦他,让他们进去,走进大厅,里面也有四十多人,或站或坐,乱哄哄的,走近吧台,经理安娜在吧台站着呢!看见鲁永强,像看见救星似的赶紧走过来,:“强哥,你可来了,李总电话里和我说了,找的你,李总没在,你看咋办?” 鲁永强问明情况,原来昨天晚上一伙客人,在夜总会门口被人揍了,还不知道是谁打的,把事儿怪在夜总会头上,非要夜总会给说法。 鲁永强心里嘀咕,有这么巧吗?二征冲着人群喊了一句:“你们谁是领队的,过来谈谈?” 第3章 夜上海 这一喊对方的几十人全都挤过来了,社会人都是处决横丧的那一出,嘴不啷叽的,从人群里出来一个人,对着人群摆摆手,大声说:“都别吵吵,我看看是谁来摆事了,你们消停一下。” 走到鲁永强跟前,一看见过,是南岭的岳万国,虽然去年帮聂国风要账时,发生过冲突,但最近一年里两人在不同场合里,见过几次,一聊双方也有不少共同好友,关系已经缓和,“诶哎!岳哥,原来是你,夜总会怎么把你惹了呢?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永强很客气的,摆事又不是打架,岳万国年龄大,表示尊重叫声岳哥。 事也不是岳万国的,他也是替人摆事的,北城一个地位很高的人物找的他,说自己兄弟,在夜总会门口被人打,让他出面把夜总会封了,这个背后的人物鲁永强听说过,确实不好惹。 岳万国又回头叫了一声:“光头,过来” 就看见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岳万国走过来,头上缠着纱布,一个手还跨在脖子上,走近发现脸也肿的挺大,这不正是昨天,被朱杰他们打的,那个重点客户大光头吗!但是鲁永强不能说破,二征当时也和永强、罗大少坐在车里看着,忍不住赶紧背过身呵呵乐。 其实这个事和夜总会无关,又不是在场子里打的,但鲁永强没有掰扯有理没理的事,他知道,有理没理又如何,在现在的罗城,有钱有势的喝醉耍酒疯,把路人打了,有面子的能要回俩钱,没面子的也得挺着。 摆事咋摆,摆岳万国也没啥用,关键是把光头背后的大哥摆平,年初自己认识了罗城的一个顶级大侠,薛金德,永强给他办了几次事,薛哥对永强也很看重,永强把电话打给薛哥,说明情况。 最终夜上海李总拿出二万块作为赔偿,摆事成功吗?已经很成功,凭光头后面大哥的地位,怎么也得十万起步,已经很给面子,李总很感谢鲁永强,提出场子让永强出人看,原来看场子的经理小段,腿被打骨折了,还住院呢!虽然打人的也被抓了进去,但是没有硬人罩场子,闹事的越来越多,靠抓是不行的,影响生意。 永强有点意外,马上爽快的答应,不是为了赚钱,也赚不了多少,永强认为接大场子还是挺好的,看场子属于正当职业,而一个大场子,能容下二三十兄弟就业,兄弟是自己的,工资老板开,挺划算的。当然能看场子,也是有要求的,长的高大威猛,还不能凶神恶煞,要不把客人都吓跑了。 看来罗大少是自己的贵人呀!第一次被自己打了一拳,结识罗耀颖,第二次被别人抽一个大嘴巴子,自己接下夜上海。 永强打电话告诉二征,夜上海的场子给他,二征很高兴,和旁边的郭嵩说了,没想到郭嵩说:“二征,让我管夜上海吧!我不想在局上呆着。” 郭嵩回来三个多月,老达子没让他干过具体的工作,局上人是够的,现在也不在国际饭店住,自己租的房子,永强有事也没找过他,也许是因为和他不熟的原因,除了老达子,他就和二征熟,二征也领他去过很多夜场,夜上海也去过,他认为当看场子老大挺好的,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自己应该尽力争取一下。 “二征,我和永强不熟,所以他不会给我,但我为达哥付出的也挺多,永强也是达哥的兄弟,你现在没这个场子也挺好,你就给哥一个机会!”郭嵩继续说。 二征挺为难的,又不好拒绝,的确,如果嵩哥不进去,应该是达哥下边,仅次于强哥的二号人物,自己是应该向后站的,想了想答应了郭嵩:“好吧!我和强哥说说。” “你别着急和永强说,咱俩去找达哥,让达哥和永强说说。”郭嵩不笨,可以说很精,他知道二征和永强说,一定会被驳回,达哥说更可能成功。 达哥听郭嵩说完,没想到达哥直接拒绝,而且没做过多的解释,二征在旁边也一句话没有说,达哥的意思还是二征去合适,郭嵩现在根基薄,怕镇不住场子。 出来后郭嵩很失望,对二征说:“你和鲁永强说说,看看他啥意见。” 二征回复现在我不能说,达哥都不同意,和强哥说不是更没戏,还安慰嵩哥说,自己在景风街,有三个挨着的游戏厅,是自己的兄弟在看场子,这个和强哥说说让你负责,应该问题不大。 郭嵩摇摇头,很是气愤,和二征分开,又回头去找了达哥,达哥给他一部大哥大,:“刚才说事,忘记给你,拿着吧!”又给了郭嵩三千块钱,郭嵩没有丝毫客气,也没说感谢的话,都接着。 又说起夜上海看场子的事,郭嵩依然愤愤不平,老达子和他说:“现在摆的局,要不是永强,当初都快黄了,而其它的,更是永强自己打拼出来的,我并没帮什么大忙,很多兄弟都是永强自己的,既然永强决定让二征去,你就别想了。” “二征已经同意把场子让给我,这样都不行吗?”郭嵩说道。 “二征同意,那刚才,哎!还是别说这个事吗,打住吧!小嵩。”达哥把话题又转过来。 是啊!刚才自己和达哥说,场子让自己看,而二征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你是心里不同意呀!和我玩虚的,郭嵩心想,又和达哥说:“如果二征不去,我应该能去吧!” “小嵩,二征会去的,你就别去难为二征了,慢慢来吧!就算二征真不去,可能安排小安,不行,小安不稳,太好冲动了,银锁,不行,银锁在火山迪吧。还有其他兄弟,算了,小嵩,别想了,你要真想看场子,永强不还有一些小点的场子,给你安排一个。”老达子自顾自话的和郭嵩说着。 老达子的意思是永强兄弟很多,怎么也轮不到你,郭嵩会错意,又小安又银锁的,不都不合适吗?二征如果不去,那不就是我吗! 第4章 二征被砍 老达子对郭嵩也没办法,毕竟是因为自己进去的,五年多呀!自己是有愧于郭嵩的,他知道郭嵩很贪心,86年局上丢几次钱,自己一开始以为是二征拿的,后来发现是郭嵩,当初自己有撵郭嵩走的想法,没想到马上出了陈老二的事,郭嵩进去了,但现在是绝对不会撵他走的,这么做显得自己太无情无义,其它兄弟就没法带,就算养,也得先养着,郭嵩提出想要大哥大,老达子想了想也给他买了。 有了新的大哥大,郭嵩立马给二征打电话,告诉二征达哥给自己买的,并且告诉二征,别和永强说自己要去夜上海的事,自己现在不想去了,二征听了很高兴,本来自己还为这事苦恼着,看来达哥说服嵩哥了。 下午五点,永强和二征去夜上海,和李总又当面谈了一次,敲定所有细节,原来的外保(看场子正规的称呼)留不留用,由永强这边说了算,永强的意见是尽可能的都不用,怕不好管理,容易形成派别,发生内部矛盾,今天周四,确定下周一交接。 郭嵩租的房子离二征家很近,晚上郭嵩约二征撸串,老地方,二征也习惯了,自从嵩哥回来后,没事俩人就在这里喝啤酒,二征从不让嵩哥花钱。今天照旧,天热在室外摆的小桌,两人正喝着,旁边慢慢停下一辆面包车,下来四个人,先是拿着刀的手背到身后,慢慢走,向着二征和郭嵩的桌子靠拢,二征发现不对时,对方已经离得很近,用提醒的音调喊了一声:“嵩哥!”这时对方已经举刀开砍,二征抡起酒瓶子也砸了过去,情况不妙,四个人已经成合围之势,二征胳膊已经中刀,眼看很难跑,二征边闪躲,边掰卡簧刀,但是瞬间又挨了几刀,倒在地上,对方又补了几刀,有一个人挺狠的,对着二征的脚踝砍去,但是没砍准,想再砍一刀,忽然面包车的喇叭响起,四人急忙奔回到车上,车快速的开走了。 车刚开走,郭嵩从饭店里拿着菜刀跑了出来,看到二征伤的不轻,马上和饭店老板把二征送往医院。 听到消息,永强和达哥马上赶到医院,看到二征的老婆小丹,已经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等着,郭嵩也在,他给永强他们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终于,手术结束,失血过多,缝了一百多针,还是脚踝那一下最重,幸好砍的不正,也不深,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永强没等二征醒,安排其他人在医院守着,自己和小杰小安赶往出事的饭店,永强以前也总来这家,是刘叔老两口开的,经过询问,车没挂牌子,不好找,行凶的人的长相,也没人能说出突出的特点,当时刘婶在饭店屋里,外边刚打起来,看见近期总和二征来撸串叫嵩哥的,跑进饭店,回头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到厨房拿了菜刀,跑了出去,但那四个人已经上车走了。 对于郭嵩的举动,永强没想太多,打仗不是每个人都敢打的,特别是面对四个拿着砍刀,并且还敢砍人的对手,没有充足的胆量,是不敢面对的,这个不能强求。 对于像永强二征这种人,被偷袭,不知道是谁干的也很正常,就像那个大光头,被永强找人一顿打,还蒙在鼓里一样,在罗城的那个年代,没准说错一句话,就挨一顿打,属于正常情况,但一般打的都不重,就像罗耀东找聂国风砍自己,没打算给自己砍成残废,但是二征脚踝中了一刀,刘叔在旁边看的很清楚,是故意砍的,只是二征命好,没砍准。 永强又回到医院,二征醒了,他什么都没问,叫大家也别打扰二征,毕竟术后太虚弱,需要休息,永强很晚才和达哥离开医院,今天他没回家,和达哥一起在国际饭店住的,都睡不着,对于是谁下的手,都觉得最近没得罪什么人,至少没得罪的那么深。 聊到了郭嵩,老达子说,郭嵩当年也是个狠人,没来局上之前,因为伤害也进过局子,和老达子摆局那几年,也打过几次仗,狠劲和小野不相上下,有一次一个人和五六个人打,被打够呛,住了一个多月院,但他满不在乎。郭嵩缺点也挺多,爱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钱总是不够花,并且为人也不是很大度。 老达子又想了想,把郭嵩要接夜上海的事,和永强说了,还说二征也同意,但是自己不同意。 二征没和自己说这个事,就说明二征的心里是不愿意给郭嵩的,可能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回绝郭嵩罢了!当然就算二征同意,自己也不会同意,自己和郭嵩以前都不认识,怎能给他。另一个自己没想到,二征和郭嵩那么好,这可是实打实的切身利益,一般的关系是不会让的,表面上都不会,万一真让出去,那后悔都来不及。 第5章 疑云层层 永强第二天下午又去医院,二征状态好多了,郭嵩昨晚也在医院住的,当然小杰和小安,还有很多兄弟也在,那个年代怕补刀,是必须安排人防着点,永强告诉二征,伤养好再去接夜上海,不用急,现在暂时让银锁去顶着,火山迪吧已经捋顺,银锁暂时两边跑没问题,另外让二征的两个兄弟,大熊和王涛也过去,一人领一个班。 说完这些话,永强特意瞄了一眼郭嵩,看似表情有些失望,并且起身离开,永强也借故离开病房,看到郭嵩走进楼道,自己也过去,那时候医院管的不严,楼道可以吸烟,郭嵩见永强进来,递给永强一根烟,永强突然问:“你看清楚,昨天晚上,砍二征那几个人的长相吗?” “没看清,我看人过来,我就进屋找家伙事,等我拿刀出来他们都跑了,不跑的话我砍死他们。”郭嵩用平静的语调回答,不带有一丝激动的情绪。 “这段时间,你和二征在一起呆的时间挺多的,你看到二征得罪过什么人吗?”永强继续问。 郭嵩想想说:“在游戏厅打过一次人,二征说是作弊的,我不太懂,也和别人吵过几次架,但没打起来,算一算得罪人还真不少。”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到:“混社会得罪人无法避免,这几年二征应该得罪不少人吧?”语调依然特别平静,甚至带有一丝冷漠。 永强没再多问,只是关心的告诉郭嵩,让回去休息一下,医院这边兄弟挺多的,然后拍了一下郭嵩的肩膀,扭头走回病房。 几天过去,二征被袭击的事,永强已经用各种渠道追查,毫无头绪,而郭嵩也没因为二征的受伤,再和老达子提自己去接场子的请求。 永强回想起烧烤店刘婶和自己说的,看见郭嵩跑进店里并不慌张,回头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走进厨房拿了菜刀又走出来。 想到自己问郭嵩时他的表情,平静而冷漠,结合达哥说的,经验告诉永强,郭嵩绝不是一个善茬子,绝对够狠,那他为什么不马上冲进进饭店,拿刀立刻出来帮二征呢!是觉得犯不上吗?不是生死之交,不值得拼命,还是他就是一个,不会为任何人拼命的人,那么这和他当初去找陈老二报仇,又有点解释不通,那次的风险,比这次帮二征大得多。 聂国风的歌厅开业,永强和大新带兄弟去捧场,其实也不是老聂的,一个老板开的,老聂有干股,这也是那个年代,社会人的一种赚钱方式,永强找个机会,单独向老聂询问工业大路陈老二的事。 老聂认识陈老二,都是西城工业区的,出来之后才知道陈老二没了,也听说过他和东城小野的事。 老聂知道永强和小野的关系,所以也很上心,告诉永强,据说陈老二的一个兄弟当时在场,这个人叫小林子,但自己不认识,这一下勾起了永强的兴趣,虽然是据说,自己也想考证一下,告诉老聂帮找找这个人,老聂回复会尽力的。 永强继续忙自己的事,婚期越来越近,没有买新的房子,耀颖还是习惯住现在的楼房,罗城第一涮分店的店面也已找好,在西城,现在开始装修,计划两个月后开业。 砍黑刀的事,如果不知道谁砍的,在没有监控的年代,确实不好找袭击者,郭嵩去游戏厅看场子了,二征和永强说的,永强只给了郭嵩一个,意思是慢慢来,虽然叫游戏厅,其实里面都是扑克机,也叫赌博机,郭嵩带着三个兄弟,负责这家叫腾达的游戏厅。 又是半个月过去,这天晚上,郭嵩刚来到二征的病房,就接了个电话,:“什么,游戏厅被抢了…咋地,就四个人,你们三个怎么不拿镐把和他们打!…什么?对方有火器,锯了管的双管…抢走四万多,啥!有受伤的…赶紧去医院。” 马上鲁永强也知道了这个事,游戏厅被抢他并不太意外,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时有发生,就算强哥罩的厂子,被抢也没辙,况且很多是流动作案,问题是这个游戏厅以前是二征管着,刚交到郭嵩手里十几天,并且又是四个人,只是这次都蒙面,还是没挂牌子的面包车,有这么巧吗?和二征被砍的那次配置,怎么一模一样呢?难道真是在游戏厅,得罪了哪伙人,砍了二征又去抢游戏厅,幸亏兄弟受伤不重,对方没开火,伤是用刀把打的,细问一下,抢走现金四万多,是非常罕见的超高营业额。 永强安排兄弟,好好查一下近几个月,在游戏厅发生过矛盾的玩家,最终锁定了一个人,外号叫巴黎子,以前是小偷,也抢过东西,再一查,晚了,二十天前又犯事,已经进去了,大家一顿白忙活。 至于郭嵩,永强是不能总怀疑的,为了大哥进去呆了五年多,就是有贪财好色心眼小的缺点,也不足为过,过了这么多天,那个陈老二的兄弟小林子,都没有下落,永强心里也放弃了,还是搜寻这四个人的信息吧!应该是五个人,还有一个开车的。 四指是个闲人,永强告诉他上点心,没事继续盯着点这个事,他琢磨了一下,还是重点找车,虽然没挂车牌子,抢完游戏厅开车跑的时候,有一个大胆的兄弟追出来看了,在路灯的照射下,明显看到面包车,右侧最后一块玻璃是白色的,前面的是灰色的,可能是后换的没贴膜。 第6章 大婚之日 时间过的挺快的,永强和耀颖的婚期到了,酒席安排在西城的世纪酒店举办,新郎西装革履,新娘白色婚纱,罗城罗家的影响力非常大,永强第一次见到耀颖的二叔罗天道,作为本地的实力人物,长着一副威严的面容,让人多少有些敬畏,和永强、耀颖握手时,又露出慈祥的微笑,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过来向罗天道问好。 婚礼上永强很忙,来了很多高端人物,以前是很难接触上,永强用谦卑的姿态,和这些人寒暄着,虽然心累,但也是值得。今天之后鲁永强的身份变了,变成了罗家的女婿。 下午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聂国风打来电话:“永强,是我,老聂。” “老聂,你走了,不是说好了晚上国际酒店继续喝吗?中午是罗家为主,属于社会宴,晚上是自家兄弟朋友,是家庭宴。”鲁永强说。 “我回去给你拉来一个人,小林子,我知道你忙,我给你送来,这小子刚从外地回来,马上就要走,他和我一个兄弟关系挺好的。”聂国风回答。 聂国风开的是一辆借来的黑色子弹头,永强和小杰上了这辆车,车上就剩小林子自己,“强哥,我听说过你,也知道你和东城小野的关系,我和你说当年二哥和达哥发生的事,你答应我别告诉别人,我怕会给我带来麻烦,我现在已经不混了。” “放心,我不会说,我兄弟小杰更不会说。”鲁永强承诺道。 “我当年是二哥信得过的兄弟,二哥的局就在家里摆,我也总在二哥家里住…”小林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二十分钟后,永强和小杰下了车,下车前他给小林子五千块钱,告诉他这个事,不要和其它人提起。 两人上了自己的车,小杰开的车,永强坐在后面,眼里充满怒火,没说一句话。到了新房,小杰让强哥先下车,自己开车去办点事,并且劝强哥,今天大婚之日,什么事往后放放,永强坐了一会儿,从后视镜里看着小杰,点点头,用力拍了小杰肩膀一下,“放心吧?哥,大喜之日,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小杰镇定的说。 永强走了之后,小杰去了国际饭店,在楼下给郭嵩打了电话,说酒席缺东西,不太好买,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才有,让郭嵩下来帮着去买一下,郭嵩下了楼,没多想,上了小杰的车,车随即开走了。 晚上,在国际饭店二楼宴会厅,晚宴正在进行中,来的多数是达哥和永强的兄弟近邻,也有很多常在局上玩的朋友,四指呼机响了,正好达哥就坐在附近,和达哥借了大哥大,走出去回电话,大厅里太吵了,打完回来把手机还给达哥,想过去找永强,让达哥一把拽回来,摆摆手,意思是让四指别打扰永强,四指凑近达哥:“有急事,不说来不及。”达哥往门口一比划,意思是咱俩出去说。 四指一直领着达哥进了楼道,才和达哥说。原来四指一直让几个小兄弟帮忙找那辆面包车,现在应该是找到了,已经盯了一天,刚刚才确定,是五个人和这辆车在一起,基本对上了,条件吻合。 达哥把二征叫出来,和二征说,二征马上想叫兄弟一起去,达哥阻止住他,说不用,就咱们仨去,先确定一下,这些人是不是砍你的那些人。 到了指定地点,五个人正在一个不大的饭店喝酒,几个人就在车里等,二十分钟后,这五个人吃完饭走了出来,二征坐在车里仔细盯着看,“是,就是他们,我至少看清两个人的脸,绝对不会错。” 盯梢的小兄弟说他们住的不远,是走着来饭店的,住的地方离这里也就五六百米,二征说:“不用告诉强哥,我自己的兄弟够用。”说完拿起电话就要打,又被达哥阻止了。 “今天永强结婚,我不想有任何不顺的事情发生,打架今天也不能打,二征,听我的。由我处理。”达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说完达哥拿起自己的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二征知道达哥的做法,可是自己心有不甘,他是希望自己亲手把仇报了,担点风险也不在乎,但是达哥的话必须听,半个小时后,二征他们看着这五个人被抓走了。 第二天传来消息,一切都水落石出,这些人是郭嵩找的,其中有一个领头的,和郭嵩在一个笼子里待过,郭嵩不止是内应,而是两起事件的策划者,他是主谋。 二征很吃惊,竟然是郭嵩!为什么呀?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把夜上海的场子,让给他吗?自己对郭嵩已经挺好了,知道他刚出来,从来不让他花钱。老达子也觉得难以置信,并且想起一张大天的事,自己怀疑过郭嵩,但没有任何证据,现在也没有证据。找郭嵩,没找到,打电话,手机关机,从此郭嵩再也没有出现过,众人猜测应该是知道事情败露,提前跑路了。 第1章 旧友大牙 永强很感慨,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曾经野哥打死兔子的那把单管,最终竟然要了野哥的命。 这半年多大新也挺忙,自己成了水果市场的大哥,以前不怎么联系的,半熟不熟的社会人,都来看他,叙叙旧,谁都想和有实力的人成为朋友,有一次和二林去不远的干鲜菜市场办点事,看到大门边上站着几个人,一个特别眼熟:“金大牙,是你吗?老铁,好久不见。”大新高兴的说。 “大新,听说你现在挺好的,我一直都在干鲜菜这混呢!”大牙回道。 故人相见,自然要把酒言欢,酒桌上大牙有些内疚,大新在里面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有去看过,一个是大新在外地服刑,离的远,再者,早些年大牙混的不好,也进去呆了几年,出来后就来南城干鲜菜市场混,不怎么回东城,知道大新来水果市场的消息时,大新已经把王大头拿捏,成为大哥,自己就更不好意思去找大新,难时你不帮,好时凑跟前,大牙不是那种人。大新不会怪大牙,他知道大牙是什么样人。 “我记得你不就剩一颗门牙吗?现在又长出来了。”酒桌上大新开玩笑般的问。 “长啥长,一颗被你打掉,你进去之后和别人打架,又把另一颗也打掉,现在的两颗门牙都是镶的。”大牙回答。 80年代左右很多人都是不打不相识,大新和大牙曾经打过两次架,第一次大牙人多,把大新一顿闷,脑袋打开两个口子,第二回合人数差不多,大新把大牙的门牙打下来一颗,眉骨也打坏了,最后有共同好友调节,成为朋友,大牙打仗挺硬的,大新不在乎大牙去不去看他,再说曾经的来往并不多,只是自己认可大牙这个人,值得交往,不像那些虚头巴脑的人,只会嘴上说,有事时就知道躲。 干鲜菜市场大哥比较多,虽然菜没有水果贵,但是销量不是一个级别。大牙在里面算是一个小大哥,手下七八个兄弟,还有几个干活的小工,和普通混社会的比,也算相当不错。 市场有个满哥,实力比大牙强很多,俩人关系一般,但是各干各的,一直相安无事,最近,满哥的一个铁哥们大辉也来到市场,此人挺嚣张的,横踢马槽,不守规矩,这天晚上,因为争执,把给大牙干活的小工给打了,大牙去了,也没惯着大辉,直接把大辉一顿闷,脑袋打出好几个口子,满哥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找大牙理论,让大牙赔五万块钱,要不然把大牙踢出市场,九二年,五万,脑袋就缝了十几针,纯属敲诈,大牙指定不会干,满哥还是挺江湖的,给了大牙三天时间,第三天晚上七点,不给钱就离开市场。 大牙找中间人摆事,满哥都不给面子,怎么办?备战,宁可被抬出去,也不可能自己走着离开,大牙以前打过很多架,也因此进过大墙,但是都不是很在乎,但这一次,不一样,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吃喝不愁的地步,可能这一仗就要付之东流,但是混社会没办法,硬挺也得挺。 第二天下午,永强给大牙来了电话,:“大牙,晚上去黎阳歌舞餐喝酒,我和鬼子六还有几个兄弟,你也去吧!” 大牙犹豫了一下,用比较低沉的声音回道:“改天再聚!今晚有点事,大新,你们喝吧!下次我安排你们 ” 大牙是个说话爽朗的人,怎么这次情绪有点低落,大新听声音能感觉到,于是追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和我说说,就算你老婆和别人跑了,我都再给你找一个。”大新就愿意和大牙开玩笑。 大牙也禁不住笑了一下:“跑了也不用你找,有的是,”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没事,大新,你们喝吧!我亲戚来了,接待下。” 大牙犹豫两次,都没和大新说自己现在的境遇,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有些人不在乎欠别人多少,有些人不想欠别人一分。大牙就是后者,不想欠大新的。另一个大新在大墙呆了十年,出来刚刚好起来,自己不想连累大新,打仗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打完的后果。 第三天,其实大牙也没准备什么,他的交际并不广 ,以前的老哥们基本都不混了,在外面也认识几个朋友,吱声会有来帮他的,但是加起来也和满作宾差很多,反而把朋友都连累,靠狠自己也有顾虑,因为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以前动不动就整个你死我活,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个“服”字,但现在能豁得出去吗? 犹豫中再犹豫,还是给自己的朋友打去一个电话,一个多小时之后,朋友来了,背了一个装鱼竿的袋子,递给大牙。大牙拉开拉链看了一下,是一把五联发。下定决心,还是拼一把,离开市场,兄弟们指什么活,老婆孩子哪有好日子。 下午五点,大新这边接到鬼子六电话:“新哥,你知道吗?干鲜菜的大哥满作宾,今天晚上七点,要把大牙清出市场。” 然后鬼子六又把他听到的事情经过,和大新说了一遍,大新心里纳闷,都发生好几天,为什么大牙不和自己说 。 想了想,也没给大牙打电话,准备了十五个兄弟,带上家伙事,快到七点时,带人进入干鲜菜市场,看到大厅前聚集着两拨人,一拨六七十,是满作宾的人,另一拨十几个,大牙正在自己队伍的前边站着。 “时间到了,大牙,你是给钱还是走人?”满作宾哥声色俱厉的说道。 “打大辉我占理,他先打的我的人,我才打的他,但是你满哥说话,我给你面子,给他拿五千,够多了,五万是不可能,你不能拿我当冤种对待。”大牙同样面带怒色的回道。 “那你现在想走都不行。”喊这就句话的是大辉,脑袋还缠着纱布,说完举起手里的镐把就要开,大辉身后的人也抄起家伙往前走。 大牙马上想从后面兄弟李雨手中,接过五联发,事先是这么安排的,见面指定要谈几句,大牙不能上来就用五联发指着对方,而自己长的不高,五联发挺长的,衣服里藏不下,就先给个高的李雨,让他先竖在风衣里藏着,要开打马上递给自己。 第2章 结巴出手 但李雨没有递给大牙,而是自己向前几步,举起五联发指向大辉,大声说到:“想赶我们走,我先整没你这个无赖家伙” 其它人都停住脚步,大辉也愣了一下,反而又向前走两步,离枪口也就有一米的距离,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敢勾吗?来,勾,反正老子活够了。”大辉不怕吗?大辉的胆的确挺大,但也不至于一点不怕,只是根本没把李雨当回事,一个毛头小子,给你刀你都不一定敢砍,还拿把破枪出来吓唬人。 这时候,忽然又有一个人走过来,走近之后,举起一把双管顶向大辉,并且一直顶到胸前,把大辉顶的直往后撤步,拿双管的这个人,长着一张椭圆形的大脸,脸上斜着还有一道长疤,怒目圆睁的恶狠狠的盯着大辉,一言不发,大辉害不害怕?这种情况不止是大辉,再大的大哥也心虚,一个陌生的恶汉,拿着家伙顶着自己,你知道他敢不敢勾,不像李雨,大辉吃定李雨没这个胆量。 “结巴,把家伙放下。”说话的是大新,“满哥,咱俩见过,我是水果市场的齐大新,给个面子,大牙是我哥们,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 没有人注意到,大新十几个人走过来,本来晚上灯光比较暗,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在专注的,看着李雨和大辉。 满作宾见过路大新,也知道他抢走,王大头的水果市场一哥的位置,他旁边的兄弟小四把手伸向腰间,并要往前走,满作宾一抬手制止住,开口说到:“大新,这是我们干鲜菜市场内部的事,与你无关,再说大牙打了我哥们,我讨公道没毛病。” “我不想参与你们市场的事,我只是单纯的给哥们说个情,多大事,不就脑袋缝几针吗?至于要把大牙清走吗?你和大牙也认识已经好几年,何必做绝呢?”大新走近满作宾继续说道。 满作宾看看哥们大辉,说道:“路大新,我和你没啥过,但是你叫我一声满哥,挺尊重我的,就冲这一点这个面子应该给你,大牙我们也认识时间挺长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挨打的是我铁哥们大辉,我不能做事不管,大辉,要怎么干,大哥都支持你,你就放开整。” 满作宾是老江湖,把大牙踢出去是为了立威,巩固自己干鲜菜市场大哥的位置,但还不至于和路大新发生冲突,前几个月组织二百多人,把王大头整服的事,自己清楚,路大新是有实力的,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犯不上与这样的对手为敌。但又不能直接答应,显得自己太没面子,所以把球踢给大辉,自己没说给面子,现在的局势你大辉掂量办。 结巴把家伙放下,大牙把李雨手中的五联发,拿到自己手里,也没有指向大辉,但大辉依然比较尴尬,自己手里就拿着一根搞把,虽然后面兄弟比对方多,但装备不在一个档次,最关键的,老满贴身兄弟小四,手里是有家伙的,没有亮出来,充分说明老满不想和路大新开火,当然,如果自己硬整,老满也不会看着,问题是自己在队伍的最前排,事还是因自己而起,必然成为对方集火的目标,大牙未必敢整,那个结巴就不好说了,尽管如此,作为一个标准的社会人,大辉还得顶着压力说硬话:“大牙,别看你们有两把烧火棍子,有胆你们就勾,我大辉生死看淡,放马过来。” 这明显是硬中带软的话,刚才拿着搞把往前顶,是优势进攻方,结巴出场之后,变成劣势防守方,告诉大牙放马过来,而不是自己冲过去。 结巴还想举家伙往前顶,被大新拦下,这时从大新队伍里,挤出来一个人,向大辉走去,开口说到:“老铁,我鬼子六,别打了,大新是我铁哥们,大牙我也认识,给我个面子,拉倒得了,我安排几桌,大家把话说开就完事儿。” 大辉认识鬼子六,但是绝对没有那么铁,只是认识而已,但是在这一刻,反而是救星般的存在,处于劣势,有人协调就别硬挺了,“大牙,既然鬼子六这么说,这个面子我必须给,五千块明天给我送过来,这次算了,以后别在刮扯到我。” 大辉罢手,满作宾自然也没啥意见,全都撤了,鬼子六只是跟在大新后面来看看热闹,看到大辉进退维谷,所以出来摆个事,平时他是不会过多参与的,因为满哥和大辉不会给他面子。 当晚大牙请大新、鬼子六出去喝酒,第二天安排兄弟给大辉送去五千块,大牙的危机暂时摆了。 第3章 寻找儿子 这一天快到中午,大新才醒,昨天和大牙,左春风在一起喝酒,天天都喝酒,但昨天不一样,大牙的老婆领着六岁的儿子也在,大牙的老婆玉芬还说,给大新介绍个对象,介绍对象的事大新并不感兴趣,只是看到大牙的老婆和儿子,自己很是伤感,心里苦水直流,自己也结过婚,也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十岁了,只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儿子,也不清楚,儿子知不知道有自己这样一个爸爸。 八一年底,大新二十一岁,结婚了,媳妇是霍二哥饭店的服务员玲子,八二年十月,玲子怀孕还有两个月就生了,有一天,自己去二哥饭店溜达,碰巧有一伙人来砸二哥的饭店,二哥当然不能看着饭店被砸,自己自然也要帮着二哥打,但是对方人多,二哥被干倒了,自己仗着身体好,拿凳子和对方继续打,但是已经被围,又周旋了几下,胳膊挨了一棒子,凳子脱手了,盛怒之下的大新拔出腰间的军匕,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猛扎,最终对方一死一重伤,自己进了大墙。 半年后,玲子自己来看大新,告诉大新,本来想抱儿子来让大新看看,但是儿子生下来身体弱,怕伤风,就没有抱来,还说想给儿子取名叫俊杰,齐俊杰,问大新行不行,大新说行。大新是长刑,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狠心和玲子说,让她遇到合适的就改嫁吧! 一年后,霍二哥来看大新,告诉大新,玲子带着儿子改嫁,找了一个木匠,人挺好的,木匠的原配去世了,并且没有孩子,一定会对大新的儿子好的,并且补充说,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带个孩子不容易,起初玲子也不愿意,但是为了儿子,再加上玲子的父母劝,最终同意了。 大新是狠狠心说,让玲子改嫁,这么听话,玲子真改嫁了。进去的长刑男人,几乎都会对老婆说这句话,男人吗!必须洒脱一点,像个男人样,但是真正听到老婆改嫁那一天,心里是很难受、很伤心的,大新也不例外,难受了几天,也想通了,怪不得别人 ,他也不怪自己,一切都是命运吧!自己的命就该这样。以后每当睡不着的时候,他也总是,为没见过面的儿子祈祷,希望儿子健康,希望儿子过的好 。 昨天见到大牙的孩子,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儿子,忽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长的啥样,过的到底好不好。 坐下站起,在屋里来回走,抽了几根烟,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反而愈加强烈,算了,行动吧!决定只是偷偷看看。 找人查,托人问,最终问出来玲子现在的家,是在离罗城三百多里的居安市,也知道在居安的大概位置,一大早,带上结巴和兄弟大耳朵,开车赶往居安市,大耳朵家就是居安下边县的,对居安挺熟的,到居安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小作坊,房上的牌子写着陈木匠家具,应该是这里,和打听到的信息挺相符的,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安装家具。 大新把车停到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就在车里等,他怕让玲子看见不好,怕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等到下午四点多,看见一个女人从远处走过来,大新坐在车里,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慢慢的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是玲子,比以前胖了很多,脸也比以前黑了一些,手上拎着一个塑编的小拎兜,可以看清有一些菜和一双鸡爪子,露在拎兜的外边,走到陈木匠家具这一家,拐了进去,然后开门进了屋,陈木匠家是两栋房子,前面显然是加工家具的小作坊,后面的一栋,应该是一家人的住处,天快黑了,大新决定不等了,今天的目的就是把地点确定准,既然已经看到玲子,自己儿子十有八九,就在这栋房子里,开车找个宾馆,三人先住下。 晚上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大耳朵啥也不问,给大新倒了杯酒,结巴性格直:“大…大哥,找……找准了…了吗?”大新皱着眉头看向结巴,结巴看到大新好像生气了,马上摆手:“我…我…不问…问了。”又转头对大耳朵说:“给…给我…也…也倒上。”大耳朵把结巴的酒杯也倒满。饭吃完后,大新说:“明天我自己开车出去,大耳朵你对居安市熟,领着结巴逛逛,别惹事。” 大新自己一个房间,进屋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心里五味杂陈,一晃十年,玲子变化挺大的,其实自己变化也不小,玲子改嫁自己是不怪她的,也没有资格责怪。但反过来想,心里又多了些许宽慰,看来霍二哥说的不错,陈木匠家是祖传手艺,现在看小作坊干的挺红火,玲子胖了,今天看见玲子还买了一只鸡,在那个普通家庭,过年才能吃上肉的年代,平时能吃上一只小鸡,已经相当不错,那么自己和玲子的孩子,应该过的也不错!设想一下,如果今天看到的是一个破房子,和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玲子,自己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内心也是万般自责,就算自己承担所有的错,又能改变什么。 第4章 父子相见 第二天,大新自己开车去了陈木匠家具,去的挺早,不一会儿,看见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领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走出来,路过大新的车,男孩停下来看看车,大新看得清楚,男孩长的浓密眉毛,眼窝很深,双眼皮,鸭蛋脸,挺俊的。 “俊杰,快走。”年长的女人喊道,“你不是要吃冰棍吗?怎么停下不走了?” “奶奶,我这就来。”说完飞快的跑着追上奶奶。 “俊杰”,记得当年玲子来看自己时,给儿子取得就是这个名字,再结合这孩子的长相,眉毛密、深眼窝是家族的显着特点,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大新有些激动,但也没有下车,过了十几分钟,看着奶奶领着两个孩子又走回来,每个孩子都是边走边吃着冰棍,脸上充满了满足和快乐,大新觉得欣慰很多,心里非常感激玲子改嫁的决定,也感谢这个陈木匠,要不儿子要受多少苦,就不好说了。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从房门里推出一辆摩托车,推车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八九岁的男人,玲子就跟在他后边,并且一只手领着俊杰,同时怀里抱着刚才的那个小女孩,男人把摩托推上门前的路上,然后骑在上面,玲子也放下女孩,对着俊杰说:“儿子,你在家好好照顾妹妹,听奶奶的话,别乱跑。” 俊杰回答:“放心吧!妈妈,我们听话,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就回来。”玲子边说边坐到摩托的后座上,男人一给油,摩托开走了。 两个孩子看到摩托在不远的路口拐了弯,也都跑回屋里去了,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又噔噔的跑了出来,女孩手里拿了一个大皮球,和俊杰跑到几十米外的空地上,两个孩子互相踢着玩。 看到玲子坐摩托车走了,大新从车上下来,因为只有玲子认识自己,既然她走了,自己就可以近距离的看看儿子,大新走向两个孩子玩球的那块空地,也没有靠的太近,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两个孩子玩的正起劲,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突然,俊杰踢球的力量有点大,把球踢到空地旁边的水坑里,水坑里有几只鸭子,被飞来的皮球吓得嘎嘎直跑,两个孩子看见鸭子的慌乱,先是捧腹大笑,笑完又犯愁了,水坑明显不深,但是也不小,怎么把皮球取回来呢? 俊杰先是拾起一根长木棍,不行,距离差的挺远,俊杰开始脱鞋,明显是想涉水把皮球拿回来,大新看到这种情况,不假思索的快步走进水坑里,把球扔出来,俊杰很诧异的说:“叔叔,你这么跑进水坑,你的鞋和裤子都脏了,就是为了帮我们捡球吗?” 大新才反映过来,自己的行为让儿子不理解了,想到这里马上又弯下腰,把双手伸进水坑里一顿瞎摸,边摸边说:“我的手表昨天不小心甩到这个水坑里,昨天有事没来的及找,今天来找找试试,给你捡球是顺便的”,又摸了几下,装作兴奋的说:“找到了”,随即把自己的手表,从水坑里捞了出来,走到儿子身边,把湿了的手表放在地上,然后坐下来把鞋脱了,鞋子灌的都是水,要把水倒出来,把湿了的袜子也脱掉,没有着急穿鞋,而是在地上坐着,抬起头看见只有一米远的儿子,在那里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儿子的样子,儿子长的很帅气,身体也很强壮,大新问:“你叫什么名字?小朋友。” “叔叔,我叫陈俊杰。”儿子回答,“在水里泡了一天的手表还能走吗?”儿子紧接着好奇的反问道。 “叔叔也不知道,回去把水控干才知道还能不能走。”大新回答。 “叔叔,我家就在那边不远,去我家洗洗脚,刷刷鞋吧!都很脏了”儿子劝说道 。 “不用,俊杰,我有事,马上就要走了。”儿子的关心,让大新非常感动,而一声俊杰,已经足够让自己满足,这么好的儿子就在眼前,不能相认的痛苦,大新忍不住的哽咽,赶紧低下头迅速穿上鞋,然后拿着湿袜子,走向自己的车,大新没有回头道别,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流下,他不能让儿子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回到宾馆,马上走进洗手间想要洗洗手,突然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密眉毛、深眼窝,一样的双眼皮,只是自己的下巴平了一些,也许儿子的脸型随玲子多一些,正想的,没有关严的门开了,“你…你回来了,哥。”是住在对面的结巴。 而当结巴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大新鞋和裤脚都是湿的,眼圈也红了,急着说道:“哥,咋…咋…咋了,是不…不是和…和谁打…打起来了。”大耳朵和结巴住一个屋,听到结巴语调变高,也过来了,大新只是摆摆手说:“没事,不小心弄脏的。” 说完大新长吸了一口气,这样能快速的调节情绪,然后说:“大耳朵,出去找个地方,给我买双鞋和袜子,快点买,不用挑,能穿就行,回来收拾一下,咱们回罗城。” 大新不想再呆下去,玲子生活的挺好,儿子被照顾的健康而乐观,现在的大新,生怕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就像快速离开这里,就像自己从也没有来过一样,不需要留下一丝的痕迹。 回到罗城,永强打电话让他出十来个人,最好是生面孔,去办点事,他让朱杰带人去的,就是替罗大少出气,把大光头打一顿的那次。 时间能抚平伤痛,何况大新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现在水果批发市场一团和气,自己对王大头很尊重,王大头也不记前贤,专心经销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水果,扩展货源和品种,赚的不比以前少,还不用操那么多闲心,现在市场有纠纷,大新出面解决。鬼子六现在和大新成铁哥们,毕竟共患难过,国三偷袭水果市场的那次,鬼子六激怒国三,最终和大新一起被国三的人追着跑,两人从此越走越近,李志对大新也很敬佩,有些小事,李志找关系也帮大新摆过,而大新通过李志也接上不错的一个关系,出点事也挺好使的。 第5章 紫荆花洗浴 王大牙以前和自己就是朋友,现在更是成为一把连,左春风和永强好,现在和大新也不错,毕竟两人现在都在南城,这一天下午,左春风打来电话,告诉大新自己和别人甩点,在南城公园,下午六点,不想找永强,就用本区的哥们,避免对方说自己吃里扒外。大新一听约架的起因,知道打起来的概率挺大的,里面有利益纠葛,况且对方也是有一定实力的,左春风也给大牙打了招呼,还让大新和鬼子六说说,看能不能也帮忙出几个人。 大新为什么这么愿意无偿的帮助别人,并且显得很积极,因为没有办法,这就是混社会的法则,上次水果市场争霸,自己是依靠老聂和永强的支持才拿下的,现自己在南城混,不能总找东城的永强和西城的老聂,自己在市场,算上干活的小伙,也就三十多人,虽然有几个顶硬的兄弟,但是混社会不能只靠狠,狠的代价往往很大,更多的是靠势,对方三十多人,你这边六十多,没有太大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对方也就偃旗息鼓了,所以能帮助自己的朋友要多交一些,而朋友又是相互的,你先帮别人,你找别人帮自己的时候才有底气。 左春风和谁甩点?为什么样的事儿甩点?其实也不是自己的事,是背后金主,紫荆花洗浴陈老板的事。那时候混社会,背后都会有几个金主,金主以做生意的为多,自己受欺负或场子有人闹事,找混社会的来给自己出气,而混社会除了能从金主那里得到报酬外,出了事儿金主也能找关系摆平,是互为利用的关系,当然,大多数时候,是金主被一伙混社会的欺负,又找另一伙混社会的帮自己出头,陈老板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自己的洗浴在南城吉运街,和吉祥街的大哥王大安挺熟的,所以一直是大安给自己罩场子,谁知道这个大安慢慢反客为主,不但内外保都用自己的人,还把收费的都换成自己人,还信誓旦旦的和陈老板说:“陈哥,你放心,洗浴交给我,你就等着收钱就行,费力的事全让大安干,你就当个甩手掌柜就行。”说的堂而皇之,头几个月还给自己钱,现在也不给了,还让自己再往里投钱,找了很多人,大安承认洗浴是陈老板的,自己只是帮陈老板干活,再说大安关系也挺硬,陈老板一时没辙,找到左春风。答应左春风,把大安撵走给他两成洗浴的股份,场子也由左春风罩着。 王大安是吉祥街的老牌大哥,要是以前,左春风是不敢和他碰的,虽然和永强好,但是江湖规矩是懂的,不能总找外区的,就算能打赢,自己在南城也是不好混的,这一次左春风决定和他搬搬手腕,一是这次的诱惑太大,成功之后,一年有几十万的收益,二是因为王大安有点走下坡路,而自己这两年发展的不错,应该寻求机会突破一下,混社会如何突破?捷径就是拿捏一个大哥,王大安正合适。 左春风拿起电话打给王大安:“王大安,我是左春风。” 王大安是很自傲的人:“不叫安哥了,现在混好了,春风小老弟,有啥事呀?” “还安哥,往哪儿搁!陈老板的紫荆花洗浴现在由我罩着,你把你的人赶紧撤走,我一个小时后就到。”左春风一点不客气,他明白,涉及到这么大利益,说好话是没有用的,不在争斗中分出高低,对方绝不会放手,所以张口就来横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王大安挺意外,左春风这是在挑战自己,几年前,自己根本不把这小子当回事,但是自从东城的鲁永强回来后,这小子也蹦跶起来了,这次难道也是鲁永强在背后给他撑腰?想到这里,随即说到:“春风,以前你不行的时候,我可没踩过你,现在东城的人给你撑腰,反过来要收拾南城的人,没有你这么混的。” 左春风一听,王大安以为自己找永强了,马上回到:“王大安,你把自己想的太高,撅你我不找南城之外的人,再说,头几年你可没少踩我,但我肚肠宽,不记前嫌,今天找你就是紫荆花洗浴的事,你要是不撤,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既然决定接陈老板这一单,就不能对王大安客气,言语中不会有任何退缩。其实和南城人发生冲突,左春风就找过一次鲁永强,就是在自己的吉顺街,和大老李约战的那次,那次输不起,输了自己就得离开吉顺街,在南城也就再无立足之地,但不能总靠永强帮助,那样别人都以为自己是他小弟呢!所以这次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让永强插手,因为左春风相信自己能独挡一面,能在南城立起来。 王大安听左春风说的这么决绝,不留一点口,知道没啥选择,就得硬壳,再说他说不找南城以外的人,应该不会说谎,那么自己也就没什么怕的。南城之内,让这小子二十人,他都不是对手。想起左春风刚开始说,一小时后来紫荆花找自己,那指定是带兄弟过来,在洗浴打起来,不把场子砸了吗?弄到自己手里的,王大安认为紫荆花就是自己的,砸的也是自己的,想到这里,王大安在电话里说到:“你别来洗浴,砸坏了我对赵老板没法交代,你对陈老板也不好交代,咱们下午六点,南城公园,按照老规矩甩个点,谁也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赢,我撤,我赢,你以后就别管洗浴的事。你放心,我王大安不吃里扒外,绝不找南城以外的人。” “一言为定。”左春风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这个结果也是自己想要的。 左春风自家兄弟也就二十多人,铁哥们闷头有十几个兄弟,这样也就四十人,以前和外区或其它地方的人打架,南城很多人都会帮他,但这一次,王大安也是南城的,他们基本就不会帮自己,因为和王大安直接或间接的都认识。 大新出了二十人,鬼子六出了五个兄弟,自己没去,因为和王大安的兄弟认识,大牙亲自带队,总共出了七个人。 南城公园,左春风带队,和自己的两个兄弟龅牙和王志,还有自己的铁哥们闷头,四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总共有七十人,对面王大安带队,和自己的几个核心兄弟,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大新和大牙到了南城公园,没有在队伍里,而是坐在一辆轿车里,左春风没有让他俩参战,因为他俩都是大哥,特别是大新,要是出事进去,自己市场的业务可能就保不住。 大牙和大新看双方都已经站好,正在交涉,不会有人再注意到这边,两人下车,站在车旁,这样看得清楚,“我数了一下,王大安那边有九十人,比我们这边多二十人,你说我们能赢吗?”大牙问大新。 “我的兄弟和你的兄弟我了解,绝对够硬,鬼子六那五个人我看差点意思,主要是春风和闷头的人硬不硬,够硬就没问题。”大新回答。 “看,好像谈崩了,要动手。”大牙突然说道。 “谈崩是必然的,这么大的利益,谁会让步,我看谈的已经太久,没必要。”大新回道。 第6章 死缠烂打 之后俩人都没再说话,因为双方已经开打,两个人都有兄弟参战,多少心里都会为兄弟担心。 王大安那边的兄弟也挺硬的,一分钟内双方势均力敌,大牙要加入战斗,因为他看着兄弟李雨被打倒,大新拽住大牙:“心放宽点,李雨没事。”大新劝道。 最猛的还是结巴,身上挨了好几下,依然生龙活虎的挥舞着木棒,好像力量无穷,李雨也站了起来,继续用一个手,挥舞钢管加入战斗,显然另一只胳膊已经受伤,无法抬起用力。 左春风的兄弟显然挺给力,本来他们站在前面的四个人,最容易受伤,但刚一开战,他后面的兄弟努力往前顶,成功避免四人遭到围攻,并且没有人退缩和逃跑。 和大新估计的一样,鬼子六的五个兄弟,就是来充数的,本来就站在队伍的后面,冲突开始,他们五个一直在划水,不往前顶,抽空打几下,意思意思,其实不是鬼子六的兄弟差,而是态度如此,鬼子六和左春风关系一般,看在大新的面子上出的人,出工不出力很正常。 又过了一分钟,王大安那边败相已露,因为已经有人开始逃跑,这种群架,一人逃跑,马上就可能一溃千里,马上跑的人越来越多,胜负已分。 王大安没跑,并且被打的不轻,左春风已经喊停,不让自己这边的人再打,依然是结巴不听指挥,继续打,被朱杰抱住拉回来,左春风没受伤,可闷头伤的不轻。 大新和大牙看见左春风,走到被兄弟扶着的王大安身边,听不见他说什么,估计也就是让对方兑现承诺,撤出紫荆花。然后双方各自扶着受伤的兄弟,回到自己队伍的车上,分别赶往医院。 左春风这边骨折了五个兄弟,包括铁哥们闷头、大牙的兄弟李雨,大新的兄弟大耳朵,还有龅牙的两个兄弟,都需要打石膏。 这场约架,比大新和国三的那次四百人混战,受伤的还多,那次国三的队伍一触即溃,大新完胜。而这次,左春风和王大安对打两分钟,最终险胜,王大安那边如果再挺一分钟,则胜负难料。 按理说紫荆花的事到此为止,以王大安输掉约战,退出紫荆花结束,这是双方事前的约定。但是混社会的,哪有几个能守信用。 失而复得是喜悦,得而复失是难过,王大安到手的紫荆花没了,怪谁?左春风。但是不能找左春风,毕竟红口白牙说好的,自己反悔不是让人笑话吗!那就找陈老板,理由很简单,你陈老板出尔反尔,开始把场子给我,现在给左春风,你陈老板违约。当然,对于自己霸占陈老板洗浴的行为,王大安不会承认,不是霸占,是合作。 王大安打电话给陈老板,要赔偿,五十万违约赔偿金,陈老板据理力争,结果,王大安一句话,要钱要腿,不给钱就打残陈老板一条腿。 陈老板告诉左春风,王大安让自己拿五十万,作为赔偿。左春风不能不管,又打电话给王大安,王大安的回复很简单,我信守承诺,退出紫荆花,我和你的事已经结束,我找陈老板和你无关,是我和陈老板的私事,左春风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就这样,俩人矛盾再次升级,这次不用约架,互相抓,这个打架的模式比约架危险,容易出现严重后果,对双方的心里承受能力是个巨大考验,特别是左春风,既要防着自己被抓,又要防着陈老板被抓,还要预防洗浴被砸。为了减轻压力,他暂时向大新借八个兄弟保护紫荆花洗浴,由朱杰带队,大新给朱杰拿了一把双管猎。 过了一周,双方谁也没有抓到谁,这一天,王大安带队来砸紫荆花洗浴,他断定洗浴里,左春风的兄弟没几个,猜的真准!不是没几个,而是一个没有,是朱杰在这里临时看守,王大安也不含糊,带兄弟冲进紫荆花,把大玻璃门和前台砸碎,看对方人很多,朱杰在门口的两个兄弟赶紧往里撤,这时,听到动静的朱杰,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拿着双管猎,朝着王大安这边就开了一枪,结果人全都跑了,包括王大安。 王大安的兄弟也带有火器,为什么没往出拿,而是逃跑,从个人素质来说,可能王大安这个兄弟不敢开火,最主要的是,在任何时期,打砸营业场所,错都不小,你再开火,出了事没人能摆,而对于营业场所的一方,一群人进店打砸,工作人员持火器反击,持火器违法,但是反击没错,所以后果要轻一些。 知道王大安砸紫荆花,虽然被朱杰打跑,损失不大,但依然把左春风气够呛,电话里和王大安约战,但王大安没有应战,再约就是生死局,自己去砸紫荆花,左春风的人直接开火,再约战也一定开火,现在还没到生死局的地步,王大安不知道打自己的是大新的兄弟,以为是左春风的人。 把重点还是放在陈老板身上,他有钱,也是脆弱的一环,他不像这些社会人那么硬气。 人防人防不住,王大安得到消息,陈老板在九鼎饭店吃饭,安排兄弟王伟带人去抓,这种事不能冲进饭店,人太多,所以王伟带人在门口等。 陈老板和客户吃饭,吃完和司机出来上车,陈老板坐副驾,稍微回头问了一句:“小志,还没睡醒,这么困,昨晚没干好事吧!” “昨晚去蹲点,基本没睡,没蹲到王大安。”左春风的大兄弟王志在车上。 对于能给自己一年带来几十万收益的金主,左春风对陈老板非常上心,近期都是由自己的核心兄弟,王志或龅牙贴身保护,今天轮到王志值班,陈老板和客户吃饭,王志懂事,怕影响陈老板谈生意,没跟着进饭店,自己在车里呆着,太困睡着了。 王大安的兄弟王伟不知道王志在车里,以为就陈老板和司机两个人,开车跟在陈老板车的后面,伺机而动,开到僻静的路上时,王伟的车加速,超过陈老板的车,并且超过一小段距离后,急打舵横在路上,陈老板的司机赶紧踩刹车,王志还在半睡半醒之中,一个急刹,巨大的惯性,导致王志的头磕到前座靠背上,知道可能有事发生,迅速把腰间的东风三拿在手里,从内侧车门下车,而王伟带人直奔陈老板,兄弟把副驾这边的玻璃砸碎,打开车门,伸手想把陈老板拽出来,自己手里拿着五联发,在那里指着陈老板,突然,后车门开了,因为自始至终,都认为车上就司机和陈老板两个人,所以王伟这边人,根本没往后坐看。 第7章 老陈的倔强 后座的门一开,把王伟吓了一跳,赶紧把枪口调整,对准从后车门下来的人,同时,王志也拿东风三指向王伟,两人认识:“王伟,别动陈老板,有我在,就别想把陈老板带走。”王志大声说道。 王伟一看是王志,说道:“小志,不是冲你,我们找陈老板,他欠安哥钱,你别管。” “别强词夺理,事情大家都知道,你安哥不讲道义,强占洗浴半年多,按理说你安哥应该赔偿陈老板,王伟,你带人走,我不拦你们。”王志回道。 王伟一想,这不是讲理的地方,还得赶紧行动,他从车副驾的这一侧,绕过车头,来到王志前面:用逐渐升高的语调说道:“我走,必须带陈老板一起走,别动,小志,你我认识一场,别逼我动手。” 然后王伟命令身后的兄弟,赶紧把陈老板带走,几个兄弟赶紧继续动手,去拽陈老板,王志见状大喝一声:“都别动,再动我打死你们。”同时把东风三指向王伟的兄弟。 王伟听王志这么说,赶紧又往前顶了一大步,枪口几乎碰到王志的胸口,同时大声喊到:“你打一下试试,别以为我不敢开火。”又和自己的兄弟说:“你们快点,他敢打你们,我先送他走,不用怕。” 王志无奈,又把东风三重新指向王伟,陈老板被拽下车,几个兄弟把他拖到面包车上,王伟没放下五联发,继续指着王志,自己倒着走回面包车,上车后车开走了。 面包车刚一开走,王志马上让司机下车,自己跳上车,开着车追上去,同时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起大哥大,把事情和位置告诉风哥。 左春风正在紫荆花洗浴,听到消息赶紧带上兄弟出发,朱杰也加入其中,王志开的是轿车,追面包车轻而易举,王伟看见后面有车追,把玻璃摇下来,五联发伸出窗外,开了一发,意思是告诉王志,再追我就打你。 王志怎肯罢手,但也不跟的那么紧,离面包车二十米左右,这样,就算王伟开火,凭五连发的杀伤力,也伤不到自己,就这样继续跟着。 王伟无奈,给大哥王大安打电话,说王志在后面跟着不放。王大安一想,估计左春风已经知道此事,告诉王伟,把车开到南城公园,自己马上也到公园。 和王大安预计的一样,王伟开车拐进公园的时候,左春风的两辆车也跟在王志的车后面,拐进公园。 王大安已经在那里等着,面包车一到,他叫人把陈老板拽出来,陈老板腿已经软了,坐在地上,哀求王大安放了自己。 加上王志 ,左春风总共三辆车,也马上停下,下车后马上走了过来,王大安的另一个兄弟还有一把双管猎,加上王伟的五连发,两把都举起来,对着左春风他们。 左春风的兄弟龅牙拿了一把,朱杰还是双管猎,加上王志的东风三,也同时指向王大安这边。 现在是互相指责阶段,左春风指责王大安说话不算数,打败仗还来找事,王大安指责左春风多管闲事,自己找的是陈老板,砸的是陈老板的洗浴,和左春风无关,双方也互喷狠话,但这种局面,谁也不敢轻易开火,在心里层面,王大安占优,毕竟陈老板在自己手里。 王大安看左春风不会轻易罢手,直接把兄弟手里的双管猎,拿到自己手里,指着陈老板的脑袋,恐吓到:“他左春风不怕死,你老陈也不怕吗?我对你不薄,帮你打理洗浴,你反过来找左春风把我踢走,让你赔偿五十万,多吗?” “你凭什么要五十万,你霸占了我的洗浴半年多,你赚了多少?至少一百万,我一分也不向你要,我对你大安还不够好吗?整个罗城,谁让你赚过一百万,这五十万我不能拿,你太过分,要不你就打死我。”陈老板已经忍无可忍,屈辱和愤怒让自己坚强起来,用吼叫的声音指责着王大安。 王大安很意外,以前温文尔雅的陈老板,今天胆子如此大,面对近在咫尺的双管猎,竟然对自己大吼大叫,迟疑了一下,自己还是占有主动,开火是不能开,想上去给陈老板一顿拳脚,惩罚一下他。 左春风见状也抢过龅牙的五联发,大喝道:“王大安,你敢动老陈一下,我立刻把你送走。”同时自己往前顶了两步,离王大安的距离不超过三米,王志和朱杰也跟了上来。 王大安并没有指向左春风,而是继续用双管猎指着老陈,对左春风说到:“你我的命都不值钱,就老陈的命值钱,我不和你换命,我和他换。” “换就换,我和你换,我老陈以前就是一个小商贩,有今天也是拼出来的,我不怕。”愤怒的老陈已经无所畏惧,忘我似的怒吼着。 局面僵持,王大安头上流汗,左春风也是,这种博弈双方都很紧张,但是为了面子,为了利益,都在硬挺。 这一刻给主要人物几秒钟的特写,现场是五个人举着家伙,一个人坐在地上,他们的表情不同,心里想的也不一样。 坐在地上的陈老板,双眼含着泪,满脸写满了委屈和无奈,委屈是必然的,一个老板雇人看场子,我是出钱的一方,应该是我说了算才对,竟然被欺负到这种地步。无奈是没有选择,在那个年代,来洗浴的客户三教九流,不找一个有力度的社会人罩着,洗浴根本没法干,闹事的、不给钱的太多。看似一动不动坐着的陈老板,也会时不时的用眼睛,瞄一下周边的情况,显得有些狡黠,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虽然今天这种情况第一次遇到,但陈老板绝对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脆弱。赶走王大安,自己是下定决心的,找了很多关系,从中间说和,没有效果。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选左春风,看来没错,够硬,真敢跟王大安硬碰。自己也必须继续挺住,绝对不能说软话,凭自己的社会经验,这么多人,王大安是不会轻易开火的。 第8章 王左之争 终于落幕 王大安虽然用双管猎指着坐在地上的老陈,眼睛确是看着左春风的,眼神里有一些的不屑,意思是你左春风不敢开火。但过几秒钟,也会皱一下眉头,今天的局面显然不在自己计划之中,本想抓住老陈,自己予取予求。但是现在,老陈放赖硬挺,旁边还有双管猎指着自己,如何收场,也是左右为难。 左春风用双管猎指着王大安,眼神是坚定的,一定要把陈老板救出来,但是也不能逼的太紧,王大安是成名的大哥,关键时刻绝对敢打敢拼,所以自己没有继续往前顶,而是保持了三米的距离,再说,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不会开火 ,混社会是为了有面子,有钱花,不能轻易混的连退路都没有,这个局面,也只有继续挺着。 王大安的兄弟王伟,用五联发指着左春风,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其实心里是很紧张的,作为称职的兄弟,万一左春风真的开火,自己是没有选择的。而这种紧张是挥之不去的,因为一旦开火自己的这辈子就完了。 同样作为兄弟的王志,用东风三指的是王伟,同样和王伟一样,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其实压力反而没那么大。他对局面的理解是乐观的,自己这边三把家伙,对方两把,优势明显,至于自己敢不敢开火,当然敢,大哥如果开,自己马上开,不会有丝毫犹豫,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别想明天的事。 至于朱杰,虽然也用双管猎指着王大安,表情严肃并且冷漠,但心里很轻松,自己就是来帮忙的,又不是大新的事,也懒得分析现在的局面,想的只是你们快点,举着东西怪累的。 正在僵持之中,双方一直在用语言互相攻击,但手上都没动作。突然,王大安的大哥大响了,反而把自己吓一跳,他拿枪的手一抖,其它的人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王大安看看左春风,一个手举着双管猎,空出一只手接起电话,也就说了一分钟,把电话挂了,然后对左春风和老陈说:“有人给我打电话,给老陈说情,整个罗城谁说话,都救不了老陈,但唯独这个大哥,我必须给面子,你走吧!老陈。” 老陈起身走向自己的车,看看左春风没动,回头喊说了一句:“春风,走,回去。 左春风还想和王大安掰扯掰扯,对陈老板说道:“你先走,陈哥,不用管我。” 但是老陈不同意,走回来非要拉着左春风一起走,左春风没办法,一挥手,所有兄弟都上车走了。 谁给王大安打的电话,老陈知道,当时的大哥大不隔音,老陈就坐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以前老陈找过此人,但此人没有把王大安撵走,为什么这次好使了,因为王大安这次的行为明显够进局子。如果让这个大哥抓住不放,王大安在罗城是不好立足的。 转天,老陈请这位关系大哥坐一坐,让左春风和自己去的,一是表示感谢,二是把左春风介绍给这个关系认识认识,熟了以后好办事,这个大哥和老陈说:“大安答应以后不再找老陈麻烦,两不相欠,各混各的,就是上次和你们约战,他有不少兄弟受伤了。” 老陈惋惜的说:“这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以前我和大安挺好的,他的兄弟我都认识,以前见到我陈哥长、陈哥短的,这个看伤治病的钱我出。” 面子是相互的,王大安给关系大哥面子,不再和老陈纠缠,关系大哥也得给王大安多少找回点面子,至于老陈,五十万不同意给,五万还是要拿的,就当缓和一下关系,他也不想把王大安得罪的那么深,毕竟自己开门做买卖,犯不上和这些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流氓较劲。 经过此事,左春风绝对是春风得意,王大安铩羽而归,江湖声望略有下降,但在吉祥街依然是大哥。 朱杰回到水果市场,和大新说了事情的经过,整个事件,只有在王大安带人砸紫荆花的时候,自己放了一下,其它的都是举的比划,意思是自己出去给大新长脸了,的确,混社会没有顶硬的兄弟是不行的,大新也在想,接场子是不错,但也要碰到机会,不能靠巧取豪夺,就像陈老板,损害到自己的利益,生意人也是能豁得出去的。 大新很少起早,但是水果批发市场却是个贪黑起早的活儿,外地的半夜,甚至头一天十一二点,到市场批货,然后开半宿车,第二天早晨回到本地,再批发或者零售,本市的商贩大清早四五点钟,来市场进货,然后拉回去进行零售。 大新今天起的早,昨天中午的酒局一直喝到下午六点,回来自己就睡了,半夜三点就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决定去市场溜达溜达,市场有住的的地方,二林子、大耳朵带人轮班在这里住,也挺辛苦的,大新到市场看见众人都在忙活,打个招呼就自己溜达,那时候本地商贩到市场进货,骑三轮车的居多,一次进个几百斤,就够卖了。 大新没有目的,这里看看,又那边和其他认识的人聊上两句,感觉饿了,昨晚没吃晚饭,市场门口就有小吃部,正要走,忽然看见右前方二十多米外,站着一个女孩,背对着自己,一条大辫子垂在后面,这个身影怎么似曾相识呢! 八零年,自己和朋友第一次去霍二哥饭店,坐下和哥们侃大山,忽然一转头,看见一个女孩站在吧台前,背对着自己,也是一条大辫子垂在身后,一个哥们喊点菜,这个女孩回了头,这就是自己曾经的妻子,玲子。 大新走近了一些,发现这个女孩长的比玲子略高,这时候,一个老汉蹬着三轮车停在姑娘旁边,大新这才注意到,姑娘旁有一堆成袋和成箱水果,姑娘开始帮助老汉往三轮车上装水果,由于角度的问题,大新一直没有看清女孩的脸,正想走近再仔细看看,有人喊了一句:“新哥,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是有老客要接吗?”说话的是李志。 大新也非常珍惜水果产地的老客,特别是新进入市场的,他们的量大还稳定,如果是老板来,无论早晚,大新也是亲自接待的,当然,这次没有老客,转过头,对着走来的李志说:“没有老客,昨天喝多了,睡的早,今天早晨睡不着,起来溜达溜达。” “新哥,你看这是啥?”李志说着把一个小苹果递到大新手里。 “哪里进的这么小的苹果?这能卖上价吗?”大新问。 第9章 英雄本色 “本地的,这是居安市本地人自己种的,价卖不上去,但成本也低呀!路途近,省运费。”李志回答 一提到居安,大新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儿子,但是李志在旁边,还得继续应和:“以前没听说本省产苹果,看来天气冷,也就长这么大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准备一块儿去吃早餐,等大新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大辫子女孩已经不见了。 大新心里想:“李志呀李志,你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呢!拿个小苹果,耽误了我的大事,姑娘的脸我到底没看清。” 当然,自己在市场盯着一个女孩看的事,是不能和李志说的。 晚上左春风安排,请大新、大牙、鬼子六一起喝酒,这次和王大安的交锋,几个人都是出了力的。当然,大新出的力最大,毕竟朱杰的一枪挺关键的。吃完饭之后又去了紫荆花洗浴,一条龙服务,大新没有拒绝,自己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正常男人,自然也有正常的需求。 结束之后大新回到家,今天喝的不是太多,再加上在洗浴一顿泡、一顿蒸,之后又一顿忙活 ,酒也醒了差不多,心里感到有点难过,找女人和自己有个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找女人越找越空虚和寂寞,还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才算完整。忽然又想起早晨的那个大辫子姑娘,究竟长的什么样呢?显然姑娘也是到市场进水果的,姑娘和老汉是父女的可能性最大,不可能是媳妇和老公公一起来进货吧!绝不可能,凭自己的经验,这绝对是个姑娘,绝对是。大新有点开始胡思乱想了,决定明天早晨,一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不,是今天早晨早起去市场,既然来进货,一般都是常客,不说天天来,起码两三天就得来一次。 第二天睁开眼睛,大新看见从窗帘缝隙照进屋里的缕缕阳光,猛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完了,已经八点了。叹了口气,想一想,今天大路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堂妹,孩子过满月,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人不是很多,毕竟妹妹和妹夫都是普通上班的,永强和二征也去了,这些人以前的家住的都很近,属于街坊邻居,好多亲属已经多年不见,也碰到了自己的几个堂弟堂妹,挺感慨的,自己进去之前还是十来岁的孩子,现在见面,已经结婚生子了。 永强有事先走了,大新又呆了一会儿,和堂妹打个招呼,大路和二征送自己出去。走到车旁,大路突然说:“新哥,你现在自己一个人,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大新没用好眼神看了一眼大路,想回绝算了,的确,在固有的印象里,一个红灯区的大哥,能认识什么好女孩。 二征好开玩笑,抢上来问大路:“什么样的女孩,给新哥介绍,长的白吗?” 大路回答:“白,白如雪。” 二征继续问:“脸白吗?” 大路回答:“当然白,细腻白皙” 二征还问:“屁股白吗?” 大路没反应过来,随口说到:“白,哪里都白。” 二征坏笑着说:“新哥,还是大路对你好,对你负责,这个女孩你放心,大路检查的非常仔细,屁股白他都知道。” 大路气够呛,反手给二征一杵子,对大新说:“这个二征,结完婚后变坏了,你别听他的,他把我绕进去了。” 大新回到:“我知道二征是开玩笑,但我现在不想交女朋友,以后再说吧!”说完话打开车门,上车开走了,走到一个商场,大新买了一个闹钟,虽然大路介绍对象,自己没同意,但是想有一个自己女人的想法,却愈加强烈了,找谁呢?当然优先级最高的,还是那个大辫子姑娘,有时候就这么奇怪,还不知道姑娘长啥样!大新似乎已经坠入爱河了。 有了闹钟,大新第二天早晨准时到了市场,记得前天大辫子姑娘出现的位置,左右来回溜达,因为市场的人认识自己的比较多,来回打着招呼。等了一会儿,往前一看,前面不远有一个女的长着大辫子,心想今天换位置装货了,绕到那个女人的前面,一看,吓了一跳,是个中年妇女,那个女人也看见了大新,大新赶紧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大新又重新回忆了一下,确定前天早晨自己看到的绝不是这个女人,继续等,早晨进货的高峰时间马上就要过了 ,大新以为今天不会来了,便往市场的大门走去,起的这么早,肚子饿了,去小吃部吃早餐,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老汉蹬着三轮急匆匆的进入市场,大新想起来了,这个老汉就是前天早晨和大辫子姑娘在一起的那个年长者,自己从后跟了上去,老汉停下车,选好货,交了钱,开始装货,大新也是很会来事的,赶紧上去帮忙装货,并且开口说道:“大叔,总来市场进货吗?”老汉愣了一下,看见一个陌生人帮自己装货,一打量,这个人穿的不错,长的挺英气的,不像是个坏人。 大新看到对方有疑虑,赶紧说:“我也是市场的,我想问问大叔,现在什么水果好卖,我想从产地进几车货?” 老汉继续搬货,想了想说:“不太好说,一天苹果卖的多,一天柑橘卖的多,再一天其它的卖的好,说不准。” 大新心想,这个大叔也是老江湖,说的都是无责的话,他如果说苹果好卖,我进了几车苹果,卖不出去,他怕我让他赔钱。 算了,赶紧转入正题,于是问道:“大叔,你就一个人进货一个人摆摊卖呀?” 老汉回道:“我不摆摊,我在吉顺街市场有摊位,我都是一个人来进货,对了,你说你是菜市场的,你认识王大头吗?” “我认识大头哥,二肥、大个我们也挺熟 。”大新回答。 这时候车已经装完,大新又帮着老汉用绳子固定结实,老汉蹬着三轮走了,走前和大新说了声,谢谢。 大新有些挠头,如果这个大叔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还是挺难对付的,但回头一想,做生意无论大小,心眼不多那能干好,至于大叔说自己一个人进货,自然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过多透露自己的家庭信息。 吉顺街农贸市场,上午对下账,大新决定下午去那里转转。 下午,叫上二林、朱杰和自己去吉顺街农贸市场,二林对那里很熟,没跟他俩说去干什么,只说溜达溜达。 走到卖水果的区域,离的挺远,大新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身后一条大辫子,在那里给顾客称水果。自己曾经无数次对大辫子女孩的长相进行猜想,都没有真人这般清澈,大新呆住了。朱杰和二林顺着大新的目光看去,也看到这个女孩,俩人又转头看看大新,还在那儿呆着呢!两个人又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想笑,意思是大哥本色。 第10章 英雄救美 朱杰干咳了一声,大新回过神,知道失态了,也不装了,跟二林抬抬下巴,意思是让二林再看看那个女孩,二林又看了一下,摊位里还有一个阿姨在帮着卖货,然后大新转头领二人出了市场,到路边停下,大新问二林:“认识这个女孩吗?” 二林回答:“谈不上认识,但是知道她,他的父亲总去市场批货,我们都叫她父亲老刘。” “这个女孩不总和他父亲一起去市场批货吗?”大新继续问。 二林回答:“没见去过,就老刘自己去,他们娘俩负责卖货。” 大新一听,这不是缘分吗?可能就去了那一次,让我看见了。大新还是很乐观的。 大新不由自主的说:“我在市场见过她,就是前天,和她父亲一起去的。” 朱杰问:“那她见到你了吗?” 大新说:“没有,离的挺远。” “大新,你这不是单相思吗?”朱杰比大新大两岁,所以不管大新叫哥。 大新又不说话了,脑子在想,当初追玲子,没用其他方法,就是总去霍二哥饭店吃饭,接触的机会就多了,现在这个姑娘卖水果 ,挺难办的,估计天天买水果没啥用,再说自己比这个女孩至少大十岁,不好办呀! 俩兄弟一看大哥这表情,怎么有点失落,朱杰胆大,开口道:“不知道如何下手了吧!大新,那就老办法,英雄救美,如何?” 大新也明白啥意思,试试吧!也没啥损失。 安排二林去找三个自己的朋友,找不到的话,雇三个人也行,最好不用附近的,怕这母女认识,然后让他们去水果摊闹点事,大新为主,朱杰为辅,主动出击,上演一出王子保护公主,打走小混混的戏码。 大新和朱杰两个人在农贸市场外等着,过了二十分钟,二林还没有来,大新呆的心慌,又和朱杰走进市场,从另一个通道进去,这样能远远望见大辫子女孩。 这时候,有三个人走到女孩的摊前,一看走路和打扮就是混混,永强寻思,应该是二林找的人到了。马上和朱杰走到摊位前,走近看到一个秃头正在和女孩说:“占香,你也没对象,哥也是单身,咱俩挺合适的。” 永强听到秃头这么说,这一定是二林教他这么说的,二林知道女孩叫啥,刚才怎么没告诉我,占香,是大名还是小名,难道女孩的名字就叫刘占香。这个秃头说完,竟然伸手去拉女孩的手,女孩赶紧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了,女孩的妈妈见状赶紧挡在女孩前面,并用气愤的语调说到:“我女儿是不会和你处对象的。” 永强一看,火候到了,赶紧上前,拦住光头,发现这个光头竟然喝酒了,光光的头上明显有两块地方,头皮受过伤,不会再长头发,永强说到:“一个大男人,难为女人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光头看看永强,大声说到:“你特么哪来的,老子的事用你管,赶紧滚开。” 永强心里想,演的真相,估计二林找的就是流氓,显然是本色出演 。“这母女俩是我家亲戚,怎能不管。”永强回道。 “我管你什么亲戚不亲戚,再不滚我给你两个大嘴巴子。”秃头依然猖狂。 朱杰一看,大新今天这么磨叽,就因为有女孩在的原因吗?二林也是,找的人怎么有这么多台词,还是加快进度,快点演完得了,别一会儿再穿帮了,所以赶紧回了光头一句:“就你长的那副德行,你敢打谁?” 朱杰刚说完,光头身后的一个人就往他这边靠,并且用手指着朱杰:“你找死吧!不用大哥出手,我就能踢死你。” 而光头也稍微侧脸看了一眼朱杰,不屑的说到:“我不敢打!我不敢打!我不敢打死你们!”说话的同时身体往右侧翩转,右手也往后摆动,大新也是老江湖,这个动作明显是要打自己的左脸,大新的心里还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让二林找的人打自己一下,这样演的更真实,正想着,对方挥的一巴掌已经过来了,而大新的左胳膊不由自主的抬起,挡住了这一巴掌,对方没有停止,左拳又打了过来,看这种情况,大新决定反击,而旁边的朱杰已经和另一个人扣了起来,三个人中的另外一个也上来帮着光头打永强, 一对一没有几个人能打过朱杰,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手干倒,大新有些犹豫,演戏用这么真吗?犹豫间自己脸上就中了一拳,随即心一横,别管了,干完再说。 真别说,这个光头挺能打,大新一对二只能说勉强应付,还好朱杰那边一对一完成的快,过来帮助大新,最终俩人把三人打倒在地,大新也挨了几拳,眼眶都被打青了,朱杰想上去踢他们,大新挥手拦住,三个人爬起来说了几句狠话,就走了。 朱杰心里纳闷,这真是二林找的吗?这可是真打,转头看见旁边的水果摊上,有一把切西瓜的刀,而大新没时间想这个问题,因为已经入戏太深,进入了下一个镜头的拍摄。正在和躲在角落里的母女俩说:“没吓到你们吧!没事,现在地痞流氓多,欺负人,咱们也不能惯着他们” 母女俩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大新,而大新看母女俩不说话,知道是被吓到了,自己弯下腰捡掉在地上的水果,突然女孩的母亲过来说:“孩子,你快走吧!你把二秃打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马上就会找人回来打你。” 大新一听明白了,不是二林找的人,但是已经可以听到市场的一边,传来几个人跑步的声响,对方的人杀回来了,大新要跑的话,来得及,但是没有跑,跑不把这母女俩坑了吗?找不到自己和朱杰,这帮流氓不得拿这母子俩撒气吗! 朱杰反应快,已经把摊上的西瓜刀拿到手里,并且走到大新的前面,大新也马上拿起地上的一个折叠圆凳,人已经到跟前了,还是秃头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镐把,后面跟的六个兄弟也都拿着搞把。 大新没有着急打,而是大喝一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还敢回来,你知道我是谁吗?”自己人少,手里又没家伙,先看看能不能喝住对方。 秃头也没着急动手,暂时停下,先吩咐旁边兄弟一句,这个兄弟带着两个人马上从另一个过道疾跑,绕到大新他们后面,形成前后夹击的包围之势, 看自己兄弟已经占据位置,秃头脸上露出冷笑,开口回道:“我管你是谁,在我的地盘打我,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横着出去,给我打。” 七对二,大新听秃头这么说,赶紧拿着折叠圆凳向后面的三个人打去,朱杰拿西瓜刀也顶了上去,先下手为强。 第11章 大新休克 朱杰这边有点拉锯,过道比较狭窄,对方四个人铺不开,只能两个人并排,另两个人直接上到摆水果的摊位上,对方多少有些忌惮朱杰手里的西瓜刀,不敢使劲往前扑,谁也不想挨刀,朱杰的西瓜刀短,虽然舞的虎虎生风,但对方搞把长,自己也是牵制性打法。虽然朱杰狠,但是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也知道分打什么仗,这次也不是拼命的仗,要是拼命就不用舞刀了,顶着搞把,冲上去左手抓住一个人,右手拿刀一顿砍,看是先把对方砍倒,还是自己先被搞把打倒。 大新这边对的是三个人,也是两个人并排,一个人上了水果摊,但心理状态不一样,那边怕被刀砍,这边可不怕被板凳打,板凳的伤害毕竟有限。打的很激烈,大新已经挨了好几下,对方站在摊位上的这个小子胆挺大,直接跳到大新的后面,因为现在大新和朱杰已经拉开好几米的距离,中间的空挺大。这样,大新就被前后夹击。大新回过身用板凳砸这个人,前面一个人趁机挥动搞把奔大新肩膀砸过去,好巧不巧被自己旁边的兄弟碰了一下,砸偏了,砸到大新的脑袋上,大新顿时休克,倒在地上,旁边躲在角落里的占香一声惊呼,打大新的三个人也不打了,其中一个喊了一声“秃哥。”然后三个人从另一个过道迅速跑回到秃头的身后。 秃头一听知道出事了,马上停手不打了,朱杰也听到占香的惊呼,和一个人喊“秃哥”的急促,马上回头看,大新已经倒在地上,赶紧跑到大新身边,秃头看此情景,也赶紧带人离开现场,对于混社会的流氓,打仗也是有章法的,宁可用刀砍脑袋,也不用搞把打脑袋,危险系数不一样,谁也不想把对方打死。 朱杰知道,现在第一要务,是赶紧送大新去医院,而这个时候,二林带着三个演员也到了,实在找不到人演流氓,二林回市场找了三个干活的小工来帮忙,来晚了,配角还没参演,主角已经有下线的危险,大家赶紧往车上抬大新,大辫子姑娘占香也很着急,但这种关心是出于善意的,也包含着内疚,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对大新有没有好感?有一点,但不多,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就看见大新过来和二秃争执,然后打了起来,打完后大新刚想表现自己,二秃带人又杀回来,又开打,结果大新现在晕倒在地,还不知道能不能醒。 把大新往轿车的后排座放,还挺麻烦的,一个晕倒的人没有知觉,是很重的,需要把两侧车门都打开,一个人先进去,往里拖,终于放好了,但是没把控好距离,一关车门,又把大新的脑袋碰了一下,大新发出“哼”的一声,大家马上看向大新,大新醒了,朱杰正想开口骂几句关车门的二林,现在马上嬉笑眉开,看了一眼大新,回头准备继续开车去医院,保险起见,再给大新检查一下。 大新发现自己在车上,脑袋挺疼,明白发现了什么,马上叫朱杰别开车,自己起身坐了起来,晃晃脑袋,感觉没啥事,说了句:“下车”,其他人劝说大新去医院,大新坚决不去,就要下车,朱杰说到:“等二十分钟,大新,这次回去,咱们不能再打没有把握的仗了。” 朱杰打电话摇人,二十分钟后,人到齐了,有二十多个人,拿着搞把进入农贸市场,大新又走到占香摊位前,就占香一个人在,把占香吓了一跳,关心的问:“你没事了!” 大新回答:“没事,没把你吓到吧!” 占香回答:“打架的事我不害怕,市场总是打架,只是你倒在地上把我吓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二秃那帮人就是无赖,不好惹,你既然没事还回来干嘛?。” 第一次和秃头三个打完,大新看到占香的眼神是惊恐的,现在说不害怕,看来还挺要面子的,大新回道:“我也是做水果的,在批发市场,前天早晨我见过你,我叫齐大新,至于打我的这个叫二秃的,我一定要找他,打我不能白打?” 这时候占香才注意到,市场进来二十多人拿着搞把在找人,而占香的母亲现在也回到摊位,看到大新,说道:“小伙子,你没事了,可把大妈吓够呛,那个二秃可不是好东西,欺行霸市,听大妈的话,别惹他,赶紧走吧!” 女人都有虚荣心,占香也不例外,大新说前天见过他,还想问大新在哪儿见的,现在母亲回来的,也不方便问了。 二林也在旁边,和占香的母亲说:“大妈,我们都是水果批发市场的,我认识你家老头,刘叔,他总去进货,这位是我新哥,在水果市场说了算。” 小弟必须捧大哥,再说,也不算捧,说的也是事实,大妈回道:“是吗?批发市场的,我那老头几乎天天早晨去进货,亏的你们多多照顾了。”说完客气话,又看了一眼大新,没再说其他的。 大新随后要赔偿由于刚才打架弄坏的水果,包括旁边其他摊位的,多少也损失了一些,一听说是水果批发市场的人,确实有几个商户是认识二林的,也有人听说市场已经是一个叫新哥的说了算,大家都不要赔偿,毕竟总去进货,但大新不同意,一个摊位扔了二百块,足够了,而占香母女说啥都不要,这个大新没强求。 朱杰带人没找到二秃他们,回来和大新说,大新带人撤了,走了两步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占香,占香也在凝视着自己,虽然眼神里缺少爱意,更多的是好奇,大新觉得,这一搞把,挨的也值了,起码引起占香的注意了,虽然王子救公主的戏没演成,王子还被ko了,但是目的也算达到了。 挨打并不算是难堪的事,为了女人挨打也很正常,问题是得找回来,要不怎么服众,这个二秃在吉顺街混,那是左春风起家的地方,大新打电话给左春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左春风听说大新头上挨了一搞把,和铁哥们闷头来看大新,大新的意思能不能把二秃从市场整走,而不是打他一顿而已,左春风有点为难,闷头却很兴奋,直接说:“春风不方便出手,我牵头把他清走。” 左春风为什么不方便出手?原来这个二秃是大老李的兄弟,九一年初,左春风和大老李约战,约定谁输了谁离开吉顺街。左春风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和大老李对抗,自己就十几个兄弟,和大老李约战,也找不着本区的外援,当时闷头受伤住院,也没法参加,所以左春风万不得已,找了永强帮忙,永强出了五十人,帮左春风打赢了大老李。大老李信守承诺,离开吉顺街,去了开发区,但是他的兄弟二秃没去,依然在农贸市场混,并且和左春风约定好,农贸市场那一片依然留给二秃,左春风不想把事做绝,便答应下来。 第12章 大新和占香 左春风不想撕毁和大老李的协议,因为大老李挺讲究的,败了就走,不像王大安,胡搅蛮缠,虽然这个二秃是个地道的混蛋,但是他没有直接得罪左春风。 那为什么闷头愿意去?因为他没有参加左春风和大老李的约战,不在协议范围内,另外,他和二秃也有宿怨,正想着怎么收拾二秃,关键的是,赶走二秃,左春风不可能接手二秃的地盘,大新估计也看不上,和水果批发市场比,农贸市场油水少的可怜。 闷头的提议最终得到大家的认可,明天就开始找二秃。 第二天下午三点,闷头得到消息,二秃又回农贸市场了,马上通知大新。 闷头带着自己十几个兄弟,大新亲自带了二十个兄弟赶往农贸市场,二秃当时带人在市场北门口,闷头的人去往北门,大新的人从南门进入市场,从里面走到北门口,也来个前后夹击。 大新没有参加围猎二秃的行动,而是和二林一人抱了两箱比较好的水果,走到占香家的摊位上。就占香自己在,大新的意思是昨天赔钱你们不收,今天送几箱水果过来,表示歉意,推辞了一下,占香最终收下了,接水果的时候,问大新:“你就是专门来送水果的。” 大新回答:“主要是来看看你,顺便把水果带过来。” 占香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女为悦己者容,况且大新不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二秃,大新长的还是挺端正的。 这时候,就听到北门口叮咣乱叫之声响起,双方已经打了起来,占香和大新都向北门望去,占香问:“是你昨天找的那些人又来了吗?” 大新回答:“比昨天多,我不想打仗,但是被打了也得打回来。” 北门的声音停了,计划是把二秃抓走,大新给占香留了一个电话,也匆匆的走了。 开车赶往约定地点,二秃已经在地上躺着了,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不过二秃挺硬的,最终在把二秃的腿架好,朱杰准备打的时候,二秃服软,表示愿意离开吉顺街,离开农贸市场,随即闷头把二秃送往医院。 最终闷头接下二秃的地盘,大老李给左春风打电话,左春风一推三六五,说和自己无关,最终闷头还是拿出一万块给二秃作为补偿。 二秃被赶走,市场的商户都挺高兴,闷头算是仁义的流氓,不欺负商户,至少不会欺负占香母女。 在那个年代,还是崇拜影响,崇拜力量的,占香也不例外,学习也不好,中学毕业就和父母卖水果。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欺负人的流氓混子满大街,就算同样是摆摊的商户,彼此之间也是勾心斗角,强壮的欺负弱小的。她的心里是渴望找到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一个靠山,大新显然具备这个条件,虽然年龄大自己一轮,但是也更具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问题是占香的空余时间不多,大新每天下午都去一次市场,占香的母亲年龄大了,每天下午两点回家休息一个多小时,大新就用这个时间单独和占香聊一会儿。 而在市场,占香的父亲老刘的地位一下就上来了,少收钱,多装货,并且不用自己搬。大新明白,必须得到占香父母的认可。 对于老刘,开始可能有些不太认可,但回头想一想,觉得大新也不错,人性不差。已经到了九十年代,混社会的能混到钱了,不像八十年代,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在那个年代,混社会也是一个职业,做的都是边缘产业,也就是灰色地带,但这些东西也是从古到今都有的,这批人后来不是成为阶下囚,就是各地的商业精英,有点魔鬼和天使混合体的意味。 毫无疑问,大新也是个色狼,抓住占香仅有的几次能出去的机会,把占香给拿下了,没过多长时间,占香怀孕了,年底,两个人结婚了,而九二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1章 地产大亨郎万年 九三年春节刚过,永强就开始忙活,自己的罗城永耀房地产公司,办公地点在罗城大厦十层。去年下半年,在罗天佐的帮助下,自己又认识了罗城几个高层人物,费尽周折,终于落实了自己的第一个项目,位于景风街西段的新罗小区。 真烧钱,把沙场都进行了抵押贷款,达哥的钱也都借给了自己,大新在水果批发市场是挺赚钱的,去了一年多,竟然能借给永强一百万,但是,好不容易凑足的六百万,现在就剩几十万了,还好,项目终于落地了,土地抵押贷款马上下来。 今天晚上在夜上海安排几个领导,层次不算太高,太高的领导不去这种地方,至少在本地不会。永强和下边的项目经理张伟陪着,这几个领导喝完酒,从一身正气也变成了英雄本色,边喝酒听歌,边和几个坐台的女孩黏糊着。永强自从和耀颖结婚后,没有应酬很少来这种场所,屋里正歌舞升平,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几个人,永强站起来刚要说话,对方一个走在前面的先开口了,“鲁永强,你是不是认为你行了,从我手里把项目抢走了,没有罗家撑腰你啥也不是。”包厢里比较暗,看不清来人模样,但是一听声音,永强知道来人是郎万年,比自己大十岁,也是开发商,做的比较早。 永强让张伟去开灯,而自己不想和郎万年计较,对方说的也不算错,确实自己介入项目的时间比他晚,并且看状态,今天他明显喝高了,所以心平气和的说到:“郎哥,那不是你让着小弟吗?你项目多,不在乎这一个,这一个就当让给小弟了,坐下,我敬你一杯。” 郎万年并没消气,继续骂到:“你说你一个社会流氓还想当开发商,你配吗?从小你父母没教会你怎么做人吗?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永强这次忍不住了,并且突然就爆发了,因为提到了自己父母,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紧走两步,到郎万年跟前就是一拳,打得对方向后倒去,幸亏后面的人扶住,永强还想继续打,被旁边的一个人拦住,“强哥,别打了,再打我们也不客气了,”这个人说话也挺硬气。 灯在这个时候也打开了,永强看清了旁边的人,认识,大斌,现在和德凯是老赖最得力的两个兄弟,永强自然不会惯着大斌,怒喝道:“不关你的事,让开,是郎永年先骂的我,他活该挨打。”永强虽然这么说,却再也没往前冲,不是怕大斌,而是又觉得打一拳也差不多了,毕竟郎万年不是一般人,上面关系很硬,打坏了麻烦事挺多。 大斌有点挂不住脸,但是没有发作,这时候郎万年被永强的一拳,把酒也打醒了,一摸,鼻子还出血了,用手指着永强:颤颤巍巍的说:“你敢打我,鲁永强,我和你没完,大斌,你给我打他,出事我兜着。”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二征,也带了两个兄弟走进屋里,站在强哥旁边,没有说话,对面的人他也都认识,大斌劝郎万年说:“郎哥,不是大斌不敢,而是赖哥和他们有约定,我们双方不开火。”边说边把郞万年扶出屋外。 虽然大斌的的话挺刺耳,但永强也没说什么,大斌的大哥坤子被自己的兄弟郭亮打死了,大斌有怨言也能理解,再说,现在夜上海是自己罩着的场子,怎能在这里把事闹大,影响太不好了。 看对方走了,永强让二征给几个领导敬杯酒,自己也坐下点了一根烟,心想,自己本不想得罪郞万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今天,打他是必须的,不打自己哪还有面子,挨了打,郞万年能就此罢手吗?再说,大斌怎么会和郞万年在一起,算了,想也没用,还是见招拆招吧! 正月十六,达哥安排了一个答谢宴,主要是针对总来捧局的玩家,顺便安排自己的兄弟也聚聚。 永强和达哥说要把钱还他,达哥不要,说你自己用吧!达哥还告诉永强,局现在不给永强了,沙场归永强,缺钱就和达哥说。 永强明白达哥的意思,现在自己明面上是正经生意人,就不要在做这些灰色地带的生意,再者现在自己是罗家的女婿,如果大家知道罗家招了一个摆局的女婿,那罗家脸上指定不好看。 大新也来了,带着已经怀孕的占香,耀颖没有来,她不太喜欢和这些人交往,再说耀颖独立,不愿意跟着永强到处应酬。而占香恰恰相反,年纪轻,现在也不用卖水果了,自己待着无聊,挺黏大新的。 那些愿意玩牌的吃的快,也不怎么喝酒,着急吃完就去局上推牌九,永强陪大新又喝了一会儿,一看表,九点多,正准备走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几秒钟,马上挂了,然后赶紧打给达哥,并且极速走出餐厅,准备去做电梯,电话接通了,永强快速的说:“达哥,我是永强,赶紧散局,有抓赌的,别多问。”等待永强到了十八楼,局已经散了,不一会儿,抓赌的来了,扑了个空。 第2章 钉子户 抓赌很正常,但是抓达哥的局,不太正常,别说国际酒店,从前在景阳宾馆摆局,也从来没被抓过,这种事,没人点,是不会来抓的。 永强进了达哥的房间,达哥正在打电话,等达哥打完,对永强说:“是更高层次的人安排的,但具体谁搞的事,不知道。” 这种事,谁搞的事,确实不好查,永强说会不会是郞万年,就把自己打了郞万年的一拳的事和达哥说了。达哥认为有可能,郞万年接触的层次高,再说此人性格高傲,挨了一拳能不报复吗?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也只能停留在可能的层面上。 在没有搞清事实的情况下,局是不敢摆的,当然,如果确实无法知道是谁搞的事,把这个更高层次的人摆平也行。 第二天,经过托关系,找中间人,这个更高层次的人吐口了,说不会再来抓,至于谁点的局,他当然不能说出来,最终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局正常摆,再也没出过啥事。永强心里一直怀疑郞万年,但是也没有去找他,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拆迁是由景隆街的三光来做,他的拆迁队已经成立了两年多,业务已经很熟练,三光是永强的铁哥们儿,俩人八十年代就认识,以前永强也替三光揽过活,现在自己开发,钱指定要让铁哥们赚,再说,用着也放心。 年前已经把要盖楼的信息传达给拆迁户,让他们提前准备,找临时住处,绝大多数住户听到这个消息是很高兴的,但是现在要拆的时候,出了乱子,所有住户都不同意签协议。 为什么?永强马上赶往现场,了解之后才知道,在拆迁户中,有几份补偿协议,上面的补偿标准要高出百分之二十,请来工作人员比对核实,这几份协议是假的。 谁会提前几天给拆迁户发几份假的拆迁协议呢?经过调查,前几天有两个人,自称是工作人员,进了几个住户家,把协议发了,说先让住户看看,过几天回来签协议。老百姓很现实,就算假的,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宁愿相信这个是真的。 这是一个很费口舌的事情,几经周折,总算把住户说服了,用了一周时间,除了个别几家,其它的基本都把协议签了,永强做的小让步就是出车出劳力帮助用户搬家,让步是一方面,永强是想加速推进,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搬家的事,有些住户很拖拉,自己用小车推,好几天也搬不完,现在给住户出车出劳力,半天指定搬完一家。 时间对于永强很重要,房子推迟交付自己是承担不起的,用的都是贷款,还有违约的问题,这个项目要是搞砸了,永强想翻身就很难了。 三光今天来到这个住户家继续交涉,下边的人来过两次,一直没有见到房主,这是一个茶楼,也是所有拆迁户里需要补偿最多的一家,现在还在营业,但是没有客人,接待的小姑娘回复说徐总不同意拆,茶楼开的好好的,也不要补偿,你们去拆别人家。 三光一看房主不在,和其他人说也没用,向小姑娘要徐总的电话,小姑娘不给,说徐总不让给,三光一想,难为一个女孩也不解决问题,直接拿凳子把玻璃砸了,对女孩说:“麻烦你给徐总打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来一趟,不来我继续砸。” 小姑娘吓了一跳,马上打给徐总:“徐总,拆迁队把店砸了。”放下电话,和三光说:“徐总说他马上来。” 大约二十分钟,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在茶馆门前停下,下来十五六个人拿着钢管和搞把冲进茶馆,进来就说:“人呢?跑没跑。” 他们以为拆迁队来了好多人,其实三光就领着两个工作人员在沙发上坐着呢!三光不紧不慢的说:“谁是徐总?” 这时候,一个带着茶色眼镜的人进来了,回答道:“我是,玻璃是你砸的吗?” 三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先是自报家门:“我是负责拆迁的,这个项目是永耀公司鲁永强负责开发的,咱们先把拆迁协议签了,对于那块玻璃,我原价赔偿你。” “回答是你砸的就行,说那么多废话。”徐总不耐烦的说道,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知道谁砸的了,你们还站着干嘛?你们是来看热闹的吗?” 三光一看,报号没好使,马上站起来迎上去说到:“和他俩无关,他俩是负责签协议的,让他俩走。” 对方根本没听,可能也听进去一半,打自己打的狠,搞把钢管伺候,两个工作人员用的是拳脚。 打完之后,三个人被拖出茶楼,扔了出去,徐总很嚣张,对着还没有爬起来的三光说:“再来,我就把你们埋在旁边,想跑你们都跑不了。” 三光也没有回话,这次是碰到钉子了,前面自己装的挺帅,现在下场挺惨,自己倒无所谓,连累这两个人也挨了一顿打,其它的两个人受伤轻,扶着三光上车去了医院,车上打电话告诉永强事情的经过。 永强很生气,如果是因为补偿多少的问题,可以理解,都是为了利益。现在打人,问题是把负责签协议的工作人员也打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第3章 钉子户2 过了一个多小时,茶馆门前停了一辆轿车,还开来两台拆迁用的工程机械,三光脑袋上缠着纱布,大志扶着他下了车,走进茶楼,还是那个小女孩,三光被打的脸肿了,说话嘴都有点挂不上档了:“给你们徐总打电话,就说我又回来了,他要是不来,你看到外边的拆迁机械了吧!他不来,我直接把这里拆了” 小姑娘拿起电话:“徐总,刚才你们打的那个人又回来了,还带着拆迁机械,你不来,马上就拆了茶楼。” 过了二十分钟,还是那辆轿车和面包车,还是十五六个人拿着钢管搞把,下车往茶馆跑去,刚跑到门口,四周冲出来四十多个人,拿的也是钢管和搞把。 三光和大志在屋里喝着茶,就听到门外噼里叭啦,有的发出惨叫声,也有人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了。” 过了两分钟,大志扶着三光出来,看十五六个都在地上蹲着呢!有一个受伤重,靠在墙边坐着,检查了一下,发现徐总没来,回屋和小姑娘说:“有值钱的东西,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拿,当然,拿不拿你们自己定,不拿我们二十分钟后就开始拆。” 徐总听到现场的情况,才想起了鲁永强是干嘛的。也不知从哪里要的电话,打给鲁永强,让永强再给点时间,把茶楼里面的家具和瓷瓶搬搬,挺贵的,永强没同意,挂了电话。但是马上打给大志,告诉兄弟们帮着搬搬,尽量都搬出来。永强不想给姓徐的时间,给了他指定找中间人说话,不但多费口舌,还可能耽误时间。 拆迁进行的还算顺利,回过头也必须查查谁搞的鬼,尝试寻找发放协议的这两个人,还好,有一个住户是银锁兄弟二东的三叔, 永强亲自安排二东的三叔喝酒,让他把这两个人的长相仔细描述一下,也叫了四指去了,两个人有一个很有特点,脖子上有明显的胎记,下巴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痦子,脸挺长的,皮肤很白,甚至有些苍白,这也导致他的胎记和痦子看起来更突出。 送走二东的三叔,永强问四指,印象中有这样一个人吗?四指和永强、达哥认识的比较早,小偷出身,有一次在车上偷东西,被两个人抓住,这两个人挺狠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钳子,硬是把四指的一个小拇指夹断,从此大家才都叫他四指,自那以后他再也不偷了,现在算是一个社会散人,靠带人走局,四处宾缝为生,出了事找达哥、永强给他摆,也算一个兄弟,四指的记忆力很好,尤其记人,见过一面基本不会忘,所以永强需要递点找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指。 四指知道永强找自己的目的,二东的三叔描述的这个人,自己有一点印象,但是咬不准,四指是个聪明人,咬不准的从来不说,因为这种事不能出错,就像上回找砍二征的那帮人,自己已经找到了符合条件的车,在不确定和车关联的五个人也符合时,自己不会和永强或达哥说,就算错过了,自己也不会说。不说别人不知道你曾经见过,说错了造成的后果有时候自己承担不起。 这次也不例外,四指回复永强说没见过,自己和几个小兄弟会留意的,有信儿会马上告诉永强,随后四指接了一个电话,挂了和永强说,自从达哥送给自己大哥大手机后,活儿多接了不少,比以前忙多了,然后急匆匆的走了,上次二征的事,四指功劳很大,达哥给他买了一个大哥大。 找人的事永强也不再过问,四指能找更好,找不到也没其他办法,现在是赶紧拆完,赶紧施工。 现在除了一家,所有的住户都搬走了,显然,碰到钉子户了,姓刘,是一对老两口,年龄六十出头,子女不和老两口在一起住。好说好商量这一套用了好几次,现在老刘头已经不接待工作人员了,进院就泼水,攻心也用了,二东的三叔也帮着说了好几次,最终被骂了出来,老两口的女儿也去劝过,一样不行。 硬来也试了,老刘头不是一般人,拿着斧子要拼命。又拖了好几天,三光和永强都没辙,对于普通百姓,吓一吓可以,是不能打的。下午,小安来找永强办点事,听说钉子户老刘头的事迹,来了兴趣。永强知道小安好惹事,胆还大,是自己在大墙里认识的,现在就让他在达哥的局上帮忙。 小安去了现场,刘老头的房子住了两户,西头的那户已经搬走了,东头是刘老头家,小安永远有一句话,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 半夜,西头的空房突然着火了,慢慢的往刘老汉住的东头烧过来,拆迁队一个值班的人员发现,急匆匆去砸门,刘老汉老两口醒了,也很慌乱,想往出搬东西,但火烧的挺大,过了一会儿,老两口放弃抢救其它物品,自己跑了出来,还好,俩人都没有受伤。最终由于在拆迁过程中处理不当,产生火灾,对于老刘头的财产损失进行赔偿,最终经过沟通赔了五千块。 处理完之后,鲁永强也心有余悸,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一个孤儿,出人头地是自己的追求,当然,每个人都想出人头地,什么样的人更容易成功?显然,愿意承担风险的人更容易成功,风险大,收益才大,不愿意承担风险,出人头地的梦想几乎都是空想。 紧张处理工作的同时,永强也有一个令自己高兴的好消息,耀颖怀孕了,要强的人,家族观念都很重,传宗接代是自己的责任,现在终于要完成了,以前没有请保姆,现在必须找一个,把耀颖照顾好,自己也尽量抽出时间多陪陪老婆。 拆完了,开始打地基,各方面都有专业的人管理,永强主要还是继续找项目,自从去年进入地产行业,自己对罗城更加熟悉了,哪里有项目自己也知道个差不多。 罗天佐对自己真的挺好,也可能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侄女着想。西城区工业路有一个项目,罗天佐帮着联系的,自己也跑了好多次,现在基本落实了,在老工业区那一片,罗天佐的影响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自己在东城联系的风华路项目,现在也有眉目了,自己计划明年开工两个项目,现在看希望很大,而东城这个项目算是大项目,自己计划做成高档小区。 刚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大哥大响了,来电话的是郎万年:“永强,以前咱俩的不愉快都过去了,郎哥不和你计较,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不是郞万年的风格,主动示弱,永强回到:“说啥呢!郎哥,当时怪我太冲动,早就想登门致歉,一直忙,没倒出时间。”你郎哥大气,我强弟也有风度。 “和你谈点事,永强,看你能不能给面子。”郞万年说道。 “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永强能办到的,自当竭尽全力。”永强例行公事的回道。 “不是啥大事,我知道你也在盯着风华路高层的项目,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拿一百万,你放弃这个项目,明年项目开工 ,我再给你二百万,永强,你什么也不用干,就净赚三百万。”郎万年用比较有力量的声音说完这些话。 永强想都没想,回道:“郎哥,这样不行,我和很多人都打了招呼,大话都说去了,这个项目我要是不争一争,面子就没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公平竞争,就算最后挣不上,我绝不抱怨,郎哥,如果你最终拿到项目,我一样向你祝贺。” “永强,你太好胜了,起的太快不是好事,不过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感觉是在咬着牙说的,说完挂了电话。 三百万,有诱惑力吗?其实没啥诱惑力,这个项目去掉所有的费用,利润最少四千万。 永强知道郞万年也盯着这个项目,但自己不在意,竞争,无处不在,谁争到是谁的。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鲁永强也不会答应,如果自己做完风华路这个项目,在罗城的地产圈就跻身一线了,和他郞万年不相上下,混社会,自己争当大哥,做地产,自己一定也要争当大鳄。 再说,既然郎万年能说出这样的话,项目他拿不下的概率更大了,如果郞万年有把握,是一分钱也不会给别人的,而这个项目,现在就自己和郞万年在抢,已经没有其它的竞争者。 过了一会儿,薛金德给永强打来电话,这次是帮郎万年的,意思是劝永强让步,不行让老郎再多给永强出一百万,永强回复,不是钱的事,自己想在罗城地产圈作出名堂,必须多做楼盘,不能仅仅做个宾缝的。最终礼貌的回绝了,薛金德没有埋怨永强,只说了句后生可畏,但言语中也有几分不满。 第4章 又有人使绊子 挂了薛金德的电话,永强意识到对方的不满情绪,对于郎永年、薛金德这种人,以前只是把自己当成混社会的小老弟,现在自己的角色变了,一时反而难于接受。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错,但也不能树敌太多,郞万年是没办法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关系很难缓和,对于薛金德薛哥,自己以前、包括现在一直都很尊重他,只有这一次没给他面子,想到这里,永强打电话给火山夜总会的杨老板,他和薛哥关系好,让他约薛哥一起坐坐,现在自己直接找薛哥,他大概率会回绝。 晚上,北城的蜀香园大酒店,二楼包厢,就永强、杨老板和薛金德三个人,永强对薛金德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当然,借他人之势,永强也会用的,自然是借助罗家在罗城的影响力,表达了罗家要求自己从事正当生意,房产项目也是在罗家的支持下,才争取过来的,自己如果主动放弃,罗家也不会同意。其实说的是真话,如果罗天佐知道他放弃风华路的项目,一定痛骂他一顿,尽管这个项目罗天佐并没有插手,但是用的关系也是以前罗天佐帮自己牵上的。 对于薛金德,他做的是粮油生意,和地产不沾边,罗家他自然了解,他只是没想到罗家会对大哥的女婿这么好,毕竟罗家老大已经去世多年,现在罗家的影响力来源于二弟和三弟,就是罗天道和罗天佐,鲁永强说的都是真话,是确定无疑的,如果没有罗家的支持,这么大的项目他是碰不到的。 薛金德对永强必须重新认识,重新定位了,自己不能总是停留在以前的印象里,帮助有潜力的人,往往回报更大,这个道理,他自然懂。想到这里,放下严肃的的表情,露出温和的微笑,和永强推杯换盏,喝的高兴,也和永强聊起自己创业的艰辛,加工面粉,起家的时候自己也干工人的活,一天下来,头发、眉毛全是白的。再说,薛金德起家也是因为有娘家的帮助,要不然自己现在顶多是个小商贩。 这顿饭吃的很成功,永强知道,罗家的实力强,也要和谁比,薛金德的粮油现在市场做到全国,后台也是通天的,自己不能只靠罗家,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更加长远。 这几天不忙了,工地的项目进度也很正常,今天早晨陪着耀颖到医院做产检。正在排号等待的时候,接到项目经理张伟的电话,挺着急的,原来有部门去工地进行安全检查,说存在安全隐患,要求停工,排除后才能复工。 耀颖看永强接完电话,皱起了眉头,就知道又遇见不顺的事了,劝永强有事赶紧去办,自己有保姆照顾就行。是啊!这个事必须尽快处理,永强离开医院,赶紧又打给张伟,告诉他按检查部门的要求办,先停工。 到了工地,检查部门的人还没走,其实就在等着他呢!把发现的问题和永强说了一遍,永强全部虚心的接受,并承诺尽快整改,对检查人员客客气气的,问清对方工作单位和带队的姓名,最后礼貌的送他们走了。 不是区里检查,区里检查自己会提前知道的,是更上一级,永强寻思,是因为自己拜的庙不够,还是又有其他人捣鬼。 无论什么原因,现在重点是摆平此事,对于对方说的安全隐患,还是和技术人员沟通了一下,沟通后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属于常见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的问题,也可以称为非技术疑难问题。 永强记下了对方的工作单位、职务、和姓名,知道自己去指定白搭,想了一下,找了罗耀东,别看罗大少年龄不大,但能量不小,和耀颖结婚后,见罗耀东的机会多了,罗耀东不愿意在西城玩,因为他的父亲罗天道也在西城上班,怕让父亲知道,所以永强在东城给他找了几个不错的地方,让罗大少消遣,并且还给罗大少拿钱,所以现在俩人的关系非常近。 罗大少告诉永强,管这个事的人是他王叔,联系好了,下午和永强去见面。 大少出马,一个顶俩,关键他见谁都能攀上叔叔大爷这个本事,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第二天工地复工,永强想让罗大少问问查工地的原因,是不是有人捣鬼,罗大少回复,行有行规,这个自己很难问出来,也不会去问,就这一句话,永强对罗大少的评价又上了一个档次,知道圈子里的规矩,也知道自己的面子有多大。 轻松解决工地的事情,风华路的项目也基本敲定了,郞万年不死心,又给永强打了一次电话,已经出到六百万,永强还是礼貌的回绝了,虽然有点烦,但毕竟自己是得意的一方,对方是失意的的一方,没有必要恶语相加。 今年的雨有点多,工程进度受到影响,可下天气转好,天气预报说最近两周都没有雨,永强赶紧催促工地加紧施工。 项目经理张伟早早就来到工地,他比鲁永强的年龄大,已经四十二岁了,是一个项目管理经验非常丰富的专业人士。来回看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差点啥!对了,砖,就是盖楼用的普通红砖,怎么老郭还没送来。现在是用砖的阶段,一天需求量很大,拿起电话给老郭打了过去:“郭哥,我张伟,砖怎么还没送到。” “哎呀!张经理,我刚想给你和鲁总打电话,砖不能给你们工地送了,我在这和人家说了半天,不让往外拉,我也没办法。”老郭无奈的说着,甚至声音中都带有一些哭腔了。 今天早晨五点,老郭的砖厂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工人正往车上装砖,老郭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老板,总在砖厂住。去年年底表侄子大志,给自己介绍了永耀公司的鲁总,鲁永强,其实自己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人,还有点疑惑,怎么摇身一变成为开发商了。但是鲁总的的项目不小啊!自己从来没有接过这么大的订货量 ,鲁总还很大气,先付了定金,并承诺按节点算钱。 今年老郭的砖厂加班加点的干,一定要保证及时供应,工地用砖就两个多月,比较集中,中间鲁总还亲自来过一次,说背的量不够,老郭笑着回复,现在不够,自己不也在加班加点的烧吗!到工地使用时供应绝没问题,鲁总还告诉老郭,明年还有新项目,合作的好继续合作。 老郭很高兴,砖厂能靠上一两个有信誉的开发商,那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现在鲁总的工地开始大量用砖了,昨天已经送了一天,工地要求今天加量送,自己早晨起来盯着点,加快效率。 突然门口来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下来七八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刘哲,这一片的一个小大哥,老郭迎了上去,很客气的打着招呼:“小哲,咋起这么早呢!到郭哥这儿有事吗?” 第5章 拉砖风波 刘哲笑着说:“好事,郭哥,我给你送买卖来了” 随即给老郭介绍了同来的一个人:“这是我多哥,是我老大,他要和你谈点生意。” 老郭听说过这个人,在北城挺出名的,是刘哲上面的大哥,所以非常客气的问道:“多哥,我就是卖砖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老郭当然不愿意和这种人接触,但是也没辙,得罪不起。 多哥一脸的不屑,用手挠挠下巴,说道:“郭老板,你的砖,我全要了,这是定金一万,你收着。” 老郭一听就知道麻烦了,哪敢收这一万块钱,赶紧说:“多哥,我不能收,这些砖已经定出去了,你要是自己盖房子,送你几万块砖…” 没等老郭说完,多哥已经转过头,对着正在装车的工人,都别装了,把装上车的赶紧都卸了,砖我都买了。 多哥把砖都买了,但是不拉走,还放在砖厂放着,说是一个月后再让老郭送到指定的工地。 老郭百般解释,多哥根本不听,把一万块硬塞到老郭手里,自己开轿车走了,留下刘哲和面包车里的兄弟在这儿守着,不许装车,老郭明白,纯粹胡扯,现在各个工地都是用砖高峰期,真要工地临时缺砖,不得马上送吗?但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多哥为什么这么做。老郭也认识几个人,但是多哥都不给面子,正想给鲁总打电话,张经理先打了过来,自己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张经理,还说今年自己损失大了,烧了这么多,都砸手里了,还让张经理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人和那个多哥说说。 张伟一听非同小可,别看砖厂有的是,但是大量用砖必须提前订好,现在你去哪个砖厂临时会有这么大的存量,有的话也是其它工地事先定好的,工期还这么紧,赶紧打电话给鲁总。 永强知道这个消息后,先问了砖还能用几天,张伟回复,明天下午,备的确实不多,但是如果送的及时,也是没问题的。 张伟说最好的办法是找其它的开发商,他们定的量大,先匀给永强这边一些,自己再联系其它砖厂,让他们抓紧出砖,应该没问题。 永强想了想,打电话和老郭核实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这件事就是冲自己来的,这些砖是自己定好的,对方就是想让自己难受,这个多哥大名叫李一多,永强听说过没见过,他是北城一把大哥郝军的得力兄弟,自己和郝军没有瓜葛,不用想,一定是有人找郝军办的。 给郝军打个电话,永强想了想,没必要,既然对方决定针对自己,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况且对方针对的是砖厂,自己也没话说。 罗城的砖厂都集中在北城的幸福乡,已经挨着罗北县了,东城几乎没有,其它地方的都是小砖厂,如果像张伟说的那样,找其他开发商匀给自己,找谁呢!郎万国,他有两个工地,能匀给自己吗?显然不能,永强估计这个事,可能就是郎万国找郝军干的。 既然是郎万国干的,其它的开发商和他认识的早,都很仇视自己这个新进来的,不见得会同意,更何况大概率,他们也是在北城幸福乡的其它砖厂定的货,还是郝军的地盘。 另外,别看李一多给了老郭一万块定金,二十天后砖指定一块砖也不会要,没准还把一万块定金要回去,自己不用老郭的砖,不也把老郭坑了吗?备了那么多的货,至少今年是卖不出去的,他还是大志的表叔,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何必连累别人。 想到这里,永强把电话打给三光,让他找装砖卸砖的工人,配上十辆卡车的数量,工资日结,找够一车的人就让他们先去工地,那里有车拉他们去幸福乡砖厂。三光搞拆迁,找工人他是最在行的。 又告诉张伟找十辆卡车,去工地和工人会合,然后去砖厂,今天一直拉到半夜。 然后给大志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让他带人去工地和第一辆卡车一起出发,到砖厂尽量别发生冲突,并且把他表叔摘出去,别趟这次浑水。 又给自己的各路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分别跟着卡车走,有拦车的别惯着。 想一想,这个郝军可不是一般炮子,在北城是顶级大哥,又把电话打给大新和左春风,让他们带人在砖厂和工地之间,属于北城的那部分路上溜达,让大新和大志沟通好,如果开战,作为机动力量进行支援。 大志到了砖厂,正好赶上中午,刘哲可能带兄弟吃饭去了,没在砖厂守着,大志告诉表叔,给刘哲打电话,就说东城工地来拉砖,自己也阻止不了,再说,这些砖本来也是工地事先定的 ,自己无权阻止。表达的意思是此事与老郭无关,你们双方看着办,我那边也得罪不起。 刘哲带他的一车人火速赶回砖厂,看见有一辆卡车正在装车,让司机把车横到路中间,然后下车走到卡车跟前:“装,你们使劲装,装完了我看你们怎么开出去。” 大志走了过来,想了想,永强告诉自己尽量别发生冲突,那就先讲讲理:“这是我们事先定好的砖,已经不属于砖厂了,我们拉的是我们自己的,这个你管不着了吧!” 刘哲看了看大志和他身后的十几个兄弟,恶狠狠的说到:“你们是东城的吧!,但这是在北城,我们是郝军、军哥的兄弟 ,识相点把砖卸了,让你们走。” 大志已经听永强说了,估计是郝军在背后撑腰,态度平和的回道:“郝军是赫赫有名的大哥,我听说过,但我们也没得罪他,砖又不是他的。” 刘哲愤怒了,哪还有讲理的耐性,再说 这本就是不讲理的事,刚要发作,看大志后边的兄弟也拿着搞把,人还比自己这边多,憋了回去,来个缓兵之计,说到:“不是我的事,大哥让我办的,我打个电话问问大哥的意思。” 第6章 拐子路口 大志明白,不就是摇人吗?刘哲回过头打电话,大志从旁边兄弟手里接过搞把,一搞把砸在刘哲肩膀上,刘哲背着身刚接通多哥的电话,突然挨了一下,直接打的坐在了地上,大志的人一拥而上,刘哲的其它兄弟也是措手不及,招架了几下,往四处跑了,打架变成了追逐,一个没抓住,就刘哲和司机没跑了,大志给他一顿搞把,让开车的司机把他拉走了。 大志马上打电话告诉永强、大新和各路兄弟,永强打电话给已经回来的小杰,让他和小安再带两个兄弟,带上火器去现场。 中午,李一多正在和郝军吃饭,接到了兄弟刘哲的电话,把在砖厂挨打的事说了。兄弟挨打,多哥很气愤,起身就要走,郝军制止住他,说到:“一定是鲁永强的兄弟,你就带十几个人去,未必够用,” 李一多拍拍腰上,意思是有家伙,郝军看到小多的动作,又说道:“在北城,咱们先用这个,没必要,以后出去办事,能不用火器尽量别用,不好摆事,坐下小多,先摇人,让兄弟们在拐子路口结合,在那里拦车。” 其实郝军很疑惑,他认为砖厂很多,幸福乡那一片就十几个,鲁永强为啥偏偏盯住这个不放。郝军不懂盖楼的事,昨天郎永年的司机阿德找到自己,让自己把老郭的砖厂封一个月,先拿了十万块,一个月事成之后再给四十万,当然,阿德也没掖着藏着,砖厂是给鲁永强供货的事也交代了,并说鲁永强不会轻易接受砖厂被封的现实,五十万只是报酬,出现受伤住院的费用另算,出事郎哥给摆,但是不要说郎哥参与了。 郝军纳闷,封一个砖厂一个月,给五十万这么多,现在看是自己想简单了,什么难度的活什么价格,五十万的报酬自然是五十万的难度,不过没关系,自己不怕得罪鲁永强,起码在北城自己不需要顾虑他,想到这里,给鲁永强打了电话:“鲁永强,我是郝军,在老郭砖厂打架的是你的兄弟吧!” 永强淡淡的回答:“是,被打的是你的人,对吗?” “你特么知道你还打,鲁永强,你是不是不想好了。”郝军一点不客气。 “那个砖厂给我供货,你应该是知道的,对吗?我现在想知道,谁找的你?”永强的语气变得犀利起来。 “鲁永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想知道谁找的我,来北城,我亲自告诉你。”郝军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郝军,咱俩以前没啥过节,你别管砖厂的事,你兄弟被打了,我给你拿两千块钱,够意思吧!”鲁永强回道。 “我不要钱,我封北城的砖厂和你无关,你要是不打我的兄弟,北城的其它砖厂还能给你送砖,现在,我看他们谁敢给你送。”郝军非常强势的说道。 “为了别人给你那点好处费,值吗?和我为敌。”永强问道。 “没啥不值的,等着看吧!看你能拉出几车砖。”说完郝军挂了电话。 九零年见到我还管我叫郝哥,现在叫郝军,当初就和老赖说,联合把鲁永强干灭火,老赖啥也不是,不敢干,现在鲁永强起来了,但在北城,还是我郝军说了算。想到这里,继续又给一些兄弟打电话和传呼。 大新先到砖厂呆了一会,想起了永强让他在路上来回溜溜,看看有没有人,埋伏拦截运砖车,于是领了五辆微型面包车,车上不到五十人,龅牙和王志带着左春风的兄弟,大牙带着自己的人,鬼子六也带了六个兄弟,自己带着朱杰、结巴、大耳朵和其他二十多个兄弟,大家把车开到了拐子路口,看见十几个人在路边站着,旁边停了一辆面包车,朱杰踩了刹车停下了,上去问到:“你们也是军哥的兄弟吧!看见拉砖的车了吗?” 对方其中有一个人,可能是领头的,回答道:“是啊!你也是军哥的兄弟,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朱杰回道:“我是军哥朋友,从罗北县过来的。” 听朱杰这么一说,这个领头的变得热情多了:“军哥说就在这儿集合,不用往城里走了,怎么称呼你呀!” 朱杰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对着自己后面五辆车的兄弟们说:“大家下车,不要往前走了,这些也是军哥的兄弟” 五辆车门打开,大家拿着搞把下了车,朱杰回头才回答;“你问我怎么称呼?我的名字叫阎王爷。”然后抽出钢管就打了过去,对方人少,还没有防备,家伙事多数放在车上,没有拿在手里,打不过,这些人都跑了,车都没开走,结巴要砸,大新没让砸,因为没必要,刚才这些人跑,大新也没让兄弟们使劲追,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差不多得了。 这些都不是郝军的核心兄弟,打重了只能拉仇恨,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想办法找到郝军,才能解决问题。 打跑的这些人,有两个又跑了回来,站在十米之外对着大新他们喊话,原来车是他俩借的,希望大新让他俩把车开走,大新同意,他俩过来说了声谢谢,上车掉头往市里开去。 九三年手机没有普及,混社会的不到一定的级别也是买不起的,刚才被打走的那十几个人可能没有手机,所以大新把郝军设的集合点,拐子路口占了的消息,显然郝军四处赶来的兄弟暂时并不知情,继续往这里集合。 那两个人刚把车开走,又来了几个骑摩托车的,三辆摩托车,坐了九个人。看得出来,郝军在北城的影响力,兄弟们一听给军哥办事,态度是相当的积极。朱杰还想过去揍他们,大新阻止了,这几个人向大新他们挥挥手,看看没有认识的,就在旁边抽烟聊天,根本没怀疑他们是敌对方的,估计这些人郝军认不认识都难说,可能是郝军那个兄弟的弟中弟吧! 第7章 多哥驾到 一会儿又来了两辆出租车,下来七个人,一看走路的姿势,袖子里都有钢管,为首的一个和先来的九个人打了招呼,看来他们是认识的,然后又走到大新这边,开口说道:“我是多哥的兄弟李四,混齐太路的,你们是军哥混哪里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以后有事找兄弟我。” 好交好为的社会小弟,大新一听是李一多的人,过来和他说,:“走吧!李四,咱们不是一伙的,回去告诉郝军和你多哥,我们在这里等他呢!” 李四愣了一下,还问了一句:“你们是东城的,鲁永强的人,就是你们打的哲哥吧!” 榔头走到前面,不耐烦的说:“是我们打的又怎样,赶紧滚,你们人少,不想欺负你们。”榔头是大新的狱友,在里面待的时间很长,年初大新亲自去接的他。 李四走回自己的队伍里,连同九个骑摩托车的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没有走的意思, 大新看到这种情况,让兄弟们上去,他们不跑就打,兄弟们冲了上去,但没有逼的太紧,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九个骑摩托车的骑上摩托开走了,李四领着七个兄弟只有走着走,来的时候坐的出租车早已开走了, 李四没有马上走,不是不想走,混社会总得有个样吧!你说一句话,我就走了,多没面子,起码得意思意思。你们人多,人少打不过跑是不算丢人的。回去之后李四可以这么说,对方六七十人,我们十几个,我就想和他们壳,可那九个骑摩托车的先跑了,就剩我们七个,这仗还怎么打,我们就撤了,六七十人也没敢追我们,面子完全过得去。 大新觉得这么打来打去太麻烦了,给永强打了电话,建议直接甩点得了,这么耗下去没啥意思,永强的意思是先别甩了,影响太大不好。永强知道,在北城和郝军甩点,双方最少五百人,而郝军输不起,在北城郝军打输了还怎么当大哥,自己也不能输,指定要真打,一定得出大事,自己刚刚搞上地产,不想冒这个险。 大新听永强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永强现在不应该再冒险,做幕后就行了,给兄弟们摆摆事,冒险的事应该自己来做,上次没有永强的帮助,自己是不可能拿下水果批发市场的。 正想着,看见远处开来一辆轿车和两辆面包车,后面还有骑摩托的,朱杰建议大新,对方一停车就开打,不给对方下车的机会,但大新没同意。 车开到距离大新他们三十米处停下,摩托车还是九个人,就是刚才那三辆摩托车,两辆微型面包车装的人真多,差不多三十个,刚才走的李四,又回来了,加上轿车的五个人,总共四十多人。 轿车下来的正是李一多,郝军的得力干将,李四走到李一多跟前,指着大新他们对李一多说着什么,估计就是告诉李一多,这帮人是东城的。 李一多带人向大新这边走过来,大新的兄弟也把搞把钢管准备好了,李一多很嚣张,目中无人的说:“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现在跪下我轻点打你们” 大新没回话,因为一时也插不上嘴,朱杰、榔头等好几个兄弟正在骂李一多,当然,李一多的兄弟,包括李四也在回骂,结巴忍不住了,举起搞把冲向李一多,李一多突然从腰间拔出东风三,指向结巴,结巴来了个急刹车,李一多得意的对着结巴说:“冲,有胆继续冲,装傻充愣,现在真傻了吧!把你的破搞把扔了,不扔打死你。”然后对着大新的队伍喊到:“你们所有人都把手里东西扔了,跪成一排,赶紧的。” 李一多身后的兄弟看见多哥把对方已经顶住,对方指定是不敢还手了,拿着搞把钢管准备冲上去开打,这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冲在前面的李四小腿中弹,前冲的惯性,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身体蜷缩,手捂着受伤的小腿,继续哼哼着,当然,也把结巴吓一跳,回过神来一看,不是李一多开的枪,朱杰开的枪,打倒李四之后,他走向前面,用抢指着李一多,同时王志也拔出枪,一样指向李一多,三人拿的都是东风三 。 李一多没想到对方有枪,更没想到对方敢开,就听见朱杰说到:“放下你的家伙,我是不会惯着你的。” 李一多岂肯示弱,双眼通红,大声喝到:“这是在北城,我打死你们我能摆,再说我枪林弹雨中过来的,不知死过多少次,大不了一起死。” 这时候榔头也从车里取出两把双管猎,一把自己拿着,一把递给结巴,结巴拿到双管猎,就像打了鸡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前紧走几步,枪口直接顶到李一多胸口,大声吼道:“放…放下…放下枪,要不…要不…一…一起勾。” 李一多额头的汗珠已经出来了,看着眼珠瞪得溜圆,一张黑长脸,脸上还斜着有一条很长刀疤的结巴,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谁?是鲁永强的兄弟吗?” 大新开口道:“我是南城路大新,罗永强是我铁哥们,把枪放下,不难为你。” 这时候朱杰和榔头也顶上前,榔头拿着双管猎顶着李一多的太阳穴,显然是用了力的,李一多的头都被顶歪了,大喝着:“放下,不放直觉给你爆头。” 大新走向前去,用一只手握住李一多拿枪的手腕,感觉李一多的手松了,另一只手把东风三拿了下来,榔头看枪被大新取了下来,马上用枪托砸向李一多的脑袋,李一多被砸倒在地,朱杰、结巴、榔头三人给李一多一顿踢,踢了一会儿,结巴把双管猎递给大耳朵,接过大耳朵的搞把,对着倒在地上的李一多又是一顿输出,当然,边打边脏话连篇是必须的。 第8章 郝军的实力 大新看差不多了,说了句:“行了,别打了,装上车,拉走。” 几个人把李一多装上面包车,开往南城的方向去了,李一多的兄弟看大新他们的车开走了,知道追上也没用,自己手里没火器,扶着李四上车也走了。 上了车,大新先给永强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抓了李一多,让永强把兄弟全撤了,避免被郝军再抓住,不好办。 李一多看着好像被打够呛,但实际伤的不算重,大新已经告诉过结巴,以后在优势的情况下,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许把对方打骨折,所以结巴拿搞把打的是他的腰和屁股。在车上大新让他给郝军打电话,接通后也没让兄弟们做任何阻止,任由李一多把发生的事和郝军说完。 然后大新接过电话,没等郝军说话,大新用沉稳的语气说到:“郝军,下午六点,南城公园,过来接你兄弟,你可以继续拦截拉砖的车,但你截一辆,我废李一多一条腿。”说完把电话挂了。 永强接到大新的电话有些意外,自己没让大新拿火器,大新自己竟然备了这么多,不过幸亏拿了,不拿就被动了,挂完大新的打来的电话,马上打给大志,让他把所有兄弟都撤回来,不用管砖厂的事。然后再打给小安,让他和小杰带的两个人去和大新会和,听大新安排。 郝军没来的及说话,大新把电话挂了。自己也没再往回打。自己做梦也没想到封了一个破砖厂,事情会搞成这样。半个小时前接到消息,拐子路口被东城的人占了,去的兄弟都被打跑了。自己又通知兄弟们到小店集合 ,看来小多又不听指挥,自己带人去了拐子路口,仗着自己有把东风三,没想到对方火器更多。你等一等呀!我在小店集合了二百多兄弟,火器也备了四把,加上你的东风三,总共五把,一起去拐子路口,把他们围上,我看那个路大新他服不服软,不服软军哥绝对不会惯着他。在北城,宁可干出点大事,我也不允许别人比我嚣张,现在,被动了吧!还得想办法救你。 郝军心里想着,他对小多挺不满的,不止是因为这次被抓的事,而是李一多明显飘了,这半年办了好几个事,都没和郝军说,并且他的兄弟越来越多,有点不受管的苗头了。基于这一点,李一多被抓,郝军也有开心的一面,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没有我郝军,你李一多是玩不转的,怎么样?现在还得指着我这个大哥救你吧! 郝军稍微考虑了一下,先告诉兄弟们不用管砖厂和拉砖车的事了。然后把大部分兄弟都遣散,只留下二十多个和自己走的最近的兄弟。现在来看,四把五联发是不够了,领大家走进另一个屋子,是一个卧室,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吩咐旁边的兄弟,把床上的铺盖卷起扔到沙发上,又把下面的床垫掀起竖在墙边,自己上去掀起床板,众兄弟忍不住一声惊呼,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把双管猎,郝军开口说到:“这批老家伙,我以为派不上用场了,现在都用新式的五联发,不过这次,还得用你们充充数。”又转头对着二十多个兄弟说到:“谁胆子大,敢勾火,就拿一把。” 这种情况做兄弟指定都要表忠心,都大声回复着军哥,“我敢”,“军哥,家伙给我,你就说打谁就行”,都抢着要。当然,让谁拿,郝军心里有数,把十把双管猎都发了下去,又吩咐几个兄弟,开两辆车,让他们五点半之后在南城公园附近观察,预防路大新不讲江湖道义,把自己耍了。 大新把李一多暂时拉到一处平房,让几个兄弟看着,把他的大哥大也关机了。 现在安排人员和装备,朱杰一把东风三,结巴和榔头都拿双管猎,还有一把五联发,想了想还是让大胡拿着。 大胡是自己发小,小学、中学都是同学,大胡本来是个好孩子,中学毕业去当兵,回来就工作和结婚了,有了一个女儿,但事事多变,本来在单位干的好好的,有一次和领导发生矛盾,领导先打的他,他还手,推了领导一把,倒霉的是领导在倒地的过程中,头部撞到铁的门把手上,造成重伤,因此进了大墙,出来工作也没了。 他的老婆小静对他挺好的,一直等着他,但是他自己变了,急于求成,开始了混社会的生涯,混着混着又进去一次,这次几乎是和大新一起出来的,非要和大新一起混,大新拒绝,有老婆有孩子,大新劝他好好过日子得了。没让大胡跟着自己,哪成想没过几天,和别人打架又被抓了,大新找永强给摆了,既然这样,大胡自己瞎混,还不如跟自己来水果市场安稳呢!就这样,正式加入了大新团队。 大新安排他领几个小工扒皮扣货,没啥风险,可他一心想当炮子,一心想混出个名堂,不想平庸,上次整了两把双管猎,没给大胡使用权,他就很生气,他和大新说:“我既然选择了混,就不在乎什么,如果在乎,我就不混了,大新,不要以为我有老婆孩子,我就豁不出去了,近八年,我在里面呆了七年,老婆孩子活的好好的,人生就那么几十年,混的不好,在外面在里面又如何,我豁得出去,别看不起我。” 大新没辙,只能告诉他下次有家伙分他一把,这次又搞了把东风三和五联发 ,五联发给大胡用,但这次去北城给永强办事,自己故意没带五联发,大新还是不想让大胡冒险,但是,现在不行了,到了要劲的时刻,大新把五联发递给大胡,说到:“大胡,给你,拿着它更要谨慎,不能随便开火。” 大胡脸上露出笑容,开心的回道:“放心吧!大新,相信我,不会惹事的。” 第9章 郝军对大新 大新看看王志和龅牙,想说让他俩回去,不用跟着去,毕竟不是自己的兄弟,王志先说话了:“新哥,我知道你想让我俩回去,那你太小看我俩了,出来混,我们就从来没怕过,风哥有事,你和强哥都帮过,现在你们有事,我们不可能看着,再说,我王志作为最标准的炮子,赶上这种大场面,不参与那是终生遗憾!”龅牙也表示不会回去,大新还是给左春风打去电话,告诉他下午六点和郝军甩点,左春风当然同意王志和龅牙去,并说自己认识郝军,六点自己也去,大新没让他去。龅牙有一把双管猎,只是打李一多的时候,看自己一方枪够了,没拿出来。 小安和小杰带着另外两个朋友也到了,见到大新,当然,和郝军甩点,这四个人是一定要去的。 大新自己五个人,龅牙和王志,加上小安这边的四个人,总共是十一个人,十一把家伙,大新自己拿着抢来的,李一多的那把东风三。 大新打发其它兄弟走了,大牙也要带着兄弟去,特别是大牙的兄弟李雨,上次拿着五联发顶了干鲜菜市场的大辉,从此在市场大家都对他尊重多了,以前都管它叫小雨,现在一些人改称呼了,叫他雨哥,地位上了一个台阶,这次也迫切想要登上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但是大新拒绝了,让他们回去了,一个是不想让大牙冒险,另一个是没有火器了,这次对的是郝军,没火器去了没有。另外,他特别和自己兄弟强调,自己不回来之前不要去市场。 到了下午四点,郝军把兄弟海洋叫了过来,让他带着几个兄弟出去了,带走三把双管猎。 下午五点半,郝军带着十五个人,备了十一把家伙,从北城出发了。 下午五点四十,大新带着十个人,带上李一多,从南城出发。坐在车里,大新的眼神是坚定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过了一会儿,又皱了下眉头,目光中似乎又闪烁着一丝不安,是有些担忧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危吗?显然不是,既然决定继续前行,潜伏的风险大家都知道,是爬的更高还是跌落悬崖,赌输要付出的代价心里早有准备,只是自己的妻子占香,还有两个月就要生孩子,当你玲子就是还有两个月生俊杰的时候,自己出的事,难道命运会这样对待我大新吗? 大新离的近,先到了南城公园,把车开进去,停下,大家都没下车。 五分钟后,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驶入公园,在离大新他们五十米的地方停下,停稳之后,除了司机,下来十三个人,领头的正是郝军。 大新看对方下了车,自己和兄弟们也下了车,把李一多也带了下来,往郝军走来的方向走过去,只有小杰和他带的两个朋友没下车。 双方谁也没藏着掖着,家伙都拿在手里,走到相距十几米,都停下了脚步,谁先开的口?是李一多,看到大哥郝军带人来救自己,大声喊到:“军哥,不要管我,整死他们,我被他们阴了,才被抓的。”当兄弟的骨头硬不硬另说,嘴必须硬。 他刚说完,榔头拿着双管猎顶住他的脑袋:“喊啥喊,看见有人救你来尿了,打你的时候咋不这么硬气呢!再喊,立刻把你送回老家。” 榔头拿枪指着李一多,瞬间把郝军这边的兄弟惹怒了,都举起家伙指向大新这边,当然大新这边也不示弱,也举起枪指向对面,现在进入双方兄弟互飙垃圾话、互相人身攻击、互放狠话的阶段,呛呛了能有一分钟,大新喊了句:“都别说了。” 没好使,为什么不好使?因为你带来的兄弟听你的,郝军的兄弟凭什么听你的,大新刚说完,郝军有的兄弟就拿枪指着大新,也开始骂他。这种约战,其实双方兄弟的心里都认为打不起来,这么多火器,打起来谁都没好,但是嘴上都不示弱。 大新拔出李一多那把东风三,照着天上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现场暂时都安静了,郝军的一个兄弟也不示弱,拿着五联发也朝天放了一下,“砰”又是一声,两声枪响后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不再多说话,都举枪瞄准对方,郝军说话了:“齐大新,废话不说,我是来接我兄弟的,放了小多。” 大新冷冷看了一眼郝军,声色俱厉的说道:“可以放,我也没把他怎么样,约你来就是要当面把条件讲清,你、包括你的兄弟以后不要再为难砖厂,不要再和我哥们鲁永强继续做对。” 郝军对大新毫无惧色的表情激怒了,本想说:“你特么是谁呀!敢这么和我说话,有本事你把小多打死,看你们谁能走得出去。”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不急,等等再说。”郝军想耗点时间,忽然看见小杰的车上有人没下车,随口问道:“那个车是你们的吗?路大新,怎么有人没下车。” 这个时候,大新的手机响了,他没接,眼前的形势挺紧张,大新不想分神,突然听到郝军没有答复自己的要求,而是问出这句话,大新简单的回道:“是我朋友” 郝军竟然又追问了一句:“为啥不下车?不是帮你的,难道是来看热闹的,” 听郝军这么说,郝军的兄弟也看向这辆车,有几个开口骂道:“快特么下车,不下车开枪打死你们。”兄弟就是这样,大哥指哪里,不一定打哪里,但一定骂哪里。 第10章 郝军的策略 一方兄弟又开骂,另一方也得还嘴,又开始呛呛起来,乱的不得了,郝军没管,大新也没吱声,而小杰和两个朋友坐在车里,听到郝军的兄弟骂自己,也不还嘴,也没有下车,在他看来,这种事挺无聊的。 突然公园门口又开过了一辆面包车,开到郝军跟前停下,下来几个人,回头又从车上拽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又被连推再拽的拉到郝军脚下,可能是受伤了,直接坐在地上,车上下来的人里有三个人,手里拿着长家伙,指着坐在地上的这两个人。 大家看见有车来,都不吱声了,都看向车来的方向,等到两个人被拉到郝军脚下,大新认出来了,这是自己在水果市场扒皮扣货的小工,直接拿东风三指向郝军:“郝军,他俩不是我兄弟,只是干活的小工,抓他俩干啥?” 郝军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海洋,海洋马上说道:“在水果市场,这两个小子亲口承认自己是齐大新的兄弟,我不会抓错。” 郝军是老江湖了,他安排海洋带着三把火器,组织三十多个兄弟,在接近六点时进入水果批发市场,这个时间大新的主力兄弟一定已经出发,去往南城公园了,先让几个面善的装作谈生意的,把大新的兄弟勾出来,再一拥而上,抓两个过来。 海洋带着三个兄弟走在前面进入市场,大部队远远的跟在后面,家伙事都藏在衣服里,进去问了一个年龄大的商户,商户用手指指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回答他俩就是新哥的人,海洋走过去,问道:“你俩是新哥的兄弟吧!” 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答道:“对呀!我们是,新哥是我们的大哥,你是新哥的朋友,还是要批水果的商户。”虽然是干着小工的活儿,但在市场你跟着谁干,也把自己称作他的兄弟,大新手下的小工,把大新也称作新哥,对外自然也说自己是新哥的兄弟。其实大新的兄弟一个都没在市场,大新交代过,自己不回来他们不许去市场。 海洋一听对方这么说,和旁边的兄弟赶紧动手抓这两个年轻人,当然,小工也是半个社会人,也是敢还手的。二对四,海洋他们没拿家伙,因为主要是抓人,海洋怕拿钢管一打,对方扭头就跑,不一定追得上,所以上去主要是抓对方的衣服、胳膊,甚至使用搂抱战术,目的是暂时控制住两个人,跑不了就行。这时候,偏偏鬼子六在旁边,一看有人和大新的小工动手了,上来大声喝道:“你们哪来的,敢在市场闹事,赶紧松开,别特么打了,要不把你们都撂在市场里,一个别想走。” 跟在海洋后面的大部队,看见前面已经开始动手了,赶紧快速往前跑。 而鬼子六说完这番话,也从腰间拔出卡簧刀,掰开之后拿刀刚要指向对方,扭头一看黑压压的又跑过来好几十个人,其中的十几个上去帮海洋抓人,剩下的奔鬼子六就去了,并且有一个兄弟亮出了双管猎,鬼子六见状,扭头就跑,和上次国三偷袭市场一样。海洋带的兄弟想追,海洋马上制止住,一帮人把两个小工裹挟着整上自己的面包车,自然的,这个过程两个小工避免不了的挨了一顿打,海洋没让其他车去南城公园,只有自己的一辆面包车进去了。 鬼子六跑了之后给大新打电话,想告诉大新市场发生的事,但大新这边正在和郝军对峙着,没有接电话。 海洋六点前就进入水果市场,找人抓人都没太费周折,而市场和公园全速开车也就六七分钟,所以海洋到公园时,还不到六点十分。 大新和郝军还没怎么谈上正事,大部分时间双方兄弟都在对骂,刚要谈的时候,郝军又把话题转到小杰的车上,他想拖一会儿时间,等自己的兄弟海洋把筹码抓到再谈,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有一车人没下车,他确实也挺好奇的。 “小工还是兄弟,不重要,是你的人就行。”郝军冷冷的说道,又稍微扭头看着小多,说到:“小多,你一条命换两条命,是不是值了。” 李一多很硬气的说:“值,军哥,你就放开整,我李一多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李一多这么一说,结巴和榔头就要用枪托打他,大新马上制止了,虽然大家都不敢轻易开火,但你这边打李一多,那边自己的两个小工也会受苦的。 大新的气势略微有点下来了,现在谈判的筹码没有优势了,开口问道:“郝军,你也是知名大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点丢身份吧!这样,双方都把人质放了,大方的干一下,你看如何?” 郝军马上回道:“没办法,这么做也是跟你大新哥学的,都放了,我没意见,但是……”郝军扭头问海洋:“听说李四腿上中了一枪,没事吧!” 海洋回道:“军哥,没大事,没伤到骨头,就是打了一个窟窿。” 郝军没继续问海洋,但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海洋马上领会,迅速掰开卡簧刀照着两个小工的腿,一人扎了一下,都是扎的小腿,两个小工马上捧着腿,都禁不住发出啊的一声,但是之后再也没有继续叫唤,一是这个场面把两个年轻的小工吓够呛,不敢继续喊叫,另一个腿被扎的这一下,也不算太深,也就是刀刚扎进腿里时疼,拔出来就不怎么疼了。 这一下把大新激怒了,举着东风三往前顶了一步,后面的兄弟也都跟着往前顶了一步,海洋来了之后,郝军这边变成了十四把家伙,也都指着对方,又开始互相对骂、互相人身攻击、互相放狠话,但谁会第一个开火呢?大新这边虽然在盛怒之下,也不会轻易开火,后果很严重,会把自己和兄弟们的命都搭上,看此情景,小杰车上的三个也下了车,举着三把短的,走到离郝军的队列十几米的地方停下,举起枪指向郝军他们,郝军自然也看到了,分出几个兄弟举着家伙瞄着小杰这边,看清小杰拿的家伙是什么样时,郝军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这时候又有一辆车驶入南城公园,有车来的时候,双方都很紧张,不是怕有人来支援对方,而是怕车是官方的,是来抓人的,所以车一开过来,双方都消停起来,警惕的注视的来车,一旦不对,马上开跑,都不想被抓。小杰三个人也迅速回到车上,做好马上开车往外冲的准备。 第11章 老大哥出面 车停了,下来的是左春风和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挺高大的,下车之后马上开口说到:“小军,你们这么个干法,是谁也不想活了吗?” 郝军仔细一看,马上答道:“大刚哥,你怎么来了,我这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教训教训水果市场这帮家伙。” 来的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是个老社会,名字叫刘大刚,七八十年代在罗城也是有名有号的,和郝军的大哥解伟民关系不错,郝军也很尊重他。当然,现在已经不混了,在吉顺街开了一个饭店,左春风和他关系挺好的,所以左春风把他找来想把事化了。大新也认识他,八一年大新就见过刘大刚。 刘大刚又扭头对大新说道:“记得大哥我吗?大新,我是记得你的,你小子年轻时就挺冲,现在还是那样。” 大新回答:“大刚哥,我记得,怎么能忘呢!你是老前辈。” 刘大刚让双方把家伙都放下,双方都给他面子,把举着的家伙放下了。大刚哥用老江湖的口气说:“以前我们这些老人约战单扣居多,群架顶多拿小片片,现在你们都用火器,你们这是打完这一仗都不想活了,这么打赢了有啥用,不进去也得跑路,我听春风说了,没啥大事,都退一步算了。” 郝军同意互碰自赔,自己的伤员自己治病,但是砖厂从明天起必须封起来,谁也不想拉走一块砖。大新坚决不同意,最后大刚哥说话,郝军松口,给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再封砖厂,谈好后,双方马上都离开了南城公园。 大新亲自送两个小工去了医院,伤的都不重,每个人拿了一千块,安排二林来医院照顾两个人,自己再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和永强说了,然后给左春风打电话,知道地点后,开车去往吉利饭店,安排大刚哥喝顿酒那是必须的。 和郝军的冲突告一段落,谁赢谁输呢?永强又多了三天拉砖的时间,已经足够缓解用砖短缺的问题,工程能正常施工,不会落下进度。大新这次和郝军在南城公园约战事件,让大新彻底起飞,跻身一线大哥行列,混社会就是这样,你是几线大哥,主要看你能和几线大哥扳手腕子,你天天和小混混打,那你指定也是个小混混。 现在的罗城社会,还没有一个人能被称为顶级大哥的存在,四个区加上开发区,总共五个区都绝对好使的人还没有,能在一个区拔尖立棍的就很不错了,而在每一个区里一家独大也不多,要说有一个,那就是郝军,在北城无人敢惹,是绝对的北城一哥,这次大新和郝军对上,不落下风就算赢了。 至于郝军,也没丢啥面子,自己兄弟小多被抓,被自己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还把大新的两个人,当着大新的面给扎了,毕竟甩点在南城,不是自己的地盘北城,也算凯旋而归。 大新和郝军在南城公园的甩点是罗城江湖的标志性事件,在此之前,打架特别是约战多以冷兵器为主,热兵器只有少数大哥配备,但也极少使用。而在此之后,热兵器越来越多,社会上有点知名度的小大哥都会配备,当然,这个趋势不是罗城独有的,其它城市也是一样。 永强知道南城公园甩点的结果以后,禁不住长舒了口气,在他看来结果不错,在自己能和老赖掰手腕时,永强也没觉得自己能和郝军抗衡。现在觉得自己行了,在社会层面,就是因为大新回来了,他现在身边的那几个人挺够用的,当然,混社会是需要天赋的,大新就是天生混社会的材料,混社会最主要的素质是聚人,而这个素质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后台硬了,以前不能摆的事现在行了。 现在的永强无心和其它的社会大哥继续争锋,只想一心想把地产这一块做好,郝军给了三天时间,永强赶紧继续安排卡车拉砖,一个是满足工地使用,另一个是尽量不让老郭有损失,毕竟是大志的亲属。 聂国风又出事了,在里面呆了三个月,大新去接的他,又是帮别人摆事,把对方打坏了,伤者追着不放。在西城喝完酒,大新、榔头和结巴回到市场,大耳朵和二林一如既往,带着兄弟们忙活着。二林见到大新回来,告诉大新,杰哥的干儿子来了,见到杰哥就哭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杰哥也没和我们说。 大新听完,马上给朱杰打电话,知道朱杰在家呢!大新和榔头开车马上赶去了,到的时候,看到朱杰一脸的不悦,朱杰还是先问了一句:“老聂出来挺好的吧!”聂国风和朱杰、大新,包括榔头都在大墙里认识的,关系都不错。 大新回道:“他有啥不好的,还是那样,你和我们总说的干儿子,我还记得是叫冬生吧!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太高兴呢?咋了,已经走了。”大新进屋没看到有其他人,所以这么问。 朱杰指了指卧室,说到:“这孩子累了,早就睡着了,”然后和榔头说:“今天咱俩睡一屋。” 大新在附近的小区租了几套房子,供兄弟们住,朱杰和榔头的是两室一厅,现在朱杰的干儿子来了,自然不想委屈干儿子和自己挤一张床。榔头听朱杰这么说,打趣的回道:“杰哥,你睡在我旁边我最习惯,以前在里面咱俩挨着睡了好几年,今天半夜我醒了,看到你在旁边躺着,我一定会认为我还在大墙里面呢!” 第12章 朱杰的往事 榔头说完三人都笑了,笑的都不那么自然,其中都带有一丝苦涩。笑完之后,朱杰对着榔头和大新说:“这孩子在这儿呆几天,我明天回罗东一趟,榔头,你照顾他几天,大新,明天我要带着东风三回去。” 对于火器,大新的管理很严,不能随身携带。听朱杰这么一说,立马也严肃起来,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到:“杰子,有啥事,你必须说,如果有必要,拿东风三没问题,但你不能一个人回去,有风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咱们一起干就行。” 朱杰叹了口气,说到:“这事和冬生无关,要怪就怪爱民和我,也怪二刚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报仇可以来找我,何必波及到下一代呢!” 朱杰是五八年的,比大新还大两岁,家是罗东县县城的,中学没念完就不念了,走向社会也不省心,总是打架斗殴,不务正业,一个坏孩子偏偏和以前的同学林爱民关系特别好,而林爱民学习成绩还是挺好的,念完了初中,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并且早早就结婚生子了,朱杰和林爱民约定两人互为对方儿子的干爹,在那个年代,让自己的朋友当儿子的干爹是很常见的。 到的八零年,朱杰混的还行,也能赚一点钱,交了一个女朋友叫月娥,俩人马上是要准备结婚的。有一次朱杰在约定地点等月娥,远远的看见月娥走了过来,走到离朱杰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从旁边的路口,正好赶上大刚带着一个兄弟出来,这个大刚算是当年县里比较出名的流氓恶霸,当天喝了点酒,看到月娥长的好看,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话,而月娥性格也挺火爆,骂了大刚,大刚感觉没面子,伸手拉月娥,朱杰看到赶紧跑过来,在地上捡起半块板砖,直接动手开打,朱杰打了大刚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是一对二,俩人酒喝的有点多,没怎么还手,就让朱杰拿着板砖给撂了,俩人伤的也不重,在那个年代,就不能算受伤了,就是脑袋打了几个大包,在地下躺一会儿起来就没事了,朱杰打完就走了。 一场小仗,虽然朱杰有些顾忌大刚,但他认为自己占理,打了也就打了,也没打咋样。在什么时期,调戏女人被打都是很难堪的事,打的不重的话也就拉倒了,因为让别人知道挺丢人的。但是为了预防大刚报复,还是把自制的一把小刀揣在兜里,是有刀库的那种自制小刀。都过了一周多,朱杰去林爱民家,告诉他自己结婚的日子。八零年的的时候,爱民的儿子都两岁多了,朱杰还抱了一会儿,这孩子认生,别人抱都不干,但朱杰抱,他不哭也不闹,挺愿意和朱杰玩的,爱民说到:“杰子,你要是生个女儿,就给我当儿媳妇,我这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不会差的。” 朱杰听到,也没反对,回道:“我干儿子有出息是一定的,生个女儿我不反对,要是生个儿子给他当弟弟也不错,长大兄弟俩也有个照应。” 聊了一会儿,朱杰准备离开了,当时没有请柬,朱杰还要去通知其它亲戚朋友,到日子参加自己的婚礼。爱民送朱杰出了院子大门,当时都住平房,都会有一个院子,俩人走出大门,朱杰和爱民说:“回屋吧!爱民,我走了,结婚头一天你就去,帮着忙活忙活。” 还没等爱民回答,大刚带着四个兄弟出现了,说了句:“可找到你了,朱杰,我看今天你往哪里跑。” 五个人拿的都是枪刺,朱杰见势,扭头跑进爱民家院子,大刚的四个兄弟也跟着冲进院子,爱民在门口把大刚拦住了,劝他别打了。大刚哪里能听,拿枪刺砸了爱民一下,也进了院子,朱杰拿起立在墙边的铁锹,和大刚他们抡上了,林爱民虽然不惹事,但火气也挺大,都打到自己家院里了,这不是欺负到家了吗?拿起刨地用的二尺挠子,进院也帮着朱杰打,那时候的人,打架都不怕挨打,虽然朱杰拿着铁锹长,大刚挺猛,冲上去硬扛了一下,把铁锹把抓住,另一只手拿着枪刺砍朱杰,朱杰松开铁锹,向后躲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了那把小刀,磨的非常锋利,而爱民这边拿着二尺挠子是用背面砸,也是怕用正面把对方扎坏了,院里不大,七个人舞扎不开,特别是大刚这五个人,为了躲爱明的二尺挠子,总是会碰到自己人。本来大刚的枪刺长,朱杰拿的小刀没有距离优势,就在大刚举起枪刺再次砍向朱杰时,后面的一个兄弟为了躲避爱民的二尺挠子,撞了大刚一下,把大刚撞到朱杰身边,朱杰一抬手,自己锋利的小刀扎进大刚的体内,而大刚的兄弟躲过爱民的二尺挠子,二尺挠子在空中继续运行,正好打在大刚的脖子上,不是打在脖子上,而是扎在脖子上。二尺挠子的把是木头的,是圆的,爱民挥舞了好几下,不知不觉中,二尺挠子的把在手里转的半圈,本该打中大刚脖子的是背面,现在变成挠子的两根铁尖,大刚就这么没了。责任划定朱杰是主,爱民是辅,都进去了,本来爱民五六年就能出来,但是突然的变故让爱民的心态崩了,两年之后人就没了,而朱杰是长刑,呆了接近十二年。 朱杰从大墙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九二年了,物是人非,大新接的朱杰,朱杰回到县里,见了自己的老爸老妈,月娥早已嫁人,而冬生跟着母亲在爱民走后也又走了一步,冬生随爱民,学习挺好的, 第一次回家,朱杰没去看冬生,等到和大新在水果市场站稳脚,朱杰又回去两次,看了冬生和冬生的母亲。已经时过境迁,冬生的母亲没有怪朱杰,都是命,谁有办法,并且让冬生依然认朱杰这个干爹,毕竟这是冬生亲爹定的。 母亲再婚之后,冬生又有了个妹妹,几年前,冬生的养父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不错,家里经济条件好起来了。而在今年,冬生以全县前十的名次考上了高中,对未来的憧憬更是美好了。 第13章 二刚的报复 二刚是大刚得弟弟,比大刚小不少,大刚死的时候他才十五,不爱学习也走向了社会,大墙里进进出出,最终在罗东县混出名堂 ,算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能本来也没想着要报仇,但现在自己混好了,也膨胀了,偶然听说打死自己大哥的林爱民,他的儿子学习不错,再想起自己死去的大哥,一儿半女也没留下,心里的失衡最终化为嫉妒的怒火。 刚刚放暑假没几天,二刚带人来到冬生养父开的小饭店,冬生放假也在店里帮忙,二刚进屋把饭店的桌子掀了,又把玻璃砸了几块,打了冬生的养父,给冬生一顿吓唬,对冬生吼叫式的喊道:“你知道你父亲当年打死的是谁?是我亲哥,你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还念什么书,你配念书吗?你就一辈子就配干体力活。我告诉你,以后别再罗东县念书了,再上学我把你的双腿都打折,把你养父的腿也打折,把你们家饭店砸了。” 冬生听了,即难过又生气,还嘴回道:“你哥死了,但我亲爸也没了,谁也不欠谁的,凭啥难为我和我爹。” 二刚不是来讲理的,给了冬生几个耳光,冬生的养父再三拦阻,挡在冬生前面,冬生再没挨到打,而养父这次让二刚他们打的脑袋直流血,直到最后倒地为止,二刚走之前又指着冬生狠狠的说:“赶紧找个活干,捡个破烂,扫个大街,别特么上什么学了。”说完带人离开了。 本来冬生的母亲想安排冬生去外地亲戚家躲躲,怕二刚再回来找冬生,可冬生不干,说自己不上学了,省着连累家人,偏要去罗城找干爹朱杰,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活干,家人拗不过这孩子,就让他自己来了。 朱杰一听火冒三丈,但在孩子面前强忍着,等到大新他们来了,再也忍不住了。大刚的死,把朱杰和林爱民也都坑了,朱杰付出了十二年的时间,几乎失去了一切,而爱民,也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况且人死债消,和下一代有什么关系。 朱杰要回去把二刚整没,大新听完,也很气愤,但是想了想,对朱杰说到:“现在找不找二刚不着急,还是先把冬生安排好,这孩子既然是学习的料,不念书太可惜了,他不是考上高中了吗?今天晚了,明天我找霍二哥,他和东城教育口的人挺熟的,让冬生去东城念高中,教学质量还高,至于二刚,还是先找人摆摆,这里既然涉及到冬生和他的家人,尽量平息得了,省着连累他们,再说,大刚毕竟是因你而没的。就别再仇上加仇了,死去的人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就别再打来打去了。” 朱杰听大新这么说,觉得说的没错,爱民是因为自己和大刚打的仗,才会有悲惨下场。现在自己老哥一个,为了冬生,什么事自己都敢做。但是,无论自己选择怎么做?前提是对冬生好,不影响冬生的学习和未来,这也是在天上的爱民最关心的。 第二天,大新联系了霍二哥,冬生自己考上的高中,只是转个学。这对霍二哥没什么难度,回复大新办成绝对没问题,并且让冬生进最好的高中。 朱杰通过电话也联系了冬生的母亲,听说能让冬生去东城上最好的高中,也挺高兴的。 朱杰也放下二刚的事,领着冬生在罗城玩玩,给干儿子买了两套衣服,又看了一场电影。当路过一个书店的时候,冬生停下脚步,非常期盼的向里面看,朱杰从来不买书,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在他的思维里书店对自己毫无用处,冬生看干爹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只有主动和朱杰说:“干爹,我又能继续上高中了,我想看看书店里有什么书,有没有英语字典?” 听冬生这么说,朱杰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小不爱读书,所以怎么学习,看什么书,自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赶紧领着冬生进了书店,告诉冬生,对学习有帮助的书,尽管买,不用看价格。冬生在书店待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选了三本英语方面的书,虽然朱杰也上了一年多初中,但是英语早就忘光了,字母都认不全,问冬生:“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学英语?” 冬生回答道:“老师说,学好英语,就多了一门技能,英语几乎在世界各国都能用,我的梦想是长大能去发达国家转转,不会英语,怎么和外国人交流呀!。” 冬生说的理想,朱杰从来没想过 ,对冬生说:“孩子,考个好大学,一切实现起来就容易多了。” 朱杰和冬生呆了几天,霍二叔那边的学校办好了,等着开学直接上学就行,霍二叔又让人找了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学生宿舍,是一个退休教师开的,要求还挺高,不学习的孩子不让住。现在宿舍还有高二、高三的学生在住,他们暑假有补课,朱杰和冬生的母亲沟通后,决定让冬生先住进宿舍,冬生也挺高兴,一个男孩,还是喜欢自己独立生活,就这样,冬生算是安排妥了。 这样过了十几天,朱杰总觉得不放心,联系了自己在老朋友王学军,朱杰在罗东县朋友也挺多,只是现在都结婚生子,务正业了。学军开的游戏厅就在冬生养父开的小饭店对面,朱杰问学军,这段时间二刚没去冬生养父的饭店作吧!学军开始有点吞吞吐吐,不想说,最后在朱杰的追问下才说,二刚又去作了两次,第二次又把饭店玻璃砸了。 朱杰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他知道,冬生的母亲不和自己说,是怕朱杰回去,激怒二刚,最后还得拿饭店撒气。那时候有些混社会的流氓就是那么可恶,他能欺负的人,他会一直欺负。 第14章 圈套 朱杰快跑 朱杰告诉大新这件事,也是直叹气,碰到如此可恶的人,也不好办。大新不可能让朱杰去冒险,因为这样不值得,多出兄弟去罗东县,打二刚一次很容易,但打到什么程度呢?打的严重了,就得有人跑路,打的不严重,二刚又会去报复冬生的家人,况且朱杰的父母和弟弟也在罗东县生活。 大新告诉朱杰不要急,先找个中间人谈一次,如果二刚不给面子,那就抓,抓回来往死里打,如果依然打不服,那就宁可打出点事来,也认了。 大新给大志打了电话,俩人在八一年就认识,关系也不错,以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听大志说过他在罗东县那边有朋友。电话接通,大新把朱杰的事和大志说了,挺巧的,大志认识二刚,关系还不错,今年年初二刚结婚,大志还去了。 到了中午,大志把电话打了回来,说二刚松口了,很给大志面子,并说要知道是大志的朋友,自己早放手了。不过也提了一个条件,朱杰回来后,二刚一直没有见过他,想见朱杰一面,最重要的是大家当面握手言和,把以前的梁子彻底解开。 大志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领朱杰回趟罗东县,二刚绝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啥事都不会有。 大新听了有点迷迷糊糊,在他看来大志在二刚那儿有面子,应该不会错,毕竟大志在市里混,县城混社会的愿意给市里人面子,再说,大志混的也不错,现在永强不方便抛头露面,很多事都由大志挑头。 但是为什么要和朱杰当面谈呢?朱杰就在旁边,很愿意回罗东见二刚一面,朱杰想把这件事尽快平息,不想让冬生家继续受牵连。大新想了想,又和大志确定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大志也去,二刚再混,也不能把朋友装进去吧!那样在社会上谁还和他办事。 第二天上午,朱杰和榔头两个人开车,到东城接上大志和他的一个兄弟,一共四人赶往罗东县。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约定见面的地点是罗东县的如意饭店,二刚和两个兄弟已经提前到了,之前和大志通过电话,现在正在饭店门口迎接大志他们呢! 这是朱杰第一次见到二刚,俩人握了握手,没有说话,然后大家走进饭店的一个包厢,朱杰还记得大刚的长相,大刚长的粗犷豪放,而二刚就显得瘦弱不少,看起来眼神也挺犀利,不苟言笑,当然,这也可能 是因为和杀哥仇人见面,勾起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哪能笑的出来。 寒暄过后,朱杰先说话了:“二刚,不提当年和你哥打架谁对谁错,结果是你哥的没和我有直接关系,此事和我朋友林爱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碰巧赶上了,而爱国也因此丢了命,已经不欠你的,你心里有气以后直接找我,以后就别难为爱国的家人了,毕竟爱国已经没了,大志和咱们都是朋友,你能看在大志的面子上放下仇恨,我这里表示感谢。”朱杰也想好了,既然和解,就放低点姿态,让事情赶紧结束。 二刚听朱杰这么说,眉头皱起,表情似乎有些难过,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嘴里却回答:“都过去了,过去了,不提了,来大志,还有这几位朋友,喝酒。” 朱杰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毕竟自己当年把大刚销户了,二刚不给自己好脸色,也没有什么错。想着赶紧喝完这顿酒,然后回家看看父母和弟弟,再去冬生家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给冬生拿的,自己顺便捎回去。 只喝了四十分钟,场面有些尴尬,气氛也是死气沉沉,二刚这边几乎不说什么话,大志也感觉得出来,举起了封杯酒,说了几句场面话,饭局就这样结束了。 二刚和两个兄弟先出了饭店,紧接着其它人也走了出来,朱杰最后走出包厢 ,他特意看了一下饭店的内部环境,这个饭店两侧是包厢,中间是过道,过道得尽头有一个窗户,是对开的,现在正打开着。 都出了饭店后,大志又和二刚说了几句道别的客气话,四个人就往停车的位置走去,二刚就站在饭店门口看着,正常送客都是送到车旁,看着客人开车离开,而二刚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四个人走到离车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从饭店的前方、左侧和右侧三个方向来了二十人左右,手里拿着清一色的战刀,朝四个人疾跑过来,大志先看到的情况不对,反应也很快,急促的说道:“朱杰快跑,奔你来的。” 往哪儿跑?三面被围,只能暂时往饭店门口跑,撤到饭店门口时,从右侧包围的人,也几乎同一时间到了门口,大志大喊了一声:“二刚,你特么不讲究,叫他们停手。”同时和自己带来的那个兄弟,伸出胳膊阻挡冲过来的人。 榔头赶紧对朱杰说了一句:“你快跑。”也去阻挡从右边冲过来的人,显然,二刚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朱杰,虽然大志他们上去阻挡,拿战刀的兄弟并没有砍他们。二刚骗了大志,骗他把朱杰带来,已经背离约定,怎么可能再打朋友大志呢!按理他们不应该惯着榔头,毕竟榔头和朱杰好,但是四个人是开一台车来的,大志介绍的时候没有特意说榔头是跟着朱杰来的,就说这也是一个朋友,这样二刚以为榔头也是大志的朋友,所以告诉手下,就砍朱杰,其它人不要动,三个人的阻挡,二刚从右侧包抄的兄弟又不能砍三个人,整的互相推推搡搡,这给朱杰赢得了宝贵时间,他马上跑回饭店,顺着包厢中间的过道,直奔过道尽头的窗户,一个大跳,从窗户跳的了出去,饭店右侧的人被拦,左侧和饭店前方的来人也跟着朱杰冲进饭店,在朱杰跳出窗户后,他们也有七八个人,跟着跳出窗户,继续在后面追朱杰。 而后边的一部分人看见朱杰跳窗逃跑,赶紧掉头又跑出饭店,往他们的车上跑去,开着两辆微型面包车,绕过饭店,朝朱杰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饭店门口就剩下大志的三个人和二刚领的五六个兄弟,朱杰跑了,大志他们也不用拦着了,二刚对大志说:“老铁,把你装里了,我那天给你摆两桌,赔礼道歉,不过你也应该理解,我给我哥报仇没有错,我哥死了,这小子还能好好的活,这公平吗?” 第15章 大志也被耍了 大志气愤的说:“就算你要报仇,你自己找他不就行了,干嘛让我把他带来,他是我好朋友大新的兄弟,你快告诉你的人,不要再追了,这次你把事可惹大了,大新能饶了你吗?” 二刚回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去年才听说他回来一次,就走了,说是出去打工,我上哪儿找他去,这次通过你能把他领回来,对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不下手吗?我性子急,不想再等了,告诉你的那个朋友大新,不就是个苦力吗?那么上心干嘛?缺劳力我给他找,有的是。” 在九三年,通讯还不发达,二刚得到的信息,朱杰在罗城就是个苦力,而大志口中的大新,自己也没听过,还以为是朱杰的老板,所以根本没把朱杰放在眼里。而朱杰回家也不可能和自己的父母弟弟说,自己在罗城混社会,只能说自己在罗城给别人打工,说自己混社会,家里人多担心,特别是父母。 大志听二刚这么说,知道二刚没把大新和朱杰当回事,二刚要走,大志又把二刚拉住,看来俩人关系确实不错,如果关系一般,二刚这么做,大志早就上车走了。大志把二刚拉到旁边,俩人又说了半天。 而榔头,早已上了车,开车绕过饭店,朝朱杰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边开边给大新打了电话。 榔头是轿车,开的快,一会儿就看到追朱杰的那两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车是空的,显然所有人都下车去追朱杰,朱杰不可能沿着大道跑,指定是钻胡同了。 榔头下车一看左右好几条胡同,榔头很着急,但现在也没有好办法,自己也没有贸然去顺着那条胡同追,而是在每个胡同口都往里看看,都空无一人,显然追的很远,追到里面又拐弯了,所以看不见。这种事,看不见自然更好,起码在榔头的心里,认为朱杰没被抓住的可能性挺大的,如果能看到朱杰,朱杰大概率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了。榔头没有给朱杰打电话,因为现在打电话挺危险的,如果朱杰在继续跑,指定是没有时间接电话的,如果朱杰选择暂时隐藏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手机铃声可能会暴露朱杰的位置。 又过了能有十来分钟,榔头看到从一个胡同里陆续出来一些人,正是追朱杰的那帮人,榔头就在旁边看着,这些人看到榔头,也没管他,径直的走上两辆面包车,等人都上齐了,车就开走了。榔头马上顺着这些人出来的胡同往里走,现在可以确定朱杰是从这个胡同跑的,边走边给朱杰打电话,响了一声,朱杰就接了:“我是榔头,杰哥,你没事吧!”榔头说的很急促。 朱杰回道:“我没事,你呢!他们砍你了吗?” 榔头回道:“没有,我看到他们的人上车走了,你是不是藏起来了,先别出来,我怕他们来个回手掏,新哥他们估计得一个小时后能到,等兄弟们都到了,拿了家伙,你再出来,咱们再去找二刚算账。” 确实,现在不知道二刚在罗东到底有多大势力,万一附近还有二刚的其它兄弟在呢!万一榔头的这辆车已经被盯上呢!这时候朱杰出来和榔头会合,不确定的风险还是不小的,没有必要冒险。榔头挂了朱杰的电话,也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转头回到车上,把车开走了,既然确定朱杰就藏在附近,车就别再附近停着了。 而大志这边,最终还是说服了二刚,二刚拿起电话,打给兄弟,知道还没找到朱杰,二刚命令兄弟收队,别找了,这样,二刚的兄弟才撤的。 二刚他们上车走了,大志一回头,发现自己坐的车没了,他的兄弟告诉大志,榔头开走了,大志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志一开始看到二刚用自己把朱杰调出来,那是相当气愤的,本想扭头就走,想想不行,二刚的那么多兄弟还在追朱杰。从二刚的口中得知,二刚以为朱杰和大新都啥也不是,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自己又把二刚拉到旁边一顿说,告诉二刚大新在罗城的段位很高,并且和永强是生死兄弟,而朱杰也够狠,把郝军的兄弟都崩了,二刚没想到这个朱杰这么有来头,风险这么大,所以把人撤了。 大志给大新打去电话,把事情说了,告诉大新,这次一定是都说开了,没事了,彻底把事化了。大新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信不信没关系,自己已经赶往罗东,见了面再说,挂了大志的电话,大新打给榔头,让他去刚才吃饭的地点接大新,却也叮嘱榔头,先别让朱杰露头,等自己去再让朱杰出来。 榔头见了大志,大志告诉榔头这次彻底和解,榔头哪能信,生气的对着大志说:“志哥,志爷,你还能信那个二刚吗?还是等新哥来了再说。” 大志心里挺憋屈,这事让自己办的,太掉链子了,但既然办了,现在硬着头皮也要办完。当初和二刚介绍大新,自己为了抬高自己,就说大新是自己的朋友,求自己办点事,没说大新也是个大哥,自己没想到二刚这么记仇。 大新带人到了罗东,先把朱杰接上,然后到饭店和大志他们会合,除了自己的人,他又叫了二征来帮忙,二征现在兄弟挺多,出了两车人,二征自己也来了。 第16章 银锁出马 大志再次和大新说,这次二刚同意彻底和解,并且把刚才二刚主动撤人,没有继续抓朱杰的事说了。大新对大志说:“既然彻底和解,那你就让二刚再来一次,见面谈谈,” 大志把电话打给二刚,二刚没有犹豫,回复马上就到。 一会儿,一辆车停到饭店门口,二刚来了,就一个人来的,一个兄弟也没有带。 大新让兄弟们谁都不要动二刚,二刚坐到大新的对面,刚刚坐下,榔头没听大新的,直接举起双管猎顶到二刚脑袋上,厉声说到:“要打明着打,给我们摆鸿门宴,你不是想为你哥报仇吗?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哥。” 二刚没回话,看看大志,大志和榔头不熟,说了榔头也不会听自己的,转头对大新说到:“大新,刚才指定是二刚不对,但朱杰不也没咋地吗?现在二刚自己来的,就是有诚意的。” 没等大新说话,朱杰先开口了:“榔头,把家伙放下,我们不干以多欺少的事。” 榔头回头瞅瞅朱杰,不满的说到:“杰哥,刚才你要是被他们抓到,你就废了,现在不用你动手,我先把他废了。” 大新这时候开口了:“放下家伙,回来,好好坐着,我和他谈谈再说。” 然后大新对着二刚说:“你刚才的那些兄弟呢!把他们都叫来,今天我们就在这个饭店不走,你随便找人,咱们就堂堂正正的打一次,谁赢谁输以后都别互相找了,各混各的。” 二刚回到:“我已经和大志说好了,此事就此结束,我不会再找任何相关人的麻烦,你们是大志的朋友,以后也是我的朋友,但是…”说到但是的时候,把目光看向朱杰,继续说到:“我和他永远不是朋友,朱杰,我承认我的做法有些下三滥,但我为我哥报仇没有错,我哥活着的时候对我非常好,不过,今天,以前的仇都翻篇了,你如果认为今天的事过不去,你就像刚才那个哥们儿说的,把我送走,去见我哥。” 朱杰听二刚这么说,觉得说的也没毛病,大刚毕竟是自己失手也好、意外也罢,毕竟是自己的那一刀送走的,于是开口回道:“你说的没错,在任何时候你找我报仇,我都不怪你,包括以后,你只要不刮扯到其它人,我都不找你,刚才的事,就算了,就当没发生。” 朱杰的事,朱杰说算了,大新也没说什么,虽然刚才朱杰挺险的,但毕竟没受伤。 二刚能在罗东混到今天的地位,胆量指定是有的,但是流氓的本性在他身上也显露无疑,能欺负的人他会一直欺负,就像对冬生一家人一样,惹不起的尽量交成朋友,成不了朋友也别得罪,一开始没把大新朱杰当回事,在听了大志的实话后,觉得犯不上,报仇主要还是为了在罗东县立威,突出自己有仇必报的形象,现在看风险太大了,自己一个人赶来赴约,一个是二刚确实够胆,另外,为哥报仇这个事,说得出去,对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朱杰和二刚的仇,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当然,二刚也没再去难为冬生一家人。 晚上七点,银锁在火山迪吧办公室里抽着烟,虽然关着门,也能清楚的听到舞厅里的士高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二东打开门进来,和银锁说:“老大,刚才大斌把服务生打了。” 银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还在继续打吗?” 二东回道:“没有,就扇了一耳光,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就因为服务生上酒慢,就动手打人,这大斌也太猖狂了。” 银锁想了想:“算了,没多大事,干这行就是受气的工作。” 确实,服务生就是个受气的活,如果是其它客人打了服务生,对方不是大客户的话,银锁会去要个说法,打了一耳光让客户赔点钱。至于大斌,以前是坤子的兄弟,坤子死后,现在是老赖的左膀右臂,强哥说过,小来小去的事,尽量别和他们发生冲突,毕竟理亏过,把人家大哥坤子销户了。 二东听场子老大银锁这么说,自己也不能说什么。这时候银锁电话响了,二东一看老大忙,转身就想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去。刚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听见银锁在后面喊自己:“二东,回来。”二东听老大叫自己,又走回银锁跟前:“强哥开发的新罗小区,拆迁户里不是有你的一个亲属吗?是你几舅,还是几叔?” “是我三叔。”二东回答道。 “现在能找到你三叔吗?”银锁问道。 “能,他暂时在我爷爷那里住,等新楼盖好了再搬回去。”银锁回答 “去,你再叫上五个兄弟,直接去面包车那里,一会儿咱们一起走,去接你三叔,之后去趟南城。”银锁吩咐道。 给银锁打电话的是四指,他终于找到了永强要找的人。几个月前,永强的新罗小区开始拆迁,曾经有两个人发了假的补偿协议,搞的永强非常被动,又费了很多口舌和时间才跟住户解释通,为了赶进度,还出车帮助拆迁户搬家。 银锁和六个兄弟,还有二东的三叔,到了四指说的地方,四指从一个小饭店里走出来,上了面包车,和银锁说:“根据三叔的描述,我认为应该是他,白长脸,下巴有个痦子,脖子上有没有斑,看不清,今天这小子穿了一个立领的衣服,挡住了看不见,我让三叔来确定一下,别搞错了。” 银锁听四指说完,马上和兄弟们说:“下车,都拿钢管,藏在袖子里,三叔确定了就抓住他。” 四指马上伸手制止,说道:“不行,这小子在三楼一个牌九局上,咱们不能贸然进去,这个局好像是站前大哥老谷的兄弟摆的,等这小子出来再说,犯不上得罪其它人。” 银锁看看四指,问道:“那得等多长时间,不得等到半夜才散局,知道这小子叫啥名吗?” 四指回答:“我听见局上的人都叫他耿四,他好像也是一个牵牛宾缝,坑绷拐骗啥都干的混子。” 第17章 把三叔整丢了 银锁瞅瞅二东的三叔,对四指说:“要不你领三叔先进去看看,确定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要找的人。” 四指眯眯眼,不高兴的说:“干坑绷拐骗这行的人别的不行,记人都有一套,三叔未必能把他认出来,他一定记得三叔,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银锁就不愿意等人,坐在那里脑袋晃来晃去的,突然看向四指,说到:“有了,用这个办法。”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招,还是老办法,就是找个人把耿四调出来,用什么样的人能把他调出来呢?当然是美女,火山迪吧有很多美女,银锁决定找一个阅历多、不怕事的。一个电话,过了二十多分钟,一个美女打车到了。 这是一个四层的楼房,一层是饭店、理发店等营业场所,二到四层是爱民宾馆,局在三楼东侧,宾馆的门和楼道在整个楼的中间,门前有灯,挺明亮的。四指走上三楼,来到摆局的这个房间,敲了敲门,门开了,对方认识四指,就让他进去了,这种局不认识的人是不让进的。进屋之后四指没有看耿四,而是看向照住的年轻人,问道:“你知道局上有一个叫耿四的吗?一楼门口有个大美女找他,没有我回去告诉她一声,顺便搭个搭个,有没有啊!” 耿四听见了,问四指:“我叫耿四,是找我的吧!” 四指看看耿四,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耐烦的回答道:“她说找耿四,不知道是不是你,你要是不认识她,没事,我下楼回她一句,就说没有。” 流氓都好色,耿四也不例外,一看四指的表情,就知道女孩一定贼漂亮,正好这把庄还没打塞子,他把下注的钱拿了回来,和他的一个朋友一起朝门口走去。 耿四和朋友走到一楼门口,门口确实站着一个大美女,身材婀娜,长发披肩,赶紧走上前去,问道:“美女,我就是耿四,是你找我吗?” 美女只是看看他,并不回答,而二东和他的三叔就在旁边不远,饭店的门口盯着耿四看,三叔低声告诉二东:“没错,就是这个人。” 确定的信号马上放出,不远处的面包车急速开往宾馆门口,而大美女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走下台阶离开了。耿四还想追上去问,面包车已经停到台阶下,耿四警惕性也很高,觉得不对扭头就往宾馆里面跑,事先银锁已经安排两个兄弟进入宾馆,这时候已经在一楼门口了,俩人一人抓耿四一个肩膀,继而控制住他的两只胳膊,耿四大喊;“有人抢局了,有人抢局了。” 银锁上去照耿四面门就是一拳,打的鼻口穿血,耿四也不是一般人,奋力挣扎,嘴里也一直大声喊叫,这时候,从旁边饭店跑出来几个人,都拿着啤酒瓶子,先是看着,突然有一个大声说到:“他们抓的是耿四,是三哥的兄弟。” 说完几个人拿着啤酒瓶奔银锁他们冲了过去,二东本想把三叔先送上车,回头再帮银锁往车上拖耿四,现在看形势有变,赶紧拽出钢管,对着跑过来的几个人开伦,银锁交代两个兄弟继续往车上拖耿四,自己和另外几个兄弟对付跑过来的几个人,看场子的都人高马大,这几个人自然不是对手,打趴下两个,另外几个跑了,这么一来,也耽误了时间,和耿四一起下楼的那个人,跑回三楼,又叫来新的帮手,为首的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把五联发,等到这伙人再跑到一楼时,耿四已经被拖上面包车,银锁其它的兄弟也上了车,只有二东拉着三叔往车门走去,三叔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打架,吓得有点懵,忘记上车了,拿五联发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没敢直接打人,而是照着面包车的前轮开了一枪,开车的兄弟看此情景,赶紧踩油门,开车跑了。 二东没法跑了,不能把三叔扔下自己跑,没办法,被五联发顶着,连同三叔,一起被押回宾馆三楼,而对方看抓到人了,也没有开车去追银锁的面包车,也可能是觉得追不上了。 上了楼,局上的玩家听到楼下勾了火,马上都散了,就剩下摆局照住看场子的兄弟。这些人怎能惯着二东,什么也不问,先是一顿打,也给了三叔几下。二东被打的粗气直喘,脸都花了,但他始终强调:“此事和三叔无关,要打打我,把我三叔放了。” 有些流氓子就那么可恶,你不让打,我越打。把三叔的牙打掉了两颗,当然,大概率是牙已经不结实了,否则用拳头打掉的概率并不大,二东虽然很气愤,但也无能为力,自己被打的也起不来了。 这个局是谁摆的?其实就是站前大哥谷青山的,摆局的爱民宾馆离车站稍微远一点,宾馆也作为下边小偷的一个据点,负责摆局的是老谷的一个核心兄弟,名字叫大龙,就是拿五联发的那个人。 银锁开车的兄弟看对方有火器,并且向车开了一发,赶紧踩油门把车开走了,一路狂飙,拐了好几个弯,看后边没有车追,银锁让兄弟停车。自己也看得清楚,二东和三叔没上车,指定是被抓了,心里很懊悔,把事办砸了,抓回来一个,整丢了两个。这时候银锁的电话响了,银锁接了起来,电话是大新打来的:“银锁,我大新,把车开到水果批发市场门口,快点。” 四指在局上假装看别人玩牌,心里忐忑不安,他觉得这个银锁办事不稳,甚至祈祷三叔没认出来,说耿四不是那个假冒的工作人员,这样今天就平安无事了。正想着,耿四的那个朋友跑上楼,大声喊道:“龙哥,有人偷袭我们,耿四被抓了,” 大龙一听,赶紧拿起五联发和兄弟们往楼下跑,四指也马上跟在后面下了楼,出了大门,左拐顺着墙边赶紧走,走出二十多米,回头看的时候,大龙的人正押着二东和三叔往楼里走,四指赶紧打电话给永强。 第18章 以牙还牙 永强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时间计较对错,二东被抓,倒也没什么,一个兄弟,遭点罪,有时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三叔,年龄都五十多了,为了自己去指认这个冒充者,再有点闪失,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永强马上打电话给大新,大新在南城,离的近,收到消息后,大新马上联系银锁。 银锁把车开到市场门口时,大新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他让银锁的四个兄弟,开车把耿四拉到齐大路的安娜歌厅,永强的人在那里等着呢! 银锁和其它两个兄弟上了大新的面包车,车立刻启动,开往爱民宾馆,大新问了现场情况,判断对方可能是站前谷青山的人,银锁的一个兄弟还清楚的记得从饭店出来的人,喊的那句话“他们抓的是耿四,三哥的人。” 大新这边总共三辆车,自己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今天王志正好和朱杰在一起,他开的一辆轿车也跟来了。大新的两辆车没有停在宾馆门口,而是离三十多米停下,二十多人分批走进宾馆,朱杰和王志领着两个兄弟没进去,开着一辆轿车停在宾馆前面,正常应该停车的位置。 大新领着结巴、榔头、大胡和银锁及他的两个兄弟,走到摆局的这个房间门前,屋里的声音挺杂乱,银锁想踹门,大新阻止了,而是敲敲门,屋里马上安静了起来,有个人在屋里问:“谁呀?” “开门,三哥的兄弟。”大新装作不耐烦的声音回答道。 对方把门打开的一瞬间,银锁一个大飞踹,力量很大,门迅速被踹开,开门的人,被门撞得倒退好几米,跌倒在地,银锁带头迅速进入房间,其它人紧跟其后也冲了进去。现在第一要务是找人,不是找二东和三叔,而是尽快锁定拿五联发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大龙。 大龙刚才给二东一顿毒打,然后又连打再审问,折腾十几分钟,累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有人敲门,伸手去拿立在沙发和墙夹角处的五联发,一听是三哥的人,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下来,起身想看看来的是谁。刚站起来准备往门口走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大龙愣了一下,看见兄弟被门撞倒在地时,才意识到出问题了,转身回手去拿五联发,银锁一眼就看到大龙去拿立在那里的五联发,没有选择踢过去,而是扑上去把大龙压在沙发上,大龙的手已经够到五联发的枪管,但也没机会把枪拿在自己手里了,跟在锁住后面的大胡已经用五联发顶住大龙的脑袋,并且大喊一声:“别动,再动把你脑袋打碎。” 局面马上被大新的兄弟们控制住,二东和三叔都靠着墙坐着,二东伤的不轻,脸肿的很大,三叔也被吓得不轻,门牙也被打掉了。二东挣扎着自己扶墙站起来,指着大龙,对着银锁用模糊的语言说到:“他们把我三叔的牙打掉了两颗。” 银锁一听,挥舞拳头对着大龙一顿打,大新听二东这么说,也吩咐兄弟们别客气了,使劲打对方的人,一会儿,全都撂倒了。大胡拿起对方的五连发,把里面的子弹都退了出来。大新告诉兄弟,赶紧扶着二东,背着三叔往外走,而银锁,把已经打得够呛的大龙,拽到实木茶几旁边,用手抓住大龙的头发,使劲把大龙的嘴部往实木茶几的角上撞,撞了四下,终于把大龙的的两颗门牙撞了下来,一开始大龙还惨叫连连,撞到最后一下时,大龙已经休克了。 而在楼下,大新和兄弟们上楼一分钟后,一辆疾驰的捷达停在了宾馆门口,四个人下了车,往宾馆里面走去。而在宾馆前面停着的轿车里,朱杰也看到了这四个人上楼,判断可能是对方的人,所以赶紧和王志及两个兄弟下了车,也尾随四人进了宾馆,这四个人走到二楼时,已经明显能听到三楼传过来混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架。四个人加快了脚步,走上三楼,顺着过道走向东侧摆局的房间,这时候摆局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兄弟背着三叔走了出来,紧接着后面是两个兄弟扶着二东走出屋门。这四个人看到这种情况有点懵,为首的一个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站住。”边说边向腰间摸去。 跟在后面的的朱杰一个健步顶过去,用东风三把这个人的脑袋直接顶到走廊的墙上,大喊道:“别动,再有一个动作就送你回老家。” 王志跟在后面,一只手也拿出东风三,顶向这四个人,而另一只手赶紧上去把对方腰间的家伙拽出来,也是一把东风三,王志抬头看清了对方的脸,一看认识,是国三,虽然交情不深,但认识的时间挺长的,国三也认出了王志,马上说到:“王志,是你抓的我兄弟耿四,为啥呀!” 王志回答:“不是我,但是我知道你兄弟做错事了,国三,我是来帮朋友忙的,不是冲你。” 这时候大新他们也走出房间,曾经因为和王大头争夺市场,国三出头,双方打过架,大新和朱杰认识国三,但国三对大新他们印象不深,第一次群架时间是晚上,自己被大山打休克了,是朱杰用矿泉水把他浇醒的,第二次自己带人突袭水果市场,大新他们跑了。 大新看到局面已经被朱杰、王志控制住了,就没有管国三这几个人,继续催促兄弟们,赶紧离开,而国三看到二十多人陆续从屋里出来,对着王志说:“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吗?把屋里我的兄弟怎么了,放开我,我进屋看看。”说完就要往前面走。 朱杰看国三想走,也没惯着他,反手一枪把子,要不是有走廊的墙靠着,这一下可能把国三打趴下,疼还是挺疼的,国三用手捂着头,打出个不大的口子,出血了,朱杰还想继续打,被王志拦下了,对国三说:“国三,别动,我们马上离开,我们走了你再动,犯不上遭罪。” 很快,大新的人都下楼了,殿后的大胡也退了出来,走到朱杰旁边,举着五联发,帮助朱杰他们控制住国三和他的三个兄弟,王志为了保险起见,把国三东风三里的子弹退了出来,把枪还给国三,又过了一会儿,楼下响起了急促的车笛声,朱杰、王志、大胡赶紧跑下楼,上车走了。 第19章 水落石出 耿四被银锁的四个兄弟带到了安娜歌厅,二征已经在那里等着,把耿四交给二征,二征就让银锁的兄弟回去了。二征的兄弟大熊和王涛把耿四带到歌厅的办公室,耿四知道跑不了,也不再做任何反抗,进屋自己坐在沙发上,王涛开口骂道:“你特么有什么资格坐沙发,给我蹲在地上。” 二征马上拦住,说道:“先让他坐着,先不要动他。” 耿四这时候说话了:“为什么抓我,还给我倒了好几手,我有这么值钱吗?半路上问抓我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们竟然不知道抓我的原因,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了吧!” 耿四说的没错,把他抓住之后,银锁着急救二东和三叔,哪有时间审他,之后到了水果市场门口,就让兄弟把他送走了,而送他的几个兄弟是不知道为什么抓他的。 二征看看耿四,回答道:“别急,兄弟,你长的很突出,绝对不会抓错,你消停坐着,暂时不收拾你。” 耿四听二征这么说,心里明白,自己总干坑蒙拐骗的勾当,也无法判定是哪次事漏了,让对方抓住了把柄,想想还是报号吧!本来坐着的耿四,突然站了起来,厉声说到:“你们知道我和谁混吗?我是站前大哥谷青山的兄弟,不马上给我放了,我大哥饶不了你们。” 看耿四这么嚣张,大熊一手抓住耿四的头发,另一个胳膊挥动拳头就要打,被二征伸手拉住,无奈的说到:“不要打,至少别打脸。 ” 大熊听二征这么说,本来挥向耿四脸上的拳头,改变部位,照着耿四的胸口就是一拳,外号叫大熊,长的指定是身材魁梧,力量无穷,一拳把耿四打的蹲在地上,喘气都有点费劲了。 二征说道:“你是谁的兄弟和我们无关,我们是就事论事。”说到这里,看耿四蹲在那儿,低着头,二征对王涛说:“小涛,把他拽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耿四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二征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右眼青了,右脸有点肿,随口问道:“你的脸,谁打的,怎么肿了。” 耿四以前做的坏事也露过馅,也被抓过,每次都要挨顿毒打,而这次被抓,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关心我的脸,好像挺不舍得打我,虽然这么想,还是如实说道:“刚才抓我的时候被他们打的。” 二征是舍不得打耿四吗?那怎么可能呢!九一年,抓聂国风,几个回合就把老聂双眼打封喉了。而这次没办法,强哥交代的,要求不能把脸打坏,也别见红,二征还是第一次办这样的事,搞的自己都无从下手了。 二征叹了口气,对耿四说:“谈正事吧!今年刚过了正月十五,景风街西段搞拆迁,你和一个人冒充工作人员,给拆迁户发了假的补偿协议,对不对,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干的。” 耿四自然记得,但是他这种人一定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这又不是强力部门审我,现在就我一个人,人证物证都没有,那能轻易承认,况且做哪行有哪行的规矩,从事他们这个行业,不泄露雇主的身份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于是他回答道:“你们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个时间,刚过完年,我正在外地朋友家,不在罗城,我可以找到证明人。” 二征明白,这是在耍赖,四指什么时候找错过人,况且二东的三叔都确认了。 二征又叹了口气,强哥不让把人打坏了,真麻烦,正在这时,齐大路开门进了屋,手里拿着一个手拎皮包,进屋没说话,把包放在桌子上,拉开包上的拉链,取出一个东西,用手拿着走了过来,抬手指了一下耿四,问了一句:“是不是就是他” 二征回答:“对,就是他。”然后问道:“东西拿来了吗?整了几个?” 大路把手里的东西给二征看了一下,同时回答道:“你看,这是啥?整了六个,够用了。”说完,直接怼到耿四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而耿四是一声惨叫,坐着本来弯曲的腿一下挺的溜直。 这时候你如果在门口,就会听到屋里的二征兴奋的说:“大路,大路,东西给我,让我整几下,从来没试过用这玩意电人,以前都是在里面别人电我。” 王涛和大熊也抢着要上手,屋里面耿四发出好几声惨叫,一会儿就听到滋滋的声音,耿四不叫了,二征大喊:“停手,别整了,王涛,赶紧打点凉水过来。” 耿四醒了之后就都撂了,是罗城万年地产的老板郎万年的司机阿德雇他这么干的,发了六份假的补偿协议,总共给了耿四三千块钱,但干这个事情的目的,耿四并不知道,也没有问阿德。 二征把结果告诉了永强,其实和永强预料的差不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郎万年不可能亲自上阵,指定还有中间人,就是没想到是他的司机阿德,永强也见过几次阿德,一个非常会办事的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永强不让二征把耿四打坏,就是不想带一个全身是血,脑袋已经变形的人去和郎万年对峙,毕竟郎万年是罗城知名的企业家,自己现在做正经生意,也要显得文明一些。 永强想了想,拿起电话给郎万年打了过去:“郎哥,我是鲁永强,有点事想和你谈谈,是好事。” 郎万年一听,心里琢磨,难道是风华路的项目鲁永强肯让给我了,于是回道:“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永强回道:“郎哥,电话里不方便说,约个地方,咱们当面谈谈。” 第20章 老谷怒了 郎万年没多想,无论什么事,他是不怕见鲁永强的,回道:“我在罗曼蒂洗浴,你来吧!一楼右边有个办公室,你是知道的,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九点半,我下去在那里和你会面。” 永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回道:“好的,郎哥,九点半,咱们不见不散。” 罗曼蒂洗浴是老赖照的场子,一楼右侧的办公室,老赖也总在那里待着。现在自己和老赖是和平不相处,各混各的。显然,老赖和郎万年走的很近,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在那个年代,大老板,特别是地产老板,不交几个社会大哥,有些事还真不好办。去罗曼蒂洗浴和郎万年摊牌,会不会再和老赖发生冲突,不好说。 另外一个,阿德会不会在,不在怎么办。虽然顾虑挺多,但是永强依然决定去赴约。 永强和小安开着一辆红色子弹头,先来到安娜歌厅,永强进屋又问了一遍耿四,耿四保证会当面指认阿德,然后永强打电话给小杰,让他带着他的两个朋友二十分钟后到达罗曼蒂洗浴。 时间差不多了,永强出发,开车到了罗曼蒂洗浴 ,和小安走进了右侧的办公室,办公室挺大的,装修的相当豪华,郎万年、茹姐和老赖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永强走进来,郎万年没有起身,说的句:“永强来了,过来,坐这儿,哥等你半天了。” 茹姐站了起来,很热情的说:“永强,好久不见,姐刚沏的茶,过来尝尝。” 老赖没说话,转身往后走去,意思是你们聊你们的,我和鲁永强之间没话说。办公室后面还有椅子和小圆桌,永强看到大斌和德凯在那儿坐着,还有一个人,永强仔细一看,正是郎万年的司机阿德。 国三看王志他们撤了,赶紧往摆局的房间走去,打开门,看见好几个兄弟都在地下坐着呢!而大龙也被兄弟扶着靠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当然王志开门的一刹那,屋里所有人看门口的目光都是惊恐的,他们以为大新带兄弟又回来了,一看是国三,都有些抱怨的说:“三哥,你怎么才来。” 国三也没回话,赶紧走到大龙身边,显然,大龙的脑袋还是有些迷糊,脸上也都是血,还是正常操作,赶紧把大龙和兄弟们送医院,先看伤,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谷青山也到了医院,听兄弟讲了事情的经过,他是个老江湖了,长的中等身材,皮肤略黑,长相普通,也是小偷出身,曾经在一线工作时,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后来收了很多徒弟,慢慢也涉足其它领域。大龙和国三都是他的徒弟,俩人偷东西的本领学的都不好,国三性格急,脾气爆,偷不成,着急恨不得上去抢,而大龙体格大,手指头粗,动作笨。两个人本来应该被行业淘汰的 ,但老谷知道人尽其才,俩人虽然干专业不行,但是两个人的那股狠劲,也是普通从业人员不具备的,既然上不了一线,那就当领导,协助自己管理团队。而国三就是因为脾气爆,老谷有一次让他出去办事,把事办大了,进了大墙,呆了很多年。 大龙一直跟着老谷,近几年,在爱民宾馆摆局,收益相当不错,是老谷的爱将,所以看到大龙被打成这样,心里是接受不了的。国三挨了一枪把子,老谷却不太在意,国三本来就是个惹事的主,况且这次事也是因为国三的兄弟耿四引起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对方是谁? 从局上兄弟得到的信息都没太大用,虽然大龙知道抓到的两个人,一个叫二东,一个是二东的三叔,给俩人一顿打,大龙也没怎么问俩人的具体信息。因为被抓走的是国三的兄弟,大龙通知国三,让国三赶紧过来处理,虽然俩人都是老谷的兄弟,但是国三的事,大龙是不想过多参与的。结果是国三到了,人也被对方救走了。 最有用的信息还是来自国三,因为他认识王志,对于其它人,国三虽然感觉有两个似曾相识,但也无法确定对方具体是什么人了。 老谷对王志也有印象,知道他是左春风的兄弟,也知道左春风去年把王大安给撅了,王大安曾经找老谷帮忙,老谷没有参与。老谷和左春风交往不多,从无宿怨,现在你左春风的兄弟参与砸我的场子,打我的兄弟,我找你也没毛病,况且找到你也就能找到后面的主谋了。 现在有两种方式,一个是抓王志,一个是直接顶到左春风的据点,也就是紫荆花洗浴,逼着左春风把王志交出来,把耿四放了,老谷选择了后者,这么办比较快,自己已经迫不及待了。 集合兄弟,五十多人,小偷居多,虽然小偷打架不如炮子猛,但这些都是老谷自己的兄弟,执行力强,老谷不许他们跑,被打死都不敢跑,把火器都集中在国三这边,总共五把,国三脑袋被打了一个小口子,处理一下就行,还是由国三带队。这种事老谷一般不会到现场去,他特意叮嘱国三,火器不要着急亮出来,也不要去了就砸场子,让对方先把耿四放了,当大哥的不能不关心兄弟死活,虽然耿四不是那么重要的兄弟,但毕竟是兄弟。 九点半,就在永强他们刚刚到达罗曼蒂洗浴时候,国三带着五十多人冲进紫荆花洗浴,进去就冲着前台大喊道:“赶紧停业,别开了,停业。”回头又吩咐兄弟;“把场子封了,任何人不许进。” 洗浴前台的经理是个女孩,看来这么多人,就知道是闹事的,赶紧和国三说:“三哥,你也是常客,哪里惹到你了,紫荆花洗浴是左春风、风哥的场子,你是知道的,不行我给风哥打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洗浴的前台也是锤炼出来的,场面见得多,也不怎么害怕,例行公事的先把左春风的名号报出来。 第21章 出兵紫荆花 国三不屑的看看女孩,用讽刺的语调回道:“你胆子挺大,美女,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赶紧把左春风叫回来,他看到我,如果像你这样和我说话,我就给他一顿大嘴巴子。”国三就是嚣张的性格,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时候龅牙带着七八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国三的兄弟就要冲上去开打,国三把兄弟喊住:“别动手,老大有交代,先看看对方怎么说。”又对着龅牙说:“龅牙,认识三哥不?” 龅牙认识国三,也是最近认识的,国三来过紫荆花洗浴好几次,风哥确实对他挺客气的,但每次就是打折,不是免单,显然你国三的面子也没那么大,所以用很严肃的语气说到:“国三,你要是来洗浴玩,我欢迎,继续给你打折,你今天啥意思?来砸场子。” 国三马上回道:“对,就是来砸场子的,赶紧让王志把我兄弟耿四放了,再把抄我们局那些人给我交出来,特别是给我一枪把子的那小子,他必须来。” 龅牙听的云里雾里,但也知道指定是王志惹到对方了,而前台经理看对方人这么多,怕龅牙吃亏,赶紧对龅牙说:“牙哥,还是给风哥打个电话吧!” 国三瞅瞅龅牙,不耐烦的说到:“赶紧打,就给你们二十分钟,看不到我兄弟耿四和那帮人,我就开砸。”然后对着自己的兄弟吩咐道:“上楼去把所有的客人清走,告诉他们今天不用买单,我国三请客。” 龅牙马上上前阻止,并且厉声喝道:“国三,你别太放肆了,你们先出去等着,我联系大哥。” 国三再也忍住不了,心里想:“你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随即拔出东风三,当然,子弹又重新装满了,顶到龅牙的脑袋上,生气的说到:“你是真墨叽呀!拿你三哥不当回事。”反手就是一枪把子,把龅牙打的蹲在地上,龅牙的兄弟看老大被打,面对国三手里一把枪,还手是不敢,但是指责的话还是要说的:“你什么凭啥打人,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等等的场面话。 国三愤怒了,不耐烦的对着兄弟们挥下手,说到:“把他们都撂了,本来不想打你们,太墨叽了。” 兄弟们抄起家伙刚想上,美女前台经理用很大的声音喊道:“三哥,先别打,风哥让你接电话。” 国三摆摆手,意思是兄弟们,先别动手,过去接了左春风的电话,左春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国三也没给他面子,但这次把二十分钟延迟到半个小时。左春风又让龅牙接了电话,知道龅牙挨了一枪把,虽然气愤,依然叫龅牙别和对方发生冲突,自己赶紧联系王志。而国三继续安排兄弟进入浴区,把客人都清走了。 王志和大新他们正在喝酒,左春风打来电话,大新接过来把事情经过说了,左春风才知道是永强的事。大新要带人去洗浴,左春风坚决不同意,并且告诉王志先不要露面,等自己的消息再说。 左春风当然不会同意大新带人去紫荆花,自己去年拼了命和王大安争夺紫荆花,为的是利益。而大新如果带人去,一旦打起来,不得把紫荆花砸了,赶上点背,再打出人命,浴池就不用开了。 左春风想了想,找人要了谷青山的电话,打了过去:“谷哥,我是左春风,国三去我罩着的浴池闹事去了,你知道吧!” 谷青山不客气的回答道:“知道,就是我让去的,国三和你说原因了吧!” 左春风也猜到了,老谷应该是知情的,国三自己没那么多兄弟,就如实和老谷说道:“谷哥,耿四是东城我老铁鲁永强抓的,他欠永强过,并且过不小。他不知道耿四是你的兄弟,后来你的兄弟又把永强的兄弟抓住,主要还把那个兄弟的三叔也抓了,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你兄弟把人家的牙打掉了,做的有点过分。所以永强安排兄弟去救人的时候,把你一个兄弟的牙也打掉了。而王志正好赶上,只是去帮个忙,也没动手。双方都没什么大伤,我给你们调节一下,都在罗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看好不好?”左春风想撇清关系,把王志参与者的身份,现在转化成自己中间调节者的身份。 谷青山听完左春风的解释,一听是鲁永强的事,猜想耿四指定是又干了什么勾当,把鲁永强得罪了,对于把三叔牙打掉的事,自己兄弟没和自己说,但还要强词夺理,于是说到:“耿四就算犯了错,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教育,给鲁永强造成的损失,我赔,何必到我的局抓人,你到我家闹事,我把你的牙打掉,那不活该吗?我到你家闹事,还把你的牙打掉,你能干嘛?” 混社会就看拳头大小,既然谷青山愿意和自己说这么多,证明他还是拿鲁永强当回事的,不当回事的话,还讲什么理,直接来横的就行了,左春风心想,还是鲁永强面子大,于是回道:“谷哥,谁对谁错,事情不是不大吗?我让永强把耿四送回来,然后咱们坐下来谈谈,过去就得了,你让国三先把人从紫荆花撤了,你看行不行?” 谷青山马上回道:“撤不了,就在紫荆花谈,国三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不是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吗?耿四送回来,咱们可以谈,就这么定了。”说完谷青山挂了电话。 左春风和谷青山还是差着段位的,在罗城江湖,就算郝军,宁可惹鲁永强,也不愿意惹谷青山。虽然谷青山手下炮子不多,但是他的组织挺严密的,下边的人员执行力很强,并且眼线众多,抓个人、下个黑手,是不好防的。但是谷青山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勾当,所以他也不轻易得罪人,更不参与社会纷争。 左春风听谷青山这么说,也没啥其它办法,想了想,还是给永强挂去了电话。 第22章 阿德的担当 而永强这边,在罗曼蒂洗浴的办公室,看到阿德在椅子上坐着,他心里很高兴,如果阿德不出现,可能今天的事还不好办。永强先和茹姐客气了几句,茹姐借故洗浴有事,离开了,永强对郎万年说道:“郎哥,让你久等了,能给我面子,这么晚见我,小弟感谢了。” 对待生意人,虽然道貌岸然,但是永强还是讲礼数的,郎万年回道:“别客气,永强,这么晚来见我,说有好事,赶紧和郎哥说说!” 永强喝了口茶,用了很真诚的语气说道:“郎哥,我鲁永强以前一直很尊重你,在罗城的地产界,你是绝对的大哥,是我学习的榜样,可是在不久前,咱们之间有了隔膜,我永强甚至有点怀疑你郎哥的为人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郎万年听永强这么说,有点懵,这是唱的哪一出,是来拉近关系的,还是缺钱了,找我借钱来了,于是回道:“没事,永强,都过去了,咱们都在罗城发展,以后精诚合作。” 永强回道:“是啊!以后我和郎哥关系指定没的说,但是导致以前咱俩关系不好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不是因为你郎哥不大度,也不是因为我永强私心重,而是因为有坏人在我们中间搅和。” 郎万年听完更懵了,不由自主的问:“有坏人,什么坏人?” 永强赶紧接话,说道:“对,就是有坏人,这个坏人是谁,你的司机阿德也知道。”然后永强对着后面的阿德喊道:“阿德,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阿德听到鲁永强叫他,心里非常紧张,茹姐走后,老赖和德凯去了旁边的房间。现在就他和大斌在椅子上坐着 ,两个人没有走的原因是阿德是司机,也是郎总的随从,照顾郎总左右,大斌充当保镖的角色,毕竟永强的兄弟小安也在永强身后站着呢! 郎万年听鲁永强喊阿德过来,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还是回头对阿德说道:“阿德,过来,鲁总找你有事说。” 就当阿德站在郎总旁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二征、大熊、王涛三人带着耿四进来了,走到永强的旁边,把耿四按在沙发上坐下。 阿德看到耿四,心里全都明白了,事情漏了,但是先说话的是大斌,对着进来的二征他们说:“二征,你们是来闹事的吧!这不是夜上海,这是赖哥的罗曼蒂洗浴。”边说边走了过来。 二征没回话,永强回了:“大斌,我们是来找郎总和阿德的,你消停待着,此事和罗曼蒂洗浴没关系,和你赖哥也没关系。” 大斌还想说话,郎万年转头先对大斌说道:“大斌,和你无关,别说话,我倒要看看他鲁永强演的是哪一出。”然后又对永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永强转头看着耿四,说道:“耿四,你说。”耿四就把阿德雇他发假补偿协议的事说了一遍。” 下绊子是江湖大忌,做生意也是一样,虽然很多人都用下三滥的手段,可一旦被人揭穿也是很下不来台的。而随着二征等人的进屋,老赖和德凯听到动静后,也从后面的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郎总的后面。 郎万年等耿四说完,马上质问阿德:“阿德,这个人说的属实吗?”确实,这件事郎万年并不知情,他和阿德是心有灵犀的,每次他对什么事或什么人不满时,都会和阿德说,并且会旁敲侧击的告诉阿德,对方怕什么?年初他被鲁永强打了一拳,阿德是知道的,而在新罗小区准备拆迁时,他对阿德说:“我听说其它城市有一个开发商准备拆迁时,拆迁户不知在那里搞了一份假的拆迁补偿协议,比实际要补的钱多,结果拆迁户就认假的协议,都不同意拆,阿德你说,人活着,不都是在争利吗?只要有利,谁还管真的假的。”好像是在通过故事给阿德讲述一个人生道理,其实故事才是最主要的,阿德自然心领神会,就去找耿四把事办了。 阿德面对郎总的质问,有两种选择,一个是不承认,死不承认,对方只有一人指证,是很片面的。郎总毫无疑问是会向着他的,在老赖的场子,鲁永强也未必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鲁永强会放过自己吗?自己为了躲避对方的报复,难道要逃离罗城,去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再来吗? 所以阿德选择了承认,今天无论死活,总比以后生活在恐惧里好。于是很内疚的说道:“郎总,我错了,鲁总那天打了你,我看不过去,就想了个损招报复他。” 大熊离阿德最近,阿德一说完,大熊突然启动,上去就是一个大直推,大拳头哪是阿德能承受住的,一拳就打倒在地,然后上去继续踹倒地的阿德,紧接着王涛也上去,和大熊一起踢已经躺在地上的阿德。 大斌和德凯各掏出一把东风三,对着大熊和王涛,德凯大喝道:“别打了,再打我崩了你们。” 这边小安也拿出来东风三,现在的罗城,东风三泛滥,比起双管猎和五联发,东风三显然更容易携带,所以广受青睐。小安指向大斌和德凯,平平淡淡的说到:“你们有这个破枪,我也有,此事与你俩无关,看看热闹得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口气略带嘲讽。 郎万年和老赖都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下三滥的手法被别人揭穿了,挨打并不过分,他俩是再等打完之后,看鲁永强还想干什么。 而大斌和德凯虽然举的枪,但赖哥没发话,也只是举着,没再多说什么。大熊和王涛看到对方拿出两把东风三时,暂时停下了,在小安也举抢之后,又开始踢了起来,阿德其实挺硬的,自己也有心理准备,所以只有在忍受不住时才会发出声音,这时候,永强说话了:“别打了,把人带走。” 大熊和王涛听到强哥的命令,马上弯腰一个人抓阿德一个胳膊,开始往外拖。 老赖终于说话了:“等等,人不能带走,放下。” 老赖一发话,大斌和德凯马上顶上去好几步,枪口离大熊和王涛也就一米远,德凯厉声说到:“放下阿德,要不你俩今天都得搁这,谁也走不出这个屋。” 第23章 郎万年保阿德 现在武器是二比一,永强这方是劣势,但是永强还有后手,小杰和他的两个朋友,三人这时突然冲进办公室,小杰站在永强身前,并没有拔枪,他的两个朋友举着两把家伙走向大斌和德凯,俩人只是简单的对大斌和德凯说道:“别动,动打死你们。”大斌和德凯也不示弱,双方又互飙了几句狠话。 永强又重复了一遍:“把阿德带走。” 老赖气的双眼瞪的老大,气愤的对鲁永强说到:“永强,你太不拿我当回事了,这是我的场子,你要把人带走,是不是以为我老了,怕死了。” 永强回道:“赖哥,你也看出来了,今天绝对不是冲你,也不是冲罗曼蒂来的,阿德把我坑了,要不是我处理及时,新罗小区的项目就完了,我鲁永强也就不是今天的鲁永强了,我遵守约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而在这个之上,你赖哥,包括大斌和德凯刮到我一点半点的,我都让着你们,但是阿德太狠了,他要把我往死了整。” 这时候办公室后面的屋又开了,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五联发,但是没有举起来,对着鲁永强说:“永强,好久不见了,不给赖哥面子,给我个面子行吗?我都这样了,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永强抬头一看,是老五,老赖的兄弟,永强和他八十年代就认识,比永强还大两岁,是个狠人,上次坤子出事的时候,他在里面呆着呢!没赶上,去年出来没几个月,在饭店和别人打架,把别人销户了,从此就在罗城消失了。 永强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开口说道:“老五,你回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好,按理说这个面子应该给你,但是阿德的错太大了,我没法给。” 老五听永强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向永强走了过来,再离永强五米的距离,突然举起五联发,而在同一时间,小杰也拔出枪指向老五,老五的目光首先落在小杰的枪上,不是东风三,是一把五四,这种东西一般流氓是不拿的,也不好买,被查到还不好摆事。 小杰没说话,老五本来举起五联发想和永强放几句狠话,现在也憋回去了,这时候小安突然把东风三对准郎万年,大声说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你指使你的司机,阿德这么做的,最该死的是你,我先把你送回老家。” 郎万年心里有点害怕,但他也想看看老赖到底能不能阻止永强,救下阿德,如果自己开口,就剩下出钱这一条路了。但现在,不说话不行了,小安的枪口已经对着自己:“唉,大家都别冲动,永强,你是知道郎哥我的,我会做这种事吗?不信你问阿德。”别说这件事郎万年没参与,就是他指使的,阿德也不会说,这一点郎万年是绝对有把握的。 永强看看对面的郎万年,回道:“不用问阿德,我信。”随后和小安说:“小安,别指着郎总,和他没关系。”永强知道,郎万年的份量,就是和他有关系,现在自己也动不了他,作为罗城知名的企业家,后台已经超出了罗城的范围。 郎万年看永强这么说,心里多少有点感激的,虽然自己有钱有后台,但命和其他人是一样的,都是一条,万一走了火,就啥都没有了。所以马上对永强说:“永强,阿德跟我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现在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你真把他整出个好歹的,他家里人怎么活?他使坏,虽然给你造成了损失,但现在项目不也挺顺利的吗?这样,我给你拿一百万,就当赔偿你的损失,阿德毕竟是我的人,我也有管理不严之错,永强,放他一马,算了。” 其实鲁永强就在等这个台阶,但还是用很不情愿的语气说道:“既然郎哥你这么说,对手下又这么念旧情,我就不能再不识抬举了,况且老五回来了,我和他认识的挺早,我多少也要给一些面子。”说到这里,抬头对小杰说道:“小杰,把家伙放下,其它人,也都放下,大熊、王涛,放开阿德,回来吧!” 郎万年松了口气,对永强说:“放心,以后阿德绝不会再这么做,一百万,明天上午十二点前送到你办公室。” 永强看事也就这样了,起身准备走,走之前对老赖说:“赖哥,有点对不住了。”老赖没吱声。 永强和所有兄弟离开罗曼蒂洗浴的办公室,带着耿四,刚上车,左春风就打来电话,告诉永强,谷青山派人把紫荆花占了,要我们把耿四放了。 永强放下左春风的电话,直接给谷青山打了过去,把耿四做的事和他说了,约老谷单独见面谈谈,把事说开就行了。俩人也没找具体的场所,就在路边,永强上了老谷的车 ,等到永强下了他的车,上自己的车离开后,老谷通知国三把人撤了。 耿四做了这样的事,永强抓他,老谷也无法为他辩驳,况且现在耿四完好无损的被送回来,永强也不再追究他的过错。也算给老谷面子了。至于大龙的牙被打掉,那三叔的牙不也掉了吗?混社会讲的是祸不及家人,这一点大龙他们做的有点过了,所以也算扯平,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老谷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最关键的是,混社会都是强的欺负弱的,两个强的碰到一起,中间还没有利益纠葛,从大哥的角度看,继续打下去,是愚蠢的选择。 永强离开罗曼蒂洗浴的办公室之后,阿德被扶起坐在沙发上,都是皮外伤,一顿拳脚,问题不大,只是一只手在护头的时候被踢的有点挫伤。郎万年和老赖说了些感谢的客气话,老赖当然也要解释一下,不是自己不敢干,而是阿德确实有把柄让对方抓住了。另外一个原因是你郎总在现场,千金贵体,一旦发生冲突,刀枪无眼,伤到您老人家就犯不上了。 客套话说完,虽然阿德说不用去医院,但老郎坚决领着阿德去,大斌马上也要跟着他俩一起去,但老郎拒绝了。大斌有些尴尬,老赖对大斌说,让他自己开一辆车在后面跟着,老郎没反对。现在,老郎出门,必须有大斌或德凯中的一个充当保镖,自己有钱有势,找个保镖是有必要的,用老赖的兄弟,不但敢干,自己还有面子。而老赖对郎万年这么好,回报必然很大,老郎投资的天都酒楼,马上就快开业了,餐饮娱乐一条龙,场子由老赖罩着,里面的高档歌厅部分,老赖还有干股,算下来,一年赚一百万,都是少的。 至于这次不让大斌跟着,老赖都看明白了,只是大斌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是老郎想单独和阿德一个车,安慰安慰阿德。虽然事情办砸了,自己损失了一百万,但老郎是做大生意的人,钱的事,他是看得开的,况且这件事也算是自己授意阿德去做的。而阿德今天的表现,自己很满意,在车上,阿德还和郎总说了郝军的事,郎万年毫不在意的回他,鲁永强再有本事,也不能把郝军抓了,和自己对峙,这个就别担心了。 郎万年他们走了以后,老赖给老五拿了一万块钱,让他赶紧离开罗城,老五不走,非要把鲁永强销户了再走,说是反正自己就这样了,把坤子的仇报了,老赖坚决不同意。老赖懂,这种事,一旦做了,自己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至于国三,那是相当的郁闷,但是谷哥的话,又不能不听,让兄弟们撤出紫荆花。被朱杰打了一枪把,这个仇也只能先记下,标准的流氓就是这样,自己被朱杰打了一枪把,那是苦大仇深的,刚才自己打了龅牙一枪把,就当没发生一样,临走时还得对龅牙说:“你小子今天算是运气好,要不是大哥心善,今天我把你腿打残了。” 风波平息了,但只是这件事平息了,在罗城的江湖里,总是在你争我夺,因为利益是有限的,可是想要的人却太多。 第1章 王亮失业 占香的预产期到了,大新这几天哪儿也没去,就在医院陪着,看样子应该就是今天生了。虽然这是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但却是第一次和妻子在医院等着孩子的降临,看见占香挺着大肚子,挺辛苦的,也能深深体会到当年玲子的不易。 到了下午,占香被推进产房,大新在外面等着,当然,占香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也来了,占香的父母已经不在农贸市场卖水果了,而是和二女儿女婿在吉运街开了个百货商店,里面有水果蔬菜,地理位置不错,新的小区离菜市场远,生意挺红火。 大新心里还是挺紧张的,祈祷赶紧顺利的生出来,男孩女孩是无所谓的。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大胡打过来的,告诉大新结巴和榔头都没回来,大新一听,难道出事了,这两个人都挺愣的,赶紧吩咐兄弟们到处找找,自己也给南城的关系打电话,看看是不是犯事进去了。 昨天下午大胡、榔头、结巴和其它几个兄弟去给闷头办点事,也没用打仗。晚上闷头自然要安排一顿,喝完之后,大胡开车临时要去一趟东城,结巴和榔头,他俩就打车回去了,结果一直没有到家。大新知道两人的性格,都有点虎、也有点愣,胆还大,做事不太顾后果。那个年代,这种人是所有社会大哥的最爱,让他打谁他就打谁,拿枪也敢开火,是行业里不可多得的顶级人才,但也有一些负面问题,管理不好,容易把事情闹大。 很顺利,占香生了,是一个女儿,大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新这一辈人的家谱 ,姓名中间的字是“大”字,自己的下一代要用“俊”字,儿子叫俊杰,虽然现在不姓齐了,想到这里大新还是挺心酸的。这个女儿的名字是求来的,名字是齐俊兰,占香的身体很好,女儿也很健康,生完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岳母暂时也在家帮助照顾。 母女平安,大新挺高兴的。但是结巴和榔头还没有消息,这已经是第三天,自己心里有点急,从他们打车地点到家,这个路线已经让大胡、朱杰往返走了好几回,附近的医院也去了,没有。正要给永强、霍二哥打电话,自己的电话反而响了:“喂,你是齐大新吧!你认识一个叫结巴,一个叫榔头的吧!我是西城虎山这边的……” 大新想到可能犯事被抓了,但没想到被抓到西城那么远的地方,打车回家也不路过那里呀!抓他俩的原因是嫖娼,大新也没想通,两个人喝完酒,为什么跑那么远的地方找女人。 虽然有些迷惑,但这是俩人失踪三天后,自己得到的最好结局 ,俩人不可能一点事不出,不出事电话应该接的,既然出事,这是最轻的。 西城自己的关系不太行,想一想还是打给永强,永强知道后,想了想,找其他人还得搭人情,直接打给罗大少,现在是自己人,不用白不用,罗大少一听是这种事,马上回道:“姐夫,是不是你也总干这种事,现在我姐怀孕了,我告诉你,我爸和我三叔要知道你干这种事,把你抓住,你找谁都出不去。” 永强赶紧回答:“你想哪里去了,耀东,我是绝对不会的,再说这两个是大新的人,我和大新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赶紧办出来吧!不是什么大事。” 大少回道:“行,让他们开车去虎山接吧!估计顶多两个小时,罚款他们自己交。另外,把你新买的皇冠给我开开。” 皇冠给他都行,永强对这个叔辈小舅子是舍得投资的,但是罗大少的老爹罗天道管的严,不让儿子开好车,要不然也轮不到鲁永强献殷勤了。估计罗大少判断开姐夫的车,他爸没有理由管他,又不是外人的。 到了下午五点,结巴和榔头回来了,大新问了原因,榔头说:“回来打出租车,司机说西城那边的洗头房挺有特色,我俩一听,那能不去吗?结果被抓了,如果再碰到那个司机,非给他一顿炮拳不可。” 大新没埋怨他俩,混社会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声色犬马的生活吗?再说这两个人也改不了,让大耳朵领着两个人去洗浴,去去晦气。 安排好二人之后,大新和朱杰开车去了文化路服装市场,大胡和他的几个朋友在那里等着呢! 文化路服装市场是罗城服装批发、零售的集中地,周围也有很多精品屋,品牌专营店,不过总体上以中低档服装为主,不过在任何时候,中低档都是社会需求的主流,富人毕竟只是少数。 在那个年代,这种地方也是社会人的集散地,服装市场人流量巨大,附近的餐饮店、路边摊、做小生意的也特别多,有实力的社会人在这里通过收保护费、垄断托运等业务牟利,小混混通过撂地、骗人为生,小偷也多,天天都有丢钱的。 大新不久前就来过一次,市场商户的一个亲戚李老板在这里做生意,被混子欺负了,大新出面,那时候大新已经和郝军在南城公园甩完点了,名声很大,对方一听是他,给了面子,也没有发生冲突。 这次来市场,是大胡让他来的,大胡有个小弟叫王亮,是他在笼子里认识的,大胡在里面混的不错,挺照顾王亮的。出来后俩人各混各的。因为大胡到社会上反而没有笼子混的那么好,不跟大新的时候,自己生活都费劲,是养不了小弟的。 王亮出来后跟了文哥,就在服装市场混,还算不错,文哥也算市场的一个小大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关键是会来事,其它大哥也给他点面子。王亮也算吃穿不愁,那时候给别人当小弟也和打工差不多,也是为了生活。但是三个月前,王亮的文哥出意外死了,王亮不算是文哥最重要的兄弟,文哥的大兄弟叫亚波,这种变化对王亮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前是文哥的兄弟,现在变成是亚波的兄弟了,亚波继承了文哥在市场的势力,但是混社会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文哥在市场能立住,亚波在市场就立不住。 第2章 大胡创业 市场以前和文哥关系挺好的一个大哥叫牛铁,想把亚波收成自己的兄弟,但亚波自己想当大哥。牛铁看亚波不识抬举,就在市场不断的找亚波的麻烦,最终还是武力解决,市场没人帮亚波,而牛铁找了五十多人 ,亚波挨了好几刀,王亮也被人一顿大镐把,最终亚波低头,承诺不回市场,没想到这个亚波伤好了之后,直接去了外地,而王亮彻底失业了。 王亮知道在里面的胡哥,现在在水果市场混的不错,所以找到了大胡,也要和大胡混。本来事情也挺简单,大新这里缺人,他就在这里当个小弟,不缺人,那就继续失业。但大胡却有自己的想法,文哥在服装市场的遗产被亚波继承,但现在被抢走了,你王亮不也是文哥曾经的兄弟吗?你也有继承权的,现在大新的兄弟越来越多,开疆扩土已经迫在眉睫,这是一个良机呀!当然,王亮是没这个能力的,王亮只是大新势力进入服装市场的一个借口,其实抢地盘也讲究师出有名,你要是什么理由也没有,硬找也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大新今天来服装批发市场,主要是看看这里赚钱的点在哪里,也了解一下以前文哥的地盘怎么样。现在大新也是膨胀的,倒不是自己迫切的想攒钱,而是有些兄弟,支着你干这个干那个的,走了一圈,大新觉得油水不多,但是当他走到托运站的时候,他问王亮:“这个托运站是干什么的。” 王亮回答:“商户从外地进的服装可以直接送到托运站,商户可以来自己提货,有时托运站也送货上门,往出发货也是一样。” 大新眼前一亮,他明白,自己在水果市场为什么赚钱,靠的就是控制,进入市场的水果不通过我,你就卖不出去,所以我一定赚钱。而服装市场不一样,不可能像水果那样,一卡车一卡车的进货,一个商户,一年能卖一卡车的服装,那就发大财了。现在知道了,原来有中介运输机构,那么服装市场最大的利益可能就是托运控制权了,不像水果市场是销售控制权。 控制其实就是垄断,毫无疑问,在任何时候垄断的利益是最大的。为什么封建社会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因为皇帝是对权力的极度垄断。而混社会的大哥很多也是靠垄断发财,像站前大哥谷青山,车站附近和短途火车上,只有自己养的小偷能干活,别的小偷去干活,被谷青山抓住,最少剁掉一个手指头,大新在水果市场也是一样,垄断的是产品批发权。 大新又问王亮:“有几个托运站。” 王亮回答:“这里就一个,不过其它地方也有,托运站不是只运服装,什么货都运,是综合的。” 显然,这个托运业务比水果市场扒皮扣货的业务复杂多了,现在离自己有点远,大新还不知道怎么做,王亮也不太知道,那么就先进入服装市场看看再说吧! 大新和大胡他们晚上去维多利亚歌厅放松一下,这个新开业的歌厅是大新的场子,在南城,现在是非常不错的娱乐场所,看场子老大是以前大牙的兄弟李雨,为什么是李雨呢?这不是大新的厂子吗?为什么给了大牙的兄弟?现在李雨是大新的兄弟了,李雨对大牙是很忠心的,这个是毫无疑问的,无奈大牙并无大志,当然,也是受限于个人条件,大牙再往大发展也是很难的。而李雨是一个有魄力、有理想的混子,大牙看得出来,这个兄弟如果一直跟着自己,早晚是个事,不是怕李雨背叛自己,而是在干鲜菜市场,李雨早晚得惹出大事来。大牙满足于现状,李雨不满足,总想争一争。而李雨很敬仰大新,大牙干脆让李雨跟着大新混了。 维多利亚歌厅的场子由谁负责,首选是朱杰,但是大新要把朱杰留在自己身边,那就轮到大胡了,结巴和榔头是干不了的,大胡原本愿意来,现在有了服装市场的苗头,他不来了,那么也就李雨合适,如果不论资排辈的话,李雨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小伙长的高大有气场,独当一面是没问题的。 大新把接盘服装市场,以前文哥地盘的事交给大胡,大胡没有完全依靠大新的力量,以前文哥的兄弟还有六个愿意回来的,自己去水果市场投奔大新的时候,带了两个以前愿意和自己穷混的兄弟,这样算上王亮和自己,是十个人。 大胡又找来四个,有两个是他第二次犯事进去的同案,大军和大武,两人都够狠,也非常认可大胡,大胡永远记得大军和他说过的话:“胡哥,凭你的能力和魄力,总有一天你能混起来,你现在没有钱,不愿意我跟着你受苦,以后你干事需要人,一定要找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这句话始终激励着大胡。 大胡不接歌厅的场子,而是选择未知的服装市场,因为他看得出来,歌厅是别人的,自己就是个打工仔,而服装市场的机遇更大,占了地盘自己就是大哥,上边不需要有老板。当然,大新在自己心里面永远是自己的大哥,这次自己挑头干,一定不能让大新失望。 大新也看出来了,混社会抢地盘,不都是为了自己,主要是为了兄弟,兄弟捧你,你是大哥,那兄弟为什么捧你?除了自己的几个生死兄弟,不谈利益之外,其它跟着自己的兄弟也是为了利益。况且,有独挡一面的兄弟,是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带人发展的,自己能养的兄弟毕竟是有数的,兄弟有了兄弟才能壮大势力。 这天早晨,王亮带着五个兄弟去了服装市场,先对以前文哥收保护费的商户说,自己接管文哥和亚波的业务了,商户都不信,大多数都劝王亮:“亮子,你是不要命了吗?你人挺好,我们也认可,可是铁哥能干嘛?你赶紧走吧!” 第3章 直面牛铁 牛铁的兄弟看见王亮带人来了,告诉了铁哥,牛铁也没另外找人,带着几个兄弟就来了,看见王亮:“咋地,亮子,没饭吃了,回来碰瓷来了,铁哥给你二百块钱,赶紧走吧!以后别来了。” 王亮回道:“铁哥,我是文哥的兄弟,文哥死了,他的地盘我必须守着,每年给文嫂和孩子拿点钱,这是我做兄弟的义务。” 牛铁一听,不高兴的说道:“你守着,你拿啥守,文哥也是我哥们,文嫂缺钱让她找我。” 王亮马上反驳道:“铁哥,我去看过文嫂,知道你是一分钱没拿的,所以文哥的地盘我要收回来。” 这些话都是说给商户听的,就是为了告诉商户,我是来要回文哥以前的利益,而不是来抢的。因为收保护费这种事,商户认可、配合也很重要,否则他们不交也很麻烦,虽然他们交给谁都是交,但是对于野蛮入侵者,他们有时也会集体抵制的。 牛铁有点怒了,对王亮说:“文哥没了之后,亚波算是块混社会的材料,所以我想收了他当兄弟,而你亮子,给我当兄弟,你都不配。赶紧滚,看在你曾经是文哥的小兄弟,今天我不揍你,以后再来,我打折你的腿。” 王亮看看牛铁,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但还要硬着头皮说:“铁哥,为了文嫂,腿折了我愿意,你看是现在就打,还是闭市之后约一下。” 牛铁一听,很是意外,没想到王亮这么硬气,对方六个人,自己现在也是六个,打起来没把握,况且,他怀疑对方不止来了六个人,也许暗处还有,于是回道:“老规矩,我给亚波机会,也同样给你王亮机会,闭市之后六点半,市场门口,别让我看不起你,亮子,一定要来。” 王亮心里松了回气,迅速回道:“放心吧!铁哥,我准时赴约,这次,我王亮喝出去了。”说完王亮转身走了。出了服装市场的大门,六个人打了一辆微型走的。牛铁的兄弟在后面跟着,看到六个人打车走了,回来告诉铁哥,牛铁还挺后悔的,刚才不放亮子走好了。 其实大胡还带着八个人,在门口的面包车上等着呢!他让王亮进去,就是为了和牛铁甩点,如果当时打起来,自己支援。王亮走的时候,大胡也没动,就是不想让牛铁发现王亮后面还有人。大胡是不希望现在打起来的,因为打了也是白打,指定打不服牛铁,大白天,市场人那么多,不可能打的那么狠,打完就得马上撤,还不如一仗定乾坤呢! 大胡是非常用心来开发服装市场这个项目的,经过和王亮了解情况,决定打文嫂这张牌,目的是做到有情有义。别闹的地盘抢回来了,商户抵制自己,还需要打折商户一两条腿,就犯不上了。当然,事成之后让王亮一年给文嫂拿两万块钱,这是有保障的。文哥下面这批商户对文哥是很认可的,那时候商户和混社会的也是相互依存的,商户没有选择,保护费必须要交,所以还是愿意向一个负责的、守规矩的大哥交钱,自己在市场受欺负大哥管,还不勒索自己。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那时候买卖好做,一个摊位稳定营业,除了保护费、摊位费,赚的也够多,他们最怕的是乱七八糟的人总过来闹事,搞的生意做不下去,那样摊位租金都得赔进去。 牛铁真没把王亮当回事,以为王亮穷疯了,回来碰瓷来了。就是这样,还是找了五十多人,自己亲自带队,大兄弟克生拿了把五联发,六点半,已经到了,牛铁对着来的兄弟说:“这个该死的亮子,可能把我耍了。下次让我再碰到他,把他腿打折。大家再等半个小时,七点不来咱们喝酒去。” 牛铁话刚说完,服装市场门口开过来两辆轿车、八辆面包车,停下后,下来一百多人 ,站在队伍前面的是大新、朱杰、大胡和王亮,几个人带着队伍,一直走到距离牛铁六七米时,才停下来,王亮先开口了:“铁哥,我王亮来了,我是带着新哥和胡哥,帮我替文哥讨公道来的。” 牛铁没见过大新他们,但是听说过水果市场的新哥,谁都不惯着的,和郝军都敢甩点。心里已经感觉不妙了,没回王亮的话,冲着大新说道:“你是水果批发市场的齐大新、新哥吗?” 大新回答:“是我,你就是牛铁吧!” 牛铁答道:“我是牛铁,听说过你,南城新崛起的大哥,但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别听王亮瞎说。这是服装市场内部的事,新哥你就别插手了,我改天摆几桌,就当感谢新哥。” 牛铁自然不想和大新打架,所以说了点软话,但大新心意已决,怎肯罢手,回道:“王亮以前大哥的地盘你倒出来,本来也不属于你。行的话,我不难为你,我既然来了,就不是你一句话能打发走的。你不用找中间人,找谁都没面子。”大新说的很强硬,就是没得谈,找谁都不好使。 听大新这么说,牛铁知道今天要够呛,但在利益面前,那肯就此放手,开始放狠话:“我牛铁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这条命不值钱,你齐大新再狠,不也就一条命吗?别欺人太甚。” 牛铁这边在前面站着三个人,牛铁在中间,右边是他的一把连杨树森,左边是他的朋友,市场里的另一个大哥汪冰。而拿着五联发的克生,站在汪冰的侧后方,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克生穿着风衣。当然,也是为了能把五联发藏在衣服里,毕竟这不是能明面拿的东西。 第4章 结巴遇袭 听到牛铁如此硬气的话,大胡和朱杰都往前顶了两步,大胡抬手指着牛铁,厉声说话:“你还枪林弹雨中过来的,那就别废话了,开磕吧!你输了,让你滚出服装市场,给你脸,你不知道接着。” 汪冰往前走了一步,大声喊道:“大新,咱们见过,我和左春风挺熟的,咱们犯不上打架吧!别急,好好谈谈。”汪冰没想到齐大新会来,就以为是个小王亮,但是他和牛铁是真好,所以还是向着牛铁。 大新认出了是汪冰,见过两次,没什么交情,所以只是淡淡的说道:“老铁,你也在,不关你的事,你就别管了。” 大新刚说完,站在后面的王志也上前一步,对汪冰说道:“冰哥,你看我都来了,风哥和新哥是铁哥们,你就别掺合了。” 路都堵死了,既然左春风的大兄弟王志都来帮大新,再找左春风也就没啥用了,汪冰也没再多说话。 牛铁突然一声大叫:“你们真是太特么欺负人了,今天就算死我也不退步。”听到老大铁哥说这样的话,克生撩开衣服准备把五联发举起来,知道今天是劣势,必须先用火器耍狠了。 就在此时,大胡迅速冲上前去,用东风三顶住克生,大喊道:“别动,你敢把枪举起来,我指定打死你。”而大军拿着五联发随后也指向克生,并且一直往前走,一直顶到克生脑袋上。 王亮已经和大胡他们说了,上次波哥和牛铁打架,就是克生拿的五联发。所以大家刚一下车,认识克生的人就把克生的位置告诉了大胡和大军。计划就是这么制定的,最好是在克生举起五联发之前,就控制住他,一旦举起来,敢不敢开,是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的。 计划执行的很顺利,在大胡和大军控制住克生后,朱杰也掏出东风三,还是针对克生。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他的五联发卸下,克生在刚刚被顶上的一刹那,两只手已经要做举枪的姿势了,但一看两把家伙对着自己,另外一只手松开了,变成一只手拎着枪口朝地的五联发。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敢举起来,举起,那就是生与死的选择了。朱杰过去把克生的五联发拽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已经站了半天烦躁的结巴,一看可以打了,举起镐把冲上去,一下砸在牛铁的肩膀上,把牛铁打趴下。接着又是一顿挥舞,打的牛铁不由自主地发出惨叫声。对方其它的兄弟都没动手,因为大新这边是三把家伙支着,拿镐把钢管的也没法上前硬拼。 大新这边其它兄弟也没上,大新来之前吩咐了,只针对关键人物,对方的其它兄弟不动手,我们不打他们。所以别看双方一百六十多人约架,挨打的就牛铁一个人。 大新发话:“别打了。”这次结巴没用别人拽,自己停手了,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就自己打人,觉得挺无聊的。王亮拿了一把卡簧刀走到牛铁旁边,说到:“你扎了波哥几刀,虽然波哥不在,但我曾经是他的兄弟,今天我替波哥扎回来。” 小弟狠不狠,有时候是由大哥决定的,大哥段位高,能摆事,小弟才能狠起来。但王亮是大哥行,他自己也狠不起来的人,话说的挺漂亮,拿着卡簧刀照着牛铁的大腿里子,象征性的扎了两下,扎进去顶多有半厘米,结巴一看,不干了,去抢王亮的卡簧刀 ,着急的说道:“给…给我,你…你这干…干的啥活。”意思是王亮你把刀给我,我扎两下给你打个样。 大新喊道:“算了,结巴。”然后看向大胡,意思是你上去结尾吧! 大胡把东风三递给大武,接过刚才朱杰从克生那里抢来的五联发,拿着它走到现在已经坐起来的牛铁,把枪口顶到牛铁的膝盖骨上,恶狠狠的说道:“我就问一遍,以前文哥的地盘你让不让。” 牛铁现在还有选择吗?不一会儿,大家都散了,大胡毫不费力的就成为服装市场的小大哥。大胡初中毕业,还当过兵,在混社会的人里面,算是高素质高学历了,管理个团队是轻轻松松,服装市场的那点业务也不在话下。继续招兵买马,兄弟人数马上增加到二十多人。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牛铁并没有报复大新或大胡,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天晚上,结巴和大耳朵俩人在歌舞餐厅玩,这是大新交代的,让大耳朵定时领着结巴出去放松放松。虽然结巴和榔头打仗都挺愣的,办事都像缺根筋一样,但两个人不一样,榔头挺乐观的,爱开玩笑,虽然开的玩笑既下流又没谱,但毕竟是乐观的。而结巴总看着有些抑郁,脾气有时特别大,他只听大新和朱杰的话,大耳朵的话他也是能听进去的。 到了九点半,结巴想回去睡觉了,俩人起身走到吧台,大耳朵结玩账,对结巴说,“我去趟厕所,你去不去?不去的话等我一会儿。” 结巴回答:“不去,还…还去…去什么…什么厕所,出去找…找个地方…地方整一下得了。” 大耳朵回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转身向餐厅洗手间走去,而结巴没在吧台等,而是出门走到路边,歌舞餐厅门口不远就是路,他想打好车,大耳朵出来上车就走,不用再费时间等了。 大耳朵进入洗手间,里面有人,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后,自己进去,方便完出来。 当他走回大厅的时候,看见有几个人往门口跑,而门口也挤满了人,显然是有热闹看。一开始大耳朵并没在意,那个时候,打架的挺多,但是他突然想到了结巴,所以赶紧快速跑到门口,从人缝中挤出去,看到不远的路边躺着一个人。 有两个胆大的客人,已经走到躺着的人旁边,大耳朵没有停歇,赶紧也向那边跑去。越来越近,躺着的人满身是血,大耳朵跑到跟前,是结巴,显然已经人事不省了。他已经来不及打听发生了什么,现在第一要务是赶紧送医院,他向人群大喊道:“谁有车,这是我哥们,帮助一下,快送医院。” 这时候,一辆微型面包车开过来,停到到旁边,门一下被拉开,来人说道:“快抬他上车,我们是餐厅的。”大耳朵和旁边的几个热心人赶紧把结巴抬上车,司机看人已经放好,马上开车,问了一句:“市医院离的近,送那里行吗?” 第5章 难道是牛铁干的? 大耳朵刚才抬结巴上车,现在双手都沾满了血,能感觉到,结巴的血还是热的 。心里慌的很,脑袋一片空白,司机的话自己根本没听见,和他一起上车的一个餐厅保安,用手碰碰他,大声说道:“司机问,去市医院行不行,离的近。” 大耳朵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复说道:“行,师傅,快点开车,谢谢你们了,但是,快点开。” 车开的挺快,那个年代车不多,更何况已经半夜九点多,路上几乎没有车。也就五六分钟,车到了市医院,赶紧把结巴送进抢救室,其它帮忙的人都去洗手间洗手,因为手上粘上了血。还是那个好心的保安,对大耳朵说:“洗洗手吧?你哥们福大命大,会没事的,还有,你不用通知他的家人吗?” 大耳朵懵了,现在才想起来打电话,把手上的血往身上抹抹,赶紧拿出电话,拨通大新的号码,手有点抖,拨错好几次,终于打通了:“新哥,我是大耳朵,结巴出事了,正在市医院抢救。” 大新的心里也是一颤,回道:“我马上到,你在那儿等着。” 大新赶紧往楼下走,边走边给朱杰打电话,挂了朱杰的电话又赶紧打给李志,李志在市医院有关系,让李志尽快去。然后打给李雨,维多利亚歌厅离市医院很近,让他带几个兄弟先赶去。 大新和朱杰到市医院抢救室门口的时候,李雨领着五个兄弟先到了,饭店那个保安,大耳朵没让他走,因为他在门口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结巴长的辨识度特别高,况且还来过餐厅好几次,所以门口的保安认识他。保安看到结巴出了餐厅,去路边打车,突然从路的左边走过来两个人,后边还跟着一辆车。两个人走到结巴跟前,就往他身上刺,应该是手里有刀,结巴挺猛,一拳把一个人干翻在地,继续和另一个人搏斗。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应该是开车的,给了结巴一下,结巴就慢慢倒在地上,这个人又刺了几下后,三个人赶紧上车跑了。时间很短,从开始扎人,到离开顶多半分钟,是一辆黑色的车,可能是捷达,车牌挂没挂没看清。 大新一听,无疑是寻仇的,给保安拿了五百块钱表示感谢。大新现在不考虑是谁干的,先是祈祷结巴没事就行。李志到了,让他赶紧联系值班领导,得到的回复是人还在抢救中,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这时候大胡打来电话,大新接了起来:“大新,和你说点事,市场的商户朱姐的二哥有一家饭店,总有混子去闹事,地点离水果市场挺近的,你没事去摆一下呗!,那一片你面子大,我去整不好还得打架,犯不上。” 大新听大胡说完:“明天我打给你,你再和我说一遍。”说到这里,大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电话对面的大胡是能清晰听到的,赶紧问道:“大新,有什么烦心事吗?还是出啥事了,和我说说。” 大新问道:“那个牛铁最近正常吗?” 大胡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前几天就和大新说过,牛铁伤的不重。只是结巴的第一下镐把,把他的肩膀打脱臼了,但这也不算啥伤,养几天就好了。于是回道:“牛铁,碰到过几次,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 大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大胡,结巴出事了,指定是寻仇。大胡要来医院,大新不同意,并且告诉大胡自己要注意防范,警惕性要提高。 放下大新的电话,大胡开始思考了,会是牛铁找人干的吗?见过牛铁几次,俩人没说过话,牛铁看自己的眼神,还是敌意满满的。那天甩点,就结巴打了他,亮子扎了他两刀,都不重。牛铁最恨的应该是自己,是自己说服大新,来争夺服装市场的。难道是因为这些天自己出来进去,都有大军和大武陪着我,没机会下手吗? 大胡现在和兄弟们住在一个平房里,是他同学的,免费让他住,房子很大,有十几间屋子,还有一个大院。那时候,混社会的人,结婚的都不愿意回家住,更何况大胡的兄弟除了自己,其它的都是光棍。当然,也数他年龄最大,所以二十多个兄弟,每天晚上在一起住的,就有十七八个,那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做饭做菜,大胡安排几个手艺好的轮流做,当然,每天晚上小酌几杯,也是必不可少的。 大胡想的有点投入,顺便问兄弟们一句,“今天看见牛铁了吗?刚回来不久的王亮答道:“看见了,我刚才看见他和几个人,在香满园饭店喝酒呢?” 大胡又问大军:“大军,你说牛铁会报复咱们吗?刚才大新,你们新哥告诉我,也就是一个小时前,结巴,被偷袭了,正在市医院抢救,会是牛铁找人干的吗?” 大军一听,马上站了起来:“不是他还有谁?那天结巴打他最狠,明着干,干不过咱们,就来阴的,整完结巴,下一个不得是你呀!胡哥。” 王亮听大军这么说,明显是害怕了,马上接着说:“我也扎了他两刀,看来也不能放过我。昨天中午,我还见过他一次,他和几个人,我都没见过的人,不知道在那里密谋着什么,看见我走过来,就不说了,好像怕我听见似的。” 大胡听两人这么说,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这时候大武又说到:“胡哥,先下手为强,混社会的那句话你忘了,宁可把对方整死,也不能让对方把自己整死。况且,胡哥你是有宏图大志的人,咱们早晚都得在市场扩张,想扩张必须把牛铁踢出市场,早晚和他还有一仗,不如趁着现在,他还没整到你头上,咱们先把他彻底干倒。” 听大武这么说,大军、王亮和其它几个兄弟也应和起来,都赞成先下手为强。 大胡想了想,又问了一遍王亮:“牛铁在香满园喝酒,总共几个人能确定吗?” 王亮回道:“半个小时前,我看到他时,加他总共五个人,现在不知道喝没喝完,走了没有。” 第6章 大武下手挺狠 大武马上劝大胡说:“就现在,胡哥,别犹豫了,你不整他,没准他哪天就把你,还有新哥偷袭了。” 大胡终于下定决心,对大家说:“准备家伙,马上出发。” 最终大胡只带了十个人,没有让王亮他们去,开着微型面包车出发了,很快就到了香满园饭店。已经很晚了,饭店大厅里就一桌客人,三个人在喝酒,其中一个就是牛铁,王亮看见他们的时候,是五个人,看来现在已经走了两个。大军打探完情况,回来和大胡说了,大胡有些犹豫,大武说道:“胡哥,你不用进去,我们去就行,出了事,你找新哥看能不能摆,” 大胡回复说不行,但大军说道:“对方就三个人,咱们都进去犯不上,我拿五联发顶住,你们干就行。胡哥不用去,万一胡哥出事了,市场的业务也受影响。” 最后敲定大军、大武带队,七个人进屋。大胡先告诉其他两个不参与行动的兄弟,让他们自己下车走回住处,离的并不远,既然不参与,就别搅和进来。然后开始行动,自己跟着执行小队,也来到饭店前面,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七个人冲进饭店,大胡在外面,透过玻璃清楚的看到,六个人直奔牛铁坐着的位置奔去,而另一个直奔饭店的前台。前台只有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这个人的任务是拿卡簧刀控制住这个服务员,然后把电话线扯断,也别让这个服务员往外跑。 大胡看到大军奔到牛铁吃饭的桌子前,举起五联发,听不清说了什么,然后大武领着其他五个人拿镐把开打。三个人都没还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大武把桌子掀翻,显然牛铁为了躲避,往桌子下面钻了。大武和两个兄弟,又对着已经倒地的牛铁,一顿输出,牛铁无处可躲,就得挺着,大胡在窗外能轻微的听到他的惨叫声。 打的差不多了,大武把镐把递给同伴,从腰间拔出卡簧刀,大武的卡簧刀属于大号的,掰开之后,照着牛铁的脚后跟就是几下,牛铁的一声惨叫,就连窗外的大胡都吓了一跳。刚才做计划的时候,大胡没说要把牛铁打成啥样,就说一定要干服他。还是大武狠,看到这里,大胡赶紧跑回到车上,七个人也马上跑了出来,迅速的上了车,大胡赶紧开车离开,大武兴奋的和大胡说:“这小子就是个怂包,被我们打的直求饶,我没惯着他,把他两个脚筋挑了。” 大胡突然冷静了下来,也想到了结巴的遇袭,可能不是牛铁干的。要不然结巴遇袭才过去一个多小时,牛铁怎么能若无其事在这里喝酒吃饭呢!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回复大武道:“干的好,大武,现在咱们去开发区,等明天看看什么情况。” 大胡开着车,其实心里有点后悔了,有点怪自己太冲动了。但是转念一想,大武说的对,自己来服装市场,想要走的也是大新当初在水果市场的模式,是竞争对手,都必须干跑。这个牛铁自己早晚都得动手,只不过比预想的提前了而已。 想到这里,大胡觉得应该把这个事告诉大新,牛铁这次应该不会善罢甘休,通知大新也防着点,于是拨通了大新的手机:“大新,结巴怎么样了!出抢救室了吧?” 大新回道:“没有,不过凭以往的经验,应该没事,有事的话挺不到现在。” 大胡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道:“大新,刚才我兄弟大武,把牛铁的两个脚筋给挑了,你要小心点,我怕他奔着你使劲,我先找个地方躲两天。” 大新很意外,赶紧问道:“问他了,他承认结巴的事,是他干的。” 大新这么一问,大胡知道这事办的鲁莽了,但也得实话实说:“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刚才正赶上牛铁在香满园饭店喝酒,我没进饭店,大武和大军带人去干的,他们没问,直接就干了。” 大新指定对大胡的鲁莽很不满,但这时候也不能再说责怪的话,会让兄弟寒心的,所以说道:“干就干了,你们先躲起来,等我的消息吧!是不是他等结巴醒了再说。” 大新挂了大胡的电话,也判断大概率不是牛铁偷袭的结巴,就算是他找外人干的结巴,心也不会那么大,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还在服装市场附近的饭店喝酒。 朱杰过来问大新又出啥事了,大新把大胡干牛铁的事简单和他说了一遍,朱杰也是皱皱眉头,一声长叹。 又过了一个小时,结巴手术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主要的伤是一刀扎到肺上,肠子还有一处断的,失血过多,人很虚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大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种伤看似重,但恢复好也没啥后遗症,结果也算相当不错了。结巴暂时不会醒,他让朱杰把东风三留给自己,让他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换班。自己和李雨带几个兄弟一个班,朱杰和榔头一个班,轮流守着,看来还是东风三实用,长家伙不好隐藏携带,他决定再搞几个短的。 现在大新突然感觉到风声鹤唳了,无论是谁偷袭的结巴,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而刚才牛铁的脚筋被大武挑了,牛铁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也要打上几个回合。 第二天白天风平浪静,结巴醒了,但是也很虚弱,属于半晕半醒的状态。大新不许兄弟们打扰结巴,也不急着问认不认识行凶者,因为结巴本来说话就费劲,一着急再把哪里撑到,就犯不上了。 大胡在开发区躲着,让自己的几个兄弟白天去市场逛了逛,回来电话告诉大胡,看见牛铁的兄弟也在市场,没有啥不一样,只是没有看见牛铁的大兄弟克生。又让兄弟去了香满园饭店,回复的消息是没有捕快去过,看来是没有经官。 第7章 王亮断腿 大胡很乐观,但也有点犯愁,牛铁不经官,选择私了,大新指定会同意,打谁不能白打,这是规矩。但自己想把牛铁的地盘拿下,这次是没戏了。你把对方脚筋挑了,对方同意和解,你还要强吃对方地盘,这么蛮横无理的事,大新是绝不会同意干的。 到了晚上七点,王亮他们在平房做晚饭,胡哥不在,大家准备今天都喝点。大胡的管理是不准天天喝酒的,当然,大军和大武他是不管的,随便喝,都是兄弟,待遇是不一样的,和大胡的关系有远近,两个人以前和大胡共患过难的,另外团队里的狠人待遇都要好一些。王亮也可以随便喝,毕竟是功臣,但王亮懂事,喝的时候不多。今天大字辈的大哥都不在,王亮成了领头的,安排各位小弟畅饮一下,喝了两杯后,开始进入吹牛闲聊的环节。门突然被干开了,一把五联发顶了进来,拿枪的是牛铁的大兄弟克生,大喝道:“都特么别动,谁动就把谁送回老家。” 坐着的王亮和其他几个人都傻了,克生一挥手,给我打,进来十多个人给他们一顿镐把。打了一会被克生叫停了,又大声问道:“昨天晚上打铁哥都谁去了,是个爷们就站出来。” 王亮看看,没人回话,自己仗着胆子说到:“我们不知道咋回事,胡哥他们昨晚走了就再没回来。” 克生看看王亮,讽刺的说道:“就你个胆小鬼,我知道你是不敢去的,看来打铁哥的人都跑了。不过,亮子,虽然打铁哥的没有你,但是你也在名单里,并且位置很靠前,知道为什么吗?” 王亮一听自己在名单里,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求饶道:“生哥,和我没关系,可能是胡哥他们干的,我真不知情。”王亮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他认为自己没参与,不应该找到自己头上。 克生回道:“有没有昨晚的事,你都是最该被干的那一个,没有你引狼入室,铁哥至于要和水果市场的那帮家伙,打来打去吗?你是元凶,没错吧!” 说完,吩咐兄弟把王亮拽了过来,然后把王亮的腿架到桌子上。王亮是百般求饶,但克生怎肯放过他,克生把五联发递给旁边的兄弟,自己接过镐把,用尽全力,就听“嘎巴”一声,腿当场断了,王亮一声惨叫,巨大的痛苦使他在惨叫后,马上休克了。克生的兄弟又准备架他的另外一条腿,但看到他已经不省人事后,抬头看了看克生,克生看到王亮的这种惨状,也不想打了,摆摆手,带兄弟们撤了。 牛铁不可能不报复,报复的对象主要是大新、大胡和王亮,当然碰到大军和大武,也不会惯着。问题是对大新不了解,不知道去哪里抓,知道这里是大胡的据点,大胡在不在是不知道的,做了充分准备,克生带人偷袭,大胡他们不在,没想到王亮在,这种事抓住谁,谁倒霉。 其实大胡带走七个人,那么本该今晚在据点的还有十一二个,但今晚就有七个人,混社会有心眼多的,知道老大把对方老大打了,近几日还是躲远点吧!但他们不会和其它兄弟说,因为说了显示自己胆子太小了,自己找个借口这几天不来,等风过去再回来。当然,这种混社会的油子,会少挨很多打,却永远也混不成大哥。 看克生带人走了,除了王亮,还有两个被打的站不起来,其它四个事不大。赶紧要送王亮上医院,一看他的腿变形了,知道不能瞎动,以免二次创伤。两个人出去找车,两个人把一个小床的床板子拿下来,计划车到后,把王亮放在床板上抬上车。 市场商户朱姐家就在附近,他父母开了一个小卖部,她家有一辆微型面包车。两个兄弟去她家借车,赶的挺好,车正好在家,借车的同时,顺便用小卖部的电话把事情告诉给胡哥。 大胡听到出了这么大事,赶紧告诉兄弟把王亮往市医院送,虽然不是最近的医院,但是医疗水平要高一些,开车也差不了几分钟。况且结巴也在市医院,一起照顾方便些。大胡也不用躲了,躲,多半是怕牛铁经官,现在双方都是一个起跑线,都有重伤害,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大新接到大胡电话,也是一脸无奈。他本想在明天结巴好点后,和他确定一下,如果结巴确认,偷袭是牛铁的人干的,大新还要找牛铁,别看他脚筋已经被挑了,还不够,必须彻底干残他。如果确定偷袭的是其它人,或者干脆是没见过的人,大新都会找中间人调解,争取赔钱解决问题。 现在不用找中间人调解了,旧怨未了,又添新仇。也就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王亮被送到了,直接进了手术室,他的伤要比牛铁的重,因为骨头断相比脚筋断,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更大。 大胡是报仇不隔宿的人,带着大武、大军等七个人,把离服装市场近的区医院和医大附属医院找了个遍,没有发现牛铁的踪迹,垂头丧气的来到市医院。见到大新,对大新说:“没想到,牛铁能对王亮下这么重的手,和他关系不大呀!昨天去干牛铁,自己特意没让王亮参与。” 其实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牛铁恨王亮也没有错。大新看看大胡,对他说:“我已经联系了西城的老聂,还有李雨,加上你自己的兄弟,总共应该有五十多人,你那里一把五联发,李雨一把东风三,我记得你说过,大军也有一把东风三,是不是?” 大军在旁边马上应和道:“新哥,我有。”说完拍拍腰间,意思是就在这儿别着呢! 大新对大军点点头,继续说道:“明天大胡你带队,去服装市场,如果克生在,你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市场上只有牛铁的其它兄弟,那就别下重手,打跑就行,然后在市场放出狠话,牛铁被清出服装市场,如果让咱们抓住他和克生,必须打残。” 大胡一听,面露喜色,回道:“放心吧!大新,我知道怎么干。” 第8章 结巴认出偷袭者 大新又补充说道:“如果克生不在,火器就别亮出来,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大胡点点头,然后打电话给老聂和李雨,确定明天上午八点半,车都先到文化路与吉运街的路口集合。 大家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过了两个多小时,王亮被推了出来,然后推进病房,医生的话是这样的:手术很成功,但由于是粉碎性骨折,部位也不太好,留下后遗症是避免不了的,恢复好的话不用拄拐。 麻药劲过了后,王亮醒了,双眼含泪,看到大胡,第一句话就是:“胡哥,我的腿会不会残废?” 大胡已经听过了医生的话,但也没有如实告诉亮子,安慰的说:“放心,亮子,没啥事,安心养病,你啥都不用管,只要胡哥在,永远管你。” 大胡安排两个兄弟照顾亮子,安排其它兄弟都撤了,临走时告诉亮子:“亮子,明天胡哥就去给你报仇,你好好养病。” 亮子担心的对大胡说道:“胡哥,报仇不着急,你可千万别出啥事。” 大新也在旁边,明白亮子什么意思,亮子家庭条件非常差,现在自己又受这么重的伤,他担心大胡万一出事,没人管自己了。大新赶紧说:“亮子,你放心,你是大胡的兄弟,就是我兄弟,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听大新这么说,亮子就没再说什么。大胡他们离开医院,回到平房,安排了两个兄弟轮流值班,坐在窗前盯着院里,预防克生再来个回马枪。 第二天上午,大胡带领大队人马,进入服装批发市场,克生不在,牛铁的几个小兄弟在,大胡也没怎么打他们,把他们撵走了,让他们转告牛铁和克生,市场和他们没关系了,并且抓住他俩,就干残他们。 而到了今天,结巴的状态也好了很多。早晨九点多,结巴醒了,大新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听到结巴用不大的声音说道:“新…新哥。” 大新听到结巴说话了,赶紧回身走到病床前,弯腰用一只手轻轻按住结巴的肩膀,说道:“别动,别使劲动,有啥需要,慢慢告诉我。”而在病房的朱杰和榔头也赶紧凑了过来。 结巴比较费力的继续说到:“李…李…李一多。” 大新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确定了一下:“哥懂了,李一多扎的你,你看清楚了,别急,慢慢说。” 结巴回答道:“是…是李…李一多,第…第三个扎…扎我的…就…就是他。” 大新明白了,先安慰结巴,让他不用再说了,太耗费体力,好好休息。 但是结巴依然费力的说道:“不…不要告诉…告诉我姐,我…我住院了。”大新点点头,意思是放心吧!不会让你姐知道的。 郝军和大新的南城公园甩点,在一个社会前辈的说和下,最终告一段落。回到北城后,李一多很郁闷,被大新抓住,还挨了一顿打,感觉自己丢了面子。鼓动军哥继续和大新干,但郝军不同意,他劝小多,混社会就是互相给面子,不能出尔反尔。还对手下的其它兄弟公开说,和南城齐大新的事就过去了,谁也不能主动挑起争端,这样彻底把李一多报仇的火焰浇灭了。 李一多清楚,虽然自己兄弟也不少,但是没有军哥的支持,他自己对抗不了大新,更何况大新背后还有鲁永强。 本来事情已经过去快三个月,李一多身上的伤早好了,对大新他们的仇恨也淡了。前天晚上一个南城的朋友邀他喝酒,社会人在一起喝酒聊的也是社会事,聊聊哪个区谁最猛,谁的势力最大。北城还是郝军,聊到南城时,这个朋友的一个哥们喝高了,也可能是因为不知道大新抓过李一多,话里话外把水果市场的齐大新一顿捧,重点还提到了大新的兄弟结巴,说道:“那个结巴我见过,长的就挺吓人,在几大市场,没有人不怕他,干鲜菜的大辉猛不猛,被结巴拿着双管猎顶的认怂了。” 听这哥们眉飞色舞的一说,李一多已经好的伤疤又被揭开了,那次被大新他们抓住,结巴打他打的最狠。这哥们还在说着,李一多实在听不下去了,想发火,又自己压住了,毕竟那一次交手自己丢了面子,所以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反驳对方,一生气,干脆起身和朋友找了个借口,带两个兄弟走了。 李一多开车回北城,正好需要路过,结巴和大耳朵正在消遣的那家歌舞餐厅,门前的那条马路,马上路过餐厅门口时,前面的一台车减速往餐厅拐,李一多跟在后面必然也要减速。当时结巴正在路边等出租车,前面拐弯的那辆车,它的车灯正好照到结巴身上,李一多坐在驾驶位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内心开始不平静了,前面的车拐弯之后,他开车继续往前走,开了二百多米,踩了一脚刹车,他后面的一个兄弟问:“怎么了?多哥,是车出问题了吗?” 李一多犹豫了一下,用比较重的语气回道:“没有,碰到一个仇人,你们俩一会儿下车给他几刀,别往死里扎,也别说话报号,扎完上车咱们就走。”说完掉头往回开。 做兄弟的,大哥让你干谁你就得干谁,这是做兄弟的基本素质,李一多的两个兄弟听多哥这么说,一起表态:“放心吧!多哥,指定把你的仇人撂倒。” 李一多掉头又路过餐厅门前,结巴还是站在马路对面等出租车,李一多减速,让两个兄弟认认人。然后开到前面再次掉头回来,这次在离结巴十来米处把车停下,让俩个兄弟下车往前走。他不在结巴旁边停车,目的就是怕引起结巴注意,认出开车的是他。看到两个兄弟快要走到结巴旁边时,他开车跟上,计划是两个兄弟咔咔几刀,把结巴撂倒,自己的车也到位了,两个兄弟上车就走,想法是相当的丝滑。 第9章 蹲守李一多 不知道是两个兄弟太面,还是喝酒喝大了,两个人上去一顿舞扎,其中一个还被结巴一拳打了一个跟头。李一多的车开到跟前,一看这种情况,也没多想,自己掰开大号卡簧刀下了车,也不磨叽,对着结巴上身就是一刀,这一刀扎到结巴的肺上,其实也算结巴运气好,偏一点,结巴就没了。而李一多扎结巴的时候,餐厅门前有一辆车刚刚启动,车灯打开了,所以结巴看清了李一多的脸。李一多扎完结巴一刀后,结巴就失去了战斗力,他又对结巴的肚子扎了两刀,然后叫两个兄弟一起上车,迅速的开离现场。 李一多打架经验非常丰富,知道自己下手挺重的,所以也安排人到市医院打探消息,知道结巴没死,但他无法断定,结巴是否把他认了出来,所以这两天自己谨慎出行,没有把此事告诉郝军。 大新听结巴说出,是李一多下的黑手,现在他想的是这个仇该怎么报。堂堂正正的通知郝军,让他交出李一多,不用想,郝军一定不会交人。别说像郝军这样的顶级大哥,就算是一般的小大哥,这么大的事,也不会交出兄弟,赔钱如果解决不了的话,就赶紧让兄弟躲起来,然后一推三六五,说自己也找不到人。 郝军同意赔钱,应该问题不大,但这不是大新想要的结果。兄弟重伤,对方只是赔钱了事,自己的面子往哪放。混社会讲究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所以大新决定不沟通,就暗地里抓。这种抓人的效率高低,那就要看人脉的,主要看给你递点的多不多,当然,如果有李一多身边的人,对李一多不满,愿意出卖李一多,这是效率最高的。 大新通知了左春风、大牙、鬼子六等几个信的过、不能走风的朋友,让他们通知兄弟,或者找可靠的人上线索。他也找了四指,四指只说帮助大新留意一下,但最终四指没帮大新找李一多,四指太懂了,一旦自己摸到李一多,把点递了,万一这个事漏了,郝军指定把自己打残。强哥的事他竭尽全力,其他人的事,要看风险大小,就算大新是强哥的铁哥们,自己也不会冒险。 现在只有等,等着线索来了就去抓李一多,在那个年代,抓人不好抓,信息不发达。 到了中午,牛铁给大新来了电话:“齐大新,你欺人太甚,我倒要问问你,为啥让大胡的人,把我脚筋挑了。” 大新知道,大胡当初干鲁莽了,牛铁的这个问题自己回答不上来,干脆就不回答,直接来横的:“为啥挑你脚筋,不为啥,就特么干了,如果亮子的腿不断,我会赔偿你。现在,市场你别想要了,别让我抓住你和你的大兄弟克生。”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如果牛铁是来和大新服软的,大新可以和他谈条件,现在是来叫嚣的,大新不可能惯着,明知道这么做自己很危险,但是混社会没办法,硬挺也得挺。 挂了牛铁的电话,大新打给大胡:“大胡,继续安排人去其它医院找牛铁,他的伤是短时间出不了院的。” 这样过了三天,两条战线都很平静,李一多这边没上来线索,牛铁那边大胡也没找到人。只是知道牛铁在西城的省院做的手术,但是病房里没有牛铁,估计是做完手术,知道自己的大兄弟克生把亮子腿打断了,转到外地去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李一多那边来了线索,在西城迎宾酒楼,西城蓝马大哥钱满仓过生日,各路大侠都会参加,李一多也去。大新一听这个线索直挠头,这个钱满仓自己也认识,但是也只是认识,俩人并不熟,所以自己也不在邀请行列。 在省会罗城,乃至附近的几个省,钱满仓都是数一数二的蓝马大哥,局比老达子的还要大。大新是不想得罪他的,但是还是安排人出发,主要是在李一多回去的路上找机会,迎宾酒楼的门口都不行。 一辆车,朱杰带队,成员由榔头、赵有和小莫组成,赵有是通过二林来的,也是个纯纯的炮子,进过大墙,敢打敢干。大新又搞了三把东风三,一把给赵有用。小莫身体很强壮,年龄只有二十六,也是大新的狱友,这次打个辅助,没拿火器。而朱杰拿东风三,榔头还是双管猎。 这种蹲坑等人耗时很长,朱杰下午五点到达迎宾酒楼,把车停在酒楼附近不显眼的地方,坐在车里能看清酒楼门口的情况。生日宴六点开始,朱杰和榔头没有下车,怕被认出来,让李有和小莫下车在停车场抽烟聊天。那么多人参加宴席,谁会在意一两个人呢?上次抓住李一多的时候,俩人也见过他,但是没轮到他俩打李一多,所以被认出的可能性极小。 六点,来的人真多,门口一时门庭若市,朱杰的眼力非常好,看到老达子进去了,那个叫国三的也来了。紧接着,郝军出现了,他的后面正是李一多和海洋,在这两个人的后面又跟了六七个兄弟,郝军在北城也摆局,来是必然的。 人都进个差不多,李有和小莫回到车上,告诉朱杰,对方车的位置也锁定了,共开了三辆车,下来了十个人。朱杰给大新打了电话,大新回复,如果三辆车一起离开,就别跟了,就算跟到北城不被发现,也不好下手,对方人太多,风险也太大。另外,李一多和郝军在一起时,绝对不能动手,不想和郝军全面开战。 一直等到八点,郝军和海洋走出酒楼,分别带着两个兄弟,开走了两辆车,李一多没跟着出来。 到了九点,李一多出来了,带了三个人,大新吩咐不要在酒楼附近动手,所以等李一多把车开走,朱杰开车在后面跟着。刚才看得清楚,这次还是李一多自己开车。跟了有四五公里,路上基本已经没人没车了,朱杰让榔头和李有准备好,自己准备上去别停对方的车,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对方有异动,赶紧开火。 第10章 半夜惊魂 朱杰加速准备超车,但是李一多这几天很谨慎,今天酒也没敢多喝,他也注意到后面朱杰的这辆车,可能是跟着自己的。所以看后面的车突然加速,有超车的苗头,李一多也赶紧猛踩油门。朱杰一看,露腥了,但是也不死心,好不容易逮住李一多的影,哪肯轻易放弃,现在进入飙车阶段。 这一次,从左侧,快和对方的车并排行驶时,榔头把双管猎伸出窗外,对着主驾位置,把两发都勾了出去,砰、砰两声。对方车左侧的玻璃全碎了,很幸运,李一多车上的人竟然没有中招,简直是运气爆棚,有几粒铁砂子从左侧玻璃穿过,打到风挡玻璃上,把风挡玻璃都崩裂纹了。 李有用东风三也伸出窗外开了两下,也没命中,当年的路没有那么平,又是移动目标,就算距离近,也很难命中。这种情况,五联发和双管猎比东风三好用,散弹打的面积大。 李一多一看对方开枪了,也爆发出洪荒之力,一脚大力踩油门,又拉开点距离。后座的一个兄弟也挺给力,把东风三伸到已经碎了的车窗外面,枪口朝后,连开三枪。朱杰看到对方有开火的意思,点了刹车,虽然命中率很低,但是点背的时候也可能中奖。 朱杰减慢了速度,而榔头还要给双管猎装子弹,朱杰马上制止了,车上空间这么小,双管猎太长,路再颠簸一点,别再走火,朱杰掉头撤了。 李一多看到后面的车不追了,自己也放慢了速度,对车上的人说:“大家都没事吧!” 坐在副驾的是个蓝马大哥,和李一多关系非常好,这次搭车去参加生日宴,岁数已经三十五六了。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对李一多说:“小多,我中枪了,我的腿流血了,流了很多,还是热乎的。” 李一多一听,大惊失色,这么寸吗?干大动脉上了,马上说道:“挺住,大哥,我们马上去医院,”赶紧再次把油门踩到底,全力加速。 一会儿,这个蓝马大哥又对李一多羞愧的说道:“小多,不用着急,也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李一多挺奇怪,以为这个大哥快不行了,难道这是弥留之言吗?赶紧鼓励这位大哥:“挺住啊!大哥,你会没事的,咱们马上到医院。” 那位大哥难为情的回道:“小多,我没中弹,酒喝多了,没把持住,尿裤子了。” 李一多一听这话,本想发作,这扯的太远了,尿裤和出血还分不清吗?但想想算了,没出事比啥都强。 谁偷袭的自己,天很黑,他是没太看清的,但是除了路大新这一伙,罗城敢这么干的并不多。 大胡这边,服装市场静悄悄,牛铁和克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几天一直没有出现。大新告诉大胡,牛铁给他打电话的事,也告诉大胡,现在没什么好办法,就得挺着,要是他牛铁真有杀人心,咱们也得挺着。混社会,想要得到利益,风险和代价是必须承担的。 第一天占完牛铁的地盘,第二天大胡就让老聂和李雨撤了,留这么多人,挑费太大,再说也没什么用。就自己这十八个人,现在统一行动,必须都住在平房。本来团队应该二十三个人,王亮住院,又安排两个陪护的,剩二十人了。有两个听说统一行动,要请假,被大胡直接劝退了,危险时刻就逃避,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到了第四天晚上,大胡这十八个人统一在平房做饭吃饭,晚上安排执勤的守着。到了半夜十一点多,执勤的兄弟感觉有动静,赶紧往院里望去,月亮很大,能见度比较高,院里什么也没有。当他抬头往围墙上看时,吓了他一大跳,围墙上蹲着一人,正在回手从墙外拿着什么东西,执勤的兄弟大喊:“胡哥,进来人了,墙上有人。” 兄弟们分别住在五个房间里,而寂静的夜晚,值夜兄弟的大声呼喊,兄弟们全醒了,大胡、大军、大武三人住两个房间,并且房间挨着。第一时间三人伸手拿火器,李雨的那把东风三暂时借给大武用,所以现在一人一把,三人刚刚把家伙握在手里,就听到“砰、砰、砰”连着三声枪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值夜兄弟才喊出:“有枪,胡哥,有枪。” 为什么枪响之后再喊,因为他看到对方,从墙外接过来的一个长家伙,一开始他还认不清是个什么东西。而当对方举起来的时候,他也看清了,人都是先顾自己,他马上趴在墙底下,而这时候枪响了,响完他也趴好了,喊出刚才的那几句话。 枪响过后,大胡也马上喊道:“都躲好,别露头,远离窗户。”自己跑到门口,把身体藏在门框里,举起五联发对着门口。 大武和大军分别跑进左右两个大房间,这两个大房间的玻璃对着院墙,俩人举起东风三透过玻璃搜寻院子里面的目标,过了一会儿,大武说道:“胡哥,应该跑了,我出去看看。” 大胡回道:“都别动,等一会儿,没我的命令,所有人都先藏好,大武,听见没有。” 大武回道:“知道了,胡哥,我就在这里待着。”对方是开完枪跳进院子,还是跳出去跑了,谁都没看见,刚才都在着急保命,低头躲着。 又过了五分钟,大胡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别动。” 大武说道:“胡哥,我先出去,你在后面。” 大胡说:“不用,你和大军跟着我就行。”大武还想说话,被大军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大武就没继续说。大军明白,人指定是跑了,别说屋里有三把家伙,就是什么也没有,对方也得赶紧跑,他不怕巡捕来抓他吗?所以就不让大武继续逞能,这种有担当,出风头的事,还是让给大哥吧! 三人出去后,确定院里,门外都没人,赶紧让大家穿好衣服,十八个人挤进一辆微型面包车,一路开到水果市场。大新在市场里有住的地方,就是条件差点,大胡把十个人扔到水果市场,自己开车拉着其它的人去了结巴和大耳朵住的楼房。 第11章 牛铁议和 大新等朱杰他们回来,了解情况后,无法准确知道榔头和李有开枪,打没打到李一多他们。但是朱杰判断打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没让他们躲,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大胡的事太晚了,大胡也没给大新打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胡开车,带着大军回到了平房据点,在远处看了看,没啥情况,他判断不会有邻居经官。这个平房是个独院,本来是住两家的设置,现在合为一家,大胡进了院子,玻璃碎了,门上还挨了一下,显然是五联发打的,要是双管猎只能打两发,仔细看了被打的位置,大胡笑了:“原来就是来吓唬咱们的,看,大军,枪口抬的这么高,对方也是怕打到人的。” 是的,玻璃和门打的都是上面,都快到房檐了。 这三枪是来吓唬人的,但真好使啊!大胡本来十八个人,又有三个走了,三枪吓跑三个人,想想也是,跟大哥当小弟,发工资不定时,还不知道赚多少钱,风险太大了。 大胡安排大家回来,把玻璃换了,门上的铁砂子能抠的,抠出来,继续住。大胡搞的这个服装市场的项目,虽然扩张的挺快,把牛铁的地盘也占了,但是还没到收保护费的时间,而服装市场其它赚钱的地方,大胡还没开始研究。来了快一个月,净打仗了,没时间干别的。立项之初,大新给他拿了两万块,前几天,抢牛铁的地盘,大新又拿了两万块,给王亮看病,也是大新拿钱。所以大胡现在也得省着花钱,不好意思总向大新要。 大新现在一天在家里住,一天住在医院住,昨天晚上他在医院住的。上午十点才知道大胡那边昨晚出事了,大胡觉得事不大,没给自己打电话,自己联系的大胡,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大新还是决定不用那张牌。 是哪张牌?大新得到准确消息,牛铁在西城还有一家游戏厅,也是赌博机的那种,生意非常好。原本双方矛盾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大新把牛铁的游戏厅砸了也不足为过。但是,话说回来,这次冲突的起因在大胡。而从克生能把亮子的腿砸断这点看,牛铁也是够狠的,而在把他的市场抢了之后,他反而几天都没了动静,终于昨天晚上有所行动,也只是象征性的放了几枪,目的只是恐吓,说明牛铁也是有顾虑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失去全部,如果贸然把他最后的希望掐断,恐怕牛铁会彻底放飞自我,那才是真的你死我活,谁都别想好了,大新不想把牛铁逼的没有退路,等等看,牛铁还会打什么牌。 正想着,大新的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北城的郝军:“齐大新,昨天晚上是你的人偷袭了小多吧!你不会不敢承认吧!” 大新回答:“如果是我的人偷袭他,好像也没啥毛病,血债血还,有什么错?” 郝军很烦大新的这种语气,但也得继续往下说:“小多和我说了,一时冲动把你的兄弟结巴扎了,人不是没事吗?你早和我说,何必打来打去的。昨天幸亏没伤到小多,如果伤到小多,你齐大新在水果批发市场还能待消停吗?”郝军就是这样,和任何混社会的唠嗑,总会压人一头。 大新也不生气,和这种人生气也没用,只是淡淡的、略带嘲讽的回道:“没事,我本来也没想消停的待着,军哥你牛逼,随时来水果市场找我。” 郝军虽然听着挺刺耳,但还是压住火,说道:“别的不多说了,给你拿一万块钱,此事翻篇得了,我郝军打谁给过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齐大新,要不是大刚哥出面,南城公园,你早就没影了。” 大新回道:“南城公园,要是真打起来,没影的不止是我自己,一万块钱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缺一万两万的,我兄弟的伤我自己花钱看。”大新说完把电话挂了。 郝军还想说话,其实他已经忍受不了大新这种硬话软说的语气,刚想发火,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他对着电话飙了两句脏话,转头对李一多说道:“小多,这段时间注意点,别瞎跑,如果在北城发现齐大新的人来抓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一多听军哥这么说,心里有点憋屈,自己总躲着多没面子,于是和军哥建议:“齐大新太狂了,军哥你的面子都不给,你给我多拿一些家伙,我去把他的水果市场抄了。” 郝军无奈的回道:“这个事你没理,小多,你军哥混到今天,大多数事还是要讲理的,你先消停一阵,过些日子我想办法把这个事帮你化了。” 大新当然不能和郝军轻易妥协,虽然再想抓李一多已经很难了,但也只有慢慢抓了。 一晃时间又过了半个月,李一多没抓到,虽然上过两个线索,都在北城,朱杰他们也去了,但机会都不好,下不了手。大新不准朱杰小组在北城多停留,时机不好赶紧撤,北城是郝军的地盘,万一被堵在北城,就麻烦大了。 又过了两天,左春风给大新打来电话,说是汪冰找了自己,想调和大新和牛铁的矛盾。大新自然不会拒绝,他告诉左春风,让汪冰直接打给自己就行。 一会儿,汪冰就打了过来,意思也很明确,牛铁的市场不要了,给大新,而自己的脚筋断了,王亮的腿也折了,就互碰自赔,谁也不用找谁了。但是市场既然给了你大新,那不能白给,让大新出二十万,就当卖给大新了。 二十万值不值,相当于半年的保护费收益,值指定是值的。因为市场不仅只有保护费的收益,还有其它的收益。但是大新没同意给对方二十万,只同意给十万。因为你牛铁虽然脚筋断了,大新找人打听过,牛铁在省院手术做的很成功,恢复后和正常人虽然差一点,但也不会差太多。而亮子就不一样了,就算运气好,恢复好了不用拄拐,但也变成了点脚,永远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 第12章 郝军死讯 汪冰无法做决定,挂了电话之后告知牛铁,到了下午汪冰又打了过来,告诉大新,牛铁同意了。大新也不磨叽,直接让大胡到自己这里取了十万块,下午四点就送到了汪冰手里,此事就此了结。 大新混社会虽然胆子大,但是从不钻牛角尖,既然抢了别人的地盘,给钱能解决总比打个你死我活强,况且这个交易是非常划算的。至于王亮,留下点残疾,但是也没办法,这是混社会必须要承担的代价。 牛铁不让么恨大新,毕竟和大新差着段位,他最恨的还真是王亮,自己的这种结果,没有王亮,大新他们就不会来服装市场发展的,自己也就不会有飞来横祸。这就像古代一个人做了坏事,被官府抓了,他恨官府吗?不恨,他恨的是那个告密的人。 能把牛铁的事了结,大新轻松了很多,不用两线作战了。大胡也当即表态,自己领着大军和大武也参加报复李一多的行动,大新正犹豫,用不用这三大组合时,北城出大事了,郝军死了。 郝军怎么死的?这要从李四说起,就是在拐子路口被朱杰打了一枪的李四,虽然小腿中弹,但幸好没伤到骨头,伤好了继续自己的混社会的事业。李四是李一多的兄弟,但不是直属兄弟那种,属于外围兄弟,这种外围兄弟大哥是不给钱的,用你办事的时候,有时会给你拿点钱,但大多数时候就是混顿饭、整几盒烟就不错了。 而李四也算一个小小大哥,也有几个小兄弟和自己混,没有地盘,靠四处接活为生。当然,坏事也干了很多,欺负小商小贩,抓人家几手瓜子,抱走别人两个西瓜。 有一次,一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女孩小萌,找到李四,两个人家住的挺近的,认识的比较早,但是交往不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李四虽然也垂涎小萌的美色,但觉得自己够不上。而这次小萌找李四,事情也很简单,有个男的总缠着小萌,小萌挺烦的,让李四给这小子点颜色,让他离自己远点,别再找自己,说事成之后给李四一百块钱。这活李四必须接,小菜一碟,把那小子一顿踢,那小子问李四:“我追小萌和你什么关系,你凭啥打我?” 李四当然不能说,小萌给我一百块,让我打你一顿的,就脱口而出:“为什么打你,小萌是我女朋友,我的女朋友你都敢琢磨,打你有毛病吗?” 这个理由很充分,打就打了,对方也承诺不再纠缠小萌,事情办的很漂亮。回去和小萌眉飞色舞的讲述了自己打人的经过,也告诉小萌,自己是以小萌男朋友的的身份打的那小子,小萌听后嫣然一笑,妩媚还略带羞涩的回道:“谁是你的女朋友,以后不要瞎说。” 一句羞答答的话“谁是你女朋友”,小萌给李四的一百块钱,李四也没要。从此小萌称呼李四为四哥,关系熟多了,但也没有承认李四这个男朋友,只是有些暧昧罢了。 李四中了一枪,对李四的影响很大,混社会就是这样,就怕你什么战绩都没有,没有胜绩,有败绩也比没有强。更何况李四挨的是枪子,一般混子挨打挨砍都经历过,中枪的没有几个,在拐子路口,多哥被抓,还被一顿打,郝军这边也就李四中弹是个亮点。李四住院的时候,郝军去看过李四,还给他拿了两千块钱,当大哥的,体恤下属是必须的,要不兄弟们怎会替你卖命呢?不但给李四拿钱,还给李四一个场子,让李四当了看场子的小大哥。 这一下李四真的站起来了,今时不同往日,小萌也对他刮目相看,以前想牵小萌一下手都费劲,现在一步干到位,俩人终于确定了恋爱关系。 现在的李四,在事业上,成了小大哥,在爱情上,美人怀中抱,正是春风得意时。 但是好景不长,小萌这边有了麻烦。小萌在夜总会上班,接触的什么人都有。有个做建材的老板霍总看上了小萌,想带小萌出去,小萌虽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但是现在毕竟和李四在一起,最主要的是这个霍总又胖又丑,她没同意。霍总以为钱没到位,又拿出两千,在九三年,也算天价了。可是小萌还是不从,说自己有男朋友,不出台,霍总一看小萌这么不识抬举,明显是看不起自己,怒不可遏,给了小萌一个耳光,还好看场子的来了,把霍总拉住,但拉住是拉住了,霍总还是不依不饶,不让小萌走。 在那个年代,像霍总这样的老板也是半个社会人,他是李一多的金主,和郝军也认识,所以他才这么猖狂。看场子的也不敢得罪他,他骂看场子的,看场子的也得挺着。小萌无奈,让姐妹帮着给李四打了传呼,李四赶到夜总会,怒火中烧,上去就要打霍总,被夜总会看场子的拉住。霍总是大客户,怎能让李四随便打,再说,霍总也摇人了,找来的人段位比李四还高点,好在这些人都认识李四,也没打李四。但他们还是站在霍总那边,因为霍总有钱。李四一时没辙,联系了李一多,李一多当时正躲着朱杰他们,没到现场来,不过给霍总打了电话,霍总把人撤了,走之前他牛气冲天的说:“面子我就给这一次,下次来,小萌必须和我出去,谁说都不好使。” 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是没过几天,霍总又来夜总会玩,非让小萌陪他。李四知道后,联系了多哥,多哥挺为难,显然,他是不会因为李四和金主霍总翻脸的,多哥让李四找军哥试试。 李四从来没找过郝军办过事,因为级别差太多,要不是挨了一枪,自己都沾不到郝军的边。但现在郝军对他也算挺重视的。他打给郝军,没想到郝军答应的很痛快,并且亲自去了夜总会。霍总可以不给李一多面子,但是郝军来了,也必须笑脸相迎,并且赶紧作出保证:“军哥,我喝多了,不知道李四是你兄弟,既然是你军哥兄弟的女朋友,我以后绝对不会难为她的。” 第13章 郝军之死 力度就是这么大,确实,在北城,还没有郝军摆不了的事。李四为了表示感谢,和女朋友小萌找了个好饭店,请军哥喝酒,郝军也没推辞。郝军带了一个贴身兄弟,就四个人,在包厢里喝酒聊天,能单独和军哥喝酒,李四是很高兴的,席间他对军哥尊敬有加,也放出豪言壮语,表示愿意为军哥上刀山、下火海,一辈子都做军哥的兄弟。 小萌没见过郝军,但也是早就听说过的,知道郝军是无人能及的超级社会大哥。在席间她也是频频敬酒,小萌的嘴还是很会说的,对军哥的感谢之词、敬仰之语,都说的恰到好处,军哥听着心里也很舒服。 这时候,李四的呼机响了,军哥拿出大哥大,让李四回了过去,原来是场子有事,让李四赶紧回去。场子就是军哥给他安排的,而在这种时候,在军哥门前,李四必然要表现的对工作尽职尽责,嘱咐小萌把军哥陪好,自己立刻赶回场子了。 李四的场子是个歌厅,规模不大,但生意也是相当的火。两伙客人打起来了,李四回来后,一看都是老主顾,自然谁都不想得罪,从中协调,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搞定。 完事之后已经很晚了,他认为郝军和小萌的酒局早就结束了,军哥和兄弟的女朋友还有啥可喝的。给小萌打了一个传呼,小萌没有回,他也没在意,也许是电话不好找,也许是小萌喝酒喝多了,回到家就睡着了。 等到下班回到了住处,小萌竟然没在家,他又给小萌打了传呼,依然没有回,去了小萌上班的夜总会,也已经关门了。在那个时期,罗城的社会治安不太好,上夜班的女孩出意外也是有可能的,别说女的,男的半夜被抢的,也不少。 又给小萌的好姐妹打了传呼,还真回了,告诉李四小萌今晚和自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夜总会。 李四想了想,给军哥打了电话,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想问军哥,酒局散了之后,小萌有没有和军哥说,她去哪里了。李四拨通了军哥电话,没想到电话关机,的确,已经很晚了,军哥应该已经休息了。 李四没有其它办法,回到住处,期盼着自己出去找小萌的这段时间,小萌已经回家了,但是很失望,小萌依然没回来,又给小萌打了几个传呼,依然没有回音。 在等待中,李四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上午,依然毫无音讯。到了中午,小萌给他打了传呼,他赶紧回了电话,很奇怪,小萌的语气冷冰冰的,告诉李四,去阳光酒店六二五房间找她。 李四赶紧打车去了阳光酒店,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敲开六二五的房门,很意外,开门的是军哥,这是一个套间,小萌只是在卧室的门口看看李四,然后转身回去了。李四不傻,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郝军也挺难为情的,很少说客气话的军哥,对李四也表示了歉意:“军哥酒喝多了点,这个事不怪小萌,但是军哥是个男人,既然做了,就要对小萌负责。四儿,你也别太难过,好女孩有的是,军哥再给你找一个,你看的场子小,军哥给你换个大的,这有一万块钱,你拿着,换两身好衣服,以后也是大哥了,穿的好的,有面子。” 李四并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着,郝军看李四不搭理自己,虽然自己做的事挺下作,但自己毕竟是大哥,平和的语调也变得严肃,继续说道:“四儿,跟着军哥混你将来也能成为大哥,但是我和小萌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你千万别出去乱说,你知道我最要面子,让别人说我的闲话我可是受不了的,再说,小萌只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想开点,就过去了。” 李四依然没有回话,表情依然冷漠,郝军有些愤怒了,刚想发作,突然小萌又走到卧室门口,喊了一句:“军哥,先让四哥走吧!” 郝军压住火,把桌上的一万块钱递给李四,李四没拿,转身走向门口,郝军挺生气的,但也没有发作,李四开门走了。 郝军在门关上之后,随口飙了几句脏话,这时候有人敲门,郝军生气的大声问道:“谁呀!我这里忙着呢!以后再来找我。” 门外传来李四的声音:“军哥,我是李四,我是回来拿钱的。” 郝军听是李四,还说回来取钱,马上脸上露出了微笑,拿上桌上的一万块钱,边开门边和李四说:“四儿,这就对了,钱拿着,以后有事找军哥…”话说到这里,停了,这是郝军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李四右手拿的卡簧刀,已经刺入郝军的胸口,并且没有停,李四拔出刀,又接连刺了郝军十几刀。小萌看到此景,吓得胆都破了,在屋里尖叫连连,郝军倒下了,李四从郝军满身是血的身体上跨了过去,走进屋里。 这时,六二五房间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举的一把东风三走了出来,是郝军的贴身兄弟,他看到满身是血,倒地的郝军,大喝一声:“李四,是你伤的军哥,我特么打死你。” 李四回头看看举枪的这个兄弟,没有回话,转过头对着小萌说道:“我相信是郝军强迫你的,你好好活,我不怪你。” 然后李四又从郝军的身体跨了回来,走出房间,郝军的贴身兄弟被吓得退后好几步,枪口一直对着李四,却没有开火,李四走远,他赶紧叫人帮忙把郝军往医院送,当然,送到医院之前人就没了。 李四拿着刀下了楼,满身是血,走在大街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明娼暗娼他也找过不少,可是小萌是他的初恋,这是确定无疑的,尽管小萌也是个坐台小姐,但是李四非常珍惜她。李四没有跑,在大街上被当场抓住了。 罗城一代江湖风云人物郝军就这样陨落,虽然死的原因令人唏嘘,但是作为曾经的北城一哥,他的所能达到的高度,也足够后来所有的江湖人顶礼膜拜。此后罗城混社会的,经常会说这样两句话:“狂,谁也没有当年的郝军狂”,“兄弟多,谁有当年的郝军兄弟多,挥手几百人。” 第14章 结巴的选择 这个消息也令大新惊愕,他也不太相信对自己傲慢无礼的郝军,就这样没了。就算他和永强联手,去北城和郝军甩点,胜算也不会太大,而上次南城公园的约战,郝军也是压大新一头的。如此狂的一个人,竟然死在被朱杰打了一枪的李四手里,真是世事无常啊! 更令大新没想到的是,郝军死后第二天,李一多主动给大新打来电话:“齐大新,军哥死了,我不想和你打来打去的,结巴确实是我扎的,我也不藏着掖着,你开个价吧!我只想安安心心的把军哥的葬礼办了。” 大新犹豫了一下,说道:“江湖事,咱们江湖了,这个价我没法开,不过你放心,郝军的葬礼没办完之前,我绝不安排人找你,我说到做到。” 李一多想了一下,回道:“我相信你齐大新说出的话,这样,我给你出十万,这已经是天价了,打残了也不用这么多钱,你看看行不行。” 大新其实也很纠结,以前一直追着李一多不放,因为郝军在,他就是为了志这口气。但是郝军死了,在追着李一多不放已经没啥意思了。以前你打的是郝军的大兄弟,现在你打的只是李一多。大新回道:“这样,你先办你大哥的葬礼,办完之后在说吧!”大新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挂了李一多的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刘大刚又给大新打了电话,为的也是李一多的事。显然,李一多想尽快解决和大新的纠葛,这个也好理解,郝军死了,李一多想要尽可能的去争夺郝军留下的遗产。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不想为其他事分心,更何况,没有了郝军,他和大新的实力差着段位呢! 大新这次和大刚哥说的很明确,让李一多再多出点钱,自己和兄弟结巴说说。结巴同意,就和解,结巴不同意,那李一多必须血债血还。 李一多性格是挺急,也可能他认为这个事不能拖,直接把价码提到十二万,并且又直接给大新打了电话:“我就能拿出这么多,我只是军哥的兄弟,这些钱还得找做生意的老板借。” 大新告诉李一多下午回复他,现在的大新,反而为难了,怎么和结巴说,当初立下了此仇必报的决心,现在又劝结巴和解,不太好开口。 已经过去一个月,结巴已经能下地了,就是身体特别虚,今天病房人挺多,市场的六七个人都来看结巴,结巴的心情也好多了。大新回到病房后,呆了十几分钟,决定还是尽快和结巴把事说了,他叫大家都出去待一会儿,就留朱杰和结巴在病房。 大新让结巴先躺好,他怕结巴一激动在摔倒,然后开口说道:“结巴,新哥和你说几句话,你同意不同意都没关系,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刚才,李一多和大刚哥给我打了电话,要出十二万与你和解,你要是同意,这十二万都给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们继续抓李一多。当然,昨天李一多的大哥郝军死了,基于江湖道义,等到郝军葬礼之后我们再继续抓他。” 结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过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大新和朱杰,说道:“我…我没事了,我要…要钱,给我姐…姐买…买套房子。” 结巴有一个姐姐,比结巴大十几岁,在结巴十几岁的时候,父母相继离世,这时候姐姐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姐姐照顾下生活。结巴的口痴是天生的,从小受到别人的歧视是避免不了的,慢慢的变得性格内向、脾气暴躁,总是和别人打架。结巴的运气还算不错,姐夫是个和善的人,也拿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十八岁时,结巴和别人打架,脸上挨了一刀,留下一道长长的疤,二十岁又把别人扎了,进了大墙。他姐和姐夫去看他,姐夫用满怀歉意的语气对结巴说:“弟弟,你打伤的那个人,他家死活不同意和解,一分钱也不要,要不姐夫卖房卖地也早点让你出来。” 结巴一听笑了:“要…要也不能给…给他,我在里…里面挺…挺好,有吃…吃有喝,不…不用管我。” 大新在里面认识了结巴,看到结巴的愣劲,对结巴非常好,有大哥理想的人都会看重结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大新出来后,结巴就一直跟着大新混社会。 结巴和李一多的恩怨,就此化解。在郝军死后,北城再无绝对的一哥。海洋继承了郝军的局,成为北城蓝马大哥,李一多自己兄弟多,占据的利益也挺大。而被郝军长期压制的杨学正,也就此翻身,成为和李一多并驾齐驱的北城大哥。 第1章 年轻的行刺者 在罗曼蒂和老赖对峙之后,郎万年再也没有使绊子,永强的工地顺利封顶,今年的工期也就基本结束了。 风华路高层的项目,永强也顺利拿到手了,西城区工业路,罗天佐帮永强联系的建工小区项目,早就订好了。明年开工两个项目,今年建的新罗小区,明年下半年才能交付,而明年开工的最大的项目,风华路高层,需要三年才能完工。现在缺的还是资金,就算能抵押贷款,也是不够用的。薛金德同意借给永强三千万,四年之后永强给薛哥拿回四千五百万,当然,薛金德的钱也是从银行低息贷出来的,自己赚个利差。 天气有点冷了,永强现在穿西装的时候特别多,而这个季节,需要在西装外面再穿件风衣。 下午六点,和张伟下了楼,已经走到楼下自己停车的地方,张伟开车,永强坐副驾,俩人分别走向车的两侧。在这时,从永强侧后方跟过来一个人,两个手插在兜里,而在永强伸手去开车门时,那个人疾跑向前,从兜里把手拿了出来,右手赫然拿着一把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向永强刺去,永强的社会经验相当丰富,对方疾跑的声音,永强已经感觉到危机,猛转身回头,人已经到了眼前,情急之下,已经来不及躲闪,永强把手里拿的皮质文件包,护向对方要刺的部位,还算及时,文件包里的纸挺厚的,刀虽然刺透了文件包,也只是刚刚穿过衣服,扎破永强上腹部的一点皮,永强赶紧双手用力向右猛甩文件包,看看能不能使对方夹在文件包里的刀脱手,对方拔刀还算及时,但是右手也被向左带了一下,想要再次刺向永强需要从新调整,所以对方没有选择刺,而是翻动手腕,刀直接往回划向永强。 永强已经来不及躲,干脆就不躲了,双方离的很近,抬腿踢的空间是没有的,现在基本就两个选择,用手抓对方,这种做法如果控制不住对方拿刀的右手,自己会很危险。再一个就是双手用力推对方,目的是拉开距离,但是如果对方很强壮的话,可能推不动,还好,永强面对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对方的刀划到自己胳膊上的同时,自己的用力一推,也把这个年轻人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永强紧接着立刻踹向对方,对方挺灵活,向左一躲,没有再继续和永强继续纠缠,而是借势向左奔跑离去。 也许他是看到张伟已经绕过车头,走了过来,虽然张伟手里也什么都没有拿,但是瘦弱的自己对付两个相对强壮的成年人,也毫无胜算,而且自己是行凶者,被抓到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赶紧跑了。 张伟还想追,被永强叫住,本来张伟就是个项目经理,属于文职人员,也不是打仗人,永强犯不上让他冒险。而年轻人只跑了三十多米,看没人追他,停下来,回头向永强的方向望了一下。永强挺纳闷的,为啥不跑了,难道还要回来继续扎自己?但对方只是停了一下,就赶紧继续跑起来,跑到不远处,拐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2章 笨拙的千手 当时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其它的人,楼前有几个人,但他们搏斗的时间就几秒钟,也没大喊大叫,所以没有人注意到。 永强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是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穿的是胶鞋,衣服也很普通,都是低档次的,人看上去有些瘦弱,虽然当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上判断,此人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可能是在楼下等人的。所以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防备他。刚才搏斗中把他推出去的时候,永强看清了他的脸,确实很年轻,应该是刚刚成年的样子,脸也挺瘦的。 而没人注意的是,在年轻人跑了之后,在罗城大厦前面的马路边上,有一辆轿车,马上向年轻人跑的方向跟去。 张伟拿手绢先把永强受伤的胳臂缠上,然后俩人上车,永强赶紧打给小安,让他带着家伙去医院。转头又告诉张伟,别说自己的伤是被人用刀划的,就说不小心,在工地被铁丝刮的。特别是在耀颖面前,口径一定要一致,耀颖怀孕六个月了,可不敢让他担心,动了胎气就因小失大了。 伤的不重,缝了几针,胳膊的这点小伤对永强不算什么。永强在意的是这个年轻人的第一刀,用的力量很大,选的部位也够狠,如果命中,永强能不能活很难说,看那个年轻人的架势,如果第一刀命中,估计他还会给永强来上几刀。永强不禁一阵心寒,是谁想要自己的命?没有选择用枪,而是找了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在那个年代,专门接黑活人挺多的,雇人把一个普通人的腿打折,五千块就有人干,但是像鲁永强这个段位的,想要他的命,怎么也得十万块,什么人什么价码,风险大小不一样。 离开医院,永强去了国际酒店,把四指、银锁、二征、三光、大志也都叫了去,达哥也在,把行刺自己的这个年轻人的体貌特征告诉大家,让大家尽量寻找。达哥不放心,除了小安,又让二征安排一辆车,四个兄弟,天天跟着永强。 大家都走后,永强特意留下四指,他想听听四指的意见,四指说道:“现在市面上干黑活的人,我说的是敢把人销户的那种,大多数都是有事在身的。没听说有这么年轻的,况且还这么瘦,拿的还是普通的刀。雇人干这种事对雇主也是风险很高的,一旦露馅,雇主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谁会雇这么一个没有太多经验的人,干这么危险的事呢?所以我认为是个人行为的可能性也有,就是说来找强哥报仇的,具体什么仇,那就看强哥以前得罪过什么人了。” 永强觉得四指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混社会这么多年,自己对十八九岁、甚至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是很宽容的,打这种人,都是象征性打打就放了,从来不会多难为他们。更何况这两年自己动手打人的时候不多,也没有把谁打残过,既然想杀自己,自己最少把对方什么重要的人打残了,要不然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晚上永强回家,把耀颖心疼够呛,永强赶紧安慰,说这是小伤,工地上的铁丝刮的,一周就能拆线了。 现在耀颖肚子很大了,基本也不在店里呆着了,每天下午分别去两家店对对账就行了,永强为了安全起见,在耀颖每天出去时,也安排兄弟暗中保护。 找人是不好找的,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任何音讯,当然,这个年轻人也没有再去偷袭永强。看似已经风平浪静,如果是有人雇的这个年轻人,的确,他基本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已经露脸,雇主也会选择不再用他,被发现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这一天,老达子的局上出了状况,这种状况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那就是有老千来局上骗钱。老千一定是熟人领进来的,并且一般的时候还会有资方,当然,资方和这个熟人是一个人也是可能的。前两天,局上的兼职销售杨老三领了两个人来局上玩。 兼职销售就是专门找有钱人,领他们到局上玩牌,局东给他们发提成。这种工作现在也有,大多数都是往澳门介绍客户。谁认识这种人基本就是倒八辈子霉了,离倾家荡产就不远了。 杨老三领来的这两个人是建安市的发哥和他的兄弟小鼎,玩了两天,发哥就是押,没有做庄,到了第三天,发哥决定推一单十五万的,但他自己不推,他照住,让小鼎推。老达子是什么人,见人就能辨三分,每次来新的赌客,他都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第一眼见到小鼎,他就觉得这个人别扭,但是前两天他们就是压,也挑不出毛病,而今天坐庄,他就看出问题来了。这种老千也要先放水,一开始大家都是尝试性的押注,所以压的钱都不多,小鼎就放水,不管自己啥牌,也不翻牌,直接插牌堆里,告诉大家自己输了,让大家赢。押注的赌客以为碰到水庄,越赢越想赢,压的钱越来越多,这时候小鼎开始用手段,连收两把,看大家压的钱少了,又放了两把水,第三把大家压的钱有五六万,小鼎正准备大展宏图,刚要打色子,被达哥叫停了。达哥着急的对大家说:“赶紧把自己的钱都收好,分散着赶紧走,有抓赌的,例行检查,快到楼下了,赶紧赶紧。” 出现这种紧急状况,所有人都是很听话的,谁不怕被抓呀!也有人会和达哥开玩笑:“达哥,被抓了,你不也负全责吗?我们没啥损失。” 达哥回道:“在我的局上出事,我当然负全责,但是进去挨顿收拾,我是阻止不了的,不怕挨揍你就在这等着。” 说是说,大家赶紧收钱快速离开了,杨老三他们三个也着急走,被达哥拦下:“老三,保险起见,让你发哥先别下楼,拿这么多钱,又是外地的,半路遇上检查的不好解释,来,去我开的另一个包间,不会被查的,如果被查我负全责。” 第3章 出千的代价 屋里的玩家都走了,大山和几个兄弟想把赌桌也撤了,现在正在忙活着收拾桌上的牌九,达哥无奈的说道:“行了,都放这吧!不用收拾了。” 大家挺不解,看着达哥,意思是不收拾好吗?检查的进屋,看到这些怎么解释? 老达子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拿出电话给大志打了过去。这是无奈的选择,他可以不留这三个人,让他们走,就当事情没有发生,但是今天有两个老蓝马也在局上玩,他们能看不出来这个小鼎出老千吗?况且小鼎的手段并不高。达哥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让发哥上去做庄,都怪自己太自信了,来局上玩的,有很多都会点千术,但没人敢在达哥局上用。而偏偏这个发哥和小鼎就用了。既然这样,老达子心里决定,你们两个外地的,不把我当回事,我也就不惯着你俩了。 在局上出现老千事件,是非常严重的,是对局东利益的巨大的损害,所有的局东都宣称自己的局是凭运气赌输赢的,不会掺杂任何不当手段,所以局上出现老千就是把局东的招牌砸了,任何局东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局东不敢惩罚在局上出老千的,他的局就摆不下去了,没有赌客再会信任他。小安不在,这几天一直和永强在一起,再说,小安办事没深没浅,达哥也不想让他回来。达哥把电话打给大志,因为永强已经退居幕后,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大志出面的时候最多,大志听说是这种事,马上带了八个兄弟赶了过来。 达哥领着大志他们进了三人躲藏的包间,杨老三和大志也认识,还打了声招呼。发哥和小鼎顿感不妙,发哥赶紧开口问道:“达哥,检查的走了吧?那我们也不打扰了。”说完就想往外走,利杰一把抓住小鼎的胳膊,小鼎想要挣脱,大山上去用大胳膊把他脖子锁住,动弹不得。利杰从他袖子里拿出一张牌,是一张大天,这是老套路,只要是玩换牌的都藏大天。 杨老三马上大声喊到:“你们两个竟然出老千。”到底是贼喊捉贼,还是杨老三也蒙在鼓里,当然,杨老三这句话是为了自证清白的。 大志没管那么多,先给杨老三一个炮拳,接着大志带来的两个兄弟,上去就对杨老三一顿输出,马上把他打的蹲在墙边,大志说道:“你带来的人,你特么还在这装蒜,忽悠谁呢?” 杨老三还想说什么,被达哥打断:“先别打老三,老三你也别说话了。”大志的两个兄弟停了手,杨老三鼻口穿血,依然蹲在地上,没敢起来。 达哥问发哥:“你是千手的金主,还是有人指使你到我的局上出老千的。” 发哥答道:“是我让小鼎出的老千,和别人无关,我这有二十万,都给你,放了我和小鼎,另外,此事和老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我们使活,别难为他了。”说的干净利索,也没藏着掖着。 老达子回道:“一切按规矩来,两年前,西城满仓局上抓住老千,罚金是赢钱数的三倍,你们今天赢了五万,那我拿回十五万。” 听老达子这么说,发哥从包里拿出十五万放在床上,利杰上去收了起来。 老达子无奈的看着发哥和小杰,说道:“还有,满仓剁了千手以及千手同伴每人两个手指,我也不能破规矩。” 小鼎一听马上跪地求饶,而发哥竟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达哥,都是混口饭吃,我包里还有五万,你拿走,就当买回我俩的四根手指,我们再也不来了。” 老达子摇摇头,然后扭头对大志说道:“别再国际酒店,把他俩带走,把老三也带上,完事之后让老三送他俩去医院,既然这个发哥说老三不知情,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发哥听老达子这么说,突然掏出卡簧刀,要扎老达子,哪知大志早有准备,一把东风三指向发哥面门,厉声说道:“不把刀扔了,今天废你两条腿。” 发哥冷冷一笑,把刀扔到地上,讽刺的说道:“不就两个手指吗?没事,我认,长十个指头,本来就长多了。” 之后发哥和小鼎也没有反抗,让大志他们带走了,临走前,达哥对大志说:“把四根手指给我送回来。” 达哥的记忆力非常好,发哥做庄的时候,下面押注的谁输多少钱,他都记得。第二天,输钱的人每人赔了双份的钱,告诉他们昨天的小鼎是老千,自己找个借口把局散了,就是为了处罚老千,又把装在二锅头里的四根手指给两个老蓝马看了。 一个局能在罗城立得住,立威也很重要,老达子传达的就是强者信号,谁来我局上扯没用的,我都不惯着,而这些赌客,还是愿意到强者局上玩的,心里有安全感 ,起码不会被骗。 老达子抓老千的事,已经过去半个月,如果从永强遇袭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一切都风平浪静。永强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了起来,他认为,这个行刺者基本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一天,还是陪着耀颖做产检,医院的走廊都会有很多靠墙的椅子,供等待就诊的患者和家属休息。永强没有坐在椅子上等,而是和小安站着聊天。以前他并不会去注意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但自从被袭击后,他对这个年龄段的人特别留意。而就在此时,他看到离自己十几米远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离的挺远,并且椅子上都坐满了人,挡住永强大部分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年轻人的一部分轮廓而已。所以永强并没有在意,显然这个人和行刺自己的人是对不上的,就戴眼镜的一点就排除了。 等年轻人旁边其他坐着的人都走了,没有人挡着,永强已经能看到这个人的全貌,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穿的比较利索,戴的好像是近视镜,穿着条纹夹克,下身是西裤皮鞋,而行刺自己的人,穿的是胶靴,衣服也都是旧的,并且是磨损的很严重的那种衣服,仅从着装打扮上看,两个人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第4章 再次出现 永强盯着这个年轻人看,小安也注意到了,也顺着强哥看的方向,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就在这时,年轻人也扭头看向永强,永强也看到他的脸,也是一张清瘦的脸。永强眉头紧皱,眼前同时浮现出当天的场景,那天自己把行刺的年轻人推开,自己清晰的看到的那张脸,没戴眼镜,而且头发凌乱,但是脸型、鼻子、嘴、眼神、表情,和十几米外这的年轻人越对越像。 永强不由自主的向那个年轻人走去,而小安也跟了过来,年轻人坐的位置紧靠着十字路口,他也赶紧起身,拐入向左的走廊,永强由走变跑,迅速向前,向左方向的走廊比较短,尽头是一个丁字走廊,永强和小安跑到丁字走廊路口,向左右望去,都没有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踪迹,两边都有楼梯,从哪边跑都能离开门诊楼,小安和永强分别朝着一个方向追去,追到楼梯口都没看见人。 永强想着耀颖还在b超室,赶紧往回走,小安也没继续追,这个比较危险的关口,对手使用什么策略无法断定,万一来个回手掏,自己还是留在强哥身边比较稳妥。永强打电话给医院外面的兄弟王涛,告诉他守在医院门口,把年轻人的穿着打扮告诉了他,让他尝试着在医院正门堵堵看。小安还想继续摇人,永强没让,那时候的医院封闭不严,有好几个门,王涛他们堵不住,等其他兄弟到医院,人也早就离开医院了。 等耀颖检查完,永强他们下了楼,看见王涛他们,看表情就知道一无所获,王涛本来想背过身,不让强嫂看见自己,但是已经晚了,已经被强嫂注意到了,王涛赶紧开口说话:“强哥,这么巧,带嫂子来医院复查呀!” 永强回道:“是呀!每个月复查一次,你干嘛来了。” 王涛眼睛一转,回道:“有个亲戚生病了,在这里住院,我过来看看。” 永强怕耀颖担心,没告诉她有这些兄弟跟着,王涛他们属于暗中保护小组,平时不露面,今天让耀颖碰到了,也只有撒谎把事糊弄过去。 永强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他不理解,本来衣衫有些褴褛的年轻人,今天会以这种装扮出现。以上次的视角看,这个年轻人过的并不好,而今天,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哪里来的钱,背后雇主给的,那么以前的推测就不成立了,一个自己的仇人雇佣了他,第一次失手了,而雇主不计前嫌,不惧风险,依然用他,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呀! 永强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我有一个仇人,我雇了这个年轻人去报仇,第一次失手了,并且已经露脸了,我在什么条件下,还会用他继续报仇呢!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而自己又必须报这个仇?这样做,这个年轻人已经被仇人认得,成功的概率不是更低吗?而风险已经成倍的增加,行刺者被抓,自己不也完了吗?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报这个仇,来的痛快。 而从这个年轻人的角度想,我接了一个大项目,钱给的很多,我第一次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袭击,但是行动失败了,已经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脸,而雇主依然对我不离不弃,并且提供行动经费,我也豁出去了,由于自己身体比较瘦弱,又没有搞到火器,还得用刀,所以我改变装束,改变形象,期待对方认不出自己,然后依然故伎重演,在对方没有戒心的情况下,选择继续偷袭,然后一击命中,把这个钱赚到手。 虽然干黑活的不少,但一旦露脸,就放弃这一单,这基本是行规,因为风险太大了,接黑活的目的就是赚快钱,自己享受几天,而继续接这种单,大概率是没有享受机会的,况且行刺对象是已经有防备的社会大哥,那这种事,恐怕给多少钱,也不会有人继续干了。 永强又想到四指的另一个推测,就是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雇的,是和自己有仇。以前自己也倾向于这种推测,但是这次改变装束之后,又怎么解释呢!在九三年,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赚钱是不容易的,他怎么搞到的钱,他家里有钱,条件非常好,这根本说不通,一个家里条件好的年轻人,可能会舍出命来,去报仇杀人吗?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干这种事,明显不符合常理。 所有人都怕下黑手的,社会大哥也不例外,人防人是不好防的,事实也是这样,现实中很多大哥级人物都是死于暗杀。在那个时代,这也是弱者的一种反击方式,当面打,实力不够,只能选择偷着下手。 永强也没有其它办法,继续通知兄弟们找这个人,这次也告诉了大新、左春风、聂国风帮助留意此人。大新听说此人在二十天内换了一身衣服,并向永强问清衣服和鞋的款式,然后通知大胡,让他在服装市场仔细打听一番。 永强已经把耀颖送回家,自己来到办公室,独自坐在老板椅上,想起刚才的情景,脊背依然有点发凉。显然,刚才年轻人坐的位置,是自己去b超室走过的地方,人大致都有这么一个习惯,怎么来的怎么走。那么,耀颖做完检查,自己和耀颖、小安三个人必然原路返回,如果年轻人选择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成功的概率倒也没有那么高,因为小安在自己后面跟着,只要是不从背后偷袭,凭自己的反应,防住第一下,问题不大,只要第一刀不中,这个年轻人就没啥机会了。 想到这里,永强突然轻松了一些,现在的对弈好像对自己更有利。只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琢磨自己,倒也没有那么担心,凭现在的防护措施,这个年轻人毫无办法,并且对手这一次改头换面失败了,被自己轻易就认了出来,他想再靠近自己已经不太容易了。无论有多大的危险,也必须面对,自己是不可能逃离罗城的。 第5章 发哥的报复 局晚上八点开始,现在是七点,老达子带着大山、利杰和罗小虎在自己最爱吃的砂锅居吃晚饭。这个砂锅居开的有年头了,小野在的时候,它就在局的斜对面,那时候小野和达哥,还有二征就总去他家吃饭。现在自己的局规模扩大了,砂锅居也搬家了,新的店面也比以前大多了。 罗小虎是小安的发小,半年前来到局上,成了达哥的兄弟,局扩大了,兄弟自然也得招几个。饭吃完了,达哥和大山先出了饭店,利杰和小虎在后面结账,车就停在砂锅居的门前,距离二十米远的地方。达哥刚出饭店,就发觉左右分别有两个人朝饭店门口走来,这时候他有所警觉,但没有太在意,因为去饭店吃饭很正常。 在走到离车只有七八米时,达哥感觉不对了,这四个人好像是奔自己来的,而就在这时,旁边的一辆面包车的车门突然打开,达哥都没看面包车里是什么人,面包车开门的一瞬间,达哥也马上喊了出来:“大山,往回跑,快点。” 边说边转身往砂锅居里面跑,大山闻声也转身往回走,左右的四个人没有想到达哥这么警觉,赶紧冲上去阻截达哥,一个人拽住达哥的胳臂,拽的达哥险些摔倒。后面的大山照着拽达哥的那小子,就踹了过去,大山的大体格子,一脚把这小子踹飞好几米,倒在地上。达哥趁机脱身往屋里跑,其它三个人想阻止达哥,被大山大拳头一顿抡,三个人暂时被阻止住了。但是从面包车里下来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手里拿着五联发和双管猎,拿五联发的大喊一声:“都让开,”在大山周围的几个赶紧往旁边躲,然后他就勾了火,一枪打到大山的小腿上,大山一声惨叫,应声倒地。 而被大山踹倒的那个人起身后,没有管大山,而是掰开卡簧刀,继续追达哥。达哥此时已经进了饭店的门,他刚追到饭店门口,这时候听见一声枪响,就是打大山的那一下,他停了下来,回头看后面是谁开的枪,确定是同伴后,他想继续往前走,进入饭店。突然看到一个人举的一把东风三正往出走,举枪的正是小安的发小,罗小虎,他也喊了一声:“发哥,他们有枪。”然后转身向后跑去。 发哥?对,拿五联发的正是半个月前,被大志砍掉两根手指的那个发哥,发哥听到同伴的警告,想把瞄着大山的枪口抬起对着饭店门口,发现门口的罗小虎用东风三已经瞄向自己,他来不及抬枪,而是向右疾跑,东风三开火了,被他躲开了。几乎同时,发哥拿双管猎的同伴也朝着饭店门口的罗小虎开了一枪,而罗小虎打完瞄向发哥的那一枪,发现对方还有一个人有枪,并且枪口已经瞄向自己的时候,赶紧向右躲,只要不是左撇子,着急时基本都会向右躲。小虎大半个身子都躲入门框右侧墙的后面,对方的枪响了,他感觉左臂一阵疼痛,还好,没有打中要害。 他躲在墙后,没有再冒险露头,而是右手举枪对着门口。发哥躲过一枪,直接跑到面包车的后面,举枪对着门口,他的其它同伴也撤到面包车附近,老达子这边有东风三,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贸然进入饭店的。发哥看看这种情况,想抓老达子已经没可能性了,开口骂道:“老达子,你个缩头乌龟,你兄弟倒在外面你也不管了,你不出来,我打死他。” 大山虽然倒地,但意识是清醒的,听发哥这么说,也大喊道:“达哥,不要出来,有胆儿,你们就打死我。” 而小虎也对达哥说:“达哥,不要出去,他们再敢开一枪,我就冲出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达哥本想回复发哥几句,但是快速评估了一下眼前的局势,自己说话可能会激怒对方,还不如选择沉默更好。 饭店的人都被吓坏了,全都蹲在地上不敢出声。发哥看达哥不吱声,赶紧向同伴摆摆手,同伴们快速上了面包车,发哥和拿双管猎的兄弟一直瞄着饭店门口,最后退入面包车,车门一关,车飞速的开走了。 对方的车一走,大家迅速冲出饭店,达哥检查了一下大山的腿,还好发哥开火的时候,大山是背对着发哥,这一枪的伤害先背小腿肚子上的肉吸收了不少,腿没有断,但是骨头上指定也镶进去铁砂子了。赶紧扶起大山,小虎左臂受伤,自己能走,四人上车赶往医院,路上,达哥电话通知永强,永强带人立刻赶往医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幸好那个发哥的目的是抓老达子,如果是想打残他,老达子今天就废了。也幸好在出了老千事件后,小安又整了把东风三,让小虎拿着,才躲过一劫。永强也安排了两辆轿车,大志和二征各一辆,向建安市的方向追这辆没挂牌的面包车,但是没有追到。 运气不错,大山的小腿肚子肉很多,虽然被打烂了,但是骨头没啥大事,小虎左臂中了几粒铁砂子,也无大碍。 问题很简单,发哥回来报仇来了,怎么找到这个发哥,先找杨老三,是他领来的,再者,社会圈子是相通的,建安市的社会人,永强和达哥也认识不少。 出了这种事,作为混社会的,报仇是必须的,大志想马上就找杨老三,通过他找那个发哥,被达哥制止了。对方开火了,并且打伤了人,就算离开罗城,回到建安市,也要躲几天,现在急也没有用。况且找杨老三有一个弊端,因为对方也可能找他,杨老三向着谁,很难断定。 最终老达子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到建安市一个摆局的大哥齐老四。他一听老达子要找一个号称发哥的人报仇,他马上答应递点,并愿意全力相助。齐老四为什么这么积极呀?因为他和这个发哥是有恩怨的,发哥全名李有发,在大墙里待了很长时间,前年才放出来。 第6章 聚贤阁 他还有一个哥哥叫李有德,是建安市场的大哥,为人做事是比较讲江湖道义的。而李有发和哥哥恰恰相反,他几乎不讲江湖规矩,靠着自己下手狠,手下几个兄弟也够硬,到处欺负人。此人还很好赌,在局上欠账从来不还。本来这对齐老四,影响也不大,借给李有发的两万块也不打算要了。没成想二十多天前,李有发认识了千手小鼎,并且带着小鼎到齐老四的局上玩,齐老四轻易就能看出小鼎换牌的手法,但是不敢当面叫开,因为他怕李有发不认账,再把自己一顿打,只有把李有发单独叫到一边商量,李有发非常强势,告诉齐老四小鼎就在他局上玩三天。齐老四无奈,第二天就把局停了,自己也暂时躲了起来,局也不摆了。齐老四明白,如果让一个千手在自己的局上连推三天,那自己的局就永远不用摆了。就冲着这一点,齐老四整死李有发的心都有,现在听说老达子要找李有发算账,自己是心花怒放,正好借老达子的手,把仇人李有发废了,何乐而不为呢! 而李有发看齐老四的局不摆了,又在领着小鼎在建安市登了几个小局,觉得没啥油水,直接带小鼎来了罗城。第一个就到了老达子的局上玩,先观察了两天,第三天要大展拳脚的时候,被达哥击沉了,不但把从齐老四局上骗来的十万块钱罚走了,自己还丢了两根手指。 更令李有发生气的一点是,老达子把他骗了。没有在局上直接揭穿他,而是谎称有抓赌的,把他骗到另一个房间。本来自己楼下还有五个兄弟,一听有抓赌的,他给楼下兄弟打电话,告诉五个兄弟赶紧走,因为随身带有火器,怕被查到。如果当时李有发反应过来,不让兄弟走,而是让五个兄弟带两把家伙上楼救自己,自己的手指和钱就都能保住,所以李有发对老达子的恨是全方面的,他的报复计划是抓住老达子,要一百万赔偿金,再剁下老达子四根手指。 如果李有发的报复计划成功了,老达子的结果不是少了三根手指,而是只剩三根手指。 现在有可靠的递点人员,永强把此事交给大志,并且让大新出点人协助大志,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递点的传来消息就出发。 永强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那个时候,搞地产的主要工作就是搞公关,不但要打通高层关系,也要和中下层打成一片,各方面的利益都要照顾到。混社会是魄力加体力,搞地产是脑力加财力,永强喜欢混社会还是做地产呢?从内心的体会来讲,他更喜欢混社会,当个社会大哥,洒脱又不那么费脑,不像地产,总要对别人点头哈腰。但是人总要向上走,要向更高的领域发展,在一个低级领域你已经混到顶层的时候,换到另一个高级领域,你依然要从底层往上爬。况且低级领域和高级领域中间是有鸿沟的,鲁永强靠什么通过这道鸿沟,当然罗家的关系是引路人。 而恰恰这个时候,罗天佐打来电话:“永强,给我办个事,在南城吉运街有个饭店,名字叫聚仙阁,老板你管她叫萍姐,她是一个领导的朋友,这几天饭店总有小混子去闹事。我也不太方便出面,你看怎么解决一下,尽量别打架,当然,也不要对外说我找过你,你就说萍姐是你自己的朋友,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联系她,看看怎么办才稳妥。” 本来小混子去饭店闹事,在那个年代,属于经常性事件,永强是不会亲自去的,安排兄弟去就行了。但是罗天佐的事,在永强眼里就没有小事,而南城吉运街,属于南城的繁华地带,左春风的紫荆花洗浴就在那条街上,永强把电话打给萍姐,萍姐说话干净利落,语调也柔和动听,永强猜测一定是的大美女。 问明情况,知道聚仙阁的具体位置后,永强把电话打给左春风,把事一说。左春风知道这家饭店,新开没有多久,永强当然不能告诉左春风是罗天佐找的自己,就说是自己的一个亲属开的。 左春风离的近,就带了龅牙和两个兄弟去了,饭店总共两层,一看装修,就知道是中高档消费。左春风来到二楼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前有八个人在那里站着,一看就流氓吧唧的,似乎想进入办公室,而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堵在门口,意思是不让这几个人进去。这八个人里,站在前面的领头的正说道:“萍姐,让我进到你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就咱俩谈谈,本来一年要你十五万保护费,咱俩单独谈好了,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说完自己哈哈直笑,他的几个兄弟也跟着笑。 流氓哪有好人,而萍姐在办公室里听得清楚,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她把电话立刻打给罗天佐,意思是这几个流氓太可恶了,本来想和平解决,现在让罗天佐告诉永强,宁可饭店不开了,也要收拾收拾这几个人。 永强正开车赶往饭店,罗天佐又打来电话,这次显然是火冒三丈。鲁永强赶紧打给左春风,告诉他不用说和,多找点兄弟,直接干就行了,自己马上又给大新去了电话,让他也出兄弟,既然打,就要排面,人必须多。 左春风已经走到这几个人的身后,刚要吱声,自己手机响了,赶紧转身接电话,是永强打来的,计划有变,不用谈了。左春风就想顺势先离开,自己四个人,对方八个人,没法打,先撤,出去摇人。这八个人已经注意到左春风的四个人在后面了,为首的开口就是骂人:“你们四个兔崽子干啥的,鬼鬼祟祟的,站住。”他这么一骂,和他来的兄弟就向左春风这边靠了过来。 龅牙刚想发作,被左春风拦下,然后用和气的语气说道:“大哥,对不住了,我看楼下没服务员,我上楼找服务员点菜来了,上来一看,你们挺忙的,我就想走,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没耽误你们谈正事吧!” 第7章 老五再次出现 这个领头的听左春风这么说,依然处决横丧的回道:“还点什么菜,饭店不开了,你们几个兔崽子赶紧滚,走慢了把你们几个放锅里炖了。” 左春风带领三个兄弟赶紧走了,左春风不是冲动的人,给永强办事,挨顿揍多丢脸。下楼给洗浴的兄弟和王志打了电话,抄家伙,赶紧聚仙阁门口集合。 十分钟之后,永强、大新和兄弟们都到位了,永强看看对大新和左春风说:“把对方八个人都整出来,别把饭店搞的一塌糊涂。” 朱杰和王志带几个兄弟上了二楼,用东风三把八个人支下了楼,到楼下八个人都懵了,楼下站了有七八十人。对方为首的也没有刚才那么傲气了,报了好几个大哥的号,现在报谁的名号都没用。王志和朱杰早已把对方的卡簧刀下了,出了门,就不用客气了。左春风的兄弟打的最狠,因为大哥刚才挨骂了,打了一会,永强叫停了,让大新、左春风把这八个人拉走,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收拾他们,然后让他们找个中间人叫话,保证以后不来饭店闹事,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别打残了,把领头的牙干掉几个,让他什么话都敢说。 转眼间,所有人都撤了,永强没有跟着去,现在他已经不干这种粗活了。上楼见了萍姐,人如其声,美貌而大方,客道了几句,永强告诉萍姐,最近会安排左春风的兄弟在饭店先守几天,以后有事直接找自己。没做过多停留,永强就离开了,既然罗天佐对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么保密,自己就别过多接触了,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了,自己知道也要当不知道。 左春风那边,把人收拾够呛,对方为首的牙被干掉了三颗,有一个鱼市大哥在中间叫的话,然后人都被扔到了医院门口。 永强出了饭店,刚要上车,突然发觉马路对面有一个人在看向自己这边,而自己抬头望向这个人的时候,他扭头就走。但是永强已经看清了他,是老五,老赖的兄弟,坤子的铁哥们老五,不远处就是路口,老五走到路口向左拐去,永强并没有马上上车,然后开车跟上去,而是看了看周围停着的车,就两辆,一辆黑色捷达,一辆微型面包车,而面包车明显是拉货的,有人正在搬货,捷达上空无一人。 永强记下捷达车的车牌,然后上了车,往东城开去,永强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对方也马上接了,永强说道:“小杰,回罗城,上次在罗曼蒂的事已经过去了。” 小杰回道:“郭亮的两个朋友不去罗城了,就我自己回去,人够吗?用和郭亮再说一下吗?” 永强回道:“不要和郭亮说,你自己回来就行。” 本来九一年郭亮销户坤子,亡命天涯,永强想等政策好的时候,再加上自己多想想办法,把郭亮的命保住,进入大墙后再慢慢运作,让他尽快出来。现在看不用了,郭亮去了南方已经放飞自我,上次小杰去郭亮那边待着,回来的时候带回的那两个人,其实是郭亮在南方收的兄弟,身上不知道有什么事,让小杰带回罗城避避风头。在罗城呆了几个月,也帮永强办了几次事,前几个月,阿德的事,小杰他们三个在罗曼蒂举了家伙,还露脸了。所以永强让他们去外地躲躲,其实郭亮的人,包括郭亮,永强是不愿意用的,怕他们没有底线,把事办大了。 至于老五,他是永强最忌惮的人,不是因为他是老赖的兄弟,而是因为他是坤子的铁哥们。八二年,老五犯事,本来可能会上路的,坤子帮他担了部分责任,他才幸免于难,坤子对老五好不好!亲兄弟也挑不出来几个,为兄弟这么付出的,而坤子为了哥们,是绝对够义气的。而九二年初,等老五出来的时候,坤子已经被郭亮销户了,当时他就扬言替坤子报仇。永强为这事还找过老赖,最终被老赖压了下来,没想到好景不长,到九二年年底,老五又把别人干没了,自己也成了亡命天涯的人。 永强是很愿意换位思考的人,如果自己是老五,现在自己已经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了,不需要再顾忌任何事,那么活着最大的理想,一定就是为坤子报仇,只有这样,自己去了地下,才有脸见坤子。 上次在罗曼蒂见到老五,自己心里就已经很不安了,把耿四的事处理完之后,自己赶紧安排四指,搜寻老五的落脚点,可是毫无踪迹,可能当时也离开罗城了。 而在这个时间点上,老五又出现了,有这么巧的事吗?不管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加倍小心是必须的。永强打电话给四指,把老五在罗城的事和他说了,叫四指偷偷查他的落脚点,把黑色捷达车的车牌号也告诉了四指,如果发现老五,看看他是不是和这辆车在一起。 老五没上这辆车,永强为什么关注这辆车呢?首先,老五会开车,这个事永强是知道的,另外,虽然现在老五跑路了,在罗城整辆车,或者借辆车,应该能办到。如果老五没有永强想的那么极端,并不想给坤子报仇,只想自己好好活着,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最大的。而今天永强和老五的相遇,只是一个偶然,老五不和永强打招呼,扭头就走,没有任何问题。凭老五现在的身份,除了他特别信任的人,其它以前认识的人,他是绝对不想碰到的。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老五今天是跟踪永强到的聚仙阁,是想找机会下手,他必然需要一辆车才能办到。而刚才,他以为永强进了聚贤阁,得很久才能下来,所以自己也下车买烟或者上厕所,没想到永强下来这么快,刚好在自己往回走的时候,被永强看到了。他选择扭头就走,而不是继续上捷达车,就有一个目的,不想暴露这台车。因为在任何年代,找人未必好找,找车一般不难,车毕竟目标很大。而老五,在没有老赖支持的前提下,整一辆车就不错了,换车并不容易,九三年,车还是比较稀少的。 第8章 发哥终于出现了 如果四指发现这辆车是老五开的,永强可能选择先下手为强了,所以他才着急让小杰回来。 找人是真的不好找,袭击永强的年轻人,指定躲的严严实实的,而像老五这种人,也不会轻易暴露行踪,车也是,虽然目标大,但是相对于罗城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永强的人还是太少了,而这些人,又不是专职找人找车的,还有自己的事。先出现的,还是李有发,在消停了一周后,李有发在建安的市面上现身了。 大志组织两台轿车,他和大新各出一车人,赶往建安市,建安市离罗城只有一百八十里的路程,大志这个车四个人,其它三个人是大志的兄弟孙鑫、二征的兄弟大熊,还有伤基本好了的罗小虎。大新的这台车依然是朱杰带队,其他人是榔头、李有、小莫、大胡的兄弟大军,总共五个人。 到了建安市,齐老四安排的很细,事先安排了一个平房大院,大志一行人吃住都在这里。并且本地的车牌也准备了,把两辆车的车牌换了,怕李有发对罗城的车警惕性高。由此看出齐老四是多么的恨这个发哥,被发哥欺负坏了,有点活不下去了,他甚至比老达子更希望这次行动成功。 虽然李有发露面了,但是合适的机会还要等,并且这种事最好是晚上干,比较稳妥。到了第二天晚上,李有发到一个局上推牌九,局摆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平房里,机会非常好。 大志他们把车开到摆局的平房附近,信息给的非常准,发哥的车就在平房大院里停着。到了现场大志和朱杰都皱眉了,院里有两条大狼狗,所以进院是不可能的,失去了突然性,硬闯太危险了。只有等他们出来,但是车在院里,出来的时候是开车从院里出来的,贸然截车,车里的人是有机会开火的。所以决定不在这里行动,等牌局结束,跟着李有发的车,如果有好机会,就行动,如果没有,等下一次再说。达哥再三强调,可以等,甚至可以放弃,但绝不能让兄弟们冒太大风险,如果让对方有拔枪的机会,那己方的兄弟就要有生命危险。 以为会等很久,过去大约只有一个半小时,局上出来几个人,然后听到车启动的声音,大门被打开,一辆白色微型面包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应该就是这辆车,齐老四递点的人说的很明确,院里就一辆面包车。 现在的李有发一定还很警觉,当初判断他玩完牌大概率回市里,所以朱杰的车停到了三里之外的一个路口上,而大志的这辆车,也是在等到面包车开出两百米外之后,才开始启动,跟了上去。晚上车不多,跟踪很容易,虽然在城乡结合部,其实离市里也就十五六里路,建安市毕竟是个地级市,城市规模和罗城是比不了的。 刚进市里,面包车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了下来,估计为了玩牌,晚饭都不一定吃,好赌的人都是废寝忘食的,现在一定很饿了。大志的那辆车没有靠近饭店,朱杰的车直接开到饭店旁边停下,然后朱杰车上的五个人都下了车,直接进了饭店,他们五个人都是生面孔,李有发没有见过他们。 这是一个熏肉饺子馆,八张桌子,三二三的摆放格式,两边三张桌子,中间两张桌子,递点的说李有发是三个人,现在正坐在右边靠里的桌子,正在点菜。屋里还有另一桌客人,是四个人,两男两女,坐在左边靠里的桌子。朱杰进屋表现得很自然,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会选择和别的客人坐的太近,所以朱杰选择坐在中间靠近门口的位置。服务员走了过来,朱杰点菜很快,点了四个菜四盘饺子,要了两瓶白酒,等上菜的时间,发挥榔头的长项,让他聊女人,聊色情话题,李有再配合着搭搭话。朱杰坐的位置背靠门口,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李有发做的桌子,递点的和大志已经把对方的着装长相描述的很仔细,朱杰一看就能判断出,坐在桌子里面、脸朝外的就是李有发,而他的两个兄弟坐在他的对面。 朱杰告诉大家,进屋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拘束,朱杰也只是用余光不经意的看看李有发那桌的情况,而李有发在五个人进屋的时候,是挺警惕的。但是五个人坐下后,点菜喝酒侃大山,他也就不在意了,和两个兄弟聊起了刚才牌九局上的事。 过去半个小时,两男两女的那桌客人吃完走了,就剩朱杰和李有发的两张桌,朱杰问服务员洗手间的位置,这样的饭店洗手间自然都在里面。去洗手间的时候,朱杰特意从右侧走,经过李有发的那张桌子,李有发抬头看看朱杰,而朱杰目不斜视,没有看他直接走了过去,在里面呆了估计两分钟,朱杰把东风三拿在手里,饭店很小,朱杰出了洗手间,先正常走了几步,当离李有发三米的时候,快速上去用东风三顶住李有发的后脑,而李有发和两个兄弟,在被枪顶住后,才反应过来,朱杰大喊一声:“别动,动一下打死你。”然后另一只手快速摸向他的腰间,不是枪,只是一把卡簧刀。 几乎同时,大军和李有也拔出东风三顶住李有发的两个兄弟,把两人的卡簧刀也给下了,李有发还以为遇到抢劫的,说道:“兄弟,别冲动,要钱,哥给你,别整走火了,犯不上。” 朱杰以为李有发腰间有枪,没想到只是一把破卡簧刀,成就感一下就没了,而听李有发这么一说,更来气了,拿着枪把照着他的头部连砸了三下,枪把是铁的,三下过后,李有发接近休克。这时候大志他们也进了屋,把李有发拖了出去,而他的两个兄弟也被榔头和小莫拿酒瓶子一顿打。临走的时候,朱杰给饭店扔了五百块钱,告诉饭店,这个人欠我们钱不给,属于私人恩怨,叫饭店别管闲事,然后大家上了车,拉着李有发赶回罗城。 第9章 小杰回来了 到了罗城,已经十二点了,朱杰他们直接回了南城,而大志的车开到离东城区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停下,把李有发拉下车,腿架到公路园的石头上,把李有发的嘴堵好,一镐把,一条腿折了,然后拿出刀,把已经折了的这条腿的脚筋也挑了。而李有发嘴被堵上,也没发出太大声音,大志本打算再把他右手的手指头再剁下来俩个,让他一个手剩三个手指头,但现在人休克了。那就算了,把休克的发哥抬上车,送到区医院,老达子事先已经联系好了,去了就给他做手术。 又叫来一拨兄弟,等发哥出了手术室,这波兄弟在病房看着他,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看看他哥哥或朋友管不管他。管它找有分量的中间人叫话,不管,另外一条腿也直接干废。 这个在混社会行业里的中间人担保制度,和银行的贷款担保制度是一样的。中间人叫话了,说李有发不会再报复老达子,把李有发放了,如果李有发违反约定,之后又报复老达子,产生的损失由中间人承担。如果没有中间人愿意叫话,老达子为了避免李有发继续报复,残了一条腿也是可能报复的,那就把李有发两条腿彻底废了,再想报复就让他做轮椅来。 其实头一天晚上李有发被抓走后,他的两个兄弟就赶紧联系李有发的哥哥李有德,李有德的大哥大关机了,又去了李有德的家,也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个宾馆扯淡去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李有德才知道弟弟被抓了,也是大惊失色。其实他和弟弟有发的关系并不好,两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但是血浓于水,毕竟是一奶同胞,救是一定要救的。向有发的兄弟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知道是被罗城的摆局大哥老达子抓走了,两个选择,一是召集兄弟去罗城硬干,二是找中间人和解,现在弟弟在对方手里,优先的做法还是和解。 找谁递话呢?老达子是摆局的,指定也是找他的同行比较好,所以又找到了在建安市摆局的齐老四,齐老四接到李有德的电话,心里直突突,就是他递的点,让罗城的人抓的李有发。但是没办法,混社会的圈子并不大,当初李有发来自己的局上作的时候,齐老四是找过李有德的,但李有德回复说,我这个弟弟我管不了,李有德没说假话,他弟弟的事他还真就管不了,李有发从来不听他的。 齐老四的身份现在变得很尴尬,可以说就是他害的李有发,现在他还得给老达子打电话,他不敢拒绝李有德,怕被怀疑,况且自己还真参与了。 老达子怕齐老四为难,让李有德直接给自己打电话,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我是李有发的亲哥哥,听齐老四说,你的年龄大,我也叫你一声达哥。我弟弟得罪了你,把你的兄弟崩了,我愿意花钱,把这个事和解,你出个价吧!”李有德想简单了,以为花钱就能摆呢! 老达子回道:“不需要赔钱,但我要一个保证,你要是想救你弟弟,你就找一个中间人叫话,保证以后他不再来报复我,如果找不到,我没办法,我为了自身安全,把他另外一条腿也废了。” 李有德听老达子这么说,“把另外一条腿也废了”,赶紧问道:“老达子,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我也是混社会的,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整死你。” 听对方在恐吓自己,老达子也很无奈,弟弟的腿残了,哥哥生气是必然的,但他依然用沉稳的语气回道:“那你来罗城找我,我一定见你,如果我说我也有苦衷,你也是不会听的,残的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做我都理解,不过今晚十二点之前,没人叫话,你弟弟只有做轮椅了。”说完挂了电话。 老达子也是没办法,以前这种事都是永强出面解决,自己在幕后就行了,现在永强不可能再出面做这种事,自己又被推到了台前,但是他心里挺释然的,小野死了,他不想永强太冒险,宁可这个险自己担着。 这件事最终的结局是李有德的同行,南城干鲜菜市场的大哥满作宾出面担保,把李有发接回建安市。之后这兄弟俩再也没找过老达子。而齐老四,到九六年,双腿被打残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打的,但是齐老四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小杰回来了,自己回来的,但是他没有抛头露面,只是在强哥家、公司和强哥经常去的地方暗中观察着。 这一天晚上七点,永强回到家,住的是三单元,小安一直把永强送到楼上,然后下楼开车离开了。王涛后面跟着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待了半个小时后,也开走了。 一直到十点半,三单元的楼栋口,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看上去年龄不大,身形瘦弱,上衣的领立了起来,还戴了一个帽子,看不清脸。他从三单元走出来后,急速的走上小区中间的路,然后拐向小区门口的方向。小杰在楼下的车里看到了这个人,现在小区进出的人很少,他等这个人拐弯之后,才启动车跟了上去,他的车开到门口,这个年轻人也刚走出小区,走到马路对面,那里有一辆黑色捷达车正在等他,他打开车后门上的车,车开走了。小杰开车赶紧跟了上去,但也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对方发现。前面捷达车的车牌号,已经看清楚了,可以确定的是,他就是强哥在聚仙阁看到老五时,停在老五不远处的那辆黑色捷达车。 车开了能有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平房区停下,坐在后座的年轻人下了车,沿着一条胡同走了进去,而黑色捷达也立刻开走了。小杰没有选择继续跟黑色捷达,而是把车停到离胡同口几米处,下了车,快步走进胡同。这个胡同挺长的,年轻人已经走了二十多米远了,小杰决定快速跟上去,把他抓住,带回去。 如果那辆黑色捷达车真是老五开的,小杰追上老五,抓老五是不可能的,因为老五大概率是有枪的,打起来谁赢谁输就不一定了。所以小杰决定下车继续跟这个年轻人,抓他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第10章 永强与老鬼 小杰加快了脚步,前面的人似乎发觉了,也一样快了起来。而在这时,后面出现一阵亮光,有一辆车开了进来,小杰赶紧躲避,这样的胡同进一辆车也是没问题的,车快速从小杰身边经过,到年轻人的身边一个急刹车,小杰看清了,还是那辆黑色捷达车,看来是发现自己在胡同口停车,又掉头开了回来。年轻人一开始还有些慌张,想要跑远,而开车的人大喊:“小成,快上车。”年轻人又掉头跑上了车,然后车急速开走了,小杰已经把五四握在手里,但他现在没有理由开,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袭击强哥的人,无法确定,再说就算是,可能也有他的苦衷,小杰对这样的人下不了手,年纪太小了。具体开车的是不是老五,现在也看不清,自己只能转身往回跑,去开自己的车,上了车小杰马上开车进入胡同,显然,胡同是通着的,到了胡同的尽头,也是一条很宽的路,黑色捷达不知拐向那个方向,小杰只能凭直觉向右拐弯追去,但是追了几里路,毫无踪迹,跟丢了。 第二天,小杰将此事告诉强哥,永强也大为震惊,一辆黑色捷达车,把神秘的年轻人和老五联系到一起。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开车的一定是老五,也无法确定小杰昨天看到的年轻人和袭击自己的一定是一个人,但现在是的概率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了,不是的话,那才是意外呢?永强不信,在罗城,除了老五和未知的年轻人,哪有那么多人敢冒险置自己于死地。 永强想不通的是,就算这个年轻人是老五的同伴,是老五跑路认识的同道中人,为什么在已经两次露脸的情况下,还这么执着呢?而老五哪来的本事?能让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十几岁的人,为自己如此卖命呢? 永强决定让小杰带自己去昨天年轻人下车的地方看看,车都停到胡同的路边上,永强、小安和小杰走进胡同。往里走了大约五十米,胡同的右侧有两栋三层的筒子楼,永强感觉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来过,而小安先说话了:“强哥,你还记得吗?老鬼曾经就住在左边的楼里,最后一次你也来了,而我和郭亮、还有二征来过好几次。” 永强也想了起来,那个老鬼,其实外号叫老赌鬼,时间长了,大家都管它叫老鬼,姓刘,具体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他们一起走进左边的筒子楼,来到二层的一个房间门口,小安还清晰记得这就是老鬼的家,门是锁着的,但锁头是比较新的,小安想找个东西把门砸开进去看看,永强阻止了,几个人又走出筒子楼,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提到老鬼,永强的心里是充满内疚和后悔的,怪自己当初太着急立棍、太不考虑后果了。 八九年七月永强从大墙出来,休整了两个月后,开始疯狂起来,老达子放出的赌账,好多都收不回来,永强决定就从这里下手,组织小安、郭亮、二征、大志、三光、银锁等骨干,又搞了一把双管猎,准备开刨了,一开始要的也不顺利,打了好几仗,并且欠账的总找人摆事,很麻烦。当时毕竟永强刚出来 ,不给面子的太多了。 永强决定立威,而这个老鬼欠了达哥两千块钱,八九年也算不少了,二征、小安他们去了好两次,这个老鬼挺强硬的,就说没有,爱咋咋地,第二次小安去的时候还打了起来,老鬼家里有把大斧子,小安看老鬼拿起斧子,和二征赶紧跑了。 这次把永强气坏了,虽然永强要账的方式有些暴力,不过他也明白,对于实在没钱的人,打死他也没用,也只能慢慢挤,让债务人慢慢还。但是,你欠我的钱,骂你两句你得听着,打你两下你的挺着,你竟敢反抗,这突破了永强的底线。他拿着双管猎就去了老鬼家,老鬼是一个穷横的人,虽然双管猎指到他脑袋的时候,他没敢反抗,但是嘴还是挺硬,给永强一顿骂,被永强和兄弟们一顿大镐把,打倒在地。永强还一气之下把老鬼的腿打折了,膝盖骨打碎了,然后带人走了,没管老鬼。等到了第二天,老达子知道此事,赶紧去了老鬼家,老鬼已经就剩一口气了,送到医院,命是保住了,但腿截肢了。 这一条腿对永强很重要,以前永强也打欠债的人,但还是很有节制。但这一次,才真正树立起威信,老鬼被废之后,以前不好要的账,很多都主动还了,暂时还不上的也主动过来说好话,有几个干脆被吓得无影无踪。而在社会层面,都知道鲁永强是够狠的,敢干的。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永强依然是狠字当头,最终在东城混起来了。 至于老鬼,账指定不用还了,达哥也给了他赔偿金,但是九一年春节刚过,老鬼就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当年的永强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永强赚的钱越来越多,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觉得因为两千块钱,让老鬼有如此悲惨的下场,自己做的过了,更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及时把老鬼送到医院。 老鬼死了,听达哥说过,老鬼有个儿子,当年进了少管,这已经过去三年,这孩子可能已经放出来了,年龄应该也有十八九岁。永强又托关系查了一下,知道这孩子名字叫刘成,已经出来半年多了,又问了周围的邻居,确定刘成在家住过。现在看,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是老鬼儿子的可能性最大,为父报仇也是合情合理的。 内疚是内疚,该防还要防,该抓还要抓。永强让大志安排人在筒子楼蹲点,但是告诉大志,如果碰到刘成,尽量不要伤害他,抓住就行。 筒子楼里空房间有好几间,大志托人借了一间房子,也在二楼,离老鬼家就隔一个房间,大志安排孙新领着两个兄弟住在这里。 第11章 老五和小成 到了第三天晚上八点多,在门口把风的兄弟小声对孙新说:“新哥,好像是老鬼家有人开锁。” 孙新也走到门口偷听,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孙新告诉两个兄弟:“我先出去,确定一下是不是老鬼家的门被打开了。” 孙新走出门,慢慢地走到老鬼家门口,确实,锁已经开了,并且锁挂在门上,没拿到屋里去。孙新判断进屋的人可能是回来取东西的,如果回来住,锁头会拿进屋或者锁在门鼻上。现在通知志哥未必来的及,他用左手慢慢的、慢慢的给门压力,这样门不会发出响声,如果门能被推开,他就拔出腰间的东风三冲进去把人顶住。没推动,门从里面插上了,他这几天观察了这扇门,没有猫眼和缝隙,他站在门口,如果不发出声音,屋里的人不开门,是发现不了他的。孙新能听到屋里的一些声音,判断是在找东西和收拾东西的声音,估计屋里的人随时都可能出来。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门和听屋里人的动静上,有拉链拉动的声音,应该是皮包或者是旅行包上的拉链,果然,屋里的人向门口走来,孙新已经把东风三握在手里,准备对方从里面拉开门栓的那一刹那,他就一把推开门,用枪把对方支上。 孙新全神贯注,心里也有点紧张,就等着屋里的人拉门栓,马上,门栓拉开了,他正要推门,突然后脑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同事从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孙新,别动,你不会质疑,我不敢开枪吧!” 孙新太专注了,老鬼家挨着楼道,后边的人从楼梯走上来,自己没有发觉,虽然脑袋被五联发顶住,但孙新并没有害怕和慌张 ,平静的说道:“五哥,你来了,志哥和我说你可能也参与了,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后面的人正是老五,两个人认识,从小都在景阳街附近混,认识很正常。老五回道:“我现在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孙新,我不冲你,参不参与和你无关,把你的东风三扔到地上。” 这时候,孙新的兄弟看见新哥被顶住了,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没有枪,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卡簧刀,老五又对孙新说:“叫你的两个朋友回屋去。” 孙新告诉两个兄弟回屋,然后把东风三扔到了地上,这时,老鬼家的门开了,刘成从里面走出来,顺便把孙新的东风三从地上捡了起来。 老五顶着孙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孙新说道:“让你朋友把锁拿出来。”孙新知道老五背了人命,他要是不照做,恐怕老五不可能惯着他。结果就是老五拿到锁之后,让孙新也进了屋,然后把门锁上了,孙新在门口听到俩人下楼的声音,马上给大志打了电话,当时的门鼻子很结实,他们三个人在屋里拽门都没拽开,等大志来了之后,孙新从门底下递出钥匙,才把门打开。 情况更加恶劣了,以前猜测老五手里是有一把五联发的,因为永强在罗曼蒂见过这把家伙,现在对方手里又多了一把东风三,形势变得更加危险了。 鲁永强这一刻才发现自己错了,知道年轻人可能是老鬼的儿子刘成时,他有了怜悯之心,一度觉得当年自己对老鬼做过了,所以对他的儿子刘成是内心有愧的。但现在,对方是铁了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看来自己不是成大事的材料,领会不到曹操的那句至理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精髓,我对不起谁重要吗?一个人要想取得成功,不就要把其它人踩在脚下吗?一个人要想走向顶峰,一定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上去的,朱元璋、刘邦成就旷世伟业,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了。和这些人比,我鲁永强做的简直就是皮毛,我的心比他们可是要仁慈多了。 当然,这种想法也是永强对自己的一种安慰罢了,人都是原谅自己容易,原谅别人难,这一刻他已经不会再原谅谁了。 永强坐在那里,快速的想了想,决定动用全部手段,动用一切关系,赶紧解决老五和刘成对自己的威胁。 首先是查车,车主信息查到了,是一个酒店老板的,这个人大志也认识,老五失手销户人的那次,就是给这个酒店李老板摆事引起的。永强亲自去找的这个李老板,才知道车已经在昨天晚上九点半,被老五送了回来,老五还对李老板说:“车我以后不开了,并且我以后也不会再麻烦您你,李老板,我要去外地,再也不回来了,你要是有钱,给我拿点。”李老板也很爽快,给老五拿了一万两千块钱,老五就走了,具体去哪儿,李老板也不知道。 看来老五一是没钱了,二是认为这辆车不能再开了,已经暴露了。具体他说的去外地,是真是假,这个就不好判断了。 一无所获,一连几天,永强发动黑白两道搜寻两人的下落,依然一无所获,现在看来,两人离开罗城,去外地避避风头,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么大规模的搜寻是无法维持的,现在的策略依然是做好防护,安排十二个专职兄弟,三辆车,永强家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筒子楼大志借的房间,也继续安排两个兄弟住着,让四指多放眼线,对提供线索者,重金感谢。 现在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也只有等了,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月,一直到了九四年的春节之后,此事才落下序幕。 对于老五,人生经历挺简单的,八二年,进了大墙,要不是好兄弟坤子分担了责任,自己可能当年就谅了。而九二年自己回来后,坤子没了。是,自己一度想马上想找鲁永强给坤子报仇,但那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刚刚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哪能轻易下得了狠心,况且赖哥对自己很好,把自己捧得很高,明显是让自己继承坤子的位置,使自己在社会上活的很有面子。就这样,天天过起了声色犬马的生活。慢慢的,老五已经不想报仇的事了,没想到,一年没到,给开酒店的李老板摆个事,又失手把对方销户了,跑吧!并且要一直跑。 第12章 小成报仇心切 人生真能跟老五开玩笑,八二年,觉得自己行了,结果进去了,九二年,觉得自己又行了,结果又亡命天涯。跑路的生活是很煎熬的,虽然赖哥给自己拿钱,不愁吃喝,但也总是睡不好觉。过了半年,感觉风声没那么紧了,自己又潜回罗城,在罗曼蒂见了赖哥。没想到那一天正赶上鲁永强去找郎万年,自己气不过,又露面了,而鲁永强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几乎把自己当空气,而对自己的大哥老赖,也是极度的压制。 之后自己又赶紧离开罗城,继续东躲西藏的生活,累了、心很累,有时候想想,老五都想放弃了,干脆下去和坤子在一起得了。但是,自己有脸见坤子吗?凭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想想在罗曼蒂鲁永强那种目中无人的表情。我都这样了,你还能活的好好的,我非要带你鲁永强一起下去,给坤子道歉不可。 老五又再次潜回罗城,这次他和老赖都没打招呼,只是跑到李老板那里借了一辆捷达车,毕竟老五这次跑路是因为给李老板摆事引起的,李老板也只有迁就他。 老五的计划是先踩好点,摸清鲁永强的出行规律,再找准机会行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罗城大厦楼下进行观察,就遇到一个年轻人对鲁永强下手了,失利之后年轻人落荒而逃,而老五从后面开车跟了上去,从此他和刘成彼此就认识了。 老五知道刘成报仇的原因之后,对刘成说:“你这小孩,周岁才十八,怨念怎么就这么大,你爸爸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么做,报仇的事,你不要管了,五哥顺带手,把你的仇也报了,你再躲几天,然后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好好活着吧!” 刘成听老五这么说,心里很不服气,反驳道:“自己的仇自己报,虽然我年龄小,不代表我做不成,你不要看不起我,你报你的仇,我报我的。”说完就想走。 老五一把拉住刘成,说道:“现在鲁永强的防备指定加强了,你还露了脸,你这么去,等于自投漏网,没等走到他跟前,就被枪顶上了,想想办法再去。” 刘成觉得这个五哥说的有道理,对老五说:“你不是有火器吗?给我,我去直接把鲁永强打没影不就行了。” 老五叹了口气,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是五联发,家伙挺长的,你这么矮,怎么拿,是拎在手里,还是扛在肩上,你拿着这把五联发,不用报仇,走到大街上就得被抓。另外,小成,你坏了我的大事了,你这么一整,把鲁永强惊到了,本来我踩好点,用五联发很容易能把他送走的。现在我也很难办了,他们都认识我,本来我靠近他们就挺困难的,现在更难了,五联发有效射程很近,离远了打是没什么用的。” 小成看看老五,觉得说的也对,回道:“这样行不行,我拿刀,你拿五联发,咱俩冲进鲁永强的办公室,我一顿扎,你一顿崩,应该能把他送回老家。” 老五听刘成这么说,心想这孩子挺飙的,怎么想的这么简单呢?自己就想起身走了,不管刘成,你爱咋办咋办吧!但又有些不忍心,所以还是给刘成出了一个馊主意,于是说道:“鲁永强只是在慌乱中见过你一面,并且时间很短,你改变一下装束,他未必能认出你,这样才能趁他不背,下手就容易多了。” 这样就出现了医院的那一幕,老五知道,凭鲁永强的本事,一定能认出来刘成。 他没让刘成拿刀,说这次只是试试水,这次没被认出来,下次找机会下手。 老五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年龄这么小,犯不上把一辈子都搭上,自己无法改变小成报仇的想法。没办法,这次把你送到鲁永强身边,让鲁永强把他抓住,送进去得了。上次偷袭的时候,划了鲁永强一刀,只是轻微伤,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而在小成进去的这段时间,自己把鲁永强送走。等小成出来,仇人没了,也就拉倒了,而我老五也算临穷末了,做了一件好事。 把小成送到医院,老五本想离开罗城躲一躲,因为小成被抓之后很可能把自己撂出来,没想到刚过中午,小成给自己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被认出来了,并且跑了回来,老五无奈,又回去和小成继续在一起待着。 老五也想自己出手把鲁永强终结了,所以跟着他去了聚仙阁,没想到被鲁永强看见了,他回来告诉小成自己也露腥了,让小成和他去外地躲躲,小成不同意,就是不走。 没办法,有一天,小成又去鲁永强家楼道找机会,也一无所获。出来之后上了老五的车,老五依然想说服小成离开罗城,因为鲁永强一定也在找自己和小成,现在已经很危险了。而小成还是不同意走,老五一想,到了这一步,分道扬镳吧!所以把小成送到筒子楼路口,让他回家去,自己把车开走了。开车的一刹那,他才发现后面小杰的车可能是跟着自己的,老五把车开走后,看到小杰的车停在筒子楼胡同口,老五又绕了回来,把小成接走了。 经过小杰的跟踪事件,小成终于感到自己大概率报不了仇,就会被鲁永强抓到。所以同意跟老五离开罗城,但是要回家取点东西,老五在暗处跟着小成回去的,这就出现了老五顶孙新的那一幕,之后老五还了车,向李老板要了钱,和小成离开了罗城。 老五外地有一个狱友,外号叫二胖,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俩人在里面关系非常好。老五和刘成就到了二胖家,二胖就一个人生活,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什么正当工作,俩人在他家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离开了令两个人心惊肉跳的罗城,在二胖家也算过起了安稳日子,三个人在家生火做饭。二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缺点,好赌,总去局上混,段位也很低,就是个局混子。而老五基本不出门,只是每隔三四天,晚上自己出去一次,前两次晚上出去,回来的时候小成都问他:“出去干什么了?”老五就说溜达溜达,到了第三次,老五往外走的时候,小成说道:“五哥,又出去溜达,我和你一起去吧!” 第13章 善良的一面 老五想了想,答应道:“行,小成,反正你也到十八周岁了,也是成年人,我就领你过一次成年人的生活。” 老五还能去干什么,当然是出去找女人了,小成也第一次破了戒。而下次老五再出去找女人,让小成和他去,小成回道:“你自己去吧!五哥,我不喜欢这种女人,我怕染上病,影响我传宗接代。” 听小成这么说,老五挺高兴的,既然小成还想着传宗接代,那么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成就能把心中的仇恨放下。等过一段时间,自己和赖哥说说,给小成在罗城找个工作,至于鲁永强会不会放过小成,老五估计自己跟鲁永强说,只要他不找小成,自己就不找他了,鲁永强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至于坤子,如果自己是为了救一个人而放弃报仇的,老五认为坤子是会原谅他的。 亡命天涯的人都很脆弱,老五也不例外,而在这期间能结识小成,虽然小成对报仇过于执着,但是除了报仇,小成算是一个比较善良的孩子,并且对老五没有任何戒备心,拿他当哥哥一样对待,老五也是挺感激的,所以决定放弃报仇,让小成过正常人的生活。 之后的一周里,老五尝试着和小成聊聊一些家庭话题,老鬼很早就和小成的妈妈离婚了,自己带着儿子,因为他好赌,没好好管过儿子,但是有好吃的东西,也是想着儿子的,所以小成才执意要为父亲报仇的。 老五的目的是慢慢说服小成,两个人都不报仇了,老五买了几本书,没事和小成在屋里看看,又买了一个二手黑白电视机,目的是让小成爱上生活。 仇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的减弱,而稍微丰富一点的生活更会加速这个过程,就在老五以为时机成熟,要对小成说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天下午,有三个人来找二胖,进屋就要打二胖,原来二胖欠他们一千块的赌债,老五一看,拿出一千块钱替二胖还了,毕竟二胖收留了自己和小成,帮二胖解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就因为他拿出了一千块钱,惹了麻烦了。 这个县城不大,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这三个人见到老五和刘成,就知道俩人不是本地的,那么你俩在二胖家待着为了啥呢!三个人判断这两个陌生人身上可能不干净,所以决定诈一诈,晚上二胖不在,这三个人又来了,为首的刀疤脸说道:“哥们,我看你俩是外地来的,身上有事吧!兄弟我现在缺钱了,借我们点钱花花,我们就当没见过你俩,要不然咱们就去上边查一查。” 这是在诈老五,但是老五身上确实有事,老五说了几句好话,但是这种情况,老五越狡辩,对方就认定你俩身上是一定有问题的。马上就进入讨价还价阶段,对方狮子大开口,让老五拿一万块钱,否则走都别想走,说着三人还把刀拿了出来,老五想少给点,对方是咬死不放,这时候小成说道:“我包里还有两千块钱,先给你们拿着,大哥你看行不行?” 刀疤脸看小成年纪小,没把他当回事,生气的说道:“两千块也不够,不过你先去给我拿来,其它的你们再想办法。” 小成进屋到包里给对方拿钱,对方只有刀疤脸一个人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小成包里没钱,但是从孙新那里抢来的东风三却在包里。小成拿出东风三,把对方支上了,而被支上的刀疤脸先是吃惊不小,暂时愣在原地,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你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会有真家伙,认为小成是吓唬自己,所以马上拿着刀指着小成大喝道:“你吓唬我,赶紧把你的假东西扔了,我告诉你俩,现在一万块钱不够了,最少两万,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走。” 老五本来听小成说去取钱,心里还嘀咕,和他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他还有两千块钱。当小成拿出东风三时,老五才大感情况不妙,老五知道刀疤脸是来黑吃黑的,要不是小成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也不会惯着他们。但今天,老五只想息事宁人,不想把小成带进来,让他惹上多余的麻烦。而现在,事情已经朝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老五心急如焚,想走到小成身边去,但是眼前的两个人用刀顶着他,不让他乱动,他只能大声说道:“几个兄弟,不就是要钱吗?我这里还有一万块钱,给你们拿着 。”又对着小成和刀疤脸说道:“小成,别冲动。那位兄弟,你应该是说话算数的,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们差不多行了,一万块钱我给你。你过来,别靠近我那个小兄弟,他的家伙是真的。” 听老五这么说,刀疤脸停下了脚步,看这个老五人高马大,长的很是彪悍,说的话应该是真的。那么问题也来了,你的枪既然是真的,那么你们在实力上已经碾压我们,明显处在上风了,为什么还同意给我一万块钱,这不是很矛盾吗? 刀疤脸看向小成,问道:“你开过枪,杀过人吗?”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嘴上是必须斗狠的,没杀过也要说自己杀过。 但是小成却实话实说:“我没开过枪,也没杀过人。” 刀疤脸听小成这么说,心里放松了一些,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刚才老五同意给自己拿一万块钱,现在一把不知道真假的东风三指着自己,这钱自己是要还是不要。看见大哥犹豫不决,他背后的一个兄弟说道:“大哥,他俩就是在演戏,别被他俩耍了,在咱们的地盘上,咱们怕过谁,就算是真抢,他还敢开呀!”大哥也许不想赚这个钱,但是小弟是不想放弃的。 第14章 最后一博 刀疤脸听兄弟这么说,决定不能这样轻易的撤,回头对老五说:“一万块,我同意,赶紧拿给我吧!咱们相安无事。” 还没等老五搭话,小成先生气的大喊道:“你做梦呢吧!还敢提钱,你难道不知道我手里拿的是啥吗?”确实,就算小成年龄小,他也知道一个拿刀的敢和一个拿枪的提条件,那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吗? 听小成这么说,刀疤脸又犹豫了,而用刀顶着老五的,他的那个兄弟又说话了,声音还很大:“你个小兔崽子,你吓唬谁呢?你赶紧把你的那个破玩意放下,大哥,他吓唬咱们呢!要不你回来,我上去把他拿的那个破枪抢下来。”这一刻,也不知道他俩谁是大哥,刀疤脸的这个兄弟,真的很执着,执着到不在乎大哥的死活。 刀疤脸是不可能走回去,让自己的兄弟替换自己的,那么做自己的脸哪还有了。他也看明白了,想要钱,必须把这个年轻人的枪,给下了,他鼓起勇气,同时双眼变得通红,举起刀对着小成吼道:“小兔崽子,把你的破东西扔了,要不然老子我今天整死你。”边说边向前走着。 老五这时候心里急的要命,赶紧说道:“兄弟,钱在我这,你不用冲他使劲,给不给你钱,我说的算,钱是我的。”听他这么说,那个话多的兄弟用刀直接顶到老五的肚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你哪儿说的算!现在是我们说了算,叫你的小兄弟把破枪扔地上,要不然我先把你肚子豁开。” 刀疤脸听兄弟说的这么狠,极大的提振了自己的信心,心里暗想:“对呀!那个老五在我兄弟的掌控之下,这个年轻人就算是把真家伙,他也不敢乱勾火。”于是继续往小成的身边靠近。 老五看此情景,他是不敢劝小成弃枪的,一旦没了枪,自己和小成今天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这三个人一定会对他俩敲骨吸髓的,想到这里,对小成喊到:“小成,对着天棚开一枪,让他们知道家伙是真的。” 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老五以为小成是向天棚上打的,但仔细一看,小成的胳膊并未举起,而站在他前面的刀疤脸,他的身体晃了几下,然后转过身,一手握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他那个话多的兄弟,想说点什么,但没说出口,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而那个多话的兄弟听见枪响了,然后看到自己的大哥转过身,指着自己,然后倒在地上。这一幕把他吓坏了,他的脸色被吓的惨白,手脚也都软了,刀不由自主的从手中脱落,他马上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真家伙,能响,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两位不知从哪来的爷爷,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求求你们了,快救救我大哥,快救救他。”另一兄弟也随后跪在地上,也求俩人放了自己。 老五看事已至此,一句责怪小成的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而是先把刀疤脸的两个兄弟捆好,嘴堵上,他判断,二胖的房子挺偏的,而东风三的声音并不太大,未必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而现在是晚上八点,在这个小县城,两个陌生人晚上找车出城并不容易,所以不能让这两个人把消息走漏,而二胖通常半夜十二点之后才回来,这样自己和小成就有了,至少四个小时的逃离时间。 把刀疤脸的两个兄弟安排好后,俩人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完毕。然后一起坐在二胖家的破沙发上,老五给小成一根烟,小成以前不抽烟,但这次也接了过来,老五先给小成点上烟,然后又把自己的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对小成说道:“先不用考虑传宗接代的事了,上次那个女人不带劲,这次五哥给你换一个,走。” 小成没说话,跟着老五离开二胖家,当然,找女人是次要的,在这个地方,老五除了认识二胖,就和自己总找的那个女人最熟了,他的目的是让女人给他找辆车,有熟人介绍,车就好办多了。 大年初五,罗家晚上有个聚餐,九点结束,小安开车送永强和耀颖回家,耀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多一点。 过年了,一般的兄弟也都回家过年去了,除了小安开车之外,小杰自己开了一辆车跟在后面。永强坐在车里,用手搂着耀颖,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心里想着,过去的一年对自己挺关键的,从社会大哥转型到地产老板,虽然磕磕绊绊,但是项目还是按进度完成了,最主要的是自己拿下风华路高层的大项目,在地产界自己是坐稳了。 看看前面开车的小安,感觉自己心里有点愧疚,小安和郭亮是自己在笼子里认识的,两个人都够狠的,八九年自己出来之后,只要是打仗,两个人都是冲锋在前。郭亮比较稳重,但没想到九一年把坤子销户,亡命天涯后,放飞了自我 ,是绝对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而小安,脾气不太好,出来四年多的时间,又进去三次,总共在里面又待了一年多,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永强没有让他独立带兄弟,怕他惹出大祸,就让他和达哥摆局,而近一年多,小安也变得稳重多了。永强计划把他调到自己的公司来,让项目经理张伟带带他,帮自己管管项目,别再局上瞎混了,郭亮是没救了,就让小安平稳着陆吧! 路上车不多,很快就开到小区门口,然后进了小区,顺着路没多远,到了永强家住的楼前,右拐,经过二单元,到三单元的门口停下。看到二征已经在三单元楼口等着了,二征也是一个人,过年兄弟们都放假了,强哥的安保工作,就由自己亲自来做,三单元的楼道,二征检查过,没有问题。 小安踩下刹车,拉完手刹,赶紧下车往后走,永强已经打开后门,自己先下了车,然后伸手去扶后座的耀颖下车,小安也走到永强身后。现在强嫂肚子很大,行动缓慢,上下车很不方便,小安想在强嫂下车的时候,如果需要,自己搭把手,扶一下,避免发生意外。 而二征此时站在车头的前面,正转过身看向后面,避免后方突然有危险人物出现。 小杰的车已经开到快到二单元门口了,自己马上就要踩刹车停下。 就在此时,从二单元门里冲出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拿着五联发,矮的拿着东风三,迅速向永强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开枪,而小安正挡在永强的前面,身上瞬间中了两枪,但是他也快速拔出枪,转身抬手准备还击,没等他把姿势摆正,胸部又中了一五联发,小安失去直觉,倒地了。 永强正在扶耀颖出来,感觉有人突然出现,随后听到枪响,他赶紧把耀颖推回车内,自己也随后钻进车里。小安站的位置正好阻挡了对方射击永强的路线,小安倒地后,永强已经完全钻进车里,并且把耀颖扑在自己身下,尽量用身体和双手把耀颖挡好。小安中枪倒地,他是能察觉到的,在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末日将至,在劫难逃了,心里只能祈求耀颖和肚里的孩子逃过此劫,自己也就满足了。 随后永强又听到几声枪响,车的后玻璃碎了,也能感觉到五联发的铁砂子,打到车体发出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小杰跑了过来,急促的说到:“强哥,你没事吧!” 永强回头,一看是小杰,赶紧下了车,地上躺着三个人,永强马上蹲下看小安的情况,人已经走了,起身对小杰说:“把你的枪和小安的换一下,然后你赶紧走。” 这时候,耀颖在车里发出痛苦的呼叫声:“永强,发生了什么事?我可能要不行了,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永强也管不了别的了,跳上车,开车直奔医院去了,在车上,他边开车边安慰耀颖:“别急,耀颖,挺住,马上到医院了。”然后把电话打给罗天佐,告诉他出大的事了。 二征背着身,正在观察车前面的情况,听到枪响,知道是后方传来的,赶紧蹲下,躲在车头的位置。虽然已经把东风三攥到手里,但是对方一直开枪,他也没敢抬头,一直等到枪声停了,他听到小杰的那句:“强哥,你没事吧!”他才敢站起来,走到小杰旁边。等强哥和小杰分别开车走了之后,他自己想把小安拖到自己车上,送到医院去,但是他的力气明显不够了,最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搭了把手,才把小安装上车。曾经共同战斗的兄弟,二征不想让小安一直躺在冰冷的地上。 小杰的车已经快到二单元门口的时候,看到从二单元门里面冲出两个人,手里拿着家伙,他赶紧刹车,打开车门,迅速窜下车,同时把枪握在手里,他并没有去追两个人,而是单膝跪地,蹲在地上进行点射。在他完成这个动作准备的时候,小安已经倒地了,小杰迅速瞄准开枪,虽然是两个移动目标,但是两个人跑动的都是一条直线,并且和自己用枪瞄的这条直线偏差不大,小杰就开了两枪,两人倒地。他走近简单看了俩人的情况,确定已经没有危险后,又去确定强哥有没有受伤,然后按照强哥的吩咐,和小安换了枪,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永强到了医院,耀颖被迅速推进手术室,紧急剖腹产,对于永强来说,真是谢天谢地,耀颖和孩子都没事,只是都比较虚弱,永强感觉到很庆幸。但是小安,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他也是双眼流泪,但也无可奈何。自己走的就是一条险路,一条通向山顶的捷径,这条捷径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走的人不多,因为从这条捷径成功登上山顶的人不多,而自己选择了这条捷径,那就避免不了自己和同伴夭折在半路上。 一周后,永强为小安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感谢他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与暴徒同归于尽,郭亮也偷偷回来了,送好兄弟最后一程后,又匆匆离去了。 第1章 前男友的事 对于鲁永强来说,九四年的春节必将是他终生难忘的,小安离去,令他伤悲。但事情也有另一面,他最危险的两个敌人也永远消失了,寝食难安的日子也终于过去。 虽然耀颖母子平安,罗家依然对永强很不满。虽然在此事中,他也是受害者,但是道理很简单,你不去惹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偏偏找你报仇呢!罗天道严肃的训斥了永强,告诉他今后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并要求他和自己的过去进行分割,一心一意做正经生意。 罗天道高高在上,他哪里知道,只要是做生意,就离不开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无论是耀颖开罗城第一涮,还是他的儿子罗大少,在那个年代,只要你有钱,社会人就会往你跟前靠,能欺负你,绝对不会惯着你。 老达子这边也进行了调整,他把摆局收益的三成给了大志,目的是彻底把大志扶起来,成为以前永强的角色。再说小安没了,局上没有狠角色,局也摆不安稳,虽然小安的发小罗小虎也够用,但在这个团队里是后来者,威望不够,老达子让他接替小安给永强当了司机。 郎万年的新都酒楼开始营业,生意也很火爆,老赖接了这么大一个场子,也是忙的不亦乐乎,老五走了,老赖心里也难受,但他更多的还是觉得对不起坤子,老五是坤子最好的哥们,自己也没照顾好他,但是这也是混社会需要付出的代价,谁也没有办法。 鲁永强今年的地产项目进行的很顺利,自己的儿子鲁远胜已经八个月了,正在茁壮成长,妻子耀颖身体也恢复了,也挺忙碌的,既要经营两家饭店,又要照顾孩子。 这一天永强回到家,吃完饭后把孩子哄睡了,这是永强的习惯,只要是他在家,哄孩子的工作都由他来负责。毕竟年过三十才得子,在那个年代绝对是晚育了,对儿子的珍惜和溺爱是由心而发的。另外自己很早就失去双亲,而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度过的那些年,虽然时间已经远去,但是这种快乐总会回到他的梦里。所以现在他也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拥有这种快乐。 儿子睡了,回到卧室看到耀颖刚刚挂了电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永强关切的问道:“又是店里有什么闹心的事了,用不用我帮着处理一下,我最近不是很忙。” 耀颖温柔的看看永强:“不是店里的事,是别的事,和你说一下,我想你也不会生气,我以前处过一个对象,这个你是知道的。” 永强回道:“你和我说过了,他家和你们罗家是世交,我猜一定是他的家人有什么事,让你帮助吧!如果有,咱们应该全力以赴的帮助他的家人。” 耀颖走上前去抱住永强,撒娇似的说道:“看来你已经把我看透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家有事让我帮,你真是太鬼了,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多。” 其实这个还真不是永强心眼多,耀颖在他跟前很少提前男友的事,而这次提了,自然不会是他前男友有什么事,毕竟人已经走了很多年。那就一定是他的家人的事了,在这个问题上面,永强是绝对大度的。 第2章 有人不给罗家面子 永强亲了一下耀颖,温柔的问道:“说说,有什么事?咱们研究一下怎么帮帮他们。” 耀颖的前男友有个姐姐,耀颖管她叫莉姐,莉姐的丈夫叫温向国,在财政口上班,本来干的好好的,前年单位出了点问题,也不算是他的过错,但是事由他担了这样晋升就没啥机会了,他索性下海经商。领导也很照顾他,把财政宾馆承包给他十五年,这是躺着赚钱的买卖,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五层的宾馆,也赚不了多少钱,而这个温向国很会做生意,不但把宾馆进行了重新装修,还在一层开了一个湖南菜馆,在地下一层搞了一个娱乐中心,生意变得非常火,生意火不都是好事,会有人嫉妒的。有个领导的小舅子叫孙三多,在罗城也算是一个大侠,他就想把温向国的生意抢走。首先是拿承包的合同做文章,目的是解除温向国和财政局签的承包合同,把宾馆收回来,然后这个孙三多在把宾馆搞到自己手里。莉姐找了罗天佐,罗天佐哪能不管,自己的父亲的小莉的爷爷那是生死之交。在这种博弈中,双方的上层关系差不多,那就要看事实了,事实是合同没问题,罗天佐把事给解决了。但这样事情也远远没有结束,孙三多开始找社会人捣乱了,目的是让你温向国经营不下去,让你停业,最后你被迫低价兑给我,上一局是比上层关系,这一局比的是社会关系,谁认识的社会大哥厉害,谁最终能赢。 为了利益,这种事很常见,令永强意外的是在西城,罗天佐出面了,对方还敢找社会人进行骚扰,显然这个孙三多的背景也是很强大的。永强听耀颖说完事情的经过,正想开口说话,自己的电话响了,正是罗天佐打来的:“永强,我是你三叔罗天佐,说话方便吗?” 永强回道:“三叔,我在家里呢!刚把孩子哄睡着,现在和小颖在这闲聊呢!” 罗天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和你说的事,小颖也知道,就是小莉家的事。” 永强看看耀颖,耀颖拿过电话,说道:“三叔,刚才莉姐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也把事情的经过和永强说了,我俩正想给你打去电话,看看这事怎么办才好,莉姐家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吧!” 罗天佐听是侄女耀颖在回话,关心的说道:“小颖,你又照顾孩子,又要跑两家饭店,你就别操心这个事了。还是我和永强说说,看怎么办才稳妥,这件事已经不是小莉家自己的事,也关系到我们罗家在罗城的地位和面子问题。” 这才是关键点,在罗天佐看来,既然我们罗家已经出面,你孙三多还继续捣鬼,这是真没把我罗天佐当回事。虽然你姐夫的背景也挺强大,但是我罗天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因为这个事情太小了,又没涉及到罗家的切身利益,所以犯不上和他彻底撕破脸。但是面子我们是必须要的,如果温向国的财政宾馆就这样被你们折腾黄了,那我们罗家在罗城还有力度吗? 永强在电话里又和罗天佐沟通了十几分钟,最后决定社会上的事,还是由永强想办法解决,但是永强不能直接出面,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了。 同样是兄弟,也都是罗城响当当的人物,罗天佐和罗天道还是不一样的。罗天道除了官场,不和任何社会人打交道,他的级别也不用和其它社会人打交道,所以他对永强的想法很简单粗暴,为了侄女耀颖和孩子着想,你就稳稳当当的做生意,过日子就行。而作为电机厂一把手的罗天佐,对社会现实了解的就比较透彻,只要开门做买卖,就离不开和三教九流打交道,除非你做的是最顶层的买卖,但是这种最顶层的买卖,又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呢! 第二天永强和温向国通了电话,对他陈述了事情的利弊,想解决事情,大概率会打仗,也会有后续的麻烦。而温向国已经很抓狂了,他的意思是能把事情解决,怎么整都行,并且告诉永强,来闹事这帮人在西城没人敢惹,自己也找了很多人,都不敢和这帮人过招,他们后面的大哥叫国三,而国三后面还有人,可能是钱满仓,自己找人和钱满仓联系过,他没说自己参没参与,只是直接拒绝调解此事。 最后永强告诉温向国,自己不方便直接出面,因为年初的枪战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整个罗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会安排人和温向国联系的。 中午永强和达哥,还有大志去了大新那里,把事情和大新说了。大新的决定是不找任何中间人调节,因为温向国在西城的社会关系已经很强了,对方能给面子,早给了。达哥虽然认识钱满仓,但达哥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和钱满仓过话,也没有,本来都摆局,就是竞争对手,钱满仓是不会轻易给同行面子的。至于那个国三,那就更不用说了,没事都想找大新的麻烦,现在有事更不会松口了。 大新联系了聂国风,问问聂国风什么看法,聂国风的意思是自己在西城虽然段位不高,但自己谁也不惯着。问题是自己师出无名,不好参与,罗大少因为这事找过自己,但是对方不止有国三,还有工业路的大哥老狼,他也参与进其中,把自己劝退了。老聂知道温向国那里没有固定看场子的,问大新能不能让温向国把场子让自己看,不是为了向朝温向国要钱,而是这样自己就师出有名了,再有人去场子闹事,我老聂是必须管的,那是我的工作职责。 第3章 杨老四被拿捏 老聂说的没错,自己在西城混,别人场子有事,老聂出面摆,如果再有其它有分量的大哥出面,自己是要给面子的。而如果是自己的场子,那谁出面也不行,自己一定会死扛到底的。另外,这个温向国关系挺硬的,老聂在西城就是根不硬,罗大少能给他摆事,但是罗大少用他的时候简直太少了,没有太深的依附关系,所以老聂也想靠上温向国,倒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而是出事有人能给解决。 永强让大新给温向国打电话,因为此事自己就全权交给大新办,具体的操作细节自己就不参与了。 最后大新和温向国敲定由老聂给他看场子,而自己因为此事再帮就是帮老聂,这样把罗家和永强也很好的摘了出去,把事情简化了。 晚上六点多,大新的大志带着几个人去了财政宾馆,到在湖南菜馆包间里和老聂、温向国见面,大家客气了一番,开始正常的喝酒聊天。一会儿,大堂经理进来,告诉温总,那个杨老四又带人来了,已经在娱乐城和饭店挂了五万多块钱账,并且还总往菜里扔蟑螂,每次喝完酒就到地下一层娱乐城去作,把其它客人撵走好几次了。 温向国直挠头,这个杨老四在西城,只是个小大哥,但是后面有人支着,自己找人抓过他,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继续来这里闹,今天还算客气的,就来了一桌,以前最多的时候带了五六十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 温向国抬头看看大新和老聂,老聂认识杨老四,但是没有什么交集,老聂的意思是自己过去把杨老四劝走。大新不同意,要整就直接来狠的,就算他今天走了,明天再来,对温总的生意没啥意义。 大新问温向国的意见,温向国恨这个杨老四,恨的是咬牙切齿,也同意彻底解决,宁可最终宾馆被砸,也比这样一刀一刀的割肉好受多了,再说,无论多大的大哥,财政宾馆是没有人敢轻易砸的。 大新让温向国先回避,自己和大志开始摇人,处理杨老四由老聂负责,后续对方再来人支援,由大志和大新负责。 老聂把兄弟准备好,自己进了杨老四的包间,装作挺客气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到:“老四,四弟,你也来饭店捧场来了,我老聂谢谢你了,这个场子现在是我的,老四你以后也得经常来呀!” 杨老四抬头看看聂国风,皱着眉头,不屑的回道:“老聂,咱们都在西城混,谁都知道谁咋回事,狼哥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个事你就别插手了,你愿意喝,坐这,咱们喝一杯,我劝你一句,这个场子给你多少钱你都别接,喝完酒你赶紧走吧!” 老聂没生气,依然面带笑意的说道:“四弟,老狼和我说过,我也给面子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场子和我无关,我可管可不管。但是现在我负责看场子,那就不一样了,我和兄弟都指着这个场子吃饭呢!你就别难为我了,今天这桌给你打九五折,然后把以前欠的……”说到这里把账单拿了出来,看着账单念道:“总共是五万八千六百块钱,四弟,赶紧把钱结了,给聂哥点面子,别让聂哥为难。” 杨老四听老聂说来要账,心想这个聂国风,也是滚刀肉一个,犯不上和他较劲,还是提狼哥吧:“老聂,我不和你争执,要账你找狼哥要,我不想和你过话。” 老聂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严肃的表情,厉声问道:“杨老四,不用和我总提老狼,我就问你,钱能不能给?” 没等杨老四吱声,坐在他旁边的兄弟不干了,开口就骂:“你个老家伙,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能不能给钱?我给你两个大嘴巴子,你要不要?四哥不想搭理你,你特么赶紧滚得了,再不滚出去,我把你牙全掰下来。” 兄弟骂完之后,老聂继续瞅着杨老四,杨老四低着头,吃着碗里的肉,没制止兄弟骂老聂,也没有回复老聂问话的意思。 老聂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的问道:“老四,我知道你没啥钱,我给你机会,你打电话找别人借点,我不想难为你,你就是个马前卒。” 老聂的想法是不想打杨老四,他只是一个小角色,打他也不会彻底解决问题,想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打给老狼。可是这个杨老四显然没把老聂放在眼里,刚才听老聂说自己是马前卒,一下火上来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骂到:“聂国风,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把这个老东西撂倒,让他在这一顿叫唤,喝酒都喝不消停,太特么扫兴了。” 杨老四的兄弟一听,大哥发话了,赶紧拿酒瓶子,准备群殴老聂。没想到这时候门开了,进来十几个拿镐把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给杨老四这帮人一顿打,桌子也掀翻了,幸好包间够大,十几个人打七八个人,勉强能舞扎开,就这样,也把老聂挤到门后边去了。 老聂一看把人都撂了,喊了一句:“别打了,把我四弟请过来。” 老聂说请,这种情况,兄弟们可能请杨老四过来吗!两个兄弟一个人拽一条腿,杨老四脸朝地,被拖了过来,老聂不耐烦的说:“这特么腿朝着我,我怎么和四弟交流,拿个椅子,把他按椅子上。” 这两兄弟又拽着杨老四的头发,拿个椅子,把他按到椅子上,老聂一看,杨老四的一个眼睛已经被打封喉了,脸也明显有些变形:“说说吧!四弟,能不能找人把钱送来,不能的话,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把你的两条腿留在这里抵债。” 杨老四表情很痛苦,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可能是肋骨被打骨折了,他没想到狼哥的事,老聂真敢出手摆,还把自己打了。但这个时候,杨老四也不敢再拉硬了,赶紧回道:“我打电话叫人送来,老聂,别打我的兄弟了,我认栽,可是我的电话不知道被你们打到哪里去了。” 老聂的一个兄弟在地上把杨老四的大哥大捡了起来,交给他,运气不错,电话还能用,杨老四拨通了电话:“狼哥,我是老四,聂国风现在给温向国看场子,把我抓住了,让我把欠的钱还上,不还的话,要打折我的双腿。” 也不知道老狼和杨老四说了什么,通话不到一分钟,杨老四挂了电话,然后对老聂说:“老聂,狼哥说了,四十分钟内钱绝对送到。”说完,在杨老四那肿的很大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洋洋得意的的状态,意思是狼哥一会儿来了,看你聂国风怎么办? 第4章 老狼来了 的确,在西城,老聂和老狼差着段位,老聂参与此事风险很大,但是没办法,老聂已经混了好几年,没有任何突破,而中间又进去两次,都是罗大少和永强找人摆的事。现在也是拼了,反正西城的这些大哥也不把我聂国风当回事,我干脆彻底和你们都掰了,和大新他们一起混得了。 老聂听完杨老四说的话,看到他的洋洋得意表情,很是生气,蓄力一脚,踹到杨老四胸口上,连人带椅子都干翻了,兄弟们看大哥生气了,还想继续打,被老聂制止了:“别打了,把他们归愣到墙边,把屋子收拾收拾,第一天接场子,就整的埋了吧汰的,不好。” 老聂说完开门走了,手下兄弟把杨老四他们整到一个墙边,能蹲的蹲着,能坐的坐着,而杨老四直接躺在了地上,然后又让服务员进屋把地收拾好。 老聂回到大新喝酒的包厢,朱杰还开玩笑的抱怨老聂:“老聂,这么长时间才整完,你是去和他们讲佛法了吗?” 老聂也打趣般的回道:“佛法我没讲,我怕他们听不懂,我对他们进行了一堂深刻的思想道德教育,现在他们全都趴在地上,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呢!” 玩笑归玩笑,老聂说完又一脸严肃的对大新说:“老狼一会儿就来,不知道带多少人过来,他是钱满仓核心兄弟。” 大新回道:“把他们的人放进大厅,大志,让你的人先进入饭店,先躲起来一大部分,老狼进来,你们再出来,无论谁来,今天不给说法,就别让他走。” 大志应了一声,让银锁出去通知兄弟们,然后几个人继续喝酒。老聂的表情相当凝重,虽然他心很大,但这次他得罪的是老狼,甚至还有西城一把大哥满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心里也没把握,大新和大志他们打完架,可以回南城和东城,自己是走不了,西城是自己的家。 大志心里很兴奋,脸上也是明显的表现了出来,红光满面,现在永强退居了二线,轮到自己挑大梁,这次对手还是西城的一线大哥,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大新也看出大志的小心思,于是对大志说:“大志,一会儿对方来了,你和老聂出面交涉,我就暂时不出屋了,你看行不行?” 大志听大新这么说,赶紧回复到:“放心吧!大新,交给我办,你待着就行。” 大新看看朱杰,朱杰明白大新啥意思,自己借故去上厕所,出去打电话交代大胡和李有他们,一会儿对方来人不许他们多说话,由大志负责交涉。现在大新的兄弟,都狂的很,那真是谁也不惯着,朱杰要是不提前说,怕大志都可能插不上嘴,特别是大胡,现在在服装市场混起来了,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出头拔尖的事,他是最愿意干的。 过了半个小时,宾馆门口来了三辆车,下来三十多人,直接进入饭店的大堂,走在前面的正是老狼,老狼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大声喊道:“聂国风,给我出来,我来捧你的场了,还不滚出来欢迎我。” 老聂和大志从包厢里走了出来,老聂也算彬彬有礼,客气的说道:“这不是狼哥吗?就知道整个西城数狼哥最讲究,不会丢下兄弟不管,老四有你这样的大哥,我老聂真是羡慕,放心,狼哥,你兄弟老四没事,在地下趴着,挺舒服的。” 听聂国风这么说,老狼的兄弟就想开骂,有的甚至抄起家伙就想上去打,老狼一抬手,把兄弟制止了。老聂从不敢这么猖狂的和自己说话,今天敢如此放肆,必然是有的放矢的。老狼警惕的看向饭店里面,又回头看了一下门口,果然,从后面又涌入饭店四五十人,把门口都堵死了,等他再回头看向老聂时,饭店里面的包厢门都打开了,又出来几十人,这种情况,进退维谷。老狼是聪明人,从来不吃眼前亏,马上和气的对老聂说:“国风,接了新场子,我老狼祝贺你,老四欠饭店多少钱,刚才老四电话里没说清楚,来,你再说一遍,我车上有钱,叫兄弟去给你拿。” 没等老聂回话,大志开口了:“老狼,记得我吗?咱们见过,我是东城的大志。” 老狼这时候才认出和老聂出来的是大志,也知道他是鲁永强的兄弟,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赶紧热情的回道:“大志,老铁,你也在这儿呢!来西城也不和兄弟说一声,兄弟好好安排安排你,一会儿咱们去酒仙阁,咱们好好喝点。” 大志懵了,自己和老狼并不熟,只是认识,本来自己出来后,说几句狠话,把他们一顿打就完活,现在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法下手啊!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想,还是直入主题吧:“老狼,我也不和你说废话了,杨老四是你派到饭店来闹事的吧!你别说你一点也不知道。” 老狼看看大志,问道:“是温向国找了你的老大鲁永强吧!我和永强也认识,咱们之间没有过节,老四自己接的活,我知道,但是我没有管。”老狼依然用低姿态回话,他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仓哥,仓哥还会安排兄弟过来,自己拖一拖再说。 大志也觉得这么整不行,僵持不是办法,直接对老狼说:“这样,老狼,咱们找个单间谈谈,让你的兄弟全回去,饭店挤这么多人,影响正常营业。” 老狼的大兄弟卢勇抢着发话了:“你们东城的来西城装什么犊子,你说让我们走……” 还没说完,就被老狼打断了:“小勇,怎么和志哥说话呢!大志是我的老朋友,要和我喝点酒,你带兄弟们撤,听话。” 老狼主动向大志的身边走去,走到跟前还和大志握握手,然后回头对一脸懵逼的兄弟说道:“回去吧!兄弟们,小勇,带兄弟们去吃个饭,快去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和大志进了包厢,小勇看狼哥这么说,带着兄弟们离开了,大胡在门口让大新的兄弟们让出一条路,让老狼的所有兄弟都走了。 第5章 老狼的为人处事 混社会的,像老狼这种人真不多,从来不较劲,也很少放狠话。今天这个局面,自己大意了,来的人太少了,以为就聂国风自己在饭店,现在鲁永强的兄弟大志在,说明对方准备的很充分,自己就别当那个冤大头了,挨顿揍犯不上。在他的心目中,人都一样,被别人拿捏的时候,再有魄力也是白扯,一把刀顶在你的脖子上,一把枪架在你的脑袋上,你还有谈条件的权利吗?还不如在劣势时笑脸相迎,能让则让,心里不舒服,选择暂时忍了,如果气不过,事后准备充分,再报复也不迟。 老狼进了包厢,看见了大新和朱杰,大新已经成名好几年了,他是见过的,老狼还是主动热情的打了招呼:“哎呀!新哥也在这呢!南城的顶级大哥,郝军活着的时候都得让新哥三分,要是知道新哥在,我绝不会带这么多兄弟来,新哥,你别见怪。”老狼很会捧人,而他管大志就叫大志,而管大新叫新哥,也说明大新在罗城的段位是公认的高,稳稳的一线大哥地位。 就在这时,老狼的大哥大响了,他没有马上接,而是看向大新,大新摆摆手,说道:“事情不急,你先接电话,接完咱们再谈不迟。” 老狼也没背着大新他们,拿起电话就问:“谁呀!我正忙着呢!有事明天再打给我。” 听不清楚电话的那一边说了什么,就听老狼继续说:“仓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不用担心,我能有什么事,我正在和咱们西城的老聂,就是以为工业路的聂国风,你见过他的,还有鲁永强的兄弟大志,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是我非常敬仰的一位大哥,南城的齐大新,我们在一起坐坐,一会儿把财政宾馆温向国的事谈谈,都是好兄弟,这点小事还不好解决吗?你说是不是,仓哥。” 钱满仓好像没再说什么,通话就结束了,显然,老狼轻描淡写的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了钱满仓,剩下的就看你这个西城一哥怎么处理吧!反正我现在是人质,在这侃侃大山,其它的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撂了电话,老狼赶紧和其它人说:“财政宾馆的事 ,是仓哥受人之托办的,具体受谁之托,我想你们也都知道,你们也不用太着急,仓哥会联系委托人,然后回复你们的。” 大新刚想回话,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是门口的方向,很多人吵吵起来了。大新决定亲自出去看看,让大志和他的兄弟孙新在屋里陪着老狼,自己和朱杰出了包厢,快速的走向门口。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大胡在那里骂人:“想进来,没门,你特么还什么国三爷,你给我当三孙子我都不要,还放了老狼,现在老狼变老狗了,在里面摇头摆尾的,正啃骨头呢!”这大胡,说话是真够损的。 来人正是国三,他也带了三十多人,快到宾馆门口的时候,卢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狼哥被扣到饭店了。他没联系钱满仓,而是自己带兄弟直接到了宾馆门口,一看台阶上站了五六十人,他就带人往里闯,被大胡拦下了。到了九四年,替别人摆事的时候,如果双方都是有实力的大哥,打仗的积极性已经都不那么高了,所以国三也没硬来,站在那里和大胡互相扯皮,互相叫号。大胡也没有轻易动手,知道国三是谷青山的兄弟,没有大新的指示,自己是不会轻易和他动手打架。。 大新走近一看,是国三,老相识了,而国三看见朱杰,也是相当的来气,去年在爱民宾馆,因为耿四的事,朱杰打了国三一枪把子,国三是铭记在心的。还没等大新说话,国三先开口了,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齐大新,哪里都有你,这是西城,你也过来摆事。” 大新表现的很有风度,用平稳的语气回道:“这不是老谷的大兄弟国三吗?咱们打过交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大胡,别说了,国三也是南城的,犯不上因为给别人摆事打架。” 国三看大新也算给面子,就没说乱码七糟的话,直接问道:“老狼是我铁哥们,让你们扣下了,把他放了,摆事就摆事,扣人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齐大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新听国三这么说,马上告诉自己的兄弟:“大家让开一条路,让国三进来,但是国三,里面装不下那么多人,你就带一个兄弟进来就行。我没扣老狼,我们在包厢里,双方面对面的好好谈谈,看看事情应该怎么解决,你也是大哥级人物,一起进来,咱们合计合计,把事情解决得了。” 国三听大新这么说,反而为难了,大新说的没毛病,谈事带那么多兄弟干嘛?但是自己就带一个兄弟进去,万一大新玩埋汰的,把自己也扣下,那不就被动了。正不知如何答复大新时,自己的大哥大响了,赶紧转过身开始接电话,边接边走,一直走上自己的轿车,兄弟们看国三走了,也都跟在后面走了。 国三好像成为了钱满仓的兄弟,为什么?当然是经济驱使的作用,他不是钱满仓的正牌兄弟,只是和钱满仓走的很近而已,当然,他对仓哥也是递过投名状的,愿意为钱满仓上刀山、下油锅。谷青山依然是国三的正牌大哥,只是国三在老谷那里得到的资源有限,老谷最核心的两块业务,小偷和假烟,国三都无参与权,爱民宾馆那个不大不小的牌九局,和国三也没关系。所以国三又认了钱满仓这个大哥,钱满仓资源丰富,在西城给国三安排了一个场子,另外钱满仓的局是罗城最大的,国三往局上拉一些人,一年也能赚不少。而这次财政宾馆的事,仓哥发话,他必然会积极参与的,但是现在的形势,对方是齐大新,人还那么多,自己也只能暂避一时,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就是仓哥,仓哥告诉他先撤,都到西城公园集合。 第6章 达成和解 钱满仓号称西城一哥,那绝对不是虚名,在兄弟老狼被扣后,他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和孙三多联系,问问孙三多啥意见,如果孙三多说打,那打出人命孙三多必须负责托底,如果孙三多放弃,自己也不想争了。另一手就是把人准备好,不行就把财政宾馆围了,你不就来一百多人吗?我安排二百多人给你围上,财政宾馆的位置,决定了不会有人敢轻易开枪,但是钱满仓也知道,既然鲁永强的兄弟出面了,此事最好和平解决,现在鲁永强代表罗家,他是不想得罪大名鼎鼎的罗城罗家的。 大新看国三走了,自己和朱杰又回到包厢,老狼也不客气,正在那里和大志喝酒,大志也没给老狼下马威。大志觉得这仗继续打的可能性不大,既然不打,就不要树敌太多,这是达哥的人生哲学,大志也非常认可。看大新回来了,老狼站了起来,和大新说:“新哥,既然我在这里,就把杨老四他们放了吧!我在电话里听说,他们受伤了,让他们去医院看看病,你放心,欠的钱一分都不会差,我老狼全担着。”笑面老狼还是有大哥样的。 这个大新是无法拒绝的,大哥都留在这里,还扣兄弟干嘛!告诉老聂,老聂领着老狼到了杨老四的包厢,老狼看见兄弟被打的挺惨的,也笑不出来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抱怨聂国风下手重,把兄弟都送到门口,让小勇开车过来,把受伤的兄弟送去了医院。 现在老狼在饭店陪着大新他们,大家都在等,等钱满仓的消息,是战是和,就看钱满仓的决定了。而钱满仓现在正和孙三多沟通。 现在的局面,显然是孙三多意料之外的,在他的认知里,钱满仓就是罗城当仁不让的超级大哥,在社会层面,应该是无人能及的。现在和钱满仓当初承诺的不一样了,原来他也有顾忌的人,钱满仓对孙三多说:“现在鲁永强的兄弟和他的铁哥们齐大新都参与了,而鲁永强可是罗家的女婿,咱们最好别惹罗家,犯不上。” 孙三多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和罗家过招,上层关系的对拼,我和罗家打成平手,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让你安排人捣乱,没事,仓哥,你就放开整,出了事我兜底。” 钱满仓一听吃惊不小,孙三多让他派人把温向国的生意整黄,可没说对方的后面是罗家支着。自己局摆的好好的,得罪这么高层次的人物,风险太大了。他赶紧劝孙三多:“这么整犯不上,三多,你不知道高层的做事风格吗?就算现在我们把温向国的生意整黄,有罗家在,也不会把宾馆租给你的,高层必然会使用平衡策略。现在对方来的人都挺狠,我和他们打起来,必然会有死伤。而那个鲁永强,年初的枪战你一定也听说过,江湖传闻,那两个暴徒不是他死去的兄弟打死的,而是另有其人,万一这一仗,他的兄弟有个好歹,鲁永强把仇恨算在你身上,那就太危险了。现在你大概率是拿不到财政宾馆的使用权了,事后还要承担生命危险,你合计合计,是不是犯不上?” 孙三多这种人最惜命,一天好吃好喝的,玩命的事他是不会干的。鲁永强年初的枪击事件,几乎所有人都为鲁永强竖大拇指,一百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得死九十九个,而鲁永强竟然奇迹般的活着,而且毫发无损。他的兄弟太给力了,临死击毙两个暴徒。现在听钱满仓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当时大概率鲁永强不是一个兄弟在现场,可能是多人合力把对方击毙了,这么说,鲁永强手下狠人有很多。其实这种事,在普通人心中,小安绝对成为罗城传说中的人物,凭一己之力,保护了大哥一家安全,最终和暴徒同归于尽,无懈可击的诠释了忠诚和大无畏的精神。 虽然孙三多有点不情愿,但整个破宾馆,如果还要论生死的话,那不整也罢,告诉钱满仓:“仓哥,这个事你看着办吧!就像你说的,不行就算了,我看这个生意也是和我无缘。” 钱满仓挂完孙三多的电话,给老达子打了过去,他知道老达子是鲁永强的大哥:“达哥,财政宾馆的事这么定,你看行不行,欠的账,他温向国就别要了,那个叫聂国风的打伤了我兄弟,我也不找他,你看行不行,此事我保证我的兄弟,包括国三,再也不会参与。” 老达子当然满意这种结果,马上就同意了,结果自然是老狼被放了,并且大新他们一直把老狼送到车上,此事握手言和。 这件事好像是完美收官了,虽然钱满仓对聂国风很不满,但是他也没想再找聂国风的麻烦,也不让老狼去找后账。 随着经济的发展,大部分社会大哥都把精力放在生意上,而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一点面子争的你死我活的。起初老狼也觉得没什么,自己被扣,但是没有挨打,对方还以礼相待,也很给自己面子,在整个事件中,自己扮演的完全是孤胆英雄的角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胡临场即兴发挥的那句损老狼的话:“还什么老狼,现在已经变成老狗了,正摇头摆尾的,在里面啃骨头呢!”现场国三的兄弟有三十多人,大志大新这边也得有七八十人,总计一百多人听到了这句话。 虽然事后国三没和老狼提,大胡埋汰他的话,国三怕自己说了,钱满仓会怪他在中间挑事。但是没几天老狼的兄弟卢勇就听说了,还是在夜总会听说的,这段话在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很搞笑,所以传播的很快。卢勇第一时间没告诉老狼,而是给国三打电话确定了一下,然后回去和狼哥说了,老狼听小勇说第一遍的时候,他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安抚兄弟说:“别当回事,逞一时口舌之快,没啥意思,事过去了,别和他们扯。” 第7章 祸从口出 但是话越传越变味,剧本升级迭代的速度非常快,前一天还是老狼被扣后让对方一顿大嘴巴子,后一天就变成老狼在里面给对方磕头求饶,老狼再有耐性,也有点忍无可忍了,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大胡又因为给别人要账,把钱满仓惹到了。 大胡在服装市场认识一个龚老板,以前在西城做生意,今年年初在服装市场租了四个摊位,专卖牛仔系列,生意很火。以前在西城的时候,借给杨军二十万,当时俩人关系相当不错,杨军还给龚老板打了欠条,三个月归还,如果超过三个月,每个月支付给龚老板五千块利息,现在已经过去十九个了。龚老板前几天去找过一次杨军,杨军的说法是,以前给龚老板摆过事,这账就当摆事花了,一笔勾销。龚老板委屈的对大胡说:“是让杨军摆过事,但事没摆成,凭啥顶账,这不讲道理。” 这种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很普遍。大胡也是个有活就接的主。他不在意里面有没有纠纷,有欠条就行,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杨军到底有没有钱,没钱谁去要都白扯。龚老板说他有钱,听说前几天一场局就赢了四十多万,但是这个杨军挺社会的,龚老板有些担心,怕大胡不但钱要不回来,杨军还会找自己麻烦。 的确,在那个年代,有些账,明知道对方有钱,也不敢去要,怕惹祸上身。大胡指定是拍着胸脯保证,对方只要有钱,自己就能要回来,并且对方绝不敢找龚老板麻烦。 二十万本金,十九个月,前三个月无利息,十六个月有利息,本息合计二十八万,要回来五五分账,大胡赚十四万,回报还是很诱人的。 第一步就是找人,要找个对西城社会比较熟悉的人,大胡不独,第二天特意去了聂国风那里一趟,告诉老聂,赶紧找人上线索,听说这小子最近有钱,抓住人影后,大胡这边出人抓,当然线索也不白上,要回来给老聂四万。 杨军算是一个职业蓝马,以赌博为生,老聂当然是在西城找局混子递线索,线索费一千块,有都是人愿意赚这个钱。当然,前提是这个杨军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看见杨军,打个电话就赚一千块,在那个年代,在局上玩牌的人最好找。晚上七点,线索就来了,说杨军在友谊宾馆八楼,正在钱满仓的局上玩着呢! 老聂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是高兴,能在钱满仓的局上耍,兜里是一定有钱的,回头一想,老钱的局谁敢去抓人,不得抓出事来呀!但他还是把电话打给大胡,大胡的意思是在友谊宾馆一楼等,这个杨军出来就抓他,他要是在宾馆住,就算了,这样就和钱满仓没关系了。 大胡让龚老板也跟着去,龚老板不同意参与抓人,怕杨军找自己麻烦,大胡没办法,让龚老板自己开一辆车,在车里看着,只要杨军出来,打电话告诉自己就行。你龚老板不去,没人认识杨军,递点的局混子虽然说了杨军的服饰和他的长相,但是这个人没啥突出的特点,衣服也很大众化,抓错人无所谓,怕的是打草惊蛇,人一跑,这钱不就瞎了吗?大胡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 友谊宾馆楼下,大胡带着兄弟七点四十到的,一直等到十一点,人还没出来。大胡等得不耐烦了,给老聂打去电话,老聂一会儿打了回来,递点的人已经不在局上了,怕把自己漏了,提前走了。但是钱满仓的局,一般都是十二点之后才散局,有时甚至到半夜两三点也很正常。 大胡只有继续等,又过了半个小时,从宾馆出来六个人,龚老板打过来电话,里面有杨军 ,左数第二个是,想从宾馆走到大街上,必须从大胡面包车的旁边路过,所以等六个人走近了,大胡他们突然拉开车门下车,大武用东风三把杨军顶上了,六个人以为遇到抢劫的,有四个扭头就往宾馆里面跑,大胡他们也没有必要追,只是问杨军:“杨军,你是不是欠龚老板二十万,已经一年多了,对不对?” 大胡这么问,这就是告诉杨军和他的同伴,我们是要账的,不是抢劫的,杨军一听不是抢劫的,反而硬气了起来:“我欠龚老板钱和你们啥关系?让他自己来要。” 大武要拿枪把子打杨军,大胡没让,要个账,能不伤人就不伤人,大武一看不让打,那就是来恐吓的那一套吧!东风三顶到杨军脑袋上,大声说道:“我就数三个数,你主动上车和我们走,不走,你特么就永远躺在这里,我多你一条人命也无所谓。”大武说话的语调平稳,冷酷,没有一丝的紧张和颤音,现在他演的就是一个冷面杀手。 虽然是要账的,但是被一个陌生人用东风三顶着脑袋,还放出如此狠话,杨军心里也没底,对着自己的兄弟二狗说道:“二狗,我没事,你自己回去吧!我和他们走。”说完把包递给二狗,二狗接了过来。 大胡又不是傻子,从局里出来,包里能是啥?显然是钱,杨军玩的是缓兵之计,我人跟你们走,但是不带钱,中间再找人摆事,多了一个业务环节,大胡的工作量就增加了。但是大胡不能上去抢这个包,大胡上去抢,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所以大胡来了一句:“把他俩都带走,正好让这个叫二狗的小兄弟做个见证,我们就是要账的。” 最终两个人都被带上车,等大胡的车开走后,龚老板自己开车直接回家了。 跑回宾馆的四个人,跑进宾馆后,看没有人追他们,有一个胆大的又出来站在宾馆门口看,看着杨军他俩被大胡他们带走了。其它三个人直接跑进电梯,上了八楼,找到钱满仓,急匆匆的和他说:“仓哥,楼下有人埋伏,不知道是抢劫的还是寻仇的,对方手里还拿着火器,我们跑了回来,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钱满仓一听,也大吃一惊,他赶紧和贴身兄弟福生说:“赶紧拿家伙带人下楼,谁在楼下埋伏,都别惯着。” 第8章 杨军服了 福生带了几个兄弟赶紧到了楼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胡他们已经开车走了。门口那个胆大的赌客告诉福生,杨军已经被一帮人抓走了。按理说杨军被抓和钱满仓没关系,但是对于罗城的摆局一哥,在他的框架内,从自己的局出去的人,被抓走也是对自己的不敬,况且杨军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大客户,他给杨军拨通电话,直接被对方挂断了,显然杨军已经被对方控制了。 大胡他们把杨军和二狗带到一个宾馆,进了房间后,大胡拿出欠条给杨军看,杨军承认欠条没错。但是依然狡辩,说龚老板欠他过,把债抵了。大胡听都不听,直接告诉杨军,自己就认欠条。 作为杨军的小兄弟,二狗来了脾气,生气的说道:“军哥欠的是龚老板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赶紧让我们走,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勇气可嘉,刚说完,大军和大武就给他一顿雷。 杨军看事已至此,赶紧喊道:“别打我兄弟二狗,钱我给。”他说其他话可能都没有,但这句话是嘎嘎好使,大军和大武马上停手了,还把二狗从地下扶到床上。 杨军包里的钱够,非常潇洒的拿出了二十八万给大胡,大胡也一分钱也没朝他多要,对杨军说:“我们出人出车的经费我们自己承担了,你给的钱是你欠龚老板的,白纸黑字写的,我和龚老板打了保票,你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这个没啥问题吧!杨老板,如果心里过不去,找我,我是大胡,你能打听出来我是干什么的。” 杨军当场表态事情过去了,今后两不相欠,之后大胡就让杨军他俩走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钱满仓又给杨军打电话,电话通了:“小军,你现在哪里呢?你没事吧!我是你仓哥。” 杨军叹了一口气,心里依然愤愤不平,抱怨的回道:“仓哥,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那个龚老板找的人,是来要账的。以前我和姓龚的说过的,这笔钱就当摆事花了,账一笔勾销。没想到昨天晚上找人拿枪把我顶走了。仓哥,你的局上也不安全啊!要不是你的局上有人泄露我的行踪,他们哪能知道我在你的局上玩。” 钱满仓听他说完,知道这笔账,杨军有耍赖的嫌疑,但是还是问了一句:“知道谁抓的你吗?” 杨军回道:“我不认识抓我的人,但是对方报号了,叫大胡,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你知道这个人吗?仓哥。” 钱满仓一听是大胡,更生气了,他损自己兄弟老狼的话,自己也听到传闻了,现在又到我的局上捣乱,但是钱满仓是老江湖,自己心里想什么,没有必要和杨军说,只是不动声色的回道:“大胡,好像有这个人,我查查,小军,你受到惊吓了,休息几天,没事的时候继续到仓哥局上玩。” 挂了电话后,钱满仓大脑在飞速的旋转,这个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本来和自己完全无关。但是,老狼前天和自己说过,要整这个大胡,自己没同意,为了一两句损人的话,犯不上。而现在大胡把自己局上的玩家,在楼下抓走了,传到社会上,对我的江湖地位绝对是有影响的。现在找大胡,大胡狡辩,说不知道我在友谊宾馆摆局,他正好在楼下碰到的杨军,自己也没话说。毕竟友谊宾馆不是自己开的。 杨军在自己局上玩,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大胡,谁告诉的呢?多数是对杨军不满的人,因为最近杨军手气好,总赢钱,输钱的人当然就来气了,但是怎么会那么巧,既输钱,还刚好认识大胡呢?可能性最大的还有那些局混子,这种人毫无底线,有钱就赚,况且杨军也不是什么社会大哥,不需要顾忌太多。 钱满仓的脑袋堪比电脑,过了一遍昨天来局上玩的人,最后锁定在三驴身上,他拿出电话,给三驴打了一个传呼,内容很简单,三驴前几天带来一个小老板上局,正好提点的钱还没给他,让三驴过来取钱。 一听说仓哥让他来取钱,三驴满心喜悦的狂奔而至,当然,钱满仓说话算数,先把提点给了三驴,六百块钱,也不多。然后钱满仓又拿出一千百块,放在三驴面前,眯着眼,面带笑容的说道:“三驴,一千百块,买你一句话,你看行吗?” 局混子都不笨,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仓哥,不用拿钱,有什么话,你随便问,无论什么事,我都不敢瞒着你。” 钱满仓把笑容收了回去,变得严肃起来,没搭话,福生掏出卡簧刀一下顶到三驴脖子上,厉声喝道:“你特么做了什么事,还用我告诉你吗?再问你一遍,说了,拿一千块走,不说,留你一只手。” 三驴其实是有点委屈的,蔫声蔫气的说道:“仓哥,你是不是想问杨军的事,这个和你没啥关系呀!”听到这里,福生上去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左右开弓,又连抽了三驴十几个大嘴巴子,打的三驴脸也肿了,鼻子也出血了。 钱满仓喊了一句:“别打了,让三驴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 被一顿打之后,三驴一句废话也没有了,赶紧说道:“昨天中午,聂国风找到我,让我码一下杨军的行踪,上线之后告诉他,给我一千块钱。晚上我在仓哥的局上看到杨军,我就告诉了聂国风,他说不会在仓哥的局上抓人,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今天他还没有联系我。”说到这里,三驴突然用惊恐的语气对仓哥说道:“仓哥,难道他来局上把杨军抓走了,仓哥,你相信我,我也没想到他敢来你的局上抓人。” 福生还要上去打,钱满仓制止住他,但福生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说道:“给聂国风那个孙子十个胆,他也不敢来仓哥局上抓人,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三驴一听没到局上抓人,心里放松了不少,钱满仓对福生说:“找两个兄弟陪着三驴,让他吃完午饭再走。”钱满仓的习惯是几乎从来不说粗话,把二驴扣下绝不会说扣下,说成留下吃午饭,要的就是这种境界。 第9章 仓哥开始反击 钱满仓自己回到单间,依然在思考,他心里在骂这个大胡嘴太欠了,为什么他这么骂呢!如果单一的只是抓杨军的事,自己出面让齐大新给杨军拿回来几万块钱,估计齐大新会给面子,毕竟友谊宾馆是我钱满仓的根据地,在我的地盘门口抓我的赌客,你多少沾点理亏,大哥与大哥之间,几万块,在九四年,是犯不上冲突的。 而现在自己的兄弟老狼已经很不满了,上次温向国的事,老狼的兄弟杨老四挨顿打,老狼自己被扣下,特别是还被大胡一顿损,说老狼变老狗了,找我这个当大哥的出头,我压了下来。国三也有点情绪,上次在宾馆门口也被大胡撅了。 而这次聂国风和大胡又在我的局里找人,局门口抓人,这件事兄弟们早晚会知道。国三和老狼会怎么看我。当顶级大哥,内部管理法宝就是威信和保护,兄弟们相信你在社会上有威信,给你当兄弟有面子,对兄弟的保护是所有大哥的责任,兄弟受气了,你当大哥的能够出头给兄弟解气。 现在聂国风和大胡抓我的赌客,明显打击了我钱满仓摆局一哥的威信,加上上次的事,不能再忍而不发了。再不发兄弟们会对我钱满仓有看法,认为我年纪大了,没胆了,再说,自己也准确的接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罗家不允许鲁永强管江湖的事,估计完全退出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招摇了。 钱满仓做事很谨慎,他把电话先后打给了国三、老狼、郭子莹和北城大哥杨学正,叫他们过来一起吃中午饭。郭子莹和老狼一样,是钱满仓起家班底里的核心兄弟,杨学正八十年代也算钱满仓的兄弟,后来回北城自己发展,如果没有仓哥,他早就被郝军打出北城了,郝军给钱满仓面子,杨学正才有今天,现在郝军没了,杨学正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在北城可以呼风唤雨了。 吃饭当然不重要,钱满仓把大胡和聂国风抓杨军的事说了之后,问兄弟们有什么看法,国三和老狼拍案而起,力主干废这两个人,杨学正现在变得内敛多了,只是标准的回答道:“想怎么干,仓哥你发话就行。”子莹笑而不语,他最了解仓哥,如果不出手,仓哥就不叫大家来了。 昨天虽然蹲了几个小时的坑,但结果相当不错,大胡上午把十四万给了龚老板,龚老板还要拿出五千块请兄弟们喝酒娱乐,被大胡婉拒了。然后又让大军开车给老聂送去四万,自己赚十万,真的很不错。现在大胡真的抖起来了,一年保护费收入四十多万,服装市场的其他收入也有三十多万,给人摆事一年也能赚个几十万,当然,这个收入项目不太稳定,龚老板的这一单算是不少了。 保护费是半年一收的,去年年底收了第一次保护费,总共二十多万,大胡就给大新送了过去,大新一分不要,大胡哪好意思都拿走:“大新,你现金就给我拿了六万,亮子看病,也花了不少钱,都是你拿的,我现在资金周转没问题了,服装市场还有其它收入,又帮别人摆了几次事,挣了十几万,手里有钱,你拿着。” 大新想了想,问道:“你现在有二十多个兄弟吧!就一辆面包车,有些寒酸,你留下十万块钱,门口的那辆八成新的捷达你开走吧!达哥前几天送我的,也是局上有人压的车。现在你也当大哥了,开个轿车,微型面包车给兄弟们用。” 大胡很高兴,当年二手车也不便宜,他自己花钱买,十万根本下不来。大新是不会白要大胡钱的。 大军把钱送给聂国风,也没多待,老聂把大军送出门,虽然自己一点力也没出,净赚三万九。但是老聂心里总是不得劲,总觉得要出问题,中午吃完饭,下午没事,去自己女铁子那里温存了一番,又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刚穿好衣服,二驴就打来了电话,客气了几句,直奔主题,让老聂把一千块钱给他。老聂让二驴二十分钟后在二商店门口等他,在那里见面,把钱给他。 老聂开车到了二商店门口的时候,二驴已经在门口等他了,自己按了几声喇叭,二驴看见老聂,走过来把钱拿走了。老聂把车启动,继续向财政宾馆开去,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路段,有一辆轿车超过自己的车,开到自己车的前面,然后慢慢减速停下了。自己想向左拐弯,绕过前面的车,刚好左边车道有车和自己并排开着,没法拐,自己只有选择停在前车的后面,而左侧车道的那辆车也踩了刹车,和自己的车并排停下。老聂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奔自己来的,赶紧倒车,一看后视镜,后面一辆面包也到位了。老聂身上没有火器,车上只有把终端卡簧刀,但是他没有拿。到了九四年,碰到这种局面,拿刀是白扯了。果然,对方的人马上下了车,两把东风三指向自己,老聂摇开玻璃,说了句:“我配合,是不是让我跟你们走啊!”然后主动下车,把车锁好,上了对方的轿车,上车一看,副驾上坐的是国三,老聂客气的说:“国三,三哥,这么兴师动众的,晚上请我吃啥好的,特意来请你,你多余亲自来,打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国三也没骂老聂:“老聂,请你吃全猪宴,怎么样?这是仓哥特意安排的。” 开了能有十几分钟,车拐进了西城的一个屠宰场,老聂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屠宰场也是钱满仓的买卖。 第10章 大胡和老聂 下午五点半,等服装市场下了班,大胡开车拉着大武和一个新加入不长时间的兄弟,也是一个狠人,名字叫邹志。还有王亮,四个人出去应个饭局。王亮现在不用拄拐了,但是踮脚还是很明显,大胡让他当服装市场的业务经理,属于功勋领导。这次四个人出去是和龚老板吃个饭,龚老板非要请客,自己也没好意思带那么多兄弟去。大新告诫过大胡,要善待下面的商户,所以除了保护费,商户的其它的临时诉求,都按事先约定好的价格收费,其它的大胡几乎分文不取。大胡的车刚在饭店门口停好,忽然冲出来十几个人,拿着四把家伙把四个人都顶住了,大武还想反抗,对方一点没惯着大武,反手就是一枪把子,大胡赶紧喊到:“大武,别动,你们有事奔我大胡来,别打我兄弟。” 老狼从后面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大胡哥,你是真有大哥样啊!这么顾着兄弟,上车,我请你吃好的,你今天来的这家饭店档次不够,咱们换个地方。” 大胡看到老狼,其实大胡是后悔的,当初在财政宾馆门口,自己和国三临时发挥的那几句话,自己也没想到后来被传成江湖笑话。但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大胡对老狼说道:“老狼,以前的事,我大胡承认有不对的地方,但毕竟都过去了,你还找我干嘛?” 老狼苦笑道:“大胡哥,你今天太客气了,叫我老狗就行,现在社会上的人,都知道我多了一个外号,叫老狗,一会儿咱们吃饭,你吃肉,我啃骨头就行,上车吧!大胡,你要是不跟我们走,我把你三个兄弟的狗腿都打折。” 邹志和大武还想反抗,大胡赶紧制止住,这个时候没必要让兄弟们跟着挨打,自己赶紧表态:“行,老狼,我跟你们走,别难为我的兄弟。”又对自己的兄弟说:“大武,邹志,不用管我,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都消停待着。”说完上了老狼的车。 等对方走后,王亮现在也有大哥大了,他赶紧给大新去了电话,告诉大新大胡被老狼抓走了。 大新详细问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是要账引起的,告诉大武,集合兄弟,带上家伙,到水果批发市场集合。大武脑袋被卢勇打了一枪把,打出一个小口子,大武赶紧到旁边的诊所简单处理了一下,等大军到了,赶紧赶往水果市场。 大新向达哥要了钱满仓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钱满仓,我是齐大新,就因为要账这点小事,你就抓了我的兄弟,你做的有点过了吧!” 钱满仓平和的说道:“大新,为了大胡和聂国风,你还亲自来电话了,你认为是小事,我认为事不小,再说你的兄弟大胡嘴不好,这个你是知道的,至于那个聂国风,他是咎由自取。” 大新这才知道老聂也被钱满仓抓住了,他知道现在没什么道理可讲,直接了当的问道:“放人,聂国风和大胡,什么条件。” 钱满仓呵呵一乐,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抓了就放,我还抓他们干啥!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今天我不想谈他俩,太扫兴了。”说完把电话直接挂了。钱满仓不是差钱的人,他现在必须先让兄弟们收拾收拾这两个人,出出气。 大胡也被老狼拉到了屠宰场,进了里面之后,大胡被带进一个挺大的房子,进去一看,老聂在里面坐着呢! 老聂看见大胡,面带苦笑的说道:“他们让我等一个人,我猜十有八九就是你,大胡,你来了,估计我也不能再坐着了。” 杨老四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对着聂国风说道:“知道还不赶紧脱衣服,用不用我帮你脱呀!”说完拿着鞭子就往老聂身上抽,老聂也不躲,也不用胳膊护头,任由杨老四抽到自己脸上,脸上已经有了血淋子,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坐着。 大胡怒喝道:“你特么给我住手,要打打我,和老聂没关系,是我找的他,把他放了,一切我自己承担。” 老狼很不耐烦的说道:“老四,先别打了,大胡哥,别演苦情戏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俩抓回来,你说放就放,你太不尊重我们的工作了。” 大胡听到杨老四让老聂脱衣服,估计对方也会让自己脱 ,他是当兵出身,自己不想受这般侮辱,想到这里,开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有种现在就打死我,不用磨叽,搞那么多花样玩老子,我大胡宁愿死,也不会屈服。” 他刚说完,卢勇拔出东风三直接顶到大胡的脑袋上,大声喝道:“想当英雄,我成全你,老子先废了你的双腿,让你下辈子坐轮椅。” 这时候,聂国风眉头紧皱,看着大胡大声说道:“大胡,你不是一条汉子,输了你得认,你怕了,怕把你吊起来抽鞭子了,别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叽叽的。”虽然说的是讽刺大胡的话,但说话的语气真诚中略带了几分伤悲,边说,老聂边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掉,扔到地上,他急切的向大胡传达一个信号,那就是接受现实。他比较了解钱满仓和老狼的作风,既然来了屠宰场,就是为了折磨你,基本不会打残你,如果大胡一味的反抗,老狼绝不是一个善类,今天至少让大胡付出一条腿的代价。 大胡被老聂的一顿嘲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老聂绝对在为自己着想,同时他也告诉自己,对方让自己脱衣服,就是为了吊起来用鞭子抽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自己残废了,想报仇都难。大胡马上对着老聂回应道:“你老聂不在乎,我大胡也不在乎,脱就脱,我也感受一下别样的人生。”说完也开始脱衣服。 第11章 吊着挨打 两个人脱的就剩一个裤头后,几个人过来把他俩的双手分别向上绑好,屠宰场有绞盘,把两个人吊了起来。国三、老狼和杨学正到另外一个房间,屋里放了一个桌子,上面摆了几个菜,都是猪身上各个部位的肉或心肝什么的,显然是一个大锅煮出来的。三个人和几个近身兄弟坐下,开始喝酒吃肉,至于老聂和大胡,几个人喝酒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鞭子打在人身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显然老聂和大胡都在咬牙挺着,尽量表现着自己的钢条,不发出一丝声音。 屋里地方小,屠宰场的厨师又从厨房端出两大盆肉,放在外面。其它级别低的兄弟或蹲或站,用手拿着肉,沾点蒜酱,再喝瓶啤酒,就这么对付吃了,边吃边看着老聂和大胡被吊起来挨鞭子,一会儿打的兄弟打累了,过来吃肉,换两个兄弟再过去打。 一个大哥一个做法,钱满仓有了这个屠宰场之后,对付赖账的,或其它得罪他的人,愿意用这种办法惩罚对方,狠其实谈不上,就是有点侮辱人。 大新这边看钱满仓挂了电话,想了想,给达哥打了过去,达哥要自己给钱满仓打电话试试,看对方给不给面子,大新没让达哥给对方打电话,而是问达哥,能不能想办法锁定钱满仓的位置,达哥说找人问问。 大新这边开始组织人手,还是不用那么多人 ,自己这边是朱杰、结巴、榔头,李有和小莫,左春风那边是王志、龅牙和闷头 ,大胡的兄弟大武、大军和邹志,再加上李雨和他的兄弟王科,加自己总共十四个人,拿了十一把火器,自己没拿之外,负责开车的小莫和王科也不拿火器。开两辆车,一辆本田和一辆子弹头,没等达哥来消息,他们已经往西城开去。 大胡和老聂这边,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杨老四发挥了奇思妙想,去厨房整了一盆凉水,又往里倒了半袋盐,拿一个大勺子一顿搅和,感觉差不多了,开始用勺子往两人身上泼。再硬的汉子也挺不住了,老聂和大胡疼的哇哇直叫,杨老四自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老聂边叫,还抽空和杨老四侃侃大山:“四弟,还是你对我好,怕聂哥伤口发炎,给聂哥消消毒。” 杨老四本来看俩人因为疼痛,不断的扭动着身体,还哇哇乱叫,自己已经乐的直不起来腰。突然听聂国风这么讽刺自己,干脆端起盆,把余下的盐水全泼到老聂身上,全身的剧痛让老聂惨叫一声,几近休克。 杨学正听到惨叫,出来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告诉兄弟们,先别打了,都休息一会儿。老聂认识杨学正,七九年俩人就认识,老聂有气无力的对他说:“学正,你也来了,听说你现在混的不错。” 杨学正过去把绞盘松了几圈,让两个人的脚都能够到地,杨老四想要上前制止,但是走到杨学正跟前,没敢说话,毕竟杨学正是一线大哥,杨老四只是老狼的兄弟,级别不对等。 杨学正调完绞盘,又走到老聂身边,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国风,忍一忍,仓哥没想废了你俩,但罪是一定要受的,以后别惹仓哥了。” 老聂没有回话,八一年自己和杨学正都很年轻,那时候自己是黑衣社的小队长,狂的不得了,而杨学正只是一个小混子,有一次,他被黑衣社抓住一顿毒打,有兄弟还要把他手指头剁下去两个,自己上去阻止了,没让兄弟剁。现在过去十几年,杨学正成了北城数一数二的大哥,而自己随着黑衣社的彻底瓦解,现在也只能带兄弟勉强混口饭吃,不用三十年,是十几年河东,十几年河西,人的变化太大了。但是杨学正的手指头还是少了一根,是自己剁的,当年郝军压制他时,对他说:“我给钱满仓面子,不废了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开北城,要么剁掉一根手指。”杨学正没有一丝犹豫,拿出菜刀,当着郝军面,把自己的左手食指给剁了下来。狠不狠,一般人都是剁小拇指,杨学正剁的是自己的食指,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为什么剁食指,现在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脚能着地了,老聂和大胡都轻松了不少 ,被吊起来抽鞭子,疼是一方面,其实最难受的还是时间长了,绳子勒手腕,你的体重坠的手腕直疼。当然,老狼他们也是有经验的,用的是比较粗的绳子,并且缠了好几道,就是避免把对方的手勒废了。 虽然是兄弟轮流打他俩,但是打的最狠的还是杨老四和卢勇,杨老四在财政宾馆被老聂一顿闷,这次报复的狠是必然的。卢勇是老狼大兄弟,大胡埋汰自己大哥,他岂能惯着大胡。其它的兄弟上来打,多数都是走走形式,不打是不行的,几个大哥在旁边看着呢!当然,也有个别人心术不正的,认为占便宜,也往死里打。 杨学正走后,老狼又走了出来,来到大胡身边,用讽刺的语调说道:“大胡哥,你说我是老狗,摇头晃尾,在里面啃骨头,你说的真对,你看我手里拿的啥?” 大胡虽然脸肿了,眼泡也肿了,但他也早就看见,老狼手里拿着一块大棒骨,上面还有不少肉呢!老狼放在嘴里啃了两口,继续说道:“咱们混社会的,因为钱、因为女人、因为面子,挨打都不冤,大胡哥,你说因为嘴欠挨打冤不冤?” 大胡没有搭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软话,大胡宁死也不会说。说硬话,觉得犯不上,现在自己已经是阶下囚,只能任人摆布,招恨的话就别说了。老狼说完,把手里的骨头狠狠的砸在大胡的脸上,然后接过杨老四手里的鞭子,对着大胡一顿输出。疼是指定疼,但是人的身体也有适应性,刚被打的时候巨疼,打的时间长了,身体也麻木了,当然,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了。 大胡也分析了,自己嘴欠,对方说的没错,挨打确实也不算冤。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级别不够。郝军是暴力大哥的顶点,社会上的人都说,当初在北城,郝军把杨学正损的像孙子一样,杨学正也得忍着。 第12章 擒贼擒王 打人是个体力活,老狼打累了,把鞭子还给杨老四,杨老四接过鞭子还想继续打大胡,继续替大哥出气。老狼一挥手,又指指聂国风,喘着粗气,说道:“打那个聂国风,仓哥就烦这小子,没有他,至于有后来这么多事吗?” 钱满仓认为财政宾馆的事,老聂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没有他引狼入室,鲁永强的人未必能那么轻松的就把事情搞定,这个有点冤枉老聂了,没有老聂,大新、大志他们硬干也得干,可能事比现在大多了。至于杨军的事,老聂不冤,没有他,大概率不会在友谊宾馆门前抓杨军。 大新他们把车开到友谊宾馆下面,大新的思维很明确,如果钱满仓不在这里,其它地方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刚把车停好,达哥来了电话,告诉大新,钱满仓今天的局没停,继续摆着,并且钱满仓现在还在八楼的局上,房间号是三个八,而三个八房间对面的两个房间,也是钱满仓常年租下的,还告诉大新,他让大志带人正往友谊宾馆赶呢! 时间紧迫,大新就不等大志了,三个房间,大新进行了三三五的分工,大家分批进去,不做电梯,从楼梯摸上去,十分钟后,十二个人已经集合在八楼楼道里了,王志来过钱满仓的局,对房间的位置很熟,他对大新说,八八八房间敲门就有人开门,甚至有时候都不关门,因为钱满仓在西城实力很大,不会有抓赌的和闹事的,至于对面的两个房间,就不好进了。 大新安排王志和大军分别带三个人,守在另外两个房间的门口,自己带五个人进入八八八房间,开始行动,楼道离目标房间也就十米,很快大新带人来到房间门口。的确,门没锁,只是虚掩着,大新推门进了屋,太巧了,钱满仓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和几个人聊天,而牌九局的大桌子四周围了三十多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赌输赢的游戏。 大新看到钱满仓,心里很高兴,他就怕扑个空,这么多人就白来了。走到钱满仓跟前,平和的说道:“仓哥,正忙着,找个安静的屋,咱们单独聊会儿吧!” 钱满仓抬头一看,齐大新来了,吃了一惊,再看齐大新后面跟了五个兄弟,家伙都已拿在手里,特别是榔头和结巴,一个是双管猎,一个是五联发,都在手里拎着。站在仓哥身后的福生和双胞胎兄弟姜杰、姜维,马上伸手也要掏家伙,钱满仓一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然后面带笑意、边起身边说:“新弟,你来捧场,也不提前说一声,走,咱们去对面房间,好好聊聊。” 牌九局上站在外围的人,已经看到大新他们拿着火器进来了,有些胆小的就想躲,钱满仓马上又和他们说:“各位兄弟继续玩,来的这几个也是我的好兄弟,就爱舞刀弄枪的,大家别在意,在我满仓这里玩,什么都不用担心。”说完领着大新走出房间。 大新没来横的,他也不想炸局,影响太大对自己也没啥好处,他告诉兄弟们把家伙收收。进入走廊,钱满仓看外面还有六个人,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敲开对面屋的门,赵子莹开的门,里面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大新一挥手,自己的兄弟也都进了这个房间。赵子莹见过大新,也认识王志和闷头,也看明白是咋回事了。 这也是个套间,钱满仓进屋坐在沙发上,让大新也坐下,大新没坐,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大胡和老聂在哪里?把他俩放了,我是来接他俩回去的。” 赵子莹先搭话了:“他俩太不守规矩了,受罚是理所应当的,你来接人,带钱了吗?你兄弟大胡整走杨军二十八万,这个得有个交代呀!” 他刚说完这些话,大武一听,明显是自己的大哥,大胡被对方打了,要不何来受罚二字,他举起五联发,没顶说话的赵子莹,而是直接顶在钱满仓的脑袋上,大声说道:“我是大胡的兄弟大武,赶紧把我大哥放了,你钱满仓有钱有势,这个我和你比不了,但脑袋的数量咱俩是一样的。” 大武这一举枪,对面的六把家伙也都举了起来,大新这边剩下的十把也一样,这种局面都是吓人的,玩的就是临界点。钱满仓混社会这么多年,虽然没被十把家伙顶过,也知道这种局面,如果谁的家伙响了,大概率也是走火,他并没有着急回答大新和大武的问题。 老狼劝他今天别摆局了,他没听,他让子莹留在局上,准备六把家伙,以为挺托底的。况且他没想到这个齐大新真不怕把事闹大,自己只是想要回点面子,并不想把聂国风和大胡废掉,齐大新是真沉不住气,怪不得当年敢和郝军对垒呢! 双方兄弟互相呛呛,两个老大暂时都沉默不语,谁是劣势?谁是优势?很难说,说大新控制了钱满仓,不绝对,福生和双胞胎兄弟拿的家伙可是进口货。钱满仓虽然自己从来不带枪,但是他挺喜欢收藏的,手里先进的家伙不少,只是他不给兄弟们用,因为没有必要,只给贴身的三个兄弟配备了进口的武器,但是这三个人从不出外勤,只是保护自己。 沉默了半分钟,钱满仓一抬手,手下的兄弟不说话了,大新也说了句:“都安静点。”现场又寂静了起来。钱满仓本想让双方兄弟都出去,自己和大新单独聊聊,但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大新的兄弟不守规矩,十几个人在走廊里再发生冲突,而对面就是自己的局,影响不好。 想了想他对大新说道:“我可以放人,前提是,这个事到此为止,全部翻篇,以后谁也别找谁,齐大新,你看行不行?你兄弟只是受点皮外伤,遭点罪,养一阵就好了。杨军的钱我也不要了。” 齐大新想了想,回答道:“行,只要聂国风和大胡没事,我同意。” 第13章 大新怒了 得到大新的回复,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回答,大新说的只要两个人没事就行,这个“没事”的标准很宽泛,没受伤算没事,没残废也算没事,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但是钱满仓没扣这个字眼,而是拿起大哥大给老狼打了过去:“老狼,把两个人整利索点,回宾馆,齐大新来接兄弟了,把人给他送回来,让他领走。” 挂了电话之后钱满仓对屋里所有兄弟说道:“双方兄弟把家伙放下吧!都是小作坊造出来的土枪,别再走了火,是不是犯不上。”大新也轻声吩咐自己的兄弟:“都放下。”这时大新的电话响了,是大志打来的,大新让大志在楼下等着,一会儿自己就下楼,当然,要等大胡他俩被送回来大新才会下楼,现在还不能让钱满仓走。 钱满仓回头和姜维说:“小维,整壶茶,我和大新边喝边等。”这次大新没有拒绝,坐在那里两人一起喝茶,中间随便聊了几句,都是八十年代的老话题。 老狼这边接到仓哥命令,回头对国三和杨学正说道:“看吧!我告诉老大把局停了,齐大新那个小子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现在双方指定是在友谊宾馆对峙呢!” 国三一听,很是积极,赶紧说道:“那你俩带这两个人走,我先回去看看,仓哥那边人少,别再吃亏。”说完国三带着兄弟就走了,老狼和杨学正也没有阻止。 老狼走到老聂和大胡身边,感觉意犹未尽,拿起皮鞭还想再打最后一轮,杨学正过来劝道:“老狼,赶紧放下得了,仓哥等着咱们呢!再说打不打有啥意思,已经差不多了。” 老狼满脸不高兴的对着兄弟杨老四命令道:“把人放下来,把衣服给他们穿上,快点,别耽误时间。” 放下来容易,穿衣服就麻烦了,俩人身上都是肿了,还血淋淋的,而双手被勒的几乎失去知觉,别人给他俩穿衣服,太费劲了。最后没办法,不能穿个裤头送回去吧!杨老四拿了两个杀猪师傅穿的皮制围裙,这个好穿,又把两人自己的夹克衫给他俩套上,虽然这样看上去两个人挺奇怪的,但总比光着体面多了。 国三先到了友谊宾馆,一看门口站了一堆人,自己带着十几个兄弟走到跟前,被银锁认了出来,因为上次在财政宾馆见过国三,银锁大喊一声:“是国三,钱满仓的人,兄弟们,给我围上。” 大志赶紧走了过来,问国三:“人是你们抓的吧!我们的两个兄弟呢!” 国三带的人不多,但是手里有三把家伙,他没回答大志的问话,直接拽出东风三,大喝道:“都给我滚开,敢在友谊宾馆撒野,你们当这里是财政宾馆呢?” 银锁和二东一人一把长杆五联发,直接顶向国三,银锁也是处决横丧的喝道:“你拿出个破玩意,吓唬谁呢?问你人呢?不回答把你脑袋打碎了。”银锁混社会是很带样的,他的长相、表情和说的狠话很切合,看着很吓人,虽然国三的两个兄弟又掏出两把东风三,显然气场还是被银锁压制了。 当然,大志和二征他们又拽出四把家伙,把国三顶的严严实实的,国三无奈的说道:“话说的挺有劲,你真敢开呀!人在后面呢!一会儿就到,都把家伙放下得了,让我进去。” 大志也知道,在友谊宾馆门口拿火器确实不好,告诉兄弟们把家伙收了,告诉国三:“你也先别进去了,都在这里等着吧。”国三没招,给钱满仓打了电话,告诉仓哥自己到楼下了,楼下还有东城的六七十人堵在门口了。仓哥回复,自己马上下楼。 过了几分钟,大新和钱满仓走到楼下,钱满仓还打趣的说道:“就接两个兄弟,来了八九十人,大新,太兴师动众了。” 大新没回话,他看到又有几辆车开了进来,一辆面包车停到宾馆正门口,车门打开候,大胡和老聂被扶了出来,杨老四的一个举动,差点整出大事。按理来说,杨老四和兄弟把俩人扶下来,别松手,等对方的兄弟过来,把两人扶稳了,杨老四和兄弟再松手,然后对方兄弟把人扶上对方的车就行了,这是安全交接人员的方式。 而杨老四和兄弟把俩人扶下车,直觉扔到地上了,大胡和老聂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了,只能在地上躺着,大新一个人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兄弟被打的惨状,他强忍着愤怒,还是先让兄弟把两个人扶上车,告诉二征,送两个人去市医院,医院那边自己已经安排好了。 而杨老四依然站在面包车前得意洋洋的站着,大新走近杨老四,上去就是一个大摆拳,杨老四没想到大新会打他,一拳给他打了一个趔趄,大新没停,继续打。大志瞅瞅银锁,银锁带自己的兄弟上去帮着大新打,现在就打这个面包车上的人,朱杰和钱满仓还在后面站着,大新动手的一瞬间,朱杰第一时间,举起东风三瞄准钱满仓,旁边的其它十把家伙也指向钱满仓,朱杰说道:“仓哥,叫你的兄弟别勾火,你的兄弟谁勾一下火,你指定先没。” 这是大新事先制定的策略,就是别人不用管,一定要把钱满仓盯好,如果发生意外,一定把钱满仓顶严实了。所以当大胡和老聂被送下车时,只有大新自己跑了过来,其它兄弟依然留在钱满仓旁边。 钱满仓没说话,而老狼和杨学正,以及国三都掏出家伙,但是他们看到台阶上十把家伙指着老大,也没有向前靠,任由大新他们殴打杨老四和他的兄弟。杨老四被打的受不了,往面包车下边钻,银锁领着强壮的看场子兄弟,六个人一使劲,把面包车周翻了,场面极其混乱。 当然,大新也没把战势扩大,就针对杨老四这车人,打了能有两分钟,大新喊停了,大志让其它兄弟都撤了,就自己和银锁等几个有枪的暂时留了下来,大新走到台阶上,看看钱满仓,大声说道:“姓钱的,我问你怎么办?你怎么能给我一个交代,让我不再找你。” 第14章 仓哥又开会 大新一直憋着,一直等到大胡和老聂被送了回来,当然,如果不是杨老四粗鲁的举动,也许大新会选择先行撤退,但此事一定没完。自己的兄弟,并且是核心兄弟被抓了,并且被一顿折磨,此事是不可能就此拉倒的。 而现在,就在这种旗鼓相当的局面下,大新选择继续发飙,钱满仓看到齐大新和刚才判若两人,心里着实吃惊不小,他对齐大新也进行过一定的了解,出道之战打的就是国三,二战对郝军,背后都有鲁永强的影子。他一直认为是鲁永强支着齐大新,要不然他没什么本事,现在看自己错了,这小子的魄力可不一般,此时自己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混社会就是这样,平时可以讲讲理,关键时刻就没理可讲了,就看谁的拳头大,拳头差不多,那就看谁更狠,谁能豁得出去,显然,现在齐大新是更能豁得出去的那个人。 大新看钱满仓没说话,虽然自己在盛怒之下,但也不能逼的太紧,回头看到国三,正想骂国三两句出出气。这时候躺在地上的杨老四从昏迷状态醒了过来,他的脸朝向面包车翻着的底盘,没看到后面还有一堆人,以为对方人都走了,自己忍着疼痛坐了起来,顺口说了句:“兄弟们,都没事吧!狼哥怎么样了?” 大新离的最近,听见杨老四醒了,马上走过去,照他脸上狠狠的又踢了一脚,杨老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踢休克了。老狼这次忍不住了,毕竟杨老四是他兄弟,和卢勇、郭嘉三个人向大新顶过去,三个人,三把东风三指向大新,老狼边走边说:“齐大新,你以为就你不怕死呢!今天咱俩就一对一比个生死,一个人一把枪对着磕,你敢吗?” 银锁和大志带着三个兄弟拿着五把家伙顶了过去,银锁依然派头十足,开口毫不客气:“你个老狗,和新哥赌生死,你特么也配,我和你一对一,还老狼老狗的,我今天让你变成死狼死狗。” 国三和杨学正也不能看着,俩人带兄弟总共七把家伙顶了上去,但他俩都没说话,朱杰看到形势再僵持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他拿东风三又向钱满仓的方向靠近。钱满仓身边的六个兄弟把钱满仓围在中间,外面又被朱杰这边的十一把家伙又围了一圈,朱杰的逼近,让圈越来越小,榔头、结巴和大武拿的长家伙几乎顶到钱满仓兄弟的脸上,朱杰大声说道:“仓哥,你的兄弟挺暴躁,看来是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咱俩赌一局生死怎么样。”朱杰很聪明,这个时候,要给对方老大钱满仓十足的压力,让钱满仓深深的体会到,一旦发生意外,自己必将遭遇灭顶之灾。 钱满仓心理素质再好,也是有压力的,在自己的局下边被别人拿枪顶着,绝不是光彩的事,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除了王志,他几乎都没见过,敢不敢勾火,自己心里也没底。那边老狼刚想回骂银锁,一看老大那边被对方顶的更死了,就没再说话。 钱满仓终于开口了:“齐大新,你面子找够了吧!今天,在这个公共场合,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咱们电话沟通,你还想继续打,我奉陪。” 的确,友谊宾馆是公共场合,不能再继续僵持了,大新也觉得时间已经不短了,必须撤,赶紧借坡下驴吧,于是回道:“行,钱满仓,明天我等你电话,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咱俩指定没完。” 之后大新这边的人陆续都上了车,离开了友谊宾馆,直奔南城市医院开去。 老狼赶紧把杨老四和受伤的兄弟往医院送,这次杨老四伤的不轻,他是最倒霉的,在财政宾馆被聂国风一顿打,伤才好,今天又要去住院。 大胡和老聂虽然伤的不重,但是挺受罪的,几乎全身上下都有伤,怎么躺着都疼。这就是混社会需要付出的代价,钱和面子,是永恒的主题,两者并不冲突,有钱才有面子,有面子才容易赚钱,为了这些,你争我夺,受伤进局子,都是常态。 第二天中午,酒仙阁饭店,钱满仓继续开会,到场的人员不变,研究一下齐大新的问题,赵子莹说道:“左春风的兄弟来了两个,王志和龅牙,这都是他的核心兄弟,另一个是闷头,左春风的铁哥们,仓哥,以前,左春风是不敢和我们为敌的,这次怎么毫不犹豫的站在齐大新那边了。” 钱满仓也认识王志,他想了想,给左春风打去电话:“春风,你这事做的不对呀!我钱满仓和你可没过节,昨天你兄弟和哥们到我的局上闹,是你安排的吧!” 左春风也想到钱满仓可能会找他,于是例行公事的回复道:“仓哥,我也是没办法,混社会是要有立场的,我有难的时候,鲁永强和齐大新都帮过我,如果没有他俩,也没有我左春风的今天,大新有事,我不能看着不管,这个你不能怪我。” 钱满仓并没有恫吓左春风,他觉得没啥用,左春风真的怕自己,昨天就不会派兄弟来局上了。挂了左春风的电话,钱满仓问国三:“国三,你和齐大新他们打过架,你觉得这个齐大新实力到底如何?和你大哥老谷比谁强谁弱,你大哥会帮我们对付齐大新吗?” 国三经过几年的社会洗礼,已经没有九二年那么虎了,钱满仓问自己的话,他真不好回答,不好回答也得回答,不能什么也不说,国三想了想回道:“这个齐大新以前就是靠着鲁永强在后面支着,九二年我去水果市场抓他,把他吓得嗷嗷跑,那次抓到他,我就把他废了。去年因为我兄弟耿四给鲁永强下绊子,被鲁永强抓走了,左春风也参与其中,我打了龅牙一枪把子,最终鲁永强和谷哥讲和了。其实没有鲁永强,根本就没有今天的齐大新,不过现在他也发展起来了,他收了好几个愣头青当兄弟,虎劲上来确实挺不好整的,谷哥现在不想参与江湖纠纷,要不,仓哥,你给谷哥打个电话,我和谷哥说联合干倒齐大新,谷哥未必会同意。” 第15章 大新遇袭 这就是典型的社会人,国三不会说自己被大山打休克的事,也不会说朱杰也打了他一枪把子,只会说自己的战绩,不说败笔。 钱满仓想瓦解齐大新,左春风没给面子,想要找外援,国三都说不动他老大,钱满仓又怎么可能说服谷青山帮自己呢? 会开的无疾而终,显然,国三和杨学正现在都不想和大新碰,因为俩人现在活的都不错,刚刚享受生活,就不想拼个你死我活了。至于老狼和赵子莹,他俩不用商量,自己让他们干谁,他们是绝对会去的,但是钱满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让他俩冒险的。 回到友谊宾馆后,福生给仓哥提了一个人选,仓哥同意了,但是要求福生保密,对方也要保密。 下午四点多,达哥给大新打来电话,钱满仓想要和解,不想继续打了,给大新拿十万块钱,给老聂和大胡看病。大新没同意,十万不行,把两个人吊起来打,手段太下作了,让钱满仓出二十万,并且没的谈,不出继续干。 钱满仓答应的也挺痛快,既然自己不想冒险和齐大新整个你死我活,那就别差十万块钱了。在整个罗城,混社会的圈子里,钱满仓确实也是最有钱的那一个。 大新想给大志他们拿点,达哥没让。大新拿着二十万去了医院,给大胡和老聂一人十万,老聂没啥意见,大胡还想找老狼报复回来,大新劝道:“在社会上混,打仗只是一种手段,但是不能天天打,打来打去早晚得出事。这件事你是丢了点面子,但对方毕竟是钱满仓,罗城的顶级大哥,拿二十万也算给面子了。再说,你大胡也有责任,不是说抓杨军你有责任,而是你损老狼的话太狠了,老狼报复你也没啥毛病,这次就算了,才领兄弟们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别再置气了,安抚好大军和大武,特别是大武,人也挺愣的,别再惹事了。” 大胡听大新这么说,自己也不能再坚持了,看似此事就这样收官了。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大胡和老聂的伤也好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大新在市场陪个老客闲聊,九四年,市场对水果的需求更大了,各地的客商也是络绎不绝,大新凭着在水果市场的一哥地位,并且从不欺负他们,自然也新接了不少客户。虽然扒皮扣货的,看似是歪门邪道,但其实这种形式在当时也是被广泛认可的,对于外地客商,这种方式是比较省事的,客商只要把水果运到市场交给大新,大新就负责把水果批发出去,客商等着收钱就行了。 晚上请这个老客喝点酒,再娱乐娱乐这是必须的,完事之后已经十一点多。大新把老客送到宾馆,李有开车送他和二林回家,二林的家近,送完二林后,也就几分钟,就能到大新的家。路有些窄,两辆轿车勉强能够错车,而前面有个面包车停的稍微靠近了路中间,显然李有没办法开过去,只有停下看看什么情况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车旁站着,女人正在埋怨男人:“这个车让你修修再开,你就是不听,现在坏在这里,你说怎么办?” 夜里很静,大新和李有都听见女人说的话,李有想倒车,看见女人走了过来,李有按下车门玻璃,女人问道:“师傅,有工具吗?车打不着火,我们是北城幸福乡的,能借用一下吗?” 没等李有回答,大新抢着说道:“还用啥工具呀!前面是个小下坡,我俩下去,加上那个小伙子,我们三个推一下,应该能打着火。” 女人高兴的答道:“今天真是碰到好心人了,那就谢谢两个大哥了。”有女人在,大新和李有没有丝毫戒备心,以为对方是两口子,能有什么危险的。 两个人下了车,大新边走边和李有说:“九一年我刚回来,霍二哥送我一辆面包车,有一次出了故障,我和二林我俩推了二里地,也挺有意思的。” 俩人走到面包车的后面,和那个男人并排站着,女人在后面走的挺慢,那个男人往后挪了两步,用抱怨的语气说道:“你快点,两位大哥挺忙的,别耽误时间。” 李有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人,然后走近面包车,透过面包车后面的玻璃,李有发现面包车里好像还有人,他赶紧用急促的语气说道:“新哥 ,车里还有人。”但是已经晚了,面包车的车头处蹲了两个人,很隐蔽,大新和李有从后面走过来是根本看不见的,两个人迅速拿出两把双管猎冲过来,顶住大新和李有,而旁边那个男人的一把东风三,已经顶在李有的后背上,同时,面包车的车门被拉开,又下来两个人,对方五男一女,已经完全把大新和李有控制住了。 对方没有大喊大叫,领头的,也就是拿东风三的那个人,反而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齐大新, 别反抗,动一下就送你俩走。”那个女的挺厉害的,在俩人被顶住后,她立刻上前搜了李有和大新的身,把李有的东风三和卡簧刀都收走了,大新身上什么都没有。 事情发生的瞬间,李有和大新脑袋都是懵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反应,被陌生人用三把家伙顶着,并且对方团队中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是个很不常规的组合,大新缓过神来,问道:“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那就是奔我来的,把我兄弟放了,和他无关,其它的事我都答应你们。” 对方领头的呵呵一乐,说道:“这时候你还有谈条件的权利吗?赶紧都上面包车,我答应你的是,如果配合,不伤害你的兄弟,他确实没啥价值。” 第16章 兄弟李有 李有这时候突然发飙了:“你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敢抓我们…”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领头的一枪把子,打的是太阳穴,一下就打休克了,直接趴在地上。这个领头的看上去就很强壮,力量也很大,然后他把东风三顶到,躺在地上的李有脑袋上,对大新说:“你不要反抗,要不然我现在就打死他,不信你试试。” 大新这时候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低声回道:“我和你们走。”然后上了面包车,李有也被两个人拖进面包车,上车后,车马上开走了,几个人在车上又把大新和李有的手,背到身后,用绳子绑好。 大新没有问对方任何话,这时候问了也是白扯,而这六个人的纪律非常好,绑好两人后,分工明确,一个人男的开车,剩下四个男的两两一组,看着大新和李有。女的啥也不管,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新想:“这个女的真是个茬子,胆大心也大,干这么大事,说睡就睡,真是一个人才呀!”李有一会儿就醒了,脑袋指定挺疼的,还流了血,但不是太多,他还想说话,大新告诉他:“李有,听天由命吧!别挣扎了,犯不上遭罪。” 大新的大哥大自然也被没收了,并且对方把电池马上就卸了下来。车开了很久,突然停了下来,显然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大新虽然心里素质好,也不禁后背直冒冷汗,下黑手的都是找这种地方把人销户,然后埋了,这样人虽然没了,也只能定性为失踪人口,这样做对行凶者最安全。 李有也算心挺大,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被对方一个大嘴巴打醒了,告诉他“下车,你赶紧下车。”大新也想起身,对方却说:“你别动,好好坐着。放心,我说话算话,把你兄弟放了,你也是混社会的大哥,你也懂,不把他一起拉走,他不得通风报信呀。” 大新听他这么说,回了一句:“谢谢了,兄弟,做的挺江湖的。”而李有马上说道:“我不下车,我要和新哥一起去。”大新赶紧说:“小有,赶紧下车,别磨叽。” 对方一个兄弟笑了,说道:“拉你一个废物,还得供你饭,供你住的,你还赖着不走了。”说完把李有拉到车门口,一脚就踹了下去,李有的手还被绑着,被踹的重重的摔到地上,把脸都卡破了。随后车继续开动起来,李有趴在地上,看着车的尾灯看不见了,自己也缓的差不多了,他很费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天很黑,没有月亮,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呀! 李有紧紧的闭上眼睛,刚才一直盯着车尾灯看,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黑暗,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慢慢的适应了一些,分清了哪里是路,哪里是树林。这是什么地方?车一直往东北的方向开,李有估计开了四个小时左右,应该已经过了居安市的路口。往回走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走到有人住的地方,怎么办?自己的手还是背在身后,被绳子绑着,脑袋还挺疼,他干脆又坐在地上,决定哪儿也不去,就是等,等路过的车把自己捎回去。 他心里很着急,非常担心大哥的安危,也急着把消息传达出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开过来一辆车,李有赶紧站起来走到路的中央 ,车停了,是一辆吉普车,李有大声说道:“开车的师傅,我是罗城水果批发市场的,被坏人绑了,帮帮我,让我搭个车。” 车上的人没有回话,这黑灯瞎火的,有个双手被绑着、头上还有血迹的人站在路中间要搭车,估计是谁,都会很疑惑。况且这是九四年,社会治安不是太好,抢车的事时有发生,李有继续说着:“我叫李有,我不是坏人,我住在罗城市吉丰街四季小区三号楼二单元二零三室,你们不要有疑心。” 司机师傅终于被他的话说动了,对李有说道:“你过来,从后门上车。”李有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还是好人多,他赶紧跑向吉普车司机这一侧的后门,没想到他刚跑到司机旁边,司机一个加油,吉普车迅速的开走了。这是从天堂到地狱般的感觉,李有嘴里一顿骂骂咧咧,发泄完后一想,对方也没什么错,如果是司机一个人,是断然不敢在这条漆黑的路上,让陌生人搭车的。 没办法,继续等,这次时间不长,又过来一辆卡车,李有又把刚才的台词说了一遍,车上有两个人,警惕性也挺高,摇下玻璃,拿着手电筒又向车附近照照。确定没有其它人后,告诉李有从副驾那边上来,李有刚被骗过一次,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向卡车的副驾走去。天这么黑,对方是不敢轻易下车接他的,他心里祈祷千万别像刚才那辆车一样,一脚油门,又跑了。还好,这回没有,副驾的车门打开了,他抬头一看,副驾坐着的大哥,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半尺多长的刀子,李有愣住了,心想:开卡车还能兼职干抢劫吗?他抬着头,不禁疑惑的看着那位大哥,大哥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开口说道:“哥们,你都这个情况了,抢劫的都不会抢你,我的刀是用来防身的,你别害怕,我们是好人。” 李有一听,对方说的没毛病,赶紧上车,但是上不去,两个手被绑在后面,卡车又那么高,真是上不去。大哥看到他的窘况,伸手拽了他一把,李有终于成功上了车,车开动后,大哥用刀把他的绳子割断了,运气不错,卡车就是开往罗城的,车上没有手机,消息也传达不出去,李有坐在车上睡着了。 第17章 脱逃计划 大新看对方把李有放了,心里轻松了不少,看来对方不想要自己的命,要不然不会放李有走,但是对方如此谨慎,也让他心里没底。对方互相也进行交流,坐在门口的是对方领头的,其他人管他叫大哥,大哥称呼兄弟也不叫名字或外号,叫他们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而那个女的上车就躺在后座睡觉,从没起来过。 大新忍不住对方问道:“这位大哥,我的仇人准备把我怎么样?” 老大没搭话,那个老三抬手就朝他脸上打了一拳,打的大新脑袋嗡的一下,右眼也感觉胀呼呼的,这时候老大吱声了:“别打了,老三。”然后看看齐大新,说道:“你就放心吧!要你的命就不会拉你这么远,具体是要你半条命,还是其它的,我还没定呢!” 大新没再问,自己靠在椅子后背上装睡,他在想,看车开的方向和时间,显然是快要出省了。对方基本上都不是罗城人,甚至都不是本省人,只有这个老大的口音像是本省的,他的几个兄弟,尤其是刚才打自己的老三和那个叫老五的,一听说话就不是汉族的,这些人可能永远不需要再去罗城,所以是没有顾忌的。而要把自己打残甚至打死,为什么要拉这么远呢?大新没想到其它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对方想和雇主谈条件,把价码往上抬抬。如果自己多出钱,他们会放过自己吗?这种机率恐怕微乎其微,现在虽然放了李有,但李有对他们一无所知,不构成太大的威胁。而他们放弃雇主,转而向我要赎金,不但违背行规,自身暴露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如果雇主多出钱,让他们把自己整死,他们会做吗?这个问题大新是无法准确断定的。车中间停下加了一次油,然后继续上路了,大新中间要求撒一泡尿,对方也同意了,对方没给他松绑,而是帮他把裤子退下来,结果尿到裤子上一些,也无所谓了,现在自己的境况,不尿裤子里就不错了。 车继续开,车上的人都困了,大新决定搏一次,看有没有机会跑。在大墙里的时候,自己屋里有个老李头,五十多岁了,除了有一身开门撬锁的本事外,还会逃脱术,无论用绳子怎么绑他,他都能自己解开。当然,笼子里对绳子管理很严,但是大新是头铺,也是能搞到的。他和朱杰没事的时候,就互相练习,互相绑着玩,倒不是觉得这项技能多有用,而只是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现在这个逃脱术竟然有了用武之地。 大新手背在后面,绑了这么长时间,大新已经知道对方系扣的方式,自己也想出了解扣的方法, 天蒙蒙亮了,要不是阴天,估计太阳都快出来了,后座躺着的女人醒了,喊了一声:“停车,我要去解个手。”老大看看表,说道:“老二,把车停下,我也要去打个电话。” 车停在了路边,这个地方也是毫无人烟,好像处在山区林地一般。女人从包里拿了一些手纸,下车去方便了。老大和几个人说:“都精神点,我去打个电话。”老大下车后,往车后走了十几米,才停下来开始拨号码。大新猜想,这个老大应该是给雇主打电话,怕被自己听见,所以不在车上打。 老二没下车,摇下玻璃,坐在那里吸烟,老五下了车,没关车门,自己伸了一个懒腰,也点了一支烟,在门口靠右的位置抽着,没有挡在车门前面。老四坐在车门口的位置,身体靠在椅子上,依然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他的双脚放在机箱盖上,挡在车门的出口那里,大新用余光看的清楚,他的两条腿只挡住下边,车门上方还给自己留下了纵深一跃的空间。而老三坐在自己对面的机箱盖上,正扭头和抽烟的老二聊天呢!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大新偷偷的解开绳子,然后双脚用力,纵身一跃,从车门翻了出去,然后双手着地,再迅速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沟也就一尺多深,但是挨着树林的那一侧要高一些。大新滚进沟里赶紧起身,而车外抽烟的老五也反应了过来,也跳到沟里,拽住大新的夹克衫。李老头的逃脱术除了解绳子,还有一项是弃衣逃脱,大新的夹克衫本来就没有拉上拉锁,趁着老五拽自己衣服的力道,大新一个半转身,快速的把夹克衫拖下去,而老五由于拽的使劲,在拽掉大新衣服的一刹那,自己失去重心摔倒了。大新穿着半袖,赶紧顺着排水沟开跑,他指定要往车头的方向跑,因为老大在车后面打电话,手里有东风三,后面是死路一条。 大新沿着排水沟跑了几十米,看到排水沟靠近树林的一侧有个缓坡,他赶紧顺着缓坡冲进树林,他没有回头看,就是一个劲的跑,疯狂的跑,他虽然听到了几声枪响,但是他就当没听见一样,就是跑,树枝打在脸上,划在胳膊上,弄出很多小口子,也渗出了血,大新在逃命,轻微的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个树林是个慢上坡的地形,大新就一个劲儿的,力争沿着一条直线,往坡上跑。虽然这样跑慢一些,但是你慢,后面的人也一样费力,这是最安全的路径,最容易和对方拉开距离。他不能左右瞎拐,树很高,他也没有时间辨别方向,拐来拐去容易把自己跑迷路了,反而跑不远,而对方人多,很容易抓住自己,现在比的就是速度和耐力。 车里的几个人,首先是没想到大新能背着手,自己能把绳子解开,如果解不开绳子,就算大新冲下车,失去了双手的摆动,以及保持身体平衡的作用,就算大新先跑出二十米,对方也能轻易追上。大新跃起的一刹那,老三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了,大新已经跃出车外。他赶紧跟着往车下追,由于太着急,被老四横在机箱盖的双腿绊倒了,直接摔出车外。看来老四是真的睡着了,直到老三撞到他腿上,把他从座位上一下撞了下来,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二坐在司机的座位上,看到大新跑了,顺手拿起五联发,迅速下车,朝着大新跑的方向,连续开火,五联发射程近,大新又是快速移动目标,并且已经跑出二十多米,还是在排水沟里跑,哪能轻易命中,等大新拐入树林,就更无法命中了。老三和老五几乎是同时爬了起来,开始追大新的,但是已经被大新拉开了二十米的距离,他俩已经没时间犹豫了,赶紧开启了狂追模式,接着老四也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第18章 橡树危机 老大正在打电话,等他发现出了问题,挂了电话,跑到车跟前的时候,大新和追他的老三、老四和老五,都已经冲进树林,看不见踪影了。只能听到树林里,由于几个人快速奔跑,身体刮到树枝和树叶上,所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而声音也是渐行渐远。老大看看老二,老二拿着五联发要去追,老大过去,把五联发拿到自己手里,把东风三递给老二说道:“如果抓不到活的,就打死他,太特么可恨了。”老大又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六点二十,他继续说道:“老二,万一没抓回来,让他跑了,十点也必须带兄弟往回返。” 老二接过东风三,听大哥说完,问道:“大哥,这里离家不远了,用不用找人帮忙,进行搜山,”大哥迅速回道:“不可,咱们干的这种事,不能和任何人说,保密就是保住咱们自己,去吧!我在车上等,记住,按时返回。”老二应了一声,也快速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为什么只抓到十点!因为把李有放走了,老大怕李有回去后,可能会带人再追回来,发现他们的面包车,就完蛋了。 大新全速跑了十几分钟,真是玩命了,现在速度已经降下来不少,但他还是坚持跑着,又跑了能有六七里,已经到极限了,跑不动了,就不跑了,尽量快点走。大新又走了不知道有多远,实在太累了,大新一头倒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吧!地很湿,全是露水,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自己喘着粗气,同时也在全神贯注的听着树林里发出的其它声音,大新的耐力是很不错了,上小学跑过五千米,上初中跑过一万米,都是第一。他没听到后面发出有人跑步,身体撞击树枝发出的声音,他躺在地上,用嘴喝了一点露水,润润冒烟的嗓子。 他想了想,不能继续再往树林深处跑了,如果一直跑,到了晚上,自己走不出来,被困在树林里,也是麻烦事。突然,他看到了手上的表,啥都没了,表还在,他很惊喜,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 大新休息了三分钟,他不敢过多的休息,一开始进入树林时,是一片人工松树林,而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灌木丛生,什么树都有,他看到前面有几棵高大的黒桦,不远处还有几棵宽大的橡树。他选择爬上橡树,虽然橡树长的不高,也就十几米,但它的叶子大,还长的非常茂盛,藏个人是很难被发现的,对方就六个人,不可能一棵一棵树向上看,所以只要不是自己点非常背,躲过对方搜寻,应该问题不大。 橡树很好爬,大新爬到树上,找了一个既隐蔽又结实的粗树干,坐在上面,四周看看,白费,视线全被其它的高树挡住了,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周围有村庄。他又看看表,七点五十了,不是大新很在意时间,而是自己没什么干的,现在只有等,他想等到中午十二点之后,他从橡树上下来,然后爬上二百米外的那棵很高的树上,估计有三十多米高,看看周边的环境,再决定往哪个方向走。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总去山区的爷爷家玩,爷爷告诉他,如果迷路了,就爬上最高的树,那样大概率能发现村庄或回家的路。 大新在树上抱着一个结实的树杈,迷迷糊糊的,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橡树长不高的两个原因是枝干繁多和长的慢,长的慢意味着硬度特别高,所以在橡树上骑着一个树干,要比其它的树稳多了。大新正迷糊着,突然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有人走过来了,大新慢慢扒开小树枝向下看去,二十多米外走来两个人,手里拿着筐,看来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进山采山货的。一个对另一个说:“二舅,你这是往哪里走啊!咱们就在地下找呗!你看,你领着我光走路了,没采到几个蘑菇。” 那个二舅回道:“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啥!蘑菇也是有窝子的,这片山二舅最熟,哪里有窝子我都知道,你跟着走就得了,又怕累了,不让你来,你非来,好好读书得了,考上大学,还用跑山采蘑菇吗?” 大新听两个人聊天,二舅对他外甥说的话,自己的爷爷也曾经和自己说过,当初如果自己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不用得罪那么多人,何必落到现在被人满山追着,不得已跑到树上躲着的下场。大新正想着,忽然又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大新顺着树叶的缝隙看过去,心里一惊,正是老三、老四和老五,他们看到这甥舅两人,上前问道:“老乡,看到一个穿黑色短袖的人吗?那是我哥们,我们走散了。” 二舅回道:“没看见,这一路我们都没看见其它人,小伙子,人走散了,你就大声喊就行,只要不是离的特别远,一般都能听见,我嗓子好,不行我帮你喊喊,你那个哥们叫什么名字?” 老三听二舅这么说,又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回道:“行,老乡,你就帮我们喊喊吧!我哥们叫齐大新,你就喊:齐大新,你罗城的哥们来找你来了。” 看来这个二舅很愿意帮助人,他放下筐,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齐大新,你罗城的哥们来找你来了,齐大新,你罗城的哥们来找你来了。”连喊两遍,这嗓子,真是嘹亮,估计五里之外都能听到。 二舅喊完,老三没吱声,而是在仔细的倾听着树林里发出的丝毫声响,树林这么大,想找个人太难了,唯一比较好辨别的,就是人在树林里走动时,发出的声音特别大。老三没有期待大新听到二舅的呼唤,会大声回复,他想的是大新听到呼唤,如果人在附近,也许会因为紧张而发出一些声响,老三他们好顺着声音去追,很遗憾,毫无动静,大新正坐在二十多米远的橡树上看着他们呢! 第19章 成功脱身 二舅和他外甥继续去寻找蘑菇窝子,三个人原地没有走,而是就近在旁边的树底下坐下,看来都累了,老五说道:“三哥,柳哥,看来人是找不到了,柱哥回去不得骂咱们呀!本来说好把人整到建峰,买只羊庆祝一下,现在指定没戏了。” 老三看来真叫老三,老四叫柳哥,是姓柳,还是名字有柳字,就不知道了。柱哥大概率就是那个拿大哥大的人。大新在旁边的树上听得清楚,建峰市大新听说过,是邻省的一个地级市。 三哥回道:“骂就骂呗!我都觉得咱们活该被骂,三个人都没看住一个人,这个叫齐大新的真特么是那样的,坐在车上一直纹丝不动,我打了他一拳,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他已经认命了!没想到他自己会解绳子,突然就窜到了车外,看来能在罗城混的那么出名,真不白给。” 那个老四、柳哥叹了口气,用失望的语气说道:“柱哥说这一单干完,一个人最少分两万,现在看是泡汤了。”说完他又从腰间拔出一把东风三,说道:“这是大凤从半夜放走的那小子身上,搜出的东风三,这是唯一的收获了吧!” 老五又问道:“柱哥说收了对方五万定金,你俩说这定金用退吗?定金就五万,这个人真是挺值钱的,回去和柱哥说说,过一阵子咱们还去罗城抓他,就算没有雇主,咱们向他家要赎金也行啊!昨天晚上把他的车一起开走就好了,车还能卖不少钱呢!” 三哥看看老五,生气的回道:“定金退不退的,你操心的事还挺多,你这个小恩和,真是不知道死活,就认钱,对方手里有枪,那么好抓呢!失手一次咱们就全完了,还再次去抓,你们知道,柱哥是不愿意回罗城办事的。” 老五,又叫小恩和的看看三哥,问道:“柱哥为啥不愿意回罗城,我看罗城挺好的,比建峰大多了,钱也好赚。” 三哥回道:“我也不知道柱哥为啥不愿意回罗城,这一单做失败了,柱哥更不会回罗城了,他不会回去冒险的,一旦失手,这一辈子就完了。” 小恩和突然怪声怪气的说道:“这小子跑了,就怪大凤,要不是她非要下车拉屎,这小子也跑不了,她的一泡屎损失多少钱。” 听小恩和这么说,三哥和柳哥都大笑起来,当兄弟和给别人打工,性质其实差不多,都是混口饭吃,干累了,也有消极怠工的时刻。三个人已经在树林里找了三个多小时,心里已经觉得没有找到的希望了,索性也就不再找了。 追人就是如此,在后面追的人如果咬不住,连人影都看不到的时候,基本也就追不到了。大新在树上一声也不敢出,听着三个人在底下聊天,幸亏三个人没有坐在自己这棵橡树底下,要不然自己更紧张了。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小恩和也迅速吹起口哨,回应着对方,然后三人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快速走去。 大新看三人走远了,赶紧活动活动腿脚,都有些麻木了,看看表,马上到十点了。自己在树上已经待了两个多小时,他判断对方应该是收队了,对方干的不是好事,不可能无休止的找自己。但是他依然在树上一直待到十一点,比原计划的十二点,提前一个小时从橡树上爬下来。按原计划他还是爬上了那棵高大的树,爬到大约三十米处,他四周了望,看到远处有一个村子,也分辨出远处树林中间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缝隙,他判断这道缝隙就是一条路,但不是大路,应该就是通向村子的小路,看了一下距离,还是往路上走比较近,大约有五六里路的样子,而自己来时的方向,那就太远了,根本看不见那条大路。 大新从高树上爬了下来,开始朝着路的方向走去,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在树林里走,太费力了,没有了逃命的劲头,人确实很容易累。大新虽然饥饿和疲惫,但是他还是尽快赶路,半个多小时,来到了这个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在路边,他休息了一会儿,两个选择,往里走就是那个村子,往外走应该能走到大路,但是不知道要走多远 。他决定往村里走,有路走就比在树林里走轻松多了。刚走了能有十几分钟,从里面开出一辆拉羊的车,大新伸手拦下,经过交流后,得知对方是把羊送到居安市的,大新要搭个顺风车,对方很好说话,马上就同意了。只是驾驶室太小,坐不下四个人,大新只有和羊一起坐在车斗里,真是遇到朴实的人,还给大新半壶水和两个馒头,还有半罐辣酱。那时候人都能吃苦,收羊的也就自己随便带点东西吃,不舍得买贵的。大新饿了,坐在车斗里吃着馒头,沾着辣酱,的确挺好吃。大新很快就吃完了一个馒头,伸手去拿另一个馒头,怎么没有了,再一看,被一个羊叼走了,然后几只羊就上去抢那个馒头,大新看着挺开心的,车斗里有干草垫在下面,躺着挺舒服,大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晨九点多,二林出了家门,准备去市场上班,他和大耳朵现在是大新手下的业务经理,所以他俩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市场待着。二林住的地方离市场也就二里地,他通常都是走着去,去市场必须路过昨晚新哥开车回家的那条路,二林看到新哥的本田车停在路边,他走近看了看,车里没人,他拿起大哥大打给新哥,没打通,他又打给李有,电话响了,声音是从车里发出来的,他心想:“坏了,一定是出事了。” 他刚想给杰哥打电话,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李有从车上走了下来,衣服造的埋了吧汰,右脸上土和血混在一起,已经干在脸上了,头发也是一绺一绺的,李有看到二林,忍不住双眼流出了眼泪,哽咽的说了一句:“二林,新哥出事了,现在可能已经被拉出省外了。” 第20章 对方是谁 上午十点,在国际酒店的一个小会议室里,永强的主要兄弟和大新的主要兄弟都到了,永强坐在主位上,这次自己最好的兄弟大新生死未卜,永强也必须亲自出面,已经问清了李有事件的所有细节,对方是谁,显然无法判断,这种事永强也没有其它好办法,如果是绑票,情况会好点,对方只是求财,不过从李有说的细节看,可能是有人雇这六个人来寻仇报复的,那就麻烦了,放走李有,大新大概率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不过这种事很难说,大新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也是有可能的,在那个年代,无故消失的人有不少,是死是活最终也无人知晓。 大新给居安市的大哥刘铮打去电话,刘铮也是永强的狱友,在居安市混的相当不错,大新和朱杰也见过他。最终决定,由朱杰带队,去居安市刘铮那里,建立一个临时基地,毕竟那里离大新现在可能被拘禁的地方近,另外,让朱杰给大新的老婆占香打个电话,暂时不能告诉占香真相,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还有一个主旨就是,如果对方打来电话要赎金,无论多少钱,都要答应对方。 下午两点多,朱杰他们到了居安市,来了三辆轿车,十二个人,现在开车出去寻找是一点戏都没有的,他们见到刘铮,李有赶紧把六个人的体貌特征说了一遍,居安市和外省打交道多,刘铮判断是建峰人干的可能性挺大,那边少数民族的人挺多的,作风彪悍,人也生性,另外,身上有事的人都愿意往建峰跑,这些人只要给钱,是什么事都敢干的。 判断也只是判断,居安是三省交界处,永强告诉朱杰先在居安市待着,不要贸然出省,在外省惹事是很难摆的。现在还是多方面打听消息,通过关系打听这五男一女的蛛丝马迹,另外,主要还是等,等抓走大新的人打来电话。 下午五点半,朱杰还在苦闷之中,他估计这件事可能是牛铁、钱满仓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干的,如果大新出事,他决定把这两个人都干没影了。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杰子,我是大新,李有回去了吧!” 朱杰没想到大新已经逃了出来,还以为还在对方控制之中,听语气大新的情况好像还行,起码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于是赶紧答道:“李有早就回来了,大新,你没事吧!别管对方是谁,我们也不问,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就行。” 大新回道:“我在居安市呢!我跳车跑了回来…”没等大新说完:“朱杰马上说道:“我们也在居安市,你在哪里,我们马上去接你。” 十几分钟后,朱杰把大新拉回刘铮安排的宾馆,一路上,他已经给永强和自己的老婆占香打了电话。先到宾馆楼下的饭店,大新可下吃了一顿饱饭,在饭桌上,大新没有多透露绑走自己人的信息,他和李有说的几乎一样,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也不知道要把自己绑向哪里。因为对刘铮的兄弟,自己并不了解,再说有些事,对自己的兄弟也不能全说。更重要的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圈子是相通的,你在大面积的找人打听对方底细的时候,对方也很容易的得到消息,从而隐藏起来,如果对方是狂暴型的亡命徒,觉得大新是个威胁,也可能再次回来找大新。 混社会玩的是临界点,郝军敢在大新十把火器面前,把他的两个小工扎伤,而大新也敢在钱满仓十把火器面前,暴打杨老四,玩的都是心里,玩的就是临界点,在这个临界点附近,赌对方不会和自己同归于尽。但是像柱哥这样亡命徒,心理博弈就没啥用了,必须实打实的面对,真刀真枪的实干。 一般的社会大哥都不会和亡命徒较劲,顶级亡命徒眼里是没有社会大哥的,在他们的心里,已经众生平等了,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只要钱到位,大哥也干碎。大新也是一样,并不想和柱哥较劲,但是他想了解这个柱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什么弱点,判断此人还会不会继续找自己,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雇主是谁? 吃完饭后,大新带领兄弟们连夜回到罗城,他今晚没有回家,而是和朱杰住的宾馆,他和朱杰说了对方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 大新在橡树上已经得到了对方的部分信息,这个对方是不知道的,大新的总结和分析如下: 第一、对方来自建峰市,这是小恩和亲口说的。 第二、柱哥是他们的老大,老三特意强调柱哥不愿意回罗城,用了“回”这个字,说明这个柱哥很可能是罗城本地人,不愿意回来,很可能是因为身上有事,已经无法在罗城继续待下去了。柱哥长的挺黑的,和聂国风有一拼,眼睛不大,脸型椭圆。 第三、雇主付了五万定金,这个只能说明雇他的人挺有钱。 第四、那个女的叫大凤,长的挺有特点,头发有点自来卷,也可能是烫的,微胖,眼睛很大,看上去狂野劲十足。 第五、对方火力很强,也敢开火,本来三把家伙,现在有了李有的一把,已经四把了,这在干黑活这个行业里很少见,干黑活的,多是两个人一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所以判断这个柱哥在建安可能也是个有名气的人,也可能他上面还有大哥,能得到柱哥这股势力,这个大哥也不简单。 基于上面的分析,大新决定秘密调查,现在大新的优势是明暗易主,对方以为大新对他们一无所知,警惕性不会那么高。现在这个雇他们的人,大新和朱杰都怀疑是西城的钱满仓,虽然他已经拿出二十万进行和解,表面上诚意满满,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暗地里进行报复,那么这个柱哥出自西城的可能性最大,这条线索让老聂去查,老聂在西城的段位不高,但认识的人不少。 第21章 蛛丝马迹 建峰市这条线,交给大胡的兄弟邹志去查,邹志在建峰呆过,他母亲的老家就是建峰的,并且他也在建峰市犯过事,在那边的大墙里深造过。 当然,无论是老聂还是邹志,一切都要秘密调查,不能走漏风声。 第二天,大新和朱杰单独找了大胡和邹志,把柱哥这六个人的已知信息和邹志说了。邹志沉思了一下,想和大新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新哥,我稍微准备一下,今晚坐火车去建峰,你放心,我暗中调查,不会走漏风声的。”大新察觉出来了邹志有话没说,但他没有追问,大新是绝对信任邹志的。邹志想说的应该是自己的推测,或者这六个人中,他感觉自己以前可能见过,对于这种不准确的信息,是没有参考价值的,邹志不说也对。 中午,大新和朱杰又去了老聂那里,把事情和他说完后,他想了一下和大新说:“我有一个人选,也是曾经黑衣社的成员,在黑衣社的级别,比自己还高,能力也比自己强多了。但是八三年初他失手把人打没了,他也从此在罗城消失了,社会上再也没有此人的消息,长相挺符合的,只是他名字里没有“柱”字,也不叫柱哥,他的名字叫常志远,当年,和我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当然,跑路这么多年,他的名字改了也很正常。” 大新问道:“他和钱满仓,或者老狼这伙人认不认识?他在罗城还有什么亲人或者最好的兄弟吗?” 聂国风回道:“这个不好说,志远在八十年代初,在西城很活跃,认识的人很多 ,但是他跑路之后,我就没听说过他再联系过谁。至于亲人,应该有,我得打听打听,查查他还有什么亲人在罗城。说道好兄弟,他在黑衣社里最好的兄弟,基本都上路了。我认为在活着的人里面,我和他就够好了,他来找我,我指定好酒好菜招待他。如果这个柱哥就是志远,具体他在罗城联系谁,这个不好查,像志远这种状况,绝对是单线联系,第三个人很难知晓。 ” 三个人中午喝了一点酒,对于大新能跑出来,老聂是相当的佩服,其实大新也挺佩服自己的,老聂也告诉大新,自己再问问有没有其它符合条件的人。 大新和朱杰离开老聂那里,大新就直接回家了,两宿没在家住,占香和他一顿发脾气,大新也习惯了。但当占香看到大新的胳膊上和脸上,有被树枝刮出的很多小伤疤 ,占香又心疼了。大新只能编瞎话,说在居安市,去果园里爬树摘苹果,被树枝划的。占香生气的说:“你是猴啊!还爬树摘苹果,咋不摔死你呢?” 大新虽然在社会上是大哥,但在占香面前,自己宁愿当个受气包,和自己老婆和女儿,自己还叫啥劲呢!再说占香年龄小,有脾气也是正常的。 至于这个常志远,大新觉得如果这个人活着的话,大概率他就是柱哥,因为老聂说了,长相很符合。能在黑衣社混的比老聂都好,说明这个人的能力和魄力都是顶级的,混社会有一点和干企业不一样,那就是裙带关系相对要弱很多,至少在八九十年代是这样的。就算是大哥的亲弟弟,如果没有魄力,不敢打敢干,虽然其它兄弟也会给他点面子,但在组织里的座次也不会太靠前,当社会大哥比当老板,做的要更公平一些,不公平是没办法服众的。 而一个亡命徒组织团队,那就更难了,不是顶级人才,是绝对办不到的,这一点符合的人太难找了,而这个常志远显然是符合的,在黑衣社展现了组织能力,变成亡命徒更是天胆了,他是有魅力能把其它的亡命徒捏合在一起的。当然,柱哥手下的那几个人不见得都是亡命徒,小恩和挺猛的,老三胆子就不那么大了,叫柳哥的很难说,大新感觉到向自己开枪的是开车的老二,这个人显然挺狠的。 大新觉得此事暂时就这样安排,老聂查西城,邹志查建峰市,不再扩大范围了。大新判断那个柱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找自己。他现在思考的是自己如何实现突破,在水果市场已经三年了,收入是相当不错,但也不能就指着它呀!现在找他合作的人很多,开饭店、干洗浴、开歌厅,他都没参与,觉得没啥意思。而手下兄弟让他争夺干鲜菜市场和鱼市,他也没干,他明白,在别人嘴里抢肉,整不好哪天自己就会被干没影,虽然明着打不过自己,暗地里是防不住的,自己不会每次都那么有运气,能逃一次就不错了。 大新决定拿下诺斯啤酒在罗城的代理权,诺斯是国际知名品牌,去年在南方建立了合资工厂,这是一个南方做水果生意的老客给大新牵的线,已经和对方的大区经理谈了一次。但是这个市场有竞争,还不小,想做这个生意的人不少,今天他和朱杰就去谈这个事,到了现场,才知道是要竞标,规则很简单,谁的首次进货量大,代理权就给谁,大新觉得挺讲理的。 总共有六家竞争者,当诺斯的负责人把简单的规则讲完后,开始出价,底价是一百五十万,底价并不高,原因是诺斯定位高,属于高档啤酒,很难上量,开始出价,一百六十万、一百七十万、一百八十万,一百八十万就卡了一下,完了有人叫了一百九十万,另一个人叫了二百万。大新一直没有出价,大新也是做过市场调研的,这种价位的酒,消费大户都是娱乐场所,高档饭店的量都不会太大,在那个年代,饭店喝高档白酒的居多。二百万沉默了一会儿,大新看看,应该是没人加价了,大新喊出了三百万,其它五个人都瞅瞅大新,再也没有加价,大新拿到了代理权。 第22章 找到大凤 罗城新杰商贸公司,大新已经注册好了,办公室和仓库都已准备完毕,大新决定干的事,是势在必得的。公司由朱杰负责,以前大新就想让朱杰跟在自己身边,有个照应,要不然服装市场就给朱杰了。现在大新觉得还是人尽其才比较好,公司大新占一半股份,朱杰是四十,剩下十个点,榔头和结巴每人五个点,钱都是大新出,朱杰感觉过意不去,也拿了三十万,当做初期的运营费用。 东城和南城的中高档娱乐场所必须都给大新和永强面子,况且就是一个品类的啤酒而已,进场都不是问题,诺斯厂家又多给了大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六十万的货,用来做促销,朱杰定的是买二送一,当然,这个让利是到不了消费者手里的,娱乐场所自己把钱赚了。 邹志去了建峰市一周,就回来了,打听到的信息很有限。建峰市的现在最出名的大哥叫刘宇,打听到他有个哥们叫柱子,但是这个柱子基本不在市面上活动,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那个小恩和没法查,因为当地叫恩和的人太多了,那个老四柳哥也没有着落,找了两个叫大凤的女人,长相都对不上,还有一个叫大凤的,在当地有点名气,一直是开洗头房的,脾气可爆了,形象挺符合的,但是这一段时间一直没露面。 大新问邹志:“那个叫刘宇的大哥在建峰现在是什么段位,有什么战绩吗?” 邹志答道:“我在建峰玩的时候,那时候的一把大哥也姓刘,叫刘和,而这个刘宇是后起之秀,以前的段位并不太高,九一年才从笼子里出来,出来之后变厉害了,九三年初,也就是去年年初,和刘和有了冲突,没打过刘和,被刘和打进医院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大哥刘和在两个月后,离奇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跑路了,有人说刘和死了,这都是猜测,刘和没了,刘宇轻松的当上了建峰的一把大哥。” 大新想了想,对邹志说:“就没有人怀疑是刘宇干的吗?” 邹志答道:“听说官方找过刘宇,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没有下文了。” 大新又问邹志:“你觉得你打听这些信息,有没有被别人怀疑到,如果这个柱哥和刘宇的哥们柱子是一个人,被怀疑是很危险的。” 邹志答道:“新哥,放心吧!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是回建峰找人的,我只是有意无意的随意问问,不会露馅的。” 大新点点头,给大胡打了电话,把邹志要到身边,大胡没反对,知道大新现在代理啤酒业务,身边缺人,邹志也挺高兴,大新安排邹志跟着朱杰跑娱乐场所。 卖了一个月,朱杰估算了一下,三百万的货,一年卖不完,大新笑笑说:“保质期不是二年吗?再说着啥急,哪有那么好做的生意,好做就轮不到咱们了。” 老聂那边的信息来了,除了常志远,从长相上,就没有找到其它符合的人选,常志远父母都在罗城,他还有个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和他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常志远以前的老婆好像是改嫁了,没把孩子带走。 这个信息还是很有用的,如果常志远就是那个柱哥,他已经成为了亡命徒,是不在乎自己这条命的。但是毕竟还有牵挂的人,虽然混社会讲究的是祸不及家人,但是如果你总偷着下手的话,我大新也不是圣人,也不能再死板的坚持这一条了,你再对我偷着下手的话,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让兄弟们把你儿子绑了换自己。 虽然这个柱哥再没来黑过自己,但大新还是不托底,最关键的是,他还是想查出,到底是谁雇的这个柱哥,半个月后,他让邹志又去一次建峰。 邹志挺愿意出差的,出差赚的钱多,上次来建峰,新哥给他拿了三千块,而他自己只花了一千二,回去把剩下的给新哥,新哥没要。而这次来建峰,新哥又给自己拿了五千块,应该还能剩不少。他和别的混社会的不一样,他很早就结婚了,孩子有两个,因为妻子是少数民族,这个也不违反规定。邹志挺顾家的,赚了钱就给老婆存着,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他的老婆也是建峰的,本来家也安在建峰,前几年自己进了笼子,待了三年,出来后他就把家搬回了罗城,本来想回罗城做点小生意,但自己不是那块料,为了养家,还得混社会。他和大武是发小,大武把他介绍给胡哥,胡哥对他挺满意的,邹志是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既然无路可走,为了让老婆孩子过的好点,无奈继续选择混社会,自己就要遵守敢打敢干的职业操守,机会都会眷顾那些愿意付出的人,现在自己被调到经贸公司,成为朱杰的副手,也算更进一步了。 邹志这次来,好的线索也没有,还是继续跟大凤这条线索,他在建峰有个好哥们叫多克,不算是纯混社会的。到建峰的第二天晚上,他和多克去了那个也叫大凤的女人,开的洗头房,对于邹志来说,顾家和找女人两者并不冲突,况且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个洗头房里的单间还是可以的,起码挺干净的,邹志三顾茅庐之后,已经精力耗尽了,付了钱,满意的走出单间。坐在洗头房门厅那里等多克,多克的能力显然比自己出众,等了十分钟,还没出来,自己抽着烟,和几个姐们侃大山,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女人,这帮小姐们见到这个女人,都喊她:“凤姐。”邹志抬头一看,和新哥描述的那个大凤挺像的,凤姐没有停留,直接上了二楼,邹志随口问了一下旁边的小姐们:“这个女人不错,她叫什么名字,是我喜欢的类型,明天来就找她了。” 第23章 针锋相对 小姐们回道:“凤姐是我们的老板,是柱哥的女人,你敢找她,柱哥不得把你腿打折,小帅哥,专一点,明天来继续找我,我不也挺有劲的吗?” 正说着,门口又进了两个男的,邹志又抬头瞧了一眼,其中一个他认识,那个人也认出来邹志,邹志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句:“柳杰,好哥们,好几年不见了。” 柳杰看到邹志,显然也挺高兴的,说了句:“邹志,我听说你回罗城了,咋地,现在又回建峰发展了。”说完,使劲的拍了一下邹志的肩膀。 邹志上去握住柳杰的手,回道:“没有,我姥姥姥爷,岳父岳母家都在这边,我偶尔也会回来看看,现在忙不忙,柳杰,我的一个哥们多克还没完事,等他出来咱们出去喝点。” 柳杰回道:“应该没啥事,我去问问凤姐,没事的话咱们出去好好喝点,对了,这是我哥们小恩和。”又对着小恩和说道:“小恩和,这是我好哥们邹志,我俩在一个笼子里待了两年多,关系老铁了。” 邹志和小恩和握握手,客气了几句,这时候凤姐从里面走了出来,柳杰对凤姐说道:“凤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的朋友,一会儿我们出去聚聚,你这边没有其它事了吧!” 凤姐嗓门挺大的,没用好眼神瞅了一下柳杰,有点生气的回道:“我能有啥事?你们俩不是来败火的吗?咋的,不用败了,那就赶紧走。” 那个小恩和赶紧对柳杰说道:“柳哥,让这位邹哥再等一会儿,咱俩败败火再去喝酒,再说,他的哥们不是还没出来吗?” 柳杰看看邹志,邹志马上对柳杰说道:“那火必须败呀!火大了伤身,我不着急,你俩进去慢慢整,别太猛,别败上火,再把棍子挫折了,那就更上火了。”说完三人哈哈大笑,笑完柳杰和小恩和一个人领着一个小姐们去二楼了。 凤姐也是很开朗的人,看柳杰和小恩和进去了,邹志没去,就问他:“他们都去败火了,你咋不去呢!你在这里干待着,不是更上火吗?” 邹志回道:“我刚从里面出来,已经精力耗尽了,就算现在给我浇桶汽油,我的火也烧不起来了,一点火苗都没有。” 凤姐听邹志这么说,觉得他也是老色鬼一个,用不屑的语气回道:“完犊子,现在才几点,就灭火了,爬山爬到一半就不行了,那你就在这等他俩吧!”说完凤姐走出门外,就再也没有回来。 邹志曾经想和大新说的就是柳杰,自己的狱友,但是当时无凭无据,是没办法确定的,所以邹志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现在看,一切都对上了,他没着急给大新打电话,而是等喝完这顿酒再说,毕竟两地离的太远,开轿车也得七个小时,今天是来不及了,再说,那个柱哥在不在建峰,还不知道。 等多克、柳杰和小恩和三个人都出来,四个人找个饭店尽情的喝了起来,在酒桌上,柳杰和小恩和提到了柱哥,邹志没有追问什么,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就不用问太多的细节了,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他和柳杰就聊笼子里的事,怀怀旧就行了。酒局结束后,邹志说他还会待几天,如果柳杰没事,明天继续喝,柳杰也同意了。 大家都散了之后,邹志给新哥打去电话,把进展和大新说了。现在大新需要进一步确定,因为邹志没在大新被劫的现场,这个凤姐、柳杰和小恩和到底参没参与劫持大新的行动,还需要大新或李有确认,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这个柱哥到底是不是常志远,这个只有老聂能确定。基于这种状况,大新安排李有和老聂连夜赶往建峰,进行进一步确认。 第二天早晨,李有和老聂开车到了建峰,先在宾馆住下,中午,柳杰给邹志打来电话,说晚上再一起喝点。 到了晚上,邹志自己去的,这次没有叫多特,饭店不大,还挺偏的,而老聂和李有把车停在马路边上,在车里看着,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下,柳杰和小恩和下了车,李有看得清楚,确定了两人是参与者。过了半小时,又是那辆面包车停在饭店门口,下来三个人,正是那天劫持大新的柱哥、老二和老三。老聂看到柱哥,觉得挺像常志远的,但他也马上意识到,出问题了,邹志身份被识破了,他赶紧给大新打电话,同时自己和李有也把东风三准备好,果不其然,没有几分钟,五个人带着邹志从饭店里走了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控制着邹志的一个胳膊。而这次,再看到柱哥,是正脸,老聂确定了此人正是常志远,老聂拨通大新手机的同时,和李有下了车,直奔常志远他们走去,而常志远看的有人来了,把手伸到腰间,随时准备拔枪,老聂对着柱哥叫了一声:“志远,我是聂国风。” 常志远仔细看了一眼老聂,叹了口气,突然举起东风三指着老聂,生气的说道:“国风,真的是你,你和那个齐大新是一伙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就是你把我出卖了吧!” 老聂没想到志远会这么说,一点往日的情面都不讲,心里难受极了,他手里拿着东风三,但是没有举起来,老聂觉得自己和志远曾经是哥们,犯不上动手。而李有拿出东风三瞄准了常志远,而对方的老二也同样举枪瞄准了李有,老聂无奈的对常志远说道:“志远,没仇没怨的,把邹志放了,大新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想知道是谁想报复他。” 这时候,小恩和想回面包车上取五联发,被常志远阻止了,他是个谨慎的人,不想在马路上发生恶性事件,那样,自己在建峰就呆不下去了,况且对方是聂国风,他只想表明态度,不想难为聂国风。 常志远对老聂回道:“国风,我本不想再找齐大新的麻烦,而他却不知天高地厚,敢派人打听我的底细,这个叫邹志的我必须带走,咱俩兄弟一场,你开车回罗城吧!至于拿枪的那个哥们,我再放你一回,不过你记住,我想抓你,随时都能到罗城去抓你,其它的你就别问了,我不可能说。” 第24章 放手言和 老聂抬起拿着大哥大的左手,和志远说:“齐大新的电话,你接不接,他要和你说几句话,你最好听完再做决定。” 常志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大哥大:“齐大新,你觉得你逃了一次,我就不会再去抓你了吗?还敢派人来建安打听我的底细,干我这行的,底漏了,就等于命没了,你是逼着我把你整没吧!” 大新现在哪会惯着他,怒喝道:“常志远,我和你没仇没怨的,你特么为了赚钱,赶来刮扯我。赶紧把我兄弟放了,你把我逼急了,我齐大新敢干的事,你未必敢干。你儿子在六中上学,你的妹妹也在西城上班,你的根在罗城。” 的确,常志远的根在罗城,这也是他不愿意在罗城办事的原因,自己早晚都是个死,连累家人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听齐大新这么一说,他知道自己的底全露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自己的兄弟说:“把家伙放下,把人放了。” 对着电话那头的大新回道:“行,你有本事,齐大新,不愧是能从我手里跑掉的人,我不和你置气,但是你也知道,只要我活着,你最好对我的家人别有想法。” 大新怎么可能对他的家人有想法,只是现在迫于无奈,必须往常志远的弱点上抓,大新马上回道:“你放心,但是还有一个事,是不是福生找的你,你和福生从小是邻居,关系最好,但是福生十八岁的时候就进去了,所以你们两个没一起混社会,等福生出来时,你已经跑路了,他挺照顾你的家人的,所以这次你是受他之托,替钱满仓办事,对不对?” 常志远沉默了,他没想到齐大新把他的社会关系摸得如此仔细,这次他没让官方的人抓自己,已经是万幸了,常志远心情很低落,没有回答,直接把电话挂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老聂说:“国风,你别在意,我现在非常敏感,既然来了,咱们找个地方喝点酒,这也许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聂国风没有拒绝,找了一个饭店,要了两个单间,老聂和志远单独喝的,其它人一个单间,柳杰有些内疚,但邹志也没有责怪柳杰。常志远是非常注重细节的人,柳杰和小恩和回去和他说了,在大凤那里巧遇了以前的狱友,是罗城的,名字叫邹志。今天上午,常志远就把电话打给了福生,而钱满仓这边,已经把大新团队的主要成员,甚至次要成员的名字和来历早就摸清了。 第二天上午,老达子给大新打来电话,告诉他钱满仓约大新见个面,地点就是国际酒店十八楼,老达子的局上,大新带着朱杰和小莫去的。 钱满仓已经先到了,身边是郭子莹和杨学正,还带了两个官方的人,其中一个是南城的徐哥,和大新关系也很铁。徐哥和大新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走到大新面前,低声说道:“大新,差不多过去得了,别总打来打去的,给我们添麻烦,你和满仓也没有利益竞争,犯不上。” 大新对徐哥指定要客客气气的,回道:“徐哥,你放心,你说话了,必须有面子,不过,我也要听听他钱满仓这么说。” 徐哥轻轻拍拍大新的肩膀,和另一个官方的人开门走了,这两个人显然是钱满仓找来的,是为了给他自己加个保险,怕大新带人把他围在国际酒店,还有,就是给大新施加点压力,告诉大新,我钱满仓不是能随便动的,后台很硬,动了,后果很严重。 钱满仓看官方的人走了,马上满怀歉意的和大新说道:“大新,真是对不住了,我兄弟为我打抱不平,私自做了对你不利的事,我向你赔礼道歉了,幸好你毫发无损,要不然你仓哥真是无地自容啊!今天在达哥这里,你我就彻底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咱俩就是兄弟,是最好的朋友了,大新,你千万要给我这个面子。”说完,钱满仓把一个箱子推到大新面前,然后说道:“这个就当仓哥向你赔礼道歉了。” 大新并没有接过箱子,而是把箱子推了回去,看到大新的这个动作,钱满仓充满假笑的脸,变得立刻尴尬起来,正不知说什么好时,大新开口说话了:“钱满仓,我大新今天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敢拼命,把我逼急了,我也是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对于你我之间的是,达哥和徐哥出面了,我也不想没完没了的,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我不能收,我只求仓哥帮我个小忙,我想仓哥不会拒绝吧!” 钱满仓脸色变得有些紧张,大新能有什么要求,无非是让他交出福生,这也是最正常的要求了,福生找人害大新,大新要废了福生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福生自己是不会交的,再多给大新拿点钱,如果还不行,那就拼到底吧!谁都别想好了。 大新接着说道:“我现在是诺斯啤酒罗城的总代理,现在东城和南城的中高端娱乐场所,我基本都进去了,可是北城和西城的做的不多,麻烦仓哥给想想办法,帮大新一把。” 钱满仓刚才是假笑、尴尬、紧张的脸,现在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屋里的其它人也轻松多了,钱满仓马上回道:“放心吧!大新,这个事一定帮你办好。”他接着对身边的两个兄弟吩咐到:“子莹,你负责西城,学正,你负责北城,一定要把大新的这个忙帮好。” 大新明白,虽然自己九死一生,但是这个仗不能再打了,整死整残钱满仓和福生都不难,难的是无法平安着陆。既然钱满仓主动道歉,自己就别再追究了,混社会终究还是那一条:“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每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他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大新刚从笼子里出来,啥也没有,那时候,他想的非常简单,只要混不死,就往死里混,拿下水果批发市场,那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干就是了,不会有丝毫犹豫。而现在不一样了,在罗城,大新已经过上了上层生活,有地位,钱也不缺,有老婆有孩子,还有一帮兄弟,已经没有必要那么玩命了。钱满仓已经放弃和他对抗,他又何必为了点面子,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呢!更何况在这个事件中,大新虽然被抓,但是他顶着对方的五连发,大胆的逃了出来,而对于顶级亡命徒的常志远,最终对他也是无可奈何,甚至有些服软了。这些事,在罗城的江湖上,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的,所以就算大新不报复福生和钱满仓,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大哥地位,很少会有人说他掉链子,大家都会评价齐大新这个人格局够大。 第1章 工地被封 九五年的正月十七,老达子给自己过了四十四岁生日,这么多年,他没有干过收礼圈钱的事。但是今年,达哥认为不能总那么低调,包下了整个国际酒店,摆了一百桌,搞的挺气派的。大志经过一年多的立威,在达哥和永强的力捧下,已经在罗城有了很大的威信,独当一面完全没问题了,今天达哥的生日宴,大志是总负责,迎来送往,招呼各路大侠。 自从大新和钱满仓两位大哥成为朋友以后,罗城的江湖几乎就没有大仗可打了,经过几年的混战,倒下的大哥再也站不起来了,混不出来的要么进了大墙,要么就偃旗息鼓,接受现状,而能够混出头的大哥,实力和档次基本都确定了。 在席间,除了四十四岁的中年寿星老达子,接受敬酒人数最多的就是钱满仓和大新。而在宴席开到一半时,达哥把钱满仓和大新都安排到自己的这桌上,大家同桌一起喝酒,席间的高潮部分,就是大新和仓哥一同起身,敬所有宾客酒的那个时刻,钱满仓满面红光的说道:“达哥是罗城江湖的活化石,跨越七八九,三个十年,始终屹立不倒,是罗城江湖的一面旗帜,我首先祝达哥生日快乐,寿与天齐,其次我更要表达对达哥的感激之情,去年,我和大新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在达哥的调节下,我和大新化干戈为玉帛,现在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心里没有一丝的隔阂,现在我们互帮互助,通力合作,共同发展。现在,我和大新共同敬所有的宾客一杯酒,希望大家以后多赚钱,少起冲突,有什么解不开的旮瘩,找我和大新为大家调解,和气才能生财,来,大家一起举杯,干!” 混社会,知进退才是最聪明的人,钱满仓就是那个知进退的人。郝军在的时候,他是罗城狂暴大哥的代名词,钱满仓结交郝军,主动帮郝军摆局,拉人,从而得到郝军的帮助和支持,让自己的位置坐的很稳。而在郝军死了之后,他觉得自己行了,在罗城可以谁也不惯着,没想到和齐大新碰了一次之后,没把大新干躺下,并且自己面临着被大新撂倒的危险,钱满仓马上放低姿态,主动认错,只用半年时间,就和大新成为了老铁,俩人共同制霸罗城江湖。 大新也乐于见到这种局面,打了好几年仗,打累了,也打腻了,能不打是最好的。现在做生意也能赚钱,诺斯啤酒卖火了,拿下罗城所有中高端娱乐场所,并且朱杰把工作做的挺细,一些大的商店,高档的酒店也都进场了,诺斯毕竟是国际大品牌,很多有钱人还是比较认可的,现在看,这个项目不比水果批发市场赚的少。 永强在地产领域已经站稳了,新罗小区的项目已经售卖完毕,其它两个在建项目也进展顺利,九五年新开工两个项目,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建安市。 本来永强不想做建安市的这个项目,他自身在建安市的关系非常一般,他不想操这份心。无奈自己省里的关系非要他干,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想赚这份钱,但是你的顶层关系想通过你,把他该赚的钱搞到手里,你为了维护这个至关重要的关系,硬着头皮也要干下去。 果然,地拿下来了,地基都快打完了,贷款搞不定,建安本地的银行就是不给他贷款,永强无奈又找了薛金德,薛总这次给他担保,从罗城贷出两千万,三年要付给薛总六百万担保费,什么叫顶流,薛金德才是顶流,自己不出一分钱,用银行的钱就能赚钱。 地基打完,麻烦事接踵而至,消防、安全、质检,就连环保都找永强的麻烦,别看省里的关系给你拿的项目,但是永强懂,不能事事都麻烦人家大领导,薛金德在建安的关系挺硬的,在他的帮助下,自己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些牛鬼蛇神都摆平了,项目得以继续开工。 其实年初的时候,建安华丽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李元翔,就给永强打过电话,要和永强联合开发这个项目,利润一人一半,永强没同意,这纯粹就是来抢他的钱。结果,项目进行的磕磕绊绊,但是永强没找这个李元祥,这些都是商业竞争的一部分,以前郎万年也对自己用过这招,无所谓,这些套路自己已经很熟了,只是费心费力,多花点钱都能摆平。 社会就是这样,李元祥一看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他是建安一把大哥杨祥昆的大金主,昆哥并没有派人到工地上闹事,而是把工地门口封了,不让车辆进出,这就等于不让永强的工地干了。 永强还是想通过关系施压把事情解决,最后一看不行,对方关系也挺硬。他只好把电话打给大志,大志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知道去建安这仗不好打,他组织了两拨人,一拨十几个人,一拨六十多人,总共八十人出发。 二征领着王涛和大熊,带着十几个兄弟,开了两辆车,来到工地门口,现在对方就安排了一辆面包车在工地门口守着,王涛下了车,对方领头的不耐烦的对他说:“这个工地别进了,停工了,你赶紧走吧!” 第2章 工地对决 对方以为王涛也是来工地谈业务的,王涛笑着问道:“哥们,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个这个工地吧?” 对方斜着眼,看了一看王涛,又看了一眼车牌,是罗城的车,轿车后面还有一辆面包车,这哥们混社会的经验也挺足,他估计出,这可能是罗城的社会人来了。赶紧转变态度,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说道:“哥们,长的挺板正,有什么事?说说,看看兄弟能帮你什么忙。” 到了九五年,混社会的也都变得油了很多,一看对方两辆车,人比自己多,都会使用推延战术,或者先行撤退的策略,回去找更多的人,再回来打人数优势的仗。王涛问道:“你刚才说工地停工了,车不让进了,是咋回事呀!” 对方看王涛又追问自己这个问题,赶紧回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再说你看,这工地里面是停工了,我们也是来办事的,我看你开车要进去,我好心告诉你一声,你可别错怪我,哥们,你愿意进去你就进去吧!” 二征在轿车里看了看对方的面包车,就横在工地门口,哪有这么停车的,再结合一开始这哥们说的那些话,心里再骂:“混社会还有你这样的,这么鬼。”自己开门下了车,然后对后面的面包车一摆手,大熊带着兄弟,拿着镐把都下车了,王涛看兄弟们都下了车,知道不用再废话了,打错就怪对方倒霉吧! 这个为首的不怎么样,但他的兄弟也有猛的,敢还手,不过还是被二征的兄弟们,一顿镐把撂倒了三个,另外四个跑了,这个为首的趴在地上来劲了,大喝道:“我们是昆哥的人,有种你们就别跑,有种让我给昆哥打个电话。” 二征回道:“你赶紧打电话联系你的昆哥,十五分钟,你的昆哥不来救你,我就把你的双腿都打折。” 这个哥们瞅瞅二征,回道:“那你放我走,我去对面小卖部打电话,我没有大哥大。” 二征回道:“不用,我有。”回头又告诉兄弟们,把他们拖到工地里去,别再路边躺着了,让路人看见影响不好。” 兄弟们拽着这三个人的腿,把他们拖进工地里,然后二征把大哥大递给这哥们,让他去联系自己的大哥。 也就十分钟,一辆轿车和两辆微型直接开进工地,从车上下来能有四十个人左右,二征和兄弟们正在里面等着,而抓的三个人还在地上蹲着。轿车里下来的人显然是带头的,下车看看地上蹲着的兄弟,对着二征他们说:“你们是罗城来的,是永耀公司找的你们吧!” 没等二征回答,蹲在地上的哥们赶紧喊道:“宽哥,你可下来了,就是这帮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都报了昆哥的号,他们还敢打我,宽哥,替兄弟们报仇啊!”说完,也不蹲着了,起身就向宽哥这边跑去,而二征和兄弟们也没有制止,任由三人跑回自己的阵营里。刚才确实没怎么打这三个人,跑的都比较利索。 宽哥看看跑回来的兄弟,嘲讽了几句:“你们真特么给昆哥丢脸,出来混一点钢条都没有,让你们蹲着你们就蹲着,到车里拿家伙事,一会儿往死里干,把他们都打跪下。”三个人听宽哥这么说,赶紧到轿车后备箱取镐把。 二征看对方忙活完了,问了一句:“你就是刚才那小子嘴里说的杨祥昆,昆哥吧!工地就是你安排人封的吧!” 宽哥不屑的看看二征,轻描淡写的回道:“打你们十几个小兔崽子,用不着昆哥亲自出面,我是路大宽,你们现在放下你们手里的破镐把,我让兄弟们轻点打你们,要不然,把你们胳膊腿都打折。”说完,对自己的兄弟们大声说了句:“都给我上,把他们都撂倒。” 二征心里想,大志,志哥你怎么这么慢,还不出现。看对方已经冲了上来,抡起镐把和对方打成一团,这时候,从工地门口又进来两辆轿车,四辆面包车,是大志和银锁到了,兄弟们下车拿出镐把加入战团。 计划就是这么定的,先让二征出面,把对方大哥引出来,然后大志带人再出面,把那个昆哥抓住。现在看,计划成功一半,成功的把对方引了出来,但是来的不是昆哥,而是他的一个兄弟路大宽带人来的,现在,不管谁带人来的,先打完,再说吧!银锁和二征在火山和夜上海看场子的兄弟,很多都是体工队,身体素质好,并且对方只有四十人,自己这边八十人。宽哥和一个兄弟站在车前,并没有加入战斗,他眼看形势不利,自己的兄弟快招架不住了,已经被干倒了十几个。他旁边的兄弟也很果断,把裹在风衣里把五联发亮了出来,先对天上勾了一发,“砰”的一响,声音很大。对于火器,所有人都是必须尊重的,双方都停手了,都回头寻找开枪的人在哪里,开火的兄弟大喊道:“从罗城来的家伙,赶紧把手里东西扔了,要不然都特么把你们打没影了,快点。” 对方一看是自己的兄弟开的枪,还想继续打,二征和孙新一个掏出一把东风三,把对方的人都支上了,也用语音一顿吓唬,双方都亮出火器,拿镐把的都不打了,纷纷撤回自己的阵营。 银锁听到枪响之后,迅速跑回自己的车,拿出两把五联发,一把自己拿着,一把递给二东,银锁端起枪没有停留,迅速向对方顶了过去,边走边说:“这么多人打架,你个不懂规矩的小子敢开火,你当老子没有呢!赶紧把你的破东西扔了,要不然把你和你的大哥脑瓜篮子都打稀碎。”一直走到离对方七八米才停下。 路大宽脑袋也有点懵,情报说对方十几个人,自己带四十人来已经足够了,没想到对方又来了六十多人,总共八十人。为了保险起见,自己拿了一把火器,没想到对方有四把,这仗怎么打。 第3章 江湖秘术 大志一看,这种局面,不能长久的继续相持,他看到对方的人已经有往外跑的,一会儿对方可能有更多的人来支援,事就不好办了。自己兴师动众带兄弟来一趟,也不能被对方的一把枪就吓走,想到这里,他赶紧把自己的东风三也拽了出来,迅速和孙新走上前去,和银锁二东并排站在一起,然后厉声喝道:“兄弟,把你的五联发放下,要不然把你和你大哥都打成蜂窝。” 路大宽旁边拿五联发的兄弟已经有些紧张,额头都冒汗了,被四把枪瞄着,一般人都避免不了的会紧张,他没有回大志的话。路大宽毕竟是杨祥坤的核心兄弟,紧张归紧张,派头还是很足,双眼通红,声嘶力竭的喊道:“刘三,别怕,宽哥不怕死,他们敢乱动,直接往他们脑袋上打,谁都别惯着。”安抚完拿五联发的兄弟刘三后,又对大志他们吼道:“别拿几个破玩意吓唬人,这是建安,不是罗城,打出事你们能摆呀!有胆你们就开火,我路大宽就是不怕死。” 等路大宽说完话,大志轻声对几个兄弟说道:“继续往前顶,我和孙新顶路大宽,你和二东看住那个叫刘三的。”大志说完,四个人举着家伙继续往前走去,边走,也要边用语言恐吓对方拿五联发的刘三:“哥们,别乱动,万一走火,你和你大哥路大宽都得去见阎王,你要是不瞎动,我们也不难为你。” 路大宽看四个人越走越近了,他侧头看了看刘三,看出刘三害怕了,胆怯了,他说了一句:“刘三,赶紧把五联发给我。”然后伸手就接刘三手里的五联发,而刘三看四个人举着家伙越来越近,脑袋一片空白,生死之间,没有几个人能泰然自若。所以刘三因为过度紧张,根本没有听见宽哥和他说的话,也没有配合着把枪交到宽哥手里。 路大宽看刘三没有反应,赶紧想用两个手去抢五联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志和孙新的两把东风三已经顶到他的脑袋上,而银锁和二东用五联发也把刘三顶住了,枪口离刘三的脑袋也就一米,银锁虽然猛,但也没敢用枪管顶到刘三脑袋上。他看出刘三很紧张,这时候,非常容易走火,他怕自己的枪口接触到刘三的身体,刘三一哆嗦,手指不听使唤,再把扳机勾了,就犯不上了。 路大宽绝对猖狂,被两把家伙顶着,还敢反抗,试图用手去抢大志的枪。孙新赶紧拿起枪把,对着路大宽的脑袋一顿砸,把他砸的坐在地上,属于半昏迷状态了。大熊和王涛也赶紧上前,拖着路大宽就走,把他扔进自己的面包车,所有兄弟也赶紧上车撤,最后大志和银锁他们四个也举着枪,倒退着上了车,至于刘三,五联发一直没放下,因为过度紧张,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那个年代,拿火器的人挺多,敢打人的顶多只有百分之二十,多数都是为了吓唬人,敢赌生死的那就更微乎其微了,四把家伙对着刘三,如果刘三的枪响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也是因为走火。 大志他俩拉着路大宽,一路向罗城奔去,车开了能有半个小时,路大宽的大哥大响了,大志让他接了电话,是昆哥打来的,大志接过电话:“昆哥,是建安大名鼎鼎的昆哥吗?放心吧!你兄弟路大宽现在挺好的,回罗城我们再好好招待他,同时也邀请你来罗城,我们绝对热情接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告诉司机快点开。 而路大宽接过电话,说了句昆哥,电话就被大志抢过去了,大志挂了电话,想把电话还给路大宽时,发现他已经昏迷了,大志也没在意,一路开回东城,到了地方,想叫醒路大宽,但怎么叫就是不醒,银锁用手一拽,他就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依然一动不动,大志一看坏了,几个人把他抬下车,本来是想把路大宽放好,然后往他头上浇瓶纯净水,把他浇醒。没想到四个人一抬他,这么一折腾,路大宽的嘴里直往外吐东西,依然人事不醒,大志比较有经验,赶紧把路大宽头朝下,让他吐完,如果脸朝上,怕把他呛死。 这下麻烦了,赶紧送医院吧!送到医院,一顿检查,医生说:“现在看没有生命危险,颅内也没有出血的痕迹,但是这种头部受到重击,出现短暂或长久昏迷的病例也有不少,具体什么时候能醒,不好说。” 人不死,大志就放心多了,银锁还有点怀疑,对大志说:“这小子是不是装的,我拿刀扎他腿几下试试。”大志没让,对方都吐了,并且挪动他时没有任何反应,就别再祸害人了,没让银锁扎他。 大志给永强打了电话,把事情和永强说了,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永强的回复也是,人不死,事就不大,让医生用点好药,看看能不能尽快醒。 路大宽已经人事不省,就不用安排那么多兄弟看着他了,大志只是安排两个小兄弟在医院进行守护。两个小兄弟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没当回事,到了半夜,俩人就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六点,护士到病房查房,进屋一看,床上没有人,屋里也没有,路大宽不见了,两个小兄弟赶紧在医院一顿找,毫无踪迹,把电话打给了大志,大志寻思了一会儿,然后一声叹息,告诉两个人,不用找了,离开医院该干啥干啥去吧! 那个年代,因为工作岗位有限,赚钱的门路也不多,所以混社会的,小偷小摸的、摆局骗人的,还有其它暴力犯罪的比较多,这就导致进笼子里的人也特别多。为了尽早出去,就得想各种办法达到保外的标准,出现了很多奇人异事,对自己狠的,有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的,有把自己肚子割开,把肠子扯断的。也出现了一些江湖偏方,吃了后人就进入昏迷状态,这个风险也不小,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一命呜呼的也不少。还有更难的,就是忍耐系的,就装昏迷,怎么整他就是不醒,路大宽练的就是这个绝活,同时他的另一个小绝活,那就是什么时候想吐就能吐,这也和他长期在笼子里关小黑屋,把肠胃搞坏了有直接关系。 第4章 三光被劫 银锁想扎他两下,其实扎了,路大宽也会纹丝不动,这点刺激他是完全能挺住的。他在医院一直忍到半夜,才悄悄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大哥大也没有落下,从二楼用床单爬下楼,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先给昆哥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昆哥已经来到了罗城,报了自己的位置,昆哥领着兄弟开车把他接到宾馆。 昆哥对他这个兄弟是真够意思,听说他被抓走,赶紧组织人手,自己亲自带队,来罗城进行营救,刘三也跟着来了,见到宽哥,他直接给宽哥跪下了:“宽哥,我错了,当时我是害怕了,不过你放心,再碰到那帮人,我往死里面打他们。”路大宽还能说什么,得此兄弟,是自己的福气,赶紧把刘三扶起来,说道:“三儿,哥不怪你,当时你也是为了我的安危,哥都记得心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 大志把电话打给永强,永强是一笑置之:“大志,没事,这是碰到能人了,跑了总比变成植物人好,事情慢慢来,工地虽然停工了,不过没关系,我耗得起。” 是的,现在永强有好几个项目,建安这个项目不算太大,现在有了积累和融资的渠道,已经不像当年做第一个项目,新罗小区那样,资金链那么脆弱了,建安的项目就让它先停着吧!暂时不能再让大志他们去了,那时候混社会的都有很强领地意识,这次大志他们再去,互相开火的可能性很大,暂时还是找中间人再沟通一下。 大志今天问了好几个人,这个建安的杨祥昆不摆局,也不好赌,在罗城打听了一圈,知道了老赖和他关系不错,但是没啥用,永强这边的兄弟和老赖不过话。 今天局上做庄的点太壮了,把押注玩家的钱基本都收拾走了,没人有钱押注,才十点半,局就散了。大志、孙新和达哥下楼了,今天赶上三光带了一个兄弟也来溜达,五个人开了两台车,准备找个饭店小酌两杯,还是去达哥最中意的砂锅居。大志的车在前面开,三光的车在后面,开着开着,一辆微型面包车疾驰而过,到大志的前面紧打方向,大志一看坏了,这是想把他的车别住,大志敢紧加大油门,右打方向,骑着马路牙子,也不顾车头刮蹭,硬是冲了过去。他的车过去了,三光的车被别停了,微型面包车下来几个人,用枪把开车的三光和副驾的兄弟全都支上了,三光现在除了干拆迁,也包点建筑装修的活,很少参与社会上的事。大志昨天去建安市打仗,他也没去,所以没有丝毫的警惕性,现在怎么办,没等他按下玻璃解释,刘三已经一枪把,把玻璃干碎了,然后用枪口直接顶到他的脑袋上:“不用废话,赶紧下车,不下车,我就开火了 。” 三光脑袋都被枪管顶弯了,但还是赶紧解释:“兄弟,兄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想截的是前面的那辆车,和我有什么关系,前面的车跑了,你们赶紧追呀!我和你们也没仇,你们抓人,这么随意吗?抓错了也无所谓吗?” 三光说这些话的时候,车门已经被对方另一个人打开,他已经被对方拽出了车外,对方显然没有听他的劝告,把他和他兄弟都拖进面包车,车门一关,面包车疾驰而去。 大志开车冲了过去,没敢减速,也顾不上三光,他赶紧打电话摇人,车到了砂锅居,先把达哥放下,不能让达哥冒险。然后赶紧开车往回赶。局上有两把家伙,大宇和高明接到志哥通知,赶紧下楼,开车往砂锅居的方向赶,其实离的都不太远,他俩几乎和大志同时到达了出事地点,但是已经人去车空了。由于大志只顾着逃跑,没有看清对方的车牌号,更没有看清面包车里的人,所以他也不好判断是谁抓走了三光,就算昨天刚和建安的这帮人打过架,但是三光没参与这场纠纷呀!没有理由把三光抓走,给三光的手机打电话,手机已经关机了。大志又想了一下,现在没有其他的怀疑对象,刚才对方的目的是想别自己的车,可能是抓自己没成功,才抓的三光。想到这里,他吩咐兄弟们赶紧上车,奔最近的路线,朝建安的方向追去,大志又把电话打给大新,让他出车进行帮助拦截,回建安,要路过南城,大新让大胡赶紧去追,又安排李有一辆车从水果市场出发。 大胡的服装市场是离去建安的路最近的地方,并且赶的巧,他开着车也正在这条路上开着,所以一点时间也没耽误,大军和大武都在车上,王亮也在车上,四个人刚喝完酒回来。正在兴致勃勃的砍着大山,大胡接到大新电话,赶紧一脚油门就往建安的方向开去,然后让大军又给大志打了电话,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一路狂追,这是一辆不太常见的红色微型面包车,一直追到快出罗城界,马上进入建安地界的时候,追上了一辆红色面包车,他的后面还跟了一辆轿车,和大志汇报了情况,大志也无法判断是不是这辆。 大胡几个人酒没少喝,虎劲上来,管它是不是,截停再说,大胡加大油门迅速超过红色面包车,一直往前开,在超过面包车四五百米的地方,把车横在马路中间。告诉王亮,赶紧下车,然他跑到路边的沟里躲起来,他们今天拿了两把家伙,大军的是东风三,大武一把五联发,对方一定有枪,他们没敢在自己轿车的前面站着,都站在车后。 马上,红色面包车就开了过来,路大宽就坐在这辆车的里面,他早就注意到大胡的这辆车,一开始在后面跟着,然后加速把自己超了过去,现在又横在路中间,猜到大概率是来追击自己的,他让司机在离大胡的车二十多米开外就停了下来,又让兄弟们准备好家伙,总共四把,两长两短,又观察了一下左右的缝隙,觉得开车硬闯,应该冲不过去,如果硬冲,大概率面包车会被挤到沟里。他打电话和后面轿车里的昆哥沟通了一下,昆哥车里四个人,三把家伙,俩车总共七把火器,绝对占优。因为对方就一台轿车,顶多也就五把,还得满员满装备的前提下,一般情况也就两三把,所以拿家伙的都下车,顺着两边的沟往前走,轿车停在面包车后面,让轿车里的兄弟先下车,然后面包车里的兄弟也跟着进了排水沟,顺着沟往前走,面包车的大灯照着,大胡他们根本看不见。 第5章 极其混乱 三个大字辈的站在车后,看着对方停车了,然而对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停在那里好像没啥动静。面包车的大灯一照,大胡他们就能看到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晃得眼睛都难受。王亮虽然腿脚不太好,听从胡哥的建议,不但跑进沟里,又爬过沟沿,进入稀疏的小树林,他的位置不受面包车的强光影响,看得清楚,对方从车上下来,进入两边的排水沟,赶紧大喊道:“胡哥,他们从排水沟摸过来了。”黑夜里的寂静,王亮的声音显得特别大。 大胡一听,坏了,酒也醒了一半,告诉大军和大武,赶紧跑,三个人扭头就是一顿狂奔。刘三在沟里走在最前面,一看对方跑了,举起五联发就是一顿勾火,子弹全打光,为了一雪前耻,刘三准备的很充分,拿了很多的备用子弹,又咔咔的把子弹装满,昆哥绝对是个战士,拿着东风三也亲自参战,昆哥带人迅速跑到大胡的车旁边,赶紧把玻璃砸碎,伸手把车的手刹推上,准备把大胡的车推到沟里。 大胡他们三正在狂奔的时候,听到后面枪响,赶紧往沟里跑,跑到沟里,都蹲下,大军和大武举起枪朝向后方,已经离自己的车有四十多米的距离,听到自己车窗破碎的声音,知道对方想推车,大武和大军也开火了,四十多米的距离,五联发几乎没有多少杀伤力,东风三还对付。 昆哥看大胡这边反击了,推车的暂时也不敢推了,只能躲在沟里或者车后面,然后举枪朝大胡他们开枪的地方进行还击,这边七把家伙,火力比大胡他们猛多了,特别是刘三,又把子弹清空,然后再次装满。 大胡一看,对方这么多把家伙,心里直骂大志:“也不和我说清楚,对方这么多把家伙,就让我来拦车,要不是我跑的快,今天就搁这儿了。”现在三个人趴在沟里,大武和大军又抬手勾了两发,然后告诉大胡:“胡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没子弹了,没带备弹。”一个混社会的,有把火器就不错了,哪有人会带备弹,摆个事,把火器拿出来基本就摆平,一年也不见得开一回火。枪的主要作用还是吓人的。大胡听大军这么说,叫两人别打了。趁着对方停火的空隙,他们三个也赶紧钻进路旁边的小树林,还是先顾命吧!万一对方冲过来,再跑未必来得及。 看大胡这边不打了,昆哥叫兄弟继续推车。而在红色面包车里面,三光和他的兄弟刚才被一顿炮拳,俩人都是乌眼青。在车上坐着,路大宽有家伙的兄弟都下车,参加突击行动去了,车上还留了五个兄弟,一个司机,四个在后面看着三光他们俩,三光刚被挟持上车的时候,还苦口婆心和对方一顿解释:“你们抓错了,我是好人,做生意的,已经不混了……”换回来的是一顿毒打,现在只能默默无语两行泪。刚才对方有火器的都下了车,然后就听到前方一阵枪响,三光心想:“这个大志,这是得罪谁了,拿了这么多把火器,这要是把我拉到地方,不得把我打出屎来呀!” 这个时候,车上看着他俩的兄弟也挺紧张的,几乎都在透过车玻璃往前看,一个着急的,拉开车门,下车站在车门口朝前方看着。三光和自己的兄弟并排坐着,俩人都没有被绑着,他用手拉了拉兄弟的衣角,兄弟也明白了,三光突然起身冲向门口,他的这个兄弟素质很好,体重一百八十多斤,以前是练摔跤的,并没有着急冲,而是先打,一个大炮拳,把离他最近的一个,正在扭头向前面看的这个家伙,直接干翻了,另一个想去阻止三光,也被他抓住肩膀,用拳头一顿暴击,暂时失去战斗力。三光冲到车门口,被坐在车门口的哥们抱住腿,直觉摔出车外,也把抱他腿这哥们一同带出车外,三光大头冲下,虽然用一只手拄了一下地,脑袋还是被磕的咣一下,嗡嗡直响,感觉迷迷糊糊的。站在车旁的那个哥们一看,大事不好,抬腿就向三光的脑袋踢去,正中靶心,这一脚挺狠,把三光踢的几近休克,基本失去战斗力了。这个哥们这要再补一脚的时候,被后来冲出车外三光的兄弟一飞脚,踹飞好几米远,直接摔倒在地。他跳下车的时候,正好踩在三光的手指上,十指连心,强烈的疼痛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三光一下干清醒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而被三光带出车外的这哥们,已经把卡簧刀掰开,本来想往倒地的三光腿上扎,看三光的兄弟也冲下车,赶紧起身照着三光的兄弟扎去。黑灯瞎火的,三光的兄弟没看到对方手里有刀,用左手一档,刀直接刺进他的前臂里,前臂有两根骨头,刀就顺着两根骨头中间穿过,一下扎透了,强烈的疼痛,让他右手挥出的一拳力量很大,对方右手的卡簧刀都没有拔出来,还留在三光兄弟的胳膊里,就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倒在地。然后三光和兄弟赶紧跑,虽然面包车和轿车的司机也下车试图拦截和追赶,俩人也不再恋战,就是跑。沿着公路跑了一段后,迅速跳进路边的排水沟,爬上沟沿,进入路边的树林,继续一路狂奔。 第6章 安全脱险 后面红色面包车上的人跑了,昆哥和前面的众兄弟一无所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防着大胡这边,等把大胡的车推到沟里,才听到后面的兄弟喊到:“宽哥、宽哥,被抓住的那两个小子跑了。”等路大宽跑回面包车跟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无影无踪,扎了三光兄弟一刀的人,眉骨直出血,显然被一拳打开了,和宽哥汇报道:“宽哥,那小子挺膀,我扎了他胳膊一刀,刀都没拔出来,带着我的卡簧刀跑没影了,我们追到树林边,昆哥之前有话,让我们到外地办事,尽量别跑散了,我们就没继续追。” 这时候昆哥和众兄弟也走了回来,吩咐道:“别管其它事,赶紧上车,回建安。”他刚说完,后面有车开过来,在距离他们三十多米时停下了,昆哥看到了,也不知道对方是路过还是追他们的,低声说道:“大家防着点,没枪的赶紧上车,有枪的都防着点。”大家陆续都上了车,然后开车往前极速行驶而去。 停的这辆轿车是小莫开的,当看到前面有两辆车,不远处还有一辆车横着在沟里,而两辆车旁边的一群人里面,明显能看到的就有三把长家伙时,李有让小莫停了车,车上就李有拿了把东风三,小莫和榔头啥也没有,显然没法和对方硬干。他给大胡打去电话,大胡正在树林里待着,大胡告诉他别开火,让对方走得了,自己这边就剩三发子弹,没法继续打了。还有一个问题,大胡和李有想的都一样,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把人打死,都觉得犯不上,虽然抓走的是三光,但他俩和三光并不熟。大新发话,必须追,但没想到对方火力这么强,虽然这几个人关键时刻都不怕死,但是都觉得为了这事把别人销户或者自己出点啥事,犯不上,要是被抓的是大新,那他们死活都得干到底。 对方走了,小莫把车开到大胡车旁边,大胡他们也走了回来,小莫车上有绳子,大家赶紧拴好,准备把大胡的车拽出来,这时候,大志的两辆车到了,大胡和大志说道:“对方挺厉害,我当过兵,听的准,对方应该有七把家伙都开火了,有一把五联发打出十几发子弹,对方准备很充分,我们就剩三发子弹,这仗没法打。” 大志也没想到对方拿这多火器来罗城寻仇,他们不知道三光他俩已经跑了,大胡他们在树林里也没看见。 而三光和兄弟俩人在树林里使劲跑,跑了大约六七百米,后面的兄弟说道:“光哥,他们好像没追上来,我们歇一会吧!” 三光回道:“小金,再跑远点,这帮小子枪不少,人还多,万一追上咱们,估计得把咱俩皮扒了。” 小金已经满脸是汗,气喘吁吁,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三光说:“我跑不动了,三哥,要不你先跑吧!我歇一会儿。”说完,停下脚步,直接蹲在地上,用右手碰了碰插在左小臂的这把卡簧刀,正好插在两个骨头中间,挺结实的,这么跑也没掉,就是出了不少血。 三光见小金不跑了,抱怨的说道:“小金,你不说你身体素质嘎嘎好吗?现在咋跑不过我了呢?我能扔下你自己跑吗?来,我扶着你,咱们一起走。”说着就要去拉小金的左胳膊。 小金赶紧说道:“光哥,别拉我,我胳膊上插了一把卡簧刀,疼。” 这时候,三光才知道小金挨了一刀,借着月色,蹲下一看,刀已经把胳膊穿透了,刀尖从另一面露了出来了。三光蹲下听了一分钟动静,晚上有人在树林里走,声音一般都是很大的,非常寂静,显然对方没有追过来。三光也不跑了,领着小金赶紧往回走,他一分析,对方勾了那么多次火,也是非常着急离开现场的,估计早开车跑了。 大志正在一筹莫展,看着李有他们往出拽车,第一次没绑好,秃了扣了,现在正在进行第二次尝试,成功了。大胡的车被拽了出来,正在大家上车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树林里出来两个人,大志仔细一看,是三光和小金,三光看见大志,赶紧说道:“快点,马上送小金去医院,他的胳膊上插了一把刀。” 孙新赶紧把车后门打开,让小金先上车,大志看了一下三光的脸,被打的也挺惨,眼眶确青,鼻子还有点歪了,的确,三光在车下挨的那一脚挺狠的。不管怎么说,三光和小金能逃脱,大志都松了口气,要不然多被动。既然杨祥昆敢到罗城黑自己,那自己也是必须反击的,组织人手,过两天去建安抓这个昆哥去。 第二天早晨,永强接到大志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昨天发生的惊险一幕,永强无论混社会还是当老板,最担心的就是兄弟发生意外。还好,小金的伤不重,没有住院。永强告诉大志,先别去抓杨祥昆和路大宽,等等再说。 刚挂了大志的电话,自己的大哥大又响了:“你好啊!鲁总,我是建安李元祥,最近可好,有没有烦心事,需要兄弟帮忙,别客气,鲁总,兄弟愿意效劳。” 李元祥显然是来嘲讽永强的,意思是不和我合作,看,你的工地现在停工了吧!永强自然不会生气,起码表面上不会,用平和的语气回道:“李总,多谢你的关心,一个工地,无所谓,先让他停着吧!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看,鲁总,你总是这么客气,建安是我的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停工还是开工就我一句话的事。”李元祥依然不依不饶,依然用话磕打着永强。 永强依然表现的很平稳,因为不平稳也没用,在电话里也分不出高低,听对方还是这么能装,永强哈哈一笑,说道:“我最近太忙了,没倒出功夫收拾建安的那几个小鬼,先让他们蹦跶几天,具体工地开不开工,我想开的时候自然会开工,谁也拦不住。”回答的也是轻描淡写,对方能装,自己也咬着牙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第7章 傲慢到挨打 李元祥听永强这么硬气,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了,转而说道:“鲁总,我也打算去罗城发展,明天中午在西城的新天酒店安排几个领导,你也赏脸参加一下吧!上次你来建安的时候咱们见过一面,我没想到你这么低调的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把建安这么大的项目拿到手了,兄弟实在是佩服,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到场,作为罗城知名的地产明星,来给兄弟撑撑面子。” 永强听李元祥说了这么多恭维的话,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参加他的饭局,其实永强也想和这个人见一次,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鸟变的,做事如此嚣张跋扈的,能抢的绝不放手,于是回道:“你来罗城,本该我尽地主之谊,不过既然你那边有安排,我就不争了,明天中午,我一定会到,李总,咱们明天中午见。” 永强不知道这个李元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他呢!明天见面再说。 大志这边一听,永强暂时不让他去建安抓人,心情挺低落的,混社会讲的是有仇必报,三光的鼻子被打歪了,小金还被干了一刀,虽然没被抓走,他俩逃下了车,但是外地的流氓敢来自己的地盘闹事,都必须还以颜色。更重要的是,这次对方明显是奔自己来的,只是没抓到自己而已,自己现在是大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别人来抓自己,不管抓没抓住,自己不反击,都是丢面子的事。他想来想去,都不是滋味,于是找人要了杨祥昆的电话,打了过去:“杨祥昆,我是罗城的大志,你知道我是谁吧!你不知道,你兄弟路大宽也应该记得我。” 昆哥一听是大志,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回道:“知道你,大志,虽然你叫大志,但胆子太小了,昨天自己前面开车先跑了,把自己兄弟扔后面不管了,你这大哥当的挺丢脸的。” 昨天的那种情况,再大的大哥也得先跑,但是昆哥还是用这个借口埋汰大志,大志听他这么说,心里很生气,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跑的快总比装死强,再说你也没抓走我哥们,杨祥昆,你就不用在这里和我装了,我就问问你,这个事怎么办?你能不能给我个交代。” 装死说的当然是路大宽,昆哥一听,这个大志变得横了起来,自然也不会惯着大志,马上回道:“你要什么交代,给你拿一百万,只要你敢来建安,我就给你,你敢来吗?”作为建安市的一把大哥,说话还是很有底气的。 大志听对方这么将自己,也不能示弱,大声回道:“杨祥昆,你别整那么多没用的,咱们还按老规矩走,甩个点,咱们碰一下,规则你定。地点你也随便选。” 昆哥和老赖关系好,俩人都曾经登过大轮,他了解的很清楚,这个大志并不厉害,但是他背后的鲁永强背景很深。自己混社会,是很讲规矩的,甩点就是甩点,绝不会搞乱码七糟的,那问题是建安是地级市,罗城是省会,人数没法比,自己也就能找二百多人,而罗城,一个区都不止这个数,并且这次冲突,虽然没抓住对方的人,自己也没有吃亏,想的这里,果断回道:“我没事闲的,整几百号兄弟和你甩点,况且我也没吃啥亏,有本事就让工地继续开工,我告诉你,大志,你再敢来建安,让我知道,我一定把你双腿掐折。”说完,昆哥马上把电话挂了,不给大志骂他的机会。 的确,杨祥昆不挂电话,大志就得破口大骂。对方不接招,不和自己甩点,大志也没有办法。虽然达哥和永强捧自己,但是大志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还是很有限的,以前永强当大哥的时候,主要有六支嫡系力量,银锁、二征、齐大路、三光、自己和小安与郭亮,最狠的小安与郭亮一死一逃,旁系力量像左春风、老聂,还有他的铁哥们大新。这里面也就银锁、、三光、二征和大新能给自己面子,但是给面子和听吩咐是两码事,遇上大事,还得永强和达哥发话,这些人才能全力以赴。 大志决定找外援,不是打仗的外援,而是抓人的外援。到了九五年,罗城的地盘和势力都划分完了,有很多在夹缝中生存的社会人,不想给其它大哥打工,自己就想当大哥,但是又没有地盘供其生存,他们就转型成为了专业的服务商。有专业的打仗团队,只要给钱,给摆事,就出人帮你打仗,这种团体人数众多,还有就是专业的抓人团队,其实任何混社会的都能抓人,可是如果你抓的人有背景、有势力,并且危险性高,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现在罗城最有手段的抓人团队,应该就是东城的林柱铭,他和大志也是发小,还在一个笼子里呆过,大志参与达哥的局之后,一些疑难坏账,找不到人的大单业务,大志都找大名去办,更黑的活大名也接。只是这个人挺小心的,只做熟人业务。 第二天中午,永强如约来到新都酒店,李元祥定的自然是最高档的包厢,永强进了包厢,算自己也就六个人,除了李元祥,自己就认识南城土地口的一个领导赵哥。寒暄了几句,李元祥又给他介绍了其它就坐的四个人,两个是建安的,另一个是罗城市府的,姓王,还有一个是市局的,姓岳,级别都是中层,年龄都比永强大,现在这两个人其实已经入不了永强的法眼,因为级别有点低了。 喝了几轮酒,李元祥说道:“今天就是朋友聚会,不想谈公事,但是鲁总既然来了,我还是想谈谈鲁总在建安的那个项目,鲁总,你不介意吧!” 永强一听,看来你还是冲着这个事来的,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于是回道:“我不介意,我也想听听李总有什么高见。” 第8章 忍无可忍 李元祥面带笑意,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听说鲁总是混社会的底子,前几年在罗城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后来改行盖楼了,怎么现在又被混社会的欺负了,据说你在建安的项目,被一帮流氓欺负的已经不敢开工了,你说鲁总,我以前和你说,咱俩合作搞这个项目,指定顺风顺水,不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 永强刚想回话,市局的岳哥先开口了:“鲁总,没想到你以前是个流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就是专门收拾流氓的,李总是我的好朋友,你和他好好谈,你应该知道,你当流氓的底子我说翻就翻。” 永强听姓岳的这么说,才知道,原来李元祥今天是来给自己上条子的。这个姓岳的自己不认识,估计是新调来的,这么恐吓自己,意思是自己混社会那么多年,总会有些把柄,他想查就能查,永强一股火就上来了,看着岳哥回道:“岳哥,年龄大,尊重你,管你叫声岳哥,翻不翻是你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别在这跟我整没用的,爱翻你就回去翻,不用和我说。” 岳哥一听火了,直接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永强,厉声喝道:“你小子这么嚣张,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把你扔进去,让你哭都找不着调。” 这时候,南城的赵哥起身劝和,他是知道永强底细的,比较随和的说道:“小岳,别这样和永强说话,你刚调来,不了解情况,我没想到元祥请的贵宾就是永强啊!我们很熟,并且他和我领导也是朋友。”这个赵哥显然不想得罪永强,也知道凭你小岳的级别是整不动鲁永强的。 赵哥转头又对永强说:“永强,你别在意,我这个战友小岳脾气有点不好,以后都在罗城发展,熟悉熟悉就好了。” 永强没继续叫号,他觉得犯不上,想一想,不受这份气了,起身说了句:“李元祥,你特么给我听着,就是建安的项目黄了,和你也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这酒我不喝了。”和李元祥说完,永强又对南城的赵哥说道:“赵哥,哪天我单独请你,咱俩好好聚聚,今天我就先走了。”说完起身就想走。 李元祥一听,永强要走,也变得严肃起来,很生气的说:“鲁永强,我找你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呀!从小你就在局上混,之后在笼子里待了好几年,出来还是流氓,你特么一个流氓还盖上楼了,你配吗?这罗城是怎么回事?就没人管得了吗?这不是倒反天罡吗?你要识相,把建安的项目给我,我当初大话都说出去了,那个项目就是我的,建安没人敢和我争,没想到你偷摸的冒了出来,把项目抢走了,你以为建安是你家呢!也不打个招呼,说盖楼你就想盖楼,你懂不懂规矩。” 永强是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的,无奈那个姓岳的站起来拦住了他,现在自己在罗城的地位,已经不怕姓岳的这个级别的,但是对方人多,而姓岳的一看身体素质,就嘎嘎好,自己估计一定会吃亏,小虎在另一个包厢坐着,听到声音指定会过来帮自己,小虎有把东风三,万一拿出来就麻烦了,这个把柄可是被对方抓的死死的。 永强忍而不发,眯着眼睛看看李元祥,用带有讽刺的口吻说道:“李总,课讲完了吗?现在是不是应该下课了,你再讲也没用,像你说的,我就是个流氓,没啥文化,你说的我听不懂。” 听永强耍赖般的回复,姓岳的很生气,还想继续恐吓永强,被赵哥拉走了。赵哥显然是个老好人,不想得罪任何人,他连连劝说道:“不知道你们这些生意人,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争来争去的?小岳,不关你的事,让永强走,元祥,你也少说两句。永强,你先走吧!咱们有机会再聚,今天大家谈的不太愉快,你别在意,都是年轻人,都愿意争强好胜。” 永强扭头就往外走,而李元祥还真是个话唠,抓住仅有的时间又说了几句话:“鲁永强,今天来的都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的上层关系,就算在罗城,我也不在乎你。” 永强下楼后,看了看楼前停的车,有一辆是建安市的车牌,他给二征打了电话,二征到新都酒店楼下的时候,永强已经走了。罗小虎上了二征的车,又过了半个小时,李元祥他们下楼开车走了,要盯着的就是李元祥和他的这辆车。 很多人都有背景优越感,这个很正常,李元祥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干什么都是一路顺风顺水,建安的房地产项目,如果被大人物抢走,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被鲁永强这么一个流氓出身的人撬走,他心里是难以接受。 对于永强,本来想甩掉自己混社会的身份,踏踏实实干地产,现在看,是自己想多了,做地产比混社会还要复杂,既然你李元祥看不起我的流氓出身,那我就给你用混社会的那一套。 他告诉二征,把人跟好,现在不用出手,等到晚上再说,他又打给大志,找绝对的生面孔,先把这个李元祥打一顿,解解气,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到了晚上,李元祥和朋友去夜总会玩,十二点,娱乐项目完事之后,朋友们都各自开车回家了。回宾馆的就他这一辆车,到了宾馆停车场,把车停好,三个人刚下车,突然冲出六个人,每个人带个大口罩,拿出两把东风三把他同行的两个人顶住了,一搜,两人身上都没有家伙,接下来三个人遭受的,自然就是一顿毒打,当然,李元祥被打的最厉害,应该到了轻伤偏重,其它两个人也就是轻伤。 第二天早晨,岳哥就给永强打来电话,质问永强是不是他找人干的,永强很配合,主动去了岳哥的单位,待了十分钟,被里面的比岳哥级别还高的领导送了出来。之后永强去买了点水果,直奔市医院,李元祥受伤了,去看望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9章 小杰的过往 走进病房,李元祥正在躺着输液,脸肿的挺大,一个眼睛封喉了,和昨天趾高气昂的李总,简直是判若两人,估计他的父母这时候看见他,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永强也会调聊人,他看着南城土地口的赵哥问道:“听岳哥说,李总出意外住院了,咋的,人呢?难道没在这个医院?” 赵哥看永强来了,知道是明知故问,但还是用手指指床,永强看着床上的李元祥,惊讶的说道:“李总,你是李元祥,李总?”假装又仔细看了一遍:“真的是你,李总,谁打的你,下手这么重。” 李元祥估计是因为嘴肿了,昨天还妙语连珠,今天却不愿意多说话了,另外一个,岳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告诉他,现在拿鲁永强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找到打他的那六个人,还需要这六个人承认是鲁永强雇他们干的才行。 但是李元祥毕竟是话唠,一句不说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看着永强表演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该叫你鲁总,应该叫你强哥,咋地,又干回老本行了,偷着下手这也不是正经流氓应该干的。” 永强这一刻还挺佩服这个李元祥的,总是能找到语言来讽刺自己,永强后悔了,显然是打轻了。本以为他是一个公子哥出身,身体挺娇贵的,不抗打,就没下手那么狠,没想到这小子骨头挺硬的。永强也不装了,本来这也不是他的长项,现在也装不下去了,脸色变得严肃的回道:“李总,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我鲁永强能有今天,从来都不是靠我的善良获得的,因为阻碍我的人都不是善人,所以我的善良毫无意义,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 李元祥发出“呵呵”两声,显然是在冷笑,无奈肿胀的脸已经不支持他作出微笑的表情,并且他现在笑,脸指定是很疼的,所以他“呵呵”两声后,不但脸上看不出笑意,反而疼的呲了两下牙,做完这些繁琐的动作后,他才开口回道:“在罗城,你是有两下子,但是我告诉你,鲁永强,在建安,你的项目死了,你就是卖,都没人敢接,另外,打我的人,要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赵哥一看俩人又要吵吵,赶紧把永强推出门外,永强也不想待了,直接离开了医院。对付这种人还真是挺棘手,他还记得小安的那句话:“我就不相信有不怕死的人。”事实上人真有不怕死的,那个老五和刘成就不怕死,但是符合像两个人那样,不怕死的条件还是挺苛刻的,一无所有和半死之身,这两点这个李元祥都不符合,打他一顿,依然嘴硬的原因就有一个,那就是打轻了,没打疼他。 永强告诉大志,继续安排人,在市医院盯着,没想到到了下午,李元祥出院回建安了,有两辆车护送,其中一辆护送的车挺专业的,大志这边没办法下手。 到了晚上,在国际酒店,永强、大志和达哥商量这个事怎么办?达哥的意思是把项目放一年再说,但永强依然是争强好胜的性格,放着,虽然自己能承受起,但是在行业里名声就受影响了。大志的意思还是找人去抓这个李元祥,达哥的意见,认为还是这么办更稳妥,然后永强就走了。 就剩下大志和达哥,两人琢磨琢磨,还是用大名这个专业团队干吧!本来计划让他俩去抓仓哥,现在的目标换了,改成了李元祥。大名最愿意接外地的活,神不知鬼不觉,本地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整不好就有认识自己的,先给大名拿了两万的经费,大名他们团队总共就四个人,连夜就全员出发了,大名的承诺是争取半个月拿下,踩点、找线索,以及时机都需要等。 永强觉得这个李元祥可能会报复自己,所以又把小杰安排在身边,小杰出去待了一年,这次回来又带回一个伙伴,名字叫沈峰,长的也不太突出,只是比小杰高点,皮肤也略黑,是练散打出身的,永强没问沈峰的经历,其实小杰的他也从来没问过。 那是九零年的三月份,永强去医院看望受伤的三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走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有一个年轻人在上面坐着,四指从他身边路过,这个年轻人没坐稳,向左倒下,正好碰到四指的腿上,四指连忙闪到一边,生气的说道:“你小子,咋回事?坐在门口也就算了,还特么无缘无故碰到我腿上了。”说完,四指就想上去踢这个年轻人一脚。 永强一把拉住四指,低头看看这个年轻人,坐着侧身躺在台阶上,一直没有起来,永强用手摸摸年轻人的额头,好烫,烧的不轻,他赶紧和四指把年轻人送进医院,一查是肺炎,四指还摸摸年轻人的兜,就有两块钱,永强拿出一千块给四指,让他在医院把年轻人照顾好。 这个人就是小杰,住了半个月的院,出来之后四指把他带到永强身边,小杰说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家,自己无处可去。永强看他身体挺单薄的,以为不是打仗的材料,就让他跟着四指到处逛逛,对于永强来说,多一个兄弟也无所谓。 直到半年后,自己和老赖发生冲突,坤子被郭亮销户之后,社会上一直都有传言,说老赖一定会为坤子报仇,把永强也送走。那时候永强还在老房子住,小杰找到永强,对他说:“强哥,感谢你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现在都说老赖不会放过你,不如我把老赖先销户得了,这样你就安全了。” 永强一听,吓了一跳,虽然经过半年的恢复,现在的小杰已经不那么瘦弱,脸也看上去不那么苍白,但是依然是文质彬彬的外表,一点也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第10章 小杰的能力 永强以为小杰就是为了报答自己,壮着胆逞能说出的话。他拍了拍小杰的肩膀,微笑的回道:“不用,小杰,现在我不能去找老赖,他要是为了坤子,真把我干没影,我也只能挺着,混社会,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干这种极端的事,就算有一天需要走极端,也不用你,小杰,你好好活着就行,这样,你是个细心的人,我让你去达哥局上帮忙,好不好?” 小杰知道永强不相信自己能干这种事,但他一点也不生气,也没有争辩,只是平和的对永强说:“强哥,局上我就先别去了,这段时间我就跟着你吧!你自己在这个老房子住,老赖他们也是知道的,你就让我也住在这里吧!反正还有一个房间空着。” 永强没有反对,以前二征在另一个房间住,现在二征处对象,就搬走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永强正在熟睡,突然被一只手晃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小杰,他轻声说:“强哥,我是小杰,我听见有人跳进院子里的声音,你离窗户和门都远点,我守着门口就行。” 永强起身从被橱里拿出双管猎,想了想,不可能是老赖找的人暗算自己,应该是来偷东西的:“没事,小杰,是个贼,我们出去看看,社会人报复一般不这么干。” 小杰听永强这么说,就去开外屋门,老房子外屋是两层门,年久失修,开门时吱嘎直响,外边这层门一响,就听见门外有人爬墙翻墙的声音,显然是这个贼听见屋里有人,赶紧跑了。 永强打开灯,这才发现小杰手里拿的是一把枪,一把真家伙,而且是把很少见的五四,小杰看到强哥有些惊讶,赶紧解释道:“强哥,我不是特意隐瞒你,我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坏人,起码本来我是个好人,如果你觉得会影响到你,明天我就走。” 永强苦笑道:“小杰,你这是看不起强哥,我是干啥的,流氓,混社会的,我能在乎风险吗?在乎风险的话,我就找个工地搬砖了,你就在我这安心待着,但是要把东西放好,行了,贼也跑了,你回去睡吧!” 这一晃过去好几年,除了特殊情况,永强一直没让小杰去干伤人的事,只是在感觉危险的时候,把小杰叫到身边,起到一个守卫的作用。虽然自己兄弟不少,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没有几个人行了,每当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永强都会把小杰叫在身边,这样他才能睡得踏实。 这次李元祥的事,小杰和沈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永强总出入的场所,暗中观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和车辆,在李元祥离开罗城的第三天下午,小杰看到一辆破夏利,里面有两个人,车停在在罗城大厦对面的路边,停了一个多小时,永强下班后开车回家,这辆夏利也跟在永强的车后面,跟到小区,这辆车就开走了。有点可疑,但不能完全确定是这辆车有问题,毕竟没有做加速、超车等危险动作,夏利车一直开的很平稳。 第二天永强没去公司,这辆夏利也没有停在罗城大厦的对面,小杰心里感觉这辆车有问题,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小杰继续沿着永强回家的路线开,在下一个路口发现了这辆车,为什么停这里了?小杰想,应该是怕总停在一个地方,怕被永强怀疑吧!停在这里一样可以跟踪永强的车。 第三天上午,小杰把这辆车的事和永强说了,永强找人查了一下车牌号码,确定是假的,疑点进一步提高了,永强这么定的,如果今天这辆夏利还在罗城大厦附近出现,咱们就先查查他,但是不用小杰出面,安排银锁去办。 果不其然,第三天下午四点开始,这个夏利又停到和昨天同样的地方,显然,他就盯着这条线了。到了晚上七点,天都黑了,银锁开了一辆微型面包车,路过停着的夏利车的时候,故意刮蹭了一下,然后停下车,和二东从车上走了下来,夏利车的司机一看自己好好停着,竟然能被一辆微型给刮到,也是挺生气的,也开门下了车。 司机本想骂银锁几句,估计是看银锁和二东都是人高马大的,就没用脏话,只是生气的说:“哥们,喝多少啊?我车停着,都能被你们刮上,你看咋整吧!” 银锁虽然是来办事的,但也不能唯唯诺诺,依然本色不改的回道:“我咋不刮别的车呢!你特么把车停这,你不找刮吗?你停马路牙子上面不就没事了吗?还咋整?我不找你赔钱就不错了。” 司机一看银锁这么不讲理,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骂到:“你特么讲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欺负人,你知道老子是啥人不?别看你俩人高马大的,但老子不怕,赶紧赔钱,我不朝你们多要,给三百块钱得了。” 坐在夏利车副驾的哥们也开门下了车,年龄比司机大,挺能压事的,劝说道:“胜子,好好说,犯不上吵架。”然后也走到车的这一侧,低头看夏利车划得怎么样? 银锁这次没有急于搭话,而等这个人弯腰看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到他的脑袋上,把这个人直觉踹倒,然后跟上去对着脑袋,又补了一脚,银锁出脚的同时,二东没有打司机,而是从后面把司机抱住,把司机双手一起锁死。与此同时,埋伏在附近的四个兄弟赶紧冲过来,把两个人控制住,然后马上搜身和搜车,俩人身上每人有把卡簧刀,车座底下发现一把锯了管的五联发。 之后迅速的把两人拖进面包车,连同后面的夏利车,一同开走了,拉到一处偏僻的平房。小杰和沈峰也跟着来了,走到门口,沈峰想马上进去,小杰拦住沈峰,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是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小峰,等一会儿,在门口抽根烟再进去。”俩人每人点了一支烟,就听到屋里惨叫连连,银锁出手,哪里会客气。 第11章 报复行动 俩人抽完烟,二东把门打开,对小杰说道:“都交代了,是奔着强哥来的,俩人是建安下边县的,是一个叫二郎的朋友,给他俩介绍的活,但这个二郎还不是建安本地的,现在人在哪?他俩也不知道。” 像李元祥这种人,就算报复鲁永强,也不用自己出面找人,这是一定的,小杰问道:“罗城这边的线人有线索吗?” 二东回道:“这个就更不好查了,他俩到罗城后,不用他俩联系线人,而是线人给他俩打传呼,带他俩认了人和车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俩也就见过这一面,不好查,认识强哥的人太多了。” 做的很周密,雇主是谁不好追踪,线人也找不到,小杰听是这种情况,对二东说:“让银锁给强哥打电话,问问强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另外,别再打了,都是混口饭吃。”说完也没有进屋,而是扭头和沈峰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发生的第三天,大名给大志打来电话,李元祥去外省了,很有可能从外省坐飞机走了。永强知道后,心里想:“原来你李元祥也怕死啊!找人黑我失败了,怕我反手把你整死,赶紧躲的远远的。” 永强告诉大志,联系杨祥昆,问问他现在啥意思?大志马上又给对方打了电话:“杨祥昆,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能不能不管工地的事,都是混江湖的,差不多行了,何必死磕到底呢?我大志说的是好话,你见好就收吧!” 杨祥昆也没那么横,而是比较平和的回道:“大志,我真不在乎你,你在我眼里啥也不是,只是那个鲁永强在罗城挺有实力的,这样,我和背后的人说说,让你老大鲁永强把建安这个项目转让得了。” 大志听对方这么评价自己,火又上来了:“转不转让和你特么有啥关系?我就问你能不能放手,不管工地的事,你以为我怕你,我把底给你撂了,你要是继续管,把你和你的那个兄弟路大宽都干废。” 杨祥昆一听,大志开始恐吓自己了,但是他这次依然没发火,现在李元祥躲的远远的,罗城这边的火力自然要对自己发射,大志说的未必都是吓人的,现在对方的老大鲁永强看来是真的怒了,但是,混社会没办法,有被打死打残的那一天,也得接受,于是厉声的回道:“大志,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要是不死,你们的工地就别想干,这不是罗城,是建安,把我干上火了,我还去罗城嘣你们去。”说完挂了电话。 大志看对方挂了,又把电话打给大名,告诉他抓杨祥昆和路大宽,但是一定要小心,万一吊脚是有生命危险的,如果抓不了,把线索码好,大志这边多派人直接干就行了。 李元祥走的时候,给杨祥昆扔了五十万,这在九五年已经不少了,告诉昆哥,就挣这口气,杨祥昆还对李元祥说:“犯得上吗?元祥,我是吃这碗饭的,就是指着打架活着的,我是无所谓,你又不缺钱,冒这么大风险值吗?” 李元祥笑笑说道:“我怕过谁,我去南方谈点业务,不是躲谁,在建安谁敢动我,我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主要是要争这口气,昆哥,不让他们工地干就行了,我也在找人,争取把这个鲁永强扔进去。”说完,上车扬长而去。 昆哥知道,元祥跑了,把自己支到前线上,这就是层次不同,高层次的人有资源,不用费力就有花不完的钱,而像自己这样的人,是依靠这些人才能活好的,自己对这些人的价值,就是自己敢于拼命。说白了,就是挣的卖命钱。 永强通知大新和左春风,让他俩也协助大志,想办法把建安的昆哥搞定,外号大名的林柱铭又在建安待了三天,情况摸得挺透的,就是没有下手机会。昆哥把人员进行集中管理,另外,建安有个矿区,仓哥又把矿区的哥们唐健找来,做个帮手,唐健带了四把火器,他手下的几个人都是狠人。 对于李元祥去了哪里,在那个年代,是真的不好找,但是永强也没有放弃,他主要还是通过上层关系来打听,在流氓那里是问不出来的。 大名知道昆哥有家洗浴,总共两层,规模属于中型的,这个是昆哥自己开的。大志觉得已经不用客气了,那就砸吧!大名已经摸得跟清楚,看场子的人没几个,在建安,昆哥的场子也没人敢闹事,所以人不多。由王涛和大熊带队,三十个人,二十把消防斧,十把镐把,镐把是用来打人的,消防斧用来搞破环,效率比较高,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大名在晚上九点五十在里面洗完澡出来,确定对方没有加强防卫措施。十点,行动,王涛进去马上用斧子把前台电话干碎,几个看场子的一看冲进来这么多人,还想交流一下:“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是昆哥的场子?你们不要命了?”报号加恐吓,不说话的,蹲下就不打了,话多的一直打到闭嘴为止。关键是把顾客吓坏了,胆大的躲在角落里,胆小的裹个澡巾就往外跑,甚至还有一丝不挂的,被王涛都堵在门口,大声吼道:“都特么别跑了,都在大厅里待着,又不是冲你们来的。” 砸的差不多了,赶紧收队,兄弟们上了两辆面包车,呼啸而去,后面的一辆轿车是保驾护航的,跟在后面一起开走了。 王涛他们一走,看场子的赶紧把电话打给昆哥,追呀!都打到家里来了,不管能不能追上。昆哥亲自带队,和唐健迅速组织两辆轿车,两辆面包车开追,当时,路大宽有事不在附近。 两辆轿车开的快,出了建安市区,就看到两辆车的尾灯,又追了几公里,就可以看清楚前面是两辆面包车,这时候,后面的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唐健的车在前面,正要加油超过面包车的时候,听到昆哥的后车直按喇叭,同时自己的电话也响了,接起电话,昆哥告诉他先别往前开,怕有埋伏。唐健把车停到面包车的后面十几米处,而这个面包车前面就是转弯,弯道里的情况现在看不见。 第12章 彻底了解 大志他们在哪里?他们自然是在面包车附近,路两旁的绿化带里,大志看对方的车不往前开了,知道对方应该是起疑心了,他挥手示意兄弟们沿着绿化带往前偷摸走走吧!争取走到这两辆轿车附近。 昆哥把车停在唐健的后面,俩人电话没挂,他告诉唐健不要下车,然后拿出手电筒,向路两边照,看看树后面有没有人。昆哥越想越不对,告诉唐健,掉头往回走,大志一看对方要跑,那就别惯着了,赶紧叫兄弟们打,十几条火器一顿瞎放,两辆轿车的人都抱着头,尽力把身体放低,车门的玻璃有被打碎的。唐健的车在前面,掉头的时候,风挡都被干碎了,开车的兄弟胳膊中了一下,但是打的不深,其实不是打到关键部位,中弹的那一刻不见得会很疼,开车这个兄弟就是这样,都不知道自己胳膊挨了一下,在枪林弹雨中,稳定的把车掉了头,然后加大油门往回开,在和后面两辆面包车会和后,昆哥决定不跑了,把家伙准备好,看大志他们追不追过来,如果追过来就干个你死我活。把车停了之后,开车的兄弟才觉得不对劲,怎么搞的?这右胳膊怎么这么湿,衣服好像都粘在身上了,用手一摸,是血,再一摸伤口,疼,这时候才知道疼。 大志他们打完,指定是赶紧开车走了,其实大部分人把枪口压的都比较低,就是照着车身上打,不想打到人。像王志这种人就无所谓,想法很简单,要打就往死里打,所以唐健兄弟的这一枪,基本就是王志打的。 第二天,大名去医院打听情况,知道对方的伤不严重,大志听到这个消息是又庆幸,又遗憾,庆幸的是没出人命,遗憾的是伤太轻了,还不如小金中的那一刀严重,最大的业绩,还是把对方洗浴砸的面目全非,昆哥只能重新装修了。 昆哥吃亏了,唐健要去罗城报复,昆哥没同意,双方的警惕性都达到最高级别,想黑对方,风险是无限大,很有可能去了就回不来。这时候大志给昆哥打来电话:“昆哥,我咋听说你的洗浴被人砸了呢?告诉你别得罪那么多人,你就是不听。” 大志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能把昆哥一下击沉,只能调侃一番,昆哥生气也没招,也不想在电话里继续较劲:“砸了就砸了,我正想重新装修呢!无所谓,省得我自己动手砸了,大志,你还有其它要说的吗?” 大志说道:“昆哥,你挺能坚持啊!我得到一个重要信息,你想听吗?”说到这里,大志叹了口气,因为这个信息说出来是违背江湖道义的。 昆哥也是聪明人,他听到大志叹气,就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摸透了,所以他没挂电话,而是想知道大志知道了那一条,于是追问了一句:“今天我闲的很,你愿意说,我就和你聊聊。” “你的哥哥叫杨祥龙,始终在罗城上班,和你不一样,你哥是正经人,对吗?”大志慢悠悠的说着。 昆哥想到的也是这一条,自己的哥哥和自己来往并不多,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所以发展轨迹也是背道而驰。昆哥听大志说出的就是这一条,自己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指责大志违反江湖规矩毫无意义,现在自己把对方的工地封了,对方的损失很大,不可能就此罢休。 看昆哥不回话,大志又继续说道:“昆哥,你比我大,所以我可以一直叫你昆哥,你和我无冤无仇,你和我老大鲁永强也无冤无仇,你这么难为我们,我做出点出格的事,你觉得过分吗?” 昆哥又沉默了一会儿,回了句:“你们的工地明天开工吧!我不参与此事了,以后咱们各不相欠。” 混社会讲的祸不及家人,不是说你的仇人不去找你的家人,而是说你自己混社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因为你得罪人,从而影响到自己家人的正常生活。 至于李元祥,永强终于知道他躲在哪里了,正好和郭亮在一个地方,李元祥避免不了的挨了一顿收拾,也彻底害怕了。 第1章 诺斯啤酒 “喝诺斯,有面子,国际知名品牌诺斯啤酒进驻罗城。”这是朱杰在四个区,开设的四家专营店牌匾上写的广告语,四家专营店租的都是不错的位置,朱杰没指望这四家专营店能卖多少货,就是做做品牌宣传,没想到进入九五年五月之后,专营店也有了一些顾客,照这样发展,很可能把房租和人工的钱赚出来,上太大的量指定是没戏的,诺斯是小瓶装的啤酒,一瓶的价格能买普通大瓶啤酒十几瓶,在当年,他的市场还是中高端娱乐场所为主。 大新没要钱满仓的那个箱子,朱杰估计里面是一百万现金,现在看,不要这一百万是大新赚了,快速的进入西城和北城的中高档娱乐场所,现在销量上去了,并且这句看似很土的广告语“喝诺斯,有面子。”还是挺容易让人记住的,甚至变成了一句口头禅,起码在混社会的圈子传颂程度挺高的。 朱杰信心满满,因为到了夏天,啤酒的销售旺季,业绩一定会飞速提升,六月份,诺斯啤酒销量增长了百分之三十,七月,增速放缓了,而到了八月,最热的月份,竟然出现了负增长,朱杰也去过几个夜总会,没有发现有同类竞争品牌出现,朱杰以前没做过生意,所以认识也很简单,他认为是消费者喜新厌旧了,就像找女人一样,喝着喝着就喝腻了。 大新觉得不可能,人对两种东西的品牌忠诚度是比较高的,那就是烟和酒,他认为朱杰说的可能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没有和朱杰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大新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在八月最热的月份,诺斯啤酒的销量竟然会出现下滑。 到了晚上,他和大志、孙新、小莫去东城的温斯顿歌厅玩,点了二十瓶诺斯啤酒,四个人加四个陪唱的女孩,没到一小时就喝光了,又要了二十瓶,大新喝着喝着觉得有些不对了,口味不一样了,他没有声张,偷摸的往包里装了两瓶,虽然最后结账的时候,少了两个瓶子,服务员有些异议,但是大志在东城毕竟有面子,也就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大新带着两瓶酒去店里找朱杰,朱杰还开玩笑的问道:“怎么又把酒拿回来了,还就两瓶,咋地,大新,你这是喝不了想退呀!” 大新说道:“这是我在夜总会偷出来的,你赶紧看看吧!别着急打开,先把外观和咱们的啤酒好好对照一下,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朱杰和邹志听大新这么说,也反应过来了,俩人对了一遍,发现大新拿回来的两瓶外包装印的要稍微粗糙一些,最大的不同就是瓶盖,这两瓶,瓶盖上英文字母印的特别模糊,两个人最后把两瓶啤酒打开喝了,口味也和真正的诺斯啤酒相差甚远,显然,有假冒的诺斯啤酒进入市场。 邹志生气的说道:“新哥,你昨天在哪个地方喝的酒,我带人把场子砸了,敢卖假酒,坑咱们。” 朱杰马上回道:“不行,和场子有关,但关系不大,从这两个月的销售额变化来看,卖假酒的不止这一家,最少也有几十家在卖假酒,你不可能把这么多场子都砸了,况且对于他们,卖假酒也常态运作,我只没想到有人会造诺斯啤酒的假,一般的都是卖假洋酒的多。” 大新看看朱杰和邹志,开口说到:“杰子说的对,犯不上和场子过不去,昨天我去的那家温斯顿歌厅,大志和他们关系挺好,我联系大志,咱们下午再去一次。” 下午三点多,大新和大志带着兄弟又来到这家歌厅,把歌厅朱经理单独叫到包厢里,大志问道:“小朱,咱们认识好几年了,我就开门见山问了,你们的假诺斯啤酒是从哪里进的。” 朱经理以为大志他们今天又是来玩的,没想到问出这样的话,令他非常意外,在那个年代,去这种场所玩的,没有几个人能喝出酒是真是假的,说是假酒的,基本都是耍赖皮不想付账的。但大志显然不是耍赖皮的,因为今天刚进包厢,还没开始消费呢!朱经理不知道大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例行公事的回道:“志哥,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假酒,全是真的,今天你随便点酒,有一瓶假酒,我们十倍赔偿。” 谁都不会承认自己卖假酒,宣扬出去,歌厅就没法开了,邹志听朱经理这么说,上去就拽住他的脖领子,大声说道:“这是你说的,我们要翻出一瓶假酒,我们就把场子砸了,还把你的双腿打折。” 大新马上制止道:“邹志,来的时候咋说的,你急什么,这样,我、杰子和大志留下,其它人都到门口等我们。” 马上,兄弟们都出去了,大新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朱经理,我是齐大新,诺斯啤酒罗城的总代理就是我,你场子里有真的诺斯啤酒,也有假的诺斯啤酒,你就别狡辩了,不过你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场子里卖真酒还是假酒,我不管,你可以继续卖,我只是想知道谁给你送的酒,这个你必须告诉我。” 朱经理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大新的话,卖假酒的事他知道,但这些都是老板定的,他一个打工的哪敢做主,想了想,对着大志说道:“志哥,你不是有我们龚老板的电话吗?你找他吧!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卖什么样的酒,都是龚老板定的。” 大志拿起电话就要给龚老板打电话,嘴里回道:“你这个小子,太滑了,有事就往老龚那里推。”正要拨的时候,大新说道:“大志,先别打。”然后又对朱经理说道:“朱经理,我现在就要一个他们的送货电话,你把号码给我,我们就走,就当我们没来过,你也不用和任何人说提此事,我们也为你保密。” 大新一听大志管龚老板叫老龚,就知道双方挺熟的,而来的时候,自己又问了一下自己的兄弟,在维多利亚看场子的李雨,知道各种假酒是娱乐场所重要的利益来源,如果大志联系了龚老板,龚老板大概率会向着自己的利益共同体,也就是卖假酒的那一方,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那自己想找他们就更难了,而对于这个歌厅,大新是不想动粗的,到了九五年,大新的想法是,能避免的仗都不打。 朱经理还是有些犹豫,怕惹上大麻烦,大志赶紧又安抚道:“小朱,你放心,没有人知道这个号码是你给的,龚老板也不会知道,你就继续安安稳稳上你的班就行。” 大志这么一说,朱经理认为可行,不是迫以无奈,他也不想让龚老板知道这件事的,歌厅自己是总负责,有事情自己解决不了,一旦需要老板出面的时候,都是在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足。另外,老板也惹不起志哥,送假酒的老板更惹不起,那还不如把对方电话给大志他们,他们之间爱咋干就咋干,和歌厅就没啥关系了。想到这里,朱经理回道:“志哥,还有这位新哥,我把号码给你们,你们一定为我保密,听说对方挺有来头的,他们不止给我们送假的诺斯啤酒,其它的酒他们也送。”说完拿出电话本,朱杰把送酒的程经理电话记了下来。 大新和朱杰商量了一下,还是让公司的的职员,南城的经理王艳来打这个电话,让一个女人出面,对方的戒心会小不少,王艳以前就是在夜总会卖酒的,对这里面的事都比较了解,年龄二十八岁,离过婚,胆子挺大的。 电话打通了:“程经理,我们老板新开了一家夜总会,知道你是做酒水生意的,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能的话,您给我一份报价单,我和领导汇报一下。” 程经理回道:“你们新开的这家夜总会地点在哪儿,你知道我们卖的是啥酒吗?” 第2章 抓贼反被抓 王艳准备的很充分,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回道:“地点在吉运街,我以前就是在八度夜总会负责酒水业务的,你们做什么酒,我很清楚,这个就不用明说了。” 程经理说道:“懂就好办了,今天我没时间,明天上午,你和你们老板来我们这里看看,酒的品种挺多的,你们自己选选,这样比较好。” 王艳看了一眼大新,大新点点头,王艳马上回道:“你的公司在什么地方,我和老板说说看他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我和老板一起去,没有时间我自己去。” 之后王艳又给程经理打了一个电话,确定明天上午十点,在东城公园门口见面,然后程经理领着他们去公司看产品。 大新觉得挺轻松,也没把对方当回事,打电话安排了两车兄弟。第二天上午,邹志和自己开一辆轿车先到东城公园门口,等待对方的出现,一直等待十点,也没有看见有疑似人员和车辆,等到王艳和扮演老板的朱杰来到公园门口,又等了十分钟,还没见对方出现,王艳给程经理打了电话:“程经理,你来不来了,不来我和朱总走了,你这办的啥事?” 程经理用抱歉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王经理,我这临时有点事,耽搁了,我让小刘去接你们,马上就到。” 刚挂了程经理电话,一辆面包车停在二人面前,坐在副驾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是王经理和夜总会老板吧!我姓刘,是程经理让我来接你们的,上车,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地方。” 朱杰回道:“我们有车,我开车在后面跟着你们。”说完就想上自己的车。 小刘马上回道:“哎!老板,程经理说你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就应该明白干我们这行的,保密很重要,你要是信得着我们,就坐我们的车去,能不能合作都没关系,谈完我再把你们送回来,如果你们有顾虑,咱们以后再联系。” 朱杰马上思考了一下,如果现在自己放出信号,自己的两辆面包车马上就会开过来,但是对方警惕性很高,人没有下车,而车更是没有熄火,对方开车拼命跑的话,未必能拦住,现在看对方应该没有怀疑自己,干脆上车,反正大新他们在后面跟着,找到他们的老巢,此事就好办了,于是回道:“行,就按你们的规矩办,小艳,咱俩上他们的车。” 大新看朱杰上了对方的车,让邹志开车跟上去,又打电话给两辆面包车的兄弟,让他们跟上自己的车。开了能有三分钟,看着朱杰坐的面包车过了一个小的十字路口,邹志开车正要通过路口的时候,从右侧开过来一辆货车挡在自己车的前面,道很窄,它想左拐,但是打舵打晚了,需要倒一下才能转过去,邹志急按喇叭,叫对方快点,货车司机摇下玻璃,伸手致歉,然后开始倒车,倒了一次,竟然还差点,又倒了一次,才转弯成功。等货车开走了,邹志赶紧加大油门往前开,开了几分钟,还是不见前车的踪迹,大新心里范嘀咕了:“能有什么问题吗?那辆货车能是故意的吗?”拿起电话给朱杰打了过去,电话关机。赶紧让后面的两辆面包车分路寻找,又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毫无踪迹。 假设程经理知道朱杰是找他们麻烦的,知道的途径只有一个,温斯顿歌厅的朱经理,但是现在大新不想找朱经理,他要等朱杰平安归来再说,就算对方把朱杰和王艳抓了,应该也不会把他俩怎样,现在自己去找温斯顿歌厅的麻烦,很可能会把对方激怒。 大新这着急的等待着,王艳打过来电话,是从南城区医院打来的,大新立马赶往医院,朱杰正在手术室进行手术。 朱杰和王艳上了对方的车,俩人被安排坐在微型面包车的最后面的座位,面包车的玻璃贴膜是不透明的,坐在后面的人看不见外面。车一路开,朱杰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十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朱杰下车一看,是一个废弃的厂房,马上开口问道:“刘经理,你们的酒都放在这个地方,是挺隐秘的。” 那个小刘回道:“朱总,别在意,外面看着破,里面一点也不破,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 朱杰走进去,里面有四个男人,在那里等着,朱杰环视四周,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废弃的厂房,他感觉有问题了,但是现在往出走,已经不可能了,面包车下来的四个人在后面跟着呢! 里面的四个人中,站在前面的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梳着分头,看上去很儒雅的人说话了:“你姓朱,那你一定是朱杰,我以为南城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齐大新会亲自来呢!太遗憾了。” 朱杰问道:“你是程经理,不是看看酒水吗?把我们拉到这里是几个意思?” 对方回道:“没错,我姓程,朱杰,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底细,诺斯啤酒罗城总代是齐大新,你是他的得力干将,齐大新是想找我们的麻烦,对不对。你回去告诉齐大新,记住一点,以后你们卖你们的诺斯,我做我们的酒水,两不相干。” 朱杰面无表情,现在这种局面,争执无益,所以只回了一个字:“行。” 程经理面露冷笑,嘲讽的说道:“现在混社会的都这么油了吗?都知道不吃眼前亏,你说个行,你认为我能信吗?” 王艳也是见过世面的,朱杰好面子,不能说软话,自己一个女人无所谓,赶紧说道:“程哥,你看就我们两个来的,我们就想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做的,没有其它想法,你就给个面子,让我们走吧!” 程经理哈哈大笑,说道:“就你们两个,你是不知道吧!笨丫头,何止你们两个。还想和我们斗,真酒被我们挤黄多少个了,我们的势力可不仅仅只在罗城,很多省都有我们的业务。”说完这些,程经理转头对小刘吩咐道:“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朱杰什么都没有带,看对方几个人扑了上来,只说了句:“别打这个女孩,他就是一个打工的。” 朱杰没有还手,对方确实没主动难为王艳,但看到朱杰挨打,王艳上去拼命拉仗,小刘忍不住了,拽着王艳的头发,反手抽了她好几个大嘴巴子,把王艳打倒再地,看到王艳被打,朱杰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兔崽子,女人都打,有本事你们就整死我,老子一天不死,就和你们干到底。” 第3章 隐秘的对手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小刘,他掰开卡簧刀,照着朱杰的大腿和小腿,扎了七八下,并且每刀都很有力,程经理一看,赶紧叫停:“行了,刘,别整了,整死他也没有,他就是个办事的,赶紧拉医院去。” 大新听完事情的经过,看看王艳被打肿的脸,朱杰的手术还没结束,他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拿起电话,给程经理打了过去,对方接了电话:“我是齐大新,打伤朱杰的是你吧!” 对方回道:“不是我,我不负责打人,我只负责业务,你是齐大新?那我知道了,应该是程总,我的领导安排的,程总交代我了,你们如果打电话过来,让我问问你什么意思?我好转告他。” 大新听对方不慌不忙的回话,显然这个假酒集体的组织还是很严密的,并且人员的心理素质都挺高,大新抑制住心中的怒火,问道:“把程总的电话给我,既然你不是说话算数的,我直接找他。” 程经理回道:“不用,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说,是不是不服?我不会给你程总的电话,他觉得有必要会找你。” 大新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骂道:“你们程总,在我眼里他啥也不是,就特么会玩阴的,你告诉姓程的那个兔崽子,有种让他冲我来,还有你,别让我抓住你,抓住你,把你腿打废了。” 对方没有骂回来,依然平和的说道:“我就是个打工的,挣点辛苦钱,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会转告程总的。”说完挂了电话。 大新收起电话,告诉榔头和李有,在医院守好朱杰。他联系大志,自己带着大胡等兄弟直奔温斯顿歌厅,找到朱经理,这次就不用客气了,上去就是一顿闷,打的对方鼻口穿血,有几个看场子的上去拉架,也被大新的兄弟全部撂倒。大志早就给龚老板打了电话,龚老板知道程总把朱杰打成重伤,他怕大新和大志收拾他,一直拖着,就是不来歌厅,大新直接打给龚老板:“你歌厅不要了,龚老板,你再不来,我把歌厅砸了。” 龚老板解释道:“新哥,我不是故意的,这个酒水供应商对我们很重要,我想告诉程经理,让你们协商解决,他答应了,谁知道他们背后来这一手,把我给坑了,我是好心办坏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新哥,我给你拿十万,你给你兄弟看病,以后你们双方的恩怨与我无关。” 大新问道:“你联系的是程经理还是他们的老大程总。” 龚老板回道:“就是小朱联系送货的那个程经理,我知道他们的领导也姓程,见过一面,但是我没有他的电话。” 大新没在多说,挂了龚老板的电话,低头对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歌厅经理小朱说道:“你给那个程经理打电话,让他来送货,看他这么说。” 小朱这次哪里还有拒绝的勇气,马上打了过去,对方回复货过几天再给歌厅送,然后就挂了电话,这时候,大新的电话响了:“齐大新吧!别难为歌厅了,歌厅是你和我的客户,你我都指着客户赚钱,你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我是程总,有什么想法你直接和我说,我给你机会。” 大新怒火中烧,这个假酒团伙的人说话都这么能装吗?听起来就来气,大新咬着牙说道:“程总,咱们甩个点干一下吧!我输了再也不找你们,怎么样?” 程总回道:“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次指定整不服你们,打架吗?不就是,我奉陪,甩点就别整了,我要在全国调五千人过来,太费事了,一个人三百的经费,就得一百五十万,这些钱够把你和你兄弟全都干没影了,怎么干?你等着就行,会有人找你的。”说完把电话挂了。 朱经理无辜的和大新说:“新哥,你看,真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把事情和老板说了,其它的我都不知道。”大武还要上去打他,大新没让,看看大志,说道:“咱们走吧!大志。” 大志回道:“等一会儿,没有歌厅通风报信,朱杰至于受伤吗?我给龚老板打电话,让他明天把十万块钱送来,这事可不能惯着他。” 大新没反对,领着兄弟离开了温斯顿歌厅,回到医院,朱杰已经做完手术,在病房里躺着呢!伤的不是太严重,就是失血过多,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大新,你要小心一点,这帮人够狠,还很专业,他们能做几个省的假酒生意,背后的老板也是非常有实力的。” 大新看看朱杰,微笑着说道:“没事,杰子,你好好养伤就行,这个事我来办。” 两个人出生入死走过来,都知道这次的挑战挺大的,但是这件事也没有退缩的可能,大新正在琢磨怎么找到这个程经理和程总时,自己的电话响了,是堂弟齐大路打来的:“新哥,我听大志说了,你和假酒贩子发生了矛盾,那个程经理的电话我也有,我的安娜歌厅也在他们那里进酒水,不过假的诺斯啤酒我可没卖过。” 大新问道:“你对他们了解吗?他们生意做的挺大呀!什么来头。” 大路回道:“是挺有实力的,罗城的假洋酒几乎都是他们送的,这个程经理负责罗城的业务,主要就是接单送货,那个程总应该是负责全省业务的,需要提前三天提供订单,我昨天把订单报给程经理,后天他们才能给我送货。” 第4章 交货地点 大新回道:“行,大路,我知道了,明天我在联系你,如果用你这条线的话,也不用你参与,你该进货就进货,就当不知道就行。” 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看也只能慢慢来了,大新现在反而不着急了,既然这个程总在罗城继续送酒水,抓住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上午,大新去找大路,主要是弄清楚对方送货车辆的情况和停靠位置,开来的方向,好安排车进行跟踪。 正在琢磨怎么安排人员时,西城的诺斯专营店打来电话,告诉大新店被砸了,营业员就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对方没打女人,把店里的小伙子一顿镐把,又在腿上扎了一刀,大新回复别的都不用管,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挂了店里的电话,大新赶紧打给西城的老聂,告诉他赶紧去西城的诺斯专营店。放下电话,他觉得不对,马上让二征赶往东城诺斯专营店,让大胡赶往南城的诺斯专营店。北城,大新打给了杨学正,现在俩人关系不错,大胡被吊起来打的那一次,他是帮了大胡和老聂的,把两人放了下来,脚着地,少遭很多罪。杨学正接到大新电话,马上领了两个兄弟去了北城的诺斯专营店,离的很近,开车三分钟就到了。 杨学正领着两个兄弟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七八个小子从店里出来,有的手里还拿着镐把,杨学正手里没拿火器。九四年十月之后,对火器严控,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的大哥都不随身携带。但是在自己的地盘,杨学正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你们都给我站住,别走,都特么混哪里的,到我的地盘撒野。” 对方先是一愣,都看向路边的面包车,而这时候,面包车的副驾走下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兄弟就说了一个字:“打。” 从诺斯店里出来的这些人,在接到命令后,马上扑向杨学正他们。杨学正毕竟混了这么多年,经验还是足,他虽然喝停对方,但自己没往前走,他的两个兄弟看老大发话了,直接掰开卡簧刀往前顶,结果两个兄弟瞬间就被对方打倒了,杨学正看对方上来了,扭头就跑,对方也没追他,对倒在地上的两个兄弟一顿镐把,然后直接上车了,而杨学正直接跑到三百米外的一个台球厅,进去就喊:“赶紧抄家伙,兄弟们,跟我出去打仗。” 台球厅是他一个小兄弟开的,听老大这么说,台球厅里面有二十多人,不管是不是杨学正的兄弟,几乎都出来跟着他往回跑,但是跑回店前已经晚了,对方的车影都看不见了。两个兄弟一个坐着,一个栽愣的站了起来,这个店也被砸了,外面的玻璃都碎了,没打店里的人,唯一的男员工今天上午有其他的事,没来店里,躲过一顿打。 大新接到北城店被砸的消息后,他开车已经赶到东城的店里,二征他们也到了,等了一上午,东城和南城的店并没有来人,看来对方把大新摸得挺透的,知道他在东城和南城的实力强,所以没打这两个店的主意。 砸店的损失不大,对方也是快进快出,也怕被堵住,所以只砸柜台和玻璃,还砸了几箱酒,就是把西城店里的男员工扎了一刀,挺令人气愤的,大新让邹志赶紧安排人把柜台和玻璃都换好,继续营业。 老聂和杨学正主动要求帮助大新守店,大新回复说不用,店的目的还是形象宣传,同时证明大新这个代理有实力,砸了损失也不大,主要精力还是找对方,摸对方的底。现在的对抗大新必然落下风,对方对大新了如指掌,而大新对这个假酒贩子知之甚少,想报复,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对方。 第二天早晨八点,给齐大路送酒水的面包车就到了安娜歌厅,大新安排五辆车交替跟踪,并且不急于抓他,一直跟踪到他去取货为止。 没想到一直到下午两点,这辆车送完货,直接开到一个小旅店,一个司机和一个员工下了车,进了旅店,就再也没出来,好像已经下班了。 大胡推断,他们的工作安排应该是早晨取货,咱们一直等吧!等到明天早晨,他去取货的时候,咱们就能找到他们仓库的位置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新安排所有人在附近宾馆分散住下,到了次日早晨五点多,这辆面包车出发了,一直开到郊区的一个院子里,大胡偷摸的爬到院子的围墙上探头看了一下,里面有一辆货车和四辆面包车。又过了五分钟,所有兄弟都到位了,大胡领着部分兄弟从围墙跳了进去,其它所有人从大门直接开车进去,团团围住,对方人不多,总共十二个人,都没有反抗,大新也没有惯着他们,不管对方是干啥的,先一顿打再说。 打完之后进行盘问,才知道这里面都是打工的,那个程经理和程总都没来,三个人是跟着货车来送货的,而货是从外省拉来的,其余八个人开着四辆面包车是来取货的,还有一个人是个小领导,应该是程经理的副手,负责沟通交接的。 没有抓住一个关键人物,好在这四辆面包车是假酒公司的,而货车是雇的,大新让兄弟们把假的诺斯啤酒都砸了,然后把其它的假洋酒都搬到面包车上,把货车和其中的十一个人都放了,无关紧要的人,抓了也没有,最终开着四辆面包车,带走了程经理的副手,回到水果批发市场。 经过这个人的交代,大新才知道,原来他们在罗城没有仓库,货都是从外地运过来,当天就送出去,并且不进行现金结款,客户必须及时转账,否则下次就不送了。 第5章 大路的第六感 这个人没有程总电话,他只有程经理电话,大新让他给程经理打过去,他自己有大哥大,电话接通后,他告诉了程经理发生的事情,说完他又把电话递给大新,程经理对大新说道:“齐大新,我和助理小靳只是打工的,不参与其它任何事情,你劫车也好、打人也罢,我只要例行上报就行,如何处理?我是没有参与权的,不过我和小靳同事一场,我请求你把小靳放了,他家里有老婆孩子,就是出来赚个辛苦钱,何必难为他呢!” 大新回道:“人暂时放不了,你给程总打电话,让他联系我,不是没得谈,前提是必须让程总和那天打朱杰的那几个人出面,他们来,我就把这个小靳放了。” 程经理回道:“这个你别想了,你扣了四辆车,也许程总会和你谈,但是小靳绝不在谈判之列,因为我们和公司有约定,任何人被抓,公司都不会妥协,只是员工被打伤、打残、打死,公司都会给相应的补偿,所以你怎么折磨小靳,公司连问都不会问,只看他最后是残是死,公司按约定给相应的补偿就行了。” 挂了程经理的电话,大新也陷入了沉默,对方的规则设定挺铁血的,其实也挺合理的,怪不得小刘一直很淡定,因为他知道,公司不会来救他,不用抱任何的希望,只能自己承受,就算大新只让公司出一百块钱来赎人,公司也不会出。 四辆车扔到水果市场,为了保险起见,大新让兄弟们把每辆车都卸下一个轱辘,对于小刘,大新想了想,还是把他放了,难为他也没有意义,打朱杰的事和他也没有关系,但大新还是让兄弟秘密跟踪他,小刘直接去了医院,兄弟们下手不轻,肋骨断了两根,眉骨也打开了,小刘直接住院了,一联过了四天,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小刘出院后直接去了车站,坐火车走了。 到了第五天晚上,齐大路正在安娜歌厅二楼办公室和几个兄弟侃大山,前台打来电话,说有客人找大路,大路撂下电话,开门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心里莫名的烦躁,他看看旁边的兄弟二驴,二驴和大陆长的有点连像,个头一般高,脸型也挺像的,不知道的都以为俩个人是亲兄弟,大路说道:“二驴,你先下去看看,认不认识对方,如果不认识,你就说你是我,看看对方这么说。” 然后把西服脱下,给二驴穿上,二驴还开玩笑的说:“路哥,冒充一会儿也不过瘾,你就让我当一个礼拜路哥呗!你当一个礼拜二驴,你看,行不行?” 大路回道:“还一个礼拜,你想多了,今天就让你当一天大哥,一会儿出去吃饭你买单。” 旁边的几个兄弟哈哈大笑,二驴也笑了,回道:“我就是想耍耍威风,路哥,花钱的时候你永远是我们的路哥。” 大新推了一把二驴,催促道:“赶紧去前台吧!把事办完,咱们出去吃饭,无论是谁,都礼貌点,别把我的名声搞坏。” 二驴转身就往楼下走去,等二驴走进楼梯之后,大路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从后面跟了上去,走到一楼的时候,看见二驴已经走到了前台,二驴问道:“是你们两个找我吗?有什么事?” 两个人看了看齐大路,其中一个人问道:“你就是齐大路,路哥,南城大哥齐大新的堂弟,对不对?” 二驴知道大新和大路的关系,直接回道:“对,你们是找我,还是找新哥,新哥不在这里,到底有事没事?还是来唱歌的,想要打个折?” 大路和两个兄弟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觉得不是好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第六感,大路的第六感特别准,他往后走了几步,拿起电话准备摇人,还没拨完号,就听见前台有人大喝道:“别动,齐大路,动一下把你脑袋打碎了。” 大路回身侧头一看,对方的一个人拿把东风三把二驴顶上了,二驴显然是被整懵了,颤巍巍的回道:“两位大哥,我做错啥事了,把…把你们得罪了,你们…”还没等他说完,对方一枪把子,直接把他打的脑袋嗡嗡的,对方没停手,又来了一下,二驴直接瘫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从门外又涌进十几个人,手拿消防斧,疯狂的开始跑进包厢开砸,大路见状,领着两个兄弟就往二楼跑,兄弟问大路:“办公室是不是有把五联发,我去取出来和他们拼了。” 大路回道:“没有,查的严,不敢在办公室放了,咱们啥也别管,先跑再说,出去摇人回来再和他们干。”三个人从二楼跳窗户跑了。 二驴这边被打倒在地,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腿,睁眼一看,两个身高马大的人正把他的腿驾到茶几上,旁边还有一个人拿着镐把等着,二驴赶紧大喊:“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齐大路,我是二驴,我是二驴,路哥让我顶替他下来见你们的,我真不是路哥,我就是个兄弟,二驴,不信你们问问歌厅的服务员。” 这时候腿已经架好了,拿镐把的哥们回头看向站在柜台边的一个人,此人正是扎伤朱杰的小刘,小刘看兄弟用请示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耐烦的回道:“赶紧的,干特么啥呢!磨磨唧唧的,别管他是谁了,整完走人,快点。” 小刘发话,棒起腿断,二驴一声惨叫,直接休克。打完这些人赶紧往外撤。没砸别的,就把每个包厢的电子设备都砸了,这些都是歌厅最贵的东西。 大路跳出去跑了二百多米,还没等他打电话摇人,歌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他对方跑了,二驴的腿被打折了,大路又赶紧往回跑,到了歌厅,非常小心的把二驴抬上车,送往医院。 既然对方提到了大新,这个事十有八九是假酒贩子他们干的,大路给大新打去电话,大新带人也来到东城区医院,二驴正在手术,大新和大路又来到歌厅,仔细询问来人的情况,经过一番核实,再结合上次王艳和朱杰对小刘长相的描述,基本确定这次就是那个小刘带人来的。 第6章 门口立正 大新很纳闷,对方为什么报复大路呢?应该找自己才对呀!难道知道是大路给自己递的线索,还是单纯的就是因为大路是自己的表弟呢?出手挺狠,大路下楼,一样腿会被打折。 大路也没想到对方会把二驴的腿打折,砸店就砸店呗!无所谓,损失点钱而已。如果知道对方下手这么狠,自己就不会骗兄弟,说办公室没有五联发,其实是有的,只是大路不想冒险,当对方提到大新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对方可能是假酒贩子派来的,这帮人神出鬼没,大路不想惹他们,他怕这次自己拿五联发把对方崩了,对方还会找自己。如果被对方抓到,自己下半辈子就得坐轮椅了,但现在好兄弟二驴替自己受过,大路心里是极其难过的。 大路对大新说:“这帮人应该不是本市的,打完人他们应该离开罗城了,从他们的长相和口音判断,应该是翁江省的,而过了建安,就是翁江省的连阳市,以前我和送酒的司机聊过天,他说他们都是翁江省的。” 大新也知道有外省的,上次抓的小靳就是连阳市的,可是朱杰说那个程总和小刘说话的口音不像外省人。现在看,假酒是从外省进的货,送货的也用外地人,怕本地人亲戚朋友太多,把假酒的事到处宣扬,毕竟做的不是合规的买卖,还是低调点好。管理可能是本地人,对本地市场比较了解,容易打开市场。 回到医院又等了一个小时,二驴的手术结束了,运气不错,恢复好的话和正常人差不多,恢复不好也不用拄拐。大新叫人从市场给大路拿了二十万过来,歌厅的设备和给二驴看病足够了,二驴替大路受的过,所以大路给二驴拿了五万块。 李有和十几个兄弟在水果市场住的,水果市场大厅的后面有仓库,仓库旁边有几间办公室,其中的三间被改成宿舍,能住三四十人,到了凌晨两点多,一辆东方幺四幺卡车停在市场门口,门卫睡眼惺忪的打开保安室的门,走出来说道:“这么晚才到的货,先停在门口吧!再过两个多小时,到五点再进来。” 刚说完,突然从后面有人用卡簧刀顶住保安的脖子,低声说道:“别大喊大叫的,不是找你的,也不是抢劫的,走,往保安室里面走。” 来人没有难为保安,只是取了钥匙,把门打开了,留下两个人看着保安,从卡车后斗里跳下来十几个人,直接奔市场后面的仓库疾走而去,卡车也开进市场,绕过大厅,直接开到后面的仓库旁边,十几个人进了办公室,他们顺着走廊走到三间宿舍门口,一个门口站了四个人,但是没有进屋。 外面的卡车停到四辆面包车的旁边,下来十几个人,拿着轮胎,还有其它工具,显然,他们是要给四辆面包车装上轮胎。 三个宿舍的分配是最外面的是王大头的,里面两个是大新、李志和鬼子六的,他们三个的兄弟和小工就不分彼此了,李有没少喝酒,睡的像死猪一样。有的人听到外面有卡车的声音,但是谁会在意,市场一天进进出出的车多了,只有小莫听到卡车的动静后,坐了起来,新哥让他和李有负责看着四辆面包车,前两天挺上心的,可这已经过了好几天,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李有的那句话:“这还用看吗?轱辘没了一个,谁能开走,大家使劲喝,喝完消停睡觉。”所以现在李有领着所有兄弟都在睡大觉。 小莫不能喝酒,过敏,他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有很多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他坐起来穿上拖鞋,想把褥子下面的枪拿着,但回头一想,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万一有官方的人在,把自己抓了就犯不上了。他先走到宿舍的桌子前,想找个手电筒,打开火机,一看桌上没有,他想:“算了,出去看看咋回事!赶紧回来睡觉得了。”他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一把五联发顶到他的脑袋上,今天的月亮挺大的,走廊有窗户,小莫能分辨出顶在自己脑袋上的是枪,对方低声说道:“别吱声,就在这站着,要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 小莫心里害怕极了,这种情况,谁都会害怕,晚上黑乎乎的,只能看清对方脸的轮廓,一把枪顶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必然寒气直冒,然后是一身鸡皮疙瘩。小莫很听话,没敢吭声,但是住在寝室门口的一个哥们醒了,他抬头揉揉眼睛,只能看到一个人开着门,站在门口,门外的人他看不见,这哥们睡眼惺忪的说道:“兄弟,开门干啥?这屋里蚊子够多了,再说,你是谁呀?” 小莫一听,要坏事,对这四个人轻声说道:“不要紧,我回他,你们千万别急。”四人中的一个冲他抬抬手,意思是你回话吧! 小莫听出说话的是鬼子六的兄弟小哲,赶紧回道:“小哲,我是你莫哥,我睡不着,站在门口抽根烟,你赶紧睡觉得了,睡觉都堵不上你的嘴。” 小莫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小哲爬了起来,也向门口走来,小莫问道:“小哲,你起来干嘛?” 小哲回道:“还能干嘛?撒尿呗!”听见小哲快走到门口了,一个人把小莫拽到门外,小哲刚走到门口,就被另一个人也拽到门外,那个拿五联发的,转而把枪口支到小哲的头上。小哲被人一拽,嘴里不自主的惊呼道:“谁,拽我干嘛?”突然又有个东西顶到自己头上,更是吓了一跳,刚想大叫,被小莫一把捂住嘴:“小哲,你也不看着点,踩到我的脚上了,还大呼小叫的。”然后再低声说道:“小哲,别说话了。” 小哲听小莫这么说,他哪还敢吱声,由于过于害怕,小哲的腿直颤抖,他就是个小工,不混社会,也没遇见过这种事,自然是恐惧到极点。还有,就是本来就是出来撒尿的,被这么一惊吓,直接尿到了裤子里,一开始热乎乎的,等到尿凉了,两个腿抖的更厉害了。 第7章 车被抢回 小莫看小哲抖的这么厉害,都快站不住了,他赶紧扶住小哲,让他往后挪了挪,靠在门口的墙上,就这样两个人就在门口站着,都不敢说话,这种感觉真是度日如年、备受煎熬。 这些人没有贸然冲进寝室,而是守在门口,就是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复杂,他们知道宿舍里有齐大新的兄弟,但能在这里面住的,都不是什么关键人物,再说里面人太多,还是三个大房间,局面不好控制,黑夜持枪进入宿舍,性质也很恶劣,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把四辆面包车顺利开走,这次不是来伤人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听到外面有车开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低沉的口哨声,其它两个宿舍门口,把守的人先撤了,拿五联发的低声对他俩说道:“过五分钟你俩再动。” 小莫赶紧低声回道:“好的,哥们,”四个人开始往外走,走了几步拿枪的哥们又回了一次头,举起五联发指了指他俩,意思是你俩别耍花样,之后四个人再也没有回头,走到外面,小莫明显能听到几个人已经由走变跑了,他赶紧跟着往外走,被小哲一把拉住:“莫哥,还没到五分钟呢!” 小莫回道:“没事了,小哲,他们走了,你不是出去撒尿吗?走,咱俩一起出去。” 小莫说完小跑着到了外面,只看到东方幺四幺卡车已经快要绕过大厅,到达门口了,小莫转头一看,四辆面包车已经不见了,他又往市场的大门口跑,等他跑到的时候,卡车已经开的很远,只能看见车尾灯了,小莫走回宿舍,看到小哲还在门口站着,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还不进屋,小哲,还没站够啊!” 小哲依然有点战战兢兢的回道:“莫哥,他们真的走了,我还挺担心你的,站这里等你呢!” 小莫知道他是被吓坏了,腿依然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小莫上去扶着小哲,把他扶到床上,对他说道:“睡吧!小哲,不是奔你来的,你只是碰巧赶上了,以后他们也不会找你,放心吧!” 安慰完小哲,小莫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在床边,临床的李有还是鼾声如雷,睡的正香,小莫想叫醒李有,又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告诉新哥,快到半夜三点了,新哥再去找人也来不及了。小莫觉得自己也算挺幸运的,幸亏自己没有拿枪出去,黑灯瞎火的,对方不开火,自己都可能开火,也幸亏李有没醒,有哥好面子,手里有把东风三,可能会和对方干起来,一旦开火,结局难料。 早晨五点多,一直未睡的小哲就起床走了,显然还是心有余悸,准备回家待几天。小莫也几乎没睡,到了七点,他把此事告诉了新哥,大新在电话里听到兄弟们都没事,也没有发生冲突,也是松了口气,和小莫说道:“小莫,你真是年少稳重,处乱不惊,车被整走就拉到,兄弟没事就行,记住,以后他们再突袭市场,首先选择躲,对方既然敢来,一定是准备充分的。” 挂了新哥电话,小莫心里轻松多了,给大哥当兄弟,当时的标准是宁死不屈,迎难而上,自己昨晚的表现显然不符合标准,但是新哥没有一点责怪自己的意思,小莫躺在床上,昨晚没睡好,不知不觉间,他就陷入沉睡状态。 到了上午十点,李有醒了,看见小莫还在睡,心想:“这小子现在还没醒,指定是昨天晚上趁我们都睡着了,自己出去干坏事了。”他走出宿舍,到了院子里,四周环顾了一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少了什么,昨天喝大了,显然是断片了,忘了啥呀!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捷达在那里停着,捷达左边应该是…应该是面包车,三个轱辘的四辆面包车,没了。 李有赶紧跑回宿舍,使劲推着沉睡的小莫:“别睡了,小莫,面包车不见了,是被新哥他们开走了吗?小莫,快起来。” 小莫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哥,你睡的太死了,面包车已经被整走了,新哥也已经知道,他说不用管了,还叫咱们注意点,今晚咱们不用再这里住了,咱们回小区,住楼上去。” 李有又问道:“新哥没说把车开哪里去吗?我猜是开到胡哥那边了,新哥还是不放心咱俩呀!” 现在朱杰住院,榔头和结巴一直在医院陪护,再说自从代理了诺斯啤酒之后,这两个人也不怎么在市场待着,水果市场的业务由大耳朵和二林负责,李有和小莫充当外保的角色,过的挺潇洒自在的,但是一直没有进新的兄弟,力量必然是被削弱了。 小莫回道:“如果放到大胡那里,估计得干出人命来,四辆面包车昨晚被那帮假酒贩子抢回去了,我被五联发顶在门口,被迫立正十几分钟。” 李有听了大吃一惊,本来坐在床边,马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叫我,我要是知道,非崩死他们不可,你不是也有把东风三吗?怎么被顶立正了呢?” 小莫把昨晚的事情和李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有哥,我和你不说大话,枪顶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是怕了,我特意安抚住小哲,就怕吵醒你,你脾气不好,而对方人多枪多,我怕你会吃亏。” 李有听后也沉默了,小莫继续说道:“有哥,新哥说昨晚对方把路哥的安娜歌厅砸了,还把二驴的腿打折了,咱俩分析分析这帮假酒贩子,我也想帮帮新哥,尽早帮杰哥报仇。” 李有听完,叹了口气,苦笑着回道:“小莫,你看有哥这脑袋,会分析啥?要是我能聪明点,去年新哥就不至于被抓,而这帮假酒贩子,太难对付了,杰哥都中了他们的圈套,我能做的,就是碰到他们直接开火,为了新哥和杰哥,我是不在乎生死的,其它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8章 军师世家 小莫回道:“有哥,我认为你能,你不是在建安市有个好哥们,叫杨平吗?他去年年底还来看过你,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李有回道:“你说的是小平,我和他是把兄弟,他的舅舅在建安,他就去建安发展了,他能帮上什么忙?再说,小莫,我不想拉他下水,小平现在过的挺安稳的,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小莫回道:“不用你把兄弟参与,就是向他打听一些事,秘密的打听就行,他在他舅舅的夜总会当经理,上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记得他说过,去夜总会千万别喝洋酒,都是假的,但是他们夜总会的假洋酒是最真的。你记不记得,咱们去温斯顿歌厅找那个朱经理的时候,他也说过,这个假酒贩子的假酒是做的最真的,所以很多娱乐场所都用他家的假酒,当真的卖。” 李有回道:“你是说,小平舅舅的夜总会也可能是这个假酒贩子供的货,问题是建安才多大个地方,能卖多少货,他们能在建安市待着吗?” 小莫分析道:“上次咱们在交货地点抓的那些人,基本都是翁江省的,抓来的那个小靳是连阳市,说明他们的总部就在翁江省,咱们罗城去翁江省,最近的路线就是走建安市这条路,过了建安就是连阳,你要是假酒贩子,你犯得上每次在罗城打完仗,都回连阳吗?再说,杰哥说那个程总和打手小刘的口音都是本省的,所以我认为他们的落脚点就在建安,就算不在建安,现在新哥在罗城想找对方已经很难了,能抓住的都是打工的,咱俩去建安,毕竟离连阳近,也很可能找到有价值的情报。” 虽然小莫说的有道理,就算没道理,去趟建安也无所谓,小莫看出有哥的担忧,又说道:“上次杨平来的时候,你为了有面子,你和他说你是紫荆花洗浴看场子的老大,还让龅牙叫你有哥,你忘了,你还说紫荆花洗浴有你的干股,所以杨平并不知道你在水果市场混,也不知道我在水果市场混,咱们到杨平那里,不要和他说去办什么事?就说去看看他,顺便玩玩就行。” 李有看看小莫:“行,小莫,我的底线是不能把小平和他舅舅的夜总会拉进来,那样我就太对不起他了。上次他告诉我他是夜总会的经理,我就和龅牙说,让我当几天紫荆花的看场子老大,我不想和他说我再给别人当兄弟,当初年少刚混社会,我放过豪言壮语,自己一定要当大哥,最后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当了几年总挨揍的小大哥,最后一来气,狠了一把,把自己干进大墙里面去了,认识了新哥,就和他混了。” 小莫回道:“有哥,你放心,绝不把杨平拽进来,咱俩把二文和张扬也带上,张扬对建安很熟悉,让他俩做外围,在暗处,如果发现有价值的目标,让他俩暗中跟着,他俩干这个挺在行的。” 李有诧异的问道:“他俩是你的发小,以前不是小偷吗?因为偷东西,还在大墙里蹲了好几年,不过这两个人,去年来到新哥跟前,办事是挺利索的,打仗也不怵。” 小莫斜眼看了一下有哥,说道:“有哥,我再重申一遍,二文和张扬不是小偷,是大盗,当年我是他俩的军师,八八年双卡录音机很抢手,我建议他俩去百货商店拿几台,结果他俩被抓了,我们莫家其实是军师世家,有哥,你就放心吧!” 小莫给二文和张扬打了传呼,让他俩穿的利索点,赶紧回水果市场,半个小时,两个人到了,小莫把手机给张扬拿着,并且把二林的车也借了过来,让他俩开着,四个人,两辆车,吃完中午饭后,出发了。 李有开车,小莫做副驾,闲着没事,李有问道:“你说你家是军师世家,你爸也当过军师?” 小莫回道:“八三年,我爸给一个老板出主意,从机床厂骗出来三十多万,当年在罗城轰动一时,你没听说过吗?” 李有问道:“那最后怎么样了?”小莫回道:“那个老板被抓了,然后上路了,我爸也没能幸免,在里面呆了七八年,他出来那年,我进去的,你说巧不巧,我在里面待的笼子和我爸是同一个号。” 李有有点听傻了,又弱弱的问道:“你爷爷也是军师?”小莫回道:“我爷爷可是正牌的军师,你听过张大魁吗?”李有回道:“这个名字挺熟的,听过,忘了他是干啥的?”小莫兴致勃勃的回道:“土匪,民国时期咱们省最着名的土匪,我爷爷就是给他当军师,你说,我爷爷厉不厉害?” 李有回道:“那确实挺厉害,后来怎么样了?”小莫叹了口气,回道:“最终变天了,张大魁要投降,我爷爷建议他换个地方,继续当土匪头子,结果张大魁在翁江省被打死了,我爷爷隐姓埋名十几年,最终被抓的时候已经病的很重,也死在里面了,也算生不逢时吧!” 李有问道:“如果张大魁投降会怎么样?”小莫回道:“投降就没事了,但是投降还能再当土匪头子吗?投降我爷爷还能再当军师吗?我爷爷是个有理想的人。” 李有听小莫说完,感觉背脊有点发凉,听小莫爷爷和爸爸主意的人,都得死,二文和张扬听了小莫的主意,没死,也在里面待了好几年,李有放慢了车速,对小莫说:“要不咱俩和新哥说一声,不告诉他不好吧!” 小莫回道:“现在新哥办事可小心了,就怕咱们出事,告诉他未必同意咱们去,有哥,你可比我有魄力多了,我都敢去,你还能不敢吗?” 李有心想,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们莫家人出的主意都挺坑人的,幸亏是你小莫,要是你的父亲和爷爷,我是非死不可。算了,我李有历来都认命,该你出事的时候,躲也躲不开,去,一踩油门,全速开往建安。 第9章 初步线索 到了建安市,小莫和李有住一个宾馆,而二文和张扬住另一个宾馆,双方暂时不见面,有事电话联系。李有给郭平打去电话,就说自己在罗城惹了点事,暂时在建安待几天,第一天晚上小莫没谈任何关于酒的话题,就听李有和郭平叙旧了。 大新这边发动关系查找对方可能落脚的宾馆旅店,虽然希望不大,暂时也没有其它办法,他不想再通过夜场去找线索了,大路给他提供了一个线索,后果很严重,店被砸了,二驴腿被打折了。 不过也有个不错的消息,诺斯啤酒最近的订货量大增,看来对方最近没有给客户送假的诺斯啤酒 ,这个也好解释,毕竟啤酒需求量大,现在送货的车要躲着大新他们,暂时先停了,而洋酒卖的贵,中型夜场一天也卖不了几瓶,量小,比较容易送,客户开车自己取都行。 李有到了建安给新哥打了电话,没说真话,就说是把兄弟家里办事,自己去玩两天,大新现在也把心态放稳了,目标很明确,就是打残程总和那个小刘,抓住对方普通送货的,也不扣人扣车了,并且人都不打,就把车和货砸了。 永强给大新打来电话,他把小杰和沈峰调给大新,让他俩天天跟着大新,自己那边有罗小虎就够了,建安工地的事摆平后,暂时没人找永强的麻烦。 到了第二天晚上,李有提出去郭平的夜总会玩玩,郭平还有点面露难色,对李有说:“有子,去哪玩都行,别去我舅舅那里玩了,没啥意思,就能你俩玩,我是经理,我哪能总陪着你俩呀!” 李有没反应过来,小莫看明白咋回事了,大概率是郭平没有免单权,或者他舅舅给他每月的免单权用完了,给亲戚打工,也不能总让自己的朋友来白玩呀!郭平是要面子,领把兄弟去自己的场子玩,还要花钱,面子上过不去。他赶紧和郭平说道:“平哥,这次有哥来的时候都发毒誓了,必须到舅舅的夜总会连捧三天,让舅舅看看,自己外甥的朋友够意思。” 李有一听,小莫不愧是军师世家,这话说的真硬,不管能不能办成事,先把我兜里的钱花没,但这话自己还必须接着说:“小平,你不用见外,钱在哪儿花不是花,就在舅舅那里花,记住,在舅舅的夜总会,你千万不能免单,舅舅会以为你这个把兄弟,我有子混的啥也不是呢!再者,你总说舅舅夜总会的女孩漂亮,我要是不去,这趟建安不是白来了吗?” 郭平听俩人这么说,也不能再拒绝了,领着俩人到了夜总会,安排了一个包厢,郭平等于回到工作岗位上,只能偶尔进包厢陪李有和小莫喝两杯,这次郭平又进来,小莫想要瓶洋酒喝,郭平回道:“喝也行,就要九百八的就行,不用喝太贵的。” 小莫说道:“平哥,你上次去有哥的洗浴玩,看表演的时候也有不少顾客喝酒,但是喝啤酒和葡萄酒的多,现在偶尔也有顾客要喝洋酒,但我们洗浴没有。” 郭平回道:“我记得听老程说过,负责罗城业务的经理也姓程,不过好像他们一次进货最少是五十瓶,要不然不给送货。” 小莫说道:“五十瓶也不多,不知道进价是多少?还有,这个老程挺厉害呀!生意都做到罗城去了。” 郭平回道:“品种不少,价格由低到高都有,这个老程只做建安市场,别的市场他不能做,是他的弟弟厉害,整个省的市场都是他弟弟说了算,老有钱了,上层关系也可硬实了,到哪都好使。” 小莫不能再问了,怕问的太多了,引起郭平的怀疑或者反感,赶紧对旁边的陪酒女孩说:“去,要瓶九百八的洋酒,你们陪有哥好好喝喝。” 郭平问道:“你们洗浴要进洋酒吗?我和老程说说,让他帮着联系一下,我们夜总会是老程的大客户,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小莫回道:“平哥,不用联系,我只是闲聊问问,洗浴经营由专人负责,我们看场子的不能瞎掺合,来,平哥,我敬你一杯。” 晚上玩够了,李有和小莫回到宾馆,李有今天喝酒也很克制,没有喝多,他问小莫:“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钱可没少花呀!如果有的话,我让新哥给我报销。” 两个人事先说好了,小莫负责透郭平的话,李有不加入话题追问,俩人同时和郭平谈洋酒的事,有点太突兀了。小莫知道这帮假酒贩子挺狠的,万一建安真是他们的落脚点,他和李有的身份一旦暴露,是很危险的,所以当时小莫和郭平谈洋酒的时候,李有听都没听,本色出演,就是在那里和陪酒女孩黏黏糊糊的。 小莫回道:“很有价值,现在判断负责建安业务的老程,他的弟弟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程总,并且他就是建安本地人,但是下一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好,不能再向郭平打探老程的信息了,路哥给新哥递了一个线索,就遭受到这帮人的报复。所以其它的线索,我们得自己找,我想让二文和张扬在外面偷偷的打听打听,看能不能问出程家的底细,另外,让他俩盯着点舅舅的夜总会,跟踪一下给夜总会送酒水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李有笑道:“你这个军师,应该比你的父亲和爷爷厉害,那明天咱们还去夜总会消费吗?”小莫回道:“去呀!三天的大话都说出去了,不去,有哥你哪还有面子,再说,今天我也没玩呀!只顾着工作了。” 李有叹了口气,回道:“你为啥和小平说三天,你说一天不就得了,算了,不能和新哥说,这也太没正事了,出来找线索,在夜总会玩三天,咋解释啊!不过,小莫,这一个线索,我花多少钱都值,继续按你的想法往下进行,只要不把小平带进来,咋地都行,继续整吧!” 第10章 目标出现 第二天,涛声依旧,两个人玩的很高兴,晚上一个人还带回一个女孩,过了醉生梦死的一晚,好像都忘了找线索的事了。二文和张扬的暗线也没有进展,今天夜总会没有进酒水,自然也没法跟踪。 第三天下午,二文和张扬有了些进展,查出老程这个人,有个门店,啥酒都做,也知道门店的位置,给舅舅夜总会送酒的面包车,最后也开回了老程的门店,印证了郭平说的老程就是这个开门店的老程。 晚上,李有和小莫继续在夜总会娱乐,玩到九点多,郭平进了包厢,和李有说道:“有子,有个大客户来了,点名让小翠陪酒,你就让小翠去吧!我在给你换一个陪酒的,你看行不?” 李有在夜总会玩了三天,都是小翠陪酒,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想再和小翠温存一夜,所以心里有点不情愿,小翠也不愿意去,李有出手挺大方的,也想今晚再赚一笔,于是小翠问到:“经理,是什么大客户啊!是熟客吗?没给我打传呼啊!” 郭平回道:“是你的老铁,程二哥,他来,会给你打传呼吗?赶紧去吧!有子是我哥们,不会生气的。”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中等身材,留着分头,脸长的挺秀气的,不过今天明显有点喝多了,进门看见小翠,开口说道:“小翠,找了好几个包厢才找到你,你的客户挺多呀!走,跟你程二哥走,去陪我的兄弟们喝几杯。” 小莫一听程二哥,再看此人的长相,和杰哥描述的一致,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是程总,新哥要找的程总。李有是大了呼哧的性格,那记得那么多,看见他来抢小翠,哪能压得不住火,直接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怒喝道:“小翠,别走,我不管你特么是谁,赶紧滚,今天小翠必须陪我。”有哥是要面子的人,自己叫的女孩,怎么能轻易被别人抢走,现在拿出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 程二哥看看李有,没吱声,而站在程二哥身后的兄弟,长的挺壮的,他看见李有站了起来,拿着酒瓶子,看上去面目狰狞,他走上一步,开口骂道:“你特么啥意思,还敢站起来,不让小翠陪你有意见啊!不服今天就练练你,就凭你这句话,今天我一定让你躺着出去。” 郭平赶紧上来劝架:“刘哥、刘哥,这是我发小,有点喝多了,从罗城来的,不认识程二哥,给小平点面子,就别再争执了,我让小翠去陪程二哥。”然后又和李有说道:“有子,坐下,这是建安大名鼎鼎的程二哥,也是我舅舅的大客户,我再给你安排个漂亮的女孩,你就别生气了。” 刘哥回道:“不行,敢这么和二哥说话,能这么轻易拉倒吗?让你的把兄弟跪下认错,要不然把他的双腿挑了。”而在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进了包厢,显然,他们都是程二哥的兄弟,进屋看见刘哥正在和别人吵架,有两个直接把卡簧刀掰开了,就要上去打李有。 小翠上去挡在李有前面,对程二哥说道:“二哥,二哥,别生气,这个有哥是罗城来的,不认识你,今天还喝多了,你就放了他吧!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知道我就等着你了,哪能接其他客户。” 李有一看对方又进来好几个人,酒也醒个差不多,东风三没带在身上,他也没再说什么,再说话,挨顿揍是必然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但是酒瓶子也没有放下,混社会,挨打无所谓,就是不能服软。小莫心里却是慌得一匹,虽然这个程二哥和刘哥没见过他俩,但是他和李有是参与了突击对方交货地点行动的,见过对方十几个人的,他怕今天对方兄弟里有上次参与交货的,另外,对方去抢四辆面包车的时候,自己在寝室门口立正了十几分钟,虽然天黑,但也可能被对方认出来。 小翠说有哥是罗城的,程二哥似乎来了兴趣,回道:“罗城来的,怪不得这么牛呢!在罗城干啥的呀!在建安打你是欺负你,信不信到罗城依然收拾你。” 郭平赶紧回道:“二哥,我发小在罗城给一个老板看场子,我和有子是从小长大的,我们中学小学都是同学,彼此好久不见,这次他是专程来看我的,你就高抬贵手,别和他计较了,看在程大哥和我舅舅关系那么铁的份上,你就给个面子吧!” 程二哥笑了,说道:“看场子的,也是出来混的,怪不得有脾气呢?小翠,你挺有魅力呀!才认识的傻小子就愿意为你拼死拼活的,行了!走吧!你就是潘金莲,必须跟着我这个西门大官人走,就别对这个武大郎恋恋不舍了。”说完拉着小翠的手就往外走。 那个刘哥说道:”二哥,你们先去玩吧!我收拾完这小子再过去,罗城来的有啥牛的,不打他,他不长记性。 程二哥回道:“打什么打,就是个看场子的小角色,打他有意思吗?再说这个夜总会是我哥的大客户,那就是公司的大客户,别在这闹事,都给我走,不用理他。”这样,对方所有人都离开了包厢。 看对方走了,李有来劲了,对小莫说道:“小莫,去车上把家伙事拿来,什么二哥八哥的,今天我都让他躺下。” 郭平继续安抚李有,小莫看对方又进来好几个人的时候,就低下了头,尽量不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看对方都走了,赶紧坐到李有旁边,去拽李有的胳膊,劝道:“有哥,平哥的场子,你就别闹事了。”然后用手偷偷的在李有小拇指上掐了一下,这也是俩人事先制定的信号,李有懂了,小莫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再折腾了。 俩人又待了十几分钟,就结账走出了夜总会,郭平也跟着送了出来,走到停车的地方,小莫看到旁边新停了几辆车,有两辆是挺好的,他猜应该是刚才那帮人开的车,就问郭平:“这台沙漠风暴挺酷啊!还有这辆,是奥迪吧!” 第11章 再次截货 郭平回道:“奥迪是程二哥的车,沙漠风暴是刘哥的,刘哥是我们建安出名的狠人,前两年是程二哥把他从里面捞出来的,出来就一直跟着程二哥了。” 小莫说道:“他们大名都叫啥呀!兄弟都给配了沙漠风暴,这么好的车,这个大哥挺敞亮啊!能给这样的大哥当兄弟,也挺不错的。” 郭平回道:“刘哥大名叫刘夺,在建安名气很大的,这个程二哥大名是啥?我真不知道,他好像不怎么在建安待着,就是最近总来夜总会玩,以前很少来。” 小莫偷偷的记下车牌号,和李有上车回了宾馆,途中他给张扬打去电话,让他和二文盯着这两辆车,不用跟的太近,知道两辆车去哪儿就行了,回到宾馆,李有也反应了过来,问小莫:“这个程二哥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小莫回道:“应该没错,长相和杰哥说的也对得上,现在给新哥打电话吧!要不是在乎你的把兄弟郭平,咱俩在夜总会门口直接嘣他也行,就是冒点险。” 李有想了想,有魄力的兄弟都是立功心切,李有也想自己把事办了,让新哥刮目相看,他对小莫说道:“先别告诉新哥,咱俩琢磨琢磨呢!能不能把事办了,你这个军师挺厉害,想想办法。” 小莫回道:“有哥,我也这么想,问题是今天最好的机会就是在夜总会门口,他们出了夜总会,咱们蹦完开车回罗城,这个方案因为平哥,指定不行,可能会连累到他,如果咱俩选择跟到他们住的宾馆再下手,问题是现在不知道对方住哪个宾馆,也可能对方回家,咱们在后面跟着,到了地方估计他们已经进屋了。再说,对方人多,不好脱身。” 李有无奈的回道:“算了,还是告诉新哥吧!别咱俩再栽到这里,更给新哥添麻烦了,另外,机不可失啊!别贻误战机,本来是好事,最后让咱俩搞砸了。” 李有把电话打给大新,大新也是吃惊不小,话不多问,赶紧安排人,小杰对他说道:“新哥,如果是把对方打没影或是打残,不用安排那么多人,我和沈峰去就行了,人少更好,隐蔽性强。” 大新回道:“不用,小杰,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让你俩出面的,现在只是江湖纠纷,挣个面子,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俩不用去,我安排其它人去就行。” 大新安排了两辆车人,朱杰受伤去不了,这次大胡带队,就去八个人,四把火器,到了建安,又把李有和小莫的东风三接过来,大新让他俩当晚就回罗城。 因为他俩露脸了,容易被对方认出来,李有和大新说了,不能把郭平牵扯进来,所以李有和小莫是不能参与行动的,对方认出他俩,自然就会想到郭平,事后这帮人必然会报复郭平。 大胡他们到建安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夜总会,去宾馆住的,二文和张扬把宾馆位置告诉了大胡,大胡选择在附近宾馆先住下,让一辆车二十四小时换人盯着,剩下的,就是等好的机会了,大新的原则是主要抓程总,其次是刘夺,不能冒险,宁可不行动也不要冒险,现在已经抓住对方的根就在建安,就不怕对方暂时跑了。 第二天早晨,程总和几个兄弟下楼,来到一辆微型面包车旁边,交代了几句,就回宾馆了,大胡看面包车开的状态,就知道装了一车东西,他自己开车跟着出了建安市区,和判断的一样,这辆车是开往罗城的,他电话告诉新哥车的颜色和车牌号,就再也没有继续跟着,又开车回到宾馆楼下。 大新这几天也没有找到对方送货的线索,现在有了,他让邹志在进城口等着,目标面包车出现后,跟着它进了罗城。程总没有改变运作方式,还是开到一个偏僻的地点倒货,把货倒到本地的三辆面包车上,这三台车再给客户送货。结果和上次一样,大新安排兄弟把四辆车围上,这次他们现场的负责人,还是被大新抓过的小靳,他又回来了,见大新又找到了他,委屈的说:“新哥,工作不好找,我得养家糊口,所以还得继续干这个。” 大新回道:“小靳兄弟,你有你的无奈,我也有我的无奈,知道你就是个干活的,这次不打你,也不抓你。”本来计划砸车,一问所有的车都是外雇的,假酒公司的车砸了无所谓,个人的车砸了指定是要吃官司的,犯不上。干脆让这些人把货装到自己的面包车上,也没怎么伤人,就是把货劫走了,没有假的诺斯啤酒,只有洋酒和红酒。 大新想把货找个地方砸了,邹志建议先放起来,以后再说,会被拉到诺斯啤酒的仓库,暂时放了起来。 而在建安程总住的宾馆这边,中午程总和十几个兄弟就在宾馆一楼的餐厅吃的饭,为了保险起见,大胡和所有的兄弟都没有靠的太近,毕竟所有人都参加过第一次围堵对方接货点的行动,怕程总身边有罗城原来的送货员,再把大胡他们认出来。再说大新已经打来电话,告诉大胡这次负责倒货的还是小靳,告诉大胡小心点。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那辆去罗城送货的面包车又开了回来,而小靳也和面包车来到建安,下车进了宾馆。大胡让所有的兄弟都不能露面,当天小靳被大新扣在水果市场整整一白天,见过很多大新的兄弟,他当天的伤基本都是大武和大军打的。 到了晚上,程总领着二十多个兄弟,四辆车出去吃饭,大胡的三辆轿车早已换了当地车牌,交替跟踪着,对方这么多人,是不可能下手的。这个程总挺小心的,身边兄弟总是不少,吃完饭,程总和其它两辆车向宾馆的方向开去,而刘夺的沙漠风暴自己开走了,车上有四个人。 第12章 杀手出动 大胡让二文和张扬继续在回宾馆盯着程总,而他领着其它两辆车跟着刘夺,刘夺的车几乎开出建安了,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停下,旁边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刘夺自己下车,然后上到桑塔纳车里。李雨的车本来跟在沙漠风暴的后面,沙漠风暴停在路口,李雨的车不能停,停下不就太可疑了吗?他在路口减速右拐,趁着减速的机会和车灯的照射,他把桑塔纳的车牌号记了下来。 而跟在李雨后面的大胡,就没继续往前开,停的非常远,这种情况下不能往前开了,开了就不能停。现在刘夺车上四个人,抓他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也不是第一目标,也不想先抓他,这条路不是开往罗城的,等了十几分钟,沙漠风暴开了回来,后面也有一辆辆桑塔纳,大胡跟了上去,看清了桑塔纳的车牌号,和李雨刚才看到的是一辆车。 开到前面的主路口,桑塔纳没有继续跟着沙漠风暴,而是拐弯开向罗城的方向,大胡选择跟着桑塔纳,跟着出了建安市区,又不跟了。他给大新打了电话,告诉大新是一辆蓝黑色桑塔纳和车牌号码,然后开车直接回到自己休息的宾馆,已经得到消息,刘夺已经开车回到他们的宾馆了。 大胡让所有兄弟都回自己住的宾馆休息,他判断这个程总应该不会去罗城,刚才那辆桑塔纳可能和此事没啥关系,也可能是雇了干黑活的。 大新对这辆桑塔纳也很在意,他上午刚把对方的货劫了,对方晚上又派出一辆桑塔纳,并且不是程总对接的,是他的大兄弟刘夺联系的,谁都明白,雇干黑活的,老板是不会亲自出面的,都是信得过的兄弟出面,出事了让兄弟扛事。 大新这边安排三辆车,自己和邹志一辆,小杰和沈峰一辆,他又找个王志,王志和龅牙一辆,三辆车在罗城的入城口,每隔两千米停一辆。因为这个颜色和型号的桑塔纳挺多的,黑灯瞎火的,车牌号不好辨认,过来一辆蓝黑色的桑塔纳就得有车跟着,车牌对不上再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等,过了两辆蓝黑色的桑塔纳之后,第三辆的车牌对上了,三辆车交替跟踪。最后桑塔纳在一家宾馆停下,下来三个人,进了宾馆,王志和龅牙也停下车,直接进了宾馆,这样就能近距离看清三个人的长相,他俩正常办理了入驻手续,开了一个标间,而这三个人就开了一个三人间,刚好都在一个楼层。并且就住在王志标间对面。 进了房间之后,王志给大新打去电话:“新哥,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三个人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从眼神和形态看,可能是干黑活的,最起码是混过的,为了保险起见,楼下还得安排一组人,看住车,” 小杰不是自己的兄弟,并且身份特殊,大新不能让小杰他俩守夜,邹志还得管诺斯啤酒的业务,其它的精英都去了建安。他把电话打给大志,把情况说了,大志安排大宇和一个小兄弟晚上盯着这辆桑塔纳轿车,又安排孙新和高明住在附近,到半夜轮一次岗,省着太累再睡着了。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晨五点,楼下的孙新和高明看到宾馆出来两个人,把桑塔纳开走了,孙新和高明开车跟了上去,前面的桑塔纳拐入一个比较窄的路,孙新也跟着拐了进去,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车停在路边,两个人都下了车,早晨五点多,整条路就他们两辆车,孙新自然不能停,直接开了过去,而这两个人站在路边,手插在怀间,直勾勾的看着孙新的这辆车开了过去。 孙新赶紧给大宇打电话,叫他别睡了,赶紧去宾馆门口盯着点,不说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没下来。又把电话打给王志,把情况和王志说了,自己的这辆车现在不能继续跟踪了,再跟踪就露馅了,需要去换个假车牌。显然,对方很警觉,既然对方已经记下孙新的车牌号,孙新想继续用这辆车跟着,就必须换个其它的车牌号。 龅牙赶紧下楼,上了大宇的车,只有他和王志近距离见过三个人,现在车跟丢了,就能盯着这个人了。到了七点多,第三个人从宾馆走了出来,王志也跟着下了楼,这个人没有退房,而是直接走出宾馆,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走了,孙新早就换完车牌回到宾馆门口,现在和大宇,两辆车交替跟踪,这个人打车直接到了大新住的小区,孙新赶紧给大新打了电话。 这个人下了车,直接走进小区,在大新家的单元门口稍作停留,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大新开的丰田车,这个人无论是走路、表情,还是眼神,一切都表现的那么自然,一点也不紧张,一般人是不会怀疑他的。其实这时,小杰和沈峰就站在大新的单元门口假装聊天,这个人在小区溜达了一会儿,就出了小区,到附近的一个小店去吃早餐。 大志早晨七点知道车跟丢后,又安排二征和他的兄弟开了三辆车,大志自己也来了,现在都在大新家附近待着。现在大概率可以确定这三个人是不怀好意的,大志问大新抓不抓这个人,大新回复暂时不能抓,一个是另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一个抓他,程总应该会知道问题是出在建峰了,这样,大胡那边就没机会下手了 。 大志总指挥,六辆车二十个人轮番盯着他,这个人吃完早餐,大新开着丰田离开了小区,这个人在小店里是能看见小区门口的,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了一眼,继续慢悠悠的喝着豆腐脑,吃着油条。吃完早餐后,这个人又在附近转悠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中午,他去了南城公园,找了个长椅,躺在那里休息。 王志自己在宾馆守着,另外两个人一直没有回去,他一个人总要盯着猫眼看对面的门,太累了,他又叫了两个兄弟在猫眼轮流看着,大志也把大宇和王涛的两辆车调回宾馆附近,等待那辆蓝黑色的桑塔纳回来。 第13章 继续跟踪 其实秘密跟踪一个人或一辆车挺难的,如果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强,一组人,一辆车是根本办不到的。 小杰中午给永强打了电话:“强哥,这次新哥得罪的人不一般,找的这伙人挺厉害的。我在新哥家门口见过其中的一个,这个人的心理素质相当过硬,看走路的姿势也不是一般人,关键是他的眼神,有那种空洞感,有这种眼神的人,是谁都不会在乎的。新哥如果不同意先下手的话,我建议让新哥躲起来吧!这样比较稳妥,对方不是来抓新哥的,应该是送他上路的。” 永强回道:“我和大新说说,让他来达哥这里,到国际酒店住,让占香和孩子也过来,你和沈峰就跟着大新就行。” 大新听从了永强的建议,去了国际酒店,占香不愿意住酒店,暂时回娘家去住了,小杰和沈峰也住进国际酒店。 而这个人在公园里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出去找了一个面馆吃了一碗面,到了下午又回到公园,要么坐着,要么溜达,中间打过一个电话,到了下午五点多,又打车回道大新所住的小区,到了那家小店,要了两个菜,半斤白酒,在那儿慢慢喝,有车开进小区时,他会抬头看一下。 这个人在小店坐了两个多小时,酒足饭饱之后,已经晚上八点了,他又走进了小区。八月份正是热的时候,小区里有一些老人天天坐在外面纳凉聊天,他凑过去听,不一会儿,也能和这些老人聊到一块去。到了十点,老人散了,他也走出小区,打了一台车,找了一个不错的宾馆,开房住了进去。 王志这边一直没有等到对门的人回来,到了晚上,服务员安排了新的房客住了进去,这三个人挺贼呀!分头离开,押金也不要了,王志他们离开宾馆,而那两个人开着桑塔纳的家伙彻底消失了。 大胡那边在建安盯了一天,没有好的机会,也只能继续等。今天大胡抽空去了程总的哥哥,就是郭平说的那个老程,他开的门市转了转,刚好老程在,大胡的目的就是要掌握老程的长相和他所开的车,虽然说的祸不及家人,但是掌握对方更多的信息总能主动一些。 而大志作为盯人组的总指挥,觉得此事乐趣无穷,他在被盯的第三个人住进宾馆之后,他就把大新的丰田轿车开回了小区,造成大新依然在家的假象。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第三个人没去大新家小区,而大志在早晨八点,又让兄弟把丰田车开走,一切都按照大新正常在家的进出车时间走。丰田车开走后,没有发现后面有车跟踪。到了晚上六点,第三个人又来到小区门口的小店,吃菜喝酒。 大家都很奇怪,另外两个人去哪里了?就这一个人在小区门口天天转悠,他自己能办成吗?只有王志和龅牙见过全部的三个人,龅牙有事回紫荆花忙去了。王志很愿意掺和这种事,他怕对方把他认出来,特意把头发染了,戴个茶色眼镜,换身衣服,也在小区里转悠,王志和大志是一个想法,如果对方真是来琢磨大新的,另外两个人也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大胡在建安也是等到晚上,到了九点多,程总的奥迪车和刘夺的沙漠风暴一起开了出去,开到一个小区门口,程总自己下车进了小区,进了第一栋楼紧靠近门口的单元,两辆车之后就都开走了。这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大胡和大军下车进了程总进去的那个单元,总共就五层楼,走到二楼的时候,右侧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边开门边说:小莉,你就别送我了,程哥多关心你呀!又来看你来了,我得走了,要不然不是耽误你俩的好事吗!” 大胡和大军继续往楼上走,听声音,等这个女人走出楼之后,他俩下楼走回车里,这是最好的机会,并且要马上行动,程总可能在这个女人家住,也可能办完事再让兄弟们接他回去,现在的问题就一个,怎么把门整开,大胡已经让另外辆车都来这个小区附近集合,毕其功于一役。 而在大新家的小区,王志溜达了好几圈,感觉累了,也没有碰到其它的两个人,他有大新家的钥匙,想上去躺一会儿,走进大新所住的单元,本想坐电梯,一看电梯在顶层,大新家就在五层,王志决定走楼梯。走到第三层的时候,他察觉出来,上面两层的楼梯里还有其它人,听动静好像是两个人,他走到五层也没停,继续往上走,这两个人也一直往上走,他走到八层的时候,他听到,大约是十层的楼道门被打开了,王志也慢慢打开八层的楼道门,赶紧走出去按了电梯,电梯到了十层,停了一次,到了八层,电梯的门打开了,里面有一对老人,还有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王志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正是开走桑塔纳轿车的那两个人,王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任何波动,泰然的走进电梯。这两个人虽然在来罗城第一天晚上,在宾馆见过王志,但现在王志的外表已经大变样,他俩也没有太在意。电梯到了三层,他俩就下去了,王志一直到了一楼,边走边给大新打电话:“大志,找到失踪的那两个人了,在楼道里等大新回来呢!看来他们想在单元门口或者大新的家门口下手,我还想起来一个事,我前几个月来大新家,我就没走大门,我是从后面围墙跳进来的,我猜,他们的车就在围墙外面的那条街上。” 大志和孙新开车绕到后面的那条街,在一个小旅店前面发现了一辆蓝黑色桑塔纳,车牌号是罗城的,这辆车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开的那辆,只是车牌号换成了本地的。 第14章 程总被抓 信息反馈到大新这里,永强现在和他在一起,永强说道:“这样,找官方的人把他们抓了,省事,他们身上指定事不少。” 大新回道:“刚才大胡给我打来电话,机会出现了,准备马上行动,咱们的做法也不合规,既然都是江湖人,还是按江湖的做法来吧!” 小杰说道:“新哥,这三个人不是你的仇人,他们只是专业干黑活的,犯不上和他们较劲,一会儿我和沈峰去小区,如果大胡那边得手了,你马上联系我,这三个人中,在门口把风的那个应该是老大,我和他交流一下,行有行规,这伙人挺专业的,我相信他们也会遵守规矩的。” 大胡这边正在为怎么开门犯愁时,二文和张扬开车过来了,大胡对他俩说:“你俩身上没有火器,先撤吧!这次无论成功失败,咱们都得先离开建安,抓不住也打草惊蛇了。” 大胡对二人并不熟悉,他俩来水果市场的时候,大胡已经去服装市场发展了,俩人是大新团队中的弟中弟,地位不高,张扬说道:“胡哥,刚才听雨哥说,程总在一个居民楼里,如果等他出来行动的话,确实用不上我俩,如果选择进屋抓,开门这个程序我们再行。” 大胡眼前一亮,问道:“你俩用什么方法进去,是个双层门,大军说拉电闸,看屋里人出不出来,我觉得这个办法行,但是这个姓程的挺小心的,他要是选择把电话打给兄弟就麻烦了。 ” 张扬回道:“胡哥,我俩以前没出息,干的就是溜门撬锁的勾当,我和二文偷偷上去看看是什么门,小莫让我俩来的时候,特意交代我带上开门的工具,也许能派上用场,我看完门之后再和你说怎么办?” 张扬和二文去了能有三分钟,就回来了:“胡哥,外层的门我俩已经悄悄打开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里面的门我三秒钟就能打开,这是最普通的门,一点难度都没有。” 大胡回道:“马上行动,记住,你俩开完门不用进屋,赶紧下楼开车回罗城,其它的你俩啥都不用管。” 先把三辆车的位置调好,进屋行动的人带头套,张扬的开门技术绝对一流,打开门后,大胡他们迅速冲进屋里,程总还在那里享受着鱼水之欢,大胡他们进屋没有大呼小叫,同时也赶紧制止那个女的发出的叫声,赶紧安抚道:“姐们,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不动不叫,就不难为你,要是再喊一下,你就得永远变成哑巴。”然后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姓程的,一句话你也不许问,给你一分钟时间穿衣服,穿不好,我直接让你脑袋搬家。” 程总也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虽然也害怕,但是到如今求饶是没有用的,反抗也不实际,她回道:“别伤害女人,我和你们走,是那个齐大新让你们来的吧!”边说边穿衣服,还不忘安慰情人两句:“小莉,别怕,我们就是生意上有纠纷,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等把程总带下楼,李雨还是选择把小莉绑了起来,把嘴也堵好,这样做比较稳妥,避免他们刚离开,小莉就把程总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刘夺的那辆沙漠风暴速度可是挺快的。一切处理完毕,李雨出去的时候把房门关好,然后拉着程总火速往罗城开去。出了建安市区,大胡给大新打去电话。 大新挂了大胡的电话,马上打给小杰,小杰正在大新家小区的车里,看着第三个人在那里看几个老人下象棋。挂了大新的电话,和沈峰走下车,走到第三个人的身后,这个人刚好也回了头,小杰说道:“老铁,让你久等了,走,出去找个地方再喝点。” 小杰说话的时候,沈峰用揣在夹克兜里的东风三,顶住这个人的腰,这个人一开始有些诧异,可能刚想说:“你认错人了。”这类的话,但当沈峰的枪口顶住自己的腰的时候,他马上露出了笑容,对小杰说道:“哎呀!老铁,等你俩半天了,走,找个地方咱们好好喝点。” 三个人上了小杰的车,小杰开出小区,拐弯绕道小区的后面,把车停在那辆桑塔纳的旁边,第三个人问道:“看来我们一进罗城,你们就知道了,还是你们厉害,怪不得齐大新值这么多钱呢!” 小杰回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所以老大要经官,我没同意,我不想你们栽在这里,既然你们已经吊脚了,规则你懂吧!” 第三个人回道:“哥们,我懂,我的命给你们都行,把我两个兄弟放了,我保证他俩不会再来报复,但有一点,我不会出卖我的雇主,这是行规,就算我们兄弟三个都死,我们也不能破。” 小杰回道:“没那么复杂,我记着这一行有一条规则,既然你们已经吊脚了,这一单你们永远就别再做了,我就一个要求,叫上你在楼道里的两个兄弟,马上离开罗城,以后也别再找我老大的麻烦。” 第三个人听小杰同意放他们走,看小杰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应该不是骗他的:“兄弟,我叫肖国栋,外号肖三,就凭你能放我一马的恩情,以后你和你老大有事,任何事,找到我,我都会赴汤蹈火,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然后肖三给两个兄弟打电话,没几分钟,两个人回到了桑塔纳的车上,肖三临走的时候给小杰留了联系方式,然后三人开车离开了罗城。 大胡的车开进罗城区域后,程总对大胡说:“我猜你们一定把小莉绑了起来,让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把小莉放开。” 大胡没有拒绝,把大哥大递给程总,他没有打给刘夺,而是直接打给自己的大哥:“大哥,我放在抽屉里的钥匙,有一把是小莉家的,你去他家一趟,然后给肖总打个电话,告诉他齐大新把我请到罗城去了,暂时不要让刘夺知道这件事。” 程大哥关切的问道:“二弟,你没事吧!他们要怎么样?哥能做些什么?我现在也去罗城找你吧!就咱们哥俩,有事咱们一起扛。” 第15章 假医生出现 程总回道:“大哥,你就去把小莉放开就行了,别让她到处声张,我还没有到罗城见到齐大新呢!行了,不说了,再说估计电话要被抢走了。” 大胡确实认为他话多,已经做出让他挂机的手势,大新交代了,不让大胡他们在路上打程总,否则像程总这么能装的人,大胡早就打的对方说不出话来。 程总的电话打出去没多久,在罗城等候的大新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齐大新,我是程老二的同事,公司领导问你,什么条件,你能放了程老二。” 称程总为陈老二,显然来电话的人,在假酒公司的级别也挺高的,大新回道:”暂时什么条件也放不了,等我见到他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大新认为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时候,混社会虽然主要还是混钱,但是大哥还是面子优先。 程总被直接拉到东城公园,夜深人静的,也没有什么人,大新已经等在那里了,程总先开的口:“齐大新,我们就是做假酒的,上了诺斯啤酒的项目,没抢你的吧!也没赚你的钱,市场认可假的诺斯,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新没接他的话茬,直接问道:“混社会,讲究的是血债血还,这个你没有异议吧!其它的事以后再掰扯不迟。” 大新说完这句话,大军和大武就把程总控制住,榔头也上去帮忙把他的腿架到水泥台子上,结巴要打,大新没让,而是自己亲自接过镐把,没有打膝盖骨,而是往下了几厘米,腿被打折呢!反应都差不多,休克。 二驴的腿还回来了,还差朱杰的那七八刀,大新没有往他腿上扎那么多下,只是在程总的另外一条腿上豁了一刀,直接把他的脚筋干断了,能当大哥的,不狠是绝对不行的,大新关键时刻也是有杀人心的。 程序一样,赶紧把程总送进了东城区医院,手术时间很长,大志在医院包了把头的三个病房,总共安排二十个兄弟两班倒,继续看着程总。 到了九五年,罗城的医疗水平也高了不少,脚筋断了接好问题都不算大,而大新打折的那条腿,也算手下留情了,和二驴受的伤差不多,在那个年代,如果把膝盖骨打碎,是铁定要留后遗症的,但是无论打折哪里,大概率折的这条腿接好后,都比另外一条好腿短一点,短的少呢!问题就不大。 程老大给大新打过电话,兄弟情深,大新是能够体会到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混社会,没办法,弱肉强食,大新回道:“虽然你是他哥哥,但是我和你谈不了,你让他们公司真正的老板出面,你弟弟代表的是假酒公司,和我结的梁子,我只想听听他们公司怎么说。” 到了第二天中午,假酒公司的人又给大新打来电话:“齐大新,现在能提条件了吧!不过提条件之前,你让陈老二给我打个电话,我姓方,他知道我的号码,别在我和你谈好条件,陈老二已经被你们整死了,或者已经坐轮椅了,那不是白谈吗?” 到了下午,大新让程总给姓方的打了电话:“方哥,我是程老二,我的一条腿折了,另一条腿脚筋被挑了,不过昨天晚上手术都做完了,医生和我说,手术很成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我只能在医院待着,你和肖总说说,看怎么办好吧!”其实医生根本没和程总说过他的伤情,能不能恢复好,程总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必须这么说,他要让公司知道他还有价值,这次把他救回去之后,他依然什么都能干。 方哥挂了程总电话,马上给大新又打了过来,谈条件吧!大新的条件就两条,一是拿二百万过来,赔偿假酒诺斯给自己带来的损失,二是你们公司再也不许到罗城卖任何假酒,彻底在罗城消失。 按理说第二条应该是,你们公司不能再卖假的诺斯啤酒就行了,为什么不准假酒公司在罗城开展业务,朱杰在旁边听着,都不明白大新这么做是为了啥?这种提法对方很难接受,对自己也没啥好处,但是朱杰没有问,大新是团队无可争议的老大,他做的决定,朱杰也不会去质疑。 这个方哥回道:“钱呢!好办,但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太苛刻了,我不是公司的老板,我需要和老板说说。” 以后的两天,对方一直没联系大新,大新去了一趟医院,和程总说:“再给你三天时间,二百万不到位,就把你双腿卸了,我还是按江湖规矩办。你也只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又过了两天,晚上八点多,一个医生进了程总的病房,直接问道:“谁是患者家属,今天晚上需要拍个片,白天都忙忘了,赶紧用担架把患者抬到一层去。”那时候还需要用担架抬,挺费劲的。 李雨负责值夜班,质疑的问道:“还需要拍片吗?都打上石膏了,太麻烦了。” 医生生气的问道:“麻烦,这不是你家亲戚呀!还是怕花钱呀!患者的兄弟呢?你不是吧!不是说他兄弟负责护理吗?咋地,这是准备不给患者治了。” 李雨也不明白治疗的事,大新交代过,尽量配合医生治疗,李雨听医生这么说,无奈的和兄弟说:“你们三个,把二哥抬上担架,然后跟着医生去拍片,慢点,别让二哥受伤,手都轻点,完事之后再把二哥抬回来。”在医生面前,他们是必须装成患者家属和朋友的,所以都管程总叫二哥。 两个人抬着担架,一个人在旁边跟着,医生领着他们,竟然要路过一楼的医院正门,三个人都没在意,雨哥有交代,跟着医生走就行。他们抬到正门的时候,又有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这帮医生走近担架的时候,突然从白大褂里面抽出三把五联发,把三个人顶着严严实实,而另外的几个人,赶紧把担架接了过去,走在前面的医生回头对他们三个说:“你们三个别动,也别吱声,瞎特么捂着,在医院都救不活你们。” 第16章 卡车护送 对方行动很迅速,就在医院正门,他们几步就把担架抬上门口的救护车,紧接着其它的人也跟着撤了,半分钟全部搞定,李雨的三个兄弟都傻了,兜里没有火器,赶紧跑到楼上告诉李雨:“雨哥,一群医生把程二哥给劫走了。” 李雨看三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生气的问道:“医生把患者劫走了,用啥劫持的,手术刀啊!慌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程老二自己能跑啊!” 一个小弟赶紧回道:“是一帮人假冒医生,拿五联发把程总劫走了,是被抬上一辆救护车走的。” 李雨赶紧和兄弟下楼开车追,同时打电话告诉大新,大新也是惊愕不已,程总在东城区医院的信息,对方是怎么摸出来的,还假扮医生,这种人才不好找,赶紧安排兄弟们追吧! 回建安,还是大胡的服装市场离的近,还是那辆捷达,继续追吧!王志和龅牙也接到了大新的通知,李有和小莫也从市场出发,黑灯瞎火的,对方是看不清自己的,只要不往程总身边靠就行。大新和榔头、结巴一个车,其它的是大志领着东城永强的原班人马开追,小杰和沈峰也去了,大新发话了,追上不用再抓了,彻底把对方打废就行。 大胡他们开出罗城市区,没看见前面有车,王亮说道:“新哥,他们从东城区医院出发,开到咱们市场就得十分钟,咱们油门踩到底了,按理应该追得上他们,我猜他们要么没回建安,要么就在咱们后面呢!” 大胡看看王亮:“哎呀!忘了,亮子,不该让你上车呀!一会万一打起来,你还是往树林里跑,我还是把车横在路中央,这回是大新的事,绝不能放他们过去,打死就当睡着了,” 大胡又把车横到路中间,大字辈的三个人和王亮都下了车,等了七八分钟,看见远处蓝红灯直闪,应该是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大胡赶紧和亮子说:“亮子,赶紧去树林里躲避,躲远点,别崩着你。”又对大军和大武说:“对方好几支五联发,不行咱们也往道边躲。” 这时候大军说道:“不对,胡哥,好像救护车前面还有一辆卡车,咋整,先让他过去,还是一起拦下。” 大胡仔细一看,已经快到跟前了,回道:“俩车离的挺近,一起拦下再说吧!不过别瞎放枪,大车的人让他们往树林里跑,让他们暂时躲起来。” 说话间东风幺四幺卡车已经开到近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三个人不敢贸然往救护车跟前走,知道对方手里有家伙,大胡喊道:“卡车上面的人,赶紧下车往树林里跑,我们是来围堵坏人的,对方手里有枪,别伤到你们,快点…” 大胡还没说完,卡车启动了,大胡突然反应过来,上次去水果市场劫走四辆面包车的时候,对方用的就是卡车,他还是那句话:“快跑,咱们快跑。” 他们三个还是先沿着公路跑,这样跑出三十多米,再往树林里跑,这样跑法,容易尽快拉开距离,五联发射程近,还是散弹,拉开距离是最重要的。等他们跑进树林,趴在地上回头看的时候,卡车已经把横在路中间的捷达,顶到路边去了,然后继续往前开,大军向后面的救护车开了一枪,离的能有二十多米,可以听到打在车体上发出的声音。这时候,大胡才看清,原来救护车后面还有一辆卡车,大军的一枪刚打完,从两辆卡车的后斗里至少六七把家伙同时开火,朝着大胡这边一顿乱射,整的三人趴在树后面也不敢轻易抬头,等枪声停了,大胡抬头看时,最后面的卡车已经开出一百多米,跑到在射程之外了。 三个人起来跑向自己的捷达,车被顶的有些变形,尤其是左侧后面,已经顶了进去,不过车还能开,调了车头,继续追,这时候,王志和龅牙,以及大新和李有的车也都追了上来,大家没时间停下了沟通,赶紧追吧!大胡给后面的大新打了电话,告诉大新对方开的是卡车。 很快,大胡又追上了对方最后面的卡车,卡车后斗里,一个人拿着强光手电筒,照向大胡的车。对方准备真是充分,如果没有强光手电筒,对方是无法看清后车是什么情况的,自然也不敢乱开抢的,对方一看,还是刚才拦路的捷达,也就不客气了,在后斗里的兄弟,拿着五联发开嘣。大胡一看,这仗没法打,踩了刹车,把车横在路中间,意思是也不让后车继续追了。 大新开车赶了上了,下了车,大胡说道:“大新,别让兄弟们继续追了,这仗没法打,对方在卡车后斗里,居高临下,视野还好,咱们根本无法靠近,靠近也是活靶子,已经知道姓程的在建安的根了,以后再抓他也不迟,现在追上去,指定吃亏。” 大新一挥手,告诉所有兄弟,回去喝酒,不追了,到了晚上,大新还是给程总打去电话:“程总,挺佩服你们公司的,用救护车和卡车救人,你们厉害,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假酒不要再罗城卖了。” 程总回道:“齐大新,你的心真大,你活着说什么都行,你死了就不用嚣张了,酒的事,先不谈,先看看咱俩谁先死吧!” 大新笑笑,回道:“下次黑我,你一定要成功,要是我没死,我去建安把那个刘夺,还有你那个开门市的亲大哥,全干没影,我的诺斯啤酒卖的好好的,你们整个假啤酒不让我活,那就谁特么也别想好了。” 到了建安市医院,刘夺在旁边和程总说:“二哥,过两天我送你去翁江省住院,然后我马上去罗城,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齐大新整没。现在建安已经不安全了,我找的那个肖三团队,已经是顶级亡命徒了,他们刚进罗城,就被齐大新的人盯上了,我怀疑咱们前几天在建安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肖三说,齐大新身边也有两个顶级亡命徒,这段时间,我们还要小心点。” 第17章 又去温斯顿 程总回道:“小刘,记住二哥的话,我不准你去罗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就行,这次老方安排的人和你的兄弟一起把我救了出来,肖总的意思是不让我再参与此事了,以后罗城的事和我无关了。本来我还想找人把齐大新黑了,但是他对我的底细很了解,他知道我的根就在建安,算了,小刘,人生有赢有输,很正常,和齐大新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程总是一个知进退的人,他知道再和齐大新纠缠下去,肖总也不会同意,在罗城的业务已经停滞了,其它的竞争对手马上就会去占领罗城市场,肖总是不会让公司的利益受损失的。 第二天早晨七点,大新还没起床,他的电话就响了:“齐大新,我是肖建峰,酒水公司的老板,和你发生冲突的程二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参与社会上的事,我已经告诉程二,以后和你的恩怨就到此为止,我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要求。” 大新回道:“程老二已经从我的手里逃了,二百万估计你们也不会给,不过我依然有能力让你们在罗城卖不了酒。” 肖剑锋回道:“罗城的业务不做,损失我能够承受,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提出一个双赢的办法,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本来我们小市场是代理制,而像罗城这样的大市场,我们采取的是直营,现在,我把罗城的代理权给你,保你一年至少赚八百万以上,你有兴趣吗?” 大新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要的就是这个代理权,要不然何必和陈老二提出那么苛刻的条件呢!其实深层的意思就是告诉程总和他背后的老板,要不然把代理权给我,要不然你们公司在罗城就干不下去。 大新回道:“肖总,既然你看得起我齐大新,这个代理权我接了,你们以前在罗城的原班人马都给我,工资我开,这个没问题吧!” 肖总回道:“这样最好,你就不用重新对接市场了,一会我让罗城的程经理联系你,另外,我们对代理商的要求就一点,那就是代理商要有能力垄断市场,只有垄断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段时间你和程二发生争端,供货不及时,已经有人乘虚而入了,我相信凭你在罗城的势力,一定能把此事处理好。” 齐大新回道:“放心吧!其它人也做这个,就是在抢我的钱,我谁都不惯着,一个月内,我保证罗城只有咱们公司的酒水。” 肖总回道:“你和程二的事,钱我是补偿不了你的,以前公司在罗城有四辆送货的面包车,公司现在都送给你了,就当是一点补偿吧!” 当好人难,当好人想发财更难,大新也看明白了,既然当个老实的商人被人欺负,那就依然回归自我吧!当个不老实的商人欺负别人。 大新见到了程经理,和那个程总是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只是碰巧都姓程而已,他是本地人,见到大新还挺不好意思的,这场冲突王艳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他,结果仗都打完了,双方从敌人已经变成了合作伙伴,这个负责罗城业务的经理才出面。程经理下面总共有九个人,八个人四辆面包车负责送货,小靳负责接单、派单等综合业务,大新把所有人的薪资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外地人的住宿条件也给予改善,并且要求程经理马上送货。 程经理回道:“公司说货明天早晨才能到罗城,现在送,没有货呀!齐总,你是让我们送你代理的诺斯啤酒吗?” 大新回道:“我以前扣了你们两车货,现在都在仓库呢!以后我大批量进货,你们就在仓库出货就行。” 交接完毕,大新又问程经理:“小程,有竞品进罗城了,你了解这个竞品吗?罗城是谁在做。” 程经理回道:“我现在就知道温斯顿用了他们的酒水,他们的进货价比我们的便宜,但是品质和咱们的比不了,以前就有人在罗城卖过他们的酒,后来被程总找工商的,把那个代理商的货都没收了,现在的代理商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温斯顿,大新是真不想去了,但是现在的线索就这一条,已经和肖剑锋承诺过,一个月内,摆平此事,为了加快进度,就还得去一趟。 还是那个包厢,这次就大新和邹志来的,上次让大新的兄弟一顿揍,经理小朱显然还是有心理阴影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新哥,自从你上次你来过以后,我们就没有卖过假的诺斯啤酒,而现在,以前的酒水供货商,我们温斯顿彻底和他们断绝关系,那个程经理找过我们,还想给我们送货,门都没有,他们敢和你新哥作对,我们就不要他们的货。” 这话唠的太硬了,搞的大新都不知如何回了,邹志看新哥皱着眉头,没搭腔,他回道:“小朱,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程经理变成了新哥的员工,他依然是洋酒红酒项目的负责人,我问问你,是以前的洋酒品质好,还是你们现在用的酒水品质好。” 小朱有点懵,一想,坏了,这是又要挨打的节奏吗?听这意思,新哥现在是罗城的总负责人,或者是总代理了,现在不用程经理的货,就等于不给新哥面子,想到这里,他赶紧回道:“邹哥,说实话,还是程经理送的酒水好,顾客几乎没有过异议,现在的差多了,不是我推脱责任,两位大哥,酒水的事还是老板决定。前几天程经理那边送不了货,我们也不能不卖吧!老板又找了一家供应商,这个我说了不算的。” 大新回道:“小朱,放心,你们用谁的货,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我就想知道一个事,对方的老板是谁?我听说他是罗城本地人,你不说,我早晚都能知道,但是小朱,咱们这么熟了,你就告诉我得了,省着我还要到处打听。” 第18章 竞争对手 小朱还是有点犹豫,大新又说道:“小朱,上次我的兄弟挺冲动,对你动粗了,是我这个大哥没当好。”说到这里,大新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小朱:“这两千块钱,你拿着,买件衣服穿,就当新哥给你补偿了。” 小朱想推辞,邹志在旁边用比较严厉的语气说道:“新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给脸不要脸。” 小朱不敢不接,接过钱,还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邹志大声喝道:“你这个小朱长的是猪头吗?新哥问你是给你面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成猪头,再不说门牙都给你掰下来。” 大新赶紧制止邹志:“小邹,别和小朱这么说话,小朱是咱们的朋友,又是咱们的客户,诺斯啤酒在温斯顿卖的不错,既然他有难处,不方便告诉咱们,那就算了,咱俩走吧!去别处问问。” 大新起身就往出走,邹志用手指指小朱,眼神也是恶狠狠的,小朱看到邹志的表情,怕以后还会找自己,赶紧说道:“新哥,是大老李,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他,开发区的大老李,和龚总认识很多年了,大名叫什么我真不知道,我也没有他的电话。” 大新回道:“小朱,其它都不用,知道这个外号就行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这次,你可以告诉你们老板,或者直接告诉大老李,就说我在找他,出现任何后果我绝不怪你。” 大新听说过大老李,王志和左春风都提过此人,以前也是南城吉运街有头有脸的大哥,和左春风一战,打输了,跑到开发区混去了,九三年,在南城农贸市场,把大新打休克的那个二秃,就是大老李的兄弟。 打听像大老李这样的大哥,并不难,大老李去了开发区四年,发展的相当不错,现在几乎是开发区的一哥,开了一家洗浴,还经营着开发区最大的夜总会,美迪夜总会。大新一听大老李是这种情况,心里挺高兴,大哥怕什么样的对手?当然,最怕的还是像柱哥、肖三、老五这样的亡命徒,其次就怕啥也没有胆量还挺大的,就是所谓的光脚的,啥也没有,就意味着啥也不在乎,就用命和你折腾,也挺难对付的。没有的魄力的大哥和这种人也是折腾不起的,而这个大老李有产业,就有牵挂,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和别人玩命的。 大新带着邹志,还有李有和小莫去了美迪夜总会,到了前台,直接告诉服务员要找他们老板大老李。服务员指定不能直接找老板,他把电话打给了看场子的老大:“秃哥,有四个人在前台,说是找老板,我没有老板电话,你过来看看吧!” 一会儿,从夜总会走过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大秃头,走近一看,原来就是那个二秃,二秃也记得大新,但他装作不认识,冷冷的问道:“就你们四个找李哥呀!有啥事?和我说就行,看你们四个贼眉鼠眼的,是来混吃混喝的吧!找李哥想给你们免单吧!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有钱就消费,没钱找个地方凉快去。” 二秃上次被大新逐出吉运街农贸市场,心里指定是有气的,现在看大新来到自己的地盘,想羞辱一下大新。听二秃这么说,大新自然不用搭话,这时候,必须是兄弟表现的时间,李有怒冲冲的回道:“你不就是前几年,被闷头从南城打跑的那个秃驴吗?看清楚,上次打你的,还有本大爷我,还找你李哥免单,脾气上来把你大哥清出罗城,夜总会让他黄了。” 二秃听李有这么说,又看对方只有四个人,和自己的兄弟说了一句:“打他们,敢在美迪撒野。”说完带着兄弟就要扑上来。 大新喝道:“二秃,是不是给你脸了,和你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还特么没完没了的,我找大老李有事,你赶紧联系你大哥,我不想和你磨叽。” 二秃他们没往前上,倒不是大新的话有力度,而是李有把东风三拽了出来,把二秃他们支上了,二秃再虎,也不能顶着枪口往前冲,他看看李有,不屑的说道:“就你有这个破玩意,我们也有,只是没拿出来,齐大新,找我大哥有啥事,和我说就行,我断定你们来指定没有好事。” 大新看看二秃,其实他有大老李的手机号,一看二秃这个态度,现在没见到大老李,犯不上和他兄弟打一仗,于是大新把电话拨了过去:“李哥,我是齐大新,在你的美迪夜总会呢!我有点事找你,你能赏脸回来一趟吗?” 大老李年龄比大新大一些,是个老江湖,他知道齐大新,也知道大新和左春风关系很铁,但是双方没见过面:“齐大新,听说过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我现在挺忙的。” 大新挺诧异的,人都有飘的时候,他认为凭自己在罗城的段位,大老李是应该给面子的,大新有点生气了,回道:“电话里谈不了,只能当面谈,如果你没在罗城的话,咱们改天再约时间。” 大老李回道:“我就在开发区,就在附近,但是我正在陪领导吃饭,你要是不急的话,那就以后再说,你要是有急事的话,你就明天…”大老李好像在想自己明天啥时候有时间,能够接待大新。 而大新打断了他的思考:“大老李,你有事,我理解,但你既然就在附近,抽空回来一次也不难,没事,你先陪领导,我开个包厢,就在美迪夜总会等你。” 大老李挂了齐大新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给二秃打了过去,知道对方就四个人,但是兄弟手里有东风三,他现在还不知道齐大新找他什么事,他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好事坏事,自己总要露面。 大新开了一个包厢,在里面连喝再唱的,过了一个小时,包厢的门开了,二秃先走了进来,之后进来一个大个子,这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但是长的挺瘦的,二秃开口介绍道:“齐大新,你不是非要找我李哥吗?现在来了,这就是我老大。” 大新起身想上去握握手,大老李没有伸手的意思,一脸凝重的回道:“齐大新,咱们历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知道你和左春风、鲁永强关系好,这就意味着咱们成不了朋友,我也不想和你办什么事。” 说的没毛病,当初就是左春风找永强帮忙,把大老李打出南城的,现在他俩的铁哥们齐大新慕名来找自己,大老李怎么可能笑脸相迎呢! 大新先给李有给陪酒的女孩,打了双倍的小费,让他们离开了,看大老李这个态度,就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就行了:“李哥,听说你现在也做洋酒生意,是最近才做了没有几天吧!” 大老李有点纳闷,问这个干嘛?依然冷冷的回道:“没错,刚开始经销,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第19章 垄断市场 大新回道:“我现在也做这个生意,我和洋酒公司承诺过,我接手了这个业务以后,罗城要和以前一样,只有我一家能做进口洋酒和进口红酒的生意,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亏钱,你进的货,我都买了,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也出。” 大老李听大新这么说,脸色变得铁青,这明显没拿自己当回事,生气的回道:“这样,既然你齐大新这么敞亮,我也不能太小气,你进的货,我大老李按双倍价格收了,你别干这个业务了,怎么样,我比你年龄大,就得有个大哥样,你要同意,我马上给你点钱。” 大新没生气,这种事,无论实力大小,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今天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摆明态度,让大老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大新微微一笑:“你看,李哥,咋还生气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同意,那就算了,这个夜总会装修的真是不错,你说要是砸了,是不是挺可惜的。” 大新说的话,自然是一种威胁,当兄弟的二秃听了指定不能干,刚才回屋拿了东风三,现在毫不犹豫的掏了出来,指着大新:“你特么吓唬谁呢?你们四个,今天都扔这吧!一个别想走。” 李有、小莫和邹志一人掏出一把东风三,指着二秃和大老李,这时候门开了,涌入了二十多个兄弟,当然,都是大老李这边的。有两个兄弟端着五联发把大新他们支上了,嘴里也是狠话频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大新问道:“李哥,看来今天是不想让我们走了,在夜总会打死人,这买卖可是大受影响啊!你要不让我们走,我们就不走了,你看着办。” 大老李看看大新,说道:“齐大新,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也许你齐大新在罗城比我混的好点,但是脑袋和我一样,不就一个吗?”说完让兄弟们让出一条路,大新也在没有回话,径直出了包厢,到前台扔了两千块钱,然后出门开车回南城了。 这种事还可以用程老二的办法,找人把大老李的货给抄了。大新在罗城的上层关系已经很硬了,这几年钱没少赚,也没少送,这个逻辑大新是很懂的,就算你赚的是干净的钱,也要保证上层关系的利益,就算你赔钱,但上层关系不能赔钱,该给的还得给,这就是生存法则。所以大新的上层关系一定是比大老李强的,再加上有霍二哥和永强的加持,大老李更没法比了。 但是大新一贯坚持,江湖事就按江湖的办法做,不搞歪蒯斜拉的,他也没有和大老李甩点,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找了两百人,把美迪夜总会封了,由李雨牵头,就是不让夜总会营业了,许出不许进。 为啥让李雨牵头,不让大胡、李有等其它兄弟牵头呢?对于大新来说,这也是个均衡策略,李雨虽然以前是大牙的兄弟,但是已经跟着大新两年多了,对大新忠心耿耿,也为大新办了不少事,这次也得捧捧李雨,在罗城,能够领两百个兄弟办事,江湖地位绝对上一个档次。 今天就是堵住夜总会门口,兄弟们不许主动进夜总会闹事,大新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不能对大老李做的太绝,第一天就是阻止夜总会营业就行。大老李当时就在夜总会,他来到门口,大声问道:“齐大新来了没有,干架也不说一声,算什么江湖大哥,就会搞偷袭这一套。” 李雨走到跟前:“李哥,认识我吧!我是小雨,也是南城的,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这次不好意思了,新哥让我把你的夜总会封了,大哥的话,我不能不听,但是你放心,今天我们绝不进夜总会,有事你给新哥打电话。” 李雨十六岁就出来混社会,那时候大老李就已经是吉运街的大哥了,李雨当初就想和大老李混,给他当兄弟,但是当初大老李嫌李雨年龄小,没收他,过了两年李雨进去了,在里面认识了大牙,就给大牙当兄弟了。 大老李记得李雨,也无奈的笑了笑,回道:“小雨,不要你牙哥了,现在跟着齐大新混了,今天封店,那明天干啥呀!是不是要把美迪夜总会砸了呀!” 李雨回道:“牙哥和新哥是铁哥们,都是我大哥,明天不砸店,就是要把里面的人都清出来,一个不留,后天是你的那个洗浴,也要清人,李哥,有啥事你和新哥好好谈谈,新哥一般不欺负人。” 李雨还是挺尊重大老李的,所以说话像汇报工作一样,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这可把大老李气够呛,想和李雨发火,又觉得没啥用。对方二百人,自己的夜总会也就二十多,再说,就算打也不能在自己的夜总会打,砸坏了都是自己的。大老李还是把电话打给大新:“齐大新,现在是七点,咱们八点在杨河水库约一下,按照八十年代的老规矩,打一下,输了,我答应你的条件,把货卖给你,我赢了,咱们各干各的,别整一帮人来我夜总会闹,多没劲,咱们就来个痛快的,一战定胜负。” 大新自然不能拒绝,给李雨打了电话,叫他去杨河水库,和大老李甩点,还特意叮嘱李雨,别动火器,打赢就行,另外,能不打大老李,尽量别打他。 八点,大老李在开发区还是有实力的,也领了一百二十多人来了,但是质量比李雨这边差远了,银锁、二征和李雨三大夜场的外保就有八十多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个,还都挺强壮的,大山站在最前面,就像一座真正的大山一样。大老李没往前站,二秃带队,大家都站好了,二秃回头瞅瞅大老李,大老李一挥手,二秃喊道:“兄弟们,给我打。” 镐把和钢管,没有刀具,大老李这帮人素质也不低,打了足足两分钟,大老李看着自己这边已经落下风了,他拿个口哨放到嘴里,使劲一吹,声音既尖锐,又响亮,李雨听见,马上让大家停手,不要再打了,大老李走到李雨面前:“小雨,告诉齐大新明天早晨过来拉货,总共十万块钱,让他把钱也拿过来。”然后带着兄弟撤了,双方都有受伤的,这么多人打仗,是不可避免的,第一时间,李雨先安排受伤的兄弟去医院。 大老李是老派混社会的,知道打不过齐大新,但是也得打一仗,输了我再认,不能不打我就服软。再说,放眼罗城混社会的,现在能找一百多人和大新对抗的没有几个,这一仗虽然大老李输了,但是也确立了自己开发区一哥的位置,有些仗,输了反而会加分,主要是看对手是谁。 第二天,大新亲自去给大老李送钱,本来是十万,大新给大老李拿了十五万,还是尊敬的称呼他为李哥,总共二千瓶洋酒红酒,大新开车往回走的时候,给肖总打去电话:“肖总,我把另一个公司的酒都收了过来,一会儿找个地方我就都砸了,另外,以后公司一次给我发两个月的货,这样省事,送货的也不用起早去接货了。” 肖总在电话的那边哈哈一笑,回道:“大新,你说发多少就发多少,被查了,损失是你自己的。另外,这些酒别砸,都倒掉,下次你让送货的车,把瓶子给我拉回来,我一个瓶子返你三块钱,做生意的,该省就省,酒不一样,瓶子都是一样的,我这边经过处理之后还能用。”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肖总是大钱小钱都赚。大新做了真的诺斯啤酒,又做了假的进口洋酒红酒,他的实力又增强了,本来他不想做假酒代理,但是这种钱,自己不赚,也会被别人赚走,什么钱并不重要,做真酒赚的一百块,和做假酒赚的一百块,放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区别。 第1章 有事相求 薛金德这几年和永强的关系越来越好,在永强混社会的时候,薛哥就没看低过永强,帮他摆过好几次麻烦事。现在永强在地产圈混的风生水起,每当资金短缺的时候,薛哥都会及时出手,帮永强度过困境 。 这一天,薛金德来到永强的办公室,打完招呼后,薛哥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还长叹了一口气。永强亲自沏的茶,又给薛哥点上一支烟,永强有点纳闷,这不像那个自信满满的薛哥,怎么今天没有了以前高大尚的形象,直叹气为的是哪般呀!但是永强没有主动问,他猜想,应该就是一些家庭琐事。他知道像薛金德这样的强人,绝不会为生意上的事叹气的,更不会为遇到强劲的对手叹气,至于家庭内部的事,永强也帮不上什么忙,清官难断家务事,谁都没有办法,顶多只能劝两句,帮着对方宽宽心。 薛金德看永强没问,主动说道:“永强,你记得海霞吧!我的那个女人,开美容院的海霞。” 永强自然记得,薛哥的情人,名字叫海霞,美容院的名字也叫海霞美容院,去年有人去美容院刮旋风,永强让银锁去摆平的。并且薛哥带着海霞和自己吃过好几次饭,在任何时候,情人都是成功男人的标配,而在那个年代,人都高调的很,也不用掖着藏着,薛哥会带着漂亮的海霞参加一些应酬,这也是一种炫耀,金钱美女,我薛金德样样不缺。 永强回道:“记得,怎么了?小嫂子又有什么麻烦了,薛哥你就直说就行,无论是官方的,还是地痞赖子,找小嫂子的麻烦,那指定是不行。” 薛哥又长叹一口气,瞅瞅永强,回道:“不是有人找海霞的麻烦,是海霞现在在找我的麻烦。” 薛金德没啥太高的文化,一开始只是个摆摊的,后来自己整了一个面粉加工设备,别人拿来麦子,他给磨成面粉。薛金德长的高大威武,帅气的很,喜欢他的姑娘有很多,其中漂亮的也不少,而他偏偏选择长相平平的一个姑娘成为他的妻子,因为这个姑娘有个好爹。果不其然,结婚没两年,他就承包了粮库的面粉加工厂,之后是食用油加工厂,从此平步青云。 对于很多男人,婚姻能成为事业的起点,这种人其实都很厉害,薛金德志向高远,是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执着的。地位、金钱和女人的关系他早就悟透了,找个女人,能帮助自己事业腾飞,这个女人长什么样重要吗?而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这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只有赚到足够的钱,自己的社会地位才能上去,别人才会看得起你,要是没钱,娶个漂亮老婆也未必能养的住。 而这个海霞已经跟了薛金德八年了,海霞十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认识的,当时海霞在一个小饭店当服务员,被薛金德一眼就看上了,他马上就把饭店买了下来,自己当海霞的老板。但是现在,问题也来了,随着海霞年龄的增长,她也想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所以最近总要求薛哥离婚,然后娶他。 薛金德不想离婚,并不是对自己的妻子多有感情,而是两个儿子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学习成绩都不错,他不想因为家庭的变故影响到两个儿子的学习和成长,况且,儿子都是向着母亲的,两个儿子再和自己反目成仇,他是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另外,和海霞摸爬滚打了八年,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激情了。他想和平的结束和海霞的情人关系,却又怕这个女人不依不饶,到自己的家里和公司来闹。 永强听完,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帮上什么忙,试探的问道:“薛哥,你是想让海霞离开罗城,在你的视线里消失吗?” 薛哥马上回道:“不、不能这样,你薛哥怎么能做这种事,海霞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这么对她。我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年龄到了,想结婚生孩子很正常,但是我有家庭、有孩子,是不可能满足她的。她现在也不缺钱,就是和我较劲,你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人,让她转移一下视线,别总盯着我,我都四十多岁了,公司的事一大堆,还要安抚她,心太累了。” 永强愣住了,这种事自己从来没办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还没等永强回复,薛哥起身了,显然是要走,但是走之前拍拍永强的肩膀,无奈的说道:“永强,我知道,这事儿挺难办的,但是你薛哥真是没有办法,这种事别说找别人帮忙,我说都不能说。我只能找你,别看就是一个女人,比千军万马还难对付,你就好好想想办法,我不能让两个儿子对我有看法。” 永强硬着头皮,也得接下这个棘手的事,回道:“薛哥,我一定想想办法,虽然不太好办,但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薛哥回道:“别说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办好,说尽力而为,我心里没底,这事我就能和你说,永强,发挥你的卓越才能,帮哥度过困境,行了,交给你了,我要去一趟京城,直接去机场了。” 薛金德走了,永强把他送到车上,回到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陷入了沉思,这种事比打仗难办多了,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女人的事最难办。 想来想去,自己对这个海霞也不熟悉,他想起来了,上次有人去美容院闹事,他让银锁去办的,美容院离火山迪吧不远,他告诉过海霞,有事直接找银锁就行,离的近,几分钟就能到美容院。以后海霞再也没找过自己,也不知道银锁之后和海霞有没有联系,想到这里,拿起电话:“银锁,我是你强哥,现在忙不忙,不忙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问你。” 永强让银锁过来一趟,大哥发话,银锁自然不敢怠慢,十几分钟就到了罗城大厦,见了强哥,赶紧问:“强哥,有啥事?还用当面和我说,你吩咐一声就行,我让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你告诉我,谁又七八的了,我马上带人去收拾他。” 第2章 海霞美容院 永强看看银锁,回道:“你怎么还一天就寻思打仗的事,哪有那么多仗可打,银锁,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能动嘴,就别动手,能轻打,就别重打,这段时间没惹啥事吧!” 银锁回道:“没啥事,不就前几天二东他们和别人打过一次架,被抓起来了,达哥出面,早给摆完了,再说伤的也不重。” 永强回道:“这个事我知道,我问你个事,海霞美容院,我以前让你去过一次,你记得吧!” 银锁回道:“记得,我有霞姐的电话,咋地,又有人闹事了,那她咋不直接找我呢?又找到你了,强哥,我现在就去。”说完起身就要走。 永强摆摆手,说道:“坐下,坐下,银锁,你都二十八了吧!性格咋还这么急呢!没事,我就问问你对海霞,以及她开的美容院熟不熟,有没有再去过。” 银锁回道:“没啥事呀!那个海霞美容院我之后去过,摆完你告诉我的那件事之后,没过几天,又有几个人去闹事,霞姐给我打电话,我又去了一趟,那次没打仗,闹事的几个地痞子,我都认识,打发走就完事了,强哥,我执行的好吧!能动嘴,我就没动手。” 永强回复:“行,办的不错,你和美容院的老板海霞,应该挺熟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把银锁问住了,瞅瞅强哥,回道:“什么样的女人?我和他吃过一次饭,没觉得她有啥特别的,强哥,他不是薛老板的铁子吗?你咋琢磨起她来了,想找女孩,我们迪吧有的是,还年轻…” 永强赶紧制止住银锁,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生气的打断道:“别废话了!我问你正事,你又扯东扯西的,海霞为啥请你吃饭,就因为你给她摆事了。” 银锁一看强哥有点生气了,就不敢多说话了,简单的回道:“对,就是把那几个地痞子打发走,他为了表示感谢。” 永强说道:“那么说,你和她还算熟悉,就吃过一次饭,之后你还去过吗?” 银锁回道:“去过,美容院的位置在火山迪吧和我家中间,偶尔我会去看看,不是你交代的吗?让我罩着美容院,之后还吃过一次饭,霞姐让我找几个兄弟给她拉点家具,并且摆好,完事之后我们又吃过一次饭,咋地?强哥,我去的次数多了,薛老板有意见了。” 永强回道:“你又瞎琢磨,啥事都没有,对了,你现在没对象吧!” 银锁一听,转折这么大,怎么强哥又关心起这个事来了,回道:“没有,没有正式的对象,都是瞎扯的。” 永强也叹了口气,又看看银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你没对象,这个事就得你去办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里,银锁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没对象、没结婚,就意味着没有牵挂,干狠事,就得找没有牵挂的兄弟,银锁坚定的回道:“强哥,我银锁什么事都能干,你就说吧!我自己就行。” 永强看银锁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现在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马上回道:“你是不是又往打仗上面想了,不是打仗的事,是男女之间的事。” 然后永强把薛老板要和海霞划清界限的事,和银锁说了一遍。银锁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办事的时候有点急,他明白强哥的意思了,当兄弟的,虽然老大交代的事,必须去做,但这种事,银锁还是不愿意去,对强哥说:“强哥,这么有难度的任务,让志哥或二征去吧!他俩可会说了,和女孩也可会套近乎了。” 永强回道:“二征结婚都有孩子了,大志三十二了,好不容易处个靠谱的对象,年底结婚,我能让他俩去吗?就你一个光棍,再说你和海霞认识,她比你还小两岁,你是最适合的。” 银锁回道:“强哥,这个事挺难办,我去试试吧!能不能办成不是我自己能定的,你说对吗?” 永强回道:“你自己琢磨琢磨吧!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对所有人都保密,一旦泄密,后果很严重。再说,这件事不能全怪薛哥,也是这个海霞太贪得无厌了,要拆散薛哥的家庭。另外,银锁,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此事办成,薛哥对我很重要,就他帮我了,我几乎没为他办过特别重要的事,这次就当还人情了。” 银锁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强哥的办公室,这件事该怎么办呢?又不能找人商量,算了,先回火山吧!到了晚上七点多,银锁横下一条心,对自己说,除了火山迪吧的女孩自己不碰,其它的女人,自己惯着谁,不就是谈情说爱吗?自己也是老手了,再说,这个霞姐长的是真漂亮啊!还是先去美容院看看再说吧! 银锁到了美容院,海霞也在,高兴的和银锁打了一个招呼:“银锁,这么早就下班了,来,我让师傅给你整整头发,整的利索的,好找媳妇。” 以前银锁来美容院,也是很愿意和霞姐开玩笑的,但这次是带着不良目的来的,明显心虚的很,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甚至说话都磕巴:“霞姐,我…我不整头发,现在的发型挺好的,你忙着呢?” 海霞二十六岁,正是是好年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性感的双唇,丰腴的体态,到处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银锁竟然有点看直眼了,海霞也发现银锁今天有点奇怪,问道:“咋滴啦?银锁,你喝多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看我干嘛?我哪里不对劲吗?”说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后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没啥问题呀!银锁,你进来坐一会儿,喝点茶水再走。” 海霞自己经营一个美容院,规模还不错,总共四个大工,还有几个学徒,虽然人不少,但是这些都是雇员,不是她的朋友。而老薛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认识银锁之后,她挺愿意和银锁开开玩笑,聊聊天,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枯燥的生活,多了一个调料而已。 银锁刚坐下,就进来四个男的,一看表情和站着的姿势,就不是啥好人,为首的说道:“谁是老板,赶紧给我站出来。” 海霞刚想回话,银锁先开口问道:“你们是特么干啥的,跑这里撒野来了,这是我的场子,赶紧滚,不愿意搭理你们。” 第3章 银锁受伤 旁边的一个小弟回道:“这是我良哥,你敢这么和我良哥说话,你是活腻了吧!这条街以后良哥说了算。”他刚说完,良哥指着银锁,接着说道:“你小子和这个美容院有没有关系,没关系赶紧闭嘴,不是来找你的,挨顿揍犯不上。”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和银锁说话了,他直接站了起来,向四个人走了过去,说了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良哥呀!出来,兄弟有话和你说。” 这个良哥以为银锁服软了,屋里人多,不好意思说,就跟银锁走到美容院外面,问道:“哥们长个挺壮的,你混哪里的,这一片我们说了算,不行你就跟着我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银锁问道:“跟着你混,那你跟着谁混的,把你老大的名字说出来,我找他,我倒要问问他,谁给他的勇气,敢安排你们四个歪瓜裂枣,到这个美容院刮旋风。” 良哥一听,原来银锁是出来叫嚣的,生气地骂道:“你特么到底是干啥的?小兔崽子,还叫我们出来,我们出来了,你可回不去了。” 说完就要打银锁,可是银锁比他出拳快,一个大摆拳,把良哥直接打趴下了,然后继续和三个小弟打,银锁体工队出身,一米八的个头,而这四个人,没有一个到一米七五的,三打一,银锁又干倒俩,而良哥从地上栽愣的站了起来,掰开卡簧刀,从左侧照着银锁的肚子就扎了过去,站在门口的海霞看到这一幕,一声惊呼:“银锁。” 银锁听到呼叫,知道有问题了,赶紧往右躲,但是有些晚了,刀没扎进去,但是把他的肚子划开一道很长的口子,血流如注,银锁赶紧捂住肚子,而这四个人发现见红了,不知道银锁伤的如何,也不敢再打,赶紧跑了。 冲突停止了,海霞赶紧跑到银锁跟前,带着哭腔说道:“银锁,你挺住啊!你一个人和他们四个人打啥呀!”银锁马上回了句:“我没事,霞姐,开我的车,赶紧送我去医院,”海霞让一个小工也跟着上了车,拿着毛巾,负责给银锁止血。 还好,肚子没有被割开,只是缝了十五针,问题不大,海霞一直等着他出了手术室,推到病房,银锁的麻药劲还没过,又过了半个小时,银锁彻底醒了,看到海霞,说道:“霞姐,你回去吧!我没事,小伤。” 海霞回道:“我不忙,银锁,谢谢你,为了美容院,和他们打架,不过我不明白,你不是有很多兄弟吗?等他们来,再打不行吗?自己吃这么大的亏。” 银锁有点生气了,为了你那个破美容院,挨了一刀,你还埋怨我,生气的回道:“我又没死,挨一刀有啥,行了,你别管了,回去吧!我给二东打电话,叫他过来照顾我。” 海霞听银锁生气了,又受了伤,也没再计较,回道:“等你兄弟来,我再走,以后你可要小心点,多危险啊!当时看你流那么多血,把我担心坏了。” 银锁看着海霞满是关切的眼神,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些泪水,这表情,这神态,真是美极了,禁不住伸出左手要去摸摸海霞的脸,海霞看见银锁的手伸了过来,马上一把抓住银锁的手,问了一句:“干啥!看我来气,要抓我的脸呀!” 银锁知道失态了,回道:“你脸上有个蚊子,我想把它撵走,一只很大的蚊子。” 两个人一起在病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对于银锁来说,虽然挨了一刀,但是混社会,这再正常不过了。海霞很漂亮,在没接受强哥任务时,他对海霞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再漂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刚接受任务时,心里很抗拒,认为这就不是正常人应该干的事,可是看到漂亮的海霞,心态又不一样了,奉命泡妞,挖的还是薛老板的墙角,现在的银锁觉得这个工作也挺好。 对于海霞,比银锁还小两岁,比薛老板小十八岁,和薛老板在一起,到底是物质还是爱情,她也分不太清,跟老薛的时候自己才十八,第一次喝酒,就喝多了,醒了发现自己已经是老薛的人,那就认命,顺其自然吧!就成了他的情人了。而这个银锁,别看比自己大两岁,从老薛那里论,该叫自己嫂子,但是不方便叫,所以就得叫自己姐,银锁长的高大帅气,也是一个挺有吸引力的男孩,好说好笑,性格开朗,脾气也不小,今天又为自己受了伤,海霞也有一丝感动,更多的是心疼,不管怎么说,她心里挺愿意在医院陪着银锁的。 聊了好一会儿,二东给银锁打来电话:“锁哥,你还回不回店里,我和兄弟出去吃点夜宵,你去不去?” 银锁生气的回道:“不是告诉你来医院吗?多长时间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到医院,你特么还有心去吃夜宵,” 把二东骂懵了:“咋滴了?锁哥,你在医院呢?你没给我打电话呀!我马上就去,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银锁问海霞:“我没给二东打电话吗?他说我没打,等他到医院的时候,看我怎么训他,老大挨刀了,还有心吃夜宵,这个兄弟不能要了。” 海霞回道:“我一直就在这里坐着,你根本一个电话也没打,就知道怪别人,等你肚子上的伤好了,再看看自己的脑袋吧!你脑袋里肯定缺点啥?” 很明显,海霞知道银锁的兄弟来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所以他也没有提醒银锁。 二东带着八个兄弟十分钟后就到了医院,看见银锁被扎了,都要为老大报仇,而海霞说了几句关切的话,离开了医院。 确实,银锁也得想想报仇的事,这伙人自己不认识,就知道一个叫良哥,现在社会上的事和达哥或大志说,尽量不要麻烦强哥,银锁想一想,还是和志哥说一声吧! 第4章 仇四没给面子 过了十几分钟,大哥、大志和二征都来到医院,大志问明情况,直接表态:“银锁,你的兄弟负责在医院轮流看护你,找这四个小子的事,就交给我和二征,你好好养伤就行,伤在肚子上,拆线之前不要乱动,伤口再撑开就麻烦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海霞给银锁送来一些吃的,银锁也不客气,找茬似的抱怨道:“这还有四个兄弟呢?这点东西够大家吃吗?” 海霞回道:“不够吃你就别吃了,把鸡汤都给兄弟们喝了,你就饿着。”兄弟们哪敢喝,赶紧都下楼去吃早餐去了。 俩人见面总要吵两句,银锁饭量挺大的,喝完鸡汤,对海霞说道:“下次别整鸡汤了,炖一只鸡就行了,我是皮外伤,又不是坐月子,关键是喝鸡汤不抗饿呀!”说完话想,银锁还慢慢的从床上下了地,在屋里慢慢的溜达, 海霞不让银锁起来,银锁不听,又过去扶银锁,银锁也不让,不过确实,银锁的大体格子,海霞也扶不住,还不如银锁自己起来安全。 银锁说道:“肚皮受伤,能走,坐着也得做溜直的,没啥事?总躺着太难受了,在医院待着也太难受了,出院得了。” 海霞生气的回道:“医生说不能出院,就差很薄的一点就把肚子割开了,你可不能出院,我告诉你,老实待着。” 海霞待了一个小时,就想回美容院了,她问银锁:“你想吃啥?我让美容院学徒给你送来,我总来不太方便,你这兄弟朋友挺多的。” 银锁有点失落的回道:“你不来,就不用其它人送了,回去吧!不用来看我,我身体强壮的很。” 海霞看看银锁,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自己是有了男人的女人,而银锁一直管自己叫霞姐,自己也把他当成一个毛头毛脚的弟弟,关心他也只能在这个层面上,不应该有其它的想法。虽然很愿意和他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尽管说他,他总是不听,但是海霞还是明白俩人之间是有明显界限的,就算银锁为了美容院受伤,自己也不能总来医院。 海霞走了,银锁想着该不该出院,达哥起得早,又来医院看银锁,看银锁在窗前站着,他告诉达哥他想回家,达哥坚决不同意,必须拆了线再出院,达哥的话银锁是不能反驳的。 到了下午,线索来了,良哥好像是铁东仇四的兄弟,大名叫贾良,来到他身边时间不长,大志和仇四交往不多,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大志找人要了仇四的电话:“仇四,我大志。” 仇四回道:“你哪个大志,叫大志的多了,找我有什么事?再说,仇四是你叫的,叫四哥,一点礼貌都不讲。”仇四这几年发展的很不错,有战绩,他的兄弟把岳万国扎了好几刀,岳万国的兄弟报复仇四,又让仇四拿枪嘣了。最后老赖出面,把事情摆了,虽然赔了岳万国十万块钱,但这钱花的值,岳万国在罗城也是有名有号的老牌大哥,花十万挑一个知名大哥,仇四的江湖地位一下就起来了,小弟收的越来越多。现在也变得傲气的很,不过他确实不知道打来电话的大志是谁?以为又是求自己办事的。 大志感觉被忽视了,生气的回道:“我李有志,咋地,现在混大了,谁都不记得了,不和你废话,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贾良,我要见他一面。” 李有志,仇四一时也没想起了,大志自己认识好几个,李有志咋这么陌生呢?对方说话也挺横的,要找贾良:“你找良子有啥事吗?另外,你是西城工业路的那个大志吗?还李有志,没听说过。” 混社会的很多都是外号比本名更被人熟知,大志算是小名,不过太普遍了,仇四是老赖的兄弟,和永强的兄弟交往并不多,虽然大志现在也是罗城的知名大哥了,只是仇四怎么也没想到,电话的那边,是鲁永强的大兄弟李有志再找的自己。 这次大志真的忍不住了,怒喝道:“别特么装孙子,我就问你那个贾良在哪呢?赶紧把贾良交出来,不交连你一起收拾。” 仇四一听,竟然威胁自己,那能惯着吗?马上顶了回去:“说话挺横啊!臭小子,不用你找我,有胆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电话里七八的有啥意思。” 大志马上回道:“我在罗城国际酒店十八楼等你,你特么不来,你是孙子,仇四,你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仇四一听地址,这不是老达子摆局的地方吗?他也忽然想起了来,电话对面这个大志是谁了,是鲁永强的人,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装作不知道,回道:“你在那里等着吧!我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到。”说完把电话挂了。 仇四知道没好事,赶紧联系自己的兄弟贾良,贾良回复说,昨天扎了一个人,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不过看扎的部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仇四一听,猜想受伤的应该是大志的兄弟或朋友,让贾良他们先躲起来,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至于国际酒店,仇四是不会去的,大志他是不怕的,战绩明显不如自己,不过对于鲁永强,他还是忌惮三分。 大志也没摇人,在国际酒店等了一个小时,仇四没来,这也在他的估计的范围内,一般人是不会来国际酒店打架的,他琢磨了一下,不能怪仇四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是自己的知名度不够,他已经接到情报,仇四总在铁东宾馆待着,在那里经常会摆一个小局,抽点水子,那就晚上去扫局,先灭灭仇四的威风再说。 到了晚上六点多,银锁在医院待的太无趣了,给海霞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把兄弟都打发走了,让她来医院陪自己待一会儿。海霞想拒绝,无奈自己的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口就答应下来,本来想买点水果,又觉得浪费时间,赶紧开车去医院了,在医院两个人拌拌嘴,开点玩笑,海霞感觉还是挺快乐的,到了晚上九点多,海霞在银锁的夜班兄弟没来之前,离开了医院。 第5章 贾良补刀 晚上九点,大志和二征,带着三十多个兄弟,直奔铁东宾馆,铁东宾馆是老建筑,总共就五层。到了三楼摆局的房间,二征敲敲门,仇四的小兄弟刚把门开了一个小缝,被王涛一脚就蹬开了,把开门的兄弟撞了一个跟头,冲进屋里,局瞬间就炸营了,大熊进屋用雄厚的声音喝道:“都特么别动,不抢你们的钱,也不抓赌,都老实待着,仇四呢!在不在,赶紧滚出来。” 仇四恰巧不在,他的兄弟小超领着六七个人在局上看着,小超的气势也挺足,生气的问道:“你们混哪里的,敢来四哥的局上闹事,搞偷袭算啥本事,有胆的话,咱们约个点干一下。” 大志一听火就上来了,上去就是一拳,大志一动手,兄弟们也就都跟着都动手了,一顿镐把,那几个人都打躺下,大志让局上的赌客都走了,然后,让兄弟拽起躺在地上的小超:“还甩点,上午我和仇四约的是罗城国际酒店,等了你大哥一个小时,他也没去,你这个当兄弟的也特么来这一套,别废话了,赶紧给你大哥打电话,他要是不来,我把你的腿打折。” 仇四知道局被端了,他在铁东也能召集四五十人,人集合完毕,他想了想,还是给大哥老赖打了一个电话,老赖让仇四先别去宾馆,他没给鲁永强打,而是选择打给老达子,他知道老达子是个压事的人:“老达子,我老赖,大志带兄弟把仇四的局端了,你知道吗?就因为仇四的兄弟扎了大志的人,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吧!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老达子知道大志去仇四局上抓人去了,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仇四的局,以前是偶尔摆摆,现在几乎天天摆,同行是冤家,达哥也不是圣人,借着银锁的事,也想把仇四的局整黄了:“老赖,受伤的可是银锁,本来大志也想沟通解决,给仇四打电话,仇四挺横的,不理大志的话茬,那有啥办法,大志就得去找仇四要说法。” 老赖知道受伤的是银锁,鲁永强的核心班底,此事想拉倒,是不太容易的,他现在不想再和鲁永强发生冲突,听老达子说话的语气,也是软中带硬的,已经不是以前见到自己就肝颤的老达子了,于是回道:“老达子,银锁不是伤的不重吗?你先让大志把人撤了,我了解一下情况,明天我再给你去电话,你看这么办,行吗?” 老赖面子还是必须给的,毕竟老赖的段位在那里摆着呢!老达子也不想再和老赖全面开战,况且局已经端了,打电话让大志他们先回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仇四的意思你到我的局上作了一通,还把我好几个兄弟给打了,就算扯平。大志不同意,必须让仇四交出贾良,大哥是不可能轻易把兄弟交出去的,老赖也不能同意交,还是让贾良先躲着。贾良是一个着急上位的人,在混社会里面,属于积极向上的兄弟,以前自己是一个小大哥,混了几年,混不下去了,后面没有人照着,犯点事都得跑,要么就得进去,没办法选择和仇四混,就是为了能早日出头。而现在,等于就是划了银锁一刀,一点小伤,还得躲起来,感觉挺憋屈的。躲了几天,心一横,准备到医院把银锁的脚筋挑了,往大里干。在那个年代,很多大哥都是被默默无名的小人物干下课的,就是因为这些小人物啥也没有,所以毫无顾虑,不惧生死,就想马上混出个人样来,干倒一个大哥,就出名了。 而大志这边,已经去仇四局上闹了一次,面子也找回的差不多了,虽然选择咬住不放,目的就是为了压仇四一头,暂时抓不到不到贾良,也不能再去仇四那里闹了,现在就这样僵持着。 银锁这边呢?海霞每天晚上六点给银锁送顿饭,到九点离开医院,俩人关系没有质的飞跃,只是更密切了一些,到了第五天,银锁基本已经活动自如了,虽然和海霞很熟了 ,但海霞的身份毕竟是薛老板的女人,自己的小嫂子,银锁也很难跨过心里这道坎,不敢轻易对小嫂子动手动脚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聊的都是些题外话 。 贾良带了五个兄弟,算自己总共六个人到了医院,他自己拿了一把东风三,昨天已经让兄弟盯了一天,就这个时间段,没有对方的兄弟在医院。但是小心起见,他还是先让一个兄弟上二楼病房踩点,银锁的病房就他一个人住,这个兄弟胆也不小,到了银锁的病房门口,直接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开门就往里面进,边进边说:“二姑,你好点了吗?”看见只有银锁和海霞在里面,装作疑惑的问道:“我二姑去哪里了?是这个病房呀!” 银锁说话从来不让人,回道:“这里没有你二姑,就有你二姑父,你特么是走错医院了,还是走错病房了?” 这哥们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着急了,少走一层楼,我二姑在三层。”他赶紧退出病房,直奔楼下,告诉良哥,里面就两个人,一男一女,贾良马上发令,立即行动。 六个人快速走到二楼,再比较静悄悄的走到病房门口,推了一下门,门没锁,贾良带四个兄弟迅速冲了进去,留下两个人在门口把风,奇怪,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贾良看向踩点的兄弟,踩点的兄弟明显是此间高手,看看病床和桌子上的东西,对良哥说道:“厕所。” 他们从二楼的楼梯走到银锁的病房,路过厕所,还是四个人进了男厕,有一个人在蹲坑,但不是银锁。出来后,他们就想进女厕所寻找,几个兄弟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看向贾良,进女厕所多少有些心理压力,贾良也犹豫了片刻,正决定进去搜的时候,后面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护士,看四个大小伙子站在女厕所门口往里看,这个女护士也挺幽默的,问四个人:“你们先进去,还是我先去呀!咋地,男厕所满了。” 第6章 躲过一劫 把四个人造的挺尴尬,就算是流氓,对医生护士还是挺尊重的,贾良赶紧说了句:“我们在等人,走,兄弟们,到走廊去等,别在这待着了。” 回到走廊,贾良还想等这个女护士出来,他们再进去搜一遍,而那个踩点的兄弟说道:“良哥,再等有风险,我进病房探路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大哥大,刚才咱们去的时候,已经不在桌在上了,他们的兄弟可能很快就到。”贾良听从兄弟的建议,赶紧下楼离开了医院。 银锁去哪里了?真的在女厕所吗?对,和海霞两个人就在女厕所躲着。那个踩点的哥们虽然胆大而且机灵,但是他对医院不太熟悉,他说他二姑在三楼住院,这是个漏洞,三楼不是病房。而银锁对区医院非常了解,自己曾经重伤在这里住了六个月,他是个呆不住的人,能坐轮椅之后就让兄弟们推着他在医院到处溜达。 这个踩点的刚离开病房,银锁就感觉到有问题,拿起大哥大也走出病房,奔向楼梯,这一刻,银锁没意识到对方会来补刀,只是觉得这个小子有问题,想追上去抓住对方问清楚。可是刚走到楼梯,看到对方五六个人正进入一楼楼道,银锁混社会年头也不少了,立马明白,这一定是奔自己来的,银锁是猛,但不是傻子,敢来医院补刀,对方的准备一定很充分,现在就一个选择,躲或者跑。 本来银锁想跑回病房,看看能不能跳窗逃跑,没跑几步先路过厕所,银锁改变主意,直接进入厕所,本想和海霞分道走,各进各的,海霞却一把拉他进女厕所。两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没时间交流了,银锁想跳窗逃跑,而海霞没想到这一层,认为只能躲起来,既然躲,女厕所被发现的可能性显然更低,这个医院,厕所的窗户太小,银锁走到窗户跟前,一看不行,海霞拉着他,俩人进了女厕所的一个小包间。 地方很小,两个人离的很近,并且海霞也没有放开拉着银锁的手,虽然银锁能感觉到海霞手上的温度,但是危险关头,他也没有其它的心思了,而双方拉着的手,因为太过紧张,不知道是谁出汗了,显得有些湿滑。六个人到了二楼没有疾跑,而是选择快走奔向病房,但是毕竟是六个人,声音还是有的,银锁能感觉到一群人从厕所门口的过道走了过去,他没有选择冲出去跑,补刀这种事,如果行动的人足够多,会在楼道和一楼大门口留人的,避免要打的人跑掉。 银锁拿出电话,打了出去,电话通了,他低声说道:“二征,我银锁,有人来医院补刀。”二征回复:“我马上到。”二征听银锁说话这么低沉,就知道银锁暂时躲了起来,不用多问,赶紧集合兄弟往医院赶。 银锁选择打给二征,首先是夜上海离区医院最近,另一个是两人认识的很早,感情最深。刚挂掉电话,对方已经进入男厕所开始搜查,银锁慢慢的把卡簧刀掰开,想着如果对方进入女厕所寻找,那就避不开了,必须选择殊死一搏,海霞紧张的拉着她的胳臂,银锁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一会有事,你就在里面待着,我自己出去,你可千万别出去。”结果一个护士大姐偶然的出现,化解了这场危机。 二征走的急,就开了一辆轿车带着三个兄弟就赶往医院,途中他电话通知大志和二东往医院走,并提醒他们千万别给银锁打电话,可能暴露银锁位置。等二征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六个人正好从医院正门出来,二征估计就是这六个人是补刀的,但是没有拦他们,现在的关键问题还是确定银锁状况如何?如果受伤,赶紧治疗才是关键。 二征安排王涛领一个兄弟开车跟着这六个人,自己带一个兄弟到了病房,没有人。二征给银锁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到病房了。银锁走出女厕所,海霞知道支援的人来了,没跟银锁回病房,而是想直接离开了医院,银锁拉了一下海霞的手,但也马上松开了,他心里清楚,现在留海霞在这,是挺不方便的,海霞有点含情脉脉的说了句:“你自己小心点。” 银锁没接话茬,而是先要面子,对海霞回道:“千万别把我在女厕所藏着的事,说出去。”海霞生气的回了句:“我就说。”然后转身往楼道走去,银锁也赶紧走向病房,二征看到银锁没事,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赶紧打电话给王涛,王涛的回复:“征哥,跟错了,刚才跟出医院,一下看见好几辆白色微型面包车,自己没看准,跟错了。” 所有人都到了医院,银锁确定就是贾良一伙人来的,因为对方在厕所门口的时候,有兄弟叫他良哥,银锁是听见的,大志大手一挥,还去铁东宾馆找对方,银锁要跟着去,大志还是不同意:“银锁,达哥交代过,在你伤没好之前,不准瞎捂着,伤口再撑开,就麻烦了,再说,不差这两天了,二东,陪好你锁哥,” 仇四今天在铁东宾馆,上次局被搅黄了,好几天没有摆,今天好不容易又能成局了,大志他们再次走进屋里,把仇四气坏了:“大志,你没完了,要是不让我摆局,你和老达子就直说,你们摆大局吃肉,我摆个小局,喝点汤都不行。” 大志回道:“你特么摆不摆局和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让贾良去医院找银锁,想给银锁补刀。” 仇四一听有点懵,但一细琢磨这句话“想给银锁补刀。”那就是没补上,银锁没事呀!于是回道:“不可能,我知道你们在找贾良,说实话,是我让他躲了起来,他不可能去医院补刀,不信我给他打电话。” 第7章 没有证据 仇四知道贾良一定去了医院,所以电话里开门见山的问道:“良子,问你点事,必须说实话,你刚才去医院干啥了?志哥就在旁边听着呢!” 贾良能当成小大哥,也不是白给的,知道去医院这件事必须认,但是去干啥了,可以编,混社会的,很多人都有满嘴跑火车的本事,贾良信口拈来:“四哥,上次在局上欠你钱那个老方,我听说他去区医院看亲戚去了,我想去医院把他抓住,送到你那里,让你乐呵乐呵,咋地了,这个老方也是志哥的朋友啊!那我不知道,你也没和我说。” 仇四假装生气的怒斥道:“我特么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别到处乱跑,还到医院抓老方,这回又抓出误会了吧!上次被你误伤的银锁也在区医院住院,人家误会你去补刀了,现在带兄弟又来铁东宾馆找我来了,你自己和志哥说。” 仇四把电话递给了大志,大志没接电话,接了有什么用?大志问过银锁,对方补刀的人中,有没有人说过银锁的名字,银锁回复说没有。大志来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可能不会承认,所以他接了贾良的电话,对方就是耍赖,不承认,他也没辙,大志回道:“我不用接电话,你让贾良回来,咱们当面对峙,他没去补刀,我绝不错怪他。” 仇四拿回电话,对贾良说:“看来志哥和银锁的气还没消,你还是躲躲吧!告诉你,这个月,就是你爹妈住院了,你也不准再去医院。” 大志听了很生气,仇四说道:“大志,我好赖也是个大哥,我是不可能把兄弟交出来的,交了,我这个大哥也不用当了,上次良子把银锁扎了,两个人不认识,你也知道,银锁的大体格子,几个人都捂着不过他,良子气急之下,才动了卡簧刀,幸好伤的不重,这样,我拿两万块钱,事过去得了,不知者不为过。” 大志耍嘴皮子,指定是比不过仇四的,只能简单的回道:“你说你这个兄弟叫贾良的,去补刀都不敢承认,真给混社会的丢脸,千万别让我抓住他,抓住他,我废了他,还有你,仇四,要是让我知道,这个事,是你指使的,我也饶不了你。” 仇四在局上的人就六七个,打起来指定吃亏,而吃眼前亏的事,仇四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他没有硬顶回去,而是用不软不硬的话回道:“大志,你要是气不过,就捅我两刀,你要是看我摆局来气,你就再把局端了,赖哥说过,这件事毕竟是贾良把银锁扎了,我们理亏,赔钱你也不干,那你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我都挺着,至于你说贾良去医院补刀,我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去。” 大志这回没得打人,也没把局搅散了,混社会的,特别是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要讲证据讲理的,不能说打就打。自从坤子死了之后,这几年强哥和老赖是井水不犯河水,而这个事,老赖出面,也是给足了大志面子的,两万块钱,给的已经不少了,要是扎的一个普通人,给五百就不少了。至于贾良补刀的事,虽然是真的,但证据明显不够,银锁连贾良的面都没碰到,指证都没法指证,这个事除了贾良或者参与的兄弟亲口承认,否则可能永远也无法确认,到底贾良他们去医院为了什么?医院谁都能去,没动手,打官司都赢不了。 大志说了几句狠话就走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告诉贾良,别再有啥歪心思,如果再打银锁的主意,你大哥仇四是根本救不了你的。 银锁知道对方不承认之后,也没有说任何抱怨的话,自己的小伤快好了,好了之后再去抓这个贾良,把仇报了就行了。 永强的团队在处理和老赖的纠纷方面,还是本着小事化了的原则,这几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现在无论是永强、达哥,还是老赖,过的都不错,大家都把心思放在赚钱上,不想再打打杀杀了,只是下面的兄弟有时候想出名,想立棍,把事情往大里整。 银锁虽然办事性格急,但是他不是鲁莽之人,自己本身就在夜总会看场子,自己惹的祸,很可能也会带给场子麻烦。这几年他本人基本不惹事,至于和贾良的事,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但是仅限于贾良,不想波及到仇四和老赖,把事态进一步扩大。 大志和达哥这回也下了狠茬子,告诉所有兄弟,尽最大努力摸贾良的线索,但是,直到银锁拆线出院,也没有找到贾良这个人,好像从东城消失了。 银锁出院后,知道二征的一个小兄弟认识贾良,就安排他在仇四的摆局的铁东宾馆蹲了一个礼拜,可是贾良从来没有去过,银锁无奈,把点给撤了,这种情况,也只能等以后碰到再说了。 而在银锁出院的这段时间里,他和海霞几乎没见面,海霞好像故意拉开和银锁的距离,而银锁虽然对海霞有点朝思暮想,但是心里的障碍却变大了,觉得海霞这个人挺好的,自己不愿意去伤害她。至于强哥交代的任务,他觉得,这种事,完不成任务也没啥!确实也没啥事,他完不成,永强也不能太怪他。 薛金德从京城回来之后,过了好几天,他对海霞是有感情的,忍不住又来找海霞,海霞依然提出了结婚生子的想法,而老薛只想温存一番,以解燃眉之急,他不想和她讨论这个事,而海霞不依不饶,弄的老薛也没有了兴致,摔门而去。 海霞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总会哭,甚至怕老薛抛弃她。她的一切都是老薛给的,要不然自己只是一个小饭店的服务员,跟了老薛之后,自己成为饭店的老板,在之后,自己也去美容院保养,觉的挺喜欢美容院这个行业的,老薛安排她去京城学习,然后回来也给她开了一家美容院,已经开了两年多,一年的收入还是挺高的。 第8章 激情四射 年龄大了,和她同龄的女孩都有了孩子,她也想像正常的女人一样,有个正常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但是这些,老薛都给不了她,今天和老薛又说了这些话,结果没有任何变化,老薛走了,她没有以往那么失落,反而认为,走了拉倒,不行干脆离开老薛算了,对呀!离开老薛,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有了,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也许是到了和老薛分手的时候了。 海霞虽然这么想,却也没有马上给老薛打电话说自己的决定,其实她也只是想一想,还没有到下决心的地步,海霞呆在家里挺无聊的,还是去美容院忙活忙活,感觉时间过的就快了。 到了晚上七点多,火山夜总会的士高的节奏,再加上舞池里的女孩,妖娆而热辣,搞的银锁挺心烦的。他走出夜总会大门,没有开车,就想溜达溜达,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海霞美容院的门口,他心里还纳闷,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既然到了这里,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呢!银锁还在犹豫之中,赶的很巧,海霞走了出来,看到银锁鬼头鬼脑的,问道:“干啥呢!银锁,在我门前瞎转悠啥?咋不进去呢?” 银锁有点不好意思,回道:“没事,散步正好走到美容院门口,不知道你在不在里面,所以没进来。” 海霞有点生气的样子,回道:“里面的人,你都认识,我在不让,你进去待会儿,又能如何,住几天院,把你住傻了。” 银锁听海霞说自己,也没有生气,说道:“走,霞姐,咱俩去喝点酒吧!这几天一直再找打我的那几个人,一直没找到,心里有点郁闷,你就陪我喝点吧!” 海霞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好几天没见银锁,她心里也想多和银锁待一会儿,俩人去了一个饭店,要了一个小包间,对面而坐,海霞不喝酒,银锁自己喝。 海霞一直劝银锁,对方同意赔偿两万块钱,就和解算了,打来打去的,她心里挺担心的。两个人聊的挺多的,到了十点,才结账走人,银锁非要送海霞回家,海霞开着车,想要把银锁送回家或夜总会,但银锁坚决不干,海霞拗不过他,就开车到自己住的楼下,银锁下了车,说了句:“你就住这里呀!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行了,把你送到家,我打车回去。”然后扭头就要走。 海霞也不知道为何,不自觉的说出了那句话:“银锁,都到楼下了,上楼待会再走。”银锁也不客气,扭头回来就往楼里走,问了句:“住几楼啊!” 到了屋里,银锁坐在沙发上,海霞坐在他旁边,海霞说了好几句话,银锁也没有搭腔,只是在那里坐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海霞心里挺奇怪的,把脸凑近银锁的脸,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困了,没力气说话了。”哪曾想银锁一下把她抱住,用嘴堵住她的嘴,疯狂的亲吻着,海霞想反抗,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期望,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要不然怎么会邀请银锁上楼呢! 银锁身高力大,轻易的就把海霞抱到床上,就是手有点毛草,解海霞裤子上的扣,好几次都没解开,海霞心里也挺急的,赶紧用自己的手,把银锁的手推开,嘴里说着:“银锁,别这样,你喝多了。”在推银锁手的时候,顺势自己把裤腰的扣子解开,好让银锁大行其道。 最后一道防线不攻自破,银锁就像脱缰的野马,没有什么再阻挡他策马奔腾了,而海霞也彻底坠入欲望的海洋,热情的回应着银锁的每一个动作,银锁喝酒了,所以俩人遨游的时间挺长的。 第二天九点多,银锁才醒,海霞给他做了早餐,银锁醒来看到海霞,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高兴的说了句:“以后我不管你叫霞姐了,管你叫老婆就行了。” 海霞早晨起来还是挺忐忑的,他不太清楚银锁对她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和银锁发生了关系,她决定离开老薛,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她不想骗老薛,也不敢骗老薛,听银锁这么说,海霞还是冷静的回道:“银锁,你知道我和薛总的关系,既然和你这样了,我和老薛就走到头了,就算没有和你的事,我也打算和老薛断了,我不用你负责,我也不配你负责,起来,穿上衣服,吃完早饭,你就走吧!” 银锁生气的回道:“你是看不起吗?不愿意嫁给我,是吗?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和薛总分开,我就娶你,你不同意,我就天天来找你。” 海霞听到心头很感动,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能娶我吗?我的过往你都知道,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你虽然也不小了,但是找个姑娘还是能办到的。”海霞边说,边走过来坐在床边。 锁住握住海霞的手,回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经不小了,也该结婚了,还姑娘不姑娘的,我才不在乎呢?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下个月就结婚,我不想等了。” 海霞感动极了,低头吻了一下银锁,轻声说道:“起来,吃饭饭,我尽快把和薛总的事处理好,不管你说的真的假的,我都信,就算你只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银锁又把海霞抱在怀里,说道:“我绝不会骗你,我要是结婚,老婆一定是你,否则我打一辈子光棍,还不想吃饭,现在就想吃你。” 银锁没说假话,这些年,女人自己交往了好几个,但是没有一个是他想娶的,也从没有和哪个女人承诺过,要娶对方。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才和海霞在一起,自己就轻易的给出承诺,也不算是承诺吧!对于现在的银锁来说,结婚也没啥大不了的,总要找个人结婚,现在自己离不开海霞,干脆就娶她得了。人就是这样,一对情侣在一起好几年,未必能结婚,有的情侣只认识几天,就把终生大事定了。 第9章 老薛的倔强 俩人一直在床上躺在中午,起来吃完午饭,海霞把银锁送到火山夜总会,她和银锁说自己去美容院,但是她没有直接去,而是先回到家里。海霞要给薛金德打个电话,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进了屋,海霞思考了一下,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用座机给老薛拨了过。电话通了,再确定老薛说话方便后,海霞开门见山的说道:“老薛,咱俩在一起八年了,我也已经二十六岁了,现在,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什么错,同时,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自己想要一个正常的家,而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老薛,咱们分手吧!这个你没意见吧!” 薛金德听了很诧异,他没想太多,以为这是海霞以退为进的策略,你要和我结婚,我不同意,现在又改为和我分手了,用这招来吓我,但是他还是先哄哄海霞:“别闹了,海霞,现在不是也挺好吧!有房子、有车,还有生意很火的美容院,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强,过的比她们都好,何必想那么多呢!” 海霞回道:“你说的房子、车、美容院,都是你给我的,你要是想拿回去,我都还给你,现在,我只想结束我俩的关系,作为一个女人,我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还不够吗?” 薛金德回道:“你想好了,海霞,确实你的年龄不小了,考虑自身问题也没有错,而我也是一个放得下、拿得起的男人,你说分手,我同意,至于房子、车什么的,给你了就是你的,那点钱对我也不算什么,不过,你要想好,一个人女人在罗城想活好,是不容易的。” 海霞回道:“我能不能活好,那就看命吧!那就一言为定,老薛,咱俩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两不相欠。”说到这里,海霞还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后咱俩也别联系了,你是大老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把我忘记算了。” 薛金德回道:“海霞,我忘不了你,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挺矛盾的,正好赶上我最近也挺忙,对你的照顾少了,你冷静一段时间,我呢!也不会找其她的女人,你想老薛的时候,或者有什么困难的事,你再联系我,我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老薛。” 海霞回道:“老薛,分手,就这么定了,我再问一遍,你没意见,对吗?你是个大老板,说话要算数。” 薛金德心里想:“海霞呀海霞,还在试探我的底线,以为我会就范吗?等过一段时间,你再来求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女人那点小心思,薛金德自认为拿捏的死死的,所以他斩钉截铁的回道:“放心吧!海霞,分手,我没意见,并且,我祝福你以后过的幸福快乐。” 海霞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老薛还真不错,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虽然对老薛没有挽留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是想到即将和银锁开启的激情生活,自己又是兴奋不已的。挂了老薛的电话,海霞去了美容院,下午三点,告诉银锁晚上回家吃饭。 晚上和银锁两个人吃完饭,银锁突然说:“海霞,去我那里住吧!去年新买的房子,你既然要成为我的老婆了,就应该搬到我那里住,我可不是上门女婿。” 海霞明白,现在自己住的房子是老薛买的,而自己和老薛在这里住了五年多,银锁住着指定不舒服,自己想想也有些别扭,于是痛快的回道:“行,去你那里住也好,是不是房子很乱,不过没关系,我几天就把房子收拾好。” 海霞真想错了,银锁的房子一点不乱,并且既干净,又整洁,还是个高层,装修的也相当不错,就这样,俩人就在银锁的房子里过上日子,海霞也把东西都搬了过去。 薛金德根本没把海霞分手的话当回事,以为就是发发脾气而已,还正赶上自己出差,也没有时间理会海霞。这样一连过了十几天,海霞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着实有点慌了,难道海霞说的是真的。他忽然又想起自己曾经找过永强,帮忙处理此事,当时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被海霞烦的受不了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而和永强说完后,对呀!是不是这个问题,自己和永强说完后,海霞开始和自己联系少了,自己中间和海霞见过一面,结果是不欢而散,再后来,海霞就提出了分手。 想到这里,薛金德生气的给永强打去电话:“永强,我和你说的事办的咋样了?你安排的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怎么办的?” 永强其实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虽然当时薛哥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觉得有必要为薛哥排忧解难,也很快的把事交代给银锁。但事后一想,这个事挺孙子的,办好办坏都很麻烦,所以就再也没有过问过银锁,而银锁也没有向他汇报过,永强以为银锁当时就那么抗拒,应该是无从下手,根本没去办呢!而这种事,银锁真不愿意去,自己也没辙,干脆就再也没有管过,甚至连过问都没有问过。 现在薛哥又来问这件事,永强只能为难的回道:“我找了一个兄弟,绝对可靠,但是他好像不愿意去呀!哎呀!薛哥,其实这件事难度太大了,什么样的男人能和你比,怎么可能让海霞有其它想法呢!”既然办不成,永强还是捧捧薛哥得了。 薛金德一听永强这么说,心里也放心了,赶紧回道:“永强,没办就拉倒吧!这件事,告诉你那个兄弟,不准和任何人说,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永强给了保证,放下薛哥电话,永强想给银锁打过去,这时候达哥的电话进来了,俩人聊了一些其它的事,聊完之后,达哥也提到了银锁住院的事,意思是让永强劝劝银锁,和解算了,别再找那个贾良了。永强没有同意,兄弟挨刀,是不能轻易这么劝的,会让兄弟感觉到寒心的,永强的意思是让达哥和银锁说说,如果抓住贾良,下手别那么重就行了,别把对方打出个好歹来,犯不上,扎几刀就可以了。 第10章 方国昌出手 放下达哥的电话,永强没给银锁打,在他看来,最近银锁又是住院,又是找对方寻仇,哪还会有时间给薛总办事呀!而薛总的那件事,又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况且永强也是难于启齿,怎么问银锁,就直接问:“银锁,让你去勾搭那个女的,现在勾搭到什么阶段了。”显然有失大哥风范。 薛金德,白手起家,靠着岳父的关系赚了第一桶金,但是他之后的发展和岳父的关系不大。他的眼力非常好,他曾经结交的很多中下层领导,后来都飞黄腾达了,这也是他腾飞的关键。对于海霞,确实算是他的挚爱了,婚姻是一场生意,换来的是成就,海霞才是他感情的寄托,才能让他真正体会到女人带来的快乐。虽然在一起八年,多少有些厌倦了,但是时间长了不见海霞,他总是感觉多余的精力无处宣泄。这就好像你很愿意吃麻婆豆腐,你第一次吃到后,太好吃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天天吃,恨不得一天吃两次,但是有点辣,身体吃不消,改为两天吃一次,再后来三天一次、五天一次,再后来,感觉吃腻了,但是如果一个月不吃一次的话,你还是会觉得缺少点什么,如果两个月没有吃上一次,当你再吃的时候,一定会吃的狼吞虎咽,吃的淋漓尽致。 当天晚上,薛金德来到海霞的家,他有钥匙,开门进了屋,海霞没在家,屋里依然整洁,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本来想着给海霞一个惊喜,但是海霞迟迟没有回来,拿起电话想给海霞打过去,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里的一切,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几天都没有人住的样子,打开衣柜,里面海霞的衣服都不见了,自己的衣服还挂在里面,化妆台上,化妆品也都没有了。 海霞搬走了,是自己搬走的吗?还是其它的原因呢?薛金德重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拿起电话,给海霞拨了过去:“海霞,我老薛,你回家一趟,我在家里等你,”说的很简洁。 海霞自己在银锁的家里,正在洗衣服,听到老薛这么说,非常惊愕,回道:“我不在那里住了,老薛,咱俩不是没关系了吗?你就别再找我了,况且,我快要结婚了。” 这句话令薛金德惊愕不已,手指一颤,大哥大差点掉到地上,他知道,海霞说的不是假话,愣了几秒钟,生气的质问道:“和谁结婚,我不娶你,你就随意找个人嫁了,咋地,看样子现在已经和别人住到一起了,对不对。”对不对三个字,薛金德是喊着说出来的。 虽然上次自己提分手,老薛答应的挺干脆,但海霞知道可能会还有麻烦,如己所料,麻烦还是来了,她心里也不舒服:“老薛,你想怎么样?我快要结婚了,我和你已经结束了,其它的我不想多说,说什么也没有,我和谁结婚和你也没有关系,我只想把以前忘记,你也忘了吧!” 薛金德想骂人,但他没骂,而是直接把电话挂了,他做生意这么多年,无谓的争执,什么用都没有,和女人争执更是没用。以前只要和海霞发生争执,他就选择回避,反正能重归于好,就当生活的调剂好了。而现在,海霞离开了自己,是真的想离开自己,更严重的是她居然上了别人的床,薛金德当然是接受不的。 海霞要和自己结婚的想法,薛金德是满足不了的,他再喜欢海霞,也没有自己的两个儿子重要。再说,他很满意和海霞现在的状态,情人永远比妻子更让男人痴迷,成了老婆就没啥意思了,前段时间生意不太顺,海霞又胡搅蛮缠,他无奈找到永强。属于病急乱投医,前不久,海霞明显和他拉开了距离,而现在,分手,真正的分手,是薛金德无法接受的,自己是谁呀!罗城的大企业家,罗城的风云人物,只有自己不要的,只有自己抛弃别人,哪会真的允许海霞离自己而去呢!就算让海霞独守空房十年,海霞也得挺着。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无耻,竟敢偷偷上了别人的床,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我薛金德的女人,跑了,玩笑开的不是一般的大。在这一刻,薛金德对海霞所有的感情都化成仇恨了,他怎么会允许让一个丫头把自己耍了。 离开海霞的家,他本计划第二天去海霞的美容院找她,但是碍于自己的地位,万一海霞不管不顾的和自己吵起来,自己也不好受。这个事显然不能再找永强了,他给方国昌打去电话,然后约了个饭店,见了一面。 方国昌以前也是一个混社会的,但是他打仗不多,很早就做了生意,以跑运输为主。薛金德是他的贵人,他一开始就给粮油公司拉货,后来薛总又帮了他一把,让他组建了自己的物流公司,现在还有了自己的物流园,生意做的也挺大,薛金德很信任他,把事和他说了,方国昌问道:“薛哥,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海霞是不是不能动,把勾搭她的那个小子打废好不好。” 薛总回道:“不好,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好,再者,打废了,海霞会恨我,我不想要这个结果。最好不要用暴力,想办法让海霞离开那个男人,就算打,先别打的太重,还有,千万不能打海霞。”毕竟跟了自己八年,薛金德还是舍不得打海霞的,至少别人不能打。 这活其实谁都不愿意接,方国昌也是没办法,和永强还不一样,薛金德和永强更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方国昌是薛金德的小弟,没有薛金德罩着,他是混不到今天的。 第11章 大凯对银锁 方国昌知道这种事,最好别闹大,对薛哥影响不好,所以上策还是要给海霞压力,让她和那个男的分手,主动回到薛哥身边,然后再偷摸的把那个第三者黑掉,打成什么样以后再订。下策才是从这个第三者身上下手。 方国昌没有安排自己的人,论混社会,他是个两面三光的角色,各路大哥他基本都认识,关系也都不错,他把电话打给老赖:“赖哥,帮个忙,明天安排人把海霞美容院封了,不过千万别打女的,至少那个叫海霞的女老板,一指头都不能碰,还有,先不用砸东西。” 老赖回道:“打女人,我的兄弟从来不打女人,这点小事来找我,说说吧!什么原因,我好让兄弟和对方说,封店的理由必须告诉对方,这样好办事。” 方国昌回道:“什么原因不能说,那个女老板应该自己知道,你就别问了,不行给我打电话。” 在那个年代,混社会的,不让一家店开了,都不算啥大事。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大凯带着七八个兄弟,来到海霞美容院,进去也不废话,直接大喊一声:“这家美容院,从现在开始,停业,不管你是顾客,还是员工,通通离开。” 海霞明白咋回事,上前说道:“这位大哥,我是老板,停业没问题,但是有两个顾客,把她俩做完再关门行吗?” 大凯一听,又想着赖哥吩咐,尽量别打仗,那这点要求,就满足对方吧!他带着兄弟,自己上了车,让兄弟在门口守着。 美容做的很慢,到了十一点多,银锁来了,看见门口有几个人,也没在意,就往里走,门口的兄弟拦下他:“他特么往里进,美容院停业了,你赶紧走。” 银锁刚要说话,海霞赶紧说道:“这个是我朋友,不是顾客,让他进来吧!”然后拉着银锁进了另一个房间,把薛金德找她的事说了,还委屈的掉了眼泪,银锁回道:“房子还他,但美容院是你自己干起来的,房子也是租的,和他关系不大,再说你不用哭,海霞,什么事我担着,咱俩的婚期不变,我不是怕事的人,我出去问问来的是什么人。” 海霞坚决不同意,上次四个人把银锁扎了,这次对方人更多,并且好几个长的都很高大,他怕银锁再吃亏,银锁笑笑看看海霞,拿出电话,让二东马上安排兄弟过来。 二东到了,两面包车的人,总共二十多个,都是人高马大看场子的,下车看见门口有几个把门的,马上让兄弟们围住,开口就骂:“你们几个兔崽子哪来的,都特么给我跪下,要不然腿都给你们打折。”混社会的,气质这一块,二东也是拿捏的死死的。 大凯赶紧从车上下来,他认识二东,但是刚才没看见银锁进去,他对二东说道:“二东,行啊!这台词说的硬,看见我了,知道啥意思吧!赶紧滚。不愿意搭理你,回去消停看场子,你也能出来摆个事。”混社会,段位很重要,大凯现在是老赖的核心兄弟,而二东只是永强的弟中弟,段位差一级,再说,大凯已经是罗城出名的大炮子了。 这时,银锁走了出来,他是不会惯着大凯的,直接说道:“兄弟们,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走,大凯,平时我能让着你,今天你特么不把事说清楚,你也别想走。” 大凯一愣,银锁竟然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态度立马变了,他倒不是怕银锁,只是银锁是鲁永强的核心兄弟,段位和自己一样,另外,自己总去火山玩,和银锁挺熟的,大凯无奈的问道:“银锁,摆个小事也能碰到你,不瞒你,这是赖哥替朋友摆的事,你既然来了,指定有面子,我给赖哥打个电话,问问咋办,行不?” 银锁当然会同意,大凯把情况和老赖说了,老赖是不会为了别人的这点烂事,和鲁永强的兄弟开火的,他告诉大凯回来吧!以后美容院的事别管了。 美容院继续开,银锁的兄弟也挺多的,除了火山迪吧,还有两个小厂子,他安排一面包兄弟在美容院附近待着,看看还会有谁来闹事,一律清走。 老赖给方国昌回了电话:“国昌,你说的事,我安排兄弟去了,不行,美容院租的那个房子,房东跟我认识很多年了,不好意思动手,中间好友太多,都在东城混,不给面子不行,你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老赖本来也光明磊落,但是最近大志去仇四局上闹了两次,自己出面,大志都没给太多门面子,那就不和方国昌说真话,你们打个球去吧!反正和我没啥关系,显然,他也没把方国昌当成真正的朋友。 方国昌一听,不管什么理由,老赖是不想帮他了,他自己也有兄弟,但是除了物流的事,外面的事,一般时候不用,外面的事,他更多的是找外面的人来办。能让老赖都给面子的人,也得找个硬手才行,他找到国三。国三这两年队伍进一步扩大,到处接活,到处接场子,方国昌和国三谈就很直接了:“三弟呀!有个事,不大,两万块钱,去东城把一个美容院封了,封一周就行,两万块,你看如何,行的话先过来拿五千,七天之后再给你一万五,你看行不行?” 这是好活,办成办不成五千块也够经费了,国三一口就答应下来,安排了十个兄弟,给领头的李三拿了两千块经费,晚上七点,到了美容院,李三带着四个兄弟进屋了,还是那套嗑:“所有人都出去,现在马上……”话还没说完,留在外面的兄弟已经和别人打了起来,李三赶紧往外走,出门一看,对方人挺多,赶紧开跑,面包车都没有来的及开走,十个人被银锁的兄弟抓住两个,跑掉的李三把电话打给大哥国三,国三带着兄弟直奔东城而来。 第12章 国三出面 等到银锁赶到现场, 抓住的两个人,在一顿打之后,已经被塞进他们自己的面包车里,已经问出对方是国三的兄弟。银锁给二征打了电话,说国三可能一会儿会来,二征二话没说,组织三十多人,赶到现场,加上银锁的兄弟,总共七十多人。银锁想了想,还是给大志打了过去,大志也带兄弟来了,他有国三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国三,你特么到哪了,等你半天了,还不来,再不来,我把你两个兄弟的腿都打折了。” 当时大哥大没有来电显示,国三和大志也并不熟,他马上回道:“就是你们打的我兄弟,有胆就在那里等我,三爷到了让你跪板正的,再说,你是谁,报个号,三爷不打无名之辈。” 大志回道:“不用报号,你赶紧来,来就知道我是谁了,不来你就是三孙子,”没挂电话,大志吩咐旁边的兄弟:“去,把那两个人,从车上薅出来,再打一顿。”然后接着讽刺的对国三说道:“国三,你这两个兄弟真是那样的,真抗打呀!”哪有那么抗打的人,国三的两个兄弟被打的哇哇乱叫。 国三听见,简直是气炸了,但是他也意识到这个人来头不小,回道:“你是谁?知道我是国三,还敢打我兄弟,你不说,也没关系,给我个面子,别活人打死人,有啥意思,等我到了,打我才是本事。” 大志一摆手,兄弟们不打了,又把两人塞进面包车,回道:“国三,来吧!别说是你,谁来东城闹事,都没面子。”说完把电话挂了。大志必须摆出大哥的样子,先给国三来一个下马威再说。 国三就带了二十多人,但是硬着头皮也得去,不救兄弟,以后还咋带兄弟,他的两辆车刚到地方,就被围了,国三掏出东风三,大喝道:“都特么滚远点,老子嘣死你们,赶紧让开。” 火器一出,必须有效果,围着的兄弟让开路,国三他们打开车门,刚走下车,大宇和高明的两把枪就支了过来,大宇微笑的说道:“你不拿出这破玩意,我们都不拿,不用火器,咱们干一次得了。” 国三一看对面八九十人,他知道这仗不能打,回道:“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站出来,到底咋回事,我兄弟哪里得罪你们了,赶紧把我兄弟放了。”国三现在也不敢说太硬的话,就两万块钱的活,勾火,打出大事,太犯不上了。 大志就在后面,抱个膀,在那里看着,听国三这么问,走到跟前:“国三,我问你,谁找的你,来我们照着的这家美容院刮旋风,说了,把你的兄弟放走,不说,我不能让你走。” 国三认识大志,再看大志后面站着银锁和二征,他也明白咋回事了:“大志,都是朋友,你电话里咋不直说呢?不是我的事,是帮别人办事,再说,你知道是我,还打我的兄弟,你这事做过了。” 大志回道:“没啥做过的,敢来东城我们的地盘闹事,我谁都不惯着,别废话,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国三也是二线大哥,他可以把方国昌说出来,但是大志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心里挺不舒服的,他对大志说:“我打个电话,这个你没意见吧!大志。” 大志点点头,国三没有打给方国昌,而是打给钱满仓,钱满仓现在和齐大新的关系非常好,反正不管是真的假的,表面上是非常好。钱满仓知道情况后,打给大新,大新打给大志,大志看看银锁,国三不说谁是幕后的人,银锁以为就是薛金德呢!说了句:“新哥说话了,放他们走吧!” 国三带着兄弟走了,当然生了一肚子气,但是到了这个年月,他也不像以前了,不可能两个兄弟挨了一顿打,就要和大志打个你死我活的,现在自己不缺钱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拼命的。这时候,方国昌把电话打了过来,国三的第一反应,是想骂他一顿,两万块钱,得罪的可是鲁永强的人,这活,十万块,整个罗城也没人敢接呀! 但他转念一想,骂人也没用,还是和稀泥吧:“昌哥,我亲自去的,不好办,都认识,不给面子不行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方国昌回道:“咋地,又是美容院的房东出面了,这个房东什么来路,这么有面子吗?我找老赖去,他说认识房东,你也认识那个房东吗?再说,关房东啥事呀!咱们又不拆房子,你要是和那个房东熟的话,告诉他,房子咱们租了,把美容院踢走,钱咱们一分也不少给他。” 国三心里这个气呀!你都找过老赖了,在东城,老赖摆不平的事,能是小事吗?老赖这是把你忽悠了,还房东、房西的,也好,既然老赖说房东厉害,那我也说房东有面子:“昌哥,房东不太厉害,就是个生意人,但恰巧他是我二哥的同学,以前对我没少照顾,我真不好意思动手,还有,刚才回来的时候,车被刮了,前门得修一下,你的五千块钱,我拿去修车了。” 国三也没说真话,他知道方国昌有点实力,关键是方国昌没和他说真话,而大志不给他面子,那就你俩继续打,我得五千块,给兄弟看看病也足够了。 晚上大志、二征和银锁领着兄弟在一起吃饭,银锁宣布了一个令二人震惊的消息:“我下个月十六号结婚。 虽然打了一仗,知道是为了美容院,但是大志和二征以为美容院是银锁照的场子,或者是强哥的朋友开的,安排银锁照顾下。再说,银锁找他俩帮忙打仗,有没有理由他俩也必须上,所以打完仗,也不愿意去追问银锁,为啥打仗?听银锁宣布的结婚消息,二征和大志看了看银锁的表情,知道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准确的日期都定好了,二征好奇的问道:“是和那个文文结婚吗?你俩又和好了。” 银锁诡异的一笑,回道:“和好啥,不是她,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大志满脸兴奋,对银锁说道:“你千万别说,让我猜,二征猜不准,他是不懂你的心思,一定是那个小学老师,叫啥来的。”二征补充道:“叫秦晓璐,原来是她呀!你俩竟然能结婚,不过也挺好。” 第13章 下月结婚 银锁哈哈大笑,回道:“还秦晓璐,他前几个月嫁给别人了,不过志哥还是挺懂我的,我对晓璐是有感情的,可惜不是一路人,差的有点远。” 大志想了想,说道:“难道是那个荣姐,比你可大了六七岁呀!不过确实长的挺漂亮的,还会疼人,不会是她吧!” 银锁正喝啤酒,听大志这么说,喷了一桌子:“志哥,我和荣姐没啥关系,只是朋友,你往哪里想呢!我银锁是风流,但也是有底线的。” 二征补道:“你风流,我们知道,你有底线,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记得那次住院,你还说对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挺有感觉的。” 银锁推了一把坐在旁边的二征,回道:“二征,别胡说,那只是想法,只是想想而已,不过那个女医生,再四十岁的女人里面,绝对算是漂亮的了,志哥,你也见过那个刘医生,你说对不对?” 大志回道:“扯的太远了,我和二征不猜了,你说吧!和谁结婚,我想,应该是刚交往的女孩,对吗?” 银锁回道:“对,志哥,你们见没见过?二征指定见过,就是海霞美容院的海霞,刘海霞,其实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只是最近才交往的。” 二征认识海霞,大志一直没见过,并且二征是知道海霞来历的,但是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举杯为兄弟送出祝福,银锁说道:“先别告诉强哥和达哥,反正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我自己和他们说。”达哥无所谓,至于强哥,银锁还不知道强哥会是啥态度呢! 晚上,银锁回到家,发现海霞又哭过了,他把海霞搂在怀里,安慰道:“别害怕,对方只是来吓吓咱们,目的是不让美容院开了,也许最终这个美容院真的要换地方开,但是我是不会那么轻易认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海霞说:“我不在意美容院开不开,我怕和我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厄运,薛金德的势力太大了,他不知道又会用什么办法报复我,也会连累你。” 锁住笑了笑,回道:“别傻了,厄运,不认识你的时候,我进过两次大墙,受过好几次伤,最严重的一次住了半年院,又回家恢复了三个月,差点命都没了,我信命,如果真有厄运,认不认识你都会有,薛金德现在用找社会人的那一套,我们是不怕的,至于以后他用什么招,咱们只有等着了。” 银锁现在只能被动的接招,薛金德他是不敢动的,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至于找薛金德拼命,对,找薛金德就是对命,你不可能给薛金德一顿打,打完摆不了,只能进大墙。 方国昌有点犯难了,他是个聪明人,不相信一个什么房东有这么大的能力,老赖认识也就算了,毕竟都是东城的。什么国三他二哥的同学,他多少有点不信,他叫来兄弟永和,让他明天在美容院附近偷偷观察一天,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永和早晨去了,带了两个兄弟。而现在,在美容院周围,银锁安排二十个兄弟看着,但是都没在美容院里面,美容院旁边有个挺大的台球厅,十八个兄弟在台球厅里玩,两个兄弟轮流在门口的面包车里盯着,有人闹事再出来。而方国昌的兄弟永和观察了一个多小时,觉得没啥问题呀!台球厅有人打台球很正常,和美容院能有啥关系。盯梢是挺无聊的事,永和告诉两个兄弟盯着,自己开车找个地方玩去了,到了下午五点多,他回到美容院附近,两个兄弟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永和打电话跟昌哥汇报了情况,昌哥命令永和亲自带队,这次干净利落,直觉砸店。这样可以快进快出,封店时间太长,恐怕会有其它人参与进来。 这三个人早就露馅了,上午是二征的兄弟王涛值班,他看见这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回溜达,初步判断可能是探路的,他进台球厅偷偷告诉兄弟们,就扮演成打台球的,谁也不准提美容院的事。然后他继续观察,永和走了,他的两个兄弟跑录像厅看录像去了,王涛一度认为自己判断错了,心里还挺失落的,当大哥的都盼着没事,当兄弟的都愿意打仗,不打仗有点乐子也行,王涛就认为这三个人就是乐子,可以娱乐一下。现在都走了,下午两点,二东来换班,王涛也不走,说自己啥事没有,到了下午五点,三个人又出现了,看到永和回车里打电话,而车一直也不走,王涛对二东说:“二东,你信不信,一会就会有人来闹事,那辆车上的三个人是来探路的,我判断刚才的电话就是摇人的。” 二东挺信任王涛的,回手就给银锁打了过去,告诉银锁对方来了三个探路的,现在正在摇人,王涛没想到二东这么信任自己,傻傻的看着二东打完电话,说道:“你不用和锁哥汇报,咱们二十人,能打四十人,这要是对方不来人,我多尴尬呀!” 二东看看银锁,回道:“我觉得你分析的有道理,小涛,你就是个当侦探的料,当然,如果对方不来人的话,你就是个大忽悠,不过,小涛,你忽悠我,我一样相信你,我二东就是这么信任你,一直信任到你死为止。”说完哈哈直笑 。 银锁和二征也带人来到附近,过了半个小时,对面永和的捷达一直没走,王涛心里一在祈祷,捷达车千万别开走,开走显然是自己判断错了,那自己不是大忽悠了吗!把锁哥和征哥都忽悠来了。王涛正想着,两辆面包车在捷达车的后面停下了,永和的两个兄弟下了车,面包车上的二十多人也都下了车,手里明显拿着家伙,两个兄弟对大家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又用手指指对面的美容院。王涛一看,这局面显然不是来简单封店的,这明显是来砸场子的,他拿个钢管和一个兄弟下了车,对面的二十多人开始过马路,奔美容院来了,王涛站在美容院门口,大喝一声:“你们都特么是干啥的,给我站住。” 第14章 昌哥兄弟折了 这些都是永和的兄弟,也是物流公司的员工,有很多都是外地的,打仗也挺猛,听王涛这么问,大家稍微停顿了一下,其中一个算是小队长,没有搭王涛的话茬,拿起镐把就奔王涛砸去,正中他的左肩膀,把王涛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在此时,台球厅里的兄弟和附近埋伏的兄弟也都及时赶到,双方镐把对镐把,打的乱七八糟的。 二征开车直接停在永和捷达车的前面,他判断这个没下车的才是对方的老大,永和正在往车外看,还在纳闷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人,还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停在前面,飞速的下来四个人,奔着永和就过来了,没等他反应过来,二征一把东风三支到他头上:“来,哥们,下车,不下车我就让你死在车里面。” 永和还在犹豫,大熊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直接把他的脑袋拽出车外,紧接着几个大拳头呼在他脸上,把永和打的鼻口穿血,人也迷迷糊糊的,基本接近休克。然后大熊顺着车窗把手伸进去,把车门打开,永和直接摔在地上,大熊首先还是对躺在地上的永和进行搜身,把他的卡簧刀拽下来,避免对方反电。 双方兄弟的混战,打的挺激烈,银锁这边五十多人,打对方二十多人,硬打了有两分钟,对方一看打不过,跑了十几个,被打倒了七八个,银锁看对方有几个伤的也不轻,腿和胳臂都有骨折的,就没抓永和的兄弟,把他们都放了。自己这边也有几个受伤的,赶紧开车往医院送,然后把永和装上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把永和拽下车,扔到地上先是一顿踢,踢够了,再把他薅起来,银锁问道:“说吧!你自己说,说到我满意位置,现在不打你,但是说的我不满意呢!我就撅断你一根手指头。” 永和被打懵了,听银锁这么说,他颤巍巍的问道:“你们是谁?为啥打我们,咱们有仇吗?”银锁二话不说,直接把永和的手拽过来,抓住他的小母手指头,使劲向后一掰,疼,钻心的疼痛,永和不自主的大叫一声,疼的满头都有汗。 银锁掰完永和的一个手指,说道:“继续说,还有九个手指,不,还有七个,提示你一下,不要问我们是干啥的,你就说你自己的情况就行。”不用工具的话,用手掰对方的手指,一般人顶多掰断八根,因为大姆手指太难掰了,把胳膊掰脱臼了,也未必能掰断。 永和回道:“我大哥是方国昌,是他安排我们来的,具体为什么砸美容院,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哥安排的事,我也不敢多问,我能不能给昌哥打个电话。” 银锁看看二征,意思是你听说过此人吗?二征说道:“方国昌,我没听说过,让他打电话吧!管他是谁呢?让他来接自己的兄弟,” 永和给方国昌打去电话:“昌哥,我是永和,我被他们抓了,其它兄弟也有受伤的,他们自行去了医院。” 方国昌本就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他没有感觉到太意外,给大哥办事就是这样,有风险,也得办,办到尽力为止,他回道:“你让他们接电话。” 银锁把电话接了过来:“别废话,来,你来救你的兄弟,你不来,指定把你兄弟腿打折。” 方国昌回道:“我不是混社会的,那个美容院的女老板不地道,我帮个朋友忙,教训她一下,哥们,你们是哪路大神,和美容院啥关系?有事咱们慢慢谈,把我兄弟放了,条件你开。” 银锁很生气,竟敢说美容院的老板不地道,怒气冲冲的回道:“我是你祖宗,还条件随便开,就一个条件,你来,我就把你兄弟放了,不来,我打折他腿再去找你。” 方国昌现在不了解情况,他也不敢贸然去东城,但也不能太示弱,回道:“哥们,你要是那样的,你来南城和开发区交界的国昌物流园,永和知道在哪儿,他领你们来,敢来不,你把我兄弟送过来,我好酒好菜招待你,其它的条件,你要是能说出来的,我都满足你。” 银锁没考虑那么多,直接回道:“行,你在那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特么是什么鸟变的。” 挂了电话,银锁就想组织兄弟们出发,二征把银锁住叫到一边:“不能太冲动,银锁,还是和志哥说一声,我听说搞物流的,都不简单,你看刚才,那帮人打仗挺猛的,别咱们贸然去了,把兄弟们都扔那儿,和达哥、强哥不好交代。” 银锁听完,他给大志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犹豫了一下,又把海霞的来历也告诉了大志,打仗的事,大志不以为然,海霞以前是薛金德的情人,而现在银锁要和她结婚,可是惊掉了大志的下巴,大志愣了好几秒,回道:“银锁,你放心,你的选择志哥永远支持你,谁想拆散你和海霞都不好使,这个方国昌不太关键,想收拾他也不急于一时,但我认为这个事,必须和强哥说一下,毕竟强哥和薛金德生意上有来往,别搞的他措手不及,不过你不用担心,强哥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银锁不好意思给永强打,大志告诉银锁和二征,先把兄弟集合到东城公园,然后他打给了永强:“强哥,银锁下个月要和海霞绝婚,你还不知道吧!” 永强很惊讶,也很高兴,他没有想到这个海霞就是薛金德的情人,在那个年代,叫海霞的女孩很多,而银锁是金锁的弟弟,当年金锁为了帮自己进去的,就再也没有出来,自己是把银锁也当亲弟弟一样对待的,现在这个弟弟终于要结婚了,永强是打心底里高兴,永强笑着说道:“下个月就结婚,这是好事啊!我都催他多少次了,现在终于要结婚了,大志,你多操点心,一定要把婚礼办好,风风光光的。” 大志一听,这是自己没说到点上,还是强哥没理解到啊!强哥听的重点是结婚,自己想要表达的重点是海霞,他又强调了一遍:“强哥,和银锁结婚的是海霞,听银锁说,你是见过海霞的,海霞美容院的老板海霞,这里面有点阻力,昨天和今天,我们已经打了两仗了,下面还要继续打,打仗我们不在乎,但是,你和薛金德的关系不会受影响吧!” 第15章 薛哥的执着 永强刚才听到银锁结婚,既惊讶,又高兴,而现在,只剩下惊讶了,这银锁前段时间又住院,又寻仇的,还顺便把薛金德的女人搞到手,厉害呀!至于薛金德,永强在意吗?也在意,也无所谓,和银锁比起来,薛金德就不算什么了。以前需要他,更多的是资金支持,现在需要钱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找他,永强现在自己的路子宽了,不需要薛金德在中间宾缝了。但是,薛金德这种人,最好不要得罪,犯不上,永强又详细问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对大志说:“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在这之前你们先等着。” 永强要给薛哥打个电话,把事情直接说开得了,反正你薛金德也挺烦海霞的,这不正好吗?但是永强转念一想,不对,如果薛哥愿意放手,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找美容院的麻烦,就现在的局势看,银锁和海霞都挺危险的,那就必须和薛金德说,尽早摊牌,表明自己的态度,电话接通:“薛哥,你近两天在找海霞美容院的麻烦,对吗?” 薛哥委屈的说:“永强,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所以这个事就没有找你办,哎!可能是薛哥老了!那个小贱人,海霞,竟然敢和别的男人交往,你说,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不过你放心,你看我,再把海霞整回来的时候,我咋收拾她。” 永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男人,都一样,最恨的就是女人背叛,没有能力的男人,女人背叛就得挺着,有能力的男人,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就算海霞只是薛金德的情人,凭薛金德在罗城的实力,怎肯就此罢休,这也在情理之中。永强回道:“薛哥,你和海霞在一起八年了,也该换一个了,现在出现这种事,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放手得了,再说,海霞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 薛金德马上回道:“永强,你说的不对,咱们是什么层次的男人,她一个饭店服务员,我把她捧起来,她还不知足。反正,不管这么说,她没有离开我的权利,离开我可以,我把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双腿打残了,他俩要是有真情,那她就和残疾人过一辈子。对了,永强,你别管那么多,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对与错,谁有实力谁就是对的,你帮我查查那个男人是谁,秘密安排人把他那啥了,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吧!” 永强当然明白,薛金德让自己干啥!看来劝是没啥用的,直接说吧:“薛哥,直接和你说过吧!要和海霞结婚的是我的兄弟,银锁,就是前不久,你让我找个人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就让银锁去的,我一直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好上了,薛哥,你看,你就放手得了,就算给我个面子。” 薛金德听完,心里是既生气,也有点理亏,当初他觉得海霞已经是个大麻烦了,也想一度结束和她的关系,所以找永强,出此下策,但又想到前几天永强还和自己说,事没有办成,不论怎么想,薛金德心意已决,回道:“这样,永强,你的兄弟,我给面子,这里面多少我也有点错,但是我让你找个人去分散海霞的注意力,可没让你找人把她睡了,不过还是那句话,给你面子,让你这个兄弟,叫什么银锁的,离开海霞,我保证,以后绝不找你兄弟的麻烦,所有的账,我找海霞算,你看怎么样?永强。” 永强叹了口气,回道:“不行,薛哥,银锁是我生死兄弟金锁的弟弟,金锁为我而死,对于银锁的婚姻,我是绝对支持的,他愿意娶谁,只要两情相悦,我必须全力支持他。海霞曾经只是你的情人,或者通俗一点说,就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现在你俩已经分手了,银锁娶她,没啥毛病。” 薛金德听了更加的生气了,回道:“说的对,说的没错,但是不行,海霞是我的女人,虽然不是我老婆,但是我的女人只有海霞,其它的都是女性,包括我老婆,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兄弟要是有本事,能把我的老婆撬走,我不但不找他,还给他一百万,这样我就能和海霞结婚了,而我的儿子也不会认为我背叛了家庭,从而记恨我。” 永强没想到,薛金德这么喜欢海霞,现在聊的已经不像话了,啥话都说,这和以前文质彬彬的薛哥,大不相同,什么女人、女性的,还找人撬走你的老婆。当然,这句可能是心里话,但这种话,只能当成一种想法,像薛金德这种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说出口呢!永强觉得,薛金德可能喝多了,要不然不能这么说。现在的情况,今天不会谈出什么结果,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薛哥,你找的那个方国昌是干什么的,他安排二十多人,去砸美容院,没砸成,负责领头的那个,还被我的兄弟抓了,你先别安排人找海霞的麻烦了,我让他们把抓的人放了,你看行不行,这个事明天咱们见面再谈。” 薛金德直接回道:“不用放,你的兄弟那么厉害,直接把他整死得了,办事都办不明白,还特么有脸回来,再说我找不找海霞的麻烦,和你无关,另外,既然你不同意让你的兄弟离开海霞,咱俩也不要谈了,没什么好谈的,到此为止,各安天命吧!”说完,薛金德把电话挂了。 永强放下电话,这个薛金德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难道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还是薛金德以为自己是皇上了,只有皇上把妃子打入冷宫,而没有妃子敢背叛皇上,一旦背叛,皇上是要痛下杀手的。 虽然薛哥气不过,永强判断他未必会找官方的人帮忙,本来他和海霞的关系就拿不上台面,并且海霞经营的是正规的美容院,没有什么把柄。况且永强在东城也是呼风唤雨,薛金德的关系未必比永强更有面子,至于银锁,就不好说了,毕竟是混社会的,身上都不干净,现在最好不让要银锁惹事,避免对方抓住不放。 第16章 大新出手 既然官方没事,社会上的这些驴马烂子,就不能惯着了,薛金德有钱有势,想给他办事的社会人有的是。现在需要做的是,谁出来,必须干服,让他们不敢再接这一单,既然这个方国昌叫号,那就必须收拾服他,想到这里,永强把电话打给大新:“新哥,银锁下个月结婚。” 大新一听,也挺高兴,他、永强和金锁是老铁,只不过大新进去的更早。永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方国昌的时候,大新特别高兴,回道:“方国昌,我见过,这个事我去办吧!另外,银锁别去了,万一薛金德玩埋汰的,别的兄弟被抓了,无所谓,混社会,这就是必须承担的风险,银锁不一样,怕薛金德找关系,就是不放人,咱们就被动了,不能耽误婚期。” 大新为什么对方国昌感兴趣呢!自从垄断了假洋酒红酒之后,大新也想通了,还是赚钱是硬道理,管他什么钱呢!前不久,经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南方做物流的老板,他们公司组建全国物流网络,在罗城想找个合作伙伴。本来想跟方国昌合作,方国昌不同意,不同意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要出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并且要统一经营,那时候的地方老板,一般是不会同意的,自己钱赚的好好的,何必出让呢! 后来找到大新,大新认为这个行业能赚钱,但一打听,方国昌已经做的挺大了,并且其它小物流公司也不少,大新就有些犹豫了,做竞争市场,谁也不能保证赚钱,只有垄断是最靠谱的。现在方国昌惹到银锁,自己去借题发挥一下,看看结果如何,他把电话打给银锁:“银锁,物流园你不要去,回去吧!我和大志处理这个事,你放心,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你结婚,现在先不管那个薛金德,先把这个方国昌整灭火。” 刚才强哥也给自己打了电话,也不让自己去,银锁很不高兴,但是也没办法,开车先去了医院,看看受伤的兄弟,都没大事,然后开车就回家了,海霞也刚到家,他着急的问道:“银锁,你没事吧!王涛的胳膊受伤了,他没啥大事吧!” 银锁回道:“我没事,王涛也是小伤,养个十天八天就好了,今天你没害怕吧!那么多人打架。” 海霞回道:“我还真没怎么害怕,我在门口就光顾着找你了,那么多人,打的挺混乱的,我一直没看到你在里面打架。” 银锁回道:“我没打,一手没伸,和二征我俩去抓车上那个带队的,把他一顿揍,现在志哥、二征他们去找这帮人背后的大哥,一个姓方的,新哥和强哥都不让我去,我是一身的力气没地方用。” 不让银锁去,海霞自然很高兴,安慰道:“不去就不去,也不差你一个人,一身的力气怎么会没地方用呢!有地方用,来,都用在我身上。” 大新让大志带人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别对方使诈,大志带着两辆车先开了进去,一开始里面挺黑,大志他们刚把车停好,灯一下都被打开了,方国昌的人真不少,得有一百三四十人。把大志他们围在中间,方国昌问道:“我兄弟永和呢!赶紧放了,这次招待你们的不是镐把,而是大管钳子,把你们都打废了。” 大志看看,好像没有其它的事,回道:“你兄弟在后面的车里,还没进来呢!我打电话叫他们把你兄弟送进来,有啥事?咱们当面聊开了,你放心,既然你出面了,你兄弟送进来,我们就让你领走。” 方国昌没看到自己兄弟之前,也没有着急打架,不一会儿,十几辆车都开进了物流园,人数差不多,大新大志这边也是一百四五十人,大新是见过方国昌的,方国昌也认出了齐大新,他先开口说道:“齐大新,你知道是我的事,你还参和进来,我听说你这两年在社会上挺火的,那是你没惹到我,我也是谁都不惯着。” 方国昌也是大哥,属于隐形大哥,不参与社会上的闲事,只顾着赚自己的钱,所以名声不大,但是实力还是有,所以他一点也没给大新面子,而大新也看到对方拿的家伙,有大砍、管钳子,还有消防斧,确实挺硬,但也有一半是拿镐把的,大新摆摆手,先把永和放了回去,然后问道:“方国昌,你说说,今天的事咋办?敢安排人砸我弟妹的美容院,你特么是活够了吧!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呀!我怎么看着有几个眼熟呢!” 这个物流园属于南城,只是已经挨着开发区了,方国昌找了两股外援,一股是南城的王大安,兄弟王伟带人来的,一股是开发区的大老李,二秃带兄弟来的,这两股力量有六十多人,而物流园的员工只有不到一百人,但又不是每个员工都能打仗,自己人也就六十多人,方国昌回道:“你弟妹的美容院,别扯了,那个美容院的女老板,还没有结婚,这样,就算是你弟妹的,把你弟弟交出来,找的就是他。” 大新正琢磨这仗怎么打,对方拿的东西挺狠的,真要是混战起来,非出人命不可。而王志也看明白了,他看见王伟就站在方国昌旁边,方国昌的话音刚落,他就插了一句:“王伟,你也来了。”边说边往王伟的身边走,虽然他俩的老大,王大安和左春风仇挺大,但是王志和王伟从小认识,私交还是不错的。王伟早就看到王志了,心想,现在又是对立面,你个王志和我打啥招呼,还走了过来,所以王伟没吱声。方国昌转头问王伟:“小伟,这是你的朋友吗?好像是和齐大新一起来的。” 王伟回道:“昌哥,他是我发小,是对方的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志已经走到王伟和方国昌的身边了,时机已到,王志突然拔出东风三,顶到方国昌的脑袋上,大喝道:“都特么别动,方国昌,叫你的兄弟别动,动一下绝对打死你。” 第17章 大新对昌哥 王伟这一举枪,双方有火器的也都掏了出来,对方有四把家伙,其中还包括二秃和王伟的两把,大新这边就多了,大志把方国昌支上了,大胡、大军、大武赶紧举着枪冲到前面,现在是四把枪顶着方国昌。王志的举动可把王伟气坏了,他骂道:“你这个混蛋小志,回回不按套路出牌,赶紧放了昌哥,仗还没打呢!你就掏家伙,你这办的是人事吗?” 王志笑着回道:“小伟呀!别生气,我们和你也没仇,和你大哥的事都过去好几年了,至于这个昌哥,我不认识他,事情因他而起,要打就打他,别人我也不想打。”对方的兄弟看大哥被控制了,乱成一锅粥,拿枪的两个兄弟也在方国昌附近,马上也举起来,对着王志大胡他们。而大老李的兄弟二秃,虽然也掏枪了,但根本没往跟前靠,打仗这种事,关键时刻还看自己的兄弟行不行,外援只能打顺风仗,逆风局就很难帮上忙了,别看王伟拿枪支着王志,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开火的。要是被顶上的是王伟的大哥王大安,王伟指定拼了命也得干,当然,如果是王大安,没等王志靠近,王伟早就先拔枪了。 太乱了,二百多人,都往方国昌的身边挤,后面的李有也挤不过去,一来气,举起五联发,照天上连勾了两下,枪声响起,全场一片寂静,李有大喊道:“都特么往后靠,对面的人,再往前挤,我就嘣死你们。”有效果,但效果不大,对方的人只是站着不动了。 大宇和高明拿着东风三,朝着对面人群的脚下又放了几枪,一枪打到对面一个兄弟的脚面上,当场被打倒了,躺在地上,疼的也是哇哇直叫,这样对方开始往后撤,大新也走到方国昌的身边,方国昌说:“齐大新,现在你们就这么打仗啊!偷着下手,来,把我放开,咱们不用火器,大方的打一场,我方国昌输了我认,这么打,你齐大新赢了也不光彩。” 大新没回他的话,而是分别和王伟和二秃说的两句:“二秃,回去告诉大老李,我和他的事已经过去了,这次是我齐大新自己的事,如果大老李还参与,那就是和我过不去。还有王伟,你告诉王大安,我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不知道是我的事,我不怪他,知道了还和我为敌,那咱们就得掰扯掰扯了。” 二秃和王伟都没吱声,也没走,大新回头看看方国昌,对兄弟们说道:“把他拉走,他的兄弟谁敢勾火或者跟着,都往死里打,不用惯着。” 二秃和王伟没有阻拦,方国昌拿枪的两个兄弟也无能为力,因为每个人的头上至少有两把家伙顶着,只能眼看着老大被拽上车,这时候,当兄弟的没法开火,有魄力也不行,要顾及大哥的安危。 为了不刺激对方的兄弟,拽方国昌上车的这个过程,大新没让兄弟们打方国昌,车一开出物流园,大胡他们就不惯着他了,在车上就是一顿打,瞬间方国昌就被打的鼻口穿血。几个人用拳头打你的时候,头几下能感觉到疼,继续打,身体也麻木了,更何况脑袋都被打懵了,意识也会慢慢变得模糊。 把方国昌拉到一处平房,扔进屋里,一般这种情况,大新就不让兄弟们继续打了,可是对方国昌,大新没这么办,进屋里继续打,打完了也没问,绑起来直接放在屋里,大新带兄弟就撤了,没和他说一句话。 中间大老李给大新打电话,其它人也打过,都是谁和的,大新都没给面子,而方国昌的兄弟永和有薛金德的电话,但是太晚了,可能薛金德休息了,电话没打通。 这样到了第二天早晨七点,永强的电话响了:“永强,我是你薛哥,把国昌放了吧!趁着我没经官之前,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的兄弟。” 永强回道:“把方国昌抓了,我不知道,我去问问,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抓的,我说句话,放了应该没问题,你给我一句承诺,别再管海霞的事了,别总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你是做大生意的人,薛哥。”这次通话,永强回答的很小心,怕被薛金德录下来,从而抓住把柄。 薛金德还是那么豪横,生气的回道:“不放,你们就整残他,再狠一点,把他整死,一帮混社会的流氓,还没人能治了他们了,我不信他们能上天。”说完把电话挂了。 永强把电话打给大新,大新明白,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在必须先把方国昌放了,要不然薛金德真的找官方,那就麻烦了,所以他赶紧安排兄弟,把方国昌扔到区医院,并且叫兄弟们都暂时躲一躲。 薛金德到医院看了方国昌,方国昌不服气,但是他没让薛哥找官方出面,事不大,自己勉强算是轻伤,还不是齐大新打的。再说,在那个年代,经官太丢脸了,会被社会人看不起,他对薛哥承诺,一定帮他把事办了,薛哥劝道:“小方,别和对方打了,在罗城,我也了解过,鲁永强和齐大新联手,没有混社会的能打过他俩,郝军不死,也就能打个旗鼓相当。” 方国昌要下黑手,说主要对银锁下黑手,薛金德只是一听,没有表态,安慰方国昌几句就离开了医院,而在方国昌看来,薛哥没反对就是同意。而从薛金德的角度看,你方国昌有能力你就使,我不能表态,表态好像是我指使的,不过你要是出了事,我绝对给你摆,当然,万一出了人命,摆不摆令说,先别把自己牵连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其实薛金德和永强话说的挺狠,但实际上,他的办法也不多,这种事,他不能满罗城市找人帮忙。他知道,找官方把美容院查封,一点问题也没有,违不违规这种事,那不就是,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而那些夜总会,都知道有问题,但是,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这就是官商逻辑。 但是,且不说永强阻不阻拦,就算真的查封了,用处大吗?海霞只会认为他是个小人,估计永强也会这么想。能给你的仇人和敌人产生最大恐惧的手段,暴力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而对海霞实行暴力,这只有自己才行,别人没有这个资格,而银锁,他已经查了个底掉。他在琢磨,用谁办,方国昌对自己忠心,但是他有产业,有财富,他是豁不出去的。他想起了一个人,罗耀阳,是个狠人,年龄三十三岁,九零年进去的,想出来起码还得十年以上,把他从里面弄出来。他让罗耀阳的表弟去和他说这件事,有个大人物要把你整出来,出来后把一个人干残就行,干完先跑路,罗耀阳的答复是,不要钱,只要把他整出去,干残两个都行,至于能不能跑,无所谓。 接连的几天都很平静,永强觉得心里没底,薛金德的言语中,显然还带着情绪的。人和人的痛点不一样,薛金德的痛点就是接受不了一个女人背叛他,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永强安排小杰和沈峰暗中保护银锁,小杰看永强脸色凝重,好像遇到难对付的人了,小杰说道:“强哥,每个人都有弱点,现在,我也不建议随便去销户一个人,对你来说风险太大,可是咱们不能一直防守,也要给对方施加压力。” 永强回道:“等几天,看看再说,对方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不能妄动,看看他还出什么手段吧!” 方国昌这边,虽然承诺薛哥,找人对银锁下黑手,但是找谁去呀!一直想不到合适的人,住了两天院,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回到公司之后,二秃来看他,他问二秃:“昌哥心里憋屈呀!这个齐大新太欺负人了,但是仓哥现在生意做的不错,不愿意和他扯的太深,犯不上。” 第18章 良哥干黑活 二秃回道:“仓哥,你就别和他扯了,找个人黑他就行了,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绝对可靠,你想不想见一见。” 方国昌不可能自己见,他也没和二秃说用不用,而是敷衍道:“这个事以后再说吧!”他其实不想报复齐大新,吃点亏算了,他还是要为薛哥办事。 到了第二天,他把永和叫到身边,让他和二秃联系,去见二秃推荐的那个人,单独和那个人见面,二秃不能在旁边。 永和和二秃联系了,二秃把对方的电话告诉了永和,对方姓徐,叫徐良,永和单独和徐良见了面,徐良说啥活都接,干完就离开罗城,永和觉得这个人行。告诉徐良,不需要打死人,只要把双腿打残就行,要打的人叫银锁,火山迪吧看场子的老大,徐良听见银锁的名字一愣,然后回道:“这个人我刚好认识,和他还有点过节,但是他不好对付,你们能出多少钱,他可不是普通人。” 钱多少,永和做不了主,他打电话跟仓哥请示,仓哥回复,看他要多少,不超十万咱们都答应,永和打完电话回来,问道:“徐良,你说吧!多少钱你能办这个事,但是规矩你懂吧!”啥规矩,其实就一条,不能暴露雇主信息,也不能提二秃。 徐良想了想:“八万,先付两万经费,少这个数干不了,要不你给我十万,我直接把他销户算了。” 永和回道:“行,但是不能销户,销户余下的钱就不给了,晚上七点,还在这里,我给你送两万块钱过来,” 永和回去和仓哥说对方要十万,经费要四万,说要重新买把家伙事,方国昌也许猜到永和可能报了假账,但是无所谓,直接给永和拿了五万,并告诉永和:“给完对方四万之后,你也先别回公司了,你去罗南县先待着,如果对方成功了,让他去罗南县取尾款,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这个徐良是谁?其实就是贾良,现在干黑活,哪会报自己的真名字。他被仇四开除了,大哥也是会开除兄弟的,像贾良这种兄弟,人是够狠,但是不听指挥,第一次不知道银锁是谁,扎了也就扎了,仇四必须维护他。第二次私自去医院补刀,幸好没补成,如果补成,鲁永强至少把贾良的大哥,仇四双腿打残,当大哥的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所以老赖让仇四把贾良开除,仇四也正有此意,但他对贾良也够意思,微型面包车给了贾良,还给他拿了两万块钱。 贾良就带着一个兄弟走的,对于一个普通混社会的,贾良算是有上进心的,但是急功近利,现在自己再当小大哥已经不现实了,行业饱和严重,已经没有再次创业的空间了,因为没地盘了。他这种野心大的兄弟,一般的大哥也不敢收,现在只能干点狠活得了,能过一天算一天,巧不巧,第一个单子就是打断银锁双腿,还是个大单,其实给一万,贾良都愿意干,现在真是一举两得,即赚钱,又报仇。 小杰先和银锁打了个招呼,告诉他这一阵就在家、美容院和火山迪吧之间活动,尽量别乱走,现在小杰说话也是很有力度的,银锁自然没意见。 贾良是个生手,别看他打仗挺狠,但是干黑活,他没有经验,他不知道银锁住哪里,所以就选择在火山迪吧蹲守,一般是不能在迪吧门口下手的,因为人太多。第一天银锁九点多就一个人出了夜总会,开车回家,贾良马上让兄弟开车跟了上去,指定不能跟的太近,怕被发现,等银锁到家下车上了楼,贾良的车才到小区门口,第一天的收获也算不小,至少知道银锁家住那个小区了。可是小杰已经知道他这辆车有问题了。 小杰打电话告诉永强,这个干黑活的水平不高,是直接送走还是打残,永强回道:“不用你出手,我让大新安排人把这两个人抓了,你俩继续暗中观察就行,我怕还有其它的对手出现。” 大新安排大胡和李雨去办这件事,而贾良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小区门口,时间还早,他想等等看,银锁会不会下楼买东西或者吃夜宵,直接干完就不用再来了。 大胡李雨分别带了四个兄弟,开了两辆轿车,大胡的车开进小区,然后几个人再走回小区门口,而李雨的车直接停在贾良面包车的旁边,李雨挺愣的,直接上去敲面包车的窗户,司机摇下窗户,李雨问道:“你的面包车是不是拉货的,不管你是不是,帮我拉几箱东西,给你一百块钱,送到火车站就行,这价够高了,我是着急赶火车。” 司机是贾良的兄弟,因为这段时间,他俩无事可做,偶尔也干点拉货拉人的活,他回头看看贾良,意思是这活挺好的,咱们接不接这一单呢?贾良没有怀疑李雨,他把面包车的门打开了,回道:“兄弟,我们不拉货,你们找别人吧!我们是等人的。” 小杰经验丰富,已经观察了这辆面包车半天了,他判断司机没有家伙,只有贾良有一把短的,所以贾良刚说完话,李雨一个大炮拳,正中贾良面门,就是这么有自信,一拳ko,直接打休克了。而另一个兄弟掏出枪,顶到司机脑袋上,李雨迅速上车搜出贾良身上的东风三,等大胡、大军和大武跑过来,已经结束战斗了,他们赶紧把两个人控制到面包车里面,然后三辆车回南城了。 在不远处轿车里看着的小杰和沈峰心里直突突,这个兄弟怎么这么虎,仗着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头,身大力不亏,就这么蛮干,要是李雨的一拳被对方躲过去,对方拔出枪,李雨不死也得重伤。小杰都想给永强打个电话,投诉一下,意思是这个人办事不靠谱啊!银锁那么爆的脾气,抓人还讲策略呢!而这个兄弟就是蛮干,但是想想,小杰没打,只能理解为,每个人的办事风格不一样吧。 第19章 好戏上演 李雨大胡把两个人拉到一处偏僻的平房,左右两个屋,一个屋关一个,大新也来了,但是在门外的车上,没有进屋。混社会的审人更直接,就是打,贾良一开始啥也不说,就是硬挺,而那个司机就不行了,虽然是贾良唯一忠诚的小弟,因为离开仇四的时候,就他跟贾良走了。但是既然是个小弟,胆量和魄力指定要差一级。而这种审讯,用的方法都一样,以造成皮外伤为主,就是一顿皮鞭,司机招了,他说良哥他俩是去打折银锁腿的,良哥说是去报仇,没有银锁,他就不会被四哥开除。贾良不笨,他没有和小弟说真话。而贾良这边,能挺,其实也已经给他打麻木了,他想了想,现在啥也不说,也不太实际,他也说去报仇,并且说了和银锁恩怨的全过程,这些情况大新他们不知道,所以大新打电话和二征核实了一遍,说的都对。 大新没经过永强,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老赖,老赖正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仇四也在:“赖哥,我齐大新,咱们认识也很多年了,我问你一件事,贾良现在还是你的兄弟吗?或者说:他是仇四的兄弟吗?” 老赖和大新是没有仇的,他明白,大新这么问,指定是贾良惹到大新了,他回道:“贾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自从他私自去医院找银锁,当然,一开始他不承认,后来和他去的兄弟承认了,所以我让仇四把他开除了,咋地,大新,贾良惹到你了。” 大新回道:“没事,赖哥,既然他已经不是你的兄弟,此事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我给仇四打个电话,我没别的意思,赖哥,你别多想,我就是核实一下情况。” 老赖没让大新打,而是直接把电话给了仇四,并且小声对仇四说道:“实话实说,对面是齐大新”。仇四接过电话,把给贾良两万块钱和一辆面包车的事都说了,你看仇四不怕大志,但他也是怕大新的。 大新一听,贾良说的全都对的上,和司机说的也一致,李雨说道:“新哥,把他俩腿都打折得了。”大新不同意,这时候,贾良的大哥大响了,大胡让贾良接,贾良接起电话,对面说道:“良子,你是不是又惹事了,齐大新好像在抓你呢!”来电话的是仇四,毕竟贾良曾经是他的兄弟,他想给贾良报个信,叫他赶紧跑。 贾良苦笑着回道:“谢谢四哥,不用跑了,我已经被他们抓了,我气不过,又去阴银锁,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反把我给阴了,四哥,你不用管我。” 贾良虽然第一次入行,还是有些职业操守的,其实,关键是他的故事能讲通,没有什么漏洞,以前的兄弟现在有难了,老赖也出面找永强讲情,希望给贾良一个活路。 大新不让兄弟们继续打了,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常混社会的,他是恨银锁,还是恨仇四呢?第一次把银锁扎伤,纯属意外,仇四没能把事摆平,第二次贾良想冒个尖,去医院补刀,没成功,反而回来被老大开了。贾良到医院补刀,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在老赖团队中的地位,也为了自己出名,贾良是没怎么想后果的。其实这种做法,并没有错,既然选择混社会,没有往死里混的决心,也混不出来。他想的是补刀成功,把鲁永强核心兄弟的脚筋挑了,自己就出名了,选择先躲一阵,看大哥能不能摆,不能摆,大不了继续干。但他没想到,刀没补成,自己反而被解除了劳动合同,那他应该恨仇四或者老赖才对。就凭一点,当兄弟和打工可不一样,当兄弟的要为大哥拼命的,自己为仇四立过不少功劳,这点小事就不要他了。事实上,仇四让贾良走的时候,贾良也是想给仇四一枪的,这属于老大背叛了兄弟,背叛是最大的仇恨。而对于银锁,贾良离开仇四那里,再打银锁,他只能跑路,出名也没用,没有了后台,这个操作完全是负收益,况且他就和银锁打了一仗,这一仗他是占便宜的一方,银锁挨刀住院了,他本人啥事没有,还有什么仇,有仇也是仇四背叛他这个兄弟的仇。 大新告诉李雨,把司机拉到他们的住处,搜搜屋子,看有啥,如果搜到钱,千万自己不要拿,一分也不能动,全让司机自己拿着,李雨带司机去了,搜出八千块钱,司机说这些钱是仇四给的,两万花的就剩八千了。继续搜,在贾良的床下又搜出两万,这个钱司机也很惊讶,他不知道这两万块钱的事。李雨把所有的钱揣到司机兜里,让他拿着回到了平房。 有了多余的两万块钱,大新有底了,再结合司机交代过,贾良和二秃关系非常好,两人在一个笼子里待过,大新已经能联系到方国昌了。但是还要贾良亲自开口承认,大新也不墨迹,开始剁手指头,大新对贾良说:“你只要把幕后的人说出来,我不再打你,我把你完好的放了,不说你就得做轮椅,现在,先从剁手指头开始,来,大武,先剁一个。”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保命,哪还有什么底线,贾良本想为两万块钱编个借口,但是,现在大新不给他机会编,就一个问题,幕后黑手是谁?其它的,已经不用他说了,贾良回道:“一个叫永和的,我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二秃说下午可能有人给我电话,有事找我,没想到下午就接到永和的电话,是他,给我的钱,让我把银锁双腿打断,不过,好像他背后还有大哥。” 大新问道:“怎么收尾款。”贾良回道:“事成之后让我去罗南县,在那里给我余下的六万块钱。” 大新想了想,给银锁打去电话:“银锁,别在家住了,去医院住,让大志安排好,你就装作双腿被打断的状态,其它的别问,快点去吧!” 银锁很诧异,但是新哥的话,必须听,赶紧联系大志,找医生帮忙,银锁先进了手术室,把双腿打上石膏,回病房躺着去了,海霞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银锁假装哭到:“老婆,你还有心笑,我的双腿完了,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很多动作都不能做了,双腿使不上劲呀!” 听银锁这么说,海霞拿枕头就打银锁,大志在旁边挺尴尬的,赶紧离开病房,大志明白,要做的像点,就必须安排一帮兄弟在医院,还是让二东负责吧! 大新把司机留下,让兄弟看着,但不要再打了,并且吃喝都供着,大新对贾良说道:“贾良,你帮我把幕后黑手抓了,你就跟着我混得了,你也是东城的老江湖,咱俩的家离的不远。” 第20章 巧取豪夺 贾良经过这次事之后,其实也有点吓破胆了,回道:“新哥,这次事之后,我不想混了,你那里要是有啥正常的活,我干干得了,年龄不小了,不想大富大贵了。 ” 大新笑道:“活有的是,正好送酒需要人,有两个外省的小孩回去了,你和司机正好一套班子,车我也一起雇了,不愿意干这个,还有其它的。” 大新愿意收走投无路的人,这样的兄弟比较忠心,虽然刚才还把贾良打够呛,但是混社会的,挨打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贾良也不会太在意,第二天早晨,贾良给永和打电话,说事办成了,永和回复他,晚上结账,需要时间核实业绩,找个眼线到医院一看,银锁双腿打石膏了,情况属实。 晚上,大新就把永和抓了,这是永和第二次被抓,永和不想挨打,直接把方国昌说了出来,大新走到另一个屋,对兄弟们说:“假戏真做,贾良,你就当把银锁的双腿打断了,一个腿打了两枪。所有兄弟都记住,贾良把银锁废了。” 然后他拿起电话打给大志:“大志,继续给银锁做手术,你和区医院的关系很好,把病历做好,把银锁一个腿截肢,演的一定要像。”大志也不太明白新哥为什么这么干,但新哥吩咐,照做就行了,赶紧召集兄弟们,统一口径,把病床扣了一个窟窿,这样银锁的一个腿藏到窟窿里,就像被截肢了一样,只要一开病房门,或者有其它人进病房,银锁的腿必须藏在里面。银锁挺遭罪的,一个腿打石膏,一个腿放在窟窿里,挺难受的。 第二天上午,大新带着兄弟和永和去了方国昌的物流园,看门的兄弟马上报给了仓哥,仓哥一声集合,兄弟们一起上,把大新他们围了,大新这边就两辆轿车,八个人,大胡、李有等兄弟也没客气,人手一把枪,方国昌冷冷一笑,说道:“齐大新,别看你枪多,今天你在物流园敢放一枪,我就让你完蛋。” 大新回道:“方总,我不是来打架的,就是打架,我也有充足的理由打,你找贾良把银锁打残了,你看怎么办吧!说着,叫人把永和从车里拽了出来。” 方国昌傻眼了,他知道银锁双腿已经被打断了,既然抓了永和,表明事情漏风了,显然,齐大新什么都知道了。他现在不知所措,正在这时,物流园外面又来了一百多人,当然,这些都是大新和大志安排的人,大新看方国昌已经傻了,对兄弟说道:“让兄弟们先别进来,在物流园门口等着。” 方国昌叹了口气,对大新说:“齐大新,咱们进办公室谈谈,事已经出了,再打也没啥意思。” 到了办公室,大新直接掏出东风三,顶到国昌的头上,生气的说道:“我本该打死你,银锁是金锁的弟弟,而金锁是我和永强的生死兄弟,金锁早就死了,他的弟弟我没照顾好。本以为能保住双腿,现在为了保命,迫不得已,一条腿已经被截肢了,另外一个腿也是有缺陷的,以后只能一辈子做轮椅了,你说,该怎么办?你雇人行凶,现在人和枪,都在我手里,你还有什么说的。” 方国昌没什么好说的,这个事在什么时候都很严重,雇主和行凶者承担的责任是一样的,方国昌全身冷汗直流,哭丧着脸,求着大新:“新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报恩,给大哥办事,你要多少钱?你说,一百万,行不行?” 你给银锁一百万,这小子不会攒钱,钱花没了,他咋办?这样,你这个物流园值多少钱?把物流园拿出来,给银锁养老,我找人经营,每月给银锁拿钱。 方国昌想都没想,生气的回道:“齐大新,你这是趁火打劫,我的物流园,前段时间,一个老板出了八百万,只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都没干,你把我送进去吧!死我也不会干。” 大新想笑,一个是因为方国昌现在的状态,另一个,他纯粹是狡猾的生意人嘴脸,大新知道,南方的老板出价是六百万,方国昌现在说八百万,大新说道:“永和说你自己还有三十五辆卡车,有新有旧,我不想让你白干,物流园也是你的心血,加上三十五辆卡车,我给你八百万,你要是同意,银锁的事不追究你,不同意我也不使用暴力,让相关部门抓你,方国昌,我不强求,明天你给我答复。”说完,大新带人离开了办公室,也把永和又带走了。 大新带这么多人来,本想封物流园,暂时让物流园停业,但是看方国昌的状态,他觉得胜券在握,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把大志拽到一边:“大志,赶紧带人回医院,把银锁安抚好,今天必须把戏演好。” 大志回道医院,赶紧找医生,给银锁定时输液,这个医院,医生是大志他二舅,护士是大志的同学,主要是银锁,一天没让银锁起来,必须躺着,一切按病号标准来。 方国昌知道自己不能跑,也没有必要跑,跑了早晚也是个事。他昨天才把偷袭成功的消息报给薛哥,但是这次,他是用符合薛哥做事原则的方式汇报的,上次薛哥去医院看他,他说找人黑银锁,薛哥都没搭理他,扭头就走了,他知道当时自己太激动,把话说错了,坏事可以干,但不能和薛哥明说,这次方国昌不会再犯错了:“薛哥,听说没有,那个叫银锁的,腿被别人打断了,这小子得罪的人不少啊!” 薛哥回道:“是吗?听说这个小伙子年龄不大,有点可惜呀!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国昌,你以前说想批块地,我最近不忙,帮你运作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方国昌听薛哥这么说,高兴极了,给薛哥办事,回报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绝对可观的。但是,才过去一天,而现在,乐极生悲了。他现在犹豫的是,应不应该给薛金德打电话,这件事证据确凿,自己已经难逃罪责了。他不可能往薛哥身上推,也推不了,一旦推了,自己本来十年的事,整不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再说,现在齐大新没把自己打死,物流园给他,自己还有八百万,存银行都够自己一辈子花了,要是自己进去的话,不用十年,一年,物流园没准就黄了,那样自己一分也剩不下。 第21章 狠人罗耀阳 方国昌没给薛金德打电话,而是安排人又去医院看了一下,确定银锁的腿被截肢了。他没等到明天,当天下午就给大新打电话,说签合同,大新回复,当天打款,南方的老板大新已经联系好了,不用大新出一分钱,八百万都是南方老板出,股份大新占百分之五十。 合同一签,八百万到了方国昌的账户上,物流园和他就没关系了,第二天上午,南方老板派了几个人的经营团队,完成工作交接,大新是物流园的法人,方国昌这才去找薛金德,把事和他说了,还是要表表忠心的,告诉薛哥,我这个兄弟称职吧!宁可损失几百万,也不给你添麻烦。 薛金德没想到才两天,方国昌的物流园就没了,竟然八百万卖了,如果事情漏了,对方朝方国昌要个百八十万的,这很正常,毕竟有鲁永强和齐大新在,这个银锁的要价指定不低。要钱很正常,为什么对方非要物流园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薛金德也安排人去医院看过,也是今天去的,银锁确实在住院,但他没对方国昌说出自己的疑惑,木已成舟,他安慰道:“国昌,有个矿,我本来犹豫干不干呢!绝对赚钱,现在你没啥干的,也就投个两三百万,证什么的我给你办,你要的地,不是为了扩充物流园吗?现在物流园没了,那块地也别整了。” 薛金德还是有着傲人的实力,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方国昌这事办的草率,但确实是自己扛了,一点也不刮扯自己,做兄弟还是挺称职的。再说,就算银锁是装的,方国昌雇凶这件事,还是板上钉钉的,未遂虽然好摆,但是也得进去呆几天,只不过凭薛金德的能力,能缓下来。 大新也不独,他拿出物流园十八个点的股份,大志、银锁、二征、李雨、大胡、李有每人给了三个点,兄弟和大哥混,为了啥?终究还是为了钱,而大哥也有义务帮兄弟们赚到钱。 银锁晚上就出院了,大新和永强碰了面,银锁的事,指定还没完,只要薛金德不松口,银锁就总得防着,现在决定摸清薛金德的所有情况,要做万不得已的打算。 薛金德猜的没错,方国昌被骗了,但薛金德没和他说,他己经去考察那个矿的事了,再说,说了有什么有,本来以为已经得手,罗耀阳已经被保外出来,反而用不上了。现在看,薛金德还得用罗耀阳这张牌。 罗耀阳组织了一个三人小组,开了一辆捷达车,他的做法简单暴力,不管人多人少,直接干就完了。但是永强安排银锁和海霞暂时出去旅游,并且是秘密走的,除了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事,罗耀阳自然也不会知道,薛金德弄到了银锁的照片,家庭住址等所有信息,这样,罗耀阳就不用再自己查找了。 罗耀阳三个人晚上直接进了迪吧,有意无意的和服务员打听,银锁有没有来,服务员也不知道,只能回复锁哥要是来了,就在办公室里待着,没事他也不出来。罗耀阳又打听出办公室的位置,到了九点多,罗耀阳安排兄弟铁民去办公室看看,银锁要是在办公室,有机会就开干,没机会回来,三个人一起进去硬干,铁民敲开办公室的门,银锁不在,二东成为了老大,在里面抽着烟,和两个女孩侃大山,有人敲门,一个女孩去开的门,铁民进了办公室,问道:“锁哥来了吗?”二东回道:“今天没来,你是谁?找锁哥什么事?” 铁民回道:“我是他的大墙同学,外地的,听说他在这里混的挺好,过来看看他,今天锁哥还能来吗?” 二东回道:“我不知道来不来,你给他打电话,有他的号码吗?”铁民回道:“有,尾号四五三八不就是锁哥的号码吗?他要是不在,我就不想麻烦他回来一趟了,包厢里还有我的哥们,我先走了。” 铁民的素质也是嘎嘎的,二东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银锁去外地的事,志哥告诉二东不准和任何人说,有人问,就说没来上班。 二东想了想,还是让一个兄弟进来,交代一番,让他去盯着刚才进来的这个人,然后他把有人找银锁的事和大志说了,小杰就在迪吧外面的车里,而沈峰没事也愿意进迪吧玩,大志给小杰说完,小杰和沈峰找到罗耀阳的包间,偷偷的认了一下人,沈峰还想玩,小杰说道:“别玩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玩,可能又来活了,这三个人不简单,但是现在确定不了他们是干什么的,出去吧!” 小杰出去后,先给银锁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大墙里认不认识一个人,然后把铁民的长相给银锁描述了一番,银锁说没啥印象。挂了电话,这个不是完全否定,笼子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银锁记不清别人,别人记得银锁,也很正常。小杰看人看得准,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狠角色。 他给大志打了电话,叫大志出两辆车帮助跟踪,到了十点,罗耀阳三个人出了夜总会,开车没往银锁家的方向开,而是开向反的方向。小杰没有跟踪,他让大志的两辆车交替跟踪,他自己把车直接开到银锁家楼下,罗耀阳开车兜了一圈之后,也开到银锁住的小区,一个人留在车上,另外两个人直接上楼,小杰在单元门口不远的车里看着,从走路的姿势,甩臂的动作,他知道罗耀阳和铁民都练过。 罗耀阳轻轻到了银锁家门口,仔细贴在门上听,一点动静也没有,确定里面没人后,他和铁民走下楼,当走到自己车旁边的时候,发现司机韩军不见了,他俩马上都把枪握在手里,四处张望,这时候,大哥大响了:“罗耀阳!韩军在我这里,咱们认识,并且曾经也算挺熟的,没想到你出来了,我知道谁找你办事,谈谈吧!我不求别的,你出来也不易,你要是不接这一单,我就把韩军放了。”来电话的是大志,他和罗耀阳确实认识,只是刚才在迪吧门口没认出来,小杰说抓司机,大志抓住一看,也认识,是韩军,罗耀阳的兄弟。 罗耀阳问道:“你是谁?别以为抓住韩军我就怕了,你是亡命徒吗?杀人的代价你能承受得起吗?” 大志想了想,告诉司机开车,大志的两辆车离罗耀阳并不远,马上就开到了罗耀阳的附近,大志下了车,他并没有挟持韩军,韩军下车直接走到罗耀阳身边:“阳哥,是大志,他和银锁是铁哥们。” 第22章 完结 罗耀阳问道:“大志,这才过几年,你现在也混起来了,已经不把我罗耀阳放在眼里了,我这次能出来,就一个事,把银锁的双腿打断,就算他是你铁哥们,我劝你也别管此事,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罗耀阳是南城的炮子,在整个八十年代,在罗城也是有名有号的,属于狠人,他的兄弟其实并不多,就是敢打敢干出名的。而大志在八十年代只是一个小大哥,在那个时候,大志是绝对不敢惹罗耀阳的,差着段位呢!大志看罗耀阳还这么霸道,一点面子也不想给自己,回道:“耀阳,我是跟着强哥、达哥混起来的,我和银锁都是强哥的兄弟,你打银锁,和打我一样。现在你刚出来,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你们先走吧!”大志明白,现在要开火,就必须把罗耀阳打死,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罗耀阳也有枪,必然反抡,谁死还不一定呢!他是一个不可能屈服的人。现在已经知道是他了,事情缓缓再说。 罗耀阳看看大志,又追问道:“这个叫银锁的事,你大志必须管,对吗?你大哥是鲁永强,我听说过,是个做地产的老板,现在生意人都这么苍了吗?还能管了我罗耀阳的事。” 别看九零年到九五年,就五年多,罗城的社会变化挺大的,罗耀阳在里面待了五年,明显已经跟不上发展了,他还以为他够狠,其它人都应该怕他呢!大志回道:“耀阳,这已经不是九零年了,你是够狠,但现在狠人遍地都是,我让你走,不是怕你,而是念你我认识一场,而你现在刚刚从里面出来,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我不想为难你,话我可以给你搁这,你如果再打银锁的主意,下次再见面,你想走也走不了。” 罗耀阳发出一声冷笑:“我特么今天就没想走。”说完就把东风三举了起来,旁边的铁民也几乎同时举起了枪,大志他们早有注备,大志、孙新、大宇和高明总共四把枪,基本是一个时间举起来的,两把对四把,谁都没有勾火,罗耀阳没想到,大志这边就四个人,每个人都有枪,下意识的说道:“现在罗城的火器这么多吗?人手一把,你们到底开没开过枪,不敢勾火的话,就别特么拿出来吓唬人。” 大宇已经受不了对方嚣张的气焰了,他举枪向前走了两步,厉声回道:“你别特么在这装狠人,不就赌生死吗?来,咱俩对着干,我要拉梭子,我是你孙子。” 罗耀阳也不示弱,也向前走了两步,面带微笑的回道:“赌生死,来吧!让你先开火,你看我大方吧!赌生死,我可以先死,你开火吧!”这话唠的硬不硬,混社会的,都说不怕死,但让别人先开枪的也没有几个,罗耀阳也算是狠人中的狠人了。 这一下真有点把大宇僵住了,打死罗耀阳很容易,之后就必须跑路,这是谁都害怕的结果,并且要一直跑,直到被抓住为止。而现在的局面,显然没有朝罗耀阳腿上打的选项,只能往要害上打,这个决定是不好轻易下的,大宇正犹豫间,大志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大宇,别冲动,咱们不急于一时,罗耀阳,你要现在想打,你就开枪,你看我们敢不敢勾火还击就是了,你要是不打,你就走人。” 罗耀阳当然也不会先勾火,银锁没看到,正事还没办,就打个你死我活的,犯不上。罗耀阳狠,但是又不傻,他没想到大志这边有四把枪,他只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虽然没震住大志,但是在斗狠上自己也算略胜一筹,罗耀阳回道:“行,我走,不过我还会再来的。”说完,三个人上车走了。 大志他们没有阻拦,他看见小杰的车跟着也开了出去,而这时,大志的大哥大响了,是小杰打过来的:“大志,你们回去吧!不用跟了。”没等大志回话,小杰那边已经挂了。 罗耀阳他们一路开回南城,开到一个宾馆门口,停了下来,三个人刚下车,就看见一辆轿车以正常速度行驶过来,在他们附近停了下,从后车窗伸出一把枪,黑灯瞎火的,又是宾馆门口,三个人也没太在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枪响了,开了八枪,然后轿车迅速开走了。再看这三个人,韩军完好无损,铁民胳膊和腿各中了一下,其余六枪,全打到罗耀阳身上,其中胳膊两下,剩下的四枪,全在腿上,打的很准,罗耀阳的两个膝盖骨和两个脚踝全被打碎,他是彻底残废了,而往两个人胳膊上打,就是为了阻止两人拔枪还击。 第二天,薛金德得到罗耀阳被打残的消息,他也很震惊,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狠,而到了下午,他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薛金德,罗耀阳残废了,你应该知道吧,我们不是不敢打你,还有你的儿子,只是有人念旧情,不想对你下狠手,我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再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你自己考虑,值不值吧!”说完电话挂了。 薛金德在这一刻也醒了,财富他比普通人多,但是命和普通人一样,况且对方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的局面,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三番五次的找茬,对方的安全点越来越低,对自己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你不想对方好好活,对方还会再意你是谁吗? 薛金德虽然是个做大买卖的人,但是人吗?也有执拗的一面,也有思想走进死胡同的时刻,这件事,永强执意要管的时候,他就应该放手了,如果选择进攻,他的目标也不应该是银锁和海霞,而是看能不能把鲁永强整倒,扳不倒鲁永强,把银锁打残,鲁永强也不会放过他。 在永强的办公室里,薛哥对面而坐,抽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永强,海霞的事算了,随他去吧!我最恨有人背叛我,尤其是一个女人,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事永远的结束了。”薛哥又吸了口烟,接着说道:“永强,既然要往高走,就不要顾及下面的人,看似你做事挺果断的,也够狠的,其实你是心软了,不能为下边人的利益影响你和上面人的关系,得不偿失啊!永强,这是成功准则。” 薛金德说的对吗?也对也不对,对的是,这是成功准则,错的是,薛金德对永强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不久之后,银锁和海霞就结婚了,而罗城的故事也暂时告一段落,鲁永强和齐大新走的不是一样的路,但是在九五年末,两个人都是成功的,一个是孤儿,一个是穷小子,在那个年代,想成为人上人,不付出是不可能的,这几乎是他们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