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逢君,君心照昙心》 第一章 再重逢1 民国初。 街边的吆喝声在清晨这时显得格外透亮,空中飘散着热腾腾包子味,潜入人鼻尖,活跃人味蕾。不远处黄包车师傅的跑步声应和着三轮车的过路声,是载着哪位小姐少爷。再瞧时便是城中顾家少爷。俊美的轮廓下丹凤眼隐藏着抓摸不透的神情,鼻梁的走势似挺拔又浑厚,唇微薄似朱红确又不失男性的张弛。极具性感的脸庞已是看穿眼镜下另一幅模样。 “肖少爷您倒是给个准话,我都拉了您在这街上转了两圈,您还是没说去哪儿。”黄包车师傅明显有些喘息,对于这位“爷”内心的怒火还是压了下去。“哎,你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再来一圈,然后把我放在哪个包子摊那里就成。”翘着二郎腿把不羁展现的淋漓尽致,话语中有些不耐烦又充满了威胁。“好嘞,爷。”“框框.....”黄包车声音又开始在这条街上响起。“哎,爷您到了。”一脸陪笑的看着车上那位,“行,赏你的。”随手丢了钱,双手插兜下车,目光向着包子摊对面的居住屋看去。直勾勾看了半个时辰,抬起脚步转身“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不时的回头望着对面情况,像是会跑掉的“猎物”一般,始终不离开自己的目光“好嘞您。”老板动作麻利,装好递到他手上。单手插兜向刚刚盯着的方向走去。 居住屋有阁楼,皮革鞋踩着的木地板“嘎吱嘎吱”作响,陈旧的家具映衬着他浑身与这里的格格不入,似外来入侵者踏入这未被“收服”的“领土”。 他朝着楼梯走去,“框”惊扰到他小心翼翼踏上楼梯的决心,“你来干什么?”少女一身粉纱裙,在潮湿与昏暗结合之中衬得面庞有些许淡黄,是未进食太久还是太过劳累很难分辨。肖初渊放低姿态让开楼梯口,拿起手中还有些热气的包子“给你送包子,怕你不吃饭,饿死。”语气中是担心也还留了一丝与他性格吻合的不羁态度。“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不 需要。”少女将话放慢逐句强调。踏着不太合脚的鞋走了下来,衣服格外轻薄,隐约有些肌肤可见。肖初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她身上。李昙没有理会他,任由衣服在自己身上半搭着。 “喂,有烟吗?”李昙看向肖初渊神情中有些躲避,但却转瞬即逝,捕捉不到她的眼神更无法揣测她的内心,肖初渊望着她那么近又那么远,若即若离,此刻内心的煎熬无法言喻。“没有,你不能再抽了,你晚上还要唱歌,更何况你身体也不允许。”他有些急切,抓着她身体强行对视想看穿她,却又无能为力。 “你收拾一下,带你吃饭,也快晌午了。”肖初渊松开她的肩膀,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今晚想休息”她拖着肖初渊的衣服在楼梯间回眸看着那个无法靠近的背,小声嘀咕到。仿佛空气凝结般,肖初渊听到了这声嘀咕。“那便依你,饭后带你散心,如何?”刚刚对峙气氛被打破,肖初渊久违真诚的笑容布满整张俊美的脸庞。“好”李昙也不再推脱,顺着楼梯小跑上去,关上门,心早已停不下来的跳动,脸上有了些许旁人看不透的笑容。“我好了。” 她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来,刚来时的粉纱裙早已换上了鹅黄纱裙,肩上搭着乳白丝巾,简妆让她终于有了“生”的气息。嘴唇间是淡粉的颜色勾勒了整张脸的俏皮,眉眼间虽没有笑意却能使人沉迷,似乎是冷冽的眼神伴随着俏皮的面容,不禁能多看上几眼。肖初渊抬头看去,又是想看穿她内心的眼神,深情中在搜躲着她的神秘。一双合脚的鞋终于让李昙走姿不是那么的奇怪,她很自然的搭在肖初渊胳膊上,“衣服我收了,自己再去买。”“呦,没想到我的衣服能得到,您的青睐,三生有幸。”他往怀里方向收了收搭在胳膊的玉手,语气中无法掩饰高兴,却在话语中又是那副不羁模样。“我冷。”李昙重新拾回冷冽的态度,看了他一眼。 “好,你冷,走吧。”他牵着她拦下了黄包车,“师傅,去西餐厅。”“怎地突然去那里,我这身衣服有点不配了,你的也是。”李昙说起两人着装来,面色充满了质疑。她很注重在何种场合穿何衣服,这也是在歌厅里学到最基本的礼仪皮毛知识。“无碍,旁边就是裁缝店,有衣服换的,正好给你挑两件好的。”肖初渊料定了李昙有此顾虑,很自如的解决这个困扰。 李昙没有搭腔,看着街边的风景,脑海中闪烁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到了您。”黄包车师傅熟练的将三轮车停下,胳膊上搭着的泛黄白布,笑容里满是奉承。 李昙的思绪被拉回,自顾自的下车没有理会肖初渊。肖初渊将车钱结了忙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我们去看衣服。”推开店门,最引人的当属绝对位置的一件昙花样式旗袍,裙摆开衩的位置若隐若现可勾勒的腿型,腰间的紧贴会衬得人更加婀娜。肖初渊定眼便在脑海中描绘出,李昙穿她时的模样。“虽是昙花一现,但现的是世间最梦幻的刹那间。”肖初渊喃喃道。 李昙却看上了另一件西装,内衬白色不失风雅,外套蓝黑色条纹在交合中有一丝不羁的味道,裤子则是秉承最原始做法蓝色更是将与上衣的贴合度达到完美配合。“这件。”两人同时指向为对方看中的衣服。“好的,请您稍等,先量一下二位的尺寸。女士这边量尺寸,男士到这里量尺寸。”老板盘算着,店面的“门牌”今日看来要卖出去了。“已经量好了,少爷、小姐。”“需要多久才能拿到衣服,我们待会还有正式的场合。”“少爷,恐怕赶不上了,我看二位的身材正合身我们展出的,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将就一下。”肖初渊倒是无所谓,他看向李昙。李昙似乎感受到了眼神的暗示“我无所谓。看他。”“我也是,老板那就再让这位小姐挑几件,你一并做出来交货就好。”“好的,那小姐除了那一款,其他的款式有什么要求吗?”“没有,按最新款做就好。”李昙已经走向换衣服处,对于款式她尚未有多少研究,一向都是肖初渊买什么,她穿什么,这听上去,好像是肖初渊一直在照顾她。“款式不用太艳丽,大多以纯色为主,颜色要素雅。”肖初渊很熟练地提醒着老板。“好的,爷,等七日取便可。”肖初渊点了点头进去换了衣裳。 第二章 再重逢2 出来时,李昙还在换衣中,他又吩咐老板替李昙到别处去做鞋的样式。“走吧,有些饿了。”李昙踱步走出。果然如他所料,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腿型腰部的收紧使得李昙的身形更加婀娜。他的喜悦爬满了脸庞,乍眼看,在欣赏美好的事物,而这事物的本身就是一个妙龄少女的姿态令人遐想。“好。”肖初渊走上前去,挽起她的手,本想迈开步子却留意到身边人,放慢了脚步。“想好吃什么了吗?”肖初渊歪头看向身侧的人,“西餐厅能吃什么,吃西餐。”肖初渊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笑笑不说话。 到了西餐厅,门店格局是传统的西洋风,没有一点中国风,这让李昙觉得有些不适应,来了多次始终不适应的格局就是在中国领土有这样的存在。肖初渊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开始点餐,为李昙选她喜欢吃的佳肴。“点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肖初渊将手中的菜谱递到李昙面前,“你点好就好。”李昙把菜谱推开,收拾一下饭前仪表,等待吃饭。肖初渊笑了笑,无可奈何的叫服务生把菜谱拿下去,准备上菜。 “下午带你去放风筝如何?”那时小姐少爷最爱玩的活动是风筝,即向往自由。“恩。”李昙简短的回答,让肖初渊有些吃瘪,不知道下一句该如何开口,菜算是上齐了。“牛排要我帮你切嘛?”肖初渊饶有兴趣的举着刀叉等待李昙的回应。“不必,自己吃自己的吧。”肖初渊早习惯了李昙的态度,收起不羁的态度,细嚼慢咽起来。 李昙吃的慢条斯理,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边吃边望着窗外。街上的吵杂声与屋里的西洋乐形成了不一样的碰撞,像是两个世界,正如她和眼前人一般,自己像是小丑此刻坐在这里,咀嚼着还算是凑合的食物。 饭毕,整理好仪表,两人挽着手走向黄包车,一路颠簸到了城外的空地。这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单独来。“风筝呢?”李昙最先开口,在来的路上肖初渊并没有要买风筝的意思,而是一路让师傅“疾驰”。“没有风筝啊。”肖初渊故意这么讲想看看李昙的反应。“没有,我们放什么风筝。回去。”“好了,有的。你看那边。”肖初渊指着不远处,空中飘着风筝,地上跑着人。李昙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艾,你等等我啊。”肖初渊小跑又放慢的追着李昙,怕追上又怕追不上。像极了他内心的欲望,喜欢又怕被知道,怕知道装作自己不在意。总小心翼翼,却还是明目张胆。“你快点。”李昙回头看着肖初渊搞笑的步伐,不禁“噗嗤”笑出声。久违的笑声,把思绪转到了5年前: “初渊哥哥,你快点啊,姐姐在后面追,被追到又要挨训了。”少女笑着跑着,回头看着少年那副狼狈的模样。 “你慢点啊,小昙妹妹,等等我。”少年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追上了。哈哈,还跑不跑。”另一个稍大的姐姐拉着少年的胳膊,少年要挣脱始终没成功,“任凭处置。”少年低头又露出邪笑,看向另一边少女方向,嘴上说着“快跑。”却没出声。 少女一头雾水读着唇语却没听懂一般,着了魔似得朝这边走来,“哎呀,我说你快跑。”少年急的出了声,但少女已经被抓到,姐姐左手一只耳朵右手一只耳朵拎着他俩向管家走去。“李叔,把他俩送回去,不注意就溜出来真是让人头疼。”“我们不。”少年少女逃脱成功,又各自散去,“好啊,那今天被我抓到的,三字经抄十遍,论语十遍,可好。”声音回荡着整个空地。也回响了肖初渊的整个回忆。 “你笑什么?”李昙发现自己的表情没有收住,立马换了脸色,“没什么,我们快些买了,放风筝吧。”她真的可以再开怀大笑吗?姐姐,你告诉真的可以吗?现在的脑海中不断响着“昙儿,你快走。”这是姐姐最后的告别话,也是最后一面。不知现在姐姐安好,亦或是不在人世。心里的思绪在脸上凝固。肖初渊察觉到了异样“你看那个风筝好看?” 回想时,他们早已走到卖风筝地方。“你觉得哪个好看,便拿哪个。”李昙被刚刚的思绪已经搅的失去了兴致。“老板我要这个。”肖初渊拿了一只燕子。“哎你说我这个怎么放啊,之前就没学会,现在还是有一点手生。”肖初渊想引起李昙的注意,想借着幌子,让李昙感兴趣起来,好歹不要要过沉闷。李昙嗔笑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风筝。“你站着不动不放线怎么让它飞,你啊还是老样子。” 她开始不自觉的代入之前那个少年,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女。“还是你厉害。”肖初渊拍手叫好,还不忘从她手中拿过已在空中的风筝。 李昙抬头看着天空的风筝自由翱翔,随风飘荡。眼泪夺眶而出,无声中泪已满面。手帕轻轻拂过脸庞,是淡淡的昙花味。“我们回去吧。”肖初渊手拿着手帕替她拂去泪水,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回去的路上没有说话,黄包车的声音充斥着耳廓。两人皆是没有言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却在不经意间将对方放在心里。“今晚即使不去歌厅,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肖初渊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他每天都在找寻她的身影,她在哪儿他就在那儿,他想她能看到他,看着他,想着他,爱着他。 “陋室待人不便,肖少爷不必多此一举。”她眼底的悲凉没有收住,在心里的卑微感蔓延至整个身心,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得多凄惨,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就是他。“何必如此生疏,陋室那是你自称,我觉得很温馨,因为有你在的地方,那便是家。”他明目张胆的表达爱意,就算再艰难都不能放弃眼前这个人,令他无法割舍的爱的人。 “那你自便吧。”她都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改变不了,她内心深处的凄凉以及自我悲感的蔓延。“以前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卑微。”这句话终是应验了。她不敢也不能再与他有过多的交流,但他执意如此,她真的能拒绝吗?真的可以放下自己内心的凄凉接受吗?她不确定,只是想时间再快些,让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让生活变得不要那么糟糕起来就好。 回到家中,李昙拖着身体轻咳着往阁楼上走去,楼下的家具不存在般被她抛之脑后。肖初渊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始观摩起来,楼下的灯比楼梯间的灯又昏暗了几分,潮湿和阴沉显得屋子充满了恐惧感。 第三章 旧疾? “赶明儿,让人来好好收拾一下房间吧。”肖初渊喊道,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自便吧。如果肖少爷不嫌弃,我可以搬出去让与你,如何?” 李昙又换上一身白色睡裙从楼梯间走下来。那双不合脚的鞋,“啪嗒啪嗒”在“嘎吱嘎吱”的地板上踩出了不悦的旋律。肖初渊满脸赔笑“也不必,就是我常来看这灯有些许昏暗,想着吃饭时,怕不是要塞到鼻孔里。”打趣道。“谁要留你吃饭。”李昙满脸质疑的看着他。 “我自己留自己,你也不必动手做饭了,我自己来。”脱掉外套,放在看上去像衣架的东西转身搜寻下手的菜,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你平时吃什么?”神色突然凝重,看到眼前这景象,看来她并没有照顾好自己,每天只靠着自己带的东西吃吗? “我不会。你每天都有送饭,索性只吃那一顿。”李昙坐在看着像凳子又残缺的椅子上。“我每天只送早餐,晚餐我都来不及送,你便走了,如何温饱。”肖初渊语气中有些严厉又是担心。 “如何温饱?哪来的温何来的饱,这倒要谢谢肖少爷对小女子的施舍,让我活了下来。”李昙咂咂嘴不屑的看着黄昏下,俊美脸庞体现出的怒火。“现在收拾东西跟我走。”他此时内心的火气已经再也抑制不住,想要爆发却不知向谁发火。“我不。”李昙没有在接茬,转头没有再看他,说话间开始咳嗽。 “你怎么了?”肖初渊的怒火戛然而止,转而担心的跑到李昙面前看着她,“无事,许是染了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咳咳”她极力忍着咳,还是咳了出来。“我去叫大夫,再买些吃食回来,你先上去躺着如何?”肖初渊顺手将她抱起,在阁楼有一间屋,不是很大,里面充斥着昙花香,窗户、简陋的桌子都放了此花,明明就是昙花一现,可李昙还坚持养着。肖初渊将她安置在床上,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已经睡着,放下所以戒备的她还真的如同当初少女般样貌,让人挪不开眼睛。 肖初渊走出屋外,四月的夜晚寒风侵入皮肤,没有夏天的微凉没有冬天的刮骨,还是冷的。他叫了一辆黄包车请了大夫又买了她最爱的吃食、还有些糕点。想来最近几日,怕是回不了家。给家中报去平安,带着大夫上了阁楼。大夫仔细瞧了瞧,“姑娘的咳嗽已经有几日了,心郁成疾,有加之,姑娘单薄,饮食略少,怕是一时半会是个棘手的症状,我先开几副药方,先帮姑娘退烧。”“她还在发烧?”肖初渊将信将疑的把手放在李昙额头上,有一丝热,怪不得他未曾发现。“谢过大夫,我送您到门口。”肖初渊做了请的姿势,随着大夫来到楼下,送走大夫后。肖初渊拿着药方,去抓药。又顺道帮李昙在歌厅回了话,需休息几日再去。 回到李昙家中,李昙已经到了楼下。看着她瘦弱的模样他控制住自己想要急切问她的想法。“我先给你熬药,你先吃点东西好吗?”他放慢语速,温柔的看着她。“好。”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着最爱的糕点,以前她一生病他就很帮她买红豆糕,甜甜的糯糯的在口中充斥着红豆的香味又并随着糯米的微甜味。不知不觉吃了三个,肖初渊看到,心里暖了起来,“她终于肯吃东西了。”笑着将熬好的药,端到她面前来,“你有点发热,先把药喝了再继续吃。”说着拿起勺子吹了吹汤药。“嗯?!这还没有喝我就闻到了它很苦。”李昙有些抗拒这个味道,小时候喝的药历历在目,再大些时没人关心也不敢生病。“那你喝完再吃一个红豆糕,今天就不吃了,好吗?”孩童般的安慰让李昙的心渐渐放下,看着肖初渊认真的神色,她点了点头“好。”拿过肖初渊手中的碗,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肖初渊欣慰的看着他,拿起红豆糕递到她嘴边。 “我帮你在歌厅打了招呼,你先休息几日再回去便可。”“不行,那样我没有月钱了。”她吃到一半着急的呛了一下。肖初渊拍了拍她的背,让她舒服些。“没关系,月钱出了,就当是我难受你照顾我心情好了。”“才不要你的施舍,你走吧。”李昙转头不去看肖初渊的神情,就是想自己不那么狼狈,这个时候还是他在帮自己,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我没有施舍,就当是以后婚礼的聘礼,先付着,你看如何?”肖初渊无奈的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那么倔强。那件事之后她真的失去了很多。 “什么婚礼,什么聘礼,肖少爷,您还是另寻佳偶吧,我李昙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因为衣服吃食都是我肖小爷给未来夫人买的,别人求我,我还不答应呢。”肖初渊开始跟她贫嘴,她当真是贫不过,只能闭嘴。“怎么默认了?那好选个日子马上搬进肖家,艾不用你选了,就明日我看甚好。”肖初渊把邪笑堆满了整张脸,让李昙觉得毛骨悚然。 “不跟你贫了,我睡觉去了,你快点回家。”李昙转身向阁楼跑去,“别走啊,我都和家里说了,不.....。”肖初渊抓了抓头发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没有了“不”字下半文“说什么了。”李昙急切地看着他“不会是说你要娶我吧?”李昙睁大眼睛质疑的看着肖初渊,肖初渊突然心生一计,想好说辞“对啊,我说了,他们同意了。”“什么?”李昙不相信的跺着脚又迟疑的看着肖初渊。“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明天你跟我回家,我们去问问。”李昙收了情绪突然道“我不同意,你也不会把我怎样。何况肖伯伯肯定不......。”她止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肯定不什么。”肖初渊狐疑的看着她。“没什么,你肯定说的不是真的,好了我要休息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楼下还有一间客房你收拾收拾,想留就住那里。”李昙泄了气的踩着楼梯回到自己的屋里。肖初渊想这是要留下他,算是好事,但是她刚刚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还需要找答案。 第四章 回忆前奏 此时夜已黑,屋里的灯已经支撑不下夜的黑。肖初渊想明日一定要来好好收拾这间屋子,他想要给她这五年她失去的温暖,也不想她一人再独自承受那段过往。欠了太多,让她身心如此冷漠,不能再继续下去,要得到一个完整的她,就需要更多的耐心让她爱上自己。 清晨,阳光刺眼但未平添给这座小屋半点余光。屋内的昏暗,还似停留在昨晚,阴沉笼罩依旧笼罩着眷顾着这里。增添了无限的沉闷无法呼吸。 肖初渊艰难的从床榻起身而坐,松了松筋骨。穿戴整齐,心系着阁楼情况,关上房门,朝着阁楼走去。楼梯的“咯吱咯吱”声读懂了这其中的意思,不再作响。“吱”他轻声打开了门,床上的人还未苏醒。蹑手蹑脚的走到李昙面前,看着她熟睡放下芥蒂的模样依旧是乖张的她。他拂去她脸上的一丝发,淡淡的清香味沁入鼻中。肖初渊托着腮看着眼前人,不自觉凑了上去,将鼻尖抵住她额头吻了一下,又用手指点了一下“这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哧哧偷笑,一旁的人已苏醒过来,“啊,你来我房间干嘛。”李昙惊慌的看着他。“你说呢?”肖初渊饶有趣味地看着李昙。他眼底尽是男性荷尔蒙得邪性笑容,双手撑着床,停下来动作想要看她的反应。“你走开。”李昙恼羞成怒的推着肖初渊,可无济于事,以她的力气还做不到,加之她还有些虚弱自然力气大打折扣。“不逗你了,你先收拾,我去楼下买包子。”肖初渊得逞一样大步流星离开了,关上门,屋内冷却下来,空气中伴随着昙花香混入其中的是些许悸动。是许久未开的花朵在悄悄绽放。李昙还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许是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着一般,眼神有点空洞,爬上脸颊的红晕胡乱散开,晕染了清晨的朝气铺满了人的心房。 “我回来了。”楼下的声音打破宁静,李昙慌忙收起思绪,踩踏着那双不合脚的鞋,“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响彻整间房屋,又有连续的“嘎吱”声“合奏”在这间陈旧的屋内,无意间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不要心急,还热乎着呢。待我摆好。”肖初渊看着李昙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松垮的衣服。不自觉想起清晨那一吻时,嘴角一抹微笑慢慢爬满脸庞。“你去收拾一下再来吃,如何?”肖初渊停下手上动作看着还在原地得李昙,上下打量提醒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失了仪态,又转身跑回去。整理自己。收拾好后,踱步向楼下探出头瞧去,正瞧见楼下一抹背影在昏暗中宛如光,行动着。这边肖初渊将东西都收拾好,候着楼上人一起吃饭。 李昙理了理思绪,其中的利害只有自己明白,徒增的感情将是日后的绊脚石。这些牵绊,这份爱意是她渴望不可求的存在。“对不起。”唇齿间碰撞的语调在微颤,内心的笃定定是注定。不能犹豫也不敢犹豫。不能接近更不能靠近,逼迫自己难为他,或许是命中劫数也是彼此的结局。 她缓慢走下来,将思绪收起来俨然一副冷冽姿态,没有说话细嚼慢咽的咀嚼食物,无声中的冷寂显得气氛紧张起来,肖初渊有些奇怪,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冷漠又是她在思索了什么之后决定的态度。“好吃吗?我今天换了一个馅料的包子。”他低头看向她。“还行,没吃出来,感觉都一样,能吃。”李昙咬了一口包子,没有抬头顾着手里的包子,毫无形象吃起来,像是今日如同她昨日也是她。肖初渊自讨没趣又吃了瘪。饭后收拾好便出门替李昙抓药。李昙正好奇为何他什么都没讲就走了,大概是厌倦她了吧,她泄了气的坐在椅子上,身体放空看着昏暗的屋顶,眼前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黑,神志也模糊起来。 第五章 回忆 “哎呀,我不喝,你走开。”院子里的吵闹声追赶声使周围突然热闹起来,大家远的近的都在瞧两位小姐少爷你追我躲。瞧见少爷端着碗扬扬洒洒的在打转,少女则是跑着叫着嚷着,好不快乐。在院的人被逗得人仰马翻,好生快乐。“行,我这汤药也所剩无几了,你说怎么样你才肯喝。”少年决定停下脚步劝说少女,“反正也没了,明日再喝。”少女灵机一动,想来今日可逃过一劫,试图交涉。“我可以让下人再熬。”少年并不打算放过少女,语气中无丝毫让步之意,步步紧逼神情间有了几分严厉。少女看此情景是必逃脱不了,便作罢垂头丧气的道出“明早,我要是城南的包子,你买来可好?”“好啊,不用明日,你待会把药喝了,就去买,可成?”少年挥手示意下人再去煎一碗药来。“好的,只是这辰时包子才有,现下恐是没有。”“那就喊他起来专门给你做,可好?”少年宠溺的看着她,随即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发说道。“不好,许是辛苦人家,何必为难人家。明日吃也不急于这一时,答应你喝绝不食言。”少女斩钉截铁又似有宽广胸怀,眼神流露出稚嫩坚定的神情。“好,那吃红豆糕可好,去糕点铺买,一定在的。”少年笑了笑又欣慰的看着她。“好啊,甚好。”少女手舞足蹈起来,但下一秒却愁容满面“少爷,药煎好了。”下人端着浓烈药味的碗毕恭毕敬的向少年作揖,少年接了碗又拿了勺“乖,我喂你喝。”少女张口嘴巴紧闭双眼,任凭这浓烈的苦味送进嘴里。“没有了。”少女缓缓的睁开眼睛,瘪瘪嘴漏出痛苦的面容。少年用手指推了推她皱起的眉头,“这样就不好看了,走,我们去吃红豆糕。”少年拉起少女的手,李叔见状跟了上去...... “我回来了,药马上就好。”肖初渊拎着手中的药,推门而入。李昙思绪又被拉回,不可置信的看着肖初渊,“你不是走了吗?”“我去给你抓药,还有这个红豆糕也买回来了,昨夜太饿把你剩的吃完了。”肖初渊将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又多了许多除红豆糕的其他糕点,“还有一些其他糕点,想着怕你太苦,就一并买了些。这些你尝尝看可行,日后常买。”肖初渊把手中的糕点如数放于桌子,手中的药拿着转身去煎,却没在意李昙满脸奇怪的模样。 李昙盯着桌上的糕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起红豆糕塞进嘴里,今日的红豆糕怎地更甜,还有微涩。待一个吃下去后,她又拿起别的糕点尝起来,果然只是红豆糕能满足她的味蕾,但此刻她她内心又焦灼了新的情愫。 到底该怎么面对肖初渊,我真的值得吗,往日的嬉闹、相伴、珍惜还能继续吗?李昙想着念着,眼角的泪翻滚出来滑到嘴角,“这糕点真难吃。”李昙不禁发出声,似在抱怨自己无法捉摸的思绪又是无法靠近心上人的愧疚之心。 第六章 给彼此一个机会? 肖初渊拿着扇子笨拙的扇着火,昨日煎药对他来说算是煎熬,但也并未浪费药材。听到李昙的声音他揭开锅看了看,放心的将盖子盖上后,走到她面前。 “不好吃吗?我尝尝。”肖初渊将李昙手中吃剩的玫瑰糕放入嘴里,浓郁的玫瑰香充斥着口腔,将舌尖上也包裹起来,味道不似红豆那般甜,却有着玫瑰独特的香甜味。“不难吃呀。”肖初渊把整个玫瑰糕塞进嘴里,看李昙还有些怅然便开口说道“怎么了?药很快就好。”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李昙抖动了一下身体向后倒了下去,椅子的不稳定使李昙失重,肖初渊看此情景用手拖住了她,恰好四目相对,李昙眼神有些躲闪,肖初渊倒是眉开笑颜般的望着李昙。 李昙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稳住了身子又推了推肖初渊,示意他放手,肖初渊并不想在此刻放手,而是顺势抓着李昙的两只手,往怀里揽,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喜欢你从未改变,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回应,也给自己一个放赎可好?”肖初渊的声音坚定又沙哑,当他在言语时颤抖已经悄悄蔓延在了心房,每一次的试探和小心翼翼都是怕她又陷入沉思折磨自己思绪,五年李昙想要又不能的无声求助,他看在心里,却无法伸手触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表象终是他没有看透,让她自己饱受折磨,不放过自己也不曾放过他。 李昙感受着短暂的温度,面颊泛起了红晕,她轻轻的推着肖初渊,只是轻轻的,耳边脑中反复的回响着刚刚肖初渊的话,思绪汹涌而来,又杂乱无章,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此刻的温度是许久她渴求的温度,也是她梦寐以求足够得到慰藉的温度。机会不是不能给,是不敢给,我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和姿态去面对这样的你,如今再无法回到往日,我多想还能再叫你哥哥,让你无私的任由我耍性子。 黑暗中我挣扎,光明里你一直前行。你回头看看我,冲向我,试图拉起我,我用最绝望的眼神盯着你看向你,让你离我远去。你却放弃光在无尽的黑暗中伴着我陪着我。这样的你让我怎能狠心又不得不狠心。 “我......。”李昙低头不说话,只是沉默,肖初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想还有机会,她还是需要时间,我定会重拾她向往的内心。李昙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任由肖初渊。这又何尝不是自己无法承认的内心思绪。肖初渊欣喜若狂的将怀里的人又收紧了几分。 “咕嘟咕嘟。”药开始腾气。李昙最先注意到,推了一下肖初渊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转身坐在椅子上,肖初渊有些懊恼。把煎好的药,放在李昙面前,拿着勺子吹去热气递到李昙嘴边,李昙有丝慌张又尴尬的张开嘴,肖初渊顺势喂了下去。今日的药都是肖初渊喂下去的,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又想到今日还吃了她吃过的糕点,嘴角微涨的弧度一直未下。 第七章 只有一个姑娘 “家中好像没有可做饭菜,去买。”李昙瞅着屋外太阳已在高空,想必快要午时。李昙提醒一旁的肖初渊。“你风寒,也需多走动,那便一道吧。”李昙没有回话,回屋穿戴好。下楼时肖初渊在门口已等候多时“走吧。”“没想到,还能等到小姐和在下一道买菜。万幸。”肖初渊将李昙的手牵起,便出门去了。“师傅,城西街。”肖初渊对黄包车师傅说道“怎地要去城西?”“跟着便是。”李昙半信半疑的将身子摆正。车轱辘转轴着,车上的人颠簸着。很快便来到了城西。“师傅你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去去就来,大洋少不了。”“艾,好嘞,爷。”黄包车师傅点头哈腰的朝着眼前的爷眯眼笑,今日可以回家,还可买肉。肖初渊牵起李昙的手向前面的小巷走去。“通往何处?又去何处?”“瞧好就成。”肖初渊故作神秘,有所保留。 “到了。”肖初渊松开李昙的手,上前一步拉开门。李昙端着手挎着包走了进去。肖初渊跟在身后将门合上,走在她侧身。“这里是。”眼前都是些有些年头的家具,在老板的“精心照料”下显得宝贵了些。倒也没有什么可收的价值。“置办点家用,家里瞧着舒服些。”肖初渊左右瞧着,将屋里的事物都看了去。“也好,钱你出。”李昙手提包,也开始瞧着,看有没有满意的物件买回去也未尝有些生气。“钱必然是我出,怎能让夫人费心,你只管挑就是。”肖初渊上前来打趣道。“谁是你夫人,莫要胡乱说,遭别个去嚼舌根。”李昙正对一件花瓶起了雅兴,未曾听闻方才言语,有些窘迫。“就它。”李昙拿起,将此物放于柜前,店小二拨弄着算盘,笑着说“小姐,只这个?”李昙没有回话,继续瞧着下一个物件。“花瓶先搁着,你先记账,我们慢慢瞧。”肖初渊站在一个椅子前打量着,替李昙回了店小二的话。“昙儿,你瞧这把椅子。”椅子有些老旧,花纹图案刻在椅背,略有些模糊了。 李昙听到“昙儿”有些不寒而栗,已是许久未曾听这声呼唤,那是姐姐的呼唤。 “昙儿你快走。”是姐姐最后呼唤昙儿时,撕心裂肺的呐喊,也是她夜不能眠的痛苦。“怎地不喜欢,那我再瞧瞧别的。”肖初渊看她盯着那椅子出了神,神情又有些异样。别是不喜欢又不知怎么回答,肖初渊这样想着。“就它吧,有多的多添几把。”李昙定了定神,扯着无奈的笑说着。“好,是不是有些累了,改天我自己来,我们买了吃食便回去,可好?”肖初渊牵起李昙的手,又探了探她额头,还好未发热。“嗯,好,我还相中了那边的桌子,一起结了吧。”李昙指了指角落,落灰的桌子说道。店小二顺势看过去,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小姐,那张桌子有些年头了,也没人来买,索性就闲置不再理会,但不知桌子还能否用。您看?”“能用就成,那桌子少给你几个大洋,当是我照顾你生意,也成美人之意如何?”“好,我帮您瞧瞧,想来是能用的只是时间有些久,便搁置了。”店小二搓着手,上前敲了敲那落灰的桌子,又敲了敲桌子,肯定没有问题,回到“桌子没问题,小的帮您擦擦。”店小二心想终于解决一桩卖不出去的物件。“这些大洋是这些物件的,这些你派人把它送去城南4排52号。”肖初渊吩咐完,牵着李昙的手走了出去。“我们先去买些菜,回家我做,可好。”肖初渊扶着李昙的手,让她先坐在黄包车上,自己则双手插兜一只脚踏上去另一只则是翘起了二郎腿。李昙瞧着好笑,面露微笑的回到“好。”肖初渊捕捉到了微妙的笑意,又轻轻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爷,去哪儿?”“城南菜场。”“好嘞。”车走过的路面“吱吱”作响,车上的两位各怀心思,没有颠簸。 “到了您。小姐您慢点。”车夫刚要扶李昙下车被肖初渊垮了一大步抢先了,李昙不自觉的笑起来,又收敛回去。“以后这种小事我来就成。不必劳烦旁人。”肖初渊附在李昙耳朵旁,轻声说道。李昙摇了摇头,没答话。向前走去,“今天的菜有些不新鲜啊。大娘。”肖初渊挑着菜端详,“肖少爷,这午时过多久了,还能新鲜吗?怎么今儿做什么讨哪家小姐欢心啊。”大娘笑眼眯眯看着俊俏的小伙。“大娘,此言差矣,我天天也只有一个姑娘。”肖初渊捡了菜,递给大娘。“好好,我知道。怎地那姑娘可有回应。”大娘将包好的菜拿给肖初渊,压低声音问着肖初渊。“想是快了。”肖初渊瞧了不远处李昙一眼,小声回道。“那就好,哈哈,好,今儿算是送你的。”大娘明亮的嗓子传到了李昙这边,李昙看肖初渊跟这里的大娘有说有笑,似是常来,便走了过去。“很熟?”“常来,之前菜都是大娘家的。”肖初渊回头向大娘示意仿佛在说,就是这个姑娘。大娘领会到了意思,不慌不忙地说道“艾,小姐,这肖少爷可真是上心,也不知每日给谁做菜,我一个老婆子羡慕都来不及。只盼着,肖少爷早日与那姑娘结良缘,也好圆满呐。”李昙听出其中用意,将此事放于心上。默不作声,看着肖初渊,肖初渊回应了她的眼神,她深邃的眼眸里还是猜不透的神情,像是她此刻内心的纠结挣扎和无尽的复杂吧。肖初渊上前拉起她的手,没有放在胳膊上,而是抓在手心里。“回去吧。”肖初渊牵着她的手,愈发觉得不能再放手,这双手是一辈子的,包括那个人的身心。 二人来到街边,未时临近。“我们回去吃些糕点吧,菜晚上也可做。时辰过了。”李昙趁着空挡收回了手,“也好。”肖初渊下意识去抓,却扑空了。“虽是四月,天气有些微寒,我们坐黄包车回去。”太阳有些微倾,未时已到,街上也吆喝起来, “字画,看看字画。”“艾小姐您瞧瞧这镯子。”“卖报卖报,最新消息。”“先生您需要烟吗?”街上转眼的热闹,将两人的处境收回。“不必了,一点风寒,就在不远处,我们走回去便是。”李昙先走一步,肖初渊迈着步子跟了上去“也好。申时我们去看话剧如何?”“话剧?也好。”“好,那我寻人买票。” 第八章 看话剧前 “是哪一部?可是《雷雨》?”“正是。”肖初渊留意着附近的电话亭,又瞧着李昙的身形,有些少女初态模样,头发兴是有了些烟火味,不免让人产生已是人妇的错觉。 李昙正估摸着,《雷雨》书中所写,她最心疼的便是“四凤”。如此单纯,却要承受上一代所造下的后果。她对爱情的热情和憧憬,被距离恩怨阻隔。她没有错,只是罪恶的果实种下发芽,在她身上蔓延开来。自己也许正是如此,但好在。她抬头看了看身侧人,又将眼神收回黯了下去。 “我去打个电话。”肖初渊轻轻碰了一下李昙的肩膀,跨着步子走向了电话亭。电话亭又上了新色,在映照下,藏匿了星星点点的光。肖初渊拿起电话筒转接到了剧院。 虽说是剧院不过是之前的京剧馆罢了,后一些事由改了剧院,话剧的兴起在达官贵人前展露了锋芒,也随着它的推进,文化领域进入新的领域。 “好了。”肖初渊跑至李昙面前。“嗯。” 风起,尘落。肖初渊,看向李昙,伸手拂去她脸上凌乱发丝,旋即搂过肩膀。“冷,这样会暖和些。”他没有去看她的反应,带着一同走着。她未为挣扎未拒绝,一路无言。 家很近走起来如此甚远,四月的天气好似无情,风起尘落一气呵成,远处瞧摇曳着的招牌敲击着门头“咔咔”作响,路上的街上的在跑在躲在收摊。天也应和着携着乌云,平添了烦恼。 “又变天了,这生意怎么做?!”“当家的快收摊,怕是要有雷雨了。”“哎哎,别跑。” “轰轰”天空刹那间的光发出强硬声响,街上的叫喊声被盖住。逃窜的人们踮起脚尖随着雷声的雨点“哗哗”落下。 “下雨了,这么点距离我们跑回去?”肖初渊不知何时脱下外套撑起了李昙的一片“天空”。李昙犹豫几分“也好。”“艾,算了,你还有风寒,不如我们进店吧。”抬头便是一家珠宝店。“进去吧。”“嗯。”肖初渊,推门而入,李昙随其后。“今晚看剧可有衣服穿?”“嗯?有的。”李昙疑惑的看了看,肖初渊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这样问。“可是素色旗袍?”“是,你买的那件。”“过些时日就有新的,那件过后扔了便是,以后不穿重。”“好。”李昙没有在意他的话,但也应了下来。总归钱不是她出,索性没有多在意。 “今晚挑选相衬项链如何?”“好。”李昙有些不适找地方坐了下来,肖初渊来了兴致,慢慢看起来。“老板,这条。”老板拿出一串翡翠项链,虽是天气暗沉,翡翠色泽依旧耀眼。价值连城在他脑海中闪过,如在衬得一人那便是无价。“就它了。先替我包好。”“好嘞,爷。”老板赶忙将翡翠小心翼翼包好,递给肖初渊。“给你,这雨尚未停,你可出门棒叫辆黄包车。”肖初渊把大洋扔给店家,又将手中翡翠收在怀中,看了看正休息的李昙对店家说道。 “好嘞,爷,您先稍等。”老板撑起伞向雨中跑去。 “老板干嘛去?”李昙抬头看了看肖初渊。“我让他帮我们叫黄包车。”他抬手摸了摸,李昙额头,有些热度,真是难缠的风寒,他内心感叹道。又将手放下,取下李昙披着的衣服。“衣服湿了,风寒怕是要加重了,先不披着了,一会就回家。”李昙怔怔的点了点头,又轻咳两声,转头望着门外。 雨还在下着,没有停的迹象。“今晚的话剧还能看成吗?”李昙望着门外发呆喃喃自语。“看着天,晚上许是要停的,你不要担心,回家休息。”肖初渊摸了摸胸口的翡翠。 第九章 生病 “爷,车夫在外等候了。”肖初渊牵起李昙的手向门外走去。“爷,伞。”店家将手中的伞拿给肖初渊。“好的谢谢,这伞我待会房门口,你自己取便是。”“爷我帮您打伞,这样就不用劳烦您跑一趟。”“不必了。” “走,昙儿。小心些”他一手牵着李昙一手撑着伞,老板忙去开门送客。 雨拍打在伞面,细雨形成的雨滴也大了几分,黄包车师傅将车停在台阶下,肖初渊让李昙先上车,自己折回将伞还于店家,随后上车。“老板,前面房区,还劳烦快点。”“好嘞,爷。” 李昙突然瑟瑟发抖起来,风呼啸而过,雨在地面上形成水滩,车夫迎着风踩着雨在街道上跑了起来。肖初渊将李昙揽入怀中,她已是滚烫。“再快点。”恼怒和急切相交,语气重了几分,车夫不敢怠慢,又加快了脚步。明明就在眼前...... “到了,爷。”肖初渊把大洋扔下,抱着李昙快速回到屋内。 “昙儿,你怎么样。”他将她放在床上,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有点渴。”李昙张了张嘴。“那你在这里等我,别乱动。”李昙像是张嘴,始终没有开口。 肖初渊跑到楼下,接了水,又忙不迭的跑上去。“喝水了。”见李昙没有动静,肖初渊交集的唤着“昙儿。”他突然想起,自己喝了一口水,手抱着她的头,用嘴顺到她嘴里。“咳咳。”李昙咳了两下睁开眼睛。 “昙儿?”他轻声唤着她。她转头看着他,眼睛有些迷离,神情有些涣散。“怎么样?”他也不知如何照顾病人,只是想起以前,她也未曾这样生病,只是轻微风寒。李昙没有应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露出安慰的笑容,强撑自己颤抖的手。“我在这里,要不我去找大夫来?”他急切的看着她,又无从打些入手。“没事,你去打些水,擦拭身体。”李昙有些虚弱,说话间已是有气无力。肖初渊附耳听着,转身跑去打水。 “水来了。可......怎么擦。”肖初渊有些犹豫又有些慌张,李昙穿着今日出门那套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便躺在床上。李昙看了看肖初渊,撑着手想要坐直身体,无奈太过虚弱。肖初渊见状上前去扶。“你要做什么?”“换衣服,你讲我衣柜的那件粉色纱裙拿出来。”“可是......”他正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将衣服拿出递给她。“你出去,我穿好,喊你便是。”“我不偷看你,我不出去,万一晕倒便无人喊我。”李昙此时虚弱懒得争论,便开始换衣。 “擦拭身体,你要自己来吗?”肖初渊耳根有些发烫又不知如何是好。“嗯。” 李昙回应了一下,换好衣服便晕倒了。 “昙儿?”肖初渊到身后没有了动静,偷偷瞄了一眼,看到李昙倒在了床上。他急忙,走上前去将李昙放好又替她掖了被子。又看了看水,沉了沉心,决定自己帮她。 “以后娶你便是,这件事莫要日后介怀。”他对着晕倒的她说道,自己边拧干水边擦拭着可以触碰的肌肤。擦好以后,额头的汗滑落至脸上。又将手中毛巾多次洗敷,李昙额头的热度退了几分。他看了看她好像脸上的痛苦也少了几分。 “初渊哥哥。”李昙低喃着。“我在。”肖初渊摸了摸她脸上的泪水,又将她手放在自己手心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眉毛,这次缓和了她些许悲伤情绪。 第十章 往事1 “初渊哥哥,你快来。”少女朝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跑了过去。“这池中鱼儿可真快活。”少女笑着少年也笑着。“是,你也欢快。”少年转头看了看少女。“此话也送你。”少女爽朗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着。转天“初渊哥哥,鱼都怎么了?你快看。”少女急切的扯着少年的衣服,池中鱼却是翻了肚皮浮了上来。“死了。”少年拉着少女的手,握紧在手心中。“怎么死了?”少女不解的问“前些日不是还好好的?”“我也不知,许是天气有些沉闷,太阳暴晒的缘故吧。不要难过了。” 其实这是他偷听到父亲安排人要暗中下药,自己便将这药倒入鱼池。“过几日,买些新的回来可好?”少女泪眼婆娑,又点了点头,年纪尚小,只是有便不再去难过。少年擦了擦少女眼角的泪,又将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背,缓和少女的情绪。 万千思绪在印刻在少年的心里,他不知父亲此意为何,又对何人,只是当时他只听到下药往何处下而已。或许他该查清此事。 深夜少年小小身影在月下留下踪迹,父亲的书房就在前方,他狠了狠心悄悄推开门,“吱”门被打开,“扑通,扑通。”静的剩下慌乱的心跳声,少年捂住胸口,害怕声音会惊扰到这夜间的寂静。他快速翻找着,却一无所获。“昨日之事......?”有声音朝着书房外传来,少年有些紧张,希望不是来书房。“吱”门被打开时,少年躲藏在书桌下,书房未点灯,房内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肖锋,他的父亲。“属下办事不利,任凭老爷处置。”“这是李叔的声音?为何李家的人替父亲办事?”少年心里有些疑惑。 “罢了,但是要查清是何人处理了那药。”“是,不过今早,我看到少爷和我家小姐在鱼池看鱼,小姐哭的很伤心,等他们走后我看到鱼都死了。老爷您说......。” “嗯,看来是有人讲药倒入鱼池中,此人不简单。要多加小心,最近就不要下药了。”肖锋眼神里有参不透的深情,又思索着。“明白了,老爷,那我先告退了。”李叔正要退下。“你家二小姐,身体最近可好?”肖锋突然问道,他还是不放心李叔到底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我家二小姐,最近一直有轻微咳,想必是药的原因起了效果。”“嗯,那就好。”肖锋满意的点了点头。“退下吧。路上小心些。”“是。” 待李叔走后,少年瞳孔放大,喘息急促,但又不敢发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对昙儿下药,更没想到是李叔亲自下的药,他不是最疼昙儿了吗?怎么会。少年张口结舌,情绪紊乱,思绪一片空白。现下只有自己能救得了昙儿。 房间突然亮起,他往里缩了缩身体,突然有一阵风拂过他的手,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衣服落下。父亲坐了下来,“他要干嘛,为何不回去。”他心里想着,不能轻举妄动。他警惕着父亲脚下的一举一动。 外面天空微光照进,父亲吹灭油灯,站直身体走出房门。 “老爷,不好了少爷不见了。”一个下人的声音传入书房内。“或许是早读去了吧,渊儿他一向如此。”肖锋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儿子是最优秀的。 “老爷,昨晚少爷未起夜,我想着或许白日贪玩太累,没有理会,今早我去少爷房中看时,床未动。”下人“扑通”跪在地上,稍有哭腔。 “你先起来。莫要着急,你先带其下人在院内仔细找找。我这就出门去找。”“是,老爷。”下人连滚带爬跑着去找人帮忙,肖锋快步走到正厅找管家安排人手。 这边少年见事不对,一路小跑,跑回自己房中,躺在床上,当是自己刚回来。 下人又跑去房中查看,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少爷。“找到了,找到了.快通知老爷回来”。下人在屋外喊着众人。便又回到房内。 “少爷?少爷?”下人喊着少年。少年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着下人,“何事?如此喧哗。”“少爷,方才小的看到你不在房中,又各处找了找都未找到,所以惊动了老爷。少爷没事就好。”“父亲也知道了?”少年有点不自在,害怕父亲的责怪。 “老爷已经出门去寻你,我已派人通知老爷,让他回来。”下人眼神闪躲,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无妨,你先退下。待会,我自己承担。”少年看出下人的窘迫,挥手示意他退下。“是,少爷,谢过少爷。” “渊儿。”肖锋跨进门便一直喊着少年。“父亲,请父亲赎罪,昨夜渊儿顽皮与下人捉迷藏,想他明日找不到我,便藏在了床底,惊扰了父亲,儿自愿受罚。”少年跪下自命领罚,“也罢,便罚你今日在祖先面前跪两个时辰吧,我乏了。” “是,父亲。”少年走到佛堂前,跪了下来。 “初渊哥哥,初渊哥哥。”少女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他无奈的笑了笑,还是那般。但他又不能出去迎接,只好叫下人先把她安置好,自己稍后再过去。 “我不要等,我现在就去找他。和他一起跪。”少女挣脱开下人的手跑到佛堂门前,看到熟悉的背影,正跪在灵牌前。 “初渊哥哥?”少女小声,害怕惊扰到谁一般。“谁让你来的?”少年语气有些严厉。“我想来和你一起领罚。”少女怯怯的说着,脚步放慢来到少年身边跪下。 “你又没做错,为何跪?”少年转头看向少女。“因为你是我哥哥,你错我就错,我错你也错。”少女用手指点着。少年会心一笑。拖着膝盖靠近少女,摸了摸她的头。“好啦,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红豆糕,你去吃,吃完我便找你,如何?” “我不。”少女执拗的偏头不看他。“你不去听话,下午不带你出去了。少年故作生气,却在心里心疼着她,父亲那药明显是起了作用,也不至于让她天天咳。 “好。”少女不舍的起身一步三回头看着少年,少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思绪涌上心头,不解困惑心疼难过全都爆发出来。他到底该如何是好,眼下只能盯紧李叔方为稳妥。如果自己暴露了该怎么办?少年一时半会还未想出对策。 第十一章 共情? 李昙从梦中惊醒,看到正在盯着她的肖初渊。不由的红了脸,因为那个梦是多日后的分别,她竟有眷恋和不舍。“你醒了。好些了吗?”肖初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完全退了下去。 “话剧结束了吗?”李昙紧张的问了问肖初渊,“还未,怎么了?想去?”她点了点头。“身体刚好,不准去。”肖初渊抓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躺下去。“想去。答应我,你带我去,回来我答应你一件事。”李昙很期待今晚的话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看话剧。 “好,多穿些。”肖初渊把门带上边走了出去。“答应一件事吗?”他摇了摇头把思绪抛在脑后。又突然想起下午买的翡翠还在怀中,摸了摸怀中口袋将它拿出来。 “走吧。”李昙从房内走出来,放慢脚步,有些虚弱。强撑身体迈着小步。肖初渊收起项链忙上前去扶着她。“不着急,话剧刚开。还来得及。”他放慢动作小心扶着她 “嗯。”来到楼下。“等下。”肖初渊从怀中拿出项链将它戴在她脖子上,衬得她又迷人几分。他满意的点点头。牵着她往外走去。 “不是没有买吗?”李昙问他。“骗你的。喜欢吗?”两人已在黄包车上。“嗯。”她低头摸了摸翡翠,染上了他的体温。 “到了,爷。”黄包车师傅放下三轮车。“来,慢点。”李昙搭着他的手下了车。 已是剧院门口,李昙有些激动,她很想目睹话剧的魅力和人物的魅力。再演绎出其身世的扑朔迷离,以及经历的多种坎坷后的背景。心中的愉悦感期待感充斥着她整个人的脑海。 “进去吧,想必听声音。到了周萍和四凤那段。”肖初渊提醒着李昙。“好。”她忘记了身体不适,加快脚步走进剧院。 舞台上,已经渐入佳境的演员们开始了 “凤儿。”舞台上的周萍缓缓地叫了一声四凤在门外。“萍。是你吗?”周萍把窗户关上。四凤走外面跑了进来。周萍回头望着四凤低声热烈地“凤儿。”走近拉住她的手。四凤推开他,四面看了看“不不,有人!”周萍推她到沙发坐下“没有,凤,你坐下。.“老爷呢?”四凤有些不安。“在会客厅。”“总是偷偷摸摸的。”这段是他俩私下见面吧,为了这短暂能相见的时刻。李昙心里泛着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那么她跟他是不是也偷偷摸摸的呢?一时间又将自己带入其中,太多的思绪,让她无法应对。如今看看这剧,也算是有了些许寄托吧。 舞台上,四凤温柔说“萍,我好好地侍候你,你压迫这么一个人,我给你缝衣服,烧饭做菜我都做得好,只要你叫我跟你一块。”周萍说道“哦,我还要一个女人,跟着我侍候我,叫我享福?难道这些年在家里,这种生活我还不够么?”周萍或许被压制了很久吧,不然怎会如此,可是四凤的依赖和对他的情感是勇气也是这个时代需要的女性的勇气。我很佩服这样的她,或许我也......。李昙没有停止对此的感言,于她而言,好像自己就是四凤一般,面对着爱情面对着爱人,但是她没有那么勇敢。想挣脱,确实徒劳。 四:“只要你带我!我不连累你要是外面因为我,说你坏话,我就立刻走,你你不要怕。”台下的人开始感触到了情怀,她不知这又是为何,总之触动了她的内心深处。四凤的不顾一切和对周萍的包容,是她的温柔和对感情存留的眷恋。或许这样的爱情是憧憬的,让人最向往的。可是有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受控,所以李昙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她是向往的但是她不能。内心的挣扎和纠结都使她煎熬,她在当下所想或许之后都有所改变。 第十二章 逃课? 台上的四凤与周平此刻身份的悬殊,是时代的牺牲品。 萍急躁地说“凤,你以为我这么自私自利么?你不应该这么想我。哼,我怕,我怕什么?,这些年,我做出这许多的......哼,我的心都死了,我恨极了我自己。现在我的心刚刚有点生气了,我放开胆子喜欢一个女人,我反而怕人家骂,哼,你让大家说吧,周家少爷看上他家里的女下人,怕什么,我喜欢她。” 四安慰他说“萍,不要离开。你做了什么,我也不怨你。” 萍平静下来“你现在想什么?” 四“我想,你走了以后,我怎么样。” 萍“你等着我。” 他们的爱情,为了彼此的付出和改变,是那时时代的开放。那样的令人着迷和敬佩。 ...... 台下的专注着台上的剧情,没有一丝旁的杂念。“昙儿,有些晚了,天气也凉了,衣服给你。”肖初渊将衣服脱下挂在李昙身上,李昙并没有注意到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他俩要私奔,想打破这命运的玩弄。那我呢?他呢?”李昙心里想着,自己的勇气还有他的勇气是否也可以呢?或许并不能吧,自己暗嘲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注意到了衣服。看了看旁边的人,转头又看向舞台。 台上鲁妈到来了将剧情的走向推到了下一个高潮的点。 鲁“抱着女儿大哭,可怜的孩子,妈不好,妈造的孽,妈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 台下的人肩膀有些抖动身体颤抖着,眼角的泪水,顺势而下。肖初渊,看了看她,握紧了她的手,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她如此执着要看这场话剧,她大概是想到了她姐姐吧。 李昙脑中的画面有了姐姐身影,姐姐日夜抱着她入睡,如同母亲,母亲过世早,她早已忘记了模样。但是姐姐的怀抱让她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母爱”。 “昙儿,今日为何不去私塾,你已经几日未去了?”姐姐李曼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不以为然,晃动着小身板,抓了抓头“我身体不适。不便去。” “那为何,晚上待初渊有空,你就生龙活虎?嗯?”李曼不知对着自己的妹妹如何是好,只能假装严厉,希望她日后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还在狡辩,李叔,带她去先生面前,下课后领罚,家法。”李曼加重了后面的“家法”二字。怎奈母亲去世早家中只有姐妹两人没有兄长也没有弟弟。李曼把自己逼到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模样。 家法?少女心下有些忌惮,之前家法还是因为她捉弄别的小孩,被罚。那都是很早之前了,如今又来了家法。大概这家法只罚过她一个吧。 “二小姐,请。”李叔做出请的姿势,少女不屑的哼了一声,跨着步便走了。 “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这声音是私塾传来的,少女怯生生探了头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下。环绕了一周,发现初渊哥哥不在,她又急得慌,问着周围其他学生。学生告诉她今早没见着,便又跑了出去,先生见状,忙摸胡子,“不生气不生气,等稍后找李曼便是。” 第十三章 被罚 晚上,知道自己做错的少女偷偷溜到自己房间内,“咳。”她正趁着月色还未挂起,摸着门溜进去,却被抓了正着。“干嘛去了?今日的课为何又溜掉?”李曼从她房间内出来,板着脸看向少女。“我......。”少女低着头又看看手,手指一直在打转,不知怎么回。 “快说。”李曼有些恼怒,如此孺子不可教也,女子也该学习不能有所怠慢。说着拿出戒尺向少女打去,“是我管不了你了吗?父亲如今有事在身,无人管你,你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了不成?伸手!”少女怯怯地将手掌摊开,“啪。”戒尺的声音在这个院子里响开,下人纷纷赶了出来,忙都跪在少女身后劝说道“大小姐息怒,二小姐还小,贪玩是常事。”“常事?我几次劝说,她有悔过之意?”李曼背过身去,身体有些颤抖,许是正在气头上,下人见状,忙让少女跪下,赔不是。 少女跪下眼泪也流了下来“姐姐,我知错了,今日我不是有意逃课。”带着哭腔低着头看看自己红肿的手掌,有些懊恼。 “知错?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李曼转身看到少女的手掌,不免有些心疼。 “没有,姐姐,昙儿真的知错了,今日昙儿未见到初渊哥哥,便去寻他,他也被罚了,但不知是何原因。”少女抽搐到,许是天气凉,又加之被打难免身体承受不住,开始咳起来。随即晕倒过去。 李曼扔掉手中戒尺,抱过少女。“李叔快去叫大夫来。快。”李曼抱着少女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摸了摸她额头有些烫手,忏悔道“是姐姐的错,下次姐姐一定注意,好吗?你要醒过来,看看姐姐,姐姐给你买最爱吃的红豆糕,还有城南的包子。可好?”李曼摸了摸少女的脸蛋,将她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少女的手冰凉,李曼不停的给她搓着。 “大小姐,大夫来了。”李曼忙起身让给大夫。大夫仔细瞧了瞧。“只是普通的风寒,加之手上的伤,身体虚弱一时间没有承受住,就晕倒了,待会我开个药方,今晚辛苦些用毛巾替她降降温,明日可见效。”李曼鞠了一躬,“谢过大夫,李叔送大夫,顺便多给几个大洋,晚上辛苦了。”“好的,大小姐。” 李叔和大夫走后,李曼按大夫所说照顾了少女一夜。 天出亮,太阳还在云里。李曼晃了晃自己的神志,一夜未眠,有些吃不消。她看了看床上的少女,抬手摸了摸额头,热散下去了,她松了口气。起身开门合门走了出去。“李叔,叫人去买城南的包子。”李叔在门外候着,李曼一出门便看到了他,小声安顿好自己又回到房中。 李叔差人去买包子,却不想刚到门口时,一位少年提着包子行色匆匆跑来,“肖少爷,你这是?”“昙儿妹妹生病了,我要去看看,顺便带了她最爱的包子。”下人接过包子,知趣的说道“二小姐还在昏睡中,大小姐在她房中,肖少爷您过去便是,我先拿去厨房再热一下。” “好。”少年已经跑开又回到。 少年很熟悉的跑到少女房门前,轻轻的扣了扣门,“小曼姐姐?”少年压低声音叫着房内人。“初渊吗?进来吧,昙儿应是快醒了。”少年推开门轻轻的合上,走到床前,看到少女睡熟的模样,不像是平日里的调皮,越发可爱了起来。 “小曼姐姐,我带了包子,一会一起吃早饭,等昙儿妹妹醒来。”“甚好。”李曼现在有些乏困,眼神有些迷离。不自觉的眼皮之间不停合拢着。 “小曼姐姐,你去休息吧,等昙儿醒来,我吩咐下人去叫你。”少年拉起李曼的手催促着让她去休息。李曼无奈的笑了笑摸摸少年的头说“好,那就有劳你了,等她醒来我们在大厅见然后一起吃饭,可好?”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小曼姐姐......。”少年喊了一声,“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吗?”少年觉得现在说或许不合适,另寻机会吧。“没事,你好好休息。”李曼微笑着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你要快点醒来,要不然包子都是我的。”少年反复摸着少女的头发,又戳了戳她的脸蛋。“你要再不醒来,下午的红豆糕也是我的了。”平日里,少女最爱吃的吃食从未与旁人分享过,只能试试激将法。见少女还未有醒的迹象。少年耸搭着脑袋,想着父亲那个药到底是何时开始,会不会威胁到生命。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他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告诉小曼姐姐,可是如果小曼姐姐知道,我日后又怎么来看昙儿,与昙儿共玩耍。父亲为何这么做,但是父亲每次都很欢喜见到昙儿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俩两家不是世交吗?事情怎么会发展至此。我到底该怎么做?“昙儿你告诉我。”少年发出声响,气息变得沉重,仿徨与不安交织,泪水也不坚定的滑落下来。 “初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哭了?”少女睁开眼,用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你醒了?”少年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好些了吗?”少年顾不得那么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好些了,你怎么哭了?”少女抬眼瞧着少年,“没事,许是又风沙,迷了眼。”少年露出难为的表情。“风沙?可是门是关着的呀。”少女看向门外。“好了,你醒了便好,我去让下人找小曼姐姐来。你先躺好了。给她个惊喜好不好?嗯?”少女听到惊喜眼睛放光,乖乖的将被子掖好。 不一会,李曼带着李叔就来到了房间,“昙儿,感觉好些了吗?”李曼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是姐姐不好,不该打你,以后姐姐不会打你了。”少女看着姐姐说“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不会给姐姐惹麻烦,姐姐你就原谅我吧,还有你别哭。”少女用手替李曼擦去了泪水。“好不哭,初渊带了包子,已经吩咐下人热好,我穿戴好后,来吃好吗?”李曼抱了抱少女。“好的。姐姐中午爹会回来吗?”“嗯,我已告知父亲,他中午会回来。” 饭桌上,少女一手拿着包子,另一只手拿着鸡蛋。狼吞虎咽。“你慢点小心噎着。”李曼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食物。少女点点头,嘴里嘟囔着,没有声音,继续吃了起来。桌上人见状都笑的合不拢嘴。 饭毕,“初渊哥哥,我们去放风筝吧。让李叔陪我们。”“好,依你,不过要早点回来哦,顺带啊,给你买红豆糕吃。”少年刮了刮少女的鼻子。“好啊,初渊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十四章 融洽 台上的剧情开展着 四“我现在不能见你。”(脸色灰白,声音打着颤) 外面的声音(含糊的笑声)“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台下的李昙一直在心里重复这句话,我的心里话又是什么,这些年的心里话是什么,自己也忘记了,很久没有说过心里话,也不曾像谁提起过。它像是自己软肋,偷偷藏匿,想无人知晓,又想让某人知晓,但自己的用意无法说出口,也无从说出口。后面的演出,她在无心观看,心里的涟漪一直波澜着。她不知自己现下到底该如何面对初渊,初渊的坚定向来如此,一定要得到。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只是后来,她变了,不再是那个想要将得到的拿到手,如果拿不到放弃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让人无法承受的是得到全部,又失去全部的滋味令人陷入沉沦,是悲伤的沉沦。无限的沉溺。 “昙儿,结束了。”肖初渊看着发呆的李昙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将外套重新给她搭好,牵起她的手,示意该走了。“哦好。”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随着肖初渊上了黄包车。“夜里凉今日进食少,我们再去上次那家西餐厅如何,顺道看看衣服做的怎么样了?”肖初渊搂着李昙的肩膀,替她遮挡。“嗯,也好。”李昙早习惯了这些看似亲密的动作,也不理会,倒是肖初渊得尝所愿,得寸进尺了些。 “到了,我我们下车,希望那家店还未关门。”不到几步距离,便站在了衣服店门口。屋里屋外都是黑漆漆的。“看来是来迟了些,那我们去吃饭。”肖初渊拉着李昙的手转向隔壁的西餐厅。 “今日多吃些,身体刚好些。”肖初渊多点了几份,想来自己也饿了。 饭毕,两人从西餐厅出来,已是夜深,不知现在是几点,肖初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表,好像这几日他都没注意自己的表并没有戴。 “不知现在何时辰是几点,我的表好像忘记戴了。”“无碍,我们回去便是。”李昙抬头看了看月亮低头看了看肖初渊,脸上的表情没有前些日子那么严肃了,缓和了许多。 “真美。”肖初渊对着月亮下得李昙不禁失去了心得方向,在这里沦陷了。“你在说什么呀?”李昙注意到了他炙热的眼神,耳根参到了脸上的红晕,在月光下,愈发显得迷人。 “说你和今晚的月色。”肖初渊迷了心窍似的,看着李昙并没有移开的意思。“好了走吧。”李昙伸手拍了一下肖初渊,自己先走开了。肖初渊在身后跟着,两人未说话,却是一个羞了脸,一个上了心。“怎么回去?距离这么远?”李昙未转身停下脚步问肖初渊,“再走走,很快就到了黄包车师傅等候点。你是不是累了?”说着打横抱起了李昙。“你干什么?”李昙又羞又恼,拍打着肖初渊的肩膀。 “晚上凉,今日身体刚好些,不宜走动太多,让为夫效劳如何?”肖初渊嘴角抽动,想出声笑,又觉得这样不合适便忍住了。“你放我下来,就算不宜走动,也不需你代劳。”李昙还在挣扎着。“艾,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扔你下去。”李昙不以为然,还在挣扎。肖初渊没办法吻上了她眉心,“都说了不要动,马上就到了,回家随你打我,我都不还手。”李昙受到了惊吓,乖乖蜷缩起来,将头埋在他胸口处,此刻脖子以上皆是犯了涟漪的红晕。 “好了,到了。”肖初渊把李昙放下来,李昙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是羞的还是还有些虚弱,有些站不稳、肖初渊扶着她“怎地被抱了一下,不会走路了?要是这样,为夫不介意日后天天出门抱着你。”李昙冲他无奈的瞥了一眼说道,“别得寸进尺,快回家。”李昙跺了跺脚自己先上了车,肖初渊看到她模样会心一笑随后也上了车 快回家,肖初渊一直咀嚼着这句话。他们的距离又近了几分,日后要多陪着她。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计划着该好好的整理一番,让他俩更融洽的相处。时日还长,他的昙儿还是他的昙儿。 第十五章 往事2 到家之后,两人楼下楼上各自离开回到屋内。 肖初渊还未平复刚刚的情绪,久违的接触好似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即使相隔但却有新的牵绊。藏在心里的情和事终有一天会尘埃落定。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也坚信,他们的感情会在之后不断地磨合中有所回温。肖初渊就这样想着。脑海中闪过过往的画面。 “昙儿妹妹?”少女唤着少女的名字,焦急的晃着她身体,在嬉笑时,突然晕倒在地。少年大脑一片空白,他明明把最近的药都偷偷地倒掉,为何还会如此。他拉起少女的手将她背起来,又吩咐下人叫大夫来。 “二小姐的病有些奇怪,应该是过度劳累。”大夫瞧了瞧少女的眼睛,瞳孔还是可见的。“劳累,何来的劳累,最近我几乎同她一起。你仔细再瞧瞧。”少年质疑着大夫,想让大夫看出究竟,父亲的药到底是什么,症状又是何,为何她会晕倒。“或许是那日受的风寒还未休息好,导致气血不足,老夫开药方,待好之后,也要好生休养才是。”少年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查清楚,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我要不要告诉小曼姐姐,她知道后又会作何想法。 少年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妥,决定自己先调查清楚再说也不迟。傍晚,少女醒来,房间内尚未点灯,有些昏暗,她在月光的余光中,看到一个少年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已是睡熟的模样。 “初渊哥哥,初渊哥哥。”少女小声道,又怕吵醒少年,将自己的被子轻轻搭在少年半个身体上。少年被惊醒,看到少女醒来,扔掉身上的被子,将其搂入怀中。“你醒了?太好了。”少年笑着笑着便有丝颤抖的声音,像是在哭泣。少女没有察觉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说“我醒了。但是有些饿了。”“现在想必厨房没什么吃的,今天小曼姐姐不在家中,我让李叔去叫厨娘给你做,可好?”少女点了点头。少年不舍得放开少女。 “你暂且先躺着,我去去就回。”少年推开门,屋外的月光趁着开门的间隙溜进了屋里,又在少年的脸庞上停留。他乘着月光将门合上。 少女在房中看着屋外的月光格外透亮,虽没有些许,多的光,但依旧在窗户边映照着,在这昏暗的屋子里留下一丝生气。 “昙儿?过会李叔差人把饭送来。你好些了吗?如果还未好,我可以喂你。”少年摸了摸她的头发,许是躺的太久有些凌乱,少年替她理了理她发。“好些了,我也想让初渊哥哥代劳。”少女看着少年慵懒的斜靠在床榻上。“好,你想怎样都好。”少年捏了一下少女的脸蛋,鬼使神差在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然而又摇了摇头,控制住了自己。 “二小姐,肖少爷。小的来送饭了。”门外下人扣着门,“送进来吧。”少年应道,下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将托盘上的饭都摆好。“你先把汤盛一碗拿来,之后便可退下。”“是。” 下人将盛好的汤递到少年面前,退着小步合门而出。 “来二小姐,您该用膳了。”“谢谢,肖少爷。”二人打趣道。“张嘴。”少年拿起汤勺吹去热气,将汤勺递至少女面前。少女乖巧的喝了下去。“我要吃那个,你快拿来。”少女指着饭桌上的芙蓉鸡片。“好好你别急,你拿着这碗汤喝完,我去给你端过来。”少年将手中的汤递给少女,自己转身去拿芙蓉鸡片。 这是有名的川菜之一,但又有奇闻轶事道来,鲁菜说是他们的,淮扬菜说是人家的。好不热闹,总之这道菜的味道想来是这鸡肉不柴,反而入口即化的感觉。让名菜师傅们争论一番。 “给,筷子拿好,先把汤给我。”少年少女交换着手里的盘碗,“你且把碗放到桌子上,再回来夹鸡片给我吃,我都不用动手,岂不是快哉?”少女悠闲的椅着床榻。还时不时哼两下。“何时,学会了这些咬文嚼字的强调?这不大像你,是不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这副德行。”少年眯着眼睛犀利的盯着少女,要把她看透。“哪,哪里。想必兄长多疑了。我饿了,还是快些拿些吃食来,免得小妹肚子要咕咕叫。”少年哈哈大笑起来,放下手中东西,扑向少女抓痒。“我让你调皮,可是好了些,竟戏弄起我来。”少女大笑着回应道“我不敢了,你快停手。”笑声从屋里传至屋外。 第十六章 往事3 今日听闻小妹晕倒,李曼马不停蹄的深夜赶回至家中。“何时,让你俩笑的如此放肆?”李曼推门而入,少年不知何时嬉闹到了床上,两人脸胀的通红。“姐姐你看他。”少女瘪着嘴装委屈道。少年不以为然倒在一旁瘪着笑,不理会少女。“好啦,你二人下来一同吃饭,菜也凉了,李叔让厨娘热了去,再端上来。”“是,属下告退。”李叔关上门出去。 “快,让姐姐看看好些没?”李曼走过去,摸了摸少女的脸。“没事了姐姐,你怎的突然回来?”“听家里人来信,你突然晕倒,我便赶了回来。”少女摸着姐姐的手。“你不用这么急的,这不是还有初渊哥哥吗。”李曼笑了笑对少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那我也想回来,看看我宝贝的妹妹,看过才放心。”李曼将少女的头发撩至耳朵后,又亲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可能下床?”少女突然蹦了起来。“我早已好许多,不用姐姐担心。”李曼欣慰的笑了一下,拿起地上的鞋,拉过少女的手让她坐下帮她穿鞋。少年看到后赶忙将另一只鞋替少女穿上。李曼摸了摸少年的头。“你长大可要保护好她啊。”少年拍拍胸脯,发誓“我保证以后,定保护好她,娶她。”少年羞红了脸。“哈哈哈,好。”李曼后仰大笑,却将此话记在心里。 “大小姐,饭已好。”李叔在门外等候传唤。“进来吧。”“是。”李叔把菜都摆好,拿着手中推盘便退了下去。 “快坐下吃饭。”少女少年坐在李曼两旁。“这个好吃,你多吃些。”李曼将饭桌的清蒸杂烩夹到少女碗中,又夹给少年。“多谢小曼姐姐,不必理会我,昙儿最应该受照顾。”李曼笑着点了点头,明白少年的用意。 虽然少年只比自己妹妹大一岁,却成熟许多,虽然平日里性格有些纨绔但是对妹妹的态度永远都是顺着妹妹,从未半句怨言。日后或许,真的可以变成联姻的世交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件事情可以向父亲商量一下。可是父亲最近出门已有一月未归,不知这次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家里的大大小小事物都包揽了,如果有个兄长和弟弟该多好。又看了看少年,想到他家只他一人,怕是以后很更忙。“唉。”李曼叹了口气。 “姐姐你怎么了?何时如此烦恼。”“无事,可能最近的事务太过繁忙,有些累罢了。”李曼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再无心吃饭。“你们快吃,我让李叔来收拾。想来深夜,你也不便回家,我让李叔收拾下客房,你且将就一夜如何?”李曼转头向少年说道。“嗯,好。”少年正欲说什么,李曼打断他说道“你家中我已报信,你不必担心。住下便是,明日再回去。”“肖初渊谢过李曼姐姐。” “我想和初渊哥哥一起睡。”少女激动的站了起来。“不可。”李曼神情严肃将少女按回到座位上安静坐下来。“为什么?”“男女有别。”李曼扶着额头解释道。“我不要我要和初渊哥哥一起睡,什么男女有别,我不管,我就要和他一起睡。”少女跺着脚。“没事初渊妹妹,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晚你要先自己一个人睡。可好?”少年走过去,安慰少女。“我偏不。你要陪我。”少女不停地晃着少年的胳膊。李曼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依你,但是你初渊哥哥要睡在地上,你舍得?”“那算了,不要了。让他自己去睡吧。”少女不满的努努了嘴,朝着自己的床上去坐下。 双手环抱有些生气,转头说道“初渊哥哥,你要小心哦,今晚我就不陪你睡了。”少女随即提醒道,好像先是少年提出要一起睡的主意。“好好,我会的。”少年走到她面前捏了捏脸蛋,谢过李曼后便让刚来的李叔带路,去了客房。 “姐姐知道你喜欢初渊,但是不能太过着急,知道吗?要细水流长才能修得圆满。”李曼摸着少女的手,少女却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大概只听懂了她喜欢少年这句话。“听姐姐的话好吗?父亲应该过几日便回来,你想要什么,我可告诉他。”“好,我想要糖葫芦,想来那里的定是好吃。早听闻人说过。”少女反抓着李曼的手,眼睛有光闪烁。 “好,还有呢?”“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暂且就这个吧。”“糖葫芦可能回来会化掉,所以,你确定要?”“那我不知,姐姐你看着让父亲带回来吧,我没有想要的。”少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北平还有哪些好吃的食物 民国十七年,正式设立北平特别市。如今的北平还在混乱,北伐战争结束后首都迁至南京,北平隶属于南京民国政府行政院。 “好了,不早了,睡吧,我看着你睡着我就走。”李曼帮少女把被自己掖好,自己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少女哄她入睡。“姐姐你陪我一起睡吧,有些时日没同姐姐一起睡了。”少女拽着李曼的袖子。“好。”李曼起身将被子拿起,自己躺下去。 “姐姐,你说爹有没有想咱们?”少女盯着李曼。“有啊,爹他太忙了,所以没空回信。过些时日他便回来,很快的”李曼将被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另一半身子露在外。“你快些睡,明日起来,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初渊应该要回一趟家,你若愿意同他一起,便让李叔陪着。”“好,姐姐,那我先睡了。”“嗯。”李曼轻轻拍着少女。自己思绪已飘在麻纺厂那边的工作,虽说自己年纪尚小,但是在有些事情上绝马虎不得,等爹回来,还需要讨教一番。 第十七章 往事4 床上的人已经睡熟,李曼蹑手蹑脚的将被子掖好,把门带上后出去了。“大小姐不好了,麻纺厂那里。”李叔在门口焦急踱步。“李叔,你说,什么事?”李叔将麻纺厂的事告诉李曼,“终于是动手了吗?李叔你先留下,明日昙儿还需要你陪着,我先过去,若明晚我没回来,你便马上赶来。”“是,大小姐,你小心。”李叔担忧得看着李曼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大小姐很辛苦,希望老爷早日回来,不要让她小姑娘承受太多。”李叔在门外望了一眼屋内的少女。就离开了。 “昙儿?醒了吗?我进来了。”初渊在门口小心询问着“昙儿?我真的进来了。昙儿?”屋内还没有一丝动静,少年有些慌乱,害怕与昨日一样的经历,匆忙便推门而入。“何事?”少女被推门声吵醒,许是少年推门声很大。少女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还未睁开眼睛,没看清进来是何人。“是谁?”少年放心的走上前去。“我。”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把你吵醒了?”“嗯。”少女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嗓子还有些沙哑,被吵醒的情绪还未平复。又躺了下去,少年转身替少女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再赖床。”少年扶着少女试图让她起身。“嗯。”少女只是应着,没有任何动的迹象。“快,一会该用饭了。”少年将少女的头轻轻扶起“嗯,嗯?”少女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少年。“初渊哥哥你怎地这么早来找我。”“不早了该用早饭了,先把水喝了。”少女强撑起身体,将水一饮而尽,便又躺了下去。“快些起床,先洗漱一番,我们去用早饭。”“你让李叔送进来,姐姐不在了吧应该,我好像昨晚听到她同李叔讲她有事。”其实昨晚姐姐开门,她突然醒了。隐约听到些说话内容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确定的是姐姐昨晚便出门了。 “也好,我去找李叔,你先洗漱。”少年起身要走时,“没事,李叔应该一会就过来。”少年疑惑的看着少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昨日李叔没同姐姐一起走。”少年刮了刮她鼻子,“你个小机灵鬼什么都知道。饭后我要回去一趟,你要一起吗?”“要,要。”果然都让姐姐猜中了,少女心里泛着嘀咕。 待少女洗漱好,李叔不一会便带着餐盘来送饭。“二小姐,大小姐有事先出去了,您先和肖少爷一起用饭吧。”“好,我知道了,李叔我们饭后便去肖家,记得被车。”少女摆了摆手。 “好。”李叔拿了餐盘便离开了。 “这个好吃,你多吃些。”少年帮少女夹菜,“嗯嗯,你也多吃。”少女将自己碗中爱吃的又夹给少年。 饭后,两人便在门口等候车。“二小姐,肖少爷,久等了。”李叔从车内下来,帮他俩开门。 “二小姐,中午要回家吃饭吗?”李叔转头看了看少女。“嗯,不清楚,问问初渊哥哥。你说呢?”“先让李叔回去吧,若是中午去你家吃饭便早些回。”“好。” 少年突然想到之前李叔与父亲勾结的事情,看来今日可探查一番,若在自己家中吃饭,李叔不在还会不会在饭中有药。少年低头在思索着。“二小姐,肖少爷到了。”李叔将车门打开,二人下车便进了肖家大门。“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出门了,晚上才能回来。”肖叔抬头又看到少女“二小姐来了。”肖叔向少女鞠了一躬。“嗯。”少女点了点头,少年拉着少女回到自己房内。“中午用饭时,先让我吃。你先背对着我,我给你个惊喜。可好?”少女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其实少年这么做是想看看有没有被下药,但是按照道理来说,一起进食,总不能我也受牵连,毕竟......。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多加小心,或许药地计量对我来说没用,但是对已经中毒的昙儿有用,他不敢多想。“昙儿,我们玩捉迷藏吧。”少年想趁着离开少女的空挡,好在白天进行查探一番。 “那我先藏了,你来找我。”少年说着便走开了,少女正在数着。少年转身向父亲的书房方向走去。来到父亲书房外,他查看了四下无人,便摸着进去了。进去后屹然什么都没有。那日晚上,他感知到父亲这书房中有暗格,但是不知道这个暗格如何打开,又不知这暗格里究竟是何物,他得想想办法。边摸索边观察着门外情况。 “初渊哥哥?初渊哥哥?”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是有些距离,还能找一会,但是要想办法让她多找上一找。 第十八章 调查 “暂且先不找了,应该在暗格内。”少年趴在门口,听屋外动静。“初渊哥哥,我来找你了,我看到你了,你快出来吧。”少女猫着腰四处找寻着。“得出去了,不能再拖延了,大概周围没有人。”少年将门开了一个门缝,又偷偷搁着门缝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便开门出去,找个花坛躲了起来。 “初渊哥哥,我真的看到你了,你快出来吧。”少女的声音已经接近书房的方向,走到书房门口少女欲开门,少年从花坛那里跳了出来,“我在这儿。”“啊!”少女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好让自己平复。“我就知道你在那儿。刚刚只是声东击西,你不懂了吧。”少女傲娇的把头抬起来。“好好,我知道你最聪明了,现在轮到我了吧,我就在这里数,你快去藏。午饭时间快到了,如若我没找到你,你便自己出来,我在大堂等你,一同用餐,可好?”“好。”少女点了点头,看着少年背过身去数数,便偷偷地躲了起来。 “不知道躲在哪里好。”少女心里犯着嘀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我就躲在他房间内。他肯定想不到。”少女兴高采烈的跑起来,突然想到少年还在数数,又害怕他听到声音,便放轻了脚步。 终于走了,少年长舒一口气。现在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玩捉迷藏,应该不会打扰,眼下终于将她支开,自己可以好好找上一找了。 转身又向书房内走去,进去前看看四周。确认无误,便进去了。“父亲到底会把暗格的开关放在何处。”他一边想一边摸索着。突然摸索到一个不起眼的砚台,他拿了拿,好像拿不起来,灵机一动。扭动了一下砚台。“嘭”的一下,他赶忙盯紧门外,害怕声音会引来别人。过了小一会,无人听到,他才意识到是屋内太过安静,小小的声音,就会使现在紧张的他显得格外脆亮。 之间一个小的暗格在,书桌下弹了出来。他钻到书桌下,看到里面并没有什么药之类的东西,反而是一张契约书?“契约书?这是什么?”他拿起契约书打开看,“这个怎么是李叔的契约书,等下,虽然我不知道李叔具体叫什么,但好像他确实不叫这个名字。”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年的内心想着。 他把暗格合上,又将旁边的一些尘土胡乱用手蹭了了两下,好让人看不出有动过痕迹。少年盘算着,也该是去大堂的时辰了,耽误不得。昙儿便不找了。 少年窥探一下书房周围,依旧无人,他放心的走了出去又佯装喊了两声“昙儿妹妹,我找不到你了,你快出来吧。昙儿妹妹?”下人听到后,跑到少年面前“少爷,李家二小姐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好,我知道了。快吩咐人准备用餐。”“是。” 少年这才放心的大步向大堂方向走去。 “你怎么这么慢啊,我等你好久了。”少女不满的努了努嘴。“还不是因为你藏得太好了?害我找了很久。下次可不要太调皮,万一以后我再也找不到你怎么办?”少年不知道此刻的话意味着什么,后来想起这句话,他满眼泪水。只恨当初不该说此番话。 “我就在你房中。我厉害吧?我就知道你想不到。”少女上前摇了摇少年的胳膊,炫耀同时也在撒娇。“嗯嗯,你最厉害了。好了,吃饭去吧,时辰不早了,饭后,你且在我房中休息,我作画。可好?”少年捏了一下少女的脸颊。“我也要同你一起。我不休息。”少女更加大力晃动着少年的胳膊。“不行,等你醒来,身体刚好些又陪我回家,不休息怎么行?”少年的表情有些严肃语气有些坚定。少女觉得没得商量,只好怂拉着脑袋说“好,那你等我醒来,我也要作画。”“好好,听你的,走吧。”少年拉着少女的手出来大堂回房内吃饭。 “等等,说好我先吃。”少女正要“大展身手”被少年拦了下来。“好吧。”少女放下手中的碗筷,乖乖等她的初渊哥哥先吃。 少年虽然吃不出,到底有没有,或者是什么味道,但是他还是不放弃的想要尝试一下。待吃了两口,好像并没什么异常。“可以吃了。”少年看到少女已经开始流口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声。“以后吃饭要细嚼慢咽,莫要贪急,没人同你抢,不够还有。”少年替少女倒了一口茶,怕她呛到。少女含糊不清的应答着,也没有理会少年所说的,自顾自的继续吃。 吃饭时,少年又想到今日在父亲书房内看到的契约书,那到底什么怎么回事?李叔到底有几个名字,他不是李家的人吗?怎么会?很多疑问让他无法下咽,午饭几乎没有动筷子。 第十九章 少时誓言 饭后,“上床,休息,闭目养神。”少年催促着少女,好让她快些。“你要去哪里?”“我就在那里,作画,你有事喊我便可。快睡吧。”少年指了指同自己房间衔接的书房。帮少女掖好被子,看她睡着,便拿起画笔,开始勾勒少女的模样。“还真是白看不厌。”少年心里想着,嘴角的弧度开始上扬。“若他日成妻,余生便她一人足矣。一日三餐,四季相伴。风吹春来,荷开遍夏,落入秋叶,梅雪伴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初渊哥哥?”少女揉了揉眼睛,下床走到少年面前,少年还沉浸在其中。未听到少女的声音。“初渊哥哥?”少女走到他旁边,“是我的画像吗?真好看。”少女拿起画像仔细的瞧着。少年被吓了一跳,又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掩了掩自己的表情。“可休息好?”“嗯。我也想给初渊哥哥画一幅画像。”少女转过身将画像放下。“好,你可会?”少年拿着画笔,看着少女。“不会,你教我。” 画面一闪而过,过往的记忆总是让人追忆其中。肖初渊,盯着昏暗看不到的房梁,心中的苦闷和愉悦不知怎么交汇在一起,让人无法释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肖初渊翻了个身又想了想,今日她好像有些接受我了?或许真的随着更多的相处,她会慢慢释怀,之前的过往痛苦,不知怎么弥补。她的难言之隐她的多愁善感、小心翼翼都是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局面造成的。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她一定在怪罪我,甚至有些恨我?不得而知。当初......。 李昙回到房,坐在床头发呆。思绪有些空,又充斥着其它情绪。今日......,好像感受到了久违的惬意,他真的可以吗?或者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怎么说他都是无辜的,自己却一直在一些事情无法原谅他,他又没什么错,为何要让他感受自己的情绪和痛苦?李昙长叹一口气,躺了下来。终究是抵不过那些受过的伤害,毕竟......。暂且相信他吧,不知又何时会离去,自己早已习惯不是吗?更多的分别,都不及死别。“姐姐,你还好吗?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那日......。”李昙眼角的泪水滑到嘴角,翻滚着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浸湿两旁头发。李昙蜷缩起来。四月的夜晚还是依旧冷,屋内的温度让她感到不适。突然开始咳了起来,越来越严重。声音传到了楼下。 肖初渊听到声音,套了衣服健步如飞的向阁楼的方向跑去。“扣扣”他敲了敲门,没等李昙应门,便推门而入,此刻李昙已经咳得开始左右翻滚。“昙儿?昙儿,你怎么了,怎地突然咳了起来?”李昙答不上话,支支吾吾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去倒水,你且等着。”肖初渊跑到楼下倒了水,又跑回楼上。寂静的夜晚,被,仓乱的脚步声打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 “来你先喝口水。”肖初渊抚摸着李昙的背,让她缓一缓,李昙喝了口水,貌似有了些效果,咳暂时止住了。肖初渊看到她眼角还挂着泪水,就想到天气凉许是又伤感,便咳了起来吧。肖初渊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将她手中空得茶杯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何事如此伤感?”肖初渊用凝视伤情的眼神看着李昙。“没什么,只是想起姐姐。”李昙眼眶又红了。“好了,没事了,小曼姐姐她一定没事的,既然你担心我改天帮你探查探查可好?”肖初渊握住李昙的手,又把手附在她的脸上。“嗯。”李昙潸然泪下,她没有想到此刻,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肖初渊了。“好了,没事了,怎地又哭。”肖初渊将李昙拉到身边靠近自己,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直轻轻地抚摸着她。 李昙没有说话,只是自己控制不住,或许这是分离之后,哭的最难过的一次。之前的坚强和忍耐都是自己强撑下来的,现下她顾不上自己强撑的理由,放肆哭了起来。 第二十章 承诺追查李曼之事 肖初渊就这么抚摸着李昙,紧紧地肩膀处的抽泣声变小,李昙靠在他肩膀上说“今晚不要下楼了,我害怕。”“好,我下去那床被子上来。”肖初渊放开握着李昙的手,起身欲走,被李昙拉住了。“那个,不必了,你上来吧。”李昙挪了个位子,红着脸示意肖初渊。 肖初渊有些不适应,但是他知道今晚她也需要人照顾。“可妥?”肖初渊挑眉看了看李昙,又玩味的说道“既然这样,不娶夫人实在说不过去啊。”他将鞋放好又小心翼翼的在床边躺下。两人中间有个空隙。整个屋内有一丝暧昧和尴尬混淆的气味在两人之间飘散。 “你真的会帮我查探姐姐的下落吗?”李昙背对着肖初渊说道。“应下便会实行,且应的人是你。”肖初渊看着李昙的背影,黑暗中模糊不清,伸手好像能碰到又好像碰不到。 “嗯,我信你。”李昙身体有些颤抖,不知为何这一刻或许真的可以原谅他。“谢谢。”肖初渊不知如何回答,但有了“信你。”那便足够。 夜有些长,两人都未眠。 “昙儿,睡了吗?”肖初渊依旧盯着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李昙。“未曾。”李昙将身体转过来。在看不到的黑中四目相对。“年少时,我有一句话,没对你说。”肖初渊伸出手,触摸着什么,像是以前的回忆。“你讲。”看不清李昙的脸,但声音有一丝颤抖。“若他日成妻,余生便她一人足矣。一日三餐,四季相伴。风吹春来,荷开遍夏,落入秋叶,梅雪伴冬。”肖初渊闭上眼睛,仿佛瞬间带回到那时,年少的他对她早埋下的情。 “抬爱了。”李昙不知道回些什么,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的满心欢喜。“没有,只是认定一人便就是那人罢了。”肖初渊伸手将李昙揽入怀里。李昙还未反应过来,就靠进了温暖的怀抱。但她并没有推开。也未言语,两人抱着睡到了天刚刚亮。 太阳悬挂时,李昙便醒了。她轻轻的挣脱开,肖初渊的怀抱,简单梳洗了一番,将头发绾起来。 不知昨日买的菜还是否新鲜,李昙看了看昨日的菜,还算过得去。又将袖子卷起来,开始做饭。 楼下的声音似乎将整栋房子热闹了起来,肖初渊摸索着方便空的位置,又听到楼下的响声,连忙拖着鞋还未穿好跑到了楼下。楼下的声音好像是做饭的声音,他没有来到一楼将鞋穿好,走上前去看李昙正在做什么。李昙感受到背后的气息说道“你醒了?”“嗯。”这还是第一次李昙主动搭话,他不可信的坐下又站了起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没有,很快就好了。是些小菜。”肖初渊没有听她的,起身帮李昙端碗筷。“你先坐,我端上来便是,你都做饭了,我也该找点事做。”李昙没有推脱,摘了围裙将它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嗯,香。”肖初渊端着小菜,闻了闻。“就是些小菜和粥,不必如此夸张。早上清淡些。”“那就是香,你做什么都是香的。”肖初渊勾眉看了看李昙。 “便是如此吧。”李昙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筷子,细嚼慢咽的吃起来。“午饭该轮到我了吧。”“好,不知菜够不够肖少爷大显身手的。”李曼喝了一口粥,看向一堆菜的方向。“够了,不知昙儿想吃什么。”肖初渊打趣道。“我不挑食,你随意。”“何时不挑食了,小时候不是你最挑食吗?”肖初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妥之处,李昙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如今是物是人非,不挑食也是好事。”李昙低头喝着碗中的粥,突然感觉有些变味,便放下了。 肖初渊感觉到有一丝不妥,又说道“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不知这个说法有没有缓和一下她,刚刚有些欠妥的说法,让她感到不适。“你还记得?”李昙看着他眼睛里多了几分猜疑。“关于你,我都记得。包括昨晚的话,我从那时记到如今,以后还会放在心上。”肖初渊望着李昙出了神也出了情。 为了缓解气氛,李昙低头看了看手轻哼了一声说道“嗯。好,麻烦你了。”李昙又起身要收拾,肖初渊让她坐下,自己开始动手收拾。 “下午可有想去的地方?”肖初渊边收拾洗碗筷边回头看了看李昙。“没有。”李昙抬头看了看房梁。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歌厅,那边,也该上班了吧。” “莫着急,身体还未好。”肖初渊擦了擦手走过来。坐了下了-。“或者换个差事吧,我不放心。”肖初渊想了想,有一处地方正适合她。“哪那么好找月钱多的。”“去报社吧,那里社长我熟。何况我也在那里,只不过不常去。”李昙想了想也未必是坏事,便应承下来。 “那歌厅去打招呼辞了,把月钱领了。”“好。”李昙觉得歌厅当初选择也是无奈之举,“那种”地方还是少碰才好。 “那你且去收拾一下。说不定晚上还能赶上表演?”肖初渊歪着头询问李昙意见。“都依你便好。”李昙正欲上楼,突然想起。“你是不是没有衣服可换了。”肖初渊抓了抓头尴尬地说道“好像是的。”“去歌厅前,去趟前些日子服装店吧。” “也好,正巧看看衣服做好没有。”肖初渊坐哉楼下百无聊赖的等着李昙。回想昨晚的那些承诺,他决不食言。到底该如何追查小曼姐姐的下落呢?或许当年他看到那份契约书会帮到他,可惜时间过了许久,从李家衰败,便再也没听到李叔的任何下落,不知道昙儿她知不知道。还是将事情的大概要了解一下。小曼姐姐当年接管的麻纺厂也需要调查一番,现如今的麻纺厂已经换了样。已经换成上了肖家的牌匾。若是让昙儿知道了,多么讽刺。呵,不知道父亲当年到底坐了些什么,李家和肖家究竟是世交还是世仇?我当年窥查的药,又是怎么回事。其实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但就那样溜走,好像事后父亲也没再命令李叔下药了。 第二十一章 找到药 前些日在父亲书房内的契约书到底是谁的?李叔到底是何身份,少年开始琢磨起来。那药已经有些时日未出现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今天还得去探查一番。 少年来到厨房,翻找了一番。看到有个小洞,在窗户底下,不细看会认为是“耗子洞”。少年趴在地上细细打量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小洞外通向外面的地方刮了很风,将一些尘土吹起。露出一角用纸包裹的物品?这个物品极小,好像是“药?”“药!”少年内心呐喊着。 用拇指勾出来纸,打开纸发现,里面有小药丸。“应该是可以碾碎的那种。”少年又拿起来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味道,药丸颜色呈白色,大小似指甲盖。毫不起眼。 果然不容易被发现。少年眯着眼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厨房的门被打开少年慌张地将包裹着药的纸塞进自己怀里,有整理一下衣服。跑到剩余的糕点面前吃起来。 “谁在里面?”厨娘推着门进来,近来耗子闹的有些厉害,让她很是头疼。“我。”少年含糊不清应着,嘴里吃着,手上拿着。 “是少爷,哎呀,你饿了,便唤奴家给你做点吃食,何必吃这些。”厨娘向少年作揖。“不必,已经饱了,许是午饭没有胃口,方才有了胃口便走到这厨房随意吃几口。”少年吃完擦了擦嘴走出了厨房。 厨娘目送走少年,赶忙将刚刚,少爷吃过的地方打扫了一番。又记下今晚的饭菜一定要可口,不然吃坏身子,怕是要怪罪下来。她可担不起。 少年从厨房走出来便回到自己房中,拿出怀中的药,又仔细瞧了瞧,终究是徒劳。“那便下午找家药店询问询问,但是得选一个不会被怀疑到的药店。” 肖初渊忽的想起当时自己如何找到药。当年再快一点,事情就会变得有所转机。他长叹一口气,不甘心的打到旁边的桌子上。 “怎么?桌子今日回来,你今日便将这个残缺的桌子弄坏?未免有些心急吧。肖少爷”李昙从楼上走下来。“这是你那日外套,先穿着。”李昙将衣服递给他。 “多谢。”肖初渊将衣服穿好,又闻了闻。“是洗过的,上面还有昙花香。” “嗯。”李昙没有多说。已经走到门口“走吧。” “好。”两人这便出了门。 “师傅。”肖初渊先走过去叫了一辆黄包车,向黄包车师傅指了指前面的李昙“你先把那位姑娘拉上,再来拉我,我们去城西。”“好。”师傅拉起车子跑到李昙面前。“姑娘您先上车,那位爷让我先把您拉上。”李昙透过师傅看向肖初渊的位置。“好。”自己扶着便上了车。 “爷,您上车。”车停在肖初渊脚边。很快到了城西。“师傅前面有家服装店那里停。”“好嘞,爷。” “到了,爷。”肖初渊将李昙扶下了车。 “艾,爷您到了。”店家看到熟悉的面孔。“嗯,衣服做好了吗?”“提前给您做好了,小姐的鞋也好了。”店家一边鞠躬一边跟着肖初渊和李昙走着。“我们先试试。”“好了,爷。马上。”店家去找衣服的空挡,李昙拽了拽肖初渊的衣服说道“我不想都试完,时间太久了,烦。” “无事,我等你。不试过怎么知道是否合身。”肖初渊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也罢,都听你的。那你试完便坐着等吧。” “何乐而不为呢。”两人都走去换衣服。两人都先后换好了第一件衣服。第一件则是上次穿过的。但再次穿上,是贴合自己身体。更加让人觉得这衣服原本便是他们的。第二套,肖初渊的西装是灰色格调,蕴藏着属于男士的书气和典雅风范。相对于李昙的典雅还是有些怯露。旗袍点缀间的颜色是在夕阳下都彰显耀眼的颜色,领口的描边更是将典雅发挥出来。 肖初渊看呆了眼,“这件今晚穿可好?”李昙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肖初渊脱口而出。之后李昙试了几件衣服都很是满意,便让店家打包好,明日送去。 “时辰不早了,去歌厅,晚饭由我来做,今日在家中吃。”“嗯。” 第二十二章 险中脱逃 来到歌厅。歌厅距离李昙家位置大概穿几个巷子便到。歌厅也算是这山城中最热闹的地方,鱼龙混杂的人很多。位于城南的繁华位置。琳琅满目的街上,吆喝声不断。过路的人都是这儿的“贵客。”能到歌厅的人,想必都是有钱的主。所以使周围的商户和小贩都在吆喝着,想着今日自己是否能多赚几个子儿。 “再过几个时辰,这里还是很热闹。”肖初渊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感觉周围有了些变化?还是自己的错觉。李昙搭着他胳膊走了进去。 “小昙?”走上来的是这里的老板,王昌。“嗯,昌哥。”这里的人几乎都叫他昌哥。王昌看到肖初渊便开口说“是这位爷替你告的假,身体好些了吗?”王昌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肖初渊注意到这个叫王昌的人的眼神。 王昌上前想再询问,被肖初渊挡下了“她今日来要离辞,结了月钱我们边走。”“什么?!”王昌睁大眼睛,质疑的看着李昙。“小昙,怎么要离辞,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月钱给的不够。”李昙向后多了多,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有,只是......。”李昙抬头看了看挡在她前面的肖初渊。 “只是什么?”王昌又向前靠了靠想接近李昙。“只是她要嫁人了,不便在这里上班!”肖初渊凝视着王昌,让王昌有了压迫感。 “嫁人?小昙他说的可当真。”王昌不愿理会肖初渊但碍于压迫感便没有挪近李昙,想听李昙的回答。李昙在肖初渊身后倒吸一口凉气,不知如何应答。但此刻想要离辞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一用。 “对,他说的没错。”李昙从肖初渊身后走出来,又不能离开,就站在肖初渊身侧,贴近了些。王昌看到后,低头咬牙切齿。不甘心的问道“可是哪位?” “是我!”肖初渊挑衅地看着王昌。就知道这个王昌心怀不轨,待会得找人教训一番,之前在观众席便看到后台他一直想方设法接近昙儿。 “那边恭祝二位。”王昌假意作揖,心下却想结完月钱你俩谁都别想好好走出我这歌厅。“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取钱。”老板走时又叫了身边两人在一旁跟着。 “昙儿,今日钱怕是拿不到手了,我们先走,形式不妙。”说着拉着李昙的手往门口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突然围上一群壮汉,双手怀抱,横肉露出。“想走?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给我上。”不一会把两人围起来,说话间已经有两个壮汉伸手要去抓李昙,肖初渊紧紧抓着李昙的手不放。另外两个方向的壮汉又向肖初渊扑来。肖初渊拉着李昙一个转身,躲过了四个人的抓扑。李昙死死的抓着肖初渊的手不敢松手。 “别怕,我在,你会没事的。”肖初渊将李昙搂入怀中。 “看样子,各位是不想让我们出去了。”肖初渊狠狠的盯着几个壮汉。“不是我们不让你走,是有人不想让你走,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这个女人留下,要么你俩的命留下。”“哦?是吗?那我选偏要选第三条呢?”肖初渊抱着李昙一直后退。 “那就由不得你了。兄弟们快动手。”说着壮汉又扑上来,这次四个一起。没有给肖初渊任何喘息的机会。 “呵。凭你们。”肖初渊摸了摸自己别在裤腿间的枪,抱着李昙一个闪退掏出枪“嘭”的一声,响彻整个歌厅。这时歌厅的人比较少,大多都是王昌的手下。 几个壮汉瞬间抱头蹲下求饶“爷,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有话好商量。” 明显这声枪响也吓到了李昙,她在他怀里颤抖着。肖初渊吻上她额头又用手摸了摸头拍了拍她的背说“没事,我在,别怕。”李昙被枪响吓到无法张嘴说话,机械般点了点头。 肖初渊抱着李昙走到这群壮汉面前“哦?商量什么?刚刚不是只有两条路,给我选择吗?”“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们吧?放过你?你老板呢让他滚出来我就不信他没听到枪声。” 转头一看整个场都蹲了下来。老板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去把你们老板拽过来。”肖初渊抱着李昙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让人看了害怕。李昙当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将自己的脸全都埋进他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 壮汉跌跌撞撞走到王昌面前。“快点,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把他拽过来。”肖初渊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快走。”壮汉拎着王昌看上去有些滑稽。王昌此刻的脸扭曲着,头怂拉着,嘴里还一直犯着嘀咕。 王昌被拎过来,“嘭”跪在地上“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狗眼看人低,我有眼无珠。求求您,求求您......。”王昌跪倒在地上又磕着头。 “放过你?你有想放过我们吗?”肖初渊拿着钱抵在王昌头上。李昙下意识地拽了拽肖初渊的衣襟,还没有停止身体的颤抖。肖初渊将枪收了起来。“你记住,这个歌厅现在的老板是我,明日便会有人来买下。你可以拿着钱滚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走吧。”抱着怀里的李昙转身离去,背后的人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 两个人出来后,李昙还惊魂未定。“昙儿?”肖初渊低头看着李昙。“嗯。”李昙回过神抬头看着肖初渊。“回家吧。”李昙未离开肖初渊的怀抱,等着肖初渊带她走。“好。”一辆黄包车已经停在旁边。 “来。”肖初渊抓着李昙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现在觉得刚刚行为有些鲁莽,下次这种事,绝不会让她看到。 回到家后,李昙始终没有任何大的波澜,任由肖初渊揽着。“我先带你回楼上好吗?”肖初渊声音放温和,怕惊动李昙。李昙点了点头。突然转过头看着肖初渊说“何时你变了?”“我没有,只是有了想要保护的人罢了,我还是你的初渊。”他没有加哥哥,是想以后自己能拥有她。 李昙没有说话,肖初渊带着李昙走回房内。 “昙儿已经没事了。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肖初渊放开拉着李昙的手。“别,你先别走,你还没告诉我,枪。”后面的字她放慢了语气又很小声的想确认。“枪啊,跟你分开的五年,我有的。”肖初渊轻描淡写的说着。李昙看着他,也没再问出口。大家彼此都有难言之隐,等大家都想和谈再说也不迟。 “好,你也早点休息。”“好。明儿见。” 第二十三章 回趟家 门被关上,李昙瘫坐在地上,五年前与姐姐离别那日,也是枪响声自己害怕的躲了起来,再抬头时姐姐已经不在了。只听到姐姐撕心裂肺的喊着让自己快点走。 门外的肖初渊紧贴着门,五年的磨练回来早已物是人非。他收起思绪还有些事情要查清原委。想必肖叔当年知道不少吧,虽然他已经不在肖家了,但是那之后李叔也失踪。当年的契约书绝非李叔本人,那一模一样的难道是?......他不敢想下去。 今晚得回趟家。夜深人静的街头,四月的晚风将尘土归在一处,街角的几处照明忽暗忽明,灯下有看不清的虫子聚在一起交织着。肖初渊合了合衣服。加快了脚步。 街尾还有为了生计未回家的黄包车师傅,啃着手中的馒头晃着头还不时与食物咀嚼中哼着曲。“师傅,走吗?”黄包车师傅连忙收起手中的馒头将它揣进怀里,又擦了擦嘴边的渣,蹭到衣服上。“艾,爷,您请。您上哪儿?”“城东,肖府。” “麻烦快点。”肖初渊合上眼睛,有些疲倦。夜半独挂一轮月,月下撵过路面的车。路上的颠簸使肖初渊无法入睡,思绪犹如猛兽来袭,在脑海中放映着。“滋啦滋啦”像是唱片,又在奏着古老的西洋乐。使他不得不清醒过来。过去的历历在目,可是在目就是真实的吗?真实到底什么,真相又何从去寻,终究是难解的题,这个题必须解。 “到了,爷。”肖初渊探出头,看到熟悉的门栏,到底是熟悉还是只有记忆中的熟悉?外出的几日让他对于这里说不上的压迫感。以前未曾有这种感受。 管家换了新人,但也呆了五个年头。“少爷您回来了?”管家在门口迎接。“你怎知道我这时回。”“老奴未熟睡,听窗外有车轱辘声,就想到绝对是少爷你回来了。” “也好,我先沐浴。给我一把车钥匙,我待一会边走。”肖初渊脱下衣服朝自己房中走去。“少爷你不和老爷打声招呼吗?这么快就走了?”肖初渊扯了扯领带尴尬的抓了抓头笑道,“是,还没跟老头子打招呼呢。”肖初渊五年后回来便再没有喊过“父亲。”只称“老头子”“少爷怎地如此称呼老爷,他好歹是你父亲。”管家将肖初渊刚刚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好,又上前替他脱衣。“无碍,他也习惯了。”肖初渊将衣物都脱去,踏进早已备好水的木桶内。 还是沐浴好,洗澡无法洗去满身的疲惫啊。 虽是如今的世道还未平定,但是有许多人家都是中西结合的各种装饰在家中摆放。肖家大部分都延续着传统风,对于西洋风的装饰少之又少。何况家中只有他和父亲。 “哦,忘了,还有一个姨太。他可真没闲着啊。”肖初渊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裹着毛巾走出来。“少爷您沐浴完了?老爷在书房等候。”管家已备好衣服等候多时。“这么晚,他还没睡,等我作甚。”“老奴不知。”“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是。”管家刚要推门而出,肖初渊说“等下,我有两件事拜托你。”眼下家中只有管家算是最亲近的人了,五年回来家中早已没有最初的熟悉脸庞,这滴水不漏的换人也不亏是她王姨太能做出来的。“王?难道?。”肖初渊眼睛眯着好像联系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联系。 “城南有家歌厅,替我花钱收了,那个歌厅我要了。”“少爷可说的是,昌乐门?”“好像是吧。是这个名字。” “少爷,那是二夫人弟弟的地盘,这如何是好?”“哦?是吗?那更好说了,我去找父亲要来便是,何必花钱呢?对吧,方管家?”方管家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分这地界的时候是老爷给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有些想肖叔,你派人帮我找找他住哪儿,我想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当年一声不响地就那么走了......,艾。” 管家面露难色,“这个不好吧,被老爷知道了......。”管家有些欲言又止,听说当年他被辞是因为背叛之事?具体原因他也不知,只是听别人吹来的耳旁风罢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只想看在我打小是他照顾的份上上,去看看他,也不行?”“好的,老奴明日边差人去,少爷此事你我二人知。”管家不好拒绝肖初渊,只好应下。少爷也是“菩萨心肠”宽宏大量之人将来必成大器。他也不好推脱,只是探望过去的下人。“好,那这事便交由方管家了,我去找老头子。” 第二十四章 偷听? “老头子?父亲?”肖初渊推门,书房内的灯若隐若现。“没大没小的。”肖锋用拐杖敲了敲肖初渊的头。“怎地,肯舍得回来了?”肖锋又将屋内的点亮些,好看清楚儿子的脸。 “今日,那个什么昌,什么门,我想要那个地方。”肖初渊揉了揉被敲打过的地方。说道。“嗯?那是你姨娘他弟弟的地方,你怎么看重了?”肖锋将拐杖放置一旁,自己坐在桌前。“就是感兴趣,觉得适合自己。”“莫要胡闹,还有很多地盘,你可以选别的地界分给你。比如麻纺厂?”肖锋语气加重了些。 “麻纺厂?”肖初渊听到这三个字不禁精神抖擞起来,如果有了麻纺厂,那么小曼姐姐的下落是不是更进一步,但是歌厅又不能不收。 “这样父亲,麻纺厂我觉得我可以不用完全接管,可以学习,但是那个什么门,我今天必须要。”肖初渊盘算着内心的想法。要是完全接管麻纺厂或许要打听些什么碍于身份没人告知自己,要小心打探才是。 “也罢,那就给你,我再还他个别的就是。你要好好打理。”这是儿子第一次开口接管生意,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姨娘的弟弟就不给自己儿子机会呢。“麻纺厂那边呢?”肖锋抬头问肖初渊。“我打算先边上班边学习。”肖初渊走到肖锋面前替他研磨,为何研磨当然是想要歌厅地界的转让权。“也好,你这小子,可算有点像我肖锋儿子了。” “那你报社那边怎么办?”“报社,有事就去一下呗。何况歌厅还得劳烦父亲帮我派些信得过的人手,帮我。”“你啊,如意算盘打得响。”肖锋无奈的笑了笑在地界转让权上转让肖初渊。肖初渊拿着转让书谢过后便走了。 他回到自己房中开始打包行李,既然接管,干脆找借口,不回家。他打算再折回去告诉父亲。走到书房外时,他听到书房内有声音传出来。用手戳开一个洞偷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房内一个是老头子,还有一个是?是李叔!他不是失踪了吗? “老爷,恳请您将我弟弟的契约书还给他吧,都这么多年了,大小姐至今下落未明,二小姐如今亦是不知何从。我弟弟他,已经,已经大病。弟弟那些年替您做过的事,他已经不能开口,如今更是卧床不起,况且,肖家已经落寞。”李叔一直跪着,脸上的泪水布满整张被岁月磨平的棱角,眼睛下垂,双目无神,斑点横行,几缕黑发在白发间显得惹眼,发丝胡乱的四散开。自然垂落的手还在颤抖着。 “也罢,过去那么久了,是时候了结了。”肖锋从暗格内拿出契约书,将它烧毁。“从此他就是自由人了。死了也与肖家无关。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李叔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谢过肖锋便出来。肖初渊在李叔磕头时便回到自己房中。又决定在门口等李叔。 第二十五章 李思 门外,一位穿着麻布衫的老人,佝偻着身体蹒跚着,手中提着管家方才给的油灯。肖初渊偷偷的跟了上去。发现绕了几个巷子后,眼前的佝偻着背的老人站直了身板,理顺了头发,将手中的灯丢在了一旁。又绕了两个巷子,肖初渊跟丢了。那之前在父亲面前的是装出来的?李叔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弟弟?所以当年李叔还有一个弟弟与他相似,只不过阴差阳错两人选择不同的主人?今日跟丢绝非意外,应该被发现才会跟丢。可是已经没有下次了,如何是好。对,还有肖叔,首先找到肖叔,还有别的线索。 “李叔,没被人发现吧?”声音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好像是肖家的少爷,但是我甩开了,他暂时找不到。”李叔警惕着趴在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那便好,今日你去找肖锋,他可有异常?”“大小姐并没有,他将我弟弟的契约书烧了。”“那便好,从此你便是你弟弟,而你弟弟已经死了。”“是,大小姐。”李叔又不放心地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你觉得那肖锋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吗?”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形在灯下显现出来。“不会。他已经老了。”女人的眼神满是仇恨,妹妹的仇,父亲的仇。以及整个李家的仇。都在她内心燃起汹涌的火。 “行了。今日之事已过去,明日我们还要去麻纺厂。” 肖初渊没有追到李叔回到家中将行李丢进车里,便驱车来到城南。 已是深更半夜,风更加冷冽起来。四月何时才能过去。肖初渊提着箱子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轻轻合上又将它锁上。出去前他早已备好了钥匙。将箱子放到自己床榻下,整理了一番,也算是自己的居室。明日便有人送来家具吧。他又朝楼上走去。推开门看到李昙熟睡的样子,他上前端详了好一会才离开。 天还未亮,肖初渊出门买了早点便去了麻纺厂,今日上班第一天他需要早些到。麻纺厂在城南靠城南的郊外。算是比较好做活的一个地方。肖初渊驱车来到麻纺厂。赶早便看到已经在运货的工人们,他拦了一个工人问“你们管事的在那儿,我今日来这里上班。”肖初渊双手插兜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周围。眼前的工人觉得有些可疑,又看到此人的衣服绝非平常人家只好说出口。指了指站在门口又瘦又小的一个满脸皱纹的人说道“那是我们的头儿。你去问他。”“行,谢了。” 肖初渊走到所谓的“头儿”面前,“你就是这里管事的?”那人虽瘦小却不像是好惹的主儿,张嘴便大声嚷嚷“是,怎么了?”“我今天来上班,喏,给你看一下介绍信。”肖初渊从怀中取出昨晚肖锋写的介绍信。门口的头儿不认字,他只认得几个数字,也只是平时运货时候需要清点。“哪儿来的书生,出去出去,什么介绍信也给我看。走,走。”他一边赶人一边嘴里骂着。 “你睁大狗眼看清楚,有肖家家主印记。不认字的话,这个应该认识吧?”肖初渊抓着那人肩膀,又指了指介绍信上的印章说道。那人仔细瞧了瞧。正是肖家家主的印章。连连鞠躬,“是我没看清,您要来上班是吗?我们管事的在里面我带您进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肖初渊想倘若他真是管事的,一定要把他辞退了,不识字,怎么管事。 “那走吧,你带路。”“好勒。”肖初渊跟着走进场内。大部分女工在场内做工,男工在外搬货。 “李管事?”那人叫了一位女子。女子背对着好像在安排什么。“李管事,今日这位来咱们这里上班。”这里的管事居然是女的,想必很厉害。肖初渊在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女的。 “你好,我叫肖初渊,这是我的介绍信,还请您过目。”肖初渊将自己怀中的介绍信递了过去,女子抬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的那位手中。 肖初渊?他怎么来这里,莫不是,那老头怀疑她?李曼心里泛着疑问。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伸手拿了那封介绍信。 肖初渊瞧着女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好说。总之觉得很熟?他决定好好探查一下这个李管事什么来头。 “哦,原来是肖少爷。有礼了。”李曼礼貌性地鞠了一躬。“不必,你是这里管事,我不过是来上班学习,一切还听从您的安排。敢问怎么称呼?” “李思。大家都叫我李管事,不过肖少爷的话,叫我李姐就行。”如今的李曼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五年前她逃离后就有了这个身份。 “那我也叫李管事好了,叫我初渊就成,不必分的那么清楚。”肖初渊伸出手,李曼也没有避讳的同他握手。 “那以后在你学会之前都跟着我就好,其他时候也无事,可以多瞧瞧女工的做工和男工运货便可以了。”李曼边走边安排详事。 “好,那日后有劳李管事了。不过今日我先告假,有些急事还需处理。明日好好向李管事学习如何。” “既是急事,我又怎好拒绝。你去忙便是,学习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 “谢过,李管事。”肖初渊走出来场内。 李曼此刻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远去的肖初渊。 第二十六章 新老板 肖初渊上车后便回到李昙家中,李昙已在楼下吃着早饭。“我回来了。” “嗯。”李昙拿着手中的碗看着肖初渊 “你不问我去哪儿?”肖初渊走到餐桌前坐下 “不问。”李昙不看他,继续吃着饭。 “那个什么门,是我的了,以后你看不到那个人了,你还想唱歌,不仅有月钱也不会有人骚扰你。你这样不就两份月钱了吗?”肖初渊勾眉看了看李昙。李昙将手中的碗放下问道“你可说的是真的?” “谢谢。”李昙有些感激地握了握肖初渊的手。 “你先收拾,先跟我去趟那个什么门,我要换个牌匾。然后带你去报社入职。”“好好。”李昙一失往日的常态,手舞足蹈起来。这下她就不愁自己的温饱了。 今日要去报社,她拿出来许久未穿过的西式服装,在镜子面前认真摆弄起来。看来需要新的衣服了。她这样想着,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太多的钱让她去买。 待她穿好下楼时,肖初渊在门口已经将门打开。“李大记者,请。”肖初渊背弯着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悬在半空中。 李昙突然想起来“对了,早上家具送到了。”“我看到了已经收拾好了。”李昙才注意到桌子椅子,焕然一新。“走吧。”肖初渊跟在后面自然是锁门。 “上车。”肖初渊停在一辆车面前。“这车?”李昙指着车半疑惑地坐在了前排。 “昨日回家取的。”肖初渊上车后驱车去往昌乐门。路上肖初渊问李昙“你说这门匾换个什么名字好?”“我不知,那是你的店。”“万一以后的台柱是你,这不也属于你了吗?”“肖大少爷莫要取笑我。我不够资格。”“你怎么不够,我说够就够,我是老板,你还想不想要更多的月钱?”李昙哑口无言。 “到了,您下车。今日后你便有两个身份啊。”肖初渊打趣道。 “少来,办正事。”李昙没有理会他,今日自己穿了一身西式衣服,与往日不同。 肖初渊进门前看到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方管家。“里面情况如何。”方管家上前去迎接肖初渊,又看到旁边一位姑娘与少爷同来想必是不简单,便朝李昙鞠了一躬,李昙不好意思的也回了一下。 “少爷里面都已经清理完毕,只是那王昌不死心,嚷着看转让书才摆休。”肖初渊拿出转让书递给方管家,“我不进去了。给他看让他滚,顺便派人把门匾摘了我要换新的。”“是少爷,来人先把门匾摘下来。”方管家叫了几个人吩咐了下去。 “少爷,那新的门匾何时做?”“我还未想好名字,你先进去把杂碎赶出来。”“是少爷,我这就去。”方管家进去没多大会,就看见王昌连滚带爬的出来,正巧遇到门口的肖初渊和李昙两人。 “原来是肖大少,都怪我狗眼看人低,没人出您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这个店给您。”王昌从地上爬起来笑脸相迎。 “滚,不是你给我的,这本就属于肖家。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艾好嘞,我这就滚。”王昌跌跌撞撞的一路跑着,险些撞到来往的车。惹得街上的众人大笑。 “少爷清理干净,之前他的那些手下怎么处理?”方管家随着王昌一同从里面出来。“问清楚他们来历,给王昌干过什么。无关便留下吧,我现在急需一个好帮手。”“是少爷。” “走吧,昙儿我们进去看看。”“嗯,好,你说帮手?”“对,你可有合适人推荐?”李昙没有搭肖初渊胳膊,今日着装有些不合适。 “有。他被迫听命于王昌,但人又能干又善良。只是年龄有些小。”“那你先与进去,找到他再说。”“好。” 两人进来,便到了后台,后台已被砸的乱七八糟,人都被聚在舞台那边问话。 “小九,出来吧,这里没人。”李昙小声喊着,突然一个“小大人”不知从那个地方跑出来。 “昙儿姐姐,我在这里。”小九挥了挥手。在一堆衣服的夹缝里躲着。“你没被抓去?”李昙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没有。这位是?”小九注意到旁边的肖初渊。“我?我是这里新的老板。”肖初渊大方的介绍着自己。 “老板?王昌呢?”小九警惕地看着肖初渊。“被我打跑了。”肖初渊露出吊儿郎当的神情。 “别骗人了,我不信。”小九撇了撇嘴双手环抱不屑的看着肖初渊。“小孩你多大了?”肖初渊问小九。“我不是小孩,我叫小九。今年14岁。”“嗯,确实不小了,不过看着。”肖初渊手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小九。 身高只与李昙不相上下,又瘦小。还以为是个小屁孩。肖初渊点了点头。“好了,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小九,姐姐与你说个事可好?”李昙拉着小九, “但说无妨。”“他确实是现在这里的老板了。”李昙指了指肖初渊,“现在呢他刚接管有些咱们内部的事情还不清楚,需要人手,所以想让你帮忙管理,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小九有些堂而皇之,不知如何是好,只顾抓了抓头发。 “放心,月钱我会给你涨。”肖初渊放出条件。小九立马就应了下了“好。”“那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方叔,最近几日我会常来,日后就说不定喽。”肖初渊拉着李昙出了后台。小九也紧随其后。 “方管家,这小孩叫小九,日后有什么事交给他便可。”方管家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小九。“少爷,这......。”“麻纺厂那里我还要学习,不能一直在这里,我会来。这个小九别看年轻,能信的过,你说对吗?”肖初渊转头看着李昙,李昙像是被问到一样,木讷的点了点头。方管家不明所以将信将疑暂且答应了。 肖初渊拍了一下小九的肩膀说“你可别让你小昙姐姐失望,后面的事交给你和方叔了。我俩还有事先走。”小九向肖初渊深深鞠躬。“我送你们出去。”方管家先开口。“不必了,先处理这边的事要紧,对了至于门匾,叫渊慕昙门。”李昙有些嫌弃看着肖初渊,满脸印着,这是什么门匾,会赐名吗?的表情。“我觉得挺好,就这样吧。”肖初渊推着李昙走。 门外,“去报社吧。”肖初渊帮李昙打开车门邀请她上去。“有车果然会比较快些。” 第二十七章 入职新工作 报社每日的工作十分繁琐,大家都靠报纸获取一天的消息。 “号外、号外。”街上卖报小孩在喊着,他一天的工钱都在今天卖了几分报纸。 “西西,我昨晚的稿子呢?”“今日要登什么?”“艾,你等等,还有这些,都拿去印刷。” “沈禾英,你快过来,今日还要登这个内容?”“是的。赶快拿去印刷。”“顾风,你自己看这个能登吗?快重新改正一下。”早上报社的人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已经在门口堂皇结舌的李昙。 “愣着干什么,跟我去找何社长。”肖初渊拉着李昙越过这群慌乱的人,对着门最深处有一张桌子堆满了各种稿件,一个戴着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标志人争端坐着,努力找寻着手中报纸的“瑕疵”。 “何社,今日我带了个人找你上岗。”那人抬起头,眼镜还耷拉着,用食指提了一下眼睛框。“谁?”“是我,肖初渊。我听说你这里缺人手,正好给你带来一个好帮手。”肖初渊两手搭在李昙肩膀上把她推到何正国面前。 何正国看到李昙后,有些大家风范的淑女气质,虽穿着有些中性,但不失雅兴,没能遮盖她的风雅。何正国点了点头问道“你会些什么?”李昙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要说自己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会,又好像什么都会。但就是说不上来。李昙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报社的具体工作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大体还是知道的,每日消息的登报,整理消息。向大家提供最新消息。”“嗯嗯,可以了。就她。没关系,我会找个人带你,想必你学的很快。”何正国又坐了下来。伸出手同李昙握手,“欢迎你,我叫何正国,你叫我何社就行,我是这里的社长。”“您好,我叫李昙。”二人相视一笑。 “那今日便上班吧,沈禾英你来一下。”何正国又站起来,远远地喊了一个男子还是女子的名字?“马上。”只听到声音还未看到人,是女子的声音,很透亮。 一会便看到一位略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这就是沈禾英吧。李昙打量着沈禾英。声音似乎可以辨别一个人的外貌体态。光是透亮的声音,就不会觉得她身高会矮。沈禾英今日穿着有些随意,一身宽松的英式服装,有些不贴合她身材,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头发是当下流行的女学生头。这样看起来会使得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介绍下我们的新同志,李昙。这位是沈禾英,是我们新报社的得力干将。”李昙与沈禾英相视一笑,互相握手问好。“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还请多指教。”李昙握着沈禾英的手说道。“哪里,以后有不懂的随时都可以问我。”沈禾英礼貌的点点头。“好了,今后你便带着李昙同志,你们先去忙,我同肖初渊说个话。”沈禾英没注意到旁边的肖初渊,只顾着今日新来的同志。“是。哟,那阵阴风把肖大少爷吹来了,我以为你不干了呢。”沈禾英走到肖初渊面前吹嘘到,又不屑的砸砸嘴。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这不是又被那老头安排了新的工作吗。”“哟,是好工作吧。”沈禾英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可能是吧,但是这里我不会离开,要是忙的话,让昙儿告诉我就成,我来帮忙。”肖初渊忘记避讳他俩之间的关系。 “昙儿?嗯?我似乎嗅到了大事件。”沈禾英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肖初渊和李昙。李昙倒也没有在意,一个称呼而已,能改变的了什么。 “走吧。”李昙先开口,想离开这里,投入到工作中去。自己也很感兴趣这份新的工作,或许这个工作能让她获得一些姐姐的线索。沈禾英看到李昙开口也不好意思再调侃下去,就草草了事,带着李昙走去拐角的办公室。 第二十八章 报社工作 何正国压低声音在肖初渊耳旁说“怎么样了?”“还没有消息,芍药未现,下线不展。”肖初渊表情严肃地看着何正国。何正国点了点头。“听说你父亲给你安排了新工作?”“可不是,我可要忙咯,今日第一天我便告了假,给你带个人来。”肖初渊双手撑着桌子看着李昙此时正在沈禾英旁边认真学习。“怎么换口味了?”何正国半起身凑到肖初渊身旁。 “去你的,什么叫换口味,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口味。”肖初渊站直身体,何正国险些摔倒。“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懒得理你,对了今日有个消息,大伙都在忙,你也帮个忙。你今儿送下这姑娘绝对不会走的,我知道。”何正国坐下来推了推眼镜,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你还别说,真被你说中了,那我去找顾风,那厮又在改稿吧。”“可不是。”说着肖初渊看了看李昙刚刚的位置,人已经不在,转身去找顾风。 “李昙,这里你看一下,这个消息不是很重要,编排的时候小字就可以,在重要的消息上要编排大字,这样能突出今日报纸上的重要消息,懂了吗?”李昙点了点头“嗯懂了。”此时她手里已经抱着写满一页的本子。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今日沈禾英交代的事情,也都是她要学习的地方。 “正好,顾风在改稿件,我带你顺便在熟悉一下稿件,等你这些熟悉了,便开始自己着手编写稿件吧。”沈禾英带着李昙来到,编辑部的房间,敲了敲门,房内只有顾风和肖初渊?肖初渊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肖初渊,你怎么还没走呢?”沈禾英嚷嚷道。“你声音小点,顾风现在改稿件,焦头烂额的。”肖初渊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地动作。沈禾英连忙点头表示歉意,顾风在改稿件时候需要安静。 “我留下来,帮忙。”肖初渊看了看顾风的稿件说道。“谢谢。”沈禾英没好气的回道。在这里上班的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自由的,大家每天都很忙。沈禾英从肖初渊手中拿过,顾风刚改好的其中一部分稿件,递给李昙。“来,我们坐这里,我给你细细讲,现在报纸就差顾风改后的稿件了,等他改完我大概给你讲完了。”“好。”李昙乖乖坐下。 “你看他这里之前这么写有些欠妥当,现在我们的报纸是没有太多白话文,要让更多老百姓读懂,需要通俗的话让大家理解,这篇文章所提供的信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沈禾英看向旁边认真做笔记的李昙,李昙点了点头应道“明白,就是为了让大家接收到新闻里得内容而做的一些文字改动。”“对。”沈禾英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肖初渊看着李昙认真学习的模样,不禁入了迷。“肖初渊你看什么呢,我改完了。”顾风站起来用手在肖初渊眼前晃了晃。“啊。改完了,沈禾英该印刷了。”肖初渊看着对面的桌子。 “哦,好。一起走。”四人来到楼下的印刷部。 编辑部在二楼,一楼是大家每日忙的不可开交的地方。其中有一个房间用来印刷。 何正国此时也在印刷部,“改完了,赶快拿来印刷。”何正国将头探出去门外,“不忙的来整理,快。”此时的印刷部又开始许多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忙碌起来。 李昙在一旁认真的学习,沈禾英则是亲自上手,让李昙看着。“看明白了吗?”“嗯。”“那你来试一下。”沈禾英示意让李昙来,李昙将本子放在一旁,学着刚刚沈禾英的动作慢慢印刷起来。“很好,可以就这样。”沈禾英在旁边不需要再指导,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昙很快就印刷完毕一部分报纸。 “好这个印刷完以后,开始整理,查看那里有没有印错的地方,或者哪里不齐,需要拿出来,这些不能拿去卖。”沈禾英抱着一堆报纸出去,李昙也紧随其后。 肖初渊和顾风还在印刷部忙着。 “来这一部分给你,一定要仔细找,不能出错。”李昙没有先动手而是看了一会沈禾英,看到沈禾英用最快的速度翻找着,挑出来一些,没有对应的、没有字的“废弃报纸”。“像这些不能过关。”沈禾英一边翻着一边像李昙解释。 “嗯明白了。”李昙也开始翻找着,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她很仔细的翻找着。不一会沈禾英已经查找完,李昙过了一半。“已经算是很快了,没关系,他们还有没印刷完的。你慢慢来不急。” “完了。”顾风以及其他人抱着一堆抱着从印刷部出来,此时李昙也翻找结束。门口卖报的孩童等候多时。几个孩童在自己的布袋装了不同的数量变出发了。 “辛苦大家。”何正国在一楼的桌子的位置说道。 第二十九章 熟悉的人? “艾,今天我请客,去城南歌厅聚一聚。”肖初渊大声说道“今晚六点,都去啊都去。”顿时整个报社欢呼声和掌声响成一片。 何正国用胳膊肘戳了戳肖初渊,“你爹不会把歌厅给你接管了吧。”何正国有点不相信的问肖初渊。“哈哈,你说对了。”肖初渊迈着小步走到李昙旁边小声地说“庆祝你入职第一天。”李昙脸颊有些微烫,又回道“谢谢。”“那你还要留下学习?还是回去?”肖初渊看着有些窘迫的李昙。“回去吧,今日她学到的够多了。”沈禾英在一旁听到后说道。李昙刚要说没关系,就被沈禾英推了一把,跌进肖初渊怀里。“拜拜。”沈禾英不怀好意地挥了挥手。 肖初渊就带着李昙走了。 “今日在麻纺厂遇到一个人,很熟悉,但是脸我没见过。”肖初渊一边开车一边说今日让自己熟悉的李管事。李昙只是应着没多说什么。肖初渊见她没有搭腔又解释了一番“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是姐姐。但是又不好说。”“姐姐?她叫什么名字。”李昙转头看向肖初渊。 “好像叫李思,但不是李曼姐姐的脸。只是感觉似曾相识。”李昙原本有光的眼睛,黯然失色。 “我们去哪里。”李昙看着前面。“回家吃饭。” 这边麻纺厂,李曼对于上午肖初渊的出现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她也早早告了下午的假,回到家中。这是距离麻纺厂不远的一个巷子内有一家小小的“生德药铺”是一家药铺。李叔年轻时懂一些药的配方。 李曼推门进去,这是她和李叔五年来的落脚处。 已是晌午,前来抓药的人不算多,李叔一个人还算是忙的过来,李曼看了看不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就上了二楼,开始做饭。过了一会李叔在楼下忙完便上来了。 “大小姐,怎么中午回来了,莫不是头疼症犯了?”五年来李曼无时无刻的想要报仇雪恨,整日陷入当日情景,导致后来犯了头疼症彻夜难眠。 “不是,今日,肖初渊突然来上班,我有些担心。”李曼将做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五年来原本的主仆二人到相处成了“父女”二人,两人相依为命。“大小姐是怕,那肖家怀疑你?”虽是有些“父女”样,但李叔还是为改变称呼。李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坐下。叹了口气说“还未可知啊。只是有些担忧罢了。”李曼将碗端起了又夹了两口菜放在碗里。 “大小姐,我觉得肖初渊肖大少爷应该不会怀疑你,毕竟你的脸和以前大不相似”李叔有些惋惜的看着李曼,又拿起桌上的碗筷扒了两口米饭。 “但愿如此。只是不知肖锋是何用意。”李曼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又叹了口气。“他大概只是想让儿子日后完全接管生意,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大小姐。”“应该是这样吧。”李曼拿起碗筷快速吃了起来。 饭后,李叔收拾碗筷,李曼回到房中躺了下来。今日的货物有些多,需要清点,又碰到了肖初渊,让她忧心忡忡。摸了摸头,还是有些痛。李叔敲了敲门,“大小姐,中午我瞧见你或许是头疼症犯了,所以吃的少了些,我给你熬了汤药,你喝了吧。”李曼起身去开门,李叔端着一碗汤药在门口应着。 “谢谢,李叔,我下午想在房中多睡会,等我醒来,下楼去帮忙。”李曼接过汤药一口喝了下去。“你睡吧,别管我,不需要帮忙。”李叔推脱着。药铺的生意还不错,是五年来累积的一些街坊邻居,大家有什么病都会上他这里抓药,既便宜还好得快。李叔每日天未亮就提着篓子去郊外新鲜的药草,如今郊外有些不太平,他不敢走远在附近捡捡药。回来再将药洗好磨好,开始一天的买卖。 李曼在房中躺下,想到今日肖初渊对自己说似曾相识,心里还有有些慌乱的。其实自己的脸早已不是当初李曼,只是当年被毁掉容颜,也变不成现在的样子。当年为了找寻的父亲的下落,却碰巧看到父亲与肖锋的争执。才得知,当年妹妹的病是他从中作梗一直下药才导致的,那时候不懂事,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肖锋对妹妹下此毒手。不是世家吗?为何成了仇人,还是原本是世仇。父亲也在被逼下日日病倒,离开了她和妹妹。再后来事情愈发不可收拾,许多店铺、厂子都归在了肖家。自己最擅长接管的麻纺厂也被夺走。 李曼潸然泪下,咬着嘴唇,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你如何拿走的,我便如何收回来。”她正一步步计划。在厂子里已经待了三年,她用自己最擅长的一面取得了信任。这半年内她慢慢将厂子一点点瓦解,内部人员的调动,以及货物的藏匿。这些不被人发现的举动,她每天都在谋划着。 但是肖初渊的出现,会将原本的计划打乱或者暂时不能再进行下去。看来得先教他一些皮毛知识糊弄过去。不然自己的计划可能会被发现。她深吸一口气穿好鞋便下楼帮忙。 第三十章 渊慕昙? 肖初渊和李昙回到家中,吃过饭两人便早早睡去。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醒来后已是下午时分。李昙舒展了一下身体,便下楼去。楼下还未有动静。肖初渊大概还在睡觉吧。李昙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将自己刚刚收拾好的衣服拿去洗,顺便可以在盥洗间沐浴。水已放满,李昙褪去衣物将自己泡进去。热水将皮肤打开,浑身的疲惫都被洗去。她终于放松下来。开始慢慢擦拭身体,将自己洗干净。“真想再去睡一觉,晚上还要给我庆祝,真麻烦。”李昙叹了口气,胳膊搭在木桶外不动声色的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不知此时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许放空了吧。没一会的功夫,李昙便合上了眼睛。 肖初渊醒来后,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哈欠走到盥洗间想洗漱一番,好过会去叫李昙起床。盥洗间的门并未关上,肖初渊推门而入便看到屏障后面有一抹身影。他突然清醒过来急忙关上门出去。摇了摇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又偷偷开了门缝看了一眼。没看错!昙儿下午在沐浴?好像没有注意到我,晕倒了?!肖初渊打开门跑到屏障后面。看到一位皮肤白澈的少女双手搭在木桶外头靠在胳膊上睡得正香甜。肖初渊没控制住自己走上前去吻了吻少女的脸颊。便合上门走了出去。 出来时,肖初渊的某处在不停的乱敲,使得他有些呼吸苦难,他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趁她没发现前,我还是出去冷静冷静,正好帮她买红豆糕回来。”肖初渊启动车子驶向了甜点铺。 李昙醒来时,水已经有些冷了。她从里面走出来又穿好衣服。从盥洗间出来,没看到肖初渊的踪迹。她走到肖初渊房间门口打算敲门,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叫他醒来。正当她在他房间门口踱步时,肖初渊从门外回来。看到李昙在自己房间外踌躇着。哑然失笑。 “昙儿,有事找我?”肖初渊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本想着叫你起床,没想到你已经醒了,还出了趟门。”李昙走到桌子前坐下来,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嗯,我不知道你是否醒来,不便打扰你,出去买了些糕点。”肖初渊也拿起糕点吃了两口。 “你收拾好了吗?”李昙不知道肖初渊有没有去盥洗间,但是从他的头发看虽然整理过,还是有些毛躁。“嗯,还没有。那我去了,你上去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两人楼上楼下开始忙着各自的着装。 沈禾英和顾风上午忙完后就一直在一起了。“你说肖初渊是不是跟李昙有关系,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沈禾英满眼都是要穿透人心的锐利。“我不知道,人家刚来,你还是少牵扯人家的事情。”顾风不以为然地提醒着沈禾英。“我就是想关心一下同事。”沈禾英瘪瘪嘴扭头拿去旁边的报纸佯装看了起来。 “我看你不是关心,只是单纯的八卦而已。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沈禾英扔下手中的报纸搭在顾风胳膊上一同出了报社。 “不等等何社长?”沈禾英问顾风。“何社长?现在报社只有咱俩了,还有那个看门的王大爷。”沈禾英看向门口的王大爷微笑着招了招手。 “走吧。”顾风带着沈禾英便走了。 要说都在这城南,走过去也不是太远,但是今日二人挥霍了一下,坐了黄包车。“师傅,昌乐门。”黄包车师傅有点难为情的抓了抓胳膊说道“爷,昌乐门现在改名儿了。”说着还是将他二人请坐在车上。 “哦?改名儿,叫什么?”沈禾英觉得有些奇怪才不到一天这名字就改了?“叫渊慕昙门。”“这谁改的名儿,可真俗气,又拗口。”沈禾英嫌弃的咂咂嘴。 顾风倒听出点意思来,这不就是肖初渊爱李昙嘛,很露骨的爱意。顾风不自觉的笑了笑。沈禾英看到顾风笑,说道“你也觉得好笑吧。”说着开始放声大笑。顾风看了看沈禾英“别笑了,注意灌风。一会就到了。”正说着“到了爷。”黄包车师傅将车放下。 两人下车,顾风付了钱。沈禾英抬头便看到很俗的牌匾。进去后看到肖初渊和李昙已经在那里坐着。沈禾英跑上去也坐了下来。 “李昙。”沈禾英从李昙背后突然冒出来。李昙被吓到耸了耸肩膀。“沈姐。”李昙下意识站起来鞠躬问好。“艾,不用叫我姐,我感觉咱俩年纪相仿,你叫我禾英就行。”沈禾英让李昙坐下。“好。”李昙拿起一旁的茶水替沈禾英倒了一杯递上去。沈禾英将杯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怎么不是酒?”疑惑地看着李昙。“你要喝酒?”李昙戳了戳旁边正在和顾风谈天说地的肖初渊。 “怎么了?”肖初渊转头问李昙。“没有酒。”“你要喝,还是不要了吧。”李昙摇摇头,指着沈禾英“禾英要喝。”“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小九去把酒拿来,多拿几瓶。” “说好的请我们,最后酒都没有,你的诚意呢?”沈禾英不满地看着肖初渊。肖初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这不人没来齐,我和昙儿先来,自然不能我们先喝。没注意到你,抱歉,我赔不是。今晚你多喝点。”小九拿上酒来,打算倒酒,被肖初渊拦了下来。“你先去忙,我来。”肖初渊将杯子倒好酒递给沈禾英,又拿给旁边的顾风,自己拿起酒杯“抱歉,没注意到。我先饮为尽,赔个不是。” “好。哈哈。”随后沈禾英也一饮而尽,顾风倒是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品味。 “等大家都到,就开始表演如何?”肖初渊问了问沈禾英。“成,今日你请客你说了算。艾,这歌厅名字怎么那么俗?”顾风一听干咳一声又碰了碰沈禾英的肩膀。沈禾英此时有些醉意,说话直入直出。“你干嘛撞我。”沈禾英又拿起酒给自己杯子倒满。 “俗吗?我觉得挺好的。”肖初渊看着李昙笑了笑。顾风早已知晓此意,但沈禾英还是没有知晓。顾风同肖初渊相视一笑,没言语,各自饮了一口酒。李昙对于这个名字也是不以为然。 不一会,报社的人都到齐,何正国却不见踪影。肖初渊突然紧张起来,最近的下线活动还没有消息,何正国在努力联系。今天报社没什么事,他大概是联系同志去了。肖初渊不放心地又问了顾风“下午报社有事吗?”顾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同禾英出来时,报社一个人都没有。” 肖初渊预感有事,找到李昙低声说了两句“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回来,你且跟沈禾英在一起。有事找小九和方叔。”李昙不知道肖初渊这是何意,点了点头“你去吧。” 第三十一章 喝醉? 肖初渊三步两步走到后台,现在后台无人,有一部电话可用。歌厅的电话还是可以信任的绝不会被人查到。他拨了何正国家中的电话。 何正国家,电话铃想起,何正国刚进家门,看样子有些疲惫。衣服没来得及脱便接通了电话。 “何社长,今日我请客,你不会忘了吧。”肖初渊寒暄了两句。何正国说道“不巧,今日染了风寒,刚吃过药,怕是不能赴宴。” “荷花寻觅,芍药还未露。鸢莫急,等风来,再开。”何正国说了一句诗。肖初渊回道“荷在何处寻?芍在何处去,鸢等风来时,已是黄昏后。” 何正国没有再回诗句,而是说“明日报社有事,还需你来帮忙,记住啊,我先睡了。”何正国将电话挂断,自己坐在椅子上,想到今日并未找到芍药同志,“下线活动”还暂时不能展开。如今的局势,正陷入混乱中。不能太过冒险,只能等候时机,希望初渊可以明白。所有的一切地下活动都是通过组织的一致意见而展开的。所有活动的展开都需要秘密进行,不能鲁莽也不可错失时机。 肖初渊带着复杂心情回到歌厅。此时大家都已有些微醺,沈禾英更是“口无遮拦”说话没了分寸。正巧遇到忧心忡忡刚从外面回来的肖初渊,“哟,刚刚没见着你,怎么怕了。来继续喝。”说着便要拉肖初渊继续喝,顾风看到自己女朋友现下的样子多少无奈了许多,抱着她便离开了“抱歉,初渊,我们先行一步了,他们也都快要散了,你和李昙也差不多该走了。”肖初渊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明白。 “昙儿,我去后台找小九,之后便走吧。”李昙点头又重新坐在位置上。她早已在这里见惯了这鱼龙混杂的局面,自己不喝酒就坐在角落看热闹。 肖初渊来到后台找到小九,“今晚辛苦了,这些都记账。晚上再辛苦些打扫干净。”小九点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方叔今日有事先走了。”“嗯,我知道了。” 肖初渊从后台出来,大家都散去了,只剩下坐在角落的李昙等着他。肖初渊脱下衣服走上前去给李昙披着。“我们回家吧,明日我还同你去报社。”“嗯。”李昙不会多问肖初渊为什么,只觉得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有他自己的想法罢了。自己也不好多问。 两人从歌厅出来时,夜已深。街上行走着一两个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醉汉,嘴里还叨着“我还能喝。”手里的瓶子不知是空的还是满的,亦或者未满半瓶。举起瓶子一饮而尽的畅快。周围的商铺已闭门已久,月还亮着,比路灯照明有用些。四月的风没有那么萧条。 “五月要来了。”李昙望着天空喃喃道。“嗯。”肖初渊又重新帮李昙合了合衣服。“走吧。”肖初渊牵着李昙的手,走到车前。 回家后,李昙坐下来又将下午的红豆糕拿在手中吃了起来。“怎么没吃饱?”肖初渊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是没吃饱,压根没吃。”李昙有气无力的看着肖初渊。“那我做饭?”他正要站起来去收拾做饭。“算了,你不饿就不要做了,正好我只想吃糕点。”“没关系,碰巧你说饿,我也未吃,一起吧。”“嗯,我先换身衣服。”“好你去收拾,收拾好,便下来吃饭吧。” 第三十二章 约见? 两人吃过饭后,百无聊赖的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两句。 “小曼姐姐的事情,你先别着急。” “嗯。” “报社怎么样?” “还可以。” “那个沈禾英和顾风他俩是男女朋友。” “看出来了。” “沈禾英没有对你说什么吧。”肖初渊是指在他打电话期间沈禾英有没有乱说话惹得昙儿不开心。 “没有。” “那就好。” “我其实很喜欢她那样的人,有什么事都会说出来,不会藏着掖着。” “嗯,我知道。”肖初渊上前摸了摸李昙的头。 “睡吧。”李昙下意识闪躲。肖初渊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 “好。” 晚上,肖初渊还在想任务的事情,到底这个“上头”是谁,为何一直不现身。是遇到什么事?或是被发现了?不可能,还没有展开活动,怎么会被发现。明天得好好问问何正国。 第二天两人都起的有些晚,草草收拾过后来到报社,报社今日有大新闻。所有人比昨日还忙的不可开交。李昙见此情况马上就去找了沈禾英。沈禾英昨晚喝得有些上头,今日头疼得紧。看到李昙来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李昙快快,江湖救急。”李昙立刻进入状态。 肖初渊这边找到顾风,今日他没有修改稿件,而是在选取今日大新闻的内容。“怎么今日什么内容啊,这么兴师动众。”“你自己看。”顾风将一份稿件拿给肖初渊看。肖初渊瞳孔放大,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标题:昨晚成功抓获地下党。肖初渊扔下稿件跑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找何正国。 “正国,这是怎么回事?”肖初渊有些慌张,还未展开活动,怎么“上头”就被抓了。 “莫急,绝不是咱们的人,这不过是障眼法。”何正国拖了一下眼镜框。 “明日,下午6点咖啡馆见,应该可以见到芍药同志。这是国民政党的障眼法,就等着咱们上钩,不要上当。活动还未展开,“上头”也为露面,怎么逮捕。切记明日相约时间,我会在提前到,芍药同志随后,你最后到。” 肖初渊点了点头。“好出去忙吧,今日的消息算是可以轰动整个城了。但是咱们需要静候,莫要乱了阵脚。” “那没什么事,我要去麻纺厂了。”肖初渊关上房间门便走了,何正国在房内大骂到,“嘿,让你来帮忙你倒好。以后别来我这报社。” 肖初渊下楼没看到李昙的身影,想必是去了印刷间。他留了字,出门去了麻纺厂。 李曼今日来了许久,也未见到肖初渊想,他是不是不来了。肖初渊便出现在她面前。今日她正好在厂外看男工搬运货物。 “不好意思,李管事,我迟到了。有点事在路上耽搁了。”“无妨,来得正好今日先学习厂外搬运货物和清点货物吧。” 肖初渊一上午跟着李曼学习。李曼虽讲的详细,但是隐隐约约有在隐瞒什么重要的细节,肖初渊心里对这个李管家产生了怀疑。又转念一想,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够格,所以,细节方面不愿意讲给自己听。 已经到了中午,肖初渊打算下午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李管家中午我请客吧,叫上大伙,累了一上午了。”李曼没有推脱。“正好离厂子不远有家面馆。”“谢谢,李管家。大伙放一放手上的货,走吃饭去,留几个人看门,待会给他们带回来。”肖初渊招了招手,招呼大家去吃饭。 “走喽,肖大少爷请咱们吃饭。”“谢谢肖少爷。”“别客气,都是自家人。”肖初渊有些大家风范,以后是个好家主。李曼有些欣慰。但是也不能磨平,他父亲带给她的伤害。 一群人来到面馆这里,聚在一起,开始大口吃面。“不够的,可以再叫小二上。先吃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肖初渊帮结了面前,和李曼打了招呼便走了。 第三十三章 叶澜 其实他想约李昙吃饭,担心她中午没有好好吃饭。 来到报社门口,屋里的人还在焦头烂额的忙着。肖初渊走进去正好看到李昙在那里坐着选报纸。 “吃饭了吗?”“啊。”李昙被肖初渊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还没有,你不是给我留了字,去麻纺厂了吗?”“是呀,但是担心你不吃饭,特意来看看。”“谢谢,沈禾英和顾风买饭去了,马上回来。” “饭来了,快吃饭了。”沈禾英和顾风带着许多人的饭风尘仆仆的回来。“你怎么来了,没你的份。给,李昙。”沈禾英故意拉长没你的份。 肖初渊恶狠狠地看着沈禾英,李昙没办法说道“给你吃吧,我不饿。”李昙将饭递给肖初渊。“不,我要和你一起吃。”“哟哟。你腻不腻。这么多人在呢,臊不臊啊你。”沈禾英一边给大家分饭一边嫌弃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肖初渊把饭扔给顾风,拉着李昙就走。“我先借走了,马上回来。”李昙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到了门外。 “吃完饭,马上回来。我还有工作。”李昙挣脱开手,义正言辞的跟肖初渊说。 “好。” 附近的饭馆很多,不用多走几步就有吃饭的地方。 “就这家吧。”两人走到一个饭馆前只是简单的饭菜,人还是很多。“看来很好吃。”李昙认同点了点头。 李曼和肖初渊打完招呼后,也随后离开,她觉得今日的讲解会引起怀疑,她要趁肖初渊不在,把一些漏洞补上。今日的一些货物清点要正确,下午再将另一批货物运出去。现在对于她而言在做手脚有些困难,得想办法让肖初渊不能学习透彻,但是以他的学习能力,想要投机取巧,需要花功夫研究。真是个棘手的人。 她回到厂内,厂内剩几个看门的人,她将他们支走,在一些货物上偷偷做了标记,好让自己的人在半路打劫,说是打劫实在在车上做手脚。等到了一个地方,翻车顺手拿走几件货物,最后在清点单上划走,也不是什么难事。 肖初渊将李昙送回报社,自己又去歌厅,打算清点账本,和之前留下来的人。 “小九?”肖初渊刚进歌厅就开始找小九。此时小九还在后台跟演员商量今晚演出的事情。他虽年级小,但是办事作风没有丝毫怯场,这都归功于他早习惯于在乱世中生存。 肖初渊走到后台看到小九刚商讨完今晚演出。“老板,您来了。”小九连忙跑上前。肖初渊点了点头说道“以后别喊老板,喊大哥就成,我日后还指望你替我多照看这个店呢。”肖初渊搭上小九的肩膀两人坐下来。 “这是我分内之事。”肖初渊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日后还劳烦你多多费心了,我信任你所以让你喊我一句大哥,以后让你多赚钱。” “谢过大哥。”小九忙跪下感谢。“别那么客气,既然是大哥,让小弟赚钱也是应该的。”肖初渊上前将小九扶起。 “我今日来,是想看看这里的账目,还有之前留下的人。”“之前留下的几乎都是后台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我认为可信的,账目之前同方叔一起算过,有很多问题,方叔都解决掉了。我这就给你去拿来。”小九跑到自己后台的小房间内,拿出了账本。 “这个姓王的,之前我在他手下做事,他经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小九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附上肖初渊耳朵旁“他偷偷倒卖鸦片。”肖初渊听到极为震惊又很气愤。“王八蛋。”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桌子。 小九随即弯腰低声道“有一次,我正好解手,碰巧看到他与另一个人勾结,他们说到了鸦片。” “那你有没有找到类似于这个账本?”“没有。”小九摇了摇头。“那些恐怕他一直都带在身上吧。”肖初渊点了点头。 “那和我一起看看账本吧。或许有些蛛丝马迹。”两人仔细研究起账本来。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人将所有账本看完后面面相觑。肖初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小九说“你知道,那个姓王的住哪儿吗?” “我不知道。”小九摇摇了头。“等下有个人知道,大哥你跟我来。”两人来到后台,小九看到正在化妆的叶澜。“叶澜姐。”小九上前打了声招呼。“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的新老板,肖初渊,肖老板。”叶澜早听闻小九说换了老板但一直未见人。还以为是什么杂鱼烂虾,今日一见原来是个“白面书生”。 笑盈盈站起来,起身“肖老板好,我叫叶澜,是这里的台柱。”两手在腰间,有几分妩媚,是乱世中少有的红尘邪魅。 “嗯。”肖初渊简单的应了一句。“叶澜姐,客套的话一会再说,现在有个事想问你。”叶澜也没有再端着,看到小九严肃的神情就知事情的严密。小九附在耳朵上“那个姓王的家住哪儿?”叶澜眼神突然慌乱,险些有些站不住脚,但是立马收回了表情。 第三十四章 介绍? 小九看了看肖初渊,肖初渊倒是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叶澜。叶澜有抬头看着肖初渊,知道想必是眼前这位新来的老板想要知道王昌的住处。自己也与那姓王的有过节,告诉自然无妨。 叶澜在小九的耳边说了两句,小九点了点头。“谢谢,叶澜姐。今晚演出加油。”“大哥走吧。”小九回了肖初渊已经知道的眼神,就同肖初渊出了后台,临走前,肖初渊稍稍鞠躬表示对叶澜的感谢,叶澜也稍稍鞠躬点了点头。 “那姓王的之前骚扰过叶澜姐,所以将住址告诉叶澜姐,让她晚上去他住的地方。” “他在何处?”“城东有家面馆,那家面馆很出名的,就在那家面馆对面的小巷子里。” 肖初渊突然有丝不解,他那样的人,为何住在小巷子里。“你确定?”“叶澜姐,不会骗我们的,毕竟有过节。”肖初渊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今晚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去趟他家探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与鸦片有关的证据。”“好。大哥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下现在歌厅里留下的人。”肖初渊看了看手上的表。“也好。”他想着报社那边下班还要接李昙一同回家,现在时间还未到,还来得及。 “大伙放一下手上的活,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老板。”一群人来到舞台前,肖初渊坐在舞台对面的观众席。 “这是我们的新老板,姓肖,叫肖老板。”小九带头开始像其他人介绍肖初渊的身份。其他人纷纷鞠躬“肖老板好。”肖初渊扫了一眼对面的一群人,点了点头。他突然看到那晚将他和李昙围起来其中的一个壮汉。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你,给我出来。”他指着那个壮汉。壮汉看到肖初渊的第一眼就有些害怕,他怯生生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小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孙三是不是得罪过大哥? “你怎么留下来了,嫌命很长?”肖初渊站起来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孙三。“没有,我哪敢。那天是因为那个姓王的下得命令,我不敢不从啊。”孙三边哭喊边磕头。 小九突然意识到,那天他在后台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孙三带头围攻了大哥。小九本想着大家当初都是对王昌那厮恨之入骨的人才将他留下,没想到他居然......,如今他自求多福吧。 “不敢不从?我看你很听话啊。”说着肖初渊又将枪拿了出来。在场所有的都开始害怕到颤抖。小九见状,大气不敢出。 孙三大声哭喊起来,拼命的磕头认错。“也罢,想要活命就替我办事,如果出差池,我掘地三尺将你家所有活着包括死了的都拉出来枪击,我说到做到。如果好好替我卖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肖初渊收起枪,坐下来看着孙三。 “谢谢,谢谢,肖老板放我一条贱命,从此以后就是您给的命了。”孙三不停地磕头,额头处早已是血肉模糊。 “行了,别脏了这里,快滚下去包扎一下。包扎完找小九。”小九忙示意其他人将孙三带下去包扎,又招呼其他人散了去。 “大哥,我不知道孙三他......。”小九也害怕的跪了下来。肖初渊摆了摆手说“无碍,一个小人物而已,现在应该可以替我卖命了,以后有什么危险的活儿交给他,记得多敲打偶尔还要给“糖”吃,懂我的意思吗?”小九起身点了点头“懂了。” “好,也介绍完了,待会将这里打扫一下,我先走了,晚上可能会来。你先去忙吧。”“我送你。”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外。 “慢走,大哥。”肖初渊没有回头,摆摆手示意小九赶快回去。 第三十五章 新的带头人 小九目送走肖初渊后,回到场内,命人将刚刚有血的地方打扫干净。又召集齐大伙交代一些事。 “刚刚想必,大伙已经看到了,肖老板有仁慈之心,所以各位可以安心留下来,至于孙三,他那是应得的。日后这店里肖老板经常不在,由我和方叔主管。方叔偶尔有事不在,所以大家以后有事找我。”小九想在这时候立威,虽然这几日他没有正式的说自己是这里的主管,但是大家都已经默认了。小九的办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个可以带头的人。 大家没有意见,纷纷点头默认,突然有掌声,是叶澜。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欢迎我们新的带头人。”其中有个大爷喊道。 “好,今晚结束后,我请大家伙吃面。”“好。”大伙开始一片叫好。小九年龄虽小,但是为人处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与年龄不符。 “最近,肖老板有点忙,过几天他会请大家伙喝酒。今天先吃我请的面吧,我也没什么钱。”小九不光帮肖初渊笼络人心。还不忘说自己也不富裕但是还请了大家伙吃面。 肖初渊从歌厅出来,便到了报社。 今日报社忙了一天。大家刚休息好便到了下班时间。李昙看了看挂在中间的钟表,怅然若失的瞧着门口,好像在等谁接她回家?接自己回家?以为自己是谁啊。她笑了笑,嘴角抽搐着。心情难免有些悲凉。 报社门外肖初渊将车门关上,迈着步伐推开门,看到李昙正在位置上发呆。偷偷走上去,在背后叫了一声“昙儿。”李昙被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胸口。嗔道“你这是干嘛,吓死我了。”李昙抬手欲打肖初渊,肖初渊反手抓住她,“我来接你下班。”李昙拿起桌上的包起身就要走。肖初渊瞧见她真的有些生气了,跑上前去拉住她,“好,下次不逗你了。我们回家。” 拉着李昙的手推门出去了。留下刚刚在报社内其他人目定口呆看着门口。其实刚刚他俩的那一幕丝毫没有在意在场的其他人。仿若无人,真的被他俩做到了,沈禾英不禁摇了摇头。 回到家,两人很自然的向彼此描述今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我去了歌厅,认小九做了小弟。”肖初渊一边准备做饭一边同李昙说话。“是吗?那很好。”李昙今日有些忙饿了,回来的路上,肖初渊帮她买了糕点。她先吃糕点垫垫肚子。 “那个叶澜,被王昌骚扰过?王昌是不是也经常骚扰你。”肖初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李昙面前,严肃地看着她。 “我?王昌只是在后台偶尔骚扰我,他经常骚扰叶澜是真的。”“那早知道我当时就该剁了他手和脚免得他日后祸害人。”肖初渊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就回去继续做饭。 李昙觉着今日这糕点格外好吃便多吃了一个。“你少吃点,饭马上好。”肖初渊抬头看李昙时,发现她又拿起糕点要放在嘴里。 李昙像是偷吃被抓到,放下糕点,拍了拍手将渣拍下去。手足无措的又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上楼换衣服。”“哒哒”跑上楼去。 肖初渊笑着摇了摇头。不一会,李昙换了睡衣走下来,闻到了饭香。“好香啊。”李昙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坐下来。“你慢点,小心烫。”肖初渊把盛好的汤递到李昙面前。 吃完饭后两人各自洗漱便回到自己房间内。李昙今日有些累,便早早回到房间睡觉。 第三十六章 偷听 晚上,演出结束,小九早早安排面馆的人将面送来,请大家伙一起吃了面。就私下将孙三找出来。 “待会,你去王昌那厮家里偷偷探查一番。如果他家中没人,找找有没有账本。切记一定要小心。”“我好像记得他家里,之前有他有交代我办事。”“哦?我竟然知道?”小九有些震惊。 “是的。”孙三摸了摸被包扎过得额头。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因为王昌那个王八蛋害的自己如今成了这幅模样。“他以前吩咐你办什么事?”小九追问下去。“不知道,就是让我帮他运了些布匹,我当时还好奇为什么要往家里运。”“布匹?什么布匹?”小九眯了眯了突然觉得脑海中闪过“鸦片”。“就做衣服的普通布匹,谁知道那厮运家里干嘛。也不多我一个人扛得了。但是当时他嘱咐我一定要坐黄包车。”孙三挠了挠头。“黄包车?”小九心里有了多少有了答案。 “那你坐了吗?”“当然坐了,他看着我上去的。”孙三拍了拍头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去吧,小心些,别被人跟踪。事办成,会在肖老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他是个大度的人,相信你办事能力强,之前的事情会既往不咎的。”小九拍了拍孙三的肩膀。 “成,那我孙三先谢谢小九你了,日后还得靠着小九混了。”孙三抱拳谢过小九。“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日后有好的肯定忘不了孙大哥。” 孙三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孙三千万要小心。 小九心里想,大哥想收买人心,还需要靠我,我得多加注意身边的人。既然认我做小弟,我定不会辜负大哥对我的期望。小九握紧拳头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孙三与小九告别后,加快脚步来到城东王昌的家。 快接近王昌家时,孙三左右看了看看着没人,摸着墙来到王昌家门外。此时王昌家有一丝微光孙三在窗户上的一条缝隙望去。屋内好像有两个人。灯有些暗看不清房中二人的脸。孙三擦了擦眼睛想要再看清楚些。只识得王昌一人。 屋内的人好像商讨着什么,声音很小只能两人听到。孙三将耳朵附在窗户缝隙仔细听,也未听到一句。当他决定放弃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在打破了什么东西后出来的抽泣声。 “姐姐,我如今失去了歌厅还怎么继续做下去?那肖锋真的是看重他那儿子。”王昌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还能怎么办,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谁让我不争气。艾。”说着为自己的遭遇掩面泪下。王昌见状也并未理会王乐,点了根烟抽起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大的渠道已经被阻断。”王昌吐了一口烟。“先静观其变,不要着急,有的是办法。”刚刚还在掩面的王乐瞬间换了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王昌很是佩服自己姐姐的情绪转换,怪不得可以在这山城里肖家做稳姨太的位置。 “那你给我些大洋,我出去快活几日,有消息通知我。”王乐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随手将自己的荷包甩给了王昌。“省着点花。别给我太招摇。”王乐白了一眼王昌起身就要出门。 孙三,看到屋里的女人要出来,转身立马摸墙小跑到另一个巷子里。 王乐看看四下无人,便叫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黄包车走了。 孙三在另一个巷子里看到那个女人已经走远,自己则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又折回到王昌的家门外。此时王昌正坐在屋里数钱,数完吹了灯便要出门。 孙三又不得不回到刚刚躲藏的巷子里。看到王昌大摇大摆手里颠着东西,在“哗啦哗啦”地响。孙三见他走远后,又摸着墙来到王昌家门口,他正想办法撬门而入。 第三十七章 潜入 他看到地上有木棍,撬开刚刚在窗户偷看发现的缝隙,一个翻身进到王昌家中,孙三虽五大三粗,但是动作利落。 王昌虽住在这小巷子里,但屋内的摆设竟是奢华。什么好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孙三粗略的找了找发现并没有什么账本,于是他跑上楼去,楼下没有。他的房内一定有。孙三这么想着。到了王昌房间内,屋里摆满了贵的物品。“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个王八蛋。”孙三一边咒骂着一边快速的翻找着王昌的东西。 很快,屋内的各个角落被孙三都翻了个便都没有找到,小九所说的账本。或许是没有呢?孙三靠在床头,胳膊不小心打掉了床头的一个球状的物体。然后突然“轰”地一声,声音不是很大。孙三被吓了一跳,看到旁边的衣柜突然被打开还有一个暗格。孙三上前摸了摸暗格,暗格内居然可以进出一个人。这不是暗格,是暗房!孙三多少被震惊到了。他尝试进去,却发现自己体格有些宽大,他侧身,硬挤了进去。“这王昌,感情就是让自己进去的?” 孙三进去后,发现这间暗屋没有多大的空间却摆满了,布匹和鸦片?鸦片?孙三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鸦片碰不得。 他没时间迟疑,将小九说的话一直记在心里。找账本,很快在一堆布匹中找到了一账本。他翻开看了看,也没有看懂。感觉这个东西就是账本吧。他藏在怀里,打算走。又折回去拿了一点鸦片放在身上。觉得它会有用。 从暗屋出来后。孙三心跳加快。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应该王昌还没有回来,他可能最近几日都不会回来,因为之后他听到了对话。 孙三将门关上还原了来之前的模样,又蹑手蹑脚的走了下来,观察一番,无人。又从窗户翻出来,左右看了看。将窗户都还原。无声无息地走了。 小九今晚没有打算回家,一直在歌厅等着孙三的消息。不一会孙三从后门敲门,小九赶忙上前去开门将孙三接应进来。 “怎么样了?”“收获挺大。”孙三大口喘着气,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辛苦了,孙大哥,我给你倒水,你先喝口水,再跟我说。”孙三坐下来点了点头。 夜晚肖初渊辗转反侧,并没有睡着,想到明日还要与芍药同志见面,心情有些激动。又想到今日吩咐小九的事情。一直放心不下。今晚小九肯定到手情报。肖初渊穿了鞋,在黑暗中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出门将门锁好开车去了歌厅。 肖初渊走到门外,突然想起,下午小九同自己说的话“大哥,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走后门。”走后门?后门在哪边?正狐疑着,乱走走到了后门。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小九和孙三都吓了一跳。 “嘘。”小九让正喝水的孙三放下水杯。孙三睁大眼睛看着小九随即又看着门口。 第三十八章 了解内幕? 小九壮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谁?”“我,大哥。”肖初渊在门外回道。 小九放下警惕,去开门。“大哥,你怎么来了?”小九有些狐疑。“睡不着,想着今日交代你的事你肯定能办成,就来了。”肖初渊也压低了声音。 “大哥,这是问着情报的味儿就来了,好鼻子。”小九打趣道。肖初渊笑了笑说道“可有消息?”“这边孙三刚回来。”小九和肖初渊一起来到后台的小屋内。 孙三看到肖初渊来了头都不敢抬说了一句“肖老板好。”“孙兄弟不必客气,今晚有什么消息?”孙三还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 小九看到后说了一句“孙大哥,你说吧,没事。今晚的消息要是有用,我大哥少不了好处。”说完鬼灵精怪的看了看肖初渊。 “你说吧。”肖初渊坐了下来。 “我今天去的时候看到王昌屋里还有个女人,我没看清楚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只是最后她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太黑了实在看不清。”孙三手里拿着水杯怯生生的说道。 肖初渊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继续说。”小九将孙三手中的水杯拿走,示意他坐下来说,孙三想坐又不敢坐看了看肖初渊,肖初渊点头示意他坐,这才坐了下来。 “一开始两人的说话,没有听到。后面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东西,那个女人哭了一下?”“哭了一下?为什么是一下?”肖初渊突然有些不解。 “王昌叫那女人姐姐,问她今后怎么办,失去了大渠道。那个女人说静观其变,还有办法。那女人变脸好生快。立马变了脸。然后王昌向那个女人要了钱说要快活几日,有消息再通知他。”肖初渊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复杂。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我上了王昌睡觉的屋子。找到一间暗房,里面有布匹还有......。”“还有什么?”小九有些着急地问了一嘴。孙三从怀中拿出账本和鸦片。 “还有鸦片。”小九睁大眼睛看着孙三手中的鸦片。“小九给我拿来。”小九从孙三手中将账本和鸦片都拿给了肖初渊。 肖初渊先拿起鸦片自己闻了闻,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小九转头又问孙三,“孙大哥还有吗?”“没了,这就是我今日在他家找到的东西。” 肖初渊打开账本,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没有过多的问题都是一些布匹往来,但是仔细看这些布匹的帐几乎都是多出来。用在鸦片上的。肖初渊把账本递给小九,小九虽没有上过学,但是这些账本却掌握的很熟练。 小九打开看了看,摸了摸下巴。“大哥,这账目大有问题啊。”肖初渊点了点头。“你会不会写字?”肖初渊问小九“会,只是照着写便会。”肖初渊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快将这些照着写下来,这个鸦片,他不会发现的,但是账本需要还回去。在天亮前一定写完。孙三,再辛苦你,将它送回去。”孙三点了点头。王昌一时半会不会不回去,他还在避风头。 “我天亮了再走,小九我们一起抄下来。”小九从后台拿了仅有的毛笔,肖初渊随身带着钢笔,两人一个毛笔一个钢笔奋笔疾书。 孙三坐在那里看了一会两人,眼睛实在是有些乏困,便睡着了。 肖初渊看了看表的时间,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两人已经写完。小九将孙三叫醒。三人决定一起去,肖初渊开车这样会节省一点时间,小九替孙三把风。 “我停的远一些,万一附近有人,车还是会暴露。”小九和孙三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下车。 在孙三和小九的配合下。孙三很快将账本原模原样的还了回去。 第三十九章 到手 两人一起上车。三人便趁天未亮偷偷地将此事悄无声息的做完。 “小九一会回去,你好好研究一下那个账本究竟有哪些不对的地方。”“明白了。” 肖初渊将车停下来,小九和孙三下了车。肖初渊将一些大洋扔给小九。“辛苦了,吃个早饭吧,剩下的钱和孙三你俩分。”自己开车便走了 “肖老板真好啊。”孙三看着小九手中拿着的大洋。“当然了,我大哥嘛。”小九拍拍胸脯。 “孙大哥我只拿三个大洋,剩下都是你的,今晚你辛苦了。”小九拿出三个大洋,将剩下的大洋扔给孙三。孙三有些不好意思。 “这.......,小九兄弟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以后都是自家人。大哥有用到孙大哥的地方,还麻烦孙大哥了。”孙三将钱揣在怀里,拍着胸脯说道。“成,以后都是兄弟,今天大哥请你吃饭。走。”拉着小九就去吃饭。 天将亮,肖初渊回到家中。看到李昙正在喝水。两人面面相觑。 “你干什么去了,天刚亮。”李昙喝了口水差点呛到。肖初渊忙跑上去拍了拍她的背,“我去买早点,你慢点喝。”“还不是被你吓的?这大清早的。”李昙坐在椅子上,看着肖初渊将刚带回来的包子摆在她面前。 “快去收拾了,吃早点,一会送你去报社,待会我还需要去趟麻纺厂,顺便告个假,最近报社应该需要我。”李昙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饭后两人便乘车到了报社,肖初渊没有下车。将李昙放在报社门口道别后。立马来到了麻纺厂。 今日麻纺厂,李曼如往日一样,在厂外盯着男工在搬运货。 “早啊,李管事。”“早。”二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李管事,我可能告假几日,还请李管事多担待。”肖初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自己来这里学习,没学几日,便天天告假。 “无碍,你有自己的事情便去忙,不急,先要紧自己手头的事情。”李曼心里有了新的算盘,正好趁肖初渊不在时,把日后不必要的麻烦都解决掉。 “那现在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我们今日去看看女工那边的情况?”肖初渊跟着李曼进到厂内,女工们大批量的在赶着布匹。“今日有一些布匹需要大量运出去,这些工人从昨晚还在加工,天刚亮便又开始做工了,因为要赶着交工,所以大家辛苦了些。” 两人一边走着肖初渊一边拿起这些布端详起来。“这些都是普通的布料,然后进行加工。这些布匹都是给不太富裕的人家用的。所以做工略粗糙些。”肖初渊听了李曼的话,点了点头。 “那我们有没有拿出去卖?”肖初渊看着李曼。李曼有些迟疑。“有啊,肖家有卖,都是些高贵的丝绸。你自己家的生意你不知道吗?”“我从不过问,也不知道。”肖初渊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头发。 李昙蹙眉不知说什么好,就继续开始给肖初渊介绍厂内工人的工作。 “好,今天就这些。看你自己了。”“嗯,那我先走了,李管事,你先忙。”李曼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肖初渊离开。 待肖初渊走后,李曼将今天的点货单拿出来,划了几笔。 第四十章 找到肖叔 肖初渊没有立马去找何正国,而是去了歌厅,想知道小九看的账本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后台小屋内,小九还在看着账本,听到敲门声。小九便知是大哥来了。“大哥。”小九将门打开。“嗯,看的如何了?”肖初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账本。 “有些布匹的数量明显不对,可能是加了鸦片进去,重量也有偏差。我称了称孙三拿回鸦片的重量。”肖初渊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个王昌,我怀疑他在鸦片上也动了手脚。”“哦,为何这样说?”“我怀疑他会扣下一点,不至于被发现,然后自己拿去另做它途,或许他也有少量的吸食。你看他那个身材就像是吸的。”小九冷哼了一下。 “怀疑需要证据,不能光靠看别人的样貌。”“嗯,我这么说是,你看”小九指着其中一个日期的记录,说道“这个日期的布匹跟鸦片的重量和数量,看上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对比过其中单个的重量,鸦片少了。”肖初渊拿起账本,仔细看着。随后点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这里。”小九又翻了几页给肖初渊看。“王昌很聪明,没有挨着扣只是隔几日,或者相隔半个月。其实这样的不会被发现。” 肖初渊没有说话,一直翻看着账本。“这个账本放你这里,我比较放心,你一定要看好,等过些时日。让这个王昌不能再折腾。” “大哥,你是想?”小九不知道肖初渊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昌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嗯,我先走了。还有些事。这里交给你了。”“大哥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嗯,小心些。”肖初渊嘱咐小九几句。 走到门口时,肖初渊突然想起还有件事,需要找方叔。“艾,小九,最近方叔呢?”“方叔?方管家最近没有来,他说家中有事。”“好,我知道了。” 肖初渊想到之前让方叔去找肖叔不知道找的怎么样了。“还是回趟家吧,应该来得及。” 走到门口,便看到方叔在门口候着自己。“少爷,你回来了。我正有事找你。”方叔向肖初渊鞠躬。 “嗯,来我房间吧。”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房间内。 “少爷,找到肖管家了,他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人苍老了许多。我先替您买了些补品,给他送过去了。” “有劳了,那他现在住哪里?”“城东,离我们不远。”“那现在就带我过去。”肖初渊想立马见到肖叔。“好,少爷。” 城东一间破旧的老宅子里。 肖初渊推开门,发现这宅子荒废了许久,只有几间屋子。看上去都像是人可以住的地方。方叔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他在那间屋子。”只有这一间屋子好像还看得过去。 肖初渊走上前去,推开门。里面的人坐在床榻上,拄着拐杖缓慢地转身看向门口的人。肖叔看到来的人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满含泪水。“噗通”跪在地上。“少爷。”声音有些沙哑,满头白发早已乱做一团。满脸的褶皱在头发的凌乱下都藏不住的沧桑。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真相前奏 “快起来。”肖初渊此刻将肖叔扶起。“肖叔,你受苦了。”肖叔摇了摇头,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着,肖初渊扶着他两人坐在床榻上。 “少爷,你何时回来?又为何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肖叔,你当年走的时候,为何不告知我,如今为何有住在。”肖初渊环看了一下四周。屋子里还算有些整洁,但是破旧的家具还是让屋子看上去有些凄凉。 “当年,”肖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说下去。肖初渊看出端倪,又说道“肖叔,跟我走吧。”肖叔有些抗拒,拿开了他扶着他的手。“肖家的大门,我这辈子都不能进去了。”眼睛盯着某处,眼神却是空洞的。 “嗯,不回去,换个地方住而已。”肖叔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这里我住着挺好。”他撑起身体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肖初渊赶忙站起来扶着他。 “你就让我尽份孝心。虽然你不是我的父亲,但是犹如父亲。”肖初渊一直在撼动着肖叔的内心。肖叔转身时,沧桑的脸庞挂满了泪水。“谢谢,少爷将我一个仆看做是父亲。”便又要下跪。肖初渊赶忙拦了下来。“不必在跪了。” 肖初渊有些于心不忍。“肖叔,你就换个住处,也好让我安心。”肖初渊再次试图说服肖叔。 肖叔此刻不知说些什么,但是少爷已经说了两次,他也不好拒绝,当年的事情已经答应过老爷从此就在这宅子度过晚年。肖叔微微张嘴说道“我不能离开这宅子啊。这宅子......。”“这宅子?怎么了?” 肖叔叹了口气始终没有再说下去。肖初渊知道这或许是与当年他不告而别有关。“肖叔,当年你为何离开?”肖初渊觉得既然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宅子,但是也想知道一些事情,今日来这里不能没有收获。 肖叔看着肖初渊,欲张口却不知怎么开口。“少爷,何必执着呢?”肖叔摇了摇头。“肖叔,我找到昙儿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有些事情我必须搞清楚,我想娶她为妻。”肖初渊突然握着肖叔的手,眼神里都是坚定。 “李家二小姐还活着?我以为......。”肖叔将头转到一旁,眼里的泪水有没有止住翻涌而来。 “你以为什么?”肖初渊抓紧肖叔的手。肖叔还是没有回答。“肖叔,你就告诉我吧,我今日来没有打算空手而归。”肖叔止住眼泪,将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会。转过头来问他“你确定,你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有准备。”肖初渊点了点头。说道“肖叔,其实当年的事情,我只知一二,还是略知,父亲做的事......。”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等待肖叔给他一个真正的真相。 父亲做的事情终归是要大白真相,他不想自己和李昙之间的隔阂愈来愈深。没有真相便不会得到完整的李昙,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再进一步。只能像现在一样,她的内心始终有一道槛让人无法逾越。或许知道了真相,真相会令她痛恨自己,但是比起痛恨他,她更有资格知道真相。若是再无法相爱,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真相 “当年,你父亲与李家是因为生意上的隔阂,后来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了裂痕。彼此都有了忌惮,但是他们很默契地将此事没有与家中任何人说起。或许只有当年的我和李叔知晓吧。”肖初渊听到李叔又想起另一个人。他打断了肖叔“李叔?李叔可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少爷你是指?”肖叔这么一问,肖初渊突然明白过来,肖叔并不知情!“哦,许是我搞混了,你继续说。” “他们二人的生意往来随着利益的冲突,开始各自阻断对方的货源。我记得当年李家的老爷去了趟北平与那里的人有了生意往来,彻底断绝了与肖家的合作。之后李家的老爷一直来往北平。李家的大小姐是个奇才,别看她是女儿身做事风范很有大家主的风范,可惜啊。”肖叔又难免开始伤心起来。肖初渊看着肖叔,没有追问,只等他一一细说。 “少爷已经中午了,我去买些饭菜回来,你和肖管家吃完饭再叙旧。”方叔在门外提醒了肖初渊。已是中午?肖初渊看了看手表。“也好,你先去吧。”方叔转身离去。 “那是新的管家?”肖叔看了看门外,,问道。“是的,五年前你离开,他便来了。”肖叔点了点头“是个能干之人。”肖初渊应了一句。两人再没有讨论下去。 “当时,麻纺厂的生意几乎都交给了大小姐,李家老爷则是偶尔去一趟厂里,大部分时间实在奔波与北平。老爷有些嫉妒,就命人不停地扰乱李家的麻纺厂,可是都被李家大小姐挡下来,有些小的事情,她也没有告知她父亲,不想让父亲担忧。真是个好姑娘啊。”肖叔还不忘夸了夸李曼。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肖家的生意渐渐黯淡,被李家超过,山城的布匹几乎被李家收买。老爷日日夜夜与我商量。后来老爷想要对付李家便成了心病,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消沉,整日只想着如何对付李家。我看着李家日渐消沉,心里却是难受得紧。我本想出一些馊主意让老爷去对付李家,但是每次看到李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却于心不忍。再后来老爷有些事情便不与我说。只是在五年前,突然老爷找我说要除掉李家大小姐和李叔,至于二小姐扔了便好。”肖初渊此时脸上的表情早已拧成一团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整件事背后的真相。 “那李家老爷呢?”“我也不知道,好像我记得五年前的那几日,李家的老爷一直不在家中。或许是在北平。无从知晓,只是老爷吩咐我让我安排人手去将李家大小姐和李管家收拾掉。于是那日我便听从了老爷的指示,找人去李家将大小姐和李管家绑起来,我并没有让其他人下死手,只是吩咐他们将他二人绑起来交给我做处置,哪知最后出现另一个人,我并没有见过此人,此人却称自己才是那个肖家的管家。”“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那个人蒙着面。” “当时我去找二小姐,没有找到,便听到那人在前厅,说自己是肖家的管家,让那几人听他的吩咐,又给了些银两。于是我躲在一旁静观其变。不曾想二小姐自己跑出来,大小姐看到二小姐跑出来后让二小姐快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二小姐被其中绑架他们的人打晕,又喂了一颗药,便将大小姐和李管家一并带走。带他们走后,我上前去一看二小姐已经没有呼吸,于是我抱着二小姐找了个地方将她埋了。” “你将她埋了?”“对,但是埋的并不深,我当时急着去找李家大小姐,就替二小姐随手挖了个坑,等日后我再重新替她弄个坟。等我马不停蹄跑回肖家,却发现人根本没有被带回来,于是我去找老爷,老爷却将我的卖身契拿出来将我逐出了门,并告知我来这里宅子,不许踏出一步。” “那你怎么吃饭?生活?”“老爷看在这几年我尽心尽力的份上,留了我贱命,所以一直差人替我送些吃的穿的。肖初渊点了点头,不知作何回应。知道真相的自己发现自己无法接受。毕竟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所为,怪不得。昙儿。或许她知道些什么吧。 五年前,“肖叔,你去找些人来将李曼和李管家给我绑来。我要让那个姓李的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肖锋咬牙切齿,此时很不得将李富源碎尸万段。“老爷只是绑来吗?威胁一些李家老爷是可以的,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肖叔跪下想要让老爷清醒些。 “人你绑来便是。其它的我自有定夺。”“是。”肖叔也不好拒绝这是老爷下得命令。 晚上肖叔带着召集的几个人来到李家,正巧李曼同李叔在书房外,于是肖叔便命人将他们绑了,自己则是去找了李家二小姐,想让二小姐快些跑,以免日后被抓到。他在李家找了一圈都未曾找到李昙的一点踪迹,他决定回到前厅在做打算。 “你们过来。”一个蒙面人召集了几个绑架他二人的大汉。肖叔从李昙房间内出来便赶到来前厅却没想到,有个蒙面人冒充他命令其他人,他躲在暗处,听着蒙面人交代他们的事情。“一会看到那个李家二小姐,将这颗药给她喂进去。至于这两个人一会带回去处置。”那几个大汉纷纷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放开我姐姐。”声音有些奶气,就是李家二小姐李昙。“昙儿,你快跑,快跑啊。”李曼此时与李叔被绑在一起看到妹妹出现大声吼道,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对这种事情,只要妹妹还安全。 那几个壮汉相互点头,其中一个壮汉走到李昙面前,将李昙打晕,把药喂进了嘴里。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给我妹妹吃什么。”李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她不想失去妹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但是妹妹必须活着。李曼将自己的身体摔倒,匍匐着想要去看妹妹一眼,旁边的壮汉见状上去抓住李曼,“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妹妹。”李曼挣扎着,手和脚都被绑在一起,她动不了,就用头一直冲撞抓着她的壮汉,壮汉闪躲过去,失手将李曼放下。李曼又开始爬着前进。另一个壮汉也上去抓住李曼,李曼扭动着身体不停挣扎。用牙使劲向壮汉咬去,壮汉的半只耳朵被咬掉,一个挥手将李曼打在地上,李曼被打出了血。 身后的李叔也坐不住了他并没有被绑去脚,他撑着一旁的石头站起来,用身体去撞击壮汉,那壮汉只顾着看李曼,没有反应到李叔这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个死老头。”那个壮汉抬手就要打李叔,蒙面人喝住,“住手。让她看,反正也是死人了,有什么看不得的。”其他要抓李曼的人也挺下手。李曼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脸上被打过的血印慢慢渗透。嘴里吐出大口血了。刚刚那个壮汉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用了出来。李曼有一瞬间差点晕厥,但是此刻她必须清醒,她要去看自己的妹妹。 李曼爬到李昙身边,用鼻尖凑上去感受她的鼻息,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于是她又将自己趴在李昙的胸口上,也并没有起伏。她不愿相信,妹妹就这么走了。她没有放弃不停地用鼻尖感受李昙的鼻息,又趴到李昙胸口想让那个地方有一点起伏。 蒙面人实在看不下去向壮汉招了招手示意将他们带走。 壮汉上前去抓住李昙,将她带走。“放开我,我妹妹没有死,放开我!”李曼一边吼叫一边挣扎,壮汉朝她腹部打去,李曼吐出一口血。忍住疼痛,她还在嘶吼“还我妹妹,我妹妹她没有死。”壮汉听着有些不耐烦,又打了一拳。李曼并没有因为疼痛儿晕厥,反而更加清醒。“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妹妹。”声音有些沙哑而低沉。她不甘心地挣扎,却是徒劳的,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多力气。“放开我,放开我,我妹妹她没有死。”李曼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她浑身都是血。壮汉每次下手都没怜惜的意思。处处打在李曼的要害上。 李曼喊道筋疲力尽,晕了过去。李叔看到李曼晕了过去也开始嘶吼“你是谁?到底要将我们带哪里去?为什么要杀我家二小姐?”李叔也不由得哭了起来。“闭嘴。”蒙面人说完,旁边的壮汉已将人打晕。 壮汉将两人带上车,蒙面人也进去。“你们稍后到,我先走。”蒙面人吩咐着壮汉,几个壮汉点了点头。 车上蒙面人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神似李叔,却又满目狰狞,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不像是新的,有些年头了。 那人看着车上已经晕倒的两个人,不怀好意地笑着。 “终于我有出头日了。”放肆大笑着。 第四十三章 肖叔的自责 “肖叔,那接下来呢?你没有回去再看看昙儿的尸体?”“那时候我过了几日才去看,发现尸体早已消失不见了。” 肖叔跌跌撞撞走到之前自己埋李家二小姐尸体的地方,却不曾想,坑早已被填好,人也消失不见了。肖叔瘫坐在地上。“如今什么都没了。”泪如雨下,几日的风霜将他的脸庞都不似曾经有活力,头发更是一夜白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死心地挖着土,想要将李昙再找出来,或许是自己看花了眼,没有看到。 就这样一直挖着,血和土混在一起,手上的血和土搅在一起是血泥。一旁的坑不知有多深,徒手挖坑并没有挖多深。他突然醒悟过来,“说不定,李家二小姐福大命大没有死,被别人救走了呢?对,救走了,吉人自有天相。”他颤颤巍巍站起来,下意识拍了拍手中的血泥和衣服上的土。跌跌撞撞离去。此时天已黑,他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又要走到哪里去? 街上的灯渐渐亮起,昏暗的结尾总有几个刚从哪里跑出来的醉鬼摇摇晃晃大摇大摆在路灯下走着。肖叔迎面撞上一个醉鬼,那醉鬼看到眼前魂不守舍的老人,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还是年级大已经瞎了眼,当爷的去路,找死。”抬起手中的酒杯向肖叔砸去,肖叔来不及躲闪,那酒瓶已经落在他头上,他也毫不在意,被打之后,头也没回地走了。 “有病。!”醉鬼回头骂着肖叔,不以为然摇摇晃晃地走了。 肖叔回到宅子里。失魂落魄看着这满宅子的荒凉,心里地凄楚无法开口。只有泪水流淌着。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肖初渊有些好奇,什么人会将尸体带走?“对不见了,我当时抱着她被救走的想法一直欺骗自己,直到又过了些时日,听说后来他们去搜了那个地方。” “谁搜了那里?我不知道,浩浩荡荡一群人。”肖叔不停地搓着手喃喃自语道。 “后来发生什么我都不晓得,一直在这宅子中苟且偷生罢了。”肖叔拿着自己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上的尘土,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只能这样活着。 肖初渊点了点头。“那后来的李家大小姐和李叔呢?”肖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到底是否还活着,当时他们被带走后,我便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肖初渊知道唯一知道当年事的肖叔不知道小曼姐和李叔是否还活着,但是昙儿为何坚信他们还活着想要知道他们的下落?是因为没有找到尸首,所以坚信他们还活着? 门外方管家已经将饭带回。“少爷,肖管家。该吃饭了。”方管家敲门。“好,你进来吧。”肖初渊站起来扶着肖叔,来到桌子前坐下。 “肖叔,这些你吃吧,日后我有空常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如果想出门,我让方叔带你出去,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想必父亲早已不介怀了。”肖初渊把碗筷拿出来,替肖叔整理好。便要走。 “谢谢,少爷。”肖叔又要跪下时,被肖初渊抢先一步拦下,“肖叔,你坐着吧。以后你就是我最值得尊重的长辈,这些礼数就不需要了。我先走了。” 肖初渊同方叔说了两句先走了。 肖初渊出了宅子,回头看了看身后满是凄凉的地界。真是讽刺。父亲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此刻,他也开始相信李曼和李叔还活着。因为那个蒙面人或许就是李叔的弟弟。那日在父亲那里的李叔那般说辞,或许是兄弟已经和解?可当年一起被带走的有李叔为何他还能出现在父亲面前? 今日知道的这些往事,不知怎么和昙儿说起啊。因为一切的原由都是因父亲才......。 第四十四章 会面前夕 肖初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此时昙儿在做些什么,有点想她了。他看了看表,原来已经是下午。“该去找何正国了,晚上还有。” 肖初渊来到报社,好像今日大家伙都不是很忙,在的人也没有几个。肖初渊没有看到李昙。找到顾风“艾,你那个和李昙哪儿去了?”顾风正在看报纸,没看到肖初渊,突然被问了一句,忙把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下来。“我们刚忙完,她俩出去吃饭。”“这样啊,艾,何社在不在?”肖初渊知道李昙跟沈禾英在一起放心了不少。“在,里边呢,你去找他吧。你这家伙一来就找李,然后是何社,从来不见找我。”顾风将报纸放下,用胳膊碰了一下肖初渊。 “你可得了吧,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每次都在这儿,还让我怎么找你。”肖初渊瘪了顾风一眼。“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何社,待会她俩带饭给你,给我留点,我也没吃饭。”肖初渊招了招手便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扣扣”“进来。”何正国放下手中的报纸。肖初渊打开门,“好啊,何社。”肖初渊双手插兜走到桌子前坐下来。 “什么风把你又吹来了。”“这不想你了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知道吗?”肖初渊走到门口看看两边都没有人将门又关上。 “今晚,不变。”何正国坐下来放低声音说道。肖初渊点了点头。“今晚我们先后到,我先,你最后。”“嗯。这次总算是可以见到芍药同志了。”肖初渊看着何正国眼神中有些激动。 “是啊,任务已经下达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行动,也见不得接头人。”“所以我们此次的行动只是发展吗?具体呢?”何正国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今晚或许就知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之前报纸上说的抓到共产党是怎么一回事?”肖初渊对于上次的报纸内容耿耿于怀。“那是一次试探,其实根本就是假的,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已经被逮捕,可事实上是一个障眼法,应该是有人知道共产党要来,所以故意放出逮捕的消息,引我们的人上钩。”“那你我都知道那是假的,芍药同志呢?” “那日我没有去,是做了一些组织的暗号,告诉芍药同志,并没有同志被逮捕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你跟组织有联系?”肖初渊不可置信的看着何正国。 “没有,只是害怕当天的报纸会影响我们的行动,所以试着用原始的办法联系了组织。得到了今晚六点会见的消息。”“嗯,那今晚具体怎么行动?” “今晚我先到那个咖啡馆,然后芍药同志随后就会到,你最后一个到,看好时间。我会坐在离你们较近的位置,芍药同志提出说让你们拼桌,六点恰巧人会很多,你观察好,看到咖啡馆坐满了再进。”肖初渊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芍药同志会与你对接暗号,暗号还知道吧,是芍药同志的暗号。”“嗯,知道。” “等一切结束后,芍药同志先走,然后是我,你最后。”“明白。” “那我先走了。”何正国坐下又将报纸拿起。肖初渊打开门走之前还说了一句,“何社,然后记得请我吃饭,别忘了。”替何正国关好门以后,肖初渊又去找了顾风,顾风正好在吃饭。“给我留点。”肖初渊将顾风手里的面抢过来。 “艾,我的面。”顾风死盯着,已经在大快朵颐的肖初渊。“我没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谁跟你客气了,我不够吃。”顾风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肖初渊。 “怎么还欺负到我男人头上了?”沈禾英和李昙一起走过来。肖初渊将手里的面放下,擦了擦嘴“昙儿,你刚刚上哪儿去了?”立马站起来跑到李昙旁边,李昙看着他嘴角还没有擦干净,便拿出手帕替他擦去。肖初渊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李昙。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今晚我晚点回去,我放心不下你,你要不跟着沈禾英回去?”肖初渊说完站在沈禾英旁边说道“我今晚有事不能陪,昙儿,能不能劳烦沈小姐照顾一下。日后请你吃饭。怎么样?”“真是英雄为美人折腰呢,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你忙你的。不必麻烦禾英。”李昙有些羞红脸,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俩住在一起了吗? “不麻烦,不麻烦,你看今日去我家还是去你家。”沈禾英挑挑眉毛又搓了搓手,像是一个骚扰犯,看着李昙。 “不行!”顾风站起来走到沈禾英旁边拉过她人靠在自己身侧旁边。“怎么不行?!”有点意外的是肖初渊和沈禾英异口同声。 “我要和禾英约会。”沈禾英一脸狐疑看着顾风,盯着顾风,满眼写着,什么时候的事,你疯了吗的表情。沈禾英将顾风推开。“改天约会吧,昙儿重要。”沈禾英跑到李昙面前挽起她的胳膊。李昙不好意思地冲着顾风笑了笑。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把你甩了吧,哈哈。”肖初渊幸灾乐祸地看着顾风。“还不是因为你?”顾风懊恼着抬手便要打肖初渊。“艾,打住。我这是有要是,改天改天补偿你还不行?”“用得着你补偿?我只要我们禾英。”“行行,你们禾英。”肖初渊双手合十拜了拜顾风。“然后去我歌厅请你俩,你家禾英高兴,你不就高兴了?一举两得。” 顾风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第四十五章 嘱咐 四个人正在谈笑风生时,何正国走了下来。“走了?何社?”沈禾英先开口问道,何正国点了点头“你们也别带着了,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何正国手中拿着大衣,偷偷做了一个手势。只有肖初渊看到了那个手势。 “何社就别管我们了,你还没讨着爱人呢,快点吧。”沈禾英打趣道,何正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走了出去。 刚刚何正国做了一个他先去的手势,肖初渊明白过来,自己也不能再耽误下去。“好,我送你们回去?你们到底晚上去谁家?”李昙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 “去我家。”沈禾英拉着李昙的胳膊往出走。 “那你呢?送不送你?你去不去?”肖初渊看着沈禾英和李昙已经出去的方向问顾风。“去啊,为啥不去,晚上我自己回家。那你呢?”顾风问道肖初渊。“我不是说过我有事吗?把你们安全送到,我回家。”顾风点点头,没再问下去,毕竟这山城的第一肖大少爷的家事很复杂,不是他能问也不是他能知道的。 “上车,走。”肖初渊已经开动车子。四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的景象。肖初渊心里却想着待会自己要注意那些细节。脸上虽笑着,不免有些牵强。李昙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好像有些奇怪但还是在笑着。李昙感觉到今晚肖初渊要忙的事情应该很重要也很紧急吧?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这般神情。 肖初渊注意到一旁的李昙正在盯着自己的脸,凑到她脸庞悄悄说道“怎么?我很好看?”肖初渊一边看前面的路一边嗤笑道。“你好好看路。”李昙回瞥了他一眼。“今晚的事很重要吗?是肖伯伯有事找你?”李昙小心翼翼又不敢出声询问着肖初渊。 “嗯,也不算是他。你放心。明日一大早我去接你。”肖初渊看着前方的路,原有些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开了,李昙在担心他,他已经很知足。李昙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一定没事。 肖初渊松开一直抓着车的手,伸手摸了摸李昙的头,笑了笑。“没事的,明日你想吃什么早餐?”又马上把手收了回去。害怕下一刻李昙要推开他的手,他现在已经血聪明了,适可而止是给彼此留机会的最好的选择。 “你随便买吧。”李昙低着头靠在车窗上。 “咳咳,我俩还看着呢,你俩注意点行不行?”沈禾英趴在前面。李昙听到沈禾英这么说突然红了脸,又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我吃饼。离我家不远有个卖饼的,还可以。” “我不管你吃啥,让你家那个给你买。”“不知道是谁说要感谢我呢,现在买个饼都不行,唉。”沈禾英两只手交叉着,表示自己很委屈。“你别跟我在这儿贫,我说好请你喝酒,至于买早点这种事我不愿意代劳,我只管自家人。”肖初渊转头看向李昙。 “呦呦,成,我知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不打扰你们之间的小亲密了。顾风明日早点你可记住了?”沈禾英抓着顾风的胳膊。顾风点了点头。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还说我们呢,瞧瞧你俩,啧啧。”此时肖初渊已经将车停在沈禾英家门口。回头看着他俩。“不跟你较劲,昙儿,我们下车。”沈禾英打开车门下去故意摔了车门。 “得,姑奶奶,饶了我吧,我这车刚开出来,您别给我弄坏。”肖初渊靠在车门上,他早已帮李昙开门,将她牵下车。李昙这一路没有言语,只是听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你们先进去,我有话和昙儿说。”肖初渊冲着他俩摆摆手,意思让他们马上消失。“有什么事吗?”李昙不知肖初渊这是何意。“晚上睡觉时候把它放在枕头边。”说着肖初渊从腰间掏出了枪。 李昙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晚上不跟你在一起,我不放心你,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不安全,你拿着它能防身。”肖初渊拉起李昙的手,将枪放在她手上。“可是我不会用啊。”李昙拿着枪,有些不知所措。 “你拿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不需开枪,拿出来吓唬吓唬人也是好的。”肖初渊握着李昙拿枪的手。李昙点点头,“那我现在放在哪里?”左右转身,不知道怎么别在腰间。“你白天放在包里,晚上将它拿出来放在枕头边。记住了吗?”“嗯,你今晚过后不回来了吗?”李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我不是问你明日吃什么吗?我明日就回来。”肖初渊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李昙。“那你为何将枪托给我。”李昙抬头直视着肖初渊。“很早之前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机会。今晚正好有事不能陪你,所以托给你了。你放心我说回来就回来。我日后对你说到做到。”肖初渊将李昙拉入怀中。李昙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推开,犹豫中,肖初渊便将她放开。“进去吧,我走了。明日我买早点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报社。”“嗯。” 肖初渊挥了挥手坐上了车。李昙看着肖初渊离去的车子,才进去。 第四十六章 见面 咖啡馆。此时何正国已经坐在咖啡馆内,点了一杯咖啡细细品尝,拿了刚在门口买的报纸一边看一边注意着周遭。不一会,以为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的男子走进咖啡馆,此时咖啡馆只剩角落靠窗位置。他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他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脸看上去有40出头,戴着眼睛,鼻梁处好像有伤痕,却看不清。他将自己的外套脱掉,喊了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又拿出一支笔和本看着窗外。拿起笔在本上好像画着什么? 何正国在他的斜对面,注意到此人的行为举止。也推了推眼镜。又叫了服务生“一杯咖啡、另外你们店内的主打甜点,谢谢。”还在画画的刚刚那名男子听到何正国点的东西,也叫了服务生“你好,给我一杯咖啡,糖就不用拿给我了,一份你们店主打的甜点。”“好的,先生。”服务生便走了。 就在服务生走之前,他俩隔着服务生有了第一次眼神的交流。这个眼神只有他们彼此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服务生很快将两人需要的都放在了桌子上。两人都没有动,而是继续看报纸和画画。 此时肖初渊已在外面的车上等候多时。他看着咖啡馆已经满座,将车门关上走进咖啡馆。 “你好,先生。现在都已坐满。”服务生上前向肖初渊解释道。“没关系,我愿意拼桌。”肖初渊四处张望。他在进门前就已经看到何正国正在看报纸桌上点的东西都朝着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是角落靠窗一位正在画画的中年男子的位置。肖初渊指了指角落靠窗位置说道“我去和那个大哥拼桌,你去帮我问问。”肖初渊双手插兜等着服务生。服务生有些面露难色“这。”肖初渊没有看服务生一边观察一边等着。 “先生,那边有位先生想跟您拼桌,您意下如何?”服务生指了指肖初渊,那位先生顺着看过去,随即点了点头。服务生鞠躬点头谢过这位男子,又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先生,您这边请。”服务生带着肖初渊坐到那男子对面。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相视一笑。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肖初渊看了对面男子一眼。说了一句“和他一样,顺便帮我多做两份,等我走后,我要带走。”“好的,先生,那两份甜点,等您走时再给您。”“好的。” 服务生走后,肖初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象。“先生,您好,您的咖啡和甜点。”很快服务生将点的东西拿来。 待服务生走后,肖初渊拿起咖啡晃了晃,将咖啡放在嘴边说了一句“芍药知情,鸢未知。遇逢时刻,互相望。望得故人情。”然后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下。对面的男子放下手中画画的笔,也拿起咖啡杯将它放在嘴边说道“今日见故人,泪由心中生。事说故人听,故人细细品,重在行间中。”中年男子没有喝,而是吹了两下才喝了下去。 那中年男子将画撕下来,揉做一团扔在脚下。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感慨道“这世道的悲凉也不过如此罢了。不知那鸢是否能拿起脚下的重任,完成自己的使命。”又喝了一口咖啡,甜点随便吃了两口,拿着东西便出去了。 肖初渊待那男子走后开始品尝起,这甜点来,不似那般甜却又苦涩。“真是归来人。”肖初渊小声说道。 桌子斜对面的何正国也放下报纸,将咖啡一饮而尽,又招呼服务生将自己一直未动的甜点打包起来。便也走了出去。 肖初渊等待店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时候,将刚刚那位男子扔在地上的画纸捡了起来。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佯装自己的怀中的手帕掉落在地上顺势捡了纸,揣在怀中。三两下将甜点吃完。叫了服务生“那两个做好了吗?”“做好了,您随我来。” 服务生将打包好的甜点递给肖初渊,肖初渊便出了咖啡馆。出咖啡馆后他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去买了酒后才上车。 此时肖初渊看了看时间,已是八点。他开车来到何正国家。 第四十七章 新的情报? 何正国从咖啡馆出来后便买了些吃食回到家中,他知道今日那位男子便是芍药同志。不知道现在肖初渊有没有拿到新的情报。何正国拿出烟吐了口气,等待肖初渊来自己家中。 “扣扣”“何社,我来找你喝酒,开门。”肖初渊在何正国门口敲着门。何正国帮肖初渊开了门后,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出现,以免引起怀疑。 “没人,我来之前把你这周围都转了一圈。”肖初渊坐下了,将酒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了?”何正国关上门后也立马坐下来。 “是芍药同志,他给我了这个。”消除眼从怀里拿出来与自己手帕早已包裹在一起的画纸。打开那画纸一看,画纸上是咖啡馆对面的糕点铺但是如果不仔细看,虽只有画的物品,却能看到有笔的印记。 “何社,你看。”肖初渊拿着纸递给何正国。有笔的印记。两人找了一直笔在上边涂了一下。便显示出了字的痕迹。“行动展开,加入的同志需配合找到,只知道该同志从事在报社。”肖初渊和何正国对视,有些不可置信。 何正国拿着手中的烟将画纸烧了扔在灯里。 “报社?没有对接暗号?”肖初渊心情有些复杂,报社人虽都是熟人但是大家的立场都不清楚,在没有暗号的情况下,要怎么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同志。何正国摇了摇头,将酒打开,替肖初渊和自己倒在杯中。 “接下来几天要麻烦你了。你得来上班。”肖初渊点了点头。“你觉得哪个像我们的同志?”肖初渊拿起酒杯问道。 “这个不能光靠看,能看出来的同志还能算是同志吗?人心难揣测啊。”何正国也举起酒杯与肖初渊撞了撞酒杯。喝了起来。 “我今晚就睡你这儿了。明天你自己去报社,我要早起来去接昙儿。”“呦,你认真的?”何正国拿着酒杯打趣道。 “什么认真不认真,一直就是她罢了。”肖初渊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说我了,你呢?”肖初渊转头问何正国。 “我?在我心里一日国不定,家便不能定。”肖初渊没有说话,心里有个想法,若日后,自己必须上战场,那昙儿怎么办?心里五味杂陈,多了许多不舍。 “说的好,来喝。”两人互相撞杯,夜很快,只有何正国喝倒了,肖初渊有些摇晃站起来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整晚。 昨晚虽没有喝倒,但有些头疼。肖初渊从何正国家中出来时,何正国还趴在桌子上熟睡,大概昨晚他喝得比较多。 肖初渊在去接李昙的路上顺路买了早点。 李昙昨晚一直未眠,她有些担心肖初渊。自己在心里还是想着对方的,只是没有勇气让她面对。起了大早便开始收拾,等着肖初渊。沈禾英看着李昙偷偷笑起来。李昙注意到沈禾英在偷笑便问道“你偷笑什么?”“没有,我只是羡慕那个人,让大美人夜不能眠,还起了大早在等。以后不是万不得已,我可不留你了。”李昙看着沈禾英说道“你要是敢胡说,日后我也不替你瞒着顾风,你背着他干了点啥。”“好,那我不说还不行。”沈禾英摆了摆手,有些忌惮。她干的那些事确实不能让顾风知道,要是让顾风知道,岂不是又要说她好几日,不能听到唠叨。 沈禾英摇了摇头“我去收拾,他来了,你们先走。顾风可能一会就到。但肯定没有肖初渊快。”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敲门声。“你瞧这不就来了吗?” 李昙走上前去开门,肖初渊提着早点拿在李昙面前“吃饭了。”李昙将早点拿到手中“禾英,你要一起吃吗?”沈禾英正在收拾,“你们吃吧,我要等顾风。”“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待会报社见。”肖初渊拉着李昙往外走。 第四十八章 好奇? “昨儿,买了甜点在车上放了一晚上,不知还能不能吃。”肖初渊有些尴尬的说着。“嗯,回家拿出来看看。”肖初渊替李昙关好车门自己也上了车。 回到家后,肖初渊便开始准备吃饭的碗筷,李昙打开甜点嗅了嗅,好像没什么味道,她打算先尝尝看。“艾,等下,我先尝。”肖初渊将碗筷放好,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好像可以吃。”肖初渊点了点头。 李昙也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可以吃,但是已经没了口感。”“那不吃了。”肖初渊开始收拾,要将这些扔了。“口感没有的,但是还可以吃。没关系,你下次带我去吃刚做好的。”李昙拿着甜点不撒手,慢慢品尝起来。 肖初渊笑了笑,想下次让自己带她去吃。嗯,那就明天。他已经放在心上。日后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哪怕是......。“傻笑什么呢,快吃饭,不可以迟到。”“好。” 两人吃完饭后,很快就到了报社。肖初渊想着昨晚的事,就先去找何正国。“你先忙,我先去跟何社打个招呼。”李昙点了点头,正巧看到了也刚来的沈禾英和顾风。 “吃过了?”沈禾英将包放在桌子上问着李昙。“嗯,你呢?”“还没有,带来了,我收拾的太慢了,怕来不及,所以带来了。在顾风那里。” “禾英,给这些你的早点。”顾风将分好的早点拿给沈禾英。“肖初渊呢?”沈禾英嘴里咬了一口饼。“你吃完再说话。”顾风看着沈禾英又气又好笑,永远都很着急。 李昙捂着嘴笑了一下说道“他上去跟何社打招呼去了。你慢点吃,不着急。”李昙替她拍了拍,怕沈禾英噎着。 “这样啊,我以为他大忙人,又失踪了呢。”沈禾英喝了一口水,刚刚差点噎着自己。 “何社。”肖初渊已经走到何正国社长室的门口。“请进。”肖初渊将门关上,走到何正国面前。“所以,接下来,报社就这么些人,怎么找同志?要不要再问问芍药同志?”“我觉得不妥,芍药同志给的情报虽然少,但是我觉得,那位,也就是我们要发展的同志,应该也认识芍药同志。只要说出与芍药同志对接的暗号,应该就可以找到。”肖初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何正国这么说,有点道理。 “那我们该如何对接暗号?”“这个好办,改日请大家喝酒,便知。”何正国抬了一下眼镜看向肖初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吧,又是我请?”肖初渊感觉自己接管歌厅以后成了“冤大头”一直在请客。 “还劳烦,肖大少爷了。”何正国冲肖初渊点了点头。“要不你付一半吧,我最近没有去歌厅,还有之前的帐没有对上,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肖初渊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 “整个城只有一家歌厅,还能生意不好?你在框我吧。”何正国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到肖初渊面前。 “我每天都不去,别人帮我看着呢。”“这么放心那个人?谁啊?”何正国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口水坐了下来。 “昙儿说能信得过,我便觉得能信得过。”何正国正喝着水“噗”地喷了出来。“你,厉害。”擦了擦嘴。 “行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哪能请的起,等我能上手之后再说,现在一时半会刚接管,都没怎么上手。”肖初渊一屁股坐下,有些懊恼。怕日后父亲说起来,说他不学无术,只知道厮混。他可不想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恐说昙儿的事情便处于下风。这样于他于昙儿而言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何正国看肖初渊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多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我不能让我家那老头认为我只会厮混。却不好好接管他给我的生意。”何正国拍了拍肖初渊肩膀说道“嗯,我了解了,最后一次。所以必须成功。” “那何时行动?”肖初渊站起来问何正国。 “行动还需谨慎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几日。” “好,一切行动,你指挥。”“嗯。”“我先出去了。最近我就在报社干活了。” “拜拜。”肖初渊跟何正国打完招呼,便去找了李昙他们。 楼下李昙、沈禾英正在说说笑笑。顾风在一旁看着。“怎么,来这么迟?”肖初渊走到顾风旁边,拍了下顾风的肩膀。 “嗯,有点事耽误了。”“别不是哪位又收拾慢了吧。”肖初渊故意放大声音,想让沈禾英听到。“你这刚打完招呼,就想让我招呼你?”沈禾英站起来就要朝着肖初渊那边走去。 “成,当我没说。今日有没有事?”肖初渊走到李昙旁边。“今日好像没什么大事,在你找何社时候,就弄完了。已经拿出去卖了。”肖初渊不敢相信。“嗯,这么快?你自己看看已经几点了,还好意思说?说好的帮忙,跟何社聊了那么久。”沈禾英瞪了肖初渊一眼。 肖初渊看了看表,已经是11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一定要叫我。” “艾,我好奇你跟何社聊了些什么?”沈禾英双手交叉,准备质问肖初渊。“何社,我给何社介绍姑娘,被他拒绝了呗。”肖初渊让李昙先坐下自己也坐下来。 “什么?什么!你给何社介绍姑娘?谁家的啊?”沈禾英凑上前去,想知道其中的内幕。“昂,是个麻纺厂的管事。人长得也算精致。年龄大概30有,具体多大,我也不好细问,我想着介绍给何社,让他自己问问,他给我拒绝了。我好说歹说,他还是没答应。艾。”肖初渊随便扯了一个人,反正大家也不会怀疑到麻纺厂的李管事,就算怀疑到了,男未婚女未嫁,也未尝不可在一起。 第四十九章 救急 “那没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去玩吧。”沈禾英突然提议。“成,先吃过午饭,我们去歌厅。今日不喝酒,看演出。”肖初渊说道。 沈禾英也表示认同。四人便找了一家饭馆吃过后。便来到歌厅。“还是这个名字。”沈禾英下车抬头看看了门匾。“你懂什么?”肖初渊不愿理会沈禾英,牵着李昙走进去。 “大哥,你今日怎地有时间来了。”小九正招呼其他人干活,突然看到门口走进来的肖初渊和李昙。“大嫂好。”肖初渊低下头笑了一声。“我不是。”李昙放开肖初渊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小九不知所措地看着肖初渊。“很快就是了,现在还是叫昙儿姐姐吧。”肖初渊降低声音与小九说着,“我上次还以为,你俩......。”小九挠了挠头。看来是自己意会错了。 “没事,很快了,再等等。”肖初渊心里早有了定数。“小九也是想让你早日与我成双成对,好放心,别怪他。”肖初渊坐到李昙旁边。“我知道,没怪他。” 沈禾英和顾风两人则是坐在他俩对面窃窃笑着,不出声。 “不好意思,昙儿姐姐,我刚刚说错了话,给你带来糕点,赔个不是。”小九端上一盘糕点。“小九,咱们这里有这种东西吗?”肖初渊疑惑的问道。“是我自己买的。”小九窘迫的低下头。 “我没有怪你,还让你破费,多不还意思。肖初渊掏钱。”李昙站起来摸了摸小九的头发,转过身伸出手示意肖初渊快掏钱。 “啊?”肖初渊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将钱放在李昙手上。 “是他不对,下次不要乱花钱。知道了吗?”李昙将钱塞在小九的手中。嘱咐着小九。“昙儿姐姐,我.......。”小九抬起头看着李昙。“没事。你去忙吧。糕点就当是肖初渊出钱你请客。”小九回头看了一眼肖初渊,肖初渊满脸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都头来是自己的不对。 “昙儿,不是我的错吧。”肖初渊凑上前去。“嗯,你没错,总不能让小九破费,他还要照顾家里弟弟妹妹,很穷的。”李昙将糕点递给了沈禾英他们。 “这样啊,我以后多给他涨些月钱。” 李昙挑了一块玫瑰糕点拿给肖初渊。其实肖初渊对于这些甜的不是很在意,上次那么说,是因为李昙觉得不好吃,所以只能自己吃光。 “演出马上要开始了。”小九跑到肖初渊身侧,告诉肖初渊。“嗯,今天是谁登台?”“今天几乎都是叶澜姐。”“嗯,我知道了,后台可还有昙儿的衣服?”“我没有扔,还让人都洗干净了。”肖初渊点了点头。附在小九的耳朵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我知道了。”“那你去吧。” 李昙看着两人好像在预谋什么事,或许是歌厅的一些琐事,她也不好过问,便没有理会。专心看着台上叶澜的演出。 叶澜唱了几首歌之后,便下去休息了。 这时小九突然跑来,“昙儿姐姐,不好了,救个急。叶澜姐她突然嗓子有点疼,可是一会她马上就要上场了,今日演出还得继续啊,不能扫了大伙儿的兴。” 李昙对于突如其来救急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小九这么说的话,那叶澜可能真的无法登台了。还在犹豫时,沈禾英便催着李昙“你上去吧,我也想听你唱的。” 李昙有些难为情看了一眼肖初渊,肖初渊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冲她点了点头。 “走吧,我衣服还在吗?”李昙起身对小九说道。“在,都已经洗过了。”两人快步走向后台。 李昙走到后台没有看到任何人,“小九,叶澜呢?”“叶澜姐已经走了。”有点太快了吧,李昙心里琢磨着。“你先出去吧,我马上换好衣服。”“嗯。” 李昙走进后台换衣服处。她随手拿了一件,自己之前每次登台都会穿的衣服。衣服比较素雅,没有过多修饰。淡雅的黄色有几分俏皮却也不失风雅。腰间的几处可以看出做衣服人的小心思,在收腰处做了多次收针,使曼妙的腰更能站展现出其穿着人的腰肢。领口处的张驰度有些收紧,是最原始聚拢型领口。包裹了女性的脖颈,有些神秘感透漏出一丝若隐若现浮想联翩的美好遐想。下摆的开叉处偏高。位于大腿处,彰显女性腿部修长的特点。难免与“素”产生了“突兀”。虽有些“突兀”但整体的结合,会令人目不转睛。 李昙穿好后,叫了小九进来。“叶澜接下来的曲目有哪些?”“我也不知道。昙儿姐姐,你就唱自己之前的曲目吧。”“嗯。” 李昙从后台走出来,冲着肖初渊他们这边打了招呼。肖初渊看过去,人是那么令人着迷,在昏暗下还是能凸显出她身姿的美妙。肖初渊看的走了神,以至于沈禾英叫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美。”沈禾英看着李昙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你也美,你穿着也美。”顾风抬手摸了摸沈禾英的头发。沈禾英倒在顾风怀中含羞说道“嗯。我下次便穿给你看。” “肖初渊开始了,你还在发呆?”沈禾英踢了肖初渊一脚。“啊,哦,开始了。”肖初渊坐直身体看着舞台上自己心爱的人,在今晚如此光彩夺目,有些晃神且内心满是爱意。 第五十章 登台 “各位,大家晚上好,由于上一位小姐身体不适,所以由我代替她完成今晚最后的演出。”李昙一手抓着立杆麦克风,一手抓着裙子向台下鞠躬。 顿时台下常来的老顾客认出了李昙,一片叫好声随之响起。 李昙拿着手中的麦克风,轻声哼着自己熟悉的旋律。 台下肖初渊就这么看着李昙,她站在那里舞台的周围都失去了光彩,那光集中在她处,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此刻的她像是自由的鸟儿,遨游在属于自己的天空。收放自如是她,是那个她,她没有了拘束没有了牵绊更没有伤感凄惨。她是鲜活的。是想让他无法放手的心爱之人。 李昙哼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而这首歌是她在那段凄惨里唯一释放的哭诉。她写在歌里唱在心里。用最轻快的旋律诉说着自己苦楚。她悲痛着自己过往的悲痛,用尽力气唱出自己的心底悲凉。“问情是何情,物归何处,看遍世间仍是苍凉”。她不停地唱着诉说着。 肖初渊聆听着歌词,是满身创伤的她的倾诉。 “舞乱的心,吹动着发,是春天的风拂过心海,是那阵风挑拨心弦。无意的着迷心花怒放。”李昙在这里改了词。因为她决定迎接新的生活,迎接未知,迎接属于自己的情爱。 “爱的风偶然吹过,有心的人始终不弃,而我决定再次相信,相信奇迹在春里绽放。” “谢谢,大家,今晚演出已经结束。”李昙双手放开麦克风向台下的观众鞠躬。台下的观众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早已陷在李昙的歌声中,词中无法出来。 李昙走下台,发现肖初渊在那里等着她。肖初渊迎上去,抱紧她。李昙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犹豫了几分。将悬着的手附上去。 “真美,也动听。我听懂了。”肖初渊在李昙的耳旁轻轻说道。李昙没有回话。手紧紧地抓着肖初渊后背的衣服。 肖初渊感受到,李昙对自己的回应。抱得又紧了些。他想埋在李昙的脖颈处,又害怕她会拒绝。只将头贴到她脸上。 “昙儿姐姐,今天演出很成功。”小九也从后台跑来,撞到两人正紧紧贴着。哼了几声。 李昙和肖初渊才发现两人拥抱的时间有些漫长又很短暂。 肖初渊走上前拍了一下小九的头,小九无辜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昙被小九的出现,打断了思绪。脸上的红晕没有藏住。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好像还有些烫。 肖初渊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去后台把衣服换回来,我们回家。”李昙任由肖初渊牵着。自己的脸颊反而又烫了许多。 “你去换,我先通知沈禾英他们。”“嗯。” 肖初渊走出后台,沈禾英和顾风站起来一直张望,看到肖初渊后。“你去哪儿了?昙儿呢?”“她换衣服去了,在后台。等她换好我们走。” “这就结束了?”沈禾英一脸不可信,“昙儿唱的那么好,就这么快结束了?”“对,因为本就最后一首。每天都排时间的。”肖初渊无奈的双手插兜解释道。 “好吧,可惜了。”沈禾英转身抱着顾风在他身上蹭,了蹭,表示自己的委屈。 “你要是想听,就得多在她耳边吹吹风。” “啊?我明白了。”沈禾英和肖初渊两人不约而同的坏笑着。“你俩真的。艾。”“我俩怎么了,你难道不觉得好听?”沈禾英抬起头看着顾风。“好听,但是你唱的我更愿意听。” “算了算了。”沈禾英推开顾风。这时李昙已换好衣服,从后台走来。 “走,回家。”肖初渊拉着李昙的手往外走。 走到车前,肖初渊问沈禾英顾风他们二人“要送你们吗?天也黑了。”“不必了,你们回去吧。”顾风搂着沈禾英与李昙肖初渊道别后,两人叫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第五十一章 打算常住? “饿了吗?”“没有。,一首歌而已。” 两人坐在车上你一言我一语无聊的搭着话。 “今晚,词改了?” “嗯,你听出来了?” “之前听你唱的不一样,但是旋律还是一样的。” “嗯。” “以后我都在。”肖初渊空出一只手,紧握着李昙的手。 她没有将他的手拿开,另一只手也附了上去。 “到了,下车吧。” 回到家后,好像今天的家有一种不一样的温馨感。不似之前的凄凉,反倒有了些鲜活气息。是她的错觉吗? “昙儿,真的不饿?”“嗯。还有没有糕点?”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李昙有些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 “应该是有的,我去找找。你先歇着。”肖初渊将外衣随手放在椅子上。李昙看到后替他收拾起来,走到他屋里,挂起来。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屋内好像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个皮箱放着几件衣服。 “你屋内什么都没有,怎么住?” “需要经过你同意啊,我才敢多放些东西进来。你要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常住了。”肖初渊从拿出糕点递给李昙。 “好像没有经过我同意,你也打算常住了吧,你几日没回家住了?”李昙吃了一口红豆糕,还果真是香甜。 “不知道,老头不在意,没事的,只要我接管好他给我的生意,其它的事他不会过问的。” “你父亲,哦,我是说肖伯伯上次让你回家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哦哦。”李昙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怎么,担心我?”肖初渊整个身体都倒在李昙这边的方向。 “有点。”李昙倒是没有避讳自己对他的担心。迎接未知,迎接他。不需要过多的遮掩。 “嗯,谢谢你。”“枪呢,还带着吗?”肖初渊突然想起昨日给她的枪。 “在包里。” “那便好,那把枪就当是我送你的聘礼。”肖初渊撑着自己的头宠溺的看着李昙。 李昙被这句话差点噎到,咳了两声。“咳咳,你说什么呢?”肖初渊替她轻轻拍了拍背“你慢点吃。” 李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方才那句话。”肖初渊给李昙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李昙顺势喝了下去。 “什么话?刚刚说了那么多。”肖初渊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昙,想看她怎么回答。 “懒得与你争辩。”李昙将剩余的红豆糕塞进嘴里,头也没回,便上楼去了。 肖初渊看着跑上去的李昙,哑然失笑。正如她唱的那般,她决定迎接未知,迎接自己。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可是知道真相后的她又会作何决定?现在的自己有没有勇气去告诉她,她明明想好要过新的生活,是他给了她希望。现在又要给她绝望吗?自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未必是件好事。 此刻他的纠结犹豫徘徊,在深思熟虑后,他决定继续追查下去李曼的下落,或许当所有事都水落石出,他在将所有事告诉她也不迟。 李曼?为何自己会想到李管事。肖初渊躺在床上脑海中突然联系到一个人。李曼?李思?是巧合吗?自己当初第一眼就感觉李管事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错觉?改天找她俩碰一面,问问昙儿见过她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五十二章 可疑? 日子过得很快距离上次与芍药同志的会面已经过去半个月,何正国与肖初渊二人一直观察着报社每个人的行动。 “很晚了,你回去吧,这么盯也不是个办法。”何正国坐在肖初渊的车上,看着前方的沈禾英家说道。 “都盯了这么多人了,没有一个感觉像的,就差最后一个了。”肖初渊伸了个懒腰打了口哈欠说道。 “你说顾风啊?还是小心些为好。沈禾英这边也就盯了两天,明日再盯一日。然后换顾风。”何正国靠在车坐上,推了下眼镜。 “成,我先送你回家。明天继续。”肖初渊正要发动车子时。何正国喊道“等下,你看顾风。”何正国指着车子前面说道。 肖初渊抬头看了一下。“出现在沈禾英家门口很正常,他俩是一对儿啊。”肖初渊觉得这并不能作为怀疑的一点。 “不对,我不是说他出现在沈禾英家门口可疑。是他在电话亭内。” “这有什么不对的,可能只是打个电话而已。行了,走吧。”肖初渊觉得何正国有些疑神疑鬼。就在车子启动的一刹那,突然对面闪过一辆车,车灯正好照到肖初渊他们这边。等两人再反应过来时,原本站在电话亭的顾风已经不见了。 两人立马跑过去。何正国看了看电话亭,好像没有异样。不知顾风有没有打电话。肖初渊则是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车走的很快,刚刚停车的痕迹还在。 “明日盯顾风,有问题。”何正国抬头又看了一眼沈禾英此刻房中还亮着的灯。 “沈禾英就能排除了吗?今日可是在沈禾英家门口。” “不必了,盯了两日沈禾英都没有见过什么人,也没有做过值得人怀疑的行动。” “或许是她发现了我们呢?” “不会,如果被发现,那今日顾风也不会如此神秘。我想沈禾英还不知道。” “那是自然,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爱的人一起冒险呢。” 肖初渊启动车子,将何正国送回家。临走前何正国说了一句“你也是。对吗?” 肖初渊没有回答,说了句晚安,便走了。回到家后。肖初渊突然想起半个月 李昙说的话,好像是时候在自己的屋内添加点什么了。明天拜托小九帮忙吧,方叔那边暂时还不能知道昙儿的存在。 早上李昙没有看到肖初渊,以为昨晚他并没有回来。只备了自己的碗筷。肖初渊揉着睡醒朦胧的眼睛从房内走出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抬头看到李昙正在吃饭。 “昙儿我的呢?”肖初渊走到李昙面前嘟囔着嘴。“我以为你昨晚没有回来,我便只拿了自己的,你先坐着,我这就给你拿。”李昙随意擦了擦嘴,站起来帮肖初渊去拿碗筷。肖初渊从背后环住她。“你等下,我最近有些累。”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肩,发香吸入鼻中更令他迷醉。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 “累了,便不要去报社,以前都不怎么去的。”李昙没有推开他,就这么让他抱着。 “可是你要去,我便要去。我想送你。” “我可以自己去的。”李昙歪头看着肖初渊。他的头发有些乱,许是自己刚刚吃饭时吵醒了他。她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想帮他捋顺头发。 “不行。”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可以听出来他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不是很累吗?送了我,便回家吧。” “不用,我在报社找个安静的地方歇会就好了。” “嗯,吃饭吧。”李昙将肖初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你拉我去。”肖初渊弯着腰,耷拉着手,等李昙拉他。 “好。”李昙无奈地笑了笑,拉着他,让他坐下。 “慢点吃,不着急,你还没有收拾吧。我等你。”李昙看着肖初渊好像突然恢复过来,吃饭快了许多。 “因为好吃,所以吃的急吃的着香。” 李昙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替肖初渊擦了擦嘴。“我吃完了,我马上去收拾,我们便出发。” “嗯。” 两人出门后很快便到了报社。 李昙继续工作,肖初渊也跟着忙了会。便又去找了何正国。 “今晚小心谨慎,顾风有问题,但不知道是敌是友。”何正国虽拿着报纸但不停地回想昨晚的事。 “嗯。” “今晚我先去,你随后到,你不用接我了,我们分开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不好。顾风下班后我先跟着他。他如果有异常,我们也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也好。就这么办。下班后你便跟着他。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是敌是友尚未知晓,而我们的同志还没有找到。”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肖初渊从何正国房间出来后,看到李昙和沈禾英顾风正在商量吃什么。“你来的正好,中午一起吃饭。”沈禾英向顾风招了招手。 “好,想吃什么?顾风请客。”肖初渊指着顾风说道。 “为什么?”顾风一脸狐疑地看着肖初渊。“不为什么。”肖初渊一脸一脸坏笑的样子看着顾风。 “好吧,自认倒霉。” “这就自认倒霉了?我请了很多次了。”肖初渊抱怨道。 “我又不是肖大少爷。”顾风故意提高声音。瞥了一眼肖初渊。 “我是,也不是请客的冤大头。” “得,是我嘴笨了。” 两人在后面拌嘴,李昙和沈禾英早已走出门外。 “你两人结束了吗?结束了找地方吃饭。”沈禾英不屑地看着二人。“你觉得呢?”沈禾英看向旁边的李昙。 “我不知,随你们。” 最后四人一致决定,去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 第五十三章 又吃面 “艾,最后就决定了吃面。”沈禾英夹了一根面停下来盯着看。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快吃吧。”肖初渊瞪了沈禾英一眼。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抓了个共产党?” “听说了,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那人做了一个枪指着脑袋的姿势。 “我可不是这么听说的。” 肖初渊听到隔壁在议论之前报纸上的事情。 肖初渊佯装吃饭实则一直在听着隔壁的对话。沈禾英看上去没什么反应。李昙觉得在如今的世道下这样说,会不会被抓走。顾风同样没多大反应。但是眼睛好像不时地看着隔壁顺带着肖初渊。 “我听说根本抓的不是共党。” “啊?那。” “艾,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肖初渊心下想:这个抓的不是共党,别人都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消息还算传的快。 “吃完了,我去结账。”顾风站起来走过去结了账。四人出来一路沉默着走回了报社。 “休息下,下午还有新的稿件需要重写撰稿。”何正国从二楼走下来。 “是,何社。另外李昙、沈禾英、肖初渊你们仨来下,有事要你们去做。顾风,你下午专心撰稿。” “好的。” 三人跟着何正国来到一处角落。 “刚刚接到一个消息,好像在城东发现可疑贩卖鸦片头目。你们去跟踪一下。” “那具体线索是什么?” “据说贩卖的这人经常出入一些不入流的店。你们多注意些,小心行事,我们只是一家报社不管抓人,只管拍证据、登报,小心谨慎。” “知道了。那我们行动进行到什么时候?”肖初渊问这句话的意思,今晚还有盯着顾风,所以晚上得结束。 “看进展,随时保持联络。”何正国推了一下眼镜框,明白了肖初渊的意思。 “你们开车有些引人耳目了。” “明白。” “晚上让顾风开车接应咱们。”李昙沈禾英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顾风,还麻烦你,晚上接我们了,我们三个出去有事。具体在哪里接,等消息。” “嗯。” 顾风多看了几眼沈禾英,示意她要多加小心。 “有兄弟我。”肖初渊拍了拍顾风的肩膀好让他放心。 “嗯,保重。” 告别后,三人分开坐黄包车来到城东。 “城东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啊?”沈禾英小声询问着。 “小巷子。”三人坐在一家茶摊上喝茶。肖初渊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不要说话。” 肖初渊突然意识到周围额情况有些不对劲。沈禾英被吓了一跳,但没做多大的反应,拿起茶杯喝茶。李昙很冷静,一直处于观望。肖初渊看了看身边的李昙,她好像不一样了。 “我们走。”肖初渊抓着李昙的手,沈禾英马上起身抓着李昙胳膊。三人没说话,跟着肖初渊躲在小巷子里。 “刚刚有些不对劲,但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周围太过安静。”肖初渊探出头看看周围。 “安静?有什么不对吗?”沈禾英有些奇怪。 “一个街上没这么安静你不觉得奇怪?” 沈禾英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闭上嘴。 “嗯,确实不太对劲。”李昙也很认同肖初渊的想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知道有个人的家里,有这些鸦片我怀疑是他。跟我来。”肖初渊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王昌。既然在城东,那与他脱不了干系,看了他马上就可以栽了,本来想着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再去搞那家伙,没想到他送上门了。 四月底的太阳已经开始炙热,五月的脚步已经临近。穿梭在巷子里的风,不似凉爽,但也不会太热。三人在巷子里来回奔波。 “就是这里。” “又是面馆,不是又要吃面吧。”沈禾英叉着腰说道。 “进吧。老板来三碗面。” “我猜对了。”沈禾英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李昙。 “对面,这里好观察。” “你是说,这家面馆的对面?” “没错。” “客官您的面。”店小二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好,谢谢。” “昙儿,你还想吃吗?” “吃不下了,但是也不能不吃。” “没事,你少吃些。” “那我呢?”沈禾英连忙问道。 “都吃了。” “不。”沈禾英吃了一大口面。突然觉得最近一个月还是不要吃面了。 “初渊,有情况。”李昙抓着肖初渊的手,突然低头说道。 “你说。”肖初渊没有放下筷子,另一只手握着李昙的手。 “对面巷子里,有一伙人进去了。别回头,有几个在巷子外的街上晃悠。” “嗯。我出去一趟。” “我要和你一起去。”李昙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肖初渊。 “好。” “沈禾英你在这里待着别动,相机你拿好,要拍的时候躲起来。” “啊?”肖初渊从桌下将相机递给沈禾英。沈禾英接过相机藏在自己包里。就在刚刚沈禾英也看到了巷子对面的异常。他们这样多引人注目,就不怕别人起疑心?沈禾英突然觉得这些贩卖鸦片的人简直愚蠢至极。 第五十四章 阻碍 肖初渊和李昙两人挽着手走出面馆,俨然一对夫妇。 “不要害怕,有我在。”肖初渊发现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颤抖。 “嗯。” 两人在附近闲逛着,肖初渊不时地观察巷子口的情况。“昙儿,走,我们去巷子口。”李昙点了下头,跟着肖初渊走到巷子口。当两人走到巷子口时就被几人盯上。 “初渊,他们都盯着我们。”李昙两只手抓着肖初渊的手。 “没事,你低头。挽着我。我们走我们的。” 周围的几个人看着一对陌生夫妇正在靠近巷子,互相点头示意。有两个冲了上去假意向李昙撞去。李昙被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说完便匆匆离去。 下一个人又上前来故意冲着肖初渊撞去。肖初渊巧妙躲开。那人又挡在他们前面佯装捡东西。 “这位先生可是有什么东西掉在附近。”肖初渊看着那人挡在他们面前,假意问道。 “好像是大洋。”那人蹲在地上仔细找着,却不时地抬头与别处兄弟互通暗号。 肖初渊早已知晓现在此人与刚刚故意撞昙儿是一伙的。并没有打算帮他的意思,索性就看着那人一直挡在他们前面,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李昙见肖初渊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也索性看着那人一直找东西。 那人突然有些窘迫,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找不到了,算了。”“艾,别着急,慢慢找。你看看是不是在我脚下。”肖初渊抬起脚,果然有一块大洋。 “谢谢,正是。”那人不知这大洋从何而来,只觉着或许是弄巧成拙呢。赶忙捡起来放在自己口袋中。 “不必谢。艾,先生可知道附近有那家馆子的菜好吃?” “附近嘛,可能也就对面那家面馆了。” “好的谢谢。” 刚刚那人觉得如果自己再出现或许会暴露,决定离得远些。 肖初渊见还没有动静决定和李昙先回面馆,再做打算。 “什么情况?”沈禾英拉着李昙的手,问道。 李昙摇了摇头。肖初渊开口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这个王昌搞什么鬼。只能先等等看了。”三个人无聊地喝着茶慢慢等着。 肖初渊想,今日若不抓住王昌这厮的把柄,想再后来也是难事了。至于账本的事情,如果没有更加有力的照片证据,想必他也不会承认。 “出来了。”沈禾英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偷偷拍着。 “昙儿,我们出去。”肖初渊没等李昙答话,便拉着她出去。“镇定点,一会只听我说话就好。” 一群人拥护着王昌从他家中出来。为首的拥护人则是刚刚打过照面的“丢大洋”之人。 肖初渊带着李昙假意上前打招呼。“又见面了,先生,方才谢谢推荐。”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不必。”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肖初渊看着后面还在等着为首之人带路,不免有些好笑。为首之人深陷他这个“麻烦”中,只好等着, “我有些急事,先走了,若有缘下次见到先生必请先生喝茶。”那人马不停蹄地快步离开,后面几个方才跟上。 “现在怎么办,都围着王昌。”两人躲在一处看着王昌等人走出巷口。 “为首的那个应该去找车,所以我先出去,故意挑衅他,你在这等着。” 肖初渊故意走到这群人面前,喊道“王昌。你现在成了这般缩头乌龟?我记得你在歌厅时可不是这样。” 原本王昌还在疑神疑鬼环顾这周围情况,突然被一个声音喊住,差点丢了魂。他正怀中抱着刚到手的鸦片。险些失手扔出去。 几个壮汉挡在前面,拦下了肖初渊。 “呦,现在出门都派人保护你了?你睁大狗眼看看我是谁。” 王昌将怀中抱着的东西交到身边人手中,自己走出来。一看原来是那日的。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今天人多,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王昌躲在其中一位壮汉身后。 “碰巧路过。”肖初渊看着王昌那副人模狗样的嘴脸,实在是可笑。 “好啊,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王昌向后退了一步。示意其他几人“上,今天谁抓到他,重重有赏。” 第五十五章 被抓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将肖初渊围上。几人前后左右准备生擒肖初渊,都被肖初渊轻松躲开。王昌见情况不妙,又让在自己身旁两人也一起上。肖初渊看到王昌此时身边无人,马上把几个壮汉解决掉走到王昌身边。 王昌跌坐在地上,抱着手中的鸦片后退着。“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小人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肖初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昌,“出现?这人世想必你也不用出现了。”王昌被吓破了胆,害怕接下来肖初渊又拿出枪会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神变犀利起来。“你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姐姐可是你父亲的姨太。”王昌站了起来。 “哦?那真是有趣,可是我不怕。怎么办?”肖初渊掏出一把枪抵在王昌脑袋上。 “别,别我开玩笑的肖大少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狗命,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他怀中抱着被包裹的鸦片险些露出来。虽有些害怕但只要自己拼命求饶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但是手中的东西不能外露。 “你手中抱着的是什么?都大难临头还不撒手?”肖初渊用另一只手打算拿过来。王昌警惕性地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肖初渊知道这就是鸦片,见王昌没有要撒手的意思。肖初渊决定再恐吓他,让他交出来。 “三下,不放手,我就开枪。”“咔”“一、二。”王昌咽了下口水,头上的汗浸湿领口。 “肖大少爷,有话好说。我这是传家宝贝,不能轻易给外人看?” “外人?你方才也说了你姐姐我是父亲姨太,那是不是我得尊称你小舅子?”肖初渊又将枪抵在王昌头上。 “不敢、不敢。只是传家宝,我家传男不传女,家姐也没见过。”王昌心里有些打鼓,若当真被肖初渊知道,那今日的货送不到岂不是要遭殃。得赶快想办法搪塞过去,不然今日算是要栽。 “哦?看来是个宝贝了,那既然这么宝贝,那我就......。”肖初渊假意将枪收起来,下一刻趁王昌放下警惕将他手中抱着的鸦片,从下面狠狠往上一拍。那包裹便从王昌的手中滑落。肖初渊稳稳接住。就在这时,王昌尖叫一声“快给我围住他,手中的东西给我抢到。” 地上几人踉踉跄跄站起来,又朝肖初渊围起来。肖初渊见情况不妙,心生一计。将手中的包裹打开,鸦片全部散出来。巷子口对面的沈禾英一早便开始偷偷拍照,没人注意到她在的位置。当鸦片被全数洒出来时,她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景象,秉承着自己的职业,连忙拿起相机将这一幕拍下来。当她拍完后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李昙。 “昙儿,你何时过来的?” “嘘,我刚通知了警察,马上就来。” “嗯。” 王昌看着鸦片被打开。气红了眼,抓着一个壮汉的衣领“今天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哦?小舅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仅贩卖鸦片还要置于死地,这是第二次了吧,若是让我父亲知道,不知道你姐姐还能不能在肖家待下去。另外今日之事你觉得自己能跑得掉?”肖初渊在这几个壮汉的围攻中游刃有余,不仅没有费太多力气,还跟这帮人玩了起来。几个壮汉,筋疲力尽大口喘气。看着对方竟满脸轻松,没有丝毫狼狈。纷纷下了狠心一定要抓到此人。 王昌蹲在地上将鸦片捡起来,还未如数捡起,肖初渊不知何时在自己身后,肖初渊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噗通”王昌跪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抓人啊。”王昌冲着几个壮汉吼道。 “我看不必他们抓我了,你听有人来抓你了。” “让开,警察办事。”大队人马赶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早在王昌这帮人来之前,街上的人早已被清理了许多。但警察厅的人办事,向来如此,横行霸道。 王昌听到警察来,随手捡起地上的鸦片,想要逃跑。“想跑?”肖初渊走到王昌面前,抬脚一脚将王昌踢到在地。王昌不死心地想爬着跑。肖初渊上前又踢了一脚,这才将王昌彻底放弃挣扎。再看其他人,早已跑的跑,被抓的抓。 警察赶来时,肖初渊向警察长说明情况,已经很一目了然地上的鸦片。 “你需要也跟我们去一趟,具体说明情况。” “我就不去了,改日我还有证据上交时再说明。你们先审问他吧,他一定有说的。另外我叫肖初渊,这个人他想要祸害我,你们看着办。”肖初渊的此番话无疑是告诉警察这帮人,不要敷衍了事,要好好审问。 警察长转念一想,肖初渊?肖初渊?姓肖?“好,一定好好审问,带走。”架着已经晕倒的王昌,和几个被抓的手下便走了。 李昙和沈禾英见人走远,两人来到巷子口与肖初渊会合。 “都拍到了?”肖初渊问沈禾英 “嗯。”沈禾英拍了拍自己包。 “好我们这就回报社,明日报纸可大做文章。” 第五十六章 盯上顾风 三人回到报社已是晚上。报社就剩两人,顾风和何正国,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他三人。“这么晚回来,应该是有收获的。”何正国喝了一口茶看着门外。顾风点了点头。 三人推门而入,顾风迎上去,抱着沈禾英。“不是说好接应我们吗?怎么没有来。”沈禾英有些恼怒。“何社说,想必你们快回来,便没让我去接应。” “禾英,你就不要怪他了,是我没让他去。怎么样?”何正国转头问肖初渊情况。 “这里。”沈禾英将相机拿出。 “他被抓起来了。” “我说切莫鲁莽行事,你是真的没有听进去。”何正国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不解决此事,感觉日后会是个麻烦。”肖初渊看着李昙说道。 “也好,明日登报。今晚大家先回去休息吧。禾英相机里照片明日再洗,相机就放在报社吧。” “好。” “大家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有大活。” 大家都出了报社,唯独何正国,还未出来。“何社在干嘛?”沈禾英趴在门外向里面看去。 “不知道,这么晚了,两位女士还是早些休息。何社可能还有事。我们先走吧。”说此话的是顾风,他向来话少。 肖初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想早些送李昙回去,今晚还要盯着顾风。得跟着他,不能让他这次跑了。 “我就不送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了。”肖初渊拉着李昙先行一步。 四人道别后。肖初渊将李昙送下后,扯了个慌便走了。这半月来,他的理由是麻纺厂半夜加工,他需要监工所以有些忙。他深知自己最近有些冷落了昙儿,但任务重,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肖初渊送下李昙后,驱车来到沈禾英家附近。沈禾英家中的灯在窗户的映衬下出现两个人影,看来是两人到家。顾风应该是留下来吃饭,每日如此。 何正国这时也到了,他在远处看到肖初渊的车,偷偷开了车门。肖初渊意识到不对劲,马上掏出枪指着何正国。“是我。”肖初渊收起枪。“何社,你下次知会一声,要不我的枪不长眼睛。”肖初渊的反应力极快,这是多年的训练成果。 “你的反应能力太快了吧。”何正国拿出手帕擦了擦眼镜。“不快就没命。”肖初渊看着沈禾英家中的灯,发现两人已经换了位置。 “怎么样?”何正国将眼镜戴上身体向前挪了一下。 “我刚来不久,目前没什么情况。等顾风从沈禾英家中出来。这个顾风晚上行动前,还不忘和自己的未婚妻你侬我侬。” “你就是羡慕人家。”何正国像是看透一切似的笑着说道。 肖初渊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盯着沈禾英家中的情况。大概一个小时后,顾风从沈禾英家中走出来,何正国和肖初渊两人刚刚还轻松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顾风从沈禾英家中出来,先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时多了一顶帽子,他压低帽子又向电话亭走去。他走进电话亭,没有打电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像是端详了半天,决定打电话。电话大概没有打通,他没有继续打而是放下电话。在电话亭内站了一会,便出来。出来后漫不经心的踱步,好像在等着什么?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出现在他面前。 又是那辆车。肖初渊开车一路尾随开到一家裁缝店。 顾风下车后,敲了三下门,里面的人打开门迎接顾风。两人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顾风便进去了。 此时肖初渊早已下车,尾随着顾风走到裁缝店门口。他打算偷听,却看到何正国像自己招手,示意自己回去。肖初渊摸着墙走到车前,上车后。何正国跟他说“先莫急,既然已经知道接头处很有可能就是这家裁缝店。明日报社你不用来了,来裁缝店查探情况。明日晚上我们就在裁缝店等他。” “好,那今晚我们先撤。”两人为了保险起见,打算长期盯着顾风,直到得知对方的身份。 肖初渊回到家后,桌子上放着一些菜,还有些温热。昙儿大概这些菜热了又热吧,所以这菜还有温度。肖初渊内心的欢喜都印刻在脸上。自己拿了碗筷,坐下来吃着属于自己的晚餐。 李昙在房内并未睡着,一直担心肖初渊到底有没有回来。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决定下楼看看。随手拿了件薄纱披着。 第五十七章 决定告知真相 肖初渊正吃着饭,楼上好像有动静。李昙没有关上房门,踩着鞋走下来。看到楼下桌子在灯的映射下有人影,想必是肖初渊回来了。 肖初渊听到声音,站起来迎上去。“回来了?饭吃过了吗?”李昙双手合着衣服,却不料肖初渊迎上来抱住自己。 “吃过了,桌子上的菜我看到了。”李昙想推开肖初渊,奈何他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只能任由他抱着。“你快去吃完,吃完再......。”“吃完再什么?”肖初渊将李昙放开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来。 “没什么,你快吃吧。”李昙窘迫地坐下,眼睛不自觉瞟着肖初渊。 “嗯。”肖初渊低头吃着饭。“今日的善后我还需要处理,明日我便不去报社了。”“嗯,那你早上便无需送我过去。”“不行,送你后我再去善后,昨日的事情应该会惊动一些私下贩卖鸦片的人,怕是又要乱几日。这几日不要自己随意出门。”肖初渊放下碗筷,义正辞严的说道。 “嗯,我明白。早些休息吧。不早了。”李昙收拾碗筷,肖初渊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许是下楼时有些匆忙,李昙的头发随意盘起来,又耸拉了几根发丝在两鬓显得格外慵懒,在光的映衬下无形中带着几分诱惑感,移不开眼。待李昙将碗筷都拿走后,收拾桌上的“残局”。头发散乱开来,肖初渊抬手指尖划过她的发丝,李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是凌乱,她刚要腾手重新束发时,肖初渊抓着她的手说“我来。”李昙木讷地在原地。肖初渊笨拙的替她束发,随意绾起不像样子,李昙并没有看到只是觉得发丝不再凌乱散着便是好了。 肖初渊忍不住发笑,看来是自己太过于盲目自信了。李昙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肖初渊在偷笑。“怎么这是你自己绾的,我都没什么意见,你倒笑起来了。”“这个,是我不对,我来收拾吧。我赔不是。”肖初渊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洗了碗筷后。转身看到李昙正双手环抱看着他。像是“监工”? “我明白了,我已经算是仆人了。”肖初渊擦了擦手走到李昙面前。“怎么敢,我可不敢指使肖大少爷,那城中的姑娘不得活剥了我?”当李昙说完这句,她自己觉得有些不妥,像是吃醋?“昙儿没有别的姑娘,只有你。”肖初渊趁机环上李昙拥在怀中,在她唇上“盖了印章”又马上放开李昙。 李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非礼”了?“你?”她恼羞成怒锤打肖初渊,肖初渊也没有躲,一副欠揍的样子,实在是可笑至极。“够了吗?够了就回去睡觉?”肖初渊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昙,刚刚被打好像不是他,倒像是现在胳膊有些算手有些疼的李昙? 李昙瘪了一眼肖初渊,转身离去。肖初渊跟上去将她抱起。“你这是干什么,刚刚不算?还想干嘛?”李昙嗔怒地瞪着肖初渊。“一起。”肖初渊没有理会李昙在自己怀中挣扎,快步走上阁楼。将李昙放在床上。 “你干什么,你别乱来。”李昙将被子裹在身上,蜷缩在床角边上。“不干什么,睡觉。你快盖好被子。”肖初渊走到李昙身边,强行让她躺下又将被子替她掖好。自己躺在另一侧,关上床灯。 李昙心里打鼓,他这是又唱哪一出?真是莫名其妙。以后还是要小心些,还告诉我出门小心别人,我看最该小心的人是他把。李昙撇撇嘴。转身看着肖初渊宽大的背,好像不似上次有距离。自己可以伸手便能触碰他。 肖初渊不知道今晚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想告诉她,自己在肖叔那里听到的,原本想等着找到李曼姐再告诉她,可是自己无法对她藏着掖着,如同自己对她的情感。现在说了一些真相她会怎么想,态度的转变已是好的开始。若是告知是不是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肖初渊转过身体,正好对上李昙的双眸。肖初渊想去握住她的手,想揽她入怀还想亲吻她。 “昙儿,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嗯。” 李昙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在黑暗中,肖初渊摸索到了熟悉的手感。他此刻真的很想告诉她,想询问她。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昙儿,你可否坦诚地告诉我,你对我的看法。还有未来如果发生任何事你对我的态度。”肖初渊将李昙的手握紧,他要先询问她对自己抱着何种感情。 “你一直是我的初渊哥哥,一直都是。但哥哥的意义只是字面意思。未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会相信你。”李昙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真实的想法,也许这些就够了,他明她心。无需过多言语。 他知她心,仅仅只是简单的言语却说明一切。以前她只是畏惧,之后的转变是可以看出来,感受到的。她对自己之意,莫过于自己对她之意。这是她第一次坦露自己的心声。肖初渊拉着她的手,将李昙拉入怀中。动作很温柔,两人相拥着。 见李昙没有拒绝,肖初渊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知晓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李昙。 “昙儿,有些话,我认为你有权知道。希望你听到后不要胡思乱想,凡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好吗?如果你觉得不顺心,可以冲我发脾气,不可藏在心里。”肖初渊头抵着她。呼气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的心开始乱跳。此刻他开始慌张。 “好,是不是姐姐有消息了?”李昙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鼻息。他在害怕在紧张。 “嗯,刚刚我说的你要先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我相信你,愿意相信你,不管什么结果,我都相信你,此时是,以后更是如此。”李昙伸出双手,手附在肖初渊的背上。 “好。” “那日我回家,发现李叔还活着,他找我父亲要回他弟弟的卖身契。” “弟弟?李叔有弟弟?”李昙瞳孔发大,多年来竟不知道李叔还有弟弟。想必姐姐当年也未曾知晓。 “对,有弟弟这件事,我大概在年少时便有些眉目。”“年少?”李昙打断了肖初渊。 “对,只是有些眉目,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与李叔长得有些相似,仔细看还是细微有些差距。” “所以为什么李叔去找你父亲讨要他弟弟的契约书,这个说不通。”李昙抬起头看着肖初渊,事情突然有些复杂,她原本以为只是姐姐有了消息,但是听肖初渊一开始说的自己就开始糊涂,事情的原委果真这么复杂,自己五年来一无所获。想来也是必然的牵扯到的人众多。 “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李叔的弟弟是的卖身契在我父亲那里,想必李叔的弟弟算得上是我家的人,而李叔是你们家的。这样解释一来是说得通的。” “当晚,李叔说他弟弟已经不行,所以讨要回自己的契约书,好离去吧。然后我父亲将契约书烧坏,也是两清。那晚我尾随李叔想查清楚他的住处,没想到被发现甩开了。我觉得如果李叔还活着那么......。” “你是说李叔还活着的话,姐姐可能也还活着?”李昙紧紧地握着肖初渊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好像被卡住一般,泪水没能控制住,从眼角滑落。肖初渊放开她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抱紧她继续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李管家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下次我带你去见见她,就算不是李曼姐,我觉得她这个人不错,也可以当成姐姐看待。你说呢?”肖初渊亲吻着她的额头。 “嗯,好的。你继续说。”李昙收起哭腔,想要了解更多的事情。 “昙儿你小时的病,有没有大夫说起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有那五年里,你是不是去找过我父亲?”肖初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着李昙。想要知道李昙到底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对他父亲是什么样的看法。这都是很重要的,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告诉的她的真相。那个可能会让她对自己有芥蒂的真相,但是他始终相信她对自己的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相信他。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将全部的真相都告知她。 “大夫并未查出,倒是自从上次去过你家后,之后的病情便有了好转,不再那么容易咳嗽。” “上次?是我们捉迷藏那次?” “对。” 肖初渊大概是明白了,自己将全部的药扔掉后,父亲便没再下手,自己想查清楚的药最后也不了了之,没有查清楚。那之后没过多久李家便......。或许是父亲觉得该是时候了。 “那你现在还有病根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五年里我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所以......。”听到这里肖初渊有些悲凉。不知如何让表达自己,只能抱着她。 “昙儿你......。”肖初渊的胸口起伏波动有些大,李昙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吗?如今你打算要补偿了不是吗?” “嗯。”肖初渊握着她的手。明明过得不好的是她,最后需要安慰的人却是自己。日后的补偿定是不能少的。 第五十八章 告知真相1 “至于你父亲,肖伯伯我求助过肖伯伯,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肖初渊依稀记得父亲十分欢喜昙儿,但是为何要下药他不得而知。还有昙儿对父亲不会像如今这般有些忌惮又或者说是陌生?想必自己不在的五年内,他们定是发生过什么,所以才......。 “后来,肖伯伯开始敷衍我,让我心灰意冷又充满怀疑。所以对肖伯伯,我不能说过分的话,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尊重他,或许他也有苦衷,才会对我的态度转变很大。” “昙儿,谢谢你。也许你知道了真相就不这么想了。”肖初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好像是自己的心声,并没有发出声音。 “那日我找到肖叔,肖叔如今住在一个破旧的院里,院内都是荒凉,他住在其中一间屋子。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变老了许多,精神气也没有了。拄着拐杖走路有些不稳,需要人搀扶着。以前的严厉风行早已时间抹去,失去往日的光彩。我想将他接到一处好的庭院,安顿晚年被他拒绝了。” “肖叔,五年前被驱逐出去,我看到了。我活着的事情只有肖伯伯知道,大家都以为我死了。” “你活着的事情只有我父亲知道?”肖初渊有些不可思议,当初父亲不是要将昙儿置于死地吗?为什么如今?他越来越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于自己杀死李曼姐的愧疚,还有对从小便对昙儿下药的忏悔?所以才将昙儿留下来? “嗯,当年我醒来时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救起,那人对我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珍惜自己接下来活着的日子。让我离开这城。” “那你为何没有离开?” “我想找姐姐。” 肖初渊摸着她的头发,那时她还小,哪里知道事情的利害。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被别人抓去。 “昙儿,我不知道我父亲意欲何为,但是当年是我父亲下令抓的你们。也是我父亲要将你们家都置于死地。”肖初渊说完,开始后悔。他不应该这么快说出。可是说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李昙有些震惊。但是她猜到一些,当初肖伯伯那么对她,她有所怀疑。愤怒吗?当然愤怒。这件事肖初渊全然不知,他只是个局外人,有怒有恨也不该在他身上发泄。 “昙儿?”肖初渊说完,见李昙没什么动静,有些害怕地看着她。“如果你怒便发泄出来,如果你恨我愿意用余生补偿。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能够每日看到你,我远远地看着你,我都可以。”他闭上眼睛,等待李昙做出反应。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早该觉悟的,之前我恼的是你不告而别又突然出现。他是他你是你,终归只是个血缘关系,你不是他的手脚不是他的思想。你有如何左右他干坏事,他也未必能控制你在这里与我相依。” 肖初渊听到这里内心徒然升起暖流,在心田流动。他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将唇附在她的唇瓣上品味着片刻的温存。李昙娇嗔地推开他说道“你的故事没说完,你继续说,说详细。” 肖初渊舌头划过嘴唇,趣味性地舔舔唇说“说完,继续。”李昙见他又不正经踢了他一脚。“你再贫。” “谢谢你,可以这么理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要相信我。” “嗯。” 肖初渊继续说道“肖叔同我说,大概是因为生意往来的冲突,你父亲与我父亲有了间隙,他们彼此的纠葛愈发严重。你父亲找到了北平的货源,所以我父亲心生妒忌便开始阻挠。后来你父亲与我家彻底断绝生意往来。我父亲有了心病,整日想着如何扭转生意趋势,还有瓦解你家的生意。肖叔还说,他本想着出馊主意让我父亲去对付你们,但是他每每看到你们都于心不忍,再后来我父亲看出端倪,有什么事都不再与肖叔商量。直到那次绑架你们,那是肖叔替我父亲办的最后一件事,绑架那天的事,你也知道,那之后肖叔便被赶了出去。” 肖初渊见李昙没有任何反应,索性继续说了下去。“肖叔说那日将你埋了后,便想回去看看情况,回去发现人早已不在,又折回去找你,你也不在了。人失魂落魄的,肖叔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我们家,惩罚自己一辈子就住在那破旧的院里,不肯出来在那安度晚年。” 李昙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肖初渊觉得她的状态好像不对劲,便抬起她的下巴瞧了瞧,这屋内的月光实在是让人看不清对方的脸。他试图用手去触摸她的脸庞、眼角好像没有湿润又好像湿润了。 “昙儿?”肖初渊试探性地叫着她的名字。李昙没有答话,将肖初渊推开,背过身去,身体开始颤抖。肖初渊感觉到了她情绪波动,便从背后抱着她安抚她“没事,有我在。李曼姐一定还活着,至于当年我父亲犯下的过错,我不能替他辩解,我也说不上道歉的话。你说过的你信我,而我是我,他是他。”他此刻想要看清楚她的脸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于是便使劲儿将李昙的身体转过来对着他。他看着她的脸,心疼的话早已蔓延,替她擦去眼泪,随后又抱紧她想让她知道她在哭泣的时候他一直在。 第五十九章 吻 李昙被肖初渊强行转过来有些不好受,但是投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比曾经自己躲在黑暗中哭泣要好的多。哭声渐渐有些大了起来,好像这个温暖的怀抱令她更伤心了,不知怎地,她突然想把之前的苦楚都哭出来,包括肖初渊说他父亲对她家的种种。她就这样放肆的哭着。肖初渊不停地拍着她的背,不想让她哭的太伤心而抽气。 李昙哭着哭着有些喘不过气,肖初渊有些心疼,将李昙扶起来替她顺顺背问道“哭,饿了吗?我记得还有红豆糕。” 李昙红着眼眼角的泪水还挂在脸上,鄙夷地看着肖初渊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吃。“不吃。”她躺下去背对着肖初渊不看他,哭声好像止住了,但是眼角的泪水还在淌着。这是生气了?肖初渊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李昙。 “我是怕你哭饿,饿不饿?嗯?”肖初渊半躺着又拍着李昙的背,李昙突然转过来说了句饿。 “好,小的这就给小姐拿去。”肖初渊立马起身,很快便将红豆糕拿上来。“起来吃,还有水。”李昙点点头,将肖初渊递来的红豆糕吃进去,又喝了口水。便又躺下了。肖初渊越发觉得又可爱又好笑,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她的腰间。 “你干嘛。”李昙仿佛被吓了一跳,侧着身子怒瞪着他。肖初渊没有立马放手,而是轻轻又将她揽入怀中。李昙觉得不可思议,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压制着,但是从不会做一些过分之事,是自己多虑了。 “抱着你,还能干嘛。”肖初渊亲吻着她的额头,又想吻唇,但是不知该怎么说,可欲望还是如此的强烈。“我能不能?”肖初渊用仅有的月光瞧着她的唇,上次亲过后,那种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能不能什么?”李昙还没说完这句话,咽到肚子里。肖初渊便吻了上来。此时李昙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她好像接受了。丝毫没有抗拒,她干脆抛掉一切,就这样就此时此刻也很好。 肖初渊笨拙地吻着李昙,李昙也不会配合。两人的吻很别扭的互打磨着对方的唇瓣。肖初渊试探性地慢慢来,李昙就这样被肖初渊揽着头,细腻又缓慢。肖初渊没有经验,但是害怕自己的笨拙伤害到李昙,自己选择慢慢来,由浅至深。李昙则是配合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迎合着,像是一个小孩领着一个娃娃要做一件大人做的事。但是还是让肖初渊找到了方法,渐渐地肖初渊好像“步入正轨”一样,可以完全的掌握主导权以及技术权。 短暂且漫长的吻结束后,肖初渊还有些意犹未尽,李昙却觉得这个过程是美好的但是两人都没什么经验,让人不免觉得说不上来的别扭。她自己觉得别扭是因为后来笨的只有她了。肖初渊抱着李昙,好像猜到她想法似的说道“多来几次,就熟练了,所以你要多配合。”李昙有些羞,但是并没有恼。眼底的欢快好似忘了刚刚哭泣的那个自己,她将头埋在肖初渊胸口不敢看他。此时她的脸一定很红吧,在月色下会更晃眼,她才不要被他看到亲吻完后,她的喜悦以及她无法适从的眼神。 “说多来几次,那不如就现在吧。” “啊?”李昙还未反应过来,肖初渊已经低头又吻上来,这次肖初渊找到了方 法渐入佳境,李昙只是配合着,却也感受到了一丝暖流不断涌入心底。他的吻是温柔的,是让人能感受到他内心对自己的爱,绵绵不绝的。李昙很享受当下。不知吻了多久,肖初渊不舍地放开李昙,感受到李昙有些喘不过气才觉得放过她。李昙有些恍了神志,迷了眼。自知有些窘迫便又一头扎进肖初渊怀中。肖初渊失笑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昙儿,改日去看看那个李管事吧,好吗?可能她不是李曼姐,但是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姐姐。”李昙躲在他的怀中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六十章 梦 肖初渊拍着她的背说道“不哭,就睡吧。”李昙好像没有回答。肖初渊低头再看时,李昙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刚刚哭得累了吧。肖初渊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李昙,像上次自己偷看的那样。她还是在睡着是如此的乖顺,之前她还是那个会炸毛的小猫咪,如今她早已对自己放下了警惕。他们之间的芥蒂其实是失去五年内他的突然失踪,让她便如此小心翼翼,要想保护自己如此,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开始误解他,远离他都是对的。如今她却不会因为父亲的过错算在自己头上,自己感觉很庆幸。这是眷顾着他吧,才能让他拥有这么好的余生。余生若能相依,又何故前世之苦呢。肖初渊亲了亲她的眼角,好像哭得有些红肿了。重新揽入怀中,自己也睡着了。 李昙睡着后,在梦中也是奇特。她梦到了姐姐?但是却不清楚脸,只听到有人喊昙儿,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好像是另一种声音,她半信半疑,但是那人叫她昙儿腔调,却莫名的似曾相识。让她很是困惑。她想要回答,可是怎么都说不上话来,像是被禁锢了一样。眼瞧着那人渐行渐远,她又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看着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转而突然有了另一个画面,还是那个女人,还是看不清的脸,她好像在做着什么似的。面前有镜子,她大概在对着镜子描画自己的眉毛?亦或者脸部其它地方,突然她转过头来,俨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李昙吓了一跳,啊了一声。但只是在梦中,而此刻现实中的李昙好像进入梦魇,表情有些扭曲,说不上来的痛苦。 那张人脸着实让李昙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决定要上前与这个相似姐姐的人问话。她试图离开原地,但好像是徒劳的。猛然那女人已飘到自己面前又唤了一声昙儿。李昙看着那女人,点点头,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瞧着那女人。那女人头发散开,脸上没有五官,一副皮囊包裹着身体,一直飘着,飘着。随后她悠悠开口道“恶人,还我妹妹,还我家,还我脸,还我声音。”声音中带着好像带着恼怒,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看不到五官所以感觉她的愤怒不够,语气也因声音的原因有些酥。总是给人一种哀怨的意味。 李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女人,她还是想要开口说话。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好像可以发出声音。“请问你为识得我?”李昙鼓足勇气对着那个飘着的女人说道。那女人好似没有听到般,并没有理会她。李昙又问了一句“请问你如何认得我?”女人还是没有理会她。李昙觉得可能那女人听不到自己说什么吧。摇了摇头想要就此罢休。 突然那女人走过来,对是走过来。站到李昙面前说道“为何我识得你?”女人开始狂笑,又戛然而止。“你是我妹妹啊。”女人伸手摸向李昙的脸,李昙有些不敢确定,便躲开了。抬头发现那女人的衣裳好像是换了,正是五年前分别时的那身。 “姐姐?”李昙刚说完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那女人摇摇头,看着她,虽没有表情,李昙好像感受到了女人此刻的想法,她大概是悲伤地看着她吧。女人又伸手摸李昙的脸,这次李昙并没有躲开。不知为何,李昙竟不怕这只有一张皮没有五官的女人。若不是有些似曾相识,她怕是早已晕厥。 “是我,昙儿。昙儿,你过得好吗?”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在抽泣。“姐姐,为何你如今这般模样?”李昙握着那女人问道。“昙儿,有些事不好说,我也不愿说,你要相信姐姐就在这山城中的某个地方保护你,你如今在何处?”那女人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问李昙的下落。“姐姐我一直没有离开这山城,因为我想寻你。”那女人突然将手抽出,放下来。“不要寻我,如今我这般模样,寻到我能有什么好处?”女人突然又开始发狂扯着自己没有五官的皮。用指尖不停地划着,很快那张脸皮被划花,已是血淋淋的皮囊。她看向李昙,依旧没有表情,但是声音中带着绝望说道“知道你过得好,我便可以放心去报仇了,保重。”那女人拖着身躯慢慢远离李昙,从脸上滴下来的血,好像为她铺了一条路。 这晚不光李昙一人在思念着姐姐,李曼也同样思念着妹妹。 当李曼回到五年前时,看着自己妹妹命丧她人之手,她却无能为力。梦中她挣脱开绳子,追上了妹妹要离去的魂“妹妹,别走。”她一路追赶着,每次要抓住李昙的时候,李昙便会开玩笑似的躲开。还不时地回头看看李曼那狼狈不堪地模样。“你是不是冤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李曼瘫坐在地上,失声痛苦。她觉得父亲走的那日她都未曾如此伤心,长姐如母。从小失去母亲的姐俩,一直是自己扛起了“做母亲”的责任。看着妹妹逐渐长大,她打心眼里把妹妹看的比什么都重。 抬头便看到,妹妹好像被埋在一个地方。不知是何处。那小小的身躯,随意被埋起来。身上的土渐渐多了起来,之后便看不到妹妹的尸体。她跪着过去,开始不停地挖,想要将妹妹挖出来,她还是不相信妹妹就这样离开她。一直挖,但最终挖出来的居然是尸骨。她绝望地盯着那个埋着妹妹的坑。突然,就在泪水模糊视线中她看到妹妹有奇迹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妹妹上前拉着自己的手说道“姐姐,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李曼还未反应过来,本能的站起来跟着那小女孩跑起来。 “昙儿,你还活着?”李曼有些踉跄,她还是没有这一时的场景转换。那女孩不说话只是回过头冲她笑着。“昙儿?”她又呼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日后还能唤她。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女孩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跑。猛地放开她的手说道“五年了,你去了哪里,让我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让我如何活下去?”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李昙怔怔地看着她,泪水不停的流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姐姐,你哭什么,有昙儿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小女孩拍着她的背,刚刚的狰狞已经消失,满脸都是担心她的神色。李昙抓着小女孩的手说道“昙儿,是姐姐对不起你,你告诉姐姐你在何处,姐姐重新给你找个地方,让你安生。”小女孩突然脸上没了表情“我还活着,为何姐姐这样说,是不是姐姐不喜欢我了?”小女孩垂着头,但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那你现在在何处,姐姐去找你好吗?”李昙看着那小女孩,小女孩抬起头看着她“我还活着,姐姐。”随后便消失了。 “还活着?”李昙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刚刚小女孩离去的背影。 第六十一章 梦醒 李昙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头上的汗滴下来。肖初渊赶紧起身先是抚摸着她,又问道“怎么了昙儿?”李昙没有说话已经喘着气,看着前方。 “梦魇?”肖初渊看着她,摸着她头发不停地说没事,有我在,梦里不一定是真的。肖初渊将她揽入怀中。抚慰着她。 好一会李昙回过神来,“水。”肖初渊看着桌上的好像还有水便给她递了上去。“昙儿能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姐姐,是姐姐,但是梦里的姐姐没有五官,很是吓人,她说她是我姐姐,我便没有害怕。”李昙抬头望着肖初渊。“没事了,说不定姐姐托梦给你,她还在某个地方也在想着你呢。”肖初渊顺着她的背,好让她不要那么害怕。 这时天已微亮,肖初渊看着窗外的一缕光。又看了看李昙,“今日随着我吧,报社不去了好吗?”肖初渊有些担心她今日的思绪,他想带在身边好让她随时能受到自己的照顾。李昙没有说话,虽是已经回过神,但是刚刚肖初渊那么一说,她便觉着或许真的是姐姐在告诉她自己还活着?那没有五官到底是为什么?开始说的话或许有另一层含义,是不是需要结合昨晚肖初渊告诉自己的一些真相才能大白天下? “初渊,姐姐在梦中说她要报仇,让我不必寻她。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李昙抓着肖初渊的手问道。肖初渊有些震惊,梦里她们还有了沟通?“我不知道,或许只有找到她,便能知道一切,这个梦你不要太当真,梦魇很可怕。我害怕你会陷入其中。”肖初渊有些心疼,昨晚告诉她真相后她才这样吧。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日子还长,不着急。我信你。但是没有五官这又是为何?”李昙还是觉得这个梦有些蹊跷,就算是姐姐已亡故,或是还在这世上,那五官为何没有?真有人夺去她原本的模样,才使她没了五官?这好像也说通吧。 “没有五官?是只有一张脸皮?”从刚刚李昙便说李曼姐没有五官这究竟是为何?就算是还亡故也不至于没有了五官,只剩脸皮吧。是不是有人夺取了她原本的模样。 就这样两人心中所想的疑惑竟是一模一样。 “人可以在被烧毁原本模样后,换脸。”肖初渊若有所思的说出这个关键所在。“换脸?如何换?”李昙有些不相信,这莫不是话本里的剧情吧。 “真的可以做到,至于这具体怎么换我也不得而知。” “对,她的声音好像也变了,梦中姐姐的声音与以前也不同了。”李昙突然想到梦中的姐姐没有五官声音也是不同。 “声音?李曼姐绝对遭遇了大火。或许我们有了新的眉目。”肖初渊抱着李昙说道。好像一切即将迎刃而解一样,让两人茅塞顿开。但是不知道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就是预示着李曼姐还活着?她一定遭遇过大火,所以才变了样貌和声音。声音或许是因为大火而造成的,所以有所改变。至于样貌,换脸技术固然可以说通,但是现世究竟是何人有这般本事。 李昙内心还在想着换脸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相信换脸一说。方才肖初渊说的大火,她觉得可以信的,毕竟没了五官还有声音的变化,定是遭遇了大火才会这样。 李曼从梦中醒来时坐在床边发呆,她不知道妹妹最后的话,究竟藏着什么寓意。可能妹妹真的没有死,那她对自己的怨念到底有多深呢?五年前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便不是和原因就没有性命,怨我也是应该的。可是妹妹一直都是善良的为何要说怪她的话呢。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妹妹究竟还活着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如今的自己早已变成另外一个人。仇恨一直在心里,五年里比起找妹妹,她好像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报仇。妹妹的事居然很少再去多想。仇恨像一把刀,一直插在她心里。她却忘了最未亲密的人,是她把仇恨看的太深,忘了自己的妹妹。或许当日她真的没有死? 李曼就这样想着,她决定尝试找妹妹。或许那个梦预示着妹妹还在这座山城中,并未离开。 两人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肖初渊又提了一句想今天一直把李昙带在身边的想法,被李昙回绝了。李昙觉得无碍,自己五年都挺过来,不差这一时。肖初渊只好答应。想着自己要提前解决一些事情好去找她。 第六十二章 证据 “吃过早饭,我送你过去,然后我同何社打个招呼,也好去忙自己的,”肖初渊一边准备一边说着。“也好,总是要打招呼的。”李昙早已坐在桌子前,等着吃饭。 饭后肖初渊把李昙送到,他自己找到何社,发现何社今日还未到。他有些疑惑,便等了片刻。何正国今日不知怎地便迟到了一会。风风火火的进了报社。 “何社,你这是头次迟到了啊。”肖初渊看了看表,打趣道。何正国抬头看着报社的钟笑道“哪里迟到,只是比平时晚了一些,今日你要去警察厅吧,记得说清楚,照片也洗出来了,这些你拿去,留些我们登报。” “明白,何社今晚恐怕是要晚些,你先到,我稍后。”肖初渊趴在何正国的耳朵上说道。何正国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答应。 “那我先走了,警察厅怕是要晚些去了,我还有证据要敲死他。哼。”肖初渊不屑地说道,一定要讲此人绳之以法,鸦片,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人,他那个姐姐也参与其中吧,目前怕是问不出来那个姨太的嫌疑,希望审问的可以再问出其他人来。 肖初渊驱车来到歌厅这里,已经有些时日没来过了,不知道现在如何。肖初渊下车进到店里,找寻小九的身影。此刻小九正在后台交代一些事情。还不知肖初渊要来,他正忙着,就有人喊他说是老板找他。小九想一定是大哥来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迎接肖初渊。 “大哥,你来了。”小九激动地看着肖初渊。肖初渊应了一句便说道“最近怎么样,我好久都未曾来过。已经多久了?”“半个多月了吧。”小九补充道。有这么久了吗?肖初渊有些困惑。 如今也是进了五月份,这山城已经开始热的令人有些难受啊。 肖初渊坐下来也示意小九坐下来,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小九,小九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说明这半个月歌厅的大体情况。 “一切正常,也是快要发月钱的时候了,大家最近都挺亢奋的。收入也很好,自从上次昙儿姐姐开嗓之后有很多都被拉拢来,想要投资想见一见昙儿姐姐,但是都被挡回去了,顾客倒是多了不少。”肖初渊听到有人因投资想见昙儿不免有些不高兴,皱了一些眉。“叶澜唱的不行?” “叶澜姐也一直很稳定,或许是那日昙儿姐姐真真是唱的极好,比之前的状态好很多所以才让很多吸引来很多慕名者。”小九抓了抓头发他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也许大哥会生气,但是这样会有更多人来,岂不是能赚很多。挣扎了小一会他决定还是说出来。 “大哥,能不能与昙儿姐姐商量一下,她一月来上那么几次。”肖初渊好像明白可小九的用意,他其实也想听,但是每次看到他们一群人看昙儿的眼神,他就很是不舒服。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但这件事需要通过我,你不可私下与昙儿说。知道吗?”小九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拿那个账本的,我们去后台吧。”两人起身去了后台的小屋子里。 小九将账本和鸦片都递给了肖初渊。“大哥这个账本有纰漏的地方我都找到了。而且另做了笔记。”小九又拿出几张纸,纸上写满了对账本的分析。肖初渊看了以后不免有些佩服小九小小年纪有如此头脑,也是很难得。 “谢谢你小九。我待会去警察厅把这些交上去不怕那厮不承认。”肖初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哥说什么谢,你是我大哥应该的而且你这么信任我,我当然得做一些能帮到你的地方。”小九抱拳称道。“大哥我觉得将账本拿去,怕是他会赖账,不然让孙三去指认他。” 肖初渊想了想,眼下只靠账本好像确实不是有力的手段如今加上人证物证,应该可以撬开他的嘴知道些什么,不过这还得看警察那帮人的办事能力了,另一方面自己用身份压着,他们也不好不认真执行。这事还牵连了姨太,不知父亲是否知道此事。想必在问出来之前还是回去问一下父,他是否知晓此事。 “也好,我这手中还有照片你帮我去办了,和孙三一起,我相信你。你告诉孙三该怎么说。另外告诉警察厅的你是谁。可懂我意思?” “懂。”小九应道。 “行收拾差不多你们便去吧,我要回趟家。”肖初渊本来想着自己要去警察厅,可眼下他觉得此事千万不要牵扯到父亲这里,这是件棘手的事情。 第六十三章 怀疑父亲? 肖家。肖初渊进门后,便问了方管家父亲在何处。方管家告诉他在书房,肖初渊上楼去找肖锋。肖初渊站在父亲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进来。”肖锋此时正在写字,肖初渊凑上去看了看,拍手叫好。“少贫,说许久不回来怎么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肖初渊双手插兜坐在沙发上。 “想你就回来了。”肖初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缺钱了?”肖锋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还是沾了沾砚台继续写自己的字。 “我那个歌厅好着呢。” “哦?那麻纺厂怎么不去了?最近老待在报社?” “你跟踪我?”肖初渊盯着自己父亲,倒也不至于生气,只是觉得这老头可笑的很。 “我只是担心你,你住哪里这个我不过问,但是你要知道麻纺厂也很重要,不能只在报社里混着。” “成,我知道了,忙完这几日我便过去。”肖初渊摆了摆手。 “为何过几日?你有什么可忙的在那个报社。”肖锋停下手中的笔说道。 肖初渊突然站起来,走到肖锋面前。“父亲,昨日抓住了王昌。”肖初渊神情凝重的观察着父亲。 “王昌?是哪个?”肖锋没再写下去。 “还能是谁你姨太的好弟弟。”肖初渊轻蔑的说着。 “为何被抓?” “他私下贩卖鸦片。”肖初渊又盯着肖锋,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肖锋始终一脸淡然。自己姨太的弟弟染上此时,就算与自己无关,但那也是亲戚不是。 “这件事你姨太可知。” “姨太想必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姨太同他弟弟私下有商量过。”肖初渊转过身去背对着肖锋。他笃定肖锋肯定不信他这般说辞。 “哦?此话没有证据莫要乱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找人探查过,信不信由你。只是你儿子今日回来只想问父亲一件事,鸦片的事情既然姨太有参与,那父亲可否参与其中呢?想她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背后的支持怕是不敢这么做吧?”肖初渊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嘭”的一下,肖锋双手拍在桌子上“你个臭小子,胡乱说什么?你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 “滚也行,他的账本我已经拿到手,不过父亲儿子只是担心你。如果你要护着那个姨太,那么她弟弟就得死,此时让他一人承担,不要交代背后的人,若是今日他交代出背后的人怕是姨太也不好收场吧。我相信父亲没有参与此事,但是不要忘了那个人是你的姨太。”肖初渊将最后两个字一一加重说出来。这老头,这个时候还想着她那个姨太,真是灌了什么迷魂汤。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肖初渊从书房出来时,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方管家。“方管家可有听到些什么?”方管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到,其实他确实没有听到,只是在听到“嘭”一声,他也不好进去,只站在离门口稍有些距离的地方等着,而肖初渊跟肖锋谈话的声音几乎是细微的。 肖初渊没有理会方管家,知晓他是个聪明的人该听的听,不该听的绝不会听去。肖初渊打完招呼后便走了。他没想到与父亲的谈话这么快就结束了。不知现在回去歌厅小九和孙三走没走。 于是他决定再回去歌厅。 报社这边由于昨天出了大事件,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李昙和沈禾英正在编排今日大新闻的稿子。顾风在编排一些琐碎的。何正国也没有闲着,同西西一起整理照片(西西之前有提到过这个人,是个女孩子。目前她几乎没有出场,但是看后面的剧情,说不定会出场) “这张,一会放大弄上去。”何正国将手中的一张照片递给了西西。 “昙儿,你看这里这样编辑,你那里和我这里合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了。”沈禾英凑在李昙身边说道。李昙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想法。 “我去看看顾风,应该他也快了。忙了一上午,下午应该就可以卖出去了。”沈禾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 “嗯,你去看他吧,我拿去给何社看看。” 两人各自分开又去忙别的去了。 李昙将自己手中的稿子递给何正国,让何正国看看可不可行。何正国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等顾风那边可以我们就可以印刷了。”李昙回到座位时,沈禾英还未回来。可能顾风还没有完事吧。 不一会沈禾英和顾风便走了上来,看来是完成了李昙心里想着。 “走吧,可以印刷了。”三个人拿着稿子一起找到何正国,让何正国看过后。便开始重新编排顺序,将报纸印出来。 第六十四章 孙三说戏 歌厅。肖初渊离开不一会,小九便找到孙三开始商量去警察厅该怎么说的事情。“三哥,你这样说。”小九趴在孙三的耳朵上告诉他。孙三笑了笑一掌拍在小九肩膀上“可以啊,你小子。”小九摸着肩膀有些痛,“轻点。你那么壮。”孙三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走吧,我们。”两人便去了警察厅。 等肖初渊返回来时,两人已经去了半小时。他便也开车到了警察厅。 小九和孙三到警察厅先说是,拖肖大少爷的来这里交一些证据。警察长半信半疑地瞧着他们两个人。小九没有立马将证据拿出来,而是先等孙三说完,再交出也不迟,谁知道这些警察到底有没有被收买。 孙三突然跪在地上,声情并茂的先是描述了一番王昌在歌厅之前的所作所为。大体就是从来不干什么好事,那些不正经的勾当也没少干。 “我跟各位爷说,那日晚上。”孙三站起来很神秘地弓着背小声说道“那日晚上,他叫我去他家找东西。我就摸着黑去了他家。突然。”孙三又猛地站起来,小九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只好瘪着。“突然怎么了?”有个警察当是听故事,觉得这话说道半截儿,让人心痒痒。 “爷别着急,我这不是要说下去?”孙三又弓下背。一群好奇的警察凑过来,全当是在讲故事,或许是因为孙三说的让人产生了好奇,看上去像是听戏文一样。 “突然,我看到,屋内亮起了灯,出现两个人的身影。按说是这王昌让我去他家找东西,怎么会有两个人。我凑上前去听,什么都没听着。”孙三象征性的泄气样,周围有些警察鄙夷地看着他,“什么都没听到还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以为听到什么了呢?” “爷,你就继续听我说。虽然当时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不一会,我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女人的哭泣声?怎么回事?快说。”有几个好奇的问道。 “但是那女人只哭了小会,然后精彩的来了。王昌说起那批货,怕是一时半会弄不出去了。”“那批货?什么货?”其中有个警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那晚他又是让我找东西的。又是说什么货。”孙三紧接着又说下去“很快两人的谈话结束,那女人便出来了。别说长得还挺好看。虽然只是个背影。”孙三说着直起腰来,憨憨地笑了笑。小九这时候也绷不住了,实在是让孙三这么讲太好笑了。这件事就是说书的。 “女人出来后,我过了小会也进去了,进去后王昌吩咐我说要小心些,随他上楼取写东西,上楼后他便给了我这个,我一个粗人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便一直带在身上。”说着孙三将手中的鸦片拿出来。 几个警察见了后,有些慌神。“快去叫警察长。”当孙三讲完这才将警察长叫出来。警察长听闻是肖初渊派来交证据的,这才肯出来。见到小九和孙三二人时就问“说你们怎么有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从哪来?”两人没回答,旁边站着警察附在他耳朵旁将事情大体的描述了一遍。 这时警察长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孙三。“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拿着刚刚交给他的鸦片,两只手倒着。 “真不知道,我只是个粗人,只是换了老板,是老板告诉我的。” “哦?换了老板歌厅的?现在谁是?” “是我,警察长。”肖初渊走进来说道。 “哦原来是肖大少。”警察长这么叫肖初渊是想凑近乎,好拉进关系。肖初渊这么一听便知道看来审问王昌的事情算是可以尽心尽力了。 “怎么,要不要然后喝一杯,我请客。”肖初渊走上前去与警察长彦雨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彦雨双手抱拳谢过肖初渊。 “警察长,是不是该说说我这两个小弟送来的证据,好替你早日破案升官啊。”肖初渊坐下来看着彦雨。彦雨一脸陪笑,搓了搓双手。“那肯定的呀,有肖大少帮忙,那自然我省去不少时间。” “应该的,为了让警察长少费心是我该做的。” “有劳有劳。”彦雨表面上笑着,心想这回得好好审问了不能在偷懒。这是肖大少看重的人,还亲自送来了证据,莫不是这个王昌惹肖大少了?如今的歌厅也归属了肖大少,看来其中的利害也是相当复杂了。 “小九将手中的账本留下,让警察长好好看看,王昌做了什么。”小九将账本以及自己做的分析都递给警察长。彦雨接了下来。 “真是谢谢肖大少了,一切都省了。”他哪里敢问这账本是如何到手的,一定是人家有自己的办法呗,想来这王昌真的是要栽了。 “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问题去歌厅找他。”肖初渊指着小九说道。 “好好,慢走不送。”彦雨看着他们三人离去。待他们离开后,彦雨就加派人手对王昌开始审问。 第六十五章 用刑 牢里。此时王昌还在喊叫着。其他狱警根本不理会他,只当他是在发疯。彦雨带着一帮人赶来。有一个警察敲了敲门,不耐烦地说道“别喊了!” “我是被冤枉的。”此时狱警将牢门打开走进去。 “冤枉?现在有了物证,还有人证你还想狡辩?”彦雨站在一群警察的最前面。 “警察长你听我解释。”王昌手上腿上都带着链子,想上前去解释,一个没站稳摔倒了。随即他又爬到彦雨狡辩。彦雨嫌弃地看着他。吩咐周围的人“将他带去审讯室,过会我来审问他。” 彦雨吩咐完便走了出去。想今日看来是要搞到很晚。他活动了一下筋骨。 肖初渊、小九、孙三,三人出了警察厅便一同回到歌厅。一路上小九都在形容孙三当时是如何怎样让那些警察就同听戏文般着迷。 回到歌厅,已是下午时间。肖初渊想着昙儿那边想必已经忙完,现在应该去接她回家,不过接她回家前先买些菜,还有她喜欢吃的。晚上自己好溜出来继续任务。溜出来?现在真的不想离开她半步,奈何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肖初渊交代了小九一些事情后,便去了报社。至于交代了什么,就是一些歌厅的各种事情,还有警察厅的人若是要来问,问什么答什么就好。 肖初渊已经到了报社。 下午时就有报童开始卖报了。“大事件大事件,曾经昌乐门老板走私鸦片。”“号外,号外,曾经昌乐门老板走私鸦片。”街上报童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买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给我来一份,给我来一份。” 李昙他们还未吃饭,在将报纸送出去时候早已累瘫,懒得出去吃饭,整个报社的人没有一个想出去吃饭的。 肖初渊刚走进来,便发现报社的人都已趴在桌子上。肖初渊看到李昙还挺直的坐在那里,走上前去。想要吓吓她。 “不累吗?”肖初渊从李昙的背后说道。李昙好像早知道他会这样,并没有被吓到。“我听到外面的停车声,就觉得是你。”李昙对于他这种行为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没吃饭吧,我们回家吃饭走吧。”说着肖初渊便将李昙打横抱起,没有理会此刻其他人一直都盯着他俩看。 “别人都看着呢,你能不能收敛点。”李昙将头埋在肖初渊胸口前。每次挣扎都是徒劳的,不如找个地方钻进去。 “不是怕你不想走路?直接我帮你走。”肖初渊别提多开心了,这次李昙没有挣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肖初渊将李昙抱了出去。 “上车,我们回家吃饭,我好像也没有吃过,一直在忙着王昌那边的事。”此时车子已经启动。 “王昌那边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那个警察长应该是个厉害的,年纪轻轻就当了警察长你认为他会差到哪里去。王昌那厮若不说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想必要吃苦头了。” 审讯室。王昌被带到审讯室后,浑身已被淋湿。因为他被带来之前假装晕倒,被两个狱警架着泼了一桶水。他现在有些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彦雨就坐在对面,而王昌坐的是老虎凳。 “警察长只是简单的问个话,不必坐在这里吧。”此时王昌有些低三下四,又看了看这凳子,还是第一见。 “艾,言重了,审问你这样的,就得坐在这儿。”彦雨笑着,笑的有些阴森。王昌此刻确实是因为害怕的在发抖了。 “说吧,王老板,哦,我忘了,你现在不是老板了。”王昌两只腿搭在桌子上,没有看王昌而是看着手中拿着的账本。 “说什么?”王昌眼睛左右瞟着,内心打颤。 “不知道是吗?”王昌一挥手旁边站着的狱警,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来的羽毛走向王昌。脱下鞋,不停地瘙痒。过了一会王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已经开始求饶了。“说,我说。” 彦雨轻蔑的笑了一下,好个没骨头还怎么用刑就要说了?这种人他见多了。彦雨示意让那两人停手看着王昌“说。” “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王昌见停了下来就开始狡辩。 “很好,看来你的嘴还是松不开啊。”彦雨示意两个狱警继续用刑,但是又换了另一种方法。 彦雨看着王昌说道“怎么样?王老板对我的这个方法还满意?”王昌哪里顾得上跟他说话,一直上下上下被一直吊着,胃里翻江倒海只是想吐,果然就吐了出来。就看见在他要吐的位置,下方早已放好了一个桶。 彦雨看到后转过身去,还真是晦气,就这一会变吐了。彦雨并没有示意两个狱警停下来,那两个狱警早已习惯,哪会累还不停的折磨着王昌。此时王昌早已没了力气想要开口,好像只有嘴皮子在动,根本没有发出声。不一会便晕了过去。 彦雨怎么会让他就这么晕过去,让人泼了水强制让王昌醒来。真是个没出息的才没多久晕了两回(彦雨还不知道,只要他用刑,这王昌便晕) “王老板醒醒?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晕了?你要说出来就不用遭罪了不是。”彦雨站起来盯着王昌。 “我说,我说。”王昌打算继续迂回,此刻还是嘴巴紧闭不想承认。 “说。”彦雨的语气还有些戏谑,还不至于不耐烦。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王昌缓缓抬起头来。 “王老板,你的账本都在我手中,你还说你被冤枉,抓你的时候好像你周围散落的都是鸦片吧。”外面的狱警进来将鸦片放在桌子上。“看这些就是你被捕之前的那些宝贝鸦片啊,如今你说你冤枉,这让我怎么交差啊。” 王昌垂下头,没有说话。彦雨又吩咐人开始用刑。拔指甲,活生生用剪刀把指甲拔去。王昌一下清醒过来。发出惨痛的叫声。 “王老板刚刚只是让你做了一下老虎凳还没有真的在老虎凳上用刑呢,这才到哪里啊。只要你好好说,认真说这痛苦都不用承受。”彦雨虽然在说话,但是并没有让两个狱警停止用刑。 这时候两个狱警已经将王昌脚上的指甲拔完。哪见王昌又晕了过去,彦雨走上前去,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桶水泼了上去。 “王老板真是经不住用刑啊。” 王昌又被泼醒,两个狱警一人一边抓起王昌的手,开始拔指甲。 “我说,我说。”王昌有气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两个狱警停下来,眼看手上的指甲已经被拔的差不多。王昌垂死挣扎的看着彦雨,彦雨让门外的先拿来一张纸。认罪书。让王昌认罪。 “说吧,你背后有什么人,说出来便放你出去。”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私。”王昌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背后的人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姐姐就要遭殃。 “那你走私给谁了?有哪些馆子?”彦雨觉得背后之人若是问不出来,起码将几个馆子端了也好交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昌耸拉着头。 “我看你这指甲不必要了。”两个狱警拿起剪刀将剩余的指甲都拔去。王昌没有晕过去,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行了,将他吊起来给我打,打到说为止,我先出去抽根烟,你们打累了换别人吧。”彦雨走了出去。点火吐了一口烟。 审讯室的惨叫声接连响着,两个狱警相继抽着王昌。王昌还是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死咬着嘴不放。彦雨一开始以为他是个软骨头现在看来还是可以的,或许是他说出来对方是谁,可能比现在的下场还要惨。 里面的声音突然没了。两个狱警泼了水上去,王昌又醒过来,醒过来后两个狱警决定换一种鞭子。这个鞭子被浸泡过盐,如果在刚刚抽打过的地方有伤害那么这个鞭子便是火上浇油,会更加疼。 两个狱警便开始继续抽着王昌。王昌觉得好像比比刚刚更疼了。嘴都被自己咬破了。在徒留之际“我说,我都说。”便晕过去。 “警长,他要说了。”彦雨早已抽完一支烟。拿着账本翻看着。 “好将他泼醒。”彦雨走进去,此时的审讯房已变成刑房,其实都是一样的。地上的水和血混在一起,飘着的味道说不上来的刺鼻。 “说吧。”王昌抬起头看向彦雨。缓缓开口“在我家附近的几个馆子。那几个馆子都在楼上。还有歌厅有几家馆子都在楼上。都是写不正经的店楼上便是馆子。”王昌说完后又晕了过去。 彦雨看着吩咐几人将他扔回牢房,自己带着一队人出发。虽说已是晚上,但这晚上正是吸得时候。 很快彦雨带着的人将这几家馆子拿下。馆子内还有几个壮汉把手门口,看到警察拿着枪便蔫儿了。馆子的几个抽的人都已上瘾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带走后才醒过来自己被捕。 第六十六章 打情骂俏 肖初渊和李昙这里,两人回到家后。李昙上楼换了衣服,肖初渊脱了外套卷起袖子,开始忙活做菜。今晚要出去先把昙儿照顾好才能走。终究还是难过自己爱人的关。他摇摇头丝毫没有累得念想反而更加勤快起来。 楼上李昙也很快收拾完下来,她本想着要打下手,哪知肖初渊根本不让她帮忙她只好坐在那儿看着他,又看到桌子上还有些糕点便吃起来。 肖初渊不知何时看到李昙又在饭前吃糕点,便说道“少吃点,一会要吃饭了。”此时他好像一个“管事婆”各种操心。李昙偷笑着,却满脸洋溢着幸福。这好像与之前的她大有不同。这个转变令她惊讶,但也乐在其中。她原本不就是被肖初渊宠坏的人吗?只是离开的那五年一时半会让她接受不了罢了。如今他又宠了回来,这次她笃定他绝不会再弃她不顾,也不会不告而别。 “我知道了,不吃了,那你快点啊,还不让我帮忙。” “知道了,少奶奶,马上马上,别急。”这时便听到“刺啦”声。看来适应开始炒菜了。 肖初渊熟练的手法,像是很早之前就会的。李昙记得之前他好像还不会。何时这么厉害了?虽然心存疑虑,当下她还是不要问了吧。李昙就一直在脑海中天马行空。 很快,肖初渊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李昙凑上去闻了闻。“好香。”“筷子给你,慢点吃。” “嗯。”两人吃饭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因为李昙没有心情去说话,一门心思都放在饭菜上。等吃饱后,又是肖初渊收拾,李昙被打发上楼睡觉去了。 待肖初渊收拾好,抬头看了看楼上,他决定同李昙商量一下小九说过的事情,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扣扣”“进。”肖初渊推门进去,便看到李昙半椅在床头,睡衣是件白色的丝绸裙,看上去有些慵懒在李昙的衬托下却也不是俏皮。透过裙,可看到若隐若现的腰身还是依旧那样细。 “什么事?”此时李昙拿着一本书看向肖初渊。 “小九与我说,你要不要一个月内去几次歌厅,无非想增加回头客。”肖初渊不知为何有些尴尬。 “可以啊,给钱就成。”李昙一脸淡然的答应了。她认为这没什么,何况现在老板在她家住着有没有危险,还能拿到更多的钱。 “当然,怎么能少的了。出一次多给几个大洋。可好?”肖初渊挑了一下眉毛。 “嗯,给就给,怎么说的如此渗人。我害怕了。”李昙双手搓了搓胳膊,假意有些冷的感觉。 “怎么就渗人了?你说说看。”肖初渊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向她 “没有没有。哈哈哈。”肖初渊开始抓痒,从小便是,李昙最怕就是抓痒了。“哎呀,你快住手。哈哈哈。我不行了。”肖初渊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继续。李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渗人,你。”接着又是一连串你的笑声。 肖初渊怕一会她又要咳嗽边放过了她。“好了不闹你了。”肖初渊坐在床上看着李昙笑的已经是东倒西歪了。 李昙好不容易喘过气,一脚将肖初渊从床上踢下去。便又笑了起来,肖初渊没有反应过来被踢下去着实有些搞笑。双手撑着地趴在地上。 “你!”肖初渊立马站起来,恼羞成怒。“我看你今天非得挨收拾不可了。”两人便“扭打”起来。(根本没有真的打起来,只是在打情骂俏) “好了,住手。”其实是单方面只有肖初渊一个人“挨揍”李昙跪在床上头发已是乱糟糟的。而肖初渊的头发也没逃脱掉。 “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下,很晚才回来。你说我们下午吃过饭,晚上还吃吗?”肖初渊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昙。 “你晚上又有事?”李昙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像肖初渊这半个多月一直晚上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出去找了别的姐姐?她越想越来气,感觉就是这样所以才会晚上出去。“你是不是出去找那些莺莺燕燕,所以才晚上出去。”李昙还不等肖初渊说话,自己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啊?”肖初渊被这么一说感觉一头雾水。 李昙转过身去已经不想再看他。果然男人就是这样。 肖初渊还是没有明白为何他的昙儿会这样想。但这也算是好的兆头吧,证明在她的心里他极其重要,也不允许自己在外留情。肖初渊看着李昙背过身去笑了笑。 “你还笑,是不是想到那位姐姐了?”李昙转过身来怒嗔地盯着他。 “我没有,我只是每晚出去要回趟家的。看看那老头。还有歌厅那里我也得盯着点不是?。”肖初渊将李昙拉进怀里。 “你是说真的?我听别人说过,如果一个男的老晚上出去准有事,外头有了别的姐姐。” “你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肖初渊皱了下眉,这小姑娘到底在听些什么,没个正经话。肖初渊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可别瞎想,也不要听别人乱讲。我一定不会外头有人的,你也以后嫁给我没有姨太烦你。那以后有大院子都是你的。” “你说什么呢?瞎说。”李昙觉得现在说这此事有些过早,但日后所托之人便是眼前吧。 “好,先陪你休息,晚上走之前如果你想吃,便说与我,我做了菜再走。” “嗯。”李昙在肖初渊的怀中点了点头。 第六十七章 暂停行动 两人休息过后,很快天便黑了下来。挂着的月被云挡去了些许光。 “要吃晚饭吗?”肖初渊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李昙。 其实两人说完之后不多久,李昙便睡着了,可肖初渊睡不着。怀里抱着的宝贝如何睡得着,何况晚上的事情也需要盯紧了才行。 “不吃了,我自己吃糕点就行了。明日补回来。”李昙声音有些沙哑。 “也好。那我要走了。” “嗯,早点回来。我不下去了。”李昙还是有些困,或许因为那件事过度紧张了吧,今天才算放松下来。又加上梦到姐姐,知道真相。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来使她有些疲惫。 肖初渊在临走之前吻了吻她得额头心满意足的便走了。 关上门之后,肖初渊看了看手表,想来何正国应该也到了。先去汇合。希望今日有收获吧。肖初渊驱动车又来到顾风家附近。他将车停远,自己出来找了两圈送算是找到了何正国。 “怎么样?如何了?” “顾风,刚回家没多久。我是从沈禾英她家跟过来的,今日没有车接他。他自己一个人坐黄包车回来的。” “可有什么可疑的?”肖初渊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目前没有,今日他也同样打了电话。但是车没有来,他自己回去了。” “你说咱们这么盯,会有结果吗?”肖初渊开始有些觉得此方法或许行不通。 “会有的吧。”何正国也有些不敢保证。 两人轮替着盯着顾风家风向。当肖初渊接替第三轮时,顾风房间的灯被熄灭。 “你说要不要再联系芍药同志,让他再给些信息?” “此事太过冒险,不可。芍药同志是组织的重要人物,等我们知道另一位同志,他应该是要回上海。”何正国站起来说道。 “好吧,那就只能盯着了,但是这个顾风我真没有想到他如此谨慎。” “一个人不能光看他想给我们看的那一面,他不想让我们看到那一面不知道多阴暗。”何正国转头看向肖初渊。 肖初渊认可的点点头。确实人只想表现出让其他人想要看到的那一面。 “他好像出来了。”何正国推了一下肖初渊,示意他躲起来。肖初渊没有说话,等待何正国的下一步指示。 “走,跟上。”此时月的光映射下得路面格外通亮,他俩只能沿着墙壁走。顾风则走在街的中央。三人在月色下匆忙的走着。 “他这是要去哪儿?”肖初渊和何正国两人一路走走藏藏。顾风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他并未发现自己被跟踪。很快三人走到一家离顾风家还是有些距离的裁缝店。 “裁缝店?这么晚他跑来裁缝店?”肖初渊还是有些不可信。 “不要说话,我觉得这是一个什么碰面的地点吧。” 果然顾风好像在门口说了什么,里面便有人开了门让他进去。为了不让顾风发现,肖初渊、何正国二人还是与顾风拉开些距离,所以根本没有听到顾风说了些什么。 “我们过去。”两人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摸着墙过去到裁缝店附近。 “此刻不能贸然行动,我想这家裁缝店,我们也需要盯着。” “要在门口试一试与芍药同志的暗号吗?” “不可,这样会害了芍药同志。” “但是这样盯下去我们还是不知道这个顾风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同志,现在肯定的是他一定不简单。” “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切记不可贸然行事。过几天我们再联系下芍药同志,看他有没有眉目。” “也好。不过这几日还需要盯着顾风吧。” “你说的对。等顾风出来回家我们再撤。”两人又回到刚刚与裁缝店有些距离的巷子中。不过半个小时顾风便出来。他又张望了下周围,看着安全便压低帽子走了。 这个顾风平时根本不会戴帽子,只要回过家就会戴着顶帽子,可见他的小心行事的谨慎性。肖初渊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还是差了点,自己五年内一直被训练如何对敌,至于这种间谍类型也有学习但是比起顾风的行事作风还是差了些。再加之自己有些着急。想必这样的行事作风会耽误大事,于是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改进。 三人又开始在黑夜中前进。这一夜忙碌的三人。顾风回到家后,肖初渊和何正国觉得他应该不会再继续行动,便都散去回去了。 第六十八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肖初渊回到家后,蹑手蹑脚的上楼看了看李昙。李昙刚睡醒没多久,因为一直惦记着肖初渊。此刻肖初渊刚想要触摸她的头发,李昙就惊醒了。睁眼看,原来是肖初渊。“你回来?”她并没有起身,继续躺着看着他。其实等肖初渊走后,她本打算要继续睡觉奈何有些担心肖初渊便没有再睡着。 “吃过晚饭了吗?”肖初渊坐在床上,李昙让了个位置给他。 “嗯,不是很饿,只吃了糕点。” “还饿吗?”肖初渊走上前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李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随后又问“你饿吗?” “我也不,快睡吧,不早了,明早起来多吃些。”肖初渊替李昙掖好被子,想要走。 “你要去哪儿?”李昙下意识的拉住他手。 “我要回去睡觉啊。”肖初渊转过身又重新坐下来。好像李昙开始粘着自己了,这是好事。内心欢呼雀跃着。他一定成为她最依赖的人,他们彼此无法分离。 “好吧。那你去吧。”李昙松开手,好像是放下心又有些失落。 “怎么想让我陪着你睡?”肖初渊凑到李昙面前说道。 “没有,你快去吧。”李昙被说中了内心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其实早已羞红了脸,只是不想被看出来。 肖初渊笑了笑,便出去了。 李昙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看着门口发呆。她也不知道何时这么依赖他,好像只要他陪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就连他父亲对她们家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她都狠不起来他,只能恨他的父亲。而他也说过永远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对李昙来说他父亲确实是十恶不赦)。无论是多少年,这小时候埋下的爱意,再相遇总是能激起浪花,这浪花总让人看着心潮澎湃呢。李昙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始终放不下的不光只有肖初渊他一个人,还有她自己啊。 李昙正打算不要再去想,准备睡觉。哪知肖初渊又敲门进来。 “你来干什么?”李昙狐疑地看着他。 “睡觉啊,没有你,我睡不着,我下楼取个枕头。”他嘿嘿一笑,瞬间让李昙觉得嗯,莫名其妙的好笑。果然李昙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可是你怎么不拿被子?”李昙已经给肖初渊留出了一个位置。 “因为五月,虽没有大暑,天儿也很热。”肖初渊将枕头放好,脱了鞋便上床去了。 “怎么晚上歌厅的生意如何?”两人已经都躺下。肖初渊习惯性地将李昙揽入怀中。 “一如既往。”他实在回答不上来,只能说一如既往,这样概括了全部。李昙象征性的点点头便没有再问下去。她其实还想问有没有回家,决定还是不要问得好,只是让人愤恨罢了,你喜欢仇人的儿子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还要询问人家家里情况,这是在找不自在。 “昙儿,你说日后你发现了我的一些秘密,但这个秘密并没有对不起你,只是其他的,你会怎样?”肖初渊此时的立场想说不能说,只是希望昙儿能理解他的选择,为了日后这个国家能走向民主,他不得不献身于其中。 “什么秘密,还是不能说的,既然没有对不起我,我会选择相信你并且帮你一起守护这个秘密。但既然是秘密就不要告诉我了吧。我愿意相信你的选择。”李昙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若他有秘密,且与他们感情无关那边藏着吧。何况在这乱世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要选择的道路。她这五年看多了,不同党派互相争斗。她只想求一份安定。但乱世如何安定?她抱紧身边的人,想他在便是安定吧。她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家,眼下的想法是一种念想也是以后的。(但她不知道的是日后,她的安定或许也要被破灭) 肖初渊听到李昙这么说,便放下心来。原来他的昙儿将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他身上。他已经很知足了,余生若不上战场,这乱世有自己庇护,将永远都是自己的公主。他是什么又如何的此人,与天下为敌也可。可这“天下”只能是那个人的称呼吧。他轻蔑的笑了笑,心里的苦楚油然而生。 “嗯,谢谢你。睡吧。”他现在觉得每次不亲李昙说不上来的别扭。本来是要亲额头就放过她让她睡去。最后没有忍住便又,吻上了她的唇。 “你干嘛。”李昙娇嗔的看着他。 “乖,别说话。”肖初渊安抚着她,并没有理会此时李昙想要推开他的冲动,继续吻着她。意乱情迷中,肖初渊李昙都失去了神志。 过了一会,肖初渊放开李昙。李昙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娇嗔的打着肖初渊“你下次时间要短点,还有记得提前告知一下。”她马上埋在肖初渊胸口处。 肖初渊宠溺的笑着。“那我下次注意时间,请问怎么告知。”肖初渊摸着她的头发。 “我不知道,反正提前说。”李昙踢了一脚肖初渊泄愤,当自己说出提前告知已经很是难为情了,他还问。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哈哈,那我尽量?睡吧,睡吧。”肖初渊抚摸着她的背让她乖乖睡觉。 “明日,你去报社吗?”李昙看着他。 “去,明日应该没什么事,要不你与何社打招呼,和我一起去麻纺厂吧。去见见那个我说过的李管事?”自李昙知道真相后,肖初渊一直没有停止过想要让李昙见李管事的冲动,不知是为何。总感觉这个李管事会让昙儿感受到李曼姐的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好。”李昙其实也很想见见这个李管事,肖初渊一早说的时候,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肖初渊一再说,又加上自己做的那个梦很诡异,她还是觉得可以一见。万一......。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的有些可笑,那有那么碰巧让自己遇到呢。 “睡吧。”李昙拉着肖初渊的衣角示意睡觉。 第六十九章 知道妹妹活着 自上次做过梦之后,李曼再也没有对麻纺厂私下做什么手脚。又让李叔各处打探昙儿的消息。李叔还是如当年般,办事效率很快。他很快便问到了,李昙之前在一家歌厅唱歌。李曼知道后便想真是苦了她了竟跑去那里唱歌,不知有没有受苦。李叔没有找去歌厅再去问下去,而是靠着一些上门抓药的人问到一知半解。只知道这歌厅有个小姑娘好像叫昙花。 当李曼知道后,便知晓那就是昙儿,只有昙儿才会起这样的名字吧,她有些开心,妹妹还活着妹妹果然还活着,那个梦没有骗它。 她跪在地上,祈求着,希望妹妹不要遭受伤害,只愿她好,若是不能找到,让她知道她还活着便好,如今自己这副模样。也不知她会不会识得自己。真是可笑啊,那老头当初弄死的人奇迹般的活了。呵,她冷笑道。终究是天未亡她李家,只是父亲去的早,当年心气高,被气病后从此一蹶不振,身子再没利索过。就那么去了。若是父亲还在,家道中落又如何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好吗?父亲也是个长情之人,母亲过世再未娶。一心养着妹妹和她。想到这里李曼不自觉地落泪。 李叔看到后不知该怎么安慰大小姐,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大小姐,心里五味杂陈。也直老泪纵横。 两人哭过后,李叔又问李曼“大小姐,如今有了二小姐没有死的消息,那还报仇吗?”这么些年来,李叔看着李曼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报仇。只是二小姐还活着的消息,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大小姐。他不想让大小姐继续报仇了,至于那个热对李家所做的事情,他也老了总会去,总有人替他们报仇。何必,现下大小姐被报仇失去原本的姑娘样。如今大小姐的年纪也算是不小了。可这么多年也没有对何人上心。唉。李叔叹了口气,终是不好说些什么。 “我想找到昙儿后再商议此事,李叔如今麻纺厂的何情况。”李曼将眼泪擦干净,好像报仇这两个字在她心里埋了五年,且无法一时拔除。 “都安插了我们的人,账目也有了问题,想来是很难对上的。” 李曼点点头,报仇此事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妹妹无关就算是找到妹妹,也不会告诉,她只想让她好。牵扯这些事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至于真相,她或许还是有必要知道的。若是知道后,她也想报仇,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不能让她像自己一般,失去过多。而且她希望自己看到的妹妹还如当初那般纯真。 “那肖初渊有很久没来了吧,眼下不知他又何时要来,我们还是要小心警惕些。过些日子再继续吧。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厂子啊,呵。” 李叔摇摇头看着大小姐如此这样。“那二小姐那边?” “昙儿啊,若是日后相见,不必让她知道此事。就此便罢。” 李叔突然觉得果然这仇恨的种子过深,以至于让大小姐忘乎所以。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大家还活着,团聚在一起,和和气气的不很好吗。这么多年了,如今二小姐也找到了,并没有死,过去的恩怨不应该你一个小姑娘去了结,大小姐她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如果能见到二小姐,要让二小姐替大小姐张罗一家好人,嫁出去也罢,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在家相夫教子也是极好的。何必在摊这趟浑水。那肖家的老头早就不是个厉害的了,如今这山城啊风起云涌,他能只手遮天到什么时候呢。何况上次见那家少爷好像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想来也是......。艾,李叔又叹了一口气。现下他也老了不少能配到大小姐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曼内心何尝不是如此想,但是如果让害自己尤其是害妹妹的人还逍遥在外,她内心便煎熬着。此人必须付出代价。为此后悔。她深深埋下的仇恨种子又岂能马上消除这念头,不过是一场风雨一场秋无尽的等待机会罢了。可机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只有把握时机才能将其一招“毙命”。 晚上李曼始终无法入睡,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是何故总感觉明早有事发生。内心有很多不安,总折磨人。也许是明日有事发生,现尚未知,只是千万不要被发现自己的做下得手脚,但是自己的做下的手脚向来都很谨慎不会这么轻易被发现。这一夜李曼辗转反侧。殊不知,她的不安其实是明日要见到妹妹的惊喜。 第七十章 初见还是李管家 早晨醒来时,肖初渊看看旁边的人还在熟睡,自己蹑手蹑脚的起床下楼准备早饭,等准备好后,上楼又将李昙叫醒。两人简单吃过饭后收拾完,先去了报社同何社打招呼,便去了麻纺厂。 麻纺厂。“李管事在吗?”肖初渊问了其中一个搬货的工人。 “肖大少爷,李管事在里边监工。”这工人要放下肩上扛的货鞠躬,肖初渊拦了下来。 于是肖初渊拉着李昙便走进去。 李曼碰巧刚监工结束,抬头便看到门口有个姑娘,好像很眼熟。五年了,女大十八变,小时候的小姑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分明就是她的妹妹李昙。李曼手中的东西早已掉在地上。 而李昙看到的这个人确实像肖初渊说的那般有些似曾相识,但是眼前是谁她也不知道。 李曼踱步走过去,看着自己的妹妹,想伸手触碰她,却想起如今的自己早已变了样貌,身旁还有个肖初渊、肖初渊他为何将昙儿带过来?带过来?所以一直是他和妹妹保持着联络吗?她内心有很多疑问和不解。现如今这般情况她到底该如何相认自己的妹妹,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哪知李曼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此时该作何反应或举动。脑中的执念想让她喊一句昙儿,但是有止在了嘴边终究是没说出话来。她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眼前就是妹妹,可自己却不能告诉她,自己如今的处境,和究竟为何变了样貌?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只能把自己当成疯子般看待。 李昙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自打女子见了她之后好像就不停的流泪。究竟是何故让她如此这般,还是这女子见了她也是一见如故所以才会泪流不止。 这时肖初渊看到此情景不由说一句“李管事?李管事?”肖初渊见李思没有反应,叫了她两声。随后便说道“我记得第一见李管事的时候,便同她说过,她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将此事告知了我未婚妻,想让她也来见见李管事,所以我便带来了。” 李曼回过神来却听到“未婚妻”三个字。这是作何解释,又见昙儿好像也没有反驳,倒是满脸的红晕而已。 “那不知道昙儿你到底是不是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肖初渊问向李昙。 “有,她给我的感觉是姐姐。”李昙怔怔地看着李曼,想要从她身上在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李曼面对自己妹妹的眼神,有些惶恐。她觉得就眼下的情况不适合一下便相认,她想等着何时带回去,让李叔也一起。所以她回避了李昙的眼神说道“我看这位妹妹也是一见如故,若有机会可到家里坐坐,万一是很早之前便见过的故人呢?”李曼很快将眼泪收起,又端起了该有的态度。 “也好,昙儿,你就应了李管事吧。”肖初渊站在一旁帮衬着两人的关系。 “嗯,好的。不如姐姐,说个时间我好抽空去坐坐也好。” “下周吧。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昙与那女子打过招呼后便拉着肖初渊往外走。临走前肖初渊偷偷和李思说了句话“李管事,我明天尽量来。”他尴尬的笑道。着麻纺厂明明是父亲让他来这里学习的,他也打算虚心请教,哪想没去几天便日日忙着任务没空来这里。李曼点点头笑了笑应了下来。 车上。“怎么样昙儿,我说的没错吧?” “嗯,可是人真的可以改变样貌?”李昙还是对于改变样貌的事情半信半疑。 “或许真的可以吧,但是她约了你,便证明她有话与你说,不管是不是李曼姐,我觉得她与李曼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见到便不会哭。”肖初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嗯,下周便知道了吧,想必她一定有很多话要与我说呢。”李昙放心下来。果然还是有他在身边,什么事都可迎刃而解。她看了看他的侧脸,这么看好像最近瘦了,或许每晚都回的很迟,太过劳累了吧。 “我们去买些好吃的,中午我下厨。”李昙心情大好的说道。 “好啊,我终于可以吃到好吃的饭菜了。那你下厨我来打下手,还有收拾。怎么样?”此时肖初渊已驱车来到菜场。 “嗯,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最辛苦。”肖初渊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说我们日后结婚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了?”肖初渊停下车认真地看着李昙。 李昙对于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是难为情,推了一下肖初渊说道“少贫,谁说要嫁了。我要下车。”便闹着要下车。 “我刚说未婚妻,你没有反驳啊。”肖初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哎呀,快买菜,不说了。都听你的。”李昙将车门打开拍了拍脸。真是不害臊什么都说,嫌弃地瞥了一眼肖初渊。 肖初渊失笑的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如今愈发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走吧。”肖初渊牵起李昙的手。是恩爱模样呢。 第七十一章 王昌之死 在王昌被捕消息穿的满城风云时。方管家将这个消息立马通知了老爷。 “老爷,不好了,王昌被捕了。”方管家拿着报纸递给了肖锋。 肖锋看着报纸,慢慢地将报纸揉成一团,然后扔在地上。怪不得那日那混小子回来问我,好啊,好啊,一个两个的都与我作对不成,好一个王昌。 “去,给我把那个谁叫来。”肖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姑娘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与她那“好弟弟”更是不知道背着我密谋着什么,一开始我觉得一个女人家也未必能密谋出个什么事情来,没想到啊,她倒是个有能耐的主儿。 “是,老爷。”方管家此时当然清楚叫的是谁,当然是姨太了。方管家,马上去找王乐。 此时王乐正与自己闺女和丫鬟说说笑笑,也是很难得与丫鬟还能说说笑笑。方管家看到姨太的屋门开着,还是敲了一下门。“姨太,老爷请你过去。” 王乐瞧见方管家好像神色有些严肃,便吩咐了丫鬟带小姐出去玩。便随着方管家出去了。 在去书房的路上,王乐想要问方管家老爷到底找自己有何事,方管家硬是没有说,只是说自己也不清楚,还请姨太过去便知。王乐便再也没有说话问方管家。 走到书房门口,方管家,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姨太到了。”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但是方管家已经推门示意让姨太进去。此时的肖锋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你倒是个好的。今儿没搓麻将去?” “老爷,今日那个几个夫人都有事。”平时王乐早就献媚似地迎了上去,但是今日她不知道何种压迫,不敢前进,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事?何事啊,是不是她们也知晓了此事。”说着将一团报纸冲着王乐脸的方向扔来,王乐哪敢躲,其实也并没有砸到。 “捡起来,自己看看。哼。”肖锋又转过身去。 王乐赶忙捡起报纸,打开一开,报纸上那么大的字可不是自己弟弟被捕?鸦片也被没收。王乐气愤的跺了下脚一是自己的弟弟坏了好事,而是若是被问出来,那她也岂不是? “可看完了?”肖初渊看着她。 “是,老爷。”“噗通”王乐跪在地上,又是她惯用的伎俩。 肖锋看到这样,心里不免有些嫌弃,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种伎俩用不腻吗?真是晦气,家门不幸啊。他并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冷冷的看着王乐,等着她下一步要干嘛。 王乐见肖锋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就那样看着她,心里有些慌张。看来是穷途末路了。但是还是要争取一下。 “老爷,一定是弟弟被人蒙骗了,所以才会......。” “蒙骗?你那弟弟在歌厅做的那些勾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替他解决了多少事情,你不知道?”此时肖锋的语气怒气中带着轻蔑。 王乐瞬间明白过来,今日怕是......。“老爷我,弟弟还小不懂事。” “不懂事?我可记得他比初渊大不止10岁吧,还小?”肖锋觉得这王乐维护自己那个没用的弟弟越来越过分,一直替自己的辩护,着实让人恼火。 王乐突然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泪水也涌了出来。肖锋看到王乐哭,内心的怒气又长了几分。 “哭,哭,哭。给我闭嘴。”肖锋走上前去想要扇王乐一巴掌好解内心的怒气,又想起自己从不打女人便放下了手。 “行了,你弟弟的事与你无关,你与他撇清关系后,他的命便是他自己的了,是死是活,做的那些事都与你无关,若是让我知道你暗中要救他,那你便随着他一起滚出这山城吧。” “谢,老爷。”王乐在磕了个头,便还是跪着,因为肖锋并为让她起来,她哪敢起来。 “方管家,最近姨太身体不适,就不要出门了,任何人都不能见姨太。那个小的,暂时你管着吧。行了,出去吧,别让我看到你。”肖锋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自儿子提醒过自己之后,自己内心都有在认真思考,如今若是把王乐供出去,自己怕是也有牵连啊。那个王昌必须死。 方管家听到老爷的吩咐便带着姨太下去了。 王乐踉跄的走着,感觉天塌了一般,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弟弟为何如此不小心被捕,想来是他太过招摇,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吧。希望他不要供出自己来。王昌必须得死。为了自保,只能这样,谁让他们姐弟二人干了不正经的勾当。现如今只有他死了,便没人会知道她。一直以来她只是帮衬着,并没有出现过,包括名字。 肖锋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自儿子提醒过自己之后,其实自己内心都有在认真思考,如今若是把王乐供出去,自己怕是也有牵连啊。还没有将手中的生意给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我这点生意,到只有他一个儿子,必须完整的交到他手上才行啊。那个王昌必须得死。不然有后患啊。 很快肖锋便借别人之手将王昌弄死于牢中,至于如何死,当然是用刑过程中晕厥而死。为什么之后还用刑,因为幕后的黑手王昌至死也没有供出来。 第七十二章 不必再去羡慕旁人 自得知王昌死后,便是有过了一周。肖初渊和何正国盯顾风还没有任何眉目。于是何正国冒着风险又约见了芍药同志。芍药同志并未与其相见,但是留了一些信息告知他们,此人的代号是风。 何正国和肖初渊算是又进一步的知道了一些自己同志的线索。便开始展开一系列对顾风的追查。 “这个顾风,几乎每日的路线是沈禾英家、自己家、裁缝店这是晚上行动的轨迹。真是要把我们累死,但是始终抓不到任何可用的把柄。”肖初渊抱怨道。 “没办法,也不知道这家伙每日去这裁缝店做什么。” “要不我们歇几日,我感觉他察觉到了我们,我们每晚都跟踪怕是被发现了。”肖初渊每晚回去都会思考顾风的行动路线,感觉近几日有些不对劲。 何正国想了想说道“也好。得让他放松警惕。” 今晚两人在裁缝店便各自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肖初渊觉得这顾风是个不简单的,最近的种种怕是他们早已被耍了,深陷其中还不知。下次盯着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妙啊。若是贸然相认,他是便好,不是那就遭殃了。 李昙早已坐在桌子前,等着肖初渊回家。看到他回来时站起来便迎来上去“你回来了?” “嗯。”他脱下衣服搭在胳膊手,一只手揽过李昙。“你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又闻了闻她的体香靠在她肩头。 “嗯,你先吃饭,晚饭前就跑了出去。”李昙推开他,牵起他的手来到桌子前。又去替他盛了饭。 “谢谢你。”肖初渊有些略带疲惫的看着李昙。 李昙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也没有发热的症状啊。当她放下手时,肖初渊顺势拉过她的手吻了上去。“我无碍,就是最近有点忙,许是太累了。” “那你快吃饭,吃完便上楼去睡吧。嗯?”李昙有些心疼地瞧着他。 “好,碗筷明日收拾,吃完后,随我一起上楼休息。” “为什么要上楼?” “不是,一起睡吗?” “那,不是上次吗?”李昙低着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上次?还是这一周来都是?”肖初渊放下手中的碗,手托着下巴看着李昙。李昙此刻头更低了。耳朵却是通红。肖初渊觉得可爱便上前摸了摸她的耳朵,没想到李昙的反应更可爱了几分。 肖初渊此刻感觉这顿饭已经没有必要吃下去了,他起身马上将桌子收拾干净。李昙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肖初渊的怀中了。 “干什么?我会走路。” “我认为你可以不必走路。”便笑了两声。肖初渊已经打开了房门。 “等下,你还没有收拾,先去收拾再来睡觉。”李昙推着肖初渊。 肖初渊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确实没有收拾,便又下楼去收拾了。待收拾好后,他换了件衣服便上楼去了。 推门进去后李昙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不知是什么书,她好像上次也是这本书。“在看什么?”肖初渊先是倒了杯水然后又递给她。 李昙喝了口水说道“没什么。”李昙将书合上,放在柜子上。 “嗯,休息吧。” “上周不是约好这周见吗?眼瞅着,这周临近了。” “是啊,明日你下班我带你过去。要我跟着吗?晚上必须得回家。” “好。” “我明日还是好好的去麻纺厂上班去吧。”肖初渊盯着某处说道。 “怎么?说你了?”李昙这个说你了,其实是在说他的父亲,她只是不想带那个人罢了。 “没有,你别多想。”肖初渊就这么搂着李昙已经是习以为常。 “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即便如此,但就这样聊着也很好。 “今天顾风和沈禾英吵架了。” “为什么?”他今日还看到顾风去了沈禾英家里啊。 “我哪里知道,也许是恋爱的烦恼吧。”李昙笑了两下,觉得他们的相处真的让人羡慕不已。但是好像眼下也不必再去羡慕其他人。她抬头看着肖初渊。在黑暗中的脸,还是让人看上去有些痴迷呢。 肖初渊好像感受到了李昙的目光,也看着她。微光照应下,她的脸庞还似那般令人无限向往的美好。 “他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还是想想自己事情吧。”肖初渊摸着她的下巴,指尖又划过她的唇。 “我没有。”李昙嗔怒地看向他。随即就被肖初渊堵上了嘴。 “不是说好的提前告知吗?”李昙此时支支吾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好,那可以吗?”肖初渊一脸挑逗的看着她。此时他已经放开了她。 李昙却不知如何开口,好像确实这么问,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突然没了要拒绝的理由,双手抓着肖初渊衣服,将头藏起来。此刻可能自己已经红透了脸,无法再抬头面对他。但很快她抬起头,亲了一下肖初渊的脸颊,说道“睡觉。”李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却心里偷笑着,觉得自己的偷袭成功了。 肖初渊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思绪,好像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亲密?甜蜜?还带着一些惊喜?看着她背后去的身影,只怕是自己这一世都想无数次揽入怀中的人吧。他凑上前去,将李昙抱紧。 “昙儿,我们换个房子成亲吧。”他将头埋在她后背。后背抖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太快了吧,姐姐还未找到呢。要拜的。”李昙捧着肖初渊的脸认真的看着他。“不急于一时吧?” “嗯,也好。那就不必拜我这边的了,想拜到时候找肖叔,你说可好?”肖初渊搂着她说道。 “不告诉了吗?”李昙有些忐忑不安。成亲哪里是嘴上说的如此轻松之事,何况两人感情才刚稳定,没多久不是吗。另外如果不告诉那位,到时怕是他也无法左右。 肖初渊好似看透她内心般说道“虽然我们互通心意刚不久,但是你便我从小的决心。告诉,但是不让他来就是。” 李昙轻轻嗯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在心里反复思考这件事。肖初渊也好像觉得自己此时说这句话有点心急,便再也没开口说。不一会两人各怀心思睡着了。 第七十三章 相认 醒来时,已是过了早饭时候,两人匆匆忙忙收拾了一阵。肖初渊将李昙送下后,便来到麻纺厂。一个开始忙自己报社的工作,好在最近的消息也是不是很大,只是做简单的印刷就成。肖初渊这边则是跟着李管事继续学习麻纺厂的事宜。便这么的过去了一上午。 中午时,肖初渊还是照例接李昙回家吃饭。或许因早饭未吃两人吃饭期间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对了,你是不是下午没什么事?”这时肖初渊已经在收拾碗筷了。 “嗯,是这样的。”李昙拍了拍肚子,感觉自己中午好像吃的有点多了。只好站起来也跟着收拾。 “那下午一起过去吧,你和李管事便去找个地方喝下午茶去,麻纺厂我看着就成。” “好,那就辛苦你了。你看着麻纺厂,李管事同意了?”很快两人将桌子收拾干净。 “当然了。走吧先休息会,下午再说。” 李昙点点头两人便回去休息去了。 下午到了麻纺厂后,肖初渊便和李管事商量了一下。李管事便同意了。(于是乎,李昙和李曼的认亲也就拉开了序幕。) 李曼要求去家里坐坐,便拉着李昙来到家中,正巧李叔在替别人抓药,看到迎面来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不就是二小姐,虽几年没见,人已经长大,但还如当初一般青涩。 “嘭”的一下,李叔将手中的药打翻在地上,李昙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瞧。不就是李叔吗? “李叔,是你吗?”此刻李昙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涌出来。走上前去激动地看着李叔。 “是我,二小姐。”李叔全然不顾正抓药之人,赶忙走出来深深鞠躬,却一直未起。 李昙见状,赶紧扶了扶。“李叔,你为何在此那姐姐呢?”李叔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曼那边。此刻李昙终于明白原来的似曾相识是真的,姐姐变了模样也是真的。李昙慢慢转头看向姐姐,随后扑倒姐姐怀里,失声痛哭。李曼本想今日相见要高高兴兴的,谁曾想又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一时间这药馆尽是哭泣的声音。 李叔觉得有些不妥,便先给那人抓了药,将其余的人都赶走了。 三人便上楼坐下来。 “姐姐,五年前的事我都已经知道。”李昙拿出手帕先替李曼擦去泪水,又随意替自己擦了两下。 李曼有些诧异,妹妹是如何得知的。“哦?” “是初渊,是肖初渊他告诉我的。” “他如何得知?”李曼记得当时事情虽发生的突然,可是肖初渊好像人间蒸发般一直没有出现过。 “他去找了肖叔,肖叔当年就是绑你们的人,但是之后他改变了心意。当时他以为我死了,便将我埋去,回去寻你们时,我已经醒来,那好像看上去像是假死的状态。等他回来时我大概就被救起。早已不在他先前埋的地方。” “哦?这么说,他早已和你有了联络,之后便一直查找真相?”李曼有些意外,但又好像真的是肖初渊可以做出来的事情,他还是对妹妹那般的好,可是有那种父亲也不值。 “嗯,大概是今年吧,去年冬天他便回来了一直打探我的消息,偶然在歌厅碰到的。”李昙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李曼见妹妹已经是动情模样,也不好将自己内心的仇恨再平白无故的添给她,只是再接下来聊得时候尽量避免吧。 “也好,终于有人照顾你了,我就放心了。” “姐姐,之后不是还有你,还有李叔,我们还是一家人。不然让初渊找处院子我们住一起吧。”李昙抓着李曼的手,看着她。 此时李叔的眼泪也泛着泪水,其实在大小姐和二小姐终于可以相认时候自己便一直没有停止泪水。如今要一家人住在一起多么好的机会。其乐融融的,若是大小姐也有归宿,那李家又可以热闹起来。老爷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 李曼有些犹豫,但此刻不知说什么好。便没有回应。李昙见姐姐好像有些犹豫,又说道“姐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不好吗?好不容易经历了生死,如今再相认都还活着,这不够吗?再说姐姐你是时候嫁人了。”李昙乐此不疲。 “那伤害我们的人该怎么处置?”李曼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让自己的妹妹记住他们如何支离破碎的,究竟是谁导致的这一些。 “姐姐,都过去了。谁不恨呐。”李昙叹了口气,究竟自己还是没有姐姐心气高,没有什么想法。 “妹妹,此事我们不再提就是,至于你说的住在一起,容我再想想。”李曼觉得不应该再和妹妹提这事,看来妹妹已经放弃了。 “好,姐姐。我们慢慢来。如今也是相认便不愁,日后有的是时间。” “跟姐姐说说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 “其实一直都很好。”李昙觉得自己也长大了不能再依靠姐姐,便将五年的委屈全都结合成一句话,都很好。 “那就成,姐姐一直担心你。可如今呐,有了那个人便是更好了吧。”她没有怀疑妹妹的这句话,因为在她心里李昙始终还是自己的妹妹会跟自己撒娇,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自己的委屈。还有其实她不会恨仇人的儿子,毕竟那个人的儿子是对李昙和她都是极好的。若不负妹妹有真心待妹妹好,她都可以接受。 “姐姐,就不要说我了。你这五年好吗?我还想知道你的样貌。”李昙小心翼翼地问着,其实还是怕触碰到姐姐最难受的时候。毕竟变换模样,虽是有了新的皮囊但始终不如原皮囊好些,如今的这面孔不是丑,只是说不上来的不合时宜?或者是什么?姐姐想当初,可是有很多少爷们踏破门都要见一面的山城美人啊。 番外 李曼的五年前 “这五年啊,这五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出来的。”李曼的眼神有些迷离。她好像看到那日大火中,自己的惶恐不安,又转而变成绝望又或是淡定自容,再便是痛恨?到底是什么复杂的情绪她也不知道,只知恐惧占据了全身心。 那日,将他二人带上车后,便到了肖府。他们被罩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这是哪里,直到被带到肖锋的书房才反应过来。 “肖叔叔,这是何意?”李曼再被绑来的几个月前父亲走了,事由都说与了她,她心里便有了数,知道该防备这点这个人,没想到。竟如此迫不及待。 “叔叔,也不为难你。你家的麻纺厂是不是也该让与我了?” “让?何出此言?”李曼觉得这个肖锋真的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就直接了当的要,怕是疯了吧。 肖锋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神中的坚韧和不让。早已不是他父亲活着时的洒脱了,已经有些城府的模样。 “只要按个手印便好,不用多麻烦。若是让与我,我便保你家日后在这山城还有残留的余地,否则。” “残留?昙儿呢?你留她了吗?”李曼眼眶的泪水打转,语气中满是怒气。 “昙儿她,李家二小姐,本就是个病的,要她活着也是碍事,我只是替你打点。” “打点?那还真是要谢谢,肖叔叔了,没想到你想的如此周到,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曼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别废话了。快按手印吧。”刚刚那个蒙面的人又走出来,拿出一张地契的转让书放到李昙面前。 李昙啐了一口,冷笑道“早有准备啊。”根本没有看地契,只是看着一旁的李叔还在昏迷当中。 “不按就找人替你按,我的时间不多,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肖锋转过身去不看李曼。 几个人上前按着李曼,将她的后拿出,强行按手印。李曼哪是立马服从的主儿。她用牙咬着自己的手,死死的咬着就是不松口,几个人拿她没办法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肖锋听着声音不对,便说道。好了别打了,她一个姑娘。“我劝你快按吧,如今这声音只有交到我的手上才能起死回生,你一个姑娘怎么照看。原先是因为有你父亲,你才会那样轻松。” “我不会按,就算是麻纺厂因我而关门我也不会交与你手中,害死我妹妹的人。”李曼的头被按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肖锋,周身满是杀意。 趁李曼不注意时旁边的人,将她的手按了上去,就这样麻纺厂转让了出去。 李曼神情涣散的看着眼前就这一切,父亲走了。妹妹也走了,就连父亲的生意也这样被夺走了。肖锋已经走出去。什么都没说。 可是有心之人就是那个蒙面人不知何时偷偷放了把火,便也随着走了。 火势很快蔓延开,李叔被周遭的烟呛醒,却看到大小姐脸上都是泪水。“大小姐,你有没有事?”两人还是被绑着的。 “李叔,你醒了?他这是要杀人灭口。”李曼看着周遭的火势,不停往自己身上窜过来。此刻让失去一切,已经没有活下的欲望,便嘲笑着火势,究竟还是慢,没有着到自己身上了。她仰头大笑,怒骂着肖锋“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就是你的死期。” 此时李叔也是压不住的怒气。但是他觉得大小姐命不该绝,于是他挣扎起来。朝着门撞去。门并没有锁只是被一根木头插着。李叔又看了看这书房内有些什么,但此时的火势已经冲了上去。李叔看到桌子上又把剪子,就蹦了过去,他们的手脚都是被绑着的。将剪子拿在手中很艰难的将绳子剪开,他又把李曼的绳子解开。 李曼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痛恨当中她站起来时还是笑着的,不知是苦涩还是仇视。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已经被烧掉一般的书桌前,好像要找什么东西似的乱翻着。她已经站在火中,丝毫没有被影响。 李叔没有顾及大小姐在干什么,而是一直想办法出去,他在的门口方向火势还是没有太猛,他不停地撞着门,但是还是徒劳的,很快他又找到一把椅子,这个椅子也半个,有些残缺。用椅子不停的砸门。很快门就被砸开。当李叔回头再看李曼时她已躺在地上,脸被灼伤,手上也有被灼伤的痕迹。但是脸比较严重。他不敢再浪费时间,背着李曼冲了出去。他无暇顾及旁的忙背上她去找大夫。 此时肖家才注意到书房内着火,马上叫人去处理。肖锋皱着眉想,不会出事了吧,那两人,他只是想要地契,至于李昙他好像也没有让人下杀手啊。书房着火又是怎么会一回事?但眼下将这火灭了要紧。他召集人赶快将火扑灭。不然会烧到别的地方。 李叔背着李曼各处询大夫,几个大夫都推掉让他去医院。很快李叔来到医院将李曼放下。医院的人告诉李叔伤口无碍,手上的灼烧也只是小伤,但是面部不知为何有些难以恢复,怕是要有疤痕。李叔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大小姐你这是为何呀。他不停地责怪自己,又向泉下的老爷发誓这辈子都要伺候大小姐。 李叔进去后便发现李曼已经醒过来。醒过来的李曼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她已经看过自己的脸,这副模样还真是讽刺呢,家道中落,妹妹走了。自己也面目全非。她握紧拳头,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李叔走上去,看着大小姐此刻的模样,老泪纵横,他突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很多事力不从心才导致大小姐如今这般。“大小姐,没事的。我还有处地方可住。日后你我便相依为命吧。”李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走下去。 李曼点点头,还是看向窗外。窗外有只鸟儿落下来,吱吱叫着。又扑愣着翅膀飞走。李曼想若是此时也能飞走那该多好。若是刚刚也能飞走。便不会这般了吧。 “大小姐,你如今的脸,或许我有办法。”李叔之前有一些药学知识,后来同老爷出门结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世,也不知道何故竟是能变换人的样貌。或许可以一试。 李曼听到自己的脸还有救,眼神突然聚了些光,转头看向李叔。 “大小姐,你先安心休息。我先回家找些值钱的都当了去。” “嗯,李家就此便没了吧。”李曼不说话又看向窗外。 李叔其实有听出来大小姐的声音也不似以前了,或许是大火的烟呛的缘故。没有之前的清脆了。 李叔回到李家,李家此时乱做一团。早已不成模样。他走去书房,拿了些字画又去了大小姐二小姐老爷的房中取了些值钱的,打包好。全都拿去当铺当了。虽说李家这府邸还在但是人都不在了,又谈何它还在。李叔走时将门又锁好。拿着一堆东西当了不少钱。 回到医院时,李曼已经睡着。李叔买了些吃食,自己随意吃了两口,便等着李曼醒来。 李曼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看了看在角落里将睡未睡得李叔。放下心来,好歹自己还有一个亲人在。 “李叔,帮我带杯水。”李叔赶忙站起来倒了杯水。 “大小姐,这是我下午当东西的钱。”李叔将钱拿出来。真真是不少呢。 “李叔就放你那里吧我放心。明天便出院吧。”李曼喝了口水放下。 “还是多住几日吧。”李叔看着李曼好像还有些虚弱。 “不了,找个住的地方,休养也是一样的。” “也好,那李家还是咱们的地契,你瞧我拿来了。”说着李叔将地契拿出来。 “嗯,收好吧。改日将那宅子烧了吧,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李曼轻轻的说道。 李叔有些不可置信,他舍不得那房子就此烧了。但是大小姐或许不想忆起二小姐死去的地方吧。“哎,大小姐不用急于这一时。不必烧,就放着吧。” “也好。”李曼此时无心管旁的只想将思绪理清。 明日两人便出院,来到一处巷子里又间普通的屋子,一楼全是药材。李曼吃惊地看着李叔。 “这是我一处地方,老爷知道,我偶尔来一次。”李叔替李曼解决了她的困惑。 李曼点点头。李叔将李曼引进去,便告知让她在二楼休息,自己在一楼。简单收拾了下,也不是很脏乱。一直有人在打扫。 李叔有些担心李曼,便与她说“修养好,我们出发去北平,那里有办法。大小姐这里的环境不如家里,委屈你了。” 李曼摇摇头“没有委屈,有住处,已经很好了,还能奢求什么呢?我已经不在奢求什么了,只是那个人必须付出代价。至于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李叔你了。” 李叔在没有说话便下楼去,想李曼自己静一静也好。 番外 李曼换脸? 李曼休养好身体后便随着李叔来到北平,这么些日子来她都未曾出门,面部的灼伤以及身心的痛一时半会无法治愈。她突然将接下来生的希望寄托在这,能去她灼伤处疤痕的那个人。和李叔走在北平的街道,如今的北平乱的很,到处的是警察还有些军队,也可随处见几个洋鬼子、日本人。 李叔走在李曼旁边说道“想来要打仗了,前些日子已经开火,北平没几日安宁了,好在咱们的地界毕竟难攻啊,那山城还是有些大用处的。” 李曼没有说话点点头,现在可谓是乱世,这世道啊终究是靠打才能安定吧。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自己的家都......。 “到了。”李叔和李曼在一个北平的小胡同里找到一处四合院。 她还是头回见四合院,以前总求着父亲带自己来北平瞧瞧,总归是没瞧上。现如今这四合院一瞧,还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老韩,快出来,你瞧谁来了。”一个妇人喊着。 “谁来都与我没关系,不见就是不见。”屋里的老头好像有些不耐烦。 “是老李。李厉。”这妇人拍手跺脚间便将李叔和李曼迎到厅前。 “老李,这老头子还活着?”那老头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知从何处蹦了出了。 “允许你姓韩的活着还不许我活着了?”李叔倒像是常客,便坐下了,坐下前让李曼坐下。 “怎么来北平了?做生意?”老韩拿着大烟袋抽着。 “此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啊。”老李拍着大腿说道,突然红了眼眶。 老韩见老李如此,便陷入沉思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那妇人见状想着缓和气氛,便问道“这位是?” “你看我这一着急,便忘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李叔示意李曼将遮住的面部露出来。 老韩见了倒也没有大惊小怪,活了这么多年这姑娘灼伤的部分还算是好的。 “你看,老韩你有法子吗?” “有,行姑娘你别遮着了,这院儿里也咱们四个。这几日你们暂且住我这里,我等配好东西,咱们便开始吧。”老韩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姑娘。 “老婆子你先待姑娘下去休息吧,我和老李关于这次的就医还要商议。”说着一只手背着,就朝着后面走去。李叔示意李曼跟着那妇人走,自己便跟着老韩来到后头。后面的书房后来是老韩的药房,里面放满了一些人皮以及乱七八糟的化妆需要的东西,还要些药材。 老李看了后说道“呦,这几年长进了。我以为你老了懒得动了呢。”李叔四下张望着。 “你呢?”老韩简简单单一句你呢,让老李突然全身僵硬,好像还有些呼吸不上来。老韩见状替他倒了口水,便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艾,老韩啊,老李家没了。如今这世道活下去或许就是希望了吧。你我都一把骨头了,哪里还能经得起大风大浪,若是没有我家大小姐,我可能也就那么去了。”李叔开始抽泣起来。 老韩收起烟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硬朗着呢,什么去不去的。那姑娘是李家的大小姐?” “是啊,二小姐已经被害死。”李叔由抽泣转而成失声痛苦。 “害死?如何解释?”老韩突然不解,没想到几年未见竟生出如此事端。 然,李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将给他听。老韩这才顿悟。愤恨地拍了下桌子“这贼人。你放心,李小姐的脸不是很严重,我有办法。” 李叔点点头,随后起身掏出一兜子大洋放在桌子上。“你也过得拘谨,我知道这点心意算是我老李在你老韩家吃住用的钱了,你可别拒绝。你一会给了你夫人去吧。” 老韩原本是想拒绝,但是李叔这么一说他便心知肚明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手下。 “老李,来吧,咱们又能合作了,先得瞧瞧姑娘五官,先吃个午饭,下午开始吧。” “都听你的,你是个会的,我只能打下手不是?”李叔笑道。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这边李曼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那妇人很热情,听口音就是这胡同的,虽然她不是很懂,但之前有在麻纺厂是与北平人也熟悉一二了。 “不知,姑娘叫什么?” “叫我李曼就好。” “成,那小曼,你中午想吃什么?大娘去给你做。”说着擦了擦手在身上就要拉着李曼去厨房。 “不必麻烦,我来做,大娘想吃啥?” 两人让了一路,这边看到李叔和老韩也走了出来。便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着。 老韩看了后说道“我这婆子,热心过头了,让人家李家大小姐不适应了。哈哈哈。”老韩这么一笑便招来李曼和韩夫人的眼光。 “死老头,怎么不问问,老李吃啥,只知道笑。”说着韩夫人便要上来打老韩,老韩这多年看自己夫人的架势这是要打人赶快躲在李叔背后。 “韩夫人,还是依旧如此啊,我随便。我说老韩啊,你别拿我挡着呀。”老李看了看身后的老韩。 “行了,有客人,放你这一回,下次记得问人家吃啥。走吧小曼。”说着便走上前去拉着小曼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韩夫人一直找话与李曼聊,她能看出来这姑娘有心结,具体是什么她也不过问。 李曼觉得不能负了人家的好心,就一直与韩夫人你问我答起来。很快两人做好饭,李曼随着韩夫人将饭菜端在院子里吃。 老李和老韩正巧聊着眼下这乱世的情况。就看着两人端着饭菜走来。 四人简单吃过后,李曼本想去跟着收拾,却被韩夫人强烈拒绝了。老韩倒是也觉得不必再去收拾,他想要看看李曼的五官,得端看着如何去做。 老韩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说道“姑娘要不随我一起学习吧,顺便日后你也好自己及时换,如何?” “好你个老东西,看了这么半天,给你自己看了个徒弟?”老李使劲儿拍了一下老韩的后背说道。 “你想这姑娘山高水远的,不好出了问题常来更换。不如将我这手艺学去,好歹我也有了后人传了下去不是?” “也好,也好,还是你有主见。”李叔转头看向李曼,想知道她是何意。 “我觉得可以,师父我给您敬茶。”李曼单膝下跪,想到自己如此还能得到师父的青睐便是莫大的荣幸,这个手艺若是学成,她一定好好珍惜,若有缘她也会传下去。 “什么老派思想,还敬茶,你瞧瞧。”老韩虽嘴上说着,还是接过茶喝了一口。 “行,礼成了,这脸你若学会就自己做吧,我便不做了。可同意?” 李曼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接下来的数月,李曼跟着老韩一直学习,老韩交给她的,她都认真熟记,不懈怠,更是不懂得地方赶着夜也要弄明白想通。有时候不便打扰师父,只能自己钻研。 老韩亲眼看着这姑娘学的突飞猛进很是心满意足,遇上李叔便一个劲儿的猛夸。“是个好苗子,是个好苗子。” 又不出几日,李曼便开始做自己的人皮了。她将几月学的手艺学识以及被自己一直操练的坏了的几张皮,回想一下。就这么做了三天三夜,吃饭时也是韩夫人端进来,她简单吃几口,就又开始捣鼓。三天三夜后,她还是没有完成,决定去休息下。(这就那时候的易容术,也就是一张假的人皮,此处是作者自己编造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查查bd看了一下这个易容术我觉得可能真的用人皮才行吧。) 老韩趁着李曼休息的空挡,偷偷摸摸走进去,看了看李曼做的。虽未成形,但是看着已经有了雏形,很是成功,不出几日便能完成。或许这张,比他之前做的可多用些时日。 李曼没有太敢休息很久,又投入当中去。 几日后。“师父,我成了。”李曼早已将做好的人皮附在脸上,她之前多次反复试验,好像在原由的皮肤上有些无法透气,于是她将此做到一定薄度缓和了这个问题。 老韩听见声音扔下烟袋,跑到药方,瞧着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早几个月前来府上的徒弟了,换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但是还有以前的神韵在。“嗯,惟妙惟肖,做的好,这个厚度你做的很完美了。不愧为我的徒弟。哈哈。老李你来瞧瞧。”迎面来的李叔,被老韩拉过去。他也仔细瞧了瞧,确实没什么端倪。 “大小姐,成了成了。”李叔高兴的开始抹眼泪。 “谢谢师父。”李曼就要跪下磕头。在这几个月里她与师父的交流早已超过了李叔,她每日将自己埋在这里就是想要更快的学会。而师父让她不要太浮躁,慢慢来,才会学的更快更精。她听了师父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不必,不必,我也有私心,终于传了下去。你们走的时候便将这里能拿的都拿走吧。”老韩摆了摆手说道。 李曼有些疑惑,为何要都拿走。她看看李叔又看了看师父。 “我老了,人懒了,手艺既然能传下去,我便不想再去做了,日后若是有人寻我,我全推给你。”老韩背着手,想抽烟却发现烟袋没有拿,摇头笑了笑。 “多谢师父,我忘记您的嘱托。” “行了,你们三个,吃饭吧。今日吃铜锅,老北平的好东西呢。”韩夫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这老婆子。” 几日后,李昙临走前跪别了自己师父拿走了一些她觉得用的上的东西,便随着李叔又回到了那座山城。 第七十四章 物是人非 李曼感慨了一下,不知何时自己脸上的这幅“面具”着实让人难受,便起身背过身去,揭了下来。又顺手洗了把脸,若是不洗脸,这个把月贴在脸上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李昙见姐姐起身洗脸,以为说道伤心处,姐姐泪流不止,所以才去洗脸。 等李曼回来时,李昙长大嘴看着李曼。 “五年前我学了门手艺,就如同你见我的那般,是人皮而已不必慌张。如今见了你,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这脸的灼伤部分,怕是让你看去要怕的。”李曼摸了摸自己灼伤处的疤痕。 “姐姐,这是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如今你我相认,这不要也罢,这人皮想来也是对皮肤不好的。”李昙心疼的看着姐姐,也摸着她的疤痕处。 “嗯,也好。日后去麻纺厂遮脸便是,只怕是麻纺厂的人要不认识我了。”李曼轻声笑到。其实她并没有打算不继续用。只是见妹妹时可以不用。她想扯个幌子让妹妹放心。 李昙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姐姐正是哄她的话,只跟着也笑道。 “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吧。我便不留你住下了,想是那小子要担心。”李曼握着妹妹的手说道,如今妹妹怕是要相许那小子了,也好,也好。她总算是盼着了。之后的事情她一个人处理吧。妹妹在这乱世中也得有个庇佑不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李昙害羞的点了点头。 肖初渊还不知道,李管事的家在何处,现在只能在麻纺厂等着。他有种预感,李管事应该就是李曼姐了,如若不是,也不会这么晚都不见昙儿。他坐在车上仰头看着车顶。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说什么都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昙儿不嫁于他,现在他又是什么身边能留在他身边。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的,父亲做的事,只怕还是一道坎搁着他们吧。如果今天昙儿就此与他决裂,他又作何反应?他没有想好,也不敢去想。他希望昙儿此时此刻就出现在他面前,或许就是今晚他胡思乱想后的答案吧。 片刻远处有人掌着灯,身后好像还有个人,肖初渊看不清。很快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那就是昙儿啊。不过掌灯的人是,李叔?肖初渊这下心里明白过来,李管事就是李曼姐啊。 肖初渊打开车门走下去,上去把李昙迎过来。“李叔,好久不见。”他同李叔打招呼,话语中满是生疏。 “好久不见,肖少爷。”李叔拿起灯看了看眼前的人说道。 “李叔,肖少爷日后不要叫了,叫初渊吧,听着习惯,那个少爷有点不大习惯。”肖初渊尴尬的笑道。 李叔明白了他的意思,应了一声。 “那李叔我们先走了。”李昙觉得现在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想拉着肖初渊先回去再细细跟他说。 肖初渊也不好说什么,向李叔鞠了一躬便上车去了。李叔有些纳闷,为何这肖少爷要向他鞠躬呢?年龄大了真的是对一些事情想不通。他见肖初渊和李昙开着车子已经走远,摇晃着身体也回去了。 车里。“是李曼姐吧。”肖初渊先问道。 李昙没打算瞒着肖初渊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现下,他先开口问了,她便告诉了他。“是姐姐没错,只是这些年虽和李叔相依为命,有人陪着她,但终归她还是变了。我本打算想一起住,让你找个处院子。可她说要考虑,艾。也是。这么些年了我还是不了解她。”李昙哪里没看出,此时的李曼早已不是曾经的姐姐。如今她的城府,竟看到妹妹也无法让她放些戒备。家破,人的心也跟着亡了吧。 肖初渊看出来她的担忧,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快就到家了,明日不去报社我陪你。” “嗯。”李昙心里清楚,其实自己明日也是不想出门,本想着遇到姐姐后会很开心。如今姐姐对自己都有所防备。还是心疼姐姐的,她曾经那么美有那么强,终究是被害成了这副模样。 回到家后,李昙懒得洗漱,就瘫在床上。肖初渊看着她像是又看到了一开始见她那般的模样,他先让李昙换件衣服,端着盆替她擦了把脸,自己也简单收拾过后便搂着她去了。 “昙儿,我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你姐姐不是吗?五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已经过去了五年,你我也变了不是吗?”肖初渊抚摸着她的背,想让她放松些。 “对啊,都变了。大家都变了呢。”李昙呆呆的说道。他对我的信任,也是对姐姐的信任,就算是过了很多年他也依旧如此。可不是呢,姐姐也未曾对他不好过。这两人的状态在她面前双方都是好的。李昙心里默默的想着。 “性情大变,感情不会变,像我对你,还有李曼姐对你,你对李曼姐。不是吗?” “嗯。我只是无法安慰她,让她不去仇恨那个人。我想让她不必活在仇恨中,折磨自己罢了。”李昙想自己如何也不仇恨呢,不可能的事情。但若一直在仇恨,便会在过去的漩涡中无法脱身,让自己无法安定。或许是眼前的人给了她想安定的勇气。而姐姐。艾。 “我知道,她很痛苦,你又何尝不是。我无法弥补她了,但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你。”肖初渊吻着她的额头说道。 “这事,终究不是你的错,要如何弥补,姐姐都未曾怪你。”李昙看着他。是今日与姐姐说起,她虽心中有恨,但始终是那个人吧,他们有着血缘关系。但姐姐毫无要怪肖初渊的意思。姐姐永远是个明事理的人,可是一直把自己束缚起来,还是会将自己陷入一个轮回当中。若是自己能做点什么,又或是......。李昙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姐姐。 “嗯,我知晓,李曼姐向来是个明事理的。所以我不希望她能原谅我父亲,我只求她不要过于执着仇恨,伤了他人且不说,重则伤自己最为厉害。” “是呢。”李昙又窝进他的怀里。想感受到更多的温度。 这一夜,他们聊了许多。李昙将下午姐姐同她说的变换样貌之事也告诉了肖初渊,肖初渊有些大为震惊但是他早已猜到便是如此,只是没见过此手艺而已。不免之前还是有些质疑的。李昙又同肖初渊商量着如何再劝劝姐姐可否住在一起。 “我觉得此事还需慢慢来,你觉得呢?” “眼下只能这样,我始终拗不过姐姐。现如今李叔也老了。是时候让他安心养老了。得感谢他这么些年对我们姐妹的照顾,还有对姐姐的陪伴。” “是啊,李叔是个忠诚的了。”肖初渊此刻想到了肖叔。“明日我们去看看肖叔?我想将婚事说与他,他或许便有了生的希望,能多活些时日。他看到你许是开心的。” “好啊。” “你说我们要是快点成婚,是不是他们几个都会同意,住到一块去?” “你胡说什么呢?”这个男人想的很周到,替她解决了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个麻烦好像是要“付出代价”。莫名觉得自己被坑了一回。 “好了,明日不上班,但是也要早睡啊。你这身体啊,到底是有亏损的,别想了。我相信李曼姐她一定会想通的。”肖初渊又想了想觉得不妥,什么叫想通,如何劝一个被自己父亲伤害的人想通。“也不能说想通,就是不要如此执着。我也不能承诺什么,若她有什么想要的,不过分的我都可以答应。” “算了,不要为难你的好,我想现在还是不要太过规劝她,我日后多与她谈谈,聊聊。便好。”李昙明白肖初渊的意思,他或许也是想要弥补自己父亲对她们造成的伤害,或许帮忙生意上的事,还是其它的。但这不是什么小事,姐姐想要的不知如此吧。今天她的眼神告诉她,事情并非她嘴上说的那样轻松罢了。 “嗯嗯,都由着你。睡吧。”两人也是说了一夜的话,后半夜才慢慢入睡。 番外 彦雨 (时间要回到,警察长彦雨那里。是不是重要的人物,听一一分解。) 自打上次彦雨,抓获了大批吸食鸦片的人,有些不严重的,关了几个月该放的也就放了。至于那个王昌,或许真是被用刑之中吓死的。那日他接到上头的命令,说是要问出背后之人,他多少还是比之前对他用刑重了些,但是不至于死、那王昌真是不中用啊。 但好在彦雨这次虽没有问出背后之人,还审死了重要线人,但并没有治他得罪。反倒是还奖励了他,多加几个月的月钱。这让彦雨有些喜出望外。 那日过了没多久,彦雨便拿着领到的大洋去了歌厅。 这个歌厅,换了老板竟是那肖家少爷。在自己当警察长不久时,便听闻这肖少爷整日在歌厅厮混,肖老爷没办法。他之前也有去过几次,倒是觉着还行不常去的主儿罢了。也不是不去。之前去的时候还是王昌那厮是老板呢,但是由于自己的去的少,没怎么和这厮打过什么照面。 走到歌厅门口,抬头看门匾。好家伙,差点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喊出来。这是什么名字,怪怪的。好歹也是个大少爷,怎么起渊慕昙呢。真是。他摇了摇头走进去。 歌厅,到了晚上有表演,正巧彦雨赶上了。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一杯酒等着表演开始。 一开始总要介绍,唱歌的人是谁,当然这个必须是主事的人说了。小九简单介绍了一下今晚要出场的顺序,这就开始了。今晚出演的人还算多。有四位,今天人比较多,所以小九要安排好大家的顺序。还要注意到顾客的审美和听得方面。 彦雨喝了几杯下肚后,台上的表演过去大半。他整日里抓人审人,自然是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有很大好奇心罢了。听着听着,自己像是要入迷的感觉。正当他迷糊中,这今晚的表演接近了尾声,他才有些清醒。“什么,这么快,我还没听够。”他小声嘟囔着,以为自己嘟囔的声音很大。此时他有些醉了。 小九简单介绍了叶澜今晚要唱的曲目,叶澜便上台了。 此时彦雨正巧看向舞台,之间从舞台的右侧走出一位仙子来?他敲了敲头,什么时候还仙子,自己真的是有些喝多了。才会胡思乱想。但是形容仙子也并不为过。 叶澜今日最后一个出场,穿着更是明艳动人震慑了全场,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彦雨饶有兴趣地观察起她来。 只见叶澜头绾起,别了根簪子在头发中。显得务必端庄,几缕发丝垂下来带了些许韵味。旗袍的样式中规中矩的样式,丁香色的渲染使中规中矩的服饰更加亮眼。衬托出叶澜的端庄淡雅美。 “好衬她。”彦雨看得有些入迷了。他径直站起来向舞台方向走去。此刻他脑子是乱的,但是心却似明镜。他想更加清楚地看看美人为何这么仙气飘飘。他就走在舞台正下方。台上的叶澜也注意到了他,但是并没有影响她继续唱歌。 很快小九便发现了这个人好生奇怪,但是叶澜姐还在唱,不好打断。他便叫孙三盯着。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叶澜的声音飘进他的心里,这时他好像拥有了她般的痴迷着。声音是勾人的,不停让人遐想。很快声音停止了,他回过神来,叶澜已经向台下的人鞠躬,然后退场。他就这么盯着她,跟着她。便也来到后台。由于孙三一直盯着彦雨。所以彦雨并没有成功。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大哥,刚刚那位小姐是你们这里的人吗?”彦雨看着孙三,好像有些眼熟,孙三也看着彦雨有些眼熟。 “警察长!”“你是那个说书的那个?”两人异口同声。现在彦雨彻底醒了过了。 孙三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警察长。脱了那身衣服,有些不好认。他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是目前是我们家柱子呢。您找她有事?” “额,也没什么事,不过也有些事。到底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见姑娘一面。”彦雨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再见她一面罢了。 “您,稍等我问过主事儿的。” 很快孙三带着小九从后台走出来。“是,警察长啊。但我们的歌厅真是蓬荜生辉了。”小九鞠了一躬。 “哪有哪有,只是来消遣罢了。” “警察长是想见我们的叶澜姐?” “对,就是最后唱歌那位姑娘。” “那随我来后台吧。”小九想着只是见一面,看警察长得态度不像是要闹事的,若是拒绝也说不过去。便带着彦雨来到了后台。 此时叶澜已经换好衣服,准备要回家。 彦雨进来便看到了叶澜。她已经换了衣服。这件衣服很普通,但是有她这般美貌,再普通的衣服也不普通了。 “叶澜小姐,久仰芳名。”彦雨不知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磕磕绊绊的。 叶澜捂嘴笑了下,站起来“我还未知警察长的名字呢。” 她说话声音仿佛是什么悦耳的声音,一直让他抓心挠肝,总是想继续听她声音,让人着迷,令人沉醉。“哦,在下彦雨。” “找我又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姑娘有意中人没有?” 叶澜有些纳闷这是什么事啊,令人很是无语。“未曾。”但也还是应了下来。 “便好,那我有机会了。拜拜。”他说的很潇洒,但是落荒而逃的样子有些狼狈罢了。他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脱口而出问人家姑娘有没有心上人,还说自己有机会。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小九和叶澜一头雾水,又不免觉得好笑。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散去了。 第七十五章 见到肖叔 早上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最近肖初渊一直陪着李昙睡觉,让李昙的睡眠好了很多。肖初渊先起来,看到李昙还在睡觉,也没打算起的意思。倒是一直看着李昙。李昙醒来时正巧肖初渊看着他,伸手就拍了一下他。“快起,饿了。”还有些恼怒不知为何。说完又别过身去继续睡。 肖初渊被打的有些冤枉,自己也没干什么,就挨了一下,真是。无奈的起来,下楼给人家买包子去了。买回来,李昙也没下楼,肖初渊想准是还在睡,算了收拾一下拿上去吧。无奈的摇了摇头。 推门进去时,李昙正躺着。衣服还有些不整,被子早已被踢在一旁。肖初渊扶额表示头疼,没办法,还是叫起,今日还有事。 “昙儿,吃包子了。”他也不敢动,怕再挨打。李昙听到声音稍微动了一下,却没有要醒的打算。“昙儿,包子要凉了。”肖初渊趴在李昙的耳边说道。 李昙觉得有些痒,抬手抓了抓耳朵,晃了两下还是没动。 肖初渊实在是没招,便开始搞坏。其实就是想亲人家。然后凑到李昙嘴上,吻了上去。李昙觉得有些无法呼吸,就惊醒了。肖初渊依依不舍的放开。 “你干什么呢?别人在睡觉。”李昙拉过被子替自己盖好。 “你不醒,只能这样。是谁拍了我一巴掌,自己又睡去了。现在包子也买好了,起来吃饭。” 李昙有些懵,自己什么时候打他了。她起床,从衣柜中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到桌子前就要吃饭。 “还没洗手,吃什么,去洗手。”肖初渊打了一下李昙要拿包子的手。 “懒。” “已经打好水了,快去。” 李昙站起来,被肖初渊打了下屁股。恶狠狠的一边洗手一边看着肖初渊。 “快吃饭,别闹了。吃完去收拾我们走。你今日还去看你姐姐吗?” “去吧,等看完李叔,顺便中午吃个饭。” “你又不管我了?” “你请客。” “成。”两人很愉快的结束了早饭。 李昙收拾好后,肖初渊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走吧。”肖初渊伸出一只手打算让她搭着。李昙当然是自然而然的就搭着了。 “也不知道肖叔,最近怎么样了。先买些补品和吃食吧。” “嗯,也好。” 两人买了东西才来到肖叔住的院子。李昙看到这处院子说不上来的荒凉,她原本以为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很惨了,没想到李叔。她摇了摇头,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楚。 “肖叔,你看我带着谁来看你了。”肖初渊带着李昙走进一家看上去有人气的屋子。推开门,肖叔还在床上坐着。 “少爷你来了。”上次肖初渊便说了不要再叫少爷,可是时间长,认定了怎么改的掉。他拄着拐杖想站起来,还是动作有些慢。李昙看着不忍心,便上前去扶着。 这边肖初渊大大小小的东西拿了一堆放在空的地方。 肖叔抬头一看,觉着这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那儿见过。人老了始终记忆有些模糊。“少爷,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肖叔,您不认得我了吗?”肖初渊并没有答话,而是李昙问了起来。 “你是?” 李昙将肖叔扶到桌子前,其实肖叔还是可以走动。只是两条腿还是不利索。动作有些迟缓罢了。肖叔抬眼好好瞧了瞧李昙,摇了摇头。这姑娘总是给人一种见过又没见过的感觉。这年头,眼睛都不好使了。 “肖叔你再瞧瞧?”李昙凑到肖叔跟前,让肖叔仔细看着。 “李家二小姐?”肖叔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又不确信的看了看。 “肖叔,知道你眼神不好,这幅老花镜拿去。瞧着昙儿也能瞧清楚。”肖初渊从衣兜里拿出衣服老花镜替肖叔戴上。他将眼镜扶好,果然比刚刚看的清楚了。他又瞧了瞧李昙,这才确信就是她。 “好好,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此时肖叔已是老泪纵横,不知如何是好,只拍了拍自己拄着拐杖的手。情绪间还是可以看得出有些激动的。 随后又转过头说道“谢谢少爷,老奴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想感谢,您就好好活着,日后我和昙儿成婚,想着要拜您呢。” “老奴一个下人,怎么敢?”肖叔看着肖初渊说道。 “没事,肖叔你就听他的吧。”李昙也在一旁劝着。 肖叔觉得不好推辞便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想当初就觉着你俩是个青梅竹马能般配,如今我可算是见着了。若是拜我,那你父亲?” “咳咳,肖叔,莫在提。”肖初渊看了看昙儿,害怕她会怎样。但并没有,李昙想着,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总会有那么一天要面对不是吗。自己选择的是那人儿子,这些自己必须要考虑清楚。而且要信他。 肖叔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肖初渊。 “肖叔最近可好?” “我比前些年啊,好多了,许是见到了少爷你。今儿还见了李家二小姐。以后这日子,我得多吃些。我想看你们成婚那日,我要高兴高兴。今儿我也高兴。”肖叔看了看李昙又看了看肖初渊欣慰的笑着。 “那就好。肖叔,上次的那个说法,还受用吗?换个的地方吧。要不我找人把这好好打扫一下,像处院子。”肖初渊已是将肖叔当成自己的半个父亲待着。 “成,就将这院子打扫一番,也好。全听少爷你的了。”肖叔突然觉得该是焕然一新了,如今李家二小姐还活着,还被少爷找到,两人也互通情谊。多么好,若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是不是早该如此了,何必等这么久呢?他是从小看着两人长大,又怎知小时候两人便是般配呢。 “你瞧,昙儿这不是说通一个,其他人你解决?”肖初渊看着李昙,挑了眉。 “我试试吧,此事不急。”李昙有种自己被逼婚的感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嫁是要嫁,只是还未到。自己一下承受不了太多的喜悦,毕竟当年也是如此吧。 肖叔像是想到什么转头问道“跟我说说,那日我将你埋了之后。你被何人所救?” 肖初渊从来都未曾问过昙儿这些话,是害怕她回忆起自己伤心处罢了。终归是让人不免有些不忍心。 第七十六章 五年前被救 “那日我......。”李昙努力回想着五年前的那日。 肖叔走后不久,就有个男人路过。他看到有个小姑娘被埋起来,露出半张脸手和脚也没有被完全埋起来。他走上前去说道“如今这世道真是乱。”不想要的孩子就这么随手埋了,真是让人痛心疾首,自己娶妻数年一直没有孩子。这孩子可怜呐,若是有口气,便收留了吧。 男人将李昙从土里翻出来,本来埋的不算深,所以快了些。 李昙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姐姐。”男人见这小姑娘着实可怜,从自己的包中掏出刚买的饼,递给她。李昙也不接,只是坐着看着前方不停地自言自语。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还是找个医生吧,这孩子这样许是惊了。 男人将李昙抱起,李昙也并没有挣扎。她目前的状态已是魂不守舍,无心在管旁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并不知她在看些什么。男人也没有管太多,只是眼下去医院要紧。 很快男人抱着李昙来到医院,马上让医生进行检查。检查过后,医生只是说受了刺激,还得留下来观察几日才行。目前的状态不是很好。身体也仔细检查过,并没有特别大的毛病,只是比较容易受寒而已。那男人马上放下心来。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先回家把事情告诉自己媳妇儿,让她来照顾小姑娘应该可以。 于是回家将自己打算收养李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媳妇儿,表示认同他的看法。两人来到医院。李昙一直睁着眼睛,盯着远方。只是现下好像不再说话。女人小心翼翼地问着李昙“小姑娘你叫什么?为什么被埋了起来?”李昙并没有答话,此时的她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女人见她没有答话,倒也不急。便慢慢道来。“小姑娘,如果你没有家人,我们可以做你的家人。”说完与自己丈夫眼神交流,两人笃定了收养李昙的样子。“小姑娘,那先正式地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夫妻二人吧,阿姨叫商卓姚,这个名字里有我父母的姓。”她还没有说完,男人便急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叔叔叫申时,许是生我时正好是申时吧。”男人抓了抓头发。两人介绍完之后,李昙转过头来,好像在看着他们二人,又好像没有看着他们。总之让夫妻两个人很开心,眼前的小姑娘算是有了反应。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商卓姚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再次惊了她。刚从病房进来时便瞧着这姑娘长得着实令人心疼,又加上好像有些消瘦,更让人心疼不已。原本可爱的脸蛋,此时有些惨兮兮,让人不免产生了怜爱。 李昙还是没有说话,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水,便放下了手。一旁的商卓姚看到后,站起来倒了些水递给她。李昙喝了水后便又躺下了。躺下后闭上眼睛莫名其妙的睡着了,总归是个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一直睁着眼睛发呆也是难为她了。夫妻二人看着李昙睡着也放心不少。 “你说这姑娘是被抛弃的?”商卓姚问自己的丈夫。 “可不是,我见着她的时候,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呢。许是被抛弃了,然后还活埋。” “但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标志,怎么可能生在穷人家中?”商卓姚瞧着李昙的脸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归现在咱俩已经同意收养了,等她醒来问问她,愿不愿意。” “成,我回家去做饭,你在这儿守着。也不知几日没吃饭,瘦的皮包骨一样。”商卓姚摸了摸李昙的胳膊说道。 “你先回去吧,等你来这姑娘也差不多醒了,我去买些糖。好歹问出个名字来,你说不是?” “还是小心些吧。”商卓姚还是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对待孩子,毕竟他没有经验,其实自己也是个没经验的。只能是羡慕旁人都有孩子。 “嗯,我知道了。走吧。”两人走出医院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申时回到病房时,李昙还在说着,他将买好的可能小孩子会吃的东西放好,便坐在凳子上等她醒来。 果然在商卓姚提着饭盒进来是,李昙便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李昙不像刚刚那副状态。她看着周围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来到了医院?自己难道不是一直在家中吗?对,姐姐。姐姐呢?她不是被人抓走了吗?李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商卓姚和申时夫妻二人看到后,赶忙上来让她躺下。李昙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人有些害怕。抓起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一直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申时到先开口说道。“小姑娘,我找到你时,你被埋了起来。” 李昙听到这里,便有些困惑,自己被埋了起来?她突然想起,在姐姐被绑的同时自己好像被一个蒙面人喂了什么东西,便再也没有了记忆。她从被子中出来问道“那我姐姐呢?” “姐姐?我没有看到,那里只埋了你。难道你姐姐也被埋了?”申时只觉当时他只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其它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李昙点了点头,突然之间意识到好像只剩自己的想法,也意识到再也没有宠她的人了。便开始哭了起来。夫妻两人看到以后有些不解。可能是走散了姐姐,想她姐姐了吧。 “别哭,你就跟着我们吧,至于你姐姐,我们想办法给你打听。”商卓姚摸着李昙的头安慰她。 李昙点点头,好像眼下暂时能信的过得也就只有这两人了吧。 李昙的点头就表示肯被收留,夫妻二人有些热泪盈眶。商卓姚拿过饭盒说道“饿了吧,快吃饭。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日后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李昙接过筷子,不知道该不该吃。但是自己真的有些饿了,便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啊?”商卓姚怕她吃的太急,又给她倒了些水递给她。李昙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叫李昙。”她很有礼貌的放下饭盒。 夫妻二人看到这个小姑娘如此礼貌,觉得她绝非穷人家的孩子。想必是家里遇到什么情况了吧,两人也不好问。既然决定收留,就要忌讳问过去的事情。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李昙,默不作声。 “好那我们日后叫你小昙可好?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束,你叫我们什么都行。”申时站起来走到自己妻子旁边。 李昙此时不知说什么好,目前的情况只能先暂住人家家中,好找到姐姐再做别的打算。她在床上跪下给他们磕了个头。夫妻两人见此情况有些不是滋味,申时扶起她说道,“一家还跪什么,快起来。你阿姨都要哭了。”申时转头看向自己妻子时,早已是泣不成声。 李昙有些不知所措,虽是答应了留在这家人家中,但是总归是陌生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商卓姚以为是李昙担心自己会不被好好对待便说道“你放心,我们没有孩子,你来我们家中就是我们的孩子。” 李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吃着手中的饭。 商卓姚和申时欣慰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怜爱,他们终于有了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以陪伴着她。 至于后来两三年之后,当时的局势不是很好,夫妻二人决定去香港躲一躲问李昙要不要一起?李昙拒绝了他们执意要带在这山城中,便将房子留给了她。夫妻二人含泪而去。起先还有书信往来,后来便失去了联系。 第七十七章 提亲? 李昙回忆完时,眼角挂着的泪水始终没掉下来。她很感激那对夫妇对她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必须要报答他们,可惜这机会不知何时能到来。她有些怅然若失。 肖初渊在心里感谢着那对夫妇对昙儿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们,昙儿不知此时还在何处。他走到她身边抱紧了她。 “我没事了。肖叔还在呢,你放开我。”李昙推搡着肖初渊。肖初渊反倒一笑,也没有放开她,只是看着怀里的人。“我知道。”李昙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推搡了就这么让他抱着。 “好啊,好啊。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肖叔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或许这就是命不该绝,谁都护着她吧。“你们何时成婚,我要赶着我这把老骨头走之前能看上一眼,就好了。”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好好保养也没些时日了,只是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一定要活着等待少爷成婚那日,自己还能受拜,想必死的时候也能很安详。也算是自己的赎罪了吧。 “肖叔,还没决定好呢。”李昙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肖叔,此时还需再议,眼下还有些重要的事情。一时半会成婚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了。” “也好那我趁现在把身子骨养好了。”肖叔撑着拐杖站起来,已不似之前那般颤抖。 肖初渊和李昙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肖叔,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午饭马上到。下次一定好好跟你喝一次。”说着两人便与肖叔道别走了。 “姐姐还不知道今日来看她。”李昙在车上显然有些紧张。自己不知为何紧张。 “嗯,没关系。”肖初渊抓着她的手想让她放心。 到了麻纺厂后,李曼今日在外监工,看到远处来的妹妹,和肖初渊? 李昙看到姐姐后,本想着要打招呼,不知何故,却没有说出来姐姐,只是说“李管事早。” 李曼也没有震惊,接了话“早。” 肖初渊跟在后头什么都没有说。 李昙趴在李曼耳边说“姐姐,一会我们去吃午饭好吗?还有李叔。” 李曼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看远处的肖初渊没有答话。李昙见姐姐没有回应又说道“他已经知道了,姐姐。我觉得没必要瞒着他吧。” 李曼随即点了点头“那就去吧,你们先去找李叔。” “嗯。” 李昙走到肖初渊面前说“先去找李叔吧。” “好。” 两人找了李叔后,便与李曼汇合。四人找了家饭馆,其乐融融地坐下来吃了顿饭。这顿饭只有李昙吃的不是滋味了。因为有人提了亲。险先让她觉得这是故意的吧,这顿饭,对她来说简直是“鸿门宴”。回去一定要整整他。 李曼也是很震惊,这好像有些过于急了吧。当下自己也只是说,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李叔呢?李叔就听着他们你一句他一句的这么说着,若是二小姐能有归宿那也是极好的,至于急不急的,大小姐也该找个好人家了。总是女孩子需要庇护的,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至于他自己倒是在自己那房子中养老也是极好的。 肖初渊只是觉得当下的提亲,确实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但是眼下的情况若抓不住机会,下次机会什么时候来,那便不知了。 回到家后李昙没有理会肖初渊自顾自地回到自己房间中。回想着这几个月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虽然这都是她想要的,但是快到让自己害怕,她有些患得患失。一切来的太容易那么离去也会很容易。她躲在被子里细数着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若不是他当初的那份执着,想必也换不来眼下的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吧, 肖初渊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间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今日此举有些欠妥,或许昙儿真的没有准备好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房间许久没住过,有些空荡荡的。说空荡荡打从自己住进了好像就一直都是如此景象吧。这房子中的摆设的东西都是当初两个人一起选的。若是日后能结婚,房子该更大些吧。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肖初渊一边琢磨着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不妥,又想着婚前该准备些什么才好。 李昙偷偷打开房门,想听楼下的声响,好像并没有。她有些失望的将房门关上又躺了回去。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脑子很混乱。她想若是此刻肖初渊能上来安慰一下她,顺从一下她。或许她就不计较今日的事情,也许就会答应他了。 肖初渊见李昙还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决定上去看看。毕竟今日未曾与她商量,自己便说了此事,这等重要的大事,不与当事人商量确实说不过去,也怪自己没考虑她的感受了。 他蹑手蹑脚走上去,轻轻推开李昙的房门。此时李昙早已注意到肖初渊进来,只是自己还有些生气并没有理会他。 “昙儿,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肖初渊坐在床上看着李昙的背。 李昙还是没有动静,她也不急,好赖肖初渊要道歉了,为何要急着原谅他。让他再多忏悔一会也好。 “昙儿,我也是有些急了。下次我一定与你商量。这次暂且饶了我,何况我们早日成婚,早日让他们与我们住在一起啊。” “呸,你还说?”李昙转过身来,觉得这哪里是道歉,分明就是得寸进尺。 “好,我不说了,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肖初渊压低声音。 李昙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道“滚,今晚自己睡。” “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你说你怎么才能开心?” “不知道,不想看到你。” “你还是多看看我吧。”肖初渊厚着脸皮凑近李昙面前。 “我就是看到你才心烦。”李昙又躺下转过身去不看他。 “听说今晚又有新的话剧,要不要去看?”肖初渊实在没辙,只能想办法,诱惑一下她。 “没兴趣。” “之前,歌厅的前巷子里有家红豆糕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不吃。” “那我们去歌厅?” “不去。” “那你吃不吃饭?” “不。” 肖初渊看出来了,他说什么,她都会说不。他也没再继续问,顺着李昙腾出的地方,也躺了下去。 李昙注意到背后的动静,也没说话只是又挪了挪身体好离他远点。肖初渊倒也没有在意别的。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说道“不闹了,日后只要你不喜欢,我便不提了。好不好?” 第七十八章 答应成婚 李昙听他放柔了声音,心便软了下来。她转过身来说“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有些不安。” “没事的。”肖初渊将她抱在怀中。他明白了她的不安,自己也在想或许真的很快。但眼下的机会一定要掌握。 好像此刻只要肖初渊在,事情就会变得不是那么糟糕,一切的一切都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嗯,你说的事情,我决定。” “你决定什么?”肖初渊紧张的看着李昙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又很期待她会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她害羞的趴在肖初渊的耳边说道。 肖初渊略显激动的将李昙抱紧。她这是同意了,他没有听错一定没有听错。她同意了。此刻他很想跳起来,但是他没有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有些喘不过气了,你先放开。”李昙憋红了脸看着他。 “抱歉,我太激动了。有没有哪里疼?”肖初渊摸着李昙的胳膊说道。 “没有,好了话剧在哪里,红豆糕又在哪里。”李昙坐下来笑着说道。 “都有,都有。立马走。”他抱起李昙便朝楼下走去。 “你干嘛?”李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出去啊。” “你放我下来,我换衣服去。” “别,这件事怎么能劳烦您自己呢。我来。” “流氓。”李昙瞪了他一眼,从他怀中挣扎下来,便跑回来房间。听上楼的轻快声,便是心里也愉快了不少吧。 肖初渊觉得自己也得换一件衣服了,于是回房也去收拾了一番。两人一起从房间出来便去了看话剧的剧场。 “我们上次来看的时候,你病刚好。”肖初渊拉着李昙的手说道。 “是啊,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有很慢呢。” “没关系,这日子还长,我们一直守着对方呢。快慢都是我们。” 李昙唇齿间微笑着,像是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有他在身侧便好。 “今日这话剧,也不知道是什么。”李昙问肖初渊 “不知道,开心就好。我有美人在旁,话剧是什么就不重要了。” “你少贫。开始了。” 台上的剧情早已不是之前那般只有苦涩,好像多了些许说不上来的,令人愉悦的心情。 这场两人看的津津有味,却因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在彼此心中蔓延着。结束后两人走出门外,心情却格外轻松,不似那般沉重,好像过了许久才得到来之不易的眼下吧。 “就前面那个巷子了开了一家新的糕点铺呢,过去看看?”肖初渊搂着李昙的腰肢说道。 “好啊,今日多买些。你得赔罪。”李昙仰起头傲娇地说道。 “好好,赔罪,你想买多少都行。今晚想吃什么有没有想那家牛排?” “不过节,去那里吃?还是你回家做饭吧,都是一样的。” “都听你的。走,今日我一定要赔罪赔到底,你开心为止。” “你说的。” “我说的。” 两人买了糕点后,又去买了些菜回到家后,肖初渊便开始忙活了。 “你说,第一次你给我做饭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会做饭太令我意外了。”李昙坐在桌子上看着肖初渊正洗菜。 “是吗?没什么好奇的,凡事都要去学不是吗?”肖初渊看了一下李昙。 “是啊,都要学。”李昙看着房梁,这房子怕是有些年头了,几年前从那对夫妻那里接来,一晃也好几年了。“你说xg那边安全吗?”李昙怔怔地说道。 “比这边好,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打仗了。咱们这山城路险,打进来很难,北平那边已经很严峻了,东三省已经开始了吧。”肖初渊一边洗菜一边想起好像任务还未完成。明日找何正国商量新的计划吧。 “这世道乱了好几年了,打记事起一直都是乱的,何时才能安定啊。”李昙看着糕点发呆。她也明白这乱世早晚要打起来,只是眼下的这份安定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自己也该商量着和肖初渊一起去xg呢? 肖初渊不知如何回答,安定要有必须要有牺牲和打仗这是在所难免的。若是明日组织需要,他许了国家如何许她。许了她又何以许国家。终究是两头难,如今危在旦夕,怕是要做出选择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好让自己不要乱想。“有我你就安定了。” “好吧。那成亲的事情,你张罗吧,我懒得管了。越快越好吧。”当李昙自己说出此番话时,也是有些震惊的,但是眼下她好像有些预感,不知这是什么预感。总觉得与肖初渊有关,与他们之间有关。 肖初渊也同样被震惊到。他错愕的看着李昙,却发现李昙看向窗外眼神有些仿徨。家中的灯光不似之前那么暗,现下衬的李昙在光照下如此耀眼,移不开眼睛。“昙儿。”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让她听到。自己埋头便又开始忙活了。做好饭后,肖初渊都摆放好,坐在她旁边。 “昙儿,为何刚刚如此讲。”他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许是这安定是我渴望的,这家,也有“大家”这个“大家”一日未安,我又如何寻求安定,我与你说安定,从某种意义上我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些什么。”李昙窝在肖初渊的怀里。自己始终没有说出要去xg的打算,因为她隐隐约约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应该要去做点什么。 肖初渊知道此时李昙说些什么也知道,她在表达什么。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紧紧地搂着她。 “好了,吃饭吧,今日说好的赔罪呢。”李昙挣脱开肖初渊的怀抱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 “好,今日赔罪。来这是你爱吃的。”肖初渊给李昙夹菜。 “昙儿,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就在这儿吧,重新置办些东西。至于姐姐那边我怕是说不动她了。”李昙无奈地笑了笑。 “也好,没关系,想见面可以互相走动不是?再说这房子的屋子也不少吧。 仔细看着房子,二楼虽是阁楼但是还是房梁还是高的。楼下有有一间主卧和两间 客房。只是做饭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连着罢了。 “楼上的屋子会不会太小。要不要之后住到主卧去?”肖初渊问着李昙。 “也好。都听你的。” “那有空了找几个工人来这里整修整修吧。不去买别的住处,这个住处得像样嘛。” 李昙点点头,觉得将事情全都交给肖初渊自己可以省事不少呢。 “风格呢?你想要的吗?” “我都可以,都交给你,就不要问我了。”李昙真的是很懒得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因为太过繁琐。 “那就快点,明日便找工人来。委屈你几日,你和李曼姐去住?”肖初渊已经吃完,将手中的筷子放好。 “好。那你呢?”李昙也吃完,肖初渊起身将桌子收拾干净。 “我?我去何社家里住。” “那这件事要告诉他吗?”李昙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人毕竟是他的父亲,这种大事怎么。果然真的有道难过的坎儿啊。 “不必了,你不用担心我。你忙自己的便好。” “嗯。” 两人没再说话,一道回了房中休息去了。 第七十九章 打消念头? 上次与李叔说过在妹妹前面不在提报仇。但自己心里还是过不去,但也不与妹妹说,但是自己的计划还是要继续。 “李叔上次停止的,之后便不要再做了,接下来我们就是等,等事情发酵。现在要是将账本递给警察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能找些那老头的死对头击垮他这个麻纺厂。”李曼眯着眼睛,但还是透露出些许可怕。或许只有击垮对方她才能安心吧。麻纺厂账目现在已经是零零散散了,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来有问题,她也不害怕被发现了,明目张胆的就这样做着帐,到了年底大不了再扯些别的慌,糊弄过去,眼下的她还是能被新的过去的。但是找那老头的死对头,还是要花费些时间的,那些地对头不敢怎么样,许是这些年生意的往来和打压害怕了吧。 “大小姐,眼下二小姐与那肖家少爷成亲,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又何苦再这时击垮他们家,毕竟那也是肖少爷的家啊。”李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并不想让大小姐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 李曼听到李叔这么一说,转念想,好像确实如此。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怕是妹妹也要遭牵连。毕竟那小子目前为止还是得靠家里。也不知他何时能立足,如果自己眼下就击垮,那妹妹岂不是......。自己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 李叔听这个罢了,不知是何意,只当是大小姐放弃了。 放弃只是李叔自己想的,李曼并没有放弃,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或许不急于一时,但是妹妹和那小子的婚事,怎么感觉很着急了呢,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这个姐姐说吗? “李叔,你最近有没有打听到肖家什么动向?” 李叔一直暗中找人打听肖家的情况,为何之前没有打听到肖初渊找到李昙的事情,那当然是他们并没有把肖初渊作为可探查的对象。 “最近好像,他家的姨太被禁足了。” “什么时候了,还搞禁足那一套,文化早革新了。哼。”李曼轻蔑地笑了笑。 “为何被禁足,可知。” “之前听说,那个鸦片的事情沸沸扬扬的。或许与这个有关?”李叔只随口一说吧了,哪想李曼真的将此事联想在了一起。 “哦?那老头子染指这个东西?”李曼像是抓到了把柄,内心又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想必没有吧。”李叔转念一想觉得这肖家老爷绝不会做这种事,但就不知道这个姨太有没有参与。他只不过是在生意上想要在这山城站稳脚根罢了,怎么会染指此等东西。 “李叔,你说这王昌和那姨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李曼继续问道(至于王昌和王乐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这种事情只有亲近的人知道,若是知道他们二人有关系,那肖家便是要成了众矢之的了。) “不知,这姨太只一直足不出户,出门也都是肖家老爷带着。也算是个安分的人。这么多年也就诞下一个女孩子。这老爷子也没有过多责怪。” “那就奇怪了,肖家可就肖初渊一个长子了,那日后的生意不全都是肖初渊的了吗?那姨太不急?” “想必那姨太没这种心思吧。总之打听来的消息那姨太是真的安分,也就喜欢打麻将罢了。” “这山城里的姨太不都喜欢打麻将?”李曼觉得此事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打麻将虽说是这姨太们平时消遣的,但是跟谁打,至于在麻将桌上说了什么,又或者只是个幌子,那不也是在外人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总归是在打麻将啊。”李叔觉得此事还是值得怀疑的。 李曼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何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那姨太就被禁足了,他们不是一向感情很好吗?至少打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又或许是自己想太多,把这件事联系了起来?这件事还需要再探查探查才能做下一步计划。“李叔,你然后在探查一下。我觉得此事又蹊跷。若真是像你说的一样那就好办了。” “艾。”李叔应了下来。看来目前为止让大小姐打消不报仇的念头是不可能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二小姐身上,让二小姐再劝劝?李叔也在心里盘算着。 “也不知最近那小子还来不来麻纺厂,我看那小子很忙啊。”李曼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之前的歌厅不是由他接手了吗?想必每日很忙吧?” “这老头将生意都给了儿子,我还怎么搞垮他。”李曼恶狠狠地盯着窗外。 “大小姐啊,此事莫要再提了,还是抓紧时间瞧瞧二小姐的婚事吧。总归你也没有拒绝不是?我看是这婚事要提前喽。”李叔没办法是只能说说二小姐才能让大小姐此时的怒火压住吧。 “那不提了,不提了,改日问问昙儿,她到底作何打算。”李曼也打消了些许念头。 李叔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给大小姐也找个归宿的好。若是过上安定的日子想必她也不会再有这么深的执念了吧。 第八十章 去姐姐家 第二日,肖初渊先送李昙去了报社,自己找了几个整修的工人,又将采买的东西告知工人后,也去了报社。 沈禾英看到两人各自提着箱子,以为他们是要离开。李昙笑着说只是整修房子而已。沈禾英有些好奇,怎么突然整修房子。便问了一句。哪想肖初渊说他们要成婚了。沈禾英大为震惊,这才没多久,就这么快了吗? “被我赶在前头了吧。哈哈。”肖初渊挑衅地看着沈禾英和顾风二人。 “你们何时?”沈禾英倒也没有因为肖初渊的挑衅而生气,反倒是问了问日子。 “还没有具体什么时候,先将房子整修好,看着也舒心。”李昙看了看肖初渊说道。 肖初渊很满意李昙的说法,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没有个时间,我以为能有多快。”沈禾英双手交叉看着他们两人。 “就是今年。”沈禾英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的真的是有些早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抢先了自己一步。于是她委屈地看着顾风,顾风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们也快了,不急。”顾风想着等如今世道安定,便是他与她立家之时总归是亏欠了眼前的人。而肖初渊不一样他不必等,他若是想安定大可找个地方躲起来。便是外头打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吧。顾风想到这里不知该自豪还是该失落。许大家不能许小家。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 “你住哪儿?”沈禾英问了一嘴李昙。 “我住一个姐姐家。”李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是一个姐姐家。想蒙混过去。 “哦,这样啊,那我不留你去我家了。”沈禾英也没再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一样的朋友,何必与别的朋友说。 “那你呢?”顾风又接着问肖初渊。 “我?我当然是回家了。”李昙听到肖初渊说回家,有些好奇,不是说要去何社家吗?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她没有当即问出来,只是将这个疑问藏在心底。 “我忘记了,你还能回家。我打算邀请你去我家呢。” “也成啊。”肖初渊想,这不一箭双雕嘛。正好可以去探查一番。 “行,那就去我家。”顾风心里却想前些日子总有人跟踪自己,最近没看到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还是对方放弃了,眼下拉个人去自己家,也算是安全。 肖初渊马上将此消息告诉了何正国,何正国大为叫好。“你要小心安全,还不知是敌是友。如今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要尽快,不要让芍药同志等的太急。或许此人是下一个任务的主要人物呢?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何正国终归是有些不放心,想让肖初渊多多注意些。 “我明白,必要时,我觉得可否说暗语一试?” “还是多加小心,我觉得这个暗语可以一试。若是敌人那便说出来不会引起怀疑,若是同志,那便是极好的。” “嗯,我明白。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必要是我们报社为联络点。” “好。” 两人商量过后,肖初渊和何正国便分开了。眼下还是少单独接触为好,虽在这报社,但暗处总有人观察还是要防着。 “今日也没什么事,我早些把昙儿送过去,然后回来接你们,既然要住你家,这我可得负起接送人的责任啊。”肖初渊拍着顾风的肩膀说道。 “得,又开始抬举人了。”顾风哼了一声。只是觉得这肖大少爷真不把自己当少爷啊。一向如此。 “不过是寄人篱下只能低头,不是?”肖初渊冲着顾风抛了个媚眼。 此刻沈禾英看了以后只觉浑身鸡皮疙瘩,莫名有些恶心。李昙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很好笑罢了。顾风脸上风轻云淡,实际内心早已恶心起来。 “肖初渊,你可别恶心我家顾风了,走开。”沈禾英走上前去双手张开想阻隔肖初渊离顾风。 “行了,别闹了。干活吧。”顾风觉得这大早上就开始闹,着实耽误了时间,不如早些干完早些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 李昙来报社也有了些时日,已经全部学会,她会东西很快。马上就能参悟。现在不用沈禾英的帮忙和监督她都能很好的完成一份报纸的编排。早上与其他三人闹完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工位忙活起来。 肖初渊完全属于打杂的,自来了报社整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直帮忙打打下手,此刻他拿个把椅子坐在李昙旁边,安心的看着她在忙活。等着李昙若是编排完,他好拿去印刷出来。 李昙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肖初渊,只专心搞自己手上的工作。 报社的一上午很快便忙完了,四人速度也很快,再加上根本不止有他们四个人还有其他人。 “走吧,我们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肖初渊与顾风打了招呼,便带着李昙走了。 中午时候李曼还在麻纺厂忙今日的货物盘点。看到李昙和肖初渊来也是极为震惊,因为昨日也并未说今日要来看她。 “你,你们怎么来了?”李曼看着两人说道。 “房子要整修,我来投靠姐姐呀。”李昙挽着李曼的胳膊眨眨眼睛看着她。 “要整修房子就来投靠我了?你这孩子。”李曼用手拍了下她的头笑着说道。好像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妹妹还如从前那般会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好像此时什么仇恨哀愁都不是很重要了。 “可不是,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当然得找姐姐,若是姐姐同意随我一起住,那就更好了?”李昙窝在李曼的肩头撒娇的说道。 “你啊,不提此事了,待我忙完这些,我们回家去吃饭。”李曼转头看着李昙。 李昙乖巧地点点头。 “你的行李呢?”李曼见李昙两手空空。 “他提着呢。”李曼顺着李昙的方向看去。肖初渊拿着一个箱子就杵在那里看着她们姐妹情深。 “真的是。”李曼无奈地笑了一下,觉得妹妹终于算是苦尽甘来,要与她的竹马修成正果了吧。且那个人要是她认同的,值得妹妹托付一生。 “你放开我,我先忙,你一边去。问问那小子吃什么?”李曼用笔头敲了下李昙的头。 “嗯,知道了,给他吃的就成。那你忙,我们去买些东西,住好几天怪不好意思的。”李昙嘿嘿一笑。 李曼看到了心里添了不少暖意,看着李昙和肖初渊放下箱子就走了。 “你想吃什么,我让姐姐问你。”李曼拉着肖初渊的胳膊走在他前头。 “啊?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我也只是问问,谁想真的听你说吃什么了。”李昙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便松开手。跑了。 “艾,你。”肖初渊无奈地看着她跑上前去将她拉住。“别乱跑,有车。”他将她拉好。两人买了些吃食,还有李曼可能会用到的一些杂物买了回去。 “买了好多。”李昙看着肖初渊手中拿了一堆东西。有点犯愁。 “不多,全当是聘礼。”肖初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要是聘礼的话,这里面也没什么之前的行头,把这些放下再去买吧。”李昙说的振振有词。 “好,全听你的,我先放回去。但是不知道李曼姐忙完了没有。” “看她的样子还需要些时间。”两人已经走在车旁,肖初渊将东西放车里,总算是轻松不少。 李昙则是又去“打扰”姐姐去了。“姐姐,他说今日要送聘礼。” “啊?”李曼险先将手中的账本和笔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李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他要送聘礼。”李昙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姐姐。 “我说昙儿,也不急于一时吧。要不先商量一下,在我这里住几日后再议?”李曼觉得这着实快了很多。让她始料未及,也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买,又不是马上成亲。”李昙小声嘟囔着。但还是被李曼听进去了。 “聘礼下了,日子就得赶着。” “那就听你的,因为你是我姐姐,也是咱家唯一的长辈了。哦,我忘了还有李叔。”李昙忙补充道。 李曼神色黯淡,却又想起父亲当年去世时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妹妹,自己又何尝不是将妹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呢? “好了,我也不忙了。我们回去吃饭。” 三个人回到家后,李叔还在楼下忙着抓药。看到他们三人后立马忙完手中的事情,便随着一起上了楼。 四人上楼,简单吃过饭后。吃饭时大家大家谁都没有提聘礼的事情便过去了。 李昙目送走肖初渊,便在姐姐这里住下了。 番外(多出来的一些闲话) 为什么我的作品处于下架,很好奇。历时多年后我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