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发明家:我成了科技大亨》 第1章 高材生醉酒穿越 “前面那个明国人,八嘎!站住!” 两个倭寇,追着一个17岁左右的少年跑着。 那个少年慌不择路,一瘸一拐,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突然摔下了坡,滚了下去。 这个坡很长,但不是太陡,只不过坡上的植被茂密,滚下去肯定浑身擦伤的不成样子。 那两个倭寇看了看,手上的倭刀散发着令人心寒的光,一个人说道:“算了,不追了,赶紧去村子里其他的地方抢东西,别让井田把东西都抢完了。” 滚到坡下的少年,浑身疼痛,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昏了过去。 …… 一个小时前。 “674分,可以可以!”周博仁兴奋的叫道,妥妥一个985没跑了。 这时微信群开始爆炸,高中大群里每个人都在晒分数。 周博仁的三个死党,都考的不错,约好晚上三人一起去酒吧嗨皮,他们还没去过。 “喝!养鱼呢?”一人嚷嚷着,推了一把周博仁,另一个已经喝趴下了。 “这洋酒真来劲”周博仁喝的第几杯已经分不清了,醉醺醺的去了洗手间,刚关上洗手间的门,就倒在了厕所里,头也重重的撞在地上。 ...... 等到周博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村落里。 喊杀声震天,远远的看到有人拿着倭刀在追其他人。 “我去,我这是穿越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发现有两个人古装倭寇朝着自己跑来,那个倭寇特有头型真的辨识度相当高。 ...... 摔到坡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博仁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身在何处。 抬眼向四周看去,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树林子边缘,远处有一群哭哭啼啼的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像是穿着古装,在把棺材放在挖好的坑里。 “我去!什么情况!”周博仁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趴在地上,以免被人发现。 经过这一吓,周博仁完全清醒过来,想起来刚才有倭寇追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在拍戏,可是那明晃晃的刀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那群人才哽咽着互相搀扶着回去。 已经是黄昏,太阳还有不久要落下去。摸摸身上,周博仁口袋里有一个打火机,半盒烟,一部手机,充电器和线,手机只有80%的电,还没有信号。 周博仁慢慢摸过去,看到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爱子周博仁之墓”,嘉靖三十三年。” “啥?直接穿到明朝了?”周博仁一阵惊讶,“还是遇到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懵逼之下,脑子明显不够用。 明朝的历史,在他脑子里,只有明朝那些事这本书他看过,有点印象,还有就是高中的历史课本有讲过。 嘉靖三十三年,是公元多少年来着?他记得嘉靖元年是1522年,那么三十三年就是1554年。 “我去,这是明朝,怎么办,这是一个有路引的时代,自己没有不说,还穿的奇奇怪怪,一个t恤一个牛仔裤,这可完犊子了!”周博仁郁闷的想道。 眼看天越来越黑,这么下去不是事啊。 突然,他有个大胆的想法。不是没有身份吗?那就盗用他的身份吧! 坟堆旁边有一个没带走的锄头,肯定是那群人忘记带回去,还真是会浪费铁器,周博仁挖开土,撬开棺材板... 周博仁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 撬开棺材板,发现底下的这个周博仁,竟然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天哪,天不绝我也!”周博仁战胜了自己的心理压力,把衣服扒了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准备就代替这个人,来个“诈尸”。 把现代的衣服也埋了下去,这时天已经黑了,周博仁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根据之前那群人来的痕迹,走了过去。 周府。 厅堂里,丫鬟小翠给哭哭啼啼的周夫人递过去了新的巾帕,小声安慰道:“夫人,少爷他会在那边好好的,保住自己身子要紧啊。” “小翠,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夫人擦着眼泪道。 小翠碎步退回去,把门静静地关上。 “少爷,请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夫人!夫人丧失少爷,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小翠准备把大门外的白色灯笼熄灭,刚打开门,发现周博仁刚好路过门口,看到周博仁手上发光的东西,再看灯笼映照这周博仁的脸惨白惨白的,“鬼啊!”的大叫一声,震天动地。 周博仁刚干了件可怕的事,加上心力憔悴,好久没吃东西,听到小翠一声炸雷般喊声,又晕了过去。 ...... 睁开眼,周博仁发现自己处在一张雕花的床上,从质地来看,这木质相当可以,说不定是传说中的金丝楠木大床。 他心里一惊,坐了起来,想起了之前的情况,发现真不是自己在做梦,自己应该真是穿越了,因为他看到窗前有一个太师椅,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几本书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小翠准备看看少爷的情况如何,结果看到了坐在床上眼神发呆的周博仁,惊喜的大叫一声:“少爷醒啦!!!” 声音大的震的周博仁脑仁疼。 “少爷醒啦,哎呀吓死小翠了,小翠还以为三天前看到少爷诈尸,原来少爷没死啊,一定是佛祖显灵!少爷,咱可一定要去应天府外的大报恩寺拜谢佛祖呐!” 周博仁呆呆的看向小翠,这句话信息量很大,首先,这个丫鬟叫小翠。其次,他身在应天府,也就是后世的南京。 还没想多久,忽然一堆人进来了。 “仁儿啊,你没死啊,娘可太高兴了,佛祖保佑啊!”一个美妇扑到周博仁身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被抱着的周博仁,看向房间里另外一个人,此中年男人穿着不俗,一看就是好料子,山羊胡,应该是自己冒名顶替周博仁的爹。 能看出来这个中年男人也想上去抱着自己,只不过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听说在明朝,父亲是不会抱自己的孩子的,看来果然如此。 美妇坐在床上,抹完眼泪,对着周博仁说:“仁儿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我娘吗?” 第2章 融入大明 美妇和中年男人大惊失色。 “仁儿,你可记得为父吗?” 周博仁慢慢的摇摇头,眼神涣散。 “快请郎中!”美妇向小翠叫道,同时把周博仁按倒在床上,让他先休息。 不一会儿,一个郎中跌跌撞撞的跑进这间屋子,差点摔了个跟头,不过,让郎中欣喜的是,这个少爷的脉象平稳,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刺激,需要安神。 “周老爷,少爷没啥问题,只需要开副方子,静养安神即可。” “可是他都不记得我这个父亲了,这是何故?” “许是受到了惊吓,毕竟由死入生,影响了心智,周老爷可安心,没有大碍。” “那就谢过郎中了,小翠,给郎中诊费。” 周博仁此时脑子正飞速旋转。面对这么多人,自己要少说话,认清他们,学着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学着这些人的口音,还好自己有由死而生的借口,可以为自己遮掩。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奥斯卡都要给我发小金人!”周博仁暗暗下定了决心。 ...... 三日后,周博仁才把府上和自己的情况摸了清楚。 自己家是个小地主,在城外有三百亩上好水田,而且自己竟然是个17岁的小秀才,怪不得书桌上有这么多本书,书上还有原主人仔仔细细的小楷笔记。 自己的爷爷周铭,曾是一名举人,不过已经过世,给周博仁家留下了相当殷实的家底。周府上下几十号人,有一个祖母张素娥,自己父母和作为独生子的自己。奇怪的是,周博仁的父亲周安之没有继续生子,也没有纳妾,只有自己的原配妻子姚玉兰,在这明朝居然这样实在令人意外。 来到周府第四天的早晨,周博仁睁开眼,还是需要习惯一下自己如今的处境,每天一睁开眼,就是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问题。 “叮咚,恭喜主人完成任务,融入家庭!”周博仁脑海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谁?谁在说话,出来!”周博仁吼道,他实在不清楚为何一大早还没起房间里就有人,以为原来的周博仁化成冤魂来寻自己,差点吓尿。 “我是成长型的小系统,会随着主人的等级增加而增加呦。”脑海中的声音说道。 周博仁立刻傻了,虽然一直备战高考,但是网络小说也不是没有看过,别人穿越有金手指系统之类的,还没听说过有什么成长型的系统,还是小的。 “那个...我怎么跟你对话,是像这样直接说话吗?”周博仁问道。 “不用呢,只要主人在脑海里想就行。不过只能我发起对话,主人是无法主动唤醒我的哦。” “啊?为啥,万一有事找你呢?”周博仁想。 “不管了啦,就是这么设定的哦亲。”系统很调皮。 这突然的港台腔是什么鬼,还有亲啊亲的,淘宝淘多了这是。 “你能干啥?”这个比较重要,关系到自己在明代的生存。 “是这样呢主人亲,你每赚一两银子我这里就可以获得1个积分,积分可以抽奖,当然也可以用来升级我这个系统,我升级了抽奖的东西都会变高档哦!不过我要提醒一下,接受别人的赠送的银两不算哦。” 哦哦你个头啊哦,很吵的。 “一两银子!你知道一两银子可以在这里干什么吗?我没记错的话,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石大米,也就是144斤,折合成人民币估计要到600块了。”周博仁说,“而且你这商城里都是啥啊,别人穿越都是做香水、白酒或者肥皂啥的,你这只有一本书,还是清朝诗集,卖10个积分,等于6000块一本书啊。”周博仁很气愤,奸商不过如此。 系统竟然嘿嘿地笑着说:“我的主人,你是在古代,要知道,领先世界的知识是需要花重金买的,所谓时间就是金钱,噢不对,知识就是金钱,不过呢,主人还没开始赚钱,所以系统会赠送您十个积分,你看这十个积分是用来抽奖吗?还是直接兑换这本书呢?” 作为人类知识的集大成的时期,也就是高中毕业生,目前高考完没多久,知识还处于巅峰的状态,他可不会容易这么被系统忽悠,问道:“抽奖一般会获得什么东西呢?” “我也不知道呢,主人,因为我还是一级的系统状态,等到升级后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不过主人可以抽一抽看看嘛。” 周博仁想了想,觉得一本诗集确实没有什么用,而且清朝的诗翻来覆去也就那几首脍炙人口的,于是选择了抽奖。 “好的呢,系统这就为您抽奖,请稍等。”周博仁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显示的一个转盘,上面就跟拼多多的转盘一样的,1234等奖四种,还有一个谢谢惠顾是什么鬼? 转盘终于慢慢地停下来,指针划过谢谢惠顾的时候,周博仁心脏都要跳出来。 “恭喜主人亲,二等奖哦。” “二等奖是啥?”周博仁觉得运气还行。 “稍等下哦主人亲,我翻一下初级系统宝典。” “你还要翻书?我真是服了,你是系统哎!”周博仁的三观都碎了。 不靠谱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查到了亲,目前二等奖,奖励土法制作化肥方法,恭喜主人哦!已经把方法直接发到主人脑海中。” 周博仁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配方就出现在脑海。 方法:5斤豆饼、2斤红糖、30克酵母、50斤水,密封放置7-15天,然后把发酵好的肥液混合入500斤农家肥中,堆放发酵,夏秋季节半个月到一个月,春冬季节一个月到两个月即可使用,这种是高效有机菌肥。 普通的农家肥,肥效差,还容易发生病虫害,此种方法兼具有机肥和菌肥的双重功效,简单环保效果还好。 周博仁心里嘀咕,好像还可以啊,这种肥料可以使自家田增产个三五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没有要其他复杂的化学方法,简单方便。 周博仁从床上爬起来,去找了府上的管家,准备去自己家的庄子上看看。 管家见少爷找他,心里奇怪,少爷长到十七岁,还是第一次主动找自己。 “老李,带我去家里的庄子上,我去看看。”周博仁这时候心情很好,甚至哼着李管家听不懂的小曲。 “少爷,有什么事让下人吩咐去做好了,何必自己去庄子上,庄子在城外也不近。”李管家陪笑着道,不知道少爷想干啥。 “少爷,下手轻一点!!!”李管家要被揍哭了都。 第3章 试验田 要说朱元璋还是会选都城。应天府,现在的南京,又名建康或者金陵,是现在着名的六朝古都。 1356年,朱元璋亲自带兵分三路用十天时间攻破集庆路,改集庆路称为应天府,“应天”之名意指“上应天意”。 明朝洪武元年八月,作为明朝京师。 永乐十九年明成祖北迁,以顺天府为京师,南京应天府作为留都。 周府的庄子在聚宝门外面,刚好路过秦淮河。清晨的秦淮河,还能看到画舫在河上驻停,有的还能看见画舫上有女子在洗漱,一股浓浓的脂粉气息。 周博仁前世便是南京人,只不过穿越过来时,这里人的口音与自己明显不同,应该是传说中的官话,虽然不同,不过既然是后面南京话的祖宗,还是有几分相似,周博仁适应的也快。 随着两轮驴车晃晃悠悠的行进,周博仁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感叹着这时候既没有橡胶,官道也不是水泥或者沥青路,这驴车也是两轮的,因为没有转向装置,所以没有四轮的车子。 不一会儿,周家的庄子到了。这庄子很大,分布在秦淮河支流附近,取水较为方便,果然是上好的水田。 根据周博仁所了解的,自己所在的周家是个旁支,跟族里关系并不好,族中有个叫周文龙,字应乾的,曾任河南磁州知州,被罢官回乡,族中势力也一落千丈。 好在自己这一支的爷爷曾中过举人,虽然已经过世,且未曾在朝中候补过官员,但是也留下了如今的家业,如今自己的家也算是耕读世家,自己冒牌了这个时代的周博仁,竟然还是个秀才,出乎自己的意料。 庄子里有个管事的,叫李三,是李管家的弟弟,前两年李管家求着周博仁父亲给他弟弟安排了庄子里管事的位子。 李三见到周博仁直接跪下了:“小的李三见过周少爷!”。 这个李三五大三粗的,跟李管家这种身子瘦瘦弱弱的判若两人,说是一家人很难让人相信。 “起来吧,以后见我不用跪,给我介绍下庄子吧。” “回少爷的话,咱庄子现在是三百五十余亩,根据不同的地方,种的水稻和小麦。离河近的,咱就种水稻,离河比较远的,就种麦子。”李三憨厚的搓搓手说道。 “带我去看看。”周博仁突然想到之前看中央电视台的节目,有说水稻和鱼一起养殖的,可以净化水质、减少鱼病、提升水产品的品质,鱼粪还能滋养水稻,达到双赢,增加亩产,说不定可以试试。 随着李管家和李三,周博仁走在了田间的田埂上,看到不少佃农已经开始翻地,过几天就是插秧的时候。 “那个,李三啊,你有没有听说在水稻田里放鱼来养?”周博仁问。 “少爷,稻田里养鱼?”李三一脸困惑,“那鱼会不会把秧苗给吃了?” 李三对这种想法表示很震惊:“小的还从没听过稻田里养鱼,不知道能不能养,怎么养?” 周博仁想了想,看了看田埂,跳下田里去,用手比划了下田埂与田的高低差,估计在20厘米左右,感觉这压根不够养鱼的。 “李三,这边所有靠河种水稻的田,把所有梗之间的地,挖深一倍,另外在插秧10天后,捉一些河里的小鱼来养在田里,如何?” 还没等李三回话,李管家立刻说:“不行啊少爷,咱府上全靠这些田吃饭呢,这么大的事需要报告老爷的,另外这也不全是咱得地,有些是那些农户投到咱府上的,他们也不会听咱的。”李管家明显急了。 也是,毕竟有个着名演员说过,迈步不能太大,毕竟步子大了容易扯着那啥。 周博仁想起了一个老人画圈圈的故事,于是,周博仁偷偷一笑:“既然如此,那么就在这沿河的地方划两百亩用来这么做,可以吧?” 李管家和李三对望一眼,李管家只好道:“好的少爷,只不过这咋弄呢?” “重要的是挖深一些,大概手指到手肘的位置,另外四面要用网围起来,别让养的鱼跑了。大概每亩放300多条小鱼就成。” 李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我给你一个配方,可以做肥料。”周博仁对李三说,把在系统中学到的土法制作化肥的方法说了出来。 “另外你记住,这些个水稻养鱼和化肥制作的方法都要保密,要是我晓得外面的人知道了,你懂吧。”周博仁用眼神威胁李三,把李三吓得一哆嗦。 系统要求他每赚一两换一个积分,他可不想分享这个方法给别人,这样自己未来岂不是赚不到更多的钱。 李三对这个少爷实在是无力吐槽,他不清楚这个少爷为啥到庄子里指点种庄稼,虽然他刚才说的什么化肥听起来应该比现在的农家肥好,看来应该是少爷读书读来的。他暗暗下决心,自己以后有机会也要读书。 周博仁要是知道自己这一趟能让庄子管家萌发出读书的想法,应该会哭笑不得。 “这些化肥就用在麦子的种植上吧,水稻里面应该暂时用不到。”周博仁觉得水里的鱼分泌物就够了。 忽然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亲,系统中心发了一个任务,收一个徒弟,可以获得一等奖哦!” 在周博仁想着明朝亩产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突然要收徒,自己去哪儿收徒啊,自己还是个秀才,什么四书五经可不懂,更别说八股文了,这才来明朝几天啊,遇到这么个任务。 “那个,收徒怎么收法,我没搞过啊,难不成大街上我随便找个人拉去收徒?还有我四书五经都不会啊!”周博仁莫名其妙。 “主人,一等奖是给你的手机配一个太阳能充电器,你不考虑考虑吗?” “我去,这个可以啊,我手机是1t内存的,当时为了上课看小说和视频存了不少资料呢,这几天待机都没电关机了。”周博仁很兴奋,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懵逼。 李管家和李三,看到自家少爷一个人在田里手舞足蹈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李三扭过头对自己的哥哥说:“哥,少爷他经常这样吗?” 李管家艰难的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料想少爷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说不定喝了几口孟婆汤。”说完李管家惊恐的抖了抖身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回去的路上,周博仁坐在车上,仔细思考着应该怎么找徒弟。 这时候驴车进了聚宝门,周博仁向外看去,人群熙熙攘攘,看来大明中期还是有欣欣向荣的景象。 路边各种小摊位,卖什么玩意的都有,周博仁心中烦闷,下车走了起来。 第4章 申时行 街边的摊位卖的东西是不少,可是都是些小玩意。有卖桌椅板凳等小家具的,一看风格就是木匠家人自己打造的;还有卖篾匠编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容器,周博仁看了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卖各种鸡鸭的,随地一摆也没有摊子,任凭绑了腿脚的鸡鸭扇动翅膀扑腾,甚是有趣。 周博仁走着走着,累了,到旁边的一个茶铺坐了下来,要了碗上茶。这茶水分为上茶和茶,上茶估计是给一些有身份人的茶,茶应该就是普通百姓喝的大碗茶了。 茶上了以后,看到店家穿着朴素的衣服,端着明显应该是茶铺里最好的碗,这玩意像杯子又像碗,周博仁看着里面飘着的茶叶,仔细地看了起来。 面对陌生的大明朝,周博仁对一切都感兴趣。 茶铺子也有其他人坐着,离周博仁比较远,自己穿的明显就是丝绸质地的衣服,周博仁也明白在封建社会,人的阶层分的很清楚,不同阶层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像自己明显是个富家公子哥,身上还带着自己母亲给的白玉佩,应该是自己比较显眼,周博仁总觉得街上的人在时不时偷瞟自己,让自己很不舒服。 “少爷,车里有茶水呢,何必在这种地方喝茶水,端的辱没了身份。”李管家站在一旁悄悄的对周博仁说,感觉自己也跟着掉价。 “怕什么,我又不是官员,也不是皇亲国戚,还不能在街边喝茶了。”周博仁有些好笑,怪不得街上总是有人在看自己,原来是这样。 “这小茶铺子都是些泥腿子和商贾来的地方,少爷喜欢与这些人同乐,也是挺好的。”李管家苦笑道,少爷现在变化太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随他去吧。 此时,有一马队过城门而来,一连十几辆马车的商队,甚是壮观,一行人纷纷停车来此茶铺歇脚。十几人都是商贾打扮,其中一个年轻人颇为英俊,一副儒生打扮,在商队中很显眼。有明以来都是重农抑商,尤其是读书人看不上商贾,更别说与商贾一起行动,所以这年轻人甚是扎眼。 “小二,每人来碗茶,再上些点心。”商队一个大汉说道。 “好嘞,各位稍待。”一看来了大生意,茶铺老板很开心,转身忙活去了。 周博仁对此如好奇宝宝一般,盯着商队那波人,尤其是那年轻人,看了不知道多少眼,这已经属于不礼貌的行为。 被看着的儒生年轻人也不恼,茶上了之后迎着周博仁的目光,双手一举茶碗,对着周博仁说:“这位仁兄,请了!” 周博仁略显诧异,举着茶碗也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禁对这青年很有好感,喝了一口,周博仁主动起身,抬手介绍自己到:“在下周博仁,应天府人士,不是兄台是?” 那位年轻人随即也起身,抬手到:“在下平江府徐时行,字汝默,跟着商队来应天府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 徐时行?周博仁想了想,他记得嘉靖年有个状元叫申时行,也是字汝默,不过这家伙为啥姓徐呢? 不过既然叫时行,与申时行名字一样,表字也一样,平江府就是现在的苏州,跟申时行老家一样,于是周博仁试着问道:“汝默兄是姓徐吗?” 见到有人这么问自己,徐时行一愣,随即道:“在下曾被过继给舅舅徐尚珍,因此姓徐,不过家父姓申讳士章,申是在下的原姓。” 周博仁心里一惊,暗道幸运,这家伙可是未来的大明首辅啊,跟张居正是一个时代的,好家伙,遇到个未来大腕,可得好好打打关系,以后还不得起飞啊。 于是周博仁恬不知耻的跟申时行聊了起来。 申时行祖宅在平江路混堂弄,一直在东华堂里寒窗苦读,申时行的曾祖父是申周,生有两个儿子,申堂和申乾。申乾是申时行的祖父,字易卿,号东城,申时行的父亲申士章,字俊民,号古愚,平江府学生。申时行的母亲去世后,申时行父亲悲痛欲绝,将读书求取功名、入仕光耀门嵋的愿望全寄托在申时行一人身上,于是更加用心教导,申时行好学勤奋,十六岁进入县学。 如今申时行已经20岁了,上一次乡试不中,为了补贴这几年为自己读书的家用,准备将一些家乡特产跟着商队来应天府卖掉。 周博仁心里一动,如果能将申时行收为徒弟,岂不是以后自己真正起飞了。这个时代,师父的地位非常高,而申时行作为未来的首辅,肯定属于人上人的,这个时候拿下,岂不是爽歪歪。 那应该怎么做才能收他为徒呢? “不知周兄弟可参加下次应天府乡试,博个举人功名?”申时行问道。 周博仁自然是知道自己就算去也是出洋相的,自己冒牌秀才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13数吗,要是没有什么机遇还真不会去,即使自己老爹拿着棍要求自己去也不去。 周博仁诚心说道:“说实话我不打算下次考,我更沉心于实用之学。如今江南日子过得红火,更有许多士子寒窗苦读,比前人更为精进,竞争激烈,没有万全准备难以出人头地。我于农事医学和匠造之学略有研究。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希望自己能做一个让老百姓生活更好的人。” 听到这几句诗,申时行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嘴里喃喃着不知道什么,一时之间甚为失态。 “汝默兄?汝默兄?”周博仁用手在申时行眼前晃了几下。不知道申时行咋了,中邪了这是。 “在下听闻周兄随口的一首诗,竟然失态至此,见笑了。周兄还说自己学业不足,如今随口一诗竟有如此大才,汝默不及也。”申时行垂头丧气道。 周博仁竟然一不小心装了个大13,忽然想起来这首诗是清朝人写的,怪不得申时行如此模样。 周博仁心里一动,说不得自己能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成为自己弟子。 “汝默兄可知,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知,倒想请教?”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周博仁又装了一个13,接着说,“书生,武不能卫国,文不能禁贪腐。商人能互通有无,匠人能做得好物。整天吟诗作对,苦思八股,百无一用。”周博仁摇摇头,心里对书生的意见跃然于脸上。 申时行先是从听到新诗的激动,到陷入深深的思索,以至于旁边的商队都先行走了也浑然不知。 对于申时行来说,读四书五经,听圣人之言,是古往今来天经地义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周博仁这种标新立异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从来没想到,不受重视的商贾和工匠,在周博仁这样秀才的眼中,竟然这么的重要。 “这个世间的发展是不断的革新的,比如在汉代,书籍还是写在竹简上,后来出现了造纸术,雕版印刷,甚至活字印刷,使得书籍的价格不断降低,若没有工匠们不断的努力,穷苦人家还没有办法读书。”周博仁继续道。在这个时代可没有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说法。 “因此我立志要研究实用之学,让田亩种出更多粮食,让物品流通到蛮荒之地,让百姓生活的更容易,让天下人都有书读。”周博仁憧憬着,希望自己不白白穿越这一回。 第5章 收徒 申时行听得血脉喷张,觉得之前的二十年都白过了。 申时行此人一生唯谨慎,和人讲话生怕有遗忘,事无巨细都一一记录在案,今日的见闻都不知道从何下笔,新的观念冲击过甚,激动的忘乎所以,颤抖的说:“在下徐时行,愿拜周兄为师,谨遵师长之志,愿将师父所学发扬光大,造福于万民!”说罢竟径直下跪,拜服于地。 周博仁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申时行,自己准备的说辞后半段还没说呢,这就要拜师,比预计的好不少。 其实周博仁不知道的是,王阳明才去世不过二十余年,其留下的学说传播甚广,不少读书人都认为自己可以做圣贤,致良知,知行合一,以至于分出了诸多流派,使得嘉靖后期的明朝读书人焕然一新,遇到自己敬佩的人便拜师,已经成为嘉靖年间的流行。 周博仁点了点头,开始了摆谱:“既如此,为师就收下你,在为师面前,可称自己原姓,不必拘泥于礼法,为师也不需要束修。应天府乡试之前,你可留在为师府上学习。” 周博仁心里已经兴奋的乱跳,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老师的形象,恨不得当场跳一段舞。 在茶铺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师徒二人离开了,李管家恨不得当场给少爷上香,少爷变化实在太大,这还收了一个徒弟,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博仁家境殷实,也不在乎多一张嘴。周博仁父亲知道后,觉得自家小子胡闹,秀才收另一个秀才为徒弟,闻所未闻,更何况自家小子才17岁。不过两个秀才在一起琢磨学问,倒是明年的乡试会多一成胜算,周父便任由他胡闹,拨了一处别院给他们居住。 “叮咚,恭喜主人亲,收得申时行做徒弟,一等奖奖励哦,大礼包任选其一。”系统又开始絮絮叨叨。 “大礼包任选其一?不是给我太阳能手机充电器的吗?”周博仁有些晕了,莫非系统骗他不成。 “不仅有太阳能手机充电器,因为收到的徒弟是未来大明首辅,还有额外的任选大礼包。一个是医学方面的,一个是工程方面的,一个是生意方面的,只能选一个哦。” 周博仁想了一下,生意上的,自己还可以发明一些对这个时代比较先进的东西,工程上的自己也记得一些机械的构造,倒是医学方面自己一窍不通,万一自己以后生病,还能用得上,于是便打定主意要医学方面的。 “好的主人亲,正在给您传送大蒜素抗菌液的制作方法,这可是广谱抗菌药哦。”系统神气活现的说道,很傲娇的样子。 周博仁心里一阵狂喜,虽然说这玩意不是青霉素,但是也和青霉素差不多了,关键制作起来方便简单,自己指导别人后就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用。 加上收了申时行这个徒弟,自己终于可以在大明大展拳脚,心里还有些小兴奋。 俗话说,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美。 小翠今天一如既往的来帮自己家少爷起床穿衣,周博仁哼着小曲,就差在脑门上写着老子很高兴了,小翠看到少爷如此开心,心情也好了起来,这几日的担心终于一扫而空。 在小翠低着头给少爷系上衣服的时候,周博仁随意低头一看,瞄到了一些美好的...事物,虽然只看到了个大概,也给17年单身汉的周博仁造成了心理的...震撼。 周博仁鼻血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小翠感觉要异样,一抬头,发现少爷的目光和鼻血,低头一看自己的春光外泄,呀的惊叫一声,红着脸跑了。声音震得周博仁耳朵疼,也把周博仁震得清醒过来。 “哎呀,自己真是不注意啊,这种事情自己偷偷摸摸就好了嘛,还流鼻血,真给现代人丢人。”周博仁赶紧捏住了鼻子。 话说自从穿越过来,度过了生存的危险期,才发现小翠长的真的不错,比自己小两岁,标准的瓜子脸,皮肤也很白,五官精致,标准的江南女子模样,比自己高中校花还要美一个档次。 古代人结婚比较早,说不定自己该去找父亲说结婚的事了,周博仁嘿嘿的想着。 还是先干正事吧,周博仁自己思考了下,准备向申时行讲解阿拉伯数字、四则运算、方程、三角函数以及简单的几何等数学知识,还有一些力学、光学的物理知识,以及部分化学知识,语文上就没啥可以班门弄斧的了,就说了些标点符号和简体字,因为自己暂时繁体字能认识但是写不出来,想来这些知识应该够他用的。 不愧是大明的顶尖人物,学习这些新知识,周博仁估计最快也要教一个月,谁知道半个月申时行就已经掌握,甚至连周博仁出的物理和数学的高考题,申时行都能做对。 学霸就是学霸,当周博仁看到申时行记得满满的笔记,小楷毛笔字,还有示意图、字母和标点符号,感觉这家伙要是在现代上高中,清华北大肯定是进得去的。 其实申时行学的这么快,也要感谢这个时代,师父对一个读书人的重要性。 在中国过去的传统社会里,“天地君亲师”是妇孺皆知的信条。 “君”与“师”的地位,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比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是社会师生及师徒关系的原则。学生见到老师,都要执弟子礼,师生关系乃人伦中的一个大项,终生不变。为什么?因为,“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师生之间的关系,是要以“道义”来衡量的。孔子为扬其道,周游列国,众弟子侍其左右,有的学生甚至追随了他一生。正所谓“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这种谋道,正是师之道,师之德,师之魂。 周博仁没有注意的是,只要自己在授课时说的话,申时行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一丝一毫怀疑都没有,只有在课后休息的时候,申时行会做一下周博仁所说的实验,比如一块重的石头和轻的石头同时落地、用稳定的水滴时间间隔验证单摆运动是不是来回时间一致、体验了拔罐验证空气压力和空气中存在的支持燃烧的气体等等。 甚至周博仁还不知道,申时行在自己卧室的床头有个暗格,是申时行偷偷自己用木头刻的周博仁的半身像,每天晚上早上磕头供奉......要是说周博仁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申时行打死都不信。 当然,周博仁还是留了一手东西没教,这是他未来发财的技术。 看到申时行掌握的不错,周博仁嘴角一笑,开始准备他的发财计划。 “汝默啊,你跟为师学了半个多月了,为师对你的成长很是欣慰啊!”周博仁站在他授课的屋子里,对着坐在下面的申时行说道,“不过都是理论,还没有实践,今天,为师派你去应天府寻找工匠,做一个这个东西。” 说完,周博仁将自己用炭笔画好的蒸馏装置给了申时行。 “这个东西我叫做蒸馏器,就是用的蒸发与冷凝的原理设计出来的,你看那环装缠绕起来的铜管,到时候用布裹上凉水,就会使得液体加热到沸点后冷凝。” 组成很简单,用火煮陶罐里的液体,陶罐上倒扣这一个碗装的铜器,后面接着一根铜管,然后连接着弹簧装的铜管路,最后铜管里的蒸汽冷凝成液体后排出到另一个瓷瓶中。 “另外我已经让李管家买了几十坛酒,给你做一个制作酒精的实验。”周博仁信心满满的说道。 第6章 高度酒 这个蒸馏器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因为这个时候没有玻璃,没办法去做专业的冷凝管,但是铜这种金属延展性好,导热也很不错,可以用来代替。只不过现在的铜是等于钱的,只好花重金去打造这个东西。 酒精是个好东西,也是穿越必备的技能之一。由于制作起来太简单,不需要系统给方法,周博仁这个高中毕业生就会做。系统教的土法制作大蒜素,也需要酒精。另外酒精可以做烧酒,也可以用于外伤,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凭借这个,周博仁不信发不了财。 第二天,定做的蒸馏装置好了,周博仁和申时行一起,把一坛一坛的酒,反复蒸馏冷凝成了酒精,至于纯度,周博仁心里没有把握,轻轻的舔了一口,呵,比穿越前喝过的53度的酒还要辣,那纯度至少在其之上了。 蒸馏的过程很简单,在初中也就是个基础的化学操作,但在这大明朝,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这蒸馏的过程还是出事了。 不过不是事故,而是故事。 周父给周博仁师徒安排的别院,后门靠近一个小街道,平时人来人往倒也不少,这浓郁的酒味就飘到街上去了。 街上显然有不少酒虫,这还没到中午,浓郁的酒香就飘进他们鼻子里,闻到这生平“闻所未闻”的酒香,当场就有不少人在找味道的源头,有的人找到了,直接杠杠拍周府的后门。 这种行为很是失礼,周博仁也没有理会。 谁知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拍门的人变多了,甚至用上了什么铁器。 周博仁因为保密的问题,把别院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有自己和申时行,没办法,申时行去开了后门。 “谁家酿的酒啊,让小爷我尝一尝。”有个公子在护卫的拥护下,很不客气地走进来,左看看右看看,还用鼻子在努力的嗅酒香。 “我嘞个去,这谁啊,这么霸道的吗?”周博仁显然动气了,穿越至今,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说罢走了上去,却被对方的护卫围了起来。 一个护卫对着周博仁吼道:“大胆,想冲撞魏国公家公子吗!” 周博仁脚步一停,心想:“魏国公?这个时候的魏国公应该是徐鹏举,他莫非是徐鹏举的儿子?看来要交好一番,以后在这应天府自己就能横着走了。” 嘴上却说:“你们私闯民宅还如此跋扈,是何道理!” 那护卫刚想上来拔刀,那公子却笑了一声,大大咧咧说:“在下徐邦瑞,乃魏国公嫡子,今日闻到酒香,想品鉴一番,不知阁下是否肯割爱。” 周博仁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紧绷着,想了一下,说:“此酒新制,徐兄既然有此雅兴,不如一同品鉴一番,请!”说罢,拿起来蒸馏好酒水的瓷瓶,分别倒入两只碗中。只见酒水清澈见底,酒香四溢,周博仁递过去一碗,自己拿起一碗,品尝起来。 徐邦瑞见对方喝了,而且自己属于刚闯进来,酒碗里应该没有毒,因此也大口喝了起来,谁知道一口下去,没有预料到这酒辛辣如此,竟咳嗽起来,便咳嗽边说:“真是好酒!好酒!这才叫酒!” 周博仁心中一动,上前作揖到:“在下周博仁,今日试制这新酒,可还合徐兄口味?” “好极!妙极!此酒入口如火,回味甘醇,小爷我从未喝过如此美酒!”徐邦瑞咂咂嘴,一脸陶醉。 周博仁趁热打铁,又说:“不知徐兄可愿意入股酒坊?咱俩五五分成可好?” 徐邦瑞脸色顿时一暗。 魏国公自有明以来,巴结其的商人何止巨万。尤其是朱棣上位后魏国公未动过分毫,还在迁都北京后将应天府甚至江南的安危就交给了魏国公,魏国公自那以后更是每日到访的马车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自己的爹徐鹏举也曾多次告诫自己,要严防主动接近自家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想得到好处或者庇护,自家要避免被当成冤大头。 徐邦瑞眉头紧皱,周博仁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都怪自己,还没有打好关系就说如此之话,周博仁恨恨的想,这下恐怕会弄巧成拙。 果然,徐邦瑞没说什么,挥挥手走了,到了门口让护卫拿了几瓷瓶周博仁蒸好的酒。 “希望魏国公府的人不要插手酒的事情,否则自己不但白忙活,有可能还被惦记上。”周博仁心里凉了半截,自己目前除了能让粮食多产一些,制作出了酒精,还没开始做大蒜素,就要被别人惦记上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周博仁还是懂的。 不过,在魏国公府插手之前,日子还是得过不是。 周博仁把申时行叫过来,继续做酒精,一坛酒就只能做一瓶酒精,或者说高度酒,因为距离真正的酒精浓度还差得远。周博仁尝的时候,估计也就五六十度,距离75%的医用酒精还是有些距离。 当然,可以继续用蒸馏装置继续提纯这些五六十度的酒,可以增加纯度。 做完之后,周博仁将特地制作好配套瓷瓶的木塞塞上,又用红纸和细绳将瓶口连木塞一起包裹起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刚才徐邦瑞拿走的瓷瓶可没有木塞,估计要护卫捧一路,周博仁不厚道的嘿嘿笑了起来。 这时申时行靠上前说:“师父,弟子那些经商的朋友有酒楼的门路,要不要让他们卖于酒楼?” “嗯?不知他们相熟的是哪家酒楼?” 周博仁对应天府的酒楼还不清楚。 “应天府酒楼最大的就是城南的太白楼,据说背后之人就是这魏国公,咱这酒产量少,应该在最好的酒楼卖最高的价。”申时行咂咂嘴,觉得这酒是自己和师父做的,可不能让那些有俩臭钱的人随便就能喝。 嗯?周博仁觉得申时行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高端路线,撇脂定价法,这些可是经济学的内容,以前参加过大学专业介绍会,听说过这个。不行再把申时行培养成经济学家,没事搞个金融战玩玩。至于对谁嘛,旁边不有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倭国人嘛,嘿嘿嘿嘿。 看到师父笑的这么猥琐,申时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好,在商言商,你就和商队的人去兜售咱这种酒。另外,最好拿两瓶用小杯装着,在酒楼门口搞个试喝活动,打开市场嘛。” 申时行不知道什么叫市场,觉得应该跟集市一样,赶紧用脑袋使劲记住,闲下来的时候记在本子上。这个试喝,虽然词比较新鲜,应该就是请大家尝尝。师父真是厉害,主意这么多,还会用一些高档的词汇,晚上拜师父像的时候要多磕两个头,不,多磕十个! 周博仁可不管他的弟子对他有多崇拜,想了想这瓶酒怎么着也要卖二十两银子一瓶,问了申时行,申时行觉得师父买的太便宜了。 “交给我吧师父,我去跟太白楼掌柜谈价格,说什么也要卖个好价。”申时行拍拍胸脯,他自己经商已经三四年了,觉得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反正这酒天下只有他和自己师父会搞。 周博仁点点头,回去自己写他的教案去了,他准备把自己所知的那点经济学知识整理出来交给申时行。 傍晚的时候申时行就兴冲冲的回来了,激动得向周博仁报喜:“师父,四十两一瓶!掌柜一下子定了50甁!还有那个请大家尝…哦不试喝活动,还有好多人想直接从咱这拿货,掌柜的想自家独售,说明天亲自来府上拜会!” “太好了!这下要发财啦!”周博仁满眼已经是小钱钱了,系统会兑换更多的东西。嘿嘿嘿嘿。 正当周博仁吩咐申时行如何教府里的下人做酒,以及怎么保密的时候,小翠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不好了少爷,东厂的人要来抓你,赶紧跑啊!” 第7章 东厂明抢 “东厂?”周博仁心里纳闷,这东厂的人来找自己作甚。 锦衣卫和东厂都不是啥好东西,在明朝也是谈之色变的机构,自己好好的过日子,东厂来干什么。 “少爷,快跑吧,他们凶神恶煞的,太吓人了。”小翠都急哭了。 “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带我去看看。”周博仁其实心里也没底。莫非顶替真的周博仁被发现了? 来到前厅,看到自己老爹正在跟两个五大三粗的人不断上茶陪笑。没办法,没有官身,事事难办,谁都可以欺负你。 “在下周博仁,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其中一个大汉明显是头头,狞笑道:“太白楼今日售的酒,是你酿造的吧。” 周博仁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酿酒要到官府办理许可的,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但是拿出来说事就不一样了。 “在下并不是酿酒,而是对已经酿好的酒进行提纯。”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酒是你的,就是你酿的,跟咱们走一趟!” “且慢!就算是抓人,也应该是官差,你们凭什么抓人!”周博仁怒道。 “哟呵,哥几个抓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反问咱的,你不想跟咱走,就老老实实把酿造之法交出来,别逼咱们动手!” “原来如此,这是来明抢了!”周博仁难以置信,光天化日的明抢,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爷咱们就是明抢,能奈我何?”那大汉搓着手,笑的周博仁想上去抽他。 “不好意思,这个配方我已经给魏国公了。”周博仁冷冷的说道,不管怎样,赌一把。 “什么?不可能!”那大汉来之前探过周家的底,没发现跟魏国公有什么关联。 “太白楼的东家是谁,阁下不会不知道吧,今天太白楼掌柜跟我定的酒,配方也带到魏国公府上了,不信可以去问问太白楼掌柜。”周博仁既然赌了,那就一口咬死。 “好!你等着!”大汉输人不输阵,领着另外一个人头也不回得离开。 “少爷,真是这样吗?”小翠的眼泪还没擦。 “是啊,仁儿,咱周家还没有厂卫上门来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父十分焦急的问。 周博仁没敢说配方还没有交到魏国公府上,坚定的让他们放心。 如今只有自己咬死不松口,等明天太白楼掌柜的来再说吧。 一夜无话。 好不容易等到太白楼的掌柜过来,周博仁虽然心里焦急,但是商场谈判,不能露怯,不能过早暴露需求,否则肯定会被别人捏着鼻子走。 太白楼掌柜是个中年人,脸上的市侩一览无余,还没走近,便大笑作揖到:“在下太白楼张古,周东家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能酿出如此晶莹剔透的美酒来。” “张掌柜客气了,不知此酒卖的可好?” “这是自然,这不在下就来叨扰了。不知周东家可否让太白楼独家售卖?”张掌柜笑道,同时搓了搓手,这里面有多少利润,张掌柜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动作刚巧被周博仁捕捉到。看来这么大的利润,很让这掌柜,或者太白楼的后台魏国公心动。 “不急,先坐下喝茶。”周博仁引张掌柜入座,叫小翠上了茶。 张掌柜有些急,他自己是个大忙人,背后又有魏国公作为靠山,平时接触的不是权贵就是官员,也没有心思跟这个小秀才墨迹,只不过看到酒水暴利,才不得不来,想把这个酒水经营权拿下。 周博仁深知没有强大的背景,商品再好也是被人算计的料,能与魏国公府合伙做生意才是上策。 “不知魏国公那里,与在下合开酒坊如何?” 张掌柜愣住了,没想到对方想把下蛋的母鸡卖了。 “这...”张掌柜迟疑了。 “魏国公府的嫡子徐邦瑞徐公子与在下有一面之缘,可问问他。条件嘛,请徐公子开。”周博仁也没想直接跟魏国公本人做生意,能跟徐邦瑞一起做生意就行了。 “在下做不了主,一会回去得禀报。”张掌柜如实说。 “那要快些了,昨日有东厂的人物也盯上这酒水了。”周博仁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如果配方被东厂人拿了,魏国公可一分钱都赚不到,周博仁不信魏国公府对酒水不感兴趣。 “好,容在下去去就来。”张掌柜起身便快步离开,要赶在东厂下手之前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跟东厂斗,抱当地官员大腿的话不长久,在应天府这个地方,魏国公就是最大。 就是不知魏国公愿不愿意跟自己这个白身做生意,这影响到周博仁的商业帝国,未来自己可不止卖酒水这么简单。 周博仁焦急地等了一个中午,吃饭都没有胃口。这是自己赚钱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 不一会,张掌柜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周东家有福了,咱家小公爷说了,把配方和制作方法交出来,银子和人都是小公爷出,售卖归小公爷管,周东家拿三成股,不知道周东家可还满意?”张掌柜十分兴奋,看出来应该得了魏国公夫人的夸奖。 本来之前想跟徐邦瑞五五分成的,现在银子也不用出了,工人也不用出,拿到三成股,也还可以。自己最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跟魏国公府绑定在一起。 周博仁也没讨价还价,笑着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请张掌柜派人来学习如何做这酒。” 接下来就是谈一些细节了。 周博仁非常满意,等于这三成股份就是自己的技术分红,算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今的明朝人还没见过这种高度白酒,赚钱是肯定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周博仁让申时行出面培训那些魏国公府上来的人,不但教他们如何制作更大的蒸馏装置,也教如何蒸馏。 其实用高粱做酒最好,只不过周博仁不想费这个力气,他这个人比较懒,能当甩手掌柜的就当,有现成的蒸馏方法就用。 以前看穿越文的时候,周博仁觉得穿越的人好懒啊,都是把事情交给别人做,现在才发现,因为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法子不交给别人,总不能自己一直扑在蒸馏酒上面吧。 虽然穿越人士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每天晚上,周博仁都在玩自己的手机。 自从系统给了他一个太阳能充电器后,他白天偷偷的充电。古代的娱乐项目太少,总不能天黑就睡觉,或者天天去喝花酒,自家就三百多亩地,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周博仁那1t内存的手机,存了不少电视剧电影和短视频,以及自己批量下载的几千本电子书。 每天晚上,申时行看到周博仁房间里闪烁着蜡烛光,他都认为师父一定在晚上用功读书,来年考个举人。 要是申时行知道每天他师父都在看电视和电影,他能气死。 周博仁每天还是能想起来的知识,想起一点是一点,不断地传授给申时行,申时行现在就是个好种子,等着未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就要将自己的知识开枝散叶。 魏国公府新建的酒坊,也让周博仁赚的盆满钵满。在分银子这种事情上,魏国公府的人还是很给力的,每个月都有银子送来,同时来的还有销售酒的账簿,周博仁也懒得看,送多少来他就拿多少。 这日子过的很惬意,周博仁也不想把其他好东西做出来了,以免别人认为自己是个妖孽。 倒是系统,总是催促自己拿积分升级系统的...系统。实在是执拗不过,周博仁花了五千积分让系统升级到了2.0版本。 同时,水稻的收获季节也来了,周博仁第二次来到了自己家的庄子。这次明显跟上次不同。所有的农人都很高兴,因为十亩的试验田的收获真是太好了。其他的土地亩产两石,试验田达到了惊人的四石。 这是什么概念,每亩地多了一倍多的粮食啊,同时鱼也长得各个肥美无比。 麦子的收成也比较好,因为自己土法化肥的关系,麦子的收成也增加了两成多。 自己被庄上的佃户和李三奉为神明,他们在土里刨食一辈子,都不如少爷几句话来的收成高。 第8章 复合弓 “叮,恭喜主人,完成农作物增产任务,系统2.0开放了物品栏功能。” 周博仁没想到系统这时候出现,由于系统目前只能单线联系,也就是系统主动发起聊天才能跟系统对话,想请系统出来可不容易,上一次系统主动出来要求自己为它升级系统,为了不得罪系统,周博仁没办法才让它升级的。 “你终于出来了,有时想找你聊天都不行。”周博仁想。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这个系统是唯一了解自己穿越,且能跟得上自己思路的,可惜系统不是一个人。 “想跟我聊天,得升级到3.0版本,可主人目前的积分只剩2000了,想升级到3.0版本要五十万积分呢。” “什么?五十万积分,那可是五十万两银子了!我只做了酒,大蒜素还没用上呢,上哪里找这么多银子。”周博仁很绝望。 “那没办法哦亲,不过这次的物品栏比较高级,可以把东西放在里面呢。” “放东西?能放多少?”莫非是个储物空间? “物品栏的高度统一是3米,1000积分一平米,放在里面的东西时间是静止的,就算是放食物也不会坏。” “啥玩意,空间也要买?1000两银子一平?你莫非是房地产开发商?”周博仁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还是没逃离买房这个命运。 “那个,能不能贷款,哦不,贷积分呢,我分三十年还......” 毫无疑问,被系统严厉地拒绝了。 “主人亲,我只是个系统,不是银行。请主人严肃一点”。 周博仁一直觉得这个系统的人工智能是人工智障,跟自己穿越前用的chatgpt比就是个渣渣。 可能升级到3.0就正常了......吧。 “那我就先买...那个一平米吧。” “好的主人,已为您生成一平米物品栏空间。需要放什么吗?” “剩下的1000积分,抽个奖吧。”周博仁不知道系统何时会再启动,决不能浪费一次机会。 “好的主人亲,正在抽奖...叮,二等奖哦。” 哦?系统2.0的二等奖,不知道会是啥东西。 一瞬间,一个东西掉在了周博仁脚下。 “这,这是......”周博仁很惊讶。 地下赫然是一把复合弓,还有10支箭。 周博仁拿了起来,一上手就知道这是金属做的,但是又轻,感觉应该是什么复合金属。 “恭喜主人,这是钛合金复合弓,高级货哦。可省80%的力度,这款弓有效射程150米,最大射程250米,配有减震和望远镜瞄具,使用手册也在。” 周博仁拿起来手册,什么上轮组、拉锯调节、主弦副弦、护手板握把减震器啥的,一看就是高级货。 箭杆也是钛合金的破甲头,锋利无比,尾翼也很精美,应该是什么特种塑料。 挺好,挺好,用来保证自己这个小身板很有用。随后周博仁把这个放到了物品栏里面。一平米斜着放刚好。 远处,李管家和李三正在跪着对周博仁磕头。 开什么玩笑?这两个人亲眼看到少爷手上出现了一个像弓的东西,然后一下又从手上消失了。 如果这都不是神仙的法术,他们俩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咱家少爷肯定是农神掌管农业的,你看少爷给的法子,粮食增产了很多。”李三自信满满的说道。 “屁,你没见少爷酿的酒,我跟你讲,香飘十里,晶莹剔透,玉液琼浆。肯定是酒仙。”李管家咂咂嘴。 回去的路上,李管家很骄傲,身挺得笔直,周博仁看着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啥。 晚上无人的时候,周博仁悄悄到了院子里。 按照说明,拉开了复合弓,试了试不同的档位。拉到最高,自己还是能拉得动的,也没觉得多费力。借着月光和瞄准镜,在不同的距离对着树干上他画的圈圈测试距离和精度。 150米内,指哪打哪。 150米外,需要调高瞄准镜几个刻度,才能百发百中。 乖乖,还是现代的弓厉害,连自己这个身板都能拉得动,精度还这么高,完全可以当无声狙击步枪用了。 连续练了两个晚上,周博仁才真正掌握了复合弓的要领。只可惜这种箭头和箭杆没法制造,只能凑合用了,用完拿回来,发现高强度用了两晚,箭头也没有丝毫破损,周博仁这才放下心,以后杀敌完也要回收箭,绝对不能浪费。 周博仁记得,还有几个月就是数十倭寇流窜到应天府的日子,自己保命要紧,马虎不得。 周博仁自从穿越过来,只能每天做俯卧撑,利用院子里的树干做引体向上,跑步等体育锻炼,虽然只会点王八拳,但身体素质倒是可以,以后有机会应该找人学学武,自己可不想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今日早晨,正在进行引体向上运动的周博仁,突然被小翠叫到自己父亲那。 “仁儿啊,为父问你,明年考功名之事准备的如何了?”周父问道。 周博仁挺讨厌这个父亲说话文绉绉的样子,明明没有官身,也没有功名,总是掉书袋。 “孩儿每日学习,请父亲大人放心。”周博仁撒谎不打草稿。 “那就好,等你有了举人功名,为父给你说个亲,江宁县典吏的女儿,先前跟你祖父有旧,如今女子十四,不过典吏说你得考上举人功名才可嫁于你。” 啥?还有门亲事?包办婚姻就这么找到自己头上了。 “孩儿尚小,等得...” “小个屁!”周父怒道,“上次讲于你听,你就这个态度,如今必须考上举人,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能把周父气得爆粗口,周博仁觉得这个“爹”真生气了。 举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己连毛笔字都写不利索,繁体字也认不全,四书五经更没读过,怎么考明年的乡试。 只能等系统联系自己,看看有什么转机。 另外,那个典吏是啥情况,怎么还要求自己考上举人,那意思是考不上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谁知道你女儿长啥样子。 望着自己屋里的炭盆,周博仁在发呆。 穿越已经四个月有余了,现在已经习惯的差不多,除了自己如厕用的都是揉的很软的宣纸外,周博仁还是很适合这个时代的。 周博仁是间歇性雄心壮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的人,除了高三自己逼了自己一把,还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本来想什么称霸天下,打遍全球,使地球上都是中国人......如今连科举都能成为拦路虎。 哎,烦人,周博仁又躺下了,拿出来藏在被褥下的手机,无聊的点着屏幕。 “叮咚,主人亲,我来啦!” 周博仁一个咕噜爬起来:“太好了,你终于来了,赶紧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考上举人?”周博仁急切的问。 “喔,这个简单嘛,最近新出一个科举大礼包,主人要用积分兑换吗?” “科举大礼包,是什么??” “主人亲,里面是历年科举真题和ai写的范文,或者是自己出题由ai写范文,也可以ai出题自己写并由ai修改。” 这个可太好了,通过科举是自己实现理想迈出的第一大步。 “好,就它了,需要多少积分换?” “主人亲,还有差五万积分。” “这是书吗?” “不是,这个系统内置于主人大脑中哦,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呢。” 这个感情好,不是书,可以直接使用,等于内置了科举电脑呢。 爽翻了。 美中不足的是,积分竟然还差这么多! 上次自己用完了2000积分,每个月销售酒水的分红都能有个一两千积分,不过五万积分还是远远不够。 怎么赚钱呢? 第9章 倭寇任务 还没等周博仁想好拿什么东西出来赚钱,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 “主人,现在有个任务要接吗?这个任务刚好是五万积分。” 啥?有任务可以换科举大礼包,必须接啊。 “什么任务?危险不?” “马上就要到倭寇肆虐的时候了,杀掉十个真倭寇就可以到五万积分了,一个真倭寇五千积分呢!” 周博仁一愣,呦呵?十个倭寇?我刚好有十个复合穿甲箭,配合复合弓不就行了? 明代的倭寇有真倭和假倭之分。真倭是日本人,而假倭是被裹挟进了倭寇队伍的中国人,被剃了发,冒充倭寇,开战时被推在阵前,先打头阵,充当炮灰,真倭紧随其后,在后面坐享其成。 只不过好危险啊,即使是射箭,最大的射程也就是250米,即使是穿甲箭,也只能在150米破甲,250米是没有办法破甲的。 “这边建议主人用剩余的积分换一套内甲呢,由防割材料制作而成,平时就像内衣一样穿着,可以防止刀剑枪和一般弓箭和弩箭等对身体造成伤害,实在是行走江湖必备的防身利器。” 听到这里,周博仁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自己有复合弓,又有防身内甲,简直要在冷兵器时代无敌了好吗。 “换换,现在就换!”周博仁已经迫不及待了。 顿时自己衣服里面多了一套内甲,说是内甲,很是轻便,不知道是什么防割材料,还挺透气,也很轻,不知道效果是不是跟系统说的一样。 “倭寇什么时候来?”周博仁问了下,看看自己能不能赶上。 “还有两个月,嘉靖三十四年6月7日,来自日本的仅有53人的倭寇从浙江绍兴上虞县登岸的,洗劫浙、皖、苏三省,攻掠杭、严、徽、宁、太平等州县二十余处,直逼留都南京城下,横行80余日,杀死杀伤官兵四五千人,包括明朝一御史、一县丞、二指挥、二把总。就是这股倭寇,都是真倭寇。” “啥?就53个人,就能攻陷三个省?卫所的人都干什么吃的?战斗力这么差劲了吗?”周博仁震惊的无以复加。 根据胡宗宪命人编纂的《筹海图编》记载,这队倭寇仅有五十三人的倭寇“不杀人,不掠财,不奸妇女”,而是登陆之后便直接穿府过县、杀奔内陆。 时任南京翰林院孔目的何良俊在笔记中,对于这场战争进行了详细记载,“贼才七十二人耳。南京兵与之相对两阵,(被)杀二把总指挥,军士死者八九百,此七十二人不折一人而去。南京十三门紧闭,倾城百姓皆点上城,堂上诸老与各司属分守各门,虽贼退尚不敢解严。夫京城守备不可谓不密,平日诸勋贵骑从呵拥交驰于道,军卒月请粮八万,正为今日尔。今以七十二暴客扣门,即张皇如此,宁不大为朝廷之辱耶?” 面对这队只有几十人的倭寇,南京守军在具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还是被杀了两个把总,死了八九百士兵。南京城更是紧闭城门,就连百姓都被发动起来登城备战,最后更是坐视倭寇攻城不成自行离去。虽然关于倭寇的人数,这段记载与《筹海图编》略有不同,但无论是53人还是72人,这个战绩都令人难以想象。 嘉靖八年的时候,内阁大臣桂萼,公布天下兵籍,卫所官兵的在籍人数,已经从明朝初期的两百余万,减少到了九十七万,但这仅是在籍军士,实际上有些卫所的逃亡军士已经达到了在籍军士的70%左右。可以说,到嘉靖年间时,明朝的卫所制实际已经崩溃,这也是嘉靖时期不得不以募兵制来补充兵力的原因。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如何准备抵御这支倭寇?周博仁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既然来到了南京城下,那么可以不用去浙江,在城外埋伏是比较好的选择。根据周博仁的了解,倭寇用的倭刀要比同时期卫所兵器强不少。自己近战是不可能取胜的,那么即使用复合弓也只有十支箭,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这边的铁匠想办法打造至少六十支箭簇。 不过如今大明缺铁,而且铁矿石杂质较多,想要钢是不可能了,不过熟铁应该也够吧。 应天府的铁匠一般集中在箍桶巷附近,周博仁叫上申时行,叫李管家安排个车夫,坐着驴车去铁匠那里看看。 只不过对申时行,周博仁没有说实话。 “师父,我们去找铁匠,是有什么新器物要打造吗?” 对于上次制作的蒸馏装置,申时行觉得只有仙人能想出来这个东西。 “为师近日喜好匠造之学,去铁匠那里看看。对了,为师让你天天做的训练如何了?” 周博仁除了自己锻炼,也要求申时行锻炼,跑步俯卧撑引体向上是必修课。 “已经大有进展,跑步五里,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各过百。” “明日开始训练量增加,十日内争取运动量翻倍,达到为师的水平。”周博仁现在体质杠杠的,跑步五公里,俯卧撑引体向上各两百已经不是难事,复合弓更是在250米内指哪打哪,因此对于远距离消灭十个倭寇信心十足,只不过自己想把那股倭寇全部灭掉。 “另外让庄子上的卢猎户叫你射箭,争取月余你的射箭百步中靶心。”周博仁淡淡的说。 申时行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弱弱的说到:“师父,明年就乡试了,我们不需要读书吗?” 周博仁觉得申时行哪里都好,就是这思想观念守旧,读四书五经,忠君爱国,不能说不好,但是时代要发展,不破不立,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等让华夏再次落后。 “孔子说君子六艺,汝默你会六艺吗?” 申时行摇摇头。 “如果我想让百姓都能吃饱饭,每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能有学上有书读,国家没有外敌侵略,你觉得这种日子好不好?” “这种日子当然好了,只是前朝甚至本朝太祖都达不成这样的成就。”申时行不知道周博仁为什么要谈论这个。 “你看看所谓儒家,学而优则仕,然而儒家的典籍中的要求都做不到。阳明先生不过去世二十余载,知行合一天下皆知,为何儒家做不到知行合一,只停留在嘴上?至于尧舜禹汤,秦皇汉武,乃是儒家认定的圣君,可为何如此圣君,却连百姓吃饱饭都做不到,更何况孩子有学上有书读呢?” 即使是掌握到近代数学物理化学的申时行,也语塞了。在他眼中,这些知识不过是奇技淫巧的学问,能极大的作出用具改善生活,但也只能如此而已。毕竟没有经过现代社会的洗礼,都没见过猪跑,如何能想象这些? 当然,这也是难为申时行了,毕竟这些学问,他只是死记硬背,没有理解,没有做过很多实验,不过这些知识他连一个月都没用到就学完了,当然也体验不深,更别说学以致用。 教育之路确实不好走啊。 在申时行想着周博仁的那番话的时候,驴车已经到了箍桶巷。 箍桶巷,顾名思义,朱元璋时期是箍桶匠人住的地方,同理还有棉鞋营等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到了嘉靖年间,这边已经是铁匠木匠等聚集的地方。 第10章 奇技淫巧 周博仁下车,一家一家铁匠铺的看过去。 这些铁匠铺,有的大有的小,也有的连木匠活也一起做,毕竟技术含量还没有太高。铺子外面摆的都是一些锄头镰刀铁犁等,也有各种菜刀甚至兵器。 周博仁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家比较大的铁匠铺,里面正在冶铁,有几个徒弟模样的人在烧红的铁块上敲敲打打,另一边则是各种成品,也不过就是那些普通铁器物件。 周博仁对打铁比较有兴趣,看这他们的打铁工具。 大小不一的铁钳子,有一个大的铁剪刀固定在低矮的木架子上,各种大小号的锤子,铁做的台子,一座小炉子,很简单。 这时候一个老人主动凑上来,介绍起自家的铁制品。 “这位少爷,咱蒋记铁铺是这边最好的铺子,锄头镰刀菜刀都是经久耐用,比其他家能多用好几年呐。咱家也有木匠,营造的家具用上好木材,便宜的贵的都有,不知您想要点什么?” “老爷子,这些都是你的徒弟吗?”周博仁没接话,问道。 老爷子顿时豪气十足的说:“少爷眼尖,这箍桶巷就属我蒋家铁匠学徒最多,老汉我打铁四十年了,学徒排着队想让我教呢。” 周博仁想了想,从包裹里面拿出了一支复合弓专用的箭,是他出门前放进包裹里的,他可不想凭空从物品栏里拿出一支箭来。 “老爷子,这种箭你能做吗?” 老爷子双手捧过来,摸了摸,闻了闻,用手掂一掂,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老汉我这么多年,没见过箭杆也是精铁的箭,不过说是精铁也不大像,精铁比这重,这箭杆这么轻,老汉我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而且一般箭尾都是羽毛,这个轻薄的片我却不知道怎么做的。”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铝合金箭杆和塑料箭尾,老爷子能见过才怪。 “用百炼铁能做这个箭,箭尾用木片,不知道能做出来吗?” 老爷子疑惑的说:“能是能,不过这位少爷,做出来肯定比这个重,恐怕射不远。” 周博仁喜到:“没事,就这么做,先做个一百支试试。” “这百炼铁可不便宜,一斤要三两银子呢,少爷确实需要用百炼铁做?一百支估计要80斤左右呢。” 周博仁拿出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说道:“没事老爷子,这是定金,你大概啥时候做好,我派人来拿。” 老爷子又一次抚摸了复合弓的弓箭,量了尺寸,画了图,把这支箭还了回去,说到:“少爷十日后可来拿。” 申时行在一边看着,实在不理解为何自己师父来这定做了一百支铁箭。 一般箭矢用的铁头,还是熟铁就够用了,师父要百炼铁,箭杆用木头就行了,师父还是要百炼铁,箭尾还用木片,颠覆了申时行对箭支的印象。 回去的路上,申时行迫不及待的问了周博仁,做这个箭是为了什么。 “为师有一种特殊的弓需要此种箭矢,我已经叫李管家通知庄上的卢猎户,明天来教你射箭,你要抓紧练,最迟两个月练出来我刚说的百步中靶心。” “为什么?师父,为什么我要在两个月练出射箭?”申时行十分不解。 周博仁叹了口气,申时行虽然会执行他下达的任务,但是申时行太聪明了,平时的数理化知识可能他只是吸收而已,但是遇到这种连周博仁都觉得,易人而处,自己也会疯。 想一下,周博仁还是决定透露出一点东西,不过可能要借助一些善意的谎言。 “汝默,你知道为何为师会教给你的那些数学物理化学等知识吗?因为为师几年前遇到一个云游的道长,机缘巧合为师跟着这位道长学了一年,这些知识都是道长教我的。道长还说,他之前算出今年的两个月后会有倭寇入侵,甚至会入侵到应天府来。为师这么着急定做箭矢,让你练箭术,就是为了抵御倭寇的侵袭。” 至于申时行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周博仁自己是信了。 “喔,原来如此,是学生僭越了,真是很想见见这位世外高人的道长啊!”申时行松了口气,自己终于在自己的三观范围内理解了师父的所作所为。 周博仁叹了口气,果然是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魔鬼啊。就像要是给嘉靖皇帝看到了手机,他会以为是神物,是仙器,但是如果给嘉靖看手机上播放的动画片,他可能认为手机就是皮影戏,因为他有个可以类比的对象。 “所以为师教你练箭,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师父,可是为什么要靠我们呢,卫所那些军户不会出手吗?”申时行是个好奇宝宝。 难道还能告诉你我为了系统的积分?为了能凑齐积分拿到科举大礼包从而自己能考上举人,从此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吗? 卫所那些兵,虽然战斗力差劲的很,但是那些倭寇最后还是被军队给团灭,后来才有的戚继光在嘉靖三十六年二月训练三千绍兴士兵,只不过那是明年的事情了。 周博仁叹了口气,说到:“不知汝默认为现在的军户和百姓有何区别吗?军官吃空饷喝兵血,军户和佃农有何区别?兵械库刀剑弓矢年久失修且数量不足,每年操练形同虚设,汝默你信不信,这些军户比普通的贩夫走卒亦有不足?” 申时行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是认为情况没有这么严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周博仁看他那样,知道他也没听进去,叹了口气,不见棺材不掉泪,原来也是读书人的通病。 “汝默,你要知道,作为我们读书人,不能死读书,不仅要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还要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汝默也知道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们读书人,也是要为万世开太平的。” 此话由于一枚重磅炸弹,击中了申时行的心。 一个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另一个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两句无异于张载的横渠四句,醍醐灌顶。 是啊,申时行自己所认为的,读朱子书,行儒家言已经是自己所能及的极限了,但是自己发现自己自诩为儒家子弟,无法为万世开太平,自己还骄傲个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是。 回想到自己刚拜师那天,师父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看到发呆的申时行,周博仁觉得自己抄的清朝的对联和两句话起了作用。 果然打败儒家的除了暴力,还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这仅限于对有廉耻的儒家而言,要是明末的那些东林党,人家还会狡辩,狡辩不成还会栽赃陷害。 “为师对你的期望,就是不想让你拘泥于儒家的那些偏见,而是儒家的好处要学,不要断言曲意。孔夫子的儒家六艺你不会,反而对一些词汇不明其意却乱用,为师最恨的四个字就是奇技淫巧,本来是出自《尚书·泰誓下》,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说的是批判纣王置祖业不顾,沉溺于与妇人玩乐,是批判或告诫人们不要沉沦于华而不实蛊惑人心让人丧志的玩物,而并非泛指发明创造。这样的曲解导致了儒家对匠人天生的敌视态度,认为其不务正业不走正道,更导致匠人的地位低贱。按儒家所言,川蜀的都江堰也是奇技淫巧,然而造福百姓千年,太祖的神机营用的火铳,也是奇技淫巧,但是抵御了游牧民族的入侵!” 第11章 大蒜素 周博仁越说越激动,接着道:“作为儒家,不是做腐儒,五谷不分,不把百姓当人,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君王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中九流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弹唱六流金,七僧八道九棋琴;下九流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可以看出,歧视是腐儒的表现。” 申时行大吃一惊,师父这种离经叛道的话,也敢说出口。 “为师培养的是文武双全,上能入朝堂,下能收夜香的全才,能够为了人人吃饱饭,人人有书读而奋斗的人。”周博仁一字一句地总结道。 申时行浑身瞬间汗毛乍起,人间清醒,原来师父的目标是这样的人,原来自己的师父志向如此远大,能够拜周博仁为师,是他申时行这辈子最好的决定。 回去之后,申时行把今天所学一笔一划的写进自己的笔记里。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谈话竟然成为他未来不朽传奇的起点。 第二天卢猎户来的时候,申时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立志一定要成为师父所说的人才而矢志不渝的人。 得益于师父要求的每天锻炼,申时行可以轻松拉起来一石的弓,而卢猎户的弓是一石二的弓,满弓抛射最多100步。在周博仁的要求下,卢猎户暂时住在周府上,周博仁给他开了一两的月钱,卢猎户兴奋的不断给周博仁磕头。要知道养活卢猎户一家四口人,一年五两银子也就够了。 周博仁感叹地想,卢猎户一户四口每年只要五两银子,自己的一百支箭都要240两银子,军队真是养不起啊,这一百支箭一定要重复利用。 这个月太白楼的张掌柜来送酒的分红月钱。 自从高度酒只在太白楼售卖以后,每个月都能收到千两左右的银子,并且每个月逐渐增加,本次已经到达1500两了,这还是三成股子的分红,魏国公家赚的更多。 张掌柜把银票递给了周博仁,顿了一下,对周博仁谨慎的说到:“徐公子病了,可以带些礼物去魏国公府上看一下。” 周博仁吃了一惊,自己这酒水事业刚开始没多久,怎么徐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生意可就砸了。 虽然历史上徐邦瑞直到万历十七年才去世,但是这个世界已经被周博仁穿越了,造成的蝴蝶效应有多大,周博仁可不清楚。 “是什么病,可否告知?”周博仁急切的问道。 看到周博仁这么认真,很在乎徐邦瑞的样子,张掌柜说到:“本来只是闹了肚子,请了郎中来开了几副药,但是闹肚子没好反而越来越厉害,如今在床上躺着,魏国公正全城找能治的名医呢,但是来了几个还是没能治好。”张掌柜如实说道。 闹肚子?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做的大蒜素可以用啊。 大蒜素有较强的抗菌作用,在极低浓度时即可抑制多种革兰氏阳性球菌和革兰氏阴性杆菌,对霉菌、病毒、原虫、蛲虫等也有抑制作用。对大肠杆菌、痢疾杆菌抑制效果明显。 闹肚子无外乎就是大肠杆菌或者痢疾杆菌作祟,用大蒜素岂不是药到病除? 在古代,闹肚子可是会死人的。 明朝的第14位皇帝,明光宗朱常洛,刚登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因纵欲无度而卧床不起。在他服用御医的贡药“红丸”之后,当晚拉肚子数十次,脱水而死。史称“红丸案”。 《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记载刘备是“初得疾,只是下痢罢了;后转生杂病,殆不自济”。也就是说刘备最初的症状是腹泻,下痢在中医中所指的腹泻属于比较严重的程度,然后出现了并发症无法治疗而死。 连皇帝都是这样,更别说其他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人。 周博仁立即拱手道:“多谢张掌柜告知,我准备下就去。” 张掌柜也拱手,说:“我吩咐门子一下,要他及时带你进去”。 “多谢多谢!”周博仁真诚道谢道。 要知道想见国公,不仅要给门子贿赂,还要看关系亲疏远近,不是所有人的钱门子都收的。 周博仁等张掌柜走后,立刻和申时行一起,制作大蒜素,并叫李管家采购一些礼品。 大蒜素虽然广谱抗菌,但是有个缺点就是需要随制作随用,保质期很短。常温下经过20小时后几乎遭到完全分解,受热分解更快。 制作出三个小瓶,周博仁立刻把小瓶封了起来,拿上李管家买好的礼品,直接去了魏国公府。 向门子投过名帖后,门子立刻将周博仁带进了徐邦瑞别院,果然张掌柜的吩咐很靠谱。 徐邦瑞单独住在魏国公府的一个别院,院子里各种下人走来走去,十分忙碌。 进屋一看,徐邦瑞躺在床上,屋里一股熬制中药的气味,因为没开窗户,屋里空气也十分沉闷。 徐邦瑞明显虚脱了很多,嘴唇发白,身体瘦削。 周博仁立即上去拱手:“刚得知徐公子生病,特赶来拜见。” 徐邦瑞没有起身,此时周博仁估计他也没有起身的力气,只是抬抬手表示了迎接。 “徐公子是不是闹肚子了几天也没好,除了肚子疼,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徐邦瑞点点头。 “如果徐公子不嫌弃,在下略懂些医术,可否让周某诊治?” 徐邦瑞眼睛一亮,猛点了下头。在徐邦瑞眼里,周博仁既然能酿出如此晶莹剔透且高度的酒水,一定是个有本事的。自己病成这样,请了不少所谓名医,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的状态了。 其实魏国公徐鹏举已经递折子去京师请御医,应天府的郎中没有一个能治疗的,就怕还没等御医到,徐邦瑞就不行了。 周博仁立刻吩咐旁边的魏国公府的丫鬟:“请给徐公子弄一碗温糖水来,再撒点盐。” 丫鬟应声而去。在周博仁看来,徐邦瑞这是拉肚子导致的电解质不足,脱水一段时间了,需要先补充电解质,再用大蒜素。 待徐邦瑞喝完糖盐水,周博仁拿出三个小瓷瓶,嘱咐道:“徐公子,这是在下制作的大蒜素,对大蒜进行提纯,跟提纯酒水一样,可以治疗闹肚子。这个你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明天我再带三瓶来,两天估计就能好。”为了防止徐邦瑞认为自己投毒,把制作方法也说了出来。 徐邦瑞喝完糖盐水,气色慢慢恢复了一些,只能用低声说道:“谢谢周公子,如能治好定有厚报。” “在下不是图厚报的,徐公子既然咱俩合伙做生意,周某高攀做徐公子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应该的。这个糖盐水在不睡觉的时候,每个时辰喝一碗,可以帮助徐公子恢复体力。” 当天晚上,申时行和周博仁在制作第二天徐邦瑞需要用的大蒜素,周博仁准备一早就送过去,一来显示自己的确关心徐邦瑞的病情,二来想看看这大蒜素是不是这么有效。万一没有用还好,不过一旦起了反作用,自己就要想着跑路的事情了。 开玩笑,魏国公嫡子要是被自己治疗给治死了,自己能活?以魏国公在应天府的影响力,恐怕自己九族都要去地府单程游了。 正在手忙脚乱的用蒸馏器的时候,系统响了。 第12章 科举大礼包 “恭喜主人亲,完成了隐藏任务,治疗徐邦瑞成功,奖励可以二选一哦” 周博仁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大蒜素还是靠谱的,自己也不用琢磨跑路的事情了。 “什么奖励呢,是科举大礼包嘛?”周博仁用脑子跟系统对话。 “科举大礼包?建议主人还是想想呢,因为这是特殊任务,用科举大礼包换还是亏了。二选一的奖励,一个是平炉炼钢法,一个是子弹制作方法,如果这次不换,下次只能升级系统到3.0的版本才能换这两个奖励。” 周博仁想了一下,炼钢和制作子弹现在并不需要,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科举。 “不了,就用科举大礼包吧,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还用不上。”周博仁很坚决。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换了也没用。再说了,自己这个能上985高材生,说不定以后可以自己发明。 “好的主人,想好了就行,正在发送科举大礼包。” 周博仁脑子忽然清凉了一下,顿时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八股文题目和范文,甚至下一次的真题和范文都有。 这也太爽了啊。 正在爽的过程中,申时行看到周博仁一动不动,小心的问道:“师父,师父!” “啊!啊?怎么了汝默?” “没事,看师父一动不动,我以为我蒸馏过程出错了呢。” “没错,为师我有些走神了。” 周博仁看到申时行增在细致的研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辅导申时行中举。 毕竟根据历史,申时行在嘉靖四十一年才中了状元,肯定不是这次中。 这就要看自己对申时行的定位,究竟是要归自己所用,一直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实现自己的愿望,还是按照历史,不过问他的科举之路,让历史自然发生。 周博仁陷入了纠结。 作为穿越人士,面对要做的如此多的事情,没有靠谱的手下是不可能得,自己不能事必躬亲,否则累也累死了,这种学霸又不可多得,许多新知识一点就透,要是重新教一个,估计自己也要累死。 但是申时行可是未来的首辅啊,如果能作为自己未来的官场助力,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万历十一年,也就是张居正死后的第二年,申时行出任大明王朝首辅。面对着撕裂的文官集团,面对着改革与反改革的残酷斗争,申时行一改张居正的行事风格,采取了中庸平和的执政手段,以调和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 这么想一想,还是让申时行中举好了,毕竟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太大了,未来的申时行也是在干好事。 只不过是让他下次就中呢,还是不辅导他,他自己去学呢? 周博仁自己肯定要中举的,至于是什么名次,自己也不清楚科举大礼包这个ai能不能让自己名列前茅,能中举就可以向家里人交待了。 周博仁研究了下科举大礼包,既然有了人工智能自己写的范文,自己照抄应该没问题,真题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肯定不能告诉申时行,那应该怎么教他呢? 看样子用自己的老方法,题海战术好了,给他个题目,让他写,自己让科举大礼包去修改,或者给他写个范文,这样总行了,能不能上,看他自己本事。 这个方案不错,就这么办吧。 “汝默啊,为师也没教你有关科举的知识,最近为师读书略有所得,既然明年就要考了,以后为师每周给你出个题目,你去写,写完给我批改下,争取明年咱俩一起中举,成为一段佳话。” 申时行眼睛一亮,中举已经成为他的魔怔了,自己苦学二十载,就是为了考上进士。想考进士,先把举人拿下才行。 “多谢师父!”申时行太兴奋了,以至于蒸馏的手都有些抖。 看到申时行如此失态,周博仁叹口气,学而优则仕的思想,禁锢了多少读书人。 申时行的一天,其实过的很紧凑。早上起来要完成周博仁给他下的锻炼的目标,然后跟卢猎虎学射箭,下午他自己读书准备科举,晚上因为住在周博仁家,也不好意思点灯油,就早早睡了。 做完了三个小瓷瓶的大蒜素,周博仁封了起来,准备一早就送过去。 第二天,周博仁刚用完早饭,准备出发去魏国公府。 来到这个时代,周博仁还是保持了一日三餐的习惯,明朝人一般一日两餐,除非是富得流油的人家,自己这种小地主家还是一日两餐。 这时候,李管家匆匆来到周博仁面前,大声喜道:“恭喜少爷,魏国公府下帖子,要您去太白楼赴约呢,咱家的脸面可大了去了。” 周博仁接过帖子,看到制作精良的帖子,这要是放在后世,拍卖得百万起步啊,太精致了,还有金丝镶边。 不用想,肯定是治疗成功了,答谢自己呢,不知道会有什么奖励,周博仁美滋滋的想。 还是把申时行也叫上好了,这会他正在后院外的林子里练射箭呢。 周博仁晃悠过去,看到申时行正在张弓,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周博仁不禁叫了一声:“好箭法!” 申时行拿着弓过来喜道:“师父怎么这时来了?” 周博仁把帖子递了过去。 这时卢猎户也过来了,说了声:“少爷好!徐公子这箭法已经可以八十步正中靶心了,徐公子学的可真快,不愧是读书人。” 周博仁听到申时行还在别人面前叫自己徐时行,也懒得管了,毕竟历史上这货中状元时还叫自己徐时行呢。 “那他最多可以射多少次中靶心才力竭呢?”周博仁知道,开弓射箭十分消耗体力。 “小的能做到十次,但是徐公子身为读书人,竟然能做到连中十二次靶心才力竭,不过歇一盏茶功夫还能射三四次靶心。”卢猎户觉得自己已经把能教的都教了。 自从做了那一百支铁箭后,自己偷偷用复合弓能射到一百次在一百五十米处中靶心,在最大二百五十米处,抛射五十次能够有个八成概率中靶心,也就是说,如果倭寇距离他一百五十米内,他能一口气把六月份来犯的倭寇杀了个干净。不过这毕竟是理想成绩,而且还得假设倭寇不动的情况下。一百五十米,倭寇全力奔跑,估计不到20秒就能到,自己一个人肯定没有把握,但是申时行射箭12次就力竭,还是安全系数不高。 “卢猎户,如果让徐公子右手持弓的话,训练一下是不是也能一次射12次中靶心?” 卢猎户皱皱眉,想了一下,说到:“少爷,何为左右?” 周博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年代的人基本上左右不分,笑着指了指卢猎户的右手。 卢猎户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少爷,虽然说可以训练,但是右手拉弓弦力气尽了以后,再让右手持弓左手拉弓弦,持弓的手会抖,射不到靶心。” “那不需要射到靶心,也不需要一百步,只要八十步中靶子,这样可以吗?”周博仁没有办法,只好降低了要求。 “那样,应该也行吧,不过得试试。” “好,明天以后就这么训练徐公子,这会我得把他带走了。” 说罢,带着申时行和昨晚制作好的大蒜素,一起去了太白楼。 魏国公没有到,倒是徐邦瑞带着魏国公府大管家徐兴来了。 徐兴是魏国公府的老管家,是看着现在的魏国公徐鹏举长大的,在国公府的地位仅次于徐邦瑞,他能来,代表了他带来了徐鹏举的意思。 徐邦瑞现在气色已经十分好了,与昨日相比判若两人,虽然有些消瘦,但是精气神十足,果然是年轻小伙子,恢复的就是快。 第13章 唐诗雨 “周公子来了,来坐坐坐,这次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啊,要不然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这次见面,不过是周博仁第三次见徐邦瑞,但是这次徐邦瑞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太好。 “哪里哪里,是徐公子平时积福,在下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而已。”周博仁客气一下是应该的,难不成要叉着腰洋洋自得。 “这位是府上的大管家徐兴,徐管家,这位就是周公子。”徐邦瑞介绍道。 徐兴立刻拱手向周博仁行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国公爷特意命我感谢周公子的相救之恩,如果有能帮得上的地方,国公爷必定相助。”徐兴也把国公爷的态度带到。 花花轿子人抬人,周博仁也拱手,舔着脸道:“徐管家言重了,在下与徐公子是至交好友,为朋友应该的。” 徐邦瑞听了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兴奋的说:“如果周公子不嫌弃,愿意与周公子结拜为兄弟。” 周博仁大吃一惊,自己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秀才,对面可是魏国公嫡子,未来要继承魏国公的,竟然为了自己的大蒜素结拜为兄弟。 其实周博仁不知道,魏国公到嘉靖一代,比之前的正德皇帝在位时低调了许多,而且古人重信重义,更何况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救了未来的魏国公。 见徐兴这个大管家没啥反应,周博仁知道魏国公应该不会反对。 “徐公子若不嫌弃,在下当然愿意。” 徐邦瑞立刻吩咐张掌柜,搬来太白楼的关二爷像,在关公像前供上祭品,张掌柜准备一只公鸡,一本“金兰谱”。依照结拜兄弟年龄的长幼,每个成员依次将名字写在金兰谱上,然后按下手印。 拉着周博仁一起跪在关二爷面前,捧着一炷香大声说道:“在下应天府徐邦瑞,年龄十九岁,愿跟周博仁结为异姓兄弟!” 周博仁捧着一炷香,亦道:“在下应天府周博仁,年龄十八岁,愿跟徐邦瑞结为异姓兄弟!” 张掌柜将公鸡宰杀,把鸡血滴入酒杯,徐邦瑞和周博仁再刺破指尖,往酒杯里加入自己的血,让血水与酒水搅拌均匀。随后,将杯中酒滴在地上三滴,依照长幼的顺序,每人喝一口血酒,最后将剩下的杯底放在关公像前,让关二爷做个见证。 对方准备的这么充分,周博仁觉得徐邦瑞是计划好了跟自己结拜,真是太讲义气。 随后拿出剩下的大蒜素,递给徐邦瑞:“徐大哥,这三瓶也吃了,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二弟,以后有事哥哥给你担着。”徐邦瑞拿了大蒜素,一开心多喝了几杯高度酒。 徐兴奉上了魏国公准备的一些感谢的礼物后就走了,方便年轻人喝的开心。 申时行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自己师父真是太厉害了,既有知识,又有机缘,直接就能把未来的魏国公搞成生死之交,自己越来越佩服师父,不敢想自己的师傅,未来能达到什么样的成就。 “二弟,大哥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乐呵乐呵去。”说罢拉着周博仁的手就下楼,旁边徐邦瑞的护卫也跟了过来。 周博仁叫申时行先回去,自己跟着这个新结拜的大哥坐上马车,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周博仁隐隐觉得,应该是带自己去秦淮河这个销金窟。 果然,马车来到秦淮河的一个地方,徐邦瑞直接拉着周博仁上了停在河边的画舫。 这个画舫很大,有三层,应该是秦淮河上最好的画舫了,因为周边就这一艘这么大,其他的画舫很小,最多两层。 上了船还没进船舱,里面就迎来了一个素雅女子,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一下拉住了徐邦瑞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哎呀徐公子,好久没来看老身了,是不是找其他姑娘去了,不要老身了。” 周博仁听着这老鸨的话,心想原来明朝就有夹子音了,这夹子音,听着还...蛮舒服的。 徐邦瑞大手一摆,大着舌头说:“说哪里话,今天我带我结拜小弟来,你可得好好招待。” 老鸨立刻挽着周博仁的手,笑得更欢:“小公子看着面生啊,是徐大爷的拜把子,那可得好好照顾我们迎春舫的生意呢。” 周博仁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很不自然,老鸨也看出来了,便道:“二位随我进画舫吧,今天可是去年的花魁唐姑娘在呢。” 到了画舫三层,前面已经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坐着了,看见有人来,扫了一眼便看向其他方向。 也是,要是有熟人就尴尬了,周博仁不认识别人,看其他人反应,也没人认识周博仁和徐邦瑞。 有伺候的丫鬟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周博仁也不懂茶,平时在家只喝白开水,不过闻着茶香四溢,倒没有穿越前茉莉花茶那么香。 此时舱内的屏风后面有袅袅音乐传出,流畅而有古意,众人目光顿时看向屏风,老鸨将屏风撤去,看到一身粉衣女子蒙着面纱,十指快速在古筝上划来拨去。姑娘身段很符合现代人审美,腰细腿长,前凸后翘,饶是周博仁看过短视频上众多小姐姐,也没有这个姑娘视觉冲击力大。 一曲弹罢,其他书生纷纷鼓掌,一个书生率先站起来,拱手道:“诗雨姑娘琴艺又进步了,此曲之前未听过,可是诗雨姑娘新作?” “张公子耳目甚聪,此曲确实是本月诗雨新作,不知可入了众位公子的耳?” 周博仁听着这声音,不是刻意的夹,但是有种短视频上御姐的音色,犹如天籁。之前只是在屏幕上看到,扬声器听到,这可是现场。 “诗雨姑娘琴艺大才!” “不错,听得词曲,当浮一大白!” 徐邦瑞也大着舌头说:“妙哉妙哉,犹如身临其境,山水之声声声入耳。” 诗雨手抵唇边,嫣然笑道:“既然各位如此抬爱,可有诗作?” 几名书生中,有两个是事先准备好了的,顿时起来,谦让一番,各自作诗。 周博仁听了,不禁感慨,不知这种桥段古代发生过多少。自唐宋以来,不少文人墨客在青楼留下诗词,柳三变更是靠着才艺在青楼活着,留下千古佳话。青楼要是得一首名诗词,那可不得了,一首诗词能吃个好几年盆满钵满。 周博仁哪会做诗词,只是在脑海中搜寻有关的清朝诗词,还好高考的记忆还有,还真让自己找到一篇青楼应景的。 清初词人,纳兰性德。他的诗词题材主要集中在爱情友谊、边塞江南、咏物咏史及杂感等方面,尤以逼真传神的写景着称,风格清丽婉约、格高韵远,独具特色,他被近代学者王国维誉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众人一一说了自己的诗词,周博仁也懒得记。 这些人,不是周博仁看不起,他们要是有名,历史上早有佳作流传了,不至于自己没听过。 徐邦瑞显然没有做诗词之才,毕竟是武将封国公,没有家族底蕴,也不会考科举,富贵一生的闲人而已。 到了周博仁,本想像徐邦瑞一样推辞过去,这种场合自己本来也不喜欢,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出名。 奈何徐邦瑞当场吹嘘自己的能力了得,自己那能力是有点,不过在这种场合直接抄后人诗词,是需要自己克服心理压力的,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啊。 也罢,出风头,出就是了,以后还要中进士呢,说不得中了三甲能衣锦还乡。 “既然我徐大哥抬爱,我便做一首。”周博仁站起来,边走边想。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念到这里,诗雨的美目一亮。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诗雨此时竟然鼻子一酸,眼泪马上要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一听到这里,就想哭呢?”诗雨心有戚戚。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周博仁一口说了出来。 全场安静,书生们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邦瑞听了,心里品味了这几句诗,不禁跳起来,说道:“好!好!好!二弟没想到你作诗的水平这么高!” 此时诗雨已经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 遥想自己当年,也是有个情郎,本来可成就一个爱情故事,可是自己当官的爹突然被罢官去世,家产被抄,自己也被卖到教坊司。那个情郎为了不连累他自己,与她一刀两断,他自己去考秀才了。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诗雨不断地呢喃着。 自己努力忘记了这一段感情纠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却被这首诗打击成天底下最可怜的女子。 “不好意思,听到如此优美的诗句,诗雨失态了,各位抱歉,诗雨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众人纷纷喝了自己的茶水,都觉得今晚自己肯定没戏。 毕竟是去年刚获得的花魁,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这位...周公子,今日可留下叙话...”诗雨羞涩的脸上红彤彤的。 “二弟啊你可以啊,诗雨姑娘这是第一次留宿客人呢!你要好好把握。”徐邦瑞笑道,低声说道:“诗雨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要好好怜惜哦,哈哈,哈哈哈!”徐邦瑞很高兴。 第14章 落水 周博仁知道了,青楼为了多赚钱,捧出了花魁,既要名又要利,有名气,利更多。看来今天自己抄袭的诗句,要成为这个舫的招牌了。 自己从小到大是个直男,还没有谈过恋爱,这就突然要留宿闺房了,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怎么办,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啊呸,还是不答应呢? 众人纷纷打趣离开,留下胡思乱想的周博仁站在那里。 这时诗雨摘下了面罩,周博仁看过去一时呆住了。 瓜子脸,高挺鼻梁,大眼睛,皮肤穿弹可破,这长得....跟自己高中校花很像啊。 左看看,右看看,还真像,相似程度有九分。那个校花,周博仁是天天惦记,跟她唯一的交集就是毕业照拍照时在一个照片里。 “周公子,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吗?”诗雨比较奇怪,“在下姓唐,不知公子名讳?” 周博仁反应过来,赶紧拱手道:“在下应天府周博仁,是个小秀才,刚才看阁下有些眼熟,像是一位故人。” “故人?不知是公子的什么人?” 周博仁心念一转,说道:“奇变偶不变?” 唐诗雨一脸懵逼:“不知奇变偶不变是何意?”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是校花穿越过来了。”周博仁想道。 “没事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周博仁摆了摆手,原来自己真是想多了。 “公子不必紧张,请坐下来喝茶。”唐诗雨款款地沏茶,修长洁白的手臂真是好看。 “不知公子未来作何打算,是否继续考取功名?”唐诗雨睫毛一抬,看向周博仁,像是有种期待。 “在下参加明年的乡试,希望能中个举人,家父也催的紧,颇为烦恼。” “公子如此才华,一定会高中的。”诗雨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她又想起了那个情郎,不知道负心薄幸的他,现在有没有考上。 周博仁看唐诗雨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我看姑娘似在回忆,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吗?” 唐诗雨一下控制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把一切都告诉了周博仁。 “唉,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事的诗雨姑娘,你已经挺过来了,事实证明此人非良配,不必如此挂怀。”周博仁也不会安慰人,看诗雨哭的梨花带雨的,不禁心生怜悯,过去抱住了她。 谁知道诗雨直接抱住了周博仁,把周博仁搞的不会了。 就在此时,房门外忽然有人吵闹的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周博仁侧耳一听,听到了老鸨急切的喊声:“陈公子,诗雨姑娘正在招待客人,小的也不敢骗您呢!” 一个嗓音很尖的男音穿了过来:“我陈王谟看上的人,竟然也有人敢为座上客,胆子不小。”说罢房门被一个护卫撞开。 陈王谟看到周博仁在品茶,诗雨姑娘脸红红的,正在整理衣襟,顿时怒不可遏,喝到:“哪来的小子,敢来这里喝茶!” 周博仁顿时眉头皱起,总觉得陈王谟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语文试卷文言文阅读上听过这人的名字,似乎是个什么伯爷。 不管了,在美女面前不能输了阵势,起身也大声道:“这地方又不是什么禁地,我为何来不得?你是何人?” 那个撞门的护卫顿时喝到:“大胆,这是新晋的平江伯,你是何人,敢对伯爷大呼小叫!” 平江伯?周博仁想起来了,确实是试卷上文言文阅读提到过的人物。神宗万历元年,平江伯陈王谟因为是太后的姻亲,攀附升官得以镇守湖广,贾三近曾经上奏折揭发他的污浊秽行。 陈王谟抬手一指,叫道:“给我上!” 那个护卫顿时拔刀,朝着周博仁砍过去。周博仁哪料到这人说砍就砍,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靠着本能往后一撤,刀尖划破了衣衫,但是碰到了周博仁穿的内甲,没有划开,周博仁因此没有受伤。 唐诗雨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手上的茶壶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时老鸨也反应过来,这位周公子可是徐邦瑞带来的,徐邦瑞是谁,那可是未来的魏国公,这周公子要是在自己这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全家都要陪葬。刚才徐邦瑞喝大了,已经被他带来的护卫送回了国公府,没想到这会杀来个伯爷。 趁着护卫没有划破周博仁在愣神的功夫,老鸨顿时冲上来喊道:“陈公子,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贵客,都是勋贵,误会啊。” 平江伯陈王谟意念一动,这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什么贵客,不过虽然自己是伯爷不如国公,但伯爷是自己,这人只是国公府的客人,不能退缩,显得自己怕了别人。 “哼,什么勋贵,魏国公是勋贵,这个什么周是勋贵吗?今天诗雨必须给我弹奏一曲,否则我就不走了,谁说都不行!”陈王谟冷冷地一字一句的说出来,颇有气势。 那个护卫一听周公子是魏国公府上的客人,顿时心有余悸。开玩笑,平江伯不怕魏国公的客人,自己能不怕吗?这俩人是个人都能把自己捏死,自己为了在伯爷面前逞能,还用刀砍周公子,自己怕是活不长了。 还没等护卫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陈王谟一个凌厉的眼神过来,对他说:“把这人给扔出去!”护卫顿时明白了平江伯的意思,没办法,上前一把把周博仁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推了出去。 周博仁没有站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头栽进了秦淮河里。 老鸨吓得大叫,唐诗雨也反应过来,跑了出去,焦急地看着河里的动静,害怕周博仁直接被淹死。 舫上的船夫一看有人掉河,跑到离周博仁最近的船舷上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看到周博仁浮了上来。 “原来周公子会游水,菩萨保佑!”唐诗雨心中默念,周公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周博仁还好会游泳,踩着河水不至于沉下去,反正离河岸比较近,直接抬头蛙泳游上了岸。 这是陈王谟清醒了过来,他自己来之前喝了酒,但他自恃酒量很大,喝酒也不上脸,搞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故意找茬,实际上他自己明白,自己是在耍酒疯。如今看到周博仁落水,要是真出人命,事情就大条了。趁着别人都在关注落水的周博仁,自己带着护卫悄悄的溜走。 还好是四月的天气,应天府已经开始逐渐热了起来,周博仁上岸后浑身湿漉漉的,但是衣服也不多,表情也比较镇静,没有很狼狈。两世为人,周博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糟心事,正在琢磨着怎么还击,是不是要从物品栏中掏出复合弓给陈王谟来一下子,还是去找徐邦瑞摇人。 只见唐诗雨从画舫上冲了下来,来到周博仁面前,周博仁才发现自己的愤怒开始逐渐消失了。 能有一个跟暗恋的校花长得一样的美女关心自己,自己真是温暖极了,如同夏日早晨的太阳,温阳而不热烫。 “周公子,没事吧?那个陈王谟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叫人把公子丢下船,诗雨以后不会接待这个人了。你还好吗?”唐诗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十分喜爱。 “没事的诗雨姑娘,在下会游水,天气也不凉,倒是让你挂心了。”周博仁很镇静,淡淡地说道,“陈王谟这人虽然是个伯爷,但也不是一手遮天,此事我会告诉魏国公府上的人,会有御史参他一本。” 被陈王谟这么一搞,周博仁也没有了情致,告别唐诗雨,直接回周府去了。 周博仁心里暗暗发誓,这事绝不算完。 第15章 走私 周博仁回来后,周府上下震动。 周博仁的父亲周安之一直属于胆小怕事之人,得知自己儿子竟然被伯爷打了,觉得周家要完蛋,惴惴不安。周博仁的母亲姚玉兰倒是不这么看,得知自家儿子与魏国公府嫡子结拜,认为国公比伯爷要大,根本没有什么后果。 “夫人,你糊涂哪,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伯爷打博仁,说明博仁得罪他了,肯定会来找麻烦,官官都相护呢,更何况勋贵之间呢?”周安之急得团团转。 “当家的,你怕什么,魏国公的嫡子是跟博仁拜把子兄弟,又跟博仁合作开酒坊,怎么会不管博仁,你就胆子太小。咱爹在的时候怎么说的,叫你胆子大一些,好好读书科举你不听,出去经商你又不干,守着这点田亩过日子,遇到事情就大呼小叫的,跟咱爹学习,遇到事情不要慌,实在不行跟娘一起天天在屋里念佛也行。”周博仁的母亲在家里地位也高,说话也比较霸气,实在看不上周博仁父亲那种遇事慌慌张张的样子。 这个事情倒是给周博仁上了一课。作为现代人,他忽略了在封建社会,地位决定一切,就算平江伯把自己杀了,应天府府尹也不会管,也不敢管。 换句话说,自己只有成为当权者,才能不被其他当权者侵害。 自己要想成为当权者,只有科举这条路。至于武将的道路,嘉靖年间除了倭寇,就是蒙古了。嘉靖二十五年秋八月,套酋犯延安掠内地。其后的嘉靖二十六年、三十二年、三十四年、三十六年、四十四年等年份中蒙古诸部都曾入侵陕西地方,造成当地损失惨重。 嘉靖年的武将其实也不好混,再说武将地位在土木堡之后急剧降低,现在三品武将见到七品文官都要行礼。目前还是只能走文官的道路。 不但要做官,还要有关系网,从今天开始,就要训练申时行,自己上去的同时,也把他扶上去。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 周博仁考科举的决心从未有如今这么强大。 第二天,周博仁照常起床锻炼,如今申时行也和自己的体力一样,锻炼完后,申时行继续找卢猎户训练射箭,自己则到房间里研究自己大脑中的科举ai,明年乡试的真题和ai写的范文,周博仁已经背的烂熟于胸,现在他则要调几个题目,训练申时行进行八股文破题训练,以及他自己作答后周博仁批改。 中午时分,徐邦瑞来了。原来一大早的时候,平江伯带着礼物去魏国公府找徐邦瑞,向他赔礼,因为不知道周博仁是魏国公府上的什么客人,平江伯只好去魏国公府。徐邦瑞则是带着四个人抬着两个箱子过来,箱子看起来很沉。 “二弟,昨天大哥我回去得早,让你受委屈了,没有着凉吧?”徐邦瑞这个做大哥的还挺讲义气的。 “没有没有,昨晚我回来沐浴后喝的姜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大哥我刚一听平江伯把事情一讲,得知二弟落水,恨不得把他打一顿为二弟出气。这平江伯刚袭爵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给魏国公府脸面。” “没事的大哥,我也没往心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还来赔礼了么,还让小弟发个财。” 这两个箱子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千两金子,加上箱子本身也重,所以四个人抬着。在这个时候,一两金子可以兑换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了,看来这平江伯很有钱嘛,要是每次落个水都能有一千两金子,周博仁可以天天去跳秦淮河,泡在里面都行。 看着这两箱金子,周博仁什么气都没有,这要不是靠着魏国公的面子,自己可就白挨打落水了,如今这个结果,讲究实用的周博仁心里甚至还美滋滋。 “大哥果然没看错你,要是你像别人那样士可杀不可辱的,倒是麻烦。” “让大哥见笑了,我本来就是讲实际的人,有实际的好处,傻子才不要。又不是什么国仇家恨的,不值当。” “哈哈哈,二弟果然爽快。不瞒二弟,这次我来除了这事,还想问问你有个生意你想不想做。” 生意?赚钱的事情,必须做啊,多犹豫一下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那太好了,不知二哥那有什么生意?” “海船,卖货到倭国,丝绸、瓷器、铜器、铁器、药材等等,回程再带倭国的倭刀、银、硫磺、石斛等。”徐邦瑞小声地说。 周博仁眼睛一亮,这是大买卖啊。 洪武三年、四年、二十七年分别颁布过“海禁”政策,以后成祖、宣宗、英宗、代宗、宪宗等也重申、而且日愈严厉地执行“海禁”政策。但是,“海禁”政策阻止不住蓬勃发展的私人海上贸易。而且,禁愈严,番货价愈高,犯禁出海的船只愈多。 史籍记载:“成、弘之际,豪门巨室间有乘巨舰贸易海外者”,“广东沿海地方多私通番舶,络绎不绝”,结果“片板不许下海,艨艟巨舰反蔽江而来;寸货不许入番,子女玉帛恒满载而去”。可见,私人海外贸易并未因“禁”而止,反而在“海禁”高峰期,私人海商为了冲破政府的海禁政策,发展海上贸易而内外勾结,形成了具有海商和海盗两种身份的海上走私集团。他们往往聚众万人,甚至十万人横行海上。 嘉靖二十六年明朝任朱纨为浙江巡抚、闽浙提督,他到任后雷厉风行,着力整顿海防,处死李光头等走私海商及海盗九十余人,闽浙海商因而失去商利,遂群起攻击朱纨,朱纨被迫自杀。朱纨死后,“海禁”随即大驰,走私贸易更加猖獗。 原来专属于闽浙海商的走私,应天府这里原来也有份。 “大哥,这生意怎么个做法?”周博仁不知道是怎么参与,是不是让自己入股他们的“企业”。 “这个应天府每家勋贵都有份,你大哥家的最大。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份额,采买货物,原来是利用一些水师淘汰的船,现在船队已经发展到三艘福船,二弟可以自己采购些丝绸茶叶,跟大哥家的货一起。”徐邦瑞看来很喜欢自己大哥这个身份,都是以大哥自称。 “咱的酒水也发卖去倭国吗?”周博仁想起来自己的高度酒,急切地问道。 “那可不,之前倭国喝浙江那边的黄酒,但是自从尝到咱的酒,欢喜的手舞足蹈,就属咱的酒水最受欢迎,只是上次带的少,却是最先卖完的。倭国那边甚至预付了一部分银子定咱这个酒。”徐邦瑞对高度酒特别有自信,自己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尝遍天下各种名酒,还没有比得上自己家酒坊出的高度白酒。 怪不得最近的分红多,原来是走私到倭国去了,赚倭国人的钱,周博仁很开心。 不过酒水目前是由粮食酿造的,比较费粮食,而用高粱做白酒的方法,不用系统教,自己就会,不过这个方法周博仁暂时还不想拿出来,想着万一有一天自己可以垄断白酒市场,可以自己吃独食售卖。 周博仁觉得可以弄点其他赚钱的生意,问道:“那小弟我可以做些东西运到倭国去卖,这样岂不是赚的更多?” 第16章 系统公会 “哦?”徐邦瑞顿时来了极大的兴致,“二弟还能做出来其他类似高度酒的东西?” “有些想法,还没实施,先做做看,能不能做出来还两说呢。”周博仁也来了很大的兴趣。 穿越者的必备,酒精、香水、肥皂和玻璃,自己只作出来一种,这要是卖到江南京师或者可以赚更多钱的倭国,岂不是钱多多? “行啊二弟,大哥我就看你的了。虽然大家都做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也是各有各的份额,如果能做出来只有我们独家才能做的东西,赚的会更多。”徐邦瑞看起来对赚钱很有兴趣。想想也是,徐邦瑞不需要参加科举,有爵位可以继承,不能总混吃等死吧,看来赚钱是徐邦瑞的兴趣爱好了。 与徐邦瑞道别后,周博仁叫李管家弄了一批草木灰,买了几十斤猪油,叫上申时行一起准备试做肥皂。 申时行一听,自己的师父将要做新东西,顿时兴奋的不得了,不断的跑来跑去为周博仁打下手。 周博仁把让申时行把草木灰中大块的石头等杂物去除,用蚊帐兜住剩下的草木灰,那些漏下来的细细的草木灰与水混合搅拌,放到锅里煮,把形成的淡黄色清液倒出来。 再把猪油在锅里熬成油脂液体,用铁勺将杂质取出来,放入淡黄色清液,加上酒精,不断加热搅拌。 之前准备好的水和盐巴液体,去除杂质后倒入锅里,加热至沸腾。如果混合液体里有杂质,再捞出来。 不一会锅中就有淡黄色沉淀出现,将其滤出,加入一些用捣碎的花瓣和酒精混合物,放到用木板刻出的模具里面,合上另外一块木板压制,充满香气的肥皂就做出来了。 然而做出来的香皂外表看起来颜色不是特别一致,模子里也有些边角毛刺,用小刀刮去边角毛刺后,就是香皂了。 “师父,这种...香皂,有什么用处?”申时行看着一块块方块香皂,问道。 “你用它来洗手看看呢。”周博仁淡淡的说。 申时行用香皂洗过手后,惊呼起来:“这种香皂真是洗的太干净了!百姓可以用来洗澡洗头发!” 不愧是历史上的状元,连用处都想好了。 “还可以用来洗衣服,代替皂荚。” “是是,师父说的对,这个比皂荚好用太多了!”申时行很兴奋,他觉得这个香皂所有人都能用,毕竟喝酒的人是少数,这个香皂明显更赚钱。 “另外你看锅里的液体,可以用来擦脸,可以使脸更加细腻舒服,我叫它甘油。”这剩下的液体,可就是粗甘油了,再过滤下就是这世界上第一款护肤品。 “汝默,这种制作方法可以更精细一些,你记下来步骤后,可以定做些工具让里面的杂质更少一些,香皂更纯净一些,模具更精美一些,可以印上花纹图案。然后把做好的香皂找人用木盒精美的包装一下。另外这些甘油也要包装起来。这两天除了练箭,你就做这些事吧。”周博仁又准备做甩手掌柜。 等到流程与器具成熟,就继续跟徐邦瑞合股,毕竟人家走私都带自己玩,周博仁还准备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先完成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再说。 先把香皂做出来,至于玻璃或者其他的,需要再等等,一次性不要拿出这么多东西出来,否则太遭人关注。 闷声发大财,是周博仁的信条,也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觉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先顶着,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次收到了一千两黄金,系统直接给了一万积分。 “主人亲,这一万积分您是抽奖呢,还是留着?”系统跳出来。 “抽奖吧,有积分就用,万一抽奖出来的东西用得上呢。”周博仁说道,有好东西当然要先用。 “系统正在抽奖,请稍等...恭喜主人,这次奖品是物品栏升级成长宽高各三米。” 也就是说,可以堆进去更多东西了。原来的长宽高各一米,只能放复合弓和那十支复合箭,现在可以把做好的一百支铁箭也放进去了,甚至还有更多空间。 “以后有武器可以换吗?”对于复合弓,周博仁还是没有安全感。 “高级武器只能升级到系统3.0呢,升级需要十万积分。” “我去,十万积分,这次黄金千两,不过一万积分,系统你真是太黑了!”周博仁很愤怒,“是不是还有系统4.0和5.0?需要我用更多的积分?” “不会的主人,系统最高只有4.0版本。至于黑不黑,积分升级的兑换数量这是系统工会决定的。” “系统公会?这是啥?”周博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系统公会是维护各个平行宇宙的系统的。”系统解释道,“比如主人现在这个宇宙,跟主人原先的宇宙是一模一样的,所不同的是只有主人穿越过来,其他的条件都不变,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如果跟主人原先的世界有变化,那一定是主人改变的。” “那...一共有多少平行宇宙?”周博仁很困惑,岂不是现在所在的明朝世界,和自己穿越前的世界相比,唯一的变量是自己? “一个穿越者一个平行宇宙,目前有多少个,我也不知道呢,这个只有系统公会知道。目前所在的世界,穿越者只有主人自己呢。”系统平静的说道,没有感情的机器声音很冰冷。 一个穿越者一个平行宇宙,那么唯一的变量,真的就是自己了。 周博仁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虽然系统的这个解释,以自己穿越之前所知道的信息,能够理解。但就是哪里不对。 毕竟自己是能考上985高校的人,智商是可以的。 那么问题是来自于哪里呢?自己那奇怪的直觉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 莫非,未来世界已经进化到,有人在操纵自己? 把自己放在平行宇宙的世界里,自己只是未来世界某个人的玩具,而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偷偷观察着自己? 自己就是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 细思极恐啊! “那我还能回到我穿越前的世界吗?”周博仁有种命运由别人却由不得自己的感觉。 “不能,主人只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了。如果在这个世界主人失去了生命,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系统还是那么无情的说道。 原来这,就是穿越者的命运。看起来有超越几百年的知识,还有系统的帮助,但是也失去了自己原来世界所拥有的一切。 周博仁也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好在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也只活了十几年,希望在这个没有污染的世界,能活到百岁。 申时行只是花费了三天,就写好了流程,也找了铁匠和木匠把自己设计好的生产器具做了出来。申时行从小就穷怕了,自己过继的经历也告诫自己,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为什么申时行这么卖力做高度酒和肥皂,就是因为他师父周博仁不是抠门的人,周博仁每个月收到高度酒的分红,都会分两成给自己。这两成可不是小数目,上一次分红落到自己腰包的就有三百两,是整整三百两银票!自己活这么大,总共还没有见到过三百两,加上前期师父给自己的,申时行的小金库已经有快两千两了。 周博仁知道,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吃饱了草。师徒关系虽好,但是加上利益关系更为永固。 尽管自己一再给周博仁说,自己要不了这么多钱,而且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师父发明的,自己只不过打打下手,但是师父说,这是他自己挣的,知识和劳动一样可以获得钱财。 第17章 香皂 申时行原先只是对高度酒的蒸馏设备做了一下改进,使得徐邦瑞那边的酒坊效率提高了至少三成,由于师父和徐邦瑞一致决定,对酒的产量进行限制,否则酒坊可以继续扩大,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钱?自己不知道为何他们俩限制酒的产量。 即使聪明如申时行,也不懂经济原理,如果高度酒大量上市,那还能卖高价吗,这个供需曲线经济原理,周博仁还没教过他。 申时行不懂,不过不影响他对香皂的生产方式进行改进。如今他又泡在铁匠铺,与铁匠一起研究如何改进并制作更好的制作香皂的过滤设备,打造专用的锅和炉子。搞定铁匠那边后,他又在木匠那里做了很多模具,有桂花形状的,有兰花的等等,不一而足,用来生产不同香型的肥皂。 这一天,阳光明媚,申时行用新的设备生产了一批香皂,样子和使用效果比周博仁第一次做的好上不少。第一批香皂,周博仁已经给自己家人使用了,自己府上负责洗晒衣服的丫鬟,还给外面的人讲香皂的去污增香效果,甚至有人托那个丫鬟问能不能也买些香皂使用。 至于第一批香皂做工最好,香味最浓的那几块,周博仁给了小翠。 小翠照顾“死而复生”的自己,以及那天落水,小翠又是烧水又是熬姜汤,忙来忙去,周博仁过意不去,所以把香皂给了小翠,也是整个府上,拥有香皂最多的人。 小翠知道这个是自家公子亲自做的,自己用香皂洗完澡后,再用公子给自己的那个叫甘油的东西,不仅皮肤更白更细嫩,身子还带着香皂的香味久久不散,总觉得是自家少爷在亲子帮自己洗澡似的,以至于每次见到周博仁都会脸红。 “少爷,别家的丫鬟都要找我买香皂呢,咱要不要卖啊?”小翠追着周博仁问。 “她们用的怎么样?”收集客户的需求,对产品作出改进,周博仁是一个合格的经营者。 “她们可喜欢了!平时的皂荚洗衣服,还要用木棍打,衣服容易被打破,她们就要受到主家的惩罚,有的还挨打。用香皂洗,不但去污能力强,还有香味,她们主家夫人很喜欢,有的还给丫鬟赏钱呢。少爷,行行好,卖给她们主家,也救救她们吧!”小翠很着急。 “那你觉得,她们主家会用多少钱买?” “一块香皂省着点用,可以用一个月,以她们主家的银子看,一块可以卖一两银子没有问题,她们主家都不差钱,有的丫鬟甚至是尚书府上的呢,可以出更多的银子买呢。”小翠对这些朋友知道的还挺多。 “行,我先去魏国公府上,看看跟他们一起搞个作坊。”周博仁早就打算跟徐邦瑞一起干。 “少爷,我们自己不能做吗,为什么还要分给他们银子?”小翠很不解,觉得少爷把下金蛋的母鸡分给别人,哪有嫌自己家钱多的。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眼界的差别,周博仁决定给小翠普及下封建社会运行的准则。 “小翠,还记得上次来咱家的东厂番子吗?” “记得记得!少爷,他们吓死人了,想抢我们酒水的配方!” “那后来为什么不来了?” “不是少爷把配方给魏国公了吗?东厂的人总不至于去魏国公府上抢配方吧。” “这不就结了。如果香皂我们自己生产,会不会有东厂或者锦衣卫,或者其他勋贵官员之类的来抢呢?” “这...应该会吧。”小翠也不确定。 “不是应该会,是肯定会!匹夫无罪尚且怀璧其罪呢,更何况我们没有背景,抱着个生金蛋的母鸡,谁都会来抢,因为我们没有能力保护这只母鸡呀。如果跟魏国公合作,当有人想抢这只鸡的时候,是不是就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魏国公的势力大,对不对?”周博仁对小翠是循循善诱。 “对哦!”小翠终于懂了,“想抢我们鸡的都是坏人!” 周博仁苦笑,摇了摇头。招招手让申时行过来,带上设备,一起去魏国公府了。 徐邦瑞见到周博仁又有新东西,兴奋的无以复加。 “二弟,这是何物?” “大哥,此物名为香皂,可以洗发洗澡洗衣服所用。” 徐邦瑞顿时兴致全无,原来是女人用的东西。 看到徐邦瑞意兴阑珊,周博仁笑着说:“大哥有所不知,这东西若是对外售卖,恐怕所有的女子都会为之疯狂。” “果真如此?”徐邦瑞不相信。 “大哥,可以把香皂拿去给夫人和令堂用一下试试。” 徐邦瑞随即让下人把香皂给夫人和母亲送去,并教他们如何使用。 “来,二弟,先喝茶!”徐邦瑞没把周博仁当外人,把他拉到桌子上,拿出家藏的顶级龙井泡了起来。 不愧是魏国公府的龙井,外形扁平光滑,苗锋尖削,芽长于叶,色泽嫩绿,清香无比。 还没等喝到第二泡,徐邦瑞的夫人就匆匆赶来了。 “夫君,此物用起来太好了,去油污而且有花香,是谁送的?” 徐邦瑞诧异的看着周博仁,又看向自己夫人,说到:“这是二弟所做,很好用吗?” “夫君,妾身敢说所有勋贵夫人绝对会为此物所迷。女子多用香囊,可此物不仅可以清洁身体,还有阵阵花香,比香囊强太多,如果此物有商贾所卖,应富可敌国!” 没想到自己夫人竟然这么看重这香皂,徐邦瑞顿时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好好好,待我与二弟开个香皂工坊,到时候你带几块去其他夫人那走动一下。” “还用走动,等她们下次来拜访,我一人送一块,肯定不少人要。”徐邦瑞夫人非常知道香皂的市场。 待夫人走后,徐邦瑞便与周博仁敲定了合作方案,与酒坊一样,徐邦瑞出人出场地,周博仁出器具和制作方法,这次五五分账。 周博仁觉得无数的小钱钱向自己飞来。 “哎赵公子,你听说了吗,现在青楼的姑娘们都带各种花的体香,有去试过吗?” 应天府秦淮河边,一个丝绸缎子的锦衣少年对另一个公子说道。 “前两天试过,一个桂花味的姑娘,那感觉太棒了。”赵公子嘴巴啧啧的说道。 “要不今晚咱去找其他味道的试试?” “必须的,去试试!” 要说还是周博仁这个现代人会经商,叫香皂工坊的掌柜,在向百姓推出香皂之前,先用青楼为香皂作出宣传造势。 今天,周博仁带着银票,来画舫上找老鸨,为唐诗雨赎身。 徐邦瑞上次因为喝酒提前离开画舫,导致周博仁落水,心中愧疚不安,在跟南京礼部的侍郎打了招呼,叫教坊司下的从九品左韶舞,给唐诗雨姑娘脱籍归良。 当然,官府虽然办好了,还是要使点银子的。 画舫不属于教坊司,属于民间“租赁”教坊司里懂得诗词曲艺的官宦家黄花姑娘的,毕竟画舫出了银子,官府那边收了钱,也不好直接要回去,周博仁也懒得请徐邦瑞做这等小事,不就是使银子嘛,自己多得是。 在收了周博仁三百两银票之后,老鸨挤出两滴眼泪,挽着唐诗雨的手说:“以后发达了,记得来看妈妈。” 唐诗雨其实也有点不舍,因为自从画舫的老鸨把她从教坊司借走,自己的待遇就好多了,不再听别人的胡言秽语,也不用逢迎那些教坊司的官员,对自己也算好。 第18章 可以开宗立派 “妈妈,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也看看姐妹们。” 周博仁看不得老鸨假惺惺的样子,笑了一下,直接带走了唐诗雨。 唐诗雨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因为周博仁改变了。 周博仁把唐诗雨扶上马车,自己也上去。 上次去魏国公府,徐邦瑞送出来的时候看到周博仁还在坐驴车,直接叫管家给周博仁配了马车,魏国公府不缺马,徐邦瑞觉得自己二弟坐着驴车实在不像话。周博仁当然买得起马,只不过自己觉得无所谓,代步工具而已,在应天府城中反正也跑不快,驴和马也没区别。 实际上区别大了,那是身份的象征。如今周博仁的马车,是两匹高头白马驮着,马车车厢也换成豪华版的,里面空间比驴车大了不少,可惜还是两轮的,周博仁自己也懒得改成四轮的,因为平时坐的不多。 到了自己的别院,周博仁安排小翠给唐诗雨收拾出一间屋子。小翠看到少爷竟然带一个女人回来,顿时感觉到了敌意,即使这敌意是自己假想出来的,走路的时候甚至都挺起了胸。 在周父和周母那里,都把小翠当成了周博仁的暖房丫头,小翠明知道少爷未来会娶回来一个少奶奶,但是没来之前,都有侥幸心理,觉得那天少爷把自己收了房,说不得能在少奶奶之前怀个孩子。唐诗雨的出现,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念想,怪不得小翠把她当敌人。 “诗雨姑娘,就委屈你先住在这个屋子里,有什么需要就跟小翠说。”周博仁带着唐诗雨来到别院最深处的一个屋子前面,环境优雅,周博仁和申时行都住在她前面,只不过这个屋子跟前面的屋子挨得很近,对于女子来说有些侮辱清白。 “谢谢周公子,诗雨能脱籍,还有这处安身之所,已经很满足了,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罢,唐诗雨给周博仁盈盈一拜,整个屋前的小院子顿时袅袅生香。 周博仁不过是18岁的小伙子,刚在大明过了年不久,在穿越前不过刚上大一,直男哪受得了这个,尤其是唐诗雨实在是长得太像自己暗恋的校花了,还穿古装,妥妥等于制服诱惑。便摆了摆手,捂着鼻子匆匆跑了。 为啥捂着鼻子,流鼻血了呗,唐诗雨拜下去低头的时候,周博仁看到满园春光。 小翠刚抱着被褥来到屋子前,看到少爷这个样子,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把被子丢在床上,气鼓鼓的跑了。唐诗雨一看小翠这样,就知道了小翠的小心思,心里偷偷笑了起来,这小丫头心里不会藏事啊。 周博仁回到自己屋子里,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太丢人了,从穿越至今,还没有如此丢人的事情出现,还好只有小翠和唐诗雨看到,否则没脸见人了都。 刚平复好心情,唐诗雨就来了,看到屋子没有关门,周博仁坐在桌子前发呆,便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周博仁看到唐诗雨来了,立刻站起来,请唐诗雨进来。 唐诗雨进来后看着周博仁的房间,房间不大,只有床铺桌椅,桌子前面窗子用棍子支开,桌子上有一沓一沓的手稿。 唐诗雨指着手稿问:“这是周公子写的吗?” 周博仁低头一看,是自己写的关于数学物理化学等教申时行的备课资料,是自己穿越回来后,凭着高考后的记忆写出来的。周博仁知道高中毕业的时候是一个人学识最多的时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趁着还没有变成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之前,赶紧记录了下来。 周博仁笑着说:“这是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写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一些实用之学。” 唐诗雨道:“不知诗雨可否一看?” “啊,看吧看吧,不知道诗雨姑娘能不能看懂。”周博仁估计她什么都看不懂。 唐诗雨首先翻开的是周博仁写的数学概要。 数学概要刚开始就介绍了阿拉伯数字,附有对照表,另外还有四则运算、分数、小数和最重要的方程,从一元一次到二元一次和一元二次方程,另外普及了函数的概念、坐标系和函数图像,最后是三角函数和平面几何。 唐诗雨只翻看了几页便大惊失色,意识到周博仁这是开宗立派了。在封建社会开宗立派是件大事,可以传承千年的大事。王守仁过世不过二十余载,其下的心学学派已经开枝散叶,各种学派如雨后春笋。不过阳明先生的心学,唐诗雨好歹知道,也不过是程朱理学的一种革新,但是这个数学...唐诗雨觉得这是一门新的学科,跟阳明心学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周博仁看着唐诗雨皱着眉头翻着书页,想起来当年校花也是这么看书,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的样子就像春日的阳光铺洒在周博仁的心房,一时呆了。 唐诗雨可没有关注周博仁花痴的样子,翻了几十页就放下,拿着物理学概要看了起来。这下子更不得了,开篇就写了物理学的分类,什么力学、光学,力学一开始就是周博仁三大定律,也不知道八十八年后才出生的牛顿心里会怎么想。既然抄袭了老牛的三大定律,周博仁也不在乎抄的更多,什么万有引力定律、动能定理动量定理、能量守恒定律大气压强浮力计算等等一股脑全抄下来,一整本厚厚的书,甚至还配有习题,里面的符号跟刚才的数学概论一模一样... 又是一个流派!唐诗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兴奋,拿起下一本化学,什么氧气氮气化合价元素周期表啥的,震惊又震惊。要是写个标题,那肯定是“震惊!应天府小秀才竟然对花魁唐诗雨做出这种事”之类的。 唐诗雨扔下了周博仁的手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周博仁正在痴痴的看着呢,见唐诗雨这样,不禁慌了神。 “诗雨姑娘,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周博仁关切的问道。 唐诗雨一只手捂住了额头,睁开了俏目,轻轻问道:“周公子,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周博仁忽然意识过来,唐诗雨可不是申时行,申时行知道自己做酒精做肥皂,有这些知识没什么,但是唐诗雨不知道啊,一下子被看到了这么多与封建社会不同的知识,一时接受不了,情有可原。不过周博仁既然抄了,脸皮已经厚到无耻的地步,虽然傲娇,但也谦虚了一下,说到:“是在下平时瞎想,随便写写而已。”这个13,周博仁给自己打出了满分的成绩。 唐诗雨快晕倒了。打自己小时候起,父母便给自己请了先生来学认字,四书五经也涉猎甚多,要不是自己是女儿身,早就参加科举去了。除了学这些,琴棋诗书画自己也是样样精通,毕竟平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女孩子家只能在深闺之中无法出行。待到自己父亲得罪严嵩,抄家身死,自己也被拿去了教坊司,一直沦落至此。 不过也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周博仁写的东西,跟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毫无关系,类似匠造的学问,但又不是,这介绍的都是一些规律,而不是具体制作什么东西。唐诗雨深知,这是一种大学问,堪比四书五经。 “周公子,这些...诗雨能学吗?”唐诗雨问道。 周博仁一愣:“诗雨姑娘为何要学这个?” “不是都要学,是学这个数学。原来家里也有一些经商生意,但是计算颇为麻烦,看到这种计算比较方便。” “哦哦,原来是这样,诗雨姑娘以前家里还经商,那除了数学,我还可以教你经济学与管理学。” 唐诗雨一脸问号,经济学、管理学这几个字,各个都知道,合起来是啥意思就不清楚了。 第19章 倭寇来袭 一 看到唐诗雨一脸困惑,周博仁解释道:“经济学你可以理解为做生意的方法,管理学你可以理解为管人管事的方法。”周博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先这么说对付着。 唐诗雨一脸兴奋,说道:“那就先谢过周公子了。” 周博仁不知道唐诗雨为何对这些感兴趣。 其实唐诗雨这么想学这些,并不是临时有的想法。昨晚她自己还想,自己被周公子赎回,肯定以后就依附着他了,最好也就做个小妾,自己毕竟出身教坊司,不可能做大,为了以后生活不被排挤,必须得显示出自己的价值来,否则仅靠美貌又能维持多久? 这个年代,正妻对小妾那可是有生杀大权的。自己虽然之前学了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可是地位低,自己也没有办法。刚好周博仁擅长数学之道,自己又懂生意,还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这已经是万幸了。 唐诗雨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跟小翠一个年纪,就能想这么远,真是成熟的可怜。 周博仁既然教了申时行,也不在乎再多教一个,毕竟面对校花级别的美女,跟她多讲话总归是好事。 如今现在自己的生意,都是由魏国公府的人在管理,至于拿多少钱,对方说多少就是多少,这样是不对的,自己这边需要重视起来,也要派人参与到生意当中去。如果唐诗雨可以接上的话,那自己也就省心多了。 全部教完唐诗雨后,已经过去三天了,虽然她没有申时行那恐怖的智商和学习能力,但是也算中上等,毕竟之前文化基础还是有的。 等她全部掌握之后,周博仁把唐诗雨介绍给了大哥徐邦瑞。 徐邦瑞朝着周博仁挤着眼睛,“有你的啊二弟,这么快就搞定了。” 周博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出力,有啥快的。” “以后酒坊和香皂就叫诗雨姑娘做掌柜,负责售卖,生产交给太白楼的张古负责就行。”徐邦瑞明白周博仁带唐诗雨来的目的,事实上,他早就想让周博仁派个掌柜过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下终于放心了。 如今周博仁自己有多少钱,自己也不清楚。系统会记得他收到的银子,但不会记住花出去的,所有的银子,暂时由申时行替自己保管,太白楼掌柜每月来交接银子的时候,都是由申时行出面。 正跟徐邦瑞聊得热烈的时候,一个魏国公府的下人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徐邦瑞说:“少爷,不好了,倭寇正在向应天府杀过来,浙江那边两个把总拦不住,身死战场,军士死了八百多,伤亡惨重!” 周博仁心里一松,终于等来了。 徐邦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两个把总都死了?还死了八百多个人?对方是有几千人吗?” 那个下人一脸苦笑::“只有百余人...” “什么!只有这么点人,那两个把总是饭桶吗,这点人都打发不了?”徐邦瑞很气愤,在他看来,撮尔小国竟敢如此对天朝上国,还被小国如此打脸,实在是说不过去,还要被人打到应天府了,岂有此理。 “父亲怎么说?”徐邦瑞压下怒气,问那个下人,眼睛红红的像要杀人。 “国公他...说要两个时辰后关闭城门防守...” “什么?为了百余人把应天府城门给关了?我没听错吧?我这就去找父亲!”徐邦瑞赶紧向自己父亲居住的院子跑去。 还有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就要关城门了?周博仁一惊,拉着唐诗雨就跑。 “周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我们在城里啊。”唐诗雨一边被周博仁拉着跑一边问。 待两人出了国公府门跳上了马车,周博仁才气喘吁吁地回答说:“我和申时行要出城一趟。” 唐诗雨大惊:“为何公子要出城门?外面倭寇肆虐,且城门一关不知何时才能开启,公子为何要闯那险地?” 周博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当初忽悠申时行的言论搬出来了:“我曾跟一个老道长学习一年......” 唐诗雨懵懵的说到:“所以老道长算出来倭寇要来侵犯,要你去打倭寇?” “是的...师长之意不可违啊。”周博仁摇摇头,为了打倭寇还要撒谎,真是没谁了。 到了周府,带着唐诗雨入府后,周博仁立刻跑到申时行那,叫到:“汝默,立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内带上你的弓箭和足够的箭矢,再带上三日干粮和清水,我们立刻出城。” 申时行一愣,问道:“倭寇真来了?” 周博仁认真地点了点头。申时行马上就去忙了,周博仁自己也准备了几件衣服。当然自己准备的更多东西是在物品栏里,他可以随时取用。 申时行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背上不但有弓和两个箭囊,胸口手臂大腿上还有他自己用铁皮制作的简易护甲,挎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刀,加上一个行囊,周博仁怎么看怎么像个兵。 在等待申时行的期间,唐诗雨也在默默帮着周博仁收拾行囊,把衣服叠好塞好,拿出了自己存的银两刚准备塞进去,周博仁就抓住了她的手,说道:“诗雨,我有银子,不用你的,你的你存下来。” 手被周博仁紧紧的握着,唐诗雨红着脸低头说:“周公子,我知道,手可以放开了…” 周博仁慌忙的把手抽回去,悻悻的挠了挠头,刚准备开口,唐诗雨就盯着他眼睛,对着他说:“周公子,见到倭寇不要逞强,性命要紧,诗雨在这里等你回来…” 见到唐诗雨如小媳妇的样子,周博仁心头一热,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诗雨放心,等我回来。” 说罢,和申时行每人一马,周博仁回头看了一眼向站在周府门口的唐诗雨,驾马而去。 他这次出去除了唐诗雨以及他俩,谁都不知道,也不敢告诉家人。毕竟,自己打鬼子的性格是刻在基因里的。 城门口处一片慌乱,大量城外的人向城里涌来,刚回周府的时候,周博仁就叫李管家通知庄上的人火速进城,不知道人进来了没有,只有他和申时行两人出城,在逆向的人流中特别显眼。 路上的人,包括城门守卫看向周博仁两人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仿佛在看两个疯子,但是周博仁的穿着又像是哪家公子哥。 “那两个人疯了吧,倭寇都要来了还要出城。”一个守卫看着两人出城的背影说。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觉得咱守不住城呢。”另一个守卫撇撇嘴,不屑一顾,“难道还能觉得倭寇能杀进城里,这不开玩笑嘛。” 周博仁知道倭寇从浙江而来,犯会稽,陷杭州,犯歙县,经徽州、绩溪、旌德、泾县,至南陵、芜湖,屠杀劫掠。焚南岸,至太平府,犯江南镇,直趋南京。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倭寇已经快到太平府了。太平府就是如今的芜湖和马鞍山一带。 周博仁和申时行骑马快速地向东南方向急奔。自己既然来到了这明朝,就不能让倭寇在南京城下耀武扬威,现在不能,1937年那个时候更不能,因为有自己在,自己就会改变这个历史! 第20章 倭寇来袭 二 路上,周博仁看到不少百姓携家带口带着包裹,都在向南京进发。有条件的套个驴车或者牛车,没条件的步行前往,无论男女老幼都焦急忙慌的,不少孩童在路上大声嚎哭被大人训斥或者打骂。 看到百姓如此凄惨的模样,周博仁心里不是滋味。虽然现在还是明朝中期,不像后期流民遍地饥殍遍野,但看着慌乱的人群和被踩踏的田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倭寇举国入侵。区区五十余倭寇,沿海卫所竟然毫无办法,死亡八百余人却奈何不了,简直是明朝的耻辱。 周博仁知道卫所兵不堪一击,但是不知道更详细的。南京天高皇帝远,卫所年深日久,管理混乱,腐败丛生。留到了明朝中后期,南京的营兵已经成了这样:“老稚疲癃居什之九,徒手寄操居什之二。”这两句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南京城里十分之九的明军,是老弱病残,其中还有十分之二,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就是来混日子的!营兵是老弱病残,不堪一战,长官们却无所顾忌地喝兵血、吃空饷。当京营沦落到这个地步,自然也就再也打不了胜仗了。只要倭寇稍一冲击,溃兵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南京城尚且如此,更别说浙江那边的卫所。 周博仁和申时行骑着马,已经离开南京城外郭城墙一个时辰了,路上百姓很多,管道上骑马也走不快,到达现在的江宁位置,继续沿江向太平县进发。 马赶路了这么久,也需要歇息,周博仁二人在管道旁边喂了马草料,喝口水歇息一下,忽然听到有百姓在大声较好。 周博仁和申时行对望一眼,向着较好的人群走去,只听见人群有人高声说:“要说官府的卫所兵还不如咱农户,连太平府的百姓在屋顶用石灰罐砸倭寇,一起追击,都能砍杀十几个倭寇还生擒两个,卫所兵简直就是废物。” “就是就是,我亲眼看到那些卫所的老弱病残射箭,那箭歪歪斜斜,一下子就被倭寇抓住了。大家伙想想,徒手都能接住那些卫所老爷兵的箭,是多没有力气拉弓啊。” “应天府不会被打下来吧?” “不会的,听说魏国公派了指挥朱襄、蒋升两人带领兵马,在应天府城外的樱桃园阻击倭寇呢,肯定打不下来。” 人群议论纷纷,周博仁听到倭寇徒手接箭,哭笑不得,这卫所兵得弱成啥样,不敢想象,怪不得百姓都比他们厉害。有些血性的汉子,哪怕拿着陶罐砸,拿着菜刀农具什么的,组织起来都能抵抗倭寇,还能俘虏俩杀了十几个。 叹息一声,周博仁走过去问了那群百姓里声音最大的,倭寇现在到哪里了。 那个汉子说到兴奋处,指着后面说:“这位小哥,估摸着在后面五十里地吧,正在打太平府城,今天肯定到不了这里,赶紧去应天府躲躲吧,官兵是靠不住的,听说驻扎在太平府的江都御史史褒善派出乡兵对战倭寇,结果被打得大败,说不定现在府城都被打下来了。” 又被打败了,周博仁叹口气,向大汉拱了拱手,带着申时行继续向南前进。 后面的管道上已经看不到有百姓过来,想必该走的已经走了。此时已经黄昏,能见度开始下降了不少,忽然看到东边有处火起,距离周博仁两人估计有五六里地,二人不敢耽搁,骑马狂奔而去。 等二人赶到,发现起火的是一个村落,村里最大的几处宅子火光冲天,村里各个房屋边都倒下了不少人,在火光的映照下毫无动静。 周博仁翻身下马,快速走向最近的尸体,发现此人约莫四五十岁,脖子被利刃划破,血已经渗透到了土里。 “可恶,还是来晚了。”周博仁恨恨道。要是自己能早来一点,说不定悲剧就可以避免。 看到自己师父痛苦的样子,申时行上前说道:“师父,我们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需要救治的。” “对对,先救伤患,我们赶紧找。”周博仁一拍脑袋,把悲伤的情绪压抑住。 可是围着村子转了几圈,既没有发现有活口,也没有发现倭寇。 申时行在绕村子的过程中,发现有凌乱的脚印向东而去,用弓一指东面,对着周博仁说:“师父,倭寇应该是向东而去了,我们现在要追吗?” 周博仁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要不是还有火光,也看不到附近的情况,今天并没有月亮。 “算了,今晚看不清,不追了,我们趁着火还没有熄灭,把这些人安葬了吧。” 申时行从几个没着火的小屋子里找来几把锄头,跟周博仁一起用了近两个时辰挖了个大坑,把逝去的百姓安葬好,数了数,一共是九人。 “该死的倭寇,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周博仁恨恨道,脸上表情已经扭曲。 申时行不明白周博仁为什么这么恨倭寇。因为他不知道,三百八十二年之后,有三十万国人被日本鬼子杀害在南京,那是多么彻骨的痛,这个痛,作为南京人的周博仁,永远不会忘记。 找到一个屋子收拾了下,两个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火已经熄灭,灰烬散落一地,怀着沉重的心情,二人打马向东疾驰而去。 其实昨日二人到村里的时候,倭寇离开才一个多时辰,只不过这波倭寇来着日本九州,属于浪人武士,实力非凡,一夜行了一百里,周博仁两人骑马赶到中午才远远看到那群倭寇的身影。 终于赶上了,周博仁松了一口气,叫申时行下马,让马休息一会喂个草料,自己和申时行则抓紧时间吃干粮喝水,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紧张吗?”周博仁问申时行。 “不紧张,有把握,我跟师傅骑马,可以绕着倭寇射箭,跟他们保持距离即可。” “说的对,这也是草原上骑兵的风格,咱们放他们风筝打。” “放风筝?”申时行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周博仁的意思,笑了下。 “箭矢带够了吗?”周博仁问。 “师父,我带了八十支,应该够了。” 申时行没有问周博仁的箭矢在哪里,因为在周博仁晚上练习射那奇怪弓箭的时候,他偷偷看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师父凭空拿出那把弓和一堆箭矢,射完回收完箭矢之后,又凭空消失。他以为是那老道士教周博仁的仙术,也没有太多奇怪,只是每晚在自己拿出师父的身像的时候,又多磕了几个头。 当然周博仁也知道被申时行偷看了,很有默契的,申时行不问,他也不说,保持神秘感很重要。 歇息完毕,二人上马,向着那群倭寇不紧不慢的行进,以保持马力用于跟他们周旋。 倭寇的单兵素质的确很高,当二人接近的时候,就被倭寇的后队发现了。 这群倭寇不简单,队伍分为三队,互相之间成为斜着的三角形,这种阵营可以保证照顾到前后左右,形成警戒。 倭寇后队发现他们后,大呼小叫的,后队迅速向他们靠拢,同是周博仁发现有几个倭寇竟然骑马,应该是抢了百姓或者卫所的马屁,这下不好办了。 怎么办,跟预想的不一样,周博仁顿时冷汗下来了。 第21章 战倭寇失利 有三个倭寇骑马快速接近周博仁他们,为首的一个明显块头大于后面两个,只不过是相比而言,其实个头还没有超过一米六,身穿具有明显日本特色的具足铠甲,倭刀单手拖在后面,应该是这波倭寇的首领,向周博仁疾冲而来。而其余两个骑马的倭寇却没有甲胄在身。 来不及多想,周博仁停住马向申时行大喊:“分散开!停马再射。第一个交给我,你射后面那两个,记住射不准就跑!” 因为训练场地的原因,他们两个在骑马的过程中射箭的准头很低,暂时练习不出来,所以只能停马射箭。 说罢,周博仁顺手从物品栏一手抄出复合弓,另一手拿出原装的箭矢,立刻射出一箭,没等看结果,第二箭已经射出。第一支箭飞在倭寇首领面前两三米左右时,倭寇右手的刀已经向箭矢劈下来,结果误算了复合弓的箭速,只是稍微改变了箭矢的方向,箭矢直接射中倭寇的左臂。还没等倭寇首领反应过来,第二支箭射向其面门的箭被他侧脸一躲给躲过去了。 周博仁大惊,倭寇首领只是左臂中了一箭,马速并未下降多少,仍向自己疾冲过来,眼看还有四五十米的样子,周博仁再次搭弓射箭,连发三箭,被躲过去两支,却有一支正中倭寇首领胸口,立刻被疾驰的马颠了下来,摔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周博仁立刻向申时行望去,之间申时行兜了半圈停住马,向两个倭寇连续射出四支箭,一个倭寇捂着脖子从马上摔下,另一个倭寇的马被射中,也摔了下来,只不过被申时行补了一箭,射在其小腹。 周博仁喘着粗气,心狂跳着都要冲出嗓子眼,申时行也差不多,握弓的手臂都有些僵住,原来平时练习和实战差距实在太大了,要不是周博仁当机立断两人分散开来,分工合作,说不定就被交待了当场。 三个骑马倭寇都被拿下,余下的倭寇正举着刀向二人跑来,一看首领和另外两个骑马的已经被杀,震惊之余却不忘把随身带的木盾举了起来。 周博仁看到如此情形,对着申时行喊道:“骑马绕圈找机会射箭!” 二人催马过去,分左右两边向倭寇包抄过去,然而看到二人的举动,剩下的倭寇举着木盾形成了一个圈,防守甚是严密,倭寇嘶哑大叫这他俩听不懂的语言,一时却也奈何不了他们。 正当周博仁想办法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本围成一圈的木盾突然有个口子,有两个倭寇正在搭弓,马上就要向着自己射箭,还没等周博仁出声示警,箭矢已经向自己飞来。 周博仁赶紧向后仰,想躺在马背上减少迎敌面积,岂料有一支箭躲过去了,另外一只直接击中自己小腿,顿时腿上火辣辣的生疼。 “快撤!”周博仁向申时行喊道,同时自己打马转向就跑。 毕竟在马上,速度快,倭寇也害怕他俩杀个回马枪,并没有追击。 跑出近两里地,周博仁看向小腿,果然一支箭卡在内甲里了,还好有内甲,箭头只是穿透了不到一厘米,只好勒住马,忍痛把箭矢拔了出来。 看到自己师父受伤,申时行直接翻身下马,拿着包袱向周博仁冲过来。 “师父,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申时行焦急地问道。 “还好,箭没有深入,需要处理一下,带酒精了吗?”周博仁问,虽然他自己物品栏里有酒精,也不好直接当着申时行的面拿出来。 “带了,师父等下。”申时行从包裹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打开木塞,把周博仁裤腿卷上,直接倒在了申时行腿上的伤口处,周博仁疼的龇牙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父,忍着点。”申时行从包裹里又拿出一卷白麻布,这种布是沸水煮过后晒干的布条,方便裹伤使用,也是周博仁的“发明”。 给周博仁细细包扎了几圈,申时行也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毕竟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加上跑路和为周博仁裹伤,神经放松后再也没有了力气。 周博仁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没想到倭寇居然还有马和弓箭,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而且战斗力也十分惊人,战场经验也很丰富。” 本来以为历史上这波倭寇打到南京城下是因为沿海卫所兵战斗力不堪一击,将领吃空饷喝兵血,军队缺乏操练。这么想想,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毕竟冷兵器时代,没有代差,倭寇正处于混战时期,单兵素质较高也是重要的原因,在劣势的情况下能极为快速的转变阵型。 “说来惭愧,我也是第一次上战场,还以为以后的路不过是考科举做官,没想到如今在太平府打倭寇。还好已经击杀了三个,而且看来还是战力最强的三个,后面的倭寇,师父我们慢慢来吧。”申时行一边感慨,一边总结。 “不过,接下来就相对容易了,对方已经没有马,我们只要远距离射击就行,就是需要做些盾牌。”周博仁顿了顿,回想起了什么,“我们可以回刚才的村里拿几块门板用来做盾。” 两人休息了一会,上马向刚才的村庄行去。剩余的倭寇没有马,主动权是在自己的这一方。 装备了几块小门板,用绳子捆好做了个把手,二人又返回刚才的战场,那伙倭寇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看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周博仁向申时行说道,申时行在马上仔细辨认了下脚印:“师父,他们应该是向应天府去了。” “还敢去应天府?好,我们去会一会。”周博仁咬着牙,不把这群倭寇杀光,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此时,应天府。 魏国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倭寇快要到达江宁镇?他们是想干什么,想打应天府吗?” 指挥朱襄满头是汗,颤声道:“属下已与蒋升蒋指挥一起在江宁镇布防完毕,贼寇仅有五十人,绝不会令其前进一步。” 魏国公上次下令关闭城门,后因南京官员反对没有关成,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在官员面前露了怯。然而从朱襄带来的消息看,这波倭寇的的确是朝着南京来了。 “江宁镇若有失,自己提头来见!”魏国公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此时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正在魏国公府上,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战战兢兢,这要是在自己任上被倭寇攻入南京,别说自己的官帽了,连自己九族都得被嘉靖帝砍了。 “国公,看来真要关闭城门了。”当初反对魏国公关城门的,他也算其中一员,如今看来,自己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恐怕不止关城门那么简单,如今南京守备兵士在编的有多少,实际有多少,又有多少甲胄兵器,想必你知道的不比我少。凭他们守着偌大的南京城吗?”魏国公冷冷的道。那些将领吃空饷,这些文官们也吃了他们的孝敬。 张时彻苦笑,然后踟蹰道:“如今...怕是需要百姓自备粮械,登城守卫了。” 出了魏国公府门,张时彻立即奔赴兵部衙门而去,南京这帮养老的官员,连同百姓都得上城墙守城,否则被倭寇破城,这些官员一个都别想跑。 过了两个时辰,南京城一十三处城门,接连关闭,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周博仁可不知道这波倭寇已经奔向江宁镇,自己还跟申时行骑马在太平府境内向江宁方向进发呢,本以为马上就可以追上倭寇,却不知道这波倭寇有多顽强。历史上,嘉靖三十四年8月13日,这股倭寇在官兵追击下,越过武进县境,抵达无锡慧山寺,一昼夜狂奔一百八十余里,速度不可谓不快。这个时候,倭寇已经到达江宁镇了,周博仁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距离倭寇还有六十余里。 第22章 明军大溃败 朱襄从魏国公府上出来,打马立即飞奔至江宁镇,甚至不惜累坏了自己的一匹马。刚到军营,指挥蒋升迎上前问到:“国公爷怎么说?” “哼,国公爷下了死命令,不是倭寇死,就是我们亡。”朱襄愤愤道,“也没有给我们援兵,不知道我们挡不挡得住。” 军营的木栅栏稀稀疏疏,还不高,倭寇想进来确实挡不住,更何况这波倭寇战斗力非比寻常。朱襄和蒋升站在这军营里,看着他们手下这股老弱病残的老爷兵,不禁皱眉,早知道留下一些青壮多加训练,弄点好的兵器,也不至于拿着生锈的火铳和大刀,更别说年久失修的弓箭了,拉上弓弦,弓弦会不会断都两说。 “看来咱俩要率先骑马冲锋了。”朱襄对着蒋升苦涩道,“这波老爷兵恐怕放个火铳射几支箭就跑了,恐怕不能指望他们拿刀杀敌。” 蒋升擦拭着自己的马刀,这把刀跟着自己也有不少年头了,当年自己是花了大价钱找铁匠用百炼钢定做的,官府发的马刀根本没法用,劈砍几次刀都能断。 可是等了半天,倭寇不来,明军不耐暑热,竟然纷纷脱下铠甲,躲在树荫下饮酒乘凉。就在明军防备松懈之时,倭寇突然冲出,准备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先被朱襄发现了。 “准备战斗!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谁敢后退老子砍了谁!”朱襄举起自己的长枪,向着那货老爷兵吼道。 其他人没看到倭寇,看到朱襄反应这么大,嬉嬉笑笑的。 “在这装模作样的,吃空饷的时候比谁都狠,长期吃不饱,怎么打”一个年过四十的精瘦男子愤愤不平,但是声音也不高,只够旁边人听到,“就这破刀,恐怕挥两下就两半了,还有这破棉甲,四处漏风也没有铁片,能防御个啥。” “就是,把咱卫所的地据为己有,把我们当佃农使唤,不,咱比佃农还惨,还指望咱给他卖命,我呸!”另外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者也小声说道。 还没等两人说完,就看到倭寇那群人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从刚开始的快走到小跑,明晃晃的倭刀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 “这才叫刀,咱用的都是什么玩意,破铁片子嘛。”那个精瘦的男子又嘀咕起来。 “不管了,要上别人上,咱就装装样子。”老者指了指身后,“江宁镇北边有个破庙,有机会了藏到那里去。” “好,到时候一起跑!” 朱襄和蒋升早已经披挂完毕,翻身上马,整理武器,但是后面的士兵因为夏天太热,久等倭寇不来,早就卸下了甲胄,后面第一排是火铳手,第二排是弓箭手,第三排以后都是拿着五花八门武器。所有人的鸳鸯战袄看起来破破烂烂,似乎很久没有穿过的样子。 在倭寇冲锋过程中,一个身高稍微高些的倭寇恨恨道:“可惜加藤君被那两个明国人射杀了,要是遇到这样的明国兵,加藤君一个人都能砍一百个,我们赢起来轻松的很。” “松田君放心,这股明国兵死定了。”另外一个浪人髷发型的猥琐男子狞笑着,“我敢保证,一个回合他们就得溃败。” 这波倭寇依仗他们的战斗力,以及被自己杀害了几千军队养出的自信,那个叫松田的男子用倭刀一指,喊道:“杀光明国人!” 说罢,一群倭寇发起了冲锋。 还没等朱襄发出指令,第一排有几个火铳响了,其他火铳手看旁边有人击发,也扣动了扳机,顿时有人大喊大叫,战场上烟雾弥漫。 “谁让你们发铳的!”朱襄大喊,然而声音被喊叫声淹没,第一排有不少人喊叫着在地上打滚,原来是火铳击发的时候炸膛了,不少兵满脸是血,痛苦的在地上哀嚎。 第二排弓箭手也慌不迭的射箭,箭矢稀稀拉拉,和火铳一样,根本未达射程,距离倭寇还有还有八十余步就掉在了地上,倭寇们哈哈大笑,连冲锋都变得慢了下来。 “松田君,笑死我了,这群明国人真蠢啊。” “是啊,自己炸自己,弓箭软绵绵的,笑死个人了。” 混乱中,倭寇杀入了卫所兵阵之中,如果这稀稀拉拉的人群还叫军阵的话。 松田一刀一个,不是封喉就是劈胸,竟然直接杀穿了军阵。松田正纳闷呢,怎么这么快就杀穿了,原来那些早有准备的老爷兵早就把兵器一扔就跑了。但是有部分人在逃跑之际,反而摔进自己先前挖好的沟渠里,动弹不得。 朱襄和蒋升一看军队已经不受控制,纵马而上,朱襄举枪正要扎向一个倭寇,岂料旁边一个倭寇一刀斩向马腿,朱襄顿时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咋在地上,口吐血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斩马腿的倭寇枭了首。 蒋升一看朱襄被杀,怒从心起,拍马而上,伴随着马的冲击,锋利的马刀轻松划破了一个倭寇的脖子,正要拉转马头再次冲锋的时候,被倭寇一箭射下马来。还好马转头的过程中马速不快,蒋升落马也没受太大的伤,只是被一箭射中了左肩。蒋升忍痛又上了马,眼见军队溃散,只好骑马逃窜。 这一个照面,倭寇损失一人,卫所兵一千余人,被杀三百,余者接连溃败。 周博仁还不知道前面战场发生的情况,还在跟申时行骑马前行,为了节省马力,并没有全速奔跑。 “师父,奇怪了,这脚印明明还在向前,怎么就追不上呢,他们速度这么快吗?” “看来这波倭寇很厉害啊,接着追,我就不信人能跑得过马,这可是魏国公府的马。”周博仁忍着小腿的疼痛,觉得这倭寇不会是倭国的特种部队吧,跑得这么快。 这波倭寇击溃朱襄蒋升所部后,并没有打扫战场,而是直奔南京城去。 南京城墙上安德门处,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联合守城兵和乡勇,看着杀到南京城下的这帮人身穿着红色的衣服,黄色的头巾的倭寇,心头直发苦。 很显然,朱襄和蒋升没有把他们挡下,如今最坏的结果出现了,被撮尔小国的五十多个人逼的关闭十三处城门,连百姓都上城墙守城,他这个兵部尚书看样要到头了。 “都愣着干嘛,赶紧发铳啊!”张时彻对着守城兵喊道。 南京的守城兵还算有点素质,知道火铳这个距离无法击中,然而架不住兵部尚书的命令,纷纷开火。 还好,这次火铳没有炸膛的,只是在距离倭寇几十步的地方溅出一阵沙土,倭寇分毫未伤。 “连南京城的明国士兵都这么没用啊,说不定我们可以拿下南京。”松田笑道。 然而望着巍峨的南京城墙,松田又笑不出来了。南京城墙一般在14-21米高度,对于没有攻城器械的五十多人的倭寇,还真啃不下来,哪怕城墙上没人防守。 “我们的内线在城里怎么都联系不上了,难道在别的城门?”一个倭寇对着松田说。 “可能是被明国人抓了吧,走,去别的门看看。”松田下了命令。 从小安德门到夹岗门,倭寇们转了几个城门,都是大门紧闭,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松田大叹一声,说道:“今天先到这,明天再看看其他城门有没有机会。找个地方休息吧,谅那些明国人也不敢出城与我们一战。” 周博仁已经远远看到南京城墙了,对着申时行说:“汝默,你说倭寇会不会已经到南京城下了。” 申时行望向南京城墙,至少城门是关着的,说道:“师父,恐怕是的,城门紧闭,城墙上似乎有不少人。” 周博仁眯着眼,看向太阳,此时已经快到黄昏时刻,估计在下午四点左右,如果现在不找到那群倭寇,恐怕又得等到明天,说不定倭寇又跑了。 第23章 再战倭寇 周博仁申时行驾马快速接近南京城,此时不是爱惜马力的时候,要是真被倭寇跑了,后面更难追。 此时倭寇正在城外的民居的小广场上埋锅造饭,锅和柴火都是从民居里抢的,有个倭寇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只鸡,正在拔毛的时候,与赶来的周博仁二人面面相觑。 倭寇率先反应过来,高声示警,周博仁也不打二话,直接射出两支连珠箭,倭寇的喊声戛然而止,两支箭全部命中目标,有一支直接穿过了倭寇的脖子。另外两个正在烧水的倭寇看到同伴被杀,抽出倭刀来喊杀着就冲向周博仁,只不过距离250米开外,周博仁并没有着急射箭。 其他倭寇纷纷从民房里出来,跟着加入那两名倭寇的后面杀了过来。 喊杀声震天,城墙上的众人纷纷探出头去,看着这群倭寇背着城墙杀向远方,定睛一看,远处有两个人正在张弓搭箭。 “那两个壮士是谁?竟然两人对付倭寇五十余人,看样子是个将军。” “胡说,你见过哪个将军这么年轻,而且有一个人穿的甲胄...似乎不是甲胄,倒像是用铁皮围了一圈。” “快看,那个人的弓箭,好奇怪,怎么上下有两个轮子?” 人群议论纷纷,徐邦瑞此时正在夹岗门,听到这边声音嘈杂,人群在看着什么,匆匆带着魏国公府护卫赶了过来。 “倭寇好凶猛,五十多个人要砍两个人,那两个人怎么还不跑,难道想用两把弓箭射杀五十多人不成?” “快看,要打起来了!” 周博仁看到倭寇距离约到了250米的范围内,直接连珠抛射,不管中没中,把定做的铁箭一支又一支连珠射过去,短短十秒钟射了十几支箭,倭寇见到箭来,顿时慌了下手脚,因为出来比较着急,没有带着木盾,纷纷用倭刀去拨射过来的铁箭。 然而只有两个倭寇拔掉了射向他俩的铁箭,剩下的纷纷中箭倒地,粗看之下,倒地的有七八人之多。 “好!射的好!” “壮士勇猛!” “大明万胜!” 城墙上的百姓和守城兵纷纷欢呼雀跃,终于有人出手了,造成倭寇大量伤亡。 周博仁不断射击,随着倭寇的接近不断降低准星的高度,又连珠发射十几支箭,还好这是复合弓比较省力,否则普通弓箭手十几支箭早就拉不动弓了。 到了一百多米的距离,申时行也加入了射箭的行列。漫天箭矢飞舞,倭寇又有十几人倒地。 余下二十多倭寇是在后面,见状立即停下来寻找掩体,有的躲在民居里,有的拆了门板顶在身前。 “可恶的明国人,就知道趁我们不备偷袭,死啦死啦地。”一个倭寇恨恨道,也不说自己这伙人偷袭了浙江多少卫所兵。 徐邦瑞在城墙上看的很清楚,下面就是周博仁和申时行。 前天自己去找爹徐鹏举的时候,因为事情比较紧急忘记了招呼自己二弟,还以为他回到家中,没想到现在竟然面对着五十多倭寇从容不迫,两人连珠箭下,竟然倒下了三十余倭寇,自己是又惊又喜。 原来自己二弟这么厉害,之前只知道他做生意甚至做郎中都有些本事,万万没想到于兵备一事这么熟稔。要知道平时书生能骑马已经令人大跌眼镜,更何况会射箭,还面对着这么多凶恶的倭寇。 “去叫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过来。”徐邦瑞吩咐一个属下,属下领命而去。看到自己二弟这么勇猛,徐邦瑞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能混个官员当当。 周博仁面对剩下这二十余倭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自己方优势在于远程火力,但是对方不是藏在民居,就是用门板挡住,自己的箭矢虽然可以破甲,虽然还是会穿透门板,但也停留在门板上,伤不到后面的倭寇。而自己和申时行是在民居中间的一个街道上,与倭寇是纵深方向,也不能骑马绕到旁边,情况比较棘手。 眼看自己这方并没有优势,也不能下马去打巷战,与倭寇近战就是个死,周博仁可不会犯这种错,双方就这么僵持下来。 徐邦瑞看到倭寇背面面对城墙,命令守城兵用弓箭和火铳招呼倭寇,几声火铳响过后,无论是火铳还是弓箭,即使在高达十几米的城墙上,也够不着倭寇的后背。徐邦瑞焦急的不行,没有他爹和张时彻的允许,也不能打开城门。 周博仁抬头看向城墙,也注意到城墙上的情况,看到徐邦瑞,周博仁笑了下,在这紧张的时刻,能看到自己的大哥,周博仁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大哥想帮助自己的时候。 眼前战况僵持不下,周博仁只好先撤出战场,另想办法。毕竟自己不可能跟倭寇硬磕,还是要想办法拉开距离,用弓箭射击,只能发挥自己的优点,避开自己的弱点,才有可能战无不胜。 申时行凑过来问:“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再说,看样子今天月亮应该不会出来,能见度几乎没有,我们弓箭没有准头。”周博仁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但是他知道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主动出击。 两人骑马尽量远离南京城,官道上有个驿站,但是人已经都跑空了,为了避免自己成为靶子,两人在天完全黑透之前就喂好了马,在离马厩最近的屋子住了下来,而且没有点蜡烛等照明。 “松田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攻城,还是转战别处?”一个倭寇问他们目前的领导松田。 松田一拳打在民舍的墙上:“可恶,我们只剩下19人,本来想跟城内内应里应外合拿下南京城,没想到杀来两个箭术很好的明国人,该死,这南京城是攻不下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长洲。” 长洲就是苏州,也就是平江府,申时行的老家。申时行在睡的时候,总是不踏实,感觉惴惴不安,起身问周博仁:“师父,睡着了吗?” 周博仁虽然疲惫,但是精神还是很好,坐起来说道:“没睡,汝默有什么想法吗?” “师父,我在想,如果我是倭寇首领,看见南京城防守这么严密,肯定不会硬啃,应该会转到其他地方再次烧杀抢掠,我感觉他们会像昨天一样,连夜赶路。” “哦?不知道汝默认为他们会去哪里?” “应该会回海上,在沿途作案。”申时行想了想说道。 在历史上,这波倭寇去了苏州,也就是平江府,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有没有改变历史。 “不,他们不会回海上,既然他们来了,又死伤这么多,肯定不会离开,会继续逃窜。你看,我们从太平府过来到江宁镇,又到南京城下,这条路他们应该不会再走,那么他们要么绕过南京继续北上,要么就南下。我猜测他们会去你的老家,平江府。” “什么?”申时行大为震惊,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平江府离海不远了,这波倭寇应该不会远离海面,去平江府的概率极大。 “师父,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去平江府吧。” “好,你先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出发,争取在倭寇到达平江府之前截住他们。” 第24章 全歼 天刚朦朦亮,申时行便起来喂马,烧水泡干粮,等周博仁起来,师徒二人一起吃饭。 历史上,倭寇东犯至江宁镇,攻南京大安德门及夹岗,经秣陵关,掠溧水、溧阳、宜兴,驻军无锡惠山,一昼夜走180余里,至浒墅关遭明兵袭击,逃至杨林桥,才被围歼灭。 周博仁说:“为师估摸着我们沿着秣陵关,到溧水溧阳一带就能遇到倭寇,如果遇不上,最迟在无锡能赶上”。申时行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二人立即出发,出秣陵关直奔溧水而去。 在去溧水的过程中,周博仁发现沿途的官兵在集结,忽然想起来历史上右佥都御史曹邦辅、副使王崇古率领佥事董邦政、指挥张大纲、把总娄宇等,督率数千官兵,在陆地、太湖边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么自己要想歼灭这股倭寇,还要跟官兵争夺时间。 还未到溧水,周博仁就发现了倭寇踪迹,距离自己约有三里地的样子。此时后面的官兵还没有集结完毕,想必太湖方向的官兵也在集结,于是周博仁二人加快了马速,疾驰过去。 还剩一里多的时候,周博仁又被倭寇后队的人发现。 “松田君,又是那两个明国人,我们是杀了他俩父母了吗,还在追击,咱就在这里了结他俩好了。”一个倭寇愤愤不平,自己赶路赶了一夜,刚准备填饱肚子结果又被追上。 “好,听我命令,所有人,举起木盾,有弓箭的站在护盾兵士后面,伺机发箭!”松田快速下达了命令。 眼看这剩下的倭寇又开始组阵,周博仁对着骑马疾驰的申时行大喊:“你左我右,两边包抄,使他们木盾无法朝一个方向!” 申时行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包抄了过去。 眼看即将接阵的二人骑马竟然分开包抄,松田惊的大叫:“快!左右木盾护住,不要留缝隙!” 然而没等倭寇组阵完毕,周博仁的箭矢就呼啸而来,第一箭就奔着松田的脖子射来,第二箭取他胸膛,第三箭取他大腿。 “八嘎!”松田避无可避,自己手上没有木盾,立刻准备趴在地上,躲过了取自己脖子的一箭,然而剩下两支箭全部命中其小腹,箭尖贯穿身体,直接面朝大地倒了下去,眼看不活了。 旁边剩余的倭寇大惊,纷纷准备举盾,然而就在其惊诧还没举盾的空隙,申时行三箭也到了,箭无虚发,三个倭寇都被钉在地上。 门户大开,出现了三人木盾的巨大缝隙,周博仁当仁不让,又是连发十几箭。申时行发了七八箭后,拉弓的右手力竭,马上就换了右手持弓,左手拉箭,射出七箭后,便停下不发。 为何不发了呢?因为倭寇全部倒地了。 两人跳下马来,拉开弓箭保持蓄势待发的架势,慢慢逼近了这群倒在地上的倭寇。 有些还没有死透的,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两人,有的只有部分四肢中箭的不断辱骂着周博仁两人。看到没有伤到要害的,周博仁丝毫不介意射出一支铁箭直中其心脏。 申时行也补了两箭,如今遍地都是倭寇的尸体。周博仁数了数,一共19具。 周博仁一个一个收了倭寇的倭刀,有的倭寇有两三把,那是因为拿走了死去同伴的倭刀。周博仁毫不客气,全是自己的战利品。 看到扎在倭寇肉里的箭矢,周博仁觉得恶心,也不想拔出来回收,以后再去找蒋铁匠做吧,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等周博仁把总计五十三把倭刀捆扎完毕,放到马匹上时,有一部千人明军尾随这波倭寇至此,看到遍地倭寇的尸体,各个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明军的一个把总向周博仁拱手道:“在下明军把总娄宇,请问这倭寇是阁下射杀的吗?” 娄宇?果然遇到正主了,就是这支明军在历史上最终把这波倭寇歼灭的,终于见到真人了。 “是的,在下应天府秀才周博仁,这位是在下的徒弟申时行,平江府秀才。”周博仁把申时行也拉过来介绍道。 “秀才?二位读书人真是文武双全,请与在下一起去见佥事董邦政、副使王崇古和右佥都御史曹邦辅吧。” 申时行听到都右佥都御史,立刻就激动了起来,周博仁看他这样,想来他的读书人基因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如此甚好,请娄把总领路。” 娄宇将二人带到后队,曹邦辅听说有两名秀才全歼了这股倭寇,震惊之余赶紧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周博仁和申时行两人仪表堂堂,颇有书生气,非常高兴,周博仁向曹邦辅拱手行礼:“在下应天府秀才周博仁,参见御史大人,这位是我弟子申时行。” 曹邦辅捋须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本官追了几百里地的倭寇,竟然命丧于二位秀才之手,看来我朝又出了两位才俊呐!” “岂敢岂敢,御史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应为大明尽一些绵薄之力,愧不敢当。”周博仁深知读书人就喜欢这一套吹捧,吹捧的对象还必须谦让,达到其乐融融的效果。 “要不是二位侠义出手,本官就要到太湖一带布防了,说来惭愧,咱们几千人连几十个倭寇都干不过,这个秘密要是被他们带回去了,以后大举入侵,那倭国岂不是要大举入侵我朝。前面就是溧水县,请二位随我去县上找个酒楼,为二位秀才庆功。”曹邦辅兴致很高,说完又捋须而笑。 “在下所求已经达成,不瞒御史大人,在下与倭寇有不共戴天之仇,能手刃倭寇已达我愿,这点微末功劳请御史大人就不要再提了。”周博仁很客气,但是并不想跟曹邦辅这群人过早打交道,因为曹邦辅的确有平倭寇之功,但是赵文华、胡宗宪会夺取他的功劳,而赵文华是什么人,那是严嵩的人,赵文华得严嵩力荐,巡视东南防倭事宜。 历史上张经指挥水陆部队大败倭于王江泾。不料赵文华出于私怨,勾结胡宗宪诬告张经谎报军情、冒领军功,以致张经被冤杀。抗倭将领招致陷害,颠倒功罪,以致军无斗志,倭寇气势愈炽。 自己可不想跟赵文华这种小人有什么瓜葛,还是远避为好。 谁知道曹邦辅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本官御史副使王崇古,周秀才此言差矣,这股倭寇先是攻击会稽县城,和闻讯而来的我军正面硬刚,阵斩明御史钱鲸;然后绕过杭州向西,攻击西兴县、昌化县、淳安县,又转向南直隶,大战徽州、绩溪、旌德……在连番和我军的死磕中,几乎每次接战,我军都是一触即溃,稍微好一点的,撑不了几回合也败走。周申两位秀才的功绩可是战功呐。” “王副使所言极是,本官佥事董邦政,这股倭寇共杀一御史、一县丞、二指挥、二把总,实在是罪不可赦,二位秀才不要过谦了。”原来另一个中年男子就是董邦政。 周博仁知道,这群人都是好人,然而在嘉靖朝的官场上,好人未必有好报。 不过也实在拗不过,只好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曹邦辅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这部明军和周博仁申时行,向溧水县进发。 第25章 曹邦辅 周博仁对曹邦辅的印象挺好。 历史上,这五十三个倭寇就是曹邦辅歼灭的。曹邦辅不是泛泛之辈,他在河北干知县积累了基层经验,然后以御史和巡按身份出察云南与陕西,之后回京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也有中央工作的经验。曹邦辅素有知兵之名,嘉靖三十四年做右佥都御史巡抚南京时,正遇上53名倭寇来犯。 曹邦辅决心将这股嚣张的倭寇解决,布置了层层包围圈,不让其有隙可钻。为鼓舞士气,他披上甲胄,亲赴一线督战。有领导在,官兵们的信心和勇气大增,不但很快寻获这股倭寇的踪迹,而且奋勇上前,总算在苏州吴林庙擒杀其中27人。剩下的26名倭寇虽然杀出重围,但实在跑不动了,就到苏州城灵岩山下太湖边夺了几只民船,想走水路逃脱。曹邦辅早有准备,在太湖上布置了重兵,迫使倭寇放弃水路,躲进横泾前马桥一间民舍,准备负隅顽抗。曹邦辅不想让官兵们作无谓牺牲,于是下令施以火攻。倭寇们被烧出来,竟又杀开一条血路。 曹邦辅率部众一路紧追不舍,不料在浒墅关附近的杨林桥突然追丢了。官兵们搜寻不得,恨恨不已,准备放弃。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一个叫车梁的军官在田禾中搜索时,突然踩到一具倭寇的尸体,一摸还有余温。他判断倭寇没跑远,又见“草露微动”,故意让大家齐声高喊“贼人躲在田里”。这招打草惊蛇的心理战果然奏效,残寇以为自己暴露,赶紧站起身再逃,最后全部就歼。倭寇当然不会束手待毙,死前还搏杀了太仓指挥使张大纲。史载“大纲手刃数人,力尽死之”。 全歼这53名倭寇,得益于曹邦辅的正确指挥,也离不开另外两个普通百姓的贡献。这股倭寇到了无锡,想经北边的常熟到柘林与另一股300人的倭寇会合,但不知道怎么走,就抓了两个当地人带路。这两个老百姓十分痛恨倭寇,故意背道而驰,带着这帮人向南走,一遇到路人就让他们去告官。等这股倭寇走到苏州,曹邦辅已布下天罗地网。当倭寇发现自己被包围,两名老百姓成为其泄愤的对象,被乱刀分尸,面目全非。 见到曹邦辅时,曹邦辅确实是身穿甲胄,作为一名文官,曹邦辅嘉靖十年山东乡试第五十名举人,嘉靖十一年壬辰科会试第二百三十四名,第三甲第二百零三名进士,刑部观政,授元城县知县,调南和县知县,十九年十月选授云南道试监察御史,二十年十一月实授,巡视河东盐政。二十四年巡按陕西,弹劾总督张珩等冒功。嘉靖二十七年十月,出任湖广副使,复补河南,平定柘城叛乱,升任山西右参政,三十四年三月迁浙江按察使。嘉靖三十四年五月,升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应天巡抚提督军务,平定柘林叛乱,也就是这个时候见到了周博仁。 周博仁知道曹邦辅今年十一月就会与赵文华产生矛盾,被诬陷谪戍朔州。此时结交,对周博仁来讲不知道是好是坏。 溧水县一家酒楼内,曹邦辅坐在主位,然后请周博仁和申时行入座,接下来就是王崇古和董邦政,文官地位大于武将,后面坐的才是太仓指挥使张大纲和把总娄宇。 曹邦辅举起酒杯,向周博仁申时行敬酒:“老夫敬二位英雄一杯!” 周博仁和申时行哪能受巡抚敬酒,马上站起了身子躬身拱手:“巡抚大人言重了,学生惭愧,应该是学生敬大人。”说罢,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曹邦辅哈哈大笑,周博仁觉得这巡抚御史没有架子,总是笑,不是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怎么就被赵文华抢功了呢。 曹邦辅捋须问周博仁:“周秀才可有表字?” 周博仁明白这是曹邦辅看上自己了,想给自己起表字,其实周博仁很佩服这位曹大人,隆庆初,起为左副都御史,累官南京户部尚书。曹邦辅体恤民间疾苦,敢于抨击权贵,秉公执法。在云南道御史任上,弹击奸邪,豪强畏服。巡视河东盐政时,核查盐丁私人通商,革除占窝营私舞弊,创立经商机制,河东盐业大兴,每年的捐税收入倍于常年。在陕西巡按任上,他考核吏治,对宗室杀人反诬治于人者极为愤慨,秉公执法,不畏权贵,百姓呼为真御史。 曹邦辅善领兵,谙兵法。隆庆元年,为左副都御史,协理院事,进兵部侍郎后,理戎政。京师京营士兵骄豢已久,邦辅在治理宿弊的同时,“又疏城外扎营之失,守城八战之法”,士卒无不佩服。一生着有《军机事宜》、《性说》、《樽俎对谈》、《说物寓武》、《防秋小议》等书。邦辅从政廉洁,居官40年,家无余资。邦辅在任河南副使时,曾领兵镇压柘城一带师尚诏为首的农民起义军。1575年,73岁的邦辅卒于家中。死后赠太子太保。 曹邦辅是爱护人民廉洁奉公的楷模,自己要是因为赵文华的事情疏远他的结交,可真是小人呐。 打定主意的周博仁摇摇头:“学生长辈周铭曾是应天府举人,去世的早,尚未起表字。” 曹邦辅笑道:“既如此,老夫给你起个表字如何?” 周博仁躬身行礼:“长者赐不敢辞,学生谢过。” 曹邦辅捋须想了一会,说道:“你于平定江南倭寇之乱有功,表字就叫振南吧。” 周博仁拱手:“振南谢过曹大人。” 自己竟然有表字了,周振南,听起来挺霸气。只是这个“振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一时还想不起来为何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王崇古羡慕地说道:“曹大人还没给别人取过表字呢,振南真是太幸运了。” 曹邦辅道:“本官与振南一见如故,同为读书人却披挂上阵与敌周旋,全歼这股倭寇,与本官经历很像。不知振南接下来是否继续考功名?” “振南会参加半个月后的应天府乡试,希望能中得举人。”周博仁回答道。 “如此甚好,今年是潘晟与严讷共主应天府乡试,希望振南高中解元。”曹邦辅故意这么说,私底下是希望周博仁研究下潘晟与严讷的文风。 周博仁知道了曹邦辅的潜台词,又敬了曹大人酒。 太仓指挥使张大纲却起身敬周博仁一碗酒:“在下最敬佩战场杀敌的读书人,振南文武双全,实在是吾辈楷模,请了!” 周博仁也从酒杯换了碗,这不是自己家产的高度酒,就这酒精量自己完全没问题,大声道:“请了”,也一口闷完。 周博仁确实值得张大纲敬酒,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张大纲过几天就会被这股倭寇杀害。 申时行在桌上却一言不发,不是不想发,是不敢发,因为自己只是周博仁的弟子,地位较低,不过还没等到自己尬场,把总娄宇却敬了自己一碗酒:“这位公子也是厉害的紧,我看了战场,你用的箭杀了九个倭寇,请了!” 申时行也大为高兴,喝光了碗里的酒,不过他的酒量可不及周博仁,一碗下去还有些晕乎乎。 酒局散了以后,周博仁扶着已经晕了的申时行到客栈里歇息,自己跟王崇古等人喝了好几碗,虽然还清醒,但是说话已经大舌头,自己也匆匆睡下。 夜里,在摇曳的油灯下,曹邦辅打开了奏折,恭敬的一笔一画的写下自己的杀倭之路,以及这个周秀才。 第26章 家庭会议 第二天,曹邦辅就要返回应天府,周博仁申时行与其同行。周博仁特地挑选了几把好的倭刀献给曹邦辅等人,曹邦辅王崇古等几人非常高兴,这种战利品周博仁完全可以纳为己有,却挑出好的赠送给他们,要知道市场上倭刀的价格并不低,这种有来历的倭刀更是有钱都买不到。 倭刀的制作是一项浩大工程,由于无法规模化生产,从材料准备到铸造出成品倭刀,这个过程需要动用当时日本的一个村的所有手工艺者和村民的努力。 他们对每一户家庭要制作的配件进行分工,以便能够提高倭刀的质量和效率。但是即使这样,一把完整的倭刀做出来也需要100多天的时间,所以耗费的人力和时间是极大的,因此一把倭刀的价格之高同样是其他冷兵器所无法比拟的。 另外倭刀之锋利也可谓是“吹毛断发”,其锋利程度如剃刀一般。明代黄道周《节寰袁公传》:“又公(袁可立)为苏理时,以汛期出海澨。有李弁者邀公饮,示二倭刀,公谛视还之。” 抗倭名将戚继光就曾评价倭刀“长兵不捷,短兵不接,身多两断!”可以说,在敌军如此锋利的兵器压制下,明军抗倭事业遭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回到应天府,早有人将此番周博仁全歼倭寇的消息带回了魏国公府和南京官场。为了能让自己的二弟扬名,徐邦瑞还特意找人在应天府大肆宣扬周博仁的抗倭事迹,因为不知道周博仁具体杀敌过程,传播人甚至还添油加醋,把周博仁吹成了一代名将,周博仁要是知道了,非吐血不行,说自己是名将,那徐邦瑞的祖宗徐达都要从墓里爬出来跟自己较量一番不可。 待曹邦辅一行人进城,连魏国公都出来迎接,毕竟曹邦辅是官身,此次平定倭寇治乱有功。周博仁不过是在平江府开始追击倭寇,曹邦瑞可是从浙江就开始追击了,要不然也不会从登陆的一百多倭寇到五十三个,从而被周博仁全歼。 徐邦瑞也跟着迎接的队伍里,只不过他直接奔到周博仁面前,一拳捣向周博仁,笑道:“二弟啊二弟,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带上我,不够意思啊!” 周博仁经历过大战,看到自己的大哥,也是十分激动:“大哥说笑了,作为魏国公嫡子,我要是把你带出去,魏国公还不得把我皮扒了。” 闹完一阵,周博仁把这次全歼倭寇的战斗细细地给徐邦瑞说了一遍。徐邦瑞连连点头,又看向申时行,赞叹道:“有这样的师父,才能带出这样的徒弟,好样的!” 申时行这会却不好意思了,小声说:“都是师父的功劳,是他叫我练习骑马射箭...” 好多天没有对着师父的身像磕头了,申时行觉得回去得补上,并且要多磕几个。 官场的内容周博仁并不喜欢,跟曹邦瑞拜别后,就与申时行回去了。 到了周府,还没刚进门,周博仁的父亲周安之就叫自己去祠堂跪下。 “你说说你,周家到我这一代单传,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周安之气愤道,周博仁不辞而别,竟然去打倭寇,没看到南京城都关城门了,他一个秀才去逞什么能。 周博仁的祖母也过来了,心疼地抱住周博仁:“仁儿没事就好,祖母可担心你了。” 周博仁的母亲姚玉兰虽然担心自己的儿子,这两日也跟着周博仁的祖母待在佛堂念经,但看儿子已经平安归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自己听下人说从昨天晚上起,应天府里都在传自己儿子击杀了围住南京的倭寇,自己刚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找了住在府上的卢猎户问了下,才知道自己儿子认的徒弟天天练习射箭,箭术了得,听说自己儿子箭术更好,才觉得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周博仁仔仔细细地体会着这来自明朝的家人关心,觉得自己并没有白穿越这一回。穿越前,自从上高中开始,自己妈妈就开启了逼迫模式,逼着自己学英语学数学,辅导机构一个接着一个,就连大年三十都没有停下来,压根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谁知道穿越后在这里体会到了,真是讽刺。 祖母慈爱的对着周博仁说:“仁儿如今也大了,可要婚配了,早点给祖母生个大胖小子,仁儿可是喜欢在别院里的唐姑娘?” 周博仁因为接唐诗雨进来,曾经和母亲姚玉兰说过,只不过没找到机会跟父亲和祖母说。如今祖母都知道了,只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仁儿怎么能娶一个青楼女子,就算是清倌人也不行!”一想到周博仁除了不辞而别打倭寇,还接来一个青楼女子,周安之更是气愤。 “怎么就不行?对方是清倌人,又读过书,之前也是官员家的大小姐,怎么就不能娶了?”周母很开明,要不是对方入了教坊司,又是清倌人,这么好的姑娘还轮不到他儿子周博仁来娶。 “那江宁县的典吏家的女儿...”周安之还没说完,就被姚玉兰打断了:“什么典吏家的女儿,还要求先考上举人,仁儿若是考上了举人,还看不上他家闺女。” 周安之在家地位不高,姚玉兰平时掌管着家产,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深得周博仁祖母的喜欢,经常不给周安之面子,周安之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也不会反驳姚玉兰的话。 听见自己父母在那吵吵,周博仁觉得有趣,多可爱的一家人呐。 今晚因为周博仁安全回来了,平时周博仁都是在自己别院跟申时行一起吃的,今天被祖母要求,一家人加上申时行和唐诗雨,一起吃饭。 唐诗雨见到周博仁回来,很是高兴,但是在周家人面前,却不好表现出来,倒是姚玉兰把自己的手镯送给了唐诗雨。 “夫人,这怎么使得...”唐诗雨满脸通红。 “怎么使不得,这手镯是周博仁爷爷周铭母亲传给我的,我又传给了周博仁的母亲,如今也该传给你了。”周博仁祖母笑着说。 这表明了周家人对唐诗雨的态度,唐诗雨一时泪流满面。自己从小锦衣玉食,到家庭分崩离析,入了教坊司以为自己就是这个结局,没想到却融入了读书人的家庭中,对方还不嫌弃自己青楼出身,唐诗雨觉得一定是菩萨显灵才能让自己有这峰回路转的幸福。 周安之也插不上女人之间的话,只好对申时行说:“汝默,你温习的如何了,半月后的乡试可有把握?” 申时行规规矩矩道:“平日已经跟师父经常探讨文章,如今相比刚来之时已经进步许多,考上举人应该可以,就是名次可能不会靠前。”自从周博仁得了科举大礼包之后,每天下午的时候周博仁都会跟申时行探讨一会八股文如何破题,师父也会平时出一些题目让自己做,师父再去批改。申时行发现自己师父除了做生意,在文章一道上也颇有建树,破题之巧妙,行文之路数,每每让自己拍案叫绝,如今自己进步非常之大,觉得拿到举人没什么问题,恐怕师父会得个解元啥的。 周安之喝了口酒,从申时行处得知自己儿子竟然文章水平比申时行要好,周安之兴奋异常,他的最大愿望不是周博仁考上进士,而是考上举人,因为自己父亲也是举人出身,平时的生活已经很滋润了,周博仁能考上举人自己已经很满足了,都不敢想进士出身的生活。 申时行又道:“说不定可以得到右佥都御史曹大人的点拨,把握会更大,毕竟周大人给师父起了表字...” 还没说完,周安之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第27章 乡试 周安之丝毫不顾及摔碎的酒杯以及其他人注视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右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官,正四品呐,给仁儿起表字了…” 周博仁这才想起来忘记“汇报”这个事情了,对着祖母说:“祖母,曹大人觉得我还不错,给我起了个表字,因为平定东南倭寇有功,叫做振南。” “振南,振南,起的好啊,周家后继有人了。”祖母很高兴,很欣慰,也在回想着过去,当年周博仁的爷爷周铭的表字是子安,希望他平平安安,果然他虽未考上进士,也没有候补过官员,但是日子还是过得不错,不说风生水起,也是平平安安的。如今周博仁有了表字振南,这是振兴周家的预兆啊。 唐诗雨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被右佥都御史看上,这是周博仁的幸运,也是自己的幸运,因为自己的幸福就要依附于这个男人,唐诗雨还是觉得自己依然在梦中。 整个周府都喜气洋洋,全部人都很高兴,除了丫鬟小翠。 晚上小翠在服侍周博仁洗浴的时候,就嘟囔个嘴,调好水温,周博仁还没进浴室,看到小翠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小翠,有谁惹你了吗?” 小翠装的面色平静的样子,淡然说:“少爷说笑呢,没人招惹小翠...诗雨姑娘的玉镯真好看。” 莫名其妙嘛这不是,还诗雨的玉镯好看...哦?小翠这是吃醋了? 周博仁觉得小翠的醋吃的让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诗雨要嫁自己跟小翠有啥关系。 受过现代人教育观念洗礼的周博仁不知道的是,他随时可以把小翠收房。丫鬟是奴籍,主人可以随意打骂,就算打死也不是什么大事,更别说收房。 周博仁捏了捏小翠的鼻子,贱贱的说:“再撅嘴脸就会变形了,变成丑八怪。” 小翠被周博仁调戏,顿时觉得开心了,也不撅嘴,轻轻地说:“一会我给少爷擦背吧。” “万恶的旧社会啊,真是…挺好啊,还主动要求给我擦背。”周博仁心里想着,对小翠说“行,过会你进来吧。” 小翠笑着跑开了,周博仁摇摇头,进了浴室,夏天洗澡淋浴最好,可是这没有淋浴头和水管,还是得泡在木桶里。周博仁想着,等半个月后乡试完,可以做一些现代的家伙事了,提高下生活品质。 第二天,周博仁和申时行早间锻炼完毕以后,周博仁开始抛下所有事情,跟申时行复习科举,周博仁写了十几个题目,要求申时行每日做两篇八股文,且每一篇都用自己的科举ai修改申时行的文章。 当然,周博仁很巧妙的把这次真题也夹杂其中,批改的时候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对这个真题进行特别照顾。 申时行对自己师父深厚的四书五经功底佩服不已,自己还比师父大两岁,这些年读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人比人气死人啊。 在这十几天的封闭训练中,徐邦瑞也来过一次,是来抱怨的。 “二弟立下如此功劳,奏折递上去对你也没有封赏,真是岂有其理。”徐邦瑞很是气愤。 周博仁倒是无所谓,自己并不是为了赏赐才去歼灭这股倭寇,而是自己觉得自己有这个使命,完成后自己达成了目标,不后悔,如果自己没完成,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大哥,没事的,我就是看着倭寇不爽,撮尔小国竟敢摸我大明朝的胡须,简直是自寻死路。如果未来还有机会的话,我会继续打击倭寇。” “有志向!大好男儿应该文能提笔,武能御敌,这才不枉此生。” 周博仁没想到徐邦瑞这个纨绔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人就是要有志向,这个志向就是为社会做贡献,这样才不会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才能活的有意义。 十日后,周博仁和申时行经过严格的考场搜身,进入了南京贡院。 周博仁被分到的号房距离茅厕比较远,不是传说中的臭号,就是小翠给准备的干粮和清水太多了,号房又太小,周博仁用布把号房座位和墙壁垫了一圈,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酒精炉,点上火开始煮茶。 要说还是明朝的科举比较好,要是清朝,哪能让你带这么多东西进去,主考官潘晟知道周博仁是抗击倭寇的英雄,见他考试还没开始就煮茶,笑着摇摇头。 这样的考生,不是胸有成竹,就是个疯子。 别人要么在愁眉苦脸,要么在祈祷这次的乡试不要太难,反正没有一个像周博仁这么轻松的,要不是号房太小,潘晟都以为周博仁是来游玩度假的。 不一会,考题出来了,所有考生都在唉声叹气,怎么又出个截搭题。截搭题是科举考试八股文的一种特殊的命题方式。八股文考试开始于明代成化以后,题目一律采用“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内容必须以程朱理学家的注释为准,不得自由发挥,所谓“代圣贤立言”。实际上考试题目多数在“四书”以内。为什么要出“截搭题”?启功先生说:“因为整段整章的题,前代人几乎都作过了,考生念过,遇到同题,可以抄用。考官很难记得那么多,辨别那么快。于是出这种缺头缺尾、东拉西扯的题,可以杜绝考生抄袭的弊病。” 由于截搭题是如此的复杂,对于考生来说,破题就显得格外重要。在科举场上,破题很重要,考试人多考卷多,阅卷的官少,时间又紧迫。阅卷人的精神情绪,不问可知。所以有人阅卷,一看破题已可预见到全文的水准。破题不好就是对题义理解不深,或者文字不通,那下文怎么可能好?八股文的破题规定只用两句。也有三句的,其实是一个长句中间略有停顿,好像是三句,其实还是两句。不管题目长短,都用两句话阐明。破题的两句话要能够概括题义、解释题义,又不能直说题义。如果直接写出就是“骂题”;如果解释不周全,就是“漏题”;如果破题的话将题目中的字眼写出来了,就是“侵上”或者“犯下”,都是不予录取。 第28章 商场 申时行是整个考场最惊讶的,因为这个题目...自己师父之前让自己写过,而且还仔细修改过。 八股文的选题都出自四书、五经之中,《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成为必考科目,划定了考试范围。然而考试难度并没有因此降低,反而大大增加了。 一是对格式有严格要求,共有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四个段落,每个段落各有两段。篇末用大结,称复收大结。不符合格式要求的一律不合格。二是对字数和行文的严格要求,字数的限制相当严格,同时还要求严格的句式对偶。字数、行文不规范的一律不合格。三是对内容有严格要求,需要仿照古人的语气,代圣人立言,中心思想一定要和宋代朱熹的主张相同,敢于自由发挥的,一律不合格。 周博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是他不想立刻把范文写出来,而是要想在规定时间把八股文写好,还是有相当难度的,他总不能直接把范文写出来吧,这也太妖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同样的道理申时行也懂,既然押中考题了,那就…先玩一会吧。 考场上各个考生眉头紧皱,表情如丧考妣,看起来像是集体便秘。 看到大多数人开始动笔了,周博仁才放下喝了很久的茶,开始提笔… 这几天,整整三场考完之后,周博仁便开始想是不是要整点事做做,总不能躺在高度酒香皂上面,也太给穿越者丢脸。 自己已经不需要赚钱,自从徐邦瑞的商队从朝鲜和倭国各跑了一趟,周博仁已经有五十万两白银的收入,简直太暴利,赚得盆满钵满。 五十万积分呢,周博仁直接把系统升级到了4.0,也就是系统的最高版本,加上之前的积分,周博仁换了一个...格洛克19x手枪,加装了战术灯、小型红点瞄准镜和消音器。口径仍是9毫米,弹匣容量17发,有效射程50米,另备有子弹3000发。 说实话周博仁没想到顶级的系统能换这玩意。上次倭寇让自己了近战能力不足的缺点,这可是致命的,未来免不了再和倭寇碰一碰,还有陕西的北掳,都是不安分的玩意。有这么个近战武器,配合自己的复合弓和内甲,不是周博仁吹,遇到上次那波倭寇,哼哼,一个人就能搞定。 周博仁每晚都要操作这个格洛克,晚上还偷偷的打手枪...哦不,练习使用手枪,周博仁对这把枪爱不释手,配上消音器,战术手电和红点瞄准器,真的是指哪打哪,三千发子弹够自己使的,拿出两把发练练手感,很正常。 这段时间唐诗雨已经把数学、经济学和管理学学得相当到位,毫不客气的说,唐诗雨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职业管理人,配上周博仁给她讲的金融战争案例,比如荷兰郁金香金融泡沫,庞氏骗局等等,周博仁觉得唐诗雨都能颠覆敌国的经济... 每天跟唐诗雨腻歪...哦不,教学,周博仁开始想赚女人的生意,香皂、香水和护肤品甘油已经都造出来了,还缺啥呢?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哦不,满足了马斯洛低层次的需求后,周博仁开始了自我实现的需要,自己始终认为孩子和女人的钱最好赚,如今大明朝还没开始鸡娃,那么就看女人的购买力了。 女性成衣、内衣和奶茶,加上之前的香皂、香水和护肤品,周博仁准备开一个只准女性进入的购物商场,顺便在商场一楼搞一个儿童游乐场。 下午,周博仁神秘兮兮的找到唐诗雨,拿出来一幅图。 这幅图是女性内衣的设计图。唐诗雨仔细看一下满脸通红:“公子...你做这个干什么?” 周博仁嘿嘿笑道:“赚钱嘛,女人钱好赚。咱这有香皂香水和甘油,加上这个和女性成衣,你说要是开一家专供女性消费的店铺...会不会赚钱?” “会...会吧。”唐诗雨想了下,知道这里的商机很大。 “所以,诗雨就来设计几款女性内衣吧,就用这个图样为样本,式样可以不一样,功能却是一样的。另外,你作为代表周家的掌柜,可以向魏国公府提出要人的要求,就要些女子吧。” 唐诗雨红着脸答应。 也不能都靠唐诗雨,周博仁去见了徐邦瑞,请他出面租个酒楼,要改造成商场。 “二弟,你这奇思妙想,女人会花钱来这个所谓的商场买东西吗?要是她们家男子不允许她们买,这不就亏了?” “大哥,你把心放到盆骨里好了,绝对会赚钱,到时候就等着数银子吧,说不定比去倭国的商船还赚钱?” “二弟,盆骨是哪里?”没料到徐邦瑞的问题是这个 “额...大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周博仁瀑布汗,自己怎么跟小岳岳说相声似的。 “那个二弟,你说的奶茶又是啥?” “大哥,我带了一壶来,你尝尝。”周博仁拿来了一壶奶茶。 “恩,挺好喝,甜甜的,这个黑色的珠子是啥,能吃吗?” “大哥,这个珠子当然能吃,还很好吃呐。” 徐邦瑞对奶茶的兴趣明显高于这个商场:“你回头把怎么做这个奶茶的步骤写下来,我让厨房去做。” “...好的大哥。”周博仁觉得这个大哥真是拎不清,在说商场呢,怎么歪楼歪成这样。 “二弟,明天就放榜了,紧张不?”徐邦瑞嚼着珍珠问道。 “啥?这么快就放榜了?”要不是徐邦瑞提醒,周博仁已经把自己参加的乡试给忘了... 徐邦瑞觉得自己这个二弟已经傻了,不关心科举却来卖女子东西,真的不是君子所为。当然,对于二弟送来的内衣样品,徐邦瑞准备晚上让夫人穿穿... 第29章 放榜 今天是个好日子,乡试放榜,一大早,应天府贡院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各地来应天府乡试的考生,最近为南京贡献了相当多的银子。 周博仁和申时行却出奇的镇定。一个是有科举ai,一个是原题都做过而且改过好几遍,毫无悬念。 唯一有悬念的是,第几名而已。 目前唐诗雨掌柜所掌管的香皂、高度酒、护肤品与香水的老工坊产量已经趋于稳定,每日应天府的销售额也接近万两,因为不仅应天府本地大小姐们使用,也有南直隶其他地方来进货的各种行商。新开的成衣与内衣工坊都是徐邦瑞招来的女子,基本都是牙行提供,产量还在爬坡过程中。 正在装修的商场,周博仁决定起名叫蔷薇阁。目前儿童区已经搞好,周博仁叫人用轻质的木头造了“海洋球”,放在一个木池子中,上面还有大型的滑滑梯;搞了个人力的旋转木马,涂成各种各样鲜艳的颜色;人力的“飞天椅”和“小火车”,以及两层楼高的木架子,上面都是“悬崖”,孩子可以绑安全麻绳爬上趴下。更厉害的是,游乐场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冰糖葫芦、水果汁、冰棍、糕点和小奶茶什么的应有尽有,徐邦瑞看了,甚至都想变回小孩子。古往今来,建立儿童游乐场的,周博仁是历史第一人。 徐邦瑞忽然想到,建女性商场的,他周博仁也是历史第一人。 二楼就是各种各样的香水、香皂、各种香味的护肤品各种款式的女性成衣,还设有休息区,有奶茶和果汁供应,甚至贴心的提供热的红糖水。 三楼有一半面积则是女子内衣区,各种款式、颜色和大小号的内衣琳琅满目,配有专门的销售丫鬟,提供一对一服务,甚至还有木头的假人模特。另一半面积则是蔷薇阁所有女员工的住宿区,以及专门的掌柜办公室。 徐邦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生意要亏钱,在门口就有女子站岗,保证只能女子和孩子进入;通向二楼的入口也有专门的站岗女子,保证孩童无法进入。哪有自己主动要求限制客源的。在这寸土寸金的应天府,甚至专门在商场外还提供停马车场这种奇怪的东西,而且停马车还要收费,真的是莫名其妙。 停马车场附近周博仁围着盖了些店铺,专门卖酒水、茶、各种小吃和面食之类的快餐,还提供大量的座位,座位上甚至盖了顶,防止夏天的阳光和四季的雨雪。周博仁说,赶马车的马夫的钱,他也要挣。徐邦瑞觉得这种地方包括商场根本不会盈利,百分百把自己和周博仁的钱亏掉。 当然,徐邦瑞后来被打脸,而且被打的十分凄惨。 周博仁正在跟唐诗雨设计新的成衣款式时,李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 “少爷,少爷,中了!中了!” 周博仁抬抬眼,看到申时行也凑了过来,平静的问道:“什么名次?” “解元!少爷是解元!申时行是亚元!亚元!”李管家疯了一样的喊着,声音都有点哑。 唐诗雨脸上顿显喜色:“恭喜周公子,获得第一元的解元。” “第一元啊,后面还有两个元啊。”周博仁觉得无趣的很,后面还有很大的征程要自己走。 申时行表情也很淡定,向周博仁拱了拱手:“汝默不忘师父的教诲!” “什么教诲不教诲,洒洒水啦。”周博仁开始了装13,这个13自己给自己满分。 虽然不知道师父的洒洒水啦是什么意思,申时行感觉就是师父在谦虚。 “唉,自己除了英俊潇洒、有勇有谋、文武双全,还真是一无是处啊。”周博仁看着天,小声地感叹道。 听了周博仁的话,申时行忽然觉得有没有师父的教诲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道为何,自从跟了这个师父,申时行觉得一切都是手到擒来。原本自己今年最大的愿望是中个举人,都不敢想名次的问题,如今已经心如止水,觉得一切到来的,都很正常,本来就是应得的样子。 当然,自己的小金库已经有尽万两之多了,本来应该更多,但是自己坚决推辞了师父在出海事业的分红,那些除了酒水工坊的自己也没要,毕竟自己不敢跟国公府的人一起做生意,自己没有出入股的银子,也没有出劳力或者技术,只保留酒水原本的收益。 如今自己是亚元,远超预计,跟着这个师父,有钱拿,能上榜,更能习武抗击倭寇,真的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 李管家还没来得及告诉周父周母,报喜的人就上门了。 “恭喜周家小少爷中得本次应天府乡试解元!”门口报喜的衙役到,衙役来报喜,也是为了那些报喜的银子。 周安之本在内堂饮茶,听到门口衙役的铜锣和高声的唱喏,鞋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来:“是仁儿中举了吗?” 待周安之跑到府门前,衙役笑着拱手道:“恭喜周家,贺喜周家,出了一个解元!” 周安之确定了之后,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姚玉兰也闻声过来,看到如此一幕也惊喜无限,比周父好的是,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了衙役:“谢谢官爷报喜,这点礼物不成敬意。” 衙役一看周母这么上路子,笑着说:“应天府尹连同主考官、同考官、提调官在明日设下鹿鸣宴,请周公子和申公子共同赴宴。”然后说了几句吉祥话满面笑容的走了,留下周安之还在那手舞足蹈。 “你这像什么样子,别在门口丢人了,赶紧进来。”姚玉兰瞥了周安之一眼,冷冷的说道,自己家现在是举人府了,这老爷像个傻子一样门口跳舞,真丢人。 今晚周府搭设晚宴,所有下人月例钱翻倍,整个周府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祖母、周父周母、周博仁唐诗雨以及申时行,又一次坐在了一起。祖母乐呵呵的,自己孙子终于和已经去世的老伴一个身份了,自己这个家族从周安之资质平平走下坡路后,又一次迎来了振兴。 第30章 圣旨 看到大家都这么高兴,周博仁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举人的威力。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举人意味着免除差役,包括免除自己和家人的全部徭役田粮;享有一定的法律豁免权,尽管并非所有罪行都能豁免,但举人在犯罪时通常能得到一定的优待,如罪降一等或特赦处理;可以候补官员,举人基本上同知县一个级别,知县遇到事情,都需要同举人商量;举人还可以继续考取进士,如果高中进士,就有可能成为知县的上司。 次日,周博仁和申时行穿着一新,参加了鹿鸣宴。 今年的乡试,是潘晟与严讷共同主持的。之前在考场上,众学子已经拜过,鹿鸣宴上,周博仁申时坐在他们下首。潘晟这个人,周博仁是知道的,体貌俊伟,颖异绝人,不仅在政治上是位改革派,而且为官清廉,居家遇灾荒,多次开私仓施粥救济饥民。还捐田百亩充当县学基金,解决生员膳宿和科考的困难,因此深受县民爱戴,是个好官。 严讷更厉害,字敏卿,号养斋,常熟人。明嘉靖二十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善于做文章、书法,工花鸟画。时三吴地区遭倭患,又遭灾荒,百姓流离失所,而地方官吏仍加紧征粮征款。严讷上书陈情,极言百姓困苦,得以免征。授翰林学士,历礼部、吏部侍郎代礼部、吏部尚书。任人唯贤,破格提拔人才,海瑞就是他提拔上来的,吏治一新。后兼武英殿大学士,入参机务。患病乞归,孝养父母终年。卒赠太子少保,谥“文靖”。着作有《严文靖公集》、《春秋国华》。 开宴后,会上唱《诗经》中的《鹿鸣》篇,并进行魁星舞,周博仁觉得很有意思,中华文明的传承,体现至此。 “潘大人,学生敬您一杯。”周博仁心情大好,喝的晕晕乎乎的。申时行同时也在敬严讷酒。 潘晟抿了一口,这个解元出身耕读世家,没有什么背景,年纪轻轻学识渊博,否则也不能在十八岁考上解元,是个好苗子,潘晟对于这种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希望振南明年春闱能够一举中进士,为我朝鞠躬尽瘁。” 周博仁含笑点头:“学生谨记潘大人教诲。”自己当官的话可能未必是清官,但是事是一定要做的,自己穿越至此,一定会让中华站在世界之巅。 敬完潘晟敬严讷,严讷这人对周博仁好感度更甚,这位可是吏部大佬,看人眼光更独具一格,严讷看周博仁有将相之才,对周博仁的敬酒,严讷直接一口闷,心头畅快,直言:“振南明年春闱后可来京师找本官。”周博仁一听,这等好事都能轮到自己,不禁大喜,但面色不变,拱手道:“振南多谢严大人栽培。” 想想自己也是蛮幸运的,曹邦瑞、潘晟和严讷都对自己赞誉有加,自己真是走运,特别鸣谢...科举大礼包,让自己能在这明朝当个人才。 气氛逐渐热烈,众多乡试中举的举人开始进入互相敬酒环节,作为解元周博仁和亚元的申时行,是其他举人必敬酒的对象,周博仁本想尿遁,但是奈何举人们拉着不让走,正热闹呢,突然门外来了两个宦官。 “周振南,申汝默何在?过来接旨”一个宦官大声道,手捧着红绸,上面一个黄色的布卷。 周博仁晃了晃头,看到宦官站在门口,与申时行一同跪下,整个宴会瞬间安静下来,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朕承天命,抚有万方,夙夜忧勤,以保境安民为己任。今有周振南、申汝默者,英勇善战,不畏强敌,于抗击倭寇之役中,力挫敌锋,屡建奇功,实乃国家之栋梁,百姓之福星。朕嘉其忠勇,特各赐宝剑一柄,以彰其功。望二位持此宝剑,继续为朕守土护民,保我疆土之安宁,百姓之安居。钦此!” “学生周振南,叩谢皇上天恩浩荡,隆赐宝剑,实乃臣莫大之荣幸。学生必当继续恪尽职守,守土有责,保境安民,不辜负皇上之厚望。谢主隆恩!”周博仁科举ai直接在他脑海显示出了谢旨句子,周博仁当机立断念了出来。 申时行一时激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学生也一样。” 场上各举人顿时鄙视的眼神看向申时行。看看人家解元说的话,再看亚元,果然只能是亚元。 潘晟与严讷送走了宦官,席上也知道了申时行是周博仁的弟子,两人一起抗击倭寇的事,看向周博仁的眼神充满玩味。明朝自太祖以来,第一次降旨给一个刚考上的举人,真是简在帝心。 周博仁还以为皇帝把自己给忘了呢,虽然倭寇是自己想杀的,但是为老板办事,老板不给奖金,那可就凉了自己的心,还好有一柄宝剑,这剑剑柄镶嵌了红宝石,剑身通体明黄色,印有五爪龙,剑身不长,拉出施隐隐有龙吟,果然是皇家器物,不同非凡。 这皇家的剑可不能随便拿来用,这是要回家供起来的。 周博仁回家后,周安之紧紧握着这柄剑,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是圣人赐的啊,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圣旨,第一次见到圣人赏赐的东西。” 祖母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姚玉兰也眼泪闪动:“仁儿起死回生,是有大福啊!” 祖母把圣旨和宝剑供于佛堂,更是整日念经礼佛,不敢懈怠。 次日,申时行向周博仁辞行,要回平江府了,衣锦还乡是他的愿望,更何况还带了天子赏赐的东西。 “师父,汝默一行,明年再来,我们一起去京师。” 周博仁点点头,申时行一走,自己更是无聊,总不能天天去找徐邦瑞这个纨绔玩吧,自己也是...很忙的好吧。 接下来,周博仁确实没啥事干了,只能等明年的春闱而已,又回到了无聊的生活中。 第31章 俞大猷 会试在顺天府,嘉靖三十五年二月初九开始,周博仁估算着提前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如果要是有海船过去则更好。正盘算着,周博仁收到一个拜帖,苏松事官志辅求见。 周博仁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苏松事官是何职,志辅又是谁,莫名其妙,也不好不见,于是让李管家请他到别院来。 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却又有点文人气质的大汉过来,见到周博仁就拱手道:“鄙人苏松事官俞大猷,见过周举人。” 搞了半天,这个志辅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俞大猷,抗倭名将,人称俞龙戚虎,也是一个武术家,着有《剑经》一书,虽然名为“剑经”,但实际上是讲棍法及长兵器的用法,曾经去挑战少林寺并打败武僧,最后把自己棍法传给少林寺。 周博仁拱了拱手:“原来是俞大将军亲临,俞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知找我何事?” “听说小兄弟击杀了五十余名真倭,我俞大猷最喜英雄,特来拜会,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年轻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真是令人羡慕。” “俞将军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侥幸而已,只会射箭,不会近战,靠着良弓和土地申时行一起击毙倭寇,当不得俞将军这么夸奖。”周博仁印象中俞大猷是个总兵官,“不过我记得俞兄是总兵,怎么变成事官了?” 俞大猷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小兄弟,巡抚曹邦辅弹劾我放纵敌人,皇帝爷恼怒,剥夺我世袭特权,并说我该当死罪,令我立功赎罪。刚带着副使王崇古入海追击,在老鹳嘴赶上倭寇,焚毁倭寇大船八艘,杀伤无数。残余倭寇逃往崇明岛。目前皇帝爷还没有给我个说法。” “原来如此,不过俞将军不必懊恼,朝廷有功必奖,不会食言,估计几个月后俞将军便会恢复总兵官之职。” “希望吧。我本次来就是想听听周小兄弟具体是怎么击败倭寇的。” 周博仁把事情详细讲了一遍,俞大猷不断点头:“小兄弟说的是对的,打仗就是要发挥我方优势,去打击敌人劣势,没想到小兄弟除了会读书,还懂兵法。” “哪有,俞将军才是兵法行家,听说将军写了《兵法发微》,足见俞将军对兵法研究之深。” “额,小兄弟如何得知我在写这本书?这书我还没有写完,也没给别人说过。” 哈?周博仁傻了,自己相对俞大猷来说,是处在四维空间,他可以按照时间轴前后看到未来,没想到他还没写好。 “这个...不重要,不知道俞将军将来有什么打算?” 俞大猷奇怪地瞥了一眼周博仁,捋着胡须说:“等皇帝爷召唤,我还想打倭寇,不把他们打回老家,这辈子我都不甘心。” “俞将军只是想把他们打回老家吗?我倒是想把他们国家给灭了。” 俞大猷一愣,说道:“可是太祖皇帝把倭国列为不征之国…” “不征之国?我们不征服他们,他们有反而过来征服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喂养强盗吗?在我们的地盘跟对方战斗,受苦的都是我大明百姓,为什么战场不能放在倭国,去伤害他们的百姓。” “这…”俞大猷一时语塞,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这也是整个明朝的思维盲区。 天朝上国的思想是有问题的,骄傲自大,认为自己地大物博,赏赐点东西不以为意,殊不知已经被世界慢慢淘汰。 眼看天色近午,周博仁带着俞大猷来到了太白楼,准备请老将军吃一顿,顺便尝尝自己家的高度酒。 “俞将军,这酒如何?” “好酒!我老俞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爽快!”俞大猷不愧是军中出身,喝酒一碗一碗的,也没见醉态。 “俞将军,这酒还有个大好处,军中受伤的军士,如果有伤口流血,可以用此酒浇上去,并用沸水煮过晾干后的布包扎,能够预防伤口化脓。” 俞大猷一听到这,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此话当真。” 见到俞大猷反应这么激烈,周博仁觉得莫名其妙。 “俞将军,在下不会拿军士的生命开玩笑,这种法子确实有效。” 俞大猷激动地说:“周小兄弟你不知道,军中伤者如果能避免化脓,可以挽救成千上万军士的命!我俞大猷代他们谢谢你了!”俞大猷深深的对着周博仁鞠了一躬。 周博仁连忙起身,这老将军真是…性情中人,整的跟遗体告别似的。 “还有,可以要求军士只喝烧开后的水,不得喝生水;另外不能随地便溺,军营必须设置厕所;如果有疫病,必须把有症状的人隔离并撒上生石灰…” 俞大猷眼睛都直了,这些方法,他是闻所未闻。 如果军队有这些法子,岂不是战斗力能更上一个台阶? 俞大猷握住周博仁的手:“周小兄弟一定要把这些教给我,于国善莫大焉。” 周博仁笑了笑:“若俞将军不嫌弃,叫我振南即可,这些都可以教给将军,另外振南也有一些兵法的想法,想与将军共同探讨。” 这几天,俞大猷就在周博仁的别院住下了。自从申时行回老家后,周博仁好为人师的瘾好久没过了,确实有些技痒。 在教申时行的教室里,周博仁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了外伤治疗的要点,这个教室是周博仁打造的,不仅教过申时行,还教过唐诗雨,现在又开始教俞大猷。以后申时行和俞大猷发达了,周博仁准备把这个教室围起来作为景点,收门票钱。 消毒、包扎、烧水和生石灰,都是为了消灭细菌,为此周博仁还普及了一些细菌的知识。另外周博仁叫李管家拿了些猪脚和猪皮,手把手教俞大猷消毒包扎,以及用弯了的针做外伤缝合。没想到俞大猷缝线技术比自己还好。 除了这些,周博仁还跟俞大猷探讨了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进等等,以及军民统一战线,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俞大猷本事弃文从武,听完周博仁的军事理论,惊其为天人... 第32章 教学俞大将军 俞大猷自己的军事理念也是挺先进,跟周博仁的不谋而合。俞大猷要求兵精械利,把原来两个士兵的军饷供应一个士兵,以部队的质量来代替数量,周博仁则要求更高,不仅要求精兵,还要求是特种部队。 “精兵十中挑一,这个特种部队...更厉害吗?”俞大猷很困惑。 “那五十余倭寇,不也横行几个省份,杀伤四千多明军?”周博仁反问道。 “也是,那些是真倭,我之前打的好多就是明朝人假扮的,确实战力不如你射杀的那些。” “特种部队的任务是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以及反颠覆、反特工、反偷袭和反劫持等。队员素质要求高,一般挑选体格健壮、机智勇敢、文化程度高、具有献身精神和一定作战经验的人员。装备轻便精良,训练十分严格,进行多种激烈运动训练,增强体质、耐力和毅力;进行恶劣、恐怖条件下的心理素质训练,培养沉着冷静、随机应变的能力;进行刺杀、格斗、渗透、用毒、暗杀、绑架、化装、语言等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技能;进行袭击、伏击等战术训练,学习有关战术理论,提高独立作战和相互间的协同动作与指挥能力。”周博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赶紧喝口水。 俞大猷和申时行一样,喜欢拿笔记下来,手早已经跟不上周博仁说话的速度,周博仁喝水的时候还在写。 俞大猷写完,看着周博仁说:“虽然我被弹劾降职,但是有一些跟着我的老兵,我训练他们武术和兵法,每个人都很厉害,大概有60人左右,看来可以把他们训练成特种部队了。” 周博仁之前在军事论坛上有读过关于特种部队怎么训练的文章,倒是可以把方法教给俞大猷,让他去训练这些种子,以后等他做了浙江总兵的时候,就可以发扬光大。 历史上俞大猷认为,之所以倭寇打不光,是因为人家占据着海权,所以要想彻底解决倭寇,那么不要在陆地上等着他们,要主动出击在海上直接打垮倭寇。如何在海上打垮倭寇呢?自然是组建一支数万兵马的海军部队。 如果大明在此时就开始搞海军部队,那么凭借着大明的实力,剿灭海上的倭寇简直不要太简单,甚至发展个几年直接打下日本也未曾不敢想,甚至这是大明从陆权转移到海权最好的机会,而一旦在明朝时期就进入到海权时代,那么中国近代就是另外一幅画面了。 周博仁说:“不仅是特种部队,还必须发展水师。” 俞大猷一拍大腿:“对呀,我也这么想,要打就要打源头,否则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永远杀不完。” “当然,水师发展需要大量银子,朝廷是不会给钱的,所谓百年水师,想发展成大水师,没有长期的积累是不行的。”周博仁摇摇头,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俞大猷也知道发展水师急不得,无论是需要的木材,还是匠人,换算成钱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周博仁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穿越之前对冷兵器时代的总结说了出来:“俞将军,你可知道为何草原人屡屡能打败我们?为什么几十个倭寇能横行击杀我们军士四千余?” 俞大猷想了想:“因为承平已久,官兵们不用说作战素养,有的将领甚至连马都不会骑,战时指令旗帜也分不清楚。士兵因忙于种田,完全蜕变为农民,更无心打仗;硬着头皮被赶到前线,往往也一触即溃。上阵如同儿戏,将无号令,兵无纪律,离敌人非常远就放箭、开火,敌人一进攻就四散奔逃,杀良冒功都不计其数。” “是的,这是我们训练不足,兵器不良,甚至军官贪污吃空饷,如果这些能改正,确实可以令草原人和倭寇胆寒。但是我认为除了这些,是因为我们的武器与对方形成不了代差。” “代差?什么是代差?”俞大猷很困惑,说的都是汉字,连在一起啥意思就不懂了。 “同样的人射箭,如果有的弓能射一百步,另一个弓只能射五十步,那么双方哪方能胜?” “当然是能射百步的弓能胜。” “那么即使相同的兵士,装备这两种不同的弓,战力也不一样吧。” “那是自然。”俞大猷不知道周博仁想说什么。 “五十步的弓如果制作的材料更好,制作的匠人手艺更精湛,就可以射的更远。即使相同的人,拿着不同的弓,杀伤的敌人数量也是有差别的。但是无论怎样,只能说一方的伤亡更多,没有代差。那如果,交战的双方一方用弓箭,另一方全用碗口炮、盏口炮、将军炮之类的火炮,结果会是什么样?” “肯定是火炮一方能赢。”俞大猷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些激动。 “那么这火炮和弓箭之间,就形成了代差。新一代武器就比上一代武器更厉害。” “原来如此,倘若我方军士都装备火炮和火铳,岂不是更厉害?可是这些需要银子啊。”俞大猷叹了一口气。 “别急,火铳和火炮需要的银子,能有水师多?再说了,只给特种部队装备,数量也小,可以承受得起。” 周博仁前两天在系统那用积分换了米涅步枪的图纸,自己又设计出了脚踏膛线机,虽然自己用剩下的一百万积分把系统升级到了4.0,但是没有更多积分换炼钢技术,只能作罢。好在积分只是积分,银子自己是有的,去铁匠那搞些百炼钢还是没问题,造一些枪嘛,俞大猷的老兵不过六十多个,洒洒水啦。 系统升级到4.0后,确实如系统之前所说,可以跟自己聊天了,不过周博仁看来系统不过是个chatgpt水平,还没有个人的情感,很程序化,晚上跟系统聊了几次就懒得说话,只是把系统当做ai来聊一聊,但是涉及到详细技术的,系统4.0还是只能说个大概,如果想实际操作,只能换取详细的技术。 第33章 蔷薇阁开业 蔷薇阁还有十天就要开张了,周博仁决定先打一波广告。 上次徐邦瑞夫人在应天府贵妇之间推广了香皂,效果非常不错,香皂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兴隆,甚至还推出了各种味道的,带货效果非常好。 这次周博仁去徐邦瑞那,还是商量走这个“带货”路线。 “二弟,这张纸,怎么还是彩色的,这就是你所说的...广告?”徐邦瑞拿着手里叫做宣传单的东西问道。 周博仁穿越前可没少发宣传单,一站站一天,一天兼职200块。这次请唐诗雨画了香皂香水奶茶成衣的样子,还有儿童游乐场,找了雕版师傅,连续三个雕版才能把彩色问题解决,不同的雕版上不同的颜色,一张传单需要三个雕版才能印刷完毕。除了开业大酬宾这种广告文案,上面还有一首诗:“千呼万唤始出来,女市华开蔷薇阁。 绮窗绣户争新艳,锦瑟金梭织梦裁。 红妆翠袖藏珍异,玉指轻挑世间财。 笑语嫣然迎八方,香飘四海客来拜。” 徐邦瑞对自己二弟层出不穷的点子表示...有些掉价了,唐唐举人,竟行商贾之事,实在是读书人的耻辱,这种赚钱的事,自己来就好了嘛... “二弟,这传单后面的女装品牌又是啥意思?” “这个啊,不同的女性成衣有不同的风格,像这种蔻阿驰就是贵妇款,专门供官员和勋贵家女子穿;香奈是给未婚小娘子穿的,比较有活力;好大鹅是棉服,比较保暖。” “哦哦,除了名字有些拗口,我明白了,也不知道名字是谁起的。”徐邦瑞叹道,“能把名字起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周博仁一脸黑线。 在贵妇们之间的宣传下,以及周博仁在应天府闹市区发放的宣传单,全南京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蔷薇阁开业的日子。 周博仁与大哥徐邦瑞早早来到了自家商场这里,周博仁准备了一千响的炮仗,还有一个红绸子和剪刀。 在周博仁的强烈要求下,两名女子捧着的红绸子被徐邦瑞剪断后,炮仗就响了起来,煞是喜庆,外面的贵妇们都等不及了。 “怎么还不开门,听说香水今天出了几个限量款,我等着去抢呢。”一个贵妇说。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有限量款蔻阿驰衣服,一个款式只有一件,我在宣传单上看中的那件会不会被别人抢走。”另一个贵妇也比较焦急。 “听说奶茶很好喝,里面还有糯米做的软软弹弹的东西很好吃...” 还没说完,商场开门了,各种女子蜂拥而入,看呆了外面的一堆爷们。 “女子有这么喜欢买东西吗?” “印象中没有啊,都是让管家之类的去买,怎么各家大小姐都出动了?” “那个儿童游乐场是什么,怎么好多妇人带着孩童进去了,为什么不让大男人进去?” “奶茶又是个啥?” “我好像看到画舫里的苏姑娘了,她也来买东西?” 人群中很多人在嘀嘀咕咕,有的摸着脑袋一脸懵逼,还有许多掌柜模样的人若有所思。 不仅仅外面的大老爷们不懂,徐邦瑞也不懂,刚才自己的妇人带着一堆贵妇跑进去了。 不是走进去,是跑进去,还跟别人挤来挤去才能进去。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大哥,走吧,对面的太白楼坐坐吧。”周博仁拍了拍徐邦瑞,蔷薇阁开在太白楼对面,是自己故意的选址,因为有的大老爷们需要个地方等自己家夫人,为此周博仁之前还让太白楼一楼加上了说书先生,二楼增加了弹曲的姑娘,以增加老爷们在这的积极性。 看了一会,在太白楼吃过了午饭,徐邦瑞眼睁睁的看着停马车场慢慢的停满了马车,停车场旁边的各种吃食卖的非常好,旁边的桌椅上坐满了人,看样子都是赶车的马夫。 “为何一个蔷薇阁,旁边能增加这么多店铺,也有这么多客人。”徐邦瑞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何止,大哥,你不觉得太白楼生意也爆满了吗?” 周博仁和徐邦瑞在太白楼的三楼沿街包间里,徐邦瑞出去往下一看,也惊呆了,人也太多了这,太白楼是自家开的,徐邦瑞还没见有这么多客人,因为太白楼属于高档酒楼,没一定身价的不敢在这里吃饭。 徐邦瑞把太白楼掌柜张古叫了过来。 “今天太白楼生意怎样?”徐邦瑞问。 “少爷,今天生意太好了,光咱家的高度酒,比平时销量翻倍,好久没有这么多客人来了。” 徐邦瑞若有所思,抬头问周博仁:“二弟,这就是你说的...商圈?” “大哥,是的,蔷薇阁生意起来,旁边对应的行业生意都会好。” 张古对周博仁拱了拱手:“原来周举人这么会做生意,张古受教。” 二人吃完从太白楼出来,走到应天府衙门口的时候,周博仁突然看到个熟人,那是箍桶巷的蒋老铁匠扶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正一瘸一拐的走着。 周博仁好奇地上去问到:“蒋铁匠,这是干啥呢?” 蒋铁匠看着周博仁,认出了这是他之前的大主顾,近三百两银子定做了100支铁箭的那个公子,苦笑到:“周公子,犬子这是看到有人当街调戏姑娘,上去说了两句,就挨了打,没想到到了衙门,还被人倒打一耙,挨了十个板子。” 周博仁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见义勇为还要挨揍,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纨绔,问道:“是谁调戏姑娘?” 蒋铁匠摇摇头,唉声叹气道:“好像是个江宁县典吏的儿子。” 周博仁忽然想起来,自己父亲曾给自己说过媒,考上举人就给说个亲事,对方是江宁县典吏的女儿,随后自己那便宜老爹被自己母亲姚玉兰训了一顿,说这个典吏也是个势利眼,非要自己考上举人才能提亲,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谁也没提起过。 徐邦瑞抬眼问周博仁:“你朋友?” 第34章 合股铁匠铺 “他家是铁匠铺,之前在他那定做的东西,杀了那波倭寇。”周博仁淡淡道,不打算管这事。 突然衙门里的衙役又冲了过来,把那个年轻人脖子上套了个铁链,又拉走了,蒋铁匠赶紧拦着:“这位官差大人,不是打过板子可以走了吗,这是做什么?”说罢拿了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衙役低头看了一眼,一把把这个碎银子打掉,周博仁看了下,也就是二钱银子的样子。 衙役气冲冲的说:“李公子状告你儿子诬告他调戏良家女子,带走!”说罢,直接拉着铁链把蒋铁匠儿子带走,蒋铁匠捡起银子,赶紧跟了上去。 徐邦瑞也属于爱凑热闹的,跟周博仁说:“去看看?” 周博仁也闲来无事,点点头,跟了上去。 他俩在公堂外面看着,旁边也有一些百姓在往里瞅,只见公堂之上,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指着蒋铁匠的儿子小蒋:“禀大人,学生一向安分守己,今日却被此人诬陷我调戏良家妇女,在下是读书人,爱脸面,请大人为学生做主。” 徐邦瑞对周博仁说:“公堂之上,是应天府推官钱正,此人乃赵文华嫡系。” 周博仁点点头,既然是赵文华嫡系,说明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钱正一拍惊堂木:“大胆蒋升,你可治罪!” 蒋升跪地,因为屁股刚打了板子还是疼得不行,血迹透过裤子渗出来,双手撑地,颤抖道:“回大人话,草民没有诬陷,的确是他调戏良家妇女。” 钱正怒道:“你说调戏就调戏,有无人证?” 蒋升叹口气:“当时别人知道此人是江宁县典吏的儿子,围观的人都散了,就连被调戏的姑娘也被吓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 “既然没有人证,那你就是诬陷!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钱正站起身,准备退堂。 此时华衣锦服的公子到蒋铁匠耳边小声的说:“如果你能把你家冶铁炉制作之法告诉我,我就不追究此事。” 蒋铁匠猛然反应过来,原来对方藏着这样的心思,气急攻心,大声道:“赵伟,原来你想要我蒋家冶铁炉的制作法!你想得美!” 周博仁一听,原来如此,合计着这典吏儿子想要人家商业机密啊,还冶铁炉...等等,既然有人要这个炉子的制作方法,说明这炉子可以炼铁啊,说不定是高温炼铁炉。正好自己没有积分换炼铁的方法,那些火铳还等着自己找人制作呢。 华衣锦服公子赵伟恶狠狠说道:“那你儿子就在大牢里蹲着吧!”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蒋铁匠眼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瘫软在地上。 “这些个纨绔,原来想要人家的东西。” “这官肯定也是贪官,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众人小声议论,纷纷退去。 周博仁问徐邦瑞:“能搞定吗?这铁匠对我有用。” 徐邦瑞点点头,跟着衙役进去了衙门。 一会功夫,蒋铁匠带着他儿子蒋升出来了,一出来就给周博仁跪下,边磕头边说:“谢谢贵人搭救!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贵人!” 周博仁扶起来蒋铁匠和他儿子,拍拍蒋铁匠身上的土,说道:“没事了,回去吧。” 周博仁知道,别人刚从大难中出来,不能现在就提出自己的目的,否则会引起对方的抵触情绪。 蒋铁匠说:“这个赵伟,父亲是江宁县的典吏赵奢,他家亲戚也有铁匠作坊,但是生意一向不好,后来知道我会盖炼铁炉,所炼铁水几乎快能到百炼钢的品质,因此想买我炼铁炉的制作方法。然而老汉我还要靠这个法子传给儿子,没有同意,结果今天竟然被他儿子下套。” 周博仁点点头,说道:“没事,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回去吧,过几天还要去你那定做些东西。” 蒋铁匠想了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有这个超越其他同行的方法,肯定还会被人惦记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确实需要找个靠山。这个周公子虽然蒋铁匠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但是从他叫人把自己儿子放了这点来看,肯定地位高于应天府推官这个关系,所以抱紧周公子大腿才是真的。 要是徐邦瑞知道蒋铁匠把自己当成周博仁的下人,肯定要发疯。 “周公子,老汉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公子买下我们蒋记铁匠铺...”蒋铁匠嗫嚅的说。 周博仁没想到蒋铁匠会这么说,本来自己想改进下蒋铁匠的炼铁炉,然后为自己生产米尼步枪和膛线机,没想到人家直接想请自己把铁匠铺买了。这算什么,算收购吗? 周博仁露出疑惑的表情,蒋铁匠见状害怕周博仁不同意,立刻说:“周公子,老汉是想以后公子做掌柜,我们给公子干活,只要饿不死我们就行...”毕竟和生命比起来,有个靠山让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周博仁见到有现成便宜可以捡,给徐邦瑞小声说了句话让他先回去,自己准备跟着蒋铁匠去看看他的炼铁炉。 到了蒋铁匠住处,周博仁发现蒋铁匠竟然聪明到用脚踏式鼓风给高炉升温,怪不得他家的铁水质量会比其他家好,而且蒋铁匠会烧耐火砖,炉子的温度肯定比其他铁匠那边的高。不过周博仁看来,这个炉子还需要改进,改进的地方还比较大。 蒋铁匠还在用木炭作为燃料,在炉中将铁矿石冶炼成海绵状的固体块,称为块炼铁。这种铁含碳量较低,质地较软,杂质较多。然后再以块炼铁为原料,将其在碳火中加热吸碳,随后通过锻打的方式除去杂质并使碳分渗透,从而得到钢。由于蒋铁匠的炉子炉温较高,块炼铁的杂质含量相对较低。 蒋铁匠说:“周公子有所不知,老汉我的炉子烧的比别家的旺,铁水比较纯,然后锻打起来就比别人家次数少。那赵奢看上的就是老汉的炼铁炉。如公子不嫌弃,以后就是掌柜,我和儿子以及学徒给公子干活。” 第35章 振南步枪 周博仁可不想直接要这无本万利的生意,既然合作,就要拿出合作的诚意。 “蒋铁匠,你看这样,我知道一些改进炉子的方法,我出一万两银子用来改进,以后你们蒋家占三成股子,我占七成,掌柜你们来当,你看如何?” 蒋铁匠本来是想把自己炉子双手奉上,没想到这个周公子不仅不要,还要出一万两银子跟自己合作,蒋家也有三成股子,真的赚大了,但是还是觉得三成给自己太多,因为周公子还会改进炉子的法子,这个法子可是可以传家的,竟然拿出来跟蒋家分享。 蒋铁匠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周公子出钱出改进炉子的法子,怎么着也要占八成股子,蒋家只要两成。” 周博仁笑了笑,既然对方坚持,自己也就不说啥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周博仁也很干脆,贸然谦让不是什么好事。 随后周博仁给蒋铁匠讲了如何改进这个炉子。 一是这个炉子首先应该建的再高一些,至少高一倍,然后在高路上加一个盖子,这个盖子距离炉子顶口大概半米的样子,这样能让空气充分流通,顶上的盖子还能使温度进一步提高。 二是炉子里面除了用耐火砖之外,还要抹上一到两层石墨,增加密封性,同时也耐高温,能够增加炉内的温度。 三是买来的铁矿石需要粉碎,这样能与空气充分接触。 四是把木炭改用焦炭去炼制,从而使铁更快的转化成钢。 随后周博仁画了水力车的制作图,用水力车带动鼓风机,使得空气能够源源不断的进入高炉内进行化学反应。 另外鼓风机需要用铁质螺旋桨。 蒋铁匠打死也想不到,一个读书人竟然能知道这么多炼铁的知识,自己那边秘密,呵呵,不提也罢。 铁炉子需要建设在河边,需要用水力,周博仁想了一下,准备把炼铁工坊建立在自家城外的庄子上,位置好也靠河,十分方便。 “焦炭的话先在外面采买吧,以后钢产量上去了以后可以自己炼制焦炭。”周博仁说,“另外蒋升去看看能不能买点锰矿回来,什么是锰矿我一会教你辨认,看看没有卖的就去找找,有一炉子需要加上这个,不过要加多少需要你们自己摸索,因为加了锰的钢会很硬。先炼制几炉看看效果。银子没了就去找蔷薇阁的掌柜唐诗雨。” 给了蒋铁匠一万两银票,周博仁拍拍屁股走人了,这甩手掌柜当的十分称职。 “爹,刚才周公子说的,您都明白吧。”蒋升反正没有全听懂。 “老汉我干了四十年,当然明白了,周公子真是神人,懂得这么多,要不你去考科举吧……” 蒋升:“……” 二十天后,当第一炉铁水出炉的时候,蒋铁匠瞪大了眼睛,这……直接出来的就是钢水啊…… 三十天后,试验出最佳配比的加了锰的钢水也出炉了,造出来的黑色刀,一下就可以砍断周博仁之前缴获的倭刀,吹毛断发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这种可以量产的黑刀,周博仁直接造出来一百把,其中给了俞大猷黑刀和黑匕首各七十把,装备了俞大猷的特种部队。 另外也造出了火铳枪管,火铳枪管是由钢打造的,用了锰钢的膛线机钻了膛线,一百支枪管,仅仅用了十天,这种恐怖的生产效率吓坏了蒋铁匠,因为这个火铳枪管,只是由一个学徒钻出来的。 蒋铁匠不仅会炼铁和打铁,也会木匠活,手艺也是不错的,根据周博仁给的图纸,造出来了米尼步枪,米尼步枪的设计特点是使用了米尼弹,这种子弹是铅弹,直径略小于枪管膛径,外部包裹一层油纸,使得子弹能够紧密贴合膛线,从而提高射击精度和射程,而且这种步枪是燧发枪,射速进一步提高,每分钟装填熟练的士兵可以发射四枪。 至于发射的火药,周博仁决定就由俞大猷解决去吧,同时给了俞大猷一万两银票,让他亲自去工部下属的军器局中的火药厂定做。嘉靖时代的官方火药,周博仁可不信火药的质量,必须要杜绝火药厂的贪污和以次充好。另外周博仁还告诉了俞大猷,如何用火药厂的火药作出颗粒化火药,进一步提高步枪威力。 俞大猷在野外试验这种被周博仁取名为“振南步枪”的火铳,本来俞大猷认为这种火铳比官方的火铳轻,威力也不会大,没想到一百步的距离,直接洞穿身穿两层甲胄的稻草人,把俞大猷震惊到半天说不出话,原来这就是周小兄弟所说的“代差”。 提高到二百步,已经看不清靶子了,发射了十几次,俞大猷才在稻草人上发现一颗射穿前面两层甲胄停在稻草人里面的碎掉的弹丸。 有了这种火铳、黑刀和黑匕首,俞大猷有信心,他这六十人的特种部队可以一个照面杀光之前入侵南京的那53个倭寇。 听说周小兄弟还在做所谓的“振南一号火炮”,据说比明军所有的火炮都要厉害,还能被两匹马拉着跑,俞大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引以为傲的武艺,似乎没有什么用,人家一两百步就可以致自己于死地,自己怎么上,飞过去吗? 在蒋铁匠建工坊炼钢的期间,蔷薇阁每日的营业额持续上升,从一天一万两白银到三万两,香皂、香水、成衣和内衣工坊都在进行二次扩建,唐诗雨忙到每天连轴转,虽然忙,但她也很快乐,因为自己对周家是有用的人,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所谓痛并快乐着。 周博仁和徐邦瑞赚钱赚到麻木,周博仁也懒得数系统里的积分是几位数了,数字太多数不过来,而且还不断地变多。不仅如此,铁匠铺用精钢生产的农具,成本已经白菜价,但是为了箍桶巷所有的铁匠不至于破产,周博仁含泪提高了精钢农具的价格,每个锄头或者镰刀的利润仅仅只有可怜的500%... 第36章 诸大绶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要出发去京师的时候,为了来年的春闱,申时行两天前就回到了周府,准备与自己师父一起踏上赶考之路。 唐诗雨给周博仁准备好了行囊,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被褥、书和一些银票。由于有运河的存在,周博仁准备与申时行坐船北上。 周博仁其实早就把一些重要的或者不重要但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放进了储物空间里面的货架上,大大小小的现银、一堆银票、笔墨纸砚,由于储物空间时间是静止的,周博仁甚至还放进去一些新鲜的水果和在太白楼打包的各种糕点和大菜。储物空间还有之前存放的复合弓以及箭矢、格洛克和子弹、几把黑刀和黑匕首以及穿越带回来的手机和太阳能充电器。这些东西没有占用多少空间,所以周博仁就没有用积分换更多的面积。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唐诗雨脸红扑扑的,主动拉着周博仁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放心,不会给你带个小姐妹的。”周博仁这个直男觉得自己开窍了,能听懂妹子话中的意思了。 “……”唐诗雨一时语塞,转身回去、 申时行看着他俩,对着周博仁说:“师父,那个……师娘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周博仁刚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崩塌,原来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就是最惨的时候。 这时,自己的父母也出来,姚玉兰拍拍自己的儿子:“考不考得上无所谓,尽自己全力就好,以后便不后悔。” 周博仁感受着另一个世界的亲情关爱,知道由于自己祖父屡次会试不中,家里期望已经被锻炼地很小。 “知道了娘,如果尽了全力也上不了,我就回来老老实实经商。” 周安之听到此话眉头紧皱:“读书人做什么生意,汝默身份!” 周博仁内心轻坦,自己这父亲还是不知道,在这江南,越是光鲜的官员之家,背地里做的生意都风生水起,读书人擅长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嘴上都是礼义廉耻,背地都是男盗女娼。看不透这个世界的本质,自己父亲怪不得到现在还是白身一个。 周博仁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倒是姚玉兰又开始怼上自家夫君了:“就知道端个架子,最近家里收到银子你是装作不知道是吧?把咱家地卖一万次都不够这一年收到的银子,有本事别喝那些一千两银子一斤的茶啊。” 周安之面露尴尬,搓搓手不说话了。 周博仁笑了笑,对着父母说:“振南走了,爹娘保重,告诉祖母我会听她话的。” 姚玉兰满脸问号,问道:“你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周博仁摆摆手,没有回答,笑着转身就走了,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 周博仁手上有钱,也不小气,自己深知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因此他包了一艘二层楼船北上京师,里面丫鬟加上船夫有二十多人,周博仁深知还聘请了专门的厨子,申时行觉得师父出手这么土豪,自己本来觉得是个富翁了,但是自己那两万两白银的存款相比之下,真是个乞丐。 “碧波荡漾洒轻烟,千年大运史久远。舟行水路通天地,人间繁华映江边。” 在楼船顶层,申时行望着这京杭大运河,遥想着隋炀帝,看着运河上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船只,有感而发,吟出了一首七言绝句。 “好诗,好诗!”旁边一船上有个中年男子屹立船头,听到申时行的运河诗,抚掌较好,“夫隋炀帝之运河,乃古之巨制,运河之开,南北货物流通之便,皆赖于此。丝茶粟麦,南货北输;矿产工艺,北物南来。商贾辐辏,经济昌盛,百业兴旺。此乃运河之大功也。” 申时行向下一看,那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读书人,一身儒生打扮,向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诸大绶,字端甫,浙江山阴人。” 见中年男子向自己行礼,申时行也拱手笑道:“在下申时行,字汝默,平江府人。端甫兄是去京师参加会试的吗?” “是的,在下跟着进京货船前往京师。汝默看起来很年轻,今年有二十吗?” “惭愧,在下已经二十二了。”申时行虚了一岁,如今是二十一周岁。 “惭愧的是在下啊。”诸大绶摇摇头,惭愧道,“鄙人年已三十有五,这已经是第四次进京会试了。” 这时,诸大绶乘坐的货船上出来一名女子,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对诸大绶说:“哥哥回舱吃饭吧。” 诸大绶见此情况,对着申时行说:“这是舍妹诸颜颜,跟着在下一起进京,见见世面。” 申时行定睛一看,这名女子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情,琼鼻挺直,朱唇微启,贝齿如编。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细腻光滑,宛如凝脂。一头青丝如瀑,轻挽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更显清雅高洁。身姿曼妙,亭亭玉立,行走间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一时间竟看呆了。 “妹子,这是申汝默申公子,一起进京参加会试的,还不见过汝默兄?”诸大绶对着少女说。 少女对这申时行行了一个万福,笑着说:“小女子对汝默哥哥有礼了。” 申时行回过味来,笑笑也拱了拱手。 这个时候周博仁从船舱出来,对着申时行说:“来来该吃饭了,很丰盛,中午多喝几杯。” 申时行见此情形,向周博仁介绍道:“师父,这位是浙江山阴的诸大绶,字端甫,旁边是他妹妹诸颜颜。” “端甫兄,这是我恩师周博仁,字振南,应天府人。” 诸大绶见到申时行的恩师竟然比他自己还年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回过神,拱手道:“端甫见过振南。” 周博仁一边拱手一边端详着诸大绶。这家伙,可是历史上丙辰文科状元,自幼聪敏过人,日诵千言,才思敏捷,状貌修伟。一天私塾老师出了一个对子:“泾渭同流,清斯濯缨,浊斯濯足。”语音未落,诸大绶应声对道:“炎寒异态,夏则饮水,冬则饮汤。”老师赞叹不已,称他将来必能大魁天下,这家伙最高做到吏部右侍郎。 第37章 船上一餐 周博仁眼神转过去,看到诸大绶的妹妹,看起来……很好看哎。 现代人文化水平就是低,申时行看到人家就是这么多形容词,轮到周博仁就是好看,要是申时行知道现在周博仁的想法,一定会对自己的师父嗤之以鼻。 “那啥,佛曾经曰过,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不如就把缘分搞大一些,一起吃饭吧。”周博仁觉得多两双筷子的事,中午厨子做的饭要又多,更何况有美女在一起吃饭,总比看着申时行的脸要好得多。 诸颜颜差点翻出来白眼,刚才在船舱里听到了申时行的吟诗,觉得申公子文采斐然,自己虽然作为女子,但从小跟着自己的哥哥接受教育,要不是科举不允许女子去考,自己早就是个举人了。周博仁还是申公子师父呢,说话这么不斯文,还佛曾经曰过。 看着这美女妹子眉头微蹙的样子,犹如赏花,这小日子过的,啧啧,美滋滋啊,周博仁心里想。要是知道诸颜颜这会正在骂自己,肯定会跳起来。 诸大绶看向自己的妹妹,然后对着周博仁点点头:“如此叨扰了。” 诸大绶家庭虽说可以供得起他读书,不过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算得上刚够上中产的门槛。看到周博仁申时行二人的楼船,雕栏画栋,进入还看到有几个丫鬟和厨子侍奉,顿时觉得周博仁这么年轻却这么有钱,肯定是南京的哪家富商的公子,说话这么没有水平,可能还是个纨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汝默会拜他为师。 入座之后,周博仁拿起酒杯道:“二位不要客气,这里菜式不周,二位凑合着吃一吃。” 诸大绶望着这十几道菜,咽了口口水,这还叫菜式不周,要自己凑合着吃吃,简直是山珍海味了好嘛。 诸颜颜也是被周博仁的壕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敢动筷子。 看到诸家这个样子,申时行笑道:“恩师在京师有很多生意,别看花的多,赚的更多。” 诸颜颜却接道:“商人地位低下,读书人怎可屈身为商?” 周博仁夹了一块烤羊排,慢慢品尝起来,同时也在心里摇摇头,这诸颜颜跟自己爹一样,属于读书读傻了的类型,自己真是懒得辩驳这事。 申时行显然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放下筷子对着诸颜颜说:“宋代赵恒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千钟粟。黄金屋哪里来?即便是当朝首辅,俸禄也不过为一千余石大米,折换成白银才区区800多两。难道文臣顶端一年800多两就是黄金屋了吗?难不成贪污才能有黄金屋?即便是商人,读过书的商人赚的银子,远远比不读书的人多。你们在江南,难道没有听说官员都在偷偷的出海做生意?” 诸颜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周博仁啃完了羊排,又加了一块酸汤鱼,对着大伙说:“别客气,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诸颜颜这才磨磨唧唧的动筷子,夹着一块酥鱼,细嚼慢咽起来。要说还是江南美女吃东西比较文雅,相比之下,周博仁吃饭那就是程咬金耍三板斧似的。 一边偷看美女一边吃着美食,周博仁不禁舒服的哼起了小曲,声音虽然小,诸颜颜还是听到了什么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之类的,加上周博仁在桌子下面不断晃腿,诸颜颜可烦得要死。 不行,不气一气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诸颜颜咽不下这口气。、 “不知道周公子应天府乡试是什么名次?”诸颜颜看到他正在用手拿着鸡腿啃,嘴上都是油腻,不禁想问问这个羞辱下周博仁。 自己家哥哥诸大绶21岁乡试可就是第二名,亚元,这小子能进末尾就不错了。 “名次嘛也就那样,能进会试就行了。”周博仁正用心啃着鸡腿,还用舌头舔舔嘴。 “也是,看起来也考不了名次,只会经商和吃东西能考出个啥名次。”诸颜颜轻笑一声,继续动筷子。 申时行看着自己师父毫不在意也不辩解的样子,也不好搬出来师父解元自己亚元这么唬人的名次出来,更何况诸大绶这是第四次进京赶考了,以免刺激到诸家兄妹。 “小妹,不得无礼!”诸大绶板着脸说道。自己刚认识两位公子还不到半个时辰,妹妹就开始羞辱申时行的师父,虽然这个周公子看起来不学无术且不耻于经商,但他好歹是个举人。 “这汤煲的火候不够啊,还没我自己煲的好吃。”周博仁拿着勺子喝完一口鸡汤喃喃自语道。 “你还会煲汤?君子远庖厨知不知道?”诸颜颜听完周博仁还自己煲汤,更是鄙视得不打一处来。 “读书之余瞎搞搞。”周博仁豪不以为意,夹起了一段溜肥肠。 这家伙还吃猪下水!恶心至极,诸颜颜皱着眉头,坐的也远了一点,鄙视得说到:“读书之余也经商和下厨子,这之余,余的还挺多的。” 诸大绶见状,连忙打圆场:“振南兄,舍妹自幼受家父严格教育,对商贾之事颇有成见,还望兄台海涵。” 申时行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端甫兄,此次进京,可有什么打算?” 诸大绶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已连考三次,皆未能中榜。此次若再不中,恐怕就要放弃仕途,专心致志于学问了。” 周博仁闻言,放下筷子,正色道:“端甫兄,我虽不才,但对于科举之道,倒也有些心得。若兄台不弃,我愿与兄台共同探讨。” 诸大绶眼前一亮,他虽然对周博仁的商人身份有些成见,但对方毕竟是申时行的师父,且看他的谈吐,似乎真有些不凡之处。他拱手道:“振南兄若肯指点,端甫感激不尽。” 周博仁点了点头,便开始与诸大绶讨论起科举文章的写法,从文章的结构到用词的选择,再到如何把握考官的心理,他都讲得头头是道。诸大绶听得入神,不时点头,心中对周博仁的印象大为改观。 诸颜颜在一旁听着,也逐渐被周博仁的话吸引,她发现这个看似不学无术的商人,其实对科举有着深刻的理解,甚至比自己哥哥还要高明。她不由得对周博仁刮目相看,心中暗想,或许自己之前真的小看了他。 第38章 同船共行 周博仁忽然想到一事,诸大绶作为本届状元,应该跟他建立更深刻的关系,何不与自己船同行,共同切磋文章,岂不美哉。 周博仁见诸颜颜脸色数变,不知何意,不管了,怎么着也要把这兄妹俩绑在船上,于是道:“端甫兄若不弃,不如与我同舟共济,一同赴京师,也好相互切磋学问,如何?” 周博仁见诸大绶兄妹二人面露难色,便知他们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温声道:“端甫兄,吾之船虽非官船,却也宽敞舒适,足以抵御途中风雨。吾等同为士子,共赴京师,岂不美哉?何不放下顾虑,与吾等同行?” 诸大绶闻言,心中却是犹豫。他虽渴望会试成功,却也不愿因此而欠下周博仁人情。他拱手道:“振南兄好意,端甫心领了。但吾等自有船只,何必劳烦兄台。” 此时,申时行见状,也出言劝道:“端甫兄,吾师之言甚是。吾等同行,既可相互照应,又可共同研讨学问,此行必能增广见识。兄若担心人情,不妨将此行视作一场学术交流,何必拘泥于小节。” 诸大绶听申时行如此说,面色稍缓,但仍是迟疑不决。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妹妹诸颜颜,只见她正凝视着水面,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 周博仁眼尖,早已看出端倪。他心中暗笑,这申时行对诸颜颜似乎颇有情意。他便趁机道:“端甫兄,吾观汝妹诸小姐,亦是才貌双全。此去京师,路途遥远,若能与吾等同行,吾必保她安全,且有吾弟子申时行相伴,定能让旅途增添几分乐趣。” 诸大绶听周博仁提及妹妹,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家妹妹才智过人,却因女子身份,难有施展之地。若能借此机会,让她见识更多,或许对她未来有所裨益。他转念至此,终于点头同意:“既然振南兄如此盛情,端甫便却之不恭了。” 诸颜颜听闻哥哥答应,心中虽有几分不愿,却也知这是难得的机会。她微微颔首,对周博仁和申时行道:“多谢周公子与申公子。” 周博仁见诸大绶答应,心中大喜。他立即吩咐船夫准备,不多时,诸家兄妹的行李便被搬上了楼船。两船并行,一同向着京师进发。 船上,诸颜颜与申时行并肩站在船头,望着水面波光粼粼,心中各有感慨。申时行偶尔侧目,总能捕捉到诸颜颜眼中闪过的聪慧与坚定,心中对她的敬意更甚。而诸颜颜,也渐渐发现申时行的温文尔雅与博学多才,对他的印象也悄然改观。 周博仁与诸大绶在船舱中对坐,讨论着科举文章的写法与心得。两人虽观点不尽相同,却也相谈甚欢。周博仁不时投来目光,观察着申时行与诸颜颜的互动,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这趟旅程,不仅关乎科举,更关乎年轻人的情窦初开。 船行数日,水风送爽,两岸景色如诗如画。四人在船上的日子,渐渐变得愉快而充实。他们或讨论学问,或吟诗作对,或观赏风景,或品尝美食,一路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诸颜颜初时对周博仁颇有微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周博仁不仅在商业上有着过人的头脑,在文学经史方面亦是博学多才。她开始积极参与讨论,时而提出疑问,时而发表己见,与周博仁和诸大绶的对话中,也逐渐显露出她的聪明才智。 一日,船行至一宽阔水面,两岸青山如画,周博仁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景色,忽然心生感慨,吟诗一首:“江水东流至此回,青山两岸相对开。舟行碧波上,心驰神往间。” 虽然这是运河,不是江,但河水此处宽阔,令人心旷神怡。 诸大绶听到此诗,不禁赞叹:“振南兄好才华,此诗意境深远,真乃佳作。” 诸颜颜也忍不住点头,她看着周博仁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位周公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几人正谈笑风生间,忽见前方水面上有一艘小船翻覆,数人在水中挣扎呼救。周博仁眉头一皱,立即命令船夫减速,同时吩咐人手准备救生之物。 诸大绶见状,也立刻加入救援之中。不多时,落水之人被一一救起。其中一位老者,被救上船后,紧紧握住周博仁的手,感激涕零:“公子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周博仁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言重了,行船江湖,本就应该相互扶持。” 老者说:“不知公子可否在前面渡口停下,我们在那里下船,前往济宁州。” 周博仁点点头,并叫丫鬟与船夫帮助老人家一行人换上干净衣服,准备了吃食。 不多久,楼船行到了前面的一处码头,老者一行人匆匆下了船,下船之前,老者看向周博仁,拱了拱手,一言不发便下了船。 周博仁觉得这个老者真是奇怪,话少,也显得比较谨慎,自己也懒得用热脸贴冷屁股。 诸颜颜看着周博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发现,这位周公子,不仅才华横溢,更有一副侠骨柔情,她对他的成见,似乎正在一点点消融。 周博仁不经意看到了诸大绶,自己心中清楚,这趟旅程的终点,是京师的会试考场。那里,将是他们智慧与才能的真正较量。他暗下决心,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确保自己的弟子申时行能够一展所长,而诸大绶兄妹,也能得到他们应有的回报。 申时行看着诸颜颜时不时看向自己师父周博仁,心里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主人,自从升级了4.0系统,主人已经可以随时跟我对话了,怎么这么久也不见你找我了呢?”在周博仁看向水面的时候,脑海里蹦出了系统的声音。 “还不是因为你是人工智障,升级了4.0还说自己是ai呢,啥也不是。”周博仁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话。 “昨天系统公会升级了一下ai端,现在好了。主人你不觉得,你徒弟似乎很喜欢诸颜颜?” “看出来了,等你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那主人有没有发现,诸颜颜似乎对主人有意思。” “啥?”周博仁震惊,回头扫了一眼,不仅看到了诸颜颜在看自己,碰到自己视线后就低下头看向别处,而申时行却在看诸颜颜。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系统公会果然升级的比较成功,你是个人工智能。” 第39章 诸大绶昏迷 京师,这座繁华的帝都,每一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的故事。周博仁,带着他的弟子申时行,以及新结识的诸大绶和诸颜颜,看着京师这雄伟的城墙,不禁感叹万千。 周博仁以为应天府的城墙就够可以的了,没想到京师的城墙更胜一筹。城门处,人群熙熙攘攘,不断有士子模样的人进入这伟大的京师,怀揣着当官的梦想,这里面不知道几人欢喜几人愁。 进入京师之后,周博仁转了一圈问了问人,找到了一处很大但幽静的客栈,包下了一个院子,作为他们在京师的临时居所。 “端甫,我们就住这里吧,你们也不用找其他住处,反正院子很大,房间很多。” 诸大绶已经习惯周博仁这种土豪式花钱行为,既然都承他的情,坐着他楼船来到了京师,不在乎再多住一些时日,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倒是诸颜颜,觉得无功不受禄,比较介意。 “周公子,这怎么可以,我们坐周公子的楼船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能再麻烦周公子。” 周博仁字典里可没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刚准备说话。 申时行急忙开口:“诸姑娘,在船上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个一起探讨文章,进步比较快,总比关门造车要强得多,你总不想你哥哥每次都不上榜吧。” 申时行此时的状态,很像骗少妇的渣男,总是说:“太太,你也不想你老公知道吧。” 周博仁鄙视的看了申时行一眼,申时行却义正辞严的面对诸颜颜。 诸颜颜脸一红,低声说道:“那好吧。” 申时行和诸大绶,这两位志同道合的士子,每日都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埋头苦读,争论着各种学术问题。诸颜颜,虽然身为女子,却也不甘落后,她以旁听者的身份,默默地坐在一角,聆听着两位才子的高谈阔论,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见解,让申时行和诸大绶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而周博仁,他的心思却不完全在科举之上。他知道,科举虽然是一条通往官场的道路,但商业也同样重要,当然自己这么想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脑子里可是有个人工智能呢,今年会试的考题都知道,范文也早已经写好,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总得要学习一下,因此他每天早上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一人看书,实际上书里面放着自己的手机看电视剧呢,而要申时行和诸大绶俩人在别的屋子或者院子里看书,反正不能在自己旁边。 每天午饭过后,他就独自一人,走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考察着这世界上最大城市,最大的人口市场上的各种商品。 自己家京师的高度酒水、香皂、香水等商品,虽然种类繁多,却分散在各个小摊小贩之中,没有形成规模的专门店铺。这些人大多是行商,本来也就是赚个辛苦钱,但是由于卖的是独一份产品,最近也赚的盆满钵满,因为他亲眼见到香皂还没摆出来就被人买走,也不还价,问了价扔下钱就走,彷佛怕行商反悔似的。 但是京师里的达官贵人,尤其是贵妇们是不缺香皂和香水的,徐邦瑞的商队都要保证每个月来一次,给这些贵人补货,赚钱不赚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维持这个关系。 周博仁敏锐地洞察到了这一点,京师这里可是一个巨大的商机。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地位,还不适合在京师开设店铺。等到自己成为进士之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留在京师,届时再考虑开铺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徐邦瑞同意不同意,在京师可能还要引进一个当地一霸作为股东。 申时行诸大绶和诸颜颜也已经习惯了每天周博仁都出去逛逛的行为,申时行对自己师父是有信心的,诸大绶和诸颜颜则不知道,以为周博仁是胸有成竹。每隔一天,周博仁还会出几题八股文让申时行和诸大绶写一写并批改,但是周博仁没有把这次的真题夹带在自己的题目里。 乡试已经“押中”一次真题了,这次会试再搞可就麻烦大了,申时行是自己弟子,诸大绶可不是。 然而,就在会试的前夕,一场意外发生了。 诸大绶突然生病,高烧不退,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诸颜颜就要疯了,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哥哥倒下来,恐怕会错过这次会试,这就亏大了。当然,自己哥哥生命相比起来更重要,她一天之内找来了两个郎中,但是郎中也表示无能为力,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诸颜颜是个心里放不下事情的人,虽然作为女子,她已经读过书有才华,但是真正遇到事情,她自己还是比较着慌忙乱的,尤其是连续两个郎中表示无能为力,她直接瘫在了地上。 周博仁看到诸颜颜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本来想把她扶起来,但是明朝这个地方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大防严重,而且诸大绶还在发烧昏迷呢,自己只好让申时行用浸过高度酒的布擦拭诸大绶的额头、腋下和大腿,先进行物理降温。 “系统系统,这个咋整?”周博仁悄悄的在脑海里问系统。 系统说道:“这是病毒性感冒,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特效药,只能自己扛着,扛过去就没事,扛不过去的话……” 申时行也比较焦急,诸大绶是因为自己深夜去找他探讨了文章着了凉,要是因为自己导致诸大绶没法参加会试,可就糟了,申时行看着瘫在地上眼神空洞的诸颜颜,着急的问周博仁:“师父,大蒜素能用吗?” “大蒜素没用。”周博仁摇摇头,“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治这个。” 周博仁到一边,悄悄的问系统:“系统,能兑换个抗病毒药吗?” “可以,但是药物这个东西,花的积分比较多。” “需要多少积分?” “一百八十万积分。” 周博仁心如止水,才区区一百八十万,等自己打开积分看一眼…… “我去,我怎么只有一百九十万积分了。”周比人郁闷地想,虽然够是够,但是自己还想积攒积分用来干大事的。 第40章 治疗 系统对周博仁说:“明朝尚未有病毒概念,郎中会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配置中药,包括清热解毒、疏风解表、止咳化痰等功效的药物,缓解病毒性感冒的症状。但是诸大绶这个时候病的比较严重,可能身体之前就不好,如果是太医院的御医说不定会有办法。不过诸大绶这个样子是等不及了。” 周博仁反问系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升级4.0后,我对病人进行扫描,结合症状就能得出来,不过有的病还是没有办法,例如癌症与艾滋病之类,没法治好。” “你去兑换抗病毒药吧,好了把药悄悄给我。”周博仁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先救人再说,来不及想有了4.0的系统,自己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名医。 周博仁也不管男女大防了,叫申时行把诸颜颜扶起来坐下,自己倒了水,准备喂药。 拿着系统给的抗病毒阿昔洛韦,周博仁觉得诸大绶算是跟自己绑上了。这其实也是好事,自己未来要是有派别,那么诸大绶必须跟着自己混,自己已经对他是救命之恩,明朝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一个尊敬,比尊敬自己父母还尊敬。 经过诸颜颜和申时行一夜的紧张守候,诸大绶渐渐恢复了意识。 “哥!”诸颜颜看到诸大绶醒来,不顾守了一夜的疲惫,直接扑了上去抱住诸大绶,眼泪直流。 申时行也松了一口气,他跟诸颜颜亲眼看到周博仁给诸大绶喂了一颗白色的颗粒,结果第二天早晨诸大绶就醒了过来,不但如此,申时行摸了摸诸大绶额头,也退烧了。 自己师父真是神了,果然有他在,奇迹就在。 周博仁可没有守夜,晚上睡的很香甜,早上起来看到他们还在守着,自己出门吃了个早饭,顺便打包带了点给他们。 “来,吃个包子。”周博仁递给诸大绶一个肉包,这个时期的包子,还没有后世的科技与狠活,好吃的很,十文钱一个,量大又实惠。 申时行也分了两个包子给诸颜颜,然后给每人都倒了些热水。 诸大绶爬起来,坐在床上,拱了拱手说:“谢谢周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 周博仁抬抬手:“什么恩同再造的,活着就好。”说罢让开了位置,诸颜颜端了水过来喂自己兄长。 看到申时行一直看着诸颜颜,周博仁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徒弟开窍了,看来这个姻缘是天注定啊,怎么就在运河上吟首诗就钓出来个状元郎和小娇娘呢。 诸大绶喝完水,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他本就是文弱书生,身子骨一直不好,这次更是差点去了半条命。 “诸兄,身子骨这么弱,是该好好锻炼一下。”周博仁对诸大绶说道。 诸大绶点点头:“周兄说的是,只是我自幼身子骨弱,一直读书,也未曾习武,这锻炼从何说起?” 周博仁笑了笑:“这有何难,回头我写个锻炼身体的法子给你,每日早晚坚持练习,身体自然会强健起来。我跟汝默都是这么锻炼的。” 诸大绶听后大喜,连忙道谢。 这时,申时行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颜颜妹妹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您看有没有办法帮她调理一下?” 我去,这就开始为自己家妹子要好处,这徒弟留不得啊! 周博仁闻言看向诸颜颜,只见她脸色苍白,身形瘦弱,显然也是长期身体不好的样子。 “颜颜姑娘,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周博仁说道。 诸颜颜有些害羞,但还是乖巧地伸出手来。周博仁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开始诊脉。 片刻后,周博仁松开手,对诸颜颜说道:“你身子骨也有些弱,不过比诸兄要好一些。我待会给你写个方子,你按方抓药,服用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所改善。” 诸颜颜听后连忙道谢,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周博仁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用了系统装完13,得赶紧跑,以免被人发现了什么。 周博仁回到自己屋子,取了纸笔,开始写药方和锻炼身体的方法。他打算把药方写得详细一些,包括药材的用量和煎药的方法,这样诸大绶和诸颜颜就能按照方子自己抓药煎药。 写完药方后,周博仁又思考了一下锻炼身体的方法。他打算结合明朝时期人们的生活习惯和身体状况,以及自己和申时行锻炼的心得,写一套适合他们的锻炼方法。这样既能强身健体,又不会过于剧烈导致身体受伤。 忙碌了一上午,周博仁终于把药方和锻炼方法都写好了。他打算下午去药店抓药,然后顺便把药方和锻炼方法送给诸大绶和诸颜颜。 吃过午饭,周博仁便带着申时行出门了。他们来到一家药店,周博仁把药方递给店伙计,让他按照方子抓药。 店伙计接过药方看了看,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位先生,您这药方里有些药材我们店里没有,您看看能不能换些别的药材?” 周博仁闻言皱了皱眉,他写的药方都是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你们店里没有?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抓药的?”周博仁问道。 店伙计解释道:“我们这小店里药材不全,有时候客人来抓药,我们也会根据店里的药材情况适当调整药方。您这药方里有些药材太偏僻了,我们店里实在是没有。” 周博仁听了有些无语,他这可是治病救人的药方,怎么能随便调整呢? “那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买到这些药材?”周博仁问道。 店伙计想了想,说道:“要不您去京城最大的药店试试吧,他们那里药材比较全。” 周博仁点点头,决定去京城最大的药店碰碰运气。他和申时行告别了店伙计,便朝着京城最大的药店走去。 一路上,周博仁心中有些感慨。他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抓药都这么费劲,看来以后还得多了解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才行。 第41章 徐长卿 申时行跟在周博仁身后,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仰慕。 “师父,这京城真是大,连抓药都这么费劲。”申时行忍不住感慨道。 周博仁笑了笑,回过头来说道:“是啊,京城乃天下之中,汇聚了四方之人,自然繁华无比。但繁华背后也有其复杂之处,这抓药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申时行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想起刚才在药店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师父,那要是京城最大的药店也没有那些药材怎么办?” 周博仁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想办法去其他地方找,或者看看能不能用其他药材代替。总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药配齐。”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药店。这家店铺门面宽敞,药材琳琅满目,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实力的药店。 周博仁走进店内,直接来到柜台前,把药方递给了店伙计。店伙计接过药方看了看,然后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位先生,您这药方里的药材可都是珍品啊,我们店里虽然有,但是价格可不便宜。” 周博仁闻言笑了笑,说道:“只要药材好,价格不是问题。” 店伙计见周博仁如此爽快,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开始抓药。过了一会儿,药材就抓好了,周博仁付了钱,拿起药材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博仁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觉得此人或许有些来头,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在下是这家药店的掌柜,见先生所抓药材皆是珍品,心中好奇,不知先生能否告知这些药材的用途?” 周博仁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药材是用来治疗一种罕见病症的,掌柜的若是感兴趣,我可以详细说说。” 中年男子听后眼睛一亮,连忙请周博仁到旁边坐下,然后亲自沏了一壶好茶,两人开始聊起了医术和药材的话题。 这一聊就是半个时辰,周博仁发现这位掌柜的医术颇为不俗,对药材的了解也十分深入。两人相谈甚欢,不觉天色已晚。 这位药铺的老板名叫徐长卿,是京城中药界的传奇人物。他出身于医药世家,自幼便跟随家中的长辈学习医术和药材知识,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和实践,终于成为了京城中药铺的翘楚。 徐长卿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对药材的了解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能够准确地辨别各种药材的真伪优劣,甚至能够凭借药材的气味和颜色判断出药材的产地和采摘时间。他的这种神奇能力让许多同行都望尘莫及,也让他在京城中药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除了医术和药材知识,徐长卿还非常注重医德医风。他始终坚持以患者为中心,用心治疗每一位病患,从不因患者的身份地位而有所偏颇。他的这种仁心仁术赢得了广大患者的信任和尊重,也让他在京城中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和口碑。 这次周博仁前来抓药,徐长卿一眼便看出这些药材的珍贵和罕见,心中不禁对周博仁的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过一番交谈,两人发现彼此在医术和药材方面都有着深厚的造诣和共同的理念,最后,周博仁给他的药店题了副对联。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这句话出自清末时期一个湖南湘乡开中药铺的名老中医自题的一幅春联,周博仁送给徐长卿,希望结个善缘。 两人回到客栈,周博仁立刻开始煎药。申时行则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人忙碌了一阵子,终于把药煎好了。 周博仁把药端到诸大绶和诸颜颜的房间,看着他们喝下去,然后才放心地离开,到自己屋子里,打开手机,看起了《无限生机》电视剧,讲述了一群急诊室医生和护士的故事,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背景,但他们共同面对的是生死一线的挑战。自从用系统把诸大绶治好后,自己感觉如果救死扶伤也挺好,这不妥妥满足了马斯洛理论的自我实现的需要。 徐长卿这个人也很有趣,他父亲给他起了个中药材的名字。 在仙剑三里,很多人名也是中药材,比如徐长卿,对应的中药材是徐长卿草,性辛、温。其药效极高,主要用于治疗风湿痹痛、牙痛等各种痛症,并且能解蛇毒。景天,对应的中药材是景天草,别名美人草、绣球花,味苦、酸,性寒。主要功效包括祛风利湿、活血散病,可用于治疗荨麻疹、吐血、小儿丹毒、跌打损伤、鸡眼、烧烫伤、毒蛇咬伤以及带状疱疹等。雪见,对应的中药材是雪见草,别称荔枝草、青蛙草、皱皮草等,味苦、辛,性凉。具有清热解毒、活血、消痈肿、止吐衄的功效,全草还可用于治疗疮毒。紫萱,对应的中药材是萱草,性甘、凉。其功效包括止血凉血、清热利尿,可用于治疗乳汁缺乏、月经不调等症状。龙葵,其对应的中药材全草有小毒,味苦、性寒。具有清热解毒、活血消肿的功效,可用于治疗疔疮、痈肿、丹毒、跌打扭伤、慢性咳嗽痰喘、水肿以及癌肿等。 中医之美,大概如此。 既然徐长卿这么厉害,为何没有在太医院就职呢?周博仁一时想不出来原因。 闲着无聊,在诸大绶病情好转,与申时行投入紧张的学习之中的时候,自己也不好再出去玩,于是周博仁叫系统开始给自己普及中医和中药的知识。 周博仁一直觉得,艺多不压身,趁着这个时候自己对医学有兴趣,能学就学,学完中医学西医,虽然系统可以给他治病时指导,但是能学到自己脑子里,才是最保险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穿越到明朝,也不知道系统这个东西它是为何会存在,看不见摸不着,万一哪天系统消失了,自己没有了依靠可咋办,能多学就多学。 周博仁不知道的是,未来的系统竟然被自己一语成谶。 第42章 会试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到了二月初九,这次会试从初九一直考到十七日,共考三场,每场三天,从这就可以看出,这几天十分难熬。 天还没亮,诸颜颜就把前一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简单的被褥、吃食和小火炉放到考篮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三遍,并检查了诸大绶的识认官印结,也就是明朝的准考证。 这三天的考试都要在考场上度过,吃睡都在号房里,如果遇到下雨,那就惨了。有的号房漏雨,需要用东西把漏雨的地方遮盖住,防止被雨水淋湿考卷。在吃的上面,有人带的干粮,直接就着水吃三天;有人带着火炉和容易做的吃食煮着吃。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对比高考和公务员考试,明朝的考试真是很难过,不过考中了就有官做,不像周博仁穿越前,只能混个科员当当,想当官,那要有多大的机缘。 周博仁惊讶的是,诸颜颜不仅准备了诸大绶的一份,也给申时行准备了一份,塞到申时行的考篮中。 这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诸颜颜的?周博仁一脸问号。自己考篮是自己准备的,都没享受到美女的服务。 当然,周博仁带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专用的酒精炉和煮茶器皿,还带着一口小锅和从客栈拿的手擀面以及部分调味料。自然放在储物空间的大菜得在号房偷偷的吃,不能让别人发现。 三人散步来到考场,自己租的客栈别院离考场不远,当然当时租下来的时候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的天价。此时天刚蒙蒙亮,能看到前面的士子影影绰绰的身影,像极了丧尸片现场。 “张兄,这次会试你稳了,江西解元,这次肯定能拿状元。” “李兄言重了,从乡试到现在只顾得赶路,都没有读书。” 周博仁听着旁边考生的对话,特别鄙视,原来从明朝开始,就有这种说考试前不学习的人,到时候考的特别好,这种人自己最讨厌。 诸大绶和诸颜颜没有理会这群人,与申时行并肩走着,诸颜颜对申时行说:“汝默哥,这次你要中个进士,恢复你本姓。” 周博仁心想,呦呵,这徒弟跟着诸颜颜是啥话都说,会不会已经私定终身? 系统突然说话:“主人,这样八卦不好吧?” “你这个时候出来干啥,我不叫你你别出来。”周博仁没好气的想,这破系统偷窥自己隐私可还行。 “主人,你可以花一百万积分关闭我跟你主动交流的功能。” “滚!没看见我还剩几万积分了吗,还一百万,你去抢吧。”周博仁恨恨的想。 入考场搜完了身,审完了自己的识认官印结,跟着一堆人向着主考官等人拜了拜,周博仁终于到了自己的号房。 这个号房不错,不仅不是臭号,还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只有几个人能看到自己,不像上次乡试,自己坐在一排房子的中间,特别显眼。在这个号房,自己偷偷吃那些太白楼带来的大餐,绝对没人发现。 发完考卷,一声锣响,考试开始,题目也挂了出来。 果然跟科举ai的真题一样,ai生成的范文自己也改了改,这篇文章自己已经浸淫其中几个月,闭着眼都能写出来,看着别的考生苦思冥想,自己拿出来酒精灯和煮茶器皿,开始煮茶。 这三场考试,就在周博仁吃吃喝喝中度过,周博仁甚至还偷偷拿出手机静音看了几部剧,这考场的日子也是美滋滋。 最后一场考完,大家交完试卷,三人聚在一起。 “汝默哥,考的怎样?”诸颜颜开心的问申时行。 周博仁看了诸大绶一眼,刚好和诸大绶的眼神对上,双方不禁各叹了一口气。刚出来诸颜颜不问自己大哥,问申时行,这说明了太多问题。 “尚可,尚可。”申时行也意识到了什么,敷衍着回答,然后问:“端甫兄考的如何?” 储大绶看着自己妹子,点点头说:“也是尚可,应该能上。” 周博仁觉得自己被冷遇了,没人问自己。 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 “走吧,回客栈,这几天都没睡个好觉。”周博仁挥挥手,带头走了。自己在号房睡的十分难受,躺又躺不下,趴着又难受,只能蜷缩着身子。 自己能考多少名次,自己其实不知道,这ai的范文,能不能入考官的法眼,还两说。 不过既然考完了,这些想了也没用,安心等着就好,趁着没有放榜,出去玩玩。 结果等自己去找申时行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周博仁去找诸大绶,他也在找诸颜颜。 “他俩出去了?”周博仁问诸大绶。 “不知道。”诸大绶脸色很难看。他来自礼法约束严重的家庭,未出阁的少女竟然跟男子偷偷出去,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周博仁突然有种自己儿子拱了别人家白菜的感觉。 之前系统说好的诸颜颜对自己有好感的呢?这么快就被这小子给截胡了。 当然,周博仁并不喜欢诸颜颜,跟唐诗雨相比,诸颜颜太跳脱,没有唐诗雨经历过人生低谷后的那种成熟,虽然这种成熟是被凄惨逼出来的,但这更令人怜惜,也更让她懂得珍惜现在。 不一会儿,申时行牵着诸颜颜的手刚进院子,就看到周博仁和诸大绶盯着他俩,诸颜颜看到这俩人慌忙的放开了手,脸一红就跑到自己屋子里去。 周博仁觉得在这有点碍眼,也回自己屋看手机去了。 周博仁只听到外面诸大绶在跟申时行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自己也懒得管,点开一集电视剧继续看,虽然这部电视剧自己已经看了很多遍。 不用猜,自己也知道诸大绶在说什么。随着穿越来这之后,周博仁越来越像一个正宗的明朝人,三观也渐渐向明朝人看齐,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当你周围都是一样的观点,你就是浸淫在其中也会逐渐的同化。 在储物空间的最里面,有一本笔记本,是周博仁定期把自己在穿越前的想法记录其中,也有跟明朝观念的对比,这就是周博仁保持清醒的努力。 第43章 放榜了 “听说这次陶大临会试把握很大,可以得第一。” “陶大临是何许人也?我听说是个叫金达的,他出了考场就说题目很简单,把握很大。” “陶大临都不知道,他可是兵部左侍郎的陶谐的孙子,浙江会稽人,又在江南,又是官员后代,肯定能夺魁。” “我在赌场押了一个叫诸大绶的,听说赔率很低,因为夺第一可能性很大。” “诸大绶?没听说过。我觉得金达不错。” “金达是哪里的?” “江西的,江西可是科举大省。” 三人在客栈大堂里吃饭,听到各种学子或者赌徒在议论纷纷,诸颜颜的脸色变化不定,听到诸大绶的心里就紧张,听到说别人好的就气愤,听了一会没听到申时行的名字又难过。 周博仁全程反应平淡,自己要求比较低,能赐同进士出身就行,随便外放做个县令,开启自己赚钱之路才是正道。 申时行比较紧张,听别人说起其他人,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也比较焦躁。这种焦躁被诸颜颜看到,可好了,俩人一起焦躁,看这架势,申时行和诸颜颜估计等申时行出了成绩就要私定终身。 要不说还是三十五岁的诸大绶比较淡定,仅次于周博仁,因为周博仁自己一直在吃菜,筷子都没有停过,诸大绶是吃吃停停,也不受旁边人声音的打扰。 周博仁觉得自己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干饭的精神,值得申时行学习,回头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徒弟。 即使是稳重如诸大绶,也受不了自己妹妹在饭桌上跟申时行眉来眼去的行为,咳嗽了一声,说道:“颜颜,吃完了就回房休息吧。” 诸颜颜撇了撇嘴,无奈回房去了。 “汝默兄,马上就放榜了,你是什么想法?”诸大绶沉声问道。 哟呵,这是有八卦啊,周博仁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夹菜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放缓。 “如果上不了榜,那就回老家,三年后继续。能上榜的话,看自己的名次朝廷的分配。”申时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历史上,申时行中状元并不是这一届,这一届他还在乡试还没上榜。 诸大绶手指在桌子上敲来敲去,想了想,缓缓说道:“我虽非父亲亲生,乃是过继过来,吾妹情况跟我一样,也是我亲妹。她年方二八,因跟我一起读书,不善女红,在乡里也颇为有名,却因我耽误了嫁人,我是欠她,希望她能寻得如意郎君。若汝默能中,你二人之事我不再过问,若不中,她无法等你三年,汝默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博仁想,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不就是考上了才行的意思,这么做诸大绶不会不好意思吗?真有意思。 “虽然我题目都已经做完。自觉的即使再来一次,也无法作出更好的文章,也感觉此次可中进士。不过京师人才济济,说不得自己乃井底之蛙,如若不中…还请端甫成全。”申时行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 徒弟好样的,就是要拱他家白菜。 “唉…明日再说。”诸大绶起身,也回屋了。 “明天就放榜了,明天再说呗。”周博仁也吃完了,起来向自己房间走去,留下发呆的申时行。 二月二十八日,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放榜。 诸颜颜是第一个起来的,数她最积极,客栈送来早饭时她就打听到,有人四更天就去礼部那里等待放榜,距离自己终身大事的确定,还有几个时辰。 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喝着白粥,再配上一碟咸菜,周博仁美滋滋地享用着,人生也不必每顿大鱼大肉,有时候咸菜白粥才是真的。当然,在明朝,也只有有钱人才能喝上白粥,正常老百姓家连大米都没有。 申时行坐在窗边,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微皱的眉头之上,手中的毛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勾画着,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即将揭晓的榜单上。他深知自己的才学,也清楚此次会试的竞争激烈程度,尽管内心有些忐忑不安,但他仍试图保持着表面上的镇静。 另一边,诸大绶也在房间里静静地整理衣冠,心中既有对妹妹未来幸福的期待,又有对自己科举前途的担忧。 周博仁饭都快吃完了,人还没来,不禁扯着嗓子喊:“怎么还不吃饭,赶紧的,一会饭凉了!” 待这三人吃完饭,看着自己徒弟这愁眉苦脸样子,周博仁拍拍申时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论结果如何,汝默,人生不止一条道路。若是今日未能高中,咱们回乡苦读,来日再战;若是有幸登科,也要记得从政为民,切不可辜负了这十年寒窗。” 申时行感激地点点头,他明白周博仁话语中的深意,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默默祈祷能够不负家族期望,也能给诸颜颜一个圆满的答案。 随着锣鼓声响彻京城,正准备去看榜单的四人突然被一群人堵在了院子里。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向院子里的人拱手笑道:“恭喜周博仁第一,诸大绶第二,申时行第四!” “一个院子里都是会试前几名,厉害了!” 周博仁最先反应过来,这群人提早知道了消息,特意来报喜讨赏钱的。 还好周博仁昨天就准备好了些碎银子,一人二两银子,这可是大手笔,一般家庭贫寒的,也就几十文钱打发了,可是这是谁,这是不缺钱的周博仁,这点银子洒洒水啦。 人群更加激动,没想到这几个人出手如此阔绰,这些都够京师一家人一个月轻轻松松的过体面的生活了,今天可没白来。 周博仁拱手向众人道谢,客栈店家也笑眯眯凑过来,请他们三人留个墨宝,以后自己家客栈可就京师扬名,一个院子中三个,怕是京师独一份。 周博仁拿起笔,看向剩下痴呆状的三人,笑道:“发什么呆,快来写啊,怎么范进中举了?” 诸大绶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嘻嘻接过毛笔,一边写一边问:“振南兄,这范进是何许人?” 周博仁打了个哈哈,笑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汝默,把你的手从颜颜身上放下!” 第44章 殿试 “汝默,你和舍妹的事,我答应了。”诸大绶郑重说道,“殿试不会刷人,只是名次问题,你好好准备,进入三甲很有希望。舍妹的幸福,就维系在你身上了。” 申时行非常激动,一作揖到底,颤声说道:“大哥在上,我自省得,多谢大哥成全!” 诸大绶显然对这声大哥不习惯,缓了一会说:“回去准备明日殿试吧。” 诸颜颜躲在自己屋子里,听了个真真切切,不禁喜上心头,哪家少女不怀春,哪家少女不喜欢翩翩公子,更何况是有了进士身份的公子呢。如果足够幸运,说不定申时行可以进入三甲。 明朝的科举制度成熟时期,进士分为三个等级,即“三甲”。这三个等级是根据考试成绩划分的。一甲进士通常被授予较高级的官职,如翰林院编修、翰林院检讨等,这些职位通常负责编纂国史、撰写诏令等文职工作。 二甲进士可能会被授予较低级别的中央官职,如六部主事、中书舍人等,或者被派往地方担任知县等职务。 三甲进士的官职通常更为基层,可能包括地方的教职官员,如学正、教谕等,或者其他地方低级官职。 状元通常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职位,这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职。翰林院是皇帝的文化机构,负责编辑、校对和撰写皇帝的诏书、诰命等文件。 状元的典型升迁路线可能包括:修撰(从六品)——侍读\/侍讲(正六品)——侍读\/侍讲学士(从五品)——翰林\/殿阁学士(正五品)——外放。明朝六部中,除了尚书和侍郎外,最大的官职是正五品的侍中。 榜眼一般也会被授予翰林院的职位,但可能起始职位稍低于状元,例如翰林院检讨,这也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职。 探花同样可能被授予翰林院的职位,起始职位可能与榜眼相似,也是从六品的官职。 对于这些可能的官位,诸颜颜十分熟悉,毕竟陪着自己哥哥读书这么久了,也一直期望哥哥能够做个翰林院的官,以后可以外放成为一方大员,或者成为六部高官。 学而优则仕,这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优秀品德。最优秀的一波人做官,能够最大程度上维持一个帝国的运转,当然这是这波人不贪腐不怕死的情况下。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赵高、李林甫、秦桧与严嵩之流,确实是读书人反面人物的典型。事实证明,有一肚子坏心眼的读书人,为害则影响很大,甚至断送国家前程。 此时内阁首辅正是着名的奸臣严嵩。 “皇上,明日殿试的题目该出了。”已经七十八岁的严嵩恭敬地对着嘉靖说道。 一身道袍的嘉靖睁开双眼,看向这个老头。这老头精神矍铄,看来还能再活个十几年,说不定嘉靖都活不过他。 “朕还要想陕西地震的事,题目你以朕的名义出吧。”嘉靖缓缓道。 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发生的地震,历史上称为“嘉靖乙卯大地震”。这次地震发生于嘉靖三十四年的末尾,即公元1556年1月23日午夜,震中位于今天的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一带。这次地震的震级为8级,震源深度在地表以下20至40公里,极震区的地震烈度达到了11级。 这场大地震波及了大半个中国,影响了方圆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区。地震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破坏,包括山川移位、道路改变、建筑物倒塌等。据史料记载,此次地震导致了约83万人死亡,是有记录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地震之一,也是世界地震灾害史上最大的灾难之一。 “臣遵旨。”严嵩早就料到了嘉靖不会出题,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题目已经准备好,就差嘉靖点头。 随即,严嵩递上了奏折:“启禀陛下,这是内阁对陕西赈灾的想法,请陛下过目。” 嘉靖接过奏折,看了一会,闭上了眼睛,想了一想,最后说道:“以地震发银四万两赈山西平阳府、陕西延安府诸属县,并蠲免税粮有差。先这样吧,不够的话后面再说。” “另外,青词写的怎样了?”嘉靖对此比较上心。 “回陛下,已经写好,明日可进行仪式。” “朕乏了,你退下吧。” 严嵩面朝嘉靖,缓缓退了出去,并关上了宫门。 严府。 严世蕃,在几张纸上挑选了一下,拿出了一张递给严嵩:“父亲,就用这一题吧,想必当今陛下心里想的是这个。” 严嵩拿过纸一看,试题是关于如何赈灾的,非常符合嘉靖目前的想法,捋了捋胡须,拿着这张纸匆匆的走到内阁。 殿试上。 周博仁并没有看到嘉靖皇帝,一颗好奇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看到了一个老头出现在大殿之上,看这老头的年纪,周博仁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谁。 自己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也是自己最想划清界限的人。 不过八年后,这个明朝六大奸臣之一就要被革职,自己先在这八年低调一点,应该可以躲得过去。 殿试的题目自己已经通过ai早就知道,也是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没有产生更大的范围,因此ai的答案的质量还是很高的,否则题目由于自己的穿越而改变,自己答卷的质量可就呵呵哒。 当然周博仁不敢托大,在别人开始动笔的时候,自己也一笔一划的写着策问,关于如何赈灾,如何运输,如何防止疫病,如何就近救援等等。 殿试结束后,诸大绶和申时行都没有表现出激动,很平淡。倒是周博仁自己很激动。 为什么激动,因为接下来不用再考试了,就像高考结束,周博仁现在就想回去把书撕得粉碎,虽然他也没怎么看过书,可能是因为穿越前高考完没有撕过瘾。 放榜时间在四月初,正值杏花绽放的时候,也叫杏榜。黄色榜单会在宫墙上张贴三日,随后会刻在国子监内。 这该死的仪式感。 第45章 三甲游街 有人说,在人生的重大时刻,那个人会产生一些虚无缥缈,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灵魂抽离躯体,有那么一瞬间升华了人生。 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升华,有人在这个过程中…疯了。 榜单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后面的名次先挂出来,最后才轮得到三甲,整个过程无聊枯燥,但是有趣。 “我中了!我中了!”一个读书人高举着双手,向别处跑去,像极了足球明星进球后的欢呼。 即便如此,这个人疯狂的样子还是被其他学子羡慕,至少人家在榜上。 “苍天不公啊!”一个白发老头指着天吼道,“老夫十几年都没中,天理何在!” 老者吼罢,昏倒于地,旁边有人不断施行救治。 申时行望着三甲榜上那排在第三的自己的名字,泪流满面。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深切的目光,在此化成了泪水。 诸颜颜紧紧挽住申时行的胳膊,掐指他胳膊上的肉,十分激动。 申时行的泪水,此时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疼的。 诸大绶是第二名,榜眼,此时气定神闲,但是抖动的胡子出卖了他,当他看到诸颜颜紧紧挽住申时行的胳膊时,胡子都要翘到飞起来。 周博仁看了看身为状元的自己,觉得科技真是厉害,一个区区ai就能连中三元,真的是...泰酷辣。 杏榜下,几个人欢喜几人愁,几人疯狂几人跑丢。 回到客栈时,知道情况的人已经在门前恭候多时了。 客栈掌柜穿着红色唐衣,见到周博仁几人连忙拱拱手:“恭喜周公子、诸公子和申公子,一举拿下状元榜眼探花,小小客栈蓬荜生辉,这些日的钱已经免了,希望沾沾三位的喜气。” 店里其他客人也纷纷拱手祝贺,场面一度非常和谐。 游街那天,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周博仁身着大红状元袍,头戴金花乌纱帽,胸前佩戴着象征荣耀的大红球。他骑在一匹骏马上,马鞍上镶嵌着金边,马鬃被染成了朱红色,显得格外醒目。他的身后,榜眼诸大绶和探花申时行分别骑着白马,同样身着华丽的官袍,他们的表情庄重而自豪。 随着鼓乐的奏起,游街队伍缓缓出发。从皇宫的大门开始,经过太和门、午门,穿越端门,直至承天门(天安门),最后到达大明门(大清门)内东北角的长安左门。这一路上,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群,男女老少,士农工商,无不翘首以待,希望能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申时行骑马缓缓前行,他的眼前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们挥舞着彩旗,抛洒着花瓣,欢呼声、掌声、锣鼓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兴奋地跳跃着,老人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商贩们也停下了手中的生意,只为见证这一刻。 “曼曼,你看状元郎,估计只有二十岁吧。” “如意,你这是看上状元了吧,赶紧叫你爹榜下捉婿啊。” “讨厌啦你,明明是你看上的。” “我看上状元郎人家也不看我啊,好想让他看一看我。” 街道上,身处二楼三楼的小姐姐们,纷纷丢出了自己的香囊和手绢。 有一个香囊砸到了周博仁头上,弹到了他马鞍上,周博仁顺手拿了起来,向头上看了看。 这种操作顿时引来了一堆少女的尖叫,这尖叫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好听呢。 “谁的香囊啊,扔的这么准。” “状元郎好俊美,牙齿也好白。” “小疯妮子,你是不是看上状元郎了?” “哎呀哎呀,状元郎看我了!” 周博仁一脸黑线,小姐姐太多,一时没看清楚,不是说好大明朝女子没有唐朝那么奔放嘛,这就差把自己抢走就地正法了。 你们别只是看啊,倒是上啊,真急人,周博仁急躁的很,虽然自己英俊潇洒、文采斐然、连中三元、击杀倭寇和有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的银子,但是这些小娘子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呢。 诸大绶这个中年男子显然不适应这种情况,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看着各种女子向周博仁扔香囊扔手绢的,就连后面的申时行也收到一些香囊,就是没有自己的份,真的是……有辱斯文。当然,诸大绶也不敢流露出什么,因为自己在14岁那年,即嘉靖二十二年,由越中大儒钱八山做主,撮合介绍,与钱八山的侄女结为夫妻。钱八山在嘉靖六年出任福建晋江县令,自己可不敢对县令的侄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此时的诸大绶不禁感叹自己英年早婚的行为。 申时行可不敢抬头,还不时地把香囊和手绢丢在地上,不是他不想收下,而是诸颜颜正笑吟吟的跟着游行的队伍,死死地盯着自己呢,自己要是露出点其他想法,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诸颜颜这姑娘,力气大着呢,自己手臂还是青一块紫一块,骑马的时候握着缰绳,手臂还隐隐作痛。 诸大绶和申时行好不容易熬到游行结束,匆匆忙忙下了马,只有周博仁还意犹未尽,觉得这游行还是有些不够劲,就不能游遍整个京师嘛,这么抠搜的,自己一点都不累。 游街后,三人的任命也下来了。 周博仁,授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翰林院是明朝中央政府的重要机构,负责起草诏令、编纂史书、教育皇子等重要职责。周博仁作为翰林院修撰,不仅能够参与到国家的重要政务中,还有机会接触到皇族和高级官员,为日后的仕途打下坚实的基础,属于香饽饽的职位。 诸大绶和申时行,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周博仁对这个翰林院修撰不感冒,因为现在严嵩当内阁首辅,自己不想跟这个奸臣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八年后这家伙就下台了。 周博仁向往着自由,外放是他喜欢的事,天高皇帝远,整个县令或者知府,岂不是美滋滋。 再不济,去浙江福建等沿海的地方,跟俞大猷和戚继光一起打倭寇也是好的,怎么才能想办法让自己提前外放呢?这是个问题。 第46章 胡宗宪这个人 想起了抗击倭寇,这个时候,胡宗宪在干啥来着? 周博仁想了一想,嘉靖三十五年,胡宗宪升任兵部左侍郎兼左佥都御史,又加浙直总督,总领浙江、南直隶和福建等处兵务。南直隶,是以南京应天府为行政中心、直隶中央六部的州府,大致范围是今江苏、安徽、上海一带。 胡宗宪成了官场大赢家,但同时也背上了“奸党走狗”的骂名。而这全是因为,浙直总督的位子,他是踩着两个人的尸体坐上去的。 一个是前任浙江总督张经,一个是浙江巡抚李天宠。 胡宗宪原本只是个小小的“监察员”,也就是浙江巡按御史,虽说是嘉靖帝钦点的,但一无行政权、二无领兵权,干的只是提提意见、告告状一类讨人嫌的活儿。 一年前,工部右侍郎赵文华奉旨来到浙江,督察军务。胡宗宪也迎来了命运的转机。赵文华仗着有个权势滔天的“干爹”,也就是内阁首辅严嵩。严嵩几次试图用官威震慑张经和李天宠,结果张、李二人根本不买账。赵文华罗织了个“贪污军饷、畏敌不战”的罪名上报给皇帝,再加上严嵩吹耳旁风,两位封疆大吏很快被拉下马,送了性命。 其实张经是个良将,镇压瑶乱、抚定安南、平定西南土司起义,可以说屡立战功,坏就坏在“情商太低”。在这点上,胡宗宪就比他强多了。张、李两人冷落赵文华的时候,胡宗宪却看到了赵文华的“价值”。胡宗宪陪吃、陪喝、陪聊天,为的就是靠近严党,得到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赵文华想要美女,胡宗宪直接给他一屋美女,赵文华想要贿赂,胡宗宪就加倍给他,赵文华想要在浙江干什么,胡宗宪都安排得稳稳妥妥。最终赵文华玩得非常开心,回到京城后大力推荐胡宗宪。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李的罪名一坐实,严嵩立即推荐胡宗宪补位。 嘉靖一朝,倭患日益加剧,从日本半岛南下的倭寇勾结巨盗王直、徐海,在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搅得百姓不得安宁。浙直总督的头衔意味着你可以调遣江南、江北、浙江等省重兵,目标只有一个——抗倭。 是以胡宗宪在接过委任状的这天,也立下了誓言:不擒王直、徐海,安定东南,誓不还京。 胡宗宪说这话是有信心的,因为接下来每一步怎么走,他心里早有筹谋。 上任伊始,他就对前任总督张经留下来的大将俞大猷、戚继光、卢镗委以重任,让他们整顿军纪、领兵操练,随时做好出战的准备。随后,他又招来徐渭、文徵明等东南名士做为幕僚,制定了“攻谋为上,角力为下”和剿抚兼施、分化瓦解的作战策略。 武将与文将齐备之后,针对倭寇“去来飙忽难测”、“海涯曼衍难守”的特点,胡宗宪着手建立沿海防御系统。 他组织人员把沿海倭情、地形地势及抗倭措施编成《筹海图编》,作为抗倭指导手册。 接着,修造战船千艘,每艘船配置鸟铳、火炮、喷筒、火箭等最新型火器,由俞大猷、戚继光分率巡洋。 又下令在福建沿海设立哨兵,置烽火门、小埕、南日等五大水寨,派兵驻守。浙江沿海则设海盐等三大水寨,招募民商船只,在各港口布列防范,以四参将六总兵统领,并定下前线将领“不拘警报有无,而亲出巡洋”的规矩。 嘉靖三十五年,胡宗宪让手下谋士以招抚名义接近徐海,以重金珍宝贿赂之,再离间他和倭寇头目的关系。最终徐海归降,设计抓捕了数名倭寇首领和几百倭兵,献给胡宗宪。 三年之后,胡宗宪又以汪直的亲人做诱饵,诱骗汪直前来谈判,最后将汪直擒杀于杭州官府港口。 用计除掉徐海、汪直之的同时,胡宗宪又派俞大猷、戚继光等人在长江流域搜捕绞杀倭寇团伙。到嘉靖四十一年,胡宗宪主持的抗倭斗争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浙江倭患基本平息,福建沿海的倭寇也渐次减少。 然而就在同年,严嵩被罢官,严党垮台。一直被视为严党走狗的胡宗宪也迎来了仕途的终点。在新任内阁首辅徐阶授意下,南京给事中陆凤仪以贪污军饷、滥征赋税、党庇严嵩等十大罪名上疏弹劾胡宗宪。 嘉靖帝念其抗倭有功,赦其死罪,将其一切职务罢免,让他告老还乡。 周博仁这么一想,这胡宗宪虽然靠近严党,但是还是有作为的,只不过,胡宗宪还贪污。 要知道当时明朝官员几乎人人贪污,没办法朱元璋制定的工资体系太苛刻了,刚刚够吃饱饭,不贪污怎么活?然而历代皇帝不敢改朱元璋的规定啊,只能默许大臣贪污,但是贪污不能过分啊。而胡宗宪的贪污实在太过分了,究竟到什么程度呢?《世宗实录》形容为“总督银山”,想一想胡宗宪利用留存浙江盐银等手段,积累了银山般的钱财。胡宗宪拿这些钱究竟干了什么呢? 胡宗宪的大笔钱财却用在了抗倭事业。不可否认胡宗宪生活奢靡好色,同时为了巴结严党贿赂了大笔钱财,但是胡宗宪制定了严格的赏罚制度,对于有功将士幕僚他“给饷甚厚”,为了树立威信一个字“赏”。在这样的制度下,将士们打赢了能升官发财娶媳妇,谁还会掉链子呢? 如此铁一般的大军,就被胡宗宪培养了出来。 嘉靖年间倭寇大部分是明人伪装的,官方数据十分之七的倭寇都是明人,正是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嘉靖时期的倭寇才这么难打。而他们为什么要当倭寇,关键在于明朝的海禁。他们为了海外贸易的暴利而冒险。 于是胡宗宪采取了“剿、抚并施”以及“反间计”的策略,一面武力征讨一面用利禄诱惑,这其中发费的钱财更是不计其数,最终汪直、徐海等部倭寇基本被消灭。 第47章 严世蕃请帖 今日是周博仁三人“上班”的第一日,跟着翰林院的人拜会了院长,侍读学士并兼任礼部右侍郎的袁炜。 袁炜这个人很有意思,这家伙从小就是个神童,据说他出生前,父母于同日都梦见一黑龙降临其家,于是相互庆祝说:“若生儿,当非常,必亢吾宗”。果然,袁炜生而黧黑,双瞳炯炯如电,短小精悍,精绝颖异。他五岁时便能作对子,能够过目不忘,但是袁炜自负能文,见他人所作,稍不称意,便大肆诋毁、讥诮。就连他的得意门生也毫不留情面,但他却也慧眼识才。嘉靖四十一年,他任会试主考官。历史上此科一甲前三名申时行、王锡爵、余有丁先后全都位至内阁宰辅,成为万历朝的名臣。 要不是自己穿越,申时行就会成为这个袁炜的门生。 袁炜善于写青词,当时的人称袁炜、李春芳、严讷、郭朴还有严嵩为“青词宰相”。 自嘉靖十三年以后,嘉靖帝三十余年不视朝,除少数侍值大臣之外,与群臣完全隔绝起来,一心谈玄问道。在这种情况下,撰写“青词”便成了大臣获得皇帝恩宠的重要途径。“青词”又称“绿章”,是道教举行斋醮仪式时奉献给天神的奏章表文,配合音乐加以诵读,一般用朱笔写于青藤纸上,故称青词。嘉靖中期以后,内阁宰辅、翰林词臣、朝廷九卿的重要任务是为皇上撰写青词和玄文,而青词的优劣已经成为仕途进退的主要条件。青词工丽者,可以立刻获得提拔,甚至入阁为相,时人讥讽由此入阁者为“青词宰相”。 严嵩在议礼得宠的基础上,又登着“青词”这一阶梯由礼部升入内阁,成为明代历史上最有名的“青词宰相”。其他学士所撰青词多不称旨,只有严嵩所撰最能贴合嘉靖帝的心意,所以格外得到皇帝的眷顾,“据位二十余年,不至动摇者以此”。严嵩还是一位撰写祥瑞贺表的能手,在他留下的文集中,有关嘉禾、瑞雪、灵芝、白鹿、白兔、白龟之类的《颂》《赋》《表》及祀祷神灵的《叩神文》《谢神文》等收录甚多,其子严世蕃、义子赵文华等也都学得有模有样,频频进献祥瑞。除以青词邀宠外,严嵩还与道士们紧密配合,对嘉靖帝废政修仙的荒唐举动给予支持和颂扬,并为嘉靖帝宠幸的道士——秉一真人陶仲文修建豪华的宅第,以示讨好之意。 周博仁已经算是一个“青词宰相”严讷的门生,自己乡试的时候严讷是主考官,现在上官又是个青词宰相,自己真是掉进青词堆里,要不自己也写写青词,跟严嵩等人掰掰手腕? 周博仁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神经病般的念头,自己还不想被史书这么骂,毕竟自己穿越前也叫周博仁,不能给自己抹黑不是。 要这么说,自己还是一个具有一定操守的且高尚的人,恩,就是这样。 第一天上班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只是熟悉下工作环境,认识一下人,当然,与其说是认识其他人,倒不如说是其他人来认识自己,毕竟自己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各个同僚都十分羡慕喜爱且关注自己,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除了一些周博仁不想见的,比如严嵩一伙人。 放衙的时候,有人送了帖子过来,请周博仁,诸大绶和申时行去酒楼赴宴,落款是严德球。 德球就是严世蕃的表字,周博仁觉得这个表字起的很好,有个球的德,入木三分。 诸大绶见到帖子,眉毛都要拧出水来,都知道严嵩的事情都是严世蕃在操办,也就是严嵩相对于严世蕃还好惹一点,要是招惹到严世蕃,掉层皮都是轻的。 \"振南,我们去不去?\"诸大绶拿不定主意,申时行也拿不定。 \"去,为什么不去,有免费的好吃的,不去不是明朝人。\"周博仁咂咂嘴,这能不去吗,不去直接就要被办掉,自己这边哪有什么羽翼,即使八年后严嵩失宠,但这八年也得过日子不是。 先去虚与委蛇一番,总不能自己吃了严世蕃一顿饭,就把自己前程吃没了。 待三人去了酒楼,就有人客客气气得请他们三人去三楼包厢。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容貌长得不错,就是又白又胖,见到三人,起身拱手笑到:\"在下严德球,见过三位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三位乃事我大明栋梁之才,德球早就想拜见,特在这里设宴,请三位上坐。\"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博仁等也拱手笑到:\"德球凶言重了,能跟工部左侍郎看中,是在下等人的荣幸。\" 严世蕃笑笑摆摆手,对着旁边自己的幕僚说:\"瞧瞧,这就叫专业。\" 严世蕃端起一杯酒,起身敬周博仁:\"早闻振龙兄在秀才之时就与倭寇大战,击毙倭寇五十三人,立下不朽功勋,甚至得陛下赏赐,在下最敬佩有勇有谋之人,请了!\" 周博仁微微一笑,也很豪气:\"干了!\" 如果能像胡宗宪一样,表面虚与委蛇,然后获得外放,到战场上打倭寇岂不是美滋滋? 高官厚禄不是周博仁的本意,自己也不想当官,懒得很,要一个现代人去做官,要是一方县令或者知府还行,如果做首辅就算了,自己既应付不过来这个嘉靖,也应付不过来各种腐儒,更应付不过来各种攻讦。换句话说,其实这内阁首辅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有能力做的凤毛麟角,更别说有能力且有资历更有意愿去做的人,一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 徐阶想不想做?他当然想做,想做的不得了,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扳倒严嵩的时机,只能在严嵩后面猥琐发育,时不时搭救一下被严嵩惩治的官员,60岁的徐阶尚且隐忍如此,自己还是跟着后面当小虾米吧。 第48章 倭寇大举来犯 诸大绶和申时行一直很警觉,吃饭吃的心不在焉,防备之心溢于言表,严世蕃心想,这榜眼探花畏畏缩缩,不似君子,放佛怕自己吃了他俩一样,倒是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比较放得开,虽说没有跪舔,但是也没有防备自己,给了自己几分薄面,毕竟自己是工部左侍郎,一般不卑不亢且能镇得住场面的人,都不能小觑。 于是剩下的时间,严世蕃也没有怎么理会诸大绶和申时行,只是跟周博仁谈笑风生,喝酒吹牛,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人嘛,不能太清高,也不能没原则,保持中庸之道很重要。周博仁深知这一点,做人既要能站在庙堂之高高屋建瓴,又能要在市井之中与小商小民攀谈,不敌对,不参与险事,是周博仁对严派人的交流方式。 周博仁喝完一杯酒,咂咂嘴说:“可惜以后只能在京师,要是能到浙江福建继续打倭寇,岂不快哉。” 严世蕃眼睛一亮,目前南直隶可是自己人的地盘,要是能把周博仁收为己用,岂不是未来在朝堂上是个大助力?毕竟上一个连中三元的人还是在永乐十五年的时候,那可是快140年前了。投资在周博仁身上,绝不会错。 严世蕃想到这里,眼睛一眯,随意得说到:“不知道振南对胡汝贞怎么看?” 胡汝贞,就是胡宗宪,周博仁赞到:“抗击倭寇,功绩斐然,是个好汉子。” 严世蕃听到这里,眼睛眯的更多一点,不断点头。 话说到这里就行了,周博仁也不必多说什么,又开始跟严世蕃吹起牛来。 诸大绶和申时行面面相觑,难道周博仁要投靠严嵩一派? 等到酒宴结束,严世蕃离开后,申时行焦急地问道:“师父,我们要投靠严嵩吗?” “投靠?为什么投靠?” “可师父刚才跟严世蕃聊的很投机。” “聊天就投靠了?我们作为翰林院的,能避得开严嵩一派的人吗?” “不,不能。” “既然避不开,难道还要跳出来与他们划清界限?内阁的徐大人不也没跟严嵩划清界限,我们要做的,跟徐大人差不多,等待机会就好了。” 诸大绶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衙呢。” 周博仁买了个大宅子,里面有五个单独的院落,虽说跟京师其他官员没法比,但是哪有一上班就能在首都买房子的,申时行也跟着师父混,诸颜颜跟着申时行混,那诸大绶自然跟着自己妹妹混了。 三个吃白食的,周博仁心想,还一个个义正词严的。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他们脸皮这么厚呢。 自从嘉靖不上朝之后,侍讲这个职位也没有了啥用武之地,只剩下个虚衔,周博仁也乐得清净,每天就是钻进翰林院的藏书库房,用系统把每本书都喂给ai,因为后世有好多书已经失传,ai也没有这些书籍,因此这可是个好机会,不用白不用,万一后面一不小心还能成为个一代文豪什么的,岂不又是美滋滋? 放衙后,三人走在路上,听到路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过了吗,倭寇又从浙江那边杀上来了。” “什么?不是去年才来,今年这刚年初又来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倭寇这次来了一万五千多人。” “啊?这么多?以前最多几百上千,这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 “听说之前那波几十人杀到应天府的倭寇,被全杀了之后那边有个大臣要报仇。” “区区小国还报仇,笑话。” “你可别小瞧,上次那几十个还不是杀退了几千明军,这次来一万五,怎么搞。” “管他怎么搞,又不来京师。” “说的也对,喝酒去。” 周博仁耳朵竖起来听完之后,大惊失色,因为系统曾经教了他之后的所有明史,没有这一段记载,难道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 “系统,这是什么情况,历史没有这一段啊。” “主人亲,是没有,这就是因为主人穿越的蝴蝶效应了。” “我去,那咋办?”周博仁很震惊,要是没有历史的预警,自己可就真啥也不是。 “随着主人做的事越多,蝴蝶效应越大,以后的历史恐怕没有多大的参考性,请主人注意。” 周博仁叹了一口气,这历史走向本来就是自己的拐棍,还是比较粗的一个,现在没有了,自己有些恍然若失。 没法办,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走一步看一步吧。 紫禁城。 嘉靖看完严嵩地上来的折子,拍案而起:“混账!” 顿时宫女跪了一地,严嵩拱手道:“陛下息怒,倭寇这次大举进攻,非同小可,不过南直隶有胡宗宪坐镇,想来问题不大。” “什么问题不大?去年那几十个倭寇从浙江登陆杀到应天府,还有另一波跑到了柘林,沿海卫所一群渣渣,这两拨共几百人的倭寇都能引起东南打乱,何况这次一万五千人!”嘉靖帝很愤怒。 “陛下,二月刚任胡宗宪为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又加直浙总督,总督浙江、南直隶和福建等处的兵务,可令赵文华、俞大猷和戚继光去协助剿灭倭寇。”严嵩缓缓道,赵文华是他干儿子,严嵩想给他加点功劳。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赵文华和你的关系。”嘉靖斜着眼睛看向严嵩,“之前赵文华被倭寇围住,还是曹邦辅去解得围,赵文华干什么了,还参了曹邦辅一本。你们平时这些小动作朕不管,大事绝不能含糊!” 严嵩浑身一震,立刻拱手道:“陛下圣明!” “就让俞大猷和戚继光去胡宗宪那边。”嘉靖说。 严嵩想起了昨天严世蕃对他说的话,新科状元,连中三甲的周博仁对打击倭寇很感兴趣,为了拉拢他,严嵩对嘉靖又说:“陛下,去岁那杀了五十余倭寇的周博仁,要不要也叫过去?” “周博仁?”嘉靖想了想,“就是本次连中三元,去年朕还赏赐他的那个?” “是他,陛下。”严嵩顿了一顿,“周状元文武双全,此番可磨砺一番。” 第49章 南下 嘉靖手指不断点着桌子,缓缓说道:“新科状元,还连中三元,本应在京师翰林院做几年后再外放,要么六部,要么地方。如今形势所迫,外放也未尝不可。就是不知道这外放官位怎么定。” 严嵩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拱手说道:“陛下,周博仁虽刚入翰林院没多久,按照惯例,京师外放出去应升职一级,可授南京兵部主事,正六品。” “南京那些养老之地,这么升不合适,何况去年周博仁抗倭立了大功,由于没有官身,朕也没怎么赏赐,索性这次一同赏了吧?”嘉靖想了想。 严嵩马上明白嘉靖的意思,连忙道:“连中三元的人,上一个还是在永乐年间,本朝既有教化之功,当重用,以显示皇恩浩荡。” “那就领南京兵部郎中,让他去胡宗宪那里。” “陛下圣明!”严嵩心中一喜,既然严世蕃和陛下这么看重,这个人的确值得自己拉拢。 南京兵部郎中,兵部下设各司的负责人,负责具体的军事事务,如武选、职方、车驾等,正五品官职。 周博仁正在翰林院看书呢,忽然有太监来传圣旨。 “朕惟国家安危,系于边防;边防之固,赖于良将。今东南倭患日亟,南京兵部需贤能以固我大明江山。周博仁,朕闻其人勤勉有为,才具兼备,素以文武兼备着称,深谙兵法,善于调度。兹特降旨,擢升周博仁为南京兵部郎中,即赴南直隶,听胡宗宪节制,共谋抵御倭寇之策。尔其勉力尽忠,严备不懈,勿负朕望。朕信尔等必能同心协力,剿灭倭寇,保我疆土,安我黎民。钦此。” “臣谢陛下恩典。”周博仁终于明白,这应该是严世蕃一系人搞的,目的应该是拉拢自己,毕竟自己在严世蕃面前这么说过,今天就下旨,速度可够快的。 翰林院人议论纷纷,这明朝开国以来,翰林院还没坐稳就外放的,这还是第一个,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从六品还没几天直接升为正五品,还是嘉靖皇帝亲自下旨,所有人都觉得有一颗明星在冉冉升起。简在帝心这四个字不是说着玩的,日后必然有大发展。 诸大绶和申时行凑过来,焦急的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着急把你外放出去。” 周博仁也纳闷,虽然说有严世蕃一系人的努力,但才听说有倭寇入侵,这第二天圣旨就下来,除了严世蕃一系比较给力之外,莫非倭寇之乱已经愈演愈烈,已经到朝廷hold不住的程度了吗? 毕竟这也是自己的猜想而已,只好说道:“不知道呢,上次不是跟汝默击毙了五十多个倭寇嘛,想必陛下想起来了,特意再派我过去,可惜没有说让汝默随行。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上次就赏了一把剑,太抠了。” 诸大绶和申时行一脸黑线,还有说皇帝陛下抠的,普天之下只有周博仁独一份。 “师父,那你准备何时出发?”申时行问。 “明天呗,又不用收拾啥。” 所幸自己并没有叫唐诗雨来京师,否则唐诗雨还得跟自己回南方,都不够来回折腾的。 周博仁的大宅子,还没有配备门子丫鬟伙夫,都是自己来,基本上诸颜颜就担任了以上那几种职位。周博仁也不喜欢被别人伺候,所以这宅子晚上黑灯瞎火又空旷,四个人都在一个院子里。 周博仁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衫和一些银子,其他啥也没带,都在储物空间里,也不怕丢。 这次周博仁继续坐船向南,先回到应天府自己家再说。 其实从京师陆路到天津,再海路转长江最好,比运河更快,但是由于海禁和倭寇的原因,没有船家跑这个路线,自己只好花钱包了个两层的小船回去,以快为主,毕竟习惯了飞机高铁的人,在独自一人乘坐明朝的船,真的是不适应。 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事,周博仁每天就在船舱里,顶多在甲板上放个风。之前周博仁就想着要不要自己造个什么东西出来,这次想彻底击败倭寇,只靠胡宗宪那种擒汪直、杀徐海才使得两浙倭患暂告平息的方法,周博仁是不喜欢的。 汪直和徐海其实是人才,应该收为己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 最好的方法就是统筹他们,登岛灭了倭国。 不管怎么做,海船都是必须的,既然穿越回来,什么风帆盖伦船之类的,还是要被淘汰,不如直接来个蒸汽机。 说干就干,周博仁用系统里的积分换了瓦特改良的蒸汽机的书籍和图纸,积分对于周博仁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周博仁的积分已经看不到头——蔷薇阁是个恐怖的吸金机器,不仅是周博仁发明的东西,而是蔷薇阁在江南,在整个明朝最富裕的地方,同时又有徐邦瑞在帮助其开拓海外市场,赚的盆满钵满。 冷凝器、双向活塞、节气阀、离心调速器、压力表、安全阀、火管锅炉等等,周博仁在行船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摸了个透,周博仁这会自信的可怕,就差自己手工搓出来了。 不行,还是招一些小弟来干活是最好的。 从镇江下船,周博仁直接在当地买了一匹马,不要惊讶,就是这么有钱。 骑上马,周博仁两天的时间到了自己家,就是有点认不出来。 自己家门口的街上,设立了一个巨大的牌坊,叫做“三元坊”,左边写着状元及第,右边写着连中三元,然后是自己的生平以及祖上三代功绩什么的。 好家伙,周博仁直呼好家伙,只能说贞洁烈女有牌坊,咋自己也混上了一块?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贞洁烈女? 旁边还有个下马石碑,“所有文武官员在此下马”,啧啧,这可真给自己长脸,怪不得人家说金榜题名是人生三大成就。 “哎,那个卖馄饨的小贩,不能在三元府门口摆摊,赶紧挪走!” “那个卖包子的,离远点,没看到这里是三元府吗,赶紧走!” 第50章 回家 周博仁一眼就看到李管家在周府门口颐指气使的喊。这李管家应该胖了有20斤,好家伙二下巴子都出来了,还穿着丝绸的衣服,整得跟太白楼的张掌柜似的。 卖包子的小贩一边把蒸屉搬上车,一边气鼓鼓的嘀咕:“不就是中个三元,神气什么,这条街又不是你开的。” 周博仁刚好饿了,看到热气腾腾的大包子,直接上去对小贩说:“来四个大肉包。” 小贩一看有客人,还一口气要四个大肉包,脸笑成了一朵花:“好嘞客官,马上给您拿,一共四十文。” 周博仁给小贩付了一钱银子,不要他找了,接过来包子就啃,可把自己饿坏了,中间错过饭点,这才吃上。 小贩喜滋滋的捏着银子,每8文折银一分,即银1两折换铜钱800文,这一钱银子可是80文钱,能卖八个大肉包,这小哥看起来挺朴素,穿的没啥讲究,跟自己一样粗布,除了有匹马,还真看不出来是有钱人。 “客官,您慢点吃,别噎着。”小贩看着这个有钱人,觉得有钱人真可怜。 李管家看到卖包子的还没动,气得一边走过来一边大声嚷嚷:“不是叫你挪地方你还在这磨叽,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是吗?” 小贩赶紧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又开始嘀咕:“神气什么,做官了不起啊。” 周博仁问:“这府上的人一直都这样吗?” 小贩答道:“也不是,自从这家公子中了状元,应天府就派人修了牌坊,这家人也不差钱,把整个府邸也修了一修,买下了旁边的宅子扩建,说是他们家城外的庄子也扩大了十倍,都是别人家投献的。” 明清时代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官府在具体执行层面上征收赋税和徭役都是分对象的,比如对拥有功名在身的士绅们进行一定的免役,并且其一定数量的田地还可以免交或是完全不用缴纳赋税(秀才、举人等功名可免税的田亩数量相差很大),这是一方面是朝廷对这些人的优待,用于笼络士人,另一方面则是士绅阶层们钻空子的结果。而普通百姓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该交的不该交的税赋,一个也不能少。 嘉靖二十四年时,明廷还出台优免则例,特意确定了士人各级优免额度:京官一品优免役粮三十石、人丁三十丁,以下递减,至九品优免役粮六石、人丁六丁;外官减半;举、监、生员优免粮二石、丁二人;致仕优免本品十分之七。 虽然朝廷有如此规定,可是却并不耽误士绅们拿着鸡毛当令箭,随着时间的推移,政策变动,适用范围扩大,再加上本身明朝的吏治败坏,制度执行力低下,士绅们暗地里还利用权能肥私,成功的将只免杂役后来变成“合法”的逃税逃役。 明朝中后期以后,直至清朝,士绅能享受的优免幅度越来越大,上面的规定是规定,下面的执行是执行,具体就是大量士绅和官员勾结,将徭役和税赋转移到老百姓身上,比如士绅们有一种骚操作就是勾结官吏,偷偷将自己的土地划到普通百姓身上,这样官府收税的时候,自然就到百姓家里去收取,搞得很多百姓明明没有多少土地,却要缴纳大量税赋,普通百姓还无法反抗官老爷。有的士绅甚至可以钻空子一分钱都不用交,不当差、不纳粮,甚至是他们的家人们,包括奴仆都是不用纳税不用服徭役,不缴纳田税。 周博仁吃了一惊,这才多久,自己家就收到了近四千亩的投献,如果加上其他士绅惯用的,强行侵占或以低廉的价格购买农民的土地,自己家可能会在短短数年成为一方大地主。 比如现在的徐阶,确实就是个敛财有方的大贪官,在这方面不会比严嵩差多少。 徐阶任内阁首辅时是出了名的善于敛财。他是松江府华亭县人,当时松江府的赋税是直接先划入华亭县徐家老家的,然后收税的官员就拿着空的牒文去找京中的徐府兑换钱就行了,省得转一道麻烦。 松江府是江南有名的税赋重府,能轻松汇兑得开松江府全府税款,你说徐阶家多有钱,而且徐阶还是打七折的上交。 “华亭在政府久,富于分宜,有田二十四万亩。子弟家奴暴横乡里,一方病之,如坐水火。”说徐阶比严嵩还有钱,当地老百姓苦不堪言。 明朝到最后,土地兼并严重,小冰河期气温下降,官员贪污腐败、党争激烈,怪不得被建虏占了便宜。 李管家骂骂咧咧的穿过马路,气得大声嚷嚷:“说你呢说你呢,叫你走你还不走,是不是想吃官司?” 周博仁是背对着李管家,面向小贩,小贩陪着笑脸,谄媚的说:“这就走,这就走。”说罢把最后一个蒸屉搬上了小车。 周博仁吃完最后一口,用手抹了抹嘴,回过头对着李管家说:“为什么不让商贩在门口摆摊?” 李管家想这人谁啊,刚要发火,突然认清了来人,惊喜道:“少爷,您回来啦。”,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马上跪下去,“草民拜见周大人。” 周博仁愣了,这搞的是哪出,有必要弄得这么尊卑有序吗? “赶紧给我起来,够不够丢人的。”周博仁很厌恶。 李管家起来后兴奋的说:“没想到少爷刚中状元就被陛下升官,小的也脸上有光。” 卖包子的小贩都惊呆了,颤巍巍的说:“您就是状元郎?” 李管家怒道:“见到南京兵部郎中还不下跪?” 周博仁瞪了李管家一眼,转身托住了正在下跪的小贩,亲切地说:“不用跪,以后你就在这里摆摊,没人赶你走,别的商贩也是,你可以都叫过来,我喜欢热闹。” 小贩哪见过连中三元且是六部高官的大人物,腿都软了,要不是周博仁扶着他,他早就瘫倒在地。 第51章 婚事 李管家谄媚的笑道:“周公子……哦不周大人来了,赶紧回府看看老爷夫人。” 周博仁冲着小贩微微一笑,跟着李管家进入这个三元府。 李管家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对周博仁说:“周大人看咱这府……” 周博仁打断他:“老李,不要这么疏远,去掉官名。” “好嘞少爷,咱府上可扩建成原来的三倍有余,旁边的赵家刘家的府邸都买下来,赵家刘家还给咱们打了个折。” 周博仁停下来,盯着李管家问:“他们两家有求于我们?” “那倒没有,毕竟少爷是状元郎,而且是连中三元,他们也想结个善缘。” 这就是不得罪你,还给你点小恩惠,以后说不定哪天就有求于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周博仁不好说什么。 “以后府门口可以摆摊,不要把他们赶走,否则影响我声誉。” “少爷宅心仁厚,小的明白。” 周博仁只能以官声为由,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按照此时人们的观念说事,则很有可能说不成事,甚至还可能惹出不该发生的事。 观念的转变,不是一代人的事情,经受过信息时代轰炸的现代人都如此,更何况连报纸都没有见过的明朝人呢。 李管家朝着府内大喊:“少爷回来啦!” 只见姚玉兰快步从屋里出来,抓住周博仁的双手喜道:“我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有没有瘦。”然后上上下下地仔细看了周博仁,“我仁儿舟车劳顿,都饿瘦了,娘给你安排好吃的,你最爱的都做。” 周博仁看着“自己”这明朝的母亲,也感慨良多,毕竟感受到了这份亲情,激动地说道:“娘,我没饿瘦,老能吃了。” 唐诗雨也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到周博仁想扑到他怀里,但还是生生止住了,做了一个万福:“公子回来了,家里已经收到消息,公子担任南京兵部郎中,恭喜公子高升。” “走,咱进屋说。”姚玉兰很高兴,拉着周博仁进屋,周博仁给祖母问了安,祖母身体还是十分康健,周博仁很高兴,自己能够给这个家庭带来幸福,算是没有白活这一遭。 “父亲在哪里?”周博仁问姚玉兰。】 “他啊,自从你中了状元,就经常有人邀请他吃饭听曲,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姚玉兰很不屑,周安之这属于暴富的土豪心态,整个一个暴发户的嘴脸,现在开始附庸风雅,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这倒是值得注意,毕竟孩儿现在有官身,被人抓到把柄可能就做不了官了。”周博仁继续恐吓。 “是啊,我也这么说,以后不让他出门,别遭了祸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姚玉兰比较清醒,“仁儿什么时候去南京兵部报到?” “过几天吧,也不着急这几日。”周博仁打算去徐邦瑞那里探听一下这一万五千多倭寇到哪里了,然后再去找兵部报到,估计让自己直接去浙江找胡宗宪。 晚饭的时候,周父一回来看到周博仁,就高兴的说:“仁儿啊,自从你中了状元,咱家就变得好过很多,咱家现在别人投献的加上最近我买的,已经有一万亩上好的水田,各种官员都在跟为父教好,很多人给你说媒,我是挑了又挑,大到南京六部尚书的闺女或者孙女,小到县衙或者知府,为父都为你挑花眼了。” 周博仁一看父亲这样兴高采烈的,得给他泼一盆冷水,刚想说话,姚玉兰先说起来:“当家的,仁儿的婚事就让他自己做主,看上哪家就哪家,你别跟着操心了。” “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操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他做主。”周安之气得吹胡子瞪眼。 对于这种旧观点,周博仁想改确实很困难,周博仁也不打算硬扛,还是忽悠比较好使。 “爹,我的事虽然爹要操心,但不是现在就该办的,时机不对。”周博仁淡淡的说。 周安之傻眼了:“什么时机不对?现在不是南京兵部郎中了吗,还是连中三元,你也这么大了,别人像你这么大都有两个娃。” 催婚催育是中国的一大特色,无论朝代,每个人都逃不过。 周博仁对着父亲说道:“爹啊,你看,我现在是个三元,上一个连中三元的还是快140年前了,我入翰林院没俩月,陛下就给我升官,一连升三级,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陛下器重孩儿,如果再有一两年磨砺,回到京师又是升官,那个时候再娶妻,岂不是能娶到更好的,说不定连公主都能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要用别人的逻辑打败别人,这是最彻底的胜利。周安之不是喜欢被拥戴吗,那么等自己升官,拥戴他的人岂不是为更高层次或者更高官身的人,这种诱惑周安之岂能抵抗? 果然,周安之神情舒展下来,笑着说:“仁儿说的对,是当爹的我狭隘了。这些人算什么,南京六部就是养老的地方,没有未来的。还是要去京师联姻,才能对仁儿有大的好处。” 用魔法打败魔法,要多爽有多爽。 姚玉兰一听儿子这话,心里乐开花,没想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周博仁一句话就解决了,自己儿子真是长大了。 周博仁这个现代人哪能接受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连相亲都接受不了,别说这个了。 晚饭后,唐诗雨找到周博仁,小心的对他说:“周公子,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希望公子能收我当丫头也好。”唐诗雨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因为自己的未来取决于别人。 周博仁很诧异:“为何当丫头,当然做夫妻了。” 唐诗雨很扭捏:“公子母亲曾对我说过,她把我当做儿媳妇来对待,不用理会公子父亲的话,我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别说做大妇,就是做侧室或者侍妾也不够格……” 第52章 世界地图 明朝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正妻的地位最高,是家庭中的女主人,而妾的地位则低于正妻。婚姻和家庭关系受到儒家伦理的深刻影响,强调男尊女卑和家庭等级制度。 在正妻和妾之后,按照地位排序,通常有以下几个等级。 侧室,地位低于正妻,高于其他妾。她们通常是家中有一定地位或受宠的妾,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但这些孩子的地位仍然低于正妻所生的子女。 侍妾,地位低于侧室,她们主要是用来服侍主人和正妻的,有时也会被主人纳为妾室。 婢女,地位最低,她们主要是家中的劳动力,负责家务和劳作,在一些情况下,婢女也可能被主人纳为妾室。 经常有现在的男人说,中国这么优秀的妻妾制度怎么没有了,实际上他们就没有想过,如果现代也实行这种制度,他们连老婆都娶不上。 根据二八定律,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的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那么社会上80%以上的女人会选择嫁给那些有权有钱人,他们自己则娶不到老婆。 而姚玉兰,在周博仁把唐诗雨领回家的时候就悄悄对自己说,唐诗雨不能做正妻,只能做妾,预防针早已经打好了。 “你放心,你是侧室,这辈子别想逃出我手掌心。”周博仁握住了唐诗雨的手,唐诗雨满脸通红,像这漫天的夕阳。 良久,周博仁对唐诗雨说:“你和小翠,这次跟我去浙江,我会在胡大人手下做事。” 唐诗雨默默点了点头,周公子终于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这种事她做梦都在想。 第二天,周博仁拜访了魏国公府,徐邦瑞见到自己二弟,十分兴奋:“二弟,你终于回来了,咱这生意做的太大,唐姑娘都管不过来。” “那以后更管不过来了,这次去浙江,我打算带她走。” “怎么,你把唐姑娘收房了?” “收什么房,我带她过去有用。”周博仁没好气的说。 徐邦瑞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眨眼说:“明白,明白。” 周博仁懒得理他了都。 “生意怎么了?” “咱的船队,增加到了八艘福船,高度酒、香皂和香水,在倭国和朝鲜特别受上层人士欢迎,本来船上生丝和茶叶的地方,快都被挤出来全放咱的东西。” “八艘福船了啊…嗯,可以再加几艘。” “为何?” “多赚钱啊,有钱不赚王八蛋啊。”周博仁说道。其实他更多的是想多搞点船,至于搞船干什么,听说倭国有个石见银山不错,要是有机会干一票大的,岂不是美滋滋。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的,假如商人发现辛辛苦苦的贩卖不如抢的来速度快,那么殖民地这个概念恐怕就由明朝人来普及了。 随着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西班牙开始了对美洲的殖民。在16世纪,西班牙征服了大部分的中南美洲和部分北美洲地区,建立了庞大的殖民帝国。着名的征服者如赫尔南·科尔特斯征服了阿兹特克帝国,弗朗西斯科·皮萨罗征服了印加帝国。 葡萄牙是最早开始海上探险和殖民扩张的欧洲国家之一。在15世纪末到16世纪初,葡萄牙探险家如亨利王子资助了一系列的航海探险,开辟了通往非洲和亚洲的新航路。 葡萄牙殖民者在嘉靖年间已经到达了印度、非洲和东南亚等地,建立了贸易站和堡垒,如在印度的果阿和中国的澳门。 现在出发还为时不晚,因为英国的殖民活动在17世纪才真正开始大规模扩张,时间来得及。 反过来看如今的朝堂,嘉靖帝晚年,对政治的控制逐渐减弱,更多地沉迷于修道和个人兴趣。 朝堂上的权力斗争更加复杂,宦官、皇亲国戚、东厂等势力的介入使得朝政更加错综复杂。 首辅大臣的更迭较为频繁,夏言、严嵩、徐阶等人相继担任首辅,每位首辅大臣的上台和下台都伴随着一系列的政治斗争和政策变动。严嵩的权势日渐膨胀,但最终因为忤逆上意而失宠,被徐阶等人取代。 与其在窝里内斗,不如在海外开辟新天地。 是时候跟徐邦瑞好好谈谈了,周博仁准备布局自己的未来,向外扩张。 “大哥,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去大哥的书房谈?” 徐邦瑞对自己二弟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愣了一下,点头说:“跟我来吧。” 到了书房,周博仁用毛笔在一大块宣纸上画了下大体的世界地图。 “大哥你看,我们是在这里。”周博仁圈出来目前的大明势力范围,“这边就是朝鲜,这边是倭国,下面这块是交趾。北边西边是蒙古。” 徐邦瑞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世界地图自己可是第一次见。 “咱们大明,疆域在不断缩小,原本的奴儿干都司在明朝的宣德年间被废弃,这一块不再直接受到大明的控制。”周博仁用笔画了一块区域。 奴儿干都司的管辖范围西起鄂嫩河,东至库页岛,北达外兴安岭,南濒日本海和图们江上游。这一区域包括了黑龙江流域和乌苏里江流域至库页岛的广大地区,大致涵盖了现在的吉林省、黑龙江省、内蒙古东北部分以及以西的俄罗斯局部地区、乌苏里江以东、外兴安岭及以北的地区。 这一块放弃真的是让明朝丧失了对北面游牧民族的控制权。 “在永乐年间,设立了交趾布政使司,到了宣德年间,放弃了对交趾的直接统治,交趾恢复了独立。”周博仁又在南门画了一个圈。 “大明在永乐年间通过册封和设置宣慰司的方式,对南洋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力。现在由于旧港宣慰司的灭亡以及三宣六慰的实际控制力减弱,在南洋地区的势力范围几乎也没有了。”在更南的地方,周博仁又画了个圈。 徐邦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没有直观的看到大明疆域的萎缩。 第53章 规划 周博仁继续说:“在这一大块地方,叫做欧罗巴,里面有几百个国,但是现在有两个国,已经把船开到咱这里了。这里是澳门,目前被这个叫葡萄牙的国,这个国家就这么小,然而他们的海船从这个叫非洲的地方绕了过来,到了我们的疆域。” 看着地图上一个虚线,几乎是绕了半个地图来到了大明。 “大哥,你看,咱们说是大明,丢失了这几大块地方,朝堂不想着恢复,反而在搞内斗,二弟我虽然在朝廷做官,但是不屑于把生命消耗在自己人的内斗上,大明不管外面的国怎样,只要朝贡就行,我们可以偷偷拿下这些地方,作为自己的势力。” 周博仁在台湾岛和济州岛那里画了两个圈。 “下面这个,咱们叫东番,这个岛非常大,跟福建差不多,目前只有少量的土人在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建立基地,统治这个大岛。” “至于上面这个大岛,叫济州,上面可以养马,在太祖的时候赏赐给朝鲜,我们可以拿下来。” 徐邦瑞眼花缭乱,他祖上徐达的基因开始蠢蠢欲动,开疆拓土是多少男人的心愿。 激动过后,徐邦瑞问:“朝鲜被列为不征之国,我们拿下岂不是违背了太祖?” 周博仁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哥,真是蠢萌蠢萌的,不屑到:“我们可以是海盗,只要不掠夺大明,没人管的。” 徐邦瑞瞪大眼睛,还可以这么玩? “到时候我们扶持个国王,甚至自己的孩子在这里称王,有何不可?”周博仁继续诱惑道。 “好!就这么搞!”徐邦瑞已经被周博仁忽悠的开启了宏图大业模式。 “大哥你看,倭国多金银,这里有一个大银矿,银子多的咱几百年也开采不完。”周博仁在地图上点了个点。 徐邦瑞呼吸急促,看着周博仁:“这么说,咱可以以海盗的名义占领这里,专门挖银子。” 周博仁说:“如果可以,倭国我也想拿下来。大哥你的大儿子未来可以袭爵,可是其他儿子或者妾室生的儿子咋办,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能忍心其他儿子没有地方去?你看,倭国可以分解为几个国,大哥你的儿子们就做国王。” 徐邦瑞苦这个问题久矣,袭爵只能嫡子,其他子嗣只能跟着嫡系混口饭吃,周博仁的话,无疑给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大哥你看这里,这里叫做美洲,非常大,上面的叫北美洲,下面的叫南美洲。我们的殷商后裔,目前就生活在这里。”周博仁继续给徐邦瑞画饼,“这里人正在受上面我说的欧罗巴人的奴役,过的非常凄惨,我们应该去解救他们,解救我们的兄弟!” 现代有研究者指出,印第安人与古代中国人在某些文化特征上存在相似之处,如黄皮肤、黑头发、铲形门牙等生理特征,以及神话传说、祭祀习惯等方面的相似性。例如,上古大洪水的神话在全球多个文明中都有出现,这被认为是对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的历史记忆。 另外遗传学研究表明,美洲原住民的基因可以追溯到亚洲,特别是西伯利亚地区。这支持了美洲大陆第一批先民可能来自东北亚,并通过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大陆的理论。 一些考古发现,如在美国多个州的岩壁上发现的甲骨文或中国象形文字遗迹,被一些研究者认为是殷商文明的证据。 徐邦瑞已经被忽悠瘸了,右手握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飞溅出来:“我们要打过去,解救我们的兄弟,还要打到欧罗巴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周博仁觉得自己真有忽悠的天赋。 其实徐邦瑞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保守的纨绔,眼界开阔,适应能力强,这应该归功于他没怎么读过书,思想没有被四书五经之类的固化。你要是对一个读书人这么讲,非得说你不服王化离经叛道不可。 “二弟,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多造几艘船吗?”徐邦瑞开始想如何实现这些想法。 “大哥,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东西,不过最重要的就是银子和人。”周博仁想了一下,“银子咱不缺,就是缺人才,现在什么最贵?人才最贵。” “这不好办嘛,我这里有的是人,要兵营有兵营,要掌柜有掌柜。” “不不,大哥你想,如果要航行到很远的地方,比如我说的美洲,是不是需要改进下船,培养一批远洋的水手?去倭国打银矿,我们现在连登陆到大明的倭寇都灭不了,是不是需要一支更好的大军?说道大军,我们的兵甲粮秣够不够?火铳是不是犀利,不能一点就炸膛吧。火炮要不要,佛朗机炮可不可以威力更大一些?这都需要人才。” 嘉靖元年,广东守军在与葡萄牙船只的冲突中缴获了两艘舰只上的二十门佛朗机大炮。这次事件标志着明朝首次正式接触到佛朗机炮。明朝官员和军事专家认识到了这种火炮的先进性和在海战中的潜力,从而激发了对它的仿制兴趣。 汪鋐在与葡萄牙人的冲突中缴获了佛朗机炮,并在奏疏中陈述了其威力,建议广泛仿制推广。嘉靖九年,明朝政府采纳了汪鋐的建议,开始仿照佛朗机样式,批量制造这种火炮。明朝的军火机构不仅仿制了葡萄牙的佛朗机炮,还根据不同战场的需求进行了多样化的改进和创新,制造出了适用于各种战场的佛朗机炮,如舰载型、骑兵使用型、防御型与机动作战型等。 “二弟,人才难得是难得,但是我们可以花大价钱招来。”徐邦瑞不以为然。 那些人哪个懂数学物理化学的,到哪里去招,这不是开玩笑嘛。 “大哥,招是招不到的,不过我们可以培训啊,我打算开一个书院,专门教匠造之学,大哥可以找一些识字的匠户给我,人越多越好。” “你不是有一个铁匠铺子,那里招一些,我这里招一些,一定要加快进度。我先去找人多造几艘船,多养一些船员。”徐邦瑞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第54章 周氏培训班 周博仁继续跟徐邦瑞详细交谈后,回到了自己家。 那倭寇已经被俞大猷部逼的南下到福建,在福建的山林里,还在山里转悠呢,这样看这也不是急需要解决的事情了。 自己已经与徐邦瑞约好,他那边负责造船,军事化训练大批船员,平时用来在朝鲜倭国交易,战时作水师。 周博仁负责建立自己的书院,培养技术人才,负责匠造各种兵器和火铳火炮,甚至还运作了一个卫所给周博仁指挥,至于这些武器和卫所的“批文”,徐邦瑞也顺带着搞定。 从魏国公家出来之后,周博仁来到了自己的铁匠铺,见到了蒋老汉和他儿子蒋升。 “周大人来了。”蒋老汉终于再次见到自己东家,而且还是官身,“见过周大人。”说完拉着蒋升要一起跪下。 周博仁见状上前拉住蒋老汉,连忙说:“以前怎么称呼现在还怎么称呼,见了我也不要跪,这不是折我的寿嘛。” “哪能啊,见到官老爷就下跪肯定没错。”蒋老汉讪讪的说道。 这也是封建社会小人物的无奈。 “无妨,现在铁匠铺子,生意怎样?” “回大人的话,咱这铁匠铺子,除了上次大人要给俞将军的那批货,剩下都是用百炼铁来生产农具,咱的百炼铁的价格比生铁还便宜,这附近的铁匠要么来咱铺子里干活,要么转行到其他地方去了。基本上应天府所有的农具,都有咱家铺子来生产。” “哦?目前有多少手艺成熟的铁匠?”周博仁忽然觉得这个蒋老汉似乎已经成功收购了应天府的所有铁匠铺。 “现在咱的铁匠铺子,有铁匠加木匠一共230人,手艺好的,也得有80个人,剩下主要是学徒。” “那这80个人都认字吗?” “手艺好的铁匠确实有几个认字的,但是不多。”蒋老汉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基本上都是铁匠的子嗣,自己也不是匠户,本来想去让儿子去读书,结果发现不是这块料,加起来会认字的有20个。” “哦,这么多?”周博仁很诧异,本来能以为有一两个就不错了,没想到能有20个人,简直是上天给自己赏饭吃,“这样,您把这20个人明天叫到我府上,我给他们包吃包住发月例钱,给他们讲课,然后帮我制造东西。” “这怎…怎么使得,大人包他们吃住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还是让他们读书,怎么还发月钱?” “我不是让他们读书去考科举,而是更好的造东西出来,否则他们在这儿自己也能赚钱,为何一定要跟着我呢。一个月二两银子够不够?” 周博仁说完就觉得后悔,一个月二两银子太低了,难道自己是周扒皮? “这也太多了,铁匠一年能赚个三五两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包吃住一个月还二两,一年可就24两,他们全家都可以不用干活了。”蒋老汉摇摇头,觉得东家是有银子烧的。 “没事,自己人,就这么定了,蒋升也认识字吧?” “认识的,认识的。”还没等自己老爹说话,蒋升就抢着道。 “那明天就由蒋升带着,一起到我府上吧。” “多谢周大人!”蒋老汉和蒋升同时喜道,跟着自己东家混,绝对不会吃亏,因为东家不但有钱,还是个不小的官,对于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来说,是个绝对难以仰望的存在。 周博仁回去的时候,在扩建后的自己家,找了个大屋子,把当时用来教申时行的黑板拿过来装好,摆好20人的桌椅,准备继续自己的教学事业,反正官员报到只要在截止日之内就行,还剩下半个月,足够周博仁教他们的。 为了进一步加快进度,周博仁找徐邦瑞,从太府那里拿了不少标准的度量器具。 明代对度量衡的管理非常严格,所有度量衡器具均由官府制造,以保证量值的统一。政府对私造度量衡器具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惩处,凡私造斛斗秤度者“依律问罪”,知而不揭发者“事发一体究问”。 此外,明代还设有专门的行政机构负责度量衡的管理,如太府。负责制造和校准度量衡器具,确保其准确性和统一性。 这次的教学,周博仁准备教基本的数学知识、物理力学部分和一部分关于冶炼的化学知识,普及阿拉伯数字和标点符号,以及度量衡的转换。 关于设备制造,先从水利机械讲起,看看吸收效果如何,再逐步教蒸汽机。 当然,对于这些学生,周博仁还打算强化他们的体能,跟着自己每天锻炼,这些人,就是以后自己的班底,也是自己的种子。本来还指望申时行,但是现在想想看,还是首辅之位比较适合他,毕竟历史上他就是首辅。 接下来的半个月,真是苦了周博仁。 实际上手教他们,真的是各种情况百出,接受能力比申时行差了太多,不得已周博仁放慢了教学进度,以至于这半个月结束后,他们才堪堪学到水力机械制造。 不过也有好处,在教学过程中,自己发现了其中有三个人接受能力明显高于其他人,一个是蒋升,其他两个,一个叫孙正,另一个叫张淳。这三个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年轻,最大的也就是蒋升了。 在周博仁去兵部报到的前一天,周博仁把这三人交到自己面前。 “蒋升、孙正、张淳,你们三个是在我教学过程中,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最强的,而且你们也承接了父辈的手艺,接下来我准备让你三个继续跟我学习,我做兵部郎中的时候可能会去其他省份,你们也跟着我去,我有空就教你们。” 三人立刻跪了下来:“谢师父。” 哈?周博仁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收了三个徒弟,在他们眼中,跟随别人身边学习就是拜师学艺。 “也好,我就做你们师父。”既然古人脑子一根筋,就用他们的逻辑来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弟子多了不愁。 “你们先回去,给你们家里人说一声。” “是!师父。”三人特别激动,跟着连中三元的官员学习,这是他们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 听说他们三人回去以后的三天内,媒婆把他们家的门槛踩破了。 第55章 兵部报到 “在我去兵部报到之后,可能暂时没有时间教你们,这几本书,是我之前写给当朝翰林院编修申时行的,也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三个好好学习,互相印证,有问题你们解决不了,我再来解答。”周博仁对着蒋升、孙正和张淳说道,“另外,这几本书就你们三人可以看,其他人不能看,你们要保管好。” “是,师父。”三人同时给周博仁拱手,恭敬说道。 “另外,剩下的十七人,我给他们布置了任务,就是制造水力锻锤,这样就不用人工锤铁,以水为动力,可以做很多事情,你们去跟着他们一起制造,制造完毕后再看我给你们的蒸汽机图纸,这图纸也不能示人,你们能理解多少算多少,蒸汽机未来为师有大用。”周博仁补充说。 做甩手掌柜的感觉就是好。先扔给他们去研究,万一研究出来了呢,岂不是省了自己去解答,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三个有手艺的尖子生。 第二天,周博仁穿戴一新,去南京兵部报到。 作为连中三元且在京不久就被外派的冉冉新星周博仁来说,上班第一天就能见到南京兵部尚书,也是值得自己吹嘘一番的。 韩士英,字廷延,号石溪,四川南充县人。明武宗正德五年乡试中举,正德九年中进士,录吏部主事,转户部郎中。后外派江西榷锐。明世宗嘉靖二十一年,韩士英升工部右侍郎加官保择将,总督漕运、巡抚江南。翌年,领南京兵部尚书衔。嘉靖三十一年加太子少保,授资政大夫参赞机务,领上卿上柱国兵部尚书。明世宗嘉靖三十六年接到明世宗朱厚璁的谕普准休归故。明穆宗隆庆六年(1572)终老林泉,卒寿于马兰沟。 这个老人家是个狠人,当初宁王朱宸濠久蓄异志,阴谋夺权,气焰十分嚣张,朝臣外吏奔走依附,唯恐落后。韩士英在江西榷税期间,宁王为扩大势力,千方百计拉拢他,并以重金相贿,都被他婉言拒绝。面对宁王的恐吓,仍刚正不屈,他那秉忠不移、直淳为国的大节,令宁王折服,后来才不忍加害。 连造反派都不敢惹的主,是有两把刷子的。 韩士英曾经督师戚继光转战浙江、福建,九战九捷,台州花街之战,斩首308颗倭头;白水洋战斗,全歼倭寇2000多名;长沙之战,消灭倭寇3000余名;横屿岛渡海之战,消灭倭寇1000多名。 周博仁知道,这个时代跟戚继光或者俞大猷交好的人,基本都不是坏人。 “下官参见尚书大人。”见到这个大佬,周博仁是真心敬佩,弯腰拱手说道。 “免礼,你就是新科状元周振南,一看就是一表人才,不愧是跟倭寇交过手的。”一上来,韩士英就给周博仁戴了个高帽。 “下管惶恐,虽没什么武艺,但是喜欢射箭,远远的击杀倭寇还是能做到的。”周博仁不知道这韩士英什么套路,先自谦,再透露出自己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哈哈哈,振南过谦了。”韩士英捋了捋胡子,“老夫最喜欢能跟倭寇干架的人,能否详细讲一下去年击杀倭寇的经过?” 周博仁于是详详细细地说了下击杀倭寇的经过,听得韩士英连连点头。 看到自己上官似乎对自己有好感,周博仁也轻松了许多,就怕遇到个不讲理的,或者是严嵩派系的。 “振南不愧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能文能武。不过这次倭寇有万五之数,你可有把握击溃?” 周博仁想了想:“不知现在这股倭寇在何处?” “据胡汝贞所说,这股倭寇刚上岸就被俞大猷追击,逃到在福建以北的山区,未曾到达福州。” 周博仁大概明白了这股倭寇的位置。 韩士英又接着说:“这个俞志辅,不知道为何最近战力特别强,得到了一些黑刀和火铳,这刀比倭刀还厉害,吹毛断发,与倭刀对砍都能砍两半。这个火铳也打的隔很远,300多步仍能破甲,问他要点火铳都不给本官。”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士英气呼呼的,看来这大佬也没能占到俞大猷的便宜,因为这俞大猷就是个抠门货。 “下管曾与俞志辅有旧,黑刀和火铳,我这也有一点,尚书大人不嫌弃的话,明日我带过来。” 韩士英眼睛放光,立刻说道:“既如此,明天就拿来吧。” 我去,看来俞大猷不给这韩大人东西是有原因的,读书人真是张口就要,还义正词严的,好歹客气一下啊。 算了,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振南,现在胡汝贞那边压力很大,倭寇逃进山区很难剿灭,你三日后启程去浙江找他吧。” 果然不出周博仁所料,马上就要去找胡宗宪报到去。 南京兵部没有啥事情,作为兵部郎中,周博仁的手下处理公务那是绰绰有余,自己喝喝茶等放衙就行,这是上班第一天,除了跟尚书唠唠嗑就是喝茶,养老圣地南京六部果然名副其实。 这三天自己得好好安排下。 水力锻锤已经造好,用水力带动的拉膛机也制作完毕,周博仁先用自己的钱下了黑刀和黑匕首各1000把,振南步枪1200把和相应弹药的订单,多余留200个火铳备用。另外还下了铸造了100门小炮,这小炮的图纸已经给蒋老汉,比俞大猷那边振南一号火炮好用,并交待蒋老汉造好后要秘密地储存自己订的东西,回头有人拿证物来取货。 在家的时候,周博仁告诉父母要带唐诗雨、小翠以及自己三个徒弟去浙江,周安之倒是没有什么,姚玉兰却把周博仁拉到一边。 “仁儿啊,你带唐姑娘和小翠去可以,但是不要忘了娶正妻之前她俩最好不要有子嗣。” 周博仁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尴尬地说:“娘,孩儿明白,自有分寸。” 三日后,周博仁一行人站在长江口的船上,向岸上的大哥和娘亲挥挥手,缓缓离开了应天府。 第56章 戚继光 周博仁赶路的时候,一般都不走陆路,都是坐船,原因无他,就是不想路上各种颠簸,而且自己也不晕船,反而在船上可以优哉游哉地……看手机。 太阳足的时候就拿出来太阳能充电器偷偷的充电,反正自己每次坐船都在船舱的最高层,充电不会被人发现。 这次周博仁的船不是租的,而是徐邦瑞那边提供的,这是一艘沙船,沙船具有平头、方尾、平底、长宽比大、多桅多帆、吃水浅、载重量大等特点,不仅可以在沙滩多浅水的区域航行,还可以在风浪较多的大江大河中远航。沙船上有腰舵,增强船只在逆风行驶或在大风大浪的环境中的稳定性,防止横漂的发生。 在这船上的时间,每天上午的时候,周博仁都会给这新收的三个徒弟上课。由于教的东西比较简单,比如物理学方面周博仁只教了力学,以及普及了一些机械的知识;数学方面则是四则运算,小数分数,三角函数,简单的平面和立体几何。 三人掌握的都很好,当然接受速度比申时行那种妖孽要慢不少,不过比之前那十七人要好太多。他们参与制造了水力锻锤,得到了实践的锻炼,现在周博仁教会了他们瓦特改良后的蒸汽机,就差上手实践。 下午的时候,自己则和唐诗雨继续讲一些经济和管理学知识,因为唐诗雨有了应天府做掌柜的经历,学的也比较快,以至于行驶到杭州,连汇率和股票期货的知识都教给了唐诗雨,周博仁教无可教,以后只能靠唐诗雨自己悟。 在周博仁的要求下,船慢悠悠得行驶了半个月,到达杭州,见到了传说中的胡宗宪。 “下官南京兵部郎中周博仁,拜见总督大人。” 胡宗宪早就接到了严世蕃要结交周博仁的授意,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拖住正在行礼的周博仁,说道:“振南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 周博仁抬头看着胡宗宪,这已经是个45岁的中年人,比较清瘦,不怒自威,确实有官员的模样。 “振南,本官介绍一下,这是刚升为参将的戚继光,负责防守倭寇出没频繁的钱塘江以东地区。” 戚继光!终于见到了戚继光! 周博仁眼睛转过去,看向了传说中的戚继光。 戚继光比胡宗宪还胖一点,二十九岁的戚继光,威武雄壮,不愧是一代名将。 “元敬见过周大人。”文贵武轻,武将见了文官都要行礼。 “这就是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戚将军,果然一表人才。”周博仁由衷地赞叹道。 “周大人言重了,俞志辅对周大人多有推崇,今日终于得见。” 胡宗宪见两人聊得十分投机,自己也很开心,大手一挥,叫手下设下宴席给周博仁接风。 在一通商业互吹之后,戚继光在宴席上问周博仁:“振南兄,不知道对如今的抗倭形势怎么看?” 周博仁喝的微醺,正值舒畅之际,随口说道:“天天待在家里抗倭有什么意思,打过海峡去,解放全倭国才行。”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 胡宗宪笑道:“振南好魄力。” 戚继光说:“如果我们兵峰正盛,此举倒也可取,不过目前我们军士,见到倭寇就跑……” 周博仁知道戚继光明年就要训练浙兵,此时推他一把又何妨。 “那是因为这些都是兵油子,有好处冲的快,没好处跑的比谁都远。”周博仁不屑道,“这种人已经无可救药,软硬不吃,就该从队伍中清除出去,招那些良家子弟来,否则打来打去肯定越来倭寇越多。” 戚继光听闻此言,手中酒杯的酒水都晃了出来。自己刚写完《任临观请创立兵营公移》,首次提出了创立兵营,然后选兵、练兵的建议,还没有递交上去,没想到英雄所见略同。 戚继光激动道:“振南果真这么认为?” “那当然,当兵的怕死,不如回家抱婆娘,否则害人害己,浪费我朝银子粮秣。”周博仁不屑的说。 胡宗宪见此情况,周博仁毕竟是严世蕃要求结交的,也只好顺着说:“振南所见极是。” 戚继光见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从身上抽出奏疏,向胡宗宪行礼道:“总督大人,这是末将所写选兵练兵奏疏,请总督大人过目,本人愿选浙兵三千,亲自训练,比及三年,足堪御敌,可省客兵岁费数倍矣!” 此时旁边一位胡宗宪幕僚讥笑说:“自有督抚主持且从来未闻,戚将军就不必多生事端了。” “此言差矣,本将军亲眼所见,兵士见到倭寇冲来便四散溃逃,射出的箭竟然被倭寇徒手接住,如此兵士怎能抗击强敌?”戚继光气愤的说道。 胡宗宪眼看要吵起来,便接过戚继光奏疏,说到:“本官研究一下再做答复。” 周博仁怀里有个新建卫所的批复,是徐邦瑞借着他老爹的名头,动用京师的关系上下打点,走了严嵩的关系才得到的,就是想建立起自己的班底,为此周博仁花了不少银子,本来想拿出来交由戚继光练兵,忽然想到一件事, 刚探向怀里的手便缩了回去。 戚继光是着名的爱国将领,他是忠于大明朝的,万一自己训练了兵士跟他走了,自己私自开疆拓土的计划该怎么办? 训练军队嘛,自己也会的,军训也参加过,也知道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是怎么训练,加上系统的帮助,不可能输于戚继光。 自己能帮戚继光说话就不错了,不必一直做这老好人。 酒席散了以后,戚继光私下找了周博仁。 “周大人,经常听俞总兵提起,说您给予了他兵法上的指导,也帮忙配置了武器。” “戚将军言重了,本官也只不过是跟俞总兵探讨了下,谈不上指导。” “俞总兵的六十人亲兵队,配了黑刀黑匕首,且每人都有振南步枪,还有两门振南一号火炮,这次一万五千人的倭寇,亲兵队一个照面,倭寇就死了一百多人,且与倭寇战斗,一刀就把倭刀砍断,以至于倭寇被迫向南逃亡福建,俞大人因此升任总兵。不知这些武器,可否给下官也配备一些?” 哟呵,戚继光,是过来打秋风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先不谈这些武器,戚继光将军手下有值得信任且勇于拼命的亲兵吗?” “这个…目前还没有。”戚继光垂头丧气。 第57章 招兵实验 “先等着戚将军手下培养出一些亲军,再谈武器吧。否则战场上,凭着那些兵油子,武器不但发挥不出威力,也会很快被卖掉。” 戚继光点点头,目前的戚继光还没有训练浙江兵,也没有十分靠谱的手下。 “这样,你先去跟胡大人要一些训练兵士的名额,一口气3000人,胡大人有可能不准,但是如果训练100人呢?说不定胡大人就准了,毕竟100人也不多,可以用这百人做个实验嘛,验证你的想法。” 历史上这次戚继光虽然上就奏疏,但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第二年胡宗宪才勉强答应给他3000兵事的名额,让他自己去招兵。 目前俞大猷只有60个亲兵,就可以横扫倭寇,打的倭寇抱头鼠窜,戚继光要是训练出来100个呢?不敢想象啊,这可是火器化部队。 戚继光觉得文官的脑子就是好,先招100个兵练练看,效果好再增加。俞大猷这五十多岁高龄的人都能以60个亲兵为中心,打得倭寇跑到山里面躲着,自己肯定也能行。 打定主意后,戚继光向周博仁拱了拱手,说道:“下官明日就去探一下胡大人的口风,如果三千人最好,实在不行,拼命也得要100人来。只是我训练完成后,希望周大人卖我一部分武器。” “这个好说,你先去忙你的,把人要过来。” 看着戚继光的背影,周博仁觉得他为了实现海波平的梦想,付出了很多。 戚家原籍山东东牟(就是现在的莱芜),因避元末战乱,戚继光的六世祖,戚祥举家搬迁到濠州。戚祥后来追随朱元璋,在攻取云南的战斗中不幸阵亡。 朱元璋称帝后,追念戚祥对开国有功绩,授其子戚斌明威将军称号,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 戚继光的父亲戚景通,相当好学,军事才能出色,先后任过山东备倭军事都指挥、大宁都指挥使和神机营副将等军职。 戚景通五十六岁时生的戚继光,所以对戚继光要求很严格。他不仅教导戚继光读书识字,并且传授武艺,还常常教他一些保国安民、为人处世的道理。 戚家虽然出身于将门,不过家庭比较贫穷。戚继光十岁时父亲回籍奉养祖母,更是艰辛。在这种家庭氛围熏陶下,戚继光自小就喜欢“弄捭阖,多权奇”,少年时代即已“通文史经义”。戚继光自幼家贫力学,博通经史。嘉靖二十三年,袭父职任登州卫指挥佥事。 戚继光于嘉靖28年,中了山东乡试的武举。嘉靖29年9月到京师会试时,恰巧庚戌之变爆发,鞑靼军自古北口直抵北京,明朝朝廷慌忙保卫京师。戚继光于是上了奏疏说出自己的主张,被朝廷任命为守卫京师九门的总旗牌官。 嘉靖32年6月,戚继光任都指挥佥事,管理登州、文登、即墨三营一共25个卫所。 当时各个卫所年久失修,十分残破,更可气的是兵士逃亡严重,剩下来的都是些老弱残兵,纪律很松弛,训练很差劲,压根不能打仗。 戚继光于是整顿军营和卫所,获得了一定的效果。 但是再怎么整治,卫所该衰败还是衰败,这不是戚继光所能力挽狂澜的。 即使不吃空饷,戚继光也改变不了卫所兵都是老弱病残的事实,他想操练,可是兵士都吃不饱,没办法支撑高强度的训练,戚继光自己也没钱,甲胄、刀剑不仅数量不足,还到处生锈破破烂烂,弓箭因为长期没有保养而无法使用,军器监的人上下其手,前任将领也把这些兵器能卖的卖,留下来的都是些破铜烂铁,这些都不是戚继光自己能解决的了的,这是朝廷的问题。 因此才有戚继光今天向自己讨要兵器军械。自己虽然在徐邦瑞的保护下生产,但毕竟不是军器监的人,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没人想对自己动手而已。 第二日上午,胡宗宪不仅拒绝了3000人的招募,连100人都不允许,导致戚继光心中十分苦闷。 周博仁看戚继光如此失落,便说道:“戚将军,不就一百人嘛,你可以招家丁啊。” 自嘉靖中期尤其是庚戌之变后,家丁甚至取代国家军队,成了明朝边境各级将领作战所依靠的主要力量。时人称为“将帅树奇勋多藉家蓄之兵”。 嘉靖年间,豢养家丁正式成为明军内的公开秘密,一时私豢之风盛起,军队对国家的依附关系大为减弱,明军也逐渐向着私军的方向发展。 “我也想,可是没有银子。”戚将军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 嘉靖中后期,辽东一地的家丁月食双粮5钱,也就是一个月发两份口粮给五钱银子,已经达到了普通军士的2倍。 除原本应得的月粮外,朝廷时常还会给家丁额外的赏赐。嘉靖四十五年,“命岁给京营各家丁冬衣、布花银,着为例。” “听说戚将军练兵有心得,鸳鸯阵三才阵?” “倒是有,在下不才,刚想出来没多久,准备在新招募兵士上训练使用。” “既然如此,咱俩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戚继光不解。 “我这里有文书,可以新建一个卫所,不过这个卫所最多有两个百户,也就是200人,朝廷发饷银。我把这个文书给你,你可以不花钱置办两百人。” 戚继光咽了口口水,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周博仁继续说:“作为条件,我打算招1500个家丁,你来训练他们,学习你的军法,以及鸳鸯阵、三才阵和其他阵法。” 戚继光很奇怪,看着周博仁问道:“为何周大人要掏钱养这么多家丁?是为了配合朝廷剿灭倭寇么?” 周博仁想了想,既不能欺骗戚继光,又不能骗他,只能取个中间值。 “元敬,你说解决倭寇最根本的方法是什么?” 戚继光想都不想,直接说:“在海上遏制他们,不让他们登陆。” “如果更进一步呢?” “更进一步?”戚继光困惑了。 第58章 倭寇奔宁波 “更进一步,就是我在酒桌上说的,打到倭国去,占领倭国!”周博仁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什么!”戚继光霍然而起,“这不是擅启边衅吗?而且太祖还把倭国定为不征之国!” 周博仁轻笑道:“所以倭国人肆无忌惮来入侵我大明,便是可以的吗?这么多百姓和军士惨死于倭寇刀锋之下,我们只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反击,对方国内一点事都没有?” “这……”戚继光颓然坐下。虽然自己是武将,但是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博通经史,因此也染上了读书人的通病,思维僵化。 周博仁继续说:“沿海倭寇,除了真倭,都是些明朝人假扮的。我假扮成海盗,不也能登上倭国土地去把倭寇消灭于源头?这与两国朝廷之间的朝贡没有什么影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眼看戚继光不说话,周博仁继续加料:“我自己出钱出粮出武器招募家丁,为国为民,不过是从源头避免倭寇,不仅无错,反而有功,戚将军不肯帮助吗?” 戚继光思考了一番,点点头说:“好,就按周大人说的办。” 周博仁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戚继光,虽然说自己有私心,可大明朝也受了实惠。 至于自己有火器,也懂练兵之法,但是如今米尼步枪还是有缺点,射速慢,装填麻烦。即使是三段击,在倭国那种狭小地形之下,恐怕只有鸳鸯阵或者三才阵比较适合对付突进来的倭寇。 戚继光想起了什么,又问:“周大人可想好在哪里招兵?” 历史上,戚继光在明年的冬季,阮锷从内部拨了三千绍兴士兵归戚继光训练。 直到嘉靖三十八年秋,戚继光发现义乌百姓为争夺开矿权,与永康矿夫发生大规模械斗,双方都十分勇猛,这才从义乌募兵。 周博仁打算提前三年让义乌兵登上舞台,于是说:“我打算在浙江义乌招的矿工那里募家丁,不知道戚将军想在哪?” 戚继光奇怪道:“义乌?为何在义乌?” “额……”周博仁忘了戚继光这会还没看到义乌械斗呢,于是打了个幌子,“听说那里的械斗势力较大,我觉得那边的人有可能比价能打。戚将军不妨与我一起在那募集够了人手,我先去训练,训练完后再交由戚将军,如何?” “好,反正我这里只要200人,一起招募得了。”戚继光也没多说什么,本来他就觉得应该招底层的人做士兵,矿工也属于底层人物,应该也可以,而且相对于农家子弟,矿工的体力会更好。 胡宗宪那里传来俞大猷的战报,在福建北部山区,俞大猷所部偷袭了倭寇的一个前锋据点,阵斩倭寇二百余人,其余倭寇正在追击。 胡宗宪捋着胡须,笑吟吟地说:“这个俞志辅,打仗是越来越顺手了,仅仅损失了三人,就斩倭寇二百余,若其他卫所兵如此,倭寇之乱就可以结束了。” 在下面坐着的戚继光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周博仁帮助训练且提供武器,他俞大猷能有这么大战力? “报!有紧急军情!”一个斥候匆匆跑了进来。 胡宗宪站了起来:“什么军情?” “有一股八百余名的倭寇进犯浙中门户龙山所,数千军士防守不住,倭寇兵分三路突入我军,竟抵挡不住,纷纷溃退。” “什么?龙山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胡宗宪很气愤,他记得龙山所有好几千人。 骂归骂,胡宗宪还是得管。 “戚将军,劳烦你去一趟,带三千人过去,务必歼灭这股倭寇!” “末将领命!” 周博仁此时也没事,想着要不跟去看看,刚想开口,胡宗宪的命令也来了。 “振南,你跟着戚将军一起去。” 周博仁一愣,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拱手道:“下官领命。” 随即跟着戚继光一起出去。 戚继光在兵营里点了三千人,都是步兵,只有自己跟周博仁骑马,不同的是,周博仁的马是他自己买的,竟然比自己的军马还要好。 周博仁与戚继光在队伍前面骑马走着,背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队伍后面有一堆木车,要么是牛拉,要么是驴,剩下没有牲口的,只能用人推。 兵士们有个特点,那就是瘦,而且鸳鸯战袄破破烂烂,只有百户以上的有棉甲,放在车上。 周博仁在兵器装车的时候就仔细得看过,这些刀的刀背都很薄,刀背都薄的话,可想而知这刀得有多脆。弓上的牛筋看起来也像放了很久的样子,箭矢有旧有新,这旧的箭头上的铁,反而看起来质量好一些。 这都什么破烂,还是兵器呢。 人瘦就没有力气,兵器老旧战斗力更差,你一刀砍向倭寇,倭寇一挡,自己的刀断了,还拿什么打。 戚继光看着周博仁一会回头看一眼,一会叹气,好奇问道:“周大人在做什么?” 周博仁叹了一口气,低沉地说:“元敬啊,你看这些兵士,各个这么瘦,能有力气打仗?” 戚继光说到:“我也知道,但是卫所兵士都是这样。” “还有这些武器,用料残缺,缺乏保养,用这个能打败倭寇?” 戚继光也叹口气:“军器监发放的就是这样,队伍也没有钱,无法购买好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周大人那样能合法制造兵器。” 周博仁摇摇头:“连倭寇都打不了,不知道长期以往,我大明还能不能抵御北掳。” 戚继光吃惊地说:“振南,别说这种话,大逆不道。” 周博仁苦笑道:“真话也不能说,大明就是这么没落的。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土地都被官员和地主垄断,老百姓吃不饱,碰到饥荒,没有人造反才怪。” 戚继光听到周博仁越说越往大逆不道去了,也懒得再说,因为这也是实情。 队伍走了五天抵达龙山所,满目疮痍,倭寇已经朝着宁波府的方向去了,队伍改变方向,向南而去。 龙山到宁波府的路上,不断看到被倭寇袭击的村落,不是烧成灰烬,就是满地尸体,十分凄惨。 第59章 被偷袭 整个队伍安安静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众人都是心情沉重,只是匆匆赶路。 绕过一个矮山,忽然戚继光一下勒住马,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慢慢停下。 “怎么了?”周博仁不解戚继光走的好好的为何停下。 “感觉不对劲。” 莫非是战场直觉?周博仁心里一惊,戚继光的战场直觉肯定准啊,还用说吗。 周博仁的心突然猛烈的跳起来,肾上腺素也开始飙升,手已经探到怀里,里面是上好膛的格洛克。 “太安静了。”戚继光说,“这个地形,可能有埋伏。” 戚继光大手一挥,叫兵士开始拿武器,有甲的开始披甲,弓箭手也把箭矢绑在身上,手持弓箭警戒。 周博仁看向四周,如果附近有埋伏,肯定是在矮山上。不过目之所及,没有异常的情况。 “周大人,你先到队伍中间去。”戚继光一边披甲一边说。 小名要紧,以前周博仁杀倭寇是知道倭寇行踪,自己是追击的一方,不过这次是被伏击,还是小命要紧。 队伍准备完毕,戚继光示意继续前进。 兵士们在周博仁旁边议论纷纷。 “戚将军为何现在就让我们准备?还没看到倭寇。” “我哪知道,说不定附近有埋伏,早做准备也好。” “好什么好,这几天都没吃饱,在家吃不饱,本想着打仗能吃饱,没想到军里伙食差劲还限量。走这么远,再拿着这几斤重的家伙,比在家还难熬。” 没力气怎么打仗,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周博仁正想着,突然矮山上有弓箭射下来,队伍被偷袭,来不及反应的兵士纷纷中箭,没有中箭的兵士立刻散开。 “倭寇有埋伏,大家注意!”一个百户朝着大家大喊,队伍散的更快了。 戚继光急的大叫:“不要跑,列阵!列阵!” 一部分兵士在列阵,还有一部分胡乱地朝着山上射箭,那都是盲射,看不到人,不知道是真为了杀敌,还是被吓的本能反应。 山上倭寇射了三波箭后,纷纷举着倭刀冲了下来,声势浩大,明军一见这情形,还有那倭寇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扔下兵器就跑。 列阵的已经与倭寇打上,打的半斤八两,但是更多的倭寇绕过军阵,向后跑来,引发了明军更大的溃散。 周博仁傻眼了,这没打起来就跑可还行? 跑得慢的,被倭寇背后一刀就扑倒在地,倭寇举着刀哇哇大叫,又找了下一个目标冲了过去。 戚继光跟在阵前与倭寇缠斗,打得那是难解难分,也顾不上周博仁这个文官。 “这些狗倭寇欺人太甚!”周博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周博仁顺手从储物空间抄出复合弓和破甲箭,张弓就来个连珠三射,射出箭矢的那一刻,彷佛又回到了去年自己与申时行击杀倭寇的时候。 三个绕道后军砍杀的倭寇,立刻就被周博仁的破甲箭射了个对穿,箭头从倭寇后背透过,血珠在箭尖上滴滴滑落。 其他绕过来的倭寇见状,愣了几秒,便不约而同地挥刀直接冲向周博仁,距离只有十几米。 周博仁立即打马回撤,拉开距离,倭寇体力不支,逐渐慢了下来,周博仁见状勒住马,又来一个三连射。 破甲箭在空中发出尖啸,又有三个倭寇登记了账。 还没来得及高兴,有两个倭寇从后面包抄过来,周博仁刚才射箭没有看到,坐下的马开始不安分起来,周博仁察觉到这股异样,只见左右各一个倭寇举刀杀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狡猾的倭寇!”周博仁来不及拿箭,右手入怀掏出了格洛克,碰碰两枪,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9x吐出微小的火舌,这两个本以为偷袭成功的倭寇,忽然被一股巨立袭体,软倒下去,被射了对穿,成为格洛克在大明第一和第二个射杀的人。 余下正在冲向周博仁的倭寇约有二十个,看到偷袭的同伴莫名其妙倒了下去,顿时发狂,口中大喊着什么越跑越快,还有十几步。 周博仁心一横,用格洛克杀两个是杀,杀一堆也是杀,索性直接对准射击。 格洛克19x弹夹有17发子弹,由于自己之前经常私下练枪,加上距离又这么近,一枪一个,弹夹空的时候,还剩五个倭寇被吓的呆立当场。 什么武器在不到一息的时间杀了十七个人? 这个明朝人到底是人是鬼? 周博仁在换弹夹的时候,呆立当场的五个倭寇回头拔腿就跑,像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心。 戚继光还在前面苦苦迎战,已经跑掉的兵士早就不见了踪影,周博仁开枪除了那五个倭寇,还真没人看见。 装完子弹,望着已经跑远的那五个倭寇身影,周博仁摇摇头,应该找系统多要几个弹夹的。 把格洛克揣回怀中,周博仁把复合弓收到储物空间,驱马赶到戚继光处,戚继光也杀退了一波倭寇,地上躺着一堆倭寇的尸体。 结阵的兵士剩下的也不多,周博仁扫了一眼,大概还剩二十多个。 待所有倭寇跑掉以后,戚继光这才想起来周博仁,看到周博仁浑身没血,似乎没有受伤,但也没跑,还是比较诧异的。 “周大人受惊了,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就是这些兵士怎么只剩下二十多个了。” “都跑了呗,跟我一起作战的也就百来个,还好埋伏的倭寇也就一百号人左右,要不然你我恐怕交待在这了。”戚继光气愤的说,“这些逃兵都该被砍头!” “这些人不过是戚将军临时从胡大人那拉来的卫所兵,还是需要招募兵士啊。”周博仁感叹道,都是这种货色,还怎么打仗。 “这次打完这股八百人的倭寇就去,现在应该剩下七百人。” 周博仁很奇怪:“这兵士都跑光了,剩下连你我都不到三十人,怎么打?” 戚继光冷笑道:“那些逃跑的人都是登记过的,会自己回来,否则他们连家都回不去,除非上山落草为寇。” 周博仁傻眼了,还能这么玩? “跑了再回,回来再跑,是这个意思?”周博仁问道。 “就是这样,他们就这个德行。” 第60章 募兵 果然如同戚继光所说,逃兵陆续回来了,不但成群结队地回来,还有说有笑的。 “刚才跑的慢了点,差点被倭寇追上。” “谁叫你跑这么慢,我早叫你跑,要不是看到我跑,你估计还愣在那。” “下次就知道了,先跑再说。” “还是老李头跑的快,我还没跑,他早就溜了。” “不像话,哈哈哈。” 逃兵嘻嘻哈哈的,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周博仁皱眉,问戚继光:“逃兵按律该怎样?” “当斩!”戚继光冷冷地说。 “那...还等着过年吗?”周博仁看热闹不嫌事大。 “斩了如何去剿灭剩下的倭寇?” “他们这样就是去了也是跑,反而致我们于险地。” “本官还没这个权力...”戚继光无奈地说。 按律都该斩了,一个参将竟然连军法从事的权力都没有。 忽然戚继光抬头看向周博仁:“本官是没这权力,不过周大人有啊。” 哈?我有这权力?周博仁懵了。 戚继光继续道:“周大人是兵部郎中,而且是文官,是有这个权力的。” 原来如此,以文御武,自己这个品级还真可以这么做。 戚继光这个人真会踢皮球,转眼功夫变成他看热闹。 但是,自己要这么做吗? 开什么玩笑,这些兵油子又不归自己管,自己犯不着去杀人。 周博仁面子上还是很冷:“如果我未来的家丁是这样,我一定亲手杀,这些人不值得我动手。” 忽然一个斥候骑马过来:“报!倭寇已经从海上退走了。” 周博仁盯着这个斥候的马,不是说全军只有自己和戚继光有马,这家伙的马哪里来的。而且刚才倭寇埋伏的时候怎么没有探到? 周博仁不知道斥候队早就撒在外面,没有军情不会回来,至于没有探到,斥候也是军户,没那么尽心尽力。 戚继光叹口气,幽幽的说:“倭寇已经退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就可以回了?原来只要把倭寇打退就可以了,这真的是治标不治本呐。 回去之后,胡宗宪听完戚继光的汇报,很满意,可以上疏朝廷取得镇海大捷。周博仁大为诧异,这也叫大捷?敢情这大捷是搞批发的吗。 趁着胡大人高兴,戚继光也说出在义乌新建卫所的事。 胡宗宪看着卫所的“批文”,看看周博仁,聪明的胡大人一下就看出来这是周博仁的手笔,既然是周博仁同意的,胡宗宪自己也点了点头,毕竟要看在严家的面子上。 一切商定之后,戚继光和周博仁就踏上了去义乌的路。 历史上,戚继光训练了三千绍兴兵士,经过三个半月的训练后,这三千绍兴兵作战力很强,纪律性很高,执行力也很不错,一切都很好对吧。 但是一上战场,就是着名的岑港之战,缺点就暴露出来。 上战场之前,先谈条件,对方厉害的话,坚决不上。就算上了战场,也军心不稳,定力不够,受不得惊吓,易溃易散。 有些兵痞心术不正,喜欢杀良冒功。打仗更是缺乏必死之心和必胜之念。 己方有利,就胆气横生;稍遇困难,就贪生怕死,缩手缩脚不敢与敌人展开决战。 需要决战却已早早抱定退逃的心,一言不合就跑路。 现在的戚继光,还没有看到那发生于嘉靖三十七年的那场着名的矿工械斗。 据清嘉庆《义乌县志》记载,嘉靖三十七年,传说义乌倍磊的八保山一带有银矿,永康与处州人哄骗上千人到八保山抢矿,倍磊大户有个叫陈大成的(这人后成为戚家军的名将)等率领族人,奋起护矿,发生了超大规模械斗。 一开始义乌人失利,被打死好几个人。随后,赤岸、毛店等地的人都参与进来,共聚集三千多人,双方械斗持续好几个月。义乌人获胜,俘虏二百多人。 戚继光也因为看到这个械斗才想起来招义乌兵。 不过现在嘛,嘿嘿,周博仁自己先去截个胡。 戚继光与周博仁二人,先来到义乌卫所,两人看到营房破损老旧,编制千人的卫所只余百多人,且大多数都是老弱。 千户胡守仁灿灿说道:“兵饷常缺,加之以前几次抗倭的死伤和逃兵,就剩这些兵了。” 戚继光和周博仁互相看了一眼,苦笑。全大明的卫所都是这鸟样。 周博仁也懒得管这卫所,但是戚继光不得不管,这里本来要新招200人,看来还可以招更多,把这里老弱裁撤,招满兵士,卫所可以有1200人,这股力量已经不小了。 二人一同去义乌县衙那,招兵可绕不开县令。 等二人通报自己名讳后,县衙里匆匆赶出来一名书生,向周博仁拱手道:“下官见过状元公。” 周博仁眼睛一眯,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似乎自己跟他喝过酒来着。 “下官赵大河,字道源,南直隶江阴人,与状元公同年进士。” “哦,想起来了,之前在宴席上咱俩喝过。”周博仁笑嘻嘻说,“他乡遇故知啊,道源兄在义乌可好啊?” “劳状元公挂念,还好。” 周博仁笑着拍着赵大河肩膀:“这么客气作甚,叫我振南,这位是戚元敬戚将军。” “振南兄,元敬兄,请进请进。”赵大河连忙请二人进县衙,同时让人沏上茶水。 “这次我跟元敬来,是来义乌招兵的。”周博仁直入主题,“元敬要整饬加强义乌卫所,我要招募家丁。” “振南兄为何要招募家丁?”赵大河很奇怪。 周博仁只能不厌其烦地把自己那套打倭寇的理论搬了出来,不这么说,这兵还真不好招。 “振南兄大义!”赵大河佩服道,“本官正苦于这里械斗甚多,二位一来招兵,那么下官的问题就解决了。不知二位募兵条件是什么?” 周博仁则走戚继光的路,让戚继光无路可走,笑着说:“城里人不要、在官府任过职的不要、40岁以上的人和皮肤白净的不要,胆子特别小、胆子特别大不要,这是四不要。四要是见官府有所畏惧、目光有神、黑大粗壮肌肉结实、标准农民或者矿工。” “四要四不要,这个好办。”赵大河想了想,“本官下面吏员比较熟悉,可以筛选的出来。不知道戚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兵?” 戚继光看向周博仁,怎么跟自己的选兵要求一样,怔怔地说:“我也一样。” 第61章 练兵法:周博仁vs戚继光 赵大河给二人指了条明路:“要想在义乌招到兵勇,必须先将陈大成招致麾下,他是标杆,有他带头,很快就有人跟着投。” 三人亲临一个小村庄,叫倍磊村,拜访陈大成。 这陈大成,自己本就是条忠勇汉子,在戚继光一番劝说后,已有几分心动,但自己岂是别人嘴皮子就能拿下的人?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在下自认为武艺高强,除非你能打得过我。”陈大成当然不会轻易地听命于他人。 戚继光也不含糊,挑选了枪作为兵器,陈大成则用木棍,仅仅经过数回合切磋,陈大成败下阵来。 “再来徒手的!”陈大成不服气,空手猱身而上,敏捷度一流。 两回合后自己被戚继光摔倒在地,不禁心悦诚服,跪下拱手:“草民陈大成,愿追随戚将军杀倭寇,俺带着两个儿子一同投军。” 戚继光笑着托住陈大成,周博仁不禁感叹,就算是提前三年,这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陈大成看向周博仁:“这位英雄武艺如何?” 周博仁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就算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已。” 陈大成最看不起这种文官,只是胡乱地拱了拱手,又去贴戚继光。 有了陈大成的示范,再加上县令赵大河的帮忙,义乌附近十里八乡的青壮奋不顾身地纷纷投军。 就连身处大山之中的矿工头领王如龙,在历史上也是戚家军的江铃,也闻讯匆匆前来,带领一班矿工弟兄投军。 可惜的是,很多好汉都是听着戚继光的名号投奔于他,自己只好提高标准才能募集到自己的家丁。 在赵大河和各个官吏的努力下,最终有四千人符合要求,戚继光超额拿走1500人,周博仁则把剩下2500纳为己有。 周博仁开的条件是,月钱2两,包吃住,阵亡抚恤金30两,才堪堪能让这2500人跟自己走,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武艺,只有靠每天锻炼出来的一身力量,不能让人信服。 难道掏出格洛克给人看看威力?掏出复合弓跟人比试箭法?这不开玩笑嘛。 当天晚上,周博仁写了一封信给蒋老汉,让他联合那17个受过自己培训的学徒,按2600人的规模配置振南步枪、枪弹。另外黑刀和黑匕首则各配满4000把,怎么着也要给戚继光的部队来点,然后在信里周博仁详细说明了如何配置颗粒化的黑火药,如何把火药和子弹包在纸壳之中,要求他们也制造出够两个月高强度使用的定装子弹,并密封在特质的木箱之中。火炮一共50门,一起用船送到义乌就好。 至于振南步枪,自从周博仁跟戚继光报价了之后,戚继光就觉得还是用自己的冷兵器比较省钱,本来1200人的军饷现在要发给1500人,捉襟见肘,无法购买步枪,只能请周博仁半价买点黑刀。当然,周博仁打算送戚继光100支振南步枪,至于火炮,还是咱自己用吧。 “振南兄,为何不让我一起训练你的家丁?”戚继光很好奇,“既然让我训练你的家丁鸳鸯阵等阵法,还学我的军法,不应该一起训练吗?” 周博仁这2500人可是自己的班底,自己的班底必须自己训练,自己亲自发饷银,就像当年袁世凯亲自给北洋军队发饷银一样。 更何况周博仁还掌握了我优秀的训练方法。 “没事,我有我的练兵之法,毕竟以后是在倭国本土作战,跟你的方法不大一样。” 戚继光很“鄙视”这种文官干武将活的现象,对周博仁也一样,不过人家的钱养人家的家丁,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这三个月,义乌及其周边的百姓都在卫所旁边看热闹。 一个大娘说:“你们看着状元郎也会训练卫所兵呢。” 另一个小姑娘说:“是啊,状元郎长这么秀气,李婶把你家小妮嫁给状元郎吧。” “人家状元郎得要我家那毛妮啊,要不你自己上?” 这姑娘“状元郎能看上我吗?” 老爷们的话题则不一样了。 “这状元公的练兵方法怎么看不懂呢。” “是啊,天天练这个队列,还有什么稍息,立正,正步走啥的。” “我家娃在状元公的军里,说规矩可多了,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只能喝烧开后的水,不能随地便溺要去专门修建的厕所,天天站着、半蹲着或者趴着举火铳,还一动不能动。” “你们看,又开始站着不动了,上次是两个时辰,这次是多久?” “老赵,上次你娃是不是说状元公跟你娃一起吃饭?” “不是一起吃饭,是状元公跟大伙一起吃饭,一起站,一起跑步,除了晚上住自己的屋子,其他都和兵士们一样。” “还是戚将军的兵咱能看懂,说是什么鸳鸯阵,用狼铣藤牌和长枪长刀,这个咱能看懂。” “就是那火铳一次都没响过,听说还有几门炮,也没响过。倒是放几次让我们看看呢。” 周博仁把2500人分为五个营,每个营500人,其中有五个连,每个连配部分工兵、伙夫兵和医护兵,都要参加军训,标准都是一样。 医护兵就是救治外伤,用的是周博仁生产的酒精,生产酒精的方法医护兵也会。 必要的时候,各个连的工兵、伙夫兵和医护兵可以专门拉出来组成不同数量的工兵连、伙夫连和医护连。 每个连有五个排,一个排两个班。换句话说,一个连100人,一个排20人,一个班10个人,跟现在的人数不大一样,但是好记。 现在周博仁有25个连的兵力,每人都有步枪、黑刀黑匕首,每个连再有两门炮,火力十足。 不差钱的周博仁,专门定制了军装,不同于大明的鸳鸯战袄,这个军装明显就是我解放战争的军装,有口袋皮带军帽,还有绑腿和布鞋。 义乌附近的但凡会针线活的,都接到了周博仁的大订单。 还有附近所有养鸡养鸭养猪羊的,最近对状元公的银子十分有好感。 第62章 怕老婆的戚继光 人就怕比较。 “老李,你家娃子去了状元公的队伍,那一身衣服和武器,比戚将军的好多了。” “是啊老李,我儿子去了戚将军那,饷银少就算了,这衣服也是都比不上,你看状元公那,都有皮带,那可是皮子做的。还有,凭什么你儿子那边就能教兵士识字?状元公那三个徒弟每天晚上都要教大伙识字,那火堆都不要钱似的点。” 老李笑呵呵的说:“都是打倭寇,都一样,都一样。” 看到老李那贱笑,旁边人想揍老李一顿。 周博仁定下的军规比较多,已经包含了戚继光的那一部分。 自己的三个徒弟也来免费给自己打工了,每天晚上教大伙识字,认识数字。 周博仁自己则是给大伙上军事课,如何侦查、如何三段击、如何步炮结合、炮兵的炮尺怎么调整角度、如何曲线炮击等等。 在大伙熟悉之后,步枪和火炮的响声,天天就萦绕在义乌,轰隆隆巨响配上清脆的步枪枪声,乡民由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各种点评。 “老赵,你儿子打炮不错啊,这么远的稻草人,一炮就轰碎了。” “呵呵,还行吧,他说他枪法更好,别人都看不清两百步外的靶子,他一枪就能打中,还说状元郎还给每个班里射击最准的人颁奖章,说他们是叫什么...狙击手。” “老李那家伙的儿子,说是做什么工兵,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的,盖房子也是一把好手,以后你们家需要盖房子都去找老李。” “老孙,你儿子在戚将军那怎样?没有在状元公那好吧?” “哼,你们懂什么,昨天开始戚将军开始教状元公的兵鸳鸯阵了,你们没看见吗,不管状元公还是戚将军的人,都得拿狼铣。” 周博仁确实从昨天起就把戚继光拉来做教官,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但是自己的士兵显然不大习惯这种老式的教学,做不好就体罚,不是拿木棍打,就是罚去跑步。 按理说戚继光这个方法在这个时代是对的,但是也要分情况。自己刚招的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长官说啥就是啥,一丝不苟的执行,只不过去往戚继光那里的兵都是有武艺,最次也是能打架的,自己这边的人除了老实巴交确实动作没有戚继光那里的练家子好。 周博仁心疼他的兵,但是既然请人家来了,总不能赶他走吧。 几天后,唐诗雨带着王氏一起从杭州来到义乌,周博仁很高兴的接待了二人,聊得那是相当火热。 王氏是何人?她可是南溪王将军的女儿,也是戚继光的老婆。十三岁时,她和戚继光定亲,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十八岁时,两人成了婚。 戚继光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怕老婆。 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叶问师傅说过,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王氏,将门虎女,喜欢舞枪弄棒。戚继光虽然在外可指挥千军万马,但是在内,却经常被妻子追着打。 历史上,有一次戚继光被妻子打得实在受不了,便住进了军营里。众将士为戚继光鸣不平,煽动戚继光,让他把王氏叫到军营,大家给王氏一个下马威。 戚继光一气之下,听了众将领的话,把王氏叫进了军营。 军帐里,将士们严阵以待,甲胄加身,杀气腾腾。 不料,王氏走进帐篷,望着众将领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样子,丝毫没理会。反而目光凌厉,向戚继光质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戚继光望着自己老婆,心里猛地一跳恢复了理智,他把手中的刀一横:“我特请夫人前来阅兵!” 王氏这次来,可真不是周博仁当天夜里给唐诗雨写信叫她把王氏从杭州带来的,绝对不是,不要冤枉好人啊。 唐诗雨是看自己未过门的夫君,顺便带上夫君下属的老婆一起来探望的,恩,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戚继光还在自己军营里训练呢,周博仁给王氏上茶:“嫂夫人一路辛苦了。” 王氏长的眉清目秀,倒是跟戚继光有夫妻相。 王氏倒也不客气,端过茶水,对周博仁讲:“戚元敬可有给周大人添乱?” 好家伙,人家王氏是个明事理的人。 周博仁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最近戚将军在帮我训练家丁,戚将军家传甚严,作风过硬,是训练士卒的好手,帮了我不少忙。如今在义乌已经训练几个月了,未来还不知道要训练多久,想把诗雨叫来,特请嫂夫人随行。” 周博仁可不敢得罪王氏,戚继光都怕她,自己是怕...哦不敬重她。历史上台州战役时,戚继光率领兵士前去抗倭,王氏所在的新河城,守军很少。大批倭寇突袭新河城,把新河城整个团团围住。 情势危急,王氏说服守城官兵,叫人动员城中老幼妇孺,全都穿上戚家军军服,列站在新河城城墙之上。 城外的倭寇抬头一看,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戚家军。旌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头攒动,倭寇首领以为这里有戚家军的主力驻守在城中,立刻带着手下的伙计吓得转头就跑。 这样的王氏,谁不怕...敬佩? 而且跟系统熟读明史的周博仁知道,这个时候戚继光已经偷偷有小妾,这个时候已经生了两个儿子。 王氏与戚继光生的孩子都过早夭折了,戚继光又怕老婆,所以只能偷偷找小妾。 虽然戚继光没有跟周博仁透露过自己小妾的事情,不妨碍周博仁把王氏招来给自己解气。 这王氏据说启发了戚继光的鸳鸯阵。 王氏听说倭人善使倭刀让戚继光非常头疼时,立刻想到小时候“插竹枪”的游戏。 把两丈长的竹杆削尖,分为三队,提前埋伏好。 一队先迎战,用竹竿刺倭寇。竹竿长倭刀短,伤不到自己却能杀敌。 敌人要么被刺死,要么倭刀砍竹竿卷了口,竹竿被削短。 接着换二队上,如法炮制。等二队的竹竿短了就换上三队。 一二队的人则立即换上长竹竿。 三个队伍合围敌军,转着圈子刺,车轮战法肯定会让倭寇招架不住。王氏还画了草图给戚继光。 戚继光大喜过望,稍加改进,就成功破了倭刀的优势。后来他据此发明了鸳鸯阵。 第63章 倭寇又来 上一次跟倭寇的交手,让周博仁意识到,自己没有武艺的情况下,有把手枪是很适合防身的。 但是手枪只是近战,有效射程还没有复合弓高,只有50米,复合弓有效射程好歹还有150米,没有安全感啊! 于是周博仁开启系统。 “主人亲,好久没找我啦。”系统很欢快。 “额...有没有狙,连发的那种。” “有啊,美国巴雷特m107a1、美国麦克米兰tac-50、瑞士sauer ssg3000还有......” “等等,巴雷特我喜欢,多次听到这个狙击枪名字,肯定好使。” “巴雷特m107a1是m82升级版,大幅度降低后坐力,弹匣容量为10发,带有弹量指示器。使用12.7x99mm弹药。能够对两千米范围内的目标进行精确,快速的射击。可以搭配消音器......” “行了别介绍了,全套配件也要,子弹来个1000发我先练着。”周博仁不耐烦地说。 枪是要练的,好的狙击手都是子弹喂出来,周博仁深知这个道理。 配合巴雷特的白光\/夜光瞄准镜,真是两千米内指哪打哪。 最近义乌附近的猎户很开心,总是莫名其妙地捡到一些刚被打死的动物尸体,而且都是大型动物,比如野猪,有的野猪脑袋都没了,猎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的村民发现天上的鸟有时候飞着就莫名其妙空中变成一团烟雾。 反常的现象以至于有的村正去请一些道士来做法作妖,知道这个消息的周博仁哭笑不得,自己还出了点银子支持村正的工作,倒是把各个村的村正们感动的不行。 话说回练兵。 随着时间的推进,周博仁和戚继光在义乌的训练场上,两人的练兵方法逐渐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训练体系。周博仁的现代化训练理念,加上戚继光传统的军事智慧,使得这支新军的战斗力飞速提升。 在训练场上,士兵们每天除了要进行严格的体能训练,还要学习各种战术知识。周博仁特别强调纪律性和集体主义精神,他认为这是军队团结和战斗力的基石。而戚继光则更注重实战技能的培养,他将自己对抗倭寇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士兵们。 这一天,周博仁和戚继光正在周家军的军营里,讨论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忽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告将军,倭寇有动静了!”斥候气喘吁吁地说道,“据我们在海边的探子回报,倭寇正在集结,似乎有大规模的行动。” 周博仁和戚继光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 “看来,我们的训练要提前结束了。”戚继光沉声说道。 “是的,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周博仁点头应道,叫来传令兵,“传令下去,全体士兵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征。” 戚继光略一沉吟,对着周博仁说:“振南,我觉得以我为主力,你出一部分就行,毕竟我这边是卫所。” 周博仁想了想,对还没出去的传令兵说;“叫一营的一连和二连做准备,其他人继续原地训练。” 很快,军营都忙碌起来,一连和二连的士兵们检查自己的装备,确认武器的完好,医护兵检查药品和救护设备,工兵则负责搭建临时的防御工事,搭建工事的工兵铲等装备也准备好。这工兵铲还是周博仁练兵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连忙去信叫蒋铁匠打造的。 就在这时,王氏找到了周博仁,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周大人,我听说倭寇要来了,元敬他……”王氏话未说完,便被周博仁打断。 “嫂夫人请放心,戚将军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我也带两百人过去。”周博仁安慰道。 王氏点了点头,然后坚定地说:“我也会随军出征,我要亲眼看着元敬平安归来。” 周博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王氏竟有此决心,但他知道,这位女中豪杰绝对不容小觑。 不久后,周家军的两个连和戚家军集结完毕,周博仁和戚继光站在高台上,士兵们的眼神坚定,士气高昂,由于对方军营的人也在,两个队伍显得更加傲气十足。 “兄弟们,倭寇侵犯我大明疆土,杀害我百姓,今日,我们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戚继光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 “杀!”士兵们齐声回应,震天的呐喊声在训练场上回荡。 周博仁也高声说道:“我们不仅要保卫家园,更要让倭寇知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随着两位将领的命令,军队开始向海边进发。 在行军的路上,周博仁不断地思考着战斗的策略。这波倭寇,很可能是历史上的,浙江巡抚阮鹗带领戚继光、俞大猷以及台州知府谭纶的首次协同作战,刚上来连败倭寇,不过冒险轻进,明军无纪律约束差,差点导致全军覆没的那次。 周博仁默默想,倭寇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而且他们擅长海战和游击战术,自己的军队又刚成型,训练科目也没有做完,周博仁决定采取先防守后反击的策略,利用自己的火器优势,尽可能地削弱倭寇的战斗力。 而戚继光则在思考如何将自己的鸳鸯阵法与周博仁的火器结合起来,发挥出最大的战斗效果。 就在他们紧张地准备战斗的同时,倭寇的舰队也在海上集结,他们携带着锋利的倭刀和强烈的侵略欲望,向大明的海岸线逼近。 “汪直此人不可信,身为明国人却在我倭国建立国家,我们这次假扮汪直手下,一定要让明国人处死汪直。”一个倭寇恶狠狠地说。 “松下直树将军,您说的有道理,这次我们都打着汪直的名号,一定骗到明国那些大官。不过这次,能否让属下延长一点封刀的时间?”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呲牙倭寇说道。 “你这个小足轻,还想好事。行吧,这次三天不封刀,井上馨又,你被井上家主赐名,应该感谢。” “哈衣!”井上馨又点头道,“看我这次砍100个明国人脑袋。” 第64章 大明猛人:阮鄂与孙宏轼 “报,戚将军,大批倭寇又在龙山所那里登陆,企图杀向慈溪。巡抚大人阮鹗亲自督俞总兵、副使孙宏轼等,正在赶往龙山所。”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赶来汇报。 “又是龙山所!”戚继光皱眉道,“看来倭寇很喜欢在这里登陆。” 巡抚大人阮鹗,嘉靖三十五年被朝廷提拔为右佥都御史、浙江巡抚,也是浙江二把手,一把手是浙直总督胡宗宪,和阮鹗曾经是同年举人。在如何处理倭寇上,胡宗宪主张的是招抚,阮鹗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坚决剿灭,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孙宏轼也是个猛人,历史上去年的时候,孙宏轼任浙江海道副使,当时沿海的形势非常紧张。这年的夏天,柘林倭寇首领叫做林碧川的,带领手下乘船出海,被飓风所阻,便率倭船三只驶到泊台州外海的螺门。 当时台州知府宋治和备倭都指挥王沛,指挥战船出海,与敌接战于大陈岛附近,擒获了17人,斩首了9级,余下倭寇数百人跑到大陈岛上的山中,在那负隅顽抗。 台州的兵马比较狠,烧毁他们船,团团围住他们盘踞的山岭。海道副使也就是孙宏轼,联合兵备副使许东望和参将卢镗等,对盘踞山中倭寇发起总攻,生擒乌鲁美他郎和酋首林碧川等84人,斩首38级。 历史上在今年十一月,孙宏轼就因为抗击倭寇有功,被提拔为任湖广布政使。 周博仁听到去龙山所的,都是些牛人,有阮鄂和孙宏轼在,这波倭寇是稳了——稳稳被灭,恐怕还轮不到自己的士兵上场。 果然,等他们赶到,阮鹗、俞大猷和孙宏轼等与倭寇早已展开激战,卫所兵勇猛冲杀,三战三捷,给这股倭寇重大杀伤。现在倭寇在遭受杀伤后,正且战且退呢。 “下官南京兵部郎中周博仁,见过阮巡抚。”周博仁见到阮鄂,先拱手拜道。 “你就是振南啊,俞总兵经常提起你,说你甚是知兵,去年袭扰应天府的倭寇就是你带着你学生一起击杀的。”阮鄂是主战派,对周博仁很是亲切。 “阮巡抚言重了,下官只是贡献了微薄之力。”周博仁在大佬面前只能客气客气。 “后生可畏啊,这么谦虚。”阮鄂拉住周博仁,“来来,本官已经设宴,大家一起喝。” 好家伙,喝酒文化从明朝就有。 酒席上,周博仁惊奇地发现,酒都是自己家的高度酒,当然在座的各位是不知道这酒就是我周博仁搞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再问自己要不给钱就太麻烦。 俞大猷对戚继光新训练的义乌兵很感兴趣,尤其是周博仁给戚继光配了100支步枪的那一拨。 “元敬,你这新训练的队伍看起来很厉害啊,人的精神气足,装备也都是最新的,下一场打要不要上去试试?”俞大猷向戚继光问道。 戚继光很老实:“我的队伍主要用的鸳鸯阵,12人可以为一队,最小的3个人或者2个人都行,打倭寇应该不是问题,可以一试。” 阮鄂、孙宏轼都是知兵之人,对这个鸳鸯阵也很感兴趣。 “何为鸳鸯阵?”阮鄂问道。 见是巡抚大人直接提问,戚继光认认真真地回到:“回巡抚大人的话,鸳鸯阵以小队为作战单元,每队统辖士兵十二人,包括队长、火兵、盾牌手、狼筅手、长枪手、镋钯手。队长在前统一指挥,火兵负责做饭备守。剩余十人分为两个纵队,左右对称列阵。前两人为盾牌手,次两名为狼筅手,其后四人为长枪手,最末两人为镋钯手。” 戚继光顿了一顿,继续说:“临敌作战时,队长居前指挥,火兵做饭备守。盾牌手和狼筅手分为左右两队,分别负责正面防御和护卫。长枪手和镋钯手则集中在两队之间,承担进攻任务。全体队员协同作战,长短兵器一体出击迎敌。在作战过程中,各队员要互相支援、互相配合。盾牌手遇到危险时,狼筅手立即上前救援。长枪手、镋钯手按阵法梯次掩护出击,确保队伍紧密团结,形成坚不可摧的战斗集体。” 阮鄂道:“本官明白了,可这对兵士的要求很高。” “所以属下就对兵士进行严格训练,不断演练鸳鸯阵,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灵活变换成两仪阵、三才阵等衍生阵法。两仪阵由鸳鸯阵的两伍士兵各自纵向变换而成,分别构成牌、筅在前,长枪、镋钯在后的一种战斗队形。三才阵则由鸳鸯阵的两伍士兵各自纵向变换而来,分别构成狼筅居中前出,两长枪紧贴左右随护,一牌、一钯分居两翼出击的一种战斗队形。” “既如此,明日进攻倭寇的任务,就交给戚将军了。”阮鄂只是听着厉害,但是好用不好用,还得拉出来溜溜。 俞大猷对周博仁兴趣更大,问周博仁:“振南,我看你那边有200人的兵士,穿着和装备跟卫所兵都不一样,是什么情况?” 周博仁本来不想让自己的家丁太过惹眼,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说:“我训练的家丁,不属于卫所兵,所以没有用上我们明军的兵器和衣服,都是我自己做的。” 别人只能看到周博仁的兵衣服怪异,武器装备则专门由牛车运输,他们看不到,也没觉得有什么,所以他们对周博仁的周家军的实力,毫无所知。 周博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好他的军队不用上,猥琐发育别浪,是自己坚持的一贯思想。 周博仁利用高中的结合系统教他的物理和化学知识,已经开始教三个徒弟了,周博仁给他们的任务研究更高效的冶炼铁水与合金、蒸汽机和开花弹这三个方向,具体的知识已经交给他们,至于他们能利用大明的设备,或者自己制造设备,那是他们的事情,周博仁仅仅是简简单单地给了他们五十万两银票的研究经费而已,自己还忙着练兵呢。 哎,富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无聊,且乏味。 走开,这该死的银票。 第65章 开花弹 第二天一早,就有斥候来报。 “阮巡抚,孙副使,倭寇突破了我部封锁,大败我军,我前锋军已经溃散!” 周博仁听了一惊,历史上这次不是很顺利吗,怎么把明军打败,还打的溃散,莫非这又是自己的蝴蝶效应? 俞大猷上前抓住斥候:“我的那部呢?也溃散了?” 斥候结结巴巴地说:“俞...俞总兵,贵部没有溃散,就是被退下来的兵士冲击散了,应该这会聚集起来了吧...” 俞大猷松开斥候,气愤地说:“都是猪吗。” 周博仁默默地小声说了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阮鄂听到周博仁说的这句话,不禁捋须说:“振南说的对。” 周博仁满脸问号,哈?发生了啥? 孙宏轼说道:“看来我们离前线远了些,这些卫所兵就开始怕死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得顶上去。” 戚继光进来,刚得知这一消息,便拱手道:“阮巡抚,我部已经准备完毕,是否可以顶上?” 阮鄂点点头:“有劳戚将军了,俞总兵接着把剩下的部分也带上,你们两人一起去。” 二人领命而去。 周博仁拱手道:“阮巡抚,可否让属下在旁边观战?” 阮鄂听到周博仁的要求,高兴地拍了拍周博仁的肩膀,说道:“振南不愧为状元郎,陛下派你来南京兵部就是对你的栽培,去吧,带上你的兵。” 周博仁诧异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何阮鄂对自己总是那么的袒护或者喜爱。 其实一是因为周博仁是文官,虽然阮鄂身在抗倭第一线,与武将为伍,但是他还是以自己是文官而骄傲。 二就是周博仁作为一百多年才出一个的连中三元的人才,阮鄂非常爱惜人才,尤其是周博仁文武双全,又是三元又文武双全,整个大明朝恐怕前无古人,后有无来者他就不知道了。 崇祯年间倒是出了一个袁崇焕,但是那个人虽然是文官,但不是三元,而且争议太大,从五年平辽到诛杀毛文龙,真的是毁誉参半。 周博仁跟着前面两人的队伍,押在后面,周博仁骑着马,后面的两个连小跑跟进。对于每天负重20公斤跑20里的士兵来说,这样的小跑真的是太轻松了。 此时在义乌周家军新兵营。 周博仁三个徒弟测试出的开花弹正在测试,一炮过去,前方1300米左右的稻草人倒了一片。 “怎么不爆炸呢?” “会不会燃烧时把我们新作的第三代引线又烧没了,就像前面几次似的。” “可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呀,怎么回事呢?” 轰的一声爆响,把三人吓了一跳。 “这是...成功了?” “是吧,引线留的有点长,这次引线的燃烧速度慢了些。” 三人走过去,只见稻草人歪扭七八,有的已经起火,地上有个半米左右的深坑,冒着黑烟。 “这肯定成功了,走,装上药再试几次!”三个人兴奋异常。 没想到车床制造和开花弹如此顺利。 其实周博仁小看了这个时候的工匠。三个徒弟作为工匠世家,又已经跟那刷下去的17个人取经,每个工匠的家传绝活都不一样,加上统一的度量衡,以及周博仁的引导,还有他们三人之前的参与的水力锻锤制造,目前他们三个人已经能代表明朝的最高工匠水平。 是周博仁对他们不自信,导致他们自己也不自信,因为周博仁教给他们的都是理论,他们也不过是能用巧而已,真正的道理却不懂。 此时的三人已经今非昔比,属于理论和实践的工匠金字塔尖的人物。 经过多次测试,开花弹已经趋于稳定,炮击后两三秒必炸,燃烧引信的配方已经被三人彻底掌握。 “要不我们造一批开花弹,找人运到前线吧?师父不是带了四门炮走嘛。” “行,咱们先造个一百个,叫一个连的士兵运过去。” 作为周博仁的徒弟,三个人在军营里威信很高,虽然不领兵,但是士兵对三人的尊敬仅次于对周博仁的尊敬。 三人找来几十个工兵,一天内就一起组装了百个开花弹,找了三连送往前线。 周博仁造的振南二式炮,历史上叫做六磅炮,或者叫1841型拿破仑六磅炮也是合适的。 目前周博仁还没有在炮膛内刻膛线的计划,因为饭要一口一口吃,炮要一代一代拿出来。 炮架重约170公斤左右,结构简单,大致可分成车轮、主轴、炮尾架和俯仰装置这四大部分。其中,除了俯仰装置是由全金属部件之外,其他部分大都用硬木制成。 一般用来制作炮架的木材多为橡木或桦木,因为炮架上没有反后座措施,大部分后坐力要靠炮架本身来吸收,因此整个炮架必须要做得非常坚固。 火炮的后坐力通过炮耳直接传导到炮架上,推动炮架向后面移动。为了防止后座时炮尾架插进地面折断,把炮尾架的底部接地处做成了滑撬状。此外,为了保证在通过恶劣的路面时车轮不损坏,在轮子上包了铁皮。 最厉害的是,整个炮可以拆装运输,为了保密,周博仁就是把炮拆了用牛车或者骡车运。 尽管周博仁认为打倭寇这种低端兵用大炮真的是大炮打蚊子,用开花弹更是杀鸡用牛刀,不过周博仁想把这六磅炮装到船上,周博仁还不具备造大船的能力,福船的话得用12磅甚至36磅炮才行,这六磅炮装在小沙船上比较适合,既能打炮又能登陆作战,美滋滋。 最大1300米的射程也够了,打建虏都行。 周博仁看到俞大猷和戚继光的兵上去冲杀,自己命令两个连严阵以待,主要是排好队看戏。 在战场上,俞大猷和戚继光的兵士都很好分别,结阵的是戚继光的兵士,四处找人砍的是俞大猷的兵士。 旧的军队叫兵士,自己的军队叫士兵,周博仁喜欢这么叫,什么百户千户的,自己这也就是营连排班。 新式军队怎么能和旧军队一样,不能掉了身份。 有一股20多人的倭寇很猛,已经干翻了俞大猷的40多个兵,这20多人阵法严明,倭刀功夫了得。 情况有点不妙。 第66章 倭寇夜袭 “你的步枪兵呢?赶快灭了那伙倭寇,这些家伙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快顶不上了!”周博仁很着急的样子,俞大猷真的是太不靠谱了,自己不是给了他六十多支步枪了吗。 “火药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俞大猷惭愧道。 “什么玩意?没火药了?没火药不知道去买原材料去做啊,或者直接去军器间买成品也行啊!”周博仁都要疯了,特么的不靠谱也要有个限度啊。 “没…没钱了…上次你的银子用光了…”俞大猷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勒个擦!”周博仁真急了,火枪没火药还不如烧火棍,就这么眼看着倭寇肆意杀明军吗? “元敬,你的一百步枪兵呢?”周波人转头就问戚继光。 戚继光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让他们在后面准备武器了,马上就到。” “这都上战场了,怎么步枪兵还没准备好呢?” “额,我觉得鸳鸯阵应该够用了。”戚继光挠挠头。 周博仁明白了,这是明朝旧军事将领的通病,因为他们潜意识里认为,战场就要靠冷兵器,用枪炮那只能是打守城战。 周博仁自己的周家军,那两个连还在后方,等周博仁下令再赶过来,战斗可能早就结束了。 本来以为有俞大猷和戚继光在,周博仁可以高枕无忧看看两个着名将领联合作战,结果这俩人也太不靠谱,周博仁都懒的说了。 那一小波倭寇冲杀了几十步,遇到戚继光的鸳鸯阵,终于被挡了下来,可惜俞大猷的兵士已经死了约么七八十人,真的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要是有火枪兵在,这一小波倭寇早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周博仁恨不得自己掏出巴雷特来个点名,挨个点名。 气愤归气愤,戚继光的火枪兵一过来,直接就扭转了战场的被动态势,有的倭寇反应慢的被步枪击中,其他的倭寇则是看到火枪兵转脸就跑。这是因为倭寇在福建被俞大猷打的抱头鼠窜,不过现在他们可不知道俞大猷的火枪没有火药。 既然最能打的这一小波倭寇跑了,整个战场所有倭寇也急速撤退,剩下的兵士都望着俞大猷和戚继光,等待命令。 俞大猷摆摆手:“收兵。” 统计完战损,明军死去三百四十兵士,击杀倭寇一百二十人。这还是经过训练的俞大猷和戚继光的部队,就这伤亡比,周博仁觉得是不是把这两个人视为名将,真的要有待考虑。 或许戚继光还不是完全体。 俞大猷凑上连,对着周博仁嬉笑着说:“周大人,要不再补充点火药给我吧。” 周博仁很好奇,问到:“为何没有去买火药?” 俞大猷叹口气,悠悠的说道:“不瞒周大人,多招了些兵士,也收容了一些逃兵,不仅要粮秣,还要兵器,银子不够用了,而且火药很贵...” 又是钱的问题,说白了都是钱的问题。 爱国将士为了省点钱,不惜牺牲兵士的性命,但是这些地主富豪却各个有钱的流脓淌血,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去劫富济贫吧,又不能造反。 “行,我先给你一些,不过我这次带的也不多,你以后省着点使用。”周博仁挠挠头,实在没有办法,难道每次都用自己的钱去装备这些明军?嘉靖都不管,自己要管个毛线。 难道自己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每种货物的毛利率仅仅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五百...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倭寇阵营。 松下直树气得直跺脚:“这股明国军队怎么也有火铳,我们根本靠近不了,如何打仗。” 井上馨又也跟着咬牙切齿:“该死的明国人,狡猾,我们弓箭射到明军的藤甲盾上压根没有杀伤力,这股明军战斗力怎么这个厉害法。” “我们还剩多少九洲足轻?”松下直树问。 “报告松下将军,还有三十个,这次我们把最好的甲胄给这三十人,下次就由他们出其不意地向明军冲锋,一定要把明军冲散,不然这次回去肯定被家主责骂。” “我气不过。”松下直树握紧了拳头,“今晚我们夜袭明军!” 井上馨又吃了一惊,随后点点头:“好,三更天我带着人摸过去,点火烧营帐,杀明国人。” 明军的营帐呈现一个圆形,俞大猷和戚继光兵士的营帐把周博仁的围在中间,以防不测。 晚上则有两个班的人在周博仁营帐外巡逻,营地外围则分别有俞大猷和戚继光的人守卫。 井上馨又带领一百个倭寇悄悄来到营帐附近,只见由木头搭建的了望楼上,明军的守夜人昏昏欲睡,井上馨又立刻打手势,倭寇放了一波火箭进了军营,然后各个倭寇挥舞着武士刀冲了进去。 战斗了一天的明军兵士正在呼呼大睡,历来倭寇都没有夜袭的传统,所有人都很放松,包括戚继光训练的义乌兵。 忽然的喊杀声惊醒了俞大猷和戚继光,戚继光跑到帐外大惊失色,连忙呼喊兵士应敌。 “周大人,醒醒!”一连二班的班长罗红兵晃着周博仁急声喊道。 周博仁揉揉眼,看到罗红兵,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顿时明白了。 “倭寇夜袭了吧?” “是的周大人,您料事如神。”罗红兵佩服的说道,“咱们一二连的弟兄睡觉都没脱衣服,火枪都上好膛等着呢。” 其实周博仁也不确定倭寇会夜袭,因为在倭寇逃走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个长相很猥琐的倭寇在仔细地观察明军的营帐,自己也不好提醒俞大猷戚继光,毕竟周博仁第一次跟明军协同作战,自己也不确定,只是叫自己两个连做好准备。 “既然如此,让兄弟们上!”周博仁冷冷道。 “是!”罗红兵立刻出营帐做准备。 周博仁摸出了格洛克,爱惜地摸了摸沙漠配色的手枪,检查了几个备用弹夹,掀开了营帐。 还好倭寇只进攻到了约四成的营帐,后面已经有兵士准备兵器,周博仁一看就知道是戚继光的兵士,因为他看到了狼铣。 还是义乌兵靠谱啊,周博仁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 随后周博仁看到拿狼铣的兵士脖子上多了一根箭,直挺挺地倒下。 第67章 俞大猷被擒 “糟了,倭寇袭营竟然分了两个方向!”戚继光有点慌,他也看到自己的狼铣兵被倭寇一箭射穿了脖子。 戚继光匆匆披上甲胄,为了节省时间只是披了胸甲,拿起自己的黑刀冲了出去。 井上馨又舔了舔嘴上的血迹,阴恻恻地笑着,这明军的血迹激发了自己体内的凶性,大叫一声,一刀劈向左前面正在抵御另一个倭寇的明军肩膀。 只听一阵刺耳的金属断裂声音,井上馨又定睛一看,自己的倭刀竟然断了...自己这倭刀可是大师傅打造了半年之久,井上馨又为了得到这把倭刀,不惜把自己上次来明朝抢的东西都贡献给了大师傅,才求得这把宝刀。 戚继光用黑刀一刀挑断了井上馨又得倭刀,对此大为震惊,毕竟自己从拿到黑刀时候没有倭刀能与他对砍,每一口刀对他来说都很珍贵,眼见自己黑刀如此锋利,戚继光心里大为畅快,趁着井上馨又愣神的功夫,一刀结果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倭寇。 戚继光这里很顺利,但是俞大猷那边就不行了。 戚继光这里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就可以结阵,但是俞大猷那边都是靠个人勇武,而且冲击他营帐的就是那三十个精锐倭寇,披着倭寇所能拥有的最精良的甲胄,遇到惊慌失措的俞大猷兵士直接斩杀,冲击的速度很快,眼看已经杀穿了俞大猷一半的营帐还多。 周博仁由于营帐在最中间,自己迅速穿过里层营帐向外冲去,埋伏好的两个连直接从营帐中出发,一连去戚继光那,二连去俞大猷那,周博仁速度没有准备好的士兵快,跟在二连后面,因为俞大猷那边比较危险,希望能来得及。 营帐里火光冲天,能见度倒是很好,可惜多少大好健儿丧生于倭寇的夜袭。 “快跑啊!”明军营帐附近很多明军匆匆忙忙地向反方向跑去,丢盔弃甲,兵器扔得到处都是,各种踩踏不计其数,有人挡了路甚至被其他明军所杀。 乱了,都乱了。 周博仁心急如麻,距离前面火光最密集之处还有一里多地,毕竟是三千多人的明军,所占地盘很大,营帐之间都是逃跑兵士丢弃的兵器甲胄或者生活用品,路也比较难走,前面喊杀声震天,周博仁才知道自己虽然有准备,但是忽略了军营之大,赶过去需要时间,然而现在周博仁最缺的就是时间。 戚继光刚砍翻井上馨又,忽然发现冲击自己营地的倭寇突然退去,向着俞大猷那边的营地跑去,戚继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大成上来一拱手:“戚将军,我们这边顶住了,大家平时训练到位,基本上结了小阵的倭寇都占不了便宜,下官担心俞总兵那边守不住,毕竟倭寇各个都比较能打,俞总兵那边没有军阵。” 戚继光恍然大悟,随即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支援。” 陈大成说:“看样子俞总兵那边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三里地,我们赶过去恐怕晚了。” “晚了也得去!”戚继光摇了摇头,“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是!”陈大成握紧拳头,对于自己来说,看不上的小小倭寇竟然趁着夜晚袭营,自己竟然没有能保护戚将军,等他来到之时,戚将军已经杀了一个,实在是自己的失职。 整个义乌兵其实自从训练开始到现在,都有些心高气傲,一是大家都认识,训练刻苦,平时械斗什么的各个好勇斗狠。 二是加入了戚家军,每个人都分配到了黑刀这种锋利坚硬的兵器,对兵士来说,一件趁手的兵器非常重要,更何况这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吹毛短发的利器。 三是戚家军都是足额足饷,连周大人都说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自己这戚家军兵精粮足,饷银从来不拖欠,对比俞大猷那些卫所兵,戚家军各个傲娇的很。 但是今天,这份傲娇付出了代价。 俞大猷此时脑袋上的青筋爆出,手中长枪已经破了倭寇好几刀,自己也气喘吁吁,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而且甲胄精良,三个人一起围攻自己,每个倭寇都跟不要命一样。 眼见三个人还奈何不了俞大猷,松下直树自己挥刀而上,这下四个人围攻俞大猷,即使俞大猷会不少硬功夫,此时也冷汗淋漓,自己的长枪划不破对方的甲胄,除非大力直刺,但是这几个倭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俞大猷旁边不时有明军怒喝,也有倭寇叽哩哇啦的大叫,更有明军被砍中凄惨的吼叫。 毕竟五十多岁的人,经过夜袭还未披甲,面对四个武艺不弱的倭寇,已经到了俞大猷的生死关头,旁边还都是溃散或者被砍杀的明军,随着附近明军越来越少,能腾出手对付自己的倭寇会更多。 不能再拖时间了!俞大猷再次主动发起了进攻,枪尖斜飞想划一个倭寇的咽喉,突然另一个抬手便劈下来,不得已俞大猷抽枪回挡,第三个倭寇挥刀向自己小腿划去,自己避让不及,小腿上献血直流。 松下直树嘿嘿地阴笑着,用不太熟练的声音说到:“久闻俞总兵武艺高强,不过如此。” 俞大猷忍着小腿的剧痛,咬牙切齿地说:“卑鄙的倭寇。” 松下直树哈哈大笑:“我们卑鄙?我们是海盗,是强盗,当然要卑鄙。你们明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俞总兵还是投降了吧。” 俞大猷仰天一笑,笑声久久回荡,手上挽了一个枪花:“你过来啊!” 松下直树向着另外三个倭寇点点头,三人会意,立即从上中下三个方位出刀。 松下直树则是在旁边收刀看戏。 俞大猷看着倭刀上被火光反射的金属光泽,三道亮光从三个方向袭来,长枪一挑,顿时枪断为三节。 俞大猷看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倭刀,叹了口气,早知道自己一开始受到袭营的时候,不命令那六十名训练有素的特种亲兵支援其他营帐了。 大意失荆州。 第68章 海盗汪直 松下直树嘿嘿地笑着,对着俞大猷说:“降不降?” 俞大猷视死如归,昂首挺立道:“大丈夫马革裹尸,你们这些小小的倭寇必将被我大明将士砍为齑粉。” 松下直树顿时来了脾气:“什么小小倭寇,你们明国人自认为是天朝上国,瞧不起别国人,但是你们看看自己,为什么我们能几十上百人就能杀掉你们几千人,这就是你们的天朝上国吗?我们的王汪直身为明国人,比你们这些蛀虫强多了。” 松下直树还没有忘记这次要栽赃汪直的任务,其实俞大猷他是不打算杀的,留着给明国人的高官报个信才行。 “汪直?你们是叛徒汪直的人?”俞大猷听到这里非常气愤,“卑鄙小人耳!” “敢说我们汪直大王卑鄙?”松下直树狞笑道,面露凶光。 突然只听见“砰砰”几声枪响,三个拿倭刀架在俞大猷脖子上的倭寇应声而倒。 松下直树大吃一惊,转眼看去只见几名穿着怪异的明国人手持火枪,枪口还冒着白烟。 这是火枪兵! 松下直树最害怕的就是火枪兵。 之前自己也派遣十几个人的手下去击杀俞大猷手下的火枪兵,结果全部被杀,对方却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对火枪的恐惧,已经刻在松下直树的骨子里。 松下直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对他来说,打得过就嚣张,打不过直接溜,没什么好丢人的。 有便宜上去占,没便宜还弄一身骚肯定要跑。 同时剩下的倭寇见到首领带头跑,也跟着四散而逃。 周博仁随后赶到,看到惊魂未定的俞大猷,附近没有俞家军的人,只有自己的二连,明白了情况。 周博仁上去拍拍俞大猷的肩膀:“俞总兵受伤了?” 俞大猷看看地上已经断为三截的长枪,捡起来枪头,摇了摇头说:“没受伤,就是心里烦闷,竟然被小倭寇袭营,真是丢人。” 周博仁叹了口气,毕竟俞大猷和戚继光再出色,也不过是旧时代的将领,潜意识里面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轻视敌人,轻视新武器,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咱在九十年代的时候被漂亮国的海湾大战也震惊得不要不要的,从那后才奋起直追。 其实这不是一件坏事,有时候你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如实际来一次有用,甚至实际来一次对有些人来说也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人性的通病。 只有克服了人性通病,人才能更上一层楼,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就。 戚继光率部也赶了过来,看到这边战场已经结束,俞大猷在拿着一截断的枪头发呆,地上各种兵器散乱地堆一地。 “俞总兵,没事吧?”戚继光关心地问。 俞大猷看向自己俞家军的营帐,空空荡荡,附近没有自己一个兵,估计除了自己亲军都跑了,或者死了,叹了口气,说:“没事,我这三千人估计死的死跑的跑,所剩无几,戚将军既然赶来了,说明受到的冲击不大,还好没有全锅端。” 此时,俞大猷的亲兵们也陆续回来,其中一人向俞大猷拱手道:“总兵,老杨、老张还有老李他们...都去了。” 俞大猷抬头,眼神波澜不惊:“还剩下多少人?” “还剩五十二个。”亲兵低头道。 俞大猷站着,不说话,受到的打击太大。 天亮后。 营帐里,俞大猷、戚继光都默然不语,不一会儿,有各处兵士汇报。 “报,俞总兵,我部还剩一百二十能战之兵,阵亡八百五十二人,伤三百五十人,余者皆溃逃。” “报,戚将军,我部阵亡一百三十人,伤两百二十人,幸得周大人家丁支援,否则伤亡更大。” 周博仁一二连的连长早就向自己汇报了情况,无一人阵亡,倒是有十余人与倭寇搏斗过程中受轻伤,如今医疗兵正在给伤者裹药。 俞大猷沉默一会,开口道:“本官戎马一生,打仗无数,胜也好败也罢,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这次汪直派人袭营,而胡大人那里却想招抚,我必须得上奏朝廷。” 汪直这人自幼读诗书,却屡屡不中举,很快他就转变想法,既然科举这路不行,那就试经商。起先他贩盐,不过官员层层盘剥,到最后得不到什么利,有时候血本无归。 汪直投向了海上贸易,朱元璋下“片板不准下海”禁海令。汪直继续海上贸易只能偷偷走私,起初小打小闹,只做小买卖,赚了钱立刻打点官府。官府看他利不高且非常上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汪直走私事业越做越大,他本人为人豪爽,乐善好施,名头也越来越响,许多人来加入他的团伙。最后,汪直有了一支强大武装力量,海上霸主之位正式确定。 汪直崛起引起朝廷注意。嘉靖三十二年,朝廷派俞大猷袭击汪直老巢双屿港、沥港。汪直不敌,只能逃往倭国。 此后,大明的双屿港和沥港相继覆灭,浙江的海上贸易遭受重创。 倭国经济落后,汪直带去了许多新鲜东西,以葡萄牙人的火枪为甚。倭国人见识到火枪威力,想跟汪直打好关系,以便宜价得到先进的火枪,许多武士也投入其门下。 很快,汪直此人就有了一支武器精良且人数上万的队伍,战船达上百艘。东南亚、倭国和西洋贸易都在其控制之下。 可是再大势力也没让汪直开心。他汪直原本是读书人,深受儒家影响,却误打误撞走了走私道路,更是成为了朝廷通缉对象。汪直想要朝廷放开海禁,准许其海上贸易。 胡宗宪一直派人给汪直做工作,为了让他早日归降,胡宗宪把汪直的母亲妻儿从监狱中释放,派人好生照应。 汪直对胡宗宪所作所为很是感动不已,表示自己不想成为祸乱,只因朝廷一再逼迫,家人也被拘捕,这才断了后路。他表示朝廷能开放海上贸易,愿意归降。 与使臣交涉后,汪直决定和胡宗宪当面招降。 然而当他经过杭州,杭州的巡按王本固,却把汪直诱捕入狱,上疏朝廷。嘉靖得知大喜,与朝臣商议,最终嘉靖下诏汪直“直背华勾夷,罪逆深重,命就彼枭示” 汪直死后,海盗们群龙无首,只能不断侵扰东南沿海,最终引发“嘉靖大倭乱”。朝廷平定倭寇花了十余年时间,沿海百姓却苦不堪言。 第69章 斗字的中年人 “俞总兵,关于汪直的事,我觉得应该三思。”周博仁沉声道。 “为何?这股倭寇就是汪直那个逆贼派来的。”俞大猷很是不解,但是对于周博仁,他则是十分敬佩,周博仁的意见他都认为很重要。 “第一呢,这伙人说是汪直的人,他说是就是吗?我觉得未必,有可能是冒充,目的是借我们的手打掉汪直的势力。”周博仁开始分析这件事,“第二呢,据我所知,嘉靖三十一年,汪直在烈港的船团,有毛海峰、徐元亮、徐惟学、叶宗满等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平江府、杭州府等地与百姓买卖,百姓甚至争相把自己的子女送到汪直船队做船员。这说明百姓喜欢汪直。 “第三呢,他也曾经主动配合朝廷平定陈思盼等海盗,沿海秩序井然,也逐渐确立了海上霸主的地位,威慑其他海盗。从这三点来看,汪直是一个不喜欢杀戮,而且对朝廷有好感的人,更何况他饱读四书五经,这次的作为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俞大猷听完,皱起了眉头:“当时三把倭刀放在我脖子上,那个倭寇首领亲口说的,附近也没有我的人,不会骗我。” 俞大猷之前与汪直打过仗,先入为主的观点认为汪直就不是好人。 周博仁叹口气,你很难叫醒一个真正沉睡的人。 俞大猷在那沉默地坐着,这次兵败对他打击很大,而且第一次被人拿刀顶在脖子上,周博仁估计那个滋味很不好受。 戚继光也跟沉默,自己一直把俞大猷当成老大哥,向他学习,也是自己的榜样,期待有一天也能坐上总兵的位置。 周博仁更沉默,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两个人。 “我向阮大人和胡大人上疏,再调一些卫所兵过来。”俞大猷最后打破沉默,“不彻底打败这股倭寇,我咽不下这口气。” 戚继光此时却说:“俞总兵,要不我去追击这些该死的倭寇?” 俞大猷挑了挑眉毛:“怎么追?你这一千二百兵士,对方倭寇只有区区几百人就杀的我全军覆没,你行不行?” 戚继光起身拱手道:“属下对所练之兵有些信心,请总兵恩准!” 俞大猷想了想,摆手说到:“行吧,你且去吧。” 戚继光激动地说:“末将领命!” 周博仁在旁边很纳闷,戚继光激动个毛线?难道想独自领功?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俞大猷看向周博仁:“振南,要不要你也跟着元敬去?” 周博仁耸耸肩:“不,还是元敬自己去吧,我跟他一起练兵,他的本事我信得过,毕竟这次是我们轻敌了,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战斗力比倭寇差。” 吃完午饭,周博仁在周边的村庄散步,这里有个管道,是去杭州府的必经之路。 此时官道边有一个老农似的中年人,穿着儒衫,正蹲在路边啃饼,一边啃一边喝葫芦里的清水,样貌甚是...滑稽。 读书人向来自命清高,冬天也要学孔明拿把扇子,而这个儒生却蹲在路边,周博仁顿时来了兴趣。 村里有人在官道茶水摊附近摆了个摊子,一个幡子上面是“代客写信。”,这个中年人吃完饼,闲庭信步地来到这个写信摊子旁边,看到这个人正在帮着一个老大娘写信。 “恩,字写的还不行,没有个性,笔力不够有劲。”中年人咂咂嘴。 那个写信的年轻人怒目而视,由于客人在没法发火,只好继续一边听着老大娘叙述,一边运字如飞。 很快最后一个字写完了,年轻人收了几个铜板,开始怼这个中年人。 “阁下似乎对书法一道很有研究?”年轻人面色不好看。 中年人摇摇头:“略懂,略懂。” “略懂?略懂你就说我写字不行?”年轻人更加生气,一下子站了起来。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年轻人更生气,把笔递给他:“笔给你,你来写!我倒要看看大言不惭的人书法水平如何。” 中年人也不客气,直接笔走龙蛇,写下一首诗。 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周博仁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优秀国人素质,赶忙上去看看这中年人写的怎样。 歪歪扭扭,字有大有小,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这是啥字,只能看懂“落魄”、“藤中”这里面写的比较大的几个字。 “哈哈哈,这也叫字?”年轻人捧腹大笑,“诗写的还行,这字...就算了,哈哈哈哈。” 周博仁这个毛笔字文盲也不知道这人写的咋样。 这里是个路口,而且临着驿站,人流量很大,很快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 “这个字,野!”一个老者看着这字,赞叹道,“用笔,结构,章法,哪一笔都是顺理成章,哪一样都是理所当然,这字好啊!老夫愿意出一两银子买下,不知这位书生可卖?” 周博仁乐了,还有人买字呢,看来自己真的是书法文盲,看不出有什么顺理成章,什么理所当然来。 “老丈,就这字也值一两银子?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年轻人劝诫道。 “这个字好啊,我愿出100两买下!”人群中一个人走出来。 听到100两,围观群众顿时炸了锅。 “100两,这得够我家人美美地活一辈子了,谁这么有钱?” “这字能值100两,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100两给我,我写的更好看,总比这看不清啥字的强。” “这歪扭七八的字也能这么值钱?”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出价100两银子的大傻...哦不大富豪。 周博仁也是非常好奇,谁这么有钱,敢在自己面前炫富。 一个长相有些特别...好吧是有些猥琐的人,绫罗绸缎的,一看就是个暴发户。 “正好知府大人爱字,我正愁没钱买不到名家的,看这个字有些特点,说不定知府大人喜欢。”这个暴发户说道。 “哼,我徐文长的字岂能给你这种行贿之人!”中年人一把抓起这纸,三下五除二地撕了个干净。 周博仁瞪大眼,徐文长?徐渭?! 第70章 徐渭这个人 徐渭是个大牛人,什么是牛人? 清代郑板桥曾刻一印,自称“青藤门下走狗”。 齐白石则有句:“青藤、雪个、大涤子之画,能横涂纵抹,余心极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为诸君磨墨理纸。” 这里的青藤指的明末文学家、书画家、戏曲家徐渭,字文长,号青藤老人、青藤道士、天池生,徐渭特别喜欢给自己取名字。面对怀才不遇的遭遇,徐渭将抑制不住的才气发泄在绘画创作中。 在文学方面,徐渭诗歌创作有鲜明个性和深刻情感表达。诗风豪迈奔放,善发个人情感,不拘泥传统诗歌形式和格律。他诗歌内容广泛,有咏史抒怀,有山水田园,更有反映社会现实以及个人遭遇的作品。诗作在嘉靖年不为主流接受,但却因其独特艺术魅力以及深刻的思想内涵,对后世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在书法领域,徐渭以狂草书法闻名。书法用笔大胆放纵,充满动感力度,展现了他的豪放不羁。独树一帜的书法风格,打破明代书坛的沉闷,为中晚明书法注入新的血液,也对后世书法产生了重要影响。徐渭与“书圣”王羲之同为山阴人,他十分仰慕王羲之,对其法帖心追手摹,但是在徐渭的书法作品中,却很少看到王系书风的趣味,反而更多地感觉到米芾的影子。 在书法理论方面,徐渭也卓有建树。陶望龄说他“论书主于用笔,大概仿诸米氏”,其实并未能概其全。徐渭的书论,仍有其独到的观照视角。除陶氏所言“主于用笔”之外,更在书法的个性、格调、前途等诸多方面都有独特见解 在绘画方面,徐渭是“大写意”画派开创者之一。画作以水墨花卉着名,简练富有表现力,注重捕捉对象精神特质,非单纯的形象。画作常常以残荷败菊为题,透过这衰败的自然景象,传达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美学追求。 在戏剧创作方面,徐渭杂剧集《四声猿》包含《狂鼓史》《翠乡梦》《雌木兰》以及《女状元》四个相互独立的戏剧作品。语言生动和情节曲折,艺术价值很高,观赏性十足。 当然周博仁对这些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徐文长有个八卦的事情不得不说。 徐渭一生中共有四次婚姻。 第一任妻子潘氏,徐渭在考取秀才后不久,迎娶了潘克敬之女为妻,并入赘潘家。尽管徐渭当时没有财产,但潘克敬看中了他的才华,主动提出嫁女。两人的婚姻生活恩爱,但不幸的是,潘氏体弱多病,在生下儿子后不久便去世了,年仅十九岁。徐渭对此段婚姻念念不忘,他在《亡妻潘墓志铭》中表达了对潘氏的深情怀念。 第二任妻子胡氏,在潘氏去世三年后,徐渭在杭州娶胡氏为妻。起初,两人的关系和谐,但后来因为婆媳矛盾等问题,两人的关系恶化。徐渭对胡氏的评价并不高,最终两人分手。 第三任妻子王氏,徐渭与王氏的婚姻非常短暂,只维持了几个月。徐渭对王氏的评价极为负面,认为她“劣甚”,并表示对她的恨意一直未能释怀。 第四任妻子张氏,徐渭在四十一岁时,由胡宗宪介绍迎娶张氏为继室。张氏为徐渭生下第二个儿子徐枳。然而,徐渭在一次精神错乱的状态下,怀疑张氏与他人有染,最终导致他杀害了张氏,不仅导致了他的精神崩溃,还让他遭受了牢狱之灾,被判入狱七年。 周博仁跟着徐渭走了一小段路,正在想着开场白,忽然徐渭回过头:“这位兄台跟着我作甚?” 好家伙,周博仁直呼好家伙,旁边都是人,凭什么说自己跟着他? 眼见躲不过去,周博仁只好拱手道:“在下周振南,听闻兄台自报家门,可是参加了柯亭、皋埠、龛山等地的战役的徐渭徐文长?” 徐渭大惊,上下打量了周博仁一眼,这个年轻的公子哥,自己实在想不起来与此人有过什么交集。 “不知阁下怎么知道鄙人的这些事?”徐渭好奇的问。 “在下南京兵部郎中周博仁,字振南。”对于该要摆的谱一定要摆。 “俞大猷跟你在一起?”徐渭对周博仁毫不关心。 “额,是的,要去找他吗?” “好,带我去,现在。” 这家伙真是丝毫不客气啊。 周博仁知道,俞大猷几年前就跟徐渭认识,一同打过倭寇,算是战友情。 周博仁忽然想起来,这个徐渭对于兵法很有研究,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只顾着八卦他和他几个老婆不得不说的故事。 徐渭颇知兵法,知道擒贼先擒王,在众多倭寇之乱中看清本质。 徐海是东南海盗集团中仅次于汪直的势力。嘉靖三十五年三月,也就是今年,徐海纠集真倭假倭共计5万人攻打浙江。四月份在崇德三里桥这个地方,徐海接连打败了胡宗宪督战的朝廷军,围困桐乡县城,以至于东南震动。 三里桥之战使胡宗宪一时胆气变小,不敢强硬剿贼。就在此时,这个徐渭给胡宗宪献上招降海盗的计策。 徐渭借着太学生以及徐海同乡罗龙文的关系,跟徐海搭上了线。胡宗宪此时许以重金厚禄,七月徐海投降。 不仅解了桐乡之围,还使朝廷军转败为胜。后明军在徐海指引下,在嘉兴乍浦和舟山群岛接连破破倭寇巢穴。 可惜啊,同年年末,胡宗宪在赵文华压力下,杀了徐海,导致局面不可收拾。 从招抚这事上看,徐渭给胡宗宪的建议无疑是对的,东南的倭寇严重原因之一是假鬼子太多,假倭占十之七八,真倭只占十之一二。 但这些假倭寇也不全是想做汉奸,根本原因是朝廷的禁海政策导致他们活不下去了,因此汪直直到死前对嘉靖抱有希望,还给嘉靖上书开海通商。但因为赵文华和王本固这俩严嵩一党的存在,致使东南局势更加地崩坏,可惜啊可惜,可叹啊可叹。 第71章 周氏特种兵 徐渭还没到兵营,就大声在外面喊:“老俞,快出来,你酒友来了!” 周博仁被这个声音震得耳膜疼,好家伙,让自己想起来自家的丫鬟小翠,也是嗓门大,不知道明朝人是不是因为通讯基本靠吼,所以嗓门特别大。 这徐渭也没有个正行,也没有读书人那种矜持,哪怕有自傲也是好的啊。 在胡宗宪的帐下,徐渭可以说就是一个奇葩,人家见到胡大人,都是恭恭敬敬,说话都不敢大声,可徐渭经常戴着破头巾,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昂首阔步,就是个老农,跟周博仁现在见的模样不说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每次会议上,其他人都恭恭敬敬,唯有徐渭,不拘礼法,见了胡大人连招呼都不打,拱拱手就自顾自地坐下来,说话时也不知降低声音,而是高谈阔论。 有时候在厅堂上,徐渭也肆无忌惮地谈笑戏谑,更有甚者,他毫不收敛,和一些风流青年狂喝,深夜也不回营。 其他人都畏畏缩缩,兢兢业业,唯有徐渭,自由自在,所以很多人都看他不爽,但胡宗宪却不怪罪。 这种人,你能怎么着他? 书法比得上他的,文学又比不过。 文学比得上他的,又没他会打仗。 打仗打得好的,在政事上也没他机灵。 在政事上能左右逢源的,画画又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这么diao,就是这么一个狂人,你能奈他何? 俞大猷听到徐渭的声音,嗖地一下从营帐里跑出来,鞋子都没穿。 周博仁愣住了,但凡是跟徐渭熟的人,都没有个正经样吗? 还有老俞啊,你这怎么跟曹操还学上了,光脚丫迎人呢。 徐渭上前,一拳打在武术大师俞大猷的肩膀上,笑道:“你在这咋不告诉我,我馋酒了最近,早知道你在这我非得来喝你这个大户不可。” 俞大猷笑嘻嘻的,一扫之前被倭刀架在武术大师脖子上的颓势,一边揉肩膀一边说:“你这个后生咋力气还是这么大。” 看到他俩说说笑笑的样子,周博仁看着很温馨,战友情这可不是盖的,说不定都是对方战场上的救命人。 让他俩去闹吧,自己去看看自己的两个连队。 为什么要带上一连和二连,周博仁是分队的时候故意的。 他把自己认为最好的士兵,都编在番号靠前的部队,而不是把好兵平均分配。 为什么呢?因为这样他好根据不同的任务种类分配不同的士兵,同时还能在各个连队里形成互相攀比的风气。 大家都是同一批入军营的,凭啥你的军功比我多?凭啥有任务你上我不能上? 周博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士兵没有脾气,那岂不是软脚虾。 “集合!”周博仁到了自己两个连的营地,大声喊道。 这个营地是自己故意跟俞大猷和戚继光隔离开的,为的就是秘密地训练。 “一连连长赵德盛出列!二连连长张德光出列!”周博仁吼道。 好巧不巧的,俩人都是德字辈,因为这个这俩人没有少明里暗里较劲。 “我让你们按照特种规则训练的士兵,现在训练的怎样了?” “报告家主,一连(二连)已经按照家主要求整训完毕,请指示!”两人同步回答道。 “很好,现在全体都有,按照科目训练!”周博仁下令道。 一二连的士兵顿时在营地里运动起来。如果要是现代的人看到营地里布置的场景,就会想到:“我擦,这不是训练的障碍越野吗。” 匍匐前进、负重障碍跑步、快速攀爬绳降、600米障碍跑步、400米高低栏、携带弹药箱翻坑道跑等等,然后在木匠做的单杠上引体向上、木架上攀爬、水池里负重游泳,最后来一套军体拳去去寒气... 这真是魔鬼训练。 周博仁士兵可以配备的武器比较多。 除了常规的振南步枪,六磅野战炮配上开花弹,黑刀黑匕首以及工兵铲,还配有一些好东西。 一是陶罐手榴弹,里面有各种比指甲盖略小的小铁块混着颗粒黑火药,爆炸起来破片杀伤力爽歪歪,而且还配有一种可拆卸的半人高的小型投石机,这种投石机每个班配备两台,可以投掷这种陶罐手榴弹到百米开外。 二是炸药包,虽然黑火药的炸药包效果不好,但是也能在地上炸出来半米深的洞。十个绑在一起用引线同时点燃,周博仁士兵测试过,可以炸毁他们专门制造用来测试的城门。周博仁还用精铁做了类似铁皮汽油桶的大桶,配上圆形的厚木板,妥妥的的没良心炮,由于是曲射的而且射程近,射程约500米内,可以跟六磅野战炮1300米射程搭配使用。 三是水力锻锤造出来的板甲,当然这次周博仁没有带,放在义乌兵营了。 四是热气球,这个不难造,只不过周博仁造了俩,这次带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周博仁还在热气球的框里装了一个脚踏木质螺旋桨,可以在无风的天气下以缓慢的速度移动。 五是骑兵克星铁丝网,技术上已经不存在什么难题,而且还是用生铁造的,周博仁作为战略储备也放在义乌,万一有一天对线蒙古部落,配合用自己造的挖圆形手臂粗的陷马坑神器,那个场面想想就美滋滋。 本来周博仁想给每个士兵都配上格洛克和巴雷特,但是系统那边只能配备自己才能用的,无法大批量装备,真是比较棘手。 晚上,周博仁拆开自己爱徒申时行的信,发现申时行已经跟严嵩派系对上线了。 “师父,最近严嵩为了获得北宋画家张择端所做的《清明上河图》,有很大嫌疑杀害两人。严嵩知道此图藏在员外郎王振斋的手中,便派了蓟门总督也就是王忏去买。王振斋怕严嵩的滔天权势,但舍不得交出这画,就找名家临摹一幅送给了严嵩。严嵩不知这是假画,公开时被曾装裱此画的装裱师看了出来。严嵩自然怒不可遏,随即以欺相的罪名捉拿了王振斋。” “王振斋只能招出此画真迹在他舅陆治手中,严嵩又用权势从陆治手中抢了过来。可怜王振斋最后惨死在狱中。” “我曾上疏给皇帝说了此事,但是没有下文,估计奏章没有被皇帝看到,但是严嵩也没报复于我,想来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 好家伙,这申时行怎么这么虎? 第72章 敌袭 要说周博仁这个徒弟申时行,学的好吧,的确是好,连信用的都是周博仁提倡的大白话。 你要说学的不好吧,直接上去怼严嵩可还行?你申时行不过是个翰林院的编修。 头铁是自己的风格吗?周博仁想了想明显不是。 自己除了赚了点跟一年国库差不多的银子,发明了一些能把蒙古部落和倭国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军备,稍微连中个三元,除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自己仅仅是个安静的美男子而已。 安静的美男子是不会没事捋虎须的,犯不着嘛。 严嵩有徐阶惦记着呢,人家大佬的掐架,你申时行去凑什么热闹。 猥琐发育别浪才是自己的风格。 想到这里,周博仁提笔写了回信,当然自己是不会用毛笔的,前一阵子自己在系统里兑换了一些现代的文具,此时周博仁用的正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万宝龙宝曦皇家系列的钢笔在写。 “徒弟啊,这事你不能这么搞,老虎的屁股是你能摸的吗?人家神仙打架关你这个小鬼什么事?老老实实苟着,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和诸颜颜研究一下人体构造,别跟其他头铁的人学这些煞笔的事情。老子还在东南猥琐发育呢,你可别再整这些狗拿耗子的事影响到我这里伟大光明正确的宏伟蓝图,你师父周振南。” 周博仁把信放到信笺里封了口,感觉自己的文采非常好,词特别的达意。 希望这申时行别弄这些幺蛾子事情,学学诸大绶稳扎稳打不香吗。 周博仁出了营帐,看到自己两个连的士兵正在训练,炊事班的人在宰鸡杀羊。 炊事班班长赵泽汉平时就是一个伙夫,在矿上做饭的,周博仁曾经系统传授他一些中国八大菜系的做法,鲁、川、粤、苏、闽、浙、湘、徽。炒爆熘、烧焖煨烩卤、煎溻贴、炸烹煮汆炖煲、蒸烤腌熏、凉拌淋等烹饪方式。 当然针对明朝调料不足,周博仁空间里专门开辟了一个区域放调料,因此炊事班的调料也不缺,当然炊事班这些技术活主要是给自己做菜的,自己士兵只是能吃一些鸡鸭鱼肉蔬菜馒头米饭等大锅菜。 就是这些大锅菜,也是平常老百姓只有过年才吃得起的。 周博仁贴心发明了“军装就是战斗力”、“饮食就是战斗力”、“叠好被子就是战斗力”的说法,在军营里广泛流传。 之前因为自己家丁跟戚继光训练的义务兵因为饮食不同发生过冲突,为了避免这种现象继续发生,每次扎营周博仁的周家军都要和戚家军分开驻扎,隔一段安全距离。 即便这样,有时候做饭的香味也会飘到戚家军那,戚继光对此也很无奈。你周博仁有钱,我可没有啊。 “报告家主,俞总兵那有请,说是有任务安排。”一个士兵进来汇报。 周博仁点点头,从座椅上起来,换上了自己的官服。 平时在营帐里自己是从来不穿官服的,只有正式的场合才穿。 周博仁赶到营帐,发现阮鄂在俞大猷的营帐里。 “振南,刚接到斥候报告,说有百余倭寇正在临海那里休整,似乎是有南下福建的打算。”阮鄂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本官希望你带领家丁去剿灭这股倭寇,俞总兵这里兵甲不全,戚将军需要率领部众前往乐清剿灭另一股倭寇,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周博仁纳闷,乐清和临海同时有倭寇上门,不简单那,怕是有什么阴谋。 当然,阮巡抚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不去,虽说自己的武装是自己花钱拉起来的,但是既然有武装,朝廷断没有不用的道理。 “属下领命。”周博仁拱手说道,“阮大人是刚到吗?” 阮鄂捋了捋胡子:“是,刚到没一个时辰,这不是刚好碰到文长,准备把他带到胡大人那里去。” 此时的徐渭尚未成为胡宗宪的幕僚,按时间算算也差不多,说不定这次就过去做入幕之宾。 戚继光此时走了过来:“振南,这次临海虽说只有百余倭寇,还是要小心为好,倭寇狡诈。” 周博仁比较感动,临行提醒自己,还是我们敬爱的戚大帅靠谱。 点了点头,周博仁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出了营帐。 此一去,说不定自己就成传奇。 凭借着自己经过魔鬼训练的两百士兵,加上自己丰富的火器,周博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差事。 敌人数量不多,我方士兵准备充分,说不定能零伤亡全歼这股临海的鬼子。 稳准狠,啃硬骨头,这是周博仁给自己特种兵的要求。 带着队伍走了两天,前面就是括苍山,过了括苍山就是临海。 周博仁呼吸着明朝的新鲜空气,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忽然觉得穿越到明朝真是自己的幸运。 要么自己就是度过大学四年,找个工作当社畜,租个房子,跟着一堆兄弟对着美女流口水。 哪像现在,有这自己的队伍,义乌还有个花魁等着自己,还有一个连中三元的官身。 凭着自己的队伍,这个星球已经是无敌的状态。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周博仁正美滋滋地想着,队伍走在山道上,突然轰隆隆的声音轰鸣不绝。 周博仁正在纳闷,忽然一连连长赵德盛大喊:“敌袭!” 敌袭?周博仁一脸懵,就被赵德盛按在了山的边缘,以免被石块砸到。 “所有人都有,把身体贴着山体!”各个排长纷纷大喊,众人纷纷行动,却有几个人来不及反应,周博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士兵被石块砸中。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还在唱无敌,现在被敌袭? 众人纷纷喊着被砸中人的名字,这些人有的躺在地上呻吟,血流了一地。 还有的人安详的躺在那里,被砸破了头,周博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太惨了,太惨了,出师未捷。 滚石停了下来,只听见叽里呱啦的喊声从山上传了下来,一听就是倭寇那特有的声音。 “准备战斗!”赵德盛大喊,顾不上发呆的周博仁,赶紧叫各个士兵准备好。 这个时候训练的优势就显现出来,有的开始装步枪的子弹,有的开始分发陶罐手榴弹。 然而周博仁只是呆呆看着那些躺在地上没有反应的士兵,这些人,他还能叫得上名字。 有个人叫李三,家里排行老三,周博仁还开玩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燕子李三。 如今他脑袋已经变形,血迹也逐渐干涸,衬托着周博仁就是个笑话。 军事改革就这么失败了吗? 第73章 给老子打! 周博仁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再盯着倭寇冲下来的方向,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战场上随时瞬息万变,所有的决策都应该自己发出。 因为手下的两个连只是连长,他们互相不同属,无法形成合力。 “二连压住倭寇的阵脚,用3段射击的方式!一连抓紧组装陶罐手榴弹投掷装置!” “另外一连出两个班,保护二连的侧面。另外一连出两个班,保护二连的侧面,用黑刀,快点布防!” “那边的人,不要从车上卸下来野战炮了,用不上,赶紧把手里的步枪装填好,跟着二连一起向倭寇射击!” 恢复了状态的周博仁很是厉害,一连串下达了命令,让众人顿时有了主心骨。 倭寇从山上冲下来,距离最前端的士兵只有300米的距离,此时二连的步枪兵已经列好三排的阵势。 “预备,放!” 随着第一排士兵扣动扳机,振南步枪响了,战场上涌起一段白烟。 还没等白烟散去 立刻就有命令:“一排向后撤,第二排预备,放!” 清脆且连续的枪响回荡在整个山中,惊起山中众多飞鸟。 一连的手榴弹投掷器也组装完毕,众人纷纷点好引线放在投掷器上,一声令下,投掷器纷纷向倭寇抛射而去。 白烟笼罩的战场上,只听见倭寇哇哇的叫声顿时少了很多。 还有不少求饶和啼哭的声音,以及撕心裂肺的嚎叫。 两波陶罐手榴弹砸过去,整个三段击也已经进行了两轮,周博仁叫停了射击。 白烟散去,整个战场已经浮现在周博仁和士兵的眼前。 所有的倭寇歪歪扭扭地趴在或者是躺在地上,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场面非常血腥。 还有十几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倭寇,周博仁叫持黑刀的士兵上去收割。 不能仅仅都用热兵器,有时候冷兵器上也是提升士兵胆识的一种方式。 虽然周博仁制造的黑刀比倭刀略短,但是由于其坚韧和锋利的程度,往往接触到倭刀就会把倭刀砍为两段,因此黑刀十分受到戚继光和俞大猷兵士的欢迎。 两个班20个人提着倭刀快步跑向了倭寇趴着的地方,只见倭寇颤颤抖抖的手伏在地上,倭刀早就扔在了一旁,不停的颤抖着。 显然这些倭寇平生都没有见过这种战争场面,很荣幸他们是第一波幸运的,对阵全火器的周家军。 一个倭寇用颤颤巍巍的官话说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再杀了啦。” 手持倭刀的士兵看向周博仁,周博仁眼神淡然地冲他们点点头。 这两个班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拿黑刀纷纷捅向了倭寇的后背,或者是直接砍掉了倭寇的脑袋。 这些义乌兵可不是善茬子,不是那种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一连和二连是完全由矿工组成,他们的械斗历史是源远流长,而且每个人几乎手上都沾点血。 杀人并不是好杀的,即便是在战场上,普通的士兵也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所以有这么一句话,只有见过血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否则只是拿着武器的农民。 对于那些投弹手或者是步枪手来说,杀人往往只是扣动个扳机,他们体会不到自己杀人的心理障碍。 因为乱枪过去,谁也不知道是谁打中的哪个倭寇,所以对他们来说反而没有这种心理障碍。 倭寇全部死光,没有人逃走,整个战场安静异常,连山上树林中的鸟儿都没有了声响。 “清理一下战场。”周博仁下令道。 随后周博仁走向了被乱石砸中的士兵身旁,一个一个俯身看过去。 有的士兵仅仅是砸到胳膊或者是腿骨折了,其实还能上战场,只不过上战场估计要半年以后。 周博仁矗立在死掉的士兵旁边,久久无语。 不久,战场清理结果出来,乱石砸死的周博仁士兵有5个,受伤者12个。 倭寇死者为98个,缴获倭刀110把,其中有的倭寇首领佩戴着两把倭刀。 周博仁亲自整理好了死去士兵的遗容,默默的向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军礼也是周国仁抄袭的。 后边的士兵排列得整整齐齐,跟着周国仁一起向逝去的同胞敬礼。 “火化了吧,把他们的骨灰带上。”过了良久,周博仁无奈的下令。 这就是战争,就这么无情,周博仁一个简简单单的失误,就葬送了5名士兵的鲜活生命。 而这5名是周国仁手下最能打的特种兵。 周伯仁只有一匹马,剩下的人都是步兵,因此他并没有派遣斥候上去查探。 自己还是太过于轻敌了。 从此以后,周博仁每个连队里都有一个班的侦察兵,也就是100个人配10个人的侦察,不可谓不重视。 看来还得把望远镜等东西发明出来,然后再给部队配上马匹。作为“机械化”的部队。 当天晚上。周博仁在距离山道旁边半里的地方扎了营,并派了平时守夜一倍的人以防止还有倭寇冲杀夜袭。 得想办法搞点儿马来。现在嘉靖年间的马政已经崩坏,能在市面上买到的马都是那种残次的马,就是不能作为战马 只能当为普通马来使用。 可以从云南那边整点马,滇马虽然速度不行,但是耐力和载重能力都是佼佼者,是云南那边特有的马种。 周博仁想了想,给自己的大哥徐邦瑞去了一封信,委托他购买1万匹战马,想方设法送到周博仁义乌的兵营里去。 这个事情只有魏国公府的人出马才能搞定,自己的士兵还都是家丁呢,没有名头很容易就被人盯上。 “系统啊,上次我没明白,你说这些装备只能由我来使用。但是我换一些望远镜出来,可以给明朝的人使用吗?”周博仁晚上在自己的营帐里,偷偷地问了下系统。 “军事用途的不行,不过民用的一些观景望远镜是可以配备的,最高的放大倍数达到20倍,没有夜视功能。不过这也是限购的,最多只能购买100个。” “为什么兑换的东西,军事用途的别人不能用?” 第74章 又是系统公会 “是这样的主人,这是系统公会的决定,也就是所有穿越者都是一样的,如果用现代的武器武装封建社会,那么就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从而造成整个穿梭时间线的崩塌。” “这个你之前就给我说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造成穿梭事件的崩塌。” “武器装备代表着科技生产力的最高水平,如果顶级的武器装备肆无忌惮的流入落后的封建社会,那么就会极大程度的提升封建社会的科技含量,从而使科技革命提前发生,如果是穿越到秦朝,可能几十或者一百年的时间就发生科技革命,那么可以想见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发展,有可能扰乱这个世界建立的系统公会,因为这个系统公会是现在科技创建的,到时候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科技爆炸经历了几千年,就有可能推翻现实世界的科技,因为它会领先现实科技很多年?” “是这样的主人,所以系统公会严禁武器装备和极为先进的工艺技术流入穿越后的世界。不光是您,其他穿越者也一样。” 周博仁听着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无外乎就是这个规矩是自己建立的,如果用自己建立的规矩发生了革命,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命给革完了,也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辈拍死在沙滩上。 竟然是这个逻辑! “因为主人自己的局部先进武器不会对世界的整个局势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这个影响是系统公会可控的,所以主人就不要为难我了呀,毕竟是我上司决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行吧,那就把那100副望远镜先给我兑换到我物品栏里。”周博仁叹气道。 看来想要爽,想要无敌于天下,这只能是自己想当然的想法,这也充分说明了周博仁穿越的世界并不是一个虚拟机,而是真实存在的平行世界。 如今自己只能一步一步地使得科技进步,想要科技进步,得要基础教育,如果要有稳定的基础教育,要使得老百姓不饿肚子。不饿肚子的话,又得要搞好经济和高产农作物。 一环套一环,真的让人很头疼,不知道周博仁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飞机翱翔于蓝天之上,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航母遨游于大洋里,哪怕是二战时期的航母。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的大了容易扯着那啥。 想了想,自己还有三个徒弟呢,科技进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 目前自己最大的需求就是找一个能够和平发展的地盘,最好还要数量庞大的银子。 因为做生意的银子速度肯定比不上抢的快,而倭国的石见银山就是很好的地方。 周博仁的队伍到达了临海,整个临海县城目前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什么倭寇肆虐的痕迹。 临海知县姚本崇匆匆忙忙的来迎接周博仁这位三元魁首。 在嘉靖三十五年的五月份,倭寇从福建流窜台州境内,兵临到城下。 当时城墙尚未完工,又有连日大雨,使得新修的城墙在雨水冲击下发生了局部垮塌。在知县姚本崇指挥下,县城连续击退了倭寇三次攻城。 熟知明朝历史的周博仁,也知道姚本崇这个人是一个抗倭英雄。 在这个抗倭英雄辈出的年代,他也是有不少战绩的,因为他所在的临海县真的是临海。 “下官见过周大人。”姚本崇向他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对待抗倭英雄,周伯人都是高看一等的,他连忙扶住了姚本崇的双手,客客气气的说:“姚知县真是亲如爱民如子的好县令,前几个月我听说你抵挡住了倭寇的三次进攻,真是好样的,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倭寇的消息?” 姚县令很惊讶周博仁对他如此的待见,连忙说道:“回周大人的话,这几天没听说过有倭寇在临海县内活动的痕迹,倒是听说乐清那里有倭寇,不知周大人来的路上可否见到倭寇?” 周博仁大为吃惊,给姚本崇说了自己遭受埋伏的事情。 姚本崇皱了皱眉:“莫非这股倭寇就是冲着周大人而来?” 周博仁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看来倭寇是有人不想让我好好活着了。” 姚县令想了想:“听说最近海盗的首领徐海对俞总兵和戚将军的脑袋进行了悬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伯仁恍然大悟:“本来是戚将军要来临海的,只不过在乐清也出现了倭寇的痕迹,看来这股倭寇针对的是戚继光戚将军,如此说来,戚将军那边也应该遭受到倭寇的伏击了,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 姚县令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到:“理应如此,听说徐海心狠手辣,纠结了很多真倭寇假倭寇一起向东南沿海抢劫,手下船只无数,想来俞总兵和戚将军打搅了他们抢劫的美梦,因此记恨于他,设下了埋伏,倒也说得过去。” 周博仁立刻写了三封信,一封给俞大猷,一封给戚继光,讲述了自己这边的经历,然后把姚知县的推测也写了上去,叫他们务必小心。 同时自己也给三个在义乌的徒弟蒋升、孙正和张淳写信,希望他们加快蒸汽机的建造步伐,装在船上,自己有大用。 周博仁等不及,自己一定要先拿下一个地盘,然后再以此为根据地向倭国发起进攻。 至于胡宗宪想要招降的汪直,周博仁希望能够把他招为麾下听用,根据历史记载,汪直应该不是一个汉奸,周伯仁也相信自己的推断。 晚上姚知县设宴款待周博仁,周博仁倒也给这位抗倭英雄的面子。 “本官准备在临海这里找一些船坞,建造一些船只,不知道姚知县可有人选推荐?” 徐邦瑞那边的福船应该也造了十几艘,这边自己需要一些比福船小型的沙船,如果可以的话,周博仁想在这里生产一下尖底船。 周博仁在系统那边已经获得了尖底船的制造方法。这种船放在后世,也就是不到千吨的小船,如果上蒸汽机的话,再配上几十门开花弹火炮,理论上来讲,能够横扫整个东南沿海。 第75章 蒸汽机的缺陷 出乎周博仁的意料,临海这里竟然有一家世代造船的世家,而且这个世家也姓周,跟自己同姓。 周博仁本来以为临海的地方应该会有造船的船坞,没想到还有个造船世家,这岂不是说这家的技术非常好? 第二天周博仁就去拜访了这个造船世家。 周家船坞的家主周少卿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别的官员,战战兢兢得直接跪在地上。 “草民见过周大人!” 周博仁和颜悦色拉着他起来:“周船师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姓周,几百年前也算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周博仁这般和蔼好说话,稍稍打消了周少卿的紧张情绪。 “不知周大人来找草民有什么事情?”周少卿小心翼翼地问。 周博仁拿出自己在纸上画出来的尖底船示意图:“不知道周船师能够帮忙把这种船造出来?本官很是需要。” 周少卿心中疑惑,这官员也懂造船,不会是瞎指挥吧。 “这种船如何使得?在海里肯定会翻的,这种船造不得啊!”周少卿接过图纸一看,马上一口拒绝了周博仁的请求。 这不是开玩笑嘛,自己家造船上百年了,船造出来能不能好好地浮在水面上,船一下水自己就知道。 这种尖底船型,一看就不好浮起来,容易左右打摆,风大一点甚至直接给你搞个侧翻,都没处找龙王爷说理去。 又是一个外行指挥内行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几十年江南的官员或者富户没有少到他这里定做船只,都想去倭国或者朝鲜跑走私,要求那叫一个高,又要多装货物又要抗风浪,还要造价低,甚至要求用便宜的龙骨甚至不用龙骨的,一个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周博仁也不生气,周少卿的反应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内。 “周船师,有没有一种可能,好用不好用,咱可以按照图纸,先做个可以容纳一两个人的小船出来?”周博仁笑嘻嘻地说,随手递过去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做小船的钱。” 周少卿愣住了,做小船先验证?还先给钱?官老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也行啊,做个一个人的船,顶多需要四五十两料钱,人工费撑死一两,因为自己手下的学徒自己就给半两银子一个月,剩下的都是自己赚。 周少卿想通后,笑嘻嘻地说:“官爷,这不合适吧。” 周博仁看着周少卿盯着银票的模样,哈哈一笑,把银票放在周少卿手中。 周少卿攥住了银票,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官爷可以十天后来看看,能不能正常浮在水面上可不敢保证。” “没事,反正是做做看,失败也没事,还能积累下经验。”周博仁毫不以为意,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谁叫自己有银子呢。 系统兑换东西又不需要真金白银的进去,系统只是看自己赚了多少钱换算成积分,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自己的。 此时在义乌周家军军营处。 周博仁新收的三个徒弟,蒋升、孙正和张淳正在开会。 “师父的信里说要我们加快研究蒸汽机的进度,可是现在连续运行二十个时辰就炸缸的问题怎么解决?”蒋升愁眉苦脸。 “我说蒋大,何必追求这么完美,二十个时辰已经不少时间了,运行十几个时辰后主动停机不就行了,等待完全冷却后还能继续运行十几个时辰,也不会炸缸。”孙正说道。 根据三人的年龄大小,三人喜欢称蒋大、孙二和张三。 “孙二说的没错,运行一段时间歇一歇,还是能用的,不过为啥我想给圆缸上套几个精钢箍圈,蒋大你要反对呢?加上这个肯定会能运行更长的时间不会炸缸。”张三郁闷地说道。 “不是说过多少回了,加上精钢箍圈整个蒸汽机就太重了,一个箍圈少说也一两百斤,你加的越多越重。”蒋升不满地说道。 “没办法,用师父的话讲就是材料不过关,而且泄压阀那里材料不行导致不够稳定,如果用人工去开泄压阀又太危险。可是现在师父等不及了呀。” “唉,上次试运行的时候,炸缸太吓人了,要不是你张三命大,那块钢板能削掉你的脑袋。”蒋升一想起上次炸缸的事情就后怕,“师父反复强调安全是第一位,张三你太激进,你上次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该怎向师父交待。” “师父说要把蒸汽机放到船里,船那么大,增加个几百斤没事的,既然师父催的急,我们加上四个精钢箍圈,然后把蒸汽机和人力加煤的地方延长,用厚木板钉上铁板隔离开,就算炸缸也没事。再用上孙二的说法,每隔十几个时辰停机一下,准行。”张三说道。 蒋升想了一想,点头道:“行,就这样。张三你的思路很对,怪不得师父总是夸你脑子好使。另外师父那边说的螺旋桨咱也多造几个,虽然在水里时间长可能会断,但是多造几个,断了以后让水性好的人下去更换,也能用。” “好,精钢箍圈容易造,虽然咱没有师父说的焊接材料,但是用钢水倒上去效果也一样,我觉得反而更结实。”孙二激动地说,“这样咱大概三天后就可以带着蒸汽机出发了。” 张三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有陶罐手榴弹,师父说引线燃烧的时间虽然经过计算,但是有的陶罐还是没在空中爆炸,砸在地上陶罐直接碎了炸不了,我上次用薄生铁代替的铁罐手榴弹也带上,就是没有造多,只有一千多个。” “一千多个也够一两次小战斗用了,没事,到了地方再找铁匠造呗,火药咱也多带点,找三四连一起运过去,这两个连连长快把我催死了。”蒋升无奈道。 “不能眼瞅着一连二连吃香的喝辣的,咱三连四连就是后娘样的不给上战场!”一想起三连四连连长的逼问,蒋升就头疼。 再这么拖下去恐怕蒋升有天晚上会被套在麻袋里被人打一顿。 第76章 中伏! 话说前几日戚继光这边,戚家军刚朝着乐清出发还没一天,就遇到了谭纶。 “戚将军这是去乐清剿倭寇?”谭纶问道。 戚继光拱手行礼:“是的谭大人,阮巡抚和俞总兵在我前面,本来是我打先锋,先去乐清,但是后来斥候报那里有一千多名倭寇,阮大人和俞总兵就先带兵过去了。” “胡大人也令我协助与你,我带的这些兵有一千余人,一起前去吧。” 戚继光奇道:“谭大人也带兵?” 谭纶笑这说:“本官之前到任台州后,发现台州卫所的兵都是老弱,兵甲不全,倭寇在浙江转战深入,如入无人之境,根本剿灭不了。于是本官在请示新任总督胡大人后,招募了一千余乡勇加以严格训练,不过台州新河卫所的百户张元勋以及松门卫指挥李超,武艺高强,忠勇可用,如今在我麾下,一会引荐给戚将军。” 话说这谭纶啊!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想当年,嘉靖二十三年之际,他远赴京城参加会试,竟然一举夺魁,金榜题名,名列二甲第 66 名!这等成绩,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紧接着,到了嘉靖二十四年年底,谭纶被调任至南京礼部祠祭清吏司主事。要知道,这个职位可是正六品呢!在此期间,他勤奋好学,潜心研究历朝历代的礼乐制度,并仔细斟酌其中利弊得失之处。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撰写完成了一部名为《礼刑德论》的着作。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变数。就在嘉靖二十八年四月,谭纶的生母罗氏不幸病故。悲痛之余,谭纶急忙赶回故乡,为母亲守孝尽哀。时光荏苒,三年丁忧期已满后,谭纶于嘉靖三十年十二月重新出仕,补缺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一职。 此后,谭纶的仕途更是一路顺风顺水。短短一年时间不到,他便在三十一年五月升任南京兵部职方清吏司员外郎;同年十月,又荣膺南京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之位。如此快速的升迁,足见其才能卓越、深得朝廷器重。 谭纶自从到南京兵部上任之后,便开始如饥似渴地博览群书。他不仅对历朝历代的兵法着作情有独钟,更是将那些方志图籍视若珍宝。在这段时间里,他埋头苦读,笔耕不辍,终于完成了一部名为《说物寓武》的大作。 这部作品共分为二十八个章节,每一则都详尽而深入地探讨了军事学中的诸多关键原理。从战略战术的制定到军队的组织管理,再到将帅的选拔培养以及战争中的心理因素等方面,无一不是谭纶研究的范畴。他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邃的洞察力,对这些问题逐一剖析,并提出了许多独到的见解。 在《说物寓武》中,谭纶强调了知己知彼、灵活应变的重要性。他认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必须要了解敌我双方的实力与弱点,善于根据战场形势变化及时调整策略。同时,他还主张充分发挥士兵的主观能动性,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勇气,从而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此外,谭纶也非常注重军纪军法的建设。他指出,严格的纪律是一支军队保持强大凝聚力和执行力的保障,只有做到令行禁止,才能确保在战斗中取得胜利。 《说物寓武》无疑是一部具有极高价值的军事着作。它不仅展现了谭纶卓越的军事才华,更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借鉴经验。 戚继光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我那些来自义乌兵们也是刚刚接受完训练不久,但有阮巡抚、俞总兵和你我在此,咱们这边的兵力岂不是已经超过两万之众?如此一来,这伙倭寇肯定是插翅难逃了!” “只是……不知道阮巡抚手下那些兵士的战斗力究竟如何……”谭纶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似乎有些顾虑。 戚继光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的担忧,接着说道:“我最为忧虑的正是此事啊!阮巡抚带来的这些卫军所士兵,其战斗力恐怕……不容乐观。” 谭纶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又自我安慰道:“即便他们实力不济,以我们现有的两万余人去对抗那一万多倭寇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戚继光忽然站起身来:“不可轻敌,我们还是抓紧赶上阮巡抚的大部队,以防不测。” 此时,阮鄂部。 近两万人的明军浩浩荡荡,与戚继光相距一天的路程。 阮鄂看着这庞大的队伍,心里踌躇满志。 今年四月时节,春暖花开,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之景。然而此时倭寇却悍然进犯乍浦,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 时任明朝巡抚的阮鹗临危受命,率部追击敌寇直至皂林。不幸的是,他们陷入了倭寇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被重重围困于桐乡城内,时间长达整整十天! 孤立无援的阮鹗率众坚守城池,多次向胡宗宪求援,但胡宗宪却迟迟未予回应。眼看着城中粮草渐罄,军心不稳,局势愈发危急。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际,胡宗宪使出一招离间计,成功地挑起了倭寇内部的矛盾。徐海开始怀疑陈东早已与明军暗中勾结,而陈东听闻有明使进入徐海营地密谈后,亦震惊不已。自此,两人之间的猜忌日益加深。 最终,徐海派遣使者前往胡宗宪处请罪,表示愿意退兵。但同时,他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必须得到大量金银作为\"犒军\"之用。胡宗宪当机立断,立刻满足了徐海的要求,派出专人运送白银、美酒和佳肴到徐海军营。 徐海见状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释放了两百多名被俘的明军士兵,并下令撤离对桐乡的围困。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画上句号,阮鹗也因此逃过一劫。 这次明军仗着总兵力达2万余的优势,给这批倭寇以重大杀伤,阮鄂心中怨气稍减。 正当阮鄂想着几个月前往事的时候,有斥候来报。 “报!我部在雁门岭遭到倭寇埋伏!” 阮鄂大惊,起身站立,碰到了桌子上的茶盏,茶盏咣当掉下,碎了一地。 第77章 明军大崩溃 阮鄂自从被倭寇包围过,患上了倭寇恐惧症。 恐惧到什么程度? 历史上,汪直的惨死,激起了倭寇心中无尽的怒火和仇恨,他们展开了一场更为凶猛、残忍的复仇行动。其麾下那三千多名凶悍的倭寇个个杀红了眼,犹如一群失控的野兽,沿着海路漂泊肆虐,所到之处皆成废墟。 嘉靖三十七年初,这群丧心病狂的倭寇首先袭击了潮州,与明朝军队展开激烈交战。在这场血腥冲突中,许多明军士兵不幸伤亡。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紧接着,他们扬起风帆,径直进犯福州,企图给明朝带来更大的破坏。 而此时,刚刚从浙江调任至福建担任巡抚的阮鹗面对来势汹汹的倭寇竟然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计策:从库房中调出数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并将明朝最新建造的六艘巨大战船一并送给倭寇,妄图用金钱和财富来换取自己辖区内的所谓“安宁”。这种行为无疑是对国家尊严和人民利益的背叛,更是对那些英勇抗倭将士们的极大侮辱! 阮鄂就恐惧倭寇到这个程度。 听到斥候的报告,阮鄂浑身颤抖。 这帮倭寇之前屡败屡战,非但不投降,居然敢设伏。 前方三里处,明军主力行进途中突然被倭寇偷袭。 原本势如破竹、高歌猛进的明军沉浸于接连不断的胜果之中,未曾料到狡猾多端的敌人竟然设下如此阴险狡诈之计——前后夹击!刹那间,明军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完全乱了方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多将士们都被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平日里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此时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技能和勇气一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有的人忘记了长官下达的军令,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的人则四处逃窜,根本不顾及队形和战术;更有甚者,一看到那汹涌而来的倭寇伏兵,就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甚至连裤子都湿了一大片。 这样一来,他们哪里还有胆量去迎战敌人呢? 于是乎,这些贪生怕死之徒开始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他们只想着如何能够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一时间,整个战场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原本井然有序的军纪也荡然无存。 曾经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明军队伍,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群毫无组织纪律可言的散兵游勇。他们相互推搡、拥挤,甚至自相残杀,只为了能比别人跑得快一些,以免成为倭寇刀下的冤魂。 而那些凶狠残暴的倭寇伏兵,则趁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挥舞着锋利的武器,尽情地收割着明军士兵的生命。 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明君们丢盔弃甲,鲜血染红了大地。这场战斗对于明君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倭寇宰割。 在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溃败的士兵如同被惊扰的羊群,四散奔逃,他们的退却不是有序的撤退,而是一场无序的溃散。这些士兵,曾经是战场上的勇士,如今却成了惊弓之鸟,他们的脚步声在战场上回荡,如同战鼓的余音,却不再是激励人心的号角,而是失败的丧钟。 阮鄂的主帅营帐,原本是指挥的中心,此刻却成了这场溃败的见证。 营帐周围,阮鄂的亲兵们迅速反应,他们将营帐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这些亲兵,平日里训练有素,面对突发的危机,他们没有慌乱,而是迅速拔刀,目光如电,怒视着那些溃散的士兵,充满了警惕和不屈。 幸运的是,那些溃散的明军虽然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但他们在逃亡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冲击主帅的营帐无异于自寻死路,不仅无法挽回败局,反而可能激怒敌军,招致更猛烈的追击。 他们选择了绕开营帐,寻找逃生的路线,逃跑都逃出经验来,也是厉害。 在这场溃败中,阮鄂的营帐成了一个孤岛,被亲兵们死死守护。 阮鄂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如果此时此刻被朝堂之上那帮喜欢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们瞧见这一幕场景,那必然会毫不留情地弹劾他行为举止粗俗无礼、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形象。 就在这时,一名神色慌张、满脸焦虑之色的亲兵头目未经通报便风风火火地闯入了营帐之中,只见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焦急万分地喊道:\"大人啊,请您速速撤离此地吧,若是再不行动迟缓一些恐怕就要被那些如狼似虎般凶狠残暴的倭寇给团团包围住!到那时可真就是插翅难逃!\" 然而此时的阮鄂却仿佛丢了魂儿一样,仍旧呆呆傻傻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失去了正常思考问题的能力。见此情景,亲兵头目心急如焚,忍不住提高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大人!大人!您快醒醒啊!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听到亲兵头目的这声怒吼,阮鄂总算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子,慌里慌张地催促道:\"快快保护本官撤退离去,动作一定要快!\"话音未落,亲兵头目立刻唤来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大家齐心协力搀扶起阮鄂,然后撒开脚丫子拼命狂奔起来。 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只见一大群亲兵簇拥着那位巡抚大人,混入了混乱不堪的溃兵之中。这些溃兵原本就已经失去了斗志,如今看到连堂堂一省之主的巡抚大人竟然也跟着逃跑,心中最后一丝敬畏和约束瞬间荡然无存。 溃兵变得愈发猖狂起来,毫无顾忌地四处逃窜,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有些人甚至开始趁火打劫,抢夺其他士兵的财物;还有些人则干脆放弃抵抗,直接投降敌军。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局面越发难以控制。 第78章 新型火炮 周博仁今天挺高兴。 自己的三个徒弟来了,还带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蒸汽机。 听完三个徒弟讲的蒸汽机缺点,周博仁哈哈大笑。 “减压阀材料不过关,人工去开又有危险,那么用个杠杆,栓一根铁棍,人往下一拉,蒸汽只会喷向空处,不会造成人受伤,这样不就好了?” 蒋升一拍脑袋,瞬间想明白了。 孙正和张淳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简单,自己总是想着材料问题,没想到解决问题却很简单。 “减压阀面临的压力大,而我们又缺乏对应的密封材料,所以才不得不做的大一点,但是却很难控制,有时候压力大需要泄压的时候反而没法触发。等为师找到橡胶就好了。”周博仁满不在乎地回答。 三人看向周博仁的眼神都变成了小星星:“橡胶是什么?” “天然橡胶,这一神奇的物质,其主要源头便是那三叶橡胶树。每当这些橡胶树的表皮被割裂开来,一股乳白色的汁液便会如泉涌般流淌而出,这奇妙的液体被称作胶乳。” “胶乳经过一系列精心的处理步骤——凝聚、洗涤、成型以及干燥,最终华丽变身为天然橡胶。它拥有着广泛的用途,其中最为突出的当属制作密封件和车轮。” “特别是对于车轮而言,天然橡胶简直就是它们的绝佳伴侣!因为有了天然橡胶的加持,车轮不仅具备了更好的耐磨性和抗老化性能,更能在行驶过程中发挥出惊人的作用:极大程度地减少颠簸感!” 竟然有如此好东西! 蒋升迫不及待地问:“师父,哪里能找到橡胶树?” 周博仁之前就想种植橡胶树,可惜橡胶树喜欢热带湿润的气候。 适宜的生长温度范围通常在25°c至35°c之间,但树木能够在5°c至40°c的范围内生长,最适宜的年降雨量为1500毫米至3000毫米。橡胶树对光照要求较高,需要充足的阳光照射。 也就是岭南那边或者云南海南那可以种植。 周博仁是可以在系统中兑换一批适合我国植胶区环境特点的耐寒抗风高产新品种橡胶树种子,可惜还是要在南方种植。 “等为师有空在南方找个地方种植,这种橡胶树只适合在很南的地方种植。”周博仁咂咂嘴,很可惜的样子。 第二天,周博仁该去周少卿那边看试验船造的怎样了,刚好带着三个徒弟过去,看看怎么安装蒸汽机比较好。 周少卿见到周博仁来,激动地上前直接跪下:“官爷,这船能行!装上帆跑的比什么船种都快!” 周博仁扶起周少卿,呵呵笑道:“如此能造了吧?” “能造,能造!”周少卿笑嘻嘻,等于自己家船坞又可以多造一种船型,而且肯定会受到那些官差老爷和富商们的欢迎。 “我这三个徒弟跟着你一起造船,他们有些部件需要安装在船上。” 周少卿眉头微蹙,心中对周博仁的提议有些抵触。他担心自己的造船技艺被外人学去,那可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然而,周博仁不仅带来了高官的威望,还递过来五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这笔巨款足以让他的船厂运转数月,甚至可以打造三艘精良的船只。 正当周少卿犹豫不决之时,周博仁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周船师,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些银票只是一点心意,你我之间的合作,可不止这些。” 说罢,他从袖中又掏出一张精致的图纸,上面绘制着一艘造型奇特、结构复杂的船只,其设计之精妙,让周少卿这个老船师也不禁眼前一亮。 如果周船师是现代人,恐怕一眼就认出,这是着名的飞剪船。 飞剪船,是在风帆战船时代拥有过赫赫声名的一种风帆货船,即使在蒸汽轮船初期也因其速度而饱受赞誉。 最快的飞剪船曾经中出过16节的平均速度,约合30千米每小时,这在风帆舰船中是神话般的存在。 这种船以大纵宽比、优美的水线造型和高桅全帆为特色。飞剪船的纵宽比大多在6-8之间,桅杆长度大约为船长的四分之三,为获取更多的动力,在主帆之外还装备有翼帆。当飞剪船在海上满帆航行时,其鼓胀的的船帆与略微高出水面的船身就像一只巨大的蜻蜓在贴水滑行。 周少卿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他知道,能参与建造这样一艘前所未有的船只,对他个人的技艺和船厂的名声都是极大的提升。而且,周博仁的三个徒弟看起来虽然年轻,但见三人不断打量着船坞,没有显示出陌生的样子,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好说,好说。”周少卿笑着,勉强答应了下来。 要不是周博仁只有一台蒸汽机,肯定会做更多。因为自己要造的这艘船,就是19世纪60年代末,英国海军建造局局长爱德华爵士开发了一种新的“炮塔战列舰”。该舰完全去除了风帆,只使用蒸汽动力,叫做蹂躏级。 只不过周博仁去掉了炮塔,缩小了比例,只留一层炮口,每侧炮口10个,另外前后各一个炮。 既然是第一次造船,跟周少卿磨合一下,把蒸汽机和22门火炮都安装在船上,设计就可以定型。 这个炮不是拿破仑六磅炮了,而是管退式火炮。 和身退式火炮最大的不同,就是管退式火炮在工作时只有火炮身管在活动,而且在火炮身管向后“缩”的过程中,火炮的炮管角度没有像架退式火炮那样出现垂直距离上的移动,多枚炮弹出膛后的角度是相近的,炮手就不用像架退式火炮那样一直去调整炮身,也有利于提升火炮的射速。 周博仁仿制的,就是类似法国施耐德m1897式野炮。 火炮身管布设在一段炮架滑轨上,火炮射击时,火炮身管回缩,将后坐力施加到炮架上的弹性装置上。随后弹性装置依靠积蓄的能量让火炮身管复位,火炮即可再次进行射击。 不过现在周博仁的工业基础没有那么雄厚,只是用了m1897的管退式装置,而且弹性装置用的弹簧也是近期蒋铁匠技术才予以攻克,效果没有施耐德火炮好不说,每发射大约100发就该更换弹簧。好在每个炮车都额外装备两根备用弹簧。 炮弹只是第一代开花弹,是前装的炮弹,用的最古老的起爆方式,就是在装药弹丸上留个孔装一截很长的导火索,根据射击距离把导火索剪到合适的长度,后面配有木质弹托卡住圆形的炮弹,保证发射时不会由发射火药引燃导线,炮弹点火后从炮膛口装填进去。 周博仁把这个命名振南三式火炮。 第79章 接应阮鄂 话说回戚继光这边。 戚继光和谭纶所部的明军在蜿蜒的山路上快速行进,他们的目标是与巡抚阮鄂部会合,共同抵御倭寇的侵袭。 然而,随着他们距离预定会合地点越来越近,戚继光的心中却渐渐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要说名将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只是这次,戚继光怎么也没想到是自己人。 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跌跌撞撞地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戚继光立刻勒马停下,目光如利剑般锐利,直刺向这些溃兵:“站住!你们是谁的兵?为何在此惊慌失措?” 一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溃兵被戚继光的气势所震慑,他颤抖着回答:“戚将军,我们是阮大人的兵。倭寇在前方设伏,我们的部队被打散了...” 戚继光的眉头紧锁,他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细节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谭纶,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谭大人,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我们必须加快速度,阮巡抚可能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谭纶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点了点头,随即下达了命令:“全军听令,加速前进!我们要尽快赶到阮巡抚那里,不能让他落入倭寇之手。” 随着谭纶的命令,这两千五百人的队伍开始跑步前进,脚步在山路上踏出了沉重的回响。 戚继光则开始收拢那些溃散的逃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听着,我是戚继光,现在你们将听从我的指挥。我们会一起战斗,一起生存!” 虽然戚继光的兵士有严格的军法约束逃兵,但是他没办法用自己的军法砍掉阮鄂的兵。 其实这个问题从宁中到明晚期都会存在谁的兵由谁的军法来约束,其他的人也管不着。 而且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对于将领而言,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的兵就是什么样子。 就像明末的左良玉。 左良玉所部的明军军纪败坏,形同盗匪,士兵沿途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杀良冒功更是家常便饭。 阮鄂此时正在马车上,亲兵们掩护着向后奔袭。 不一会就遇到了戚继光谭纶所部。 谭纶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快步走向那辆略显破旧的马车,声音中带着急切:“阮大人,您受伤没有?” 阮鄂掀开马车的帘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看到谭纶和戚继光,他的心情明显放松了一些。他苦笑着,声音略显沙哑:“本官的兵士在山路上被倭寇埋伏,损失惨重。这倭寇真是狡猾,好在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谭纶拱手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倭寇狡诈异常,的确难以防范。请大人去后方安全的地方歇息,这里就交给我们。” 谭纶挥了挥手,他身后的明军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阮鄂点了点头,示意车驾继续前行,向着后方的安全地带驶去。 戚继光则没有跟随,他的目光如猎鹰般锐利,他找到了一个阮鄂的亲兵,开始询问详细的情况。 “前方倭寇有多少人?”戚继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亲兵的脸上带着一丝惭愧,他回答道:“回戚将军,兵士在山路上被倭寇埋伏,队伍分成了几段,各自溃散。具体有多少倭寇,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后面确实有倭寇追赶,如果现在去,还能与他们交手。” 戚继光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心想,阮大人这两万明军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确实让人失望,但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自己也不敢责怪,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听令!”戚继光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各部组成鸳鸯阵,以分队前进,遇敌杀无赦!” 他的命令如同雷霆万钧,明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组成了鸳鸯阵,鸳鸯阵既能防守又能进攻,非常适合在复杂的山地环境中作战,更是倭寇倭刀的克星。 令人惋惜的是,当戚继光带领着他的士兵们匆忙赶到海边时,却看见倭寇已搭乘船只从乐清的海港逃离。 这些恶贯满盈的倭寇,眼见明军的援兵抵达,竟然没有趁势追杀,反而毫不犹豫地登上船舰,站在船头,向着明朝军队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仿佛穿透了海风,清晰地传进了戚继光的耳中。尽管隔着一定距离的海路,但戚继光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嘲讽与轻蔑。 这一刻,戚继光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他气得跺脚不止,心中暗骂自己窝囊至极! 被倭寇牵着鼻子走,自己好不容易训练的一千多兵士却连倭寇的毛都没见到,反倒是那群兵油子又跑。 要不是俞大猷前面被倭寇夜袭导致除了他的亲兵队手下都没兵,否则也不会让那群倭寇占了便宜。 戚继光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真心累。 倭寇来无影去无踪,只要是沿海都可能成为对方登陆的地方,而自己的兵士连一千五都没有,怎么去跟倭寇干仗,难道这区区一千多人要沿着沿海站岗吗?自己又怎么实现海波平的梦想? 周博仁此时却对戚继光的处境一无所知,他比较兴奋。 在周博仁钞能力的影响下,整个周少卿船坞的所有师傅和学徒,都在不遗余力地打造自己的蒸汽船,而自己的一连到四连这近四百个士兵,都在打下手,搬运木料,或者进行简单的切割加工,整个船坞热火朝天。 整个临海的经济也被周博仁带起来。 军队所需的粮食、肉食和海鲜,都需要临海的商户和渔民提供,就连渔民家的老人妇女小孩,都在为渔民打下手,这样可以赚一些银子补贴家用。 临海的人对状元公很是有好感。 “这状元公的兵士待遇真好,每天都要吃肉,临海的鸡鸭羊都被买空了。” “可不是吗,我家那小子也想参军,跟着状元公干,可是状元公不招人了,真是太可惜。” “状元公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不可能,估计很快就走了!”在人群中,一个黑黝黝的汉子说。 第80章 周博仁被围 “你为何如此言语,这状元公初来乍到怎会轻易离去?” 那肤色黝黑的男子满脸鄙夷地道:“状元公此番前来此地,无非是受朝廷之命前来剿灭倭寇罢了,况且我还听闻状元公正于临海处督造战船哩!” “即便如此,众人亦心知肚明啊。”有人应和道。 “可不正是嘛,若非状元公所率军队抵达此处,咱们岂能卖出如此众多物品?”另一人附和着说道。 “那么假设此地并无倭寇踪迹,而状元公的船只亦已建造完毕,届时又当如何呢?”黝黑汉子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向众人发问。 “这……”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只见那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男子再次开腔说道:“乡亲们呐,你们想想看,咱们临海可不是没有出过状元公哦!就拿秦鸣雷来说吧,他可是地道的临海本地人呢!而且还是嘉靖二十三年的状元郎哩!但你们说说看,这位秦状元有没有给咱们临海带来啥实质性的好处呀?反倒是应天府那边出的状元公让咱们临海老百姓的生活变得好多啦!” 这时人群里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我家小子就在船坞当学徒工呢!老话说得好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要是没有船坞帮着状元公打造船只这个活计,我们家怕是早都撑不下去咯!所以依我之见啊,咱们干脆一块儿去找状元公,请他再多造些船呗!这样一来,就算工钱少拿点儿也没关系啊!” 另一个人也叹起气来:“唉,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靠海吃饭的老百姓真是太苦命啦!我家是盐户,整日整夜地熬制海盐,可日子却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多亏了状元公家那些待遇优厚的家丁,我这老头子才能靠打点儿鱼勉强维持个温饱哟!” 话音刚落,便有人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到船坞那儿去找状元公商量商量吧!” 紧接着众人纷纷响应:“对呀对呀,一同前去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船坞的方向走去。 周博仁正在自己军营里最中间的地方,享受小翠的捶腿,这次三连四连过来,唐诗雨和小翠也跟着过来,在义乌没有周博仁的日子很难熬。 唐诗雨正在喂周博仁葡萄吃,两个妹子为自己服务,周博仁觉得这个日子就算给个皇位也不要。 有责任的皇帝都不是996,那都是007,要是像嘉靖这样不上朝的,明朝已经到晚期,要不是后来张居正搞一下子,万历的时候就亡了。 所以,学会及时享受很重要,说不定自己明天就被海啸给拍死了呢,周博仁想的很开的。 “报告,军营外面来了很多百姓,说是要见家主。”周博仁的一个护卫进来报。 “咦,百姓来找我做什么?”周博仁很纳闷,叫小翠和唐诗雨等着自己,站起来向外走去。 周博仁走到军营门口,发现大概有100多的百姓见到他忽然纷纷下跪。 我去,这什么情况? 周博仁赶忙上前扶起了最靠近他的一个年纪大的人,这个年代看起来年纪大可未必是老人。 “求状元公不要走,我们在这儿生活艰难,时不时还有窝寇入侵,状元公的军队在这里驻扎,不仅能免除倭寇战乱之苦,还在这里在这里买鸡,买鸭,买鱼,吃穿住行都给我们提供了活计,使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都有了生计,请状元公造好船后也不要走啊,我们老百姓可盼着你呢。” 面对齐刷刷下跪的100多百姓周伯仁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这400多号人加上造船的订单竟然给临海县经济造成了这么强大的影响。 看到这些淳朴的百姓,他们只是想不被倭寇入侵,只是想过一个好日子,这种平淡的日子在这大明朝竟然如此的难得,甚至都要上来求自己。 这就是淳朴的劳动人民啊。 周国仁冲着人群大喊:“大家都起来吧!大家不过都是想让自己有个伙计,有一个好生活。我这边有一个活,不过你们要先起来再说。” 百姓听到周博仁这么发话,纷纷站了起来,涌上前来焦急的问:“状元公,是什么活计?” 周博仁其实早就想做一些罐头,充当自己的军粮,甚至可以将这些罐头远销大明的各个酒楼。 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大的自信可以销售给各大酒楼? 因为周博仁在系统中兑换了大量的调味料,这些调味料在此时的大明可是全都没有的,或者是十分昂贵的。 辣椒不用说,大明目前还没有,自己还有如今很昂贵的孜然等香料,还有大量的精盐,这些在系统里统统不值钱。 做罐头最好的东西自己也有,那就是食用防腐剂,这玩意儿也可以在系统中兑换,便宜得令人发指。 罐头可以采用陶罐,用高温蒸煮的方式烹饪,就连密封的过程中也保持着高温,再加上食用防腐剂,做好的食材储存一年是没有问题的。 “乡亲们,是这样的,我打算盖一个工坊,做一些吃食,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吃食能保存一年不会坏,而且还特别好吃,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海里的鱼虾以及大家饲养的鸡鸭,同时我的工坊还招人招工匠,这是一个长期的活计,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干?”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容都要溢出来,纷纷说:“那简直太好了,状元公请受我们一拜。” 说完百姓又纷纷跪了下去。 周博仁又开始头痛了,大明淳朴的百姓啊,动不动就要给人下跪。 临海其实是一个好地方,这地方有船屋可以造渔船,也有大量的靠海而生的渔民,而且朝廷的海禁政策松弛,并不阻止渔民下海捕鱼。 自己不就需要各种肉食嘛,大海的鱼肉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更何况这是没有工业捕鱼的大明,这不是老天爷追着自己赏饭吃。 “状元公,不知道我们何时可以开始干活啊?”望着百多双期待的眼神,周博仁眼睛发酸。 第81章 寻找职业经理人 “各位父老乡亲们,请听好了!后天中午时分,请务必来到我军营地门前集合报道。目前,我们急需人力来建造工坊房屋。同时,还需搭建泥窑以生产陶罐。如果哪位壮士有力气、有技艺,欢迎前来相助!此外,对于房屋内所需的大量鸡鸭鱼肉等食材,也亟待采购。并且,我们还将招募专人负责处理这些食材。因此,家中若是有妇女愿意帮忙,亦可前来应招。”周博仁言辞恳切地对众百姓说道。 听闻此言,百姓们情绪激昂,齐声高呼:“多谢状元公!” 周博仁见状,心中倍感欣慰,自己能够为临海的百姓们尽一份心力,乃是莫大的荣幸。 因为这些百姓是大明朝最可爱的人。 周博仁选出了最为聪慧机敏的张淳,并调拨了一批士兵供张淳驱使,负责统筹管理建造厂房以及陶罐作坊等相关事务。而他本人,则选择独自前往另一处僻静之地潜心钻研如何制作调味酱汁。 制作罐头的工艺其实并不复杂:只需将鸡、鸭、鱼等食材放入陶罐中煮熟,再倒入混合有防腐剂的特制调料汁继续煮,最后倒出来里面的液体,再使用木塞、纸张和蜂蜡将其严丝合缝地密封起来即可大功告成。 这种方法不仅操作简便易行,而且制成后的罐头口感鲜美,风味独特。 虽然与现代烹饪方式相比稍显逊色,但在大明朝时期,这样的食物无疑算得上是珍馐美馔。 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当属那秘制的调料汁,所以周博仁研究了下口味,设计了鸡鸭鱼的各种配料比,最后把这些活也交给张淳让他去分配给别人去做。 当第一批罐头制作完成后,周博仁亲自品尝了一下,对其味道感到相当满意。随后,他决定将这首批罐头发放给那 400 名士兵先行享用。 \"老张,家主亲手制作的这些罐头真是太美味了!简直比我们平时吃的大锅菜还要可口。难道以后我们每顿饭都能享受到这样的美食吗?而且这里面全是肉啊!\"一名士兵满心欢喜地说道。 另一名士兵则理智一些,回答道:\"我看你是异想天开吧!虽然大家都觉得这罐头好吃,但它可是纯粹用肉制成的,连一点儿蔬菜都没有。就算家主再富有,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供应下去呀。\" 炊事班的负责人赵泽汉也显得十分兴奋。他也知道由于这些罐头的出现,自己肩上的压力将会大大减轻。 \"说得没错,咱们一连到四连的兄弟们可真是有福气啊!那些还留守在义乌的家伙们肯定会无比羡慕我们的。\"赵泽汉笑着对这些士兵说道。 想到这里,赵泽汉心中暗自庆幸,也对接下来的伙食安排充满信心。 在一次给周博仁上小炒时,赵泽汉面带笑容,语气轻快地说道:“家主,您制作的这个罐头真是太棒了!它大大减轻了我们炊事班的压力呢。以前,所有与饮食相关的工作几乎全由我们承担,但现在情况好多啦。” 周博仁听后微微一笑,表示赞同道:“这是自然。你仔细想想看,如果战斗异常激烈,你们哪还有时间去精心烹制饭菜呢?而且总不能一直让大家啃干粮吧,那样不仅口感不佳,还会影响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因此,有了这些罐头可真是解决了大问题。它们既可以直接食用,无需加热,又能在需要时稍加温热即可,非常便捷。这样一来,无论身处何种环境,士兵们都能够及时补充能量,保持良好的状态投入战斗。” 这时,张淳进到营帐里来:“师父,如今罐头工坊已经出产产品,整个工坊也走上正轨,我是不是可以回船坞了?” 周博仁忽然想起来,自己除了教授唐诗雨一些商业上的知识,其他人没有传授,是时候得培养个职业经理人。 周博仁问张淳:“工坊里有没有头脑比较灵活,对数字敏感的人?” 张淳思考片刻后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人,她来自临海县,正值花季年龄,大约十六、七岁光景。她家本是经商之家,但不幸遭遇到其他官吏强占其家业,致使家境败落,最终迫使这位女子不得不外出谋生打工。” 周博仁听后稍作思索,对着张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将她唤来吧。” 得到指示后的张淳立刻回应道:“遵命,师父,徒儿这便前去传唤。”说完转身离去。 周博仁则轻轻挥动右手示意唐诗雨与小翠一同用餐。待到三人坐定之后,周博仁转头看向唐诗雨并开口吩咐道:“倘若张淳所提及之人尚可,你便负责教导于她。” 唐诗雨听闻此言满心欢喜地回答:“只要能帮得上夫君大人您的忙,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需知,周博仁并非那种安分守己之辈。早在义乌之时,他已将唐诗雨与小翠纳为妾室收入房中。 当然周博仁还不敢让她们怀有孩子。 不一会,张淳带着一名女子进入营帐。 周博仁猛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时,顿时呆住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此女身材娇小玲珑,宛如江南水乡孕育出的精灵一般,令人心生怜爱之情;而她那姣好的面容更是如出水芙蓉般娇嫩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尤其是后面说话那软糯甜美的嗓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如果说唐诗雨是北方女子的代表,那这位姑娘可以代表南方水乡了。 只见这位名叫苏素的女子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轻声说道:“小女子苏素,拜见状元公。” 周博仁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一些:“听闻姑娘聪慧过人,于算术一道颇为精通?” 苏素颔首作答:“回状元公的话,小女子曾协助家中经商长达两年之久,但后来遭逢厄运,家产被贪官掠夺殆尽。尽管如此,对于算筹与帐目方面的事务,小女子仍略知一二。” 话音刚落,周博仁心中暗自赞叹不已,单从这番答话便可窥得此女不仅头脑机敏、言辞谦逊,且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第82章 女徒弟两姐妹 “那你家原来是做什么生意的?”周博仁问。 “回状元公的话,小女子爹爹原来是做染坊生意,有一些独门配方,只不过被恶官看上抢夺了配方去,别人那工坊大,卖价低,导致我家布匹卖不出去,只好贱卖,只不过本身小本生意,逐渐支持不下去,家父也很快撒手人寰。”说到此处,苏素开始默默流泪。 此时见到苏素哭泣,唐诗雨上前安慰,过了一会,苏素缓了下来。 “你家能够有独门配方,想来是你父亲研究出来的吧。”周博仁叹道,如此化学人才过早离世,也是一种损失。 染坊说白了,就是利用矿物质的颜色染到布匹上,形成多种颜色。 “家父原先是做布匹生意,只不过小女子跟道士学过些东西,作出了染料,原本家父布匹生意不怎么赚钱,所以就改行做染坊了。”苏素回答道。 “什么!”周博仁霍然而起,“你跟道士学过?” 要知道中国最早的化学家,就是道士。 化学家在我国古代就如璀璨星辰般闪耀,东晋时期有一位道教的学者,在化学领域上取得了斐然成就,此人名为葛洪。葛洪乃是三国时期葛玄的侄孙,世人尊称他为“小仙翁”。 他不仅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医学家,还在归隐田园后钻研炼丹之术,犹如一位执着的探险家,不懈努力地在化学领域中探索。在这个过程中,他总结出了许多现代化学知识依然通用的理论,为后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起初,葛洪只是一名医生,但他的医术在当时可是声名远扬。他着作的《肘后方》,犹如一部医学宝典,详细记载了诸多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等病症及其治疗方法。然而,当时身处乱世,葛洪毅然选择投身军队,为国家效力。 在战乱平息后,葛洪追寻内心的指引,踏上了学习道术的征程。终于,在建兴二年,他回到了故乡,宛如一只归巢的倦鸟,隐居在罗浮山之中,潜心修行道教中的炼丹之术。 葛洪在炼丹过程中,将各种矿物质投入炼丹炉中灼烧。众所周知,矿物质在高温下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而葛洪竟然成功炼制出了氧化铅、氧化汞等化学物质。 他在炼制水银时,更是洞察到物质之间的化学反应存在着紧密的关联:硫化汞经加热可炼制成水银,而水银与硫磺再次加热,又能变回丹砂。 葛洪的着作中详细记载了雌黄和雄黄加热后会结晶的现象。通过这些炼丹实验,葛洪对众多无机物质的构成了如指掌,也掌握了一些简单而神奇的化学反应。《抱朴子》内章无疑是他化学知识的宝库。 我们可以从《抱朴子》内章中发现葛洪只有以下化学知识: “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朱砂乃硫化汞,经加热分解可得汞。汞与硫结合生成黑色硫化汞,再于密闭容器中调节温度,加入后华为红色结晶硫化汞。换而言之,葛洪发现了汞精炼过程中化学反应之可逆性。其指出,加热丹沙(硫化汞)可提炼汞,汞与硫之结合可复为丹沙。 “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曾青或为含有硫酸铜之明矾。曾青画铁,即以铁与硫酸铜溶液作画。铁取代硫酸铜中之铜,表面遂生一层紫铜。因采用涂层之法,硫酸铜仅作用于铁之表面。葛宏进言:“变其外,而非其内。”足见,葛洪对此金属置换反应观察甚细。 此外,葛洪还是中国火药的最早实验者,他也因此被称为中国化学的鼻祖。 周博仁正愁没有化学方面的人才,如今刚好被他碰上。 “你跟着道长学了多久?” “想当年,小女子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时便有幸结识了这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并跟随他打打下手学习技艺长达五年之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道长突然驾鹤西去,留下我茫然失措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奈之下,我只能收拾行囊回到家中。” 苏素看着眼前情绪异常激动的周博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周博仁会对自己这段平淡无奇的经历如此感兴趣,甚至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经过了五年的培养啊,可以可以,周博仁捡到宝了这是,这不是就剩下很多培养时间,而且还有实践的经历,这徒弟打着灯笼都难找。 “这样,你跟我学艺,可愿意?”周博仁急切地问。 苏素一愣:“张掌柜不是说要我学习经营之道,我此来见状元公就是荐我妹妹学习经营,她比我懂得多,一直跟我爹做生意,我还有五年跟着道长学习,没有我妹妹精通,这样小女子便可以跟状元公学艺。” 咦?不是这么爽吧,化学人才和职业经理人都有了。 “你妹妹是什么情况?”周博仁很开心。 “小女子妹妹比我小一岁,对数术更为精通,不如让她过来?”苏素试探性地问道。 “好,好,你去叫过来。”周博仁已经忍不住要笑开花。 唐诗雨见到自己夫君对苏素这么有兴趣,不禁开始思索。小翠则没有关心这么多,还在帮着周博仁煮茶。 不一会儿,苏素带着妹妹进来。 “小女子苏灵,见过状元公。”苏玲向周博仁做了一个标准的万福。 这苏灵似乎跟苏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眼睛大,另一个眼睛...更大。 周博仁愣了愣,摇摇头,把一些不怎么健康的想法甩到一边。 “这个...苏灵啊,听说你一直跟随你爹学习经商?” “回状元公,是的,已经有六七年了,小女子一直给爹爹打下手。” “这样,你们姐妹两人,先跟这位唐姑娘一起学习,苏灵就去做罐头工坊的掌柜,苏素继续跟我学习。”周博仁很大男子主义地吩咐,“这期间你们的月例钱都是五两银子,如何?” 苏素和苏灵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给周博仁拜下。 “谢过状元公!” 看着拜服于地的姐妹二人,周博仁乐地合不拢嘴。 第83章 周博仁的军事计划 还有大概一个月,周博仁要求的蒸汽船才能造好。 在那之前,周博仁需要做很多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在义乌的士兵全部招到临海来。 第二件事就是去信告诉自己大哥徐邦瑞,叫他连同水手派两艘福船到临海。 周博仁觉得自己的大事该启动了。 第一步,占领济州,也就是后世的济州岛。 周博仁需要在这里养马,同时以海盗的名义打下来驻兵占领。 第二步,以济州岛作为跳板,攻占石见银山,属于现代日本的岛根县。 石见银山,这座神秘而古老的地方,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岁月的沧桑。相传早在 1309 年,周防国的大名大内弘幸踏上了前往石见国的征程。在参拜北斗妙见大菩萨之时,一段关于采银的传奇故事就此展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大内义兴麾下的出云国田仪村铜山主人三岛清右卫门成为了这段历史中的关键人物。正是他,在 1526 年 3 月的某一天,揭开了地下银矿脉的神秘面纱。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内义隆接替父亲大内义兴登上王座。这位年轻有为的君主深知银矿的巨大价值,于是在 1533 年,他巧妙地借助博多商人神谷寿贞之力,招揽了一批来自海外的能工巧匠。这些技艺精湛的匠人们带来了一种先进的精炼技术,灰吹法。 这种神奇的方法犹如一把金钥匙,开启了银产量大幅提升的大门。在灰吹法的加持下,原本深埋地下的银矿石得以焕发出耀眼的光芒。银矿的产量节节攀升,为大内家族带来了无尽的财富和荣耀。 那时的日本,银产量达到了巅峰,每年约有 200 吨的产出,犹如银色的洪流般源源不断。而石见银矿,更是在其极盛之年创造了奇迹,生产了高达 38 吨(百万两)的纯银,这数量堪称天文数字!其价值更是约合一百万贯,如此巨大的财富,令人瞠目结舌。 随着石见银山产量的上升,四周的大名们可坐不住了,大内义兴和他儿子大内义隆,尼子经久和他孙子尼子晴久,还有毛利元就,为了争夺银山的主导权,那是大打出手。 这场混战一直持续到 1562 年,尼子家打不过,只好向毛利元就俯首称臣,这才让毛利家成了最后的赢家。 后来,元就之孙毛利辉元于 1584 年向丰臣秀吉屈服,自此毛利家与丰臣家各派家臣共同管理。而这,也成为了秀吉后来侵略朝鲜时的主要资金支柱,源源不断地为其提供着强大的财力支持。 等周博仁攻到岛根时,按照历史,就要跟大内家干一仗。 而这个时候,汪直在做什么? 周博仁的计划,可绕不开汪直。 嘉靖三十四年开始,胡宗宪为了招安汪直,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他首先做的就是将汪直的母亲、妻子和儿女从监狱中释放出来,并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和生活条件。 这样一来,就让汪直感受到了朝廷的诚意。 接着,胡宗宪又派遣使者蒋洲和陈可愿前往日本,与汪直的养子王滶(毛海峰)进行交涉。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见到了汪直本人。胡宗宪的使者们向汪直详细地阐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当汪直得知自己的亲人们都安然无恙时,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不禁喜极而泣。 他向使者们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其实我本来并没有想要作乱,只是因为俞总兵贪图我的财富,将我的家眷拘禁起来,这才让我走投无路,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 通过这次接触,胡宗宪成功地赢得了汪直的信任,也为后来的招安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汪直也意识到,与朝廷对抗并非长久之计,只有接受招安,才能给自己和部下一个光明的未来。于是,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一场可能引发更大冲突的危机得以化解。 而对于通商互市的承诺,汪直更加无法抗拒。 汪直表示愿意听从命令,汪直将蒋洲留在日本,为表示诚意,他命毛海峰护送陈可愿回国面见胡宗宪,具体商量招抚和通商互市事谊。 胡宗宪厚抚毛海峰,使汪直消除了疑虑。 嘉靖三十六年,蒋洲得汪直佐助,与日本山口、丰后二国之主源义长(大内义长)、源义镇(大友宗麟)皆达成协议。倭国归还所掠人口,并备礼入贡。 胡宗宪以此事奏于朝廷,获支持,嘉靖诏胡宗宪厚赐来使,遣之还。 直到嘉靖三十七年二月,汪直在杭州西湖游玩时,被巡按王本固诱捕,嘉靖三十八年被斩杀。 现在是嘉靖三十五年十月,汪直还好好活着。 但是周博仁不能直接去找汪直,对他说你还有两年就死啦,赶紧不要接受诏安,哪里凉快哪里玩去。 自己的上司还在布局呢,周博仁这样做就是纯纯的找死。 要说汪直之前跟朝廷也是有一腿的。 嘉靖二十九年,卢七和沈九这伙海盗把钱塘一带抢了个遍。浙江海道副使丁湛随口说了句“姑且允许私下交易”,汪直马上乐呵呵地出兵,帮着官府灭了这伙海盗。 说是帮忙,其实主要是他出的力,当然他也没白干,投降的海盗都被他收编了。 从这以后,汪直就和大明地方政府、军方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汪盟主亲自坐镇烈港,搞起了走私贸易。浙江海上的走私船只要挂上五峰令旗,那简直就是一路绿灯,大明水师连问都不问。 汪直的小弟们到杭州进货,那些当差的就当看不见,他们轻轻松松就能买到刀枪火药铅弹这些违禁品,沿路的关卡也都不管。 下方有着众多老百姓作为坚实后盾全力支持着汪直;上方则与那些军官和大户们保持着紧密联系,只要招呼一声便能迅速赶来相助。 彼此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甚至已经到了只差斩鸡头、拜把子成为结拜兄弟这一步。 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金钱所引发的争端罢了。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但是好景不长。 第84章 汪直冤枉啊 汪直屡次立下赫赫战功,其声名威震天下,令海上各方势力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就在嘉靖三十年这一年,他在浙江定海地区自称为\"净海王\",其威望如日中天。 与此同时,当西方各国纷纷涌向海洋之际,汪直却绞尽脑汁地取悦朝廷,急切地期盼着海上贸易能够合法化。 而在同一年,他未来的英国同行,年仅 12 岁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则正在一艘船上担任水手。 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注定要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 未来的德雷克将会获得官方颁发的海盗执照,并为了英国的海上利益浴血奋战、舍生忘死。最终,他因功勋卓着被册封为勋爵,成为英伦历史上备受尊崇的人物之一。 每个时代都有着独特的背景和环境,这些因素塑造了人们各异的命运轨迹。汪直和德雷克生活在截然不同的时空中,他们的经历和成就也大相径庭。 在汪直自封为“净海王”的那一年,海盗活动异常猖獗,他们突袭了象山的游仙寨,并成功攻破了台州黄岩县,这一系列事件终于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 面对海盗的威胁,山东巡抚王忬采取了果断措施,他整顿军队,加强武备,并特别重用两位参将:俞大猷和汤克宽。 此外,他还重新启用了在双屿之战中表现出色的将领卢镗,卢镗原本被关押在狱中,面临死刑,但王忬的决定让他逃过一劫,获得了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到了嘉靖三十二年的三月,王忬亲自带领着一支由水陆两军组成的强大军队抵达宁波。 他派遣俞大猷和汤克宽分别率领部队,分两路向汪直的海上基地——烈港发起了进攻。 烈港地理位置特殊,港湾曲折且港口狭小,这给进攻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为了应对这一挑战,俞大猷巧妙地将水陆各军分为三部分进行部署。 都指挥尹凤率领水师的一部分在金塘近海地区设下了埋伏,而俞大猷本人则带领主力战船围堵烈港的港口,并亲自率领陆军登上金塘岛,在那里设立了指挥所,以便更好地统筹全局。 到了十一日的夜晚,俞大猷派遣的侯得等人在烈港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为明军的总攻创造了有利条件。 到了十二日天亮时,海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汪直抓住了这个机会,率领他的船队尝试突围。尽管面临着尹凤水师部队的堵截,汪直的船队还是成功突破了重围,虽然在此过程中损失了一千多人,但他的主力部队仍然得以保存。 在失去了中国沿海的基地之后,汪直没有放弃,而是选择率领部队远航至日本。 在那里,他受到了平户的松浦隆信的热烈欢迎和厚待。当时的平户是十六世纪中叶日本重要的国际贸易港口,吸引了众多中国海商前来贸易,甚至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唐人街。 汪直在日本五岛的松浦地区建立了自己的基地,他开设衙门,建立制度,并定国号为“宋”,自称“徽王”。 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汪直实际上控制了远离日本本土的五岛地区,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在海上维持影响力。 《明史》中记载汪直与日本武士、商人勾结,对中国东南沿海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劫掠活动,但这种说法存在争议。 根据历史记录,汪直在嘉靖三十六年之前的四年时间里并未返回中国,而是在日本与当地的权贵和商人建立了联系。在《明史》对当时各地战事的记载中,汪直的名字并未出现,这使得将所有海盗活动归咎于他的说法缺乏直接证据。 此外,历史学家和研究人员在分析当时的海盗活动时发现,虽然有说法称这些海盗是汪直派遣的,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这一点。 同时,存在许多疑点使得这种说法受到质疑。 在历史记载中,侵犯大陆的倭寇名单里,汪直的直系部下如叶宗满、谢和、方廷助等人均未出现,而出现的海盗首领和成员,如萧显、徐海、陈东、麻叶、辛五郎等,实际上早已与汪直分道扬镳,并且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内斗,这表明他们并非统一的团伙。 关于倭寇的真实身份,明朝的官方记载提供了一些线索。 据记载,倭寇的首领共有18人,且全部是中国人。这些首领包括歙县的许栋、汪直、徐海、陈东、桐乡的叶麻、东莞的何亚八等。在首领之下,还有50余名小头目,其中能够确定为中国人的有40人。 这些记录表明,所谓的倭寇并非全部由日本人组成,而是以中国人为主导的海盗集团。 这一发现对于理解当时海盗活动的性质和背后的动机具有重要意义。 它揭示了海盗活动可能与地方利益、社会矛盾以及对外贸易的需求有关,而不仅仅是外来侵略那么简单。 在大明嘉靖朝期间,倭寇之乱的真相远比表面上的复杂。海禁政策的实施,导致了原本从事海上贸易的海商失去了生计,迫使他们转而成为海盗,以求生存。 在这些海盗团伙中,日本人的数量相对较少,而且往往处于较低的地位,多数成员实际上是中国人。 将这些海盗称为倭寇的原因有多个方面。 首先,如果承认这些海盗主要是明人,那么对于地方政府和朝廷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因为这暴露了海禁政策的失败以及朝廷对沿海地区控制的薄弱。 其次,将海盗称为倭寇,可以为地方官员和将领提供一个冒功的机会。在当时,倭寇的首级被视为重要的战利品,可以用来向朝廷请功,从而获得赏赐和晋升。 最后,由于海盗中的许多人为了保护自己在大陆的家人不受牵连,他们会故意装扮成日本人,这种伪装给了明军以误判,进一步加深了倭寇即日本人的刻板印象。 然而,无论这些海盗被称作海商、海寇还是倭寇,他们对沿海地区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容否认的。他们对沿海百姓的烧杀抢掠,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和痛苦,这些滔天罪行是历史的一部分,也是不容回避的事实。 第85章 成立影卫 周博仁的计划绕不开汪直,当然也绕不开胡宗宪。 自己身为官员又不好出面,所以找一个白手套是他目前的紧急任务。 不能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干。 可是目前看下来也没有能够做自己白手套的人。 女子在大明不适合,即便是男子,申时行还在朝廷里做官,自己的另外三个徒弟也只是技术方面的人才。 实在是帐下无人啊。 其实汪直本人就是最好的白手套,但是自己又没见过,怎么去说服他呢? 周博仁苦思冥想,这事还要从汪直的性格特点上下手。 汪直这人,爱财,爱家,其实也爱国。 只不过他是想让朝廷开海通商而已。 汪直的家人如今正在被胡宗宪安置,说是安置,其实就是监视居住,用他家人做饵。 汪直何尝不知道此事,只是他也没有办法。 想到此,周博仁决定,手要黑一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去叫一连侦查班班长鲁达过来。”周博仁吩咐他的近卫排排长张大力。 周博仁在看到俞大猷被夜袭的时候,成立了一个近卫排,排长就是张大力,是一个很有眼色,也很有功夫的一个矿工,当自己的家丁之后,曾经跟武术专家俞大猷较量过,过了百招才败下阵来。 曾经俞大猷想把他收为他徒弟,接受过周博仁训练的张大力当然不肯,后来被周博仁提拔为近卫排排长。 张大力把鲁达带了过来。 这鲁达也是有本事之人。 之前在义乌招兵的时候,周博仁本来想提拔他为掌柜,因为鲁达行商多年,二十多岁却看起来像个老农,精于计算。 不过鲁达厌倦了行商的生活,大明朝对商贾地位看得很低,自己也受够了别人的冷眼和碎语,要不是自己妹子生病才被迫行商,鲁达早就不干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周博仁给他妹妹吃了一种叫头什么的药,把自己妹妹的气疾根治好,自己为了报恩,才索性参了军。 不过正是因为他行商多年,精通各地方言,善于察言观色,也颇聪慧,因此周博仁提拔他为一连侦察班班长,这个班长的地位甚至比后面连队的连长还厉害,毕竟是一连的,精英都在一连。 “鲁达见过家主。”鲁达向周博仁敬了一个军礼。 “鲁达,我打算成立一个影卫,专门从事在敌区做情报收集和特种任务,我授权你去各个连队的侦察班挑人,人不用多,挑满五个班的人就差不多了,由你对他们进行秘密训练,你做影卫的队长,只听命于我。但是此事要保密,除了你和张大力,只有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明白吗?”周博仁在士兵前面一般都是言简意赅,从不拖泥带水。 “属下遵命!”鲁达这人就是听话,没有周博仁就没有鲁达的今天。 “你先挑人,我给你一本册子,你按照册子上的方法训练十天,我再给你分配任务。” “是!”鲁达很激动,自己终于对家主有些用了。 义乌人很讲义气,尤其是矿工,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 义乌兵又很老实,觉得家主对他们太好了,哪有大锅菜顿顿能吃饱,还有肉的,这大明哪个军队有这个待遇,就是戚大帅的戚家军也没有,所以这些人很希望给周博仁卖命。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差的时代。 之前周博仁给每个连队的所有侦查班都上过课,至少每个人都知道一些特殊的技能,但有人学的好,有人学的差,因此周博仁按从好到差分配连队,估计鲁达挑人都是挑的前几个连队。 周博仁给鲁达的册子,是他从系统兑换的薄薄的一本书,讲的是如何潜伏,如何分辨谎言,如何取得对方信任,如何执行特种行动等等的指南,是老美某bi的人写的,周博仁拿的是翻译版本,满满的干货,还是自己用繁体字辛辛苦苦抄写下来,还去掉了一些不适合大明的高科技手段。 对于行商多年且认字的鲁达来说,足他用够了。 周博仁还为他们特别兑换了一些小巧的东西,比如指南针,望远镜(只有部分人有,毕竟总数才一百个),袖珍弩箭,打火机(就是现代一块钱一个的那种),小型麻醉枪(这玩意系统给兑换),手表(就是简单的石英表,行动前对时),轻便的防刺服(周博仁同款),防狼喷雾(男人也需要),紧急医药包(医用酒精,纱布,红花油,还有有给鲁达妹妹治疗气疾的头孢)。 至于其他的东西,就看他们个人喜欢什么,自己带上就行。 工兵铲,左轮燧发短火铳,黑匕首,炸药包,绳索什么的,你就是喜欢,振南三号火炮都能拉走。 当然没人带火炮这么大的玩意,就算左轮燧发火铳都没人带,这玩意就是近战接敌或者骑兵可以用。 袖珍弩箭,力道足,没有声音,箭矢只比牙签略大,能射50米,可迅速上扳机,弩箭可藏10发箭矢,最快一秒一箭,箭头可以淬毒,隐蔽性强,能藏在明朝人宽大的袖子里,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物件。 小型麻醉枪,比袖珍弩箭还小,一把有三发麻醉针,除了大象这个级别的麻不倒,三发麻醉针可以麻翻一个老虎,对人来说,一针足够了,实在是防火防盗防学长的好家伙。 为了防止麻醉枪麻醉针少或者不方便使,还有更小的防狼喷雾,也很好用,毕竟敌后任务不一定需要致命。 十天后,周博仁秘密给他们分配任务。 “我知道,你们一旦加入影卫,可能跟原来连队的人分道扬镳了,因为你们需要隐忍,需要活在黑暗之中。但是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你们特别重要。” “这次给你们的任务,就是隐姓埋名,秘密营救汪直的家人到我这,你们对上的是官军,尽量不要杀人,也绝对不能暴露你们是谁,必要的时候可以说自己是汪直的部下。” “当然,遇到事不可为,立刻撤回来,要保证自己活着,你们每一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明白吗?” 鲁达带头点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默然无声。 一个在乎自己人性命的家主,绝对是最好的家主! 第86章 戚继光竟然是这样的人! 在影卫走后,周博仁陷入了无尽的思考。 思考什么呢? 周博仁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继续在大明做官。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大明这么大,自己又是中华儿女炎黄子孙,为何要考虑这个? 现在严嵩还在,他还要继续祸害大明七八年。 随后有徐阶拨乱反正,但是徐阶此人历史评价也褒贬不一,他家人在上海附近侵吞大量民田,连海瑞都各种参他。 随后虽有张居正为大明强力续命,但是万历皇帝对他反攻倒算,一塌糊涂,此时努尔哈赤已经在打怪升级,所以也有明亡于万历的说法,而这种说法也不怨,万历三大征的确消耗过巨,把张居正的改革吃的干干净净。 周博仁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犹豫,是否应该在如此脆弱不堪的大明体制下继续施展自己的才能、贡献自己的余温呢? 大明这个看似庞大的身躯实则不堪一击,无论是倭寇还是蒙古、女真等外敌都敢于轻易招惹,就连那遥远南方的交趾小国,也胆敢前来挑衅一下。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那些文官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拼命地趴在大明身上贪婪地吸食着鲜血,但嘴上却挂着满嘴的仁义道德。 面对这样的局面,周博仁深感无奈和愤怒,正是这些虚伪无耻的文官导致了国家的衰败和人民的苦难。 难怪崇祯皇帝曾感叹道:“文官皆可杀!”这句话道出了多少人对当时官场腐败现象的痛恨与失望。 拿下济州和石见银山,在倭国开个国,或者在大琉球(台湾)立国把石见银山附近做成殖民地,感觉都行。 然后开展义务教育,大量培养人才,刷科技副本,占领除了大明之外的全球,反正自己是汉人。 似乎这样自己的成就最大。 正在胡思乱想,张大力进来:“报告家主,戚将军来访。” 哟呵,老戚来了啊。 “快请进来!” 不一会,戚继光面色古怪地进来了。 “戚将军这是...被老婆打了?”周博仁哪壶不开提哪壶。 戚继光脸色又变了下,最终开口道:“我有个疑问,想请教振南兄。” 周博仁收起来开玩笑的心态,正襟危坐道:“元敬不妨一说,振南洗耳恭听。” “俞总兵于王江泾大捷中,与张经齐心协力,大破倭寇,功勋卓着。然赵文华却将其功勋占为己有,并伺机打压,致俞总兵被贬。胡大人亦只能沉默。其后,俞总兵参与胡大人追击倭寇之战,不幸落败。” “赵文华重施故技,推错于曹邦辅。曹邦辅上疏怒斥俞总兵,指责其纵敌逃窜。究其缘由,只因俞总兵随胡大人作战时英勇异常,曹邦辅便认定他乃胡打人一党。皇帝盛怒,不单革去俞总兵世袭百户之职,更警告其若不安分,将首级示众。” 戚继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事他已经思索很久。 周博仁不知道戚继光想说啥,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连在胡大人那边这么吃香的俞总兵,在赵文华发难的时候都没有被胡大人保下,那么对我等武将,朝中若是没有人为我等说话,那么必将任人宰割。” 周博仁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戚继光竟然有心思如此细腻的一面,随口道:“那该怎么办呢?” “朝中有人好办事,前些年我跟张叔大交好,叔大也曾为我进言。”戚继光点了一下。 “张叔大?张居正?”周博仁奇道。 “是,之前叔大为庶吉士,有内阁徐阶徐大人教学于他,如果振南不来东南,也会跟叔大一样,在翰林院跟徐大人学习。” 历史上张居正和戚继光,虽然他们并非那种完全清正廉洁、毫无瑕疵的官员,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简单地将其定义为贪官污吏。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复杂多样的一面。 戚继光最初不过是个世袭的登州卫指挥佥事,尽管他在抗击倭寇方面立下赫赫战功,但其仕途并未因此一帆风顺、飞黄腾达。 面对属下将士们送上的钱财,戚继光并未拒绝,而是欣然笑纳;同时,为了谋求更高的官职地位,戚继光对上级也是慷慨解囊,毫不吝啬。 自从与张居正相识之后,戚继光的官场生涯便迎来了重大转机,官阶节节攀升。 他深知张居正喜好美色,于是特意从全国各地精心挑选出两位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的佳人献予张居正,并顺带奉上产自故乡的珍馐美馔以作陪衬。 据传,张居正最终离世竟与过多食用戚继光家乡所产之物不无关系。至于此特产究竟为何物,想必各位心中已然明了。 “叔大前两年因病,向朝廷告假离开京师,先到故乡江陵,随后开始游山玩水,如今我接到他信件,这两日就会到临海,因此特来跟他一叙,将振南引荐于他。”戚继光这才说出来他来的目的。 也就是说戚继光拉着自己这个三元魁首向张居正拜码头! 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戚继光也搞这套。 这一套东西,脱胎于胡宗宪吧。 反正想干实事的人,在嘉靖这种环境下,不整点黑心手段是实现不了个人抱负的。 “来呗,到时候请他吃好喝好。”周博仁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戚继光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张张嘴,没说。 不用想,戚继光肯定想趁这个机会贿赂...哦不,联络一下跟张居正的感情。 不外乎用一些黄白之物和佳丽而已,不知道戚继光把佳丽藏哪里了。 “也罢,我来安排。”戚继光站起身,“我去准备一下。” “有啥好准备的,我的厨子得我真传,烧得一手好菜,保证张叔大生平绝对没有吃过,让他吃了就忘不了。”周博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戚继光看周博仁这样,索性坐了下来。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张叔大来,难道我们只是请他吃饭就可以了?”戚继光没好气地问。 “那咋办,难不成还得找几个美人陪他不成?”周博仁越来越想逗逗这个浓眉大眼的戚继光。 第87章 贪吃爱喝的张居正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张居正真的带着一名年迈的仆人前来赴约了。只见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地走来,仿佛周围都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气场。 戚继光一见到张居正,便立刻迎上前去,脸上洋溢着无比热情的笑容,并开口说道:\"叔大兄啊!今日得以与您相见,实在是小弟的荣幸啊!来来来,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此次科举考试中的三元魁首——周振南!\" 听到这话,周博仁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向前一步,对着张居正深深作揖并拱手行礼道:\"振南拜见叔大兄!\" 眼前的张居正果真如同史书上所描述的那般英俊潇洒且颇具威严气势。这样出众的相貌和气质无疑是上天恩赐给他的资本,也难怪后世会传出他与万历皇帝之母之间的那些风言风语。 张居正急忙起身还礼,满脸笑容地说道:“振南公真是太谦虚了!连续考中乡试、会试和殿试头名,这种事情可是极为罕见啊!自我朝建立以来,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才出现过这样一位绝世奇才。而如今振南竟然也能够做到如此壮举,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真可谓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之人呐!” 要说商业互捧这种事,那可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而这周博仁对于这一套更是驾轻就熟,运用得炉火纯青。毕竟像他这样久经官场之人,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 接风宴上,张居正看着充满孜然和辣椒粉的炭烤羊排、糖醋里脊、麻婆豆腐、酸菜鱼、水煮肉片和宫保鸡丁等菜,一时眼花。 “这肉片为何汤汁是红色的?”张居正夹起来一片水煮肉片问道。 “叔大兄,这是辣椒粉做的,有点像茱萸,但是辣味更加纯粹,十分好吃且下饭。”周博仁解释道。 实际上,周博仁所品尝的菜肴,戚继光仅仅尝试过一回而已,而此次则是他第二次享用这些佳肴。 戚继光对于饮食并无过多兴致,但张居正却截然不同。 只见张居正全神贯注地细细品味着每一道菜品,仿佛要将其中滋味尽皆领略一般,甚至到最后连舌头都几乎要因这美味而陶醉得掉落下来。 “振南真是太懂得享受生活了!这些食物简直让人惊艳不已,我这一生中还是头一次品尝到如此美味可口、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张居正一边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美食,一边发出由衷的感叹。 他那双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更是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看着桌上精致的摆盘和独特的烹饪手法,张居正不禁对振南的品味和见识深感钦佩。 “这样的好东西,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也不枉此生啊!”张居正继续感慨地说道。 “叔大兄过谦了,在下只不过贪吃,平时的银子都用来祭这个五脏庙了,哈哈,哈哈哈。”周博仁话里有话。 张居正笑笑说:“做人当如周振南,方不虚此生,哈哈哈哈,当浮一大白。” 周博仁拿起来自己的特供酒,大约50多度的澄清酒水,向张居正敬酒。 张居正平日里喜好品鉴各类美酒佳酿,但他对高度酒情有独钟。 然而,张居正却未曾意识到这些让他沉醉其中的琼浆玉液竟是源自周博仁之手。 今日所品尝到的这款白酒,其口感更为醇厚、香气更为馥郁。 这酒水,犹如琼浆玉露般纯净透明,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又似琥珀色的宝石,晶莹剔透,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它比京师那些所谓的顶级酒水更胜一筹,口感更为醇厚、绵密。 张居正作为一个对美酒有着极高品味和鉴赏力的人,仅仅品尝了一口,便立刻察觉到了这款酒水的独特之处。 他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着口中那股浓郁而持久的香味,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种醇香并非来自于某种单一的香料或添加剂,而是由多种优质原料经过精心调配和长时间陈酿而成。 每一滴酒似乎都蕴含着酿酒师们的心血与智慧,承载着他们对于传统工艺的执着追求。 张居正不禁感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好喝那就多喝点!\" 周博仁豪爽地举起酒杯,向张居正敬酒。 周博仁那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热情与真诚,仿佛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杯酒中。 张居正也毫不示弱,微笑着端起酒杯回应道:\"好啊,今夜就让我们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随着话音落下,周博仁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尽显豪迈之气。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香从他口中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而张居正同样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也是一口闷下杯中之酒。 酒宴结束后,周博仁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返回自己的营帐。 而戚继光则显得十分清醒,他安排好张居正上马车,亲自驾车载着张居正朝着临海县城驶去。 这辆马车宽敞而舒适,内部装饰精美。张居正静静地坐在车内,似醉非醉。 戚继光专注地驾驶着马车,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太多交谈。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辆马车,它与戚继光的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那辆马车上不时飘来阵阵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清新宜人,让人不禁联想到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 毫无疑问,这是女子所使用的脂粉气息。 随着车轮滚动,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留下一串尘土飞扬的痕迹。 周博仁踉踉跄跄地走回营帐,原本醉得昏沉的双眼却在踏入帐内的瞬间恢复了清明。 尽管他仍带着几分酒气,但显然并未完全沉醉其中。 他轻轻掀起营帐门口的一角,目光投向远方逐渐远去的两辆马车。 望着它们渐行渐远,周博仁突然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戚将军真是个会办事儿的人呐!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恐怕他定能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第88章 好为人师 临海县一座深宅内。 “这周振南倒是个有趣的人。”三十二岁的张居正捋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就是不明其心意,不知是否跟你我是一条心。” 戚继光堆笑说:“叔大兄多虑了,振南帮了我跟大的忙,不但把卫所的名额给了我,还给我火枪黑刀,这些军器有钱也买不到。” 张居正听完戚继光的话,却摇摇头:“表面上看他吃亏,亏了他的人情和银子,不过这也侧面说明其志不在小。小小年纪,三元魁首,本应在翰林院受到本官老师的教导,却来到地方,虽说非自愿,但也没有跑关系做反抗,说明他本人也是愿意的。” “叔大兄,振南愿意来地方又如何?”戚继光不解。 “元敬,你记住,人不会主动去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本官看重你,是因为你的志向便是报国,与本官一致。但是周振南的志向,本官却看不出来。”张居正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周博仁是敌是友?张居正拿不准,也吃不透。 如果是友,能否把他拉入阵营?毕竟周博仁是三元魁首,前途必然会比自己远大,自己只是比他先两届,加上自己请假三年,到时候是他跟着自己,还是自己跟着他? 戚继光也不是傻子,看到张居正眉头紧锁,也明白了情况。 这种事情在整个大明,或者整个封建社会也屡见不鲜。 袁崇焕因为毛文龙不听自己调令而将其斩杀。 赵高用指鹿为马,来分辨谁不是自己人。 基本操作。 周博仁今晚也本来想试探一下张居正,因为张居正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自己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又是连中三元,加上张居正告假三年,是不是可以在张居正之前有前途,利用这点把张居正拉到自己这边。 结果周博仁发现,这历史书上有名有姓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除了还没有官身的申时行自己能忽悠一下,想忽悠张居正这种恐怖级别的大佬,强行给大明续命的bug级别存在,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管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第二天周博仁就去了船坞,看到了装好蒸汽机正在试车的“振南一号舰”。 蒸汽机带动螺旋桨飞快地转着,后面翻滚的水花看的大家非常开心。 蒋升跑到周博仁面前,像个小孩子似的求夸:“师父你看,经过您的提示,改进过的蒸汽机功率很大,船速按照新计量标准来看,不会低于30公里每小时,您上次提供的橡胶用作密封真是特别好用,要是能够量大管饱就好了。” 周博仁拍了拍蒋升的肩膀,笑着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号舰能有这样的船速,我已经很满意了,下个环节就是装三号火炮了吧?” 蒋升摇摇头:“不,师父,下一步是铺设您上次说的铜管用来传递指令。刚好一号舰不大,不需要铺设多长,要不然造价太高了。” “好,好,预计何时完工?”周博仁等不及了快。 “预计还有5天左右,因为一号舰不要用船帆,所以速度会快些。但是咱下单的飞剪船就慢了,估计还有两三个月才能完工。” “没事,一号舰最为重要,飞剪船由周船师带着制造就行,我们的人精力都放在一号舰上。” 参观完一号舰的进度,周博仁很满意。 用于航行的煤炭周博仁已经储存好几个仓库,罐头厂目前产量也趋于稳定,周博仁对现状十分满意。 视察完毕,周博仁回到营帐,唐诗雨带着苏素和苏灵姐妹已经在等着他。 “夫君,苏素和苏灵姑娘的基础教学已经结束,妾身就把苏素姑娘交给夫君,苏灵就有妾身带着继续教经济和管理。”唐诗雨对周博仁道,眼神奇奇怪怪的。 苏素和苏灵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周博仁。 周博仁虽然哪里觉得不对,不过也没有多想,点点头。 唐诗雨带着苏灵离开,周博仁对苏素说:“现在就由我来讲化学,一些英文字母唐诗雨都交给你了吧?” “是的,唐师娘已经教过小女子算学和一些基础知识。”苏素盯着周博仁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 周博仁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拿出来一本化学书,这本书属于周博仁用简体字,标点符合和横写编写的化学课本,内容取自现代的初中和高中化学课本。 “好,那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化学知识入手吧。”周博仁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苏素的实际接受程度,自顾自地便展开了讲解。 首先是单质和化合物的概念,然后是氧化还原反应的原理,以及元素周期表上前几种常见元素的特性……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些对于初学者来说可能略显晦涩难懂的知识点。 不仅如此,周博仁还拿出了从系统中兑换而来的一整套现代化实验设备——烧杯、试管、玻璃棒、漏斗等等,并迅速搭建起一个简易的实验平台。接着,他亲自示范如何通过氧气燃烧、蒸馏、过滤等操作完成一系列实验。 在整个过程中,周博仁一直密切关注着苏素的表情变化。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苏素始终表现得十分专注,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困惑之色。 难道说,这个女孩真的是化学界的天才吗? 又或者,是因为道长本身的学识渊博,所以教导出来的弟子自然不同凡响?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但周博仁决定暂时不去深究其中原因。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尽可能多地传授给苏素。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模样,周博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成就感。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苏素将会成为化学领域一颗璀璨的新星,给她取个名叫居里夫人,哦不对,叫苏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啊,周博仁讲课竟然讲上瘾,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教美女的原因,导致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怎么教唐诗雨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呢? 第89章 振南一号舰试航 周博仁口干舌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咕嘟咕嘟灌进口中。 看到周博仁这窘迫的样子,苏素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 “额,真的听明白了?”周博仁问。 “状元公,学生能听得懂,状元公的思路很缜密,方法也是成系统的,解决了学生这些年的疑惑。”苏素忍住笑容,认真地说道。 “那就好,目前我这里还有许多技术需要得到突破,比如我现在想生产雷汞,是由汞与硝酸反应生成硝酸汞后,再与酒精作用生成。雷汞的制造流程:配稀硝酸、制硝酸汞、化合、过滤、洗涤、筛选、过滤及干燥工序。” 苏素一脸懵,周博仁在说什么,每个字单独能听懂,连起来就是天书。 苏素急道:“状元公,我没听懂这个。”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周博仁安慰苏素。 苏素眼睛瞪大,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人接触新知识的能力是有限的,等熟悉一阵子后你就能听得懂了。以后你每天上午来我这里,我抽出来半个或者一个时辰来教你,以后就由你教别人。”周博仁还不想对着一堆学生讲化学。 对着美女讲课不香嘛。 现在振南步枪的纸壳子弹,看起来特别简陋,这让有点强迫症的周博仁不舒服。 后世黄澄橙的子弹多好,多像艺术品。 但是生产黄铜子弹最需要的就是底火。 根据化学发展史可知,雷汞被认为是最容易制造的底火之一。一旦拥有了雷汞,人们制造整装金属枪弹底火便变得轻松自如、顺理成章。 具体来说,制作过程如下:首先,在弹壳底部使用车床加工出适当尺寸的圆孔;接着,将一个小巧的金属底火嵌入其中。当射击时,枪的撞针会击打在这个金属底火上,内部的底火药随即被点燃。底火药产生的火焰通过传火孔传递,进而引燃金属弹壳内的火药。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底火药主要由雷汞组成,同时还添加了硫化锑、玻璃粉、氯酸钾以及粘合剂等成分。这些材料相互配合,共同构成了底火药的配方体系。 这个神秘而强大的雷汞配方,历经沧桑岁月,被人们传承沿用了整整一百多年!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科技的进步,它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 原来,汞这种物质对环境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它悄然释放出的毒性,给大自然带来了潜在的威胁。与此同时,以雷酸汞作为底火的子弹也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经过长时间的存放后,它们竟然变得极易失效。 这些因素犹如一道道紧箍咒,紧紧束缚住了雷汞配方的发展步伐。面对如此困境,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配方,并寻找更为环保、可靠的替代品。 于是,在科学的引领下,新的技术应运而生,旧有的雷汞配方最终被无情地淘汰出局。 后面才有更好用的底火。 讲完化学第一课,周博仁就把苏素打发走,让她去找唐诗雨。 周博仁本身有个内学堂,靠近船坞的一个院落,自己的三个徒弟每天住里面,学习的时候去制作室,里面有各种机械设备和简易机床,用于生产验证性的零件或者设备。 四周的墙都是黑板,三个徒弟用粉笔在墙上各种画草图和计算等。 但是这里不适合苏素苏灵这样的姑娘,只能暂时由唐诗雨安排。 周国仁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张居正和戚继光,不知道这两人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还好目前没有接到有关新的倭寇入侵的情报,周博仁也迎来了技术发展时间。 教了苏素好几天之后,周国仁被邀请到了船坞,参加一号舰正式服役的仪式。 一号线的排水量达到了4000多吨,刚好是蹂躏号的一半。 蹂躏号是英国的铁甲战舰。 公元 1871 年 8 月,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在英国南部着名军港朴茨茅斯,一艘崭新且引人瞩目的军舰即将扬帆远航。此舰乃英国皇家海军最新下水的“蹂躏号”远洋铁甲舰。 其外观设计独特新颖,与传统风帆战舰迥异。通常,其他铁甲舰皆配备多根高耸入云的桅杆,桅杆上挂满巨大风帆,如面面迎风飘扬之旗帜。然,“蹂躏号”仅有两根粗壮烟囱突兀矗立,略显格格不入。 “蹂躏号”之外形虽或不如那些威风凛凛之风帆战舰令人震撼,然其所代表之意义非凡。它象征着人类海军发展历程中的重大变革,风帆动力为更强大之蒸汽动力所取代。此后,海军将借此新型动力征服广阔无垠之海洋。 当然周博仁的一号舰不是铁甲舰,因为暂时没必要,倭国或者高丽的水师是干不过一号舰的,海盗也不能。 船体两侧有20门火炮,左右各10门,船的前后各一门,共计22门管退式的振南三号火炮。 这个振南三号,目前常规射速是3发每分钟,也就是每20秒可以打一炮。 采用木托式开花弹,开花弹的引线很长,不必担心在自己船上爆炸,可以把对方船打个窟窿后再爆炸。 最关键的,他是螺式炮闩,也就是说,振南三号是后装火炮。 尽管螺式炮闩需要更大的操作空间,但它那独特的螺纹式闩体却能在火炮开火时展现出卓越的阻塞能力,确保了极佳的气密性。 正因为如此,使用螺式炮闩的火炮尾部设计相对更为简化,整个火炮的重量也得以减轻。这种设计不仅提高了火炮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还降低了生产成本和维护难度。 此外,螺式炮闩的可靠性较高,可以有效地避免因炮闩故障而导致的发射失败等问题。 周博仁站在一号舰上,随着鞭炮的响起,一号舰一声长长的汽笛,缓缓在海面上动了起来。 周博仁前四个连都在船上,已经培训了半个月,好在船不大,技术也不是多先进,掌握倒是挺快。 三个徒弟正在动力室记录着各种数据,装煤工人也在不断装煤进入管道。 岸边的唐诗雨苏素苏灵三人,紧张得看着一号舰越开越快,越开越远。 “两位妹妹考虑的怎样了?”唐诗雨望着船上已经成为小点的周博仁,问向苏氏姐妹。 苏素苏灵对望一眼,同时害羞地低下了头。 “全凭唐姐姐做主。” 第90章 鲸鱼之大一锅炖不下 周博仁意气风发:“来,用船头的火炮打个响听听。” 一连连长赵德盛连同几个炮手操作火炮,只听一声轰鸣,一发炮弹飞了出去,在空中一个优美的弧线,砸向海面,溅起一柱水花。 不一会儿,掉进海里的炮弹爆炸了,又一柱更粗的水花冲天而起。 周博仁想起了小时候玩火柴炮的时候,点燃后在手里多烧个一两秒再扔进水里,也会爆炸,不会被水浇灭。 如今这个巨大的火柴炮,玩起来更嗨。 一连连长赵德盛嘿嘿地凑了上来:“家主,这三式火炮真厉害,后坐力小射的远还会爆炸,在海上无敌了。” “那可是,这三式火炮有效射程有十里地呢,不过你打的准不准?”周博仁笑道。 “家主,这炮上有您的象限仪呢,两里地内准确度绝对是指南打哪,两里外多打两炮肯定也能中。”赵德盛不断搓着手,看样子还想多打几炮。 周博仁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准备找个射程内的礁石什么的让赵德盛打几炮看看。 这一用望远镜搜索,周博仁顿时乐了,你猜周博仁看到了啥。 看到了正在换气的鲸鱼,水柱子喷老高。 “老赵啊,你别光说不练假把式,大概六里外两点钟方向有一个大鲸鱼,给你三发炮弹,你给我打中了拖回港。”周博仁下令道。 赵德盛举起望远镜顺着两点钟方向看去,嘴角顿时咧了起来,边喊边说。 “家主,看我的!” 赵德盛一顿操作,炮口调转了方向,一炮轰过去。 来不及看效果,20秒后又一发炮弹过去。 周博仁看的清清楚楚,第一炮没有直接打中,而是沉在鲸鱼旁边。 等第一炮爆炸吓了鲸鱼一跳,迅速下潜,这个时候第二发炮弹砸了过去。 第二发爆炸后第三发又砸过去。 三声爆炸过后,不一会海面上鲸鱼就肚皮朝上浮了起来。 “哈哈哈,好小子有你的,回去赏你一百两银子。”周博仁用望远镜看到死去的鲸鱼大笑,“给我把鲸鱼拖回去!” 一号舰向着两点钟方向缓缓转向,开了过去。 整个一号舰上所有的人都被巨大的鲸鱼惊地下巴要掉了。 周博仁也知道鲸鱼的大,但是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所以说理性认识永远赶不上感性认识。 鲸鱼这种庞然大物,其经济价值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一直备受瞩目。它们庞大身躯的每一个部位,都曾被人类充分发掘并加以利用,以满足各种各样的生活需求。 鲸鱼油作为一种优质的照明材料,与其他常见的照明材料如松脂、柏油和鱼肝油相比,鲸鱼油制成的蜡烛具有更为卓越的特点。它散发出的光芒更加明亮耀眼,而且燃烧时不会产生刺鼻的异味,让人感到清新宜人;同时,其质地纯净,没有杂质,使得烛光更加洁白无瑕。 不仅如此,鲸鱼油还有着广泛的用途。它被用作润滑剂,可以减少机械部件之间的摩擦,延长设备的使用寿命;也可用于制造肥皂,使其具有良好的清洁效果,周博仁的制皂业非常用得着;此外,鲸鱼油还是制作颜料、清漆和纺织品的重要原料之一。 正因为如此,历史上鲸鱼油在当时备受人们青睐,成为照明和工业领域不可或缺的宝贵资源。 特别是在 19 世纪那个机械化生产蓬勃发展的时代,鲸鱼油更是扮演着关键角色,成为确保机器正常运转的“幕后英雄”。 而鲸须(又称鲸骨)则凭借其独特的强度与柔韧性,广泛应用于服装制作以及各类日常用品的生产之中。 不仅如此,鲸肉被视为极其珍贵的食物资源。现在大明人连粗粮都吃不饱,更何况是肉食,这头鲸鱼拖回去可以满足整个临海人的肉食需求。 此外,鲸鱼体内分泌出的龙涎香更是堪称稀世珍宝,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常被用于制作高级香水的固定剂,还可以入药。 除了以上所述,鲸鱼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蕴含着独特的用途。 比如,坚硬的脊椎、肋骨以及柔韧的皮肤、巨大的鱼鳍等等,可以经过加工制成各式各样精美的家具;而卵巢则具备一定的药用功效;鲸粪与骨粉混合后能转化成优质肥沃的肥料;就连看似微不足道的鲸鱼粪便,也能变身为生产化妆品必不可少的原材料。 士兵们满脸喜色、兴高采烈地将庞大无比的鲸鱼缓缓地拖回到热闹非凡的港口,这一壮观场景迅速吸引了周围无数男女老少前来围观,并发出阵阵惊叹声与欢呼声。 站在人群之中的周博仁,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令人震撼不已的庞然大物,脑海里开始飞速思考着该怎样才能充分发挥出这条鲸鱼的最大价值。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周博仁心里有了主意,他要立刻组建一支专业高效的团队,全权负责鲸鱼的后续加工处理以及资源利用等相关事宜。 首先,鲸鱼那肥厚鲜美的肉块可以作为食物提供给广大民众,这样一来便能有效缓解当前城内面临的严重粮食短缺难题;其次呢,鲸鱼身体的各个不同部位还能够单独进行精细化加工,进而制作成各式各样独具特色的商品。 这条体型硕大的鲸鱼必定会为临海城带来翻天覆地般的巨大变化,不仅如此,或许它还将成为推动城市发展繁荣的关键契机。 想到这里,周博仁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老赵啊!快快快!立刻派遣人手去寻找临海一带所有的屠户跟渔民过来这边,动作要快!我们得赶紧将这条大鱼处理掉才行。记住,让他们把这条大鱼按照不同部位进行切割分类。能用来炼油的部分就拿去炼油;适合切成肉块的地方就切好备用;其他剩余的部分叫郎中和农户过来,其他暂时用不上的摆到一边。” 周博仁此刻显得格外兴奋,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次能够赚取大量的银两……不不,更重要的是自己又有机会为老百姓们多做一些实事好事。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奸商......哦不欣慰的笑容。 第91章 分解鲸鱼 临海县的各个屠户和渔民们都被周家军的人召集到了海边的码头上。众人站在那里,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海面,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天哪!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龙王不成?它竟然如此巨大,简直比一座山还要庞大!\" 一名渔民颤抖着声音说道,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他惊恐万分,生怕激怒了这位神秘的海洋巨兽。 旁边的另一个渔民则不屑一顾地反驳道:\"你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哪里是什么海龙王?分明就是书上所记载的鲲嘛!虽然体型硕大,但也仅仅只是一条普通的大鱼罢了。\"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人们仍然感到束手无策。其中一个屠户走上前去,拿起自己手中的刀子试图切割鲸鱼的身体,但无论他如何用力,刀刃都无法在鲸鱼坚硬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的刀子根本割不动啊!\" 屠户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刀放回原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这个难题毫无头绪。 就在大家陷入困境之际,突然有人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用其他工具来处理这条鲸鱼。比如说,利用绳索将其捆绑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把它拖上岸?\" 这个建议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于是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绳索和工具。 一时间,码头上热闹非凡,人们忙碌地商量着各种解决方案。而那条巨大的鲸鱼则静静地躺在海面上,仿佛在注视着这群人类,不知道他们最终会采取何种方式来对待自己。 “喏,拿我这把试试看,就从被炸烂的那边开始割吧。”一连连长赵德盛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匕首递给了那位屠户。 屠户小心翼翼地接过匕首,走到被炸得破烂不堪的鲸鱼皮旁,深吸一口气后,用力一挥手中的黑匕首。令人惊讶的是,那看似坚硬无比的鲸鱼皮竟被轻松地划开了一道口子!然而当他换用自己原本的刀具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割动分毫。 “军爷,您这把匕首真是太厉害了!求求您把它卖给小人吧,小人的刀子根本对付不了这条大鱼啊。”屠户满脸愁苦之色,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德盛。 这时,周博仁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赵德盛,立刻去把大家的黑匕首和黑刀都收集起来,先提供给屠户跟渔民们使用,务必尽快把鲸鱼切割处理好。” 赵德盛立正喊道:“遵命!”说罢跑走收集黑匕首和黑刀去。 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渔民走上前来,满脸忧虑地问道:“周大人,我们捕获了如此巨大的鱼类,真担心会遭到龙王的责罚呀!” 周博仁微微一笑,语气坚定而温和地安慰道:“诸位不必担忧,此鱼虽体型硕大,但它绝非传说中的真龙。仅仅只是一条普通的巨鱼罢了,又怎能与神秘莫测的龙王相提并论呢?” 渔民们听闻此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纷纷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文化,人云亦云,只信读书人、乡绅或者官员的话,听到状元公这么说,人们原本紧张的神情渐渐舒缓开来,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赵德盛动作迅速,没一会儿便将黑匕首和黑刀收拢齐全,而后快步返回原地,逐一分发给渔民和屠户们。 众人接过黑匕首和黑刀,犹如虎添翼,干起活来越发有劲。转瞬之间,那具庞大无比的鲸鱼尸首已被肢解成无数小块儿。 这头鲸鱼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它那巨大的身体让人不禁为之惊叹。而更为惊人的是,它的皮下堆积着厚厚的一层脂肪,多到让人瞠目结舌。 如果不能够及时地对这些鲸鱼油脂进行处理和熬制,那么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开始变质、腐烂,并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道。 到那时,不仅浪费了这么珍贵的资源,还可能会对周围环境造成严重的污染。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行动起来,尽快将这些鲸鱼油脂加工成有用之物才行。 周博仁当机立断,向二连连长张德光下令:“速速派人搜罗铁锅,务必将这鲸鱼油熬制出来!” 与此同时,周博仁站在拥挤的人潮中央,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响亮,震耳欲聋地高喊着:“诸位乡亲父老们!今天只要有谁来帮忙,每个人都可以带回足足十斤的鲸鱼肉啊!” 他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些普通百姓们兴奋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对他们来说,十斤鲸鱼肉简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要知道,在平常那些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就算是赶上盛大的节日庆典,他们也不一定有机会品尝到这样珍稀可口的美食。而现在,仅仅只是跟着这位状元公一起干活儿,竟然就能够享受到如此难得的佳肴。 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激动和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大家纷纷议论着、欢笑着,周博仁觉得临海的人民真是可爱。 历史上,人们对于照明手段十分有限。除了依靠太阳和月亮洒下的自然光芒外,几乎完全依赖于捕鲸这一行业来获取光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 19 世纪初期,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席卷而来,第一次工业革命爆发。 这次伟大的变革使得蒸汽机得到广泛应用,推动了科技与工业领域知识的飞速发展。人们对新知识充满渴望,纷纷投入到学习的浪潮中,室内照明的需求也因此呈现出急剧上升的趋势。与此同时,鲸油的价格亦随之上涨,成为稀缺资源。 捕鲸业因其高额利润而迅速崛起,成为一项备受瞩目的谋生之道。每成功捕获一头鲸鱼,都能为每位船员带来相当于陆地上工人半年薪资的可观收入。如此诱人的经济回报,极大地激发了捕鲸人们的欲望,他们甚至不惜采用任何残酷手段去追捕这些海洋巨兽。 周博仁心想,获得好处的渔民们,会不会把明朝沿海的鲸鱼给扑杀没了? 第92章 传奇女子王翠翘 周博仁去找系统查了下资料。 在 19 至 20 世纪这段时间里,人类对鲸鱼展开了一场残酷而血腥的大屠杀。 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四百万头无辜的鲸鱼命丧黄泉。 这场毫无节制的猎杀风暴使得鲸鱼的数量如雪崩般急剧下降,那些曾经在海洋中称霸一方的庞然大物如今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存困境。 200年捕获鲸鱼400万头,算下来一年可以捕两万头。 周博仁顿时舒了一口气,整个明朝一年能捕鲸鱼有个几十头就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对鲸鱼造成什么影响。、 放开捕,各种捕,不用给周博仁客气。 还有这个时期的海洋,没有工业捕鱼,也没有小日子排放核污水,那些大黄鱼也可以尽情地捕捞。 大黄鱼经济价值颇高,其肉质极其鲜嫩,入口即化,并含有大量优质蛋白质,实乃鲜食之珍品。 它不仅可以直接新鲜售卖,亦可被制成罐装食品以及“瓜养鲞”和“黄鱼鲞”等加工品。 此外,大黄鱼还有着极高的综合利用率。其鱼鳔能够晾晒成为珍贵美食“鱼肚”,同时也能制作成黄鱼胶,这种黄鱼胶更是成为了工业用高级胶合剂所需的重要原材料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大黄鱼还具有一定的药用功效,可以作为某些中西药成品的原料使用。 将鱼鳔炒制烘焙至黄色,即可制成一味名为“鱼鳔胶珠”的中药材,对于治疗消化性溃疡、肾结石等病症有着显着疗效;而将耳石研磨成粉末状,再与其他中草药搭配调制,则可制成“鱼脑石散”,该药物在针对鼻窦炎的治疗方面效果尤佳。 晚上周博仁累的够呛,跟唐诗雨吃完晚饭就回到营帐。 等到自己点燃营帐的火烛,发现苏素苏灵两姐妹在里面,把自己吓一跳。 “你们...在我营帐做什么?”周博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就知道原因了。 “我们...妾身跟诗雨姐姐说过了...愿服侍状元公...”两姐妹说道。 这封建社会! 第二天一早,周博仁神清气爽,觉得穿越来这大明朝十分不错。 你看看这蓝天多蓝,这空气多清新。 “家主,我们回来了,人已经带到。”影卫首领鲁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我去,你出场方式能不能正常一点。”周博仁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额,好的家主,我下次注意。”鲁达很委屈,刚执行完任务就被周博仁训一顿。 要说鲁达也不冤枉,其实他昨晚就到了,在周博仁营帐外待了一会才走。 “人在哪里?” “回家主,人在临海县内的一处宅子,这次行动没有我们麻醉了十五个人,才把人带出来。” “做得好。”周博仁拍了拍鲁达的肩膀。不能为了自己想结交汪直,把他母亲妻子儿子抢来还要伤及明军的性命,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我们的人有伤亡吗?” 鲁达很感动,周博仁关心自己人让自己感觉受到了重视。 “兄弟们无一伤亡,这次行动很漂亮。”鲁达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说。 一号舰已经准备就绪,自己的2500人都到场,一到四连兼任的水手也培训完毕,如今正在带后面的连队学习舰艇技术。 自己向徐邦瑞要的福船连同福船水手,昨天也抵达临海码头。 周博仁终于可以施展抱负,大展宏图,先把济州、对马岛和石见银山附近打下来。 “汪直现在在哪里?”周博仁问鲁达。 “前几个月徐海向胡宗宪请降后,竟然被胡宗宪设计杀害,汪直目前还在自己的宋国观望,对胡宗宪并不是很信任。” “说道徐海,他老婆怎样了?”周博仁很好奇历史上这个奇女子。 王翠翘出生于临淄,自幼便被卖到妓院成为一名歌伎。她生得一副娇美的面容,天资聪颖过人。 当她来到江南后,经过一番学习,很快便掌握了当地的歌谣——《吴歈歌》,并且能够娴熟地弹奏胡琵琶。无论是吹奏洞箫还是吟唱歌曲,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字正腔圆;手持拍板高声歌唱时,常常令在座的客人为之倾倒。正因如此,王翠翘在秦淮河畔声名远扬,成为了当红一时的名妓。 然而,与其他妓女不同的是,王翠翘性格高雅淡泊,并不过分追求荣华富贵。面对那些腰缠万贯却粗俗不堪的富商巨贾们,她总是报以冷眼旁观甚至暗自嘲笑,从不肯用甜言蜜语去讨好他们。 王翠翘不仅有着女子般的柔情似水、温婉可人,还透着一丝豪迈之气。她性格坚韧刚毅且率直坦诚。 起初,王翠翘嫁给了罗龙文。然而,后来倭寇来袭扰乱安宁,罗龙文幸运地逃脱了这场灾难,可不幸的是,王翠翘却被捉住,并被献给了倭寇首领徐海。此后,她改嫁给了身为海盗的徐海。 在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上的日子里,王翠翘顺从了胡宗宪的安排,成功说服徐海归降胡宗宪。但命运多舛,徐海最终受到陈东逼迫,无奈选择跳入水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而王翠翘也被官军押送回去,当行至钱塘江时,她同样义无反顾地纵身跃入江中,以死明志。 据说,徐海投水自尽了的那天,风平浪静,阳光明媚,但对于王翠翘来说却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曾经与徐海共度的美好时光如电影般在眼前不断闪回,他们一起欢笑、哭泣、憧憬未来……如今这一切已化为泡影,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哀伤。王翠翘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只想跟随爱人一同离去,一死了之。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她准备轻生之际,一群士兵突然出现将其俘虏。随后,她被带到了胡宗宪面前。此时此刻,王翠翘万念俱灰,觉得生无可恋,但胡宗宪却告诉她,虽然徐海已逝,但生活仍需继续。 的确如此,即便失去了最爱之人,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而且想要娶她为妻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凭借着出众的容貌和才华,她完全可以改嫁他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这些对王翠翘而言毫无意义可言,因为没有了徐海,生命便失去了色彩。 最终没过多久后的某天清晨,趁着看守不备之时,王翠翘成功逃脱束缚并来到海边。 站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王翠翘泪流满面地对着大海高声哭喊:“明山啊!是我对不起你呀!”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令人心碎不已。紧接着毫不犹豫纵身跃入茫茫大海之中,义无反顾地追寻着徐海远去。 第93章 海军出征准备 鲁达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周博仁这样一个正人君子会去关注一个海盗的妻子。 家主生得一副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之貌,怎么看也不像有那种特殊癖好之人啊!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想到此处,鲁达不禁开口问道:“家主,属下听闻徐海之妻投水自尽一事,但却不知其中缘由,还望家主明示。” 周博仁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如此佳人,可惜所托非人呐……”言语之间,似乎充满了惋惜之意。 鲁达见状,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又不好多问,只得遵命行事。 “让兄弟们先歇息几日,养精蓄锐,过几日还有重要任务要执行。”周博仁对鲁达说。 鲁达退下后,周博仁在那发呆了很久。 徐海的妻子给周博仁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有些人,即便离开人世,也能成为一段传奇。 那么,他自己生命的意义究竟何在呢?是在死后声名远扬、流芳百世,还是要活得轰轰烈烈、精彩纷呈呢?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历史书上许多人不过是留下一个简单的名字罢了,甚至连一幅画像都未能留存下来。 那些被载入史册的寥寥数语,又怎能完全描绘出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呢? 想到这里,周博仁恍然明白,原来,青史留名并非他所愿。 自己渴望真实而充实地活着,追求内心真正的满足与快乐;自己想要体验世间百态,感受人情冷暖;自己期望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探索世界,并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或许,只有这样,当终有一天面临死亡时,自己才能够无怨无悔地说:“我周博仁,度过了有意义的一生。” 周博仁一脸严肃地叫来了张大力,郑重其事地说道:“立刻通知所有的兄弟们,做好准备,三天后我们将出海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作战任务。” 听到这个消息,张大力不禁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兄弟们一直期待已久的战斗即将打响。 这些日子以来,兄弟们都经历了艰苦卓绝的训练,如今总算能够一展身手,不辜负往日的辛勤付出。 “遵命,家主!终于可以打仗了!”张大力激动地回应道,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看着张大力渐行渐远的背影,周博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让人费解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他从张大力身上看到了一种纯真和率直吧,这种生活态度是如此的豁达、敞亮。 周博仁心想,有时候,人们真应该向张大力学习,学会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不必过于拘泥于琐碎之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周博仁回头,见到苏素和苏灵两姐妹正在跟唐诗雨说话,两姐妹脸红红的,在这温煦阳光的照射下,十分好看。 周博仁走到了唐诗雨面前停下脚步,组织了下语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说你夫君想要倭国银山的银子,所以要去打仗? 只是淡淡说道:“三天之后,我将亲自率领手下的士兵们出海征战!”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三个人都惊愕不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唐诗雨,她急忙向前一步,焦急地问道:“夫君,难道是朝廷下达了什么紧急命令吗?为何如此匆忙就要出征呢?” 周博仁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并非如此,此次出海并非是接受朝廷之命,而是为了我们自身的未来和命运。” 周博仁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唐诗雨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博仁,显然对他的决定感到十分困惑。而一旁的苏素和苏灵则对视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周博仁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还是跟我一同前去吧,将你们留在这临海县里,我实在难以安心。况且此次出海或许需时甚久,期间变数颇多,难以预料。” 原本周博仁计划让三人留守在临海县,但转念一想,若自己离去之后倭寇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此番出海征讨济州岛、对马岛,踏上倭国,途中定当波折不断。 海上不仅有狡猾难缠的倭寇,更有老船主汪直及其势力,甚至还可能遭遇来自葡萄牙人的威胁。 看这情形,这场激烈的海战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了。此次出海行程漫长,预计时间超过半年之久,因此周博仁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海上生活环境恶劣且变幻莫测,所以需要精心筹备各种必备物品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困难和挑战。 周博仁先去拜访一下经验丰富的周船师,请他协助自己采购一些出海所需的生活用品。周船师长期从事航海事业,对海上生活有着深入了解,知道哪些物品是必不可少的,可以给出专业建议并帮助找到质量可靠、价格合理的商品。 周博仁来到周船师家中,向他详细说明了此次出海任务以及预期时长等情况,并表达了希望得到他指导与帮助的意愿。周船师欣然答应,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周博仁完成这次重要使命。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商讨具体需要购置哪些生活用品。 首先当然是食物和饮用水这类基本生存物资,但由于储存条件限制以及航程较长等因素考虑还得尽量选择那些不易变质、保存期长食品,自己家的罐头可以搞一些蔬菜水果口味的。 其次像渔具药品工具等等也都列入购物清单之中确保万无一失,甚至周博仁还准备在福船上开辟几个小菜园,坏血病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讨论之后,终于确定好所有要购买物品及数量,然后由周船师负责联系商家并安排运输事宜,保证这些物资能够及时送达港口装船。 周博仁刚踏出船坞,碰上了自己三个徒弟。 “师父,你来啦,我们在一号舰上装了几个固定的大型投掷机,可以发射铁皮手榴弹。”三人兴奋地说道。 第94章 买空县城 周博仁一听到武器装备,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投掷机能投多远?” 蒋升一脸兴奋地说:“师父,这批船用投掷机,可以调节仰角和力道,分为十五个档位,我们测试了一下,可以提供10米到500米的射程,太远了够不到可以用三式火炮进行火力覆盖。” 周博仁正愁缺乏类似密集阵之类的军舰近防武器,无法应对倭寇这种用小船和人海战术抵近攻击的手段,只是之前给三个徒弟说了下要求,他们就把自己想要的近防武器做了出来,还能够利用现有的装备,后勤压力也小了很多。 “嗯,非常好!如此一来,咱们的一号战舰不管是攻击能力还是防御能力,都将得到坚实保障啊!”周博仁心情愉悦至极,不禁面露喜色道,“你们把其他船上也多安置投掷机,另外除了一号舰,每艘船上配置几门三式火炮。” 三点点点头。 周博仁想了想,对三人说:“过不了几日,待我率领全军出征济州之时,你们便留守临海城,专心致志从事后续研发工作即可。” 听闻此言,蒋升、孙正与张淳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异口同声喊道:“师父,这次出征济州岛,恳请让徒儿们一同随行吧!” 周博仁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还指望能帮上忙不成?倒不如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研发工作当中去,这样岂不是更有益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众人的想法并不认同。 未等周博仁把话说完,蒋升急忙插话解释道:“师父,徒儿们本就是铁匠木匠世家出身,不仅精于此道且深得真传。此外,造船技术我们已经学习了七七八八,蒸汽机的研制也出自咱师兄弟三人之手。倘若战船行驶途中突遇变故或出现任何状况需要抢修时,凭借着我们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定能迅速解决问题并确保船只安全无虞。” 孙正和张淳亦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一脸诚恳地向师父恳求道:“是啊,师父!您一定要带上我们一起去啊。”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他们紧紧抓住师父的衣袖,生怕他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三人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充满期待,似乎已做好充分准备随时听候调遣上阵杀敌一般。 周博仁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使用一号舰出战,那么他绝对有信心击败当今世上任何一支武装力量,哪怕是强大的欧洲军队也不在话下。 这样一来,并不会存在太大的风险,甚至连唐诗雨等人都能安全地带走。 然而,他却对让徒弟们前去一事感到有些担忧和犹豫。 实际上,周博仁深知培养优秀人才并非易事。这三位弟子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数学、物理学等现代理论知识,堪称明朝科技发展的萌芽之才。正因如此,他实在不希望看到他们遭遇任何意外或损失。 但经过一番思考后,周博仁意识到这次行动并无太大危险,而且相较于自己麾下的普通士兵,这三个人显然更擅长应对各种故障和问题。 于是周博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带上最顺手的工具装备。另外最近加大生产子弹手榴弹和炮弹,实心弹甚至石块也带上一些。” 听到师父的决定,三人兴奋不已,立刻向周博仁行礼致谢,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着手准备。 三人知道这次任务意义重大,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所以每个人都格外认真投入。 此时此刻,周家军全体上下一片繁忙景象,不仅如此,整个临海县都沉浸在紧张而有序地筹备氛围之中,为周家军即将踏上征程做好充分准备。 从县城到乡村,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田间地头,人们纷纷忙碌起来。 临海及周边地区的村庄、县城里的蔬菜水果以及各种肉类食品几乎被周家军的人抢购一空。 与此同时,罐头工坊里灯火通明,用鲸鱼油熬制的蜡烛照明特别好,工人们加班加点赶制产品,已无暇顾及外部订单。 附近的各大粮商们也应接不暇地接到海量订单,他们迅速组织人力物力,将源源不断的粮食草料运往周博仁的码头。 此外,军医们精心采购了大批珍贵的中药材,并将其与其他物资一同堆积在码头上。这些救命良药将成为周家军士们在战场上坚实的后盾。 源源不断的弹药如潮水般涌来,其中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实心弹,还有专门供船载投掷机使用的石块等物资。这些宝贵的资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纷纷汇聚到了码头边上。 周家军的士兵们展现出了高度的团结协作精神。士兵们紧密配合,有条不紊地将一箱箱沉重的弹药搬上不同的船只。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这个紧张而忙碌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尽快完成任务,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充分准备。 整个码头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又激昂的气氛。士兵们的呼喊声、口号声响彻云霄,与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这场景既壮观又令人感动,让人不禁为周家军的勇敢和坚韧所折服。周博仁对外宣称是去主动攻击倭寇。 “老张啊,我看这次状元公出征,一定会荡平倭寇的。” “是啊,咱县里的东西都被状元公买空了,甚至赌场还开设了赌局,押状元公是不是能大胜归来。” “我家小子在船坞做工,说是状元公的坐船很厉害,不要帆就能跑,还跑的比有帆的船快多了。” “哈哈哈,上次我在看鲸鱼的时候看到那船了,可真厉害。” 第95章 汪直一语成谶 “鲁达,你速去将汪直的家眷安置于一号战舰之上,并要好生款待。”出征前一天,周博仁向鲁下达下了这道指令。 “领命,家主!是否需要小人转达某些话语予他们知晓呢?”鲁达恭敬地问道。 “嗯?你先前对他们所言是什么来着?”周博仁略加思索后回应道。 “回禀家主,当时迎接其眷属时,属下告知他们,汪直认为朝廷靠不住,故而特派我辈前来护送他们前往倭国避难。” “噢?那他们作何反应?”周博仁追问。 “他们心中亦明了朝廷之轻信难托,但仍心存侥幸,觉着远赴倭国实非良策。尤其是其子,竟欲修书一封劝诫汪直归降胡大人。”鲁达如实禀报。 “哼,此子莫非愚蠢至极,倘若汪直未投效胡宗宪麾下,或许他家尚能苟延残喘;然若真来降,恐怕举族无一幸免矣!胡宗宪虽有权势,终究还是得听命于赵文华等严嵩党羽。”周博仁冷笑着,对于汪直投降可能引发的恶果心知肚明,因为历史书上写着呢。 历史上汪直与胡宗宪的对话曾是一幅宾主尽欢的和谐画面。 然而,胡宗宪的心中却暗藏着忧虑,他担心汪直一旦离去,便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 于是,他巧妙地提议汪直前往杭州,去领略那座城市独有的风情,品尝街边那些令人垂涎的小吃,以此作为对汪直的牵制。 汪直,这位海上的霸主,带着对胡宗宪的信任,踏上了杭州的土地。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步,竟会将自己送入了囚笼。浙江巡抚御史王本固如同一尊铁面无私的判官,不由分说地将汪直拘禁起来。 汪直在囚室中,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愤怒。 他无法理解,自己与胡宗宪的和解之谈,为何会突然变成一场陷阱。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这是一场怎样的戏码?为何会有这样的背叛? 胡宗宪和徐渭,这两位曾与汪直有过交集的人物,也被王本固的行动惊得手足无措。 他们赶紧向王本固发出迫切的请求,想跟他讲讲道理,让他明白汪直的安全对整个局势有多重要。可王本固就像块石头一样,油盐不进,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政绩。 对于胡宗宪的请求,他不但不理,还倒打一耙,说胡宗宪和汪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朝廷严惩胡宗宪。 胡宗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不知所措。而汪直,这个曾经的海上老大,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却特别淡定。他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开着小船在波涛中自由驰骋。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汪直留下了简单却有深意的遗言。他的话里,没有一点对自己的抱怨,满满的都是对两浙百姓的担忧。 他预言了自己的死将给这片土地带来长达十年的混乱。 汪直的这番话,不仅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接受,更是对那些即将遭受苦难的百姓的深切同情。 嘉靖三十八年岁末之际,正值寒冬腊月之时,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哀悼着即将发生的悲剧。这一天,注定要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个重要节点——汪直将在浙江省杭州府官巷口被处以极刑。 寒风凛冽,吹得人瑟瑟发抖,但现场却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都想亲眼目睹这个曾经权倾一时、威震天下的人物走向生命的终点。而此时此刻,汪直正静静地站在囚车上,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似乎早已看透了生死。 在临刑之前,按照惯例,汪直被允许与自己的家人见最后一面。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时,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两人紧紧相拥,泪流满面。汪直拿出一根珍贵的髻金簪,递给了儿子,并感叹道:“没想到我会在此地遭受这样的刑罚!” 然而,面对死亡的威胁,汪直并没有丝毫畏惧或退缩。他挺直了脖子,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刽子手的刀刃,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屈服和动摇。 随着刀起头落,鲜血染红了地面,汪直的身躯轰然倒下。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震撼,有的人默默流泪,有的人则低声叹息。这位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就这样结束了他传奇般的一生。 “杀我一人无碍,只是苦了两浙百姓,我死之后,此地必大乱十年!” 汪直所言非虚,果不其然,在他离世之后,其生前苦心经营多年所构建起来的庞大地盘和强大势力瞬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如同一座摩天大厦顷刻间轰然倒塌一般,那些曾经依附于他的党羽也都作鸟兽散状,纷纷四散逃离,没过多久便彻底销声匿迹于那广袤无垠且烟波浩渺的地平线上。 他的义子毛海峰对义父汪直忠心耿耿,听闻义父惨死狱中后悲痛欲绝、怒火中烧。 为了给义父报仇雪恨,毛海峰竟然不顾一切地率领部下疯狂袭击明朝沿海地区。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倭寇们见状更是欣喜若狂,他们趁机大肆扩张势力范围,并与毛海峰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使得整个沿海地带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对于众多倭国武士而言,昔日那位慷慨大方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等各种物资保障的“汪大老板”已然驾鹤西去,但人总是要吃饭生存下去的啊! 既然没了“金主爸爸”的倚靠和供养,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够依靠自己去打拼抢掠。 由于缺少了像汪直这样可以大量吸纳并消耗倭国冗余人口的人物存在,在此后长达十年时间里,大明辽阔无疆的海域边境地带竟然频繁遭到来自倭国流浪武士们肆无忌惮地疯狂入侵和劫掠,导致无数无辜百姓惨死在这些残暴凶狠之人的屠刀之下,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惨不忍睹,其状况之惨烈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惊世骇俗。 汪直说了一句着名的话:“天下之大势,渐至洋上,我华夏如若不察,百年后恐受夷蕃之辱。” 因此,如果要从严谨的角度去评判,那么汪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看向世界\"的人。凭借着自身的阅历以及与外界的接触,他以惊人的洞察力早早地预见到了未来的局势走向,天下之势正在逐渐向海洋倾斜。 然而,当全体中国人都醒悟过来时,却已是数个世纪之后的事情了。 第96章 战前动员 周博仁这个五品官,其实当的挺爽的。 由于领的南京兵部郎中衔,并不是需要坐镇应天,主要职责是配合胡宗宪剿灭倭寇。 如果倭寇不来或者胡宗宪没有召唤,自己还是很自由的。 这不,胡宗宪设计除掉徐海后,与幕僚徐渭正在密谋如何诱降汪直。 周博仁不仅不会参与这破事,还会悄悄从中作梗,以另一股海盗的名义攻占济州和对马岛,占领石见。 另外就是收编汪直部。 此时此刻的汪直,已然成为了东南海域、琉球海域以及日本海域的绝对霸主!他麾下不仅拥有数万名汉人部下,更有无数勇猛善战的倭寇为之卖命效忠于他。其势力范围之广,令人咋舌。 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后盾,汪直成功地垄断了明朝、南洋与倭国这三大地区间所有的走私贸易活动,并将海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海洋之上,无论是商船还是战船,只要途经此地,无一不受到汪直制定出的海上规则所约束。 就连曾经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的西方海上强国葡萄牙,如今也不得不对这位传奇人物低头示弱。如果想要继续在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扬帆远航,就必须严格遵循汪直所定下的规矩办事儿。否则稍有不慎触碰到对方底线,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确实如此,周博仁所率领的周家军竟然妄图收服规模如此庞大、战斗力又极其强悍的汪直部队。 究竟何来的底气呢?原因很简单,仅仅依靠着一艘名为“一号舰”的神秘战舰,再加上他那两千五百名忠诚勇敢的家丁而已。 周博仁似乎铁了心要让汪直明白一个道理:科技才是推动一切进步的首要力量;而所谓的降维打击,则更是一种无法逾越的绝对优势。 在自己面前,汪直就是虫子。 晚上的时候,周博仁竟然收到了张居正的信。 “振南贤弟: 见字如面。 吾近日听闻汝欲出兵剿灭海上倭寇,心中甚为忧虑。吾深知汝心怀壮志,欲为国除害,然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贤弟可知,胡宗宪胡大人对此已有安排,吾等不宜打乱其部署。胡大人久经沙场,智谋过人,其行事自有其考量。吾等当尊重其决策,与之配合,而非自行其是。 吾虽心系国家安危,但吾之儒生气质,亦使吾对大海之上的凶险有所顾虑。大海波涛汹涌,变幻莫测,实非吾等所能轻易驾驭之地。吾不认为大海上值得去冒险,此非怯懦,实乃谨慎之举也。 汝之英勇与忠诚,吾素所钦佩。然此番行事,还望汝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吾等当以大局为重,稳妥行事,方为上策。 吾亦知汝自掏腰包养兵,为国做事之心可嘉。但国家之事,关乎万千百姓之安危,不可仅凭一时之勇。需谋定而后动,方能事半功倍。 望贤弟念及吾之苦心,暂缓出兵之举。待吾与胡大人商议妥当,再作定夺。 祝贤弟一切顺遂,勿负吾望。” 周博仁听到对方的称呼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然后将那封信慢慢卷起并收好。 心中暗自思忖:“还贤弟呢!谁稀罕当你的贤弟啊?我们根本就不熟好吧!”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穿越到如今这个时代,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并开创出眼前这番大好局面,如果就这样任由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周博仁紧紧握起拳头,决心已定,不把那些可恶的小日子打得屁滚尿流、生活无法自理,绝不善罢甘休。 周博仁连回信都不想回,大不了挂印而去,多大的事。 第二天,周博仁站在一号舰上,看到熙熙攘攘的家丁,随手拿出一个系统兑换的大喇叭,开始喊话。 “将士们! 今天,我们站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即将踏上一场关乎国家安危的征程。我们是大明的儿女,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我们的名字将被后人铭记,我们的故事将被传唱千古。 倭寇,这些海上的豺狼,他们贪婪、残忍,他们掠夺我们的财富,破坏我们的家园,伤害我们的亲人。今天,我们不仅要为了国家的荣耀,为了人民的安宁,更要为了我们自己的尊严,去战斗,去驱逐这些侵略者! 我们的使命是艰巨的,但也是光荣的。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无情的海浪和狡猾的敌人,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的船坚炮利,我们的战士勇猛,我们的意志坚定,我们的目标明确。 记住,每一位将士都是大明的骄傲,每一次战斗都是对忠诚和勇气的考验。在这场战斗中,我们要展现出大明军人的威武,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大明的海域不容侵犯! 我要求你们,严守军纪,服从命令,相互支持,共同进退。在战斗中,要机智勇敢,要敢于面对困难,敢于战胜敌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忘记,你们的身后是大明,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同胞。 将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扬起你们的帆,让我们向着胜利,向着荣耀,前进!” \"前进!前进!\"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兴奋与激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们,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自义乌的矿工和农民。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他们辛勤劳作的汗水;这里的每一座山峦都见证过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对于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他们怀有一种深深的眷恋之情,可以说是爱得热烈而深沉。 在战争的硝烟弥漫之际,这些原本平凡的人们挺身而出,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和镐头,拿起了武器,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保家卫国的战斗之中。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这片挚爱的家园。 唐诗雨和苏氏姐妹听完周博仁的话,也是激动不已,不知道是被这话讲的热血沸腾,还是为自己有这样的夫君而感到高兴。 第97章 海钓 一号舰犹如一把锋利的巨剑,劈开层层波涛汹涌的海面,激起的浪花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周博仁坚定不移的决心与意志。 周博仁稳稳地站立于船头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背负身后,浑身散发出一种意气风发胸有成竹的气质。 一旁的唐诗雨轻盈地走过来,柔声问道:\"夫君,我们如今将要前往何处?\" 周博仁微笑着转过头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诗雨可还记得此前我曾与你一同观看过的那张世界地图?当时,我在上面画下了三个圆圈,而今日,我们便是朝着第一个目标进发。\" 海风轻拂着脸庞,带来丝丝凉意。唐诗雨那盘起的秀发散开,发丝随风舞动,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美丽动人。回想起当初周博仁初次将世界地图展现在自己眼前时,她才惊觉原来大明竟是如此渺小。 \"妾身自然记得,夫君果真是要着手实施当时所定下的计划了。\"唐诗雨嘴角含笑,轻轻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发,心中满是欢喜与敬佩之情。对于她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一个心怀天下、志向高远的男子更值得敬仰与崇拜的了。 而此时,苏素和苏灵姐妹俩正静静地坐在船舷边垂钓。她们手中握着的正是周博仁从系统换来的高级海竿。自登上这艘船以来,钓鱼便成为了这对姐妹最大的乐趣所在。 周博仁告诉她们,可以选择一些体型较小的海鱼作为饵料,直接挂在鱼钩上,这样钓到大型肉食性海鱼的几率非常高。适合用作钓饵的小海鱼包括秋刀鱼、青占鱼、鲻鱼、沙丁鱼和青鳞子等等,如果能用鲜活的小鱼作钓饵,那效果就更好了。可以当场捕捞这些小海鱼,然后立即将它们挂钩投入海中。 有时候还会顺带捞到一些小海蟹,这些小海蟹也是很好的钓鱼工具,特别是对于那些诸如石斑、紫红迪鲷、苏眉之类的大家伙们来说,吸引力可不小,其诱鱼能力丝毫不亚于其他常见的鱼饵。 更妙的是,海蟹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可以在水中存活很长一段时间。这正是由于它们良好的活动性能使得其在被挂钩后仍能不停地挣扎游动,从而迅速引起大鱼们的注意并促使它们上钩。 钓上来的各种鱼类令人眼花缭乱,其中大黄鱼、小黄鱼、带鱼、鳗鱼和虎头鱼等更是引人注目。而这之中又以马鲛鱼最为特别,其肉质鲜嫩多汁、肥美无比,且肉多刺少,口感香醇软糯,简直就是\"鱼中之王\",渔人常说:\"三日不吃咸齑汤,脚娘肚就酸汪汪\",这“脚娘肚”意为小腿肚子,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当地人对这种美食的热爱。 对于周博仁来说,这些美味佳肴无疑让他大饱口福,享受了一场味觉盛宴。 但是唐诗雨和苏氏姐妹最喜欢吃周博仁做的烤鳗鱼。 将活蹦乱跳的鳗鱼用钉子钉在木板上,然后用刀从它的脊背处切开,去掉内脏和骨头后,洗得干干净净,再用开水烫一下鳗鱼的皮,把皮上冒出来的白色分泌物刮掉,最后再清洗一下。 把洗好的鳗鱼切成一段一段的,蒸个大约 10 分钟。蒸好的鳗鱼冷却后,用钢针在鱼皮和鱼肉之间串起来,放在火炉上烤,直到鱼肉变成金黄色,再分 3 次涂上用周博仁系统换来的鳗鱼酱油,烤到鳗鱼开始冒油并且变成褐色就大功告成。 唐诗雨看着周博仁做了几次,也会了,甚至炊事班的赵泽汉做的都没有唐诗雨做的好吃。 看着众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周博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暗自思忖,如果能寻得一处僻静之所,与这些挚友们一同过上如此欢快愉悦的生活,倒也是一桩美事。然而,两艘福船上的士兵们却并非如此想法。 由于一连至四连的士兵们常常在海上进行演练,早已逐渐适应了乘船远航,并成功地战胜了晕船带来的不适。 但对于其他连队的士兵来说,他们并没有太多这样宝贵的实战经验。抵达临海还未满一周,便被匆匆赶上船,此刻已有约三分之一的人因严重晕船而出现各种各样令人不忍直视的呕吐症状,甚至有些人已经到了无物可吐的地步。 \"真是太痛苦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上船!简直快要把我的苦胆都吐出来。\" 二十五连连长张老三面色如土,一边紧紧捂住胸口,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呕吐起来。 身为末尾第二十五连队的连长,张老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自己好歹也是个连长,但若不是当初全军刚举行连长级别体能测试时,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跑步成绩仅排在二十多名,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沦为垫底的连长,张老三暗暗立誓,一定要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卓越,将自己这连长之位向前挪动些许,即便只是当个十多连连长也好啊!如此一来,便无需再忍受那些冷嘲热讽,众连长皆戏称其腿软无力、跑得慢如蜗牛。 未曾想,刚刚登船不久,张老三便呕吐不止,直至此刻仍未停歇。 反观其他同样晕船之人,大多已逐渐适应过来,唯有他依旧如故。 这般模样,更令其余连队的连长笑得前仰后合,愈发得意忘形起来。 张老三也曾找随军医务兵,可是这些医务兵对外伤在行,对于晕船这东西,只能给他一些橘子皮生姜之类的使用,对别人来讲挺有效果,但是对张老三那是啥用也没有。 张老三这背运,说起来那是三天三夜。 考秀才被人好人告知差一个名次,做小生意推着独轮车结果小车滚下悬崖,做个小工出海捕鱼还没出港口船翻了,船家再也不敢让他上船。 要不是福船太大,张老三上船后估计也要翻。 张老三琢磨着,要不等打下来济州,请求周博仁让自己驻扎在那里,不用随军继续出发,毕竟打下来肯定要驻扎士兵的,不是自己就是别人。 打定了主意以后,张老三也不再担心。 张老三的这个想法,后面阴差阳错救了周博仁一命。 第98章 海战 周博仁这会儿正在甲板上烤鳗鱼,唐诗宇和苏轼姐妹看到周博仁娴熟的技法拍手叫好,突然了望塔的士兵举着望远镜大喊:“前方有船队!” 周伯仁转身拿起自己的望远镜,朝着士兵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能看到有一堆大大小小不一的船只正在前行,就是速度很慢,船上也没有什么旗帜。 周博仁命令道:“给后面的福船打旗语,跟随着我们靠过去。” 一号舰调转了一下方向,随后加速朝着前方的船队疾驰而去。 周博仁想,如果对方是倭寇的话,先用一号舰把他们炸个稀巴烂再说。 “你们先到船舱里面,不要出来,以防有变。”周博仁对着唐诗雨和苏氏姐妹说道,三人听到后不敢耽搁,抓紧时间回到了船舱。 随着一号舰越来越靠近,拥有20倍望远镜的观察哨先发现对方的情况,大声喊到:“是倭寇的船!” 周博仁拿着望远镜看过去,果然是倭寇的船,上面不时有梳着日式头的倭寇走来走去。 不过周博仁也不清楚,这一波船队是不是汪直的手下,想了想,只有先做好战斗准备,问一问再说。 “一号舰所有人员注意,进入战斗状态!”周博仁下了命令。 炮手迅速各就各位,每门炮配有三名士兵,同时船弦上也站满了举着正南步枪的士兵,舰上每个投掷机那里也有两名士兵做好投掷铁罐手榴弹的准备。 整个一号舰犹如一头钢铁巨兽,浑身装备精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而此时此刻,对面倭寇的船只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艘庞然大物的逼近,从望远镜可以看到倭寇们正在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着,估计没见过没有帆还能跑的船。 倭寇们匆忙从船舱中涌出,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不乏各种弓箭。 担心遭遇汪直率领的船队,周博仁拿起扩音喇叭,高声呼喊:“对面可是老船主汪直大人的队伍?” 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但却迟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号舰与倭寇的船只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尽管目前仍处于倭寇弓箭射程之外相当安全的位置,但周博仁心中的焦虑愈发浓烈。 眼见自己的呼唤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音,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 一连连长赵德胜站在一号舰的甲板上,身穿着笔挺的军装,眼神坚定而锐利。 作为这艘战舰的副舰长,赵德胜肩负着重要的战斗责任。 赵德胜紧紧对着通向船舱的铜管,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火炮开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刹那间,海面上被滚滚浓烟所笼罩,仿佛一片混沌的世界。 然而,此时此刻的周博仁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尽管他已经倾尽全力,但尚未成功发明出无烟火药。这意味着每次开炮后,都会产生大量浓密的硝烟,严重影响视野和观测。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等待海风将这些硝烟吹散。幸运的是,今天的海风格外强劲,仅仅过了十几秒钟,那些令人窒息的硝烟便被彻底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博仁迅速拿起一旁的望远镜,朝着刚才炮击的方向望去。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由于 12 门火炮精准地瞄准了倭寇的船只,随着一声声巨响,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敌船。其中四艘倭寇的船只在爆炸的冲击下,船体瞬间破开了巨大的洞口,海水如决堤一般汹涌而入。 倭寇们惊慌失措,拼命地抓起水盆想要舀出不断涌入的海水,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那个破洞足有三个成年人那么大,源源不断的海水让他们根本无法抵挡。没过多久,中弹的船只开始倾斜、翻覆,无数倭寇掉入水中,挣扎着等待其他船只前来救援。 然而,周博仁并未立刻下达继续开炮的命令,他决定再次询问清楚情况。于是,一号战舰缓缓逼近目标,周博仁再次拿起喇叭,高声喊道:“你们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这时,只见一艘小船上走出一名男子,看模样分明就是大明子民。他情绪激动,对着周博仁大声呼喊,并用力挥舞着手臂。可惜距离太远,周博仁实在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那位大明人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声嘶力竭地呼喊,对面的人也是不可能听见的。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块洁白的布上,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那块白布,用力一扯,将它展开来。然后,他高高举起双臂,紧紧握住白布的两角,让它在风中飘扬。 这种行为叫做“举白旗投降”,其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秦朝时期。 当时的人们相信五行学说,认为水在五行中所对应的颜色是黑色。正因如此,秦朝选择黑色作为国家的象征色彩,寓意着胜利与荣耀。 然而到了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刘邦率领大军攻破了咸阳城。就在这关键时刻,秦国的末代君主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采用了黑色的反色,即白色的旗帜,表示自己愿意放弃抵抗,向敌人投降。 自那时起,“举白旗投降”这一做法便逐渐流传开来,并成为一种常见的表达方式。 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当一方意识到无法继续战斗时,他们往往会通过举起白旗来传达求和或认输的意愿。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到对方如此有眼色,周博仁心中不禁安定了几分。毕竟,只要对方并非纯正的倭寇,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由明朝人所组织起来的队伍。 要知道,此时此刻,倭国的那些流浪武士们大多都在为明朝人效力。 于是乎,一号战舰开始逐渐减缓速度,朝着那艘载着明朝人的小艇慢慢靠拢过去。 那个明人举着白旗站在船头喊着:“我们是汪直的队伍!” 周博仁笑了笑,终于遇上了老船主的队伍,能不能收编汪直的队伍,恐怕就在此一举。 第99章 汪直养子毛海峰 那个明朝人眼见着一号舰逐渐逼近,便迅速抛出一根带有铁钩的绳索,并紧紧抓住它,艰难地攀爬而上。 待其登上船只后,立刻双膝跪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毛烈,斗胆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毛海峰,又名毛烈,他降生于宁波府鄞县一户殷实之家。据传闻,其生父乃明朝一介卑微小吏,而长兄亦曾涉足科举之途。时值嘉靖年间,海禁政策稍有宽松,毛烈之父遂暗中涉足走私行当。 岂料此番冒险投资竟以失利告终,逼得他无奈之下将爱子毛烈送作人质,抵押予彼时声名显赫的走私巨贾汪直。 然毛烈天赋异禀,尤擅摆弄火炮等火器,技艺精湛。此般才能令汪直对其青睐有加,不仅纳为义子,更赐名“王滶”。 自此,毛烈平步青云,与徐惟学、叶宗满等人齐名,同列为汪直麾下车船统领之首,专事烈港至日本间的非法贸易活动。 毛烈自取别号“海峰”,因之史书记载中多以“毛海峰”称之。 嘉靖三十四年,时任明朝市舶司提举的蒋洲肩负着朝廷的使命,奉命出使日本。此次出访的目的在于劝说日本国王对肆虐沿海地区的倭寇加以管束。 与此同时,胡宗宪也向汪直承诺,如果他愿意归国,可以赐予官职,并准许双方开展贸易往来。 同年十一月,历经波折的蒋洲终于抵达了位于东海之上的五岛列岛。 在这里,他偶遇了毛烈。毛烈指出,实际上并不需要直接面见日本国王,只需见到徽王汪直即可掌控各岛局势。 接着,毛烈还热心地将蒋洲引荐给了汪直。 经过一番深入交流,汪直最终认同了蒋洲提出的释放士兵、寻求和平贸易的建议。不仅如此,他更进一步借助自己在日本商界的影响力以及与主要贸易伙伴,当时九州实力最雄厚的守护大名大友宗麟之间的紧密关系,向日本各和岛屿传达信息,希望能够修复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汪直决定让毛烈和叶宗满陪同陈可愿返回国内,亲自面见胡宗宪,详细商讨招安及双边通商等事宜。胡宗宪热情款待了毛烈和叶宗满二人,这一举动成功打消了汪直内心原有的顾虑。 嘉靖三十六年,毛烈与汪直大友家日本贡使团400人、明朝流民600人,由平户岛发舟回国。 途中与蒋洲因风浪失散,因此蒋洲受到怀疑被捕入狱。 稍后到达的汪直等船队得知这一消息后在舟山停滞不前,被明军水师团团包围,在胡宗宪慰劝下,汪直亲自来到定海关,向其投降。毛烈则作为船团长,与谢和一起继续驻守在舟山岛。 然而嘉靖三十七年二月,汪直、叶宗满被王本固诱捕,明廷命令俞大猷、戚继光等攻击舟山的毛烈、大友家朝贡船队,毛烈据山而守,明军屡攻不克。相持几个月后,毛海峰和大友船队趁机打破包围,扬帆而去。 随后毛烈和谢和等率领汪直的旧部多次进犯南直隶到福建沿海地带。但是其后去向不明。 此刻,毛海峰的内心被无尽的恐惧和敬畏交织占据着,他颤抖着身体,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周博仁并没有穿着官服出现在这里,而是身披一套由他本人精心设计的奇特军服。 这套军装与大明传统的鸳鸯战袄大相径庭,风格独特,显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制式体系。 周博仁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毛海峰身边。他围绕着跪在甲板上的毛海峰缓慢地转了一圈,仿佛在审视一件珍贵的物品。 最后,周博仁停住脚步,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毛海峰,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问道:\"你就是毛烈,毛海峰?\"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毛海峰耳边炸响,让他浑身猛地一颤。他急忙低下头去,恭敬地回答道:\"小人正是毛海峰,乃汪直大人的养子。\" 毛海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谦卑,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或发怒。 自己深知眼前之人身份非凡,绝非等闲之辈,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自炮弹在他的船队中轰然炸响那一刻起,毛海峰心知肚明,无论是眼前这艘不用帆便能跑的气势磅礴巨舰,还是站在面前的这位深不可测之人,自己皆无力抗衡。 尤其是对方所拥有的兵器,已然超越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毛海峰曾无数次幻想过战争中的各种情景,但却从未料到过,没有船帆只是冒着烟的船速度如此之快,炮弹竟能飞越如此遥远的距离,并且还会产生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次汪直派你出来是要做什么?”周博仁询问道。 毛海峰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仿佛在思考用什么谎言搪塞过去。 “警告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否则小命不保。”周博仁冷冰冰的说。 “小的......小的不敢欺骗大人,义父叫我们去看一看胡宗宪胡大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招降我们。” “胡说八道,你就带着一群倭寇去看?怎么看?烧杀劫掠的看吗?”周博仁怒道,这毛海峰还不老实。 “小的……小的……”毛海峰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终毛海峰一狠心:“小人落在大人手上不怨,那小的就如实说了吧,我们这伙人是想偷偷上岸,隐蔽在一个地方,如果胡宗宪热情款待我们,我们就不会扰乱海疆,否则我们就要劫掠一番,给胡宗宪一点颜色看看。” 周伯仁想了想,觉得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做法。 “那我问你,汪直现在在何处?” “这……我义父现在还在宋国。”毛海峰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交待实情。 “把你们的宋国详细给我说一说,不得隐瞒。”周博仁抽出了自己的黑匕首在手里把玩着,“老实点,不然宰了你喂鱼。” 毛海峰满头冷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100章 毛海峰:太吓人了 汪直所处的宋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被国际社会广泛承认的主权国家,而是他在经历了一番颠沛流离之后,潜逃至日本境内,于日本肥前国这片土地之上创立起来的一处特殊贸易据点。具体来说,这个所谓的“宋国”就位于现今日本长崎县辖区内的平户岛上。 尽管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它无法与那些拥有完善政治体制和固定疆界范围的正式政权相提并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确实曾见证过一段风云变幻、波澜壮阔的历史。在当时特定的时代背景下,汪直凭借其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洞察力,成功地将平户岛打造成了一个繁华热闹的贸易中心。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纷至沓来,在此展开频繁而活跃的经济交流活动。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的货物源源不断地涌入这座岛屿,使得这里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蓬勃发展之势。 汪直在远离中国海岸线之后,并没有停止他的野心和抱负。对明朝政府实施的严厉海禁政策心怀不满的他,决定寻找一个新的根据地来实现自己更大的目标。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汪直将目光投向了日本的平户岛。这个岛屿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成为了他发展势力的理想之地。于是,汪直带领着他的手下们登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汪直很快就在平户岛上站稳了脚跟。他利用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和人脉资源,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同时,他还积极与当地的日本权贵们结交,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汪直的名声越来越大,人们开始尊称他为\"徽王\"。他不仅拥有庞大的船队和强大的武装力量,还掌握了大量的贸易资源,成为了东亚海域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然而,汪直并没有满足于此。他深知要想真正实现自己的野心,就必须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 为此,汪直继续努力拓展业务领域,加强与各国商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他的势力范围逐渐扩大到整个东南亚地区甚至更远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虽然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但都被他巧妙地化解掉了并且还从中获取到更多利益使得其实力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也让更多人对其感到畏惧、敬佩。 汪直在日本逗留期间,积极拓展人脉,与多位地方豪强结下深厚情谊。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数他和肥前国战国大名松浦隆信之间的交情。 这位权倾一方的松浦隆信对汪直可谓礼数有加,不仅慷慨地将平户岛赐予汪直,充作其开展海上贸易的大本营,更亲自督工为他修建豪华府邸。有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汪直如鱼得水,迅速在日本站稳脚跟。 除此之外,汪直广交天下豪杰,又先后结识了山口、丰后的两位国主峰源义长(大内义长)以及源义镇(大友宗麟)。四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他们的鼎力相助之下,汪直成功签订多份重要协议,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而汪直所掌控的众多岛屿之中,尤以五岛列岛为重。这里地理位置优越,资源丰富,堪称战略要冲。经汪直之手,原本默默无闻的值贺岛自此易名“五岛”,声名远扬,成为他纵横东瀛的坚实堡垒。 周博仁站得笔直,眼神冷漠而坚定地俯视着下方的毛海峰,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继续追问道:\"汪直如今是否就在那五岛之上?\" 毛海峰缓缓抬头,与周博仁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仿佛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的懦弱。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大人莫非想要攻打五岛不成?我义父汪直所建造的巨型战舰,其规模之大令人咋舌,一联舫便长达一百二十步,可以容纳两千余人。船上更设有宽敞的通道,足以让马匹自由驰骋。不仅如此,每个人都配备了先进的弗朗机铁炮以及威力强大的火炮。大人您虽拥有无需风帆即可行驶的快船及火炮,但仅凭这一艘船上的火器,恐怕难以与我义父相抗衡。还望大人深思熟虑啊!\" 毛海峰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义父实力的自信,试图警告周博仁不要轻举妄动。 周博仁冷哼一声后,眼神冷漠地凝视着遥远的天际线,仿佛穿透了那片虚空看到了什么令他不满的景象一般。 周博仁声音低沉地问道:“谁与你一同前来此地?难道是那个名叫叶宗满之人不成?” 毛海峰听到这话不禁大惊失色。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对我们的情况如此了解!不仅知晓汪直身在五岛之上,甚至连叶宗满这位船主的身份也了如指掌。 更让毛海峰惊愕不已的是,他们这次行程的确是与叶宗满一同出发的,但由于方才形势危急,叶宗满藏匿于后方的船队之中,趁机逃离现场,不知道还在不在。 此刻面对周博仁突如其来的质问,毛海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毛海峰瞪大眼睛紧盯着对方试图从其表情或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周博仁却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高深莫测的姿态。 毛海峰越发感到忐忑不安起来,问道:“不知道大人是?” 周博仁见毛海峰还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反而关心自己的身份,自己必须得装海盗啊,总不能说老子是南京兵部郎中,来吞并你们的,这就胡扯了。 周博仁玩味地说:“我们也是海盗,不过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不对大明同胞下手。” 毛海峰更奇怪:“明朝沿海的海盗各个有名有姓,小人倒是都有听说,不过倒是没有向大人这般仁慈,不对大明人下手的,不知大人名讳?” 周博仁见毛海峰越来越放肆,不由得表现出怒气,蹲下去手中黑匕首插到了船板上:“这不是你个小人物该问的,老实回答,叶宗满人在哪里?” 太吓人了,大家不都是海盗吗,干嘛这么凶,毛海峰崩溃得要哭。 第101章 缴了你们械 周博仁真正想要做的并非知晓叶宗满身在何处,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向毛海峰表明自身对其所知甚多,告诫对方切勿妄图欺骗自己。与此同时,也需维持住那份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的姿态。 此时此刻,毛海峰已然情绪失控,痛哭流涕地说道:\"或许他早已逃之夭夭了吧!开战前夕便悄然藏匿于后方。\" 周博仁冷笑一声道:\"你们二人皆身为船主,但为人处世之道却相去甚远啊!相较而言,你尚有些许骨气可言;而那叶宗满,则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临阵脱逃!” 毛海峰颔首应道:\"在下略通火器之道,因此每战必用我。\" \"那么敢问阁下拥有何种火器?\"周博仁面露鄙夷之色追问。 \"我曾从弗朗基处觅得一批铁炮。\"毛海峰如实回答。 \"什么铁炮?唤你手下去取一支来瞧瞧罢。\"周博仁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毛海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对着自己所在船只方向大声呼喊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匆匆跑来,并将一杆火铳递到了毛海峰手中。 周博然好奇地接过这杆火铳仔细端详起来,心中暗自惊叹:“果真是一把葡萄牙火绳枪啊!”只见这把火铳制作得极为精细,宛如一件精美的工艺品。然而,尽管如此,它与自己所使用的振南步枪相比,却显得黯然失色。 从燧发装置来看,振南步枪采用了更为先进的点火技术,射击速度和可靠性都远超火绳枪;而在弹药方面,振南步枪使用的是定装子弹,装填方便快捷,威力也更大。可以说,无论是哪个方面,振南步枪都具有明显优势。 不过,周博然心里清楚,自己的振南步枪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并非完全依靠自身努力,而是建立在前人智慧积累的基础之上。 正因为有了那些先驱者们的探索和尝试,才使得现代武器得以不断发展完善。想到这里,周博然对那些为人类科技进步做出贡献的人们充满了敬意。 好吧,其实是抄袭来的。 但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对不对,那叫借鉴。 \"你打一枪我看看。\" 周博仁充满好奇地说道,他急切地想要见识一下这把传说中的葡萄牙火绳枪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毕竟,这样稀罕的玩意儿,他以前可从未亲眼目睹过。 毛海峰显然对操作这件武器轻车熟路。只见他迅速从身上背负的行囊中取出火药,小心翼翼地将其倒入药池中。接着,他又拿出一颗圆润如球的子弹,并用一小块布头仔细地包裹起来。然后,他手持一根细长的杆子,将裹好的子弹稳稳地推入枪管之中。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毛海峰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瞬间,火苗舔舐着空气,发出微弱的噼啪声。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身体,目光坚定地瞄准远方的海面,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枪口处顿时浓烟滚滚,仿佛一朵灰色的云团骤然绽放。而那颗被强力射出的弹丸,则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径直钻入大海之中。刹那间,海水被激起一道高高的水柱,水花四溅,形成一幅壮观的画面。 周博仁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并没有对毛海峰所言做出任何评价或回应。 毛海峰本来还期望着周博仁能够被自己这一枪吓到,但看到他现在这样子便立刻明白过来。 毛海峰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大人所在船只上装备的火炮威力如此巨大,想必他手中的火枪定然也是极其厉害的火色。只是不晓得那火枪是否会发射出具有爆炸性的弹丸呢?” 想到此处,毛海峰不禁感到有些气馁,于是开口说道:“大人您自然是瞧不上我这小小的火铳,不过那些倭寇们可十分喜爱这类玩意儿,毕竟他们如今正身处战乱频繁的战国时期,彼此之间经常相互厮杀征战,所以这种武器在那边可是有着极好的销路。” “原来如此。”周博仁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地回应道,“从那个叫弗朗基的国家手里买进这些东西,然后再转售给倭国人,这笔买卖倒是挺划算的嘛。” 毛海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周博仁怕不是想要涉足军火买卖吧!难道他还妄图垄断整个倭国的军火市场不成? 念及此处,毛海峰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义父长期以来都在倭国经营火器以及各式兵器,不知大人您对此是否感兴趣呢?” 然而,面对毛海峰的提议,周博仁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紧接着周博仁说:“带我去见见那位老船主。然后把你们的武器都放到我这艘船上来。” 仿佛对军火生意毫无兴致一般,让毛海峰不禁好奇他真正的目的究竟何在。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此刻,毛海峰心中虽然充满了不甘,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毛海峰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身后的手下们喊道:“把你们手中的武器都送到大人的船上去吧!动作快点儿!” 听到毛海峰的命令后,其手下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兵器递给了一旁的士兵,并由他们送至周博仁所在的船只。 看着源源不断被运走的武器,毛海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底啊!如今却要拱手相让……然而,面对周博仁那冰冷的目光和严厉的警告,他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形势比人强,如果不按照对方说的做,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就这样,没过多久,一号舰上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其中不仅有大量的火绳枪、倭刀,还有许多弓箭等等。这些原本应该成为毛海峰与敌人厮杀时的利器,现在却成了他向周博仁示弱的证明。 而站在一旁的周博仁,则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102章 准备打五岛 \"大人,小的已经竭尽全力,但也只有这么多了……实在是没有更多的了啊!\" 毛海峰满脸愁苦之色,对着周博仁哀叹道。 毛海峰的眼神充满无奈与绝望地凝视着那铺满整个甲板、琳琅满目的各式武器装备,以及一旁呆若木鸡般坐立不安的不到百名倭寇——无论是真正的日本浪人还是冒牌货们——此刻皆显露出无比沮丧的神情。 面对眼前这一幕令人心生怜悯却又无可奈何的景象,毛海峰心知肚明,只要这位大人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开枪射击,那么这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必将瞬间被击毙倒地而亡,绝无丝毫逃脱或反抗余地可言。 周博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注视着眼前的场景,那些倭寇的小船全都被紧紧地捆绑在一号舰的尾部,而船上的人也已经被严密地看守起来。 随着一号舰逐渐加快速度,船队正稳步向着五岛驶去。 这场战斗进展得异常迅速,以至于后方的福船才刚刚追上一号舰。 毛海峰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瞪大眼睛望着那艘冒着白烟、毫无风帆的神秘船只,以及紧随其后的两艘大福船。 从福船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有着数量众多的士兵。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毛海峰暗自思忖道,心情愈发沉重。 他觉得即便是自己的义父出马,面对如此强大的船队和英勇善战的士兵,恐怕也难以占到便宜。 尽管义父拥有十万之众效忠于他,但这些人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哪边势大就往哪边倒,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能在关键时刻提供真正的支持,不互相翻脸抢东西就不错了。 一号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行驶着,毛海峰此前刚刚出海没多久,但夜幕降临之际,周博仁率领部下已经抵达了五岛最大的码头外围。 这个码头所处之地地势极为特殊,宛如一个巨大的海湾。其两端耸立着巍峨险峻的岩石,而汪直则下令在此处建造了高耸入云的了望塔以及威力惊人的火炮,如此布局使得此地易守难攻、固若金汤。 码头之上,各式兵营与仓库错落有致地交织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他们未曾料到会有人来袭,整个营地灯火通明,处处都点起了熊熊火焰以作照明之用。这反倒让周博仁省去了士兵们抹黑行动的烦恼。 待后续两艘福船抵达后,周博仁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除每艘船只上留下必要的人员坚守岗位之外,其余所有将士都要准备好发动一次夜间奇袭五岛。具体作战计划如下: 首先,四连将原地驻守在一号舰上,保持警惕,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接着,一连需要充分借助漆黑的夜色作为掩护,乘坐小船悄无声息地向岸边逼近,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攻打五岛码头。 只要能够成功夺取码头,一号舰相对较小的船体优势便能得以展现——它可以轻松地靠泊在码头上,并迅速卸下二三连的英勇战士们以及他们所携带的精良武器装备。 而对于福船上的众多士兵来说,他们同样肩负重任。在保证有足够的留守人数来守护福船安全的前提下,剩下的人都要搭乘小船,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后方的城池进军。他们的任务艰巨无比,务必要牢牢掌控住城中的局势。 周博仁叫士兵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少杀人,多俘虏。 这座宏伟壮观的城池竟是由汪直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堆砌而成,城墙足有三丈多高,这种城墙在大明重镇上简直是开玩笑,但是在倭国,这就是个大城池,而且城强上的石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牢不可破的震撼感。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此时此刻,那扇厚重的城门却大敞四开,宛如特地为某一群人留出的通道一般。 毛海峰的一众手下此时皆被紧紧束缚于船舱之内,丝毫不得动弹。 他们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地望着周博仁麾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兵士们在船舱内往来奔忙、进进出出,紧张有序地做着各项战前筹备事宜。 反观负责看守自己这些人的军力,则仅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五十来号人而已。 见此情景,毛海峰不禁在心头暗自打起了小算盘:这般单薄脆弱的防御阵线,不正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绝佳脱身之机吗? 倘若能牢牢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设法成功逃离眼前这片困厄之地......思及至此,毛海峰的目光渐渐变得越发阴险狡诈起来。 看守毛海峰的是四连的一个排长李五,之前倭寇曾经杀光他的父母,看着被绑成粽子的倭寇,以及倭寇的首领毛海峰,就狠得牙痒痒。 只见李五手中那柄漆黑如墨的匕首,宛如灵动的毒蛇一般,在他的双手之间不停地跳跃、翻转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毛海峰身上,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毛海峰被李五那犹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的脊梁骨上也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毛海峰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用这样恐怖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还是说我哪里得罪了他?”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使得毛海峰的心情愈发紧张和不安。 他试图移开视线,但李五的目光仿佛具有黏性一般,牢牢地粘在他身上,让他无法逃脱。毛海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却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似的。此刻,他真希望自己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逃离这个令人恐惧的场景。 一旁的副排长孔令深知李五对于倭寇有着深仇大恨,见此情形,便小心翼翼地凑到李五身旁轻声说道:\"老李啊,我理解你对倭寇的愤恨,但我们可千万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坏了家主交代下来的大事呀!\" 然而,此时的李五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死死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之前负责看守这些倭寇的一连已经离开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仇家,如果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岂不可惜?\" 说话间,他手中的匕首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颤动得愈发剧烈起来。 第103章 毛海峰吓尿,还能如此报仇? “老李,你糊涂,看家主这意思,是想把汪直招过来做自己部下,汪直的家人还在后面的船舱里呢,后面这人就是自己人了,你可别做傻事。”孔令也急了。 “我说老孔,就算家主来了,也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别拦着我,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了!”李五恶狠狠地盯着毛海峰,咬牙切齿地对孔令说。 毛海峰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浸湿了一大片裤腿。 原来,极度的恐惧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甚至大小便失禁。 与此同时,毛海峰口中因为被塞进了布条而无法发出声音,但他仍然拼命挣扎着,用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向李五连连叩头求饶。 他身旁那些懂得大明话的倭寇们同样惊恐万分,他们原本只是跟随明朝老板计划前往沿海地区大肆抢掠财物而已,万万没有料到刚刚驶出港口不远便遭遇伏击,如今连自家老板也要性命不保! 一想到这里,这些倭寇们顿时感到不寒而栗,倘若老板遇害,那他们这群倭寇岂不是也要沦为陪葬品?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倭寇们纷纷回过神来,紧跟着毛海峰一起拼命叩头谢罪。 而那些听不懂大明话的倭寇,则在同伴们惊慌失措的解释下明白了眼前局势的凶险程度,于是也毫不犹豫地加入到磕头求饶的行列之中,一个个磕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孔令担心李五会突然发怒并伤害他人,于是用力按住李五那因愤怒而颤抖的手,并说出了一句他将会为之骄傲一生的话语:“老李啊,如果你实在想要报仇雪恨,那就去斩杀几个真正的倭寇吧!” 听到这话后,李五一愣,但随即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那些倭寇们却被吓得不轻,他们的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般,满脸难以置信。心里不禁暗骂道:“好家伙,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紧接着,这些倭寇们磕头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同时泪水和鼻涕也如同决堤般狂涌而出。 李五拍了拍孔令的肩膀,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然后他转身命令士兵将三名看起来最为猥琐的倭寇拉出了船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五重新回到舱内。此时此刻,毛海峰已经完全失控,甚至连大小便都失禁,整个船舱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一连有两个班,趁着夜色已经悄悄登上了码头,向两旁的了望塔摸去。 剩下的人带着猛火油,悄悄地在码头倭寇的营帐上淋了一圈。 一个倭寇迷迷糊糊出了营帐准备方便,等自己放水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被旁边三个士兵不怀好意地盯着,还没等发声,脖子一凉。 那两个班在了望塔上闪了三下火光,那是得手的信号。 一个士兵拿来倭寇照明的火把,扔在猛火油上,顿时大火窜了起来。 此时在宋城,守城的原明朝流民,现在是城门官的刘大,一脚踹在了熟睡的守门士卒身上。 “晚上怎么不关城门?”刘大恶狠狠地说道,自己刚从城里的醉仙楼出来,正喝得晕晕乎乎。 士卒慌忙起身,说到:“刘大人有所不知,您没来的这几天,有好几拨船队出发去明国沿海,城门又重,开关起来费劲。” 随后士卒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嘴巴张的老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怎么,哑巴了你!有屁就放啊!\"刘大气得七窍生烟,怒目圆睁地吼道。 就在这时,刘大突然感觉到脖子前面有一丝异样的光芒闪过。他定睛一看,只见一把闪烁着神秘黑色光泽的刀子正横在自己的脖颈前方,距离不到一尺之遥! 事后,每当回想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刘大都会心有余悸地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五彩斑斓的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刘大吓得浑身发软,根本不敢回头张望一眼。他战战兢兢地颤抖着声音说:\"大……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有何吩咐尽管直言便是。\" 此刻的刘大,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无助。 \"哼!若不是听你讲的是我们大明的官话,此刻你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站在刘大身后的二十五连连长张老三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愿效犬马之劳,请大人明示需要小人做些什么?\"刘大连忙点头哈腰,表示顺从。 \"很简单,让你的手下乖乖地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刘大耳畔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听到这话,刘大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他连忙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士兵喊道:\"喂!你个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把屋里头睡觉的兄弟们全都叫出来,记住,不许携带任何兵器!\" 那名被刘大踹了一脚的士兵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在几名周家军队员非常友善的护送下,匆匆走进屋内去叫醒那些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同伴们。 这些熟睡中的守城卒迷迷糊糊地走出营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他们刚踏出一步,便毫无防备地被周家军如鬼魅般迅速出手的几记手刀狠狠击中脖颈。随着剧痛袭来,守城卒们纷纷晕倒,自己一个接一个地被曾经信任的同伴捆绑起来。 \"您看看小的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吗?\"刘大满脸谄媚地笑着问道。 张老三那带着戏谑意味的笑着:\"哈哈,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乖乖让我把你也绑起来就好。\" 话未落音,只见张老三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闪电。 刘大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软倒地,不省人事。 顺利占领城门之后,25 连全体士兵立即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分成四支小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沿着城墙飞奔而去。每一队都肩负着重要使命——分别夺取并控制城中其他三座城门。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突袭战打得异常顺利,周家军犹如神兵天降,让敌人措手不及。在成功攻占所有城门之后,他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人放入城内,并果断关闭城门,断绝了敌人的退路。 此时此刻,关门打狗之势已然成型,敌人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插翅难逃。 第104章 抓住大鱼 此时此刻,汪直正静静地躺在他那宽敞而华丽的寝宫之中,睡在一张巨大无比、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 \"南直隶徽州府儒生汪直拜见胡总督!\"汪直对着眼前之人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并深深鞠躬到底。 然而就在这时,胡宗宪快步上前,一把紧紧握住了汪直的手臂。 只见胡宗宪满脸笑容如沐春风般温暖宜人:\"汪大人何必如此谦逊,此番义举深得朝廷赞赏有加,为此皇上特地下旨册封大人为都督佥事,从今往后咱们可都是为朝廷尽心尽力效命之人。\" 听到这话后的汪直心中暗自狂喜,但表面仍保持着谦逊之态:“汪直定当不负皇恩浩荡、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其实除了追求仕途功名外,汪直内心深处一直怀揣着另一个愿望,希望朝廷能够解除长期以来实行的海禁政策。 于是汪直趁机向胡宗宪询问道:\"敢问胡总督可知晓朝廷对于开放海禁之事持有何种态度吗?\" 胡宗宪似乎早已洞悉汪直心思一般微微一笑回答道:\"哈哈哈,此事早有定论矣!圣上已然恩准开海并决定于杭州设立海务司,交由汪大人全权负责主持,在此先恭贺汪大人荣膺此重任。\" 胡宗宪这种礼贤下士且平易近人之风范令汪直深感敬佩,同时也赢得了汪直其极大好感与信任。 \"国主!国主!大事不好啦!\" 一名汪直的近卫神色慌张地奔跑着,连滚带爬地冲向汪直的寝宫,扯开嗓子大喊道。 汪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原来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但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怒。 \"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汪直怒声呵斥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近卫连忙躬身行礼,惶恐地回答道:\"国主啊,咱们的城门已经被敌人攻占了!此刻,大批敌军正汹涌而至,向着我方发起猛攻。兄弟们毫无防备,仓促应战,实在难以抵挡住他们的攻势啊!\" 听到这个消息,汪直的怒气瞬间转化为惊愕。 \"什么敌人竟然如此强大?难道是倭国派出了更厉害的人物吗?\"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近卫身体颤抖着,声音带着恐惧说道:\"回禀国主,并不是倭国人,根据传来的声音判断,这些人应该来自大明。\" \"什么?胡宗宪居然打到这儿来了?\" 汪直脸色剧变,心中一阵慌乱。 汪直迅速从床上跃起,匆匆忙忙穿上靴子,披上外衣,然后夺门而出,径直赶往一座高处的殿堂。 当汪直到达那里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只见城池内到处都是火光冲天,一片片熊熊燃烧的火焰宛如一条条凶猛的火龙,在火点之间穿梭游动。 显而易见,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严密组织的。 汪直的心头越发沉重起来,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自己竟然陷入如此绝境之中,被敌人重重包围,宛如一只困兽。回想起当初信誓旦旦地夸口拥有十万雄师,哪怕攻占整个倭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眼下却惨遭现实无情地抽打耳光。真是颜面扫地啊! “之前吩咐你们挖掘的地道是否已经完工?”汪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之前曾下令让手下挖掘一条用于脱身的密道,这个想法源自于大明时期的朱允炆。 汪直急切地看着身旁的近卫,期望能得到一丝希望。 近卫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大人,那地道倒是已经挖好了……只是方向并非通向城外,而是在城内。出口就设在那个院子里,而且此刻看来,似乎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了。” 听到这话,汪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心中不禁暗骂这群蠢货办事不力。 原本寄望于这条地道能够成为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这般结果,眼看近卫手指的地方,火势越来越大,出口处浓烟滚滚,想要从那里逃脱几乎已成泡影。难道真要坐以待毙不成? 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汪直暗暗告诉自己,绝不能轻易放弃。 “对了,乔装打扮一下,从后门偷偷溜走,装作败兵。”汪直一拍大腿,想了个好主意。 “还真是个好主意啊,要不是咱俩提前赶到,活捉不了这个大鱼。大哥,看来咱俩发达了。” 在这座高宫殿上方,说是高殿,不过是装潢漂亮点的了望塔而已。 这殿上方的横梁上,隐藏着两名周家军的特种兵战士。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然伏身在大殿的横梁之上,默默观察着下方汪直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人轻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咱娘曾说过,咱们兄弟俩生来就有福气。如今一看,还真是如此啊!” 赵捷压低声音回应道:“可不是吗?我都说了,咱们赵家的运势向来不错。当初咱俩一同参军,我当上了连长,你也成了副连长。换作其他部队,哪会轻易将一个连队的兵权交给两兄弟掌管呢?” “嘿嘿,是啊!毕竟爹娘给咱取名‘捷径’,就是要告诉我们人生路上可以寻找快捷之道嘛。”赵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只可惜之前一直都是一连连长和二连连长出尽风头,这回终于轮到咱们三连崭露头角啦!”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收网吧,可别让到手的鱼儿溜走了。”赵捷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行动起来。随后,两人顺着垂下的绳索,如猫儿般轻盈地滑落到地面。 汪直做梦都没想到,还没等自己迈开腿,就被人绑了起来。 “二位……胡大人在何处,我汪直服了。”汪直心如死灰,既然朝廷出手,自己必然活不了,只能指望跟胡宗宪谈谈,说不定自己拿出藏宝便能保留自己一条小命。 第105章 火力震慑 \"胡大人?哪个胡大人?\"赵捷和赵径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迷茫。\"胡宗宪胡大人啊!你们不都是明朝的军队吗?\"尽管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绑,但汪直仍然十分不解地质问。 赵捷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周博仁之前交代过的说辞,连忙回答道:\"呃……哦。我们可不是什么明军,和你一样,咱们都是海盗罢了。只不过呢,我们在大明朝里可是有人撑腰的。\" 听到这话,汪直心中暗自思忖,他对大明的官场颇为熟悉,心想究竟是哪位权贵庇佑着这些人。于是追问道:\"那敢问是哪位大人在背后支持你们呢?\" 赵捷顿时怒从心头起,喝斥道:\"这可不是你这个阶下囚该问的问题!少废话,给我乖乖走!\"说完,他和赵径一人押解着汪直,另一人则押送着汪直的贴身侍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高殿。 就在此时,他们正巧与冲杀进来的友军部队迎面相遇。 只听得友军兄弟一声大喊:\"家主在后面,快快将其押送过去!\" 其他连队的人们眼见着三连的人如此幸运地摘取了胜利果实,心中除了羡慕之外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推进,并将汪直的宫殿彻底搜查了一遍。 可怜那汪直,被折腾得狼狈不堪、灰头土脸,最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被送到了周博仁面前。 周博仁早已从赵捷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不禁喜出望外。 他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说道:\"此次大功暂且记下,待我亲自审问一下这位所谓的老船主再做定夺。\" 听闻此言,兄弟二人顿时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深知,自家主一向言出必行,从未有过食言之事。这次立下如此功劳,想必所承诺之奖赏必定丰厚无比。 想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均露出满意笑容。 周博仁迈步向前,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正被强行按压跪地的汪直身上。 只见他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自己,这让周博仁不禁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就是汪直?\" 周博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又是混哪条道儿的?\" 汪直虽然身处劣势,但依然桀骜不驯地质问。 周博仁面不改色心不跳,随口胡诌道:\"你乃东海之盗,我则是南海之贼,咱们算是同行。\" 汪直闻言,眼神一凛,冷笑一声:\"哼! 福建和岭南一带的各方势力我都有所耳闻,但没一个像你们这般有如此能耐的!\" \"哦?\" 周博仁眉毛一挑,继续信口胡言道,\"那可能是因为我们并非来自那些地方,而是源自旧港,这个你总该听说过吧?\" \"旧港?\" 汪直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旧港早在英宗时期便已脱离朝廷掌控了。\" 周博仁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对此事如此了解,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嗯,你倒是晓得得挺清楚嘛。不过那儿毕竟聚居了众多大明子民,有点儿实力也不足为奇。\" 周博仁决定将谎言进行到底,同时心里对汪直居然对旧港如此陌生感到很开心,这样可以尽情胡扯。 \"那么阁下此番兴师动众攻打我的地盘,究竟意欲何为?\" 汪直开门见山地发问。 \"好!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直说吧,我对你颇为欣赏,不知你是否愿意归顺于我,成为我的麾下呢?\" 周博仁索性直接表露心意,顺便探探对方的口风。 \"哈哈哈哈哈……\" 汪直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荒唐至极! 我汪直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投降!\" “别这么着急做决定,天亮再说。” 周博仁对着赵捷说:“安排老船主睡一觉,明天醒了再来见我。” 随即周博仁上去给汪直松绑,这是招降别人的必备步骤,周博仁早就想好了,礼贤下士嘛。 第二天一早,一号舰和福船全部停泊码头,所有士兵都已经上岸,一部分士兵搭了营帐去休息,另一部分执勤。 周博仁没有住在汪直那所谓的宫殿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宅子而已,还说的有模有样的。 汪直反正已经被俘虏,所幸该吃吃该睡睡,睡醒吃过早饭,被赵捷赵径带到了周博仁面前。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汪直气定神闲地说道。 周博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指向远方,那里有一群士兵正围着某个东西,似乎在看守着什么。汪直心中疑惑,顺着周博仁手指的方向望去。 定睛一看,汪直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发现自己的手下们全都被绑住了双手,无奈地坐在沙滩上。他们的神情显得十分沮丧和无助,仿佛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不杀人?哼,果然是想招安我的势力啊!”汪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深知对方的意图,但却毫不畏惧。 然而周博仁并没有回应汪直的话,而是向着一号战舰轻轻挥了挥手。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一枚巨大的炮弹如闪电般划过天际,径直砸向了汪直所在的城墙。 刹那间,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城墙竟然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汪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火炮?不仅能够发生爆炸,而且射程如此之远! 要知道,从码头到城池可是足有三里多的距离啊! 面对这样强大而神秘的武器,汪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起来。 周博仁向一群手持振南步枪的人挥了挥手,只见队伍迅速分为三列,用三段击的方式向事先弄好的稻草人射击,稻草人身上还穿着甲胄。 汪直再一次震惊,自己是军火起家,葡萄牙火绳枪是自己主要的商品,这枪竟然不用火绳,而且射速快,距离远。 看着甲胄被打得稀巴烂的样子,汪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06章 汪直家人团圆 三列火枪兵迅速而有序地完成射击后,动作娴熟地分成三人一组。 汪直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试图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他便惊讶地看到其中一名士兵操作着一个神秘的装置,突然间,一颗形似铁疙瘩的物体被弹射而出。 原来,这仅仅是第一个投掷器所投出的铁皮手榴弹! 紧接着,更多这样的“铁疙瘩”如雨点般纷纷涌现,密集地砸向远处的稻草人区域。 刹那间,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撼动。 稻草人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被炸得腾空而起,高高飞向天空。 眼前的景象让汪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惊,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来。 一旁的周博仁目睹着这场震撼人心的军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周博仁对演习的成果非常满意,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 汪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神秘武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够制造出如此便携而强大的火炮! 不,这已经超越了火炮的范畴,它比火炮更加可怕! 这种神秘的武器不仅可以像传统火炮那样轰击船只,还能够被投掷出去。 也就是说,即使敌人的战船靠近,他们依然可以用这玩意儿给予致命一击。 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发射变得异常简单,而且携带起来十分方便。 无论是陆地作战还是海上交锋,它都能派上大用场。 甚至,只需要一名士兵就能够将其扔出,对目标造成巨大伤害。 实在是居家举行必备的好家伙啊。 汪直不禁开始幻想,如果一支装备了这种神器的军队站在高处,向下投掷这些恐怖的炮弹......那将会是怎样一幅惊心动魄的场景啊!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力量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这绝对是一件无价之宝!”汪直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拥有这样的武器,无疑会让自己的势力如虎添翼,仿佛看到了未来战场上的胜利曙光,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这么一看,似乎投降也是一个可行之策。 周博仁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亲切而温和地落在了汪直身上,轻声说道:“老船主,您觉得这些火器如何?” 汪直面无表情,宛如一潭静水,但心中却是波澜壮阔、慌乱不堪。 汪直暗自思忖着对方的意图和可能的后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沉默片刻后,汪直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嗯,还算过得去,可以勉强使用罢了。” 然而,老船主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着多少无奈与妥协。 周博仁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把汪直烧了,一定会只剩下嘴烧不掉。 死鸭子嘴硬啊。 周博仁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道:“哎呀,都怪我这记性,竟然把如此重要之事给忘记了!老船主啊,我特意给您带来了几位客人,他们一直想要见见您呢。” 话毕,周博仁朝着离得最近的那座营帐门口守卫的两名士兵挥了挥手。 汪直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完全猜不透周博仁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就在这时,只见汪直的老母亲、妻子以及儿子缓缓走出了营帐。 汪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毫不犹豫地飞奔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跟前,声音哽咽地说道:“娘啊,儿子不孝,还以为此生再无机会与您相见了……” 此时此刻,老船主已是泪流满面,他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妻儿,满含深情地说道:“这段日子让你们受苦了......” 周博仁则静静地背过手去,慢慢走开。 接着,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所有参与演习的士兵们也一同撤退,就连负责看守营帐的那两名士兵也遵命离去。 毕竟,在这种时刻,自己实在不宜继续留在现场,还是留给汪直一家人一些独处的空间更为妥当。 汪直的母亲汪氏老泪纵横,满脸都是欣喜和激动的神情,她一边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声音颤抖地说道:“感谢上苍垂怜啊!我们一家人历经千辛万苦,如今总算是团圆了,你爹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到无比开心的吧。” 一旁的汪直妻子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她紧紧地抱住丈夫,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那哭声如泣如诉,让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而站在一旁的汪直之子,则显得较为镇定一些。 他轻声说道:“爹爹,原本孩儿一直认为胡大人值得信赖,并打算修书一封告知您归顺朝廷之事。却未曾料到,今日竟能在此处与您重逢......”说到此处,少年的眼眶亦不禁湿润了起来。 几人哭成一团。 周博仁拿不准自己能不能招降汪直,毕竟自己只是一个18的少年,只是有着比世界领先几百年的见识,对人性这一点还不够了解。 不过自己觉得,过几个时辰,汪直应该会来找自己,那个时候能不能收服他,就会有答案。 “我们战损情况如何?”周博仁召集了所有连长到他营帐开会。 “经统计,我方士兵仅受伤2人,只是因为晚上没看清撞到一起去崴着脚了,如今走不动路。” 周博仁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哪个连队的?” 听到这话,赵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灰暗,他一脸苦涩地站了出来,低头说道:“回禀家主,我们是三连的士兵。都怪属下治军无方、管束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家主重重责罚!” 周博仁见状,却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哎呀,这算什么,要知道,夜间偷袭能做到零伤亡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可以说是古今中外少有的辉煌战绩,足以载入史册,一点点小失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放在心上。反倒是你们兄弟俩啊,竟然能够生擒敌将汪直,这可是大功一件!” 第107章 汪直归附 赵捷听后,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连忙躬身施礼道:“都是托了家主您的洪福和英明领导,属下们才能取得如此战果。” 周博仁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通过此次激战,我注意到咱们部队共有 25 个连队,但过于分散。所以,我决定实施改编,将每五个连队整合成一个营。如此一来,我们的 25 个连队就会变成 5 个大营。” “各营长名单如下:一营赵德盛、二营张德光、三营赵捷、四营张老三、五营赵径。而你们原连队的副连长,则晋升为连长。” 话音刚落,那五人立即跨步出列,毕恭毕敬地向周博仁行军礼,并齐声高喊:“属下遵命!” 其中,赵径显得格外兴奋,毕竟他从原先的副连长一跃成为了营长。 尽管只是第五营的营长,但好歹也算是升官了! 相比之下,张老三则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暗自嘀咕着,自己平日里运气一直不太好,为何这次竟能得到家主的青睐呢? 难不成自己真要时来运转了吗?张老三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周博仁看着眼前这支整齐有序、士气高昂的队伍将官,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感。 在从临清出征之前,他精心策划并实施了一系列措施来补充兵力。 周博仁由于抽调了五十人进入影卫,加上上次战斗中的伤亡,以及抽调人组成自己的近卫排,导致每个连队的人数骤减,早已不足一百人。 然而凭借着周博仁在临清地区口碑,成功地招募了超过百名临海良家子新兵加入自己的队伍。 如今,不仅影卫扩充至百人规模,就连近卫排也已壮大到五十人之多。 此外,周博仁还特别组建了一支二十人的自己专属炊事班。 尽管周博仁平日里能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但在饮食方面却绝不马虎。 毕竟,除了自身需求外,还要考虑到唐诗雨和苏氏姐妹等人的口味喜好。 自己炊事班的班长赵泽汉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深受唐诗雨一人的喜欢,就连苏氏两姐妹也对其青睐有加。 这其中的缘由嘛,自然离不开周博仁,要知道,赵泽汉之所以能够烹制出各式各样美味可口、令人垂涎欲滴的甜食糕点以及那风味独特、口感醇厚的奶茶,可全都是周博仁传授给他的独家秘方。 而最让人惊喜不已的还得数硝石制冰技术了,有了它,制作清凉爽口、细腻绵密的冰淇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这些美食佳饮无疑成为了唐诗雨和苏氏姐妹们的最爱,真真是让她们三人欲罢不能。 有些不少时候周博仁会召集连长或者其他人来做客,吃食自然是自己管了,所以这二十人的炊事班倒也挺忙碌。 如今周博仁所率领的这支队伍规模已接近两千七百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如果将他们放置于明末时期,即便是面对八旗劲旅也能够轻易将其击溃。 然而,当涉及到与倭国之间的对抗时,周博仁却显得格外谨慎,绝不敢轻率行事。 这究竟是为何呢?原因在于倭国广泛采用了葡萄牙制造的火绳枪技术。 尽管这种武器相较于周博仁手中先进的振南步枪稍显逊色,但二者之间的差距已然微乎其微。 此外,倭国地势狭窄且地形复杂崎岖,这使得倭国人在地利方面占据着明显优势。 考虑到这些因素,周博仁深知一旦开战,恐怕自身将会遭受巨大损失。 所以招降汪直就很有必要,有了他,自己可以组建一支纯浪人组成的倭人兵团。 当然,自己不会把自用的武器给倭人兵团,让他们用火绳枪和倭刀就足够了。 从内部分裂敌人,是上上之策。 待各个军官陆续散会之后,不出周博仁所料,汪直果然前来求见。 只见他快步走进房间,双膝跪地,向周博仁叩头谢恩:“多谢大人营救小人母亲妻儿,至此之后,汪直愿效忠于大人!” 周博仁见状,连忙上前将汪直扶起,脸上露出微笑说道:“汪兄快快请起,何必行此大礼?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汪兄突然改变主意,愿意投靠于我呢?” 汪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苦笑着回答道:“家母得知此事后,对大人感激涕零。她嘱咐我一定要知恩图报,并告诉我大人不仅救了她们母子三人性命,还展现出非凡的实力和气度。如果我不识好歹,不肯归顺大人,家母便不再认我这个儿子。所以……还望大人莫怪!” 周博仁听后不禁开怀大笑,他摆了摆手,示意汪直坐下说话:“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讲讲。” 对于这位名震天下、权倾朝野的大佬——汪直,周博仁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尽管从职务关系上来讲,汪直乃是其属下,但周博仁深知此人背景深厚且实力超群,绝不可等闲视之。 于是,周博仁决定以一种极为谦逊和客气的态度来对待汪直。 毕竟,人家曾经在遥远的倭国建立过属于自己的国度,这样辉煌的成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敬仰。 所以,给予对方足够的面子和尊重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只见汪直方方正正地拱起双手,诚恳地说道:\"愿听大人教诲!\" “我姓周,字振南,你叫我周船主就行。我的这些兵都是家丁,不是明军,之所以来这里,本来是打算先占领济州、对马,再占领石见地区,要不是中途遇上毛海峰,我也不会到你这来。” 汪直大惊,原来是毛海峰这家伙招惹到了这个猛人,气得汪直牙痒痒,又不敢表示出来。 “不知周船主为何要占领济州和对马?” “既然你已归降于我,我就透露些事情给你,不过你要做好保密。”周博仁清了清嗓子,“我跟你一样,觉得这海洋广阔大有可为,大明皇帝不想开海禁,对我反而是好事。我需要济州作为发展基地,对马岛也处在交通要道上,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汪直点点头:“对于大海,周船主跟小人一样的看法,所以这五岛也是我的基本地盘。不过周船主要石见,却是为何?” 第108章 约法1章 “你竟然不清楚石建那里藏着一座巨大的银矿?”周博仁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汪直,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汪直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低头说道:“小人当然知晓此事,但眼下那块地方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各路诸侯纷争不断、战火纷飞,局势错综复杂至极啊!” 周博仁听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周博仁边笑边摇头道:“倭国人所谓的大军厮杀,其实不过区区千人罢了,能死掉百十来人就已经算是一场规模浩大的战役了吧。” 汪直微微一笑,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周船主所言极是,属下也明白其中道理。然而,如果我们真要图谋石见银山,恐怕将会面临来自整个倭国的敌视和围剿。” “与整个倭国为敌,恐怕并非如此啊!如今这倭国内部各大名为争夺地盘而相互厮杀,局面恰似我国明朝以前的战国时代。既有支持者,自然也会有反对派存在。那咱们只需拉拢这些反对派,岂不是就能事半功倍?况且,老船主手中还掌握着众多倭国浪人呢。” “莫非周船主要组建一支由倭国浪人组成的军队,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成?”汪直脑筋一转,立刻明白过来。 周博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和老船主您交谈真是畅快淋漓啊!没错,我正是打算通过战争来滋养战争,让倭国人去攻打他们自己人。这样一来,既无需耗费我方兵力,又能达成目的。所耗费的无非就是银矿中的些许银两罢了。” 汪直略加思索后,向周博仁提议道:“周船主,小人刚归顺不久,是否需要我将济州岛攻占下来,以此作为献给您的投名状呢?” 周博仁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那么,倭国的那些武士和浪人数量到底多不多呢?” “非常之多啊!特别是像现在这种倭国的战国时代,失去主人的流浪武士更是数不胜数。难道周船主要我去帮您招揽一批过来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博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紧接着补充道:“那就先招募一万个人好了。” 听到这个数字,汪直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万人也未免太多了些吧!拥有如此庞大的兵力,甚至都足够我们横扫整个倭国了。依小人之见,其实只需招募五千人即可。不仅能够轻松攻下石见城,哪怕仅仅用于防守,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倘若再给他们配备上周船主您提供的精良武器装备,恐怕连一千人都用不着就能办得到。” 周博仁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倭寇与我们毫无关系,我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武器交给他们使用!无论他们会死多少人,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汪直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周博仁会对倭人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难道说,他曾经遭受过倭寇的严重侵袭,甚至因此失去了亲人吗? 想到这里,汪直心中涌起一丝同情之情,但同时也对周博仁产生了更深的好奇。 或许只有了解了周博仁过去的经历,才能真正理解他此刻的心境吧。 然而,面对周博仁那冷漠而坚决的态度,汪直知道要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并非易事。 不过,这反而让汪直越发想要揭开这个谜团。 汪直哪里能够料到,数百年后的日本竟然如此贪得无厌,妄图将整个华夏大地据为己有,从而给中国带来无尽的灾难与痛苦。此时此刻,他凝视着一脸愤慨的周博仁,缓缓问道:“未知周船主何时需要这五千浪人呢?” 周博仁目光锐利如剑,狠狠地盯着远方,咬牙切齿地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那么依你所见,你手底下真正可用之人究竟有几何?”汪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坦诚相告:“若以战斗力而论,约莫有三千左右可堪一用,但其余众人皆乃乌合之众罢了。” 听到这话,周博仁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好!那就有劳老船主将这三千士兵调拨给我,等我略加训练之后就能够立刻上阵杀敌。另外,请帮我再招募两千新兵。”他说话干脆利落,语气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果敢决绝的杀伐之气。 汪直欲言又止,嘴巴张开又闭上,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显然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周博仁当然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于是主动打破沉默说道:“你既然选择归顺于我,那么你以前积累的财富仍然完全属于你自己,我绝对不会贪图一分一厘。而且,将来我名下石见银矿产生的利润,也会分给你三成作为酬劳。” 听到这番话,汪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狂喜不已,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用力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以此表达对周博仁的忠心耿耿和誓死追随的决心。 然而就在这时,周博仁的脸色却骤然一变,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剑,声音也变得严肃而冷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郑重警告你,从今日起,你旗下所有人都不得再去侵扰大明境内那些手无寸铁、无辜善良的百姓!但凡涉及到任何军事行动,务必听从我的统一调配与指挥。没有得到我本人亲口下达的指令,一律不准擅自行动,违者严惩不贷!听清了吗?” 汪直深知眼前这位周博仁实力深不可测,远非自己所能抗衡。 面对如此强硬霸道的要求,他又怎敢生出半点忤逆之意呢?当下连连点头应道:“属下明白!属下谨遵大人教诲!必定严格遵循规矩办事,请大人放心!”同时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表示绝对不会辜负周博仁的期望与信任。 第109章 武装倭寇?别开玩笑了 在倭国住了很久的汪直,始终都坚定地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他一直秉持着这样一个信念:遇到那些实力不如自己的人,就毫不犹豫地去抢夺他们的财物;而碰到那些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则立刻服软认怂。 毕竟,老老实实地活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否则,他又怎能在明军的重重包围之下成功夺取属于自己的地盘呢? 于是,汪直将自己手下那三千名凶悍的浪人武士全部交托给了一营营长。 赵德盛对于练兵之道可谓是轻车熟路。只见他首先......提拔了倭人武士中,汉话最熟练的三个人做千户,剩下汉话稍微生疏的做百户,骨架子先搭起来。 紧接着便是那惨绝人寰、毫无人道可言的稍息立正站军姿训练。 即便是身处最底层的那些武士们,也必须要熟练掌握汉语言,并能够理解和执行各种作战指令才行。 不仅如此,就连内务整理、环境卫生以及医务兵、炊事班等方面的编制安排,也都一应俱全且井井有条。 除了武器、伙食供应以及必备的文化课程学习外,这批多达三千人的武士无论是从精神面貌还是日常训练来看,都与周家军一般无二。 周博仁那些能改变世界的火器以及战法,当然不能传授给倭国人。 而另一边,汪直这些日子以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正全力以赴地招募着剩余的那两千名浪人武士。 好在凭借着他在倭国深厚的人脉关系网,这项任务对他来说倒也并非什么难以完成之事。 甚至有一部分流浪武士的家人们,由于得到了汪直的招募和接纳,终于结束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生活,不再像孤魂野鬼一般流离失所。 而且每个月还能获得足够全家人食用的粮食。在这样一个艰难困苦的时代里,一个能够养家糊口、让全家人填饱肚子的武士,才会成为倭国民众心目中的好武士。 毕竟民以食为天,如果连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无法满足,又怎么谈得上其他呢?因此,这些被汪直招募的流浪武士及其家庭成员们,对于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充满敬意。而这种情况也使得汪直在倭国的声望日益提高,备受尊崇。 随着时间的推移,汪直在倭国的声望日益高涨,这让周博仁感到无比兴奋和满足。 因为如今汪直地位尊崇、备受敬仰,自己作为其背后的支持者也能安然无恙地隐藏起来。 周博仁每次想到自己的安排,都会忍不住露出猥琐…哦是欣慰的笑容。 只要汪直继续保持这种状态,自己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与之有牵连。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大明官员,竟然能够左右如此重要人物的命运,甚至是倭国的命运。 猥琐发育别浪,这是周博仁一贯的作风。 周博仁本来想直接杀到济州岛,阴差阳错遇到毛海峰,直接收服汪直,让自己的计划发生了改变。 若是让这支倭军前去攻占济州岛,想必朝鲜方面也无话可说。 对马岛本就被倭寇所占据着,他们此举倒也算是稀松平常之事。 这些倭寇若不去侵扰大明疆土,不去袭扰大明子民,那便称得上是良善之辈了。 没过多久,剩余的两千名武士便也全部招募到位。 赵德盛当即将这两千人编入那些已完成半数训练任务的武士队伍之中,并从中挑选出两位千户与二十位百户予以擢升。 \"家主大人,这些新加入的武士每人皆自备有一把倭刀。那么,咱们自家打造的那批黑刀是否也需要配发给他们呢?\"赵德盛请示道。 “黑刀?竟然要将如此锋利的兵器赐予那些人!他们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外来者罢了,说得难听些便是雇佣兵而已。倘若有朝一日,他们心生歹意,手持我们提供的利刃转而攻击我们,那后果岂不堪设想?”周博仁语气淡漠,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可咱们不也有火枪这类热武器么?”赵德盛面露疑惑。 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此时此刻在大明众人眼中,这些倭寇不过是些社会底层人士罢了。正因为如此,大明朝一直抱着一种天朝上国的心态来看待他们,认为给予这些倭寇一些恩惠并无大碍。 “你给我听好了!倭国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自家人,即便将来我们成功征服了整个倭国,他们也只能沦为我们的二等公民而已!”周博仁咬牙切齿地说道,对倭寇充满了愤恨之情。 若不是顾虑到事情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和巨大影响,以周博仁那狠辣决绝的性格,只怕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倭岛上的人都屠杀殆尽! 他心中的愤恨与怒火如火山般喷涌,对这些恶贯满盈之徒充满了无尽的仇视与痛恨。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复仇,让他无法抑制内心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然而现实却迫使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之后做出明智的选择。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只是暂时将仇恨深埋心底等待时机罢了。 \"还有,你必须牢记一点,现阶段你就是负责训练他们的长官!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定地扞卫自己的独立性,绝不能受到他们那些杂念的侵蚀。一旦面临战争,遇到危险之地,毫不犹豫地派他们冲上去!这是命令,也是责任所在!\" 周博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赵德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赵德盛感受到那道锐利的视线,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你知道我最佩服道家的什么吗?”周博仁眼神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深深的鄙夷与不屑,他缓缓地说道,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就是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 听到这句话,赵德盛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家主所言极是,属下定当谨遵大人教诲。” 第110章 织田信长?老子早就看你不爽 在这段时间里,前来拜访汪直的倭国大名络绎不绝。 其实这其中的缘由并不复杂,当周博仁攻占宋国城池时,一些倭人趁乱逃脱,并将汪直战败的消息散布开来。 原本,倭国各路人马都将汪直视为业界大佬,满心期待着从他那里购买先进的火铳武器。 然而,听闻这位看似无敌的老大竟然遭遇惨败,他们便纷纷派出使节前来\"探望\"。说是探望,实际上却是心怀鬼胎,企图乘虚而入,瓜分汪直的势力范围。 可让这些居心叵测之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汪直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整个宋城一片繁荣昌盛、人声鼎沸。 眼见形势不妙,这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大名们只得强颜欢笑,亲自前来与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套近乎,试图通过\"叙旧\"来维系关系,以期得到汪直对他们所谓\"伟大的战国事业\"的持续支持。 在此期间,周博仁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完全没有露过面。 他将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汪直,竭尽全力去探查清楚各个大名的势力范围以及真实实力究竟如何。 若是这些大名们彼此之间实力都较为薄弱,那么对于周博仁来说,帮助他们管理好自己的领地也并非什么难事。 毕竟以周博仁的能力与手段,要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周博仁收到汪直的消息。 就在今年,织田信长意气风发,继续稳扎稳打地巩固着自己在尾张国的统治地位。 与此同时,他还采取了一连串军事行动,犹如蚕食桑叶一般,逐步拓宽自己的势力版图。 就在这一年,惊心动魄的桶狭间之战爆发,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织田信长毫无惧色,凭借着超凡脱俗的智谋和果敢无畏的勇气,竟然奇迹般地实现了以少胜多的壮举,将不可一世的今川义元打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经此一战,织田信长威震天下,声名远扬四海。 然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同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织田信长的岳父斋藤道三竟惨遭不幸,被他那忤逆不孝的儿子斋藤义龙残忍杀害。 如此一来,斋藤道三生前所统辖的美浓国顿时群龙无首,出现了权力真空。 这无疑给了织田信长一个绝佳的可乘之机,让他看到了进一步扩张领土的希望曙光。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织田信长以果敢的决断迅速崛起。 织田信长的武运起始于那场惊心动魄的稻生合战,这一战标志着他成功实现了胜幡织田氏内部的实质性统一。】 从此以后,织田信长开始崭露头角,并在随后的尾张统一战和桶狭间之战中接连取得胜利。 这些辉煌战绩并非偶然,它们与稻生合战所带来的影响密不可分。 通过这场激战,织田信长不仅锻炼了自己的军事才能,还磨砺出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他学会了如何在战场上随机应变,准确判断形势;更重要的是,他懂得了如何带领一支军队并激发他们的斗志。 随着时间的推移,织田信长逐渐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武士成长为一名深谋远虑、沉稳果敢的家主和将领。 他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军事智慧赢得了部下们的忠诚与拥戴,使得整个家族团结一心,共同追求更大的荣耀。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改变命运的稻生合战。 正是在那里,织田信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开启了属于他的传奇霸业之旅。在未来的岁月里,他将继续书写历史新篇章,成为日本战国时代最为耀眼的一颗星辰。 他率领军队,征战四方,逐渐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敌对势力。终于,他实现了自己的野心,完成了日本的政治统一。 然而,与此同时,尼子家却走向了衰落之路。 内部矛盾、外患不断以及战略失误等因素使得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而这一切,恰好为另一个雄心勃勃的人物,毛利元就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毛利元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并巧妙地利用了尼子家的弱点。 他通过外交手段、军事进攻等多种方式,不断蚕食着尼子家的领土,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毛利元就的实力愈发强大。 周博仁深知,如果能够成功除掉织田信长这个关键人物,那么倭国便会再度陷入混乱与分裂之中,无法实现其统一大业。 织田信长?老子早就看你不爽。 从地理角度来看,相对狭窄的日本列岛而言,石见银山所处之地距离织田信长统治的区域并不是非常遥远。 凭借着汪直所提供的精准情报,此时此刻织田信长正身处于尾张国春日井郡的庄内川一带。 经过深思熟虑后,周博仁果断决定派出麾下第二营地的精英力量前去执行这次至关重要的斩首行动,并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织田信长置于死地。 “张德光,这次的斩首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将那个名叫织田信长的可恶倭寇头目斩杀,若有机会,不妨连他的军队以及那所谓的国度一并摧毁殆尽!”周博仁拍了拍张德光的肩膀,亲切地吩咐道。 自张德光升任营长以来,尚未接受过任何战斗任务,此刻的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家主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张德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说道。 随后,他带领着五百名英勇无畏的兄弟们登上一号战舰,携带各式各样精良的武器装备,心中暗暗发誓:倘若此番无法战胜那个名为织田信长的家伙,自己宁愿去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这一次的行军路线图,张德光早已烂熟于心。他将率领着自己的精锐部队,从五岛这个战略要地启程,一路绕过险峻的大隅海峡。这里波涛汹涌,风高浪急,但对于身经百战的张德光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穿越大隅海峡后,他们会迅速通过神岛那里的海湾,向前进发。 最终,他们将抵达目的地,也就是现在的爱知县。 这里是敌人的核心地带,也是这次斩首行动的关键所在。 第111章 二营长的意大利炮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织田信长所处的城池一片静谧。 他正在吃着鱼脍,目光却如炬地盯着手下河尻秀隆。 \"那些个大名都去了汪直那里?\"织田信长语气严肃地问道。 \"将军大人,确实如此,但目前尚未有新的消息传回来。\"河尻秀隆恭敬地回答道。 织田信长心头涌起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他暗自思忖:\"为何这些大名会纷纷涌向汪直那边?其中定有蹊跷。\" 想到此处,织田信长不禁愤愤不平起来:\"居然去巴结那些明朝人!这些所谓的大名,岂能称得上是我国真正的勇士!\"他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接着,织田信长冷笑一声:\"听闻只需几十个武士便能在明朝各省内横冲直撞,给数千名明军带来惨重伤亡。难道说汪直这些人竟比官军还要厉害不成?\" 他心中充满疑惑与不满,对这些大名的行为感到十分费解。原本以为他们是英勇无畏之人,如今却似乎背离了自己的期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些大名如此看重那个叫汪直的人呢? \"将军大人,请容属下禀报。据在下所知,那明国官军确实战力薄弱,但这汪直却非同小可。传闻他麾下拥有雄兵十万之众,其中相当一部分乃是我国流离失所的浪士,其实力绝不可轻视啊!\"河尻秀隆十分焦急。 然而织田信长闻言却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区区十万之数尔尔,岂能入得了本将军法眼?那些与我交锋过的对手,哪个不是吹嘘自己拥兵数十万,可实际不过数千而已。如此虚张声势之辈,又怎能抵挡住我军锐势呢?还不是被我以寡击众、一举击破!\" 说到此处,织田信长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寒光,傲然宣称:\"本将军身负一统日本之重任,岂会畏惧这等跳梁小丑?待到时机成熟,定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织田家真正的实力!\" 其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将天下握于掌中。 然而河尻秀隆却十分执拗地说道:“将军啊,虽然咱们以前从未与那汪直打过交道,但据我所知,日本山口和丰后两国的国主大内义长以及大友宗麟,可都跟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听说他们手中那些厉害无比的火器,统统都是从汪直那里弄来的!” 织田信长听闻此言,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咱们交战的对象无一不是些邻近的弹丸小国罢了,火器也只是缴获了一部分,只听旁人将其称作‘铁炮’,如果对方十万人全部装备这种火器,那真是威力惊人。” 织田信长顿了顿,又说到:“在经过母亲土田御前作为中间人调解之后,我最终赦免了织田信行、柴田胜家等一干人等。但是织田信行是不是真心投降我,我心里总是有疑问,不如就叫他去讨伐汪直,看看他怎么反应,这事你去办。” 河尻秀隆脸上大苦,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夹在中间岂不是嫌自己命长? 织田信长表情严肃地拿起笔,认真思考着每一个字,然后慎重地写下了一封信。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将信件折叠好并密封起来,交到自己信任的手下手中,并嘱咐道:“务必要把此信亲手送到织田信行那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织田信行正在书房里阅读书籍。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一名侍卫拿着一封信,带着河尻秀隆走了进来,递到织田信行面前说道:“主公,这是织田信长派人送来的信,请您过目。” 织田信行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他越看脸色越发阴沉,最后忍不住怒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骂道:“这织田信长简直欺人太甚!我手下只有区区三千士兵,就连像样的盔甲也都被他强行夺走,现在居然还要命令我去攻打汪直?难道他想借刀杀人让我送死吗?若真有此意,倒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 此时,一旁的河尻秀隆却面无表情地看着织田信行,冷漠地回应道:“那明国人根本不堪一击。想当年,咱们不过几十个浪人而已,便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破明国四个省份,斩杀四千多名明军。以您目前所拥有的三千兵力,又何须惧怕那些软弱无能的明国人呢?”说完之后,河尻秀隆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之意。 织田信行感受到了河尻秀隆那充满蔑视和不屑的目光,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当场失态。毕竟形势比人强,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他暗自咬牙切齿地思忖着。 \"好!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三天时间来整顿军备。\" 织田信行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紧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如果不能报此血海深仇,他宁愿此生不再为人! “好,那我去回禀将军。”河尻秀隆转身就走,出了营帐,见四下无人,冷汗流了一后背。 “以后将军若有吩咐,我定斩杀织田信行!”河尻秀隆恶狠狠地想。 张德光在织田信行出军的前一夜,趁着朦胧的月色悄悄放士兵,用小船靠岸。 “二营长,前面有倭寇的驻军,看起来像是有两三千人的样子。”侦察班班长向张德光禀报。 “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张营长。”张德光叹了一口气,自从有一次家主对自己说“二营长,你tn的意大利炮呢”这句话之后,自己就被士兵调侃多次。 张德光哪知道意大利炮是什么意思,不都是振南火炮么。 “知道了二营长。”侦察班班长说道。 张德光又叹了一口气,这事是过不去了。 张德光聚集了各个连长:“听我指挥,老规矩,10连警戒外围,剩下的人继续用猛火油浇在营帐上,听我信号一起放火。” 第112章 袭营 士兵们蹑手蹑脚地按照二营长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猛火油均匀地洒在倭寇的营帐周围。 他们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群幽灵般穿梭于黑夜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当约定好的攻击时刻来临之际,张德光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手中的信号弹。 这枚信号弹并非什么高科技产品,仅仅只是一枚普通的单响烟花,但它却承载着整个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夜空,绚烂的光芒瞬间绽放开来。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营地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烈火借助风势迅速蔓延,越烧越猛,形成一道巨大的火龙卷。火势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仿佛要吞噬一切。 正在熟睡中的织田信行被贴身侍卫急促地叫醒,他睡眼惺忪地披上衣裳走出营帐,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八嘎!为何会突然起火?\"织田信行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一旁的近卫仔细观察了一下火势的蔓延情况,冷静地分析道:\"大人,从火势来看,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 织田信行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恼怒,吼道:\"织田信长竟敢如此卑鄙无耻,趁着我不备搞偷袭!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啊!之前还让我去攻打汪直,自己却暗下毒手!真是可恶至极!\" 近卫神色慌张地扯着嗓子大喊道:“大人!情况不妙!这火越烧越大!眼看着就要把咱们包围起来!依属下之见,北面的火势似乎稍小一点,不如咱们快马加鞭从那儿杀出去!” 织田信行心里暗自叫苦,但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只好纵身一跃,骑上一匹具有浓郁日本特色的矮脚马,朝着营地北部一路疾驰。 然而天不遂人愿,等织田信行好不容易赶到北边营帐的边缘时,却发现眼前已是一片火海,火势凶猛异常,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令人望而生畏。 那匹矮脚马面对如此熊熊烈火,吓得连连后退,根本不敢向前跳跃。 织田信行气急败坏地咒骂道:“该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眼看回去的路也有火气,不禁呆了一下。 紧接着,他又转头对着老天爷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吼出一句:“织田信长,老子就算变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这是织田信行此生发出的最后一声咆哮。 张德光与众多士兵站在外围,远远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数个时辰后,火势渐渐减弱,直至最终完全熄灭。 天空也逐渐明亮起来,晨曦洒在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上。 众人纷纷向前走去,仔细查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只见倭寇们的营帐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漆黑的痕迹。 原本用于搭建营帐的木质结构已经被烧成了黑乎乎的木炭,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火苗在不屈不挠地燃烧着,似乎想要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张德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充满了快意。 对于这些可恶的倭寇,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去,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活着的敌人,如果有,就给他们一个痛快!\"他冷酷地命令道。 对张德光而言,倭寇死亡的数量越多,他内心的畅快之情就越发浓烈。 “营长,有个倭寇比较聪明,躲到临时挖的菜窖里,被我们翻出来了。”一个士兵带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倭寇,押送而来。 张德光凑上前去,看着矮小的倭寇,凶狠地问了一句:“这里的主官是谁?” 倭寇哇哇得叫着,张德光听不懂。 “咱营里会倭寇话的小二子呢,叫过来。” 小二子大明李海,是整个营里最小的,曾经被倭寇绑过,在倭寇那边生活了一年,后面趁着倭寇侵袭大明沿海的时候,负责开船的他直接跑了,被周博仁召到周家军。 小二子跟着眼泪鼻涕狂飙的倭寇聊了几句,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营长,他是织田信行的兵,之前织田信长叫织田信行的兵去攻击汪直,准备今天出征的,结果被咱包了饺子。”小二子如实禀报道。 “织田信行?织田信长?这兄弟俩?怎么还内斗呢?”张德光很纳闷。 小二子又呱啦呱啦聊了起来。 原来织田信长出生于尾张国那古野城,而他的父亲则是尾张守护代麾下三奉行之一织田信秀,是织田信秀的嫡长子。 信长之母乃信秀正室土田御前,她还育有其他三子:信行、信包及秀孝。 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年仅 6 岁的织田信长便已登上那古野城城主宝座。 然而,年幼时的织田信长却并未遵循常规之路前行。他似乎对一切传统礼仪规范视若无睹,甚至对读书这类学业毫不在意。 相反,他常常四处游荡闲逛,惹事生非,时而爬上树梢眺望远方,时而跳入河中嬉戏玩水;不仅如此,他还热衷于参与各种打斗争斗之事。 无论是当地居民,还是家族中的亲朋好友,只要一看到这个顽皮捣蛋、惹事生非的孩子,都会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可是面对如此淘气的小家伙,大家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摇头叹息。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织田信长的亲生母亲土田夫人对他也是喜爱有限,反倒是将更多的关爱给予了那个乖巧听话的弟弟织田信行。 这种明显的偏爱,使得信长在成长过程中心理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落差。 由于信长从小就不安分守己,总是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破坏规矩的举动,这对于向来重视传统礼仪的日本贵族们而言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行为。 因此,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常常因为儿子的顽劣不堪而气得火冒三丈,甚至哀叹自己家门不幸。 然而,令人玩味的是,尽管织田信秀表面上对信长流露出不满甚至严苛之态,但在他心底,对信长的宠爱却似丝毫未减。 第113章 胡宗宪的疑问 或许正是因为有如此特别而深沉的父爱,织田信长变得越来越放肆无礼,最终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尾张的大傻瓜”。 时间来到今年四月份的时候,织田信长的岳父斋藤道三不幸地在与他的嫡长子斋藤义龙的战争中遭遇挫折并丧失生命。 尽管织田信长已经派遣军队前去支援,但最终还是来不及提供帮助,从那时起,织田信长突然间就失去了岳父这一强大助力。 同一年的八月份,织田信行纠结了林秀贞、柴田胜家等一众部下发动叛乱,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其中,柴田胜家率领的一千多士兵和林秀贞所带领的七百多人全部被织田信长仅仅用七百兵力击败。 紧接其后,织田信长率领部队包围了末盛城,他自己的母亲从中调解斡旋,织田信长才勉强赦免了信行、胜家等人。 听完小二子的转述,张德光此时终于恍然大悟,彻底洞悉了织田信长兄弟俩之间那微妙而复杂的关系。 张德光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不过是个觊觎权位、妄图篡夺家业之人罢了。如此看来,那个什么织田信行落得这般下场也实属咎由自取,死得并不冤枉啊!甚至连自己的骨骸究竟属于哪一具都无从知晓,都烧成灰了。” 张德光稍作思索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二子吩咐道:“去打听一下那个倭贼,看看织田信长如今身在何处,他们的兵力部署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此时此刻,大明京城的氛围显得格外凝重。 张居正结束了他所谓的\"病假\"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北平,前去拜见他的恩师徐阶。 一见到徐阶,张居正便迫不及待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之情:\"学生最为忧虑的正是周振南这样一意孤行、不听规劝之人。他贵为三元魁首,乃是众多读书人的楷模与典范。然而,现今却借着抗击倭寇之名,背离了我们的掌控,这无疑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徐阶轻抿了一口张居正所赠的西湖龙井,缓缓放下杯子,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叔大啊,你需深思熟虑一番,现今我们面临的头号大敌究竟是谁呢?\" 张居正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那自然是严嵩及其党羽了。\" 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对严嵩等人充满了愤恨。 徐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么周振南是否已经投靠严嵩一方了呢?\" 张居正稍稍思考了片刻,眉头微皱,回答道:\"目前尚未有确凿证据表明他已投靠严嵩,但其行为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以周振南的才华与影响力,若真与严嵩勾结,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居正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胡宗宪虽然被视为严党成员,但周振南在其麾下效力。然而,从周振南的种种行径来看,并未显露出投靠严嵩之意。” 徐阶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神情严肃,端坐而起,郑重其事地道:“因此,周振南并非大问题所在,关键在于确保他不倾向于严党。如此一来,将来的首辅之位必将归属于为师,任凭他人如何折腾,也难以掀起波澜。” 张居正微微躬身,拱手施礼,由衷赞道:“老师英明睿智,洞察秋毫。” 从徐阶宅邸出来之后,张居正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本官亲自给他去了一封亲笔信,可这个周振南竟然丝毫不顾及我的颜面,简直是狂妄至极!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无视我的存在吗?”张居正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作为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这周振南的行为不仅让他感到愤怒,更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要让他知道,我张居正不是好惹的!”张居正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周振南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不可撼动。 他开始思考如何对付周振南,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策略和计划。他决定先从调查周振南的背景入手,了解他的弱点和软肋,然后再针对性地采取行动。 戚继光自从上次跟周博仁一别,带着张居正去了杭州“务虚”了下,此时也已经回到胡宗宪那里。 徐海被杀,大明沿海乡镇暂时恢复平静,没有倭寇前来骚扰。然而,胡宗宪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问道:\"文长啊,你说说看,自从有人劫持了汪直的家眷之后,这汪直便再无消息传来,难道真是他派人所为吗?\" 胡宗宪再次提出这个问题,显然对事情的发展感到困惑不解。他深知汪直在倭寇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不能将其收服,沿海一带的安宁恐怕难以长久维持。 徐渭自然明白胡宗宪内心的焦虑。自从他们精心策划并成功擒杀徐海后,胡宗宪得到了嘉靖帝的高度赞扬和赏赐。此后,胡宗宪一直渴望能够效仿之前的策略,通过招安汪直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政绩。 然而,面对当前的局势,徐渭也不禁陷入沉思。他知道要解开这个谜团并非易事,但他决定尽力帮助胡宗宪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大人,此事确实有些蹊跷。或许我们需要掌握更多证据。我们毕竟已经答应他,释放他的家眷,为他申请官职,而且我们是诚心的,甚至派了人质过去,即使是他派人所为,背后也许存在其他动机或苦衷。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还需深入调查一番。\"徐渭冷静地回答道。 胡宗宪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徐渭的观点。他深知处理这种复杂局面需要谨慎行事,不能仅凭猜测做出判断。 \"嗯,你所言极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线索,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制定出相应的对策。\"胡宗宪只能这么想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宗宪和徐渭积极展开调查,试图揭开这个谜底。他们调动各方资源,收集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他们也密切关注着沿海地区的动态,以防倭寇趁虚而入,威胁到百姓的安全。 第114章 织田信长被擒 夜幕深沉,仿佛被浓墨渲染一般漆黑,二营长张德光伫立于临时指挥所的帐篷之中,双眼透过微弱昏黄的灯光,紧紧凝视着平铺于桌面之上的地图。 此刻,他麾下那五百名英勇无畏的战士正悄然休憩于营地之内,养精蓄锐,静待夜袭指令下达之时。 每人手持一把威震敌胆的振南步枪,腰间悬挂锋利无比的黑刀,而那沉甸甸的铁皮手榴弹,则安然放置于口袋之中,还有一些火药包,张德光已经在脑补这些火药包爆炸后的场面。 \"诸位兄弟,今夜咱们所行之事,必将是家主在倭国的立身之战!\"张德光的嗓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帐篷,瞬间打破室内静谧氛围。 众士兵闻声纷纷抬头,眼眸中闪耀着激昂斗志与决心之光。 此次奇袭织田信长的都城,乃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之战,只许胜不许败。 “我们的终极目标乃是织田信长所盘踞之地,什么狗屁的尾张国都城!此地乃敌军核心所在,就像个乡下县城似的。”张德光手指地图之都城处。 “我等将兵分三路,一路主攻东门,另一路攻打南门,最后一路随吾直击中枢要冲。切记,你们使命非仅止于破坏,更重于引发骚乱,为后面主力强攻觅得良机。” 众士卒颔首示意明了,其眼眸闪烁着坚毅与果敢,毫无退缩之意。 “出手须疾如闪电,凌厉凶狠,毫不留情。”张德光之目光扫视过每一名士卒。 夜深了,万籁俱寂,月亮仿佛害羞似的躲进了云层里,整个营地被黑暗笼罩。 此时,张德光首当其冲,毅然决然地走出帐篷,整个二营动作轻盈敏捷,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融入到茫茫夜色之中。 二营的官兵穿越茂密的森林(小树林),越过湍急的河流(一条小溪),一路披荆斩棘,毫不畏惧。 历经艰辛(有的士兵鞋子跑掉了),终于在凌晨时分到达了都城的外围。 城墙高耸入云,灯火辉煌,守卫严密如铜墙铁壁。 好吧,其实是三丈的土墙,墙上面有几个零散的火把。 \"准备手榴弹!\"张德光压低声音下达命令,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取出铁皮手榴弹,毫不犹豫地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投掷!\"一声令下,一连串手榴弹宛如流星划过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落在目标之上。 刹那间,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城墙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已经睡懵的守卫们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火药包,炸!\"张德光扯着嗓子嘶吼着,此时此刻已经无需再压低声音。 伴随着他的呼喊声,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天地之间,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给撕裂开来一般。原本坚固无比的城门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 而那巨大的冲击波更是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无论是城门后的拒马还是其他防御工事统统被摧毁殆尽,化为一片废墟。 \"弟兄们,跟我冲锋!\"张德光大吼一声,同时挥舞起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黑刀,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二营长的振臂高呼,激励着身后的士兵们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仿佛化身为一只只凶猛的老虎从山上俯冲而下,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面对这群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敌人,守城的敌军士兵们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他们完全被张德光及其部下的勇猛气势所震慑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斩杀倒地。 而张德光和他的士兵们则愈战愈勇,手中的刀剑不断挥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将敌人一步步逼入绝境。 战斗异常激烈,犹如火山爆发一般,整个战场都被淹没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然而,张德光和他手下那帮英勇无畏的士兵们却毫无畏惧之色,他们凭借着高超的战术技巧以及坚韧不拔的意志力,一路势如破竹般地杀进了都城的核心地带。 也就是城里面最高的建筑,一座三层的……小楼。 这座小楼看上去非常普通,但它所处的位置却十分重要,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 此时此刻,织田信长正站在小楼的顶层,他的身边环绕着几名忠诚不二的护卫。这些护卫们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织田信长的安全。 织田信长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惊恐与不甘,更多的则是绝望与无助。 张德光一步步向前走着,手中握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黑刀,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织田信长,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织田信长!”张德光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你的死期已至!” 织田信长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颤抖,用大明话回应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着大明官话,为什么要攻打我的都城?” 织田信长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张德光哈哈一笑,他的笑声在这片寂静的夜晚之中回荡着,仿佛是对敌人的一种嘲讽和蔑视。 张德光的身后紧跟着十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织田信长这群受惊的倭寇。 这些倭寇们原本嚣张跋扈,但此刻却被张德光等人的气势所震慑,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然而,尽管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织田信长并没有轻易屈服。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试图用自己的勇气来鼓舞手下的士气。 看到张德光正在玩味地看着自己,织田信长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给你们无尽的财富!我可以让你们成为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人!只要你们放过我!” 张德光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织田信长突然想起来,似乎自己成为城主的那天,是个月色很美的夜晚,跟今晚一模一样。 第115章 倭国武士团 周博仁一直以来都坚定地认为,如果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必须要斩草除根! 毕竟,在很多情况下,反派总是因为废话太多而最终失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 不过呢,可不能说周博仁是反派,从大明以及未来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立场来看,将织田信长从历史的长河中抹去无疑是非常必要的。 而周博仁也真的做到了这一点,织田信长仅仅活到了被周博仁冷漠观望的那个瞬间。 实际上,织田信长本来还打算说点什么的,可惜他的嘴巴已经被某一个不知名士兵的臭袜子给堵住了。 周博仁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就轻松地决定了这位倭国战国时期三杰之一的最终归宿,让他去拜见历任的日本天皇。 这样做或许会引起一些争议和质疑,但如果不采取果断行动,织田信长很可能会卷土重来,搞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麻烦。 而周博仁是一位很讨厌麻烦的人。 接下来就轮到另外两杰,德川家康和丰臣秀吉。 丰臣秀吉,原名是木下藤吉郎,后改名叫羽柴秀吉,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是日本历史上备受瞩目的人物之一。 丰臣秀吉出生于日本战国时代末期一个贫寒家庭,但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最终统一了整个日本,结束了长达百年之久的混乱局面。 起初,秀吉只是织田信长麾下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卒,但他凭借着聪明才智和卓越军事才能,很快得到信长赏识,并委以重任。随着时间推移,秀吉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信长最为倚重的得力干将之一。 然而好景不长,信长不幸遇刺身亡,这给秀吉带来巨大挑战。 面对信长死后留下的乱局以及众多虎视眈眈的对手们,秀吉展现出过人胆略和智谋。 他巧妙运用外交手段及军事策略先后发动多场关键战役如“山崎之战”等等取得胜利从而成功击败包括明智光秀在内诸多强敌进一步巩固自身统治地位。 公元 1582 年对于秀吉来说无疑具有里程碑意义:这一年里他荣膺关白一职(关白系日本古代高级官职称谓,其地位堪比宰相)同时将自己名字正式改为“丰臣秀吉”。 至此之后,这一事件便成为了一个标志性的转折点,意味着秀吉已经完全稳固并确立了自己对于整个日本政治舞台的绝对掌控地位。 在此后的几年里,秀吉凭借着其卓越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逐步收服并平定了各个地方的敌对势力,最终成功实现了全国范围内的大一统伟业,并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这个时代被后世历史学家们赋予了一个特殊的称号:\"安土桃山时代\"。 在秀吉执政的时期,他积极推行了一系列具有深远影响的改革政策。 其中包括全面开展土地丈量工作,以确保资源的合理分配;实施统一的货币制度,促进经济交流与流通;同时,他还致力于构建高效便捷的交通运输网络以及迅速快捷的通讯联络体系。 这些改革措施的实施,不仅极大地推动了日本国内经济的蓬勃发展,也为社会秩序的稳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此外,秀吉非常重视国际间的贸易往来,并采取了有力措施来促进海外贸易的繁荣。 他与当时的明朝、朝鲜等国家建立了紧密的贸易伙伴关系,通过频繁的商业活动加强了各国之间的联系与合作。 在军事领域,秀吉采取了大胆而激进的行动,先后发动了两场针对朝鲜半岛的大规模入侵战争。 这些战争被称为壬辰倭乱,尽管秀吉的军队在初期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他们遭遇了来自明朝和朝鲜联军的顽强抵抗。 明朝作为当时东亚地区的强大势力,向朝鲜提供了重要的支持和援助。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最终秀吉的侵略计划以失败告终。 这两次战争不仅揭示了秀吉政权内部存在的深刻矛盾和问题,还暴露出其军事战略和领导能力的不足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秀吉步入晚年,他开始思考如何确保自己政权的稳定和顺利传承。为此,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指定继承人、安排政治婚姻以及调整权力结构等。 然而,秀吉的努力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在他离世后,年幼的继承人丰臣秀次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此外,秀吉的家臣们之间也展开了激烈的权力争斗,各方都渴望争夺更多的控制权和利益。 这种混乱的局面最终引发了关原之战的爆发。 这场战役成为了日本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为后来德川家康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德川家康巧妙地利用了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和纷争,逐渐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并最终建立起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统治体系。 周博仁通过系统快速且扼要地了解了日本战国时代的发展历程后,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想办法阻止日本完成统一大业。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丰臣秀吉还在织田信长麾下效命。 而当二营长成功完成任务返回后,据他所言,他们二营已将所有曾与他及士兵打过照面的日本男性,不论老少,全部肃清。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丰臣秀吉也已命丧黄泉于那场针对织田信长的特殊军事行动之中呢? 对此,周博仁实在难以确定。 汪直丝毫不知道二营长张德光的军事行动,他还在卖力地为周博仁搜集流浪武士和情报。 五千倭国武士团已经训练地令行禁止,整个武士团全部是倭人武士组成,没有一个明朝人,这也是周博仁特意安排的。 就是要保证这种“纯正性”,才能去完成周博仁的“脏手活”。 倭国武士团,团长木下正淳,此时正在周博仁面前跪着。 “家主,木下正淳为您马首是瞻!”这个木下说着蹩脚的大明话向周博仁磕头。 周博仁取消了士兵的磕头礼,但是对于这些武士,根据他们的尿性,让他们跪着反而会令他们更忠心。 周博仁居高临下地盯着木下正淳,冷冷地说道:“木下,你好大的胆子!” 第116章 准备出击济州岛 木下正淳一脸茫然,心中暗自思忖着:家主今日火气怎会如此之大? 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敢问家主缘何动此肝火?在下只是欲求取振南步枪罢了,并无其他冒犯之处。” 周博仁此时也是左右为难,他深知自己不能将对他们的不信任表露出来,但又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一切呢?毕竟,现在还需要依靠他们去拼命、去承担责任。 周博仁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心生一计。 “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啊!你们有些人生活已经很艰难了,连倭刀都卖掉了,我还特意买回来补偿你们。就算是火绳枪这种武器,倭国各大名家配备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可我还是给你们配备了整整一千把!至于振南步枪,它的产量本来就少得可怜,而且价格又贵得离谱,我真的没办法给你们全部配上,难道你们想让我这个家主破产不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假装出来的无奈和委屈,拿产量低价格贵来搪塞。 木下正淳自然也是明白养军队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情,整个倭国的大名们所配备的火绳枪数量都相当有限,而自己这五千人的队伍,实际上已经具备了横扫大半个倭国的实力。 他磕着头说道:“属下明白了,愿誓死追随家主大人,为大人冲锋陷阵!” 周博仁心里非常清楚,倭国人就是一群永远也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且千万不能把他们喂得太饱了,否则这些人肯定会恩将仇报,反过头来狠狠地咬自己一口。 整个倭国武士团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任务。 周博仁心中暗自思忖:“现在应该是检验他们实力的时候了,到底好不好用,还是要到真正的战场上去试一试才行啊!” \"木下听令!\"周博仁一声怒吼,如雷贯耳,响彻整个营帐。 木下正淳闻声,身体猛地一震,随即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双腿并拢,挺得笔直,仿佛一座钢铁雕塑般屹立在原地,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看着散发着精气神的木下正淳,周博仁心道还是的训练方法好使啊。 周博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木下正淳,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果敢的光芒:\"传我命令,武士团明日起启航,攻占济州岛!\"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木下正淳心中炸响。占领朝鲜的济州岛,这次任务的重要又艰巨,但他毫不退缩,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木下正淳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回应道:\"遵命!家主!\"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营帐之中。 “此次任务非同小可,你们需假借德川家康之名,搭乘汪直率领的船队出海。待攻下济州岛后,留下部分兵力负责海上巡逻,务必截断该岛与朝鲜之间的船运往来。同时,接管岛上的养马场,确保马匹得到妥善饲养。” 周博仁此番布局,旨在避免自身军队暴露于外,而是借助纯粹的倭国武士团发动攻势,误导朝鲜将此归咎于倭国的德川家康所为,从而难以察觉到他的真实意图。 要知道,此时的德川家康不过是个年仅十四岁的懵懂少年,周博仁却能巧妙借用其名义,让朝鲜人去憎恨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未来之人。 这种盘算令周博仁心生快意,自感得意非凡。 作为天生的老阴……哦不是战略家,周博仁在谋划一个大局。 这个神秘而强大的武士团肩负着一项极为重要的使命——攻占朱元璋所规定的“不征之国”。 他们将发起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击行动,但他们注定永远不会踏足大明的领土。 然而,对于朝鲜,目前还不是攻占的时机。 毕竟,根据历史记载,如果朝鲜遭受攻击,必然会向明朝求援。 一旦明朝出兵,周博仁绝不愿见到自己人与自己人为敌的局面。 然而倭国则完全不同。 即使大明有意拯救倭国,他们也必须考虑是否有足够的船只能够将庞大的军队运送到遥远的倭国。 这无疑给了周博仁手下的倭国武士团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他们可以放手一搏,施展自己的战略和力量。 凭借着五千各个配备倭刀弓箭甲胄的武士,且配有一千把火绳枪,这样的军队都能横扫整个朝鲜,更别说区区一个济州岛。 此时此刻,五位营长齐聚一堂,正身处周博仁的营帐之中召开着紧张而又严肃的军事会议。 “家主,咱们为啥不派遣武士团去攻打那座至关重要的石见银山呢?”五位营长异口同声地发出了疑惑之声,语气中透露出丝丝不解和困惑。 周博仁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一抹自信与从容,他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各位营长,你们能够萌生出这样的念头,足以证明你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略眼光和思考深度。石见银山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意义非凡,可以说其重要性超越了济州岛本身。然而,攻占虽易,但想要坚守住这块宝地却是难如登天,毕竟这里可是倭国的领土,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局面。” 周博仁的话语犹如一记警钟,敲醒了在场每个人的头脑。 周博仁顿了顿,接着说道:“因此,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以绝对强大的武力威慑住所有的倭国大名,让他们深刻感受到我们无与伦比的恐怖实力,从而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夺回这片领地。” 五位营长听后恍然大悟,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眼神中闪烁着钦佩与赞叹的光芒,纷纷鼓起掌来,表示对周博仁此番言论的认可和支持。 这场军事会议不仅仅是讨论战术策略,更像是周博仁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形象、深入浅出的军事课程,让众人受益匪浅。 “家主说得对,用雷霆般的实力去碾压对手,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实乃上上策。”一营长赵德盛激动地拍桌子。 第117章 三线作战 此时此刻,二营长张德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家主大人,难道我们真的打算让武士团独自前往占领济州岛,而无需派遣任何我方人员吗?” 周博仁微微颔首,表示肯定:“这是必要之举。尽管我们自己的队伍在军训期间会接受军规的培训,并严格执行,但又怎能期望武士团的那帮人去遵守呢?事实上,武士团表现得越发凶狠残暴,朝鲜人就会愈发恐惧,如此一来,我们的统治才会更加稳固。黑锅由武士团来背负,而胜利的果实则将由我们摘取。”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周博仁嘴角轻扬,淡然一笑:“我与大明的那些官员可不同,他们追求的或许是虚无缥缈的天朝上国的荣耀和虚荣,但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所看重的,唯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我喜欢的,就是闷声发大财,那种虚张声势、好高骛远的做派,我是最为厌恶的。” 五位营长纷纷颔首示意,脸上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敬意和钦佩之情,这种情感已经无法再掩饰下去。 仿佛在他们眼中,周博仁就是一个值得追随的英雄人物,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充满了智慧和力量。 此时此刻,他们愿意听从周博仁的指挥,追随他去战斗,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这片战场上,周博仁就是他们心中的旗帜,引领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而他们也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对周博仁的支持与忠诚。 周博仁见此情形,决定趁胜追击,继续说道:\"原本,我计划在攻占济州岛后,再顺势夺取对马岛。然而,如今看来,此举已无太大必要。相反,我们目前急需资金支持,此刻正是进攻石见银山的最佳时机。\" 三营长赵捷与五营长赵径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站起,拱手施礼,异口同声地道:\"家主大人,属下愿率领兄弟们攻打石见银山,请家主恩准!\" 这突如其来的请战,让一营长赵德盛和二营长张德光惊愕不已,他们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大声道:\"家主,如此关键之战,理应由我等担当,必能圆满完成使命!\" 甚至一直以来表现低调、存在感较弱的四营长张老三此时也挺身而出,拱手说道:\"家主,属下愿前往一战。\" 一时之间,营帐内气氛紧张而热烈,众营长皆争相请战,都希望能够承担这次艰巨的任务。 张老三此时却一点都不老实,只见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家主,之前的任务都是一营和二营的人去完成的,咱们三营的兄弟们也不能闲着呀!要是一直没有军功,底下的那帮小子们可不会乐意的!” 周博仁欣慰地看向自己周家军的五个营长,这些人都是自己一路看着成长起来的,他们从普通士兵一步步晋升到如今的位置,其中不少人还是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呢!所以,对于这些部下,周博仁自然要做到公平公正,绝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周博仁轻轻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开口说道:“大家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们每个人都会有机会立功的。现在,我命令,三营、四营、五营听令!”话音刚落,赵捷、张老三和赵径三人立刻挺直了身子,齐声应道:“在!” “你们三个营听好了,此次你们的任务至关重要,那就是要以强大的声势攻占石见银山附近的区域。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让敌人感受到我们的决心和力量!为此,我已经为你们配备了充足的火器,你们要充分利用这些武器,发挥出它们最大的威力。要让我们的炮火如雷霆般震撼敌阵,让其他倭国大名听到这个消息后胆战心惊、惊恐万分!” 随着长官激昂的话语落下,三位营长同时高声怒吼:“属下领命!” 这三个人激动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展现出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勇往直前的斗志,终于有活干了啊啊啊。 周博仁眼神坚定地看向一营营长赵德盛,语气沉稳地说道:“一营听令!此次任务至关重要,你们需驾驶一号战舰,高悬德川家康的旗帜,勇往直前,直接驶向朝鲜沿海地区。自南端至北端,沿着海岸线对朝鲜的各个城池展开猛烈炮击,但切记不可轻易上岸。” “待炮击任务完成后,前往济州岛进行补给。届时,想必武士团已然成功攻占了济州岛。赵德盛,你身为武士团的教官,应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指挥武士团行动,充分发挥他们的战斗力。” 赵德盛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地回应道:“属下领命!必不辱使命!” 赵德盛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已做好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 “二营听令!”周博仁神情严肃地对着二营长张德光说道。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面前的倭国地图上那个显眼的大岛——正是如今的长崎、福冈和熊本所在地。 “你们一半人留守五岛,另一半则要潜入到这座大岛之中。”周博仁语气坚定,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仿佛已经看穿了敌人的防线。 张德光凝视着地图,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周博仁接着强调:“你们的任务是在这个大岛上进行穿插作战,务必让岛上的倭寇陷入混乱,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主力的位置。尽可能多地消灭敌人,但记住,不要俘虏。我们要在移动中歼灭这些倭寇,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张德光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果敢,他高声吼道:“遵命!我等定不负所托,必将扰乱倭寇阵脚,杀敌无数!” 周博仁走出营帐,把影卫队长鲁达叫了进来,当着五个营长的面问道:“收买倭奸的事情如何了?” 鲁达拱手道:“家主,已经收买了一千多人,倭国穷人太多,收买起来比较容易。” 第118章 武士团登济州 周博仁听了之后喜出望外,兴奋地说道:“如此看来,咱们的计划终于能够付诸实践了。” 鲁达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然而,一旁的赵德盛和其他人却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 只见周博仁双手合十,用力地揉搓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地笑道:“你们看啊,如今这倭国正处于混乱不堪的战国时期,那咱们何不让它越发混乱呢?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去寻找一些倭奸,让他们在其中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尽量挑起各个大名之间的矛盾,最好能让他们相互厮杀起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着坐享其成。” 五个营长顿时又兴奋起来。 哎,为什么加个又字。 周博仁面带狡黠之色,对鲁达轻声细语道:“切勿吝啬钱财,要知道,咱们即将获得大量银财。务必多收购一些物资,最好能挑起那些大名之间更为激烈的争斗。” 鲁达闻听此言,立即恭敬地拱手作揖,应声道:“属下听令!定当不辱使命!” 周博仁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拍了拍鲁达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记住,行动要迅速,要隐秘。我们要在倭国内部制造足够的混乱,让他们自顾不暇。” 鲁达点点头,转身离去,心中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 与此同时,周博仁也开始着手准备其他的事情。 军事会议在欢快而又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众人也纷纷去准备自己手上的活。 倭人武士团的数百艘战船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气势磅礴地朝着济州岛的海港席卷而来。 这些战船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德川家康的字样,仿佛在向整个朝鲜展示他们的强大与威严。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负责守卫海港的朝鲜士卒们却对即将降临的危机毫无察觉。 在海港的一个僻静角落里,一群朝鲜士卒正兴致勃勃地围坐在一起,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赌博。 朝鲜士卒的呼喊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完全沉浸在这场充满刺激的活动当中。 其中一名士卒面色苍白,拍着自己的大腿,懊悔万分地说道:“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这还没到晚上呢,我竟然已经输掉了一两多银子!要是我刚才胆子再大一些,把赌注全部押在大上面,说不定现在就能反败为胜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另一名士卒则满脸笑容地说:“哈哈哈,你这家伙就是太贪心了啊!不过没关系啦,咱们还有机会翻本嘛。来来来,继续下注吧!”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群倭人武士团的先锋队已经偷偷摸摸地上了岸,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逼近。 海风呼啦啦地吹过海港,带来了一丝丝凉意,但这并没能让那些正在赌钱的朝鲜士卒们清醒过来。他们还是沉浸在赌博的快乐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警觉性。 而那群倭人武士团的先锋队,则趁着这个好机会,快速地展开了行动。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手里拿着锋利无比的武器,像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朝鲜士卒的营地里。 当朝鲜士卒们终于意识到危险降临时,一切都已太迟。倭人武士团如同一群幽灵般悄然出现,他们手持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刀剑,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瞬间,血腥弥漫,凄惨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朝鲜士卒们惊恐万状,完全乱了阵脚。他们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线生机,但这只是徒劳无功。倭人武士团的追杀如影随形,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一滴鲜血,都染红军旗。 在这场惨绝人寰、腥风血雨的杀戮之中,朝鲜士卒们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根本没有任何还击之力。 他们曾经拥有的勇气和斗志,早已被无尽的恐惧彻底吞噬,如今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由倭人武士团宰割。 而那群残忍无道的倭人武士团,则以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手段,肆意地享受着屠杀所带来的变态快感。 这个靠近海港的小屋内,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鲜血汇成河流,流淌满地。 其中有一名朝鲜士卒,原本是个坐庄之人,头脑较为精明。他刚刚瞥见武士团的身影,便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于是提前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当武士团倭刀拔出的瞬间,此人毫不犹豫地夺窗而出,成功保住了自己这条小命。 “倭寇登岛了!倭寇登岛了!”这个朝鲜士卒大喊着拼命逃窜,路上的平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愕,纷纷跑回家。 一个老农惊恐地跑到自己的矮房子里,大叫道:“孩他娘,赶快带着孩子躲进地窖,倭寇来了!” 老妇大惊失色,连忙拉着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要躲入地窖。 这个小男孩桀骜不驯:“倭寇来了我们杀回去就是了,躲起来做什么?” 老农一巴掌扇了这个小男孩一巴掌:“我好不容易老来得子,你拼什么命,那是城里那些大人的事,给我老老实实躲起来!倭寇是见人就杀,不留活口的,赶紧给我躲进去!” 小男孩不情愿地被老妇拉进地窖,老农透过门缝偷偷看了一眼,看到已经有倭寇跑向这里,手上的倭刀闪闪发光。 老农心急如焚,眼看着敌人已经逼近,根本来不及收拾家中的物品。他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地窖里躲藏起来。 这位老农经历过不少风浪,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深知面对倭寇的入侵,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起来。 虽然家里的贵重财物可能会被洗劫一空,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与此同时,武士团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分成了五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一千名精锐的战士。这些武士们面容冷峻,眼神坚定,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寻找并摧毁这个岛上朝鲜的军事力量。 这一次,武士团改变了策略。 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肆意杀戮和抢夺,而是集中精力执行特定的任务。 每个小队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展开了一场全面搜索。他们要找到朝鲜军队,并将其彻底消灭。 第119章 朝鲜国主李峘:快去请大明爸爸 许久之后,老农终于从地窖中艰难地爬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惊讶地发现家里不仅没有丢失任何东西,甚至连有人闯入的迹象都没有。 老农疑惑不解,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些倭寇难道转性了不成?” 与此同时,当武士团如潮水般涌入济州城池时,朝鲜守军却表现得异常消极。 他们甚至没有关闭城门来抵抗敌人,反而听信了逃亡而来的平民所言,岛上出现了无边无际的倭寇。 于是,守军们索性放弃守城,脱下军服,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收拾贵重物品,然后落荒而逃。 就这样,倭国武士团仅用了短短两个时辰便轻而易举地掌控了整座城池。 然而,与其说这是因为武士团战斗力强大,倒不如说是朝鲜守军太过软弱无能。 若将他们与周家军相比较,简直就是菜鸟之间的较量,毫无亮点可言。 济州岛上唯一的城池被攻占以后,整座岛屿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就连武士团也未能成功捕获朝鲜方面的守城将领。 待到局势逐渐平稳下来,木下正淳方才得知,原来那位朝鲜守将金学成早在战斗打响后的第一时间便已从其他小型码头乘船出逃,不仅如此,他在逃离时还顺带搬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 济州岛之战就这么顺利地结束,木下正淳直接写信叫人送去五岛报捷,另外派出一千的武士团游弋于朝鲜和济州之间的海域,以防朝鲜方面派出大军杀个回马枪。 “国主,那德川家康欺人太甚,臣下不敌,只好留着残躯回来报信,国主一定要为臣做主啊!”朝鲜济州守将金学成啜泣道。 李峘听闻,顿时吓得站了起来:“乙卯倭变去年才发生,今年倭寇又来?这可如何是好?” 嘉靖三十四年五月,在中国沿海地区大肆掠夺一番之后,六十多艘倭寇船得意洋洋地返航。 然而,这些贪婪的海盗并没有满足于此,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朝鲜半岛。 于是,这批倭寇再次出动,来到了朝鲜全罗道灵岩郡的达梁浦和梨津浦一带海岸,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打响。 这次入侵被称为\"乙卯倭变\",其规模之大,令整个朝鲜都为之震惊。 面对倭寇的猛烈攻击,达梁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长兴府使韩蕴奋勇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壮烈牺牲。 倭寇趁势攻占了达梁城,并继续向周边地区进军。 全罗右水使金斌率领军队前来迎战,与倭寇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但不幸的是,金斌的部队遭遇了挫败,无法阻止倭寇的前进。 倭寇转而攻打珍岛,企图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在这危急关头,李峘果断派出了李浚庆、南致勤、金景锡等人率领禁军火速前往平定叛乱。 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战斗之中。 当倭寇进攻灵岩城时,他们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李浚庆等将领身先士卒,带领士兵们与倭寇展开殊死搏斗。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倭寇终于受到挫折,开始逐渐撤退。 终于,在李峘的指挥之下,朝鲜军队成功地击退了来势汹汹的倭寇,将这些可恶的侵略者赶出了朝鲜的土地。 然而,这场胜利却是如此的惨烈,朝鲜军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伤亡的人数竟然超过了倭寇的五倍之多! 这一惊人的数据让李峘惊恐万分,如今一听倭寇又来,他甚至直接从象征着权力和威严的\"龙椅\"上站了起来。 \"天啊,如果再来一次倭乱,我们朝鲜恐怕就没有足够的士兵去抵抗了啊!\" 李峘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不安。 上次虽然勉强抵挡住了倭寇的进攻,但如果不能采取有效措施增强国力、加强军备,那么未来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李峘自己虽然开始加紧军备,但是乙卯倭变才过去一年,又能有什么起色?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李峘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 李峘心中思绪万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缓缓地坐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颓废沮丧。 “事已至此,看来也只有向宗主国大明求救这一条路可走了!金学成啊,如今也只能辛苦你再跑一趟了,毕竟你刚从战场上归来,对目前敌我双方的形势更为了解一些。此番前去,切记一定要多携带些金银细软才行,务必要说服大明出兵援助我们!”李峘无奈地说道。 去大明?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啊!不仅能够享受公费旅游的待遇,还有机会中饱私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然而,金学成却苦着脸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李峘眉头紧皱,语气沉重地说道:“据我所知,如今大明王朝的中流砥柱乃是严嵩此人。此人心术不正,贪财好色,是个十足的奸臣。金学成啊,你此次前去可得多加小心谨慎,见机行事。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大明的援军尽快抵达济州岛。如若不然,恐怕用不了多久,岛上的倭寇便会如虎添翼,攻占全岛。届时,他们必定会趁势向我们本土发起猛攻。所以,这件事关系到国家安危和百姓存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金学成叩首道:“谨遵国主旨意。” 从李峘的宫殿中出来,金学成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来:“我可真是太聪明了!在战场上逃跑既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又能守住那些金银财宝,现在还能顺便公款游玩一番。从经费里拿出一点点来犒劳一下自己,也不算过分嘛!” 想到这里,金学成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和兴奋。 手里拿的“圣旨”可是给自己批了30万两白银和上千颗人参,自己留个两三成不成问题吧,金学成脸上都乐开了花。 第120章 黄铜子弹横空出世 倭国武士团已经占领了济州岛全境,但仍有一小部分武士烧杀抢掠,好在这些行为都已被木下正淳及时制止。 此时,几名因违反军纪而被绑缚的武士,满脸疑惑地看着木下正淳,不解地问道:“木下大人,为何这周大人的人并未前来监督,我们却依然要严守军纪呢?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啊。” 面对这番质问,木下正淳正襟危坐,身上所穿的倭国特色铠甲,使得原本就身材矮小的他看起来愈发显得滑稽可笑。 然而,他的神情却异常严肃认真,只见他目光坚定声音洪亮地回答道:“身为一名真正的武士,应以效忠于家主为无上荣耀。尽管如今你我皆已成为失去家主的浪人,但周大人对我等有着再造之恩,赐予了我们第二次宝贵的武士生命!在此,我愿以武士的名誉起誓,定当竭尽全力,为家主尽忠职守!” 被绑住的武士满脸羞惭,头颅低垂着,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他们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轻视了武士的荣耀,这无疑是他们身上难以抹去的污点。 此刻,他们深感愧疚,异口同声说道:“哈衣!我们深知罪孽深重,恳请木下大人恩准我们切腹明志!” 这几个违背军纪的武士神色庄重肃穆,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意,甘愿为扞卫武士的荣耀而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之路。 木下正淳紧紧凝视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庞,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道:“周大人悉心栽培、训练诸位实属不易,你们应当珍视自己宝贵的生命,留存有用之躯,全心全意为大人效命。这样吧,你们只需用身上所携带的银两作为赔偿即可。”木下的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此时倭国武士团的忠诚,周博仁可不知道,他正在跟唐诗雨和苏氏姐妹吹牛呢。 “要说这倭国人,身高那是相当矮小,你们也看到了,所谓倭国战国三杰的织田信长,身高只有1米69,比我矮一头。”周博仁脑海里是各种资料,这些现代的单位周博仁都教过她们,她们自然听得懂,只是不懂倭国历史,也对倭国历史和人物不感兴趣。 “战国三杰之一的丰臣秀吉其实真实身高仅仅只有一米四而已,而战国三杰中的第三位德川家康,其真实身高也不过才1米56罢了。”周博仁犹如黄河泛滥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些历史趣闻。 听到这里,唐诗雨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为何夫君您还要假借那个所谓德川家康的名号去攻打济州岛呢?” 周博仁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回答道:“那些又累又脏的活儿让他们去干就好啦,咱们可是正人君子,对吧?” 苏氏姐妹也笑起来:“夫君说的对。” “这个木下正淳啊,身高竟然已经达到了一米五!这可真是令人惊讶不已啊!要知道,在那些倭人中间,这样的个头绝对算得上是大高个了。” “不过他们就算不开口说话,只是穿着咱们大明的衣裳,也能够让人一眼就瞧出来。毕竟,那种与生俱来的猥琐气息,无论怎样都是无法改变的。”周博仁继续口若悬河地吹嘘着。 然而,唐诗雨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是夫君啊,人家听说倭国的女子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却是极好的哦。” 听到这话,周博仁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难不成上次自己留下的那几个长得酷似几百年后日本动作片女老师的倭女,被唐诗雨给发现了? 想到这里,周博仁连忙咳嗽了几声,然后故作镇定地回应道:“她们在倭国都是些可怜之人呐!所以说,最好将她们全都带回大明去,毕竟咱们大明还有那么多光棍。” 苏灵此时却说:“夫君,你上次说的硝酸银,我做出来了。” “什么?你作出来了?”周博仁惊讶道。 火帽的底火,需要用到酒精来还原硝酸银,从而制成可以用于子弹底火的雷汞。 那么硝酸银又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这就需要用到硝石了。硝石可以提炼出天然生成的硝酸钾. 关于这个过程,在《天工开物》一书中有着明确的记载。 无论是华夏还是蛮夷之地都能产出硝石,而中国则主要产自西北地区。 如果东南地区贩卖硝石的人没有官方的许可证,那么这些硝石就会被视为私货而受到惩罚。 硝石和盐具有相同的来源,它们都是由大地之下的潮气蒸发形成,并显现在地面之上。 靠近水源且土地浅薄的地方会形成盐,而靠近山脉且土地深厚的地方则会形成硝石。 由于硝石遇水后会迅速溶解,因此得名“硝”。 在长江和淮河以北地区,中秋节过后,即使是在居住的房屋内,每隔一天打扫一次卫生,也能够收集到少量的硝石用来进行煎炼。 苏灵继续道:“还有夫君说的黄铜子弹,因为倭国有铜矿,加上夫君之前给我的紫胶,就做出来了。” 首先,用于制作弹壳的铜来自于倭国进口的黄铜矿。这些黄铜矿石经过精细的炼制工艺,然后使用钢制模具压制而成。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要将原材料放入碱水中煮沸,接着进行彻底的清洗和缩孔处理,最后才能制作出符合要求的火帽。 接下来是关键的第一道工序——装填火药。 这里所使用的黑色火药完全采用传统的土法制备方法。 汪直把硝石贸易引入日本后,经过种子岛的普及,最后堺成为了硝石集散地,而织田信长作为堺的支配者,自然管控着硝石交易,让其他东国大名难以入手,周家军击败织田信长后,苏灵就掌控了硝石的交易。 硫磺则可以直接从倭国获取。 将硝石、硫磺和棉花灰分别压制成细腻的粉末状,然后按照特定的比例精确地混合在一起,这样便成功地配制成了极具威力的烈性爆炸物。 接下来的这道工序就是装配弹头了。这些弹头都是由锡制成的,而锡这种材料在民间可是相当常见,像什么酒壶啊、蜡台啊等等,那可真是随处可见。 这些锡制品经过加热融化后,被浇铸成为一颗颗精致的弹头。 第121章 八一式马步枪 接下来便是装火帽了。这火帽与磷火极为相似,乃是子弹的引火之物。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子弹尾部的凹槽之中,接着用一片薄薄的金属片严丝合缝地堵住,确保没有丝毫缝隙。最后,再轻轻地涂上一层特殊的紫胶。值得一提的是,在明朝时期,并没有这种紫胶存在。若要获取,只能通过系统中的换购功能方能得到。所幸的是,这种紫胶的用量极其微小,一桶胶便足够使用上数年之久。 最后是检验。一排排地放在平面上,大家挨个儿查验,分量轻的、弹头长的短的、弹壳松的紧的,都不行,全剔出来重新加工。 听苏灵说完,周博仁很是震惊,又很是惭愧:“我已经好久没有跟我三个徒弟和你们研究新武器,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搞了出来。” 苏素也笑道:“有了夫君的引路,我们可以发挥很多作用,还记得之前夫君给我们的一个八一式马步枪的构造图?” 周博仁意识到了什么:“记得,莫非你们造出来了?” 在那个硝烟弥漫的年代,八路军的战士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枪械,但心中却有着统一的骄傲——八一式马步枪。 这不仅仅是一种武器,更是他们精神的象征。 尽管当时战场上的枪械种类繁多,比如汉阳造、中正式和三八大盖等,导致弹药供应也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然而,八路军的智囊们并没有被困难所吓倒。 毛主席早早地就指出了解决之道:“我们需要造枪的机器和工人,然后建立兵工厂,哪怕是制造土枪也好。” 这一句话,如同春雷般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开启了一段自主制造的征程。 八一式马步枪的诞生,是八路军军工部技师刘贵福的杰作。 他汇集了“捷克”、“三八”、“中正”、“汉阳”等国内外步枪的精华,打造出了一款集众家之长的新型步枪。 这不仅仅是一种技术上的突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 1940年的“八一”建军节,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八一式马步枪在实弹射击实验中大放异彩,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并被正式命名为“八一式马步枪”。 彭老总立刻下达了命令,要求军工部迅速行动,按照图纸统一批量生产,并将其分发到各个根据地。 从1940年到1945年,八路军总部军工部生产了近9000支八一式马步枪。 这些枪械不仅解决了弹药供应的问题,更受到了部队指战员的热烈欢迎。 在解放太原的战役中,彭德怀将军曾将阎锡山兵工厂制造的步枪与八路军的八一式马步枪进行比较,他自信地说:“这不如我们水窑兵工厂的枪好。如果我们当时不是用道轨钢来造枪,质量会更加出色。” 周博仁之所以前期拿出八一式马步枪的图纸,是因为这是土法制造的巅峰之作。 造八一式马步枪可是一项极其复杂且精细的工艺活。 这其中涉及到的主要零部件有枪筒、枪槽、枪托、小桩、枪栓、搭子勾等等足足八大件。 每一个部件都有着其独特的作用和要求,要想制造出来可真是不容易。 由于条件有限,既没有先进的机器设备,更别提什么像样的机床。 所能依靠的工具仅仅只有那些最原始简单的钳子、凿子、钻头、锉刀、扳手还有大锤等等而已。 然而,明朝时期的手工业传统可是相当了不起,那些看似普通的土家伙们,居然也能制造出令人惊叹不已的神奇物品来。 一件件物品仿佛变魔术一般,奇迹般地被制造出来。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枪筒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可没有现代的气锤设备。 但这难不倒周博仁的三个徒弟和苏氏姐妹。 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支起高大的铁架,并安装好滑轮,然后将沉重的大锤通过绳索拉起来,以此代替气锤的作用。 接着,对于石磨这个工具,他们又巧妙地在它的中间部位钻出一个洞,让铁轴从中穿过。 当然,这根铁轴并非笔直的形状,而是在中间设计了一个犹如弓箭般弯曲的部分。 最后,再将钻头安装在轴头之上。 这样一来,当磨扇开始转动时,便会产生一股强大的惯性力量。 而正是借助于这种转动带来的惯性,工匠们成功地将坚硬的铁杆硬生生地钻出了枪筒所需的形状。 这一过程充满了智慧和创造力,展现了古代工匠们非凡的技艺和创新精神。 他们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巧思,克服了技术上的限制,创造出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而所谓铁杆,是由蒋铁匠采用新法制作的钢加工而成。 枪筒制好后,需要经过无数次精心打磨才能达到预期标准。 首先必须精确地制出膛线,确保射击时子弹能够稳定旋转并保持较高精度,这个周博仁之前拿出来的手工膛线机就派上了用场。 接着,还得仔细打造准星与缺口,这两个部件对于瞄准至关重要。 完成这些步骤之后便是严格的检验环节,操作者需先透过枪筒观察目标物,随后借助准星与缺口再次确认,只有当两次观测结果完全一致时,方可进入下一步骤,装配枪托、扳机以及枪栓等其他组件。 如此一来,一支结构完备、性能卓越的步枪方才真正诞生于世。 苏氏姐妹把话讲完后,周博仁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走上前去,给每个人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们真是我周博仁的福星啊!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夫人们竟然成了咱们大明的发明家!”周博仁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夫君过奖了。其实,这其中您的那三个徒弟才是至关重要的。他们所欠缺的,只是一个灵感、一个思路罢了。而夫君您呢,将最为珍贵的基础教育以及思路统统传授给了他们,这才有了如今的成果呀。”苏灵一脸认真地说道。 周博仁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切的成就并非偶然,而是众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此时此刻,周博仁对自己的弟子们充满了感激之情,同时也为自己能够拥有如此聪慧的夫人感到无比自豪。 第122章 金学成入京 “如今这步枪造了多少把?”周博仁焦急地问道。 这关乎自己的发展大计,振南步枪属于米尼步枪,距离这种二战期间广泛装备的八一式马步枪还差的很远。 八一式马步枪不仅体积小巧玲珑,射击精准无误,其外形更是精致美观。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枪管上那颗瞄准星,甚至得到了彭老总的高度评价,被赞誉为“天下第一准星”。 而此枪最为突出的特色当属那能够自动展开并固定的三棱刺刀。 这种独特的设计使得刀刃呈现出凹陷状,一旦刺中敌人,血液便会自然外流,方便后续拔出。 此外,经过淬火处理后的刺刀强度大增,坚固无比。 在不使用时,刺刀可以反贴于枪管之上;而在近身肉搏时,只需按下按钮轻轻一甩,刺刀就能迅速自行固定,为战士们在白刃战中抢占先机、夺取胜利提供了关键保障。 更为重要的是,在行军过程中,由于刺刀没有明显的刃面反光,从而有效地提升了部队的隐蔽性。 八一式马步枪枪身短,便于携带,在200米内精度很高,虽然超过200米精度就有一定下降,但300米内仍然有不错的精度。 周博仁提供的图纸,是改小口径口的,为日式6.5毫米。因为钢材的强度不够,加上弹药供给的问题,后期的八一式马步枪用的就是日式6.5毫米口径弹药。 刚好适合现在的生产力水平。 “夫君,样枪生产了三把,最后定型后生产了十把,子弹倒是比较好搞,已经生产了近千发。”苏灵说道。 周博仁原以为只有一把,没想到定型款生产了十把,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苏灵紧接着补充道:“即使采用了流水线作业,生产效率仍然低下,一个月恐怕只能生产百把左右,成本也比较高,夫君,我们要生产多少?” 周博仁觉得太先进的武器也不好,况且振南式步枪也刚装备没多久,总不能扔了。 “这样,每个营装备一个连,加上咱的近卫也配上,足够了。”周博仁脑子没有一热全部换装,毕竟自己的火器已经领先于世界。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苏灵转身离开。 周博仁心中暗自盘算,目前拥有五个营的兵力,按照他的计划,将为每个营配备一个装备马步枪的连队,再加上自己的近卫连,总共需要约五百支步枪。 然而,现有的生产速度显然无法满足需求。 周博仁决定寻找更多的工匠,扩大生产线,同时想办法改进工艺以降低成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博仁全力投入到兵器生产的工作中。他与三个徒弟,苏氏姐妹和工匠们反复商讨研究,不断试验新的方法和技术。经过努力,步枪的产量逐渐提高,成本也有所下降。 与此同时,士兵们也在加紧训练,熟悉新式武器的操作和使用技巧。周博仁相信,这支装备了先进步枪的军队,必将成为他未来征服天下的利器。 大明,京城。 金学成站在城墙下,仰望着那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里才是真正的大城市啊!相比之下,济州简直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 那里四面环海,与世隔绝,让人感觉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样。而眼前的京城,则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宏伟和壮观。 金学成不禁感叹道:“就连朝鲜的都城,跟这京城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给它提鞋都不配啊!” 当然,肯定里面有很多青楼,销金窟嘛,肯定要去玩乐一下,才能不虚此行。 想到这里,金学成的心情越发激动起来。 寒风凛冽,冰冷刺骨的风如利刃般切割着人们的脸颊,但城门处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在这里,礼部侍郎袁炜率领一众官员,正热切地等待着来自朝鲜的使团。 当朝鲜使团的队伍缓缓走近时,袁炜向前一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金学成作为朝鲜使团的代表,走上前来,向袁炜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节。 “朝鲜国使团金学成,见过大明礼部侍郎袁大人。” 金学成的声音清晰而洪亮,透露出对大明的尊敬之意。 袁炜急忙迎上去,紧紧拖住金学成的胳膊,亲切地说道:“金大人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只是如今已进入冬季,严寒难耐,为何不在温暖宜人的春季来访呢?这样也能让贵国使者们感受到我大明的美好春光啊。” 金学成微微一笑,回答道:“袁大人客气了。此次出使大明,乃是我朝鲜国与大明友好交流的重要契机。虽然冬季寒冷,但我们更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向大明表达我们的诚意和敬意。而且,冬季的雪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相信会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袁炜听后哈哈大笑,赞赏地点点头:“金大人所言极是!雪景虽寒,却也有着独特的魅力。想必贵国的使者们一定会喜欢上这冬日的美景。不过,还请金大人及各位使者放心,我等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接待,让大家感受到大明的热情与友好。” 金学成感激地说道:“多谢袁大人的关心和照顾。我们也期待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与大明的官员和百姓们有更多的交流与合作,共同促进两国之间的友谊和发展。” 此时,周围的官员们纷纷附和,气氛融洽而热烈。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两国之间的友好情谊如同暖阳一般,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此时此刻的大明王朝,对待自己身边的小弟朝鲜王国,可谓是好到了极致,简直就是掏心掏肺啊! 无论是从政治、经济还是军事等各个方面,大明都给予了朝鲜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支持。 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让其他国家都羡慕不已。 在万历时期,万历三大征之一就是朝鲜战争,又称壬辰倭乱。 第123章 金学成要见严嵩 万历年间,也是日本战国时代末期,天下纷争不断,各地大名们为了争夺领土和权力而相互厮杀。 在这场混乱之中,丰臣秀吉的崭露头角。他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智慧,率领着强大的军队,经历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最终基本完成了对日本的统一。 然而,丰臣秀吉的野心并不仅仅局限于此。他渴望更大的荣耀和财富,将目光投向了海外。 他梦想着征服朝鲜、明朝,甚至是遥远的印度,通过对外扩张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为世界的霸主。 丰臣秀吉开始积极筹备他的远征计划。他调动大量人力物力,训练精锐的军队,准备充足的粮草和武器装备。 同时,他还与其他大名结盟,争取他们的支持和合作。他的计划看似完美无缺,但其中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和挑战。 要征服朝鲜并非易事。朝鲜虽然国力相对较弱,但其人民勇敢顽强,有着坚定的抵抗意志。 此外,明朝作为朝鲜的宗主国,也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日本入侵朝鲜,很可能引发与明朝之间的冲突。 然而,丰臣秀吉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吓倒。他坚信自己的实力和运气,决心踏上这条充满艰险的征服之路。 日本人就是喜欢赌国运,丰臣秀吉期待着用自己的刀剑和智慧,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霸业。 第一次入侵是在1592 年。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丰臣秀吉怀揣着野心勃勃的计划,派遣了大约 16 万名日军踏入了朝鲜的领土。 这片土地长久以来沉浸在和平之中,军事防御力量相对薄弱。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朝鲜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日军以迅猛之势向前推进,他们的铁蹄踏破了朝鲜的边境防线。 朝鲜军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仓促应战,但终究难以抵挡敌人的强大攻势。 眼看着国家面临沦陷的危险,朝鲜不得不向邻国明朝发出紧急求援信号。 明朝接到朝鲜的求救请求后,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然地决定出兵相助。 明朝派遣了李如松等英勇无畏的将领,率领着约 4 万名精锐的明军踏上了援朝之路。 这些将士们肩负着保卫边疆、扞卫正义的重任,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中。 明朝军队的到来给朝鲜带来了一线希望。他们与朝鲜军队紧密合作,共同抵御外敌的侵略。 李如松等将领凭借着卓越的战略智慧和指挥才能,巧妙部署兵力,制定出一系列精妙的战术。在战场上,明军用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展现出顽强的战斗力。 然而,战争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 日军实力强大,且作战经验丰富,给明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明朝军队并没有退缩,他们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斗志迎难而上。 每一场战斗都是生死较量,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血腥与残酷。在激烈的交战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明朝军队不断调整策略,加强与朝鲜军队的配合,逐渐扭转了战局。他们在战场上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的胜利,给日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最终,在明朝和朝鲜联军的共同努力下,日军的入侵被有效遏制,朝鲜得以保住了国土的安宁。 双方在1593年达成暂时的和平协议,日军撤退至朝鲜南部。 第二次入侵是在1597 年。 野心勃勃的丰臣秀吉对于之前签订的和平协议感到非常不满意,他心中燃烧着对朝鲜的贪婪欲望,于是决定再次发动对朝鲜的入侵战争。 这一次,他率领着更多的军队和更强大的武器装备,企图一举征服整个朝鲜半岛。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军,明朝政府毫不犹豫地再次介入了这场战争。他们派遣了大批精锐部队前往朝鲜,与当地的朝鲜军队携手合作,共同抵御外敌的侵略。 两国军队紧密配合,展现出顽强的战斗精神和无畏的勇气。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意外发生了——1598 年,丰臣秀吉突然离世。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日军陷入了混乱之中,因为他们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领导。 原本气势汹汹的日军开始出现分歧和内部矛盾,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见此情形,明朝和朝鲜联军趁机发起了猛烈的反攻。 他们利用日军的混乱和弱点,不断突破敌人的防线,逐渐收复失地。在联军的强大压力下,日军不得不选择撤退。 日军最终带着疲惫和残败的军队,狼狈地离开了朝鲜战场。 这场战争给三国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明朝和朝鲜成功地扞卫了自己的领土和尊严,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所以大明对于自己的朝鲜小弟那是维护的相当到位。 金学成跟着袁炜来到了鸿胪寺,住进了这个官方“招待所”。 觐见嘉靖需要住下后上奏,看嘉靖什么时候有空接见朝鲜使团。 然而,对于在宫中一心扑在炼丹事业上的嘉靖而言,压根儿就没有闲暇时间去见金学成。 金学成心里也明白,自己要想见到大明皇帝陛下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见不见嘉靖皇帝其实无关紧要,但与严嵩会面却是势在必行的。 毕竟,这才是金学成此番前来大明的首要任务。严嵩在坊间的口碑相当不错,收了钱财后……办事可是相当靠谱。金学成将拜帖递到严府后,便开始静心等待。 他无需过多忍耐,毕竟他可是大方地给了那位门子整整一百两银子呢! 门子心里活动是这样的:严大人,您可别责怪小的多嘴,实在是朝鲜使团出手阔绰,给得太多了呀!寻常人谁会像他们这样,一甩手就是百两银子啊! 也就只有财大气粗的金学成能有如此手笔。 第124章 三个老狐狸的对决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门子便差人前来告知金学成,今夜严府有请。 金学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心中暗自思忖:“无论身处朝鲜抑或天朝上国,银子始终是万能之物!” 对于倭寇侵犯朝鲜一事,他并未过多在意。 凭借自身雄厚的财力,举家迁居至大明,当个富甲一方的员外简直易如反掌。 况且,朝鲜的官方文字亦是汉字,他们一家毫无语言阻碍,甚至其子将来尚可参加大明的科举考试。 如此盘算下来,这笔买卖对自己而言无疑稳赚不赔。 晚上,严府。 出乎金学成的意料之外,前来接见他的人竟然不是严嵩本人,而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蕃。 要知道,即便是远在朝鲜的济州岛上时,金学成对于严世蕃这个名字也是有所耳闻的。 在严嵩的政治生涯中,严世蕃可以说是他最为得力的智囊团之一,如果没有严世蕃的智谋相助,严嵩恐怕很难在嘉靖皇帝面前稳坐首辅之位如此之久。 此时,严世蕃举起了酒杯,微笑着说道:“金将军大驾光临寒舍,严某真是倍感荣幸啊!来,我们先干一杯!” 金学成二话不说,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美酒。 一旁的仆人见状,连忙上前为严世蕃和金学成再次斟满酒杯。 金学成趁机拍起了严世蕃的马屁:“哈哈,小将我就算身在朝鲜,也对严公子您的贤明才智早有耳闻啊!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杯,小将敬公子您!”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两个老狐狸扯了很久,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严世蕃笑道:“不知金将军想见家父,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金学成见严世蕃这么问,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小将是奉了李国主之命,来大明搬救兵了。一股万余人的倭寇已经占领了我朝的济州,目前恐怕已经登上朝鲜半岛,朝鲜岌岌可危啊。” 严世蕃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手持酒杯,若有所思地摆弄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理应前往觐见大明皇帝陛下,恳请他发兵救援啊,怎么反倒找到我父亲这里来了呢?” 面对严世蕃那充满戏谑意味、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的目光,金学成先是微微一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回答道:“公子莫怪,其实这其中也是有缘由的。您也知道,大明的觐见仪式繁多且冗长,而大明陛下又整日为国事操劳,忙碌不堪。若是按照正常流程排队等待陛下面见,恐怕等我们终于见到陛下的时候,朝鲜早就已经亡国啦!所以啊,还望公子和令尊大人能够施以援手,救救我们朝鲜吧!” 说罢,金学成又是深深一揖,表示自己的诚意与恳求之情。 严世蕃轻轻夹起一口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然后放下筷子说道:“恐怕就算是家父出马,也未必能帮上忙啊!当今陛下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大量政务需要处理,就连家父也很难得见到陛下一面。” 金学成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嘀咕:哼,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嘉靖皇帝整天忙着炼丹修道,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国事? 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讨好地说:“正是因为如此,李国主才恳请严府能够出面帮忙说项。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天朝上国,如果没有严府相助,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说完,金学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礼单,恭敬地递到严世蕃面前。 严世蕃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份礼单,只见上面写着白银十万两和人参一千只。 严世蕃心里明白,这份礼物对于严府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朝鲜这样的小国而言,说不定已经是倾尽国力了。 然而,严世蕃并不知道,这个金学成早就暗中截取了其中的二十万两白银,私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金学成看到严世蕃始终面无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只得干笑两声,尴尬地说:“朝鲜只是个弹丸小国,这些礼物可能入不了严公子的法眼。还请严公子多多包涵。” 严世蕃把礼单收进衣袖,面露微笑:“既然如此,我请家父去说一说,不过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金学成立刻堆满笑容:“那是那是,做决定的还是皇帝陛下,小将代李国主谢谢严公子!” 金学成回鸿胪寺的时候,觉得大明的夜色那么美,月亮那么圆,自己以后住在大明,岂不是夜夜笙歌。 虽然已经宵禁,但是有严府的人护送着,金学成轻松地回到了鸿胪寺。 严府,严世蕃对着父亲严嵩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朝鲜能给十万两,人参千颗,已见诚意。” 严嵩虽然七老八十了,但是还精神矍铄,对着严世蕃说:“儿子,你很聪明,为父离开你可就玩不转了。不过面对朝鲜这群人,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严世蕃眉头紧皱着说道:“能有什么小心思呢?” 严嵩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严世蕃,然后缓慢地开口道:“听说朝鲜使团这次进京,仅仅只是马车就有五十多辆之多,你觉得金学成只会带区区十万两银子过来吗?” 严世蕃闻言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说他还胆敢私自截留他们国主的银子?这怎么可能!” 严嵩却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换做是你来办这个差事,难道你就不会这么干吗?” 严世蕃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哎呀,金学成这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至极!有五十多辆马车随行的话,那么所携带的银子肯定不会少于三十万两才对,没想到他居然摆了我一道。” 严嵩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继续说道:“依老夫看呐,他至少私自截留了二十万两,最后只给咱们留下了十万两而已。你品,你细品。” 严世蕃顿时怒火中烧:“可恶,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一样打发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第125章 金学成的小心思被破 金学成在京城等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没有任何人传唤。 本来刚开始金学成还高兴,靠着贪墨的银两在京城玩的是不亦乐乎,城里所有的青楼都去了个遍,后面又觉得不过瘾,赌场也逛了一遍。 但是迟迟没有大明任何官员想要见自己的回音。 金学成很纳闷,不应该啊,自己这银子和人参都送了,莫非严府是个收了钱却不办事的主? 这天金学成终于忍不住,鸿胪寺总是叫自己等等,自己都等一个月了,只好亲自又去严府拜访。 没想到,这次连门子都不收自己的钱了,金学成满脸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开严府的时候,有个人影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这位想必就是朝鲜使团的金将军吧?” 金学成心头一震,脚步戛然而止,猛地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儒衫、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那中年人微微躬身,作揖说道:“在下乃严世蕃门下钱盛,严公子现在不太方便见客,所以特地派我前来传话。” 金学成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欢喜,连忙说道:“哦,原来是钱公子啊!久仰久仰!不知钱公子此番前来,有何指教呢?” 金学成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 钱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金将军啊,您所赠之物,我家中已然悉数收到。然而近期朝中局势变幻莫测、错综复杂,陛下对于贵国使团之事尚未作出最终决断,故而仍需稍作等待。但您无需担忧,但凡有合适的时机,我严家定当不遗余力,在陛下面前为诸位美言几句。” 金学成闻此言语,赶忙躬身施礼,连声道谢:“多谢钱公子!此事全仰仗公子多多费心了。” 钱盛嘿然一笑,语气随意地应道:“好说,好说。不过呢......”语音忽地一转,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金学成何等聪慧之人,瞬间明悟,当下毫不迟疑,伸手入怀取出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恭敬地递至钱盛面前,同时陪笑道:“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钱公子莫要嫌弃。” 钱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面上却故作矜持,笑着接过银票,在手中轻轻摩挲着,口中赞道:“金将军真是太客气了,如此懂得礼数,令人钦佩。” 然后又拍了拍金学成的肩膀,安抚道:“金将军尽管放心,此事就交由在下处理,必不负所托。”语罢,转身大踏步离去。 金学成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金学成心里明白,如果一个人能知道如此之多的信息,那这个人必定与严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金学成并不担心自己会上当受骗,毕竟如今的他已经陷入绝境,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只是一根救命稻草,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 即使最终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那又如何呢?对于现在的金学成来说,他最害怕的不是被骗走钱财,而是根本找不到花钱的门路。 此刻的他,只能期盼着上天能够眷顾他,让他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两日后,钱盛独自一人来到鸿胪寺门口,钱盛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自报家门,表示想见一见金学成。 侍卫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还是迅速地将钱盛请进了寺内,并领着他走向金学成的书房。 当钱盛踏入书房时,金学成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书卷。 看到钱盛到来,金学成面露喜色,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对方真是个骗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找上门来呢? 既然如此,那么此次前来,必定是有了重要的消息。 “金将军,钱某恐怕要给大人带来不好的消息了。”钱盛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 金学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皱起眉头,急切地问道:“不知钱公子带来的是什么消息?” 钱盛左右环顾一圈,见四周并无他人,于是压低声音凑上前去:“严家对金将军很不满意呢。” 金学成闻言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说道:“这……此话从何说起?小将自问从未对严家失礼过啊!” 钱盛压低声音,语气平静地道:“若是我身为金将军,李国主派我来大明走动,那我必定会私自贪污一部分银两。反正李国主与大明方面皆无从知晓。” 话音刚落,金学成不禁浑身一颤,颤抖不止。 他心中暗自思忖,近来自己终日沉溺于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的生活,被他人猜中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毕竟,众人皆非愚笨之辈。 然而,自己竟敢侵吞原本应给予严府的银子,难道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想到此处,金学成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向钱盛拱手作揖,惶恐不安地问道:“小的确实过于轻率鲁莽,还望钱公子赐教,是否有什么锦囊妙计可以化解当前困局?” 钱盛转身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那就看金将军的诚意了。”说罢,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但金学成的心情却犹如阴霾笼罩。他再次来到严府门前,心中忐忑不安。严府的门子收下了他递上的礼单,但并未如他所愿让他进入府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先回去吧,等候消息即可。” 金学成的心如刀割,他已经耗尽了整整五万两银子,甚至将仅剩的一点积蓄也全部献给了严府。此刻,他身上仅剩下区区百余两“碎银子”,这些微薄的钱财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他默默地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而无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疼痛难忍。 金学成回到鸿胪寺中,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旋涡;或许,他应该更早地意识到危险的逼近;或许,他应该寻求其他的出路……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只能面对现实,想办法走出困境。 第126章 蒙古来袭 金学成并没有崩溃太久。第三天清晨,阳光洒在了他那略显憔悴的脸上,带给了他希望。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鸿胪寺的官员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辽东总兵殷尚质将会出兵朝鲜,以保全这个国家免受倭寇的侵略。 金学成听闻此讯,心中大喜过望。 他感激涕零地向传旨的太监谢恩,并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刻起身前往辽东。 因为金学成知道时间紧迫,已经在京城浪费太多时间,必须尽快与殷尚质会面,共同商讨抵御倭寇的战略。 殷尚质,字仲华,号朴斋,乃明朝直隶天津卫人士。 他在嘉靖年间担任辽东副总兵一职,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屡次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他被提拔为总兵官,成为了辽东地区的军事统帅。 金学成对殷尚质的威名早有耳闻,对他的军事才能更是钦佩不已。此刻得知殷尚质将亲自率军出征,他内心的焦虑瞬间转化为满满的信心。 于是,金学成紧紧跟随传圣旨的太监,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辽东的征程。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尽管路途艰辛,但金学成的心中始终燃烧着一团火焰,驱使着他不断向前。 终于,经过数日的奔波,他们抵达了辽东。在那里,金学成见到了那位备受敬仰的将军,殷尚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东夷倭寇,觊觎朝鲜,欲犯我大明藩属。朝鲜,我大明之东藩,世代受封,忠贞不贰。今倭贼猖獗,朝鲜告急,朕心甚忧。殷尚质,尔为辽东总兵,忠诚勇猛,素有威名。朕命尔率精兵,速往朝鲜,协力防守,保全朝鲜社稷,抵御倭贼。 尔等须恪守边疆,严阵以待,勿使倭贼得逞。凡有倭贼来犯,即当奋勇杀敌,以显我大明之威。尔等将士,当同心协力,勿负朕望。朝鲜若安,则大明东疆亦安,此乃朕之至愿。 朕已命有司,备足粮草,以供军需。尔等务必勉力,勿失战机。凡有功者,朕必厚赏,以示朕恩。若违朕命,贻误军机,朕必严惩不贷。 钦此!” 殷尚质恭敬地跪地叩首,然后双手接过圣旨。 殷尚质亲自送了些赏赐给传旨意的太监,并安排人妥善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 殷尚质面对金学成时,脸上满是凝重与担忧。 殷尚质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如今朝鲜的局势究竟如何?\" 金学成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答道:\"将军大人,末将原本奉命镇守济州岛。但两个月前,突然有大批倭寇涌上岛屿,人数将近一万。这些倭寇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锋利的倭刀和弓箭,他们依仗武器优势,肆意屠杀我国百姓,残害我军士兵。李国主经过深思熟虑,推断这次倭寇来袭的目的与去年入侵朝鲜本土的那批相同,都是企图侵占我们的国家。迫不得已,李国主只能向大明请求援助。\" 金学成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对倭寇的愤恨和对朝鲜民众的忧虑。 金学成身为武将,知道倭寇的残酷,也明白大明军队的支援对于朝鲜来说意味着什么。 殷尚质静静地听着金学成的汇报,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这不仅是一场保卫朝鲜的战斗,更是维护大明边疆安宁的关键一战。 “粮草估摸还有三日运到,之后我们立即出发。”殷尚质觉得事不宜迟,恐怕这时朝鲜本土上已经有不少倭寇登陆。 金学成满脸感激之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口中说道:“小将谢过殷总兵大恩!若不是总兵大人出手相助,小将今日恐难全身而退。此等大恩大德,小将没齿难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说罢,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殷尚质赶忙扶起金学成,“金将军快快请起,抗击倭寇乃我辈军人分内之事。本将已了解大致情况,待粮草送达后便率领大军速速启程。只是这行军打仗,本将就不多说了,还需金将军多多配合。” 金学成站起身来,拱手道,“殷总兵放心,末将一定全力协助!”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一早,有斥候来报。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尽头,蒙古察哈尔部的打来孙和鞑靼部小王子率领着十万铁骑如汹涌的潮水般向辽东地区席卷而来。 察哈尔部的打来孙,乃是达延汗之孙,在蒙古部落中颇具影响力。 而鞑靼部的小王子,则是当时蒙古右翼的实际掌权者,他们掌控着右翼三万户,在蒙古内部的权力争夺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两股势力的联合,犹如钢铁洪流一般,展现出蒙古部落在面对明朝时的团结与协作,令人惊叹。 消息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播开来,辽东地区的百姓们得知敌人即将来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百姓惊慌失措地收拾起行李,拉着家人匆匆逃离家园,四处寻找安全的避风港以躲避战乱之苦。 打来孙和小王子心怀叵测、野心勃勃,渴望征服辽东并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们早已垂涎辽东的财富和丰富资源,并下定决心要不惜任何代价占领这块肥沃的土地。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按照计划发展。自从失去那宝贵的二十万两之后,金学成迫切希望能够回到朝鲜,继续守护他的小金库,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 正当金学成以为一切都将按部就班地进行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蒙古人突然介入其中,打破了原本的局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学成陷入了困境。 此时的辽阳和广宁这两座坚城,已经成为前线。殷尚质当机立断,派出信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求援。 同时组织城中军民积极备战,准备迎接蒙古大军的攻击。 金学成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既担心蒙古人的威胁,又牵挂着朝鲜的安危。 最终,他决定暂时留下,与殷尚质一同抵抗外敌。 在紧张的筹备工作中,辽东的将士们众志成城,坚守城池。他们加强城墙防御,修筑工事,训练士兵,准备与蒙古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而在城外,蒙古大军的旗帜飘扬,声势浩大。打来孙和小王子雄心勃勃,试图一举攻破辽东的防线。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辽东大地,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 第127章 明朝的辽东 在明朝时期,蒙古一直是明朝最大的敌对势力之一。 尽管明朝北部边境经常遭受侵犯,但辽东地区也逐渐开始受到骚扰。 正统年间,兀良哈三卫受到鞑靼部落的也先所迫,不得不离开他们原来的放牧之地,迁往广宁等地。 这导致辽东地区的蒙古入侵数量急剧增加。 为了削弱蒙古的势力,当时的辽东总兵曹义多次率领军队与兀良哈展开激战,并成功俘获了头目孛台等人。 然而,此时明朝的国力依然强大,蒙古人的主要进攻目标仍然集中在正北方的宣大等地。 因此,辽东地区的明朝军队仍然能够轻松地平息蒙古的侵扰。 正德年间,朵颜卫逐渐强大起来,并与察哈尔的小王子结盟。他们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联合进攻明朝。 通常情况下,小王子的部队侵犯宣大地区的时候,靠近辽东的朵颜部也会同时袭击辽东和蓟镇。 尽管如此,当时的明朝军队仍然能够应对自如。 例如,辽东总兵韩玺曾经率领军队打败过数千名朵颜部众,追击并斩杀了很多敌人,成功夺回了被掠夺的财物。 然而,如果说在此之前明朝还能够勉强维持局面,那么自从嘉靖二十六年以后,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 随着察哈尔、内喀尔喀等部落陆续迁徙至辽东边境,这些新到来的蒙古人时常进行劫掠,导致边疆人民无法正常耕种和放牧。明朝军队的边防压力骤然增加。 嘉靖三十五年,察哈尔部的十几万人入侵辽东,深入广宁等地。 辽东总兵殷尚志率军抵抗,但最终战败身亡,明朝军队损失了上千人。 殷尚志成为了明代第一个在战场上阵亡的辽东总兵,他的死意味着辽东防线的崩溃已经开始。 殷尚志的死,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装满灾难和不幸的魔盒。自那以后,整个大明帝国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七年。 嘉靖四十二年,当时担任总兵官的杨照奉命出征,攻打土蛮部。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出征竟然成了他的不归路。在途中,杨照遭遇了敌人的伏击,最终身首异处,壮烈牺牲。 接下来的几年里,大明帝国的厄运并没有停止。 隆庆四年,蒙古土默特部趁虚而入,大规模入侵锦州大胜堡。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辽东总兵王治道轻敌冒进,结果遭遇惨败,自己也不幸身亡。 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三位辽东总兵先后战死沙场,这对于辽东地区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原本就不稳定的局势变得更加恶化,边境烽火不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整个辽东地区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着,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辽东地区的局势,在万历年间迎来了转机。 自从李成梁接任辽东总兵一职以来,他屡次率军远征敌巢,屡战屡胜,多次重创察哈尔土蛮部,成功地让辽东的紧张局面得到了暂时的缓和与稳定。 随后,董一元接替了李成梁的位置。在万历二十二年和二十三年期间,董一元接连击毙了喀尔喀部的两位关键首领,沉重打击了喀尔喀部的嚣张气焰。 然而,好景不长。李如松接任辽东总兵之后,延续了对土蛮的强硬打压策略。万历二十六年,土蛮卜言台周部侵犯辽东边境,李如松率领轻骑兵深入敌阵进行突袭,但不幸的是,这次行动被叛徒泄露给了敌人,最终李如松遭遇埋伏身亡。 就这样,短短四十年里,已有四位英勇无畏的辽东总兵在战场上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不但正面战场的压力突然增加,就连平时出去打个猎都要出事。 万历四十年的时候,蒙古蟒金等部落逼近宁前地区,守将祖天寿趁着空闲时间出去打猎,结果被围困在曹庄,将士死亡人数达到二百三十人,被掠夺走的有六百余人,只有祖天寿带着几名骑兵逃脱。 这一波就损失了八百多人,导致辽东驻军整天都胆战心惊,从此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除了蒙古之外,辽东地区还需要应对另外一个强大的敌人女真。 在明朝的中前期,女真还是比较顺从的,但是到了成化年间,建州女真勾结蒙古各部大规模地侵犯辽东,一年总共发动九十七次战争,杀死十几万人,这对辽东地区形成了严重的威胁。 明朝于是发兵攻打他们,这个时候明朝的国力完全可以碾压女真,打起仗来也是非常顺利,打了几场大胜仗之后,建州女真就开始衰落下去。 辽东地区局势稍显安定之后不久,在建州女真内部,王杲与王兀堂两人犹如两颗耀眼新星般迅速崛起。 他们不仅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更是大胆地勾结蒙古各部,向辽东边境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侵袭。 一时之间,辽东地区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嘉靖四十一年,这片土地上弥漫着紧张气氛。 辽东副总兵黑春不幸遭遇伏击,壮烈牺牲于战场之上。然而,幸运的是,当时镇守辽东的总兵正是李成梁。他临危受命,率领大军奋勇抵抗女真部落的侵犯。 李成梁凭借其卓越的战略智慧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多次成功击退女真军队,并亲手击毙了王杲和王兀堂两位敌将。随后,李成梁还下令兴修宽甸六堡,进一步加强了边疆防线的稳固性。 正当建州女真带来的问题刚刚得到解决之际,海西女真却突然陷入混乱之中。 面对这一新的挑战,李成梁不得不再次挥师出征,平息叛乱。经过多年浴血奋战,直到万历十一年,女真才暂时停止了对明朝的威胁。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让人始料未及。 李成梁作为一个关键人物,他的每一次决策都牵动着历史的走向。 但是,有时候即便是最睿智的头脑也难免犯错,而这一次,他的一些决策失误以及判断偏差,就像是蝴蝶扇动翅膀引发的风暴一样,竟然在不经意间促成了努尔哈赤的崛起。 第128章 殷尚质之死 殷尚质听到斥候传信,辽阳即将坚持不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决绝。 \"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兵支援辽阳!\" 殷尚质声音低沉地对自己的亲军命令道。 亲军护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总兵大人,还是等等援军吧,亲军营不过三千骑兵,根本不够打的啊。\" 一名亲军护卫忍不住说道。 殷尚质一脸坚毅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辽阳一失,辽东门户洞开,敌人便可长驱直入,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我们不能等下去了。时间紧迫,如果再等下去,辽阳城破,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城中百姓遭殃,你我也都要以死谢罪。\" 看着亲军们面露苦涩,殷尚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现在正是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奋力一搏。虽然兵力悬殊,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或许还有转机。\" 亲军护卫们听了殷尚质的话,心中虽有惧意,但更多的是敬佩和感动。 这位总兵大人平日里对待下属亲如兄弟,此刻更是身先士卒,毫不退缩。 \"大人放心,我们愿与您一同出征,生死与共!\" 亲军护卫们齐声喊道。 殷尚质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兄弟们,这一战或许会很艰难,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守住辽阳!\" 一个时辰后,殷尚质带领着三千亲军骑兵,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支援辽阳的征程。 三日后,阳光依旧明媚,但殷尚质的心情却如同阴霾笼罩。 他率领的三千骑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鞑靼部的小王子则不断派遣兵马冲击和骚扰他们。 殷尚质感到痛苦不堪,身心俱疲。 \"大家先休息一下,喝点水,给马喂些草料。\" 殷尚质疲倦地摘下头盔,对着身边仅存的亲兵说道。亲军们纷纷落马,匆忙地饮水、啃食着干硬的干粮,并给马匹喂食草料。 殷尚质目光落在这些忠诚的士兵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苦涩。 \"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殷尚质声音沙哑地问道。 一名亲军迅速回答:\"回总兵大人,我们已经到达塔山了。\" 殷尚质抬头望向四周,只见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仿佛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殷尚质深深叹息一声:\"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然而,正当众人稍作喘息之时,前方官道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响。 \"敌袭!敌袭!\" 负责侦查的斥候疯狂地策马奔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斥候的呼喊声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准备战斗!\" 殷尚质瞪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殷尚质目光扫过眼前这不足一千人的老兄弟们,深吸一口气,带领着这支疲惫但坚毅的队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殷尚质不知道的是,这一天,夕阳特别的亮,就像他刚出生的那个傍晚。 嘉靖三十五年之冬,面对察哈尔部的打来孙和鞑靼部小王子入侵的铁骑,殷尚质未及聚拢部众,便率左右跃马而出,与蒙古连战数日,终因力竭箭尽,战死于塔山(今辽宁锦西境内)。 追赠少保、左都督,加特进荣禄大夫,谥号忠勇。 …… 还在金学成在京城花天酒地的时候,赵捷、张老三和赵径已经抵达了石见银山附近的海域。 “老张,这次咱怎么干?家主说要搞票大的,震慑这些小倭寇,要不要直接开到岸边用大炮直接轰?”赵径已经等不及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老三还是比较老实:“这样不好吧,这样轰倭寇岂不是直接被吓跑了?要不还是把人聚集起来,等到倭寇冲阵时三段击,同时再多轰几炮?” 赵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石见附近的地图出神。 家主曾经介绍过石见国。 石见国守护原本属于大内氏,但其统治能力相对较弱,导致国内各种势力纷纷崛起,各自为政。 其中,尼子氏更是频繁地从出云发动攻击,并早早将石见东部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 与此同时,位于安艺地区的毛利氏也对这片土地觊觎已久。 到 1551 年,守护大内义隆由于家臣陶晴贤的背叛,无奈之下选择了自尽。 紧接着,1555 年的严岛合战后,毛利元就开始全面进军石见。 到了 1556 年,他们成功掌控了银山。 现在的石见银山属于毛利元的。 毛利元就的祖上曾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过光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毛利元就这一代时,家族已经逐渐衰落,仅仅能算作安艺国的一个小豪族罢了。 而这个安艺国本身规模就不大,其石高甚至不足 20 万(石高制通俗来说,就是衡量领地经济产出价值的一种方式,具体表现为能够产出多少石的大米,相当于古代版的gdp),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毛利元就的家底实在是相当薄弱。 然而,这还并非最艰难的情况,更为残酷的是,安艺国不仅国土狭小、人口稀少,其地理环境更是极为恶劣,国内多数地区地势起伏不定,山脉众多,河流水系错综复杂。 此外,该国西部紧邻大内氏,东部与尼子氏这两大势力接壤,同时又靠近濑户内水军的基地,极易遭受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和侵扰。 总的来说,对一般人来说,安艺国简直就是一处绝地,可以说,毛利元就在开局阶段成为了最为悲惨的大名之一。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悲惨的开局,才能更加凸显出毛利元就那超乎寻常的智慧与才能。 十三岁那年,毛利元就已经成为一家之主,但直到二十岁时才初次上阵。 在那场着名的田中井手之战中,他率领着仅仅一千多人的部队,竟然成功地击毙了强大的武田元繁,从此声名鹊起,威震整个日本。 在此之后,毛利元就仿佛开启了“外挂模式”,他在大内氏和尼子氏这两大超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其势力范围迅速扩大。 第129章 吉川元春的判断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最后毛利元竟然将大内氏与尼子氏这两位往日称霸一方的大名取而代之,摇身一变成为了统治十个国家的西日本头号势力,其名下领地石高多达一百二十余万石。 要清楚,当时的毛利元就不过才四十多岁罢了。 所以现在赵捷赵径和张老三面对的是一个目前版本t0的一个选手。 可惜,虽然是t0,那也是日服,遇到周家军也是被虐的命。 虽然目前出征的三四五营还没有装备马步枪,但振南步枪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赵捷终于打破沉默,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同意张老三的提议,如果我们只是在岸边用炮火轰炸,很有可能会把倭寇吓得不敢出战,然后他们直接钻进山区里躲藏起来,到时候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了。大家可别忘了,家主曾经说过,要想彻底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吸引大量的倭寇前来攻击。” 赵径听后也恍然大悟,兴奋地附和道:“对啊,我差点都忘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按照这个计划去做吧!” 三人同时点头,战斗计划就这么敲定。 三个营累计有1500人,几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大白天纷纷靠岸。 倭寇的斥候像发了狂一般,拼命地奔跑着,径直冲向石见国的城池,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仿佛见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进入城中后,这些斥候们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急匆匆地赶到毛利元所在的地方,将一个惊人的消息报告给他:“不好了!国主大人,大事不妙!有大量不明身份,不知属于何方势力的船只,竟然在我们北部地区靠岸!” 毛利元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诧异之情,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船只究竟是何来头?你们可有查明?” 斥候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些船只的来历和目的。 毛利元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象的更为复杂。 于是毛利元继续追问:“吉川元春大将现在在哪里?” 其中一名斥候连忙回答道:“回禀国主,吉川元春大将已经得知此事,并迅速组织起了城防力量,加强了守卫工作。” 毛利元点了点头,对吉川元春的果断行动表示满意。 不过,毛利元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这些神秘的船只突然出现,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企图?想霸占石见银山是肯定的。 毛利元一向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赶紧收拾收拾跑路。 毛利元仔细思索,石见豪族小笠原长隆已经投降,他的温汤城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山吹城城主刺贺长信也没有这么大实力,尼子晴久虽然有实力,但是不应该这个时候攻击,最起码也要休养生息个一两年。 毛利元实在想不出是哪股势力,索性不想了,命令道:“传我军令,吉川元春大将负责所有军队调动,必要时出城击退这股势力。” 旁边候着的传令兵不敢怠慢,迅速接过毛利元手中的兵符后便转身离去,一路快马加鞭地前往大将处传达军令。 而此时此刻,吉川元春正站在城头上,目光冷冽地注视着那些正在下船的敌方势力。 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心想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前来进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本大将刚刚率领大军夺取了石见国,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愚人妄图趁虚而入。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是否经得起本大将这一刀!”吉川元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士兵们,大声说道:“你们都瞧见了吧?敌人正在那边集结呢,但他们不过是一支不足两千人的弱小军队而已。可我们城中却拥有三千名英勇无畏的武士!” 话音未落,吉川元春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对着已经在城内集结完毕的众武士高声下令:“听好了!敌军正在上岸集结,正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传我命令,立刻杀出城去,将敌人一举击溃!记住,他们的财物就任你们随意抢夺!” 随着吉川元春的一声令下,原本寂静无声的城池瞬间沸腾起来。 数千名全副武装的武士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向着敌阵发起了冲锋。 个个士气高昂,杀气腾腾,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就是个新手村的任务。 正在下船的赵径突然愣住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群倭寇会放弃守城,反而选择主动冲杀过来。 然而,经验老到的张老三对此早有防备,他果断地命令自己麾下四营中的两个连队先行下船,并迅速准备好武器,摆出了三段击的战斗阵型。 赵捷见状不禁露出笑容,赞叹道:\"果然还是张老三行事谨慎啊!若不是如此,我们恐怕只能被迫退回船上开炮御敌了。现在听我号令,船上留下一半兵力镇守,其余人带上步枪和铁皮手榴弹,随我一同上阵杀敌!\" 随着赵捷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响应,士气高昂地拿起武器,跟随着将领冲向战场。 那些冲锋的倭寇武士根本无暇顾及对面摆出的奇形怪状的阵势,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火绳枪嘛,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种玩意儿在山林之中或许还有些用处,但此处距离码头如此之近,地势开阔空旷,火绳枪的准确性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与其依赖这种没准头的武器,倒不如挥舞起我们手中锋利无比的倭刀来得痛快。 想到此处,这群凶悍的倭寇武士纷纷加快步伐,口中发出嗷嗷叫声,如饿狼扑食般向敌人猛冲过去。 倭寇手中的倭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张老三中气十足地喊道:“预备,放!” 顿时火焰弥漫,一阵白雾,几秒后又是一阵枪响。 吉川元春一听这间隔很短的枪响,顿感不妙,冷汗流了下来。 第130章 砍瓜切菜的进攻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不会出意外。 倭寇被这三段击打的是人仰马翻,虽然并没有马。 硝烟逐渐散去,张老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群倭寇站在原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惊吓。 而地面上,则铺满了倭寇残缺不全的躯体。那些侥幸未死的倭寇正躺在血泊之中,痛苦地呻吟着。 与此同时,站在城头上观战的吉川元春目睹了这一切后,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火绳枪啊!竟然如此威猛无敌?”吉川元春三观碎了一地 然而,还没等吉川元春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新一轮的三段击又开始了。 伴随着越来越多周家军战士的加入,振南步枪的射击范围和频率骤然扩大。 更让人惊讶的是,吉川元春清楚地看见数十个黑色小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以抛物线状落入自己武士群的中央,并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神炮不成?”吉川元春浑身颤栗不止,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原本气势汹汹的三千名倭寇士兵,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被周家军轻易斩杀,横七竖八地躺满一地。 城头上原本未被派遣出战的那些武士们,此刻已惊恐万分、浑身战栗不止。 有些人甚至因过度恐惧而导致大小便失禁! 这群武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倘若自己也是冲锋陷阵的武士之一,恐怕如今早已成为一具散发着热气的冰冷尸体。 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武士来说,死亡本身并不是最令人畏惧之事。 真正让他们心生恐惧的,是那种尚未与敌人交锋,便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的诡异状况。 若是技不如人,在战斗中落败身亡,那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之前,这些高傲的武士们还会在背地里轻视那些使用火绳枪的士兵,认为他们根本不配称作真正的武士。 可谁能料到,正是这群被自己瞧不起的兵种,却将英勇无畏的武士们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仿佛将他们死死摁在地上无情地摩擦一般。 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吉川元春猛然惊醒过来,扯开嗓子大喊起来:\"赶快去把城门关上啊!\" 那些原本呆若木鸡的武士们这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儿来,惊慌失措地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三四五营的士兵已然悉数登岸,并迅速拿起各自的兵器装备完毕。 全体官兵眼睁睁地望着远方不到一公里处,一群倭寇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关闭那扇摇摇欲坠的城门。 赵径凝视着眼前倭寇盘踞的城池,目光缓缓移向那扇即将合拢的城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他对着赵捷和张老三说道:\"这样单薄的城门,就算关上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无非就是我们一炮轰过去,或者扔个炸药包就能解决的事儿罢了。甚至连城墙都可能经不住咱们强大的火炮轰击,轻轻松松就会被打出好几个大窟窿。\" 张老三一脸平静地说道:“宋城虽然地处倭国境内,但它却是由咱们大明汪直大人亲自设计并督造而成的,因此我们觉得其坚固程度和大明那些固若金汤的大点的县城没什么区别。不过嘛,这里毕竟是倭国,地域狭窄,国家实力也相对较弱,出现这种情况倒也可以理解。” 赵径满脸疑惑地追问:“即便拿咱们大明最普通的一个小县城来比较,这座城池也要逊色不少啊!你们看看这些城墙,我稍微纵身一跃就能轻松攀爬上去。” 这时,赵捷用充满鄙夷与不屑的眼神斜睨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冷笑道:“呵,那是当然,凭你这一米七五的个头自然可以轻松过去。告诉你吧,如今的倭寇普遍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甚至大部分连一米四都达不到呢!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城墙高度已经绰绰有余。” 吉川元春比较奇怪,对方肯定不是倭国本土的士兵,因为从对方的身高和衣着就能看出来,这应该是大明的军队。 “大明为何派军队来倭国?这次神风没有保佑我们吗?”吉川元春自言自语道。 公元 1274 年,一支来自元朝的庞大战舰编队浩浩荡荡地驶向日本海域。这支舰队不仅搭载着两万五千名英勇善战的士兵,还有一万五千名来自高丽国的援兵。他们怀揣着雄心壮志,向着日本大陆扬起了征帆。 这支强大的军队首先成功登陆并占领了对马岛和壹歧岛,以此作为进攻日本本土的跳板。 11 月 20 日,元军抵达博多湾,终于与日本武士正面交锋。日本武士向来崇尚一种充满仪式感的战斗方式,他们在与敌人进行一对一决斗之前,必定会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家族渊源以及过往辉煌的战绩。 面对如此独特的战斗风格,蒙古人感到既诧异又好奇,但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似乎存在可乘之机。 正当一名日本武士还在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高贵的血统之际,毫无道义可言的蒙古人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日本人大吃一惊,他们惊愕地发现,原来蒙古人根本不理会所谓的战斗规则。 眼见形势不妙,日本人只得匆忙退守至防御工事内,重新审视战局,思考应对之策。 蒙古人迅速行动起来,纷纷涌向开阔地带,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向敌人发起猛烈进攻。随着夜幕逐渐降临,他们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返回舰船暂避风头,毕竟在他们看来,船上才是最为安全可靠之地。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那些落在队伍后方的高丽人士兵大多成了日本人的刀下冤魂。 为了保护高丽人顺利撤退,蒙古人放火焚烧了日本人神圣的神社。 可就在此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一场巨大的台风正悄然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第131章 元朝的神风 登上船只之后短短数个小时内,狂风便无情地折断了桅杆,船只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东倒西歪,人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抛向高空,随后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礁石之上。 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成功抵达沙滩的蒙古士兵,却又极其不幸地被曾经遭受过他们残暴掠夺和屠杀的当地渔民所救。 但这些蒙古人终究还是未能逃脱厄运,没过多久便命丧黄泉。 忽必烈一生征战无数,从未尝过败绩,但此次战役中,他的大多数部下并非马革裹尸,而是丧命于恶劣的天气之中。这让心高气傲的忽必烈实在难以接受,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于是,他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亲自率领规模更为庞大的舰队前来,继续完成这项尚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特别设立了一个征服日本中书省的机构,以示决心。 忽必烈此时征服了中国南部的南宋王朝,他的野心并没有就此止步。 为了让日本屈服于自己的统治之下,他再次派遣了更多的使者前往日本,严令日本必须立刻投降,否则将会面临更为残酷的第二次战争。 然而,这些使者并未像预期那样受到热烈欢迎,相反,他们全部遭到了斩首示众。 忽必烈的威胁虽然引起了日本人的警惕,但却坚定了他们抵抗到底的决心。 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日本人开始未雨绸缪,沿着博多湾紧急修建起一道坚固无比的石墙,以抵御可能发生的蒙古入侵。 与此同时,忽必烈也毫不示弱,积极筹备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侵略行动。他倾尽全力,不仅征用了从中国南部到高丽地区所能搜寻到的每一艘船只,甚至还责令高丽国王额外打造 1000 艘战船,以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 1279 年,忽必烈顺利征服南宋,这一胜利使得他的舰队规模再度扩大,新增了足足 3.5 万艘战船。 至此,忽必烈手中掌握的海上力量已臻巅峰。 1281 年,这支气势磅礴、旌旗招展的庞大海军正式启程东征。 无数面象征着皇权的龙旗迎风飘扬,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忽必烈的无上威严和不可撼动的霸主地位。 同年六月,他们浩浩荡荡地抵达目的地,并迅速攻占了对马岛和壹歧岛,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进攻日本本土。 这一回,日本人严阵以待,做好了充足的战斗准备。 当蒙古大军挺进至博多湾时,他们遭遇了一支训练有素、以坚固防御工事为依托且团结一致协同作战的日本军队。 面对如此情形,蒙古人始料未及,再加上日本人突然改变战术,使得蒙古军及其附属的高丽和汉军猝不及防只能暂时撤退到船上,重新谋划下一步的攻势。 然而,此时的太平洋也正在悄然积聚着强大的力量。 一场被称为\"死亡之眼\"的超级台风如同一头凶猛巨兽一般,裹挟着时速超过 125 公里的狂暴劲风猛扑向日本南部地区。 而这个时间点恰好与蒙古军队上船的时间重合。 尽管蒙古舰队规模宏大,但在如此猛烈的风暴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狂风肆虐之下,船锚断裂,桅杆纷纷倒下。 就如同萨拉米斯海战那般,庞大的舰船数量反倒成为了忽必烈军队的累赘。 失事沉没的船只残骸四处漂浮,不仅将其他船只撞得粉碎,更堵塞了幸存船只的逃生通道。 据传闻所言,堆满沉船的海湾甚至宽敞到足以让人徒步穿越其中。 一部分将士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高岛,但此时他们已经浑身湿透、筋疲力尽,脸上还充满了惊恐之色。 然而,更多的将士却没有如此幸运,他们永远沉溺在那片茫茫大海之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即使那些没有溺水身亡的蒙古士兵,最终也难以逃脱厄运。 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被日本人如痴如狂般斩杀殆尽。 随着最后一名蒙古将领壮烈牺牲,这场轰轰烈烈的入侵日本计划也以失败告终。 时间来到了1294 年,忽必烈驾崩,新即位的铁穆尔对攻打日本一事再无兴趣,更不愿冒险去试探所谓的命运。 而日本的神道牧师和广大民众则坚定地认为,正是由于他们虔诚的祈祷,才换来了这两场神奇的风暴。 为了感恩并铭记这些守护过他们的神明,日本人将这场风暴命名为“kamikaze”,若要翻译成英文,可以称之为神圣之风。 然而,着名史学家彼得·梅特韦利斯认为目前这种翻译并没能完全传达出日文中所蕴含的所有意义。 这一译法错误地将风解读成神灵使用的某种工具,但事实上,日文所要表达的正是“风即为神”这样一个观念。 基于此,梅特韦利斯提议将\"kamikaze\"直接译作神风更为贴切。 周博仁早在派出船队征服五岛和石见银山之前,就仔细避开了台风的时间段。 他可不想来第三次神风护佑这个罪恶深重的国家。 吉川元春所想的神风,已经无济于事。 此时,一千五百名周家军,已经屹立在距离城池约五百米的地方,队伍整齐,十门管退式火炮也已经做好了激发的准备。 吉川元春瞪大眼睛看着这些造型奇特、形状各异的火炮,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虽然能看出它们是火炮,但与我记忆中的那些粗壮笨拙的火炮完全不一样啊!瞧这模样,威力恐怕不会太大吧。” 不管这么多了,站在城头之上,吉川元春扯着嗓子高喊:“本大将乃吉川元春,乃毛利元大人家臣团中的首席猛将!身经百战,功勋卓着!此刻城中尚有万余精锐之师,尔等若不速速投降,明日必将葬身火海,永无再见天日之时!” 听到这话,赵捷、张老三和赵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赵径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那人在那边瞎嚷嚷些什么呢?咱们一句也听不懂啊!” 相比之下,张老三则要实诚许多,他想了想说:“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他肯定认得咱们的大炮。要不先给他来上几轮,让他见识见识这个叫火炮?” 第132章 还有高手 赵捷说:“张营长说的对,一个字,就是干他!” 赵径嘀咕:“明明是俩字……” 赵捷手臂一挥舞,数十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十几枚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径直朝城头飞去。其中一些炮弹甚至越过城头落入城中。 这些沉重的炮弹砸在城头上时,犹如陨石撞击地球一般,瞬间嵌入土质的城墙之中。 而那些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倭寇们,则被突如其来的火炮声惊呆了。 紧接着,只听得一连串轰轰轰的巨响传来,十几声爆炸声响彻云霄,烟尘弥漫四方。 赵捷见此情形,果断停止了炮击。 一旁的赵径满脸疑惑地问道:\"哥,为何不再多轰炸几轮呢?仅仅这一轮攻击恐怕难以奏效啊。\" 然而,赵捷却镇定自若地凝视着城墙方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我担心这一轮炮击已经足矣。\" 赵径闻言更是诧异不已,忍不住追问道:\"一轮怎会......够了够了。\" 正当他话音未落之际,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随着尘土渐渐飘落,原本坚固的城墙竟然已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这城墙也太过脆弱了吧!\"赵径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赵捷无奈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张老三,张老三微微点头。 这时,传令兵迅速上前接过军令,然后转达给三四营的官兵,命令他们即刻前进,杀入城内。 接着,赵捷转头对赵径说道:\"就让第五营负责包围这座城池吧,以免倭寇四散逃窜,那可就麻烦大了。\" 赵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随即转身向自己营地的传令兵下达指令。 吉川元春所处之城墙,原本自以为坚如磐石,但此刻却已残破不堪。 城头已然被猛烈轰击至塌陷。 过了许久,吉川元春方才艰难地自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中挣扎而起。 他先是低头审视自身状况一番:除了身上几处因摔倒而导致的淤青擦伤外,并无大碍;接着又环顾四周一圈儿,惊讶地发现周围竟不见一名己方武士身影。 \"莫非……他们皆已遭遇不测?\" 吉川元春不禁低声呢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吉川元春突然瞥见前方有千余名敌军正迈着整齐步伐逐渐逼近。 吉川元春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大骇不已。 紧接着转身便拔腿狂奔而逃! 开什么玩笑?要让自己这位大将孤身一人去直面如此众多之敌么? 还是保住性命方为上策啊。 然而正当其全力奔逃之际,只听得\"砰\"地一声清脆枪响骤然响起。 吉川元春惊愕万分地低头望向胸口位置,只见那里赫然多出一个血洞。 他满脸狐疑与不解之情,扭过头去想要一探究竟时,却看见走在队伍最前列的一名士兵手中握着一支仍在冒烟的火枪。 吉川元春扭过头,目光凝视城中方向许久,最终双腿一软,缓缓屈膝跪地...... 此时,城里的毛利元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 准备跑路。 开什么玩笑!自己过去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势啊?这可是爆炸啊! 以前打仗的时候,不是拿刀互砍,就是射箭攻击,顶多也就出现几十支火绳枪冲锋陷阵罢了。 像这般如此密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简直闻所未闻。而这些巨大的声响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既然打不过,那就赶快逃跑吧! 毕竟自己刚刚才攻占下石见没多久,还没能完全站稳脚跟。 大不了等日后养精蓄锐之后,再杀回来便是。 于是乎,毛利元此刻身着最为破旧不堪的衣裳,甚至连一把倭刀都不曾携带,便孤身一人撒腿狂奔起来,径直朝着远离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逃窜而去。 所幸的是,南面城门并未受到此次爆炸的影响,但依旧处于紧闭的状态。 \"快快打开城门!\" 毛利元心急如焚地边跑边对着前方守城的武士高声呼喊着。 守门武将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这般对他们喊话? 正当自己准备发怒时,定晴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国主毛利元本人,吓得够呛。 \"国主大人,请恕罪!只是此时开启城门实在太过危险,敌人踪迹尚未明朗,如果他们在外设伏......\" 武将话还未说完便被毛利元穿着粗气打断:\"不必多言,立刻打开城门,违者严惩不贷!\" 面对国主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武将虽有万般无奈,但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并示意手下照办。 由于毛利元跑得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猛,赵径所率领的部队竟然尚未抵达南门附近。 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口有几匹矮小的马匹,毛利元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夺过缰绳,翻身跃上马背便疾驰而去。 守城的武将目睹此景,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国主怕不是要临阵脱逃吧!” 眼见国主已经落荒而逃,自己又何必在此苦守呢?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况且他们早已听闻北门那边传来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此刻,南门守将当机立断,决定跟随手下的武士们一同逃离此地。 他们一边狂奔,一边呼喊着身旁的同伴一起逃跑。 倘若毛利元真的逃脱成功,那么周博仁必定会懊悔不已。 毕竟,毛利元可是一条至关重要的“大鱼”,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发展下去,此人极有可能成为一统日本的大人物。 就在这时,南门边那片茂密的树林里,突然有一根漆黑如墨的枪管从半山腰伸了出来。 紧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枚金灿灿、黄澄澄的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径直朝着毛利元飞射而去! 这颗致命的子弹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黄色的旋风,眨眼间便飞到了毛利元面前。 毛利元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枚强大的子弹击中。刹那间,血花四溅,他的上半身被炸得血肉模糊,直接消失不见! 枪管后,一个身穿现代迷彩服,手持巴雷特,腰间还别着手枪匕首的人站了起来。 第133章 周博仁的底牌 时间来到周博仁刚到义乌募兵的时候。 周博仁遇到一对双胞胎兄弟来投军,老大叫段若云,老二叫段若水。 这双胞胎兄弟来自一个小地主家庭,从给兄弟俩取名就可以看出,他俩父亲胸中还是有笔墨的。 可惜由于家父生病,家道中落,欠了高利贷,最终他俩的父亲还是去世,家产也被高利贷的人收走,走投无路才来投军。 这就是封建时代的大缩影,生不起病,一旦生病拖累整个家,又在这土地兼并的大环境下,家产很快清零。 但是这对双胞胎兄弟不简单,从小就受教育,本来家里想让他俩读书,谁知道书只读了三年,就遭遇变故,兄弟二人又在街头做小工维持生计,直到遇见周博仁。 周博仁发现这双胞胎兄弟二人有特殊的本领,那就是心有灵犀,不需要交流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图,加上几年做工身强体壮,这就有意思了。 会读书写字,身体素质高,配合好,妥妥的特种部队的种子。 于是,周博仁在系统中专门为他俩兑换了美制特种部队的全套装备。 战术头盔。与美军常规制式头盔相比,战术头盔重量减轻了 25%,它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物料的头盔,可有效抵御 9mm 子弹的枪械射击。 在战术应用中,战术头盔配备了 arc 导轨,可装设电筒、抗噪耳机和通信器材等装备。 此外,头盔上还设有多个魔鬼毡,以便特种战士粘贴识别章。 轻量化战术背心,以其轻便、便携及强大功能着称。 此背心可依据特种作战环境之异进行模块替换,如装设工具包、弹匣包、通讯工具包等。 此外,该背心具备一定防护性能,类似简化版防弹背心,防弓箭亦不在话下。 “丛林指挥官”战斗匕首,为美军特种兵所用,虽非公发,然众多美国大兵皆愿自费装备。 此刀全长 39.6 厘米,刃长 17.6 厘米,刃身采用锰钢,经机械加工而成,刀柄为工程塑料结构,带有粗糙防滑网格,形似 m4 卡宾枪握把,具人体工程学设计。 刀柄前部设排水孔,利潜水使用,尾部可依士兵喜好,自行加装挂件。另配专用塑料刀鞘,可通过背带固定于士兵身。 美军海豹特种兵常采用“伯劳鸟”型战斧,其外观简约霸气,斧头两侧皆可用于战斗,发尖部分,亦可登山时作抓钩用,或于斧头上绑缚绳索,以用于救援。 “伯劳鸟”型战斧总长 48.2 厘米,握柄长 36.6 厘米,握柄内部为金属结构,外覆一层聚合物材料,带有粗糙防滑纹理,斧头由经处理的碳钢制成,经磷化处理,具不锈钢及耐腐蚀能力。 sig p226 战术半自动手枪为美军特种作战部队标配手枪,亦是海豹六队常用口径。 其与其他部队所用 p226 手枪的不同之处在于,海豹六队采用的是经模块化设计的 p226,可于机匣底部增添皮卡汀尼导轨,加装激光指示器及战术灯等战备。 mk14 射手步枪由 m14 步枪改进而成,专注于精准射击与远程打击。 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将其选为狙击武器,执行狙击任务。 它采用现代化铝制护木和小握把,以及可调节伸缩式枪托,提升射击舒适度与控制性。导气系统亦经改进,防止气体堵塞与过热,增强射击可靠性与精准度。 新的弹匣释放按钮和更可靠的弹匣卡扣,确保快速可靠重新装填。可拆卸消声器减少枪声和枪口闪光,增强作战隐蔽性。 此外,还配备战术灯和红点镜,提升近战瞄准和夜间作战能力。主要用作狙击步枪或精准射击步枪,提供更高射击精度和更远射程,亦可在近战中使用,尤其适用于夜间或低能见度环境。 甚至,周博仁还给兄弟二人配备了对讲机和配套的降噪耳机用于通讯,夜视镜用于夜间突袭,防爆护目镜、战术手套、工兵铲、m67破片手榴弹,全套迷彩服,战术靴以及美制子弹等等,主打就是全部现代化。 周博仁权衡再三,给兄弟二人配备了一架军用四轴无人机,可以挂载m67手榴弹,另外由于此时没有卫星,有配备了军用电台,配置 2.4 米鞭天线,通信距离 10 至 20 公里;配置 15 米斜天线,通信距离可达 200 公里;配置 44 米双极天线,通信距离则为 500 公里。 这俩耗电的装备,都配备有野战太阳能电池多套。 所有装备可以分散装入四个大手提箱,也可以背在身上,每人背俩,便于行动。 毕竟系统只允许小规模装备,这两个人的装备,系统倒也没拦着。 代价却是,周博仁系统积分全部抽干,直到后面打下石见银山后才获得缓解。 为了培训这兄弟二人,周博仁也费了心思。 二人跟随大部队军训完成后,又跟着影卫训练。 训练完成后,周博仁每晚都要教他们如何使用美械装备。 兄弟二人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喂了大量的子弹,使得手枪和射手步枪的命中率达到了指哪打哪的地步。 配合军用无人机用来侦查和定点打击,兄弟二人已经成了周博仁手中的底牌。 在周家军之中,即便是曾经训练过他们二人的影卫,也对这对兄弟的去向一无所知,更别说跟着大部队训练的队友。 在训练开始,周博仁就告诫着俩兄弟,跟别人保持距离。 影卫队长鲁达并非一个莽撞之徒,他知道何时应该发问,何时又应该保持沉默。 对于训练这兄弟敏感而机密的任务,鲁达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绝不会轻易触碰那道红线。 有些事情,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才能知晓。 毛利元被段若云击杀后,远处的段若水正在操控着无人机俯瞰整个战场。 随后,段若水对着对讲机说到:“哥,毛利元已经被击杀,根据之前无人机看到的,那个大将也被周家军的士兵干掉。南门出来了很多武士,不过没有大官。” 段若云抹了下脸上的迷彩,收好射手步枪,淡淡说到:“任务完成,若水你用电台告诉家主,我们撤退!” 段若水:“收到,完毕。” 第134章 赵德盛的不满 兄弟俩汇合后,都卸下来装备,换上了平民的衣服,四个战术箱子也被藤条裹着,外人看不出端倪。 段若水一边推着之前在倭国购买的独轮木头小车,一边对着段若云轻声说:“可惜,家主之前要求我们暗中解决的德川家康没有找到。” 段若云冷哼一声,小声道:“那是影卫的职责,你我二人虽然接受过潜入训练,但那是在大明可以,倭国的话,你我这样貌身材可潜伏不进去。” 段若水点点头,忽然左耳一动,手已经探到怀里的战术手枪,暂时没拔,高声用倭语道:“谁在那里,出来!” 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从树林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好奇。 他紧盯着眼前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悻悻然地走出了树林。 只见他拖着一把与自己身高极不相称的倭刀,显得格外吃力。 段若水目光如炬,继续追问:“你是谁?” 少年挺直了胸膛,毫不畏惧地回答道:“我叫松平元信,不知二位将军是何方神圣?” 这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昂首挺胸,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身份颇为自豪。 段若云心生疑虑,接着问:“你躲在树后干什么?” 少年连忙解释道:“我原本在吉川元春大将麾下担任武士,如今大将战败,我自然也要赶快逃离此地。” 段若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冷笑一声:“哼,你还没有一把刀高,吉川元春怎会收你做武士?休要胡言乱语!” 矮小少年心中一惊,心想这两个外国人可真不好骗啊。 不禁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实不相瞒,是家父在吉川元春大将帐下效命,只可惜家父已然遭遇不测......” 说到这里,矮小少年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然而却并没有流下多少泪水。 段若云见这个小屁孩满口假话,便不再理会他,催促着段若水继续前行。 矮小少年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兄弟俩换衣服的时候,这个少年看到了俩人把奇奇怪怪像火绳枪一样的东西收起来,脱下奇怪的帽子和衣服,换上了日本平民的衣服,本来想继续偷窥,没想到距离一近就被发现。 等二人走远,少年悄悄跟着车辙印走了上去…… 段氏兄弟不知道的是,这个少年现在叫松平元信,十年后改名叫德川家康。 当然这也不怪段氏兄弟,因为周博仁没有仔细研究过德川家康的生平,只是知道他现在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想当然地没有想到日本人喜欢改名字。 而且因为德川家康当时是十几岁的孩子,周博仁确实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出现产生的蝴蝶效应,未来有没有德川家康还不好说。 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叫一号舰的人冒名德川家康去袭扰朝鲜。 由于一号舰速度极快,当三四五营还未完成登陆时,它已如闪电般抵达了朝鲜南部沿海地区。 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作战效果,一号舰耐心等待着,直到倭国武士团成功占领济州岛后,便正式踏上了炮击征程。 此刻,金学成早已踏上前往大明的旅途,而一号舰则开始对朝鲜南部群岛展开猛烈炮击。 然而,这些南部群岛尚未得到充分发展,仅仅只是一些小型渔村罢了。 每到一个小渔村,一号舰都会发射数枚炮弹,以确保岛上有人能注意到船上升起的德川家康旗帜,然后才会继续向北挺进。 这一路上,炮火声不断,可谓是热闹非凡、兴致勃勃。 起初,一营营长赵德盛对此还颇为兴奋,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越发觉得不妥。 于是,他将手下的连长们召集至船长室。 “你说,我们接的是个好差事吗?”赵德盛问道。 连长面面相觑,纷纷回应。 “营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您想啊,咱们不仅携带了充足的物资给养,而且只需朝着目标区域发射几枚炮弹,稍作等待后便可继续朝北方推进炮击。如此一来,完全无需冒险登陆上岸,简直太轻松了!” “没错,营长。这次任务对咱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有这么充足的准备和简单的作战计划,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啊!” “确实如此,营长。像这样轻松而又顺利的任务可不多见呢。能够以这种方式为家主效力,实在是令人自豪!” 众连长纷纷附和着,表示对此次任务充满信心和期待。 相信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就一定能够圆满完成任务并取得胜利。 赵德盛面露狐疑之色,右手握拳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你们看啊,按照之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三营到五营应该是去攻打石见银山了,对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然而,在座的众人皆是一脸肃穆,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 连长们纷纷颔首示意,表示这些情况他们心里都有数,但却不清楚营长此番举动究竟有何深意,只感觉他似乎另有所谋。 这时,赵德盛大发雷霆,怒斥道:\"结果到头来,所有战功全让他们给抢走了!\" 显然,他对连长们的表现极为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愤恨不已。 然而,二连连长却感到十分困惑,辩解道:\"可我们执行的同样也是作战任务呀。\"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等人会遭受如此指责。 赵德盛哼哼唧唧歪歪地说道:“他们三四五营可以肆意妄为、大张旗鼓地展开地面进攻,从而轻而易举地获得银山;反观我们呢?我们却只能憋屈地窝在一号舰上,根本无法上岸去施展拳脚!整天就只能对着朝鲜沿海地区没完没了地炮轰,这能有啥意思嘛!” 听到这话,连长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本他们还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营是因为不受家主待见才会被区别对待。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虚惊一场。原来营长只是想打一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大仗而已啊。 第135章 申时行的折子 周博仁引发的蝴蝶效应让德川家康无法按照原定历史成为人质。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轨迹来看,德川家康童年时期一直处于人质身份之中。 他先是于 1548 年,以仅仅六岁之龄成为织田家族的人质;接着在 1550 年,八岁时又成为了今川家族的人质。 时间来到了 1555 年,德川家康已经十四岁,迎来了他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元服仪式。 所谓元服,乃是公元 682 年神武天皇借鉴中国古代的“冠礼”所创立的日本传统成人礼制度,这种仪式一直沿用到了江户时代。 德川家康获得了今川义元赐予的“元”字,他的名字也从原来的幼名竹千代摇身一变,成为了“松平次郎三郎元信”。 不仅如此,当他与今川义元的侄女喜结连理之际,他再次更名,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元康”。 这些名字的变更见证了德川家康成长道路上的每一个关键节点,同时也反映出他所处环境的变化以及身份的转变。 当然,目前德川家康还是叫松平元信,没有参加成人礼,变成了吉川元春大将手下的一名小兵。 此时的松平元信正鬼鬼祟祟地尾随着段若云兄弟二人,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实际上这兄弟俩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毕竟段氏兄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美械特种兵,而且经历过无数次魔鬼般的训练,这样的跟踪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呢? 不过段氏兄弟并未轻举妄动,他们凭借着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看这个矮小少年到底有何企图。 段若水推着小车缓缓前行,而段若云则看似漫不经心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松平元信却浑然不觉自己早已暴露,依然沾沾自喜地紧跟其后。 他的目光紧盯着前面二人,嘴里喃喃自语道:\"刚才看到的火绳枪看起来非常先进啊!独特的造型设计,想必能够射击到很远的距离,也许连雨水都无法对它造成影响。\" 他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其实,松平元信现在所使用的倭刀乃是从已逝“战友”那里得来的。 所谓的战友情谊,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只有武器才是最重要的。 他觊觎“战友”的这把刀已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手,不枉他自己的一番心血。 如果这次还能如法炮制,捡到前面那两个人的火绳枪,那么他可真是要飞黄腾达。 想到这里,松平元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贪婪之意。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出一片金黄。 段氏兄弟迈着疲惫的步伐,终于回到了四营驻地。 在此之前,周博仁曾特意叮嘱过张老三,要将两名执行特殊任务的队员安排到他的亲卫小队中,并占用一个编制名额。 张老三并未多问,对于段氏兄弟的要求,他总是全力满足。 段若水放下沉重的装备箱,转头询问段若云:“那个尾巴怎么样了?” 段若云拿起红外望远镜向外远远张望了一眼,然后回答道:“还在那边的林子里。” 段若水提议道:“要不今晚咱们偷偷摸摸地过去,把他解决掉?” 然而,段若云却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说:“先别急,再观察一下。目前还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如果他真的企图对家主不利,那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松平元信望着军营,心里想,果然不错,是击败大将的军队,从身高和听到的口音看,应该是明军。 可是令自己疑惑的是,听说明军穿的都是红色的鸳鸯战袄,虽然自己不认得鸳鸯战袄是啥样子,不过他们的军服……明显不是红的。 如今这两人进入了军营,不好办了呀。 一号舰上。 赵德盛无聊地命令着炮击,这已经快到鸭绿江边了。 朝鲜这只是被默默炮击着,没有任何船只来攻击一号舰,难道被一号舰上挂着的倭寇旗帜吓坏了? 早在第一次炮击朝鲜南部的时候,朝鲜国主李峘就下达过命令,不得让水师去攻击那个奇怪的、没有帆的船只。 他心里明白得很,连济州都守不住了,难道还指望着本土主动出击吗? 这不是明摆着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嘛! 好在那艘所谓的一号舰并没有军队登陆上岸,这才让李峘稍稍松了口气。 可怜的朝鲜国主李峘,此刻仍然在苦苦等待着他的金将军从大明搬来救兵。 然而,李峘并不知晓,金学成早在一月前就已乔装改扮,悄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自从殷总兵壮烈牺牲之后,大明正忙于调集兵马以应对入侵的蒙古两部,根本无暇顾及对朝鲜的支援事宜。 无奈之下,金学成也只能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 钱都花光了,救兵却迟迟未到,金学成感到一阵绝望。 自己无法再去找国主复命,因为这次行动不仅损失了大量的银子,还没能请来救兵,如果如实禀报,恐怕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更重要的是,国家的财政状况已经十分紧张,无法承受这样的亏损。 金学成无奈地收拾起自己多年来辛苦贪污得来的银两,心情沉重。 这些财富都是不义之财,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金学成带着家眷悄悄离开,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经过精心策划,金学成将银两分成数批,与家眷们一同踏上了逃亡之路。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越山林小道,避开了可能出现的危险。 最终,他们成功抵达了辽东地区大明的势力范围内。 而此时,一号舰刚刚抵达鸭绿江边,完成了炮击朝鲜的任务,准备掉头南下,去原定的济州岛补给。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赵德盛估计赶不上回到周博仁所在的五岛。 此时的大明京城。 申时行合上了刚写好的折子,《辽东防御论》。 明天就递上去,辽东已经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 已经几个月没有师父周博仁的消息,东南的倭寇之乱,听说胡宗宪处死了徐海,就再也没有什么倭寇登陆的消息传来。 按理说自己师父应该有战功传来,然而这几个月并没有。 第136章 申时行辞官 严嵩看过申时行的折子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紧接着便是一声充满不屑与愤怒的冷哼。 \"严查贪腐和吃空饷的问题?\"严嵩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一般。 严嵩的脸色僵硬得如同雕塑,眼中闪烁着寒光,\"察哈尔部和鞑靼部入侵,殷尚质战死,国家正值危难之际,不去思考如何增强边防实力抵御外敌,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清查贪腐?难道这就是三元魁首的徒弟所谓的本事吗?\" 话音未落,严嵩猛地将手中的折子用力一扔,仿佛那折子是他深恶痛绝之物。 严嵩思绪飞转,绝不允许这份折子落入嘉靖皇帝的眼中。 凭借他在朝中多年积累的权势与地位,要做到这一点并非难事。 严嵩就是如此霸道,无人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而此时此刻,申时行的处境又如何呢? 自从递交那份折子之后,他便静静地等待了三天之久,但却未收到任何回应。 面对这番沉寂,申时行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被严嵩拦下了啊。\"申时行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对于这种局面,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严嵩在辽东地区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从辽东走私到蒙古和女真的物资交易,严嵩可是其中的巨头之一。 尽管殷尚质本人并未直接参与其中,但并不意味着他手下的士兵们没有涉足其中。 毕竟,真正难缠的并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是那些手握底层权力的小人物。 这些守城门的小军官们,才是这场利益链条中的关键一环。 “师父,看来我以后要去投奔你了。”申时行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默默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他小心翼翼地将官服叠得平平整整,然后轻轻地放在值房的一角。官印则被他慎重地放置在桌子上,旁边还摆放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请辞折子。做完这些,申时行深吸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其实,早在周博仁离京之前,他就曾与自己的大徒弟申时行进行过一次深入的交谈。那次谈话,让申时行铭记于心,并对师父周博仁的教诲深感敬佩。这几个月来,申时行时刻牢记着师父的话。 “你相信师父吗?”周博仁严肃地问道。 “相信,绝对的相信!若没有师父,怎会有我汝默的今日。”申时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严嵩不过七八年就会完蛋,到那时必定会有一场大清算。所以,此时此刻与严嵩一党划清界限才是明智之举。”周博仁语气坚定地说。 “......那么师父希望我如何抉择呢?”申时行恭敬地请教。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其一,继续留在官场,坚持走下去;其二,如果你实在看不惯这官场众人的行为举止,大可辞官离去,前来投靠为师。”周博仁语重心长地给出建议。 “徒儿谨记在心。”申时行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别着急做决定。”周博仁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周博仁看着眼前的大徒弟申时行,虽然比自己年龄大,但是谁让自己有几百年超前眼界呢。 于是自己继续说道:“你要好好正视自己,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世界。想想看,你的性格特点是什么?你这辈子真正想要追求的又是什么?如果等到你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回过头来,你会因为什么而感到满足,觉得自己的这一生没有虚度?” 申时行一边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将手轻轻地按在折子上,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之后,申时行面向南方,缓缓开口道:“师父,我终于明白了您之前所说的话。我始终看不惯这官场的黑暗与腐败,更看不惯那些因为人的贪念而去算计他人性命的行为。这个世道,本不应该如此。” 还是跟着师父走,去做师父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为改变平民的生活而做事,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此刻,灰暗天空飘下了鹅毛般的雪花,不久之后,整个京城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 次日清晨,京城的百姓打开房门,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赵德盛踏上了济州的土地。 木下正淳向自己曾经的教官介绍起了济州。 济州岛,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岛屿,还有一个别名——三多岛。所谓“三多”,即石多、风多、女人多。 这座岛屿的形成源于火山的喷发,因此岛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石头和洞穴。 柱状节理带、万丈窟、双龙窟等壮观的地质景观令人叹为观止,而挟才窟更是让人亲身感受到“活着的岩洞”的独特魅力。 古代的济州人就在这样一片石头之地上艰难地开创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这里风多,与济州所处的台风带密切相关,这也如石头众多一般,暗示着济州生存条件的艰难困苦。 无论是站在济州海边的龙头岩上,还是眺望西归浦沿岸的独立岩,那陡峭险峻的断崖绝壁都会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震撼,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坚韧与不屈。 在这里,大自然的力量让人敬畏,也激发着人们内心深处的勇气和探索欲望。 “女人多”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其实非常复杂多样,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过去济州上的男性经常需要出海捕鱼谋生,但由于海上环境恶劣以及其他不可预见的风险和意外情况,导致他们遇难身亡的比例相对较高。 这样一来,女性人口就逐渐超过了男性人口数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原因,那就是艰苦的生活条件迫使女性也不得不像男性一样参与到各种劳作之中,共同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感觉到这里的女性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多一些。 第137章 济州养马场 “这里的养马场呢?”赵德盛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木下正淳。 “是有养马场,不过马不多,之前的朝鲜官员把好马全部拉到本土,目前这里剩下的马很少能用作战马。” 赵德盛记得周博仁之前对济州的规划就是养马,如今看来,恐怕事情不好办。 “带我去养马场看看。”赵德盛吩咐木下正淳。 望着养马场这稀稀拉拉的马匹,赵德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总共不到五千匹。”木下正淳补充说,“本来几年前还有一万余,但是被守将金学成私卖到朝鲜贵族,如今剩下的不多。好在有百余匹良种,过几年又能繁育起来。” “目前有多少养马人?” “一千多人,大多数是年龄比较大的,年轻人都跑去济州城,留下来牧马的很少。” 赵德盛思索片刻:“是不是养马人的收成太低?” 木下正淳诧异道:“正是如此。养马人收成比农民还低三成,还要保证马匹不生病,产仔顺利,否则要被罚银,因此很多人不想做。” 济州马是由元朝自蒙古高原引入的马匹与高丽本土马匹杂交而育成,兼具蒙古马与高丽马之长,被视为东亚最佳马匹之一。 明朝对济州马高度重视,视其为珍贵的军用马匹,屡次要求高丽进献济州马,以提升自身骑兵的战斗力。 大明帝国每年都会向朝鲜王国下达一项重要指令,朝贡 1000 匹骏马。 这其中,济州马和高丽马各占一半,即 500 匹。 对于高丽的马匹,明朝有着严格的标准。 首先,体型必须高大而健壮,以展现出骏马的威风;其次,毛色要纯净且亮丽,不能有杂毛或斑点;再者,年龄需适中,既要保证马匹的成熟度,又不能过于年迈;最后,性别也有所限制,通常以公马为主。 如果有任何一匹马不符合这些标准,那么明朝将会毫不客气地拒收或者罚没。 这种严格的筛选制度并非毫无道理,它确保了明朝所得到的马匹都是最优秀的,能够满足军事、运输以及皇室骑乘等多种需求。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体现了明朝对马匹品质的高度重视,也反映出两国之间微妙的关系。 一方面,明朝通过这种方式展示自己的权威与实力;另一方面,朝鲜则需要尽力满足明朝的要求,以维护双方的友好关系。 明朝依赖高丽的马匹来维系其牧马场的运营。 明朝在各地设立牧马场,以满足养马和马匹调配的需求。 明朝的牧马场分为两类:一类是皇家牧马场,由太仆寺、宣徽院、中政院、资政院等机构监管,用于饲养皇家马匹,如龙马、骏马、骐马等;另一类是军用牧马场,由达鲁花赤、千户、百户等军事官员负责管理,用于养殖军用马匹,如战马、驿马、辎马等。 明朝的牧马场需要持续引进新的马匹,以维持马匹的数量和质量,避免马匹的衰退和退化,也用于补充和改善自身牧马场的马匹,提升马匹的品种和性能。 “既然如此,那么我来做个主,取消养马人的赔偿制度,改为养出一匹合格的战马,除了原有的收成外,再奖励二两白银。”赵德盛果断下令,“之前我与家主商量过此事,虽然二两白银很多,但是战马尤其重要,家主未来有大用。” 木下正淳本想说些什么,一听是跟家主商量过的,顿时答应了下来。 木下正淳手下五千倭国武士团,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作为流浪武士,一直是倭国武士的底层,被人看不起。说的好听是流浪武士,说的不好听就是浪人,浮浪。 浪人原本泛指那些行踪不定的人,专门指代武士群体中那些失去了领地、藩主且在经济上无依无靠之人。 历史上,在日本的社会阶层体系中,明确划分出了“士农工商”这四大阶层。 其中,“士”便是指武士,他们高居社会顶层,这个群体既包含了高级武士,也涵盖了中下级武士。 武士们视自己所属的阶层为无上荣耀,他们忠心耿耿地守护着领主(亦即大名)的安全,同时通过为主公效力来获取俸禄。武士们所恪守的道德准则乃是“忠君、节义、勇武”。 一旦他们的领主遭杀害或是丧失了领地,这些武士往往不会另择新主,而是会被迫陷入漂泊流离的境地,直到他们寻觅到新的归宿。 另一个背景则是这个时期小规模的战乱频繁发生,各地的大名们所需要的乃是那些能够真正投入战斗中的士兵。 如此一来,武士们选择新主人的机会便相应地减少了许多。 在此种情况下,如果一名武士没有了领主,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无法获得俸禄。 要知道,对于武士阶层而言,除了战斗以及保护自己的主人之外,他们并无其他擅长之处;并且由于其身份特殊,他们也不能够降低自身的身份去从事商业活动。 因此,当这些武士失去了经济保障之后,他们便逐渐演变成了浪人。 这些浪人们常常会结成团伙进行偷窃、制造混乱等行为,从而成为了日本社会中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木下正淳下属的武士团对周博仁忠心耿耿,周博仁作为现代人,对倭国人很没有好感,更不敢相信这些人。 所以听到赵德盛说的已经跟家主商量过,便放心大胆地去执行。 原来朝鲜的官员和管理方式,木下正淳没有改动,毕竟自己只是个武士,不了解民政。 济州县令李继,听到济州目前实际管理者木下正淳的要求后,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个李继,本来是唯金学成马首是瞻,因此武士团掌控济州后,变成跪舔木下正淳,然而这次李继觉得不好办。 “木下大人,您对济州的百姓好,我代百姓谢过大人,可是,我们这没钱给养马人奖银啊。一年就算养出来一千匹合格的战马,就要两千两银子,咱济州一年总税还不值这些银子啊!” 第138章 嘉靖三十五年的除夕 “这个你不用担心。”木下正淳慢慢地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我们会给你足够的银两来专门支付这笔奖励,绝对不会动用你的税收一分一毫。” 李继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此甚好!那我就代替济州百姓多谢木下大人了!”李继激动地说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充满了感激之意。 木下正淳连忙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道:“不必言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真要说感谢的话,你应该感谢我的家主周大人才对。” “周大人?”李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他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这个名字,但却毫无头绪。 “此名在下倒是头回听闻,不知道周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李继好奇地问道,这可是木下正淳的上司,之前从没听说过。 “这个嘛……”木下正淳的语气变得有些淡然,他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说道,“周大人的名讳并不是我等可以随意透露的事情。他身份尊贵,自然有其特殊之处。还请李大人见谅。” 木下正淳的话语虽然客气,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之前周博仁早已明令禁止大明境外之人泄露自己的任何底细,哪怕只是姓名也不得外传。 毕竟周博仁自己仍身任大明官员一职,尽管这职位如今稍显鸡肋,且他已有数月未曾向其上司胡宗宪禀报,但他却毫不担忧。 缘由无他,胡宗宪乃严嵩一脉之人,而严嵩一方正欲拉拢自己,自然不会为难他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官。 李继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人家不肯说肯定有难言的苦衷。 “那是自然,是李某唐突了。”李继赶忙赔笑道。 “不过李某还有一事不解,还望木下大人解惑。”李继拱手道。 “但说无妨。”木下正淳笑着答道。 “既然这钱是由你们出,那为何还要通过本官来发放呢?直接发给百姓岂不是更省事?”李继疑惑地问道。 “我们只擅长打仗,不擅长民政。不过,我们也会派出人员与你们一起发放,作为监督,李大人没有意见吧?”木下正淳很老实,实话实说。 李继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那是自然,大人明鉴!若不是大人英明神武、清正廉明,下官哪里敢保证手下是否有那些贪污受贿、违法乱纪之人呢?” 但是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自己担任知县已经许久,但大部分钱财都被金学成这个家伙给卷走了,自己只能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利益。 原本还指望着借这次机会大捞一笔,谁曾想竟然还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这些朝鲜人啊,真是让人无奈!他们畏惧倭国人如虎,却对大明人毫无敬畏之心。 若是大明人前来攻占此地,无论如何李继也会努力争取到一些好处才行。 只可惜事与愿违,如今这局面实在令人头疼不已。 李继一边想着,一边暗暗叹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赵德盛补给完毕,带着一号舰的官兵,回到了五岛。 当回到五岛时,时光已悄然流转至嘉靖三十五年除夕的当天。 此时此刻,整座岛屿都被浓厚的节日氛围所笼罩着,处处弥漫着喜庆祥和之气。 周家军的营地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就在这个时候,汪直带着他的家人一同前来拜访周博仁,并送上了一份沉甸甸的厚礼。 这份礼物不仅包含了前朝的名贵画作、珍奇古玩、金银首饰等稀世珍宝,甚至还有上品的倭刀。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则是那一箱箱堆积如山的金子与银子。 据估算,如果将这些金银全部换算成白银,其价值竟然高达 80 万两! 面对如此丰厚的馈赠,周博仁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如今的周博仁正面临着财政困境。 实际上,若是他现在仍有余财,那也只能仰仗徐邦瑞掌管的工坊以及走私贸易了。 可惜的是,那些银子目前尚留在大明国内,对于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可谓鞭长莫及。 毕竟,大规模制造马步枪和子弹所需的资金投入巨大无比,再加上还要维持五个营队的日常粮草供应,周博仁所带来的银两早已消耗殆尽。 此外,济州岛本身就贫困不堪,不仅无法收取到足够的银两,反而需要不断地补贴支出。 至于刚刚攻占下来的石见银山,由于技术限制,其产量也相对较低,难以满足需求。 不仅如此,周博仁派出的倭国武士团还顺利地攻占了济州,这让周博仁尝到了“外籍雇佣军”带来的甜头。 他们不需要牺牲大明的子民,也无需支付俸禄,只需提供少量的粮食,便能养活一批英勇善战的武士,实在是太过划算。 最重要的事,脏活累活不用自己干。 于是,周博仁开始着手招募第二批武士团成员。 然而,由于时间和资金的限制,毕竟招募这些人还需要支付一笔不菲的安家费用,再加上第一批招募来的人中有许多都是汪直原先的部下,因此第二批的招募工作进展得异常艰难。 到目前为止,他仅仅招募到了两千人而已。 对于这批新招募来的人员,周博仁计划先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然后将其派遣去戍守石见银山。 此外,他还会派遣周家军的第五营分成两批,一批驻守五岛,另一批则驻守石见,过一阵子就互相换防,负责指挥这两千名二期的倭国武士团。 赵德盛刚回来,就被周博仁抓壮丁,训练第二批武士团。 赵德盛:我谢谢你啊周老板。 唐诗雨和苏氏姐妹忙来忙去,布置了自己家的“宅子”。 投奔周博仁后,汪直哪敢住着自己原来的“宫殿”,早就让给周博仁一家居住。 周博仁则把宫殿作为第一营和近卫连的驻地,另外城外驻扎着其余各营。 三四五营也在除夕当天晚上赶了回来,周博仁与五个营长,二十五个连长以及影卫和近卫的负责人,共同度过了嘉靖三十五年的除夕,并在当晚去了各个营的驻地与士兵同乐。 嘉靖三十六年,开始了。 第139章 分配新年作战命令 正值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际,五岛上的周博仁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大徒弟申时行。 此时的申时行刚刚在家乡过完除夕夜,便迫不及待地搭乘着影卫的船只,一路穿越江南水乡,抵达了这片神秘的五岛,与离别近半年之久的师父重逢。 “汝默啊,为师终于等到你了!”周博仁凝视着眼前正恭恭敬敬向自己行礼的爱徒,心中感慨万分。 时间虽然过去只有几个月,但官场的磨炼,使得昔日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青年才俊。 “师父,徒儿实在无法容忍朝中严党那帮人的胡作非为。多亏师父您的指点迷津,让徒儿明白严党还能嚣张跋扈个七八年。徒儿深知,若跟随师父左右,必能成就一番为百姓谋福祉的伟业。” 申时行目光坚毅,丝毫没有因辞官而产生任何怨言。 “很好,你能想通此理,为师甚感欣慰。人生在世,理应追随内心真实的想法,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倘若你志在为民众谋取利益,那么为师定当全力相助,助你实现理想抱负。” 周博仁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开心光芒。 毕竟自己拥有近五百年的阅历和见识,绝对能够帮助申时行定能达成心愿。 周博仁手下极度缺乏擅长民政事务的官员来管理他所拥有的土地,其中包括五岛和济州岛这两个地方。 此外,还有许多关于民生方面的创新发明,可以引领申时行去实现突破。 各式各样的肥料、灌溉设备,以及最为厉害的王牌——从系统那里获取的高质量种子,如玉米、土豆、红薯,甚至还有橡胶树的种子,一应俱全。 “如此这般,为师交给你一项重要使命,前去探寻五岛上的人们,不论是汪直的部众,周家军亦或是当地居民,将他们聚拢起来,着重培养成为农业学和民政领域的专业人才。你负责教育培训事宜,而我这里则有相关的农学名着以及优质的种子资源,你可一同带走。” 周博仁似乎又打算当起甩手掌柜了。 “徒儿遵命!”申时行这位工作狂人,最怕与师父分别半年之后,来到此地却无事可干。 未曾料到刚一来便得到了师父布置的工作任务,不禁喜出望外。 周博仁看着申时行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到底是有多高兴啊?简直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 他不禁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把申时行放到现代社会里,恐怕就算是 996 的工作制度也无法束缚住他那颗狂热的心吧。 毕竟,像申时行这样充满激情和动力的人,在面对自己热爱的事情时,总是会全力以赴、不知疲倦地追求下去。 这就是大名顶尖人才的魅力。 周家军过了个欢天喜地的年,周博仁则把五个营长叫过来,开始分配任务。 “五营就按之前说的,镇守石见银山和五岛,等到这第二批武士团训练完毕,会派到石见去守银矿。” “赵径领命!”五营营长赵径站起身来高声回应。 周博仁摆手示意赵径坐下。 “另外,留济州留下一千武士团镇守,传命木下正淳剩下四千人进攻安南,将安南作为我们的粮仓。我会让传令兵带着补给去济州传命。” “二三营四营恐怕还要忙一下,这一波拿下台湾,现在主要是海盗占据,你们除了肃清海盗,还要对当地土着采取怀柔政策,明白吗?” “属下领命!”二营营长张德光,三营营长赵捷和四营营长张老三应道。 “你们属下的士兵,马步枪训练得怎么样了?”周博仁开口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关切之情。 张德光脸上洋溢着钦佩的神情,回答道:“家主,这马步枪比振南步枪好用太多了!这子弹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呀?真是太厉害了!” 赵径也难掩心中的喜悦,插话道:“是啊,家主!如果我们拥有这样的利器,别说打遍您上次提到的欧罗巴了,就算征服整个世界也不在话下啊!” 周博仁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武器过于先进也并非全是好事。我现在都快穷得叮当响了,根本无法制造出足够多的马步枪来满足全军换装的需求。所以,你们要谨慎使用这些武器。能用振南步枪的时候就尽量用吧,毕竟马步枪的子弹价格不菲,而且还要回收弹壳呢。要知道,那可都是黄铜做的,那可是钱啊!” 张德光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此时,自己早已对三四五营能够攻打石见心生羡慕。如今终于轮到二营被派往台湾执行任务,自己兴奋异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营营长赵德盛此时却面露苦涩,他挠了挠头说道:“家主啊,您看我们一营这到底是要干些啥呢?之前就是开着一号舰开炮而已,现在怎么连个任务都没有给我们安排呀!” 周博仁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怎么会没有任务呢?你们可是有很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哦。这样吧,你们先乔装打扮一下,然后跟我一起返回大明。” 听到这话,赵德盛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能跟着家主打仗,那肯定是不愁没机会立功的。而且这次还要回到大明,难道说…… 赵德盛心中暗自窃喜,开始做起了从龙之臣的美梦。 幻想着自己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立赫赫战功,最终得到家主的赏识和重用。 想到这里,他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出发。 “各位完成任务后,除了一营外,都集中在台湾的这里的港口,我命名为鹿港。”周博仁指了指台湾的地图。 五个营长站起身来纷纷上前,记住了这个地方。 “这份图每个营长都有一份,我已经把台湾的各地命名好,你们研究一下。” 这个地图,是系统兑换的现代台湾地图,周博仁手绘了一下,每个地方的命名跟现代一样。 第140章 打安南 当木下正淳接到周博仁下达给他的命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激动。 木下正淳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庞,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从县衙里飞奔而出,速度快如闪电一般,仿佛要将这股兴奋之情彻底释放出来。 与此同时,与他一同办公的李继目睹了木下正淳如此激动的表现后,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和困惑。 他疑惑地望着木下正淳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什么样的命令能让一向稳重的木下正淳变得如此失态呢? 而此时此刻的木下正淳已经无暇顾及他人的目光和想法了,他宛如一阵狂风般迅速冲向了武士团的营地。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执行周博仁的命令,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忠诚! 还没等他踏进营地,便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快快快!召集所有人集合!\" 守在军营门口的几个武士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不禁面面相觑,但当他们看清喊话之人是木下正淳后,便毫不犹豫地冲进营地,敲响了几口大钟。 不一会儿,木下正淳站在了高高的讲台上。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而此时,五千名武士团的成员已经迅速集结完毕,整整齐齐地列成方阵,等待着他的指示。 木下正淳心中暗自感慨,如果不是周博仁严格的训练,以倭国现有的条件,恐怕连一半的人都难以集合起来,更别提站成方阵,肉眼可见的战斗力啊。 木下正淳清了清嗓子,然后高举手中那张盖有周博仁印戳的纸,高声喊道:\"各位英勇的武士们,我们接到了军令!\" 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回荡,\"我们即将出征攻打安南!\" 话音刚落,整个武士团瞬间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 对于这些武士来说,战争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他们生命的全部。 每一场战斗都是一次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也是发财的机会。 之前打济州,让五千武士团成员发了笔小财,之所以是小财,是因为济州本身并不富裕,而且金学成贪污的钱有一部分没有带走。 周博仁不是无脑的仁君,只要不是搜刮大明,他也不介意武士团发别人的财。 倭国武士团里的每一个成员,内心深处都燃烧着战斗的渴望,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冲锋陷阵,与敌人一决高下。 然而,守护济州的责任同样重大,必须有人留下来坚守阵地。 木下正淳原本打算让年纪最小的那一千名武士留守此地,毕竟他们相对较为年轻,经验尚浅。 可是,这些年轻的武士们却毫不示弱,他们嗷嗷叫着,表示绝不愿意被留下,情绪十分激动。 面对这种情况,木下正淳感到十分烦恼,他这些年轻人的斗志和勇气,也理解他们对战斗的渴望。 然而,决策必须公平公正,不能仅凭个人情感来左右。 最终,木下正淳不得不采取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将留守济州。 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残酷,但却是目前最为公平的方法。 在紧张的氛围中,抽签仪式开始了,每一个武士的命运都悬在那一张张纸条之上。 木下正淳站在一旁,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无论是出征还是留守,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尽管此刻他面临着烦恼,但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对于每一个军官来说,拥有一支充满战意、斗志昂扬的队伍,永远都是最值得骄傲和欣慰的事情。 经过木下正淳一番精心的安排之后,出征的人员名单终于敲定了下来。 此时夜幕已深,繁星闪烁,木下正淳松了口气,要说这场战争谁最累,无疑是自己。 粮秣虽然可以就敌于粮,但是基本的开拔粮草还是要的,这就需要找李继,让济州好歹支援一点。 十日后,所有船只整装待发,木下正淳意气风发,这跟打济州不一样,这一次,自己是灭国战的主力。 至于能不能打下来……开玩笑,自己从来都没觉得有这么强大,粮食武器甲胄士气军纪样样不缺,就现在的样子,统一倭国都感觉问题不大。 此时安南的北部,已经在名义上属于大明。 嘉靖六年,公元 1527 年,这一年风云变幻、局势动荡。 就在这一年,前黎朝权臣安兴王莫登庸竟然心生歹意,逼迫黎恭皇退位禅让,他自己则改元明德,并且依然将升龙作为都城,自此建立起了莫朝。 而当时担任黎朝右卫殿前将军一职的阮淦,则在莫登庸篡位之后,率领着自己的族人匆忙逃离至哀牢国。他们在这里招兵买马,暗中谋划着如何复兴黎朝。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嘉靖十一年,也就是公元 1532 年。 阮淦终于在哀牢寻得了黎昭宗的幼子黎维宁,并拥立其为帝,这位新皇帝便是后来的黎庄宗。 此后,黎朝便在南方的清化地区与北方的莫朝形成对峙之势,整个越南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再说回莫朝这边,嘉靖八年年末的时候,莫登庸决定将皇位传给太子莫登瀛。 第二年的正月,莫登瀛正式登基称帝,成为了莫太宗,同时改年号为大正。而莫登庸则自称为太上皇,退居二线。 嘉靖十六年,也就是公元 1537 年的时候,当时的安南国王黎庄宗派遣使者前往北京,向明朝政府陈述了一件大事,莫氏一族篡夺王位、夺取政权。 黎庄宗请求明朝出兵征讨莫氏,恢复他的统治地位。 第二年,嘉靖皇帝任命仇鸾担任都督,同时让毛伯温参与军事谋划,率领大军驻扎在镇南关。 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随时可以攻入安南,攻打莫氏。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莫登庸终于坐不住了。 在嘉靖十八年,也就是公元 1539 年的三月,他派出使节来到镇南关,表示愿意投降,并将安南的土地册子和户籍都献给了大明王朝。 嘉靖十九年,即公元 1540 年,时值仲冬,十一月初三这一天,阳光明媚,寒风凛冽。 在镇南关前,莫登庸率领着数十位大臣,他们双手被缚,神情谦卑地跪在地上。 这些人前来向明朝的官员表示投降,并献出土地和黄册。 第141章 继续造船 明朝采取了果断的措施,将原本独立自主的安南国降级为安南都统使司。 从此,这个曾经的附属国失去了往日的地位,成为了明朝直接管辖的领土。 明朝对安南的行政区划进行了重新调整,将原来的十三道改为十三宣抚司。 每个宣抚司都设有宣抚使、同知、副使和佥事等职位,由安南都统负责任免和管理。 莫氏家族被任命为安南都统使,官阶为从二品。 这意味着他们将继续统治安南,但必须接受明朝的节制。 同时,安南的国土被划分为十三个承政司,但其中的清华、乂安、顺化和广南四个承政司实际上掌握在南方的南朝手中。 因此,明朝设立的安南都统司在名义上只能管辖到越北的九个宣抚司。 明朝还规定莫氏担任安南都统使的职务可以世袭传承,每三年需要向朝廷进贡一次。 而黎氏则被任命为副使,协助莫氏管理安南事务。 尽管如此,实际上安南北部地区再次归入了中国的版图之中,只是这种归属仅仅停留在名义上。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莫登庸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心安理得地向明朝自称都统使,同时在国内继续称帝建元。 根据中国封建王朝的传统观念,如果敌国的君主亲自绑缚自己,请求投降,并献上土地图册和户籍,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国家已经被消灭。 然而,安南黎朝由于内部纷争不断,无奈之下只得承认安南都统使司的存在。 此外,安南都统使司还隶属于广西布政使司的管辖范围。 从理论上讲,安南都统使司的确可以被视为明朝的领土。 不过,考虑到之前设立\"交趾布政使司\"所带来的经验教训,大明帝国选择对安南都统使司采取完全放任不管的态度。 与此同时,莫登庸在安南都统使司内部实现了完全的独立自主。 因此,对于安南都统使司,我们可以说是明朝收复的一块领土,但它同时也是一个享有高度自治权的\"特别行政区\"。 万历二十年的时候,南方的后黎朝成功复国之后,黎朝终于迎来了中兴的局面。 黎世宗黎维潭派遣使者前往大明,请求明廷恢复他们过去“安南国王”的册封。 然而,明廷却以局势尚未稳定为借口,暂时只授予了“安南都统使”的头衔。 不仅如此,明朝还要求黎朝开辟出高平、太原地区,将其交予莫氏子孙管理。 尽管黎朝的君臣们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不得不答应让莫氏子孙割据高平之地。 万历二十年开始,黎氏被任命为都统使正使,而莫氏则因为得到明朝的庇护,被贬为副使。 在此后的时间里,直到明朝灭亡,安南都一直作为明朝版图内的一个行政自治单元存在着。 此后,莫氏一族五代人统治着高平,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康熙十六年,即1677 年,当时的郑主以莫氏依附吴三桂叛乱为理由,发兵攻占了高平。 安南都统使这个头衔一直延续到了明朝末期,直到南明的诸位皇帝才恢复了对黎朝皇帝安南国王的册封。 这次周博仁所下达的命令,乃是要从安南南部开始向北进攻,具体来说,便是要从当今越南的金瓯省一带展开登陆作战行动。 在周博仁所构想的蓝图之中,控制住金瓯省,并顺势打下马来西亚,掌控住海上通道,乃是他必须要完成的关键步骤。 而周博仁本人,则是坚定的海权论拥护者。 在前往五岛之前,周博仁便已经向周船师下单定制了数艘蒸汽舰。 一号舰的姊妹舰二号舰,以及新型蒸汽舰。 这些新的蒸汽舰相比于一号舰而言,体型增大了大约百分之四十左右,并且配备了四台蒸汽机组,其中两组被设定为备用机组。 之所以如此设计,实在是因为目前的蒸汽机技术尚未成熟完善,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案。 然而,由于传动系统存在问题,周博仁只得从系统中兑换出相应的技术,并传授给自己的三位徒弟。 至于更详尽的技术指标,周博仁自己也并不清楚,因此只能让蒋升等人摸索着前行,最终决定采用两组备用机组的方案。 马步枪研制成功并定型之后,他的三位徒弟也从五岛启程,返回至周船师的造船厂,着手制造这几艘蒸汽舰的蒸汽机。 船体所使用的材料是由铁龙骨与木材打造而成,并且外面还覆盖着一层铁板。 目前只能采用这种方案,实在是材料不过关。 现代的船用钢是专门用于制造海洋船只和内陆河运船舶船体结构的钢材,通常包括优质碳素钢和优质低合金钢。 对于船用钢来说,它需要具备一定的强度、韧性,同时也要拥有良好的耐低温性能和抗腐蚀能力,而且还要具有出色的焊接性能。 由于船舶在运行时处于极为恶劣的工作环境之中,因此船体外壳需要经受住海水的化学侵蚀、电化学腐蚀以及海生物、微生物的腐蚀作用。 另外,船体还要承受巨大的风浪冲击和交变负荷;再加上船舶独特的形状导致其加工方式异常复杂等多种因素影响,这就使得对船体结构用钢提出了极其严苛的要求。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必须具备良好的韧性。 除此之外,船用钢还需要拥有较高的强度、优良的耐腐蚀性能、良好的焊接性能、优异的加工成型性能以及卓越的表面质量。 焊接设备周博仁已经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由于是民用设备,并没有耗费多少积分,在造一号舰的时候就已经部分采用。 大面积钢板生产不出来,那就生产小面积的,焊接起来,用上加强筋。 按理说榫卯只能在木材上使用,钢铁上使用不来。 然而这也只是周博仁的想法,事实上,蒋铁匠创新使用了模具,使得部分大件也可以使用榫卯技术,做出了船用龙骨,小部分使用焊接技术。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问题。 第142章 临海新县令竟然是他 令人头疼不已的问题在于,一号舰在执行朝鲜任务期间,那至关重要的蒸汽机竟然频繁出现被迫停车的故障。 这一现象背后的缘由错综复杂,涉及多个层面。 首先,材料质量可能存在瑕疵,影响到了机器的正常运转;其次,设计方面或许存在疏漏之处,导致了这一困境。 更糟糕的是,冷却系统似乎也未能幸免,成为了问题的一部分。 这些因素相互交织,使得解决这个难题变得异常棘手。 冷却问题倒是不难解决,毕竟一号舰上有这么多人呢。 他们可以直接从海里打水,然后浇到蒸汽机室上。 可是,海水一接触到蒸汽机室,瞬间就被汽化了,整个蒸汽机室变得异常炽热,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无奈之下,人们只好把蒸汽机室上方的舱室的板子打破,从上面浇水。 这样一来,虽然解决了蒸汽机室的问题,但整个蒸汽都往上冒,导致上层甲板也变得难以停留。 因此这次蒋升提前回去,带出去一号舰改进型的设计图纸,用来造新款一号舰。 至于现在的一号舰,周博仁会直接回去,改造一下。 除了图纸之外,蒋升一行人还带回了更为先进的材料锻造技术。 然而,尽管有了这些技术,他们仍然无法制造出高品质的钢材。 不过,与之前相比,如今蒋铁匠所生产的钢材,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已经远远超越了大明以及世界上的其他国家。 不仅如此,当周博仁刚刚踏上出海旅程之际,蒋铁匠已然将整个工坊迁往临海。 此时此刻,临海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县城,它已经成为了周博仁心目中的根据地。 这个地方有着强大的工业实力,不仅设有兵工厂,而且还有一部分马步枪以及黄铜子弹的原料被源源不断地运输到这里进行生产。 在这个地方,各种令人惊叹的武器装备正在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 巨大而威猛的管退火炮,有陆用和舰载版本;坚固耐用的铁皮手榴弹,配上颗粒化和更高纯度的新火药;精准而致命的振南步枪,配上新火药纸壳子弹;威力惊人的填充新火药的炸药包。 无论是管退火炮的铸造工艺,还是铁皮手榴弹的精密构造,亦或是振南步枪的精准调校,都展现出了这个时代最高水平的科技实力。 甚至造好就要测试的热气球,三天两头就要飘起来,早已经被临海人习惯。 除了先进的兵工厂,商业能力也非常强悍。 临海这里有着规模宏大的罐头工坊,这些工坊内机器轰鸣作响,工人们忙碌地操作着各种设备和工具,将新鲜的鱼肉加工成美味可口的罐头食品。 这里还拥有完善的鲸鱼一条龙处理产业链,从捕捞到加工再到销售,每个环节都紧密相扣、高效运转。 除此之外,当地还有许多小型的鲸鱼油做蜡烛小工坊,它们虽然规模不大,但却以精湛的技艺和独特的产品吸引着众多顾客。 另外一些则是用鲸鱼骨头制作各种工艺品的小工坊,这些工坊里的工匠们心灵手巧,他们能够将鲸鱼骨头雕刻成精美的摆件或者实用的生活用品,让人赞叹不已。 而周博仁的肥皂工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些工坊大量收购鲸鱼油,并运用自己独特的配方和工艺,生产出高质量的肥皂产品,深受喜爱。 而像酒精、香水和肥皂这些穿越者必不可少的工坊,早就在这里深深地扎根发芽了。 仿佛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每天,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生产出各种各样的产品,满足着人们的日常需求。 如今的临海城,其城墙内外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城外比城内还要更加繁荣昌盛一些。 每当各个工坊下班的时候,绝对是城外各大酒楼、客栈及茶馆老板们最为兴奋激动的时刻。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会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工坊里的工人们,他们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后,会来到这些地方放松身心,享受美食和娱乐。 而周船师的船坞,已经扩建了另一个。 伴随着临海经济的腾飞,各式各样的造船需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周船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蒸汽船的制造之中,与此同时,一批崭露头角的新学徒们也在周船师的悉心指导下,开始着手建造渔船以磨练技艺。 更令人瞩目的是,周家船坞还成功接到了两份特制捕鲸船的订单,这无疑让整个家族工坊陷入了忙碌而充实的工作氛围中。 周船师凭借着广泛的人脉和深厚的背景,几经辗转竟然寻得了当年那位传奇造船大师的后人,并邀请他们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通过研究那些流传至今的珍贵图纸,以及前辈船匠们遗留下来的智慧结晶,周船师对于船舶设计的认知日益精进。 尤其是针对周博仁所订购的一号姊妹舰和新型战舰,周船师在某些尚不完善的环节融入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从而让整艘船的布局更为合理、使用更为便捷。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进,实则都能转化成实打实的战斗力。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四天海上航行之后,在一号舰上的周博仁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临海。 随着船舷与码头碰撞发出的闷响,一营英勇无畏的官兵们如狼似虎地迅速冲上陆地,并按照预定计划展开严密布防,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确保周博仁的安全。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多余的。 当周博仁踏上海港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新任的临海县县令亲自前来迎接他,而在这位县令身后,还跟着以县丞为首的整个县衙班底,其中不仅有各级官吏,甚至连一些小吏也都悉数到场。 周博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惊讶和困惑。 他原本以为这次擅离职守,会有胡宗宪甚至锦衣卫来找他,却没想到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 然而,更令周博仁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周博仁走下船舷,目光与那位新任县令相遇的瞬间,他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位新上任的县令竟然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第143章 自己人团聚 “端甫,没想到临海县县令换成你了!”周博仁急忙起身扶住行礼的诸大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诸大绶面露愧色,低头说道:“振南,真是惭愧啊,我这次可是给咱们这届学子丢尽了脸面。我因为上疏得罪了严嵩那个奸臣,结果被贬到这个小地方来做县令。若不是徐邦瑞老兄仗义相助,恐怕我根本来不了临海啊。” 周博仁心中暗自诧异,他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自身事业的发展,没有过多关注京师的动态。 而且,他所掌控的影卫势力目前尚未延伸至京城,因此对于诸大绶出现在此地感到十分吃惊。 自己在京师竟然没有安插眼线,而他的大哥徐邦瑞却消息灵通,还暗中出手帮助了诸大绶。 周博仁不禁感叹,自己终究还是欠下了大哥太多的人情,可如今已是债多不愁,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这些人情。 “咱这届学子,我反而觉得就咱们三个最厉害。”周博仁一边说着,一边把刚下船的申时行拉过来,“这位看不惯严嵩,索性直接辞官了。” 申时行刚看到诸大绶,苦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诸大绶被贬的事情,但由于诸大绶事先叮嘱过他,不要将此事告知周博仁,以免周博仁一时冲动,上疏得罪严嵩,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诸大绶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道:“如今我们三个再次相聚,就看你这个三元魁首如何大展拳脚了!若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莫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友啊!” 周博仁听了,心中不禁一动。 他原本就觉得诸大绶是个管理民政的能手,如果能将他拉拢到自己身边,或许会对自己未来的地盘有所帮助。 不过,周博仁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于是,他微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苟富贵,勿相忘嘛!”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同窗苦读的时光。 尽管他们都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此刻重逢,心中依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只不过这三人憧憬的内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给周博仁举办的接风晚宴,诸大绶并没有选择去临海的酒楼,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自己为官清正廉洁。 之前自己曾去过一次酒楼,和妹妹一起吃了顿饭,结果那酒楼掌柜死活不肯收自己的钱。 再加上自己向来节俭,于是干脆就直接来到县衙后院,让自己的妹妹诸颜颜帮忙张罗了一桌饭菜。 周博仁举起酒杯,感慨地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与端甫相见的时候,是在运河之上,如今我们三人又再次相聚在一起,这可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呐。” 诸大绶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原本书生意气这种事情跟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毫无关系了,但严嵩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欺人太甚,真可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只好直言上疏。 周博仁知趣地没问诸大绶被贬的原因,这个时候就不要伤口上撒盐了。 申时行现在已经辞去官职,感觉浑身轻松自在。 他注意到军队中的一些士兵来自农村家庭,本来计划招募这些农家子弟去从事农耕,但又考虑到培养一名合格的士兵并不容易。幸运的是,这些士兵家中往往不只有一个孩子,还有兄弟姐妹。 于是,申时行决定这次出行不仅要招募他们的兄弟姐妹来学习农业知识,还要推广周博仁研发的新型种子。 至于民政事务,申时行自认为没有人能够超越自己。 再加上他对朝鲜和倭国人有些看不起,所以准备在临近海边的地方寻找一些在民政方面有才能的人。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多吃点菜啊!颜颜的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呢。\" 申时行察觉到诸大绶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连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你们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呀?\" 周博仁看着诸颜颜和申时行,好奇地问道。 诸颜颜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害羞腼腆,她的目光直接落在申时行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申时行面带微笑地说道:“准备在本月底拜堂。” 听到这话后,周博仁脸上露出了惊讶而欣喜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即将步入婚姻殿堂,这可是一件大事。 “月底?时间这么紧迫吗?”周博仁心里暗自琢磨着应该给心爱的大徒弟送上一份什么样的贺礼才合适。 此时,诸大绶一边轻抚着胡须,一边笑着说:“是啊,颜颜也到了出嫁的时候啦。” 当哥哥的话语间透露出对颜颜的祝福和期待之情。 大家都为这桩喜事感到高兴,并开始讨论起婚礼的细节和安排来。整个场面充满了喜庆和欢乐的氛围。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一切。唐诗雨还沉浸在梦乡之中,而苏氏姐妹则早已醒来,开始整理行李。周博仁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慨。 在楼下,周博仁安排好了马车,准备启程前往杭州。 一路上,风景如画,但周博仁并没有心思欣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见到自己的上司胡宗宪。 自己这个南京兵部郎中,擅离职守了几个月,不知道胡宗宪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此次出行,周博仁仅携带了近卫连连长张大力一人同行。 原因无他,这位实力超群的近卫连连长,曾与武术大师俞大猷交手多次,且不落下风。 有如此猛将充当保镖,周博仁自然感到安心无比。 毕竟,若真遭遇危险状况,难道要自己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格洛克手枪应敌不成? 这样反倒显得太过惊世骇俗,还不如按照当下这个时代的常规安保水平行事来得稳妥些。 当然,为防万一,例如自己收编汪直一事遭揭发,胡宗宪必须将自己押送回京受审等极端情形发生时,周博仁也早有准备。 他已暗自联系好了装备美式武器的段氏兄弟,让他们藏身暗处,以作后援之用,不到最后危机关头,段氏兄弟这种“核武器”级别的还是不用为妙。 第144章 周博仁穷了 胡宗宪玩味的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周博仁,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博仁心里没底,毕竟按照自己年龄,应该是个在读大学的学生,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还是比较嫩的。 许久,胡宗宪挤出了一丝一笑容:“振南免礼,你可要我好费心思啊,一连几个月没有消息,戚将军说你出海打击倭寇,成果如何?” 周博仁暗自松了口气,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拱手道:“回胡大人的话,在海上跟毛海峰打了一场,被他逃了,下官追击途中迷了路,又遇到大风,飘落到倭国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最后好不容易逃回来。” 这工作真的没法干了,堂堂一个世界顶级军力的掌控者,济州岛和五岛的统治者,竟然在这里给一个大名官员卑躬屈膝,真是难受啊。 “也是振南吉人自有天助,遇到大风和倭寇仍能安全回来,下去歇息吧,本官会为你请功。” 周博仁呆住了,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都不详细问问自己准备好的借口……哦不是措辞吗? “是下官托大人鸿福,才能平安归来,不敢有功。”场面话,周博仁还是要说一说的。 胡宗宪摆摆手,让周博仁下去。 少顷,从衙后转出来一人,原来是徐渭。 “赵文华想替严大人拉拢的,就是这个不听话的?”胡宗宪皱着眉对徐渭道。 徐渭点点头:“不听话也有不听话的妙处,虽然可能有所脱离掌控之嫌,但是大人不也是跟严嵩虚与委蛇吗?” 胡宗宪叹了口气:“为官,难啊,既要想做成事,又要违心逢迎,实在是令人为难。” 徐渭拜道:“这就是属下佩服大人的地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有手段,有手腕,做前人不可为之事,属下佩服的很。” 胡宗宪哑然失笑:“怎么连你也拍我马屁,你可不是这种人。” 徐渭粲然一笑:“军师的才能,只有遇到合适的主公才能有发挥的余地。” 胡宗宪忽然想起什么:“徐海我们已经设计斩杀,这个汪直你我本来准备招降,但是几个月前汪直家人被掳走,汪直也从此失去了讯息,按理说他接到家人,应该继续袭扰海疆,怎么反而到现在没有动静了?这让本官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汪直是不是准备来票大的?” 徐渭摇头:“以属下对汪直的了解,他并非是有心祸害我大明,只是想开放海禁经商而已。如今蛰伏已久,想必觉得开放海禁遥遥无期,恐怕去祸害其他地方。之前朝廷下令辽东总兵去朝鲜援兵,自从殷总兵去世后再也没有音讯,恐怕朝鲜的倭寇就是汪直所为。” 胡宗宪点点头:“本官也是这么怀疑,不过没有实证,奇怪的是,殷总兵死后,再也没有说派兵去朝鲜,难道辽东的局势已经恶化?” “从之前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来看,辽东现在朝堂上吵成一团,有谋划的,但大多数就是互相弹劾,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察哈尔部和鞑靼部的大军仍在在外围虎视眈眈,凭借辽东明军的固守,想必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极为浪费粮秣。”徐渭这个谋士不是盖的,短短几句话就概括了辽东目前的真实情况。 “辽东本官管不着,只要汪直不在袭扰东南海疆,你我肩上的压力就小很多。至于这个周震南……就由他去吧,一个南京兵部郎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想拉拢就拉拢,本官不蹚这个浑水。”胡宗宪看着屋顶发起呆来。 徐渭默默点点头,看着胡宗宪发呆的模样。也不知道胡宗宪是何时开始的,总是经常发呆,徐渭总觉得胡宗宪心中有什么事不愿意说。 既然自己领导不愿意说,自己这个属下也不要操心,管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就好。 周博仁出来后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看样子,自己这个擅离职守不听劝告的事情就过去了。 临海的基地胡宗宪没有发觉,或者说发觉了也懒得管。 胡宗宪没有交代自己办什么事,自己本来的南京兵部郎中的事情,本来就有人管,自己挂这个名来帮助胡宗宪的。 如今老板对自己没安排的话,岂不是……自由了? 周博仁心中一喜,既然没有事,又可以猥琐发育……哦不,是发展自己的生产力。 周博仁在杭州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匆匆赶回临海。 周博仁安排了一个兵部给自己安排的书办留在杭州,以备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自己。 这个南京兵部杭州临事衙门,加上书办也就寥寥三个人,在没有倭寇的时候,是比较清闲的。 倭寇已经几个月没有来袭扰海疆,别说胡宗宪,就连整个大明都忘记了倭寇,目光都聚焦在辽东。 周博仁也知道辽东的状况不好,但是没有自己出手的打算。 虽然察哈尔部和鞑靼部总计有十万多的骑兵兵力,周博仁只有两千五百人的军队,但是兵贵精不贵多,凭借射程远超弓箭的振南步枪,都不用马步枪出马都可搞定这些蒙古骑兵。 自己又有拿破仑炮和管退式火炮,铁皮手榴弹和炸药包,配上没良心炮,别说骑兵了,就是城墙都能炸出来个洞,就是麻烦一些,毕竟还只是优化后的黑火药,需要多堆一些火药而已。 自己自从拿下五岛,靠着倭国优质的硫磺和硝石,火药产量已经不成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是银子。 石见银山的产量还在爬坡阶段,人手也没有铺开,因此暂时指望不上。 临海倒是有徐邦瑞给自己的分红,数量已经达到了五十万两,但是周博仁还是觉得不够用。 自己下单的一号舰的姊妹舰,一艘就近二十万两。 更何况还有新型的战舰,一艘要配四台蒸汽机,体积也大,要配上更多的火炮。 这两艘蒸汽军舰就把自己的银子给整没了。 还得有官兵的俸禄,济州的马政,周博仁现在妥妥的穷鬼一个。 第145章 大生产一个月 周博仁之前所制造出来的各类产品,绝大多数都仅仅只在江南一带流行开来,毕竟这些东西就是在江南本地生产加工的嘛,而江南地区的民众也是最为富庶的一群人。 至于京师那边,则除了高度酒以及少部分的香水得以在市面上流通以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大规模的商品买卖交易出现过。 之所以会这样,其实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周博仁担心自己一旦生意做大做强起来后,就会遭到严嵩等权贵势力的觊觎和打压,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产业岂不是就要拱手让人? 原本周博仁还想着等自己的官阶再往上升一升之后,再来考虑拓展商业版图的事情,但如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先想办法挣些快钱再说。 于是乎,周博仁给自己的大哥徐邦瑞写了一封信,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在临海开启了疯狂的扩产模式。 许多从京城赶来的掌柜们,此刻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临海排着长队,焦急地等待着周博仁的高度酒、香水香皂、鲸鱼身上各个部位的制品乃至是形形色色的罐头等等货物。 至于鲸鱼这玩意儿嘛,倒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毕竟放眼整个天底下,也就只有周博仁他们家的船坞能够造出捕鲸船来,而且相关的产业链也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完善了。 至于罐头,周博仁兑换出来的各种佐料简直就是味觉炸弹,直接征服了大明所有官员和商人的胃! 这些作料的美味程度让人欲罢不能,但由于产量有限以及周博仁的有意控制,供应量一直被压低着。 然而,现在周博仁直接介入其中,亲自操刀,新建了工坊,并将产量扩大了一倍!这一举动直接引发了连锁反应,临海生产的猪牛羊和鸡鸭鱼已经供不应求。 对于牛羊来说,问题还比较好解决。早在周博仁刚刚回到临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未雨绸缪地安排了一艘大福船,满载着茶叶,从海路出发,直插辽东的大后方草原。 他们的任务就是用这些茶叶换取大量的牛羊,然后直接装船运回临海。 如此一来,不仅轻松解决了牛羊的供应难题,更为临海城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资源和无限商机。 要知道,这些牛羊浑身都是宝啊!除了可以吃肉外,其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钱;此外,羊奶亦可对外销售。 至于朝廷严格管制的耕牛嘛,周博仁现在可是有诸大绶这个大靠山撑腰呢,而且这些牛又是从草原“进口”而来的,根本无需惧怕官府前来找茬儿。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草原上并不盛产牛,因此其数量相对较少,相比之下,羊的数量则占据了绝对优势。 至于马?草原人是绝对不可能将马卖给大明人的,因为这是他们所有部落都严格禁止向大明出售马匹的行为。 然而,在周博仁眼中,即使不卖马给他,他依然有能力将这些草原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毕竟,他自己所拥有的武装力量异常强大且雄厚无比。 不仅士兵们具备极高的战斗素养,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比草原人先进了好几代。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草原人都毫无胜算可言,只能在周博仁面前束手无策,甚至只能选择在他面前唱歌跳舞。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从枪炮被发明,尤其是机关枪,草原人都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周博仁这里所组成的三段击若是使用振南步枪那将会极其强大,但如果换成马步枪的话......只需要排成一排,再加上瞄准,每两秒钟便能发射一发子弹,草原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除非他们能够承受住第一波巨大的伤亡并强行冲击敌阵。 凭借着扩大生产规模销售商品,周博仁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再次赚取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 这完全得益于他目前采取的预售款发货模式,而这种模式带来的最大依仗,便是垄断。 这一个月,周博仁忙的是脚不沾地。 没办法,谁叫自己把原来想当成掌柜的苏素给收了,现在只能自己忙活,没有人才是周博仁最大的短板。 申时行还在拼命培养民政和农业人才,周博仁也叫苏素找一些有潜力的人培养成掌柜。 苏灵则是带领着一群年轻的学徒们,在实验室中埋头钻研化学知识。他们对各种化学物质充满好奇与热情,不断尝试着新的实验方法和配方。 周博仁递给了苏灵一份神秘的方子,上面记载着制作乙醚和乙醇的独特配方。 苏灵拿到方子后,立刻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研究之中。她精心挑选原材料,严格按照方子中的比例和步骤进行操作。 经过一番努力,苏灵成功地制备出了高纯度的乙醚和乙醇。 接下来,她将硝化纤维溶解在这两种液体中,并巧妙地加入了适量的稳定剂。这些稳定剂起到了关键作用,使得混合物逐渐形成一种胶状物质。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她带领着学徒们进行后续处理。 他们先将胶状物压成薄片,再切成细小的条状,最后通过干燥硬化等环节,让火药变得更加坚固耐用。 最终,经过无数次试验和改进,他们终于成功研制出了符合标准的军用无烟火药。 这种火药具有燃烧迅速、无烟无味等优点,将为军事领域带来重大变革。 马步枪枪管寿命短是受制于材料,用黑火药装的子弹也能用,就是效果不好,有的时候打的还没有振南步枪远。 在无烟火药那令人惊叹不已的强大助力下,所有难题似乎都找到了解决办法。 这种火药燃烧之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残渣残留下来。 更令人惊叹的是,它仅仅产生了极少的烟雾。 想想看,以往火枪射击时总是伴随着滚滚浓烟,遮挡了射手的视线,给战斗带来诸多不便。 而现在,有了这种神奇的火药,这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再也不必担心浓烟阻碍视线,也无需忧心自己的位置会因此暴露无遗。 不论是枪弹膛压不足这个让人头疼已久的老问题,还是导气不畅这一技术难关,亦或是发射残渣过多这类容易被忽视却又至关重要的细节问题,甚至连后座装置与导气式自动机不匹配这样看似棘手的挑战,竟然都在转眼间迎刃而解! 周博仁立即叫停了子弹的生产过程,全部用无烟火药生产子弹。 第146章 周博仁武器库 周博仁之所以没有量产马步枪太多,除了贵之外,还因为子弹的不稳定性。 黑火药虽然已经把生产过程标准化、颗粒化,但是还是有先天不足,所以周博仁一直也在压低子弹的产量。 毕竟马步枪是当时抗日战争情况下缺乏生产资料的无奈之举,但是现在有了更好的子弹。 原来的马步枪黑火药子弹的枪口初速度通常只有区区 400 米每秒而已,但无烟火药加成后,却能够将这一数值直接提升到令人震惊的 600 米每秒以上。 这意味着它发射出的子弹拥有更快的速度、更平直的弹道和更高的精确度,可以轻松击中更远距离的目标。 不仅如此,有效射程也高达惊人的 400 米,而其最大射程甚至可以达到让人瞠目结舌的 2400 米之远。 这样的数据简直就是对传统枪械技术的一次彻底颠覆,让所有使用者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周博仁给自己的武器逐一进行了命名。 首先将振南马步枪叫做破虏步枪,与二代金属子弹相匹配,并将其列入第一梯队。 然而,由于资源有限,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因此这些黑火药金属子弹将会被率先耗尽。 接下来是振南一式米尼步枪叫做平虏铳,它和黑火药纸壳定装弹,被归为第二梯队。 之所以还叫铳,是因为跟破虏步枪相比,这玩意……确实只能叫铳,虽然有膛线,但毕竟是前装弹。 尽管目前这种武器装备数量最多,但周博仁并没有计划更换平虏铳,因为它已经足够先进,无需再花费不必要的金钱。 对于他的舰队,周博仁同样给予了精心的命名。 一号舰被命名为致远号,而一号舰的姊妹舰则被称为靖远号。 此外,经过改进的四台蒸汽轮机的新型战舰被赋予了镇远号这个每个中国人都知道的名字。 周博仁的内心深处一直萦绕着北洋水师的遗憾,而这一世,他决心要改写这些军舰的历史。 采用螺式炮闩的管退式火炮,之前曾短暂叫过振南三号,现在被命名为龙行炮,灵感来自于戚继光部队用的虎蹲炮,由于螺式炮闩清理比较麻烦,黑火药残渣多,周博仁决定龙行炮的炮弹以后均采用无烟火药。 不过龙行炮也没产几门,主要还是装在了军舰上,因为贵,所以陆战用的只造了两门。 第一代那种拿破仑炮被命名为陆战小野炮,毕竟比较小巧,两个人就能推着走。 这次周博仁取消了所有武器的“振南”称呼,以免有什么不轨之人觊觎。 至于铁皮手榴弹、炸药包、开花弹、没良心炮都没有改名字。 目前无烟火药产量低,暂时不用来做炸药包和开花弹,继续沿用黑火药。 当然,这些所有装备,段氏兄弟都看不上。 他们那武装到牙齿的美械化武器,要不是系统限制,周博仁非要都搞出来。 至于自己那三个技术型徒弟,蒋升在继续制造蒸汽机,目前的生产任务艰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孙正在生产水泥,不过也是个土法水泥,周博仁觉得够用了,用不着高标号的水泥,毕竟只是用于自己,在临海修个住房、工坊和街道。 张淳在研究周博仁给的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的图纸,已经造出样机正在试用。 最初的珍妮纺纱机乃是多锭手工纺纱机,内置 8 个锭子,可用于棉、毛、麻纤维纺纱。 飞梭实则为安于滑槽且带小轮之梭子,滑槽两端配有弹簧,使梭子得以极速来回穿行。 昔日以普通梭子织布,须两人协作,现今用飞梭,一人即可完成织布工作,且能织出较以往更宽之布。 故而飞梭之发明使织布速度加快,其极大地提升了织布效率,棉花通过纺纱成为棉纱,通过织布变成棉布,与珍妮纺纱机相配,堪称完美。 这件物品乃是供民间所用之物,不像武器那么敏感,周博仁不知羞耻地将其命名为“振南纺纱机”以及“振南织布机”。 将这些机器放置于工坊之中,并妥善处理好保密相关事宜后,便无需担忧技术会遭到泄露一事。 换句话说,待到技术真正外泄之时,周博仁早已凭借此项发明而获利颇丰、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天周博仁去罐头厂考察,看到了正在宰杀鸭子的工人,鸭毛被拔了之后随手丢弃。 正在领着周博仁的罐头工坊掌柜郭凯看周博仁在那看着鸭毛,上去问:“周大当家,可有什么不妥?” 周博仁皱着眉问:“这鸭毛是怎么处理的?” 郭凯奇怪的说:“直接扔了,这玩意没人要。以前还有穷人们会收集鸭毛缝到被子里,但是比较腥,也没有棉被好用。” 周博仁眼睛放光,这玩意可以做羽绒服啊。 鸭绒,乃鸭子腹部生长出来的绒毛。 它形状如同芦花一般,呈现出片状的,则被称之为羽毛。 由于羽绒属于动物性蛋白纤维,其球状纤维上面密布着成千上万个细小的三角形孔,可以随着气温的变化而自由伸缩和膨胀,具有调节温度的功效,能够吸收人体散发出来的热气,并阻止外界冷空气的侵入。 至于鸭绒的加工,需要经过多道复杂的工序。 首先是洗涤和晾晒环节,采集到的鸭绒必须使用 60 至 70 摄氏度的肥皂水或者温热的洗衣粉水进行反复搓揉,这样做的目的是去除鸭毛中的油脂和污垢。 清洗干净之后,再用清水冲洗掉残留物质。接下来就是消毒灭菌程序了,将洗净并晾干的鸭毛装入细密的布袋之中,然后放入锅内进行消毒处理,半个小时之后取出来,等到第二天再蒸煮半个小时。 已经完成消毒的鸭毛,用布袋封装好以后,放置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干就可以了。 通常情况下,为了能够有效地提升填充的均匀程度、增强保暖性能以及提高抗压能力,往往都要额外添加一些诸如聚酯纤维之类的其他材料进去才行。 现在大明没有聚酯纤维,那怎么办呢? 第147章 海军陆战队 这有何难?完全可以在衣服上面分区域进行缝制嘛! 将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样子即可,周博仁从前穿的羽绒服就是如此。 在完成对罐头工坊的视察后,周博仁马不停蹄地前去寻找负责生产纺纱机与织布机的张淳,并让他找来几位擅长制衣的绣娘,亲自教授她们如何制作羽绒服。 仅仅过了三天而已,当看到眼前的几件羽绒服成品时,尽管并无拉链设计,但所使用的棉布却是经由纺纱机以及织布机制成的、针脚格外细密的棉布。 只需先将左边覆盖过来,然后再把右边拉过去,最后搭配上加粗绳索制成的系带,便能让身体正面形成双层结构,保暖性能极佳。 眼下刚刚开春没多久,又恰逢小冰河时期,即便身处江南地区,依然会感到些许寒意。 周博仁对此甚是满意:“就按照这个款式,先给周家军全员配备上,每人两套。”他喜不自禁,“裤子也可以采用相同的方法制作,如此一来,既无需畏惧严寒天气,同时相比于皮毛而言,穿着体验更为舒适,而且成本更低呢。” 今日周博仁将苏素叫过来,让她能暂时挑起纺纱织布羽绒服工坊的重担,担任掌柜一职。 待到她寻得的新掌柜们对业务逐渐熟悉后,便可放心放权交予他们管理。 这羽绒服工坊还没有开张,就已经接到了周博仁的军方订单,产量上升之后,就可以在成衣店售卖。 此时此刻,整个临海县宛如一个庞大无比的建筑工地,处处可见正在兴建中的工坊、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还有各式各样商家开设的店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片繁荣景象使得临海县在商业领域已然超越了杭州,成为整个大明商业最为先进的地方。 听闻此处有生计可谋,每日皆有络绎不绝的外乡人涌入临海县。 随着人数的与日俱增,招工的价格亦水涨船高,起初每月仅需支付一钱银子便可提供食宿,如今已飙升至一两。 不仅如此,部分地区开出的薪酬更为诱人,譬如捕鲸船上的船员,月薪高达五两银子,此外还设有“奖金”,一年下来估计百两纹银的入账。 周博仁并未干预鲸鱼产业,他只专注于收购鲸鱼油这一环节,至于其他方面,则交由商业自行发展。 临海县作为一个沿海县城,其人员构成复杂多样。 不仅有来自各行各业的商家在此云集,更有一些背景深厚的人物扮演着重要角色。 这些人往往与当地官员关系密切,成为他们手中的“白手套”,代表着大明官员的切身利益。 对于周博仁来说,他并非不敢对这些人采取行动,而是出于某种考虑选择暂时不动。 毕竟,赚钱的机会无穷无尽,只有大家共同富裕、共同发展,商业才能繁荣兴旺。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大明政府目前并不重视商税问题。 太祖时期所定下的三十税一政策,至今仍未得到有效执行。 所以大明穷啊,不过这不是周博仁应该关心的问题。 周博仁不是愚忠之人,对于长在新中国的自己,并没有对大明有什么好感。 当然,周博仁也不会取大明而代之,天下这么大,足够自己去霍霍。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 致远号已经改造完毕,靖远号也试航结束。 这个旗舰镇远,也建造完毕。 周博仁现在摊子铺的太大。 现在,周博仁正在开军事会议,把一营改成海军陆战队。 海军陆战队同时肩负着海军和陆战的使命。 既能海上迎敌,又可以陆上征战。 本来一营就是周家军中的翘楚,海军陆战队更是需要精英中的精英,才能配得上这么先进的战舰。 致远号交付一营四连,靖远号交给一营三连,镇远号比较大,交付于一营一连和二连。 赵德盛也成为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周博仁准备把海军陆战队扩展一倍,即将开始征兵。 “赵德盛,这次是专门为海军陆战队征兵,要求很简单,首先是不能晕船,其次临海的人比较多,全部征召18-25岁的青年,农民或者工人都可以,家里不要有做生意或者做官的。人员先招一千五百人,加上原来的就有两千人,交由你来训练,训练完均匀打散到原来的连队里,以老兵带新兵。” 赵德盛激动地立正吼道:“遵命!” 周博仁笑了笑:“如此一来,海军陆战队就有两千人,可以合并为四个营,你们是尖刀部队,全部配上破虏步枪和新式子弹,每连配两门小野炮,剩下的铁皮手榴弹炸药包的管饱,每个营配两门龙行炮,我这可算是要花大钱了。” 周博仁之所以要这么做,实在是觉得大明的官场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这个小官向往上升是遥遥无期,再说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当老板爽。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周博仁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带领着一营中的一连和二连前往试航地点。他的心情异常激动,因为这次试航将检验他们长期努力的成果。 当镇远号开始航行时,周博仁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他惊喜地发现,这艘船的航速竟然比致远号还要快!他不禁兴奋地喊道:\"这航速简直超乎想象!\" 站在一旁的蒋升,双眼布满血丝,望着周博仁,激动地说道:\"师父,按照您的图纸,我们对蒸汽机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进。现在,原来一号舰......哦,不,原来致远号蒸汽机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目前的航速比致远号快了大约三成!\" 周博仁听后,用力地拍了拍蒋升的肩膀,感慨地说:\"辛苦了,你做得非常出色。给你放十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蒋升却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师父,我并不觉得累。能够见证您所说的机械力量的实现,我已经感到此生无憾了。\" 周博仁凝视着蒋升,心中涌起无尽的感动。 第148章 遭遇荷兰舰队 晨光初破,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蒸汽舰缓缓驶出港口,船舷的大字写着的是“镇远号”。 周博仁站在甲板上,目光如炬,身穿自己设计出来的白色海军制服,肩章上的金色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旁边,一营长赵德盛正忙碌着指挥船员们检查设备。 赵德盛极目远眺,毕竟是分到自己手中的顶级新战舰,眼神中充满了对这艘蒸汽舰的热情。 “家主,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可以加速了。”赵德盛向周博仁报告。 周博仁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海风中的咸湿气息,下令:“前进三,全速推进。” 周博仁沿用了档位的概念,三挡前进三目前是最快的速度。 随着一声令下,镇远号的蒸汽机轰鸣起来,黑色的烟雾从烟囱中喷出,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 舰船缓缓加速,向着广阔的海域进发。 航行中,周博仁和赵德盛不时地交换着意见,讨论着镇远号的性能和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突然,一名年轻的了望员急匆匆地跑了下来,他是李铁柱,一个刚加入不久的新兵,但他的眼神特别好使,对于海上的一切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 “报!前方发现不明船队,数量众多,正向我们驶来!”李铁柱气喘吁吁地报告。 周博仁和赵德盛对视一眼,立刻走上了望台。 远处,经过辨认旗帜,周博仁发现十艘荷兰的船只正排列成战斗队形,缓缓逼近。 阳光下,那些船只的炮口闪烁着寒光,显然来者不善。 “看来,试航要提前结束,全员注意,准备战斗。”周博仁知道此时的荷兰船,火炮不过是实心弹,靠着给船打洞,碰运气打到吃水线下才可能沉。 赵德盛迅速下达命令,船员们忙碌起来,调整炮位,检查火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镇远号虽然只是一艘试验性的蒸汽舰,但它装载的龙行炮足以让任何对手都不敢小觑。 海风吹拂着周博仁的衣襟,他站在船头,目光穿透远方的海雾,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 荷兰船队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的船只以半月形的阵型逼近镇远号。 领头的军舰上,荷兰指挥官范德比尔特手持望远镜,观察着眼前的对手。 范德比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海军将领,沿途在非洲和南海那边战斗多次,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狡猾与冷酷。 “准备战斗!”范德比尔特下令,声音在海风中传递,每个荷兰水手都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氛。 镇远号上,周博仁和赵德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赵德盛站在火炮旁,眼神坚定,手中紧握着火绳。这第一炮,他想自己开火, 这一战关系到镇远号的命运,也关系到所有船员的生命安全。 “家主,荷兰人使用的是实心弹火炮,威力巨大,我们必须小心应对。”赵德盛学过周博仁对世界海军的科普,提醒道。 周博仁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们有龙行炮,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只要找准时机,一发入魂。” 一发入魂?赵德盛很喜欢这个词语。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缩短,紧张的气氛在镇远号上迅速蔓延。 船员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拿破虏步枪,火炮手则在不断调整炮口方向,等待命令。 突然,荷兰船队的火炮首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实心炮弹呼啸着飞向镇远号。 巨大的冲击力让镇远号剧烈摇晃,海水被激起高高的水柱。 周博仁很惊讶,射程这么远的吗?似乎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稳住!稳住!”赵德盛大声呼喊,他的声音在炮火的轰鸣中显得尤为突出。 船员们迅速反应,调整船只的姿态,尽量减少炮弹的冲击。 “发射!”周博仁大喝一声,赵德盛立即拉响龙行炮的引绳。 随着一声巨响,龙行炮发射出的炮弹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荷兰船队的旗舰。 爆炸声中,荷兰旗舰的桅杆断裂,船体开始倾斜。 范德比尔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镇远号的反击超出了他的预料。 “居然会爆炸?!”范德比尔瞳孔急缩。 周博仁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开花弹的滋味,恭喜这些欧罗巴的人第一个尝到。 荷兰船队的旗舰遭受重创后,其余舰只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范德比尔特试图重整旗鼓,但他的命令在爆炸声中显得苍白无力,没有命令,旗语也无法传递。 镇远号上的船员们见状士气大增,没有什么比敌方军舰爆炸着火更能令他们兴奋的了。 周博仁站在甲板上,扫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化。 “赵德盛,准备第二轮炮击!”周博仁冷静地下达命令。 赵德盛迅速传达指令,船员们各司其职,调整炮位,装填弹药。 镇远号的每一门火炮都准备就绪,等待着发射的命令。 荷兰船队在混乱中逐渐恢复了秩序,但他们的火力已经大不如前。 范德比尔特咬紧牙关,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扭转局势,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的失败。 “开火!”周博仁再次下令,镇远号上的火炮齐鸣,炮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向荷兰船队。 这一次,龙行炮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它的精准射击让荷兰船队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失去了战斗力。 范德比尔特目睹着自己的船队被一一击败,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能无奈地接受失败的现实。 在镇远号的强大火力下,荷兰船队被迫撤退。 不过最大的旗舰,却因为被重点照顾,正在缓缓下沉。 范德比尔等人被其他军舰救助上去,周博仁看着敌人的背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镇远号性能的肯定,更是对全体船员勇气和智慧的证明。 战斗结束后,镇远号上的船员们欢呼雀跃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之情。 胜利的欢呼声在镇远号上回荡。船员们相互拥抱、击掌庆祝,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还有谁?? 夜幕降临,镇远号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周博仁站在甲板上,望着星空沉思。 荷兰这个时候来,历史上对吗? 第149章 追击荷兰舰队 周博仁印象中,最早来大明沿海的是葡萄牙人,也就是着名的弗朗机人。 嘉靖三十二年,公元 1553 年之际,一个来自葡萄牙的商人首领莱奥内尔·索萨以谦逊恭顺之姿向中国提出贸易往来之愿。 经双方友好协商后,广东海道副使汪柏作为明朝官方代表颔首应许了葡萄牙人的这一贸易诉求。 彼时,葡萄牙人借口商船遭遇风暴侵袭,需借助澳门之地晾晒货物,汪柏在收受了这些外国人的贿赂后,竟然应允他们登岸定居。 自从朱纨离世,海禁政策再度松弛,佛郎机于是得以在海上肆意横行,无所顾忌。 至于他们在香山澳、濠镜等地进行交易,甚至建造房屋,构筑城池,雄霸海滨,宛如独立之国一般,那些品行不端的官吏反而将此地视作外国领地。 葡萄牙人对于澳门的苦心经营,使得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地方逐渐崛起,并最终成为了远东贸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以及重要的中转站和据点。 澳门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恰好位于古代西太平洋海上贸易网的核心地带。 在葡萄牙人的精心运作之下,这里日益繁荣昌盛,逐渐演变成了远东贸易航线上的核心枢纽。 澳门与日本长崎之间的航线、澳门与马尼拉之间的航线,以及澳门与香料群岛之间的航线,共同构成了葡萄牙海上商业帝国的关键组成部分。 当然,由于紧邻远东地区规模最为庞大的市场以及原材料供应地,也就是大明,从澳门启程的商船上装载量最多的仍旧是来自大明的各类商品。 而澳门-马六甲-果阿-里斯本这一漫长的航线更是堪称葡萄牙的经济命脉所在,其总长度竟然超过 公里,几乎环绕了地球整整半圈。 这条航路不仅见证了无数葡萄牙商人的兴衰荣辱,也承载着他们对于财富与荣耀的无尽渴望。 在此期间,澳门的葡萄牙人也帮了大明的大忙,葡萄牙人曾经多次协助大明王朝镇压兵变和剿灭海盗。 嘉靖四十三年的时候,粤东柘林地区风云突变,一场惊天动地的叛变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广州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被叛军重重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英勇无畏的总兵俞大猷挺身而出,他心急如焚却临危不乱,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派出使者与澳门的葡萄牙人取得联系,并请求他们伸出援手,共同夹击叛军。 这个决策看似冒险,但却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俞大猷知晓葡萄牙人的实力,相信他们能够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 而对于澳门的葡萄牙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展现自己义气和担当的绝佳机会。他们毫不犹豫地响应了俞大猷的请求,迅速调遣兵力,与大明军队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叛军。 最终,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叛军被击溃,广州城得以解围,最后大功告成,朝廷重重地赏赐了那些葡萄牙人。 万历年间,此时的大明王朝已经走过了数百年的风雨历程。 两广总督刘尧诲,这位身负重任的官员,正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海盗林道乾的肆虐。 这些海盗们依仗着自己的武力,在海上横行霸道,给沿海地区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苦难。 然而,刘尧诲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决定寻找盟友。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与居住在澳门的葡萄牙人建立了联系,并达成了合作意向。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刘尧诲率领着明朝军队,与葡萄牙人并肩作战。 他们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紧密配合,共同对海盗林道乾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海盗林道乾被打得落荒而逃,这场胜利不仅让沿海地区的百姓欢呼雀跃,也让朝廷大为振奋。 为了表彰刘尧诲和葡萄牙人的英勇表现,朝廷特意赏赐了银牌、花彩缎等珍贵的礼物。 所以这次见到的是荷兰的舰队,周博仁感到非常纳闷。 不知道是因为历史上这些荷兰人没有登陆大明,所以没有被史书记载,还是有记载自己却不知道。 不管这么多,因为这些荷兰人看到了自己这个冒着烟的蒸汽舰,又见识到了自己的开花弹,这些技术尤其是开花弹,就是一层窗户纸,如果真让欧罗巴的人知道了技术方向,恐怕会加速他们的技术革命。 由于自己穿越所引发的蝴蝶效应愈发显着,如果放任其发展下去,那么绝对不能让欧罗巴再一次超越大明王朝。 这一点,周博仁绝不答应。 事已至此,对于这些来自荷兰的人,周博仁下定决心绝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加速追上去,不能放他们跑了。”周博仁对赵德盛下了军令。 赵德盛也觉得不能让这些荷兰人大摇大摆的逃走,对方还剩九艘风帆战舰,而且是周博仁之前所说的,领先于大明的软帆战舰,适合远洋航行。 如果能俘虏这九艘风帆战舰,将极大地增强周家军的海洋实力,毕竟造一艘船尤其是航行在海洋之上的船,费钱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耗费时间。 周船师又扩展船坞又猛招工匠,如此才堪堪够用,不过其他船只的订单都排到三年之后。 赵德盛对着铜管大吼:“加速,前进三!” 镇远号缓缓加速,虽然荷兰人的风帆战舰撤得快,但是跟蒸汽船比速度还是算了。 不到半个时辰,就追上了正在疯狂逃跑的荷兰舰队。 范德比尔高声叫到:“这些明人的船怎么这么快,没有帆是怎么获得动力的?” 副手凄惨地说道:“范德比尔总督,我们的船已经是最快了,不过明人的船更快,我们是跑不过他们,要不要把船横过来跟他们对轰。” 范德比尔泄气道:“来不及了,而且对方的火炮比我们厉害,会爆炸,我们挨几炮就会沉。而且你没发现吗,明人的这船,船舷那边覆盖的都是铁甲。” 副手颓然坐在地上:“我们完了。” 第150章 荷兰舰队的命运 镇远号追上了正在密集编队航行的九艘荷兰风帆战舰,对逃逸在最前面的一艘进行了警告性的炮击。 炮弹在跑的最远的风帆战舰前面纷纷爆炸,范德比尔无奈地叫手下打旗语,叫所有船只停下。 九艘风帆战舰如同沉睡的巨兽,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过了半个时辰,范德比尔一行指挥官连同他们的通译被带到了周博仁的镇远号上。 范德比尔这个荷兰贵族身着华丽的军装,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困惑。 经过双方的初步接触,范德比尔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尊敬的周将军,我,范德比尔,愿意以贵族之礼节向您投降。”范德比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仿佛试图挽回最后的尊严,“我们原本的目标是葡萄牙人的海上贸易,与大明并无冲突。之前不知道是您的船,贸然向您开炮,是我的不对。” 周博仁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冷冽:“在我大明,没有所谓的贵族礼节。你们,都是战俘,任由我处置。” 范德比尔不明白为什么周博仁这三十七度的体温是如何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坚定而无情,如同寒风中的冰凌,让范德比尔心中一凛。 “我们可以叫我国人支付高额的赎金,相信我,您会对赎金的金额感到满意的。”范德比尔正在做垂死挣扎。 周博仁对欧洲这种赎金制战争有所了解。 从中世纪欧洲的习惯法以及基督教教规来看,基督教徒不能将其他被俘获的基督教徒当作奴隶来对待。 那么,俘虏与其俘获者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呢? 或许会让人感到些许惊讶,从法律角度而言,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类似于封君与封臣之间的关系。 中世纪的法学家对基督教徒俘虏做出了如下定义:“当一个人有意愿投降,并且对方也接受了他的投降时,那么两者之间便建立起了一份契约:前者将成为一名俘虏,但不会被杀害。” 此外,还有这样一条规定:“这样的一个俘虏并非奴隶,而是其赎金的抵押物。” 这段话进一步阐述了俘虏与俘获者之间的特殊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俘虏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并没有沦为奴隶,而是以赎金的形式被抵押给了俘获者。 这意味着只要俘虏能够支付一定数额的赎金,他就有可能重获自由。 这种关系反映了中世纪社会中对于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的重视,同时也展示了当时法律体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在这个背景下,俘虏和俘获者都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和义务,以维护这种契约关系的稳定和公平。 这种独特的关系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世纪欧洲的战争方式和社会结构,使得战争不仅仅是简单的暴力冲突,还涉及到复杂的政治、经济和法律因素。 换句话说,假如获胜方接纳失败者的投降,那双方就会默认签订一份保命契约,后续支付的赎金则是换取生命安全的筹码。 说白了,保命相当于商品,赎金类似货款。 从法理角度来看,俘虏和赎金的这种操作模式,其实跟普通的商业合同没什么区别,同样受到那个时代各个国家法律的保护。 就像常见的合同纠纷处理方式一样,涉及赎金的纠纷问题也能通过找律师打官司来解决。 此外,俘虏属于俘获者的私有财产,如果这份“财产”有任何损伤,俘获者有权索要赔偿。 然而,被俘者也是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些相应权利的。 这些权利当中有一项非常特殊的权力就是所谓的“财产豁免权”。 根据中世纪欧洲所制定出来的战争法规来看,如果一名俘虏的土地可以被看作是他获得赎金的关键来源之一,那么当这个人不幸成为俘虏之后,他所拥有的那些土地将会自动获得一种免受敌军掠夺和侵占的豁免权利。 但是这不是欧洲,这是大明! “我请求您,大人,请至少留下一艘船给我们,这样一来,我便可以返回荷兰,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给我国。” 范德比尔语气诚恳地尝试着提出自己的条件,他渴望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以及手底下的人争取到一线生机。 然而,周博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的船只和人员,都将归属于我。要不是我心生怜悯,你们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我这边火炮的威力,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想,你们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周博仁的话语犹如一道冰冷的铁令,使得范德比尔彻底明白了自身所处的艰难境地。 “我......我代表两千名荷兰军队,无条件投降。”范德比尔的嗓音变得低沉且无力,此刻的他清楚地意识到,除了屈服于眼前的现实之外,已别无他法可寻。 于是,范德比尔默默地接受了周博仁的全部安排。 在范德比尔看来,他们将会被押送前往大明的首都,并在那里接受审判。 周博仁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他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赵德盛,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若直接前往临海,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必定无法瞒过大明的其他官员。所以眼下唯有将他们先行带到五岛,交由五营的将士们严加看守。” 赵德盛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周博仁稍作思索,接着说道:“我打算先返回临海。你派遣两个连队士兵分散登上他们的船只,在临海港二十里之外等候。等我回来时,再用致远号押解他们前往五岛。要知道,镇远号目前尚处于试航阶段,部分装备尚未安装完备。” 赵德盛闻言,不禁担忧地问道:“可是临海只剩下近卫连了,家主身边是否足够安全呢?” 周博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务必放心,绝对够用。你只管按照计划行事即可。抵达五岛后,记得让那些战俘教导五营的士兵如何操作这些风帆。待教学完成......就将他们送往石见银山充当苦役吧。” 第151章 周博仁的后路 周博仁一直以来都是“大中华论”的忠实拥趸。 周博仁坚定地认为应该以中华为核心,全力发展军事和经济实力,而其他国家的人民,则都应该为实现“大中华”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特别是历史上曾经作为列强的欧洲和日本等国家,更应该被贬为三等公民,不仅要剥夺其基本的人身权利,还要严格限制他们的发展空间。 面对这 2000 多名荷兰船员,周博仁毫不犹豫地决定将他们判定为矿工,石见银山开采量还是太少,毕竟人还是少嘛。 在开始开采石见银山矿之前,周博仁打算充分利用这些人的价值,让他们教导五岛上的汉人如何操作这九艘风帆战舰以及使用火炮。 其实,并不是周博仁不愿意重用这些荷兰人,而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观念存在严重偏差,贵族意识浓厚。 如果放任他们出海,极有可能稍有不慎便逃回欧罗巴,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那些欧罗巴人,从而引发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如果他们无法返回故乡,那也实属正常。 毕竟海路漫长,海上风浪又如此巨大,船只遭遇风暴沉没也是常有的事,不是吗? 木下正淳率领的四千倭国武士团的成员,登上了安南南部,武士团身后是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 留守了必要的人看守船只之后,木下正淳带着剩下的武士团成员,从南向北而去。 要说还是这些武士团比较狠,从来没有大明这些天朝上国的高人一等且死要面子的毛病。 直接遇到抵抗就挥着倭刀砍,一路砍到占城。 占城占领之后,又砍到原来交趾布政司的顺化路,稍作休整又一路砍到新平府路。 本来木下正淳想继续向北砍,奈何黎氏和莫氏却联合起来,向大明求援。 安南的南北朝时期,时间跨度从 1533 年至 1592 年,这段历史是安南历史上一个重要而又充满动荡的阶段。 它发生在后黎朝前期,即1428 年-1527 年之后,以及郑氏掌控的后黎朝后期(1592 年-1627 年)之前。 这个时期见证了莫朝和后黎朝之间激烈争斗,形成了南北对峙之势。 北朝(1527 年-1592 年)由莫朝主宰,而南方的后黎朝则陷入了阮姓和郑姓势力的争夺之中。 经过一番波折,后黎朝终于在 1592 年成功击败莫朝,重新夺回了对全国范围内的名义统治权。 然而,莫氏家族并没有就此罢休。 尽管他们失去了国家,但在中国的干涉下,他们曾经短暂地拥有过越南北部高平地区的控制权。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喘息,莫氏最终还是在 1672年终结了他们的命运,彻底走向灭亡。 如今这两个曾经相互视为生死仇敌的家族——黎氏和莫氏,在恐怖的木下正淳所率领的四千人武士团面前,竟然被吓得惊慌失措,不得不联手起来,并向大明寻求援助。 木下正淳对此感到十分头疼,尽管他们的武士团进展异常顺利,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力有多么强大。 实际上,正是因为之前对黎氏的屠杀过于残忍,导致后续的城池一看到武士团的人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降。 木下正淳带领着整整四千人的队伍,只留下五百人看守船只,其余的三千五百人在仅仅损失了三百人的情况下,就成功攻占了数个省份的领土。 他原本就知道对手实力较弱,却未曾料到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此时,身在大明的周博仁得知了黎氏和莫氏已经联手并向大明求援的消息后,立即下令停止了木下正淳的进攻行动。 同时,周博仁要求木下正淳在占城和安南南部地区大规模搜刮人口,让这些人去耕种土地,以确保自身的粮食供应安全可靠。 等待丰收了之后,估计也要四五个月,一年三熟的占城稻才能大面积供应台湾,到时候台湾估计已经完成了初步开发。 对于临海县这个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周博仁始终无法感到十足的安心与踏实。 毕竟这里身处大明国境之内,且位于江南地区的核心地带,又毗邻大海,大明对其有着极其强大的掌控力。 周博仁心里清楚,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不慎得罪某位权贵,或是让大明朝廷洞悉他在海外所拥有的庞大势力,那么他在临海县的产业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其实,以周博仁目前的实力,若要动用武力来守护自家产业也并非难事,但他认为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因为枪口实在不应指向大明。 正因如此,台湾便成为了他心目中的一条后路。 尽管周博仁早已成功攻占济州岛,并且平心而论,济州岛的规模着实不小,地理位置更是得天独厚,它不仅地处交通枢纽,连通着大明、朝鲜以及倭国三国,而且战略意义非凡。 然而,正是由于距离太过接近,无论是大明、朝鲜还是倭国,只要其中任意两国联手,都足以给周博仁带来巨大的麻烦,令他难以招架。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周博仁决定将自己的根据地设立在台湾。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原因其实并不复杂。 首先,台湾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它直接面对着福建地区,两者之间的距离相对较近。 这样一来,周博仁便能够轻而易举地从福建邀请到大明的人民前往台湾耕种土地。 要知道,大明此刻正处于海禁时期,贸易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而福建地区则以山地居多,可供开垦的耕地数量有限,许多农民生活困苦,难以维持生计。 这些农民恰好成为了周博仁未来可以利用的宝贵资源。 周博仁相信,只要给予他们合适的机会和条件,这些农民一定会愿意来到台湾,自己又不缺粮,那个时候的占城稻肯定已经源源不断,周博仁需要的,其实是人口。 有了人口,自己的各种工坊才能开得有声有色。 第152章 台湾简史 “台湾”这个名字来源于台湾南部少数民族“台窝湾”社的社名,意思是靠近海边的地方。 明朝万历年间,官方正式在公文里使用“台湾”这个名称,但一直到明朝,“台湾”所指代的都只是台湾省台南地区。 而清朝时,官方才将整个岛屿正式定名为“台湾”。 周博仁叫台湾,就是想取代清朝提前命名,希望清朝的历史永远不会出现。 周博仁心中一直有一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等他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女真一族彻底消灭,以绝后患,防止未来努尔哈赤这样的人物诞生。 起初,周博仁本打算按照历史记载,直接铲除努尔哈赤的几位祖先,但他随即意识到,即使这样做,也不能保证日后不会再冒出像努尔哈赤一样的女真人。 深思熟虑后,他认为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将整个女真族一举歼灭,如此方能一劳永逸、简单有效。 中国大陆的军民向东渡过台湾海峡,开垦、经营台湾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 公元 230 年,三国时期的吴王孙权派遣了一万名官兵抵达“夷洲”(也就是今天的台湾)。 吴国人士沈莹所撰写的《临海水土志》,留下了世界上对于台湾最早的记载。到了 6 世纪末、7 世纪初的隋朝时期,隋炀帝曾经三次派遣使者前往台湾。 在此之后,从唐朝到宋朝的六百多年间,大陆沿海的人民,尤其是福建泉州和漳州一带的居民,为了逃避战乱和灾祸,纷纷涌向澎湖群岛或者迁徙至台湾,开始从事开垦和拓展的工作。 在北宋时期,起码在宣和二年(公元 1120 年)的时候,福建泉州的行政区域划分已经涵盖了澎湖以及其附属的台湾岛、钓鱼岛及其周边岛屿。 进入南宋时代,澎湖被划入福建泉州晋江县的管辖范围内。 至此,大陆与台湾之间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层面的联系日益紧密且频繁。 到了元代,对台湾的管理得到了进一步强化。 具体来说,1292 年(元至元二十九年),元世祖忽必烈派遣海船副万户杨祥、礼部员外郎吴志斗以及珍部员外郎阮监前往台湾进行\"宣抚\"工作。 紧接着,在 1335 年至 1340 年(元后至元年间)这段时间里,元朝政府正式在澎湖设立\"巡检司\"这一专门的政权机构,负责管辖澎湖和台湾地区的民政事务,并将其隶属于福建泉州晋江县。 从这时起,中国便开启了在台湾设立专门政权机构的历史篇章。 明朝之后,海峡两岸人民交往频繁。 公元 1402-1424 年期间(明成祖朱棣在位时的永乐年间),伟大的航海家\"三宝太监\"郑和率领着规模宏大的船队出访南洋各个国家,并曾经在台湾短暂停留过一段时间。而在十五世纪往后,倭寇不停地滋扰中国东南部沿海地带,明朝政府因此在澎湖设立了\"游击\"一职,每年春秋两季派兵驻守此地;同时也在基隆、淡水两个港口驻扎了军队。 一直到十七世纪二十年代的明末时期,大陆民众才开始大规模迁徙到台湾居住。 公元 1628 年(明崇祯元年),当时正逢福建遭受严重旱灾,福建人颜思齐、郑芝龙便召集了几万名来自福建和广东的灾民前往台湾开垦荒地并定居下来,他们一边从事农业耕作和商业贸易活动,一边组织起武装力量抵御倭寇以及荷兰人的侵犯打扰。 随着时间推移,台湾各地逐渐涌现出众多村落,至此,台湾正式迈入了大规模开发阶段。截至十七世纪末期,从大陆沿海地区前往台湾开拓创业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万人之多。 1624 年,一群来自荷兰的殖民者如饿狼一般扑向南台湾,他们的贪婪目光紧紧盯着这片土地。 而仅仅两年之后,另一批西班牙殖民者也不甘示弱地踏上了北台湾的土地,但他们的美梦并没有持续太久。 到了 1642 年,荷兰人以强大的实力将西班牙人驱逐出境,至此,整个台湾都落入了荷兰殖民者的魔掌之中。 此后的 38 年间,荷兰人在这片土地上肆虐横行,他们以残酷的手段对待当地居民,强征暴敛、掠夺资源,将美丽的台湾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 这段黑暗的历史,成为了台湾人民心中永远的痛。然而,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随着时间的推移,台湾人民终于迎来了解放的曙光。 公元 1661 年,正值南明永历十五年以及清朝顺治十八年之际,郑成功率率领着两万五千名英勇无畏的将士们,驾驶着数百艘威风凛凛的战舰,从金门出发,浩浩荡荡地向台湾进军。 在 1662 年,也就是南明永历十六年、清康熙元年的二月,郑成功以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卓越的领导才能,迫使荷兰总督揆一不得不低头认输,并签署了投降书,成功地将台湾收复回来。 然而,令人惋惜不已的是,郑成功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收复台湾仅短短四个月后,就因身患重病而不幸离世,年仅三十九岁。此后,他的儿子郑经和孙子郑克塽接连接替他掌管台湾,前后共持续了二十二个年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实施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举措,全力以赴地推动着台湾向前发展:大力扶持制糖业和制盐业,使其蓬勃兴旺;积极倡导工商业的崛起;努力拓展对外贸易;兴办学校,广泛传播知识;同时,还对高山族的农业生产方式进行了改良,有力地促进了台湾经济与文化的飞速进步。 这段时期在台湾悠久的历史画卷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被人们贴切地称为“明郑时代”,其时间跨度大约从公元 1662 年一直延续到 1683 年。 在明郑时代的末期,台湾地区的人口已如雨后春笋般增长至将近二十万(这里并未将居住在山区的少数民族计算在内),处处展现出一派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第153章 初步接触 张德光、赵捷和张老三,站在岸边看着一艘艘登陆艇靠岸,一个个穿着家主特制军装的士兵跳上岸,迅速组成战斗队列,向内陆推进。 张德光等人也开始商量起接下来的部署。 张德光皱着眉头道:“家主不是说朝廷在鸡笼和淡水这俩港口驻扎着明军,怎么我们从鸡笼绕过来到淡水,没有见到?” 赵捷想了想,疑惑地问道:“莫非我们来的不是地方?” 张老三摇摇头,肯定地回答:“不可能,家主给的地图很精确,而且我们遇到的沿岸的地形与家主的地图一模一样。” 正说着话,张德光突然指着前方喊道:“你们看,前面似乎有人。” 为了能看清楚,张德光拿起望远镜,看到一个明显是明人装束的人匆匆跑过,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张德光放下望远镜,笑着对赵捷和张老三说道:“我说这码头怎么没人,原来是躲起来了。” 赵捷点点头,说道:“看来这里还是有大明百姓的,不过他们似乎在害怕什么。” 张德光自信地笑了笑,说道:“那肯定的,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对方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当然先躲起来再说。”说完,他转身命令手下准备向前推进。 张老三摇摇头:“张营长,还是先派侦查员过去,否则我们这么多人,又拿着武器,大明百姓肯定跑光了。” 张德光点点头,叫传令兵传令给侦查排去侦查情况。 半个时辰后,侦查排回报:“前方有个镇子,但是家家紧闭房门,不知底细。” 在收到侦查排的报告后,张德光、赵捷和张老三三人席地而坐,开始商讨应对之策。 要想赢得当地百姓的信任,就必须采取一种温和而谨慎的策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德光提出了一个计划:派遣一支小分队先行进入镇子,与当地居民进行初步接触。这支小分队将由一些机智且口才好的士兵组成,他们将负责向居民解释部队的来意,并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 张德光精心挑选了几名士兵,这些士兵不仅机灵过人,而且能言善辩,能够很好地与人沟通。此外,张德光还特意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日常用品作为礼物,让小分队带给当地居民,以表达部队的友好之意。 与此同时,张德光还特别强调,如果小分队在执行任务时遭遇任何抵抗或者不友好的行为,必须保持克制,绝对不能使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 他们需要用耐心和智慧去化解矛盾,争取当地居民的理解和支持。 小分队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镇子,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仿佛生怕惊醒沉睡中的巨人。 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这片死寂般的寂静。 队员们紧张而又警觉地握着手中的武器,按照指示挨家挨户地轻轻敲着门。 每一次敲门声都如同敲击在人们的心弦上,带来一丝紧张的气息。 然而,大多数人家似乎都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保持着沉默,紧闭着门窗,拒绝回应任何询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分队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正当他们感到沮丧的时候,终于有一扇窗户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睛正盯着门外的士兵们。 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食物,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其中一名士兵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大明的军队,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将手中的食物递给那位胆大的村民,并露出友善的微笑。 那名村民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接过了食物,同时仔细观察了一番士兵们的表情和动作,确认对方并没有敌意之后,才缓缓打开了大门。 通过耐心的交流,小分队了解到,这些居民的确是来自福建的移民后代。他们在这里扎根已经有数代之久,传承着家族的血脉和传统。 由于历史上曾多次遭受外来势力的侵略和骚扰,这里的村民对外来者普遍持有戒心。 他们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因此对陌生人总是保持警惕。 当得知周家军并非敌人,而是希望在此地建立稳定的据点,保护当地百姓免受海盗和其他不稳定因素的威胁时,村民们的态度开始发生转变。 村民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开始愿意与小分队分享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情况。 当天傍晚,张德光正在营帐内处理事务,突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向他敬礼后说道:“报告军长,小分队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成功与一部分村民取得联系,并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关系。” 张德光一听,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士兵回答道:“目前一切顺利,村民们对我们的态度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些警惕。” 张德光点了点头,立即下令:“让士兵都暂时在镇外扎营,避免给村民造成更大的恐慌。” 与此同时,张德光决定邀请几位村民代表前来营地。 次日清晨,几名村民代表在小分队的陪同下,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周家军的营地。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四处张望,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当他们来到张德光的营帐前时,一名士兵迎了上去,礼貌地请他们进去。 张德光坐在营帐内,看到村民们走进来,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站起身来迎接他们。 村民们见到张德光如此和蔼可亲,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张德光请他们坐下,然后端上茶水点心,接着,张德光开始与村民们交谈起来。 “我们是大明浙江临海县的明军,此次前来并不是侵略,而是为了保护当地百姓的安全,最近倭寇与海盗肆虐,为了保护大明子民,我们特意有一支卫所驻扎在这里。” 村民们听了张德光的话,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村民开口说道:“张将军,你们的到来确实让我们感到惊讶和担忧。但从这两天的接触来看,你们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这里长期遭受战乱之苦,对陌生人都抱有警惕之心。” 第154章 淡水村民参观艨艟巨舰 张德光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安慰大伙道:“我明白大家的顾虑,所以才邀请你们过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不是敌人。大家都是大明人,只要大家愿意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听到张德光这么说,在场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村民站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德光和其他士兵,说道:“大人,您说得对,咱们都是大明子民。可是,我们这淡水镇,原本都是些从福建逃荒而来的灾民或活不下去的军户。我们害怕官府来抓人,更担心会遭到倭寇或者海匪的抢劫。不过这里已经有好几代人了,官府来抓人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但看你们的穿着,似乎并非大明的鸳鸯战袄,不知您是属于大明哪个部分呢?” 这个村民的话语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张德光耐心地解释道:“诸位乡亲,实不相瞒,我们并非大明官军,但我们与大明官军并无冲突。我们只是一群志同道合之人,致力于维护海上的安宁。若能得到你们的信任和支持,我们将竭尽所能保护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那个村民似乎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听到张德光的话后,他继续发问道:“老汉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官员的家丁队伍能够如此庞大?之前有村民看到过你们的港口,据他们估计,你们的人数恐怕快要接近两千人了。” 张德光想起了周博仁的交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汪直你们应该知道吧?他之前曾经帮助过大明打击海盗,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海匪,而现在他和我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至于我们,则是大明一名官员的家丁,但由于我们得罪了朝中的权贵,所以不得不组织起这支家丁队伍来保护自己。如今前来,一来是开展海上贸易,毕竟大明现在还在海禁,所以二是寻找一个大明控制不到的地方生存。” 张德光的回答让村民们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纪较大的村民又开口道:“大人,如果您们真的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哪里懂得什么海上贸易啊!” 张德光笑了笑,温和地说:“无妨,只要你们愿意学习,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我们将会提供培训和指导,帮助你们掌握必要的技能和知识。而且,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协助,比如提供一些本地特产、农产品等物资,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开展贸易活动。” 听到张德光如此诚恳的话语,村民们开始心动起来。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考虑是否要接受张德光的提议。 最后,还是那位年纪较大的村民打破了沉默:“大人,您说得确实有道理。如果能够开展贸易活动,不仅能解决我们的生计问题,还能改善生活条件。但是,我们怎么知道您是否可信呢?毕竟我们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张德光理解村民们的担忧,他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诸位放心,我们绝无恶意。若是不信,可以先派几个人去我们船上看看,了解一下我们的真实情况。当然,也欢迎大家随时监督我们的行动。” 经过一番思考后,村民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们决定派遣几个代表前往张德光的船上查看情况,以确定其所言属实。 “这船竟然这么大?” “为什么没有帆?” “火炮还能放在船上?” “这火铳怎么跟我之前见的神机营的不一样?” …… 在蒸汽船上,前来参观的村民们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叹。 他们瞪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这艘奇特的船只。 而一旁负责接待的张德光则微笑着,耐心地解答着大家的疑问。 “诸位乡亲,我们这艘船可不一般。它虽然没有帆,但却有着更为强大的蒸汽动力系统,可以让它快速航行。至于这些火炮和火铳,都是经过精心改良的,比你们以前见过的要厉害得多。”周家军自豪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村民们不禁啧啧称奇。 这时,那个年纪较大的村民感慨地说道:“我谢老二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咱们大明已经强盛到这种地步,连家丁的武器和船都如此先进。”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只不过张德光抽了抽嘴角,很想告诉村民们只有他们这么先进,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流,村民们终于放下了戒备心理,同意与周家军合作,共同维护淡水镇的安宁。 张德光十分高兴,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相信只要双方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实现共赢。 随后,张德光与村民们一起制定了一系列具体的合作方案,包括加强对农业进行技术指导、新良种、治安巡逻、提供医疗救助等方面。 这次会面结束后,张德光亲自送村民们离开军营。 他嘱咐他们回去之后,要把今天的谈话内容传达给其他村民,让更多人了解周家军的真实意图。 村民们满口答应,表示会尽力做好宣传工作。看着村民们离去的背影,张德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张德光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周家军一定能得到当地人的认可和支持,毕竟家主曾经说过,军民鱼水情,周家军不是统治者的工具,而是为百姓服务的队伍。 而对于淡水镇的村民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摆脱战乱的阴影,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淡水镇,或者叫淡水村,在村口的井旁边,村民们聚在一起。 “谢大爷,那个张营长说的什么亩产二三十石的什么土豆,产量真的有这么高吗?” 第155章 继续探索 谢老二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斜着眼睛看了那个村民一眼,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张勇啊,你这个小娃子怎么这么天真呢?他们既然说了有,那自然就是有的。你想想看,那些大人的船只又高又大,还说使用蒸汽机就能无风而行。还有他们手中的火铳,威力如此之大,他们完全没必要骗我们啊!如果那些大人真的想攻打我们的村子,恐怕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而且他们可能一点伤亡都不会有。” 这个名叫张勇的小娃子今年已经十五六岁了,但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身材依然矮小瘦弱,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按照大明的习俗,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可他家境贫寒,一贫如洗,村里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只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大姑娘,而男丁却比女人多出不少,所以到现在他还没能成家。 张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谢老二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没必要欺骗他们。 然而,张勇心中仍然存在着一些疑惑:“虽然不至于骗咱们,但那个所谓的海上贸易是否可靠呢?咱们这里一无所有,虽然这片土地还算不错,肥力尚可,但大明那边不是有更多肥沃的土地吗?为什么非要到我们这里来开垦、种植,然后拿去售卖呢?” 谢老二轻轻拍了拍张勇的脑袋,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们这里可是有甘蔗呢,这玩意儿能够用来制作糖呀!要知道,这些甘蔗还是上一代福建老伙计带过来的。听他说,咱们这里的气候条件非常适合种植甘蔗。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可以开展所谓的海上贸易了吗?” 张勇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说:“可是,他们都是些当兵的粗人,都没带大明的小姑娘来……” 这时,谢老二正准备点燃烟杆子,听到张勇这番话,立刻举起烟杆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张勇的脑袋,骂道:“又开始想女人啦!整天想着娶婆姨,能不能有点出息!” 张勇被打得缩了缩脖子,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老二手中的烟杆子,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喃喃自语道:“谢大爷,你说你跟那些弗朗机人买什么烟叶,有这钱我都能娶个漂亮婆姨了……” 谢老二懒得理会这个满脑子只想娶媳妇的张勇,自己则悠然自得地吸起了烟,享受着吞云吐雾的乐趣。 张勇一边摸着被敲痛的脑袋,一边还在小声嘀咕着。谢老二心里暗叹,这小子真是没救了。 “等赚了钱,还怕没婆姨?你要是不想干,就自己回去,没人拦着你。”谢老二说着,吐出一口烟雾。 张勇见状,连忙陪笑道:“嘿嘿,我干,我干!谢二爷,你说咋干就咋干。只是……这海上贸易真能赚钱?” 谢老二白了他一眼,“你就等着瞧吧。不过,咱们得先把这地整好了,种上甘蔗。那些大人说了,会派人来教我们怎么种,咱们种的不够好。” 张勇兴奋地搓着手,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等咱有钱了,我也要盖个大房子,娶个漂亮婆姨!”他憧憬着。 谢老二笑了笑,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艘战船破浪前行,船上的旗帜猎猎作响,那是属于周家军的骄傲与荣耀。 张老三此刻站在船头,目光如炬,望向那遥远的海岸线,他的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渴望,也有对家乡的深深思念。 四营的士兵们,个个身着盔甲,手持破虏步枪和平虏铳,他们是周家军最精锐的力量,跟随张老三从淡水出发,踏上了根据家主的地图,探索台湾这片神秘土地的征程。 他们的目标,是了解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寻找可能存在的威胁,同时也寻找那些远离故乡的大明子民。 经过数日的航行,他们终于抵达了台湾的北港。 这里的风景与大明内陆截然不同,茂密的森林与清澈的溪流交织出一幅自然的画卷。 张老三带领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登陆,他们发现,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 紧接着,他们继续南下,来到了大线头。 这里的景象与北港又有所不同,更多的是一片片开阔的田野,远处山峦起伏,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张老三命令士兵们驻扎下来,进行短暂的休整,同时派遣斥候四处探查,确保安全。 然而,真正的惊喜出现在他们到达魍港之时。 当船只缓缓靠近岸边,张老三远远便看到了炊烟袅袅升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魍港,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神秘色彩,而眼前所见,却是熟悉的场景——大明的百姓,在这里安家落户,生活得井井有条。 张老三下令船只停泊,亲自率领一小队士兵前往村落。 村民们见到穿着军装的他们,起初有些惊慌,但很快便认出了他们是明人,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 一位年迈的村民走上前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是大明的子民,因为战乱,多年前被迫迁徙至此,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大明的军队。” 张老三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除了淡水,在这遥远的土地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同胞在坚守着大明的身份。 他询问了村民的生活状况,得知尽管环境艰苦,但他们从未放弃过希望,始终保持着大明的传统和习俗。 张老三在魍港停留的这段时间,成为了村民们心中的一抹亮色。 每天,他都会在村口的小亭子与村民们促膝长谈,听他们讲述过去的苦难与现在的希望。 士兵们则忙着修缮房屋、清理水源,用实际行动帮助这些久离故土的大明子民改善生活条件。 日子一天天过去,魍港的村民们与张老三一行人的关系愈发融洽。 孩子们围在士兵们身边,好奇地听着他们讲述大明的英雄故事;妇女们则教士兵们编织渔网,传授她们世代相传的手艺。 张老三更是被邀请参加了村里的祭祖仪式,他看到村民们虔诚地供奉着祖先牌位,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共鸣,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这里依然是大明的一部分。 第156章 当然用大明猛人的书做教材 当木下正淳率领着四千人的倭国武士团成功地占领了安南南部的大片领土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扩张,而是听从了周博仁的指示,停止了进攻,并将重心转向了大力发展种粮事业。 在周博仁的版图中,对安南的定位是自己的粮仓,以度过小冰河时期,因此他决定派遣申时行培养的专家团队前往安南南部,帮助木下正淳管理这片土地并发展农业。 这个专家团队由一百人组成,其中包括五十名民政方面的专家和五十名农学专家。 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往安南南部木下正淳的实际控制区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申时行自从接受了周博仁交给他的培养农学和民政专家的任务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工作。 他不断地招募那些贫困的童生或秀才,其中有许多都是来自农村家庭的孩子,他们组成了临海专家院,成为了一支专业的团队。 申时行按照周博仁当初教导他的方法,向这些专家们传授基础的数学、物理和化学知识。 如果是农家子弟,他们还会额外学习专门结合农业生产的实践课程。 此外,周博仁也亲自参与教学,教材就是明末时期大明猛人,着名科学家徐光启的着作《农政全书》。 徐光启,字“子先”,出生于明朝嘉靖年间的南直隶松江府上海县(如今的上海市),他是明王朝后期着名的政治家、军事家以及科学家。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名精通“农学”的杰出科学家。 徐光启自幼聪颖好学,年轻时就展现出非凡的才能,最终官至礼部尚书,同时兼任文渊阁大学士,为人宽厚仁爱,深受同僚们的喜爱。尽管仕途一帆风顺,但徐光启在业余时间依然保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追求。 他十分热爱科学技术,将大量时间投入到各个领域的研究当中,包括建筑、数学、水利、医药、军事等等。 通过不断努力,他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就。 比如我们所熟知的甘薯,便是由徐光启从福建沿海地区引进并推广到内地种植的。此外,他还积极参与了明末大炮的改良工作,并提出了与步兵、骑兵等多军种协同作战的策略。 在大明王朝的末期,一个名叫利玛窦的意大利籍天主教牧师踏上了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开始了他在中国的传教生涯。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牧师不仅是个中国通,还精通汉字并且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更难得的是,他对当时的中国礼节非常熟悉并且充满敬意。 当时,徐光启与利玛窦相识后,二人一拍即合,成为莫逆之交。 他们一同探讨学术,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和文化。在这个过程中,徐光启发现了西方几何学的奥秘,并将其翻译成中文。于是,两人携手合作,共同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翻译了当时欧洲着名数学家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 这部着作的出版,让更多中国人了解到了欧洲先进的科学技术。 由于徐光启的努力推广,欧洲近代科学中的天文、数学等领域的知识逐渐传入了中国。这两位朋友的无心之举,竟然无意间充当起了非官方的\"东西方文化科学交流大使\"。 他们的合作成果,不仅推动了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也促进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徐光启一生着作颇丰,除了翻译西方科技着作外,还着有多部农学巨着,其中《农政全书》影响最大。 除此之外,他还撰写了《甘薯疏》、《泰西水法》、《农书草稿》等书籍,为农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这些作品不仅涵盖了农业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同时,这些着作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中国古代农学的经典之作。 中国作为一个拥有数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其农业发展历程更是源远流长。 尤其是到了明末时期,经过长达几千年的沉淀,对于农学的研究已经相当深入,并且通过各种着作得以传承。 其中最着名的当属北魏贾思勰所着的《齐民要术》、元朝时期王祯编写的《农书》以及宋代陈敷所撰写的《陈敷农书》等。 这些珍贵的农学宝典成为了后世学者们研究的重要依据,而徐光启正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之上,对这些经典之作进行了深入地研读与思考。 在广泛阅读和分析了这些前辈们留下的农学瑰宝后,徐光启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路。 他将自己的实践经验与书中的理论知识相结合,不断地提炼、总结,逐渐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农学”理论体系。 这套理论体系不仅继承了古人的智慧,更融入了徐光启个人的创新思维,使得传统的农学理论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可以说,这一理论体系为后来的《农政全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成为这部巨着的灵魂所在。 徐光启并不满足于仅仅进行理论研究,他深知只有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推动农业发展。 因此,除了繁忙的政务工作外,他利用业余时间深入农村,亲自实践并验证自己提出的农业技术和措施。 每一次实践都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对于正确的方法和措施,他会详细记录下来;而对于错误的尝试,他则认真总结反思,从中吸取教训。通过这种方式,他不断改进自己的理论体系,使其更符合实际情况。 此外,徐光启宽厚仁爱的性格以及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他能够更好地融入民间社会,与农民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他深入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倾听他们的声音,并向他们请教一些实际操作中的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收获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宝贵农业技术和经验,还深刻理解了农民的艰辛和付出。 这种与农民的互动交流,使他的农业思想更加贴近现实,具有更强的针对性和实用性。 徐光启热爱田间劳作,乐于亲身体验农业生产的各个环节。 他积极参与农田灌溉、播种、施肥等活动,亲身感受农民的辛勤劳动。这种实践精神使他的农业理念更加成熟,同时也为他赢得了广大农民的尊敬和爱戴。正是因为他对农业的热爱和执着追求,才使他成为了一位杰出的农学家。 第157章 出现变故 例如,他从福建沿海地区引入甘薯到内地种植,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案例。 当时,徐光启因为受到朝中魏忠贤一派的打压排挤,就暂时请假回老家直隶松江府地区休养,名为休病假,其实也是躲避迫害,顺带着他可以静心研究自己的农学。 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听说了福建沿海地区从国外引进种植了一种可以吃的“甘薯”,味道甜美产量高。 于是,他托人运回种子,在自己老宅的后院里亲自种植“甘薯”,实验直隶松江府地区的土壤和环境是否适合“甘薯”生长。 最后,他成功了,就这样“甘薯”在他的推动下大面积地推向了全国。 在研究总结古人的“农学”宝典后,徐光启结合自己实践的农业技术和经验,开始了一项伟大的工程——编制一部代表当时最新农业技术的农学着作。 这部巨着,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农政全书》。 在编写过程中,徐光启遇到过许多困难,但他从不气馁。 每当遇到有疑惑的地方,他都会不耻下问,四处请教。 他会不辞辛劳地去拜访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虚心向他们请教;也会深入民间,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农交流,了解他们的种地心得。 对于每一个知识点,他都反复琢磨、推敲,确保其准确无误。 作为一部农学着作,必须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经得起农民们的实践检验。 因此,他对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最好。 然而,由于徐光启身居要职,日常事务繁忙,只能在请假回家或闲暇时间进行创作。 因此,当他离世时,尽管《农政全书》的初稿已完成,但他还来不及进行最后的校对工作便与世长辞。 幸运的是,他平日里总是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对待学生也十分真诚。因此,在他逝世后,他的学生们不愿看到老师的这部伟大的“农学”着作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他们自觉地对老师遗留下来的初稿进行了详尽的校对和整理工作,最终形成了最终版本的《农政全书》终稿,并流传至今。 《农政全书》是一本具有重要意义和影响力的书籍,它以其全面而系统的农业知识体系备受瞩目。这部巨着共有六十卷,篇幅长达五十多万字,展示了作者对农业领域深入研究的成果。 这本书由明代科学家徐光启所编着,他精心列出了十二个目录,分别涵盖了《荒政》、《蚕桑》、《牧养》、《制造》等多个方面。 这些目录不仅体现了徐光启对农业各个领域的全面了解,也反映出他对农业生产的重视程度。 从卷数之多可以看出,该书对于农业知识的分类非常细致,甚至连“菊”、“枸杞”、“芭蕉”、“百合”等具体作物都有专门的篇章来介绍。 这种分类方式使得读者能够更方便地获取所需信息,并深入了解各种农作物的特性和种植方法。 由于《农政全书》在农学领域占据着重要地位,后世之人将其与其他四本着名农书——《泛胜之书》、《齐民要术》、《陈敷农书》、《王祯农书》并称为“五大农书”。 用这种猛人的书做教材,培养出来的农学专家不猛才怪。 更重要的是,周博仁手上还有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优质良种,玉米土豆番薯辣椒番茄,甚至还有橡胶树的种子。 这些种子都随着专家团的船队,向安南南部驶去。 至于临海县的田地,临海学院的试验田更是成片成片的新式农作物。 毕竟诸大绶是临海县令,周博仁虽然最近经济情况堪忧,但是用银子买地那真不是事。 现在大明,哪个官员手里没有几千亩的土地,徐阶在华亭就有二十四万亩良田。 周博仁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把土地放在眼里。 周博仁手上区区五千亩地,本身就是官员可以免税,自己也从来没想享受这种特权,当然自己家在应天府的确是享受了,不过临海周博仁还是花银子买地,公平买卖。 原来在这些地上面的农民,也被周博仁雇佣,甚至用上了先进几百年的制度,联产承包责任制。 而且无论是种什么,哪怕是大明农民从来没见过的辣椒,周博仁都能保证收购,而且收购价绝对公平。 就这样,周博仁的田地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几百亩到后来的几千亩。 他不仅买地,还会把一些荒地开垦出来,种植各种农作物。 而那些原本在荒地上生活的农民,也成为了他的佃户,开始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如今几个月过去,整个台湾已经被周家军收入囊中。 二营驻扎在淡水,他们负责镇守北部地区;三营则驻扎在彰化,巩固中部防线;而四营则驻守在大员港,守护着南部的重要港口。 这个大员港,就是历史上曾经被荷兰人占领并且修建热兰遮城的地方,后来被称为台南。 周博仁懒得重新命名,便直接沿用了这个名字。 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混淆。 同时,也能让人们更容易记住这个地方的历史和地位。 在这个港口城市里,人们忙碌地工作着,贸易往来频繁。 码头上停泊着各种船只,货物装卸声此起彼伏。城市中的街道热闹非凡,商铺林立,人们穿梭其中购物、交易。 这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成为了台湾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点之一。 而在军事方面,周博仁对台南的重视程度丝毫不减。 周博仁知道这个港口对于海上贸易和军事防御的重要性,因此将大量兵力部署在这里。 毕竟,已经有荷兰舰队到了大明沿海,谁知道会不会提前占领台南。 周家军日夜巡逻,严密监控周边海域,确保海上安全。 同时,他们还积极训练士兵,提高战斗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外敌入侵。 还有半个月就到约定去台湾鹿港集合的时间,周博仁安排好手上的一系列事情,准备出发去台湾,结果出现了变故。 第158章 面圣 京师,紫禁城内,嘉靖皇帝朱厚熜正半躺在卧榻之上,他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在一旁,太监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奏折,轻声说道:“陛下,这是胡宗宪送来的奏疏,里面详细说明了东南沿海一带倭寇之乱已经平息之事,并请求您让他带着那些立下功劳的文武官员一同回京面见圣上。” 嘉靖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扬,语气平静地说:“朕知道了。传旨下去,让胡宗宪尽快带同平倭有功的文武官员一同进京面圣。” 太监连忙低头应道:“奴才遵旨!”随后匆匆退下,传达皇上的旨意去了。 嘉靖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而遥远,似乎透过紫禁城的高墙,看到了远方的江南水乡。 嘉靖心中暗自思索,倭寇之乱历经多年,如今西苑大光明殿完工,竟然得知倭寇终于平定,这其中必定有神灵保佑。待他们入京后,朕要好好犒赏一番,顺应上天之德,想到这里,嘉靖皇帝不禁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众臣纷纷揣测,此次召见是否意味着朝廷将有大动作。 胡宗宪接到圣旨,心中暗喜,这不仅是对他的肯定,更是对他麾下将士的认可。 “振南,此次平倭你是有功的,不仅用你家传之法帮助俞大猷和戚继光剿灭倭寇,更是自己出钱打击倭寇的海上力量,这次本官决定带你去面圣。” 看着眼前的少年,胡宗宪心中大定,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要带着周博仁一起去京城面圣,因为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更是严世蕃的意思。 虽然他不知道周博仁与严家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严世蕃如此看重这个人,那么就一定有其深意。 更何况,此次面圣不仅是接受赏赐,更重要的是向皇上展示浙江官场的稳定和繁荣。而周博仁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官员,无疑会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皇上对他的工作感到满意,也能让朝廷对浙江官场更加信任。对于他们来说,这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而且,周博仁能够得到皇上的赞赏,对他个人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这样的经历将会成为他仕途生涯中的一笔宝贵财富,有助于他未来的发展。 因此,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严世蕃的要求,带上周博仁都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周博仁拱手称谢。 周博仁知道此行的重要性,他不仅命令近卫连伪装成自己的家丁,以示低调,更让段氏兄弟隐秘随行,以防不测。至于唐诗雨与苏氏姐妹,他则安排她们留在临海县,确保安全。 启程之日,周博仁带着徒弟申时行,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 路上,师徒二人闲聊间,申时行不经意地提到了严嵩一党,言语间流露出对他们的不满:“师父,要是严嵩能早点病逝,或许朝中风气会好上许多。” 这无心之言,却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周博仁的心房。 周博仁心中暗自思量,若真能除掉严嵩,这不是天大的好事? 自己受到历史影响真是秀逗了,本来想借助海外的力量,等严嵩倒台再布置自己在大明的势力,因为如果亲近严嵩,以后势必会遭到清算。 但是如果杀了还能蹦跶七八年的严嵩,岂不是加速了这个历史进程,也使得严嵩少祸害忠良。 于是,他悄悄吩咐段氏兄弟,一旦时机成熟,务必狙杀严嵩。 这一路,既有山川壮丽,也有江湖险恶。 周博仁一行人,表面上看似寻常旅者,实则暗藏玄机。 他们既要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又要时刻警惕可能的危险。 申时行虽年轻,但跟随师父多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他察觉到师父谈到严嵩时,杀机毕露,总感觉师父要搞事情。 心中虽有忐忑,但也充满了对师父的信任与敬仰。 终于,京城在望。 周博仁一行人换上正式的官服,准备进宫面圣。 紫禁城内,嘉靖皇帝端坐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列队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当胡宗宪带领着周博仁等人步入西苑。 “爱卿们平倭有功,朕甚感欣慰。”嘉靖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话语中透露出对胡宗宪等人的赞赏,“尔等皆是国之栋梁,今日特设宴款待,以表朕之嘉奖。” 宴席上,周博仁坐于席间,心中却未敢有丝毫松懈。 内阁首辅严嵩,他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岁月沉淀下来的狡黠都凝聚在了这抹笑容之中。 只见他举起酒杯,朝着胡宗宪微微点头示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严嵩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周博仁,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缓缓地端起酒杯,向着周博仁敬去,并轻声说道:“来,振南,我们喝一杯!” 周博仁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境地。 虽然严嵩看似和蔼可亲,但他深知这位内阁首辅的手段和心机。 周博仁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杯,毕恭毕敬地回应道:“首辅大人,您太客气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尽量保持着镇定和从容。 严嵩微微一笑,似乎对周博仁的反应感到满意。 他轻轻地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了周博仁身上。 他意味深长地说:“振南啊,如今局势动荡,朝廷需要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来出谋划策。希望你能不负众望,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 周博仁听后,心头一震,他明白严嵩话里有话,赶紧恭敬地回答道:“首辅大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不是老夫的希望,是朝廷的希望。” 周博仁心中暗骂这个老匹夫,嘴上说的好,心里一堆花花肠子,以他的贪婪程度,甚至都想把嘉靖的内库都要收到自己府上。 第159章 刺杀严嵩 宴席结束后,周博仁回到了客栈,通过客栈的后门,悄悄溜到影卫的秘密落脚点。这里是一座普通的小院,门口有两个影卫守卫,看到周博仁来了,立刻行礼放行。 院子里布置得很简单,只有几间房子,还有一个小花园。 周博仁走进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影卫一把手鲁达。他站起身来,向周博仁行礼道:“见过大人!” 周博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京师最近有什么动静?” 鲁达回答道:“回大人,京师现在一切正常,只是皇上近日频繁召见大臣,似乎在商讨什么重要事情。另外,九边的各大总兵也都收到了皇上的旨意,让他们加强边境防御,似乎在防鞑靼入侵。” 周博仁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辽东一战之后,蒙古各部还是憋着坏,辽东虽然还在胶着,其他各部也在蠢蠢欲动。辽东殷总兵的战死,影响太大了。” 鲁达又说道:“大人,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京师的兵部尚书韩士英正在暗中调查大人您的情况,似乎想要抓住您的把柄。” 嘉靖三十一年(公元1552年),韩士英加太子少保,被授予资政大夫、参赞机务之职,并兼任上卿、上柱国和兵部尚书等要职。 同年五月,他又被任命为户部尚书,但由于他与奸相严嵩在政治立场上存在分歧,经常遭到奸臣的攻击和诋毁,所以他并未前往就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士英目睹了朝廷风气日益衰败,权臣当道,纲纪混乱,百姓生活日益艰难,社会矛盾不断激化,政治弊端百出。 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韩士英感到无法忍受与奸诈的党派同流合污,内心充满了悲愤之情。 于是,在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他毅然上书请求退休,但未获批准。 到了嘉靖三十六年(公元1557年),韩士英再次以年老体弱为由请求辞职。 就在他前往河间府视察的途中,收到了明世宗朱厚璁的谕旨,准许他退休并回归故乡。 周博仁皱着眉头说道:“这个韩大人是个好官,调查我应该是因为我私自出海的事情。这个无妨,如果我所料不错,韩大人今年应该致仕了。” 韩士英曾督师戚继光转战于浙江与福建两地之间,他们二人携手并肩作战,共取得了九次胜利。 每一次都令人赞叹不已。 其中,台州花街之战中,韩士英与戚继光一同将308颗倭头斩落;而白水洋战斗更是让倭寇闻风丧胆,2000多名倭寇被一举歼灭;长沙之战则让倭寇遭受重创,3000余名倭寇被彻底消灭;横屿岛渡海之战更是大获全胜,成功消灭了1000多名倭寇…… 这些辉煌战绩使得东南沿海地区的倭寇纷纷逃离国境。 当韩士英和戚继光凯旋而归之时,皇帝亲自来到平台迎接,并当面表示慰问。 此外,皇帝还赏赐给韩士英一件珍贵的蟒袍和一条玉带,同时赐予他一块名为\"宫保尚书\"的匾额作为荣誉象征。 为了表彰韩士英的功绩,皇帝还命令四川巡抚张世佩在韩士英的故乡悬挂这块匾额以彰显其荣耀。 周博仁还是很佩服韩士英的,可惜英雄迟暮。 鲁达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严嵩一党如今愈发地无法无天,朝中的大员已经有八成投靠到他们门下,剩下的那两成,除了徐阶、张居正等人外,其他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官罢了。不仅如此,严党的人还掌控着盐铁的经营权,而陛下又不重用宦官,因此这严党可谓是只手遮天。” 周博仁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对于这些情况,他心中早已有数。作为一个熟读大明历史的人,他对这段历史早已烂熟于心。即使鲁达没有向他提起,他也深知严嵩一党的权势之大以及他们对朝政的掌控程度。 严嵩及其党羽通过各种手段拉拢官员,使得大部分朝廷大员都投靠到他们门下。他们控制了盐铁等重要资源的经营权,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势力。而皇帝又不重用宦官,导致权力集中在严嵩一党手中,几乎无人能够与之抗衡。 周博仁默默地思考着这些问题,越发坚定地认为,必须刺杀严嵩不可。 周博仁最终向段氏兄弟下达了刺杀的命令,之前自己还犹豫不决,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让严嵩活着。 为了避免严嵩死亡与自己有关系,周博仁特意在宴席两天后下达的刺杀命令。 夜晚段若水操纵着无人机,在严府上空盘旋,通过红外线确认严府中人体热源最集中的地方,随后调节焦距,清晰地看到严嵩正在书房里跟严世蕃对话。 由于天气开始转暖,书房的房门和窗户并未关上。 段若云看着自己的弟弟操纵无人机,然后透过手上狙击枪的瞄准镜,清楚定位到了严嵩的脑袋。 此时段氏兄弟正在一栋酒楼的屋顶,居高临下。 “还是按照原定的方案,我连开两枪,争取击中严嵩和严世蕃,你用无人机投下榴弹,严嵩父子必死无疑。”段若水眼睛凑上了瞄准镜。 “明白,我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弹,给我信号。”段若水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他的手指轻轻放在操纵杆上,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时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段若水低声说道:“现在!”话音刚落,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子弹如流星般在夜空中划过两条耀眼的火线。 然而,由于距离严嵩父子有一公里多远,这两声枪响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严嵩父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段若水紧盯着无人机的屏幕,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当他看到严嵩父子身上突然绽开了血花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投掷按钮。 瞬间,两枚榴弹从无人机上脱落,以惊人的速度向严嵩父子坠落,带着毁灭的力量砸向地面。 紧接着,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撼了整个京师。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巨大的冲击波掀起阵阵烟尘,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其中。 段氏兄弟目睹着这一幕,相视一笑,迅速收拾好装备,悄然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严嵩父子,卒。 第160章 抄家严嵩 嘉靖三十六年六月,一个闷热的夜晚,严嵩父子被人炸死在了京师自己的府邸之中。 与此同时,正在西苑修道的嘉靖皇帝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顿时大惊失色。 他立刻下令皇宫内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加强宫中的防卫工作,随后又急匆匆地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召唤进宫。 “刚才外面那声巨响,你可曾听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嘉靖皇帝一脸焦虑地询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不安。 陆炳望着皇帝那张罕见地显露出焦急之色的脸庞,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不知道此刻嘉靖皇帝正在占卜,而就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那阵巨大的响声,令他误以为上天对自己有着严重的不满,从而降下天罚。 “回陛下,根据锦衣卫的报告,似乎是严嵩大学士家中发生了火灾引起的。目前严府火势极为凶猛,我们已紧急调动水龙前去救火。至于严大学士的状况如何,属下本想亲自前去查看,却正好接到陛下的召唤。”陆炳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语气显得十分紧张。 面对皇帝如此紧张的神情,他自己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慌乱。 陆炳知道,自己虽然和严嵩之间存在着一些矛盾,但严嵩毕竟是朝中重臣,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心中清楚,严嵩对自己一直心怀不满。 尽管自己曾多次救下那些被严嵩加害的官员,赢得了不少官员的感激,人缘还算不错,但严嵩对自己的怨恨早已深埋心底。 严嵩表面上与自己和睦相处,实际上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因为自己在嘉靖帝面前备受宠爱,严嵩才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然而,如果严嵩在这次事件中遭遇不测,那么自己无疑将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陆炳不禁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就怕嘉靖皇帝怀疑严府的爆炸与自己有关,那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 “严嵩?”嘉靖皱起了眉头,莫非是自己重用严嵩导致天罚? 严嵩的跋扈,嘉靖皇帝是知道的,只不过严嵩能够体会自己的意思,用着顺手,也能够牵制朝中那些反对自己的人。 自从大仪礼事件之后,朝中的官员总是对自己不满,这可是严重影响皇权,不弄个好使的严嵩压阵,自己还真不好办。 严嵩善于揣摩皇上心思,他明白皇上喜欢青词,便苦练青词。 每次进献青词时,都会得到皇上的赞赏。此外,严嵩还擅长逢迎皇上的喜好,总能找到让皇上高兴的事情来做。 因此,嘉靖非常喜欢严嵩,将他视为心腹大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嵩的权势如日中天,他开始肆意妄为地滥用手中的权力,肆无忌惮地贪污受贿,疯狂地搜刮百姓们的血汗钱。 而他那骄横跋扈的儿子严世蕃,则依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犯下了无数恶行。 这些令人发指的行径激起了朝廷上下以及民间的强烈愤慨,但由于严嵩深受皇帝的宠爱与信任,众多大臣们只能将愤怒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以徐阶为首的一群正义之士对严嵩的种种劣迹深感不满,他们决心挺身而出,试图揭开严嵩的真面目,让其罪行暴露于天下。 然而,狡猾的严嵩凭借其圆滑的处世技巧和无耻的贿赂手段,成功地保住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并变本加厉地迫害那些胆敢直言进谏的官员。 一时间,整个朝廷被严嵩父子搞得乌烟瘴气,正义之士们陷入了困境,而严嵩则越发得意忘形,不可一世。 最终,严嵩的恶行引发了一场灾难。 他的府邸突然发生爆炸,许多人受伤甚至死亡。 这场爆炸被认为是上天对严嵩的惩罚,也成为了严嵩倒台的导火索。 此刻,嘉靖皇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嘉靖皇帝知道,天罚的力量足以摧毁严嵩,那么自然也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尽管尚未得到确切消息,但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已经说明了一切。 严嵩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嘉靖皇帝心中焦虑不安,思绪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对陆炳下达了旨意:\"去把严嵩的家给朕抄了,将其所有族人收押至锦衣卫诏狱。\" 陆炳闻此旨意,心跳加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恭敬地向嘉靖皇帝行礼,道:\"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谨遵圣意。\"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轻盈,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不论嘉靖怎么想的,反正严嵩是倒台了。 随着严嵩的倒台,明朝的政治格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历史上,严嵩于弘治十八年(1505 年)考中进士,随后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并被授予编修一职。 正德十年(1515 年),他接到圣旨返回朝廷。 后来,他进入南京翰林院工作,不久又被任命为国子祭酒。 嘉靖七年(1528 年),严嵩晋升为南京礼部右侍郎,负责祭祀显陵的事宜。 完成任务归来后,他又升任吏部左侍郎,接着成为南京礼部尚书,之后转任吏部尚书。 嘉靖十二年(1533 年),他因祝贺万寿节而来到京城,此时正值朝廷商议重新修订《宋史》。 嘉靖二十一年(1542 年),严嵩被任命为武英殿大学士,开始在文渊阁值班。此后,他专门在西苑值班,不断晋升,先后担任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和华盖殿大学士等职位。 然而,到了晚年,他逐渐被世宗皇帝疏远。 后来,御史邹应龙和林润等人弹劾了他的罪行。 嘉靖四十一年(1562 年),严嵩被罢免官职并被剥夺籍贯,抄没家产。两年后,他年老多病,只能依靠住在坟墓旁的房子里维持生计,最终去世。 如今由于周博仁,严嵩提前在嘉靖三十六年六月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