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的蜜恋前妻》 第1章 送进监狱 “叫啊!声音再大些!” 声音从身后传来,伴着低沉的呼吸擦过耳畔,伴着阴冷的寒意将她整个吞噬。 陶羡鱼一个激灵,转身便撞上霍司捷那双阴冷冰霜凛冽的眸子,如深林中的猛兽,欲将她撕咬粉碎。 “呜呜……” 她挥着手想要表达什么,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家将她扔出来顶罪,顺带废了她的嗓子,她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剩呜咽。 “你爷爷把你交出来,任我处置,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救你。” 霍司捷的手从她脸上划过,逐渐下移,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现在害怕了?你害宁溪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落得这个下场!” 陶羡鱼整个人被强拖硬拽起来,本来就发不出声音的喉咙,连呼吸都被剥夺了。 “呜呜呜——” 她拼命摇头,眼泪抑制不住飙出来。 她想告诉他,害霍宁溪的是陶羡羡不是她,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顶着一张和陶羡羡一模一样的脸,霍司捷认定了她就是陶羡羡,将她当成罪魁祸首。 可他不知道陶家除了陶羡羡,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女儿自出生就被扔在国外教堂,她是陶羡鱼,从未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现在陶羡羡害得霍宁溪成了植物人,她才被找回来替罪。 陶羡鱼愤怒,不甘心,可她躲不过陶家的势力,被强行带回来,扔给霍司捷自行处置。 所谓自行处置,就是说,陶家不管她的死活,全凭霍家决定! 呼吸越来越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死了的时候,霍司捷却突然松开了手。 “请宋律师过来,送她进监狱!” 霍司捷挂了电话转身看一眼瘫在地上的女人,凛冽的眸中带着嗜血的恨意。 他只有宁溪这一个妹妹,若是醒不过来,就让她陪葬! 一会儿功夫,进来两个保镖,陶羡鱼惊恐挣扎,拼命的朝霍司捷挥着手。 她的手腕上那条翡翠手链,是他十二年前送的,他应该记得,也应该认得出来! 他说过,他分了她一个肾,以后会照顾她! 然而,霍司捷看到那条手链时,眼底却猛然腾起一片烧红! “你这是在提醒我,你当年割肾救我?” 他猛地冲到跟前,一把拽住陶羡鱼的头发,阴森的声音如从地狱里蔓延上来一般,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若不是因为你为我割了一个肾,爷爷也不会让你做我的未婚妻,这些年,我容忍你在霍家耀武扬威,但你伤害宁溪,这笔账,我跟你好好算!” 说完,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地下室。 陶羡鱼被扔在地上,摔得浑身骨头疼,眼泪止不住往外冒。 不是的,不是这样! 十二年前割肾救他的是她,可这些年一直以他未婚妻出现的却是陶羡羡,陶家把她当成陶羡羡的备用品,随时可以扔出来牺牲,可有可无的存在! 然而,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任由保镖生拖硬拽的将她从地下室拉了出去。 …… 最终,陶羡鱼以杀人未遂,被判了三年,但是她知道,如果霍宁溪在这三年时间里醒不过来,她的刑期还会无限加长。 东城监狱。 在霍司捷的“特别关照”下,陶羡鱼被送进了特刑牢房。 共同关押的是一群女囚,狱警刚离开,她就被那些女囚围住,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理由?没有理由,新来的就要挨打! 那些女囚大多是混的,打架狠,拳头重,陶羡鱼被她们踩在地上摩擦,立刻就见了血。 她抵挡不住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这样让她们不解气,两个人架住她,其他人把她当成人肉沙包。 陶羡鱼嗓子毁了发不出声音,等女囚打痛快,她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满身满脸的血看不出人样,若不是还在呼吸,还以为她死了。 “喂,没死就起来刷厕所!” 其中一个女囚过来朝她踢了一脚。 这是规矩,新人来,所有的活都是她干,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上头交代要特殊“照顾”的,只要别玩死了,怎么样都行。 陶羡鱼身体晃了晃,想动却动不了,浑身疼得厉害,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见她没动,那女囚直接蹲下来,一把拽起她的头发拖到了厕所边上,直接将脑袋塞进了马桶,马桶里的水从鼻子里呛进来,她忍不住扑腾挣扎,狼狈至极。 十几个女囚顿时放肆哄笑,郁闷积压太久,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种让人兴奋的刺激。 陶羡鱼说不出话,挣扎不开,像个破口袋一般被她们折磨到只剩一口气才放过她。 这只是第一天,接下来的每一天,从清晨醒来到晚上睡觉,只要狱警不在,她都会被女囚们欺侮折磨,这仿佛成了她们唯一的乐趣。 短短两天时间,她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好地方,走路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 她挣扎不了,逃不开,想死也死不了。 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日,特刑牢房的女囚被带去了树林。 上面的指令,她们要将树林对面的荒地开出来,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这里干活。 难得能呼吸道新鲜的空气,陶羡鱼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只是,她被剥夺了自由,失去了一切,如霍司捷所说,生不如死。 “陶羡羡,桂姐叫你!” 这时,一个女囚过来朝陶羡鱼喊一句。 现在她不是陶羡鱼,而是罪犯陶羡羡。 桂姐是特刑牢房的老大,那帮女囚都听她的,谁都不敢忤逆,陶羡鱼更不敢。 一听是桂姐找,她连忙放下镰刀去树林,刚到树林边缘准备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新来的?那兄弟们可要尝尝鲜!”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猥琐,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陶羡鱼猛地定住脚步,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却听桂姐的声音传来。 “别弄出人命,怎么玩儿都行!等着,我已经让人去叫了,很快就过来。” 桂姐说着话,正好朝树林外面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陶羡鱼。 “你,过来!” 第2章 把她送给你 过去? 她知道过去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妈的,还想跑!” 男人啐一口冲上来,几步到跟前,一把拽住她。 “呜呜呜……” 陶羡鱼拼命挣扎,可她挡不住几个男人的力量,很快被拖回了树林里。 桂姐走过来,低头看了陶羡鱼一眼,眼神轻蔑,她走到其中一个刀疤脸男囚面前,手从他领口伸进去,收回时,手中多了一包烟。 “我的人会在外面盯着,你们好好玩儿,这烟……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女人换一包烟,这是他们默认的规矩。 这些男囚是被发配到这片采石场的,被禁锢太久,对女人的渴求就更加强烈,刚好,特刑牢房的女囚每个月都要来荒地干活,男囚女囚碰在一起,私底下自然碰撞出火花。 一来二去,便成了交易,一个女人一包烟,她们,就只是一包烟的价值。 刀疤脸伸手在桂姐的臀上捏了一把,笑得放肆,“下次再有这样的,记着给翔哥留着,烟少不了你的。” 翔哥说完松开桂姐,起身走到陶羡鱼身边,蹲下来抓住她的衣服,一把扯开。 “呜呜呜……” 陶羡鱼害怕极了,拼命挥着手臂挣扎,可她用尽力气都挡不住翔哥的一双手,最后,她的反抗惹恼了翔哥,被“啪啪”的抽了两个耳光,抽得她眼前冒金星,直接摔在地上。 “臭娘们,到了这里就乖乖把老子伺候舒服,否则有你受的!” 翔哥狰狞着一张脸,一手撑着陶羡鱼乱动的手臂,另一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旁边,还有两个男囚等着。 陶羡鱼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身体被死死禁锢动弹不得,绝望之下,只剩眼泪横流和无边的黑暗。 她想死…… 就在翔哥身体压过来时,她下意识咬住舌头,正准备用力,禁锢身体的力量却突然撤了。 “呵,找到了!” 温醇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慵懒,擦过耳边,让陶羡鱼顿时浑身绷紧,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陶羡鱼被压着躺在地上,那男人就站在她旁边,他低着头,居高临下的和她面对面。 这男人身材挺拔,五官精致,面容英俊,身上穿着男囚的衣服,挡不住周身透着冷漠到凛冽的气息,他脸上带着笑,邪魅野性十足。 “印,印哥!” 翔哥猛浑身一哆嗦,从陶羡鱼身上直接滚了下来。 “我,我上次不是存心的,我也是没办法,你饶了我吧!” 刚才还一派老大模样的翔哥,现在竟跪在了那个印哥面前,就差磕头了。 印哥勾了勾唇角,几步走到翔哥跟前,抬起脚尖抵住他的下巴。 “你没办法,却在这里玩儿女人,这不是很开心吗?” “没,没有,是他们凑了烟让我玩!” 翔哥紧忙拉着旁边两个男囚垫背,见印哥不说话,紧忙又说:“这个是新来的,还是个雏儿,送给印哥,求你放过我吧!” 说着话,翔哥一把抓住陶羡鱼的手臂,献宝一样将她推到了印哥面前。 陶羡鱼一个趔趄冲过去,脚下踉跄往地上栽却被一条健壮有力的胳膊拦住,抬头,对上他那双幽冷深邃的眸子。 印哥也正好低头看她。 这几天,她天天挨打,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现在这张脸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又清透,如清澈的泉水,明亮干净。 “雏儿?倒是难得!” 印哥手腕一转将陶羡鱼圈在怀里,朝翔哥摆摆手,“这次就算了,再敢有下次,我让你有女人也玩不了。” 他靠近的瞬间,陶羡鱼下意识要躲,可那手臂像钳子一样夹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被他圈着。 “是是是,不敢了!” 翔哥忙应着,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桂姐一直在旁边看着,翔哥几个人跑了,她才过来。 “哟,印哥向来不理会我们这些勾当,没想到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她手指夹着烟,笑得张狂。 唐印伸手捏了捏陶羡鱼的脸,笑容邪魅:“男人嘛,总是要吃肉的。” “那,祝你吃得开心!” 说完,桂姐转身出去,树林里,只剩下陶羡鱼和印哥。 她,还是没逃掉! 怔愣片刻回过神来,陶羡鱼猛地一口咬在印哥手臂上,本想着趁他吃痛逃开,可那男人只皱了皱眉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还会咬人?看来是只小野猫!” 唐印冷笑,手臂往回一带,捏着她的肩膀压在了草地上。 “呜呜呜——呜呜——” 陶羡鱼惊恐的瞪着眼睛,可就在她挣扎的时候,被他趁机扯开了衣服! “别怕,我不动你!” 压低的声音擦过耳边,醇厚磁性,陶羡鱼一怔,这才意识到他只是压着自己,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什,什么意思? “我叫唐印,你要是不想被那些人上,就乖乖配合我。” 说着话,唐印扯下自己的上服扔在一边。 陶羡鱼不敢动,愣愣的由着他翻个身将她拽起来,挡住她的身体。 “叫啊。”他说。 叫?叫什么? 陶羡鱼瞪着眼睛看他,张张嘴想说话,嗓子里只发出“呜”和“啊”的声音,声音闷在喉咙里,几乎听不到。 “竟然是个哑巴!” 唐印皱了皱眉头,扭头朝树林边看一眼,转过身来,背对着她。 陶羡鱼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看到他的手臂快速的上下动,很快,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气息,旖旎撩人。 这个声音,听得陶羡鱼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蹲在他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伴随着压抑到极点后爆发的闷哼声结束,片刻,他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站起身来。 陶羡鱼裹着衣服不敢动,只看到他刚才坐着的草地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她心跳的更乱了。 正不知所措,唐印转过身来捏住她衣服上的牌子。 “原来你叫陶羡羡。” 他哼了一声,松开手:“你最好演得像一些,别让我白费力气帮你。” 帮她?为什么? 陶羡羡愣住,片刻似乎想起什么,捡起树枝在地上写:“为什么帮我?” 唐印低头看一眼,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容放肆而邪魅:“听说你是被霍家送进来的,而我,跟霍家有仇。” 第3章 再跑,我真要了你 跟霍家有仇? 所以,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陶羡鱼不明白他的理论,但是万幸他跟霍家有仇,自己算是得救了吧。 想着,她准备起身,却被唐印压了回去。 “记得做戏要做足!”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邪气,说着话,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起身往外走。 做戏要做足…… 桂姐把她扔给男人,除了要烟,也是为了折磨她,所以,她要假装被强,这么说来,唐印刚才那样……也是为了让桂姐相信他们真的做了。 树林外面,桂姐和几个人在外面等着,见唐印出来,笑着迎过来。 “怎么样,这新人还合印哥的胃口吧?” “还不错,就是脸上和身上的痕迹影响情趣,你们注意点,下次过来,还要她。” 唐印朝桂姐瞟一眼,明明带着笑,却看得桂姐后脊梁发冷。 “好,下次一定注意!” 桂姐强行扯开一抹笑,见唐印离开,紧忙招呼人进了树林。 树林里,陶羡鱼还躺在地上,听到动静,她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眼角挂着两行泪,看起来生无可恋。 桂姐走到跟前,先看到了草地上唐印留下的痕迹,唇畔扯开一抹冷笑,转身踢了陶羡鱼一脚。 “唐印可不是谁都能伺候的,你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陶羡鱼没说话,伸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来穿好衣服,磕磕绊绊往外走。 “跟着她,别让她出事,毕竟是唐印要的人。”桂姐皱了皱眉头。 两个女囚紧忙跟出去。 唐印要的人,她们不敢再下狠手,从树林回来,陶羡鱼难得没有在睡觉之前挨打。 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干活擦厕所,她们不爽了也会拿她出气,只是下手没那么狠,至少不会在她脸上和身上留痕迹。 一个月后,陶羡鱼脸上和身上的青紫差不多化开,嗓子似乎也能发出声音,只是,依旧说不出话来。 又到了去树林的日子。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她也大概明白这其中的门路,这一次,桂姐亲自带着她去树林,唐印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拿了烟,把陶羡鱼留给唐印,桂姐也不废话,转身去树林外面放哨。 上次过后,陶羡鱼虽然相信这个男人不对会自己下手,可是当时的画面也太难以描述,还是觉得尴尬,一时间拘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印手里捏着烟,抬起头看她。 这一次,她脸上的淤青和紫红都褪了,脸上还有伤痕,但能看得出来,这张脸很精致,五官明艳立体,是个美人。 “猫儿,过来。”唐印朝她招招手。 上次被她咬一口,唐印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野性,小野猫一样,他便开始叫她猫儿。 陶羡鱼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过去。 “这么漂亮的人被霍司捷送进来糟蹋,他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唐印捏住她的下巴,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扑在脸上,朦胧之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魅惑。 陶羡鱼不喜欢烟味,下意识皱了皱眉要躲,可那双手像钳子一样,挣脱不开。 “恨他吗?”他又问。 陶羡鱼眼神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恨吗?肯定是恨的。 可是,她更应该恨的是陶家,她的血缘至亲! 唐印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清楚,他帮自己是因为对霍家的仇恨,所以,即便不恨,也不能说。 她愣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突然将手里的烟扔出去,转手扣住她的头,压了过来。 “呜——”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声音被压回喉咙,陶羡鱼强迫张口,浓重的烟草味道冲进来,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唐印却更加用力的将她搂紧,贴着她的身体,带着攻击性的吻冲开她的唇齿,肆意掠夺。 他,他要做什么? 不是说不会动她?可现在这个形势,她分明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陶羡鱼惊恐的瞪大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手。 “呜呜——” 濒临的窒息感和惊恐,让她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拼命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唐印靠在树干上看她,伸手擦了擦唇角,笑容邪魅又危险。 这个女人的味道,还不错。 看着她喘气时胸口不断起伏,他莫名感觉到一股热意往上涌,这股热意驱使着他再次靠近。 陶羡鱼刚刚喘过一口气,眼看着唐印再次靠近,顿时绷紧神经,往后退。 “呜呜呜——” 她一边退,一边摇头,漆黑透亮的眸子里尽是惊慌恐惧,仿佛眼前的是凶恶猛兽。 这样的眼神,让唐印很不爽。 “过来。”他站住脚步。 陶羡鱼也停住,却只是摇摇头,不敢靠近。 刚才是真的吓到她了。 “你再跑,我就真的上了你!”唐印沉着声音警告。 陶羡鱼更不敢动了,眼瞧着他脸色泛红,暴起青筋,身体那处也支棱起来,浑身的血都僵住,片刻,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操! 唐印彻底冷了脸,几步冲到跟前,拽着她的胳膊将人直接拎起来。 “别再让我看到你作践自己!” 陶羡鱼看着她,眼神迷茫,看得出来自己惹怒了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举手无措。 两人就这样僵持半晌,最终,他咬了咬牙,转过身背对着她。 和上次一样,很快低沉的气息从口中溢出,这一次比之前更强烈,最后一声怒吼伴随着宣泄从喉咙里冲出,地面上留下一片痕迹。 完事,他冷厉的目光朝陶羡鱼扫过,没再说话,转身出了树林。 陶羡鱼呆愣愣的站在远处,脸红心跳的看着地上的污渍,大脑一片凌乱。 他会对自己出手的,一定会的!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被迫接受现状,每天干活,挨打,被欺侮,身上的伤痕少了,可她们的花样越来越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五花八门。 眼看着又到了去树林的日子,陶羡鱼更慌了,似乎已经知道这一次的结果。 就在她万般绝望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 “陶羡羡,出来!” 两个狱警拿着本子在门口喊道。 陶羡鱼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紧忙冲到门口:“我,我就是陶羡羡。” “有人保释,你可以走了。”狱警清冷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 第4章 保释的代价 保释? 陶羡鱼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紧忙跟着出去,问狱警:“谁保释的我?” 狱警将文件递给她,冷着声音回答:“霍家给你保释的,你还真是命好。” 霍家? 她想象中是陶家,亦或者是意大利教堂的人,唯独没想到的竟然是霍家,霍司捷明明恨不得她死,怎么会保释? 想也想不明白,陶羡鱼签了文件,被狱警带了出来,松了手铐,将她来时的背包还给她,终于又恢复了自由。 打开背包,里面是她的证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陶羡羡的证件,她看了一眼又扔回去,视线落在那条翡翠手链上。 这条手链是她做完肾脏切割手术后,霍司捷送给她的,他说,等长大后就娶她。 当时的陶羡鱼才八岁,还不懂什么是结婚,但是她知道,他娶她,她就能回家了,从那时开始,这条手链就像一个信念一样,被她戴在了手上。 如今她回来了,回到那个盼了二十年的家,只是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无底深渊,而霍司捷,也已经认不出她,如今视她为仇敌。 叹一口气,陶羡鱼最终还是将手链戴在了手上,走出监狱,一亮黑色的迈巴赫等在那里。 “陶小姐,请上车!” 迈巴赫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黑色的西装,领口上绣着霍家专属的标志。 “去……哪里?”陶羡鱼绷紧了神经。 三个月,她的嗓子也开始恢复,完整的话说不了,却能说简单的字。 “霍家,三少正等着。”男人声音冰冷,说着话打开车门。 天空还没来得及明朗又开始乌云密布,陶羡鱼的一颗心也跟着往下坠,霍司捷终究还是不会放过自己,逃不了,只能上车。 很快到了霍家,车停下来,有佣人出来接,只是,看到陶羡鱼时,目光并不友善。 “快点,直接去医疗室!” 佣人过来拉着她就往里走,脚步匆匆,都不给她开口的余地。 被一路拽着小跑,最后在别墅的医疗室停了下来,立刻有两个医护人员过来,将她带了进去,检测,打针。 陶羡鱼整个过程都是懵的,等她再次醒来时,手背上多了一根输液管。 又被割了肾? 她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她只有一个肾了,要是再被割掉,会死的。 正想着,病房的门打开,霍司捷一脸阴霾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医生。 霍司捷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向旁边的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稳定,休息三个月,应该可以继续抽血。”医生回答,看向陶羡鱼,神情复杂。 抽血?抽什么血? 她瞪大眼睛,看向霍司捷的目光中,尽是疑惑。 霍司捷往病床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宁溪现在需要你的血,所以,我给你个偿还的机会,你最好能供足她需要的量!” 需要她的血? 对,她和霍宁溪都是熊猫血,当年做手术的时候找不到匹配的血源,她用了霍宁溪的血! 所以,这就是她被保释出来的理由……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不管怎么样,都是被随手拿来用的工具。 八年前,陶家要跟霍家建立联系,所以,将她的肾分给霍司捷一个,三个月前,陶羡羡闯了祸,陶家把她扔出来顶罪,现在,霍宁溪需要输血,她又被当成血库从监狱里带出来。 还真是可怜啊…… “我……” 沙哑的声音从陶羡鱼喉咙里挤出,然而,话还没说,就被霍司捷捏住了下巴。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陶家把你交给我处置,就算抽干了你的血,也不会有人管,别想再耍什么花招!” 说完,他厌弃的松开手。 被他捏过的下巴生疼,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陶羡鱼强忍着眼泪,努力开口:“我是……陶羡……” “吴妈,你留在这里照顾她。” 霍司捷没耐心听她说,直接打断,跟吴妈交代一声,转身出去。 吴妈进来,看陶羡鱼一眼,眼神之中带着厌恶。 她是霍家的老人,是看着霍司捷霍宁溪兄妹长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现在霍宁溪被她害成这样,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起来,吃饭吧!” 吴妈将饭菜摆放在床桌上。 清粥的香味飘来,陶羡鱼的肚子配合的叫了一声,她是真的饿了。 在监狱里的三个月,没有一顿吃饱过,现在眼前是冒着热气的粥和菜,她也不顾上还在输液,一连喝了两碗,吃饱,缩了缩身子,躺回去。 吴妈不说话,只在旁边冷眼看着她,三个月,她瘦了两圈,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骄横高傲,现在更多的是怯懦和紧张。 想着之前陶羡羡在霍家耀武扬威的张狂模样,跟现在对比,还真是一时天上一时泥里。 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吴妈直接将碗筷收走,从始至终没说话。 那天之后,霍司捷没再来过,吴妈除了过来送饭,也不见人,他们似乎把她当成一条狗,给她吃的就行。 三天后,陶羡鱼出院了。 其实,医院就在霍家老宅,和主楼距离不远,方便霍宁溪在家养着。 陶羡鱼住的地方,在医院的旁边,一处废弃的二层小楼,虽不至于潮湿,却阴冷昏暗,还不如霍家的狗窝。 她这样一个罪人,只配住这样的地方。 晚上,吴妈来送饭,两菜一汤,汤是加了一堆中药的鸡汤,而菜,一份炒猪肝一份凉拌猪肝。 陶羡鱼从小不吃内脏,看到那两盘猪肝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饭和汤吃完,却没动菜。 “菜也要吃完。”吴妈看着剩下的猪肝,冷冷开口。 “吃……不下……” 沙哑的声音从陶羡鱼喉咙里挤出来,有种剌耳朵的感觉。 吴妈看她一眼,又将猪肝往她跟前推了推,“猪肝补血,吃完。” 凑近,猪肝的味道变得浓烈,这个味道让陶羡鱼脸色突变,险些吐了。 她真的受不了这个味道,闻着就想吐,更别说吃了。 吴妈沉着脸看她,瞧她不像是装的,没再强迫,收了碗筷出去。 吴妈出去后,陶羡鱼赶紧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味道散出去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 然而,这口气还来不及舒,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霍司捷一脸盛怒的冲了进来。 第5章 我是陶羡鱼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霍司捷进来,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往上提。 陶羡鱼本来就瘦,在监狱里被折磨了三个月,现在八十斤都不到,直接被霍司捷拎了起来。 “难……受!” 陶羡鱼顿时呼吸困难,惊恐的抓着他的手臂,蹬着腿挣扎。 听到这个让耳朵难受的声音,霍司捷下意识拧起了眉头。 陶家给的说法是,陶羡羡自知罪孽深重在家引火自焚,人没烧死却熏坏了嗓子。 霍司捷接受这个说法却没有任何同情,她是自作孽,若不是霍宁溪需要她的血,他恨不得杀了她偿命。 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陶羡鱼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霍司捷却松开了手,满脸厌弃的将她扔在了地上。 “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招,你若不能供足宁溪需要的血量,我就再把你扔回监狱!”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只剩冰冷厌恶。 陶羡鱼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半晌感觉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抬起头,不知怎么,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不是……羡羡……我是……羡鱼……陶……羡鱼!” 一句话断断续续,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来。 不是她,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伤害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 她的话,让霍司捷脸上的表情凝滞僵住,定定的盯着她! “嗤!” 片刻,他一声嗤笑,笑意阴寒,幽深眸中带着无尽的鄙夷。 “陶羡羡,你真是够了!这种谎话你都能说的出来,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见惯了陶羡羡耍心机说谎,他怎么可能相信她? 陶羡鱼感觉心口被猛烈的撞了一下,她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爬到他脚边。 “对……神明……起誓,双胞……胎……我是……陶……羡鱼……咳咳咳……” 一句话几乎用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忍不住喉咙的刺痛,猛烈地咳嗽起来。 霍司捷低头看着她,脸色阴沉的可怕。 霍家和陶家相交十几年,他从来不知道陶家有一对双胞胎! 陶羡鱼?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听过! 她若是陶家的女儿,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疑惑在眼底一闪而过,最终只剩下嘲讽,霍司捷盯着她,声音如淬了冰碴子。 “陶羡羡,收起你的伎俩,这样只会让你更惨!” 说完,他抬脚将陶羡鱼踢开,转身出去。 陶羡鱼被踢中肩膀,一个趔趄,又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不相信,陶羡羡在他眼里都是虚伪和不堪,只是空口白话,让他相信太难了。 她需要证据,一个证明自己和陶羡羡不是同一个人的证据! 厨房重新做了菜,这一次菜里没有猪肝,但菜里添加了其他补血的草药,透着一股子中药味,味道就别奢望了,目的是补血。 霍司捷怒气冲冲的从小屋出来,正好看到吴妈端着新菜过来,他低头看一眼,眉头蹙起。 “她不吃就硬塞,不用对她太好!”冰冷的字眼从他口中传来。 吴妈应声,眼底闪过一抹迟疑,想了想,说道:“看她刚才的反应,不像是装的,万一引起不良反应,恐怕得不偿失。” 让她吃才是目的,若是硬塞给她,吃不进去还吐,倒是更麻烦。 “随便吧!对她看紧点,这个女人向来喜欢耍心机。” 霍司捷淡漠开口,说完,抬脚往外走。 “三少。” 吴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觉得,陶小姐好像变了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陶羡羡,仗着她是霍家未来的儿媳妇,嚣张跋扈,甚至还跟霍宁溪这个大小姐抢东西,更不会把她们这些佣人放在眼里。 可现在这位,眼睛里更多的是懵懂和紧张,别说对着霍司捷,就算对着她也一样,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眼中充满了无辜,有几次,吴妈甚至都要怀疑那些坏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霍司捷看了吴妈一眼,脸色更沉了几分,“监狱里的三个月,不是让她去度假的,变了也正常。” 从特刑牢房出来,她的棱角也是该被磨平了,现在,她也应该看清现实,知道谁都帮不了她,若还指望像以前一样,那只会让她更惨。 吴妈没再说什么,应声端着饭菜进去。 霍司捷盯着关上的门看了一会儿,冷冷开口:“无咎。” 无咎是霍司捷的助理,快步到跟前。 “三少!” “去给我查陶家和陶羡羡,另外,把当年肾脏移植的资料给我找出来。”霍司捷面上的冷厉一闪即逝。 “是!” 无咎应声,转身离开。 霍司捷不自知的攥紧了拳头,眼底漾起一片化不开的阴霾。 后面送来的饭菜,陶羡鱼强忍着中药味吃光,又喝了一碗汤药,吴妈这才放过她,收拾了碗筷离开。 折腾完,天逐渐黑了。 陶羡鱼住的这里是一个废弃的二层小楼,连家具都没几件,吃饭在一楼,卧室在二楼,这小楼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住,地板都泛着一股腐旧的感觉。 这一天吃的喝的都加了中药,现在还是浑身药味,陶羡鱼不喜欢这个味道,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睡衣。 月光透过二楼的玻璃撒下来,仿佛在她身上披了一层朦胧轻纱,美轮美奂,只是,她没有心思欣赏月色,只看到眼前无尽的黑暗。 她不甘心被人拿捏在掌心,不甘心这样暗无天日的人生,她是陶羡鱼不是陶羡羡,不背这个锅! 可是要怎样证明? 陶家把她扔出来给陶羡羡替罪,就算回了陶家,也一样会再被送回来。 逃出去? 霍家的安保系统强大,每一处进出口都有电子监控,还有安保巡逻,凭她,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或许是累了,亦或者是那些药材的作用,就在陶羡鱼越想越绝望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之中,似乎有一双手落在她身上,从肩膀处缓缓移动,摩挲着她嫩滑的皮肤,竟让她莫名有些燥热。 这样真实的触感…… 陶羡鱼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唐印! 第6章 你敢小看我 “别动!” 唐印下意识捂住她的嘴,随后想起她是哑巴,根本出不了声,又松开。 陶羡鱼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脸惊恐。 他不是在监狱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逃狱?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霍家的安保系统那么厉害,他是怎么进来的? 一瞬间,陶羡鱼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问题,却忘了他的手还在自己身上,就在她错乱的时候,唐印恶趣味的在她腰上抓了一把。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紧忙往后挪,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长臂一圈,直接将她箍在了怀里,她越想逃,却被搂得越紧,最后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别反抗了,你觉得你能从我手里逃开吗?” 邪魅的声音带着温热气息擦过耳边,磁性撩人,让陶羡鱼瞬间绷紧神经,红着脸不敢再动。 唐印邪魅的勾起唇角,低头看她,笑意却散了。 “怎么又成了这个鬼样子?” 一个月没见,她脸上的伤是好了,可脸上没有光泽,惨白如纸,黑眼圈又深又大,眼神看起来也木然无光,整个人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虚弱又颓废。 陶羡鱼楞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笑得苍白。 本来就营养不良,被带出来后直接抽了那么多血,可不就是这个鬼样子? 唐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虽然她满脸青紫的时候他都见过,可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欢她现在病怏怏的,好像要死的样子。 “猫儿,想不想离开这里?”他挑了挑眉毛,问道。 陶羡鱼愣住,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容邪魅的男人,他能带自己出去? 或许可以的,他能进来,应该也能出去。 想到这里,她似乎看到了光明,用力的点点头,扯着嗓子吐出一个字。 “想!” “你能说话?”唐印惊讶出声。 第一次听到她发出声音,虽然听起来沙哑刺耳,却听得真切——她是会说话的! 陶羡鱼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艰难开口:“疼……” 一个字,唐印却明白了,她说话嗓子会疼,而且,很明显能听出来,这嗓子是被伤到了。 下意识里,他以为是霍司捷做的。 “他们把你害成这样,你一定很恨他吧?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联手,弄死霍司捷,然后我带你离开这里?”他勾起唇畔,言语之间带着魅惑。 如果说监狱是地狱深渊,这里也好不到哪去,霍司捷本来就是恶魔。 陶家已经舍弃她了,想凭自己从这个恶魔身边逃走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他唐印了。 唐印看着她,就像看一只落入牢笼的小兽,无助可怜的小东西,只能向他求救。 然而,等了半晌,陶羡鱼却只摇了摇头。 她知道唐印在那些男囚里是老大一样的存在,除此之外,对他丝毫不了解,可她对霍司捷却知道的很清楚。 霍家的商业帝国占据了大半个锦西市,而霍司捷是霍家的太子爷,不光商场,就连官场上也是朋友遍布,所谓一手遮天,唐印区区一个逃出来的囚犯,能有什么本事跟他抗衡? 维持现在的状态,她还有一丝活路,甚至或许能证明自己清白,可若是对付霍司捷,她几乎能想象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绝望。 所以,她拒绝了。 她竟然拒绝了? 唐印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盯着她,额头青筋绷起,嗓音愈发低沉,“你不同意?难不成,你还妄想嫁给她?” 从监狱出来之后,他调查了陶羡羡,知道她无路可走,本以为人的求生欲会让她立刻攀附自己,却不想,这女人竟然拒绝了她! “斗……不过……不想……死!” 陶羡鱼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嗓子被扯痛,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几个字,却激怒了唐印。 “呵,还真是被你小看了!” 唐印目光一凛,欺身向前,将她压在了被子上。 “呜呜……” 陶羡鱼惊恐出声,伸手去推他,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往上一提,胳膊被压在了头顶,整个人动弹不得。 “看来,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小看我!” 话音落,他低下头,微凉的唇带着滚烫的气息落她的脖颈上。 肌肤触碰,让陶羡鱼身体一僵,浑身的血都凉了! “呜呜……呜呜呜……” 陶羡鱼拼命的晃着脑袋躲避,可她这虚弱的身体根本用不上力气,在他看来,反抗反而更添了几分刺激。 “看来,你也很想啊……”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边,带着让人联想的旖旎,陶羡鱼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的神经末梢。 “不,不要……” 陶羡鱼声音嘶哑,因为激动,声音更多了几分撕裂感,让唐印停了下来。 漆黑幽冷的目光盯着她沾染泪水的脸,眼神逐渐变冷。 她这是在为了霍司捷守身如玉? 唐印咬着牙,声音冷厉,“你可真是……” “三少!” 这时候,楼下传来吴妈的声音。 陶羡鱼猛地一僵,急忙朝唐印摇头,“你走……” 她让他快走,他本来就是逃犯,还跟霍家有仇,万一被霍司捷发现,就死定了。 然而,她的紧张看在唐印眼里,却是害怕被霍司捷误会,不知怎么,一股邪火从心底蔓延上来,伸手将她拎起来,带着她往门口走。 “不……不行!” 陶羡鱼吓坏了,扯痛嗓子发出声音却又不敢大声,想反抗却根本没有力气,任由唐印将她带到了门口。 唐印一手揽着她的腰,将人压在门口的墙面上,在她发出声音之前,封住了她的唇。 没有来得及发出的声音被堵回了喉咙,陶羡鱼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张放大的脸,天旋地转! 咔…… 一楼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脚步声音传来,从一楼门口,逐渐靠近二楼的楼梯,脚步声,急促而沉重。 完了,要被发现了,要被发现了! 陶羡鱼心脏怦怦乱跳,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而房门的另一边,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她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唐印,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 第7章 鉴定结果 陶羡鱼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惊慌错乱中下意识看向唐印的方向,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走廊的窗户半开,一阵风吹来,窗帘缥缈晃动。 他跑了,幸好走廊的窗户就在旁边…… 陶羡鱼忍不住松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呼出来,抬头就撞上了霍司捷阴翳冷戾的眸子。 他眼底一片烧红,明显的杀意蔓延开来,让陶羡鱼心底生寒,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然而,她脸上的恐惧慌乱看在霍司捷眼里却是做贼心虚,他一步跨进来,大手如铁钳一般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拎了起来。 “陶羡羡,你可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那场绑架,是你策划的!” 陶羡鱼一脸迷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她做的! 她无辜摇头否认,却让霍司捷目光逐渐侵染了杀意,“你不是为了逃出来,而是因为被宁溪发现了端倪才把她推下楼!你还真是够恶毒!” 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场绑架,人质是陶羡羡和霍宁溪,索要赎金两个亿,霍司捷一边筹备赎金,背地里派人营救,在双方僵持时,陶羡羡为了逃命,将霍宁溪从三楼推下去,摔成了植物人。 本以为陶羡羡只是为了自己活命才对宁溪动手,却没想到,那场绑架原本就是她策划的! 呵,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他原本是要验证陶羡羡的身份,却没想到,从绑匪隐藏的休息室里,找到了一根长头发,dna化验,就是陶羡羡的! 霍司捷的话,让陶羡鱼震惊无比,她也没想到,陶羡羡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那是陶羡羡做的,不是她! 看到霍司捷眼中明显的杀意,陶羡鱼惊恐之下只能拼命摇头,“不……不是……不是我……我是……” “还想说你不是陶羡羡?呵,你以为这样的谎话能骗得了谁!” 话音落地,霍司捷猛地一甩手,手里的文件夹直接摔在了她脸上。 钳制的手松开,陶羡鱼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爬起来去拿文件,然而,目光触及上面白纸黑字的鉴定结果,仿佛一盆冷水劈头泼下,让她遍体生寒。 鉴定结果,为什么会是陶羡羡? 文件很厚一沓,从出生的信息记录,八岁那年肾脏切割手术,入学个人档案记录,这些年所有足以证明身份的医学信息备案,其中资料有她的,也有陶羡羡的,可上面所有的验证名字都是陶羡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因为她们是双胞胎,同卵双胞胎,所以,血液和dna也是一样的? 难怪……难怪陶家把她的肾移植给霍司捷后,明目张胆的让陶羡羡顶着她的功劳和霍司捷订婚! 正因为dna都一样,所以,霍家这样严谨的家族都没有查到任何异常! 呵…… 陶羡鱼盯着手里的文件,双手忍不住颤抖,忽然,她笑了,眼泪从眼角流出,啪嗒一声,落在了文件上。 此刻,她有种往地狱深渊坠落的绝望,dna都验证不出来,她还拿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霍司捷低着头,看到文件上被眼泪浸湿的一片,压抑的怒火反而蹭一下烧了起来。 “到现在,你还跟我装可怜?” 他伸手,一把捏住陶羡鱼的脖子,“要不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我一定立刻弄死你!所以,你最好小心保留你这点价值!” 她想要挣扎,可是根本挣扎不开,越挣扎,卡在喉咙上的力道越大,渐渐的,呼吸困难,脸色憋红。 “我……不是……不是……” 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检验结果就在眼前,现在再说她不是陶羡羡,霍司捷一点都不会再动摇,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尽是无边寒凉。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记得当初和他住在同一个病房,脸色苍白却漂亮如画的小女孩,她分了一个肾给他,他下定决心以后要照顾她。 十八岁那年,爷爷做主,陶羡羡成了他的未婚妻,他也一直尽力对她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么善良美好的小姑娘却突然变得骄纵霸道,他忍着,只当自己欠她,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自演自导一场绑架,把宁溪害成这样! 恨意腾起,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陶羡羡的话卡在喉咙里,连带着空气被带走,窒息让她在死亡边缘挣扎。 “三少!” 这时,无咎的声音传来,将霍司捷的理智唤回来,低头看到陶羡鱼已经开始翻白眼,这才松了手。 宁溪还没脱离危险期,随时需要这个女人的血,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陶羡鱼像个破口袋一样被扔在地上,重新涌来的空气让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监狱的时候,不是想过死吗?死了就能解脱了!可是,为什么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却又那么害怕? 她还是不想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事?” 霍司捷没再理会陶羡鱼,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厌弃的扔在地上。 无咎面无表情的朝地上扫一眼,进门将一个精致的邀请函递过来,道:“三天后,秦小爷的接风宴,送了邀请函过来。” 秦家,是锦西市唯一能跟霍家抗衡的财团,从老一辈起,秦霍两家的生意几乎占据了整个锦西市,两家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分出个胜负。 秦小爷名叫秦让,是秦家最受宠的小儿子,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准备接手家里的生意,这场接风宴,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商圈人士和当红明星,就是为了宣告他的身份。 霍司捷伸手接过邀请函,看着邀请函上“携带女伴”四个字,脸上更添了一层冰霜。 霍老爷子没松口,两家的婚约还在,现在,陶羡羡依旧是霍司捷的未婚妻。 扭头看向还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陶羡鱼,霍司捷厌恶的拧了拧眉头,冷冷开口:“三天后,跟我参加秦让的宴会,到时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要死的样子!” 说完,起身往外走。 陶羡鱼还没缓过来,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张张嘴,只有沙哑刺耳的声音发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听到那难听的声音,霍司捷停下脚步,冷戾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片刻,跟无咎吩咐道:“安排医生给她治嗓子。” 第8章 换一条能遮住的裙子 接下来的三天,很平静,期间无咎带了医生过来,陶羡鱼听不懂医生说的专业术语,但是大概能明白,嗓子的情况复杂,要慢慢修复。 陶羡鱼需要开口,也积极配合,吃了三天药,撕裂的疼痛感消失,逐渐能说出一两句完整的话了。 三天很快过去,转眼间到了秦小爷宴会的日子。 清早,吴妈送来宴会穿的小礼服,陶羡鱼拿了衣服上楼去换。 白色紧身的小礼服,是今年宜尚的新款,柔纱和蚕丝交织的面料,贴在身体上,如羽毛般轻柔,勾勒出年轻身体完美的曲线。 透过试衣镜看着自己,陶羡鱼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美,上上下下打量,忽然间,视线落在腰间,笑容顿时僵住。 礼服腰间有一处镂空设计,看起来会显得腰更细,可穿在陶羡鱼身上,腰间的疤痕刚好没有任何遮蔽,露了出来。 愣了一会儿,她拎着裙子往外走,忽然门从外面推开,霍司捷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四目相对,两人都停在了原地。 抬头的一瞬间,霍司捷看到陶羡鱼一身如雪的洁白,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光芒散开,只剩寒霜冷意。 “时间快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他移开视线,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我,我能换一条裙子吗?”陶羡鱼憋红了脸,捏住腰间镂空的部分。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刺耳,却能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霍司捷烦躁的拧起眉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在她手松开的瞬间,那道紫红色的疤痕露出来,他的动作一下子僵住。 紫红色的一道疤痕,和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也刺了他的眼。 “我可不可以……换一条能在遮住的裙子……” 陶羡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用手捂着镂空部分,紧张开口。 “一会儿吴妈给你换!” 霍司捷冷冷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警告她:“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再妄想用这件事博同情也没用,收起你的心机!”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陶羡鱼愣愣的待在原地,满脸憋屈又无奈。 心机吗?明明礼服是他们送过来的,她也不知道腰间会有镂空设计。 是因为陶羡羡谎话说得太多,在霍司捷心里已经是渣女的形象,再不经意的事情也会被说成是耍心机。 很快,吴妈又送来一套新的礼服,黑色的露背晚礼服,将腰间的疤痕完全遮挡住。 吴妈在后面看着她换衣服,瞧见腰间那道疤痕时,也忍不住叹一口气。 “哼!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明明可以得到霍家的厚待,非得弄成这样,真是自作孽!” 陶羡鱼拉上拉链,转向吴妈,漆黑清亮的眼睛里,让人一时间看不透。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她看向吴妈,眼神不避不让。 这个眼神,让吴妈楞了一下,随后立刻回过神来,嘲讽道:“不是你还有谁?dna都鉴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dna是最权威的鉴定了,她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即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换好衣服出发,很快就到了秦小爷的宴会场地,御鼎。 御鼎是锦西市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唯一一座和霍家秦家都不相关的集商业娱乐于一体的酒店。 酒店两座大楼用廊桥连接,前面一座是酒店,后面是娱乐场所,很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和名媛都喜欢来这里办宴会开party。 迈巴赫稳稳停在御鼎的正门,立刻有服务生迎出来。 车门打开,霍司捷从车上下来,同时到的人认出他,过来打招呼,很快就被人围住,簇拥着往里走。 陶羡鱼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霍司捷已经到大门口准备进去,她才急忙忙下车追过去,然而,人太多,她根本到不了跟前。 透过人群,霍司捷看到她被人撞得东倒西歪却没有理会,继续往里走。 “三少,今晚你带了谁过来呀?” 人群中,一个娇俏的声音传进霍司捷的耳中。 说话的人名叫姜娴,姜氏集团老总的千金,家里做导热材料生意,和陶家是竞争对手,她从小喜欢霍司捷,看陶羡羡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说话间,人已经凑到跟前,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笑容甜美迷人。 她这一问,众人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好奇,都知道霍家和陶家联姻,但是前段时间的绑架案,陶羡羡害得霍宁溪成了植物人,霍司捷就这一个亲生妹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场联姻怕是不成了。 一时间,众人也好奇的看向霍司捷,刚才他自己从车上下来的吧,难不成没有带女伴? 霍司捷停住脚步,扭头朝姜娴看了一眼,嗤笑出声,“怎么,你打算做我的女伴?” “三少愿意的话,我当然……” “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霍司捷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姜娴的话,冷厉的目光朝门口看去,那边,陶羡鱼正跟一个长相不错的服务生说话。 到现在还四处招惹男人,这个女人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陶羡鱼猛地一僵,抬头看到霍司捷那冷骛的目光,紧忙朝他走,此刻,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在了她身上! 陶羡羡,她怎么还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三少,陶羡羡把宁溪妹妹害成现在这样,这么狠毒的女人,你怎么还让她留在你身边?”姜娴忍不住开口,满腔不甘。 不光姜娴,旁边想要往霍司捷身上凑的名媛看到陶羡鱼的瞬间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纷纷附和。 “是啊,陶羡羡应该受到惩罚!” “宁溪妹妹现在这样,我们都看不过去!” 平常跟霍宁溪一起玩儿的小姐妹也忍不住开口,愤怒的瞪着走来的陶羡鱼。 陶羡鱼到跟前就听到众人好不遮掩的谴责,不由得停住脚步,抬头看向霍司捷。 她是作为霍司捷女伴来参加宴会的,这个情况下,他会维护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她想霍司捷投去求助的目光,就听霍司捷眸光一闪,沉冷的声音传来。 第9章 秦小爷 “婚事是老爷子定的,他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霍司捷嘲讽的目光看向陶羡鱼。 陶羡鱼一僵,难以置信的停住脚步。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个接风宴,若是不愿意,他完全可以带别人来,何必非得带她?他带自己来究竟为了什么? 陶羡鱼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众人听到霍司捷这样说,脸上顿时燃起希望。 姜娴更往前凑了凑,问道:“宁溪妹妹都这样了,三少不恨她吗?” 说着话,她朝陶羡鱼投过去一个轻蔑的目光。 别以为能跟着三少出席宴会有多了不起,三少已经厌恶她,她若是识相的就让位。 陶羡鱼不认识这些人,只紧张的看向霍司捷,就见霍司捷唇畔勾起,冷漠的吐出几个字。 “你说呢?” 你说呢,当然恨!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给众人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厌恶陶羡羡,却因为家里老爷子的关系还不能解除婚约,他是不能拿她怎么样,至于别人,那就管不住了…… 一帮女人往他跟前凑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听他这样说,顿时开始盘算做点什么让霍司捷高兴,一时间,看向陶羡鱼的目光带着阴谋的味道。 陶羡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看霍司捷已经转身,在众名媛簇拥之下进了会场。 冷,不知道是大厅的空调太足还是刚才众人的眼神让她心生寒意,此刻就感觉一股凉意包裹过来。 她似乎能预感到留在这里等待她的是什么,想到这里,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剑眉之下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唇畔漾着笑意,明明长了一张小奶狗的脸,却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感觉。 “这位美丽的小姐,宴会就要开场了,你不进去吗?”小奶狗开口,说话走到跟前。 他靠的太近,身上清冽的香水味擦过鼻尖,让陶羡鱼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午夜烈焰,这样带着攻击性味道的香水,似乎不太适合他这样的小奶狗。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微蹙眉头往后退一步,却不想,小奶狗却迈近一大步,伸手勾住了她的纤腰。 陶羡鱼吓了一跳,惊慌失措躲闪,突然,身后一道滚烫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 她一哆嗦,抬头看到霍司捷那双冷戾的眸子。 “陶羡羡,你在做什么?” 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陶羡鱼浑身僵住,她本想辩解,可还不等她开口,手腕被抓住,强大的力量将她从小奶狗身边拽了出来。 霍司捷一手勾着她的腰,看向小奶狗,“好久不见啊,秦让!” 秦让?秦小爷? 这小奶狗竟然是秦小爷? 陶羡鱼满脸惊诧,抬起头来又朝秦让看了一眼,这张脸,怎么都跟想象中的秦小爷重合不到一起。 不是说秦小爷生性放浪不羁,手段狠厉,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吗? 可眼前这位长相乖巧,明明就是一只温顺的小奶狗啊! 霍司捷低头一眼瞧见陶羡鱼看向秦让的目光,不爽的皱了皱眉,直接将她拽到身后,挡住了她的视线。 秦让眉梢轻挑,唇畔漾开玩味的笑容,“三少,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 他的声音清冽又带着一丝丝磁性,让人听着很舒心。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看向陶羡鱼的方向,让霍司捷很不舒心。 “秦小爷的请帖,我怎么可能不来?只是,不知刚才秦小爷在跟我的女伴聊什么?”霍司捷沉沉开口。 “原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三少的女伴,该不会就是那位未婚妻吧?”秦让的桃花眼眯起,让人看不出这笑意有几分真。 绑架的事情闹得很大,虽然封住了大部分消息,但几乎整个锦西市都知道是陶羡鱼害得霍宁溪成了植物人,一个是霍家未来的少夫人,一个是霍家的大小姐,笑话,都是霍家的。 霍司捷眼底明显一沉,缓缓开口:“秦小爷的接风宴,这么重要的宴会,女伴自然要带未婚妻来,免得秦小爷认错人。” 秦让浪荡的名声在外,最喜欢的就是征服女人,寻求这种驯服的刺激,被他看上的女人,都要得到手,霍司捷这是在提醒他,别沾染自己的女人。 不过,作为老对头,霍司捷对陶羡鱼越在意,反而越勾起秦让的兴趣,更何况,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 “见过了,自然不会认错!宴会就要开始了,快进去吧,祝你们玩儿得开心!” 秦让透过霍司捷的胳膊,朝陶羡鱼挤了挤眼睛,看霍司捷眼睛里冒火,心情更是愉悦,摆摆手,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霍司捷咬牙瞪着秦让,随后回过神来,厌弃的松开手,将陶羡鱼推到一边,转身往里走。 陶羡鱼被推了个趔趄,也不敢说话,勉强站稳脚步,跟着霍司捷进了会场。 宴会还没开始,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众人举着酒杯聊天说话,看到霍司捷进来,眼睛纷纷落在他身上,只是,看到他身后跟进来的陶羡鱼,眼神又变了。 “三少,这边!”姜娴朝霍司捷摆摆手。 霍司捷朝姜娴的方向看一眼,走了过去,丝毫没理会陶羡鱼。 陶羡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准备找个没人理会的角落,却被姜娴喊住。 “谁叫你进来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话,姜娴朝朝霍司捷看一眼,见霍司捷没反应,朝两边姐妹使了个眼色。 两人瞬间会意,过去,一左一右抓住陶羡鱼的手臂,将她钳制住。 “你们,做什么!”陶羡鱼慌乱挣扎。 沙哑刺耳的声音从喉咙里冲出来,一时间,众人愣住了! 她的嗓子,毁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又转向霍司捷。 霍司捷悠哉的捏着一只高脚杯,如红宝石一般绚丽的红酒顺涌向唇畔,顺着喉咙汇入,动作优雅,仿佛眼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众人似乎明白了,陶羡鱼的嗓子是被霍司捷毁的! 既然这样,那他们就更不用手下留情了! 第10章 闺房之乐 霍司捷不解释,众人就当这是默认了,姜娴的胆子就更大了,她朝两人扬了扬下巴,让她们动手。 那两人会意,立刻拽着陶羡鱼到正中间,其中一个人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 陶羡鱼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抽血之后身体虚弱还没恢复过来,同时被两个人钳制,跟本动弹不得。 “我是……三少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 她挣扎不开,现在只能指望霍司捷顾及她还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沙哑刺耳的声音传来,霍司捷晃动高脚杯的动作停住,撩了撩眼皮朝陶羡鱼看去,笑容之中极尽嘲讽。 “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是我的狗,叫两声来听听?” 说着话,霍司捷朝两人摆摆手,两人紧忙松了手,将陶羡鱼往前面一推。 陶羡鱼一下子扑在大理石的桌台面上,她本身就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坚硬的石头直接撞在身上,疼得她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司捷丝毫不理会她惨白的脸色,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如淬了冰碴子。 “叫啊!” 陶羡鱼双手攥成拳头,抬头看到他眼底的嘲讽,一下子明白过来。 什么参加宴会,他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折磨她! 包厢里这么多人,都是各家企业懂事的千金和公子哥,其中不乏跟陶羡羡要好的朋友,他要让当着那些小姐妹的面儿侮辱她,让她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只是,经过了监狱的三个月,她还有尊严吗? 桂姐那帮人不光让她学狗叫,还坐在她身上,让她跪着在牢房里来回爬,学狗叫又算什么? 陶羡鱼抬头来,对着霍司捷强行扯开嘴角。 “汪汪!” 沙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冲出来,霍司捷面色一僵。 她竟然真的叫了!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这么对待霍家佣人的!同样的方式用在她身上,她没有一丝羞耻感,甚至刚才的两声叫中,还带着讨好! 目光凝滞盯了她一会儿,霍司捷眼中的震惊逐渐凝聚成怒意,“好!好的很!陶羡羡,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姜娴也轻蔑的冷哼一声:“真是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陶羡羡,学起狗叫来还真是好听!” 她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就连平常跟在陶羡羡屁股后面献殷勤的小姐妹也忍不住笑,她们平常讨好她,可没少受欺侮,现在可真是解气。 霍司捷一张脸冷若冰霜,明明是他想羞辱她,可看她窘迫狼狈的样子,为什么一点快感都没有?另外,这股无名的邪火又是为什么? “既然是我的狗,那今天就让给大家玩玩吧!” 霍司捷收回视线,转向姜娴,“你平时不是想跟陶羡羡玩儿吗?今天让你尽情玩儿!” “三少,你可真好!” 姜娴满脸羞怯的朝霍司捷嗔一句,站起身来。 旁边两个人将陶羡鱼抓起来,姜娴随手拿过用来冰酒的冰块,笑颜如花。 “听你刚才说话声音那么沙哑,肯定很难受吧?不如吃两块冰,能舒服些!” 说着话,其中一个人猛地一把拽住陶羡鱼的头发往后一拽,头皮扯着脸上的皮肤,让陶羡鱼被迫张开了嘴,下一秒,冰块就塞了进来。 “呜呜……” 陶羡鱼用力摇晃着头,可嘴里的冰块还没吐出去,紧接着又被塞进了好几块。 她的嘴一下子被撑开,鼓鼓囊囊的感觉要爆炸,舌头和嘴唇都被冰块冻僵了,动都动不了! 周边的人跟着起哄,一时间,包厢里热闹起来。 脸僵了,脑子里也乱哄哄的,陶羡鱼被迫的面向霍司捷的方向,此刻,他依旧优雅的喝着红酒,似乎事情与他无关。 呵,当年他明明说要照顾她的! 亏她还天真的跟他做了约定!亏她还期待长大后他能来接她! 这就是她等了十二年的结果!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还没来你们就开始?” 这声音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陶羡鱼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是秦让。 秦让没理会众人,视线落在陶羡鱼身上,桃花眼中眯起玩味。 “玩儿这么刺激吗?这该不会是三少的闺房之乐吧?” 他目光暧昧的朝霍司捷看去,笑得玩世不恭,完全没有刚才在大厅时乖乖的小奶狗模样。 霍司捷眼皮一撩,开口:“要说闺房之乐,秦小爷才是花样百出,怎么,没玩儿过这种?” 众人听着两人对话,明明一来一往都是调笑的荤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秦让走到陶羡鱼身边,伸手,拿出她唇边的一块冰放进自己嘴里,咔嚓咔嚓几口咬碎。 “果然,任何东西沾了女人的味道都会变得更香甜!” 他眯着眼睛,笑容无害,却让霍司捷的脸一下子黑了! 众人傻眼了! 陶羡鱼也愣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吃了她嘴里的冰! 他什么意思? 还不等她想明白,就见秦让摆摆手让钳制陶羡鱼的两个人松手。 陶羡鱼紧忙蹲在地上,拼命的把嘴里的冰块掏出来,冰凉的刺激让她的嗓子又开始疼起来,一边咳嗽,眼泪鼻涕抑制不住的往下淌。 “秦让,我应该告诉过你,她是我的人。”霍司捷咬着牙,目光比冰块还冷。 秦让不以为意的朝陶羡鱼扫过一眼,靠着旁边的吧台缓缓开口:“我看你们一起玩儿的很开心,既然是大家一起玩儿,我为什么不能玩?” 他们的玩儿是折磨陶羡鱼,而秦让嘴里的玩儿,却是关起门来征服。 众人都知道秦让的喜好,这话出口,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想跟你玩儿的人有的是,她不是你能玩儿的!” 霍司捷莫名怒意腾升,几步跨到门口,一把拽起陶羡鱼拽起来就要往外走。 秦让反应很快,往前两步堵在了门口,桃花眼中带着玩味在陶羡鱼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太容易得到手的反而没什么兴趣,我就喜欢需要征服的,特别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话音落,他暧昧的吐出舌尖在唇畔扫过,一把抓住了陶羡鱼的另一只手。 第11章 抢夺,被撕扯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陶羡羡是我未婚妻,你动她,先掂量掂量有没有能力承受后果!” 霍司捷眼底阴冷闪过,攥着陶羡鱼的手更加重几分力道。 陶羡鱼只感觉手腕要被他折断了,疼痛席卷而来,让她不由得白了脸。 秦让一双桃花眼眯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更添了几分阴冷,“呵,你这是在威胁我?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被人威胁过,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会让我承受怎么样的后果!” 话音落地,他猛地往自己身边拽了一把。 “秦让!” 霍司捷似乎被触及了底线,愠怒嘶吼,扯着陶羡鱼往回拉。 他怒了,秦让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同时加大了力量,两人一人一边扯着陶羡鱼,拔河一样,目光之中火光闪电。 陶羡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劲儿,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他们撕裂了。 “放,放开我!” 沙哑刺耳的声音从喉咙里传来,她一张脸惨白如纸。 霍司捷听到了她痛苦的声音,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倒是秦让稍稍松了一些力量,却往前挪一步,靠近她身边。 “你差点害死他妹妹,他不会放过你的,倒不如跟我,至少我不会让别人这么欺负你。”秦让陶羡鱼耳边,压低的声音带着令人遐想的魅惑。 一个女人被人欺侮折磨成这样,还是本应该护着她的未婚夫授意的,这是多惨的事情! 女人是很实际的,爱不爱的先放在一边,大多数情况下,谁对她好,特别是在窘迫狼狈的时候对她好,她就会扑进谁的怀抱,而此刻,秦让这个身份地位不比霍司捷差的高品质男人,正在对她张开怀抱,她没有理由不过来。 陶羡鱼偏过头看向秦让,他真的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精致完美又无害,是任何女人看到都会喜欢的样子。 在陶羡鱼转过头去看秦让的时候,霍司捷心口突然控制不住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陶羡羡!” 霍司捷压抑着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目光冷厉。 这个女人,是他的,就算他不要,也不能被别人抢了去!他,不允许! 陶羡鱼被拽得身子一晃,随着力量就要往霍司捷那边去,然而,另一边秦让却又重新抓紧了她。 “秦小爷,请你……放开我……” 陶羡羡疼得直冒冷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秦让脸上的笑意一滞,对陶羡鱼的拒绝有些不甘心。 “你可想好了,跟他,你还会像刚才一样惨,而我,只会让你快乐!” 说着话,狡黠在秦让唇畔极快闪过,他突然用力将陶羡鱼往怀里拽了过去。 陶羡鱼一个站不住,直接往秦让怀里扑了过去,那一瞬间,两人面对面,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 不,不行! 霍司捷本来就找借口折磨她,若是这个时候她和秦让有什么牵连,那她今天的境况只会变得更糟! 她知道的,她逃不开,秦让更不是能让她依靠的那个人,这种时候,她不敢得罪霍司捷!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她用力憋足了一口气,突然间侧身。 砰—— “操!” 怒吼的咒骂从秦让嘴里冲出来,下一秒,他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嘴角渗出血!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直接用头撞了他的下巴! 陶羡鱼被秦让甩了出去,还没站稳,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是霍司捷。 霍司捷扭头看陶羡鱼一眼,冷漠的眼中依旧是无边的冰冷,不过,刚才她撞秦让的举动倒是让他很满意。 似乎打了胜仗一样,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嘲讽看向秦让,“早就跟你说了,不是所有你女人都吃你那一套,有些人,你碰不得!” 说完,他手腕用力,更将陶羡鱼往怀里带了带。 陶羡鱼不习惯和他这样贴近,下意识往旁边躲,可还不等她动,就看到霍司捷那警告的目光,刚刚挪动的半步又紧忙缩了回来。 “霍司捷!” 秦让当着众人的面丢了面子,顿时脸色大变,他站起身红着眼睛冲过去,这时,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 “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纷纷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身白色鱼尾小礼裙,棕色的头发卷着大大的波浪披落在肩头,缓缓走来,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仿佛美人鱼一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夏知忆,大明星夏知忆!”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种,众人的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前聚拢过去。 夏知忆是最近几年娱乐圈最火的小花,出道八年,几乎零绯闻。 除了明星这层身份,她还是都城夏家的大小姐,夏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在锦西市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她是那种典型的,当不好演员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类型。 众人知道这次宴会请了明星过来,却没想到请来的竟然是夏知忆。 有人不明白,有人却是知道的,秦让的母亲是夏知忆的小姨,简单来说,他们是表姐弟,有着这层关系,她出现在这里也并没什么奇怪。 夏知忆似乎习惯了众人瞩目的情况,礼貌的朝大家点头示意,走到秦让跟前。 “客人差不多都来了,今晚是你的主场,快去准备一下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涓涓细流,只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看到夏知忆,秦让这才收回了拳头,愤愤将嘴边的血擦掉,阴翳的目光在霍司捷和陶羡鱼身上扫过。 “我早晚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秦让这才跟着夏知忆离开。 众人的视线跟着夏知忆和秦让转向了外面,陶羡鱼也抬头多看了一眼,却被霍司捷撞了个正着。 “怎么,后悔了?” 他目光冷漠,语气不善,看得陶羡鱼一激灵,急忙摇摇头。 霍司捷却没再继续纠缠,视线触及她一身的湿渍,又皱起了眉头。 “真是狼狈!去换衣服!”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嫌弃。 狼狈?还不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狼狈吗? 陶羡鱼心里想着,却不敢废话,紧忙出去,到门口,无咎拿了一套新衣服给她。 霍司捷本来就是让她来出丑的,所以,衣服都多准备了一套。 她拿着新衣服,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凉。 刚才被那些人折磨一通,她的头发也妆容也毁了,在卫生间梳理了头发补了个妆,抬头,突然间看到镜子里自己身后那个人,脸色瞬间大变! 唐印,他怎么来了?! “呵,你还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话音落,唐印突然向前一步,抓着她肩膀往前带,直接将人压在了洗手台一旁的镜子上! 第12章 你是在邀请我? 陶羡鱼的礼服是露背装,温热的后背皮肤贴上冰凉的镜面,立刻起了起身鸡皮疙瘩,不过,现在更让她紧张的是眼前的唐印。 “放开……放开我……” 她拧着眉头,咬牙憋足了力气挣扎,可很快就看清现实。 她太弱了,根本挣扎不开。 不管是霍司捷还是唐印,亦或者是秦让,她都挣扎不开。 索性,也不挣扎了。 “这里……是女卫生间。”她艰难开口,提醒唐印。 唐印低头看她,身体故意压向她,唇畔勾起邪魅的笑容。 “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 担心他?并不! 陶羡鱼只是担心他被人发现之后自己会陷入更悲惨的境地,毕竟,她是以霍司捷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刚才和秦让闹一场,霍司捷那张阴沉的脸已经让她紧张不已了,现在若被人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卫生间以这样暧昧的姿势,那不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他还是个逃犯! 她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唐印。 她不说话,唐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身边倒是不缺热闹,在哪儿都能被人围上!” 嘲讽的语气丝毫不掩饰,他盯着陶羡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意在涌动。 为什么怒?他也不知道。 陶羡鱼被迫抬起头,她往后缩了缩,可身后的径自已经贴在了后背,没有退后的余地,终于放弃了挣扎。 “我并没有招惹任何人。” 她嗓音依旧沙哑,声音不好听,却是一句完整的话。 “呵,真是蠢的可以!霍司捷带你来这样的场合,明显是要给你难堪,让你出丑,你以为你不招惹别人就能相安无事?” 唐印的目光冷了几分,手指微微用力,疼得陶羡鱼立刻皱紧了眉头。 “那你以为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可疼痛传来,冲散了紧张感,此刻,她看着唐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倔强。 她现在连自由都没有,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霍司捷让她来参加宴会,她就得依照他的要求,穿戴好跟过来,他让她学狗叫,她就得叫! 她咬着嘴唇强行压眼底氤氲的湿气,满腔怨气委屈无处发泄,只能自己生生咽回去。 唐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凝滞,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有种闷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砰砰砰—— “陶羡羡,我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这时,卫生间外面传来霍司捷不耐烦的声音。 陶羡鱼浑身一僵,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把将唐印推开,快步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眼泪。 唐印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陶羡鱼仓皇而逃的背影,眼底寒意散开。 “好了!” 陶羡鱼急慌慌从卫生间出来,转手又关上了门。 霍司捷冷着一张脸,正要开口教训,却看到她红了的眼眶,不由得一怔。 “你哭什么?” 他声音低沉,不知怎么,心情更不好了,下意识以为她在卫生间又被人欺负,推门就要进去。 陶羡鱼吓了一跳,顾不上害怕,一把抓住霍司捷的手。 “我没事,画眼线弄到眼睛,我们走吧!” 她死死的抓着霍司捷的胳膊,慌乱之中,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整个人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手臂传来柔软的触感让霍司捷僵了一下,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涌起。 陶羡鱼很瘦,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好,该细的地方细,该突出的地方也丝毫不委婉,加上这张五官精致娇媚的脸,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而此刻,她的柔软正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温热的触碰让他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一下,下一秒,伸手勾住她的纤腰,将人压在了门口。 “陶羡羡,你这是在邀请我?”他呼吸凝重,带着一股低沉的磁性。 陶羡鱼瞪大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中都是震惊和……恐惧。 霍司捷现在的反应,陶羡鱼很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为什么突然间这样? 他不是恨自己,厌恶自己吗? 陶羡羡挣扎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他贴着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霍司捷看着她躲闪的模样,内心涌起一阵征服欲,揽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箍在怀里,低下头凑近。 “别,别这样……”陶羡鱼闭着眼睛不敢看她,浑身颤抖不已。 霍司捷继续凑近,薄唇就要贴上她的皮肤,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停了下来,用力的晃了晃头。 等意识清醒一些,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陶羡鱼紧紧闭着眼睛,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 她就这么不愿意? 是啊,她不愿意,因为他这个未婚夫并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霍司捷松开手,往后退一步,嘲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跟霍斯礼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抗拒?” 霍斯礼? 陶羡鱼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然而,她的茫然看在霍司捷眼中,却是被戳中秘密的心虚,一时间,他的脸黑了个彻底。 “就算你不甘心,你依旧是我的未婚妻,这辈子,你们都休想!”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朝楼下走去。 陶羡鱼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紧忙跟过去。 到了宴会厅,众人已经入座,宴会已经就要开始了。 虽说是接风宴,但对于秦家来说,是趁着这个宴会将秦让介绍给众人,倒是更多了几分发布会的感觉。 接下来的流程,来宾带着女伴在后面的背景板上签字,然后与秦让相互认识一下。 霍家与秦家在锦西城的生意各自占据半边天,有竞争也有商业合作,霍司捷在来宾之中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开场白结束后,第一个上来签名的就是霍司捷和陶羡鱼。 听到主持人的邀请,陶羡鱼紧忙跟着霍司捷准备上抬,可就在她站起身的一瞬间,就听“刺啦”一声,黑色的礼服竟然从大腿处撕开了! 第13章 被他丢下了 这件礼服是旋转式缝制,裙摆处开裂之后,带动上面的连接处直接被扯开,瞬间就到了大腿根。 陶羡鱼惊呼一声,捂着裙子坐在了椅子上,全身紧缩在一起。 “你还真是喜欢出风头,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觉得太低级了吗!” 嘲讽的声音传来,陶羡鱼扭头就看到姜娴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是她! 刚才姜娴故意踩住了她的裙边! 陶羡鱼愤怒的瞪着姜娴,可是现在除了瞪眼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动都不敢动,只能求助的看向霍司捷。 然而,她从霍司捷眼中只看到至极的冷漠。 “松手。” 冰冷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 松,松手? 陶羡鱼满眼慌乱的看着他,似乎没反应过来。 看她不动,霍司捷没了耐心,直接伸手将陶羡鱼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拿开,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走。 本来是要带女伴一起签字的,她出现了意外,他毫不犹豫的扔下了她。 众人的目光落在陶羡鱼身上,这一刻,她感觉到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窘迫和绝望,这种窘迫比在监狱挨打的时候更难堪。 霍司捷却丝毫没受到影响,阔步上台,签字,和秦让握手,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边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陶小姐,是吗?” 这时候,耳边传来天籁一般的声音。 这个声音将陶羡鱼坠落深渊的思绪唤回来,抬头,就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夏知忆。 “是。” 一个字从喉咙里冲出来,沙哑刺耳,和夏知忆那天籁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知忆没想到陶羡鱼的声音竟会是这样,楞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她伸手将自己的披肩摘下来,递给陶羡鱼,“先用这个遮挡一下,我带你去换衣服。” 夏知忆的礼服是纯白色的,搭配的披肩也是纯白色,和陶羡鱼的黑色明显不搭配,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这条披肩似乎是她现在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谢谢!” 她沙哑的吐出两个字,用披肩裹住身体,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马上到秦小爷了,夏小姐不在的话不太好吧!” 姜娴不甘心开口,本来还想看陶羡鱼出丑,没想到夏知忆竟然会帮她。 夏知忆停下脚步看向姜娴,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本来就是娱乐性质的宴会,没那么多规矩,不要紧的。” 说完,不给姜娴再开口的机会,她拉着陶羡鱼的手往会场后门走去。 从会场出来,陶羡鱼跟着夏知忆走,不由自主的侧着脸看她。 高贵的出身,又是当红明星,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不管是对陶羡鱼还是对姜娴,都是一样的温柔亲切,让陶羡鱼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还要忙,不用亲自带我去的,谢谢你。” 走到门口,陶羡鱼松开了夏知忆的手,认真道谢。 夏知忆倒并不着急,视线在陶羡鱼身上打量片刻,问:“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你有替换的吗?” 一般参加宴会,为了防备出现意外情况,大多数人会准备替换的衣服,可刚才在包厢的时候,陶羡鱼穿的黑色礼服已经脏了,而且,那一件和身上这件不是同一款式,很明显,她已经换过了,现在这件已经不能穿了,难不成要换脏的那件? 以霍司捷的身份,女伴肯定不能穿着一身脏衣服在宾客之间穿梭吧? 夏知忆的问话,扎了陶羡鱼的心。 陶羡鱼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更尴尬了。 “我刚好有备用的衣服,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或许能合你的身,跟我来吧。” 夏知忆依旧拉着陶羡鱼的手往休息室走,陶羡鱼没有拒绝的余地,乖乖的跟着她。 一会儿功夫,两人到了夏知忆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是化妆间,里面除了化妆的工具,还有好几套礼服,都是宜尚今年最新的款式,是陶羡鱼喜欢的风格。 “这几套礼服都是赞助商送的,我还没穿过,你挑一件喜欢吧。” 夏知忆将衣架拉开,架子上的礼服转了一圈,一字排开,让人能看的更直观。 宜尚最新的款式,每一件都在六位数往上,陶羡鱼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可现在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让霍司捷还吧,反正她也没钱。 “这件吧。” 她选了一件设计最简单的,最主要的是,腰间包裹很严密。 “好。” 夏知忆将衣服取下来,看了看衣服背后的拉链,问:“这衣服可能需要人帮忙,我让助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陶羡鱼紧忙开口。 虽说都是女人,看着换衣服也没什么,可腰间那道疤痕,她并不愿意显露在人面前。 “那好,你自己换吧,我去外面等你。” 夏知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也没多想。 屋子里只剩陶羡鱼一个人,她长舒一口气,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双手双脚都是冰冷的。 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明明是一同出生的双胞胎,为什么她就要做陶羡羡的替代品? 她不关心,也会怨恨,却无力反抗,摆脱不了陶家的控制,更逃不出霍司捷的手心。 霍司捷…… 这个名字在心中划过,陶羡鱼低头看着看向手腕上的翡翠手链,两个冰莹剔透的平安扣连接在一起,寓意平安,他说,长大以后来接她回去,照顾她一辈子。 她依旧记得当年那个男孩说这话时,眼里的认真坚定,而不是现在霍司捷眼中的冷酷无情。 怨恨吗?会的吧,或许,现在她对霍司捷更多的是害怕。 真想回到教堂啊,至少,那里还有马尔科神父,不会有这么多的伤害和痛苦。 会场。 霍司捷从台上下来,转身朝嘉宾席看去,座位上,陶羡鱼已经不见踪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去哪儿了?”他冷冷开口。 无咎到跟前,压低了声音,回道:“刚才夏小姐过来,带她去了休息室。” “夏知忆……” 这个名字从霍司捷口中溢出,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复杂,随后看向宾客席,姜娴正朝他摆手。 姜娴本着在霍司捷面前表现的目的对陶羡动手,现在正洋洋得意。 霍司捷看着她,冷峻的脸色突然间一沉,声音冷骛,“舞会开始后,把姜娴带去二楼。” 第14章 我会让你快乐 “是!” 无咎应一声,转身朝会场后面走去。 霍司捷拧着眉头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一眼,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转身去了水池边。 休息室。 陶羡鱼换好衣服出来,夏知忆已经不在了,外面等着的是一个小姑娘。 “陶小姐,我是知忆姐的助理,知忆姐有事先走了,我带你回宴会厅吧。”她说。 小助理长得挺可爱的,脖子上挂着实习生的牌子,看来是刚到夏知忆身边不长时间。 “好,那就麻烦了。”陶羡鱼没多想,跟着小助理走。 御鼎娱乐会场这边很大,各个楼层之间的路也是曲曲折折,若不是常来,还真不认识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助理转了几个弯,在一处卫生间门口停了下来。 “陶小姐,你能等我一下吗?” 小助理为难开口,说着话,眼睛朝卫生间的方向瞄。 陶羡鱼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内急想上厕所,想了想,道:“这里差不多也快到了,你去忙你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小助理应一声,急忙忙往厕所跑,看那样子是憋急了。 这小丫头,还挺可爱。 陶羡鱼拿着自己的手包继续往前走,到了楼梯口准备下楼,突然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拽到了角落。 “呜……”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声音被压回了喉咙,陶羡鱼惊恐挣扎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擦过鼻尖,是午夜烈焰。 “别叫,我们好好聊聊。” 秦让的声音擦着脖子传来,听得陶羡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动,秦让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勾在她腰间的胳膊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陶羡鱼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咬牙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秦让丝毫不理会她眼底的怒意,桃花眼中眯着笑,“说说……你跟霍司捷?” 他伸手勾住陶羡鱼的下巴,陶羡鱼别过脸躲开,手指在半空停了一下,方向一转,挑起了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蓝宝主石二十克拉左右,通透无杂的晶体,纯正皇家蓝,精湛完美的切割工艺,加上大师级别的款式,这是去年奥斯托拍卖会上出现的珍品。 虽说霍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可这样的珍品戴在她身上,要说霍司捷对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还真不相信。 想着,秦让眼中的笑意更甚,松开项链,凑近陶羡鱼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香啊……”他似乎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香你姥姥! 陶羡鱼顿时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然而,她被钳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不喜欢香水,也从来不用,她身上的最明显的就是洗发水的味道,相比秦让身上那股带着攻击性的味道,她已经很素了,哪里来的香味? “放开我。” 陶羡鱼拧着眉头,声音沙哑又透着一股不耐烦。 “放开我”这句话,她这一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霍司捷,唐印,还有眼前的秦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钳着自己。 大概是看她很弱,是随手就能困住的小兽吧! 她不敢大声,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特有的沙哑,刚好从秦让的耳边擦过,此刻钳制着他的人,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 “陶羡羡,你的确有点本事!” 秦让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手贴着陶羡鱼的脸,暧昧的揉着。 这个动作…… 陶羡鱼顿时一僵,抬起头,看到秦让的眼神变得迷离,呼吸也逐渐加重。 她只是凑近说了一句话而已,那么沙哑难听的声音,也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不对劲! 秦让的脸红得很快,这沉重的呼吸声也不正常! “秦小爷,你怎么了?” 陶羡鱼尽量大声,或许,自己的声音能让他刺激清醒一些。 这声音的确刺激,只是,给耳膜的刺激只让秦让皱了皱眉头,下一秒,他手臂突然用力,拽着陶羡鱼往隔壁房间去。 “秦小爷,你做什么!” 陶羡鱼吓了一跳,拼命挥着双手反抗。 她的挣扎,让秦让很烦躁,很快没了耐心,直接一把扛起来就走,进屋,关上门将人扔在了床上。 到这一步,陶羡鱼真的急了,手脚并用往秦让身上踢,一脚将秦让踢了个趔趄。 “陶羡羡,你还真是欠修理!” 秦让黑了脸,眼瞧着她一骨碌要从床上跳下去,大步跨过去,伸手拽住了她的脚腕,往回一拉,又给她拖了回来。 陶羡鱼疯了一样蹬腿,可刚才一番折腾用了很大力气,一时间气虚,很快被钳制住,身子一晃,直接摔在了床上。 秦让动作敏捷的扑上来,抓住陶羡鱼的手往上一提,压住她乱动的腿,整个人被他困在了被子里。 “别挣扎,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气息,低下头,薄凉的唇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乱动。 陶羡鱼死死的咬着牙,憋着一口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生生憋得脸色涨红。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女人宝贵的第一次是要给爱的人,而不是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强爆! “求你,放过我……” 沙哑刺耳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陶羡鱼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弄湿了一片。 而此刻,秦让的身体滚烫,似乎已经到了隐忍的极点,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非但停不下来,还更加急切的去扯她的衣服,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乖,给我,我会让你很快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秦让低喃着,声音低哑急促,说话的时候,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陶羡鱼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绝望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都开始冰凉。 就在这种绝望快要将她淹没的时候,秦让突然一声闷哼,直直的压了下来,确切的说,是晕了过去。 “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 嫌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陶羡鱼猛然间抬起头,看到了唐印的脸。 “唐印……”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喉咙里冲出来,陶羡鱼鼓足了力气将秦让推开,踉踉跄跄到跟前,一把抓住唐印的衣服,泣不成声。 第15章 下药的人是你 明明唐印这个人也是危险的,每次出现都让她紧张恐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出现就像救命稻草一般,让陶羡鱼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 绷紧的那根弦在这一刻突然崩断,陶羡鱼控制不住崩溃大哭,她真的吓坏了。 唐印脸上的表情僵住,低头看着陶羡鱼惊恐过后泪流满面的模样,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见过她鼻青脸肿最难看的时候,可即便是那样的陶羡鱼,那双眼睛依旧是纯净明亮的,可现在,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睛里只剩慌乱和惊恐,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唐印。 半晌反应过来,唐印蹲下,勾住她的肩膀整个圈在怀里。 “别怕,没事了。”他说。 他双手染过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是这样,别说女人的眼泪,就是取人性命也会毫不犹豫,可现在,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么温柔。 无形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后背传来的温热,似乎让陶羡鱼有一种踏实的感觉,逐渐的,心情平静下来,哭声停了,只是时不时抽噎一声。 “一会儿有人要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嗯?”唐印压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陶羡鱼点点头,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起身。 刚才一直蹲在地上哭,脚都麻了,刚站起身来,一个趔趄又往地上栽,幸好唐印反应快拽住了她。 “你坐边上缓缓。” 唐印扶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转身,拎着秦让扔进了浴缸里。 陶羡鱼以为他要溺死秦让,紧忙阻拦,“别杀人……” “他可是差点强要了你,你还这么好心?忘了刚才有多绝望?” 唐印挑眉,说着话,打开了水龙头,放的都是凉水。 陶羡鱼感觉这话有点扎心,咬着嘴唇不说话,可眼看着浴缸里的水就要满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刚才不对劲……你还是别要他的命了。” 她不是什么纯良的小白兔,被秦让侵犯,自然是恨的,可要人命,她还没那么狠心。 唐印扭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冷静下来,陶羡鱼恢复了平常模样,那双眼睛也再次变得清澈。 他关了水龙头,径直走到她跟前,双手撑着她椅子的扶手,弯腰压下来。 “你……” 突然的靠近,让陶羡鱼又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往椅子里缩了缩,却见他只是勾起了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他的确不对劲,被人下药了,你要不帮他解决,他那玩意就得废了!”他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唐印自诩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休息室外面就有摄像头,若是秦让真的废了,陶羡鱼就会有很多麻烦。 陶羡鱼没想这么多,只是想他刚才的话,楞了一下,“被人下药?这可是他的接风宴,谁能给他下药?” “你呀!”唐印眼睛一眯,笑得邪肆狂妄。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给他下药!”陶羡鱼涨红了脸。 她害羞起来,有种很无辜的感觉,让人更想欺负。 唐印强忍着逗弄她的心思,开口:“不是你给他下药,而是你脖子上的东西,会让靠近你的男人中招。” “什么?” 陶羡鱼吓得站起来,紧忙将项链拿下来。 可是,左看右看,这就是个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没有什么特别,怎么可能? “是那项链上的香味,女人注意不到那特殊的味道,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对男人,这种淡淡的几不可查的味道确是致命的诱惑,让人很容易失控。”唐印表情微微变化。 之前在卫生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本来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可刚才在卫生间差点没控制住。 陶羡鱼是漂亮诱人的,可再有魅力的女人也不会让他瞬间失控,是她身上飘出来的那股香味,而陶羡鱼是从来不用香水的。 陶羡鱼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一时间震惊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这项链是霍司捷给她的,今晚宴会男男女女这么多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之前在卫生间门口,霍司捷自己也差点…… 细思极恐,陶羡鱼想到这里,脸都白了。 瞧着她这紧张的模样,唐印忍不住轻笑,“放心,你到底是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来的,他不会用霍家的名声开玩笑,只是,他利用你对付秦让倒是真的。” “什么?”陶羡鱼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利用她对付秦让?怎么会! 今天晚上她跟秦让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算秦让浪荡名声在外,也不可能看到女人就要伸手啊! “做了人家这么久的未婚妻,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唐印冷嘲一声,解释道:“秦小爷和霍三少从小就是对头,秦小爷更是热衷于抢霍三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霍司捷只要在意,秦让就一定要伸手,女人也是一样。” “可霍司捷并不喜欢我,甚至……你也看到了,他恨我,折磨我……”陶羡鱼声音越来越低。 “但是,他为了你,差点跟秦让动手。” 唐印接过她的话,正要解释,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小爷,您在里面吗?” “秦小爷?” “秦让,你在屋里吗?” 门口传来各种声音,听起来门口已经被人围住了,除了人说话的声音,还能听到有照相机“咔咔咔”拍照的声音,媒体都来了。 “你瞧,这就是霍司捷准备的好戏!”唐印朝门口的方向看一眼,眼底尽是嘲讽。 什么上流社会,不也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陶羡鱼惊慌失措,还不等她想好怎么办就被唐印拉着手腕往门口的方向走。 陶羡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不躲起来,竟然还想从门口出去? 且不说里面秦让的事情怎么解释,他可是逃犯啊! 第16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陶羡鱼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挣扎,却见唐印到了门口处,手伸向鞋柜旁边。 “咔哒”一声响,鞋柜贴着的墙面竟然开了,转出一道门来! “走!” 唐印拉着陶羡鱼穿过窄门,就到了隔壁的房间,随后又是“咔哒”一声,窄门关上,跟之前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陶羡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印。 这里可是御鼎,听人说,这里是锦西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且不说他一个逃犯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了解? 她的反应,让唐印很满意,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道:“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怎么样,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要不要跟我合作?” 陶羡鱼一顿,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合作…… 如刚才所见,唐印的能力超乎她的想象,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为得跟自己这么弱的人合作?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能帮上他什么忙? 想了想,她抬起头,“唐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 唐印停了一下了,凑近陶羡鱼耳边,声音低哑幽沉的吐出几个字,“一个复仇者。” 复仇者? 他说过,霍家和他有仇,陶羡鱼原本还以为唐印和她一样是因为霍家入狱,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他有本事逃狱,随意进出霍宅,甚至出现在这里,他有计划有预谋,并非冲动报复性的复仇。 现在,陶羡鱼完全相信他之前说的要向霍家复仇,弄死霍司捷,并非是以卵击石,或许他真的有这个本事。 可她呢? 对于这段时间的折磨伤害,陶羡鱼是恨的,可她最恨的是和自己血缘至亲的陶家而不是霍家,毕竟,霍家也是受害者。 她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这么厉害,有能力抗衡,我……他对我恨之入骨,没机会,也帮不了你。” 就算合作,她对唐印来说,有什么价值?能帮他什么呢? 下毒?暗杀?偷东西? 她是住在霍家,却是霍家废弃的角落,就算能见到霍司捷,以霍司捷对她的厌恶,她也没有机会动手,更何况,这些事情唐印看起来并不需要人帮忙,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唐印利用的。 唐印侧了侧身,坐在陶羡鱼身边,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畔漾开邪魅笑容,“机会总会有的,只要你答应……” “快,快去拿备用钥匙!” 外面吵闹的声音打断了唐印的话,随后杂乱的脚步声从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经过,听起来外面的情况很糟乱。 “先看戏。” 唐印挑了挑眉毛,拉着陶羡鱼朝玄关走去,玄关处有一个探测口,不是猫眼,看起来更像是专业监控的设备,外面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此刻秦让所在的房间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人群后面,霍司捷一张冰山冷峻的脸上似乎比往常更添了一层寒意。 无咎从楼梯口过来,悄无声息的回到霍司捷身边。 “三少,我们的人在卫生间找到,被人弄晕了。”无咎声音压得很低,在吵嚷的人群中,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霍司捷的脸色明显一沉,似乎还多了一丝紧张,“她呢?” “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进去……”无咎皱了皱眉头。 安排好的人还没来得及进去救人就被弄晕了,那现在,陶羡鱼和秦让…… “你说什么!” 霍司捷脸色陡然大变,仿佛浑身被冰霜包裹,转身大步走朝秦让的房间走去。 围在门口的众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袭来,扭头就看到霍司捷铁青的一张脸走过来,那嗜血的眼神吓得他们一哆嗦,纷纷让开了路。 砰—— 霍司捷没耐心等钥匙,直接一脚将门踹开,这一刻,像是被激怒的豹子一般冲进了房间,眼底带着嗜血的狠厉。 “陶羡羡!” 近乎嘶吼的声音从喉咙里冲出来,他攥紧的拳头上鼓起了青筋。 不是,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他心中腾起一股怪异的怒火,陶羡羡是他的未婚妻,就算她心里没他,就算他对她恨之入骨,那也是他的女人! 霍斯礼不行,秦让也不行!就算他不要,也不允许别人碰! 霍司捷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都是他计划好的,可现在,最失控的还是他自己。 然而,找遍了整个房间,找到的只有被扔在浴缸里泡冷水的秦让,并没有陶羡鱼的踪影。 没有…… 霍司捷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不在,那就什么都没发生。 “三少,陶小姐的手包。” 无咎从地上捡起一个手包递给霍司捷。 是陶羡鱼的一直拿在手里的手包,里面除了补妆用的口红和气垫粉底,还有那串蓝宝石项链。 东西在这里,人呢? 第17章 你没话跟我说吗 刚刚舒缓的额头再次陡然拧起,霍司捷咬牙,“派人去找,把御鼎翻个遍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无咎看着他火冒三丈的样子,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就想通了。 他这么着急,大概是因为陶羡鱼是宁溪小姐的血库吧,宁溪小姐需要她的血,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嗯,他紧张陶羡鱼是因为宁溪小姐。 “是!” 无咎应一声,转身出去。 霍司捷手里拿着陶羡鱼的手包,脸色冰冷的吓人,燃烧着愤怒的视线看向秦老爷子。 “秦董事长,这件事,你们秦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陶羡羡不是霍司捷随时搭配的女伴,也不是一时兴起的女朋友,而是未婚妻,霍家承认,定了亲的未婚妻,这件事,不光是男女之间的激情,还可以上升到两个家族。 房间门口有监控,陶羡鱼是被秦让强行拽进房间的,秦家无可辩解,更何况,门口围着的那些人,还有媒体,此刻正端着相机“咔咔咔”的拍照。 这件事,看来没那么容易平息。 秦老爷子的脸色也很难看,让人将秦让从浴池里抬出来,有医生过来,这才沉了沉声音,“这件事,我们私下谈。” 说完,秦老爷子转身往外走,人老了,身高有些萎缩,可气场却丝毫没有减弱。 霍司捷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秦让,转身跟着秦老爷子下楼。 当事人都走了,围观的众人也散开,外面恢复了平静。 陶羡鱼和唐印在房门的另一侧看了整个过程,她的脸逐渐变得惨白。 她不知道唐印的计划,也不知道他的安排,但是眼见的事实她都看到了。 这是真的,霍司捷真的利用她设计秦让! 就算他恨陶羡羡入骨,可不管怎么说,陶羡羡也是霍家认可的媳妇,他怎么能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陶羡鱼捂着胸口,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是陶羡鱼不是陶羡羡,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这样的阴谋算计,让她心生恶寒。 那个当年笑容温暖的男孩,似乎已经开始在她的记忆深处开始慢慢消散,现在的霍司捷已经完全变得让她不敢相认了。 “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还不晚,你还有拯救自己的机会,怎么样,跟我合作?” 唐印挑起唇畔,笑容魅惑诱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只是,陶羡鱼现在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一时间还无法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让我回去吧。”陶羡鱼有气无力的开口。 不管答应不答应,她现在都逃不开霍司捷的桎梏,他要掀了御鼎找她,迟早是要被找到的,她只能出现。 陶羡鱼被无咎找到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花池边的角落里,她身上的礼服褶皱不堪,领口和衣袖有好几处被撕开的痕迹,但人是平静的,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大哭,也没有满脸惊慌,若非一身狼狈,还以为她只是在水池边看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霍司捷很快到了,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可是看到陶羡鱼那样平静的模样,本想冲过去的脚步一下子定住。 “陶羡羡,过来。” 他沉着脸,视线落在她身上,死死地盯着她,却发现,此刻的陶羡羡和以前很不一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依照陶羡羡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反应不该是现在这样。 听到声音,陶羡鱼转身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整了整裙子,然而,裙子上的褶皱太深,根本没用,她也不计较,走过去。 霍司捷冷厉的目光在陶羡鱼身上扫过,深眸中带着浓浓的审视。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很多问题一齐汇聚在脑子里,可到了嘴边却只问出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你。” 陶羡鱼咬着嘴唇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仰起头,“你的事情结束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可语气却很轻松,仿佛这一身的狼狈并没有出现在她身上,今晚闹出的大动静也跟她没有关系,而她只是在乖乖的等霍司捷来找她。 霍司捷的目光带着灼烫的温度落在她身上,此刻,陶羡鱼的眼睛黑亮清澈,如一眼望到底的清泉,可是他却发现一点也看不透她。 “现在就回去。” 半晌,霍司捷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陶羡鱼看着他的背影,他很高,身形挺拔有气势,只是背影冷漠,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寒意,她看不到一点当年那温暖阳光的影子。 无咎将她的手包拿过来,陶羡鱼这才收回视线跟了过去。 她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而霍司捷也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两个人很快拉开了距离,等她走到门口,他已经不见人影,熟悉的迈巴赫已经在等着,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霍司捷坐在里面,闭着眼睛,侧脸的轮廓刀斧神功雕刻般完美,只是,周身的冷意依旧让人脊背发僵,陶羡鱼不敢离他太近,整个人贴着自己那一侧的车门,呼吸都放缓。 “你没话跟我说吗?” 低沉的声音传来,他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的情绪。 第18章 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呵,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竟然先开口质问? 陶羡鱼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她努力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开口:“我的话并不重要,三少的事情办成就好。” 说着话,她将手包里的蓝宝石项链拿出来,放在两人之间的座位上,又防备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点。 霍司捷听到声音,突然睁开眼睛,眸中目光冰冷刺骨的看向陶羡鱼,那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知道了! 本以为她会厉声质问哭闹,或者,装可怜博同情,可是她没有,她太过冷静,冷静得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被利用,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做?因为不是她心里那个人,所以不在乎? 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最终只剩唇畔扬起的嘲讽,霍司捷侧身,一把将陶羡鱼拉到跟前。 “你是怎么从秦让房间里跑出来的,嗯?”他气息很重,声音压抑。 派去救她的人被人弄晕在卫生间,而她,安让无恙的逃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这种脱离掌控的状况,让霍司捷莫名恼怒,亦或者,是因为摸不清陶羡鱼的心思,让他烦躁,总之,现在他现在心口顶着一把火。 陶羡鱼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捏断了,疼得拧起眉头,只是此刻却不像之前一般,眼神躲闪。 她迎着霍司捷的目光看去,艰难开口,“就当我是跳窗户跑的吧,三少已经达成了目的,又何必追根究底?” 怎么逃出来的?她总不能说是被唐印带出来的。 霍司捷脸色难看极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女人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烦躁。 明明月亮湾的项目已经从霍家手里抢了过来,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可心情却压抑的紧,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呵,没看出来你会这么贞烈,为了他连三楼都敢跳!”霍司捷的声音越发冰冷,身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 他?是谁? 陶羡鱼呆呆的看着霍司捷,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摸不清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只是,自己的逃脱,似乎让他很不甘心。 他在不甘心什么?不甘心她逃了出来? 呵,他原本就想让秦让得手的吧!这样一来,她被秦让强女干的事情就会立刻传遍整个锦西市,到时候霍家老爷子也不得不松口退婚。 他还真是冷酷无情!为了退婚,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看来,他对陶羡羡还真是深恶痛绝。 他讨厌的是陶羡羡,可为什么自己心底也像进了石头子一样,硌得生疼? 陶羡鱼心底发寒,心中情绪汹涌澎湃,却硬撑着表面平静。 “我的逃脱,并没有妨碍你的计划,不是吗?你讨厌我,我会跟爷爷请求退婚,不会让你为难。” 霍司捷在前厅说过,老头子不松口,他也没办法,既然这样,她主动提出来,没有了这层桎梏,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样对她了? 陶羡鱼不在意什么婚约,她只想希望霍司捷心里舒坦了,自己也能过得好一些,至少,不要再因为婚约的事情为难她。 然而,她的讨好,却让霍司捷脸色更加难看,彻底怒了! “好,陶羡羡,你真是好样的!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 他抓着陶羡鱼的手更加用力,眼底一片烧红,眼神几乎要凌迟了她,“没错,我是讨厌你,所以,你越想离开我,我就让你越不能得逞,我不可能退婚,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手里逃开!” 怒吼的咆哮声,震得陶羡鱼耳朵嗡嗡的响,直接忽略了他话里出现的另外一个“他”,只听到他吼叫着不可能退婚,要困住她一辈子。 他不是想退婚吗?她明明是想顺他的意,为什么他还怒了? 他刚才说不可能退婚?他是要折磨自己一辈子吧? 此刻陶羡鱼有种往深渊坠落的错觉,她被抓着手腕,疼得拧紧眉头,唇齿打颤。 她想解释,可还不等她再说话,就见霍司捷暴躁的推开她那一侧的车窗,随后一甩手,将她扔了出去。 “既然知道我讨厌你,那就离我远点,自己走回去!” 话音落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轮胎擦地的声音响起,直接开走了。 陶羡鱼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膝盖上擦破了皮,疼得她脸皱在一起,半晌才站起身来,她穿着一身满是褶皱的礼服站在马路上,夜晚的寒风割着皮肤有些疼,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明明是她被利用,应该愤怒的是她,而且,刚才她已经顺着他的意思了,为什么还是惹怒了他? 这个男人真是阴晴无常,喜怒不定! 陶羡鱼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抬头看着前面的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走回去?她不知道去霍家的路,眼看着霍司捷的车已经走远,这一瞬间,她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她四处观察路线,还没确定往哪个方向逃,一辆白色的商务奔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陌生男人。 第19章 给她上药 “陶小姐,我是三少的助理,三少吩咐我过来帮你领路。” 墨镜男跟陶羡鱼说了一句,又摇上了车窗,他说的是领路,完全没有让她上车的意思。 陶羡鱼一阵气血上涌。 他还真是会折磨人啊!明明派了车过来,却只是领路! 呵,还真是谢谢你了!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逃走的!不光是领路,这司机是来监视她的,逃都逃不了! 陶羡鱼苦笑一声,认命的跟着前面的领路车往回走,黑夜茫茫,马路两边有路灯照亮,可她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参加宴会穿的是高跟鞋,一路往回走,一双脚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水泡,磨破了,流出脓水,粘在鞋子上,一动又是撕裂般的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到了半夜才回到霍家,她整个人都像散了骨头一样瘫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小腿以下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累了,衣服没换,澡也没洗,只满腔怨恨的将那双束缚折磨的高跟鞋从窗户扔了出去,也许是疼到麻木就感觉不到了,她一沾床就睡着了。 霍司捷早就回来了,新项目夺过来,很多事情要做,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等他手头的事情处理差不多的时候,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回来了。” 她回来了,看看时间,这段路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他放下手机,想继续处理剩下的问题,可是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却莫名的无法集中精力,坐了一会儿,烦躁的关上电脑从书房出来。 废弃的二层小楼,是霍家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霍司捷走路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除了洒落的皎洁月光,小楼里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他站在院子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二楼卧室,窗户还开着一条缝,夜风吹来,将窗帘扬起,,缥缥缈缈,恍若仙境。 松软的床中间塌下去一块,陶羡鱼面对着窗户睡得很沉,丝毫没发现房间里进来一个人。 霍司捷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睡脸,皎洁的月光扑在她脸上,带着朦胧的旖旎,恬静温馨,好像八岁那年的小女孩子。 那半年,他们住在同一个病房里,他不爱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女孩在说,她像初春的阳光一样明亮柔和,明明是他分走了她一个肾,却是她反过来安慰他。 或许是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总是不敢看小女孩的脸,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看她,就像现在这样。 那一年,他十二岁,那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很喜欢这个开朗明媚的小女孩在,暗自发誓照顾她一辈子。 两年前,他们订了婚,他是决定好好爱她照顾她的,可她却完全变了个人,骄纵蛮横,目中无人,完全没有十二年前的温暖美好,甚至,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别人身上。 想着,霍司捷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而此刻,陶羡鱼似乎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左手从床边戳落下来,手腕上那串翡翠手链顺着白皙的手臂滑到了手腕。 呵,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戴着我送的礼物? 你可还记得当年是怎么回应我的? “疼……” 陶羡鱼呓语一声,蹙起眉头,就在翻身的时候,脚边的床单上落了一片血红。 脚上的水泡都破了,直接流出了血,她太累了并没有注意到伤口,直接睡死过去,可脚上的伤还没处理,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么严重吗? 他心脏不受控制的一抽,似乎有些后悔,拧了拧眉头,转身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陶羡鱼的血是要供给霍宁溪的,珍贵的很,磕碰不得,医药箱就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里面最多的就是跌打损伤,止血的药。 霍司捷从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伤药,还有绷带,走到床尾边上蹲下来。 刚才站在远处没看清楚,如今凑近,看到她脚上大大小小的水泡,有充满了水的,还有磨破了流出血的,血肉模糊一片,渗着血水。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过是走了三四个小时,怎么会成这样? 女人的高跟鞋,对脚伤害这么大? 陶羡鱼累坏了,睡得很死,以至于霍司捷给她消毒上药包扎都没让她醒过来,只是在疼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眼看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窗外一阵夜风吹来,霍司捷一僵,好像突然清醒似的,看着手里的药和绷带,眉心一蹙。 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女人把宁溪害成这样,不是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吗?为什么还要帮她包扎? 更何况,她这个人没心没肺,对她再好,她的眼里的人也不是他! 想到这里,霍司捷心中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包扎还没结束,直接扔下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平常善于克制情绪的自己,为什么最近屡屡在她面前失控。 或许,是她那双眼睛又让他想起了记忆里的那半年吧。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心里的人不是他。 陶羡鱼睡得很沉,但是不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感觉到霍司捷来了,他拿着手术刀和剪子在她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好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被裹成馒头的双脚,药箱,工具散落在床上,而她,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恍惚之前记得昨晚的梦和霍司捷狰狞的脸。 第20章 信不信我亲你 是他帮自己包扎的? 不,绝对不可能的! 陶羡鱼紧忙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霍司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帮她包扎? 要知道,昨晚她双脚弄成这样,可是拜他所赐,这人就是个可怕的恶魔! 大概是吴妈吧! 这些天都是吴妈在照顾她,虽然吴妈平常不怎么爱说话,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但她其实是个温和的人。 想了一圈就准备下床,却见吴妈端着早餐上来。 “你的脚不方便,在上面吃吧。” 说着话,吴妈将早餐放在桌上,看床上乱糟糟的,过去收拾,却看到陶羡鱼裹成馒头的双脚,心想,这包扎得真难看。 陶羡鱼见吴妈看着自己的脚,更确定昨晚是她帮自己包扎伤口,心存感激的对吴妈说了声:“谢谢。” 谢谢?谢什么? 吴妈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见她过去吃早饭,以为她谢的是帮她送上来。 真是没想到,平常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陶羡羡大小姐,竟然也会说“谢谢”两个字。 看来,三个月的监狱生活,真的磨平了她身上很多刺,让她知道怎么做人了。 陶羡鱼在房间吃完早饭,吴妈刚好过来收碗筷,临走前,似乎想起什么,扭头跟她叮嘱一句。 “这两天你就别下楼了,免得伤口再出血。” 她身上的血是要养的,浪费不得。 陶羡鱼点点头,也乐得清静,至少,自己这个样子,霍司捷大概不会来找麻烦了吧?什么宴会,party的,她是去不了了。 这样想着,她倒轻松了不少。 然而,轻松了还不到半天,晌午刚过,无咎就过来找人了。 “三少让陶小姐过去一趟。”无咎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透。 陶羡鱼假装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脚,道:“我的脚受伤了,会出血,要不,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无咎看她一眼,她脚上包扎的地方其实已经渗出红色,只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同情,冷冷回答,“三少在等着,还请陶小姐尽快。” 说完,他拍拍手,有人从楼下抬上来一个轮椅,还是智能的,可以爬楼梯的那种! 要不要这样!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陶羡鱼在心里哀叹一句,坐上了轮椅。 一路上,霍家的佣人看到陶羡鱼眼中都带着厌恶,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的声音很小,以为陶羡鱼听不见,却不知道,她的耳朵比常人要灵敏,她们的话,依稀能听清楚。 陶羡鱼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跟着无咎去了前厅,进去之后才知道,大厅里不光有霍司捷,还有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那男人身高和霍司捷差不多,长得也有几分相像,但是整体气质给人的感觉却很不一样,他的五官更柔和,给人的感觉很暖。 刚才听端茶的佣人叫他“大少爷”,陶羡鱼这才想起来,这应该是霍司捷的大哥,霍斯礼。 霍斯礼是霍家的长孙,却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在霍家的地位比不上霍司捷,而霍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公布了霍司捷继承人的身份,霍斯礼回来也是为了培养他辅助霍司捷。 这些事情,她还是过来的时候从佣人嘴里听来的,至于她自己,对这个人没有任何了解。 进来的时候,霍司捷和霍斯礼正在喝茶说话,两人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可气氛却透着一股诡异。 “三少,陶小姐来了。”无咎走到霍司捷跟前。 霍司捷扭头,朝陶羡鱼摆摆手,“羡羡,过来。” 羡羡? 接触这几天,霍司捷都是咬牙切齿的喊她“陶羡羡”,突然这样亲密的喊她“羡羡”,一时间还真是不习惯。 她疑惑的看向霍司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却见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还是很疼吗?我抱你!” 说完,他突然蹲下,将陶羡鱼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陶羡鱼吓坏了,总觉得他抱起来后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她狠狠的摔在地上,慌乱之中搂住了他的脖子。 “三少,你,你放我下来……”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要死,却又不敢挣扎,生怕他生气直接松手。 霍司捷低头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警告,“你要不想被摔死,就搂紧了我,否则……” 没有否则! 陶羡鱼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搂着,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她现在全身的注意力都在保持自己不被摔下去的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霍斯礼的方向投过来灼烫的视线。 陶羡鱼没注意到,霍司捷却看得清清楚楚,唇畔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更加抱紧了她,从霍斯礼的角度看过来,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霍司捷一直都知道,陶羡羡喜欢的是霍斯礼,他分走了她一个肾,欠她的,所以,他原本打算成全他们,可现在,他改主意了。 陶羡羡是他霍司捷的未婚妻,老爷子定下的婚事,这辈子就是他的女人,就算她心里没他,也要把她拴在身边! 霍司捷抱着陶羡鱼回到座位却依旧没松手,手腕调转方向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像抱着个洋娃娃似的。 无咎看了霍司捷一眼,摆摆手让佣人退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偌大个前厅,就剩下霍司捷,陶羡鱼和霍斯礼三个人。 陶羡鱼很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伸手推了推霍司捷,小声道:“你,你放我下来吧……” 就算是未婚夫妻,想亲近也不用当着别人的面儿吧?更何况,霍司捷可并没有把她当成未婚妻看。 她的挣扎,让霍司捷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手伸向她的腰间,掐了一把。 “你再挣扎,信不信我当着他的面儿亲你!”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咬着牙。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522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522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