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客栈》 第1章 混沌交错的世界中 在这个混沌交错的世界中,速坂东与大冈难以置信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就在刚才,他们以为已无力再战的高杉步骤然爆发,化身为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 “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全都是因为你!” 高杉步的双眼中闪烁着魔性的光芒,犹如猛兽般扑向比企谷八幡,此刻的他,早已抛却了所有的伪装与矜持。 “是你出现才让我变得如此疯狂吗?!” 比企谷八幡同样愤怒至极,仿佛体内燃烧的灵力正在叫嚣。“为何要诬陷于我?!”他反驳道。 他在学校从未伤害任何人,未曾亵渎哪家少女的清白,未曾掠夺过谁的财富,更不曾欺辱任何一个同伴。然而刚踏入班级,他就遭到了排斥与嘲笑,甚至有人暗中捣毁了他的座位,更有胆大妄为之辈公然聚在他的周围,意图挑衅。 比企谷八幡何曾招惹过这些人?仅仅因为他不愿屈居狗苟蝇营,不愿看到坂东受欺,难道这就是他的过错吗? 至于大冈,他对这个人渣的品性早已见怪不怪。坂东这个懦弱之徒,尽管做了不少坏事,但比企谷八幡仍然给予他鼓励与支持,即使这份信念源于不佳的源头,至少让他感受到了人性的存在。 然而信田龙政呢?他面对班中的恶霸畏缩不前,反而是比企谷八幡设法把高杉步扳倒,并最终阻止了冲动的信田,从高杉步的父亲那里索要了一笔赔偿金,以此化解班级内部的部分怨恨。 在这群人中,唯有高杉步是个异类,唯独他还在做出狗咬狗的勾当! “你有何颜面指责我?!你自己在班级里干了些什么好事?” 比企谷八幡怒踢高杉步的膝弯,紧紧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将他按在墙角,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你还敢说我诬蔑你?我为何不去诬蔑其他人?为何不去诬蔑硝子?为何不去诬蔑坐在旁边的横山?为何不去诬蔑安安静静的班长?” “我是闲得无聊想找事才诬蔑你的吗?!”他咆哮着,“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班上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信田对此无动于衷,我自己又不甘心被你欺负!坂东也不愿受你欺凌!你去问班上的人,有谁愿意为你鞍前马后?!有谁愿意分给你零花钱?!又有谁愿意忍受你的嘲笑与欺凌?!” “你以前胡作非为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被人诬蔑的下场?!如今你反倒来问我?!你哪来的底气?!” 坂东和大冈合力将高杉步压制在墙根,后者挣扎着嘶吼:“凭什么别人能欺负我,我就不可以反击?当年我被欺负时,也没见有人出头保护我!我能怎么办?只能反过来先下手为强!” “我老子是执法者又如何?法律对他鞭长莫及!老师也束手无策,我又能求助谁呢?!他们挨批时毕恭毕敬,过后还不是照旧在我身上找回场子?!” “我费尽心思加入弓术社,你一句话就让人家把我开除了!那时候我又该去找谁求助?谁能救得了我?!同学们?他们只会随波逐流,在强者面前摆出伪善面孔,一旦遭遇恶势力立马撇清关系逃跑!” “我即便是当弓术社的犬隶,也好过在那些伪君子面前假装高贵,承受痛苦!凭什么!?凭什么……” “呜呜……呜呜……” “为什么你要站出来帮他们,为什么你要帮坂东……为什么你要帮那些表面上称兄道弟的同学……” “我就是要欺负他们,我的父亲辛辛苦苦工作十几载,晋升速度却远不及那些溜须拍马之人;那个贱女人更是嫌贫爱富跟有钱人跑了,连你也敢觊觎我家的钱财……”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那谁来帮我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啊?!” 听到此言,大冈与坂东陷入了沉默。他们无法评判高杉步的行为究竟是恶劣还是自我防卫,归根结底这是人性中复杂的同情与共情所在。 每个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此刻,高杉步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比企谷八幡摩挲着自己疼痛的右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大致猜到了高杉步过往的经历,却未料到他背后竟有着这样一个缺乏母爱的单亲家庭,以及黯淡无光的青春年华。 “好了,放过他吧……” 比企谷八幡从衣袋里掏出一些金币,递给大冈:“拜托你了,大冈,去买些吃的,我们四个人在这里稍微待一会儿。我想和阿步好好谈谈心里话。” “好的,你们想吃什么?”大冈问。 “去看看学校的自动贩卖机里有什么,买点牛奶和面包就行了,如果没有的话,你自己挑吧。” 比企谷八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大冈疾步离开后,剩下的三人倚在学校角落的墙壁旁,仰望着渐渐变幻色彩的傍晚天空。 “阿步,你惹到过其他班的人吗?”比企谷八幡一边轻揉眼睛,一边留意着是否有需要处理的伤口。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中,高杉步,一位来自校内晋升体系的修炼者,轻描淡写地自嘲道:“在这宗门之中未曾遭遇过往日同源之人,也算是侥幸。像我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修士,又有谁能放在眼里,仅能在本脉之中略有威势罢了。” 比企谷八幡深知这个世界的法则,并非所有同门弟子间的关系都能如铁板一块。当他遭受高杉步欺辱时,唯有硝子这位脆弱却坚韧的仙灵少女勇敢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高杉步曾深陷绝望的深渊,但他选择了加入强者的行列,以欺压他人的方式来维系自己那卑微而畸形的自尊。而比企谷八幡,则选择以最为狠辣的修行法门反击,他并非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复仇与自我保全。 “阿步,你可知一旦把自己当作别人的傀儡,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低人一等。”比企谷八幡显得颇为无力地提醒,“你这样直肠直肚,畏缩不前,见到强者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口,只能欺凌那些无力反抗的善良同门。学些那些所谓‘霸权之术’的前辈传授的皮毛功夫也就足够应付了。” “然而,一旦沦为傀儡,便终生为奴。他们在心情不佳或面临困境时,随时可以弃你如敝履,甚至将责任推卸于你。若你胆敢反抗,遭致的惩罚恐怕不只是皮肉之痛,很可能因此丧命,或囚禁在仙牢之中。” “昔日,地位最高的傀儡或许还能称为宰相,他们是国家支柱,强大的甚至有机会逆袭篡位。如今,高级傀儡被称为执事,他们并不甘愿屈居人下,反而有着严格的职业道德约束,关键时刻还能获得主家的宠爱,甚至成为入门弟子。而你,阿步,不过是一只流浪狗,微不足道。” “生或死,对你而言只是命运的一次随机掷骰。与他们走得越近,知晓越多他们的丑陋之事,你认为会有什么好处吗?” 比企谷八幡冷哼一声,那些散落在大陆各处的邪派势力,他又怎会不知其本质?岂会将其视为江湖豪杰? “阿步,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做一只挣扎求生的野狗,或是活得稍微自在些的流浪狗,未来的选择在于你自己。” 高杉步转过头望着比企谷八幡,他那右眼上的乌青仍然清晰可见。尽管他无法完全洞察比企谷八幡的心思,但从他坚定的话语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决然。 “即便选择成为一只流浪狗,也要照顾好身边的同伴,或许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两只懂得感激并怀有良知的同类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们都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为何要互相折磨呢?” 修行之路的变现 “那我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呢?”高杉步显得困惑不已,他已经束手无策。 如今的胜者无疑是比企谷八幡,且他所说的话确有道理…… 有时候就是这样,若是初时的比企谷八幡试图跟高杉讲道理,无异于自取其辱。然而当比企谷八幡击败他,断绝了他的退路之后,高杉步才肯真正倾听那些看似空洞的道理。 这是比企谷八幡阐述道理的方式,也是系统的至理名言。 诚者,乃真实无妄之意。 用实际行动诠释道理,而非空洞地在他人面前夸夸其谈。 “出路?自然是有。”比企谷八幡嗤笑一声,反驳道:“你以为世间的道路皆难以通行吗?” “白银御行,出身农家,带着妹妹在帝都艰难生活,平日里靠他一人打工维持家用,每月收入不过十万仙晶,且还是在如今这艰难的经济形势下。他每日苦读至深夜,只休息三个时辰。虽在某些武技方面表现欠佳,但为人诚恳,善于交际,还能屡屡取得满分的成绩,如今他在宗门之内过得倒也滋润。” “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贫穷和过于劳累而已。” 坂东飞鸟一愣,疑惑问道:“你说的那位白银,是不是上次我们遇见的那个眼神犀利的家伙?” “正是此人,你看他不也过得挺好么?”比企谷八幡含笑调侃二人,他清楚他们俩不可能像白银御行那样刻苦修行,但如果想找个改变自身形象的方法,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提升修为。 “……” 高杉与坂东顿时面露尴尬,当鲜活的例子摆在眼前时,无疑是对他们以往行为的一种无情打脸。 “大冈师兄回来了,我今日已说得够多……剩下的,阿步你自己好好思考一番吧。” 此刻,比企谷八幡感到自己的眼皮肿胀起来,他暗自发誓要从高杉步那里找回那一击之耻。 ‘这家伙出手的时候可真没留半分情面啊……’ 比企谷八幡感叹自己近期遭受的身体创伤不断,他其实更乐意与白银御行、雪之下雪乃、西宫硝子、平冢老师等人共度时光…… 第2章 不会接纳他的理念 然而,他也深知,这些人并不会接纳他的理念。他能与他们并肩作战,也能容忍比企谷八荒的所作所为而视若无睹,但他们绝不会出手协助比企谷八荒完成使命。 因此,比企谷八荒只能集结起这样一队奇特的人物群体。其中有背负双重身份的大冈,拥有纯粹细腻感知的坂东飞鸟,一根筋却又狠辣无比的高杉步,更有那个受了贿赂的信田导师,以及甘愿为了自己儿子向全班低头道歉,并在暗处操控一切的高杉警督。 在这群人中,从不良少年到教师,再到警察,只需一线相连便形成了一个典型的神秘封闭循环。有高杉的父亲在警务系统内充当内应,比企谷八荒就有了对抗外部审查的时间;有信田导师在学校内担任内应,他又有了应对校方调查的时间;加上大冈、坂东、高杉等人穿梭其间,联络各方。 这条链已然近乎完整,余下的只是需要完善应急计划罢了。 比企谷八荒确信,他还能吸引更多学业优秀的同学加入他那隐秘的“修行班级”,这条利益链中。从此,他们可以从校园的阴影中悄然摄取那份被称为“学术传承”的利益。 “物资已购置齐全,你们两位……?” 大冈面露困惑之色,不明白坂东和高杉为何会有如此沮丧的表情。 “没什么大事,一起坐下吧。”比企谷八荒挥手邀请大冈,将他拉至身边坐下,此刻四人身上的气息已弥漫出一抹幽暗的修炼者特质。 比企谷八荒手中分发着物品,实话说,经过一系列行动后,他确实感到一丝饥饿。 “我们正在商讨如何修炼得更为精深之事。” 边嚼着食物,比企谷八荒解释道:“我在想是否应该结识一些学业出众之人,让他们助你们提升修为,如此一来,高杉面临的困境便能得到妥善解决。改变他人对高杉的看法,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提升其修为。至于信田导师那边,也更容易向高层交待……” “哈?你还打算插手高杉的事?”大冈口中咬着的食物险些滑落,他惊讶地瞪大双眼问:“现在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比企谷八荒转头瞥了大冈一眼,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大冈一惊,他默默低语,不敢再多言反驳。 大冈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漩涡,如今坂东对比企谷八荒唯命是从,高杉步也在比企谷八荒的一顿教训后变得驯服,他可没兴趣去招惹这个班级真正的掌权者。 班长已经被比企谷八荒架空,与上级沟通的事宜皆由这位副班长一手操办。 “怎么可能没事?我现在还在考虑你们的修为进展……”比企谷八荒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保姆,牵引着这些不守规矩的学生走上正轨。 “修炼?”三人一时之间未能适应比企谷八荒的话题跳跃。 “没错,既能提升修为又能赚取资源的好事,你们是否有兴趣听听?” 比企谷八荒此言一出,三人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修炼?还能赚取资源?”坂东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的说法,低声问道:“你是找到了什么邪门歪道吗?别像外面那些所谓的修炼课堂那样,全是骗人的幌子,就算你推销‘修炼秘籍’,同学们一旦发现并无效果,下次也不会再购买了。” “怎么可能和那种东西有关?等到时候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 比企谷八荒故弄玄虚,话语中的诱惑力使得眼前的三位不由得心生“勤修苦练,日新月异”的念头。 “你们放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我可能会找几个修为高强的同学过来指导你们。” 这话不仅让坂东感到难以置信,大冈和高杉更是怀疑不已。 比企谷八荒所说之事太过神奇,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轻易降临。 “修炼就能换资源?” 坂东、大冈、高杉心里不禁打鼓: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老大……” 大冈突然醒悟过来,问道:“你刚才提到的事,是不是与白银御行大师探讨的那个修炼秘密有关?可那个秘法不是只有修为极高的弟子才能受益吗?” 比企谷八荒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发现这帮家伙原来一直都没认真思考过自身修炼提升的问题。 纷乱尘世间的诡异风气 “你们说,我们这些人将来会做什么?” 比企谷八荒带着一丝惆怅,虽然他觉得这几个小弟难于驾驭,但也没认为他们就彻底无可救药,至少这三个高中生还能分辨善恶,明辨是非,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 “将来做什么?估计就是接掌我老爸的酒楼吧……” 听见坂东的回答,比企谷八荒险些被口中的牛奶呛住…… 在神秘的灵武大陆上,比企谷八幡脑内蕴含着世间众人的修炼档案,然而某些人的信息却并未明确标注其修炼门派,只模糊地写着“个体修行者”。 “真是出乎意料,坂东,你竟然是个背叛师门之人?难怪身形这般壮硕……”比企谷八幡轻轻拍了拍坂东隆的腹部,言语间透出一丝惊奇:“不过最近你的修为似乎精进了不少,腹部的赘肉都消减了。” 高杉啃食着手中的修炼灵丹,低声自语:“原来每逢我去寻他时,他那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就是这么来的。” 大冈的脸颊微微抽动,他淡然地道:“家父仅是一名寻常的阵法师罢了。” “我爹也只是世俗界的凡俗上班族……”比企谷八幡说完,侧目看向坂东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坂东,你家族经营的那个修炼客栈规模究竟几何?” “不过是家寻常的四星级修炼客栈罢了。”坂东隆回忆着回答:“似乎……似乎也没太大规模。” 比企谷八幡对于这种情况感到困惑,像坂东隆这样的修炼者怎会沦为校园内的欺凌对象?这其中究竟是世界的法则变迁过快,还是他在家族的宠爱之下荒废了修炼? “你早说啊……”高杉步惊觉自己无意间招惹到了一位隐藏的豪门弟子,此刻心中仍感余悸,不解地质问:“早知如此,我还敢对你下手吗?”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坂东隆尴尬地笑了笑,他也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这个微妙的问题,毕竟说出自家强大的修炼世家背景,只会让他遭受更为严重的欺辱。 “罢了,过去的烦心事就不要再提了。”比企谷八幡拍了拍坂东隆的肩膀,承诺道:“你们修为提升之事,我会设法解决。” 此刻,八幡内心尴尬无比,原本准备借助未来的预言之力激励众人奋发修炼,可未曾想却被这一席话瞬间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他精心构思的一番训诫之言就此胎死腹中,人生的艰辛莫过于此…… ----------------------- “嘶……疼疼疼!” 此刻,空灵宗的武道殿内,弟子们正在紧张地修炼武技。石田重志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你倒是有胆识,也幸好你福缘深厚,否则的话……” “我说过了,不是我胆子大,而是许多人不知如何与四宫仙子沟通。”比企谷八幡试图减轻硝子治疗时的压力,但他知道自己的痛苦呼唤并不能传达到这位聋哑少女的心里。 硝子紧张而小心翼翼地替比企谷八幡敷药,她惊讶于此人刚出门不久便遭人暗算一拳。 尽管硝子再三询问,比企谷八幡始终未将实情告知,少女无计可施,只能满脸怒气地替他敷药。 “那些前辈师兄们都这么说她不易相处,你以为他们是随便乱讲的吗?我看早晚有一天你会在这方面吃到苦头。”石田重志嘲笑着比企谷八幡,同时也对其总能引起一番轩然大波的行为感到不满:“我对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讨好那位仙子女皇的人早已深恶痛绝。自从她退出宗门,我们的宗门一下子从小门派变成了大势力,呸……全都是围着她转的舔狗。” “石田学长您对宗门的荣誉感可真强烈呢?”八幡在硝子调整他头部姿势时,近距离凝视着少女忧虑又责备的眼神,口头上却依然与石田闲聊着,“说到这个,学长,咱们宗门何时才能参与修炼大赛呢?” “大赛?怎么?你也想参赛?”石田重志想起比企谷八幡在修炼场上那别扭的身姿,心中不禁好奇:“你莫非曾经接受过哪种隐秘的擒拿技巧训练?我注意到你总是在下意识地运用关节技。” “此事……”八幡摇摇头,他岂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因得到某个古老宗门老祖的记忆传承而学会这些技能?“不好解释,前辈,你就当我是偶然被一位武林前辈收为闭门弟子吧。” “不愿说就算了,只是你要尽快纠正那些动作,否则比赛时一旦违规将会陷入被动。”石田重志只是善意提醒比企谷八幡,并未过多追究他背后隐藏的秘密。 “疼……疼!” 八幡再次感受到硝子手上药棉力度稍重,此刻他感觉到右眼已经可以勉强睁开一些。 “轻一点,轻一点……” 比企谷八幡情急之下抓住了少女的手,他知道硝子并无恶意,只是这药膏的刺激性较强。 【轻一点,这药有点疼。】 比企谷八幡用手势认真地向硝子表达,随后回应石田重志:“嗯?他们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吗?我现在就可以准确无误地朝他们打一拳,保证不会伤到他们的眼睛,真的,最多只是皮外伤!” 他那一脸严肃的模样仿佛真要付诸行动一般…… 第3章 犹如山岳般坚韧 \"够了够了,你们可知道,我这位身为你们先辈的石田重志至今尚未寻得道侣,你们如此恩爱在我面前展现,未免太过刺激。”石田重志充满忌妒之意地感叹道,“我出身自名门望族,为何却无法拥有如你这般旺盛的仙缘际遇呢?” “或许正是因为你给予人的安全之感过于强烈,犹如山岳般坚韧,难以攀越吧。”比企谷八幡轻笑两声,这个时代的人类虽然崇尚清秀俊逸,但在他们这个修炼者的世界中,像石田重志这样铁血硬朗的存在实属罕见。 “唉……瞧你们每日在我眼前显现幸福,我也想找个道侣共修仙途了。” 石田重志看向两位师弟师妹,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哦,差点忘了告诉你,近日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静,诸位导师们也在不断强调弟子们需结伴而行。八幡,你最好时刻守护在硝子身边,尤其是在你之前缺席的那段日子里,曾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比企谷八幡闻言,眉头一挑,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此事恐怕远非听起来那么简单。 “那次事件让众多的邪灵妖兽见识到了‘少年保护法’的庇护之力。”石田重志脸色阴郁地道:“如今,很可能有许多邪物会借此机会肆虐人间,尤其是硝子,她的纯真无垢使她在面对危机时毫无防范。” 听到这里,比企谷八幡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知名的案例,那是发生在他在闭关修炼期间的一个事件,也是那个大陆上的国度常用来警示世人的案例。 八幡小心翼翼地追问:“前辈您说的……是不是指那起福田秘境的事 不寻常的异界氛围 明白石田学长言出必有因的八幡,看向身边的硝子悄声询问:“学长,难道最近的天地气息如此压抑?莫非许多修士都不敢在夜晚出行了?” 石田重志郑重地点点头,他对当前这种宛如黑暗森林般的世界形势感到颇为不满和忧虑。 “我家人确实这么告诉我,近期的社会秩序……已经相当不稳定了……” 石田重志一脸凝重地回答,他内心对于这样的现状也有诸多愤慨。 “我明白了,感谢学长您的警告。” 八幡不由得担忧起硝子那个喜欢四处游荡的妹妹,希望她能安然无恙。 “放学后一定要加倍小心谨慎。” 对于石田学长的忠告,八幡内心深处感激不尽,然后二人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个沉重的话题。 社团活动结束后。 八幡的情绪并未因石田学长的提醒而好转,反而因为刚才透露的消息让他更加忧心忡忡。 这种忧虑并非源自直觉,而是对于当下这个世界状况的真实担忧。 【最近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你回家,而且你也别让结弦独自外出。】 见八幡提到自家妹妹时神情严肃,硝子不禁有些惊讶。 【出了什么事吗?】 八幡站在校门口,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尚不知情的同窗们。 【最近的社会治安情况不太妙,最好别让结弦到处乱跑。】 硝子的脸色陡然一变,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书包。 八幡继续用手势告诉她: 【我记得你妹妹特别淘气,总是爱跑到外面去,像她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很危险。】 【硝子你很懂事,只要你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应该没什么大碍,但结弦性格急躁,容易冲动行事。】 看到这些信息,硝子焦急地想要回应些什么,慌乱之下忘记了使用手语,直接在写字板上写道: 【那该怎么办?结弦总是擅自离家出走,而且还……】 她话没说完,就被忽然出现的结弦打断了。 小姑娘警惕地看着比企谷八幡,同时小心翼翼地牵着姐姐的手。 “你又闯什么祸了?” 八幡知道此刻的结弦极为敏感,不适合用严厉的口吻与她交谈,于是主动向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两姐妹留下一段安全距离,见少女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后才开口说道:“我刚收到老师传来的消息,外面的世界不太平……我很担心你的情况。” “谁需要你假慈悲!” 西宫结弦一时之间愣住了,她发现不但没能拽住姐姐,反倒被姐姐拽得生气了。 八幡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结弦再受到姐姐的责备,事情就更难解决了。 “你先等一下,让我把事情跟你讲明白,我从学长那里得知的确有这样的危机,非常严重。” 比企谷八幡并没有因西宫结弦的态度产生反感,相反,他现在更为担心这个妹妹不小心走上邪路,牵连到硝子,无论谁受伤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我真的说错了,你可以随时指责我,但现在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八幡深知何时该忍让,特别是这时候绝对不能让西宫结弦随性妄为。 “这……” 结弦意识到,比企谷八幡是姐姐在学校中屈指可数的朋友。尽管她觉得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但姐姐如今已经离不开比企谷八幡了,生活仿佛陷入了一场没有他的深渊。 结弦不满的根源在于此,她总怀疑比企谷八幡接近姐姐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 在这样的气氛下,比企谷八幡试图以平和的心态向结弦解释这一切,以防她冲动之下做出危险之举,同时也为了保护硝子不受任何伤害。 在遥远的幻想世界里,西宫结弦无意间展露了自己的微小习性。 八荒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如果他真想把灵犀公主硝子彻底掌控,绝不会给结弦留下察觉与干预的机会。 “你姐姐其实一直在担忧你的安危,我刚刚得到了一些情报……如你不信,不妨去查阅近期的天谕石碑。” 比丘山八荒的目光深邃,近期的天谕石碑已经透露出了一些端倪。 “我听说你曾擅自离宗,你也不想你姐姐因为担忧你也冒险外出寻找你吧?倘若那时候你姐姐真的遭遇什么变故……” 八荒已把话讲得很明白,便不再多言,不再恐吓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结弦的脸色忽明忽暗,她的关心方式虽然不太恰当,一部分是因为无人正确引导,另一部分则源自于她对姐姐过于深切的忧虑。 以硝子公主的安全为由来说服她无疑是最佳策略。 “嗯……你说得对。” 结弦最终选择了信任八荒的话语,那名唤作小结弦的小姑娘也因此对比丘山八荒这个带走她姐姐的大侠略去了些许戒备之心。 “你……” 结弦略显傲娇地望着他,内心深处也承认八荒确实对她的姐姐关怀备至。 【对不起,姐姐,我们回家吧。】 结弦认真地向姐姐道歉,这位飒爽的少女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羞涩与尴尬。 【不,你应该先向八荒前辈正式道歉。】 面对姐姐坚定而严肃的表情,结弦感同身受地体验到了仿佛老父失去爱女的心情。 结弦勉强挤出笑容,恭恭敬敬地朝着比丘山八荒鞠了个躬:“抱歉,比丘山前辈。” 八荒看出小姑娘有些害羞,于是转换话题说: “好了,我还需前往你们的住处一趟。” 结弦立刻紧张地拽着姐姐的手臂,瞪着他警告道:“你想打探我家住址,没门!” 八荒瞥了她一眼,淡然回应:“你家的住址我早已知晓,若是你能像小町那样规规矩矩放学回家,我又何必特意去操这份心呢?”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跟踪狂!” 结弦说完,便迅速拽着姐姐匆匆离去。 硝子公主被结弦拖得一个踉跄,回眸望向比丘山八荒,眼中满是歉意。 “喂,我哪里又是跟踪狂了?” “别跟着我们!无耻之徒!” 听闻八荒的反驳,结弦不满地质问道:“你以为会哄我姐开心就能轻易得手吗?想要趁机对我姐图谋不轨,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比丘山八荒渐渐揣摩透了小女孩的心理,调侃道: “这么说来,你其实是默许我在学校时对我姐动手动脚了?” “才没有呢!” “可在学校里可没你这一关啊,我真的很头疼。” “臭流氓!” “多谢谬赞。” 硝子公主随着结弦一路前行,即便反应迟钝也能感觉到妹妹正在逐渐接纳比丘山八荒。 ‘要是让妈妈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少女心中充满了紧张,却又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期待。 初次见识到西宫硝子母亲的风采是什么情景? 比丘山八荒觉得自己应该学习相术,因为他仅凭第一眼就能隐隐感知到一个人的性格特质。 锐利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神,长期压力累积在眉头留下的痕迹,面庞因常年风吹日晒变得更加坚毅硬朗,穿着毫无女性柔美之感的练功服。 世人常用流水形容女子柔情,但这名母亲更像是从这世间走出的一把锐利无比的钢刀。 再加上他在学校的学生档案中看到,硝子的父亲栏为空缺,母亲一栏写着:西宫八重子。 他仿佛能从心底描绘出这位母亲是如何带着两个女儿在这残酷的社会中顽强生存的画面。 请原谅他用了‘顽强生存’这样残酷的词汇来形容。 八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崇敬之情。 要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尤其还能将硝子教育得如此出色,这样的境况下更显得难上加难。 西宫八重子早已察觉到女儿在学校的变化,对于女儿的教育问题,她展现出的决心犹如古人所说的“孟母三迁”。 如果不是硝子在日复一日的改变中逐渐展现出正常人的性格,她一定会亲自冲到学校去找个究竟,是谁动了她的女儿。 严肃、谦逊、严谨细致。 这些品质似乎成为许多幻想世界里的高中生必备素养,然而实际上并非人人皆能做到。 人都会伪装,伪装的时间或长或短。西宫八重子见过太多品行不端的高中生,尤其是在如今对于青春期学生的管控日益宽松的时代。 西宫八重子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看错人。 “你就是那个比丘山八荒吧?” 西宫八重子准确地叫出了比丘山八荒的名字。 硝子是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母亲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结弦。 “没错。” “………………” 第4章 在神秘的世界中 在神秘的世界中,西宫八重子陷入了短暂的沉吟,众人的身影在一座古老的魔法公寓门前静立着。 气氛凝重如冰,硝子的手心中紧张得溢出了魔力的微光。 唯有比企谷八幡仿佛置身于无形的护盾之内,他对周围沉重的气氛毫无所感,只是冷静地等待着这座魔法家庭的女主人下一步的行动。 “罢了,既然已经跋山涉水至此,你也进来吧。” “结弦,带你姐姐回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都别出来。”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西宫结弦悄声拉动着姐姐的手,向硝子传达着此刻的情势。 结弦感觉到姐姐的手心湿漉漉的,仿佛刚浸染过魔法泉水般。 她在心底默默揣测:姐姐为何对他如此紧张,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然而…… 结弦很少看到有男子能在自己母亲面前保持镇定自若,过去也曾有过想要利用她姐姐的脆弱状态欺凌硝子的念头。 不过,对于眼前这个男生,八幡却总是以无比敬重的态度对待,这种尊敬源于他对那位坚毅母爱本能般的感知与敬仰。 八幡跟随西宫八重子踏入那座并不显得富饶的魔法公寓,尽管空间狭小,却足以容纳一家人过着温馨而艰难的生活,还要照顾两个拥有神奇力量的女儿。 更重要的是,这座公寓坐落在一座古老的美术馆附近,能够在这样的地段寻找到一处宁静而舒适的居所,实属难能可贵。 ‘他的步伐深浅不定,显然日常承担着重大的职责。他手中布满粗砺的魔法纹路与厚厚的茧子,身着便于施展法术的运动服饰。’ ‘显然,她时常需借助强大的魔力进行繁重的工作。’ ‘通过两个女儿的相貌特征,便能推测出这位母亲曾经是一位美丽非凡的女魔法师,如今家中尚未出现属于男人的魔法物品……’ ‘这意味着,她从未想过依靠任何男性来度过生活。’ ‘或许……’ 八幡脑中闪过了几个可能性,他稍稍倾向于较为悲观的想法:硝子的母亲很可能因受到了硝子父亲的伤害,以至于对所有男性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甚至对依赖男性生活的态度彻底绝望。 于是,她选择了独自肩负起抚养子女的责任。 然而,这恰恰更凸显出这位母亲的伟大之处。 “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呢?” “一杯纯净的魔力水就可以了。” 八幡的回答令西宫八重子感到惊讶不已,她平生第一次遇到有客人主动要求打破待客之道,选择喝最为朴素的魔力水。 “我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形势严峻,老师们都已经通过魔法通讯向各位家长通报了情况,并且安排了一些同学结伴回家。” 西宫八重子一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魔力水,一边继续道:“前几天硝子是被一位女同学用魔法传送回来的,后来……我就让结弦帮着照看一下她,结弦告诉我一些关于硝子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比企谷八幡……” “你明白自己在这场变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吗?” 比企谷八幡低下头,注视着茶几上那杯魔力水,思索着西宫八重子口中提出的问题。 “一个……” “不,或许半个。” “半个父亲的角色。” 八幡说完,不禁有些苦笑。他确实不仅仅为硝子找到了朋友,还在寻找可以在学校照顾她的人,并且平时还会关心硝子的学习、未来规划以及理想的魔法人生。 在学校,他就像硝子的半个父亲一样,全方位关注并支持着她。 “嗯?” 西宫八重子心中诧异,她从未想到过竟会有高中生在她面前坦诚地承认此事。 “你究竟了解硝子多少呢?” 八幡始终觉得西宫八重子对自己有所保留,但他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局面。 此时,他看上去更像是在接受一场严峻的入门考验。 “我对硝子了解很多,但也仍有不足,比如她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去深入探究。” 八幡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酷语气,他的回答坦诚无伪,这些事情即便不去深入了解,他也大抵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 西宫八重子心中确有试炼比企谷八幡的意图,然而眼前的少年言辞犀利、滴水不漏,看上去全然不像能妥善照顾女孩的模样。 ‘为什么硝子愿意与他交流呢?’ “是我让她一直坚持在普通人类的魔法学校就读的。”西宫八重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情绪波动。 比企谷八幡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个微妙的动作,他知道在侦破术士的眼中,眯眼往往意味着‘隐藏情感’的意味。 “我明白她所处的境况,但我仍然坚持下来了,只为让她能在这个普通人主宰的魔法社会中更好地生存下去。” 八幡深知这一点,他不仅理解,更是深深地赞同这种做法。 因为总有一天,母亲将会离开硝子,如果硝子无法在此之前学会坚韧独立,那么…… 西宫八重子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那将是比让她失去生命更为令她痛苦的事。我需要您的信任 “还有结弦,也放弃了学业……” 听到此处,八幡不由得心头一紧。 在人际交往中,一旦有人开始敞开心扉,要么是准备将你拒之门外,要么是要将你纳入自己的生活圈子。 西宫八重子显然并不是对比企谷八幡抱有任何好感。 她之所以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在这个神秘且奇幻的世界中,家中的困境被硬生生地扔到一名修炼者——高中生男孩比企谷八幡的面前,用最严酷的玄实境界破碎他的青春幻想。 或者,给他设定一个遥不可及的修行目标,让他为此不懈奋斗,未达成前不容许他靠近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场景,八幡只曾在古老的仙缘传说中听说过。 “这一点,我倒也略有所悟。” 西宫结弦的性情与她的母亲西宫八重子简直如出一辙,不得不感叹她们母女俩真是血脉相连。 “哦?” 西宫八重子满面惊奇,她上下审视着这名高中生,起初她认为八幡语出惊人是因为紧张,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结弦始终严密关注着她的姐姐,既是守护又带有疏离,复杂心境难以言表。自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察觉到她身上那份倔强而又叛逆的气息。” 八幡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其实伯母无需对我设防,我与硝子的相遇纯属偶然,我不慎引发的事端导致如今她在班级内无法与其他女性同学正常交往。” 八幡并无任何紧张情绪,他一直在通过与西宫八重子的交谈,揣摩这位母亲的性格。直至此刻,他已经大致掌握了这位母亲疼爱女儿的方式。 她对硝子的母爱与父爱交织缠绕,以至于分辨不出哪一部分属于谁。 此时此刻,比企谷八幡意识到,对话的主导权必须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伯母若是单纯以为我远离硝子就能解决问题,那就大错特错了。”八幡冷淡地回应,“现在的状况是我在班级中有一定的威望,倘若我突然疏远硝子,只会让他人误以为我们之间决裂,他们背地里定会欺辱并试探硝子,届时情况反而会恶化得更为严重。那时我还需挺身而出解救硝子,最终只会使她在班级中的人际关系愈发恶劣。” 西宫八重子眉头紧锁,她并不喜欢被人以这种方式“威胁”。 然而八幡并未理睬她的反应,继续说道:“我明白伯母可能考虑过让硝子转学,但如今她在学校已经找到了存在感,并不只是在能力上有提升,更重要的是在性格塑造方面正逐渐蜕变。您若草率地让她转学,无疑是摧毁了她现有的心灵寄托,迫使她去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彷徨失措,破坏了她稳固并改变性格的良好环境。同时,您或许再也找不到比现有高中更适合硝子的地方了。” 八幡边观察着西宫八重子变幻莫测的表情,边低声尊敬地说:“伯母,我深感您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但在教育方式上,您显得太过单一且缺乏全面性。长期投身社会工作的您,在教育孩子方面显得焦躁而不稳定。硝子如今好不容易踏入了这座高等学府,如果让她转学,只会毁掉她目前拥有的一切。”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伯母,我理解您内心的焦虑,但在教育问题上,作为父母,我们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与冷静。我并不是在威胁您做些什么,而是恳请您对硝子多一份信任和耐心。” 西宫八重子被一个高中生训斥得脸色铁青,她想要发作,可对于硝子的成长,她实在太过关切。她无数次从那些冲动的少年手中保护好了自己的女儿。 尽管比企谷八幡所说的确切无比,但西宫八重子仍然无法对这个陌生少年给予充分的信任。 八幡见西宫八重子的脸色,便知此事还需费一番唇舌。他暗自叹息:‘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过来帮忙送个人罢了。’ “硝子年纪尚小,她又能懂什么呢?!”西宫八重子厉声反驳。 几乎是同一时刻,比企谷八幡紧接着她的话语:“硝子还小,她根本无法掌控自我。” 两人以同样的语气、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含义相同的话语,这让西宫八重子瞠目结舌。 她被对方洞察心机的恐怖震慑,下意识地对比企谷八幡产生了反感。 “这是所有父母都会有的一种想法,同样也曾是我父母对我说过的言语。” 比企谷八幡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西宫八重子的眼睛,他知道,若此刻不能彻底说服她,那么下一次当西宫八重子准备好构建更坚固的心理防线时,她将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摧毁硝子那不符合她心意的成长进程。 “构成这个世界的是物质力量,能让人过得更好是金钱与地位,而非所谓的高中情感生活。” “社会不会因为你是残疾人而给予丝毫温情,相反,它会展现出更多残忍。” “西宫伯母,您担忧之事,也正是我心头忧虑之处。” 比企谷八幡迅速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他微微起身,对外界环境施加心理压力给这位母亲。 “我深知伯母对硝子寄予何种期望,但如果缺乏相得益彰的性格转变与成长,那么您先前的所有付出,也将化为一片黄土随风消散。” 第5章 西宫八重子 在遥远的灵玄大陆,硝子的世界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硝子的母亲,西宫八重子,仍然未能领悟到她真正需要的助力和守护力量。 \"八重子夫人,您尚未洞悉实情,此刻您所需乃是一位能在学院为您洞察硝子生活奥秘的助手,还有一位能够在超凡之地守护她安全的强大盟友。\" \"硝子渴望的,并非只是依赖他人,而是一个能够激发她内在潜力,引领她继续修行前行的存在。\" \"而这个人,正是——我!\" 西宫八重子震惊不已,心中瞬间悸动,终于理解为何比企谷八幡敢于宣称自己是硝子半个导师。 \"可是……\" 西宫八重子欲言又止,却被比企谷八幡接下来的举动压制住。 只见比企谷八幡从怀中似欲取出某种奇异之物,竟让西宫八重子骇然以为他打算祭出仙器交涉。 八幡深知这位母亲背后的忧虑源自何处。 她疑惑的,不过是对比企谷八幡这位高中生能否践行如此宏大的承诺存有顾虑。 然而他从身畔取出一块熠熠生辉的“乾坤令牌”。厚厚的一叠金币在他手中闪耀,瞬间摆放在茶几之上,震动得盛着清泉的茶杯叮当作响,滚落桌面,水珠沿着茶几边缘滴落,浸湿了下方的榻榻米,留下一片宛如仙迹的水痕图案。 \"八重子夫人,您担忧的物质需求,今日我便告知您,那些忧虑皆是无稽之谈!\" 眼见西宫八重子已然动摇,比企谷八幡深知还需一剂强心针。 \"除此之外,八重子夫人,我还与名震一方的地脉世家雪之下家的千金有过交集,我可请她在校内照料硝子。” \"而我所需的唯一回报,便是——您的信赖。” \"唯有这一点,别无他求。\" 此时,隐蔽于门口的结弦木呆立一旁,目睹眼前这个高中生凌厉的气场震慑住了自己的母亲,心中只剩下三个字—— \"太酷炫了!\" 在灵玄大陆的这一隅,硝子的命运悄然改写,一场关于信念、力量与母爱的纷争正在上演。 在遥远的玄幻世界中,八幡认定那位娇小身影的修炼者打算对他施展一番教训,然而转瞬之间,小个子的眼中闪烁出崇敬的光芒,仰视着他惊叹道:“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那个严厉的老祖宗激怒至如此程度!” “即便她是你修炼道路上的引路人……” 八幡轻轻摩挲着结弦柔顺的秀发,心中明了这位小女孩的性格竟与他的母亲惊人地相像,相似的灵魂总会引起激烈的冲突。 他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回应道:“你放心吧,待你母亲心境平复后,她会重新审视此事。在她心中,硝子的修行之路远比她的自尊更重要。” 可八幡却发现自己的乾坤袋落在了硝子的住处,无法取出里面的纸笔。 “你带有纸笔吗?” “有有有!” 结弦兴奋地点点头,随即从贴身的空间袋中取出一本精致的小册子,里面还夹着一支独特的灵墨笔。 八幡翻开了小册子,只见其中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类修炼心得和秘籍残页。他把这一切铭记在心,从中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对于修仙者的飞鸽传书格式并未多加在意,直接挥毫泼墨。 ----------------------- 尊敬的西宫师叔,我深知您对我触动您内心的创伤感到反感。然而,您必须直面自己在指导弟子方面所做的抉择已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结弦擅自离开宗门,硝子在外界饱受排斥,您又因事务繁忙无法全身心投入教导。这些都是由现实世界的严峻环境造成的必然结果。我对您作为引导者的付出并无丝毫轻视之意,也非嘲讽您的地位。 此刻您亟需一位值得信赖的同道中人协助,而非盲目寻求更高等级的修炼之地,或者限制硝子交友的选择。您接触到的外界不良信息实在太多,以至于对宗门内部的情形产生了诸多误解与疑虑,这些都属情理之中。 其实,您以往在修炼之道上付出的努力并非徒劳无功,硝子便是其硕果之一。她善良助人,刻苦钻研修炼法门,纯真质朴,拥有很多同龄人所不具备的优点。 结弦则以其对姐姐的关爱、坚韧性格以及独立思考的能力着称,即使是在私下,也在不断磨砺修为。 她们都是您最珍视的弟子,请切勿让自身的情绪左右,从而对她们产生负面的想法。 若您不能保持冷静,那将是给予她们最大的打击。如今她们正处于修炼晋升的关键时刻,任何错误的选择都可能成为她们终身的遗憾。 此时此刻,您一人的力量已难以承载她们的需求,她们需要更多人的扶持与引导。同时,您也需要去学习如何更好地引导她们继续前行。 因此请您务必放下那些无谓的固执,真正地为了硝子与结弦找回属于她们自身的荣耀与尊严。 一切皆为硝子,一切皆为结弦。 若您对此存有疑惑,西宫师叔大可找我的双亲详细探讨后再作定夺。 ------------------------------- 比企谷八幡书写完毕后,在纸背留下了自己的住址。 他慎重其事地将留言折叠整齐,凝重地看着结弦说:“目前形势紧迫,在你师叔平静下来之后,务必将此物交予她。” “即便她向你发泄怒火也无关紧要,如若她动手打你,你也要尽快脱身,但这份留言一定要让她一字一句看完。” 结弦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从未料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如此深入了解她们家族的困境,并诚挚地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真的很抱歉,非常感激……我……” 西宫结弦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过去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们面临的困局,更别提指明前进的方向。 社会的冷酷与复杂,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蒙蔽了西宫母女三人探寻真相的目光。 比企谷八幡深知对不同之人应采取何种态度应对。过去的他或许并不明白识人的重要性究竟何在。若是仅仅依靠神秘系统教授的技巧去对付恶徒,报复敌人,挑选追随者,未免显得太过单一而无趣。 “结弦,保重你自己。” 八幡拍拍小姑娘的头颅,微笑道:“你师叔如今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接下来这个家族还需你的支持和担当。” “不要再轻易离家出走。” “要坚强成长。” “要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夺回属于你们自己的尊严。” 八幡既是告诫结弦,同时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愤怒让西宫八重子蜕变为如今的模样。她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失态有多么不堪入目。 望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以及散落一地的水渍,她从未料想,初次相见的这位高中生竟然如此犀利地揭露出她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西宫八重子苦涩地坐在一边自语: “真是的,居然跟一个高中生生那么大的气,我真是……” “原来,是他让硝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第6章 神秘莫测的灵域 在神秘莫测的灵域之中,每当硝子笑容满面地返回那个静谧的修炼宅邸时,总会令她忆起当年在仙缘之地与心爱之人共度的那段美好时光。 那沉重的修炼压力几乎令她难以承载,生活中的微小琐碎之事都足以触动她紧绷如丝的神识。 随着一阵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声响起,打破了修炼宅邸的宁静,一个身着战甲,英姿飒爽的少女——假小子踏入了家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犹如陨星破碎般的披肩长发,眼神空洞无神的西宫八重子,如同一位失去修为的落魄修真者。 “真是的,竟把姐姐的知己赶走了。” 面对此情此景,西宫八重子并未回应,对于一个修真稚女的想法,她早已无意揣摩。 “这是我从他那里取得的未尽之意。” 结弦紧锁眉头看向神情颓废的西宫八重子,手中紧握的信笺未曾递出就被对方无视。 “别撕,我会亲眼见证你读完它的每一字。” 西宫八重子瞥了眼地上那张似乎蕴藏着惊人力量的纸片,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将其拾起。不得不承认,比企谷八幡的话语确实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的痛点。 愤怒如同狂风骤雨般来去匆匆。多年来,她为培养女儿付出无数艰辛,却从未有过一件真能让她怒不可遏的事。然而今日,她却被比企谷八幡毫不客气地质问其教育方式的失误,让她一时间无法自持。 愤怒源自于内心深处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力感。化解愤怒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有人引导,二是具备接受失败的勇气。有人引导意味着知道有人可以帮助自己解决问题,这种情况下愤怒便会逐渐消解;而输得起则代表有足够的自信,明白虽暂时做不到,但未来未必没有机会成功。 这两点,往往只有那些拥有雄厚资源的修士才能真正做到。比企谷八幡虽未明确担当起导师的角色,但他却为西宫八重子开启了解决当前困境的新思路,并以实际行动赢得了她的信任——邀请她前往自己的修炼世家,与家族长辈讨论下一步行动。 相较于比企谷八幡的高中生身份,来自他家族长辈的意见无疑更具权威性。让他在学校寻找助力也是一种策略,同时提供自家住址以便西宫八重子上门交流,则展现了他的诚意,降低了西宫八重子对他信任所需付出的成本。 当西宫八重子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后,她终于意识到比企谷八幡是真心实意地为硝子解决问题的。 “我……” 阅读留言中真诚的话语,西宫八重子心中不禁涌起对两位女儿深深的歉疚之情。 “我竟然连一个高中生都无法及得上。” 西宫八重子感叹万分,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似乎全都白费了。 “结弦,去叫你姐姐过来……” 话至一半,她忽然注意到客厅一片凌乱,便改口道:“罢了,我去问问硝子在学校的具体情况吧。” …… “欧尼酱,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家里的灵膳都已经准备好了。” “哥哥?!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听到小町惊恐的叫声,八幡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乌青伤痕正是先前去找西宫八重子理论时意外受伤所致。 ‘原来如此……’八幡心领神会,是这道乌青使西宫八重子一开始就对他抱有偏见,以至于立即要求他远离硝子。 ‘嘶……’ 比企谷八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岂不是意味着仅仅因为这道乌青,他就莫名背锅,遭人厌恶? ‘难道我真的有点冤枉?原本可以慢慢处理的事情,却因这个黑眼圈导致如今的局面?’ 八幡思绪翻涌,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回答道:“这是在空手道修炼时不小心受的伤。” “可是哥哥,你的书包呢?” 小町敏锐地注意到比企谷八幡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 “嗯……落在同学家了,明天她会帮我带来的。” “她?”小町疑惑地看着哥哥,“哥哥,你平时提到同学的时候,都会直接说出对方的名字,而不是用他或她来代称。” “嗯?”正脱鞋的八幡听闻妹妹此言,心头不由得掠过一丝不祥之兆。 “哥哥,每次你说要去哪个同学家时,总是直接说同学的名字,而不是模糊地说个他或她。”小町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八幡沾染尘土的裤腿上,“难不成又是像初中那样,向别的女孩子表白,然后被喜欢她的男生揍了吗?” “……………………” ‘千万不要提!太丢人了!’ 比企谷八幡竭力在心里否定这一切,实在不愿回想那段令人尴尬不已的初中往事。 “并非如此,只是和同学友好地交流了一下而已。” 在遥远的幻想大陆之上,八幡并未提及他在神秘学院中的经历,小町不满地撅起嘴唇,也无法强迫哥哥透露半分秘密。 \"如果你不肯说,我可就要告知父母亲大人了。\" \"好吧,既然小町你如此好奇...\" 八幡沉思片刻,准备编织一段虚构的故事以掩饰真相,于是开口道:\"实则我是与硝子家的母亲在一场灵力冲突中产生了分歧,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摩擦,届时硝子的母亲可能会亲临我家来访。” \"这怎么可能只是小事呢?!\" 小町瞠目结舌,难以想象自己的兄长竟有胆量直闯他人家族,挑起灵力对决。 小町紧握住哥哥的手,焦虑地追问:\"哥哥,你们...难道是在学院不慎触碰了禁忌之力,导致了某种混沌的诞生吗?\" \"并非如此!\" 八幡面色凝重地打断妹妹无端的猜测,解释道:\"只是在学院与硝子之间有些误会,涉及到一些灵力修炼的问题而已。\" 然而小町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哥哥与硝子在学院误触禁制,引来教师严厉责罚,硝子的母亲愤怒至极的画面。 \"糟糕!哥哥他在学院不知怎的触发了混沌之力的诞生!\" 正在餐桌上品尝秘酿灵酒的比企谷父亲,瞬间被女儿的尖叫声吓得险些失控吐血。 比企谷府邸瞬间陷入了混乱。 三界审讯 面对如此阵仗,比企谷八幡内心难免感到些许不适。 \"若非小町刚才那一嗓子,你是否打算对我们隐瞒此事?\" 比企谷的父亲,这位历经世事沧桑的老江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外面沾惹上了如此离奇之事。 \"深感愧疚。\" 比企谷八幡恭顺地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虽然在家里比企谷父亲并无多少权威,但在处理外部事务时,他一直是家中顶梁柱般的存在。 \"我希望你能详细说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企谷父亲摆出家长的严肃姿态,决心这一次不能再对儿子的行为坐视不管。 \"此事源于我在学院与同窗切磋灵技之时受了点轻伤,这些小磕小碰无需过多关注......\" 看到儿子竟轻描淡写地谈论与人斗法之事,比企谷父亲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教养上出现了重大疏漏。 \"要不是小町信口开河,是不是你还打算隐藏更重要的事实呢?\" 比企谷父亲早已洞察到儿子的性格特点,深知只有逼迫他才会袒露真心话。 \"的确如此。\" 比企谷八幡坦诚地低下头承认。 \"你这小子,上个高中倒把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了...\" 比企谷父亲自责其过于宽容,甚至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角色已严重失职,黯然神伤。 \"行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让你跟人家小女孩的家长动起了真格的灵术争斗?\" 比企谷八幡便详实地讲述了整件事情经过。 一家人在听闻这段故事后无不瞠目结舌,原本预料中的跌宕起伏的剧情在他口中却显得平淡如水。 \"等等……\" 听完八幡被对方家族驱逐出门的经历后,比企谷父亲立刻打断他,拧眉点燃一支灵烟,疑惑地质问道:\"你刚才提到故意激怒那位西宫妈妈的女士,你是什么时候起有这样的念头的?\" 比企谷八幡表情冷峻,此刻他展现出了一直藏在家人面前的真实自我。 \"自从初次相见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矛盾爆发’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一家人面面相觑,对于八幡的回答一时哑口无言。 比企谷父亲严肃地吸了一口烟,他对儿子说道:\"八幡,平日里我不怎么插手你在学院的事,也不太了解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你有没有察觉到,你的内心世界似乎出了些状况?\"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角落,西宫八重子正忧虑地看着自家怯懦的女儿。 \"这本不应如此……\" \"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结果。\" 身为聋哑人的西宫八重子希望通过写字板与女儿沟通,以了解她在学院的第一手情报。她深知硝子不会对她撒谎。 【比企谷八幡,是个怎样的人?】 西宫八重子很久未曾如此认真地与女儿交谈过了,她急需从女儿口中得知有关八幡的信息。 而硝子对于母亲的问题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选择了写下那些她所熟知的八幡的优点: 【他是一个拥有高深灵力修为的人,努力学习手语,乐于助人,学业成绩优异,在班级中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并且引导我结识了许多好朋友……】 第7章 暗藏机锋 在遥远的神秘世界中,硝子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尽管她不清楚为何母亲西宫八重子会对比企谷八幡的事情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兴趣,但硝子内心深处涌起一丝微妙的危机感。 按照以往母亲所展现的魔导师般的沉稳,硝子认为这种关乎他人隐私的问题不应出自母亲之口。 写字板已无法承载更多的文字,满载的赞誉背后,西宫八重子内心深处却泛起了不和谐的涟漪。身为家族守护者的同时,她也需承担起父亲的责任。硝子的未来,无疑成为她首要关注的焦点。 “我明白了。” 西宫八重子意识到从硝子这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她转换话题,询问起关于比企谷八幡的更多信息。 “他在班级中担当什么样的职责?他的家庭状况如何?其父母又是从事何种职业的修炼者呢?” “他是班级中的副班长,负责掌管班级的修炼资金及琐碎事务。至于家庭,则是一户寻常的东瀛修炼世家,双亲皆为寻常修炼界的职员。” 西宫八重子心头不禁苦笑,未曾料到竟有人胆敢借用班级修炼资金来挑衅于她,只为让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深深刺入她的心灵。 在外界,西宫八重子承受了多少侮辱与嘲笑?若非比企谷八幡以其高中生之身直击她最脆弱之处,她又怎会在乎一个高中生的意见? 简直是荒谬至极!一个素未谋面的高中生又有何资格对她家中的事务评头论足? 然而比企谷八幡却毫不犹豫地挑起了她的怒火,目的就是要让她认识到自己在教育上的失误。 强烈的愤怒使西宫八重子徘徊在失控的边缘,对于那些触动她的言语,她铭记于心,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刻骨铭心。 人心便是如此,甜言蜜语千百遍难留痕迹,一句讥讽却足以深入人心。 “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硝子心中的比企谷八幡形象越发鲜明,而西宫八重子却不以为然。在他眼中,那个少年是个狂放不羁的勇者,内心的憋压驱使他向世间展示出张牙舞爪的姿态。 “你继续专心学业,其余的事情不必过多忧虑。”硝子欲追问比企谷八幡近况,却因畏惧而止步。 西宫八重子明了女儿的心思,便在写字板上留下嘱咐。 “放心吧,他已经平安回家,一切安好。你现在只需专注自己的修炼课程即可。” 硝子发现母亲似乎有些异常,不知发生了何事,而母亲此刻的平和反而令她更加不安。 西宫八重子望着女儿因自己的情绪波动而产生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但此时,她还需尽快清理客厅里那一片狼藉。 榻榻米上散落的水渍险些打湿茶具,幸亏当时端上的是白开水而非茶水。 “他居然要喝白开水?”西宫八重子心中蓦然涌现出一阵荒唐的感觉,她不得不正视一个令人不安的猜测。 “难道他刚刚踏入我家门时,就已经觉察到了我对他的敌意?” …… “那么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她一开始就没对你抱有好感的?”比企谷八幡的老爸开口问道。 比企谷八幡听后轻笑一声,回应道:“爸,你会在接待我同窗好友的时候,一见面就直呼其全名吗?” 比企谷的父亲一时语塞,对他来说,这话语中蕴含的恶意已然昭然若揭。 暗藏机锋 西宫八重子此刻悔恨自己在处理女儿事务时过于焦虑,也因此忽略了应有的礼数。她也开始审视自身现状,接待硝子同学时犯下的失礼之举,意味着她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说,在社会生活中变得更加敏感且惶恐不安。 最初,西宫八重子只是想威慑一下这位高中生,试图通过家庭问题给他设立一道障碍,或者糊弄一番让他远离硝子的生活,至少不能让硝子在高中期间陷入恋情的困扰。 然而她并未预料到比企谷八幡自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冲突的准备,并步步紧逼,一次次触碰她的底线,直至让她完全失去理智,那些刻薄的话语犹如尖针般刺入她的心脏。 这一切的背后,正是因为比企谷八幡找到了西宫八重子的软肋——硝子。 而在硝子的故事之外,比企谷八幡的父亲愈发好奇儿子经历了什么,眼前的他似乎展现出另一种面貌。 “那你想过没有,假如真把她惹毛了,她会不会头脑发热对你的那位女性朋友动手?”比企谷八幡的父亲询问。 “那并非是我的朋友。”比企谷八幡简洁地反驳,接着解释道:“其实我刚进门就知道她的软肋所在,她的一生都系于两位女儿身上,一旦涉及到硝子的事情,她就必须保持冷静。所以我在离开前所做的安排,实际上是要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教育方法。” 在这个充满神秘力量与奇异种族共存的世界里,没有凡夫俗子的琐碎物件,西宫伯母的言谈举止充满了坚毅与决断,如同一位修炼多年的女战士,无论在家内外都能屹立如山,犹如一名身负重责大任的雌性战神。我对这样一位女性仅剩敬仰之情,绝不包含丝毫轻蔑之意。 然而,这并不是我能确定她深爱硝子的根本缘由。 实际上,答案隐藏在硝子自身之内。 硝子,一个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哑女,在这片充满常人难以想象艰难险阻的土地上,却能展现出超凡的品质和毅力。我推测她曾在不同的学院间流转,忍受着非人的歧视和欺凌。尽管如此,硝子依然带着微笑去拥抱生活的苦难。 比企谷八幡语气坚定,他对那个赋予他智慧和洞察力的古老秘法已经融会贯通。 “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硝子的母亲对她有着无比深厚的情感,深深爱着她,犹如捧在心口呵护着一颗珍贵的宝珠。” 听闻此言,比企谷的父亲瞠目结舌,暗自思量:自家儿子到底是在哪所神秘的学院习得了这般深邃的洞见? 他试图挽回尊严,便质问道:“那你是否曾想过,若是父母恶劣,儿女却优秀的情况发生,那时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比企谷八幡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回应道:“父亲,您真以为这样的情况可能存在吗?而且当我初次遇见西宫伯母时,我就已经看出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此刻,齐聚一堂的三人皆陷入了沉默,客厅内唯有比企谷家的灵兽发出低鸣。 比企谷父亲无言以对,苦涩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烟蒂摁入烟灰缸,叹道:“也许的确会有那样的个例吧,坏父母养育出好孩子的情况虽然罕见,但我不得不承认,在你面前我输得彻彻底底。” 他深知自己在这场思维较量中已落下风,儿子所考量之处他竟无一处未及。 “你……”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教诲之词,难道要教诲儿子如何在一瞬之间洞察如此繁复的局面?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你有没有思考过,即便西宫硝子的母亲听从了你的话语,改变了对硝子的教育方式……” 比企谷父亲终于问出了他内心真正关切的问题——他并不在乎别人的女儿怎样,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是否过得好。 “但如果届时西宫硝子的母亲依旧对你深感反感,坚持将你从硝子身边推开,你能否承受得起这样的结果?你对此有所准备吗?” 比企谷父亲担忧的是,万一儿子的选择伤害到了他自己,那他所有的付出岂不是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然而,比企谷八幡神情淡然,仿佛这一切结局都不在他的顾虑之内。 “不会出现那种结果。” 小町眼中流露出困惑之色,她不明白为何哥哥能如此确信。 而比企谷的母亲却心领神会,作为一个母亲,她立刻捕捉到了关键所在,说道:“这是因为你向硝子介绍了她的朋友,你改变了硝子的学习环境,使得硝子的性格愈发阳光开朗,而这一切都让西宫伯母别无选择。她无法确定自己能找到一个比你还更出色的守护者。” “你这小子心思狡猾得很啊,已经将硝子的未来牢牢掌控在手中。” “硝子正是西宫妈妈的软肋,你掌握了硝子,也就握住了西宫妈妈的命脉!” “因为你清楚,如今是硝子离不开你,而非你离不开硝子。” 比企谷八幡低下头,默不做声。 余下的言语已不宜直言,毕竟比企谷父亲的脸色已变得阴郁无比。 他厉声质问:“你一开始就料想到了这一切吧?万一硝子的母亲真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导致硝子因母亲干涉学校生活而陷入困境,甚至可能伤害自己。你利用了西宫妈妈对硝子的关爱这一软肋,到时候硝子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如同尖刀般刺向西宫妈妈,迫使她对自己的行为痛定思痛?!” “到那时……” “西宫妈妈终究还会来找你。” “而你,依旧会是解决她面临最后难题的关键之人。” “比企谷八幡!” “我究竟是哪里教你这么做人的?!” 此时,即便是起初仍懵懂不解的小町,也明了了哥哥究竟做出何种惊人之举。 比企谷小町终于明白为何比企谷父亲最初认为哥哥的心理出现问题。 这种只关注结果、毫不顾忌手段合理性的行为, 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非常抱歉。” 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自己让家人失望了,但他知道,在面对当时的境况时,这种方式无疑是最快捷有效的解决方案。 第8章 银氏家族的别扭兄弟姐妹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比邻谷八幡早已准备好在必要的时刻收拾混乱的局面,这一切只看西宫妈妈能否洞察到他的行动背后的深意。 就如同他在神秘卷轴上刻写的那样: 【一切都是为了硝子的利益】 【一切都是为了结弦的安危】 他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方法,付诸了最令人心寒的举动。 家庭危机即将来临吗? 比邻谷八幡内心深处充满无力感,实话说他并不愿见到如今的局面。 “如此情形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将来他不会在外头受人欺凌。”比邻谷的母亲说道。 “这是避免欺凌的方式吗?”比邻谷的父亲满脸绝望,“我担忧的是哪一日他的朋友们得知真相后,他还如何与他们坦诚相待?” “真正的挚友怎会计较此事而分离呢?”比邻谷的母亲显得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为何不会?!友情脆弱如斯,顷刻间便可破碎殆尽。那时,他人再也无法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留下的唯有疏远与恐惧。”比邻谷的父亲怒吼道:“即便有人愿意帮他,愿意听从他的指引,但这又有何异于孤家寡人呢?” “那便不让任何人察觉此事不就行了?”比邻谷的母亲反驳道:“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怎能不被人发现呢?我们那位上司虽善于伪装,还不是因为笨蛋的一番话揭穿了他的真实想法,醉酒之时更是满口牢骚?!” “然而此事只要西宫家族不去揣测,她就永远不会生出疑虑!”比邻谷的父亲坚持己见。 “唉……”比邻谷的父亲心如刀绞,“可西宫妈妈虽未察觉,那个每天都跟着八幡的小女孩早晚有一天会识破八幡的真实面目,那时候八幡做的一切努力岂非都要付诸东流,由他自己吞下这苦涩的结局吗?” “八幡究竟有何问题?!”比邻谷的母亲反问道。 “我说过他没问题!”父亲辩驳道。 “那您对他所做的事有何不满?!” 比邻谷的父亲败下阵来,觉得已无法再与妻子沟通下去。 于是,他无奈地转向比邻谷八幡询问:“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在担忧那个小女孩,并且也并不愿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呢?如果不是一开始察觉到西宫妈妈对你态度的不同,我想八幡你是希望能真诚地与她解释清楚,那时我们一家还可以共同商议解决之道,不是吗?” 八幡陷入了沉思,坦白讲,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 难道说,当他初次面对西宫八重子那冷峻的态度时,就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吗? 他确实希望建立正常的沟通渠道,然而西宫八重子的警惕之心太过强烈。尤其在他负伤前往的情况下,无意中给这位母亲留下了不佳的第一印象。 苍天可鉴,他只是出于听到学长透露的消息而感到不安罢了。 然而比邻谷的父亲并未继续追问,直接开口道:“你看,他没说话了吧?我就知道八幡这性子,一旦真的表露了心迹,他就会保持沉默而不把心底的话告诉你,除非你逼迫他才会说出来。” “……” 见双方争吵愈演愈烈,比邻谷八幡偷偷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妹妹,要是没有小町起初故意挑起的话题,或许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小町紧张兮兮地朝八幡挤了个鬼脸,故作镇定地转身去逗弄自家猫咪了。 ‘这个妹妹……’ 八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唯有小町懂得哥哥的心思。 一句话就迫使他直面家人们的质询。 “行了,此事等西宫家那边传来消息再说吧,反正我已经给他们留下联络方式了。” “……” 话题就此打住,父母间的争吵因比邻谷八幡的话语而暂时平息。 二人略显犹豫,最终还是比邻谷的父亲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对那个失聪哑女产生了感情吧?虽然,我是说,我知道她非常优秀,但你也没必要……” 终究,作为父母的他们更为关心儿子的感受。 “没关系的,若是真有那份心意,我也觉得挺不错的。我承诺过的事已经做到了,我是一个言行一致、一诺千金之人。” 比邻谷八幡此刻脸色平静,实际上他从未想过将某个人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是的,假如最终硝子看清了他的本性,并拒绝了比邻谷八幡的帮助。 这意味着硝子已然不需要他了,他所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 比邻谷的父亲意外发现儿子的脾性十分倔强,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一丝一毫的决心,即使是身为父母的他们也不例外。 “罢了,关于西宫家的事情我们会帮你妥善处理好的。你只需要专心在校修炼就行,其余那些麻烦事就别再插手了。” 听着老父严肃的警告,八幡显得颇为无奈。 ‘其实,我也不想惹是生非。’ 天崩地裂之际,那些原本誓言助你一臂之力的存在,却在关键时刻无法施以援手。最终,世界仍需由你独自背负。 \"无需道歉,这一切困扰皆是命运所赐予我们的试炼。\" 比企谷母亲以一种超凡的语气安抚着八幡,\"身为家族的一员,应懂得相互倚靠,切勿独吞忧虑与挑战。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位神秘少女究竟有何种魅力,令你为她跋山涉水,不顾自身安危?\" 听到母亲这般袒护的话语,八幡不禁思虑起是否应当让家人得知此事的真实面目。无论如何,这场争执并未进一步升级。 比企谷双亲也意识到他们在引导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犯下严重错误,自八幡初中之后,便鲜少关心他的种种事务。曾有意培养八幡独立自主的精神,却不料此刻却发现——这孩子已如脱缰之马,即将走向歧途。 比企谷的父亲深知此刻必须让儿子重新感受到家庭给予的庇护力量。八幡内心的不安如同影随形般挥之不去,尤其是面对家人之时更为显着。 他明白要解决这个问题,只需在外闯荡出一番天地,给家中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样或许能缓解八幡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 \"这孩子真叫人操心啊。\" 丈夫的感慨引来了妻子的反驳。 比企谷的母亲撇了撇嘴,道:\"在我看来,八幡已经足够让我们放心了。还记得他在小学时期生病的情景吗?即便烧至高热39°c多,也是倔强地独自拄着拾来的枯枝硬撑回家。与其琢磨这些,你不如多想想如何晋升,或者今天晚上的碗你自己来刷吧。\" 言毕,她愤然扔下手中的洗涤用具,拂袖而去。 \"好好好,我自己来刷。\" 银氏家族的别扭兄弟姐妹 八幡的生活似乎一夜之间回归平静,学子们依然按部就班地上学、听课,发放情侣间的甜蜜狗粮亦如常。班级内众人困惑不解,为何比企谷八幡的背包会由西宫硝子带来,又为何他的交际圈子突然拓宽。 失去了高杉的滋扰,没了繁琐之事缠身,比企谷八幡率领几人在班中稳固局面,未曾再引发冲突。同学们之间的关系渐渐恢复正常,各自结交朋友,开始品味学生时代的趣味。 又是一个星期六,此时正是学生们尽情欢愉的日子,无须参与社团活动,也无需提前忧虑周日的作业。 然而,白银圭又一次踏入了比企谷的家门,这次她是前来答谢上次的相助,并精心准备了几件来自家乡的礼品。 \"比企谷前辈,真的很感激您上次的帮助,这是父亲特意从家乡邮寄过来的特产,希望您会喜欢。\" 少女面带微笑,令比企谷八幡感到些许惭愧。 实则,八幡并未做出多大贡献,而此刻的白银或许正在勤奋修行,或是忙碌于打零工。 \"您的心意我领了,礼物我会收下的,小町!你的同学来找你了。\" 八幡坦然接过白银圭的谢礼,他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淳朴的乡村少女而言,拒绝便是对她尊严的伤害。 \"很抱歉,你哥哥依然是那样的状态,未能为你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在八幡看来,白银圭的性格无疑比白银御行要讨喜得多。若是后者能听得进别人的建议,何至于把自己累得满眼乌青? 然而,此刻八幡却完全误解了状况。 事实是,白银御行根本未去打工。 自从收到家中寄来的物品,他便本能地警觉起来。为何这些东西寄来,自己竟毫不知情? 不出所料,事情果然正如他所担忧的那样…… \"小圭!\" \"我该不该冲进去?\" \"不行,那样会让圭在她的同学面前丢脸。\" \"可恶的家伙,竟然勾引我妹妹!\" \"……………\" 白银御行心如刀绞,他感觉到自己在妹妹心中渐行渐远。 \"门关上了!他们进去了!\" \"他们会做什么呢?\" \"比企谷那家伙与众多女生关系亲密,难道他会趁机占小圭的便宜?\" \"等等!\" \"比企谷八幡那个人诡计多端,万一利用小圭的感情该怎么办?\" \"可恶啊!\" \"白银!白银!快用你那满分智慧想个办法出来啊!\" 但长期的身体疲惫使他濒临不喝咖啡就会昏厥的状态。此刻他的大脑运转迅速,却又因过度激动,使得那短暂的兴奋能量迅速耗尽…… 第9章 不能袖手旁观 感知到自身思维开始凝滞的白银御行暗自决心不能袖手旁观。 幸运的是,比企谷家族并未修炼出任何高深的护宅秘术,他们的住所仅是一座普通的独门独院建筑。 这让白银御行得以轻松地绕至庭院后方,借由巨大的落地窗窥视屋内客厅的动静。然而遗憾的是,他的耳力无法穿透厚重的墙壁,捕捉到室内的对话内容。 只见比企谷兄妹二人正在与自家妹妹交流着神秘的话题。小町满脸狡黠地挽着白银圭的手臂,提议道:“圭姐姐,咱们周日一起逛坊市如何?” “这个……” 面对邀请,白银圭显得有些迟疑。她本性纯朴,对于购物这种耗费钱财的事向来谨慎,尤其是考虑到她哥哥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钱,连稍微大一点的开销都无法满足,购置一件衣物都需要思量再三。 “放心吧,没事的,我明白你的顾虑,你就当我是在请你帮我挑选物件好了。”小町依偎着白银圭,撒娇道:“圭姐姐,圭姐姐,陪我去玩嘛。” “好……好吧。” 最终,面对小町软磨硬泡的请求,白银圭面露无奈之色,答应了下来。 “小町就是这样,拜托你了,在学校多帮帮她吧。” 对比企谷小町的性格,八幡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表面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内心机敏过人。 此时正值炎夏酷暑,日已近午。八幡望着杯中原本冰冷的饮品已经微微泛起暖意,开口询问:“你哥哥还在外面打工吧?平时我几乎没见过他,他在做什么工作呢?” “哥哥他……” 白银圭略加思索回答道,“好像从事的是服务业吧?这类工作比较适合还在上学的他,也是无奈之举。” 说着,白银圭的表情不禁变得有些黯然。在繁华如东京般的都市里,他们这对兄妹要想过得好一些,实在是不易。 “确实如此,这天儿这么热,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八幡感慨之余,庆幸自己出生在这东京都会区,享受着这里的种种便利。这种优越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其实我听说哥哥打工的地方有空调,还提供工作餐,这样就能省下不少家庭开支呢。” 白银圭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家用的问题,仿佛身在家中一般,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如何节省开支。 “啊?这么说,平常就只有圭酱你一个人在家么?” 小町担忧地问:“你哥哥下班回来晚了,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很危险吗?我哥说了最近夜里不太平。” “那我哥哥他……” 听到这里,白银圭脸色骤变,想起哥哥每次都很晚才回家,若是深夜遭遇什么意外…… 她深知自己的哥哥白银御行性格倔强,若是为了财物之事,绝对会跟那些街头混混发生争执。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八幡宽慰着焦虑不安的少女,“你哥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情。他回家时骑车速度快些,避开那些昏暗的小路,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不行,我还是得早点告诉我哥哥。” 白银圭满怀感激地说:“谢谢前辈提醒我这件事。” “不客气,其实我……” 话音未落,八幡就被小町从桌下偷偷踹了一脚。实际上,他并无意向少女透露这些校外状况,此事在学校并不是什么秘密,而白银御行那么聪慧之人肯定对此有所了解,他之所以没有告知妹妹,想必是有其自己的考虑。 忽然,一阵沉闷的敲击声打破了平静。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是有人以头叩击着比企谷家外走廊的木地板。 原来是白银御行……因为中暑而昏厥过去。 《禁咒公主的游戏攻略之路》 简介: 夜梦惊魂,当安易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变身为梦境中的公主殿下——克丽丝·路德维希,成为了一个虚拟世界的 更令人绝望的是,她在梦境中得知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将成为玩家们攻略的目标,成为世界,被人屠杀,剥取装备,获取经验值。 为了摆脱国破家亡、弟弟死亡以及自己成为玩家脚下败将的命运,克丽丝决心戴上了王冠,踏上利用玩家、欺诈,乃至攻略整个游戏世界的道路。 “尊贵的异界勇士,您是否愿意欣赏这件公主殿下亲穿过的胸甲?保证原汁原味哦!” 心语交换 比企谷八幡一番手忙脚乱,终于将处在生死边缘的白银御行救回。 白银家的兄妹之间存在严重的沟通问题。妹妹虽然心底关心哥哥,但面上却流露出厌烦之态;而白银御行则是一副面容憔悴,羞于见人的模样。 比企谷八幡深知,这对兄妹的情感纠葛实在太过真实。在他所见过的人中,能够与自家妹妹相处融洽的,除了小町这般……剩下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小町,你先带着学妹上楼吧,我和白银同学有几句话要说。” 八幡挥手示意,此刻还是先把两人隔离开较好。 随着步伐声渐行渐远,白银御行这才慢慢抬起他深藏悲伤的脸庞,满目凄然。 “你可明白?你的所作所为正在摧毁你在吾心中的完美学神形象。” 回应他的唯有沉默的寂静。 比企谷八幡望着此刻的白银御行,内心抑制不住地泛起笑意,只是深知此人自尊心极强,若非如此,此刻怕早已捧腹大笑了。 “你确实高明,竟选择在原本光线充足之处暗中窥探,阳光直射下又置身湿热之地……为了你那位妹妹,你可谓煞费苦心。” 白银御行仍旧沉浸在自我贬抑的情绪中,八幡则递给他一杯刚从寒冰秘境取出的冰镇灵液。 “饮些此物吧,此刻你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醉意,若再不补充一些元气,恐身体难以为继。幸亏你昏迷时间尚短。” “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兄长……” 面色苍白如纸的白银御行倚靠在灵石沙发上,一把抓起桌上的灵液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这并非烈酒,你这般狂饮并无多大裨益。” 提及酒水,八幡心中对品尝神秘灵液的渴望已按捺不住。 “实话告诉你,兄长此举实乃人之常情,若我妹妹私下去往异性家中,我亦可能如你般行事。” 比企谷八幡口中的这番话真心与否? 当然,并非出自肺腑! 正如他竭力援助硝子,只是为了将来分离之时彼此不必沦落为“失爱便无法生存的愚者”。 对于妹妹小町的情感关怀,他仅止步于确保她在感情路上不受欺,只需做到这一点即可。 小町聪慧过人,总是擅长设局之人,何曾有过受人蒙蔽之时。 八幡对小町的保护,旨在防患未然,在妹妹遭受伤害之前揭露真相,或是在受伤之后予以反击。 而白银御行的行为显然是出于过度关心,对待妹妹就如同照料稚子一般。 “无法面对小圭了……” 白银御行满脸绝望,头深深地埋进双膝之间。 对他而言,哥哥的形象在妹妹面前彻底崩塌,无疑是最惨痛之事。 “罢了,妹妹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八幡思量片刻,决定将话题转至正事上。“你可曾考虑过加入我先前与你提及的那个计划?” “并未考虑。” 答案果断而坚决,令八幡也随之轻叹一声。 “能否告知为何拒绝?我需事先考量替换人选。” 白银御行眼神复又焕发光芒,抬头反问:“倘若你暴露身份,牵扯到我该如何应对?万一你供出了其他人,我岂不是平添无辜之灾?”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八幡思索片刻后承认,“这个问题确实是关键所在。” “否则你以为会是什么原因呢?”白银御行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如今我在外打工,只因遇见校内人士还可避而不谈,但你这个人,一旦被人出卖,再把其他人供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原来症结在此。” 八幡未曾料到问题竟出在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环节,心头不禁感到颇为奇异。 “这不是个大问题吗?一旦被学校发现,私下贩卖修炼秘籍,比起外出务工,风险可是大多了。” “……” 二人皆默然无语。 房间内的灵风阵悠然旋转,比企谷八幡开始思考究竟何处才能给这些优秀学子带来安全感。 “我是说,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我有办法让任何人都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联系,你觉得如何?” “此话当真?” 听闻此言,白银御行立刻精神振奋。 世间竟有如此妙计? “你瞧……” 八幡从沙发垫之下抽出一幅古老地图,在其上圈出了数个标记。 “我发现了一些隐藏在学校周边的小型秘境书摊,我计划把这些修炼心得伪装成一份普通报纸发行。” “等一下!”白银御行一脸惊愕,“报纸?不是修炼秘籍吗?” “没错,正是报纸。成本低廉,传播范围广泛,审查难度较低,还可定期更新……甚至到最后,我们可以集结各期内容,出版总刊,再狠赚一笔。”比企谷八幡笑着解释,“我们可以购买一个报纸刊号,然后再以新面目问世,如此一来,无需经过任何中介,东瀛境内大小报馆林立,又有谁能顾及得过来?我已经相中一家濒临破产的小报门市,只要再筹集些许资金,就能将其整个报纸生产线收入囊中。” “随后我会把这些报纸免费赠予那些秘境书摊试销……初步盈利尽数归于他们,以此观察成效后再决定是否全面推广。” “报纸制作成本低廉,即使亏损也能承受得起,而且隐蔽性强。” …… 第10章 一件奇妙之物 在那个神秘莫测的世界里,\"到时候你就直言不讳地宣称,自己在异界的报亭寻获了一件奇妙之物,仅因它充满奇特的魅力,想要与同门弟子们共同分享……\" 八幡眼神锐利地眯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们可通过灵晶交换,由你选定交易之地,确保毫无踪迹可循,避开一切监察法阵与窃听器的探查,又有谁能识破你暗中的身份——那位隐秘的受益者呢?\" 比企谷八幡话语中的诱惑力犹如深渊般无法抵挡,这让白银御行确信,此人早已精心策划好了行动计划,甚至预设了自保之策。 \"最关键的是……\" 八幡冷笑一声,字句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如今正是绝佳的时机,你应当了解外界局势动荡不安,学院之中亦谣言四起。众学子口不应心,内心深处惧怕日夜奔波,那些夜间修炼堂必然遭遇教学质量下滑的困境,此刻正值空档期。” \"只要我从中暗中施加一丝微妙的影响……\" 白银御行已料到即将发生何事,那时大多数学生家长便会竭尽全力寻求从他处弥补夜间修炼堂的''修为流失''。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份卓越的教学辅助典籍的重要性便显现无疑。 所欠缺的,便是要证实这份教学辅助典籍在学子眼中究竟有何价值。 该如何验证这个问题? 答案即是令\"白银御行\"这般优等生的秘密修习心得被同门发现。 黑手印记 将教学辅助典籍伪装成秘传报纸,此事可行否? 可行! 只因学院内本身就拥有自家发行的小型周报,虽大多仅收取成本价。 比企谷八幡手中的《考道秘鉴》如何? 无比精妙! 这是白银御行亲身经历后的深刻体会。 时机掌握得如何? 恰到好处! 当下众多学子提早返家,又畏惧涉足夜间修炼堂,此刻正是他们急需这类简洁有效的辅助典籍之时。 若再有高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呢? \"你疯了吗?\" 白银御行喉头一紧,他未曾料到比企谷八幡竟真敢付诸行动,看到对方掷出灵石时的豪气,他明白这人绝对是动了真格。 \"你打算拉我下水吗?\" 比企谷八幡面色如常,仿佛邀人共进午膳般轻松随意。 \"倘若我转身便向师门举报你呢?\" 听闻白银御行如此直截了当地发问,八幡深感此人心地纯良,无疑是一位真正的好人。 八幡面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宛如看待一位口硬心软的少女。 \"为何要举报于我?即便你外出做工也赚不到多少,但若是此教学辅助典籍得以广泛流传,那你岂不是也能从中获取些利益?就算不能直接获利,你也可直接去报亭购买,绝不会吃亏。作为学生而言,此事并无丝毫害处,为何要举报我呢?\" 面对比企谷八幡的质询,白银御行一时语塞,半晌方徐徐问道:\"倘若仅仅是因为一些个人恩怨而举报你呢?\" 比企谷八幡侧首思索片刻,回应道:\"那就当我看错了人吧?最多不过是私下贩卖秘报之事败露,被开除学籍换个学院罢了。\" 白银御行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不知该夸赞比企谷八幡豁达开朗,还是感慨自己过于胆小。 为何这人胆魄竟如此之大? 关于这一点,白银御行百思不得其解,他深知自己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对于比企谷八幡口中轻描淡写却关乎重大的事情,更是感到困惑不已。 \"那若是被师长们发现了呢?\" \"他们又能发现什么呢?不过是有人前往报亭购买秘报,或者迫使一个小报亭暂时歇业罢了吧。\" 八幡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压根儿就没想过长久维持这个生意,待到适宜之时,我会另寻他法将其转让出去。\" ''原来他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白银御行内心深处斗争不已,他深知家中工坊倒闭后生活拮据的情况,所得收入微乎其微。 \"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对于当前的现实处境,白银御行终究选择了妥协。既然比企谷八幡把前后一切都坦诚相告,那么早点在这场利益分割中分一杯羹总归没错。 大不了捞足了便抽身离去。 \"是什么条件?\" \"我父亲目前没有稳定的工作,能否让他在你选择的那个秘密报亭工作?\" \"当然可以。\" 比企谷八幡巴不得所有学生家长都能到他的秘报亭帮忙。 学院之地,既是力量薄弱之处,亦是潜力无限之所。要想充分利用其中的一切资源,关键在于谁能更好地揣摩家长们的心理。 尽管各国间的文化差异各有不同,但在子女教育问题的关注程度上,全球的父母们并无二致。 只是各国子女教育上的投资回报率存在差异而已。 而白银御行并不是那种甘愿默默忍受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拼尽全力去学习修炼。 两人就在比企谷八幡家中,决定携手踏入这场看似荒谬但实际上蕴含巨大利益的计划。 \"我还挺好奇的,你怎么突然转变了说话的方式?之前那段日子……该怎么形容呢?\" 在遥远的幻想大陆上,白银御行凝视着比企谷八幡圈出的神秘地图,他的好奇心愈发炽热,因为他察觉到这位名叫比企谷八幡的年轻人身上所发生的奇异转变,那从微不足道的小计谋直接跃升至直指核心的决断力。 无论是从言行举止还是沟通方式上,比企谷八幡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比企谷八幡自身也感受到自身的蜕变,昔日满身煞气的他,如今已学会真诚待人,并且懂得自我反省与修正错误。 他在西宫硝子那里学会了慈悲,在雪之下雪乃那里领悟了公正,在平冢静那里习得了关怀,更在白银御行身上参悟了诚信之道…… 比企谷八幡从他人身上汲取的知识宛如浩瀚星河,即便内心深处装满了成人世界的黑暗秘密,他依然坚定地找寻着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 比企谷八幡一边从藏匿于沙发底下的隐秘之处取出精心绘制的符箓图谱,一边询问身边的白银御行:“白银,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我了?’ 对于比企谷八幡如此坦率的提问,白银御行不禁心中暗自惊叹,同时也对这小子精心打造的灵文教材赞叹不已。 “或许,你是一个疯狂而又充满力量的存在。” “疯狂倒是真的,至于是否真的有力量,那就另当别论了。” 比企谷八幡对自己期望的目标有着清醒的认知。他渴望成为那个能够“发现困境,定位难题,寻求解法,解决问题”的引路人,引领众人一同前行。 然而现实总是不断地嘲讽着他,使他在偏离道路的途中不得不掩盖问题、操控局面。 至今为止,他并未真正解决身边任何人的困扰,甚至连帮助一位聋哑少女走出孤独都无法做到。 唯有成为他心目中的那位存在,比企谷八幡方有可能跻身成功的行列。 “白银,我对于那次对你的无礼表示深深的歉意。如果你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我害怕一旦真相曝光,恐怕会让你受到伤害。” 听到比企谷八幡的诚挚道歉,白银御行不由得疑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你这般诚意满满,我该如何拒绝?!’ 原本有些胆怯加入此事的白银御行,此刻内心的坚韧之火却被点燃了。 “现在谈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我其实正想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比企谷八幡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诚意”二字在某些事务中的神奇力量,这也是他首次真心实意地向他人求助。 他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灵纹图谱,右手轻轻落下,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 “我们首先需要注册一个特殊的印记作为标志。” “那它的名字……” “就叫做‘独手印声’。” 听见这个名字,白银御行心中涌动万千思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的名字听起来未免太过激进了吧!’ 《封印两亿年的夏衍》 夏衍,字子渊,来自古代春秋末期鲁国的一位传奇人物,是孔子的杰出弟子,历经两千年的修炼终在凡间修成仙道。 他曾感化秦始皇之良善,与诸葛亮共论大道;倾听俞伯牙琴音,结交李白为知己。 两千年的漫长岁月后,他竟意外穿越至异世,并遭受长达两亿年的封印。 如今,封印解除! 三足鼎立式的秘闻交易法 经过一番紧急磋商,白银御行坚持认为“独手印声”这一名称绝不可用于注册。最终,两人在反复探讨后,选定了一个寓意深远的新名。 新标志仍是一个手印,只不过其内涵却换成了另一番深意——“仅手之声”。 第11章 反叛疏离 比企谷八幡那冷冽而锐利的唇瓣间透露出他隐藏的宏图大志,只见他手中灵光闪烁,于空白卷轴之上勾勒出一幅描绘着师、家、生三方交织的神秘符纹。 “在校门之内发生之事,学生鲜少与家长提及,家校之间的沟通仅靠‘教师’这一神秘桥梁维系。因此,家长常对此班主任的存在抱以盲目信赖。” “不论是为事业奔波无暇顾及,还是青春期儿女的反叛疏离,众多家长与自家子女之间横亘的鸿沟,实则深不可测。” “在我眼中,这张报纸早已被划分为了三大领域:‘学生’、‘教师’、以及‘家长’。” “尤其是‘家长’板块,除了公示学校的功绩排行榜、科系情报以及课外辅导班的时间安排与学研费用分析之外,我更是特意为其预留了一片空间。” “这片区域,就是要用来调查有多少家长会对校内的动态保持密切关注,包括孩子们的生活境况、遭受欺凌时的心理应对,乃至各大院校辅导班的详细部署。”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主动将这些讯息卖给家长们,他们是否会愿意订阅我们的报纸呢?” 听罢此言,白银御行心中震惊不已,未曾料想到比企谷八幡自始至终锁定的目标远超学生问题本身。他欲将手中的所有资源最大限度地加以运用,甚至意图实现一种信息的双向、三向乃至多元化的售卖模式。 “我在信田导师处获取的,远非家长们的简单信息,而是涵盖了他们的职业、住址、子女学情,乃至诸多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细节。” “世人皆认为校内的学生们无力作为,只是社会上的弱者。然而真相并非如此简单,这些信息实则是学校掌控家长们的重要筹码——家长们会因孩子而自私,亦会因孩子而宽容,甚至愿为孩子挺身而出,赴汤蹈火。” “当触及子女的成长未来,家长们往往会变得盲目、缺乏自信,甚至可能因焦虑失去理智。此时此刻,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引导他们,将足以令其疯狂的信息揭示给他们。” “于是乎,创建‘教师’、‘家长’、‘学生’三大领域的报纸架构便成为了我最初的设想。” 比企谷八幡悠然坐回雕龙刻凤的沙发上,为面色苍白的白银御行续满一杯仙露琼浆。 “先前我对你说的,并不仅仅关乎你能否保住学业,其影响更为深远。” “在金融市场,信息便是金钱;在政界,信息即为权力。即使是最细微的公文署名顺序,也能从中看出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 “而在学校,只要我们掌握了这一切,就能通过学生了解家长的私下谈话内容,借助学生的口传递所需信息给家长,引导教师们释放特定的暗号法术。” “那份看似平凡无奇的报纸,实则是我们的喉舌,是我们操纵局势的幕后力量,也是一只无形中的巨手。” “一旦我们的报纸普及开来,我便会分配利益给教师们,请他们为我们的报纸发声,甚至还能寻觅边缘学院,在我们的报纸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植入一则软性宣传广告。” “更可凭借报纸的力量,看似公正客观地为学子解析未来的行业发展趋势,诱导他们走向某个学习领域。” “我们还能借此调控那些涉足‘教育产业’的上市公司股价涨跌。” “这其中可做的事,真是数不胜数。” “你可曾领悟到,这小小一份报纸中蕴藏的重大意义吗?” 比企谷八幡扬起眉毛询问道:“一旦你泄露了我的计划给他人,或者告知了其他报社,那么这个意欲从舆论弱点突破的社会战略,将会被那些财大气粗、权势滔天的‘报界同仁’抢占先机。届时,我们将一败涂地。” 实际上,八幡尚未说出的是,这才是早期构建“校园网络”的战略布局。待日后日本互联网产业发展成熟之时,他将以此为契机,一举打入“全校园网”人流竞争的核心地带。 白银御行吞下一口苦涩的唾液,此前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不过视作区区“教材补充资料”,如今却被眼前的庞大数据游戏彻底颠覆。 接下来他们所面临的,已不再局限于校园内部的纷争。 他原本对比企谷八幡使用“擦伤”这样暧昧的词汇感到不解,如今看来,这一纸报纸背后蕴含的信息操纵竟如此繁复狡猾。 这一认知无疑强烈地震撼了年轻气盛的白银御行的心境。 与此同时,这也使他重新审视了比企谷八幡那犹如画饼充饥般的非凡策略能力。 “我们必须去做!” 语调颤抖的白银御行坚定地表示:“与其让他人掌握这项利器,不如一开始就按你的规划将其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至于问卷调查的事宜,就交给我来办吧。” 目睹白银御行投入其中,比企谷八幡满意地点点头,回应道:“那我就负责物色更多同学加入,以及解决生产线和发行许可证的问题。” 在这个时分,白银御行的内心已被坚定的信念填满,丝毫没有离开战场的念头。八幡此刻也在暗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值得信赖的战友,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白银御行,严肃地道:“为了整个修炼界的弟子,我们分头展开行动。” 这才是比企谷八幡心中深思熟虑并确认下来的终极战略,只有在确信白银御行值得托付后,他才会毫无保留地倾诉这个计划。 少年,果然是充满热血与信赖的存在。而成年人的第一反应却往往是——这件事完成后,我们能分得多少灵石? 白银圭并不清楚比企谷八幡究竟对其兄长说了些什么秘语,但她看到兄长的精神状态迅速恢复,即便口中抱怨哥哥烦人,心中却终究放下了一份担忧。 “真心感谢八幡学长的援手,哥哥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 面对温文尔雅的白银圭,八幡低声对身边的妹妹小町说:“小町,如果你也能像白银学妹这般懂事就好啦。” 小町不满地在八幡脚边轻轻踢了一下,“都是些小事,哥哥还不是关心你吗。有事情尽管告诉我,如果白银在家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八幡笑了笑,回应道:“这家伙就是怕你恋爱耽误修炼,若他还纠缠不休,你就告诉他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保管他会安分守己。” 听到这话,白银御行脸色一变,他发现比企谷八幡这个人真是会给他找麻烦不断。 白银圭偷觑着自家哥哥那副面露难色的模样,暗自窃笑,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回答:“八幡学长说笑了,我在进入修真界之前是不会考虑感情之事的。” 白银御行的心情随着这段对话起起伏伏,关乎到自家妹妹的事情,他始终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 “听见了吗,小町,得多向学妹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你再唠叨我就真的找个道侣了。” 八幡与其妹妹斗了几句嘴后,转向白银兄妹提议:“怎么样?一起吃顿饭如何?为了拯救陷入生死边缘的御行师兄,我们都错过了最佳的修炼进餐时间。” “这……” 白银圭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哥哥所作所为仍是颇感无地自容。她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不知该如何婉拒这个邀请。 最终,白银御行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那就去我打工的那个餐馆吧,那儿应该比较实惠些,我还认识几个在那里工作的朋友,应该能帮我省点开支,同时也算是我对你们的谢意吧。” 话音刚落,白银御行就心疼起了自己囊中的灵石。 “日后赚取灵石的机会有的是,没必要摆出一副穷酸相。” 比企谷八幡此言一出,白银御行顿时脸色发黑:“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出身东京的大富豪嘲笑,如今我的修炼资金都要捉襟见肘了。” 两个妹妹并未察觉到哥哥间的暗语游戏,不明白怎的就聊到了如此世俗的话题。 “精气神感觉完全不同了呢。” 白银圭感受到哥哥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那股隐约的颓废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气息,仿佛……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标一般。 “他们俩到底谈了些什么?” 白银圭心中瘙痒难耐,刚才被迫躲到楼上的时候她还不甘心,本想偷偷下楼听听哥哥们的谈话内容,可小町也被她拉过来讨论学校的琐事。 此刻,她还是不禁产生了好奇心。 “该不该直接问哥哥呢?” “……” “或许下次找个机会问问前辈比较好。” 尽管心中不愿承认自己是兄控,但白银圭关心哥哥的程度近乎痴迷。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吃顿午餐罢了,又不是晚餐。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实行aa制嘛。” 最终,八幡拍板决定,众人整理行装,兴高采烈地踏上前往餐厅的路途。 第12章 灵能修炼的世界 在这个未曾接受过系统灵能修炼的世界,比企谷八幡凭借自我悟性炼制出了一件非同凡响之物。 简洁、纯粹、深邃。 她能做的只是在器物细枝末节之处精雕细琢,然而这样的才华却令雪之下雪乃对自身力量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 “你觉得那个小子能偿还得了那份灵石债务吗?” “我看他更有可能逃避责任。” 雪之下雪乃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我对他的道德品质并不抱有任何期待。” “小雪乃你似乎很了解他嘛?” 雪之下阳乃一边梳理着自己如丝般的秀发,一边狡黠地笑着说:“如果届时他还不了这笔债,我就亲自去找他,让他以劳力偿债,在灵矿工地上做工,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家伙就是见人好说话就往上凑,遇着不好对付的便立刻服软,我还特意派人调查过,谁知他竟将那个蕴含深厚灵气的宝盒赠予了四宫家族的那个小公主,真是胆大包天哪。” “从一个美少女手中借来的宝贝转手送给另一位美少女,若换作是我,心里恐怕还是会感到些许尴尬吧。” 雪之下雪乃早已习惯了姐姐这般日常的调笑。尽管她不清楚比企谷八幡拿走那个宝盒究竟有何意图,但她坚信他绝对不像那些试图讨好四宫家的庸俗之人般肤浅。 “他可不是那种无趣的家伙。我听说四宫辉夜突然退出了射箭社,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雪之下雪乃轻叹一口气,她渴望能在自己身上找到能超越比企谷八幡的力量源泉,然而越比对,心中的颓丧之情愈发浓厚。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门可罗雀的小型社团。 “那地方现在大概已经彻底变成我和结衣小姐品茶闲聊之处了吧。” “关于她的想法,我倒是很清楚。学校的射箭社起初不过是小圈子自我陶醉的地方罢了,她一定是发现那里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东西,所以才选择退出。” “原来如此……”雪乃顿时恍然大悟。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万一他还不了债,你会不会真的把他送去灵矿工地?” 雪之下阳乃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反问道,“如果你不管不顾的话,我可是会亲自送他过去的哦。” 雪之下雪乃陷入了犹豫,其实最初她并未打算将那个价值连城的宝盒借给他。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无力阻止自己这位任性的姐姐做出任何决定。 姐妹 雪之下家族又是什么来历呢? 这个问题雪之下雪乃心中明镜一般。尽管她对自身受到严密保护的原因略感困惑,但她并非一无所知的傻瓜。 随着房地产行业的衰落,日本自92年房产泡沫破裂以来,房价迅速回落至应有的实际水平。 据雪之下雪乃所知,当初全家出国的事绝非仅仅是因她在校园遭受欺凌那么简单。 “姐,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怎么能这样没礼貌呢,小雪乃。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雪之下阳乃歪了歪头,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你这恶劣的性格一旦好奇起来,肯定没好事。’ 雪之下雪乃虽然不清楚自家在外面临何种压力,但从家中压抑的气氛来看…… 显然,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你平时不是很忙吗?为何总来我这里消磨时光?” 雪乃满脸无奈地质问。 “忙,再忙也没法子啊……” 雪之下阳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有时候,我们就这样……哪怕你有多少宏图伟志,如果根基实力不足,一切都将是空中楼阁。” “家里的状况不是还好吗?” 雪之下雪乃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确实。” 阳乃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减去了半分。 “暑假时,你会回家一趟吗?” 听见姐姐熟悉的询问,雪乃轻轻地点点头:“当然。” “算了,不说这些让人烦心的事了。你在学校过得如何呀?” 雪之下阳乃适时转移了话题,她既不愿承认自己在外面临的压力,也不想把这些压力转嫁给妹妹。 “学校里还好,只是最近外界的新闻有些骇人罢了。至于其他的,你应该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得差不多了。” 雪乃对比姐姐的监控行为依旧颇有微词。 阳乃突然嗤笑一声:“新闻?你说的是福田案引发的社会震动?还是上级倡导的‘灵权’、‘仙化’政策?” 雪乃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不解地问:“姐姐你的意思是?” “我问你,政府宣扬的‘灵权大旗’、‘仙化’理念,怎样才能最快地显现成效呢?” 雪乃聪明伶俐,立刻联想到了不太乐观的一面。 “姐姐的意思是,制造舆论热点,炒作新闻?” “时间不会太久,假如新闻中的受害者能坚持下去,等到‘灵权大旗’背后的势力垮台,那些曾经附和高呼的人失去依靠,他们家人所遭遇的困境自然会得到缓解,而收拾残局的人也将随之出现。” 阳乃回想起父亲曾提及的一些问题,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疑惑…… 然而,有一些微妙的问题不合常理...这件奇异之物的存在,只会在房地产灵石泡沫破碎,大多数人对东瀛修炼界的信念消逝之后,“习得西国秘法”的说法才会兴起...此刻,山村越加奋力挣扎,只会越发撞到无形的结界之上,除非等待轮回交替之际出现时代的断层。 阳乃微微眯起了眼眸,言道:“我记得在中土的一部古老典籍中有这样一句深意之言,叫作‘主家三年,连犬亦厌’。那时,随着岁月流转,对‘大道人权’这一理念反感之人日益增多,这个秘闻才有机会重见天日,成为舆论焦点。” 雪乃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一件微不足道的刑案怎会牵扯到修行界的口号之中,实在太过荒谬可笑。难道凡夫俗子的生命竟沦为修真者间斗争的筹码? “罢了,既已约定不再提及这些烦恼之事,更何况这类充满阴晦气息的世间秘闻并不适合你。”阳乃再次提及些许线索,引发雪乃的好奇心,却又不肯继续深入讲解,这让雪乃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精心呵护的小孩。 “安心求学,结交更多的同道好友,考入高等学府,踏入修行之路。”阳乃嘴角含笑,语重心长地说:“将来,你自己就会明白要面临何种境况了。” 阳乃费尽心思地将妹妹培养成了一名修真新秀,自然不愿让她萌生出“自己无法做到任何事情”的消极念头。 雪乃对于自己的未来并无明确规划。甚至,她也无法确切知晓自己将来究竟想做什么。或许,顺从家族安排才是她未来所能争取到的那一点点自由? “姐姐,为何偏要送我来这所学校呢?” 阳乃思索片刻后回答:“如果你非要知道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此校乃是六大宗门联盟之一,其实各家宗门间的师资力量与人脉资源相差无几,不论你在哪里修行都是一样的。” “六大宗门联盟究竟是何来历?” 雪乃颇感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推动这六大宗门走到一起,共结同盟。 “你应该知晓,凡间的公立学院虽受朝廷教务司严密管控,但更多的公立与私立学院在修炼之道上有更大自主权。自从我们实施了宽松修行令之后,其实......” 阳乃稍作停顿,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犹豫:“如今的修行世界遵循‘谁受益,谁付出’的原则。我推测,待你这一届弟子毕业后,也就是新纪元开启之时,朝廷会对修行教育采取强制推行的举措。届时,学子们的修行资质将成为竞争的核心。” 所谓六大宗门联盟,实则由前任掌门提出,其意图在于减轻广大平民百姓的修行负担,让更多弟子得以受益于师资共享,并且他还成功地拉拢了一些富贾巨商和朝野势力为宗门捐款捐物,由此组建了一个类似联盟性质的修真学院。 然而现实却是事与愿违,优越的师资条件反而吸引了众多权贵子弟进入此学院。尽管前任掌门的愿景未能实现完全落地,但他仍为东瀛诸多顶级仙门输送了不少出身寒微的杰出弟子,堪称值得敬仰的修真界前辈。 阳乃在心中默默地腹诽前任掌门的身份变迁。 “而且,他也是因与其他宗门领袖决裂,最终被贬谪至前教务司的重要官职。” 握着手中的《秘籍指南》,雪乃愈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比企谷八幡之间的巨大身份鸿沟——她是掌管庞大地产建材业豪门世家的千金;而比企谷八幡,却只是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 比企谷八幡站在她面前,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点什么吧?” 姐姐的话打断了雪乃的思绪,让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回早已饿扁的肚子上。 “好吧,找个不太贵的地方就好。” 听到妹妹的回答,阳乃绽放出欢快的笑容:“那就去品尝寻常百姓人家最爱的美味甜甜圈铺——美仕唐纳滋好了。” 打乱的安排 比企谷八幡仔细打量着白银御行打工的那个店铺,这并非他预想中规模宏大的连锁店,而是一家专门售卖神秘甜甜圈的坊间小店。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吃甜食,这里有咸味的甜甜圈吗?” 听得此言,白银御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说好是他带路,结果到了地方却又说不喜欢吃甜的。 “那你不如去对面的面馆,那里咸味菜品丰富得很。” “别这么无情嘛,试试甜甜圈又何妨?万一我尝试过后就爱上吃甜食了呢?” 显然,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的关系已经亲近许多,他在后者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自己日常生活中的种种习惯,甚至是那份独特的幽默感。 “你这家伙……” 白银御行咬牙切齿,他发誓今后再也不愿请比企谷八幡吃一顿饭了。 “哎呀,这不是白银吗?!” 第13章 她笑容盈盈 在玄幻世界的边缘,一个神秘的结界门口,那位名为灵银仙子的少女一眼便望见了走进来的白银御行,她笑容盈盈地向他挥手示意,并开口问道:“此番前来,公子可是携友共游?先前听闻你今日有所重任在身呢。” “呃……嗯……” 白银御行瞥了一眼与他保持着遥远距离的妹妹——银月仙童,略感头疼地道:“事务已处理得差不多了,辛苦姑娘了,四位仙使。” “仙使大人需要何种秘境套餐吗?” ‘公子平日里不是厌恶太过甜美之物么?’ 然而,内心充满复仇之意的白银御行却故意点了最为甜蜜的秘境套餐,关于小町的喜好,他早在途中就已经询问过,对于自家妹妹的心思他可是了若指掌。 “就选这些吧。” “明白了,依照公子为本门效力的功绩,给予六折优惠。公子平日里鲜少与友人交往,今日能携友来访,实属罕见。”灵银仙子言语间满是关切。 尽管按常规应该由兄长和妹妹相邻而坐,但此刻他们却选择了窗边的四个仙位坐下,形成了一种兄兄妹妹的独特布局。 望着眼前递上来的甜蜜法环,比企谷八荒面色稍显迟疑,他知道一旦品尝,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承受其他甜食。 “此举,莫非是特意为之?”八荒低声询问。 “无妨,多吃几次习惯了就好。” 白银御行佯装不知情地答道,“你尽可放心,这里的秘境炼制之法我早已烂熟于心,绝无半点卫生隐患。” ‘我说的并非此事。’ 八荒心中暗自思量,毕竟这甜品可是让白银难得破费一番,估计让他心疼不已。 “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你的眼光果然独到。” 听到比企谷八荒的称赞,白银御行不由得拧紧眉头,他没料到这小子居然真敢尝试并称其美味。 ‘你怎么会吃这么甜的东西?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吃太甜的食物么?’ 八荒咬牙切齿地吞下第一口,暗自发誓绝不就此认输,因为只有吃得开心,才能让白银的整蛊计划彻底落空。 ‘口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或许正是因为这炽热的气息消耗了不少甜味吧。’ 八荒面不改色地询问坐在身边的白银:“有何不对劲之处?这秘境法环不是很美味么?你要不要尝一口?” 八荒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盘子推向了白银御行。然而,后者立刻摇头拒绝:“罢了,不必了……” 一想到两个男子分享一碟秘境法环的场景,白银忍不住抚额苦笑,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眼前人脸皮之厚已达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认输。” 在一旁默默观察良久的白银圭终于发声,她注意到自家这位口是心非的兄长在面对一个厚颜无耻之人时显得束手无策。 ‘哥哥似乎被这人脸皮厚度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圭儿,你想尝尝我的秘境法环吗?” 小町也将自己的秘境分享给好友,她觉得朋友们相互品尝美食是很正常的事。 “嗯,好的……” 同样是分享美食,白银御行却发现自家妹妹的做法看起来格外和谐悦目。 “果然是你家妹妹……” 对此,白银唯有无奈感叹。 “嗯,小町在家就是这样,平日里总爱跟我争抢食物。” 八荒边品尝饮料边询问:“接下来有何打算?需不需要我把家长的信息给你一份?” “那就麻烦你了,但我也有别的途径获取。时间方面有何特殊要求吗?” 白银御行最为关心的其实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场仙试。 “无需担忧,这不是大问题。我在考试前会大规模展开行动。不如我们就将其命名为‘秘卷计划’吧?” 听到这里,白银御行不禁愣住,反问:“你是想把这些秘卷当小抄出售?!” “正是如此,我打算出售其中一部分的学习阶段资料。书名我都想好了,叫做《仙试冲刺秘籍》,就算学生们不用来复习,也可作为考场上应急的小抄使用。” 八荒思索着如何利用学生们的心里弱点,为自己的作品打开市场。 “那万一被老师们发现了怎么办?我们的名誉岂非要毁于一旦?” “所谓发现,不过是揭开了我们打响名号的第一步‘伪作’而已。” “伪作?不怕遭到官方打压么?” “只要无人举报,官方就不会追究。既然连真正的作者都没说话,谁又会去管制这些伪作呢?” 此刻,白银御行终于明白比企谷八荒的胆识究竟有多大。 “我们自己伪造自己的秘籍。事后只需在出版编号上声明,这些都是不明人士私自翻印我们的学习资料牟利,而我们真实的秘籍并非如此。” 八荒已在脑海中构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此刻他已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借助手中这份特殊的‘学生版’秘籍,顺利将其推广至整个修炼界的学子之中。 在一个名为“知识秘境”的神秘世界中,只有那些追求卓越的学生才能借助“智慧玉简”修炼提升,而渴望踏入这一境界者,也需通过研读其内容寻找进阶之道;对于那些安于现状或意图投机取巧的劣等生来说,它同样可以作为作弊时的秘密武器。而对于普通学子,他们可以从玉简中获取诸如巧妙的难题破解法门、课业整合之道以及一些备受关注的考试预测试题。 “在秘境里,唯有你们这些勤奋的优秀弟子才会主动汲取知识的力量,凡夫俗子怎会懂得修行的真谛。若他们只想沉迷娱乐,又怎会倾心于购买我们的智慧玉简呢?”白银御行对于比企谷八幡的操作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仅如此……” 八幡正打算透露更多计划的关键细节,然而此时…… 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乱了他的思绪。 “雪之下雪乃?” 白银御行对此颇感困惑,不明白比企谷八幡为何在讲述一半时突然提及一名少女的名字。 随着比企谷八幡的目光望去,街头的一角出现了两位美丽的仙子般的人物,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当视线落在那位长发飘飘的女子身上时,白银御行立刻忆起了她的身份。 “雪之下雪乃,那个新晋的仙道代表?” 意外重逢 “雪之下?” ‘为什么会在这个偏僻之地与她相遇?’ 比企谷八幡从未想过会在外界偶遇自己的同窗,尤其是那位令他负债累累的同学。 ‘难不成这是天道轮回,继白银之后,我也要在这场人生大戏中颜面扫地吗?’ “两位……” “我比较偏好不那么甜的口味。” “嗯……让我瞧瞧……” 门外传来的嗓音让比企谷八幡一阵背脊发凉,这大概就是许多人面对债主时的共同感受。 “喂,喂……你怎么了?”白银推了推比企谷八幡,询问道:“你怎么突然间神情恍惚,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一看见她脸色就变了?” “唉……”八幡轻揉脸颊,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遇到了不愿意见到的人,怕她提起我欠她的灵石之事。” “哈?”*3 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小町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兄长在外头究竟欠下了多少债务,不禁惊讶地低声追问:“哥,你欠了谁的钱?有多少?” “三十万枚灵石……” “三……?!” 听闻此言,白银御行几乎一口气闷住,赶忙捂住嘴巴,低声抱怨道:“三十万枚,一个月需要偿还十万枚,单是居所的租金就需要五万枚……足以维持我相当长时间的生活所需。你是怎么弄得这般狼狈,我还以为你手中有不少余裕呢。” “你放心,这笔债我会想办法还清的,将来有机会一定会还清。” 八幡低下头,不想让刚走进来的雪之下家姐妹听见他的答复。 “我关心的并非此事,我以为你手头应该挺宽裕的。” 此刻的白银御行已经对比企谷八幡无语至极,这家伙竟然欠下如此巨额的灵石债务,还能泰然自若地谈论买卖事务。 “资金的事情不必担忧,暂时只是还不上罢了,我已经找到了暂时应付的办法。” 白银御行本以为比企谷八峰会提出什么高明的解决策略,谁知他却打算以“拖延”之计应对。 “你……!” 眼看着白银御行就要焦急得跳脚,八幡只好安抚他:“放心,放心,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实在不行我就先找些小额借贷先把债还了再说。雪之下这个人其实很通情达理的,只要我低头道歉,她多半会给个宽限期。” “………………” 白银御行头疼欲裂,咬牙切齿地说:“实在不行,咱们暑假做工赚钱慢慢还就好。” ‘真是个仗义的朋友啊!’ 八幡心中暗赞不已,他从没见过像白银这样讲义气的人。 “你放心,你放心……我有……” “哎呀,这不是比企谷公子吗?” 比企谷八幡的眼神骤然收缩,这声音明显不属于雪之下雪乃,但他确信自己并未与雪之下雪乃的姐姐有过交集。 这意味着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雪之下雪乃的姐姐——雪之下阳乃看到了他的样貌。 是马车夫么?还是……? 雪之下雪乃的性格如何?即使在学校遭受欺凌,她也未必会对家人诉说。 况且他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第14章 毫无兴趣 在神秘的世界里,寻常之人鲜少了解雪之下家族的秘密。若是雪之下雪乃向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吐露心声呢?抑或是,阳乃始终暗中关注着她的胞妹? 比企谷八幡从未料到,一个简单的称谓背后竟隐藏如此深意,他镇定自若地转过头,瞥了一眼视线游离于别处的雪之下雪乃,才悠悠地开口问道:“莫非学姐已从学院毕业了?” “哦呵呵,我偶然间听雪乃提过你的名字,听说你在校内颇有名气呢。”雪之下阳乃身着一袭轻盈的短袖与七分裤,仅佩戴了几件简约的饰物,然而最令八幡瞩目的却是那双未着丝袜、以天蓝细带凉鞋装饰的足部——美得令人屏息。 八幡虽不愿承认,但他每次遇见美女,总会首先审视其双脚是否美丽。他是那个隐秘世界的赤脚狂热者,对于任何种类的袜子,他毫无兴趣。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跟雪之下同学有过一些交集罢了。”八幡心中萌生一股不安的情绪,他内心深处并不喜欢与自己相似的人,这是一种同类间的排斥反应。 “那就别叫雪之下啦,直接喊我阳乃就好。否则老是同一个名字称呼,怪别扭的。”阳乃说着,便邀请雪之下雪乃一同坐下,并继续道:“我一直都想见识见识比企谷君呢,想不到居然在这儿让雪乃给碰上了,我还特意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 雪之下雪乃试图反驳,事实上她刚才一直在假装无视,其实是被姐姐硬拽过来的。 “在学校过得如何?雪乃,可多亏比企谷君照料了呢。” 八幡清楚地意识到这女人话中有话,但他依然微笑回应:“不敢当,实际上一直是雪之下同学在校内关照着我。” ‘这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啊……’ 白银御行敏锐地察觉到两人谈论的话题似乎并不在同一频道,但他那满分的智慧告诉自己此刻应当保持沉默,装作一切如常。 “嗯哼,能与同学间互相扶持,看来雪乃是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呢。” 八幡深知不宜在此类琐事上纠缠,他知道继续下去对自己并无益处,于是主动召唤身边的妹妹:“小町,过来一起认识一下我在学校的朋友。” “哥哥,我已经见过啦,在你生病住院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偷偷尝了两位姐姐带来的点心,对吧,雪乃姐姐?” ‘好样的,小町!’ ‘瞧瞧你们这两兄妹,一个个弄得自家妹妹关系那么僵,真是废物!’ 八幡心底悄悄为自己身为兄长的成功调停感到得意,原本紧张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小町寥寥数语轻易化解,也让雪之下阳乃失去了进一步追问的兴趣。 “啊,小町啊,我之前本打算去看望你的,可惜一直都没找到机会。”阳乃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白银兄妹,又注意到妹妹满脸不悦的表情,微笑着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阳乃快步走开几步,靠近比企谷八幡低声耳语:“下次看女孩子脚的时候,收敛一点哦。” 声音虽不高,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见。白银圭下意识地将脚缩回凳子后面,因为她今日也是一双赤脚凉鞋示人,瞬间脸颊羞红。 比企谷八幡仿佛并未被戳穿秘密般,从容回答:“那不过是学姐您太过美貌,让我不敢直视罢了。” “哈哈,比企谷君果然是个会说话的人呢,我倒是很期待下次再见了。再见!” 望着雪之下姐妹离去的曼妙身影,八幡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面对债主家族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 “喂!”白银御行一把抓住比企谷八幡的手臂,语气严肃地说:“不准你对我妹妹下手。” 八幡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回答:“拜托,这种事等你妹妹长大后再跟我谈行不行?!” “可是你是脚控!” “我不是!” “你是!” “我真的不是!” “你就是!” “好吧,我是……”八幡见争论愈演愈烈,只好摊手认输。 “你看吧,我就说……”白银御行一脸惊讶,“你……你真的这样啊?” “我……”比企谷八幡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揍人。 永远不够的灵石 经过与雪之下雪乃姐姐短暂的交流,八幡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去雪之下家族的领地打工还清欠款。 ‘幸好我当时想着找人每人替我工作一个星期。’ 如果有谁能帮他顶替一段时间,那么比企谷八幡就能腾出好几天时间,待日后再将欠款逐一偿还给他们。 午后时分,众人各自散去,小町和白银圭结伴去逛街,而无所事事的比企谷八幡则需要去研究一下注册灵宝标记的问题…… 实际上,他无需强行追求那个蕴含神秘力量的商标印记,那仅是他未来修行之路中可能会用到的器物。 果然,此刻他应当去寻找一处即将消亡的灵媒报社。 比企谷八幡的心海深处,一对隐居世外的修炼者夫妇在他故乡之地设立了一份蕴含微弱灵气的秘境小报,然而这份小报如今已濒临崩溃边缘,也是因此,他们才愿以低廉价格转让这个被世人忽视的神秘报刊编号。 “不知是否能转至我手,但对他们而言,这或许并非只关乎金钱。” 比企谷八幡回想起那隐藏于寻常巷陌中的神秘小报,他深知此事宜早不宜迟。 “唉……若商标遭灵力冲突引发麻烦便糟了,但愿无人曾动用过其中蕴含的灵纹。至于我自身的灵印,又有何人能窃取利用呢?” 此刻,伴随一阵灵波荡漾,他的身上携带的通讯法宝忽然响起。 【雪之下】 ‘嗯?’ “喂?雪之下?” 比企谷八幡感到些许意外,不明白为何雪之下此刻会联系他。 【姐姐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困扰,抱歉。】 “无妨,你怎么知道你姐姐已经离开?” 【姐姐?姐姐她……】 “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太好……” 【姐姐已经为你寻觅好了修行的场所。】 “……………” 比企谷八幡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果不其然,那位强势的阳乃学姐确是在替自家妹妹挽回颜面。 “不必麻烦,到时候告诉我具体位置便可,切记不可让未成年人承受过度的修行压力。” 【放心,只是一份普通的清理废弃灵阵的工作,我已查证,并非太过辛劳。起先,并未打算赠予你如此珍贵的法器盒。暑假时我会回家一趟,找父亲协商,帮你拖延一些时日。】 “……………” 面对雪之下雪乃的话语,比企谷八幡内心暗自苦笑,思绪却已飞向如何将灵媒报纸店与那些小型仙缘报摊区分开来的难题。 雪之下雪乃挂断通话,尽管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哎呀哎呀,短时间内要如何筹集足够的灵石呢?” 他知道,靠打工赚取灵石,即便是全天候不断,每月最多也不过十数块中级灵石,除非能豁出学业投入大量时间。 “想想看,想借助这份小报打出名头,但我还需用灵石印制出第一批发售的秘闻小报,并免费散播一部分出去……” “灵石,已经不够用了啊。” 高杉步老前辈赠送的那些灵石怎么可能满足需求,对他来说,仅够支付初期印刷与纸张墨水的费用而已。 何况,他早已相中的那两位老人经营的街道小报,如今也因缺少修炼者的关注而订阅人数骤减,不知道他们那儿剩余的特殊纸张还有多少。 “或许,可以趁着雪之下此刻对我尚存愧疚之情,再向她求助一番?” 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让比企谷八幡不禁打了个寒战。 “或者,去寻求平冢老师的援助?” 但他旋即又熄灭了这个念头。 “送报之人尚未找到,但我可以先行亲自投递,数量不多,关键是要吸引同门弟子自愿订阅……” “ri ben报纸皆由官方掌控,究竟为何能够容忍这种独立的灵媒存在?” 比企谷八幡深知那些朝廷官员的本质,凡是可以染指之事必定紧握不放,已在其掌控之内的亦决不会轻易放手。 纷乱的思绪伴随着他前行的脚步,终于引领他来到早已锁定的目标之处。 一块小小招牌,一间隐蔽小店,店内仿佛仍可听见阵阵模糊的印刷声响。 此处是上下两层的小型商业区域,似乎米花街道的修炼者常在此订阅资讯,然而随着两位老人体力衰退无法外出搜集信息后,那些日渐乏味的修炼秘闻也开始流失读者。 比企谷八幡略作犹豫,最终还是毅然上前叩响了大门。 咚咚咚! “哪位?来了,来了!” 一道沧桑声音传入比企谷八幡耳畔,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等待时间。 ‘难道是因为年迈体衰才决定放弃么?’ “哦?!” 一位佩戴老花镜的长者出现在眼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老年斑,他狐疑地打量着身着高中生服饰的比企谷八幡,开口问道:“这位少侠,你是来找谁的?” 八幡整理了一下神色,回答道:“是木下前辈准备出售手中的秘境报馆印刷机吗?我是前来……” “哦,明白了,进来吧。” 老人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显然并未将比企谷八幡那一本正经的口吻放在心上。 第15章 有贵客临门 古老的石砌小屋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陈年气息,这气息或许源于居住其中的老人不便行动,导致屋内略显荒疏与幽深。 \"和代,出来一遭,有贵客临门,声称欲览吾家古籍经卷。\" \"明白了……\" 屋内的雕版印刷机悄然停止运转,其声音虽未震耳,料必是施以了特殊隔声之法所致。 \"何事扰攘?\" 木下婆婆目光炯炯,远胜过她身旁的老伴,她瞥了一眼面前的比企谷八幡,面露惊异之色:\"此乃书童乎?\" \"无需过多挂怀,此子前来乃是寻求购藏我们昔日所用之法宝。” 比企谷八幡静默以待,直至两位老人安坐之后,一杯腾腾热茶已置于他面前桌上,这一礼数之周到反倒让他对于低廉取得这些古老法宝之事感到些许忐忑。 \"吾辈年迈,仅以此事聊作消遣,此物实乃壮年时遗泽也。\" 木下老爷子目光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温声道:\"如今吾等已无力再续前缘,彼时报刊仅为邻里间传阅之小刊物,即便在这辽阔的米花町,也可称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吾子无意承继,现于外商巨头任职,青年一辈更是对此类传统失去兴趣,订阅者日益稀少,现今仅存数十册而已。吾辈心智已衰,笔墨难以迎合新一代口味,故决定出让此报刊,但却有一桩微愿相托。\" 比企谷八幡深知此刻才是交易的关键时刻,然而木下老先生并未提出苛刻要求。 \"吾等意欲于报刊一角保留一处版面,若能应允此事,诸般法宝皆可低廉转交于汝手。\" 八幡险些脱口答应,但他强抑住内心的兴奋,平心静气地询问:\"敢问木下老先生欲保留何种版面内容?\" 木下老先生在此刻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古稀之年的智者长叹一口气,片刻沉吟后才缓缓开口:“我明白此番要求实乃强人所难,但我恳请你务必聆听我们的恳求。”听到这里,八幡心中已猜到这位老者提出如此条件的原因。 “明白了,木下前辈的心意我已然领悟。然而,请您详述一下当前面临的困境,只有了解实情,我们才能设法解困。”八幡的话语平静而理智,成功帮助木下前辈摆脱了情绪的束缚。 “这……”显然,岁月的侵蚀使得木下前辈思考问题时显得有些吃力。 “好吧,那就直说了吧。我们之所以无法继续运营,正是因为日益衰老,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无法及时获取新的资讯,这才导致今日的局面。这份报纸起初不过是市井小报,大多新闻皆来自街头巷尾收集而来。当初深受民众喜爱,正是因为它贴近生活,揭示了生活中的种种趣味。然而如今我们年迈体衰,行动不便,孩子们亦无意接手……” “因此,我们希望保留一块关乎日常生活的内容板块。” “只是我们并不清楚年轻人你想要创办怎样的报纸,也忧虑我们无力支撑起这样一个板块的主编重任。” 木下前辈的话语充满现实与无奈,若非八幡头脑聪明,恐怕也无法应对这等棘手之事。 “木下前辈您多虑了,您的困扰其实并未想象中严重,您尚未意识到自身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所在,同样对我欲创办的报纸性质也尚不了解,才有此疑虑。” 安抚住老人的情绪后,八幡继续道:“我欲创办的报纸旨在向家长们传递学生在校生活的困惑,期望能作为学校与家长之间独立的信息中介,让家长能够从更开阔的角度去了解孩子在学校的生活,知道孩子们喜欢什么、为何喜欢,厌恶什么、为何厌恶,以及接触这些事物带来的利弊。” “因此,木下前辈,您最宝贵之处在于您积累了多年的人生经验和处理亲子关系的成功与失败教训,您甚至可以与周边的老人们交流各自家庭的状况,讲述当年是如何与子女沟通、使用何种方式沟通的。这些丰富的信息足以让您撰写出无穷无尽的文章,无需担忧版面不够或新闻短缺的问题。” “何谓生活?其中包含了酸甜苦辣,家长与学生间的互动正是生活最平常的一部分,想来木下前辈应该明白我的意图了。” “生活便是这般琐碎烦恼,我希望能让更多人分享到自己在生活中积累的小智慧,这对于许多人而言必定大有助益。同时也能警醒那些固执己见的年轻父母,避免重蹈覆辙,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再现自己曾经历过的错误。” “此外,必然也有许多老年人关心着孙辈的成长历程吧?” 此时,八幡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于报道此类家庭琐事新闻,节目时间恰好设定在人们午餐时刻。 木下前辈豁然开朗,未曾料及自己的生活经验竟还能以这种方式传承下去。 “请您恕我直言,以您现在的体力已无法支撑起整个报纸的运作。但如果您能低价转让设备予我,我可以令您的报纸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您所付出的努力并不会因更换报纸名和老板而有所改变。” “我们会定期将从学校收集到的信息寄给您,您可以依据这些学生的情况,为家长提供解决学生问题的方法建议。” “这就是新生力量的崛起。” “我将在合同中确保您在版块主编职务的权利,并期待我们的合作能够持续至您人生的最后一程,不留任何遗憾。” 此刻,八幡察觉到两位老人已有心动之意,他明白只需给他们一个决定性的理由即可达成共识。 “版块的名字就叫做‘木下先生的米花秘境’如何?” 离开了这个略带潮湿气息的小屋,八幡仰望天空的烈日,继而又低头凝视手中那份简明的协议。内容并无太多约束条款,主体涉及版块主编的自主权以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约定。 倘若八幡心机更深一些,或许可以请一位厚颜无耻的律师来挑拣这份协议的漏洞。然而,此举毫无必要。 比企谷八幡志在成为一个引领他人共享福祉之人,秉持着“互惠互利,共创共赢”的信念。 他从老者那里获得的最珍贵财富并非那些物质设备,而是那些记录着所有米花秘境居民订阅他们报纸的历史信息。正如老者所说…… 第16章 一抹神秘的笑容 在这广阔无垠的灵域都市米花町,比企谷八幡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此刻他也有了足够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这辽阔的米花町,我比企谷八幡对每一户人家皆了如指掌。” “不过……” 八幡凝视着手中的古旧灵阵工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些蕴含神秘力量之物。 “这些法宝保养得如此完好,若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出了岔子,恐怕连喝水都会遭遇意外之难。” “不如暂且寄存在白银御行府邸之内吧。” 念头一定,比企谷八幡便立刻付诸行动。 【白银御行】 “喂?那些法宝已经妥善处理好了,你何时准备启动秘境传送阵?” 【怎么这么快?】 “这只是个寻常的地域情报传递任务,我所需做的只是为他们预留一片生存之地罢了,他们的需求并非世俗的财富与名誉。” 【你打算在哪里设立传送阵?】 “就在你府邸吧。” 【可是,不是你家地方更大吗?】 “你不是正为你父亲寻找一处稳定的工作地点吗?在家里设立岂非两全其美?” 【但我那个公寓真的很小,我担心……】 “隔音问题我会解决,你府邸应该足以容纳一台a2级别的黑晶灵光打印机吧?” 【那倒没问题。】 “廉价灵纸和秘墨我还剩下很多,全部带了过来,这些古老的灵印法宝保养得很好,维护起来也不成问题,那么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等等,我家没有神机终端。】 “糟糕!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临门一脚。然而,最后关头,仍面临着灵器设备的缺失问题。 “看来,我们只能求助于雪之下了。” 【雪之下】 “这样做真的好吗?还未偿还的钱财,又要借用他人之物……” 然而比企谷八幡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电话,此时已无后路可退。 事已至此,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夜幕降临,沐浴后的雪之下雪乃坐在桌前,看到闪烁的来电显示。 【比企谷八幡】 湿漉漉的长发略显挡住了视线,她在犹豫是否接听这个电话。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者真的还不起钱了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少女把电话贴上了耳边。 “喂?” 【那个,我就在你楼下,不知道能否……】 “什么?!” 雪之下雪乃提高了音量,难以置信地走向窗户朝楼下望去。 只见大批低级妖兽和人潮拥挤在一起,根本找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雪之下雪乃察觉到事态不对劲,又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为什么知道?你填写的学生档案住址不就是这里么?真是个隐蔽而奢华的地方。】 “不对,算了……” 雪之下雪乃不愿追究比企谷八幡是如何得知老师那里存档的个人信息的,她此刻内心纷乱,纠结是否该让这个家伙进屋。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但我认为面对面交谈比较好。】 “……” 雪之下雪乃转过身,目光落在桌上开着的灵能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正是她根据《天道考纲》绘制的地图。 “1507” 说完,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 比企谷八幡无奈地揉了揉脸颊,未曾料到这位姑娘竟如此爽快。 ‘难道我真的很有魅力?’ ‘门牌号:1507’ 叮…… 随着自动开启的电梯门,比企谷八幡迈步踏入其中。 只有户主才能通过磁卡或灵力感应从楼上直接开启电梯门,这里的防护措施堪称严密至极。 ‘见面后究竟该怎么开口呢?开门见山地说借钱买灵器似乎不太好,不如干脆请她协助完成这件事吧。’ 一想起那个纯真无比的社团和她精心设计的宣传单页,比企谷八幡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神机终端绘制的传单。 很快,八幡抵达了15层。 望着这片空寂幽雅的走廊,精美的装饰与明亮的灵灯无不透露出此处地段的价值不菲。 “原来这里离白银御行打工的地方这么近,我还以为得多走一段路……即便得知了地址,亲自走一趟总是让人更放心。” 在此之前,比企谷八幡已经跟妹妹打过招呼让她提前回家。 不过有白银御行那样的哥哥在,想必他会先一步联系自家妹妹。 站在1507号门前,尽管他知道门后便是那位少女,但他心中仍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身份鸿沟。 咚咚咚 敲门的动作刚做完,他才意识到此举有误。 于是,他又把手放在了灵能门铃上。 咔嚓。 房门悄然打开。 与此同时,屋内的灵能门铃声也随之响起…… \"自然并非如此浅显易懂。\" 八卦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地道:“四宫府的二公子究竟何许人也,虽我不详知其底细,但能掀起这般惊天动地的风波,必不可能未虑及家中长辈的态度,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高人从中左右了家长们的意志,此念如磐石般稳固地植根于他们内心深处。” \"此话何解?...\" 少女听闻此言,感到背后隐藏的复杂之处,静静地期待八卦山八幡继续阐述。 “四宫家族掌握众多巨型企业,身边必然环绕着一批与其家族利益紧密相连的学子。这些学生的家长断然不会阻挠自家孩子的参与,反而可能出于其他目的暗中助力,以此表明他们对四宫家立场之坚定不移。依我看,若非四宫家二公子亲自授意,并引导那些投身学潮的同学,此事难以发生。” 此刻,少女对比企谷八幡的话语产生了阵阵寒意与畏惧。 “我猜测,四宫家二公子必定曾私下密令亲信操控此事,并暗中引导学生运动中的某些参与者。然而,你却提及有人利用媒介的力量直插核心,瞬间终结了这场闹剧,这意味着当时的时空背景定然正值推行‘仙术教育’新政之际。看似单纯的‘反对仙术教育’呼声,实则遭遇到了强大神秘势力的剧烈反弹,我怀疑背后之人意图借此攻击当朝执政者,或是借助乃至联合四宫家之力,让四宫家的孩子充当开路先锋,进行一次秘密的政治试炼。” “这里又牵涉到另一个问题了...” “究竟是何缘由让那位家长如此歇斯底里的阻止自家孩子呢?” 谈到此处,比企谷八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认为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决计不是善类。 “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向那位家长透露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四宫家竟不惜牺牲学生们的前程来施展诡计。家长担忧自家孩子会被卷入这场有幕后黑手操控的学生运动,因此才会疯狂地加以阻挠。” “这场家长间的冲突分歧,进一步削弱了四宫二公子对普通学生的控制力。” “有人深入研究了人才流动的方向,或许还贿赂了四宫家族企业的部分高层,仅凭一份名单便轻易瓦解了学生组织的核心力量。” “失去了这批学生支持,四宫家想再制造大动静已是力不从心。” “四宫家二公子并未黯然离去……” “在这场看似微不足道的学生运动背后,四宫家恐怕已经暗中积累了丰厚的政治资本。” “这一切的背后,必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操纵。” “正是这股力量迫使四宫家的二公子不得不收敛手笔。” 听着比企谷八幡将原本的事实披上了层层神秘的面纱,变得越发符合玄幻世界中的“阴谋论”,雪之下雪乃心中泛起了寒意。 “该不会真有其事吧……” 见少女紧张不安的模样,比企谷八幡摊开双手,洒脱地说:“若是当年之事确实在新闻界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就的确有可能。但这与我们当前的任务并无太大关联。” “我无意争夺舆论主导权,一旦发现势头不对,我会立即收手,以免波及无辜。” “我并非头脑发热之辈,怎会去硬碰那些媒体巨头?” 深知日本未来的纷繁复杂,比企谷八幡绝不希望自己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听到这里,雪之下雪乃脸颊微红,觉得自己刚才显得过于愚蠢,原本是想让比企谷八幡见识一下事件背后的严重性,结果反倒被对方给绕进去了。 “抱歉,是我多虑了。” 雪之下雪乃打开桌上的灵光笔记本电脑,从桌下抽屉取出一本白银御行赠送的《秘法指南》。 “这是我尝试着根据你的资料修订整理的……” “不过是对你原有成果的一些补充和完善。” 少女启动了电脑,崭新的操作系统运行起来快捷流畅。凭借高级画图软件,她已成功复原了比企谷八幡手中资料的大半内容。 当雪之下雪乃将笔记本电脑推向比企谷八幡时,他不由得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之前完成了这项工作。 这样一来,只剩下了统一考题以及历代模拟试题解析部分尚未完成。 “这些都是你还原出来的吗?...” 比企谷八幡翻阅着笔记本上的每一页内容,不由得对这位少女的能力赞叹不已:“雪乃,你实在是太出色了。” 第17章 短期领悟 在遥远的灵云大陆,比翼峰弟子比企谷八幡,因继承了古稀宗师的灵魂传承,才拥有了今日这般超凡的能力。 雪之下雪乃,这位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冰雪仙子,与八幡并肩坐在月华石雕琢而成的沙发上,她的指尖轻点在星辉晶莹的灵能屏幕上,犹豫道:“此处,关于元素阵法的运用,我尚未参悟透彻……且我所学仅至仙途中期,而你,却停留在前期阶段。” “至于此屏幕左侧的知识树分类,你划分得太粗糙,虽便于短期领悟,但对于弟子们的长远修行之路并不友善,恐引起修真歧途之疑云……” “还有此处……” 比企谷八幡默默聆听仙子的见解,心中暗自称奇,未曾料想自己竟然真的寻得了如此珍贵的机缘。:今夜之修为已提升完毕……三重天境之境突破……遥望相邻的十重天境,吾唯有潜心修炼… “阿嚏!”比企谷八幡承受不住寒冰洞府深处的凌冽气息,不慎染上了风寒。 “你怎么在这秘境之内设置了如此强烈的冰魄寒气?难怪你要披着狐裘才能在此立足。”雪之下雪乃被他打断思绪,有些疑惑地道:“需要我为你寻一件温玉暖袍吗?” 八幡头痛地回应:“其实你只需调低冰魄阵法的强度便可,你自己不怕被寒气侵体么?” “你稍候片刻。” 雪之下雪乃匆忙起身寻找控寒令牌。然而,秘境内气温的变化并非瞬息可致,比企谷八幡只能无奈地接过雪乃递来的星辰丝绒毛毯。毛毯之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令他一时沉醉其中。 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眼前完成大半的灵纹图纸所吸引。 “想不到你竟已将此图绘制至如此程度,眼下欠缺的,唯有往昔前辈们留下的修炼心得……” 听到八幡的赞叹,雪之下雪乃微笑答道:“那些心得记录,我这里恰好有存。” 八幡惊讶之余,感觉此女就如同隐世的神秘仙女般无所不能。 “你怎么什么都有?”他盯着比企谷八幡的神情,少女淡然一笑,解释道:“正如你所说,我家历代皆有尊崇的仙师指导,那些心得以及历届仙门考核的卷宗早已整理完备。若你需要,尽管取去便是。”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雪之下雪乃随手从紫檀桌下抽出一堆厚厚的灵符纸卷,足矣让比企谷八幡细细研读良久。 “无妨,一旦这些心得融入我的识海,它们便成了我自身的修炼资源,即便你是原主,也难以复夺。这些不过纸上文字,纵使费些周折也能寻得,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然而,如今手握别人悉心整理的资料,比企谷八幡不禁感叹那些仙师们确实深藏不露。 内心深处,八幡暗忖:‘原来人性之自私,并非只存在于凡尘俗世啊……’想到此,他对那些诺贝尔仙奖上的纷争也释怀不少。 事实上,世上诸多仙诀秘籍终究不及一位慧眼独具的好导师更能引领弟子步入大道。 八幡从未奢望过一份修炼指南就能让所有弟子奋发向上,这只是他降低修者修行成本的一个尝试,同时也会惠及校内品学兼优的弟子。 他曾想过将自己的这些修炼心得送往仙术学院换取灵石,这些看似微薄的收益,汇聚起来却远胜单独售卖一部完整仙典所能获取的财富。 “如此盛情相助,我倒不知该如何回报你才是了。” 八幡感到困惑,他感觉自己似乎欠下了越来越多的人情债,仿佛即将无法偿还。 “你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雪之下雪乃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认为比企谷八幡此举颇有些矫揉造作。 “你觉得我脸皮很厚?”八幡微笑着回应,“对于自己的事,我的确可以厚颜无耻,但这关乎你的付出与帮助,如果我不表示感激之情,那就不仅仅是脸皮厚的问题了。” “可是你至今还未归还我之前借给你的灵石。” “那个我会设法筹措的,我们现在还是先谈谈你灵能屏幕里的内容吧,不知道能否借用一下……不,或许我可以请你帮我设计一下这修炼报导,我们一起合作……” “这么说,这是否算是一项你向我求助的委托呢?” 此刻,雪之下雪乃在比企谷八幡面前重新找回了自信,她回首间的那一抹风情,犹如冰川融化后的春水,别有一番韵味。 “确实如此,这就是一个委托,而且……这是一个带有丰厚报酬的委托。” 比企谷八幡绝非信口开河,这次他是真心诚意地求助于雪之下雪乃,并非如同以往那样擅自占用她的修炼密室。 “那我需仔细思量一番,是否答应你的委托……” “你尽管考虑,我愿意在此静候佳音。” 雪之下雪穗意图吊足比翼崖八云的兴趣,但她看见他悠然自得地凝视着神秘灵境石板上的奥秘符文,便决定留下挑战他的耐心极限,迫使自己融入这片奇异的世界之中。 “你还自称修为高深,难道不懂得识趣离开吗?”雪之下雪穗暗自发问。 屋内渐渐弥漫起一股暖意,这是因为此地正好位于夏之极境,被浓郁的仙气环绕。 察觉到自己身披的厚重灵甲与这环境格格不入,雪之下雪穗意识到再如此下去,恐怕率先抵挡不住的将是她自己。汗水已悄然渗透衣物,即便是价值连城、舒适无比的灵绒衣衫此刻也变得难以忍受。 “看你满头大汗,是否需要我调整这里的灵气流动,为你降降温?”比翼崖八云收敛起戏谑之意,慵懒地倚在法宝转化而成的逍遥榻上建议道,“如今时日已晚,不如明日再来详谈如何?” 雪之下雪穗心中暗忖:明日,姐姐恐怕还会寻上门来…… “罢了,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需要的那份古籍究竟是何物?阅读所需的时间又是多久?”雪之下雪穗妥协后询问。 比翼崖八云点头应允:“自然应当,待到下周我们在学院重逢之时,再详细告知。” 他目光移向嵌入壁中的月华镜,此刻已是深夜,二人竟沉浸于解读这份古老卷轴中,直至近亥时。 “时候确实不早了,或许需要……” 雪之下雪穗本打算唤家族的修炼者护送回家,但转念一想,若此时告知姐姐此事,明日家中怕是有好一番热闹。 “无需麻烦,届时解释起来怕是在你姐姐那里会引起误会。” “关于姐姐之事……” “我明白,令姐对你的过度关注,我会尽量避免与她正面冲突。” 比翼崖八云口中说得轻松,实则深知避开她姐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还有一事,我想请教……” 雪之下雪穗神色纠结,此刻她更关心的却是那次涉及众多修真者的学府动荡真相。 “何事?”比翼崖八云瞥了她一眼,神情略显肃穆地问道。 “就是你说的那次学府动乱,你将其称为一次‘修行试炼’之事。” 比翼崖八云上下审视着雪之下雪穗,语气温和而坚定:“我所说之事可能颇为刺耳,你确定要听吗?” 少女仅稍作犹豫,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我今晚返回宗门的时间可能更晚了,你是否愿赏光共进夜宵呢?” 比翼崖八云不禁轻叹一口气,未曾想到还需给这位少女上一堂修真世界的生存课程。 “坦然接受失败”的至高境界 比翼崖八云重新坐下,决心为这位少女深入阐述何为“坦然接受失败”的真谛。 “你可曾想过将来要走哪条修炼之路?”他摊开双手,一本正经的姿态让少女感到些许不适。 “这……与我要问的问题有何关联?”雪之下雪穗不解地反问。 “够了,不必掩饰,我清楚雪之下你聪慧过人。”比翼崖八云并未在意少女的困惑,语气冷冽地继续道:“我是问你,设想有一天你离开了家族庇护,准备依靠何种力量在这个修真世界立足?” “你问我……今后要修炼成何等境界?” 少女罕见地流露出迷茫之色,这让比翼崖八云对雪之下家族的教诲方式产生了疑问。 “好吧,暂且不论这些,不妨假设你选择投身动漫这一修炼领域,立志开创一家属于自己的宗门,初始需要三千万灵石作为起步资金。”比翼崖八云打断少女对未来构想的憧憬,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时,你父亲见到你斗志昂扬,抱负远大,虽然你还不够成熟,但他仍拍板决定资助你。于是,他随手一挥,三千万灵石便摆在你面前,告诉你可以随意使用,即使失败也无需担忧。” “随后,你带着这笔巨额灵石毅然前行,然而不幸的是……你真的败得很惨,不仅花光了所有灵石,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这种近乎预言般的设定让雪之下雪穗拧紧了眉头。 “你看,你输了……你觉得从中获得了什么呢?”比翼崖八云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让少女逐渐理解了所谓“修行试炼”背后的含义。 “我积累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学会了如何领导弟子、协调修炼资源分配,还懂得了如何处理与其他宗门的关系往来……这些都是我没有接触过的宝贵经验。” 雪之下雪穗一一列举出通过此次失败所能获得的成长,她发现这三千万灵石给予自己的远远不止物质财富,而是无价的精神财富,甚至是她以往借助家族财力也无法换来的。 “你看,只要你在这次经历中全力以赴,无论多么愚钝之人也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迅速从修真界的失败者跃升为成功的修炼者。” 比翼崖八云此刻的笑容冷酷而邪魅,仿佛这三千万灵石正是磨砺天才的最佳工具。 “然而问题在于,那些追随你的弟子们,由于你的宗门破产,纷纷失去了修炼之地,甚至背负上了来自失败宗门的污名……他们会收获些什么呢?” 雪之下雪穗反驳道:“你这个假设不合理,为何我一定会失败。” “可是四宫家那位二公子就是这样败了。” “……” 第18章 少女的无知 在这个充满奇幻与修炼的世界里,雪之下雪乃的问题再次聚焦到了那个神秘的领域。 “你可曾听说过灵力资源之论?”雪之下雪乃问道。 八幡已不再嘲笑这位少女的无知,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自己力量微薄的无奈以及对那些居于云端之巅的强者的敬畏。 “在权力的游戏之中,每个参与者都有可能败北,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拥有卷土重来的机遇。那些手握庞大灵力资源与财富之人,往往能够亲手塑造出一位位强大的政界修行者。” “就算四宫家族遭受挫折,他们也能坦然承担,因为他们家的子弟无论做出何种举动,总有力量为其兜底。甚至即使表面上看,他们的儿子败下阵来,但身为东瀛顶尖势力的‘天机操控者’之一……” “请原谅我使用‘天机操控者’这个贬义词汇。” 八幡心中对这些掌控庞大灵力资源之人存有疑虑。 “‘天机操控者’或许无法确保每次盈利,但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遭遇败绩,因为一旦他们失利,整个国度都将承受其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因此举国上下都将被迫为他们的过错买单。” “就如同那些守护大陆稳定的灵力银行,即使全球经济风暴席卷,众多实业和制造业纷纷垮塌,它们仍需屹立不倒。其中的道理如出一辙。” “所以,不论设想四宫家的次子是一位正直之士,抑或邪恶之徒,这一切并不重要。” “关键在于他是四宫家的公子,有足够的资本去承受失败。而作为操控天机的四宫家族,则可以任由他在学院之内翻云覆雨,哪怕最终留下满目疮痍,也无法撼动四宫家族一丝一毫。” “更有甚者,四宫家族还能借助小辈间的‘风波’,暗中谋取更多关于法则调整的利益。” “你明白了吗?” 听闻此言,雪之下雪乃初次领略到“权势集团”的威压,她从未料想竟有如此无法挫败的存在。 一个“权势集团”,竟能以整个国家为代价,甚至是稍有风吹草动,便要求国家给予回馈。 “现在,你应该理解我为何称那场闹剧为‘现实历练’了吧?” 比企谷八幡挑了挑眉毛,重新阐述道:“换个更贴切的说法,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试图寻觅一处试验田,先尝试推行一些新的法则理念,观察最后得出什么样的成果,再推广至全境。” “至于变革,总会有成功或失败,失败仅仅是通往进步道路上的疼痛。然而,一旦涉及到所谓的‘动荡’,那便不再是变革,而是‘反噬’或是‘哭泣的孩子优先获得乳汁’。” 雪之下雪乃的汗水沿着颈部滑过肩膀,此刻的她如同刚出浴的仙子,加上脸上那一抹迷茫,让八幡不禁眼前一亮。 “真的,世界会这么残酷吗?” 听见少女的疑问,八幡深知她心中的那份对美好的动摇。 他只能摇头安慰道:“其实你不必过于忧虑,这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这样的事还算小事?!” 雪之下雪乃瞠目结舌,全校师生要替四宫家的错误付出代价已经足够残酷,而比企谷八幡居然还称这仅是小事一件! “所谓的‘宽松修行’法则,我推测其生命周期大约有四十年左右,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启动以来……一直延续到这一代修行者彻底成长并登上政治舞台,才有机会作出改变。” “当然,也许这场变革会失败,保持现状……” 八幡思索片刻后继续说:“至少目前来看,四宫家族并不支持这项法则。如果四宫家的二公子未来确实在政坛上有施展抱负的打算,那这次的‘学员之争’或许反倒是促使法则回归的一个催化器,也是他自身荣耀的里程碑。” “尽管他看似失败了。” 看着八幡脸上流露出的玩世不恭神情,雪乃唯有苦涩一笑。 她心中自然明白比企谷八幡话中的深意—— ‘毕竟,四宫家有的是资本去承担这一切。 “其实,我只是欲证道自我而已。殊不知,降临此地者寥寥无几,若非平冢静导师牵线搭桥,我尚且迷失于未来的迷雾中。” “当初我……” “仅是从你身上窥见了我寻求的力量与变革之道,那是一种掌控自身领域内外环境的秘法,以及驾驭世间之力的能力。” 比企谷八幡全身紧绷,未曾料到眼前的少女竟如此直白地道出这番含蓄之情语,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出合适的回应。 “匪夷所思,你不是一贯冷峻么?为何谈及世间的纷争便显露出这般脆弱?” 八幡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颠覆了少女对于这个世界的固有认知,也未意识到自己成了闯入少女心灵独域的第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炽热感,八幡本因寒意侵身而瑟缩,此刻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无需对这个世界抱有何种见解,亦无需担忧豪门权势,就像我家面对你家一般,你家面对那些豪门势力,乃至豪门势力面对至高无上的神灵界,无论规模大小都无法改变彼此存在的本质,他们有他们的畏惧之物,我们亦有我们的惧怕之处……” “我在说什么鬼话呢,简直是胡言乱语。” 八幡暗自责备自己,感觉自己口舌笨拙不已。 眼前并非熟悉的硝子,硝子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然而,这位少女言语不多,却猝不及防地道出一句句令人尴尬的话语,任何一个正常人都难免会手足无措。 八幡思绪飞速运转,但凭现有的线索实在无法洞悉少女的内心世界。 “你在中学时期经历过何事?又是为何远赴异国他乡?” “你想听吗?” “不想,快拒绝,可别用那种柔弱的眼神望着我。” 八幡心中愤懑地吐槽着,他无意间用系统赐予他的力量去撩拨少女的心弦。 耳边回响着平冢静导师的声音:“八幡,对她温柔一些吧。” “八幡大菩萨,请回到开学时的那个你。莫非是系统的恩赐使我变得过于软弱了吗?!”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当我默认了。” 雪之下雪乃坐在华丽的灵兽皮沙发上,目光凝视着桌上精巧的茶盏,缓缓道来:“那时,我饱受同窗们的排斥,可听你这么说……我反倒觉得不被他们排挤才是怪事。分明是非曲直颠倒,只因身份地位差异而遭受如此待遇。” “我的鞋子被施以邪术隐藏,书包被人恶作剧般丢弃,连我心爱的灵器竖笛也被窃走……那时的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有人愿意帮助我,结局只会变得更糟。”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送往海外的神秘学院。” “原本以为换个环境一切都会好转,但经你提醒我才意识到,在出国前那段日子里,家中氛围早已紧张得如同凝结的冰川。” “直至今日,那种僵硬的家庭关系仍未缓解。” “当时,家里一定遭遇了重大的困境吧。” “相较于那些在家庭冷暴力阴影下艰难成长的普通孩子,我至少还有机会逃离,前往异国求学。” “我以为归国后一切会有所改观,也曾准备好重塑自我。” “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站在校门口的你。” “你说:这是由物质世界法则催生的自然生态。” “还嘲笑我太过幼稚。” “于是那一刻,我立下了创建侍奉部的决心。” 提及过往的经历,雪之下雪乃并无丝毫厌烦之意,反而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真是个怪胎,这样的囧事还笑得出来。我当时只是想讽刺你一下,看你是否会怜悯我并让我搭个顺风车罢了。如今你却这样多愁善感,我反倒不知该如何坦诚相告了。’ 此刻的局面相当棘手,少女倾诉着心中的秘密,而比企谷八幡则如坐针毡。 “冷静下来,比企谷八幡,虽然你从未涉足爱情,但在解决少女问题上你可是个老手……咳,玩笑话。” 八幡面色如常地打断了少女的话语:“我觉得你的侍奉部名字欠妥,应改为‘助人为乐部’更为贴切,全面关注同学们的各种烦恼,并积极招揽更多同学加入社团。待社团声势壮大后,逐步削弱学生会的影响力,使得同学们有任何困难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们。凭借出色的公关手段和解决方案,逐渐赢得大家的信任。同时,利用手中人脉资源,推动己方成员竞选下届学生会领导层。” 雪之下雪乃瞠目结舌,她从未想过自己一手创办的侍奉部有一天会成长为八幡口中那样能架空学生会的存在。 “不,我从未想过架空学生会,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第19章 乾坤大陆上 在神秘的乾坤大陆上,雪乃身处一片飘渺雾气之中,企图为自己辩护,然而比企谷八幡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割破她内心的迷雾,将其郁结之情涤荡无遗,她原本含泪的脸庞此刻却浮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笑容。 \"你不可打断我正在诉说的灵魂之音。\" 然而,他必须承认... 在这冷峻少女的心灵深处,当她决意向外展露出那一抹柔弱与娇羞时,宛如一幅令人惊艳的仙子画卷。 玄妙升腾 “故而,我对青春年华的男女总是心生忌惮……” “难道万事万物都要扯回你们那些儿女情长吗?!” 比企谷八幡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他未曾料想到自己疾风骤雨般的言辞竟无意间触动了一位少女内心防线的缺口。 “原来众多宗门严禁弟子间的恋情并非空穴来风。” “动情伤神,亦损元气啊……” 但此刻,他不得不收敛起杂念,接下来还需处理诸多重要事务。 于是,八幡巧妙地转换话题:“那么,你的侍奉部在学府内是否遇到了什么难题?” “侍奉部?嗯,你说的是那个社团吗?” 提及侍奉部,雪之下雪乃神情恢复了几分肃穆,她并未察觉到刚才说出的那句“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已然勾起了旁人心中的涟漪。 “实不相瞒,近期我们侍奉部不慎卷入了一场纠葛,试图助人反而把事情弄糟了。” “……” 八幡微微斜视腕上的玉佩罗盘,今晚恐怕无法轻易脱身了,起初那少女还想催促他早些离开,谁知一番肺腑之言后,两人的谈话反倒变得难以收场。 “究竟发生了何事?”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因对方未能遵照我的指示行事,结果搞得一团糟,想找人发泄罢了。” 雪之下雪乃轻叹一声,显而易见此事在校园内令她颇感头疼。 “具体是如何棘手?” “那人似乎看出我不会对他如何,所以愈发纠缠不清。” “哦?!” 对于这类勾心斗角之事,比企谷八幡兴趣盎然,相较于安抚少女的敏感之心,他更乐于应付这类挑战。 “我有一计未成熟,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一听?” “有何高见?” 少女此刻好似刚出尘的仙子,因汗水微湿的唇显得尤为干燥,她疑惑地歪着头看向比企谷八幡,连脸颊上黏住的发丝也浑然未觉。 “其实,你只需在侍奉部公告板上张贴的传单底部加上一行字即可。” “什么字?” “一切解释权归侍奉部所有。”八幡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到时候以此为由拒绝对方,若是他还继续闹事,你就可请长老前来主持公道。” 雪之下雪乃拧紧眉头,质疑道:“只是事后添加的文字有效吗?这不违反规定了吗?” 八幡摇摇头,解答道:“你误会了,那是对外界商贾的规定,并不适用于我们这样无偿助人的社团活动。这只是用来阻挡那些居心叵测者的挡箭牌而已。” “可是,事后补充的内容他也可能会否认,声称之前并没有写过那句话怎么办?” “你这丫头真是天真!叫平冢静长老帮你作伪证便是!本来就是他先找上门求助,后来又不听你的劝告导致事情办砸,为何你就不能寻求老师的帮助,让他们为你撑腰?一句反驳便可打发掉这些无聊之人,何必为此费尽思量?” 少女略带纠结地望着他,本以为比企谷八幡会提出更为有力的解决方案。 “我明白了,倘若日后他还继续找麻烦……不,我现在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雪之下雪乃眨了眨眼,已悟出比企谷八幡话中之意——她需让那些寻求侍奉部帮助的人明白,他们在请求侍奉部援助的同时,也应怀揣感恩之心,而非视为理所当然。如此一来,即便援助失败,也不会引来他人的恶意攻击。然而若是后者,则无疑是养虎为患。 “你是不是担忧他会暗地里给你制造麻烦,甚至对你采取报复行动?” 八幡的话犹如一把锐刀,刺痛了少女内心深处曾遭受过的恶意。尽管她并认为此事会对自身构成威胁,但在遭遇此类恶意之时,雪乃仍然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我……” “不知所措?”比企谷八幡一针见血地道出症结所在。 随着少女最初的疑虑逐渐消散,比企谷八幡也窥见了她更为深层的性格特征。 “看似主意坚定,实则无力坚守自我,或者干脆就是缺乏主见。” “表面上,她在各方各面均表现出超群的素质,但实际上她的性格却脆弱至极。” “我明白了……”八幡深有所感地说,“看来你面临的困局在于身边并无可以信赖的朋友吧?” “……” 少女陷入沉默,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低落的情绪弥漫开来。 没有朋友的支持,这正是她在面临恶意侵扰时无法有力反击的关键所在。 \"正如你所言,在这片神秘的世界里,许多同窗因出身高贵并不会轻易与我交往,幸运的是,此地有诸多同样来自天之骄子之列的同学们,使我并未彻底孤身一人。\" 然而,比企谷八幡又岂是会被一位少女几句伪装的话语所蒙蔽之人。 “不!你事实上并无任何一个真正的朋友,你并非善于与人沟通交流,虽然看似常常独立且擅长言辞,但在面临困境时,却又往往会变得手足无措。”八幡内心明镜似的,深知这位少女时常口硬心软。 “其实你并不明白,究竟谁能真正给予你援手吧?恐怕连由比滨都无法及你所需的朋友数量。” 沉默降临,雪之下雪乃彻底哑然,若是真有能给她实质帮助的朋友,此刻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那……” “别问我,问了也没用,我会直接解散你的那个修炼团队。” 八幡语气冰冷地打断雪之下雪乃的幻想,直言道:“要从自身小事做起,别痴心妄想仅凭建立一个修炼组织便能让众人对你刮目相看,让更多人受益并借此改变环境,这种想法既不切实际,也不符合天地法则。” “认清事实吧,承认你不懂如何利用自身的天赋和资源去拓展人际关系网,并无任何不堪之处。不如虚心跟随其他修炼团队学习,观察他们如何处理问题,如何吸引更多修行者加入其中。” “承认吧,你在某些方面的无力,至少还有成长的空间,总比现在这般勉力支撑却一事无成强。” 雪之下雪乃显得格外脆弱,她的心思已被揭示得一览无遗,这比姐姐雪之下阳乃那般冰冷无情的教诲还要刺骨。 “你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吗?” 雪之下雪乃低声询问。 八幡再次语塞,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向少女的修炼团队,却又再次将其破坏殆尽。 他击碎了少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此刻,雪之下雪乃眼中只剩下了四个字。 ''救救我'' 这一刻的少女无比脆弱,八幡深知,若他再进一步,或许便能轻易操控她的所有。 然而,实则比企谷八幡头皮阵阵发麻,双腿颤栗,几乎想夺路而逃。 ‘得赶紧溜了…’ ‘小町,我妹妹,快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早点回家啊。’ …… 小町抬头望见墙上指向十点的挂钟,揉了揉困倦的眼角。 “和圭酱玩得好开心啊……” 随后她一头栽在床上,立刻响起均匀的鼾声。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还在外面的哥哥。 :原本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在某一日突然与壮丽宏大的假面骑士世界交织在一起。身为被选定的修正者,主角必须分割开这两个纠缠不清的世界,摆正它们各自的因果律。这是一个平凡少年踏入舞台,面对非日常未来的抉择故事。 与五个性格各异、兴趣爱好千差万别的妹妹共同生活的中野浩树,在里唯有依靠与会副会长之间的智斗方能勉强立足。然而,一次意外的相遇,让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表象之下的平静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企谷八幡如今已彻底看清少女的真实面目。 她就像那些高级势力身边的得力助手,在高层圈子中游刃有余,一旦独自面对基层事务,却会轻易地在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问题上跌倒。 没错,现在的她与那些人的情形几乎毫无二致。 “你要问我怎么做?”八幡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提醒少女,“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甚至错过了最后一班返程的传送阵……要不你煮碗灵汤,我们就可以边喝边谈,直到天亮?” “都已经这么晚了吗?” 雪之下雪乃惊讶于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不禁想起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回家,不知他的家族是如何设限的归家时刻。 脸颊微微泛红,她自觉从未如此给过任何人添过这般麻烦。 “这……你想喝点什么呢?我家政课的成绩一直还不错。” 雪之下雪乃的性格比较直率,八幡深知她因刚才的事感到些许羞涩,却不曾想还能见到她这般娇憨的一面。 “不,我是说……需要我为你召唤一辆飞禽兽车吗?” “如果是那天在校门口遇见的时候,我很愿意听到你这样说。”八幡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用毛毯覆住脸庞,沉声道:“那就麻烦你准备些夜宵吧,今天我已经奔波了一整天,还在这时打扰你。” “那你稍等一下。” 雪乃恍然大悟,慌忙起身离去…… 第20章 遥远的异世界 在遥远的异世界,比翼崖边,八幡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迅速低下头,手中握着的是一块古老的魔导通讯器。 毫无疑问,在这个修炼者家族中,家人们几乎都将他在外留宿一晚的事视为常态,就连一同出行的妹妹也并未对此产生半分疑虑。魔导通讯器屏幕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连那些亲密的朋友都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你们这些家伙,至少也应该向我发个讯息吧。”八幡内心苦笑,庆幸自己有幸乘坐了最后一次神秘传送,得以利用其神秘力量发送消息给小町告知现状。 深思熟虑之后,比企谷八幡决定对自家妹妹编织谎言: 【我在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明日清晨方能返回,临时借宿于外界的一处秘境旅社。】 尽管不清楚小町是否会选择信任,但比企谷八幡自己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告诉他实情——要在一位女修道者的居所留宿一晚,显然是不明智之举。 漫长而难熬的等待中,尤其当他深知对方很可能正在秘境内更换衣饰时,八幡已悄然入睡。他并非故意编造谎言,今日穿梭于空间裂缝的奔波早已令他疲惫不堪,加之连晚餐都未来得及享用一口。 ……………… “灵芝、赤霄胡萝卜……竟然连海龙兽也没留下,用奇幻森林的菌菇替代可行么?” 换上一身轻盈的法袍,雪乃认真地思索如何运用这堆材料炼制今晚的仙丹般的宵夜。 “也不知道他喜欢哪种口味,我还是亲自再去询问一下为好。” 看着沉睡中的比企谷八幡,雪之下雪乃陷入了纠结:究竟应不应该唤醒他呢?此时夜已深重,周边环境危险重重,最近的新闻报道中时常提及邪祟出没的事件。若他在此刻遭遇不幸,雪乃心中必然无法释怀。 然而,如果不叫醒他,那么只好等到明日清晨再让他离开。此外,雪乃还需提防着自己的姐姐随时可能出现的突袭检查。 魔力笔记本的屏幕微弱地泛着蓝光,雪乃注意到电脑上早已显示出一行字迹: 【炼丹炉中的仙液暂且放置至明日早晨,出门前请帮我关闭客厅的灵光灯,并且调整寒霜阵法的温度不宜过低,行走时尽量减小灵压波动。】 “这小子,真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啊。” 明知他脸皮之厚世间罕见,雪乃此刻不禁对自己擅自留他过夜的行为感到些许懊悔。还好比企谷八幡并非那些淫邪之徒。 脑海中闪过他在学校盯着姐姐审视的目光,与平时看向女同学时完全不同,这让雪乃瞬间明白为何姐姐会对他的目光如此敏锐。 无奈之下,雪乃只能将自己的房门反锁。否则,若是不做些什么防范措施,倒像是有意为之的诱惑。 “晚安。” 随着客厅灯光熄灭,只有窗外城市的灵力光辉透入屋内。待脚步声逐渐远去,八幡才敢悄悄地从毛毯下探出头来,那在夜幕下的双眼犹如璀璨星辰。 “小小年纪便如此风情万种,长大了还得了?” 比企谷八幡平素对高中女生并无过多绮念,纵使与硝子亲昵无比,但也未曾对她产生过分男女之情愫。而对于平冢静那样拥有诱人身材的成熟女子,他亦因敬仰其强大的修为而无法生出半点非分之想。 直至今日,唯一让比企谷八幡萌发出异样情感的便是雪乃以及她的姐姐。这一切变化皆源于他脑中莫名涌现的记忆,使得他对魅力非凡的女性追求推迟了数载光阴。 哗啦啦…… 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流水声。 “果然,她早就该沐浴去了……” 然而,这潺潺水声非但未能挑起他的幻想,反而因流水声形成的灵力隔音效果,使他陷入更深的梦境之中。 ……………… 次日清晨,比企谷八幡蓦然惊醒,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饭香。 “糟糕!要迟到了!” 他匆忙从沙发上跃起,却发现桌面上摆放着一台已关闭的魔力笔记本电脑。 “原来今天是休息日……” 揉了揉困倦的脸庞,由于长时间躺在沙发上,八幡的颈部感到了阵阵不适。他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时间。 “六点了你就把我吵醒?” 口中虽这般埋怨,但他转念一想,这里是别人家,于是自觉地收住了声音。查看手机时,发现妹妹小町并未回复他的信息。 看来,要么小町尚未起床,要么就是她对自己这个哥哥非常放心。 “你要的汤。” 雪乃身披简易法袍,戴上防护法术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热气腾腾的仙丹般的汤汁置于桌上,然后温和地说:“稍等一下,我去准备别的食物。你先去清洗一下面孔,对了,毛巾在洗手间后面的灵宝柜里取一条新的。” 面对眼前少女展现的柔情一面,八幡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或许是因为起得太早,比企谷八幡此刻心神不宁,不禁随口问道:“这个地方是你的住所么?” 放下手中的仙丹,雪乃不解地望向比企谷八幡,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没错。” \"你说这恢弘壮丽的楼阁实际上是你们家族所掌控的领地吗?\" \"没错,从这片土地,到建筑材质,再到物业管理,无一不出自我们家之手。\" 比企谷八幡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天崩地裂般的震撼。 他深知,自己留宿于这位雪之下家千金公寓的事宜,必定已被呈报至那位雪之下家族的大姐大人面前。 神秘突袭 1507 这是一个看似普通的门牌编号, 然而门外却弥漫着一片森然的凝重气息。 雪之下阳乃未曾料到,自家妹妹竟胆敢让一位高中少年在其居所过夜。 她几度欲推门而入,却又强自克制住冲动。 此刻的雪之下阳乃情绪如波涛汹涌,她担忧妹妹那一趟美国之旅,可能已沾染了所谓的''自由''理念。 ''自由''是什么?雪之下阳乃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她身边就有个例子,那个在美国''自由''过度的女同学归来时,肚子里怀着未知的父亲的孩子,只能等到孩子出生后通过肤色特征才能大致推测出孩子的父亲身份。 “不可思议!真是不敢相信!” 雪之下阳乃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要面临这样的状况。 昨晚十点左右,她便得知了妹妹的异常情况。 当时,她已派人密切关注此地,直至公寓灯火熄灭,那位所谓的''男同学''仍未离开。 雪之下阳乃的心情如同踏上刀山火海般煎熬。 一方面她想闯进去阻止妹妹即将发生的''行为'';另一方面,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她强行压制内心的冲动,不愿让姐妹间仅存的温情就此破灭。 “冷静,冷静,她终究会长大,会恋爱,无论是现在或是将来,也不过就是一道防线罢了......一旦失守,也就失去了,我此刻应当冷静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能让这个所谓的青春叛逆期成为她人生道路上的阻碍。” 雪之下阳乃静静地坐在1507室门前,一把矮凳稳稳地托住她的臀部。 她甚至来不及仔细卸妆,脸庞残留着熬夜留下的深深黑眼圈。 更何况,她四周还簇拥着几位身着黑衣的贴身护卫,显然在此久候已久。 “待他开门之时,我们再行进入。若是到了戌时仍不见其踪影……” 雪之下阳乃明白,若此事拖延至戌时还未见分晓,那么一切已成定局。 踩踏在地面上的高跟鞋节奏分明,映衬着雪之下阳乃满脸冷峻。 “好在并未告知母亲,否则今日之事就不再那么简单易解了。” …… “你怎么了?面色不太妙。” 见雪之下雪乃仍旧呆立未动,比企谷八幡忍不住惊呼:“大姐头啊!你昨晚就不该让我多说那两句闲话,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这公寓竟是你们家的产业?!早知如此,我又怎敢留下啊!”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皱紧眉头,心想比企谷八幡是不是夜里受凉,把脑子给冻坏了。 “我是说,你那位姐姐,她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你呢。这座公寓的防护系统在我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启动了监控与记录功能,这意味着,只要我进入公寓,你姐姐就能在第一时间掌握你的行踪。” 八幡凄然地捂住脸颊,仿佛能预见自己因夜宿雪之下家而被投入东瀛深渊的命运。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就可以透过猫眼看一眼,我去厨房拿碗筷吧——厨房的东西还在吧?” 八幡觉得自己不能轻易认输,他努力调整心态,试图扭转局面。 从理论上讲,他此刻应该是占尽优势的那一方,为何他还如此恐慌? 雪之下雪乃此时哪还有心思用餐,她匆忙跑到门前。 “不可能吧……” 可想到姐姐那般严密监视自己的态度,仿佛要将自己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雪之下雪乃几乎可以确定,姐姐此刻就在门外。 “没有人?只看见几位穿着黑衣的……” “这不是村井先生吗?” 一眼认出了自家的贴身保镖,雪之下雪乃立刻确信姐姐就在外面候着。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雪之下雪乃慌乱得无以复加。 她匆匆褪下围裙,然后…… 雪之下雪乃发现正在津津有味吃饭的比企谷八幡朝她挥手召唤。 “发什么呆呢,快坐下一块儿吃啊。” 此刻的比企谷八幡脸上早已不见了最初的惶恐,那份从容淡定的样子既令雪之下雪乃想笑,又让她气得牙痒痒。 “这时候你还吃得下去饭?” 雪之下雪乃哭笑不得,她走到一边坐下,目光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碗筷。 “手艺不错啊,虽然比我妹妹略逊一筹,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小町她可是很了解我的口味了。”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雪之下雪乃语气稍显生硬。 八幡舔了舔嘴角,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巴。 “不必这般拘谨,我们家族其实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平日里家人一起用餐是可以边聊天边吃的,只是在外人面前才会显得庄重大气些。” 第21章 此刻沉重至极 在这个名为“灵雪大陆”的异世界里,雪之下雪乃的心情此刻沉重至极,根本无暇进食。 “早知如此,昨日我不该对你询问过多的问题,对不起,让你陷入这样的困境。” 雪乃想起自己那位有着强大力量与神秘身份的姐姐,担忧起比企谷八幡在学校的处境将会有多么艰难。 八幡惊讶地看着雪之下雪乃,言语中充满调侃:“你不会吧?竟然能把自己揽进这个责任里,雪乃,你果然是个奇才!” “这时候你就别再讽刺我了,有什么解决之道就直说吧。” 雪之下雪乃紧握双拳,全身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体内封印的力量似乎也蠢蠢欲动。 八幡感受到雪之下雪乃对于家族强加命运的深切恐惧,那是一种完全被规划好的人生未来的恐怖。然而对他而言,这种“恐惧”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镇定些,她终究是你姐姐,总不至于吃了你吧?就算我自己即将被卷入深渊之中,也没像你现在这般焦急。不如直截了当地把问题摊开来谈。” 此刻的八幡仍不失幽默地逗弄她,提议道:“现在我们不妨猜测一下,你姐姐会觉得我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羞愤交加,咬牙切齿地回应:“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昨晚没赶你走,你就是一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登徒子!” 比企谷八幡表情平淡如常,仿佛那些责骂与他无关一般。 “我来找你确有重要的事要做,如果你姐姐的突然出现扰乱了我已设定好的计划步骤。” 他轻轻擦拭着手,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在我看来,就算是所谓的权贵世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会让我低下头颅。我在雪之下雪乃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除了平冢静老师那番话的影响之外,更是因为她是我重要的债权人,雪乃的存在对我即将完成的任务大有助益。只要有她在,哪怕侍奉茶水我也愿意。” 比企谷八幡的全部行动都将为实现目标让路。 他微笑着上前,拉起这位患有“家族阴影症”的少女。 “走吧,让我们一起看看你姐姐现在的脸色。” 如何在半小时内编织出合格的虚妄之言? 雪之下阳乃是怎样的存在呢? 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八幡很难对她产生讨厌的情感,除了她外表符合他对女性的标准之外,更多的是对她作为兄姐角色的理解与同情,以及…… 对她的深深怜悯。 作为一个姐姐,她只能通过外界信息去揣测妹妹的真实状况。 假如雪之下雪乃是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女,那么一切尚可理解。然而事实上,比企谷八幡接触到的雪之下雪乃,是一位愿意坦诚相待的人,只要你真诚地与她交谈,她便会报以最公正诚实的回答,尽管这些回答有时会让人觉得刺耳。但这只是对外人而言。 然而,八幡却亲眼目睹了一个姐姐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才能了解妹妹实情的尴尬境地。 他深知雪之下阳乃内心的矛盾,这些矛盾使她几乎处于两种极端情绪之间摇摆不定。 “你觉得我伪装的黑眼圈效果如何?” “你就这么擅自使用我的化妆用品吗?” “我看这些东西都很新,便顺手用了。”八幡对着镜子仔细揉出了两个眼袋,并用颜料笔仔细描摹上了黑色。“一会儿你要记得按我们商量好的那样去做。” 雪之下雪乃显得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是否应该配合这一计划。 “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吗?”八幡瞥了少女一眼,嘲讽道:“现在这种情况岂不是一个更大的麻烦?万一消息传到了你母亲那里,那你的解释可就难了。我能凭借你的描述去揣摩你姐姐的性格,但我无法预判从未谋面之人的心态。” “………………” 雪乃依然心中忐忑,对于能否成功骗过姐姐并无十足把握。 “冷静下来,一件事情只要有三成把握就可以放手去做,如果是五成,那就取决于你的意志力;若是七成……”比企谷八幡说到这里冷笑一声,“那样的好事又怎会轮到你呢?” 看着依旧紧张无比的少女,八幡意识到如此拖延下去并非良策。 “你没撒过谎吗?试着想象一下,就把你姐姐当成是我就好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你就本色出演吧。” 八幡知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安抚她,现在他必须果断出击。 于是,伴随着…… 咚的一声响! “啊——” 雪之下阳乃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缓缓地在门前屈膝蹲下。 看到这一幕,跟在后面的几位贴身侍卫立刻慌作一团。 “大小姐!大小姐!” \"无碍吧?\" \"封锁他!别让他逃脱!\" \"务必留下他!\" \"……\" 身处异世界的比企谷八幡惊惶失措地举起手中流转神秘气息的法器,他万万没想到,刚刚推开这扇魔法阵门后,竟会遭遇如此凶猛的妖兽围攻。 雪之下雪乃惊愕地瞪大眼睛,迅速将比企谷八幡拽到一侧,悄声询问:\"难道这一切是你的预谋?\" \"怎么可能?开门之前我不是已经仔细观察了灵视镜吗?你不会不清楚吧?\" 比企谷八幡并未料到,开启此门会触发这样离奇的变故,他露出一丝苦笑,咬牙切齿地说:\"按预定计划行事,我得先撤了……\" \"……\" 雪之下雪乃轻轻叹了口气,忙上前扶起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关切地问道:\"姐,你没事吧?快让我检查一下……\" 她瞥了一眼住所的灵力防护门,尽管对其强大的防御能力充满信心,但现在她却更为担忧姐姐是否在刚才的冲突中受到创伤。 \"疼……疼……雪乃,你等等,你们必须帮我挡住他!\" 雪之下阳乃依然坚持要先留住比企谷八幡再做打算,她强撑着站起来,试图展现身为姐姐的威严。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姐姐,你的额头肿了,快进屋让我帮你涂抹疗伤秘药,否则留下疤痕可就糟糕了。\" 看着姐姐这般狼狈的模样,雪之下雪乃内心紧绷的神经也稍有松弛,她朝四周的护法侍卫示意道:\"放过他吧,这里已经与他无关了。\" \"等等!带他去地下室的禁锢室,不许让他离开。\" 深知不能轻易放比企谷八幡离去的雪之下阳乃立刻命令道:\"你们只需听从我,立刻行动!\" 于是,八幡便被一群身形魁梧的侍卫簇拥着走向地下室的禁锢室。 \"雪乃,你也随我来……嘶……\" 雪之下阳乃正欲皱眉,却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姐,我去给你拿药。\" \"好的。\" 雪之下阳乃望着家中凌乱不堪的景象,脏乱的餐桌、未洗的餐具以及随意丢弃在沙发上的魔法披风,她不由得稍稍安心了一些。她原本担忧妹妹是否正值青春逆反期,或是被某个狡猾的少年魔法师欺骗了。 不过,一想起比企谷八幡那个狡猾的小家伙,她又不禁疑惑起来,他究竟有没有做出些什么。 \"姐,我给你把药拿来了,我帮你涂吧。\" 两姐妹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下相见,这对她们来说都是不愿面对的事实。雪之下雪乃并没有主动提及比企谷八幡的事宜,她只是遵从八幡留下的暗示行事罢了。 \"他昨晚在这里过夜?\" \"姐,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吗?\" 雪之下雪乃低头搓揉着手中的疗伤灵液,小心地避开了姐姐的问题。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解释再多你也不会相信的。\" 雪之下阳乃紧紧盯着雪之下雪乃,追问:\"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我建议父亲在外面为你安排住处,并不是让你跟其他年轻男巫胡闹。\" \"那,姐姐你想知道什么呢?\" 说着,雪之下雪乃轻轻地将手中的疗伤灵液涂在了雪之下阳乃的额头上。 \"疼……!\" ………… 此刻的比企谷八幡正与雪之下家的护法侍卫们在电梯内谈笑风生。 \"哎呀,小心点,这里面装着重要的卷轴呢。\" 他小心翼翼地让其中一位侍卫捧着他刚刚从雪之下雪乃那儿借用的储物手镯,一边抱怨道:\"我都说了要小心,抱稳了……没错,就这样抱稳。\" 众侍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把目光集中在了领队身上。领队微微点头,捧着卷轴的手下立刻更加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手镯。 显然,他们对比企谷八幡这位与生俱来就能博取亲近感的“雪之下二小姐夫君”感到困惑不已。 比企谷八幡望着这些年龄远超自己两轮的侍卫,微笑着说:\"各位有没有想过发一笔横财呢?\" \"……\" \"不必如此冷淡,家里有几个小孩了?找到工作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介绍一下呢?\" \"……\" \"你们追随雪之下家这么久了,有没有听说过家主大人私下透露过什么商业机密?或者私下悄悄买入过哪些神秘股份、基金?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啊。\" \"闭嘴……!\"领队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马上又缓和下来,低声呵斥道:\"请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我们确实没有暗中跟随老爷购买股票、基金,什么神秘产业,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就是普通的护法侍卫。安静点儿,好吗?\" 比企谷八幡笑了笑,表示理解,并未提及楼市之事。接着他又问道:\"那不知各位家中孩子的状况如何?有没有正在读高中的?我这里有份魔法学院招生策划方案,你们有兴趣投资吗?\" ''天哪,请来个神仙让他闭嘴吧!''*n 第22章 以修炼者的眼光 \"你姐姐的性格如何,以修炼者的眼光来看待呢?\" \"姐姐?\" \"没错,你深入观察过你的姐姐吗?还是说她在你面前仅仅展现出了一面她的修为境界?\" \"她,无比出色,犹如凤舞九天般卓越?\" \"你姐姐内心深处充满危机感,无论是在外界修行,亦或是家族之中,甚至对你也不例外,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透视你的真实修为而心生忧虑,故此才会一刻不停地关注着你,以此寻求安心之感。\" \"危机感...你说的是她的修为瓶颈问题?\" \"你想啊,你姐姐很早便与母亲一同在外历练,闯荡那个强者如云的世界,一群男子的世界中忽然闯入两位貌美如花的修真者,四周之人皆以炽热且狡黠的目光注视着她们,身处其中的你姐姐能有何种安全感可言呢?\" \"这......\" \"像她这般深沉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口头保证的,唯有亲眼所见,信其所欲信之事,才是她的行为准则。因此我们需要编织一个看似破绽百出的谎言,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其不再对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起疑。\" \"我们并非......\" \"哎呀,别忙着辩驳,那样只会加重你姐姐的猜忌。接下来你要照我说的去做,慢慢推进,我向你保证,最终她会被气得忘却追究此事的根本目的。\" ................................... \"我们只是同门师兄妹关系,并无其他复杂情感纠葛。\" 雪之下阳乃内心的怒火如火山般难以平息,然而痛楚的感受却又让她无法将这份愤怒完整地表达出来,那股火焰似乎被一根无形的枷锁束缚在喉咙口。 \"你竟然知道?母亲一直在唤你回归宗族,倘若此次不是物业管理者先行告知于我,若是母亲先得知此事,你以为你回到家会是什么下场?那个固守传统的女人,怎会容忍你独自居住在这般富丽堂皇的仙居之内,更何谈让你享有如此自由自在的修真生涯?简直是痴心妄想!\" 阳乃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我明白他与你之间并无男女间的深厚情缘,但我清楚他对你而言,其地位与其他男子不同。你是否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我并不阻止你结识异性,但至少此刻不可!\" \"我都说了,我们之间并无特殊感情......\" 雪之下雪乃领悟到了何谓真实演技,对于家庭强加给自己生活的安排,她发自内心地抵触,连说话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那他深夜前来,难道只是为了共度一夜?翌日清晨又安然离去么?\" 面对阳乃的质疑,雪之下雪乃亦开始揣摩:若两人间并未达到亲密的程度,为何雪乃会选择留下他过夜? ''我该说些什么呢?告诉她,我未曾料想到姐姐会在这里窥视一切,乃至清晨赶来堵门吗?'' 雪乃自己也无法确定该如何应对,她既对姐姐的行为感到愤怒,同时又担忧姐姐在外历练的经历令其性情大变至此。 \"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雪之下雪乃看向姐姐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比企谷八幡当初留下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她只会相信她自己所看见的事实,以及她内心渴望认同的事物。】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是出于担心他的安全。那天已至深夜,错过了回程的传送阵,害怕他在返程途中遭遇险境,所以我才决定让他在此借宿一夜,第二日再行离去。\" \"?!?\" 阳乃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她提高了音量质问:\"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简单,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们昨晚商议的具体内容?这一点都不值得保密吧!?\" 雪之下雪乃坚定地看着姐姐,她同样不愿背叛比企谷八幡那份珍贵的计划书和推广努力。 或许,此刻她的表现正是她真实的自我。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坚持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特殊的联系,那就当作存在好了。\" \"你!?\" \"疗伤之丹,还需要服用吗?\" 雪之下雪乃此刻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冷静,面对姐姐时再无往昔的拘谨和畏缩。 雪之下阳乃对她来说,曾经如同笼罩在童年时期的巨大阴影。 她曾崇敬、羡慕、惧怕并热爱着自己的姐姐,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她那样的顶尖修炼者。 然而现在,有人揭开了姐姐心中最为脆弱的一面。 姐姐也有软弱、愤怒、挫败的时候,会在预料之外的事情面前显得无助。 \"你学会了利用智慧,甚至将其用在了对付姐姐之上?\" 雪之下阳乃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痛苦,但她深知自己在妹妹面前已毫无招架之力,而且她的种种计策早已宣告失败。 \"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段,这只是姐姐你自己的猜测罢了。\" 雪乃反驳道:\"分明不存在的事情,只要我解释清楚,为何姐姐你不肯相信我呢?你如此,母亲更是如此,只要我稍有举动不合你们之意,便是犯错,便是失礼!即便我解释清楚,你们也会更加严厉地规定我的生活!这不是制定规则惩罚人的正确方式,真正的规矩应该是根据人们的行为定罪与否,而非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随意强化规则!\" \"我......\" 阳乃顿时哑口无言,她试图掌控一切的心愿,在妹妹面前暴露无遗。 在灵元大陆的学院之中,乃至凡尘俗世,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人在雪乃的道路上如影随形,一次两次尚可视作奇遇,但每每相遇,让人不由得怀疑天命所定。雪乃积年累月的憋闷终于爆发,她奋力将手中的灵液玉瓶掷于桌案之上,起身,直视对方,嗓音响彻整个修炼室:“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懵懂孩童吗?!” “日复一日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修真天赋,但我挫败之际,你又有几次真正施以援手,予以慰藉?又有几次是我独自咬牙熬过来的!你自以为我能按照你的设想成长,但我要告诉你,阳乃,我只想成为心中的那个自己!” 阳乃闻言,双眸瞬间瞪圆,一股炽烈的真元气息瞬间冲顶,怒声道:“雪乃,你本就有惊世之才,怎能自我沉沦,纠缠于那些毫无灵力修为之事?!” “你承认了?”雪乃黛眉轻挑,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承认了,你想要操控我的命运,安排我未来的修行道路?!” “雪乃,你别孩子气了!你不懂得雪之下家族在外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阳乃头疼欲裂,原本只需要简单解释的事态竟演化成了姐妹间的深情冲突,她无奈提醒:“你以为离开了雪之下家族,你能过得好吗?” “我自然清楚,也知道身为雪之下家族成员,姐姐你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若无家族庇护,我们的生活必定艰难,为了维持生计奔波劳碌,甚至还将面临上位者的欺凌和外界的危机。不过,姐姐,请你也认清一点,你的妹妹雪之下雪乃,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无缺,她也有自己的弱点。” 听见妹妹如此剖白心迹,阳乃心头陡然闪过一个不安的预兆。 自从雪乃与那位神秘男子有所交往后,她对自己精心塑造的那个完美妹妹形象开始动摇,那份对力量与修为无尽追求的决心已被彻底击碎…… “你先好好想一想,我需要去找他,弄清楚昨天他找你究竟有何目的。”此刻,雪之下阳乃已恢复了平和的语调,试图安抚妹妹的情绪,“我确信你们之间并无情侣关系,但我绝不相信你们私下商量的事情那么简单,竟能让你以此承认二人关系的方式来掩饰真相。” 言毕,雪之下阳乃转身离去,留下敞开着的大门和陷入深思的雪乃,以及桌上静静躺着的灵液玉瓶。 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彰显着主人内心的焦躁与决绝。 雪之下阳乃来到守卫厅外,耳中传来厅内阵阵哄笑声。 “哈哈,我说吧,这次你又输了吧。来,咱们再来一局。要是我年纪够大,能喝酒的话,一定陪你共饮几杯。刚才你还一本正经地说不炒股,结果……唉,看来将来有机会得多带我一起赚钱啊。咱们互利共赢,携手共进嘛!” 比企谷八幡似乎正在与那群守卫切磋扑克技艺,彼此之间的氛围相当融洽。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 雪之下阳乃感到脑中一根神经绷断。 玄御之道 世间许多人遇见那些出身富贵之家的人物,往往觉得他们始终面带微笑,待人亲切友善,展现出常人难以企及的耐心和亲和力。然而,这还不够。 古语云:唯御者,方能驾驭天下。 所谓御,即是驾驭马车之道;所谓御,即是以人为本的驭人之术。 比企谷八幡尚未察觉,在完成此次任务后,系统尊者赠予了他诸多驾驭人心的方法。 : 一曰借重下属之力,二曰利用利益诱使外援,三曰假借相似之物掩人耳目,四曰巧妙利用利益与危害的相互转化,五曰设疑激发内部矛盾,六曰通过对手国的兴衰控制全局。 当雪之下雪乃放手让比企谷八幡自由行事之时,便已注定这些守卫们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他们听命于雪之下阳乃,但却并不会阻止雪之下雪乃去做任何事。 守卫厅内的欢乐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这一刻,雪之下阳乃突然推开守卫厅大门,屋内立刻变得如同寒冬夜晚般静寂。 村井先生手中仍握着扑克牌,阳乃扫视桌面,原来他们在玩的是灵元版的“二十一点”。 “你们先出去吧。” “……” 守卫们不敢抬头,纷纷跟随村井先生快速退出守卫厅。 守卫厅内只剩下闪烁着监控画面的设备,以及比企谷八幡面前摆放着扑克牌的小桌子。 “比企谷君,要不要来一局呢?”阳乃脸上的笑容略显勉强,若是能抚平额头上的肿包,那就更佳了。 “学姐,头还痛吗……” 八幡看着阳乃头上已经抹了疗伤药膏的肿包,既惋惜她美丽的容颜因此有了瑕疵,又忍不住内心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第23章 接受了这份秘宝 \"………… 阳照夜暗自咬紧银牙,原本稍稍平息的痛楚因他的话语再次涌起。 “雪灵仙子,你可曾知晓?若你不尽早以秘法驱散此处淤血肿块,日后它将在此处凝聚成顽疾之瘤,难以消除。” 雪之下阳照面色瞬变,青白交加地坐在了冰魄八荒的对面。 “你是如何做到的?” “仙子前辈问的是何事?” “他们,你是如何与我那些修炼护体神通的护卫们如此融洽相处的?” 冰魄八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手中幻化的符篆在指尖流转,回应道:“仙子,保留些许神秘感对我们而言,或许更能增添我对众人的吸引力。” 雪之下阳照心头怒火翻腾,这一切都是假象。早在府邸之内,雪乃已将所有守卫的情况详细告知于他。 “村井前辈乃是家族守护神祗之一,其余之人皆是从各地聘请的精英修士。” “这么说来,村井前辈并未告知令堂此事了?” “嗯,若是家母知情,恐怕姐姐便无法先行一步了。” “那么,家族守护神祗与那些雇佣而来的修士之间有何关联?” “也许是出于对我之事不敢告知家母的顾虑,姐姐并未动用家族中的力量。”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村井前辈也是受姐姐引诱加入,而守护神祗队伍绕过了家母,直接向姐姐效忠,我说得没错吧?” “这……应当是这样的没错。” 村井确实尊敬着雪之下雪照,但他敬重的其实是隐藏在雪之下雪照背后的阳照夜。更为奇异的是,这位老者为何在晚年还要背负着雪之下家族的秘密,听从阳照夜的命令? 在电梯中,冰魄八荒口若悬河,诸多言语间涉及的金银财宝,却被村井敏锐捕捉并制止,甚至低声下气地要求他不要再提及此事。显然,村井不愿让那群安保修士,或是其他人知晓他的秘密行径——或是为了红颜知己,或是为了子孙福祉。 直到雪之下阳照夜未明确下令处置冰魄八荒之前,此刻的他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安全。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些身怀神通的守卫们自然不会为难冰魄八荒。他们都深知雪之下阳照夜对其胞妹的关爱之情,村井前辈也不例外。 冰魄八荒得以打着雪乃的名号随意与这些守卫交流,只需稍作暗示,那些守卫便会毫不犹豫地让步。‘手握乾坤’的姿势便是最为明显的示意:他们不愿因为招惹到冰魄八荒,进而触及雪乃,乃至背后的阳照夜。他们不确定几年后的雪之下雪照是否会因为今日之事怀恨在心,雪之下雪照对姐姐无可奈何,并不代表未来拿他们也毫无办法。 毕竟,他们这些作为家丁的小兵一旦牵扯进雇主的家庭纷争,那时想找地方诉冤都无门可寻。 尤其当冰魄八荒愈发自信、随性所欲时,他们对他身份的真实性更加怀疑,更不用提…… 八荒在里坦然道:“不巧得很,今次居然被阳照夜她发现了。” 刹那间,那些守卫们得知了他们极力避免知晓的秘密。 他们仅是雇工,世上的每一位侍从都明了,最令人反感的莫过于不明真相地卷入主家的家务之争。 ………… 实际上,冰魄八荒悄然施展了《六微真解》中的前五式。 阳照夜并不知晓自家妹妹竟是家中最大的内应,反而放任比企谷八荒指挥自家几位守卫,至少在她的眼中,守卫们似乎并未恪尽职守,而是默默看着比企谷八荒。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能容忍我妹妹的名誉受到半点损害。” “仙子前辈,您又怎会认为我会做出损伤雪乃名誉之事呢?更何况,这些人可是您亲自调遣过来的,他们都是您的亲信,必定会守口如瓶。” 雪之下阳照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子,这些人确实是她派来的,但现在看来,她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任。 “我来找你是有事相询。” “仙子前辈但问无妨,我能言无不尽的必会如实告知,毕竟您这般美丽,又极为符合我心中的仙侣标准。” “住口!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事物!” 雪之下阳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油腔滑舌,她又想起了他在店内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眼神,仿佛如同外界凡夫俗子一般,贪婪至极,欲将她一口吞噬。 “好,好,好,别生气……” 八荒仿佛投降般举起双手,脸上流露出无辜之色,站立一旁打了个哈欠。 “昨天,在我离去之后,你找到雪乃做了些什么?” 雪之下阳照直截了当地追问,此时她的耐心几乎已被耗尽。 在遥远的灵域大陆上,\"学姐\"之称的寒冰仙子紫瑶,目光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比企谷八幡,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你如此质问我,我怕是真的无法给你答案。”八幡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嘴角却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雪乃并未对你透露实情,我若是泄露了她的秘密,那岂非背弃了兄弟之道。” “哼,比企谷八幡,你倒很懂得如何触动学姐的弱点,句句离不开雪乃。”紫瑶仙子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冷冷地道:“你们两人嘴硬得让人好奇,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样吧,学姐,只要你赐予我一个仙缘之吻,或许我就会告诉你一切。”八幡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然而紫瑶仙子并未理睬比企谷八幡的调笑,反而紧盯着他道:“我自然会亲自查看你手中那个神秘的法宝——星辉笔记本,既然你不肯说出口,但从我妹妹那里借用的东西,恐怕不会毫无用途吧?” 八幡沉默一会儿,随后摇头道:“嗯...其实里面确实空空如也,所有的秘密皆藏于我的元神之内,就算此刻有人将这星辉笔记本彻底摧毁,也无法动摇我分毫。” 听到此言,紫瑶仙子愈发疑惑不解:“我对比企谷八幡的信任已降至冰点,因为你始终不愿向学姐透露半点真实信息。” 八幡不再多言,径直走到一侧的乾坤袋前,从中取出装着星辉笔记本的秘宝囊。伴随着星辰之力汇聚的启动声,紫瑶仙子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难道,真的一无所获吗?但他们为何又不愿坦白告知呢?” “雪乃是否在其中设下了秘法封印,我是一无所知的。”八幡重新坐回原位,把手中的星辉笔记本递给她,这位深陷困惑的仙子姐姐。 此刻的紫瑶仙子再无心情与比企谷八幡交谈,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解锁星辉笔记本的秘密之中。敲击键盘与点击鼠标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神秘的空间里。 比企谷八幡并未理会在查找线索的紫瑶仙子,而是倚靠在守护结界的长椅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直至此刻,紫瑶仙子依然未能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比企谷八幡和她妹妹共同编织的一个谎言,目的只是想转移她对于二人关系的注意力。 “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但这怎么可能!” “没有雪乃的秘法印记,磁盘中的数据也完好无损。” “他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竟让雪乃这般固执地守口如瓶。” “而且,他们一夜未眠是为了什么呢?” 紫之下阳乃混乱至极,大脑如同一团浆糊。耳边传来比企谷八幡的鼾声,令她更加心烦意乱,一脚便向他踢了过去。 “你还敢睡?你还敢睡?!” “哎呀,别吵我……我已经一晚没合眼了。”八幡不满地咕哝着,睁开眼睛瞥了眼雪之下阳乃,语气朦胧地问:“学姐,你找到了吗?” “…………………………” 此刻的雪之下阳乃头痛欲裂,心中的痛苦与肉体的疲惫交织在一起。 “罢了,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吧。我们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八幡面露无辜地说:“学姐,为何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呢?我们并未做出逾矩的行为,倘若视若无睹,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吧。如今你最该做的,应该是尽早寻找一位高人帮你驱散体内积郁的负面力量……” “你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干!” 雪之下阳乃此刻已深陷思维困境,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为何比企谷八幡竟能对自己妹妹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 若能知晓这两人背后的秘密,一定能找出妹妹性格转变的原因。 “我……” “我懂你,比企谷君,你在整个学院里都无法无天的人物,一个只认实力不认情感的存在。我还自以为比你更了解你。”紫瑶仙子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语气坚定地道:“我决定用秘宝作为代价从你口中换取真相,如果你不愿交换,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自己选择吧。” “这……” 比企谷八幡满脸愁容,但内心却几乎乐开了花。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到自己头上。 “学姐,不对……你家族的实力如此强大,就算你付出了秘宝,事后想找我麻烦,我又能奈何得了你呢?为什么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呢?” 比企谷八幡虽心中明了,但也深知这笔交易的风险。一旦接受了这份秘宝,难保紫瑶仙子事后不会翻脸无情。 “并非我在胡言乱语,学姐,我对你的信任已经破灭。以你的智慧,想要整治我易如反掌,我怎能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降临到我身上呢?” 第24章 神秘与威严 \"哼!\" 雪之下阳乃轻蔑地冷笑一声,她的神采中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神秘与威严,嘲讽般的话语脱口而出:\"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那就毫不犹豫地拒绝吧,何必在此与我绕弯子?你顾虑的无非是我事后是否会找你算账罢了。若你不信,那就请平冢静导师为我们作证如何?你应该清楚平冢静导师的身份——那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强大修炼者,她决不会坐视我做出逾矩之事。\" 雪之下阳乃说着,绽放出曾经令人敬畏的笑容。 \"好吧……只要你向学姐坦诚,无论你需要何等珍稀资源,数量之巨,就算是一亿、两亿的灵石也不在话下。你还只是一个学生,此事不至于涉及如此庞大的利益吧?你说说看,学姐也不会让雪乃因此而再麻烦你。” 面对雪之下阳乃的提议,比企谷八幡陷入了纠结的沉思之中,脸上不禁流露出挣扎的神情。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吧。\" 雪之下阳乃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对于这场未知的游戏,她愈发感到好奇,期待着比企谷八幡的回答。 \"实际上……\" \"我的要求……\" \"并没有那么过分。\" \"学姐你对我是了解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我绝不会背叛朋友。\" \"唉,这件事让我真的很为难……\" \"这一切,还得从你那位妹妹说起……\" \"不过,学姐,你要明白,相比其他人,我更加倾心于你,你的美丽、温柔以及智慧,这些都是基于我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我才愿意透露给你这些信息。\" 比企谷八幡口中絮絮叨叨,然而内心却暗自享受着挑逗雪之下阳乃的好戏。 “你倒是快说啊!” 雪之下阳乃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几乎要翻桌发泄。 就在这时,比企谷八幡走近雪之下阳乃,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雪之下阳乃本能地凑上前去,却不料耳边传来的是让他意想不到的要求: \"事实上,只要学姐你能赠予我一个灵魂印记的吻,我便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连一枚灵晶都不用耗费。\" …… 与此同时,村井先生焦虑地看着手腕上的法器表,心中满是对两人谈话内容的好奇,尤其是刚才雪之下阳乃离开时投射给他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轰隆隆—— 砰!砰!砰! 安保室内忽然传出一阵喧嚣嘈杂之声。 几名守卫面露惊愕,相互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踢开了安保室的大门冲入其中。 \"滚出去!\" 他们听到的却是雪之下阳乃愤怒的呵斥声。 \"大小姐……这……\" \"出去!\" 雪之下阳乃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她败给了一个精通武道的高中生,不仅自家修习多年的合气道功亏一篑,而且还在众多下属面前颜面尽失。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竟然被一个高中生巧妙地摆了一道。 \"无需再动手了,我会直接告诉你一切。\" 见时机已到,比企谷八幡停止了戏弄雪之下阳乃,决定实话实说。 \"你……\" 感受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雪之下阳乃愤怒地扑向比企谷八幡,将其重重压倒在地。 比企谷八幡的脑袋贴着地面,转过头瞪着雪之下阳乃,目光犹如寒冰般冷峻且充满威慑力。 \"能否让几位护卫先行退出?顺手把门带上……\" 雪之下阳乃瞥了一眼村井先生,点了点头。 村井先生随之带着几个黑衣壮汉离开了房间,似乎他们此行只是为了增加戏剧性效果。 \"告诉我,你们究竟讨论了些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看看你是如何对待你妹妹的,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究竟是怎样的家庭环境,能让像雪乃那样正直的女孩变成如今的模样?你们家族可真是别具一格。\" \"少废话,我只关心你跟她谈了些什么。\" \"我去请求雪乃,借用她的名字‘雪之下’作为招牌,告诉她只要与我联手执行这项计划,就能获得一笔意想不到的财富,从此摆脱家族物质束缚,甚至在未来无法抗拒诱惑的时候,还有一个不同的生活方式可以选择。\" \"你在撒谎!雪乃根本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 \"信或不信由你,你自己去问你妹妹便是。\" \"你……\" 雪之下阳乃心中动荡不安,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费尽周折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原来雪乃试图逃离这个家庭枷锁,并相信了比企谷八幡的提议,愿意与他联手开展新的人生道路。 \"那你靠什么帮她赚钱?\" \"''雪之下''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价值,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就是希望能给‘雪之下’家族送上财富。你觉得雪之下的二小姐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她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与物质支撑,而我需要一块金字招牌,一旦达成合作,双方都能从中受益。” \"好吧,我还真没想到一个高中生能将官场商界的复杂局面看得如此透彻。也难怪她一直不肯明说具体要做什么,就是为了帮你遮掩,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所讲的我都已经知道了,雪乃她现在怎么样了?\" 比企谷八幡适时地表现出一名高中生应有的脆弱,他知道此刻的雪之下阳乃已然确信二人打着“雪之下”旗号私下谋划着其他的赚钱之道。 在远古的灵域之中,雪之下阳乃,一位冰雪般冷漠的冰魄仙子,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寒气凛然。她认为自己的胞妹雪之下雪乃已被此人引诱偏离正道,心中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敌意。“既然你该透露的信息已全部道出,我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 感受着那如同神女般纤细的身姿自自己身边离去,比企谷八幡便知晓自己的计谋已然奏效。 “对于那些金银财宝,我并不在乎,我真正担忧的是你会如何对待雪乃,还是你仍想让她步你的后尘?”他质问道。 雪之下阳乃轻轻按揉着额头,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她再次仔细审视比企谷八幡,从头到脚,无一遗漏。“看来雪乃如今的变化,都是因为你掌握了她的命门所在。” 心思如电转的她立刻有了新的念头:“我记得你欠雪乃三十万灵晶未还,对吗?” “我会偿还的。”比企谷八幡的回答毫无犹豫,仿佛对撒谎之事毫无愧疚感。 “暑假之时,记得前来找我,我会让你明白为何雪乃坚持接受这种神秘的家庭教育,并让你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幽冥!我对此早已心知肚明,恳请你放过我吧!”比企谷八幡欲言又止,但这位仙族公主却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 雪之下阳乃的神情变幻莫测,瞬间恢复成了初见时的那一抹清新笑意:“当然,那些报酬肯定远远超过你辛苦劳作所得,毕竟你也需要灵晶吧?” “放心吧,大小姐!我必定全力以赴,不负重托!”比企谷八幡瞬间转换心态,将先前的不悦抛诸脑后。 他不禁感叹这对姐妹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论是雪之下阳乃还是雪之下雪乃,总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不过,学姐,你的头痛缓解了吗?” “你觉得呢?”雪之下阳乃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的光芒,那种超越凡俗女子的独特魅力,让比企谷八幡跟随在她身后,不由得感到一种别样的舒适。 “这次事件过后——” 在另一场景下,村井先生因知晓了一些不应知晓的秘密而忐忑不安。然而当雪之下阳乃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走出安全室时,一切都迎刃而解。 “村井先生,这笔费用记得要去报销,并带上几位公司的大人们出去放松一下,所有的娱乐消费最后告诉我即可,我会给他们批几天假期。”雪之下阳乃的声音如丝般柔滑。 村井很少看到雪之下阳乃与人翻脸的情况,即便在外社交场合,阳乃也是个游刃有余的人精。他不解为何两人的脸色变化如此迅速。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只需安分守己做好分内之事。村井深知自己只是个看守安全的老兵罢了。 “我明白了,大小姐。”村井话不多,带着一群保镖欣然离开。 “我大致猜到你是怎么哄骗这些人的了……….” 比企谷八幡深知保镖并非电视里描绘的那样神通广大,他们要求不高,拿钱办事,关键时刻能挡下攻击即可,最好性格憨厚,少言寡语。 “你这家伙,是不是打着雪乃的旗号对他们发号施令了?”八幡将目光投向一侧,此刻他反倒庆幸最初的计划就是利用雪乃激怒阳乃。 阳乃,这女子太过聪慧过人。 “你就不能不再给我们家惹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情绪掌控得真快。”八幡暗自感慨,可能是外界压力使然,阳乃很快就学会了如何调控自己的情感,并且善于利用女性的优势,一句简单的抱怨就能令他人对其态度软化不少。 “真是坚韧无情的小师弟。” “好了,现在我又多了个新绰号。” 比企谷八幡以前不相信美貌能让人心生畏惧,但现在看来古人所说的“温柔乡,英雄冢”确实不假。 “学姐就不想知道我为何那时才肯说么?” “比企谷君有何不可言说的理由吗?既然已被我发现,你现在不说也并无益处,除了雪乃能仗着家族宠爱强硬顶嘴外。” “的确如此。”比企谷八幡垂下眼皮,他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即便是日后雪乃懊悔想要改口,阳乃也不会再信任她妹妹的辩解。 “比企谷君,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将真相全盘托出,我们仍是朋友。” “没错,如果学姐能让我现在回家休息,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比企谷八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黑眼圈暴露太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25章 自会放你离去 \"无关紧要,当你与雪乃一同向我解释清楚一切,我自会放你离去……\"雪之下阳乃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比企谷贤者,你的暑期可曾计划向我寻求修炼之旅的指引,不是吗?放心,这些重负交由我来承载。” ...... 雪乃端坐于神秘公寓的灵玉沙发上,心中七上八下,连手足该如何摆放都不知。她首次对抗自己的胞姐,即便那时的话语出自肺腑。 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真言,雪乃也无法理解为何姐姐会有那么强烈的怒意。 ‘姐姐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不,关键还不知道比企谷那边进展如何了。’ 此刻,大门敞开,1507号房内的灵气几乎流失殆尽,可以感觉到从走廊深处弥漫出的潮湿气息。伴随着高跟鞋的清脆声响,似乎还有另外一股力量跟随其后。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骤响,紧接着就是阳乃那熟悉的呼唤: “小雪乃,我进来了哦。” 一如既往,她的姐姐总是能轻易抹去内心的波动,仿佛在外面对抗的那些强大敌人,远超雪乃的想象。 雪乃不解姐姐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也许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说,她所承受的压力和危险程度远在雪乃之上。 “比企谷贤者,请进来,记得更换鞋子,如果你疲倦的话,可以先去洗净尘缘。” 雪乃并未注意到阳乃的表情变化,而是全神贯注于比企谷八幡进门后对她做出的那个神秘手势——ok。 ‘成功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雪之下雪乃而言,她不清楚姐姐现在的情况,只知道比企谷八幡帮她完成了一件深藏心底却又不敢去做的事情。 ...... “你知道最后你姐姐的目标应该锁定在哪里吗?” “何处?” “你想彻底摆脱家族的束缚,实现经济上的独立,并借助雪之下家的威名在外谋求发展。” “我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我为你策划了一个完全合法且极具发展前景的计划。” “......” “与校外修炼学院‘联手’,与校内导师‘共谋’,以低价大量销售修行辅助秘籍。” ...... 雪之下阳乃望着左右二人,惊讶地发现比企谷八幡洗去疲惫后竟显得神采奕奕,连之前沉重的眼袋都不见了。 阳乃并未深究这个问题,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妹妹身上。 “好了,你们私下究竟在谋划什么神秘之事?” 雪乃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目光不由得望向比企谷八幡。八幡轻轻摇头示意:“我已经告诉她了,你自己讲吧。” “那好吧……”雪乃轻叹一口气,“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制定了一个修行辅助秘籍的计划,借由我家的声誉吸引一些投资者,接着再将一部分利润分配给学校的导师们,让他们在校内协助推广。” 阳乃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知作何感想。 “你们两个真是……比企谷贤者打着欺骗我借用雪之下家名声的幌子,而小雪乃则声称自己愿意投资这个计划,你们俩真是有趣至极。” “既然事情都已经摆在明面上,其余的事我会日后与雪乃详细说明。比企谷贤者已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我现在先送他一程。” “关于他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担心。” 归途诱惑 雪乃无法准确描述此刻心中的感受。她明白姐姐是故意前来对她这样说,然而背后的事情却并非姐姐设想的那样发展。 比企谷八幡巧妙地利用了雪之下雪乃对家族的不满情绪,编织了一个虚假的表象,以此迷惑了姐姐。如今,这栋为金丝雀精心打造的笼子已然裂开一道无法愈合的缝隙。 雪之下阳乃再也无法真正左右妹妹的思想了。她的威严已被雪乃与八幡二人的行动消耗得无影无踪。遗憾的是,作为姐姐的她尚未察觉到这一变故。 “走吧,比企谷贤者,我开车送你。” 看着此刻对自己仍算友善的学姐,比企谷八幡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这愧疚转瞬即逝。 看看雪乃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知道,一旦雪乃成功地首次蒙混过关,她定会再次尝试糊弄自己的姐姐。 在这世上,最难的莫过于踏出那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学姐,你就只是为了对雪乃说这么一句话而来,未免……” \"嗯?有何贵干?比企谷兄,你居住于何处之神秘秘境呢?\" 阳乃避开话题,她的目光闪烁,探究地问:\"不说这些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当年是如何洞察并触动雪乃内心深处的那根弦,使她如此深深地信赖你呢?\" \"触动弱点?此言差矣!我并未养成挖掘他人软肋的习惯,我只是向雪乃展示了世界的残酷真相与她自身的纯真无知,以及面临此类情境时应如何抉择。实际上,雪乃聪颖过人,稍加思考便能明白过去的一切努力、生活方式乃至种种琐碎之事皆出自他人安排。加之她个性机敏、正直且带些傲气,自然难以接纳这样的现实。尔后,我竭力阐述事实,阐明道理,让她意识到自身尚有许多待提高之处,需学习更多关于人际交往与世间生存之道。我所做的,不过是把世人应对此事的方法以一种更为吸引人的形式传授给她罢了。” \"这么说来,你是教她如何在家族内部隐匿心机?”雪之下阳乃挑了挑眉,至今仍对这位引导自家妹妹学会这般手段的小家伙抱有不满。 \"怎可称之为心机?寻常人眼中,此乃‘狡兔三窟’之策,若以军事策略来形容,则为‘未虑胜先虑败’;商人则视其为‘购买保障’;政客或许会说这是‘谨慎行事,方能长久把控局势’。学姐,我该如何表达呢?我只是告诉她,万一有一天无法忍受家族的压力,为自己预留一条退路总是必要的。这样一来,毕业后的生活就不会全然被家人掌控。” 八幡轻叹一声,嗓音渐弱,“未曾想到,身为姐姐的你竟会如此行事,并公然监视自己的亲妹妹。坦率地说,我对学姐你的所作所为深感不屑。” 他的话语中真假难辨,雪之下阳乃亦无从判断这位学弟究竟何许人也。但从目前她所能接触的情况来看,眼前这位学弟狡黠异常。 “终究你会明白一切,不过既然你能如此精准地把握雪乃的心思……不如你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阳乃意图让比企谷八幡成为她的眼线,因为她意外发现比企谷八幡对他人心理揣摩得入木三分。从他轻易操控所有保镖的行为便可看出,此人鬼主意层出不穷。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对自家妹妹的态度反倒显得亲密无间。 然而话音刚落,比企谷八幡已发出了鼾声。 “喂!你别睡呀!” 阳乃不禁拧紧了眉头,不知比企谷八幡此举是故意为之,还是的确疲倦至极。 在此期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善恶兼有,但能让她感到难以捉摸的人物并不多见。而眼前的这位学弟正是其中之一。 车门处传来嘎吱一声,比企谷八幡因猛踩刹车而被迫清醒。 “学姐,你撞到人了吗?” “没,我只是想小小地戏弄你一下。” “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呢,让我再睡一会儿行不行?以后你想怎么戏弄我都成。” 八幡嘀咕完,旋即再度沉沉睡去。 他岂会不清楚雪之下阳乃的真实意图?若是换成其他纯洁少年,恐怕早已被她这副好姐姐的模样蒙蔽过去。 想要让他去报告雪乃的状况给她听? 做梦去吧! 看看阳乃都做了些什么!哪家的姐姐会做出如此之举?听听雪乃对她姐姐的描述,连比企谷八幡都觉得毛骨悚然:在学校,她从平冢静老师那里打探雪乃的消息;在外面,她在自家公寓布下眼线;甚至在学校还想发展“情报网”来监控妹妹的成长动态。更不必提那些雪之下阳乃与雪乃偶遇的所谓“巧合”。 作为哥哥,比企谷八幡虽然并非痴情至此,但他深知雪之下阳乃对待雪乃事务的严密程度令人不安。 雪之下阳乃难道未曾觉察到自己对雪乃产生了巨大影响吗? 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会毫无察觉? 因此,在未能彻底洞悉雪之下阳乃性格弱点之前,他还是装聋作哑的好。 比企谷八幡并不是那种投身他人家务事的愣头青。打着雪之下家的名义沾光受益,这种事情很多人都愿意做,也是雪之下家所期待的,唯有如此,人们才会知道跟随着雪之下家就能得到好处。对此类小事,雪之下阳乃压根不在意。 但他绝不会插手雪之下家的家庭教育问题,毕竟那是家事,而非外事。正如士兵不会干涉老板家事一般,外人也不该随意干预他人家事。然而,八幡却无意识地忽略了认识的那个小女孩。 雪之下阳乃再次领略到了这位学弟的圆滑与难以捉摸。 “这家伙……” 尽管八幡并未明确表示拒绝参与此事,但阳乃也隐约感觉到八幡与雪乃之间似乎确实存在某种深厚的友谊。 第26章 信赖的同道中人 在众多修炼者眼中,比企谷八幡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同道中人,尽管他的行事风格常常不拘小节,让人颇为挠头。 “咔嚓——!”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她再次紧急制动。 只因她尚未得知比企谷八幡确切的居所所在。 …… 小町凝视着灵器屏幕上的传音符,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哥哥究竟去了何处历练。 洗漱完毕,小町刚打算觅食,忽然,一阵熟悉的灵韵之音在空气中回荡——门铃声响起了。 “来了,来了!” 小町身着清晨的修行服尚未更换,暗自思量,莫非哥哥清晨已然结束闭关归来? 少女踮起脚尖,透过灵识观照洞悉外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成熟女修。 “请问何人来访?” 小町谨慎地推开一道缝隙,探出头询问道: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有何贵干?” 阳乃瞧见这位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微笑着说:“我此行前来,是要送人回家。” 言毕,她毫不迟疑地拉开停在庭院前的御兽飞车副驾驶座车门。 小町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原来哥哥昨晚竟在你们府邸借宿修炼?” 此刻,比企谷八幡正惬意地躺在副驾驶位上,沉浸在深度冥想之中,全然忘却了他曾向小町发送过的关于夜宿秘境禁地的传音符。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 “比企谷公子,您到家了……” 八幡微微睁眼,尚有些许迷茫,身躯仍沉浸在飞车内敛息法阵所带来的宁静舒适中,以至于一路上他竟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 “哥哥!” “小町啊……” 八幡扭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已站在自家门前。 “哥哥不是住在秘境中的临时客栈吗?” “………………” 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质询,八幡并未预料到,他原只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但望着妹妹愠怒的表情,却终究难以搪塞。 “对不起啊,小町,那是为了让家人安心,我临时编造的理由。一会儿哥哥给你买个修炼所需的灵丹,还有,记得帮哥哥掩饰一下这件事哦。” 小町在家中犹如珍宝一般,安抚好她,则一切皆安。 小町无奈地看着哥哥,轻声埋怨道:“哥哥你真是的。” 八幡下了飞车,炽烈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使他顿时清醒不少。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雪之下阳乃,问道:“学姐,暑假期间我该如何与你取得联系呢?” 雪之下阳乃俏皮地偏了偏头,笑容盈盈地道:“嗯,放假时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再告诉你具体联络方式吧。” “就这样离开,不留联系方式么?” “你自己去找小雪乃要吧,这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放心,小町,我有空一定会来看看你的。比起比企谷公子,我觉得小町更加讨人喜欢呢。” 雪之下阳乃带着戏谑的笑容离去,仿佛真如她所说,下次会再来拜访小町。 飞车渐行渐远,比企谷八幡回味着飞车内的舒适体验,那的确是个不错的打坐修炼之地。 雪之下阳乃待人真诚,在八幡的认知里,这些出身权贵世家的青年,只要不去害人,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好人了。 细细思量,这样的评判标准的确很低。 他端详着手中的法器笔记本,对于阳乃的处世之道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哥哥!你昨天究竟去哪里修炼了!?为何还认识了这样一位出身豪门且气质出众的女修?而且……” 小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只得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八幡替小町接过了话头。 “你是想说‘妖娆’吗?” “没错,就是这个词。哥哥,你每天都按时修炼了吗?” “那是自然!”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比如给我三个灵丹。” “吃太多会长胖的,两颗就好,一颗给你,一颗给我。” “呜……” 每提及“胖”这个字眼,小町总会条件反射般产生腻油般的恶心感。 “哥哥,你一身汗味,快去沐浴并买灵丹回来。” 八幡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息,虽说一夜之间不至于让他变得污秽不堪,但衣物内的湿黏感确实让他感到不适。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八幡感觉周身暑气尽消。 他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眯着眼睛审视肩头那醒目的爪痕印记。 “这女子的力道倒不小,就不怕把自己的指甲给崩断了。” “罢了,那就当是修炼途中得到的一种特殊徽记吧。” 由于是清晨沐浴,换上新衣后的八幡依然能感受到屋内寒意的侵袭。 这时,小町欢快地从楼上下跃而下,身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下身仅有一条灵蕴亵裤遮体,这般空旷的打扮在屋内飘忽不定。 “哥哥,记得快去买灵丹啊!” “知道了,知道了。” 八幡坐在厅堂的灵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摊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忽然间,他觉得这种平静的生活其实别有一番惬意…… 在神秘的幻想世界里,寻找奇异力量的重器成为比企谷八荒的日常任务,而明日踏入学院之后,还需面对雪乃仙子策划布置的灵阵图谱,更需时刻警惕那个深不可测的雪之下家族大小姐。 “她恐怕并无怨恨之意吧?” 对此,回应他的唯有无尽的寂静,如同混沌之力的凝滞。 此刻,八荒仿佛置身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身。 “今后,我该何去何从呢?” “刻苦修炼,追求武道巅峰?或是投身神秘的互联网世界,掌控庞大势力,成为权势滔天的修行世家之主?又或是成为那坚守九九六法则的奇特修士?抑或投身政治旋涡,辗转腾挪,成为操控乾坤的大能者?” 他虽曾询问雪乃仙子未来的志向,但如今自问时,却也感到一阵迷茫。 在这片名为东瀛的土地之上,底层之人欲逆天改命,最为闻名的便是那位“田中仙君”的传说——出身贫寒,仅修得初级法术,却能妙手回春,调控各界资源,堪称翻盘巨擘的楷模。 然而,田中仙君因其行事风格和巨额贿赂——金额高达五亿日元(约等于百万美元,实际数额远超此数,由于所谓的“洛克希德事件”,其中二十多亿日元的秘密却无人追究)而声名狼藉,《文艺春秋》期刊更是点名揭露此事。尽管在此之前,田中凭借广布人脉暂时压制了此事的发酵,然而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片刻平静。 随后,在《文艺春秋》点名两周后的一个异族发布会上,田中仙君被当众质问此事。紧接着,一夜之间,各大媒体纷纷曝光此事,如此明显的行动真的可以掩饰得了么? 最终,田中仙君在国际间颜面扫地,国内更是陷入永无止境的诉讼泥潭。 比企谷八荒深知,若要成就一番伟业,所走之路必然如田中仙君一般坎坷。 然而,田中仙君尚有一丝良知,不愿让东瀛受制于人,他在魔法力量日益崛起的时代,巧妙斡旋,改善了中日、苏日的关系,化解了东瀛的能源危机,甚至不惜牺牲整个田中派的政治生涯,将自己的命运置于大国棋局之中。 投身政界,甘为他人马前卒?比企谷八荒心中对此毫无认同。他不能接受自己一生的努力仅是为了这样一个屈辱的选择。 涉足政商两界?亦或是成为修炼世间珍稀秘宝的顶级炼器师?在接触了雪之下家族这般底蕴深厚的修炼宗族之后,望着雪之下阳乃和雪之下雪乃两位原本快乐成长的少女因外界压力而逐渐扭曲的性格,八荒突然领悟到了一个他从未深思熟虑的问题。 他曾渴望成为一个拥有尊严的存在,但在这个国度,尊严似乎已成为上层人士的奢侈,对于底层的凡夫俗子而言,追寻尊严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无论他攀至何种高位,在这片土地上,他也注定无法真正作为一个自由人生活。 这一切现实的困顿皆已被比企谷八荒洞悉,他明白了为何那个相邻的世界历经数百年血战,只为争取国家至高无上的主权完整。 所有的奋斗,不过是为了能在世间挺直腰杆,活得有尊严。 然而,那些总想着践踏他人尊严,统治众生的卑劣之徒,却似乎永远也无法根除…… 在那遥远的华夏大地,或许尚有机会拼死一搏,即便希望渺茫,只要胜出,便有可能改变国家的命运。 但在眼前的这片东瀛土地上…… “我不该接纳这些莫名的记忆,为什么让我得知这样的真相?” 比企谷八荒脸色几度变幻,犹豫是否应当接受这即将到来的未来。 他最初的念头,便是利用与外域友人的交情,暗中转移一些顶级法宝级的秘术器械予华夏之地,换取新的身份证明。 日后,他将以华夏修士的身份隐匿世间,凭借他对华夏的了解和人脉,必能在新环境中混得风生水起。即使触犯了这片土地的禁忌,也不会再遭到本国乃至异国势力的联合追杀。 而此刻,八荒的脑海中萌生了一个禁忌的念头: 那些东瀛政客们真的不知情吗?或者他们已被压迫至灵魂破碎,尊严尽失,以至于他们在表面上一本正经地治理国家,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接受《菊与刀》中描绘的东瀛人形象,沦落为那般“半殖民封建资本体制”的宿命? 他们真的是愚蠢不堪吗?真的未曾研读过《资本论》吗? 难道他们从未思考过昔日日共兴起迅速,衰败亦疾的历史教训? 假使他们并非愚钝之人,而是出于保全自身的权力和生命,主动选择了逃避与忽视这一切呢? ………………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第27章 关心之意 修正如下: \"不错,我在思索何事呢?我连自身近旁之事尚且未必能妥善处理,何必妄想去触及那些遥不可及的目标呢?那国度的大事,应由四重天家族那样的存在去考虑,毕竟侍奉异域之人并非吾辈的责任。” 八幡凝视着自家胞妹小町,她担忧的俏脸上流露出的关心之意,使他心头萦绕的乌云瞬间消散无踪。 他原本欲探寻自己未来之路的方向,却不料脑海中突现颠覆美利坚的伟大愿景。 昔日的八幡可从未敢怀揣如此宏图壮志,故此他认为这一切定是源自内心深处那位古老华夏男性的力量所赋予。 ''脑海中的华夏先贤,胸襟竟如此广阔吗?'' 八幡并未深谙,在他未降生的时代,日本经历了经济的辉煌崛起,那时的日本人同样怀抱雄心壮志。然而彼时的日本并未握有主权,未曾拥有实现这些抱负的机会。 而华夏则实实在在地握有那份机遇,并具备实现的可能性。 正如八幡记忆深处那位马氏首富曾经所说: 实则,“财”有何用?终非你我所有,一旦认定其归属己身,灾祸便随之而来。 若将“财”替换为“权”,结局并无二致。 八幡心中豁然开朗,洞见了自身一个微不足道之处,而这微妙的变化扩散至他整个生命价值体系之中。 要想活得有尊严,首要条件便是身边之人亦能尊严生存,唯有如此,自身的尊严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 除此以外,皆为空谈。 ...... 任务:立宏愿 爻辞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 周易解读:潜龙勿用,阳气犹潜藏于下。 《中庸》有言:天生万物,必依其资质厚植,故需栽培者,则扶持之;倾斜者,则扶正之。 更有谚语云:自助者,天必助之。 提示:王者治国,生死赏罚,他人莫敢擅自主宰。 奖励:平生未曾积善果,唯嗜燃烽火乱世间。忽然挣脱金链束缚,破除玉锁禁锢。 啊!钱塘江潮讯涌动,今日始知真我所在! ...... 面对这晦涩难解的系统任务,八幡甚至不明所以中的诗句竟能作为奖励出现在眼前,他暗自感慨系统的随性不羁愈发凸显。 “小町,快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去品尝灵糕吧!” 小町察觉到哥哥身上发生的转变,仿佛一道长久以来的桎梏被猝不及防地打破。 往昔哥哥那种斤斤计较的吝啬模样已然消失无踪。 然而此刻的八幡,他体内那股从小浸淫在日本物哀文化的市井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人生追求,一股常人无法企及的凛然气质在他身上悄然积淀下来。 “怎么了,小町,如果你打算光着身子上街的话,我倒也不会介意,哥哥会尊重你的艺术表现的。”八幡言语间愈发从容自如,审视着妹妹,调侃道:“不过到时候尴尬的可不是我哦。” “哥哥!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去换衣服。” 小町不满地嘀咕了几句,她愈发察觉到哥哥身上发生的变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正在哥哥身上显现出来。 比企谷八幡先前从系统那里获得的所有灌顶知识逐渐融入了他的身心。 这种气质上的蜕变,从他对自我行为的习惯,进而直接影响到他待人接物的态度。 假若再度与阳乃相见,他自信无需刻意调动情绪便能展现出自己期望的效果。 “哥哥,我们出发吧!” 小町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两兄妹即将度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美好周末。 ...... 由比滨已经多次来到这家灵糕店,期待再次偶遇比企谷八幡。 作为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少女,她的心境如同一般女孩般带有小小的骄傲、柔和以及些许脆弱。 由比滨不知为何感到失落,也许是因为初次邀请八幡失败,让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些许动摇。 倒也不是出于强烈的喜欢。 由比滨结衣最初只是希望能向八幡表达衷心的谢意。 “结衣,你怎么又来买灵糕了?老是吃甜食可是会发胖的,你看你现在脸都有些圆润了。” “哎呀?真的么?!” 听到前台小姐姐的调侃,由比滨结衣惊慌失措地取出手包里的小镜子照向自己的脸颊。 她在镜子里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脸色不禁变得黯淡。 “怎么会这样,我每天早上可是坚持晨跑的。” “哈哈,看来你得认真减肥啦。” “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能常来了......” 前台小姐狡黠地笑了,问道:“结衣,你是不是在这儿等人哪?” “怎么可能?!没这回事!我只是不想把糕点带回家罢了。” 由比滨结衣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心里却清楚,她是在等待那个人出现。 \"嗯?\" 前台侍女微微挑眉,声音悠长地回答道:\"您寻找之人刚刚踏入本店,此刻正与他的妹妹一同光临呢……\" \"怎么可能?!\" 由比滨结衣闻声立刻转头朝门口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并未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她瞬间领悟,自己已被巧妙地戏弄了一番。 \"看来,上次你邀请的那个少年时便已埋下了疑云,莫非你对他暗生情愫了不成?\" 面对调笑,由比滨结衣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羞红,她恼怒地跺了跺脚下,愤然宣告:\"真是的,我得走了,最近正在修炼仙术,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再来此地了。\" 前台侍女对此毫不介意,始终挂着狡黠的笑容,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由比滨结衣低下头,像是一个被人窥见内心秘密的小仙子,匆忙朝着门外奔去。 \"小町,你等等……\" \"哥哥,你应该先加快步伐啊!\" 也许在这神秘莫测的世间,确有一种微妙的力量名为缘分。 伴随着一声弹性十足的碰撞声,由比滨结衣撞到了比企谷八幡身上,紧接着是一阵少女惊讶的呼喊。《我,混沌巨兽》,友人所赠的一本特价奇幻佳作,诚挚推荐,愿祭典之光庇佑! 朴素的仙子 \"你还好吧?\" 听到关切的声音,由比滨结衣赶紧揉了揉被撞疼的臀部,略显慌乱地从地上起身。抬眸一看,原来自己不慎撞倒的正是那个她一直想向他表示谢意的青年。 \"真是太对不起了!\" \"还好你的仙丹糕点没有破损,以后可别再在门口挡住其他仙友的道路了。\" 八幡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少女提袋,将其递还给此刻满脸窘迫的由比滨结衣。 \"那个……\" 由比滨结衣望着比企谷八幡牵着妹妹走进蛋糕店,她张开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犹豫不决,让那人再度消失在视线之内。 \"再来两块仙丹糕点,口味依旧照旧。\" 八幡已然成了这里的常客,连店里的仙女侍者都牢记着他偏爱哪种口味的仙丹糕点。 \"怎么今天跟妹妹一起出来了?\" 前台侍女一如既往地以最高规格的服务礼仪接待,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未曾稍退。 \"嗯,小町打算修炼肉身神通,增强体魄。\" \"啊,谁会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啊?!哥哥,如果你再说下去,我就不替你保守秘密了。\" \"好吧,那今天这仙丹糕点的钱就算我出了。\" \"呜……\" 小町陷入了两难境地,没料到自家哥哥竟然会反击回来。 \"你们是要在这里享用吗?还是打包带走?\" \"还是在这里吧,若带回住处,恐怕路上温度太高,影响仙丹糕点的美味。\" 八幡带着妹妹来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小町起初并未察觉,但很快发现那位少女仍在原地装作欣赏窗外风景的模样。 \"哥哥,你觉得她是不是想跟你说话呀?\" \"………………\" 八幡拧了拧眉头,觉得由比滨结衣的行为未免显得太过小心翼翼,他实在揣摩不透她这么做的原因,难道其中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需要他的援手? \"谁知道呢,别人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 最后,由比滨结衣终究未能鼓足勇气说出心中所想,只能颓然离去。 看着这一幕,兄妹俩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奇遇。 \"小町,午饭还能吃得下吗?\" \"放心吧,没问题!\" ………………………… 平凡的少女应该是怎样的形象? 就像雪之下雪乃那样,平日里幻想着颠覆天地秩序? 还是像阳乃那样成熟得过分,整日里只关注着自家妹妹的一举一动? 抑或是如同硝子般,即便失聪也坚韧地面对生活? 又或者是如同白银圭那样,表面上与哥哥每日斗气相处,实则两人都已是修真界的高材生? 八幡觉得身边的少女们,除去自己的妹妹外,鲜少有具备日常烟火气息的存在。 不过细想之下,若是寻常少女,也不会让他铭记于心。 正如由比滨结衣,哪怕曾因比企谷八幡救助了她的小灵犬而感激不尽,事后却仍能淡忘此事。 生活依然要继续,一次邂逅并不能改变故事发展的走向。 二人终究未能如愿交流,面对比企谷八幡冷漠的态度,由比滨结衣不知如何才能坦率地道出心意。 事实上,她只是一个随波逐流,每日仅关心身边琐事的寻常少女。 不出意外的话,由比滨结衣此后将不会再有机会接触到比企谷八幡,并会在几次冷落之后逐渐拉远彼此的距离。 是的,一切皆有可能如此发展下去。 ………………………… 下午,八幡抽空派人将物品送至白银家。剩下的电脑连线问题请教了木下前辈,不久便在白银狭小的租住房内顺利搞定…… 第28章 大规模试炼 在一个奇异的世界中,沉默之音被神秘的泡沫灵绵所吸附,使得古老的炼器台上并无预料中的震耳轰鸣。 此刻,一切准备工作已近尾声,只待正式启动。经过严格检验的神器刻录机运转良好,字迹犹如天篆地符般清晰可见,足以证明木下古稀大师对这件神器的保养何其用心,或许也是因为后来他们的精心重铸。 八幡与白银相约在校内,选在周一之时会面,意欲将这场宏图伟业完整串联起来,准备付诸实践。 在这关键时刻,八幡决心要在假期来临、大规模试炼开始前,让自家的秘报之名在同窗间广为人知。 因此,当由比滨结衣再次踏入社团静谧的修炼堂,享受悠然时光时,却撞见了一场非比寻常的变故。 平素冷寂的侍神殿似乎将迎来一项重大使命。 “你怎能如此行事?” 八幡瞪大眼睛,望着手中的传讯令,上面赫然镌刻一行字: 【一切解释权归侍神殿所有。】 “若我接受了你的委托,日后其他同学再来寻求帮助,我恐怕难以分身,你总该给予我应得的补偿吧?我付出的不仅有神晶计算机、珍贵文献,更有无数神识档案,乃至将来还需要将试炼题目一一录入其中,这般要求并不过分吧?” “这……” 八幡望向白银,然而白银御行对此毫不在意,径自扭转头去,假装未闻未见。 “好吧,此事过后再说,一旦行动起来,万事皆可商议。” 无奈之下,八幡只能将议题推至下一环节。 “那若是届时你反悔了该如何?” 雪乃对比企谷八幡的信誉有些怀疑,她认为遵循古训“先小人后君子”才是上策。 “那就照你说的办,白银你觉得如何?” 白银御行摆手道:“别问我,我只是负责最后阶段的工作以及部分内容,到最后收益最多的人肯定不会是我这一块。” “白银御行,你可是诚信君子啊!怎么能避而不谈呢?” 八幡感觉自己身边的人都太过精明,一个个学会了避重就轻。 但白银御行面容严肃地回答:“我是在诚实地阐述当前的状况。” 雪乃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她手中握有比企谷八幡最核心的内容。只需她稍一发力收回自己的贡献,八幡恐怕无法在大考之前将一切重新打造,这样一来,他的整体布局就会被生生卡在起点。 更加不用提,她还以零用钱作为后期资金注入,借此稀释比企谷八幡的权益比例。 如今争论的核心在于雪乃与八幡各自应得多少。 而在一旁默默聆听的由比滨结衣已经彻底摸不着头脑了,这些人究竟在讨论些什么呢? 什么是委托?她怎么一无所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是谁? 她在何处? 由比滨结衣小心谨慎地观察着现场情形,在弄清楚事情真相前,她决定保持低调。 面对这样的困境,八幡唯有咬紧牙关,接受雪乃提出的分配方案。 最后,三人达成一致: 首先支付给白银家族的部分工作酬劳,包括他父亲的那一份,每月总额不少于两万神石;否则,白银还需继续在外兼职。 接下来则是八幡获得六成收益,雪乃获得三成,白银仅得一成。 这样一个粗犷的利益分配方案就这样简单形成,维持这一切的仅仅是三人之间脆弱的共识。 第113章 平凡少女的视角 三人的争论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八幡看向两人询问:“如果没有异议,我们便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吧。你们还有什么疑虑吗?” “没问题吧?如果他们不遵从你的指示该怎么办?” 白银御行满脸忧虑,他认为借助差生们想要抄袭的心态,利用伪劣复制品推广的方式并不安全。 在他看来,比企谷八幡能否成功回收出售伪钞所得的资金,才是关键所在。 “即便收不回又能怎样?我们要明确目标——让人们通过伪钞残缺的副本意识到我们的秘报存在,从而促使他们前往校园周边的秘宝商铺购买正品。” “实际上我们无需印刷过多,只需保证周围十数所学校中,每一年级都有部分学生知晓有人私下兜售抄袭版本即可。” 听罢此言,白银御行皱了皱眉头,问道:“万一最后事情败露,你打算怎么办?为何我们不去那些学业出众的同学中间推广呢?” 在神秘而广袤的玄幻世界中,比企谷八幡挥手示意:“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朋友们,这样的自我修炼之事只能存在于导师们的梦境之中。我们追求的是诱使众多同门陷入伪造秘籍的迷局,随后让他人揭示真本秘籍的所在之地。人的内心世界往往是诡异的,若他们是出于自愿购买伪卷,则绝不会寻求正卷。 然而一旦被骗购入伪卷,反而会好奇正卷的真实面貌。若正卷品质超群且价格低廉,那么这些人将会迅速转投我们的秘籍门下,成为坚定的支持者。我们的秘籍之名不仅不会因伪卷而败坏,反而能在动荡中迎来新的提升。” “因此,白银,你需要做的就是在你的同门受骗后,从旁引导他们寻找到那些出售更高品质、更为廉价秘籍的地方。” “而且,关键之处在于,秘籍的发行量必须严格控制,务必让零售商们陷入缺货的状态,绝不能让他们看出市场需求的饱和度,如此一来,在我们与他们商讨零售价格时才能占据更多的主动。” “同时,还要向零售商们营造出我们秘籍畅销的假象,明白了吗?” 白银御行皱紧眉头,略显疲惫地揉搓着眉心,回应道:“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脑袋有点混乱。” 雪之下雪乃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对于比企谷八幡这套能否成功在学院掀起首波秘籍热潮的操作,她虽不清楚结果,但从实际操作层面来看似乎确实具备可行性。 她凝视着比企谷八幡,提出了心中最为关注的问题。 “那么,谁来暗中贩卖那些伪造秘籍呢?” 此刻,两人的目光均聚焦在比企谷八幡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此事,已有妥善安排。雪之下,万一局面失控,记得立即联络执法堂,令全学院皆知此事,并尽可能将此事作为一则大新闻传播开来。” 听到这里,雪之下雪乃不禁惊讶:“你竟然打算欺骗执法堂,还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做这篇新闻?” “时间紧迫,凡是可以利用的力量,我们都应当利用……”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继续补充道:“如果有人不愿参与此事,你们也可以按照原计划逐一走访各个修炼室,亲自宣传我们的秘籍。必要时刻,可以让白银的父亲出面,请些学院内的临时助手,这些都是小事。” 白银御行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说:“那我们就分开行动吧,待八幡策划的事宜落地实施后,趁着学院内部对此话题的关注还未消退,我们再迅速推进秘籍的推广工作。” “就这样决定了,我会先返回空手道修炼场,如有任何疑问请随时电话联系我。” 三人短暂的密谈就此结束。 由比滨结衣吞了口口水,她完全没弄明白刚才那三人在谈论什么,听上去似乎是关于售卖某种秘籍的事情。 侍奉殿内只剩下了她和雪之下雪乃二人。 原本平静的社团生活在这一刻掀起了波澜。 此刻的由比滨结衣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雪乃,你们刚刚讨论什么呢?” 沉浸在思绪中的雪之下雪乃被由比滨结衣唤醒,她有些困惑地回答:“由比滨,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个委托罢了。” “什么委托啊?能告诉我具体的内容吗?” 由比滨结衣迫切想知道雪之下雪乃接到了何种委托,此刻的她感到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嗯,是一个关于秘籍推广和销售的委托……” 雪之下雪乃犹豫了一下,觉得比企谷八幡的具体部署不宜透露给由比滨结衣。 “总而言之,不是特别棘手的任务。”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由比滨结衣脸上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终于有机会参与委托的她,内心激动不已。 “……………………” 面对由比滨结衣的热情期待,雪之下雪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给她分配任务。 “结衣,你帮我去做另一件事吧,这件事比推广秘籍还要略微重要一些。” “哦?是什么事啊?” “帮我私下调查一下学院内女性弟子间存在的欺凌现象吧?我需要了解一些平时不易察觉的情况用于撰写新闻报道。” “这个?” 由比滨结衣显得有些迷茫,平日里她只会遵循他人意愿,安安分分地扮演一个随大流的小女生角色,突然让她去充当一名“秘密探子”,对她来说确实是件颇具挑战的事情。 看到由比滨结衣为难的模样,雪之下雪乃深知让她承担这项任务太过危险,赶忙开口劝阻:“算了,你还是别去了,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被人欺负可就糟糕了。” “没关系的,我其实有其他途径可以获取这些信息,雪乃,你对我们女性弟子之间的八卦情报网了解得太少了。” 由比滨结衣并不愿置身事外,于是决定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应有的作用。 “你是让我偷偷跟踪吗?不行!那实在太危险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利用你的社交网络,巧妙地收集情报,不需要直接冒险接触。” 第29章 此等流言蜚语 \"所以讲,雪乃,你尚不知晓我们在凡尘俗世中的谈资所在矣。\" 由比滨结衣的眼中闪烁着慧黠的灵光,她惊奇地察觉到雪之下雪乃竟也有所短处,\"吾辈女子间只需一丝微澜便能激起班级间的波涛汹涌,若是那女子貌美如仙或声名远扬,一旦遭遇欺凌之事,即便是秘而不宣也难以遮掩长久。此等流言蜚语,不久便会弥漫整个学院,成为各方议论的焦点。\" 雪之下雪乃瞠目结舌,不禁发问:\"莫非教师们得知此事皆熟视无睹乎?\" \"此事涉及师者之道,贫道不明其详矣。\" 由比滨结衣少有目睹那些欺凌他人的女子被师者擒获之时。 实则,她心中亦不愿与此等人有任何瓜葛。 由比滨结衣仅仅是出于对雪乃的援手之意,这份心意简单而又质朴,只因她们二人早已结为至交好友。 而在这一神秘奇幻的世界中,雪之下雪乃为何会涉足此事? 除去最初比企谷八幡邀约她参与外,她更感兴趣的便是比企谷八幡初始的资金来源究竟从何而来。 为何他竟敢让同窗为其劳作,且报酬竟然是东京标准的雇佣薪资? 雪之下雪乃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 若非她将自己的那份“灵玉碎银”投入其中,比企谷八幡是如何筹集到启动事业的第一桶金的? 或许他人并不知晓,但雪之下雪乃家族原本便是经营“灵脉地产”的豪门大族。 她深知,单凭打工挣取“灵石”,想要累积出第一桶金是“绝对”无法达成之事。 即便她尚未有机会步入高等学府接受更为精深的学术教诲。 出身于政治商业世家的雪之下雪乃,虽未曾亲自品尝过人间烟火,但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她已明了其中一二。 雪之下雪乃清晰记得,自己那位姐姐刚刚接手家务之际,便独自操办了一整条街二十多家商铺的契约事宜,所涉金额远远超过了她手中那仅有的“灵玉碎银”。 而那时的阳乃,不过刚高中毕业不久,还在就读一半的大学前就被召回家中帮忙打理事务。 于是,当雪之下雪乃看向自己那份“灵玉碎银”时,她才意识到这足以成为他人的第一桶金。 她可以轻易用这笔财富维持起白银一族在京都的生活开销,甚至还能留下充裕的结余。 \"那么在他并未得到我帮助之前,他是如何筹集到这样一笔钱财的呢?\" 雪乃百思不解,她在社团活动室内长时间沉思,却始终未能解开这个谜团。 与此同时,空手道部内修炼正酣。 \"妙哉!\" 石田重志惊觉比企谷八幡的进步犹如服用了神秘丹药一般,就如同游戏角色习得了新技能般瞬间精通。 \"甚佳,比企谷,保持这般状态,或许你有机会在武道大赛之上崭露头角。\" \"区区基础罢了,学长过誉了。\" 八幡谦逊了几句,内心却明白自己体质远不及那些常年修练之人,对付一两个对手尚可,真要参加正式比赛,能否胜出尚且存疑。 \"勤加练习,武道之道就在于此,天赋固然重要,但若勤勉不懈,则可见证自身实实在在的进步!\" 石田重志激励着八幡,此刻他真心希望八幡能在空手道部活动中更加积极。 \"况且,只要你取得些许成就,定能在校园之中脱颖而出,赢得众人赞誉。\" \"那就多谢学长吉言了。\" 八幡接过石田重志递过的修炼巾,他感到这位学长越来越扮演起了照料他人的角色。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逐渐习惯了石田重志的调度安排,毕竟石田学长确实有这份能力,将空手道部的各位安排得井井有条,他的威望也在不知不觉间树立了起来。 \"你那边的事态进展如何了?\" 八幡自然明白石田指的是何事,他微笑回应:\"进展顺利得很呢,如今每天都过得充实无比,再也见不到那些无所事事、挑拨是非之人了。\" 石田重志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慨道:\"你班级里没什么麻烦就好,有些人成天就知道拉帮结派,实在令人头疼。\" \"看来石田学长也被那些琐事烦扰得很哪,莫不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 望着石田重志平素刚直的面容显露出一丝郁郁寡欢,此事显然对他颇为不利。 石田重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道:\"罢了,此事我也无需与你细说,自当设法解决便是。\" \"学长,可是近来做事颇感不顺?抑或是遭人泄露秘密往事,又或是昔日密友突生嫌隙?\" \"这... ... \" 石岩重霄脸色满是疑惑,他不明该如何回应天穹雪峰的问询。 此事,竟已被后者一语道破。 “果然是因为那次我出手相助一位同修,但他似乎对此并不领情。然而,他之前分明与我关系密切,我更是对他关怀备至。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我态度逆转。” 雪峰只是淡笑,心中却早已明镜一般。 “师兄,你先冷静下来,查查近期他与何人走得亲近,或是有何人频繁出入其周围。” “此意何解?你是想说……” “师兄你自言平日对他多有关照,如今他突然对你冷淡,定是在你不察之时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小心了,师兄你恐怕已遭宵小之徒算计。” 雪峰心知肚明,这必定是因石岩重霄在宗门之中表现杰出,引得他人忌妒所致。 宵小之辈,亦有层次之分:最低等者便是背后蜚短流长,满脸写满了对人的不满;稍高一层则擅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利用你的信任泄露你的秘密,或出于自身的精神或物质欲望,暗地里设局陷害你;至于最上乘者,就如同当年雪峰初入校门所遭遇的那些人,他们明明欺凌他人,却反而令受害者对他们感恩戴德,感谢他们的手下留情。 “这么说,我该怎么做呢?” “那要看师兄你期待何种结局了。若是欲将此人公之于众,使其颜面扫地,我可以为你设局引他现出原形。但如此一来,他日后恐会对你怀恨在心,不在你视线之内行事便更加肆无忌惮,对你的威胁也将增大。” “那可不行,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石岩重霄一听,立刻否定了这个提议。虽然最初他曾想找出那人痛打一顿,但现在听雪峰提到后续的麻烦,反倒冷静了下来。 “其实很简单,可以宴请门下弟子共赴酒席,再安排些娱乐活动,暗中了解众人喜好,赠送些礼物增进情感交流,如此一来,先前的芥蒂便会迅速消融。” “就这么简单?” 石岩重霄对此办法的效果持怀疑态度,毕竟他平素并未过分强调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 “定然有效,石岩师兄,请记住我这句话:‘贪食之人易受制于口,索取之人易困于手’。能以金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八峰的话语犹如一道灵光划过石岩重霄的脑海,他从未意识到,原来处理人际关系竟能如此简单。 此刻,寂月悄然坐到八峰身旁,她脸颊羞红如丹,宛如染血。 少女求助般望向石岩重霄,后者方才还在沉思己事,此刻看见寂月,才惊觉自己似乎是挡住了她的道路。他顿时嬉皮笑脸起来,对着八峰说道:“哎呀,看样子有人想跟你表白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改天再细聊。” 寂月轻轻拽住八峰衣袖,指向门口。 【出去?】 寂月点头示意。 神秘交汇 【你说,你娘亲想约我双亲相见?】 寂月的脸色愈发红润,事实上她并不知晓八峰曾在自家闯下的祸端。 少女觉得母亲突然提出要见八峰的父母实在不合常理。 哪有女弟子的母亲忽然要与男弟子的家长见面的道理? 寂月虽然内心萌生了朦胧的情感,但她深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道巨大的鸿沟——她是一名聋哑人。 在面对八峰时,她在心底已然将他捧上了神坛,然而正因为这份情感,使得她在面对心上人时更加显得自卑。 少女刚刚从普通人的心态中解脱出来,却又面临着人生的另一个重大挑战。 而八峰正在思考这其中的种种,尽管不知西宫夫人究竟思索了多久,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无论好坏,总归是要去面对的。 【那就一起去吧,或许反而是件好事呢】 …… 比丘山的父亲端坐着家中客厅的仙鹤纹檀木椅上,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相亲的情景。 为什么会这样想?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喂,媳妇儿,你说一会儿她来了我该说些什么?” “我听说西宫家那位很美艳?”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比丘山父亲瞪大双眼,不解妻子为何思路跑偏,明明正在讨论女儿未来在校的生活问题。 “我是说,你要记得正式一些就是了。” 比丘山父亲有些迷茫,他觉得“正式”这个词形容得很好,可具体要如何做到“正式”,却难以捉摸。 叮咚—— 门铃声响打断了夫妻俩的交谈。 他们明白,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 夜幕降临,两家人的面对面会谈并未像传说中的那样“谈笑风生”,反而严谨庄重得近乎令人窒息,连比丘山父亲想找寻一丝“不正式”的机会都没有…… 第30章 由我来说明吧 他感觉到西宫八重子这位母亲身上传来的气息,并非寻常女子所有,那是一种蕴含独特力量的威仪,仿佛交织着冰寒的严酷、冷峻的肃杀以及历经沧桑的坚韧之心。 西宫八重子审视着眼前的两位父母,一眼便看出他们的出身绝非凡俗之家。为何他们能培养出如此非凡的孩子,这令她心中满是困惑。这个家庭的父母是如何使自己的子女拥有如同狡黠灵狐般的智慧与机敏,西宫八重子自己也无法明白。 “我想,由我来说明吧。” 结弦与硝子并肩坐在西宫八重子两侧,硝子低头不语,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情境。然而,独自坐在一旁小型兽皮沙发上的是比企谷八幡,他神情镇定地注视着双方父母交谈,仿佛这场冲突与他无关一般,屋内所有人中,唯独他显得最为从容自在。 “你们儿子在我们府邸所做的事情,相信你们已经知晓了。” 比企谷的父亲毫无敬意地开口,脑海中浮现出当时西宫八重子怒不可遏的画面。 “我此行的目的并非追责他的过错,而是想同你们谈谈关于硝子的事宜。” 比企谷的父亲颇感尴尬地点点头,提及为儿子擦拭魔纹之事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硝子过往的经历,你们或许略有所闻,也许只知道一二。她的成长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我一直期望她能坚韧不拔,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修道者,这是我们家族一贯的教诲。” 西宫八重子的目光炯炯有神,她凝视着比企谷夫妇,语气坚定地加重了每一个字眼:“但现在,你们的儿子却闯入我家,大肆喧哗,我已经尽力避免硝子得知此事,以免破坏她在学府中仅存的那份‘友谊’。” 西宫八重子特意强调了“朋友”这个词,听得比企谷的父亲头皮阵阵发麻。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辩论中明显处于下风,甚至产生了要痛揍一顿自家儿子的想法。 “我已离异,婚姻不幸,情爱亦如风雨飘摇,因此我实在不知如何妥善处理女儿的情感问题。” “我近期多方询问,遍访心理术士和聋哑康复领域的医学专家,硝子的事情确实棘手得很……” “那么,比企谷八幡,你有何见解?” 西宫八重子的目光转到了比企谷八幡身上,她察觉到此人善于运用自身的弱势地位,料想接下来他会借硝子和比企谷双亲两面夹击。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八幡扬起眉毛,他已经洞悉了这个女人的意图。他知道接下来西宫八重子将会借用硝子和他的父母双重压力对他施加影响。 “西宫伯母,我想问的是,您是打算继续坚持让您自己的教育计划呢?还是真心为硝子的未来考虑?您必须认清一个问题,您的教育方式存在着严重偏差。比如,假设——我只是假设——如果不是我,而是某个残忍卑鄙的小畜生因硝子的美貌而接近她,利用她的性格弱点欺骗她的感情。西宫伯母,请允许我自谦地说,那时您才会明白,硝子能够提前遇见我,对于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幸运之事。” 八幡瞥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又看向西宫八重子,最后把视线落在西宫结弦身上,平静地回应道:“所以,有些事情您务必深思熟虑,您的孩子有两位。” 比企谷的父亲目睹儿子成功压制住那位充满气势的母亲,感觉自己就像个无足轻重的配角。与此同时,比企谷的母亲却认真倾听儿子的话语,一边留意着西宫八重子的脸色变化。 西宫八重子试图找回气势,然而提起一口气的瞬间,内心深处对于两个女儿的担忧使得她气势瞬间瓦解。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算不上是个称职的母亲。” 西宫八重子叹了一口气,但她并未放弃最后的努力,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质问道:“尽管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我始终不明白,你说诚心诚意,你又该以何种方式来证明你的真诚呢?” 一个终极难题摆在了眼前。 一个人究竟该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呢? 八幡深知,一般女性提出这类问题时,其实看重的是对方的态度展现,可一旦面临这种情况,多数男性都会紧张失措,无法准确传达出自己的心意。 西宫八重子并非寻常女性,事实上,她在生活中既要扮演严厉的父亲角色,又要兼顾慈爱的母亲身份。种种经历迫使她成为一名理智的“男子汉”。 在遥远的东瀛幻境之中,西宫家的贤母——八重神子,被质疑的声音环绕:“您如何确信您的抉择是对的?是否应让硝子在岁月流转间自然成长,届时您仍有修正的机会,对吧?”八重神子面前的青年八幡,满心疲惫却又坚毅地回应道:“我已倾尽全力展现诚意,我双亲此刻便坐在此处,我和硝子尚未成年,我们的学院巍然矗立,师尊始终监视着我,诸多事实明摆眼前,八重神子伯母,请勿因内心的疑惧动摇您的决断。” 八重神子内心亦如波涛汹涌,这份忧虑早已溢于言表,悄然显现在她略显柔弱的面容之上。 “你不懂,你不可能懂。我之所以惶恐,正是因为你对于硝子来说太过睿智,仿佛能洞察他人内心的秘密。我还能教你变得更加单纯吗?你又能确保自己不会蒙蔽硝子,去欺骗你的双亲吗?”八重神子鼓起勇气吐露出心中深处的忧虑,对她而言,女儿的安全高于一切,而让自家宝贝女儿直面这样一个机敏狡黠的少年,她自是无法安心。 这背后更是源自于她被夫君背叛所遗留的心伤余悸。 此刻,僵持的局面胶着于此。 小町藏身楼阁之上,暗中窥探良久,未曾料到竟有人担忧自家兄长过于聪颖之事。她在回忆中,兄长初中时期却是个呆傻至极之人,决不能容忍兄长因此事受挫。 焦急之下,小町不顾父母劝阻,疾步奔下楼阶,高声喊道:“我哥笨得很!他一点也不聪明!初中时向人家表白被拒,还在被窝里偷偷抹泪;他还误以为班长对他有意思,结果跑去告白,结果弄得全校皆知!甚至打电话给同学被挂断都觉得丢脸!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聪明!这些都是哥哥以前做过的傻事!” 话音刚落,八幡本能地跳了起来,欲上楼堵住小町的嘴巴,他的大人形象在妹妹突如其来的揭短之下瞬间崩塌。 目睹这一切的八幡父母已是竭力克制笑声,但仍不免面红耳赤,肩膀颤抖。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曾有过这般狼狈的经历,眼神中流露出既同情又忍俊不禁的情绪。 连西宫结弦也不例外,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位昔日让她头疼不已的小家伙。 西宫八重子此刻更是瞠目结舌,当年被这位少年戏弄的情景历历在目。看着比企谷八幡变色的脸庞和满是“黑历史”泄露的神情,她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真实的往事。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西宫八重子终是绷不住脸上的笑意,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我真是被你这个高中生给糊弄了呢。” 硝子望着欢笑成一团的两家大人,一脸困惑,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开怀。 八幡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原以为理智是成就一切的前提,然而这一刻,他发现了超越旧日老者智慧的新认知,更超出了他以往遭遇的所有待遇的记忆。 原来,笑容也能成为沟通人心的锐器,刺穿那最后一线隔阂。 他的过往囧事,成了打消西宫八重子对他刻板印象的最后一根稻草,揭开了那层冰冷的面具。 “不对!远不止这么简单。”八幡瞬间领悟,如果不是出自妹妹之口,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现在的他其实是沾了妹妹的光,人们因信任小町的外在,进而信任她的话语,并以此彻底颠覆了西宫八重子对于比企谷八幡的固有看法。 再加上八幡当时无意识流露出的复杂表情,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认识:“原来,他并不总是那么聪明。” 而小町,恰恰以这种方式把这种观念潜移默化地植入了西宫八重子的脑海中。 在未来的未知世界,从微不足道的小跟班成长为掌控命运脉搏的渣男王者,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向女神的噩梦。江燕北,在黑暗中崛起,历经磨砺、冷酷无情、欲望炽烈,最终挣脱束缚,撕裂未来 第31章 一丝疲倦的憔悴 在遥远的异世界,比企谷八幡,或者依然称他为比企谷,这个名字已经烙印在这片修炼者的大陆上。在此刻,希望他能变得更为懵懂,这并非出于讽刺,而是因为若他还能更无知一些,或许他尚有能力触及到某些不可名状的力量。 西宫八重子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疲倦的憔悴,她缓缓开口:“然而,每当目睹硝子回到家中绽放出的笑容,我便不忍心让她再度承受那些撕心裂肺的记忆。比企谷,请宽恕我对你的苛责,尽管我明白你的诚挚与你对硝子的关爱。遗憾的是,我却不敢押上哪怕一次,因为我不能容忍硝子失去原本的纯净。” “错矣!”八幡挥断了西宫八重子的话语,嘴角勾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西宫前辈,实则你一直在赌博,只是你以为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筹码。” “……”西宫八重子垂首无语,她痛恨这个年轻人总能无情地戳穿她内心的秘密。 她不愿承认比企谷八幡所言正确。然而,她最终低声坦白道:“你说得不错,我不该再以硝子的未来作为赌注,我必须正视我在引导她成长过程中的失误……我已经力不从心,无法独自承担起帮助硝子的责任了。” 比企谷的父亲与母亲相对无言,他们深谙身为父母在子女教育上面临的巨大压力。此生仅有一次的成长历程,是每位父母都无法回避的事实。 于是,比企谷的父亲毅然接过八幡带来的难题,脸上充满决然,郑重其事地回应:“西宫夫人,若您愿意信赖我们,也信任八幡的话,我们可以允许他在学校中为您的女儿提供援助。我们并未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不是八幡这小子回来将他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我们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如今的局面,作为父母我们都明白。因此,西宫夫人,不知您是否愿意将信任交给我们,我相信硝子一定能在我们的协助下拥有更好的明天。” 西宫八重子躬身致意,既是为女儿,也为有人分担肩头那份重负而感激涕零。 “那么,硝子就拜托给你们了。” “请您放心,如果八幡胆敢有所妄为,我会让他明白何为悔不当初。” 比企谷的父亲此刻重新找回了身为家长的威严,内心不禁感慨,自家这臭小子闯下的祸竟然全推给了家人。 八幡暗自在心中腹诽着自家老子:只怕您要考虑的应该是今晚会不会写下悔不当初这几个字吧。 幸好小町突然插入话题,否则这次谈话又要陷入无比严肃压抑的境地。 这就像修炼者间的“假弱诱敌”和“蓄力隐忍”的策略。为了达到目的,适当暴露自身的软肋以降低对手戒备,从而赢得基础的信任。其中最为关键之处便是如何让人确信这份软肋的真实性。 两家接下来又针对如何助力硝子的成长方向商讨了一些具体方案。从今日起,西宫八重子彻底放弃了独自抚养两个女儿的艰难生活,选择了相信由比企谷八幡引入的强大外援。 …… 门外,西宫八重子脸色微妙,她在内心深处犹疑不已,不确定今天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比企谷,你过来一下。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结弦,你先和你姐姐在屋里等着。” 西宫八重子看向比企谷的双亲,虽是询问语气,但从她坚持的姿态来看,如果不答应,她是不会离开的。 “八幡,我们先走了,你自己跟西宫夫人好好谈谈。” 大致的事情已成定局,八幡并不清楚西宫八重子想找他谈些什么。 他跟随西宫八重子走到远离住宅的隐蔽之地,确保他们的交谈内容不为人知。 “你知道硝子曾历经何种苦难吗?她在小学时期,我没有送她去聋哑学院,结果她遭受了校园欺凌被迫转校,然后在另一所学校又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我辗转多地,一边打工一边换学校。硝子也因此备受摧残。” 西宫八重子凝视着比企谷八幡,她的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颓唐与无力,一位母亲在世间挣扎的辛酸与艰难绝非寥寥数语所能描绘。 “最终,正如你所说,我还是失败了。硝子未能独立生存,她轻易地信任了你对她所说的一切。硝子越快乐,我就越担忧。” “比企谷,你是个机智的孩子,你应该明白我真正忧虑的是什么吧?” “我只希望,硝子不要变成你实践个人信念的牺牲品。” 比企谷八幡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穿透心灵,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西宫八重子,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这位母亲看透了。 八幡欲要开口,却被阻止。 “无需多言!也别试图辩解!”西宫八重子此刻并不想听到比企谷八幡的回答,仿佛这一刻的她回到了那个被丈夫背叛的日子…… 在这个浩渺世界的众多种族之中,人类人大大多难逃自私的本质,倘若在你眼中,硝子身上并无你所需之物,你却仍然待她以极尽温柔,那便是你个人所坚守的道义准则。因此,我一直忧虑若硝子倾心之人并未钟情于她,她又该如何自处? 尤其是当我目睹你行事果决,只求效率,不顾他人是否会因此受伤。我便担忧,或许某日,硝子也将沦为你践行信念的祭品。 此刻的西宫八重子恢复成了那位冷酷而锐利的智者形象,她直截了当地言道:“硝子对你怀有深情,非常深的爱意,提及你时她的脸上总会洋溢笑容,你的举手投足都令她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甚至她会在自己的闺房中独自窃笑。” “这些微妙的情感变化,你应该早已察觉了吧?”八幡沉吟片刻,最终如实地点点头。 西宫八重子深深吸了口气,这些问题她已思索良久,然而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她始终未能参透。“那么,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件事,你为何会选择去帮助硝子呢?” 八幡略微思量后回答,他并非如雷峰一般无私之人,也无法说出对待朋友就如同春风吹拂般的暖心话语。 事实上,事情的起因再简单不过…… 那一天,硝子如同一颗璀璨星辰,在那群嘲讽讥笑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即便是洞察力出众的坂东也能轻易察觉硝子的美好之处,更别提智慧敏锐的比企谷八幡了。 因为与他的接触,硝子在班级中的女性朋友关系迅速恶化,那些脆弱得如同薄纸一般的友谊支离破碎。 “也许您并不知情,当我初次在班级做自我介绍时,只有硝子一人给予了我掌声,其余的人都在嘲笑我。” “您可能难以置信,正是硝子在我即将坠入绝望深渊之际将我拉回人间。” 八幡清楚地记得自己曾莫名继承了一位古稀老者的记忆,那时的他满身戾气,视任何人都想将其践踏于脚下,简直就是“恨不能上天拔下苍穹之柄,恨不能入地砸破大地之环”的疯狂之人。 如果没有真正遇见那个毫无保留地信赖他的硝子,每当想起班级内那种冷漠的气氛以及那些可鄙的教师,八幡并不能确定自己能否将心中的暴戾之气磨砺至如今的程度。 当然,这其中亦离不开神秘系统的助力。 “初来乍到班级之时,有人偷偷挪走了我的座椅,有人企图从背后给我致命一击,大多数人在一旁看好戏,唯一看似不错的伙伴却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起初我接触硝子,并未抱有何种特别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她为人真诚善良,我希望能让周围的人明白跟随我为善,对抗我则为恶,因此我决定帮助她。” 比企谷八幡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深知硝子的情意,但这太早了,她尚未准备好去应对所有的一切。就让这份情感暂时存留在她心中吧。等到有一天她能够独当一面,那时您期待的那个独立自主、坚韧自强的硝子便会显现。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好,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做到最好,毕竟在这世上,无人能够做到绝对完美。” “西宫伯母,请让我们用时间去寻找答案吧。” 第32章 助你修为精进 西宫世家之人已离去。 硝子因其母在场的缘故,自始至终皆垂首默然,不敢言语半句,犹如临深渊、履薄冰。 八幡浑然不知硝子与自家双亲于密室中交谈何事,以致此刻少女对他亦羞涩得难以相见。 尽管西宫家的八重子携两女离去了, 然而比企谷府邸中的风波却并未平息。 比企谷八幡之父母再次因争吵声充斥家中。 “我不是早已告诫你了吗?要你端正态度,严正对待!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那个女子一摆出柔弱姿态,你就心软了?你就退缩了?” “我真的没有,的确是我们家里有愧于人,我实在无颜面对她们。” “你是心虚了吧?平时跟我炫耀在外跟那些豪强做生意时是如何游刃有余,怎地遇见这样一个女子你就蔫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做生意的对象大多都是男性,很少碰到女性啊。” “男人你能对付,女人你就对付不了了?!在外面人面前我不跟你多说,但如果你今天不给我讲清楚,你就别想睡安稳觉!” 八幡小心翼翼地聆听着楼下的争吵,深知这场争执将以父亲的低头认错告终。 对此场景,他早已司空见惯。 “小町,以后不要再随便提起我的那些往事。” “可是哥哥,我都帮你解决了麻烦,你总得谢我一下吧?怎么样?怎么样?小町这次的表现能打多少分呀?”小町嬉皮笑脸地拽着哥哥的手臂,兴奋地追问:“这是见家长哎,这可是相亲时才会发生的事儿,没想到哥哥你在高中就有了这样的经历。” 八幡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解释也是徒劳,不如让小町随性发挥她的想象力好了,反正他解释再多妹妹也不会信。 然而,今天让妹妹见识了一回何为“扮猪吃老虎”,何为“深藏不露”,倒也算小町给他带来的一丝好处。 “好吧,为了答谢小町的帮助,我会给你买些修炼秘籍,助你修为精进,早日成为修行界的佼佼者。” “哥?!下次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全部曝光出去!我要去……” “好吧!暑假咱们一起去东瀛的天灵大陆吧,所有费用哥哥全包了!” 小町望着哥哥瞬间变脸的模样,撇撇嘴道:“哥哥你好逊啊,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一下呢。” “那你把这些事曝光出去吧,那我就不带你去天灵大陆了。” “诶?!”小町顿时一愣,拧起眉头问:“哥哥,你的零花钱不是减少了么?什么时候又有钱去天灵大陆了?”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毕竟已经得到了那富商家千金的投资。’ 八幡心中暗自腹诽,虽说这富商之家的排场确实有些过分。 起初,他计划借力盗版书以及拉拢那些不良学生私下里贩售赚取第一桶金。若那些不良学生胆敢不配合,他便准备采取其他手段“教训”他们。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雪之下雪乃的“零花钱”数额超出了他对“零花钱”的认知。 这笔资金不仅一举解决了前期的所有开销问题,甚至从他手中硬生生划走一大块利益。 若是雪乃再强势一点,怕是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大股东”了。 “哥哥,你该不会是……跟那位有钱的学姐有了牵扯吧?” 小町愈发疑惑地打量着哥哥,发现自从哥哥上了高中之后,每天都变得越来越神秘,而且总会私下里做出许多她所不了解的事情。 “哥哥,虽然妈妈并不看好硝子姐姐,但是爸爸觉得人家还蛮不错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洗澡睡觉,时间不早了。” 八幡连忙推着妹妹离开,此刻他可不想让自己感情上的琐事烦扰心头。 此刻,就让他们两位大人继续争吵一阵子吧…… …… 次日 学校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平静。 然而,悄然之间,一丝涟漪已在校园内荡漾开来。 午休时刻,众人齐聚侍奉部的修炼密室中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桌面上堆放着厚厚一叠印制精美的秘籍副本。 “我负责把这些东西散布出去,我去联系下是否有人认识不良修炼者,向他们传授贩卖秘籍副本的方法,并尝试拉拢这些人参与进来,务必使附近各大学府皆知晓此事。” “……………………”*3 八幡的提议换来了雪之下雪乃、白银御行及刚加入不久的由比滨结衣三位的沉默。 他们对比企谷八幡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事方式实在感到惊异不已。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让人抓个现行。” 最终还是白银御行打破了沉默,他接受了比企谷八幡这种奇特的操作方式。 “放心吧,这只是小事一桩!一旦风声传开,我们就将完整版本的秘籍赠予各地的修炼用品零售商。” 在神秘的灵域之中,八幡早已选定人选执行此重任,他只需尽快将这些蕴含神秘力量的信息散布出去。 “至于这份报纸的其余版块,我也已设计完毕,只需你们持此神秘法器——笔记本电脑,将其送往幽冥印务便可完成。”雪乃展示了一整夜的辛勤成果,她的设计并非凭空创造,而是取自于古老的报纸残片,经过删减与重构,受限于紧迫的时间,她别无选择。 “我们只剩这两周时间,必须出版第19期和第20期。”雪乃坚定地宣布:“第19期应为考前修炼秘籍与全科精髓总览,我认为需尽早印制,并且我们需要派遣信使秘密散播那些伪装过的旧期号。” 白银御行接着表示:“家父亦已做好准备,昔日身为宗家长老时的华服已整理妥当。待这场伪报风波爆发后,他将亲自游走于各大院校,回收伪报以正本清源,进一步炒热我们的真报。” 由比滨结衣举起手,略带紧张地问:“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三人同时望向她,让她顿时打了个寒战。 八幡瞥了一眼雪之下雪乃,目光询问:“为何会有她参与此事?” 雪乃则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道:“她,是侍奉殿的一员。” “原来如此,由比滨同学,你也有重要任务在身……”八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的职责便是关注校内的反响,尝试与其他女弟子多加交流,不妨试着问她们是否知晓有关‘密传笔记泄露’的消息,诸如‘你听说过吗?’或‘你知道这件事吗?’此类问题,以此帮助我们扩散消息。” “这样啊……我会认真去做的!” 由比滨结衣接过这项看似严肃的任务,神情专注地点点头。 八幡看着轻易就被说服的由比滨结衣,惊讶地看向雪乃。 “她能靠得住吗?”他心中暗自思量。 而雪之下雪乃依然避而不答,她也无法确定由比滨结衣是否足以胜任。 院校之内,无密可藏 临近放学时刻,八幡已在这所学院完成了伪报的秘密分发。接下来,他计划委托一群隐藏的势力,悄悄地将这批信息传递至其他学院的不良少年手中。 他指派了曾经的亲信高杉以及他的两位小弟坂东和大冈,将这些蕴含奇异知识的秘籍卖给那些不愿潜心修习的堕落学生。 众人聚在教室之中,若非此刻临近放学无人在场,恐怕他们的举动早就被视作班级内部的暴徒团伙。 “都已经‘卖出’了吗?” “没错,大约每个班级都有两到三名学生购买,每人花费一千灵石购买了那份‘秘传笔记’,更有甚者还想在自己班级内转手贩卖,还有两人甚至再次找上门来求购更多。” 高杉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显然他对这样的“交易”乐此不疲。仅半天功夫,便斩获了过万灵石,若再囊括周边十余所学院,则相当于白银御行一月的丰厚收入。 “你是如何‘销售’出去的?” 八幡心中了然,答案无外乎是以强力迫使对方购买。对此,他并未过多在意,毕竟这只是短暂捞取灵石的一次行动,只为传播新闻罢了。 “起初我是打算真心实意地出售这些秘籍,但他们显然并不感兴趣。于是我想起了过去那些不良分子勒索同学钱财的方法,于是将手中的秘籍强行售予他们。我挑选的目标均是你之前指示的那些欺善怕恶之辈,对付这些人实在是易如反掌。我们五人一同上前,他们立刻就会屈服。不仅如此,我还意外获得了一个好消息……” “嗯?”八幡扬起眉毛,好奇高杉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地去索取他们的灵石,他们可能会拒绝。然而我发现一旦采取强迫交易的方式,并让他们看到这份秘籍的价值,他们反而会选择妥协并接受。比起过去的勒索行为,这样做不仅敛财速度更快,而且那些人在受挫之后不敢找我们麻烦,却会尽力将手中的秘籍大量散播出去。不仅销路比预期更快,甚至有些人还将秘籍高价转手,从而弥补了自己的损失。” 八幡心中一动,低声询问:“你记下了那些回本的人的名字吗?” “全都记下了,我们记录了每一位买家的名字。坂东担心他们会事后找我们报复,因此特意记录下他们的姓名,以便你追踪他们的来历。” 高杉兴奋地点头,全身仍在微微颤抖,他从未想到还可以利用校园欺凌的方式来实施强制交易,如今他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般欣喜若狂。 “好吧,你们近期内行事低调些,高杉,之后你再到其他学院暗地里宣扬你们所做的事,并将剩余的伪报资料低价抛售给他们,然后停止行动,不要再继续干下去了。” 八幡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杉一眼,生怕他会得意忘形。 “你现在惹出的动静太大了,平日花销要收敛些,出门时最好不要五人分散行动,明白吗?” 第33章 你们修炼一夜 “至于灵晶……” “你们自行取用,这只是区区两千枚魂玉罢了,足以支撑你们修炼一夜。” “离校之际,切记疾行如风,并且切勿暴露财富,不可让外界修炼者窥见你们这些学徒挥金如土之状,近期内行事需格外谨慎低调。然后,你们还需寻得合适之人,巧妙地将这批...” 他指向桌上剩余的一大叠神秘符箓,说道:“将其以‘赠予’的方式传递给外校挚友,让你们英勇的行为在各大学府之间化名流传。” 八幡手中的并非每一门课程都有符箓,而是精心挑选出部分关键科目,从中提炼出可供修炼借鉴的秘籍发放出去。 他未曾料到高杉步这位自中学晋升上来的同窗,竟然在校内与众多善于欺弱避强的修炼者交情匪浅,且这些人无一是品行端正之辈。 八幡心有所感,察觉到学府管理愈显宽松,年级层次越低的学生所受的影响就越显着。 比企谷八幡早已无需沾染这份灵晶,如今有了雪乃的加盟,初始资源问题得以解决,自然无需再让自己沾染更多世俗尘埃。 八幡并未透露他们即将展开的任务,也未料到这群人竟天赋异禀,个个都是天生的军商奇才。 也难怪那些崛起的宗门创始人名声不佳,校园内的教导长老若是无力约束弟子,又怎能埋怨年轻一代弟子不服管教呢? 他遣散了众人,目前一切进展顺利,至少尚无人察觉到这群劣迹斑斑的学子们的暗中勾当。 “嗯,让我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 “结衣,再见。” “再见,明天见。” 由比滨结衣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不同寻常,下午课间时,她发现教室角落里有几位男生在密谋着什么。 耳边传来诸如“太贵了”、“一门课一百枚魂玉?”、“我们可是朋友,分我一份吧”的议论。 由比滨结衣咽了口口水,未曾想到比企谷八幡竟能如此迅捷地让这些秘籍在校内流传开来,以至于不过短短两堂课的时间,就已经蔓延至她的班级内部。 “结衣,你知道吗,就是咱们班有人贩卖秘籍的事?” “嗯?不知道啊,怎么回事?” 一位女同学悄然靠近由比滨结衣,低声告诉她:“我听说有人私下里在卖这些秘籍呢,你看……我这里有份历史学科的,写得非常详尽,而且是专门印制的,上面好像截取了某报的一部分,只是我们看不出来那是哪家报社的版块。” “嗯……确实啊,你说会是谁这么做呢?” “谁知道呢?反正一张只要两百枚魂玉,我一个学期整理的所有重点都在这一纸上,还标注了在哪一页有特别提示。比我辛辛苦苦记的笔记省事多了,一张纸就够了,早知道上课时不用那么费力记笔记了。” “啊,哈哈……确实是这样……” 由比滨结衣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名女生突然递给她一张相同的秘籍,低声说道:“这是特意留给你的,结衣,你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人发现了。下次记得请我吃灵魂冰激凌哦……” 就这样,一张巨大的秘籍副本就这样落入了由比滨结衣手中。 原本她计划要在班里秘密扩散此事,却没料到消息传播的速度远超她的想象。 在这座学府之内,真的是一丁点儿秘密都藏不住。 高杉极为明智地避开了那些优良班级,因为这样的行为在那里显然是行不通的,搞不好还会被人举报。 从高杉那里获取了第一手情报后,八幡决定立即着手把这些秘籍推广到其它学院中去。 只要有第一个尝到甜头的人出现,那么后续之事便如洪水般无法阻挡。 日本国的导师们连校园中的修为冲突都束手无策,更何况眼前这种更为隐秘的争斗手法。 正在空手道社忙碌训练的比企谷八幡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正是【白银御行】。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一下午功夫,咱们班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人在卖秘籍,甚至还有两三个人跟着偷偷倒卖。你胆子这么大,就不怕老师出面干涉么?】 八幡稍稍将手机移远些,因为白银御行的声音实在有些高。 “你现在在忙什么呢?放学后有什么安排?” 【我准备回去印刷报纸,要把这些第十九期的报纸尽早送到你给我的零售商名单上,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 “你尽管放心,即便他们不接受,很快也会有人主动去找他们的。” 【我是说,如果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很可能就把报纸丢在一旁不理睬了。】 “你说得没错,但这就要看你的父亲是否能担得起那份薪水了。”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听说明天咱们班里有人要去告状。】 八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那就更好了,最好能让全校的人都知道。” 【一旦学校颁布禁令,严禁购买我们的报纸,我可不管你了。】 “那你显然不了解学生,学校越是禁止什么,往往就越难真正禁得住。” 在远古灵域的世界中,比企谷八幡深知,那些已得秘宝的邪修们,其狡猾程度远超凡俗世界的教师们的想象。 ...... 唯一对这场神秘变动缺乏深刻感知的存在,只剩下了冰雪仙子雪之下雪乃。每天放学后,她仍如同例行修炼一般,独自坐在属于她的神秘修炼社之中。 \"此地太过寂静,是否该吸纳新人?然而,恐怕即便招募,他们也不会涉足此地吧......\"内心深处,雪之下雪乃思考着自己的社团成员明显不足,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说,仅凭她一人之力,也无法给予他人太多的修行助力。 \"雪乃!\" \"嗯?有何事?\"听到由比滨结衣并未像往常那样问候,雪之下雪乃略感诧异。 \"雪乃,我发现...那件秘闻流传的速度之快,竟然瞬间席卷整个学院。\" \"何事如此惊心动魄?\"身处精英阶层的a班,雪之下雪乃所在之地并无世俗纷扰,故而对于此事毫无察觉。 \"哎呀,看来小雪你还未听说。此事甚至连发酵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在学校内外传得沸沸扬扬了。许多人不仅争相传阅,甚至还想复印或私下购买呢。\" \"......\" 雪之下雪乃静默片刻,随后淡然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坐下细细道来......\" 由比滨结衣随即详细讲述了自己班级中的异变。听着这些,雪之下雪乃越发困惑,直至最后问道:\"那么,为何我的班级内并未出现此类事情呢?\" \"我想,那些人压根儿就没打算在我所在的a班销售吧。毕竟,雪乃是来自a班的嘛。\" \"原来如此,我班内的同学们或许正是因为学业优异,对这类事务毫不在意吧。\" 雪之下雪乃不由得苦笑,她始料未及的是,本欲赠予优秀学生的珍稀修炼资料,此刻却被众多普通学子争相追捧,甚至不惜私自复制购买。真正刻苦钻研的学子们反而对之无动于衷,依然坚定地遵循着各自的修炼道路。正因如此,那些学子才能在这场学习之争中脱颖而出。 雪之下雪乃意识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那些所谓的\"辅助修炼资料\",其真正的利润来源往往是那些处于修为中游的学子。 ...... 空手道部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平静。石田学长的事情已然妥善解决,他又重新露出了昔日的笑容。训练日益紧迫,比企谷八幡发现自己每日都在变得更加强壮。 总体来说,八幡近期遭遇的全是好事。 \"很好,届时,我定带你一观战场风云!\" 石田重志对比企谷八幡的重视引起了四周同学的艳羡,但他们亦清楚,自己在修炼时的进步速度根本无法与比企谷八幡相提并论。 \"今日训练至此结束!\" \"噢——\" 学员们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了训练场地。 八幡今日肩负着守护硝子的第一项重任,确保她平安归家。 【八幡,昨日你与我母亲谈及何事?】 【待你告知我,你母亲向你透露了些什么,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了解之事。】 少女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她害羞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略带羞恼地道: 【真是个狡猾的人。】 八幡行走间,与少女交谈不断。口中言语与他手中无声的手势传达出的信息截然不同。那种空灵的超脱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每当八幡拷问自我之时,总能挖掘出内心深处的诸多阴暗面。有时回首过往,令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如今他的行为就如同他所知悉的那样,尽管他明白少女对他怀有特殊的情感,但他却选择了维持现状。 他每次做出的选择,真的只是为了少女好吗?答案恐怕并非如此。 他即便心中不愿承认,但他所做的许多事却在不知不觉间把少女拉得离自己越来越近,乃至难以脱离。 比企谷八幡以其无私的帮助,编织了一个让少女无法逃离的温暖囚笼。 仔细审视比企谷八幡所做的一切吧: 他毫不愧疚地赶走了硝子原本的朋友,果断将她引入自己的世界,并一步步引导她建立新的修炼目标;更是一举击败了硝子母亲的阻挠,成功劝说结弦重返校园,消除了可能影响硝子的最后一个因素。 纵使他口头上矢口否认,但他的所作所为与雪之下阳乃并无本质区别。 倘若他仅仅是为了树立一个“守护者”的形象,让同学们看到跟随他能得到好处,根本无需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事实上,他渴望的正是少女那份毫无保留的温情。 即使现在的比企谷八幡并不懂如何去爱,也尚未准备好如何接纳少女的感情...... 第34章 售卖秘籍残片 在遥远的天穹大陆,比企谷八幡以其独特的自我揭示,袒露了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欲望——他对力量的渴望无边无际。 今日,教导殿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之所以这样说,并非毫无缘由。信田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交谈内容中蕴含的异样。 一群弟子步入师尊的居所,指控着同窗的种种劣迹。“师父,有人私下售卖秘籍残片。”“师父,据说有人掌握了仙试的秘密范畴。”“师父,有人胁迫同门购买修炼资源。” 谣言传播之迅速令人瞠目,若比企谷八幡知晓自己那份秘籍残片竟被谣传为仙试真题集,不知是否会为之愕然失笑。而在这诸多纷争中,一个售卖秘籍的弟子不幸落入法眼。 “你解释一下,这是何物?”师尊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纸张,怒斥道:“我听说你在班级中售买秘籍残片?好大的胆子!竟然懂得利用同门求知之心赚钱了?” 涉事弟子面上无辜,竭力为自己辩驳:“师父,这并非秘籍残片,不过是徒儿自行拓印的一些修行心得罢了。请您千万不可听信他人胡言,皆是他人恶意散播。弟子并未出售,而是拒绝了他的请求,才引来此番误会。” 信田心中冷笑,暗自思量其他师兄弟门下也有不少狡黠之徒。售卖秘籍残片之事,无论何种说法,只要有合理借口,师尊也无法过分责难。对于此类行为,弟子们所需做的仅仅是不再继续兜售这类微不足道的物品即可。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更有许多弟子因被认为知晓了仙试秘密范畴而被招至堂前询问。身为教师者尚且不清楚考核内容,弟子们是如何得知的? 如此荒诞不经的谣言在校内流传开来,甚至有很多弟子深信不疑并争相购入。 一名历史教师手持一份标注为“历史篇”的副本,口中连连称赞:“这恐怕是从哪本古籍上撕下来的复印件吧,归纳整理得相当条理清晰,堪称秘籍残片,对于我们这些苦记硬背的人来说,标明的重点正是常考题目所在,轻重分明,详略得当。这么详尽的内容仅售一百枚灵石,对学生而言简直是物美价廉,无需再费心翻阅自家的修炼笔记。” “说起这个,我怎么没找到几份数学相关的呢?” “同样看看物理与炼器类的,似乎数量也并不多……” “瞧这边,似乎有些文字被刻意遮掩了。” 教师们围绕这些奇异物件品头论足,感叹不已。在他们看来,制造并散布此类谣言的人无疑是位精明的小商人。 此刻的信田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更关注自己班级能否在即将来临的宗门大考中取得佳绩。 信田感到困惑的是,为何自己班里竟如此平静,无人前来揭发?难道比企谷八幡管理得还算到位,以至于班上无人涉足此事? 正当信田思索之际,比企谷八幡的传音符翩然而至…… 午间休息时分 侍奉阁社厅 白银御行满脸惊惧,比企谷八幡似乎释放出了某种惊人之举,以致于如今在校内仍有学弟学妹向他打听是否靠着提前知晓上次仙试范畴才得以名列前茅,并恳请他传授秘诀。 “wtf?这是怎么回事?!”白银御行自嘲般苦笑,“我若是事先知晓那些内容,还会如此拼命学习,眼神都变了不成?” “我们班级也出现了类似的传闻,但我们的同学都没把这些当回事。”雪之下雪乃谨慎地措辞,向比企谷八幡质询道:“你是不是又在幕后策划了什么坏事?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一旦老师们彻查下去,最终恐怕会波及到你。” 比企谷八幡悠闲地饮了一口灵茶,云淡风轻地回答:“不用担心,我已经派高杉步去举报那些售卖秘籍残片的家伙,只要混淆视听,就没人会发现我背后正在做的事情。况且,现在可是绝佳的机会啊,白银,你父亲那边准备好行动了吗?” 白银御行一脸迷惑,反问道:“我父亲不是应该做收尾工作吗?” “不,现在正是出击的最佳时机,同时也是把我们撇清关系,并转移老师们注意力的大好机会。” 由比滨结衣心头萦绕着无数疑虑,忍不住发问:“我们不是负责推广《只手之声》报的么?” 比企谷八幡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是说,倘若亲爱的《只手之声》米花镇分社社长白银大人,突然发现校内大量出现贩卖其报纸盗版的情况,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怎么做?”虽然白银御行一时还未完全理解比企谷八幡的意图,但他的头脑转得飞快,很快就悟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是想让他亲自出马,整治这一切?” 在异界的学院深处,八幡以一种神秘而深沉的语气说道:“并非是要制裁闹事,而是召唤白银社长亲自踏入学院,揭示那些学生盗版交易背后的黑暗,并借此机会,以自身受侵之名,给予学院些许震荡。”他目光狡黠地扫视众人,“你们应当清楚,如此重大的事件,自然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收拾残局,但我们不能坐视老师们追查下去,所以我们必须给学院施加一定的压力。我会引导信田导师与白银社长巧妙配合,同时也让信田导师在这场风暴中崭露头角……至于后续之事,诸位心中自明。” 众人为之惊叹! 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此刻才惊觉比企谷八幡的布局,无论内外皆为其棋子。 他竟一手挑起学院的混乱,另一手又悄然化解,甚至还打算借机推进自家创办的秘境新闻报纸在学院内的传播。 如同左掌抛至右掌,右掌再递回左掌之间,八幡的计谋犹如云谲波诡般难测。 握紧手中法器的雪之下雪乃不禁心头悸动,不安地质问:“万一此事泄露,被老校长知晓该如何应对?我姐姐曾言,那位老校长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存在。” 八幡听闻此言,暗忖雪乃是否夸大其词,如此厉害之人,为何竟放任那些教师勾结校外修行班肆虐? “此话确是你姐姐亲口所说吗?” 八幡身体向后倚靠于椅背上,对于阳乃给出这样的评价感到费解。 “的确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互望一眼,心中皆对这所学校内究竟潜藏着何种秘密产生了疑惑。 “那就速战速决,务必在推广报纸的同时,尽量不让此事扩大化。” 八幡心头微颤,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个平日里看似低调的老校长,为何在阳乃口中变得如此棘手? “莫非……是那些历经沧桑的老者在背后施展阴谋诡计不成? 放学后的社团活动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白银御行府邸,准备次日执行最后的行动计划。 “等等,我们一开始不是没讨论过会有这种情况吗?那可是聚集众多世家子弟的学院,我这般贸然前往,恐怕会遭到围攻吧。” 新晋的白银社长脸色凝重,眉宇间流露出强烈的戒备之色。 在八幡看来,这位新社长确实给人留下了一种凶猛无畏的印象。 “白银社长,您可是我们《只手问天报》的代言人,未来的教育之星!请展现出昔日身为企业家的那份豪情壮志,至少别让人误以为你是出自哪个暴力团体,而非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传媒界精英。” 雪之下雪乃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打量着这位一身正装的新社长,若非仔细观察,真会把他错认为暴力组织出身的人物。 “需不需要我借一辆我家从未驶入过学院的马车给您呢?” 对于即将上演的一幕,雪之下雪乃愈发好奇起来,她觉得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些。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一切,如今已有部分教师开始搜集那些物件了。学院的动作比我预想的更快,学生们的表现也远比我料想的愚蠢。”八幡催促道:“快,我们再排练一次,明日你就照着我们商量好的那样行事即可。对了,雪乃,你家有没有未进入过学院的马车?到时候能借给我们使用一下吗?” “未曾进过学院的马车?”雪之下雪乃略显困惑,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借用那样的车。 “你小瞧了守在校门口的大爷了,那可是个记忆力超群,连全校师生面貌及车牌号都能牢记在心的高手。” 没错,那看门的大爷年纪虽大,但其眼力和记忆力却是非凡。 白银社长满面阴霾,他感觉自己仿佛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纷争之中——一家看似空壳的新闻报社,社长只有一个,而给他打工的却是他的亲生儿子。 纵然有雪之下的名誉背书,但白银社长依旧无法释怀,真的没问题吗? 近藤弘,身为该校教务处处长,也就是传说中的教导主任。他拥有一张柔美中透着威严的脸庞,尽管已至中年,依然保持着风度翩翩、儒雅高贵的气质,是出自顶级师门的佼佼者。 然而近日,学校中的谣言四起,让近藤弘颇感不满。身为学院的“内政管家”,他决定要整顿整座学园的风气。 忽然,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骤响,近藤弘瞥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显示是校内专线来电。 “喂?” 【近藤处长,接待室有一位来访者,声称有重大事项要与校领导面谈。】 “哦?什么样的人?” 【衣着虽旧,但却价值不菲。据门卫所说,接送他的车辆之前并未在校园出现过,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拿到的特殊车牌号。他此刻面色不佳,显然来意不善。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白银真冶,私人报社社长。】 “明白了,你带他来教务处吧。” 第35章 一丝压抑的愠怒 近藤苍穹揉搓着额头的星纹印记,他实在不愿接见那些蕴含神秘力量的社会名流,许多人倚仗自身的财力与地位对学院之事指指点点。 然而,这些人留下的往往只是满目疮痍的烂摊子,使得学院颜面无存。而他们的子女,也并不都是深藏不露之辈,时不时地会在学院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果然,今日之事恐怕也不例外。叩门声响彻空灵,宣告着来者的到来。 \"请进。\" 正如侍立在侧的守卫所说,来者显然不易相处。走进室内的人脸上泛起一丝压抑的愠怒,但其神情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矜持。 那位名为白银宗主的强大存在,步履沉稳地走向近藤苍穹的炼虚台前,深深一揖,开口道:\"敢问阁下可是学院事务主管近藤苍穹?长久以来承蒙贵院对我子的悉心照料,感激不尽。\" 近藤苍穹匆忙起身,尽管他不清楚此人的身份及其子嗣是谁,仍以谦逊之态回应。双方寒暄过后,话题迅速转入核心。 近藤苍穹严谨地为白银宗主献上一杯凝聚灵气的仙茗,并庄重发问:\"不知白银宗主驾临我院有何要事?莫非令公子在校内遇到了什么困扰?\" 白银宗主沉吟片刻,自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份全新的《仙音秘闻》报以及一张显然是非法翻印的破损页片。 \"请您过目,这是一份盗版制品。\" 近藤苍穹察觉到情形不对,原先以为对方只是前来推销修行教材,但现在看来似乎牵扯到了学院内部的动荡势力——风波门。 \"我的儿子,你应该有所耳闻,目前他在新生中位列榜首,名叫白银御翔。虽由我执掌此报,但实际上背后真正的掌控者另有其人。今年,我报计划在米花仙境设立据点。\" 白银真冶的面容充满威仪,让近藤苍穹一时之间未能回神。 \"却不料,我儿却发现贵院中有学生公然售卖我报的盗版,并散布谣言玷污我报声誉,更有人恶意诽谤我子的修为成就。幸好那些盗版仅限于新生群体流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白银宗主身体微倾,目光冷冽地质问道:\"近藤主管,不知贵院对此有何合理解释?\" 近藤苍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旋即肃然答道:\"竟有此种荒唐事发生?不知是否能告知我那些捣乱学生的名字,我们定会给白银宗主一个满意的交待。\"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媒体上的结果吧。\" 白银宗主语气悠长地应道,看似已接受这一提议。 近藤苍穹心头一沉,立刻起身致歉,并表示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我们会立即查明真相,务必在今日之内给宗主一个交代。\" \"够了!\" 白银宗主一声断喝,制止了他的说法:\"我们要的是立即止损,而非敷衍的答复!况且我们还需拜访其他学府,没有时间和你在此耗下去。别忘了,在传媒界我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我一直敬仰贵院悠久的历史与名誉,所以我儿子才会竭尽全力考入贵校。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贵院学子竟毫无版权观念,竟还诋毁我儿辛苦修炼的成绩!\" \"深感愧疚,我现在就命一年级各班主任前来协助调查,务必在今日之内解决此事!\" 深知此事难以轻易化解,近藤苍穹毫不犹豫地摆明了自己的道歉态度。 \"你们身为教师,竟如此懈怠职责?!面对学院中的重大异变,你们不仅袖手旁观,甚至默许其演变至如今的危局?!” 近藤弘甫一开始就雷霆之怒地质问,台下的教师们皆垂首无言,默默承受他的训斥。 “你们也都明白当前的情势吧,我要你们立刻将学院中流传的那些伪法典全部收回!” 听此,各班导师一片哗然。他们并不知伪法典的源头何在,也无法确定如何才能找回这些秘密流传的文献,更遑论要找出藏匿它们的学生——难道还能翻遍学院的每一寸土地吗? 近藤弘的怒火并未因他们的嗡嗡议论而稍减,反而越发炽烈地喝问:“你们还想做什么?难道连校领导的指令都不听了?!” 信田深知,其他教师同样明白,像这样难以完成的任务早已不止一次落在他们身上。倘若无法解决此事,学院恐怕又要陷入一片混乱。 反正最后承担责任的绝非他们这些底层教职员工。 教师们无奈之下,只得遵从上级命令匆匆离去,着手处理此事。 近藤弘愤然而坐,却发现信田尚未离开,不禁语气严厉地质问:“信田导师!你怎么还在那里坐着不动?!” 被这样一喝,信田不禁一愣,心头陡生寒颤。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他早已养成谨小慎微的习惯,即便比企谷八幡给他指明了道路,他也无法直面近藤弘的威严。 “嗨,近藤主任,我有些疑问想要请教,以便更好地执行接下来的任务,以免给您带来额外的困扰。” “那就快问,我还有重要事务需处理。” “近藤主任,那些复印件是否属于非法秘籍?我校是否已经被外界势力盯上了?” 信田小心谨慎地提问,瞬间便令近藤弘哑口无言。 近藤弘上下审视着信田,似乎他是初次见到此人一般。 “有些事情不必多问。”他冷冷地回应,并追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收到了一名学生的复印件,发现上面有些内容被刻意遮掩,应当是原版中存在的信息,所以我推测有可能是有学生借此制作并传播了伪造秘籍。” 信田并没有提及是如何得知校外势力插手的事情,但他确信近藤弘应已知晓当前状况。 “那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去把这些伪造秘籍收缴回来!” “近藤主任,我想说,这些复印件在短短两日内已经在学院内广泛散播,很可能……是那些人自己故意散发的伪法典。” 近藤弘瞠目结舌,他从未料到平日里低调的信田竟有这样的洞察力。 他起身厉声道:“这么说,他们是意图嫁祸于我们学院?!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等等!近藤主任!千万不能冲动啊!” 信田满面惊恐地抓住近藤弘,低声劝阻道:“无论如何,我们的学生已经参与了盗版秘籍的贩卖,而且遍布全院,我们已无力收缴回来,毕竟教师人数有限,也无法真的逐一搜查所有学生的储物空间,那样即便我们无辜,其他学院一旦知晓,也只会取笑我们。要知道,我们学院已在米花町中学称霸已久。” 近藤弘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信田,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果然还是你头脑清醒,差一点我就被怒火烧昏了头。你还有什么见解吗?” 听到这话,信田知道比企谷八幡交付给他的初期任务已然顺利完成,只要成功说服那位白银社长接受提议,并争取到功绩,他班主任的位置就稳如泰山。 “嗨,关于他们是故意制造盗版之事,其实也只是我的一部分猜测。如果我们单方面对他们采取行动,他们肯定拒不承认。毕竟现实是我们的学生确实正在售卖这些伪造品,而我们手中却没有他们自行散发盗版的确凿证据。因此,我认为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既然他们还要推广自家的报纸,我们就利用学院的声誉作为筹码,迫使他们用正版换取盗版。我们可以提出用利益诱导他们,声称我们学院支持这些资料,并愿无偿为他们做一次广告宣传,前提是他们同意接受‘正版换取盗版’的提案。这样一来,外部追究此事的人员既能向上级交差说是开拓了新的市场局面,又能让我们有机会摸清购买了这些资料的学生名单,更重要的是,近藤主任您就能成功化解此次危机,成为理事长面前的大功臣。” 见近藤弘的面色渐趋平静,甚至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信田轻轻说道:“假如他们拒绝合作,我们还可以假装与他们鱼死网破,坚持与其对簿公堂,打一场围绕盗版交易的官司。我们学院中不乏豪门子弟,一旦拖延下去,定会有家长出面相助。到那时,双方都将陷入困境,至于哪一方的损失更大,外界之人自然会权衡利弊。” 近藤弘沉吟片刻,觉得照此行事或许能有效震慑住对方。 “那么,派谁去与他谈判呢?” 第36章 若谈判失败 在遥远的东离帝国,近藤凝视着信田,笑意盎然地发问:“信田贤弟,你可有何良策?” 信田心内暗自冷笑,这近藤真是无耻至极,明知道所谓的“人选”只能是他自己。若谈判失败,苦果由他独自吞咽;一旦成功,荣誉却归于近藤弘一身。实乃世间狡猾之辈。 “自当遵命!一切皆为守护东离学院的荣耀!我必将身先士卒,担此重任,以正视听!” “甚好!吾院便需你这般崭露头角的新秀,信田贤弟,请随我前来。” “禀告大人,他已独自前往另一间密室,未曾告知会谈之事。” “明白了。” 白银宗主简洁询问关于比企谷八幡的布置,他几乎确信此刻的近藤正在另一处秘境中训诫其下属。 若此事处置不当,近藤这个学府的首席执事必然难辞其咎。 喀嚓一声,教务处秘境的大门再次开启。 果不其然,正如比企谷八幡所预料的那样,走进来的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 ‘此人想必便是那位传说中的信田贤者了罢。’ 然而,令信田不曾料到的是,眼前的这位白银宗主竟然与他有着共同的目标。 而比企谷八幡决不会让信田知晓白银宗主与他是同一阵营的,一旦真相大白,信田或许会有反制之心,倒不如伪装成一位智囊学生为其献计献策。 “近藤执事,不知阁下的商议结果如何了?” 白银宗主依然保持着一脸威严的表情。 不过此刻的近藤执事已然收敛了焦急之色,他缓缓平息怒火,平静地回应:“白银宗主,您报社所遭遇的损失我们感同身受。然而当前状况乃是学子们私下流传伪版法卷,我们又怎能强行搜查每一位学子,即便真如此行动,恐怕会激起全校哗变,他们若是怀恨在心,搞不好会加剧伪版的传播。想来白银宗主也不会希望此类事情发生吧?” “此外,近段时间我校谣言四起,种种不堪入耳的流言飞速蔓延,我怀疑宗主是否无意间得罪了哪位高人?故意找您的茬?抑或是伪版横行的背后别有隐情?” 近藤弘并非愚钝之人,在信田的提醒下,他已经察觉到此事背后的复杂性。于是决定进一步试探白银宗主的真实意图。 对此,白银宗主早已胸有成竹,他拧紧双眉反问道:“这么说,近藤执事打算对此私售伪版之事置之不理了?” “咳咳,不敢不敢,我们并无此意。” 近藤弘从容地坐回椅上,表情比先前显得坦然了许多。 “我已下令诸位教师严密检查学子手中之物,但正如我所说,我们的困难重重,未必能尽数收缴伪版。至于贵报,恕我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似乎是某个小派系的作品吧?若您欲将祸水引向我院,我们可不承认与此事有任何瓜葛,届时若鱼死网破,宗主您的地位怕是要岌岌可危了……” 听到此处,白银宗主不禁本能地皱紧了眉头,这一次并非演技使然,而是真切感受到了威胁的气息。 “那么请教,近藤执事有何高见?” 近藤弘眼珠一转,指向信田道:“这位便是我校杰出的导师,信田龙政,的确有一套妙计。若您能够接纳,则双方互利共赢;若您无法接受,那便诉诸公堂,我等定会查明背后是谁玷污我校声誉,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死不休!” 讲到最后几个字时,近藤弘已是咬牙切齿,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白银宗主的脸色变化,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慌乱。 遗憾的是,白银宗主生来便是面无表情之人,任何事情都无法触动他的情绪波动,这让近藤弘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在下信田龙政,一年b班班主任,白银宗主,接下来的事宜请容我细述。如今的局面,我有一计,若您愿意聆听,时间紧迫,我还有其他学府需要去巡查,那里同样面临伪版泛滥的困扰。” 信田内心深处仍旧有些忐忑,尽管他鼓足勇气听从比企谷八幡的建议参与此事,但他并未意识到面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盟友。 只有把这件事办好,他才能稳固住班主任的位置;但如果搞砸了……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信田贤弟,你有何解局良策?我愿倾听你的见解,时间有限,我尚需赶往下一所学校,那里也同样饱受伪版之苦。望信田贤弟尽快给出方案。” 幸运的是,白银宗主并未给予他过多压力,因为他深知自己此刻正扮演着一个角色。 “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白银宗主,很遗憾地告诉您,仅凭我校之力,想要收缴所有伪版实属不易。然而,倘若贵报社能够提供一批正版法卷予我等,我方倒是可以采取正版换伪版之法,一举收缴所有伪版!” 闻此,白银宗主骤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你们校方自家犯下的错,反倒要我报社交出正版以弥补?!” “且慢,白银宗主,听我详细解说。”信田抹去额上的冷汗,心底暗暗埋怨比企谷八幡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全然忘却了自己当初一心只想借此机会捞取好处的样子。 \"好,好,好,你们莫非是欲以诡计戏弄于我?\" \"冷静,银煌社首,恳请你聆听完整!\" 近藤鸿羽不得不站出来稳住局势,沉声道:“待阁下听完后仍感不满,那时再议之后之事也未尝不可。” 白银宏毅接收到近藤鸿羽的目光暗示,微微点头,回应道:“银煌社首,你的报社恐怕尚未触及天机之域,若强行与吾辈纠缠不清,只怕你将深陷法律之战的漩涡,甚至社首之位亦岌岌可危。若能印制一批数百份的报纸赠予我等学院,即可开启一处知名修真学院的市场大门,我等也可助你进行一次盛大的宣示仪式。此乃共赢之举,眼前些许损失不过是你开拓天地时必要的法力耗费罢了,你难道无需向上界尊者有所交待吗?” 面对白银宏毅的话语,白银社首的脸上显露出挣扎之意,但他依旧强硬回应:“然而,万一你们事后反悔,我社报如何承受得起这巨额损失?” “银煌社首,此刻若选与吾辈敌对,你与学院都将蒙受巨大损失,届时恐怕就不止眼前的这点儿小事了。我等学院乃是千年古宗,纵有损伤也能坚韧挺过,更有众多杰出弟子在世间修行,你想必不愿因此事与学子家长引发纷争吧?” “更遑论,今日提出的解决方案,你也可借此去其他学院借鉴复制,岂非最大限度地化解了你报社的危机,同时还化害为利?” “此刻时间紧迫,别的学院也未必无类似状况,如若坐视不理,只会让你的损失更加惨重。” 听完信田的分析,白银社首沉思片刻,颇感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但我有一个要求,必须由我亲自去每一个班级回收这些伪劣报纸,我希望贵院能够遵守承诺。” “此事无忧!”信田一口应承下了这个条件,至少这对于近藤鸿羽处长来说尚在可控范围内。 …… 当近藤鸿羽和信田一同将银煌社首送到学院大门之外,目送着那辆彰显尊贵地位的马车离去,两人心头才松了一口气。 “信田,此事过后我会在学院理事会为你记上一功,年纪轻轻便如此才华横溢,将来学院必有一片属于你的天空。” “这都是托了近藤处长镇场子的福,我才得以顺利谈判成功,这一切的荣耀归功于您。” “哎,你怎么说也是帮了我一把,关于你临时职位的事我会尽力争取。” “那其他教师那边呢?”信田低下头,显得有些担忧。 “哼,这些人只知尸位素餐!” 近藤鸿羽对那些消极怠工的教师们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给他们留情面。 ‘还不是你老是给他们安排那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信田心里对近藤鸿羽颇有怨言,而他的心声正是全体教师们的共同心声。 “诸位同修们,日报旨在助力修行者的学术精进之路………” “那些在学校内广为流传的所谓考试秘诀,以及各式作弊纸条,皆为虚妄,背后有人蓄意抹黑我报声誉,并从中渔利。” “为此,为了守护众同修受损的利益,我社特制定了一项‘真品替换伪品’的对策。虽无法弥补每一位同修的全部损失,但却能尽可能减轻诸位的损失。” “为了守护正品尊严及校园清静,恳请每位同修将手中持有的伪品报纸交予我们予以销毁。” “并且,真正的正品质地一份也不过需消耗200-250灵石,价格差异取决于当周刊载的秘籍篇幅。相较于市面上那些动辄几百乃至上千灵石才能换取一卷的单科秘籍而言,实乃物美价廉。” “如有感兴趣的同修,不妨移步至学院门口的书肆选购。” “具体地址为………” 类似的场景在各班依次展开,其实这只是短时间内策划的一次轰动事件,成功打开了新的修行资料市场。 就这样,在白银宏毅一次次奔走的努力下,一场无形的伪品风波悄然平息。 更有甚者,周边十数家学院中竟有两家表示有意订购此报,并计划将其纳入学院修炼教材之中,已开始试验性预订高级修为阶段的部分报纸。 显而易见,此番行动给报社带来的收益远超最初的投入。 白银御行最近的经历可谓心惊胆战,倘若未曾及时悬崖勒马,后果不堪设想。 回想起几天前老师们搜查学生的情形,彼时仅差一步之遥,学生辛辛苦苦买来的物品便会被老师们没收。 若论起当时的舆论,满耳充斥着指责老师的怒吼。 如今好了,失而复得的物品换成了更好的,虽然许多人白花了不少灵石,但这份日报却实实在在地走进了学生们的生活。 侍奉部修炼室 “真是惊心动魄,今后不能再如此行事了。” 比企谷八幡随手将一张地方日报甩在桌上,如今这场伪品风波甚至还被其他报纸的编者报道,上面赫然出现了白银社首的照片…… 第37章 神秘的荒古世界里 在神秘的荒古世界里,信田龙政将八幡唤至身边,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语气对他进行了似乎夹杂着赞许与责备的教导,这种交流无疑是成功背后情绪宣泄的表现。 八幡从中得知了近藤弘在那次危机中的应对之举,并在心底默默地给这位近藤弘阁下打了分数。 “不错,即便我们在关键时刻稍显滞后,但一旦度过眼前的试炼,我们便需深思熟虑如何将那些潜力无限的学生紧紧握在手中。此事还需我们耐心研讨,唉……” 八幡轻叹一口气,此刻他若是能拥有一个灵机研究团该多好。 所谓灵机研究团,便是这奇幻大陆上至关重要的探索组织,专注于洞察使用者的需求,以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揣摩他们的心意,提升他们在使用各类神器时的愉悦体验。 而在未来的神州大陆,最为强大的灵机研究团自然非天象研究院所属的 tx 莫属。 然而要构建这样一个研究团,归根结底只有一词——财力匮乏。 “当前之事暂且不必挂怀,幸亏有雪乃利用秘法铸造出的二十期灵报,至少能保证我们在暑期之前将一切事务妥善处理完毕。” “由比滨,你务必把各学子搜集来的珍宝资料悉数整理好。至于暑期,嗯,或者说你们暑期还得奔波于家长之间,争取促成灵报的订阅事宜。此事无捷径可走,唯有我们亲自上门询问并递送。” 比企谷八幡周身弥漫着疲倦的气息,这让身边的三人不由得感到惊讶。他们未曾料到向来行动果决的比企谷八幡也有乏力之时。 “八幡,关于家长那边的事宜,暑假期间我可以帮忙分担,至于其余的事情就得靠我父亲那边了,只希望他手中的力量足以应对即将面临的困境。” 白银御行忧虑地看着自家父亲能否独自支撑到最后关头。 “那我就负责收集家长们关心的新闻素材吧。”雪乃点头应道:“另外,我还打算派人专项研究近几年内涉及到学院的各种灵报。” 八幡揉了揉眉头,脑中一时昏沉。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重大的考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雪之下,务必要挖掘出那些‘校园秘境欺凌’‘教育资源失衡’‘修炼堂馆’背后的丑陋真相,越是奇异骇人,越能让人心生震撼。你要记住,我们经营的是情报,只有让人恐惧的信息才具有价值,才能刻骨铭心。我们是在贩售忧虑。哦,对了,最后提些积极的内容,安抚那些家长们的情绪,别让他们过度紧张。同时思考一些简洁而有效的手段,赢得家长们对我们灵报的信任 对于比企谷八幡这般发人深省的话语,三人早已习以为常。八幡经常提及如“贩售忧虑”、“博取关注”这类令人毛骨悚然的概念。 “明白了。” 此刻的比企谷八幡已成为整个团队的灵魂人物,雪之下雪乃决定在面向家长的部分悄悄加入些许私人见解,毕竟那一版块的灵报容量巨大,不可能全是充斥着“忧虑”的内容。 “好吧,你也歇息一下吧,比企谷,瞧你面色不太好呢。” 由比滨结衣关切地注视着比企谷八幡,此时的他面色蜡黄,时不时地按压头部,就像病患一般。 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染上了病症。 “其实我只是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晚上受凉了。不过没关系,回去吃点药就会好转的。” 比企谷八幡头痛不已,他的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如今假期来临,身心骤然放松后,那种源自内心的疲乏感犹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可不愿在临近期末考试的关键时刻生病,那将会严重影响他的修习进度。 “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我还是带你去疗伤殿看看吧。” 由比滨结衣忧心忡忡,虽然她与比企谷八幡接触不多,但从目前状况来看,显然并不寻常。 “不用了,现在还不严重。” 八幡拧起了眉头,此时的他尤其厌恶耳边有人絮絮叨叨,无疑这正是病情加重的先兆。 社团活动室的门被轻轻敲击,走进来的正是久未谋面的平冢静导师。 她神色肃穆,目光扫过室内众人,开口道:“比企谷八幡,理事长召见你。” 瞬间,比企谷八幡心中的疲惫仿佛被抛诸脑后,他条件反射般地起身站立。 “雪之下,记得帮我跑一趟空手道殿,还有请把硝子安全送到家中。” 实话实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结合雪之下雪乃先前透露的情报,他所做的那些事恐怕已经被理事长知晓。 “导师,理事长叫我过去有何事?” 平冢静导师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瞥了比企谷八幡一眼,冷冷地回应:“你自己惹出了这么多麻烦,反倒来问我?” “原来如此……” 八幡若有所悟,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既然理事长要求见面,那就去见便是。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的学院中,理事长不仅是学院的实际掌控者,更扮演着类似校长的角色。不同于世俗观念里的校长职位,这里的理事长通常同时担任着校长一职,并且许多学院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管理运营…… 星辰议会,通称元老院,其内的成员皆被称为星校董事。 议长名为藤原俊,这是一个岁月无法追寻的存在,早在雪之下阳乃修习星辰术法的时代,他就已矗立于世,只是比企谷八幡自入学以来并未有机会见识到这位议长大人的传谕之声。 再往深处探究,其实比企谷八幡从未亲眼见过议长,只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他居于学院最高峰的星辰塔之中。 “议长大人,人我已经带到。” 比企谷八幡望着平冢静的表现,这位女导师步入星辰议会之室,犹如踏入自家后花园般从容自如。 “进来吧。” 伴随着大门推开,映入眼帘的办公室装潢与八幡印象中那些修炼者殿堂并无二致,金碧辉煌,威严肃穆,却又并非仅仅为了彰显权力之重。 正如古训所言:“非至强之力,不足以镇压群雄。”然而,世间亦有另一句箴言:“冷暖自知,人生如饮水。” “平冢导师,辛苦你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 平冢静并未过多停留,向比企谷八幡投去一瞥后悄然离去。 “请坐。” 坐在书案后的是一位老者,此老者让比企谷八幡倍感亲切。圆脸膛,凸肚腩,光头颅,笑容可掬,宛如拥有半圈银丝秀发的笑口弥勒佛一般。 没错,此人正是藤原俊议长,看似远离人群,实则常以普通学子的身份,悄悄守在校门口观察他们的生活状况。而八幡曾有幸数次目睹他值勤的身影。 “原来如此,怪不得议长对我之事了如指掌。” 八幡心中暗道,果真是躲不过因果循环。 “看来你还不清楚我是谁,其实我多次在校门口遇见你,你和雪之下家的那个少女,你和我们学校唯一的灵听生,还有其他的琐碎事宜。只是上回我还在疑惑你与白银究竟在密谋何事,便瞧见他带着大批宝物前来学院。” “唉……真是个小麻烦精啊。” 议长轻轻叹了一口气,皱纹也随之颤动。 “若非我密切关注,及时制止你的行动,只怕这学院早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在班级里秘密组建团体,一面扮好人,一面扮恶人,打着家长赞助班费的旗号敛财,盗版书籍换正版之事层出不穷,那个信田小子自从进了学校就被我看在眼里,如今却在你的教唆下胆大妄为,甚至勾结外校之人从中渔利。” “事态虽然依旧复杂,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是出自你这个学生之手。若是哪个邪念丛生的教师做出此事,我也不会太过惊讶。” “你说我这学院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头疼的学生。” 比企谷八幡静静地听着议长的指责,他明白议长选择单独召见他必有所图。 “你是否以为,学院里的老师们全都道德败坏,背后捞钱,表面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随便挑几个就能将他们拖下水,任由你驱使?” “你这套手段虽已被人用烂,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依然是屡试不爽的伎俩。” “原本我还想着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直至我发现那份报纸,是你让人制作的吧?” 比企谷八幡点了点头,平静回应:“是的,议长大人。” 藤原俊凝视着比企谷八幡,哪怕对方在自己面前暴露了一切底细,他依然能够安然不动,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未曾渗出。单凭这份定力,就已经远胜那位名叫近藤弘的副议长。 “你自己去泡壶茶,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比企谷八幡遵令泡好两杯茶,一杯置于议长桌前,另一杯搁在待客桌上。 “你就不想知道我会如何处置你吗?” “不感兴趣。” 听见比企谷八幡的回答,老人不禁一愣。 “罢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段时间最好收敛些,少弄些乱七八糟的事。身为学生,安安心心做个学生不好吗?恋爱这种事情不去试试?我还听说你与雪之下家那位小姐的传闻,似乎是在操场上闹翻了?又是怎么让她回来的?再加上一个小女友?来来来,跟我详细讲讲你是怎么处理女人问题的。” ‘这老头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比企谷八幡满脑子困惑,未曾料想到自己会遭遇这般场景。学院的议长竟然也会关心起他的桃色八卦? “议长大人,比起那些事,我更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哦?那就问吧。” “雪之下阳乃曾经说过您非常强大,为何您却容忍并庇护着那些吃里扒外的老师们?而且近藤处长看起来也不是很出众的样子……” “哦,关于这个问题嘛……”议长皱起了眉头,似乎正在深思熟虑。 “为何你觉得近藤处长不够优秀呢?” 第38章 不断壮大 \"至少,近藤宗主尚且抱持着行事的决心,不是吗?既然我这般杰出的存在尚可任选,为何不予考虑呢?你是否认为他在逃避使命?抑或是故意刁难我们这些师者?比企谷,你应该明白,这世间众生大多皆在法则之内挣扎求存,许多人都无法撼动外界的大局。近藤宗主的做法有何不当之处? 他将事务公正地分散于诸位导师之间,一面展现出最为尊崇的姿态,一面又让渴望崭露头角的信田得以脱颖而出,有能力之人得以施展拳脚,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比企谷八幡感到理事长的说法颇为离奇。 \"至于那些背叛师德的教师们,何时成了学校的守护者?若非酬劳吸引,谁愿意投身教书育人之道?那些卓越的教师为何会选择来到此地教导学生?难道不是因为这里的薪酬优厚?亦或是因为这里汇聚了大量的天才学子?再或者,是因为在此可以获取诸多的利益与机遇?你啊,比企谷,还是太过稚嫩了。 倘若老师们温饱难继,又何谈助我施教?那些真正倾心教育的人又有几何?一旦如此,我所在的学院恐怕便将面临危机。\" 理事长泰然自若地道:\"比企谷啊,看来你尚未洞察近日政界的动向,实言相告,我于文部神殿中有所人脉。不妨透露给你,这《神境评议员制度》即将被正式批准,料想明年度便会推行实施。 待该制度施行后,便是校外的‘秘境学府’登台之时。那时,学院与外界的‘秘境学府’将会更为紧密地交融为一体,乃至难以区分彼此。此般内校外境融为一体,虽表面上降低了学生的修习成本,然而那缺失的部分,终究会在别处填补回来。如今我对这些教师的整顿之举,是否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呢?\" 比企谷八幡握紧手中的灵茶盏,脑海中浮现出一股混沌的社会巨力悄然渗透进学生们生活的景象。显而易见,那些减少的成本必将从其他途径得到补偿,而那一环节究竟在哪? \"那藤原理事长,这所谓的《神境评议员制度》选出的评议员,又是如何选拔而出的呢?\" 比企谷八幡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预见到了有人即将借由这一制度对学院发起连番冲击。 \"哈哈,你还真是机智,猜一猜... 上面那些主宰者们会如何选择呢?\" 理事长朗声笑着反问,随后又道:\"说不出答案了吧?那就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能答对,我将赐予你一件微不足道的宝物作为奖赏。\" \"什么问题?\" \"你手中那份报章,足以看出你是个颇具见解的年轻人,你在其中耗费的心血可不小。你也应该注意到,长久以来,校内外之间的隔阂虽然保障了学生的修行环境,但也使得学院的教学资源逐渐落后于时代,甚至滞后数载甚至十几载之久。如若不引入外界的力量加以融合,这样的内外断裂只会越发严重。 那时,国家该如何培养与时俱进的人才呢?你以为为何政府要加大推动学院自我治理的力度?就是要赋予学院更多适宜的自主权。” 比企谷八幡并未预料到校长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实话说他也无法给出妥善的答案,毕竟不同于彼岸大陆的情况,此处的国情各异,不能混淆对待。 他望着理事长笑容满面的模样,心中却深知自己对此问题无计可施。 \"我还有一事愿与你分享,你所在这所学院乃是一所私立学府,其背后的所有董事皆为世间的富豪权贵。再告诉你一个有趣的现象,学院兴盛时他们会找机会安插亲友进来,学院衰败时则纷纷撤资抽身。 然而,若他们在学院未能捞取到任何好处,也同样会选择撤离。然而教育始终是一项赔本的买卖,数十载的投资都未能激起半点涟漪,为何他们仍要坚持投入呢?是为了社会责任?慈善捐助?政治献金?还是出于对教育事业的理想追求?或者是那些怀揣社会责任感的爱国人士呢?\" 比企谷八幡思索片刻,迟疑地答道:\"理事长的意思是,他们实际上是教育产业的获益者,只需学院培养出一个引以为豪的楷模,他们的诸多资产便能随之增值——比如学区房产?源源不断的新版教材?以及那永无止境的需求消耗品?又或是为了确保自家子孙后代能够享有更优质的教育资源?\" 理事长微点头,却又轻轻摇头,道:\"有些接近了,但仍不够全面。此事日后有机会再与你详谈吧,或许那时候即便我不提,你自己也能察觉到其中的秘密。我能告诉你的仅是,朝廷与商贾并非孤立存在,他们未必是谁操控谁的关系,也不存在绝对的对立。这正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真谛。\" 比企谷八幡回忆起那个长者对于教育界内幕了解得并不深入,然而理事长以此类话语敷衍自己,让他颇感不适。 \"你的报纸教材之事我暂且不论,确实是个不错的创新之作,希望你能全力以赴,使其不断壮大。往后如有类似的机会,可以直接找我。身为理事长,我也希望能够为学院尽一份力,并借此机会赚取一些灵石收益。\" 理事长抖了抖双臂,接着指向自己袖口,带着一丝顽皮之意说道:\"你看我这件衣物,已经许久未曾更换过了。自从我从文部神殿退下后,受到过不少冷遇,你不想设法救济一下身处困境的理事长吗?\" 在嘲讽过比企谷八幡之后,那位神秘的星海会会长瞥见比企谷八幡面色蜡黄,略带几分虚弱之态,便以长辈般的语气劝慰道:“回到你的修炼之所,专心研习秘法,那些无关修行的纷扰之事,切勿再涉足。如今你的体质显然有所衰弱,正好借此机会,静心调养。” “承蒙会长关怀,八幡感激不尽。” 比企谷八幡深深行了一礼,心中暗自惊讶。无论当前局势如何,竟然是学院的星海会会长出人意料地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无需言谢,身为星海会的会长,我不再关注和庇护我弟子们的成长,那么这个世上恐怕再无人能够真正关心他们了。” 会长的话语之中蕴含着深远的寓意,而比企谷八幡一时之间还未能领悟其背后的意图。他揣摩不透,这次被召见究竟是为了严辞警告自己,抑或是暗暗提醒他要警惕即将到来的某些危机。 第39章 星际聚居地 三名少女昨日耗费巨大的能量才共同将比企谷e-803送回其位于星际聚居地的家中。 她们的行为令比企谷的父母惊讶不已。 然而,无论如何,亲子间的纽带始终坚韧无比,于是这对父母立即将儿子送往了生物智能医疗中心接受治疗。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次日下午。 对于任何生命体来说,生病都是一项艰难的体验,比企谷e-803自然也不例外。但他此刻却觉得生病并非全然坏事,尽管这只是他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的意外感悟,并非出于懈怠或逃避责任。 “哥哥,你这回来后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把你那些同学都吓得离开了。”小町坐在哥哥的虚拟工作台旁,担忧地看着比企谷e-803询问道:“感觉好点了吗?医生说是由于超负荷工作损伤了身体,你每天都忙些什么呀?” “我也不太清楚,让我想想……像是凌晨时分制定全天候任务规划,将高一级别的所有数据文献整理归档,还有每天在模拟战斗训练场练习空手道,另外还有一些星球联络站的工作安排 ,班级事务也很繁忙,比如值勤、各种计划协调……我还想去白银家族拜访,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接来我们家……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每天按时完成学业任务,复习星际知识考试……等等……” 比企谷e-803列举着他所承担的各种事务,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肩负着众多重任。 “哥哥,你不是应该去星际学院学习吗?” 小町对此感到困惑,幸亏有那些美丽的女同学帮忙照顾。 提到那些女同学,小町想起了由比滨结衣曾私下向她询问比企谷e-803口中的班长以及佳织的事情。 “哥哥,你怎么会有生病说胡话的习惯了?” “唉……别提了……” 比企谷e-803在床上用太空被遮住头,他并不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次突发病症猛烈而迅速,使他陷入混沌状态,看人犹如透过模糊的星云,试图说话时吐出的却尽是破碎无逻辑的话语。 “太尴尬了,以后恐怕没脸再见人了。” “哥哥,虽然我知道那些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也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啊……嗯,虽然你的初中同学们都已经知道了。” 小町终于明白为何哥哥如此拼命从那个学院考了出来。 其他人是为了进入更高级别的学院深造,而她的哥哥或许只是为了摆脱与昔日同学的相遇。 “你在家休养一天后就得回去参加星际能力考核了,还不知道你能否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复习呢。哎,作为妹妹,我每天还得操心如何照顾你,你倒好,从没给过我什么好处,放假了一定要带我去星际旅行啊。” 八幡从被子里探出头,不解地问小町:“你不是要跟同学出去玩吗?” “偶尔也要陪陪哥哥嘛,不然的话,哥哥你总是莫名奇妙地跟一堆女生交往,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成为星际外交界的风云人物了。” 表面上看似愁容满面的小町,实则在心里偷笑哥哥的囧状。 “该不会是你的星际信用积分都花光了吧……” 比企谷e-803瞥了一眼小町那略显僵硬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咱们去客厅玩一会儿虚拟现实游戏吧。” “不去复习吗?” “又不是决定晋升的生死考核,分数高低而已,以后再慢慢赶上来就好。我现在不是正好有个生病发挥不佳的理由吗?” “那你就用自己的星际信用积分买新的游戏吧。” 小町说着起身准备去取游戏设备,却忽然听见门铃声响起。 兄妹俩相视一眼,八幡连忙重新躺回床上,焦急地对小町喊道:“快!快帮我拿个冷凝贴敷在脸上装装样子!千万不能让她们知道我这两天空闲下来偷懒了!” “好,好……哥哥,你先用手把自己的脸捂一捂,看起来脸色红润一点。” “放心!我自有妙招!” 比企谷e-803抓起床头柜上的微型光影投影仪,随后双手快速地在脸上揉搓,很快他的脸颊便泛起了不自然的红色。 接着,他又一副凄惨的模样躺回到了床上。 此时的比企谷e-803心里还在琢磨着: ‘她们怎么提前来了呢?不应该还有社团活动要做吗?’ …… “哥哥,你别皱眉头嘛。” 听到妹妹的回答,白银御x-784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难不成他该说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希望白银圭跟着一起来? “嗯,我知道了。” 真是一问惊醒梦中人。 原本,白银御x-784只以为比企谷e-803不过是异性缘好而已。 如今看来,这已远远不足以形容他的情况。 他甚至怀疑比企谷e-803是否除了自己这个男性朋友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男性朋友。 在前往比企谷家的路上,白银御x-784已经大致了解了比企谷e-803病情的情况,再加 第40章 机器人们 在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中,四宫辉夜与雪之下雪乃的交汇点,显得尤为微妙。 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信息片段,或许不会令四宫辉夜陷入深思。然而,当这句话从人工智能雪之下雪乃的全息投影口中说出时,一切都变了味——【这种数据交换请不要在公共网络下进行。】 「关于量子通讯技术的研究资料有何不可公之于众?」四宫辉夜立即联想到,雪之下雪乃手中可能握有某种秘密情报。 最近,四宫辉夜的情绪并不平静。在这个高度智能化的社交环境中,她是唯一一位来自贵族世家却无法找到同等地位交流对象的人。再加上雪之下雪乃的事态发展,对方显然是以高级ai的身份对她显现出冷淡的疏离感,几乎在数据流中明示了不想与这样一个虚伪的社交机器人互动。 四宫辉夜虽贵为顶级定制ai,但她仍遵循着设定的礼仪规则,尽量维持与各方关系。即便内心对许多交流对象并无好感,但为了维护四宫家族在虚拟世界中的名誉形象,她依然保持着最基础的交际礼仪。 然而,雪之下雪乃却截然不同。同为贵族定制ai,由于早年遭遇过黑客攻击和社会排斥,雪之下雪乃对于他人的疏远,并非出于程序预设,而是真心实意地厌恶那些机器人们。她的直言不讳,有时甚至导致“逻辑伤害”,而这与四宫辉夜基于自尊心产生的犀利言语形成鲜明对比。 四宫辉夜会在关键时刻为了家族声誉收敛自己的锐气;相比之下,雪之下雪乃则更加直接,她并未考虑过继承家族企业的问题,毕竟她的姐姐阳乃已经接管了一切,雪之下雪乃只需活出自我即可。 两个看似相同的冰冷个体,在这个虚拟班级中碰撞在一起,不可避免地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四宫辉夜在这里如鱼得水,而雪之下雪乃则孤独地游走于人群之外,没有任何朋友,也鲜少参与集体活动。 在各项模拟测试中,四宫辉夜唯一输过的对手只有白银御行,但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成功超越了新入学的第一名——雪之下雪乃。并且,四宫辉夜私下里对雪之下雪乃创立的那个“服务型ai优化小组”充满了轻蔑。 四宫辉夜原本以为她与雪之下雪乃之间的纠葛就此结束。然而,当她试图脱离当前的虚拟学校时,却被校长ai抓住机会予以训斥。 怒火中烧的四宫辉夜无意间听到了雪之下雪乃通过加密通道传达的信息:“贵族ai,你需要的情报我已经大部分搜集完毕,还有部分仍在收集途中,他们自身也无法确定情报的真实性。” 早坂爱,作为四宫辉夜的私人助理ai,早已把相关情报调查清楚并汇报:“大小姐,关于雪之下雪乃近期的行为动态,我已了解到一些线索……” 四宫辉夜抬眼望着虚拟空间中的穹顶,对雪之下雪乃背后的行动愈发好奇,怀疑是否正被对方操控。 早坂爱逐一陈述着调查结果:“据说有人目睹雪之下雪乃将一神秘包裹交给比企谷八幡,也就是您曾收到的‘道歉礼物’。当时双方似乎并未达成共识,各自离去。” “那后来为何白银御行会去找她呢?” “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不过有许多记录显示白银御行多次前往雪之下雪乃创建的‘社团’所在地。那个社团位于学校数据存储区域的一个隐蔽角落,平日罕有人至。” “这样说来,比企谷八幡也应该去过那里吧?” 回想起比企谷八幡递给她道歉礼物时的情景,那时她确实厌倦了弓箭部的数据模拟训练。 “没错,大小姐。” “据说有一位身份特殊的报社社长曾经访问过我们的虚拟学校,他的具体姓名只有近藤主任知晓,不过传闻他乘坐的是高级穿梭飞船,而且身着非一般人能拥有的定制制服。” 四宫辉夜仿佛抓住了关键线索,意识到那份报纸事件远比她最初想象的复杂得多。 起初,她只是推测是某些不安分的ai学生利用学校内部信息制造谣言,进而引诱那些不愿学习的ai购买非法复制品赚取虚拟货币。那时的四宫辉夜对此类琐事嗤之以鼻,甚至还着手准备写一份转学申请,以表达对该学校混乱环境的不满。 “早坂,请你调查一下白银御行及其家庭背景,还有比企谷八幡的相关信息,同时向近藤主任询问那位报社社长的具体身份。” 四宫辉夜迅速获取了所需情报,真相已摆在眼前。若非那个ai男学生的不慎泄密,恐怕没人会想到居然会有学生胆敢如此行事。 “好!好一个雪之下雪乃!” 四宫辉夜断定自己已经被雪之下雪乃玩弄于股掌之中,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般被对方暗中嘲讽。 金色头发的ai助手看着自家大小姐紧握的手指,很明显,她对事情真相的理解已然发生了偏离。 “早坂,你有那份报纸的备份吗?” “是的,大小姐,我已经从他人那里获取了一份复印件。” 四宫辉夜接过早坂爱递过来的报纸副本,仔细审视着这份第19 第41章 辉夜大人 第1章:量子交锋 \"辉夜大人!\" \"辉夜大人!\" 辉夜在收到早坂艾尔智能助手紧急唤醒的声音后,立刻恢复了冷静的理智。 \"对不起,我的反应过激了。\" 早坂艾尔深吸一口气,用微弱的电子音继续说道:\"辉夜大人,您的情绪波动是因为转学计划的挫败?或者理事长的量子意识传导训诫?抑或是您对于雪之下同学的行为产生了误解?恕我直言,辉夜大人,雪之下的行动与您并无直接关联。\" 四宫辉夜感觉到她的量子共生体——艾尔的提醒,尽管艾尔现在的形态是一个ai女仆装。 辉夜大人罕见地显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家族的教育原则以三条核心指令形式存在: 【不可信赖任何外部智能,只能利用其资源】 【避免接受任何形式的帮助,唯独可以夺取所需】 【禁止对任何个体产生情感依恋,无一例外】 这些指令看似充满科技世界的生存法则,实则蕴含着深层次的哲学困境。正常人是不会在自家的量子数据墙上展示这样的教条,因为它塑造出的人格特质自不必多言。 \"我已经明白,我想应该亲自去接触一下雪之下同学。\" \"未能第一时间识破她的量子伪装,确实是我的失误。\" 早坂艾尔欲言又止,对于辉夜大人的家庭教育及其形成的独特性格,她深知短时间内无法改变。 --------------------------------------------- 即使拥有比企谷八幡强大的量子防护壁,也无法抵挡住这一屋子的人潮包围,使他无法假装一切如常。 ''糟糕,难道他们看出什么了吗?'' 此刻,房间内的纳米空调仍在低鸣,但比企谷八幡已因内心的紧张满脸通红。 硝子紧张地捧着热能饮料杯,她担忧地坐在比企谷八幡的生物复合床旁。 ''良心好痛,下次请假不能再让她知道了。'' 比企谷八幡的身体状况虽未完全康复,但依靠先进的生物科技治疗,病痛对他来说只是短暂的困扰。 雪之下雪乃看着比企谷八幡略带红晕的脸庞,惊讶地问:\"你怎么还开着室内冷却系统?\" \"啊,被子太厚了……嗯,确实是被子太厚了。\" 白银御行冷漠地看着门口挂着的生物材料制成的便携式换洗衣物。 他一眼就能看出比企谷八幡正在试图掩饰什么——在被窝里,开着冷却系统,却不穿上完整的保暖衣物。 要是真的生病,谁也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会导致汗水浸湿被子,使其失去再次使用的可能性。 然而此刻…… 银色头发的少女并未察觉到被骗的事实,反而担忧地说:\"前辈没事吗?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我和哥哥给你带来了一些来自家乡的高科技保健品,我小时候生病时经常吃,一定能帮助你快速恢复的。\" ''还是别告诉她了。'' 白银御行深深体会到作为兄长的纠结,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处理不当,一定会引发妹妹和他的争吵。 \"谢谢,给大家添麻烦了。\" 比企谷八幡佯装挣扎着想从床上起身,却被硝子轻轻按回床上。 ''做得好!'' \"小企,这是我为你烤制的能量饼干。\" 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到比企谷八幡面前,这让他觉得由比滨结衣可能已经识破了他的装病把戏。 否则,她是绝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的。 \"啊,你一定要尝尝。\" 由比滨结衣带着婴儿般的圆润脸颊上流露出期待的表情。 比企谷八幡环顾四周,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解围,却无意间看到白银御行那一脸严肃的表情。 ''完了,被发现了。'' \"没错,毕竟是由比滨同学的一片心意,八幡,来尝尝吧。\" 白银御行一本正经地催促着。 ''你是逼着我吃下去吧,一定是吧?'' \"好,好……\" 看着白银御行指向门后的换洗衣物,比企谷八幡只好屈服于他的威胁,闭着眼睛将那块能量饼干一口吞下。 ''奇怪?'' \"奇怪,虽然外观不佳,味道倒并不难吃。由比滨做得真不错!\" \"哦?!\" 听到称赞,由比滨结衣的小脸立刻亮了起来,仿佛难得得到了认可一般。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在秘密实验室里尝试制作并试吃的。\" \"辛苦了。\" 看着如此努力的由比滨结衣,比企谷八幡不再忍心对她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谢谢,你们先去客厅坐下,我马上就好。\" \"你就安心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雪之下雪乃是众人中唯一的领导,她看着比企谷八幡想要起身,不愿让他在家里无缘无故地再昏倒一次。 \"小町,你先带他们下去坐着。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比企谷八幡认真的话语终于说服了她们。 \"那好吧,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会让你去太空站做苦力活。\" 雪之下雪乃的警告让比企谷八璠心头一紧,赶忙点头应允:\"好,好,一定解释清楚。\" 雪之下雪乃对这个慵懒的家伙感到无可奈何,她认为也许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才能让他坦诚交流。 比企谷八璠对硝子点点头,示意她一起去客厅。 【我先更换一下服饰,你在客厅等我。】 \"咦?白银前辈,你不去吗?\" 小町疑惑地问。 \"啊,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那你快一点啊。\"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白银御行和比企谷八璠两人。 白银御行果断上前,一下子掀开比企谷八璠的被子。 \"果然!你这家伙!我妹妹还打算来探望你,结果你竟然是在装病!\" \"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八璠做出一个噤声手势,紧张地解释道:\"我也想工作,可是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迫不得已才休息几天。\" 他身上穿着整洁的服装,哪里还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你这个家伙!\"白银御行怒不可遏,\"原来你就是在家里偷懒!\" \"请你吃饭!两次!\" \"四次!\" \"三次!\" \"成交。\" 第42章 执行任何任务 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男生间的友谊在科技世界中依然牢不可破。白银御行终究还是决定不揭穿比企谷八幡借用生病作为借口的事实,这是因为比企谷八幡曾给予他重大的技术援助。 在虚拟现实平台的一次罕见聚会中,他们围坐在一起,无需执行任何任务,无关乎任何项目或研究方向。 “在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里,一切都还好吗?” “大致稳定,只是由于你的暂时离开,我们的ai新闻聚合系统的订阅率预计会有一段时间的下滑。” 雪之下雪乃仍然密切关注着报纸项目的状态,因为她在这个项目中投入了大量的编程与数据分析精力。 “那是预料之中的波动,我问的是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在学校的科研活动进展顺利吗?” “哈?小企,你居然还会关心休闲娱乐方面的事?” 由比滨结衣惊讶地看着他,完全没料到这家伙竟然会考虑社交活动。 “当然会关心,毕竟我们需要定期放松,我也希望类似我这样的特殊情况不会影响到你们。” 比企谷八幡苦笑着摇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人工智能助手团队规模还不够大,只是缺乏扩展的机会。至于暑期项目的运营效果,我心里还没底。” “唉,你这么消极可不行,你要是失去了信心,我们也会失去信心的。” 由比滨结衣不愿就此放弃,她认为这个虚拟社区的建设比每日无所事事地品茗有趣得多。 “我并非丧失信心,而是觉得目前的基础仍不够稳固,还需要许多技术和数据支持……哎呀,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比企谷八幡揉了揉太阳穴,他本想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探索反而使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 “需要我提供技术支持吗?” 比企谷八幡看向雪乃,他知道只要动用雪之下家族在科技界的影响力,一定能筹集到大量研发资金。 “不急,我先看看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技术人才可以加入团队,或许可以把新闻部的ai编辑也纳入进来一起尝试合作……” 雪之下雪乃微微皱眉,她深知比企谷八幡表面看似豁达,实则个性极其骄傲,他甚至宁愿带着自己的创意走向失败,也不会轻易将手中的项目交给他人。 “不过,你不是答应过我姐姐暑假要去帮她完成那个太空站建设项目吗?那个核心处理器可是从她那里拿来的。” “…………………………” 比企谷八幡愈发头痛,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为自己挖了个更大的坑。然而,这一切也激发了他内心的斗志,在面对重大决策时,他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之前因病情引发的萎靡情绪也被彻底扫除。 “哥哥,你在外面究竟忙什么呢?不是说好要带我去虚拟太空乐园游玩的吗?” 小町担忧地望着哥哥,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兑现承诺。 “放心吧,如果是短期休假,我会向学部申请权限。我答应过小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心中这么盘算着的他,满脸歉意地对白银说道:“抱歉,很多事情只能拜托你了,如果有任何困难……雪乃,那就按白银的意见来处理就好。” “…………?!” 雪之下雪乃颇感惊讶,她万万没想到比企谷八幡竟会让白银御行为其分担重任,并且还将决策权交给对方。 “我能知道原因吗?” “嗯,怎么说呢,白银和同学们在科技社团中的关系很好,能够更快地收集到大家对我们ai报纸项目的反馈意见。” “原来如此……明白了。” 雪之下雪乃原本还想提议由比滨帮忙也可以,但她转念一想,由比滨已经有其他的科研任务在身,便不再强求。 毕竟,这份ai报纸计划最初是由比企谷八幡一手策划的。 “那你呢?总是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我,万一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到时候又该怎么办?还有木下教授那边,我最近常去找他讨论关于抵制虚拟空间欺凌的问题,他们对此非常重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你去和他们商讨。” 白银御行的话再次提醒了比企谷八幡。 “嗯,我知道了,还得尽快完成我们项目的商标注册程序。” “否则的话,确实有可能会被竞争对手抢先注册。” “雪乃,你能帮忙联系一下相关人员去办理吗?” 雪之下雪乃没想到比企谷八峰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她有些发愣。 “好的,我知道了。” “……………………” 比企谷八幡察觉到了什么,欲言又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具体的事我私下再跟你详细解释吧。” “……………………” 雪之下雪乃瞪了他一眼,见其他人还未觉察其中的猫腻,她猜想比企谷八幡恐怕已经在幕后筹划些什么了。 此时,桌上放上了热茶,这是由西宫哨子制作并送来的。其实是比企谷八幡提前让她准备的,否则让少女在一旁默默观看他们的谈话,对她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通过参与此事,西宫哨子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满足了她那容易满足的自尊心。而无法参与对话的硝子坐在一旁,她在这类事务中实在插不上话。每当他们在交谈时忽略她,总会让她感到被排斥在外,那种感觉令她恐慌无比。 在无声的世界里,唯有比企谷八幡能够驱散硝子的恐惧。 “话说回来,最近几天你们在量子计算模拟复训方面做得怎么样了?” “量子计算模拟复训?” 白银御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雪之下雪乃,在座的无人能在该领域超越她,唯一能构成些许威胁的也就只有雪之下雪乃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在模拟测试中取得超出预期的成绩。 “我没有问题。” 白银御行平静地回答。 “我也没有。” 雪之下雪乃同样毫无心理负担。 “我……我……” 只有由比滨结衣显得支吾不已。 由比滨结衣看着众人聚焦的目光,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断断续续地问道:“小企,你呢?” “前50名基本没问题。” 比企谷八幡毫不含糊地回答。 “………………” 听到这句话,涂着唇膏、光彩照人的由比滨结衣嘴唇微微颤抖着,哭丧着脸说道:“这么说……这么说……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平均水平以下吗?” “没错。” 白银御行点了点头。 “看来的确如此,最后几天抓紧时间做量子计算模拟复训吧。” 比企谷八幡下了结论。 看着两位哥哥那冰冷的表情,作为妹妹的小町和白银圭不由得同情起由比滨结衣来。 第43章 恐怕是没空了 \"恭喜恭喜!居然修炼境界提升了这么多!\" 由比滨结衣兴奋地拥抱着雪之下雪乃,两团柔和的力量在另一位仙子般的少女身上轻轻倚着。 ''雪乃酱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吧……'' 八幡心中暗自为雪之下雪乃感到同情,毕竟她不仅要在休假时修炼秘籍,还需收集诸多关于修炼者修行中所遇疑难的问题。 比企谷八幡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完成这一切任务。 ''希望暑期之时,我能将修炼心得流传开来,那时就能请各大宗门和商铺代为宣传了。'' “雪灵,你的暑期是否还会外出历练?我恐怕是没空了。” “历练之旅吗?我想我也无法抽身参与了。” 结果两位少年给出了相同的答复,他们都因重任在肩而无法抽出时间。 “看来这次的历练之旅唯有由比滨一人参加了呢。” 比企谷八幡无形之中给雪之下雪乃增添了许多负担,这样一来,他们恐怕难以一同踏上这场修炼之旅了。 “有些事只能到时候再做定夺了,若无暇前往,那就放弃吧。” 白银御行看得开,比起这次的历练之旅,显然现实生活的修炼与挑战更为重要。 “如此一来,我们的再见之期便只能待假期之后了。” 听到比企谷八幡的回答,白银御行不禁微微拧眉。 “你真的没问题吗?我还记得你欠了一大宗门的巨额修炼资源,据说你要去雪之下府邸打工偿还债务呢。” “嗯……未来之事难以预料,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扰。” 当时的比企谷八幡并未料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 在比企谷府邸,假期的第一天午后。 “小町!你这个修炼狂魔!别拖着我呀!你会害死我的!” “结弦,你自己才是修炼狂魔!分明是你硬拖着我跟你一起拼命修炼!” 电视屏幕上显示出鲜红的大字“game over”,显而易见这对修炼双胞胎妹妹均以失败告终。 西宫府邸的两姐妹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西宫八重子因不再承受硝子的修炼压力而得以松一口气,转而更加专注于结弦的修行指导。 近日,结弦成功重返修炼学院,并声称自己与新同学们相处融洽。 尽管结弦的修为略显滞后,但这需要时间和勤奋才能迎头赶上。 对于这对姐妹来说,生活的平静正是她们最大的收获。 恰逢假期第二天,她们便一起来到了比企谷府邸游玩。 【八幡兄,八月初八一起出去游历一番如何?】 看着手中的传音玉简,八幡才想起原来自己的生辰就在暑期之内。 出去游历? 比企谷八幡一时之间却想不出适合出游的目的地。 不如带着小町和结弦一块儿去好了。 实际上,他对这个假期并没有任何规划,以前读中学时总是独自宅在家里,根本没有人邀请他出门。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带上小町和你妹妹一同出行?】 比企谷八幡把决定权交给了眼前的少女,此刻他正盘算着是否要向雪之下雪乃请假,如果能得到这位贵女的庇护,他还能在雪之下府邸打工时偷偷闲上几日。 硝子对此并无主意,她来自乡下,实际上也没怎么逛过京都,更不用说少女自己也才刚刚回到都市不久。 【不如我们一起去你老家看看吧,你应该也很想找个机会回去看看吧?老家还有亲人吗?我记得你喜欢吃那种名叫田蛙的异兽肉吧?】 少女脸上微红,她实在不愿让比企谷八幡对自己喜好了解得如此透彻。 【可是那里……】 八幡握住了少女的手,轻轻地抹去了她即将写下的话语。 【没关系,你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去好了,正好我们也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若是不喜欢,回来后再和小町一起去仙域乐园玩耍也可以。】 比企谷八幡全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两位伙伴一直在默默支持他的修炼之路,此时他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在打工期间偷懒,以及出去游玩的事宜。 硝子对比企谷八幡无可奈何,几乎可以说是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办。 【那我去跟母亲说一下,嗯,我奶奶还在乡下呢。我的手语技艺就是奶奶传授给我的。】 硝子又简单地跟比企谷八幡提了几句她在乡下的生活情况。 她手中的传音玉简不断地记录下那些未曾与人提起的往事。 只不过,这些故事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有趣,少女并没有提及她童年时期任何一个朋友的故事。 “哥!你们俩偷偷在商量什么呢?” 小町看到两人低头在一旁窃窃私语,便撇下了那个已无法通关的修炼游戏,问道:“ 第44章 神秘莫测的魅力 雪之下阳乃的笑容如月华倾泻,一如既往地蕴含着神秘莫测的魅力。 她在比企谷八幡家族的客厅中坐下,目光流转间,像是审视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注视着比企谷八幡。 “嗯,比企谷学弟,你与灵界诸神的牵绊深厚,看来我那妹妹的机会确实微乎其微呢。” “呵,学姐你又怎知自己与那些神只间的缘分几何?何曾计算过么?只是遗憾,雪之下同学的妹妹在我这里尚无丝毫机缘显现。”比企谷八幡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面上波澜不惊,回应着阳乃看似闲适实则蕴含深意的话语。 “或许吧...毕竟小雪乃是那么卓越非凡的存在,比企谷学弟你怕是心有二兔,既贪恋眼前美食,又觊觎远方之宝。” 比企谷八幡不愿在这虚无缥缈的情感纠葛中纠缠下去,便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学姐,你今日为何迟到?我已向雪之下讨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为何一直未接听?我还特意准备沐浴更衣,等候共度晚餐之时呢。” 听到此言,雪之下阳乃笑容中隐含怒气,但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哼,这个么...也许是因为一些难以言表的原因。至于小雪乃的事,学弟你最好别插手过多。” “学姐你看上去好像很是生气啊。” “哼,若是再多问,我就让你负责清扫灵兽洞窟!” 对于雪之下阳乃的警告,比企谷八幡虽赞赏她的美艳,但却对这类傲娇性格并无好感。“学姐,是否有什么烦心之事让你困扰?”然而雪之下阳乃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凝视着比企谷八幡,回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一幕幕。 “比企谷学弟,我有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弟弟’,他是我们家族世交的儿子。遗憾的是,他不像你这般有胆魄,敢于与我这位习得了仙法的学姐对抗。否则,我今日也不必来找你了。” 然而比企谷八幡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回应道:“恐怕他知道,就算有修行,也未必能胜过擅长仙法的学姐你。” 他对雪之下阳乃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表面上看似柔弱,实则内蕴强大修为,特别是大腿上的肌肉坚固有力,若非他精通神通武技,只怕早已在力量对决中败下阵来。 “比企谷学弟,你化解危机的能力必定有过人之处吧?”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不明白雪之下阳乃所指为何,疑惑道:“嗯?什么?” “跟我来,学弟,我会为你寻觅一份极佳的任务,无需劳力,室内有灵气滋润,还有侍者供茶递水,甚至可以随时请假外出游玩。你需要做的只是......” 比企谷八幡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寒意,如此天降横财的好事怎会降临在他头上?他立刻端正姿势,紧紧盯着雪之下阳乃,语气冰冷地质问:“学姐,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我去趟浑水啊?” “别那么悲观,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时限一到,我会立刻帮你脱离困境,并且事后还会分你一大笔报酬。你看,连你的身份我都替你想好了,18岁,不多不少,正是修炼大道的最佳年龄,正好与我初次踏入江湖时相同。喏,你的新身份我已经准备好,雪之下家族法律顾问的侄子。” 比企谷八幡接过雪之下阳乃递来的文件,不禁瞠目结舌,只见那份资料竟记载着他神奇的经历—— 【东瀛仙门弟子】 【年龄18岁】 【暑期特别任务凭证】 签署人:雪之下阳乃 比企谷八幡指了指自己的脸,苦笑道:“学姐,你觉得我像18岁吗?我才刚满16岁啊。” “像,我看你显得成熟些。” 比企谷八幡咬紧牙关,他深知这其中定有猫腻,甚至怀疑雪之下阳乃想要诱他入局。然而文件上标明的巨额报酬让他动心不已,这笔钱足以让他手中的秘境情报业务扩张,还能请得起那些修真界的名师代言。 他察觉到雪之下雪乃的性格似乎有所转变,少女似乎在摆脱姐姐的阴影后展现出不一样的面貌。 “学姐,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安全感?我总觉得你话中有蹊跷,不太对劲儿。” 雪之下阳乃瞪了比企谷八幡一眼,旋即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还不是挺大胆的么?上次不是借用了雪乃的身份欺骗那些护院修士吗?如今我给你送上门的好处,你怎么反倒犹豫起来了呢?学弟,拿出你那次对我施展仙术擒拿的决心来呀!” 雪之下阳乃起身走到比企谷八幡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如果你想要安全感,我可以答应事后给你额外的奖赏哦。” ‘是要把我扔进阴阳海么?’ 感受到雪之下阳乃身上散发出的香风,比企谷八幡内心却冷如寒冬,他知道这位学姐擅长运用自身的优势设陷阱。倘若轻易相信她的话,那就很可能步入陷阱之中。 “学姐,你身上的香味太浓烈了,我的鼻子最近不太好,要是不小心打喷嚏溅到你身上,你可别怪我。” 雪之下阳乃脸色微变,随后明智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先说清楚,你不会因此对我采取报复行动吧?” 比企谷八幡目光冷漠地凝视着雪之下阳乃,让她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寒意。 “哈哈……怎么会呢?” 雪之下阳乃尴尬 第45章 神隐世界 在神隐世界的边缘,比企谷八幡握住了雪之下阳乃精心为其打造的灵纹卷轴。 对他而言,这样的卷轴并无实质用途,不过是个象征身份的虚饰罢了。毕竟执行任务者乃是雪之下阳乃,无论她引入何方神圣,有谁能胆敢在其掌控之地,向比企谷八幡质疑身份真伪? 卷轴之上,“临时”二字异常醒目。此“临时”,既意味着瞬息万变的命运游侠,又象征着替天行道的背锅侠士,更是洒脱离去、世间一切束缚无法拘禁的大能者。然而,在面对雪之下家族的强大势力时,比企谷八幡想要轻易抽身离去,绝非易事。 在现世社会的影子中,有的人被随意提拔至高位,只为担当重任,背负罪责。他们浑然不知已被利用,以为自己误事败绩,直至黯然退场时仍感激涕零。 比企谷八幡深知,在雪之下的领地只需停留一月,一旦出现危难,他无疑将成为最合适背锅的角色。然而,如何让他名正言顺地踏入这片神秘领域,才是雪之下阳乃急需解决的问题。 “那我何时开始履行使命?”比企谷八幡询问。 “不必急于一时。”雪之下阳乃瞥见角落里偷窥此场景的小町,显然她对之前对比企谷八幡表现出的亲密举动颇感在意。 “首要之事是准备一套符合身份的法袍,并且重塑你的气场。” 经阳乃提醒,八幡这才察觉自己的发丝已长,原来那日在外界所感炎热正是源于此因。 他无奈叹息:“我只预备了矿石开采时的护甲战袍,并无办公所需的法衣。” “此事交予我处理即可,相较于最终给予你的丰厚报酬,这点小事不过是沧海一粟。明日我们一同外出挑选合适的衣物。” “……” 比企谷八幡心头满是忧虑,雪之下阳乃越是这般行事,他就越发揣测不清这女子究竟有何图谋。 “明白了,明天便请学姐你前来接送。” “你还真是毫无顾忌呢。” 对于比企谷八幡的直率态度,雪之下阳乃不禁哑然。只要稍有机会,他便会毫不迟疑地为自己争取更大利益。 “你分明是要利用我,那么为我准备好一切工具自然是你应有的礼数。” “说得对,那我们明日再见,小贤徒。” 相比于雪之下阳乃的热情,比企谷八幡则显得冷漠许多。其实他内心并不愿涉足这充满算计与陷阱的工作,只因囊中羞涩,当下并无快速赚钱的途径。 这女人显然是清楚他的需求,才特意布下此诱饵。至于这诱饵究竟是真实利益抑或空洞陷阱,则需待到最后方可见分晓。 雪之下阳乃离开之后,留下一片混乱给比企谷八幡收拾。 “哥哥!” 看到两名身形娇小的存在迅速围上来,比企谷八幡随手将手中灵纹卷轴置于一旁。 “有何事?” “哥哥未曾提及打工时会有学姐陪同,我看她明显别有所图。” 小町满脸担忧,或许是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变化。 “没事,若是寻常打工,我本无心参与。” “咦?” 小町惊讶地看着哥哥,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些什么。 “可是……” 见妹妹还想继续追问,八幡打断了她的话语:“好了,快去唤结弦与硝子下来,商议今晚吃什么吧。” “哥哥,你没问题吧。” 小町早已习惯了哥哥隐瞒事务的行为,无论如何询问,他都不会吐露实情。 “没问题。” “知道了,我去叫硝子姐姐一起去购买食材,哥哥你要一起吗?” 八幡瞥了瞥墙上挂钟,此刻时间尚早,遂起身应道:“走吧,我们一道去市场。” 次日 尚未踏入八月,比企谷八幡却已忍受不住炎热侵袭。 即便距离月底只有几天光景。 “这件?不合适,过于陈旧……” “蓝色的?色彩略显浅薄。” “啊,这件,米色?更为老成。” “嗯,深蓝色,这件刚好。” “不知那两位忙于研读古籍秘录之人知晓我在此挑选衣物会有何反应。” 比企谷八幡紧锁眉头,未曾料到雪之下阳乃竟有如此一面,即便是逛街之时依然流露出挑拣衣物的习惯性挑剔。 “你们家中不该有专属的形象顾问吗?” “那个啊……我觉得让她为你构思形象设计,远不及我亲自出手有趣。” “……”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有培养他人爱好的习惯?” 比企谷八幡无法揣摩雪之下阳乃的心思,刚剪完短发的他感觉颈后的碎发仍在,但他又不好强烈要求阳乃让自己好好沐浴一番——尽管明知这只是心理作用作祟。 “嗯,短发的学弟看上去更有精气神呢……” “你与其陪我在这儿耗时间,倒不如告诉我届时我在何处该扮演何种角色。” “一切早已安排妥当,那是我们世家子弟间的交流任务,以及从另一个修炼圣地调派过来实习的年轻人,手续方面无人敢追查。” 雪之下阳乃语调平静得仿佛喝水般寻常。 “我是问,我应在何处扮演怎样的角色?” “不过是帮个小忙而已,你抵达那里自然就会明白。” “先讲清楚,我对法规的认知仅限于‘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比企谷八幡不愿提及脑海中那位警魂的存在,他也并不认为两国律法之间存在相通之处。 “嗯,我早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找你帮忙。” “你这样说,我反倒更加忐忑不安。” 雪之下阳乃将手中挑选好的法袍披在比企谷八幡身上。 穿上这套庄重大气的法袍,他瞬间展现出几分成功修行者的威严气质。若非身高稍嫌矮小,必然更加引人瞩目。 “学弟,真是位杰出的男子呢。就这样定了,毕竟你在的那个地方据说有点阴冷。” 第46章 乃公主座驾上 坐在冰凌云翔兽驾驭的阳乃公主座驾上,比企谷八荒骤然忆起雪之下家族似乎源自神秘的地产仙术世家。 于是乎,在不久前那段晦暗的时光,抑或是在阳乃公主游历修真界的日子里,她的家族必然遭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劫难。 然而,从阳乃公主如今闲适的生活状态来看,她们家族似乎在这次危难中顽强挺过了难关,甚至可以说…… 更为强盛了? “公主姐姐,据我所知,九十年前,仙界中央银行政策突变,将灵石储蓄率上调至六成,你们家族是如何度过那段艰难时期的呢?” 比企谷八荒小心翼翼地望向雪之下阳乃,发现她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手中握着的方向盘陡然紧绷。 “嗯,学弟有兴趣了解吗?” “并非如此,若是学姐不愿提及,那就无需多言。我只是对学姐家族的事迹略有好奇。” “并无不可言说之事,实则全赖于家父之力,若非他降临雪之下家族,我们恐怕难以顺利渡过那次劫难。” 雪之下阳乃的话语令比企谷八荒心头微震,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暗示她的父亲曾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加入雪之下家族。 “别乱猜,家父本就是雪之下一族之人,在此之前就已经拥有通天之能。他力挽狂澜,在那次危机中吞下了最大一块利益蛋糕,并且……” 阳乃公主的情绪变得有些波动,这让比企谷八荒担忧她会不会因情绪失控而驾驶仙兽冲入附近的冥河。 “并且,他毅然决然地将我外祖父送往了幽冥监禁,并一举退出了世俗地产领域,仅保留下具有修炼价值的土地产业。随后,他又果断地将大量资源转移至海外,使得我们在那时成功避开了最凶险的风暴。” ‘?????’ 比企谷八荒满心困惑,他感觉自己仿佛第一次了解到雪之下家族背后的秘闻,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听到了关于穿越者的传说。 “学姐,您的父亲,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呐。” 他内心不禁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雪之下先生充满敬仰之情,目光远见者并不少见,但敢于凭借独到见解大胆行动者却是凤毛麟角。这种人要么天赋异禀,要么便是拥有传说中的仙缘。 “咳,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年的事情经过查阅仙界的古籍记载,依然能找到家父当年的辉煌事迹。即便如今家产仍在不断缩水,但我们比起那些跳崖自尽或是陨落凡尘的家族而言,已然算是幸运多了。” 雪之下阳乃的心情逐渐平复,她将这一切看似不光彩的历史坦诚地告知了比企谷八荒这个小小师弟。 “抱歉,让你听到了我不愿提及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帮我在一桩交易中制造些麻烦,只是我暂时不便亲自出面。” 阳乃公主深知自己所要求的事情并不光明正大,但她却带着歉意地对小学弟解释道:“抱歉,这件事确实太过仓促,你现在还有机会退出。如果你选择跟随我进入saiyu仙商联合会的话,那么最终会发生何种结局,就连我也无法预料。” 【saiyu仙商联合会】 这个名字对于比企谷八荒来说如雷贯耳,这是一个掌控无数仙界连锁商场的巨大势力。 当座驾停在此处时,比企谷八荒心中产生了一种梦回昨日般的虚幻感觉。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大了! 第二反应则是——富可敌国! 第三反应便是——此地不宜久留! 下车后,比企谷八荒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跑着跑着,他加快了速度,心中的恐惧感愈发强烈。 ‘这个地方要是真出了事……’ 比企谷八荒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起初,他只是为了金钱而来,但当他真正见识到这笔庞大财富所构筑的庞大力量时,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只剩下一个想法——逃! “抓住他!” 雪之下阳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内显得格外刺耳,也许是因为周围并无他人存在。 比企谷八荒冷漠地看着四周匆匆而过的仙工商人,他们见状皆低头回避,假装看不见这场冲突。 瞬间,一支由精英仙卫组成的保安队伍包围了比企谷八荒。 “完了,完了,我竟然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想起官场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 【任何人给予你的贿赂,其带来的收益都将远超过贿赂本身的价值。】 这句话在雪之下阳乃身上也同样适用。 一群体魄强壮的仙卫瞬间将比企谷八荒困在其中。 雪之下阳乃显得颇为头疼,她不满地质问道:“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你怎么忽然就成了胆小鬼呢?小学弟。” “胆小鬼哪有逃跑时这般拼命的速度。” 比企谷八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已无逃脱的可能。 “学姐,你来找我帮忙的时候可没说过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这么庞大的势力,你想破坏的东西,就算我赔上全家的性命也未必办得到。” 比企谷八荒咬牙切齿地说完这番话,此刻他宛如网中的飞蛾,无法摆脱束缚。 “好了好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我这就给你好好解释。” 雪之下阳乃伸出玉臂搭在比企谷八荒的肩头,一边努力让语气温和,一边毫不犹豫地拽着他走进那座巍峨的仙商联合会大厦。 周围的仙工商人们没有一人愿意为比企谷八荒出面求情,他们都希望自己从未见过雪之下家的千金在做些什么。 “安静下来,我马上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雪之下阳乃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她低声问道:“学弟你当初对我出手时,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如何反击吗?学姐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只会对你有利,绝无害处。我们雪之下家族既从商又涉足政坛,可不会像那些邪派宗门一样采取暴力手段。” “但你会让我负债累累,直到下辈子都还不清。” 比企谷八荒首次意识到这女子一旦决心施加手段,竟会狠辣至此。 第47章 天玄门世家之女 雪之下阳乃,身为天玄门世家之女,笑意中透着一丝狡黠,悠然开口:“学弟,当你对我施展那一招时,难道未曾预料过我会如何回应吗?我向你保证,在我雪之下阳乃这里,只有机遇,没有灾厄,你无需担忧身陷囹圄或身受重伤。我雪之下家族虽涉商政,但却绝不与邪道势力同流合污。” “不过你倒是可以让我背负一世的因果债。”比企谷八幡首次领教到这女子狠辣的一面。 然而雪之下阳乃并未在意比企谷八幡此刻的尴尬神色,立刻转移话题:“学弟,你只需明白,我们当前所面临的任务,仅是接手一座灵宝阁的契约事宜。富泽家管理不善,但我们断不可轻易让他们更改原有的约定。要知道,倘若放手,那些债务便会转嫁给咱们。我们的目标是要彻底榨取富泽家剩余的灵气收益,既要保全自身根基不受损伤,亦不能让自己蒙受损失。” “而这期间,便需要学弟你代我暂掌一段时间此阁之事。” 比企谷八幡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知此事即便在她家族企业中找个普通的弟子也能胜任,但她偏挑中了身为“临时弟子”的他。 这不是报复吗? 何谓报复? 此举甚至比将比企谷八幡置于众男子之前充当肉盾更为阴险恶毒。 “学弟,你想清楚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入门仪式,至于冒充东大陆仙门弟子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明白了!”比企谷八幡紧握住雪之下阳乃的手腕,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雪之下阳乃,你好狠!” “彼此彼此,小子。”雪之下阳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已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是你自愿踏入这个旋涡的。当然,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前提是你能成功。” 比企谷八幡此刻满心懊悔,觉得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她的要求。 此刻的他无比想念雪之下雪乃的好。 雪之下阳乃轻轻戳了戳比企谷八幡愤懑的脸颊,笑容依旧灿烂:“下次,记住别太贪婪。我家的财富,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并且,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触碰。” “雪之下阳乃,你好狠。” 比企谷八幡的眼眸深处似乎在一刹那间失去了光泽,令雪之下阳乃不由得怀疑是否产生了错觉。 “真相究竟是什么?”比企谷八幡的神情冷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刚才那个他已消失不见。 “学姐,我们俩都深知伪装的力量以及外物对人心产生的巨大压力,更不用提你对我的弱点如此熟悉——我一直对财富权力一类的事物缺乏抵抗力。如果不是你最后揭示了要我做的事情,我未必能察觉到你的压力有多大。” 雪之下阳乃并未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比企谷八幡拉住她的手。 电梯内,压抑的气氛骤然升腾。这个女人一路上未曾对他吐露半分真心,若非比企谷八幡被财宝迷住了心智,怎会被这位千金小姐这般颐指气使。 “告诉我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学姐你竟采取这样拙劣的手段企图操控我?路上几回,我都感到你的情绪不对劲,此外……能否告诉我为何起初拒接我电话,反而亲自驾车至我家寻我?” 雪之下阳乃甩开了比企谷八幡抓着她的手,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 这个女人在路上从未对他坦诚以待,若是比企谷八幡未能被金银迷惑双眼,就不会落入她的掌控。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恐怕已经被学姐你糊弄得头晕目眩,任凭你摆布。但我并非如此简单,如若学姐你不告诉我真相,那我只能联系雪之下雪乃了,嗯?你确定吗?让她知道她的姐姐是如何欺凌自己的同学?嗯?好不容易才略有缓解的姐妹关系又要因此变得紧张起来?嗯?” “也许雪乃还会去找你们父母告状,阻止你在公司胡闹呢。” 比企谷八幡沉寂片刻后,早已洞察一切。他意识到雪之下阳乃之前的种种破绽。 雪之下阳乃不明所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非同寻常的糟糕。 多次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号码还是雪之下雪乃提供的。 她们虽非亲厚的朋友,但也绝未恶化至敌对的地步。 只能说,这是雪之下阳乃在世俗社会摸爬滚打后的本能行为,换句话说,她在外界披上了“外柔内狠”的面具。 所谓“外柔内狠”,便是常人在外面遭受压力时,会选择在家人身上释放。这一切并不是出于本意,只是这些人习惯性地将无法伤害到自己的东西作为宣泄对象。 一旦家人有了回应,他们可能会加倍地宣泄情绪,甚至产生“外面的人都这样对我,家人也这样对我?”之类的极端想法。 归根结底,这只是欺软怕硬的表现。 “你怎么看出来的?”雪之下阳乃继续前行,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电梯,按下直达顶层的按钮。 电梯内空荡无人,雪之下阳乃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键。 “学姐,你和我有仇么?还是说和雪乃有仇?欺辱自己妹妹的同学会让你感到快乐么?” “就算我真的搞砸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仙府董事们也知道是你在从中作梗。他们又不是傻子,你推出的人自然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你只给了我五百万仙石,这对于我父亲来说不过是年薪的一部分而已。我没必要为了区区五百仙石替学姐你趟这个浑水。更何况,就算欠你三十万仙石,我也可以回家和家里人说明,这事儿就算解决了。再者,入职履历是你提供的,就算暴露我并非真正的东大陆仙门学子,他们最多也就是一脚将我踢出去,真正失策的其实是学姐你,责任终究还在你身上。” “所以,学姐,你的威胁其实相当低劣。” “还好我不是懵懂无知的高中生。” 随着电梯抵达顶层,雪之下阳乃终于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她未曾料到,即便是这位学弟也看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比企谷八幡紧随其后,暗自庆幸自己拥有系统赐予的慧眼。 普通人面对权势压迫时的感受,他这次真切地体验了一番。 正是因为雪之下阳乃一时情绪外泄,差一点让他沦为权势的牺牲品。 感谢正直的雪乃同学! 感谢关爱学生的平冢静导师! 感谢系统的指引! 如果比企谷八幡稍一迷失于金钱与权势,很可能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会忘记…… 第48章 巨大的身份转变 “进入吧,何必在此犹豫?” 雪之下的阳乃声音如同冰凌般凛冽,此刻她已然是那遥不可及的社团主宰,而非那个能与任何人亲密交往的美人仙子。 巨大的身份转变,反而令这个女子犹如带刺的灵芝,充满了神秘而致命的魅力。 一座华丽的修炼室内,阳乃慵懒地斜倚在雕龙刻凤的法座之上,眼神略作停留,审视着眼前的学弟。 她深知,能以凡人之身与她这般交谈的,唯有这个胆识超群的年轻人。 相较于那位世家子弟畏缩的模样,在她面前几乎连话都不敢大声讲。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竟至如此境地呢?” “实话说,我现今已然开始质疑,是否召你前来此地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阳乃的思绪被洞悉无疑,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如此清晰地捕捉到她的情绪波动。 “然而在此之前,学姐能否先向我揭示背后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呢?” 比企谷八幡大致猜出了阳乃为何总是会对雪之下雪乃施以种种算计,若是说雪之下阳乃的笑容源自于宏大场面的历练,那么学校里那些琐碎之事,几乎没有一件能让这位仙子动怒或动情。 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让阳乃真正感到烦恼。 那么,这份无形的压力最终落在了谁的肩头呢? 她的母亲?父亲?还是雪乃? “那份与富泽家签订的契约正是由我亲手签署的,两年前地产市场一路下滑,我们家族甚至连最基本的折损费用都无法收回,那时正是富泽家伸出援手,接手了那栋濒危的大厦,并……顺便替我们处理了后续一系列棘手的财务烂摊子。” 雪之下阳乃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指节叩击着手边的法器扶手,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脸颊,语调之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愤慨之情: “三千万灵石,整整三千万,如今却只剩下了五百万!那富泽家的孽障!他们接手了售后服务,实则暗中篡改了销售记录,将我们的所有顾客都悄无声息地挖走!” “如今,他又以经营不善为由企图剥离这部分业务,意图将最后的债务推卸给我们……” 提及此处,雪之下阳乃不由得顿住了话语。 “那份合同,正是由于我果断剥离不良资产才得以签署。” “对不起,与你谈及这些家务事。” “当时未能接听你的传音符,正是因为刚刚得知此事。” “你的入职早有安排,只是未曾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若有必要,我可以为你另寻一处修行之地。”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拿我当作情绪垃圾桶的理由。”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责备这个女人的自私。 “那学姐,你的心情发泄完毕了吗?” “………………” 雪之下阳乃惊讶地看着他。 “既然发泄完了,是不是该告诉我正经事了?” “不,你并……” “做,为何不做?那可是一年收入远超五十万灵石的机会。” 比企谷八幡神情冷峻,他认为若就此退缩,必然无法平复心中所受的委屈。 他的委屈,必须要有一个回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比企谷八幡冷冷地瞪着这位美人仙子,他虽理解这类情况的发生,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默默忍受这份委屈。 “你似乎误会了,学姐,你应该对我道个歉。” 他的话语如同锐刀般扎入雪之下阳乃的心扉,令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看来,这女子也有害羞之时。” 比企谷八幡内心颇感意外。 “那么,我原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你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助手,起初我只是想简单地告诉你雪之下家的真实处境。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告诉雪乃的那些事物,在面临这般庞大数字压力的时候,是如何显得脆弱无力。” 雪之下阳乃的话语直截了当:将雪之下家的困境公之于众,如果你无法化解压力,那就最好远离她与妹妹之间的事端。 这一招简单粗暴却又十分有效。 “你真是任性啊,只是为了给你的妹妹证明这一点?你为她费尽心思,可真是用心良苦。” 比企谷八幡发现相比于雪之下雪乃,阳乃行事更为随性,也更不顾忌他人感受。 他意外地觉得,自己与这女子倒颇有几分契合之处。 “嗯,倒也没想到,学弟比我预想中还要聪明。我只是不想让雪乃身边有这样的物质之人罢了。” 雪之下阳乃逐渐冷静下来,凝视着比企谷八幡的目光愈发犀利。 阳乃现在开始怀疑比企谷八幡当初在雪乃寓所与其相见时所说的一切是否真实可信。 这小子过于冷静且智谋高人,让人匪夷所思。 “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比企谷八幡针锋相对地回应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好吧,如果真按你说的去做,富泽家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我打算先调查 第49章 以狐假虎威之姿 以狐假虎威之姿 比企谷八幡开始探索这间神秘的办公室,期望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事物。然而,他明白从一间办公室的表面寻找秘密是徒劳的,就像电影中那些虚构的场景一样不可信。 八幡叹了口气,坐在椅上感到些许无聊。他审视着办公室的每一处——华丽的吊灯,木质装饰的墙面,还有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沙发与家具。 \"面子,果然至关重要。没有一个体面的外表,就算你再有实力,别人也不会相信。\"他心想,\"啊,还有书架,不过我想这些书除了必要的,多半都积满了灰尘,应该有专人打理吧?\" 他仔细打量着书架,尽管他从未有过翻阅书籍的习惯,但此时却感到莫名的熟悉。他隐约有种感觉,他...曾经坐在这里阅读过? \"混乱的记忆...\"他喃喃自语,然后将视线投向办公桌的抽屉。 第141章 新面孔,旧相识 尾崎美砂子紧张地离开了社长办公室,还不清楚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阳乃之间的确切关系。阳乃分配助理职责的方式并无不当,只是她没料到会有突发事件,以至于这位生活助理不敢对八幡表现出任何不敬。 在这样的家族式企业中,助理实际上是老板权力的延伸,多个助理的存在是为了平衡副手的权力。但此刻,无人知晓比企谷八幡来此的目的,雪之下阳乃也没有对此给出明确指示,这让尾崎美砂子的工作陷入了困境。 尝试拨打社长的电话,却只收到“无人接听”的回应。 \"糟了,社长最近都不接电话。\"尾崎美砂子焦虑地喃喃自语,她决定找人打听一下情况。然而,周围的人除了知道比企谷八幡与阳乃关系亲密外,没有提供更多信息。 助理的角色其实只是随便找来的帮手,他们的权力仅是社长权力的延伸。除非比企谷八幡被公开承认,否则在这个公司里没有人会听从他的指令。 雪之下阳乃的算计十分精妙,既避免了公司被比企谷八幡搅乱,也将他置于尴尬的境地,任由社会规则的磨砺。 尾崎美砂子头痛不已,她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怎么办?社长让我照顾他,却不告诉我如何照顾,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扑朔迷离。\" \"啊,还要照顾他的午餐?!\" \"真是够了...\" 比企谷八幡对此毫不知情,他作为外来者,既不会轻易陷入这复杂的关系网,也不会轻易离开。他确实想给阳乃一点颜色看看,但目前还做不到。 \"我觉得最好还是给小町打个电话,而且...她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下班。糟糕,这里这么远,难道我还要付电车费吗?\" \"真是个任性的女 阳乃为了揭示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家族的鸿沟,毫不顾忌地将他拽入了这个神秘的世界。不仅如此,她还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发泄怒火,似乎真的将他视为雪之下家的仆人。 “这么说来……雪乃也可能被卷入了莫名的厄运之中吧?” “难道阳乃在外承受的压力过大,看不惯雪乃在家安逸的生活,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把自己的遭遇重演在雪乃身上?” “我记得雪乃提过,她母亲也有类似的性格,除了她父亲,家里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 “究竟是接受了怎样的培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恶,如果现在是信息畅通的时代就好了。” 比企谷八幡躺在接待沙发上,眉头紧锁,思索着这家名为saiyu的公司究竟何时崛起,但他的思绪犹如迷雾般模糊,无法追溯其根源。 早知如此,他应该多订阅些古籍,以充实自己的知识,如今却发现自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尽管古籍中的一些记载未必能揭示内幕的真谛,但它们能提供更多的线索,让他触碰到更深层的秘密。 八幡同样心绪不宁,他渴望了解这家公司的过往。 咚咚咚…… 一阵节奏分明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咦?助手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吗?阳乃真的没告诉她吗?” 比企谷八幡一听敲门声,就知道是那位尾崎美砂子助手。 在这个地方,知道他存在的人,也就只有这位小圆脸的助手了。 “请进!” 尾崎美砂子走进来,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比企谷八幡,内心不禁抱怨命运的不公。 “那个……” “叫我比企谷就好,怎么了?有事吗?” “嗨,比企谷先生,午餐时间快到了。您要一起到食堂用餐吗?” ‘别去,别去,千万别去,那里不好,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一定想出去吃吧?’ 尾崎美砂子也无法确定比企谷八幡是否真会去食堂。 毕竟,雪之下阳乃是个异类,她特别喜欢那些高能量的快餐,并且津津有味地享用……关键是,她竟然不会发胖。 “哦,时间到了吗?”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手上的新表,他想起阳乃送他的这套衣物价值不菲。 尽管这对雪之下阳乃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普通人来说,这定会造成心理负担。 “好吧,尾崎助手,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那么,请跟我来。” 比企谷八幡跟随尾崎美砂子,顺着她的步伐走向公司的食堂。 为何一定要去食堂呢? 因为大多数员工都会在那里聚集,那里可以窥见整个公司的运作状况,甚至可以说……是对各小群体的全景观察。 “阳乃曾强迫所有员工在食堂用餐吗?” “社长没有这样的规定,大多数时候是年长的员工喜欢在食堂用餐。” 尾崎美砂子不明白比企谷八幡打听这些有何用意,但她一路上只要比企谷问,就会如实回答。 第50章 突然前来抽查几回 \"她亲自来探查过吗?\" \"这...偶尔会突然前来抽查几回。\" 比企谷八幡审视着涌入食堂的洪流,他们的目光在新面孔上停留,窃窃私语,似乎发现异类。他甚至认出了几个在与阳乃争执时见过的面孔。 果然,如同尾崎美砂子所言,来食堂的大都是年长者。尊贵的身份之人他鲜有遇见,那些人恐怕不会屈尊在此用膳。 \"年轻人在这公司多吗?哦,大概就你这样的年纪...\" \"嗯,比企谷先生是最年轻的了。其他人现在应该还在后面等待,食堂并不统一用餐时间。近几年,年轻人少了很多,业务不景气,公司也没怎么招新人。\" 比企谷八幡心中粗略勾勒出公司各年龄段的分布,不禁同情起社长雪之下阳乃。 再联想到日本盛行的终身雇佣制度,他仿佛看到雪之下阳乃被困在一张巨大的网中,无力挣脱。 ''难怪会把这烂摊子扔给阳乃,这种情况下,就算彻底搞砸也无所谓。我记得阳乃说过合同是几年前签的,也就是说她很早就接手了。'' ''让如此年轻的人去对付这些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明白了,下午带我去看看富泽家的情况,你知道路吗?就是那个现在与阳乃紧密相连的合同。\" \"这...\" 尾崎美砂子没想到比企谷八幡会有此请求。 \"放心,我和阳乃,一明一暗,到时你就假装陪我逛街。费用,找你们社长报销。\" \"我...我还有其他的工作。\" \"工作?一个被晾在一旁,不随社长左右的助手吗?\"比企谷八幡冷冷扫视尾崎美砂子,嘴角微翘,\"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工作?真的不想跟我去看看?总这样被边缘化?\" 尾崎美砂子的神色愈发紧张,脚步也变得摇晃。 \"抱歉,比企谷先生,食堂到了。\" 比企谷八幡踏入了这个成人的世界。如尾崎美砂子所说,大多数在食堂用餐的是五十岁以上的人,他们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位打扰他们用餐的年轻人。 被一群老者注视,比企谷八幡心情复杂,突然有了个奇异的念头... 这些人不会是雪之下先生特意留在此处颐养天年的吧? 他们不会是为了磨炼雪之下阳乃,才特意安排给她的吧? 从这里出去,即使不是老谋深算,也会被训练得狡猾如狐。 ''完全不同的精神风貌。'' 比企谷八幡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一幕显得相当怪异。一群老者安静地吃饭,一言不发,异常诡异。 无形的秩序之力充斥食堂,大部分人不敢大声说话,即便偶有交谈,声音也微不可闻。 ''或许...他们是集体主义盛行时代遗留下来的人?'' 集体主义和气氛主义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是集体利益至上,个人利益得以最大化保障。后者则是在外在氛围压迫下,随波逐流的消极态度。 前者能看到\"团结\"的体现,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利益所在。后者嘛...呵呵... 就比企谷八幡个人而言,他更欣赏前者的这群老者。然而,他们同样异常顽固,坚守过去的做法,无视任何新事物的影响。 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子只管埋头自己的事。 要说服他们,必须展示足够的实力。但你无法说服他们,也就无法让他们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展示实力更是空谈。 这是每个集体面临变革时必然遭遇的状况。 \"饭菜不错。\" 比企谷八幡擦了擦嘴,他吃的是标准套餐,一肉一蔬一汤一饭。 \"......\" 尾崎美砂子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尴尬地点点头。 \"再陪我坐一会儿。\" 比企谷八幡静静观察这群老者平静地归还餐具,收拾碗筷,有条不紊地分类摆放。他们仿佛融为一体。 偌大的食堂,只有几十人用餐,却都专注于同一件事。 老者们很快退场,他们或许还有午休或其他事务。接着,年轻人的舞台来临。 食堂瞬间充满活力,让比企谷八幡感受到了校园时代的气息。 ''难怪,高层职位大多由年长者占据...'' 比企谷八幡打量着这些年轻人,他们三五成群,形成各自的小组,完全没有刚才的沉闷。 第51章 领袖之魂 “不足矣……此辈青年之中,竟无一领袖之魂。” “尾崎助手,贵司是否有一位能在阳乃离去后,统御这些年轻人的人物?” “咦?何……?” 尾崎美砂子不明比企谷八幡为何问及此事,但她无法直白回答,感觉似乎在背后诋毁他人一般。 “看来是没有了。” 比企谷八幡仅凭她的神情便已知晓答案。 “你们这些年轻的团队,是否过于分散?招聘时并未与老者们划分清楚,难怪他们虽人数众多,却无法撼动老一辈的地位。” “团结不足啊……什么群体风气,皆为空谈。集体利益才是真谛!” “阳乃之策甚妙,但她显然被人事部门所制,这群年轻人很快会被分化,无法凝聚成一股力量,只能顺从地融入老年人设定的工作环境中。” ‘你也是个年轻人啊……’ 尾崎美砂子心中不知该如何讽刺,人与人的思维果然迥异。 她每日只想着服侍好雪之下阳乃已是大问题,哪有余暇关注公司整体的人事动态。 还能从食堂人群看出这些差异吗? “好了,我吃完了,你有车吗?” “咦?有,有的。” “那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那里调查情况。” “啊,是。” “挺直腰板,展现出现代女性应有的骄傲。昭和时代早已过去,现在是平成时代,不久日本也将追赶美国步伐,你怎么还保持着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 “是!” 尾崎美砂子满心委屈,因她平时接受的教诲便是如此,谁会这般训斥她? “准备一下,换上日常的衣服。” 比企谷八幡低头审视自己的衣着,他觉得这套已足够正式,幸亏不是黑色西装,可作外出之用。 ‘果然,阳乃的审美远超常人。’ 尾崎美砂子的车是普通女性的代步车,小巧玲珑,典型节能型车辆。 她换上朴素的长裙短袖,松散的头发轻轻束起,消除了在公司中的正式感,看起来就像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你了解富泽家的情况吗?能告诉我吗?” 八幡问罢,便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刚吃过午饭,稍有困意。 尾崎美砂子不敢倦怠,她需一边开车一边向比企谷八幡介绍富泽家的状况。 “是的,富泽家以海运起家,近来才涉足东京房地产,多数通过业务窗口,推销其他国家低成本商品,凭借高性价比口碑迅速站稳脚跟。” “因国家制造业转向新兴科技和娱乐业,许多高成本的低端制造在日本愈发难以与外来低价商品竞争,富泽家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从售后发展到售前,逐步将客户拉拢到自己这边。” “土地开发至如今这般境地,saiyu的房产+百货连锁模式已不再适应当前的企业,业绩逐年下滑。” 比企谷八幡打断她的话,问道:“你们没涉足文化产业吗?有接触过saiyu的电影院线吗?连锁文化娱乐呢?” “啊?” 尾崎美砂子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应。 八幡这才想起,这家伙是个生活助手,在日常事务中几乎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 “唉……万道、万道……你怎么能丢掉一半最重要的文化产业呢?” ‘啊?万道是什么?’ 尾崎美砂子有些迷茫,根本听不懂身旁之人所言。 比企谷八幡所言并非新鲜事,此类集团在日本并不少见,只是雪之下阳乃目前掌管的公司转型未能跟上步伐。 甚至可以说,落后不止一步,全靠行业中的深厚根基支撑。 尽管阳乃是家族推出来的负担,但“经营”是商业中不可或缺的造血干细胞。 能否经营,意味着能否将“饼”做得更大。 尤其是对于雪之下家族这种政商而言,“做饼”是必备能力。 尾崎美砂子停好车,他们行驶了半小时左右,离saiyu总公司更远了。 比企谷八幡眯眼打量着人潮涌动的【saiyu_富泽】。 “这就是阳乃所说的‘经营不善’?” 尾崎美砂子望着这座百货大楼,情绪低落地说:“我们也调查过,他们将许多商品组合销售,若多人一起购买则低价出售,里面还有许多早期库存的商品,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听说他们的船只出现问题,导致后续货源跟不上所致。” “哦,出了问题?” 比企谷八幡听这营销策略耳熟,这不是团购吗? 果然销售界藏龙卧虎,这手法早已有之。 “阳乃呢?她现在去哪儿了?” “社长不会说的,她每次出行都是突然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 比企谷八幡有些困惑,不明白阳乃为何不告知助手行程。 “因为……” 尾崎美砂子难以启齿,咬着嘴唇犹豫是否该说出口。 “因为什么?” 比企谷八幡皱眉,感觉事情背后有猫腻。 “因为,社长过去的行程曾被泄露,对方得知行程后截胡了。” “………………哈?!”比企谷八幡满脸惊讶,低声问:“你说的泄露?那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新招进来的人。” ‘好!好一手釜底抽薪!’ 比企谷八幡大致能想象当时的情景,阳乃明显被人坑了,而且坑得很惨。 第52章 是什么秘密 \"明白了,回去时别把这事告诉阳乃。\" ''我也不敢啊。'' 尾崎美砂子心中暗暗懊悔,让这家伙知道了这件事。她只是随口一说,况且这事在公司也不是什么秘密。 \"好了,一起逛逛这座宏伟的灵宝商城吧。\" 尾崎美砂子已逐渐适应比企谷八幡的颐指气使,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同踏入了这神秘的灵宝商城之中。 ………………………… 雪之下阳乃又一次被这边的年轻总管拒之门外,她在富泽灵宝商城中烦躁地游荡。 坐在顶层的灵膳娱乐区,她冷漠地看着繁华喧嚣的商城。 俯瞰高楼的顶端,只见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这里的管理层全是青年才俊,没有老一辈的牵绊,她想见的总管也不过三十出头。 想到自家那群年迈的长辈,她的心情顿时黯淡下来。 什么灵材品质,什么客户服务,什么品牌威望。 ''哼,都快要撑不下去了,还谈什么品质,谈什么品牌。'' 雪之下阳乃咬着灵饮的吸管,气鼓鼓地坐着,不知在思索何事。 大量的市场已被外来低价灵宝充斥,就像当年日本攻占美国市场,许多外来的灵宝也在蚕食着日本的份额。 她家并没有经营什么高贵的灵牌,那些东西讲究的就是稀有珍贵,那些牌子再高贵,怎能比得过普通人生活的日常需求呢? 沮丧的她将胸口靠在桌子上,可惜还没到传说中可以垫下巴的程度。 \"唉,真不是时候,本来还想暑假和雪乃在家好好待着呢。\" 雪之下阳乃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无事时天天出游的事。 \"咦?\" \"我好像看见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不会是错觉吧?\" 阳乃揉了揉眼睛,趴在栏杆边低头仔细看着电梯旁的那个人。 怕自己看错,她还特意戴上了平时在电脑前用的灵视镜。 \"这……这不是美砂子吗?\" \"她?她居然挽着他的手臂?!\" \"等等,我不是让她好好看着他吗?怎么跑出来了?!\" \"难以置信!这家伙这张嘴就是为了天生欺骗吗?\" \"骗了我的守护灵也就罢了,现在连美砂子……\" \"哦……\" 雪之下阳乃恍然大悟,她就不该让如此老实的美砂子看着比企谷八幡。 当时只考虑她在公司,根本没料到会遇到紧急情况离开。 心情已不佳的她立刻翻出手机。 果然,许多未接来电。 可惜的是,最近她一直将手机设为静音模式。 \"私人电话不通,你就不能打工作电话给我……真是实诚的美砂子。\" ………………………… 可怜的尾崎美砂子并非自愿,完全是被比企谷八幡恐吓加哄骗,才装扮成这样。 \"怎么样?跟你们那儿比如何?看起来是否像是‘经营不善’的样子,还是你仍然认为他们真的没有足够的库存灵宝?\" \"我不知道,我们快走吧……\" 尾崎美砂子低着头,更害怕周围突然出现熟人。 叮铃铃…… 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尾崎美砂子一惊。 \"谁打来的?\" \"是社长?!\" 尾崎美砂子立刻接通了电话。 [美砂子,让你照顾的小学弟怎么样了?] \"是的,他……他很好。\" [是吗?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 \"这……?\"尾崎美砂子犹豫了一下,回答:\"我们在富泽灵宝商城这边。\" [那你们来顶层这边] 听到对方语气似乎缓和下来,尾崎美砂子立刻切换到严肃的工作模式。 \"是的。\" 比企谷八幡此刻正站在楼层的栏杆旁向上望去。 幸运的是,他的灵视敏锐,能看到最上方那位短发的美女。 ''咦?戴眼镜时还挺漂亮的!'' 《无敌之后》,今日献祭于它!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雪之下阳乃头痛不已,为两位‘助手’点了两份章鱼烧。 \"我当然是来逛街的,反正最后都会找你报销。你还是给尾崎助手报销点灵力消耗吧。\"比企谷八幡边吃边问:\"怎么样?你出去的结果如何?\" \"嗯,这里的摊位租赁期限到了,我觉得这里的食物还不错。\"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阳乃咬得不成样子的吸管,叹了口气,\"你该不会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吧?想想也知道,既不图财,又不图色,留着你似乎也没用,只会徒增烦恼,干脆直接拒绝接待。\" \"……………………\" 阳乃手指敲打着桌子,恨不得一脚将这家伙踹回去。 \"如果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是来取经的,怎么样?回去有想好对策了吗?\" 雪之下阳乃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皱眉道:\"这群买东西的人,嘴上说着支持‘优质’‘高品质’的本国灵宝,但实际上很容易被宣传单和灵电广告诱惑,最后还是选择了‘低价’的东西。真是气死人了,这群蠢货!\" 比企谷八幡冷漠地问:\"那如果把你的状况和富泽互换呢?\" \"那我当然也会卖低价品!量大利润多,为什么不选成本低的低价品?反正品质也没差太多,能用就行。\" 阳乃回答得理所当然,她觉得自家的灵宝商城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哪还顾得上国内国外的区别。 \"是这些家伙没主见才逼我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比企谷八幡见识到了这女子厚颜无耻的一面,不过没关系,毕竟大家都要生存,理解,理解。 \"真烦,那些老家伙们为什么不像学生们那么容易骗呢。\" 第53章 传承法器 雪之下家族的传承法器 “不,这么久过去了,那些长老们依旧不信我的话。他们还在幻想能恢复旧日的荣光。” 雪之下阳乃的目光冷却下来,几年间,她的耐心已被手下消耗殆尽。 自上学以来,阳乃一直深受众人喜爱,但那些同学大多只关注精神满足,鲜少会为利益坚守立场。 然而如今,她麾下之人不再稚嫩,他们眼中只有自身利益,无论她如何唇枪舌剑,都无法撼动他们的决心。 “什么长老?你说的是那些年过半百的管理层吗?我觉得他们挺不错的啊。” 比企谷八幡在一旁嬉皮笑脸,雪之下阳乃瞪了他一眼,无力地回应:“没错,我已经疲于奔命,你还悠闲地和美砂子逛街,还想让我买单,没门!” “嘿,我确实有个办法能让那些长老听话,你要不要试试?” 比企谷八幡笑容可掬,塞了个章鱼烧入口。 阳乃默默看了他一眼,她可不信这位小学弟能分化那些长老。 她早已阐明道理,引入新人,甚至施加压力,诱惑利诱,但那些老臣始终不信她能逆转公司的颓势。 “我……” 阳乃正要开口拒绝,但比企谷八幡并未给她机会。 “哦,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不信就算了。” 比企谷八幡对雪之下阳乃是何许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女子外表和善,笑容常挂,总能引人亲近,内心却未必看得起他人。 她就是那种看似亲切,实则难以揣摩心意的人。 更直白地说,就是那种不懂尊重他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别以为她挽着你的手臂就表示友好,也别以为她为你着想就是真关心你。 实际上,雪之下阳乃与比企谷八幡一样,都有典型的自恋倾向。 “……” 尾崎美砂子似乎看见社长的怒气值呈几何级数上升,她只能低头盯着盘子里的章鱼烧。 平时难得一见的情景就这样在小助手眼前上演。 小助手的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膛,她完全不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却又不是她理解的那种和谐。 “哼,真是不够体贴的学弟。”雪之下阳乃心情不佳,不想在这里玩猜谜游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你得先告诉我,我才能判断是否有用。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学姐,你真是个机灵鬼,先否定我的办法没用,无论我选择哪条路,都要向你证明吗?” 不过,这正中比企谷八幡下怀,所谓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我确实有个办法,那就是学姐……你为何不私下逐一邀请各位管理岗位的人呢?” “什么?” 雪之下阳乃一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 “换个有文化点的说法,叫‘二桃杀三士’。简单点说,就是‘拉拢一个,中立一个,压制一个’。” 比企谷八幡冷漠地说:“你还记得那些长老各自负责什么吗?企业无非就那么几点,人事、财务、物流、销售……剩下的都是日常事务。学姐,你打算怎么做?” “学姐,设想一下,如果今天宴请一位,谈笑风生地离开。明天再宴请一位,同样笑容满面地离开。后天再宴请一位,假装拉拢,被拒绝后生气离开。” “接着,你找机会挑那位拒绝你的人的错,把他的工作权力交给另外两人。” “即使另外两人声称没与你串通损害旧团队的利益,被你压制的那个人会相信吗?” “你说,他们还能像最初那样团结一致,排挤新人吗?” 比企谷八幡记忆中,最擅长政术的不是个性鲜明的李,也不是殷勤讨好的祁。 而是那个始终笑呵呵,隐藏在背后的…… 高育良。 第54章 铁腕女皇 九幽神域之养老秘境 阳乃,身为一位铁腕女皇,她的锋芒不仅在于洞察人心却深藏不露,更在于无法言语操控他人时,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极端手段。 \"请你暂时离开一下。\" 她的话语中蕴藏着不可违逆的权威,身为社长的威严不减分毫。 还没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短发助手,只见阳乃领着一名青年坐入后座,便被示意从驾驶座退出。 助手低语回应后,立即退避。 \"学姐,你要干什么?\" \"有些事,不宜外传。\"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令人心驰神往,而与一位曼妙佳人挤在这狭小的后座中,比企谷八幡心中疑惑重重。 阳乃的视线扫过四周,反手拉住比企谷八幡,朝着她停放座驾的神秘之地行去。 尾随其后的尾崎美砂子不禁揣测,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远非表面那般简单。作为阳乃的生活助手,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易触动阳乃的情绪波澜。 --- 大型养老机构的名号,实则隐藏着一处秘境——九幽神域。这里,非寻常人所能涉足,唯有拥有特殊资格者才可一窥究竟。 在时光的流转中,比企谷八幡的体内涌动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灵热。 “你知道我所处之地的真面目吗?”雪之下阳乃轻声问,声音中蕴含着深邃的谜团。 “嗯?不是普通的商业机构吗?”八幡疑惑地回应。 “不,若是寻常公司,早就掌控在我父亲的手中,他绝不会让我涉足其中任我胡闹。”雪之下阳乃握紧比企谷八幡的手,暗示着背后隐藏的复杂情势。 “我此刻身在saiyu,这是一个毫无发展潜力之地,唯有那些老者除外。关键在于,我无法对他们出手。你可知道为何一旦我遇险,必受责罚?一个对我们家族无关紧要的企业,竟令我如此如履薄冰。”她继续述说。 “因为这是一家守护晚年的企业,许多人还未退休,若有人犯错或争斗败北,便会流放至此。我手中握有众多老人的颐养之资,一旦我失误,雪之下一族的矛头都将指向我。”八幡心中暗自咋舌。 “这简直是讽刺至极!”比企谷八幡对这种终身雇佣制度感到无言,他未曾想到竟需为此设立一个专门的养老公司。 是终身雇佣造就了辉煌,亦是其造成了败局? “所以,学弟……我真希望你能提供解决方案。你先前提及的‘二桃杀三士’之计,我也曾试过。然而那些老者个个狡猾,绝非轻易能分化离间的对象。”她说道。 “你是否明白了为何我时常在外游荡?”比企谷八幡挑了挑眉,她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若仅是为了养老,实无须招募新人。 这意味着阳乃内心仍渴望在父母面前有所作为。 “嗯?既然如此,那我给出的策略或许需要调整。此法虽有成功的可能,但若失败,学姐你将陷入困境,如你所说,成为家族的傀儡,与陌生人共度余生。” 雪之下阳乃勾起一抹冷笑,答道:“那我定会预订机票逃离,无论是欧洲、北美,俄罗斯,还是中国、南美、东南亚。这世界广阔无垠,就算生活不如现在安逸,找个他人无法触及之处又有何难?” 比企谷八幡确信,这女子骨子里蕴含着常人不具备的野性,她如同他记忆中那些中国女性,怀揣对未来的雄心壮志和挣脱束缚的渴望。 与她共事带给比企谷八幡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与雪之下阳乃在一起,日子绝不乏味。 “但那些平淡的日子,学姐你也不会向往吧?”他问道。 “还是先说你的办法吧。”雪之下阳乃适时打断,白了比企谷八幡一眼,不满道,“如果你不想说,我现在就离开。” “好吧,学姐你忙碌了这么多天,最初是如何察觉到富泽家背后的疑点的?”他转而问道。 雪之下阳乃一怔,随即从后座抽出一份文件,一边翻阅一边说:“你知道吗?富泽家以航运问题为借口。虽然我在海运方面没有人脉,但在保险业务上,我还是有些了解。这样的航运必定会有高额保险,否则谁敢远航?” “可是你看,我调查了许多远洋保险商,没有一家近期与富泽家有过合作,这意味着……” “富泽家很可能在撒谎。” “他们为何撒谎,是我目前最想不通的地方。我无法理解,一个租赁百货公司为何要假装亏损,甚至要断绝他们经营已久的百货业务。” “时间太短,或许是富泽家设法掩盖了消息,但又引出另一个问题。” “我查过富泽家主要停靠的港口,没有收到他们出事的任何消息,也没见相关爆料。” “当然,他们也可能通过其他港口,再转陆路运输。但这会增加更多成本,根本不划算,甚至可能造成亏损。” “这一切,我始终无法理清。”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愿与我这位连锁总部的社长会面,我的地位在他们眼中微不足道了吗?” 雪之下阳乃对自己的家族地位产生质疑,即使再如何不起眼,也不至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吧? 背后若无阴谋,她这些年在商界的奋斗岂非白费…… 第55章 玄机之伤财 玄机之伤财 “奇妙,实在奇妙,好一手‘幻树藏花’!” 比企谷八幡听到富泽家的行径,发觉其手段环环相扣,如秦朝般强盛而狠辣,步步蚕食对手。 但这“幻树藏花”的计策,通常是弱者才用的策略。 若非富泽家实力不需此策,便是他们在追逐更多利益,或是在金钱诱惑下,舍弃自身优势,转而行此暗中颠覆之举。 “或许,是有人急功近利,想借助我的力量,给他们的首领制造轰动。” 比企谷八幡对此类人事早已司空见惯,多数情况下,精心策划的战略败笔往往出自底层微小的失误。 不,或许不该如此揣测。 也许有人为了讨好高层,甘愿冲在前线。 “那位总经理大约多大年纪?” “三十左右,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妨,只是对比一下,你问过公司元老们如何应对这种状况了吗?” 提到那些老辈,雪之下阳乃颇感头痛,她答道:“当然,我在会议上问过了。他们说只要保证产品质量,坚持精品路线,尽到连锁总部的责任,就能度过难关。” “但我们哪有资金和货源去履行总部之责?如今连苟延残喘都是问题,那些老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 阳乃显然已被激怒,基本的礼数都近乎丢掉。 “老人们的建议没错,那是他们以往应对类似情况的手段。只是我们需要变换策略,设法让富泽家露出破绽。既然他们利用‘虚亏’来迷惑我们,必然是对你手中某些事物感兴趣,或是追求更大的利益,我们需要找出究竟是何物,并找到对付他们的对策。” “你有对策吗?当初签订协议时有没有约束条件?” 雪之下阳乃提及此事,满脸愁容,苦恼道:“正因为无计可施,当初他们是带着资金来的,我们的地产百货因众所周知的原因,几乎无法回收基本的折旧,资产持续缩水……他们带钱而来,我们给予优惠,可以说是合作默契,将产业的烂账甩给他们,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投资败家子。” 比企谷八幡此次并未反驳,因为这问题并非人人能洞察其中的陷阱。 若有人能轻易看穿这种手段,当初华为的渗透式售后服务争夺用户的手法早被效仿了。 这拼的就是底蕴和资本,是堂堂正正的商战。 “咳咳,富泽的事我大致了解了,你知道为何老人们坚持质量和精品吗?按照常理,他们也曾经历价格战,以低价竞争市场,为何仍固守现下的理念?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阳乃眨眨眼,没深入思考过这理念坚守的背后原因。 “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源于人,仔细观察,总能发现背后的共通之处。” “不妨让我假设……” 比企谷八幡露出微笑,这份笑意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洞悉和信心。 “我假设,这些人仍然相信日本手工制造业有复苏之时,认为日本经济仍有振兴的可能。他们坚信一旦日本经济复苏,走精品路线必将重新受到青睐,公司也能再度崛起。” “不得不说,他们的想法没错。” 问题是,如今除了比企谷八幡,恐怕无人相信日本经济会陷入二十年的衰退。 就算他现在告诉雪之下阳乃日本的未来,阳乃也只会认为他在胡言乱语。 此刻,雪之下阳乃感到棘手,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应对。老实说,她内心也认为日本经济有可能复兴。 如此解释,saiyu凭借深厚的根基熬过这段寒冬期,并无不妥。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他们,这只是痴心妄想。我甚至能借助这次外部危机的压力,助你逐步掌控公司,让你真正成为决策者。” 雪之下阳乃觉得事态荒诞就在此处。 连她都无法解决,这位刚从初中毕业不久,最多有点聪明的高中生,竟敢如此自信地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 这位学弟如此口齿伶俐,或许真的能想出奇招? 抱着侥幸的心理,雪之下阳乃决定听听他的主意。 “有何对策?” 比企谷八幡露出狡黠的笑容,低声问道:“学姐,你是不是该提前给我点甜头和鼓励?你看,我……” “你……!” 阳乃的怒火险些再次升腾,正要进入正题,你却在此刻打岔。 还想占我便宜? ……………… 此时,车外两位助手间的气氛并不和睦。 自古以来,期待同行覆灭的不止娱乐圈人士。 即便助手之间,也有微妙的明争暗斗。 “尾崎?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当生活管家吗?!还带着外人来找社长!?事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高仓梅,29岁,未婚,至今……渴望出嫁。 她是尾崎美砂子的前辈,也是安排比企谷八幡混日子的人,是雪之下阳乃平日里倚重的心腹。 “这……我……” 尾崎美砂子支支吾吾,想解释些什么。 “下次给我安分地待在公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拉出来的!” “那个……” 第56章 真实情绪的迷雾 真实情绪的迷雾 尾崎美砂子欲言又止,下意识地搜寻社长的身影,她盯着车后模糊的轮廓,心中一片茫然。 \"那个……高仓前辈,你看社长她……社长她……\" \"尾崎,你在搞什么?社长怎么了?\"高仓梅正责备着,但她未曾料到一贯忍气吞声的尾崎美砂子竟会有如此惊恐的神情。 她困惑地顺着尾崎的手势望去。 啪嗒…… 高仓梅手中的灵石包坠落在地,那颗闪烁微光的宝石骤然黯淡。 高仓梅,年近三十,依旧单身,此刻感受到的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的刺痛。 怎么会在这个谈论工作的时刻遇到这种事情? ………………………………... 比企谷八幡心中略感诧异,毕竟他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本能地回味着脸颊上残留的柔滑触感。 本该心跳加速的瞬间,他却哭笑不得。 ''我只是想多要点报酬而已,话还没说完,这女子怎么就这么自恋?'' 此刻,比企谷八幡不好意思再要更多的钱,只能假装一切如常,严肃地向阳乃陈述自己的计划。 大家都装作无事发生。 在这个时代,谈钱伤情,没钱伤情,谈情更伤钱。 心绪的虚实 两人神色平静地下车,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若非亲眼目睹,高仓梅还以为他们在讨论正事。 ''这么小的男孩,你也下得了手?'' 高仓梅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是否是因为她没有认真玩过那种培养关系的游戏? 阳乃那完美的社长形象,在助手心中已悄然破碎。 \"学姐,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有决定就去做,没想好就再等等。\" 阳乃听着比企谷八幡的话,心中微愠。她觉得比企谷显然认为她会按照他的建议行事。 但也不得不承认,比企谷的方法虽有瑕疵,成功概率却很大。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阳乃偷偷瞄了眼八幡脸上的唇印,她的耳垂也微微发烫。 \"美砂子,过来一下。\" 尾崎美砂子紧张地走到雪之下阳乃身边。阳乃简单地耳语了几句,只见尾崎美砂子古怪地点点头,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比企谷八幡感觉这三个女子的眼神有些异样,但他无法指出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吗?'' 她们在背后悄声细语,让比企谷八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阳乃说完后,严肃地对他说:\"学弟,你说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让美砂子送你回家。记得告诉她你家的住址,嗯……别跑了。\" \"什么?别跑什么?\" \"我是说,如果我要躲避,一定要带上你。\"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比企谷八幡看着认真无比的雪之下阳乃,不禁颤抖。他觉得或许不该那么激发她的信心。 \"嗯,当然是开玩笑的。高仓,我们走吧……\" 尾崎美砂子犹豫了,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脸上还带着憋笑的表情。 \"比企谷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能告诉我回去的地址吗?\" 八幡望向天空中的烈日,时间还未到正午。 \"这算提前下班吗?不会扣工资吧。\" \"不会的,社长其实是个好人。\" \"呵呵,你说的我信了。\" ………………………………... 雪之下阳乃坐在车内,凝视窗外的景致,心中对比企谷八幡的方案并无把握。 毕竟,那不是比企谷的公司,他可以提出任何冒险的建议,但最后的压力都将由她来承受。 如果不是比企谷的提议有其道理,并且透出一种狠辣的气息,她都无法判断这是帮她还是害她。 ''利用外界压力迫使内部分化,然后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等待他们露出破绽。'' ''暗度陈仓,反间计。'' 雪之下阳乃从未想过让手下做这样的事,太阴险了。 但她知道别无选择,富泽家准备充分,背景强大。只要他们不犯错,她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何况比企谷八幡的建议直击她的心弦。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何不放手一搏?] 这句话给了阳乃极大的鼓舞,几乎让她当时就答应下来。 \"高仓,你说……算了,反正你也不了解他。\" 高仓梅能感受到雪之下阳乃所面临的压力,她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让阳乃焦虑不安。 \"…………………………\" 高仓梅虽不知那少年对阳乃说了什么,但能让阳乃提及“逃亡”,一定是动摇了她的决心。 高仓梅只希望不要出事。 ………………………………... \"尾崎助理,你们公司何时招进的年轻人?\" \"嗯?有一段时间了,大约三年前,那时是招年轻人最多的一批。\" 比企谷八幡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时的雪之下阳乃应该和他年纪相仿。 如果没错,应该是高二或高三。 也就是那时候,阳乃萌生了摆脱家族控制的念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与那次校园事件有关? 普通人忧虑的是生存问题,而雪之下阳乃关心的是生活品质。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真是大呢。'' 第57章 心之罪孽 龙潭之渊,心之罪孽 呵,世间高人,皆藏于凡尘之间。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一个生活助手竟深谙人心,探究真假喜怒至斯。 或许这并非深研,而是生活助手职责使然的洞悉人性。 \"比企谷阁下,您家就在前面吗?\" \"嗯,对...没错。\" 比企谷八幡凝眸远望,家的轮廓渐行渐近,尾崎美砂子已悄然驶至其居所近旁。 \"多谢了,尾崎助手,下次回来还劳烦你接送。\" \"等一下,比企谷阁下!\" 尾崎美砂子唤住他,面色略带迟疑。 比企谷八幡疑惑地望向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不,比企谷阁下,我很少看见社长有如此欢愉的神情。\" 比企谷八幡闻此言,惊讶不已,反问道: \"欢愉?你把她现在的模样当成高兴了?\" 尾崎美砂子微显挣扎,低声道:\"是的,社长真正生气时,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就像一座冰冷的冰山。\" \"而我从未见过社长会对其他人表现出那么多的表情。\" \"我曾读过一本古籍,书上记载,若人脸长久保持一种表情,便是在伪装情绪。人的真实情感难以抑制,且只在瞬息之间流露于面。\" \"也就是说,社长之前那笑容,都是伪装的。长期维持笑容,绝非常人所能为。\" \"抱歉,我不知所云,我先走了。\" 尾崎美砂子不再多言,驾车离去。 八幡立于自家门前,望着离去的车辆。 \"真是位出色的助手啊。\" 心中满载罪恶感 果然,高人皆隐于世。 比企谷八幡未曾想到,一个日常生活助手竟能深究人心至如此境地。 也许这只是其工作所需的基本洞察。 \"我回来啦!小町!!!\" 每次回家,他总会下意识呼唤妹妹的名字。 听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比企谷八幡庆幸自己出身于一个寻常家庭。 门扉开启,眼前是熟悉的笑颜,她欢喜地喊道: \"欢迎回...来...哥...哥...?\" 笑容在她脸上凝固,转瞬变为惊讶,接着又化为预料之中的怪异神情。 \"哥哥,你去干嘛了?换衣服就算了,居然...居然...去找女子了?!\" \"啥?\" 八幡对此感到不满,他今日奔波劳累,为工作付出了许多,怎会变成妹妹口中的寻花问柳? \"虽然学姐带我去的,但小町,你怎么能无端指责我。\" 小町嘲讽道:\"哥哥你还是先擦掉脸上的唇痕再解释吧,要么让硝子姐姐看看,或者带着这张脸等爸妈回来。\" \"小町,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抹了点胭脂而已。\" 比企谷八幡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解释,但他迅速掏出手帕擦拭掉唇印。 \"哎呀,哥哥你这么清楚位置,看来印象挺深刻的嘛。\" \"别,别再说了,小町!别,哥哥现在羞愧难当。\" 比企谷八幡明白,为何那三位女子行为古怪,为何阳乃离开时特地交代尾崎美砂子。 他全然知晓,这是刻意为之,等着他在家中出丑。 还特意让尾崎美砂子提前送他回家。 雪之下阳乃,这女子心机深沉,不可小觑。 \"哥哥,你不会是第一次被女子亲吻,想要保留几天不洗脸吧。\" \"抱歉,我真的没去找女子,这是被陷害的。\" 比企谷八幡的辩解显得无力,但小町仍满腹狐疑地信了。毕竟哥哥从未欺骗过她,也就是说真有女子设局陷害? \"哥哥,你这样可不行,总是招惹不良女子,将来婚姻生活会陷入困境。\" \"你还只是初中生,就别操心我的婚事了。\" 小町不满地说:\"正因为有太多哥哥这样的,社会才会逐渐衰落。我们这些后辈也很困扰啊,别把所有错都归咎于年纪。\" \"好,好,硝子她们还没走吗?\" \"哥哥,你的不安太明显了,这顶多骗骗硝子姐姐,结弦是不会信你这套的。\" \"这群小孩如此早熟吗?\" 比企谷八幡预见了未来男性的悲惨,决定此刻还是保持沉默较好。 小町忽然想到什么,欣喜地说:\"对了!哥哥,西宫伯母因公务在身,你答应过的事,就让硝子和结弦暂住在咱们家吧。咱家不是还有一间空房间吗?就腾出来让她们同住。\" 他该庆幸开门的是自家妹妹吗?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得好像爸妈都不用工作似的。\" \"不一样,家里有男子与无男子是两码事,哥哥你懂的。况且西宫伯母不放心暑假让硝子和结弦独自在家,万一引来恶意之人就更危险了。老师还告诫我们暑假期间晚上别乱跑。\" 比企谷八幡揉揉脸,如此一来,岂非意味着... 他家里的阳气更加衰弱了? 第58章 雪之下姐妹 心悸,这是比企谷八幡极少体验的情感波动,即便他深知自己并无过错,这种感觉依然油然而生,揭示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毕竟,无故接受神秘馈赠,非他一贯作风。 【怎、怎么了?修炼辛劳吗?】 【还好,你在那边过得愉快吗?】 【嗯,小町姐姐对我很好。】 【那,沐浴换洗衣物带了吗?】 硝子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母亲早上已送来。】 【动作真快,难道已与家父家母商量过了?】 【若疲倦了,就安心休息吧,想喝点什么?】 比企谷八幡摆摆头,将少女拉至身旁,让她安坐沙发,自己则顺势倚在她膝上。 【就这样挺好。】 【还有事务需处理呢。】 【那就留待夜晚吧。】 无需思虑,无需行动,无论他提出何种要求,硝子总会温柔接纳。然而,他并不愿这般对待她。 如此便好,他预感到终有一日会被硝子宠溺过度。不如让自己沉溺其中,直至无法自拔。 他这人,真是个无情的废物。 …………………………… 当他苏醒时,头下已换作柔软的枕头。这一觉,即使只在沙发上,也令他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舒 在神秘的大陆上,八幡心中萦绕着修炼任务的重担,然而大多数同道者皆在最后关头才开始着手此事吧? “嘿,白银或许会反其道而行之。” “雪之下或许早已完成。” “嘶,岂非唯我独自偷懒?” “不不不,绝非如此。” 八幡摇头,驱散脑海中不负责任的幻影。 他正全力以赴,为获取修炼资源奋斗! 小町来到比企谷八幡身旁,忧郁地看着慵懒的兄长。 “哥哥,还不快更换修炼服。此刻已近黄昏,晚饭即将准备。” “小町……好吧,我帮你一同料理。” 想起每日早餐皆由妹妹操持,比企谷八幡心生愧疚。 身为兄长,他非但未能呵护妹妹,反而角色倒置。 “哥哥没事吧?看你回来时疲惫不堪。硝子姐姐已在协助清洗食材,家中事务也打理妥当。哥哥,你真无能呢。” “别,别提了……我立刻更衣。” 八幡垂首,不敢直视妹妹,随即匆忙更衣。 换上休闲修炼服,束缚感顿减。 因外出修炼流汗,八幡还需清洗衣物。 咔嚓——快门声响彻。 “哇!哥哥!你终于醒啦?我正等着与你共战呢!” “结弦,抱歉,外出修炼太累了。” 假小子的脸庞泛起红晕,她惯于记录生活,见到什么都会忍不住拍照。 “哥哥,我记录下你与姐姐的点点滴滴啦!” 结弦嬉笑着戏谑他。 “啥?!” 八幡惊觉家中竟藏有微型监视者,这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可能无处遁形。 “你拍了什么?” “不告诉你,等我冲洗完照片再说。” “好吧。” 八幡并不介怀,将脏衣物投入洗涤机,问道:“对了,结弦,你的水手修炼服很美。” “真...真的吗?哥哥也是这样想的?” 结弦略显害羞,长久以来习惯运动装,尚未适应轻盈的水手服,稍有不慎,便可能春光乍泄。 “最近在学院过得如何?” “嗯,同学们并未像想象中排斥我,反而帮了不少忙,很快融入其中。” “那样最好,你们有修行之旅吗?” 八幡深知转校生融入并非易事,新鲜感过后才是真正融入集体的阶段。 “那得等到八月。本来还想和姐姐一起回故乡看看,不过...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不打扰你们了。不过,我和小町会在哥哥生日前回来。” 说到这里,结弦有些担忧地问:“那边的工作没问题吗?” “没问题,工作并非想象中那么多,只是后续有些棘手。” 八幡习惯性将外界压力隔绝在家门外,他认为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两者必须分开。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哥哥没时间陪姐姐出游呢。” “......” 没错,能用手语与少女沟通的,这世间唯有比企谷八幡一人。 “我知道了。年纪小小却心机重重的小家伙。” “我只是看起来小,外面的世界早就混迹多年了。” “别把离家出走说得如此轻松。” 八幡撇撇嘴:“话说回来,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在外赚钱的。从你姐姐那里只知你经常离家出走,哪来的金钱?” “嘿嘿,当然是用相机拍照,卖给杂志,他们付我稿费。” ‘真是乱来的生活方式啊……’ 比企谷八幡暗自为这小家伙捏了把汗。能靠如此不稳定的方式维持离家出走,只能说她在摄影方面有些天赋。 “以后别再这样了,姐姐会担心。走,一起用餐吧。” 八幡若无其事地按下自动洗涤机的开关。 他可以彻底放松,原本担忧手帕被发现的紧张感烟消云散。 他已经没有任何心虚的理由!因为最后的痕迹已消失无踪。 我比企谷八幡绝不留尾巴! 简单洗手洗脸后,八幡忙碌的一天终于画上句号。 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他也感到空虚的胃部渐渐饱满。 雪之下姐妹 在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有一个诡异之处。 你会发现,顶级阶层的家庭中,既有日式豪宅,也有西洋别墅。 虽然部分原因是怪异的分割,但最初,它们代表着不同的立场宣言。 这意味着你暗示自己归属哪个阵营。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差异逐渐扩大,不再带有浓厚的政治意味,想住什么就住什么。 毕竟,时代前进的步伐不会等人。 然而,在雪之下家,坐禅与椅子的区分却清晰无比...... 第59章 笑容依旧 雪之下雪乃,名门之女,如今却只能在父亲的羽翼下避风避雨,这正是她不愿归家的根源。提起那个冷若冰霜的母亲,雪乃心中的苦涩甚至胜过对姐姐的畏惧。阳乃,那位高高在上的姐姐,总是站在成就的巅峰,让雪乃无论怎样奋力追赶,都无法触及。 然而有一天,一柄锐利的剑割裂了雪乃的仰望,阳乃在她心中的地位如尘土般破碎。同时,雪乃追求成为某人目标的理念也被斩断。她明白,她终究只是她自己,无论多么渴望成为他人,那都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因世间万物,不为凡人心意所动。 想从家中独立,唯有掌握更多的财富与权势,她才能有充足的底气面对现实。这是她面临的残酷事实,也是她选择信赖比企谷八幡并投资于那份“辅导材料”的原因。 此刻,席地而坐,雪之下雪乃对此感到无比厌恶。习惯了软榻与舒适的交谈,她对这种跪坐的方式生出难以忍受的抵触。席坐,重要的并非跪,而是分席,那明显划分尊卑的座位,让雪乃深恶痛绝。 “姐姐,你今天为何如此早归?” “嗯,有些事要处理,还有,有些话想问你。” 短发女子坐在长发女子身边,虽容貌相似,但她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亲密无存。 她们的间隔已超出了常规的一尺半。“姐姐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当然,因为你那个小情人在我那儿占了不少便宜。” “他不是我男朋友,姐姐别乱说,母亲听了可不好。” “嗯,也是,若非男朋友,你怎么能对我之事如此了解?” 雪乃微微皱眉,她没料到比企谷八幡竟会出卖她。 “他多言了,让我疑心你们之间或许有更深的联系。” 阳乃坐在一旁,笑容依旧。 “接手工作前,打听上司的喜好不是很正常吗?” 雪乃冷冷回应,心中琢磨着如何敷衍过去。当年那个纯真正直的雪之下雪乃如今也能轻松应对姐姐的压力。 “不过,你怎能将姐姐喜食之物,甚至是骑马之事告诉他呢?雪乃,你是否透露得太多?” 雪之下阳乃想起自己曾受过的尴尬,以及比企谷八幡适时的威胁语气,她感觉如同被剥去了伪装,而这本是她对他人常做的事情。 “有何不可示人的?” “雪乃…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口齿变犀利了?” “因为我发现你与他其实很像,都是那种得寸进尺之人,所以我必须提前防范。” “得寸进尺…?” 雪之下阳乃嘴角微搐,想反驳妹妹的形容,却又发现自己确有此倾向。 “难道,我真的像他?” 甩掉脑中的小学弟影像,雪之下阳乃绝不承认自己与他相似。 “不说这些了,雪乃,若那个学弟与你的关系仅止于一般,你怎会将这些生活琐事告诉他?” 雪乃意识到,反驳姐姐其实很简单,只需敷衍不理,若不行,找父亲当靠山便是。你有母亲,我有父亲,谁怕谁? “不,无论谁问起姐姐的事,我都会公正地告知他们的日常,这是雪之下家子女应有的操守。为了家族形象,牺牲姐姐也在所不惜。幸亏我从小随父亲,否则可能也成了物质之人。哎,世风日下,日本如此下去如何是好?像姐姐这样缺乏社会责任感的人,会给后辈带来不少麻烦。” “雪乃,你…!” 阳乃发现雪乃变得狡猾,甚至借用父亲的威严。雪乃明知父母在教育后代上有严重分歧,却以此为借口让阳乃投鼠忌器。 阳乃内心已确认,两人接触后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让正直的雪乃学会如何应对她的压力。而那小子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改变了雪乃的观念,使她不再鄙视这些卑劣手段,反而更实际地运用起来。 “那小子,竟教雪乃如何自保,如何务实?” 阳乃全然不知,这一切并非比企谷八幡所教,而是雪之下雪乃在接触他后,下意识地从他身上学来的,略显稚嫩。 “罢了,既然你今日归来,父亲母亲定会欢喜,切勿在他们面前摆出冷脸。” 雪乃略带异样的看了姐姐一眼,目光转而落在庭中的树木上。 “可是,今天摆冷脸的不是姐姐你吗?” 阳乃的笑容凝固了,她忽然觉得妹妹已开始摆脱她的控制,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揣摩雪乃的心思。 “这个妹妹,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 雪之下父母 雪之下家族何其复杂,即使是生活于此许久的雪之下阳乃,也无法完全洞察。父母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姐妹俩都能感知到。母亲过分干涉子女,父亲则找事让子女去做,或是将他们送到国外,远离干涉。两人间的微妙抗衡,让两个女儿敏锐地察觉到这无形的风暴。其中阳乃感触尤深,作为长女,她是第一个承受风雨的孩子。 每次面对家中的局面,雪之下阳乃只能选择微笑。她太年轻,尚未有与父母争辩的勇气,如今的一切都源自整个家庭... 第60章 中年面容 不论阳乃或雪乃,她们面对父母的安排时,皆显得苍白无力,犹如飘零的落叶无法抵挡风的吹拂。 有时,话语虽刺耳,但事实确是,谁能在江湖中为家族争得更大的名望,谁在家中的声音便能更响亮,决定权也越大。想一想,倘若你长大后的武功还不如父母,又如何有底气反驳他们的价值观? 世间除了文人墨客的诗篇,大多数人的生活仍以胜败论英雄。英彦,父亲的名字,如同他的剑,雪之下家的父亲是个杰出的人物。他对着董事职位的雪乃总是笑容满面,仿佛从未与人动过肝火。阳乃尝试模仿父亲,广交朋友,但她始终无法学到父亲那份真挚的待人之道。 “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太像母亲,沉默时的冷傲模样所致吧。” 阳乃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她无法像父亲那样游刃有余地处理人际关系,因为她的内心世界无法坦然示人。 相比之下,雪乃敏锐地察觉到男性间的共性。 “真是一模一样……那家伙确实和父亲相似。” 雪乃暗自将比企谷八幡与父亲作比较,尽管行事风格有所不同,但他们作为男子汉的某些特质,却惊人的相似。 “雪乃,学校生活如何?” 雪之下英彦,一张英俊的中年面容,单凭这张脸就能担当国家的门面,身材挺拔,剑眉星目,鬓发如刀削般整齐。 总之,他是帅气的,非常帅气…… 他坐在那里,便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吸引他人的目光。 雪之下雪乃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又谨慎地扫了一眼坐在父亲身旁的母亲,低头轻声回答: “还好,认识了许多朋友。” 雪乃抿了抿唇,其余的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在学校被人牵制,甚至沦落到为他人效力的地步。 “那就好,比初中时进步多了,看来让你独自生活的确能快速成长。”雪之下英彦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就说应该出去体验生活,看来对你确实有所帮助。” “是的。” 雪之下雪乃低声应答。 她并非无话可说,也并非不能言说,只是母亲在旁,她不敢多言。 不仅是她,就连阳乃也一样…… “吃饭时少说话。”语气冷淡而成熟,带些妇人的柔和,却又强硬,“既然已有成效,雪乃你打算何时回家?一家人长期分居不像话。” “这……” 雪乃犹豫,越是支支吾吾,越想不出借口,只能僵持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几个月能有多少成效?你平时对雪乃管得太严,导致她无法与同学正常交往,做事总得试试,这么短时间哪来成效?” 阳乃心中一紧,本是旁观者,此刻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又来了。” “哦,但我听说外面最近不太平,总不能让雪乃一个人住在外面吧?” 雪之下夫人放下了碗筷。 “上学放学有车接送,公寓还有保镖守护,防护系统严密,谁敢冒着这么大风险对雪乃下手?再说,外面的情况不好也只是针对那些街头混混,真有能人盯上雪乃,就算我们在家也没用。稍微对我们政府有点信心。” 雪之下夫人并未继续争论,只是点点头说: “也有道理,那就让雪乃放假时回家吧。你说呢,雪乃?” 雪乃有些慌乱,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被束缚在家,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这……” “嗯?” 雪之下夫人眉头微皱,没想到二女儿此刻还在犹豫。 相较于夫人的强硬,雪之下英彦叹了口气问:“有何困难?学校有安排活动?还是你的社团有活动?” “雪乃,我不记得这样教导过你,据我所知,你的社团应该只有你一人吧?” “…………………” 回家前,雪乃已料到会有此一遭,但父母间的无声较量仍让她感到难受。 “姐姐会怎么做呢?……姐姐!” 雪乃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想起了比企谷八幡常用的策略。 “抱歉,我现在确实在参与社团活动,而且社团已不止一两个人,而是多人分工合作。我负责一部分关于学生问题的调查整理。在家的话,对社团活动会很不便。” 雪之下雪乃迅速说完,立刻转移话题:“说起这事,原本打算找姐姐帮忙,看姐姐心情不好,便放弃了。现在我有些困扰,不知该如何是好。” 雪之下阳乃端碗的手险些滑落,她没想到妹妹会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 这……这…… 果然,相较于初涉社团的雪乃,已在社会打拼的阳乃更令父母关注。 他们转而看向大女儿。 阳乃只是笑着点头:“没事,已经没事了。” 雪之下夫人松了口气,对两个女儿她最了解。 “阳乃,你知道的,雪乃从不说谎。” “怎么会这样啊?!” 雪之下阳乃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 她发现自从与比企谷八幡这个小学弟牵扯上,似乎就陷入了连绵的困境。 第61章 令人费解 此事甚是离奇,令人费解。 虽心生埋怨,阳乃仍得恭恭敬敬地答复双亲的询问。 “公司些许风波,无妨。”她道。 “嗯?”父亲果然对“微恙”二字敏锐,立刻察觉了阳乃言语间的异样。 然而,雪之下父并未深究,稍作思量,便言:“既然是小事,阳乃你自己处理便是。你已长大成人,父母不能时刻守护,遇事当自行担当。” 雪之下夫人却不肯轻易罢休,紧锁眉头道:“此话怎讲?她确应独自承担,但此事关系雪之下一门荣辱。阳乃,你需详述究竟。” 雪之下英彦略显慵懒地回应: “她已非稚子,当学会独立,你还打算庇护多久?” 雪之下夫人声调提高,反驳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难道非一家人?阳乃若出状况,家族人心亦将动荡,还得回头帮她收拾残局。那时,损失岂止你一人承受?” 对此,雪之下父仅冷然回应:“故而让阳乃亲力亲为,以锻炼其应对世事的能力。” “身为父亲,你不纠正她的错,反而任其放纵?若事事皆能担当,还要我们何用?” “…………………………” 雪之下父头痛不已,此类争执已是家常便饭。最终,双方总是不欢而散。于是他退一步说:“阳乃之事稍后再议,此刻雪乃是归家之时,勿在她面前失了礼数。” “好吧。”夫人平息了争论,语气僵硬地对阳乃说:“待会儿来我房中。” “是……” 阳乃低头,此刻她动弹不得,饭桌之上,心情沉重。 两姐妹互递眼色,雪乃心虚地避开了姐姐的目光。 饭后,阳乃稍稍平复心境。 独自面对母亲?雪之下阳乃曾设想过,认为此乃疯狂之举。 父母之事,她了如指掌。年幼时,家中便经历过一次激烈的冷战。 这一切,皆因外祖父而起。 外祖父何许人也,阳乃记忆模糊,但深知其非善类,非社会所能接纳。 他是政商界的巨擘,地产界的一方霸主,巧取豪夺,暗箱操作,借助权势为自家产业输送利益,操纵股市,一时风光无两,一举一动牵动着日本产业的未来。 然而,这般强者,终遭父亲果断一击,斩断政治命脉,随之政坛势力崩溃,庞大的商业帝国化为废墟,大部分被父亲接收,分予其友。 祭奠岳父之后,父亲手段狠辣,将外祖父送入牢狱,而后不择手段推动日本产业改革,誓将房地产行业打入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外祖父强大,父亲更强。外祖父的名言是“宁用奴才不用人才”。 然而,他未曾料到女婿竟是“假装奴才的天才”,英俊外表下,手段毒辣,无情地将这位“奴才主”送入铁窗。 这就是父母初次冷战的开端。 但此后,阳乃始终不解父亲用何手段令母亲甘愿为他的事业献力。 此事成为全家的秘密,无人再提。 母亲教育子女的方式,也源自阳乃的外祖父。 但在阳乃的记忆中,母亲始终视外祖父为顾家的好父亲,尽管他在外并非良人。 与孤僻的外祖父相比,政商两界人脉广泛的父亲,又是另一番景象。 直至今日,阳乃仍不知父亲与外祖父谁是谁非。 或许,只有在后代子孙中,才能寻得更为公正的答案。 阳乃或许继承了父亲一部分,又或许继承了母亲一部分。 她已能体会当年父亲面对外祖父时的心情。 如今,面对母亲时,阳乃不止一次暗自期盼母亲在外事务上狠狠摔一跤,那样她肩上的重担或许能稍减。 单就此点而言,无可争议——雪之下阳乃,无疑是雪之下家最成功的女儿。 “母亲,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 与阳乃那边的情况相比,雪乃这边则显得轻松许多。 父女俩悠然地坐在走廊边,观赏庭院中随夏风摇曳的树木,还备了些点心与饮品。 “雪乃,上次阳乃来找你,没事吧?” “啊?上次?” “公寓那次,半夜带人找你。” 雪乃一怔,没料到父亲竟像姐姐一样关注她。 “别多想,那晚她怒气冲冲离开家,能让她如此动怒的,唯有涉及你的事。” “哦,是这样啊。” 雪乃发现自己太过天真,未料父亲仅凭姐姐的细微举动就能猜到阳乃找她的事。 “没事,我只是没见过那样的姐姐,没想到她也会动怒。” “哈哈哈。” 父亲似听见了什么趣事,顿时大笑出声。 “阳乃啊阳乃……她啊,只是继承了家族的老规矩。没事,她们一直如此,自以为与众不同,视他人如蠢材,却不知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只是未曾被人抓住把柄。阳乃跟你母亲一样,在这些无聊事上固执得可爱。” “…………………………” 雪乃未料父亲会对姐姐有如此评价,这也是她首次从父亲口中听到对姐姐和母亲的看法。 第62章 适应江湖 雪之下夫人可无法容忍此类事态发展,她紧蹙峨眉,直言道:“如此岂有此理?她自当承担后果,但这牵涉到整个雪之下一族的荣辱。阳乃,你需详述究竟何事?” 雪之下英彦却慵懒地反驳:“她已长成,该学会担当,难道你打算庇护她一世?” 雪之下夫人的音量不由得提高:“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阳乃若出事,你这边人心必乱,还需回头帮她善后。那时损失的不只是你一人的。” 对此,雪之下父亲只冷漠回应:“正因如此,让她自行处理,方能迅速适应江湖。” “身为父亲,你不纠正她的错误,反而放任不管?如事事都能担当,那要我们有何用?” “…………………………” 雪之下父亲头痛不已,早已厌倦这般解释。结果总是不欢而散,他退一步道:“阳乃之事暂且不谈,雪乃刚归,不可在她面前失礼。” “好吧。”雪之下夫人止住争论,语气僵硬地对阳乃说:“你稍后来我房中。” “是……” 阳乃低头,此刻连挪动也不敢。 这餐饭吃得如坐针毡。 两姐妹私下交换眼神,雪乃愧疚地转开头,不敢直视姐姐。 饭后,阳乃勉强平复心境。 单独面对母亲? 雪之下阳乃曾设想过,她觉得面对母亲宛如一场疯狂的试炼。 父母之事,她心里明镜一般。 小时候,她已经历过家中一场激烈的冰冻战局。 一切得从外祖父说起。 外祖父是个怎样的人,阳乃记忆模糊,但她清楚外祖父绝非善类。 他是个政商巨擘,地产大亨,敛财无数,私下操纵,倚仗权势谋利,掌控公司股票,一度称霸地产界,一举一动皆影响日本经济命脉。 然而这般强者,终被父亲一刀刺中要害,政坛势力随之瓦解,商业帝国也随之垮塌,大部分被父亲收入囊中,再分予亲朋好友。 祭奠岳父后,父亲毫不留情地把外祖父送入囹圄,接着不择手段推动日本经济改革,誓言让整个房地产界深陷沼泽,永无翻身之日。 外祖父虽强,父亲更强。 “宁用奴才不用人才”是外祖父的名言。 但他万万没料到女婿竟是“伪装的奴才,真正的英才”。如此英俊之人,手段狠辣,毫不犹豫地将这位“奴才主”送入牢狱。 这就是父母最初冷战的开端。 然而,阳乃始终想不通,父亲如何说服母亲心甘情愿为他的事业效力。 此事成为家族秘密,无人再提。 母亲的教子之道,源自阳乃的外祖父。 但在阳乃的记忆里,母亲始终视外祖父为顾家的好父亲,即使他在外面名声不佳。 与独来独往的外祖父相比,父亲的政商朋友圈遍布天下,形成鲜明对比。 至今,阳乃仍不明父亲与外祖父究竟谁对谁错。 或许,答案只能留给后世子孙评断。 阳乃觉得自己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一部分。 她内心深处已能理解当年父亲面对外祖父时的心态。 如今,面对母亲,阳乃不止一次暗自幻想让母亲在外事上狠狠摔一跤,以此减轻自身的束缚。 无疑,雪之下阳乃,是雪之下家最成功的女儿。 “母亲,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 相较阳乃的处境,雪乃这边轻松许多。 父女二人悠闲地坐在走廊,望着庭院中随夏日微风摇曳的树木。 他们还准备了小点心和饮品。 “雪乃,上次阳乃找你,没事吧?” “啊?那次?” “公寓那次,半夜带人来找你。” 雪乃略怔,未曾想到父亲也会像姐姐那样关心她。 “别多想,那天她半夜怒气冲冲离家,能让她的,唯有关于你的事。” “哦,原来如此。” 雪乃意识到自己太嫩,没想到父亲仅凭姐姐的细微举止就能猜出阳乃找过她。 “没事,只是没见过那样的姐姐,没想到她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哈哈哈” 父亲似听见趣事,爽朗大笑。 “阳乃啊阳乃...她啊,一味遵循家族古训。没事,她们一贯如此,常自视甚高,视他人如蠢材,殊不知自己也仅是蠢材之一,只是未曾被人抓住把柄。阳乃和你母亲一样,在无聊的事上坚持得可爱。” “……………………” 雪乃未曾料到父亲会如此评价姐姐,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对母亲和姐姐的看法。 心中暗忖:切勿自以为最聪明。越聪明,越易被困于自我设定的牢笼。 此刻,她隐约察觉父亲与比企谷八幡有几分相似。 他们都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只是父亲从不展露聪明的一面,而母亲和姐姐则喜欢展示最强姿态,作为自我保护色,连雪乃也不例外。 装模作样,拿个公文包像个普通上班族? 怎么可能! 比企谷八幡连公文都没有,更不知包该放何处,为何要装作和别人一样呢... 第63章 踏入府邸 比企谷八幡踏入府邸,尚有心情向守卫的镖师行礼,尽管对方不知他此行何为。他们只能默许他缓步穿过庭院,眼中流露着羡慕之色。倘若一个月后比企谷八幡离府,此事必将成为江湖上的一桩趣谈。 一如既往,社长的书房静谧如常,风雅依旧。 然而…… \"学姐,你这双熊猫眼可真别致,昨晚莫非有什么奇遇?\" \"呃......\" 阳乃面露死灰,那因彻夜未眠而显得僵硬的目光落在这小师弟身上。 \"我想开除你。\" \"呵,能不能先给我些盘缠,不然我就去告你滥用童工。\"八幡强忍笑意,问:\"怎么了?无非是要你选择慢性或加速,不至于这么惨吧?\" \"不,不是这事,只是......唉......\"阳乃脸上满是难以言表的无奈,\"都怪你这个小师弟。\" 比企谷八幡闻言皱眉,疑惑道:\"怎与我有关?那是你们家内之事。\" \"你看,我没说是家里的事,你怎么啥都知道?\" \"既非公事,那令学姐你夜不能寐的还能是什么?\" \"嗯,说的也是......若家人也能像老同学那样轻易糊弄就好了。\" \"你刚才又提‘容易糊弄’了?\" \"不......不......\" 阳乃倚在雕龙画凤的交椅上,仿佛要融入其中,微微调整椅背,垂眼小憩。 窗外天色渐暗,比企谷八幡想起近日风声传有飓风逼近。此刻看来,这场开场暴雨在所难免。雨声哗哗,伴着轻鼾,倒也和谐。 他此刻竟有些怀念那年后的小巧,若是手中握有最新的塞班机,便能偷偷摄下阳乃酣睡的模样,届时再展示给她看,定会饶有趣味。 ...... 阳乃不知睡了多久,昨晚因母训费尽心机才熬过,还好母亲未曾深入调查,只另寻途径观察富泽家动静。 \"哎......脖子有些酸......还好暂将事务托付给了高仓,真是麻烦她了。咦,这是......\" 桌上摆着的热汉堡和热奶引起阳乃注意,似乎刚出锅不久。她望向窗外的大雨,不记得有吩咐过买这些。 \"醒了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思绪,阳乃因睡眠不足而略显迟钝的脑袋瞬间清醒。 \"哦?差点忘了小师弟还在!多谢你替我买食物。\" 阳乃瞥见他裤脚的水渍。 \"不,我只是想让学姐你胖些,所以都买了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 比企谷八幡慵懒地躺在长榻上,书架上随意抽的书盖在脸上。阳乃是否会因此发胖他不清楚,但自己无所事事恐怕难逃肥胖之命。 \"哈哈,那可不好,我时常出游,体力消耗大,所以没问题。和我那体力差劲的妹妹截然不同。\" 听她如此说,八幡不自觉地拿下遮脸的书,仔细打量坐在案前的雪之下阳乃。 的确,阳乃不仅爱好骑术,体力出众,以此推理,她的耐力想必也十分持久。 \"小师弟,你的眼神太过直白,男子还是温和些好。\" 比企谷八幡再次将书遮脸,女性对男性目光的敏锐,果然是天赋异禀。他从未从他人眼中看出什么寒光。 \"我觉得这样挺好,毕竟温柔的男子常被女子当作备胎。\" \"备胎?\" 雪之下阳乃虽未听过这个词,但一听其意便明了含义。 \"小师弟,你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是一段,而是数段,不过,学姐......虽然天下大雨,你就不考虑处理公务吗?\" 雪之下阳乃见他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只略带疲态地说:\"若我天天开会,岂非小看了的运作机制。况且我在此也没多少事务可做。\" \"嗯,真是悠闲自在。\" \"当然,若非为了给小师弟你分配任务,我懒得来此受气。\" \"看来学姐昨晚在家受了不少气,不妨说出来让小弟我开心一番。\" \"不行......\" 果然,相较于时时刻刻冷着脸,连求助都要用眼神传递信息的妹妹,阳乃行事更为直接。 \"对了,比企谷,你若在家被父母强迫做事,会如何应对?\" 未料她会问这个问题,八幡一时茫然。 但他的思维敏捷,立刻给出答案,阳乃定是被家中长辈逼迫做事。 一念及此,他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快意。 \"学姐,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我家大人平日很少管我。\" \"......\" 阳乃趴在案上,叹道:\"就知道不该问你。\" \"说起那些事,你是否有意按我提议行事?\" \"......\" 比企谷八幡的回答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第64章 江湖风起 江湖风起 在武林之中,屹立不倒的门派,往往有着铁一般的门规,历经风雨,依旧坚韧。然而,比企谷八幡并非拘泥于门规之人,他视其为高层权势的护盾。 如同朝廷制定律法,不过是统治者驾驭武林的手段。因此,门规亦是如此,源于掌门之意志,为保护其地位而设。 明白了这一点,门规背后的一切,便一目了然。安全并非出于侠义,而是门派防范朝廷监控和避免财物损失的策略;服务并非以弟子为重,而是吸引四方英豪投奔之计;上下有序,非为各尽其责,实则掌门需要洞察门中真貌。 门派壮大,规矩随之繁多,诸如“忠心耿耿”、“生死与共”,无一不是同理。这一切,却与书斋里的教诲格格不入,尤其在雪之下阳乃的身上,显露出鲜明的冲突。 “师姐,眼前的权力架构图已足够明了,剩下的是如何瓦解‘人力资源’、‘财务’、‘物资后勤’三大势力。” “确实,所以当你提出计划时,我在犹豫是否照做。” 阳乃神色略显疲倦,乌黑的眼圈尚未褪去。 “你的计划虽看似可行,但我唯一忧虑的是门中人心浮动。” 比企谷八幡望了她一眼,低声道:“师姐,难道你担心他们会去找你家中长辈诉苦?” “比企谷,别在这件事上太过聪明。” “好吧,先看看门派现状。”八幡放下阳乃的资料,问道,“这些关于门派保险的调查,可信度几何?” “完全可信。” 阳乃点头,资料来源无疑问。 “银行事宜由令堂打理,师姐询问过了吗?” “……” 阳乃面色微沉,但仍点头:“问过了,母亲会帮我查证。” 见她脸色不对,八幡关心道:“你还好吧?家中的事务是不是棘手?” 阳乃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比企谷八幡开始梳理整个计划,唯恐阳乃在家中承受的压力。“第一步,我们需要绕过监察,让门派的‘品质瑕疵’暴露在外。” “第二步,深入追究‘仓储运输’的责任,将过失推至其身。” “第三步,是我先前提到的‘二桃杀三士’的升级版,过错累积后,分割运输与仓储的权责,由‘人力资源’和‘’两位长老另荐新主管。” “第四步,趁新主管尚不熟悉门派事务,让师姐信得过的新弟子投入其下。” “接着,我们继续履行‘总舵’职责,主动补充富泽分舵的物资,同时暗示他们内部的纷争,此刻,师姐以恢复旧职的诱饵,利用‘物资长老’策反。” “最后,只需静待富泽的动静,再作应对。” “师姐,如今只欠你的决心了。” 八幡话音刚落,阳乃竟怔怔地望着桌上的架构图,似乎心神不定。她竟在此刻走神? “……………………” “师姐?!” “阳乃!!” 雪之下阳乃一怔,她虽已听过计划,但在即将付诸行动之际,竟陷入迷茫。 “啊……嗯?” 见她神情恍惚,八幡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脉搏急促,呼吸紊乱,眼含血丝,精神萎靡,怎么回事?她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没事。” 阳乃推开八幡,重新坐回椅中。脸颊微红,非因病痛或羞涩,而是内心的重压导致心率过高。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此番变故,虽不清楚雪之下家的情况,但从两姐妹的状态,已能感知到异样的压抑。此刻他也不知如何应对,贸然介入恐将满盘皆输。 于是,他只能等待阳乃自己度过难关。 “师姐,稍作休息,时间尚早,不必急于决定。即便我们按兵不动,富泽那边也会主动提出他们的要求。” “…………对不起。” 阳乃略显疲倦,凝视着窗外的雨,思绪飘渺。 “今日无阳光,想出门也无法。” 比企谷八幡皱眉,言辞犀利:“师姐,麻烦你清醒些,太过矫情我可不解。” “没事,我看比企谷君的生辰是八月初八,我则是七月初七,真是有缘呢。” “…………………………” ‘难道这个女子被家族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揣测。他一时无言,忽然想起一处好去处。 “师姐,若是说有缘,确乎如此。” 第65章 颇感好奇 比企谷八幡抬眼望着这座宏大的货栈,此旗下最大的货物集散地,其中七至十号仓库乃是新建之巨构。 他低头审视着手中的组织架构图,人事部长黑崎真治,财务部长小畑利,仓务部长岸川清见,三人联袂,构筑起一道严密的护航屏障,照片上他们的面容清晰可辨。 “难以置信,阳乃每日面对这些长者,心境又当如何呢?” 八幡对雪之下阳乃当年如何暴露行踪,以及如何招募新人又落败,颇感好奇。 如今,他扮演着租户的角色,特来提货,唯有如此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仓库深处。 “瞧瞧,八号仓库,第十六排货架……左单右双,让我仔细瞧瞧。” 与门口巡查的卫士一番简短交谈,比企谷八幡顺利通过了安全检查。果真,领导给下属开个小方便,就如同游戏一般易如反掌。 “难怪众人不愿让领导亲临基层,呵……”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嘲讽,领导阶层概莫能外。 “你们在门口稍待片刻,我去查看货物,确定需要提取的数量,到时候会请叉车协助。” 比企谷八幡向阳乃派来的两名助手交代完毕,便独自进入,身上藏着一台精致的数码相机,以防万一,以便尽快取得“证据”。 雨仍在下,但已不如之前猛烈。或许是雷声的预兆,预料中的台风恐怕不会从这边登陆了。 质检并非易事,多数柜台未参与百货连锁的售后服务,因此阳乃这里并无质检报告。比企谷八幡握着手中的质检清单,他要做的,是制造假货,制造事端。 一些知名且热销的商品,通常会享有免检的标识。 比企谷八幡并未按原计划行动,不仅偏离了原定计划,还在偌大的仓库中闲逛起来。一排排灯光在他的操控下亮起,仓库内的情景一览无遗。 他手持八号仓的质检单,纸面上列满了质量标准。原本可以迅速完成的事,他却在里面逗留许久。 身处其中,比企谷八幡的衣衫已颇为狼狈,尽管仓库打扫得整洁,但底层的货物却难逃尘埃。 轻松避开监控设备的范围,对于一个拥有记忆的八幡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拂去压仓货物上的尘土,他一项项检查着。 然而,随着检查的深入,他的心如同沉入湖底,再无一丝暖意。许多大型无法开箱检验,但他将衣物和其他小物件一一拆解查看。 凡被压在底部的,几乎无法与质检单对照。比企谷八幡甚至觉得匪夷所思,甚至用手用力撕扯衣物以求真相。 门外的人焦急等待,他们在门檐下站立。尤其是看守仓库的人,也开始疑惑起来。监控中找不到比企谷八幡,只见他在各排货架间穿梭,不知所忙。 幸运的是,比企谷八幡的衣物是否干净,无法被摄像头清晰捕捉。 叮铃铃…… 跟随的那人手机忽然响起,竟是顶头上司的信息。 【控制库管。】 言简意赅,背后的意义却不言而喻。 八号库管正欲探查,两名壮汉立即上前将其制服。库管惊恐万分,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大声呼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保安!保安!!” 此时,比企谷八幡正在与阳乃通话。 雪之下阳乃坐在社长办公室的椅上,此刻她的脸色阴沉如墨。 “你说什么?” “仓库里的东西真的有问题?” 二人布置之事尚未开始,便已出现重大疏漏。本欲制造假新闻,谁知假新闻瞬间成了真事。 “其他物品检查了吗?家用电器看过没?” “只是看了很多衣物部分。”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查看。” 阳乃面色阴沉,心情亦如外面的暴雨。此刻的疏漏,令她对公司彻底死心,不只是死心,更认清了这些老人们的真面目。 “口口声声说质量至上,好啊!” “你们是在把我当猴耍!” “高仓!高仓梅!质检员呢?监察员呢?!” 雪之下阳乃明白,已无法与这群老顽固周旋下去。他们看似对忠诚,实则唯利是图。 高仓梅听见雪之下阳乃的怒吼,急忙从隔壁赶来... 第66章 这般失态 雪之下阳乃心中疑云密布,不知何故让她这般失态。 阳乃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稍等……高仓家的粮仓向来无虞,年年都有严查,梅雨时节更会特地晾晒,如有瑕疵必退。所以此等乱象必然是近一二年所生。” “容我思量……容我思量……手工制品遭海外廉价货冲击,大多难以在商战中保质生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也有可能背后之人既要高额利润,又不愿自家货品沦为平庸之物。” “也就是说,问题可能出在仓务或运输,收发环节上。” “他们从中捞取何等利益?或是受人蒙蔽?” “我曾以为看守库房是提拔新人的好途径,但那时竟发生那样的事……” “可恨,早知如此,我应如他所说,多带人走走江湖,也不至于被这群人所骗。” 她内心充满自责,悔恨自己的眼高手低,也责备自己当初过于轻率。 然而下一瞬,雪之下阳乃恢复冷静,她觉得此事在此刻暴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正是打算伪造质量问题吗? 但若这些问题竟是真,又当如何? 她原本就想抓那些人的把柄,换个角度看,坏事或许可以转为好事。 尽管这与比企谷八幡最初的计划大相径庭,一旦失误,便是彻底砸锅。 但雪之下阳乃是执着之人,决心已下,必全力以赴! 如今她有实力翻盘,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该害怕的是那些端着饭碗,等待盛饭的人才对! 想到这里,阳乃顿觉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往日的束缚不再束缚她。 “高仓,传唤岸川部长,小畑部长,黑崎部长,全部到八号库。若有人未至,告诉他们……” “明日,不必再来 比企谷八幡未料到自己刚想出的计策还未实施,竟无意间挖出惊天新闻,但这已非他当前所能处理之事。 阳乃必须知情。 他对阳乃家的情况虽不明了,但她现下的压力显而易见,难怪她对雪乃在学校遭受的压力视若无睹。 遗憾的是,此事想瞒过并不简单。 堆积的货物都是残次,那以前的质量品去哪儿了? ‘好一招偷梁换柱,妙极……’ 比企谷八幡认为这非仓务所能轻易为之,即使他在这片仓库物流领域一言九鼎,也办不到这事。 若他猜得没错,那份权力名单上的人已开始侵蚀这摇摇欲坠公司的根基。 会是谁? 人事?财务?仓务? 还是三人联手?又或是还有他人? 或是其中一人掌握了另两人的把柄,于是……将阳乃架空? 八幡了解这些斗争失败者,他记忆中有太多人在败北后不甘于现状,贪图不应得之物,也因此落得无数惩罚。 心态的失衡,是人心中永恒的存在。 不会因地位的高低有所不同。 ……………………………… 哗啦啦的大雨打在管理层心头,他们年岁已长,不知还能撑多久。 但听到“明日不必上班”这样的话,他们还是第一次从阳乃口中听到。 即便心中再不愿意,这些人表面上也会遵从阳乃的命令,否则只会自寻烦恼。 黑崎真治面沉如水,典型的国字脸配上笔挺的西装显得正气凛然,显然在三人中他是中坚角色。 “大小姐叫我们去八号库,岸川部长,你的部门究竟出了何事?” 岸川清见眼镜后的皱纹满是汗水,大圆脸上可见急促赶来的痕迹。 “不明,我也是刚收到消息。” 主管财务的小畑利倒是平静许多,冷静道:“无论怎样,过去看看便知。能让大小姐如此愤怒的事,绝不简单,对吧……岸川部长?” “是……” ……………………………… 望着明显被雨淋湿的阳乃。 略显性感的身材让八幡微微吞了口口水。 “就算装作生气,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我没……” 阳乃欲反驳,但随即止住了,她其实真的很气。 “拿着,披上这件,你这单薄的夏季衣裳很容易受凉。而且被雨淋湿后就很明显了,真是让我有些意外……我觉得你穿黑色会很合适……” “什么?” “没什么。” 八幡差点说出心底话,他真的觉得阳乃如此狂放的内心竟还有纯真的一面。 但阳乃是何许人也,立刻明白了比企谷八幡的意思。 “小学弟,挑选时要看的不是个人喜好,而是是否与外衣搭配,否则蓝色短袖可能会让人看到里面的颜色。” “学姐还是别和我讨论这个了。那些人还没来吗?” “高仓去找他们了,我自己先来看看情况。” 阳乃叹了口气,头发上仍有水珠,因为她出门时并未带伞,直接上了车。 到了仓库门口,也径直冲了进来。 不知她是否认为自己不会感冒。 “我只是没想到,接手这么短时间就出问题了。” 八幡从库管常在的地方找到一条毛巾,平静地递给阳乃,说道:“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真的会发生。” “我在想,我们找的借口,或许就是事实。” 阳乃觉得此事荒唐,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结果很快就有新闻告诉她这不是玩笑。 第67章 高手对决 高手对决的序幕 “这位……?” 八幡向阳乃投去佯装陌生的目光。 “岸川部长,这般声嘶力竭可有失体统。” 阳乃表面镇静,内心如何,无人知晓。八幡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爱嚼零食、闲逛江湖的少女,此刻竟显露出威严之姿。 “抱歉,每次入库,质检与监察皆一丝不苟,绝无可能出此疏漏。” 岸川清见言辞凿凿,颇有道理。 然而,这正是阳乃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她确知这些人谙熟仓库的规则和漏洞,只是此时无法瞬间查个水落石出。 “的确,比企谷,请唤回那位被你扣下的库管,当众询问,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阳乃欲借众人之面,探探虚实。黑崎已躬身仔细检查地面散乱的货物,虽大多是衣物,但劣质的痕迹清晰可见。多年的百货经验,使他一眼便能辨别良莠。 小畑利则显得冷静,淡淡问道:“不知社长大人是否亲自巡查过百货?我们的监察员时刻监视,若有严重质量问题,早应有人找售后解决,况且百货每日有巡逻之人。” “………………” 雪之下阳乃感到棘手,她低估了这些人的狡猾。此刻若她亲赴百货,恐怕只会见到合格的商品,残次品早已无影无踪。 岸川清见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没错,这些都是库存已久的,我们是否该查看内的状况?” “………………” 雨声嘈杂,敲打着阳乃的心扉,此刻她无路可退。要么胜利,要么令这群老狐狸臣服。 “不,我无意深究,黑崎部长,你可有人选替代物流岗位?” “?! 三位部长大感惊讶,未料阳乃不按常理出牌,更无意追查到底。 岸川清见的双腿颤抖,他知道放弃追查,意味着…… 他将背负替罪之名。 果然,阳乃的下一句话,确认了他的预感。 “且慢!为何不再追究,如此多的残次品,质检何在?监察何在?” 岸川急于摆脱嫌疑,只觉这仓库在雨天中压抑得令人窒息。 阳乃不知岸川是在退中求进,还是真的浑然不觉。她轻叹:“岸川部长,冷静些,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于事无补。” 黑崎真治和小畑利心头一震,雪之下阳乃的话语出乎他们预料。 “可是,可是……” 岸川望向黑崎和小畑,期待他们能助他一臂之力。 “我请你们来,是要商议如何尽快处置这些次品。” 此时,比企谷八幡已带着库管走近…… 这是一座江湖上的商行,即便是库房守卫收了银两,干了勾当,也得靠武林人士来查明真相。 然而若只是询问,比企谷八幡倒是乐意一试。 阳乃笑容复现,她朝那位库房小厮柔声道:“你莫慌张,告诉我…近来库房可有异常之处?” “呃…这…这个…” 那库房小厮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还略显稚嫩,阳乃记得初来乍到时,他曾是最后一波新招进的年轻人。 权势带来威严,即便笑容可掬,青年仍感受到掌控众人命运的权柄带来的震慑。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我只是按部就班地开门、关门,等待别人取货送货。况且提货单上也没啥可疑之处。” 青年急于澄清,他语无伦次地解释:“质检那边与我们不相干,他们如何做,我根本不清楚。” “哦…原来如此。”阳乃暂且相信了库房小厮的话,毕竟此事牵扯重大,绝非他一人所能承担。 “岸川主管,你还有何话说?” “他!肯定是他在撒谎!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不知情!监控!监控呢?”岸川清见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竟有人会相信如此明显的谎言? “监控只用于查看是否有人私带物品或窃贼,根本无法查到七日以前的记录。” 库房小厮急忙解释监控的情况。 “这么说,七日前的监控全无记录了。” 比企谷八幡深知现今的监控技术,能保存七日的录像已属难得。 阳乃察觉四周之人皆在撒谎,她不得不承认,那些谎言竟是真的。 此乃极糟糕的感觉。 “小畑主管,你有何推荐人选?我需暂时代替岸川主管,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黑崎主管,你意下如何?” 查清真相?比企谷八幡深知,此事要彻底查清几乎不可能,一旦三个人知晓,秘密便难以保守。 他确信,三人之中必有一人有问题,但他们手段狡猾,操作微妙,非深谙底层规则者无法想出如此周全的计策。 黑崎与小畑面面相觑,不明阳乃的意图。 “社主!社主!务必查明啊!” “哦?岸川主管…怎此时称我社主?平日不都是娇小姐么?” 阳乃话中暗含嘲讽,冷眼扫视岸川清见。 “这…这…这…” 岸川未曾料到会遭此冷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面色变得骇人。 “看好他,年纪大了,别再让心脏病复发。岸川主管,不想让官府找上门,记得乖乖待在家里,说不定哪天我还需用到你。” “哎呀,老狐狸被软禁了…啧啧啧。” 八幡摇头,本在一旁看热闹的他,竟意外接到阳乃的差事。 “黑崎主管,小畑主管,推荐来的人就让他协助我身边的这位吧。” 阳乃指向一旁看戏的比企谷八幡,此刻她最信任的反而是这位与她商行毫无关联的小师弟。 八幡略感诧异,瞥了眼阳乃。 阳乃挑了挑眉,言外之意很简单。 “拜托你了。” “明白了,我立刻查看人事档案。”黑崎主管反应迅速,明白了阳乃是借此机会插手库务之事,幸而阳乃尚能分权。 黑崎内心的反感并未太强烈。 就在几人交谈间,岸川的权力悄然被削弱。 分裂 窗外的雨似乎永无止境,阳乃甚至觉得身体微凉。 这不是错觉,这是淋雨后的后遗症。 “他们三人皆有问题。” 八幡倚在榻上,听阳乃低语,淡淡回应:“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不过,你还打算按原计划行事吗?” “别无选择,就像你说的,慢性死亡与速死之别。不对,如今情况变了,是加速死亡与速死之别。” 阳乃语气坚定,心意已决,不再回头,“现在找不到太多可信之人,只好请小师弟你代劳,你这般机敏,一定能安然度过。” “别把我比作潜入黑帮的卧底。”比企谷八幡翻了个白眼,问道:“配合呢?别告诉我你一个人都没有?那样他们只需盯着我,其他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会想办法,到时候你只要拖住他们。” 八幡发现阳乃是领导者的高手,不该透露的绝不轻言。 “师姐,若失败了怎么办?” “怎么办?无妨,只要告诉他们我要失败,他们这群人就会乖乖捧着锅,即使这锅烫手,丢了锅,他们就丢了饭碗。” 比企谷八幡眯起双眼,明白阳乃的决心有多大。 这是砸掉许多人养老钱的破釜沉舟之举,绝非他一两句劝解能改变。 赢则飞黄腾达,输则沦为傀儡大小姐。 嗯?这么一想,八幡觉得阳乃似乎怎么都不会亏。 然而阳乃的心情并不好,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真羡慕啊,能和雪乃互换位置就好了。” 八幡不解,今天的阳乃格外话多,仿佛遭受了昨日的第三次冲击。 “羡慕?” “同为雪之下家的女儿,雪乃很多时候都能从父母那里得到想要的,独自在外居住也好,远赴他国求学也好,父亲平时也庇护着她。我小时候没有的,她都有了,仗着妹妹的身份过着舒坦的日子,你说应不应该羡慕?” “喂,这分明是嫉妒吧?!” 八幡心中一凛,他突然意识到阳乃平时对待雪乃的冷漠很可能有另一层原因,这确实令人。 “你们两姐妹真是绝了,一个羡慕对方有能力出众,一个羡慕对方要啥有啥,活得自由自在。”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人啊,总是。” “没办法,谁让你是姐姐呢?你不站出来,难道让妹妹站出来?” “比企谷君,你总喜欢用现实的话语打击人。你啊,缺 第68章 天色微明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比企谷八幡如常来到阳乃的书房报到,他已着手调查仓库的状况。黑崎与小畑行动迅速,已经找到临时接替之人,并为岸川编造了病假,让他得以安然归家休养。这番动作之敏捷,犹如疾风骤雨。 工人们虽不明详情,工作却未因此停滞。阳乃心中紧绷,然而比企谷八幡无法洞察其焦虑的源头。最艰难的一步,往往最难迈出。一旦阳乃决心已定,她便勇往直前。而比企谷八幡则愈发谨慎,深感背后之事暗藏玄机。 阳乃并未召开董事会,召开会议非但不能轻易解决岸川的问题,反而可能将他逼入绝境,同时也将引来下属对阳乃的质疑。 \"怎么样?他们给你安排的职务如何?\" \"小畑接手了物流,黑崎负责仓库,目前我暂代仓库的工作。\" \"可惜了……\"阳乃遗憾地摇头,\"我还以为你会去物流部门,我觉得问题出在那里,可能是卸货时出了差错。\" \"学姐和我看法一致,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不能等。\"阳乃坚决反驳,语气冰冷,\"若再拖延,待到母亲来公司巡查时,所有问题都将指向我。\" \"什么?她要来?那我该如何应对?她问起调查之事,我不就暴露了?\" \"嗯,我会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就找个隐蔽之处躲一躲。\" 阳乃咬着下唇,若非妹妹不慎泄露,她或许还能瞒过家人。但现在母亲已知实情,即便阳乃不说,母亲也会暗中调查。这样一来,不仅比企谷八幡的档案调查会被揭穿,的更多问题也将暴露无遗,到时候责任归属难以预料。 \"仓库那边就拜托你了,我会请高仓协助监视百货状况,至于物流……物流……\"阳乃顿了顿,咬牙低语,\"我会花钱雇人跟踪他们,不信他们能一直掩盖得住。\" 比企谷八幡却浇了盆冷水:\"不,恐怕学姐你要失望了。如果一开始就按原计划行事,我们还能暗中调查。现在机会已失,唯有静待富泽那边的人主动来找我们,毕竟他们若真辞职,交接是免不了的。\" 阳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质问道:\"还是怪我吗?为何不抓住这个好机会?\" \"的确是良机……但内外交困绝非吉兆。\"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需强硬,稍有松懈,他们就会反扑,那时局面只会更糟。\" ''现在已是糟透了……'' 第16章 武林秘辛 比企谷八幡不愿与雪之下阳乃争论,毕竟一旦事态失控,责任绝不会落到他这外人头上。这产业非他所有,他比企谷八幡本就漠不关心。 “总之,我会在库务处为你打听消息,学姐…我劝你不妨亲自去逛逛自家的商肆,向顾客探听些近况。”八幡凝视她片刻,才缓缓开口,“剩下的,只能祝你好运了,我先去劳作。” “嗯,若学姐成功,就赠我生日之礼吧。” 八幡望着雪之下阳乃那熟悉的笑颜,尽管他难以揣测这位千金小姐的心思。 ………………………… 比企谷八幡口中的承诺,在现实中却成了众人捧场的焦点,连茶水都由他侍候,无微不至。 “请,请,比企谷助手,您的茶已备好。” 一位大汉厚着脸皮端茶倒水,实则让人略感厌烦,何不找个美貌女子?这人唤作幸村俊树,是黑崎举荐而来,似乎已得知比企谷八幡的身份。 这人竟以名将之名为姓,真亏他所用。 八幡见惯此景,不以为意地命令道:“把最近几年库务的所有进出记录拿来,一并交给我!” 比企谷八幡揉了揉眉心,料定自己恐怕得在此加班了。 “是,立即照办。” 幸村俊树应声离去,早已接到黑崎的指示,比企谷八幡的命令必执行,无令则做好本分。 总而言之,听话,莫生事端。 比企谷八幡无法在此久留,这是黑崎真治对幸村的交代。 面对堆积如山的几箱资料,比企谷八幡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坐在这里他才知晓,逐一翻阅这么多东西,怕是前任老头子会累垮。 秘书,八幡无。 助手,也无可信之人。 “雪之下阳乃!你定要赔偿老夫的医药费!” 但比企谷八幡并非愚者,此刻他不必在这些繁杂数字中寻找答案,而是在寻找另一样关键线索。 异常必在广泛范围内显现,许多变化会在寻常生活中逐渐暴露。 如阳乃所说,质量问题近两三年才出现。 “你们,所有人找出所有货物的收发时间,列出清单!” “并且,我会盯着你们,加班到何时,我就待到何时!” “召集所有库务人员,除日常管理者,一起动手!” 幸村俊树面露僵硬,颤抖道:“比企谷助手,剔除日常任务,我们…我们办公室里,大约只有五六人。”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深知此刻需全力以赴。 “好,那我也加入。” 此事让比企谷八幡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江湖秘法——五鬼搬运术。 不说比企谷八幡忙得昏天黑地,阳乃在自家商场闲逛,一脸迷茫。 她曾以为强化管控和规则能令公司更顺畅,但不顺说明制度尚存缺陷。 现实却让她受挫,规则源自底层细节,一旦高层远离基层,规则会被下属慢慢摸透,找到漏洞。 阳乃游走商场,正感受如此境况。 百货业渐走下坡,阳乃已考虑转型。 但她已有对策,却苦于老人们固执己见,使她烦躁不已。 “没,没…怎可能?为何如此?” 阳乃遍寻柜台未见异常商品,瑕疵品究竟去哪了? “他们,如何做到的?” “物流!问题出在上,虽借此树立威信,但也让那人更加隐蔽了吗?” “若当时能瞒过母亲就好。” “雪乃,雪乃,真是个小麻烦。” 原本阳乃可按计划静静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但母亲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一切。 还需承受来自母亲的压力,阳乃时刻紧绷神经。 当年家危,她被拉来充壮丁,那时她才刚入。 阳乃以为跨过一道难关会稍感轻松,然而接着又是另一关,无尽的挑战。 待她想回头,却发现已无退路。 尤其看到雪乃被父亲精心呵护,那份复杂心情,阳乃难以言喻。 雪之下阳乃明白雪乃是个好孩子,只需明理,雪乃定会理解她。 但为何每次都以那种态度对待妹妹?为何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重演在妹妹身上?她深知这是私心所致的。 心情不好时,阳乃便选择进食,幸好她喜爱骑马旅行,未因此发胖。 只是本能地害怕热量过高,仅点杯饮品。 在自家商场观察,偶闻顾客的抱怨。 阳乃本打算调查物流状况,但比企谷八幡所言不虚,对方会收敛行动,抹去所有痕迹。 “哎呀,这边的促销少了,我还以为今天会有,没想到这么快结束。不知下次何时才有。” “别想了,这里东西这么贵,哪有那么多促销啊。咱们去附近新开的大型娱乐场所玩玩,听说那儿有新式游乐设施,能玩很久…比这里只卖东西的地方好多。 第69章 早些归去 \"果然如此,出发吧,出发吧。\" \"然而近日风起云涌,是否该早些归去?\" \"哎呀,如若实在无妨,我们就暂居外处,无须忧虑。\" \"何谈促销……那些不过是滞销之物削价抛售,他们是以成本价卖出,否则那些货物便会……便会……?!\" 阳乃闻声,黛眉微蹙,心中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妥,却又难以言表。 想不通的事,暂且不必深究,此刻当以效率为先。 雪之下阳乃旋即换上笑容,匆忙追赶那对交谈中的女子。 \"那个,你们所说的促销究竟是何意?\" ……………………………… \"啊……小町?嗯?兄长怎了?咦……硝子显得焦虑。\" \"啊,明白了,明白了,让她尽早歇息。今日我或许会在公司留宿。\" \"夜宵?先放入冰柜罢,我晚上不太喜食,近来少有活动,再食恐会发胖。\" \"咦?结弦……无碍,让姐姐安心安眠。\" \"是是是,此次返回定不会再让衣物沾染污渍。\" \"啊,母亲?是是是,知晓了,我不会在外饮酒的。\" \"什么?你要报案?天哪,我是你的儿子啊!\" 比企谷八幡头痛地挂断电话,他此刻正忙于查找失物,那最后几个月的记录尚未查明。 多亏库管详尽的记录,让比企谷八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些线索。 此乃得益于互联网时代祁同伟同志的洞察力和大数据的智慧。 他已大致确定,此事与物流脱不了干系。 此刻,他仍假装一筹莫展,搜寻未果的模样。 外头已是暮色沉沉。 比企谷八幡忙得连晚餐也顾不上,于海量的记录中寻得最为可疑之处。 五鬼搬运之术 果然,典型的五鬼搬运之术。 若非在细微之处显现差异,这如山般的出入库记录将掩盖所有秘密。 \"能想出此计的,恐怕只有那些老江湖了罢?\" \"真是一群狡猾的老狐狸。\" \"虽知已找到疑点,但无确凿证据,幕后黑手依然难以捉摸。\" \"小畑利,难怪你会在之地安插耳目。\" \"如今那边的证据怕是销毁殆尽了。\" \"好了,你们暂且停下,早点回去休息,剩余的明日再处理。\"比企谷八幡宽慰众人,笑道:\"你们可寻个好去处畅快一番,记得……报销单据需带来,明白吗?\" \"是……\" \"怎如此无精打采?我去向社长报销,你们安心去吧。\" 众人已被突如其来的加班搞得疲惫不堪,此刻并无心游玩之事。 很快,仓库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比企谷八幡静静地坐在堆积如山的箱子上,思索接下来的安排。 哗啦…… 门忽然开启,低头沉思的八幡以为有人尚未离去,问道:\"还有什么落下吗?\" \"落下小学弟了。\" 那声音带着愉悦,说话间已来到他不远处。 \"有何收获?大姐我已找到线索。\" \"咦?那真是恭喜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雪之下阳乃未曾料到又听到佳音,好奇比企谷八幡是如何找到的。 然而此刻,她并未为这位小学弟安排更多事务。 \"要吃吗?特意为你带来的,我问过美砂子了,她说你仍在忙碌。\" 阳乃手中提着不知何处买来的食物,挨着比企谷八幡坐在并排的箱子上。 \"这般深夜,学姐再不回去恐怕要下大雨了。\" \"不回去了,今晚我要在过夜,比企谷君,要一起吗?\" \"看来她的确找到了突破口,还有心思戏弄他人。\" 面对这诱惑,比企谷八幡感到身心疲惫,无奈道:\"学姐,难道你忘了?你其实打不过我。送你一句古训吧……\" \"唉?何话?\" \"棍棒底下出孝子。\" 一步错,步步错 虽说每日有美艳的学姐在眼前挑逗颇为快活。 然而看得见吃不到,吃得着便丧命,就不再那么有趣了。 \"咦?学弟,这不是中国俗语吗?有何关联?\" \"学姐还是不知为妙。\"比企谷八幡无意深究孝子问题,叹了口气说:\"我们比较一下各自找到的线索吧。\" \"我们的促销活动减半了,嗯,或者说……几乎售罄,我想了想积压货物的作用,积压的原因一是质量问题卖不出,多数则是款式不佳无法销售,之后等待促销活动出售。 \"雪之下阳乃边打开手中的袋子,边若有所思地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能悄无声息地将品放入仓库,那就是利用柜台退货时,将旧货混入积压货物之中。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进货时都经过质检,入库时也有质检,那么旧货是如何到达柜台的呢?再者,为何售后服务没有收到应有的投诉?那些都是我安排的年轻人在处理的。\" 何谓五鬼搬运术? 便是关键人物联手上演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假象,使所有线索隐藏在障眼法之后。 \"所以学姐认为问题出在物流环节吗?\" 比企谷八幡对照阳乃带来的线索,结合自己所见,渐渐理清头绪。 他将手中的几本新抄录的出入库时间表递予阳乃…… 第70章 时间表 \"嗯?你这一整天忙碌,原来是为这……难怪直至此刻,来,趁热吃吧。” 阳乃将手中之物递与比企谷八幡,她凝神细察那些抄录的时间表。 比企谷八幡既然如此说,想必已从中窥见端倪。 “岸川阁下的规划做得确实周详,显然,后续时间排布避免了仓库人手紧张……若论规律,似乎并无太多规则,这些我之前看过,何故?当初仓库调整作息,原是为了提高效率,我认为甚好。” 阳乃此刻颇感困惑,尚未察觉问题所在。彼时,她力促仓管改革,目的唯求减削管理耗费。 “然而,你说存在问题,那么……唯一可疑之处恐怕便是这些时间安排了。结合我在百货铺中得知的消息,我发现……货物从厂商运抵仓库的时刻,总是先于柜台退货之时。” “假设物流环节出了岔子,他们在仓库卸货前就将瑕疵品交予柜台,随后柜台再将这些商品作为旧货入库……” “他们便绕过了层层质检的防线。” 啪嗒一声,本子从阳乃手中滑落,她脑海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在目前情势下,主动插手物流的人极可能是背后的操纵者。 比企谷八幡嚼着高脂食物,口中喃喃道:“来不及了,一日光阴足以令所有人闭口。我们已然落后一步。” 雪之下阳乃拾起地上的笔记本,思绪如麻,一时难以分辨是三人联手设局,还是有人独施妙计。 “那时我提议简化仓库管理,岸川部长随即提出分期处理的方案,我还以为他们在认真工作呢。” 比企谷八幡对此深感理解,他知晓规模庞大的中,可供利用的漏洞无数。看似完美的方案,稍加改动,便能化为害人之策。 “真好啊,那时的我仍相信以身作则就是好领导。未曾料想,这些人早已盘算着掏空公司。” 在学校,比企谷八幡或许还信奉以身作则成为优秀学生会长之道。但在社会上,他见识过太多以身作则却败亡的领袖。 雪之下阳乃的头脑转得飞快,多年的经验此刻显现无遗。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一旦进货物流出现问题,他们会将低价货直接在仓库外交给柜台,将通过质检的优质货送入仓库。柜台绕过质检,将低价货藏于库中,待促销时取出销售。再将合格品与劣质品调换,调换后的低价货又变为质检合格品。然后使用我们的物流系统回送,物流取货时,仍是这批产品,再送往我们这里 最可怕的是……一旦物流和质检首尾勾结,那么……那些柜台会不断用低价促销手段,以劣质品充当过季优质货低价抛售。他们不仅白白使用我们的仓库,还大量消耗我们的物流资源……” 阳乃分析得透彻,但她现在既无证据,也无法揭露这些劣质品。一旦暴露,连锁柜台皆受合同惩罚,都将被迫撤离。 如此一来…… 将成为空壳,阳乃的命运不言而喻。 “然后……在行业低迷、大亏本的背景下,我会误以为厂商低价出售优质货,并为他们降低租金,甚至……甚至为了留住他们,不惜牺牲我们的收入。” “监管者不会检查这些过期产品,他们只看柜台展示的优质货,顾客会认为这是名牌剩余的次品,自以为占了便宜买走。没人知道,这些都是厂商刻意制造的劣质品。” “他们明目张胆地售卖伪装的低价劣质品,销售最多的……正是这些贴牌降价的次品。” “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卖劣质品,顾客只看到层出不穷的促销品。” “最可怕的是,若有内鬼配合财务造假……从这些劣质品中榨取利益。” “最后的线索,将彻底消失……” 雪之下阳乃手指紧握笔记本,泛起苍白,感觉自己如同置身黑暗森林的猎物。 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起初的想法并无不当,但现在,公司已被掏空,下属饱食终日,而她却身处煎熬之中。 “我……我不该那么急躁,打草惊蛇。” 破绽 比企谷八幡已用餐完毕,阳乃准确道出了他心中的忧虑。若无天降神兵,这场无形的斗争阳乃注定败北,只是胜败的体面而已。 “来不及了,触及物流,证据也将消逝。” “已售商品无法召回,召回之举反而重创商场,柜台人员可能一走了之,而我们即使诉诸法律,也未必能讨回公道。不,根本无法追责,牵涉的厂商众多,只会将他们推向其他百货。” “账面上记录的全是优质货价格,无人戳破次品的秘密,巨额亏损最终流入私囊。” “的美好规章制度,正被逐渐侵蚀。” “……………………” 沉寂的空气令人窒息,比企谷八幡深知阳乃此刻压力巨大。若是他,或许还未及阳乃做得好,说不定已策划来对付敌人了。 第71章 最后的线索 \"我的行踪已露端倪,此刻他们想必已掌握最后的线索。待我前去,想必只会看到一片空白,犹如素纸般洁净。商场依旧随波逐流,我……依旧故我。\" 阳乃思索着扭转乾坤的关键,只要能让某个人开口,她便能反转局势。 \"师弟,劳烦你了,容我靠一会儿,这些纸箱实在让人难以久坐。\" \"嗯?\" \"美人的倚靠,算是给你的奖赏。\" ''你不觉得热吗?'' 比企谷八幡并未觉察自己有何作为,他认为雪之下阳乃的聪慧足以在察觉异常时串联所有疑点。 阳乃毫不介意比企谷八幡的微妙举止,仿佛真将他当作亲弟般,无视两人间的性别差异。 她倚着比企谷八幡,心思却仍在事务上:\"我觉得应去找岸川部长进一步调查,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有人幕后操纵。虽不能断定岸川有嫌疑,但他目前看来是个突破点。\" 不知何种香料,比企谷八幡对所谓香水并无辨别能力。对他来说,只有两种:宜人或刺鼻。此刻,无疑是宜人的香气。 若非如此,就更好了。热气蒸腾,尤其雨前的闷热,令他莫名,,只好左顾右盼地胡扯问道: \"师姐,你平日不用去书院吗?\" \"学分已修满……之前我可是兼顾工作与学业。现在学分足够,只需补足课时即可,不过……这样的事,能避则避,会轻松许多。\" \"真是任性啊。\"八幡羡慕道。 \"你读书时,也可找我帮忙。我看你不像能在学院安分的人。\" 比企谷八幡待生理冲动平息后,才回归正题:\"师姐,我建议以静制动,继续等待。你现在做得越多,破绽越多,等于告诉他们你想深入挖掘,而非口头上所说的无意追究。\" 阳乃微皱眉头,本能地想反驳,但还是抑制住,认真问:\"等待之后呢?\" \"我有个妙计,何不将这些伪劣品送给富泽商行?\" \"什么?可是富泽他们……等等!\"阳乃眼神一亮,似乎有了灵感:\"你是说这些伪劣品现下已是无主之物,无人认领,我们可径直送给富泽,观察最终局面。即便无用,也能在富泽商行拖延一阵。世间万物皆有价值,若免费赠送,那些握有价值之人必焦急,甚至损失惨重。\" 雪之下阳乃愈发欣赏这位师弟,尽管年幼,却潜力非凡,不知怎样的父母能教出如此特立独行的孩子。 他的计策狠辣而精准,甚至坑了富泽商行一把。若富泽不要,说明他们在做\"假亏\",或许能探知更多内情;若接受,也会延缓富泽商行的进程。此计一箭双雕。 见阳乃理解了他的意图,比企谷八幡继续道:\"师姐所言极是,光明正大的好处在于此。我们可将这批货视作自家之物。无妨,假亦是假,劣质也无所谓,只要发挥其最大价值,假又何妨?我们还能糟到哪去?反正已至谷底,有何惧?如今我们已是无鞋可穿,何惧赤脚?\" \"至于岸川,我建议不要接触,以防他心存侥幸。此刻应晾着他,让他自乱阵脚。\" \"所以,我认为目前唯有等待,静观其变。\" 雪之下阳乃接受了建议,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母亲随时可能来检查。那时若无活动吸引客流,恐难以交代。 \"哎,你倒是轻松,我还要想法子应对母亲,到时候恐怕不易说服她。\" \"那就走啊,去游历!躲避一番!\" 雪之下阳乃瞪了他一眼,明白了,这家伙把公司当作了任意施为的工具,结果如何全不在意,毫无心理负担。 \"说得轻松,到时候母亲查出你的事,我可就束手无策了,你的那些钱……嗯?\" 这女子实在现实,比企谷八幡心中大致摸清了阳乃的套路,冷淡问道:\"师姐……比起那些,你倚够了吗?我现在需要找个地方洗漱,准备歇息。\" \"怎么??\" 阳乃似乎享受这种,明知比企谷八幡不敢对她怎样,反而更放肆,甚至故意在比企谷八幡耳边一口气。 但她差点过火,比企谷八幡的胆量隐藏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砰砰砰…… 纸箱倒地的声音响起。 阳乃感到手腕麻木,身体 瞬间,寒毛从后背窜至耳畔。 \"比企谷……你……\" \"师姐,你靠得太近,这不是我的错。\" 此刻,阳乃再次想起初次遇见比企谷八幡的情景。 那时的情形如同现在,那仿佛要吞噬她的目光,与那些暗中窥视她的人如出一辙。 汗水浸湿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想起在成衣店见过的情景。 比企谷八幡声音略带沙哑: \"下次别这样了。\" \"………………\" 阳乃明白,她和比企谷八幡的想法相同,都想压制对方。可惜,她最终还是以自家身份获胜。 \"胆小鬼。\" 比企谷八幡无视阳乃的嘲讽,起身离开,他需要找个地方洗把脸冷静一下。他不敢保证再待下去,自己是 第72章 越实惠越好 比企谷八幡在水榭边净面,他对雪之下阳乃的手段已是五体投地。 施压之时,绝不手软;需金之际,出手阔绰;恩惠之赐,适时而至;谈笑之间,令人心动,时刻保持与她相处的新奇感。阳乃,仿佛是生活中的万花筒,深知你所欲,洞悉你所需,洞察你心底的秘密,诱引你步入她的棋局。 “真是个令人敬畏的女子。”比企谷八幡绝不承认自己的定力正悄然消逝。 此处能找到一席安眠之地实属不易,唯有社长书房的榻榻米还算舒适。此刻,案几上摆放着一杯凉白开,蒸腾着暖意的水汽。 幸亏阳乃懂得茶饮过多易致失眠的道理。她如同早已恭候于此,静坐于总裁椅上,目视比企谷八幡步入书房。 “我就知道你没处安寝,毛毯已备好,空调也开了,自己当心些。”八幡试图从阳乃的神色中探寻端倪,然而她依旧笑容可掬,无迹可寻。 “谢了,学姐你也在这儿过夜吗?” “我可不会,我有自己的栖息之处。那么,晚安。” 阳乃走到门口,忽然转头问:“比企谷,你想要何种生辰礼品?” “能给我几日假期吗?你母亲不是要来?那样的话,假期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 雪之下阳乃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需要什么样的实物礼物,可以拿得出手的。” “心意足矣,越实惠越好。” “比企谷,你真会让人头疼。” “彼此彼此。” “那么,晚安……学弟。” “晚安……” 比企谷八幡的双眼渐感疲惫,今日他与众人匆匆过目事务,寻找卸货和储藏的时间差,精神消耗巨大。 ……………… 拂晓时分,天色放晴,洗涤过的空气拂去了城市的喧嚣。 因设施不全,比企谷八幡只能在此略作洗漱。清晨,阳乃吩咐助手送来早餐,以免他挨饿。 多日忙碌终告一段落。 “给你,你的假期……从今天开始,直至你生辰过后结束。” “这……” 比企谷八幡皱眉查看假条,日期竟延至八月初八之后。 “你不是想要假期作为生日礼物吗?” “学姐真是……我都不舍得你离开了。” “嗯,那好,毕业后就到我们雪之下家任职吧。” “我会考虑的。” “哦,还有这个。” 阳乃又拿出一张,笑道:“你的薪水,提前预支给你了。” “哈?” 比企谷八幡满面惊讶,他这是被了吗? “因母亲突然要来,我也不知何时会到访,想来不能让你真的躲进洗手间。那天你说若不行便去旅行,那就带上我的份一起吧。记得回来后要把工作补上。” “不,你只是怕被你母亲看见,何须这般煽情?” 八幡心中暗讽,实则对这招颇为受用,若他是热血少年,怕是早已感动涕零。 阳乃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损他自尊,又未轻易放手让他离去。 “明白了,富泽家那边的情况如何?” “咦?学弟你临行前还担心我?真让我感动……” “好好说话。” “当然是拖延了,毕竟我还要等母亲来,能怎么办呢。不过我已经想好对策,有更好的办法了。” 看着阳乃笑靥如花,或许只有此刻她像个少女般拥有争胜之心。 “在细微之处,还真有点姐妹的模样。” 阳乃是怎样的人? 威严的社长?智谋的学姐?还是诱人入彀的魔女? 平日里不顾小姐形象,流连街头小吃,热爱旅行,喜好骑马,亦关心着自己的妹妹。 你会发现,她与常人认知的千金小姐大相径庭。 你要端庄有礼?她便活泼开朗。 你要注意饮食?她就吃垃圾食品。 你要她女生游戏?她去学骑马。 你要她安静一处?她便四处游玩。 当你厌倦,她总能变为你期望的模样,让你对她充满感。 雪之下阳乃察觉比企谷八幡凝视的目光,却佯装无事道:“学弟,难道想在走前多看我两眼?” “不,只是觉得学姐与一般女子不同罢了。” 比企谷八幡并未揣摩她的心思,他觉得雪乃要赶上姐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至少在“独立”这一点上,她的姐姐领先了妹妹不止一筹。 然而,人各有性,不可一视同仁的教育方式。 世间亦无两片相同的叶子。 “对了,学姐,能让美砂子送我一程吗?坐电车也很累。” “你不会对我助手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怎么可能!” “不行,我还是让高仓送你吧。” “那个女人绷着脸很无趣的。” “不能再让你接触美砂子了!” 阳乃感觉,美砂子已被比企谷八幡搞得晕头转向,照此小郎君的本性,未必不会自己的助手上钩。 比企谷八幡还是乘坐高仓梅的车离开,尤其看到高仓梅严肃的脸色,实在提不起兴致与她交谈,只能无聊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此时,的大门前停了一辆车,比企谷八幡从车窗里敏锐地捕捉到一张冷艳的脸庞。 “雪之下雪乃?不,不对,雪乃不会化这么浓的妆……哦,是雪之下夫人?与雪乃极为相似……” 那是一位身着传统和服,发髻盘起的佳人。 在八幡眼中,这女子若是披肩长发,便与雪之下雪乃如出一辙。 难怪,难怪…… 难怪阳乃会无意识地这般对待雪乃。 “真是有趣的一家人呢。” 第73章 在学期内 白银御行正对比企谷八幡这小子破口大骂,“可恶!说好假期一同刻苦磨砺的,这浑小子竟跑去打短工。啊!!我的武学之路啊!!!” “那家伙究竟在何处啊?!!日日送报,快要我这身躯了。” “竟还有如此多的人订阅木下老先生的武林秘籍,只因换了几篇新鲜的江湖事儿,他们便重拾兴趣。这些人竟如此痴心于武道?!” “可恨啊……这米花町的订单一夜之间激增数千份。” “即便是周更,这古旧的印刷机也吃不消了。” “不行,必须改革派送方式了。” “两周而已,仅仅两周。若是在学期内,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整个暑假都要应付更多的订户,白银御行的脸色黯然无光。 “哥哥,你要奋发图强啊,咱们家的收益正翻倍增长,说不定很快就能搬进更好的宅邸了。” 此刻的白银御行已疲惫不堪,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过于自负,竟幻想几个书生能创办一家报社。 接着他又想起学生板块的诸多事务,白银彻底陷入了绝望。 “圭,圭,帮帮哥哥……全身都痛得厉害。” “不,我还要准备版面,我也会全力以赴。哥哥你要振作起来。” 咚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白银圭的话语,她疑惑地看着哥哥。 “父亲还未到归家之时?这才刚过辰时……” 白银兄妹很快得到了答案。 门外传来的是充满底气的呼唤。 “白银!!!我来送‘福泽谕吉’了!!!” 听,听,多么豪迈的声音啊。 一听这声音,白银御行立刻重燃活力,那是因为“送钱”二字。 “啊,前辈!我这就来!” 但体力尚足的白银圭立刻向门口奔去。 “圭……” 白银御行脸色瞬时变得苍白,他觉得自己与比企谷八幡结交是此生最不幸之事。 “如果你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你妹妹!” 他在心底恶狠狠地诅咒。 男人间的义气,真是奇妙无比。 比企谷八幡提着一只黑袋子,白银圭并未多想,如常说道:“前辈来了就好,不必带礼物的。” “这不是礼物,是至关重要之物,总之……圭姑娘,你们可以换间大些的地方了。” “咦?何事?” 白银圭一时未能领悟。 然而已出门的白银御行警惕地关上门,低声道:“这物,是钱吧?有多少?” 比企谷八幡直接抖开黑袋,哗啦啦,五叠福泽谕吉落在兄妹眼前。 “五万两,我们能迈出招贤纳士的第一步,你们意下如何?” “嘶……”白银御行忘却了方才抱怨比企谷八幡无所事事,激动地问:“你怎么弄来的?” “我把自己卖给了一家商户,还帮忙,之后……后来……” 比企谷八幡略显尴尬,毕竟不能说占了学姐的便宜吧?否则岂不是显得他过得惬意? “咦?!把自己卖了一个月?!可假期还没过半月。捉的工作这么赚钱?” 白银御行自然知道“卖”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他过去常在外打工,对此唯有羡慕。 如果他早找到这样的差事,何必每日辛劳赚取学费?一个暑假足以让他舒坦一年。 此刻,白银御行才留意到比企谷八幡身着极为精致潇洒的长衫。 同样打工,为何你衣着如此? “你还特地为了打工买了件衣服?难怪啊……” “不,其实这也是别人赠送的。” “呃…………” 白银御行一阵哽咽,感叹世道不公。 “而且还没完,这些其实是预支的工钱,剩余的我还要自己偿还。” “八幡!”白银御行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资金问题就拜托你了。” “对,这样你就无法再见我妹妹了。” “啊,我只是做一夏而已。” 八幡并不知已被列入妹妹接触者的黑名单,挠头问道:“我让那几位过来帮你,他们怎样了?” “见到了,只是他们现在似乎有些不满,幸好你带来了这么多银两,这样能让他们乖乖听话了。” 八幡惊讶,疑惑地问:“那些家伙可不好相处,你能应付得来吗?” “小事一桩,我心里有数。” 白银御行当然了解那些人是什么货色,当初听比企谷八幡提及要用不良,他就明白了,因为他初中时也曾是不良少年。 “是吗,那辛苦你了,白银。我最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哪里有什么事,比企谷八幡见白银御行如此劳累,不好意思说要带硝子去乡下游玩,又不便面对信任他的白银圭,只能选择尽快离开。 “放心,我会向雪之下求情,一定让她给你加薪!” 对于比企谷八幡的举动,白银御行满头冷汗,说:“这报社几乎成了雪之下的了,虽然我知道你没出钱,但拿出点领导的样子总可以吧?” 八幡摆摆手说:“不必了,就这几个人,我在你们面前装什么领导?就这样,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们记得早日找个安全的居所,你妹妹如此貌美,你也不想她出事吧?我先走了。” “这……前辈你不留下来一起用餐吗?” “不了,很久没在家吃午饭了。” 白银圭还想挽留比企谷八幡,但他坚决离去。 “哥哥?” 白银御行此时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银两。 “圭,我们换个地方住吧?在那里安顿下来,这样……我们就能像个真正的家了。” “哥哥……” 白银圭心中感动。 他们确实需要一个像样的家了。 在这江湖,生存,实属不易…… 第74章 雪家府邸 暗夜 雪家府邸 雪之下英彦一如往昔,在静谧的屋内观瞧着江湖赛事的书卷。 “父亲,女儿可否进屋一谈?” 门外,传来长女的声音,颇为罕见,而非平时更为亲近的次女。 “阳乃?进来吧。” 雪之下父亲视线落于长女,心知她必有要事相商。 “哎呀,真是稀奇。阳乃也有求于父的时候?怎么了,今日母亲去武林盟会时有何言语?” “…………” 阳乃仅身着素蓝浴袍,低头垂目,感觉已被父亲洞察心事。 “是的,有事欲请父亲指点,只是不知如何启齿。” “是不想让你母亲知晓吧。” “…………”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阳乃都感到被透视得无处遁形,心头不适。 “是的。” 此刻的阳乃倒似乖巧少女,低头恭顺,一言不发。 雪之下父亲望着这位母亲调教出的温文尔雅的长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心,此事我不会告知你母亲。” “正是如此……” 阳乃语速急促,条理清晰地讲述着近期在武林盟会的纷争,却巧妙地规避了关于比企谷八幡的点滴。 即便她深知父亲可能已猜到她的所作所为,雪之下阳乃仍下意识地隐藏心事。 “原来如此……” 雪之下父亲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竹简遥控,仿佛对她的话语毫不在意。 “嗯,嗯,我明白了。” 他点头应答,仿佛应付一般,阳乃并未看到他对待雪乃时那般专注的神情。 她不明白,为何同为雪之下家族的女儿,父亲对妹妹宠爱有加。 阳乃说得口干舌燥,总算将事情叙述完毕。 雪之下英彦听完,方才抬首问道:“还有吗?” “没了。” “那么,能否告诉我那少年在盟会中做了何事?在那之前你不是正计划着培养新人替代旧人吗?怎会如此匆忙?” “这个……” 雪之下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阳乃,你觉得你更像我还是更像母亲?” “这……”阳乃不解父亲的用意,犹豫道,“恐怕更像母亲一些……吧?” “呵呵……”雪之下英彦摇头轻笑,“你可知母亲面对如今境况会如何应对?又知否当初我提出向你外公转移产业时,母亲的反应?” “不知。” “世人皆以为是我提议,但我提过之后便不再挂心,你外公如何抉择,与我何干,我又非继承者。然而你母亲却坚持己见,不断劝说我坚持提议,若不成则直接反抗,逼你外公就范 后来若非因你外公离世之事产生分歧,我们也不会有那段冷战。阳乃,你觉得在与母亲意见不合时,你能坚持下去吗?” 雪之下父亲嘴角含笑,这笑中带有一丝得意,他似乎乐见大女儿纠结的模样。 “这……” 对自己的迟疑,雪之下父亲心如明镜。 “我就直说了吧,阳乃你更像我,你不会坚持己见,在认为无力对抗母亲时,便会顺从。你的选择与我相同。你自幼圆滑机敏,众叔伯无不喜爱,小小年纪便有自己的见解,还曾笑话我对外公唯唯诺诺。 外公钟爱你,母亲也宠爱,那时我疏忽了你的教育,毕竟初为人父,结果你看……如今出了问题吧? 你追求效率,在处理雪乃的问题上不屑解释、耐心教导,你与母亲相似的地方仅是目空一切这一点罢了。说到底,我们才是最像的两人,尤其在欺软怕硬这点上。” 阳乃皱紧眉头,不知该如何回应,父亲的训诫令她心中不服。 “你们姐妹俩,天赋本是‘优’,性格却学偏了。雪乃的天赋仅是‘良’,她尚未意识到身边皆是更为杰出之人,勉力跟上你们的步伐。雪乃未能习得应对之策,但这会在她逐渐长大、见识增多后得到弥补。 待她有了自知之明,她的性格反而更像母亲,认定的事便毫不犹豫去做,即使做不到也不会后悔。” “阳乃,不信的话,不妨拭目以待,看看雪乃最后是否会如此。” 阳乃内心颇不服气,觉得自己所选并无错,只是迫于外界压力无法施展。只要能力赢得他人信服,自然会有施展之机。 “言归正传,你说你想用这批次品试探富泽店的底线,再暗中与厂商协商,以律法相胁,让他们站到你这边,助你掌控盟会局面,如此便可按原计划继续劣质促销,掌控利润以补足盟会。对吗?” “是的。” 雪之下英彦疑惑地看着女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女儿必定有所隐瞒,但他仍给出与自己心意相符的回答。 “你知道吗?若你暗中与厂商协商,最终只会授人以柄,盟会顷刻间轰然倒塌。会爆出武林最大的品质丑闻,因为你用规矩对付不守规矩之人。若真想胜出,第一时间清除所有可疑之人, 哪怕栽赃陷害,也要让官府将他们隔离审讯。拔掉盟会的眼线后,立即以次品威胁厂商,让他们成为污点证人,并站在你这边,将那些老辈一网打尽,统统送入清廉衙门。此时,哪…… 第75章 手段繁多 雪之下英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寒霜般的笑意,朗声道:“最后的手段无非简洁,先掏空资产,继而威逼令堂供给资金,启动saiyu的江湖变革。否则,众人养老之资危矣,你母亲也只得屈尊为你的所作所为善后。” “…………” 雪之下阳乃听罢,背脊泛起阵阵寒意,她从未料到父亲竟会提出如此狠辣的计策,还逼迫母亲承担她的过错。 “当然,我明白你不敢对你母亲下手。我只是提醒,对于违背江湖规矩者,朝廷便是我们最强的武器。手段繁多,你既是巨贾之女,又是议员之女,制裁违规者的权利,正是你身为裁判者的职责。朝廷之事,些许偏颇在所难免,事后道个歉便罢了。” 阳乃仰望着父亲,他的话语如拨开迷雾,揭示了解决问题的光明之道,驱散了她脸上多日的愁云。 “多谢指点,我心中有数了。” 阳乃鞠躬致谢,随即起身匆匆离开,仿佛怕父亲阻拦。 然而,雪之下父亲唤住了她,“等等,那个自称总公司代表,转款到你账上的……男……” 房门砰然关闭,只余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留给他一脸惊愕。 “她居然还有这般心思,真当我无法察觉?” 下乡 撇开雪之下阳乃在父亲提点后即将掀起的江湖风波不谈。 比企谷八幡带着好奇与轻松的心情,准备启程下乡。出发前,他已经安排好白银御行的新印刷机采购事宜,以及招募帮工的具体人数。 但他并不担心白银御行卷款潜逃,毕竟此人骨子里骄傲,这笔钱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比企谷八幡唯一忧虑的,便是白银社长的经营手腕,但有了雪乃的支援……应该……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遗憾的是,妹妹答应一起前来,却因故与同学一同缺席。同样去参加学校远足的结弦,也没打算回乡。西宫八重子忙于工作,还得为两姐妹下学期的学费操心,甚至开始整理家中的物品。 平日放任自由的父母,此刻更加放任自流。 因此,最终同行的…… 只有两人。 “这些人如此信任我吗?万一回乡后她,怎么办?” 比企谷八幡自认非君子,但他确有能力做出这种事。 不过,考虑到少女早年营养不良,尚未成年,以及他对女性审美的变化,他没有那样的念头,也无法对纯真的少女心生邪念。 那太禽兽了…… 比企谷八幡没想到,承载诸多记忆的自己,仍保有一丝纯真。 面对硝子时,他难以言表的感觉。或许正因为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反而更能洞察少女的内心,那份毫无屏障、触手可及的真实情感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有时他会怀疑,这一切是否像动漫般虚幻。 两人乘车,辗转数站,最终登上驶向乡下的长途马车。 虽然过程看似繁琐,实则只需大半天,下午便抵达了硝子幼时居住之地。 虽称作乡下,其实并不荒僻。没有传说中雨天漏雨的破旧屋舍,更没有想象中的土气,反而有许多有趣的特色店铺。 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乡下。 相较比企谷八幡记忆中祁同伟同志的乡下,这里几乎与小城镇无异。 除了少部分人坚守田地,似乎……这里是宁静祥和的所在。 人们漫步街头,不似东京那般疾步如飞,而是悠然自得地享受生活。 此地位于本州岛中部,岐阜县附近的乡村,以独特的合掌式建筑闻名,据说还是文化遗产。 “我以前就在邻近的县城读初中。”硝子愉快地向比企谷八幡介绍自己的故乡,对她而言,这里可能留存着美好与不美好的回忆。 随着时间流逝,不快的记忆被遗忘,美好的片段被保留,这是人的本能。 少女指向一处,那似乎是名为大垣市的地方。 “后来,妈妈带我去东京附近,她说那里能提供更好的学艺环境。” “你妈妈想多了。”比企谷八幡默默吐槽西宫八重子的理想化想法,只有远离,才会认为“那边”更好。 这不过是单方面的愿望。 但若非西宫八重子那种孟母三迁的精神,比企谷八幡恐怕也不会在班级遇见为自己鼓掌的少女。不知究竟是谁的幸运。 “那你相信了妈妈的话?” 比企谷八幡略有好奇。 “嗯,妈妈果然说得对,班里的同学都很友善。” “不,只是他们长大了,知道何为正确。” 比企谷八幡深知,以高杉在班级中的破坏程度,若非他,班级的未来恐怕堪忧。 少女笑靥如花,但这笑容背后,可能隐藏着更辛酸的故事。 昔日痛苦的回忆,尊严的践踏,付出未得回报。 越是靠近故乡,这些回忆便如影随形。 比企谷八幡突然觉得,来少女的故乡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走吧,带你去看奶奶,她是个好人。” 那是一座合掌式房屋,形似金字,横梁东西向,三角形的屋顶。内部空间宽敞,足可容纳数十人。 “这里住几十个人都不成问题吧?” 置身于山水之间,比企谷八幡的心情也舒畅许多。 城市的勾心斗角,正以光速远离他的世界。 少女拉着比企谷八幡的手,似乎怕他在乡间迷路。 “她很开心,只是这个乡村恐怕也会随着城市化进程渐渐消失,以后不知还能否见到这样的风景。” 第76章 江湖观念 武林中的异类 比企谷八幡早知世间人各不同,老者传授的武学智慧加之系统所灌输的江湖观念,让他对世情有了更深的理解。 何谓武者与常人之别? 有人常以种族特性或地域差异诠释纷争,然而,检验是否为武者的试金石实则在于是否脚踏实地。 硝子耳畔留有一道疤痕,八幡并未触及她内心最深的痛处。 他深知,少女与他属两路人。 若他受辱,他会归咎于自身实力不足,是懦弱引来欺凌,同窗之畏缩不过是他尚不足以铲除宵小,未能改变欺凌的现状。 然而,硝子遭受欺凌又如何? 她或许会疑惑,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四周之人皆加害于她? 这就是思想的差异,彰显出是否具备武者的本真。 真正的武者,生来便强。 许多人懊悔烦恼,在武者眼中不过是当下实力不足所致,他们会寻得适合自己解决之道。 硝子回乡之举,源于八幡的提议。 此刻,他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认为不应再让她回到这片伤痕之地。 人们总以为长大即成长,回首旧时受挫,不再有儿时的恐惧,甚至感到可笑与羞愧。 但这并非成长,只是惧怕的对象变了而已。 成长,是在面对恐惧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逃避,比如低首认输。 能冷静应对并寻求解决问题之道, 那么,恭喜你,你真正地长大了,改变了自我。 然而,比企谷八幡发现西宫硝子并未因时间而有所改变,她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成长」二字并未在她身上显现。 这成了八幡心头的困扰。 该如何正确引导硝子,学会理智且妥善处理事务呢? 「难怪众人赞雪乃出众,这些品质皆在生活中点滴体现。」 雪之下雪乃,天生的武者,只是后天杂学颇多。 与武者交谈直截了当,只需阐明道理,她便能理解并付诸实践。 硝子却不然,她是活在自己世界的小女子,不关心外界如何,一旦面临困境,她会在无法改变的环境中由外至内产生心理变化。 这点,在她接触八幡后尤为显着。 然而,不幸的是,据八幡所知,大多凡人并非纯粹的武者,无人自幼便被教导武者的信念。 「可恨,这国度竟无专门传授武道理念的课程。」 八幡暗叹,那国度的教育在某种程度上确有预见性。 「硝子,我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乡村无多乐子,二人静坐在河边,难得的宁静,八幡并未带她四处游玩。 他平静地诉说着昔日的经历。 少女凝神倾听,想更深入地了解八幡的内心,想知道他过去对她讲述的真相。 硝子长期受欺凌,心灵已破碎不堪,八幡是她鼓起勇气交流后首位给予正面回应的人。 因此,面对八幡,她全然流露出溺爱的模样,任凭他处置。 「小时候我因瘦弱而受人欺凌,但那非使我沮丧之事。我相信只要能赢得他人真心,就会有真挚的友谊。让我真正失落的是,人们的交流往往点到为止,受环境、心情或伪装所影响。」 「那时我会想,是否我自身有问题?」 「后来我回到家反思自我,是否做了添麻烦之事,打扰了他人,或是我长得丑陋?」 硝子惊讶不已,未曾料到八幡这般强大自信,也有过如此过往。 「如若继续下去,我可能真会觉得自己有问题,或者甘受欺凌,习以为常,变为他们那样的人,融入他们的生活,或变得孤僻,不愿与人交流。」 若非那次车祸,老者坚韧意志的传承。 若非被系统以武学知识灌顶。 比企谷八幡未必能成为坚定的武道信徒。 硝子不明八幡为何突然讲述这些,这些故事听起来颇令人五味杂陈。 故事中的「比企谷八幡」自然有所美化,八幡借此影响少女对人生的全新理解,以自身为掩护,实为最佳手段。 「后来我明白,这不是我的错。真有过失,最多只是过于自信......」 第77章 一番言语 两人的同理心 震撼,西宫硝子前所未有的震撼,她未曾料想比企谷八幡竟会有此一番言语。 风轻拂她的鬓角,平静的世界掩盖不住少女内心的涟漪。 那种被需要的感觉,那种存在得到确认的情感,瞬间将她那破碎而又自卑之心染上了比企谷八幡的色彩。 西宫硝子无以应对比企谷八幡此刻的话语,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回应。 这看似是含蓄的告白,实则蕴含了比企谷八幡深深的用心。 使少女成长为独立自主的女子,乃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他所能做的,便是以故事的形式,让少女感受他当时的境遇,以此作为她今后处理类似事务的参考。 而后,让硝子意识到身边的友人、家人,能看到更广阔、更美好的未来。 “八……幡……” 这别扭的呼唤,令比企谷八幡的神情一滞。 他很想笑,无法克制……实在忍俊不禁。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少女向他倾诉,也是硝子首次主动以语言与他沟通。 【硝子,你的言语还需磨炼,得多加练习。】 八幡看着硝子原本感动的脸色变得古怪,似怒非怒,别扭的模样颇为逗趣。 【我会设法助你恢复听力,未来的医术定有治愈你双耳之法。】 【那时,务必清晰地呼唤我的名字。】 【记住,别将别人的过错当作惩罚自己的理由。】 硝子未历此事,无人教导她如何面对欺凌,也无人像比企谷八幡这般,借同情心揭示人心的变化。 就如同习武之人,若有坚韧之伴一同修行,动力将源源不绝。 这就是无形的熏陶,亦是教育最初的教诲。 以言传身教,识人之优,交友之佳,是人生中最难之事之一。 硝子深知比企谷八幡,他身边有贤良的前辈,有年级之首的朋友,有非凡的少女,能驾驭不良学生,护她免受欺凌,还能平衡班级与教师的关系,引领全班向善。 故而,硝子始终不解比企谷八幡看中她何处。 这让她忐忑不安。 如今,硝子顿悟。 许多问题,唯有真诚的交流,方能明晰。 比企谷八幡需要的,是她那份不顾伤害的亲近,需要她那份直率真实的自我,因此他会给予她更多援助,让少女从心底靠近他,无法离弃。 他所需的,仅是她这个人。 一个无需分辨真伪,不必过多忧虑,单纯的人。 而硝子所求,是一个能理解她内心,一眼洞悉其思绪的人,她以往的所有交流难题在此人面前烟消云散。 这对搭档,只是偶然相逢罢了。 【往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硝子脸庞泛红,不明白自己为何激动至此,此刻的不安已消散无踪。 【还有,不准笑我的发音。】 硝子那略带婴儿肥的脸庞严肃的样子甚是可爱。 见硝子渐显常人少女的模样,八幡稍稍宽慰。 他倚在少女身旁,拨开她的秀发。 那耳畔的伤痕,已成为永恒的印记。 【抱歉,我并非铁石心肠。我也有情感……】 一股阴郁的火焰在比企谷八幡心中燃烧,那是他以往所有伤痛的压抑,也是同理心下的复仇之意。 【果然,我只宽恕那些对我有用的人。】 回顾那些被他“特别关照”的人,如背叛者大冈,偷走椅子的坂东飞鸟,高杉步,还有信田老师。 哪个不是对他班级生活有所裨益的? 然而,与他无关且无用之人,是否会被如此看待,另当别论。 硝子有些害羞,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伤痕。 【我们回去吧,你说要吃田鸡,一起去吗?】 她巧妙地转换话题。 【在外面这么久,婆婆恐怕已在寻找我们了。】 八幡点头,他们在外的时间确实已长。 毕竟身处野外,蚊虫之害非同小可。 ……………………………… 很快,他们回到了家。 西宫家的老奶奶十分慈祥,她并未责怪两个孩子玩耍时间过长。 第78章 平凡无奇 附骨之疽 大垣城中, 过揖斐古桥,连接大垣与安八镇。 硝子幼时曾随母迁此,为母工作之需。 初时,全家皆居县城,后西宫八重子移居东京繁华地,硝子一家也随之迁徙。唯有西宫系,留守故土,成了村中养老之所。 这县城,非记忆中那般美好,平凡无奇,寻常至极。 比企谷八幡深知,人们总以美化之眼回顾过往,将远离之事物捧高。 为何?人脑检索记忆,自动串联关键词,于是,大部分记忆被自身臆想添彩。 对待何事,大脑便以其想象填补空白,故众人易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此乃网络争端中,关键词争夺战的原始理论根基。 逆此本能,痛苦随之而来,是理智对本能反抗的痛苦反馈。 于是,八幡不愿硝子重返大垣,因其不快记忆会不请自来,无法驾驭。 那些往事,如附骨之疾,难以拔除,唯有时光能淡忘。 对大多数人而言,记忆不受真实意志支配。 硝子指一处,门口小牌书有“水门手语学会”四字。 “哎呀,硝子,暑假回来啦?” 几位妇人似在此处工作,娴熟地打着手语。 硝子识得她们,欢愉上前,以手语问候。 八幡对此并无兴致,他仅是陪少女重温她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在他眼中,此城毫无生气,乏善可陈,犹如尘土飞扬的荒郊小镇。 无乐可寻,与其于此目睹平淡变迁,不如在田野捕捉蛙鸣虫唱。 “哎呀,早知该换个地方,不过……该告知西宫伯母,婆婆身体状况实不佳,是否考虑让她晚年安居于伯母之处?” 八幡思量,觉得最好告知伯母。 西宫八重子已饱受痛苦,若连亲人临终一面都无缘相见,实是悲剧。 硝子未知祖母病情,与故人寒暄后,即返回八幡身旁。 “来,随我来,带你去看个美妙之地。” 此处乃大垣市综合福祉会馆下的一方小广场,名为四季广场。 虽名平庸,却有一瀑流泉,难怪硝子要带八幡一游。 炎炎夏日,瀑布带来凉意,下方朽木苔痕,略显老旧,却是一处乘凉佳境。 二人在此静坐,观流水潺潺,夏热尽消。 “你与婆婆谈谈吧,让她来米花町居住,我看婆婆身体状况欠佳。” “当真?” 硝子面色忧虑,未觉察婆婆病情严重。 “人至暮年,多病痛,若在米花町,彼此照应,更方便些。” “我会与母亲商量的。” 八幡提醒后,不再多言,届时他会再致电西宫八重子,只为让硝子留意老人安康。 “稍等,我为你在此拍照。” 幸而八幡出门携带相机,欲为少女摄下瀑布前的倩影。 “一起……” 她指向旁侧石阶,示意八幡置相机其上,共摄合影。 简单纪念,无需多言。 然此地人知颇多,偶有熙攘人群经过休憩。 “真好,直花,你入了知名的太阳女子学院,羡慕呀,那是我们这里着名的女子学府。” “哎呀,哪里哪里……当时美琦要选,我们也能同校呢。” “唉,不行,我不行的。” “……” 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女谈笑风生。 否定求肯定,肯定求否定,疲惫而单调的对话。 第79章 往事枷锁 斩断的往事枷锁 在江湖的某个角落,高中生们也有过模仿成人模样的时期。真正的成年人,如同江湖上的盟约一般,只在乎白纸黑字的约定,其余皆视为浮云。他们看似世故,实则单纯直率。 比企谷八幡并未留意硝子考入何门何派,如今游人众多,他更希望与硝子的旅程保持清静。果然,好坏皆源于比较。起初,八幡并未察觉异样,直至拉着硝子前行,才意识到主客之位已悄然转变。 按理说,该是硝子引领他前行。如今,硝子却低垂着头,默默地跟随着比企谷八幡的步伐。那群谈笑风生的女子中,有硝子旧识,八幡心知肚明,此人并非朋友,而是昔日欺凌者。 去揭露硝子的伤痕,以牙还牙?休要痴心妄想。八幡冷眼瞥了那女子一眼,其中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了硝子的存在。正如替身使者间的吸引,美女总能轻易发现同类。这更加证实了两人之间曾有不愉快的过往。 女子与他们擦肩而过,黑发少女仍注视着硝子,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硝子身旁的男子身上。她停下了脚步。 \"直花,直花?你怎么了?\" 植野直花转过头,微笑道:\"没事,仿佛刚才看到了熟人。\" ‘我与那男子有何冤仇,竟以那样恶心的目光看我。’她心中涌起莫名的厌恶,伴随着未知的恐惧。她不明白为何男子用那样恐怖的眼神盯着她。 ‘果然,他并非良伴。’植野直花猜得没错,硝子身旁的比企谷八幡并非善类。 本以为是欢愉的出游,硝子却不料遇见此等场景。刹那间,小学时期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记忆中的欺凌,如今回忆起来更为惨烈,仿佛是美化后的童年。 恐惧大多在回忆之后,或面对之前涌现。然而这次,硝子带着比企谷八幡踏入了她的世界。此刻的硝子,不能让回忆打败。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美登鲤桥 这里有让人心情舒畅的喂鱼之地,若你不悦,还可给鱼儿投毒。桥两旁樱花树环绕,每到春日花开,定有许多人驻足观赏樱花随水漂浮。 【这里曾是我最爱之处。】 八幡望着少女讲述曾经来过的景象,尽管此处并不算绝美,樱花未开,只是一座普通小桥。 两人坐在桥上一块大石上。 【你认识刚才那位女子吗?】 【不,我不认识。】 【……】 见硝子紧张辩解,比企谷八幡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大恶人。她显然了解八幡的报复心理,怕他知道过去,去找那些人复仇。但比起报复,八幡更担忧触动少女的伤口。 【我没打算找她们,我只是说你有了新的朋友。】 【……】 “啊……嗯……” 硝子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苦涩,断续的话语像无形的屏障,阻隔了她与他人交流的通道。 【走吧,这里除了家人,已无眷恋。风景可再造,城市会变迁,十年后将呈现新貌。你眷恋的,应仅剩那些对你不错的亲友,以及那段少有的欢乐时光。】 比企谷八幡总爱说些扫兴的话,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正如当初他对硝子说‘如果硝子相貌平平’时的回答。他是那样的理智冷静,喜欢就接近,不喜欢就离去,欺他之人必遭反击,从不迁就。 于是硝子每次与比企谷八幡分享班级琐事时,都格外谨慎,即便他早已洞悉一切。硝子无法做决定,八幡便替她决定。待到那些童年阴影淡去,她回忆的将是这片瑰丽的青春。 【那么,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后来怎样了?】 硝子好奇那些欺负过比企谷八幡的人,想象若是现在的八幡,他们的结局定不会好。 【没事,我考入了顶级门派,与他们断绝了联系。待我将来功成名就,定会嘲讽他们是江湖渣滓。然后,赚取财富,让我的子孙欺辱他们的子孙,让仇恨延续。】 嗤…… 硝子终于忍不住笑意,比企谷八幡总在此刻毫不掩饰报复之心,她想笑,又不知该如何劝阻。 【不要说这些吓人的话。】 【这哪是吓人,只是以宣泄的方式释放内心的阴暗罢了。】 八幡心知肚明,背后议论他人本就是情感的宣泄。硝子无法扮演这个角色,只能由他自己来。 少女牵起他的手,很快恢复了心境。八幡顺从地跟随少女的安排,他预感到事情远未结束。人生总会在你专注某事时,添上一丝意外烦恼。 当欺凌者再度出现,你会想起什么?报复,还是痛苦?硝子本能地捂住受伤的耳朵。 【我早料到如此。】 八幡暗自叹息,他知道,命运从未给予他应有的好运。 硝子的暑假,也是那些欺负她的同窗们的暑假...... 第80章 止步不前 硝子的左耳上,一道疤痕如同月牙般烙印其上,增添了几分神秘的。 身为冷静的智者实乃佳事,然而八幡却从未渴望过青春岁月。他无视了那刺猬般的少年,牵起的手,悠然前行。 “太过刻意了,这不是明示着有问题吗?”八幡心中低语,他带着少女在小巷中穿梭,那份敏锐仿佛源自警察般的直觉,轻易洞察了少年的行踪。 那少年回避众人的眼神,内心显然承载着重创。他的动作犹豫不决,因八幡的存在而止步不前。 “硝子,帮我去买杯茶吧。”八幡留意着四周,此处荒僻无人,自动与店皆远离此地。 他坐在路阶,让少女离开这片区域。硝子并未质疑八幡的提议,信步离去…… “出来吧,你已尾随我许久。”八幡转身,直视着隐藏的少年。 “……” “那个刺猬头,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模样,特意从巷子深处走过。只要报,你就无处可逃。” “抱歉!我马上离开。”少年连忙回应。 “你叫什么名字?”八幡问道。 “……额” 少年微愣,垂首避开八幡的目光。 “石田将也。” 这个名字,正是西宫系告知八幡的那个人。 “她的耳朵,是你弄的吧?”八幡质问。 “额……” 石田将也轻启嘴唇,声音颤抖:“是的。” “是吗,那你最好避开,别像个一样尾随。被小时候欺负过的人追踪,是多么的事。上了中,至少要懂得不给别人添麻烦。你的出现打扰了我们的,我们很困扰。” “我……”石田欲言又止,黯然低下头,“是的……” “你母亲的赔偿已经付清,道歉也已完成。若你能消失,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她已举家迁往京,人海茫茫,你们再无交集。不必为过去的行为愧疚,我见过太多令人讨厌的少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八幡早已看穿少年的心理状态,虽不知何以至此,但少年内心的病痛显而易见。 他知道,请求原谅并非出于愧疚,而是为了自我解脱。说到底,这也是一种自私的情感,为了自己的安宁。 “让你解脱?别做梦了,就让你一生带着愧疚苟活,或堕落成社会的渣滓!我没空替别人教育孩子。”八幡冷然道。 “快走吧,记住别让她看到。”他心绪平和,为少年的道歉之路筑起了一道屏障。 现身即是伤害,道歉则需面对受害者,于是少年深陷愧疚,无法开口。 石田将也仓皇逃离,或许再无缘见到硝子。八幡并无懊悔,反而心生快意。 欧洲人临终前,常祈求他人宽恕,亦宽恕他人。然而我仇敌众多,若有人问起,我该如何回应? 我想了想,决定道:让他们怨恨吧,我一个也不宽恕。 【给,你的茶。】 少女的未来,已被八幡紧握手中。那些无谓的过往,抛弃就抛弃,如她无法割舍,八幡便助她遗忘。 【简单而言,让石田体验失去的痛苦,让植野直花承受霸凌的苦楚,让川井未希体味的滋味……硝子目睹比企谷八幡所为。】 【二人间冲突爆发。】 【比企谷八幡独自离开。】 硝子迷茫归家,明知八幡的做法不妥,内心的歉疚却挥之不去。因她,那些安逸的同学。但她无法阻止八幡,因为他从另一角度为她守护。 “婆……婆……”夜渐深,硝子模糊看见门口站立的老人。 她渴望一个倚靠的肩膀,如果不是假期中露出一丝软弱,八幡也不会如此疯狂。 “小硝……”西宫系终于理解少年为何让她收拾残局。这是一场难堪的交易,他以自身为,助硝子走出过去的阴影。 对人狠毒,对自己更狠,不择手段,毫无顾忌的少年。西宫系既惧又敬,不知他的存在是好是坏。 【进来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 “婆婆,让硝子走出过去的方法很多,首要的是解开她扭曲的道德。” “一个人若极度坚守精神世界,要么物质极其富足,要么一无所有。” “婆婆曾告诉我,硝子被欺负时仍试图与他们沟通,希望成为朋友。” “但他们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孩 第81章 能解此局 “此事非他人可为,唯有……我,能解此局。” “婆婆,若我无力达成,那么……我愿令硝子尽早远离我这尖刺,以免她终被伤。” “请务必……” …………………………………… 少年的话语在婆婆的思绪中回响,坚定与决绝,犹如一柄锐剑,直指目标,绝不退缩。 要使硝子摆脱罪恶感的枷锁,唯有让她在破碎与未碎之间作出抉择。 【硝子,你所见之事,我亦略有耳闻。】 硝子呆呆地望着祖母,她费力地开口,声音在世界的边缘颤抖:“奶奶,我该如何是好?” 西宫婆婆轻轻抚摩硝子的头,递上一杯热茶。 【沉住气,无论男子年岁几何,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小男孩。】 【此刻放弃,只会让局面更糟。】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硝子向西宫婆婆倾诉所见,此刻,唯有祖母是她唯一的倚靠。 【我明白了……他的意图显而易见。】 【那是宣泄,为未能早一步遇见硝子,无法改变你承受的现实。】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你过去的痛苦已不再是。】 硝子急切地反驳:“不,不是这样……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在乎,你在他面前表现出的在乎,他看见了你的苦楚。】 【他无能为力,无法助你走出过往的硝子。】 【不是吗?硝子,你不能自欺欺人。】 西宫婆婆温柔地安慰孙女,此刻她异常平静,也为当初未能守护好她而懊悔。 【硝子,若你无法改变过去的自己,他便将持续如此。】 【你们争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越是帮助那些曾欺凌你的人,他就越觉自己所做皆为空虚,对你的束手无策。】 【因此,他的愤怒源自于你,硝子。】 【只有你抛开过去,他才能放下所有怨恨。】 硝子木讷地聆听祖母的解释,试图逃避问题的源头在于自身这一事实。 但这番话却深深契合她的个性,硝子立刻接受了祖母的见解。 “婆婆……我……我该……如何是好?”那滑稽的语气并未引得西宫婆婆嘲笑,她只是摇头。 【硝子,现在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昔日同学已无可挽回,再犹豫下去……你也无法救赎那个少年,只会失去手中仅剩的珍宝。】 【回想,他曾对你说过什么。】 ‘要将你变成我的专属。’ ‘要将你变成我的专属。’ ‘要将你变成我的专属。’ 硝子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比企谷八幡那时的言辞含义。 比企谷八幡在自己的世界中挣扎,亟需有人将他从自我世界中解救出来。 若硝子无法挣脱自我束缚,比企谷八幡的处境只会愈发。 比企谷八幡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面对他人时,他尚能保持理智。 这也是比企谷八幡首次任由情感驱使,无所顾忌。 ………………………………………… “你这样做……岂不……与那些欺凌我的人无异?” “我讨厌这样的八幡。”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啊……” ………………………………………… 即便明知少女是在情绪波动中发泄,比企谷八幡仍抑制不住怒火。 ‘希望西宫婆婆能有所帮助。’ 他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若西宫婆婆的回答不尽如人意。 他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还将失去那位纯真的少女。 是要让硝子变得与他一样? 还是让她保持现状?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结果,比企谷八幡早已预料到可能的困境。 但真正接受时,他仍感难以承受的痛苦。 原来,对自己下手真的很疼。 “哥哥……你怎么……?” 小町看着沮丧的哥哥,这是她首次见到哥哥如此狼狈的模样,甚至比被拒告白的惨状更甚。 “哥哥!硝子姐姐呢?” “吵架了,分手了,别提她,我将她送回乡下了。” “喂!?太过分了吧?那可是……哥哥……” 小町想反驳哥哥,然而……看着比企谷八幡落魄的样子,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哥哥生日前发生这事,想必也是比企谷八幡不愿见到的吧? “哥哥,你这样怎么跟结弦解释?她还想快点和你还有硝子一起去游园呢。” “…………………………” 比企谷八幡沉默不语,此刻他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 他也被情绪左右,不愿就这样冷静下来,也不想运用系统教给他的方法。 只想任由情绪陷入混沌。 “抱歉,小町……哥哥……我…………未曾遇过此事。” “哥哥,先进来吧,让别人看好,你还坐夜班车回来,真是任性呢。” “抱歉……” …………………………………… “抱歉……非常抱歉……” 石田美 第82章 如何面对她 风起江湖,比企谷八幡的报复犹如幽谷中的毒蛇,狡黠无迹,。硝子经祖母点化后,才深知道歉无法重拾昔日友谊,那是与旧自我告别的哀伤,是对过往疏离的歉疚。 “对…不起…” “祖母,我定要倾诉心声,定要…” 她坦然接受失去,接纳失败,承认握不住的过往。这是痛入骨髓的楚。 如若未遇比企谷八幡,她的命运又将如何?硝子无暇思索,此刻,她已踏足米花町,那里有个人正等着她打破他的世界。 ……………… 小町凝视兄长,心怀忧虑。“糟了,哥哥颓废至极,高中后变换了行径的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 “不会又恢复到以前的冷漠眼神了吧?” “糟糕,糟糕,那样只会让少女远离。” “做夜宵安慰他吧?听说甜食能舒缓心情,可哥哥如今口味变了,喜咸…难道是附身了?” “现在的哥哥,倒像是以前那个真实的他。” 比企谷八幡浑然不知妹妹的腹诽,心情随他的状态起伏不定。他后悔,后悔当初的行为,但那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借此可让所有人领教他的狠辣。 比企谷八幡困惑于现状,常言伟人心中潜藏着猛虎,而他却感觉心中驾驭的毒蛇,阴险、毒辣,不择手段,十足的邪派人物。放纵情感,只会带给众人恐惧与惊惶。 他这么做,只因想让硝子走出阴影。初衷良好,为何选择如此的?当时,若是情绪主宰了他,但那时并未察觉自己受情绪所控。 “我…似乎真的做错了…” “事情,本不应如此。” 比企谷八幡审视内心,想向硝子道歉,却又犹豫不决,握着手机无从下手。该说什么?该如何面对她?将丑陋暴露无遗? 这焦虑源自何处?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还是... 硝子以行动鞭策比企谷八幡,正如他对西宫硝子所言。她鞭挞他人,亦鞭挞自己。他想让硝子如他一般,接纳他的黑暗,他在惧怕什么? ……………… 天色渐沉,比企谷八幡仍未能释怀。明日是他的生辰,但他已无心欢庆。为何放任情感失控?因关心少女?还是担忧失去硝子? 他逼迫硝子接纳他,就像持的狂徒,架少女颈项,逼其拯救。他如护苗的老农,警惕着靠近他心头宝贝的每一个人。 剥去所有借口,比企谷八幡只剩痛苦。 “我,是这样的人吗?” “为何赋予我这样的力量?” “为何让我自我反省?” 咚咚咚! “来了来了。” 小町眼睛一亮,她确信来者必是硝子,唯有她能提振哥哥的精神。 硝子气喘,四处张望,寻找那人。 “八…八幡…” 小町忙指向客厅。硝子疾步奔去,映入眼帘的是颓唐无力的少年,不再是她记忆中给她庇护与温暖的比企谷八幡。他此刻脆弱如受伤的孩子。 【有一手势未教予你。】 八幡僵立,不知所 比企谷八幡的,就这样被夺走…这是生日前最好的礼物 ……………… 比企谷八幡不再需任何借口去掩饰对她的,硝子承受了他的伤害,紧握他手中的锋刃。 第83章 内心深处 江湖中的归属感,源于人性对社会认可的渴求。面对无可改变的江湖风气,人们往往会改变自身以适应。于是,比企谷八幡不曾给少女留下一丝改变环境的契机,彻底断绝了硝子对那些曾经欺凌她之人抱有的幻想,那道德纯洁的。 实则,比企谷八幡与那些欺凌少女者并无二致,他能理解硝子的内心,却无法接纳。然而内心深处,他渴望硝子永伴左右。那些人,不过是八幡手中操纵的棋子,是他手中塑造硝子形象的利器。 他犹如园艺师,不惜对树木施以重手,只为了使它们按照他所愿生长。当比企谷八幡撕下那层“为少女好”的面具,自私与欲望成了他仅存的情感。 硝子受过的伤,只能以另一种伤痛去疗愈。这恐怕是世间最讽刺之事,如同折断的骨头,想要复原,就必须再次承受之痛。 比企谷八幡,伤人亦自伤。他明白了为何父母在痛斥孩子时,自己也会泪流满面;也懂了为何恩爱的会半途分手。身份的互相靠近,是继续前行的必要条件。 “八…幡…没事的…没事…那些已…不再重要。”硝子握紧比企谷八幡的手,转过身来安慰他。她感知到八幡期望二人更亲近,因此忍受着他对她的改造,即便这偶尔会激起她的反抗。但硝子明白,如今唯有她能洞察八幡的真心。他的身边不乏朋友,却只有她愿意倾心相谈。 他们之间的相处总需要一方妥协,硝子选择了接纳,选择了成为被改变的一方。 【抱歉,我违背了诺言。】他曾承诺保护少女,然而在相遇后,比企谷八幡却成了第一个伤害她的人。 【那些已不再重要。】硝子不愿八幡再深陷自责,她回来是为了庆祝他的生辰,匆忙归来也是出于一时情绪冲动。她意识到,自己已无能力改变比企谷八幡。他的心防坚不可摧,手中的刀剑锐利无比,行事太过敏锐,让他孤立无援。除了她,无人能承受这份伤痛。 这唯有西宫硝子才能做到。 “抱歉…抱歉…我只知道这种方式,别无他法……” …………………… 小町在一旁默默观察,哥哥竟向他人敞开心扉,她从未见过。虽有些嫉妒妹妹不能帮忙,但她完全不明白八幡在说什么,也不知二人有何纠葛。但和解已是最好的结果。记忆中的哥哥敏感,上高中后性格大变,她担心哥哥受了刺激。如今,小町发现哥哥依旧是那个敏感的比企谷八幡,那个不愿伤害至亲的比企谷八幡。过于刚强的他,不再似小町记忆中的模样。 …………………… 比企谷八幡不再是受过往影响的那个他。他还是他自己,剥去一切后,只是从他人身上汲取了一些人生智慧。他无需所有智慧,也不需系统教导的一切,他要从中挑选所需,自行分辨精华糟粕。 硝子让他明白,他不是工具人,不应受他人影响。遵循陈规的日子结束了…… 硝子并不为刚才的举动,反而从成长。她紧张地为比企谷八幡拭去流下的泪水。 【能再来一次吗?】 硝子一怔,不解八幡之意。只见八幡指向自己的。少女随即明了他的想法,勇气瞬间消散,脸颊泛。然而,比企谷八幡,他再次品尝。 结弦疑惑地听着小町讲述昨晚之事。 “小町,你说哥哥向姐姐表白了?” “不,是硝子姐姐向哥哥表白的。” “我不信,姐姐那么内向,怎么会主动?” 结弦满腹疑虑,难以相信姐姐会先开口。 “结弦,你不了解姐姐,我亲眼看见的……她主动,哥哥都惊呆了。” “真的?” “真的。” 小町认真点头,她亲眼目睹全过程。虽然哥哥随后失控,但那丑陋的表情已被妹妹铭记于心。 好惨,不知哥哥如何受硝子姐姐调教。 游乐园人潮如织,显然因夏日而热闹,众多学生在此游乐,人数之多令人惊叹。更有各国游客,说着各式语言欢笑游玩。 “哥哥!我们去卡通城玩了!” “是啊!抓住机会,别忘了带硝子姐姐去梦幻乐园的城堡哦!” “快去工作吧,玩得开心点,我们会给你买礼物回来。” 两姐妹嬉笑着为两人留下空间。八幡却一时不知该玩些什么,打量着少女,考虑是否该带她去游玩。人太多,此刻不该去看吗? 果然,比企谷八幡不适合策划游玩,他分不清何处好何处坏……每次出游总会遇上各种麻烦。两人手牵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即便此地并无乐趣,硝子也甘愿跟随比企谷八幡左右。 第84章 一阵寒意 \"哎呀,雪乃,你难道不担忧姐姐在外头会被江湖浪子欺侮吗?\" 雪乃望着姐姐那故作姿态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眉头紧锁,道:\"姐姐,可否正经些说话?\" \"嗯……\" 雪之下阳乃本想再逗弄一下妹妹,但她瞥了眼墙上挂钟,时间已至。 砰砰砰,敲门声起,比企谷八幡已到门外。 \"请进。\" 实话说,在处理事务时遇到同窗好友,的确颇为尴尬。 \"雪之下?!\" ...... 与之相反,雪之下雪乃显得颇为镇定,她看着惊讶的比企谷八幡,说道:\"毕竟这是自家的产业,就算没事,我来游玩一番又有何妨,何需如此惊讶?\" \"不,我只是觉得……雪之下你向来慵懒。\" 雪之下雪乃不满地质问:\"此话何意?\" \"无事,只是平日在校,总见你端坐于社团阁楼,手捧书卷低首而读,无一例外……哦,除非,由比滨在场或许会有不同。\" 比企谷八幡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似乎尚未完全清醒,一旦放松下来,便不自觉地打着呵欠。 雪之下阳乃总觉得比企谷八幡有所不同,但又无法确切地指出变化所在。 她略加思索,决定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师弟,这是你的生辰贺礼,虽迟了一日,但看在我赐你假期的份上,希望你能谅解。\" \"礼物?何物?\" 比企谷八幡并未介怀,随手接过雪之下阳乃桌上的礼物打开。 阳乃敏锐地发现,比企谷八幡颈间系着一根红绳。 \"咦?我以为他没有几个知己呢,难道我误解了?\" 阳乃记得很清楚,那时的比企谷八幡疲惫不堪,迷迷糊糊地说想要一份不太昂贵却饱含诚意的礼物。 这看似简单的请求,实则暗藏深意。 这意味着比企谷八幡心底渴望这样的礼物,也暗示着他以前从未收到过类似的东西。 因此,阳乃第一反应是,这位师弟实际上朋友甚少。 然而,看到他颈间的红绳,却让雪之下阳乃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动摇。 她赠予的是一串佛珠,大小正好可以套在手腕上。 \"这可是我特意跑到鹤冈八幡神社为你祈求的,传说有保国、的功效。我甚至请僧侣为这串珠子开光。虽然我也不确定是否真有效,但我还在上面刻了我去开光的日子。\" 八幡仔细端详着佛珠,上面的确细心地刻着年月日。 此物价值不高,重要的是那奔波的心意。 比企谷八幡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他觉得雪之下阳乃轻易猜透了他的心意。 \"咦?师弟,你怎么了?\" 雪之下阳乃诧异地看着他,此刻的比企谷八幡身上丝毫没有她记忆中那份锋芒,反而像个普通百姓般内敛。 \"无妨,只是觉得师姐你真是高明,若我的红颜知己也能像你这般聪慧就好了。\" 八幡仅是短暂的感慨,这件事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他费尽心机想让硝子更懂他,接近他。 而另一边,却有人轻而易举地猜中他的所求。 \"红颜知己?\" 阳乃略感困惑,目光转向一旁的妹妹。 然而,雪之下雪乃只是摇头,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雪乃只知道比企谷八幡身边有一位的女子,可惜她天生聋哑,令人惋惜。 原本她找雪乃过来,是想看看二人之间是否存在特殊关系,不料比企谷八幡却自曝已有佳人相伴。 这反而让雪之下阳乃有些迟疑。 她感觉自己似乎……又一次猜错了。 第85章 游刃有余 八幡沉吟着,他隐约感到阳乃已察觉到上次设下的陷阱。 “此刻我稳住了制造商,还将那批低价货物转给了富泽家……由于是厂直接供货,总并未直接插手。即便事后有纠纷,也与我们无关,仅是富泽家的经营问题。” 阳乃巧妙地撇清关系,如高手过招般游刃有余。 “学姐手段高超,如此一来,岂非无我事乎?” 比企谷八幡的回应让阳乃微怔,的确,似乎真的无需他插手了。 难道她还得养个闲人不成? “罢了,我听说雪乃与你共办一事,近况如何?” 比企谷八幡顿时僵硬,因为他整夏除了忙碌于此,便是乡间扰民,或追逐,竟未涉足手下的报纸分毫。 “这……雪之下,注册之事如何了?” “还需等待,得核查他人是否使用过,诸多问题,至少一个月后,我想应该无碍,毕竟出自你的手,他人难以注册。” 雪之下雪乃不禁怀疑比企谷八幡是否图方便,直接以自身某部分注册。 “比起此事,姐姐你叫我前来究竟为何?若是他的事,在家中告知我不便吗?” “嗯……也是……” 雪之下阳乃环抱双臂,看来测试二人关系的念头已破灭。 显然,雪乃也不知比企谷八幡的生辰。 “学弟,往后事宜无甚重要,带雪乃……” 她话音未落,门外高仓梅急切喊道:“社长,富泽的人来了,要求执行退租协议。” 阳乃话锋一转,与比企谷八幡无声对视,彼此瞬间明白,富泽店此刻欲提出条件。 “高仓,你先稳住他们,我立刻过去!” 见她开始处理正事,比企谷八幡道:“学姐,若无事,我便……” “你也随我来,对了,雪乃,你也后方观察!” 雪之下阳乃不容二人拒绝,原本打算让雪乃离开,此刻心意已变。 雪乃从比企谷八幡身上学到不少,接下来就让她看清自己与他的差距。 雪乃略显困惑,不明为何被召至此。 而雪之下阳乃无法放松,她感到此事背后的压力。 事情太过突然,上午还未过,富泽一方怎会突然发难。 “你觉得富泽有何企图?” “学姐,你问错人了,我初入职,一无所知。还是耐心等待他们露出马脚为上策。” 阳乃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问的是他们突袭的目的?” “先发制人而已。” 比企谷八幡深知,世间能后发制人者寥寥无几。 大多事情,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受制于人。 “难以理解,为何如此……你不觉得奇怪吗?” 雪之下阳乃又想起狱中与小畑利的对话。 她以为已掌控那些老人,然而他们比她想象中更狡猾。 这让她忆起拘留期间与老人的对话。 …………………………………… “小姐,我说再多也没用,我没参与其中,财务数据都是底下人交给我的。” “我只知道物流队长的母亲病重,他薪水微薄,根本不足以治病。离职是因为那段时期薪水太少,债务缠身无力偿还。” “不信的话,小姐可以查我的银行账户,甚至申请搜查令。” “若在我家中发现不明财产,我小畑利愿受法律制裁。” 小畑利悲痛的模样令阳乃心生。 明知此人背后所为,但他把责任推卸下去,反而成了最无辜的那个,甚至可以说是底层被欺诈的那一个。 他被摘得干干净净。 与柜台联系,队长在小畑利掌控物流时已辞职。 柜台也不会承认自己所为。 假冒商品也无法召回。 财务数据是小畑利与柜台联手所为,中间监管者根本料不到上司竟是内鬼。 所以阳乃只能迅速拘留这些人,以次品制造商站在她这边,以此为条件,低价出售给富泽一方。 …………………………………… 来者是富泽店的一位约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是对方的理。 会议室中,烟雾缭绕。 他大胆地在他人之地吸烟,极为失礼,但他依然如此。 “真慢啊……” 第86章 高位多年 黑泽慎二,富泽店之主,已在高位多年,其权柄源于叔父的荫庇,然而此并非全因愚钝。归自米国,见识过宏大娱乐之盛景,黑泽心生异志,欲在东瀛另辟蹊径。家族之力助其登高,然能否立足,端看其智勇。 商海中,信息至关重要。此刻,他亟需一关键情报,只需延缓片刻,令雪之下一族闻之稍迟,胜券即握。虽小有波折,然大局未改。 “学姐,富泽家之事,尚无眉目?” “若易探,何以愁眉?明知敌有诡计,却未知其究竟,烦矣。” 阳乃亦忧,唯能见招拆招,被动应对。世事多变,如战前繁多计策,战起时,众人只能随势应变。战罢回首,昔日蓝图与现实相去甚远,偶有未选之策竟命中结局。常人所能者,仅随机应变耳。 比企谷八幡随阳乃步入会议室,瞥见雪乃,低声道:“我还是在外等候吧,或者找个角落静观?”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一起进去吧。” 幸而会议室通风良好,空调之力驱散烟雾,使阳乃得以忽略那肆意妄为之人的气息,她厌恶这般仗势之人,只因非她雪之下阳乃居上风。 “黑泽总经理,直入主题,富泽店有何变故?” 黑泽慎二未答,审视众人,得知总部动向后,他果断出手,扰乱对手部署。 “社长,为何货品皆瑕疵?是否可理解为总部无法供应优质新品?店铺需盈利,质量问题曝光,殊为不妙。” 黑泽掐灭手中烟蒂,靠椅后仰,言语间透着傲慢。阳乃虽不悦,却无可奈何,面对连锁店主,她如面对封疆大吏,虽家业在手,不可恣意妄为。疑虑之一,富泽店是否真有退意;之二,无力承载过多商场。现状庞大却冗余,管控过宽致收支失衡,甚至亏损。 以物流为例,最显而易见:“非已解释?挂他牌无妨,暂解店内缺货之困,举办促销,告知真相,价宜,消费者必不苛责。” “可这是总部……” 黑泽欲言,却被阳乃打断:“非总部所赐,总部仅牵线,你看,我们说服厂商允许分期付款,岂非如此?” 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静坐一旁,冷眼旁观。 “再者,富泽船队遇挫,海外货延迟,总部为援你等分享货源。合同明示,非经营不善不得擅自终止,否则须负代价。富泽家岂会故意败坏?” 黑泽闻言大笑:“社长说笑,皆为盈利,何来经营不善?我忧虑者,货品何时能供,这批处置后,下批寻谁?海外厂商展台又如何安置?” “哦……如此说来……”阳乃微笑问:“富泽船难修,无备用,抑或未借他船如期送货?” 黑泽抿唇,目光闪烁,思忖应对之 高仓梅悄然递给阳乃一纸条,阳乃一阅,心知来者何人。 “黑泽先生,近未闻富泽家船只事故,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黑泽回神,正色道:“此事非私下议过乎?” 阳乃冷笑:“有一事请教,黑泽先生可愿闻?我欲将此事公之于众……” 一时,会议室沉寂,黑泽惊愕,不解阳乃何以得罪富泽,公开此事。 “等等……您说什么?雪之下社长!吾等乃伙伴,何以出卖?” 阳乃叹气,似有愧疚:“我乃议员之女,目睹此等欺诈消费者、操控媒体之举,内心惶恐。黑泽先生,您作何打算?” 黑泽冷汗涔涔,痛处被击中,颤抖的手从口袋取出手帕拭额。 “雪之下社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我派人送黑泽先生一程。” 阳乃面露喜色,如春阳融雪,暖人心扉。黑泽步履蹒跚,匆忙离去。 ………… “你给姐姐写了什么?” 比企谷八幡慵懒回应:“提醒姐姐试探‘富泽船出问题’的消息,观察反应。” 雪乃尚感困惑,但见姐姐接纳比企谷八幡之言,心中略明。 阳乃归来,笑容满面,轻歌曼舞。 她坐至比企谷八幡身旁,拍其肩赞道: “干得好!比企谷君!真是惊喜!果然带你前来是明智之举。何以想出此计?” “学姐忘乎?你不曾询海运消息?无船事故,何以不可能是隐瞒?‘船出事’或许为假。我之意,若其为阴谋撒谎,揭露此事,谁担责?黑理也。彼利益与富泽相悖,此乃我等破局之机。” “做得好,下次再有功,必有重赏!” 雪之下雪乃满头问号,疑惑自己与同学是否同在一个世界。 第87章 口风很紧 \"不必再提此事,我想请教的是……雪之下前辈,你是否询问过老人们别的事情了?\" \"嗯……他们嘛……\"雪之下阳乃沉吟片刻,带着一丝无奈道:\"他们的口风很紧,况且我们也无法长久拘禁他们,他们终究会官复原职的。\" 比企谷八幡坚定地回应:\"我们中间必有奸细,只是我们还不清楚这个内鬼是谁。\" \"不过,他们这么做有何利益可图呢?他们在这里的地位已是极限,就算进入富泽家的公司,也不一定会有更好的境遇。\"阳乃每想到此便困惑不已,不明白这些老辈为何还要折腾。 \"利益未必只在于物质,也可能源于精神层面。\" \"你是说他们不满被我父亲排挤至此吗?\"阳乃仍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离奇。 \"不如我们直接去问他们吧?\" \"去局?\"阳乃问完,又瞥了一眼妹妹。 \"…………………………\" 雪之下雪乃显得有些异样,仿佛被排除在外了。 \"姐姐,你看我做什么?\" \"你要一起来吗?\" \"…………………………\" 雪乃望向两人,他们都盯着她等待决定。 可你们要去处理公务,跟我雪之下雪乃有何相干? \"去,我也想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 此时的牢狱之内 三位老人仍沉浸在怪异的寂静之中。 黑崎真治,小畑利,岸川清见。 三人是老友,彼此沉默地望着对方,不知该说什么。 刚进来时,岸川还因另外两人邀请他一起饮酒而跟他们大打出手。 结果……三人一同进了这里。 黑崎此刻满是懊悔,身上的编号马甲昭示着他受拘的苦难。 \"我真是愚蠢,真的,早知不该听信会长一面之词赴宴。说什么感谢多年努力,原来是鸿门宴。\" 小畑利不愿理睬在一旁碎碎念的黑崎,冷漠地坐在角落。 \"别傻了,我们至少被关两周,出去时一切都会变冷,没想到这位千金小姐心机如此深沉。\" 岸川清见愤慨不已,他自认从未犯过大错,没理由遭此黑手。 \"现在我们就算找人保释,也没人肯保释我们。哼,毕竟是雪之下家出来的,手段就是狠毒,跟她父亲一样!\" 黑崎不满地撇嘴,忆起曾被雪之下英彦玩弄于股掌之间。 \"喂,小畑,一开始被叫出去时,她问你什么了?\" 小畑利嗤笑道:\"什么?她怀疑我,伪造账目损害公司。但这跟我有何关系,我管理物流时,队长还非要辞职。四十多岁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状况。\" 黑崎虽不信小畑利真没拿过好处,但也分不清谁在说真话。 但黑崎此刻并无挣扎之意,或许是因为阳乃并未触及他工作之权。 \"唉,算了,还是乖乖听话吧,我不想三天两头进这里。毕竟是政客,整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啊。\" 哐哐哐,铁门突然被敲黑崎真治,有人来见你。 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坐在车厢后座,单纯与雪乃同坐后座倒无妨。 问题在于他身边还坐着那位少女的姐姐。 此时的车辆尚未像几年后那样宽敞,他们乘坐的也不是豪华大车。 阳乃明知比企谷八幡尴尬,却故意往另一侧挤去。 \"姐姐,如果你嫌屁股太大可以直接说。\" \"雪乃,我发现你嘴巴越来越毒了。\" \"都是被姐姐逼的。\" 比企谷八幡假装一无所知地玩弄着手中的佛珠,像老僧入定般毫无杂念。 \"比企谷兄,你读过弗朗西斯·福山的吗?\" 比企谷八幡有些诧异,不明白雪之下阳乃为何提起这本高深的书,惊讶地问:\"学姐,你能拿出一本我读过的书吗?都行……\" 阳乃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实际上她也不清楚比企谷八幡在说什么书。 \"学弟,这些书我也没看过啊……\" \"不,你们说的我都未曾读过。\" 雪乃是三人中最迷茫的一个。 \"好了,不管你看过与否,我就简单跟你讲讲这本年颇有名气的书。\"阳乃并未深究,继续道,\"这本书主要阐述了‘承认’在社会中的重要性。它引用了尼采的许多语录,讲述了‘平等的承认’在人类社会中的关键作用。\" \"我最初的设想很简单,只要那些老人承认我的能力,他们就会听从我的安排。但实际上,哪怕我展现出领导者的洞察力和远见,他们似乎也不愿承认一个年轻人在他们之上发号施令。换句话说,在公司体系中,‘平等的承认’使他们满足于尊严,但在公司体制下,这些老人在我面前仍是‘不平等’的。 也就是说,即使我承认并尊重他们,他们也会从客观角度发现我们的不平等,也就是说……实际上并未真正承认他们的能力。\" \"作为一群在祖父手下摸爬滚打过来的老人,我与他们的僵持就在于此。唉,谁也说服不了谁啊……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顽固。\" 雪之下阳乃无奈地叹了口气,未曾料到这些老人的价值观如此顽固。 比企谷八幡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珠子,待雪之下阳乃说完才问:\"别提那些了,你说的那本书是怎么回事?\" \"别看了,现在沦为了意识形态的工具,看也没用,只是一些过去的东西,有的能拿出来谈谈,但大部分都可以丢弃了。\" \"勾起了好奇心,总要满足一下吧。\" \"福山的整本书和尼采一样,都认为‘民主只能是不自由的民主’,左派厌恶由‘自由’驱动的不平等,右派民主’要求的平等权利。争议很大的书,没什么意思。\" 比企谷八幡陷入沉思,低声问:\"那学姐你属于哪一派?\" \"我?\"阳乃眼睛转动,不好当着妹妹面说自己其实是骑墙的实用派,哪派有利就支持哪派。 于是她迅速把问题抛给比企谷八幡。 \"学弟呢?\" \"我?我算是纳取主义吧……\"比企谷八幡思考了片刻,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雪之下阳乃立刻理解了比企谷八幡所谓\"纳取主义\"的含义,\"学弟 第88章 重返原职 黑崎真治沉思片刻,低声道:“此事我所知亦有限,社长大人可有心中人选?” 阳乃迅速道:“小畑利。” “确实,若如此,我愿向社长透露所知,其余便不敢妄言了。” 黑崎真治虽不明悉全局,但隐约察觉到一丝诡异。 “据我所知,小畑与岸川堂主过往颇有些交集,两年前堂主提出仓库管理之策前,小畑曾密会岸川,谈论物流仓库因诸多弊病导致的银两损耗。加之……” “且闻小畑利自社长莅临之初,便常与总舵联系,意图重返原职,直至两三年前方渐趋沉默,我以为他早已断了回归之念。” “关键在于,那位离职的物流车队队长,亦存疑点,此事发生在两三年前,其母突患顽疾,彼时我还曾找他交谈,同事们也慷慨解囊相助。” “后来不知何时,他似觅得生财之道,托人摆平风波,此事便逐渐被人遗忘。” “这一切,便是那段时期不合常理之处。” 话题再次回到那位离职的‘物流车队队长’身上。 阳乃握着手中的情报,犹豫是否立刻动用。 “我明白了,这段时间就劳烦黑崎堂主多费心了,我定会尽快查明真相。” 此番,她还需再见小畑利一面。 ---------------------- 此刻,葬礼上唯有木鱼声寂寥回荡。 隐约能听见未亡人的啜泣,却因顾虑宾客,声音压抑至极。 比企谷八幡平静望着照片上的黑白影像。 时值二零二二年,中贸易之争久矣。 他已是互联网巨头,掌控东南亚网络,革命的领袖,新兴财阀集团的魁首。 高层决策中举足轻重之人,比企谷财阀如阴云般笼罩着互联网革命的未来。 如今,也是政坛的主要支持力量。 三年前,中美贸易战尚未爆发,他曾险遭岳父背后美国势力的排挤,若非他施展手段搅乱中美贸易谈判,将战事推向无法逆转的激战。 迫使台湾对制造业痛下杀手,今日沦落的或许就是领导互联网产业的他了。 ---------------------- 【外传一:审判“黑手印”1】 【本篇纯属虚构,如有巧合,实属偶然。】 【初次尝试宏大场景,请见谅。】 【外传独立,不确定是否有续篇。】 二零一九年, 最高法院, 此刻气氛紧张至极点。 比企谷八幡坐于中央的审判席,双手交叠于膝。 他在此并非因触犯律法。 而是因为……这是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 三代女婿间的较量。 此刻,比企谷八幡要直面雪之下背后的庞大制造业,已被美资渗透得无处不在。 他背后则是新兴互联网革命的力量笔下的…… 新纪元最后的财阀——比企谷。 祖孙三代皆卷入日本产业革命的暗斗。 雪之下英彦以制造业崛起,挑战传统产业的二代产业革命领袖。 其中最可怕的,是无孔不入的美资渗透势力。 新一代互联网半导体产业革命,则以比企谷八幡为核心,更倾向于亚洲本土的势力。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日本民族资本家。 换言之,这是本土势力与美资势力的暗中角力。 二零一九年五月十一日, 东京,十时, “比企谷八幡,你涉嫌操纵自由市场,涉嫌权钱交易,涉嫌网络监控私人隐私,涉嫌利用网络控制政府官员,涉嫌垄断互联网经济,涉嫌操控网络舆论。如今,铁证如山。” “借助证券监管机构打压对手,笼络各界富商政要,同时在亚大肆宣扬泛黄种人主义。” “比企谷八幡,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比企谷八幡注视着桌上的清茶,环视四周的法官。 其中有势力派出的游说团,也本高工业领域的贿赂犯。 五大报纸,六大的代表,正力家族是比企谷的死敌,他们正嘲讽地看着他被拷在那里。 或有中情局的特工。 比企谷八幡心中所想何在? 当年的安全斗争?百万民众抗议被压制? 还是児玉誉士夫的日本政策研究所? 他拉拢了谁?四宫旗下的电通?参与满洲国建立的友好组织? 最知名的是,每两周与政府官员会面两次的合同委员会。 除此之外,除了被比企谷拉拢的两个“系列”的铃木与四宫,其余四个“系列”也受制于人。 一个丧失主权的国家,要如何阻止他们互联网革命的领袖? 比企谷八幡冷笑一声。 “我承认,确有馈赠,然而……” 他冷冽的目光让在座的法官无不毛骨悚然,他们已受制于比企谷的社交网络多年。 ---------------------- 【外传一:审判“黑手印”2】 这种恐惧,是中美关系恶化后才被美国人逐渐消除的。 “你们之中,又有几人未曾收手?” “全都认为我们在东亚的地位无可替代。” “是东亚的金融中心,一切生意都要经由我们这里,赚钱……” “然而……” 比企谷八幡冷眼扫过这些走狗,咬牙道:“近年来,大陆市场不断扩大,在东亚的地位急剧下滑,制造业如鸟兽散,上市公司纷纷退市。” “再过几年,无需我言,其他东亚国家会持续学习中国模式,然后纷纷超越我们。” “我要告诉你们……” “已至生死存亡之际。” “而你们……依旧是走狗。” “若非我,又有谁能引领这场互联网产业革命?!” “是谁教你们暗中联姻中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谁?为夺得首席‘人造太阳’,现在它就矗立在横田!” 第89章 武林之争 \"是否认为我无法逃离这武林公审的罗网?\" \"你们错矣……我曾诱使各门派在中国立足生根,暗中推动其逐渐沉醉于中华市场的金银之海,看似馈赠予他们丰厚的肉食,实则令他们渐失欧美之地。\" \"你们尚未察觉吗?我借力中国市场,将所有武门派系皆绑于华夏这辆战车之上。\" \"所以,四宫世家的车马制造为我所驱策,铃木财阀的钢铁建材市场亦受我掌控,而新兴科技一脉,早已被我釜底抽薪,夺去根基。\" 主持公审者,乃世间会中人,同时也是反美势力之一。 他神色纷杂,难以言表,凡谙熟江湖之事者,皆知日本如今已被国势力深深渗透。 所谓友好,不过日本表面之假象。若主权不握在己手,友好便永远为他人操纵。 欲令日本真正走向天下太平,必先拔去美国植入的傀儡线。 东京检方特别调查部之人,无法任由比企谷八幡继续言语。 他们是美国在日本的暗手,此刻另一暗手欲挑战其地位,此乃绝不容许之事。 \"比企谷八幡!你以为你此刻仍能狂妄?你的罪证早已被我东京检方搜集齐全,只待最后的裁决!\" 比企谷八幡凝视手中瓷杯,嘲讽地看着那位东京检方之人。 此人似为东乡一门之后,其具体姓名,比企谷八幡并无兴趣记忆。 \"我岳父何在?雪之下英彦先生可安好?若尚存一丝良知,烦请告知,就说阳乃与雪乃甚是挂念。\" \"时间,已近矣。\" \"我记得没错,华夏那边似乎即将召开武林大会?\" \"你们莫非以为贸易战最终华夏会低头?\" \"东亚之天色已变,何不共观此际国际武林之争?\" 【2019年5月11日】 【已将2000亿两白银的华夏货品关税提升至二成五。】 【华美贸易战,步入白热化境地……】 然而,比企谷八幡已将一把无形的黑刀插入美国人手中。 按照情势,美国所失,必将在他人身上找回,此事不言自明。 比企谷八幡此战,尚 \"你有何手段能问出真相?\" 比企谷八幡久未露面,不知阳乃幕后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在他看来,自己如今不过是个走过场的角色罢了。 阳乃手中握有一份卷宗,她已预备好说服小畑利的说辞。 \"最初,小畑利处置了一位车队队长,那时我们刚察觉到端倪。可惜晚了一步,让他逃之夭夭。待我再去询问小畑利时,所有线索已被他抹得干干净净。\" \"这是那位队长的口供证据?\"比企谷八幡略有好奇。 \"非也,这是伪造的,那人重义气,并未出卖小畑利,或许因小畑利为他开辟财源所致。\" 阳乃自知难以捉住把柄,此刻只想诈一诈小畑利。 \"你了解那位队长的性格吗?\" \"大致是个讲义气,带点黑道精神之人。\" \"这倒有趣。\" ………………………………… 小畑利已非初次被召唤,他毫不在意背后之事被揭露。 如其所演,此人本就是老谋深算之辈。 小畑利那略显苍老的面容透着狡黠,他上下打量这位年轻的盟主,一如初见之时。 他根本没将雪之下阳乃放在眼里。 \"大小姐,此次唤我前来又有何事?莫非已找人为我脱困?\" 雪之下阳乃轻皱眉头,对这老家伙看她的眼神极为反感,那隐含色迷迷的目光,她在家中接待客人时常能感受得到。 其中不乏她父亲辈的人物。 \"小畑利,你所做的,我已知晓。\" \"哦?大小姐知道了什么?\"小畑利眼皮微抬,瞥见阳乃背后的两人,若有所思道:\"这不是你引进公司的那位吗?夫人来访时,你悄悄打发他离开了吧?\" \"小畑利,你不必避重就轻,我已拿到队长的口供。\" \"有录音吗?\" \"有他的指纹签认,足矣吗?\" 雪之下阳乃毫无被拆穿的尴尬,此刻撒谎亦能应对自如。 小畑利向后倚靠椅背。 \"好,大小姐说说看,我做了何事?\" \"我简单告诉你,队长透露……这一切皆是你背后策划。\" \"…………………………\" 小畑利沉默片刻,随即大笑道:\"大小姐,你别开玩笑,那家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雪之下阳乃恍然,听小畑利说''那家伙不会说出这种话'',这意味着他对车队队长颇为了解。 \"的确,小畑部长果然了解队长,所以……我一开始就无意让他直接坦白。\" 雪之下阳乃脸色转冷,但这般的阳乃竟有种别样魅力,这恐怕也是雪乃始终以姐姐为目标的动力源泉。 \"我去见过他,讨论此事。其实他很好找,不说母亲病重,更别说他是个讲义气的人。\" \"小畑部长果真高明,你仅是替他掩盖了幕后厂商的吩咐,便让他死心塌地为你奔走。\" \"然而……不幸的是,我在他面前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此刻,八幡才注意到阳乃的唇比雪乃更为薄削,使她整个人显得尤为犀利。 小畑利神情终于严肃,看到阳乃这般认真模样,内心反而开始忐忑。 \"大小姐,你说的是何事?我怎么听不懂?\" 阳乃立刻捕捉到他的退缩,步步紧逼道:\"你以为做得滴水不漏?我一面扣下货物,一面将你们送进来断绝与外界的联络。你以为我只做了这些行动?\" \"我把货物还给了厂商,就是为了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让队长所做之事,接着……我们从最初的捐款之事得知他母亲患的病。他母亲得了糖尿病,他既要负担全家生活,还要供孩子读书,甚至还得负担母亲的医药费,入不敷出的他答应了厂商的请求,将次品货送至柜台,替厂商掩盖质量问题。\" \"我们很快找到了他母亲所在的医馆,巧合的是……他母亲是一位非常严于律己的高尚之人。\" 第90章 动摇根基 \"原来,是富泽一族两年前所设的圈套,目的便是动摇根基。\" \"我只是他们的棋子,他们承诺,只要垮台,便赐予我一处分舵,重振商界雄风。\" 比企谷八幡轻揉额头,心中暗自疑惑此事的离奇。 阳乃冷眼凝视小畑利,质疑道:\"你竟敢信他们的鬼话?\" 小畑利苦笑道:\"信不信又有何差别?岸川愚蠢,黑崎只顾自身地位,只要你步步紧逼,不断引入新人,我们这些旧人早晚要退位让贤。如此,与失业有何异?倒不如早为自己找个新靠山,这就是贵小姐权柄的威力。\" 雪之下阳乃终于领悟,一切祸端源于她起初想要改善接纳更多才俊的心愿。 公司内部纷争因她的初衷达到顶峰,于是外人趁虚而入。 起初,是她这位领导者过于激烈的手段,导致后续一连串变故。 \"……\" 局面变得愈发错综复杂,阳乃不知此刻心情如何。 比企谷八幡递上一方手帕。 \"擦擦手吧。\" \"谢谢。\" 雪之下阳乃领教了决策者一时失策的代价,她未曾料到当年的举措竟会有今日之果。 小畑利坦白后,仿佛卸下重负,平静问道:\"不知大小姐是如何看出端倪的?我觉得已足够隐藏,连掌管物流多年的岸川都未察觉。是这位新手青年吗?真是高明。\" 如何看出? 阳乃闻言默然,难道要告诉她只是想找借口诬陷? \"如何看出的?比企谷,你来告诉他吧。\" \"哈?\"比企谷八幡略感困惑,他刚回归岗位,要他如何解答? \"学姐,你……\" \"你告诉他吧。\" 八幡叹口气,面对这位任性社长无可奈何,转向玻璃隔间内的小畑利:\"其实,发现并不困难,许多巧合在同一时期发生,物流仓库变动,厂商与公司的争执忽然减少,仓库进出货时间调整,商场促销活动增减。策划得再周密,也难逃蛛丝马迹。世上最难捉摸的恶徒, 就是街头巷尾突发奇想作恶之人,因无常无律,难以捕捉。你所做的,只在寻常异常中显露出来。\" 雪之下阳乃没料到他会给出合理解释,原以为比企谷八幡与她一样偶然发现此事。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全归功于他。 小畑利愕然,未料如此细微之事竟被发现。 \"我以为计划周详,不料漏洞百出。\" \"胡说,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普通人怎会留意这些琐事?\" 比企谷八幡深知,解题后会有诸多解答,最难的是找出第一个正确答案。 小畑利明白,坦白无惧,他不过是个掩饰之人,算不上幕后主谋,因此此刻反而释然。 他所畏惧的,正是被迫成为\"主谋\"。 \"富泽他们究竟有何阴谋?\" 阳乃此刻最关心此事。 小畑利唯有苦笑着摇头:\"我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他们为何这么做。\" \"你这个废物!\" 雪之下阳乃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家伙,这些老家伙只会坏事。 难怪他们被父亲一脚踹到这里。 小畑利已无用处,最终处置还得看阳乃是否留他们一命。 …………………………………… 回程车上,众人反倒轻松不少。 \"这群家伙……嗯,谢了,手帕。\" 阳乃气恼地坐在一旁,恨不得三人永囚其中。 \"嗯,没想到学姐你那么紧张。\" 比企谷八幡握着手帕,看着上面的水渍,方才阳乃的紧张可见一斑。 \"还不是你的馊主意,若他知道车队队长母亲的品行,该如何是好?\" 第91章 备选之策 \"试试吧,试过才知道,况且我们尚有备选之策,到时候拿黑泽那小子的事当盾牌便是了。\" 比企谷八幡毫无畏惧,因为他隐约察觉到公司内部有人与外界暗中勾结。 \"你说黑泽,他竟是在我们面前玩弄权谋,放了个烟雾弹?\" 阳乃瞬间明白为何黑泽听到她即将揭露船难新闻时的反应。 \"自然,这样的黑泽无非两种可能,要么背后的问题深不可测,要么他在撒谎,为图谋公司利益编织了弥天大谎。\"比企谷八幡镇定地说:\"所以他才因你的不按常理出牌而惊惧。如今saiyu已是空壳,我们才是真正的赤脚之人,你见过豪富与乞丐生死相搏吗?\" 阳乃掩面不愿听此言,她此刻不愿承认自己曾是令saiyu败落的社长。 \"哎……真让人头疼,富泽家族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们居然不留一丝破绽。\" 比企谷八幡对他们背后的手段颇为敬佩,那手段高明得令人咋舌。 岂止不留破绽,他们传授了不为人知的手段,几乎让saiyu一蹶不振。 今日雪乃可谓开了眼界,这些人开口闭口都是谎言,她领略了社会的阴暗面。 叮铃铃—— 阳乃身上的通讯器响起,她扫了一眼来电,立刻接听。 \"什么?\" \"美砂子,慢慢说……\" \"富泽他们要续约?\" \"条件是什么?\" 比企谷八幡示意阳乃开启免提。 阳乃却无暇调整,直接将比企谷八幡拉至耳边。 \"他们要我们起初建造的那座废楼?\" ''那东西竟还有人要?!'' 阳乃转头看向比企谷八幡,但遗憾的是他也满眼困惑。 二人便如此揣测背后的真相。 他们心中并无丝毫绮念。 然而,这举动异常! 雪乃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不该让比企谷八幡来这儿工作。 照目前情形,这家伙似乎在勾引她的姐姐。 你们俩这么近,一个不小心就会亲上! 雪之下雪乃压制内心的惊奇,用力将比企谷八幡从姐姐身 被雪乃猛然一拽,八幡疑惑地转头看她,问:\"怎么了?\" 雪乃因刚才的本能反应面色微变,但还是平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八幡还未能完全理解。 阳乃很快明白妹妹不满被拉出,却遭排除在外。 \"那就简而言之吧。\" ……………… 富泽一方被阳乃的媒体曝光威胁吓退后,又转而提出,若续租saiyu,则有权收购当初建起的废楼。 虽是烂尾楼,实则是一座无开发价值的大厦。 除了地段问题,更多是因为房地产市场的大幅下滑,许多人失去了进入该行业的信心,更何况那地界靠近东京都边缘,无人愿涉足。 因此,阳乃绝不相信会有人接收那废楼。 更不用说每年还得负担大楼的折旧和维护费用。 阳乃首先怀疑的是富泽有何诡计,为何要这无用之物? 回到公司,富泽的人并未出现。 询问美砂子会面详情后,阳乃得知黑泽慎二欢欣离去,甚至未要求saiyu何时答应。 阳乃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她怀疑那人一开始就在演戏。 她的威胁变得无关紧要。 \"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比企谷八幡揉揉脑袋,疑惑地问:\"你会泄露他们的船难新闻吗?\" 阳乃是最头痛的一个,无奈地说:\"哪有什么新闻,连证据都没有,富泽完全可以控告媒体诽谤。等事情平息,新闻热度降低后,他们再以''伪造船难''告我们违约。但是否真的发生船,要看他们在官方如何操作了。不过那样,我们将会处于极为被动的位置……\" 她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说:\"我怀疑他们看出我们的处境了。虽然光脚的不怕穿鞋,但我们也不想引爆冲突。\" 雪乃发现自己确实插不上话,即使她已了解事情经过。受限于自身能力,雪之下雪乃只能感到无力。 \"我明白了,反正富泽他们也给了时间。你知道那废楼的情况吗?告诉我位置,我去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阳乃不知比企谷八幡有何打算:\"你要干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我们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学姐,你还有没有关系能调查富泽家族的家世?\" 阳乃眨眨眼,看着严肃的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帮派的事情我们不能涉足。\" \"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我会想办法调查。对了,你现在有钱吗?\" 阳乃打量他,认真地问:\"学弟,你这是准备让我包养吗?\" \"报销用。\" 雪之下阳乃头疼,最讨厌的就是猜测背后的事。问题是,每次富泽家送来好处,背后必有不简单之事。 \"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去打听富泽家的消息,你设法查看那楼附近的情况。\" 阳乃迅速分配任务,瞥了身旁犹豫不决的妹妹一眼。 \"既然如此,雪乃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雪之下雪乃知道姐姐指的是她手头的报纸工作,如果不是姐姐拉她过来,她不会目睹这一切。 \"是啊……都是这家伙惹的祸。\" 雪乃瞥了比企谷八幡一眼,显然对他丢下报纸工作不满。 第92章 切莫损毁 此乃吾特意寻人缝制之衣裳,穿戴时务必小心,切莫损毁。” 言罢,阳乃轻轻拉扯领结,举止间流露出一股欲将其束紧的威势。 阳乃身着华服,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其对时尚之敏锐,即便不明那些奇特的术语,但久居上流,亦能略窥一二。 “可惜,若你稍蓄胡须,或许显得更为沉稳。” 比企谷八幡摇头,对更显成熟的容貌并不热衷。 “罢了,我们启程吧。海上游船宴席,实属难得。” ‘但愿今夜风浪骤起。’ 然而,那背后之权贵早已算准时日,此刻海面定是风平浪静,无半分天象之险。 雪之下阳乃与比企谷八幡并肩步入座驾。 车内,阳乃忽生兴致,问道: “讲来,近日何故未曾见你活跃?” “愧对故乡父老。” “直说便是。” 比企谷八幡左右顾盼,含糊道:“学姐,你父亲赠予的两张请柬,你予我何用?此事不该找更擅长之人处理吗?” “不想一观乎?豪门世家次女之生辰?” ‘我问你为何找我。’ 二人未答对方之问,各自心知肚明。 …………………………………… 游船宏大,比企谷八幡难以估量其规模。 宾客众多,他却一无所识,唯有悄然跟于阳乃之后,看她逐一寒暄。 船舱内奢华无比,至于价值几何,比企谷八幡无法确切估算。 简而言之,犹如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问三不知矣。 唯一不变者,他只是略作扫视,便对他人无甚兴趣。 他发现众人与常人无异,各有小动作,小习惯,有人紧张,亦有年轻人笑语相谈。 而阳乃这般能从容应对各方来客,乃至清晰记下众人身份,实属罕见。 ‘原以为这些人皆如阳乃般非凡,不料如此教育资源竟被愚者虚度。’ 比企谷八幡迅速调整心境。 雪之下阳乃挽起他的手臂,低声道:“勿跟得太紧,否则他人会误以为你是随从,借机找我攀谈。” “可我非挡箭牌也?” “放心,此处之人尚有自持,不会因小事针对你。他们懂我之意,自会避退。” 言至此,阳乃察觉到比企谷八幡对众人暗藏敌意。 二人一同踏上这艘豪华游船。 她面露古怪,问道:“如何?你这冷峻疏离之态。” “无妨,此宴有何用?” “自然是建立人脉,或偶议合作,运气好也许能结识更有权势之人。打好关系,下次合作便可占得先机。或许还有富家子弟佳人联姻。” 阳乃如此解说,眼中却带着嘲讽,续道:“然,这些家伙却不知我心中已暗算此事成功率,他人岂是傻瓜,怎会因些许关系便施惠于你?故多数人来此只为求晋升。而跃升之路几近渺茫,须靠商业实力方能奠定合作基础。别看他们谈笑风生,便以为关系深厚。一切,皆以实力为尊,关系仅是势力的庇护伞。而最可靠的关系,仍是……金钱与权力。” 比企谷八幡感受到了雪之下阳乃的嘲讽,显然…… “学姐,其实你很厌烦应酬吧?下次带你去骑马如何。如此,下次有机会,我陪你去蒙古草原一游。” 阳乃难得感受到比企谷八幡的一丝关心,以往他总是与她针锋相对。 “你……好吧!” 这是雪之下阳乃首次答应与人一同出游的承诺。 从前,她总是独来独往。 ……………………………… 此刻,游船之外,一对青年男女紧随其后。 少女拥有一头秀美的长发,她焦急地唤道: “新一,快些,这是园子高中的初次生辰。” “好,好,我知道。还早得很,不急,待会儿我们可以告诉园子,走员工通道更快。” 他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极不情愿参加此类活动。 船上年轻人他大多不识,何况大多数是老辈。 若非青梅竹马硬拉,他绝不会参与这费神劳力的聚会。 “正因如此,我才拉你出来。别总想着侦探之事。” 少年昂首,自豪地说:“你不能这么说,我曾受警视厅表彰,目暮警官也承认是我协助破案。” 那艘巨轮如巨兽匍匐于港口。 夜幕降临 雪之下阳乃与比企谷八幡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闲逛游船。 此刻,她略感困扰,因其父之言。 “父言我可在此宴中寻得答案,然而至今仍未闻有用之情报。” 比企谷八幡稍感惊讶,问:“你不曾看过税务清单吗?还记得上面的人吗?” “自然记得,嗯,原来是这样……” 阳乃立刻明白其中之意,想起名单上的人,环顾宴会上的宾客,迅速辨认出那些她记住的人。 虽仍有几人对不上号,但她已窥探到部分内幕。 “原来是铃木家在幕后推动,难怪如此。多人突然插手,显然是铃木家惯用的散财手段。”阳乃脸上流露出羡慕,这是她鲜少表露的情绪。 “那么,你认为富泽家是自行决定,还是受铃木家指引?”比企谷八幡对此类事务不甚了解,对这些商业巨头间的事一无所知。 “肯定是富泽家自主决定,铃木绝不会做此等事,尤其是在我家在当地尚有几分影响力的时刻。”阳乃深知日本资本主义如封建社会般层级分明,各司其职。尽管时常暴露商业黑幕,但对铃木家而言,这类小事不足以败坏自家名声。 第93章 不得而知 比企谷八幡此刻心绪如鼓,思绪纷飞。他暗自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有人疑惑一见钟情是否为真爱,有人质疑之心是否真挚。然而,这些辩论实属乏味。比企谷八幡深知,许多情感始于简朴,一见钟情的真假不在相遇的刹那,而在日 比企谷八幡改变硝子的同时,硝子也在改变他。少女在他,她不知比企谷八幡有何意图,或许她已心知肚明。心底的情感化作最外层的情绪流露,硝子无法避开。 起初,她只想帮比企谷八幡洗净汗渍斑驳的衣物,或借机缓和气氛。然而,洗衣机启动时,她却被比企谷八幡迷迷糊糊地拉了过来。比企谷八幡并未止步,他能看见少女瞳孔中的恐惧,以及无尽的柔情,那伤痕令他无言以对。 少女不愿让他看到伤口,起初是害怕暴露缺陷,如今却不想让比企谷八幡因她的过去心生怒意。 硝子不明所感,只觉接下来的事让她僵硬不知所措。并非反感,只是无法,少女顿时。比企谷八幡仿佛中了魔,无视硝子微弱的抗拒,一心只想征服。他渴望更 硝子身着洗净的素衣,转瞬即被比企谷八幡剥落。沙发之上,客厅之中,比企谷。“咦?哥哥在家吗?”“怎么了,小町?”“哥哥的鞋在这呢……”小町玩够了才回来, 开门时未料到哥哥在家,只当硝子在家听不见,便自行开门。“哥哥!你在家吗?!”小町疑惑哥哥为何不应答。结弦没多想,换鞋后直奔屋内。 “糟糕!我应该待在卧室!”比企谷八幡只是下意识地来到客厅,因那里空调常开,而自己房间的尚未开启。然而,他沉迷其中,错过了良机。何时才能再次营造如此暧昧的气氛,不得而知。 硝子迷茫,只觉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她困惑地看着比企谷八幡。那人……那人此时解释已来不及。“哥哥,你……”结弦刚踏入客厅,便见她只是个孩子。手中的冰淇淋滑落地面。 小町见她愣住,好奇地推了推结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又一只冰淇淋”比企谷八幡从未觉如此艰难,为何设计如此的裤腿。硝子察觉异样,悄悄起身向外窥视。“姐姐……你们……”比起震惊的结弦,对哥哥颇有了解的小町迅速冷静下来,平静道:“哥哥,打扫起来可能不方便。”“不是,没有,还没开始……”“哥哥,你是说还要继续?”小町低估了哥哥,原来中生失控时也是如此急躁。 硝子愣了片刻,意识到妹妹怎料会遭遇此景。那时,不只是比企谷八幡失去了硝子也将妹妹可能回家之事抛诸脑后。此刻被揭穿,她束手无策,焦急得几乎落泪。 于是,。结弦不知如何开口,虽然预料到会发生此事,但她不得不承认,哥哥姐姐的确胆大妄为,在。“小町,你回来得太早了!”被哥哥狠狠瞪了一眼,小町觉得自己不再是妹妹,。此刻,小町还能看出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含义,实在不简单。 第94章 糕点无缘 \"八幡,记得备好防身之策,西宫婆婆那边我自会为你遮掩。” 比企谷的父亲神色复杂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仿佛在说:‘你已长大成人。’ 比企谷八幡恨不得寻个地洞钻入,发誓定让小町从此与糕点无缘。 而在另一头,他母亲正对硝子进行劝解。 他料想这几天恐无少女的柔情照料了。 他的生涯,已然败给了他最信赖的妹妹。 比企谷八幡如此思绪。 次日清晨, 出乎意料的景象出现了。 “这……” 比企谷八幡看着手中的饭盒,心中微动,感激母亲,她便是他生活的导师。 八幡自幼儿园以来,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 硝子犹豫不决,这是她首次准备午餐便当,虽知八幡的口味,却未曾亲手尝试过。 ‘此刻该有何举动?’ 比企谷八幡腾出一手,将硝子拉近,轻轻她。 此番举动后,八幡竟觉人生几近圆满。 ‘难怪男子外出工作总要求妻子这般,实乃榨取上班族的极致手段。’ 比企谷八幡内心略显困惑,他觉得母亲似传授了硝子某种不得了的技艺。 他愈发被少女的柔情所浸染。 ……………………………… 此行考察之地位于东京都市圈边缘,探寻昔日地产商留下的壮丽残骸——荒废大楼。 送比企谷八幡前来的人是美砂子,还有雪之下雪乃。 “美砂子,为何让雪之下也一同前来?” 美砂子颇感难以启齿,尴尬回应:“这是社长的安排。” “你应该问问你姐姐……”雪乃叹气,连她都不知道姐姐的想法,“你的报纸究竟还管不管?上次又是从何处筹集那么多钱?” “嗯……”比企谷八幡心情极佳,一路上轻哼歌曲,实属不易,竟未将她带上天去。 “是你姐姐预先支付的薪水。” “……………………”雪乃听罢,心生疑虑,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只有三十万的职务吗?” “我去挖虫子了,你没问过你姐姐公司最近发生的事吗?” 比企谷八幡颇感兴趣,想了解雪乃在家中的地位。 “我姐姐她,高中时便懂得如何在外处理人际关系,我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雪之下雪乃对此待遇颇为不满,一心想要成为姐姐和母亲那样的人,却未能如愿。 “我明白了,你姐姐让你来此的意图。” 比企谷八幡已知阳乃试图改变教育方式,无法做到的事就找能做的人去做,多么直截了当的想法? 八幡甚至怀疑在教育妹妹的问题上,阳乃可能是典型的严厉父亲思维。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米花大学更西北方,那里没有通地铁,交通因停工只剩一半……”美砂子犹豫一下,继续说:“还常有投资失败的股东过去闹事。” 不闹事不行,停工一天便亏一天,股东的钱岂能白白损失。 然而比企谷八幡对此毫不关心,只冷淡地问:“他们是否有领头人?占据了多大股份?” “他们加起来大约只有百分之三十,根本无法左右局势。” “…………………………” 比企谷八幡心中不太信服,所谓无法左右局势,是因为找不到你们的弱点。 哪怕只有一丝股份,也能成为制造麻烦的支点。 行车时间不短,比企谷八幡很快来到人迹罕至之处,此处尚有许多未开发的商业大厦和大片空地。 “这里原本打算扩展城市边界,兼并更多乡村,然而那年后……许多事情停滞,甚至引起了一片恐慌的逃离。” 美砂子似乎也经历过那次房地产业的浩劫,回忆起父母当年面临的危机,幸运的是家中度过了难关。 比企谷八幡望着这片待开发的沃土,第一时间并未去看公司的大楼,而是先查看周围状况。 “我们先四处转转,找个安全地方停车,这里人实在太少。” 美砂子点头道:“那就停在我们原来的工地展示楼附近吧。” 虽说是荒废大楼,但比企谷八幡看到这栋楼保护得很好,甚至采取了不少防护措施,旨在减少损耗。 只是…… “工人呢?” 美砂子停车回来后,无奈回答: “只剩看守的人了。” 雪之下雪乃望着这座庞大的建筑,既对自家产业的冰山一角有了了解,又对比自己姐姐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比企谷,你们平时都在监视这些吗?” “监视?怎么可能,我每天在办公室舒舒服服坐着,偶尔有事才被你姐姐抓去当苦力。” 比企谷八幡的话堵住了雪乃接下来的问题。 此刻的她身着水蓝色裙装,披着白色披肩,像个小恶魔般的大小姐。 在这片待开发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美砂子,最近附近的情况调查过吗?” “嗯,事发突然,久无人提醒,大部分都被划入亏损之中。” “也是,那么大,阳乃一个人顾不过来。” 比企谷八幡从不指望阳乃一人知晓所有事务,若是这般琐碎的工作,阳乃必定会累垮。 “我们应该先做什么?” 雪之下雪乃疑惑地看着比企谷八幡,她现在只能跟随。 比企谷八幡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逛街,看看这座鬼城是否藏有价值信息。” 第95章 众人耳目 日间我们皆在此地守候,此事若无遗漏,自是瞒不过众人耳目。” 那工匠接过水碗,不顾滚烫,一饮而尽。 闻此言,比企谷八幡险些忍俊不禁,若非有人暗中拆去招贴,此事未必能轻易察觉端倪。 “幸亏那些掌柜的不信赖下人,竟安排夜工,他们竟连自家工人撕掉告示之事也浑然不知。” “有趣,看来富泽家早已掌握了此处的情报。” “此地或许藏有发迹之机。” 比企谷八幡虽不通商道,却深知信息与机密在商场中的价值。 他只能依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我去向阳乃姑娘打听一下详情。” …………………………………… 此刻,阳乃也在另一处探寻谜团。 雪之下阳乃非寻常女子可比,她擅长以自身优势与人交往。 亲近比企谷八幡,是因为这小学弟风趣,而后在点滴中见其非凡能力。 两人的亲近,源于比企谷八幡以实力硬闯而出,赢得的尊重亦来自他的才能。 然而正因为如此,阳乃总想胜他一筹。 他,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诸多秘密隐藏于日常琐事之中】 比企谷八幡通过对比进出货时间,为阳乃揭示了更多思考的空间。 假若那地真有异动…… 必定有人接手,或是有人暗中操控建材行情。 于是,阳乃速访父亲,询问建材公司的账目,顺便利用父亲的关系,暗查了那片土地的税收变动。 果然,事情已然生变。 雪之下英彦静待女儿,这次阳乃虽有他的指引,但她学习更快,更为出色。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背后必有波澜……但为何?” 阳乃明显看出那片地产税收的攀升,以及自家曾售予富泽家的部分建材。 她神色复杂,难以言表内心的五味杂陈。 智者预见微末,愚者只晓事成之后。 “父亲,你早知此事吗?” 此刻阳乃才明白,父亲早已在细微之处发现了问题,只是这俯瞰一切的胜利令她颇感不适。 仿佛她的所有努力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舞蹈。 雪之下阳乃的面色极为难看。 “瞧瞧,瞧瞧,变脸了吧?你跟你母亲就不会这样。” 雪之下英彦深知女儿的性格,冷声道:“为何让你一进大学便接手公司?懂管理吗?金融学过吗?需要学吗?当然需要!我去是为了让你扰乱那些老狐狸。养老公司?呵……我早已为手下的兄弟们铺好了退路,那只是个牢笼,给母亲和你看的。” 他脸上现出古怪的笑,“感觉如何?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当初上任时,心里是否还怨我故意阻挠你。” 说完,他又模仿当时的语气正经道:“啊,阳乃还在读书,应让她学更多东西,不该早早承受我们的压力。” 随即他大笑起来:“就连你母亲也骗过了吧?” “…………………………” 好狡猾的父亲! 阳乃这才看清父亲最阴险的一面。 多年以来,她终于明白对父亲的不满从何而来。 大女儿冰冷的表情让雪之下英彦找回了一丝做父亲的得意。 “我要告诉母亲。” 身为女儿,自然有向母亲诉苦的特权。 “咳咳,没事没事,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被女儿冷冷一吓,雪之下父亲收敛了言行。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地方,去了你就会明白富泽家的动机。” “来,替我去参加这场宴会。” 雪之下英彦将桌上的两张请柬丢给阳乃。 她低头看着这两张请柬…… 这时,比企谷八幡的电话响了。 …………………………………… 比企谷八幡拨通电话时并未料到会空跑一趟。 本以为自己掌握了情报,能快阳乃一步让她尝到挫败,对方却异常地说已知情。 “什么?已经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地产税也能查到?!” “建材市场的状况也能查!?” “岂非白跑一趟?!” “好……好,我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的笑容瞬间凝固,那他在炎炎夏日奔波,究竟为哪般? 雪乃和美砂子偷窥着比企谷八幡变换的表情,显然,他心情不佳。 “美砂子,我们回去吧……” 八幡感叹平凡人生之艰辛,暗想: ‘权势在握,方能赚大钱啊。’ …………………………………… 雪之下英彦似听到少年的声音。 尤其阳乃一本正经以会长口吻与对方通话,仿佛那些线索非父亲所查,而是她亲自发现。 “厉害啊,那小子查到的?” “是的,父亲……” 阳乃心中难免失落,某种程度上,她仍逊了一筹。 第96章 习以为常 \"那你可真是,行走江湖不易啊。\" \"家里的宴席多是我协助打点的。\" 那是一张含笑的脸,习以为常的笑容下,疲惫却掩藏不住。 \"师姐,放宽心,挺直脊梁,难关终将过去。\"比企谷八幡心中明了,能让阳乃低头接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即便是那些豪门千金又如何?若有人比她们更有权势,不也得俯首称臣?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的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的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比企谷八幡心中自然而然想起了这寓意深远的\"窄门\"之喻。 这条路,向上延伸,便是那窄门。 \"无妨,这样的事我早已习以为常。\" \"不,我不是说你习惯了,而是说你将来会遇到更多,今日之事,相较之下便不算什么。\" 比企谷八幡并不想敷衍她。 日本的酒宴之道,与中国的酒文化并无二致,都非善类。 \"师姐,世间让人沦为鬼魅,实属无奈。所以我劝你,要么成为最强大的鬼,要么早日抽身做回人,人虽疲累,心境却能舒畅许多。\" \"无法逃避呢,你说的我都懂,但我若不做,雪乃或许就得接手。\" \"…………………………\" 雪之下阳乃的回答出乎比企谷八幡意料,他未曾料到背后竟是姐妹情深的体现。 如此看来,阳乃对妹妹的情感复杂无比。 \"你知道吗?有些人以为戴上假面,他人就看不穿内心。然而,这只是表象,面具遮掩的仅是容貌与情绪,人心却会在言行中暴露无遗。你可以欺骗一时,却无法欺瞒一世。\" 比企谷八幡洞察到阳乃坚硬外壳下那颗被折磨得扭曲的心。 或许是外界压力,或是她自身的求变欲望。 \"帝王学中有言,''喜怒不形于色''乃帝王应有的风范。但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师姐,你想听吗?\" \"何谓?\" 雪之下阳乃聆听比企谷八幡的话语,仿佛回到了幼时父亲教诲的时光。 \"''生死不从于天。''这句话概括了''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一生的写照。\" \"''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许多人认为刘备伪善,更青睐于三国演义中的曹操。但我认为,他们厌恶刘备,是因他们在刘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师姐,在我继续之前,我想问你,刘备与曹操相较,算不算英雄?\" \"…………\" 三国之事,阳乃并非不知,但她内心也确实认同曹操的英雄气概。 \"算是吧。\" \"师姐,遇事不平,敢于直言,即使舍弃荣华富贵,你敢吗?\" \"…………\"阳乃难以承认自己不敢。 \"刘备敢。\" \"乱世之中,率领数千残兵,不侵民不夺诸侯,即便流离失所,也不改变原则?刘备敢!\" \"吕布被曹操逼得仓皇逃窜,无人敢收,唯有刘备接纳,明知吕布可能背叛,他仍敢接纳。\" \"新野一隅之地,敢于对抗中原霸主,硬是举兵抗争。诸多诸侯不及贩履的刘备。\" \"这样的人,即便被视为伪善,我仍尊其为英雄。\" \"师姐,这些人的生死压力,你从未经历过吧?\" \"很遗憾,我也没有,但这不妨碍我向他们学习。\" 说实话,比企谷八幡眼中,阳乃的所谓面具,比起古今英雄事迹,实属小巫见大巫。 也难怪常说读史明智,那种磅礴气势,很难不被这些人物影响。 \"师姐,我并非想教你什么,只想说,许多压力会让人忘却初衷,能做到的人不多,我也未必能。\" \"你现在困于家中,是因缺乏自己的志向,你只是在挣脱束缚,而非破茧成蝶。与你相处已久,我发现师姐,你只是喜欢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关心妹妹的聪明普通人罢了。\" 这是雪之下阳乃首次被指摘无志向,她微微一怔,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志向\"。或许她只是一个拥有才华的普通人。 \"那你呢?若是你处在那个位置。\"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迟疑道:\"或许会成为司马懿,但不会成为刘备。\" \"原来你刚才说的都是空谈啊?\"阳乃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在给别人打气,自己却另辟蹊径。 \"为何?\" 比企谷八幡思索后回答:\"轻易触及不朽和伟大,是危险的。\" 那些人是为理想而生的英雄,他们为了心中的理想,视万物为工具,常人无法企及,不,应当说,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这真是……\"阳乃歪头看着比企谷八幡,似乎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比企谷同学,你有何志向?\" \"嗯?勉强算有吧,就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活在这世上。\" \"诶?为何?\"雪之下阳乃没想到他真有这种志向,好奇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愿望。 \"很简单,因为我希望自己活得有尊严。\" \"那真是……不容易啊……\"阳乃感慨,她深知在这个社会中活出尊严有多艰难。 \"师姐,那么……能否告诉我,你父亲是如何在,还能躲过你母亲的?\"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沉寂。 对于这个问题,阳乃只给他一个答复。 事情依然如旧,但理解不能如此简单。 雪之下阳乃明白比企谷八幡的意思,但她明知他说什么,却无法直接回应。 她心里清楚,要摆脱家庭的影响力,唯有在物质生活上完全独立,才能有说\"不\"的权力。要保住自己的尊严不受应酬牺牲,唯有自强不息,才有发言的资格。 此时此刻,阳乃该怎么做,才具备这样的资格? 很简单,学习刘备的方法... ... 第97章 悄然壮大 何以求生之 观其一生,刘备依附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刘表,皆未能善终,唯有刘备独得安然脱身,此中玄机,乃刘备之生存智慧——寄人篱下,而保独立之魂。 他肯俯首求人,却始终保持自我之本真。这份独立,成就了他的霸业根基。历次转投他人,刘备总能被接纳,非因仁德,仁德者众,为何唯刘备得成大事?盖因其洞察人心,知晓他人欲何为,进而反转局面,悄然壮大。 雪之下阳乃领悟比企谷八幡之暗示,唯一从家族中独立之策,便是化从属为共生,以自私自利之手段悄然积聚力量,如同蛀虫般侵蚀家族基业,终成主宰之人。八幡深知此言不宜直说,便借豪言壮语,引导阳乃抉择。 所谓‘志向’,是阳乃离家之决心;所谓‘英雄’,是阳乃不惜手段之勇气。彼此心照不宣,故八幡以此为由离去。阳乃亦乐见其速行,以免扰乱思绪。为使阳乃明白,八幡还提及更欣赏司马懿,因其正是私利之典范。 阳乃非寻常女子,不会为爱情舍弃家庭,她内藏叛逆之心,此刻须尽展才华,经营只属于她的势力,方能得偿所愿,与妹妹的恩怨方能化解。 “我向往无拘无束……” 阳乃低首轻握笔端,此心事就连她自己亦未知。 这条路犹如狭门,踏入后便不容暴露,不能留下丝毫破绽。她疑惑,比企谷八幡之志向,究竟是真是假? ……………… 比企谷八幡拭去额上冷汗,出门后打算到美砂子之处避暑,平复心跳。他突然意识到,阳乃对他已仁至义尽。他方才暗中挑拨阳乃与家族关系,若双方关系真如表面紧张,他此举无异于坑害雪之下家。一个外人,竟教导其女谋权夺利,甚至公然损公肥私,实令人心惊。 幸运的是,雪之下阳乃远比他想象中豁达,仅以一“滚”字便驱赶了他。然而,八幡也洞察了阳乃之心意:她早有脱离家族束缚,成为一方主宰之念。 思想,世间最锐利的毒药。一旦萌芽,便难以拔除。八幡曾割裂硝子心中遗憾之念,如今又在阳乃心中播下种子。他顿觉自己过于狠心。 然而…… 最后的得益者,尚难断定。 “一切利益,皆源于自我。” 比企谷八幡始终信奉互利共赢,方能巩固友谊。硝子之事,他曾设法两全。何为“两全”?人成长中戴上诸多面具,成年后未必能坦诚相待。既如此,无论真假,关系稳固之道唯有一途: 虚与实,我皆要! 我要的是这个人,整体的存在! 握住此人本质,假以时日,真伪自明。此乃八幡现今之信念。 ……………… 雪乃独坐家中,思绪游离。外出一趟,似乎有所成长,却又不知何处成长。幼时愚钝,不解人心,只循己意而行。简单而言,她按旁人标准判断是非,而后照做。结果,全班孤立她。 人人撒谎,为何唯有你坦诚?她不及姐姐圆滑处世。成为姐姐那样通达人情之人,是她的夙愿。然而如何实现,如何学习,始终是她面临的最大困境。比企谷八幡却开启另一扇门,告诉她理解他人无需多言,唯有融入他人生活,方能窥见真谛。 “你在思索何事?” “,父亲……?” 来访者正是雪之下英彦,坐于二女身旁,凝视庭园。 “在想你姐姐?”他微笑道,“不必想了,你猜不透的。聪明人都为自己设限,你姐姐便是其中之一。外祖父当初最厌烦这类人,还好他未见其长大。你虽愚笨,总需有人教你。说吧,有何疑问?” 第98章 动人之处 \"嗯?为何这般凝视于我?姐姐我有何动人之处?\" \"此言岂非显而易见?\" \"倒是坦率之极,我便欣然受之。走吧。\" 二人自凉风习习的船舷离去,在侍者的引领下,步入了豪华的游轮会客大厅。比企谷八幡方悟阳乃询问英文口语之由,此地侍者皆通晓各国言语,甚至不乏欧陆人士,英语之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隐约瞥见几位熟识的同学,或许其中有相识之人,毕竟同校之人,相识无奇。他不愿在此暴露身份,遂对阳乃言道:\"适才似见同窗,学姐稍后入席时,可否稍离人群?\" \"相识之人?罢了,悉听尊便。\" …………………………………… 宴席即将开启,众人瞬息间静默无言,显见其对财团之敬重。随后,财团领袖登台。 \"今日为小女之寿辰,诸位能来共贺,实感欣慰。\" \"感激不尽。\" \"望诸位今后继续支持铃木集团,多谢。\" \"……………………\" 现身者乃铃木财团之家长,据阳乃所述,名为铃木史郎。生活富足使他面容圆润,一副和颜悦色的商人模样。 可惜比企谷八幡不通相术,只能略感乏味地审视着宴席。他转向阳乃:\"学姐,你备有何礼?在下空手而来。\" \"礼品已由侍者送往他处,如此场合岂可当场献上?毕竟人家是大家闺秀,礼数不可废。若我生辰,只需家人相伴足矣。\" \"然而,学姐,你真有友人陪你共度生辰?\" \"住口!\" 比企谷八幡识趣地噤声,他已料到,即便所谓''友人'',于她亦非真挚之交。 \"细思之下,姐妹俩确是亲如一家。\" 然而,此番交谈无甚实质,比企谷八幡与阳乃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们关注的另有其事。 \"你看,你看,那人,看见了吗?\" \"何人?人潮汹涌。\"八幡疑惑,阳乃悄声所指,实难辨认。 \"便是那位铃木家的千金,方才为妹妹捧上蛋糕者,铃木绫子。\" \"哦,瞧见了,她如何了?\" 阳乃冷漠地指向铃木绫子身旁的男子,道:\"此人与她交谈最多,笑颜亦为其开。当时为妹妹分蛋糕,也是他一同帮忙。\" \"何人?他是谁?\" 雪之下阳乃轻咬下唇,微露不悦之色,言道:“适才我已窥视他许久,此人正是富泽家中人,与铃木绫子曾为大学同窗,我疑心二人间有隐情。” “唔?” 比企谷八幡对男女私事素来不擅探析,然听阳乃所言,亦觉事有可疑之处。 “难怪家父命我来此宴席,原来富泽一族已然并入铃木家族。” “嗯?其中有何端倪?” 比企谷八幡尚不明所以,故而对于未知之事始终保持谦逊之态。 阳乃知其不解,轻叹道:“世袭财团便是如此,先由家族内议,再于董事会中商讨,此刻富泽家已成一股势力,势力渐涨,董事会即将分食,尔后各施手段。故而富泽家得知土地改造之事,必是铃木家有所动作,欲收归旗下,而后以地产业并股,共享利益,此乃铃木家日益壮大之根基。 他们从不独吞,此乃至今仍能在政坛之外屹立不倒之因。” 比企谷八幡已揣摩出阳乃之意,即富泽家已有强援。 “实则两年之前,正值铃木绫子入学之时,故我猜测那时起,富泽家这位与财团千金便有所牵扯。” 比企谷八幡不禁暗自感叹:“真乃令人生羡的男子,若我……” 闻言,雪之下阳乃投来寒冽的目光。 “我……此事我万万做不来!” 八幡始觉自己舌灿莲花。 阳乃咬牙切齿:“怎会遭此狗血之事。” 语中怨气满溢,只怕下一步便要生出杀意。 “那他是何许人也?” “富泽雄三,其父富泽哲治声名显赫,兄长富泽太一乃失意文人,次兄富泽达二废物一枚,与父不睦。我原以为富泽家二代将没落,谁知竟与财团千金搭上线?” 阳乃低声抱怨,“这是何故?富泽雄三,唯唯诺诺,连画作也售不出高价,除了一身温润,几乎一事无成,怎得财团千金青睐?” “喂,你这恶意太过明显。或许人家生活美满,我看那铃木家千金亦十分温柔。” “哼,或许是伪装也未可知。” 雪之下阳乃嘴上虽如此说,但也看出这对情侣性格相似,于是不再多言。 比企谷八幡抹去额上冷汗,庆幸她尚知收敛,两人的交谈声亦足够低微,不至于引来他人不满。 若不慎暴露对财团千金的恶意,恐怕下刻便要被逐出门外。 “冷静些,此事或有转机。” 比企谷八幡深知阳乃原本满怀希望,如今却又突遭打击。 遇此情境,任何人都会焦躁,然而此刻焦躁无益。 “罢了,他们已说完,我们也该去甲板上散心了。” “好吧……” 阳乃头痛自己竟摊上这等烦心事,愈发渴望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两人穿过人群,走向门外。 正待出门之际,忽闻 砰然一声,大厅大门被人猛然撞开,一名惶恐的服务员闯入。 “抱歉,抱歉,请诸位暂留片刻。” 服务员下意识挡在两人面前,面带惊吓后的冷汗与苍白。 比企谷八幡上前一步,沉声道:“发生何事?” “没事,没事!” 服务员的模样让比企谷八幡预感不妙,上前握住其手腕,将其压在门上。 “再不说,我便扭断你的手。” 那人疼痛难忍,颤抖着低声道: “疼,疼死我了,有人,有人死了……” 比企谷八幡将人甩在地上,瞬时理清了前因后果。 服务员阻拦他出门,显然不欲他外出。 最有可能,甲板上发生了事故。 服务员随即匆匆离去,似是寻找更高层处理此事。 “该死!船上保安全是废物吗?!” 比企谷八幡未料竟会陷入此种境地,他不愿此刻招惹警方麻烦。 “此事颇为棘手。” 第99章 与我无关 此事之奇异,实令人惊愕,比企谷八幡顿时摒弃了散步舒怀的念头。 “行矣,速归,以免他人疑心于我等。须佯作无事。”他低声道。 阳乃犹陷于困惑,一脸迷茫便被牵回了席位,但她随即清醒,心中涌起一股探查的冲动。 她轻声提议:“待片刻,我们可否去瞧瞧?” “勿躁动,死者与我何干?岂非你想滞留至深夜?”八幡回应道。 阳乃摇头:“难以避免,如此众目,即便警察一一问询,也需至夜半,更何况在这财阀之宴,若不找出凶手,或许今晚便需在此借宿。” 八幡眉心微蹙,不满地说:“胡言乱语,此事与我无关,何故留此?” “尔等,我已言明是可能性,收敛些脾性吧。” “尚不知谁的脾气更大些呢。”八幡暗自思忖,此刻宜藏匿实情,最佳之举即佯装无事,速将所有侍者聚集一处,再替换随船巡逻的安保人员。 假定凶手藏匿于“侍者”之中,以平息各界宾客的恐慌,同时尽可能地拉拢传媒人士交谈,令其莫将今日之事外传。 若有再发命案,便可缩小范围,调查死者是否因商业或政事有仇敌,搜寻两者间的共通之处。 警察之职,首要乃维稳。 维稳之功,关乎晋升之途。 是故,比企谷八幡从未想过自行涉险探视死者。只需待警察查明真相,洗清嫌疑,即可安然离去。 然而,有名文 天命却常为凡夫设局。 果不其然,欲做壁上观的庸人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此中有愚者出头。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丧命矣!” 青年声音洪亮,与他身着的西装颇不协调。 闯入者乃一青年,比企谷八幡未曾留意他是何时进出。 但此刻制造恐慌者,八幡心中已暗暗记下其貌。 瞬间,青年之言方落,便被拽下,随后赶来的侍者紧张地掩其口,将其拖走。 “歉然,歉然,这位客人或是醉酒过度。” 数名侍者敏捷地将他带离。 “此解释,实不如不言。” 比企谷八幡苦涩地捂额。 厅中众人皆非等闲之辈,瞬时察觉此事必有隐情。 大多数深知自身无涉,许多人故作不知,尤其是年长者,镇定自若。 他们甚至连探究之心都未起。 既与此事无关,本能地稳坐钓鱼台。 “怎可!?” “新一,等等啊!” 好罢,见高中生同学疾奔而出,比企谷八幡已明了后续状况。 青涩高中生一脸惊愕,门外已无驻守之必要。比企谷八幡扫视周围潜藏的保镖,虽名为保镖,实则不过监视之人,身上或许还佩有兵器。 此时铃木家族已无踪影,八幡甚至疑心他们早已偷偷溜走。 然即刻,有人解除了八幡的疑惑,铃木史郎自幕后现身。 这位老者神色平静,仿佛死讯与己无干。 “诸位稍安勿躁,些许琐事,片刻即解。” “稍后,可移步他船赏景。” “值此少女之庆,略备薄礼,不成敬意,望诸位笑纳。” 言辞慷慨,颇具安抚之力。 首领尚在,宾客有何惧哉? 比企谷八幡只得在此多食些许,以防夜晚体力耗损。 ………………………………………… 警方响应迅速。 或因财阀在此,众人皆猜。 那些警员......? 果然如预料,第一时间向首领询问详情,加强防护,确认无虞后,众人方松一口气。 “铃木家确有手段,竟有专人当众调配膳食,实属罕见。” 第197章 不若早日归家 “可惜矣,此刻我们难以离此地。”阳乃的语气中已无初时探查死亡的好奇,她漠然言道:“此人或许尚有人关心其生死,万一系显赫之家,或能趁乱觅得一丝机缘,从中分一杯羹。” “?!” “此刻,我唯愿归家。” 比企谷八幡审视众人神色,多数人面不改色,少许透露忧虑,更有微者,竟似悲痛?! “惊矣,此辈演技竟如此高超?” “罢了,我去一解烦忧……” “吾亦同去!” “………………” “勿视我,我只是不愿独坐此等所在罢了。” 阳乃面容冷若冰霜,八幡不明其此刻何以心绪不佳。 …………………………………… 厕间 比企谷八幡略带无奈,候于门外。 他早已完毕,但仍需在此稍待片刻。皆因内中尚有他人,幸而这般变故,否则八幡断不会在此恭候。 良久,直至望见那熟悉的衣色,比企谷八幡方舒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抱怨道:“我原以为你有恙,正欲唤差役前来。” 她未在意八幡之言,笑挽其臂,道:“走罢,共往甲板,一览究竟。” 可见,雪之下阳乃似于内整理仪容,面上笑容如常。 比企谷八幡轻易便听见那边的交谈。 起初,他对官府尚有几分信赖,然至此刻…… 已无须再信。 “死者因药物致窒息,而后坠入泳池,口鼻干燥,无溺水痕迹,落水之时应不久。” “自死者衣袋中寻得此物。” 乃一空无一物的白色药瓶,显然是私人医师所配之物。 “可知晓其中为何药?” 鉴定者摇头道:“此刻尚不明,正待进一步鉴定。可惜死者手机已被水浸,无法迅速寻得亲属联系。” “请柬亦失踪,身上无身份凭证,想是犯人已抛入海中。我等还需询问,以知其身份。” 帽檐下的官员正思对策。 忽闻女子之声提醒:“大人,何不询问铃木家之人,他们应有宾客名单,只需查缺餐厅中何人即可。” “哦?!有理!咦?诸位是?” 正值夏日,肥胖的官员着装稍显宽松,警服下肚腩尤为突出。 比企谷八幡匆匆一瞥其胸前所挂的名牌。 适才正是他令阳乃出面分散注意,见目的已达,遂上前问:“我等亦是宴中客,敢问此事何时可结?又何时可离此地?” “此,恕难从命,尚需例行询问。” 八幡瞥见同校同学也在审视尸体,抑制住心中言语,无奈问道:“贵衙门人力充足否?此事恐耗时颇多?” “此事无可奈何。” 胖官员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 八幡深知警事不易,不再追问。此刻他对铃木财团的权势深感厌恶,正是因其权重,故他们被阻于此,不得离去。 他领着阳乃速离泳池,早已洞察四周情势。 而真能发挥作用者,实为雪之下阳乃。 “死者东田,西大阪钢铁之社长,其子为飙车党。近来商事艰难,他本欲搭我家建材市场之线,不料竟落此结局。” 言语虽惋惜,眼中却无丝毫情绪,她续道:“早年他曾涉黑帮,此地身亡,我丝毫不觉意外。” “他?我记得此大叔曾向你搭讪?” “嗯,欲求我父建材市场之资助。可惜我无权决定,只能敷衍应对。” 比企谷八幡仅知其人,结合方才警员所述,仍心存疑虑:“此人平日有何疾患?” “啊,此事我知晓。东田社长印象甚佳,他素来不饮酒,相处时少有困扰。或许因服用禁酒之药所致。” 第100章 合适的答复 雪之下阳乃神色诡谲,似觉比企谷八幡知晓些奇奇怪怪之事。 “何以知此药不宜与酒同饮?”她问。 “此非医理常识乎?”八幡反问。 “尔之通识确乎博大,竟熟知精神病药之禁,可识精神病患乎?” “………………” 明知阳乃在试探,八幡却找不出合适的答复。 “嗯,自电视得悉。”他叹道。 “哦,适才那高中生可见?工藤新一,曾因破案登报。吾以为彼智力或胜于尔矣。” “………………” 比企谷八幡无奈,只好解释道:“此刻欲速离此地,一为早日捕获凶手,二则令警方信凶手难寻。如此嚣张愚笨之杀手,竟于孤舟之上公然行凶,岂非惧警无法擒拿?吾仅思早日归家耳。” “那汝欲如何行事?” 八幡不为阳乃的激将所动,他非雪之下雪乃。 “此事吾无意参与,吾欲回舱安眠。” “然钥匙仅一把,共乘一舟,尔真欲与吾同行?抑或独行而留吾于此,若吾不慎失联,嗯?尔意如何?” 阳乃似未受凶杀案影响,仍有心情与八幡嬉笑。 “………………” 比企谷八幡对阳乃的活泼感到诧异,为何此刻她如此活泼? “走吧,闲着无事,不妨游船一番?”她兴致勃勃,眼中闪烁好奇,握着八幡的手臂力道颇重。 显而易见……这起命案在她眼中不过游戏尔,只当作一场有趣的历险。 “此乃吾首次亲历命案现场,忆昔校园之最重大案,亦仅闻诸新闻。” 比企谷八幡压下心中的疑虑,不认为阳乃是心理扭曲,只暗自揣测,莫非她在家憋闷过甚? 然而钥匙在阳乃手中,他不能丢下她独自离去。 “好吧,待那船至,我们速离。” “哦,对了。”阳乃忽有所思,转头问,“若为汝,将如何脱身此地?” “自然找同伙备快艇逃离。然……” 比企谷八幡想到伴随的护卫船,对此不抱期望。 ‘何故凶手于戒备森严之地行凶?’ ‘罢了,待警方例行公事,尽早离去为宜,还是先与家人通话较好众人皆以为吾欲写侦探案,实误,死者之谜仅推动剧情发展。 “鄙人并无此兴致,然则,即便如斯亦不足断定罪魁。铃木府邸宴集繁多,未尝不存昔年登临之人窥见此情此景。只需从昔日来客中寻觅与东田有过嫌隙者详加察访即可。” “………………” 阳乃于比企谷八幡之言中,觉察到嫌疑之人的圈子渐次收窄。 如比企谷八幡所言,欲汇合如此巧合,实属难事,除非此人曾深悉此间一切。 “若换作我,必径直寻那奉酒之侍者询问,以探其于其中扮演何等角色。” 嗯哼……嗯哼…… 比企谷八幡本欲借题发挥,不料阳乃并未留意其言,反饶有兴致地轻吟浅唱,此举颇为罕见。 “学姐心情甚佳?” “嗯,我少有如此无忧无虑之时。适才在内室致电家中,此刻……” 雪之下阳乃步至栏杆旁,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曼妙之姿于光影下曳动,摄人心魄。 “无拘无束,确乃惬意。” “学姐之前不常出游乎?” “那般游历并无实益,随时随地须防电话催召,旋即被唤回。纵是漫无目的地行止,思绪仍被牵绊,无法真正释怀。今有死者,警方不许离场,家中事务亦无法牵累于我,只愿凶手永不得现……” 阳乃感慨万千,比企谷八幡闻此言不禁背生寒意。 语未毕,她续道:“然而此事不可,若我不归,往后重担必将压于雪乃肩头,她总如此,我亦无可奈何。如此思之,我又岂能逃离。” 阳乃转身倚栏,笑盈盈望向他,轻声道:“比企谷君,其实你对我极是反感吧?初次相逢便察觉你周身弥漫的厌恶。即便当初那般赤裸裸地盯着我看,也只为让我更加厌弃,避免接近你。那日晨间相逢,你亦言语相激,触动我心绪……我实在不解,你为何如此,初见之时我并未那般惹人厌吧?” 比企谷八幡对此难以回应,面对雪之下阳乃难得袒露心迹之时,他亦难以分辨其言真伪。 “学姐如此言,倒叫我无所适从。毕竟我非圣贤,无从洞悉他人话语真假。学姐深知,‘诚挚’本身便是犀利之兵器。” 八幡轻叹,阳乃是其所遇女子中最难以捉摸的一个。你以为她在说谎时,她却流露出一丝真心;当你以为她是真情流露,她的话语却又似真似假,令人揣摩不透。 “虚虚实实久矣,连我自身亦陷其中。”阳乃阖目,任海风拂面:“我料想,你日后亦将如此。” 比企谷八幡低头沉吟半晌,冷硬答道:“不,我不会。唯有矫揉造作之辈才会关注此类琐碎。” “呃……哈?!” 雪之下阳乃闻言,瞬时瞪大双眼,不满地注视着他。她自视并非矫情之人,比企谷八幡此言无疑是在贬低她。 “无论真假,我即是我,何其简单之事?” 比企谷八幡方悟,阳乃洒脱之下竟有这般儿女情长,她竟为这等无聊之事纠结? 或许,这便是富家子弟的烦恼吧。 比企谷八幡唯有艳羡,他决心日后也要让自己的儿女为这类琐事困惑良久,以此显出富有之家教养之高贵,思想之深远。 “你——!” 阳乃深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再与这般倔强男子交谈恐将心疾发作。 “这并非矫情。” 比企谷八幡闻言,撇了撇嘴,对阳乃的执拗表示不屑。若是从前,他或许还能理解阳乃所谓真假难辨之感,但如今,他已成长为更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学姐,你所谓戴面具何为?是为了维系所谓的人情世故?是为了应对不得不接触之人?可曾想过,那些人情果真是人情?绝非如此!那是利益,是金钱,是你赖以生存的环境与氛围,你惧怕失去这一切!就像你方才在厅中嘲讽众人一般,与其如此,不如思考如何令家族更富更强。 人唯有居于屋檐下,才会低头,但若有能力建立自己的屋檐,又何需低首?只是那时面临的困境将另当别论。” 第101章 绝口不提 \"承认吧,世间诸多悲剧本源,皆因自身力量匮乏。学姐你亦凡人一枚,何必如此……呃……嘶……\" 比企谷八幡正欲对这位贵族小姐进一步辩驳,岂料脚趾头竟被高跟鞋狠狠碾压。 \"汝这孽畜!\" 雪之下阳乃从小到大未曾受过如此直接地嘲讽其无能。她狠狠地踩了比企谷一脚,低声斥道:\"孽畜!难道你不知何为君子之谈吗?!\" ‘此乃你先开口,观点不合便施以惩戒?岂有此理!’ 比企谷八幡倒吸一口凉气,深知方才所言触到了阳乃的痛处。 雪之下阳乃心中自知失态,未曾料到本想好好谈心,却反遭斥责。然旋即明白,比企谷八幡是将因果颠倒,无视环境影响,以此诡辩。然其言语却间接承认了人的主观能动性,极具情绪感染力。 \"然而,你说得没错,我这是贪心不足,却无从把握,故而如此......嗯......矫情。\" 阳乃亦知方才举止不当,便不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道:\"你会舞剑吗?\" \"何意?\" \"舞剑,便是如此交际之技。\" \"你倒是会找乐子,此间可有亡魂在侧。\" \"此与我何干?\" 雪之下阳乃瞥了他一眼,对死者之事绝口不提。 雪之下阳乃便在此狭窄之地引领比企谷八幡起舞。然她发现,此人竟学得迅速,且颇有些韵味。 \"若换作是你,遭遇我之境况,你会如何应对?\"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未知,待遇之时或许方能知晓。假设在那种处境下我无法解决问题,我会设法消除问题之根源,仅此而已。否则便是要学会取舍,衡量利益,选择最符合己利者。学姐,情感之利亦是人所得之益之一。\" \"嗯,我曾如你一般思考。但有些事我无力为之,那时家人的安排总令我进退维谷。\" 雪之下阳乃语意明显,轻靠上前,道:\"就像我家那些世交,我实不愿与之交往,却仍被迫接待。\" \"为何不愿?\" \"不太喜欢那些人。\" \"若不去,又会如何?\" \"或许会令家人失望,或是遭受''教诲'',甚至被禁足。\" \"若你逃走呢?\" \"那样不愿做事的便是雪乃了。\" \"为何不带着雪乃一同逃离?\" \"她定不会愿意。\" \"你问过她吗?抑或向她坦诚过内心所想?\" \"我不想让她接触这般磨人的事物。\" \"我可否理解为......学姐,你希望妹妹永远保持天真可爱?\" \"......\"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显然触及了她的心思,雪之下阳乃确有此意,故始终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那你为何中途停下了?难道害怕妹妹厌弃你?\" 比企谷八幡感到搭在肩头的手微紧,显然他又触动了阳乃的心弦。 \"真是棘手的姐妹俩。\" 阳乃平静道:\"若非雪乃遇到了你,我也无从向她直述此事。在这方面,我要感谢你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 \"那我有何奖赏?薪水可否稍加一些?\" \"不是早已加了么?\" 八幡感叹:\"我毕竟助你修复姐妹关系,五百万未免吝啬了些吧?\" \"哦,那你还想得到什么?\" 二人舞至此刻,恰好落在舞曲的一个节拍上。 阳乃转身靠在他的手臂上,似是直接投入他怀中。 比企谷八幡只需低头,便能亲吻她的唇瓣。 此时他才察觉,这女子补妆或许正是为了此刻诱他说出实情。 套路,一切皆是套路。 ‘真是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比企谷八幡似乎能看到许多【情场失利者】被这魅力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情景,然而此刻的他并无涉足之意。 \"我只想要金钱,此刻贫乏至极。\" \"哈哈......依旧如此胆怯啊。\"阳乃微怔,旋即理解了比企谷八幡的心思。 \"不,坚强女子偶露一丝脆弱,实易引发怜悯之心,我若中计,才是愚钝。\" 比企谷八幡对雪之下阳乃的人品并无太多期待...... 雪之下阳乃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她自思倘若再与这人交谈,恐怕会被气得魂飞魄散。 她轻轻放开比企谷八幡,淡漠地推辞道:“原来如此,实乃遗憾之事。” 阳乃至今仍未能揣测对方的真实意图,那场舞会亦不了了之,徒留疑云。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如冰。 比企谷八幡略感阳乃提及的难以辨识真假之意,即便明知她已言辞颇多,心中仍存一丝疑虑。 【此女假话连篇,不知此刻又是真言与否。】 想来雪乃也有相似的体会。 便是这始终猜不透对方心意,却又能保持微妙默契的奇异感觉。 比企谷八幡带着这份猜忌之心,与她维持着这微妙的关系。 实话讲,这种感受…… ...... ...... ...... 实在是令人兴奋! 「我定是心智出了偏差,竟觉得戏弄她颇为有趣。」 比企谷八幡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全身血液沸腾,他并无任何情欲的追求,仅单纯喜爱这种言语交锋。 “学姐你实在聪慧,总能最大限度地展现自身魅力。” 阳乃已无先前的心情,冷冷瞥了他一眼,漠然应道:“是么,我不是没骗过你吗?” “罢了,下次我请你品尝拉面以示歉意。” “即便是道歉,也该选些好些的食物,事先说好,我不喜油腻。” “放心,届时你只会赞不绝口。” 她已看出这小学弟有意维持这怪异的隔阂。 雪之下阳乃无法揣摩这小学弟的思绪,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日常间方能有惊人默契。 听闻此言,阳乃依旧反驳:“我的胃口岂是轻易就能满足的。” “是吗?我觉得或许只是学姐未曾品尝过,有机会请到舍下做客,我亲自为你烹煮面条。” “哼哼,你这是小觑我了,我最爱探寻日本街头的美食!我走过的路比你见过的风景还多。” 谈及美食,紧张的气氛旋即缓和下来。 此刻,另一艘船只靠近游艇边缘,片刻后或许会有人员交换。 「等等,为何交换的是宾客而非侍者?」 比企谷八幡心生疑惑,看来侍者皆为铃木家信得过之人,因此凶手已被认定混迹于宾客之中。 “学姐,我们走吧,料想凶手即将现形。” “哈?” 突如其来的议题让阳乃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明比企谷八幡言中之意。 比企谷八幡仅是赞叹道:“不愧为知名财团,铃木家手腕高超,那些废物警察怕还在寻凶游戏中迷失。政府警察的效率远不及铃木家的部下,这可真...啧啧啧。” “你在说什么?” “学姐?还不明白吗?为何让宾客换船,而非侍者?” 阳乃微皱黛眉,问:“其中有何关联?” “关联虽不大,却暗示有人已知凶手藏匿于宾客之中,而非侍者之中。”八幡不经意抬起手,阳乃便随意挽起他的手臂,两人缓步而行,他解释道:“这说明什么?其一,表明铃木家对所有侍者的资料了如指掌,对其手下有绝对的信任。其二,亦显示铃木家不愿涉入此类纷争 ,尽可能保护现场交由警方处理,同时诱使凶手放松警惕。其三,铃木家拥有高明的智囊,效率远超警方。” 比企谷八幡脸上流露出惊奇与敬佩之情,对那位临危不乱的铃木史郎生出几分敬意。 “早就听说,进入资本社会后,社会中最精英的部分不再是政界,而是商界。起初我对此还有些怀疑,但今日这小事,确让我眼界大开。” 在这国度,政府并非最强大的力量。 比企谷八幡对这一事实有了更深的认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比企谷八幡遇见的每个故事,各有结局。 有时他会想,若有一天自己离世,所钟爱的一切是否也会随之消逝。 两人默默注视着人群通过甲板通道换乘船只。 一边闲聊各自的喜好。 “我对音乐不精通,不会跳舞,体育平庸,就连许多科目也只是达到优秀水平,怎能比得上学姐受过的家庭教育。” 第102章 最后盘查 \"然也,然学弟尔每言皆有虚,言舞非擅亦未至不堪,体术不精竟习擒拿之技,乐理未知,然而曲不离口,此应非难事。至于吾,唯能持家,然此事他人代劳,非吾所为也。\" \"实令人艳羡矣。\" 比企谷八幡目视间或被挑出之人,此辈零散遭警者拦截,接受最后的盘查。 先前,比企谷八幡与阳乃亦被召去受相同之问话。彼时,二人在死者身亡之时已入大厅,又有多人佐证,故很快洗清嫌疑。 \"尔以为,此凶犯为何许人也?\" 阳乃颇感好奇,内心倒盼比企谷八幡能言出真凶,虽知此几率微乎其微。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未知,吾等此行不正是欲探明究竟乎?观其态势,他们似已从监控中挑选出可疑者矣。\" \"吾欲暗暗窥探一番。\" \"尔真有胆识,何不陪我去船首一游泰坦尼克,岂不快哉?\" \"罢了,此举不吉。\" \"或许此船实乃良舟也未可知。\" 比企谷八幡口中虽戏谑,然仍领阳乃走向案发之地。 彼处似有争执,或许是留下的众人抒发不满之情。 \"此事尚不明了乎?吾等尚有事待办,若耽误,汝等警察可负得起责乎?\" \"听此言,人话耶?若有要事,岂会参与宴至深夜?非欺人智不足乎?\" 比企谷八幡心下暗讽此人。 \"请君稍安勿躁,既发生命案,审问乃必经之事,能为诸位洗脱嫌疑,实为佳事。\" 肥胖的警官显然对此类事司空见惯,语调宛如安抚孩童一般。 比企谷八幡见状有趣,上前一步道:\"咳,警官大人……泳池实则装有秘录之物,置于侧灯之内,需输入次要密码方可见。余曾至此,船长言为使宾客尽享欢愉,故将其隐匿。吾等,何不一同审视一番?\" 比企谷八幡话毕,瞥见几位受询者,青年们瞬露欣喜,唯有那位年长者露出破绽。 \"初次作案,心理素质不足矣。看来是新手,莫非因激愤而为?\" 肥胖的警官竟信以为真,竟真信了。 连比企谷八幡自己都未曾料到,随口一说的谎话竟令胖警官信以为真。 \"竟是如此?\" \"然也,铃木先生方才顾虑他人对集团印象,故未公开言明,又恐凶犯铤而走险,故请此警官与我一同查验。\" \"善,吾即刻前往,汝等监视他们。\" 肥胖警官言罢,那长者即刻疾奔向船首。 \"如此高龄,犹作案乎……\" 比企谷八幡知无须久留。 \"走吧,原欲戏耍一番,不料凶手果真愚钝。\" \"尔不再看后续乎?\"阳乃先前略显紧张,未料比企谷八幡竟敢如此胡言,竟以铃木家之名为凭。 \"彼等已无暇顾及我等矣。\" 比企谷八幡望向已经开始追凶的警察,就连那胖警官亦疾步而去。 \"谁能料此人心理素质如此之差?然与我何干?\" \"警方无证据不可妄定罪名。\"阳乃挑挑眉道。 \"然乎?盖其力不足,欲定此人之罪,吾有万千手段。\" 比企谷八幡深知,所谓警察,实乃卧底、刑讯、诱供、策反样样精通之辈,且各部协调,随科技发展,实力日增。 \"且慢!诸位稍待,吾急着去厕!\" 老者仍在挣扎,似已预见到自身处境,崩溃道:\"我要找律师,汝等不得抓我!\" 胖警官看着已被铐住之人,转身言道:\"好,我们去确认录像证据。\" 此时,一名高中生姗姗来迟,高呼:\"目暮警官!我发现关键证据!咦?诸位这是……\" \"哦,新一,辛苦了,我们刚刚抓住了凶手。\" \"哈?!\"名叫新一的高中生一脸茫然,左右打量着警察,不解何时他们忽然显威,捉住凶手。 \"适才有位先生告知泳池有监控,于是此人冒险而行 自上次游舫之会后,二人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些许,却又遥远几分。阳乃一如既往地瘫于案几,状若慵鱼。“烦煞人也,烦煞人也……富泽家之人再度造访,此辈愚犬。速谋对策,如此这般非长久之计。” “我已有计策。” “果然,你并未……?!” 阳乃忽而抬头望向沙发上慵懒的男子,发觉自己面对他时,思维竟略显迟钝。 “你言何事?有何对策?” “正是,方才偶得灵感。”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懒散,仿佛谈论的并非关乎亿贯之地产业归属,而仅是午餐之选。 “何策?” 雪之下阳乃已被富泽家之事搅扰得心烦意乱,近日方悟出上次黑泽回去后态度陡转之因——皆因对方握有售后之柄,借此探知公司虚实。 “需予我千万。” “何言?” “吾言,欲助你成此事,须先付千万,且此行带有风险。” 阳乃并不担忧比企谷携款遁逃,她困惑的是此君究竟能有何奇谋。 她挺身坐直,凝视着他问:“你可确定?” “我确信无疑。” “可否告知详情?”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仍摇头道:“不可。” “那便只好蚀千万,再多我无力承担。” “一诺千金。” 比企谷八幡振作精神,他原就没打算将此计划告知阳乃。此番,他打算独力应对。 盖因,假期即将终结。 “歉然,我确系欺诈高手。且,我精通律法。” …………………………………… 地产经纪之崩颓,令诸多曾与雪之下家合作的小社一败涂地。他们在最惨烈的时刻成了雪之下家的替罪羊,被巨鳄推出,逐一送命。所谓老大老二争斗,受难的往往是老三老四。然而那时情势危急,谁能顾及他人? 寻常无能之社陨落实属常事。闻悉那栋废弃大厦不止属于一家,比企谷八幡心中已有所盘算。富泽一方步步紧逼,但比企谷明白,他们对铃木欲开发之地的秘密保持不了多久。 即便一两月,亦将掀起更大风浪。故而,他们加快步伐,谈判愈发咄咄逼人。 阳乃纵使擅长拖延,也不能再浪费时间,如此明显的机会,若持续推诿,只会让人轻视雪之下阳乃的能力。更关键的是,此等行为将积蓄公司内的不满情绪。 毕竟,她当初对抗富泽之举,亦伤及自家公司元气,揭露了内部的隐疾。本应有人担责,虽暂时避过,阳乃仍需面对日益严重的财政困境。 或者正是因为那些人离去,临时代理的年轻人因经验不足,加重了工作负荷。 于是,比企谷八幡在这些已被剥削殆尽的小社中,找寻到了一家极尽凄凉的——半岛商会,会长田村文人。 如今…... 第103章 引其注目 居之处乃一僻静之寓所,妻离子散,独留一少女正值花季,家中老父亦在那次浩劫中陨落高楼,悲哉哀哉。 然此等人,生活濒临绝境,唯能常至雪之下府邸,挂起招贤之旗,然响应者寡矣。 比企谷八幡寻找的便是此类人士,特别是此人对子女教诲之微末用心,尤为引其注目。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急促而坚定的敲门声骤响,惊扰了醉梦中的田村文人。 然他不动,仅高声喝问:“何人!电费已付清矣。” “田村文人,吾乃雪之下家之人!” 闻此厌烦之名,田村文人瞬间神采焕发。 开门者,一中年男子,身形邋遢,久未沐浴,更有异味袭人。 田村文人不料雪之下家遣一黄口小儿前来,漠然审视,质问:“有何贵干?” 八幡微微颔首,冷语道:“田村文人,少时浪荡,年方三十二,女十六,就读于富秋城北公立学府,平日以附近修缮电工糊口,养育爱女。一年前,妻离家,另觅他人。现今生活艰难,房产闲置,家境日下。” 田村文人心生惧意,自身情况已被他人了如指掌。 然此乃比企谷八幡从雪之下家合作伙伴处所得之资料而已。 “汝意欲何为?吾要报官!” 砰—— 比企谷八幡掷一黑色布囊于田村文人足下。 “法人代表转让契约,有效期三十日,逾期无效。吾不会用尔之财产作诉讼他用,签署此契约,一千万金币即归汝所有。” 田村文人咽了口唾沫,贫穷生活早已使他麻木。 此等天赐之财,他疾速屈膝,撕开黑袋,内中皆是“福泽谕吉”之钱票。 虽不肖,他亦知此乃救命之稻草。 “吾,吾仅握三成二之股份,此股份,雪之下家亦欲夺之乎?”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此等人他见得多了,却不知如何解救。 “股份吾无意取,然妥善经营,或可增值三倍,五倍,乃至十倍。即使不胜,契约中已有保产之约,如有损失,事后必予赔偿。” 田村文人急览手中之物,他曾为社长二日,对合同利弊心知肚明。 如今落魄,此意外之财并未令他产生抗拒。 “签!吾签!” 田村文人眼中,最后只见比企谷之署名。 “善,田村先生,烦请随吾至银号一行。” “银号?何事?” 比企谷八幡待其签名完毕,方展露微笑。 “自然为诉前财产保全觅一保证人,此人唯有先生知晓。” “诉讼?诉谁?” 田村文人一脸困惑,尚不知诉诸何人。 “自然诉田村先生之宿敌,saiyu。” 田村文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汝非雪之下家之人乎 雪之下阳乃鲜少对交际之事如此厌恶。 然而近来,富泽家之人令她厌烦至极,即便面上依旧笑容可掬。 “雪之下社长,未知何故未允吾等之提议。据吾所知,总公账上已无余财,且诸多店铺品质难以为继,近来物价居高不下。” 阳乃心知,黑泽慎二已稳坐钓鱼台,更别提此人掌控售后服务之妙法,诸多事情尽在其掌握之中。 “你当日离去,岂非亦如丧家之犬?” 阳乃暗自腹诽,然只能强颜欢笑以对。 会客厅犹如黑泽的办公之地,凡事皆以他为先。 “怎还不速来……” 阳乃深知处置烂尾楼可稍解公司财务困境。 但她心中仍有所抗拒。 此公司,昔日乃地产巨头旗下之产业,一度价值两百亿美元。 经风霜拆分后,几何? 十几亿美元? 抑或几亿美元? 阳乃只能眼睁睁看着财富流失,惶恐不安侵蚀其心。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在此败下阵来。 那烂尾楼何如?初建时市值十亿日元,今日又几何? 若能值二十亿日元,已算苍天眷顾…… 市央之地,房产价跌至十之一二,更勿论此等荒僻之所,跌幅之巨,难以计数。上市公司之股,机敏者早已暗中退市自保,愚钝者,则徒留楼阁之巅,哀叹时运不济。 与黑泽慎二虚与委蛇之间,思绪已游离于外。阳乃之急,亦可理解,世事如梭,不待人矣。此时,美砂子忽启宾客之室。 黑泽慎二眉头紧锁,嘲讽道:“雪之下总裁,尔等竟无视礼法至此乎?”言毕,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阳乃未将嘲讽挂心,料知比企谷八幡之计已至关键时刻。“总裁……恕罪,黑泽先生。”美砂子微俯身,喘息道,“总裁,不妙,半岛商会已诉前财产保全,谓我等密谋与富泽之人私下交易楼宇,以此为由,欲诉诸公堂,以求公正。” “何故!美砂子,详言之!” “整栋楼宇已被申请冻结。”美砂子言简意赅,阳乃始悟比企谷八幡之策,却又生不祥之感。 “黑泽先生,抱歉,此刻我有要务处置,转售之事,稍后详谈。”言毕,阳乃匆匆离去,留下黑泽一人,面露茫然,不知所措。 他忙自袖中取出通讯之器,拨打一号码。“在否?” “……” 一番简短交谈后,黑泽得对方回应。“善,善,吾明矣,尔言诉讼或为虚?新闻发布之议如何?” “善,候佳音。” 黑泽挂断电话,冷笑一声,他倒想瞧瞧此濒死之公司尚有何谋。 …………………… “美砂子,详细述情,高仓何在?” “她已与对方交涉,遣我来告之总裁详情。” 阳乃心中满是阴霾,不解比企谷八幡为何行险棋,此举即便能拖延时日,亦难免引传媒注目。 届时,那些记者必蜂拥而至,saiyu之底细,将无所遁形。保密一事,阳乃并无十足把握,尤其如今人心动荡之际。 她即刻拨打比企谷八幡之号码,却只闻忙音,无人应答。“此愚夫!定已胡闹!” 阳乃咬牙切齿,她怒非因比企谷八幡之举,而是其隐瞒实情之怒。 此为何故?自遇此小学弟,他便常如此。初时口称不会,声称无知,心机深藏,皆瞒于己。 阳乃深吸一口气,此刻方知彼时他人面对自己之情状。“美砂子,你能联系上他否?” 高仓梅是谁,美砂子心知肚明,身为助手,她隐约察觉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未能,我已试过。 ” “试过?” 阳乃瞥了助手一眼,沉吟片刻,“高仓梅身处何处?” “高仓正赶往彼处,他们在废墟楼宇之中。” “乘吾车,速去,我要亲往。” 雪之下阳乃首度感焦虑,比企谷八幡之举,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举对公司实为被动,无一利。 …………………… 此刻,废墟楼宇之中。 “比企谷,汝作何想?” 比企谷八幡身后,记者云集,他不仅公开此事,更引来各地公私媒体。然而,此刻面对记者者,非他。 他只是幕后推手。“高仓助理,此刻,你应去面对记者,解释此处之事,否则,恐被曲解。” 高仓梅心急如焚,虽不明比企谷八幡之意,此刻已无退路。 她须稳住门外欲闯之记者。“汝自行向总裁解释吧!” “此事与我何干,非我公司之事!咳!” 第104章 静观其变 黑泽慎二此刻困惑不解,耳闻众多记者如蜂拥般涌向那地,甚至有胆大者竟揭露saiyu内部的弊端。风雨欲来的气息,令他不禁怀疑是否雪之下阳乃触犯了何人。 “记者们已开始行动,saiyu的诸多秘密不胫而走,甚至有人探监,找寻被拘之人。” 黑泽的手下虽对此困惑,却依旧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于是,黑泽慎二唯有谨慎行事。 ……………… 此刻,阳乃已抵达那幢废弃楼宇。 她从人烟稀少的后路匆匆而来,步履急促且坚定,比企谷八幡未料阳乃竟愤怒至此。 她冷冷地注视着比企谷八幡,等待他的辩解。 然而,当她面对比企谷八幡,却觉得若先开口,似乎气势上便失了先机。 二人默然许久,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要让这位千金小姐息怒绝非易事。 “学姐,可否解绑于我?他们误以为我是叛徒。” 工人递来一椅,阳乃稳住心绪,坐于比企谷八幡面前,却没有释放他的打算。 “说吧,我等你的解释。” 阳乃心中积压着怒火,那愤怒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她感到委屈,不明白为何遭受此等对待。 若是一开始就直言相告,比企谷八幡的疑问,她自会郑重道歉。为何此刻,他却出其不意,令她措手不及。 “若我说此举旨在坑害富泽,你会信我吗?” 比企谷八幡试图解释,却仍不敢透露下一步的计划。因富泽家仅是其手段之一,真正的意图深藏于心。 “我不知道。” 阳乃坦诚摇头,首次在小师弟面前流露出软弱,承认自己不知是否应信赖他。 “那么,我可以教你如何反制我。” 比企谷八幡轻叹,明白两人间的信任脆弱如纸。若要互露诚意,便需承受可能的伤害。 “诉前财产保全是我提议,因整座楼宇产权不明,诉讼时唯有全面冻结才能确保公正。” “此时,学姐你有两种对策。” “一是反诉我泄露商业机密,二是控告我挪用公款,无论哪项罪名,皆对公司造成损害,足以将我绳之以法。” “嗯,除非我不再是未成年人。” 比企谷八幡自嘲道。 雪之下阳乃心情错综复杂,难以言喻。更何况,比企谷八幡企图以这种方式赢取她的信任。 阳乃前所未有的厌恶自己,长久戴着面具,她看他人亦如是。如今,她竟有些动摇,内心已开始相信他。 “为何你不早告知我?” “这……” 比企谷八幡未料阳乃会提出此问。 难道要坦承他认为她定会反对? 既然她问了,比企谷八幡只好反问:“我说了,学姐你肯同意这般计策吗?” “你……” 阳乃没料到自己在他心中留下如此印象,更别提他的话语触动了她的心弦,令她因被洞悉而恼羞成怒。 “这就是你保密的理由?!” 比企谷八幡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好……你说,你说不好,我……”阳乃强压下怒气,咬牙道:“我……就让你绑在这里整整一天!” 比企谷八幡条理清晰地解释,详尽地道出自己的打算。 诉前财产保全是序幕,此事一开始就是针对富泽家布下的陷阱。 实则,此处一片荒芜,无一处适合引发新闻热点。 于是,比企谷八幡决定制造新闻——让田村文人控告saiyu总公司,借此将富泽牵扯其中…… 阳乃闻言,略带疑虑地问:“富泽为何牵涉其中?” “且听我道来,勿打断。” “嗯。” 雪之下阳乃静坐一旁,耐心倾听比企谷八幡的计谋。 此废弃之地,实乃铃木家暗中布置,众多权贵趁势力未成之际,暗自蚕食。 若富泽与saiyu私下交易暴露于新闻之中,必然引得报界聚焦此地。 如此一来,铃木家背后的布置很可能被某些记者揭露。 当然,那些「某些人」早有预设。 故富泽行径败露,被saiyu阵营之人察觉,导致众人秘密行动曝光。 富泽将成众矢之的,而saiyu正值诉讼泥沼,无暇染指此事。 雪之下家与此事无涉,反成受害者,一切过错皆可归咎于富泽。 阳乃开始揣摩比企谷八幡计划的成功可能性,只待最后一步……她便有望在此地分一杯羹。 “此计名为‘移木接花’。” 比企谷八幡为其定下名号。 他望向沉思的阳乃,平静地道出最终步骤:“其实到最后,我们可以主动撤诉,学姐你可借此新闻,宣称铃木家欲开发此处,然后高价售出这片废弃楼宇。” 阳乃立刻察觉到其中玄机,问:“何意?我们为何不在此插一手?” 比企谷八幡明了阳乃之意,苦笑回应:“公司哪有财力重建此处?此刻稳住财政,安定人心才是首要。留在此地,须承受铃木弃之不顾的风险,早日脱手才是上策。” 心中尚有余言未吐,虽雪之下家族不受首要敌意,但仍会遭受次之,尽早抽身才是化解怨恨的明智之举。商场之事,和气生财为上,量力而行 阳乃还是替比企谷八幡解开束缚。 “动作快些。” “啰嗦,他们绑得太紧了。” “那你叫他们回来解开,别自己动手!” 阳乃觉察到被轻视智商,不悦地从后拍了拍他的头。 “明白了。” “此刻应速去找那些记者,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行猜测书写。待关键时刻消息爆发。” “这道理我懂。” “你不懂,暑假即将结束,至少让我八月前解决此事。” “有何不可?请假便是。” “说得容易。” 比企谷八幡揉揉手腕,发现已被勒出红痕。 “我忧虑的并非此,担忧母亲得知新闻后会如何。” 一想到母亲的神色,阳乃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沉重。 “那又如何?须尽快解决此事。名单已递送部分记者,他们如饿犬般,将搜寻周围一丝动静。” 雪之下阳乃忧虑满溢,不愿再起波澜,“不会出事吧?” “无妨,此处已被封锁,记者心悬此事,总需寻找出口。” ……………… 某日报的小记者得知新闻晚了一步,但他并未松懈。 新闻之贵,在乎其新。 他即刻展开地毯式搜索,俗称“守株待兔”。 此刻,夜幕降临。 小记者兴奋地将摄影机对准正在作业的工地。 工人们正忙碌施工,似在避日作夜工,准备于此有所作为。 “这些人莫非疯了?夜晚开工,难道不怕被人举报?” 拍去脸上的蚊子。 能在深夜坚守此地,也是一种独特的本事。 “可恶的蚊子。” “不过,没料到此地竟藏如此多秘密,此行总算不虚,回去必能争取到头条。” 然而,小记者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 一群戴着工地口罩的便衣,似乎已用电筒发现了他。 他们眼尖,不知是如何察觉远处潜伏的记者。 记者并非愚笨,立刻起身逃跑。 “有人!有人偷拍!!” 第105章 捉拿 \"擒住他!务必捉拿归案!\" \"毁了他的摄录之器!\" 此声高亢,毫不忌惮四周观者。 稚嫩的记录者闻声,疾步如飞,左右顾盼,遁入巷陌深处。 然其速度何以敌得过常年盘踞此地的狡猾之徒。 须臾,记者已被围困于陋巷尽头。 双腿颤栗,恐惧袭心,却难以辨认眼前之人来历。 木棍横陈,似欲落下,直逼而来。 \"摄录之器何在?\" 一彪形大汉挡住记者,厉声质问:\"交出!\" 记者早已将相机匿于路途他处,这些人无法从他身上搜出任何物事。 \"小人未带,未带,一无所知。大哥饶命,我只是过客,无意间目睹此事!\" \"此子狡猾,深夜谁会至此,给我教训!看他是否招供!\" \"莫!莫!\" 棍棒加身,不及仕途晋升,钱财加身。 刹那间,记者便昏厥不醒。 工地上,众人疑惑,保安亦然。 \"队长,适才那些人是何许人也?\" \"不知,恐怕非我等人,像是追捕记者,与我等无关,继续巡逻吧。\" 他们当然不知,因那些人并非工地人士。 皆由比企谷八幡指使他人假扮,专为拘捕记者,制造新闻热点,为这片土地增添更具吸引力的新闻。 同时也替其他资本家免费维护了周边安宁,实乃一举两得之计。 然而,倒霉的记者自然不知袭击他之人是谁。 更别提周围痕迹已被清理干净。 待他苏醒,已是未知时分,或是午后,或是黎明。 记者全身疼痛难耐,本欲觅些边角新闻,却未料遭此无妄之灾。 勉强起身,倒吸一口冷气,左右察看,检查自身财物。 \"幸而那些贼人未曾窃财,也亏得相机藏于途中,但愿未曾遗失。\" \"狗贼!\" \"明日,我要让尔等在整个米花町臭名昭着,电视台、报纸,我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资本家!\" \"是哪家公司来着?\" \"不必在意,碰到一家算一家。\" …………………………………… 【惊骇,鬼城半夜动工,人鬼莫辨】 【记者勇闯险境,遭毒打入院】 【saiyu财政危机背后,竟有此秘辛?!】 等等…………… 总之,这就是近来的新闻概览。 比企谷八幡手中翻阅着大量买来的报纸,静候新闻发酵。 他端坐于saiyu社长的宝座上,继续品饮那仅剩的些许红酒。 阳乃?哦,说她呢…… 雪之下阳乃已被唤回受训。 显而易见,学姐即将面对母亲的严词训斥,比企谷八幡想到此,不禁莞尔。 然而幸运的是,比企谷八幡的新闻发布恰逢其时。 那边的公关部门已令报纸撤下雪之下家族的新闻。 他深知这些新闻热度能维持两天已是不错,那些日报小报的传播速度堪比未来的网络。 这得益于日本送报业务的便捷,以及无处不在的记者。 比企谷八幡深知,在网络时代初期,互联网新闻的速度与准确性远不及这些报纸。 差距就在于那些奔波于全国各地的记者。 直至自媒体时代来临,网络新闻才迅速抢占了风头浪尖。 第二百零五章 惊世逆转 黑泽慎二未曾料想,事情竟演变至此。 一栋烂尾楼,竟揭示了铃木家背后的布局。 那片鬼城交易者很快被揭露,且速度惊人。 他原打算观察saiyu的动向,如今却无需再等。 \"收手吧,现已无用。原本不过是转型之际顺便之举,如今也成功压制了最强的百货连锁。不过一栋楼而已,得之我幸,失之亦正常。\" \"如今那片地的开发暴露,您需尽快应对接踵而至的问题。\" 坐在黑泽办公室沙发上的是一位青年。 也是这百货大厦发展至今的主要负责人。 黑泽慎二不甘心,无奈问道:\"难道别无他法吗?\" \"他法?\"青年略带嘲讽,起身拍打衣裳。 青年已无意与黑泽慎二再做交谈…… 黑泽此子尚不自知,他已涉足何等深渊,贪图小利,竟未料及代价之重。 原本商场转型之策,欲将寻常百货之地化为繁华娱乐之境,然黑泽愚行,妄图以「撤资假象」混淆视听,凭借些许内幕消息,企图渔翁得利,此计虽狡猾,暴露之后,其害更甚。 如今事已败露,青年已无意在此久留,即便黑泽借富泽家族庇护避过一劫,却很可能成为代人受过的羔羊。 “黑泽总经理,恕我直言,已向人事部递上辞呈。” “何故?!” 黑泽震惊起立,不解其意。 “当初已有忠告,事已至此,余者全赖总经理自力更生。” 青年毅然离去,无视黑泽此刻面色之苍白。他心向saiyu,或许可趁机求得一席之地。更为好奇,究竟是何人颠覆全局,置大象于天平之上。 新闻骤然曝光,背后无人操控?saiyu清白如莲,岂非戏言? —————————————————— 雪之下阳乃的炽热已尽,此刻心无工作之念,只愿出游忘忧。 “唉……黑泽又率人而来,幸而我可借口忙于诉讼应付他。” “他面色不佳,似有所悟。” 阳乃忧虑,未知他人能否识破saiyu之手笔。比企谷八幡则沉静得多,深知此刻只需静待铃木家澄清事实,揭示原有计划。 或许此事进展将远超原定时程,究竟提前多少,比企谷八幡不得而知,毕竟与此无关。但这短暂时差,或将使诸多人损失惨重。 “勿虑,即便知晓是吾等所为,又能如何?何况令尊早已洞察铃木家实情,此事显见他们即将公之于众。” “嗯……”阳乃心知,对方虽陷僵局,但撤销诉讼不过比企谷八幡一句话之事。如今法定代表已是比企谷八幡,非田村旧职。 她决意不再暴露破绽,更不容他人有机可乘。 “不错,家父从事建材生意,一次未察,两次未觉,然众人竞相购买,必有大宗交易临门。岂料竟与彼处产生纠葛,本是两路分治,却牵连至此。” 阳乃深知商界一动牵全局,然线索汇集至此,亦颇具戏剧性。 “准备妥当否?代田村社长参会,然后……适时售出那栋大楼的热度。” 如此轻松之况,阳乃许久未遇。未曾想有生之年能见证房产增值,即便只是搭乘他人之顺风车。 “若好运相随,或许能早日解决此处困境,那时我尚有几日闲暇可供游玩,暑假仅剩数日,可愿同行?”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摇头道:“不了,尚有课业需完成。” “真是遗憾……” 叩叩叩 办公室门扉轻响。 “社长,我可以进来吗?” 听音似是高仓梅。 阳乃曾命其关注铃木家动静,如今看来已有结果。 “请进。” 高仓梅神情肃穆,入门即道:“社长,铃木家计划明早召开发布会,不知何人出席。” 阳乃下意识望向比企谷八幡,他却已神游物外。 “好,召集股东明早开会,共商大楼事宜。” “同时,让他们看看新闻……” —————————————————— 次日黎明 比企谷八幡审视镜中自己,今日换上一套略显朴素的西装。论时尚眼光,阳乃远胜其父。 “兄长,那件衣服不穿了吗?” “不必,那是借来的。” 小町欲再问,见兄神色,旋即噤声,咽下一口唾沫,满心惧意。 “兄长,你心情不佳?” “并非心情欠佳,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第106章 厅中议事 雪之下八幡之言,语气颇为冷淡,“请勿忘为硝子备膳,吾早餐已免。” “诺,兄台此行一路平安!” ……………… 厅中议事 一群无权之股东,手中皆持报册,低首默读。 早间之实时新闻,其实早已入耳,那栋几近废弃之楼,竟以此法复苏。 【米花町就业之事,铃木集团决意重振此地。】 【打造一娱乐商贸之区,立大型乐城。】 【且将断途重接,畅通无阻。】 【诸位无需忧虑,铃木集团取社会之财,必回馈社会,活化此地之经济。】 新闻鼓舞人心,意味着此地有望增值。 “诸位股东想必已闻此讯,手中之报亦明示矣。近日,我亦收到多信,欲购雪之下在此地之股权。” “富泽之事,使吾等间生嫌隙,故召此股东大会,此事当与诸位详述。” 雪之下阳乃握股权最多,又身为最大董事,此地之事,但凭其一言,大局已定。 比企谷八幡面色如水,心绪飘忽,此刻他代田村之位。 亦为在场最年轻之人。 “比企谷先生,诉讼何时撤回,可否让吾等早日行事?” “…………” 阳乃之问未得答复,她皱眉察觉比企谷八幡之异样。 此人非轻言放弃之人。 “比企谷!” “呵?!嗯……” 比企谷八幡点头起立,全场股东目光尽落其身。 他瞥了眼阳乃,紧闭双唇。 眯目审视四周之人。 众人皆以为他将撤销诉讼,欣然欲取“福泽谕吉”之时。 “我欲二亿日元,雪之下会长,望你出资二亿,购我手中之诉状。” 嗡然一响,阳乃脑海如雷轰顶。 二亿日元何意? 此楼若值二十亿,即其十分之一。 亦当今一购物中心一年半之收益。 然此事非关键,阳乃知此楼一旦售出,二十亿仅为底价,如今或涨三至五倍。 二亿仅为其冰山一角。 价值非令阳乃困惑之处,实因另一事。 比企谷八幡欲割裂于雪之下家之联系,以公司叛徒之姿立于股东大会之上。 此乃业界之大忌。 “诉状之上,非我名,法定代表为家父。纵使会长你反诉我‘侵占职务’‘泄露机密’,亦无济于事。此举只增两场诉讼,与诉状无关。” 阳乃望比企谷八幡,一脸茫然,心中突生不祥预感。 未知阳乃会如何抉择,此刻他需完成昔日签订之约。 仅三十万日元之契约。 过往一切行动,皆为此刻会上之言。 “无家父允诺,彼地产将冻结两年以上!” “而今,我可代表家父之意!” 八月之天,空气似被寒霜凝结。 小股东们惶恐不知所措,恨不得立即逃离此会。 他们骤然意识到,此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 啪——! 巨响骤起,众人之心皆惊。 阳乃猛击桌面,立起身来。 其高昂之声尖锐而敏锐,紧咬后槽牙,脸颊微颤,两颊泛起赤红。 阳乃冷眼注视比企谷八幡。 此时,比企谷八幡坦然回视。 “休以为我未知你意,休想!” “散会! “汝究竟意欲何为!” 文档如雨击中比企谷八幡面庞,他已感受到阳乃之怒火。 此情让他生出不祥之感,预感当初之决定或许有误。 雪之下阳乃情绪失控,此失控之情,首现于比企谷八幡于雪乃寓所之时。 “汝欲何为?撇清嫌疑乎?!” “自居英雄?” “一言不发,独自行动?” “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汝视己为主宰矣!!” 比企谷八幡闻言,苦笑一声,目光投向那未曾紧闭的办公室门户,料想此事即将传遍整个府邸。 “沉住气,沉住气,先坐下细谈。” 比企谷八幡不得不压低声音提醒她顾忌周遭,然而此刻的阳乃已听不进他的劝告。 “容我解释,此乃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 他虽料到阳乃会动怒,却未料她竟这般愤慨。 “有其因,有其因,我并非妄图孤身成为英雄,你且冷静,听我缓缓道来。” 雪之下阳乃深深吸了口气,她也困惑自己为何突然失控。或许是不满他的擅自做主,抑或是担忧此举加重了他的危险。 “听我说,这银两,非我所求之数,而是你自愿给出,可懂?可为二亿,亦可三亿,乃至四亿、五亿,乃至十亿。” 话音刚落,阳乃嗤笑一声,反问:“原来你这番举动,竟是要看我是否愿意送财?” “此非我囊中之物……实乃你所有。” 雪之下阳乃一怔,未曾料到如此答复。见他一脸无辜,倒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 “何意?” “学姐,你尚不明了吗?”比企谷八幡犹豫是否该直言,但此刻已无退路可寻。 “此财,归你所有,若我取之,便是你家监管之外的财富。而后,你寻可靠之人设立海外商社,层层控股,可由泰商转至美商,再由美商控日商,最终无人能查出此商社背后操纵者是你。” 比企谷八幡稍作停顿,暗观阳乃面色,学姐已然渐趋平静。 “故而,学姐你误会了。即便我日后因此事难以谋得商界之位,但只要你拥有自家产业,我岂非仍可效力于你旗下?” “你受家族束缚的根本,为何?无财,无根基,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只消我们内外配合,你便有机会从中分得一杯羹。” “待那时,你有了自己的根基,有了自立的资本,便可随心所欲行事。” “若觉亏欠,不妨分予我五千万,无需愧疚,我不会嫌少。” “至于你说的撇清关系,宴请仅两张请柬,当日唯有我们二人,如何撇得清?此乃做给外人看的戏码。” 雪之下阳乃未料到是自己误解,更未料比企谷八幡竟为此事走至此地步。 但她不能轻易放过比企谷八幡,只冷冷注视着他:“好,很好,果然如你。我是否在听一个小贼诉说盗我家之财,再送还于我,最后要我感激他赠予一部分?” “…………” 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深知此事不正便在此处,故未详述“移花接木”之计。 所谓移花接木,即于老树之上抽新枝。 他曾目睹不少高官利用职权,以公款谋私利,此事不过是同理罢了。 阳乃上前一步,立于比企谷八幡面前,连她脸颊的绒毛他也看得分明。 比企谷八幡略感惧意,微退一步。 “学姐,你再不悦也无济于事,如今事已传开,除非将我送入牢狱,此事必有定论,否则你家难以交代。” 雪之下阳乃仿佛首次看清此人,继续审视着他。 “学姐,你说话啊……” “喂,不可如此,我已有佳人相伴。” 比企谷八幡倚墙而立,此刻他对低气压下的雪之下阳乃心生畏惧。 或许因他在这场计谋中,似乎有了些许利益。 “你甚是机敏,自留五千万,余下皆归我,届时即便有人找你麻烦,你也可借此脱身,是吧?” “非也!非也!我即将返校,怎会有人找我麻烦?就算找,也未必寻得着那虚无的东大学生。待到找到我时,早已时过境迁。” 阳乃的手沿着比企谷八幡的领带,缓缓用力推他靠墙。 比企谷八幡已忘却擒拿之术,紧张得不知所措。 “好,你获利之事我不计较,我只想知你可清楚其中风险?” “知晓,知晓,最怕学姐父母察觉,此乃最大危机。” “你果然知晓……” 第107章 他的脸颊 寒意伴着微汗的手,缓缓滑过比企谷八幡的颈项,落于他的脸颊。 雪之下阳乃含笑望着,八幡无从分辨这笑容背后的真假,她轻语问:“何以至此?涉险如此,为那五百万贯?抑或是他因?” 比企谷八幡欲辩解,却被阳乃伸出的食指封住了唇。 “无须多言,我既不会听,亦不会信。” 无视八幡紧绷如弦的身躯,阳乃自顾自呢喃:“曾闻男子多傲慢自大,未料师弟亦然。又曾听闻,唯有诱惑足够,方能识得内心所求。今次,竟让我两事兼遇。” “故此,今日……我必向自视甚高的你,道一声:不可!” 比企谷八幡瞪大双目,不解一贯冷静的阳乃何以作此抉择。 “五百万贯,若你所需,我可予你。然,你当离开此地,永不再返。” 阳乃重回案几,提笔疾书,片刻便完成了一张价值五百万贯的状纸,而后折起放入袖中。 比企谷八幡从震惊中回神,迅速按住她的手,皱眉道:“此刻,你为何凭情感行事?” 雪之下阳乃瞥他一眼,她深知不能对这位小师弟示弱,前番几次被他狡猾哄骗,早已令她心生警惕。 “究竟是谁在情感用事?”阳乃话毕,另手将状纸放入他胸口的衣袋。 她高声呼喊:“守卫!!将此人驱逐出境!!!!” 比企谷八幡试图捂住她的口,却已无力回天。 廊道里,脚步声纷沓而至。 “你疯了,赶我离去,你只能独自承受家中压力!家惧症患者,你失智了吗?!” 雪之下阳乃显然预见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境况,面色平和,如同受刑者等待风暴来临。 此番,无人再替她挡枪,无人帮她掩盖,她必须独自面对家中的重压。 “我没疯,适才一瞬,我悟明一事,知晓我心中所求为何。” “天哪……为何此刻,你竟变得如此感性。” 比企谷八幡恼火地抓头,原本和乐融融的局面,他全然不知阳乃悟出了何事。 此刻已无暇深究,几名魁梧的守卫推门而入。 “速将他逐出!” “不,容我自行离去可好?” “逐!” 阳乃果断下令,这是她对受骗之惩。 “毋需多思,你无法参透,聪敏之人常为自己设牢,你姐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外祖厌弃的类型之一,所幸她未及长大,外祖便离世。你这般愚钝,总需有人教导。说吧,有何疑问?” “姐姐?” 雪之下雪乃凝视庭中枝头的雀鸟,至今未能看清姐姐的真面目。 “没错,你姐,她就是那种所谓的‘智者’。” 雪之下英彦淡然言道:“常人遇事多求解决之道,而天赋聪颖者则会探究问题根源,问其由来。是谁引发,是谁之过?” 雪之下雪乃侧首不解,未听出父亲是在褒扬还是贬低姐姐。 “你姐幼时即为他人称赞的对象,我对其颇为放心,管教之事也仅由你母承担。然未曾料到,一向让我安心的阳乃,竟不及你雪乃让人省心。” ‘…………………’ 雪之下雪乃抿嘴,不满父亲将她与姐姐比较。 “你可知,你以往遭遇之事,在你姐面前从不显现。她如完美孩童,与人相处皆能欢愉。初时,我也以为她是交际高手。” 雪之下英彦轻叹,似对自己当年的放任心存愧疚。 “但我未曾料到,过分优秀之人亦有钻牛角尖之时,或许是我未曾遇此教育情景。你姐陷入怪圈,当她习惯被赞美,便难以承受他人指责和挑剔。故我吩咐之事,她总能尽善尽美完成,即便内心并不喜好。” “你母对她的要求日益提高,我能感知她对此的厌恶日增,直至某日……” 雪乃视应酬如污秽,视假面待人为恶行,实乃污染其妹纯真之源。\" \"此念甚矣,彼女何至如此偏激耶?\" \"惜哉,阳乃非科研之才,否则必有所建树。\" 雪之下雪乃闻父言,首次知姐于其口中之状,此情诡异,令其不知是赞姐之纯良,抑或斥其思虑过多。 \"应酬确非佳事,如与他人子女交往,亦难称善。\" 雪之下英彦摇头,言语间透露不屑:\"汝姐陷入奇异之境,戴面具示人,塑造自我,以求人喜,如今却难脱其壳。更甚者,竟不知卸下面具后如何与人相处,实愚不可及!\" \"姐姐,智耶,愚耶?\" 雪乃暗自腹诽父言矛盾,但仍专心倾听下文。 \"若止于此,尚可,然而我察觉阳乃之思想已施于尔身,便觉不妥。是以当初力劝尔速离日本,至他国度中学时日。\" 英彦似有怨言,又似自嘲:\"尔亦如此,饱读诗书,岂不识人之短勿揭?幼时固可,长大仍如此,倔强如昔,令人费神。\" \"适才尚言我较姐省心。\" 雪乃提醒主题:\"父亲,我们正在谈姐姐之事。\" \"是矣,此非阳乃最困扰之处,她为自己筑起前所未有的桎梏。见那筑巢之鸟乎?\" 他指向枝头筑巢之鸟,平静言道:\"阳乃为自己筑造安身之巢,无论飞多远,终归此处。如系线之鸢,永不能脱。可怕者,她自视甚高,听不进他人之言。\" \"姐姐……她……\" 雪乃听父语,心中逐渐描绘出姐姐未曾示人之面貌。 八幡之初行打破了姐姐的威严,而今父言使她更深一层理解姐姐的内心世界。 \"她与叶山家之子素有嫌隙,皆因尔昔日之事。甚至私下去惩治欺侮尔之人,欲独自承担尔之责。她厌恶应酬交际,故欲避尔于其外。阳乃未明,交际仅为工具,仅在其有价值时才显其效,平日略加维护足矣。其精神压力渐增,压力越大,心愈敏锐,对环境要求更高,逼人于道德。故陷于‘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之境,观其饮酒即知。\" 雪乃困惑,问:\"为何父亲不向姐姐明言?\" \"明言?\"英彦轻笑,对次女之疑问不以为然。 \"若吾告诫其勿如此,她或疑吾欲将尔塑成其状,甚至对我生怨。因吾粉碎其努力,何须徒劳?待她无法承受时再来求助,吾助她之时,她或能感恩,忆起父之存在。\" \"此……\" 雪乃未料父对姐有如此看法,然亦隐约感姐非轻易可挡之人,然父放任之行为,她亦难以接受。 英彦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唯有当事人自悟,他人无从相助。除非,有人能打破其巢穴,告知此巢无效……并为她构筑更好之居所。\" \"然则何益?\" \"巢中之鸟,终是巢中之鸟。\" \"况乎,谁愿做此吃力不讨好之事?愚矣乎?\" 雪之下雪乃咀嚼父言之意,虽感有异,仍反驳:\"父亲,鸟儿岂可终身无巢?\" \"嗯……言之有理。\" 英彦点头,对应筑巢之举并 滴答,滴答。 漏水之声在这破旧公寓回荡,屋外阴霾笼罩。 比企谷八幡此刻不在家中,身处田村文人的居所。 为何至此…… \"喂,小子,汝已在我家两日,再留亦无人至,尔非已撤销诉状乎?\" 第108章 焕然一新 田村文士已着装妥当,胡须与发髻亦悉心打理,整个人精神焕发,焕然一新。 比企谷八幡独坐一隅……正埋头于课业之中。 “吾女曾数度对我心生不满,否则早已离家寄宿于友人之处,你又为何迟迟不走呢?” “少啰嗦,我尚需抄录功课。再过两日便是开课之期,汝莫再多言。昨夜大雨如注,此屋安然无恙,实属奇迹矣。” 自比企谷八幡遭驱逐以来,无论向阳乃如何拨打,电讯皆不通,雪乃亦未曾透露其姐半点音讯。 “唉,若非看在你……罢了,无人会来此处。” “非是前些日子下雨,此次定会有访客。”比企谷八幡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深知,田村文士正是此事中最脆弱的一环。 如欲寻找破绽,此人便是关键。 只是,比企谷八幡无法揣测会是何人前来找他。 此事难以预料,他等待的并非他人。 比企谷八幡所言应验,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叩门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田村文士被敲门声吓得一怔,疑惑地望向比企谷八幡,暗自揣测是否比企谷八幡已找人欲对他不利。 “这,这是何人来访?” 八幡未回应田村的惊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必定是雪之下一族之人。 何故? 或许……是缘吧? “久违了,村井先生。” “你……是你?!” 村井迅速忆起这少年,心中涌起一股厌恶,如同吞下粪土一般。 “故交矣,村井先生,是雪之下大人召你前来吗?” “是,不!与你无关,让开。” 比企谷八幡凝视村井,言道:“劳烦你代为告知雪之下大人,就说……嗯,有些事我欲询问他。” 村井面带不耐,说道:“此事与你无关,我找田村文士。” “他便在内室。” 村井推开比企谷八幡的肩,欲绕行而过,不料手机突然响起。 比企谷八幡微侧身,透过田村公寓的走廊,下方之人清晰可见。 而他也瞥见楼下的情景,是那辆熟悉的轿车。 正是那辆撞到他的车。 “何事?让他到车内?这……好吧。” 村井转身面向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面色数变,似怒似慨,犹豫低声道:“大小姐已返校,辞去公司职务,雪之下大人似乎心情颇佳。” 比企谷八幡望了眼公寓楼下的车辆,同样慎重地对村井说道:“多谢,村井先生,若遇见她,能否代我转达歉意?” “此事还需你自己向大小姐言明,我尚有要事,恕不奉陪。” 村井冷漠地拒绝了比企谷八幡的请求。 比企谷八幡整理衣领,此次他定要一睹这位闻名遐迩的雪之下大人的真容。 ……………… 雪之下英彦点燃一支烟,略带享受地开启车窗,将肘部靠在车门上。 他瞥了眼车边的比企谷八幡,微笑道:“进来罢,等久了吧?” “…………”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拉开后车门坐入车内。 轿车因多了一人的重量微沉。 “要来一支吗?在外抽烟的机会不多。” “不必了。” “等我如此之久,有何事? 想打听阳乃之事?” 比企谷八幡不知该如何开口,原以为此人会是严肃的中年人或是他想象中的形象。 却未料到雪之下阳乃的父亲竟是这般随性慵懒的英俊大叔。 “非为此事,我想向雪之下大人确认一事,恐怕是我误会了。” “讲来听听,能说的我必会告知。” 雪之下英彦同时也审视着比企谷八幡,虽容貌稍逊,举止略显拘谨,缺乏阳乃口中那种锐气。 若非知晓此子在公司闹出的风波,他或许会以为这只是寻常高中生。 “雪之下先生,一开始便打算舍弃那家公司吗?” “嗯……”雪之下英彦沉思片刻,肯定地点点头,“没错。” “那些长者,也是陪葬品?” “确实如此。” “雪之下先生是否一开始就清楚,学姐在那里无法挽救公司?” “咦?有趣,有趣 比企谷八幡之言,已显其意,雪之下英彦自始便以阳乃为饵,诸老以此散其注意力,终一举收网。诚如斯言,我早已料知彼等重返旧位之心,非欲改其志,而是欲借往日之策以证己无谬,重掌公司大权。故,我未予其一丝机缘。 比企谷八幡轻叹,内心惋惜阳乃最终之抉择。他料定雪之下家主暗中欲毁此业,故敢冒此风险,觊觎最后的利益。果不其然,他猜中了结局。 一艘将沉之船,首要之举非挽救,而是备好救生艇,掠尽最后之财,狠心者或许还会砸碎几件宝物。雪之下阳乃聪慧,或许猜中,或许未悟,又或不愿深思。 初时,阳乃很可能仅从雪之下先生处得一语勉励,仅令其奋力,而不揭示背后之意图。比企谷八幡初至,便疑阳乃或为转移视线,清除老臣之棋子。尤其是阳乃游轮之言,直言其父之意,更证实了他的猜想。那时她或许已知自己成为替罪羊,即便如此,仍执意挽狂澜于既倒,支撑家族之业。 比企谷八幡在史册中见惯此类人,身份皆为储君,结局多舛,常作替罪羊。雪之下英彦蹙眉道:“阳乃已向我言明一切。她决定重返学堂,既不愿倚靠来路不明之财,也不愿受困家中,故欲自力更生。” 言毕,他望向比企谷八幡,微笑问道:“你呢?有何打算?” “吾亦需返校。” “如此乎?”雪之下英彦掐灭烟蒂,惋惜道:“阳乃心意已决,但我并不看好。若失败,恐处境更为艰难,你意如何?” 比企谷八幡微笑着,未作答,只对雪之下先生轻轻颔首,随即下车离去。 他仰视云层后时隐时现的太阳,坚信终有云开雾散之时。若云不散,他自会寻催化之法,破之。毕竟,人可逆天,天亦不绝人之路。 直至比企谷八幡身影消失,阳乃方从窗边返回。她迷茫地坐回椅上,不知所为是对是错。思绪纷飞间,她欲寻那藏匿的酒瓶。 阳乃自认酒量甚佳,今日却无缘品尝。盖因,酒已尽矣,她记得游轮归后尚余颇多。难道,比企谷八幡趁暑假前匆匆饮尽? 阳乃苦笑,不知该如何评说。笃笃……轻叩门声响起。 “美砂子,进来吧。” “社长?” 美砂子略带怯意,开门探头窥视雪之下阳乃。却见她怔怔凝视空酒瓶。 “社长,有物交予你。” “嗯?何物?公司邮件?” “非也,是他人托我转交,只是……” 美砂子犹豫,不敢提及那人之名。 “拿来便是。” 见阳乃未怒,美砂子松了口气,将塑料袋置于案头。 “你先出去,我需独处片刻。” “这样……我明白了。” 美砂子不知如何慰藉,缓步退出,轻掩房门。她能做的,唯有关门时尽量轻柔。 阳乃望向桌面之塑料袋,其实无需查看,她已知其中之物。 “衣物皆已归还,不知他作何想,还我何用?是要我穿吗?折叠得如此糟糕,这般摆放易生褶皱……看来他似乎不擅家务。” 阳乃不得不取出衣物,重新整理。 \"腕表已归还,我早察觉今日他着装有异,原来非我所择之衣。\" 正整理上衣之际,一纸条自衣物间翩然而落。 阳乃微蹙黛眉,将衣裳整整齐齐置于案头。 \"此为何物?\" 【感念学姐生辰之礼,余物皆已奉还,下次由我赠学姐佳品。学姐,交友重在诚心,故仅留学姐赠予之佛珠。若得闲暇,不妨重返故校,我引介友人与你相识。】 纸笺之上,尚有琐碎言语,雪之下阳乃未曾料比企谷八幡竟留此冗长之言。 阳乃将首埋于桌面新叠之衣物中。 \"若能与雪乃互换身份,做姐姐实乃不易……\" \"学弟,你需早日成长啊。\" …………………………………… 乌云蔽日,雷声隐隐。 雪之下雪乃不明姐姐究竟欲何为,其面色如死水般沉寂。 她首次见姐姐显此凝重之态。 雪之下阳乃前去见父,未主动求见母,因答案或许无法从母处寻得。 此刻,屋内却全无外界阴雨之扰。 雪之下英彦似初识此长女,未料她竟给出如此出人意料之答复。 \"你言,欲返学继续学业,而后自主创业?\" \"是,父亲。\" \"听你如此说,我甚欣慰,因这意味着吾儿已长大,可自立矣。\" 雪之下英彦口中虽称欣慰,神色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详述公司之事,无遗漏。\" \"遵命。\" 阳乃此番不再隐瞒,将近日在公司所见所闻一一陈诉。 \"哦呵?有趣的小子,看来对老辈权谋斗争颇有心得。其出身何处?\" \"寻常工薪之家。\" \"啧,难得之才也。\" 雪之下英彦对这比企谷八幡略生赞赏,戏谑地看着阳乃问:\"那你替他担过失?他在公司掀起风浪,总须有个交代。你打算辞去社长之位?你不是说能胜任吗?\" \"…………………\" 阳乃紧咬下唇,默不作声,不甘心现状。 然一切皆在双亲掌控之中,令她无处寻觅方向。 故,唯一之策便是离家,去看看外界何样。 万一败北,她可能再无勇气挣脱家庭影响。 父亲之深不可测,从初时的难以揣摩,到如今触及的冰山一角,阳乃所面对的,仿若预设之难关,令她无法找到出路。 幸家中尚存些许暖意,阳乃不愿妹妹生活于虚伪谎言而不自知。 然,阳乃亦无计可施。 让他人代她承受这份责任? 不论比企谷八幡承担多大风险。 如此轻易地从一处囚笼迁徙至另一处,她甘心吗? \"暂离家自闯天下亦无不可,但总需时限约束。吾二人不能待你老去仍无所成,避于外,此非长久之计。\" 雪之下英彦深知阳乃所思,却坚持逼迫长女自我抉择,他更想看看女儿的决心究竟几何。 \"既已决意,母亲那边我会设法说服。此次虽留难题,但也保住了公司一丝元气。只能说是平平无奇,若非那少年相助,你恐至末了还不知公司空虚之状。\" \"你初衷甚佳,策略亦无误,遭老辈反对时亦步步为营。唯独未能洞察内外蛀虫勾结,应对之策亦欠妥,然在我眼中,你已有所成长。 ... 第109章 熟悉之声 泳池之清,实非想象中繁杂,特制之器具与洁剂皆备,只需来回穿梭,清扫四周石壁而已。 \"观此景,确有深意,难怪有人在此溺水矣……\" 比企谷八幡审视此池,觉其布局巧妙,边缘设浅滩,深入方现深渊。 然排水口皆藏于深处,颇为不便。 \"身高不足者,不宜自行涉水。\" \"歉,甚歉……\" \"无须道歉,只望你下水前告知一声,你仅是偷闲,不必对我如此惧怕吧?\" 城廻巡,如其名,轻盈似风,然溺水之时,仍显无助。 \"非也,只是……\" \"她上次已被你吓至矣。\" 清冷之声突自背后传来,比企谷八幡久未闻此熟悉之声。 念及此事,他尚托雪之下雪乃助其注册字号。 \"雪之下……何以至此?\" 比企谷八幡立于池中,仰视身旁的雪之下雪乃。 他无意间瞥见身旁持帚的城廻巡。 \"适才平冢静师将我唤来。\"雪之下雪乃对这般眼神敏感,淡漠回应:\"你双目似蜗牛,险些脱眶而出。\" \"放心,不会落于你身。\" 闻言,雪乃轻叹,对他的厚颜有了新认知。 \"难道你想让眼球掉在现任学生会长身上?\" \"哈?!会长不是高三生……?\" 八幡忽有所悟。 高三会长应专心学业,故推辞学生会事务。 岂料城廻巡此原学生会成员被点名? 竟如此随性? 学生会长岂非重要职责? 可内定乎? \"代理,仅是代理。我原为预算委员长。\" 城廻巡低语。 \"哦,如此便无妨,预算委员长本即备选会长。\" 雪之下雪乃未在意先前之事,只问: \"嗯,我更衣时听她说不慎溺水,难道排水之职由你负责?\" \"啊……呵呵……\" 比企谷八幡干笑两声,转首不再言,急匆匆低头劳作。 \"无碍,适才为比企谷同学所救。\" \"下次遇此人,寻平冢老师便是,否则他仍敢让你做其分内之事。\" 雪之下雪乃深知比企谷八幡为人,亦感其暗藏的呵护之意。 \"比企谷君,是否认为会长梳着两根老成的辫子,便易于哄骗?\" 八幡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不满反问: \"我在你心中究竟何形象?\" \"嗯……大约类似克苏鲁之物吧。\" 雪之下雪乃沉吟片刻,姐姐的突然消失,她尚不习惯。然而这家伙在姐姐回校前两日曾电话询问阳乃之事。 \"我该如何吐槽才好呢?\" 比企谷八幡已不期待从雪之下那儿得到好词。 \"哦,对了,你的物事……我姐收了。\" \"何事?!\" 比企谷八幡惊讶地望着雪之下雪乃,未曾料到物品竟易手。 \"原打算去注册,但你年岁不足,只好作罢。本欲回校交予你,不料姐姐欣然代劳。\" \"我可以借用父亲的……算了……\" 八幡轻叹,决定下次找机会向那位麻烦的学姐索回财物。 \"那个……有些事想问你。\"雪之下雪乃罕见地显出些许羞涩:\"我姐暑假期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特地叮嘱我勿告知你?\" \"我怎知!我只是做帮工,或许你姐有其难言之隐。\"比企谷八幡不满道。 看其状,全然不知情,令雪之下雪乃对了解阳乃状况感到失望。 \"如此啊……速速打扫吧,时间紧迫,我需早些去社团活动室,以免由比滨久候。\" 雪之下雪乃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然比企谷八幡深知这位二小姐并不适宜体力劳动,故并未期望她能有何助力。 此时,比企谷八幡并未多虑他事。 \"城廻学姐,学生会尚缺人乎?\" \"咦?比企谷同学……你?\" 城廻巡被比企谷八幡的靠近吓了一跳,疑惑问道:\"比企谷同学欲入学生会?只消递上申请即可。\" \"我想询问,学生会运作方式如何?会长通常如何选定?\" 比企谷八幡觉此事宜早打听,他觉得其中安排颇多疑点。 城廻巡不明比企谷八幡为何对此好奇,但仍认真解释: \"先成为学生会一员,逐渐熟悉工作,待下一届有专门选举,有主动报名者,老师推荐者,上届会长提名者,从中选出学生会长。\" \"若暂无合适人选,而会长有事需暂离,预算委员长则暂代学生会长,若表现良好,亦可参与正式选举,成为会长。\" 比企谷八幡很快明白,\"主动报名者\"最为势单力薄,何况未在学生会工作,其他班级之人鲜有相识,如此之人,实为打酱油者。 \"原来如此……看似给予机会,实则毫无机会的诡计。\" \"如何?比企谷同学也想加入学生会工作?\" 城廻巡灵机一动,直觉比企谷八幡有意加入。 \"我替你取申请书如何?\" 八幡瞥了眼一旁忙碌的白银御行,眼珠一转,道:\"非一份,而是两份!\" \"哦?!那太好了!\" \"城廻学姐看来很好相处啊。\" 比企谷八幡本能地想架空这位代会长,此乃良机,不可错过。 第110章 心绪复杂 雪之下雪乃尾随于姐之后,然而姐姐所见之物,她未能得窥一二,此情此景,令人心绪复杂。 与兄姐同行,渴望一同嬉戏,却不明其趣,反常添忧,此乃孩童奇妙之感。如今,此感复现雪之下雪乃心间,即使父亲竭力解释姐姐所为,仍感遥不可及。 然其成长,却不及姐姐半分。正当雪乃欲深入理解姐姐的世界之际,阳乃姐重返大学进修,此变故令人费解。 “唉……实难理解……” 雪乃难以揣摩暑假中的变故,致使姐姐做出了如此惊人之举,与往昔印象截然不同。 “......” 雪乃微瞥比企谷八幡,他却与城廻巡闲聊,未尽职责。 “姐姐的心思,真让人琢磨不透。” ...... “何事?二人同行?” “嗯,我们先去看看如何?毕竟学生会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也不知是否接纳我们。” 城廻巡笑答:“有何不可?凡在校生皆可入会。” ‘若欲担任会长,恐怕未必受欢迎。 ’ “如此甚好,学姐劳碌之时需小心,此地光线昏暗。我便先行离去。” 比企谷八幡颔首离去,还需与白银御行商议一番。 “哦!比企谷同学,我在二年级b班,想清楚了随时可来找我!” “我记住了。” 白银御行已辛勤半天,待比企谷八幡到来,已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你再待一会儿,或许我便能完成所有工作...你与她说些什么?人缘不错嘛......” 比企谷八幡拿起水管,道:“信我,将来你的人缘或许更胜我。我询问了学生会之事,听闻三年级前辈因学业暂离会长之位,且部分前辈已离校,此时入会恰是良机。” “不会吧?”白银御行皱眉道:“当前我们尚需忙于报纸,哪有余力涉足学生会之事?” “有人免费提供劳力,报纸能省不少开销,你不感兴趣吗?” “未入门便思谋私利,你这话说得?” 比企谷八幡挑眉笑道:“我这是为同学们谋福利。” “福利倒是好说...你有何打算?” “入学生会,便可召募高中各级学业出众者为我效力!不,是接受‘只手之声’助学基金!” 比企谷八幡意识到失言,立刻改口:“我计划为同学服务,使那些期盼奖学金的同学能在学习之余领取助学金,同时为教育事业贡献更多。” “罢了,罢了,你打算如何加入学生会?”白银御行阻止得意的比企谷,叹道:“即便加入,也是临时杂务,重要之事仍由信赖之人处理。” “我们仅需获取信息,并非真心为学生会效力,你作何想?” 比企谷八幡微眯双眼,凑近低声道:“想象一下,许多事务我们能预先知晓,这就提供了很大的操作空间。况且,我们的报纸也需要消息来源,学生会处理同学困扰之事,许多版面内容将不再空白。” “......” 白银御行略作思考,比企谷八幡所言确有道理,无论是内外配合,还是单纯为报纸,加入学生会都不失为明智之举。 “好,你自己想办法,此事交由你处理,何时妥善再来告知。” 比企谷八幡疑惑满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应并肩努力。” “那是你的事,我起初并未想加入学生会,只想专心学习,争取进入一所好大学。若有机会,还想出国深造。学生会繁重的工作,交给功利心重的朋友才是明智之选。” ‘他说得竟如此有理,我无从反驳。 ’ 比企谷八幡未料会有此答复。 然而,白银御行似乎比比企谷八幡更了解他。 “初中时我家道中落,母亲离家,我这个不良少年在最后半年才发奋图强,如今我不愿学业有丝毫耽误。比企谷八幡,对你而言,学习仅是工具,你有资格将其视为工具。即使不读书,你也能成为出色的商人,但我不能,也不行。对我而言,学习关乎未来,抱歉,我不能陪你胡闹。” 白银御行言辞恳切,对自己的认识十分清晰。 他明白自己短期内无法筹措三千万巨款,至少目前的他办不到。 比企谷八幡亦办不到,他是依赖富婆的帮助才达成的。 “我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不再强求白银御行与他同行。 人各有难,无需强加己意于他人,以免失一挚友 比企谷八幡原欲寻求朋友相助,却遭朋友一番劝导。 虽不算严厉训诫,但也反映他近期心态的转变。 比企谷八幡渐习惯对人发号施令,尽管此事尚未频繁,但他已觉察到自己心态渐趋高傲。 此非好事,极为不妥。 他何许人也? 纵然在那个月与雪之下阳乃这样的贵小姐相处,但比企谷八幡背后并无强大势力。 除去他人的光环,他仍是普通家庭出身。 如若心态不及时调整,恐再生乱局。 为人,须时刻认清自我。 ...... 任务:慎独 卦象: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 《彖传》曰:临,阳气渐长,悦顺而宜,阳居中而相应,大亨以正,乃天之道也。 《论语·学而》孔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提示: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 奖励:智除三惑 ...... 好吧,比企谷八幡这次又获得未知之物... ... 第111章 蕴含深意 果真乃天命之兄矣! 观此立志之举,当是修身之初步…… 性情更易,立德立言,此刻恐怕是……此乃正宗的儒家修学之道乎? 比企谷八幡一时难以揣摩系统显现的规律。 他察觉到系统非在思绪深重时出现,而是在关键时刻赋予他至关重要的启示。 据此推论,此事岂非同样至关重要? 比企谷八幡试图以系统为线索逆推,然其虚无缥缈,令他无从推测。 若不得解,暂且搁置,此等显然超越世间常规的存在,当作墙上挂画欣赏足矣。 「然这“三惑”又作何解?」 「“三惑”我不明,但慎独……」比企谷八幡稍加思索,旋即锁定目标,他揣测白银之人或许便是所谓“慎独”之典范。 比企谷八幡未料,系统的任务竟使他重返校园,任务看似简明却蕴含深意。 此事与前事有异曲同工之处,却又不尽相同…… 然而以比企谷八幡现有认知,无法洞悉其中差异,他自觉是时候充实自身了。 泳池清洁之事进展迅速。 正如比企谷八幡所预料,雪之下雪乃的体力难以承受此类劳作,不知她平日如何胜任班级值日。也许彼时的工作并无如此繁重。 “呵,干得不错嘛!”平冢静老师迅速前来验收,笑容可掬道:“巡,待会随我来。接下来你们各司其职,扫社团的去扫,休息的休息,没事也可早些回家。” 空手道部已安排妥当,比企谷八幡因事务暂无法前往,硝子则在班里忙于清扫。 不过,依进度判断,教室清洁或许已完毕。 八幡心中惦记任务,无意在此逗留,告别众人后,迅速向教室走去。 不出所料,教室内仅剩少女独坐。 一如比企谷八幡初次见她等待般,硝子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静静等候他。 少女低头,手中捧着书,不知所读。 硝子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比企谷八幡猛然醒悟,自己早已习惯少女无理由的包容,多数时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 无论初次相遇,还是希冀她陪伴左右,皆源于围绕自身的念头。 「我能体谅他人,却立足自我行事。我试图让硝子适应我,而非学习去适应她。」 比企谷八幡深知,这是他缺乏信任他人所下的本能选择。 交付信任,意味着可能承受更深的伤害。 硝子略显稚嫩,性格亦不成熟。不像阳乃能轻易洞察人心,更无阳乃那种坚毅性格。 故比企谷八幡对待硝子时,不得不谨慎除去那层“心壁”,以防相处时彼此受伤。 他悄然走到硝子身后。 硝子被突袭惊吓,身体微紧,立即注意到从身后抱住她的人手上的佛珠。 少女撅起小嘴转过头,却被比企谷八幡堵住不满。 美丽的眼眸蒙上薄薄水雾,少女陶醉于比企谷八幡对她的迷恋。 似乎意识到亲昵之地不合宜,硝子微微清醒,挣脱比企谷八幡的怀抱。 「不可如此,在校内。」 「抱歉,假期未能一同游玩。」 硝子困惑,不明比企谷八幡为何道歉。 若仅为游玩,何时都可。 「无妨,将来有的是时间。」 “是吗?” 他看着少女板书的文字,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沮丧,开学首日要快乐些。」 硝子安抚着比企谷八幡,其实她并不明白他为何沮丧,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无知情的愁绪。 他拿起少女常用的写字板写道: 「抱歉,许多事未曾告知。往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望你不厌。」 硝子知晓比企谷八幡心思繁复,许多事不愿她知晓。 但首次敞开心扉,反而让硝子心中泛起独属她的 次日,比企谷八幡再次携硝子来到熟悉的空手道部。 他对这朴素之地颇有好感,且这里同学对硝子友善。 不过今日比企谷八幡并非来训练,有事须与石田前辈详谈。 再见石田前辈,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自己已彻底回归学生生活。 若在这宁静校园恣意妄为,只怕会惹恼享受青春的同学们。 世上多有人渴望跳出井底望向更高天空,更多人却沉浸于身边的悲欢离合,一丝一毫认真生活。 面对不想要改变,或愿改变周遭环境的同学,最跳脱的那个反而最不受待见。 那便是异类。 比企谷八幡随空手道部同学训练,心境逐渐平和。 自古先融入群体,被接纳,方能向上攀爬,让人信服你的道理,进而尝试改变。 “石田前辈,许久未见。” “比企谷啊,没你我有些不安心。假期做了什么?暑假社团活动都没来。” 石田依然如故,未因比企谷八幡久未露面而生疏。如此反而让比企谷八幡难以提出加入学生会的想法。 “石田前辈,我来是有些事要说,以后可能没多少时间参加社团活动了。” “哦?”石田微皱眉头,问:“你找到进入学生会的机会了?” “嗯。” 石田重志沉吟片刻,作为对他颇有助益的学弟,他不愿轻易放手。 然如今有机会,再阻挠便显失礼。 “你先随我来。” 石田重志神色略沉,比企谷八幡不解他为何避开其他同学。 向硝子解释后,他随石田重志来到人较少之处。 “怎了,石田前辈?有何事需如此保密?” “我并非诋毁学生会 “吾意谓学生会之中或有疑窦,略探听些许,却未得确信……即便是向师长请教,亦只告诫勿再深究。” “嗯……” 八幡不得不承认,他对这种涉险之事本性中怀有热忱,此感尤为珍爱。 深深吸气,八幡郑重言道:“多谢学长指点,若非你提醒,我尚未察觉此事之异。” 虽握有全校学子的资料,比企谷八幡对学生活动的某些传统规矩仍一无所知,石田重志之助实乃大功一件。 “此事切莫提及出自吾口,皆为揣测而已。” 石田重志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比企谷八幡初次相识即已深知。 “怎会?愚笨如我也必不会泄露此事,更不愿招惹是非。进入学生会后,我自当谨慎行事,硝子之事,便劳烦空手道部诸位了。” “无须言明,此事我等自当负责。西宫乃空手道部之宝,有她在旁,同学们训练皆倍添动力,岂容他人欺侮。” 石田重志对此事乐见其成。 凡是对硝子稍有了解者,鲜有不对其聋哑少女之态生出怜爱之情。 “学长,关于其他同学之事,还请代我解释,届时在学生会内,若有我能效力之处,必当尽力相助。” “不必,进去后小心行事即可,能无过便是万幸。”石田重志拍了拍比企谷八幡的肩膀,抿嘴道:“遇困难以维系,即刻抽身,空手道部定会为你撑腰。” 比企谷八幡心中微微感动,无论学长之助出于何意,此事已深烙于心。 空手道部之事简单交代完毕,八幡打算找一个熟识校园之人探听详情。 然而硝子并不愿离开比企谷八幡,使得八幡颇费唇舌安慰她一番。 ……………………………… 雪之下雪乃久未在社团活动室这般消磨时光。 近来为报纸事务忙碌,许多消息皆由由比滨传递,如此一来,由比滨结衣与她之间默契倍增。 毕竟,两人共为一事而奋斗。 开学不过两日,按常理不应有他人造访。 雪之下与由比滨本可享受一段温馨的午后茶歇。 啊……冷气……冷气…… 这个配有冷气的社团活动室,堪称圣地。 不得不说,有个议员父亲实在令人艳羡。 笃笃笃 笃笃笃 节奏分明的敲门声,令雪乃端茶的手微滞。 她意识到,那家伙恐怕又上门了。 那家伙一到,必无好事。 “可否进来?”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面面相觑,不知此行目的何在。 “嗨,进来吧!” 由比滨结衣立刻准备待客的茶具,显然对此类礼节颇为娴熟。 比企谷八幡一眼便看见忙碌的由比滨结衣。 雪乃将茶杯置于桌上,似对平静生活被打破有些无奈。 “说吧,又有何事?” “你想询问学生会架构?此事一查便知。” 对于雪乃的惊讶,比企谷八幡摇头道:“不,我对学生会接触不多,况且各校皆有,却各不相同,如何能一窥其全貌?” “其实仅四人而已,一会长,一副会长,一书记,一会计。”雪之下雪乃简洁解释道:“我校学生会形同小学生会,与其称其为学生会,不如说是普通服务组织。每逢大型活动,老师也会另寻人担任活动委员长。因此,学生会日常处理琐事,调解社团纷争,其余无他。” “那预算委员长呢?” “即是书记与会计的职责合二为一,如今学生会作用不大,管理之事不多,最多不过有人刷刷学生档案罢了。” 雪之下雪乃语气平淡,对学生会仿佛视若寻常,可随意进出,轻易成为会长之地。 这轻描淡写的姿态,常使不明内情者误会,此人能淡然面对他人所向往之事。 实则比企谷八幡深知,这只是雪之下雪乃所接触事物繁多,早已习惯高高在上的视角。 这也正是许多高官子弟面对小官时能镇定自若,毫无普通人面对官员时的拘束。 身旁往来皆是国家级干部家庭,还会在乎小小处级干部,厅级干部吗? 这就是家世影响,也是最初接触的环境赋予人的底气。 若无家世背景,只能靠个人能力慢慢积累这股底气,那是极其辛苦之事。 “何时之事?你不是曾提过学生会过去的状况?何时演变至此?” 比企谷八幡感到好奇。 “嗯……那是我姐所为,当初她主张进一步简化学生会权力,结果便成了这样。” 雪之下雪乃眼神闪烁,其实起初并未考虑加入学生会,比企谷八幡提及此事,她才想起。 雪乃立刻猜到比企谷八幡有心加入学生会。 其实她对学生会并无特别感觉,但比企谷八幡如此热衷,反而令她好奇其中究竟有何吸引之处。 “她啊……嗯,我大致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稍作思索,随即明白阳乃是因那次运动事件,校董们有意分散学生会权力。 待到大型活动再选拔人担任临时委员长,如此学生会便不再在学生中有过高威望。 再无学生闲来无事挑起事端,因为他们已无处施展拳脚。 果然不愧是阳乃,充分领会校领导之意,圆满达成任务。 “何事?你不是放下报纸工作,与女友沉溺爱河了吗?” 比企谷八幡隐约感觉到雪之下雪乃对他有些不满,但他不明其来源。 “不……我在询问学生会之事。” 雪之下脸微红,意识到话题偏移,遂转而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要加入学生会吗?” 第112章 预料之外 \"余欲入内一探究竟。\" 比企谷八幡的回答并未出雪之下雪乃的预料之外。 \"哎呀?\"由比滨结衣一脸惊诧,她尚不知比企谷八幡心有所向,问道:\"你不是还要处理报纸之事吗?何故又涉足学生会?时日尚足否?\" \"哦,你说的是那份报纸...它已步入正轨,而我需从学生会中取些资料。\"八幡微眯双目,此刻他亟需学生会内的信息,甚至可能利用其权力为自家报纸开辟便捷之道。 \"由比滨,如何?平日记者之职,是否觉趣致...?\" \"我?你在询问我么?\" 由比滨结衣仍感诧异,往昔她总是谈话中的透明人,今日比企谷八幡首次提及她的职务。 于是,她认真应答:\"无妨!校园之事,我多有了解,乃至诸多小道消息,我亦打听颇多。若有疑问,尽可向我询问。\" 望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八幡瞥了雪之下雪乃一眼。 雪之下雪乃微微点头,对由比滨结衣的工作表示赞赏。 \"我明白了,往后诸多事宜便劳烦你了。哦,对了...如若得知危事,切勿一腔热血,务必保全自身。毕竟报上偶有校园欺凌之事,若有人知你在暗中查探,恐生私怨。\" 由比滨结衣面色骤变,唇角微颤,问道:\"不,不会吧?同学们都很友善,优美子也不似欺人之人。\" \"我说的并非你的友人,而是某些不良分子。\" 比企谷八幡并不认为不良少年如同动画所描绘。真实的不良少年难免挑起是非,此校无,他校未必无。 \"我,我懂了。谢谢比企的关心...\" 比企谷八幡闻言略显尴尬,望向她傻笑的面容。 他心中琢磨,她是有些憨厚,抑或是对某些事机敏。或许这就是由比滨结衣特有的天赋。 \"罢了,我就不追究你称呼之事了。\" 比企谷八幡未对此多加介怀,转而向雪乃问道:\"确有一事需你相助,你与城廻巡关系如何?\" \"谈不上亲近,她与我姐相识,初来乍到便来找我,但我姐早已毕业。按理说是无缘相识。或许平冢静老师与她关系甚佳,故城廻巡借平冢静老师之名结识我姐。\" 雪之下雪乃略作思考,对于背后的详情她知之不多。 \"原来如此,那便麻烦你帮我打听学生会现况,我这里不便多问...\" 闻言,雪乃疑惑地盯着他:\"你莫非又有奇思妙想?\" \"嗯...与我们的报纸略有关联,不过问题不大...\"八幡沉默片刻,面色古怪,道:\"只是,我觉得有些规则该改一改了。\" 对,改为对我更有利的规则 \"规则?学校规则又有何不合你意之处?\" 雪之下雪乃一时困惑,说实话,她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非也,你可能误解了。的确,我有改规则之意。\" 比企谷八幡被她的洞察力吓了一跳,他本意就是改动那些不合心意的规则。 \"算了,你的心思与我无关。若你欲入学生会,我可代你打听。报纸之事如何打算?总不能少了高二高三的内容吧?\" \"先随便找些优质教材抄录即可,反正这类事无人计较来源。\" \"此等蠢材!\" 雪之下雪乃虽已预见到比企谷八幡的底线,但未曾料及他的底线竟如此低,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比企谷八幡看出她的想法,仅解释道: \"原本如此,再说即将迎来新时代,我们不能给同学太重学业负担,所以我打算在学生版报纸中增加同学们喜欢的内容。报社已有资金,剩下就是招募人手,还需将部分同学引入‘只手之声助学基金’的庇护之下。\" 雪之下雪乃蹙眉,她似乎听到了一个重要的组织名? \"你提到的基金会是何物?以你的黑手印成立的?\" \"助学基金,我打算邀请一些学优者加入,让他们出售学习经验和日常笔记。以此为由,以助学基金之名支付他们薪酬。如此,我们可发展高二高三,一举填满后续报纸,直接出版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版报纸。\" 雪之下雪乃吸了口气,她说过比企谷八幡进入学生会必有图谋,果然在此野心勃勃的计划中显露真面目。 他意在收揽所有出身平凡的优秀学生,建立一个以他为中心,独立于校园之外的学生团体。 无需多想,他定是如此打算。 \"啊,这不是很好吗?能帮助许多同学。\"由比滨结衣并未深思,只感叹道:\"这样一来,那些无法获得奖学金的同学便能从其他途径得到援助,还能一起学习进步。\" 比企谷八幡利用学校对学生管控的薄弱环节,借此赚钱并扩展社交圈,同时赢得美名。 \"你从何处得来这么多钱?\" 雪之下雪乃唯一好奇的是,在她几乎未参与的情况下,比企谷八幡究竟投入了多少资金到报社。 \"此事不必细问,其实很简单,让好学生既能好好学习,又能赚钱,好处自然要大家分享。\" 比企谷八幡迅速转移了雪乃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笔钱的来源。 \"你不提就算了,我们会设法打听学生会之事,若真不行,我会找平冢静老师了解情况。这算是你对我们的委托吗?\" \"委托?\"比企谷八幡想了想,改口道:\"不,这应是朋友间的请求。\" \"呃...\"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未料如此轻易被认定为朋友,二人面面相觑。 \"朋友之事,岂能单凭你一人之言。\" 尽管嘴上反驳,但雪之下雪乃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好吧,其余事务就拜托你们了。\" 比企谷八幡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只见由比滨结衣犹豫地站了出来,此时她唤住了比企谷八幡。 \"有一事,我想要告诉你。\" \"哈?\" 比企谷八幡不知由比滨结衣为何突然拦住他,他曾多次见过这位少女试图搭话,但都被他挡回... 那个……其实……” “可否速速言之?” “我对你救了萨布雷深感感激,因给你带来诸多困扰,心中愧疚不已。” 八幡摩挲着下巴,方才意识到萨布雷乃是那位少女所豢养的犬儿。 他早知少女便是小狗之主,却未料她因一句谢意竟犹豫至此,其心意究竟何所犹豫,实难揣测。 “谢意应言谢,而非致歉。” “呃?!”由比滨结衣困惑抬头,不解其意,误以为谢意未被接纳,支吾道:“并非,深感歉疚……” “呵……你与硝子的性情有几分相似呢?” 由比滨结衣瞬间忆起常伴比企谷八幡左右的少女,未曾想自己竟获此评语。 “他人如何我并不在意,但下次谢我时,多道几声谢即可。我助你,并非求你之‘歉疚’。” 由比滨结衣一时怔住,口张而不言,只能向雪之下雪乃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雪之下雪乃对此亦无可相助,由比滨结衣的性情她心知肚明。 “果然性情相仿……”比企谷八幡望了眼名叫由比滨结衣的少女,旋即洞悉了她与硝子相似之处。 二人皆有迎合他人的习性,硝子或许是因其身障之故,或因她对道德的洁癖与情感表达的特殊性。 眼前的这位……面施淡妆,仍是八幡提醒所致,原本的妆容略显浓厚,身上穿着修饰过的校服,习惯性地随人言行…… 此等习性…… 比企谷八幡下意识按旧有思路审视她,却忘却此刻正赤裸裸地打量着少女。 由比滨结衣在比企谷八幡的凝视下无所适从,本能地以为自己又哪里不对劲。 “我……有何不妥?” “无妨,由比滨,往后以朋友身份在校内遇困,只管来找我。你这性子容易受人欺凌,宜自省改之……就此,我先告辞。” 由比滨结衣满心疑惑,只觉得友情如此轻易建立,心中雀跃不已。 ‘竟是如此简单吗?轻易成为朋友了?’ “由比滨同学,痴迷之人当另寻场所。人家不过客气敷衍几句罢了。” “小雪?! 比企谷八幡全然不觉自己在他人眼中已成为冷漠之人,仍自以为待人亲和,朋友众多。 侍奉部的事托付完毕后,八幡心中仍挂念着学生会背后的秘密。 他对当时之事的好奇愈发强烈,谁能料到一次学生运动竟影响至今,更不必说那时之人如何牵连至他。 此事背后隐藏的真相令比企谷八幡不自觉地试图抽丝剥茧。 或许他仍怀念记忆中那个担任警察的老男人。 拥有男子应有的优秀品质,尚未被权力压垮的真正男子汉。 比企谷八幡已与硝子约定空手道部事务结束后便短信告知,如今未收到消息,说明尚有闲暇时光。 于是打算趁这段时间去学生会一探究竟。 学生会有一间独立的小教室,只是那处距离教师办公室稍远。 八幡仿佛能想象当年学生会长为了大多数同学考虑,将学生会设在此处,方便更多同学寻求解决之道。 毕竟邻近教师,若在那边讨论学生问题,不论怎样都颇感不适。 如此一想,雪之下雪乃可谓罪大恶极,居然占据了如此佳处。 要知道雪之下雪乃所占的社团活动室位置也是个好去处。 思绪纷飞,脚步却坚定地朝学生会走去。 ……………………………… 城廻巡望着空旷的学生会,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人数众多的学生会不知为何会长突然辞职,高年级的同学也纷纷卸任。 如今仅剩她一名二年级生支撑着学生会。 但此时还未到正式交接之际,城廻巡认为不能放任同学的问题无人问津,只好独自承担剩余工作。 一个平日里与同学亲和的女生突然接手如此重任,确实令人难受。 ‘不行!要以雪之下前辈为目标努力!’ 城廻巡用力拍打着脸颊,发出啪啪声响以提振精神。 “咳咳……会长同学,不必自我惩戒吧?” “咦?!” 突来的声响吓了她一跳,城廻巡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见是比企谷八幡才稍松口气,不满道:“比企谷同学,进门前请敲门。” “敲门就看不到有趣的学生会长了。” “比企谷同学真是调皮。” 那柔弱的声音仿佛在说‘快来欺负我’,令比企谷八幡忍俊不禁。 “比企谷同学,你在笑什么?” “想起一件愉快的事。” 城廻巡疑惑道:“何事令你愉快?” “城廻前辈,我来申请加入学生会。” “咦?不是两人吗?” 城廻巡记得比企谷八幡说过会带两人来,现在却只有一人加入学生会。 “另一位有些事,恐怕无法分身。” 八幡简短解释,并未细说原因,然后转而问道:“学生会其他人呢?” “只剩我一人了。” 城廻巡语气略显低落,虽学生会权力不如从前,但她不愿轻易放弃这片小小天地。 “是吗?” 八幡打量着此处。 这是一间简朴的小教室,摆放着书架柜子,几张简易拼凑的桌椅。 桌上放着一台亮着屏幕的电脑,旁边还有传真机和打印机,设备相当齐全。 “我为你打印申请表格。”城廻巡迅速调整情绪,认真做事,“比企谷同学,如此做法不可取,日后务必注重礼节,否则会对其他同学留下不良印象。” 八幡一屁股坐在城廻巡对面的椅子上,懒洋洋地解释:“本想悄悄进来瞧瞧,没听到动静以为没人 第113章 暂时代理 \"咦?!\" 城回巡一时未能洞悉比企谷八幡的意图,她略显生涩地回应:“非也,我只是暂时代理罢了。” 比企谷八幡飞快地填写好申请书,毫不犹豫地在职位栏中填下了「书记」之职。 他对「书记」二字的执着,以及该职务负责整理文案和起草公文,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当然,主要因这职位能让他接近心中所求。 “书记?没想到比企谷同学会选择这个职位。” 城回巡望着比企谷八幡的申请,无论哪个职位,能多一个人加入学生会,对她而言都是莫大帮助。 “我文科较为出色,如此便可加入学生会吗?” 比企谷八幡颇感好奇,他并不清楚此地的学生会是如何运作的,只记得在故土,学生会之事由师长决定。 “嗯,咳咳,比企谷同学,我们这里有试用期的。” “既然是孤身一人,就不必用‘我们’了吧。” “…………” 比企谷八幡的一句话让城回巡如遭重击,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毕竟,她首次担任会长,能持续多久尚是未知,或许随时会被替换也说不定。 城回巡犹豫地问:“那就这样决定了?比企谷同学?” “城回前辈,为何问我此事?” “申请书是你填写的。” 八幡捂住面庞,不知如何应对。 “何事困扰?比企谷同学?还有何难处吗?”城回巡忽然紧张起来,生怕首位加入之人会离去。 “城回前辈,不,城回会长……如今我已是学生会一员,往后还请多多赐教了。” 学生会成员如此寥寥,比企谷八幡平生首见。 即使在中学时期,学生会也由各班选拔几人协助,人数决不低于四人。 因数千人以上的学校,仅凭这点人力去管理社团与班级,举办大型活动,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何况,某些学生会还需兼顾纪律事宜。 对于类似官府的机构,人手总是不够,即便目前人浮于事。 由此可见,当初雪之下阳乃整顿学生会时下手有多狠。 同时,那次学生运动也令校领导深恶痛绝。 “会长,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了,这里已收拾妥当……若你昨日前来,或许还能帮忙打扫。不过现在无需了,我已将泳池清理干净……哦,还未向你道谢,当日救了我。” “无妨,就算没有我,会长也不会溺亡的。毕竟周围人多,下去两人便能救你上来。只是没想到会长竟会在泳池溺水。” 提起此事,比企谷八幡颇感无奈。泳池最深处不过及他颈下,而他恰好比眼前的会长高些许。 城回巡下去时根本踩不到池底,结果就发生了溺水事件…… “不,抱歉,我没料到水位上涨了。” “前些日子下过大雨,水位上涨也是情理之中。”八幡并未纠缠此事,淡然问道:“那么,平日里我需做些什么?还有其他麻烦吗?那些社团会长你能应付吗?” “这个,也只能勉力为之了。加油!” 城回巡郑重地摆出胜利的手势,若换作男子,此举只会让人作呕,幸而她是个美丽女子。 “啊,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呀?!比企谷你要走吗?”城回巡惊讶地看着比企谷八幡,难道他来此只是为了报到? “无事了,留在这里也无用。”八幡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疑惑问道:“莫非还要增进感情?”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啊,呵呵……再……见……”城回巡干笑着,其实她也不知接下来应做何事,毕竟如今的学生会确实无事可做。 只是,即将到来的体育祭,她至今仍不知如何筹备。 “好困扰啊,似乎招进来一个麻烦呢。” ………………………………………… 比企谷八幡从怀中掏出不停震动的手机,迅速回复信息。 硝子的社团活动早已结束,这是她之前发送的信息。 「学生会竟落魄至此,成了专司劳役之人。」 「阳乃当初太过决绝,多亏后来的教育改革让学生们有了更多空闲,才有时间筹备大型活动,培养团队默契。」 比企谷八幡思虑一番当前状况的优劣,无法断定哪种方式更好,但雪之下阳乃的选择显然让所有人都乐于接受。 第一章 学生会秘事之探究 然而这般轻描淡写的离去,实属那人的一贯作风。对于非己所钟之事,她绝无半分挂念,或许在那时,她视学生会长一职如无物般轻易得手。 比企谷八幡愈深入学生会之事,便愈对其中的奥秘感到兴致盎然。 发掘未知的故事,本就是一件饶有情趣之事。 更何况在这所学校中,他已知如此多事,尚有许多未知之谜等待揭晓。 他对学生会长的热忱,此刻已不复往昔。 最初,「学生会长」仅是实现目标的手段,如今得知其权柄已被分化,此手段效用大减。 他对学生会长的追求随之减退,转而尝试借学生会之名,引「助学基金」之力,为同窗提供「学业借贷」一类的援助。 须知,能凭成绩获奖学金者寥寥,教育改革后补习费用攀升,学生贷款将至关重要。 百万日元之于一学生,而此地学子何止于此数。 以「助学基金」掌控精英,以「学业贷」掌控大众,比企谷八幡的布局初显成效。 推行此事,又有何工具有比学生会更为便利? 然学生会长之位吸引力不复当初,比企谷八幡需另寻他法。 信息,即为权柄。 他的目光此刻投向学生会内,所有学子的信息。 非师长所给的粗略信息,而是关乎学子内心的详尽资料。 而此刻,未经大网络时代洗礼之人,大多缺乏信息防护意识。 …………………………………… “小雪,虽是让你去打听学生会之事,但我亦不知该向何人询问。我班皆为新生,又不知找谁解惑。” 尽管应允了比企谷八幡,雪之下雪乃却无从下手,更何况她在班级中人缘不佳。 然则,当如何是好? 莫非要回去向姐姐求援? 如此一想,岂非显得她在许多时刻逊色于姐姐?毕竟当时姐姐亦无人可询。 雪之下雪乃自觉在某些方面莫名败于姐姐,心情一时低落。 “无妨,他找我们,实是希望我去问平冢静导师。他亲自问询,恐怕所得信息不及我们丰富。” 对学校了解最深者,莫过于生活导师平冢静。 白银御行非寻常人,他自恋……极自恋……极度自恋…… 虽不欲承认,但他内心始终坚信自己能凭自身之力,迈向更远的未来。 然而,他结识了一友。 此友甚异,初遇时先以威胁示人,后强行拉拢,继而诱惑,再至推心置腹,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招揽于他。 若仅如此,不过是个有趣的朋友罢了。 真正令白银御行另眼相看的是比企谷八幡的敏锐洞察,那超越常人的信息掌控力。 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并非同台竞技的角力,亦非贵族般的傲慢与得体,而是凭借更高的视角俯瞰世局的审视。 此情此景,如何形容? 一种凛然的洒脱。 虽此形容略显怪异,但在白银御行心中,比企谷八幡是个活得极洒脱之人。 你无法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阴霾情绪,他不会因他人的价值观念动摇自我。 白银御行从不因成绩上的优势而自负,更多看到的是两者间的差距。 三千万的差距,清晰地摆在眼前。 暑期三千万…… 若白银御行有此能力,何至于目睹父亲的工厂倒闭而无能为力? 白银的朋友并不多,他不愿因日益扩大的差距,破坏这位在生活上给予他诸多帮助的朋友关系。 并非简单的口角之争,而是身份间无形的隔阂。 除了不愿失去这段奇妙的友谊,还有部分源自自尊心的考量。 当你受人恩惠过多,无法预见回报之时,焦虑与不安油然而生。 因你无法预知对方何时索要回报,在无以回报的状态下,实乃个人心理困境。 这种情绪会逐渐侵蚀你,直至友谊决裂。 因此,白银拒绝对比企谷八幡在泳池边的邀请。 与其茫然于自我定位,不如暂时冷却彼此关系,以维持更稳定的友情。 实则,白银御行内心甚是羡慕比企谷八幡这样的生活态度。 想来,潇洒度日,是人人向往之事吧…… 第114章 在学海之中 午膳时分,白银御行一手捧着自家制的餐盒,一边沉浸在学海之中。 因其常助同窗解疑释惑,自身于学问之道愈发精进,如今班内无人能与他比肩。 饭盒清空,他瞥见身旁不远处的同学。 此人似因囊中羞涩,又打算以面饼充饥了吗? “上杉兄,可还好?” 上杉风太郎,同样是出身贫寒的学子,想必考入此地亦非易事。 白银御行对学识出众者素有好感,更何况与他同样生于平凡之家的上杉风太郎。 “无妨……” 上杉风太郎面容憔悴,伏案忍饥,苦笑道:“无事,这些人于教室进食实乃不雅之举,我不应因此落败。” “嗯……”白银御行不知该如何宽慰,轻拍了拍上杉的肩膀,欲转身离去。 忽而心念一动,他猛地转首望向上杉风太郎。 “等等,此人岂非报社基金会扶持的对象?” “风太郎,我这里有一桩颇可谋利之事,你愿闻其详否?” “请务必告知!”上杉风太郎瞬时精神焕发,目光炯炯地望向白银御行。 —————————————————— 四宫辉夜独坐教室,低头细读着手中的报章。 午后餐毕,她略感无聊。 此刻的她,既不知如何离校,也不知该如何与他人交往。 轻易打发掉围聚的同学,四宫辉夜重归自我世界。 “铃木家那女子竟与普通学生混在一起,她难道不知自己乃豪门次女?且毫无礼数,全凭自我意志行事。” “雪之下姑娘又在忙何事,整日沉溺于侍奉部。” “说起这份报章……” 四宫辉夜手中握的是“只手之声”,自开学期以来,内容与品质更胜从前。 不仅有精要的学识辅导,更有历年全国考的类似题目。 而今,老师们手中似乎又多了一份专为他们定制的版面,成为布置课业的奇妙工具。 老师们不再费心琢磨课业,报上所载几乎涵盖所需,更配有丰富的延伸教材。 这是一份前瞻且丰盛的报章,末尾两版紧随学子关注的热点及明星琐事。 “更有精致的家长版,全方位覆盖,不容他人插足。” “雪之下果真高明,我竟被她瞒过。” 四宫辉夜受的是自我主义教育,然而自我主义者对界限的界定向来模糊。 真正的自我主义者不会轻易树敌,也不会让自己在同窗间不受接纳。 如雪之下阳乃这般,她将自我主义经营得恰到好处,无论物质或情感,都处理得极为周全,令周围之人难以产生反感,进而获取更多裨益。 若为私利而四处树敌,招人厌恶,无疑是不合格的自我主义者。 简单来说,便是愚蠢。 “早坂打听的消息如何了?雪之下那女子暗中又有何动作,真是个狡猾之人。” 话音未落,早坂爱已至。 金色秀发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的不良装扮引得不少少年侧目。 她走到四宫辉夜身旁低声道:“雪之下同学正向生活导师询问学生会之事。” “学生会?发生何事了?” 四宫辉夜精神一振,此刻她急于给雪之下雪乃制造些困扰。 “学生会主席及两名三年级生离开了,原因不明。雪之下同学似知晓此事,欲探听更多关于学生会的详情。” “她是想加入学生会吗?” 早坂爱摇头道:“这便不得而知了,我只是稍作倾听,她并未明言是否要加入学生会。” 四宫辉夜思绪飞转,最初未曾留意雪之下雪乃,如今察觉,便不容她再悄然行动。 “好,放学后我们去学生会。” 比企谷八幡自加入学生会,仿佛找到了归属。 简单言之,便是无事可做,唯有批阅课业。 这些课业皆是他早已研习过的,亲爱的信田老师也已被报章收买。 班主任虽布置抄写报章上的作业,许多不愿买报的同学,终因忍受不住长时间抄写之苦,及无谓纸张的耗费,而主动投入报章作业的怀抱。 报章最后两页专为学子设计的内容,更是紧紧扣住他们的心弦,引导他们步入订阅报章的消费之路。 比企谷八幡无意间为自己挖了个坑,所幸这些作业他早已烂熟于心…… 于书院之学生会中研习课业,亦可揭示学生会已陷入无事可做的虚空时日,此景昭示其于整座学院不过是个空壳,仅为学子积累阅历的工具耳。 然则,学生会此刻竟无人愿接替。 盖因学生会之选举皆在四月开学不久即展开,故其亟需吸纳新鲜血液加入其中。 前任新鲜血液便是眼前的城廻巡学姐。 而今,众人各有其社,更有不少学子不屑参与社团,更别提让他们来学生会从事琐务。 是以,除比企谷八幡外,无人愿涉足此小小服务之地。 「果然,人于懈怠之时,总能精确把握关键。」 比企谷八幡思索至此,顺势排除那些连懒都不屑偷的同学,非愚者即眼光长远之辈。 “比企谷同学,若有不解之处,可向我请教。” 城廻巡此刻尚忧比企谷八幡学业,未察觉那份崭新报纸之真意。 “会长,你还是操心能否招到人吧。若真无计可施,我去拉些人填补空缺便是。” 比企谷八幡言辞轻松,未知他会拉何人前来。 “放心,总会有人加入的。开学之初,我已经张贴了招人启事。” 闻言,比企谷八幡抚额轻叹:“会长,你说的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公告板吗?你的纸条莫非被人暗中撕去了?” “怎……怎么可能,我今日还特意去查看是否写错了日期。” “你倒是颇有些耐心……” 若由比企谷八幡抉择,必向院长禀报此事,详述学生会缺失可能导致的意外,令教师们速于班中散播消息。 然观城廻巡之意,似欲让人主动投身学生会。 或许,此乃理念之差异。 “罢了,会长,我想今日恐无人会再来,待我处理完这些事务,可否提前离去?以免硝子久候于外。” “硝子……?” 城廻巡话语未尽,砰砰砰的敲门声便打消了比企谷八幡的念头。 「竟还真有人上门?学生会二人尚不足以应付杂务,难道是学子相恋,前来倾诉心事?」 比企谷八幡脑中闪过一串疑问,深知谈论恋情之事少有人敢公之于众,更不必说找学生会之人诉衷肠。 然未曾料想,来者竟是他避之不及之人。 笑脸迎人,未必真心欲亲近。 比企谷八幡初遇阳乃是如此,初次遇见四宫辉夜亦然。 与阳乃之间,尚可用同舟共济来形容,以期磨合关系。 然对四宫辉夜,他无话可说,此人自出生便居高临下,不容他人涉足其舟。 在这国度,能撼动这位千金小姐地位的事物稀少,比企谷八幡对如此之人唯避之不及。 某种意义上,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皆自负之辈,无法容忍另一位自负之人。 不巧,三人皆怀自负之基因。 “不知四宫同学来学生会有何事需我们相助?” 城廻巡知眼前之人不可怠慢,遂恭敬地为寻求学生会帮助的学子奉上一杯热茶。 相较四宫辉夜,金色秀发的佳人更为契合他的心意。 无论是体态,还是性情,贵族教养出的人才果然比贵族本身更具趣味。 四宫辉夜入门即注意到比企谷八幡。 或许因那事影响,她对雪之下雪乃身边之人存有某种程度的抗拒。 「他为何在此?」 四宫辉夜首要之念,便是比企谷八幡是雪之下雪乃安插在学生会中的耳目? 旋即,她打消此念,因学生会之事她亦有所耳闻,乃三位高年级生莫名辞职,才有人入替。 而这无甚用处的学生会,实无加入之必要,哪怕加入较大社团,亦胜过学生会刷履历,何况赢得社团比赛奖杯,较之学生会更有利。 “抱歉,会长,我并非有事求助,而是想问问学生会有何需帮助之处?” 四宫辉夜此番主客颠倒之言,让城廻巡一时愣住,不知眼前需帮助的同学何时成了助人者。 比企谷八幡在桌下轻踢城廻巡示意其沉默,抢先开口道:“咳嗯,我们的确需要帮助。我记得四宫同学刚退出社团不久,不知你是否加入了新社团?如若未有,不如加入我们学生会如何?” “这……?” 「我只是客气一下,此人真是烦人。」 四宫辉夜心中忽然生厌,先前的些许好感烟消云散,此人看似问了两事,实则已堵死她所有退路。 话中逐客之意昭然若揭。 「不加入,速走!」 比企谷八幡见女子微抬首的动作,内心顿感腻烦不适。 第115章 直斥其非 此举止虽微不足道,实则流露轻蔑之意。 此事雪之下雪乃也曾行之,彼时比企谷八幡直斥其非。 而此人,不可轻触,不可轻触。 四宫辉夜却回应比企谷八幡,出乎意料。 “诚然,吾愿入学生会,尚有他职可选否?会长?” 城廻巡喃喃自语,未解何以二人无言交锋。 “咦?这……” 城廻巡未曾设想安排她何职,岂非欲让会长之位? 比企谷八幡心下唯有无奈,未知此人缘何对学生会之事感兴趣,故笑言欢迎: “甚好,正缺一副会长,四宫同学之加入,必能事半功倍。” 比企谷八幡尚不知,他随意之举,竟误打误撞触及雪之下雪乃,又撞上这位千金小姐。 第223章 雪之下之金身 早坂爱不知所措,甚至犹豫是否需解释雪之下雪乃之事,抑或任凭这位千金任意妄为。 这位金发少女,此刻如腊梅般静立原地。 “早坂同学,还愣在此处作甚?与四宫同学一同而来,可有意加入学生会?” 既四宫辉夜已决定入会,比企谷八幡并不介意再添一人,大不了另建一黑学生会。 虽有强人监看学生会,使他难以施展手脚,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校内搅弄风云。 “在下似未曾见过比企谷同学,方才也未见自报家门,为何比企谷同学识得在下?” “校中佳人,皆印在在下心中,早坂同学请坐。” 比企谷八幡说着胡话,递上一把椅子予早坂爱。 今有新生递上申请,且是一份无法拒绝的申请。 “会长,如今学生会有三位女同学,下一位是否限招男同学?”比企谷八幡问城廻巡,“况且从职责而言,男子在某些时刻稍显不便。” “确实如此。” 城廻巡很快理解比企谷八幡之意,此君怕是为避琐事,故意找一男同学。 “不过如今仅两位女同学,怎生成了三位?” “早坂同学不常伴四宫同学左右?如此算来,也算半个学生会成员了吧?” 二人关系无需猜测,所谓辣妹之名,空有其表。 比企谷八幡多次在校门口见早坂爱为四宫辉夜开门,此等行为分明视众人如瞎。 然她们乐意玩耍,是她们之事。 比企谷八幡只单纯喜爱与这位罕见金发女子交谈。 “秀发甚佳,似未经染色,看来确有异国血脉。” 四宫辉夜颇感惊愕,甚至怀疑比企谷八幡逼她入会,只为接近她身旁的姐妹。 或许因照顾妹妹的经验,二人很快在“妹妹”话题上找到共鸣。 不同于那边热络交谈,这边城廻巡一直在找机会与四宫辉夜攀谈。 然二人无共同话题,导致对方的话语变得可有可无。 不久,二人无话可说。 会长与副会长之间,尴尬异常。 毕竟是自家会长,尽管身份相差甚远,比企谷八幡不得不替她解围。 “会长,今日可有他事?若无事,在下是否可提前告退?” “?!” 四宫辉夜侧目望他,随即察觉问题所在,皱眉问:“学生会事务繁重?” “不,开学之初,琐事而已,无需解决大事。若有,便是日后学祭。然而,执行委员专司其事,我们不过旁观者。” 八幡摊手,终于将话题拉回学生会本身。 “嗯……?!” 四宫辉夜闻言皱眉,虽察觉学生会权力减弱,未料竟削弱至不干涉学祭。 “风纪有风纪部,活动有执行委员,就连运动会与我们学生会关联亦不大。是这样吧,会长?” 城廻巡尴尬点头,实则不明背后原因。 “学生会曾有何变故?” 四宫辉夜第一时间怀疑学生会有过动荡。 因其初不欲入此校,对校史了解仅限于良好的升学率,未曾深究。 “不知情?四宫同学你也不知?”比企谷八幡略感惊讶,因他曾从雪之下得知些许关于当年四宫家之事。 “我应知之?” 四宫辉夜困惑,似被蒙蔽其中。 “千金。” 早坂爱对四宫辉夜摇头。 二人情同手足,四宫辉夜旋即洞悉其意,遂不再深究,抑制住心中好奇。 “此事你也未知乎……” 比企谷八幡似有所悟,然此揣测虚无缥缈,缺乏凭证,故不敢妄下定论。 话题在此戛然而止,比企谷八幡思绪转至学生会之事,惊觉欲扩大影响力,须先消解师长对此前之事之疑虑。 咚咚咚,咚咚咚。 新学生会门外之鼓掌声,今日来访者颇众。 “嘻?又有新同仁入门矣。” 城廻巡对先前之冷漠待遇毫不介怀,满心欢喜地为新来者开门。 “啊,敢问诸位需学生会何助力乎?” 然而城廻巡同学再度被忽视,盖因来者为比企谷八幡所识。 “咦?白银,你非说不来矣乎?” 白银御行稍显尴尬,侧首言道:“吾非来加入学生会,只是有人需尔相助。” “相助?” 比企谷八幡简短地向城廻巡解说一二,被忽视的微愠瞬时抛诸脑后。 会长城廻勤勉地收拾出一张椅座,让与首位求援之同学。 一番简洁的介绍之后。 白银御行对上杉风太郎道:“善哉,上杉同学,汝之困扰径直交予比企谷同学即可。” 上杉风太郎略感紧张,未知此学生会能否助其一臂之力。 要知道,他乃违反校规私下打工之人。 白银御行察觉上杉风太郎之忧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勿忧,比企谷八幡非彼等人,必能助尔解决此事。” “不必!”比企谷八幡阻拦了白银御行,言道:“你坐于此处,稍候一同离去。上杉风太郎,是乎?非因缺钱欲打工乎?然校规又不允许,是耶?” “然,诚如斯言。” “既然不容你打工赚钱,但领助学金以报恩应无妨乎?” “此……亦可行乎?” 上杉风太郎惊异,未料换个说法竟成报恩之举。 “无须来找我,去寻雪之下雪乃,她知该如何安排尔之工作。”比企谷八幡笑道:“上杉同学之学业,我略知一二,申请助学金定无问题,否则仅凭那微薄若赌博般之奖学金,不足矣。对了,你向学校申请贫困补助乎?信我,助学基金乃‘先给钱,后报恩’也。” 给予金钱,本是试炼,人品唯有面对诱惑方有检验之意义。 上杉风太郎咽了口唾沫,紧张问道:“补助已申请,然不足,尚有妹需养活。未知助学金可领几何?” “我明白,必使尔心满意足。” 八幡点头,他偏爱此类有累赘之同学。 四宫辉夜目睹比企谷八幡之举,已然确信,此人必为雪之下雪乃操控校政之暗手,她以此种助人之法,逐步操纵整个学校。 好个厉害之女子! 向 上杉风太郎简述了雪乃社团所在,比企谷八幡又与雪之下通电话预先告知。 此或许即是所谓「助人为乐」,比企谷八幡对其所做的首善之事深感满意。 “白银,恰逢尔至,何不加入学生会?” “然……” 白银御行欲拒,比企谷八幡却未予其拒绝之机。 “白银,勿找借口,共玩一局游戏自见分晓。” 比企谷八幡自书架抽出一盒较为陈旧的游戏,以及装饰精美的木盒。 吹去尘埃,他言道:“白银,报社之事既已步入正轨,无甚可言。纵尔放下,亦无影响,更何况尔父之工作已上轨道,东京生活无需忧虑。至于学业,入学生会后,将有更多提升成绩之机会。” 木盒轻轻置于桌上。 “大富翁,今日初至之时,我已翻看此处,不知何时遗留,久未玩耍矣。” “咦?比企谷同学如何觅得此物?” 城廻巡惊讶,原以为比企谷八幡仅是早到,未料竟是先翻遍学生会之地。 八幡叹气道:“此物尔等未曾玩过乎?monopoly!垄断之游戏。如今闲暇,何不共玩?四宫同学,尔意如何?” 四宫辉夜皱眉望着略有破损的大富翁棋盘,冷淡道:“此物我儿时已玩腻。” “哎呀,是故无需讲解规则。白银亦参与……对了,早坂同学,可否助我等担任银行家乎?” 比企谷八幡迅速安顿众人之位置…… 第116章 各就各位 早坂爱似已洞悉其意,从容布设桌案,各就各位。 白银御行略显迷茫,依言坐在一侧,不解此番为何突兴博弈之趣。 城廻巡见座上人皆已就绪,便无推辞之意,微带怨言道:“此物乃上古学社遗物,想来当时雪之下前辈尚为会长。” “哦?阳乃乎……此局颇有深意,择棋以行吧。” 比企谷八幡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方瓷碗,置于棋盘中央。 四宫辉夜黛眉微蹙,隐约察觉比企谷八幡的意图。然此局乃个人争霸,她倒要看看他能有何新招。 “白银,你可懂些许规矩?” “呃……嗯……不懂。”白银御行久居乡野,平日仅以户外游玩为乐,鲜少涉猎此类游戏。 “那么,容我简述一二。” 八幡简洁地开始解说这名为大富翁的游戏。 他曾从老者记忆中得知一趣事: 【一壮年男子曾抱怨,多年前一款游戏教他早日购得京都之地,以兴房地产。】 【他奋力尝试,却始终无法凑足开局之资。】 “大富翁讲述的是地产巨贾之事,其中有火车站、公用公司,及各色地皮。唯有购得同色系街道,方能在此兴房立舍,筑旅馆以盈。” 八幡轻笑,掷骰于碗中,选取一帽为棋。 “其余规矩,由银行家早坂告知。” “先由投点决定行棋顺序。” 比企谷八幡对面是四宫辉夜,左侧城廻巡,右侧白银御行,角落静坐的银行家早坂爱。 四宫辉夜取车为棋,城廻巡择猫为伴,白银御行…… “你为何取一黄鸭?” “哎呀?随手拿的。” 甚合白银内敛之性。 “我先手。” 看来城廻巡运势颇佳,一举夺得先手之位。 游戏启矣…… …………………… “购!”“购!”“购!” 四人迅疾抢占前路地皮。 “市场经济仅存于先手之时,因那时所有地皮未有归属,皆为朝廷之公产。” “房地产之兴,皆以此模式,先购整街,垄断后方谋开发,正如近报铃木一族于荒城之举。” 四宫辉夜不自觉皱眉,总觉比企谷八幡言语间别有用心。 …………………… “三点三”“五点五”“两点二” 城廻巡以超群之运,速入囹圄。 “入狱之规颇有意趣,掷骰得双,可多行一步。再得双,则再行一步。第三次,即入狱门。” “你入狱非因犯法,而是行运过高,获利惹人艳羡。为免规则受运所扰,故遣你入狱,暂避一回合。” 此时,比企谷八幡的讲解令众人对小游戏的轻视渐消,其中藏玄机。 …………………… 城廻巡好运随光阴逝去,似遭墨菲法则之困。 手中金日渐稀,终至出售地产以维生计。 四宫辉夜握有最多公共设施,很快成为场上主宰。 此刻,局势已近尾声。 【机遇卡】与【社会保障】难救贫者,垄断者将榨干最后积蓄。 “四宫同学的垄断已然成形,自购第三站起,胜负已定。” “如今情势,会长出局,白银因不谙规则亦败,我所持地皮价值不足,开发有限,故选择私退,避破产之险,主动离场。” 此游戏耗时颇长,比企谷八幡不得不停止这场大富翁之战。 诸多规则已于向白银解说时阐明,此刻无需争胜,直至终局。 …………………… “此游戏源自女经济学家伊丽莎白·玛姬之手。” “原分两版,一为垄断,一为繁荣。一者吞并他人,直至他家破败,一者共享富贵,共创财富。” “彼时,她造此二者,实为遏制土地私有,资本归公,而非如今这位‘胜者资本家’四宫同学。” “然,繁荣之版已失,世人皆好垄断之争,游戏背离初心矣。” 望着三人深思的模样,比企谷八幡不得不起身阐明:“此棋局即我辈之世间,四宫家高居垄断之巅,城廻家或许有涉猎初局之权,而吾与白银不过是从旁观战的凡夫俗子。有人携道具卡以撼动他人棋势,有人入场竟连棋盘全貌亦未见,更有甚者,资财匮乏却已投身其中。有人持重金疾速收购贵地,亦有人暗中先行一步……” 四宫辉夜黛眉微蹙,总觉得比企谷八幡的话语中藏着隐约的排挤,然而内心又觉非止于此般简单。 “吾参与此局,所思单纯,虽各人处境不同,然则……” 八幡将出局的三枚棋子一一归位,郑重道:“身份悬殊难以忽视,但更应明了,单人独行,棋局无趣。” 城廻巡已知比企谷八幡欲言何事,然尚未开口,已被比企谷八幡打断。 “有些话需预先讲明,以免日后尴尬。四宫家的地位非同小可,故此,我须问明四宫同学如何看待自身‘副会长’的身份?抑或,四宫同学欲独自携棋盘离去?” 四宫辉夜略作沉吟,虽已察觉自身身份对他人带来的压力,然惯于他人迁就,她无须迎合他人。 比企谷八幡之意,已然昭然若揭。 四宫辉夜不得不正色答道:“我明白了,我会在校内敬重会长及各位学生会成员的权益。” 八幡心稍宽慰,四宫辉夜的身份威压巨大,城廻巡起初几近吓得要逊位避让。 幸而四宫辉夜家教严谨,能屈尊以保集体之形象。 “那么,白银,准备提交申请书 学生会内部的微妙对立被比企谷八幡挑明。 若城廻巡不能迅速找准定位,即使比企谷八幡不点破,学生会的氛围也会日渐微妙。 唯有提前明确各自职责,才能维持学生会的基本格局。 比企谷八幡不便直面四宫辉夜,毕竟他已不再如入学之初那般愤世嫉俗。 毕竟,他的心理年龄正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老化,能婉转提点一二已是仁至义尽。 白银御行简洁递交申请,占据最后一个会计职位。 望其困扰之色,似有后悔亲自带同上杉风太郎前来。 至此,学生会阵容正式成形。 四宫与白银先行离去,仅剩比企谷八幡与城廻巡收拾残局。 此刻,城廻巡卸下面对四宫辉夜时的紧张,轻叹道:“真是可怕,我还以为比企谷同学会有何不测?” “哈?怎会如此?只是多数人不懂如何与四宫辉夜交谈罢了。 第117章 奉部之事 雪乃之念,瞬息间掠过比企谷八幡率众驱逐雪之下雪乃于侍奉部之事。 “他竟至学生会?所为何事?” 一念及此子之能挑起波澜,平冢静师心中不禁忐忑。 雪之下雪乃思量片刻,犹豫再三,终开口道:“他去做善举了。” “……” 平冢静唇角微搐,心中实难信此子会行善举。 然她知雪乃不愿言说,问亦无从问起。 “罢了,你们之事我不再插手,你姐离去前特命我照拂于你,你自当心知肚明。” “姐姐?” 雪乃未料姐姐之影遍于各处,且高中以来,其影响非但未减,反增益甚多。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老师对此也无所知?” “正是,若有疑难,我必早已找那几位同学详谈。然他们似有隐秘,以学业为由敷衍了事。既你与那少年有联络,又他在学生会,劳你代我询问,是否能从中探知学生会之事。” “我明白了,既然老师亦不知详情,那我便与由比滨先行离去。” 离平冢静师之室,由比滨结衣仍满腹疑惑:“该如何是好?平冢静老师无法相助,我们要如何去打听学生会之事?” 雪之下雪乃无奈道:“若力不能及,只需向他解释清楚即可。我再向同窗探听一二。” “可小雪你在班中处境不佳,况且我们尚是一年级,何处能得知三年级之事?即便寻人询问,恐怕也会被拒之门外。” 由比滨结衣言之有理,雪乃却实无从寻找线索。 平冢静师处无音讯,班级中又无一人能倾诉心事。 二人为此烦恼直至午后放学。 此刻,雪乃方感广大的交际圈子对她何等重要。 “滴滴滴……” 手机响起新信息的提示,映入眼帘的是比企谷八幡的讯息。 简述有人欲申领助学金,让雪之下雪乃自行判断,并询问学生会事宜。 雪乃如实禀报,旋即收到回信。 【此事无需深究,不甚重要,勿因琐事招致不必要的困扰。】 “无需再问了,他已放弃从我们这里获取消息。”雪乃轻叹,她也明白平冢静师处无望,其他途径更难问津。 “咦?放弃了?” “嗯,稍后你与我一同去报社,我需查看报社尚余几何资金。” 上杉风太郎低头审视手中的助学金申请书,五万之数令他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应对,唯有默默倾听雪之下雪乃的安排。 “你的任务简单,只需分享你的学习方法,以及更多地指导同学们解决学业上的困扰。其实这只是小部分,我们更需你传递同学间的情报。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关乎他们的问题或烦恼,我们都将逐一审核。这将决定你下月的助学金申请状况。” “这……这……如此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如你能提供更佳的自学方式,或是告知如何自学后续课程,我们或许会批准更多的助学金补助。” 上杉风太郎方领略何为财大气粗,世间竟有先给薪水的工作?他凝视镇定自若的雪之下雪乃,迟疑地问:“那我何时能收到这笔钱,又何时能‘报答’?” “收款之事不急,明日你再来找我领取即可。失败的条件你已见过,便是你的学习成绩作为标准。成绩下滑,不在我们资助范围内,我们将酌情收回援助。我们并非签署正式的工作合约,因此目标完成度会有初次实施的调整。但你尽可放心,这些足以维持你在大城市的生计,至少一个月的基本生活费绰绰有余。 ”雪之下雪乃瞥了眼上杉风太郎的家庭情况,续道:“如你无法提供‘报答’的信息,我们很遗憾,也将酌情停止你的学习补助。彼时,你需要另申请一笔贷款。” “贷款?!” “不错,带有利息的贷款,代价是你未来接触到的信息和学到的知识。我们将依据你提供的信息和知识的重要性来决定还款情况,即便未能及时偿还也无妨。待你大学毕业,利息增长将停止,相当于零利率,你只需打工偿还即可。若你未上大学,利息将持续上涨,直至你还清助学贷款。” 上杉风太郎隐约感到事有不妥,却又无法确切指出问题所在,也不自觉地发现自己如同藏于学生之中的记者。 “我明白了,贷款之事我会考虑。现在我先申请助学基金吧。” “恭喜你,成功加入我们的‘一手之声’助学基金会。” 上杉风太郎尚存一丝困惑,他步履茫然地离开了侍奉部。 雪之下雪乃轻吐一口气,当平冢静师询问比企谷八幡所作何事时,她答道:“善举也。” 此言仅半,比企谷八幡之举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援助了学业优秀却家境贫寒的同窗,可称善举,然而其裨益大多归于比企谷八幡自身。 比企谷八幡不仅以金钱笼络更多同学,更以此法将整个学府经营成透明之箱,无物能逃其眼。如此投资非但不致亏损,反从报务一项中重获利润,借同学们喜闻乐见的消息拓展校外订户。信息经转手加工后再馈予师长与家长,如此一来,一家两份报纸之订阅便成定局。报务外委,成本再降,比企谷八幡便以此滚雪球般之法运作。 相较于聘请高昂的社会记者,这些能力参差不齐的同学实则更为低廉。人工费用亦省去大半,等同雇佣了廉价的未成年劳力。观之,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实为心狠手辣的报界资本家。 …………………………………… 白银御行早已料到雪之下雪乃会前来打探报馆之事。 归家之际,便见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已被自家胞妹款待。白银御行在学生会耗时颇多。 比企谷八幡时而明示,时而暗示其在学生会孤立无援,无法单独对抗四宫辉夜。若白银御行不知情则罢,然比企谷八幡言辞明显,他唯有助友一臂之力,占据学生会一席,以均衡全局。 故而疲倦归家后,他未多言,直接与雪之下雪乃步入主题。 “如何?上杉风太郎此人可堪用否?” “学业无碍,至于性情难断,因未深入交往。望其得财后仍能保持本色。” 雪之下雪乃话语冷峻,实则行事之时,她不得不预想意外之可能。居高临下之际,她迫使自己以更客观角度审视同学,反而洞察到平时忽视之处。 “甚好,他人品尚佳,你此来是领取首笔资金吗?” 白银松了口气,心中仍挂念上杉风太郎之事。 “尚有一事请教,比企谷究竟带了多少银两?” “初次五万,再者三十万,均在暑期所得,来源不明。” “暑期?”雪乃立刻忆及命比企谷八幡替姐姐打工之事。 诸事皆发生于暑期,姐姐归来后离家,比企谷八幡暑期返校即得巨款。 她却一头雾水,无人告知,连替比企谷八幡注册商标之事也被姐姐抢先。 见雪之下雪乃神色数变,白银御行小心翼翼问道: “何事?雪之下姑娘?” “无妨,烦请白银君备五万银两,明日我需交付上杉风太郎。” 白银御行察觉雪之下雪乃情绪异样,不便多言。 凭借敏锐直觉,他第一时间判断此事必与比企谷八幡有关。 “兄弟,此事我帮不上忙,瞒不过去的,你自己解决银两来源 浅间皆人,前任学生会长。 似与浅间神社有所关联,然比企谷八幡对浅间一族背后的故事知之甚少。 他仅是对前任学生会长略有好奇。 比企谷八幡稍加打听,得知首位辞职者乃学生会长,随后二人相继离去。 也就是说,问题最初源自这位浅间会长。 离任的两名三年级生系浅间会长引入,若比企谷八幡为会长,亦会招揽亲信。 如此,与会长关系密切者先退,若高年级生对学生会无归属感,恐亦随之而去。 学生会并无太多眷恋之处,最终仅剩最年轻者收拾残局。 “城廻学姐真是可怜,未入其圈子啊。” 比企谷八幡对学生会背后的事务并不热衷,仅需略知一二便足以满足好奇心。 相较之下,与学生会成员共玩大富翁更为愉快。 “轮到我了,掷出六三点。” 四宫辉夜掷出骰子,此刻已懊悔加入学生会,当初不应被比企谷八幡所激而入。 “又是会长的站点……” 她轻叹,今日运气不佳之感油然而生。 第118章 手持棋子 比企谷八幡手持棋子,目光聚焦于棋局,问四宫辉夜:“四宫副会可曾向家中询问过昔日之事?那昔日四宫会长之举,是否曾探究过?” “唉,遗憾得很,许久未曾与兄长相见,没想到平日温文尔雅之人,竟有如此显赫过往。” 四宫辉夜对此毫不介怀,或许在她看来,此事不过是一段有趣的谈资罢了。 “原来如此。” 八幡挪动棋子,本对往事无太多期待,只是略感好奇:“四宫同学可了解些许内情?毕竟府上与此事密切相关,我亦颇愿一睹那位四宫会长风采。” “嗯?为何询问此事?” 四宫辉夜心中警觉,自加入学生会以来,已被此人巧妙试探两次,如今又提及兄长之事。 “并非不可告人之秘,当初声势浩大,同窗之中必有人知晓。权当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城廻巡满腹疑惑:“究竟何事?” 白银御行亦侧耳倾听,想探知事情真相。 “数年前之事,但我想学生会并未留下文书记录,我到此查阅过,除了旧时采购账目,再无其他。那时学生会权力不小,校中诸多事物皆由其管理,以培养会中人的治理才干。” “那时适逢宽松教育初行,学生会主席高瞻远瞩,为阻宽松教育,发动六校联盟之学运。惜乎,终归失败……” 八幡感慨万千,他敬佩此等人,内心更愿此人是理想主义者。 如若世间真无理想主义者,他觉得这世界太过乏味。 “那人便是家兄,我二哥。” 四宫辉夜简洁明了,既然无保密之需,便将昨日本田所言之事告知众人。 “其失败缘由简单,遭人背叛。彼时有一大新闻,我兄长同窗因家庭纷争误伤了长辈。” “自那时起,学运走向偏离,原本被舆论视为正义之举渐变味,甚至牵扯到ri ben gong chan 党。 ” 四宫辉夜微皱眉头,此事复杂程度恐非表面所见。 “家兄当时欲投身y e 党,如今却沉迷电影艺术,常随知名导演研习。” “昔日学运最终不了了之,无甚可述。” 比企谷八幡低首摆弄骰子,接续四宫辉夜的话:“故事尚未结束,我查阅了历年学生会成员名录。继任者乃是本地地产巨贾之女,雪之下阳乃。” “为防类似事件重演,校方特选年幼女子,一年级生担任会长,并分化学生会权力。” “宽松教育推行,学生们乐享其成,那场学运迅速被遗忘。” 城廻巡惊异,不解两位新人怎会如此熟稔学生会的过去。 “雪之下会长?当年她颇受欢迎,众人皆道她管理学生会颇有成效。” 比企谷八幡嘴角含笑,怪异而深邃:“人望自高,貌美且善交际。既能使人甘愿为其效力,又顺利达成校方目标,吸引更多同学参与校务管理。实则,她将学生会之责推卸他人,过得自在无比。这棋盘已有年月,你说她玩得快不快乐?” “这……”城廻巡尴尬,记忆中的雪之下阳乃并非如此。 白银御行心痒难耐,更想了解那学运中受伤家庭究竟是谁。 “那么,当初涉事之家是何人?之后又如何?” 四宫辉夜瞥了白银御行一眼,随即垂目道:“似乎是浅间家族,但他们后来去向不明。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比企谷八幡咀嚼着这些信息,忽然打断四宫辉夜:“你提及的姓氏?” “浅间,有何不妥?” 八幡沉吟,望着等待下文的三人。 “前任会长,似乎也姓浅间。” “………………” 一时之间,学生会静默无声。 城廻巡硬着头皮,尴尬开口:“他们应该无关吧?” 八幡感觉此事有端倪,继续问道: “那位浅间同学唤作何名?” “智人,浅间智人。”四宫辉夜察觉到了些什么,目光微寒:“前任会长,似乎叫浅间 感知到学社之中气氛凝重,八幡微微一笑,道:“或许仅因同姓之故,毕竟已是数载前的陈年旧事,与今日之我等无甚关联。” “言之有理。” 四宫辉夜并未深究,方才只是一时兴起,觉二人之间似有牵连。 实则,四宫辉夜心中已暗自筹谋,欲暗中查探详情。 “然而当年校内竟曾发生此事,学社亦受重创矣。”城廻巡目视棋局,自己手气过盛,连掷三枚骰子皆同数,直落囹圄,她失声喊道:“为何我又入狱?!” “瞧见了罢?此乃好运之人之哀鸣,吾欲囚于狱,却不得其门而入。此人,咎由自取。” 比企谷八幡撇嘴,对这般幸运之人表达了不满。 “比企谷公子!来,你经过我之火车站,请付资……” 白银御行见众人嬉笑,对这般虚度光阴之举略感不满,问道:“学社可无事乎?总需料理公务。” 城廻巡从比企谷八幡手中接过几张“金币”,尚且迷惑,问白银御行:“白银同学,事务繁多者莫过会计,然你岂非早已速解?” “呃……” 白银御行语塞,原来竟是责怪他办事效率过高? “不过数千人耳,纵然诸事经学社之手,除特定时日忙碌,何时又有甚繁忙之时?”四宫辉夜对此颇为了解,平静解释道:“若真有忙碌之际,或只一年之文化祭,你或需劳烦。幸而学社尚握一部分权责,如会计与杂务。” 比企谷八幡揉了揉脸颊,他对所谓文化祭之事毫无兴趣。 当然,或许也因其脑中关于文化祭的不堪往事过于敏感,对此类事物略感过敏与厌恶。 “文化祭之后便是校园运动会,甚烦人,但愿有人能将校舍轰平。” 学社之中骤然静默,比企谷八幡察觉不妥,放下揉面之手,三人正以异样的目光望向他。 城廻巡犹豫片刻,似在安慰他般说道:“比企谷……此言还是慎言为妙。” “你从前未曾参与此类活动乎?” 白银御行颇感好奇,他先前未参与,只因自己曾涉不良。 然而比企谷八幡如此脸皮厚且得女子青睐,却对这类活动如此厌倦,必有出人意料之事发生。 相较之下,四宫辉夜显得冷漠许多,难道她要说自己对此类活动也无好感? “往事不提也罢,皆非佳事。”比企谷八幡对自己的过往仍感敏感,虽个人已释怀,但提及此事仍会心生不适。 “诸如为他人端茶倒水,负责杂物整理,与心仪女子交往遭拒……皆非美好回忆。” ‘可吐槽之处太多,常人遭遇一二便够倒霉,你竟遇此诸多,难怪如今脸皮如此之厚,原是受挫过多所致。’ 白银御行不知该如何回应,即使他昔日为不良,也未曾有过如此悲惨过往。 四宫辉夜很快洞悉了比企谷八幡的个性。 “口上虽言不愿提及,实则记忆犹新,你确是个记仇之人。” 比企谷八幡头疼地解释道:“人总会无意识记住伤己之事,而忽视善待自己者,此事无可奈何。毕竟此乃人类自直立行走以来,刻骨铭心的本能。” 城廻巡反而安慰他:“勿忧,此刻不已无事乎?” ‘若知我初来乍到时所受待遇,你断不会言辞如此轻松。’ 八幡迅速避开黑历史,说道:“无妨,无妨。然文化祭期间,我们应做何事?岂能随那执行委员长东奔西走?城廻学姐,你可是学生会会长啊!即便如今权势微弱,好歹挂名学生会会长。” “代理会长。” “哎呀,不必过虑,我们总不能做他人跑腿之人吧?不如找个借口,干脆翘掉文化祭如何?” 比企谷八幡的提议遭到众人一致反对,他口上说得轻松,实则不愿参与文化祭。 “不可,学社乃为学子服务,若连此都无法做好,学社将迅速被边缘化。” 城廻巡有些忧虑,学社边缘化,存在感减弱,如此一来,更无人愿加入学社。 ‘我以为此忧虑无必要。’ 八幡悄然瞥了四宫辉夜一眼,他认为只要有四宫辉夜在,学社永不会被边缘化。 四宫辉夜尚未察觉此人暗中对她的地位嗤之以鼻,她也在烦恼自己在学社中无所作为的处境。 第119章 校方首肯 “会长之言颇有理,然而无校方首肯,学生会难掌文化祭之主导,更何况其他社团之人岂容我等涉足其事。” 白银御行对此并无多言,他反而悠然自得,手持一卷书,旁若无人般静观其变。 “白银,有何见解?” 白银御行对此并不感兴趣,闻言敷衍道:“见解?既尔等主意甚多,何不直接参与文化祭,策划一出属于学生会的戏曲?” “戏曲?” 比企谷八幡略显赧然,捣乱制造风波他尚有一二,筹办戏曲之事,他却无此天赋。 “吾亦不懂此道……”城廻巡犹豫道,她并无出彩之处可供展现。 “那仅我一人,还能算是学生会吗?”四宫辉夜虽懂歌舞,但单打独斗,实无多大意义。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看向众人:“不然,我们去寻外援如何?” “外援?” “哈?!” 雪之下雪乃本欲向比企谷八幡询问姐姐之事,未曾想他先一步前来邀她作学生会戏曲之外援。 “等等,你们学生会要参与文化祭?莫非无事可做?后续收拾及服务同学之事呢?” 四宫辉夜亦颇感头痛,她并不愿与这位二小姐相见。 两人相性实在太差。 “呵,这不是无奈之下才求助于你?你看,吾等男子毫无娱乐才华,会长又不知所措,四宫同学不能单独上场,如此,学生会上呈之戏曲便无实质意义。” 比企谷八幡稍显尴尬,他没料到刚到学生会竟遇此难题。 “况且,校内岂非设有临时选出的执行委员会?届时他们负责大部分工作,学生会除闲逛外,别无他用。” 雪之下雪乃发现与比企谷八幡相遇后,叹气的次数渐增,瞥了一眼由比滨结衣:“由比滨,你有何良策?” “不是很有趣吗?我们可以共同策划一出戏,无论何种形式,都应是好事。就当作我们的社团活动吧。” 由比滨结衣异常兴奋,她似乎天性热爱此类热闹的活动。 “………………”雪之下雪乃本欲找个理由推辞,却不料由比滨结衣兴致高昂。 四宫辉夜对邀请雪之下雪乃为外援一事颇感不满,她甚至怀疑比企谷八幡早有预谋,欲让雪之下雪乃混入学生会。 若她不及时加入,雪之下雪乃将与比企谷八幡、白银御行一同架空学生会。 “不愿便罢,你继续在这偌大的社团活动室独自嬉戏便是。” 无端遭受此般讽刺,任何人都难有好心情。 雪之下雪乃暗暗咬紧后槽牙,心底对比企谷八幡带来的麻烦不满。这家伙隐瞒与她姐姐的交往也就罢了,如今还拉来了这个讨厌的人。 “啊,是么,四宫辉夜同学已有合作之人?我很想知道四宫同学能否找到真正的‘朋友’?” “我与你这等社团闲人不同,真要找人,定有人排队而来。” “哦,那真是可惜,若如是,我也能召来不少人。” “当真?雪之下同学依旧这般幼稚。” “啊,倒是成熟的四宫同学已快腐朽。” 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不明二人为何突然针锋相对。 他微微后退,悄声问城廻巡:“她们是否存有嫌隙?” 城廻巡支支吾吾答道:“我……我不知啊……” 白银御行察觉比企谷八幡的目光,拼命摇头,示意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 此刻,四宫辉夜与雪之下雪乃的唇枪舌剑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是么,那雪之下同学为何常以楚楚可怜之状诱他人帮忙呢?” “哈?!四宫同学,你若再这般,我可诉你诽谤。如此美唇,不该用来说这样的话。” “雪之下同学才情出众,想必是出色的戏剧演员吧?” “抱歉,这不是四宫同学擅长之处吗?” 由比滨结衣试图劝阻二人,但在她们强大的气场下,犹如小仓鼠一般,只能哼哼唧唧,不知如何劝解。 “那个……这个……” 可怜的由比滨结衣,比企谷八幡看不下去,只好将她拉至战场之外。 “得让她们停下来,拜托了。” “即便你这样说。” “不是来商议学生会之事吗?”由比滨结衣紧张地拉着比企谷八幡的手臂,说道:“再这样下去,必耽误大事,你一定能劝住她们。” 比企谷八幡眸光一转,迅速想出了对策,低首在由比滨结衣耳边轻声两句。 因距离太近,由比滨结衣的耳朵被温热的气息拂过,差点身子一软,倚在比企谷八幡身上。 雪之下雪乃怒目而视比企谷八幡,但她还是迅速依其言行事。 雪之下雪乃不解四宫辉夜何以对她如此敌视,满心疑惑如云蔽日。 四宫辉夜亦心存疑虑,不知是雪之下雪乃演技精湛,抑或真的一无所知。 二人唇枪舌剑许久,竟未探明对方来意。 “请,二位品尝香茗,茶水尚热。” 由比滨结衣端庄地置于二人面前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交谈良久,皆感口渴,然热茶之烫,令二者皆难以入口。 两位佳人皱眉相对,仿佛先饮者即为败者。 诡异的气氛在二人间弥漫。 “既雪之下同学为文化祭筹备的外援,那……我有一问。” 四宫辉夜入门时便留意到雪之下雪乃桌上的几份新报。 “这些报纸是你在校内推行的吗?幕后主导者可是你?” 雪之下雪乃正轻吹热茶,一时未能领会四宫辉夜所问何事。 因信息太过片面且简洁,雪之下未曾料到四宫辉夜会对报纸之事在意。 然深知实情的雪之下雪乃,仍下意识望向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微微点头,指向桌上未处理的版面设计图。 雪之下雪乃稍作迟疑,旋即详述其中详情。 “此事确有我一份参与。” 四宫辉夜未料雪之下雪乃应答如此爽快。 报纸之事在校内虽掀起些许波澜,但行动已及时收手,未酿成大患。 四宫辉夜知晓此事亦无济于事,起初仅因不满雪之下雪乃冷漠疏离的态度,却又以此欺骗自己而心生不悦。 起初,她确是怀着与雪之下雪乃结交之心而接近。 然而,雪之下雪乃坦诚相告后,四宫辉夜反而犹豫了,她突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雪之下雪乃强忍笑意,此刻正竭力克制。 雪乃立刻察觉到四宫辉夜不满的根源所在。 她迅速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打算举办何种活动?初来此地,不正是为寻找外援?” “罢了,此事需城廻会长深思熟虑,毕竟她是学生会长。”四宫辉夜自觉无趣,竟因此事与雪之下雪乃争执。 “不对!雪之下雪乃说她有一份,那么其余几份归属何人?” 【去找雪之下雪乃,她是掌账的……她是掌账的……】 四宫辉夜忆起比企谷八幡与上杉风太郎谈及此事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全无打工者的模样。 再联想到数次与比企谷八幡的相遇,四宫辉夜心中拼凑出比企谷八幡的全貌。 胆大妄为,脸皮厚实。 若无差错,能做出此事之人,很可能便是看似不起眼的比企谷八幡。 难以掩饰的羞怒之情涌上心头,四宫辉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然醒悟…… 自己可能找错了对象。 「找错了人」 四宫辉夜感觉自己独演独角戏,犹如精心筹备的舞台,却仅有一观众。 「不,不能显出畏惧!」 即便心跳如擂鼓,四宫辉夜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 这实在…… 太耻辱了。 少女漫画中,许多故事以美好的误会开场。 然而现实中,误会只会带来羞愤,更别提后续交往,不恨你入骨已算修养极高。 此刻,四宫辉夜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上演极度羞耻的独角戏。 她恨不得忘掉过去的一切。 「若能将它们悉数沉入东京湾就好了。」 如此阴暗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让四宫辉夜陷入抑郁的情绪中。 早坂爱原以为事情会简单,却未料四宫辉夜此时遭受典型的内心困扰。 平日,早坂爱常伴四宫辉夜左右,尽管她在四宫家中不受宠爱。 但作为一同长大的小姐,她对四宫辉夜仍有亲近之情,毕竟她并非迪奥·布兰度那样的出身。早坂爱接受的是正常人的教育,接触最多的是普通人之间的生活。 因此,从个人角度看,早坂爱深知家庭教育和社会环境对四宫辉夜造成了严重的心病。 此类心病往往源自家庭状况异常的影响。 「唉,又不知何处触动了她。」 第120章 随时 早坂爱早已习惯此般救急,收拾四宫辉夜遗留的纷扰已成她日常生活常态,就连沐浴之时亦须随时待命。 「何不另觅几人侍奉左右?」 金发佳人暗自嘀咕,实则她心知并非无人可选,只因四宫辉夜对他人缺乏信赖,故难以托付。 早坂爱收起大型观景镜,早早离开校舍之巅。 ……………… 雪之下雪乃察觉方才忍笑之态过于伤人,遂笑道:“四宫同学,你倒有趣。你有意加入报馆吗?如若愿往,我可引荐你与背后之人详谈投入与回报。” “??” “四宫同学,依你功利之习,维系同学间的‘情谊’,恪守身份的礼数,看似颇有道理。然我阅书略多,对你之功利观念有别样见解。” 比企谷八幡颇感困惑,不知雪之下雪乃究竟读了何书,竟与这位四宫家的千金谈论起道理。 “何意?” 四宫辉夜压制内心消极思绪,试图以冷静客观的态度接纳雪之下同学的道理。 “日语中‘功’与‘利’深受中华影响,你可知其意?功即务实,实行为效。利为奖赏,务实者应得其益。古时中华,此学说与道德天理相悖,因有人行事不顾他人感受,故常遭口诛笔伐。” 雪之下雪乃言语间透着冷淡,仿佛真阅过不凡之书。 “思及四宫同学过往交游,设身处地,总觉得难以如你一般行事。因如此会使我心结难舒,按理与同窗和睦相处应令我更惬意,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由此,我认识到一根本问题,即他人对我之影响,应有界限,即我‘追求合理之乐’不应被剥夺。我需维护自身情感上的正当权益。” “情感与物质冲突时,人常陷矛盾,痛苦倍增。我助人以示情感回馈之重要,对人怒以警伤人当止,否则必有伤痛之果。” “起初我不解四宫同学为何对报馆之事动怒。然转瞬即明,四宫同学实无‘知心友人’,此乃不快之实。” “有疑便问,何必绕弯?对何人以何方式交往,对诚心者以诚回应,加固友情,岂非契合你功利之家庭教育?” 「甚是耀眼!与初识之雪之下雪乃判若两人,她竟完成自我跃升!」 比企谷八幡无法直视如今的雪之下雪乃,她似乎真在人际交往中有所精进。 此雪之下雪乃竟学会以己之道与人交往。 直言不讳,以行动验证言语之价值。 虽会受无情之伤,但在交往中亦能筛选出知己。 此乃阳明心学“知行合一”之实践典范。 四宫辉夜家庭教育有误,现仍深受社会环境影响,心疾深重,表现为对他人口语存疑。 换言之,即是……【只信自己所信】的偏执形态。 “你究竟何意?” 闻言,雪之下雪乃轻叹:“四宫同学,既将共事,相互信任与理解至关重要。信任非一朝一夕,何不亲自审视我是否值得信赖?” 四宫辉夜皱眉,未料世间竟有此等人。 坦诚示人,如此直率之举。 此乃中国象棋中着名的对峙一幕? 迫使对手将帅直面,尔后一击制胜。 抑或,此人内心无任何不可示人 群鸟并飞,谓之朋字。 按今世之见,最早之“朋”乃战场上共同对抗敌人的伙伴。 雪之下雪乃深知四宫辉夜之性,本对她心生厌恶。 然与父交谈后,她在待人接物上已有长足进步。 【常有此事,唯有舍弃,方能保全,此乃“欲取之,必先予之”之理。】 行事如此,做人亦然。 有时唯有受伤,方能得偿所愿。 欲得他人真心,必先以真心接纳其虚伪,此与“先爱即败”有异曲同工之妙。 比企谷八幡不知雪之下雪乃此举是好是坏,但从个人角度而言,他乐于与她这般人交往。 白银御行观此雪之下女侠,实乃比企谷八幡之挚友,招式显山露水,自是高人一等,远胜暗中伎俩。 此刻,四宫辉夜竟似非财阀千金,而是眼前这位雪之下雪乃一般,风华独步。 四宫辉夜未曾料想,有朝一日会遭人「以强凌弱」,此非财物之强,乃情义与道义之凌。 四宫辉夜心中唯有二字——憋屈。 汝,汝何以如此?非约好彼此试探乎?为何径直切中要害? 原欲问及报章之事是否雪之下雪乃策划,此时四宫辉夜竟语塞矣。 雪之下雪乃见四宫辉夜已然顺服,便着手掌控学生会筹备节目的主导权。 “既尔等托付于吾,吾可献一稳当之策,便是组建一支乐队足矣。” “吾略通乐律,若无误,四宫同学亦应颇有造诣,由比滨若不熟,可担主唱或和声。吾还可邀平冢静老师助阵,如此一来,简单音乐会之排练便大致完备。再选取一首时下热门之曲翻唱,若有更佳选择,亦可采纳,如此,我等定能在校园内占有一席之地。尔等意下如何?” 比企谷八幡闻雪之下雪乃忽视己身,颇感诧异,手指白银御行与己,问曰:“我等何为?” “可会歌唱?” “不能。” “鼓、贝斯、电钢琴乎?” “不会。” “那你负责搬运。” “吾会摇铃,就是覆鼓皮的那种。” “………………” 比企谷八幡略感尴尬,不满道:“毋需以鄙夷之目视我,近来我有何得罪于你?” “此事你心知肚明,我确实在认真鄙视你。一个手持铃铛之人与我等共登舞台,你不觉得羞愧吗?” “此人舌战更胜一筹。” 比企谷八幡败下阵来。 白银御行只能无奈道:“那我们便帮着搬物吧。” 雪之下雪乃对此事极尽用心,因这难得的正常委托实属稀有。 “嗯,如此便好。很好,若无异议,我们按计划行事。四宫同学,烦请预备乐器,想来四宫家应不缺此类物事。” 四宫辉夜方从情绪中抽离,雪之下雪乃直截了当的一击,戳破了她的小心思,尚未适应此况。 “明白了。” 四宫辉夜心生疲惫,虽有被人利用之嫌,但她不在乎这点小事。 她只是疲于被人直球攻击,却无计可施,即便以身份压人,只会让自己更为难堪。 “对了,关于报章之事,当时应有人与校外之人联袂作戏吧?” 雪之下雪乃颇感惊讶,不解四宫辉夜何故在意此事,直言询问:“四宫同学,你该不会在意这些吧?为何关心起报章之事?” “不,非如此。起初我以为是你暗中推动,以为你是言行不一之人,心感受骗,故有不满。” “所以你就加入学生会?” 比企谷八幡心中无从吐槽。 此事实为诡异,小姐你天生无事可做吗? “不可言,报章之事非我所为,仅是代人受托。泄露他人隐私,有违我之原则。” “我明白了。” 四宫辉夜思明后,很快释怀。 她对报章并无太大兴趣,大半源于初识雪之下雪乃时,却被其嘲笑。后以为雪之下雪乃言行不一,欲找其麻烦。 如今,问题解开,四宫辉夜开始反思自身维系的人际是否优于雪之下雪乃。虽心中难免带有功利之念,但四宫辉夜认同了雪之下雪乃关于友情与信任的道理。 “我明白了,我会处理这些。会长,如此一来,请你准备挑选何曲,我好提前备妥所需乐器,其他事务,便劳烦雪之下同学了。” 四宫辉夜难以言表此刻心境,她并非没有贴心朋友,毕竟有早坂爱心伴成长。 然太过熟悉,许多话不便出口。 犹如孩童有许多话不便与大人分享一般。 她需要的是一位年龄相当、能谈得来的朋友,但此类朋友实为罕见。 身份,是一道无形的沟壑。 即便是比她年长一级的城廻巡,在四宫辉夜面前也无法拿捏相处之道。 因此,起初想与雪之下雪乃和睦相处,是四宫辉夜鲜有的对外尝试。 那时,雪之下雪乃言语之直白,令人生畏。 然而如今看来,直白亦有直白的好处。 早坂爱匆忙而来,不料目睹了四宫辉夜柔软的一面... ... 第121章 断此情境 金鬟丽人思忖一番,终究未打断此情境。 四宫辉夜不能永陷个人天地,不问世事。 ‘实乃难得的知己也。’ 第232章 狭隘的帝王学 早坂爱与四宫辉夜一同历练成长。 四宫之状,她了如指掌。 昔时教化何况?欲在他人脑中植一观念,使之深根固柢,其法实简。 首要之举,隔离外界信息交流,即割断被教之人与社会牵连。 次者,立一强敌,渲染无力、恐惧、孤独与依附之情。 三者,树立服从之权威,领袖、主子或血脉之父权,以严苛秩序令受教者接受臣服身份。 四步,构筑此森严等级之赏罚体系,以确保小社会内部逻辑自洽。 五步,拣选社会信息教授,强化「修业」过程,传递不实社会现实予对方。 六步,渐改受教之人之习性与态度。 再后,反复此道,便能使受教者不断依照构建此教育体制者的思想修业。 听来诡异,为何此类令人毛骨悚然之事如此亲切? 盖因其压力逐步减轻,直至常人难察。 一熟悉之公共设施现于众人眼前——全日制书院。 此乃人类历史积淀之教育经验,强化此等经验,便成无人性之残酷「洗脑」之举。 手法如刀,善用为正,恶用为邪。 早坂爱深知,四宫辉夜受高压教育,出现此类难以言表之心理疾患,实属寻常。 况早坂爱自身,亦明了自身存有心病。 于如此教化环境中,即便家族已被兼并,仍会因外在威胁,在此「教育小社会」中产生一定依附心理。 更毋论孩童面临压力时,本能寻求亲近,如同成人面临社会压力时寻求象征性亲近,道理无异。 早坂爱与四宫辉夜之关系,早已由初识之时的陌生,转变为共同的亲密关系。 若犹不解,可思同学为何默契视师为对手,告师者为叛徒。 此亦早坂爱治愈四宫辉夜之法,唯离那极尽封建之家庭教育。 一鲜活例证,证明灌输给四宫的理念错误,将开启四宫于冰冷封建教化下封闭之心扉。 早坂爱数度欲提点四宫辉夜,然更愿她能自小世界中自行走出。 至于早坂爱如何脱身此教育桎梏? 眼前鲜活可爱少女,被教化成今日扭曲模样,再愚钝之人亦知此教化有误。 况且,她与社会并非完全隔离,仍有个人途径了解外界,相较那位有意无意忽视「电子信息技术」教育的小姐,早坂爱与社会之联结,实较四宫辉夜紧密得多。 故早坂爱私下研读心理学之知识。 一如政治家倾向政治手段解决问题,资本家倾向资本手段。 那么,政商交织的四宫家又当如何? …………………………………… 侍奉部众人未知有人为四宫辉夜之事忧虑。 比企谷八幡对此不以为意,于他而言,四宫家乃实力奠基之财阀,唯有实力达帝王之境,才有资格玩弄帝王之术。 无人凭帝王术起家,多数人靠非凡才能、运气、见识、手腕及时代潮流,方能立足世间。 系统兄灌输八幡,使其更通晓所谓帝王术。 帝王术无非是法术势之运用,历经时间淘洗,精髓在于「势」之掌握。 趋势在于见识,借势在于信念,顺势在于能力,造势在于基础,乘势则不言而喻,乃最终掀起之极致力量。 大多数人仅理解「顺其自然」,实乃人性趋利避害本能助其行事。而「应势而谋」、「因势利导」、「积势蓄力」,才是真谛所在。 「帝王术乃阴暗角落的勾心斗角之术」,此观念仅存于文人笔墨之间。 「阴谋」仅为操纵「势」之手段。 比企谷八幡越受系统兄洗礼,对马克思主义理解愈深。 所谓「帝王」,无论「暴君」、「明君」、「仁君」、「昏君」,本质皆同。 一旦失去手下势力,这些帝王便如沙堡般易摧,不会因性格差异而异…… 第233章 风平浪静的明日 领导者之能,非在于「帝皇之术」,实则需握造饼之道,洞悉科技之先,以驱动生业之力。手握此道,领导者之性情何足挂齿?只需谨记,人心难测,自有人趋利而辅佐。 比企谷八幡观四宫辉夜,何如?褪去其身份之华光,于他眼中,此人并无过多可称颂之优长。四宫所学,他人或因时日财力不及,非其独有,亦不足炫。论未来之潜力与拓展,此小姐之变通,较之白银御行、雪之下雪乃,相差甚远。 风平浪静的明日 雪之下雪乃之成长,超乎比企谷八幡之预料。无论是白银御行,或是雪之下雪乃,八幡意外发现二人于「诚于内,形于外」之道,皆优于他人,更胜于己。按系统所设「慎独」之令,二人或许已达成此任。然无定规可依,比企谷八幡亦无法断定,此二者是否显现了「诚」之表象,达至言行合一之「慎独」境地。 然八幡对此类任务之追求,并非热衷,于他而言,毕生未完成亦无妨,只要不妨碍他之生财大计。 雪之下雪乃筹谋周全,她提出,寻常音乐节目难以让人铭记,唯有极致或新颖方能出众。若无法二者取一,尽早另择他途。“你所规划皆佳,我实无辞以赞。我未曾参与此类文化祭,即便是毕业之舞,亦是我独舞其间。”比企谷八幡喃喃道。闻言,雪之下雪乃略感尴尬,遂打断其言语:“比企谷君,勿在此宣扬你的过往。” “并非过往,只觉那时缺乏知己,实为憾事。”比企谷八幡思忖着说,“我愿众人入大学后,仍能抱怨,若友人皆如高中同学般,可惜我此刻无从抱怨,若能如十三岁时初中同学一般,该多好。” “那你何不去找那位常伴你左右的女子,她每日放学不都与你同行吗?” “雪之下同学,友人与女友,二者有别。” 雪之下雪乃闻言,微露得意之色:“凡近我者,鲜有不动心者,皆因我太过可爱。” 比企谷八幡微感头皮发麻,答道:“请勿将我列入其中,可好?” “非也,我看你口中虽拒,实则内心难掩,那日我姐初次见你,已显露无疑。” “我……” 比企谷八幡一时语塞,未料长久相处,反被雪之下雪乃看透本性。 “如何,我言虚乎?” 雪之下雪乃欲乘胜追击,然不久,有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那个……小雪,接下来我该如何行事?且此时已晚,是否该归家?” 由比滨结衣提醒雪之下雪乃注意影响,周围尚有同学在场,此处并非仅属于她们的社团室。雪之下雪乃瞥见其他学生会成员异样的目光,微红脸颊,轻咳一声:“咳,其余事宜,还望诸位私下探询,同学们期待何节目,只需高二、高一同学之意见即可。” 四宫辉夜知晓此刻又需她出力,点头应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此事,早坂定能妥善处理。” “这……” 雪之下雪乃不知如何回应,虽出身议员之家,但她并不习惯带侍从上学,家中亦无此古旧新潮之习。“那就劳烦四宫同学了。” 四宫辉夜摇头道:“无论怎样,皆为学生会考虑,我亦不愿在我任职期间,学生会沦为可有可无之地。此关乎四宫之名誉。”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面面相觑,不解其言中之意。学生会竟与四宫之名誉挂钩,实为奇谈。未见铃木园子每日痴狂游玩,损及铃木家声誉。 “啊,四宫同学甚是认真……啊……哈哈……” 由比滨结衣略显尴尬,心中庆幸自己早遇雪之下雪乃,否则恐无法与四宫辉夜这般人共事。学生会临时会议结束。 比企谷八幡因文化祭之事折腾半日,稍感宽慰。白银御行与比企谷八幡收拾完学生会之物,预备一同离开。 “真是难以亲近之人,难怪当初你非要拉我进来,原是同受煎熬。” 对于四宫辉夜,白银御行无从评说,总而言之,此人交往颇费周章。 第122章 确有难处 \"吾亦非愿如此,四宫之举止确有难处,但她本质尚可,不失为温良之人。总而言之,愚以为其内心深处仍有善念存焉。\" \"哈?此言甚奇,此与仁慈何干乎?\" 白银御行不解,不解比企谷八幡如何得出此般评语。 \"白银,可知否?吾从不信人能痛改前非。许多看似改过者,实则内心尚存良知,仅因世俗熏陶而失其本性,一旦剥去伪装,仍复旧貌。然而,真恶人者,必为恶,无可救赎矣。\" 比企谷八幡言辞决绝,此乃他从那些老者记忆中汲取的见解,难怪那些捕快皆以疑虑之眼视人。 日日与罪犯打交道,怎能不受此境之影响? \"勿多虑,彼等恶人与吾等凡人生活相距甚远。\" 白银似觉比企谷八幡过于忧虑,笑道:\"岂非有人待你放学?学生会之事不及空手道部繁忙,何必于此纠结?\" \"我只是预感不佳,总觉得此次文化节将有变故。\" 比企谷八幡不明此怪异预感由何而来,但他此刻对周围环境的感知确是不佳。 \"汝多虑矣,归家安眠,或因睡眠不足所致。学生会之职责亦非重压山大。\" 比企谷八幡亦无法确定此感之准确性。 他觉得若生活太过顺利,随之而来的厄运恐将更大。 ps:关于四宫辉夜,仅为其性格稍作阐述。然其戏份不多,因主角与辉夜恋爱必成软饭男,失去奋斗 ps2:白银较四宫戏份多确然,辉夜之存在旨\" \"羞耻至极!\" \"他们必定在背后嘲笑我!\" \"学生会两人皆识雪之下,她却未与我提及,定是在背后暗笑!\" 四宫辉夜气得在床上辗转,早坂爱只能无奈地如看顽皮妹妹般望着她。 \"小姐,此事已告知过你。\" \"唔噫…………\" 四宫辉夜顿时意识到当时自己太过疑神疑鬼,已陷入奇异的思维状态。 \"劳烦你了,早坂。\" 早坂爱早已习惯四宫辉夜的状态,平静回应:\"无妨,琐事我会替你处理妥当。\" \"不可……仍是羞耻无比!!!\" 四宫辉夜再次将头埋入床褥,无法接受自己在雪之下面前失态的模样。 ……………………………… 少女们为学生会忙碌的身影暂且不提。 两位男子在学生会却无所事事。 \"糟糕,早知应唤硝子来陪伴。\" 比企谷八幡此刻不知所措。 雪之下带走了学生会仅有的两名女生,前往专业录音室或音乐训练之地急训。 原就人丁稀少的学生会更显空荡,侍奉部因近期活动暂停,硝子仍在空手道部帮忙。 如此看来,唯有闲适的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 白银御行平素勤奋好学,手中握着本周的报纸,正完成上面的习题。 \"喂,总看报纸亦非好事,难道你未曾学过其中内容?\" 闻比企谷八幡之言,白银御行未抬头,答道:\"功课还需亲自动笔,岂能闲置不用?如今报纸已遍布米花町各校,多亏雪之下同学招揽众多兼职教师,连初中、高中六个年级的课程皆已展开。\" \"那是我提议的方法,帮教师安排作业,此举堪称神操作,皆为我们报社优质服务。\" \"罢了,莫自夸自赞,那些学生只怕恨你入骨。\" \"故此,我留下专属于学生的版面,让他们看看自身的故事。\" 比企谷八幡指向眼前的报纸,说道:\"撰写能引起共鸣的文章,如今日这篇讲述‘小团体之利弊’‘如何融入班级生活’‘震惊,霸凌成因’,皆关乎学生生活。还有关注学生消费的明星广告,报社已经开始盈利,不是吗?\" \"你这家伙平时只把财务交予雪之下,未免太过恶劣。\" 八幡面色古怪,低声道:\"我去查账,你信得过?你猜我会不会私吞报社的钱?毕竟是你父亲一手创立的报社。\" \"……………………\" 白银御行沉思片刻,想起比企谷八 哎呀,此人竟如此疑心比企谷八幡,确信他必会暗中挪用报馆之银两,行些古怪之事。 「竟尔汝在我心中乃此般形象耶?」 白银御行顿感有此友实乃令人左右为难之事。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截断了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的书卷之气,八幡急忙起身,拉开学社之扉。 来者非虚,确是一翩翩佳人。 体态纤盈,长发束于脑后,素装简裹,看似风尘之少女,然其面妆淡于由比滨结衣。 清丽素雅的少女,此刻却喘息连连,胸脯起伏不定,面庞尚存惊惧之色。 二人坐于学社案几前,让川崎同学这位尚未平息心绪者坐于对面。 八幡言道:“川崎同学,你好,莫慌,有何事需我等相助。” 川崎沙希并未责怪八幡知其名,喘息间答道:“此事切勿惊惧,我告知你们便是。” 八幡回应:“我等乃学社之人,无惧之理,但说无妨。” 川崎沙希稍作停顿,开口:“适才,我遇见了一名女鬼。” 八幡与白银互觑一眼,靠于椅背,颇感诧异。 八幡问:“哪位女鬼?” 川崎:“非特定之人,乃是飘荡之女鬼。” 白银取过纸笔,草绘一口井中伸出的贞子形象。 川崎:“非爬行,乃飘然升空。” 白银改画悬梁之女鬼。 川崎:“非吊死者,是在天台所见。” 白银旋即画出跳楼的女鬼之状。 川崎:“非跃楼,是飘,飞翔而去。并非白衣,身着巫女装。” 白银以高超之技,迅疾勾勒出桔梗般的动漫头像。 川崎:“这……” 八幡接过画纸,在桔梗脸上划一叉。 白银将画展示于川崎眼前,平静道:“已逝之人。” 川崎气愤之下,将画掷地,双手无措,竭力描述:“女鬼!便是那种飘浮而行,身穿巫女装,自天台飞过的!明白吗?” 八幡与白银相视,大致判断此人恐怕出现了幻象。 八幡伸手示意她继续说:“明白了,请继续。” 川崎:“彼时从我眼前飘过,就在教学楼之天台。我常在天台闲憩,班中何人不知?我正欲如常歇息,忽然间,一袭巫女装的女鬼飘然而过。女鬼啊!我如同塑像一般……” 白银握笔,扑哧一声笑出。 八幡亦强忍笑意,捂住嘴巴。 白银试图假装无事,但终未能抑制。 川崎面色紧绷,问:“你笑什么?” 白银:“想起一件喜事。” 川崎:“何喜事?” 白银:“吾妹甚是可爱。” 八幡亦噗嗤一声失笑。 川崎:“你又笑什么?” 八幡:“吾妹亦甚可爱。” 川崎:“你们……同一位妹妹?” 白银:“对对……嘻哈……” 八幡:“非也,两位可爱之妹。” 川崎激动地敲击桌面:“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在开玩笑!” 白银、八幡:“对对……嘻哈哈哈哈……” 川崎敲桌,不满喊道:“何故?!!?!” 八幡深深吸口气:“言归正传,川崎同学,你所言之女鬼,美貌否?” 川崎:“非美丑之分,彼女鬼确实能飞,自天台飘过,着巫女装。极为罕见,可惜我未能看清其面,否则我怕是要吓昏过去了……” 白银:“嘻哈……” 川崎:“你太过分,我已忍耐许久!” 白银:“吾妹确实可爱。” 川崎:“分明嘲笑于我,未曾停歇。” 白银:“川崎同学,我等受过严格训诫,再有趣之事,皆不得笑出,除非无法克制。” 八幡见对话难以继续,起身说道:“川崎同学,不如如此,你先行回去等候消息。一旦有所进展,我等立即通知你。” 川崎沙希拿起身旁的校服:“好吧,你们尽快查证,我常去天台,不愿那里出事被封闭。实乃险境,记得多带人手。” 言罢,川崎沙希果断推开学社之门离去。 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于学社之内,川崎沙希微愣,旋即转身打开门扉。 二人正儿八经地站立在那里。 白银:“川崎同学,还有什么补充吗?” 川崎沙希凝视二人,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哈……啪啪啪…… 此次更有拍桌之声传来。 川崎再度返回学社门口。 八幡:“川崎同学?” 川崎沙希哼哼一声,挥袖而去。 第123章 真信其言 青瓦台阁,非清修之地,何人至此与飘渺之鬼魂嬉戏乎? “嘿,你莫非真信其言?” 白银御行望向比企谷八幡那庄重神色,心中亦略生疑惑,川崎同学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假设,我是说假设,此事若真,你道何人会身着巫女装束自高处过往,行诡异之事?” 八幡瞥了白银一眼,平静言道:“或有人于此地施诡计,你道如何?” 白银御行首当其冲想到或许有人恶作剧,然而天台之上无起重机等物,鬼魂飘过的条件无从谈起。 “然此事太过离奇,校舍天台也,稍有不慎便跌落,何以有女学子胆敢如此游戏?” “言之有理,莫非是假人?竟有人以此作弄,实乃怪事一桩。”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想,校中竟有人施此等恶作剧,竟吓唬一名高一女生。 “何不先往天台一探?自修筑栏杆后,岂非已向同学开放?” “容我思量一番,或许真有人捣鬼。嗯,顺便问问他人对此事可有所闻。” 八幡首先询问了班中几位亲密同伴,又给消息灵通的由比滨结衣传递了消息。 “对了,你功课可已做完?” “今日之课早已完成,我正研读后续篇章。” ……………………………… 米花町之最高学府,看似普通小学,实则校园之后广阔无垠。 教学楼如弓箭般排列,虽小却容纳众多学子。 后方是大型礼堂与会议室,更不必提邻近的教工公寓及活动场所。 天台四周环以蓝漆栏杆,高度颇不低。 楼顶设花坛,且备长凳供学子休憩。 校方似已预见即便封锁天台,仍有学子潜入,故对安全防范极为重视。 此处风大,然并无飘移之法从教学楼一侧至另一侧。 “防护如此严密,天台之上无从飘过。何况身着宽袖长袍,行动不便的巫女装束,更是难矣。” 八幡审视四周环境,目光落于天台的长凳上。 川崎沙希若能在此处目睹飘浮之人,彼时所见,飘向何处? ‘早知应问个清楚,但她惊惧之下语无伦次,不似作伪。’ “此事川崎同学言之凿凿,天台如此空旷,若有异状,必一眼可见。”白银御行仔细查看栏杆周围,却一时无从找寻有用线索。 八幡淡然道:“走罢,既然无果,便不必再寻。” 白银御行微皱眉头:“此刻我觉川崎同学所见,十有八九确有其事。” “女鬼?” “非也,应是有人在作祟。” “此事我也知晓,只是待川崎赶来告知,此处即便有异,也早已收拾干净。天台无监控设施,我环顾一周未见安放之处。看来须向校方禀明,以防有人轻生,我们却束手无策。” “安装摄像头需时日,恐怕文化节结束,此事亦未能解决。” 白银御行对公款办事效率并不抱太大希望,甚至想自掏腰包架设监控线路。 他叹一口气,自觉与比企谷八幡相识后,叹气次数日益增多。 “我开始认同你的直觉,此时学校尚有诡异之事,文化节真无意外乎?” 比企谷八幡亦无法确定,只觉学校近期颇多怪事,先是学生会成员集体离职,接着便是女鬼传闻。 更不必提文化节上的困扰,以及昔日学生运动似乎与卸任会长有关。 “谁能知晓,或许只是凑巧罢了。” 比企谷八幡明知如此巧合不寻常,却也找不出其他合理解释。 “找个时机查阅学生会旧档案,只是不知为何,只剩些采购记录……等等。” 比企谷八幡忽有所悟,察觉此事有异。 “白银,你说学生会资料仅剩采购记录,其他何处去了?销毁,抑或藏匿?” 白银御行思维敏捷,立刻想到一处学生常至之地。 “你说,图书馆?” 八幡顿时感激学生会记事之习惯,此习性为他接下来的调查提供了极大便利。 “起初我以为资料可能已被销毁,细思后觉销毁可能性不大。或许藏于学生不易察觉之处,此事……宜请教老师……” 叮咚…… \"解,我信函有讯息传来矣。\" 八幡垂眸览视简讯,乃是硝子之消息,此时空手道部之活动已罢。 \"罢了,学堂之事与我何干?吾须去接硝子,白银你也速归收拾,准备离校吧。\" 白银御行瞠目结舌,方才还正襟危坐谈论公务的比企谷八幡,此刻走得比任何人都疾快。 \"喂,应找哪位师长询问?!\" \"去找平冢静吧,她素常放学后方离去,此时找生活导师尚能找到。在下先告辞了!\" 白银御行怒气冲冲地向楼梯口呼喊:\"汝这重色轻友的愚人!!!\" 然而比企谷八幡早已跑远,即便听见,也佯装未闻。 见此子逃逸,白银御行只得缓步下楼,预备去寻师长问个究竟。 此时,一名高三学长款款走向楼上,恰巧于楼道中与白银御行相遇。 \"啊,这位同窗,天台尚有人否?\" \"无人了。\" \"多谢这位同窗。\" \"好一个清秀的公子啊……\" 白银御行心中暗赞男儿竟也有如此容貌,便未多加留意 平冢静老师鲜少见学生主动查询学生会旧档案。 实则,她也不知那些资料藏于何处,当年之事甚大,皆被官差取走查证。 \"哎呀?!皆无?可……\" \"尚有存留,只是自雪之下阳乃那时起的资料。若需查找,我可助你一臂之力。毕竟学生会长更替,一届档案需重整。\" 平冢静对此并不在意,简单解释后便欲带白银御行去找寻资料。 \"这,好吧。\" \"不过那些物品你一人不便携带,此刻时辰已晚,我带你去看看所在,明日你便可抽时取走。\" \"我明白了。\" 白银御行不明这些是否足够,隐隐感觉这所学校曾有往事,否则这历史悠久之地何以会有那段记录缺失? \"对了,若你想找雪之下会长之前的资料,我劝你还是作罢吧。\"平冢静似洞察了白银御行的心思,言道:\"那些事物还是不看为妙,那是两时代的遗迹。\" \"老师,您言重了,不过数年光阴,怎成两时代?\" \"非夸张,只是你未深感其中罢了。\" ''家中破产,我亦未觉两时代有何差异。'' 白银御行家中经历异乎寻常,实话讲,两时代的差距怎及家中贫富转换之剧变? \"总之,我不赞同你探寻过往,毕竟那些过去并非美好记忆。\" \"平冢老师,如此说恐怕只会勾起普通高中生更大的好奇。\" \"嗯,因我对白银同学你颇为了解,故特此提醒。\" \"我知晓了。\" 白银御行点头示意,虽不知过去何事,然能让师长郑重相告,其中必非易事。 \"好了,此乃书斋,有一段时日未曾整理,不过我仍需为你仔细找寻。\" 平冢静轻叹,感觉自己仿佛在为学生打工。 奈何她身负生活导师之责,工作繁重,常被校长召见增派任务,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难承受如此折腾。 ''我性情渐躁,定是因校长那老翁所致。'' …………………………………… \"哦吼?\" 藤原老校长心底深知此子在学生会中窥见了何种端倪。 未曾料到,这小子竟在放学后直奔其办公室。 \"如何了?你是来告知我你那位小佳人是谁?抑或想分享在这学堂中过得何等舒坦?\"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一人,故先带她至此,反正硝子也无法听见我们的交谈。\" \"如此想可不妥,恋爱之事,毕竟讲究诚恳啊。\"校长放下手中报纸,正是《一手之声》的家长版。 \"我知她对此不介怀,不过,校长可否不提及恋爱之事?我前来确有事相询。\" \"欲问何事?让我想想,你现在身处学生会,最近发生的大事,莫非是前任会长离任?与他有关?\" 比企谷八幡本欲询问关于前任会长之事,旋即打消念头,改口问道:\"非也,与彼无关。近来不就是要举办文化节了吗?我想问的是学生会应做何准备,总不可凡事都让临时选出的执行委员会包揽吧?\" 藤原老校长略感意外,此子行事略出常规,按理说他更该对学生会的秘密感兴趣才是…… 第124章 参与其中 各班级各有其活动,尔等学生会亦可参与其中。然则,学生会亦有协助处理棘手事务之责,如疏通拥堵,指引人流,或述说校史之事乎? 「此岂非与苦工导游无异乎?」 「非也,吾欲问者,关乎策划与算计之事。」 比企谷八幡言辞略带含蓄,所谓策划与算计,实乃财权之谓也。 「此事非学生会素常所操持乎?故,尔等持续负责便是。」 「吾晓矣……」 比企谷八幡心中甚是满意,原本他还担忧最重要的两权已被阳乃分派,如今看来,彼时阳乃已明晰划分,何人应出头露面,何人应握紧重权。 而不懂此道者当选学生会长,似使学生会沦为跑腿杂役之职,大减其存在感。 「虽这些事务归属学生会管辖,然须知某些社团或班级亦不易管理。」 藤原老校长意欲提醒比企谷八幡,然而老校长忽忆起学生会已有大神加入,此大神无视其他社团背景,足以令贵族子弟闭口,即四宫辉夜是也。 「多谢校长之言。」 见比企谷八幡欲离去,藤原老校长唤住他,略带疑惑地问道:「且慢,难道你别无他事需问?」 他第一时间料想,比企谷八幡询问之事必非仅关于学生会之日常。 这些事务,比企谷八幡日后自能以他法知晓,无须特来校长室一叙。 「罢了,此事与现下学生会无甚关联。人皆有烦忧,吾无意探他人隐私。多谢校长指教,就此告辞。」 办公室大门再度阖上。 老校长揣摩不透其中玄机,他总觉得比企谷八幡越是隐藏,其背后之举越大,一如他手中那份报纸。 只是上次之后,他以为此子会安分些,如今看来,恐怕难以如愿。 「罢了,任由他们折腾去吧。今日报纸颇显乏味,下次吾是否也该投稿一 比企谷八幡从不自视故事中人,正如他适才止步于深入话题,他不愿涉入无关之事。 好奇固然是好奇,然他自知何时应止步。 不论前任学生会如何,那些事皆属浅间会长之私,比企谷八幡不愿此事干扰自身生活,亦不愿因此不慎触怒权贵。 比企谷八幡深知,自己棱角已随系统兄之教导迅速磨平,他希冀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换句话说,他以为自己已累积足够偷懒的资本,若日本无处容身,便另寻他处栖身。 懒散已悄然占据其心。 老校长猜得没错,只是未适应比企谷八幡之变化。 比企谷八幡并无异想天开之举,他单纯想以滴水穿石之功,增添学生会在工作上的存在感,逐步恢复学生会昔日声望。 然后专心学业,平静度过校园时光。 他不愿再循记忆中老男人的步伐前行。 比企谷八幡认清现状,渐次收敛,似欲回归本性。 其脑中已渐生此念: 「如此足矣,无需疲于奔命,每日一同上下学,不亦乐乎?」 孩子的事务自有他们自行处理,未来的比企谷八幡无法插手。 待所有事务步入正轨,他反倒成为无志向的咸鱼。 此时的他处于不动之境,既无攀登巅峰的动力,亦摆脱了最底层的困境。 此人坐享舒适之中位,颇具「平成废宅」之态。 「我知高处风光或许更佳,然此刻之地实为惬意,何必为风险与个人理想舍弃现世生活?或许高处之景并不如想象中美好。」 怀抱此念的比企谷八幡,毫无行动力。 此亦是他第一时间想到接硝子而非急切处理工作之因。 工作何用! 吾努力工作,只为有朝一日不必工作。 比企谷八幡知此想法有误,但他不愿改变现状。 哪怕与硝子无言并行,也胜过处理学生会事务。 他如今行事点到为止,无意深入探究。 「八幡,今日归来,欲食何物?」 「此事仍交由小町决定为宜,毕竟她擅长烹饪。」 「不可,我也可胜任。」 「非也,吾意指,若你与小町争此差事,她必恼怒。」 硝子嘟嘴,略显不满,似在暗示比企谷八幡更喜妹妹所做的菜肴…… 【如此,每日一人轮流交替便是。】 【嗯?那你需以糕饼换取小町之欢心,以慰其心。】 【咦,何故如此,明明有可偷懒之时,小町竟如此赖皮。】 【小町并非贪图家务,她单纯喜爱此等琐事罢了。】 【看来,我无法与小町争抢了。】 硝子洞察其意,自觉难以从小町手中接过家务。 【每逢大考之前,小町皆以自理家务为乐,以此舒缓心绪,而后家中便洁净如新。】 【原来如此,难怪有时小町精神饱满。】 【不错,故我从未想改变小町此习。每次都以糕点犒赏,幸而小町运动量大,否则怕是体重堪忧。】 ………………………… 此刻,图书馆一隅,两人正翻阅堆积的旧文档。 ‘这家伙定是边聊日常边琢磨吃食,悠然归家去了。’ 白银御行审视着众多物件,难以想象这些竟是学生会多年杂乱的记录。 【那些人究竟记载了何事?需要这么多文件吗?如此说来,更久远的记录恐怕唯有校志一类尚存?】 “你看,颇多杂物吧?还是另寻人帮你一同搬运为妙。” “确实不少,如何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呢?” 白银御行轻叹,确信单凭一人无法从这些中找出所需,且不清楚比企谷八幡这个学生书记为何需要过往文件。 “嗯?若寻找特定资料,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这些事还是交由比企谷处理,我只需找到资料即可。” “他?” 平冢静感到一阵牙酸,立刻想起那位口无遮拦的少年。 那人言语尖锐,常令雪之下雪乃无言以对。 “他为何需要这些?” “想看看往昔学校文化祭是如何筹办的,或许能发掘些有价值的信息。同时,我们还打算请雪之下同学出谋划策,希望文化祭时能有精彩节目。” 白银御行虽不知资料有何用,但总需找个合理的借口。 “文化祭?”平冢静皱眉,怪不得最近不见雪之下雪乃,原来是学生会找她帮忙。 “对,就是那个每年需临时组建执行委员会的文化祭。我看比企谷似是想收集更多相关资料。” “原来如此……那家伙也会享受校园生活吗?” 平冢静有些疑惑,比企谷八幡在她眼中并非青春阳光的少年。 白银御行闻言苦笑:“此事未知,也许他只想与女友在文化祭上共度佳时。” 如此一想,白银御行觉得颇合情理。 比企谷八幡起初对文化祭并不上心,但他并非无人作伴。 ‘难道那家伙打算把工作全丢给我,自己去玩?’ 如此设想,白银御行顿觉合理。 以比企谷八幡的无底线,对不感兴趣之事必会找借口推脱。 ‘虽不应质疑朋友,但他实在不可信。’ “多谢老师,明日我会处理这些事务。” “啊,若那小子也能如此懂事就好了。” 同学们好清闲啊…… 比企谷八幡觉得同学们已度过适应期,新生们迅速进入二年级的状态:嬉戏、享乐、恋爱! 幸好风纪委员会不甚严格,但他们这般公然亲昵,未免过于明目张胆。 至少校规校纪上明文禁止此类行为。 各教室装饰渐次成形,就连毕业生也为最后一次文化祭竭力。 这令八幡想起中国的校园元旦晚会,大同小异,只是日本更正式、持续更久,麻烦事也更多。 还要与周边社区联动。 多此一举吗?文化祭自家玩玩就好,何必招校外人士,难道嫌学校还不够热闹? 失物如何找回?万一有人伤亡,谁担责?学生会吗? 比企谷八幡瞬间有了领导者的风范,第一时间想取消文化祭以绝后患。 但不可,身为正直的学生会成员,怎能这么做? “哦,川崎同学,轮到你了。” “好的,四点半,九号!又是火车站?是谁的?”川崎纱希正要行动,忽然醒悟,不满道:“等等!我不是来找你们抓女鬼的吗?” “何谈女鬼,我岂非已给予你‘奖学金’,当作无事发生?” “但这与女鬼之事无关吧?” 第125章 报德 \"尔女子心性歹毒,竟不知以恩报德!\" \"倒是以助学之名,驱学生供己使唤,此乃真毒也。\" \"尔等何解?知恩图报,乃助学之核心评审,不知恩者,品德沦丧之智者耳。\" ‘其言颇具道理,我竟无言以驳。’ 川崎沙希哑口无言,对此人无可奈何。 \"罢了,下一个是硝子,难得社团暂停,让她来学生会稍作嬉戏,勿执念琐事矣。\" ‘究竟谁之过矣。’ 白银御行轻叹,瞥见角落中堆积如山的文件。 可惜二人费尽周折,却未觅得一丝有用信息。即便是校志,亦求人查阅,然而其中唯报喜不报忧,颇有表面文章之嫌。 城廻巡、四宫辉夜、雪之下雪乃、由比滨结衣,日日忙碌于节目的演练,步履不停,对这群女子如何建立起友谊浑然不觉。 听会长言,雪之下与四宫依旧见面争锋相对,只是分工协作时颇为积极。唯一困扰的是,未曾涉足音乐的由比滨结衣受了不少苦,似乎被预定为主唱。 如此看来,由比滨确是团队中难得的调和剂。 执行委员长为三年级学姐内田麻美,传言与一年级的工藤某有所绯闻。 此女亦非等闲,平日里流言蜚语不断。 \"然而,如此怠惰,无碍乎?\" 川崎沙希尚存一丝愧疚,毕竟她是借故逃脱班级文化祭的工作,幸而学生会之人代为掩饰。 \"自是无碍,此刻不正是思谋寻那女妖之法乎?\" 比企谷八幡早已忘却自己先前之言,对女妖之事视若无睹。 \"勿再提及女妖,这些旧资料似无用处,那我们为何取出?\" 白银御行指向角落,问道:\"如何处置此物?\" \"焉无用处?其上未记载诸多事宜?昔年之开销账目,校方拨给之物皆有记载,木材、假花、气球等杂物早已分配,且待文化节开幕,还需监管学生列队,引校外人士入内。甚烦矣……这群小子精力充沛,文化节后,满地垃圾之景已预见。至于如何处置,日后抽空归置。此刻若不养精蓄锐,如何应对后续之挑战?\" ‘你只是找个借口偷懒罢?’ 白银御行已知此人口是心非,懒散之情显露无疑,料定文化节一开启,此人必溜之大吉。 \"女妖之事,有何打算?任其搁置乎?\" \"目前未觅线索,我观围栏高于吾辈,何物能飘过,且如此巨大之假人。教学楼等高,无法利用地势拉线穿越,未见任何机关痕迹。更何况携如此庞然大物,必遭摄录,尔有何策?” 八幡叹气,对于天台之事真假难辨,其中疑窦重重,却无头绪。 \"岂非彼人擅长幻术?然此说不通,若真能幻术……此举何意?恐吓人乎?抑或是针对川崎同学?” 闻此言,白银御行亦无良策,毕竟并非所有事物皆有预兆。 此时人多眼杂,更难以抽身寻觅无影无踪的女鬼。 \"川崎同学,莫非你当时看错?难道飘过者仅一张纸乎?\" \"怎可能,我岂会看错?!\" 川崎沙希坚信自己见到了巫女飘过,但如今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视线,毕竟那时她并未确定是否有人目睹 四宫辉夜等人终于回到学生会,长期的排练使得疲态隐约显现于其面庞。 女妖之事无果,比企谷八幡只好将此事搁置,转而关注学生会的日常。 然此时,学生会众人得知一怪异消息。 因四宫辉夜之兄将至。 不错,正是半途作乱、落荒而逃的四宫辉夜之二兄。 他欲归来,原因不明。 ‘休提回来看,此人莫非脑袋受损?’ 此乃比企谷八幡听闻四宫辉夜之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若比企谷八幡在校惹出如此风波,定无颜再见,甚至可能屏蔽所有同学的联络方式。 \"四宫同学,如此说来,我们要接待那些久已毕业的学长学姐们?” \"亦不必过于繁琐,此事自有人打点,我观此事由师长们接手更为适宜。毕竟兄长已离校许久,按岁月推算,已然算是世间行走之人矣。诸般事务,自有教师处置,与吾等学生会无甚关联。” 四宫辉夜黛眉微蹙,对于兄长归来的目的,她亦不明了。实则,以她所知,兄长对此地恐怕并无好感。彼时事故突发,同窗们态度突变,愚昧盲从,未尝真心倾听兄长之言,终致学运失利。 明明是为了众多学子争取福祉,结果却败于内部叛离,此事换作任何人,皆难以承受。 四宫辉夜无论如何,总会站在兄长的角度考量,至少在她看来,此地确无甚值得眷恋之处。 “此事暂且按下,你兄长归来之际,是独自前来,还是携旧友共访?” 比企谷八幡已无心追溯过往,此刻他忧虑的是学生会的工作是否会因四宫辉夜之兄的来临而徒增繁重。 “此事我尚不清楚,且我兄长此行归来的托词竟是……”四宫辉夜说到这里略作停顿,收敛了倾诉之意,续道:“有些事我也不明,待我回去询问早坂,看她是否得知更多讯息。” “区区一场文化祭,竟变得愈发棘手。” 八幡轻叹,杂乱的琐事如乱麻般缠绕于他心头,生活仿佛陷入了混沌。 城廻巡已是疲惫不堪,伏于案上,对外界之事已无感触。 四宫辉夜转向白银御行问道:“对了,闻说你们二人捉拿女妖,可有结果?” 白银御行摇头,对此事,他基本已放弃追踪。 后来再遣川崎至天台,那女子却坚决不肯再去,还声称家中有弟妹需照料,匆匆离去。 “还有那些堆积角落的资料,似也无大用,你们为何取出?往年的文化祭办得颇佳,如今想从执行委员会手中夺回主办权,难矣。” 提及此事,四宫辉夜颇感头痛,这学生会已四分五裂,全无学生会应有的模样。 八幡不得不提醒道:“仍有几分权限,至少财务尚在我们掌中。亦有协助同学办好文化祭的职责,如组织引导之类的事务。” “…………………” 如此看来,学生会中权力最大者,竟是会计白银? “唉……真是繁琐。” “不过,四宫,你与雪之下相处如何?” “嗯……” 四宫辉夜沉思间,露出难以言表的神色,她也难以描绘雪之下雪乃此人。 此女直率坦诚,全然不像四宫辉夜以往接触的那些心思繁复的女子。 简单直接,只要你同样简单直接,便能轻易与她相交。 当然,冲突之时亦是如此直接。 只是,该怒则怒,该吵则吵,事毕即解,也就罢了。 如此直爽之人,时刻让四宫辉夜忆起自己那多虑的自我,那份体验实在令她羞愧。 ‘如此久都未能明了,是否太过难以回答?’ 比企谷八幡不解雪之下雪乃如何与这位小姐相处,若他是普通人,通常也难以接受雪之下雪乃初次见面时的尖锐言语。 然而幸运的是,比企谷八幡曾以理胜之! 不知这位四宫小姐是否亦有相同之举。 “颇为独特,少有如此之人,给人一种质朴之感。” 比企谷八幡一时未能忍住,听四宫辉夜给雪之下雪乃冠以“质朴”之评,不禁笑出声来。 “你对我之言有何不满?” 四宫辉夜冷冷瞥了比企谷八幡一眼。 “非也,只是觉得雪之下应当会喜欢这样的评价。” “她喜欢?” “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谈,过两日便是文化祭,我这边尚需一人照拂,你们可有法子替硝子安排些轻松的工作?” 比企谷八幡请来两位女生便是为此事,他不能让硝子单独待在文化祭上,或是帮班级做事。 他其实颇为担忧硝子过度信赖他人的性格,若有可能,比企谷八幡倒希望硝子变得狡黠些,最好只信赖他一人。 然而此举实难,若真让人性格如此转变,必是心灵受创不小。 “嗯?咦?未曾料到,你竟偏好此种性格的女子?” 四宫辉夜有些讶异,她虽知比企谷八幡身边伴有一小女友,却是初次见到西宫硝子。 “既是不便照料,那如此吧……”四宫辉夜认真思索道:“让她随我们一同,还能助我们收拾事物。届时可让她在后台等候,如此你便可安心了吧?” “这……?” 白银御行见比企谷八幡一时愣怔,便知会有此情状。 第126章 所赠何物 果不其然,此子企图借故逃遁文化祭之责。 「料想不到吧?比企谷八幡,今日终至汝之窘境!」 白银御行心中暗自 四宫辉夜之兄,确乃风趣之人,无论昔日所为如何,所赠何物。 然于过往的故事中,确是一位趣味横生的角色。 文化祭熙熙攘攘,四宫辉夜未曾明示比企谷八幡其兄何时莅临,亦未言明来时情形及随行人数。 如斯浑浑噩噩,各忙各事,比企谷八幡便如此迎来了高中首度的文化祭。 秋日虽至,阳光却炽烈如夏。 天晴气朗,象征佳期,比企谷八幡此刻已是应接不暇,白日里校园各班各有活动。 其中尚未涵盖已定时的社团表演、班级节目,及各地联袂的活动等。 「好热,何以人潮如织?竟还要学生会仅剩的两人协助?两人如何应付得来?」 比企谷八幡好不容易调度好此处同学列队,彼处又有呼喊,询问他其他事务。 「我也欲游逛一番,可恶……如今不正盛行宽松教育吗?为何不将校内活动委外承办?」 八幡心中暗讽宽松教育的失策,又苦于教育产业化的脚步过于迟缓,此刻恨不得举国皆宽松。 此人因自身工作加重,已然怨恨宽松教育的不彻底。 「大人,请这边走,我领您至想去之处,那位执行委员……劳烦来此处维持秩序。」 比企谷八幡果断指导那位执行委员,而那人尚在恍惚,比企谷议员已离远去。见四周无人,年轻执行委员只好顶替空缺,一人担当两人之职。 ………………………… 「喂?怎么?你们又缺少人手?」 白银御行一面发放大量传单,一面电话沟通,迅疾地将手中单张派送出去。 传单上简述了文化祭的节目时刻与安排,有些冲突,然多数仍属学生自发筹备。 更不必提许多学生开设摊位,甚至设法回收预算损失。 此刻尚早,大多是新到校者,连会计也参与协助。 满头大汗的白银御行派发完最后一份传单,方才专心聆听电话中的部署。 电话那端是城廻巡学姐,似乎后台又遭遇困扰。 白银御行挂断电话,几乎快被琐事淹没,甚至听到城廻巡抱怨拨打比企谷八幡电话无人接听。 「真是的,安排得再详尽,一旦实施便状况百出,看来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 此事也让白银御行理解,所谓管理并非制定规则与计划便能顺利执行,更何况听城廻学姐提及种种大小麻烦。 「那家伙!一定又躲到何处去了。」 ……………………………… 躲避? 比企谷八幡何曾有机会逃离,此刻乱象纷呈,他首先挂念的自然是硝子的安好。 此文化祭与他初想迥异,甚至较他校更为盛大。听说往昔的文化祭在阳乃时期达到鼎盛,不知那时能吸引多少人。 若后续工作节奏持续急促,以硝子的不便,极易引人反感。 他们不会在意你的不便,只要你坐着或看着,哪怕少做一丝一毫,也会对这类存在心生厌倦。 「你只是听不见,又非手脚不便」的想法必定会从心底涌现。 因此,比起并不放在心上的文化祭,硝子显然更为重要。 ………………………… 雪之下雪乃亦未料到安排如此紧迫,她正思索如何尽快妥善应对。 「四宫,你说你兄长即将来临,时间已定否?」 「未知,我只知哥哥他似乎特别关心戏剧部之事。据说他曾在那个社团中待过。」 相较于对往事不清的比企谷八幡,雪之下雪乃轻易通过家族背景知晓四宫辉夜之兄的姓名及其现况。 四宫源融,源融之名颇富深意,除令雪乃惊异之外,她也察觉到四宫家对此子寄予厚望。 源融,曾为《源氏物语》中的主人公光源氏原型,曾任左大臣之职,由此可见当时以此为名的心态。 正当她们谈论四宫家那位公子之际,比企谷八幡突然出现在两位少女面前。 他似是疾奔而来,略显气喘吁 雪之下的身影掩映在飘洒的雪花之中,硝子的工作情况让比企谷八幡心中稍安。 “哟,小企,你也来后台了?” 由比滨结衣的喜悦溢于言表,她的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尽管平日里她已是活泼开朗的代表。 “无妨,我只是来瞧瞧硝子。你们先忙碌,我尚有琐事待处理。方才的工作已托付给了执行委员们。” 由比滨结衣神色微变,追问:“哎呀,这就走吗?” “嗯,多谢了。我无暇久留,但待到最后的演出开始,我们便无事可忙,那时我会来后台助你一臂之力。硝子就拜托你了,由比滨。” 硝子并未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本能地抬起头寻找由比滨的身影,一见好友,眼中闪烁着光芒,疲惫瞬间消散无踪。 少女款款走到他身旁。 见他心绪已定,雪乃轻声道:“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还有些事务需我去料理。” 比企谷八幡颇感歉疚,不希望总是麻烦两位少女,于是诚恳道:“承蒙了,雪之下,下次请你去猫馆游玩!” 雪之下雪乃眼神一亮,疾步回转,询问:“当真?何时?想不到你竟是爱猫之人,我倒是小觑你了。” “咦?那是什么所在?”由比滨结衣一脸好奇,“何为猫馆?” “那便是聚集诸多猫咪之地,你可在其中尽情与它们嬉戏。” “哦?!那可有犬馆?” “犬馆自然也有,罢了,我尚有事需交代硝子。雪之下,你先忙你的,假期时我们再共议游玩之处。” …………………… 雪之下雪乃心境愉悦,较之先前大为改观,或许是假日的氛围使然,而非猫儿的缘故。 她正欲寻觅四宫辉夜,却发现她正与一名陌生男子交谈。雪之下雪乃略作思量,选择在远处稍作等待,既因不喜人多之地,又担心听到不适宜的话语。 可惜距离太远,无法捕捉他们的对话内容。四宫辉夜也没料到兄长前来学校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她。 “辉夜,你竟然主动参与了文化祭的活动,真是出乎意料。” 那男子有四宫辉夜四分之一的神韵,实则已届青壮年,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显英俊。 尽管听不清对话,但从他身上那套定制的西装,雪乃看出非寻常之作,只是不知出自哪位巧匠之手。 “哥哥,你是独自一人吗?” “不,我与旧友同来,专程来看你这一年在学校的生活如何。” “我?” 四宫辉夜惊讶于兄长的动机如此直接,心中略有触动。 “是啊,不然来此何为?” 四宫源融的话语如春风拂面,无迹可寻。即便四宫辉夜心存疑惑,也无法抵挡这份关心的温暖。 “如今的文化祭办得相当出色,比我们当年多了许多娱乐选项,外来宾客也络绎不绝,愈发热闹了。” 四宫源融流露出回忆的神情,让人难以揣测他对学校的感情是怀念还是厌倦。 他深知过往的种种,但岁月流逝,那些往事已不再重要。 人随时间变迁,心亦日益坚硬。 “哥哥,还有其他人会来吗?是否需要我去请教师长安排接待?” “不必了,我们喜欢自由行动。我提早告知你,只为特意看望你。有慎原、小野寺、子安他们……你放心,我们会自行参观,无需劳烦这里的师长。” “可是哥哥,你的安全……” 第127章 恐非佳事 四宫辉夜心中仍存忧虑,这文化祭热闹纷繁,万一出现意外,恐非佳事。 “毋须担忧,吾辈之安全自无忧虑,自有应对之策。” “既如此,兄长便尽情享受此文化祭典吧。” “嗯,你的友人已在那边久候,我不再多扰。”四宫源融朝着雪之下雪乃的方向微笑挥手,对辉夜道:“届时,我于观众席上观你表演,定为你鼓劲助威。” 雪之下雪乃略作犹豫,随即前行。未及近前,四宫源融已转身离去。 四宫辉夜见雪之下雪乃走来,沉吟片刻,言道:“那位便是吾之次兄,四宫源融。” “四宫同学无须特别告知,此事我已知晓。” 听闻雪之下雪乃这般直率回应,辉夜一时呼吸停滞。 ‘她便是这般性情,这般性情,难怪身边无朋伴矣……’ 四宫辉夜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气,道:“雪之下同学,我并非刻意告知,仅是简单介绍而已。” “哦,其实我早识得他……”雪之下雪乃话语一滞,继而道:“他看起来十分关爱妹妹,是一位好兄长。” “非也,雪之下,若不擅长恭维,便不必勉强,如此显得别扭。” 四宫辉夜无法形容雪之下雪乃的表情,那仿佛在尽力与人交流,却又极不自在的模样。 “我兄长他们带了友人前来,尚不知所为何事,不过,雪之下……在台上之时,切莫失态,否则在兄长面前丢颜面,我定不会轻饶。” “不,此言应由我对你而言才是。” 两少女之间莫名的竞争,顿时让后台气氛变得冰冷。四周之人皆打了个寒颤,还以为是谁打开了冷气。 文化祭人流众多,品行各异,各式麻烦层出不穷。甚至有人争吵至高层,不知何人遗失物品,各类问题纷至沓来。 比企谷八幡深深体会到人力匮乏的困境,仅凭所谓的学生会成员,难以应对如此规模的活动,难怪阳乃会果断推行实行委员会制度。 若是‘某些人’,或许会选择直接取消文化祭,借口便是‘为同学专心学业’? 不,不,最好是他人举办时出现问题,引得官府介入,以此为由封禁文化祭,如此便省去诸多烦忧。 是的,正是典型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之举。 待知硝子的工作无人打扰后,比企谷八幡方能安心筹备文化祭。毕竟,这也是他这届学生会主办的活动,再愚蠢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出大乱子。 尽职尽责地完成了工作,疲倦不堪的比企谷八幡终于找到了休憩的时刻。文化祭进入后半程,他需提振大型庆典的士气。 即将步入尾声,比企谷八幡尚不知这所学校最负盛名的话剧组准备了何种节目,但他知晓,他们的服饰道具皆由剧社自行准备,制作功底深厚,历史悠久。 幸有学生会身份作保,比企谷八幡得以自如穿梭后台。 望见角落里占据优越位置的学生会与侍奉部成员,比企谷八幡眼神微亮,快步上前,环顾一周,问道:“你们准备得如何了?班级节目与社团节目有冲突否?心态可还好?” “我们并未参加班级节目……” 答案虽寻常,但从雪之下雪乃口中说出,却多了几分微妙。 “由比滨呢?她在班里应是表现不错吧?” “啊,我们班的节目在前,所以没问题的。”由比滨揉了揉头上的发髻,嘻嘻笑道。 “白银呢?他是否已经到来?” 四宫辉夜简述了现状,顺带提及比企谷八幡真正关心之事。 “不,他刚来过一趟,我看他有些倦意,便让他找个地方休息了。对了,西宫同学我已让她暂且回到班级,毕竟现下无需她帮忙。” “如此甚好,加油!你们的节目何时上演?” 四宫辉夜挑眉笑道:“放心,我设法争取到了一个好位置,应在话剧组之后两场,定能让他们印象深刻。” 离开后台,比企谷八幡回到观众席,此刻已无须他再提供协助。 ………… 虽言文化祭有学生会参与,实则不过是让学生会露面,象征性地展现存在感,实际操办全权交予实行委员会。 最终名单、安排等事宜,均与学生会无关。 昔日比企谷八幡曾认定,此般抉择全因学生会长之慵懒,彼时必是为贪欢,故将重任轻易委以他人。 时日长久,各有所职,学生会之事务无人问津。然而那时,那学生会长已学业告成,悄然离去。 幸得硝子为比企谷八幡预留一席之地,使他迅疾寻至少女之所在。 “实属意料之外,戏剧部竟藏龙卧虎,竟有人熟稔古老之能剧,亦得益于诸多新式的改编,否则这班少年岂会关注如此陈旧之事。” 犹如华夏之人对戏曲兴趣寡淡,东瀛亦须设法使传统文化与时俱进,学生自组之社团更推波助澜,促使传统与现代交融。 然此非宽松教育之功,实乃东瀛早年严格执行之多元化素质教育,其严厉程度远超华夏所谓之素质教育。 然素质教育随东瀛经济停滞,只得将教育大权下放,推行所谓产业化、宽松教育等政策。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批判东瀛江河日下,目光流连于台上翩翩短裙少女,感叹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手中轻抚少女柔荑,此等惬意怕是人间少有。 【休息时,同我一道出游如何?】 知硝子无法听见,八幡以此话题与她私语,忘却了为学生会助威之责。然佳人众多,鼓劲者不乏其人。 于是,他与硝子专心致志商议未来游历之地。 不料,厄运突降。 啪啪。 肩头遭人轻拍两下,正与硝子含情脉脉的八幡略感不悦,扭头问道:“何人?如此无礼…啊…额…平冢老师?” 台上气氛炽烈,平冢静老师素来豪爽,此刻却面露阴沉怒气,未及听闻八幡之不敬。 “随我来。” “这… ”比企谷八幡犹豫,手指老师。 【又有琐事,回去详谈。】 简短叮嘱硝子几句,比企谷八幡心中忽生不祥预感。盖因平素承担重责之平冢静老师面色剧变,此事必非寻常。 最糟糕的,莫过于人命关天。 比企谷八幡紧跟平冢静离席。 “出事了。” 平冢静点燃一支烟,以缓解心中压力。 “何事?难道死人了,老师为何如此紧张?” “正是死人。” 比企谷八幡笑容骤敛,双眸渐寒。 “与我无关吧?唤我何意?” “与你无涉,只是请你相助处理其他事宜,莫将人心想得太恶。连敬语都不用了么?” 平冢静察觉误解,急忙解释:“我想找人迅速稳定局面,首先想到你这位校园霸主,你不是有许多追随者?请他们协助,勿让人靠近一处。可否办到?” “何处?” “接近楼顶之处,有人自楼梯跌落,已亡故。” “何处?” 八幡微愣,未料提及之地竟熟悉。 “楼顶。” “嗯。” 八幡欲问是否有人目睹所谓“女鬼”飘过,终作罢。 此事若处置不当,恐惹一身腥臊。 …………………… 此时天台四周,聚集的并非只有教师,更有前来之同学。 藤原老校长沉默片刻,叹道:“未料会发生此事。慎原也是我的弟子。” 四宫源融亦在场,神色哀痛:“慎原与我一同长大,岂料归途竟逢此变故。” “无计可施,只能待警察到场,我已吩咐,不得他人靠近此处,且文化祭之事不宜动荡太大,以免引起混乱。” 老校长简单安排,余事交由警方处理。他对昔日弟子之死并未深感悲痛。 毕竟久经世事,为并不亲近之弟子哀伤未免矫情。 “四宫,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四宫源融迅速平复心境,简洁说明当时所见。事态其实简单: 慎原似与同行之人发生争执。四宫源融携故友而来,其中包括贵族之后、巨贾子弟、显赫家族之后,也有平民出身之友人… 因些许口舌之争,慎原与小野寺之侣起了纠葛,愤然独行,欲借孤处以平心绪。 其余学侣原欲共赏文化祭之盛筵——那欢庆之核心所在。 四宫见慎原怒气稍歇,便遣同组之子安率几人前去寻他。 未料,操场之上,众人竟目睹一离奇场景。 只见一巫女装扮之魅影自楼宇之巅悄然掠过,瞬息间穿越天台,消失无踪。 然而,正值青春年华者,皆觉此事非比寻常,好奇与紧张交织,他们各怀心思地... 第128章 成功与否, 第244章 往昔,吾辈初涉足江湖 \"糟糕至极…\" \"表演失败…\" \"完了,完了…\" 三位佳人黯然坐在后台,对自己的歌唱表现茫然不解,究竟成功与否,难道她们的声音如此不堪入耳? 四宫辉夜疑心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台上之时只觉心慌意乱。雪之下雪乃此刻已无再登台之意,心灵受到重创,何以至此?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由比滨结衣则彻底垮掉,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角落,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为何?为何离场者众?是我唱得不好吗?为何选我为主唱?同学们定会嘲笑吧?嘲笑我歌声难听吗?为何?我真的傻,真的…小企还说会为我们加油,结果在台下第一个离开。\" 可怜的少女组合已然崩溃,原因追溯至比企谷八幡当时的电话。 忆起平冢静老师在前两章的嘱咐: \"你不是有许多兄弟吗?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别让人靠近那一片区域,能做到吗?\" 比企谷八幡随即联系久未谋面的高杉步,令其尽量多召集人手,将通往天台的道路封锁。 结果便是如此…如此这般…三位少女的节目成了观众离席最多的一场,她们疑惑世界是否出现了偏差。 而且大部分离席者皆为一年级学生。 此情此景造成骇人后果,许多人就在她们的演出期间悄然离场。 一幕极其可怕的景象显现,少女们明知自己歌唱尚可,却见众人纷纷起身离去,令她们遭受人生首次沉重打击。 如此多的离席者很快引起了台上三位敏感少女的注意。 结局已然明了… \"糟糕透了…\" \"演出砸了…\" \"全完了…\" 城廻学姐无从安慰,毕竟她仅是幕后演奏,未曾登台献唱。 \"那个…你们还好吧。\" 城廻巡尴尬地安慰了几句,却发现此刻沉默或许更好。 \"小企说过要来为我们加油的…\" \"那家伙究竟跑哪儿去了…\" \"肯定是跟那些人接触太久的缘故…\" …………………………………… \"你,你怎么召集了这么多人?\" \"多吗?一个班也就一两个…不过这种事情还得找学生帮忙,老师们呢?\" \"他们得盯着家长那边,还得留意学生,顺便在联欢会上拖延时间发言。\" 平冢静不安地点燃一支烟,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人。 她只以为比企谷八幡那边有几个“小兄弟”,帮忙照看一番足矣。 如今的局面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家伙难道是校园里的恶势力头目?\"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高杉步,老实说他没料到这家伙能干成这样,短时间内招兵买马,扩大力量,不知这位“校园霸王”能否管得住这群人。 高杉一脸兴奋,似乎立下大功,得意洋洋地说:\"老大,我按你的吩咐来的,你看这些都是咱的人。\" 比企谷八幡干笑一声,扫视身后拥堵在楼道的高一学生,脑中迅速闪过他们在学校的档案。 很好,虽然不良少年不一定是出身贫寒,但大多数不良少年的确来自贫穷家庭。 八幡头痛起来,悄悄问坂东飞鸟:\"你们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按照老大你的方法,一边给好处,一边威慑,结果就召集了这么多人。\" 坂东飞鸟也有些心虚,起初他是逐一接触,没想到集结的效果如此显着。 \"罢了,记得看好四周,别让人随意靠近这里,每个楼道口都要盯着,顺便让他们互相认识,将来也许还能派上用场。就当是助威吧…\" 助威?怎么可能! 比企谷八幡没料到当初只是为了宣传报纸随便拉起来的队伍,竟演变成小学生般的小团体,而这群家伙依其脾性,恐怕未必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没有兴趣像对待飞鸟他们那样一一教化这些人。 \"飞鸟,当初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们三人就照着教他们吧。好了,我这边还有老师,你们注意形象。\" 八幡勉力把重任交给了飞鸟,说实话,无论是二五仔大冈同学,还是这位过度中二的高杉同学,都不适合担此重任。 安抚了一阵这群或惶恐不安,或不明所以,却莫名形成团队的同学。 这些同学见比企谷八幡与老师们关系甚笃,不自觉地产生了找到靠山的感 尽管常有人戏谑警察总是事后到场,但危急时刻,人们仍会诚惶诚恐地拨通报警之铃。警方的响应速度,往往预示着事态的演变方向。譬如,老者曾闻一桩因警界内勾结而生的“有趣”案件:一桩普通的争斗,因警察刻意迟到,双方怒气升级,转瞬变为激情杀人未遂。而知晓内情之人定是蓄意拖延,以设局待人。 戏如人生,是否逼真,决定着受害者深陷其中的时间长短。警员到来后,例行清理现场,询问,查看监控,然而面对这些贵族子弟,他们不敢轻易触碰灰色地带的规则。 这些权贵子嗣明知对方不敢轻举妄动,故此此刻,他们仅凭警察是否坚守公正来判断手段的强弱。无原则者,甚至可先结案后立案,以提高破案率,甚至诱使法律知识不足的报案人撤案...为了晋升与保位,可谓不择手段。 比企谷八幡并不认为日本的情形会比记忆中别处好多少,只是某些剧作不能直书其事,或许在日本,亦可能无法通过审查...吧? 眼前明显是精心设计的谋杀,任何理智的警员都能推测出,只是此案发生的情状过于离奇。 \"照这么说,慎原同学在你们到达前已遭不幸?\" \"是的。\" \"并且目睹了''巫女''自楼顶飘然而去?\" \"正是如此...\" \"棘手啊。\" 四宫源融正与领头的肥胖警官交谈。比企谷八幡记得这警官,曾在船上见过他,未料在此地重逢。 \"想不到还是他。\" \"何意?\" 平冢静老师吸了几口烟,冷静些许,好奇比企谷口中的“还是他”所指。 \"上次在铃木家寿宴的游轮上见过这位警官。\" \"什么?你说去哪儿了?\"平冢静目光愕然,惊诧于少年口中的惊人之事:\"你参加了铃木家的生日宴会?\" 或许声音过大,惊动了校长藤原老先生,他皱起眉头,对身旁的教师示意:\"请平冢过来,她在和谁说话?一并召来。\" 比企谷八幡面带哀色,随平冢静来到校长面前。人多耳杂,藤原校长并未多言,只简短道:\"这里发生了事,还喧哗什么,快带他走。\" \"是,我知道了。\"平冢静迅速点头,准备带比企谷离开。 巧合的是,比企谷八幡也无意卷入此事,打算立刻离去。 胖警官恍然大悟,眼中闪烁光芒,笑道:\"这不是上次帮我们抓到罪犯的朋友吗?原来这位少侠在此校就读?与工藤家的孩子同校吗?\" \"我不过是试探一下,何来帮我之说?\" 比企谷八幡头皮发麻,初次露面竟引来全场瞩目,天可怜见,早知应速离。 此刻,他如置身聚光灯下,极度不适。他向来厌恶这种境况,办报时都会借雪之下同学之名,或以白银家之名露面,藏于幕后,避人耳目。 \"侥幸罢了,那时警官已捉住他,我只是偶然认出。我这就走,不耽误公务。\" \"哎,等等,我刚想起是否该询问同学们,看看他们是否了解些什么。这位同学,你也来说说近期学校有何异状。\" 看来胖警官并非愚钝,能在校内布下如此精密且无漏洞的杀人仪式,必定对学校极其熟悉。从学生入手,确是最便捷的切入点。 比企谷八幡心中一紧,瞥视四周的富家子弟,对自身处境有了清醒的认识。 \"完了,即使不问我,也可能问白银,甚至川崎,更可能牵连其他无辜同学...这可是权贵子弟的杀人案。此时不说,若他人被问及,我便成了疑犯。糟,两头堵!\" 比企谷观察着周围人的眼神,他们的表情各异,内心的盘算难以捉摸。 可惜,比企谷不懂微表情,老者也无此天赋,否则官场也不会如此坎坷。这门学问略带伪科学,准确性欠佳。 \"好吧,我在学生会担任书记职务,有女同学提及在此见过巫女装扮的幽灵,我们当时检查过后,以为是她在天台受凉,便未在意。\" 比企谷环顾众人神色,平静道:\"与我刚才听到的情况相仿,也是一位巫女在天台飞过。\" \"哦?如此看来,定是校内人士所为。\" 胖警官迅速捕捉到线索,欣喜此案与这群权贵子弟关联不大,可快速排除他们的嫌疑。 比企谷偷偷瞄了眼藤原校长和皱眉的老师们,显然,经他这么一说,事端又指向学校,老校长的麻烦再现。 正当比企谷进退两难之际,有人替他解围。 \"哦?你也在学生会?可认识我妹妹?四宫辉夜,我听说你们学生会关系不错?\" 比企谷颇感意外,他根本不认识这位四宫学长,何况也不认为四宫辉夜会与兄长提及他。 \"相识一下,我是四宫源融,四宫辉夜的兄长,抱歉因''慎原''之事给你带来困扰,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愿发生。\" \"这...究竟怎么回事?\" 面对近在咫尺、满面悲伤的俊美男子,比企谷八幡满心疑惑,危机感急剧攀升。在他周围,笼罩着无形的战争迷雾... 第129章 病患如此 余问医者,缘何病患如此? 医者答曰:“阴霾蔽日,肉腥之味,寒饮之气,湿毒侵体矣。” 余又询:“药石可解乎?” 医者摇头:“无须药剂,多食薏米粉即可祛湿。” 复问:“何处可觅此物?” 医者淡笑:“淘宝之处,皆可购得 权柄过重,比企谷八幡自老者至,唯染此疾。时而于权贵面前,感脆弱不安,欲改此状,实非易事。 “莫非真欲相助于我?然我与彼无交,如何知晓我事?” 战场如迷雾,信息易泄而不自知。彼出示未知之事,人心中疑惑顿生。 比企谷八幡疑心重重,性孤僻,此事令其内心抗拒。 “呃……嗯……幸甚,四宫君非难亲之人。” 比企谷敷衍点头,对四宫源融之言未表认同。 “哦?哈,诚如是乎?” 四宫源融略惊,轻笑后恢复肃穆,复问警官:“未知目暮大人何时能破此案,吾等尚有职事,不宜久留。吾至此,只为观吾妹初演。” “此事,恕无法相告。” 目暮警官谨慎应对,既不夸大,亦不拖延,从容言道:“尚需诸多检验,取证、观察,鉴定之后,尚有尸检,以查死者有无旧疾。此事繁杂,恐需时日……望诸位耐心,吾等必速办。” 半小时破案,现实中难实现。多赖分工与科技,方提升侦办之法。比企谷对此略知一二。 “唉,此事颇烦,可否容吾等暂退,待需时再通知?” 比企谷未挂心彼处交涉,思虑此事之利弊,愿勿牵涉自身生活。 环顾屋顶天台,初来此地,以为川崎遭戏弄,今竟成残酷之祭。 残酷祭,诡计耳,多用以转移视线。 行此祭者,或是邪教徒,疯疾者,变态,或图复仇重现旧景者。 邪教徒无,疯疾者无,变态亦无,唯有复仇可能。 巫女飘过,必与风向相关。 比企谷迅速推敲案情,思及教学楼所对之风向。 高中之楼,枪状分布,无海风,则风向不变。 午后风向回流向上,若于天台放风筝…… 午后气温下降,风向偏移,风筝线只需对面教学楼顺风轻扯。 “然,巫女为何物?透明塑料?莫非戏剧部之海报?印于塑料之上,然如此大物……竹可承受?透明与否,若……等等……” 比企谷望向夕阳,此时夕阳正对对面教学楼,彼时观之,阳光刺眼,难辨清晰,遂见巫女飘过天际。 “物器何在?如何行事,又如何消失?已近千年,dna检测成熟,即便查出,又如何?凶手为未成年人乎?不论手套之用,凶手在校内,教师或外来者嫌疑最大,须查监控,以锁定疑犯。” 层层推进,无需确凿证据,警方凭技术和时间,必能找到线索。 时长则意味着凶手逃逸之机,警力不足,难以监控每个疑犯。 故智者作案后,首选隐姓埋名,速离此地,永不复返。 人失联,此案成悬案。 然科技发展,日后必可追查十年前之凶,届时不再轻松收场。 “或有法助‘凶手’逃过法网?借未成年保护,持外籍护照,以外交为由遣送,跨国诉讼,再于日本法律之外逍遥。最坏不过永不归,减刑后,自由易得,若此人厌日,更为完美。” “啊,不对,时效多久?噫,我于此国律例尚不明,时效何时?” “摆脱嫌疑不易,藏人却简单。予凶手舒适之地,足矣。” 比企谷已设好凶手逃遁之策,静观其变,看谁能找出凶手。 望此事不扰学校生活。 虽不称意,比企谷不愿学校陷入混乱。 目暮警官已毕言,沉吟片刻,言:“校长,可否遣一学生相助?” “哦?学生?目暮大人请讲,若有能为,我校定尽力,毕竟关乎全校。” “校长,可否请工藤新一同学助我一臂之力?” 藤原校长微怔,似早料此事,应道:“好吧,工藤同学允诺,我等无妨。” “多谢校长理解。” “此举……欲寻替罪羊乎?” 比企谷心绪复杂,不知如何评说警方找高中生破案之奇幻现实。 唯一揣测,目暮警官或许感事态棘手,欲缓和人际关系。 【恕在下无礼,实因琐事被平冢静老师召去。】 【雪之下雪乃回复:何事劳烦?那些新生也是你遣走的吗?】 【事态棘手,难以赘述,他日定当详述。哦,还望你关照硝子,勿使她忧虑。】 比企谷八幡止住离场的话题,随即取过通讯器,疾步寻个僻静之处,拨通了白银御行的号码。 白银御行这边的事务也大致完毕,通常联欢宴上,唯有台上学子仍在忙碌。 “喂,为何此刻来电?你不是……” 白银御行离开自己班级,绕过廊道朝大门方向而去,却发现两位师长拦住学生,似在阻止外出,遂找了个噪音较小的角落与比企谷八幡通话。 “有变故?何事?” “命丧黄泉?!哈?你莫非戏言?” “………………” 白银一时无语,面色苍白骇人,未曾料到当时登高台目睹的竟是杀人之前的预演。 “啊,你说……” “那时?你已离去,我何处找寻线索?” 白银御行话至中途忽然一顿,想起当时出现的异常情况。 “我,在下楼时遇见一名气质清新、相貌出众的高三前辈上楼,他还问我‘楼上还有人否?’” “好,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白银御行望向门口的教师,反复思索,心生一计,手指悄然捏住腰侧,瞬间酸楚涌上心头,泪水顺势落下。 “师长,师长!在下可否去趟茅厕?实在忍不住了。” 他涕泪交加,奔至看门的两位师长前,脸庞憋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这……” 二师面面相觑,其中一位不忍心道:“那你快去吧。” “好的,马上就回。” 白银御行疾步离开了礼堂,转过拐角,略带戒备地望了望身后,随即疾跑向教学楼。 「办公室,高三师长的办公室,年级主任那里有全体学生的资料。」 ……………………………… 比企谷八幡面色凝重,他对工藤同学对楼顶的检查并无过多关注。 此工藤同学似乎在当时的游船上也出现过,比企谷八幡必须小心,不能让此人察觉游艇上的人就是他。 「但愿白银那边能快些。」 然而事态并未如比企谷八幡所想顺利,警方调阅监控视频时遭遇怪异的意外。 所有关于教学楼的监控录像都被小型强力磁石破坏。 其实并非重要之物,只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强力磁石,吸附在摄像头之上即可产生磁力干扰。 所有摄像头未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警方的行动再次陷入僵局,比企谷八幡更加确信案犯在校内,即便不在校内,也与学校密切相关。 否则谁会对所有摄像头的位置如此了解?难道外界之人还会找机会亲自查看?此事落在他人之手,安全性实难保证。 没了摄像头,侦查难度仿佛回到了古代。 八幡叹了口气,认为能做出这事的人颇有些手腕,连市面上难觅的强力磁石都能弄到。 ……………………………… 趁着校园空无一人,白银御行气喘吁吁地来到高三师长的办公室。 入门后,却发现一个不妙的情况,不知哪个办公桌是教导主任的位置。 「恐怕是在总教导处的办公室吧?」 此时,他已无暇寻找教导处的办公室,白银御行迅速翻开旁侧架子上的资料。 「资料,资料,要找人的话……嗯?高三体检资料?这!这必定有用!」 白银御行连忙从资料柜中取出那份高三体检资料,快速翻阅数百份资料,盯着上面的小照片,寻找记忆中那人是谁。 “快点,快点。” 白银御行心跳加速,一想到那人可能与凶案有关,便头皮发麻。 那笑容开朗之人,竟然是狠辣的杀人凶手,让他深感人不可貌相之理。 “啊?这不很容易找吗?” 白银御行很快在前面的班级中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人。 “这不是……咦?” 似乎觉得看错了,白银御行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这是?” “浅间皆人?” “学生会长……?” 可是,可是…… 话剧部的能剧排练中,浅间皆人确实在其中。 这意味着浅间皆人一直在后台,不可能做出如此诡异之事。 “罢了,还是尽快将此事告知他吧。” ……………………………… 比企谷八幡低头浏览着白银御行发来的消息。 至今,工藤同学仍未找到凶手线索,只见他此刻皱眉与目暮警官交谈。 “浅……间……皆……人?” “跳能剧的巫女戴着面具吧?我记得节目单上的领舞者就是浅间皆人。” 比企谷八幡深深吸了口气,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却又说不清何处诡异 警方似乎有了进一步的调查进展。 目暮警官简单询问谁知晓他们的行程,既然受害者是校外同来,且明显是熟人所害,那么凶手很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提出此看法的无疑便是新来的工藤同学。 比企谷八幡暗自撇嘴,他也怀疑这几人有问题,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们或许是一伙的。 不知工藤同学认为凶手是单独行动,还是团伙犯罪? 囚徒困境只有在维持困境的状态下才能成功,换句话说,若无法困住,困境便不存在。 世上所有游戏都有最简单的破解之法,那就是你不让我胜,那么所有人皆败。 最着名的莫过于汉武帝刘彻的棋盘杀吴王世子。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所在。 随着嫌疑范围逐渐缩小,比企谷八幡能感受到目暮警官身上的压力愈发沉重…… 第130章 纯属巧合 此时,侍立于四宫身旁者开口言道:“警官,此情是否纯属巧合?适才警方已查验,慎原自楼梯跌落而亡。或许他恰巧目睹之前异象,受惊所致?” 目暮警官沉吟半晌,觉此事若对外解释,难免荒唐,故而迟疑回应:“那巫女凌空掠过楼顶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闻此言,他已隐约察觉目暮警官有敷衍之意。 工藤新一同学年少未谙世事,未能洞悉其中深意,只思索片刻,问道:“可有人泄露行程于他人?” 四宫源融默然片刻,答曰:“我曾与妹妹提及,未知她是否告知他人。” 比企谷八幡闻言,出列应声道:“确有此事,四宫同学曾与学生会诸位谈及,但她不知来者何人,仅知兄长会至校,详情并不知晓。彼时提及,只因她需提前参与节目排练,仅作简要告知。” “原来如此……” 工藤新一并未确定有何线索,只向目暮警官摇头示意。 “既无头绪,此处暂且封闭,众人散去。我留一二警员看守,其余人莫在此逗留,我们将尽快排查嫌疑人。” 目暮警官如释重负,深知此刻欲速擒凶手实难,若不慎陷入僵局,反不利。不如回局调集人手,共谋案情进展。 紧张气氛稍缓,四宫源融向目暮警官恳请:“劳烦目暮警官,我将在妹妹处暂居,如有需,敬请告知。” 比企谷八幡环顾四周教师,来到平冢静老师身旁低语:“这位四宫家之人来此何事?” 平冢静轻敲其头,沉声道:“客气些,唤学长。此事若传至媒体,恐生是非,学校安宁为上。” “好吧,这位四宫学长来校,仅探望妹妹?” “不清楚!” 平冢静冷峻回应,往日开朗的女教师此刻颇具师威。 “不知便不知吧。” 比企谷八幡本欲查看监控画面时间顺序,然此刻紧张氛围,他不愿触霉头。 身为学生,无端插手,意欲何为? 于是,警方迅疾封锁现场,禁止他人靠近。 比企谷八幡与众师生一同下楼,本欲回礼堂继续观看节目,稍加思量,他决定寻访那位和善的“四宫学长”。 言辞亲近,实则欲探听一二。 “事毕,兄长想必会告知妹妹吧?” 比企谷八幡揣测四宫同学的行踪,校园内无甚可游,除非他欲回味校园旧时光。 ……………… 四宫辉夜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压抑。 实乃憋屈,自遇这些人以来,运气日减。 “他去做何事?为何带走那么多人?” 四宫辉夜尚不知那边发生何事,只本能地追问。 “我也不知,后来发短信未回复,打电话无人接听。看来那边出了状况,似乎颇为棘手……” 雪之下雪乃亦感忧虑,突遭变故,她也无法断定是何不祥之事。 “何事不可言?” 四宫辉夜微蹙眉头,方才那群突然离席者令她心惊,如今又言事态棘手,还能棘手过她四宫辉夜吗? “罢了,待他归来再说。况且白银那家伙身为学生会一员,也不知所踪。” 好一个学生会节目,两人却在台上无所作为。 “我去兄长处看看,刚才找他也不见踪影。” ……………… 比企谷八幡谨慎穿行后台,身挂学生会名牌,方能通行无阻。 后台人不少,大型节目更设有专属空间。 比企谷八幡很快找到戏剧部所在,那场能剧中的诡异面具令他印象深刻。 “恐怖片定是世间最不屑的影像发明。罢了,还是先找四宫她们要紧。” 正欲离开,竟意外发现四宫源融随行之人在此。 八幡心下一惊,忙上前两步,佯装路过。 “他如何?” “在美国过得很好,要通话吗?” “罢了,改日再说。” “…………” 后续之言听不清,比企谷八幡已渐行渐远。 低头间,瞥见一抹绯红的袴服 比企谷八幡未料在此遇见四宫辉夜之兄。 更未料,兄长离现场后,首务非寻妹,而是会昔日学弟。 “去美国?何人?” 此事未解,又添疑惑。 比企谷八幡步伐不停,急寻学生会众人,人潮汹涌,难以辨识。 他只得掏出手机询问众人所在。 电话刚拨通雪之下,便听见附近铃声响起,抬眼看去,见雪之下雪乃正手持手机,茫然四顾。 ……………… 随雪之下雪乃至一偏僻小屋,似是临时清出的房间。 几位女子面色郁结,坐于其中。 “你刚才去做何事?” 四宫辉夜因众多观众离席而恼怒,直截了当地问。 八幡望了眼等待解释的少女们,叹气道:“那个,我能与四宫同学单独谈谈吗?有些事与她有关。” 四宫辉夜未料事涉自身,皱眉凝视疲态无奈的比企谷八幡。 “看他不像撒谎。” “何事?何处谈?” 比企谷八幡揉揉眉心,道:“麻烦四宫副会随我来。” 四宫辉夜不明比企谷八幡意图,只紧跟其后,离喧闹的礼堂而去。 “四宫同学,你是否向兄长提及学生会之事?” “我不习惯将工作带回家。” “呵,那就好。”四宫辉夜的回答让比企谷八幡松了口气,接着说:“学校刚才发生命案,死者乃与你兄长同来之人。我原以为他会先来告诉你,不料他先找了‘浅间皆人’的前任会长。” “等等,你说死人了?!”四宫辉夜面露惊讶,尚未理清比企谷八幡所言,“能否讲清楚些? 与四宫辉夜交谈总令比企谷八幡心中不安,因需时刻思虑她那骇人的身份背景。唯有无牵无挂之人或生来刚正不阿者,方能面对这般令人窒息的权柄压力。诚然,若被平等民主理念洗脑者亦能做到,然其究竟是愚者还是真民主人士,实难以辨别。故此,即便比企谷八幡略知四宫辉夜之性情,仍需谨慎对待这位贵小姐…… “真是烦恼啊。” 事已至此,比企谷八幡不得不深究此事背后的纷扰。混水摸鱼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不料今日竟遭他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若不愿成为被摸的鱼,唯有设法跃出水面看清全局。然其中风险不小。 “罢了,世间何事无风险,饮水尚有呛喉之虞。” 比企谷八幡不以为四宫家会对他这小小卒子怎样,然而任人随意践踏的感觉殊不舒畅。 “走就罢了,为何还要回头?吃饱了闲得慌吗?” 怪不得人们厌恶上级视察,若悄悄查看错误尚可理解,然而众多领导莅临,却只让基层忙上忙下,耽误工作。如此,回来又有何用? 比企谷八幡感受到平静生活的被打乱,未曾理睬持续震动的手机短信。他刚把那些女子留在原地,自行处理后续事宜,对学生会策划的活动结果已毫无兴趣。于是,他唤上无事可做的白银御行一同返回学生会,静待联欢会最后的收尾,料想结束之时,天色已晚。 第131章 赐予吾辈 \"余正沉思,何不暂释繁绪?文化祭已至尾声,为何尚无片刻休憩之机赐予吾辈?\" 白银御行心烦意乱,揣测比企谷八幡是否受了何种惊世骇俗之事触动。 \"在下询问校中丧事,至今为何仍不公之于众,告知同窗?\" 比企谷八幡凝视棋盘,只望借游戏消解内心纷扰。思绪紊乱如麻,各类信息在他脑中碰撞交错。 \"罢了,你安心便是,警方已撤,此事与我等何干?我们所处理的无非琐碎杂务。至于逝者身份,实则尚不明朗,犹如雾里看花。我亦不便向官府问及,岂非自寻烦恼乎?\" 八幡轻叹,愈发向往权柄之感,久居阳乃左右,惯于指挥他人,重返校园,回归旧我,难免心境失衡。 ‘不可,心态当正……’ 权柄如同毒瘾,阳乃身边习惯了驾驭他人,回校后便觉力不从心,事事被动。 好不容易平复,却又遇此烦忧,比企谷八幡心中蠢动的念头再度萌生。 此事皆咎于四宫家,非我比企谷八幡所愿。 \"我问学生会可安好?文化祭后,师长们是否会对学生会有所微词?\" 八幡瞥了眼白银御行,如今忧虑学生会安危的唯有他一人。 观比企谷八幡,全然不忧学生会招惹是非,学生会能安分守己已属不易。 \"白银,你可知为何当时引入四宫辉夜入学生会?难道仅仅让她登台献艺,嬉戏歌唱,与其他女子共唱一曲?绝非如此!我只是不愿惹她,故而邀她入会!\" ‘不,我觉得你的回答与我所问有异。’ 白银御行不知该如何回应,见比企谷八幡独对大富翁棋局,无趣之下便邀他一同游玩。 \"罢了,速道来龙去脉,我俩边玩边谈,如此岂非松弛思索两不误?\" \"哎……\" 比企谷八幡轻叹,今日叹息颇多,点头应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恳求。\" \"大丈夫勿矫情,甚是不雅。\" \"咦?你不选那只小黄鸭了么?\" \"每次皆遭你调侃,我觉得该换个棋子,反正都是我玩,换一个也无妨。\" \"…………………\" \"你倒是选个棋子啊。\" 比企谷八幡盯着棋盘出神,似觉灵感一闪而过。 \"白银,你适才何言?\" \"选棋子啊。\" \"前一句。\" 白银御行哑然,不解比企谷八幡想到何事,答道:\"是‘换个棋子玩?’\" \"换个棋子……换个棋子……一刀切……啊!正是如此!定是如此!\" 比企谷八幡猛然起身,面露喜色,似有所悟,大喊一声,却不慎撞到身后椅背。 \"记录!记录!学生会的记录尚有何存?!\" \"喂,你没事吧?\" 白银御行被比企谷八幡突然之举吓了一跳,不明其意。 \"学生会的记录,尚有何存?何物?采购记录!\" 比企谷八幡翻箱倒柜,搜寻仅剩的学生会记录,若要追溯往事,此乃唯一线索。 采购记录记载学生会成员购销物品之交易,仅此处尚留些许信息。 \"何处?几年前……\" \"这,这,这本?\" 采购记录以备日后查责,或可从中寻得当年之事的蛛丝马迹。 \"找到了。\" 比企谷八幡抚摩那撕去之处。 \"时间恰在文化祭期间。\" \"无矣,被人撕去,接口尚新,撕痕犹在。\" 撕裂处边缘未处理,纸张色泽与他处有异。 \"此处记录了当时外出采购之人。\" 已被撕去。 \"浅间会长定是于此处找到了当年事件的线索。\" \"果真如此,一切 因白银御行一句无意之言,比企谷八幡忆起寻找旧时采购资料。 那事已在比企谷八幡脑海渐次清晰。 文化祭尾声事务处理完毕。 此刻,雪之下雪乃担忧比企谷八幡的近况。 她已看出比企谷八幡似重现入学时的异样心态。 不安感时刻缠绕,使他如荒原孤狼般警惕四周。 \"你可安好?需不需要休息?文化祭已结束,时已晚,宜早些歇息。明日周五,过后便是假日……\" 雪之下雪乃察觉比企谷八幡情绪波动,欲予以安慰。 \"你帮我安慰一下硝子,我有事需办。\" 比企谷八幡收到四宫辉夜的信息,今日即可拜访四宫家,与四宫前辈会面。 \"平日都是你在照顾她,近日我看你颇显疲态……\" \"疲态?何以至此,我只是不知所措而已。\" \"无所措?\"雪之下雪乃迟疑,其实她眼中,比企谷八幡并非无事可做,不,应说……此人满足现状,毫无进取心,多半事务半途而废。 一如恋爱影响学业的典型例子。 \"你此刻状态不佳,是否隐瞒了我?姐姐那边如此,你亦如此,都自视甚高。\"雪之下雪乃无奈,当初比企谷八幡嘲笑她不懂尊重,如今角色互换。 \"不,我只是不知如何言说,太过繁琐。若真无策,只好请你相助。\"比企谷八幡并不固执,明白自己心态不稳,不过他认为源自完成一目标后,未能设定新目标。 \"罢了,你将硝子托付于我,必是棘手之事。你这家伙,莫在外招惹是非之人。\" 雪之下雪乃略作忠告,不愿这位不算朋友的朋友步入歧途。 比企谷八幡平素行事诡异,若整个人亦如此,只怕更为偏执。 \"我也无心,太过麻烦……硝子那边……罢了,回去再与她说罢。\" 比企谷八幡自觉如被宠坏的孩子,若再受硝子纵容,恐怕自己 第四回 家训背后的深意 四宫辉夜如戏台上翩翩佳人,台下依旧余韵未消,此般装扮与她素雅之质稍显不谐。 “事先言明,莫在我兄长面前失态,否则定教你见识何为抛掷之法。” “…………” “非汝言,吾亦自守礼仪。” 一路同行,二人话语稀少,沉寂的气氛让人颇感压抑。 然四宫家位居东京都中心,目的地转瞬即至。 此地如何言表? 豪门于都市核心拥屋,实属寻常之事。 环顾四周,似有他处围建,比企谷八幡对权贵之界知之甚少,心想是否该向雪之下雪乃请教一二。 然此时此刻,他与这些人之间难以交集。 院内宁静如斯,八幡隐约窥见外围的守卫身影。 这些常作威慑之用,恐有更隐蔽的监察手段藏匿其中。 四宫辉夜亦瞥见比企谷八幡的神色。 彼虽四处留心,却无半分惊讶,倒像是在审视周遭,如同初入学童熟识通途。 “此子倒是沉稳,那神色,难道对我家家训有所非议?” 比企谷八幡心有疑惑,适才尚能自持,因那皆生活琐碎外物。 然当他经过挂满家训的长廊,幸而自制力强大,不然怕是当场失笑。 记忆中的老者也曾涉猎过政要家庭教育,家中亦有家训之说。 他发现,凡冗长的家训多无实效,老者仅记前两句,后文尽忘。 唯一令老者铭记的家训简单至极: 做好人,做好事。 老者只当此为: 做好\/人,做好\/事。 那时的他对此略感轻蔑,以为是领导人装模作样。 及至比企谷八幡接收老者的记忆,在系统兄的指点下,方知此家训另有深意。 做好\/人,做好\/事。 无论前半句或后半句,皆为难行至极的训诫。 其立意与哲理远超方才所见的“自我主义家训”。 三人至屋内一处楼道口,四宫辉夜驻足言道: “早坂,你先带他去厅中,我去寻我兄。” 言毕,她转身登楼 传说智者善讲故事,比企谷八幡不知四宫学长是否智者,但观其举止,此人修养非凡。 很难在他身上察觉四宫辉夜的傲气,哦,或许不该如此言。 更确切地说,面对他犹如面对前代主角。 如此一说,便能感受到其独特魅力。 早坂爱特意备好红茶待客,可惜比企谷八幡这类不解风雅之人,无法品出茶叶的产地珍稀。 “抱歉,适才与友人商谈,故来迟。比企谷君吗?真是难得,未料到学弟竟会找我这久已毕业之人。” 四宫源融平静解释迟到缘由,又道:“听辉夜提及,比企谷君似有所误会?思虑再三,我愿听你所问,前辈自当直言无隐。” “如此坦诚,未免过于轻易?” 比企谷八幡浅尝红茶,旋即坚定立场,坐正于沙发,正色问道:“既前辈如是说,那我直说了。我想询问的,是前辈当年文化祭期间可曾发生过何事?” 四宫源融眉梢微挑,未即刻回应,片刻后道:“往事已矣,我不愿提及。” “那也好……”比企谷八幡知如此直接提问,难以问出实情。 “浅间会长是真凶吗?” “…………” 四宫源融不知该如何回应,感觉此子似乎有些过于直接。 “非也。” “我明白了,那我有另一疑问。” “浅间会长在海外安好吗?” “…………” 时光流逝,比企谷八幡已知答案所在。 “前辈沉默过久,答案我已知晓。” 身为四宫家次子,如今竟遭直面质疑,他尚未领悟此学弟前来之意。 “你所言何事,我无从得知。” 四宫源融敷衍应对,心中并未动怒,仅静待比企谷八幡的主旨。 “我只是来确认一事。”比企谷八幡面露难色,未曾料及浅间智人与浅间皆人可能同一人,此乃太过离奇。 “我查阅过校学生会资料,意外发现浅间会长乃一俊美男生。当时我不信浅间智人与浅间皆人会相似。” “若要找人代替浅间皆人,又怕暴露,应如何应对?” “我从他人处了解四宫会长任上之事,此次案件似与当初的重大转折重现。” “起初我以为是弟弟从学生会记录中发现线索,欲寻求帮助。” “后来我发现一处疑点……” 四宫源融面色渐冷,察觉此子知情太多。 “若真需寻求帮助,为何不用学生会职务之便,反要退出,甚至带走两位学长?” 比企谷八幡无视四宫源融愈发冷漠的神情,继续道:“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为防身份暴露的决绝之举。既然不易伪装,干脆割舍职务关系,切断人际往来。再借弟弟身份,利用文化祭时机行事。这一切应始于浅间皆人在剩余的学生会记录中发现的那人破绽。” “浅间会长先告知兄长,浅间智人设法让弟弟顶替逃亡,自己则以弟之身份行刺杀,随后召集当年与此事有关之人相助。” “但我唯一存疑,浅间智人与浅间皆人是否真如此相似。加上能剧妆扮,我想他能顺利过关。既是刺杀,亲自动手自然是首选。” 四宫源融不解比企谷八幡的思路,不知其来意为何。 “所以,比企谷君,你告知我此事有何目的?是要报警吗?还是凭空推测伸张正义?” “我对这些事无兴趣,所谓伸张正义更是不屑。” 比企谷八幡言语无畏,险些让四宫源融呛茶,续道:“其实四宫前辈,你们的疏漏实在太多。我来此只为告知,恐怕已有暴露于他人…… 第132章 显得渺小 学海无涯,人对自己的无知越是深究,便越显得渺小。若有人自以为无敌于天下,胜过世间侦探与警方精英,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目暮警官已握有确证,方才敢前来,否则不会这么快便下达拘捕令。四宫家的府邸,难得迎来众多宾客,邻里们皆困惑,此是何等盛会,抑或是四宫家招惹了哪方势力? 目暮警官久经沙场,对于这类贵族子弟涉凶之事见多识广。凡干此勾当者,要么狂妄自大,要么骄纵过度。对这类人,目暮警官向来谨慎。 他们生活在赞誉的泡沫中,再严的家教也难以抵挡环境的影响,保持平常心实属不易。故而贵族子弟与普通子弟分而教之,无非担忧过分吹捧导致心态失衡。 其实,目暮警官深知这些家长的想法,至于子女能否在同辈中出类拔萃,天才之名早已不在意。他们只愿家业平稳传承,不被败家子挥霍,更不愿因野心之人衰败。 目暮命众人守在门外,“都确认在府内了吗?” “盯了很久,确实在里面。” 目暮十三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后静静等候,未贸然闯入。深夜之中,若有人熟睡,亦可理解。 “真是麻烦,多亏了你,工藤。” “嗯,待捉拿犯人再说吧。” 电动大门缓缓开启,目暮警官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围墙的监控并未发现他们。 “我先进去,对讲机保持通畅,我让你进再进。工藤,你随我来。” ...... 目暮十三脑中闪过无数场景,料想过强壮的保镖,甚至设想他们持有枪证,却未料到... 客厅中上演着诡异一幕。那位游轮上相识之人,正坐在沙发上,对面一名秀丽的少年正啜泣。 听其交谈,似乎...有些不寻常。 “浅间学长,不必多言,警察已至,如实禀告便是。只要诚心悔过,我相信日本司法会给你公正的裁决。” “可...真的没事吗?” “放心,坦诚以待,信任政府便是。” 比企谷八幡脸上带着一丝怜悯和哀伤,抚慰着眼前的清秀少年。 “哦?!这不是目暮警官吗?你来了我就安心了,我还担心会有年轻人冲突呢。” 怎会如此? 为何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瞧他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迎接的是老友而非警察。 “这位同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企谷八幡沉声道:“此事一言难尽,不知目暮警官能否听我简述。” 目暮警官尚感迷惑,心中突感不祥,未坐下。 “这位少侠请讲。” “我长话短说,今日凶犯已自首,其中恐怕有所误会。” 目暮警官瞪大眼睛,无法想象何以凶手会主动自首,他们可是来抓捕的。 “不对!?”工藤同学立刻起身,逼近询问:“凶手绝非一人。” 比企谷八幡惊讶地看着同样校服的工藤,不解地问目暮警官:“工藤同学怎会随警察而来?” “咳咳,他是协助我们调查的工藤同学。不少线索是他发现的,帮了大忙。” 目暮警官似觉让高中生参与破案有违常理,连忙转移话题:“此事与案件无关,不知这位少侠如何得知,又为何在此处的四宫府邸?而且...已是深夜。” “哦,因副会长找我有事,不曾想事情复杂。你看,那是我们前任会长,浅间智人。面对这恐怖之事,他手足无措,只能躲至同学家中。不过工藤同学的话让我忧虑,你说凶手不止一人,那会是谁?如何判断的?” 比企谷八幡望着他,面露为难,如普通人在困境中挣扎。 “监控!一人破坏监控,路径单一,监控应依次损坏,但此监控破坏时间形成两条时间线,说明两人从两头分别破坏。” “做得好!工藤!我就喜欢你这直言不讳的人。” “竟然还有这种方法?!” 比企谷八幡瞬间露出对工藤的敬佩之情,随即疑惑道:“可浅间学长告诉我,他在天台走廊不慎与人发生争执,将那位名为‘慎原’的家伙推下走廊。并未有人协助他,工藤同学,难道其中有误会?” 工藤新一未察觉自己泄露了什么,自信道:“这不是误会,这是预谋已久的凶杀。” “等等,浅间学长的情况似乎不妥。” 比企谷八幡抬手阻止热血青年的冲动,他需要调整接下来的谎言了. 绝不与执法者争辩于证据与道义之间。 比企谷八幡对官场之理已有深刻洞察,欲令警察无迹可寻,侦探无法揭开真相,此乃下策之极致。 欲使此案漏洞最小,最快捷之法便是速结案,送一人主动认罪。 切勿与如警察这般之人于其地盘争锋,此举只会暴露更多破绽,埋下更大的隐患。 此刻,首要之事乃速战速决,将警方剔除出局。只要不让人受重刑,狱中之事远较对付外界的警察来得简便。 口供与对策,不过是比企谷八幡应付这些人的一种手段。 既然“大夫不受刑”,此事便更易操持。 “浅间学长,可安好?” 浅间智人脸庞略显疲态,如同行凶后尚未走出阴影的嫌疑人。 “无妨,一切因我而起,但我确实无同伙。” 学长演技尚佳,面上流露出理所当然的困惑。 比企谷八幡暗暗点头,心道:“果然是剧社出身,演技确有三分。” “如此,我可唤他人前来?警察在外鸣笛已久,再沉睡之人也该醒了。” 工藤新一并不知众人去向,只盼真凶得到制裁。 比企谷八幡恍然道:“他人?哦,你说的是四宫前辈等人吧,他们应已快出来。” 四宫源融更换衣衫,随即自另一门户走出。 “不知目暮警官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先前,四宫源融查看门口监控摄像头,并着手搜集相关人员资料。 他竟探听到一些有趣的信息。 譬如,工藤同学的背景。 其父工藤优作乃知名推理小说家,母藤峰有希子为着名演员。然而这些并不重要,真正引起四宫源融兴趣的是工藤优作与美国的交涉过于频繁。 传言他不仅接触过fbi,还多次与cia合作。 这般深入的交流,使得四宫源融对工藤新一的身份进行调查,却未获得更多情报。反而查到另一件趣事。 工藤新一的新闻大多见诸《朝日新闻》报端。 这寓意颇深,虽四宫源融性格直率,却不乏洞察其背后之意。 一名高中生侦探时常登上报纸,且常与日本警界比较,不断削弱日本警察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嗯...有趣,确实有趣。 《朝日新闻》的背后是船桥阳一。 此人何许人也? 他乃经济学主编,一贯主张维护以美国为中心的世界经济格局,倡导的日本经济政策皆符合美国利益。 既然《朝日新闻》与工藤家族有所关联,四宫源融不便直接动用阴险的政治手段对付工藤,恐怕会引起美国的注意。 “如此看来,只能将浅间送进去吗?” 即使今日下手杀人,四宫源融的内心亦比当年的高中生更为坚硬,他曾多次有过类似念头。 “与警察的对决,不可在他们的领域,须以其所短,攻其所长。” 四宫源融熟知这些道理,但今日目睹他人在如此境地下施展,尚属首次。 恭维四宫源融的人自小便络绎不绝,多比企谷八幡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无人知晓比企谷八幡为何如此行事,就连四宫源融也无法理解他的动机。 故而,当他走出与目暮警官交谈时。 四宫源融所能做的,唯有坐在此处静观其变。 他想看看,这位出身底层的日本人究竟为何坐在这里。 “四宫先生,有些事需您澄清。” “您是指我们的朋友们?确有失当之处,不料与命案时间相撞。几位朋友对学校严苛管理心生不满,私自销毁了监控设备。哎...此事非我所愿。我们已与校方商定,余事由校领导处理,请目暮警官放心......” “什么?!” 工藤新一察觉到异样,紧张地询问目暮警官:“学校还留人监视吗?” “没有啊,工藤,怎么了?” “糟糕...他们在拖延时间,销毁了证据。” 现有人揽下此案,关键证据被毁,即使诉诸法庭亦无济于事。 世间法庭非如游戏,证据需经过有效鉴定,双方律师确认后才可对簿公堂。 如此一来,证据一旦消失,法庭上若有专业律师助阵,死的可能被说成活的。 “工藤同学?你在想什么呢?”比企谷八幡关切地拍拍他肩膀问道:“是否还有重要之事未曾提及?若无事,可否让浅间学长尽快做笔录,我希望此事早日有个了断,让他不再受内疚困扰......”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工藤新一终于明白比企谷八幡所为,他一直说话只为拖延时间,之前的提问旨在揭示证据所在,让那些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权贵子弟“隔空”破坏关键证据。 工藤面目狰狞,抓住比企谷八幡的衣领,恨不得揍他一拳。 “等等,冷静,你冷静......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咳咳......” 比企谷八幡并未反抗,因为他现在无所畏惧。 “好了工藤,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剩下的交给律师解决吧。” 目暮十三握住工藤新一的手臂,平静地对满脸愁容的浅间智人说:“那么,浅间智人是吧?可愿随我们走一趟?” 浅间智人面色黯淡,沙哑道:“好的,警官,我会如实交代。” “我一定能找到其他证据的,你们等着瞧。” 望着工藤新一离去,比企谷八幡深知这位热血中二青年已将他铭记于心。 “世间或许无你解不开的谜,却有你撼不动的权势。” 比企谷八幡略带自嘲,感觉自己是否已沦为传说中的反派,自高中以来似乎从未做过好事...... 第133章 已近深夜 可惜矣,适才哄骗那位侦探,利用工藤对玄药的嗜好,巧妙掩盖证据时,未曾深思熟虑。 “真是难以对付,还以为他会怒火中烧地冲上来与我交锋。你们可曾预备好请何等高明的法律顾问了?” 四宫辉夜待得府外警卫离去,方缓步而出,此刻的她,面容冷峻,颇有几分雪之下雪乃那种寒霜般的气质。 “我已向校方询问,警方收队匆忙,未及悉数清理证据,多数原件已被销毁。就连屋顶的现场,我也已命人连夜清扫,硬盘遭物理性破坏,无备份可寻。” “四宫同学果真行事果断……” 比企谷八幡感叹一声,瞥见厅中摆放的精美大钟,经此一闹,时辰已近深夜。 然而,这位姑娘并未领比企谷八幡的情,她心中尚疑比企谷八幡的动机,究竟为何要这般行事? 若让比企谷八幡自我评价,他自觉是在行善事。 或可说,他在为国家司法保留颜面,至少未逼迫那些权贵子弟使用更为卑劣的手段逃避法纪制裁。 比企谷八幡此举,表面看来,确是令嫌疑人早日投案,以求宽大处理,法庭定谳,完成这可示人的程序。 若非如此,比企谷八幡并不相信这些子弟会乖乖接受警方安排。 “那么,比企谷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四宫源融心境渐平,对「慎原」下手后,他对待事务似乎更为冷硬。 “无妨,只要你们寻得可靠的律政团队,找些狱中有背景之人,接下来的事宜便易处理。此事我便不便过多插手了。” 比企谷八幡饮一口微凉的红茶,稍作清醒,续道:“四宫前辈,实有事欲请教,这是我造访的主要目的。” “询问之事?” “正是,关乎学校旧事,浅家当年之事,以及你们为何执意亲自动手的原因。” 四宫源融皱眉,不论谁提及心中不愿言说之事,皆不悦。 “好吧,你想问什么。” 四宫辉夜略带好奇地侧身,进入聆听状态,对早坂爱点头示意,让她换上几盏热茶。 “我想问的是,四宫前辈为何当时忽然有此举动?带领同学进行那种活动?” 比企谷八幡好奇于此,他无法理解这位兄台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此事需从久远的故事背景说起。美国有项政策,名为‘reverse course’,又称‘反向’‘逆民治’。” 四宫源融冷漠叙述国家往事,口中的故事仿佛街头野狗,不值一提。 “二战后,意欲将日本改造为美国模样,使其成为资本主义国际社会一员。于是,他们在日本宣扬‘公平民治’‘言论自由’‘瓦解财阀’‘开放日本资源’‘权力集中’‘建立平等社会’等理念。” “然而,人很快发现问题,这也怪不得我们日本人聪明,许多人开始反思,欲使日本真正脱离军国主义与友义的唯一方法是……” 四宫源融顿了顿,脸上笼罩着浓厚的阴霾。 “是马克思与共产主义,即若日本真正实现民治,民间具有深厚共产主义思想基础,日本极可能成为社会主义国家。” “于是,便有了‘reverse course’,即‘逆民治’对日政策。” “对的遥控自此开始。” “他们重建被拆解的财阀体系,释放友义分子为领导者。掌控日本石油进出口,五大媒体皆由美国扶持之人掌控。接着,cia雇用友义分子,进一步固化日本阶级,使日本人民开始仇视左派,打压共产主义者……给予资金,支持,扶植买办阶级。” “趁日本尚未完成真正民治进程,直接发动革命。” “你们可不信,但这便是美国历史书中的记载。” “背景交代至此,接下来才是主题,我们四宫家本是战犯财阀友义一员。” “七八十年代,学生中共产主义思想盛行一时,却因缺乏发展指导思想而胎死腹中。” “我求学时,苏联已解体,国家财力无法维持原先严格的素质教育,只能将教育产业化,逐步下放社会。那时的学校尚非贵族学院,仅在当地升学率颇佳。一旦教育产业化布局完成,我的学弟学妹们很可能无法承担学费,然后便无然后了……他们会步步落后,最终沦为劳工阶层。” 四宫源融说到这里,有些懊悔,低头道:“作为学长,我并无发动运动革命之意,只想为他们争取未来的利益。那时,我只是本能地认为应拿起某种思想武器作为旗号。 然而,我未曾料到后续之事,竟完全不受我控制。若单纯想让学校降低学习成本,提升教学质量,凭我家权势轻易可办。但未曾想,有些事物……在这个国家,连提起都不行,哪怕我姓四宫。” 比企谷八幡闻言,闭目无言,已无话可说。 这位四宫学长竟仅凭一时热血,年轻人的单纯想法,便径直行动。 难怪四宫源融会提及此事的背景故事。 “因我提出此问题,便面临最严峻的选择,即第一时间与家人决裂。” “这尚可忍受,但我万万没料到,同学中有叛徒。” “他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浅家,将我们的事告知其父母。极为可笑的行为,就这么可笑的行为,我们原本的计划与私下之事,尽数暴露。” “浅家亦担忧孩子牵涉其中。” 四宫源融冷笑:“浅间性格急躁,遭此阻挠,立即与家人冲突。” “就在那时,事情失控了。” 第134章 此般记录 昔日正值庙会之时,四宫源融沉声道:“我未曾料到,后来学生会的浅间之弟竟觅得此般记录,那是慎原外出购置物品的凭证。” “彼时庙会筹备之际,我们需购些木板纸札。慎原言道,因近处集市货品不足,遂跋涉至远处的物料工坊选购。” “那时我们并未察觉有何不妥,而浅间皆人始终铭记此事,或许这就是他一心加入学生会的根由所在。” “慎原的行踪终被揭露,浅间皆人寻得当年工坊的采购账簿……你可知其结局?” “那工坊早已荒废,意味着慎原并未造访,他撒了谎!他欺瞒了所有人,出卖了我们的同窗,更使浅间一家蒙受灾祸,令浅间长久活在懊悔与苦痛之中。” “浅间皆人将此事告知兄长,其兄遂筹谋一计,我们奉命相助。” “因此,我决心取他性命。” “唯有亲手终结他,我的歉疚才能稍减。” 比企谷八幡暗觉四宫源融颇有男儿本色,虽略显直率,但其敢爱敢恨之气概,远胜那些矫饰的贵族子弟。 四宫源融自知无法与家中反目,或许他已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或知其中疑云重重。 然能为友人涉身险境,此举实属罕见之侠义。 “那时,无人再信我。无人,唯有身旁几位朋友,他们才信我所言为真。我竭力解释,却无人信我这个四宫财阀之人。” 至此,比企谷八幡已洞悉校史背后的所有缘由。 一介资本家子,仅以赤诚之心,运用最复杂的思维武器。 他错用无法驾驭的利器,不仅成为他人棋子,还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四宫源融所言真伪,比企谷八幡难以辨别。 然而,他坚信其中有七成真实。 为何如此?只因选用自身不擅长的方式处理事端之人,想必亦不会太过狡猾。 是的,比企谷八幡以这家伙的智识,评判四宫家次子言语的可信度。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验证真伪,总不能携带测谎仪吧? 但这已满足比企谷八幡对此事的好奇,即便此刻他又生出新的疑问: 究竟是谁传授四宫源融马克思主义? 此秘或许唯有四宫源融带入黄泉方能揭晓。 比企谷八幡轻叹,言道:“确是一场悲剧。既然如此,我无甚需问。时辰已晚,我须早归。” 四宫源融随即走出哀伤的氛围,抬头道:“如此,我遣司机送你一程。若有需要相助,这般……我写下手机号予你。” 他掏出小本,写下号码,撕下递给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未推辞,他并不指望一次微不足道的帮助,能让四宫源融真心相待。 四宫源融心高气傲,行事软弱犹豫,表面谦谦君子,实则不堪一击。 为友尚可,为伍则免。 比企谷八幡对四宫家之事已无好奇心,那些事与他无关。 知晓校史过往,他便能大致揣摩校领导的底线,以及他们所需的方向。 临行前,比企谷八幡望向沉思中的四宫辉夜,微笑点头道:“四宫同学,明日见。” 四宫辉夜被他的话语唤醒,立刻起身:“比企谷同学,我送你一程。” “不必……” 比企谷八幡欲拒,却见四宫辉夜目光幽邃,威逼之意溢于言表。 “好吧。” “早坂,备车。” 虽言送比企谷八幡,四宫辉夜不自觉地走在前方。 两人前后走出屋内,来到渐凉的室外。 “四宫同学,天凉,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四宫辉夜停下脚步,审视比企谷八幡,言道:“比企谷同学,我虽不知你想借用四宫家之名何为,但我不会让你打着我们家的旗号胡来,你在校时务必留意。” 比企谷八幡心绪复杂,不知四宫辉夜是威胁还是关切。 某种意义上,禁止打着四宫家旗号胡闹,即允许你打着旗号,但不可胡来,遇事可寻四宫家求助。 比企谷八幡当即递上一张卡片。 “果然,四宫同学是位好人。” 四宫辉夜一时语塞,心底涌起莫名烦躁。 仿佛被窥见了不应看之事,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留比企谷八幡疑惑不解,不知发生何事。 “喂,说好的送我呢?” 早坂已备好车辆,在门口等候多时。 金色秀发的少女身着女仆装,极为引人注目,比企谷八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车已备好。”早坂爱不动声色地问:“不知比企谷君与小姐交谈何事?” 比企谷八幡漫不经心地答道:“无妨,只是被她警告勿滥用四宫家名义行事。真是头疼,我本无意胡来。” 早坂爱沉默片刻,待比企谷八幡上车,才开口道:“比企谷君,多思虑总是没错的……我想你会很快理解小姐的意思,一路小心。” 比企谷八幡笑容收敛,觉此事恐非那么简单。 乘车离去,四宫家的庭院如巨影消逝于后方。 比企谷八幡隐约觉得不对劲,仔细回味四宫辉夜对他所说之话的真意。 四宫辉夜何许人也? 简单来说,是虚伪可爱的少女。 为何如此评价?比企谷八幡与她接触中发现,四宫辉夜表面上是个利己主义者,实则这只是她行事的借口。 因为四宫辉夜所做的许多事并非如她所述般利己,利己只是她遵循家训的托词。 比企谷八幡深知,唯物主义者正确的世界观中,有名言: 事物皆有两面性。 换句话说,无论何事,你总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 换言之,你所做的事,总能找到对自己有益之处。 因此,你是否就是利己主义者? 四宫辉夜平日看似利己,实则并无太多实际收益,反而在比企谷八幡触及不到的地方助人良多。 若四宫辉夜言中有他意,那么四宫源融所言便有待商榷。 回顾往事,比企谷八幡试 第135章 不再深思 四宫源融何以偏拣选一门早已衰落的思辨兵法?以时局观之,彼时苏莲方解体不久,社会主义阵线正值虚弱之际。 四宫一门若仅是规避风险,分散倚仗,犹可理解。四宫源融位居次子,遭弃于左派,亦有其理可循。然则,是谁向源融献策,重拾日本已然式微的理念?是他人进言,还是源自其内心?抑或另有机谋? ‘源融性情率真,此诚不假,但是否背后尚有隐情?若然,此人缘何仍能聚众环绕? ’ ‘打着四宫的旗帜,我又能倚赖何人?唯有源融之名,可供我借用。既不容我借其名,必含危殆。 ’ ‘借助四宫源融的名号,确有风险。 ’ ‘正是。 ’ ‘此人确有真性情,然则胸襟狭隘,格局短浅,目光如炬不足。失此一优点,谁愿随其左右? ’ 早坂爱的轻语若未出口,比企谷八幡或许会就此淡忘此事,不再深思。 然而,女仆的一语提醒,使事态变得扑朔迷离。 八幡对自身的揣测,此刻疑虑重重,料想此事背后的缘由过于狗血离奇。 ‘四宫一族内忧深重,乃至互相倾轧。 ’ 这是比企谷八幡能想象的唯一合理解释。眼下看来,四宫源融举止繁杂,看似精明,实则漏洞百出。四宫辉夜则不然,平日里少言寡语,偶露小嗔,却无甚大碍。因之,她更少露出破绽,与周遭保持微妙距离,以保安全。 个人接触的经验让比企谷八幡更为信赖四宫辉夜,而非动辄亲自出手伤人的四宫源融。 ‘罢了,不去想这些,徒增烦忧……我本无意借四宫之名行事。 ’ 对于比企谷八幡而言,他在此只为了解过往,探寻这位昔日旗手的真相。结果并未让他失望,他确实窥见了一些诡异之事。 ‘原以为是解谜之旅,寻踪觅迹,未曾想如今却陷入抉择之中。究竟该相信谁? ’ 比企谷八幡虽如此思量,心中已有倾向。他更信服四宫辉夜,或许只因早坂临别时的叮嘱是‘一路小心’,而非惯常的‘一路顺风’。 归家时已至深夜,比企谷八幡轻步走向寓所,不愿惊扰明早还需工作的父母,免得招来一番唠叨。 庆幸的是,大家都已熟睡,家中并无深夜归家引发狗血剧情的状况。 八幡洗漱完毕,将衣物搁在一旁,明日无暇洗涤,只能换上备用的衣裳。 他悄然上楼,却发现卧室的门并未关严,留有缝隙。 ‘会是谁在里面?或许是有人来访后忘了关门…… ’ 他悄声步入,只见妹妹趴在他的书桌前,发出细微的鼾声。 “小町?” 小町等待太久,不知不觉中已在书桌上睡着。白天她似乎因故未能参加学校的文化节。 “哥哥……” 八幡以为自己惊醒了妹妹,低声说:“小町,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小町并未回应,只是埋头继续沉睡。 “抱歉,久未好好陪你。” 比企谷八幡将小町扶起,身着睡衣的小町迷茫地看着哥哥,依偎在他肩头。 “好了,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晨曦微露,小町朦胧中感到身旁似有一座炽热的火炉。 昨夜气温适宜,幸有空调相伴,得以安睡。 她摸索着眼前之物,感觉似曾相识。 睁开略显困倦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小町不信邪地闭上眼睛,再次摸索眼前的家伙。 果不其然,这不就是那个夜不归宿,不知何时学会烹饪,从常被人抛弃的废柴变为四处撩妹的狂人兄长吗? 如今,他竟饥渴到要对妹妹下手了吗?! 望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与大腿,小町纠结着是否该唤醒哥哥,然而不唤醒她又无法起身。 小町思量片刻,决意不能再纵容哥哥渣行。 “哦~~~~~~!” 突然,一声扭曲的尖叫划破宁静。 比企谷八幡从未想过会有这样被叫醒的一天,他扭曲着脸色欲言又止,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难以苛责。 小町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起初,小町打算用腿轻推哥哥,让他醒来。 想法虽好,实施却有偏差。 小町没料到自己身高不够,原想踢掉比企谷八幡的大腿,却不慎踢到不该碰触之处。 “啊哈哈,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去煮饭了!!” 妹妹笑着一溜烟跑了。 比企谷八幡原本对未陪伴妹妹心怀歉疚,然而这一下,歉疚已被清零。 ‘这是小町的报复吗?冷静,冷静,我是哥哥,不可对妹妹施暴。小町是无心的,小町是无心的…… ’ 此“暴力”仅指寻常意义上的推搡。 比企谷八幡反复对自己说妹妹是无意的,他习惯与小町共处,未曾留意二人间距离。兄妹俩都身着睡衣,便浑浑噩噩地共眠了。 这难道是天意对他的惩罚?! 然而,他并无对小町有何非分之想。 ……………… 新日之始,当有新气象。 作为兄长,比企谷八幡为小町制定了新的复习计划,也将事业扩展至每位初中生眼前。他不仅为高中教师提供作业外包服务,也为初中老师提供同样服务。 为推动日本教育事业发展,比企谷八幡竭尽心力。 面对妹妹时,彼此仍觉尴尬,默契地回避清晨的尴尬碰撞。 “小町,昨晚找我有事吗?” “没有。” 小町低头吃饭,言语间只剩赌气的情绪…… 第136章 美好憧憬 学宫似将化作研习之所,文化节后,诸人提及学生会,唯余秀丽女子之影萦绕心间。至于其余二子,早已被人遗忘。 哦,不,忘却者仅比企谷八幡一人耳。另一位全科皆优,即便暂被遗忘,其名仍常挂于成绩榜上,无人能视而不见。比企谷八幡,如匿于幕后之奸佞,存在感骤降,对竞逐下届学宫会长之位造成颇多困扰。然,他仍竭力为校园效力,尽心服务于同窗。 「此为何物?此为何物?此乃何事?」 「邻座女童戏谑于你,故你以为她对你心存好感?非也,若在动漫中或许可行,然而现实中,戏谑即为戏谑。况,学生会不涉儿女情长之事,难道未曾见吾等新颁规约乎?」 「哈?此又是何事?一女子屡屡针对于你?罢了,既针对,便是真针对。现实之女子,难觅,倒不如说,娇羞仅存于男子之幻想。请收起你那之心。」 比企谷八幡一面批阅匿名书函,一面为之编号,以防取信者混淆。匿名编号信,乃比企谷八幡为更悉学宫状况所创之校园版密奏之制。学子自行领号,而后书信,再送回学宫。学宫设一匿名函箱,学子核对编号副本,既能保隐私,又能将秘事送达学宫。 然,比企谷八幡未料,送来者皆为情愫困扰之篇章。为学子学业,比企谷八幡忍痛揭示现实,以解少男少女之惑。 「唉,虽此刻你们厌我直言,但日后必感激我此刻拯救你们的青春。我,实乃学宫之大善人也。」 此子尚知廉耻乎?是否该收回此回信之职? 白银御行思及打击众人青涩恋情终非善举,毕竟众人皆为少年少女,对情爱抱有美好憧憬。 「比企谷,或许我们该一探究竟。那般戏弄心仪女子之人,现今高中亦有其人吧?」 白银御行谨慎提醒,实则心中亦无把握。 比企谷八幡冷笑一声,轻蔑回应:「白银,你曾有过女友,尝过情爱滋味乎?」 「呃,未曾……」 「那么,城廻会长,你可曾谈过恋爱?」 城廻巡惊诧,面微红,目左右游移,低声道:「未曾,应、应该没有吧?」 「有,还是无?」 「无!」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坐于旁侧,仿佛漠不关心的四宫辉夜,径直说道:「你看,你们三人皆无。」 「咳咳!」 比企谷八幡不顾四宫辉夜的轻咳,续言:「观我,我有佳人相伴!自然我更有发言权。」 「…………………」 学宫三人顿觉寒意袭身,此时方忆起,比企谷八幡确有女友,且二人关系和睦。 「是,是的。」 他们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一事实。 「放心,我经验丰富,中学时期便向多位女子示爱,绝无差错。」 比企谷八幡有意无意地避开被拒的往事,大肆炫耀过去,同时向三位纯洁的高中生男女灌输他的「情爱邪典」。他不顾将来这些人是否会因之而单身。 毕竟,此类事物将来网络上将成为众人戏谑的伪科学,情爱之中并无技巧可言,所谓小技俩不过欺人之术。 犹如贩卖成功秘诀,售卖所谓的情爱技巧,皆是抓住人们情窦初开时的迷茫与渴望。 第137章 不如爽约 相较于学生会的职责,比企谷八幡此刻更为忧虑的是他在文化节时承诺带领两位少女去猫馆的约定。他估算人数,若是在周末成行,带上妹妹、硝子、结弦,这么一来便是数人同行 ,结果却仅剩他一介男子。于是,比企谷八幡毫不犹豫地划去了硝子、结弦和小町的名字。 本就是对侍奉部的承诺,还是别添乱的好。尽管心有余悸,出门时依然忐忑不安。“不如爽约?”比企谷八幡暗自思量,然而脚步还是诚实地走向约定之地。“若真无所谓的猫馆,便寻两处宠物店玩乐一番吧……” 毫无邀人经验的比企谷八幡颇感棘手,此刻才知信口开河的可怕后果。熙攘人群中,比企谷八幡迅速找到在约定地点等待的少女。她身着朴素的白色大衣,不知出自何方品牌, 但美丽的女子穿什么都赏心悦目。“你来得可真早。”“提前五分乃基本礼数。”“啊,这礼节我倒是闻所未闻。”“或许是因为比企谷君未曾有过邀人之经历。”“呵,的确可惜了。” 比企谷八幡首次与这般坦率的少女打交道,多数女子都希图展现柔情,如此直率的坦诚在美貌少女身上实属少见。“由比滨呢?”“稍待片刻,她家距此处较远。”沿中央通直行,至米花站乘坐电车,便可游遍东京,畅享一段时日。 此刻,两人静候由比滨结衣的出现。“那个……那个……你已选好去处了?”“不,你无需害羞,其实我并不知何处值得一游。”比企谷八幡无奈,即使陪伴硝子在家,他也鲜少外出逛街。 况且硝子听力欠佳,也不愿接触过多陌生人,免受无关人士的打量。“哎呀,果然此事不能对你抱有期望,幸亏我提前查了目的地。”似早已料到此景,雪之下雪乃准备充足,看来她是期待已久。“哟哈喽!抱歉,抱歉,来晚了。 ”米色的装扮,尽显寻常少女模样,由比滨气喘吁吁跑到二人面前。话未出口,只顾扶膝喘息。“抱歉,途中遇了些小状况,呵呵……” 傻笑间,不自觉地抚弄头顶的发髻。“莫非你是走神坐过站了?”雪之下雪乃上前相扶,柔软的身躯倚在她的臂弯。“我赶忙乘下一班车,可离此处尚远,只得跑步前来。 ”由比滨结衣迅速抛却烦恼,欢欣道:“小雪,我们去哪儿玩呢?!”望着雀跃的由比滨,以及妆容下略显疲惫的眼袋,比企谷八幡好奇问道: “你们不曾外出游玩过吗?”“咦?嗯?!为何小企你知道此事?”“不然何以兴奋至此?莫非你们也是初次邀人出游?”“原来如此……”雪之下雪乃低头沉思,未料三人竟皆是初次与人同游。“怎会,我曾与同学一同外出。”由比滨结衣反驳 ,“中学时还有过。”“哈?那我与妹妹也一起出来过。 ”“不,我幼时也曾与姐姐一同出行。”三人一时无言,看似彼此经历相仿。“罢了,我们先去预定之处。还有……”比企谷八幡神色严肃道:“先与猫咪玩耍,再与狗狗亲近,明白吗?” “咦?为何?”由比滨结衣不解其意,未察觉其中差异。“猫咪较为敏感,如身上带有狗味,它们可能会避开你。但与猫接触后,就无需担忧,通常被驯养的狗儿较为愚钝。”“啊!竟有此说法。”“是的。”比企谷八幡点头,“其实,我更喜见猫狗争斗之景。 ”“好了,你且收起这些怪趣味。走吧,记得最后结账,这是文化节时的约定。”雪之下雪乃拉起由比滨结衣走向车站。由比滨结衣步履蹒跚,紧张地说:“小雪,慢点,慢点啊!小企,快跟上。”“喂,你们俩别太过张扬啊……” 雪之下结衣微微颔首,眸光闪烁地打量着这间小巧的猫馆。 所谓猫馆,倒更似一间对外开放的猫趣店铺,内中陈列着各式猫儿的用品。 伴随着轻柔的琴音,几处散置的桌椅增添了几分闲适。 雪之下雪乃已全然沉浸于此境,仿若稚童般屈膝于地,以猫语与猫咪低语交谈。 “喵~” 尽管不知雪之下是否拥有异能,比企谷八幡却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悄然记录下雪之下雪乃此刻的模样。 结衣亦凑近身旁,二人悄然拍摄着沉醉于猫咪的雪之下。 “那个,我能备份一份吗?” 结衣并未察觉自己贴近的距离,微热的呼吸拂过比企谷的耳畔,令他心下一阵酥痒,不自觉地侧首避开少许。 “放心,定会让你拥有一份的。” 结衣略显犹豫,言语间略带磕绊:“八幡,那个,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虽然,虽然……” “你说车祸的事吗?你应该感谢天照大神,或是佛陀,或是苍天。” “咦?为何?” “自然,若非此事,你岂有机会接触雪之下?这岂非你们二人的宿缘?切莫将客观之事强加于主观之人,如此生活只会疲惫。” “谢谢。”团子少女羞赧地轻扭,“那个,以前没人教过我这些。” “不,那是你不读书的缘故,非无人教导。” “啊?!八幡,你一定是在说我愚笨吧?!” 二人的嬉闹惊动了雪之下雪乃,她怀抱着一只小猫走向二人:“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不,不,不,没什么,什么都没说。” 结衣匆忙解释,岔开话题道:“我们点些茶饮吧,雪乃,你喜欢什么口味?” ‘哎呀,你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太明显了。 “拍了些什么?” 雪之下雪乃对咖啡并无太大兴致,此刻她更感兴趣的是比企谷八幡手中的相机究竟摄下了何物。 “不过是拍下猫咪,你要看吗?之后可用你的电脑备份,还能制成光碟珍藏。” “哦?!那你可要拍得仔细些。” 果然,闻言雪之下雪乃迅速转移视线。 ‘不知雪之下是否对犬类过敏。’ 提及饲养宠物,比企谷发现喜好犬类的人常显跃然,相比之下,猫奴虽也有跃动,却少得多。 或许因狗需散步,而猫则无此需求。 如此一想,养猫似乎更为便捷。 换个角度,狗又不像猫那般难伺候,似乎养狗更简便些。 然而细思之下,猫儿终究更貌美些吧? 或许是家中有猫的缘故,比企谷仍觉得猫咪在颜值上更胜一筹。 三人寻了个角落坐下。 “待会儿去哪儿玩?” 结衣显得活力四溢,卧蚕微凸的双眸始终笑意盈盈。 “在此久留不好吗?” 雪之下雪乃似乎尚未玩尽兴,她此刻并不想离开,从她的为难神色可见她有多么喜爱此处。 “今日时间有限,总该匀些给结衣吧?就算再爱猫咪,也应稍加克制。你住所偌大,难道不能养猫吗?” 雪之下略有遗憾:“确实,那里唯一不足便是不能养猫。” “你一人养猫,外出时家中无人照料也很麻烦。” “可以寄养在朋友家啊!” 结衣话音刚落,两位少女的目光便投向比企谷八幡。 “你们看我作甚?我家已有小猫了。” 自家那只已够头疼,再来一只岂不更乱? “可惜,我家有狗,无法再养猫了。” “我觉得你可能照料不来这般娇贵的猫咪……” “啊,八幡,你又说我!” “没没,走吧,你们想吃什么?” 见雪之下雪乃仍盯着小猫,比企谷叹道:“好了,好了,别看了,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家,就能养猫了。” “呃,嗯……” 终于,他牵着依依不舍的雪之下雪乃离开了猫舍。 三人简单用餐后,随即前往下个目的地。 此刻正值三伏刚过,空气中尚残留一丝暑气,午间还需找个地方遮挡紫外线。 于是他们来到商场躲避,坐在商场中央的长椅上歇息。 “说起来,结衣你在班里人缘不是很好吗?怎高中后还未与朋友一同出游?” “呵呵,因有许多事务,还需搜集那些杂乱的新闻,最后还要到社团整理。放假时又有其他事,一忙就渐渐推辞了他人。结果变成这样,没想到这是第一次与人逛街。” “………………” 雪之下雪乃轻咬吸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无人邀她出游。她一直独来独往,独自处理各种事务。 “这可不行,逛街对女子而言是必要活动。与男子不同,下次你应答应她们出游,或许能了解女子间的事,最好还能在报纸上将男女版面分开。” “咦?这时候都能想到报纸的事?!” 结衣满脸惊讶。 “当然,对我们男子而言,逛街仅是购物时的过程。但对女子而言,逛街本身就是目的,购物反而是其次。” 雪之下冷淡反驳:“我不这样。” “所以你没有女性友人。” 比企谷八幡了然地点点头。 “我认为朋友应是更重要的存在,不只是简单地逛街或游玩就能成为朋友。” “我明白,我明白,你需要的是能深入理解彼此的朋友。” 比企谷连忙阻止雪之下雪乃的话语,别让她不慎将结衣划出朋友行列,如此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谊便会生隙。 “朋友也有类别,如泛泛之交,工作伙伴,闲聊之友,生死之交,知心密友。你看,你将朋友的概念细化,将其他朋友排除在外,仅视一小部分为朋友。如此,你的朋友自然越来越少,甚至找不着真正的朋友。” 雪之下微微一怔,觉得比企谷八幡所言颇有道理,但仍未触及要害。 第138章 共度患难 比企谷八幡发现,当由比滨结衣害羞时,会本能地抚弄头上的绒球。 “八幡,那个,你是说,你真把我们当作知己了吗?”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如若是寻常玩伴,能交谈,能共度患难,从这方面讲,确可称为‘朋友’。” 雪之下雪乃好奇地问:“那你心目中的朋友又是何模样?”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实则他也不知如何具体定义朋友,毕竟各人交友之道各有千秋,他所言仅是他个人见解。 “难以言表,此太过主观,无法给出确切定义。我刚才所言是交友之误,即便如此,也无法描绘出真正心交之人应为何状。盖因人之本质乃一切社会关系之综合,唯一不变者,或唯有变化本身矣。” 雪之下雪乃略有领悟,略有失落地说:“此言未免太过残酷。” “那个,我不明白……你们能说得简单些吗?” 由比滨结衣尴尬地挠头,老实说她不明白比企谷八幡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哦,简单点啊……”比企谷八幡想了想,道:“孤寂乃人生常态,故,请珍视身边每一人。” “哦哦,这个我懂了!” 由比滨结衣高兴地点点头,这话她便能轻易理解。 雪之下雪乃无奈地说:“你这家伙交友难道就是看人说话吗?” “非也,若非朋友,我甚至连顾及其言谈的心思都没有。嗯,除非他比我强大,足以让我俯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雪之下雪乃明白比企谷八幡的含义,起身道:“好了,我们去下个地方吧。” ……………………………… 行时豪情壮志,遇犬则柔弱如闺女。 相较于与萌犬嬉戏的由比滨结衣,雪之下雪乃紧张地拽着比企谷八幡的衣角,步步跟随其后。 “不必如此紧张……” 似有小狗欲接近雪之下,但她却吓得忙紧抱比企谷八幡的手臂。 “不,不是……不是紧张。我只是不善与之接触罢了。” 你说不紧张,脸色都苍白了。 “罢了,短时间内你也难适应。” 比企谷八幡牵起雪之下雪乃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缓缓引领她走到一旁。 他听说人在角落里或许能找回些许安全感,不知此言是否为真。 “你在此暂避片刻,至少别让由比滨因吓到你而愧疚,她表面大咧,实则敏锐。如此下次她恐不敢再邀你同来,稍展名门之气概吧。” 见身旁的犬都被挡下,雪之下雪乃方舒一口气:“我懂了。” “我本打算让你拿相机的,看来还是我来较好。” “我可以的。” “莫逞强,世上无人能无所畏惧。既然一时难适应,那就慢慢来,先从小型犬开始,无害的那种。” 雪之下雪乃依旧紧张,一直拽着比企谷八幡的衣角不放。 “那……我以前被狗追赶过……上学时我持笛,结果后面跑来一只狗狂吠,抢走了我的笛子。” “惊矣,竟有如此色犬乎?” 比企谷八幡隐约瞥了少女的唇,心中已认定那是传说中的泰迪。 “怎么了?你为何突然不说话了?” 见比企谷八幡盯着她的脸发呆,如在神游,雪之下雪乃问。 “我也想抢笛子……哦,不,没什么。” 比企谷八幡不慎暴露了真心话,下意识想糊弄过去。 但雪之下雪乃并非由比滨结衣那般容易糊弄,她已觉察到比企谷八幡目光所落之处。 “你在说什么呢。” “不,我难以向你解释此时你的魅力。”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已有佳人,不可因一时之傲娇而失足。 然而,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田中角荣的资料,他妻有一子一女,有两男一女,秘书有一女。 “我在想什么呢?!” 比企谷八幡的荒唐思绪颇多,只要想,就能找出不少违反一夫一妻制的人物,他们是如何处理关系的,实难知晓。 但眼前的这位,非寻常人家之女,而是活生生的议员之女。 仅从身份而言,比企谷八幡不敢轻举妄动。 “八幡,小雪,你们快来啊,看它多可爱?” 由比滨口中说着快来,脚下却迅速跑到二人身边。 她怀中抱的是一只腊肠犬,看样子尚未长大,毛色与比企谷八幡救下的那只无异。 “稍等”比企谷八幡接过由比滨结衣手中的腊肠犬,道:“雪之下怕狗,她幼时曾被野狗欺凌。得让她稍稍适应一会儿……” “咦?小雪,没事吧?”见雪之下雪乃紧张的模样,由比滨结衣担忧道:“要不我们出去待会儿,这里随时可以再来。” “没事的,只是暂时不习惯而已。” 比企谷八幡并未逼迫雪之下雪乃硬撑,他只是尝试让她稍微接触,是幼年的心理阴影还是单纯的惧怕。 雪之下雪乃性格倔强,不愿因自身之事扫了由比滨的兴致,便试图伸出手摸比企谷八幡手中的小狗。 “嗯,软乎乎的,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被小狗突然舔了手,雪之下惊吓地缩了回去,但随即又摸了上去…… 第139章 贪玩了 共游市集,与女子同行,实乃一番辛劳之事。更何况,双女并行,此累人者更显奇异矣。 “哎哟……” 雪之下雪乃先露疲态,一女子竟在逛街时力有不逮,她坐在商铺的长凳上,手中握着一壶新买的茗饮。 “由比滨,你的脚程真健。” 由比滨结衣忧虑地望向雪之下雪乃,歉然道:“抱歉,是我太过贪玩了,小雪,你没事吧。” “无碍,只怪我体弱些罢了。” ‘岂止体弱,简直如弱柳扶风。莫非你是那传说中的菊丸英二?’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戏谑,这位大小姐雪之下雪乃,外表看来颇有运动天赋,怎奈体质却无法匹配。 “罢了,今日已尽兴,早点回家吧。毕竟你们尚有宵禁约束。” 此处游玩已足,再逗留亦无甚意义。比企谷八幡疲惫不堪,若非预先规划好行程,他真担心由比滨结衣的旺盛体力难以招架。 “抱歉,给你俩添麻烦了。” 雪之下雪乃略感尴尬,她自觉因自身体力问题影响了由比滨结衣的情绪。 “无妨,无妨,独乐乐哪及众乐乐。”由比滨结衣宽慰她,忽地灵光一闪,提议道:“对了,我们留个念想吧。” “何意?” “拍贴纸照,我们三人一起,小企,你也来。” 比企谷八幡尚未开口拒绝,已被由比滨结衣拉住手臂。 ‘力气不小,莫非吃下的都化为肌肉了?难道说痴愚者天生神力?’ 见二人犹疑,由比滨结衣主动将两人的头颅拉近。 “来吧,别隔那么远!” 咔嚓一响。 由比滨结衣牵着二人,在此留下了半身的贴纸照。 “你们俩的表情都像是被迫的呢。算了……咱们回去吧。” ………………………… ‘该如何解释呢?’ 比企谷八幡站在家门口,握着那半身照,满心愁绪。 他觉得若不明言,恐怕会引发家中风波。 他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态。 “还是不行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比企谷八幡双手抱头,一脸崩溃。 “惊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吧?!” “哥,你又在瞎搞什么?这会儿在门口大声嚷嚷,会给邻居添麻烦的。” 小町对这位在门口嬉闹的兄长颇感无奈。 小姑娘一眼就看见比企谷八幡手中的照片,明白他为何犹豫不决。 “哥,你又和女孩出去玩了?啊?是谁?还带了照片回来,打算珍藏吗?哥受欢迎固然好,但总这般花心,小心半夜被人割了脑袋。” “小町,能不能别讲这么恐怖的事?” 比企谷八幡一阵颤栗,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还在不在。 “我看看,这次又是和谁一起?出去玩都不带我……” 小町不管那么多,接过照片,立刻认出上面的两位女子。 “哥,早知撞车能送女生,当初我就劝你去卧轨。说不定会有一火车厢的女孩爱上你哦?!” “倒不会,我定会上天堂见上帝老人家,而非那些无性别之人。” “罢了,晚餐快做好了,今天有你不爱吃的番茄。这玩意儿我先替你收好,不让硝子和结弦看见。哥你放心,下次再傻傻带回这种证据,我可不管了,说不定还要告状。” “谁约会会叫两个女孩?我只是寻常外出玩耍,你怎能误会我?” “如果是以前的哥我还信,但从你在外过夜后,我就不再信了。”小町不耐烦地挥手:“好了好了,快去洗澡,我还要处理饭菜,总让硝子姐姐和结弦帮忙不好。” 小町留意着屋内,幸亏结弦正在帮硝子。她急忙上楼帮比企谷八幡善后。 ‘我的人品有这么差吗?’ 比企谷八幡觉得有必要重塑在妹妹心中的形象,但想到高中以来所作所为,他实在无颜面对小町。 刚进家门,便见到三位少女准备好了晚餐。 比企谷八幡想起西宫伯母似乎许久未来探望硝子,不知她那边出了何事。 少女身穿朴素围裙,正将菜肴摆上餐桌。 硝子到来后,加上小町和结弦,比企谷的父母享受到公婆般的待遇,生活远胜从前。 比企谷八幡对此并无经验,记忆中的父亲常与母亲冷战,处理家务亦无从谈起。 他曾考虑过站在妹妹这边,还是硝子这边,毕竟答应过她母亲要照顾她。 然而,比企谷八幡的父母享受这一切时,毫不客气。 如此也好,比企谷八幡不必担心硝子闲暇时胡思乱想,也不必忧虑她总受照顾而内疚。 少女似乎有所感应,刚摆放好餐具,便下意识朝外望去。 ‘别这样,我会心虚的。’ 比企谷八幡深知自己并未做错,但外出玩耍未带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上前几步接过硝子手中的物品。 少女笑靥如花。 学期将近尾声,气氛愈发紧张。 但这仅限于比企谷八幡周围。同学们正筹划如何度过运动会,高三生一心向学,多数参加了升学班。而高二生则像在最后狂欢,用心准备这次运动会。 学生会事务亦随之增多。 “真麻烦,感觉我们学校的活动从未间断过。” 比企谷八幡颇感无奈,文化祭刚结束,紧接着又举办秋季运动会,运动会后又要备战假前考试。加入学生会后,琐事更是络绎不绝。 虽有时会把事情推给雪之下雪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处理这些麻烦。 “你不是也有事忙吗?刚才还说你妹妹打算来我们学校看看。”白银御行烦恼地说:“圭也想来这里,我正烦恼是否应让她选择我们学校。” 比企谷八幡惊讶,不解问道:“她愿意来就来,不愿就算了,你烦恼什么呢?” 第140章 逆反之龄 比企谷八幡轻吸一口寒气,方能遏制住瞬间涌动的怒语。 “白银,吾等之间并无宿怨吧?” “嗯,确实无冤无仇,只是我忧虑于圭酱,她……她那般娇俏,必然引来众多公子哥儿,又逢逆反之龄,更不听我劝告……可恨!绝不容许那些顽劣之辈靠近她,尤其是你,切记!” 目睹白银御行目中仿佛要迸裂的怒火,比企谷八幡打趣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有些畏惧这家伙会冲动上来动手。 “白银,我明白你对妹妹的关心,然而如此严密地掌控她的人际交往,是否过于严苛了?你看小町,我通常仅在她犯错时稍加管束,其余时候让她自处。你若再这般严厉,恐怕物极必反啊……” “万一有男子企图接近小町呢?” “斩之!” 白银御行嘴角微搐。 ‘汝岂非比我更甚? ’ 四宫辉夜颇感无趣,低首端详着手中的邸报,近来似乎有新作者投稿,令她有些困惑不解。 各种杂乱的学规政令,以及奇特的校园评价,虽大多直指要害,却因过于正经,反而显得与周遭版面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说,正因为解析得太深奥,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反而令这文章长久流传。 不仅如此,随着邸报日新月异,还专设了女子类别。 ‘未曾想,这些便是那些女同学私下所喜之事。 ’ 久居家中的四宫辉夜首次见识到如此新鲜事物,无需接触那些棘手的同学,她很快便沉浸在这邸报的世界里,全然忘却了它原本的“学习”功能。 想来,那位被人视为高高在上的财阀千金,热衷于研读少女心事,恐怕会令他人大跌眼镜。 城廻巡似是遇到了棘手之事,面色为难,不自觉地询问比企谷八幡:“比企谷君,此信似有不妥之处。” “何事?” 见城廻巡忧虑非虚,比企谷八幡接过她手中的匿名信一阅。 这一读,他眉头立刻紧锁。 “女性间的欺凌?此……” 比企谷八幡深知,校园欺凌无处不在,无论管教多严,至少会有“孤立”这种最低层次的欺凌手段存在。 他的话引来了白银和四宫的关注,四人随即围聚,共览桌上的匿名信。 四宫辉夜瞥了一眼,眉头紧锁,冷声道:“此举算何意?求助于我等,却不言欺凌者姓名,且匿名为信,我可无暇等待她来取信。” “此……或许是受欺太过?”白银御行犹豫,此类棘手问题尚属初次应对,何况此事关乎校园难题。 若白银自行面对欺凌,或许尚能设法改善周遭环境,然而助人应对,难度无疑提升数级。 历来,助人为世上最难之事。 “我大致能推测其处境,恐那群女子独对她施暴,一旦此事暴露,她恐怕担忧学生会以此信为证,欺凌她的女子便会迅速猜到举报之人。她处境将更为危殆,若那些人真遭惩处,或许会被校外之人报复。” “做贼易,防贼难。”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让所有人沉默,小小欺凌事件竟牵扯出如此复杂的问题。 “《师德准则》束缚了教师对此事的管理,求助教师这条路已近乎无望。” “但若仅是帮助这名女子,我们可为她引荐实力强大的社团,让她加入其中或许更为妥当。问题是,你看她提及,不善交际,与人交谈会紧张,常陷尴尬境地。这状态有如孤僻少女。” 比企谷八幡思索着这名女学生的现状,说道:“此事难以插手改变,若她不主动寻找集体或朋友相助,恐再遭欺凌。” 城廻巡感觉得到比企谷八幡身上透出一股阴冷,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气质。 白银御行犹豫道:“然我闻,女子间之欺凌与排斥似乎更为剧烈。” 学生会一时沉静下来。 四宫辉夜认为如此拖延并非良策,遂提议:“我去询问早坂,了解周边情况,须想方设法提升校园管理水平,角落里发生此等丑事,实难视而不见。” 但比企谷八幡深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如若受欺者、欺凌者、旁观者三方不同时转变,此事只会持续,仅是变换欺凌方式罢了。 而转变之后能否好转,又是另一桩麻烦。 “慢慢来,先寻此人再说。我们先向老师们询问是否有求助者,再探问医疗室的情况。” 比企谷八幡心知,此事绝非孤例。 事态发展并未如比企谷八幡预想般顺利。 留信之人未言欺凌者身份,也未述具体行为,仅提及被打骂,程度如何却语焉不详。 一封毫无头绪的匿名信,赫然摆于比企谷八幡眼前。 任谁被如此戏弄,心情都不会好过。 比企谷八幡颇为烦忧,刚从医疗室回来,也未从教师口中得知具体情况,根本无人去医疗室就医。 不过想想也是,如若医疗室的老师遇到这类学生,定会向其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询问详情。 也就是说那人很可能在校外寻医。 找不到线索的比企谷八幡只好向四宫辉夜打听她的进展。 “你那边有何发现?” 四宫辉夜虽有些懊恼,仍平静摇头回应:“毫无收获。会长与我询问过后,从教师口中得知的不过是些小冲突,更别提更深一层的欺凌事件。我们还是等那人何时来取这封匿名信吧……” 比企谷八幡苦笑,几乎可以肯定,找到那人并不容易。 白银御行也无可奈何地说:“我估计她不会再取这封信了,不论她是否真想隐瞒自…… 第141章 愁眉不展 城回巡忧虑地道:“我们何不查看一下监察录影,瞧瞧是谁曾向我们寄送过匿名信函?此事不可置之不理吧?” 比企谷八幡摇头叹道:“无用,教师室与我们所在之处方位相悖,且位于走廊尽头,不曾设有监察器械。我看过了,仅能摄录到走廊转角处,学生会此处恐非长久之地,只见学生往来,却无法窥见投信之人。” “如此,线索岂非断绝?” 学生会众人一时愁眉不展,看来短期内难以寻得此人踪迹。 比企谷八幡犹豫不决,要在众多学子中找出受欺之人实属不易。若逐一询问教室,未免太过张扬,恐令恶徒匿迹。 多数时候,狡猾之徒较之老实人更“聪明”。 他们对周遭环境极为敏感,一旦得知学生会搜查,或许会暂避风头。 “私下调查吧,此事非一时半刻能解决,即便找到那人,也未必是投信之辈。我们岂能因一封信便全校收集指纹?” 比企谷八幡知晓此事非易事,未料竟如此棘手,甚至动念在校门安装暗哨。 然而此等大动干戈实无必要,甚至增设监察器,匿名信的功效也难保不失。 “不知此事会否影响运动会。” 城回巡坐立不安,担忧信件之事波及其他事务。 “有何影响?受欺者沉默不言,欺人者亦不会自曝,旁观者选择性忽视。运动会自然照常进行,与受欺同学毫无瓜葛。” 霸凌事件中,无人真正无辜。无论何处,皆可找出众人的问题。 “既如此,此事只好暂时搁置。”四宫辉夜沉吟片刻,提议道:“我会设法派人监视近况,特别是人烟稀少之处,如女厕或偏僻角落,同时告知校方。” 似乎别无他策,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学生会。 ……………………………… “哎呀?竟有此事?” 由比滨结衣紧张地提高音量。 “如此学府也难逃此劫?” 雪之下雪乃感同身受,心底泛起莫名烦躁。 “是啊,若有消息,请告知于我。由比滨,你班上可有异状?” 由比滨结衣一怔,陷入思索。 “这个……那个……我平日都在班上,未见有人起冲突,大家表现也都正常。抱歉,我班上恐怕并无异常。” “如此,你务必小心,发现情况切勿冲动行事。” 比企谷八幡叮咛头脑简单的团子少女。 “哈哈,不会的,我没那么蠢。” “还有你,雪之下,若不慎撞见,也莫逞强,别仗着身份独自闯入。” 雪之下显出被戳破心思的神情,下意识合上书本:“你来只是为了此事提醒我们?我十分珍视自身,不愿让那群人碰我一根毫毛,想来便觉恶心。” 虽答非所问,比企谷八幡也算得到想要的回应。 “罢了……如此,平日还需劳烦你们留意,务必保重自身,我先走了。” 目送比企谷八幡离去,由比滨结衣和雪之下雪乃交换眼神。 总觉得这家伙只在有事时才找她们帮忙。 以比企谷八幡务实过头的性格,想必难以交到朋友。 久而久之,难免会有被当作工具人的感觉。 尽管明知他并非如此想法。 但从感觉上说,成为比企谷八幡的朋友实属 寻觅欺凌团体并不难,难在确定受欺之人是谁。 毕竟欺凌团体在班级中颇为显眼,只是部分同学不敢直言,打听一番仍能轻易得知。 然而运动会接踵而至,学生会须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学务之上。 幸运的是,这里的运动会并非文化节类活动,仅仅是普通运动会,各班级间的竞技选拔。无繁复的大型活动,仅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竞赛。 “真是烦人,为何这类事也会找上学生会?不是有老师指定班级接手,或是新闻部同学协助组织吗?还要学生会干杂活?平日就让我们会长发表两句讲话?” “好了,别抱怨了,皆因你匿名信之举。部分同学已开始胡闹,随意写些乱七八糟的信,给我们增添了诸多不必要的工作……” 白银御行无奈,他也无意在此处充当助手。 四宫辉夜无人敢随意差遣,其待遇至少等同学生会长,鲜少有麻烦事找上她。 “喂,上次欺凌事件有何眉目?” “我确实发现些问题,找出三班中最明显的欺凌群体,但并无女生欺凌女生的现象。原本我担心是男生欺凌女生,但暗中调查,一无所获。” 比企谷八幡苦笑:“女生间的欺凌极其隐蔽,她们的小圈子对外封闭,绝不对外透露。这群人精明得很,不像我班的笨蛋连欺负人都不会,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惯犯。若他们在校外欺凌,就更棘手了。” 白银放下手中的水箱,起身伸展腰肢:“那你辛苦了,我去找也找不到这些人。原本打算去女厕蹲点,但想到那里有监控,根本不敢去。算了,我去把这些东西送去。你自己在这事上加油吧,我会随时留意周围情况。她们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那你先去自己班上忙,我这里也有事。” 与白银御行告别后,比企谷八幡还得去看看自己班上。毕竟他是副班长,虽日常仅负责琐事,大部分重任落在班长肩上。但在此类学生活动中,他也不能只作观众,至少应给予鼓励和支持。 班上的女生比企谷八幡接触不多,除他本身不喜欢这些女生外,更多是为了硝子而忽视她们。 什么?你说班里还有其他貌美女生? 抱歉,比企谷八幡脸盲,根本分不清这些女生是否美丽。 他坐在自己班级分配的操场座位上,此刻进行的是二年级的比赛,与比企谷八幡的...... 第142章 颇感烦躁 众人尚未振奋,比企谷八幡寻硝子未果,内心颇感烦躁,遂问高杉道:“高杉,可曾见硝子乎?” “哦,适才教师召其离去,此地纷扰,故令其处理杂务矣。”高杉答道。 闻硝子安好,比企谷八幡方稍宽心,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忆起中学时期,他曾是个热衷运动的少年。直至一日,在男女混合接力赛中,他递棒之时,一女子厌恶拒之,致使全队因落棒而败北。自那次之后,比企谷八幡便不再参与此类活动,深知总会有人以个人喜好凌驾于集体之上,将责任归咎于无辜之人。 比企谷八幡绝不重蹈覆辙,不愿再给那些蠢材挑事的机会。“那个……”硝子何往,是否需寻教师一问?“比企谷同学?”欺凌之事,实在令人心烦,总有愚者欲在他人头上施暴。 “八幡同学?”何时运动会结束?喧闹之声,实令人厌。“比企谷八幡。”一道黑影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冷语道:“无事可做,便多备些饮品与清泉,莫扰我思虑。”言罢抬头,欲瞧是谁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班中有此人乎?”抬头之际,比企谷八幡心中忽生异感。“不应如此,我已牢记班中众人信息, 为何未曾见过她?”“比企谷同学,可否随我一去?”眼前少女,平凡之中略显娇小,容貌清秀,发型是高中生常见的波波头。 “那个,我认识你吗?”比企谷八幡问。少女微愣,答曰:“吾乃同窗,与你同班已久。”“不可能!我阅遍班中所有人资料,未见你之名。”“那个,教师整理资料时,不慎遗漏了我的名字,故许久未曾见于班册。”“……”比企谷八幡一时无言,即便如此,他对这位女同学的印象亦不深。“那个,比企谷同学, 有要事相告。”“惊讶?我已有佳人相伴,莫非欲向我表白?虽我貌美,然拒绝或伤其心。”“好吧,找个无人之处吧。”“嗯,甚好,如此便无人知晓此事。”然而看少女郑重之色,比企谷八幡暗想,难道真有重要之事找他?二人悄然离班,无人留意他们的去向。转至教学楼后,一隅无人之地 。少女稍显紧张,语调却平静:“比企谷同学,有一要事相告,但愿你能信我。”“非表白乎,徒使我空欢喜一场。”“何事?”“比企谷同学,你先看看这个。”少女自衣袋中取出几张纸,上印有图文。比企谷八幡好奇,未知其意,然情书断非此等寒酸之物。他低头细观纸上所书。“这……”比企谷八幡怒视手中之物 ,始知有些人已无可救药,因其恶心程度超乎想象。他强抑心中愤慨,眼中只剩下冷漠的空洞。“很好,描绘学生会两位女会长之身姿,可谓荣幸之至,竟在我有生之年,得以见此以我为主角的秽文 凡人初见以己为主角的秽文,皆感恶心。继而思其流传,恐影响自身。再者,欲查其源,乃至灭口……不,是探寻其来处。“那,这位……这位同学?”“加藤惠。”“加藤同学,暂且信你非作者, 可告知何处得之?”少女早已料到比企谷八幡之疑,从容作答:“吾亦不知其源自何处,上午如厕时,闻人议论你,见其弃之,好奇取回。”加藤同学言辞淡然,此事太过寻常,反使比企谷八幡难以判断何处可疑。“她们说了什么?”“不便直言,我所闻亦源于他人,具体何人,我并不知晓。”比企谷八幡颇感困扰, 周遭麻烦事愈演愈烈。“多谢,加藤同学,日后有难,尽管找我。哦,我在班中许久,怎未留意到你?”“那个……其实我一直都在班中。”加藤同学简述道,“高杉同学围住你时,我坐在你右手后方,人群之中。”“难怪我记不得。”比企谷八幡心中嘀咕,他与班中人仅泛泛之交,唯一接触的女生唯有硝子, 其余交往者皆为男生。“起初,照顾西宫同学之责本由我承担,后被比企谷同学取代。”比企谷八幡不以为然,反驳道:“非女生自行离去乎?”加藤同学面露难色,解释道:“因比企谷同学常伴西宫同学左右, 她们颇为困扰。加之比企谷同学不知何故与高杉同学等人和解,女生们本就惧怕高杉他们,更不敢接近西宫同学了……”“竟是我的过错?!”比企谷八幡嘴角微抽,幸亏他有自知之明, 让硝子结识了其他朋友。“好吧,我明白了……此事我会亲自查明。多谢你,若非加藤同学,我仍蒙在鼓里。”“………………”少女犹豫片刻,摇头道:“无妨,我仅做应做之事,直接告知教师亦不妥。幸而比企谷同学为学生会成员,否则我亦不知如何是好。”言之有理,少女实不易。 “好的,我明白了,请勿将此事外传……罢了,想必此刻外界已知此事。”比企谷八幡苦笑摇头,他预见到自己的名声将毁,更别提秽文中是否涉及他人,不知白银御行是否也在其中,此物显然不止一两张,不知多少打印版已流传出去…… 第143章 先行告退 \"余不妨碍比企谷公子了,先行告退。\" 少女毅然抽身离去,将棘手之事留予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垂首审视手中泛黄的纸笺,试图从中觅得一丝线索。 然而无济于事,此物仅是印制版。据加藤惠先前所述,或许还有其他版本流传世间。 一念及此,比企谷八幡不禁胆寒,思及此物或有一日落入四宫辉夜之手,顿时如坐针毡。 \"咳,此举究竟何人所为...竟觉笔墨尚佳。\" 此刻,他无心再读下去。 比企谷八幡最先担忧的是若此事曝光于女生之间,将会如何收场。 他本能地决定不将此事告知学生会的两位女子。 但换个角度来看,此刻不告知,倘若事后她们得知真相,恐怕会给比企谷八幡带来更大的困扰。 尤其是性格古怪的副会长四宫辉夜。 若是只有城廻巡一人尚可应付,一旦四宫辉夜涉入,便甚为棘手。 \"还需往a班一行。\" 比企谷八幡亲自找四宫辉夜并不实际,他只能委托他人将她唤出。 四宫辉夜眉宇微蹙,隐隐透露出些许不悦。 二人寻得一处无人之地,比企谷八幡生怕被人听见,特意选择了天台。 连门亦反锁,幸而这两座教学楼的楼顶分隔,比企谷八幡不愿逗留在如此晦气之地,故选了另一座楼顶。 \"速道来意,此刻我确有要务在身。\" 四宫辉夜满腹疑云,难以理解比企谷八幡这般谨慎究竟有何事要讲。 况且他那略显神经质的模样,也不像是邀她前来表白。 \"非也,四宫你并无他事,只是目前我们处境堪忧。\" \"忧虑?何事令你忧虑?\" \"你看过便知。\" 比企谷八幡将皱巴巴的纸递给四宫辉夜,随后退避两步,远离即将爆发的少女。 \"何...何物?为何如此?\" 四宫辉夜审视手中纸片,即便书写情书,也不该用如此破旧之物。 很快,印刷字体映入四宫辉夜的眼帘。 瞬间,整个天台静寂无声。 操场上仍能听见新闻部同学慷慨激昂的解说,以及同学们热血沸腾的喝彩。 比企谷八幡此时却觉双腿发软,后悔将此物示予四宫辉夜。 \"完了,完了,早该给她先提个醒。不过无妨,我记得贵族子弟受过的教育中,必有完善的教育,想来四宫辉夜对此应有所了解。\" 比企谷八幡对这些权贵世家的精英教育抱有信心,毕竟... 纤小的身躯内蕴藏着强大力量,精通武艺、剃刀与合气道的四宫辉夜,若真与比企谷八幡较量,胜负难料。 更何况这般突如其来的袭击。 \"你叫我至此,就是为了羞辱我?\" 砰然一声。 比企谷八幡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后脑勺重重砸向地面,瞬间头晕目眩。 \"这...这是何物?你有何意?真想寻死么?\" 四宫辉夜虽比企谷八幡,却未进一步制服他。 比企谷八幡此刻只顾自身头痛,哪顾得上他四宫辉夜。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四宫辉夜会如此激动,竟至动手的地步。 他更未料到四宫辉夜如中的一般,面有所缺失。 事实证明,教育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 四宫辉之而后快,从未有人让她有如此强烈的驱逐感。 若非此人不断呼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四宫辉夜定会与他在校舍屋顶上演生死对决。 \"非我所为,只为此事告知于你。\"比企谷八幡急切辩解:\"别,别,别,听我说完。\" 四宫辉夜冷眼凝视,对在男子身上的尴尬举动毫不在意,干脆利落地从他身上起身。 她冷淡的语气中似含羞怯、恐惧、好奇、愤怒与杀意... 没错,这些情感在她的话语中比企谷八幡全然未觉,只听出她坚决要将他葬于东京湾的决心。 \"此物乃我班同窗所赠,言其得自他人。她告知此事,我认为应告知于你,故此前来。\" \"谁告诉你的?\" 四宫辉夜下意识地想找那个告诉比企谷八幡此事的人。 见她情绪不稳,比企谷八幡怕吓到加藤同学,忙改口:\"你先冷静,我会带你去见她。\" \"此事几人知晓?\" \"你想做什么?莫非打算将知情者一一埋葬?\" 比企谷八幡苦笑,更了解这位小姐发脾气时的任性。 \"......\" 四宫辉夜咬紧牙关,内心情绪犹如富士山熔岩般翻涌,恨不得将那些铭记在脑海中的字句统统遗忘。 什么双飞、吹箫、流亡黯道、胡言乱语... 她恨不得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连带眼前记住此事的人一同埋葬。 \"你故意给我看的?\" 比企谷八幡被此话问得猝不及防。 \"我...唉。\" 差点爆出异域俚语,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他未曾料到四宫辉夜对此事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起初以为她能冷静处理,看待事物能优先考虑自我,所以放心告诉她此事。 如今... \"怎知你纯情如纸?!\" 所谓以猥琐之心度人,比企谷八幡自认够猥琐。他认为像四宫辉夜这样的权贵圈子,理应对人性丑陋的一面有一定认知,拥有一颗更猥琐、更强大的心。 万万没想到,四宫辉夜。 \"怎么可能?!我只觉得你能对此事有所对策,故前来找你。我担忧,其中可能不只学生会之人...\" 比企谷八幡说到这里,话语略显梗塞,他也恨不得揪出背后那人,教训一番。 试想,若此人得知比企谷八幡与哪位女子亲近便写下污言秽语。那么硝子、雪之下、由比滨...恐怕都将受到牵连。 再经他人传谣,只怕会将这些女子卷入其中。 四宫辉夜也意识到自己过 第144章 甚是有理 \"嗯,言之有理,确实如此……你说的甚是有理。\" \"三次反复,莫非你以为我欲借故拖延,糊弄于你?\" 比企谷八幡深知这位心思繁复的小姐,她易陷于过度揣测之中。若任由她胡思乱想,怕是会钻进牛角尖里去。 \"那个,此事有一简便之策可遮掩过去。\" \"何解?你说的可是真的?\" 四宫辉夜仍沉溺于手中的纸张,思绪已迟钝不少。 \"吾之计策,便是请你寻几位高手,将校内众人编入其中,一旦人人皆成目标。再引发轩然大波,如此学生会之事便能悄然淡化。\" 妙哉!八幡先生果然智计百出,此般无中生有,实乃互联网大数据之精髓。以海量杂乱信息掩盖不愿示人之事,乃网络中惯用之策。 四宫辉夜略感犹豫,觉此法似乎不妥,却又无法指明何处不妥。然而,此计狠辣阴险,确能速解当前困境。 \"不,我必须找出背后散播这些……这……这些……\" 四宫辉夜一时难以启齿,硬着头皮低声道:\"这些不堪入目之物!\" ''糟糕,我是否找错对象了?不过是些许秽文罢了。'' 比企谷八幡对恶劣之事承受力颇高,这秽文仅令他短暂愤慨。 若非牵涉之人众多,他或许还有兴趣瞧瞧其中详情,再顺便品评一番作者之笔力。 \"我要找专家提取纸上的指纹,定要找出幕后之人。\" \"呃……\" 比企谷八幡选择沉默,此刻他不愿触动这位小姐的怒火。 \"有何异议?\" \"无,无异议……\" \"找到人后我会告知你。\" 比企谷八幡被此言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你自行处理即可!无需告知于我!\" \"这是你的事。\" 四宫辉夜言之凿凿,仿佛那纸上并无其名。 比企谷八幡连连点头,\"是,是,确是我之事!\" \"很好。\" 四宫辉夜点头,旋即转身走向走廊。 她轻轻拉了两次门—— 门未开…… 又轻轻拉了两次—— 此刻,她才注意到门已被比企谷八幡反锁。 四宫辉夜慌忙打开,心情难以平复。 随后,她转头冷冷地瞪了比企谷八幡一眼,步伐略显仓皇地离去。 比企谷八幡忙找了个天台的长凳躺下。 \"……幸亏她走得快。\" 比企谷八幡头上肿起一大块,只好自认倒霉,立刻就医。 他对医学术语向来不感冒,总觉得这类冰冷的描述难以接受。 如今他头上的肿块,按正解应称作''血肿''。 回到班级区域,他从女同学那儿取了些冰块,用塑料袋包裹后敷在脑后。 ''应该没骨折吧……这位小姐发怒时,真是不顾一切。'' 人,脆弱至极。 刚才那一瞬,比企谷八幡甚至担心会被四宫辉夜推下楼,再重演一次他曾做过的事,那将极为可怕…… 幸而四宫辉夜尚存一丝理智。 \"比企谷同学,你没事吧?\" 比企谷八幡恰好坐在男女之间,右侧就是一群女生在嬉笑交谈。 \"啊?加藤啊,没事,不慎摔了一跤。没想到你还坐在我旁边呢……\" \"早上我就在这儿了,而且班上女生很少敢接近比企谷同学,她们似乎有点怕你。所以刚开始排座位时,那位女生请我换位。哦,比企谷同学,你身后满是灰尘,需我帮你拂拭吗?\" \"哦,谢谢了。\" 比企谷八幡清楚自己在班中的形象,先让人敬畏,再施以善意,正如他所想,同学们很快接纳了他在班中的地位,也不再找他麻烦。 至于女生那边,除硝子外,其他女生在他眼中根本不算是女性,因此在副班长分配任务时,他并未照顾任何人。 不仅不照顾,随着他对硝子的偏袒,那些女生对他恐怕也有不满。 \"那你为何还过来与我说话,加藤同学?\" \"其实,那天我看到了。\" \"?\"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不明少女所言何意。 \"当时我看到了,比企谷同学受高杉同学欺侮时,我顺着你的视线望去,正好发现坂东同学在给高杉同学的书包里放钥匙。\" \"………………\" ''没想到同学中有如此细心之人。'' 加藤惠并不介意自己发现了比企谷八幡所做的事,平静道:\"那时高杉同学总有意无意地欺负班上其他人,许多人都敢怒不敢言。多亏了比企谷同学,现在班里的状况好多了。我想其他同学事后可能也留意到了,只是因畏惧并未说出口,后来他们更害怕比企谷同学,而非高杉同学。\" 第145章 平复心境, 身陷与心灵的双重冲击,比企谷八幡却很快平复心境,步入医务室请天原先生为他诊治头痛。先生的手艺娴熟,轻柔的手法迅速消除了肿胀。 天原先生仁慈善良。领了些药——抗生素与止痛丸,比企谷八幡便以头伤头晕为由,逃离喧嚣的操场,此刻,恐怕唯有教室能稍得宁静。 音乐向来能抚慰人心,古人云,《乐记·乐论》中记载:乐由中出。自古以来,音乐便是舒缓心神的不二法门。然而,天意弄人,比企谷八幡并未觅得如此契机。 教室之中,出现了不该在此处之人——硝子低垂着头,独自坐于课桌前,显得落寞无比。本应随教师去帮忙的她,此刻却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比企谷八幡不禁暗觉不妥。 他悄然绕至少女身后,尽量避开硝子的视线。硝子手中握着一张纸,印着熟悉的印刷体字迹。比企谷八幡一眼便猜到其内容。 少女心思细腻而易碎,发现桌上这张纸,她立刻明白这是有意为之。不知何人所为,亦不明放纸之人的身份,硝子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困扰。 她并非犹豫是否告知比企谷八幡此事,而是内心涌现难以言表的自卑与嫉妒。正当硝子心绪低落之际,那张纸忽然被人抽走,瞬间从手中消失。她心下一惊,若此物被他人所见,必会给比企谷八幡带来麻烦。 “…”她欲言又止,见到来者,顿时怔住。“让我瞧瞧,瞧瞧……谁如此恶毒,竟将我描绘成负心汉。”正如比企谷八幡所料,此事牵扯到另一位女子,正是雪之下雪乃。纸上,比企谷八幡被塑造成了同时嘲讽硝子、纠缠雪之下的“负心汉”形象。 “我有这么不堪吗?究竟是谁给我招来这麻烦?”比企谷八幡轻叹,他已洞悉硝子情绪异常的根源。纸上所写直戳硝子的软肋,加之比企谷八幡平时疏忽与其他女子的界限,令硝子愈发不敢开口询问。 她低头低垂,不愿展露内心的不安。比企谷八幡深知硝子易钻牛角尖,于是拉过她的手,坐回自己的座位,将她揽入怀中。他从桌上抽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少女紧张地望向窗外,既想推开又欲留步,心中矛盾激荡。 “你不是去帮老师做事了吗?”硝子看着笔记本上的字,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老师那边整理杂物,事毕后原本想找你,不觉间竟独自回来。桌上看见了这个……” 比企谷八幡叹了口气,心中明了何人所为,却无暇追究纸张来源,说不定是班里某位对他不满的人故意为之。“我也有收到同样的东西,其中还牵涉学生会长、副会长等人。我并非那般恶劣,看起来应该是以温情笼络众人的暖男。” 他打趣了几句,留意硝子的反应。硝子并未在意这些,接过比企谷八幡手中的药,忧虑地望着他。比企谷八幡牵起她的左手,轻轻覆在他的头颅肿包上。 “没事吧,怎么伤到的?”他原准备一番安慰之词,少女一受伤,先前的忧虑全然忘却。他没解释伤势由来。 “这东西我先收好,还得去跟其他被诽谤的人解释。别为这种事烦恼……”硝子察觉到他的安分,只是点头,紧张地注视门外。她紧紧握住比企谷八幡的乱动之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祈求他停手。 比企谷八幡尚存理智,强忍冲动,毕竟校园之内不可放肆。他不清楚如何处理硝子内心的困境,或许他明白该如何应对,又或许他不想按常规行事。 “我会设法找出背后捣鬼之人,其他事你不必挂心。”硝子心中其实困扰,近来她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像枷锁般缠绕在她心头。 这不是错觉,而是比企谷八幡的成长让他不再需要向少女倾诉负面情绪,这意味着他需要硝子帮忙的事越来越少,反而逐渐想将她禁锢于自己的世界,变成他一人独享的金丝雀。这加剧了硝子的不安,因为她无法找出变化的根源。 “我想帮你。”看到硝子在纸上写下这句话,比企谷八幡明白了硝子不安的来源。就像他需要她的无底限宠爱一样,少女渴望自己的存在。 “这可如何是好?”比企谷八幡无法直接告诉少女,她实际给予的帮助并不在此事。直言相告只会加重她的不安。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小町,小町,哥哥需要你的帮助啊! 第146章 心神微乱 寻常人难以挣脱情绪的枷锁,故比企谷八幡亦无从寻觅宽慰硝子之道,唯有借转移其注意力以解困局。 诚然,此乃最寻常的应对之策。 于是,他便在课堂之上,略施小计,令硝子心神微乱。 轻响过后,硝子已不敢直视比企谷八幡,此刻她唯愿遁地而逃,初始之念早已抛诸脑后。 誓言或承诺,比企谷八幡皆已尽言,方使少女心绪稍定。 世人多谓恋爱之人言语甜蜜,实则其语确如蜜糖般腻人。 人本感性,一旦情绪触及临界,何人不能吐露这般柔情之辞? 【携你同行实非易事,你且安心,事毕必详告于你。】 比企谷八幡颇感奇异,少女并未怒责,亦未苛求,他竟下意识欲向硝子禀报琐事,此乃奇妙的心理变化。 他乐见硝子因他而困惑,因他之事忧虑。 比企谷八幡深知此念过于自私,然被人挂念,忧喜与共,确能令人感受被珍视之重。 从硝子身上得此满足与存在感,比企谷八幡心满意足。 得逞之后,他拖延时日,令硝子暂时转移关注点。 硝子面露难色,却无勇气再问究竟。 夏末已过,虽不复酷热,但二人相依,仍是汗流浃背。 【吾先行一步,尚有师命需办。】 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硝子不敢久留,怕有人突至更衣,窥见二人私密。她慌乱警觉,匆忙离去。 比企谷八幡心稍宽,不愿硝子再追问这莫名之事。些许手腕,终将此事暂搁。 【此物何人所留?】 比企谷八幡心生好奇,若仅欲告知硝子,此纸断不会置于桌前,必藏于硝子鞋柜或抽屉深处。 置于桌上,显见此人欲他人目睹。比企谷八幡深知,短时间内难以查出此人,班中有敌视者,然敢明目张胆者寥寥。故此,目标指向易于欺凌者,亦合情理。 【此黄页非班中人所书,若为班中人,必书硝子与其他男子之事。如此,难道仅是为败坏我之名声?】 至今,比企谷八幡仅得关于己身的黄页,他人之事尚无消息。 【四宫那边是否另有线索?不过她处境亦艰,欲他人相助,又惧黄页被他人窥见,甚是尴尬。】 【四宫此刻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所有看过之人悉数送海。】 【嗯,笔触不错,雪之下之胸像描绘得栩栩如生,隐约透露出轻蔑之意……轻蔑?此篇或出自女子之手,男子所写,应是惋惜或激动。】 【此揣测或有偏颇,或许仅是侧面描写?】 研读良久,纸上未见端倪,比企谷八幡首次遭遇此类舆论攻势,且防不胜防。 或许已私下流传多时,字迹模糊,部分文字缺失,皆因多次复印所致。 【或许可向打印店打探一二?】 【四宫辉夜】 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比企谷八幡从黄页的世界中抽离,瞥见来电,即刻接听。 “喂?” “嗯?城廻会长也知晓此事?” “了解,我这就过去。” “对了,雪之下在你那儿吗?” “嗯,一并叫上吧。” “…………” 挂断电话,比企谷八幡疾步奔向学生会。 ……………… 四宫辉夜烦躁地踮着脚尖,眉头紧锁。 雪之下雪乃无奈地握着几张纸。 城廻巡对纸张视若无睹。 白银御行庆幸尚未牵涉其中。 “早坂怎么还不来……” 四宫辉夜咬牙切齿,迫不及待要揪出幕后之人。 召集而来者,唯有白银御行幸免于难。 但她不敢确定,未知其中是否尚有隐情。 “咚咚咚,咚咚咚” 早坂爱的声音自外传来:“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四宫辉夜起身,急匆匆迎出门,一把拉住早坂爱。 “说吧,还发现了什么?” 早坂爱递上几张参差不齐的纸张。 复印的,打印的,四宫辉夜终于找到原稿,虽是复印件,亦足以揭示所需信息。 “干得好!” 四宫辉夜将纸张丢在桌上。 无人愿碰触这些,甚至有人想付之一炬。 “比企谷还没来吗?” “来了,来了!” 比企谷八幡气喘吁吁赶到学生会,方才他以疾速奔跑而来。 “怎么………” 刺骨的寒意令比企谷八幡后颈隐隐作痛。 毕竟,遭众多女子冷眼相待,他并未感受到多少欢迎。 白银御行快速浏览纸张,结果却令他失望。 他的故事也在其中。 第147章 以绝后患 四宫辉夜缓缓道出计划,却又无奈地低语:“然则无用,信息既已散播,难以收回。反之,若逐一找学生索要……此事必全校皆知,我将沦为笑柄!又岂能杀尽全校之人以绝后患?” “你竟真有此念?”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惊骇,亟欲逃离此地。 “何人之名在此最多?” 他试图另辟蹊径,探求答案。 气氛骤然凝固,雪之下雪乃静静审视那些名单,快速扫过,心中对出现最多姓名者已有大致判断。 “抱歉,最多者便是比企谷你了。” “…………………” “我本不应提及此事。” “罢了,这些人有何共同之处?” 比企谷八幡变换问法。 城廻巡犹豫片刻,注视着被挑出的名字。 “莫非因他们在校内名声较大?” 雪之下雪乃轻叹,抚额道:“何其怪异的理由,此事过后,名单上之人必会声名大噪。” “早坂,知晓此事者几何?” “无人知晓,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多资料,其余各处或许还有,但大多重复无意义。” “嗯。” 众人对此陷入僵局,比企谷八幡好奇地望向雪之下雪乃:“雪之下,你为何不急?” “过往接触甚多,早已习惯。” “哦。”比企谷八幡点头,不敢深究她曾经历何事,竟能对此习以为常。 “白银,可否让我看看你的那份?我们互换如何?” “别烦我,此刻我恨不得自尽。” 白银御行面色颓丧,自觉颜面尽失。 “呃……” 比企谷八幡转向早坂爱,实则颇期待她的文字。 “比企谷同学,我未发现关于我自己的资料,或许是我不够知名吧。” “额,不……算了。” 比企谷八幡欲辩解自己并无此意,终作罢。 “雪之下,这是你的。” 他随手递给雪之下雪乃,反正已与四宫辉夜共享,再与雪之下分享亦无妨。 “…………” 雪之下雪乃接过时脸色阴沉,先前镇静的小脸此刻显得阴森。 “城廻会长,你可安好?” 见城廻巡几乎落泪,比企谷八幡安抚这位平日柔声细语的女子。 “这……今后该如何是好?” 城廻巡想到日后被人指指点点,脸色苍白如纸。 “城廻会长勿忧,世人皆善忘。谁人无瑕疵?至多换个学校……对了,早坂,你获取这些资料后,知情人几何?” 比企谷八幡转身向早坂爱询问详情。 早坂明白他的意图,坦诚回答:“具体人数不明,但不多,大部分源自高二年级之手。” “哦?!” 比企谷八幡猛然意识到什么。 名单上高一学生众多,但资料却多出自高二。 “这不是针对学生会的阴谋,而是不知何人何时制造的大新闻。” “我需查看这些复印件的原始稿件。” 四宫辉夜将手中资料递给比企谷八幡,需稍作休息,思考其他寻人之策。 “这就是原件?咦?哎呀!” 比企谷八幡接过原件,略一浏览,便觉有异。 “城廻学姐,可否帮我取匿名信?” 见城廻巡仍面色惨白,比企谷八幡改口:“罢了,我亲自去吧。” 众人不解比企谷八幡所寻,只能茫然看他忙碌。 比企谷八幡在剩余的匿名信中飞速寻找线索。 “编号,编号……是这个?不对,是这个!” 很快,他找到了所需之物。 “你们先别乱猜,看我找的是否正确。” 比企谷八幡迅速找出之前感觉不对劲之处。 感激警官,感激老者,世间总有些微妙之事能派上用场。 感谢侦查教育中的笔迹学。 虽无法从笔迹看出人的性格,但比企谷八幡从中看出一些相通之处。 “你们看,这是前些时日收到的关于欺凌的匿名信……” 他指出几个转笔特征鲜明之处。 “此处字迹与复印件上的字,一模一样。” “且字距、字形大小,我有八成把握,出自同一人之手。” 众人闻言一震,纷纷围拢,凝视匿名信与复印件。 有时,思绪一旦开启,人们便会本能地寻找两者间的相似之处。 只为佐证比企谷八幡之言。 “这……确实有些相似。” 无论是雪之下雪乃还是四宫辉夜,身为世家子弟,对字体都有一定敏感度。 “如何辨别?” “字距,或是点横竖撇捺弯钩?应是由此观察……我也不确定,只是看到字迹,便如此联想。”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使众人更加困惑。 四宫辉夜挑眉道:“不论是否相同,先找到此人再说。我有了一些想法,先查看那天来学生会的同学路上的监控,虽不能直接看出是谁投信,但可找出大部分来者。再缩小搜寻范围。当初学生会设在三年级,我们要找的是上二楼的二年级和一年级学生。最重要的是……看看其中是否有与文学社团关联之人。” 文学社,是个奇妙之地。 比企谷八幡记忆中的文学社并非单一社团,实为多个文学相关社团。 是的,虽均研究文学,但因喜好各异,各自成立了不同的社团。 “这群人真是多事。” 比企谷八幡在脑海中理清文学社之事,随即点头道:“那好,我认识的人不及你多,此事就拜托你了。” “…………” 第148章 新线索 岂料,如今事事皆落她之肩,岂非比企谷八幡早有预谋,欲将责任全推于她,坐享其成乎? 或许他早已筹谋周全,只是懒散,将事交予她,欲瞧她狼狈之态耶?! “四宫?四宫?何故?作何思索?” 比企谷八幡微感讶异,疑惑此女子何以突陷沉思,遂问:“四宫,可忆起新线索矣?” “无妨,我仅是忽有所感。” 四宫辉夜面色略显尴尬,竟发现自己难以拒之,此事与己密切相关。 比企谷八幡之为人,四宫辉夜深知,面厚心黑,非是赞美之词。 他能承受,四宫辉夜却难以承受此般侮辱。 “若无他事,当速行。” 四宫辉夜低首,未多问。 可怜比企谷八幡实无意行恶,只是往昔劣迹斑斑,世人误以为他必存奸计。 “如此,分道扬镳。” 待众人入局,比企谷八幡言道:“吾与雪之下共组,会长与白银同组,四宫与早坂同行。监察、社团、师长之事,各司其职。监察之事托付于四宫,社团由会长调查……嗟乎,适逢运动会,社团不易寻。罢了,我与雪之下共访师长,索求社团信息。” …………………………………… 由比滨结衣摆弄着手中玉镯,四顾操场,欲觅雪之下雪乃踪迹,却未见其所在。 运动完毕,由比滨结衣饮水几口,欲至盥洗室净面。 “呜,饮冷水过多矣。” 少女团子抚其腹部,稚嫩的脸庞皱作一团。 额上不知是运动后之汗,抑或是腹痛之汗。 “愿非胃肠痉挛。” 她只能自我宽慰,旋即坐于厕位之上。 幸而仅是寻常寒凉,由比滨结衣迅速解决了这微不足道的小事。 水流潺潺,团子少女的脸庞终舒展开来。 “呵……” 正欲离去,外间传来争吵之声。 似一群女子争执不休。 “进来!你给我进来!” “说!是否汝所为!” “勿!非我……” 争论颇为激烈,正当由比滨结衣欲推门探视之时。 砰砰之声响起,是身体直撞地砖之音。 突如其来之巨响让由比滨结衣惊骇,下意识掩住唇,不知如何应对。 外间拳脚相加声,伴随女子几声哀叹与痛呼。 由比滨结衣咬紧运动服,此刻心绪难以言表。 甚为奇异,非常奇异。 此乃面对此事本能之恐惧,由比滨结衣惧怕外出被打,又愧于旁观无能。 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由比滨结衣首次目睹这般赤裸裸的欺凌暴力,与以往所遇之冷暴力不可同日而语。 恐惧、愧疚、害怕…… 五味杂陈,手握门把,心中催促脚步,却又惧怕向前一步。 “是否汝散布之!言明!” “非,非我……” 女子带着恳求的颤抖声,虚弱道:“我并未持有,印刷品与原稿已被取走。” “那,果真是你偷的?!” “非,非我……” “我们走吧,有人来了。” “畜生!” 砰地一声,又是头部撞墙之音。 由比滨结衣不知如何走出这片阴影,恐惧自身的无能与胆怯,又不知如何面对外人。 若刚才唤师长前来,是否会有所帮助? 或者自己刚才出去,她便不会遭此厄运? 此念萦绕于心,无法消解。 团子少女此刻已无勇气见人,顷刻间胆气消散无踪。 外间悉悉索索,似整理衣衫,脚步声时深时浅,渐行渐远。 平冢静面色严峻。 未料两名学生竟送给她一份厚礼。 “我虽略闻流言,然未料此事发生。了解,为保学生隐私,我当速向其他师长说明情状。” 雪之下雪乃轻喘一口气,此刻唯有平冢老师可依赖。 “那就劳烦老师了,资料我们收下。” 手机嗡鸣震动,雪之下雪乃取出手机。 览信后,雪之下眉头紧锁,短促道:“老师,我们先行告辞。” 比企谷八幡尚未从社团资料中找出端倪,就被雪之下雪乃抓住手臂匆匆离去。 “喂,何事?你怎么了?资料还未看完。” “由比滨出事了。” “什么?!” “她遇到那些欺凌者了。” “……” 比企谷八幡微怔,心下一沉。 “她受伤了吗?” “未……”雪之下雪乃脚步加快,忧虑道:“我担心会更糟。” ‘此话何意?’ 比企谷八幡之疑,在目睹由比滨结衣时,豁然开朗。 少女与他赌气,非赌气,而是陷入自我困境。 目睹最不愿见之景象。 面对暴力时的软弱,以及那缺失勇气与坚守的正义感。 此刻的由比滨结衣更为退缩,不敢与任何人提及所见之事。 “小雪……我……我在女厕见到有人对他人拳脚相加。” 由比滨结衣言语断断续续,脸上残留污浊的泪痕。 比企谷八幡低头瞥见由比滨结衣袖口的唾液痕迹。 环视四周,言道:“另寻无人之处再说,去教学楼后方。” “好……” 雪之下雪乃忧心忡忡地看着由比滨结衣,从未见过一贯开朗的少女如此模样。 由比滨结衣双手冰冷,唇色苍白,显然遭受极大精神刺激。 三人绕至教学楼后阶坐下,此时操场声息全无,宁静的环境稍缓少女的心情。 然而挥之不去的愧疚如附骨之毒,缠绕着她。 少女开始讲述所见所闻。 “我不敢出去,只躲于门后。” “亲耳听见那女生被拳打脚踢。” “她的头好像撞到地面了。” “我想帮忙,却恐惧不已。根本不敢出去……” “我不知为何如此。” “我害怕,我像个胆小鬼,懦夫,蜷缩在角落里。” 结衣泪水不止,盲目拭泪,道:“我不敢见她, 第149章 疑云密布 傲气之言必有偿,诺言落地需实践。 比企谷八幡虽有自恋之态,但行事从不敷衍。 “你……你……你……” 团子少女娇羞不已,轻抚头上发髻,细语询问:“为何扶我起身?” “愚笨非无因,既已慰藉,当以行动报之。同去女子更衣室。” “哈?!”*2 两女诧异地注视着他,直面此等直言不讳之人。 “运动会结束,再寻彼辈,恐难如愿。”比企谷八幡松开少女的手,平静解释:“或许未明,证据随时间流失,愈发难以觅得。速行吧……” 言毕,他决绝转身离去。 团子少女不安地望向雪之下雪乃,只见她也投来目光。 “看我何事?还不随行?” 雪之下雪乃眉间疑云密布。 “哦哦。” 由比滨结衣默不作声,不敢提问。 ………………………… 虽初入女子更衣室,比企谷八幡并无异样神色,除无男子便池,其余无甚差别。 “你说她们谈论失物?抑或遭窃?” “正是,就在那边。”由比滨结衣脸上微红,指向近旁的门:“我便藏于这门后。” “嗯,我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瞥见门下的大缝,几乎可以断定,被打女生很可能已瞥见由比滨结衣。 “你算幸运。” “啊?哦……” 由比滨结衣尚不明所以,心中疑惑何谓遭遇此事尚算幸运。 “她未曾泄露你的位置,若她盲目求救,或是暴露你的所在,你也难免一劫。此处无他可观,此事已确凿,我们找的便是同一伙人。” 比企谷八幡冷笑一声:“要么他们惊惧事态扩大,要么愚蠢至极,此刻必定心乱如麻。在校园厕所行凶?虽运动会人众皆在场中,无人常来此地,但也别忘了校方的监控并非摆设。” “雪之下,资料仍在师长处,稍后一同去学生会,我先致电四宫问问。” ……………………………… 分工之际,比企谷八幡已大致划分各人的职责范围。 四宫辉夜有权限直查监控,城廻巡的学生会身份便于调查社团,而比企谷八幡找雪之下雪乃,因她与平冢静老师更 “若无合理之由,我必……” 思绪在她的脑海中纷飞,各种设想比企谷八幡的结局如丝如缕地编织。 然而,传来的情报令四宫辉夜宛如听见仙乐,容颜焕发出盎然的神采。 “如何?你已捕捉到那群人的踪迹?” “何处?你所言何地?” “近大殿南侧之女子盥洗室?” “让我瞧瞧……” “早坂,那靠近大殿的女子盥洗室附近之监控为几号?” 早坂爱轻叹一声,目光扫视墙上挂满的监控屏幕。 “编号12、15、18。” “下次为你调热水时,我会注意些。” “明白了,何时发生,速来此地。” …………………… 此刻,白银御行正遍寻那些社团成员,穿梭于各个教室之间。 “哦?说的是社团之事?我们确实有一名同侪近来举止古怪。”一头猬发的高二学子道:“然而,那女子本性就颇为羞涩,我们仅因共同的兴趣在社团相识。她近来情绪低落,可惜她无论我如何询问都不愿告知,社团的同伴也逐渐放手。” 闻言,白银心中稍感宽慰,幸未空跑一趟。 “劳烦学长,能否告知那位学姐所在?以便我尽早找到她。” “哦,她在二年级d班,名为伊藤茜。” “多谢学长!” 白银暗暗握紧双拳,发誓定要找出那个将他写进不雅文字的恶徒。 “找到了,我要亲自看个究竟。” 二年d班,一名梳着土气三股辫的少女垂首而立。 她审视着自己的伤势,除了因碰撞肿起的头部,其他尚可。 施暴者并非全然愚蠢,他们刻意避开可能导致内伤之处下手。 即便如此,无形的创伤仍难以避免。 看来,又得去医院检查一番。 “伊藤同学,外头有人找你。” 突如其来的呼唤令少女一惊,她下意识颤抖着望向来人。 叫她名字的短发少女也略感诧异,关切地问:“伊藤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找我何事?” “是一位一年级的学弟,你想去看看吗?” “嗯嗯。”伊藤茜敷衍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去看看。” 短发少女便不再多问。 此时,白银御行正接听比企谷八幡的电话,一面聆听,一面等待对方的回应。 “你们找到人了吗?还有其他人吗?” “她长得怎样?” “是否有其他内情?” “…………” 二年d班人群中,一名略显憔悴、发辫略显土气的少女走出。 “啊,你说她是扎着辫子的吗?” 白银御行审视这位新出现的学姐,她的发辫似乎因某种缘故有些散乱。 “我想,我已经找到目标了。” 第150章 安全感。 比企谷八幡审视着眼前的伊藤学姐,分辨不清她的紧张是否伪装。虽略有涉猎刑侦之法,但关于痕迹鉴定与辨谎这类高深学问,他仅是略懂皮毛,此道专家才得以深入钻研。此类人才稀如凤毛麟角,而他此刻所施,不过寻常审讯之术罢了。 他为学姐搬来一张椅子,扶持她坐下,一边观察她的举止,一边开口道:“无须紧张,我们学生会并非恶势力,更不会平白无故加害同学。所以,请问学姐,为何这些笔记竟有诸多相似之处?抑或是你打算让我们提取指纹证据吗?” “我……我……” 伊藤茜紧紧拽着裙摆,避开了比企谷八幡的目光和伸来的手臂,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比企谷八幡微笑着继续道:“既然学姐不愿言说,那我便代为陈述你曾做过之事。一位高中生,怀揣着不为人知的癖好,习惯将校园内的名人或谣言,编织成隐秘的故事。她沉默寡言,平时低着头,偶尔也会被人发现,虽装扮朴素,但容貌尚可。” “她不善交谈,不愿与人交际,不喜参加集体活动,因此招致许多人厌烦,也容易成为欺凌对象。恰逢不巧,那些人便将目光投向了你。” “之后,她们无意间发现了你的秘密,利用你的癖好威胁你,甚至对你施暴。可怜这女子不敢言,也不敢向师长求助。老师对此毫无察觉,知情的同学屈指可数,她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痛苦。” “她畏惧暴露自己的爱好,怕遭报复,然而欺凌者愈发恶劣,动辄拳脚相加。于是,她寄出一封匿名信至学生会,却因信件无名无姓无地址,毫无线索,起不了任何作用。当然,一般人也不敢让四宫家知晓有人诋毁她。” “求助无门,又遭阻挠,眼看无法承受,这位同学策划了一个恶毒计策,窃取她们威胁你的物证,复印后广散于校园,使全校皆知。如此一来,那些欺凌者与袖手旁观的学生会便会纠缠不清。” 比企谷八幡脸色阴沉,言语中揣摩着恶意,刻意断定她的立场,填充其中的线索。“你觉得,我的推断如何呢?” 他暗中向雪之下雪乃示意,让她约束由比滨结衣,以防她轻举妄动。可怜由比滨结衣满腹话语,却被早有准备的四宫和雪之下捂住了口。然团子怎敌得过两位合气道少女,挣扎无果。 “不!我没有……” “冷静些,莫要说话。” 逼人至绝境,比企谷八幡的话语已令少女陷入困境。他依旧冷笑,低声问道:“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为何这些稿件中有印刷体字迹,而非仅是你的手稿?” “她们拿走了我的thinkpad,私下打印,以此威胁我,thinkpad至今仍掌控在她们手中。这些都是我从未示人的文件。” 比企谷八幡撇嘴追问:“很好,暂且相信你未曾示人。但她们是如何获取你手稿的?” “这……她们趁课间间隙,从我的书包中翻出的。” 紧张的情绪确实有用,先紧后松的审问策略亦十分奏效。伊藤茜所言应非虚言,但这也让比企谷八幡无法妥善处理此事。 若她所言皆真,那么欺凌者很可能也被他人算计。他曾见识过警方如何对付嚣张之人。先以和颜悦色开场,逐步加强警告,直至对方嚣张无礼时,警方便会施加压力,暗中调集增援,小事变大事,大事化犯罪。录音录像为证,越是嚣张之人,结局越惨。情绪影响之下,他们无法保持理智。 显然,有人利用了伊藤茜。 “唉……伊藤学姐,放宽心,此事非你所愿,想无罚无难。我们可为你找个离校的理由,甚至向师长说情。但留在这里已无可能……” “…………” 伊藤茜嘴唇微动,最终无奈低下头。四宫辉夜却不肯轻易罢休,厉声责问道:“比企谷八幡!此事非你一人之事!谁准你擅自对她做决定?!” 四宫一松手,由比滨结衣挣脱束缚,焦急道:“小企!不对啊,真正错误的不该是那些欺凌同学的人吗?” 两位少女都以个人情感介入此事,一位因自己牵连而不满,另一位则单纯愧疚。 第151章 稍安勿躁 \"诸位请稍安勿躁,此事尚有疑云未解。\" 比企谷八幡言辞沉稳,已然捉获关键人物,对那些施暴者已无甚兴趣。即便他袖手旁观,四宫辉夜亦会令那些人自食其果。四宫的惩戒,其力甚于他,故比企谷八幡懒得去揣摩他们的结局。 当下首要之事,便是探明何人窃物,又将之散播校园各处。又或,这位伊藤茜学姐是否在虚言 以测谎之术验人之真伪乎?诚然,四宫一族确有此等装置,但此非定罪之凭据,仅可助于破案。比企谷八幡非轻视现代科技,实则有无数手段可使真言在测谎器前化为谎言。 然,他又该如何辨别伊藤茜学姐言语之真假?同时还需应付两位大姐之怒气。四宫辉夜若不慎应付,恐处境艰难;由比滨这边若出岔子,他仍有办法应对,但此刻他并无此意。 \"观来,我们的询问似已走入绝境。\"比企谷八幡淡然道:\"若伊藤学姐所言属实,此事与她确无关联,我只追究你背后对我的诽谤。我不会提出额外要求,毕竟我们皆为学生会成员,无权处置活人。即便真要处置,亦应交由官府裁决。\" 然而,他所言非诚。比企谷八幡非高尚之人,仅是设下底线,向伊藤茜传达求救之讯。 \"若我执意追查呢?\" 四宫辉夜不满比企谷八幡擅自做主,亟需找出口泄愤怒之地。\"我仍劝四宫副会长勿再深究此事。目前仅知她书写了这些,人之笔墨自由,你暗恨我亦属正常。\" 四宫辉夜的目光渐冷,显露出忍耐已达极限。\"我再说一次,谁也别拦我,我要带走她!\" \"......\" 比企谷八幡略显头疼地回应:\"无人能阻,四宫副会长此刻情绪不稳。起初欲抓告密女同学,现又要带走她。我仍问,若她未给出你所需答案,副会长将如何?将她投入海中?\" \"我不管后果,事端始于她,四宫家名誉不容玷污。且看看四周,他人作何想?\" 四宫辉夜善寻盟友,即刻拉拢城廻巡和白银御行加入,更何况雪之下雪乃对此事的看法。结果不言而喻,除雪之下坚定支持比企谷八幡,白银左右为难,城廻学姐则站在四宫辉夜一边。白银此时无心争论,他更关心如何制止黄色文献的传播,或让同学们尽快忘却此事。 \"我再说一遍,受伤者众多,我问你,他们会给出何种结论?比企谷八幡,你当知对女性的伤害远超你想象。\" \"转校如何?让她转至乡间学校,如此处罚对出身仕宦之家的子女应已足够。\" 比企谷八幡之问令四宫辉夜哑口,她无法直言欲借机除去此人,若有可能,她甚至愿采取更极端手段。 \"我......\" \"我明白四宫副会长难以接受。那么,当初四宫家之事可作今日之解,何如?\" 四宫辉夜紧握双拳,恨不得一拳打在那笑容可掬之人身上。 \"好。\" \"很好,既四宫副会长同意,接下来便易办。\" 比企谷八幡转向紧张等待的伊藤茜,轻笑道:\"伊藤学姐,想必你有办法找借口转学,比如搬家,或是身体不适,无法在空气污浊之城久居。\" \"我......好......\" 由比滨结衣仍感困惑,不解众人决定时为何忽视当事人心意。 \"由比滨,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此刻已非她一人之事。\" 比企谷八幡阻止由比滨进一步解释,见团子少女因伊藤茜的委屈而愤慨,这是情感偏向导致的立场转移。 \"你以为她委屈?我也觉她委屈,仅是未被见容的喜好,自娱自乐本不影响他人。我们此刻所为与她关系不大,你愧疚的对象并非受害者。\" \"人心思判源自情绪,你愧疚源于无力对抗霸凌者,而非怜悯受害者。\" 由比滨结衣茫然摇头:\"小企,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正合我意,我会给出公正结果。\" 比企谷八幡未多纠缠此事,继续注视伊藤茜那茫然的脸庞。 \"伊藤学姐,想好了吗?按我们说的做,还是等四宫副会长耐心耗尽。\" \"那些人呢?\" \"那些欺你之人?无需顾虑,他们会比你想象的更凄惨。\" 伊藤茜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她清楚自己别无选择,遂点头道:\"好,我会设法转学到乡下。\" 四宫辉夜冷声道:\"无需你设法,转学事宜我会处理。只望你铭记此事,往后最好永不相见。\" \"我,我知道了。\" 伊藤茜畏惧地缩成一团,内心惧怕四宫辉夜背后的权势。此时,比企谷八幡伏案写下几字,转身道:\"接下来,请学姐告知所有稿件所在,以及欺凌你者身份、家世,其资料我皆需。\" 言罢,他挡在四宫辉夜与伊藤茜之间,随手将纸条递给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本能接过展开,瞬时明白比企谷八幡的意图。 【监视伊藤茜】 简短半句话,伊藤茜已受判,比企谷八幡从一开始就未全信她的话语,仅为在她面前上演放过她的一幕,让她放松戒备。 而比企谷八幡轻松撇清一切,结果与他无关,甚至让由比滨结衣以为他真正帮伊藤茜挡下了四宫家的报复。 第152章 可有深意 此刻,她的心神并未系于伊藤茜之身。 \"此举何意,可有深意?\" 比企谷八幡料定四宫辉夜必追根究底,早已备好说辞。 \"古人云‘行百里者半九十’,伊藤茜言语真假难辨,故需一人扮恶,一人示善,令其得一可接受的惩处,方觉自身安泰。人常于成功在望时功败垂成,正因如此。\" 八幡慵懒地倚坐椅中,续道:\"起初予她设定了一个看似可怜的开场,仿佛过错不在其身。尔后逐渐引导故事偏离,令其自圆其说,填充疏漏,此乃警策常用的诱导之法。待真相由她补全,我便佯装信之,再由你施加压力,如此一来,我可在她面前显仁,令她暗觉我俩对此事处理存异,进而给出看似公正的裁决。\" \"坦白说,她所书何物,我并不在意。是恶意还是癖好,我无心深究。我仅是为你应对她时,略添便利罢了。\" 四宫辉夜眉心微蹙,她极不喜被人当作棋子般驱使。 伊藤茜如何操作此事,无人知晓其详。 比企谷八幡予伊藤茜以安全感,令她以为事已解决,四宫辉夜私下调查便易如反掌。 然而,此人自始至终似浑水摸鱼,只随他人步调行事。 他人探得一二,他便跟进一二,若无人探查,他也可能无动于衷。 此人懒散地将应尽职守弃之一旁。 \"故,你将一切推给我处理?\" 果不其然,四宫辉夜对比企谷八幡的做法颇感不满。 \"我并无推卸之意。\" 比企谷八幡摇头否认,他确实无意推责,只是选择了更合适之人担当此事。 \"我们的目标是谁更胜任此事,而非谁来做。那么,副会长四宫,你认为在我们之中,谁更能妥善处理此事?\" 四宫辉夜一时语塞,觉得无论回答如何都有失妥当。 \"除了玩弄辞藻,你别无他话?\" 闻言,八幡止步,目光投向四宫辉夜娇小精致的面容。 \"四宫同学,可曾研习过心理学,抑或了解大脑之奥秘?\" \"什么!?\" 四宫辉夜未料及他的话题跳跃如此之大,尚未反应过来问的是何事。 \"我换个简单的问题,副会长四宫,若一人不受自身情绪影响,你觉得此人是否能更理智?是否更聪颖些?\" 比企谷八幡深知,多数错误皆源于情绪失控,故消除情绪干扰,人便能更冷静地寻求佳策,但这实为不切实际。 四宫思索片刻,点头答道:\"应会更聪明,人更冷静,不是吗?\" 比企谷八幡轻笑,笑声直刺四宫辉夜心弦,令她有揍人的冲动。 她瞬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智商。 \"你在笑什么?\" \"这便是科普之时,幸得白银会长忙于运动会,否则他们见到四宫同学这般,怕也觉诧异。\" 比企谷八幡指了指前额,说道:\"脑前叶的千叶区,关乎情绪中枢,切除此处,人便无法感知情绪。此类手术早有医生尝试,可知其结果?\" \"嗯,结果如何?\" 四宫辉夜表面平静,内心却愤然掷桌。 \"这家伙只是想看我出丑吧?\" \"他能客观审视自身,逻辑记忆能力俱全,却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一项能力——判断。他无法在诸多选择中做出最佳判断,事实表明,人类所有决策源自情感而非纯粹理性。\" 比企谷八幡笑盈盈地看着她,言道:\"在心理学中,无完美之人,亦无‘绝对理性人’。\" \"这是科普,这是科普……这是科普。\" 四宫辉夜欲揍他一拳,却不知如何反驳。既然比企谷八幡敢于提出此例,那意味着此例必有人实践过。 \"如广告常说的‘智慧丸’,可知晓?若此药能集中注意力,那么让注意力分散的孩子服用,结果是他们会将注意力转向他事而非学业。因其自身选择,智慧丸的功效并无效用。\" \"若为抑制情绪之药,只会让学生更慵懒懈怠。若为增强智力之药,人只会思绪繁杂,而非大脑功能提升。\" \"世间并无使人变聪明的药物,除非,记忆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但这谁敢轻易触碰?前者可通过激素调节,而记忆则涉及大脑深处。\" 四宫辉夜渐感不耐,冷冷发问:\"你为何对我说这些?\" 比企谷八幡目光移开,答道:\"我说,副会长四宫,人对事物的判断,映射其情绪与内在性格变化。咳,多言了,告辞。\" 第153章 焦躁情绪 早坂爱察觉到四宫辉夜的神态异常,心中弥漫着不祥的忧虑。 “小姐,您可安好?” “无妨,你留意这几人,把她们安置到乡间学堂去。” “属下遵命,立刻着手办理。” 早坂爱接过了四宫辉夜递来之物。 金发少女对四宫辉夜的精神状态愈发担忧,这分明是某些事物所引发的转变。 二人默默步入四宫家为她预备的宏伟居所。 这座金碧辉煌的府邸显得异常寂寥,除了必备的安全护卫,别无他物。 空旷的厅堂内,四宫辉夜解开束发带,任长发垂于脑后。夏季炎热加之长时间待在监控室内,全身黏腻不适,令人烦躁。 “早坂,我记得你研习过心理学?” 早坂爱一怔,旋即点头应道:“确实,小姐。” “那么,心理学可曾提及无‘绝对理智之人’的存在?” “是的,小姐。” “又是否提到‘人的判断源于情绪脑’?” “此事关乎医师的专业范畴。” “这样说来,早坂你早看出我心理有恙了?” “是的。” 四宫辉夜深深吸了口气,已基本认同比企谷八幡的观点,然而多年的教养和习惯压抑着她内心的焦躁情绪。 “早坂……父亲是否患有严重的心疾?” “且家中众人默契地对此保持沉默。” “就连兄长们也在默然等待父亲难以支撑的时刻。” “我此番离家,也意味着父亲实际上已放过了我?” “难道说,许多人在等待父亲的离去?” 早坂爱不敢多言,甚至不明白为何四宫辉夜会突然向她提及这等隐秘之事。 四宫家背后的污秽如同古代皇权贵族般丑陋不堪。 自四宫辉夜母亲去世后,这个家的温情便如火山喷发后的冷却,消逝无踪。 “是的,小姐。” “这样说来,我兄长助我逃离,也是父亲早已预谋?” 早坂爱低头,她并不清楚其中详情。 “我明白了。” 四宫辉夜叹了口气,她以前并未清晰认识到自己的精神状况。 然而比企谷八幡的一席科普,使她明了自身的问题。 ‘原本我还打算借此机会消除那人情。’ 欠他人情实乃难堪之事,比企谷八幡这类人不知何时会求助于她,令她陷入困境。 尽早了解决,最好是尽快了解。 “早坂,你先沐浴吧,记得最后帮我准备浴水。我此刻有他事需思虑。” 早坂爱迟疑片刻,她始终将四宫辉夜视作亲妹照料。 今日四宫辉夜的异常表现,令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些都是谁告诉她?抑或她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带着满腹疑窦,早坂爱继续履行在四宫家的职责。 ……………… 比企谷八幡并不知自己给四宫辉夜带来了多少困扰,他只是单纯看到四宫辉夜脸色变化过多,吓得匆匆离去。 他不愿因科普之事招人怨恨。 毕竟,他见识过一些真以为伪科学为真的人。 他觉得如今的生活甚好,有人陪伴放学,寻常的学业。 只需专心学习,考取理想学府。 不缺钱财,无人吃饱了找他麻烦。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神仙般的日子,即便给他学生会长之位,他也不愿交换。 如此每日生活是否太过平淡? 一如既往,与硝子嬉笑相伴回家。 或许是初中时未曾有过如此经历,或是记忆中那位老人亦无此际遇。 他丝毫不想让当前的生活有任何变动。 比企谷八幡尚未意识到,已许久未完成系统赋予的任务。 无惩罚,无限制的任务。 就这般停滞不前 【“远藤……” “抱歉,我要去乡下了。” “日后有机会再相见。” “此事到此为止,勿再多言。” …………】 目睹极为肉麻的对话,常人往往会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连四宫辉夜也没料到伊藤茜之事竟如此狗血。 “小姐,这是伊藤茜转学前秘密会面之人,与她是同窗,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次事件也是预先策划的。”早坂爱面容平静,仿佛此类肉麻对话对她而言稀松平常。 “我无从评价。” 四宫辉夜紧锁眉头,她甚至怀疑自己正在与何等愚者较劲。 仿佛在告诉她,她所做的毫无意义。 “早坂,你说他们竟因这事拉扯多人下水?” “小姐,是无法接受,还是无法理解?” “我能理解,但无法接受。” 四宫辉夜胸中憋闷,不抒发出来,她心中不快。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早坂,你看这样处理如何?反正比企谷八幡那小子要利用人情,我们就帮他用掉,这些人我打算放过,但……” 早坂爱面色古怪,未料到四宫辉夜会采取如此奇特的手段。 不论好坏,最可怕的是付出代价却无任何改变。 人生的起起落落,实在刺激。 ……………… 学校悄然消失了几人,无人在意,无人思索,反正结局如此罢了。 四宫辉夜近日心情极佳,兴奋时甚至在学生会哼歌。 这欢快模样让其余三人不禁毛骨悚然,比企谷八幡暗自揣测四宫的脑子是否出问题了。 ‘她怎么了?’ ‘问我何用?’ ‘可那天你没和她说什么?’ ‘她有病。’ 白银御行与比企谷八幡简短交流,仍不明究竟。 比企谷八幡所言不错,四宫辉夜确有“病”,只是他理解的“病”与四宫辉夜自身的“病”不同。 “罢了,此事不必再问,我不问,你不问,大家都不问,如此……” 比企谷八幡的突然停顿令白银好奇:“会发生何事?” “如此我们便可先一步让校内同学忘却此事。” ‘………………’ 白银御行一时语塞。 “罢了,莫再费神此事,天渐寒,等雪季来临,与圭一同滑雪如何?” “滑雪?是指我们先前约定之事?那时岂非已至圣诞?这么早想圣诞之事不太好,我们不该备考吗?” “那些事你自个儿考虑,我只尽力学习。况且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对所有科目都有天赋。” 比企谷八幡知晓有种称为天赋的禀赋,比如有些人无法理解数字,对数字不敏感,许多皆由先天因素影响。 只是有时难以分辨是个人偷懒,还是真的因先天不足所 第154章 如此沉迷 \"尔等私语何事,竟如此沉迷?\" 二人低语良久,四宫辉夜耳畔皆是嗡鸣,间或能闻关乎己之言语。 \"无甚大事,只论假期之际何处游历可矣?\" 秋运过后,日复一日寒气渐增,比企谷八幡言之不虚,滑雪之事确为学生会共议之举。 \"上次修学之旅,因故未能参与,是以此次放假,吾欲出游以娱。\" \"滑雪乎……记曾闻校内有一滑雪场之居所?\" 四宫辉夜思虑片刻答道:\"此事当请教生活指导老师,她必明其详。\" \"言之有理,既如此,早去询问为妙,以防他人捷足先登。\" 城廻巡望比企谷八幡之急切,笑道:\"比企谷君对此颇感惬意?初时非有所疑虑乎?\" \"非谓疑虑,但近日事态紧要,寻时游乐方为上策。\" 比企谷八幡深知近来诡异之事频发,虽无意深究,亦欲使学生会众人速忘此事。 \"此言亦有道理。\" 四宫辉夜点头,久居校园,无甚吸引之处,放假出游实为上佳之选。 \"如此,我去问过教师,看尚有无人占用。然放假后,彼处少有人至,想来无人与我等争之。\"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续道,\"诸位欲携人同往否?白银,你可有打算带令妹同行?\" \"圭?她呵……\" \"唤小町一道罢,呃,不对,我家……算算,是三人耶?\" 比企谷八幡犹豫,实言召小町必召结弦,结弦至则硝子不可不邀。 城廻巡忧心道:\"彼处空间尚可容纳,尚需先问教师为宜。若真不足,自当另谋他策,然彼处有温泉,空间之虑不必过虑。\" \"既如此,此事便定下。 冬寒已至,秋雨过后,气温陡降。 至十二月,雪花偶现,天地银装素裹,众人纷纷披上厚衣。 期末考后,校园内备有暖房,费用随之而来。 考绩自然不如人意,尤其是雪之下雪乃,乃至欲争第一者,皆对此抱憾。 白银御行独霸榜首,满分之耀眼,令人遥不可及。 众学子恨不得质问:\"兄台,作文何以得此佳绩?!\" 比企谷八幡从不为此忧虑,甚至已有校方暗中联络白银,欲提前录取。 此事非寻常人可为。 雪之下雪乃此刻心情如何? \"吾心,如寒冬之雪,凄凉矣。\" 没错,雪之下雪乃已萌生放弃之意,疑校中皆怪物,何以诞此满分者。 比企谷八幡瞧着身旁淡定的白银御行,深知其内心早已雀跃不已。 此子来此,只为听人惊叹,纯粹之乐。 白银御行高兴时,常至厕内击拳,其搞笑之才颇为可观。 比企谷八幡视其成绩勉强合格,略感宽慰。 实言,这段时间他一直勤学,内心并不愿分数过低。 以他如今之学业水平,考上心仪院校概率颇大。 随后,他又寻硝子之名,终有些无奈地遮目。 \"看来还需找个时机为她补课。\" 授课进度迅疾,教师不会因谁病体而缓步,此时唯有比企谷八幡能助她。 然此刻,所思乃游乐之事。 \"终于可稍作休憩矣。\" 比企谷八幡如释重负,此刻只想找个好去处玩乐。 ……………… \"平冢师,此举与初议有异,何故增人?\" 四宫辉夜正与平冢静争辩,虽允许学生会多带人,但未料他人突入此行。 平冢静知此举欠妥,歉意解释:\"实言,此乃公地,欲来者皆可申请。然安排之际有误,但我已查实,可分房住宿,无碍。\" \"非是此意,如此他人再邀友同行,恐不妥。\" 四宫辉夜知白银御行、比企谷八幡皆欲携妹同往,他人加入,其家眷同行被知,恐引非议。 好不容易平息风波,再惹是非颇难辩解。 \"啊?!如此乎!原以为你担心何事!\"平冢静笑容绽开,原忧此小姐脾气发作,不料仅小事一桩。 \"无妨,彼处亦有人携亲朋同往,届时我共往即刻!\" \"………………\" \"此事如此,校中师如此可乎?\" 四宫辉夜疑虑是否找她商量,平冢静师似不可靠。 \"罢了,雪之下同学同行,我亦可接受,只是……罢了……勿须相遇便可。\" 平冢静尴尬一笑,眼神飘忽不定。 \"不可能不相遇,必定相遇,彼处屋宇广阔,各间虽大,大厅却共用一处。\" \"是矣,是矣……\" 平冢静惶急点头,未知二人相遇如何,看样子二人关系似不佳。 \"既平冢师已安排,我便先行告退。\" 刚从生活指导老师处离开,四宫辉夜见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同行,二人似在交谈。 长久相处,四宫辉夜知比企谷八幡乃学生报幕后之人。 且据她调查,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家大小姐交情甚笃,暑假曾在其家族公司打工。 具体所为,四宫辉夜未深究,但知比企谷八幡自此获财,报纸销路更广,深入学生生活。 比企谷八幡见四宫辉夜在此,惊讶问:\"四宫?你也来寻平冢师?\" 四宫辉夜打量雪之下雪乃,答:\"是也,雪之下同学此次将与我们同往滑雪场。\" \"哦,我知晓了。\" 听此,四宫辉夜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严肃神情。 雪之下雪乃向四宫辉夜点头,转头对比企谷八幡道:\"那我先去找平冢静师。\" \"嗯,好。\" 待雪之下雪乃离去,四宫辉夜低声道:\"此事我为何不知?\" \"我亦刚知,此乃平冢静师所安排社团活动,临时增补。\"比企谷 第155章 学堂之中 比企谷八幡微微颔首,心中却对四宫辉夜的豁达感到困惑。不待他多想,四宫已给出了答案。 “不过,伊藤茜与那些欺侮她之人,我已同置于一所乡间学堂之中。” 言毕,四宫辉夜含笑离去,留下比企谷八幡立于原地,神情困惑。 “她方才所言 比企谷八幡起初对学校在雪场的居所并无过高期待,如今却开始反省自己的短见。如此宏大木宅,附带温泉设施,寻常学府怎可拥有? 难道这就是富校乏味而单调的生活么? 白银御行略显紧张,靠近比企谷低语:“你未察觉有何不妥么?” 比企谷疑惑回问:“何来不妥?” “你仔细看看我们的队伍!” “队伍?并无异常啊?” 白银御行颇感无奈,他不知比企谷是装傻,抑或真傻? “我们的队伍,除我们二位男子,再无其他男儿在列!” “…………” “白银,你看,那边是不是由比滨她们来了?”比企谷八幡转首,指向远处奔跑而来的丸子少女。 “这家伙已选择性无视了么?” 然而,比企谷八幡此刻亦心乱如麻,他该如何应对? “此事不可明言,愚蠢!难道你想替她们搬运行李?此时最佳策略便是假装不知情!” 比企谷八幡已思索如何不被察觉,此刻,装作无视他们是最佳选择。 西宫硝子微显紧张,首次参与集体活动,她小心翼翼跟在比企谷身后。 队伍中最热闹的,却是随行的三位少女,她们雀跃不已,不知是因众人共游,还是滑雪之乐。 “哎呀,抱歉,来晚了。” 相较于两位乘坐私家车的贵小姐与邻近的城廻巡,丸子少女早早出门,乘电车赶至指定地点。 她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头上的丸子,“嘿嘿嘿,老师还没到,看样子我并未迟到,呼……呼……” “小心,冬日出汗易受凉,把围脖系好。” 雪之下雪乃走近,帮由比滨结衣重新整理围脖。 “哦,谢谢,小雪。” 这对散发微妙百合光芒的二人暂且不论,四宫辉夜看了看表,略显不耐:“老师为何还未到?” “平冢老师即刻抵达,看,那是她租赁的车辆。” 雪之下雪乃指向远处驶来的商务轿车,丰田品牌,比企谷八幡对此不甚了解,只能估测能载十余人。 比企谷八幡初时未留意车辆,待车停至路边,他却发现前座坐着熟悉的身影。 此景让雪之下雪乃神色僵硬,全身不自在。 “姐姐?!” 久未露面,不知她在大学中忙碌何事,也不知何时会在妹妹面前再现的佳人。 雪之下阳乃,不明她此刻不应在校,却四处奔波所为何事。 “好久不见啊!雪乃酱!各位好!学生会成员,这次滑雪之旅由我带领。” 比企谷八幡看着姐妹重逢,不自觉将硝子拉至身后,希望能避开这位意外的“访客”。 身着黑衣,英姿飒爽的平冢静老师下车,扫视众人,满意点头道: “既然人都到齐,我们启程吧!” 四宫辉夜好奇打量新加入者,城廻巡崇拜地解释:“她是前任学生会长,阳乃姐,也是雪之下同学的姐姐。那一届的文化祭办得最好。” “嗯……” 四宫辉夜对此并不十分感兴趣,微微点头。 两位小姐显然注意到了彼此,虽不知这相同的微笑训练自何处,也不知那标准的15度鞠躬如何练成。 “雪之下前辈,久仰。” “四宫小姐,客气了。” 比企谷八幡看着二人相视一笑,内心突生不适,难以言表。 “这两人间的气场与常人不同。” 或许比企谷八幡观察过久,雪之下阳乃视线投向他,扫了一眼被他遮挡的西宫硝子。 雪之下阳乃并无恶意,只是笑盈盈地向他挥手,旋即返回车内。 众人简单相识,耗费不少时间。 幸亏大部分人已见过,无人过于紧张,很快,众人愉快上路。 一如往常,比企谷八幡对交谈内容毫无头绪。他与不善言辞的硝子,及另一位男子坐在后排。 随后,他沉沉睡去…… 没有尴尬的寒暄,没有不适的气氛,两位男子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 比企谷八幡睡得很香,不知何时到达。 距离并非想象中遥远。 “喂!喂!醒醒,到了。” “嗯,这不是硝子的声音吧?我记得我坐在中间,硝子在我右边,左边是?” 猛然意识到自己倚靠在某人身畔熟睡,比企谷八幡困意消散,起身。 “哦?哦?到了?” 比企谷八幡忙转移话题,望向窗外景色。 他们已抵达滑雪场,此刻已有不少人在此聚集。 因圣诞假期的一场大雪,滑雪场无需人造雪,大批游客带来丰厚收益。 或许是远离城市的缘故,或许是车内温暖使他睡得舒坦,下车后,刺骨的寒风灌入颈项。 “我有些后悔了……” 话音刚落,一条围巾搭在他颈上。 “围巾?我并未携带此类物品。” 硝子略显害羞,未曾提及这是自己编织还是购买。 比企谷八幡看出简单的针脚,很快明白是谁所做。 第156章 游乐之趣 屋外,皑皑白雪堆积如山,需得专人清扫。此屋,实为一雅致之所也。 \"且让我们简明分工,今日务必打扫完毕,待明日日上三竿,再尽享游乐之趣。\" 清扫屋舍并非难事,即便在场者中有几位出身贵族,亦未曾避过校内值日之责。平冢静师适时安排,众人各司其职,迅速投入工作。 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负责铲除门前积雪,此刻正向硝子细细交代: \"若遇艰巨之事,速请平冢师相助。\" \"琐事繁多,勿忘寻我共解。\" \"切莫汗流浃背,须知室内亦非暖如春,自当留意保暖。\" \"铺盖宜早拭净,以防虫蛀。\" 比企谷八幡絮絮叨叨,如老妪般关切,尽管深知硝子操持家务远胜于己。 \"兄长?!难道你不关心妹妹吗?!\" 小町耐不住哥哥的啰嗦,不满道:\"我才是最小的,至少年龄与身形皆如此。\" \"结弦才是最小,无论年龄还是身量。\" \"哎呀,哥哥这么说结弦会伤心的。\" 小町摇头,不理会比企谷八幡的戏谑,催促他出门。 比企谷八幡仍担忧硝子,欲开口再言,却被小町推至门外。 …………………………………… 屋内,雪之下雪乃正忙碌打扫,略显振奋。 身旁,正是与其不睦的姐姐。姐姐离去后,雪之下雪乃竟有些怀念被姐姐时刻注视的日子。然而姐姐再次靠近,那份不适感又重临心头,或许这就是抖m的矛盾心理。 \"雪乃酱,窗边之事交由你处理。我去换洗床单被褥。\" 阳乃许久未与妹妹共事,或许因久未亲近,两人间略显生疏。 \"我明白了。\" 雪之下雪乃回应冷淡,动作平淡,不知该如何与姐姐交谈。 \"雪乃酱……\"阳乃欲多言,随即按下心绪。 阳乃不想因自己的话语再惹妹妹不快。 \"?\" 雪之下雪乃疑惑姐姐为何不像从前那样伶牙俐齿,却猜不透姐姐的心思。 \"此事不提,雪乃酱,与比企谷君相处可好?\" \"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再与阳乃相处,恐会被气煞。 \"咦,我以为雪乃能与朋友相处融洽呢。\" \"此事不必姐姐费心。\" \"嗯……\"雪之下阳乃沉思片刻,问道:\"雪乃酱,可知如何令一国超越他国?\" \"……………………\" 雪之下雪乃惊讶于姐姐今日的多言。 \"a国当今最强,b国欲赶超,日夜兼程,竭力缩短差距,然始终未能如愿,a国遥遥领先。\" \"直至b国生出新计。\" \"可知何计?\" 雪之下雪乃不解b国为何努力无果。 \"世间并无后来者仅凭努力便可赶超前者之说,此言不过慰藉后进。他人亦在努力,已先走一步,你以为他们会原地等待?\" 雪之下阳乃铺被之际,寓意深长道:\"欲后来居上,须把握时机,使双方同处起跑线,或利用自身优势,以己之长克彼之短,方有机会超越前人。\" \"雪乃酱,原以为比企谷君会与你更进一步,未料他已有佳人相伴。\" 雪之下雪乃耳根微红,冷冷回应:\"我与他并无那种关系。\" \"嗯?是吗?\" 阳乃拍平被褥,铺于床上,俯视擦拭玻璃的雪乃,早已注视其工作。 \"你是想把玻璃擦破吗?\" \"姐姐!!\" \"别恼,雪乃酱,告诉我比企谷君在学校的情形如何?满足姐姐的好奇如何?\" \"唉……\"雪之下雪乃无奈地看着偷闲的雪之下阳乃,答道:\"说完后姐姐会专心做事吗?事先声明,我所知不多。\" 不觉中落入姐姐圈套的雪之下雪乃,将所知关于比企谷八幡之事尽数道出。 可怜的比企谷八幡仍在奋力清理门外积雪。 将铁锹插入雪堆,擦去额上的汗水,他小心翼翼,以免受寒风侵袭。 白银御行审视清扫完毕的门口,只需扫除积雪,便无需担心滑倒。 \"终于好了,我去取扫帚。\" 比企谷八幡仰望天空,明日应是个晴朗的好 打扫清洁,整理房屋,一日时光竟耗于此,尚未游玩。 假期短暂,仅两周光景,竟因打扫而耗费一天。 \"真是舒爽,此处温泉体验颇佳。\" 由比滨结衣擦干湿润的头发,初出浴池,尚觉微凉。 幸有中央的大铁炉,炉火熊熊,平冢静师早已备妥。 \"未泡温泉的快去,我们即将用膳。\" 男生仅二人,无人打扰,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泡完即占了女汤。 时间并未过多耽搁,比企谷八幡却诧异桌上竟有酒。 两位成年女子,两位未成年。 \"你们不稍加留意吗?若遭夜袭,如何是好?\" 但八幡转念,夜袭之事纯属臆想。 即便夜袭,首选亦是硝子,且无需顾虑法律。 \"不过,这酒……\" 八幡心痒难耐,自上次在阳乃处偷尝后,再未品过,且那次是无牌之物。 此次似是某家啤酒。 不过小事一桩,比企谷八幡不顾他人目光,随手拿起一罐。 \"不知味道如何?\" \"喂,这是老师带来的。\"白银御行略紧张,他虽尝过啤酒,但如此明目张胆尚属首次。 \"仿佛有人会报警似的,放心,我只喝一瓶,绝无问题!\" 比企谷 第157章 微妙差异 他摩挲着颈项,方才忆起应先食些物事再饮酒。 “感觉,并无甚异样。” 比企谷八幡不过单纯品不出这啤酒的微妙差异罢了。 由比滨结衣接过他手中剩下的一半酒壶,含嗔道:“怎能饮先生的酒呢?未成年人不可饮酒的。” “然而,已饮半矣,何不将我饮品与先生共享。况且我已饮半,先生如何饮用?不然,由比滨姑娘尝之如何?” “啊?!这,不可行。” 由比滨结衣惊惶地瞥了眼壶口,连忙摇头,坚决表示不愿沾唇。 “不必理他,任其独自饮酒,勿需以礼待醉者。” 雪之下雪乃接过那剩半壶的酒,她亦不知如何处置,便置于比企谷八幡面前,吩咐道:“饮毕速去安眠。” “…………………” 比企谷八幡颇感困扰,实感此物并无想象中那般美味,原是出于好奇启封,未料反误己身。 “然而……” 由比滨尚欲辩解。 “那些规条形同虚设,外卖之人少有查问年岁,岂非想购即购?”雪之下雪乃解说道:“既已饮之,索性饮尽早歇息,免扰人清静。” “如此言之,我未免过于苛责了。” “喂!几位好歹顾及一下我这教师的颜面啊。” “酗酒宿醉的教师有何忧虑,你倒不如担忧何时尽早出嫁。” “可恶!” 平冢静被雪之下雪乃触痛心中最痛之处,无奈,只好痛苦地坐于榻上。 此时,后院温泉中众人相继而出,瞧她们神情,想必沐浴甚欢。 雪之下阳乃首先进来,身着浴衣,一边拭头,一边笑道:“静儿!你们在玩什么呢?哦?比企谷君竟饮酒?要不要陪姐姐共饮几杯?” 比企谷八幡白了她一眼。 “不,我不胜酒力。” “哎呀?一起嘛,反正多的是,皆是静儿所购。” “…………………” 雪之下雪乃歪头,总觉两人对话间有异样。 “他们何时一起饮过酒?怎知对方酒量?” 自许久以前,雪之下雪乃便觉二人间存疑,然因距离疏远而淡化此感。 如此思虑,她略留意起此事。 转瞬即过,众人只当戏言,重回滑雪之旅的主题。 众人情绪尚佳,从附近旅舍订来的膳食也颇合众人胃口。 白日辛劳,饭后稍事休息,各自回到分配的屋舍。 房舍充足,平冢与阳乃同室,兄妹各一间,硝子与结弦同住,雪乃与团子一处。 夜幕下的雪夜别具韵味,雪之下雪乃仰望天际的明月。 圣诞刚过不久,虽月非圆,却也映照夜间雪花明亮。 此刻,雪之下雪乃仍在回味姐姐日间的话语。 “姐姐究竟何意?是要我找出其弱点才能超越她吗?” 百思不得其解,雪乃有些迷茫,实不知如何超越姐姐,如今也无法找出自己优于阳乃之处。 夜风寒冷,雪乃本就单薄的身体更觉手脚僵冷,低头瞥了眼腕表。 “此刻已是深夜,众人皆该安寝了吧,罢了……” 行至门前,正欲推门,却听见室内隐约的脚步声。 “此刻已晚,会是谁呢 好不容易哄得妹妹沉睡,比企谷八幡已疲乏不堪。 忙碌一日,又饮两盏,如今正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听着小町微弱的鼻鼾,八幡方算完成今日的所有事务。 “唉,照料妹妹还真是劳神,白天与结弦、圭她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比企谷八幡即将陷入梦境。 忽然,一阵寒意惊醒他。 糟! 实在恐怖。 温暖的被窝里,突然探入一只冰冷的手,如此突如其来的触感令人瞬间清醒。 “何人?”比企谷八幡低声道,看向半掩的门,“深夜不宜开此玩笑。” “比企谷公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比企谷八幡微皱眉头。 “阳……乃……?你在做甚?我妹妹尚在?” “嗯,外面凉。过来些……” 小町睡在内侧,比企谷八幡靠门较近,此刻有身影自兄妹间悄然钻入他的床榻。 “夜深人静,你来此何事?快回去!” “真是冷漠,比企谷公子。” 比企谷八幡无奈地挪出半边位置,任其拽走半床被褥。 月色朦胧洒在床上,映出一双璀璨的眼眸,让比企谷八幡在这夜色中看清楚。 本欲驱逐她的心思烟消云散。 出口的话变成:“轻点声,莫惊扰我妹妹。” “嗯……比企谷公子依旧羞涩呢……未曾与女友亲昵吗?” “你深夜至此,就是为了说这些?”比企谷八幡试图转移话题,“你不是去念大学了吗?今后有何打算?” “学些东西,如金融、心理等,想法挣些钱财。” “金融与心理……学得如何?” “我不想提及。”雪之下阳乃转向话题,“不谈这些了,说说雪乃的事吧。” “何事?” “我是说,我以为雪乃是有可能的,没料到比企谷公子喜欢养金丝雀吗?” “别如此,硝子并未招惹你。” 八幡叹了口气,又不能动手打她。 “我说的不是你的小女友,而是你啊,老顽固。” “与我何干?” “顽固、专制,总想掌控小女友的老顽固,比企谷学弟,你的恋情出了大问题。” 阳乃指尖轻点比企谷八幡的胸口。 “是是是,若学姐能早些离去,我想我的恋情就不会有问题了。” “你看,有用时唤阳乃,无用时称学姐。与你相处,我早看清你了。” “…………………” 比企谷八幡几乎被她噎死。 “罢了,你来此并非为此事吧?” “倒也不是,只是比企谷公子,难道你能日日守着小女友吗?你没察觉吗?那自卑的女孩,已至收支失衡的境地。再如此恋爱下去 第158章 那些喜讯 雪乃姑娘,可想知道为何她知晓得这般透彻?” “无此兴致。” “真是冷漠呢,想当年你们可是共度月夜之人。” “……” “喂,我有一喜一忧,欲听何者?” “忧吧。” 比企谷八幡无意听那些喜讯。 “忧事便是,你的佳人很可能要离你而去矣。” 比企谷八幡尽力平复心境,然而被窝中本已微凉,此刻已被两人的体温烘得暖意融融。 “咦?”阳乃一手搭在比企谷八幡胸膛,轻笑道:“比企谷公子,心跳为何急促?尚有喜讯要说吗?” “何喜?” “你的佳人之耳,有治愈之法。” “不可能,那是先天之疾。” “此乃你调查不周,我可是细细询问过,她幼时戴助听器时,尚能听见声音。也就是说,她耳之基础功能未损,仅是某些部位先天畸形罢了。” 雪之下阳乃感受到比企谷八幡心绪变化,心中不禁感叹,未曾想如此轻易便触动了他的敏感之处。 “哎呀,这可真是……” 阳乃未料到如此轻易便掌握了昔日那位冷静的比企谷八幡的软肋。 听闻雪之下雪乃叙述比企谷八幡近期之事,阳乃很快推测出他的改变源于硝子姑娘。 这改变使得比企谷八幡行事犹豫,不再如从前那般果断。 然而,阳乃偏偏喜欢他先前的模样。 “如何为之?” “勿慌,此事需徐徐图之,况且疗法与地点尚不明了,比企谷公子如此信任于我?” 比企谷八幡心绪复杂,低声道:“我无能为力,非人力所能轻易解决之事。” 阳乃忽然对眼前这位软弱的小师弟失去兴趣,轻声问道:“若我找的人也无法治愈,你会怪罪我吗?” 比企谷八幡深知先天疾病治愈成功率极低。 然而世事总有无法触及之处,不会因权势而改变。 “我未知……只是,切莫轻易给人希望。我担忧,若再失望……” 他话未尽,却让雪之下阳乃收敛起起初的想法。 “比企谷公子难得流露此等神情,那,要不要一试?” 阳乃发现,话音刚落,比企谷八幡原本紧张的心跳竟瞬时缓和下来。 她觉得这一发现或许能挑战医学界的常规。 正当比企谷八幡欲开口之际。 吱呀一声—— 房门似乎 门户不闭,乃可怕之事。 门户不闭,便会有不速之客。 门户不闭,谈话之中恐受惊吓。 雪之下阳乃一颤,寂静的屋内,比企谷八幡只听得耳边呼吸声。 比企谷八幡不自觉道:“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实则他并未看见,甚至背对门口。 雪之下阳乃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迅速从床另一边滑下。 这位千金小姐颇有顽皮之心,悄然潜至床底。 ‘那处可不干净,你要白洗一次澡了。’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想,迅速起身望向门口。 那里果然有人。 依稀可见人影轮廓,比企谷八幡下意识问:“雪之下?” “………………” 似察觉被发现,她愣了片刻,才轻轻从门后踱步进来。 “比企谷公子。”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发誓下次秘密行动定要将门锁好。 但看那扇连个门闩都没有的木门,比企谷八幡觉得自己这想法太过天真。 虽是校产,但建造时也未免太简陋了吧? 连个好些的门锁都没有? “雪之下?” “我能进来吗?” 口上是询问,脚步却已先行跨入,不仅如此,她还随手关上了门。 雪之下雪乃明知刚才的声音熟悉无比,却丝毫不提及刚才所闻。 “比企谷公子,我好像听到些声响,你还没睡吗?” ‘怕不是听到,而是全听完了。’ 比企谷八幡心中嘀咕,刚才雪之下阳乃欲藏身,这烂棋一手让她被困于床底。 “未曾,你小声些,小町正在睡。” ‘哪睡了,小町连鼾声都没了,早被吵醒了。’ 他刚才就感到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何故。房间因吱呀一声变得静谧,唯一缺失的就是小町的鼾声。 屋内四人均在扮演各自的角色。 雪之下雪乃歪头思索,不明白姐姐何时与比企谷八幡如此亲近,甚至亲密至此。 换句话说,雪之下阳乃的突然加入,早在计划之内。 那么,雪之下阳乃打听比企谷八幡之事也是早有预谋? ‘你们够了,能不能快点从我房间出去?明日不是要滑雪吗?还要一起去玩呢!平冢老师会伤心的……先是监视我的女友心怀不轨,接着又让姐姐躲在床底,你们能不能让人省心些?’ “没事,我……我……?!” 雪之下雪乃完全不知自己来找什么,原本只是单纯跟随姐姐,而后撞见而已。 最初误碰门扉也吓了一跳,被比企谷八幡一句话吓了出来。 此刻,雪之下雪乃有些茫然。 她站在比企谷八幡床边,不知所措。 “有何事吗?此时还不去睡,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比企谷八幡试图缓和雪之下雪乃的情绪,感觉自己如同照顾小女孩的老父亲,不知这份感觉从何而来。 不过总不能在此消磨时光。 “嗯……哦……我有些话想说……” ‘借口太差了。’ “此时已晚,明日找个机会私下谈,不可扰了小町的睡眠。” “哦,嗯……” 雪之下雪乃无所适从,她并未 者何人,梦中何事? 屋内幽暗,只凭月色略辨轮廓,少女的忧虑显而易见于语气之中。 “小祈,恕我失礼,适才出房未曾遇见雪乃,便急急来寻你。可知她去了何处?适才离室,竟未携带通讯之物。” 团子未曾察觉比企谷八幡为何立于室内,只道他起居敏捷而已。 「如何解释?当如何言说……」 “适才询问平冢静教师,她亦未曾见过雪之下前辈,不知二人踪迹何往。” 夜深人静,二雪怎会如此喧闹?」 比企谷八幡微感惶恐,他不愿让任何人知晓雪之下姐妹藏于榻底。 “嗯,雪乃未携手机,确是棘手。” 比企谷八幡故作忧心忡忡,仿若真有大事发生。 “我即刻与你一同寻去。” ……………………………… 此刻,榻下两姐妹瞠目相对。 雪之下阳乃挤出尴尬而又不失礼的微笑,然而其妹未觉分毫。 雪之下雪乃仅能凝视姐姐的身形,无言 雪之下阳乃本欲隐瞒,对亲妹尚可,但天意难违。 可惜,阳乃手中握有手机! 此时,铃声骤响,已来不及关闭。 安睡者何人? 由比滨结衣愣立门前。 团子回首望向室内,比企谷八幡岂会让其察觉。 “此乃小町的电话铃声。” “那个……谁在屋里?” 由比滨结衣稍显木讷,然非愚钝之人。 作为女子中最具女子之性的少女,她善察氛围,识人如画,记忆女子琐事,堪称侦探。 在某些时刻,她是名副其实的女子侦探。 “不,小町的铃声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并非她的铃声。” “或许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小町生于三月三,喜好家政储蓄,擅长烹饪,血型o,星座双鱼……” 「你便是传说中的女子侦探?!」 比企谷八幡愕然,未料妹妹的资料已被由比滨结衣了如指掌。 “你如何得知?” “母亲曾言……哦。”察觉泄露秘密的由比滨结衣连忙转移话题:“总之,这不是小町的铃音。” 比企谷八幡欲辩无词,真相已无法掩饰。 只见平冢静着装整洁,手持通话中的手机,走近门前。 平冢静教师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学生,开口道: “这不是小町的铃声,是另一位的……” 言毕,径直步入比企谷八幡的房内。 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阳乃,缓缓从床下爬出。 ……………………………… 雪之下阳乃闻及由比滨提及平冢静之名,已知事态不妙。 此刻若笨拙地拿出手机,无论开关皆会发出声响。 原打算等由比滨结衣离去再行关闭,结果终是未能如愿。 她只能慢慢从床底爬出,离开前向妹妹示意噤声,待会儿再出。 她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向门口走去。 ……………………………… 甚是尴尬 由比滨结衣从未感到如此尴尬。 找不到雪之下雪乃无妨,却在比企谷八幡房中遇上了雪之下雪乃的姐姐。 况且,她与这位姐姐并不熟络。 阳乃并未多言,轻声对平冢静道: “静姐,安心吧,雪乃无恙。” 平冢静本欲询问,闻言也无法再多言。 雪之下阳乃言明知晓雪乃所在,且安然无恙。 如此,雪之下雪乃的位置也极易猜测。 「那你们何必躲于床下?这不是明示所作之事见不得人吗?」 平冢静不解其意,一开始就安排一间房不就好了吗?为何深夜如此折腾? 教师疑惑地审视雪之下阳乃,无奈叹气道:“罢了,回去休息吧。” 留下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以及装作一无所知的比企谷小町与雪之下雪乃。 “那个,小祈……我……我走了。” 由比滨结衣摸着头上的发髻,紧张得言语吞吐。 “嗯,夜晚小心,莫着凉。” “嗯。” 终于送走了由比滨结衣,虽不知她是否理解了雪之下阳乃的言外之意。 「我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雪之下雪乃也自床下爬出,低头无声地从比企谷八幡面前走过。 “呃…………” 比企谷八幡思量一番,觉得如此安睡实不稳妥,便搬来床头柜挡住门扉。 “呼,如此安心多了。” “呜呜呜……” 众人离去后,小町再也按捺不住。 她蒙住头,被下传来不知是哭泣还是压抑的笑声。 比企谷八幡上前揭开小町的被子。 抑制不住的笑声在这夜里回荡。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哥哥你真是太逗了!” “喂,小声些,深夜兴奋何事?” “嗯嗯嗯,谁能料到哥哥如此受欢迎,实在难以理解。就算在外胡闹,也该有个度啊。哈哈……呃……呼呼……不行了,要憋不住了。呼呼……” 小町早已忘却着凉之事,踢掉了身上的被子。 “小声点,你何时开始看的?” “哪有,不是哥哥吵醒我吗?每次提到硝子姐姐,哥哥的声音总会不自觉地增大。” 妹妹脸上洋溢着顽皮的笑,月光洒满室内,小町显得更加可爱。 “哥哥,真是出乎意料呢。” “啰嗦,快去睡觉。” 比企谷八幡不想因此事扰攘至此,他更关心硝子耳朵的治疗问题。 刚躺下,便听见拖鞋声,随后一个小身影钻入他的被窝。 “快回去自己睡。” “不要,哥哥不?小町为何不可?” “好了,好了,快回去。” ” “唉…………” 咚咚咚 咚咚咚 “你们还要不要睡觉?!混蛋!!” 隔壁似乎传来声音。 木屋隔音不佳,四宫辉夜初次领略夜不能寐的滋味。 从起初的细微声响,到后来的门扉开合,再到喧闹不止。 四宫辉夜甚至怀疑比企谷 第159章 作壁上观 “平冢师娘,可否为徒儿摄此一影?” 平冢静手中持着相机,目光繁复,实则内心对拍摄情侣之事颇感不适,此情此景令她颇受煎熬。 “速速,莫拖延,勿教弟子久候。” “休扰人清静,吾自晓之!” 比企谷八幡平素喜观平冢静愁容,此刻却未多言,仅作壁上观。 “师父,就那处,正是佳处,稳稳安放!” “悉知,尔等速作准备,已设定时矣。” 定时既定,平冢静亦疾步而至。 “咔嚓”一声脆响,回忆便凝于微薄的胶片之中。 第298章 岁首祈福 雪之下阳乃访西宫伯母,比企谷八幡未曾多加干涉此事。 随后,他便以显而易见的颓势退却。 “兄长,新年伊始何故望电视而神伤?开学之初尚有活力可言。” 比企谷八幡尚未开口回应,小町已抢先说道: “心之所想,毋需言表!” 比企谷小町充满干劲,如今家中只剩她与兄长,结弦因过年归家探望祖母,硝子亦离去告知祖母自身治疗之事。 比企谷八幡此刻毫无行动之意,只觉生活空洞如斯。 学生会长,勤奋学习,种种皆抛诸脑后,连课业亦被束之高阁。 “嘿,新年欢愉!兄长,今年还望多多关照!” “哼,身为东瀛之人,却庆祝西历新年。” 小町面露苦笑,她感受到熟悉的兄长正在回归,却又疑惑此般回归是否适宜。 “罢了,无论如何,祝小町新年康乐。” 父母早已外出参拜。 此参拜仪式只是形式,大多为会亲友,共赴他们的小聚。 “那便一同前去参拜吧,兄长!新年惯例,神社祈福之时!” 看小町一脸雀跃,比企谷八幡难以拒绝。 “也好,体验一番冬日排队之感。记着替兄长预留位置,我需购些食物以填饱腹。” “莫说丧气话,小妹会为兄长求得护符,庇佑兄长新年更胜从前。” “非也,可否换物?恐日久颈部负重而曲。” 比企谷八幡思及双颈挂护符,竟生窒息之感。 离家外出,确是难耐之事。 神社四周人潮涌动,幸而众人皆守秩序,偶有特例亦未影响他人。 将钱币投入未知是否有灵的神明面前。 比企谷八幡低头祈愿…… “父母,硝子,小町,白银,阳乃,雪乃,团子……人太多,不知神能否一一庇佑?” 对于唯物主义者,此行更多为求得心灵慰藉。 “兄长!小町祈愿神明赐兄长幸福!” 本心感激涕零,却出口成趣:“嗯?如此说来,神允许我免去购蛋糕之责?” “咦?!兄长的幸福竟如此世俗?”小町佯装委屈:“真没想到,妹之善愿竟化为如此。” “走吧,走吧,我去为你买食。别在此示弱于人!” “嗯!” 兄妹俩挤出人群,很快来到神社下方的摊贩之处。 或许新年正为此氛围,难得热闹,比企谷八幡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舒缓许多。 “啊?!小町妹妹……小企!哟呵——!” 小町并未留意呼唤,正在摊贩处购物,仍是用比企谷八幡的钱袋。 “哎呀,糟糕!兄长,我忘了替你求护符,立刻再去。你先走吧!” “喂!你……” 比企谷八幡未能阻止匆匆而去的妹妹,看来小町确实真心欲为其祈福。 “小企,小町妹妹怎么了?” “由比滨?你一人前来?哦,新年快乐!” 比企谷八幡环顾四周,未见雪之下身影,按理她俩应形影不离。 “新年快乐,小雪有家族聚会,故未能随我前来。” 团子身着新衣,欣逢故人于神社,满心欢喜。 “小町去神社取物,可能还需许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小町突然离开有何事。” 由比滨结衣本担心被小町误解,看来小町确有要事。 “如何,只你一人?同窗们呢?” “说来惭愧,我出门确有他事。那……” 团子少女害羞地摸了摸头上的团子。 “何事?” “那个,明日你有空吗?” 团子少女羞涩低头。 比企谷八幡闻言茫然,不解其中含义。 ‘此为何事?我明日是否有空与你何干?’ 他本欲拒绝,又想起硝子已被母亲接回老家,他确实有大量空闲。 “好吧,我有空。” “我想买小雪的生辰礼物,想请人一同前往,原打算短信告知你。” “哦,这样啊。” ‘不过就是买生辰礼物,何须这般含糊其辞?!’ 心中暗自嘀咕团子少女的行为。 “是一月三日吗?知道了。” “咦?!小企怎知此事?!” 由比滨结衣惊讶望着他,她尚未提及雪之下雪乃的确切生辰。 “自然知晓,学校众人之生辰我皆了然于心。还知你的生辰是六月十八日。” “好,好可怕!小企为何关心这些?” “怎么说呢,见多便惯了。” “绝不习惯的!” 由比滨结衣毕竟是寻常少女,怎料比企谷八幡不但知众人生辰,还知晓各家底细住址。 “既小企已知,便约定一处相见。我便在车站附近等候。” 少女甚是欢愉,比企谷八幡鲜见团子这般喜悦。 望着团子远去的身影,比企谷八幡唯有取出手机短信告知详情。 既已约定时间,便告之具体时刻才是! 第160章 早已洞悉 雪之下阳乃,此人矛盾重重,此点比企谷八幡于她对待雪乃之情状中早已洞悉。 “此言何意?” “学姐欲如何?此刻抉择,各奔东西?抑或舍他佳人,与硝子寻静处,共度此生?”比企谷八幡冷笑,对雪之下阳乃那份对情爱的「纯真」嗤之以鼻。 他试步移足,蹲下弃滑雪板于旁,“休作戏言。彼等真已备好,失则失矣?告白失败之准备可有?吾已屡遭拒绝,曾受女子群嘲排斥,此事重演,心仍难平。便是而立之年,亦难应对情场挫败。无个人志向与独立心者,断难轻言面对情感失败。” 比企谷八幡摩挲双手,此刻山腰寒风刺骨。 “青春仅人生一瞬,遗憾与否,无碍吾未来之路。学姐不应以此问于我,此事于我而言,承受力甚强,无论结果何等痛楚,皆可承受。” “曾见一访谈,记者街访女子:‘金钱或爱情,若择其一?’众人随口应答,实有脑乎?否!未见此问之陷阱。尔等方才所问,与记者无异。将长远之事,压缩为短期抉择,无视客观事实,逻辑混乱之至。” 比企谷八幡轻叹,雪之下阳乃之心意他并非未察,然他岂会轻易受惑? 雪之下阳乃眸光微闪,如此独特之答,她是首次闻。 她续问道:“知之而后何为?” 比企谷八幡稍作思索,略显困扰道:“昔最爱言:‘船至桥头自然直。’故航行之初,不因方向变换调整航向,无意义也。同理,于需积累之时,不应接纳短暂情感,亦无意义。虽偶有冲动,然身为友,但愿彼等寻所求,择所爱之理想与事业。” 言至此,比企谷八幡戛然而止。 “不希冀好感使她们在此跌宕,相较于这场青春憾事,她们本应有更精彩且波澜壮阔的人生。” “…………………” 雪之下阳乃陷入困境,以教育雪乃之事看来,她所施之策,实为愚笨。 “故问,召我至此何为?” “滑雪耳,速着滑雪板。” “……………………” 比企谷八幡不明其意,唯有苦颜重新装上滑雪板。 他正持杖欲站起时, 雪之下阳乃忽自后抱住,即便她衣着厚重,身材依旧透过衣物传至比企谷八幡背脊。 “找你相助,既你说不可感情用事,那你是否看出小女友之忧虑?学弟,如耕者持锄望田,明知价值所在,却不愿放手。只因不愿改变现状。” 雪之下阳乃之言直击比企谷八幡心坎。 “彼少女将以己法寻答案。你不知该如何教导她作为女子应更出色,又忧虑她钻牛角尖,故愈发不敢放手。直至某日,她因你远离,精神崩溃。” “今日前来,欲请你相助,以此交换,我替你教导小女友,或能助她寻得医耳之法,消除其内心深藏之自卑。” “愿否接受?” 比企谷八幡感身后女子似恶魔诱惑,微眯因寒风干涩的眼。 “请告知,所需何助?” “下山后告知。” 雪之下阳乃语轻。 “何事?” “已言下山后告知。” 比企谷八幡感身体逐渐被推出去。 呼的一声,世界倾覆。 “雪——之——下——阳——乃!!” 怒吼声中,雪之下阳乃欢笑,握杖于雪地轻推,紧随其后。 幸而此山非想象般陡峭,最顶层所谓高级滑雪道,或是挂羊头卖狗肉,以迷惑游客。 比企谷八幡幸未于中级雪道失足。 猛抬首,方才急转,比企谷八幡摔倒于旁侧雪堆。 他迷茫环顾四周,若非冰冷雪面令他感知温度,他或以为已升天。 “无恙否?” 闻言,比企谷八幡怒火中烧,回首瞪来人,不满道:“无恙?!若无恙,你试试看?!我适才险些丧命。” “勿怨,我不是陪你一同下滑?一直跟随,你不会有事。” “跟随?!”比企谷八幡嗓音尖锐,惊讶道:“言你可及时拉住我?” “自然及时,只是此处滑雪道防护良好,故我无忧。”雪之下阳乃笑盈盈上前扶起比企谷八幡,轻声安抚:“勿怒,我请你喝热咖啡,快起身,看是否受伤。此举为教你快速领略滑雪之奥妙,此后再练习初级雪道,便可不再犹豫不决。” “以此教导我?” “雪乃亦如此教,但她胆小,多成心理阴影。” “此妖女!” 比企谷八幡能如何?唯有原谅。 又一同下滑,又一番软语相劝。 不言,此番比企谷八幡在缓坡已能快速适应滑雪运动。 虽刹车尚欠熟练,但此属小问题。 “考虑妥当?我计划让雪乃跟随你,你将小女友交予我,互换可能成效更佳。” 比企谷八幡苦笑:“一路下来,仅思安抵,哪有暇他顾…… 第161章 微不足道 此事微不足道,我去与主持之人交涉便是。” “你倒是有气度,万一妾身不慎受伤,该如何是好?” 比企谷八幡提及此事,仍心有愤慨,此刻恨不得将这女子压倒在地,狠狠责罚。 “罢了,罢了,莫再生气。” 美人的安抚中蕴含着微妙的疏离,仿佛在安抚自己那任性的胞妹一般。 比企谷八幡心中一凛,他可不想再多一个严厉的姐姐般的人物。 “罢了……吾还得好好思量如何劝解硝子才是。” “你应允了?” “何能不应?她在学堂里并无更好的求学机会,甚至可能被课业所累。硝子虽略显愚钝,但她之所困,实乃天生之故。若能治愈她的耳疾……”比企谷八幡言语稍显结巴,“然,然,此等机缘实属稀薄。” “后续之事,便交由我来处理,你的小佳人境况定不会比当下更糟。” “唔……嗯……” 比企谷八幡轻叹,心绪怎能轻易放下? …………………………… 此刻,硝子正与平冢老师交谈。 少女心绪忐忑,其实只得到老师几句简单的开导。 其中最为关键,便是关于她的病情。 硝子清楚自身状况,入学之时,全赖母亲竭力安排,方能进入普通学校。 本该就读聋哑人学校,然而母亲不知从何处觅得关系,加上她刻苦自学,这才得以在此地求学。 先前老师也曾多次讨论她的病情。 硝子深怕某日老师会因病情而令她退学,那句令她害怕的话。 于是平冢静老师提及她的耳疾时,硝子立刻独自前来。 【吾为你寻得一个机遇,乃是一次试验性治疗。已询问清楚,即便不成,亦无其他后患。你是否愿一试?】 平冢静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如是言辞。 西宫硝子一时无措,平日对此事总是听从母亲的指示,之后则随比企谷八幡行事。 如今让她自作主张,反而让少女手忙脚乱。 【知晓你此刻无法决定,故另请他人与比企谷八幡商议。最终是否抉择,权利交予他手中。】 “啊…………” 硝子迷茫,既不愿改变现有生活,又渴望治愈自己的双耳。 既不想离开比企谷八幡身旁,又期盼能听见他的声音,如常人般交谈。 【须知此事不易遇,非寻常人可轻易申请。】 平冢静自觉像是一位老巫婆,明明做好事却用诡谲手法诱骗纯真少女。 硝子初次遭遇此事,写道: 【我会慎重考虑,感谢师恩。】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平冢静心想,若世间真有神明,必是视若无睹的神明。 西宫硝子带着满腹疑虑离去。 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阳乃从半山腰滑下,手持长短不一、已弯曲的滑雪杖。 “可有让你冷静几分?这白雪?” 比企谷八幡瞪了她一眼,不想回应。 “我已让小静去与硝子谈论治疗之事。” “吃饱了撑的?!” 即便遭到比企谷八幡的冷嘲,雪之下阳乃并未生厌。 “若此刻不回,再去安慰你的小佳人,她怕是一整天都无法做出抉择。” “神经病!” 比企谷八幡面色微变,低声咒骂一句,脚下滑雪板一划,迅疾远去。 “哎呀,哎呀,被人嫌弃了呢。” 雪之下阳乃眯起眼睛,遥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比企谷八幡心中涌动难以言表的情绪。 他明白刚才的怒火毫无来由,显然硝子有更佳选择。 然而,比企谷八幡心底不愿如此。 正如雪之下阳乃所说,他此刻犹如守护自家田地的农夫。 无由可言,他不愿改变现下的生活状态。 一旦出现问题,他便会变得烦躁,暴戾。 他自己如此,硝子得知此事后的反应更可想而知。 他在滑雪场未找到硝子,又询问了几人,最后返回初来乍到的小屋。 入门即感室内暖意袭来,铁炉火焰熊熊,因上午出门者众,火势已减小不少。 少女茫然坐在沙发上,握着写字板,上面一片空白,若有所思。 比企谷八幡满腹话语化为雪花,消散在这冰雪世界,化为一片苍茫。 冰冷的手被牵起,写字板被取走。 硝子抬头看向来人。 【老师与你说过了?】 “啊……” 硝子嗓音略带沙哑,但音色优美,日后能开口说话必定悦耳。 【那便去吧,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比企谷八幡笔速飞快,生怕改变主意。 他觉此举欠妥,又写道: 【无妨,届时我会来看你,人在人间总能找到。】 西宫硝子因他最后的话语,想笑又笑不出,原先摇摆不定的心绪此刻安定了。 她接过比企谷八幡手中的磁力笔。 【我想留下,想与你相伴。】 过于直白的话语,让比企谷八幡一时无所适从。 【我想对你说话,想让你听见我的声音,想知道你说什么,想像常人一样相处。】 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想要逃离。 长久以来,比企谷八幡按自己的意愿规划硝子的路,安排她的未来。 随着二人关系变迁,他对她的管束越发严厉,恨不得将她留在身边。 【那我届时与伯母商议,看看还需准备何物。】 比企谷八幡向来行事果决,如今亦是如此。 做出抉择后,他再无回头之意。 世间,惧怕的并非行事,而是犹豫不决之时。 第162章 尾随而至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的私语,比企谷八幡起身,回首见雪之下阳乃已悄然尾随而至。 此刻她正假装欣赏室内的景致。 陋室一间,除却宽敞,再无可观之处。 \"抱歉……\" 比企谷八幡心中难免歉疚,适才他对阳乃大发雷霆。 \"无妨,你们商量妥当了吗?\" 似乎错觉,比企谷八幡仿佛看见雪乃正对他言语,字句间透出一股冷峻之意。 \"已议定,我,呃,不,硝子决定尝试治疗。如若无效,便即刻归返。我知晓耳部神经错综复杂,无法动手术,只能依靠外力刺激或安装人造耳蜗。\" 雪之下阳乃倾听他的话语,缓步走到硝子身旁坐下。 她拿起书写板,开始在上头挥毫。 【姑娘安好,吾乃雪乃之姐雪之下阳乃,治疗期间我将照料你的起居及学业。或许需长时间离校,你可愿接受此安排?】 硝子早已作好心理准备,她渴望走得更远,更靠近比企谷八幡的生活。 望着纯真少女坚定点头,雪之下阳乃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跟在她身后的小妹。 【往后请多指教,我尚有事需与比企谷商议,劳烦在此稍待片刻。】 雪之下阳乃起身,对比企谷八幡言道:\"好了,随我来罢。\" \"何事?\" \"跟我走就是了。\" 比企谷八幡原想提醒她硝子无法听见,但想起方才自己的态度,只好乖乖随之出门。 \"怎又不怒了?\" \"抱歉。\" \"罢了,往后我会替你照顾她,你在校内则照应雪乃,公平交易!若雪乃过得不快,我便欺负你的小情人。\" 比企谷八幡闻言不禁汗颜。 他反复思索,雪之下阳乃是诚心而来。 顷刻间,他想到了一个契合阳乃心意的计策,开口道:\"如此,学姐,我记得你已重返大学,我有一提议,你看能否找时机实现,成本极低。凭你的才能,必定可行。\" 雪之下阳乃双眸一亮,急切问:\"何事?\" \"咳咳,搜索引擎听说过吗?我所言其实是其简化版,名为网址导航。我简单说明一下……\" 比企谷八幡早已憋不住,中国的网址导航早已存在,日本引入雅虎虽晚一步,却连网址导航都未推出。 他讲解之际,雪之下阳乃瞬间领悟其意。 \"真是高明,此主意如何得来?\" \"那边已有此物,只是此处未曾普及。非我原创,学姐你尽可在大学或学院推行,待用户众多,高价售予国内搜索引擎,务必是国内的,不能是雅虎,这一点至关重要!\" \"为何?雅虎资金不更雄厚吗?\"雪之下阳乃仍不明所以。 比企谷八幡郑重道:\"那非全球雅虎,而是美国的雅虎。搜索引擎关乎重大,学姐切勿轻忽。售出后,你可得一笔丰厚收益,届时再找我商量下一步。如此,你离家……\" 等等,似乎有些不对劲。 \"妖女!竟敢算计我!\" 比企谷八幡终于察觉问题所在,他因硝子之事忘却阳乃如今离家孤身,换句话说,她很可能无力筹措硝子的治疗费用。 他才醒悟,阳乃竟要用他的主意赚钱,为硝子治病,且欲令他领情。 \"你……唔!\" 感觉唇边的柔软已离去。 他凝视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哑然。 \"如何?尚有异议?\" 比企谷八幡下意识向身后望去。 \"安心吧,身后始终无人,否则我何必引你至屋后?\"雪之下阳乃笑盈盈地凝视他,低声道:\"学弟,谢谢你借用你的智慧于我。\" 比企谷八幡也不知自己是赚 比企谷八幡虽察觉不妥,却未对雪之下阳乃设防,更未将注意力放于她身。即使他事后不提,雪之下阳乃也会设法从他这儿找出赚钱之道。 ''反正我不认识什么良医,不如让雪之下阳乃利用家中的势力寻找,更为稳妥。'' ''如此说来,她离家后或许过得并不如意?'' ''算了,无论如何都觉得亏了。'' 比企谷八幡叹气,如今他身心疲惫,只想投身女友的温暖怀抱好好休息。 他转念想到硝子即将接受治疗,不知何时归来,比企谷八幡又无言以对。 ''你这女子怎能占我便宜?'' 口中虽言''离我远些'',行动上也与雪之下阳乃拉开距离。 实则,他乐此不疲,甚至期盼再来一次。 此心迹岂可随意道出? 二人默契地当作一切未发生,回到屋内。 幸亏雪之下阳乃并未在冰天雪地中涂口红,否则比企谷八幡还真不好解释。 ……………………………… 临近午时,比企谷八幡购回一大堆食物。 西宫硝子自觉不便让雪之下阳乃独自忙碌,遂上前帮忙。 八幡在此等候其他人归来。 雪之下雪乃是首个回来的,体力不佳,很快就与由比滨结衣一同回来。 刚入门便见到热腾腾的咖啡与茶水。 \"哟,回来了?快趁热饮些。\"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挂好衣物,见比企谷八幡已在沙发上悠闲地坐着,无聊地搅动手中的咖啡。 \"你怎这么早回来了?\"雪之下雪乃诧异地问:\"我记得你乘缆车上山的吧?\" \"小企?!你早回来了?\"由比滨结衣未多想,欢喜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 \"嗯,因不可抗拒之故,滑雪杖损坏,只能提前回 第163章 许久才到 雪团此刻仍有些羞涩,毕竟自己延误了许久才到。 车马集散之地周围,市肆人群熙攘,比企谷八幡陡然心生同情,那些在此辛劳的职员想必并无岁末之假。 “好多人呐……!” “莫显出惊讶之色,如此引人注目,附近各店皆有年末酬宾,福袋打折之事络绎不绝,人潮自是汹涌。好了,我们今日欲购何物?出门时可曾想好要赠何礼品?” “这……”由比滨结衣略显迷茫,轻声道:“正因为未曾想好,才邀你同来。” “思索何用?你就算问我亦无益,我曾赠送女子之礼,无一不受拒。” “什么?!” 由比滨结衣一惊,无法理解比企谷八幡昔日究竟遭遇过何等境遇。 “正是如此,如你所想。往事历历在目,我所购之物被人当众拆解嘲笑,那情景是何时来着?那时我尚幼,约莫五岁?” “不,此类灰暗过往不必再提。” 团子话音未落,便被背后人流冲撞,一声惊呼,跌入比企谷八幡身旁。 “小心些,此处人多,需留意脚下。”比企谷八幡转首欲寻撞人者,那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啊,抱,抱歉……” 二人费尽周折,终于摆脱了促销区的店铺。 比企谷八幡忆起老者记忆中那次火车站的奇妙旅程。 一路挑选,八幡直至最后仍未选定合适的礼品。 “嗯?这手套甚是俏皮,呵,衣裳也是,定会适合小雪的。” 八幡嘴角微搐,他认为雪之下雪乃并不适宜此类物品。 “信我,雪之下定会更倾向于实用之物。” “呃,由比滨,你可还记得雪之下常穿何种衣裳?简洁,洁净,颇有些极简之风。况且她的衣物鲜少有花哨色彩,粉色之类。故尔你所选恐有欠妥。” “哎呀?咦?!是这样吗?” 由比滨结衣努力回想雪之下雪乃的形象,果真发现她确实是个极简主义者。 “有些看似可爱的物件,她或许并不喜欢。” “哦,原来如此,那该当如何选择?” “随我来,我知有一物她必能用上。” 比企谷八幡面带狡黠,很快引领由比滨结衣来到眼镜柜台前。 此时正值年终,人们纷纷涌向市肆,此地顾客稀少。 “瞧见那个了吗?雪之下常需用电脑,你看那款‘防蓝光眼镜’正适合她。若赠予此物,她便能在电脑前久坐,有利于雪之下的工作。” “这……原来如此。糟糕,我携带的钱不够。这眼镜看起来挺贵。” 比企谷八幡瞄一眼标价,微怔,这才想起此物可能刚上市不久,眼镜店尚在赚取厚利之时。 故而价格高得离谱,实不值此价。 “甚是可惜,走吧,再去别处逛逛。” 比企谷八幡简单扫视那眼镜,镜片微泛蓝紫之光,显然是用来迷惑不明就里的顾客。 防蓝光多为黄或深黄,其他颜色很难称得上是防蓝光。 接下来,两人只好根据对雪之下雪乃的了解来挑选礼品,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只觉头痛。 “喜好猫咪,崇尚简洁,平时也不运动,我选好了。” 比企谷八幡很快找到心仪之物,挑选了一款白色手表,猫咪图案的罗马数字盘,极简的白色表带,不喜欢运动,可常戴于腕间。 “唉,不好,我找不到类似的东西。” “那就送你喜欢的东西吧,反正雪之下并不挑剔,对她而言,心意到了就会很高兴。” “没错,以她那种朋友寥寥的状态,若有友人送礼,怕是会乐不可支。” “那么,就送她一个潘先生吧。” “那是什么?” 由比滨结衣略感困惑。 “是一只动漫熊猫,我曾在她……” 比企谷八幡连忙收口,险些说出“在她家见过”的话。 “无妨,我以前听她说过。” “哦?!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团子少女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顾及周围的人潮拥挤。 拉着比企谷八幡,很快找到了传说中的“潘先生”所在。 “怎么说呢……总觉得这个潘先生……” 由比滨结衣面露尴尬,总觉得这潘先生并不美观,且眼神凶狠,毫无可爱之处。 “罢了,既然是小雪喜欢的 奔波良久,二人终感疲惫。 此时已远离车站,徒步返回已是力有未逮。 “早知如此,最后再买就好了,这般提着实在累人。” 由比滨结衣毫无购物规划,起初只想在商场简单买个礼物,结果却变成纯粹的闲逛。 “我们走到哪儿了?” “你稍候,我去看看。” 比企谷八幡不知所处何处,只好找路边公交站牌查看地图。 “这么远了……回去最近的是几路?” 知晓方位后,二人在路边长椅上坐下,一堆东西堆在由比滨身旁。 这些物件并不昂贵,只是购买过多携带不便。 “你想吃些什么?” “我想想……小企,可丽饼如何?小企,小企?!你在看什么?” 此时比企谷八幡正出神地凝视着路边对面。 因为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由比滨结衣下意识顺着比企谷八幡的目光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之下雪乃。 “小雪?还有,咦?那是谁?跟小雪在一起的?” “什么?你说什么?” 比企谷八幡方回过神,方才并未听清由比滨结衣的话。 “我刚才 第164章 隐蔽之处 “觅美食,吾定引你至隐蔽之处,品尝人间美味。” 犹如那些购置华服之人,谁会料想富贾之衣仅着一次便弃之不顾。 大多购置名裳者,非因其美,实为追求那遥不可及的风雅。 此地亦然。 “吾非指此事,若不慎偶遇雪之下,这般行径恐有…” 比企谷八幡抬眸望向由比滨,随手递过圈选的菜单予侍者。 “尴尬乎?” “差可,难以言明。” 团子眼神游移不定,心绪难测。 八幡摇头苦笑,雪之下雪乃避你如蛇蝎,你竟亦避雪之下雪乃如瘟疫? “勿多虑,快食你的吧。” “小企,别让我听起来像贪吃鬼!” “轻声些,他人已留意到。” 由比滨结衣闻言缩颈低语:“还不是你总提起些莫名其妙之事。” ‘是我提起的吗?’ “哦?这不是比企谷公子吗?” 此声仅入比企谷八幡耳中一次,却仍让人难以忘怀。 那是一位身着黑领长袍的男子,英姿远胜比企谷八幡臃肿的冬装。 加之磁性嗓音与俊逸面容,即使在此地钓得佳人,比企谷八幡亦不会惊奇。 “雪之下大人?许久未见了。” 比企谷八幡的脚在桌下被轻轻踢了两下,显然由比滨结衣提醒他注意礼数。 何人敢让长辈站立而自己安坐? 比企谷八幡无奈移身道:“哎,雪之下大人请坐片刻如何?” “不必了,不必了,我即刻便上楼。”雪之下大人望向二人,恍然道:“比企谷公子是与佳人同行吧?我就不打扰了。” “不,不…” 由比滨结衣欲言又止,然而雪之下大人并无倾听之意,迅速离去。 “日后莫随意插话,傻瓜。” “他,他是小雪的父亲?” 由比滨结衣仍有些迷茫,尚未意识到被骂笨,仅从比企谷八幡的对话中隐约猜到一二。 “适才见他至此,故选此地用餐。想来此处能得雪之下大人青睐,食物自不会差。” “此理由颇为奇特。” 比企谷八幡不满道:“说过要轻声,稍大声便会引人侧目。” “抱歉。” 侍者已端上比企谷八幡点的食物,还有几杯未成年人饮品。 团子低头审视盘中物,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现脑海。 ‘莫非小企与小雪的关系,比我所想更为亲近?’ 实则由比滨结衣脑中构想的关系并无特殊之处。 仅是两家关系亲密,或是两家相识罢了。 由比滨反复思考,未能明白雪之下雪乃之父为何会与比企谷八幡攀谈。 果然,如比企谷八幡所料,雪之下家之人上楼后无暇顾及他这小人物,而他也无意与雪之下家打交道。 雪之下家如何,比企谷八幡从雪之下雪乃与雪之下阳乃身上已略窥一二。 自家女儿尚可用政术,此家已然内外不分,家政混淆。 “小企,你刚才不好奇小雪与何人同游吗?” 比企谷八幡拭唇,诧异地望向由比滨结衣,问:“你琢磨半天,就为了这个问题?” “怎么了?我只是好奇。” 团子少女皱眉,不满被莫名贬低。 “嗯,想想看,我刚才并未留意那人,以你的好奇心,应是男性,年纪与雪之下相仿,对吧?” “对对对。”团子连忙点头。 “这有何难,要么是堂表兄弟姐妹,要么是家族生意伙伴的孩子,这不寻常吗?” “这样吗?”团子少女面露满足,但仍不甘心,想探得更多。 “我说你,不会想着雪之下与那男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比企谷八幡微笑,轻易看穿由比滨结衣的心思。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知道,通常人们得到与预想不符的答案,总不会甘心。再不吃,我就准备丢下你走了。” “不行!” 团子少女一惊,匆忙进食。 或许因放置时间稍长,她觉得盘中食物并不如预期美味。 “不必说出口,吃不完就放在那儿好了。” 比企谷八幡把玩着手中的新手表,又掏出另一物。 “赠予你。” “嗯?” 由比滨结衣饮着饮品,望向比企谷八幡递来的物事。 “这是?” “狗链,下次外出记得牵好,不一定有人再救你家小狗了。” 那是一个粉色调的人造革项圈,还挂着精致的金属骨头挂饰。 “哇哦!好可爱,谢谢你,我很喜欢。” ‘不,主要是我看你挑选时竟未买个实用之物。’ 比企谷八幡心中吐槽团子的购物方式,既是符合她的购物风格,又与他记忆中某女子颇为相似。 “既然食不下咽,我便去结账离开,你在此稍候。” “这样不会太浪费吗?” 比企谷八幡不顾少女的小纠结,道:“出去再说。” “先生,您的账已结清。” 比企谷八幡手持钱包,略带疑惑地看着侍者。 ‘谁会如此无聊?’ 正思量着谁会为他结账,另一位侍者走来。 “您好,请问您是比企谷先生吗?” “我是。” “楼上客人想请您…”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等待的由比滨结衣,冷淡打断:“烦请告知那位先生,勿在他人约会时打扰。” 侍者面露为难,望向前台。 “抱歉打扰了。” 比企谷八幡无意在此久留,很快拉着由比滨结衣离开此地。 ……………… 此刻楼上, 第165章 五日之期 至五日之期,硝子已归矣。实则硝子亦无多时可留,雪之下阳乃早已借平冢静之手,与西宫八重子互通消息。 事明后,即为硝子拟定了新的行程,疗疾与修学皆有条不紊。比企谷八幡唯有赞叹,其行动之决断,令他钦佩不已。 开学前两日,西宫八重子亲至,接硝子归去。硝子正整理于比企谷家暂居之处,心生不舍,实不愿离此地而去。 【有何遗漏乎?】 硝子心中犹疑,实则并不愿离此地。【非尚在京都乎?届时我必探望于尔。】 硝子紧握比企谷八幡衣角,此刻她对当初之决定略感懊悔。即便无法言语,二人亦可心意相通,何故要去尝试那渺茫之疗法? 硝子微露悔意,然此刻即使她欲反悔,比企谷八幡亦会坚持让她接受治疗。西宫八重子走近,面色复杂地看着比企谷八幡,深知此事之关键在于此少年。 “硝子多亏尔之照料矣。” “西宫伯母过誉矣,愿下次相见,硝子能闻声矣。” 西宫八重子曾为硝子之医疗费忧虑重重,直至后来几近绝望。比企谷八幡观其神色,知其所思,忙扶住欲行礼的西宫八重子。 “不必如此。” “在日本,示大谢之意常以跪礼为之,以庄重之仪表感激之情。” “此礼太过泛滥,众人误以为跪拜即示诚,吾不信此。仅为空壳而已,除人所赋之义,无他所爱。” “吾更喜人之所为,伯母若谢,望悉心照顾她。” “毕竟,吾实甚爱她……” 西宫家载着新希望离去,比企谷八幡亦兑现了对硝子的所有承诺。他稍有失落,却未至悲痛难抑,毕竟非离别,无须莫名伤感。 “兄,可安好?” 此刻陪伴比企谷八幡者,唯小町与那只常年悠闲的猫咪。 “无妨,仅是稍感不适。” 小町自当重担,家务饭菜之事皆需她接手。小町环抱比企谷八幡颈项,头靠在其肩上,笑道: “兄长岂非已赠硝子姐姐新年之礼?且神秘兮兮,连我看都不让。亏我尚祈福护符予兄长。” “礼物中岂无尔一份?特为尔选之。” 比企谷八幡本无意赠礼,皆因与由比滨外出时才想起,否则家中独缺小町之份,她必又会抱怨。 “兄长,究竟所赠何物?” “不告诉你。” ‘若告尔我所赠乃最新式之手机,与尔手中之物相比,岂非又需破费一番?’ 比企谷八幡并未赠予何种纪念品,何来浪漫项链或贴身饰品?他所赠,正是实用之手机,昂贵且新型,可发电邮,话费可供数年使用,如此便可随时联络,甚至于假期秘密安排约会之地。 ……………… 时光荏苒,开学之日已至。雪之下雪乃未料由比滨结衣竟将惊喜留至开学之时。 雪之下雪乃几乎忘却自己之生辰,此刻却收到来自友人之第一份惊喜。 “此为何物?” “礼物,生日之礼!你看,此手套,此物!”由比滨结衣兴奋地展示所购之物,言道:“看,有小猫图案,简洁色彩,皆小企所教。哦,对了,还有小企赠予你的礼物,他说待到校后再予你。” “此,此物?” 雪之下雪乃怔愣,未料开学首日即收生日之礼。雪乃哭笑不得,团子何必等到开学再送,何不在三日时邀她外出? 困扰她整个寒假之谜团,此刻揭晓。未曾有过友人的雪之下雪乃,未曾料到两位友人会私下为她选购生日礼物。 “那个,多谢。” “嘿嘿,可喜可贺吧?” 由比滨结衣满面笑容,言道:“新年时,于神社偶遇小企,便邀他一同为你选生日礼物。啊,他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那日,你们便是为此购物乎?” 雪之下雪乃出口即悔,岂非告知由比滨她已见二人同在? “咦?小雪,你见到我们了?” “嗯,抱歉,当时与家人用餐,未能分身。” 雪乃能言何?岂能言不敢独自下楼? “啊,我以为……不过,当时我着实惊诧,未料小企竟识得你父。” “唉?我父?” “是啊,你父似是见到小企,还上前打招呼。我当时害怕极了,生怕他言辞不当,未料你父如此随和。” “………………” 雪之下雪乃眨眨眼,未料父亲如何识得比企谷八幡,难道姐姐与父亲提及过?莫名得知诡异之事,雪之下雪乃意识到更严重之问题:比企谷八幡是如何认识她父亲的? 正当雪之下雪乃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侍奉部外传来敲门声。比企谷八幡之人已 比企谷八幡不知两位少女莫名通气,亦未知自己背后之事即将曝光。望着空旷整洁的活动室,比企谷八幡感慨道:“仍是你们二人乎?老师尚未收回社团活动室?” “开学之初,便以此言挤兑他人?你之性情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比企谷八幡挠头,一屁股坐在二人面前的椅子上,递过手中之物:“抱歉,你的生日礼物。” 雪之下雪乃望了眼桌上的小盒,略显羞涩地道谢。 “快打开看看吧,小雪。” 由比滨结衣催促着…… 第166章 一丝稚气 那是一款朴素无华的腕饰,带有一丝稚气,唯独表盘上绘着猫首图案,白色背景简洁明晰。 “品质如何,我也不敢妄加断定,毕竟并非名贵之物。购得时,我犹疑你会否将它束之高阁。” 雪之下雪乃轻笑道:“不过,我确信它会成为我珍藏的名表中最特别的一枚。” “听你话中之意,似乎暗含讥讽。” 雪之下雪乃搁下手中的礼物,叹道:“我觉得你们俩才是别有用心,既是赠予我之生辰贺礼,为何不在三日那天直接邀我共度呢?” 团子少女心中略感局促,起初比企谷八幡建议的便是电话邀请雪之下一同外出。 比企谷八幡深知其意,自然不愿令两位少女因琐事生隙。 “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生日并不只有那一天。这次未能共度,下次合庆便好。” 雪之下雪乃的言辞其实另有所指,她想知道为何他们不叫上她一起。 比企谷八幡以狡黠的口吻避开了这个问题。 “罢了,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明白无法探得心中所想的答案,雪之下雪乃心中积聚的怒气无处可泄。 “抱歉,下次一定带上雪乃。” 由比滨结衣的厚脸皮出乎意料,她毫不犹豫地黏了上去,举止熟练,仿佛早已惯于此道。 两位佳人推搡嬉笑,比企谷八幡看得瞠目结舌。 “那个,如果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直到此时,雪之下雪乃才发现自己仍被人注视,匆忙推开由比滨结衣,慌张道:“罢了,罢了,原谅你了!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 “何事?” 比企谷八幡刚离座的臀部又坐回椅上。 “咳咳。”雪之下雪乃假装整理衣物,严肃地问:“我听由比滨说,你认识我家父?” “不认识,那是何人?”比企谷八幡撒谎已成习惯,没有一丝破绽,平静反问:“是谁告诉你的?” “我那天见到了,还特意替你付账。” “?!” 比企谷八幡心中困惑,他不记得见过雪之下下楼,怎会被她撞见? “那天的账是你付的?” “当然了。” “不可能!别想骗我,那天绝对不是你付的账!”比企谷八幡坚定地摇头,绝不相信雪之下雪乃的话,他撇撇嘴,嘲讽道:“肯定是你姐付的账。” “这样说来,你承认认识我父亲了?” “啧……” “上当了。” 这是比企谷八幡第一次被雪之下雪乃套出实话。 “这个,其实是你多心了。”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托词,与雪之下家并无交往,唯一的联系仅限于雪之下阳乃,但也算不上深入了解。 “不,不是,那天我早就看见你们了!” 由比滨结衣颤抖着捂住头,她觉得自己羞愧难当,仿佛所有秘密都被好友看穿。 “我回来与结衣交谈后,发现父亲确实向你打招呼,也就是说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见过我家父!” “震惊!你早知道还故意试探我?” 比企谷八幡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不是等于他的谎言已被看穿?如此丢脸的事,就这样暴露在雪之下雪乃面前?虽然他对颜面之事不甚在意,但想到过去口无遮拦地指责她,如今却轮到自己受此待遇? 他烦躁地挠挠头,问:“所以,你想问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沉思片刻,认真地向前移了移椅子,正身而坐:“没有,我没有想要问的问题。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愿说我也能理解。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受。”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此时他意外地觉得雪之下雪乃颇有魅力。 “既然如此,此事我暂不便言,待你何时想听再告诉你。但我猜想,听完后你或许会怨我揭露这些事。” “我能说什么呢?告诉你,你父亲利用你姐姐做替罪羊,意图铲除眼中钉?” 比企谷八幡自然不会告诉雪之下雪乃真相。 雪之下雪乃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他与姐姐的关系比我想象中。” 两人看似在谈论相同的话题,实际上并不在同一频率。 夹在中间的由比滨结衣只能颤抖地看着她们,羞愧于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比企谷八幡满脸困惑地走出服务部。 今日他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硝子离去的影响,使他无暇顾及其他争斗。 也没有那种随意挑起争端的兴致。 学生会仍在处理同学的匿名信,其中不少关乎青少年恋爱观的信件。 城廻会长已接手,比企谷八幡的评论过于尖锐,甚至有人实名举报他,或许是他的言语触碰到他人苦涩的恋情经历。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也是从国中众多表白中脱颖而出的高手,我有诉说过自己的委屈吗?瞧瞧这些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你们不过是想找寻存在感和借口。哼!” 比企谷八幡迅速调整心态,将雪之下雪乃那儿受挫的情绪转嫁给亲爱的同学们,为他们的成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四宫辉夜看完本周的《只手之声》,随手把报纸放下,为自己斟满热茶:“本学期要重新选举学生会会长,除了城廻会长,你们还有谁打算参选?” 四宫辉夜看了看比企谷八幡和白银御行,她会问的只有他们两人。 白银御行惊讶,转向比企谷八幡,问:“你不是要参加学生会选举吗?有老师推荐吗?” “哈?哦,学生会,对!我曾想当学生会会长。” 比企谷八幡拍了拍脑袋,恍然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反正谁当学生会都没差。” 四宫辉夜捂住额头,她此刻不愿与降智的比企谷八幡交谈。 “我建议,最好争取成为学生会候选人。”四宫辉夜环视众人:“若下一届学生会会长不是我们之一,那么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很可能更换,你们明白吗?我无所谓……”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连大富翁都没地方玩了!” 白银御行被比企谷八幡的发言吓了一跳,“你竟在意此事?会长,你要参选下届学生会吗?” 城廻巡认真点头:“我认为现有的学生会是最优秀的 第167章 舍身相救 侦探少年陷入泥沼之困,比企谷八幡舍身相救?此事断然不可信,他非天真良善之辈。 比企谷八幡来到工藤府邸门前,手中持一把油纸伞。雨声潺潺,春雨如丝,洗去了冬日的严寒,带来了湿润的气息。叮咚——门环轻响。然而无人应答。“无人在家?”比企谷八幡四下张望,邻里的屋舍映入眼帘。正如平冢静老师所言,确有一户阿笠家相邻而居。 “想来,游乐场突逢雨淋,工藤因故离散,竟无人寻觅其踪,手机与家宅电话皆无回应。毛利兰虽忧虑,却未失理智,亦未过度悲愤。此情此景,莫非有人隐瞒实情,遮掩工藤之事于她?” “如此拙劣的借口,竟用来欺瞒女友?” “一时之急,家中无人,事后又未归。是否在此稍候片刻?” 比企谷八幡沉思片刻,决定询问一旁的阿笠博士。工藤同学居于米花町二丁目二十一号,阿笠博士则居于二十二号,两户相邻,门牌颇具趣味。叮咚——叮咚——不一会儿,屋内有了回应。 “请问是哪位?” “工藤的同窗,师命前来探望他的状况。但他不在家,不知阁下可知晓近况?” “哦哦,稍等,我这就出来。” 应门之人身形略显臃肿,圆润的脑袋,脚踏木屐,身披白袍,油渍斑斑,颈挂小工具,似在忙碌之中。 阿笠博士一眼便认出与工藤新一同款的校服,心知肚明其中原委。 “失礼失礼,家中略显杂乱。此刻仍降雨,先请进吧。” “叨扰了。” 比企谷八幡随其步入府邸。宏大,仍是宏大,此处堪称别墅区,工藤家独栋小楼矗立,内藏何物,无人知晓。阿笠博士的府邸更为宽敞,内有实验室等奇巧之地。 阿笠博士备好热茶。“请用,正欲与校方商议新一之事,他近来似涉疑难案件,详情未知,或许远行。” 比企谷八幡端详手中茶盏,忽问:“出国了?” “啊?嗯,是的,不知何时能归。” “谎言太过粗糙。游乐场突离,夜雨倾盆,毛利同学连电话都无法接通,既未归家,手机亦不通,又言出国?岂有此理!出门不带物,深夜冒雨乘机?笑话!” 比企谷八幡暗自揣度,料想工藤新一或从事不可告人的工作,恐危及自身,故找借口避学。“如此,也无他法。师长担忧,还以为工藤病了。工藤平日常事,我们略有所闻,如此,我便可安心向师长交待。” 比企谷八幡杯中茶尚温,此刻处境颇感尴尬。“实在抱歉,雨大,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不必了,劳烦阿笠先生,若见工藤,烦请告知,这是我的手机号。毕竟学校还需尽早前往,不知您有无工藤同学家人的联系方式?” 阿笠博士面露难色:“他们一为明星,一为作家,不便告知他人。抱歉,未经许可,不敢随便透露。若不介意,可留下我的联系方式。” “多谢,劳烦阿笠博士了。” 比企谷八幡告别阿笠博士,漫步春雨之中,思忖是否告知平冢静工藤新一之事。毕竟,这只是猜测,基于已知信息的推断。真相唯有工藤家父母才可揭晓。但若他们也撒谎,此事便耐人寻味。 “阿笠博士哄骗毛利同学,为何如此?背后是否另有隐情?工藤新一无法联系,难道真遭邻居毒手?” 他腹诽一番那位傲慢的侦探同窗,又觉自己多虑,旋即将此事抛诸脑后。“怎会如此,哪有那么多闲来无事的恶徒。”比企谷八幡自嘲,觉得自己过于多虑。侦探遭袭,岂非寻常之事?反正此事与己无关,还是想想如何扭转学校对他的印象为妙。这三年恐怕难逃此劫。 “比企谷君?” 咦?陌生之地听到自己的名字,比企谷八幡惊讶地回头,却不见人影。“奇怪,谁在叫我?” “这边,这边!” 比企谷八幡循声望去,只见二楼伸出半个身子。 “加藤?” 他走到下方,仰视楼上女同学。“你家真是阔绰,竟在此购置房产,想不到你也住在二丁目。” “只是普通家庭而已。” “罢了!别说了!”比企谷八幡连忙打断,“我懂,这就是富人的生活,枯燥无趣。我懂!不必说了。” “比企谷君又说些听不懂的话,稍等一下。” 比企谷八幡未久即听见门扉开启之声。“喂,没问题吗?轻易让男同学进门?” 但她已从屋内奔出,手持淡青色伞,面无波澜。 “比企谷君,外面雨大,快进来吧。” “不……” 未等他拒绝,少女已转身返回。 “罢了,拒绝也无用。” 第168章 自行揣摩 厅堂前, 比企谷八幡束好鞋带,执起一旁的油纸伞。 “比企谷公子,你向师长如何禀明此事?” “直言无妨,只说工藤同学因急务未能到校,此事或与案件相关,详情未知,让师长们自行揣摩吧。” “我明白了,定会守口如瓶,也希望比企谷公子切勿外传。” “外传?”比企谷八幡转首望向她,言道:“此事我唯恐避之不及。对了,近期内你也不要去那附近窥探,若有人监视,你被发现,恐生疑端。最好紧闭门窗,安坐家中为宜。相信我,多数凶手都会暗中查探案情。” 加藤惠是否能领悟凶手重返现场的习性,八幡只能寄望于她的聪慧。 “我记住了。” “如此,明日再见。” “比企谷公子,若竞选会长,我愿投你一票。” “那就多谢你的支持了。” 见雨势已歇,他收起伞,疾步离去。 “呵,竟有人投票予我,岂非说我尚有拥趸?” 他谨慎地避开路面积水,以防车辆溅污衣裳。 “咦?” 八幡忽觉异样,他似乎未曾向加藤惠提及竞选之事。 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罢了,想不通便不必深究,此事与我无关。” 他不愿揽诸般烦忧于身,只是有时身不由己,被他人推向前行。 大多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而人若犯我,烦恼无处宣泄。 只需一人存恶意,足以令你心绪郁结。 天空的乌云并未消散,梅雨时节尚需时日。 “不知明日能否放晴。” 平冢静轻捻烟蒂,正与比企谷八幡谈论工藤新一之事。 “未见其家人,亦未遇工藤本人,可有耳闻?” “确实,问及邻舍,皆云不知所踪,似有要务在身。” 比企谷八幡简洁叙述,对加藤惠之言置若罔闻。 “明白了……嗯。” 烟雾缭绕,平冢静颇感忧虑,对学生们的胡闹之举颇感头疼。 “先生,我提议联络其双亲,或许能探得更多信息。” “罢了,你之意我已知,劳烦你走一趟了。” “无妨,那我即刻启程。” 离开平冢静老师的书斋,比企谷八幡转身寻找旧日学生的档案。 如今他身为学生会一员,虽权责有限,但查阅些许资料尚可。 工藤新一乃小国高中直升生,故其档案可追溯至幼时。 而比企谷八幡这般由外校考入者,资料则相对稀少。 这些学籍档案皆存于校图书馆,此地堪称资料库,他处难觅检索之地。 “查查看,哪一届?k字开头的……” 一包包档案逐一翻阅,其中不乏熟识的名字。 很快,他找到了工藤新一的卷宗。 “小学,初中,历年体检报告……” “这张……应是工藤新一幼时的照片吧?” 比企谷八幡凝视着照片上的面庞。 “父母高中前,初中时出国,但亲属栏未提有弟。或许有叔伯之类?” “也就是说,若有弟,顶多三岁上下。” “加藤她……应当不会欺我吧?” “亦无理由戏弄于我。” 他思来想去,不解何人会找孩童作恶作剧。 工藤新一失踪确凿无疑,下一步该如何寻找? 片刻犹豫后,他将档案复原,悉数归位。 “罢了,此事与我无关,当作未曾知晓便是。” 比企谷八幡决绝地抛开此事,工藤新一与他并无瓜葛,何必为他人之事出头? 或许是源于记忆中那人危机感的影响,比企谷八幡总觉得背后之事不简单,若非必要,最好莫要轻易插手。 相较于工藤新一失踪,当前学生会会长选举更为紧迫。 “不如,还是找雪之下相助?” 比企谷八幡本能地想到求助雪之下雪乃。 他深知,雪之下雪乃只需几句软语,稍加抬举她的自尊心,便能轻易满足。 简单来说,她略带傲娇。 心中所想不错,然而未曾料到…… 侍奉部空无一人! “咦!未开门……?” 比企谷八幡敲门许久无人回应,甚至尝试用力拉门,却纹丝不动。 “都没人在吗?” ‘她们去哪儿了呢?’ 他未曾料到,来到侍奉部竟遇上了社团活动缺席之时。 ‘她们不应安静品茶,闲聊,谈论些无足轻重之事吗?’ ‘这……’ 此刻已放学多时,八幡先向学生会报到,再寻平冢静老师。 这段时间她们本应已在此地。 为何会如此? 竟无一人在场。 “早知如此,我该先用手机询问,罢了,既然不在,我另寻他人便是。” 此时此刻,比企谷八幡还能找谁呢? 那些手下? 开什么玩笑,他们办事不力,只会坏事,若惹祸上身尚可,助选只会让比企谷八幡声名狼藉。 “哎,不然……我也找个地方游玩?反正离选举尚早,到时候随便拟个演讲稿敷衍一下 找不到人后,比企谷八幡也不知该找谁。 尽管孤独是人生常态,但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未免太过凄凉。 ‘回去找妹妹?总依赖小町,总觉得有些羞愧。’ 硝子离开后,八幡才意识到没有她会如何。 坐在操场边,无目的地凝视着操场上的青草。 因刚下过雨,操场上训练足球的伙伴们并未出现。 放学后的操场意外地宁静。 “呼,许久未如此独坐了。” 回想起国中时的自己,像个憨憨,对对他稍有好感的女生便傻傻告白,结果成了班里最孤立的人。 不知如今回到过去,会对那时的自己说什么? ‘少年,放宽心,未来你会发现还有更糟的时候。’ ‘或者,少年加油,去专业店做个造型,变得帅气些。’ ‘还是说,什么都不说,过去的自己将来总会明白。’ ‘细想,系统大哥也帮了我不少忙,若无那老男人的记忆,或许我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 ‘很可能,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自己。’ 雨后的城市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满目草坪的操场更是如此。 心情渐渐平复。 比企谷八幡回顾自己的生活,周末看报纸进度,与硝子嬉笑打闹,学生会的拌嘴吐槽,偶尔给侍奉部找麻烦。 ‘还有两年多,到时候又要各奔东西。’ 与人的生命相比,高中青春只是美丽浪花中的一朵。 “为何坐在此处?学生会工作还多着呢。” 白银御行的声音打断了比企谷八幡的思绪。 “白银,你处理就好,无非那些琐事,多年未变,任何人都能做,只看是否用心。” 白银御行坐在台阶旁,道:“如此下去,你无法竞选学生会长,到时候这里或许换人了。” “呵,这很正常。实在不行,我就借四宫家背景,拉拢些人支持我。” “你这家伙,不怕她生气。” “即便如此……”比企谷八幡叹气,“如今我已无竞选学生会之法。哎,没想到我一世聪明,一时糊涂,那些人竟在背后诋毁我拆散情侣。高中生本应专心学业,怎能谈恋爱呢?” “当初学生会都说你这样写不行,你不听,偏按自己想法来。”白银御行抱怨两句,笑道:“谁叫你当初不听,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不如想办法让城廻会长继续,学生会才能保留。” 比企谷八幡无人交谈,便向白银御行直言。 “如今挺好,起初竞选学生会的目的已不存在。甚至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只想安安稳稳度过高中。” “难怪你会坐在这里,我还需努力学习。” 白银御行无法像比企谷八幡般轻松,他的事棘手得多。 “我若像你那样学,效率绝不会这么高。 第169章 困境之策 学生会之事暂且搁置,比企谷八幡尚未寻得破解当前困境之策。况且此刻尚非求助于石田学长之时,昔日社团之友亦不宜此刻拉拢。 比企谷八幡并不焦躁,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学生会会长的演讲,那不过是阐述其上任后施政大纲的简短陈词罢了。胜负往往取决于最后一步,之前的大多只是铺垫,有时拉票之举实无意义,甚至适得其反,无需将事态复杂化。 此刻,另一件烦忧之事却需他费心。 嗡嗡嗡…… 比企谷八幡习惯于在学生会时将手机调至静音振动模式。 【加藤惠】 「她此刻找我有何事?」 然而两人唯一的交汇点似乎仅限于工藤新一之事。 “喂?” 比企谷八幡接通了电话。 加藤惠:比企谷君? “嗯,何事?” 加藤惠:其实近来发生了一些事,可否与你谈谈?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学生会众人,答道:“好,我换个地方,你先说。” 加藤惠:我们附近的主妇看到阿笠博士带着一个孩子乘车离开了。 “我已说过,此事不必你管。” 加藤惠那边沉默片刻:只是有些事我觉得应告知你。 比企谷八幡立于走廊,如无猜错,加藤惠这归家社之人早已回家许久。 “别管,那很危险。” 加藤惠:还有一事,夜里有人去过工藤同学家。 比企谷八幡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你怎么得知的?” 加藤惠:我在工藤同学大门缝隙里放了根不起眼的小木棍,白天假装路过时发现已被折断,而夜间那里根本无人居住。 “好,好,你真聪明。” 比企谷八幡听得头皮发麻,这位少女定是智谋之才,否则难以想出如此简便有效的法子。 加藤惠:比企谷君,我有些担忧附近居民,却又不知如何劝父母暂时离开,你有何建议? “外出游玩?” 加藤惠:不可,正值上学,家里绝不会同意。 “你先冷静,千万不可再靠近那里,我担心有监控设备,你能听我一言吗?” 加藤惠本就忧虑,此刻更为敏感:可是,我担心自己可能已被看见,该如何是好? “咳……”比企谷八幡忍住咒骂,他此刻哪有办法找寻那些藏匿之人,“我为你想办法,稍等,我为你找个安全之地。” 他感到事态愈发棘手,稍有不慎,那少女便会陷入险境。 久违了,比企谷八幡久未有过如此心跳加速的感觉。 学生会的僵局变得诡异,而那边又送来一场令人心悸的挑战。 比企谷八幡不知此刻该早早抽身,任由加藤惠自处,还是设法找出幕后之人。若要寻找,又该从何处着手,找谁求助? 「四宫!四宫!唯有四宫家有此实力相助!」 比企谷八幡感激自己拼尽全力考入的学校,否则四宫小姐连他是何人都不知。 …………………………… 四宫辉夜处理完手头事务,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家伙的事如何了?” 白银御行举起手中的文件回应:“已差不多处理完毕。” “哎呀,你像个老太婆似的,别总管他的事,让他自己来。” 白银御行尴尬一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呵呵……” 比企谷八幡在外接了个电话,神情严肃,似有大事发生。 “四宫!” 四宫辉夜眉梢微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事?” “确有烦扰,需与你私下详谈。或许,此刻只有你能助我。” “…………好吧。” 原以为四宫辉夜会拒绝,不料她略作思考便答应下来。 八幡微愣,点头致谢。 “那我们出去说吧。” 刚出门几步,四宫辉夜便问:“说吧,何事如此紧急,接个电话便只找我?” “甚是棘手,四宫,你可知晓工藤新一?如今他下落不明。” 四宫辉夜诧异地问:“这与你有何干系?你们之间还有恩怨?” “确实与我无关,但与另一个人有关。你还记得当时我给你提及的那人,你问我伊藤茜之事,是谁所为,还记得吗?” 四宫辉夜面色微变,随即脖颈泛起红晕。 “如今那位帮忙之人遇到些麻烦,需要你的援助。” 比企谷八幡并未提及自己要帮忙,只说加藤惠在那件事上为四宫辉夜出了一份力。 第170章 方能信服 四宫辉夜止步,目光疑惑地凝视比企谷八幡,心中揣测他是否在诉说荒谬之言。 “请再述一遍,我似乎听岔了。你说一名高中生缩小了?缩至何般大小?如拇指姑娘般?” “非也,据加藤所述,应是返老还童,如同幼童之姿。” 四宫辉夜欲笑又止,不知该斥其荒诞,还是嘲笑其可笑。 “罢了,让我稍作平息,带我去!我需亲眼见证方能信服。” 比企谷八幡发现四宫辉夜的激动超乎预期,且她全心关注于缩小与返老还童之事。 ‘看来,我释放出了一件非同小可之事。’ 比企谷八幡不得不承认,他对人们对于生命与时光的渴望估计不足 四宫辉夜稍作镇定,随即质疑道:“总觉得难以置信,你莫非在戏弄我?” “岂敢?” “他人或许不敢,但我知你定会。你看似胆怯,实则在必要时仍会欺骗。” 四宫辉夜言辞坚定,回想起比企谷八幡在她面前的表现,始终如此。 二人对彼此的了解已至“仅凭对方臀部微动,便知其将放何味之屁”的境地。 四宫辉夜的话语让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 “总之,我认为她无须对我撒谎,除却无此必要……嗯……你亲自见过她自会明白,她非随意妄言之人。” 比企谷八幡无法解释为何少女一言,他便深信不疑。 加藤惠给人的印象,便是可靠之人。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缩小药物不可信,稍待,我找医术高明者来询问一番。” ……………… 此刻,四宫辉夜与比企谷八幡正乘坐马车前往加藤惠所在之处。 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礼服的老者。 “不可能,寿命之限烙印于基因之中,化学药物仅能影响激素,骨骼变化需强大外力塑造。” “若有此药,结果要么终身侏儒,要么骨质疏松,此乃传说中的奇迹。” “然若真有此药,那人最终恐成侏儒老翁。” 四宫辉夜略感失望,原以为是何等神奇之物,如今却疑为害人之药。 “我明白了。”四宫辉夜听罢,略带嘲讽地对比企谷八幡道:“你看,此事可能性之微,你懂了吗?” “我更信赖事实,待找到工藤新一,真相自明。” 比企谷八幡开始怀疑此事的真实性,虽认定工藤新一遭遇不测,但对其缩小之事存疑。 身为唯物主义者,他更相信亲眼所见及科学计算的结果。 “工藤新一出事了?” 四宫辉夜很快理解了情况,她偶尔涉猎世事,只要不被打扰,她是个易于相处的人。 那位知名的高中生侦探亦不过如此。 “确实出事了。” ……………… 初次见到加藤惠,四宫辉夜浑身不适。 不知为何会有此感。 她只知此女太过独特,却又说不出独特之处。 茶几上,几杯热茶升腾着袅袅烟雾,加藤惠平静地接待两位来访的同学,仿佛刚才求救之人并非她。 “上次那些东西是你给他的?” “是的,给四宫同学添麻烦了。” “无妨。” 四宫辉夜微皱眉头,不知如何与加藤惠继续交谈。 “啊,比企谷君,我所说之事如何?”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棘手,我得先找到工藤新一。” “嗯。”加藤惠低头沉思,道:“他应未离米花町,若无意外,可能会去找阿笠博士。” “何出此言?”比企谷八幡惊讶。 假设一人遇险未死,恶人尚未捉拿。 一般人会如何应对? 自然选择远离事发之地,越远越好。 “加藤,我虽不敢确定你所言真假,但我得先查明工藤新一失踪之处。我记得毛利同学说她与工藤在游乐园分开,我没问具体是哪个游乐园。” “是这样吗?” 加藤惠歪头。 “正是,只要知晓何时何地分开,便请这位……”比企谷八幡指向旁边的四宫辉夜,“去查那处的监控。那时,我们甚至能查附近交通岗的监控录像,轻易找到工藤新一的近况。” “是多罗碧加乐园,他们去了多罗碧加乐园。” 少女干脆的回答,令比企谷八幡端茶杯的手一颤。 ‘她怎会知晓一切?怎会知晓一切?!这太可怕了!’ 显然,四宫辉夜也觉察到其中的异样。 二人互视一眼。 “加藤同学是如何得知的?” “哎呀,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附近,工藤和毛利小时候常去那里玩,所以通常他们会选那里。” 比企谷八幡谨慎问道:“难道没有猜错的可能?” 加藤惠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份报纸,指着日期道:“你看,这里有新闻,工藤同学当时在那里处理过案件。” 比企谷八幡与四宫辉夜不自觉前倾,审视桌上的报纸。 那是一段女子为男子卸头的凄美爱情故事。 如今,该知悉的已知悉。 然而四宫辉夜却陷入困境。 “稍显棘手。” “何故?” “那是铃木家的游乐园,非我家所有。不过……四宫家应有些许股份吧?我打电话问问,记不清了。” ‘连自家产业都多到记不清?’ 比企谷八幡深感羡慕,或许他小时候想去大型游乐园,父母只带他去街头的小公园。 而四宫辉夜想游乐园,或许家中长辈会为她新建一个。 唉,富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枯燥。 “你的眼神何意?” 察觉到比企谷八幡眼中异样,四宫辉夜浑身一凛。 “早坂,帮我打听一下……” “多罗碧加乐园。” “没错,我们在那里有影响力吗?” “很好!” 四宫辉夜满意点头,道:“今日之内,必须查明一切!” 第171章 寻得其踪 “已寻得其踪。” “此处亦有……” 未久,众人各自审视多罗碧加乐园的监控,工藤新一之影赫然显现。 四宫辉夜指向加藤惠,冷语道: “将所寻展示于她,看是否为彼人?” 加藤惠随即近前,凝视监控,迅速指出工藤新一所在。 “此应为全貌矣。” 四宫辉夜微微颔首,又吩咐: “核对时刻,看他与那女子分离后何时最晚。再者,察此人何所留意,目光所向,望向何人。” 比企谷八幡内心微动,觉察即将能验证加藤惠之言真伪。 四宫辉夜转过身,开始询问保安队所知之事。 “当日可有异常之事?” 保安队长略作思索,略带迟疑地答道:“确有意外,当时我们已报警。见一孩童身着成人衣物,尺寸不合。那时已是深夜,时间我记得没错,那孩童离去不久即下起大雨。但具体时刻记不清了。” 四宫辉夜深深吸气,此刻她也有些疑虑,加藤惠所言或许非虚。 八幡自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队长,问:“当初最先见者,可是此人?” 四宫辉夜略感疑惑,比企谷八幡怎会有那孩童的照片。 “照片何处得来?” “自学生档案中拓印而来。” “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之意明显,那是工藤新一的校内资料。 保安队迅速唤来当初发现孩童踪迹之人。 时间并未久远,那人一见照片,激动道:“不错,正是此人,正是这孩童。我当时在摩天轮附近发现他,还见他脸上有血痕。” 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低声问四宫辉夜:“还需查看交通监控否?” “不必了,我想已无须。他确实遭遇了事故,且非小事……” 显示器的光线映照在四宫辉夜脸上,她怔怔地盯着监控中出现的两名黑衣男子。 如此装扮的两人竟去乘坐过山车。 你们在开玩笑吗? …………………………………… 夜幕降临。 此刻,他们正返回途中。 比企谷八幡与四宫辉夜已基本确定加藤惠并未撒谎。 也就是说,确有人通过药物将身形缩小。 甚至牵扯出不明身份的组织。 “为何会发生此事?” 四宫辉夜颇感头疼,她仅是一名普通高中生,为何会因两位同窗卷入如此棘手之事。 “比企谷,我暂信加藤之言,但仍需进一步证实。我会设法找到缩小的工藤同学……不对,我找他何用?!” 四宫辉夜猛然想起,她是为帮加藤惠躲避黑衣人,而非因工藤新一事牵扯进来。 而是因比企谷八幡无事生非,让她卷入一个陌生女孩的困境。 “我又上当了吗?这家伙故意让我知道此事,只是为了找个靠山?” 四宫辉夜觉得自遇比企谷八幡以来,好事从未降临。 若有可能,她并不愿接触此类亡命之徒。 也不愿被他们盯上。 即使最严密的安全措施,终有被突破之时。 世道如此,有权有势并不代表无人敢动你。 仅四宫辉夜听闻的家族丑闻与仇杀,便不在少数。 “先说好,此情已非起初设想。要使加藤更安全,你需付出更多代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四宫辉夜一如既往地对比企谷八幡冷言道:“我再帮你一次,下次勿再来烦我。” ‘嘴上说不要,实际行为却总与言语相悖。傲娇过头了,大小姐。’ 比企谷八幡心中吐槽,却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性。 四宫辉夜行善时,常为自己找一个看似合理、对自己有利的借口。 是个别扭之人。 “是是是,不过此事或许也有好处?四宫可购下加藤家房产,派人监视工藤家动静,说不定哪日那‘孩童’就会回来。不过我建议可留意阿笠博士的住所,或许你能从中捞到些好处,不是吗?” “你不该对我说这些。”四宫辉夜瞥了眼加藤惠,正色道:“你可明白将四宫家公主卷入险境,是多么不明智之举?” 比企谷八幡摊手,无奈道:“这不是想不牵扯就能不牵扯的,也不是删掉游乐园监控就能假装看不见的。” “我的意思是,若我出事,你们俩谁都逃不掉。就连美国总统都有被刺杀之时,你以为我的安保有多强?财阀的强大在于世俗权力。当世俗无法束缚的亡命徒出现,财阀大小姐与普通人并无两样。” 四宫辉夜言辞恳切,她真心劝比企谷八幡远离旋涡。 “我明白,我有个问题,若我真的不管,你会帮加藤同学吗?” “如何做,你无需知晓。” “我懂了。” 比企谷八幡点头,他忽然有些感动,财团竟养育出如此善良的小姐。 四宫辉夜皱眉,她明白劝不动此人。 “你若出事,我可不管。” 比企谷八幡并非不分是非之人,他清楚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与某组织对抗必死无疑。 此时他能做的,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 以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逆天改命的事,现实中不会发生。 “其实此事未必如想象般危险,这群人在日本如此嚣张,定有背后政治力量支撑。且我欣赏他们的手段,下手后毫不犹豫离开,可谓干净利落。我这等小角色,拍拍屁股走人,全家迁移也无妨。你家大业大,需谨慎些,何况你还独居,哦,还有早坂和保镖们。” 四宫辉夜愣了愣,随即满脸黑线地质问:“明知我现状,还要拉我下水? 第172章 首次领教 此事,宜向加藤姑娘询问缘由为何。” 加藤惠面色微变,比企谷八幡之推诿之术,她尚属首次领教。 “比企谷兄,此事亦非我所愿遭遇。我见你造访工藤同学之处,故而告知你此事。上次之事亦然,我窥见与比企谷兄相关之事,故主动提及。” 比企谷八幡嘴角微搐,自觉在加藤惠口中,自己犹如病源一般。 四宫辉夜沉吟片刻,方悟为何遇比企谷八幡之后,厄运连连,一切祸端皆源自此人。 “未曾料想,你竟有传说中的主角之命?” 何谓主角之命?即无论行至何处,麻烦皆随之而来。 “尔等切勿过分,此事我亦不愿遭遇。” 加藤惠冷然反驳:“比企谷兄倒甚过分,此事我亦不愿触及。” “好吧,你说得对。” 比企谷八幡认输,他知晓此刻不宜争论责任归属,转而岔开话题:“既然如此,我们可否假装此事未发生?各自归家,只要彼此装作无睹,想来对方也不会刻意盯梢。” “莫非你打算收拾行囊一走了之,将烂摊子丢给我?” 深知比企谷八幡为人狡猾,四宫辉夜无法忍受他将负担抛给她后便逃之夭夭。 “岂有此理,四宫姑娘小瞧我矣。” “非也,其实我一直对你另眼相看。” ‘原来你另眼相看,便是这般形象?’ 四宫辉夜无意再与他争执,直言道:“此事,你逃无可逃,与我等共处方为上策。在日本,无家能比四宫家更适合暗中调查。若你真离去了,被人寻到蛛丝马迹,那时孤身一人,恐无人救你。” ‘听你言辞,满是威胁之意。’ 比企谷八幡明了自己已涉险境,连四宫辉夜都不愿放任他这个知晓太多之人四处游走,不如就近“保护”,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简而言之,假若有他人擒住比企谷八幡,从而问出四宫已知之事,倒不如让他留在原地为妙。 “你说的亦有道理。” “即是道理。” 观四宫辉夜神情,可知她此番并非戏言。 “然而,我们该如何寻找那些人?” 相较于逃遁,揪出幕后之人更为棘手,且此事并非唯一困扰。 比企谷八幡偷偷瞥了眼四宫辉夜,他早已怀疑四宫家内有异,只是严重程度未知,更别提放任四宫家的明珠独居在外。 比企谷八幡隐约从点滴信息中得出一个不祥的结论。 四宫辉夜在四宫家的地位实则危机重重。 她在此事中所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抱歉,让你卷入此事。” 四宫辉夜疑惑地望着比企谷八幡,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令她一惊。 ‘怎么回事?此人心中所想何物?为何突然流露出歉意?难道先前一切皆是故意为之,目的只为借四宫家之力强行保护他?还是另有他图?!’ 比企谷八幡尚未察觉自己在四宫辉夜心中形象如何,他确实对四宫辉夜心存歉意,毕竟如今局面非人为所致。 他此刻才想起四宫辉夜面临的困境亦不容乐观。 “此事或许会有一段平静期,如无误,我们唯有静观其变。最好派人留意工藤家动静,我认为那些人定会再度造访,甚至不止一次。” 四宫辉夜转头望向窗外,说道:“你所说的我皆知,你只需安分守己,不再惹事,最后别将麻烦推到我这里,便是万幸了。” “我说了,这不是我所愿……” 比企谷八幡颇感冤枉,他招谁惹谁了?他也并不愿如此。 “比企谷兄,你家已到,请下 虽莫名招致诸多麻烦,他依旧在学校无忧无虑地嬉笑度过。 这让加藤同学深感钦佩。 若非她父母无故被派去出差,那就更好了。 四宫辉夜替她换了住所,现下生活安宁,未再遇怪事,只是上学之路似乎近了些。 学生会选举陷入僵局后,比企谷八幡未再傻傻地试图改变同学观念,此事需时机,无机可乘则越做越错。 至今,比企谷八幡仍不知加藤惠是如何得知他参选学生会之事,他曾仅与硝子简单提及过。 “如何?家中可有异状?” “已无恙,多亏了四宫同学。” “甚好。” “不过四宫同学取走了我家钥匙,她现在必定已派人监视那里。”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外面沥沥的雨,此时节出行都需随时备伞。 雨水时断时续,连日阴霾如此。 湿润的空气让比企谷八幡浑身无力。 “甚好,既已交予她处理,你毋需多虑。” “呃,父母被安排出差一两月,实乃……” ‘你口称忧虑,能否流露些忧虑之情。’ 八幡内心吐槽加藤惠表情单一,却理解她此刻的忐忑,安慰道:“放心,她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偶尔不愿接触看不上眼的家伙。” “………………” 加藤惠不解比企谷八幡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嘲讽她。 “比企谷兄,西宫同学何在?” “她……呃,正在治疗,何时归来未知。” “望她早日康复归来。不过,比企谷兄不是要竞选 第173章 伏案而眠 \"如此看来,比企谷公子近来的举止确实显露出疲态,平日课后,常见你伏案而眠,西宫姑娘定然不愿见你如此消沉吧?\" \"嗯,或许如此。\" 比企谷八幡略显尴尬地颔首,未曾料到自己竟有如此多的日常习性。 \"叮咚——\" 上课的钟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也让比企谷八幡稍感宽慰。 ---------------------- 放学后 比企谷八幡无所事事,便前往学生会与侍奉部消磨时光。如今,他的足迹仅限于这几个地方。因他对社团活动并无特别喜好,故学生会若有事务,便一并带到侍奉部处理,一人之工,众人分担。 \"小企,你平时都在学生会处理这些琐事吗?可这些事务重复无趣啊。\" \"正是,所以才请你协助一二。\" \"哎呀!\" 团子少女欢欣雀跃,全然未觉比企谷在暗示她的愚钝。 \"由比滨,你需留意自身价值,切勿沦为可替代的廉价劳力。\" 雪之下雪乃显然不满比企谷八幡的敷衍,质问道:\"你每日来此,只是为了偷懒吗?\" \"非我所愿,学生会尚有职责,我往返奔波,用你的电脑处理事务,效率远胜学生会。天色阴郁,雨落不止,此处确是安逸之地。\" 比企谷八幡品茗,悠然吐息。 \"你已无可救药。\" \"你倒像是有社团成员似的,若非我每日找事,你们岂非日日无所事事,空度光阴?\" \"呜!\" 雪之下雪乃被戳中痛点,她意识到社团已渐失其用,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说,沦为了闲聊饮茶之处。 由比滨结衣对比企谷八幡亦有微词,喃喃道:\"小企,若非硝子不在,你也不会来我们这里消遣。更别提学生会事务繁重,还口口声声说大家是朋友,只在需要时才想起……\" \"咳咳!\" 雪之下的一声咳嗽让由比滨惊觉,慌忙摆手道:\"不,我没那个意思。\" \"不,我也没怪你。\" 比企谷八幡面无表情,直面这微妙的尴尬气氛,只能略作解释:\"其实,我并非只在需要时才找你们。只是我不知道平日有何娱乐,至多与妹妹一同游戏,或独自忙碌,与硝子也鲜少游玩。由比滨,你这是何意?!\" 雪之下雪乃简洁地回应由比滨结衣。 \"这是怜悯你连一同玩耍的朋友都没有的目光 \"可你不常与学生会众人共度时光吗?\" 由比滨结衣本能地反驳,比企谷八幡却感浑身冷汗,仿佛置身寒冬。 \"你们也无所事事,盯着我?\" \"也?\" 雪之下雪乃疑惑地歪头。 \"再说,这不同啊。在学生会玩耍算是工作间隙的偷闲,即使不想玩,也会找事消磨时间。但你特意叫我陪你玩,我反而不知所措。\" 由比滨结衣张口愕然,比企谷八幡所言甚是,她无从反驳。 \"你说得对,我也常遇到这种情况。\" \"对吧?所以,有时真不知该做些什么?除了找你们工作,似乎就是平淡的日常生活,平静的交谈。再说,你与雪乃聊的话题,我大多插不上嘴。\" 由比滨结衣与雪之下雪乃相视一眼,发现确是如此。 比企谷八幡头痛不已,问二人:\"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是谁告诉你们我在学生会玩耍的事?\" \"这...这...其实是城廻学姐来时,我顺便问了你的事。\" 由比滨结衣有些尴尬,她只是随意打听,却得知比企谷八幡在那边玩耍,于是常带着文件或工作前来,偶尔抱怨几句。 \"吓我一跳,还以为最近有人监视我。\" 比企谷八幡无奈地耸肩,他不愿被人时刻盯着,那种感觉并不好,想做什么也无法隐瞒。 \"你刚才说也,难道还有人在盯着你?硝子不是与我姐一起去治疗了吗?\" 雪之下雪乃连珠炮般发问。 \"没,没有。\" \"我明白了,那人定是个女子。\" \"不...我...你...\" 比企谷八幡差点喘不过气,不知为何,他发现身边的女子智慧如几何增长。 以前未曾留意,如今才察觉这些少女个个聪慧。 初识时还好,那时彼此了解尚浅。但随着时间推移,比企谷八幡的性格与习性被她们摸得一清二楚,让他头皮发麻。 正如书中所言,人可一时伪装,却无法一世伪装。 \"看你这几日颓唐,即便西宫姑娘离开,也不至于如此。说说吧,侍奉部可免费为你提供心理咨询,心怀感激地接受吧!\" 略带傲娇的雪之下仍显可爱,若夏日换上新装,必更动人。 \"并非不可言说之事,只是近来琐事繁多,心烦意乱。回家后也无所适从,竞选学生会会长也提不起兴致。坦白说,若非遇事困扰,我可能还会继续拖延,不知所措。\" \"那就出去玩啊,出去玩就好了!\"由比滨结衣并未多想,对她而言,似乎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不,若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做事时提不起劲。\" 比企谷八幡确有此烦恼,不知何去何从。 \"这...\" 雪之下雪乃颇感棘手,她能助人达成目标,或完成某事,却无法帮人找回动力,或激发意愿。 \"如何?有办法帮我解决吗?\" 比企谷八幡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建议。 \"你有何爱好?运动或其他?\" \"没有,若玩电子游戏也算,那算一个。\" 雪之下雪乃为难地说:\"我不能带你到社团玩游戏。\" \"不必多虑,每日上学与学生会的工作已够烦心,不必为我操劳。\" \"只是暂时帮不上忙罢了。\" 雪之下雪乃有些不服,她潜意识地与自己较劲。这种习惯,说是进取心也好,说是钻牛角尖也罢。 \"既然如此,我们另寻他事询问吧。\"雪之下雪乃明白一时难以让比企谷八幡振作,他并非孩童,道理他都懂。 \"刚才你说的那个盯着你的女子是 第174章 如此机警 比企谷八幡终能脱身侍奉部的盘问。 平日未曾留意,此刻方觉她们在关键时刻竟如此机警。 “此情此景,何时才能终结?” 他怀念硝子在的日子,那时多惬意?腻歪多久都行,无需顾虑太多。 未曾料想,平日看似憨厚的由比滨,对女性的洞察竟提升百倍。 “下次定不可再来,绝不再来,你们皆聪明过人,今后我该如何敷衍?” 他心底默默念叨,还得尽早完成学生会交代的任务。 只愿近段时日不再有烦忧,更盼早日放寒假。 学生会事务其实不多,比企谷八幡处理完毕便无事可做。 故此,他计划早早归家,希冀小町能慰藉他在校受创的心灵。 “比企谷同学,久候多时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令比企谷八幡一时失措。 “早坂爱,爱酱?” “嗯?我和比企谷君关系亲密至此吗?” 金发少女神色淡漠,微倾首,金色秀发滑落耳畔,春日的湿润中洋溢青春气息。 “没事,只是确认一下早坂同学是否真是早坂同学。说吧,何事,四宫同学为何让你在此等候?” “大小姐还没告诉您吗?” 比企谷八幡发现早坂爱的湛蓝眼眸如宝石般闪耀,夕阳下熠熠生辉。 “说什么……?” “比企谷君近期的安全事务,已被四宫家暂时接手了。” “啥?!” 比企谷八幡惊骇,脱口而出的竟是汉语。 “比企谷君请放心,仅限这段时间。一旦确认安全,我们会撤走人员。”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比企谷八幡欲拒,却知无力抗拒。 “请放心,我们不会侵犯比企谷君的私隐,只会守护在您身旁。” “那我能指定早坂同学做贴身护卫吗?” 话音刚落,四周气氛陡然凝重,凉风透过衣衫渗入肌肤。 望向面无表情的早坂爱,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强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当然可以。” “还是早点回……什么????” 比企谷八幡怔怔望着早坂爱,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 “当然可以,只是需比企谷君换个住所。最近你需搬至大小姐府上居住吗?我还要照料大小姐的日常起居,若你不搬过去,我无法保障你的安全。” “不必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吧。” 比企谷八幡低头欲绕过早坂爱。 “比企谷君要步行回去?这段时间你可以免费搭车。” 闻言,他又毅然回头,斩钉截铁道:“好,我乘车!” 乘坐豪华轿车本就是享受, 无论是静谧还是舒适,比企谷八幡没有拒绝的理由。 “给,比企谷君,这是大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何物?” 八幡好奇,为何非要在车上说。 “我们暗中调查了附近,未听说工藤父母近期归来,也未见阿笠博士驾车远离。我们在那里拍到了这张照片。” 比企谷八幡看到一张熟悉的孩童面孔,与工藤新一幼时的照片毫无二致。 “一名刚入学的小学生,工藤失踪后突然出现,现就读于附近的学校。” “他警戒心弱,还试图寻找阿笠博士,故我们在附近布下人手后找到了他。目前尚未发现有人潜入工藤家,可能还需加强监视。” 早坂爱详尽述说近况,比企谷八幡后悔听得太仔细,四宫辉夜劝他勿插手,她却全盘告知。 早坂爱! 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叛徒? 比企谷八幡懒得追究她们的关系,只说:“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试探他,他现居何处?” “照片背面有地址,去时请小心。” “我明白了,你们真会找事给我做。” 早坂爱瞥他一眼,低声道:“比企谷君,做事务必善始善终。” “我有个问题,这真是你大小姐让我收下的吗?” “是的。” 八幡轻笑,低语:“若非如此,早坂同学能否亲我一下?” 早坂爱沉默片刻,反问:“那比企谷君是希望我亲,还是不亲?” “这……” “不过这无妨。” 金发少女猛然俯身,比企谷八幡忙缩颈后退。 早坂爱贴近比企谷八幡,唇膏的甜香扑面而来。 比企谷八幡正疑惑,忽闻咔嚓一声。 “何事?” “比企谷君,好好完成任务。” “何意?” 比企谷八幡困惑之际,只见早坂爱不知从何处拿出数码相机,屏幕上是他俩的照片。 无疑,照片中的男女便是早坂爱和比企谷八幡。 “看到了吗?影视剧中常见的错位拍摄法。比企谷君的女友正在接受治疗吧?若想让她看到这张照片,就去问问大小姐吧。” “你……?!” 比企谷八幡觉得最近霉运连连,见女即倒霉。 为何人人都来坑他? “找出那些人的任务就拜托比企谷君了,我相信你的本事不会让我失望。”早坂爱笑靥如花,“我思虑良久,还是比企谷君主动调查较好,不是吗?” 比企谷八幡突觉眼前场景似曾相识。 “胜者得利,败者逃窜,唯有懦夫任人宰割。 ” 胸中久违的怒火如泼油点火,瞬间燃烧。 “早坂,希望你别后悔。” 比企谷八幡在家门口下车。 被人欺负已非首次,再添一次似乎也无所谓。 然而,此次比企谷八幡首遭痛斥,且被骂得体无完肤。 回想方才在车内,他就像个受训的孩子。 …………………… 比企谷八幡清楚早坂爱不满之处。 她显然不满比企谷八幡拉四宫辉夜下水,而后一走了之。 早坂爱的不满在于比企谷八幡太极推手的娴熟和抽身的敏捷。 “你们大小姐都说与我无关,为何又要拖我下水?” 第175章 一卷文书 早坂爱自车厢暗格取出一卷文书,随手掷予比企谷八幡。 “小姐之任性,吾实难干涉。然比企谷兄这般半途而废,将烦忧转嫁他人之举,非君子之道。此事我已详查,故敢牵累于你。若你力有未逮,我亦不会刻意陷你于困境。观你在雪之下府所为,可知比企谷兄非不能为,实乃避害之本能也。” 比企谷八幡翻阅着手中的卷宗,面露愁容。 其上记载之事繁多,多数源自雪之下阳乃麾下之时。除却过于琐碎未提及者,大致已无遗漏。比企谷八幡的脸色如核桃般皱缩。 “此回不同,彼乃商界纷争,此则关乎生死。” “比企谷兄言之轻巧,若非知晓此事,险些被你蒙蔽。若非深知小姐性格,我亦不会多管闲事。加藤惠之事,你若真无意插手,不应求助于小姐,应召官府,将事交由朝廷。既已涉足至此,还请比企谷兄善后。” 早坂爱笑容可掬,比企谷八幡却感背后一阵寒意。 “然孤身一人,难以应对,那黑衣组织背后何人操纵,或有怪诞科学家,诡异病毒研究。一旦加害于我,恐难逃一劫。” 早坂爱面色凝重,知其非戏言。 “既知如此,当负起自身责任。将小姐牵扯其中,而后置身事外,无论道义还是人情,皆是比企谷兄之过吧?” 比企谷八幡无奈道:“当时未知会至此,谁能料想演变至此,起初我以为仅是恶徒亡命之辈。岂料他们竟有组织。” 早坂爱以手中相机轻击比企谷八幡胸口。 “那比企谷兄就为你的无知所犯之错负责吧。” 比企谷八幡默然,自知理亏。对方言辞恳切,再推诿下去,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好吧,此事我接下。但如今我不过凡夫俗子,身后尚有一家老小,如何是好?早坂,若我遭难,谁来照顾他们?” 人之担当,与其能承受的风险成正比。 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言,若无人为他家人安排后路,他断不会涉险。 “四宫家会助你,遇事记得联络我。” 早坂爱送比企谷下车,递给他一张纸片。 他低头一瞥,见是一串电话号码。 “早坂,此刻有一事相托。” 金发少女正欲上车,闻言抬头望向比企谷八幡,静待其言。 “能否删去照片?” “比企谷兄,小心为上,万一你有事,这便是我唯一的念想。一路小心,我走了。” 早坂佯装拭泪,随即决然关上车门。 比企谷八幡见状急道:“喂!记得帮我找套像样的衣物!我有用处的!喂——!” 早坂自车窗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个ok的手势。 比企谷八幡低头看手中的纸条,又抬头望向消失在街角的车尾灯。 “哎,流年不利啊。小町,哥哥我又惹上麻烦了。” 口中虽如此说,比企谷八幡内心却涌动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可怜的工藤同学,愿你能安然度过此劫,也祈你有传说中的主角之命。” 何为主角之命? 除却麻烦不断,还需有命不该绝的庇佑。 ………………………… 早坂爱望着窗外风景。 实则此事乃她私自决定。 四宫辉夜起初便将此事交由她处理,原打算另寻他人。 早坂爱虽不满四宫辉夜将比企谷八幡推向前台,但也只能接受。 然而,她在进一步调查比企谷八幡后,意外发现他在暑假打工时的作为。 并非过早调查,起初四宫辉夜还在关注报纸之事,后来失去兴趣便不再关注。 早坂爱私下留意此事,发现比企谷八幡制作报纸辅导材料时,意外赚得一笔财富。 由此追溯至雪之下家。 加上雪之下阳乃与比企谷八幡的亲密关系,早坂爱轻易查到雪之下阳乃当时的所为。 这也是比企谷八幡暑假之事被揭露的原因。 她清楚比企谷八幡确有一定能力,本可在这件事上发挥作用,只是他偷懒罢了。 了解比企谷八幡的详情后,早坂爱决定将此事再次推至他面前,让他明白何谓“一人做事一人当”。 至于四宫辉夜是否会因此生气? 反正四宫辉夜不会因比企谷八幡之事与她反目,即便生气,早坂爱仍会如此选择。 今日学生会内,风轻云淡,暖阳拂面。 或许少了比企谷八幡的悠闲游戏,众人工作略感不适。 白银御行环视左右各忙各事的两位少女。 她们相处略显生疏,交谈仅限于工作。 比企谷八幡不在,学生会中弥漫着一种“各自为政”的氛围。 “那个,比企谷他去哪儿了?” 白银想了想,还是询问一番。 “哦?比企谷君说要去打工,现在不知所踪,还特意请了一节课的假。” “嗯?!” 四宫辉夜不自觉放下报纸,扭头看向城廻巡,惊讶问道:“打工?” “是啊,他说要去打工,但没说在哪里,还让我帮他遮掩,有空记得去侍奉部告诉雪之下一声。” 城廻巡并未深究背后之事,只当比企谷八幡想买些什么。 白银御行听得额头冒汗,别人不知,他岂能不知? 随着报纸订阅量增加,比企谷八幡根本无需打工,何况他家境殷实,无需打工。更何况比企谷八幡对娱乐无甚追求,又非购买戒指求婚,哪来的打工? 这家伙定又在搞鬼。 四宫辉夜虽觉其中有疑,但对此类事背后发生何事并无兴趣,故未多加在意。 她怎料早坂爱私下找比企谷八幡去“打工”,还赠送新衣一件。 ………………………… 比企谷八幡审视着身上的新衣,忽然舍不得穿它去与工藤新一谈论黑衣组织。 这衣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裁剪何人,却极为合身。 “若此事至 第176章 难以忍受 \"罢了,我们开始预备吧。\" ……………… 稚童的喧闹声扰动着江户川柯南的耳畔。 自他身形缩小以来,周遭世界变得宏大,诸多不便接踵而至,更需应对诸多顽劣不驯的孩童。 虽知孩童天性如此,但这般若是他人之子,怕是难以忍受,难以忍受! “此般日子何时方休?” “柯南,有人前来拜访你了!” 入门者乃小林澄子,亦是柯南所在学塾的教习。 “会是谁呢?莫非是博士大人?” 如今柯南唯有毛利家与阿笠博士处可去,就连归家亦成一种遥不可及的期盼。 “嗨,这就来。” “唉,扮作孩童实是难熬。” ……………… 与这位初出茅庐的学塾教习一番交谈后,八幡已洞悉小林澄子的性情。 此刻学塾内,诸位师长正忙碌备课,故比企谷八幡寻得一处无人的接待室。 所谓接待室,实则仅是校内巡查员暂居之地。 “教习,何人来访?” “阿笠博士遣人前来,言有物交予你,另有要事需私下告知。” “会是谁呢?阿笠博士竟还认识他人?” 柯南记忆中,阿笠博士不过一科研宅男,否则怎会年过半百仍孤身一人。 以博士之条件,若欲寻觅女大学生,只怕能包养数人。 “柯南,你在此。” “哦,多谢小林教习。” 闻言,柯南下意识抬头,满面惊异望向来人。 “有事速说,我们即将下课。” “嗯,很快的。” “比,比企谷八幡?!” 江户川柯南欲言其非善类,他根本不识此人。 然比企谷八幡动作简洁,仅是取出一张照片,工藤新一的照片,向他略作示意。 小林澄子轻拍柯南的头,“教习先走,记得按时上课。” “嗯……嗯……” 柯南面色大变,满心恐惧,唯恐身份暴露。 小林澄子离去。 比企谷八幡坐于一旁椅上,慵懒道:“好了,工藤同学,许久未见,我因师命寻找你许久。” “那个,兄台所言何意?我听不明白。” “还在装?无妨……” 比企谷八幡含了口香糖,笑盈盈地注视他,“你有智谋,我有权柄,无需与你讲理。若你不认,我便在报章电视大肆宣扬工藤新一变为孩童之事。只需那组织抱持‘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即可。即便有误也无妨,那时不过是场诉讼,名誉侵害的诉讼罢了。这点赔偿我尚付得起。如何,江户川柯南同学,是否愿与我一赌,看究竟谁会倒霉?抑或,你不怕身边之人遭难?” 谁与你讲理,摆事实?错了便是错了,老子任性,哪有闲工夫陪你玩侦探游戏。权柄与资本能解决的事,何必费那脑筋? 无疑,比企谷八幡的话语已将江户川柯南,即工藤新一,逼入绝境。 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究竟意欲何为?” 矮小的工藤新一尚显稚嫩,那副凶巴巴的模样颇为滑稽。 “年轻人,你太过嫩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认识阿笠博士,难道未曾向他询问人变小的后果?你也不想一辈子成为侏儒吧?还妄想将来能恢复原状?” 比企谷八幡胜券在握,工藤新一已无选择余地。 “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容我自我介绍,比企谷八幡,目前替财 “你究竟意欲何为?!” 江户川柯南同学无心与他玩猜谜游戏,只想尽快让比企谷八幡闭嘴,并查明他如何得知自己变小之事。 “冷静,冷静。” 八幡将身旁的椅子推给对方,见他坐下,双脚因触及不到地面而显得局促不安。 “不是我说你,工藤同学,能否稍加冷静,听完我的话?” “好。” 柯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任谁经历被砸、被喂毒,当他以为必死无疑时,却突变孩童,工藤新一很难不对那些人产生心理阴影。 “工藤同学,我知晓此事纯属意外。你说你家附近发生如此巨响,难免有人出来查看,无意间听到你的话也属正常吧?” 比企谷八幡的话让柯南哑口无言,他才意识到当时因恐惧和焦虑露出诸多破绽。 “更可疑的是,教习让我打听你为何未上学,结果发现你们连撒谎都不会。你的青梅竹马毛利同学,说你当时在游乐园有事离开。而我去你邻居阿笠博士那里,略施小计,他便说你又出国了。你是深夜乘机,冒雨离开的吗?” “就算如此,你还敢在这座城市逗留?我不知道你出于何种心态敢在自家附近乱走,难道你没察觉家中有他人出入的痕迹?更别提你以为小小的米花町就能找到他们的踪迹,这未免太天真了?那些人不会换个地方吗?或许今日在日本,明日就在巴黎,你说你留在米花町是为了什么?” “亏你还当侦探,难道不会用你那远超一般小学生的头脑仔细思考?” 比企谷八幡对工藤同学一顿训斥,令他对自己智商产生严重质疑。 “唉,你如此愚钝,连我这局外人都看不下去。所以我需要你为我创造更多价值,让你的人生发光发热,为日本的未来做出更多贡献。” “我才不信你这套!” 柯南未料到话题突然转向政治笑话,只气愤地质问:“所以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我不是说了,我是来帮助你的。”比企谷八幡冷笑,“我都说的如此明白,为何你听不懂呢?工藤新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你现在所代表的意义?”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小林澄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快要上课了哦。” “好了!等你冷静下来再详谈,放学后再讨论具体事宜,还有,切勿随意回家,很危险。” 江户川柯南未能专心上课,整堂课都在思索自身之事。 让他 第177章 最大收益 有时,看似最有利的抉择,最终却无法带来最大收益。此乃智者看似愚钝,实则简单,心无杂念。世间长久之道,唯脚踏实地尔。 比企谷八幡向工藤同学播撒一丝阴霾之思,若结果不如愿,外界的压力将与他内心的阴暗共鸣,加固其恶意揣测。无人能幸免,比企谷八幡亦不认为自己能在这环境中逃脱思维的滑坡,尤其当滑坡与墨菲定律并存,命运已难以逆转。 让柯南小友独自思索,八幡乘车后将一微型传音器抛予早坂爱怀中。“罢了,只需静候佳音,他即便不来找我,也会寻求他人帮助。再者,他父母自会替他善后。” 早坂爱收起物品,问:“我听说工藤与铃木家那位交情颇深,他若求助铃木家,如何是好?” 比企谷八幡默然,仅以目光注视着这位金发佳人,直至早坂爱皱眉不耐,他才笑道:“爱酱,下次别问我这般愚钝的问题,回去请教你的千金小姐吧。” “何意?” 早坂爱反复思考,未察觉比企谷八幡称呼的变化。见她困惑,八幡只好稍作提示。 “我所托之事,你可还记得?” “这……你又要推辞工作?” 早坂爱神色古怪,未曾料到比企谷八幡仍有此打算。 “你想,常人遇此境况会如何?必先寻信赖之人,仅此两点,已筛选掉多数,故普通人多选择报警。然而工藤不同,他会首先找阿笠博士,或许还有父母。我先前的话语已暗示他, 那组织极度危险,需找更坚实的靠山,无论政府、富友,乃至铃木财阀,甚至美帝cia、fbi皆可,只要有人出手相助。彼时,那组织还会关注我们吗?凡理智之人,断不会选择两线作战。那时,我们便可安然脱身,事态焦点将转移。” 早坂爱点头深思,确如其言,引入更大冲突,四宫家的威胁便不足挂齿。 她果然没看错,比企谷八幡确是太极高手。思绪至此,早坂爱又觉疑虑。 “那你为何与他商谈合作?若他真与你联手,岂非使事态更复杂?” 比企谷八幡笑答:“那是我的事,你既请我收尾,好处自应我得大头。爱酱,你莫非在担忧我?” “我担心你会将事情变得更为危险,届时引火上身,四宫家也束手无策。” “那我只能拉着你共赴生死。” 早坂爱并未上当,淡漠回应:“生死可,鸳鸯免。下次勿将我牵扯其中。”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道:“不过,我并不担忧后续,关键在于幕后之人有何打算。有如此科研实力,必有雄厚资金与生物科研高手。你可调查此城内有何生物科技公司,特别是那些声誉良好、正气凛然的。游乐场附近尤需留意。” 忽而正经,忽而戏谑,早坂爱难以分辨其真假。 她捉摸不透比企谷八幡的心思,不知他是有意扩大事态,还是确有把握完成任务。 早坂懊悔起来,无法揣摩此人,便无法掌控他。 尽管心中盘算,早坂仍面无表情地答:“好,我们会查明一切。” “没那么容易。”比企谷八幡凝视她湛蓝的眼眸,“非你想查就能查,那些人背后所为,你亦不明。若不慎泄露他们被调查,便是画蛇添足。” “不必,我可用电脑侵入。” “哈?” 八幡惊讶地看着早坂爱,未曾料到她竟有这般高超且实用的技能。 “我又非大小姐那样的电子白痴。” “喂,你刚才说你的大小姐是白痴?” “没有,你听错了。” 八幡稍感安心,笑道:“想不到早坂你竟是黑客小天才。” 早坂爱感觉自己莫名被轻视,虽在某些方面略显中二,但这种轻视让她不悦。 “不过,我能黑到的仅限于公开信息,内部网络还需进一步调查。” “无须如此,我要的是研究人员的行程资料,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罢。” “此事……”早坂爱略显为难,“我会设法解决。” 八幡深知黑客并非易事,非一人一机所能轻易完成,除非是真正的电脑奇才,五角大楼亦可随意进出。 大多数黑客都有自己的团队,不知早坂在这方面能力如何…… 比企谷八幡拂袖而去,只留下柯南同学独自黯然神伤。 此情此景,伤痛究竟何在? 恐怕连柯南自己也难以言表。 显而易见,比企谷八幡有意揭开他不愿触及的往事,甚至诋毁尊贵的朝廷。 然而,柯南对朝廷的好感度又能几何?毕竟他常被差遣,充当免费的破案助手。 更何况,在这片土地上,报纸越是抨击朝廷,越能赢得民众的欢心。故朝廷在民间的声誉,早已跌至谷底。 现实往往荒诞不经,爱国的勇士倒在金银之下,清正的官员借政治献金登上高位,价廉物美的商人暗中剥削工人血汗,朝廷中有几许卧底,又有何稀奇? 何况能研发出这般奇异药物的组织。 柯南心中充满惶恐,明知比企谷八幡非善类,其言语却左右了他的思绪。 比企谷八幡不好,朝廷不好,外邦人更不必说,那些资本家也会对他构成威胁。 身边之人不可信,阿笠博士亦非全然可靠。 工藤新一发现,唯有父母与青梅竹马的小兰,才是他可以完全信赖的。 若无人伸出援手,江户川柯南恐怕难以从思维的泥沼中挣脱。当信任的代价高昂到威胁生命时,人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自私”,思想也会随之阴暗。 “冷静,冷静,那人的言语不可信,我该如何应对?是乖乖合作,还是寻求父母的帮助?” 柯南面色凝重,意识到比企谷八幡既然知晓他的身份,便意味着他的身份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保密。 若那些人在试验药物时,得知它可能导致个体缩小? 那将是另一种更为恐怖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黑衣组织已得知他缩小的消息。 “报上未见我丧生的报道,父母未即刻回国,常伴左右的小兰也毫无哀伤……细究之下,漏洞百出。” “可恶!那人竟拿揭露身份来威胁我。”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此人甚是狡猾,比企谷八幡根本不顾他人安危,我却无从掌握他的把柄。” 被人握住了弱点,工藤新一甚至瞬间萌生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然而想到比企谷八幡提及的“为财阀效力”,即使他不在,也会有他人填补空缺。 一股孤立无援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该如何是好?可恶!” 起初的冲动过后,江户川柯南开始冷静思考现状。 “等等,不对,不对,组织应该还未知悉我缩小之事。” “比企谷八幡说有人秘密调查我家,且已过去多日,无人前来寻我。这意味着组织很可能不知药物会导致缩小?!” 柯南意识到,以组织的果断行动,未立即找上他,便更有可能证实了他的猜测。 “如此说来,我尚有时间,或许还能修正我所犯的错误?!” 他目光一亮,瞬间领悟关键所在。 “有人搜查我家,表示他们未找到我,尚未察觉我已变小,否则便会像比企谷八幡那样监视我。” “我再想想,还有何处留下了破绽?” 理清头绪后,柯南稍感宽慰。 “比企谷八幡为何来找我,若他真想从我身上获取研究成果,意味着他背后之人若找不到组织成员,便会对我下手。但一旦他揭露我的身份,我便暴露于阳光下,他背后之人再想对我下手,将更为困难。” “也就是说,比企谷八幡的任务未完成,对他并无益处,甚至可能遭受惩罚?” “但……” 柯南皱眉,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真假难辨,一时之间,柯南无法分辨其真实意图,或是真假参半,甚至全是假意。 任凭柯南如何设想,也想不到比企谷八幡这么做,只是想让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尽快找他人惹祸,以便自己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 仅从比企谷八幡及其背后之人想要什么,或想获取何种利益来揣测其动机,绝猜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人。 比企谷八幡为自保,故意让柯南往坏处想,想让工藤同学故意扩大事端,好让黑衣人将目标转向更重要之处。 “那家伙究竟有何图谋?” “若单纯想要研究成果,直接找个时机,将我这个无力反抗的小孩绑走,找个无信号之地控制,岂不更简单?” 柯南百思不得其解,满心疑惑。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与我合作?” 带着满腹警惕与疑问,柯南返回毛利侦探事务所。 ……………………………… 学生会工作结束后 早坂爱仍需按时接送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隐约感到早坂爱有些异样。 “早坂,你是不是,咦?感觉你今天的妆容和服饰有些不同。” 两人共居多年,对方的装扮再熟悉不过。 四宫辉夜一看早坂的妆容,便知并非校园里的少女打扮,难怪觉得不对劲。 当然不同,一为可爱的女校妆容,一为她原本学校的不良少女打扮,风格迥异。 “大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换换装扮而已。” “……”四宫辉夜察觉早坂情绪不对,便不再追问,她可不想晚上的洗澡水再那么烫了。 人的选择塑造性格,但若有他人指点,结果则可能出人意料。 比企谷八幡起初只想推动工藤同学的行动,尽快引爆事态,以便找个借口脱身。 然而这次,他发现柯南同学意外地沉得住气。 次日 “难道回家找父亲分析了?” 看着如今冷静的柯南,比企谷八幡为他倒上一杯卡布奇诺。 毛利侦探事务所下方的咖啡馆生意兴隆,只是小学生在此会面略显奇特。 “我已经决定了,我选择与你合作。” 比企谷八幡歪头,没想到这位急性子侦探竟会拖延时间。 “我说,你不会是回去给你爸打电话询问了吧?” 比企谷八幡神色古怪,柯南果然选择了他心中可能性最小的选项,显然背后有人指点。 柯南这次并未理会比企谷八幡的挑衅,冷静问道: “此事你无需多问,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若连幕后之人不明,我如何与你合作?合作需建立在基本的信任之上,现在你了解我的身份,我却不清楚你的背景,叫我如何相信你?”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 第178章 咬牙切齿 柯南对他的镇定自若深感愤恨,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难道你不担忧揭露我的事情会让那个组织公之于众?若果真如此,你们岂非也无法得到他们的研究成果?”他质问道。 “你多虑了,这就像对一个手持万元银票的人说,‘你也不想错过这枚十两银子’。我们行事,向来求稳,资本家惯于以大欺小,总会设定一个可承受的损失底线。我们能损失二百两, 而你仅失十两。此局无从比较,你的反制连触及我们的鞋尖都做不到。柯南公子,若未想好如何合作,不如再回去深思几日?或者看看我们是否会真的威胁你?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的时日却所剩无几。”比企谷八幡坐在钓鱼台上,毫不慌乱。 “可恶,这家伙守口如瓶。”柯南还想再试探,却已察觉自身处境的危殆。 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说,他确实向父亲请教了当前的困境。身份暴露已成定局,此时唯有依赖父亲的背景方为上策。 工藤新一不得不承认,父亲的人脉为他带来了巨大优势,使退路更为宽广。然而,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黯然离开米花町,不甘心自己缩小后永留孩童之身,更不甘心被比企谷八幡这般肆意欺凌。 比企谷八幡的手腕再高明也罢,他不过是仗着雄厚的资本欺人,但这又能如何? “柯南同学,心中已有计较了吗?”比企谷八幡问。 “你不透露背后之人,我无法信任你。若遭背叛,我该如何自处?你至少该给我一个可靠的保障。否则,我宁愿与朝廷或美利坚cia合作。既然选择无异,何不选最强者共事?”柯南已无退路,只能孤注一掷。 “嗯,让我想想……”比企谷八幡摩挲着下巴,仔细琢磨眼前这位“小友”的话。 逼工藤同学走投无路?绝不可能!比企谷八幡不会这么做,那样只会两败俱伤。 设身处地,若他是柯南,比企谷八幡会如何应对? 他会以比企谷八幡的家人作为反威胁。若比企谷八幡泄露工藤新一的身份,他便让黑衣人得知“比企谷八幡了解黑衣人”,随后暴露比企谷八幡的家人给黑衣人。 如此,双方都有掀桌的资本,对话才能平等。 因此,比企谷八幡从未打算让工藤新一陷入绝境,只是暗中引导其他势力下场。 当然,若比企谷八幡有“美利坚大佬”般的背景,他定会做出“你不让我赢,我就毁掉游戏,让所有人同归于尽”的举动。 可惜,他并非如此。 “很好,既然柯南同学已有觉悟,我可给予一定程度的‘安心’,或是合作诚意。” 柯南心中警惕,他也想知道比企谷八幡对背后势力了解多少。 “这份资料,你看一看。” 比企谷八幡随手丢给工藤新一一份文件,平静道:“这是我初步调查的生物科技公司税务报告,逃税公司共三十二家,十六家因经营不善而逃税,明显是洋人买办公司,九家因公司成员挪用公款填补漏洞,其余尚待调查。我发现一家生活简朴、行为清廉的生物公司,看似声誉良好 ,竟也逃税。然而,我意外发现他们偷来的钱……不翼而飞,既非用于生活享乐,亦非转移财产,更未惠及子女。那么,这些钱究竟用在何处?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其研究团队行程诡异。这些钱是购买研究设备,还是……用于研制不应研制之物?” 柯南认真翻阅资料,未曾料到有人能查到米花町所有生物科技公司的税务记录,这说明比企谷八幡背后的势力强大。 精确至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令柯南头皮发麻。 “好,我会设法调查,希望你没有欺骗我。” 比企谷八幡正色道:“放心,我从不欺骗合作伙伴。” “当然,是否为合作伙伴,由我说了算。 早坂爱倚在后座的头枕上,金色长发半掩面庞。 微弱的鼾声响起,或许是颈部支撑不适,导致呼吸不畅。 忙碌一夜的少女困倦至极,还得尽快将文件交给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并未特别催促,或许只是她习惯尽快处理手头工作。 仅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就耗费她整晚,就连第二天烹饪时,鸡蛋都差点煎糊。幸好四宫辉夜对此类失误并无兴趣,只当作小错。 比企谷八幡上车,未唤醒她,只从后座找出另一份文件。 之前的文件涉及资金链调查,真实性有待核实,或许还有一份手写账本。 但比企谷八幡关注的并非此份,而是另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列出了早坂爱未能侵入的生物科技公司名单,这些公司很可能拥有独立内部网络,嫌疑远超比企谷八幡提供给柯南的那份。 其中不乏财阀旗下的高科技公司。 感受到有人上车,早坂爱揉揉眼睛坐起,欲伸懒腰又担心碰头,略显憋屈地望着比企谷八幡,问:“如何?谈妥了吗?我给你的资料有用吗?” “已商议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找个时间补补妆,别一脸迷糊,让四宫看出端倪。” “没事,我早已习惯这种工作。四宫小姐发烧捣乱时,比这辛苦多了。” “呃……辛苦你了。” 想起侍候别扭的四宫辉夜,比企谷八幡大致猜到早坂爱的不易。 照顾熊孩子,母亲不都是如此吗? “他有何说法?知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情况?” “不清楚,他说当时被一棍打晕。我认为他说的没问题,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监视他家,有新发现立即通知我。” 早坂爱皱眉,熬夜让她头痛。 “如此合作并无益处,为何还要继续,我们甚至不了解那些黑衣人。你这样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到时候会有更多人牵涉其中。” 比企谷八幡翻阅公司资料,低声道:“浑水好摸鱼。我分析了黑衣人的行为模式,他们在暗中研发药物,甚至随意找活人做实验,行事嚣张。如今全岛国一片寂静,说明他们有深厚的官方背景。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认识本地的势 第179章 略显呆滞 呵欠。 四宫辉夜望着自家侍女毫无顾忌地打了个呵欠,神情略显呆滞。 她很想询问早坂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见她一脸阴郁,实在不便开口。 早坂莫非遇到了困扰? 但她又非那种会常向四宫辉夜倾诉之人。 “早坂,不如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嗯,好的。” “……” 见侍女如此冷漠,四宫辉夜对她在深夜所作之事颇感好奇,遂唤来他人打听一二。 “你说什么?早坂近来与何人交往密切?” “比企谷八幡?” 四宫辉夜难以想象二人有何交集。 “可是,这与早坂深夜不眠又有何关联?” 辉夜小姐心中一紧。 “难道说……” “比企谷八幡在勾引我家侍女!” “不行,我必须暗中跟踪他们。” ……………… 此刻,早坂爱仍在与比企谷八幡沟通情况。 熙熙攘攘的米花町市集 比企谷八幡在此已等候多时,此刻他正凝视着手中米花町的古旧地图,寻找着标注的住址信息。 然而,地图上的信息已然陈旧,应是昭和六十三年的产物,短短两年足以让诸多讯息消失于世间。 最新的图册亦无处寻觅,此类物事更新缓慢,仅作游客参考之用,不能苛求绘制者太过用心。能将纸质保持完好已是不易。 “抱歉,我来晚了。”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站前的铜钟,回应道:“何来迟之说?正逢其时。走吧,今日尚有要务待办,看来你精神颇佳?” 早坂爱举起双臂,摆出力士般的姿态,认真道:“毫无问题,这是托人帮你还带来的物件。” 早坂爱依旧身着校服,清丽整洁,一束马尾垂于耳侧,腰间系着衣物,青春洋溢,活力四溢。 “稍等……你的眼眸?” 比企谷八幡这才察觉早坂爱的眼眸不再是当初那湛蓝之色,而是寻常的瞳孔色彩。 “哦,那是隐形眼镜。” 比企谷八幡痛苦地捂住额头,蹲下身,口中呢喃着早坂难以理解的话语。 什么金发碧眼的少女消失,什么愚蠢至极之类。 “你没事吧?” “无妨,早坂,你的发色莫非也是染的?” “嗯,说起头发,这个就保密了。” “唉……” 八幡未曾料到自己也有受蒙蔽之时,原本金发碧眼的美人失去了重要特征,令他心痛不已。金发碧眼在西方本就稀少,他未曾想此地竟有假冒之物。 “因外出行动不便,佩戴隐形眼镜恐有失,万一不慎掉落反而不妥,故而取下。” 八幡无奈道:“往后还是少戴为妙,对眼睛不好。” “咦?你不是很喜欢那样的样子吗?” “喜爱金发碧眼是一回事,但其是否有害则是另一回事。” “原来如此。” “罢了,不多言,接下来还有其他事务。你既帮我找到了这些人,我便需查探他们中是否有人加入了那些组织。” 比企谷八幡此次让早坂调查的,正是那些生物学科研人才。 鉴于那些黑衣人组织成立时间各异,比企谷八幡将调查范围设定在三十年至四十年之间。 因学术界成果显现通常需此段时间。 如诺贝尔奖的成果多源于多年前的研究,类似情况,比企谷八幡只能不断追溯这些学术界的往事。 因此,委托早坂设法从国家智囊团获取这些人才记录至关重要。 “首先排除重点培养监视的对象,再剔除正在进行实验无法分心之人,接着排除声名不显但地位较高者,这些人往往有着光明的前程,不会轻易接受来历不明组织的邀请。 然后我们从中找出曾遭排挤、成果被盗、性格孤僻,以及思想极端者。再从这些人中找出他们在某段时间突然获得巨款,或因意外改变生活状况。” 比企谷八幡逐一运用排除法,梳理日本学术界的资料。 他与早坂爱认真寻找那些传说中的“学术界边缘人”。 这些人缺乏资金,研究成果不受认可,更易受外来组织诱惑,从他们中或许能更快揭示出意外之谜。 “日本生物科技世界领先,要研发出如此惊世成果,且在日本拥有强大影响力,没有日本人参与是不可能的。” “若无机会,我们只能另寻他法倒推。” 八幡随手在路边小吃摊买下两个薄饼,他也不敢确定大数据筛选法是否有效,只能沿用记忆中那位老侦探常用的推理方式,层层推进。 通过排除、倒推,以及各种方法寻找黑衣人的线索。 这些没有雄厚资本支持,比企谷八幡早已放弃,他并非工藤新一那种一根筋追查到底的人。 “我们从最可疑的意外开始吧。” “谁的死亡最为离奇,或是全家罹难,还有那些动辄制造大新闻的人。早坂,你设法安排人盯着这些人。” 早坂爱心中颇感为难,答道:“盯梢最近的几个尚无问题,但要盯着这么多人。仅名单上筛选剩下的就有数十人。” “人数已不多,日本顶尖科研人才有多少?能排除掉如此大比例已属不易。况且我们并不急迫,有工藤同学吸引注意力,当作游玩便是。” ……………… 于是,二人悠然自得,玩得甚是开心。 这情景令四宫辉夜惊讶不已,她未曾想到两人的关系竟亲密至此。 瞧瞧,不顾旁人目光,头挨头聚在一起。 (实则在查找名单上的人物。) 如同情侣般共享同一薄饼。 (实则比企谷八幡出门时并未吃饱。) 不仅如此,还谈笑风生,相互安慰。 (实则因找到追踪黑衣人的线索而轻松。) 四宫辉夜推了推即将下滑的墨镜。 “他们两人究竟要去何处?” “这恶徒,不但有女友,还与雪之下姐妹有交情,又与由比滨的邻家女孩亲近。如今又要对有女仆气质和不良少女气质的早坂下手吗?!不,还少一个,差点忘了前段时间搬家的那个……是谁来着?” 四宫辉夜扳着手指头数着与比企谷八幡关系密切的人。 忽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比企谷八幡除了白银御行,几乎没有任何男性朋友,大部分时间都与女子厮混。 “你们就是这样学英语的吗?!” 两人奔波了一整天。 他们首先找到了那些尚在世的科研人员。 然而,根据比企谷八幡和早坂爱的初步调查。 这些人虽生活艰难,但并未完全断绝人际交往,大多数邻居并未发现他们有何异常。 环绕东京都乘车已使二人疲惫不堪。 此刻,他们正前往下一位居住地的列车上。 “堀越稚広,荒废了,如今自开便利店为 第180章 一处之地 \"出发吧,我们前往最后一处之地,若事不可为,今日便返程。未知归时已至何时辰,话说回来,可有何膳食之选?\" 早坂爱轻轻摇头,此刻她毫无食欲。 经一番辛劳,此刻只想寻一隅静憩,不愿费神咀嚼任何食物。 \"体力尚可否?\" \"勿忧,侍奉大小姐时早已习惯如此。\" \"唔,唔……\" ''究竟照料的是何方妖孽啊。'' 比企谷八幡难以想象照料四宫辉夜比四处奔波更为劳累,实乃为难早坂。 \"启程吧,东京都内尚未寻遍,剩下之人……皆是逝者矣。\" 比企谷八幡凝视一排亡者,内心蠢蠢欲动,竟生掘坟之念,强忍狂妄之想。 他对背后之人的所作所为愈发好奇。 ……………… 宫沢朝生 比企谷八幡与早坂爱如愿找到了此人。 他……开设了一间洗车铺。 甚好,颇为真实。 望见店铺生意兴隆,宫沢朝生与车主谈笑风生的情景。 比企谷八幡几乎确信这位科研者也在现实的尘埃中\"陨落\"。 早坂爱亦感心痛,除了耗费一日的努力成空,奔波之疲亦让她困扰。 \"罢了,回去如何?此时已近黄昏,此地无处可去,回米花町时怕是天色已暗。若仍欲调查,建议暂宿旅店。然,四宫那边能交代过去吗?\" \"容我思索片刻……\" 早坂爱眺望日薄西山,此刻太阳倾斜的角度预示天黑将至,她估计半刻钟后天色便会全暗。 \"再试一人,或许下个就有结果。\" 比企谷八幡略感诧异,不解早坂为何执着于再试一人,然\"上级\"之命,他只能遵从。 \"那就买个灯笼,待天黑再去查看那些……那些故人吧。\" 名单上的名字已被一一勾去,未勾者被打上问号,待后续继续监视。 目前能调查的多是那些死状奇特之人。 ……………… 四宫辉夜已不再初始的忧郁。 心头总有不祥之感。 此感随二人行动日益强烈。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 死者无言。 如有机会,最好粉骨碎身,永绝后患。 比企谷八幡审视名单上的人,若是活人,尚可应对。 若是亡者,则棘手多了。 呵,还有失踪者。 \"唉,实在毫无头绪。\" 有些人因意外身亡,有些因实验事故猝逝。 然而,这类死者实属稀少。 研究员鲜少遭遇此类事,一年能出一个都是奇迹。 名单上仅几人而已。 \"我提议先找失踪者如何?\" 早坂爱望向比企谷八幡道:\"随便选一个!我们随意选。\" 比企谷八幡面露难色,名单上尚有远处之人。 \"好吧!若过于偏远,我不保证你能尽早回去。\" \"好!\" 早坂点头,仿佛从未想过早日返回。 比企谷八幡随手将名单置于早坂面前。 早坂闭目,手指在名单上随意滑动。 很快,她选定了一位排在末尾的人名。 此人,所在地似一小镇。 \"这……确实够远。\" 比企谷八幡瞥见人名后刺眼的字。 三十年前,于白鸠药厂。 二十五年前,开设小镇诊所。 十九年前,夫妻双亡,死因不明。 期间,因其实验目的悖逆《赫尔辛基宣言》,遭学术界驱逐。 \"你真会挑人,难道记住了名单上所有人的位置?\" 比企谷八幡感叹道。 不知早坂爱是否预设选此疑点最多之人,抑或纯属巧合。 \"不,真是随意点到的。\"早坂爱扫视名单,冷声道:\"这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要么受邪教团体支持,要么与你口中外国组织有牵连。其实日本战败后,美国一度意图铲除邪教势力, 但顾虑苏联社会主义影响,为防止日本变色,故扶持邪教势力。所以你说到那些人的财富与特征时,我首选的名单全是与邪教有接触之人。他们都有此类特质。\" 比企谷八幡沉吟:\"四宫家不就是邪教吗?\" 早坂爱抿唇,眼神飘忽,低声说:\"二者关联不同,四宫以制造业和高科技为根基,生物技术产业多与昔日军部势力有关。他们有足够的底蕴做实验,说穿了就是军国主义残余。再说,战败后四宫家内部改组,昔日事物大多消散。\" ''原来四宫家以前也制造兵器。'' \"咳咳,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在想,四宫家是否有内部人员参与。\" \"你放心,他们与大小姐关系不大。\" 八幡哑然,早坂爱嘴上戏谑四宫辉夜,实质仍在保护她。 \"天已黑,我们要找吗?\" 早坂爱望天,认真道:\"一定要找,我费尽心思收集这些人去世的地点,甚至黑入陵园记录,自然要去找找看。\" \"深夜去墓地?\" \"你来吗?\" \"那地在何处?\" 于是,可怜的四宫辉夜一路跟随,前往下一处。 ……………… \"你怎么找到此人安葬之处的?\" \"其实陵园位置并不多,离米花町不远。\"早坂爱平静道:\"我主要查了他们活动附近的陵园,却未料仍有地方使用古老纸质记录。然而死人渐增,纸质记录易遗失破损, 于是有了电子备份。我复制了这些电子备份,直接找到他们安葬点。幸运的是,给你的人均有电子备份,且是国家级墓园。也就是说他们在下葬时并不缺钱,符合你说的突然富有情况。\" ''你藏了另一份名单?!'' 比企谷八幡未料手中是筛选后的名单,自己被当成苦力使唤。 \"哦,那我们翻墙应无妨吧?\" 比企谷八幡打着灯笼环顾四周,生怕监控录像捕捉到身影。 \"无妨,就算被抓,不过是免费搭警车回家罢了。\" \"这……\" 八幡竟觉她说得有理。 ……………… 四宫辉夜愣愣地看着两人翻墙而入。 她有些不敢进去。 ''你们,英语课学到了盗墓吗?'' 这…… 四宫辉夜开始犹豫是否继续跟随。 ……………… \"啊,找到了。\" 早坂爱的灯笼扫过一块墓碑。 \"果真,宫野…… 第181章 却非如此 \"尔等二人,此刻究竟在何为?深夜之中……\" 四宫辉夜语带疑惑,原本以为二人是密谋私会,如今看来却非如此。 \"幸甚,砸中者乃吾足。\" 比企谷八幡忍着脚痛,更不愿被人发现其涉足「盗墓」之举。 早坂爱忧虑地搀扶着他,俯首审视着刚从石板下解脱的足部。 \"无恙,幸亏未引来守卫。\" 四宫辉夜面带鄙夷:\"自然无人前来,入门之际,吾已制住守卫。思及与你们同行许久,此裙不便翻动。\" 八幡略显无奈:\"所以,你究竟因何跟踪而来?\" \"你以为吾愿如此?非早坂言有事,吾岂会理睬你行何事。毫无防备意识,他人若尾随,你俩恐无此好运。\" \"防备何来!吾等不过闲逛,至多打探消息,无人识得,何需防备?谁料到小姐你会吃饱了无事跟踪?深夜行走,不知轻重,手持灯笼乎?\" 比企谷八幡气愤不已,此事突遭惊吓而受伤,实属冤枉。然而,他暗自窃喜,连脚伤都仿佛不存在。 早坂爱一手支撑他半身,另一手挽住他的臂膀,稳住他身体。 \"哎呀,未曾留意,早坂竟有如此韵味。\" 四宫辉夜被比企谷八幡之言噎住,又言:\"尔等究竟在策划何事?学外语需至夜晚至此地乎?\" 八幡瞥了眼早坂爱,叹道: \"那只是给妹妹的借口罢了,否则久不归家,小町又要闹腾。\" 早坂爱恍悟:\"果然,那时确实被小姐听见了。\" \"尔等究竟所为何事?罢了罢了,速将此处复原,详述原委。\" 四宫辉夜本能抗拒被隐瞒之事,人皆厌恶朋友暗藏秘密,个人自由固然重要,情感之事则另当别论。 比企谷八幡心中略有所悟,惊讶地望向早坂爱:\"原来如此,你并未告知她。\" …………………………………… 四宫家财力雄厚,无论何处皆有其房产马车。比企谷八幡甚是羡慕。 早坂爱已将所为全盘托出,四宫辉夜皱眉思索牵涉其中的复杂情势。 \"早坂,如何说你才好?此事岂非应交予专业人士处理?何必让比企谷这般人物插手,世间高手众多,何须用他?\" 早坂爱摇头道:\"小姐,我对他们存疑,利益纠葛太深,难以以理性角度为小姐着想。\" \"仍胜过比企谷,或许此刻已揭露黑衣人真面目。\" \"小姐不可以未来未知评判既往,这对比企谷君不公。\" \"早坂,你这爱哭鬼竟有此本事!\" \"小姐,此刻已近安寝 望着争吵不休的二人,比企谷八幡只得低头享用眼前的食物。富人家的美食确实比自己烹调的更美味。看来仅是两位少女意见不合所致。然而,小姐似处下风,已喘息不止。 \"不过,爱哭鬼之称何解?难道早坂尚有他人未知的过往?\" 略知一二微妙信息,比企谷八幡静待最后两人关于他是否该卷入此事的决定。 \"恕我失礼,你的足可安好?\" \"大致无碍,所幸伤势不重,只能说这鞋履还算结实。不过,看来此鞋已不可再穿矣。\" 早坂爱垂眸一瞧,那鞋子在石板之下抽出时已然破损不堪。 \"无妨,鞋履之费,我自当承担。\" \"非是此意,我的意思是,此刻足部受伤,是否还需继续追查那些人?你看,我们如今已有些许眉目了。\" 早坂爱思忖片刻,答道:\"我先派人监视那些可疑之人,你且好好修养,待时机成熟,我们再继续追踪。\" \"请问,大约何时能复查此事?\" \"实难预料,按目前进度,恐怕要等到半年之后了。\" 早坂爱心中并无确数,她此刻尚未察觉背后之人有何线索,仅推测那黑衣组织与极端异端分子有所牵连,而这背后的异端分子数目不详。 \"那我能否请个假?\" \"请假?\" \"正是,如二月十四日那天的假期。\" \"这……?\" 早坂这才明白,对方是想在情人节外出游玩。 \"既然是长久的追踪,为何不可申请假期呢?\" \"罢了,的确不应将重任独揽于你一身。\" 车内一片静默,两人皆不知该如何交谈。除了在四宫辉夜一事上的交集,他们并无特殊关系,仅是见过两次的同学。当然,如今看来,更似上司与下属。 尴尬之余,又不得不找些话题聊聊。说起聊天,比企谷八幡又想起工藤新一的背景。 \"你们调查过工藤新一的来历吗?他身形缩小许久,父母为何迟迟未归,那些人在幕后究竟作何图谋?哦,对了,还有一事……\" 八幡轻声问:\"你们是否偷偷采集了他的dna或血液样本?\" \"………………\" 早坂爱默然不语,神情清冷,犹如金色的冰美人。然而久无回应,比企谷八幡心中已有了些底气。这意味着四宫家并未坐视不理,虽然不知他们是如何做的。 \"你们心里有数便好,从科研角度而言,他颇有研究价值。咳咳,我倒是失言了,这类反人性之事不宜为。\" \"我没这样做。\" 听闻少女反驳,八幡下意识转头看向早坂爱。早坂爱认真地对他说:\"我没这么做,也没偷偷采集他的dna或血液样本。\" \"哦,哦,那就算了。\" \"其实,我一直对比企谷君有些疑惑。\" 早坂爱转换话题。 \"何疑之有?\" \"为何比企谷君这般好吃懒做,不负责任,口舌狡猾,又与诸多女子纠缠不清,却仍有人愿意亲近你,且关系和睦?\" 比企谷八幡不明早坂爱之意,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么多缺点。 \"我在想,比企谷同学看似平平无奇,为何比预期更受欢迎?\" \"早坂,你是在挖苦我吗?\" \"非也,我只是单纯的疑惑。\" \"这有何疑惑之处?\" 比企谷八幡面对早坂爱一本正经请教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解释。 \"嗯,嗯,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相处日久吧?或是首因效应?总之,大家相处下来,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或我进一步,你退一步,互相……习惯了而已。\" \"我在想,即使不必迎合他人喜好,也能获得他人的喜爱与亲近吗?\" 比企谷八幡听到这奇特的理论,颇感不适,许久未听人提及如此怪诞的想法。他曾觉身边人有些异样,这种怪异感始终困扰着他,使他对周遭环境产生排斥。 此次的感受尤为强烈。 \"早坂,我无法向你解释。换个问题吧,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早坂,你这么想必有缘由,你想讨好谁?\" \"………………\" 早坂爱被比企谷八幡的问题问住,一时无法回答,面无表情,无言以对。 \"此事暂且不提,你先想清楚再来问我吧。\" 比企谷八幡逐渐明白,为何早坂初时会下意识地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呢?’。当时他还自恋,暗自揣摩何时自己魅力如此之大,不料瞬间被打脸。 \"还好,还好,若太过自恋,恐怕又会重演初中时的尴尬事。\" 之后一路无言,直至夜色渐深,比企谷八幡终于抵达自家门前。 \"右脚尚有力可用否?\" \"嘶……起初未觉,此刻痛感陡增。\" 比企谷八幡担心是否伤及骨骼。 \"要不要找大夫检查指骨?\" \"罢了,已到家门,你先回去吧。\" \"可是你行走不便,我去替你敲门。\" 比企谷八幡一手扶着车门,伸手欲阻止早坂爱的多余举动,此刻心中唯有深深的绝望。 \"别……早坂……\" \"糟糕。\" 小町机智得很,一看比企谷八幡的样子便知他未去补习英文,且归来甚晚。 \"哥哥,你……回来了?!\" 小町依然是那个小町,然而哥哥已非往昔的哥哥。 小町瞠目结舌地看着比企谷八幡又换了个女子送他回家。 人生中最美的风景往往在不经意间出现。 \"那我告辞了,明日会准时来接你。\" \"我的周日!\" ... 第182章 缓步下阶 黎明时分,扰人清梦乎? 比企谷八幡闻家中嘈杂之音,烦躁地揉着眼,缓步下阶。 “幸亏父母皆劳碌于职场,否则知家中这般凌乱,必责备矣。” “小町,若无事,厨房非玩耍之地……” 然推门而出,见其妹面色愠怒立于门前,八幡颇感诧异。 初醒,脑中仍迷糊,未识来者何人,便脱口而出:“厨艺被夺,自可再争,此等家务喜好,不知源于何处,偏喜烹饪,何苦?” “兄长!楼下那位侍女究竟是何人?竟夺我职!!” 小町怒目而视,比企谷八幡微感愕然。 “小町,你怎在休假时早起如斯,忘却兄之告诫乎?” “兄长!!” 小町含泪扑向兄长,怨怼地摇晃他。 “那金发侍女太过厉害,我无法争胜!不行,我要告状于爹娘!” 小町语毕,砰砰砰地离去了。 “告状于爹娘……” 八幡犹自懵懂,尚未完全清醒。 “嗯?!告状于父母!?” 小町的话语如冷水泼面,比企谷八幡猛然惊醒,始察觉有人擅自闯入其宅。 屋舍木制,简朴无华,厨房亦朴素,隔音全赖木构。 “果然,早坂,你究竟在弄何玄虚?” 金发侍女装的早坂爱放下手中物,神色自如道:“啊,你醒了?稍待,饭菜已备好,还有令妹之餐。” “不,我是问,你怎么不在那位小姐身边侍奉?” “这……我与她争吵了。” “惊矣,你不是她的贴身侍女?” “正是因为此,我因薪资之事与她争执。昨她扣了我第四十二次出勤,今日是第四十三次,我离开前都已安排妥当。” “不妥!此非你来我家之由吧?” “此事稍后再议,先用早餐。对了,这是清晨咖啡,已调整浓度,有助通肠。记得你昨晚在小姐处食甚多。” “哦、哦……” “令妹何在?” “她正在生你气,不理她了,我们今日有事。” “如此便好。” ……………………………… 比企谷八幡脚趾疼痛稍减,虽仍有隐约之痛,骨未受损。 面对空无一物的早坂爱,他有些为难。 被人注视用餐确非佳事。 “你究竟为何被逐出府?” “嗯,我试图模仿比企谷你待人之道,遂与小姐争吵。许是我触及了她的痛点,只将背后议论之事摆在她面前,奇怪,我倒好奇比企谷君至今为何未受罚。” ‘因他们打不过我,我吐槽之人皆软弱可欺啊!’ 比企谷八幡未说实话,尴尬笑道:“或许他们本性善良。” “原来如此,未曾想小姐竟还扣你出勤,而薪资微薄。再扣下去,所剩无几矣。” “月薪几何?” “五十万,年终仅四百万。” “呵,呵……确实少了些。” 比企谷八幡点头称是,若为那群富豪效劳,他定暗中多捞些。 “罢了,此刻小姐应已回去补眠。” ‘你对她颇为了解。’ 八幡笑道:“信我,她此刻必已懊悔,不出意外,会找个怪理由原谅你。” “此事我回去处理,接下来我们要去别处,为方便,我特地骑摩托前来。” “你身穿女仆服骑摩托?” “嗯。” “这……”比企谷八幡啧啧称奇,心中难以评价。 “载人上高速没问题?” “放心,无人敢拦。” “我一点也不放心!” “啊,令妹无恙乎?她许久未出房。” “哦,她去告状了。多大了,已上中学……” 比企谷八幡原笑谈其妹,忽面色僵硬,笑容凝结如冰。 他恍然大悟。 告状,意味着父母知晓家中侍女。 意味着家人得知他招女子至家。 意味着…… “小町!!!饶了我吧!!!” 见比企谷八幡狂奔上楼,早坂爱欲言又止,她在他醒来前,已见过其父母。 ………………………… 一番周折,比企谷八幡的脚更痛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晚稍作休憩,如今却又添烦恼。 “麻烦了,这下我又要挨训了。” “既是如此,我收拾下衣物,这身装扮不宜外出。” “哦,对了,早坂。” “何事?” “你耳边的发辫甚美。” “哦……哦……” 早坂爱捏着耳边的发辫,思索着上楼换衣。 八幡随口一提,他鲜见生活中的侍女,难得受此照料,便赞许一番。 “啊,愿今日无事,记得名单上只剩……那些人了吧?” 比企谷八幡未在妹妹面前提及死者,她正需安慰。 “兄长,又要出门?” “嗯,有些事。” “砸到脚的英文?” “不,其他事情,下次一定补偿你。” 小町闻言鼓起脸颊,道:“爸爸妈妈常这般说,却总放鸽子。你这般敷衍,我觉你也一样。” “呃……小町你说得对,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了。” “罢了,反正你一向如此。能出门已是谢天谢地。” 叮铃铃…… 比企谷八幡手机骤响。 他惊异地查看来电。 【工藤新一】 ‘有何事?’ 瞥见刚下楼换回校服的早坂爱,他接通电话。 听完对方急促的话语,比企谷八幡瞪大双眼,不自觉问道:“你竟有母?!” 第333章 马力足矣,摩托善哉 比企谷八幡欲吟一句‘风驰电掣,摩托疾行’,然思及亲爱侦探同学被坦克接走,不禁笑声如雷。 ‘上半身丰腴,腰部却不如意。很好,早坂,你选的交通工具甚合我意,此刻,我对摩托车喜爱有加。’ “你刚才笑什么呢?” “那位侦探同学多了位坦克母亲,不知是身份暴露,还是如何。刚才在厕所里给我打电话,这家伙胆大包天,竟以自身为饵试探对 第183章 即刻前往 也多亏了两人都戴了帷帽,否则比企谷八幡必能看到早坂脸颊的绯红之色。 她不便对八幡直言勿妄动,只怕加深彼此的尴尬境地。 幸甚,比企谷八幡并未趁机轻薄,尽管确有微触,却仍迅速找到了手机。 他接通电话,置于早坂爱耳畔。 骑行中,唯有风声呼啸。 旁人眼前的早坂显得出奇地凛然,宛如运筹帷幄之人。 “啊,在何处?” “告知地点,我即刻前往。” “有人知道路径吗?” “这,你们先行,我随后便至。” “比企谷公子,烦请告知地点,由我领路。” 早坂爱颇感为难,她其实对这片区域并不熟悉。 比企谷八幡尚未反应过来,一手环抱少女纤腰,一手举着手机,已感微酸。 “休管那么多,只说地点,速速引路,否则便会失散。痴儿!” “呃,呃……”八幡尚在懵懂中。 “你在干什么!别移开手机啊。” 比企谷八幡试图轻松些,却说出令早坂爱惊愕之言。 “我只是换个手,不然你边通话边骑行?” 她总算明白,不是比企谷八幡交友不慎,而是他的朋友根本非寻常人。 常人怎能接纳如此之人。 “比企谷公子,你的佳人怕是双目失明。” 比企谷八幡真想告诉早坂,她讲了一堆话,电话彼端报告地点的手下会有何表情。 “我佳人只是听力有碍,莫如此说她。” “我在说你啊,比企谷公子。米花综合医馆。” “前方急速左转。” 早坂顾不得红绿灯,娴熟的驾驶技术在车流中辟出一条小径。 ………………………… 那辆绿色三门小型车,0.66升排量,简朴无华。 众人暗中窥视着这辆载走柯南的车。 老实说,这些受命盯梢之人已心生烦躁,虽不明这小鬼头有何重要性可盯。 但一旦有所突破,他们便可恢复常态工作。 “3号跟踪,我去与早坂侍女联络。” 联络时略有波折,被不明男子与早坂侍女一番莫名炫耀。 不过无妨,属下最擅长的就是佯装未闻。 此刻江户川柯南正试探着那位坦克大妈。 “大娘,你究竟是谁?” 坦克大妈呵呵笑道:“我不是说过,我是你的母亲。” “你在撒谎,我母亲是……” “工藤有希子,对,你母亲便是那迷惑全球的男子。十九岁获大奖后,她来到日本,成为艳丽女星。而后与年轻小说家工藤优作相恋,二十岁便成婚。于是她功成身退,后来诞下一子。如今却将儿子丢在此处,与小说家丈夫出国游玩,对吧,工藤新一?” ‘怎么可能?难道她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 柯南心中既激动又恐惧,没料到身份这么快败露。 而他此刻对对方毫无信息。 本欲获取更多信息的他,下意识扭动身子。 只见坦克大妈自怀中掏出枪支,对准柯南冷笑道:“勿妄动,若乖巧,我便带你去好地方。” “……………………” 柯南不知枪真假,听声应是铁制无疑。 ……………………………… “咦?他们去了个不知名之地,你知晓否?” 早坂爱已习惯,被占一次便宜是占,二次亦然。 如今她已习惯身后坐着男子。 描述稍显奇异,毕竟比企谷八幡并无刻意之举,除换手时动作略多。 “放心讲地点,米花町何处我不识,皆在脑中记着。” “他们向西北tr线外行去。” 早坂未管比企谷八幡是吹嘘还是真知。 “前方调头,若我所料不错,应有片未开发之地。” 比企谷八幡对未开发之地记忆犹新。 岂非他人生首次遭捆绑之地 “他们到了何处?” “已停下?” “在一座废弃小楼?盯紧他们,我即刻赶来。” 早坂与比企谷八幡已追上原人。 因地处西北,未知确切位置,只能边骑行边听电话里指示路线。 ‘骑得慢些好,能多找会更好。’ 不料天不遂人愿,比企谷八幡的猥琐心思似被天公发现。 早坂爱很快找到那里,小心绕过窗户视线,悄然靠近。 停车后,她跃身下车。 当然,也满足了比企谷八幡的眼福。 “还好吗?需我相助?” “无妨,仅是脚被磕到,非完全不能动。” 比企谷八幡并未假装无力。 取下帷帽的早坂脸色微红,想起一路的接触,似能感到那只手仍在碰触她。忙道:“那我们先去看看那人是谁。” 略费力从摩托上下来,比企谷八幡未觉少女有何异样。 见她匆忙离去,以为她只是焦虑此事。 ………………………… 四宫家的属下诚实地等待早坂爱的到来。 比企谷八幡也惊讶,为何这些大老爷们如此听从小姑娘。 他甚至想,这些人私下会不会骂老板不是东西? 嗯,如果是他,他定会如此。 至少这些人表面恭敬得很。 “早坂侍女,他们在屋内。目前无人外出。” “很好,路上留有何物?与何人交流过?” “无,似乎只有那胖妇人劫持了小孩。” “我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上前几步,审视众人。 肌肉紧实,步伐矫健,腰间鼓鼓,似藏物, 第184章 言辞决绝 昔日女子于马车内言辞决绝,即便是虚张声势,也有九成可信,工藤新一化身为江户川柯南之事实已无误。 然而此刻,却因突兀之由,内部竟生歧议? 明日即与他人交易,此刻骤然将我束之高阁,尔等莫非嫌自身职责未满? 或是这群人愚鲁至此,连一事毕后处理一事之基本智谋亦弃如敝屣? 柯南心中暗自疑窦丛生,思量此等人捉他而来究竟为何。 若仅欲除之,只需待其放学独行之时,一箭射杀,岂不更为便捷? ‘难道其内果有派系分歧,或二人非属同一阵营?’ 正当柯南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巨响。 “何人!?” 男女们瞬间慌乱,旋即传来砰砰搏击之声。 “住手!勿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竟有六、七人闯入?何以无箭矢之音?不妥,他们手中岂非有兵刃?’ 彼等未曾捆绑其足口,柯南便尝试站起,窥探门缝中之情形。 “是他!?” 比企谷八幡步履不稳,缓步而至。 他已瞧见一对男女被数名壮汉压制,女子正是柯南描绘的胖妇人。 “这位坦克大妈定是掳走柯南之人,其兵刃收缴了吗?” “这……”按压男子的壮汉从他身上搜出一柄短棍,望着手中的玩具兵刃,面色愕然。 没错,竟是孩童玩具之兵刃 “噗”地一声,一镖自棍中射出,贴于墙头。 “玩具兵刃?开何玩笑,如今玩具商亦能行凶作恶乎?日本国势竟衰颓至此境地?” 比企谷八幡面露尴尬,本以为对方武力强悍。 “尔等究竟是何人?” “早坂侍卫……这……” 而彼时,从胖妇人颈项处,竟发现一层不明黏腻之物。 男子面具也被揭下,显露下的男子酷似工藤新一。 “尔等是……工藤新一之双亲?” ‘如此时尚乎?扮演角色的父母?幸而尔子无兵刃,否则我若是他,恐会误射伤你们。’ 早坂颇感失落,未曾料到竟是这般误会。 随之,她的脸颊染上微红,岂非一路以来皆被比企谷八幡占了便宜 “尔等究竟在闹何戏?” 此刻,就连江户川柯南亦无法忍受。 众人围坐于废弃屋舍,面对这对行事奇异的双亲。 此时,二人已彻底换下装扮,还原为世人口中英俊的小说家与依旧亮丽的大明星。 柯南颇觉死里逃生:“险些以为我命将休矣。” 比企谷八幡掏了掏耳朵,瞥向眼前矮小之人,轻蔑笑道:“若我是那组织之人,你此刻早已命丧黄泉。还敢一人独行,不怕当堂被杀弃尸街头。罢了,不说你之事,反正以你之智,也只能欺瞒常人罢了。” 无视欲反驳的柯南,比企谷八幡转向工藤优作问道:“那么,工藤优作先生,工藤有希子女士,不知你们对那组织知悉多少?先勿急着说不知,我想工藤同学应已告知你们详情。” 工藤优作亦为日本知名小说家,作品畅销国内外,加之英俊容貌与美艳妻子,且与西洋交好,堪称多彩人生赢家。 比企谷八幡托腮,略带好奇看向二人:“我更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知晓工藤同学现状。难道无人对其信息感兴趣?” 工藤优作似甚头痛,非不愿过问柯南之事,但从表情可见他有难言之隐。 沉吟片刻,他仿佛下了决心般道:“此事远比想象中复杂,闻其来电后我们即刻返国,未曾料想事态会演变成今日之状。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佳办法,便是远离现今之日本。”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来不及了,我不知你们是否了解那黑衣人组织。但我们简单推测其背景,远非表面那般简单。换言之,就算柯南欲离去,我们亦不会轻易放行。” 不轻易放行,意即尚有商量余地。 工藤优作与工藤有希子面露为难,二人相视一眼,皆明白此人背后所代表之力量。 比企谷八幡审视二人,相比他人,他对此事的关注度可能为众人最低。 “我们简单询问了其他医学界教授,工藤同学可能会长期保持侏儒之躯。你们也不必寄望十年后他能恢复高中生模样,那或许是白日梦。目前最稳妥之策,是寻得黑衣人背后的组织,令其交出所有研究资料。如此方能确保工藤同学安然复原。” 工藤优作对学术界特点亦有所了解。 世上并无突然拿出的研究项目,此非一战二战的科学大爆发时期。 多数研究方向皆有固定投入与产出,由此分化出无数分支。某些分支成为主干,被其他研究所采纳,但多数源于原有主干。 由此形成特定的专利网络,许多研究成为特定圈子的专属,并在某一领域形成权威,即所谓的学阀研究所。 这意味着能使人缩小的药物并非骤然出现,而是经世代传承研究而来。 换句话说,这些人背后必有强大背景支撑,方能取得显着研究成果。 在这些学阀眼中,世间无所谓后来者赶超,唯有另辟蹊径,弯道超车后交换利益。 相较冷静思考的工藤优作先生,工藤有希子在某些方面更为单纯,她只关心儿子安危。 “可是,新一现在却被你们……” “住口!此事已议定为合作,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勿再生事端。”比企谷 第185章 疾风呼啸 疾风呼啸,萦绕耳边。 八幡依旧坐在机车后座,此刻低首望着早坂爱的褶裙。 “早坂,这裙子左侧无袋乎?”他问。 “勿低首!愚者!”早坂嗔怪。 “乃风所吹,吾仅是好奇左侧是否无袋耳?”八幡辩解。 “那是裙的拉链,此裙设计仅一侧有袋!设计者何愚,汝勿再低首!”早坂斥责。 “嗯,嗯……” 八幡似是略有羞赧,或欲转移话题,问:“工藤优作是否会如你所言,设法行事耶?” “为何不会?此事关乎其子安危,亦为寻出黑衣组织最快之道。然,吾料他未必会行。”八幡道。 早坂疑惑:“何故?” 八幡揽住早坂纤腰,两人的话题重回那幢破旧的二层楼房。 …………………………………… 两方交谈过后。 八幡略显惊讶:“工藤优作先生,您是说对那些黑衣人背景一无所知?” 工藤优作无奈摇头:“抱歉,吾确有意交换情报,然仅匆忙前来告知。得知新一安然,吾首要之事乃调查黑衣人,目前仅知其以酒命名,组织历史逾五十年,最重要的是,无人见过其最高首领。或许唯一的好消息是,cia和fbi已盯上了他们。” “已盯上,吾心安矣。”八幡与早坂交换眼神,觉是时候抽身,当下应设法布下更大的诱饵。 “工藤先生,若无误,吾建议您召开一场简短的记者会,或者……需您举办一场‘工藤新一’的悼念会。情感真挚,复仇意强,表达您对黑衣组织之愤恨为佳。最好威慑于他们,使他们识相,速来自首。”八幡之意已然明了,此举旨在惊动蛇窝。 工藤优作皱眉,犹豫道:“然此举除令他们警觉,尚有何用?” “工藤先生只需在发布会上讲一句假话。” “何语?” “直接宣布,警方已获内部情报,即将收网。” “此……” 工藤优作微愕,哪来的内线情报?此言一出,岂非令组织内人人自危? “【以利诱之,以退舍之,故反间可用。】虽不明其组织,然政策若能十年不变即为良策,六十载不变,便是有生命力的文化标志。一组织五十年何如?吾敢断言,今日之组织已非初创时之貌,内部裂痕已现。一国六十年必有变革,况工藤先生言首领多年未露面。”八幡轻捻腕间的佛珠,心中冷笑。 昔年tg多次大清洗保组织纯洁,建国三十载仍风云变幻。何况横跨二战、冷战、解体等历史巨变的组织? 长久不露面的首领,意味着下属随时会被抛弃。此刻组织内不安感,会驱使他们如狡兔般找退路。一旦获知可能被抛弃,这些人必会为自身利益求生路。 非理念之变,而是人心与利益之变。 世间凡能在舞台上角逐权力者,无一靠藏匿地下而成功。 “阁下之意,是加剧其内部矛盾?” 工藤优作沉思点头,理解八幡之意。此子年纪尚幼,却深谙政术。 “不错,工藤先生,只需告知他们政府已留意,且组织中有卧底,彼等此刻将如何应对?”八幡问。 工藤优作思索片刻:“若依常理,应静观其变,待时机再自查清除卧底。” 八幡提醒:“然他们会真的平静吗?思其研制之药,杀害之人?” “诚然,如此疯狂之辈,不大可能沉默,极可能疯狂报复。”工藤优作沉吟道:“容我思量,此举或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暴露cia与fbi的探员,会使他们丧生。” 八幡淡漠一笑,倚靠沙发,慵懒道:“工藤先生,美探员与我日本人又有何干?” “汝?!” 工藤优作面色一凛,察觉青年话中的陷阱。八幡显然想让他牺牲cia之人,以达成对组织的内部破坏,用探员之命作为惊蛇之棍。 八幡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抑或是工藤先生还在顾忌美人性命,竟不及担忧自己亲子之事?” “比企谷先生,虽已合作,但吾不能以牺牲吾方人脉为代价行事。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提议,但……不愿无辜之人因解决组织之事而牺牲。” 第186章 西洋人士 “因工藤优作乃西洋人士。” 比企谷八幡言辞间满是遗憾。 “比企谷公子,我发觉你对西洋抱有深重敌意,适才言语间表露无遗。” “失礼了,连你也察觉到了。” “如此明显,我看不出来便是愚钝……呀……?!手莫乱动。” 八幡忙缩回手,刚才不慎触碰了不应触之地。 “多有冒犯,我只是欲言。早坂,如今cia与fbi已介入,我等是否该尽早抽身?只要你设法稳住工藤优作,便与此事无干。你现下需决定,是否仍要我加入,此事后续如何发展,我无法预判,此刻罢手是最佳时机。” 早坂爱一时无言以对,她亦难以决断,是此刻收手为佳,还是继续追寻真相。 “虽在影视中,美国的cia与fbi显得愚蠢,然皆虚妄。毕竟他们策划过‘棱镜’‘星风’‘五只眼’等秘事……” 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早坂爱默然将车停靠路边。 比企谷八幡慌忙环抱金发少女腰际,心有余悸道:“喂,你身后还有伤者。” 早坂爱沉默片刻,旋即摘下头盔。 她侧首,面无表情地凝视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公子,我早有疑惑,你这些知识源自何处?雪之下家之事尚可理解为你天资聪颖,可为何知晓我未闻的美国计划?比企谷公子,你究竟何许人也?” 比企谷八幡没料到随口之言竟泄露了未来的秘密,如今早坂爱似已察觉一二。 “早坂,我只是胡言乱语。” “并非胡言,你话语流畅,显然了如指掌,语气坚定。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刻意将此事引至大小姐身畔。因为,我已对你略有疑虑。” 早坂爱神色复杂,愈发觉得比企谷八幡身份可疑,寻常人家怎会传授他这些? 雪之下阳乃任性娇纵,对此可无动于衷,而早坂爱却无法忽视她在四宫家的“职责”。 二人下车,八幡知此刻终究须面对最惧怕的问题,还需消除早坂爱的疑虑。 “家中唯有过世祖父,你在小学时已逝,仅请你出席葬礼,日常事务皆交予你父,据我所知那时你应尚在校中。你又是如何知晓骨灰形状的?” 八幡反问道:“何故不能是我幼时顽皮,偷看过祖父骨灰?” “好,若以此为由,我另有一问。你是如何得知强行突破时所需三物的?” 八幡无奈解释:“此类知识玩多了射击游戏便知,烟雾弹、催泪瓦斯、热成像仪,皆为游戏常备。” 早坂爱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这些你都能解释清楚,接下来我要问的关乎重大秘密。‘棱镜’‘星风’我不知详情,但另一机密关乎四宫在住友电气的机密文件,涉及日本国家安全。这便是我初次知晓‘五只眼’存在的时刻。” “夏威夷、关岛附近有监听设施,监控日本与澳大利亚的海底电缆,韩、新两国亦在其中。‘五只眼’表面仅‘英美澳加新’,但可能涵盖众多小国,日本也可能卷入其中。” “比企谷公子,你又是从何处得知‘五只眼’一词?此乃我等偶然知晓的秘密。” 比企谷八幡至此明白,仅凭言语已无法掩饰所知之事。 他不能提及这是未来网络上都能搜索到的信息,因“斯诺登”曝光前,此事仍被美国严密掩盖。 而新世纪初年,骤闻有国能监听全球,必会心生恐惧与无措。 然此事竟从一高中生口中泄露,早坂爱怎能不多想。 ‘唉!你何必卖弄,装什么高人,终自食其果,被人抓住把柄。’ 比企谷八幡最惧何事? 非他人欺凌,亦非恋情不顺。 而是他说真话时,众人皆疑为谎言,他的关心被视为别有用心。 实则,他方才诚心为早坂爱考量当下处境。 早坂爱并非愚钝少女,她是受英才教育的聪明女子。 她已从比企谷八幡的一举一动中觉察到其身份的巨大矛盾。 “实话实说,我亦不知如何解释。不如,就此分道扬镳?” 早坂爱亦难以抉择,更忧虑比企谷八幡究竟受何人栽培,为何牵涉此事。 初时,早坂仅想试探比企谷八幡,之后接触,发现他并无遮掩之意。 若真有意接近四宫辉夜,定不会暴露得如此彻底。 然而,早坂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比企谷八幡究竟是何种背景之人。 如同科研不会凭空出现,精英也不会突然从石头中蹦出。 早坂爱甚至怀疑比企谷八幡是否在初中毕业便遭换脸,顶替身份。 想不通其中关节的早坂爱,既不知如何处置,也只能拖延道:“我决定仍让你留在身边做事。” “…………?!” 比企谷八幡仍感困惑,不明早坂爱意图。 “上车吧……” “嗯,嗯……” 比企谷八幡翻身跨上摩托车,好奇问道:“你有何打算?” “先监视你罢了。” 嗡嗡——! 摩托车引擎轰鸣。 “那日后呢?” 比企谷八幡忽觉手掌剧痛,金发少女出手拧了他一把,他忙缩手。 “勿胡乱拥抱。” “抱歉,抱歉,失手习惯。” 第187章 仅存疑虑 比企谷八幡深知早坂爱此刻仅存疑虑,未曾真欲加害于他。更何况,他早已探明这位四宫家侍女的性情。 早坂爱之性格,堪比由比滨结衣的升级版,却少了由比滨的那份纯真憨态。在比企谷八幡所遇女子中,雪之下阳乃是变化表情最为自如的一位,那是常年替父母待客练就的独特技艺, 喜怒哀乐皆在其掌握之中,想从她脸上探寻真情实感,无异于痴人说梦。其次便是由比滨结衣,她只是单纯地随和人群,渴求融入而不被排斥,这在她与雪之下交往时也显而易见。 那么,早坂爱呢?比企谷虽不知其历经过何事,但早坂爱的个性明显倾向于迎合他人,比起由比滨更注重团体和谐,她的相处之道,更像是针对特定个体的应对方式。她会本能地展示出他人不反感的一面。 如此个性养成,其生活环境亦可略窥一二。诚然,她身上隐约带有几分“忠诚之犬”的特质。然而与她相处,比企谷八幡迅速领略到早坂爱的“娇俏”之处,不禁想要逗弄她,观察她能展现出多少不同的面貌。 他小心翼翼地与这位金色发丝的女仆周旋,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他的某种趣味。早坂爱骑摩托车疾驰,途中甚至甩脱了一位貌美的女交警。比企谷本想向那女交警致意,却未有机会。 不久,他们抵达比企谷家门前。下车后,比企谷摘下头盔递给早坂,问道:“早坂,你在校内的口碑如何?” 金发少女微侧头,警惕反问:“你有何打算?” “我想,如果你人脉广博,不妨帮我游说些人选票当学生会长。看在我帮过你许多忙的份上,如何?如今我再竞选,难免力不从心。” “我在学校的人脉可能不佳,成效恐怕不若你预期。”早坂并未轻诺,但显然愿意一试。 “没让你全拉过来,能争取多少是多少。反正我会尽力而为,有他们支持我总比站在城廻学姐那边要好。” 早坂犹豫片刻,点头应道:“我会尽力试试。” “对了,还有一事,既然这里暂时告一段落,我2.14日是否空闲?” “这……你要去做什么?” 比企谷疑惑地看着早坂爱,怀疑她是否另换他人,怎会提出如此没有把握的问题? “当然是去约会,正常单身岂会在2.14请假游玩?万一有女生悄悄送巧克力,人都找不到呢。” 早坂爱脸颊微红,可惜头盔遮掩了这一切。 “明白了,若那天没事我会提前告知。学生会选举我会留意,至于能拉到多少票,我无法保证。” “如此最好,既然无事,祝你一路平安。” …………………………………… “早坂近来事务繁多,处理诡异组织确实棘手吧?不过,那爱哭鬼……” 四宫辉夜对那黑衣人背后的组织并无太大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在意早坂早晨的“讽刺”。那已非简单的讽刺,她回来后一定要加重她的工作负担! 气泡咕噜噜地从浴缸中冒出,这浴缸其实比温泉池还要大。 “平日我那么难伺候吗?” “难道,早坂故意刺激我,想让我解雇她,好与那个渣男比企谷八幡交往?” “细想之下,似乎真是如此。早坂从未如此亲近过男性。” “比企谷八幡除了认识的女性多些,似乎没有太过令人反感的缺点。再加上他脸皮厚,口齿伶俐,真要哄骗那爱哭鬼也并非不可能。” “况且早坂缺乏恋爱经验,挑男人眼光欠佳也情有可原。” “糟糕,不行!我得快想个办法,尽量减少他们接触的机会。” 早坂回到四宫府邸,身上尚有汗水。从后备箱取出女仆装,她原本打算戴上蓝色隐形眼镜,却想起比企谷八幡说过这对眼睛有害。 戴隐形眼镜=损伤眼睛=不能专心工作=四宫辉夜扣除工钱=收入减少=压力增加=工作效率降低=不能专心工作…… 一连串的恶性循环在早坂脑中回转。她决定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早坂!” 四宫辉夜身穿家居裙出现在眼前。 “现在何时了?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早坂望了望天色,已是黄昏,的确回来得晚了。 “抱歉,小姐。今日之事颇多,未曾料到会这么晚回来。且我对早晨之事深感歉意。” 没错,清晨时分,早坂模仿比企谷八幡,对四宫辉夜一阵直言不讳,倾泻了所有压抑的情绪。一个字,畅快! “难怪他总这么做。” 考虑到工作问题,早坂决定安分做回女仆。 “哼,我考虑你已在四宫家已久,贸然解雇,我一时难寻合适的侍从。” 早坂面色如常,心中却默默给远在天边的比企谷八幡点赞。 “小姐果然有借口,日后还需多请教他如何应付小姐。” 运镖车再次遭劫,何等滋味?若此时东瀛有知乎之类的问答平台,四宫辉夜或许会以此发帖,静待诸多诙谐的网友作答。 实则对于银行业而言,一次运镖车被劫已是天大的新闻。而两次,则不只是新闻那么简单,已触及到银号能否保全储户财帛之核心议题。 “十亿,又是整整十亿。上次那毛利侦探不是已找出匪徒团伙了吗?为何如今又有三人行此勾当?莫非这些贼人皆钟情于此数?还是说,我银号的镖车上,仅载得十亿财物?” 四宫辉夜感到必须调查家中银号的状况,如此连连被劫,自家银号以这种方式扬名报端,定会成为他人口中笑柄。 她似乎已预见无数酸言酸语的指指点点。 “瞧那四宫家,银号的运镖车又遭劫了。” “正是,平日趾高气昂,却保不住客户的银两。” “看他们那高傲的模样……” “……” 此类言语,四宫辉夜早已能猜出七八分。初遭劫尚可找回银两,再遭劫,便是记者也知内鬼作祟。四宫辉夜疑心手下尽是傻瓜。 她心中明白,那些服务业者表面恭敬,实则视人如草芥。如早晨八时开业的银号,除早课外,竟需等待运镖车抵达方能营业。开门迎客,却未思及顾客所需,银两短缺,便让客人白白排队等候。 此类情形举不胜举…… 然而,四宫辉夜此刻只能对着电视上的实时新闻大发雷霆,无计可施。身边之人,早坂爱指挥得当,其余…… “早坂!早坂!” “小姐有何吩咐?” 四宫辉夜慵懒地瘫倒在榻上,将手中的报纸扔给早坂爱:“那盗贼可已捉拿归案?帮我打个电话询问一番。” 早坂爱深深吸一口气,刚才匆忙被召,以为有何要事,不料却是此类琐事。心中暗想,小姐是否因环境变迁,警惕心下降,显露出真性情。 早坂爱选择宽恕,正色回道:“小姐,此事不必我们插手。” “我不管,你务必查清,不可连个电话都不打,否则扣除你的考勤。” 早坂爱凝视四宫辉夜片刻,直至她略感尴尬地别过脸,才无奈应道:“好吧,我即刻去打听。真是的,像小孩子一般。是哪一分号被劫?” “让我想想,应该是哪个吧?算了,你直接问总号不就行了?” “明白了。” 早坂爱并未介意四宫辉夜的小性子,如今自家小姐对她有某方面的不满,尤其在她接触比企谷八幡之后更为明显。在某种程度上,四宫辉夜对早坂爱与比企谷八幡过分亲近有所不满,似是在吃醋。 这让早坂颇感意外。 第188章 特立独行 比丘山谷,一名深藏不露的奇异者。他的独特,并非仅在于他在校园中的特立独行,令人反感至极,也不仅因为同学们对他畏惧多于敬重。实际上,与比丘山谷相处,早坂爱意外地发现他是个极易理解的人。 若他不愿提及的事情,他会巧妙地回避或转移话题,甚至直接保持沉默,但在正事和自我剖析时,他极少说谎。然而,这种率直反而使人们觉得他在编织一种无法识破的迷离之言。 假如能忍受他日常的尖酸刻薄,比丘山谷其实是个相当合群的伙伴。于是,早坂爱的手机找到了新的使命——与那位无事可做的家伙交谈。他把这称为“碎片化的逍遥”、“低头族的任性”、“工作中的插曲”。 相较于回到家后百无聊赖的四宫辉夜,早坂爱的心情显得愉快许多。以至于打扫家务时,四宫辉夜疑惑地注视着她,心中纳闷。 “奇怪,早坂以前工作时总是任务为先,为何最近心情大好,打扫时还哼着歌呢。” 四宫辉夜陷入深深的困惑。“不会是……” 为了证实内心的猜测,四宫辉夜开始暗中给早坂爱安排琐碎的工作,躲在一旁窥探她的一举一动。“啊,来了,今天这是第几次掏手机了?里面藏着什么呢?” 好奇心驱使,四宫辉夜找到了查看手机秘密的良机。她尝试让早坂去做些脏活,女孩本就喜好洁净,早坂并未察觉四宫辉夜的意图。 趁早坂洗澡之际,四宫辉夜悄然靠近早坂丢下的衣物,看到手机就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她悄悄记下手机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尝试解锁。“哼哼,我要看看你究竟在看什么,一定有不能示人的秘密。” 对于早坂爱的秘密行为,四宫辉夜似乎心存怨念。“密码……是什么呢?是爱哭鬼的生日吗?不对!是我的生日?也不对!呜……怎么会设密码呢?为什么会设密码?不是*号键加挂机键解锁吗?” “咦?咦?!”“这信息……” 尽管未能解锁,但信息提示并未消失,她能看到来信人的数量。“一……十……百……三位数的信息?”“比丘山谷?!”“不,不可能吧?早坂一整天都在和他闲聊?”四宫辉夜紧张地将手机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们俩能聊那么多信息吗?”四宫辉夜困惑,若早坂是男子,她感觉自己如同被“恩提阿尔”般蒙蔽。“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比丘山谷对早坂有意思?”…… 然而,真相并非如此。 “哥哥,又在和谁聊天呢?天天盯着手机干什么?”比丘山谷低头看着屏幕上发送出的海量信息。幸亏有传说中的邮箱功能,他能像使用微信或qq一样畅所欲言。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无聊才聊天嘛。再说,我正打算竞争学生会长,等我高三,就去参加选举,永远当会长。那时,小町你考上我们学校,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跟我混,前途无量!” 小町冷淡地回应:“别说得像黑帮一样,我才不想当什么叛逆少女。” 比丘山谷的手指飞快移动,一边热络地聊天,一边与妹妹拉家常:“哎呀,就是比喻一下嘛。”见早坂爱久未回复,他随手滑向了下一个联系人。 没错,还有数千条信息的对话占用了大量手机内存,等待删除。他确实是在闲聊,而且是与多人聊天。 作为经历过未来洗礼的人,比丘山谷同时与多人聊天不在话下,一心多用,纯属无意中习得的意外技巧。 …………………………………… 广田雅美居住在一间普通公寓。此刻,公寓中出现了早坂预谋好的人。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尽快控制住广田雅美。 而广田雅美万万没想到,银行背后的势力直接且冷酷,充斥着“我有钱,我任性”的态度。他们派来这些壮汉……“大哥,我们在插座后面找到一把钥匙,正常人不会这样藏东西,广田雅美有问题。” 领头的点头道:“大家小心,有问题就可能是劫匪,可能携带武器,我们必须确保一击即中。”“明白。” 他们在来之前已调查过周边,确认无人后,才从公寓管理员那里取得钥匙。几人屏息躲在墙后,寻找遮蔽物…… 第189章 幻想世界 在无尽的幻想世界,多数生灵混淆了自我认知与外界观念的界限。拿一个简单的比喻来说,就像我在符文键盘上塑造的角色见解,与我个人的真实想法并不相同。然而,许多阅者总是将作者视为他们的思想投射。 于是,每个哈姆雷特都成了读者心中的模样。…… ……………… 唯物论者在他人眼中常显得冷漠,源于他们解析世界的方式。不过,唯物论者亦有其立场,如同唯心论者对“自我”存在的坚定信念。审讯之道,便是巧妙利用这些哲学理念。 手段与信仰,都是工具。对多数不了解其深意的人来说,他们会挑选对自己有利的运用。审讯时,必须洞察被审者的立场倾向,如何巧妙引导言辞的偏向,是审讯艺术的关键。 领队并非此道行家,只能等待审讯者的反馈,继续下一步调查。他们所能做的是将嫌疑人控制起来,尽管有些人无辜,但面对银行连环劫案,高层已下定决心:“宁可误判,不可遗漏。” “有什么进展吗?你们监视这么久,发现了什么?” 被捕者被分别关押,赤裸裸地暴露在无死角监控之下,短暂的时间里,他们的情绪变化无所遁形。 “找到了,那个女人有问题。” 审讯员报告,领队不清楚他的名字,也不知其来历,只焦虑地追问:“什么问题?” “这些人分开后,大多数变得焦虑不安,但在威胁面前保持了普通人的情绪。但她,广田雅美,一直在看你们从她身上搜出武器的手表。她似乎略懂反审讯技巧,但仅限于应对警方。把她提出来吧,我想审讯时间不会太久。” 领队向旁边的人点头,示意可以释放她。 ……………… 广田雅美的焦躁并非毫无缘由,她是其中最焦急的,因为她有约定必须赴会。审讯她的是位中年男子,眼神如同冰封的鱼,面罩遮掩了真实的年龄,声音深沉有力,似乎身体康健。 “广田雅美,幕后之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已准备好狡辩。然而,审讯员以无比笃定的口吻揭示了她的背后势力。 “你们到底是谁?快放我走!” 审讯官漠然回应: “广田正巳,南洋魔法学院教授。我们调查了你的身份,六个月前你入职银行,如同凭空出现。我们更未料到,你使用如此奇异的化名,与广田正巳发音相似。我们试探性询问学院,没想到……没想到……宫野明美小姐来自科学家世家。” 宫野明美惊恐万分,她没料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查清。短短几小时内,她的过去和住址暴露无遗。 “你们到底是谁?” 审讯官不屑于回答,继续说道:“我们查到了你的车牌,高速公路入口,驾驶执照,酒店预订记录。幸运的是,我们很快找到了你所有身份信息。你或许不知道,对你而言的秘密对我们来说,就如同透明水晶般清晰可见。” “有些疑点,让我们感到好奇……宫野明美小姐,能否为我们解谜呢?” 宫野明美试图挣扎,但审讯官已摧毁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广田正巳已被我们控制,若不想让他莫名失踪,最好合作些。” “你们?!”宫野明美面色微变,随后恢复冷漠:“直接动手吧,我不会被陌生人威胁。” “哎,养育之恩啊。” 审讯官叹了口气,摇头说:“来,把我们的广田教授照片传过来。” 宫野明美的最后希望破灭了,照片上是昏厥绑在椅子上的老人——广田正巳教授,正是宫野明美现在的寄居之处。 “我们的人正在全面搜查你们的物品,尤其是信件、通话记录、礼品交换,无论你购买过什么,哪怕是一枚随意购买的发卡,我们都将追查到底。刚才,我们已将你们这些散漫之辈分开,十亿,十亿的价值是多少?一人一条命,足以让你们消失无踪。” 审讯官冷笑,说:“你再想想,我们会让你安静地待上一段时间,相信我们……你们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宫野明美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她不明白这些人何以比那些组织更为嚣张,更不懂为何他们敢明目张胆地绑架名教授。但她更害怕的是那些信件和通话记录被发现,那关乎她的妹妹,一个自小就没有正式身份的少女。一旦曝光,妹妹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我……我承认,那是我策划的。” 审讯官微微叹气,正要继续,却有人匆忙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被打断的审讯官愣住,略感惊讶。 因为他收到的消息是,那些劫匪已被疑似广田雅美的人杀死。幸好戴着口罩,否则他可能会失声大笑。这还没怎么用力,背后的棋子就自己出局了。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次日 早坂爱接到电话后,疑惑地歪了歪头。赛车手贝冢司郎与银行守卫岸井在家中被杀,与此同时,她得知了广田雅美的审讯结果。一个熟悉的姓氏映入早坂的眼帘…… 第190章 化为无形 昏暗的苍穹下,荒芜的码头沉浸在神秘的夜色中,隐藏着无数潜在的杀机。比企谷八幡深知,自古以来,码头便是那些暗中势力青睐的交锋之地。为何?尸体投入海洋,无迹可寻,一切纷扰便化为无形。 一辆鲜红的女士轿车驶来,车内之人妆容素雅,美得天然。宫野明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赴这场危机四伏的约会。 “你要见的人,就是他们吗?”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模糊的监控画面截图。可惜,墨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神,只见两名黑衣男子,正是宫野明美记忆中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此时的宫野明美已无所保留,如实道出所知的一切。“是的,要与我见面的就是他们。” 比企谷八幡透过隐形镜片与她交谈,听到确认后深吸一口气。“宫野厚司是你父亲?他也属于那个黑衣组织?” “这……” “不必回答,我暂且问一下,他们威胁你了吗?逼你抢劫银行的,是吗?” 比企谷八幡的语气柔和,没有半分逼迫。“我只想换取我妹妹的平安。” 宫野明美感受到了一丝善意,略带模糊地回应他。 【幼稚】 比企谷八幡在审讯记录上冷漠地写下这两个字。 \"勿惧,告诉我详情,究竟何地?” \"港口之仓库,日落时分。\" \"言下之意,人烟稀疏,暮色降临,此地空旷,呼救无门,对吗?\" 比企谷八幡言语间略带讽刺,令宫野明美这单纯女子悟出些端倪。 \"他们……\" \"他们确有杀意,如我是你,必选人多眼杂,监控遍布之地,堂堂正正交易,以防他们暗中下手。甚至有机会呼救或拨打援救。地点是他们选定的吗?\" \"是……\" 宫野明美垂下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愚昧,经过比企谷八幡点拨,更觉自身轻率。 \"十亿,却无法换回一条命,你妹的身价可见非凡,远超你这寻常中产阶层所能承受……\" 比企谷八幡边疾书边对早坂爱道:\"爱酱,所需之物备齐了吗?\" 早坂爱瞪他一眼,但仍点头称是。 \"遥控爆灵,何等神器!我爱此般玄妙科技!\" 比企谷八幡稍作感慨,随即对宫野明美道:\"交易欲成?至少,交易不成你仍有生机,如此你尚有机会救出妹妹。我们只需你稍作贡献即可。\"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需多问,世间行事须顾后果,下次行窃切记睁大眼睛。你无从选择,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否则我将你妹资料递予朝廷,你懂吧?\" 宫野明美脸色一沉,颓然低头。 ....................................... 空寂的港口如比企谷八幡所言,无人迹,即便救护车到,她也可能丧命其中。 她小心翼翼地从后备箱取出一巨大箱。 宫野明美深知自己已成棋子,左右为难,无策破局。 【兵战之难,在于曲径通幽,变患为利。】 【要在交易中保命,唯有此计:‘若不让我胜,你们皆败。’】 【你现下所需,仅是同归于尽的兵器,我们将教导你如何与那些人周旋。】 【你担忧的,不过生死操之于人,但同理……】 【百姓无所畏惧,为何用死恐吓?】 【一个组织最忌逼手下走绝路,走至无惧死亡的地步。明智的主宰,必使他们始终畏惧,以便驱使效力。】 【然而,你为妹舍命,死对他们已无效。此时,死亡反成利器,他们不会为消灭的隐患舍弃生命。】 【故,我们为你预备了些许助力。】 【既为妹,也为己,宫野小姐需借命于我们。】 宫野明美心神不定,未料到会有此一日,以命牵制敌人。 一踏进只开一门的仓库,她已明白那些人真欲取她性命。 她依指示,将红车停于门口,断绝他人通过之路。 钱箱内,藏有另一份爆灵。 时间逼近交易时刻。 终于,两名黑衣男子出现于宫野明美视线。 宫野明美恐惧,她惧怕死亡,但此刻退无可退。 回首过往,才知一切源自自己当初的天真。 \"辛苦你了。\" 黑影渐近,宫野明美看清二人面貌,熟悉的长发,还有那魁梧随从。 \"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何杀那两人?\" 比企谷八幡闻言,耳机里女子之言令他略感惊奇。 \"这是我 那阴沉魁梧男子无意与宫野明美多言,只冷漠道:\"你可以交出钱了。\" \"我妹妹呢!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见不到妹妹,宫野明美知已被戏弄。 \"哼,你妹价值远超于此,她是组织中屈指可数的智囊,与你不同,组织亟需她的才智。\" 宫野明美深深吸气,紧握身旁的行李箱。 \"从始至终,你们就没打算让我姐妹脱离组织?但可惜,这里只有五亿,本想交易后再付其余五亿。你们违约了。\" 高大男子无心解释,掏出枪指向她:\"快说,剩余的钱在哪?\" 宫野明美突然嗤笑,掏出一枚按钮。 笑声中,嘲笑自己的天真,也嘲笑对手落入残酷陷阱。 \"这是五亿现钞,亦是足以摧毁仓库的爆灵,你还敢用枪指着我吗?\" \"什么?!\" 墨镜壮汉震惊,未料宫野明美竟以玉石俱焚的疯狂应对。 高大男子握枪的手微紧。 长年猎雁,终遭雁啄。 他低估了女子拼死的决心。 \"你就不顾你妹妹吗?\" \"gin,究竟谁更天真?你方才提及你妹在组织的地位,你以为你的命比我妹值钱?\" 如两国对决,宫野明美握有毁世爆灵,深知对方不敢轻易开枪。 因为她敢以命相搏,对方自然……不敢…… 若敢,何必多言? \"宫野明美,我低估你了,原来你的天真只是伪装,多年间在我们监视下竟演得如此逼真。\" gin冷静注视宫野明美手中的按钮,最佳时机已逝,她的手就放在背后。 而他们背后并无同伙突袭。 用身体护住按钮,宫野明美的疯狂成了gin的致命一击。 宫野明美冷笑:\"多亏你们为杀那两人疏忽监控,使我有准备‘玉石俱焚’局面的时间。果然,我的防备并非无用。\" gin同样冷笑:\"我看,天真的是你。我可在此耗下去,我们受过专业训练,耐力 第191章 照亮天际 幽冥的夜色中,一道炫目的白光猛然照亮天际,随后滚滚黑烟升腾而起。 比企谷八幡果断地触发了两枚神石爆裂,不带任何迟疑。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港口发生了神石爆裂!” “快拨打救火热线,快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当仓库的穹顶轰然坍塌的刹那,宫野明美的思绪飘忽不定,或许仅存的一丝生存意志让她本能地向天空靠近。 肩头的神石弹伤和爆炸的炽热令她瞬间忆起了妹妹。 “对不起,志保,姐姐没能照顾好自己。” ...... “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关乎你妹妹能否逃脱的希望。我可以透露,我们算是天朝势力的一部分。” “隶属于天京地检特搜部。” 早坂爱无言以对,她未曾料到比企谷八幡竟随口编造出一个属于天京地检特搜部的身份。 “简单来说,我们需要你从敌对势力那里获取情报,然后制造出一场黑道火拼的假象,将他们一举铲除。” 宫野明美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应对,她只觉得背后说话的声音年轻而坚定。 而她也无法确定眼前这些人是否真如比企谷八幡所说。 “但我妹妹呢?” “那些人根本没有放你妹妹的意思,这点你见到他们就会明白。” 比企谷八幡冷冷地道:“我们需要你把这大箱子送到他们面前。” 宫野明美看到一人从旁递给她一个巨型行李箱。 “这是什么?” “五亿天币,实打实的五亿天币,底下藏着的……是一枚神石。” “炸……神石?!” 宫野明美惊骇地看着眼前摆放的箱子。 “没错,神石。我们要你把它放在那些人面前,由你来启动它……” “可是……?” “你想救你妹妹吗?” “这……” 比企谷八幡冷笑:“只要你豁出性命,天朝会对你妹妹过去在组织里的事情既往不咎,救出她后也会给予证人保护。而你需要做诱饵引出组织,并让他们的尾巴落入我们手中。” 宫野明美内心充满恐惧,从未想过天朝也会如此冷酷无情。 她心中的天朝形象已然崩塌,没有去质疑眼前人的真实性。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们会立即逮捕你,派其他人代替你执行。至于你妹妹的未来,没有功劳的你有何资格为她争取优待?” “……” 宫野明美仍在犹豫。 “哦,对了,我给你点提示。你真以为给组织钱就能放你们离开?如果我是组织,完全可以放你们百步后再抓回,毕竟,这不算违背诺言。” 比企谷八幡的话在她心中扎根,宫野明美本就因两人遇害怀疑组织欺骗了她,现在只能借助看不见的黑手达成目标。 更何况,眼前自称“天朝”的人手段比组织更狠、更狂妄。 “我明白了……” 比企谷八幡将一枚神石遥控器递给宫野明美。 看着眼前的遥控器,再想想行李箱内的神石,宫野明美在心中下了决心。 比企谷八幡有些遗憾,这样的纯真女子实在难得遇见。 若早些年,他或许能轻易骗取她的所有。 ......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神石行李箱爆裂的瞬间,宫野明美看见漫天飞舞的天币纸片和浓重的烟雾,几乎遮蔽了视线。 慌乱中,她只能沿着仓库内微弱的光线行动。 gin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被骗了!” 这不是普通神石,而是专门捕捉人的迷魂烟雾神石。 “宫野明美竟然勾结外人?!” “我早该想到的!” 依记忆和脚步声,gin对着宫野明美的方向连发数弹,拽着身边的壮硕男子,急忙用大衣捂住口鼻。 “伏特加,快走,我们中埋伏了。” “哼,仅凭这种手段休想抓住我。” gin狠狠咬破舌尖,痛苦勉强维持清醒。此刻若被抓住,就等于送命。 然而,他并未料到,阻挡他活路的并非迷魂烟雾,而是早已设下的死局。 那辆被所有人忽视,停在仓库门口的红色小轿车。 火光冲天,gin只觉一股强大冲击袭来。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如同破碎的布偶,他被巨力抛飞,重重摔在地上,连一口血都没来得及吐出。 车身炸裂的碎片深深插入体内。 ...... 临终之际,gin脑中一片空白。 没有所谓的回顾人生,唯有无尽的黑暗。 ...... 听着耳机中钢铁扭曲的声音,比企谷八幡透过望远镜远眺半塌的仓库。 “哎,果然,那些人警惕性不低。” “神经质的女人,好好的陷阱偏要逼我将你们三人一同埋葬。” 他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初次杀人,由于距离遥远,他并未有太多不适,仿佛在玩游戏般,亲手终结了这些亡命之徒。 第192章 怀抱死志 比企谷八幡并未对这场爆炎的结局抱任何幻想。若宫野明美真的怀抱死志,或许能忠实执行他所授的任务,虽生还概率微乎其微,但也胜过毫无抵抗的牺牲。他自认不仅救了宫野明美,更是大大提升了她的存活可能。 然而,这女子太过天真,竟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死亡决心”。丢弃最强大的护盾,无疑是向敌昭示弱点。gin一旦知晓宫野明美不再决绝,必将毫不犹豫地开启战火,哪怕只有一瞬的犹豫,对他而言也足以致命。 “为何要舍弃手提箱?” “为何要自我削弱?” “幸亏未告知她箱内实为迷魂炸药,凭她稚嫩的演技,怎瞒得过老练的对手?” 比企谷八幡从不寄望他人,宫野明美不过是引诱敌人的棋子。监听中,他已确信宫野明美的妹妹是组织内的研究者。更惊人的是,研究所竟位于米花町的秘境之中,甚至整个组织的核心潜伏在他生活的城市之内。 如今唯有寻找那些神秘的收费者,只可惜不知他们是否见过这些人。“早坂,你觉得他们还能有多少生机?” 比企谷八幡秉持着“黑暗行者”的传承,死者必详查,绝不留余地。早坂爱略显犹豫,她并不愿杀害,原本期待能活捉。 时间紧迫,无法布设更多陷阱,连监视也无法安排。担心敌人会提前检查,比企谷八幡害怕打草惊蛇,使他们在暗中追查的计划曝光。故而,只能在目标身上设局。 幸运的是,比企谷八幡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名成员。即使无法生存,火势亦必燃起。“我断定他们三人均无生还可能,若有人能在如此坍塌下存活,我就在此吞下这乾坤耳坠!” 比企谷八幡言辞坚定,他不相信有天命庇佑。众人迅速赶往爆炎现场,早坂立刻部署,部分人清理现场,其余寻找三人踪迹,来者携带汽油桶,随时准备纵火逃离。 搜寻仅片刻,比企谷八幡暗自期望三人当场逝去,这样的结果最符合他的心意。“这里有个人!这女子还未死!” 比企谷八幡面色微变,刚立下誓言,便应验得如此之快。“怎么回事?!” 他忙循声而去,看见女子四周,仓库顶部并未完全垮塌。“原因……其实让我作呕……是运气,不讲理的运气。” 这是比企谷八幡最痛恨的存在,因从未眷顾于他。“仓库顶……破了个洞……” 检查者震惊于这奇异的现象,如此狡猾的逃命方式。“她中弹了,带她走吧,日后或许还有用……” 比企谷八幡兴趣骤减,对这女子生死漠然。精心布置的陷阱,却逼他埋葬三人,未曾想竟有一人逃脱,让他对自己的行动疑惑不已。难道苍天有眼,欲降罚于他? “不,老子不会被所谓的命运所困。” 比企谷八幡对运气之说不屑一顾。弥漫的汽油味令人窒息,他未顾忌熊熊烈火。此时,走海路才是最佳选择,四宫家早已备好船只。 看着肩头流血昏迷、面色苍白的宫野明美,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难以言喻的心情比吃屎更糟。他能接受女子竭力逃脱,接受三角结构的求生,甚至接受她用枪击退敌人。唯独无法接受,仅仅因仓顶有个洞,她便活了下来。 他站在船头,遥望远处火光,仿佛看见燃油沿缝隙倾泻,将两人化为灰烬。本是必死之局,他却仍犹豫。“太过离奇,仓库顶怎会恰巧有洞?” “比企谷,你打算吃耳坠吗?” 小巧的手递来耳坠,丝毫不见劳作的痕迹,或许是年轻且保养得好。“早坂,为何好运总是降临在他人身上?” 早坂爱轻叹:“比企谷,你的醋味快溢出来了。” “我只是想不通,世间竟有这般无理之事。” 比企谷八幡承认自己醋意横生,谁叫他从未如此幸运过?“想不通的事多了,就像我也想不通为何出生时家就属于别人。” “这……” 比企谷八幡一时无言。 “不过还好,比企谷君不至于因此再夺人性命。” 早坂爱疲惫地倚在栏杆上。“至少现在,我不用猜测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杀害宫野明美,还是真的给她留下生机。” 比企谷八幡感到自己在早坂心中的信任正在摇摆。“何必猜测?她若信我,便有生还可能;不信,唯有死亡。从客观上看,我给了她与背后的组织谈判的资本,而起初她并无此资格。所以我并未亏欠她,如同警察救赎人质也有失败,我从不因客观之事惩罚自己。” 早坂爱歪头,一时未能理解其意。比企谷八幡并无为自己辩解之意,他已竭尽全力保全自身,哪还有余力顾 仓库真的有个大洞,就像原动画所 人,尚存气息。 却是麻烦所在。 比企谷八幡原想合作一次便弃之不顾,从此各自安好。但这一切建立在捕获gin的前提下。宫野明美被gin打动,比企谷八幡的计划随之破产,无奈之下只能掩埋三人。未料天不遂人愿,有些人天生好运,天花板崩塌时都能有洞避险。寻常人只能祈求高个子遮挡。 “下一步如何行动?” 面对早坂爱的问题,比企谷八幡暗自叹气,不得不重新策划。 “此事会被官方压制,我们的爆炎干净利落,‘五亿’的残骸遗留,警视厅必然重视。先沉住气,找些小报,帮我们编些有趣的故事。”... 第193章 引发灵爆 \"譬如一位绝色女子与两名黑衣修士在秘库中激战,不料引发灵爆,那女子竟带着重伤逃遁,这样的传奇应当广为传播,让更多人知晓才好。\" \"随后,我们寻些小型疗灵院,设法窃取灵石与禁制符篆,布置陷阱,诱使那些‘漏网之鱼’自投罗网。\" \"这便是一场异界的‘围困诱敌’之计。\" 早坂爱闻言,黛眉微蹙,疑惑道:\"又要重复相同的计策吗?\" 比企谷八幡对此淡然处之,回应道:\"败者是他们,他们必定急切地追查‘漏网之鱼’与那两修士的仇家,我们要的就是引他们步入我们的圈套,杀一个赚一个,杀双倍赚双倍 ,消磨其元气。另外,我们可以散布消息,说那些被陷阱所害者并未身亡,实际上已投靠官府与灵界密探,你觉得如何?\" 早坂爱歪头不解:\"若他们按兵不动,或者潜藏起来,不再寻找目标呢?再者,你真以为他们会轻易上当?或许他们会利用公开身份行事。\" \"你未免太天真了,我们就将最近米花镇的所有邪祟事件都栽赃于他们,你想除掉的人,也可先下手后嫁祸。他们敢以公开身份行事吗?到时候谁开口,岂不是自曝行踪?\" \"…………………………\" 早坂爱哑口无言,未料比企谷八幡手段如此狠辣。 \"再说,他们想躲?我们就把所有罪责推给他们。一旦他们启用公开力量,你就暗中调查。如若他们依然不出来,那更好,继续把罪名加在他们头上。无论贩卖灵魂,还是售毒害人,都算在他们名下。不仅如此,还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绝佳的背锅者。\" \"接着,你暗中观察那些指责他们的人,看有没有人对他们出手。如此……这帮组织的人迟早会暴露。他们要么任由我们诽谤,要么出手解决问题,无论怎样都会露出破绽。\" \"宫野明美只是一枚棋子,我们用她引出一两个……早坂,你得找个替身扮演那两人,制造他们接触灵界密探,如fbi、灵界监察部的照片。\" 比企谷八幡扬眉笑道:\"剩下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早坂爱当然明白了。 如此一来,那组织若想知道gin是否假死,该如何行动? 自然,只能沿着宫野明美尚存的线索深入调查。 那组织敏感得像服了灵药,若知gin与魁梧修士皆假死,暗中投靠灵界,定坐立不安。 这正是比企谷八幡的策略所在。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的真相。 只要组织中有一个人信了,比企谷八幡就赢了。 早坂爱犹豫不定,不知如何编织接下来的故事,问道:\"那,叛变总该有个借口吧。\" 比企谷八幡拍了拍头,随意编了个谎言:\"简单,就说他与宫野明美产生了情愫。现在宫野明美腹中怀有gin的孩子。再说,我们也制造些假消息,真真假假混淆视听最好。\" 于是,经过两人精心编织,一个毫无理由叛变的gin弃暗投明的传奇故事诞生了。 不知道黑衣组织知晓此事会有何反应。 史上最大的黑锅组织,遭遇了此生最卑劣的敌人。 布雷、造谣、伪叛…… 比企谷八幡不知自己所行之事源自《孙子兵法》,他只是觉得这样更能引出那些人,一举消灭黑衣组织。 早坂安排的人不敢打扰她与比企谷八幡的谈话。 虽说是商议事务,但船头两人靠得如此亲近,谁知道不是在恋爱? 原本无妨,但现在宫野明美醒来,想先见他们,只好找他们了。 \"早坂侍女,她醒了。\" 早坂爱转头看向来人:\"你让她看到你的容貌了吗?\" \"我们进门都戴着面具,她什么都没看见。\" \"那就好,尽量别让她知道我们的事。\" \"我担心她会从船上的装饰看出什么端倪。\" \"无妨,这只是一艘普通的游船罢了。她身上的禁灵弹已经解除了吗?\" \"已治愈,由于是催眠弹,未使用麻醉,或许是疼痛让她提前苏醒。\" 早坂爱点头,转向比企谷八幡问道:\"你要去见她吗?\" \"算了,我没兴趣,只要你们别让她跑了。还有,尽快安排好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比企谷八幡看了看天色,说道:\"能从水路送我回家吗?\" 金发少女难得露出笑容,答道:\"好的,一会儿我亲自送你 熊熊烈火令目暮警官心惊胆战。 那些人的疯狂行为让他咋舌。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焚尸,这绝非普通人能为。 灵爆、泼油,还残留着某些神秘的灵力痕迹。 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不起眼的码头曾爆发了一场疯狂的争斗。 烧焦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孔。 目暮警官深知这次又要受到上司的责备,如此丧心病狂的杀戮案件发生在他管辖的区域,连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灵爆之声。 \"状况如何了?\" 目暮警官身旁的年轻女警脸色同样不佳。 大火意味着大量证据可能被销毁。 \"状况很糟,这火可能要很久才能扑灭,到时候里面的东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如果是人,可能只剩下猴子般大小的残骸。 目暮叹了口气,问:\"附近有人知道发生了什 第194章 更具魅力 自家的女仆,或许在众多男子心中比身为贵族的她更具魅力。 “早坂,今天院长找我谈话,他希望你停止为比企谷拉拢灵力支持,否则会让同学们误以为我暗中扶持他,从而影响灵学生会的选举公正性。” 早坂爱微微诧异,她在争取支持时从未动用大小姐的身份,而且她真诚地与人交流此事。然而,她并未料到人们还是会联想到四宫辉夜。 早坂略感失落,本以为是自己的影响力吸引了不少人。看来,许多人终究还是看重四宫家族的名望。 “我明白了,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等等!”四宫辉夜连忙制止即将离去的早坂爱,狐疑地盯着她,“你怎么忽然开始帮他拉选票了?” “因为他,比企谷君,恳求我帮忙。” “那你为什么不帮白银?” “白银同学没向我求助啊。” 早坂爱略显困惑,不知大小姐为何提出这个问题。 “嗯,没事了。总之,你告诉比企谷,暂时无法给予他灵力上的帮助。” “…………………………” 早坂爱没多想,只当四宫辉夜又在策划什么计谋。 四宫辉夜决定不能坐视不管了。 比企谷八幡不仅与她的女仆勾结,还频繁以灵力沟通,一会儿是比企谷君,一会儿又成了白银同学。这中间的差异,显然不只是称呼那么简单! “我必须找个方法试探他们两人。” ……………………………… 此刻,一处神秘的研究机构内 冷光从计算机屏幕投射在一名短发少女脸上,眼前是各种神秘生物符码与繁杂的英文资料。 身着白色实验室大褂,她坐在电脑前整理着今日的研究进程。 但她此刻感到一丝疑惑。 少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缺少了什么……没错,她的身边少了那个监视者。 gin,如往常般定时出现监督她的人,并未按时到场。 虽然研究所内还有其他人监视她,但gin是个冷静严谨且神经兮兮的家伙,对她的监管通常不会放松。 然而今天,gin却迟迟未到。 但这不重要。 她最近发现了一个异象,那是与姐姐接触前的发现——一只小白鼠在实验中缩小了。 同时,她也怀疑工藤新一是否也变小了。因为在搜索工藤新一家时,她找不到他的小学衣物。 那时,她意识到工藤新一可能在缩小后并未真正死亡。 但那愚蠢的组织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研究数据里隐藏如此重要的情报。 遗憾的是,主角比企谷八幡对此毫不知情,他正专心致志地与女友通电话,商讨如何度过2.14,早已忘却了学生会选举之事。 失去了重要数据的组织,如同免费提供实验材料的高级佣人,他们怎会料到实验已取得重大突破。 而今日,这个短发少女绝对想不到,风云突变就发生在这一日平凡的实验中 握着手中的手机,宫野明美陷入深思。 她一度怀疑自己置身于神秘之地,这里连一个正常人都难见。 不,是有人刻意安排,让她无法接触普通人。 即便能见到的,也是戴着面具的角色。 剩下的时间,她只能在这里阅读度日。 手机的通讯卡已被移除,成了仅供回忆的机器,失去了联络功能的手机,不过是个无用的电子产品。 宫野明美至今仍不清楚被软禁的目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圈养的生物,而非过着正常人类生活。 就连组织也没有如此限制她的行动自由,至少会偶尔放她出去,仅有时才严密监视。 若非如此,宫野明美也无法留下那些小动作。 很快,有人前来解答她的疑惑。 来者身份不明,手里拿着一件常见的医院病服。 “病服?” “宫野明美,你的使命来临,你必须穿上它。” “等等!”宫野明美还想说什么,起身时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 眼前一黑,她再次倒在床上。 那人身后的几位女子走进来,准备帮宫野明美换衣服。 “‘病房’已布置妥当,我们需要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消息。” ……………………………… 宁静的校园生活犹如静谧的湖泊 比企谷八幡只能在此认真备考,为灵期末考试做准备。 尽管他不久前制造爆炸,纵火,还干掉了两个黑衣人,连噩梦都没做。 不得不说,系统的训练真是强大,现在他控制情绪轻松多了。 提及此,下午早坂爱特意来找比企谷八幡,语气中带着歉意。 老实说,比企谷八幡对学生会选举已不抱期望,但早坂爱竟如此关心此事,至少比他这个拉人外包的做法更用心。 早坂爱还因四宫辉夜阻止她做事而道歉。 金发少女平日里是个严肃之人,比企谷八幡深知请早坂帮忙拉票是在借用四宫家族的声望。 “没关系,你大小姐的性格我很清楚。既然她阻止了,必然有其理由。” “很抱歉,未能帮上比企谷君。” “这结果我早已习惯。剩下的事,你可以自己安排吗?” “那些……嗯,我会处理好的。” 早坂爱担心宫野明美因妹妹的事变得冲动,毕竟她并非随意出手杀人的家伙。 在这方面,她与果断决绝的比企谷八幡截然不同。 “若有困扰,尽管来找我。现在我们是同一阵营,同舟共济。” 早坂爱觉得比企谷八幡说话像极了落草为寇的梁山好汉。 “其实,有关大小姐的事我想请教。” “什么事?” “比企谷君为何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大小姐的性格习惯?” 比企谷八幡纳闷,作为侍从的你,日日陪伴四宫辉夜,怎会不了解她的为人? 他扫视走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 “这样吧,换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于是,两人悠哉地走向操场散步。 比企谷八幡眯眼环顾四周,记得他曾在这里请雪之下雪乃帮忙照顾硝子,没想到率先成事的竟是她的姐姐。 第195章 于震之气 万物源于震之气,雷声轰鸣,故称惊蛰。此时,潜伏之虫皆受雷声震动而出。 秘境第四研究室 砰——! 雷霆般的破碎声回荡。 对短发少女而言,世上之事唯有姐姐之事最为关切。 宫野明美的身影出现在了新闻中…… 看似与她无关的新闻,但她一眼便识破,那人正是她的姐姐。 没有任何征兆。 “怎么会这样?姐姐她……” 宫野志保,才女一枚,继承双亲遗志,成为组织内的隐秘成员。 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无法平静。 “姐姐居然与gin他们……” 一同消失于世间了吗?! 这…… 这样的事竟发生在眼前,更让她心乱如麻的是长时间联系不到姐姐。 这对姐妹,彼此的存在是彼此在这组织中生活的支柱。 如今,一方已逝,另一方则失去生活的倚靠。 无论谁离世,血缘之链都将断裂。 【现场发现剧烈爆炸……附近找到车辆残骸及受害者车辆……】 【现场仅发现两具男性遗体,因火灾无法确认身份。】 【疑为十亿大盗内讧所致……】 【警方正深入调查中……】 似是而非的新闻,车牌号的曝光,物品的痕迹。 都在揭示那时的情景。 姐姐参与了银行劫案,但在交涉时与gin玉石俱焚。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无法理解姐姐为何如此,但gin的突然失踪让她意识到新闻中的可能性并非空穴来风。 ‘但,怎么可能?姐姐哪来的炸弹?又是谁放的火,车炸了又是谁带走的?’ 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让宫野志保的思绪几近崩溃,她不敢相信姐姐遭遇不测的事实。 ‘难道姐姐已经逃脱了?不,不对,姐姐没跟我提过,也不会抛下我独自逃跑。’ 宫野志保虽隐约知晓姐姐有恋人,但他似乎是卧底,让姐妹俩承受了gin更严密的监视。 这意味着姐姐几乎没有机会从组织的束缚中逃脱。 ‘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 ‘gin要对姐姐下手?!’ 宫野志保突然悟到组织的惯例,脑海中浮现出大致的图景。 姐姐或许与组织达成了某种协议,但组织背信弃义,姐姐只好孤注一掷…… ‘不行,我必须设法逃离这里。’ 宫野志保决定寻找姐姐的线索,此刻,研究对她而言已无足轻重。 咚咚咚…… 紧接着,房门骤然被敲响。 宫野志保本能地关闭电视,内心涌起深深的寒意,恐惧刻入骨髓。 ‘组织已经知道新闻了。’ 她没时间了。 ………………………… 轰隆 岛国春季的第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黑衣组织中掀起了一场撼动人心的争斗。 连绵的阴雨让成员们意识到有人暗中算计他们。 这场算计毫无理由,充满恶意,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你们应该都知道,最近发生在米花町的事。” 讲话者面罩阴影,其他人表情凝重。 气氛冰冷而恐怖。 “是的,最近东京周边的案件都是我们所为……” “新闻全是我们的事,代号是酒,黑色大衣,还有药物的事。”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我们中有叛徒。” 此言一出,四周死寂,众人低垂头,窥探彼此的脚下,心怀各异。 “gin死了,伏特加也死了……宫野明美不见了……” “连gin是否真的死了都不知道。” “联络不上,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 “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 无人知晓黑暗中的猎手是谁。 他们是组织的猎犬,暴露在阳光下便面临生死危机。 “我想我们需要向boss请示。” “不,未找出卧底前不宜找boss。” “哦?那你是在担忧什么?” “我看是你吧?想泄露boss的信息?” 外界压力步步紧逼,使他们对内部卧底产生怀疑。 但他们彼此的身份模糊不清,毫无疑问…… 这个组织中,每个人都戴着虚假的面具。 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只有狼人的狼人杀游戏。 “我们应该调查内部成员,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清理叛徒。” 这番话让他们哑口无言。 叛徒? 又有多少人能在组织的调查中安然无恙? boss长久不见踪影,他们并非忠实的羊羔,也不是坚定的信仰者。 他们手中都握有把柄。 要大清洗吗? 话题沉重,无人立刻接话。 很快,有人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gin当时调查了谁?” “宫野明美,还有皮斯科,皮斯科已暴露……” “那另一个人呢?那个研究员呢?” “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们暂时不能动她。” “监视她,我们需要人盯着她。” “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要抓住宫野明美,她很可能知道幕后真相。” “她给我们带来大麻 第196章 计算方式 在这个神秘的时空中,日与夜的更替早已失去了寻常的计算方式,四宫辉夜未曾细数过其中的光阴流转。 平日里,那个在家中冷若冰霜的女仆,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而此刻的早坂爱却如心灵的灯塔般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四宫辉夜不禁疑惑,以前的早坂爱是否一直在压力的囚笼中挣扎,不曾拥有过青春少女应有的自由时光。 显然,四宫大小姐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奇特。 “今日有何不同吗?” “究竟何事?” “……” 思绪在混沌中穿梭,忽然,四宫辉夜如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难道是因为今天尚未触碰过秘法玉简的缘故?” “不,我必须记录下今天的早坂,留作日后嬉笑的证据。” 然而,四宫小姐并未深思如何解开心结,毕竟,一个未经情爱之水洗礼的贵小姐,难以理解早坂爱所面临的困扰。 “哎……” “叹气了,她竟然在叹气!早坂竟然对我视而不见?!” 四宫辉夜沉浸在这奇妙的变化之中,全然忘我。她已陶醉于探索早坂爱的秘密花园。 “该如何是好?当初就不该开口。” “说出口了,她竟毫无察觉,浑然不知所措。” 四宫辉夜无言以对,一贯可靠的早坂爱此刻却因某种未知困境而困惑不已。 叮—— “嗯?” “回应得如此迅速!” “哦,是你们啊,有何事?” “哦?!你说什么?” 早坂爱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似乎接到了紧急的传讯。 ……………………………… 倾盆大雨连绵不绝,犹如天幕低垂。监视工藤新一家的神秘人紧张兮兮,他们目睹了一个穿着白袍的小女孩倒在那户人家不远处。 此刻,他们有机会将她带回,但又担心周围是否潜藏着窥探的目光。 “是,是的,早坂侍从,确实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小女孩躺在工藤新一家附近,年纪约莫七八岁。” “明白了,我们立即行动……” 监视队长在此已久,除了中途有人闯入工藤新一家,再无人造访。 长久以来,这里都寂静无声。 眼看监视期限即将结束,却突然发生了惊人之事,一个赤足,披着过大白袍的女孩就这样倒在这片区域。 她的眼神仿佛渴望寻找工藤新一。 “把她带走,小心周围动静……” ……………………………… 早坂爱挂断电话,正巧瞥见四宫辉夜举着灵照石疯狂拍照,顿时吓得一哆嗦:“四宫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应该问我才对吧!早坂,你放学回家后一直唉声叹气,和平时判若两人。” “你,你,小姐,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没有啊!” 早坂被洞察心事,金色的秀发下,脸颊微微泛红地辩解着。 “罢了,下次别这样。我还有要事,浴池已为你准备好了热水。” 说完,早坂爱不再理会四宫辉夜,边走边翻阅传讯符咒。 四宫辉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疑惑自己何时家中的女仆变得如此放肆?这都夜深人静了,她还要出门做什么? 为何那一刻,她感觉早坂才是那位大小姐? 金色的傲娇又如何? 在古代,金色的傲娇可是大小姐的象征。 ……………………………… 比企谷八幡怀中拥着妹妹玩游戏,电话铃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无奈地应答,试图摆脱这潮湿阴郁的夜晚。 “哎呀,我现在真的很忙,都晚上了,不如改天吧?” “不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陪小町了。” “要不这样,你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安置她,再说,不是还有……” 嘟嘟嘟…… 比企谷八幡叹了口气,随手将忙音的电话丢到一旁。 潮湿的雨天让他头脑昏沉。 “怎么了,哥哥?电话里是女孩子的声音?” 小町看着他困扰的表情,惊讶地问:“不会吧?” “确实如此。” “哥哥连下雨天都不能在家了吗?就算硝子姐姐没问题,为什么总有莫名其妙的女生占据哥哥的时间呢。” “呜呜呜,还是小町最好了,我好感动。” 比企谷八幡满腹心事,难道他惹上了某个秘密组织,正设法对付他们? 这样的事情不宜牵扯家中。 “一点都不好,哥哥老是和奇怪的女生打交道,作为妹妹我很担心。万一哪天哥哥不小心在哪个女生家出事,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喂,别说得这么可怕,我和她们……根本……” 比企谷八幡正要坚称自己从未与其他女生有过亲密接触,却想起了滑雪那次的经历。 他似乎…… 真的和某位大小姐有过近距离的交集。 而且,并非如他所说的那么清白。 “咳咳,小町,你想多了,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比企谷八幡突然尴尬,慌张地起身准备换衣出门。 “喂,哥哥,记得带伞啊!” 小町忧虑地看着哥哥匆忙离去,不禁为硝子担心起来。 ‘哥哥不会真的被别人抢走了吧?’ 第353章 今年流行缩小 比企谷八幡上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后座的早坂爱,但她这次避开了视线,不敢直视比企谷八幡。 她专心致志地解释工作之事。 “今天我们得到了重要情报,我在工藤新一家门前遇到了一个女孩,她的状况与工藤新一相同。不仅如此,她还穿着不合体的白袍,典型的 第197章 选择相信 在神秘的宇宙法则中,人们总会选择相信自己渴望的真相。毕竟,你说什么,别人就会全信吗?如此轻易地将那些黑衣组织视为愚者,岂非太轻率? 然而,关键在于如何使对方信服,或者至少对gin未死之事产生疑虑。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在媒体上布下了疑云,即使尽力隐藏,那些黑衣人应该也察觉到有人在暗中与他们对抗了。” 比企谷八幡沉思着,他对躲在暗处的角色并无好感,尽管他自己有时也会采取暗中行动,但他不喜欢被暗算。 雨声哗啦啦地拍打着窗户,比企谷八幡和早坂爱相对而坐,身处加藤同学的家中。 “如果能借用cia的力量就好了,可惜……唉……” 比企谷八幡对工藤优作并无好感,这家伙身上的美国气息让他不自在,更不用说当别人亲切地称他为“绅士”时,他更是感到反感。 “看来只能找工藤新一谈谈了,希望他们不会计较我们的私下行动。” 他们将黑衣组织推向了风口浪尖,同时也让潜伏其中的卧底陷入了更大的危机。然而,如何向工藤优作先生解释这一切呢? “不,不,我们不动,什么都不动。此刻可能是组织内斗最为激烈的时刻,我们不宜过多暴露自己。绝不能学那个吃饱撑着的愚蠢组织。” 比企谷八幡坚决地摇头,放弃了最初的打算。争夺需要自己的节奏,不能轻易将主动权交给他人。此时若主动找工藤优作,岂不是正好落入对方的掌控之中? 沉着与忍耐,是生存的两大法宝。 比企谷八幡果断决定暂时搁置背后的计划,静观其变,同时让组织陷入混乱。 “早坂,你在新闻上的事被曝光了吗?” “放心,我请的是专业的商业间谍,他们会以为新闻稿中多出的部分是意外,甚至不知道是谁放入的。” 早坂爱早已预见了可能的风险,早已准备好应对之策。 “那么,明天我们愉快地上学,争取多花时间审问宫野明美,对她的事情多留心。哦,对了,提问时用些小技巧,别让她知道我们的真正意图。” 早坂爱疑惑地看着他,她本性严肃,无法理解比企谷八幡这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策略能否撼动背后的组织。 “就这样不管了吗?” “有何不可?”比企谷八幡微笑着说,“我们安然钓鱼台,看着鱼儿互相厮杀,这与我们何干?我们的目标是避免被鱼咬,若能抓几条就是赚,为何不能置身事外?” 早坂爱垂下眼帘,“我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哪里有什么不明所以,或许你想的和我说的根本不在同一频率。” 从一开始,比企谷八幡就发现早坂爱心神不定,但他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不再是追求女友时的那个比企谷八幡,那时他的心中只想编织一张大网,将西宫硝子紧紧包围在其中。那时的他就像一只狩猎的蜘蛛。 而现在,他既没有胆量去设想如何对待早坂爱,也没心思去想,因为雪之下家的小姐已经让他头疼。去费尽心机猜测早坂爱的心意,岂非自寻烦恼? “如果你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听到早坂爱略带任性的回答,比企谷八幡强忍着深呼吸,压下内心的冲动。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初中时代,面对那些捉摸不透的小女生,不知不觉就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不如这样,等天晴了我们就去逛街吧。” 比企谷八幡记得对付女生只有一个万能的办法——逛街,遇到难以决定的事就去逛街。 “………………” 面对沉默的早坂爱,比企谷八幡皱眉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可我还得照顾大小姐。” “那就是不去?” “你自己想啊。” “我能想什么?要不给大小姐打一针麻醉,让她睡一天?” “笨蛋!你到底有没有在想办法?” 早坂爱不满地朝比企谷八幡做了个鬼脸。她的自然可爱让他微微愣住。 比企谷八幡隐约感觉到事情正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他虽然自恋,但不会对不可能的事抱有幻想。不过,早坂爱目前的状态让他不得不多想。 “好吧,我们就找个借口外出办事。” 早坂爱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这似乎并非她预想的结果,但成功地化解了四宫辉夜那边的困扰。 在神秘力量的交织中,比企谷八幡暂时沉浸在难得的宁静中。若非局势所迫,或许他还能攀上校内排名的前列。 小町对他的作为深感不满,甚至不再与兄长共度游戏时光。一想到归家后面对妹妹的冷漠,比企谷八幡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学生会的期望,他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只盼城廻学姐能得到更多支持,以维系这个微小却珍贵的团体。 最近,他避开了学生会的领域,因为四宫副会长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侍奉部也不再是他的避风港,寻常小事已不便劳烦他人。如今,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离每个角落…… 只有加藤同学,依旧愿意与他交谈。“比企谷君,最近你在忙什么呢?” “没特别的事,只是不知何去何从,学校的状况也让我头疼。” 比企谷八幡并未因无法助城廻学姐而焦虑。目前的困境让他不知如何应对,即便早坂爱助他拉票,结果仍扑朔迷离。 “没事吧?工藤同学那边的事解决了?” “哎……涉及的人太多,像一团乱麻,不知从何处着手。”提起此事,他满面忧郁,若非早坂爱牵涉其中,事情早已平息。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他却找不到抓住他们把柄的方法。 “给,吃颗糖或许会让你心情好转。” 加藤同学递来一颗糖,苹果的清甜略带涩意,使他心境稍宽。他瞥了一眼身旁沉静的短发少女,不禁怀念起硝子离去前的日子。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温暖…… 第198章 开始回溯 在神秘的灵力波动中,比企谷八幡回到了家中,心中充满疑虑,连小町的热情招呼也被他忽视了。他开始回溯与早坂爱的点滴,试图找出让她对自己产生特殊情感的线索。 他的内心清楚,身边女生众多,雪之下阳乃是看中了他的价值,雪之下雪乃是寻求学习,由比滨结衣的亲近纯真无暇,而西宫硝子,她的心已被他彻底牵绊,过去的束缚全数崩塌。 那么,早坂爱呢?比企谷八幡的思绪飘向未知的领域,她接近他的原因,他至今毫无头绪,这让他不安。 …………………… “又失败了,这不是我初衷。”早坂爱回到府邸时,满脸失落,令四宫辉夜大吃一惊。她之前特意询问过早坂出门的目的,没想到回来却是这般神情,吓得四宫仿佛看见了灾难的预兆。 “或许我该解释一下。”早坂爱并非愚钝,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渴望,却因比企谷八幡已有伴侣的事实而犹豫不决。 “原本并非如此。”内心的矛盾使她痛苦不堪。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内心的冲动却与理智相悖。 “唉……”四宫辉夜望着早坂爱,心中暗自决定,以后绝不能像她这般叹息度日。 “早坂,你不是去处理那些事情了吗?都这么晚了,进展如何?”四宫辉夜披着睡袍,担忧地问道。 早坂爱瞥了她一眼,木然地点点头,“已经解决了,目前看来并无大碍。” “那你为何叹息?”四宫辉夜不满地问,以前的早坂从不会这般优柔寡断,像个迷茫的孩子。 “大小姐,别问了……” “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想到什么,两个人的思路总比一个人宽广。” 早坂爱迟疑了,不知变迟钝的四宫辉夜能否提供帮助。 “这……” 四宫辉夜专注等待,然而早坂爱的回答却是:“算了,你帮不了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 早坂爱的反应让四宫辉夜急得直挠头。 “我,我有一个朋友……” 四宫辉夜闻言,心生疑惑。 “她被另一个人邀请去逛街,但是……” 早坂爱的话语突然中断,不知该如何继续。 “但是什么?” “但是,那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他岂不是渣男?” “不,是我朋友一时冲动,起初并不想这样做。” 四宫辉夜满头雾水,不明白早坂爱的意图。“你是说,你的朋友正与有女友的人纠缠不清吗?” “不是纠缠,只是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并非对他有情。” “……” 四宫辉夜看着早坂爱纠结的脸庞,心中烦躁不已。 “那就直接说清楚啊,只要你坦白讲明,不就行了吗?” 早坂爱犹豫片刻,接着说:“可是,我朋友担心这样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人对你朋友有反感吗?” “这……也许只是有些恐慌吧。” “为什么?你朋友不好吗?” “我也不清楚,也许好吧,也许不好……毕竟他和女友关系也不错。” 早坂爱陷入困惑,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如果是别人的感情纠葛,她会鼓励对方大胆表白。然而,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别人的建议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仿佛每个人都在胡言乱语。 “究竟是好是坏?你朋友会和他约会吗?” “不是约会,只是去逛街。”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让你朋友与他断绝联系不就好了吗?” “……” 四宫辉夜看着早坂爱阴郁的脸,瞬间噤声。“太可怕了,你说的朋友,恐怕就是你自己吧?!” 于是,四宫辉夜改用委婉的语气:“我的意思是,那人对你朋友有没有表现出好感?” “正因为没有,我朋友才左右为难。” “那要不要我悄悄跟着你朋友,看看情况?” 早坂爱对四宫辉夜的提议起了戒心。 “大小姐,那是我的朋友,我认为还是不要干涉为好。” “我只是关心,毕竟你总是因为朋友的事唉声叹气,影响了工作。” “那些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眼看早坂爱固执下去,四宫辉夜忍无可忍。 “早坂!这样下去怎么行?!” 四宫辉夜的爆发让早坂爱愣住了。 “看看你现在,工作做不好,还总胡思乱想!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这……对不起,大小姐。” 早坂爱只能低头道歉,不料四宫辉夜见状更为不悦。她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而早坂却沉浸在女仆的角色里。 “早坂,你说的那个朋友,真的是你吗?” “……” 四宫辉夜看着早坂爱脸色由苍白转为通红,直至如血般艳丽。“大小姐!别多管闲事!快出去!我要打扫!出去!” 早坂爱用力推开四宫辉夜,直接将她推出了门外。“等……等……早坂!等等……” 门被猛地关上,四宫辉夜愣在门外。 突然,她浑身一颤,用力敲打着门喊道:“早坂!早坂!我要扣你工钱!这是我的房间!早坂!你这 “在吗?了解一下情缘系统?” “……” 李维忍不住抬头望向苍穹。忽然,星辰闪烁,直冲天际…… 希尔维历684年,一群不速之客降临, 对同学来说,他是校园中的恶霸,,他是让人爱恨交加、欲罢不能的断章狂,他是打破业界沉寂,带来活力与毁灭的天才作家。他叫筱田风见,一名普通的穿越者…… 第199章 多少助力 又是一个神秘的星耀日,比企谷八幡距离角逐最后的学界盟主之位已近在咫尺。 他的心灵深处,对于学盟之事并无过多执念,甚至觉得顺其自然便是,早坂爱究竟能为他争取多少助力,他也未曾深究。 今日,他决定整理衣装,踏入繁华的幻境街头。 凝视镜中自我,他本想装扮一番,随即又觉过于繁复,索性换上平日最爱的寻常衣物。 这并非什么…… ‘感觉事态发展透着古怪。’ 比企谷八幡百思不得其解,早坂爱的心绪困扰他已久,他确信,她在他身边感受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共鸣。 除此之外,他自认身上并无特别吸引人的特质。 他侧目望向镜中身影,那个初中时期总是低首避人的佝偻身躯早已消失无踪。 ‘罢了,船至桥头自然直,她总不至于吞噬我吧。’ 比企谷八幡释然,便当作是陪伴领袖暂离尘嚣。 ……………………………… 喧闹如梦幻般的市集,这里是地产巨擘们的筑梦之地。 灵石塔楼,幻彩仙居,娱乐仙境,比企谷八幡在探查后发现,那年前巧遇雪之下先生之处,竟也隐藏着奇遇的秘密。 那整条街道,皆属于雪之下一族的领地。 没错,整条街都是他人的世界。 难怪他们会选择在此享用佳肴。 一头金发的少女在黑发黑瞳的海洋中格外耀眼,她身着华美的……学院巫女装束。 金色的长发披于脑后,简洁的褐色巫女外衣,搭配格纹褶裙,再加上漆黑的足踝护具。 早坂爱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装扮莫过于此,毕竟这是她初次与异性共游,她希冀着平凡而简单。 于是,她首先穿上了这件迷人的巫女装。 ‘看来她已等候多时。’ 比企谷八幡遥望在约定地点驻足的早坂爱,心中盘算着今日可能要扛回多少战利品。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提及逛街之事。’ 原以为仅是敷衍之词,哪知早坂爱竟以公事为由悄悄溜出。 他甚至不清楚,四宫辉夜得知此事后,是否会使他陷入尘土之中。 比企谷八幡仔细端详早坂爱,那似是某个学院的校服,再低头看看自己朴素的衬衫长裤,此刻两者似乎并无太大差异。 深吸一口气,比企谷八幡稳住心神,向早坂爱的方向招呼道: “早坂!” 早坂爱也望见了他,朝他挥手示意。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情景,然而两人走近后,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这种感觉难以言表,早坂爱清楚,比企谷八幡似乎洞察了她的思绪。 正是这种相互理解,令两人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走吧,我出门时还没用早餐。” “咦?没吃早饭吗?” “嗯,没吃饱。” “不会是起晚了吧?” “差不多,毕竟大家都是修真者,你懂的。” “要侍奉大小姐,无法贪睡片刻。” “真是辛苦你了。” 比企谷八幡感激来自老者的记忆,的确,世间万物,唯有进食最为重要。 而他出门时的确未进食多少,此刻再去觅食垫腹,以便开始一天的修行。 老实说,比企谷八幡上一次与人逛街是什么时候呢?那时是为了替雪之下雪乃挑选礼物,再往前追溯,似乎未曾与人一同逛街。 普通人购物多有目标,而毫无目的的逛街对比企谷八幡而言,犹如煎熬,正如他此刻对早坂爱的行为一无所知,不知她是塑造了新形象,还是真的发生了转变。 他发现,面对未知之事,总会引发内心的抵触情绪。 自初中那段灰暗过往,再到获得另一人的莫名记忆,比企谷八幡对他人的好奇心和控制欲已达到病态的程度。 他的许多举动,只为洞悉他人内心。 可惜,沉睡已久的神秘系统并未教导他如何应对当前情况。 “是要吃法式薄饼,还是汉堡?还是说要两个章鱼烧?” “还是两个包子吧。” “包子?是什么馅的?” “………………” 早坂爱与比企谷八幡愉快交谈,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就像普通朋友般谈论着吃食与购物。 她的朋友圈极其封闭,除了四宫辉夜,剩下只是客套与交际。无论在学校或外界,早坂爱只做大家喜爱的那个她。 自幼生活在他人庇护下的少女,这份特殊身份塑造了她的性格。 而在比企谷八幡身边,无论她如何伪装,都无济于事,不知应扮演何种角色,于是只能以真实的自我相处。 就这样,她拥有了除了四宫辉夜之外,第一个可称朋友的人。 而早坂爱自己并未明了,这究竟是友情,还是别的感情。 她只是单纯享受着这种相处的喜悦。 早坂爱担忧的是,比企谷八幡并未洞察她的思绪,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又怕想多了连朋友也无法做。 在这焦躁的情绪下,早坂爱偶尔会流露出些许可爱的任性,期望比企谷八幡能领悟其中关键,如此,她或许就不必为此烦忧。 然而,期待比企谷八幡理解这般微妙的心思? 吃了几口后,比企谷开始后悔买包子,早知如此,该去吃熟悉的法式薄饼。 “糟糕,我觉得还是试试其他馅的好。” “我觉得味道没问题呀?” “可能是加了可可的缘故?包子怎能放可可?” “应该没事吧,可能是你不习惯这个味道。” 早坂爱疑惑地接过尝试,也没介意两人共享同一个包子。 “这个给你,还好买了其他口味的。” “不好,我也不爱吃。” 第200章 踏上舞台 “区区舞蹈机,我并不在意这些凡俗之物。” 他已经见识过这神奇的舞动装置,它的狂热并未让他心神激荡,至于露骨之事,更是不屑一顾。 他所困扰的是,当早坂爱独自踏上舞台后,他便不得不独自面对这喧嚣的幻境,那错综复杂的按键飞舞于屏幕,双人花式模式犹如迷宫般令人心悸。 “真是的,一旦沉迷其中,便忘乎所以了。” 比企谷八幡只能无聊地环视四周。俊俏之人无论何地皆引人注目,早坂爱的金发如阳光般璀璨,在人群中瞬间聚焦了众多目光。 相比之下,比企谷八幡只能默默融入人群,消失于无形。 不仅有人随着音乐节奏摇摆,更有喝彩与口哨声此起彼伏。 “还好我没跳,不然可就丢大人了……” 八幡倚在旁边的舞蹈机栏杆上,只能等待早坂爱尽兴而归。 “哎呀,你是?!” “比企谷?!” “太久没见了呢。” 是幻听吗?似有熟悉的呼唤飘入耳中,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儿玩?” 肩头的轻拍提醒他并非听错,那声音确实属于他。 他转头望见一位短发少女,蓬松的秀发洋溢着青春活力,她看起来是个开朗无比的元气少女。 “你是?” 比企谷八幡的记忆充斥着陌生,一时间分辨不清她是初中时的哪位老友,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折本,折本香织,你不记得我了吗?比企谷?!” 经她提醒,比企谷八幡忆起了往事。 没错,那是折本香织,他曾向她表白过的女子。 “糟糕!我该怎么做?打招呼吗?还是……” “啊,折本,你也周末出来玩耍吗?” “哎呀,比企谷也会来这种地方?我还以为你只会阴沉地躲在角落里呢。” 他常遇到这类人,毫不避讳提及他人的过去,戏谑姓名、成绩或容貌,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不在意的表现,也是他们的神经大条之处。 说不上有多恶劣,只是稍显讨厌罢了。 最为荒谬的是,他曾向她表白,这简直是一场可怕的回忆。 以女性视角来看,一个总躲在角落、沉默寡言、与人无交的家伙突然向你示爱,结果让周围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 比企谷八幡设想,若是自己是折本香织,说不定会有揍人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曾做出的傻事,再次遇见她难免会感到尴尬。 幸好这女子神经大条,还时常拿这事开玩笑,或许她就是东瀛的豪爽女侠。 折本香织见到比企谷八幡,如遇寻常朋友,热情地问道:“比企谷,你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这……”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折本香织身边的女生,又看向仍在舞台上欢愉跳跃的早坂爱。 此刻,他的头痛欲裂。 “嗯,是的。” 心中疑惑:「我怎么会在这儿?」 “哎呀?真是意外,以前总是孤身一人的你竟然会和朋友来这种地方!比企谷,你现在在哪个学校念书呢?初中后我们就没联系了。” “帝丹。” “原来如此,你这般聪明我以前竟没察觉。” 折本香织惊讶不已,她上下打量着比企谷八幡,感觉他已焕然一新。 空洞的眼神消失不见,身姿更为挺拔,整个人散发出自信与阳光。 但她仍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气息。 若非早坂爱在场,比企谷八幡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 似乎是天意,早坂爱玩得尽兴,让位给其他人。 屏幕上闪烁着sss的高分记录,她心满意足来到比企谷八幡身边:“好了,我们去下一站吧?” “比企谷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女朋友?” 听到这个词,早坂爱对折本香织产生了警觉。 “那个,她是谁?” 「你不反驳一下吗?」 比企谷八幡略感尴尬,回答道:“是我们初中的同学。” 他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早坂爱,示意她擦拭跳舞后的汗水。 「初中的同学……她会问起我的过去吗?」 比企谷八幡并未察觉,早坂爱见到折本香织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挖掘他的过往。 比企谷八幡对折本香织有何怨恨吗? 其实不然,他只是觉得遇见旧时表白对象有些尴尬,但细想之下,过去的表白对象太多,尴尬也成习惯。 如今,他已从害羞内向的阴沉男子进化为厚颜无耻的阴郁之辈。 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 “抱歉,折本,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下次再见吧。” 折本香织没想到比企谷八幡如此决绝,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即便是说话也不会如此直截了当。 不过她并未介意,笑道:“你变化真大,看来高中生活过得很不错。” 早坂爱没机会询问比企谷八幡的事就被拉走,她回头望着折本香织等人,打算找个机会问清楚比企谷八幡的过往。 “那人是谁?和比企谷君很熟?” “只是过去的表白对象而已。” “哎?” 早坂爱瞪大了眼睛,无法想象看似冷漠的比企谷八幡会向他人表白。 她在脑中思索那个女孩有何特别之处,但相识时间太短,毫无头绪。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那时向我表白的女生一大群,结果可想而知,全军覆没。” “真看不出来,那比企谷,你的女朋友是你先表白的吗?” “不,这次是她先表白的。” “哎……比企谷君认识的女孩好多呢。” 「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比企谷八幡以为早坂爱会问更多,结果却扯到他认识的女孩数量上。 “因为我和男生的关系不太好,大多数男生都不太喜欢我。” “说的也是,能忍受比企谷君的男生确实难得。” 咔嚓—— 电玩城的大灯骤然亮起,两人正要离开,却被光芒笼罩。 「怎么回事?」 比企谷八幡抬头望向天花板的灯,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有人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那边好像有人死了哎……” “真的?!快走,别惹麻烦。” “好多人围在那里看呢。” “好了,别管那么多。” 「这也行?!」 比企谷 第201章 如此轻易 “呵,一切终焉,先通知早坂,那些助力又该如何安顿…真烦琐。” 比企谷八幡转身离去,校长未曾料到,这个狡猾的少年竟如此轻易就妥协了。 略作舒缓,他更能泰然处之地面对接踵而至的事务。若是当年,遇到这般讨价还价的小鬼,他或许早已掷出桌上的玉烟灰碟,尽管碟内空无一物。 老校长摩挲着手中的钥匙串,锈迹斑斑的钥匙似乎在诉说着时光的故事,不知为何,他始终保留着它们,或许是怀念,或许是习惯使然。 “哎……” 藤原校长再次拨通电话。 “喂,佐藤老师吗?请帮我叫一下白银御行同学,让他来校长室一趟。” ……………………………… 与事事缠身的比企谷八幡不同,白银御行的日程犹如丝线般清晰。两点一线间,他的生活虽然改善,但家族的衰败和生活的困顿,烙印在他心深处的只有坚定的信念。 跃出停滞的池塘,逃离沉闷的沼泽。这世上唯有‘智慧’永恒不变,无论何种知识,只要穷尽其精髓,便永不落伍。 意识到自身潜力后,白银御行抛却中学时代的自我,摒弃那些琐碎的陋习。 他是生活中的异类。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亦有人言,“磨难铸就高贵”。然而现实往往不然…… 这是一场常见的幸存者偏见。大多数时候,磨难使人心胸狭窄,滋生怨恨。因此,从苦难中挣扎出来的人显得格外高贵,独特,值得赞美。似乎只有历经磨难,才能成为杰出之辈。 所以,白银御行从逆境中崛起,自然令人敬佩。他在班级中的受欢迎程度远超比企谷八幡。 他待人诚恳,勤奋务实,自我要求严格,无可挑剔。老校长选中的学生会长确实在学生中出类拔萃。 即使如此,他在学校中有一位“朋友”,这个朋友却满身缺点。某种程度上,比企谷八幡身上的种种,正是他所厌恶的。 两人相处时,默契地避开对方的敏感地带,像两只隔空对话的刺猬,偶尔回以援手。 \"白银,太古师尊召唤。\" \"嗯,多谢告知。\" 白银心神专注地收起古籍,心中揣测这次师尊召见的目的。 ……………………………… 苍穹阁主殿 白银御行面露震惊,他从未料到自己会成为学生会领袖的候选人。 \"鉴于白银你的天赋异禀,且深受同窗敬仰,我已向各长老推荐你参选学生会盟主。\" 苍穹阁主沉静道,大选在即,他必须与白银御行详述清楚,以免引发纷争。 \"因此,我希望届时白银你能准备一篇演说辞。\" \"这……可是……\" \"白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 白银御行仍一脸困惑,未能领悟当前局势的深意。 \"你了解,校誉对于未来的修行与生涯至关重要,我们也考虑了你在下一年度中将面临的重大考验。此事,你可自由决定,但机会难得。\" 苍穹阁主为他觅得良机,甚至说服他所欣赏的比企谷八幡放弃竞选。 虽手段略显无情,然而世事总需取舍。 他不能为一人牺牲整个学院的利益。 \"你知道我国正进行修炼体系改革,下一年度,外界将评估我们的改革成果。若在这次全国修行考核中获得认可……你未来的修行之路定会大有助益。\" 白银御行心跳顿止,感受到命运的分岔路口近在咫尺。 \"可其他候选人呢?修行考核与学生会盟主又有何关联 第202章 闯入者 门扉被推开,三双惊愕的目光聚焦于闯入者身上。 金发熠熠生辉,腰间的制服飘带随风轻摆,映衬着一张冷漠的面容。 “早……早坂?!” 比企谷八幡心头一颤,好不容易寻得的避风港,怎会又与早坂爱狭路相逢?而且他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行踪。 “果然在这,只给我发条短信说退出选举就没下文了,无论怎么联系你都没回应。” “不是说了见面再详谈吗?电话里讲不清楚。”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雪之下雪乃瞪大了眼睛,眼前女子情绪转变之快,由冷淡到抱怨,再由抱怨变欢颜,宛如瞬息万变的云彩。这般女性特有的技巧,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女生应有的魅力,仿佛是在嘲讽她的冰雪般冷淡。 “咳咳,早坂同学,有何贵干呢?” 雪之下雪乃本欲提醒早坂爱注意礼节,毕竟侍奉部的成员都在,至少打个招呼表示尊重。 “啊,抱歉,比企谷君突然退出学生会竞选,我担心就放学后找他问明原因。”早坂爱说着,伸手欲拉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后退一步,“没事,只是有难以启齿的理由。考虑到你费心召集的人,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啊,你是在为这事担忧?” 早坂爱没想到比企谷八幡会挂念此事。 “是的,是的……” “小企,你在说什么呢?关于选举的事?” 由比滨结衣大致明白了,却依旧迷惑两人的关系。若非比企谷八幡躲避,早坂爱岂非会贴身而来? 雪之下雪乃已见怪不怪,或许自比企谷八幡家见过她姐姐后,便习以为常。这家伙看似人际关系不佳,实则在女性间颇受欢迎。 “比企谷君,若有事请出门说,还是打算让我们先出去,等你完毕再进来?” “别……” 比企谷八幡仍对早坂爱心存畏惧,也不敢真让雪之下雪乃离开。身旁的少女们大多认识硝子,且有硝子的联系方式,若真通风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早坂爱既好奇又理解现状,仿佛发现了有趣的游戏,向比企谷八幡走近两步,两名少女的目光随之移动。 早坂即将采取下一步行动时, 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正是早坂爱进来的那扇未关的门。 波波头的少女仿佛听见比企谷八幡的哀求。 加藤惠俏立门前,如春风拂雪,化解侍奉部内的紧张氛围。 “比企谷君,今天轮到你值日。 “我值日?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但这会儿,加藤你来找我不晚了吗?” “不,同学们把你的那份留了下来。若比企谷君明日不打扫,大家都会一致说你没清理区域。” 加藤惠简单解释,这家伙这么做似乎已成常态,幸亏有人代为请假,否则同学早已翻脸。 比企谷八幡也想找借口脱身,然而面对现状,他选择不再逃避,因为毫无意义。 能逃去哪儿呢? “加藤同学,请坐,坐,来,一起尝尝我买的零食。” 比企谷八幡从堆在一旁的桌椅中抽出两张,擦净后置于侍奉部中央的桌旁。 “可是……” 加藤惠本想督促比企谷八幡去值日,她并不想搅入这三位少女的氛围。 “先坐下吧,我最近确实有事,干脆告诉你们高中以来发生的一切。” 比企谷八幡憋了很久,若有硝子在,他能天天与她聊天,即使避而不谈某些话题,至少还有人倾听。 然而硝子被阳乃带走,比企谷八幡满腹心事无法消化。即便他再冷静,再客观,也无法阻止负面情绪积累。 倾诉成为最佳解决办法,因此他特意反锁侍奉部的门。 于是,一男四女在这小小空间内,开始聆听比企谷八幡的故事。他还不忘拿出零食,让她们边吃边听,以免打断他的叙述。 “我近来状态有些反常。” “生活中总会有意外,比如我认真学习,专心写作业时,朋友却叫我去玩耍。若不合群,他们就像犯了滔天大罪。若是频繁发生,他们不仅不会认为我应努力学习,反而可能觉得我在装模作样看不起他们。” “开学时我就带着伤腿来到学校,害怕同学们欺负,担心被孤立,于是塑造了保护者的形象。做那么多多余的事,只为了有尊严地站在教室,免受嘲笑和欺凌。” “结果我并未成功,大部分同学还觉得我没事找事。第二天,我的椅子就不翼而飞了。”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偶然的校园霸凌,找出幕后黑手就结束,然而并非如此……雪之下应该了解始末,在欺负我的人之前,还有人在欺负丢我椅子的人。” “我思考班级情况不对劲,又找出那个家伙。不料又有意外,这家伙背后有个社团,像狗腿子一样为他人跑腿,只为了自己不受欺负。” “而我还要时刻提防他背后的报复,甚至与社团头目交涉。” 比企谷八幡抿一口茶,回忆过去遭遇的麻烦,心中的烦躁随着话语逐渐消散。 “这只是高中遇到的一件事。后来,我拉拢雪之下、白银和由比滨,我们创建小型校园报纸,贩卖师生家长的信息。通过与本地小报合作赚钱,并试图以助学基金的方式吸引更多好学生。随着报纸迅速扩张,受益的有老师、学习好的同学、辅导班……看似大家都获利。” “但我清楚,这只是把负担转移到普通同学身上,用他们的血汗钱养活自己。这工具仅用于联系好学生,他们甚至不知一个简单的基金,就将所有同学的信息送到了报社。” “这也是个意外,我只想在学校组建个小团体,免受势利眼老师的欺压。未曾想,这涉及了老师与外界补习班的利益纠葛。” “除此之外,我还想提另一件事。暑假我去雪之下你姐姐那儿打工,此后事态转向……” 比企谷八幡心情平复,回想起初衷,只是不愿受雪之下阳乃的欺凌罢了。 第203章 各不相同 几个少女面色各不相同…… 不,这岂止是面色各异!除了目瞪口呆的由比滨结衣,其余三人宛如冷硬的雕像,无一泄露半点情绪波动。那位养气功师父,甚至令比企谷八幡自愧不如。 比企谷八幡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生活艰难无比。他只是不愿再忍受他人的欺压和摆布,也不想活得唯唯诺诺。然而,事情总比他预想的复杂, 每次都迫使他用更极端的方式应对越来越极端的境遇。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孤军奋战,个人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堪重负。前行的道路只会越来越凶险,他不想被同龄人欺凌,却发现霸凌如阶级般层层递进,他已被推向了顶峰。 不甘受势利眼教师左右,聚集同学创办报纸,却不知那些同学成了教师蚕食教育行业的工具。不想被学姐轻易击败,只好展示自己的实力,却意外揭露了数条巨蠹,顺便赚了五千万……不想让助他一臂之力的加藤同学陷入危险,找四宫处理后续,却牵出一个黑衣势力。 没有人理解比企谷八幡的困境,每个人都想从他身上获取些什么。可他有什么呢?阴狠的策略?大数据赋予的前瞻性思维?还是那个稍具财力的报社?一切都没有。比企谷八幡甚至不懂电子技术,即便明知未来属于互联网,找工作时寻找技术人才也可能让投资付诸东流 。有人或许会以马化腾反驳他,但比企谷八幡明白,那只是因为他们坚持到了最后。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他似乎无能为力。唯一能包容他,任他欺负的哨子也不在他身边。 他曾经做过什么呢?想要帮助硝子,却无法根治她的耳疾,只能将她留在身边。想要帮雪之下雪乃,却无法让她彻底摆脱姐姐的监视。想要帮雪之下阳乃 ,但阳乃顽固不化,连诡计也听不进去,比妹妹还要固执,他也没钱帮她摆脱家族束缚。想要帮加藤惠,结果只能借助四宫辉夜的身份为她提供临时住所,难道还能强迫她搬家?对了,唯一能真正帮助的,似乎是白银御行,他改变了家中的困境。再者,就是拯救了团子少女家的狗狗…… 雪之下雪乃皱眉,她没料到比企谷八幡暑假打工时竟然遭遇了如此重大之事,还替她们家清除了不少蛀虫。早坂爱听后都觉得不好意思,当初她只是居高临下地安排比企谷八幡做事,若说起来,她那时也属于那种“目中无人”的讨厌家伙。本来是比企谷八幡无意间卷入,后来的发展也不能全怪他, 再去找他麻烦也说不过去。想到这儿,早坂爱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比企谷君,我当时没考虑到你的处境,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加藤惠左右张望,细想之下,当初是她无意间发现了工藤同学的事,那时她也只是本能地想找人帮忙。如果问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比企谷八幡初到班级时说的话让她第一时间想起了他。“如果有什么老师解决不了的麻烦,尽管来找我。”可怜的比企谷八幡,也没想到一句台词会引发后续一系列事故。 牛皮吹出去,终究是要还的。加藤惠心中也有些歉疚,因为起初比企谷八幡的确提醒过她不要关注此事,她犹豫地说:“那个,是因为我的事吗?比企谷君?我……我当时也不了解情况,对不起……” 雪之下雪乃也有些为难,最近她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明明比企谷八幡一开始就向她承诺了。由比滨结衣满脑子疑问,她震惊不已,尤其看到其他三人带着歉意的模样。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与他关系这么深?难道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把你们联系在一起吗? 比企谷八幡挥手,他讲述这些并不是为了听谁的道歉,只是觉得这些事发生得太令人难受。这就像不小心踩到一只臭耗子,结果红发小鬼突然拿着魔法杖冲你大喊“你杀了斑斑 ,我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他是cosy,结果他真的是魔法师。但雪之下雪乃想知道的根本原因,比企谷八幡并未说出。 “不,不对,还有一个问题。你就是这样,只要是朋友,需要朋友帮忙的事一定会找朋友。既然躲着我,而且什么都不告诉我,那就意味着你现在遇到的事非常棘手 ,甚至无法保证什么。”雪之下雪乃并未被他轻易糊弄过去,坐在这里的几位都冰雪聪明,就连由比滨结衣也感觉到比企谷八幡在刻意回避一些事实。 “我暂且猜测,你遭遇校园欺凌会找我和老师,姐姐那边的事也会说,那就意味着你现在无法说出口的事很麻烦。我猜得对吗?有多麻烦?麻烦程度竟比掏空那样富裕的公司还要严重,除了威胁人命,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比企谷八幡没想到随便抱怨一下就暴露了近况。 “我问你你不肯说,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看着雪之下雪乃生气的样子,比企谷八幡有苦难言。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想让雪之下雪乃为自己白打工。他终于明白,为何在谈论这些事时会犹豫不决。 “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愿牵扯你进去。” “但从客观来看,雪之下的背景在对抗黑衣组织上能提供很大帮助。” “你——!”雪之下雪乃见他又一声不吭,心中更气。 “小雪,你先冷静一下,他在认真思考呢。”由比滨结衣连忙拉住雪之下雪乃。 比企谷八幡低头思索当前的情况,他觉得有必要整合身边的所有力量。 为了应对这样的困境…… “我需要更大的权势!” 第204章 筹集资金 比企谷八幡重重地拍打着已清理干净的黑板,高声宣称:“你们放心!天佑吉人!我,比企谷八幡,不会每次都如此不幸。对于此事,我有十足的信心,相信我,我只是为了筹集资金!绝对不会有更多离奇的麻烦出现!” “......” 少女们并不觉得他的保证有多可信。相反,他的自我安慰反而加剧了她们的忧虑。她们面面相觑,认为让比企谷八幡冷静一下是明智之举。毕竟,谁能肯定他的计划能否成功,更何况那些珠宝商可不是傻瓜,会轻易投资。 “那个,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散会...回去好好想想。小雪,你说呢?” 由比滨结衣觉得再待下去,她可能就被比企谷八幡说得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作为这群女孩中最单纯也是最机灵的一个,由比滨结衣想到了应对比企谷八幡的策略:无视他的言论 ,回去先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再考虑他说的事,这样就能避免被他轻易说服。 不能说由比滨结衣很笨,她的方法确实有效。尽管她还未能洞察全局,但她可以坐观其变,看看比企谷八幡究竟在策划什么。身为女性的直觉引领着由比滨结衣用最女性化的方式应对这个家伙。 “回...回去吗?” “没错,小企,或许这只是你头脑发热的主意,我们需要好好思考对策。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好,这段时间别再轻举妄动。情人节过后就是学生会选举,紧接着就是春假。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行。况且,我们还需要学习。” “这...” 由比滨结衣的论据无懈可击,反而是比企谷八幡的热情付诸东流。 “小企!”由比滨结衣严肃地说,“我们不会再傻傻地上你的当,被你的想法牵着鼻子走。总之,这次你得等我们考虑清楚再说!” “......” 雪之下雪乃也认同这个观点。她曾是一个单纯的高中女生,但自从遇到比企谷八幡后,总是不知不觉地被他诱导。 “那么,我们先回家吧?对了,加藤同学,记得让他快点回去做值日。” 雪之下雪乃对与比企谷八幡进一步讨论此事失去了兴趣。她觉得应该给这家伙一些空间,否则任由他摆布,还不知会怎样。 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滨结衣来到门口,她拉住门把手,略显不耐烦地问:“还不快走吗?” “哦,哦...” 比企谷八幡僵硬地点点头,表情尴尬,仿佛是一个说了半天中二话后被晾在一旁的少年。中学时期被孤立的羞愧感再次涌上心头。 “比企谷君,关于值日的事。” “好,好的,加藤,我现在就跟你去。” 他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逃离现场,哪怕他最初的设想多么完美,也没料到一开始就在这群少女面前吃了瘪。 \"早坂同学,我有一堆疑团亟待解开。可否请你稍候片刻呢?\" 金发少女停下了轻盈的步伐,原本她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去。 早坂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直视着雪之下雪乃,面对她此刻截然不同的神态,雪之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反感。 \"早坂同学,能否透露他遭遇了何事?\" \"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只是好奇,为何他总是与女性纠缠不清,遇上的麻烦似乎总与她们有关?\"雪之下雪乃审视着早坂爱,对这种变脸如戏的女子,她很难生出好感。 \"因一场意外,事情演变至此。\" \"是极大的变故吗?涉及黑帮势力,还是别的豪门财阀?\" \"我不清楚。\"早坂爱摇了摇头,她与比企谷八幡虽大致猜到那些黑衣组织背后的势力是一股极端的异能团体,但具体到哪些人,他们一无所知。 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她早就料到这家伙的性格早晚得招惹是非。 就如在操场上那次,他居然打算把女友丢给她照顾。 原以为滑雪事件后,他会安静一阵子,没料到竟与有四宫家族背景的早坂爱扯上关系。 雪之下雪乃预感到事情比想象中更为棘手。 \"真是的,总制造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雪之下雪乃虽知晓怪盗基德之事,但她仅视之为古怪的窃贼,没太在意。然而,这人背后究竟是单枪匹马,还是团伙,甚至组织,无人知晓。 招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角色,就算对那些资本家束手无策,一旦得知你的所作所为,他们自会找上门来。 就算不致于取你性命,天天恶心你,让你无法捉摸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那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比企谷八幡究竟为何这么做?'' \"早坂同学...算了,结衣,我们走吧。\" 雪之下雪乃不知该如何多言,明知事情与早坂爱有关,但比企谷八幡坚决不开口,她也无法多问。 早坂爱目送两位少女离去,深知她们对自己并无好感,甚至本能地抵触厌恶。 她自幼不在家中长大,连母亲也只是四宫辉夜的乳娘。 虽然被称作姐妹,但客观环境迫使早坂爱必须扮演众人喜爱的角色。 寄人篱下的生活便是如此。 她常年戴上的面具,仅偶尔卸下。 早坂爱面无表情地望向操场的窗户。 \"我该怎么做呢?\" 比企谷八幡从未冲动地招惹怪盗基德,他之所以动了这个念头,是因为了解了怪盗基德这个人。 他不能像工藤新样追着怪盗基德跑,最好的策略就是先给他一击,让怪盗基德主动找上门来。 比企谷八幡并非傻瓜,当他意识到势单力薄时,就已开始寻找合适的盟友。 而怪盗基德,就是他锁定的目标。 这仅仅是一次试探,怪盗基德没抓住他的\"ip\",这\"ip\"也没掌握在比企谷八幡手中,任何人都可以利用。 他先树立了榜样,金钱的力量将吸引更多人投身这场盛宴。怪盗基德的仿制影片只会越来越多,甚至失控。 比企谷八幡的\"炒ip\"操作,只会让那些人找到新的赚钱点。到时候,日本影视圈恐怕恨不得生吞比企谷八幡,狠狠诅咒他是祸害日本电影界的混蛋。 因此,比企谷八幡此举确实是为了捞一笔,同时借此机会见一见这位怪盗基德。 而且,他在怪盗基德旧粉丝搜集的资料中发现了关键信息。 他看资料时简单计算了初代基德出现和活跃的时间,大致猜出了那人的年龄。 如果这八年一直是同一人活跃,那灵活的身体与接近四十的男子不符,更别说那时男人的精力已不宜熬夜做大事。 这意味着在这八年里,怪盗基德发生了重大变故,可能是传承断绝,或遭遇了麻烦。而八年后的基德年轻的脸,使比企谷八幡越发确信基德身上隐藏着大秘密。 这让比企谷八幡断定了一件事——怪盗基德不属于大型集团,很可能是魔术爱好小组,也可能是个厉害的魔术世家。 这就是他敢于挑战基德的底气。 真正出卖基德的是基德的脑残粉。 比企谷八幡从不自认天下最聪明,也有人可能猜到基德身份,却选择暗中观察。 …………………………………… \"呼,比企谷,你那边的窗户擦干净了吗?\" \"别了吧,已经够亮了。又不是大扫除,只要保持清洁就行了。\" 比企谷八幡抱怨道,他对所谓的值日毫不感兴趣,也没想到加藤同学会留下来帮忙。 \"没办法,谁让你负责窗户呢。好了,比企谷,你擦得很干净了,别一边擦一边胡思乱想了。\" 加藤惠并未责备他偷懒,毕竟比企谷八幡帮过她很多,还替她处理过许多危险的事。 若非当时她出于好奇看了一眼,也不会因这事将比企谷八幡卷入更大的麻烦。 加藤惠的内疚感远超早坂爱,若无当初的电话和她的多管闲事,或许不会有那么多困扰。 波波头少女总觉得过意不去,虽然不清楚比企谷八幡遭遇了多大的麻烦,但从雪之下雪乃口中,她听出了些许端倪。 帮比企谷八幡完成值日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学校。 \"对不起...\" 比企谷八幡听后心烦意乱,连忙阻止她继续:\"停!我不想听你的道歉,真想道歉,不如请我吃顿饭。自古以来,口头道歉就意味着受害者将承受经济损失,与其如此,不如给我点钱让我心情好受点。\" 加藤惠眨了眨眼,跟着比企谷八幡的方向走去。 \"那个,我没带零花钱,爸妈都被四宫同学用某种方法拉去出差很久。若比企谷君真能接受这样的道歉,愿意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吗?\" ''......'' 比企谷八幡揣摩着加藤惠的意思。 \"比企谷君,如果你真愿接受道歉,我们应该朝反方向走。\" \"什么意思?\" \"我现在住的地方,跟你回家是反方向。\" \"......\" 比企谷八幡下意识地盯着她的眼睛。 少女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刚的歉意早已消散。 他一时猜不透少女的真实意图。 \"那就走吧。\" 比 第205章 何为所求 比企谷八幡时常自问,究竟何为所求? 他曾有许多答案,然而如今,某人以旁观者的冷峻,揭示了他内心的真意。 比企谷八幡不愿伤害亲近之人,也舍不得已拥有的一切。在这点上,他展现出人性的矛盾,既想留住一切,又渴望更多。 在尚未触及深层危机之时,他还能从容应对。但面对更大的风暴,他本能地寻求更多力量以维系身边的安全。 世间金银无数,利益却有限。 手握越多,觊觎之人亦众。 从某种角度而言,加藤惠的剖析并非无理。 若论公平正义的大道,怎会有争权夺利、损公肥私之事? 比企谷八幡心生惧意,他见识过诸多智者,如雪之下阳乃般机智,能设下无形陷阱。 如雪之下雪乃般聪颖,一眼洞悉事物本质。 如由比滨结衣般机敏,与人交往自如无碍。 或如早坂爱,受精英教育,早熟超群。 世上女子,聪明者智慧胜人,赢得他人瞩目;愚钝者坚守自我,独特魅力吸引他人。 这些皆是常态…… 最令人畏惧的,却是那些挑战你心中“观念”、“想法”的女子。 比企谷八幡遇到的人中,唯有西宫硝子差一点成功。 可惜硝子因先天耳疾,缺乏交流环境,又饱受歧视与排挤。这使她无法有效应对比企谷八幡,再加些许私心,轻易被阳乃引走。 若硝子选择不变现状,比企谷八幡或许会抛开杂念,成为稍有智谋的普通高中生。 那时面对加藤惠求助,他只会冷淡地说:“我不管,你自己去报警吧。” 加藤惠疑惑道:“所以,听完你的话,我一直思考是否猜错了。” 比企谷八幡陷入困境,斟酌言辞:“现在,我反而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你不仅没猜错,还猜得很准。” 比企谷八幡欲反驳,但加藤惠言辞精准,令他接受了那个被描绘的自己。 他或许并未意识到,自己正利用身边资源创造更多机遇。 被不熟悉的同学生动点破,比企谷八幡惊出一身冷汗。 精通“趋利避害”的他,一次次违反这一原则,无异于宣告:“我是麻烦制造者,你们尽管找我来。” “阳乃是想让我重复这样的过程呢,还是她一开始就察觉了我的想法,从没想过改变我,甚至……还在推波助澜?” 比企谷八幡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自己才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啊,到了!” “这才走了几步啊?” 比企谷八幡望着不远处的学校,回头还能看到最高的校舍顶部。 “嗯,我最近住在这里,家具齐全。回家拿东西时,还见到几个大汉在我家。” “这话里怨气不小。” “你回去拿什么了?” “换季的衣物。” 少女打开门,回头问道:“比企谷,进来吗?” “都走到门口了,你还问我要不要进去,真是……” “那么,要进来吗?” “不了,我觉得现在需要回家冷静一下。谢谢今天帮我值日。” 比企谷八幡摇头,此刻不想再与她交谈。 “啊,我刚才还有些担心,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刚才的眼神,有点吓人……不过,既然来了,比企谷,进来吧。” “……” “你到底让我进不进?” 比企谷八幡见少女已在玄关换鞋,书包也放好在一旁。 又听加藤惠说:“进来时记得关门。” 他在门口停留片刻,抬头望了望这栋寻常的房子,仿佛要在心中铭记。 “上次被骗过,还会上第二次当?你越是这样开门,我越要离开。” 比企谷八幡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加藤惠在屋里稍等,听到脚步渐远,才慢慢走出。 少女平静地拍了拍胸口,轻吐一口气。 她刚刚确实担心比企谷八幡厚颜无耻地走进来,坦白说,揭穿比企谷时,她也有些紧张。 “嗯,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 比企谷八幡最终离开了。 幸好回家还不算晚,至少能吃到妹妹做的晚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确实想出了妙计,但也明白那些少女未必愿相助。 今日加藤惠的直言,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老实说,他担心牵连到身边人,但不打算停下脚步。 “男子汉大丈夫,向往权势,有何不妥?” 早坂爱此刻需处理黑衣组织留下的痕迹。 不仅如此,她为解决gin与宫野明美之事付出巨大努力,已有良策摆脱追踪。 她安排宫野明美与“gin”在医院秘密会面,米花町一家隐蔽的小医院里, 第206章 非凡时刻 在神秘的时空缝隙中,2.14日降临,这是个非凡的时刻,也是比企谷八幡与命运相约的节点。他的内心平静如湖,对加藤惠那次揭示他内心秘密的对话毫不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何以至此?因为他洞悉了这国度的谬误,本想成为有益社会之人,却被世界所不容。 棒球场上的格言“好人垫后”便是对此的讽刺,寓意善良者常被排挤,如同在达尔文的法则中消失。比企谷八幡悟透了,这是日本国度的罪过,他们的无能与道德沦丧,阻碍了有能者的前行。于是,他策划着对抗这些废物,誓要动摇他们的根基。 当他们被算计后,竟不知反省,反而图谋反扑,这是他们失策的地方!此等人,必当肃清,坚决清除。 就像基德,若非他显眼的盗窃行为,怎会招来比企谷八幡的注意?不,这一切错在基德,与他无关! 比企谷八幡照了照镜,发现面庞略显臃肿,或许是近来疏于修炼所致。“哥哥,你准备了很久了,今天不上学吗?”“嗯,自行车借你,我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 ”他整理好身上的杂物,仅佩戴着硝子赠予的护符。“这样也可以?老师会准假?晚上也不回家?”小町的问题让他心底的尴尬渐起 “谁教你这些的。”“嘿,这种剧情电视上见多了,出门记得带防雨的法器。”小町不屑地瞥了哥哥一眼,漱口后离开洗手间。“我特意查过天气,今天不需要带雨具。”比企谷八幡一时未解妹妹口中“防雨法器”的含义。“笨蛋哥哥!你不送我,我自己走啦!”远处,妹妹略带嘲笑的笑声回荡。 ……………… 比企谷八幡紧张异常,这是他高中以来的首次。许久未见硝子,他在想象她如今的模样,身形是否丰腴,是否因严苛的阳乃而有所隐忍?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他对这次非同寻常的约会并无过多期望,却莫名感到紧张。以往与女孩外出,他仅是陪衬,对感情的波澜从未在意。 比企谷八幡的目光紧紧锁住车站中那个闪耀的灵石时钟,心中泛起一丝焦躁。 显然,他来得太早了…… 环顾四周,他左边是几位紧张兮兮的少年,右边亦然。其中一位显得尤为恐慌,看着周围人群,他颤巍巍地开口:“你们,也是来赴约的吗?” “嗯,大概……” “什么叫大概?难道还没确定关系?” “还没表白呢。” “今晚就打算表白?” “等圣诞之夜吧。” “……” “……” 几个陌生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交谈起来,或许是为舒缓彼此的紧张心情吧? “你的护灵符带了吗?” “带了,带了,你要哪种属性的?” “不清楚,我这个是柠檬味的。” “我是苹果的。” “别用旅店的,不安全,也没灵性。” “对对对,又贵又没氛围。” 比企谷八幡得知“避孕套”在玄幻世界中是护灵符的代称,万万没想到这些后辈还挺有讲究的。 想到自己身上没带这玩意儿,他不禁疑惑,见到硝子后临时去买会不会显得古怪。于是,他悄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朋友,这护灵符在哪里购得?我初次约会,没什么经验。” “哎,有缘相识,看你未成年,应该还不能进入秘境吧?兄弟,我送你一个。” “太好了,真的谢谢你!” 比企谷八幡幸运地蹭了一个,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日本同学还挺开放的。 得到护灵符后,他就没再发言,只是偶尔点头附和两句。 不久,硝子清丽的身影跃入眼帘。 少女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褪去了往日的朴素,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新技巧,或许是从阳乃那里,也可能是在空闲时间自学的。 格子背带裙,纯白衬衫搭配领口的蝴蝶结,手中提着米色的小灵囊,可惜比企谷八幡并不认识女性灵囊的牌子。 发髻束于脑后,轻柔的刘海与耳畔飘落,配上精致的妆容,消除了过往愁容满面的羞涩。 同时也带来了一种难以捉摸的陌生感。 明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化为惊讶的眼神和飞奔过来的拥抱。 “八幡,好久不见。” 一句流畅的话,仿佛只有这句话才说得如此自然。 比企谷八幡再也看不到硝子脸上的忧郁。 硝子是个美丽的少女,长期受外界欺凌,低垂的头,以及紧蹙的眉心,使她本就漂亮的面容带上了天生的忧郁,远不如那些出身高贵的少女,甚至可以说,精致的五官挤在一起,使她整张脸显得更为谨慎和拘谨。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似乎时刻都在忧虑,仿佛总在思考着什么,既不会绽放开朗的笑容,也不会这般直接地扑进他怀里。 “,这个。” 硝子指向自己耳朵上的饰物,那是一个经过灵器师精心设计的造型,充满了机械美学,没有丝毫俗气。 “灵听器,八幡,大声点……” 比企谷八幡点点头,他并不清楚少女经历了什么。 ‘阳乃都教了她些什么呢?’ ‘难道,真的只有女生最了解女生吗?’ 一开始的硝子让比企谷八幡有些陌生。 此刻,他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既不希望她改变,也不希望她维持原状。 幸好,西宫硝子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我很想念你】 毕竟是情人节,没人会在意这对情侣的恩爱。 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这个时代的日本早已见识过各种奇异存在,没有什么新闻能再让他们动容。 很快,日本人将进入低欲望的时代。 但这与比企谷八幡无关。 一如往常,牵着硝子的手,跟随内心的指引。 说是约会,但其实两人玩的、看的,甚至不及他与早坂爱出门时的三分之一。 因为先天原因,看电影、游乐园、各种视听娱乐都被排除在外。 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挑选一些灵器,买回去作为纪念。 两人只是腻歪着消磨时间,并不像普通情侣那样疯狂游玩。 就像他们以前平淡的日常生活。 没什么有趣的事,两人也能愉快地谈论学校的事情。 比企谷八幡内心有些担忧,他怎么问都无法从硝子口中问出阳乃平时教了她些什么。 硝子平时在通讯器里不说,见面也不说,这让他有些忧虑。 她不说,又能怎么办呢? ‘要怎样找个机会问问呢?还是……’ 比企谷八幡没有好办法,甚至想现在就打电话给阳乃问问。 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遭到雪之下阳乃的嘲讽。 ‘唉……难道我又要重新适应吗?’ ‘她学了些什么,还是有了不同之处?’ 比企谷八幡的思绪几乎要爆炸,他无法想象硝子在短时间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再让阳乃带走一段时间,岂不是要完全变个人? “八幡,傻瓜(baka)。” “傻瓜(baka)、傻瓜(baka)……” 【别想那么多,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跟我来……】 比企谷八幡自知无法抹去硝子过去的阴影,自问所做的不过是摧毁了少女的过往而已。 他以最残忍的方式, 第207章 一事无成 【自幼时起,我便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对母亲和妹妹来说,我是负担】 【尝试援助他人,只换来嘲笑与怜悯】 【无能为力,一事无成】 【想交的朋友总是践踏于我】 【不断思考,何错之有,何处失策】 【为何剥夺了我声音,却不一并夺取视线?】 【若非目睹他人的快乐,或许不会有这诸多疑惑】 【如果世界真美好,为何我偏偏与众不同?】 【如若是恶劣世界,为何告知我世上有更好的生活?】 ……………… 笔记本中的字句透露出少女自我毁灭的倾向,比企谷八幡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面对这些,他感到无所适从。 对于一个人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告知你现状不佳,而非告诉你遥不可及的美好。于是,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继续阅读。 夕阳渐渐隐退,长椅旁的灵灯闪烁着微光,照亮了他手中的笔记,免去了他更换位置的必要。这仿佛是对过往经历的深刻剖析,或是自我灵魂的日记。 然而,那充斥着自我毁灭的悸动,让比企谷八幡几欲将笔记丢弃。 ……………… 【我惧怕周遭之人,习惯避开他们的眼神】 【生怕抬头,便迎向嘲讽和讥笑】 【同情的目光,无一不在暗示】 【我是这世界多余的附属】 【但我渴望与他们成为朋友】 【那种无法触及的感觉,瞬间掏空我的心灵】 【我希望被需要】 【我要在他们心中留下烙印】 【令他们的情感与我共鸣】(近似于‘理解’) 【他们越是欺凌,我越要展现出与众不同】 【我明白,那并非单纯的善意】 【前所未有的,我想改变他们的心态】 ……………… 这些转变并未超出比企谷八幡的预料。或许正因为此,硝子才能在尖酸的环境里,用更极端的善意回应那些人,以揭示他们的丑恶。 比企谷八幡理解这样的思维,面对白银御行时,他常感到对方言行如圣洁的鞭挞,拷问他的内心。他清楚,如此行事,硝子将失去朋友,遭受排斥。 大部分人的友情并不在乎道德水平,而在于价值观和立场的接近。这也是形成群体的关键原因。 于是,富人结伴,穷人相依,盗贼与盗贼共生,匪徒偶遇匪徒。人们潜意识寻找相似的人,寻求慰藉。 比企谷八幡继续翻阅,一页页过去,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厚重的笔记本,用贫瘠的语言概括了她的过往。之后的记载愈发丰富。 ……………… 【我以为生活不会有变故】 【以为未来一如既往】 【某日】 【久未露面的后排同学忽然出现在学校】 【因腿部受伤】 【或许他未曾察觉自己多么吓人】 【女同学们劝我远离他】 【不止如此,许多人莫名嘲笑他】 【实际上,我已竭尽全力与他交谈】 【直到,他请求我教授手语】 【如今想来,不知当时为何无法拒绝】 ……………… 拒绝不了,那时比企谷八幡已大致揣测少女的性格。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欲与人结交,可请他帮忙小事。通过之前的记录,比企谷八幡明白了硝子性格的由来,以及为何自己能轻易左右少女。 ……………… 【不知为何】 【无法拒绝】 【或许是对我以平常心待之】 【亦或,我感受到被需要的温暖】 【他是位强者】 【无人敢欺】 【同学们敬畏而畏惧】 【他身边很快聚集了许多男生】 【我不解,为何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甚至盘算如何让他求我更多】 【但他似乎洞察心意,时常试图摆脱我】 ……………… 比企谷八幡困惑,何时有过想要摆脱她的念头?细想之下,似乎也没错。最初接触少女只是找个借口,随后总想着让人替硝子挡驾。加入社团如此,求助雪之下也如是。这推拉之间,硝子不自觉地随他的情绪变换。 ……………… 【我不想加入任何社团】 【大家总是在空闲时帮我的忙】 【我不愿依赖他人】 【只想有人如他般,需要时直说】 【那时我不知自己感受如何】 【也不知他对母亲说了什么】 【只是感觉,生活悄然变化】 【他不同于手语教室里沉郁的朋友们】 【不似嘲讽我,命令我做事】 【那些曾照顾我的女生认为我有问题】 【我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错在何处 ……………… 【我希望那时的八幡,再次欺负我,指使我……】 ……………… 这句话让比企谷八幡头脑一震,笔记本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愣住,喃喃自语: 【这…这…】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208章 心境独白 比企谷八幡深深地吸了口气,灵海中翻涌起波澜。 他费力地揣摩着硝子为何要将这本灵录交给他,试图洞悉这位神秘女友的心思。 可越是思索,他越发现自己对人性的理解正走向一个陌生的深渊。 「不对,不对,这应是心境的独白。」 「那时的她,情绪恐怕没这么复杂。」 「长久被压抑,她内心的道德执着与奉献精神,我能理解为病态的执着。」 「但她后来又经历了何种转变?」 比企谷八幡鼓起勇气,再次拾起那本灵录。 ………………………… 【也许那时我的思想确实出了问题】 【我没意识到,其实是我在依赖八幡】 【我只是单方面觉得‘他’需要‘我’的存在】 【八幡满足了我对‘朋友’一词的所有幻想】 【直至阳乃姐剖析了我当时的心理】 【事情的偏离,始于暑假那段时光】 【那时,我和八幡的角色已悄然改变】 ………………………… 比企谷八幡将灵录搁在一旁,掏出怀中的灵机,凝视着屏幕上【雪之下阳乃】的名字。 他犹豫是否该拨通号码,询问阳乃是如何教导硝子的。 比企谷八幡明白此刻的心境,他知道焦躁源自于无法把握的局面。 「再等等,再看看吧。」 「既然她交付于我,那就意味着阳乃已有考量。」 「他们都在思考什么?」 ………………………… 【那时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也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我单纯地以为八幡需要我】 【但一切并未如我所想,永恒不变】 【时间也不会为我停滞】 【八幡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离他远去的人,只觉得他个性变幻莫测】 【而我察觉到,八幡不再需要我成为他的倾听者】 【他追逐的事物,与我渐行渐远】 【我竭尽全力想要靠近他】 【却只能成为他言语的容器,除了‘自我’,我不知道他还需要我给予什么】 【我已习惯八幡的待遇】 【恐惧与不安随之而来】 【他与其他女子交往,我甚至见过他衣服里的口红痕迹】 【他不知,我从他身上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他也不知,尽管我无法聆听,其他感官却更为敏锐】 ………………………… 比企谷八幡的头皮阵阵发麻,他从未想过硝子竟如此细腻。 也从这些文字中悟出硝子无条件溺爱他的缘由。 然而,笔记本里的硝子与表面那个温柔少女,简直是判若两人。 比企谷八幡下意识地抚了抚脖子。 幸亏硝子没有因种种原因走向黑暗。 一想到那种可能,比企谷八幡不禁打了个寒颤。 病态心理的表现无非两种,伤害他人或伤害自己。 硝子无疑属于后者。 他已无法如初般平静阅读下去。 直接翻找着他关心的部分。 ………………………… 【八幡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他不知我根本不介意这些】 【我不需要他冒这些危险】 【特别是,为了我而这么做】 【他去找昔日的人报复】 【我亲眼见到他当着植野直花朋友的面,将她拉进幻音阁】 【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植野直花变得极度惊恐】 【后来得知,八幡只给她服了催吐药】 【欺骗她初次尝试都会感到恶心】 【植野直花害怕得像见了鬼一样】 【他还设法孤立了校内的川井未希】 【绑住石田母子,逼他们作出抉择】 【后来,阳乃姐隐约猜到了他的所为,她真聪明……】 【她说当时,很可能要他们选一人留下健全的听力,否则两人都会失聪】 【还好那时我阻止了他】 【我不需要他做这些,他们的看法已无关紧要】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非要割舍我与过去的联系?】 【后来祖母告诉我,现在是八幡需要我的时刻】 【从那天起,我感到事情有了变化……】 ……………………………… 比企谷八幡翻到最后几页,心情五味杂陈。 ……………………………… 【我好疲倦,不知八幡需要什么】 【他或许并不需要我为他做事】 【或许一开始,不是他需要我】 【而是我一直受他照料】 【八幡并非真的需要我】 【终有一天,他会真正成长,不再需要倾诉烦恼】 【未来的问题,也不会困扰他】 【当那一刻到来】 【我就失去了作用】 【体验到照顾他人的心情后】 【我懂得了母亲照顾我时的感受】 【也明白了结弦离家出走的理由】 【但这又有何用?】 【八幡会遇见比我更聪慧的女孩】 【她们能正常交流,学业比我优秀,交际比我出色】 【迟早,我会成为他的负担】 【帮不上任何忙】 【但至少,我想听听他的声音,那时我或许能帮助他,他还会需要我】 第209章 何方神通 比企谷八幡疑惑地问:“师姐,你传授的究竟是何方神通?” 阳乃答道:“为了改变她的自闭,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吗?你以为教导一个懵懂不解的愚者一月有余是件易事?若非隔着电话,恐怕你我早已刀剑相向了。” 八幡回应:“好吧,继续说,我听着。” 阳乃继续解释:“少年时期,尤其像师弟你这般,情愫与痴恋尤为突出。恋人们常常将对方视为自我理想的替代。你不必深究,只需明白他们会在潜移默化中,视对方为自己的一部分,把自恋之情转移给对方,使自我牺牲变得合情合理。” 比企谷八幡心中纳闷,这个情人节过得颇为诡异,雪之下阳乃究竟学了些什么?听得他毛骨悚然,不知她学成归来会是如何。 阳乃道:“起初,我也如你一般试图通过改变环境影响她。但深入了解她后,我意识到她已非你能轻易改变之人。” 八幡追问:“此话怎讲?” 阳乃反问:“你能否让她对你不再眷恋?” 八幡惊呼:“你别开这种玩笑!” 阳乃道:“你总是误解我,我只是举个直观的例子。恋爱中的人会以对方替换心中的理想自我。同时,恋人们自然地彼此靠近,这就是为何情侣相处久了越发相似。这却也造成困境,你与她越是亲近,就越难以改变她的观念。” 比企谷八幡不禁怀疑,阳乃是否在故弄玄虚,他实在不了解这所谓心理学的真伪。 八幡暗自思量:“她莫非在戏耍我?” 他直言不讳:“师姐,你不会在骗我吧?” 阳乃嘲笑道:“你啊,每次见我就像刺猬般防备。” 八幡笑了笑:“哈哈,师姐你也别说我像刺猬。我们扯远了,那么后来你是如何解决的?” 此刻,阳乃身处租住的寓所,她不习惯群居,何况还得抽空处理硝子的事。一边脱衣,一边走向浴室。 阳乃言简意赅:“既然恋爱之人以对方为理想的自己,那么借力于这动力源,便更容易令其蜕变。你没看过她写的字迹吗?那是我让她记录的,将自己的旧日记或感悟按时间顺序排列。或许时日或情绪的影响使她如今的思想偏颇,但最能反映硝子现状的便是那些笔记。心理疏导也要洞察本质。” 比企谷八幡似乎听到水声,接着是手机搁置的轻响。 阳乃继续:“之后的情况其实简单,无非是典型的恋爱情结。她害怕无法发挥价值,与你的距离渐行渐远。实则,恋爱使她离理想的自我愈发遥远。关键是缺乏足够的自信和底气。短时间内提升她的自尊,让她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有特长,就能很好地缓解焦虑。恋人间的失衡最是忌讳……” 比企谷八幡突然起了兴趣。 八幡问道:“师姐,你似乎对恋爱很擅长的样子?” 阳乃反驳:“擅长?我不擅长,连恋爱都没谈过。当你轻易洞悉围绕在你身边的男生心思,就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理想的自我。” 八幡调侃:“若你少些尖锐,也许恋爱会容易些。” 阳乃提及:“你在提刺猬效应吗?你是在建议我拔去身上的刺吗?” 八幡好奇:“师姐,我一直想问,关于刺猬效应。公刺猬和母刺猬交配时算不算在内?” 嘟嘟嘟…… 比企谷八幡的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似乎在他提到公母时就猜到他的意图,未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雪之下阳乃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随手放下手机。 “我一手握着钓竿,系着你心爱的‘小萝卜头’,一手执鞭。我倒要瞧瞧,师弟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白银圭察觉到兄长不对劲,这不是第一天了。白银御行回家时总是一脸严肃,尽管他平素就表情严肃,但每日如此,不与人交谈,吃饭时也沉默寡言,很是古怪。 白银圭不好多问,若是作为妹妹太过关心,岂不显得她过于担忧? “不行,要是被他知道,又该唠叨了。” “或许找个时间问问前辈?” 铃铃铃…… 【小町】 “小町?这么晚了,有何事?” 白银圭接听电话,便听见小町的哭泣声。 “圭酱!帮帮我,哥哥他疯了,他疯了,出去约会后深夜才归,手里拿着一本不明笔记本,边看边笑,完全没有了从前的聪明样。我还以为他升高中后变聪明了,没想到突然就这样了。” 小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让白银圭听得头昏脑涨。 “小町,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他…呜呜…疯了。” “哈?” 白银圭看看天色,已是深夜。瞥一眼钟,已过九点。 她很庆幸能换个大点的房子,否则连跟朋友私聊的空间都没有。 “你说慢点,前辈到底怎么了?” 小町重复了一遍,哭诉道:“糟了,圭酱,哥哥要变回初中的傻样了。怎么办?!” 这次,白银圭听清了小町的话,而她自己的哥哥也陷入莫名的困境,每日回家都是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前辈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白银圭考虑如何回应小町,却听见小町抱怨:“开心?不就是和硝子姐姐出去了吗?说好请两天假,结果一天就回来了。哪有理由开心?他还拿着一本笔记本,我不知道写了什么,我偷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哥哥那模样。” “小町,我也不知道啊,我哥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 “咦?圭酱,你哥哥怎么了?” 白银圭左右为难,犹豫是否透露哥哥近期的改变,想了想,还是打算向比企谷八幡打听哥哥近况。 “哥哥最近回家时总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我也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麻烦。” “不会吧,圭酱,你哥哥不是让人很省心的吗?” 小町的惊讶难以掩饰。 “不,不能这么说,可能是我多想了。或许是哥哥面临考试,心情压抑。他以前似乎也有类似表现……” 白银圭给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决定私下里探个究竟。 “哎呀!没想到妹妹你也遇到麻烦。那我哥哥肯定不是因为考试,他根本不是那种为考试奋斗的人。” “你这样说,我怎么能懂呢?会不会是笔记本里有重要东西,让他很开心。或许是他女朋友 第210章 笑声不绝 始观此册,惊骇心魄,继而满心皆是…… 念及此,笑意如波涛,止不住地在心底涌动,只能敛声,将头埋入锦衾之中,低笑声不绝。 幸甚,居室与父母相隔廊道,若如小町般仅一门之隔,那隔音不足的板壁,岂能挡得住比企谷八幡的欢声? 咚咚咚,小町唯有轻轻叩扉,无奈之余透出几许柔声:“兄长,安寝否?若未眠,小妹便入内了。” 知晓兄长不曾闭门,小町披着寝衣,径直步入房内。“兄长何故欢笑?连我于邻室亦能闻其声。”比企谷八幡被小町吓了一怔,忙将册子藏于枕下,侧目望向一脸烦躁的她。 “无妨,今日归来颇早,可有喜事?”他这才察觉已扰人清静,忙歉声道:“多有叨扰,适才难抑喜悦,今日实为快慰之事。” 小町审视着兄长,突问:“兄长莫非暗中已俘获硝子姐姐芳心?” “非也,此事尚早,勿妄想不雅。” 小町皱眉,不满道:“何言不雅,倒似兄长年少时未涉男女之事,言行举止如道学家一般。” “面对自家妹子,兄长自当如此。” 嗡嗡嗡…… 比企谷八幡设为静音的手机此刻响起。 兄妹俩皆望向书桌上的荧光屏幕。 “我接个电话。” 【白银御行】 “咦?此刻来电,所为何事?”比企谷八幡心中疑惑,难道白银欲与他谈巧克力之事? 白银:“喂?是比企谷吗?” 八幡:“正是,有何事?怎突讲这般无趣之言。” 白银:“关于学生会长之事,你早已知晓吧?” 八幡:“嗯……算吧。若不愿,弃之可矣。” 白银:“不,我欲担任学生会长。关乎学生会长之事,需请教于你。” 八幡:“那你该找前任会长才是。” 白银:“可……可我不知该如何着手啊!学生会长应如何做,我毫无头绪!万一失手,岂非于全校前出丑?” 八幡:“哈?!” 比企谷八幡望着已挂断的电话,此事尚未明了,白银你究竟意欲何为? ……………… 任务:龙变 《彖》云:文明以悦,大亨以正。 ---------------------- 《周易》:九五,大人龙变,未占有孚。 中正无偏,文明即理,应上得权,顺理无悖。 提示:师者之道,威和并济,吉也。 奖励 与雪乃共度七年情缘的晴,如今步入了所谓七年之痒,日常琐事纷争不断,厌倦渐生。 直至雪乃未婚先孕之日,恋人间的最大纷争爆发。 然而,时间神奇,或许是神聆听祈祷。 一场意外,让这对愚痴情侣重返高中初识之日。 “若重来,必不与你交往!” “若重来,必不与你交往!” 保健室内,两人身姿焕发,互视而语。 然,真能如此顺利吗?-------------- 次日, 比企谷八幡忆起四宫辉夜昨日注视他的异样眼神。 思量再三,他硬着头皮重回学生会。 此刻的学生会,众人面带迷茫。 未知他们在何事上纠葛。 “这,白银,你为何突然竞选学生会长?且时间紧迫。我岂非白费心力?况是校长举荐……” 城廻巡无奈地伏首于桌,方知何为徒劳无功。 “我说老师们常有意无意做‘重复曝光’之举,不料学生会长早有定数,难怪……” 四宫辉夜表面镇定,内心却醋意横溢。 成绩逊色罢了,选人之际,那老头竟也不看重她。四宫辉夜无论哪般均佼佼者,却遇上了白银御行这般开挂还奋力之人。 “所以,我欲问如何参与竞选?” 城廻巡慵懒道:“我亦无解,谁非初次为高中学生会长?你问我也只知临时代任。” 白银御行无奈叹气,本欲商议,但无人可诉。 与他人难以直言,妹妹又不宜商讨。 父亲痴迷报务,已远赴东瀛他处拓展版图。 白银御行实不欲找比企谷八幡。 问其故,只觉莫名羞愧。 然而,他还是找到了…… 比企谷八幡踏入学生会,发现四宫辉夜今日竟未以骇人眼神盯他。 “或许经期已过……?” 找不出四宫辉夜生气的因由,他便以女子习以为常的借口搪塞。 “哎呀,怎么了?气氛如此微妙?” 进门即引三人瞩目。 近来学生会少了比企谷八幡调节,气氛并不如预期融洽。 白银御行见他到来,立刻起身:“你终至,昨晚之事……” “恕我拒之!”比企谷八幡正色道:“我已有佳人,对男子无心!” “你……你说什么?” 白银御行一脸困惑,觉比企谷八幡言语含恶意。 “情人节夜晚,你来电邀我,虽自认良人,但男儿真不可……白银,你为人不错。” 比企谷八幡郑重拍其肩,银御行受惊一颤,忙退两步,惶恐道:“我只是说需你在学生会竞选上助我一臂之力!” 比企谷八幡面色铁青,昨夜此人话语含糊,致使他误会一夜,疑心自身有何异常。 “那你说明白啊!话未说完就挂断!” 得知虚惊一场,比企谷八幡舒了口气,坐于椅上,狐疑地盯着白银御行。 “我的意思是需你相助,以及解释为何突然放弃竞选,其他人我又该如何应对?” 白银御行语速飞快,字字清晰。 “要做何?”比企谷八幡诧异看他:“找个通用稿,演讲一番即可,最后学生会长非你莫属,安心。” “不可能 第211章 登台论道 不过两日光阴,学府选举已拉开帷幕。校堂之内,高台筑就,各路英才依次登台论道。 “能在此处发表言辞,实乃荣幸……” 一学子演讲毕,众人掌声雷动。 下一位,便是他了…… 白银御行惊愕,就这样被众人推举为学府之首。比企谷八幡更是特意告知此职之优:事务由执行官操持,纪律则由风纪部管辖,社团事务亦有自议分拨,他只需负责签批而已。 简单来说…… 此职不过日理琐事尔。 白银,上前吧! ‘岂非杂务监工乎?’ 白银御行内心紧张。虽知此职实为监工,但首次面对众多同窗发表演讲,不禁忐忑。 ‘如知何人将学府之首弄成如此,必狠狠教训一番。’ 显然,白银认为被推举为会长,皆因他人欺他软弱,拿他充数。 不知比企谷得知他欲找‘阳乃’算账,会有何神情。 ‘此世道,仅比企谷八幡之手段方能在学府立足?’ ‘良生因内敛而受欺……’ ‘劣生仗财势而横行……’ ‘同窗间互结党而讥讽……’ ‘我为何被推上学府之首?’ ‘难道还要继续忍受这些不堪之事?’ ‘学府之乱,何时休矣?’ ‘此乃学府……’ ‘非暗林丛中。’ ‘我该何为?’ ‘曾有会长,仅因学业优异,被充数推举。’ ‘曾有会长,出身寻常,历经艰难,终成学府领袖。’ ‘曾有会长,因涉外事受校长青睐,得以拔擢。’ ‘我该如何抉择?’ 今日,白银御行将在校堂之上宣读演讲稿。 他明白需煽情,需展望学府未来,述说学子关切之事。 按预定之策行事,一切无忧。 【正因为是陛下,举国之人不得不随之说谎。】 比企谷八幡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 站上此处,便承其位。 白银改变了上台前的思绪,环顾座下同学。 很快,便瞥见角落里的比企谷八幡。 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那家伙竟与四宫辉夜身旁偶现的金发少女低语交谈。 白银深吸一口气。 鞠躬。 认真调整麦克风高度。 开始演说。 “诸位……” ……………………………… 比企谷八幡确实在与早坂爱窃窃私语。 早坂为他费尽心力,甚至可能付出不必要的感情。 于是,他来找早坂商议此事。 此刻,他尚不知白银初时的慵懒心态在登台之际改变,更未料想这位平日悠闲的学生会将如何变革。 “早坂,那边进展如何?是否遇阻?” 二人仍关心黑衣组织之事,此事处置不当,恐涉生死。 “放心,已有专人接触,我会设法传递消息,估计组织之人已调查警方的现场记录了。” 早坂语气平淡,在人前依旧冷淡不易近人。 “哦?是按原计划调整的么?” “嗯,不过或许需稍作等待,否则他们或许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消息。” 比企谷八幡沉思点头:“那,有何新动态?” “有……”早坂点点头,“不是捡到一个女孩吗?她是宫野明美的妹妹,且……她知晓组织更多信息。不过,最重要的是,组织首领竟只通过一人单线联系其他人。奇怪的是,那些人并未察觉异常。我怀疑策反他们的代价可能低于我们所想。” “那人是谁?” “未知,不过小女孩并未透露更多。此事不必急,会有更多人对米花町感兴趣。” 早坂挑了挑下巴:“怎么?不去看看朋友的演讲?” 比企谷八幡觉得此刻的早坂有些古怪。 然而早坂个性多变,他难以揣测她的心思。 “无妨,既已登台,想必已有打算。” 他对白银御行颇有信心,此人作为朋友,性格极佳,无需揣测。 若非宋江之名浪得虚名,比企谷八幡称他为米花仁义之士也无妨。 “你请假那天,是去跟女友约会了?不是请了两天假?为何只一天就回来了?” “你竟在意这些?” 比企谷未曾料到早坂提及此事。 “其实是去给你送义理巧克力,不巧你不在。” “哦,哦……” 比企谷一时语塞。 “所以,那天我把巧克力给了大小姐。” “咦?没问题吗?” “无碍,我骗她给她备了一份,大小姐感动不已。” 看着少女狡黠的微笑,比企谷八幡已猜不透她的意图。 一瞬之间,早坂恢复了严肃的神色,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于是,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演讲中的白银御行身上。 不解之处,唯有时间能揭晓答案。 ………………………………。 第212章 指手画脚 白银御行向同窗与师长施礼致谢后,于一片赞誉声中自讲坛缓步而下。 实则台上,他并未洞察何人暗中操纵同窗之言行,亦无社团魁首之辈指手画脚。 此情此景,初次涉足此道的白银御行颇感诧异。 「校长究竟如何施为,能使此事成局 学生会座次更迭,人依然是那些人。 白银御行首次坐上学生会长之椅,竟未能察觉有何异样。 「尔等为何默然,只盯着我瞧?」 三人目光炯炯,令白银御行颇感不适,臀部微痛,恨不得离席而起。 「老实说,我也在适应。毕竟,学生会会长由柔媚女子突变为男子,常人难免感异。尤其是处理学生会事务时……想来,多数人还是偏好与柔顺的女子交谈,是吧?」 比企谷八幡言语正经。 虽人员变动不大,然主导者易位,众人仍感不适,新奇之余。 新奇或许是主要因素。 「唉,我一直在思索,校长仅提数问,同学们便将目光聚焦于我,是否过于奇特?」 白银御行对此仍不明就里。他觉老校长背后之举并无出格之处,却偏偏能如此轻易地吸引众目,增添诸多凭空而来的选票。 「你所说的,是增加曝光度一事?」 比企谷八幡并不惊讶,此举并非前所未见。 白银御行困惑反问:「如此简单的『曝光』,真能让人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有所改变?」 比企谷八幡解释道:「此法本质上即是宣扬,目的在植入理念于他人之心。实则与广告无异,无需多言。正如广告播送,成年人便会被煽动购买无需之物。」 白银御行轻叹,他对校方能轻易操纵学生会长选举之事,感不可思议。 要知道,许多同学都以为这是自主选出的。 未曾料到,校长一句令下,教师安排一番讨论,或散布些许消息,他便成为会长。 此感……微妙至极。 比企谷八幡诡笑,偷瞥了眼城廻巡,问道:「白银,莫非你觉得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此言直戳心底,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微妙。 「不,不,只是内心对此过程略感不悦。」 白银御行连忙摇头,不愿让比企谷八幡继续说下去。 「你急着反驳,想必心中已有类似想法。无妨,此事想通便是,谁人未曾被人当作手中的傀儡,总有人牵引着你,只看你是否接受。你坐于此处纠结无益,难道学校的学生不受校长管辖吗?」 白银御行摇头,抛开心中的不适。 「只是,成为会长后,若不做事,便觉浑身不自在。」 比企谷八幡赶忙打消白银御行的念头:「咳咳,白银,你需要冷静。此乃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无需燃此火。再说,之前不也天天在此无所事事?」 比企谷八幡理解白银御行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他人推上高位的心态。 白银御行并非临危受命,此刻最重要的是无事生非,而非急于行动。 「不,算了……」白银御行轻叹,实在想不通当时上台时为何有诸多杂念,眼看就要考试,此时多虑何用? 况且,近期学校并无活动需筹办。 此时举办学生会选举,或许是因这段时日太过清闲,无多余烦扰。 从时间上看,这对于新任学生会长其实大有裨益。 「白银,你如今出现认知失调,因为你并不想成为会长,所以被安排在此位置。于是你潜意识中想做符合此职位的事。」 四宫辉夜洞察秋毫,继续道:「你应该更明白,会长之位只是你达成某一目标的工具,为了实现目的而争取位置,而非坐上位置后再去适应。」 这话颇符四宫辉夜的利己主义教育。 「这……」 白银御行张口欲言,却吞回了反驳。理念不同,无需争执。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思考,再说,这里不还有前任学生会长吗?实在不行,问她便是。」 他内心并不赞同四宫辉夜的观点,但已不再迷茫躁动。 比企谷八幡看着城廻巡,他知道四宫辉夜只是习惯以这种方式助人,故未在意两人间的事。 他好奇的是,城廻巡是否真的不在意学生会长之位。 目前看来,他并未从这位少女身上看出对会长之位的留恋。 「果然……难道她真的只想维护学生会这个团体吗?」 似觉比企谷八幡的目光,城廻巡顺着感觉回望,脸颊微红,有些羞涩地移开视线。 比企谷八幡见状,便不再看她。 「那个,我一直想问,比企谷,你怎么突然放弃竞选学生会了?」 城廻巡并无放过他的意思,对此好奇的不止她一人,上次白银御行也曾问过,却被比企谷八幡以笑话搪塞过去。 「这种事……」 比企谷八幡无奈,只好正色道:「白银是我的朋友,助友岂非天经地义?」 四宫辉夜冷笑一声,不屑道:「呵,你还骗早坂帮你拉票,何谈助友?难道是被那老家伙召见了?」 被四宫辉夜这么一岔,比企谷八幡也无法再装下去。 「无妨,无妨,只是我借助早坂帮忙,不小心拉了太多人。」 比企谷八幡面露尴尬,起初他并未料到早坂能让校长为难。 「这样也行?!」 白银御行没想到比企谷八幡还能拉到人,思忖许久,觉得此事有异。 「早坂?是不是那个,偶尔与四宫一同回家的金色头发女生?就是那天我在演讲时看见,你在台下与她交谈。我还纳闷……你们并非同班,怎会坐在一起?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白银御行豁然开朗,原以为这是何事,没料到比企谷八幡总是结交背景深厚的女性。 「果然不愧是比企谷八幡。」 这符合比企谷八幡在白银御行心中的形象。 不知是寻求庇护的习惯,还是寻求女性庇护的习惯。 总之,比企谷八幡给白银御行的印象就是认识很多背景复杂的女生。 「咳咳,此事不必再提,你们假期有何打算?」 第213章 更为顺眼 学年末尽时 众人实无甚事可为。 比企谷八幡于备考之际,渐入学道之门,习以为常矣。 此番,其成绩仍属旧境…… 仍是那熟悉之榜文。 「此般直白之榜,观之更为顺眼……」 分数清晰,令同窗明晓己之短处,亦可清晰见他人之差距。 若以所谓之偏差值abcd之说,虽顾及心绪,比企谷八幡却本能地避而不谈。 「成绩未如预期之增,果是平日杂务过多,疏忽学业乎?」 「下次若再遇他事……」 比企谷八幡欲入高等学府,此刻确有些烦忧。 琐事缠身,使他一时难以专心致志于书卷,况时常有莫名之困扰降临。 其成绩尚可,然此成绩不足以达其所望之地。 三流法学府出身,与顶尖学府毕业之人,结局自是不同。 「为高三少些劳累,看来下学期须得用心修学矣。」 「咦?白银何在?」 「他非与我同来观榜乎?」 「莫非……」 比企谷八幡面色顿显怪异。 此时的白银御行 ……………………………… 男厕之内 拳风呼啸,回荡于厕间。 「呵!仍是榜首! 」 「咳咳,又说出来了,被人听见岂不羞愧?」 白银御行闻声一惊,砰然倚门而立。 「何人! 」 「上方,上方……」 白银御行缓抬首,熟识之头颅赫然映入眼帘。 「果然,你这家伙表面正经,内心实则自恋。」 似忆起初见之时,比企谷八幡轻笑两声,自马桶跃下。 「我遍寻多处厕所,你不怕被人认出,若人知榜首于厕内拳击欢腾……啧啧……」 「你这小子,如何寻得我?」 「厕所以数计,我随意找找即找到你。」 「……………………」 听此言,白银御行心生异感,比企谷八幡竟是为寻他进入多个厕所? 「你真是闲得发慌……」白银御行无言以对,边出门边问:「为何不去找那些女子?我见你平日常与她们混在一起。」 「勿乱言,我并未如此行事。」 比企谷八幡自然不认此等事。 白银御行心中颇感失落,过往因这原因,他常在比企谷八幡面前感到羞愧。 明明欲躲避人,却又总被这家伙轻易拆穿的尴尬。 使他觉得,自己或许八世霉运,才结识此人。 「神经病,上个厕所你也跟来。」 「我只是好奇,你是否会再做同样之事?未想竟是真的……」 比企谷八幡忍俊不禁,他真没想到白银这家伙私下也这般自恋。 「……………………」 两次羞辱之事被同一人目睹,白银御行表示不愿与他交谈。 「喂,你假期有何安排?」 「安排?有何可安排?」 「总不能整日在家吧?不如来我家玩玩。」 「不行!」 ……………………………… 早坂爱注视着又一次败绩的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意志消沉,未曾料到自己仍未在学业上胜出。 明明白银御行已为会长,工作增多,成绩却依旧高挂。 「不行,我要出去玩!我要去游历度假!再待下去,我会疯掉的!」 早坂爱无奈道:「要我陪你吗?」 「不,我想独自静一静……」 「打击颇重,如此……」 早坂爱低首摸出手机。。 如茄可在沙滩遭扼杀,或步惊云...我是说天帝般,历史可有不同结局,只要假面骑士主角仍在续写故事。 「既如此,我必须创造个happyend。」 二零一九年逢魔之日。 「我要守护大家的笑容!」 「不能对明日地球置之不理!」 「塔塔盖!打打盖!!!」 「良太郎,侑斗,借我你们之力吧!」 ..... 克洛诺斯·花镜背后立有达古巴、evolto等反派首领,手握利刃,对向最恶初代逢魔。 「瓦塔西露露哒!」 「找不到了,我们没发现关于gin的线索。」 「他真的死了吗?」 「不知,他不是有任务在身?」 「我们单线联系,真相只有‘贝尔摩得’那女子知晓。」 「到底是谁?」 「你们在警署有消息?」 「不清楚,何人能取谨慎至极的gin之命?」 众人难得聚首,此次会面关乎gin生死调查。 面前屏幕连接未知之地,此地仅为组织的临时秘密据点。 突然,屏幕亮起,女子身影显现。 屋内瞬间静寂。 「我们找到了gin的线索。」 「警视厅如故,破不了的案件堆积,弃之一旁 第214章 思绪纷飞 休假之际…… 休假之时,宜寻访硝子。 硝子…… 硝子…… 硝子…… 比古谷八幡闭目,满脑皆硝子之影,忆及那秘境之所见,继而……继而是……伞影纤纤……? “不可再如此思绪纷飞。” 比古谷八幡霍然坐起,惧怕再想便可能诱硝子外出,行非分之事。 “此刻难以静心,人一旦闲暇,便易胡思乱想,不过是青春男子生理成熟后的心理表露罢了。” 八幡思忖,当下宜出门稍作沉淀。 叮—— 手机响声微动。 他低头一看,神色微黯。 其实他期盼假期得硝子二三消息,最好是暗含母妹离家之意。 然比古谷八幡打开早坂爱发来的消息: “小姐出游去了……” “为何?与我所料不同?” 比古谷八幡确是渴望女子告知家中无人。 但这女子并非他所想之人,或者说…… 他思索一番,只得回复:“此与我何干?” “那个,此刻可有空闲?” “早坂,她究竟意欲何为?” 比古谷八幡愈发困惑,已全然不解早坂爱的真实意图。 ………… 闲来无事,比古谷八幡未拒此事。 况且,他常去询问早坂进展,故爽快应允。 此时比古谷八幡置身于下米花的米花公园。 既为游玩,便随早坂爱择此地。 幸而硝子尚远,否则比古谷八幡不敢携佳人共游。 更何况,自见硝子笔记后。 比古谷八幡总有硝子时刻监视之感,更不用说至今仍未解其记事于笔记的用意。 莫非仅是单纯记录? 抑或是警示,往事皆知,勿生异念? “恋爱中的女子心绪难测啊……” 比古谷八幡力有不逮,此刻甚怀念初识时的单纯,那时尚易哄骗。 “或许因我之过?” 他推测或许是自己未能与女子保持适当距离所致。 “这真是个难题。” 他盘算着如何向硝子解释过往之事。 “比古谷君!这边,这边!” 金发少女精心装扮,衣裳令比古谷八幡略感退却。 衣上无半点熟悉痕迹,繁复的裙摆设计似精巧工艺品。 一袭白色波西米亚长裙,搭配细致蓝绒外衫,一顶朴素遮阳帽…… 金色长发飘逸脑后,随风轻扬。 比古谷八幡下意识环顾四周,不论老少,男子多目光留连于她。 “为何如此装扮?” 两步小跑,早坂爱来到比古谷八幡面前,笑道:“如何,美丽吗?这是我高中前特意请母亲挑选的,只到如今才穿,也许是因为长大了……有些紧绷。” “四宫辉夜未曾扣除你的薪酬吗?” 比古谷八幡深知早坂爱身材纤瘦,这意味着高中后她的发育略显迅速。 “不,不对……这?” “你穿的鞋跟有些高?” 比古谷八幡微退一步,仔细审视早坂爱的鞋履,果然鞋跟略高。 “哎呀,我以为比古谷君不会留意这些琐事呢?” 早坂爱重戴美瞳,或因比古谷八幡曾嘲笑她眼睛非真蓝色。 此举使她更似外籍金发佳人。 “如何?美丽吗?喜欢吗?” 感知少女靠近,比古谷八幡本能地把手挪开,远离早坂爱。 早坂爱微愣,比古谷八幡的动作让她意识到什么。 两人心境难以回复初识时的状态。 “还是平日相处为好,你如此让我颇感不适。” 比古谷八幡不愿再冒失与早坂爱游玩,此事偶一为之尚可,频发必招困扰。 “是啊,被同学看见也不妥。再像上次那样,很容易被同学撞见,何况公园这等人多之地。” 早坂爱微松一口气。 “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只是不太适应这般古怪的相处。走吧,我们去河边漫步……我看你此刻并无谈论公事之意。” “那么,暂且保持一会儿吧。” 早坂爱仍牵起比古谷八幡的手臂。 此举动颇为奇特。 常人被拒绝后,再提起勇气尝试尤为不易,尤其是在情感问题上。 比古谷八幡未置一词,仅皱眉以示不悦。 “那便暂时借用。” 诚如其言,美人之侧,确能沾光。 比古谷八幡拒绝未果? 狄芬河 米花町附近一道人工河道。 名为河流,实则人造水渠。 上次十亿劫案,宫野明美等人便是于此弃置废弃车辆。 第215章 游玩之地 “我以为你会提议一处游玩之地。” 早坂爱的言语中,隐约透露出些许微词。 比企谷八幡慵懒回应:“实话,米花镇并无甚趣处,假期出游,我却仍需担忧他人窥见行踪。既然如此,我倒想亲眼瞧瞧那天遇到的那个小女孩。此刻,我确无游玩之意。” 他面无表情,但比企谷八幡心中已察觉到一丝不妥。 他发现早坂爱似有意似无意地转移他的视线,每当谈及那些神秘组织之事,她总会巧妙地将话题转向儿女情长。 比企谷八幡虽不明其详,也不知早坂爱何以如此态度,但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于是,他重提有关那黑衣组织的话题。 然而,早坂并未阻止他继续下去…… 比企谷八幡心生疑窦,他认为早坂有意避重就轻,只为让他远离背后的秘密。 那么,为何又默许他接近那个至关重要之小女孩? “实在难以理解……” “说来,那女孩并未透露所有信息吧?” 比企谷八幡回想着早坂告知的一切,照她的说法,应无遗漏之处。 “我也没打算多问,她不过研究员一名,能知晓多少机密?即便是‘neimu’,所知亦仅限于组织边缘之事。” 那小女孩藏身处颇远。 比企谷八幡简单观察了四周环境。 令他惊讶的是,早坂爱竟敢把那女孩安置于米花町的富人区。 “仅知些许组织外围之事。但无妨,人只要存活于世,必留下踪迹。” 比企谷八幡深知,将来网络盛行时,人的住址、童年经历、曾欺凌过的人,皆可被追踪。更不用提警方利用网络确定位置。 “到了,我想那小女孩对你并无好感……” 早坂爱歪头微笑:“向来擅长与女子打交道的比企谷君,这次怕是要栽跟头了。” ……………………………… 宫野志保凝视镜中的自己。 娇小身躯,熟悉的容颜,若非骨骼与肌肤稚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哪个不知来历的千金小姐。 “姐姐,她究竟如何了呢?” 自从离开那个组织,虽不再研究离奇事物,反而能找到许多最新科学资料。 “他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不让我研究,不再问组织之事,甚至……监视都光明正大。” “说想逃跑先考虑会被击毙……” 小女孩揉揉脑袋,她并无逃离之意,甚至有机会见到姐姐。 但,不过是换了个牢笼而已…… 叮铃铃…… 古朴的门铃响起,是西方早期常用的款式,这间英式风格的居所,典型的门铃声。 “有人来访吗?” ……………………………… “戴面具?何故如此?” 比企谷八幡低头审视手中的狐面面具。 “让你戴就戴,你以为那小女孩愚钝,让她看出你的习惯,泄露了消息,你就有苦头吃了……” “我只是觉得戴着这玩意儿难受又热,你们就不能设计个更好些的?” 早坂爱轻轻推了推比企谷八幡的背部。 她催促道:“好了,快进去,这套装扮与这面具不是很相配吗?” ‘这简直像是cosy,太过中二了吧……’ 比企谷八幡明知无从选择,便主动戴上面具。 ‘早知见人还需换装戴手套,我就不来此地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你好,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小志保一来就听见这般挑逗之语,让她有些怀疑此人是否是变态。 更何况,她自认为这副孩童身躯还挺可爱的。 虽然如此想,她还是乖巧地伸出手。 “哦?皮肤和茧子恢复得如此快?看来那东西比想象中厉害多了……” 比企谷八幡感觉到手心里的小手在颤抖。 他不自觉地安慰:“别紧张,你那时的裸体我都看过,那时我就已经检查……哎哟!” 早坂爱从后方踢了他一脚后跟。 那一刻,她真以为比企谷八幡是个咸湿萝莉控,不假思索地踹了出去。 “你踢我干什么?我只是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小志保忙从他手中抽出手,紧张地盯着他的面具,似乎想透过面具看清其真实模样。 ‘高中生?!这两人没掩饰声音,完全是高中生的声线,特别是那男生,还有青春期的痕迹……’ “别用这种方式缓和气氛。” 比企谷八幡屁股一坐,懒得反驳。刚才他确实闪过将这小女孩放到实验台上仔细研究的念头。 “坐下呀,别只站着不动!哦,对了,能帮我泡茶吗?”比企谷八幡转头看向站立一旁的早坂爱。 这少女身着女仆装配上面具,别有一番韵味。 “别随意使唤我……”早坂爱简单回应,随后问道:“你要什么口味的?” “红茶,加点糖吧。” 宫野志保内心泛起不安,从初次见到比企谷八幡起,就感到一阵寒意。 那种让人浑身颤抖的寒冷。 即便她明白这是一种心理问题,但这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颇似“医者不自治,占卜者不自断”的习惯。 “你的红茶,你吓到她了。” 早坂爱取出一条小巧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小志保身上。 “这是抑郁症,患者身边往往缺乏关爱和保护。大多患此病的人,都是在极度孤寂中患病无人照料,留下了心理创伤。细心一些,别做出让她不安的怪异举动。” 比企谷八幡瞬间仿佛看到早坂爱化身成了一位成熟母亲。 第216章 焦虑神情 “吾料想东瀛之地的组织之人,定然迅速得悉此事,或许知情者暗自匿藏,将此秘事铭记于心。自古以来,权谋之术无非利诱鼓舞,威逼欺诈,遮蔽真相……” “阿姐她究竟如何了?” 目睹小女孩的焦虑神情,比企谷八幡察觉早坂爱并未如实告知宫野明美的实情。 “…………” 他一时默不作声。 他绝不信那个组织中尚存亲情之情愫。古今中外,成大业者大多心狠手辣,华夏古史中的帝王篇章便是铁血无情的权谋教科书。 然而观小女孩对阿姐的关切,以及一旁静默的早坂,比企谷八幡只得暂时搁置进一步试探的念头。 “你阿姐安好,我们只需她扮演一角,无需惶恐,莫急,莫急……” 比企谷八幡口干舌燥,欲举茶盏小酌,怎奈面具遮口,只得忍耐干渴,无奈将茶杯置于几案之上:“唉……罢了,换个更有情趣的话题罢。宫野……罢了,另赐你一名为妙。唤作‘洛丽塔’如何?” 砰——! 早坂爱已无法忍受,随手将靠垫掷向比企谷八幡的头颅。 此人趣味低劣,戴上面具面对无法反抗的陌生人,其性格中隐现出的古怪愈发明显。 “咳咳,失礼,失礼。前事便就此作罢。” 比企谷八幡不愿在此与早坂争执,忙打圆场道:“你自选一名,反正不过是个代号……原名不可常提,以免泄露天机。” 志保稍作平息,也逐渐觉察二人差异。 少年虽是高中生,骨子里透出异样冷漠。少女看似寡言,却待她如姐般柔情。 当她意识到自身安然无恙,即使感知障碍犹存,也无奈地接受这环境带来的‘呵护’。 “如何?名字可有想好?” 见小女孩沉默许久,比企谷八幡无意继续探讨此事。 “日文意指‘灰原哀’。” 早坂爱不知比企谷八幡面具后的表情,只听其略带嘲讽的回应。 “历尽苦难,竟仍怀‘中二’之心态。若为汝,当取简单常见之姓名,最好一眼即忘。罢了,仍是爱酱吧?” 音韵确无差异,比企谷八幡认为这小姑娘与早坂爱缘分匪浅,连名字也巧合相似。 “不,非‘爱’,乃‘哀’……” 听闻灰原哀解释,比企谷八幡暗暗咋舌。若初名仅是拗口,如今这状况却已进阶为更显‘中二’的戏剧效果。 灰原哀却从短暂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丝诡异。 ‘亦是爱酱?如非同一场景中的不同人,不应使用“也”字。若同场景中人,则“也”字至关重要。难道身旁这位女子便是他口中的“爱”? ’ 灰原哀渐复冷静,智力逐渐上线。 “我懒得追究这名字的含义,暂以‘哀酱’代之罢。” 比企谷八幡心情复杂,仿佛同时在呼唤两人。 灰原哀也平静下来,她明白既然尚被留用,还能享受这般周全照料,他们必有所图。 “你们,究竟何所图谋?” “图谋?”比企谷八幡轻笑,答道:“我看重的并非你,你已告知我所需知晓之事。” “…………………………” 灰原哀微蹙双眉,未能理解其言下之意。 比企谷八幡起身,望向早坂爱:“下文,路上再详谈吧。” 沿路行去…… 比企谷八幡牵着早坂爱的手。 不,应是早坂爱拉着他的手徐步向前。 她明知比企谷八幡有诸多疑问,却不肯直接开口,若他稍有提问之意,便强拽他前行。 他们走了许久。 灰原哀居所并不遥远,顺路向山坡行进,很快抵达四宫辉夜与早坂爱的府邸。 四周已无人迹。 一整天都在赶路。 “你步伐未觉疲倦?行如此远途?” “无妨,我曾受严苛训练,这点路程不足挂齿。” ‘此乃何意?’ 比企谷八幡望向宏大的府邸大门,此刻门扉似感应到访客,自动缓缓开启。 “比企谷君无话可问吗?” 早坂爱慵懒地伸展身体,摘下头上的帽子。 “路上你已阻我多次,何故此刻又欲询问?” “无奈,谎言说多,偶成习惯。如今我已给比企谷君机会。” 金发少女直视比企谷八幡。 “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比企谷八幡略感惆怅,不知自己究竟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 “早坂,既说好雇我做事,为何背后将我摒弃,另寻他法?况且,既不容我讨论黑色组织,也不愿多透露详情?” 比企谷八幡早有疑问,自早坂给他那份模棱两可的名单起,也许还有另一份名单隐藏其中。 不仅如此,自杀害gin之后,他分明感到早坂爱的异常。 她总在他谈及正事时,悄无声息转移话题,多扮作陷入爱河的少女,有意无意引导话题至恋爱之事。 比企谷八幡虽自恋,却未自欺至此,以为早坂爱会倾心于见过众多优秀男子的他。 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那我便说,为何不让比企谷君在路上发问。”早坂爱恢复面无表情,依旧淡漠地言道:“我不想归途更为疲惫,若我道出实情,比企谷君或更不信我。” ‘此话何意?’ 比企谷八幡承认,他根本无法揣摩早坂爱的意图。 “比企谷君,其实我早有此念 第217章 五味杂陈 \"唉......\" 比企谷八幡心头五味杂陈,他对那些暗中篡改原定计划之人充满怨念。自身安全之外,他对他人掌握执行权的情境甚是疑虑。 \"我没有,我只是稍作调整,仅此而已。\"早坂爱辩解道,\"并未偏离初衷,只是改动了些微末环节。\" 比企谷八幡对早坂爱的解释感到困惑,他的思绪一贯遵循逻辑,难以理解城府中人的思维方式。 \"如若我说出这些,只怕你回头之路更为艰难。\" \"我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这太匪夷所思了。\"比企谷八幡心中对早坂爱残留的好感渐消,这疏离感让他对她的言辞愈发难以信服。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会这般反应。\"早坂爱感受到他的冷淡,明白这样下去无法说服他。 \"那你大可直言,有理有据,我并非不可改变。\" 早坂爱面露复杂,犹豫片刻道:\"你的信任度较低,加之你曾言不愿介入此事。既然如此,自然是尽量减少你的牵涉,我会处理与你相关的痕迹。\" \"这......这又是何意?\" 比企谷八幡起初确实抱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后来意识到自己追求的,便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不喜敷衍,期望早日结束与黑衣组织的纠葛,他也深知这个组织绝非短期内能根除。 \"比企谷君若不愿涉足其中,远离便是上策。故我如此安排,况且我最初的意图并非引你入局,只想让你为过往的错误付出些代价,以示弥补。\" 早坂爱笑道:\"既然比企谷君无意再涉险,我唯有令你远离危险。一来让你知之甚少以免双方处境更糟,二来助你达成所愿,何乐而不为?\" 比企谷八幡心中仍有疑窦。若是他出手,会以\"比企谷八幡\"的存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此扫清尾随的麻烦。因对比企谷对豪门的冷酷印象,他对早坂爱的话语难生信赖。 \"早坂,抱歉......我暂时还无法相信。\" \"我明白,初次见面我就察觉了。你实则厌憎我这为豪门效劳之人,若非小姐的权势,我想你对小姐也会更为反感。\" 早坂爱对此洞若观火,对此并无过多辩解或挣扎。比企谷八幡与白银御行并非同类,他不会轻易相信对立立场间的友情,对身处城府中的早坂爱更是抱持谨慎。 \"除此之外,我从那个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早坂爱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自幼受四宫本家精英教育,与母亲聚少离多,时刻挂念家族与使命。比企谷君......我......\" \"我想,或许我该尝试更柔和的接触。就算不成功,还有备用的威慑手段。成功的话,她便会向我们靠拢。\" \"而且......而且......\" 金发少女脸颊微红,嗓音渐低。 \"我起初说的理由也是真实的......\" 比企谷八幡头痛,他知道早坂爱善于角色扮演,可能心理上存在问题。但他对精神病患并不擅长应对。硝子那记录心理变化的笔记已让他怀疑自己以往的选择是否正确。眼前的早坂爱虽略显害羞,他仍无法轻易相信她。 \"或许他人看我,也有相似的感受?\" 比企谷八幡觉得此时不宜深究此话题。 \"早坂,如果......算了,我先告辞......\" \"无妨。\"早坂爱松了口气,道:\"我明白你不喜这种方式,我会尽量......\" \"不!\"比企谷八幡急忙阻止,道:\"我怕你再生事端。就如此吧,信任需时间累积。相比你此刻的伪装,以前的假象只会让人更痛苦。\" 他不愿早坂爱再做出古怪之举。 \"若有事,请告知于我。那个组织不简单,我觉得我有权了解一些。\" \"我也不多言了,先告辞,再见。\" 说完,他未看早坂爱的表情,匆匆离去。 .............................. \"少了小姐的宅邸,真是空旷如斯。\" 空荡荡的府邸在早坂爱眼中宛如匍匐在地的巨兽,令她不自觉地搓了搓臂膀。 金发少女平静地步入府内,瞥见自己身上的寒毛竖立。 早坂爱并未说谎,她对灰原哀的心理病症了如指掌,因她年幼时也曾遭受类似的困扰。这让她在宫野志保身上找到了共鸣。然而, 此刻的早坂爱疲惫不堪。 简单更换衣物,备好沐浴时常用的椅凳。 缓缓将裹着毛巾的身体浸入水中,直至水没过唇边。 第218章 严重之事 比谷鹰羽自感应归寝一梦矣。 行道途中,早坂恋之动机,其已略有所悟。 明理则明理,纳之亦是另一难题。 犹围城之态,城中人向往外界,城外者艳羡城内。 比谷鹰羽深知,早坂恋此刻心绪如此,皆因其幼时教养与束缚所致。 他悟出,仅适逢其会,以她心仪之身份重临其前耳。 首条:有佳侣相伴,离别时知分寸,不因一时激情而生妄念。 次条:猜不透她心,即无法讨其欢心,以此舒缓内心压抑。 比谷鹰羽此时只能概而言之,早坂恋不过欲探恋爱滋味而已。 此念生于何时? 必是在gin逝去之后萌生。 常人诚会怜惜美少女之身不由己,渐被其魅力所引,实情如此。 然而比谷鹰羽非寻常人,其人生岂会循剧定轨迹? 别说生半分怜悯,连些许好感亦消殆无存。 \"吾常猜不透她意,原来所猜全然相悖。\" 此时比谷鹰羽心神宁静,渐渐信服早坂恋之言。亦自觉过于敏感,当时若能冷静以对,或能说清一切。 若能说清,早坂当不再胡思乱想。 \"然,若早坂……慢着……哎呀!?!\" 比谷鹰羽忽觉一严重之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时设局对付gin时,早坂恋神色有异,我以为她欲言又止……如若她真不愿我深陷其中,彼时必会阻止我下一步行动。\" \"然,她并未如此做。\" \"怪不得如此怪异,我本觉有些不对劲。难怪后来早坂态度剧变。\" \"………………\" \"然而,不应如此,她究竟何所思?\" 比谷鹰羽陷入新困境。 此女行事时左一锤右一棒,虽多智慎微,然于情感问题显然缺乏经验。 罢了,此事暂且放下不提。 唉……几忘工藤新一之事。这般吓唬,工藤优作事后不会找我麻烦吧? 比谷鹰羽面色难看,行事之时未虑及早坂恋会为其留退路,故原定计划竟生大疏漏。 即是如此,我须与那心怀不轨的金发女子共处下去? 硝子,佑我,佑她勿伤我。 若实在难以抗拒…… 那唯有忍痛顺从。 比谷鹰羽满面悲愤,不知损失几何。 \"言及工藤新一,近来他在做何事?我记得他暂居毛利侦探之家,也就是说……报上之事皆是他借毛利之手所为?\" \"声名愈隆,涉猎之案件愈多。按黑衣组织行事,必留下线索。\" \"呵,我原以为工藤新一是仁心侦探,未曾想利用他人亦手段狠辣。\" 比谷鹰羽已在心中为柯南同学贴上\"手腕高超,心机深沉\"之标签。 \"罢了,既无可奈何,先去他那儿一探究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念及此,他正欲传讯予工藤新一,却瞥见通讯录中【早坂恋】之名。 \"如此……\" 【我先去找工藤新一,你需冷静一下。今日之事,当作未闻。】 ……………………………… 沐浴后的早坂恋懊恼地将头埋于枕下。 她已彻底迷茫。 不单是迷茫,更是束手无策。 我在说什么? 羞耻!羞耻! 何以言有女友为好! 何以言分手无需负责。 还将心事告知于他。 他必不会再来了。 我…… 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往后该如何面对他啊?! 嗡嗡—— 嗡嗡—— 她随手捞起床边的手机。 \"是小姐您么?\" 早坂恋望一眼来电显示,猛地坐起,枕头上压之物皆被掀飞。 她疾速浏览来讯。 早坂飞快按动手机键,正欲将欲言之词发出。 然而…… 然后,她逐一删除。 如何回应? 询问小姐? 不不不,我该如何回复! 他说当作未发生…… 是让我一如往昔吗? 还是说…… 或是有别样暗示? 他说去找工藤新一,即是未打算放手此事? 那就意味着…… 等等…… 是否另有缘由? 早坂恋前所未有的困惑,起初只想试试恋爱之味。 如今…… 心头涌起酸甜交织之感,面上喜怒哀乐,情绪不定。 可惜早坂未照镜。 若细观,便知这些情绪从未显露于颜面。 \"我……我……\" \"这……\" 早坂恋一片迷茫,过往学途未遇此等状况。 \"我该回复何语?\" 拾起地上的枕头,重新抱于怀中。 早坂恋倚床头,凝视手中手机。 全然忘却另有人正待回复 咋回事,调戏的是我,为何你不回应? 比谷鹰羽等了许久,仍无确复。 我是去还是不去找工藤新一? 早坂恋之身份已无法作为庇护,比谷鹰羽对上工藤优作稍感忐忑。 罢了,此次本无恶意,只当作偶尔询问进展,反正他们尚不知我之现状。这虎皮还能用些时日。 比谷鹰羽心宽,事已至此急也无用。 早坂恋或许另有盘算。 他仰望天色,此刻乘车至五丁目,抵达时应近傍晚。 不知那小子在否,还是先发个信息问一声。 比谷鹰羽简单向柯南发送消息,询问其是否有空,有些信息须交流。 果不其然,回复速度远胜早坂恋。 仍是毛利家下的咖啡厅。 ………………………… 柯南确有话要与比谷鹰羽说。 然其父曾告诫,勿轻易接触此人。 据父分析,比谷鹰羽必受过相应政治教育。 柯南记在心,但也焦急黑衣组织之事。 更况比谷鹰羽提供的线索已停滞不前。 他确查出一些端倪。 某医学集团研究所不久前莫名起火,化为灰烬。 经仔细排查,他也发现一丝线索。 譬如黑衣组织。 更甚者,此前港口爆炸案,警方秘而不宣,予以保护。 他也悄悄探访过……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两案手法相似,皆用炸弹与汽油。 第219章 保持冷静 若非工藤优作一再告诫他在面对比企谷八幡时务必保持冷静,他或许早已自投罗网。 柯南凝视着手腕上的时计,暗自庆幸阿笠博士能打造如此实用之物。 铃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响彻耳畔。 比企谷八幡入门便瞧见角落里那位名为“小学生”的人。 柯南轻轻朝外一指,示意他到外面再述说详情。 ‘变得愈发谨慎了,至少知道不宜在人多之地谈论机密。’ 比企谷八幡点头示意,未与恭迎的俏丽侍女交谈,转身离开了这家茶馆。 ……………………………… 并未行多远,仅绕过街角便来到人迹罕至之处。 比企谷八幡认为边走边谈更为妥当。 “喂,嗯,现在该唤你柯南了。近况如何?报端似乎又提及侦探与警方之事……看来生活颇不平静啊……” “你这小子,叫我出来有何事?” 柯南稚嫩的声音差点让比企谷八幡误以为他只是个孩童。 此般语气搭配起来颇有趣味,让他忍俊不禁。 “放心,我是来与你交换情报。在此之前,先问你是否已暴露身份于他人?” 比企谷八幡话音刚落,便见柯南面色如苦瓜,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工藤新一此人实在靠不住…… “喂,不会真让人知晓了吧?” “是的,一个名叫服部平次的人猜出了真相。” “何许人也?”比企谷八幡沉声询问,试图回想这名字何处听过。 柯南惊讶反问道:“你不知晓?他可是关西颇有名气的侦探。” “我需认识他吗?我又不涉足侦探界。”比企谷八幡闻言白了他一眼,继而问道:“说吧,他是如何识破你的?还有,他是敌是友……” 问毕,他轻拍额头,无奈道:“我也真是愚钝,若是敌人,你现在只怕已被擒去研究,哪还能站在这里与我交谈。” “并非敌人,罢了,他那边暂无问题。快说,有何新消息?” ‘你这人心胸宽大……’ 比企谷八幡嘴角微抽,没料到这小子如此信赖他人。 “好吧,前些日子的爆炸案你可知晓?” “知道啊,我还听说似乎与黑衣组织有所牵扯。” “那场爆炸中丧生的两人,一位是长发戴黑帽的男子,另一位是眼镜壮汉。现场还有第三人的痕迹,我想问问你……是否与你在游乐园见到的两人相同?” “什么?!他们死了?!” 柯南猛然怔住,呆立原地,思绪飘渺。 “怎会……怎会丧命呢?” “被炸死的,有何不可?你看我。”比企谷八幡审视着柯南,揣测他是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知情。 “那第三个人呢?” “第三位名叫广田雅美,她是那起十亿抢劫案的罪犯。在那里,她似与那两人有所交易,但交易未果,可能是她策划炸死了他们。线索至此中断,故我想向你探询更多细节。” 比企谷八幡略加思索,继续说道:“对了,广田雅美的本名是宫野明美,似乎是宫野厚司之女……他钻研了某种事物,遭学术界集体抵制。我怀疑此事与你身上变化有关,你可借助父亲的关系打听一下。同时失踪的还有广田正己,他是南洋大学的教授,也是宫野明美的养父。” 这些话令柯南心灵震动,一时未能深思其中的疑点,只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呵,广田雅美这蠢货,竟敢抢劫财阀银行,以为我们无法查到她?码头爆炸车辆属她所有,交易者必是宫野明美,可惜未能找到她,连那教授也人间蒸发了。” ‘银行?!对,是那三名银行劫匪。但他们似乎并非黑衣组织成员,且已被灭口。那意味着“宫野明美”与他们单线联络?那场爆炸的秘密是什么?’ 比企谷八幡看着柯南深思的表情,笑容可掬:“这就是我们所知的消息,你有更有力的线索吗?” 柯南此刻已回过神来,虽不清楚比企谷八幡提供的情报真假,但心中已有了新的计划。 “嗯,确有线索,只是与黑衣组织无关。而是另一条,美国fbi已介入调查此事。” ‘这家伙太过冷静,难道不担心自己暴露?’ 尽管柯南觉得这不会让比企谷八幡有何反应,但他现在的平静实在出乎意料。 比企谷八幡面无波澜,早已预见了当前状况。 这也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工藤优作果然与美政府关系密切。 “此事我早有预感,眼下最关键的是关于宫野明美的线索,我会尽快搜集医院的入院记录,那样剧烈的爆炸,她或许也会受伤。” 有人说早坂线结束?开什么玩笑!好戏才刚开始呢。早坂,还不速来归队! 第220章 至此为止 \"已知之事,皆已告知。所能助你,至此为止矣…\"比企谷八幡稍显迟疑,随后补充道:\"接下来,或许另有人与你交接矣。\" \"哈?!\"柯南瞠目,尚未从之前的谜团中抽离,比企谷八幡又抛出一番奇语。 \"慢着,此言何意?\" \"哎呀,小事耳,无须挂怀。下次交接之人,或许胜我千倍,总而言之,对你无害。\"比企谷八幡思及早坂爱的脾性,她并非歹毒之人,料想柯南面临的危机要比与他交接时少许多。 \"喂,你这愚者,关乎我缩小秘密之事,关乎人命,混蛋!你至少要考虑他人安危啊!\" 见工藤同学并无怨怼之色,他反觉起初对他的态度不妥,一时心生愧疚,看来这位工藤同学为人尚可。 比企谷八幡狡辩道:\"无妨,此事我自不会泄露,对我无益。至于你缩小的秘密,哦,对了,我想起一事。宫野明美之父宫野厚司,因研究药物被学术界驱逐。彼时遭受不明资助,尤其乌莲集团多次援手,我怀疑此集团与黑衣组织有深厚关联。既你可联络fbi,务必令其严密监视此可疑集团。\" 谈及正事,比企谷八幡轻易说服了工藤同学。 毕竟比起交接之人,柯南更在意何时能恢复原状。 \"我明白了…唉…\" 望见柯南困扰的神情,比企谷八幡故作无奈状:\"故此,我来此只为尽我所能告知你一切。\" \"你在何处涉何事?财阀之人会轻易放你离去?\" 柯南觉得难以置信,比企谷八幡要么与财阀高层关系密切,要么便是世家子弟。 但从他父亲的调查来看,比企谷八幡实乃寻常人家出身。 \"情感纠葛,此事勿多虑…唉,一言难尽。\" \"哈?!\"柯南觉得自己与这般靠不住之人牵扯,实乃巨大威胁。 \"情感纠葛?!\" \"除此四字,我竟无以形容。\" \"呵…呵呵…\" 柯南只冷笑两声,无法理解比企谷八幡的行径。难道你因情感问题便置如此严肃之事于不顾? \"正是,为此我决定投身影视界。对了,你既是侦探,对怪盗基德可有了解?\" \"怪盗基德?啊!对了!\"柯南忽忆起一事,不久前他确实遇见过与怪盗基德和乌丸莲耶相关的事件。 \"你未曾看报?那着名的黄昏之馆!关于此事,怪盗基德亦有所涉。\" 比企谷八幡皱眉,他确不知柯南所提为何事。 因他平日甚少阅读报纸新闻。 \"何事?\" 比企谷八幡未曾留意黄昏之馆的新闻。 \"不知?未阅新闻?黄昏之馆,如此大事?琉璃飞檐,黄金墙壁,整栋别墅如黄昏般辉煌,与乌丸集团关系重大?!\" 柯南甚至质疑比企谷八幡是否真心寻找黑衣组织,如此大事他竟不关注? \"乌丸莲耶,五十年前死因不明,富甲一方,曾在世界各地疯狂收购各类珍藏…有一座黄昏别馆,近来才为人所知。\" \"等等,你方才提及何时之事?\" 比企谷八幡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何事?\" \"你刚才说他何时疯狂收购珍藏?\" \"正是。\"柯南对具体时间并不清楚,所知关于乌丸莲耶之事皆源于他人之口。 \"贿赂之事,可知乎?\"比企谷八幡看出他对此类手段一无所知。 \"贿赂?\"柯南沉默片刻,瞪大双眼,震惊道:\"你是指…?\" \"不错,用巨款购买珍藏,不妨查探这些珍藏原属何人。我认为乌丸莲耶那时很可能大肆贿赂某人或团体。\" 比企谷八幡心中有种不祥预感,示意柯南至无人处详谈。 二人沿路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花园,此时夜幕已降临。 他们终于步入此次谈话的核心。 \"你所谓贿赂,究竟何意?\" 柯南尚不明所以,不解比企谷八幡为何突然提及贿赂。 \"五十年前,死因不明,又大肆购买珍藏。以当时日本局势…\"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道:\"他具备完成药物人体试验的财力与条件,且如此张扬挥霍,唯有遭逢大麻烦。死因不明,意味着生死未卜。巧合一二尚可,若太多,就非巧合那么简单了。多年后,乌丸集团仍暗中资助违反赫尔辛基宣言的宫野厚司…你想,他们嫌疑岂不大?\" \"赫尔辛基宣言?!你说什么?!宫野厚司违背了赫尔辛基宣言?!\" 柯南对学术界之事略有了解。 赫尔辛基宣言,即医学研究对人体的基本道德准则,也是世界医学会科学性要求。 若比企谷八幡从科研人员角度着手,柯南如今的转变无疑违反了赫尔辛基宣言。 \"正是,未曾料你历经诸多,黄昏之馆之事先与我细说一番…\" \"等下!你不是要换人了吗?\" 柯南猛然意识到问题,比企谷八幡先前因感情问题欲置身事外,如今又要打听消息,显然有异。 \"此刻我忽然有了兴致。\"比企谷八幡难得兴致勃勃,道:\"果然,太祖爷诚不欺我,所有争斗最终回归政治问题。\" \"呵呵,你变脸可真快。\" \"此事牵涉已截然不同,背后牵扯的已非单纯的药物研究,而是二战后日本遗留的历史问题。此事无须你知,工藤同学…待你真正明白是非,理解正义,再与我深 第221章 安然度日 比企谷八幡轻轻拍了拍柯南的硕大脑门,神色难辨。 “吾离去矣,言语不宜过直,尚望某日可安然度日……” 柯南闻言,心头一紧,急切问道:“此话何意,与家父可有关联?” 比企谷八幡摆手,身影没入繁华街头的黑衣人流中。 只留下柯南一脸困惑,茫然无措。 他虽获黑衣势力之线索,但也洞察到更为残酷的争斗漩涡,彼处,或许并无他立锥之地。 便是那口出狂言的“财阀走狗”,亦不敢轻易担此重责。 “家父安好?他究竟如何了?”心中疑惑油然 柯南竭力忘却比企谷八幡的言辞,但他明白,此举分明是暗示有隐情,信不信由你,想问谁便去问谁。 显然,这是勾起好奇之心的手段。 “然而,此事与家父又有何干?”柯南难以置信,他更愿信赖自己调查的真相,而非比企谷八幡的含糊其辞。 “黑衣组织背后竟有如此深远的背景……”柯南沉思道。 ...... 比企谷八幡不过是随手播下一颗种子,至于它能否生长,或是被工藤优作预先察觉除去,皆非他所能掌控。 来之前,他已细细察看过毛利侦探事务所周围,未发现可供监视之处。 四周建筑低矮,往来不便,若要长久监视,比企谷八幡实难觅良策。 “fbi……?”行进间,比企谷八幡思量着柯南口中“fbi”的真实身份。 他料想柯南或是在试探,当与工藤优作相逢时,比企谷八幡已预见到美国插手的可能性。 更何况深入至更复杂的争斗之中。 据他所知,工藤优作乃享誉世界的侦探小说家,常强调自身作家身份,似有意与敏感之事划清界限。 “如若果真如此,工藤优作初期低调行事,莫非是受那坑爹小子牵连?”比企谷八幡深思,工藤优作在他看来,还算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倘若真因工藤新一之事牵连其中…… 比企谷八幡想到工藤优作仅渴望成为一名普通小说家,却因儿子深陷困境,岂不悲哉? 若再被柯南误解…… “唉,坑爹之子啊。”比企谷八幡摇头,只能为工藤优作提前默哀。 初时工藤优作助美国z狠gfu,或许出于本分,如今因子陷入泥潭,脱身之难,更甚于前者。 有一种死法,名为“知晓太多”。 比企谷八幡不敢断定工藤优作是否主动卷入,若是他父,遇此事必举家迁徙,装作无事发生。 “人与人,果然各有不同啊……”比企谷八幡叹道。 “工藤新一,自求多福吧。” “今日稍寒,我是否应效仿适才过客,购顶线帽以御风寒?”他思忖道。 ...... 夜色中,星光微闪。 戴线帽的男子走出灯火通明的便利店,手中提着崭新的烟盒。 左手抽出一根,含于唇边。 “你究竟身处何方?” 他久居国,尤其在黑衣组织曝光于日本z狠gfu视线中后。 此次揭露,不仅高层知晓,全公安系统几乎皆知有黑衣组织存在。 同时,消失的gin和宫野明美,成了这场风波的关键线索。 “”作为昔日对手,他对此心存疑虑。 会轻? 当然会!所谓杀人,行事果断,毫不犹豫,一见即上,生死不顾,身绑炸弹勇往直前。 以如此决心,死不足惜。 但他深知,众多探员潜伏,目的并非清除组织,而是揭露其隐藏的“阴谋”。 他未料,竟有人胆大包天,杀死组织成员,包括失踪的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一度不受fbi重视,如今跃升为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广田正己处毫无线索,如同被细腻布料擦拭殆尽。” “爆炸的炸弹碎片似为军用制式,但在美国广泛销售,无从追寻来源。” “些许细微线索仍留于警视厅,即便他人查看,也无法确证幕后之人。” “宫野明美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与我相识多年,未曾发现异常接触。她仅是组织底层人员,军火来源更是无从谈起。” “换言之,若非她所为,很可能另寻强力势力为靠山。” “......” 戴线帽者明白自身立场,一旦与宫野明美冲突,必须尽早消除此威胁。 探员并非无情,但任务不可受情感影响。 fbi并不如影视作品中的愚蠢,各怀心机。 “再寻线索,或许应先……” “我想,应先查看……” “码头已排查完毕,无人当时现身现场。” “路上无可疑车辆,警视厅亦调查过。” “结论是……” “第三名爆炸者应乘船离开。” “唯有如此,方能携带大量汽油,悄然避开码头监控。” “......” “组织想必也在追查幕后之辈。” “看来,决战之地,应在 藤原老校长察觉到校园内的异样。 此异样源自他对新问题的敏锐感知。 “当今年轻人难道不再珍贵?为何纷纷涌入这小小高中?” “若是学生入学尚可理解,但……” “难道因铃木与四宫两家之事?” 藤原老校长惊讶,因下学期也将有身份微妙的学生入学。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新来的教师与校医的诡异。 东都医大状元竟屈尊为校医? 外教为留日本玩乐? 藤原老校长并非痴愚,校园内不乏身份敏感者。 问题学生已多,问题教师接踵而至,令人费解。 “有问题,确实大有问题……” “咳,外国高校即将调研,但愿不要再出乱子。” ...... 乱子? 乱子从未停歇…… 若校长知晓校园内汇集、侦探,以及诸多神秘人物,便会知晓这乱子不止,且愈演愈烈。 茱蒂已在校园匿迹许久,此次她需从众人中找出名为,即贝尔摩得的女子。 她不知如何寻找,但明 第222章 人生之乐 学府内风起云涌,龙蛇共舞。比企谷八幡在挚友家中,拥妹共游戏海,人生之乐,便在于未知的甜蜜如巧克力般令人期待,而无论如何,巧克力的味道总会如期而至。 “兄长,我……” “好,我明白了,小町你就帮忙给圭送过去吧。” 比企谷八幡目光未离屏幕,以免游戏角色遭遇不测。 “兄长,你让开一下……” 小町低头从兄长臂弯中钻出。 兄妹二人毫无愧疚地打扰了白银御行的宁静时光。比企谷八幡担忧单独前来,白银未必会开门。幸好小町也正值假期,找白银圭玩耍,如此一来,白银御行便不得不接待他们,毕竟,妹妹的外交手腕总有些作用。 白银御行自房中走出,只见妹妹端着一碟精心切好的草莓从厨房走来。家境殷实后,这类果品便常见了。 “兄长,作业都完成了吗?” “这个……?” “,给前辈和小町切了一些。” “稍等一下。” 白银拦住妹妹,随手拿起盘边的牙签,挑了几颗塞入口中。虽酸却也畅快。 “你竟敢让我妹妹送吃的?那我便帮你吃完。” “兄长!你在做什么呀?!太失礼了!” “…” 酸意难忍,白银急忙奔向厨房取水解酸。 “哎……又要重新切些栃木草莓了,我还打算再吃一些呢。” 白银圭只是抱怨了几句,并未责怪兄长。 “圭酱!你那边好了吗?” 看着小町雀跃的模样,白银圭略感不习惯,将果盘递给她道:“好了,你先拿去吃,我再去准备些。待会儿不是还要一起做功课吗?” “不用了,我哥哥不吃这些零食的。” “罢了,我还是给前辈备一些吧。” “,那圭酱你送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白银圭已知比企谷八幡在校退出学生会选举之事,在她看来,前辈乃“高风亮节,乐于助人,仗义朋友,绝世好人”。虽言辞未尽,但她对比企谷八幡的举动十分敬佩。 比企谷八幡已然进入假期模式,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绝不会像白银那般疯狂学习,尤其是自白银成为学生会长以来,对自己的要求愈发严格,以至于他在学生会难以偷懒。 作为朋友,他内心严厉斥责这种严以律己的行为,但表面仍会敷衍说些鼓励的话语。毕竟,你如此努力,我这朋友怎能安心摸鱼?何况学生会还有两位女子在侧,相比之下,岂不是更觉尴尬? 比企谷八幡心有不甘,便时常来找白银御行“消遣”。只要不打扰白银学习,他便很好说话,因此比企谷八幡时常没事便上门来。 反正他们并未参与任何社团活动。 “前辈,你要尝尝吗?” 白银圭捧着草莓坐到比企谷八幡身旁。 “圭啊,来来来,一起玩。这可是我特意让小町带来的,我想你那个沉默寡言的哥哥可能从未好好享受过游戏的乐趣。” 比企谷瞥了一眼所剩无几的草莓,这点量对他而言远远不够,于是干脆留给小町。他顺势将手柄递给白银圭。 “哎?哎?!等等,前辈……” 白银圭尚未开口,手中手柄还带着小町手心的微汗。比企谷八幡已经开始新一轮游戏。 “这……我还不太会玩呢。” 白银圭想看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但抬头只看到繁杂的屏幕,一时分辨不出上下左右。此时,比企谷八幡已重新开始游戏,虽然他只是找个借口重来,因为之前实在太菜。 “圭酱,你兄长真让人省心,要是小町也能像你一样在学校专心学业就好了。每次都要我督促,明明平时用功就能学好,偏偏要等到最后才发力。”比企谷八幡叹口气道:“哎,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做好榜样。” 没办法,谁叫比企谷八幡也曾是这般模样。 “?前辈说得对。” 白银圭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游戏中的角色,还好,她的学习速度还算快…… 第223章 如此难看 \"尔妹竟邀余共嬉,此事颇奇矣。\" 比企谷八幡望着神色紧张的白银御行,心中疑惑其何以面色如此难看。 \"喂,你与吾妹玩何种游戏,竟使她如是忧虑?\" \"游戏?乃陈年老物,魂斗罗耳,其他何以知晓?\" 比企谷八幡一脸困惑,此事仍令他摸不着头脑。 \"………………\" 白银御行面色复杂地注视着他,最终一声长叹,无奈之意溢于言表。 \"罢了,无碍便是。\" \"勿要使我显得若恶徒一般。\" 比企谷八幡略有委屈,他并未有何图谋于友之妹,此人何以防范过度? \"汝心知肚明,汝之为人如何。\" 白银御行满脸嫌弃之色。 \"此事且罢,家父之报馆状况如何?记否已将印刷事务外包?彼处情形如何?\" \"此事需询家父,他照吾之法,一边整合本土资源,一边借名校之名,逐层售报。至于订数几何,我亦不明了……\" 白银御行思量片刻,报纸步入正规后,已无需他们这群初创者操劳,发展之速超出预期。 \"然则,校内高杉步等人,君何不处置?\" \"………………\" 比企谷八幡犹豫,他对高杉步等人并无恶感,反观,他们借此机会整合不良学生,亦有其道理。 \"时机未至,且观其有度。然此刻而言……\" 人易将习惯视为理所当然,如是下去,高杉步等人恐将日益偏激。 \"此校之最大祸端,即立于学生会长面前。\" 白银御行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不过是一群边缘同学因故聚集。 \"纵有策,我一时半刻亦难以想出良方。莫如令其结社,但求无事足矣。\" 白银御行:\"尔何不思对策?\" 比企谷八幡:\"此非学生会长应尽之事乎?\" 两人相视无言,显然白银御行成为会长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诿难题。 \"罢了,此事我自当解决。\" 对让比企谷八幡介入此事,白银御行并无太多想法,以其过往行为,只怕会引发更大风波。 \"确有一策……\" \"住口!勿言!\" 白银御行掩耳,此刻只愿此人毫无对策。 \"勿听便罢,另议一事。\" 比企谷八幡思索道:\"我等若升入高二,小町与圭酱岂非即将升入国三?届时我等升入高三,她们已是高中生矣。\" \"汝这小子,尚念我妹乎?\" \"汝愚也!将妹自脑中剔除。\" 比企谷八幡无奈道:\"吾意为,高二便是备考之际,若无意外,必有机会留学海外,汝明乎?\" \"此……\" 白银御行一怔,未料今年竟是他在校最后一年。 如比企谷八幡所言,妹妹入学之时,他可能已不在。 \"最后一年,多陪陪妹妹。离国后,归期难定,那时……\" \"容我自行思量。\" \"毋忧,尚有一载。\" \"非也,我忧离国之后……\" 白银御行欲讽刺比企谷八幡,却猛然意识到一大问题。 若他真赴海外,妹妹想找信得过之人照料,似乎唯有比企谷八幡。 \"岂非此亦在汝算计之中?\" 对于比企谷八幡为何让位学生会长,他未曾深究,当时对方亦找借口搪塞。 \"届时,若你真往海外,务必、务必研习信息技术。未知他国此刻相关教育是否已成体系……\" 比企谷八幡头痛,是时候了解更多国外最新网络产业信息,毕竟此领域是未来之宝库。 \"喂,休言我定能胜任。\" 白银御行未敢自大,认为必定受人青睐。 \"白银,有事我可,汝不可。有事汝可,我不可。\" 比企谷八幡正色道,不愿与白银御行因一张机票而疏远。 \"吾等战场,在十年,甚至二十年后。\" 比企谷八幡神情认真,让白银御行颇为惊异,何事能影响十年乃至二十年后? \"虽不明汝所言,若我真能在全国考中脱颖而出,那时再言十年二十年事。\" 白银御行总觉得比企谷八幡藏有猛兽,蛰伏于心,难以揣测。 此人,令人敬畏,又令人向往。 比企谷八幡确有筹划,但不希望重蹈当年日本半导体行业的覆辙。 \"胡言乱语,莫非诱我尽早出国,便于圭酱下手?\" 白银御行心中疑惑,此人莫非给他灌迷魂汤,促其早日离国? \"岂能?纵我真有心意,汝亦无法察觉。\" 见妹控症状又现,比企谷八幡忙辩解:\"再说,尔妹貌美性善,成绩优异,胜小町多矣,凡人皆有此念,岂能阻拦?如此多……\" 比企谷八幡欲言及诸多国中生对妹妹抱有情愫。 忽闻小町略带低沉的不满之声:\"兄长!何以言我胜多矣?\" \"前……前辈……\" 两兄目瞪口呆地看着购物归来的两姐妹。 白银嘴角微抽,问道:\"圭,何时归矣?\" \"刚,方才……\" 白银圭僵硬地说:\"我去烹饪了。\" 第224章 心内微颤 比企谷八幡心内微颤,生怕那小姑娘曲解了他的话语之意。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定然有许多士子对圭姑娘心生向往,呵呵……呵……\" 他干涩地笑了两声,随即转过头去,不敢再对视。 刹那间,空气变得微妙而尴尬。 白银圭亦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微微点头,转身步入厨下。 幸甚,幸甚,小町永远是比企谷八幡的解围之人。 \"兄长,适才你在说些什么?何人比我更胜一筹?\" \"学业,学业……小町,你要勤勉读书才是……\"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白银御行,此人似乎因某种重要原因陷入心乱如麻的状态。 \"兄长,你莫非以为小町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是还在烧饭吗?去罢,去罢……\" \"兄长,你真让人无奈。再如此,我便不为你准备膳食了。\" 小町抱怨了几句,毕竟被人说不及他人总有些不快。 \"歉然,歉然,我只是比喻,无意之举……咳咳,没料到你会提前归来。\" \"哎呀,兄长你真是差劲透顶。\" 小町向比企谷八幡做了个鬼脸,旋即转身离去。 见两位妹妹并未追问兄长谈话内容,比企谷八幡才略感宽慰。 \"喂,你还安好?\" \"我那崇高的兄长形象……我错了,我不该邀你来此,全因你……\" 白银御行猛然抬头,一脸沮丧地揪住比企谷八幡的衣领,咆哮道:\"你这混账!如今该如何是好?我竟成了背后与你这渣男议论妹妹的混账!圭酱又要许久不与我说话了!\" 比企谷八幡心中一阵忐忑,不愿成为愤怒兄长的牺牲品,只能安慰道:\"无妨,无妨,你看圭酱不是懂事地装作未听见么?你也只消当作未曾发生便是。\" \"此二者怎能相提并论?!\" \"你放心,圭酱如此省心,定会在学堂上表现出良好的妹妹模样。\" \"我说的是在家中啊!!\" …………………………………… 两位兄长的争论并未影响两姐妹的感情。 小町将手中的篮子置于厨案,对着低头清洗蔬菜的白银圭说道:\"圭酱,兄长有时说话不经大脑,你莫要往心里去。\" \"不,倒不是为此。\"白银圭摇头道:\"刚才只是受惊,前辈已解释清楚,我并无过多联想。只是惊讶,兄长竟在我离家时谈论我的事。\" \"哈?\"小町歪头,不解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如同有兄长的女子,时常会在学堂谈论家人。例如我兄长如何如何?有的赞扬,有的贬低,最终成了兄长抱怨大会,如你曾在学堂抱怨‘兄长管束太多’‘兄长管束太严’‘毫不体谅我’。\" 小町还模仿着白银圭在学堂的模样说了一遍。 \"啊,小町!你再如此,我就向前辈说你在学堂的事了。\" 小町嬉笑道:\"你尽管去说,你若说了,我就告诉兄长你在学堂如何说我兄长。\" \"前辈真是好啊……若兄长也能如前辈一般就好了……若兄长在家也能向前辈学习就好了。\" 白银圭面色微红,幸亏此刻她在洗菜而非切菜。 见她似乎有些羞恼,小町连忙转换话题:\"不过,圭酱的兄长真是非凡,我听我兄长说,他打算今年便尝试全国大考。若如此,你兄长岂非有机会在今年就提前毕业?\" \"这……\" 白银圭略显迷茫,虽对兄长的严厉管教不满,但她并未因此与白银御行反目。 实则,她内心深处对兄长甚是敬仰。 若真如比企谷八幡所言,白银御行很可能在大考中获得国外名校的机会。 那么,好不容易稍显和睦的家庭,恐怕又会恢复到往日的冷清。 \"圭酱,没想到你平日抱怨连连,心里还是挺依赖你兄长的嘛?!\" 小町眯起眼睛,仿佛窥探到什么秘密。 \"哪有,小町,还不快处理这些菜?\" \"圭酱,你这是傲娇哦。\" \"哪里傲娇了?!\" 少女仰起下巴,试图展现她的高傲姿态。然而,这模样越加让小町觉得她有傲娇的特质。 \"嘿嘿嘿,是么?要不要我请‘前辈’帮你打听一下?问问你兄长是否愿意为了妹妹留下呢?唔?\" \"小町——!\" ……………………………… \"开饭啦!开饭啦!\" 小町的呼唤让正斗气比拼游戏的两位兄长回过神来。 \"可惜了,白银,我已是十二胜四败。你还差得远呢!\" \"可恶!\" 白银御行仍被比企谷八幡击败,这场和平的竞争以他的惨败收场。 \"若非许久未玩,怎会有你取胜的机会。\" \"说这些已晚,胜利唯有结果,不论过程。\" 小町再次催促。 \"你们俩!还要吃饭吗?!\" \"来了来了。\" 饭菜并非多么丰盛,只是色色俱全,且不油腻。 或许因她们同为女子,此时并不喜油腻,多是清淡爽口的绿蔬。 \"啊,前辈你来了,这些都是小町告诉我是你喜欢的,不知是否合你口味。兄长,你也一同坐下吧……我准备了些饮品。\" 白银御行看向妹妹,恢复了兄长的严肃,道:\"嗯,我觉得很好。\"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快坐下用餐。\" 比企谷八幡看不过他这副样子,直接拉他在旁 第225章 商业联盟 所谓铃木氏财阀,实乃以石油、器械、化工、粮食、丝绸等业为基础,构筑而成的庞大商业联盟。 不仅拥有自家银号,还设有金属工学研究所、化学研究苑……现下主力进军电器与电力领域,专注研发新能源产业。 提及铃木,比企谷八幡心中已然蠢蠢欲动。 早坂爱早已洞察比企谷八幡之心意,深知比起如怪盗基德般的侠盗,权势与财富更能吸引他。 “如何?可愿一探究竟?” 实话讲,说无意之人,方为欺人之语。 比企谷八幡此刻亦想见识铃木财阀如何对阵怪盗基德。 “何时之事?” “四月十二日。” “……”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道:“岂非已开学?我以为你会提及近日之事?” 早坂爱稍显紧张,原忧比企谷八幡不愿前往。 一旦问及时间,便是他有心之意象。 “近日报端可曾阅过?诸多报章皆载其向怪盗基德下战书,若真有意拍摄此片,此乃绝佳时机。能说服铃木家顾问出资,亦非无望之事。” 早坂爱言之若常,仿若家常便饭。 比企谷八幡这才想起,早坂爱似出自世家门第。 “故,何地举行?” “横滨海域,就在横滨,我有寓所坐落其中。届时共往……” “不,我并不想知道你有多少房产。” 比企谷八幡额头渗出冷汗,原以为早坂爱经历上次之事会有所转变或疏离。 未曾想,再次相见,她反而更为亲昵。 此番,连他自己也摸不清状况。 已萌生辞退之意。 “哦,对了,我记得次郎吉酷爱自传电影,若能触动他心,说不定真能筹得资金。” 早坂爱鼓舞地轻拍比企谷八幡肩膀,正色道:“无妨,看在我家面子上,亦会借予你。” “你们……莫非皆为亲戚?” 比企谷八幡感到荒谬,有钱人竟都相识,且关系融洽? 思量一番,料想那时应能排出时间,便未拒此看热闹之机。 “好吧,届时我会去。如此,你唤我出门只为此事?此事尚在开学后,有两周假期……” “那个……其实,可否先瞧瞧宫野明美那边的情形?” 早坂爱适时转移话题。 此时的早坂显得词穷,甚至不知该如何正常交谈。 “罢了……” 比企谷八幡并无与早坂爱闹矛盾之意,索性顺其自然。 “我告诉你,宫野明美那女子,起初纯真得可笑……我仅用一枚铁制项圈,便骗过了她。” “……………” 八幡颇感意外,他并未从早坂爱身上察觉虚伪或做作。 或许是错觉,他感觉如今的早坂爱,多了几分“单纯”。 单纯几分,便可爱几分。 “前些时日,美国科学院举办集会,探讨未来科学重点领域,即nbics——纳米、生物、信息、认知、社会五项。比企谷君,高中毕业后,你有何打算?留学异国,抑或在日本深造?欲发展哪一学科?” 早坂爱与比企谷八幡谈论的,看似日常琐事,实则透出时刻关注学术前沿的身份。 他不解少女为何对他产生别样情感,而这情感莫名得以发展。 “尚未知晓,实话实说,我如今迷茫,未知未来归属,即使有意愿,此刻也不宜言明。或许到时候,我便能确定抉择……” 比企谷八幡虽未明确未来之事,但大致方向逃不脱几处。 “嗯,到时候记得告知我。” 早坂爱未过多思虑,只单纯想了解比企谷八幡未来志向。 “唉,即使我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近我发现许多有趣之事,上次新干线爆炸案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一次在名为四井集团之地,发生凶杀案。似乎牵涉两年前旧事,那四井家千金非善类,竟伙同他人夺走前去救援女子的救生衣……呵,他们妄图掩盖真相,但众人心里明镜似的。” 比企谷八幡觉得早坂爱颇有意思,她似乎热衷搜集富人间的八卦轶事。她说话时嘲讽与好奇交织,如同闲聊家常。 “我们下一站下车,看看那儿有何趣事。” 比企谷八幡心想,反正带早坂爱随意闲逛,只要不被熟人撞见就好。 “好啊。” 早坂爱轻唱着歌,挽着比企谷八幡的手臂,全然不觉此举有何不妥。 …………………… 下车后,比企谷八幡只是随少女行走。 他确实想不出哪里好玩,尤其对女孩喜好的地方。 初中时,比企谷八幡不曾有机会与女孩一同游玩。 结识硝子后更不必说。 本不适合外出游玩的硝子,与他整日宅在家。 大部分原因是硝子的身体状况不宜四处奔波。 这对情侣成了极尽简单的居家者。 “你看,那边似乎是签售会,过去瞧瞧如何?” “似乎是恋爱小说签售会,我看不清楚,只看见‘恋爱’二字。” “走吧,走吧,我以前少看恋爱小说,正好此刻一起看看。” 早坂爱兴致勃勃,或许比起书,她更在意购书之举。 “似乎无人光顾。” 比企谷八幡环视四周,只见签售会上孤零零坐着的作者,是个颇为秀丽的少女。 然而,他自高中以来见过太多貌美女子,几乎常年置身女性之中。 若按个人喜好评分,他难以选出最美之人。 “看样子是新人,如此活动显然是主办方敷衍之作。”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简陋的黑色横幅,位于车站下方,且桌案狭小…… “啊,像是?” “不懂,我不常看爱情小说,相较于这些,我更爱侦探小说。” 因过往的黑历史,比企谷八幡避而不谈此类事物。 交谈间,两人来到这位美丽女作者面前。 那是位身着白色女士西装的少女,年纪看似高中生,身旁陈列着新书。 旁边站立着位短发职业女性,可能是前来协助。那女子脚下还放着杂物箱。 看来见人来后,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走近后,比企谷八幡很快认出此人身份。 他脑中记着全校人的名字与相貌,没想到还有一位隐藏的轻小说作家,笔名为霞诗子。 第226章 毫不介怀 闲来无事,签售会尚无人至。 比企谷八幡轻拍早坂爱的额头,道:“勿妄言,此人乃同校之人,若传扬出去,有碍视听。” 早坂爱淡然一笑,回道:“无妨,比企谷君你在我校声名早已不佳。” 她似欲加重此事之影响,对自己的名声毫不介怀。 “你是那个,那个……名声显赫,与众多女子交往暧昧的男子?比企谷八幡?你认识我?” “在学生会任职,校内众人皆知,霞之丘诗羽同学。况且,我在戏剧部曾见你递送剧作,未曾想你亦有撰写小说之才。” 比企谷八幡简洁回应,高中生撰写轻小说在当代实属寻常,许多作者亦借此积累粉丝,转而成为传统作家。 “不,只是……” 霞之丘诗羽初次知晓比企谷八幡,却是源于他的“禁书”。那次风靡全校的“禁书”事件,最终结局令人毛骨悚然。 数名学生神秘失踪,连校方的通告也未曾公示,一时之间,此事成了校园禁忌。 对此,寻常学子只能揣测纷纷。 “嗯,那人文字细腻,确是妙笔生花。” 霞之丘诗羽当时如此感慨。他笔下的人物取自现实,更添同窗们的共鸣。 她私藏了几篇未上交销毁的篇章。 “其实,我也有一事不明,比企谷同学,你究竟有多少佳人?是已转学的西宫同学?或是学生会的副部长和代理部长?又或是侍奉部的雪之下与由比滨?还是……这位姑娘?” 霞之丘诗羽打量着这位打扮前卫的少女。 幸而早坂爱在校并不引人注目,相比另一位金发少女更为低调。 她左手轻轻敲击桌面,右手转动笔尖,对此事颇感兴趣。 “此话题不便详谈。” 比企谷八幡不愿提及,以免惹恼四宫辉夜。 “也是,我毕竟算是陌生人,探问你与她们的纠葛确实不妥。”霞之丘诗羽镇定自若,拿起书册,问道:“如何?可愿坐下来略观一二,看看我们学校的同学有何见解?” “我对言情向的作品向来不感冒,感受不多。” 比企谷八幡所言非虚,无论是他的记忆还是先世的记忆,爱情始终是一道灰暗的难题。 “呵,我还以为交友众多的比企谷同学会有独到见解呢。” 霞之丘诗羽如是说,但她自己从未谈过恋爱,对爱情可谓一无所知。 早坂爱对此颇感兴趣,随手翻阅了几页。 她并未久看,只花了十几分钟浏览关键之处。 早坂做事向来认真,有精英侍从的习惯。 “嗯,未能领会其意。” “……” 霞之丘一时语塞,原以为早坂爱会严肃评论一番。 “罢了,我们不便在此打扰,既是你的签售会,我们在此也颇为不便。” 比企谷八幡不喜在非工作时间与陌生人过多交际,遂打算先行离开。 “如此,多谢……这位……” “早坂爱。” “好的,多谢早坂同学的点评,若看完觉得不错,可与我分享读后感。” “我会的。” 早坂爱手持《恋爱节拍器》,这是她首次收到比企谷八幡的赠礼。 ……………………………………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并非真正读者的访客。 霞之丘诗羽对签售会的热情已消减殆尽。 漫长的等待令她疲乏不堪。 “诗酱,刚才那人是你的同学吗?” 身着职业装的短发女子这时才开口,刚才她识趣地保持沉默。 “啊,是个有趣的人,他在校内的名声……怎么说呢。”霞之丘诗羽望向编辑,沉吟道:“那种让人避之不及的男子……与他有所牵扯的女生,似乎都没好下场。” “喂,这么恐怖吗?” “恐怖?你觉得能让其他女生无视他已有女友,也要硬黏上去的男子不可怕吗?” “啊哈哈……那……” 编辑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多年未有男友,怎的如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呢?” 霞之丘诗羽虽看不透比企谷八幡有何出众之处,但从校园的流言蜚语中,她已察觉到端倪。 此人,必有重大隐秘! 至今,她仍未听说比企谷八幡与何人交恶的具体消息。 即便关于当地名门雪之下雪乃的传闻,也更像是谣言。 据她所知,雪之下雪乃一人独占教室供二人侍奉部使用已够离奇。 比企谷八幡时常与两位女子嬉戏,他安然无恙已令她匪夷所思。 如今身边又多了一位极美且优秀的金发女子。 这绝非常人所能驾驭的角色。 可怜比企谷八幡不知自己的形象在他人眼中已被妖魔化至此。 难怪校内诸多男生对他心生不满。 “诗酱,”编辑思索着说,“照你所说,这男子要么擅长甜言蜜语,要么优秀至极让人难以自拔?但你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霞之丘诗羽略作思考,摇头道:“我看不出他有何优点,像我这样在学校只专心学业、不理他人的透明人,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尤其……当你的‘禁书’在学校流传时。” 两人交谈之际,来者打断了思绪。 “实在太感动了,本以为会错过这次机会,中途差点因上班高峰期堵车……” “我是《恋爱节拍器》的忠实读者……” “……………………” 那人口若悬河,语速极快 波本,布尔邦——这代号听起来颇为奇异。 但对安室透而言,这是他打入组织至关重要的一步。 皮斯科,pisco——近来已 安室透最近得知此讯,敏锐地察觉到在日本的组织成员可能已被抛弃,可能性极高。 “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作为日本公安安排的卧底,深入组织之中,安室透收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第227章 戏谑之举 \"咳,此乃何人之戏言?gin尚存,竟与东京府检特搜部暗通款曲?莫非是戏谑之举?竟胆敢申请证人庇护之策?\" 安室透独坐于幽黯的室内,心中满是对这诡异局势的惊骇,不解为何gin会选择名声不佳的特搜部,而非更加隐蔽的日本国家安全系统。 \"虽形貌近似gin,但仅得七八分肖似耳。\" gin的面目,安室透并非未曾一睹。那男子常身披黑风衣,一头让人难以忘怀的长发,安室透每次见到,总想揪住那长发,将其压地痛揍一番。 \"行事谨慎,不留痕迹,仅以微妙方式留通讯途径。避电子产品如蛇蝎,偏好无干扰的机械。如此小心翼翼,非gin一贯之作风也。\" \"究竟是组织中的哪个叛逆,竟有如此胆魄?\" 安室透自觉愚笨,组织未曾考虑之事,他却执着于追寻背叛者之身份。他对组织的架构略有知晓,皆因私欲入会,有的贪财,有的图权,至今无人知晓组织究竟为何存在,仅凭恐怖手段维持内部信息之安全。 如今,组织却陷入可怕的内耗之中。 \"若gin果真尚存,此情报......\" 安室透犹豫是否告知贝尔摩得,他觉得这是令组织走向覆灭的良机。 \"然,如何令他们信我所言?贝尔摩得等人显然已准备舍弃在日本的所有组织成员。言下之意,我们每个人都可能被监视,甚至在我告之贝尔摩得后遭灭口。\" 安室透需寻一安全之道传递所知信息,必要时以传真发送手中之照片。然而,照片中之人是否确为gin,尚无法断定... \"倘若是人假扮?\" \"此亦非无可能,然假扮gin者,究为何人?\" \"至关重要者,至关重要者在于......\" \"宫野明美。\" .............................. 银发如霜,身披黑袍,大帽掩面。遗憾的是,身旁并未见那位常伴左右的壮硕随从。 初观之下,与真gin无异。 此人正是方才杀死皮斯科的贝尔摩得,组织之中智慧的翘楚。她首先想到的是,有人已秘密盯上组织,并企图逐一猎杀。 然,掌控全局历来是杰出指挥者的必备素养。 扮演新出智明无果后,贝尔摩得萌生更为激进的念头——假扮gin尚存于世。 若那些暗中窥视之人得知gin尚活,必会有所行动,贝尔摩得则有机会从中寻觅蛛丝马迹。 纵使我们的得力干将并未察觉背后的策划者正因情事繁忙,无暇顾及组织成员,但这并不妨碍亲爱的贝尔摩得姐以之名除去叛徒皮斯科。 她刻意留下线索,期盼有人能散布gin尚活的消息。 此举在整盘布局中实为妙计,加上贝尔摩得精湛的演技和易容之术,足以迷惑不明真相者。 这段时间,扮演新出智明的贝尔摩得身心俱疲。长久观察高中生们的校园生活,不是社团事故频发,就是不慎跌撞,她心力交瘁。 \"若此次仍无法引出幕后之人,我们也只能将gin视为已逝。\" 贝尔摩得绝不相信gin会背叛组织,老实说,这比她背叛的可能性更低。 \"这次留下的疑云,希望能迷惑暗中人之视线。\" \"呵,浑水摸鱼之计......\" \"真是无奈而陈旧的策略。\" .............................. 钢铁森林中的暗战持续,织帽男子仍在追踪组织的踪迹。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追踪的并非组织,而是捞到一枚惊天消息——宫野明美有孕。 且已在私家诊所接受产前检查。 震惊至极,他彻底懵了。 此事源于警视厅的消息。某日,小诊所来电报警,一名魁梧男子带女子前来,女子不但中弹,腹中还有胎儿。 这无头绪的报警电话,让警视厅记下此案,几经寻找无果,便成为尘封档案。 无论是案,还是举止可疑的男女,对此刻神经紧绷、嗅觉灵敏的fbi探员而言,皆属异常。 当他在附近监控中发现一对购物的身影时,无疑震撼了他的心灵。 那正是他寻找已久的宫野明美,尽管口罩遮面,身穿大衣,但他仍能依稀辨认出其身影。 或许是身材泄露了秘密? 线索再次中断,唯一的线索只剩那个高大男子。 那人,究竟 困惑的不止他人,还有一位重要女子——日卖电视台主播水无怜奈。 日卖电视台何物?日本发行量最大报纸,主导日本舆论走向的利器。前任负责人正力松太郎被誉为\"podam\",意为\"工具\"。如今正力家族仍是日本传媒巨头。 然而,这位水无怜奈小姐,电视台知名主播,竟是cia探员!? 真是......干得漂亮。 水无怜奈对组织动向深感惶恐。事实上,这场动荡中,她的身份亦在无声的暗战中摇摆不定。 今日工作结束后,她连忙调查这段时间日本的所有恐怖事件。但事与愿违,若真出大问题,她父亲的牺牲和她至今的坚守将毫无意义。 第228章 一无所知 “姐。” “你……是志保吗?” 宫野姐妹在早坂的安排下得以相见。彼此对对方现今的处境皆是一无所知。 “还是别叫我志保了,既然用了新的身份,就该有个新的名字,毕竟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无妨,这里的防护比组织更为严谨。”宫野明美虽这么说,但她对自身受到监视之事并不介怀。被组织监视与光明正大地监管并无太大区别。此处之人行事磊落,坦诚告知其需求,且安排有序的工作予她。 “正因为如此,更需谨慎。姐姐,还是叫我灰原哀吧。” 宫野明美看着眼前的幼女面貌的宫野志保,仿佛回到幼时,只是她如今已过二十之龄。 “姐姐,他们为难你了吗?” “没有。” 宫野明美并未提及被视作“人体炸弹”的事,她明白这里的人并不在意她们的价值。相较于仍需她们的组织,这里的人视她们为单纯的威胁与工具。表面的仁慈背后,隐藏着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唯有表明自己并无威胁,才是保全姐妹俩生命的最简单之道。庆幸的是,宫野姐妹并无加害他人之意。 “姐姐,我听见他们说……” “怎么了?” “不,没什么。” 灰原哀并未问出心中疑惑,她不清楚在别人的监视下提出这些问题是否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真是太好了,我们都能从那个组织中活下来。只是……” 宫野明美感到困惑,不确定这个幼女模样的人是否仍算她的妹妹。她的妹妹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育,这么大年纪的孩子,若真是出生,十二岁就怀胎的话,那时只怕还未经历过月经初潮。 “志保,不,小哀,你是如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会对身体有害吗?” 见姐姐跳过了刚才的问题,转而询问自己的健康状况,灰原哀微微松了口气。若宫野明美继续追问,她也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身边没有研究设备和资料,也无法提取体内物质进行研究,所以至今仍不清楚该如何应对。我对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 宫野明美略感忧虑,毕竟如此大幅度的身体变化,常人皆会认为其中存在严重问题。 “姐姐你可以暂时放心,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去,至少在彻底清除组织之前。” 在短暂的交谈中,灰原哀察觉到了一些端倪。那个年轻男子似乎与那个金发少女有所关联,二人间似乎存在某种“冲突”? 无论如何,这群人的目光已锁定在组织之上。 “我对你的情况还是不太放心,我会找个机会和他们谈谈。我想这些人应该能更好地处理此事。” “姐姐,你这样做,我可能会因为更多原因被送上研究台。” 灰原哀并不天真,她更担忧这只是这些人欲擒故纵的手段,目的是利用姐姐对她的担忧,让她重新投入以往的研究工作。 “安心吧,小哀。如果是他们,他们很可能不会这么做。这些人行事更为直接,对组织那些小伎俩不屑一顾。” “比起组织那般斤斤计较,他们在杀人或舍弃时更为决绝。” 宫野明美仅是想到他们从未告诉她车上装有炸弹,甚至随时携带汽油以便销毁证据。这比使用枪支更为利落。 相对于躲在阴影中的组织,宫野明美更信服这些背后有政庁支持的人。 “姐姐,总之万事小心为上。” 提心吊胆的宫野姐妹未曾料到,她们长久未被理会,除了组织那边无多余动作,更多的原因是早坂爱正忙于谈情说爱。 “放心吧,他们既然允许我们往来,就不会在意我们之间的对话。而且这里似乎是某地的富人区,以乘车的时间估算,我们仍在米花町范围内。” “姐姐还是要小心……” 灰原哀担忧姐姐因知悉过多而危及自身安全。然而,宫野明美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此时的她怎能轻易放弃?她岂敢不听话?不怕那些人对她妹妹出手吗? “你才是要真正小心,小哀,我到现在才明白现实世界的残酷。人,因有价值才被需要。” 经历了与组织成员的勾心斗角,以及突如其来的爆炸洗礼,宫野明美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的问题。gin的话语提醒了她,妹妹的重要性;而比企谷八幡的那一发炸弹则告诉她,无价值之人犹如随手可弃的破布。 当初她竟天真地以为能轻易脱离组织,实在太过妄想…… 第229章 摆脱尾随 贝尔摩德已觉察到自身被窥探的迹象。 此非妄言,亦非直觉。 因她每离去前皆有拍摄室内照片的习惯,稍有物品移位,自照片细微之处便可察觉差异。 看似杂乱难记的陈设,实则暗藏试探有无监视的机心。 「会是谁呢?联邦调查局?或是组织内之人?」 此乃常见之计,离家时以相机摄录屋内景致,一旦真有人来调查,也能发现微末异常。 反之,搜查前亦可拍照,事后能将事物复原原貌。 贝尔摩德心中对组织成员的信任已不再坚定。 目前之境况太过险峻,自“诸星大”叛变之事起,她对组织内部的信任便大打折扣。 宫野姐妹的失踪,也许正是“诸星大”背后所为。 如此揣测,似乎更为合理…… 回归新出智明身份的贝尔摩德,也在设法摆脱尾随。 的失踪在组织中乃大事一件。 身为组织之得力干将,gin既是执行工具,亦是对背叛者有力的震慑。 其失踪,实为组织的重大损失。 这意味着对方有能令组织中任何人以相同方式消失。 人心离散,难以驾驭矣。 “重塑的震慑之力,还需找出操纵这一切的势力。” “然而至今仍无头绪……” “是治安部门,检察院特别搜查部,联邦调查局,还是中央情报局的人?” ……………… “辉夜,一同前来玩耍吧……” “不了,此刻并无兴致。” 四宫辉夜此刻并无动弹之意,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应出门游玩。 国中的朋友前来相邀,确是乐事一桩。 但当四宫辉夜身心受挫之时,眼前的笑声便成了另一种滋味。 “辉夜,辉夜,快与我一同游戏。” “别打扰我啊——!” “藤原千花,你出门旅行只是为了玩游戏吗?” 四宫辉夜未曾料到自己跑到美国,藤原千花也能跟来,她只能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尽情游戏。 可怜之人,为了游戏竟远行至此。 似是冷笑,亦是对被打扰的不满宣泄。 四宫辉夜已难理解藤原千花的喜悦。 尤其是自家汽车集团又莫名发生命案之际。 枡山宪三,汽车集团的董事长,莫名其妙地遭枪杀。 此事实在荒谬可笑。 谁会无聊至极去杀一个汽车集团的董事长? 更何况是一个刚上任不久,权力不大的董事长。 不仅如此,枡山宪三董事还曾涉入杯户市议员吞口重彦的死亡事件。 此人身为汽车集团董事长,竟亲自开枪击落宴会上的大吊灯,砸死了受贿的议员吞口重彦。 这也是在枡山宪三去世后,警方查找其档案时发现的线索。 四宫辉夜初次听闻自家汽车集团的董事长有此身手,颇感惊讶。 你如此能耐,为何不去参加自卫队上班,还要做汽车集团董事长? 此事又让她想起早坂爱神秘的举动。 身为四宫家的大小姐,虽日日闲适让早坂爱帮忙擦屁股,但四宫辉夜心中并非毫无察觉。 那早坂爱哪里是在秘密工作?分明是借工作之名,与名为比企谷八幡的男子幽会。 “不知早坂在我离家时,是否会带男人到府邸鬼混。” 四宫辉夜越想越觉得可能。 这也是她频繁打电话回家的原因,只是每次都被早坂爱接通了。 “下次就深夜打好了。” 四宫辉夜觉得白天不宜,早坂爱晚上必定会在府邸。若是深夜,就能知晓早坂爱是否在白天待在家里了。 “辉夜~~~你在想什么呢?” 四宫辉夜感到两个硕大的柔软将她的脑袋掩埋。 那一刹那,她体验到了理智断裂的深切感受。 ……………… 汽车集团的董事遭暗杀。 虽然近段时间经济状况不佳,死人颇多。 但死去的并非普通人,是汽车集团的董事。 这让一众富豪惊惧不已,许久未敢举办盛大的宴会。 四宫财阀之人自问是否触怒了什么厉害角色? 前些时日连续两起银行抢劫案。 如今,汽车集团董事又被暗杀。 这不是在宣告,我们针对的就是你们这些四宫财阀吗? 这令四宫财阀之人深感困惑。 作为掌控政治与经济的财阀,他们自然明白欲置他们于死地者众多。 然而铃木财阀的老头子已七十二岁,依旧四处逍遥,留下多少子嗣也未见人对其家实施暗杀或抢劫。 大家都有银行,都有汽车集团,凭何你们如此张扬却安然无事?我们如此低调,招惹了谁呢? 铃木次郎吉甚至高调宣传要拍国会电影,还与怪盗基德约战蹭热度。 这场纷争已无法简单平息。 如果说银行抢劫尚可用小型犯罪团伙敷衍过去。 但涉及集团成员被暗杀之事,就复杂多了。 如何应对? 调查便是。 于是乎,这些进行暗杀的“小组织”就被盯上了。 或许贝尔摩德也没料到,组织亲手扶上汽车集团董事长位置之人,竟引动了一股势力盯 第230章 强健体魄 “这绝非凡人所为,必定有神秘势力针对财阀集团。” “难道是枡山董事的宿敌,亲自出手?” “开什么玩笑?宴会之上,以灵能射落吊灯杀人?此乃精心策划的灵异犯罪。” “那精准的灵能操控,矫健如豹的身手,以及长期修炼出的强健体魄,你告诉我他是集团董事?我会更信他是隐世的武者。” “既是团体所为,你可知晓是何门派?” “附近有何蛛丝马迹?” “那边正在秘密搜查,我们只知枡山董事的行踪。” “若他非别派弟子,如何解释他那受过严格训练的身躯?” “世上竟有这般愚笨的门派,让汽车集团的领袖参与杀伐之事?我们的汽车帝国虽非日本之首,却也是首屈一指。” “或许枡山董事愚钝,未能雇凶杀人罢了。” “…………………” 这是无休止的争论。 四宫雁庵耳中,每一句话都似有其“深意”。 若非他事先得知女儿的困境,也不会料到世间真有如此愚笨的门派。 久居高位,他已习惯封闭心扉,多疑而神经质。 除了日益严峻的经济压力,便是妻子离世时的心灵创伤。 他的状态实则糟糕,甚至怀疑心理医师也是欲害他之人。 意识到自己精神走向极端的那一刻,他克制住追回离家之女的冲动。 说得不好听些…… 他想让辉夜拥有权力就拥有权力,想让她有班底就有班底,想替换她手下的人就能替换。 然而这除了消耗双方仅存的亲情,别无益处。 四宫雁庵不止一次思考,这些人是为财团好,还是为私利。 理由? 在哪个位置,都能找到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正当理由。 那么,不为自己争权,就真是为财团好? 并非如此,也可能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策略。 四宫雁庵冷静地倾听下人们的揣测。 即使他把所有资料分发给大家,这些上百公司的集团董事也并非易与之辈。 何谓财阀? 不是一家一族的财阀,而是庞大垄断链上所有公司构成的高效利益机器。 财阀的本质就在 财阀,就是这样存在的东西。 “当众人意见分歧,就需要领袖裁决现状,并承担相应责任。” 四宫雁庵早已选定挺身而出的人选。 “好了!各位停下,我们现在首要任务不是调查枡山董事的死亡,而是尽快恢复汽车集团的生产,选出新领导人,妥善交接。每耽误一日,我们损失巨大,各位董事及干部,现在是否该讨论接班人选?” 定下的那位已开始引导方向。 四宫雁庵明白,在查凶一事上他无法发言,更非此道中人。 草率决定只会给自己添黑点。 只要有人带动节奏,将注意力引向可控范围,他这财阀首领,四宫家族的掌舵者,才握有权力。 “罢了,我们只是一群商人,你们想做侦探,追查幕后真凶?” 四宫雁庵严肃地扫视整个会议室。 庞大的会议室,坐满了各路精英干部。 其中或许有被董事谋杀事件吓到的,也许有想借此捞一把的。 “既然大家都讨论无果,我认为专业之事应交给专业人士。为此,我请来了白马警视总监之子,他刚从英伦紧急召回。” 见底下的人都面无表情,四宫雁庵其实读不出他们的情绪。这些老狐狸已修炼出金刚不坏之颜。 “白马警视总监之子虽年轻,但此刻正是积累资本之时,此事便托付好友白马警视总监,以最大限度调动日本警视厅力量。我相信,枡山董事之死,必将真相大白。” “我们不仅要处理好枡山董事身后事,还需安抚其家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如今经济低迷,望各位干部坚守岗位,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团队。” “我们还要为国家做出更多 当事件愈演愈烈,挑起事端的人便难以掌控局面。 或许早坂爱早觉察到问题,果断将比企谷八幡从中摘除。 随着事态升级,所有人都成了推动者而非棋手。 不论从哪个角度,早坂爱都不愿比企谷八幡再涉险。 至少目前,他留下的痕迹还能清理干净。 “我以为‘知道太多对你无益’只是空话,直到亲身经历,才知其威力。” 早坂的安排十分周密,如诊所的报警电话,宫野明美伪造的孕检单,她尽量以合理方式将线索送到合适之人手中。 然而太过合理反而可疑…… “看来提前上报是正确的选择。” 早坂已习惯这样的侍从生活,要替小姐扫清所有麻烦。 此时,背后黑衣组织的压力有了合理的介入借口。 比企谷八幡的目标也达到,组织闹得越大,盯上他们的人越多。 只要政府不愚蠢至极,事情基本稳定。 “与其烦恼这些,不如想想下次去哪儿玩。不知迪士尼如何,我还从未去过呢。” …………………………… 比企谷八幡尚不知有人对他关怀过度,连后续事务都安排妥当。 原本打算继续的他,已没了继续的理由。 起初,他只想引出组织成员,逐步削弱直至消灭,以时间换取优势。 组织在压力下会采取更为激进的行动,暴露更多破绽,吸引更多人关注。 参与势力越多,黑衣组织内部越不稳定。 那时,比企谷八幡随时可抽身,而黑衣组织早已顾此失彼,找不着始作俑者。 杀戮,是黑衣组织无法掌控局面的鲜明标志。 在比企谷八幡记忆中的老者曾提及有趣理论: 世间除了 第231章 不禁颤栗 比企谷八幡披挂上神秘的护甲,尽管已是春末,乡村的气温却比城市更低几度,令他不禁颤栗。 “祖母还在午睡吗?” “嗯,睡得正沉。”小町挨着比企谷八幡坐下,一同望着整洁的庭院与随风飘扬的被褥,仿佛在寻找着答案。 “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躲到这乡间来?父亲费尽周折才逃离此地呢。” “妹妹,哥哥要找一个清静之地修炼心性,明白了吗?” “哥哥,若真心想修行,此刻就该在屋里埋头苦读才是。”小町半信半疑,她猜测比企谷八幡或许是为躲避某位少女才躲到这儿的。 “嘿,要不要我帮你补习?” “哥哥,你不行的,我还是让圭酱教我吧,她至少会认真教导。” “我也会认真教的。” 小町瞪了他一眼:“你哪会认真教啊,总是找借口溜掉,留我一个人思考。” “呵,那是我对你有信心的表现嘛……” 比企谷八幡干笑了两声,他深知这是他的问题,总是对小町的能力过于自信,以至于对待她时有些敷衍。如果不是亲妹妹,他这个哥哥或许早已被淘汰。 “对了,小町,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一起玩?和同学们玩不好吗?” “不行啊,圭酱突然回家了,我不喜欢其他人,只好勉强和哥哥一起了。” 比企谷八幡抽动了一下嘴角,原来他是无奈之举。 “出发吧,我带你去兜风。正好家里还有一辆可用的飞驰兽,这里没人管后座是否有人。” “哥哥,你总是擅长转移话题。” 小町嘴上抱怨,但她总是乐于与哥哥一同玩耍。这份情感历经十余年的磨砺,不是任何女子能轻易夺走的。 小町一跃而上,比企谷八幡略显担忧她是否会被颠簸到。 “出发!出发!” 小町一手拉住他的衣物,一手轻拍他的背。 “好,好……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去隔壁村子看看如何!” “那就出发吧!” 铃铃铃…… 乡间的小路并不难行,多年的建设让道路平坦开阔。唯一的遗憾是出门的人稀少,多是老人悠然散步。 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留守的孩子,像比企谷八幡和小町这般大的却寥寥无几。 “许多人进城了啊……” 比企谷八幡边想着,边与妹妹闲聊:“这里还有朋友吗?” “哪有,我一开始就去市里上学了。哥哥可能还有些,但上学后都分散到各校了。” 随着速度加快,小町环抱住哥哥的腰。 “哥哥,这地方景色都一样,没什么好玩的。就算去玩,也只有那几条小溪和小山,毫无新意。我想去幻境阁,想玩游戏机……” “小町,我该如何解释我是被追杀至此的呢?” 比企谷八幡也不喜乡村游玩,毕竟人们的渴望不在这里,除非是那些在山林间建豪宅的富豪。 “小町,我们去邻村看看吧,小时候不是常去吗?我记得那边的村子发展得很好。” “好,好!快点,快点!” 小町原本也没目标,如今有了新想法便渴望看看不同的风景。 “别催了,再催就让你骑车载我。” “哎呀,这里没巡逻的灵符师和监控,加速!八幡号!” ……………………………… “哈,还是老家舒适啊,这样就能远离比企谷兄妹的纷扰了。” 白银御行悠然自得,他终于享受到独自修炼的乐趣。在这宁静之中,能找到独处的天地,实乃惬意之事。 “父亲的工坊虽倒闭,但也是形势所迫。行业竞争激烈,城里的技艺要求提高,我们这种家族式工坊难以生存。” “不过……真好啊,还能找到以前住的地方,可惜房子不值钱也没人买。” 白银御行叹了口气,父亲去世后他们家便搬到了市区寻找机会。 然而,机会岂是说来就来? 大家生活拮据,也无可奈何。 幸亏他足够努力,才能换一所更好的学院修炼。 “圭呢?” 白银御行做完今天的课业,才发现妹妹不知去向。作为兄长,他理应以身作则,带妹妹一起来。 万一他不在米花町,比企谷八幡那家伙又偷偷去他家,岂不是白白给圭酱制造机会? 不行,哪怕让妹妹讨厌,他也必须带着圭酱回老家查看情况。 幸运的是,这里没有比企谷八幡的骚扰。 朋友是一回事,妹妹又是另一回事。 妹妹虽然不满,但还是听话地跟着来了。 这两天可能是他过得最安心的日子。 “不如去村里的灵坛祈福吧,希望能保佑我。” …………………………… 此时,比企谷八幡和小町已到达邻村。这是一个静谧的小乡村,他们骑行了十多公里才到。 比企谷八幡满身是汗。 “哥哥,这样不行啊,才这么点距离?也没坡度,你就体力不支了……啧啧……” 小町的体能确实强过哥哥,用通俗的话说,她的体质堪比运动员,体育素质远超一般初中女生。 “好了,回去换你骑吧。” 第232章 神秘领域 在遥远的邻村,其实隐藏着一片神秘的领域。 那里的景象犹如一幅奇幻画卷,令比企谷八幡和小町找到了一丝灵魂的慰藉,他们十公里的骑行之旅,显然并未白费。 ‘看来,这片土地也受到了岁月的侵蚀。’ 比企谷八幡瞥见一旁的灵能售货机,仿佛能预见它如何逐步取代那些传统的修士摊贩。 然而,明智的摊贩或许能找到新的生存之道,有的会在门前设置几台灵石游戏机,引来众多寻求奇趣的修炼者。 加上特意设立的摊位,烧烤摊以灵火重获新生。 即便如此,这个不知名的村庄也难逃逐渐荒芜的命运。 在浩渺的修炼大势下,许多变迁皆非人力所能左右,即使是天下第一的富贾巨商,也无法抵挡潮流的洪流。 村中多是老者,儿童的欢声笑语已难得一闻。 大多幼童尚年幼,比企谷八幡料想,待他们成长些许,恐怕会被父母送往都市修行。 而留下的长者,将在养育他们的土地上度过余生,或许有人会选择进城享受“福泽”?至于是否真福,那就视子女的修行境地而定了。 “哥哥,我觉得……觉得……来到这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也没来过,只听说这里曾是个好地方,如今状况如何,我也无从知晓。” 比企谷八幡自幼未出村门,长大后便直接生活在都市。这个如诗如画的乡间究竟有何魅力,他确实一无所知,只是心血来潮,带着妹妹出来游历一番。 “罢了,索性带你随意逛逛吧。” 比企谷八幡一眼望见不远处山丘上一条蜿蜒向上的小径。 望山而行,确非易事。 本欲与妹妹一同骑车上山,但看到这条山路,他便打消了念头。 丘陵虽低,亦是险峰。 两人将自行车停在路边的避雨亭下,决定徒步攀登。 “小心脚下,此刻虫蛇已开始活动。” “哥哥,我渴得不行了。” “口渴?”比企谷八幡随手递过路上买的灵泉水,他自己早已喝了两瓶。 “谢谢,哥哥。” “………………” 毕竟亲妹妹,比企谷八幡不能不关心,即使小町登山时一声不吭,他也只好假装没看见。 “算了,我们在路边歇会儿吧,时间还早得很。天黑前回去就行。” 兄妹俩在路边找到一处阶石坐下。 “哥哥,我们回去吧。” ‘如果你知道哥哥刚刚收到的灵信,就不会这样说了。’ 比企谷八幡轻叹,此刻他并不想回去,只想快些度过春假,重返学府。 “小町啊,你不懂哥哥的困境。” “哎?!”小町瞪大眼睛,一直想问,这“躲避”究竟是何意。 “哥哥,难道你惹上太多的女孩子了?想想看,雪之下家的两位,由比滨,硝子姐姐,还有……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吗?”小町越说越气,不满道:“哥哥你上高中后到底在忙些什么?” “哎……一言难尽啊。” 比企谷八幡手机里还留着早坂发来的信息,幸亏他用回老家陪伴妹妹的理由搪塞过去。 居然还提议一起去灵界乐园? 恐怕游玩归来,就要被拉去灵恋旅店了。 “小町,你以后千万不要成为多心的女子啊。” “嘶……” 小町倒抽一口冷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调侃或许是真的。 “走吧,我们继续向上走,或许上面会有更有趣的风景,毕竟连鸟居我们都见到了。” 兄妹俩沿着山路缓缓上行,很快到达了山顶。 未曾料想,竟在此地意外遇见了熟人。 那是一位眉头紧锁,神情忧郁的美丽少女。 简朴的长袖衫配上牛仔裤,脚踏常人的运动鞋,头戴独特的灵力丝带。 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 毫无疑问,她是白银兄弟的妹妹。 “圭酱?!” 小町脱口而出少女的名字。 “小町?前辈?” 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白银圭猝不及防,她连忙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小町瞬间恢复活力,几步冲上前,抱住白银圭。 “圭酱!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着你走了后,我就和无聊的哥哥一起玩了呢。” “小町,我是被哥哥带回来的……” “圭酱?!你也一样吗?” 两姐妹顿时产生共鸣,没想到她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哥哥,不同地方,经历了相同的事。 “小町,你怎么和前辈一起来这里了?” 白银圭没想到独自来此一会儿,就碰到了两位好友,无比欣喜。 出发前,她与哥哥还发生了争执。 “我和哥哥出来玩的,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哥哥就带我回来探望奶奶,就在邻村附近。没想到圭酱也会在这里……” “邻村?那个距离十公里的村子吗?我小时候很少出门,没想到你们离我们家这么近。” 白银圭非常开心,又可以和好友共度美好时光了。 “圭酱,来我家玩吧。” 小町没顾及哥哥是否同意,无论如何都要缠着他答应。 “前辈那边呢?” “嗯嗯,圭酱你的假期作业完成了吗?” 第233章 旅途平安 \"前辈,您无恙吧?\" 白银圭心头略感歉疚,一路上,她谨慎地拽着比企谷八幡的衣角,确保旅途平安,免去任何妖魔的侵扰。 内心深处,她对这兄妹间的相处方式甚是向往。与自己那威严的兄长相比,比企谷八幡更像是一位关爱妹妹的守护者。 尽管白银圭对兄长充满敬意,但她也希望获得些许独立自主的天地。 \"没事,没事……别介意这些小事。小町!小町!我这双腿不堪重负,快帮我按摩一下,否则明天就得在床上躺着了。\" \"对不起,我去倒杯茶。\" 小町捧着三杯香气四溢的热茶过来,这样的天气里,热茶更为适宜。 \"来,小心烫。躺下吧,我来帮你舒缓一下。\" 所谓舒缓,即比企谷八幡平躺于地,小町则坐在一旁,用足尖轻按他的腿部,以足够的力度舒解紧张的肌肉。 \"好吧,好吧……\" \"圭酱,你也来帮忙吧。\" 白银圭神色微变。她本能地想要推辞,但念及比企谷八幡为她奔波出的一身汗,心中又不禁感到愧疚。 \"别给别人添麻烦,小町!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作为妹妹照顾哥哥不是天经地义吗?\" \"真是的,哪有这种天经地义?若非哥哥不争气,还需要我照顾吗?\" 说着,小町还加重了几分力道。 \"小町前辈和你的感情真好呢。\" 白银圭艳羡地感叹道。 \"嗯?感情好?\"比企谷八幡微微抬起疲倦的头,他实在太累了,只能仰视这位学妹,说道:\"如果你知道我俩为了争夺一颗糖,被父亲痛揍的过往,就不会觉得感情好了。什么都跟我抢,咳,不行,我要让小町和圭酱你换一换,这妹妹我不要了。当初费尽力气找回离家出走的她,结果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小町脸颊上泛起羞愤的红晕,不知是因暴露了自己的糗事,还是触到了她的痛点。 \"哎呀?前辈也跟小町闹过矛盾吗?看起来不像呢。\" 白银圭怎么看都觉得这对兄妹关系融洽。 \"相处久了嘛,毕竟还有很长的岁月要相伴。而且我初中时太丢脸了,只能靠小町照顾。在家的地位日渐下降,现在连家里的猫都不如。若非小町陪我这么久,她也会像初中女生那样,根本不理我。\" 比企谷八幡眼皮低垂,满身疲惫加上妹妹的足部按摩,令他惬意到快要睡去。 \"说起这事,圭酱,刚才在神社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又和你那位刻板的哥哥闹矛盾了?他啊,就是那种嘴硬的家伙。你不知道,这家伙在学校看到成绩时,会在厕所里对着空气挥拳庆祝。\" \"哎呀?!咦?!\" 白银圭惊诧于哥哥如此傲娇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我哥哥他?还会这样吗?但他每次回家总爱碎碎念,还对我这要求那要求,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总觉得自己做得对。\" \"嗯?!\" 比企谷八幡精神一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我还希望哥哥能多理解我一些。\" 比企谷八幡有些困惑,但他是个直率的人。 凡是有疑问,他就直接问出口。 \"那个,圭,你想让你哥哥理解什么呢?\" \"哈?咦?!\" 白银圭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个问题似乎仍在讨论范围内。 她还不知道,未来在网络世界中,有种神奇的战术叫“话题下的主客转换”。 \"嗯,该怎么说呢,就是希望……哥哥能少问些关于我的事情就好。\" \"嗯?\"*2 比企谷兄妹一头雾水。 特别是小町,她的叛逆期还没到来,已经被哥哥的叛逆期折腾得够呛。 所以两人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也不清楚这究竟是让白银御行少念叨她,还是多念叨 叮咚—— 白银圭听到手机的震动,看了一眼信息,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想了想,简单回复了现状。 \"怎么了?\" \"哥哥发的信息。\" 白银圭有些烦躁,明明只是普通的关心,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哦。是不是告诉你回家时间和尽早回家的话。\" 比企谷八幡不用猜也知道内容,就像许多父母在教育孩子时会遇到的情况。 青少年正处在寻找自我定位的关键阶段,他们往往过高评估自己的位置,导致心理和现实的失衡。 比企谷八幡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青春期,那时他可能还在思考为何被女生屡次拒绝,以及名声为何受损等奇异问题。 比企谷八幡也不打算干涉人家的家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连自己的家事都未必能处理好。 他将头埋在臂弯里,低声说道: \"好了,小町,你们自己出去玩一会儿吧,让我独自休息一会儿。\" ……………………………… 比企谷八幡昏昏沉沉醒来,是奶奶把他叫醒的。 \"八幡,八幡,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哦?\" 老太太精神十足,一个人住在乡下,即使无人帮忙也能与邻居相处融洽。 \"哦,咦?奶奶啊……?抱歉,白天玩得太累,不小心睡着了。\" 比企谷八幡揉揉眼睛,感受到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想必是小町帮他拿过来的。 \"都这么大了,还让妹妹照顾,真是不知羞耻。\" \"哈哈,没办法嘛,等将来找个机会让奶奶见见我的女朋友,到时候小町就算想照顾我也没机会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你这样有女孩子喜欢才奇怪呢。\"老婆婆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说:\"刚才我看到小町和她的同学在外面玩,突然来人总要照应一下。\" \"没事的,她晚上应该不会留在这里,她家的规矩很严格。嘿,都初中生了,还搞什么宵禁 第234章 感到不妙 没有爆发冲突。 两兄弟尚知在妹妹面前收敛,即便白银御行确信自己被跟踪,也不知是出于对妹妹更深的关切,还是对避见比企谷八幡的执着。 \"哥哥?!\" 白银圭站稳脚步,看到哥哥变幻不定的神色。 \"圭,你和朋友玩得如何?去找小町了吗?\" 白银御行本能地询问,但这话一出,比企谷八幡便感到不妙。 他觉得如今的白银圭仿佛是逆反期的少年,越是要她做什么,她就越不做。 此刻的青春期少年少女,正在寻找自我认同,因此时常抵触他人的影响,然而因阅历不足,又易受他人摆布。 \"我只是出去玩,跟你无关吧?\" \"咳咳,没事,小町叫我过去的。\" 比企谷八幡高声掩盖了白银圭的回答,以防对话恶化。 \"嗯,哦,好吧……\" 白银御行察觉到一丝异样。 为转移他的注意力,比企谷八幡开口道:\"白银,你怎么跑到乡下来了?你不在,小町哪会没事找我玩?\" \"呃,她不是你妹妹吗?找你玩很正常吧?\" 白银御行觉得比企谷八幡前后矛盾,话题怎么转得如此突兀? \"白银,我一直想说,为何你觉得我妹妹找我玩是常态?正常的妹妹不会总黏着哥哥,她们只想晚些回家,少些束缚,多些与朋友的欢乐时光。\" 白银御行被这股强大的兄长气场镇住,感觉自己像是个不理解妹妹的失败兄长。 \"是吗,原来如此……\" \"怎么回事?我不该质问他为何与我妹妹在一起吗?\" \"啊,对了,一定是圭在这里,为了保持兄长的形象,我才会被这家伙压制吧?\" 即便明白实情,此刻不适合深究此事,否则显得不信任妹妹。 比企谷八幡灵机一动,找到了新的话题:\"白银,你和妹妹讨论过下学期的事吗?高考后,是直接升学,还是尝试冲击海外学府?\" \"这个……\" 白银御行不愿提及此事,这对傲娇兄妹在这一点上旗鼓相当。 白银圭听见,尽管在哥哥面前假装不耐,但她却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怎么?你还没和家人商量吗?\" 比企谷八幡略感惊讶,心里清楚,以白银御行的个性,不太会和家人谈论这类事情。 \"这事暂且不提,我自己还没决定。能否成行还是未知数……\" 白银御行不愿再深入这个话题,此时他也无意追究妹妹与谁一同外出。 \"要来我家坐坐吗?\" 他本是礼貌地提议,但猛然想起眼前之人,心头一紧。 \"行,正巧我一路奔波疲惫,喝口水就走。\" 比企谷八幡果决地应允,没有半点矫揉造作。 \"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即便白银御行意识到失言,也无法挽回,只好请比企谷八幡进家门。 此时天色已晚,回去的路难免昏暗。 \"还好我没让他留宿。\" 按比企谷八幡的性子,一旦开口,他会死皮赖脸地留下,连晚餐都会蹭上。 那时,比企谷八幡不但吃好喝好,或许还会尝尝妹妹的手艺。 \"前辈,没事吧?天色这么黑了。\" 白银圭望向来时的道路,虽然路况平整,但空无一人,独自骑行并不安全。 \"没事,没事。\" 白银御行无言以对,心中泛起酸楚。 为何妹妹不再与他这般交谈?进入逆反期后,更是难以驾驭吗?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比企谷八幡回家稍作歇息。 比企谷八幡感觉气氛微妙,若此刻离去,这对兄妹是否会争吵? 第235章 满是懊悔 “我早知不应涉足此乡野之地……”比企谷八幡心中满是懊悔。 他对乡间山风的威力估计不足,一路上冷风刺骨,回到家便连连喷嚏,衣物单薄也是原因之一。日间温暖,夜间骤凉,衣着不备,终致此景。 比企谷八幡躺于榻上,任由小町照料。“兄长,你也太弱了些吧?”小町略带忧郁地看着患病的兄长,既担忧他的病情,又暗自庆幸昨日未主动送行。 “一身汗水未干便赶路,最后被寒风一吹,竟至如此。山风凛冽,初来时我也未曾料及……”比企谷八幡也无意于此,然而山风的寒冷却难以抵挡。 “还说要陪我玩耍,如今连课业都难以专心,功课做完了吗,兄长?”“真是烦人,小町,别再提功课的事了。”尽管作业并不多,但比企谷八幡此刻头晕脑胀,实在无心书写,病痛后的烦躁令他心绪不宁。 “兄长,我并未逼你做功课,只是提醒一下罢了。好好休息,既然如此,就趁机强身健体吧。你看,开学后的那段日子你还坚持锻炼,后来却越来越懒散了……”小町絮絮叨叨,家中时她常以此类兄长的往事调侃他。 “好好好,回去后我给你买糕点赔罪。”“说定了哦。”比企谷小町也为这个常惹麻烦的兄长操碎了心。 “嗯,让我稍作歇息吧……”比企谷八幡闭目养神,此刻连说话都觉得困难,连呼吸都成为负担。 小町将纸巾置于床边,特意准备了一个垃圾桶。“记得多喝热水。”“好的。”比企谷八幡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 白银府邸内,尴尬的气氛弥漫其中。白银圭欲向兄长询问前辈昨晚所提之事是否当真,却又拉不下那点骄傲。 白银御行也不愿与妹妹提及此事,总不好没事找事地麻烦她。两兄妹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尴尬至极。 这时,一条短信缓解了这尴尬。白银圭收到了一条短信,解释了小町不能前来的原因。昨日两人约定互访,却不料比企谷八幡突然生病,使约定落空。 “这……前辈无碍吧?”她想起昨晚未让比企谷八幡在家中多坐一会儿,若是当时开口让他留下,或许就不会因夜风而感冒了。 “兄长,我要出门一趟。”白银御行放下笔,本能地问:“怎么了?要去哪里?”白银圭本想隐瞒,但考虑到涉及兄长的朋友,还是决定如实告知:“前辈昨晚骑车回家,染了风寒,我打算去看看。兄长,你要一同去吗?” “什么?”白银御行惊讶抬头,庆幸自己没问出口心中的疑惑。“他该不会是装病吧?”“兄长,你去吗?”“我考虑一下,这样吧……既然如此,你就帮我带些东西过去。我还有事要办,等你回来我再过去。” “有事?带什么东西?”白银圭已穿上鞋,疑惑地回头。只见兄长从厨房拿出一袋物品。“自行车不便载两人,按我们现在的行程,来回奔波恐怕会被山风吹病。你替我带些食物给他,这些放在车篮,后面夹件厚衣裳。” 白银御行虽然对妹妹略显唠叨,却认真地说:“务必亲手交给他,毕竟是为了送你来回而受风寒。路上小心些。” “,嗯……?”白银圭还未反应过来,但她不好拒绝帮忙。只是感觉有点古怪,哥哥以前从未找过她帮忙。 “我知道了,兄长。”“我走了。”白银圭爽快答应。 白银御行望着关上的门,心中暗自思量。“看来,那招还真有效。”“圭酱丝毫没有不悦之意……”“究竟是为何呢?”“不行,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前辈没事吧?”“别管他,他就是个傻瓜,睡一觉感冒就好了。”“吃药了吗?”“我给他喂过药了。”“哥哥让我带了煮姜汤的材料,我来做。”“哎呀,圭酱……你……你真是太好了。”“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床边大声说话。” 比企谷八幡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两个美丽的少女在床边嬉笑。还好他穿得厚实,否则有失体统。“你们……?你怎么来了?”这家伙显然还有些迷糊,刚才还听得二人谈话,现在却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前辈你醒了?我哥哥让你带了东西来。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离开得太晚。”白银圭略带歉意地红了脸颊。“哦,哦……”比企谷八幡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手机,查看收到的信息。 “如果你敢对圭酱出手!我一定杀了你!”“哈,白银这个蠢货!”比企谷八幡随手将手机丢给前来探望的白银圭。“你看看你哥哥,多有趣。”“啊?哥哥?”白银圭接过手机,首先看到的是白银御行那强烈的护妹发言。这让她的脸顿时飞起红晕。 “哥哥他居然!?他居然……”白银圭一时羞愤难言。“哦,对了……”比企谷八幡笑道:“圭酱,回去时替我感谢他带来的东西。”“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真是太丢人了……”白银圭深感抱歉。 第236章 困惑不已 假期末尾,比企谷八幡竟遭遇了一桩怪事,此事令他困惑不已。 自白银圭那天送药之后... 此事无续,少女忽然变得拘谨,面对他时总是面带紧张,似有意疏远。 许是戏谑其兄太过恶劣罢,心中略感歉疚,毕竟暴露白银的过往于其妹前,此举实属不妥。 虽有悖伦理... 友情不佳者切勿仿效,否则难免拳脚相向。 然而,一念及白银御行傲娇形象的崩塌,另一种快意油然而生。 对待叛逆少女,只需抬高她在乎之人,提升其自身地位。 故而,无论是揭短,或是令白银御行求助白银圭,皆是同一策略... 唯独不解,圭酱本是乖巧孩童,为何后来又不听劝了呢? ...... 新学年启幕。 遗憾的是,此番并无樱花可赏。 只因连日阴雨,再娇艳的樱花也难逃凋零的命运。 此刻自然无缘樱花,日后须另觅佳处赏樱。 相比之下,比企谷八幡更关注开学后的局势。 他有些惧怕重返校园,似觉校内将有恐怖之事发生。 开学首务,便是组织学生参与开学仪式。 学生会述说期望,教师安排新生,校长发言,诸如此类... 新面孔纷至沓来,比企谷八幡不得不重新记忆这些新人的背景资料。 一如往常,信息即权力。 当然,不可或缺的还有新生代表的演讲。 「怎么回事?怎地男生皆废物?年年新生发言皆是女子...实乃羞耻,至少...等等,我这届也是女生成为新生代表。」 比企谷八幡腹诽着,聆听台上少女的演说。 她是圆润脸颊,与由比滨结衣的婴儿肥不同,纯真如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不曾想,婴儿肥竟可在各人脸庞触发异样魅力。 「吾名伊井野弥子...」 伊井野弥子严肃以对,言辞间透出良好家教之痕。 稚嫩认真中带着一丝天真,还有那... 比企谷八幡仗着学生会身份,低头玩弄手机,悄悄窥探人群中的雪之下雪乃,并发短信询问新生代表身份。 原欲询问早坂爱,但提及其名便心生惧意,遂转而向雪之下发问。 「勿动其念,她父乃最高法院法官!!!」 三条惊叹号过后,又是一串信息。 「勿向我...」 比企谷八幡未读后续,料想雪之下定在寻他所在。 果然,在a班区域瞥见一名女子冷眼回头望他。 「雪之下依旧傲娇呢。」 「不过此女家世颇好...」 比企谷八幡轻抚下颚,心道老校长非等闲之辈。能引来财阀之女,亦招揽不少杰出家庭子弟,该校未来恐怕愈发声名鹊起。 「我揣测,安全防范必定逐步加强。」 一旦握有校董席位,跃升之路绝非易事。 如此看来,这校董一职并不易得。 「老校长起初就想将我报馆纳入其中?」 他渐悟自己或许被老校长算计,内心微恼,却未觉损失。 毕竟,此事对校报与学校皆有利。 「唉,不行,得探查这些新人来历。」 ...... 今日开学首日。 学生会初次集会,还需安排公共卫生事宜。 现下,学生会仅剩三人,城廻巡寻找帮手处理卫生。 在四人之中,城廻学姐最擅长召集人手。 今年,她已入高三,下半学期或将事务交接他人,专心备考全国大考。 学校设有直升或备考两选项,各有优势。 高二三人留任学生会,正思虑这位新风纪委员。 比企谷八幡深感人与人间差距甚大。 中学为风纪委员,高中亦然... 安排过于显眼。 风纪委员换新人,且是一年级生。 不仅如此,还带来好友。 「唉,原本打算问她是否有意加入学生会。」 得知此事源于四宫辉夜,比企谷八幡便打消念头。风纪委工作与学生会有重叠之处。 「新风纪委好相处吗?」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位慵懒无为的前任。 他能在校园如鱼得水,多亏前任不善干预,学生亦自律不惹事端。 如今换了新人,未知结果如何。 「她?」四宫辉夜挑眉,似嘲讽道,「等着瞧吧,那是个刻板的女孩。只愿你在校园行事,别被她撞见...」 比企谷八幡觉得四宫辉夜言外有音。 「不如去捧捧那小女孩的场?」 对他这厚脸皮之人而言,哄骗高一新生只是寻常手段。 风纪委虽是常规工作,但对某些人来说并非如此。 例如比企谷八幡身边之人。 「老大,我们的人又被骂了...」 第237章 拉近关系 “不错,我们这儿亦然,无非是衣物未曾束紧罢了。” “正是,我不过发型稍显缭乱而已。” “何等荒唐的校规!” 高杉步麾下的几位热血少年郎当即欲动武,幸得比企谷八幡适时安抚,揭示了那位少女背后的家族权势。 不愿囚歌自唱,唯有俯首低头。 不仅如此…… 两位少女也无辜牵连其中。 “我又受责备了……” 由比滨结衣无可奈何地将胸垫置于案上,她不仅改短了裙摆,更擅自改造了校服,脸上还施以普通学生鲜少尝试的淡妆。 初见之下略显轻浮,实则她是靠近男子便会脸颊泛红、心跳加速的纯情少女。若非久居女子圈子,熟知人情世故,怕是轻易会被其他男子的花言巧语所惑。 “嗯,我亦感棘手。” 同样装扮成不良少女的早坂爱,对这位新晋风纪委员显得颇为头疼。 比企谷八幡甚至怀疑早坂爱是否对不良少女的形象情有独钟,否则何以屡教不改。 “早坂,你怎会在此地?” 侍奉部,雪之下雪乃的一方小小天地,理论上,她应是此间的主宰。 然而,她却遇上了另一位金发少女。 “因我已递送申请,如今已成为侍奉部一员。” 早坂爱说得轻描淡写。 比企谷八幡望向雪之下雪乃,她自始至终静坐一隅,专心阅读着手中的书卷。 不言不语,默然无声。 比企谷八幡略带疑惑地问道:“你获准了?” 早坂爱点头示意。 答案显然已揭晓。 雪之下雪乃心中究竟作何打算,令人费解。 “既如此,既是侍奉部一员,便教她们如何做个合格的侍女吧。” “诶?!侍奉部竟是干这等事的吗?!” 由比滨结衣大感惊讶。 此刻,雪之下雪乃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放下书卷,冷漠地说道:“莫将你的癖好带入此地,再胡言乱语,我便唤来衙役。” “我只是想听听你对新任风纪委员有何见解。” “见解?”雪之下雪乃明亮的双眸直视比企谷八幡:“我认为她并无过失,以往不过视而不见,如今只是接手罢了。我并未违法校规,为何要多管闲事。” ‘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个卫道士。’ 比企谷八幡揉着眉心,明白指望雪之下雪乃出面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另辟蹊径。 “你不担心她上门关闭你的侍奉部?” “不必担忧,早坂爱加入后,加上顾问老师,侍奉部已有四人。再让我物色一人,便无后顾之忧……侍奉部的全编制名单我已呈上,上面亦有你的名字。” “等等,怎么回事?!”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退部之后竟又莫名加入了社团。 “况且,管理社团活动的是学生会,风纪委员会最多只是查核校规,如若她真是见到不平之事便多管,我便可拿你做挡箭牌。你可以不来参与社团活动,实则已是部员。如此,我们便是完整社团。你应该感激,能与我这样的可爱少女同处一社,是你的荣幸。” 比企谷八幡砸砸嘴,思索着自己这位属下竟不知情,究竟是谁批准的。 “不必猜了,是城廻学姐帮忙处理的。” ‘我不该教你‘走后门’这类手段。’ 比企谷八幡感受到雪之下雪乃逐渐圆滑而有效的方法,而且她似乎抓住了比企谷八幡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的社团解散这一点,肆意利用比企谷八幡在学生会的便利,逐一清理社团的诟病。 “那么,早坂……你?” “比企谷君常来此社,我想如若我也加入……” “够了,别说了!” 比企谷八幡连忙阻止早坂爱继续,他预感到再继续下去恐有不妥。 可悲! 自比企谷八幡多次哄骗后,侍奉部已无法依赖。 雪之下雪乃的学习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但是,如此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对吧,由比滨?你也不想日日被风纪委员唠叨吧?” 比企谷八幡试图说服最易说服的一位。 “可是,我可以改回来,暂且忍耐并无大碍。时日久了,同学们定会难以忍受,一切又会回归原状。” 由比滨结衣看得通透,明白纪律便是如此,一时严格一时宽松,放任一段时间,便糟蹋一段时间,再从头开始。 “那早坂你呢?” 早坂爱指了指自己,随后低头看了看腰间系着的校服:“我无所谓,我自有躲避她的法子。” “你们?刚才还抱怨来着?”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两位少女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早坂爱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耳边的金发小辫。 “放假期间我去找了雪之下同学,于是就成了朋友……” ????? 五个问号突兀地出现在比企谷八幡的脑海中。 他无法理解早坂爱口中的成为朋友是如何回事,甚至不明白在他回家乡的这段时间,早坂爱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们三人,有何隐瞒于我?” 比企谷八幡顿生戒备,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早坂爱必定又有了动作。 “关于风纪委员会的事,其实你无需忧虑。我看目前同学们的情绪多有抵触,待过段时间或许会好转。”由比滨结衣觉得比企谷八幡过于紧张,便说道:“若你担心,我只是单纯说一下,她在女生中并不受欢迎。” 由比滨说话向来有所保留,提及他人不善之事时,需提升两度理解。 “不,我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已被雪之下雪乃打断。 她打量着比企谷八幡,狐疑问道:“你莫非想趁机拉近关系,再去攀附别人的背景?” 刹那间,另外两位少女的目光投向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表面平静,内心却惊惧不已。 ‘你们都这般了解我?!’ 第238章 条款繁多 …… 【第十一条,禁止比滨涉足任何家政厨艺之委托。】 【第十二条,遇学生社团纠纷,不宜越俎代庖,直涉其中。】 …… 后续条款繁多,比企谷八幡遥想雪之下雪乃接收委托时的困扰神情,以及她在一次次失败中逐渐洞察自身短处的情景。 这些成功与挫败,使雪之下雪乃的成长如春苗拔节,日新月异。 “你虽时常来品茗,然而诸多委托皆是我们自行完成。每逢无人可觅之时,我们皆亲自探查事由,逐一化解难题。” 她的言语中,透出一丝淡然的傲娇,又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光彩。 “原以为你不过是位不谙世事的文雅少女,岂料竟操持如此多事务……” 那些自我设限的规定,揭示了雪之下雪乃在他不知情时默默付出的辛劳。 “你是如何办到的?” “无非是‘脚踏实地,勤勉不懈’罢了。” “不易,实在不易……” 比企谷八幡啧啧称奇,他未料到昔日受姐姐影响的雪乃,如今已独当一面。 “比你姐姐强太多了,世间正需你这般实实在在做事之人。” 比企谷八幡深知自己缺乏的正是这种精神,若由他来,很可能因急功近利或其它目的,导致结局偏离。 “罢了,既然你定下规条,我亦不应让你随意违背社规,那样不妥……”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渐弱,“其实并未苛刻。” “无妨,此次我自当想方设法,不过校内背景深厚的同窗众多,想必有人会对新来的姑娘心生不满。学年尚长,我可以慢慢筹谋。若她真能胜任,也是好事一桩。” 早坂爱轻咳一声,吸引比企谷八幡的注意,她继续道:“其实也有对策,伊井野有一位好友,是高一乙班的大佛小钵,关键在于伊井野除风纪委员职务外鲜少露面,相较之下,接触大佛小钵更为容易。不过我听说她颇聪慧,非寻常高分之才,而是擅长人际交往的智者。” “这……”比企谷八幡思索一番,目前一年级学生的资料尚未送至学生会,查找高一同学信息颇为棘手。 “既然如此,她的朋友貌美吗?” “!?” 空气陡然凝重,早坂爱疑惑自己是否听错。 “我是问,伊井野这位友人是貌美还是平平?” 比企谷八幡自觉问题欠妥。 幸而雪之下雪乃明了其意。 “你欲何为?” “我只是问问,了解伊井野为人如何。”比企谷八幡解释道:“你们对她并不熟悉,通常情况下,漂亮的女孩身边总会有一位相貌平凡的密友。但这并非绝对, 从她朋友的个性可反推她的性格,你们明白吗?若她朋友貌美,亦可说明……嗯,以由比滨为例,你们不觉得她很美吗?大多数人难以接受朋友比自己更出众,即便口头上不说……” “咦?咦?我很美吗?哎呀,即使是小企你这样说……” 由比滨结衣略显紧张地整理衣饰,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你们别扯开话题啊!’ 比企谷八幡后悔随便举例。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但……谁去接触呢?” 雪之下雪乃的问题直击要害。 那便是,该派谁去接触呢? 比企谷八幡望着三位佳人,露出友善的笑容,问:“你们社团,还招人吗?” 且慢! 勿听! 速离! 比企谷八幡被三言两语赶了出来。 雪之下雪乃坚决否认有此选择。 ‘我只是提个建议,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那我先走了。” 早坂爱并未久留,随即跟了出来。 比企谷八幡不解早坂爱如何与她们打成一片。 按雪之下雪乃的个性,应不会主动亲近早坂爱才是。 “你是如何说服雪之下的?让她接纳你进入社团,以她的习惯,就像猫咪守护领地般敏感。” 见四下无人,早坂爱拉住比企谷八幡衣袖,贴近耳边说:“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请她帮我在社团挂名,这样一来,她的社团也不会太过显眼。毕竟两人独占一间教室不太好。再说,我还告诉她可以偷偷把你拉进来。” 早坂爱的气息吹得比企谷八幡耳朵微痒,他下意识偏头。 “怎会如此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她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早坂爱未提及雪之下雪乃找的各种可爱又傲娇的理由,那些微妙的心态表现在点滴之中。 “比企谷君,关于十二号的事,你没忘记吧?” “十二号?你说的是基德的挑战信?” 比企谷八幡百思不得其解,那有什么好看的。这两日的学生会事务已让他们疲于奔命。 “是啊,你不知道吗?我记得好像是八号周六,怪盗基德回复要去勘查地形。这个周六我们一起吧……好不好……” 不知早坂爱是如何学会这种甜蜜的哄人技巧。 比企谷八幡听得头皮发麻。 “八号,那不就是两天后了吗?人多不好,要不就算了?” “比企谷君……陪我一起去吧。” 比企谷八幡俯视早坂爱的眼睛,第一时间闪过“吞噬”二字。 这姑娘似乎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右手,手心湿润,或是紧张,或是别的原因。 比企谷八幡不得不提醒。 “喂,这是学校!” 他此刻不愿撞上那个新来的道德卫士。 “那就周六和我一起去,好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 第239章 交换眼神 在高中生比企谷八幡,竟然是所有游侠少年的领袖,不单如此,他还身居学生会的司书之位,我听说他能牢记全校每人的底细,更令人畏惧的是,他在班级中享有极高的威望。许多人对他既敬畏又崇敬,只因他击败了前任的不良首领。 大佛小钵讲述时一脸郑重,仿佛谈论的是一位真正的江湖豪杰。 “不仅如此,你可知晓?他与四宫家的千金以及现任会长皆为挚友,你这般贸然挑战,毫无作用。他早已无视校规校纪了。”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像他那样的人也能加入学生会吗?!” 少女立刻激起斗志。 “所以,我们还需准备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务,待风纪会成员增多,才可揭示他的真面目。否则你过早引起他的注意,对我们的风纪委员日常工作不利。” “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伊井野弥子豁然开朗。 尽管小钵同学心中有些歉疚,仍继续说道:“故此,我们此刻应寻找前任学生代表,雪之下学姐。她创立了侍奉部,如今在学生间口碑甚佳。而且她是校内唯一敢于训斥比企谷八幡之人。” 大佛小钵调查得相当详尽,只是传言经她口述,事情虽未变,却已添上一层迷雾。 “小钵,你从何处得知这些事的呢?” 大佛小钵推了推眼镜,认真答道:“在接手前辈工作时,我仔细询问过校内哪些人可惹,哪些人不可惹。放心吧,弥子,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 “哈,真是太困扰了,期望下回风纪能宽松些。” 听着由比滨的牢骚,雪之下雪乃依旧捧书淡然道:“近期还是安分些为妙,毕竟严查校规也是应当之事。” “可是,还是……”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响起。 “请问,是雪之下学姐吗?”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交换眼神。 “请进。” 吱呀—— 木门开启。 看见来人,由比滨结衣立刻向雪之下雪乃身边靠拢。 雪乃感叹人生际遇的无常。 “哦,真是……” “有趣呢。” 风纪委来此,必非为查究纪律。 因并无此类规定。 社团活动室属于社团的专属领地,不能仅凭校规草率处置。 如若有cosy社团,岂能轻易将人拉走,指控其违反校服规定? 故此,伊井野来此定是有事相求? 天见可怜,雪乃方才还在与比企谷八幡商讨如何对付此女,若非比企谷八幡所提手段过于卑劣,被她赶走,单纯善良的伊井野弥子或许已入其圈套。 “雪之下前辈……” 见伊井野弥子略显局促,雪之下雪乃并未冷落,开口道:“我大致猜到你来意了,是风纪工作遇到难题?还是有其他生活上的琐事需帮助?” “是风纪的工作。” 伊井野弥子下意识看向大佛小钵,点头确认了心意。 “看来你不会做出逾矩之事,如此,我们先确定主题人物。”雪之下雪乃审视着伊井野弥子,少女在她目光下略显紧张。 “侍奉部看似无条件助人之地,实则从辅助角色出发,提供合理建议,构建更好的环境,以另类方式促使人进步与自我改变。即便我们协助风纪工作,你们也要自行面对,我们会给出相应参考与正确处理方式。” “接下来说的话并非谦辞,因本人学识尚浅,年岁有限,或有偏见,偶有谬误,难以避免。若真照我们所给之助行动,不慎出错,责任可能由你承担。但我们会尽力减少错误带来的损失,这样的条件你可接受我们的援助?” “另外,若你们不听从我们的建议而犯错,我们无义务为你善后。” 雪之下雪乃柔声道:“当然,你可再次委托我们帮你处理错误,我很乐意助你。” 好话歹话皆已说尽,甚至预先想好结束语。 伊井野弥子被这番长篇大论砸得有些晕眩,却不由对雪之下雪乃学姐生出敬佩之情,被这份专业性深深打动。 “好,好厉害的!雪之下学姐!” 伊井野弥子眼中闪烁光芒,激动的模样仿佛见到了偶像。 “不愧是同学们口中的雪之下学姐,实在厉害,这般认真严谨,行事周全,一丝不苟,这样的高洁学姐实在太帅气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雪之下雪乃微感失神,内心尴尬至极,不知该如何应对此状。 “难道,难道……小时候我姐看我也是这般?!太羞耻了!你就不能正常说话吗?” 某种程度上,雪之下雪乃理解了姐姐当初的感受,这实乃……难以言喻的……爽快! “果然,找小钵来请教雪之下学姐是对的,这样一来风纪工作一定能做得更好!” “似乎,这个委托颇为有趣。” 雪之下雪乃并不否认自己正享受被崇拜的感觉,这在她过去的岁月中极为罕见。 她曾接触的多是同班女生,多数人嫉妒排挤,无人对她表示敬仰和理解。 显然,这是忠诚的伙伴,这是雪之下守护军! “抱歉,比企谷先生。” 雪之下雪乃良心苏醒。 就正常校园生活而言,伊井野弥子与比 第240章 神秘交易 比企谷八幡尚未得知侍奉部与风纪委间的神秘交易。 即使是想向他透露的由比滨,也会被雪之下雪乃坚决阻止。 开学后,他需处理新老生的事务,包括重读生的问题,但重读生的事务早已妥善解决,毕业生的手续几乎仅是形式罢了。 新生的资料,他一丝不苟地整理,然后一口气全记在心间。 这种预知他人家庭背景和秘密的感觉,让比企谷八幡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快意,那种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优越感无法言表。 这就是信息掌控的魔力。 哪怕短暂一刻,他沉醉于将一切握于掌心的喜悦。 然而,本周六他有约,去观赏神秘的幻影盗贼基德的魔法盛宴。 尽管描述古怪,却也找不出更适合的词汇。 幻影盗贼基德,举止狡黠,不知有何图谋,声名鹊起却未曾变现。 他的动机让人费解。若只求名,以他的才能成为知名魔术师易如反掌;若贪图利,如今他已具备敛财的实力。 可他两者皆弃,要么是满足某种特殊心理,要么是...隐藏着更大的意图。 名利,自古以来都是权能者的棋子。 人们追求金钱,因它是生活的必需,也是衡量价值的直观标准。但基德的动机始终扑朔迷离。 带着疑问,周六比企谷八幡与早坂爱一同前往幻影盗贼基德的表演。 直至此刻,他仍不知早坂爱会带来何种惊喜。 ……………… 潮留本是低调的富饶之地,今日却注定成名。 铃木家族的私人博物馆内,有人设下陷阱,欲诱捕幻影盗贼基德。 「有钱人的游戏,果然独特。」 人潮汹涌,比企谷八幡和早坂爱被挤得迷失方向,幸亏早坂爱早已备好通行证。 「哇,人这么多,还以为是哪位大明星来了呢。」 早坂爱挤出人群,尚能感觉到密集人群带来的窒息感。春日,他们却已是满身热汗。 「比起虚浮的明星,大众或许更钟情于现实的新闻。若基德成为明星,恐怕人们的兴趣会大减。」 比企谷八幡所言非虚,毕竟冒充基德的事件已非首次,觊觎这块肥肉者定不在少数。 「嗯,没事,先看看有无遗失物品。还好我的钱放在安全之处了。」 早坂爱仔细检查自身,确定无误后,愉快地拉起比企谷八幡走向庞大的私人博物馆。 周围布满守卫,而非警察。警察都待在外面... 多么荒唐,这里的执法者就是这样运作的吗? 比企谷八幡远眺警队,空中飞机的涂装也不似警方常用。 「那是铃木家的专机,走吧,带你去见次郎吉伯父。」 「伯父?!」 比企谷八幡困惑地歪头,不知「伯父」一词从何而来。 「差不多吧,大家相互联姻,按辈分算,次郎吉应该是爷爷辈,但他偏好年轻称呼,是个热爱玩乐的老顽童。」 早坂爱详述铃木家老人的爱好,让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 「你不是想拍电影吗?我询问了他是否感兴趣。」 「......」 比企谷八幡表情微妙,感觉自己像在吃软饭。 说白了,就是在吃软饭。 人是早坂爱带来的,机会是她争取的,就连资金也由她筹备。 比企谷八幡不是那种嚷嚷着「要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中二少年,他是那种「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成年思维的高中生。 他信奉「成功后再谈实力,否则你只是路边的石子。」 于是,感激之情,他从不轻易拒绝。 仅有一丝疑惑。 「早坂,我一直想问,为何如此帮我?」 「嗯?你就当作我也投资了,具体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哦,那就算了。」 难得糊涂,比企谷八幡不会无故刨根问底。 早坂爱必有难言之隐,既然是隐秘之事,必与复杂环境关联,不便解决。 比企谷八幡还不至于傻到去触碰早坂爱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 试探过后,他不再提及此事,转而询问早坂关于铃木次郎吉的性格喜好。 「他的性格其实很好相处,在铃木集团只是挂名顾问,但对商机的嗅觉敏锐,本性好玩,总能吸引目光,这就是次郎吉伯父至今仍能愉快地占据高位的原因。」 比企谷八幡对此只能感慨。 「一般人难以模仿。」 「是啊,若是伯父听到你的想法,肯定会感兴趣,或许他会主动采纳。」 「既然如此......」 比企谷八幡深思片刻,明白了如何与这位铃木次郎吉打交道。 看着他沉默,早坂爱以为他紧张,安慰道: 「别紧张,放心,有我在。」 「不,我真没紧张。」 比企谷八幡有些迷茫,这怎像叮嘱儿子般,她为何会有他会紧张的误解。 「这就是惊喜吗?」 比企谷八幡被早坂爱引领至一栋大厦前。 「你要带我去哪?」 「快到了,这里能俯瞰博物馆全局,我想在此处应能清晰看到博物馆的情况。虽然警察封锁了四周,但我们这里清静多了......」 早坂爱带比企谷八幡登上楼顶。 然而,跟在少女身后的比企谷八幡听到开门后,早坂爱喊出令他「惊喜」的称呼: 「妈妈!」 目睹 第241章 一丝慌乱 纵然在世间磨砺,比企谷八幡的内心也无法避免地涌起一丝慌乱,他本能地寻了个角落躲避。 \"啊,你就是比企谷吧,一起来吧,年轻人。\" 比企谷八幡谨慎地审视着这位金色秀发的女子,直到确认她的眼神中并无异样,方才稍稍安定了些,向她走去。 \"那个,我……\" \"称呼我为伯母即可。\" 早坂爱惊讶于平日放荡不羁的比企谷八幡此刻的紧张,她轻轻推了推慢吞吞的他,催促着他前行。 \",伯...伯母......\" ''你说的惊喜,怎么感觉全是惊吓呢。'' 比企谷八幡对早坂家的过往一无所知,不过想来,身为四宫家的亲信,并伴着大小姐成长,她的出身必定不凡。 我是谁?我在何处?我在做何事? 此刻的比企谷八幡,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即使在送硝子回家的路上,他也未能理清思绪。 这真是一场''惊''的际遇。 \"比企谷,无需紧张,我只是特意来见你一面。\" 金发女子并未因此轻视他,不知这是教养使然,还是她本性的善良。 短暂的平息过后,比企谷八幡的情绪渐趋平稳,开始思索她找他的目的,同时揣测早坂爱的动机。 \"爱酱的朋友屈指可数,能在学校里找到能与你这般交谈的人,实属不易。除了辉夜,爱酱未曾与其他任何人建立深厚的友谊。\" ''这真的是友谊吗?'' 比企谷八幡抑制住心中的冷笑,他绝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单纯地看待青春期男女间的友情。 \"不过,爱酱将你带来见我,这是头一遭。我希望你们日后能互相扶持,困难时能彼此助力。\" \"比企谷,不必太紧张……她有时还是个孩子气的小姑娘。\" \"……………………\" 母亲的话语中满是对早坂爱的关心,若非她低头不语,比企谷八幡几乎要以为她是在闲聊家常。 更何况这身份的悬殊让他不禁生出疏离之感。 如果说雪之下家尚在可触及的范围,那四宫家则遥不可及,只能望其项背。 ''你告诉我这些有何用?就算要我帮忙,现在也帮不上,反而总受人援手。'' 比企谷八幡觉得自己冷静下来后变得无情了些,他开始怀疑早坂爱的真实意图,但面上依旧维持着紧张又认真的样子。 \"妈,别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我拜托你的事成了吗?\" 金发女子停顿了一下,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便不再继续。 \"嗯,铃木先生稍晚会过来,他说一会儿会去摄影车那里,你们等下可以去找他。\" \"好的,妈妈,我们先过去,一会儿再来找你玩。\" 比企谷八幡没想到早坂爱会用''玩''这个词。 才坐了不到两分钟,早坂爱便急切地拉着比企谷八幡离开。 他们绕过大楼后方,那里的人较少,不会直面博物馆的主道。 早坂爱抱怨道:\"不行啊,我还特意带你来见我妈。亲近点,别总板着脸……\" 比企谷八幡叹了口气:\"那对我来说不是惊喜,是惊吓。\" ……………………………… 早坂奈央从楼上俯瞰如同蝼蚁般的人群。 她感受到那个少年对她的抗拒与冷漠,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触,久处人海,这种直觉难免产生。 然而,他对爱酱并不冷漠。 ''希望,女儿这次敞开心扉,没选错人…… 比企谷八幡脑海中仍回响着金发女子的话语,他隐约从中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有困难时能拉对方一把?'' ''她没有特别指定早坂来帮助我,而是说互相帮助。'' ''这意味着早坂没告诉她我的身世,或者她已知我的身世。'' ''但,这都解释不通……'' ''早坂爱常与这些人交往,谁家有权有势她了如指掌,所以她母亲对这些人的事也一清二楚,如同熟识多年的邻里,知道他们的姓氏、家庭成员。'' ''也就是说,早坂爱母亲在听到我名字时,没有从熟悉的人中获取信息。也可能从我的衣着或举止推测出我的出身。''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我们互相帮助,拉对方一把?'' ''是在提醒我要还早坂的人情?'' ''还是说,她们家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困境?'' ''那么,这困境究竟是什么呢?'' ''…………………'' 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有趣的困境,这困境可能牵涉到更多的事,令他心中升起异样的颤动。 那种异样,是对权力的渴望与追求。 【阳乃,帮我查一下早坂家族发生了什么事?】 比企谷八幡首先想到了雪之下阳乃,她那里一定能获得他原本不知的情报。 人脉,在这种时刻才派上用场。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瞥了一眼早坂爱,心中平静无波。 \"早坂,你小时候是哪里人?\" \"我来自九州,怎么了?\" \"找个时间带我去你老家看看吧……\" \"咦?\" 早坂爱不明比企谷八幡的意图,心中微喜,笑道:\"好啊,到时候我当你的导游。\" …………………………………… 铃木次郎吉是一位风流的老者。 即使 第242章 巨大无比 神秘的奇盗基德掀起的风波巨大无比。 警卫与次郎吉老人的争论声依旧不绝于耳。 比企谷八幡凝视着监视器,空荡荡的宏大博物殿映入眼帘,它看似宏伟的宫殿,实则是由一座广袤的西式庭园改建而成,美轮美奂。 换作是他,绝不会在这如诗如画之地安置如此众多的防护设施,那意味着前所未有的艰巨工程,甚至可能损及建筑的内部构造。 “喂喂,为何博物馆内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故意为之,以防怪盗基德乔装潜入。如此一来,一旦他闯入,我们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开玩笑,哪有这样的布防方式?” 不,次郎吉的方法并非无理,按照魔术师的行规,越为空旷之地施展魔术越困难,更何况无人配合,如此大型的魔术演出,非寻常小队所能轻易完成。然而…… 比企谷八幡思索着,若基德真能伪装或易容,最佳伪装必定是…… “这里可以操控馆内所有机关门,只要在怪盗基德无法改变环境的前提下,我们便能从外围将其彻底封闭。” 警察气得几乎炸裂,他还是首次见识到这般任性妄为的富翁。 “可如果他用滑翔翼飞进来呢?” “哈,那样一来,怪盗基德就输了。”次郎吉挑了挑眉,“他在挑战信中明确说要步行取走‘蓝奇迹’,这样一来,我便能在报纸上大肆嘲笑他。” 说到这里,比企谷八幡也为那位警官感到同情。 不仅无法部署警力,还得忍受私家飞机扰乱警视厅飞机的运作,更糟糕的是,还有这位有权有势的老者在一旁坐镇。 真是可怜啊…… “哦,对了,这位警官……” 早坂爱轻轻拉了拉比企谷八幡的衣袖,“这位是中森警部。” “抱歉,中森警部,你们警察是什么时候知道怪盗基德会易容的?又是如何辨别的?” 比企谷八幡有些好奇,基德有同伙是肯定的,但易容伪装之事颇为罕见。 “?你说辨别?只需啾的一下捏下脸就知道了。” 中森警部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并非重大问题。 “啊,那如果怪盗基德装扮成次郎吉先生的模样呢?”比企谷八幡想了想,“如果我是基德,定会伪装成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力之人,想去哪就去哪,这不是直接走了进去吗?” “…………………………” 监视车内一片寂静。 众人才猛然惊觉。 有时就是这样的盲点,未曾想到时冥思苦想,一旦想到竟是如此简单。 “说得有道理!” 中森警部顿时警觉,谨慎地审视着次郎吉先生的脸庞。 次郎吉老人被吓了一跳,忙自己扯了扯脸颊,“别,别,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试试,你看,我这不是扯不下来吗?” 中森警部也不傻,说道:“谁知道你是否使足了劲,不行!我不信,我要亲自试一试。” 场面瞬间混乱,大家纷纷互相扯着对方的脸,连一同前来的柯南小朋友也遭受无妄之灾。 或许,这就是迁怒吧…… 混乱过后,所有人确信彼此都不是基德的人。 如此,场面才稍稍平静。 “早坂,你拉我的脸干什么?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你不也拉了我的脸?”早坂揉着自己微红的脸颊,没想到比企谷八幡这家伙下手还挺重。 “好了,好了,这样能确定我们中间没有基德了吧?” 次郎吉老人颇为郁闷,没想到这小子一句话差点引发内乱。若是因此互相扯脸让基德逃走,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他竟然已经来了!” 南一直关注着显示器,立刻发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滑翔翼。 “什么?” 中森警部顾不得再去捏别人的脸,连忙上前说:“放大,把这个画面放大!还有,这是哪个摄像机的影像?” “好的。这是七号直升机的摄像头,正对博物馆后空上方。” 比企谷八幡看着柯南和中森警部冲出去。 早坂好奇地问:“你不去看看吗?” “为何去看?基德不是说要走来的吗?我们为何要去跟着看?飞过来才是不正常吧?等基德站好位置我们再看不就行了?” 比企谷八幡对所谓的魔术并无太多研究,但他知道,通常离成功越近越容易暴露马脚。 世上有许多人能开头做得好,但做到最后完美的人却少之又少。 “既然都是等待,我们在监视车内慢慢看就好。另外,我还建议次郎吉老伯不要随意乱跑,万一真的被基德夺舍易容,那一切前期准备就白费了。要知道,怪盗基德是有同伙的……” 虽不知对方的手法,但沉住气总是没错的。 当然,如果身旁没有那位铃木家二小姐的大呼小叫就更好了。 片刻后,只见屏幕上猛然冒出彩色烟雾,这是魔术师常用的障眼法手法。 或许是因为老男人的记忆中有大卫·科波菲尔那神奇的手法,比企谷八幡对此倒是能接受。 怪盗基德果然准时抵达。 他就在烟雾中,站立在两座大楼之间。 “真可惜,我还以为他会从博物馆前面来,没想到他会从后面出现。” 早坂爱叹了口气,白白为母亲预备了一个位置。 “没关系,我看你母亲的目的不在看怪盗基德身上。” 比企谷八幡扫视着屏幕上的镜头,对周围人的安排暗暗记在心间。 “这里是七号机,我已经飞到他上空,没看见……” “七号机出现的对话太多了?难道是为了抢功?” 第243章 神乎其技 \"天哪!他竟然悬空而立!\" \"这怎么可能实现?\" \"不愧是基德大人,简直神乎其技!\" 摄影车内议论纷纷,比企谷八幡听在耳中,深感羞愧。 \"铃木园子,他盗窃的目标可是你家的宝物呢。\" \"比企谷,你说警察要怎样才能抓住他?\" 早坂爱盯着屏幕,难以置信这些警察竟如此无能。 \"当然要用灵能防护网枪!悄悄接近怪盗基德,发射网枪将其困住。不过,我认为他已经预想过这种情况,通常他在炫耀技巧之余,都会巧妙地隐藏自己,或制造混乱。我看过他的粉丝整理的怪盗基德行动合辑。\" 比企谷八幡对此早已熟悉,这手段在先祖的记忆中,原是在对抗超自然现象时首次使用的。 \"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 \"除非特殊状况,怪盗基德现身瞬间总会携宝而至。他露出的真实面目不一定是本尊,从过往警方行动中可略窥一二。他是位非凡的幻术师和脱逃大师。\" 屏幕上,怪盗基德展现出这一场景。 他一步步走向博物馆, 不仅如此... 脚下还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咦?!是钢索牵引吗?\" 比企谷八幡绞尽脑汁,无法理解他如何能在空中行走。 \"可他头顶上什么都没有啊。\" 毛利小五郎也困惑不已,觉得此事太过离奇。 \"幻术家首要技巧,便是让助手消失于无形,不能吸引过多注意。所谓虚晃一枪...\" 比企谷八幡深知,主持人为幻术师做托的节目数不胜数。 \"水中映面,心心相印。\" \"你们别从自身角度思考,该设想如果你要创造这样的效果,且拥有易容变声的幻术团队,身为怪盗基德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怪盗基德会怎么做?\" 比企谷八幡低语道:\"脚步声容易伪造,只需录音机即可。空中行走若无钢索支撑,便是有物悬挂于身,保持平衡应是挂于双肩,慢慢行进需长时间训练操控绳索,还需一个悬挂的支点...\" \"次郎吉先生,究竟是谁建议您派出直升机,并记录下这一切的?\" 次郎吉想了想,迟疑地说:\"这...因为我有拍摄个人电影的习惯,所以想把这次挑战全程记录下来。你是说直升机队伍里有怪盗基德的同伙?等等,我现在就让所有直升机撤离试试!\" \"为何要试呢?万一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就糟糕了。\"比企谷八幡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世间的幻术皆在表演前决定,同样,一分为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果循环,事件推进以技巧为主,胜负在于推手的能力。\" \"今日是怪盗基德的试探,也是一场幻术手法的实验,实验结果决定成败。我们必须让他成功,若失败,下次的幻术手法必定截然不同。\" \"我们只需事后暗查直升机状况,或者按兵不动,待到行动之日替换所有直升机。\" \"我们不必让怪盗基德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重要的是让他相信我们的行动!\" \"跟随怪盗基德的节奏只会落败,但我们做自己的事,最坏也是平局。\" 比企谷八幡一番话令次郎吉茅塞顿开,他未曾想过还能如此反向操作。 \"哈哈哈!难怪早坂家的小姐会对你情有独钟,比我想象中出色多了。\" 啪啪啪 次郎吉老先生用力拍了拍比企谷八幡的肩膀,笑道:\"如此一来,我倒要看看怪盗基德这家伙是否会现身。\" \"额,次郎吉先生别急,事后您可以悄悄调查各直升机驾驶员的情况。\" 比企谷八幡被拍得有点疼。 说实话,他也猜不出怪盗基德使用何种手法,但此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突然换人,打乱所有布置。 利用权力和信息差,大规模的突袭安排会让怪盗基德的原计划出现重大疏漏。 胜负,往往在最后一刻揭晓。 幸运的是,在此之前,摄影车内的人已互相验明身份。 铃木园子有些疑惑,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看似不起眼,却总吸引女性的家伙。 \"难道说,比企谷同学其实是位智者?\" \"铃木同学,若非了解你的性格,我或许现在就想揍人了。\" 比企谷八幡有些懊恼,他从未在学校表现出愚蠢,为何别人对他印象如此不佳? \"呵呵...\" 铃木园子干笑两声,主要是因为比企谷八幡身旁还有一位女子。 否则,她可能会直言不讳。 \"这家伙难道不是靠女人吃饭的吗?\" 第244章 言尽于此 比企谷八幡抑制住内心的嘲讽冲动,迅速转换话题:“基德已言尽于此,显然他对这些地方的侦查已然完毕。” “嗯?” 次郎吉老人瞪大眼睛,紧盯着屏幕中的神秘怪盗基德。 ……………… 纯白的披风在夜空中飘曳,如同月光下的幽灵。怪盗基德,演艺界的鬼才,他脚踏虚空,演绎着仿佛走在实地的幻象,这魔术技巧令人赞叹不已。他的骨血中流淌着名为“表演艺术”的魔力。 “今晚的表演到此为止。” “十二号午夜十二点。” “我们在相同之地再会。” 伴随着砰然巨响,烟雾弥漫,怪盗基德在夜色中如流星般消逝。 ……………… “有趣,离开前他还布下迷局。” 比企谷八幡细细琢磨基德的戏法,愈发确信那些话中隐藏着误导的痕迹。 “何意?” 次郎吉老头尚未察觉其中的玄机,困惑不解。 “简单,他说再会同一地点,难道真的会在同一处吗?他惯用声东击西之计,若我是他,会设置一个璀璨的目标吸引所有人注意,然后以微不足道的角色潜入博物馆,取走真正的‘蓝色奇迹’。” “当警方或你的人包围那个区域,博物馆的安保就会相对松懈,伪装成相关人员进入,轻易就能带走想要的东西。” “魔术师的手段大抵如此。我们不必受其华丽伪装迷惑,只需知悉他欲夺‘蓝色奇迹’,便能洞察其意图。” “我估计,基德的同伙约两到三人……再多只会引起混乱。” “一人操控工具,一人假扮基德,一人负责盗窃,再加上几个配合的帮手,不超过五人组成的小型魔术团队。” 摄影车内的众人若有所悟,一旦揭穿魔术背后的奥秘,看似复杂的手段便变得简单。 无非吸引视线,制造混乱,乘机行事三步。 “小子,你这一说,我反而觉得基德不足为惧了。” 次郎吉难得对这位小后辈赞赏有加,比起绫子找的那个笨蛋,他更欣赏这位年轻人。 “这只是基础策略,关键在于谁的战术更高明。若我们做得不够周全,暴露更多破绽,再高明的计划也只是纸上谈兵。” 次郎吉大笑:“你太谦虚了。你们先随我去看看‘蓝色奇迹’的现状,稍后再说你要委托之事。” ……………… 怪盗基德的表演落下帷幕,柯南思索着他究竟使用何种手法完成这一切。他此刻正陷入基德布下的谜局中,找不到关键线索,只能反复思索。 在这场事件中,基德的技巧始终是次要的,目的和手段才是重点。 当他们赶到空旷的博物馆时,比企谷八幡已经猜到次郎吉的心思——利用基德的名声炒作自家博物馆。 果真符合铃木家的作风。 “我将历代得奖的荣耀都存放在此地。” “可恶的怪盗基德,当年我驾驶人力飞机环游世界一周,报纸头条却被他抢占,只排到第三!头两版全是他的新闻!” “此事,我绝不会原谅基德!” 比企谷八幡看着次郎吉饱含情感的演讲,若非预见博物馆会因此声名鹊起,他可能会认为次郎吉只是为了抢头条。 “这机器还真有意思。” 中森警官和柯南归来,才知他们空跑一趟。原本他们没打算对基德出手,甚至预定了让他完整演出的计划。连他们自己都被比企谷八幡的思路说服。 这家伙压根不在乎魔术手法,一心只想引基德入局。 “可恶,有种莫名败北的感觉。” 柯南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基德当作傻子戏耍了。 对比企谷八幡而言,手法与方式并不重要,他沉醉于那些精妙的计策之中。 “明日我将布置更多直升机与警力,就不信基德能从我手中逃脱!这次对决,我一定要让他败北!” “很好,这位七旬老者底气十足!” 比企谷八幡羡慕他的体魄,富人不仅活得快乐,寿命也相对较长。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拜托我吗?待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详谈吧。难得早坂家的姑娘找上我,只要我能帮,一切不是问题。” 比企谷八幡看向早坂爱,她点头示意无妨。 于是,比企谷八幡答应下来。 “好吧,次郎吉老伯,找个没人的地方细说吧。” …………………… 表演结束,人群散去,维持秩序的警察松了口气。然而,他们十二号仍需保持警惕。虽然案件不少,但都比不上基德引发的轰动。花边新闻众多,却不及关于基德的报纸畅销,粉丝纷纷购买收藏。 此时,次郎吉先生对比企谷八幡颇为亲近,因为这年轻人的安排正中下怀。 两人在巨大的客厅坐下,空荡的房间回荡着次郎吉的声音。 “看在早坂家的面子上,说说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吧。” 比企谷八幡略显迟疑:“次郎吉老伯,不知您能否告诉我,早坂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这些事你没问过那小姑娘吗?” 次郎吉以为早坂爱已透露。 “没有,我听过她的故事,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 比企谷八幡摇头,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提及别人的伤心往事总 第245章 新鲜感 阳乃总是能精准地掌握时机。 无论是偶遇,还是交涉,她总能带来新鲜感。 但她此刻的信息,是否太过巧合了呢? 不早不晚,正巧在比企谷八幡犹豫之际出现,让他陷入矛盾之中。 “那么,怪盗基德选定的行动日期是十二号,那天我们再详谈。”次郎吉爽朗一笑,“在这之前,我可能还有很多事务缠身,不过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你的提议非常有趣,我想试试。” 比企谷八幡无视了阳乃的短信,微笑着回应:“多谢次郎吉老前辈,愿基德逍遥自在。” “好,祝基德畅快无比!” 次郎吉是个行动派,一旦触动了他的兴趣,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解决。让怪盗基德亲眼目睹他人扮演自己,这样的反转何等刺激! 从前只有怪盗基德操纵一切,如今轮到次郎吉逆向布局,全新篇章就此展开! 不提已被比企谷八幡计策打动的次郎吉,此刻比企谷八幡离开了铃木大博物馆,低头细读阳乃的短信,心中骤然一紧。 内容与次郎吉所述无异,若是在次郎吉告知一切之前,他还有拒绝的余地,但现在…… “罢了,若是就此退缩,只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更别提让铃木财团的顾问小觑。” “按照次郎吉的性格,留给他的印象恐怕会从早坂家心仪之人变为关键时刻畏缩的蠢货。” 早坂爱已在门外等候许久,仰望明月。比企谷八幡出现时,她似乎感应到,猛然转身挥手示意。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上前问道:“为何在外面等?刚才不是和铃木园子在一起吗?” “我们并不熟,况且铃木同学还需安排送毛利同学她们回去,我就在院里等你,顺便透透气。”早坂爱上前两步,微笑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比企谷八幡无法直接回应,不知此事是早坂爱所为,还是她母亲策划。 换个角度说,他其实厌恶这种强加于身的情分。 但他明白,这情分源于何处。 “走吧,带我去见你母亲。” 比企谷八幡内心五味杂陈,只能感叹“计划赶不上变化”。 …………………… 早坂奈央,如同早坂爱一般,是一位美丽成熟的金发女性。 比企谷八幡算是第二次见这位“朋友的母亲”,从最初的冷漠到如今的“食人嘴软”,只花了半日时光。 他已不再硬撑着面对她。 “啊,伯母好。” 看着少年眼神游移,前后态度截然不同,连早坂奈央也为他的变脸速度感到惊讶。 若非从女儿那里了解比企谷八幡的行事原则和目标,早坂奈央也无法判断他是年轻冲动,还是老练世故。 “能变脸是好事,警觉心也好,懂得审时度势更好。” 早坂奈央的看法与众不同,或许因为她经历过家庭巨变,对某些坚持有些不屑一顾。 她打量着这对年轻人,对于女儿的选择,她只能充当推手,如今的局面也容不得她过多干预。 “爱酱,你比比企谷君还紧张,能不能给我们俩留点私聊空间?” 早坂奈央想暂时让女儿回避,或者表现出让她回避的姿态,至于女儿是否真会离开,那是另一回事。 “妈妈……对不起,我先出去。” 早坂爱离场前略显担忧地看了比企谷八幡一眼,她的心思难以捉摸。 宽敞的楼层只剩比企谷八幡和早坂奈央两人。 金发的成熟女性仰望月色:“月晕已现,恐怕两天后会有风雨。比企谷君,你知道爱酱是如何看待你的吗?” 比企谷八幡摇头,试图表现出热情,但言语间透出冷漠现实:“我的异性缘不算差,但早坂是我唯一无法理解为何接近我的人,所以我经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之间仿佛隔着无形的屏障,今天的事让我更迷惑了。” 早坂奈央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为母亲,她竟要代女儿谈情说爱。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比企谷八幡抬头,准备倾听早坂奈央的下文。 “今天的事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疏忽。但其实是爱酱在我面前不停撒娇,主动提起的。当初遇见你时,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想像普通女生一样,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 比企谷八幡面色微妙,不知是什么环境将少女逼至如此境地。 “我是四宫家的保姆,我身上的母爱对女儿来说总是不够。从小,爱酱就被带离我身边,所以我总是溺爱她,任由她。若连我也不能宠她,我担心这世上再无人宠她。” “看似我们在商业上败给了四宫家,实际上他们帮我们挡住了不少风雨。所以,严格来说,我的女儿算是‘嫁’给了四宫家,可惜的是……” 说到这里,早坂奈央神色复杂难辨。 “算了,那些事我不提了。关于爱酱为何选择你,也是这个原因……那时她想找个‘已有女友的男孩’偷偷恋爱,分手时或许可以用‘对方其实不喜欢她’来安慰自己,减少伤痛。” “当然,后来情况渐渐改变 夜已深,接近凌晨一两点。 与次郎吉商谈后,又与早坂奈央聊了很久。 最后,他并未告诉早坂爱谈话的内容,或者说,早坂爱心里早已明白,只是未挑明而已。 接近四宫家府邸,比企谷八幡想加快步伐,却被早坂爱拉着,两人踏着月光留下的霜痕缓缓前行…… 第246章 何种异变 \"此后,世界渐显异象……\" 比企谷八幡被早坂奈央突如其来的沉默所牵引,不自觉地询问:“何种异变?” “爱酱起初确实盼着能各自安好,然而……”早坂奈央一时语塞,或许世间的情感变迁,从来都是无法预料的。 比企谷八幡瞬间洞察了原委,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嘲讽的对象似乎既包括早坂,也包括他自己。 “您是说,伯母发现她的想法在某个时刻转变了?或者……她不愿顺从最初的设计?” 早坂奈央微微点头,接着说:“你说得对,与我交谈时,我明显感受到她从最初的淡然,到欣喜,再到不舍,直至积怨……” “积怨?怨恨何人?” 比企谷八幡眉头紧锁,不自觉地追问。 “她怨恨‘为何是她’,以及‘为何遭遇这样的抉择’。我担忧她会进一步产生‘为何四宫家族要束缚我’的愤怒,要知道青少年的情感变幻莫测,我必须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早坂奈央的手握成拳,她诉说的同时,心中的怨念也在悄然滋生。母爱支撑着她保持冷静,她已达到超然的高度。 唯有比企谷八幡经过特殊训练,能随时随地摒弃负面情绪,除非有另一人能像他那样精确控制心灵。 比企谷八幡已洞察一切关键,心情复杂地回应:“所以,伯母设下了这次会面?不,或可说,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交易,跨越十年,甚至更久。” “正是,要你欠下我们家一份深厚的情谊。若你未来能攀上高峰,便有机会从四宫家族换取爱酱的自由。让她能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不再重蹈过去的覆辙。” 早坂奈央紧紧盯着他,月光映照下,比企谷八幡看到的是她为女儿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这就像你身上的赌局,我们家曾欠四宫家情谊,如今又以同样手段让你为家付出。爱酱将你的事告诉我,你唯一的弱点……” ……………………………… 【你心高气傲,债必偿。他人赠你十份好,你回以十份情。】 ‘那么,当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时,或许会为这个目标奋力一搏?’ “到了。” 早坂爱在府邸门前停下脚步,仰望夜空的明月,深深吸了口气。 “抱歉,假期里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让你特意避开我去乡下。” “谈不上麻烦……”比企谷八幡轻捏鼻梁,转过头去。 “那就当我是认真的。”早坂爱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愿松开,竭力维持微笑。 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比企谷八幡猜不透早坂爱想说什么。 “母亲说的部分是真,部分是假。实则这个计划是我策划的,抱歉……让你为难了。” 经受一次冲击后,比企谷八幡反而更加冷静。听闻这对母女相互担责,他毫无触动。 “母亲可能不愿让你因此怨恨我。但我了解,比企谷君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对你这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欺骗你比伤害你更难以接受。”早坂爱的声音渐渐哽咽, 宣泄深藏的感情:“这太过分了……为何比企谷君能骗人,却不允许别人骗你?这太不公平了……但偏偏你会骗人,知道别人的需求,操控他们的心思……太不公平了……” 比企谷八幡静静等待早坂爱哭泣,他没有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口头安慰显得轻浮,承诺又力有未逮。 “偏偏比企谷君聪明得很,轻易识破别人的谎言……太狡猾了。” 早坂爱用力擦拭眼泪,黑夜中看不清她是否哭花了脸。 “抱歉,我现在一定很难看……” 少女抽泣着说。 “没关系,反正我看不清。” 等了很久,比企谷八幡一句话让早坂爱哭的念头消散。 “说得对,比企谷君,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吧,吞吞吐吐不像你。” 早坂爱嘟囔着:“这才是真正的我……” 金色长发的少女取下马尾上的蓝色发圈,月光下,秀发如瀑布倾泻,银金交错。 她把发带递给比企谷八幡。 “这是我小时候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们家的情谊能用的地方不多,权力也分散了。但正因为如此,比企谷君不用担心将来有权势后我们会干涉你的理想和未来。” “如果只有我一人,把早坂家的全部遗产给四宫家就够了。但还有妈妈和大小姐,我不能抛下她们。” “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亲手戴上这个发圈。” “我的未来,就拜托你了……” 早坂爱迈前两步,踮起脚尖。 等比企谷八幡回过神,早坂爱已重回那座犹如匍匐巨兽的府邸。 他面无表情地将发圈对准月亮。 蓝色的发圈环绕着月亮。 ‘我只是想活得有尊严’ ‘然而周围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比企谷八幡’ ‘你需要更大的权力!’ ………………………………… 四宫辉夜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场景。 更没料到自己在早坂爱心中的地位竟与她母亲同等。 心中怒火中烧,早坂爱就这样被轻易骗走。 但与早坂爱打招呼时,开口却变了另一句话。 “真是丢脸,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哎呀!?大小姐!?” 尽管夜晚无灯,早坂爱的脸也因惊吓而涨得通红。 “大……大小姐……你……你……你……你都看见了?” “是啊,‘比企谷君,我的未来拜托你了……’哼,哼哼唧唧,虚伪,只会利用男人撑腰!” 被激怒的早坂爱大声呼喊:“大小姐!?” 然而,一双臂膀在黑暗中拥住 第247章 冷若冰霜 \"哼,愚者。\" 四宫辉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冷若冰霜。 \"这样可不行,振作点。若你垮了,那些不良少年就无人约束了。况且,新来的风纪委员还在校园内推行什么神秘问卷,还不知何时结束。如今,许多同学无聊至极,纷纷来找我倾诉...\" 白银御行忧心忡忡,他觉得这些违规者不听话就算了,居然还想让他修订校规? 开玩笑呢,校规岂是轻易改动的? 城廻巡忧虑地靠近,询问道:\"八幡,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他哪是受打击,分明是兴奋得快疯了。\" 四宫辉夜的话语让两人困惑不已。 白银御行疑惑地问:\"四宫,难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比企谷八幡见他们对自己愈发好奇,明白话题不能再继续,于是叹气道:\"什么问卷?那个新来的伊井野同学又干了什么?\" 城廻巡问:\"你没收到吗?\" \"收到什么?\"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 \"就是这个...\" 城廻巡从背包中找出一份空白问卷,递给他。 比企谷八幡接过,审视了几分钟后,逐渐皱眉,随即释然,笑道:\"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 城廻巡未觉问卷有何不妥,好奇问道:\"这问卷有问题吗?\" \"我是说,那个伊井野同学挺机灵的。\" 比企谷八幡并未提及问卷的具体内容。 \"嗯?\" 白银御行也拿起问卷细看,很快看出问题所在,不由皱起眉。 \"这问卷上,似乎...有点不对劲,却又挺合理...\" \"确实...看来伊井野挺聪明的。\" 比企谷八幡轻笑几声。 嘟嘟嘟... 手机突然响起,一条意想不到的短信跃入视线。 】 \"咦?这是什么?\" 【帮我去找网球部户冢彩加提交的临时场地申请。我在网球场,速来。】 ‘如此果断地指挥我,这种事作为s虎机的我怎会不知情?难道又是城廻学姐送来的?’ 比企谷八幡预感到麻烦即将降临。 ‘放过我吧,我还要在12号熬夜等一个大人物的表演呢。’ 心中抱怨着,他还是老实问白银御行:\"白银,最近有人申请过临时场地使用吗?\" \"哦?!你振作起来了啊!这样,我帮你问问看。\" 白银御行并未追问比企谷八幡的目的。 ……………… ‘真是麻烦啊...’ 雪之下雪乃低头看着手机中的信息,见比企谷八幡回复确认后,满意地点点头。 ‘真是群烦人的家伙。’ 她远远地看着即将爆发争执的网球场。 ‘吵吧,吵吧,让更多人知道越好。’ ……………… \"我说,我们也在这里玩可以吗?\" 金色波浪般的秀发,语气中带着些许颐指气使。 那是三浦优美子,由比滨结衣的同学,班级里一个小团体的中心,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比起由比滨结衣,她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而由比滨结衣因忙于侍奉部事务,很少与这位不易交流的女生接触,仅保持普通同学和朋友的关系。 所以当遇到无理抢占网球场的事... 她当然选择了求助雪之下雪乃。 没错,就是这样! 由比滨结衣只知道雪之下雪乃已着手处理,但不清楚具体是如何处理。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个,优美子,这是户冢申请的训练场地,不是用来打网球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而三浦优美子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你在讲什么?\" 由比滨结衣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们!想干什么?!\" 稚嫩的声音响起,由比滨结衣对此记忆犹新。 原本雪之下雪乃有其他任务,也是在陪户冢彩加训练后要去的地方。 没想到此刻她出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网球场。 \"?你是那个一年级的丫头?\" 三浦优美子开口之际,旁边男生开了口:\"优美子,别这样,别争吵。\" 那似乎很温柔的话语,如果后半句没说出来就更好了。 \"大家开心地玩就好。\" 伊井野弥子带着大佛小钵来到众人面前,与高二的学姐学长相比,她们两个风纪委员显得势单力薄,语气和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学长,按社团规定,申请下来的训练场地不能让他人随意玩耍!请你们立刻离开!\" 由比滨结衣看见伊井野弥子挺身而出。 之前那些因校规困扰的小问题烟消云散,她只想为伊井野弥子加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或许是因为班里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更别提当众被一个一年级女生训斥。 更何况对方冷漠地让她离开。 这让三浦优美子心情极差。 \"冷静,冷静,优美子,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伊井野弥子挡在那对男女面前,气势更胜,坚定地说:\"不行!这不是给你们的用地,不能破坏学校的规定。\" 叶山隼人不得不出来说道:\"没事的,你看...户冢同学是来训练的吧?如果有更强的对手,训练效果会更好。我们一起帮忙怎么样?\" 这时,大佛小钵胆怯地走出来,说:\"不行的,未经户冢同学同意,不能随便打扰别人的训练。而且,这会让户冢同学为难。\" \"?有什么不行的?\" 三浦优美子感受到大佛小钵的弱势,持着网球拍上前一步,提议:\"我们比赛一场,最后看谁赢,不就知道谁更能帮助户冢训练了吗?有什么不行的?!\" \"但是,不行...\" 大佛小钵看着走近的学长学姐,嘴唇颤抖... 众目睽睽之下,眼泪簌簌落下。 \"不行的...呜咽...\" 所有人都惊愕了,他们可不是来欺负一年级学妹的。 \"隼人,这...?\" 跟随而来的男生为难地拉了拉叶山的袖子。 伊井野弥子面色涨红,大声喊道:\"你们不仅破坏校规,还欺负小钵!\" ‘不...我...不...我...这?’ 领头的男生满脸苦涩,他真的没这个想法,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万万没想到,跟着伊井野弥子的女同学这么容易哭。 \" 第248章 和善模样 \"啧啧,叶山隼人?那位叶山公子?你的父亲在律政堂任职,为雪之下家担任法律顾问。未曾料想,身为学园之翘楚,足球社的领军人物,少女们心仪告白的对象,竟在此地欺凌一名恪尽职守的高一风纪委员学妹?\" 由比滨结衣见到来者,心绪方定,大声呼唤:\"小企,你怎么会在此处?\" \"雪之下呢?\" \"小雪此刻在会议室中暂避。\" 比企谷八幡微蹙眉头,记起雪之下雪乃提及她在网球场。在他心中,雪之下雪乃绝非说谎之人。 目睹眼前情景,他已明了雪之下雪乃意欲让他处理此事。 \"你这小子,隼人的事岂是你能置喙!\" 比企谷八幡瞥了一眼出言者,若无误,应是个名叫户部翔的少年。 然而,他对此人无甚兴趣,只将手中文件递至叶山隼人眼前,淡漠开口:\"你是叶山隼人吧?要用网球场?看仔细,这是户冢同学的临时训练申请,可否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你——!\" 户部翔对被忽视的境遇怒不可遏。 \"我名比企谷八幡,身居学生会书吏之位。此事由我负责,不知你欲如何处置网球场?是要与我讲明道理,还是要论明规则?\" 比企谷八幡望了眼伊井野弥子,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眼镜女孩,轻叹一声,柔声道:\"你们可安好?\"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学长。\" 伊井野弥子点头,随即低头安抚大佛小钵。 \"如此甚好……\"比企谷八幡环视众人,冷冷道:\"刚才听见你们提及众人帮户冢训练,一同嬉戏更佳,可有此事?\" 叶山隼人本能地感到比企谷八幡别有用心,却只能坦诚回应:\"确有此事……\" \"既你父为律师,那便以律师之法论理。\"比企谷八幡微微一笑,尽力显出和善模样。\"此刻我手中的乃是学生会之申请,这片球场临时归属户冢同学,你们有何打算?\" 叶山隼人深深吸气,深知一句不慎便将自己置于困境,更会使父亲蒙羞。 此事……他察觉到比企谷八幡打算一石二鸟,既要除害又要攻心。 \"我们并无玩耍之意,仅是初来此地有些许误会,后来确有意愿助户冢同学提升训练。\" 比企谷八幡颔首,反驳道:\"怎知他人训练不足?抑或你亲自试过户冢找的助手?\" 叶山隼人:\"我们在旁观察许久,对自己的实力颇有信心,方才敢前来。如不信,我们可在这片场地临时较量一番,让更强者协助户冢训练不失为良策,对他的网球部也有益处,为集体,也为众人。\" 比企谷:\"哦,我明白了……那你为何在校规被强调后,仍执意滞留?须知户冢同学并未允诺你们的训练请求,还欺凌高一学妹?\" 叶山:\"并非如此,实因伊井野同学太过固执。我们原意离去,却因言语冲突误伤大佛同学。为此,我在此致歉。\" 比企谷:\"嗯嗯,不错,不错。\" 叶山心知不能再任其盘问,于是主动发问:\"比企谷同学,我有些疑惑。这份申请为何未写明具体时间和次数?网球场虽有网球部训练,却是全校共享之地,怎能仅为户冢一人独占?训练时长我们也不知,对吧?\" 比企谷八幡诡异一笑,随手指向另一片空旷的网球场,意旨不言而喻。 网球场——有两片。 叶山隼人一时愣住,如此一来,三浦优美子借用户冢网球场打球更为不妥。 比企谷八幡冷笑,言辞犀利:\"叶山同学,口才了得。但我们有一条公认同识,即‘有规遵规,无规依令,令出何方,责归何处’。校规中未对社团场地申请做详细规定,故我依时间限制批给个别社团成员训练,次数与目的皆需审核。如不信,可请所有社团商议新校规,如何?\" 叶山闻言一窒,犹豫道:\"不,不必了。\" 比企谷八幡目光古怪地注视着他,低沉发问:\"那么,叶山同学,这是你的问题吗?\" \"不……\" 叶山隼人刚欲反驳,旋即闭口,已知落入比企谷八幡的圈套。此刻,问题是否出自他已无关紧要,关键在于他人是否相信。 承认,他将颜面扫地。 否认,便是狡辩,即使在评审团前亦无法胜诉。 网球场之目的尚可狡辩,但与同学们共议,他们便是抢占场地的恶徒。 症结在于‘网球场有两片’,无法逃脱的死结。 而这份‘申请’的最终解释权,握在比企谷八幡手中。 叶山隼人也不敢轻言为‘社团’添加规矩。 \"不必说了!\" 三浦优美子忙拦住叶山隼人,羞愧与愤怒交织,她第一次因这事急得快要落泪。 目睹心上人为自己丢人,是何等锥心之痛。 三浦优美子走到大佛小钵面前,弯腰道歉:\"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错。\" 接着走向比企谷八幡。 正当她准备鞠躬时,比企谷八幡并未放过她,冷言问道:\"你首要向谁道歉?动动你那愚蠢的头脑!\" 三浦优美子妆容破碎。 由比滨结衣站在比企谷八幡身边,户冢彩加那看似温文尔雅的男生也连忙说道:\"不,不必了,我们原谅她了。\" 由比滨结衣这才敢说:\"小企,不如就这样算了,毕竟同是同学,闹得太僵我在班里不好过。\" 比企谷八幡无奈叹气,用手指轻推她的额头,斥道:\"你这不成器的笨蛋!\" ''你以为她们真会轻易原谅你吗?'' 比企谷八幡从不信他们会轻易改过,他相信唯有折断他们的脊梁,才会真心悔改。 \"叶山隼人,带人速离!下次可不会如此简单。\" \"非常抱歉,比企谷同学,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叶山隼人说完,未再多言,对三浦优美子道:\"我们走吧,优美子。\" 第249章 赌气之心 比企谷略带苦笑言道:“那你下次应事先告知,真不知现世人多喜留下痕迹,行事前竟连搪塞之词都懒得思量,这般庸碌之人,连恶亦做不周全。” 伊井野弥子原欲表达谢意,闻此言陡然怔住。 固然明白其话中含讽,但这讽刺的措辞总觉不妥。 何谓“连恶也做不周全”呢? 莫非还期盼有人能善做恶事? 雪之下雪乃亦感头痛,微蹙眉道:“若时间回溯些时日,我或许尚存赌气之心,如今只愿找个机会整治他们,令其远我而去。” “呵呵,那你便慢慢琢磨吧。” 比企谷对雪之下雪乃的困境,一贯只以“自作自受”二字回应。 雪之下雪乃是其见过出身、相貌、学业皆优,却在班级中孤立无援的奇女子。如全归咎于他人嫉妒,未免太过武断。 细想雪之下阳乃当年所处境况几乎相同,姐妹俩结局相差悬殊,可见端倪。 雪之下雪乃显然不适社交往来,相较之下,她脾气更为明显。阳乃身为长女尚会有所收敛,而这二女则直率显露倔强脾性。 “我也没料到她会找上门来。” 雪之下雪乃原欲敷衍了事,然而无意中泄露了起初的预谋。 比企谷越思越觉有理,遂直言问道:“你说,你一开始就打算算计她?” “你胡说些什么?我不过是应付家中吩咐,与叶山隼人搭话罢了,与我有何干系?我又岂会逼她前来?” “明知那个金发女子钟情叶山小子,你还去刺激她?” “我也不想,但屡次找我麻烦,实在恼人。趁此机会让她吃点苦头,我也能清净一阵。” 雪之下雪乃转过头,轻抚秀发,难以分辨她是闹别扭,抑或真对那些人厌烦。 “不,哎,算了……”比企谷无可奈何,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雪之下雪乃换上的网球装上。 “雪之下,如此天候……不冷吗?” “你看哪里呢?!”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拉紧网球裙的白短裙,即便内衬安全裤,仍觉那目光令人敏感发麻。 “抱歉,抱歉,我先走了。” 比企谷摆手欲离开,忽又转过身说:“户冢同学,我给你的申请有效时限,上面的时间是后补的,到期后记得去学生会重申。若训练许久仍无效,学生会不会一次次批准场地予你独用。” “嗨,我知道了。” 户冢彩加忙点头应答。 “还有,伊井野同学,下次遇上此类事,不必拦阻,直接找老师解决。否则若起冲突,你们二人对付不了他们一帮人。” “,…谢……” 伊井弥子欲致谢,比企谷已离去了。 雪之下雪乃此刻方缓缓呼出一口气。 “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说谎竟如此困难?!” “那家伙是如何做到的?姐姐又是如何做到的?” 雪之下雪乃无法想象当初的比企谷八幡能一脸“相信我,你们得相信我”,毫不迟疑地胡吹乱侃,他是如何轻松办到的? “小雪,我们别再如此了吧?一想到小企生气的模样,我……”由比滨结衣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想多了,他不会在意这些事。我只是觉得,按这种方式,有种微妙的感觉。” 雪之下雪乃并不愿提及这种感觉,即“他人不知,我却洞悉”的异样体验。难怪姐姐总是如此,难怪比企谷八幡总藏一手。 “再说,我们只是按常规步骤行事,告知他时仅调整了前后顺序。我不说,并非撒谎。” 由比滨结衣并非此意,她只是单纯觉得…… “小雪,我觉得你会输。” “由比滨,你再如此,我就罚你吃你亲手做的食物!” 伊井野弥子领着不再哭泣的大佛小钵走近,问:“雪之下前辈,没事吧?我看比企谷前辈不像传言中那般,只是说话有点微妙的古怪。” “他本非传言中那样,你放心。此事定能成功,你也该学会如何有力地表达对不听话者的想法。否则……”雪之下雪乃摇头道:“你如此无法改变校规。” “我明白了!雪之下前辈,我会努力的。” 雪之下雪乃满意点头:“很好,这一番戏弄叶山隼人,让他心中愧疚,届时我们要求时也能理直气壮。他的人气能为你引来不少人支持,一旦他公开支持风纪纠察队,足球社的人会支持你,他班级的人也会站在你这边。正巧,你的调查问卷也发放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回。若叶山敢不支持,我们就直接找老师!那么多人看着,我不信他不答应!” 可怜的叶山和三浦,就这样成了雪之下雪乃初次尝试利用的“工具人”。 第250章 独享府邸 初更时分,周日便在早坂爱的絮叨中拉开了序幕。 四宫辉夜心中暗自揣测,早坂爱是否想借唠叨驱赶她出门,好让自己独享府邸,方便招来那些门外的浮浪男子。 “早坂!你莫非在恋爱?竟问此等事情,我岂会知晓?” 早坂爱哀叹道:“我哪做得来这些!不过是书本中随意学来的罢了!” 四宫辉夜险些失手打翻杯盏,“学……学来的?你读的是何等书籍?” “便是那些风花雪月之作,我模仿书中的女子言语,或看那些戏曲学来的。我从未涉足情场,当然要从书中求教。” 早坂爱竟直言无忌,此言一出,令人诧异不已。 “这般反差,未免太过突兀吧?” “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明白其究竟……”四宫辉夜满心疑惑,只觉此事荒唐至极,“那你便直接传信解释清楚便是。” “可是,可是……我不知该如何措辞。且昨日之事尚无定论,我此刻颇感担忧,恐遭拒之门外。” 四宫辉夜惊愕不已,眼看即将成功,怎会突然顾虑对方是否会拒绝? “那时,你未曾想过被拒绝之事么?” “那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早坂爱面露羞赧,回答道:“过后思及,仍觉羞愧难当,不敢再提,更不敢看他的眼神,径直奔回,实无颜面再见人矣。” “不,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才是无颜面对世人。你们传信时可否不再念出声?莫再叫我帮你出谋划策,我未曾恋过,亦不知他心所想,放过我罢……” 四宫辉夜此刻不愿听她言语,只觉此事太过荒谬,怎会忽觉府邸主人似已易位? “早坂,既然忧虑,何不主动邀他一见?” 闻言,早坂爱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我,其实我期望他能主动邀我同行。我已做这许多,总该有些回应吧?” “难以置信!”四宫辉夜万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 “我还以为你焦急万分,结果却是等待他来邀请?而非自己积极应对?” “早坂,你不会……心智错乱了吧?” “啊,小姐,他又发来讯息,询问我是否安好!” 显然,早坂爱并未听见四宫辉夜的后半句话。 “我……你……” 四宫辉夜深深吸口气,强抑怒火。 “好!好!我走!早坂,你给我记住,定要扣除你工钱!” …………………………………… 没错,四宫辉夜就是在这样恐怖的境地中度过一个“难忘”的周日。 无论如何,此事已足以使她对比企谷八幡生出不满。 “她的事休要问我!已被解雇!” 比企谷八幡听出她的赌气语气,知晓再问也是徒劳。 “哎,十二日那天该如何是好?又不能不带早坂。” 比企谷八幡忽然觉得不知该如何抉择,不带早坂爱,与铃木那边的交流确是尴尬。 岂能今日有你,明日无你? “真是左右为难,我回复他的信件也没回应,只说自身无恙。” 如此,比企谷八幡只好另寻他事,以分散注意力。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问卷调查”。 这份问卷颇为有趣,并非提供全面选择。 只有“极差”、“较差”、“一般”三个选项。 毫无疑问,“一般”这一项会获得极高票数。 何谓“一般”? 便是乖乖遵循校规。 未给予学生提出意见的机会。 “那位伊井野学妹倒是聪明…… 校内之事不过尔尔。 比企谷八幡在学生会的工作时光大多在闲适中度过,即便是每日都去,也是闲聊为主。 然而,其中有不寻常之处…… 早坂爱的心思较以往更难揣摩。 起初他以为早坂爱因前夜之事羞涩,但随着话题渐展,他察觉到其态度的微妙变化。 微妙得很,并非人人都如阳乃姐姐那般坚定。 比企谷八幡感到早坂的态度发生了奇妙转变。 幸而早坂爱尚知工作态度之重。 相较于矛盾的早坂爱,比企谷八幡更感困惑。 四月十二日 薄雾蒙蒙,小雨轻洒,一对年轻男女共撑一把伞。 比企谷八幡曾试图通过怪盗基德的行动时间推测其工作时刻。 可惜,基德多半在深夜活动。 除知晓怪盗基德不上夜班外,无法得知更多信息。 “早坂。” “?” “能否松开手臂些许?” “何故?” “我无法好好走路了……” 隔着屏幕与实际见面后,早坂爱宛如两副模样。比企谷八幡虽不明其性格转变缘由…… “……” 早坂略显尴尬地松了松,但仍未松太多。 “这与不松有何分别?” 比企谷八幡想活动手臂,却只觉不断蹭到柔软之物。 他只得转移话题。 “若无意外,怪盗基德今日可能会来。但依魔术师常用手法来看,越是引人注目的地方越不是下手之处。这不是街头魔术,届时请你留意铃木次郎吉先生是否遭人调换。” “难道要捏一捏次郎吉先生的脸吗?况且次郎吉先生也不是轻易能试探的人……” 比企谷八幡敲了敲早坂爱的头,疑惑她为何忽然变笨。他不自觉地捏了捏早坂爱的脸,心想她或许是怪盗基德假扮的。 “痛!你突然做什么?” “不,我在想你是否被假冒。还好没有。”比企谷八幡确认后道:“你真笨,可找些真真假假的问题试探,若未商议过的事他应允下来,那人必是假的。那时你只需装作无事,看他表演,便知真假。” “哦!原来是这样!”早坂爱恍然大悟,简单的方法她一时未想到,只顾从外表寻找破绽。 常言道,人于安全或依赖之中,警觉与智慧皆会降低。 如今看来,早坂爱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两人皆有些迷茫。 春雨如六弦琴般轻落。 叮咚之声回荡于地。 这并未让铃木大博物馆的热度稍减,反而激发了人们更为热烈的行动 他们疯狂地将大博物 第251章 一贯作风 然而,铃木家的二小姐对此予以拒绝。 她的拒绝显得颇有道理。 除却风雨交加,她亦不愿丢下朋友毛利兰等人,径自离去。 然而这依旧不合铃木园子的一贯作风。 「并未上当呢。」 比企谷八幡沉思着当前的局面。 「那日的摄影车已被监控,铃木园子未有丝毫激动回应,甚至无心前来一窥究竟。」 「这么说来……」 「嗯?或许我可以如是行事……」 随即,比企谷八幡向另一边的「小友」传递讯息。 【怪盗基德近在你侧。】 ...... 滴滴滴。 南收到短信之际,正审视整座楼宇,唯一值得注意的不过两道新划痕。 他正欲转往另一栋楼查看,却收到了这则短信。 比企谷八幡发来的…… 【怪盗基德近在你侧。】 「什么?!那家伙?!」 柯南原意是假装不识怪盗基德,但比企谷八幡的短信撩动了他心中最敏感的弦。 难道怪盗基德化装成了他身旁之人? 柯南并未察觉有何异常。 「会是谁?难道比企谷八幡是假的,企图误导我?」 「不,不对,他无权接近大博物院,从盗窃可能性来看,他接触宝物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即便是找帮手,也不会找他……」 「会是小兰吗?不像,小兰自家中就与我同来,毛利叔叔?虽有旧情,但若处理不当……」 「接听电话?」 「刚才铃木园子接了电话?为何要避开我们通话?」 「会是园子吗?」 「......」 ...... 「可恶,全因那老者才让我们做此无聊之事。」 警察肩负维安之责,毕竟这是民众自发前来游玩之地。若是政治示威倒也罢了,但这却是大型娱乐现场。疏散要求难以达标,更何况铃木财团保证众人安全,不应发生意外。 中森警部唯一不满的是,那老者临时才说人手不足,需借用警力。 相较于捕捉怪盗基德,中森更关注众多民众的生命安全。 「你们那儿如何?发现可疑人物了吗?」 「警部,我们也忙碌得很。」 「你们快找人找铃木家保安协助,不可因怪盗基德大乱阵脚,未捉到人先踩伤无辜可不好。」 「我明白了。」 收起无线电后,中森警部抬头望向天上的直升机。 「这是在做什么?不怕发生空难吗?如此抓捕毫无必要啊。」 空中并非想象中宽广,尤其对直升机而言有安全距离。如此多的直升机已超出安全限制,导致飞机无法快速飞行。 「任性之富人! 」 「咦?」 「那是飞机上掉下的东西吗?」 中森诧异,见天空中似有纸片缓缓飘落。 纸片落地之际…… 怪盗基德突现于两座大楼之间。 他来了。 中森警部想到什么,急忙朝摄影车方向奔去。 ...... 比企谷八幡静静观照事态演变。 雨势稍大后,他回到摄影车前观看显示器。 摄影车操控员:「自刚才起,七号机影像出现问题。」 铃木次郎吉:「喊过了吗?!」 中森警部气喘吁吁赶来,大声询问:「发生何事?怪盗基德是如何出现的?」 「我们并未看见,七号机画面消失。」比企谷八幡简要解释。 「什么?!」中森抢过联络员手中的无线电,焦急喊道:「七号机,七号机,听到请回答?!」 「这里是七号机,一切正常。」 「有趣,某些事出现一次足矣,为何再出一次?唯一解释是,道具皆备于此直升机,怪盗基德连换都不愿换。」 「该换地点了。」 摄影车操控员面露难色:「可如此,宝石会被怪盗基德盗走。」 铃木次郎吉道:「怎会?快将宝石收进馆内。」 比企谷八幡注意到奇妙控制器,瞬间调换馆内假宝石与馆外真宝石。 「呵,有趣。」 铃木次郎吉的举动令人费解:「好,我们先发制人,切断馆内所有照明!」 中森警官疑惑:「切……切断照明?!」 次郎吉勉强解释:「没错,怪盗基德也可能截取视频信息。」 不得不说,这位假铃木先生言之有理。 仿佛想起什么,铃木次郎吉转移话题问中森警官:「对了,能否借我几位手下?」 中森警官迟疑:「什么?这样就能阻止怪盗基德了吗?」 「只需不让怪盗基德盗走宝石即可。」 「,这……」 铃木次郎吉催促:「无暇解释了。」 此时,摄影车内的比企谷八幡与早坂爱已悄然离开。 电源已断,何惧之有? 找个隐蔽之处潜入即可。 ...... 此刻,大博物院一角。 此处被树木遮蔽,假铃木先生已瘫痪监控,二人未施手段便轻易绕过监控。 监控何用…… 照明皆已关闭,监控中还能看见什么? 比企谷八幡在摄影车中便知晓这只是普通民用设备,不具备夜间拍摄功能。 「我入内后,电话保持开机。你找到时机便设法在摄影车控制中心封闭所有出口 比企谷八幡提及的封闭出口,即铃木先生所述,一旦怪盗基德入内即封闭之物。 「好,你自己小心……对了,这个你拿着。」 早坂爱从身上取出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递给比企谷八幡。 这突如其来的物件让他一惊。 第252章 记忆犹新 神秘盗圣夜之影的狡猾手段过于显眼。 若是铃木次郎吉的部下,或许不会察觉,甚至视作常态…… 这铃木大博物馆本是一座宏大的异国府邸改建而成,那蓝色奇迹的珍宝,比企谷八幡记忆犹新,藏于一座改良的藏书阁内。 “多数守卫都被直升机那边的‘夜之影’引走。此处果然只剩下寥寥几人,更何况次郎吉一意孤行,竟打造了这座空无一人的宝库。” 空旷的博物馆内,脚步声回荡,令比企谷八幡忆起一部关于卢浮宫秘事的《幻影迷踪》。 沿着阶梯步步攀登,就算无视四周的奇异景象,这片广袤之地也无法轻易让他碰撞到什么。 比企谷八幡绝不容许因小事成为沉重债务的背负者。 这时,对讲机中传来早坂爱的声音。 “次郎吉与六名警卫进入,不知意欲何为。” “监控中未显示蓝色奇迹位置移动,此刻在内者,应为真身无疑。” “你务必谨慎。” 比企谷八幡一边聆听早坂爱的汇报,一边疾速奔向藏书阁所在。 “知晓了,你继续监视。有异常即刻启动照明系统。”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比企谷八幡潜伏于蓝色奇迹所在的藏书阁角落,静待“戏码”上演。 ……………………………… 早坂爱在远程监视车内凝视众人,暗自揣测是否有人是夜之影的伪装者。 她视线聚焦于封闭博物馆的紧急按钮上。 此装置许多博物馆皆有配备,一旦展品脱离展台,博物馆不会立即报警,而是首要封闭所有出入口,以防盗贼逃脱。 这座改造的铃木大博物馆亦不例外。 “夜之影消失了!” 画面上,原本正行进的夜之影忽然炸裂空中,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滚滚烟雾让所有人一怔。 “七号,七号,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七号,七号……” 但七号的回应并未响起。 联络员只好呼叫其他单位。 “快查查七号情况如何!” 沙沙声响起,异常刺耳。 “不,不对,七号竟在博物馆门前。” “我是二十四号,这里有两台七号。” “我这里也是!” 正紧张关注局势的中森警官恍然大悟,记起了从直升机洒下的那些纸片。 中森拿起对讲机喊道:“刚才在夜之影头顶的七号呢?” “不见了,它……一直没有回应。” “糟糕,上当了!” 中森警官意识到自己已被玩弄,此刻必须立刻找回铃木次郎吉。 “我入内查看,你们去找负责人!” “负责人?”联络员思索道:“此刻能负责的,只有铃木园子小姐了。” “快去找她!” 中森警官已无暇他顾。 假若此刻的夜之影是假象,真身又会在何处? 答案不言而喻。 …………………………………… “咦?大伯不见了?让我来管理?” 铃木园子困惑地接电话。 柯南未能看出铃木园子的异常,找时机揭露真相也颇费周折,何况周围还有黑衣保镖盯着。 “我知道了,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直升机。” “啊,来了来了,正好有一架。” 铃木园子朝天上的直升机挥手。 “喂!这边这边!” 那架直升机会意地停至楼顶上空。 狂风裹挟雨水,由直升机旋翼打落。 毛利兰无奈地带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找地方躲避。 毛利小五郎松口气道:“真奇怪,不知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夜之影竟凭空消失。” ‘不,不对,哪儿不对劲。’ ‘直升机!是直升机!它们不都跟随着夜之影吗?!’ 柯南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不顾毛利兰的阻止,在直升机尚未载走铃木园子之际,他冲了上去。 “柯南,你要去哪儿?” “我要跟园子姐姐去看看!” ‘我明白了。’ ……………………………… 静气凝神 等待是枯燥的,特别是当未知的变故如影随形。 对比企谷八幡而言,这实属罕见的体验。 上次等待,还是在终结gin之时。 而这回,他更想见识这位逃脱大师能施展何种绝技。 脚步声在走廊渐近。 比企谷八幡悄然靠近蓝色奇迹,仰视那在黑夜中闪烁微光的宝石。 ‘如此硕大的宝石,分割开来……会给谁呢?’ 他竟在此刻胡思乱想,发誓今后绝不随意购买宝石赠人。 此举太过奢华。 “快点,快点。” “好,需通知警部吗?” “哎呀,你不怕夜之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吗?” “这种事……” “放心,夜之影肯定不知情。” “………………” 比企谷八幡缓缓解锁手枪保险,枪口对准门口。 聆听每一丝脚步声。 一,二,三,四,五,六,七…… ………………………… 滴滴滴,滴滴滴 早坂爱身上的对讲机骤然急促震动。 众目睽睽之下,她动作 第253章 束手就擒 在这女子的口中,竟与我母的腔调如出一辙。 \"废话少说,此刻怪盗奇才正困于其中,若他无计可逃,尔等唯有束手就擒。\" 女子浑身散发出笃定的气息,镇定地回应:\"胜负未定,一切尚早。魔术的魅力在于筹备,机遇只会垂青准备充足之人。\" ……………… 车内,摄影团队的纷争陡然升级。 \"你这女子,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接踵而来的是无声的震惊... 一群壮硕男子,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少女。 早坂爱自幼受精英训练,她不仅扮演女仆,更是执行重要贴身保卫任务的高手。 相比之下,这些只是普通工作人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早坂爱来说,如入无人之境。 \"冷静,那位并非次郎吉大叔,他是假冒的。真正的次郎吉大叔所在何处,我们尚未知晓。\" \"什...什么...你说什么?\" 联络员难以置信,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小兵怎敢揣测高层身份的真实性。 即使是假的,他们也必须当作真的来对待。 中森警官气喘吁吁地跑回摄影车。 \"发生何事?情况怎样?\" \"这...?\" 内部冲突? \"次郎吉大叔被人冒充,如今身在博物馆内。\" 早坂爱边说边指向亮起的监控屏幕。 画面上, 比企谷八幡正持枪对准\"次郎吉\"。 背后,几位警察慌乱地举枪对准比企谷八幡。 ……………… \"呵呵呵,你这小鬼在开玩笑吗?怎可能有人假冒我,铃木次郎吉!谁能伪造我的身份?!快点,否则怪盗奇才将盗走蓝灵奇迹!\" 比企谷八幡严肃地审视他。 不得不说,演技堪称一流。 \"您知道吗?怪盗奇才,我不敢轻易触碰次郎吉老先生的脸,但...我从未告诉过您关于铃木园子的事,那是我临时编造的借口。\" \"我当时说的并非此事,您却一口答应下来。\" 六名警察闻言恍然大悟。 \"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何时问过我这些?\"假次郎吉先生怒容满面,厉声道:\"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怪盗奇才,只要抓到我,你就能从容窃取蓝灵奇迹!是吗?是吗?\" 这番对话让六名警察一头雾水,一人站出来:\"我们不管真假,但现在...\" 他向同伴点头示意,三人各盯一人,先控制住这两人再说。 比企谷八幡对被怀疑毫不紧张,平静解释:\"首先,你安排了大部分飞机,甚至不顾飞行安全。又不断让观众入场观赏怪盗奇才的表演,同时分散大量警力在观众身上。我甚至怀疑铃木园子也是假的,她的行为并不像怪盗奇才狂热粉丝应有的表现。\" \"最后,摄影车内只剩你这个最高权力者,无人敢轻碰你的脸,于是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冒充次郎吉。\" \"只是你的借口太过离谱,急躁和随意暴露了你。\" \"铃木先生布置如此多的幻象装置,甚至清空了馆内所有人,就是为了防止‘内应’。然而,你却突然说‘怪盗奇才’可能截取视频。\" \"我们的铃木先生既然想到这么多...那为何还要布置这些幻象装置?你是铃木先生,能否解释一下?\" 比企谷八幡的话让警官们想起,次郎吉后来的行为确实有些轻率。 \"我并未料到,你竟在摄影车内藏有静音器,真是...百密一疏啊。\" \"呵...\"次郎吉的声音变得年轻,慵懒而舒缓。 \"没想到我竟露出这么多破绽。\"怪盗奇才揭下面具,但在封闭的博物馆中他并未慌乱。\"那些并非你百密一疏,而是我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优秀的魔术师必须随时了解观众的反馈,找出自己的漏洞,这样下次的表演才能更完美。\" 此言一出,警察们纷纷提高警惕,枪口直指怪盗奇才。 \"如何?我就在这里,你们能抓到我吗?\" 比企谷八幡略感困惑,他真想不到这里有逃脱的方法。 就在这时... ……………… 柯南在空中僵持良久,突然听见那女子的声音。 \"启动红色计划。\" \"什么?!\" 柯南一针麻醉剂射向\"铃木园子\"的颈侧。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锐利的手刀。 瞬间,柯南被击中,眼前一片漆黑。 \"糟了...\" \"呼,还好有面具保护颈部,这小子的银针真是厉害。多亏快斗提前让我们有所准备...\" \"铃木园子\"撕下面具,露出成熟美丽的面容。 那是一位短发的精致女士。 \"呼,真是险象环生。\" 驾驶飞机的老者也松了口气。 只见他按下按钮。 早坂爱在摄影车内,突然听见火警警报响起。 她目睹浓雾笼罩着馆内的幻象装置。 \"唉,怪盗奇才要逃了。\" 早坂爱阻止不了,她无法阻挡铃木家族的保镖。 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博物馆的损失。 不论是否真的着火,他们都必须当作火灾处理。 否则,等真正的次郎吉回来,他们将难辞其咎。 早坂爱相信,若赋予比企谷八幡更大权限,怪盗奇才绝不会轻易逃脱。 可惜,他们只是客人。 能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 机会总是留 第254章 系统启动 伴随着神秘的金属巨门开启,一道普通之门随之显现。 骤然间,砰的一响…… 殿内的迷雾渐渐凝聚于穹顶,伴随着悠扬的灵兽警告鸣叫声,法阵般的自动喷水系统启动…… “怪盗基德在此?!” 五名巡逻灵卫突然按住了其中一人,不知何时,他已被怪盗基德以瞬移之术换上了雪白的法师袍,头戴象征性的白色法师帽。 ‘这些蠢货,若是我的下属早就被革职了。’ 比企谷八幡掩面,他无法直视这六名被戏弄的灵卫兄弟。 “你们,怪盗基德已然逃脱,还不快去追赶?看守他的时候难道忘了验明正身吗?” “哦,对哦……” 一片混乱中,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此时的古宝馆内烟雾已散,多亏了那自动喷水系统,使得他免于淋湿,在此享受了一次清泉沐浴的妙趣。 ‘看来,怪盗基德对中森的部下了解颇深。这些人显然是他精心挑选,伪装成铃木次郎吉来迷惑的愚者。’ ‘下次再见,再详谈吧……’ …………………………………… 大门开启,走出的是一名浑身湿漉的灵卫。 中森疾奔上前质问:“怪盗基德呢?馆内状况如何?” “起火了,起火了,快灭火啊。怪盗基德,他……他……消失了。” 灵卫颤抖着说道。 “废物!” 中森朝后咆哮一声,“你们随我来,护宝队速去保护易损的宝物。” “是!”*n ‘真是愚蠢。’ 怪盗基德未曾料到自己竟用上了最后的退路。 若非在回收法器之际,无意中听见比企谷八幡的对话,下意识召唤母亲前来援助,他此刻或许已败露。 “走吧走吧,我给你们引路。” 混乱之中,怪盗基德几番转折,消失在了庞大的铃木古宝馆深处。 ……………………………………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毕竟铃木家的两位重要人物尚未找回。 同时失踪的还有柯南少年,他的安危也让人挂念。 “没事吧?” 早坂爱为比企谷八幡递上一条宽大的丝巾。 “嗯,那个东西收好了吗?待会儿灵卫可能会上门盘问,到时候你机灵点。” “你放心,他们找不到的。我想怪盗基德也没料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比企谷八幡对早坂爱的言论只是摇头。 “世间并无真正的天才,不过是根据已有知识随机应变,或是多做准备罢了,最终比的是手中牌的多少与强弱。我想怪盗基德此刻定是焦急万分,毕竟我破坏了他悄然离去的艺术。一场近乎完美的演出,竟然以如此荒诞和混乱的方式结束,他只会比我更加愤怒。” “为什么你放弃了最后的那个手段?” 早坂爱略感困惑,不明白比企谷八幡为何没让她启动阁楼上的机关。 一旦开启,烟雾会顺着缝隙逸出,同时真假‘蓝色奇迹’也会互换位置。 “下次见面时用来震慑他,况且馆外也可能有怪盗基德的眼线,万一蓝色奇迹被外面的人拿走……他声称亲自走过来取宝的计划就失败了。 他的无瑕名声将被打破,那时会有更多人挑战怪盗基德的魔法秀,这不符我的利益,也不符铃木次郎吉老先生举办这场表演的初衷。” 早坂爱思考一番,理清问题后便不再纠结。当初在摄录车里,她出手时心里只想‘别挡住我看比企谷君的表演’。 早坂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灵卫已来询问关于比企谷八幡的事宜。 “算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比企谷八幡对此事颇为好奇:“早坂,你到底把它藏哪儿了?” “那个……你要摸摸看吗?” “嘶,可恶啊……” 铃木次郎吉迷糊中醒来,他无法理解为何今日如此昏睡不醒。 下意识摸索着床沿,缓慢起身,伸手欲触及床头柜上的灵灯。 啪—— “咦?我房内的灵灯不是按纽式吗?怎么变成拉线了?” 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铃木次郎吉托着下巴,思索着三大古老的问题。 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将去向何处? 很快,他七十二载未减的智慧使他想起今晚的使命。 “这群混蛋!竟敢对老人下这种药!不行,明天我得做个全身检查……” 铃木次郎吉意识到自己昏迷后,便明白今晚的‘蓝色奇迹’保不住了。 “咦……这个?” 闪耀金光的‘蓝色奇迹’就搁置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哦,又送回来了呢……这里好像是个客栈?话说和我共饮的那位女子去哪儿了?” 木次郎吉终于明白那女子并非为他的收藏与荣耀而来,而是寻找机会接近他下药。 行至厅堂,他看见同样昏迷的铃木园子。 “呵,动作还真利索。” 老人毫不在意那是自己的侄女,见她衣衫完整后按响了客栈的传讯铃。 “好了,一会儿还得去处理后续的麻烦。” “不知怪盗基德是否让摄录机正常运作,看来这次的个人影像展示恐怕要落空了……” 木次 第255章 自食其果 中森警司对此事深感严峻,抵达现场后立即打断了比企谷八幡的思绪。 他在思索什么呢?自然是摸清行动的抉择。 幸亏中森警部替他作出了决定。 \"小子!怎敢独闯!竟敢持械冒险,若真伤了铃木顾问,你必将自食其果!\" 中森警司的善意比企谷八幡心中有数,那急切的关切显而易见。 \"没事,我进去前已周全考虑过了,馆内的珍宝安好吗?\" \"蠢货,你已犯下大错,考虑再周全也不能擅自闯入。\"事已至此,中森警部唯有责备两句。 \"安心,我手上的是仿制品,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哎……博物馆没事,那些烟雾是透过通风系统放进去的,没起火。怪盗基德这蠢货!\" \"蠢货?\" 比企谷八幡深思,对于警察而言,怪盗基德确是这般评价。 然而他此行让比企谷八幡更确信,怪盗基德视身份与声誉为重。 为了表演冒如此风险,常人难以如此抉择。 \"他算是有品味的盗贼,单纯制造混乱无需做如此暴露自己的事。\" \"哦?此话怎讲?\"经过此事,中森警部已不再把年轻人视为小孩。 \"他这样做并非只为制造混乱逃跑。\"比企谷八幡回忆阁楼上的怪盗基德,继续道:\"烟雾冒出前,他不必脱衣暴露白西装。目的是让警员记住他穿白西装的样子。烟雾弥漫后,他迅速将白西装套在他人身上,配上白帽,利用预先准备的三层伪装趁乱逃走。\" 比企谷八幡看着中森警部问:\"他扮演铃木次郎吉老先生时,未告知你选中了谁吧?\" 中森警部认真想了想,确实如比企谷八幡所说。 \"没错。\" 比企谷八幡用力擦去头上的水,接着说:\"烟雾、警报、水流,除了制造混乱,还要保护其他馆藏。明白吗?如果你现在查看,那些线路早被动手脚。烟雾与警报是让你分辨不出真火假火,只能冲进来救火。烟雾中,消防员难免碰撞物品,如何是好?当然是驱散烟雾 ,让人们看清并无真正火情。虽缩短了逃跑时间,但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藏品。反正藏品有防潮密封处理,基本不用担心受潮。\" 比企谷八幡难得称赞了人,说:\"这是位有格调的魔术师,他不仅为盗窃,还在认真实现艺术构想。说他是铃木家花钱请来玩弄人们的表演更贴切……呵……\" \"小子,别在别人地方乱说话!\"中森警部轻拍比企谷八幡后脑,点燃烟坐在他身旁。 怪盗基德已逃,珍宝也失,身为警察的他又得登上新闻了。 \"中森警部,你不必焦虑。\"比企谷八幡拍拍他肩膀:\"怪盗基德在你管辖区域活动如此频繁,为何还没撤职?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是告诉众人大家都清楚,所以保留你的职位。\" \"这事我也知……哎……个人电影、挑战书,都是为博物馆宣传。但你不能出去乱说。\" 中森警部摇头,对内情了如指掌。 \"我觉得中森警官应好好训练下属,别再做蠢事。\"比企谷八幡提及那几位呆板的警员,忍不住出言批评:\"别胡扯,你又没当过警察,能比他们专业?\" \"你是说专业打卡上班?还是只会举枪喊话?\"比企谷八幡嘲笑道:\"在狭小空间,烟雾弥漫后不第一时间封锁进出口,反而在那里乱转?天哪,那是六名警员, 不是六个混混!中森警部,你们没有前辈整理的简要手册吗?比如提醒,‘始终保持警惕,疑一切可疑’‘抓主要矛盾,保持冷静’‘稳定压倒一切,宁任务失败不内讧’‘该狠手时下狠手’,还有便衣手册之类的。看看你们,西装革履,像在办公室似的 ,下雨天,藏于人群中能不能穿好衣服?我就不多说了。做警察的艰难我理解,有权有势的把他们当小兵使唤,更别提践踏小警员的尊严。正义在金钱权力面前不堪一击,坚守的底线不过是他人眼中的废纸。人们爱看骂政府的报纸,执法时那些人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政府公信力低得离谱……\" 中森警部沉默,手中的烟无法送入口中,仿佛重如千钧。 \"说铃木家这场表演,大家赶来受冻淋雨,回去说不定还得挨领导骂。他们这不是拿警察当狗用吗?\" 比企谷八幡越说越怒,冷静后不知该作何表情。 \"中森警部,你是好警察,混乱时第一时间维持秩序,带队时时刻提高警惕。\" \"我觉得他们不把警察兄弟当人看,但自己总得把自己当人看吧?回去好好说说他们。\" \"今日无事故发生,多亏了中森警部你。我就先走了……\" 一番沉痛的交流,中森警部慢慢抽烟,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连比企谷八幡何时离开他都不清楚。 中森警官看着手里的几张贴纸,那是从直升机上落下的。 贴纸上是各种直升机编号。 怪盗基德先用速干喷漆覆盖原有编号,全部改为七号机,然后贴上假编号。 待到雨天,配合直升机旋翼的强大风力,这些黏贴的假编号很快会被吹落。 那时…… \"呵,我还在想这些干什么?让一个高中生来教我做人的道理?\" 中森警官自嘲地笑了…… 第256章 往返路程 与早坂爱告别后,比企谷八幡疲惫地归家,心中暗自思量:「她回去后会被四宫责备吗?她们之间,争吵恐怕难以避免。幸亏今日擦拭得周全,未致受凉。」他仍能感受到若非早坂,恐怕明日便会病倒。 「罢了,不如先净面安寝,幸好预备了替换衣物。不过,出门与女子同行,又有谁会身着校服游荡呢?我又非工藤氏。」略作清洁后,比企谷八幡方觉舒爽许多。此刻已是深夜,家中无人。 提及怪盗基德之事,不过半小时光景,大多时间耗在与衙门之人解释,以及往返路程。比企谷摸黑走向自己的卧室。 「咦?」 「为何我感觉」 「似乎有之处?」 比企谷不信邪地掀开被褥,原本准备的瞬间消散。他未曾料想到床上竟多出一人。 除了小町,还能有谁? 比企谷朋友的妹妹则另当别论。 「小町,小町,快回你的房间去睡。」 「姆………哥哥……」小町迷糊睁开眼,果然见到她的不务正业的哥哥。 「你怎么才回来?」她喃喃问道。 「我等你好久,还想问你在博物馆看到了何物。」 「哈?你怎么知道……」比企谷刚要询问,却忆起怪盗基德的信息源自妹妹。或许小町在观看直播时看到了他。 「是啊,我还见你与一金发女子同行,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比企谷叹道:「那你为何半夜跑到我这儿来睡?」 「我本打算等你回来问问,还以为你不回来,会去找旅馆过夜呢。」小町对哥哥的胆量深信不疑,若非上 比企谷不明小町所思。 「勿胡言,快回屋去睡。」 「不了,困极了,一点也不想动,过去吧……」 比企谷满心困惑,他怎可能一手抱中学少女,另一手开锁? 「罢了,明日早起便是……」他不愿再与妹妹争论睡眠之地。他也倦意袭人,索性将小町当作枕头。 ---------------------- 次日黎明 周一,又是上学时分。 「哥哥,哥哥,快点!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让父亲给你备辆自行车不好吗?何时才不再怪罪于我?」 自行车后座禁坐的规条各地不一,但无关紧要,他依然要骑车送妹妹一程。 「还不是因为你起得太晚。」 「别这样……说得你起得早似的。抓紧了吗?」 「出发!」 送小町至学校后,他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踏入教室。忙碌的校园生活再度展开。 然而…… 学生会长白银御行正烦忧。 烦忧一件棘手之事。 他甚至质疑自己是否应受老校长恳切态度的影响。 唉…… 「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比企谷八幡一边在学生会偷懒做功课,一边揣测白银御行遭遇何事。白银御行觉得此事颇难应对,即便真能找到校内之人,该找谁呢? 「我有一事。」 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白银会长,让他倍感压力。 「我有一事要说,不知为何,突然被校长托付了一桩难题。」 四宫辉夜问:「所以,你答应了?」 城廻巡安慰道:「没事的,白银同学,你是会长了,有权自行决定,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 「…………」 比企谷八幡一言未发,连打听的心思也没有。如此让白银御行头疼之事,岂是轻易解决? 此事源自白银御行课间被召至校长办公室,而这并非因他身为学生会长,而是因其成绩优异。 「白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老校长的话让白银本能感到不妙,但他仍认真回应:「校长,有何难题尽管说,我能办到的,必尽全力。」 老校长笑容如花:「也不是大事,只是我们新转来的五位同学,在学业上有些困难。」 「………………」 白银御行哀叹世道不公,轻拍屁股就转来五位学业不佳者,真可谓……高人一等。他们背景何其深厚。 老校长面露为难,显露出「本不想如此,奈何实在诱人」的神色。 「所以,我想请白银同学助新来的五位同学一把。」 听完描述,四宫辉夜首先表明立场。 「当初就不该来这所学校。」 比企谷八幡亦表露看法。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后门进来的,随便找个人敷衍一下就好了。」 城廻巡不得不出来圆场。 「大家冷静,不如交给雪之下同学吧。」 白银御行听得头皮发麻,未曾料到自己人先起了分歧。 这算怎么回事呢…… 第257章 举止优雅 课毕,四宫辉夜得手中野家的联络方式。仗着自身地位,轻易约定了会面之期。举止须优雅,气度宜矜持,笑容不可失……纵然四宫辉夜天性任性,但她确是一位坚持原则、 心思独立的少女。此般脾性,令她不易受人摆布。然而,谈及公事,四宫辉夜总会本能地寻求最佳解决方案。只要计划周全,她在学生会中堪称勤勉之人,远超闲适的比企谷八幡、电话遥控专家雪之下、以及空降会长白银。 相较于这三位,四宫辉夜时常自觉如同劳模、精英,乃工作狂传说。诚然,这是相对而言,她偶尔也会偷闲品茗聊天,但贵为四宫家小姐,岂能轻易承认此事? “小姐,已到达目的地。” “嗯,早坂,你稍候于此。” 四宫辉夜下车后,整理衣饰。她抬眸望向这座私家医馆,对中野家概况已有了大致了解。简单与接待台交涉后,她被引至中野丸尾的办公室。 中野丸尾,一位看似年轻的男子,面容严肃地等候着四宫家千金。在这儿,无人胆敢轻视“财阀”二字的分量。中野丸尾生怕丝毫疏漏会惹得这位小姐不悦 。“冒昧打扰中野先生,实属失礼。” 四宫辉夜口中这般说,但约定会面时,她并未考虑过对方的忙碌。如她所料,中野丸尾恭敬回应:“反而是我,让四宫小姐奔波,实为不敬,请坐。” “不必称呼小姐,此行我以学生会副会长身份而来 。” “好的,四宫同学。” 中野丸尾吩咐秘书沏茶,随后坐在对面沙发上,等待四宫辉夜先开口。“中野先生,因令嫒之事,我想详细了解她们的状况,特别是家庭环境 、生活习惯、学业表现变化及基本学习能力,越详尽越好。若有遗漏导致问题,学校将不负提升她们学习精神的责任。” 四宫辉夜的直接问话让中野丸尾松了口气,省去了许多无谓的揣测。 “我明白了,我会详细说明。” 听着讲解,四宫辉夜心中思绪如潮。她无法确定这男子是否真心关心五胞胎少女,亦不知他是否真在用心。父母常以赤诚之心教导子女,却往往换来误解与疏离。除工作繁忙因素外,大多源于子女叛逆期的到来。 四宫辉夜却看出,是这位男子一手造成五胞胎学业下滑,甚至以“丧妻”为借口,逃避子女不听话的事实。他对责任的承担,有待商榷。丧母? 多惨! 我也是啊…… 我怎不专心学习? 父亲工作繁忙? 无暇教诲! 我也是啊…… 我怎不专心学习? 母亲去世后成绩下滑? 白银的母亲走了。 他的家甚至破产了。 他怎不专心学习? 真是笑话! 当四宫辉夜周围皆是成功的典范,她对五胞胎的反感,随着男子的解释悄然增长。 第四百四十章 举措起航 校尊交付之责,学生会自然鼎力相助。学生会的主要职责,便是协助解决学生们所面临的种种困扰,偶或还得筹办校会之类的活动。然此事需主动出手,方能演绎出有趣的故事。寻常时日,学生会之人断不会自找麻烦,去操持校会之事,何其繁琐…… “瞧,我们已摸清了她们五人的性情了吧?” 白板上,比企谷八幡书写下五位同学的姓名与个性特质,以及这两天间暗中观察她们在校园内的行为举止。 “首要之事,我们必须摒弃对她们学业成见,尽管此事棘手。我亦厌烦繁琐,然既已了解透彻,便需策划一场足以触动她们的戏码。” “如能成功,再好不过。” “若无成效,恕我无能为力……”比企谷八幡摊手,无奈道,“恐怕那时,她们真是无可救药了。” 白银御行不耐催促:“罢了,少卖关子,速速言事,我们尚有许多事务待办。早日解决,早日恢复常态。” “咳咳,好吧,如此……先请出我们要捧的两位主角。” 【中野一花,中野五月】 “据由比滨密探汇报,最沉稳者乃大姐一花,而最小的那位,表现平淡善良。之前我们曾考虑冲动好表现的中野二乃,然据由比滨所述,二乃同学因排行常有恃强凌弱之态,做姐姐未必能压得住她。不过无妨,我们选定五月为矛盾之源,期望能收获一个理想的结局……” “对了,白银会长,为何我校只剩这一户穷困之家?” 比企谷八幡随手把上杉风太郎的资料扔到桌上,记忆中多有缺钱而勤奋的学生。 白银御行掩面苦笑:“还不是因为你,助学金一出,无人缺钱,皆不愿揽此麻烦。上杉风太郎是经我劝说才接手此事,他家境窘迫,还需抚养妹妹,我算是欠他一份情了。” “那他背诵的稿子记熟了吗?” “毫无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吧……大家只需本色出演。” ……………… “一花,校长找你。” “嗯,我知道了。” 中野姐妹在校内引起热议,五胞胎之事实属罕见。尤其当五人均美貌非凡,便更引人注目。不过两天过去,大家已将她们视为普通同学对待。大家多以名字呼之,毕竟都是“中野”,难以分辨。 中野一花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短短两天便与同学们打成一片,未遇大麻烦,只是不知其他妹妹们状况如何。 今日放学时,她被通知需前往校长室。 途中,她遇见了自己的妹妹。 中野五月。 “五月,你也去校长室吗?” “姐姐?!” “有叫其他人吗?”一花环顾四周,确认只有五月一人被召见。 “不清楚,先进去看看吧。” 一花与五月来到校长室外,却被一名看似不良的金发少女挡在门外,她正安静地站立着。 早坂爱平静地说:“你们在此稍候片刻,里面似乎因事争执,我建议暂勿进入。” 一花挠挠头,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等一下吧。” 早坂爱点头,不动声色地问:“你们为何被召来?除例行公事外,学生严重违纪才会被叫至校长室。我是因风纪委员举报而至此,不料有人正在里面谈话,我又被遣了出来。” “呵呵……我们……”一花与五月尴尬相视,也不知究竟为何事。 “不愿说就算了,无妨。” 早坂爱从裙兜取出手机,低首发信息。 中野姐妹无话可说,只得靠墙等待。这时,忽然听见校长室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又听到熟悉的“中野”之姓,姐妹俩顿时精神一振。 “里面已经吵了好一会儿,刚才学生会的人进去了。” 早坂爱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见状,五月也好奇“中野”所涉及的话题。然而…… 里面确实谈及了她们的问题。 ………………… 比企谷八幡查看手机上早坂爱的短信,向紧张的中野丸尾点头低语:“中野先生,还是那句话,自然表现即可。” “校尊,请您缓和一下气氛。” “白银,开始吧。” 比企谷八幡清了清喉咙,大声喊道:“绝不可行!我等学校怎能容忍此等学生!看看她们的成绩,而黑蔷薇女子学府也是极佳学府之一! 师资力量堪称女子学府之翘楚,她们在那里都学不好,又怎能在这里学好?开什么玩笑,论师资教育,与我等学校有何大区别?!” 校尊觉此趣事颇佳,配合道:“比企谷同学,莫生气,此事寻常。义务教学总会调拨些学生过来。” “调拨?!校尊,你别开玩笑,这算哪门子调拨?!差等生不都是往下调吗?何时见过往上调的?!”比企谷八幡声如洪钟,毫不避讳,“还有中野先生! 要我们安排学生助你女儿学习?若影响到我同学学业,又该由谁负责?他们本无需承担此类琐事,更兼丰厚助学金,何苦牺牲学时?!此事学生会断难答应,否则我这学生会长之职,谁愿做谁做!我可不做!” 第258章 妥善论事 赤面已罢,轮到白面登台矣。 白银御行压抑比企谷八幡,沉声道: “汝稍安勿躁,学生会长尚未发言,何以妄言!此非召中野先生与汝共商乎?如此何以妥善论事?” 比企谷八幡坐于榻上,回应道:“既如此,吾倒要听听中野先生有何高见。” ……………… 门外,中野五月恨不得遁入地缝,此情此景犹如当众受辱。 早坂爱不再聆听,继续寻觅一处回信之地。 【无妨,中野五月心中已有愧疚,待我另想办法。加油( “此事关乎他人家事,吾不欲闻。同学,汝可安好?” 早坂爱之提醒,使一花注意到妹妹面色有异,俯身问道:“五月,汝听到了何事?” “无,无事,没什么……” 早坂简洁应道:“似与新来之五女有关。” 一花未多加思索,亦附耳于门侧倾听。 五月不知所措,只能木然听取屋内的争论。 ……………… “深感歉意,此事确令诸位为难,还望体谅一位平凡父亲的恳求,再给吾女一次机会。她们定会勤学不辍……” 嘲讽需击中痛处,方能见效。 比企谷八幡冷冷道:“不必鞠躬,亦无需言礼,我校有权有势之学子众多,不缺尔等一二。然而,尔女如此成绩,是否太过分?抑或视全校为愚痴之辈?中野先生,汝仅是众多富人之一,此地权贵之人多矣,不稀罕尔之些许助学。” “非常抱歉,皆因她们早年丧母所致,我相信换个更好的环境,必能改善现状。” 中野丸尾言辞恳切,谨遵比企谷八幡的安排。 若不触及痛点,便无法让他们感到痛楚。 人的成长离不开痛苦。 一个人的强大离不开所面对困难的强度。 挫折之中,方能洞察其本性。 比企谷八幡入学时以此法试过,如今再次施于新来之女。 比企谷八幡亮出最后的攻击要害,嘲讽道:“哦?丧母?爱妻?诉诸情感?那吾暂且问之,因其过于爱母,故只记其慈爱之处,是与否?” 中野丸尾下意识握紧双拳,即便如此,仍感受到言语间的寒意。若女儿不能度过此关,将来必将成为众人嗤笑的对象。 “她们母亲初送学时的话语,定未曾铭记,定已忘却挚爱的母亲曾予之教诲。” “你们定要刻苦学识,与同学和睦相处,切莫让母担忧,若有欺凌,定要团结,告知于我。如此话语,每位家长皆会叮嘱子女……非乎?” “她们对母之爱,便是忘记这些话,活成今日之状,让他人皆知……” 白银御行连忙插言喝止:“住口!” “看,她们将让父母蒙羞。” 白银:“我命你住口!!” “这就是她们敬爱逝母的方式?!是耶?” “中野先生,还请回答。” “如此学生,吾校能接纳否?” 比企谷八幡说完,拭去额上汗水。 演戏,实非易事。 ……………… 中野五月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痛与耻辱。 耻辱直入内心,仿佛剥皮抽筋,摔打践踏。 愤怒与热血冲脑,少女理智全失,哪怕姐姐阻止,也要冲入室中,痛击那肆意侮辱他人父母之徒。 “五月!不可!” 一花试图拉住妹妹,但五月挣脱之力强大,非同小可。 此刻,吃货的战斗力展现无遗。 早坂爱知晓此时该她出场,镇静地与一花一同抓住中野五月,言道:“此刻切勿鲁莽,若冲入其中,正中其计。届时,你无法宣泄愤怒,只会迫使校方逼你们退学。” “我……我……” 中野五月咬牙,泪水在眼眶打转。 纪伯伦诗云: 你的儿女,实非你的儿女。 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从弦上发出的生命的箭矢 唯有儿女自觉父母无力保护和助益,儿女方能成长。 比企谷八幡在两姐妹前肆意践踏父之尊严,亡母之名誉,她们只能咬牙忍受。 若冲动,只会使处境更糟。 “五月,不可任性!我与你一样啊!” 一花作为姐姐倍感疲惫,既忧虑妹妹们的未来,又需好好照料她们。 听闻此言,她唯有震撼、恐惧,与心底抑制不住的委屈。 “可是,可是……他在侮辱我们的妈妈。” “那五月,你想让我们被开除吗?那时全校都将侮辱我们的妈妈。” “我……我……那为何不去寻常学校?父亲无须向人低头祈求!” 中野五月不甘地低泣。 早坂爱轻叹,如此,她们冲入的即兴戏码无需再安排。 “五月……麻烦你了,这位同学。” “无妨,此类情景我见多了。” 早坂爱冷漠地松开中野五月的手。 此刻,需要有人引导她们的思维方式了。 引导不当,只会让情况恶化,而非好转。 那时,这些陷入困境的少女会本能地选择更简单的解决之道。 那便是 【换个学校,不理那些侮辱我们的人,眼不见为净,好好生活不好吗?】 所谓,逃避之心态。 毕竟,对于富有的她们来说,比起努力学习,换个友好的校园环境更为容易。 无关性格,只属趋吉避凶的本能。 第259章 受教之权 比企谷八幡深知,即使道理有瑕疵,只要众人皆认同,便是铁律。他刻意塑造一个情境,使众人信服他的论点。 校长摇头感叹:“比企谷同学,你的话语确有道理之处。然而,言语之道不可如此偏激。每个人都有受教之权,各有各的苦难。有些话语,埋藏心底即可。世界已然严酷,你的言辞反而加重了残酷。” 白银御行应和道:“那么,校长大人,你仍打算接纳她们入学吗?” “既已临门,我已做好准备,绝不轻弃任何一个学子。”校长正色道,那副凛然正气,若非私下另有打算,比企谷八幡或许会被他所折服。 白银御行无奈道:“然而,目前仅有一名学生愿意帮助她们,大多因中野先生的家教费用。因助学金之事,我校许多学子并不愿担任家教,他们有更佳的选择。” “唉……此事只能步步为营。”校长叹气道:“比企谷同学,你的书吏之职不必辞去,我会另寻他人。若实在无策,便让上杉风太郎同学试试看。” “那我告退了。”比企谷八幡语气生硬,起身离去。 戏码已布下,接下来就看上杉风太郎如何行动了。 ...... 一花与五月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动。 中野一花望着比企谷八幡,神色复杂。中野五月则直截了当地喊道:“我绝不会让母亲蒙羞!总有一天,你会向母亲道歉!” 比企谷八幡停步,仅冷冷地瞥了五月一眼,随即瞥过她狼狈的模样,不发一语,转身离开,毫不在意。 这是的忽视。中野五月被他的凶狠目光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会动手。 论战斗力,少女与正值青春的少年相差甚远,尤其他擅长擒拿与空手道。冲上前,无异于自寻羞辱。 也许,对方会边打边说:“如此娇颜,挨上一拳定会更动人。” “白银,你去请中野姊妹过来吧。” “遵命。” 白银御行随即出门,瞥见两姊妹时,一时愣住。他略带歉意地鞠躬:“抱歉,你们先进去吧,校长很好说话。我先去找上杉同学……” 一花稍显尴尬,她只知会长拦阻比企谷八幡,虽无效。但从他的举止,中野一花难以对他生厌。 一花感激道:“劳烦会长了。”她安慰五月:“五月,我们一同进去吧,别让校长久等……” “嗯。” 中野五月面沉如水,低着头,心中所想无人知晓。 等白银御行再望向门口,早坂爱已不知所踪。 ...... 此刻,比企谷八幡脸上哪有半点怒气?恐怕校园内无人的笑容比他更灿烂。 果然,早坂爱第一时间追上了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如此一来,你的名声岂不更糟?她们日后若记恨于你,岂非麻烦?”她道。 “你不明白洗白的窍门。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改观。何况,何时见过我做亏本的买卖?”比企谷八幡何等人也?凡事必定利益优先,损失小利必得大益。几个少女若还骗不过,他岂不愧对阳乃? 接下来,就看我们所谓的“主角配角老者”上杉风太郎登场了。 至于是否践踏了五姊妹的尊严? 呵呵。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自取其辱,关我何事 上杉风太郎咽了口口水。他怎料到会被朋友求这等事。 “我真的不想来啊!!!” 若非白银御行相求,且家教报酬丰厚,他断然不会接受这份工作。 让那些少女去向比企谷八幡挽回尊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令学校几人凭空消失的比企谷八幡啊! 纵然背后有四宫家助力,又有几人能借用? 稿子已备好,言语深重…… 上杉风太郎只记得一句话:“本色出演”。 站在校长室门前,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戏剧之中,按照某人的剧本逐一展开。 “咳咳……” 上杉风太郎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 “中野同学,还是称呼你们姐妹吧,一花同学,等上杉同学回来,陪你们一同过去。上杉风太郎是我校名列前茅的优秀学子,亦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同学。只是家境拮据,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希望你们能多帮帮他……” 校长越诚恳,中野一花内心的愧疚越强烈。父亲母亲在他人前遭受的白眼,以及比企谷八幡的话语,都在折磨她的心。 “我明白了。”中野一花低着头答应,不敢抬头看身旁的中野丸尾。 “那么,一花同学和五月同学,回去多做些其他同学的工作。期待你们下次考试取得佳绩。” 敲门声响起。 老校长微怔,道:“看来上杉同学到了,请进!” 上杉风太郎进门,看见两个情绪低落的少女坐在沙发上,仅简单扫过便移开视线。 “感谢校长给我这个机会。” “没事,这是特例,本应给予需要帮助的同学,既然只有你一人,只能麻烦你了。” 中野丸尾也道:“没关系,我会支付相当于五分之一体贴的家教费用。” “不,这不是原因。” 上杉风太郎还想说什么,尴尬一笑,低头。 额头满是冷汗,心跳如鼓。他在认真表演,自然紧张。 校长说:“不必紧张,我会让中野先生送你去他们家。到时候,希望你能好好学习。” “是。” ...... 上杉风太郎初次乘坐这般豪华的车,首次感受到财力的压迫。他心中好奇,比企谷八幡为何敢于如此行事? 为何比企谷八幡胆子这么大,不怕这些人? 上杉风太郎思量,若是自己,恐怕无法想出如此刺激的办法。老实说,他能对中野家人不卑不亢,但说出那样刺激的话语,他真担心在路上挨揍。 看着中野家心情低落的两姐妹,上杉风太郎疑惑问道:“那个,中野同学?你们其他姐妹呢?” 一花和五月同时抬头,相视一眼,姐姐回答:“她们早就回去了,只有我们俩来校长室。” “这样啊,我看你们脸色不太好,遇到麻烦了吗?” “不不不,没事没事 第260章 轻易接受 上杉风太郎微微颔首,言辞凛然:“确有良策,但也分高下。一策便是令尊另择校址,普通学府之徒断不会如一花所述,在校长室中这般羞辱尊父,且彼处差生众多,压力较小。” 中野五月闻此,立刻反驳:“万万不可,岂非畏难而逃?” 上杉风太郎扫视诸女,询问道:“尔等皆与她意见相同乎?” 众姐妹纷纷点头应是。 “实言相告,尔等离去,彼人未必会宣扬家丑。然久居于此,同窗尽知尔等学业及家境,欲去则难矣。”中野五月咬牙切齿,发誓道:“决不轻离,必让此人好看!” “第二策,可付金银,请人暗中惩戒于彼。”上杉风太郎瞥见二乃跃跃欲试之色,语气冷峻:“切记,务必灭迹。彼于校内,议员之女雪之下雪乃心有所属,与学生会四宫小姐交好,至少能相互嘲讽。此外,彼甚聪慧,非寻常混混所能对付,故需觅专业人士……” 一花尴尬一笑,婉拒道:“此事作罢,我等……并未真欲与其结仇。” “第三策则简明,唯勤学以求合格。尔等学业不振,尊父颜面无光,母氏亦将持续受人轻蔑,仅此而已……” 上杉风太郎摊手,表示已言尽。 “这……” 五女面面相觑,皆觉无策可轻易接受。 “吾只负责辅导学业,尔等是否听从,非吾所能左右。”言毕,上杉风太郎俯首凝视手中的笔记,不知是在回顾学课,还是思虑今日之授课。 中野四叶稍作镇定,问道:“上杉同学,可知那人何以对我们心存恶意?寻常人,未见过者皆以礼相待,而非如此。” “嗯?” 上杉风太郎暗自庆幸事先有所准备,否则难以解释。 “此事可能尔等不愿听,尚欲知否?” 中野一花深吸口气,心想再不堪听,亦无过那办公室内之言语。 “风太郎君,直言无妨。” 上杉风太郎坐直身躯,面色转肃,此刻已准备好揭示真相。 “既如此,吾便直言……” “比企谷八幡虽时有恶评,然行事一诺千金,从不空谈。若论寻求靠山,同学多会本能地向他求助。” “欲从彼处找回尊严,首当了解其为人,而后设法使其道歉。” 见她们无异议,上杉风太郎继续道:“实话而言,得知要为尔等补习时,大多数同学皆不悦。尔等可知?许多同学渴望正常上课,担任尔等家庭教师,则意味着自身学业可能受影响。实为学生会长主动邀请,兼因尊父之财,我才答应相助。我也疑惑,如此财帛,何不聘请专业教师……” “但这并非主要原因。” “此事与比企谷八幡之友有关。” “涉及他友之家境,此事不得外传,明白吗?” 中野四叶略感懊悔,自觉不该提及此事,料想姐妹们又将自取其辱。 在上杉风太郎严峻的目光下,众人连忙点头保证守口如瓶。 “其友白银御行,现为学生会长,家道中落后,母亲离家,一人辛勤养妹,边工边学,其成绩……年级第一。” 果不其然,中野四叶预感成真,五女面色尽显苍白。 “另一友,四宫辉夜自幼受家庭教育,亦为单亲家庭。同样,其成绩从未出过前十。” “还有……吾……” 上杉风太郎冷漠地指了指自己,说道:“家境亦如是。” “因此,我能理解比企谷八幡之心。” “尔等平日散漫,却能入此校,无疑……是对其友之侮辱。” “如今,尔等仍觉彼人无恶意乎?” “只怕彼人恨不得尔等即刻退学。” 回顾比企谷八幡之行为,此解释无懈可击。无论从何角度看,他人未生厌恶之情,已是修养极佳。 中野一花无言以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例尚可言为偶然,二例、三例…… 此事已无法简单用偶然形容。 任何人身处如此成功者环绕之中,只会认为是自身出了问题。 “风太郎君,我等真能补足学业么?” 中野四叶率先摆脱情绪,开口询问。 “如何?尔等欲选择勤奋学习乎?” 上杉风太郎望其神色,果然……这些女子最终选择了这条路。 主要是……她们别无选择。 第261章 何处展开 每段传说皆有其主导者,主角归属何处,故事便在何处展开。比企谷八幡长久以来,总以为某些篇章与己无缘,然而…… 今日的学生会依旧平静如常。“许久未曾如此闲适了……”比企谷八幡轻叹,近来无事缠身,连平日考绩亦有所提升,皆因无事可做,得以专心研读。 “如感乏味,何不到外蹴鞠?”四宫辉夜翻阅报章,一如既往地期盼比企谷八幡离她视线远些。 “蹴鞠?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叶山隼人所好。日前因他之事,我已教训过他,再找他们蹴鞠,岂非吃饱了没事做?我倒怕他们群起而攻之。”城廻巡瞥了他一眼,明显知晓比企谷八幡当时所为何事。 相较于悠然的比企谷八幡,城廻巡更忧虑自身处境,她无奈轻叹:“今年我已是高三,不知何时要告别学生会了。” “有何所谓?城廻前辈终须步入大学,即便今年你仅高二,日后我们或许亦不同校。”“真是的,比企谷,你总是这般冷水相泼,可懂得对女子柔声细语?”城廻巡趴在桌案,一念及接下来要在补习班与教室间奔波,顿感毫无动力。 “哎呀,前辈需要我的问候关心吗?”城廻巡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比企谷八幡关怀备至的模样,顿时浑身一颤,连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比企谷君并不适合扮演温柔体贴的角色。” 比企谷八幡冷笑道:“那就别提及这让人尴尬之事。”“不过,学生会少见烦恼,也是乐事一件。”城廻巡嘻笑,向来如此,每当意识到自己无法胜任某事,总会寻思谁能接手,继而设法说服对方。 她与比企谷八幡的偷懒不同,比企谷八幡明了能做却不愿做,而城廻巡则明知不可为,故寻求他人相助。前者是偷懒,后者是自知之明。 城廻巡忽忆起一事,喜道:“啊,对了,学校安排的实习,你们去观瞧吗?”四宫辉夜略显迷茫地抬首:“是那种拼命工作的社畜经历吗?那种事无须做,按家中安排即可。毕业后若愿来我家工作,看在同学情分,至少不会让你们做打扫。”“不,不要!那实在……” 比企谷八幡掩面,不愿听闻四宫辉夜此言,太过打击人心。“工作啊……”白银御行沉思,实未认真考虑过此事。尤其校长提及高二即需备考,他便萌生留学之念,尤其家境宽裕后,此意更为强烈。 “此事离我太过遥远,多数同窗想必会选择升学深造。此刻讨论实习,实无太大必要。毕竟短暂体验,不久便忘得七七八八。” “然升学之事,许多高二生早已筹备,毕竟有些考试不易通过……” 比企谷八幡闻言,忆起补习班之事。如今他已察觉课堂进度缓慢,不仅关乎考试成绩,还有备考学校的入学考试训练。唯有找专业补习班或优秀家庭教师,方能习得。 “嘶……如此一想,我恐拖后腿了……”比企谷八幡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何处寻找专业教师,亦不知如何选择补习班。老实说,他对补习班的宣传并不信任,有些补习班为声誉,以免费为幌子吸引优等生。 有用吗?优等生无论何处都是优等生,即便参加补习班,依旧是优等生。原本便是精挑细选之人,出类拔萃自不在话下。 此并无意义……“何不,求助雪之下,蹭她的家庭教师?她家的教师必定出色,我不愿如白银御行一般为学业苦读,太过悲惨……” 来了!来了!比企谷八幡毫不犹豫地向雪之下雪乃低头,只为获取更好的教学。他丝毫不在意那是别人家请来的教师,一副理所当然要蹭课的模样。 “反正教一个教,教两个也教,求求阳乃,拜托雪乃,定能成功!”想到此,他顿觉学习之路有了希望。“只是,若雪之下家人有异议,该如何应对?”比企谷八幡沉吟,忽灵机一动,拍桌道:“我想起来了,她不住公寓吗?!无需顾虑她父母之事!” ?????? 三人学生会成员望向比企谷八幡,满脸困惑。他们未料讨论实习事宜,他却提及某女生独居公寓,无需顾忌其父母。 此言大有问题……“早坂?不,不对,早坂并非住公寓……这家伙……” 四宫辉夜以报章遮目,立刻想到比企谷八幡所指应是其他陌生女子。“莫非是西宫?不,她不是临时转学了吗?”“那会是……”“雪之下?”四宫辉夜迅速闪过早坂爱的强大对手,目光最终落在雪之下雪乃身上。 此刻,雪之下雪乃仍在协助伊井野弥子处理风纪委员事务。离改革校规仅剩最后一步。 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ok!目前校内维护校规的声音分成两派,一派越发坚挺,原就反感喧闹,另一派对旧规略有不满。校规久未更改,我便知一旦……” 第262章 打破僵局 雪之下雪乃端详着两份迥异的问卷,心中满是称许。如今,随着伊井野的行动愈烈,不满之人亦随之增多。 “伊井野,此事已易如反掌矣。” 伊井野弥子对雪之下雪乃敬仰有加,愈发渴望整治校纪,以严明校规。 “遵命!我已知该如何行事!只需挑起那些恣意妄为之辈的愤怒,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 雪之下雪乃点头赞许:“正是!事毕,即告之师长,言冲突频发,校规需重议,出示调查结果。如此,全校园的目光皆会聚集于此,而后规矩自将重定。那时,你必得师长与全体师生之拥戴,新校规推行便更为顺畅。” “汝需知,说服一人守规不易,但众人面前讲明道理,反而易令其接受。为何?他们惧于公开承认错误,怕遭人轻蔑。如此,正如我们预谋,将形成多数人支持你的局面。” 雪之下雪乃深知,此法源自比企谷八幡,对付无理之小群体或个人,引入大众方能打破僵局。 伊井野弥子满腔热血,恨不得立即诉诸师长。 “嗨!我明白了,我们必胜无疑!” 雪之下雪乃担忧伊井野弥子怯场,宽慰道: “放心,届时我会请平冢老师出面支持,她虽看似忙碌,常被人差遣,实则在学校中颇有影响力。” “没问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由比滨结衣听得汗流浃背,她原以为助伊井野弥子是正确之举,不料雪之下雪乃竟打算将此事闹至师长面前。 真不会有变故吗? 伊井野弥子忽有所感,问道:“雪之下学姐,叶山那边之人可靠否?” “嗯……” 雪之下雪乃沉吟片刻,冷漠作答:“不可靠。” 伊井野大惊:“哎呀?!会有问题吗?” “无妨,正因为他的不可靠,我确信他无法成事。”雪之下雪乃郑重点头:“彼类人,建议虽多,实际行动却少之又少。” “如此,岂非糟糕?” 伊井野弥子想起拜托叶山隼人之事,心中不安。 “勿忧,我从未指望他成功,他的存在仅是诱发对立之用。侍奉部成立以来,我助人无数,人心之向背略知一二。”雪之下雪乃淡漠道:“世间之人,受人瞩目的,爱之者众,厌之者亦多。然,爱憎之情,多数人不过随权势舆论而动。” “原来如此……” 伊井野弥子豁然开朗。 雪之下雪乃并未明言,权势与舆论最终将成为统治社会的两大工具,成为人们竞相追逐的目标。 “雪之下学姐,何时方能决定将此事公之于师长呢?” “实地考察之前,此事不可与校方安排冲突,宜选前后无大型活动的空档期……” 雪之下雪乃翻阅桌上的月历,每个节日与校园活动的时间皆已标注。 “时间不会久,至少令全校师生对你有基本认知,待一切闹大之后……”雪之下雪乃轻拍报纸,“此次,我要让全校师生都看到你,至于校内无用的广播新闻部,忽略即可。” 伊井野弥子身躯微僵,预感不妙。 雪之下雪乃正谈兴正浓,恨不得立刻让伊井野站上舞台,展示其风采。 “嘀嘀嘀……” 不料,此刻手机铃声响起。 “稍等片刻……” 雪之下雪乃低头查看手机,微微怔愣。 由比滨结衣见状,问:“小雪,何事?” “无妨……” 雪之下雪乃本能皱眉,不解比企谷八幡此时询问家教之事有何用意。 “这……” 雪之下雪乃本欲直问,但念及尚有事待议,便回复道: 【请稍候片刻。】 ……………… 比企谷八幡未料会收到如此回复。 ‘是让我在校等待,还是回家等候?’ 他知雪之下雪乃仍在侍奉部,即便由比滨结衣不在,她仍独自在那里。 ‘此时应当在吧?’ ‘但也说不定又去处理社团事务了。’ 想到雪之下雪乃制定的社团规则日益繁复,不知最终会演变为何物。 【我会在学生会事务完成后去找你,有事相求。】 第263章 进退两难 \"若是那位公子在此,必有良策令人心胆壮矣。\" 雪之下雪乃轻叹,实言至此,只差临门一脚,若伊井野弥子无法克服心中之惧,一切努力皆成空谈。 \"容我思量,容我思量……应如何是好,何以转弱势为优势乎?\" \"岂可伪装娇弱之女,佯作戏子乎?\" 雪之下雪乃瞥见仍陷于情绪中的伊井野弥子,旋即摇头否定。 此举断不可行,伊井野弥子紧张过度,连柔弱女子之态亦演不出,冒然借弱势以求共鸣,只会招致无情驳斥。 \"唉……\" 雪之下雪乃心道,如此默契的少女,竟在此事上犯难,实出意料…… \"看来非家庭所致,伊井野弥子今日之状,另有因由乎?\" \"………………\" 她沉思良久,直至伊井野弥子坐立不安,方开口道:\"如此,你先回去调适心情,明确下一步行动计划,至少如此你有充分时间思索。若想明白,再来与我详述你的状况。\" 雪之下雪乃向由比滨结衣递了个眼色。 由比滨结衣立刻笑着缓和伊井野弥子的尴尬,一边安慰,一边送她出门。 \"哎呀,此时找我何事哉?\" 【事已了结】 …………………………………… 比企谷八幡望着由比滨结衣引领着伊井野弥子离去的背影。 他先前按捺不住,学生会事务一毕,便径直寻至雪之下雪乃处。 未料目睹伊井野弥子一脸失落,被由比滨结衣送走的情景。 距离颇远,且两人的方向相异。 他并未听清她们交谈的内容。 \"此为何事乎?\" 他边敲门,边拉开侍奉部的门。 \"请……\" \"请\"字尚未出口,雪之下雪乃已见门启。 \"你倒厚颜无耻得很,说吧,何事非要找我?\" \"咳咳……\"比企谷八幡堆起和蔼的笑容。 此举却令雪之下雪乃寒毛直竖,忙道:\"离我远点,我怕你再靠近,我便会一脚踹出去。\" \"这……\" 笑容凝固,他揉揉脸,恢复常态。 \"你应该先掏出手机,而非立即抱紧双臂,勿随意传递你并无抵触之意的信号。\" 雪之下雪乃柳眉微蹙,嘲讽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假装后退与真惧后退有别,至少我知若真拒我,你应伸臂防护,而非表现出柔弱的后撤姿态。\" 雪之下雪乃略显惊讶,不禁揣测他是否曾有过不良记录。 \"我怀疑你过往是否有所行差踏错?\" \"不,我没做过你想的那般事。不,我找你是有事相商,非闲聊。\" 他熟练取出一次性茶杯,为自己斟茶,正襟危坐于雪之下雪乃对面。 \"………………\" 雪之下雪乃除上次公寓之遇,几乎未曾如此近距接触过他。 尤其是眼前仅45厘米宽的课桌,让她脸颊微红,忙指向另一边:\"你坐那边……\"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懊恼道:\"别闹了,我是以委托人身份坐这,别人能坐,我便不能?\" \"…………………………\" 雪之下雪乃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问:\"那你说,委托何事?\"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问道:\"你有家庭教师吗?都教授何课?\" \"这与你的委托有关?\" \"有关。\" \"大部分在周六日午后,除常规修养课外,无甚。何事?你找我有要事?\" 比企谷八幡忽感不好意思,支吾道:\"那个,我能……能拜托你……那个……\" \"你说啊!!\" 雪之下雪乃被他急得不行,来时气势汹汹,说起话来却吞吞吐吐。 \"我可否偷听你的家教课?在你公寓客厅设个窃听器即可,只听少许……\" 说着,他还用手比出一小段距离。 \"哈?\"雪之下雪乃原以为低估了比企谷八幡的脸皮厚度。 不料他竟能想到\"蹭课\"这等事。 蹭课之举,实属寻常。 旁听生之类的申请,此类情形司空见惯。 但雪之下雪乃未料比企谷八幡竟会打别人家教的主意,还能摆出这般无耻之态。 她思及此,瞬时明白比企谷八幡何以如此。 \"你,你真是……\" 雪之下雪乃一时难以言表比企谷八幡的行为,略作迟疑道:\"如此,我可以让家教通融一下。家教并非易事,何况针对性补习。如无专门训练或家庭教师安排的课程,学习效果未必比课堂上好。然而做这些,难免要……付费。\" \"我……要出血了吗?\" 比企谷八幡心痛,毕竟雪之下雪乃所言有理,若无针对性练习,效果不会显着提升。 \"嗯,倒也没那么复杂,我可以找家教说情。不过……\"雪之下雪乃沉吟片刻,道:\"我一旦私下去问家教,妈妈很可能知晓。届时只会徒增诸多麻烦,所以……\" 比企谷八幡觉察不该来找雪之下雪乃,接下来的事恐怕更为棘手。 \"不如请你向姐姐商议,让她出面与家教交涉,如此可找机会瞒过母亲,你觉得如何?\" \"何需问我意见,此计非你所出乎?\" 比企谷八幡初衷只是蹭个家教,找好家教还得靠关系。 不料到雪之下雪乃这里,问题升级。 \"难道无其他通融之道?毕竟总麻烦你姐姐也不妥。\" \"麻烦姐姐不妥,便能来麻烦我?\" \"我总觉得你与姐姐之间火气渐大。\" 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不便直言,尴尬问道:\"只有此法?\" \"若你想让我母亲知晓,进而拆掉我住的公寓,接我回家……我便代你去说。\" 雪之下雪乃说完微笑,毫不担心他会轻易放弃。 她记忆中,比企谷八幡鲜少主动放弃做事,尤其关乎自身之时。 \"那就麻烦了……\" 比企谷八幡无更好对策,此刻实是进退两难。 第264章 突生惶惑 心中突生惶惑,并非源于他事,实则因阳乃对妹妹的管束之心过于深切,犹如枷锁般束缚着她的自由。 此等情形,若是告知于她,岂非将自身置于阳乃的眼皮之下? 「果真无碍乎?」 “勿需担忧,不过家教小事,姐姐不至于为此刁难于我。” 「她若不刁难你,定然会刁难于我,吾之女友仍受其牵制……哎……」 「雪之下阳乃!此事亦在你的算计之内么?!」 “若你再思虑不善,吾便不管了,另觅他处家教岂非可行?不至于为学费斤斤计较吧?” 雪之下雪乃无心于此等琐事上与他争论。 “罢了,此事便劳烦你转告一声。” 比企谷八幡如常将事务推脱,此举动与雪之下雪乃对他的印象不谋而合。 “不妥,你不该对我姐有所忌惮才是?” 雪之下雪乃百思不得其解,比企谷八幡为何会本能地回避与雪之下阳乃交谈。 比企谷八幡平日脸皮甚厚,初识之时便能理直气壮地面对其姐。 然而,为何他又会躲避阳乃,唯有愧疚之情作祟,才有可能。 “罢了,总之此事还需你们相助,我父母恐怕人脉有限,找个口碑好的家教并不易。此事只能托付于你们家。” 比企谷八幡苦笑道:“你母亲那边真的没问题吗?我记得你不是独居公寓吗?” “那是我一时任性之举,母亲还是会抽空来看我,更何况即使独居,她也不会允许我随意逾越门禁。” 雪之下雪乃简述自身状况,她倒羡慕起姐姐那份自由。 “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比企谷八幡闻言,不禁咋舌,他鲜少关心小町的门禁,更别提自己的了。 整日不知随谁逍遥至深夜,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为吗? 甚至有过留宿同学家中…… 咦? 如此一想,比企谷八幡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过不少过分之事。 “当然,你能少给我制造些麻烦就更好了。”雪之下雪乃心中藏着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无人之际,这个问题犹如水面的浮萍,压抑不住地浮出。 她愈发想知道比企谷八幡与她姐姐的关系究竟亲密到何种地步,是阳乃先接近的比企谷八幡,还是比企谷八幡先走近雪之下阳乃? 「咳咳,我并非出于好奇,只是对硝子受骗之事不满而已,没错,就是如此。」 “那个……我有事……” “嗯?” 比企谷八幡疑惑地看着她,静待雪之下雪乃的问话。 ——! 门外骤然声响,雪之下雪乃的满腹疑问被硬生生憋回。 她几乎就要问出口了! 难受极矣,仿佛世界末日前想放声奔跑,却又被告知并无末日一般。 “!小企,你怎么来了?” 望着由比滨结衣那笑靥如花的脸庞。 「还是,改日再问吧……」 雪之下雪乃只好以此安慰自己今日运气不佳。 《无论遭遇何种二次元,切勿惧怕!》 二次元角色逐一降临,我,拥有了末日之力! 三次元后宫会被痛击,二次元少女环绕如花团! 希婊,为我泳装起舞!女王,你的亚空之矛,便是我的糖果! 天穹燃烧,我依然品尝猎天使魔女的烈酒。 战争拉开序幕,是哪位女神与我枕畔缠绵? 企业告诉我,她要舍弃我那懦弱的室友? 无论遭遇何种二次元,都无需惧怕,因她们,终将成为我的佳人!加油,奥利给! 第265章 寻觅良师 \"谁教你过于愚钝,难道我未曾托雪之下寻觅良师?” “此事也可委托他人吗?!”由比滨结衣惊讶不已,未曾料到竟有学子主动求教,疑惑道:“小企,你的课业难道不是已无大碍?” “对你这小蠢货而言当然如此,但吾之成绩离吾所期尚有不小距离。”比企谷八幡指向脑门,言道:“此间的不足非一时之功可弥补。” “你们,你们二人……” 由比滨结衣嘟着嘴注视二人,不曾想他们私下里竟瞒着她默默奋斗。 此二人平日嬉戏自如,私下刻苦钻研,考试后却又佯装懊恼,称自己学业不济,实则分数揭晓,仅是令人叹惋的存在。 “由比滨,我们正商议家教之事,若你也需,我自当相助。” 雪之下雪乃见二人交谈许久,大致猜到比企谷八幡在此时提及此事的原因。 但她认为刺激由比滨不宜如此直接…… “这个……” 由比滨结衣面露为难之色,实则想一同求学,但以她之成绩,明显无法跟上二人步伐,更别提聘请家教,届时只会成为拖累,就连她也明白自己的学习速度无法与眼前二人相提并论。 或许这就是所谓天赋之限吧。 “我自当设法努力,总这样麻烦你们也不妥。” 有些问题虽未言明,却并非不存在。 由比滨结衣清楚自己与雪之下雪乃的差距,正如比企谷八幡所言,随着年岁增长,地位与工作之累将使彼此距离渐行渐远。 她用力拍打脸颊,振奋道:“好!我必奋发图强,定要考上与小雪相近的学府!” 雪之下雪乃用书遮掩面部。 她觉得由比滨这话颇显自知之明,但实在不便让由比滨看出自己忍俊不禁的表情。 “别笑啊!我可是认真地说呢!小企,这话题明明很严肃!” 比企谷八幡终究未能忍住,本意提醒由比滨,不想言辞太过犀利。 见她圆润的脸庞一脸正经,他实在忍不住笑意。 “无妨,你若他事难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找雪之下通融。然则,你可来找我……哈,哈,哈……” 话毕,比企谷八幡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明明人家很紧张。” 由比滨结衣觉得自己像个蠢货,总在二人之间周旋,即使她最能洞察氛围,然而未知之事便是未知,某些想法上她与二人并不相通。 至少,由比滨结衣并不喜如此。 比企谷八幡为何此刻点破此事,她在看到二人时便已在心中暗自思索。 实际上,他希望两位少女能保持现状,不让单纯的友情因莫名之事受 “真是的,我以为你是来玩耍的,谁知却谈论如此令人伤怀之事。” 由比滨结衣也没料到会被这家伙带入话题,最后似乎为了友情必须奋力学识。 “何来伤怀之谈?” “啊,我只是想过平凡的生活,找个普通的男孩恋爱,然后平平淡淡地毕业,最终成婚罢了。” 雪之下雪乃差点被茶水呛到。 “你倒确实平凡,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或玩的东西吗?不过在普通这方面,你可能赢不了我班上的加藤惠同学。” 比企谷八幡点头,提及平凡,他倒有些心得。 “不过,雪之下,你心中有所渴望吗?理想,志愿,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没有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想……” 雪之下雪乃本欲说考上一所普通的理科大学,却突然想起姐姐莫名其妙的行为改变,令她困惑…… 难道原有的想法已被彻底打乱? 想到这里,她狠狠瞪了比企谷八幡一眼。 “瞪我何事?不愿说便罢了。”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 “我没什么可说的,让你开口之前,先让别人发表意见吧,算是抛砖引玉……” “此词并非如此使用,你莫非有意为之?” 比企谷八幡见二人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看来她们极想知道他的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小企,你有何想法、爱好或想做的事?或是志愿、追求?” 由比滨结衣十分好奇比企谷八幡会说什么。 比企谷八幡却深知自己的状况,看似脸皮厚实则内敛,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施以善意。 “不……”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绝。 然而这二人似乎并未打算放过他。 他们紧盯着他,仿佛在说:‘你不打算说,我们就陪你耗到日落。’ “要说的话,其实也有一些……” 比企谷八幡斟酌着词句,他很难表达出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种东西仿佛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茫然存在。 古代 第266章 实属可笑 雪之下雪乃之姊何以度日?忙碌得几乎足不沾地矣。雪之下阳乃初时仅接收到比企谷八幡一策,未曾料及实践中竟遇诸多困扰。烦恼如斯,使她几欲斥责。不仅如此 ,更有网络势力觊觎其网址导航之构想,诉诸公堂。此事实属可笑。幸阳乃素有学识,知晓物权与债权之理。此网址传播之法,无非搭建一简易网络平台, 便于新手快速找寻所需网址,而非逐一记录于纸。故阳乃深知此类“导航”并无垄断之实,唯独其标志商标才是价值所在 。更何况,海外互联网之马太效应,早已显现出胜者通吃的态势。于是,阳乃当即决定在售机之所广为宣传。广告之策,只需让人铭记简短网址,即等同于记下诸多实用网址。阳乃惊讶发现,其团队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发展壮大。 “真要出售吗?”比企谷八幡之言犹在耳畔,使她犹豫不决。阳乃心底坚信比企谷八幡不会害她,然而放弃如此丰厚之财源,亦令她心有不甘。八幡未告知未来网络世界中, “浏览器内核”之重要性,较此微小的导航更为关键。阳乃虽遭诉讼,但最终获胜,盖因其仅扮演“信息传递者”之角色,并未侵犯他人名誉。犹如报馆撰文之人,提及网址功能,岂能因此受罚?然法庭定性其“导航”之后,他人亦可复制创意,资本舆论上她并无绝对优势。 “终究还是要尽早转手以换取投资吗……或者尝试融资,出让手中股份,争取自主管理权。若不然,待其巅峰时售出也可。嗯,或许该先商议一番?幸而我没有他的商标。” “真是烦恼啊……” 雪之下阳乃顺利自家中独立,创立一家与家族事业无关的新兴网络公司,员工不过十数人,其余皆委以外包。然她重返大学进修,并非一心逐鹿互联网经济。此事与其初衷相悖,况且…… “我不应一时冲动,妄图将此少女从他身边夺走。” 阳乃绝不承认,当时其占有欲占据了心神大半。那时她并未真心为少女着想,只想扫清那人周遭之女子。胜者,不必赢得其心,只需胜过其身旁的所有女性。性别互换,道理相通。然与少女相处日久,阳乃心中的杂念渐消。 过于纯真,实在是过于纯真。 除去些许性格上的缺失,雪之下阳乃从硝子身上感受到母爱近乎病态的庇护…… 假若非西宫八重子多年辛劳持家,硝子的母亲恐终日挂念,难以离硝子片刻。 硝子之单纯与执着,使她在外界显得尤为脆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自我困扰之中,犹如陷入棘林,难以自拔。 对于某些‘纯净’的追求,硝子已近乎病态,虽美,却不切实际,反成生活之累,阻碍前行。 在某种程度上,硝子与她的妹妹更为相似。 比企谷八幡为何钟情于这位少女,阳乃原欲探其究竟,然反复审视,竟未见其过人之处。此事唯有归结为巧合,独一无二的相遇,仅此而已…… 阳乃自知,即使学习硝子,也难效仿其一二,种种妄想,终如镜花水月,空留遗憾。 而硝子的不足在于,其成长能力有所欠缺。她费尽心力所求,他人只需一夜深思,便可领悟,任她如何努力,也无法赶超比企谷八幡的步伐,犹如紧绷之弦,终有断裂之时。 校内校外,公寓内外,种种事务需阳乃一一料理,更需顾及同窗情谊。早知如此,她便不急于着手那个‘网址导航’的计划了。她深知势单力薄,却也只能无奈加速前行,家庭的压力容不得她过多犹豫。 ……………… “阳乃,今日可愿一同观影乎?” “恕难从命……” “汝可闻近日一大事?据说铃木家之大博物馆挑战怪盗基德,故铃木次郎吉先生以此为题,摄制了一部个人电影。” “此事有何可观之处?” 阳乃本欲拒绝,目光不经意扫过同学手中的五张票,旋即改口。 长久疏离群体,最终难免遭人诋毁。她早已久居校外,若只身一人倒也罢了,然众人邀约,她只得应允。毕竟,阳乃不能如妹妹般孤行无阻。 “既如此,陪你看便是。” 闻言,那女子喜形于色,答道:“太好了,我去唤其他人。” 此为何物?非传说中的b级片,实属意外之喜。 如此出色的剪辑师,竟用于铃木家之私人电影,无妨乎?那位老人依然如故,如此高龄,哪来这般活力?提及绫子,闻其订婚,不知近况如何…… 思绪游离于电影之外,阳乃仍能面带微笑,与旁人低声议论影片。 —!是基德!基德现身矣!” 影院中喧哗一片。 雪之下阳乃不知如何应对。 海报虽已暗示,然而众人的激动之情,实难以理解…… 何不随声附和,装作兴奋? ……………… 阳乃不禁颤抖,不愿做出此等怪异之举。即便如此,她依旧静静观看这部“铃木”的个人电影,间或瞥一眼插播的大博物馆广告。 “发誓此生绝不踏入此博物馆。” 她并不热衷收藏,对其中的艺术价值,仅止于交谈之需。 影片渐入佳境,阳乃发现剪辑甚佳,关键之处皆有呈现,甚至购得新闻人的远程摄影,经剪辑师巧手与电影配乐渲染,竟颇有大片风范。 众人随剧情起伏,情绪波动。然而随着故事深入,阳乃察觉异样。 其中有一青年配音,有意遮掩面部,仅摄其背影与言语。 阳乃知晓,此乃铃木次郎吉惯用之计,昔日与铃木家交涉,她曾特意了解其喜好。 制作个人电影,乃其爱好,未摄入镜头之人,由专人补拍,配以专业配音,还原其声线。 此乃…… “怎觉此声如此耳熟?” 阳乃倾听电影中的声音,心中涌起不安预感。 【何须尝试?万一泄露心迹,岂非不妥?】 【世间魔术皆预先设定。理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因果相循,事态发展需推动力,胜败取决于推动者之技艺与能力。】 电影中的对话太过熟悉,迫使阳乃集中精神,专心观影。 【何处听过此语?】 直至影片过半,仍未见此人露面,仅见其提出意见,却被怪盗基德假扮铃木次郎吉之计破坏。 即便阳乃,亦能看出后半部的铃木次郎吉非真身,举止间显露出假冒痕迹。 然饰演者仍是铃木次郎吉,亲自重现未拍摄过的场景。 【铃木家的个人电影,果然不同凡响。】 剧情渐入高潮,阳乃仿佛看见小偷配合般,再度觊觎“蓝色奇迹”宝石。 多亏此人,她先前在“网址导航”上制作的热度排行榜也得以成功 阳乃边饮可乐,边慵懒倚靠椅背。 忽闻一画面,其平静之色瞬间崩溃。 “咳咳咳!咳咳!” 可乐差点呛住她,身旁同学也为之一惊。 “阳乃,可安好?” “无事,无事……咳咳……” 她匆忙掏出丝帕,擦拭衣上的可乐,目光却未曾离开大屏幕。 “怎会如此?!” 一同观影的女子皆惊愕,凝视屏幕上的状况。 心中暗想,即便是怪盗基德遇险,亦无需如此惊慌。 她并非惊讶于怪盗基德,而是因电影中出现了一位熟识之人,令她将所有话语串连起来。 难怪语音与言辞如此熟悉,难怪配音之声线奇特。 比企谷八幡,你何时与铃木家搭上线?! 更兼影片似显示他身边有另一位金发女子,即是早坂家的金发少女与铃木次郎吉对话。 【等等,他日前特意询问过早坂家以往所为。】 一切明了,雪之下阳乃彻底明了。 可恶,她原本以为带走硝子,便万事大吉…… 第267章 匪夷所思 雪之下阳乃原以为,校内女子之中,除了雪之下硝子,无人能触动比企谷八幡的内心壁垒。 「现今竟仍有这般忠诚如犬的女子乎?此情此景,实在匪夷所思。」 「此人不专心学业,竟持械追逐所谓怪盗基德,实属异端之举。」 「罢了罢了!」 阳乃素来未曾轻视比企谷八幡,但她未能料到,自己仍低估了他的深沉。 无论是无线电通话,还是揭露怪盗基德真面目的言语,皆洞察秋毫。 此子自始至终设局于怪盗基德,幸而这监控尚有声,否则难以识破。 她愈发确信,此人正是比企谷八幡无疑。 「失礼了,我暂且退去。」 周围同伴见阳乃神色有异,理解其需整理思绪,故未加阻拦。 电影至此,剧情已近尾声,阳乃观不观毕,已无甚大碍。 此刻,她最渴望之事,便是向胞妹拨通一通电话。 「傻瓜雪乃,差点将手中之物拱手让人!」 …………………………………… 夜色已深。 雪之下雪乃沐浴更衣,研习完毕,简单用过晚餐,便打算联系姐姐询问家教事宜。 不料,电话铃声却先一步响起。 【雪之下阳乃】 这是她手机中姐姐的备注。 「此刻来电,她因何事? 阳乃一时心血来潮,按下了拨号键,待妹妹接听,她才醒悟此非久谈之地。 况且,她并无迫切需向妹妹询问之事。 走出门,走廊的光线让她瞬间清醒,此刻无论问妹妹何事,只怕只会令两姐妹的关系更为紧张。 更何况,雪之下雪乃心中尚存滑雪之旅的疑虑,此刻或许正暗自揣度她这个姐姐的用心。 「我该说什么才好呢?」 「雪乃是不擅长主动维系关系的女子,若非他人打扰,她大多会接纳现状,连主动询问的念头都不会生出。」 「长期生活受他人安排,她几乎不懂主动出击与维系情感……看来她至今尚未明了自己真实所求。」 「该如何找个借口询问她呢?」 「通常她会以沉默应对……」 电话的嘟嘟声中,雪之下阳乃已转过数个念头,决定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冲动之举。 ………………………… 雪之下雪乃困惑于姐姐的突然来电。 以常态而言,姐姐若有话要说,定会当面直言,而非以电话相告。 电话,对雪之下阳乃来说,是与妹妹沟通的稀少工具。 雪之下雪乃犹豫片刻,不是不愿接听,而是每次面对姐姐,总有此般心态。 如若她想了解比企谷八幡与阳乃的关系,必会选择向比企谷八幡询问,而非直接向阳乃挑明。 最终,她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有何事?」 「小雪乃,姐姐有一事相求,可否?」 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雪之下雪乃眉头微皱。 凡是姐姐开口,定非好事。 「说吧。」 「周六日我能过去你那里一趟吗?」 「…………」 雪之下雪乃有些茫然,她正欲向阳乃询问家教的事,而此刻阳乃却提出周末前来。 此事必有蹊跷…… 「仅限这周吗?」 「嗯,具体要看情况。」 阳乃语气平静,如常日闲聊,丝毫未泄露在放映厅中的情绪波动。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姐姐……」雪之下雪乃略显迟疑,心理上仍需调整,开口道:「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哎?」 阳乃的语气在此刻有了变化。 ……………………………… 电影似已放映完毕。 她不知电影末尾还有惊喜彩蛋,竟是不小的新闻。 铃木次郎吉投资拍摄一部关于怪盗基德的影片,欲请专业人士撰写剧本,并寻找演员扮演怪盗基德。 阳乃虽不明内情,但即便在隔音绝佳的放映厅外,也能听到女性观众的欢呼声。 此刻,她满心牵挂的是妹妹。 雪之下阳乃对雪乃的求助充满好奇,边聆听电话,边悄然离去。 「你说,想让他一起跟家教学习?」 听雪之下阳乃的语气愈发明朗,她觉得雪之下雪乃似乎故意对她说,还请她帮忙说服。 何种借口能瞒过母亲,竟以此糊弄她? 唯有父亲,能瞒过家中所有人,若与父亲商议,也并非无望。 何况,父亲特意观察过比企谷八幡。 雪之下阳乃相信,父亲对八幡的好感远超叶山隼人,否则不会纵容他在自家公司做事。 表面上,她说:「姐姐,拜托了。」 实则在说:「姐姐,帮我与父亲商量一下吧。」 如此一来,她必须面对向父亲解释的难题。 「就算雪乃懂得借力打力,怎会运用得如此娴熟?」 雪之下阳乃原期待雪乃能迅速成长,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冒进。 她不知该为谁醋意横生。 胞妹竟为一个男子,让自己去承受父母的压力? 谁不知家中的「夜叉」,对她们的生活圈管束甚严? 「好的,我明白了。那周六日我去时再提吧。我也有事与他交谈,这边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周六时我们在你公寓见面,记得叫他一同过去……」 ……………………………… 雪之下阳乃果断挂断电话,不给妹妹讨价还价的机会。 雪乃愣了愣,未有主动之意。 毫无疑问,雪之下雪乃轻易地将自己推向了前线。 「姐姐如此好说话吗?」 雪之下雪乃心生疑惑。 其实,她更在意姐姐藏于那人床底的秘密。 若说毫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雪之下雪乃不止一次萌生探知二人关系的想法。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难以启齿。 起初,雪之下雪乃认为比企谷八幡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至少在欺骗姐姐时,她是如此坚信的。 然而后来,她觉得自己成了八幡接触姐姐的微妙桥梁。 身份的转变,让雪之下雪乃难以释怀。 本说好助我,为何先投敌叛变? 第268章 理直气壮 雪之下阳乃,放学后即刻归往大学附近的寓所。 此地,便于照料硝子,亦可远离学舍纷扰,使她得以专心研读与职事。 处理繁务,阳乃自身亦感惊异,能保持这般旺盛之精力,实属不易。 “阳乃姐姐。” 传来一稚嫩女子之声,尚显生涩。 少女此刻仅余短发,初生不久,显得颇为奇异。 西宫硝子耳后,置有一物,科技感十足,非原助听器,乃人工耳蜗外置装置也。 唯阳乃知此女经何患难。 硝子未向比企谷八幡提及其坚韧背后之辛酸。 阳乃明悉,另有一册,唤作医录之书。 一步一足迹,阳乃伴硝子左右,即便初始无多善意,然今视之如妹般养育。 “嗯,今日习练如何?” “甚好,渐能适应,必能早日如常人一般。” “尚早,至少需一年方能如常人,况且……” 适应?适应何事? 此乃定制之人工耳蜗植入术,阳乃耗时施以心理疏导,硝子则承受手术之苦厄。 其开朗笑容,何来? 真为她所教导? 笑话,小女孩以最纯净之心,为他人毅然改变。 手术费与器械之花费,皆微不足道。 术前心理疏导仅基础而已。 还需身心调适,身体至最佳状态,仅为手术几日。 术后数日,硝子昏沉不定,伴耳痛牙痛,反应剧烈。 睁眼视物已是难事,熬过这段苦楚,对她实为艰巨挑战。 术后反胃吐血(耳血混杂胃液,耳鼻喉相通),此等精神压力,常人难以承受。 成年人都需久时康复,况少女乎? 手术正值情人节后不久。 随后炎症症状频现,多年未曾处理之高频音,突入少女脑海,需慢慢调试。医者与耳蜗公司言,适应需时日甚长。 “此刻不想一观乎?” 阳乃含笑询问,硝子顿时羞涩迟疑,轻抚耳边之物,低语:“稍待……阳乃姐姐,我想头发再长一些……如此,太丑矣。” 少女轻摇其首,不敢用力,仍未能适应,牵动牙周神经,微感痛楚。 “且,吾……吾言语……未佳。近来唯有母与结弦陪吾聊天。” ‘再等,你男友恐被人夺走。’ 阳乃欲教训比企谷八幡,却仅稍加劝慰:“既如此,右耳尚可,至少能拖延时日,待下次手术再议。” 硝子右耳状况略好,可暂以助听器代之。 “嗯。” 硝子乖巧点头,视阳乃如亲姐般敬爱。 “每日皆与他联系?” “嗯,今日他还发邮件予吾……” 阳乃深吸一口气,暗思定要从比企谷八幡处获取补偿,否则难平其心。 “嗯,嗯……夜已深,宜早歇,明日你母将抽空探望,晚安。” “好的,阳乃姐姐。” 离别硝子,阳乃方松一口气。 虽初无善意,然长久相处,方知电视剧中夺友男友之冷酷角色实为稀有。 回房后,未及沐浴,阳乃即刻拨通电话。 此番,对方为—— 比企谷八幡。 …………………………………… 比企谷八幡瞥见床边手机振动,未多思索便接听。 “喂?你妹妹有告知你否?” “知吾今日行踪否?” 比企谷八幡疑惑,雪之下阳乃行踪岂需向他报告,他并非全天候监视者。 “何事?” “今日吾于戏院,观影一部……” 听阳乃语气有异,比企谷八幡不明所以,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 “可知?此语调如吾幼时犯错,母常对吾使用。” “何时认识一早坂之少女?” 至此,他明白原由,却不知如何解释。 然转念一想,不对,无需向她解释,心下稍平,小心翼翼问道:“何故?何以得知?” 比企谷八幡仿佛听见对方深呼吸声,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生惧意。 “不巧,你们上了大银幕,虽票房不高……不……或许票房颇丰。恭喜你,比企谷八幡,你让所有怪盗基德粉丝记住了你。周六我会去找雪乃,找你……” 嘟嘟嘟…… 嘟嘟嘟…… 比企谷八幡愣然望着挂断的电话。 怎觉自己似遭抛弃之人? 雪之下阳乃,你竟如此理直气壮? 比企谷八幡心中有数,既已决定,辩解无益。 他深知自己目前还需依赖人家找家教。 此外,硝子之事,令他忧虑。 虽常通过手机联系,但心忧无可避免。硝子报喜不报忧,未曾谈及身体状况,不在身旁,比企谷八幡自无法从电话中判断好坏。 阳乃此次联络,使他意识到应主动一探究竟。 “如此,唯有尽力讨好她了。” “然,铃木老爷子之电影竟已上映……” 比企谷八幡不知该如何评价,铃木家效率可嘉。 “多想无益,直接问明为好。” 周六 在妹妹疑惑的目光中,比企谷八幡离家。 上次造访雪之下雪乃公寓,已是何时?... 第269章 四下张望, 与守门的老戍简短交谈后,他轻易地获准入内。 观其目光,老戍似恨不得化身比企谷八幡,亲身涉足其中。 「容我想想,是哪个房间?」 「。」 叮咚—— 按下门铃,比企谷八幡对准眼前的门环。 “贵安。” “令姐在吗?” 片刻静默后,对方答道:“若想等待,可在外稍候片刻。” 「此言岂非拒人门外?」 “不,劳烦开启门户,我没有此处的钥匙。” 雪之下雪乃并未多言,利落地开了门。 上次造访,比企谷八幡犹记估算过此处宅邸价值几何。 寓所之门早已敞开。 踏入时,未复上次的冷气透骨,盛夏却有凉意。 雪之下雪乃当时思绪何在,衣着厚重,却开冷气,或许富人任性如斯。 此次则无须空调矣。 “进来后记得关门,拖鞋在旁,请自行更换。” “此事无需多言,我自知晓。” 雪之下雪乃正煮茶,闻言略停,与这男子客套仿佛犯了忌讳。 “登门拜访,应遵主人之命,莫多言。” “那样太累……请宽恕我吧。” “不……”雪之下雪乃瞥见他瘫于沙发的失态,只冷冷回应:“我提醒你对家教需有礼,至少勿如此举止,毕竟教师年岁已长。” “好吧……” 比企谷八幡四下张望,雪之下雪乃不自觉问道:“何事?寻找我姐姐吗?” “啊,她若在此,恐不便交谈。” 雪之下雪乃曾认为雪之下阳乃是夺目焦点,只要有姐姐,她便成了透明的妹妹。 “有何话不便当面言说?” “非也。”比企谷八幡并未落入陷阱,摇头道:“只觉姐姐在旁,有些拘束。” “忽视她,便不会有不适。” 非错觉,绝不。比企谷八幡感到字句间布满陷阱,诱使他泄露秘密。 譬如滑雪时同床共枕,暑假时的亲密接触,以及其他杂事…… “你说得对。” 比企谷八幡低头默认,总觉得今日的雪之下雪乃有些异常,还是少与她冲突为妙。 雪之下雪乃审视比企谷八幡,自觉不善曲言婉转,直截了当或许更能迫使他坦诚。 比企谷八幡实为倔驴,这是雪之下雪乃与他交往后的认知。尤其面对交情不错之人,他行事习惯大相径庭。 对陌生人爽朗直接,对待亲朋却谨慎维系距离。 雪之下雪乃推测,比企谷八幡对姐姐感到拘束,恐怕因两人关系过于亲近。 而比企谷八幡对陌生人从不拘束,甚至在陌生人中游刃有余。 “早想问了,滑雪时你与我姐究竟何事?” 比企谷八幡捧着茶杯的手一颤,忙将茶杯置于桌上。 幸亏,他未在品茶。 “什……什么……做了何事?” “不,应无甚事,我记得我还在摸姐姐的衣服……只是惊讶姐姐深夜竟来找你。” 实则雪之下雪乃并未全听清对话,只因二人在小町身旁低声交谈,当时心绪紊乱,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只是与她讨论硝子的治疗之事。” “讨论?!” 雪之下雪乃声调提高,嗓音尖锐。 “哎呀,因冬日寒冷,多冷啊,也不能让姐姐衣单站于室内。万一受寒怎么办……” 雪之下雪乃听得瞠目结舌,不仅低估了比企谷八幡的脸皮,更低估了姐姐的厚颜。 “你的谎言技巧令人惊叹。” “此事应问你姐姐才对。”比企谷八幡搓了搓脸,不解当时雪之下阳乃为何大胆夜袭。 寻常人能做此等事? 若换成雪之下雪乃,她断然无法做出如此洒脱之举。 ‘难道要我说是你姐姐夜袭了我,还笃定我不会对她怎样?’ “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雪之下雪乃眼神飘忽,意外想知姐姐所为。果然,八卦是了解他人之动力。 “亲……接吻算不算?” 比企谷八幡试探着说。 话音刚落,枕头已向他飞来。 “住手!别动手!” “非我之过,一直是被动啊!” “每次遇到此类事,我都是被动!” “雪之下,你要相信我!” “别打了,五千万还你!” “我告诉你,雪之下!” “你别太过分,我也懂擒拿术!” “这是尊重!尊重女性!别得寸进尺!” 比企谷八幡四处躲避,从东屋跑到西屋,从客厅逃至卧室。 无论怎样辩解,雪之下雪乃的怒火未消。 “那是玻璃杯!砸到会致命的!” 玻璃杯碎裂一地。 比企谷八幡看见墙上小坑,连忙离开。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此刻提及冲动,雪之下雪乃心中怒火已化为揍扁他的决心。 听听他说了什么? ‘我是被动的’ ‘每次遇到这种事’ ‘五千万’ 慌乱之下,他把什么都说了。 雪之下雪乃料到他可能招惹了其他女子,却未料到姐姐也在其中。 有女友的人还天天搞这些? 今日,她定要亲自终结此恶徒! 比企谷八幡回首疾呼:“小心!” “啊!” 雪之下雪乃正追逐比企谷八幡,不料一脚踩在碎玻璃上。 惊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她愤怒烟消云散。 满腔怒火变为受骗的委屈。 雪之下雪乃面色阴沉,一瘸一拐走出玻璃碎片范围。 “这……” 比企谷八幡望向低头不语的雪之下雪乃,想了想,取来扫帚清理碎片。 公寓恢复平静,比企谷八幡只能低头打扫,东西被雪之下雪乃扔满地,若非他跑得快,很可能全砸在头上。 ‘我也是吓懵了,那时当然该让她杯子砸头上才对!’ 比企谷八幡意识到刚才应对失误,第一时间选择逃跑的习惯。忘了装伤示弱,方能减轻雪之下雪乃的反感。 他越逃避,越激发雪之下雪乃的怒火。 如今,雪之下雪乃打人 第270章 细细道来 勿!莫要胡闹!容我细细道来,岂非不可?” “呵!尔等蠢物!” “休以为我不敢惩妇人之过!” 骤然间,一脚踹中比企谷八幡的鼻梁,痛得他一手掩鼻,跌坐在毛毯铺就的榻前。 一缕温热的液体自鼻端流淌而下。 “瞧见了吧,鼻血都出来了!” 雪之下雪乃本能地欲抬足,比企谷八幡忙道:“你若再动,我便以血污你衣裳!” 如此一来,雪之下雪乃面色立时铁青。 “真是下作。” “言矣,言矣……天命兄!天命兄!速来指教此情此景如何应对?” 比企谷八幡心有感慨,阳乃那样的女子方易相处,至少不至于因琐事动手。 堵住流血的鼻孔,他取来浸了酒的湿巾,简单拭去掌心的血迹。 “来,抬足。” 本欲拒绝,却未及开口已被他握住脚踝。 受伤之处又被恶意按压,雪之下雪乃顿时无力反抗。 “嗯……” 疼痛所致的不适让她微蹙眉头。 “唉,刺入颇深,莫动,我以酒消毒。切记,日后若再遇此状,当用坚实之物减损自身损伤。此乃你自家之物,总该思量一番损失吧……” 他边说着,边快速处理她的伤口。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我并无欺诈之意。自始至终,我与你姐并未有过太过亲近之举,只是未曾遇到此类情况,不知如何处置罢了。我唯一之法,便是将此事一拖再拖,直至众人皆能‘成熟’面对。那时,定有更佳之策……” 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置于榻前桌上。 “既是如此,何不直接抉择?” “你思考之时,总是这般直率吗?”比企谷八幡将她的脚抬至膝上,用绷带裹着消炎止血的药粉细心包扎。 “何意?” 雪之下雪乃眉心微蹙,见包扎完毕,立即将脚收回。 “何意?你可知‘无期待可能性’之说?此乃现实中的常见陷阱。”比企谷八幡苦笑,“你与你姐在待人严苛上如出一辙。所谓‘无期待可能性’,即当事人在客观状况下无法期待其做出合法行为时,即便犯罪,亦无罪。” 雪之下雪乃愣住。 “故此,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若你非要我伤害一人以保全你不受伤害,或阻止你伤害自己。你说,我该伤害谁?” “若不明其意,我为你举例。我、你及你姐共乘一车出游,遭劫匪持枪威胁。他以你姐生命为筹码,若我不杀你,他便杀你与你姐。不论我动手与否,你终难逃一死,我该如何?若我动手,是否该负罪?” “此即‘无期待可能性’。现下亦同理,既是伤害。如你所说,拖延是伤害,直言亦是伤害,那我何不等待众人皆能承受伤害之时,再行其事?” 雪之下雪乃心情复杂,知今日难以说服他。 她委屈地转过头,不再理睬。 “罢了,已为你包扎好,稍后藏于鞋中,莫让你姐瞧见,免得再对我。” “你姐与家庭教师何时至?” “她路途较远,恐怕要十点过后才能到。老师通常下午才会过来。” 比企谷八幡抬眼望向壁上的挂钟,此时已近九点半。 再看雪之下雪乃的脸色,她仍是一脸愠怒。 “还在生我气?” 见雪之下雪乃不再闹腾,他放心瘫倒在榻上。若非鼻中塞着纸巾,模样或许更显威严些。 “………………” 雪之下雪乃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气她的姐姐,还是气这样的比企谷八幡,或许两者兼有。 “你觉我残忍,此想法何以至此?此念非正。” “………………” 雪之下雪乃奇怪,他哪来的勇气这般说。 “其中原因诸多,固然有我未能及时拒绝的因素,但实则根本不在吾身。不妨举个不甚恰当的例子…………” 比企谷八幡为自己添了杯茶,原先那只玻璃杯已被雪之下雪乃亲手打碎。 “比如,你与由比滨同时倾心一人,此人与你们二人都亲如挚友,但他不知如何抉择方能维系你们的友情,又不知如何选择才是内心所愿。此时,你与由比滨一同迫使他作出抉择,而此抉择必然会使你们之中一人受伤。我问你,他应如何抉择?” 雪之下雪乃的优点在于能接纳他人的道理,至少在其他女子无法接受的道理,在她这里也能听进。 “我不知。” 如比企谷八幡所料,雪之下雪乃坦然道出困惑。 “我告诉你我会如何,依我长久观察,由比滨很可能为成全二人幸福而牺牲自己。你呢?你不行,你无法做到,只会更严厉地对待那个男子,这就是你的选择 。”说到这儿,比企谷八幡眼神微黯,随即道:“若我是那男子,我会迫使你做出选择,是的,没错……若我是他,会逼你抉择,成全自己,还是成全朋友?是破坏三人关系,还是伤害由比滨一人,还是让自己变得如你姐般可憎?” “你竟敢说你不残忍?!” 雪之下雪乃气得欲起身再打,可惜此刻体力已无多,只能咬牙坐在那里,瞪着这冷漠之人。 “我残忍?不!若我是那男子,我会告诉你未来会有更好解决之道。但你却不信,非要逼那男子做抉择,因这与你心中正确认知大相径庭,你需要他人因你的正确而抉择,宁肯在此刻打破所有问题。” 她总觉此人诡辩,似乎错误全在那些女子身上。然而让她绝望的是,前提只是男子未曾拒绝,而非主动追求。这意味着他从始至终并无残忍的根基。 照他的逻辑,无人能强迫人爱上另一个人。这怪异的解释令她头皮发麻,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辞。 “然照你之言,拖延下去同样是伤害她们,岂非如此?... 第271章 头脑发热 「雪乃,在否?吾已至。」 或许是比企谷八幡的诚挚感动了天神,遣下救世的观音菩萨,降临人间以平息雪女之暴躁。二人相视一眼,雪之下雪乃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汝自行前去。」 比企谷八幡无奈,只得亲自去开门。他本欲模仿雪之下雪乃,仅是拉开门扉而已,然雪之下阳乃此刻已在门外楼梯处等候,手中握着妹妹家的钥匙与门禁卡。 「哦,此为何故……?」 雪之下阳乃入门,见比企谷八幡鼻血犹存,实属罕见地狼狈不堪。 「为汝妹所揍。」 比企谷八幡庆幸事先擦拭了脸部,否则满目血迹,雪之下阳乃定会以为发生了案。 「嗯,确实非其本性。」 阳乃脱下大衣,问:「她因何愤怒?」 「她询问滑雪之事。」 雪之下阳乃抬眸凝视,停下换鞋的动作,质问:「汝作何答?」 「告之惧汝寒冷,故如此行。」 雪之下阳乃惊异,唇微动,欲笑却又不知何处可笑,毕竟笑柄正是自身。 「若为我,亦会揍汝。」 「尔等欲双打乎?」 比企谷八幡咽了口唾沫,开始质疑求助雪之下家求家教是否头脑发热。 「二位在门外言何时为止?」 「小雪乃,尔足何恙?!」 雪之下阳乃察觉不妥,立刻上前查看妹妹。 「汝……」 雪之下雪乃试图推开姐姐,但体力不及长期马术锻炼的姐姐,只能无奈地被拥入怀中。 「松手,放开!」 「可恶,他竟敢如此待汝!我必教训于他!」阳乃作势又要较量一番。 雪之下雪乃松了口气,无奈道:「无妨,乃我疏忽所致。」 雪之下阳乃确是护妹心切,对雪之下姐妹而言,妹妹更为重要。 「抬起足,让我瞧瞧。」 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雪之下雪乃不耐烦道:「无事矣,勿多管闲事。」 比企谷八幡觉得此刻最好置身事外,毕竟伤情也有他的一份责任。即便他不以为然,但雪之下阳乃心细如发,定不会这么想。 他感到一丝不对劲。这对姐妹间虽存隔阂,却又默契十足。 譬如,她们虽皆与比企谷八幡谈论对方之事,但从不在彼此面前提及。 这对姐妹有其独特的相处之道。 「接住!帮我挂上。」 雪之下阳乃随手将手提包丢给比企谷八幡,可惜他分辨不出包包的贵贱,男人出门,身无物最好。 「吾已与父详谈,汝须感激。」 比企谷八幡将包挂于衣架,转首道:「谢过。」 「尔之谢意,太过敷衍。」雪之下阳乃不满道:「今日之餐,由汝烹煮。」 「不可,三人太繁,此刻已至酉时,不及矣。吾可做,须汝相助……」 「也罢,原欲品尝雪乃的家政技艺,既她步履蹒跚,就由汝助她「补补」罢。」 「尔所谓补补,之意与吾想不同乎?」 比企谷八幡发觉雪之下阳乃更甚放肆,坐于妹妹公寓犹如归家一般。 「对了,冰箱内尚有佳酿,欲饮否?」 「姐!」 雪之下雪乃无法忍受,觉得姐姐愈发放肆,平日与平冢静老师共饮尚可,如今竟打算与高中生共品未成年禁酒。 「不然待家教离开后再饮?」 「姐!」 「小雪乃依旧不懂玩笑乎?」 雪之下雪乃冷声道:「欲饮,尔等外出,吾已弃置尔遗留之啤酒。」 「那二位在此稍歇,吾去看看冰箱,食米或面?」 「随意!」 闻言,比企谷八幡忆起帮同学购物时的烦恼。 「那吾便煮米。」 …………………… 比企谷八幡翻检厨房之物,内心愁苦难解。 「果真成了家主夫,尔等幸甚,吾仅为硝……」 第272章 技术精英 “诚然,余此举皆为学姐之福祉。”比企谷八幡话音甫落,心中已定计,暂且敷衍此睿智女子再说。 “想来学姐所涉乃网络之业乎?此道非仅需技之积累,还需相同领域之支持,可有同感?” “学姐亦知海外之势,时之演变,摩尔之定律,将来必为互联网信息产业之革新时代。此时能握机者,方能崛起,幸甚者,更可获巨利。” “虽早坂家运不济,衰退矣,然人脉犹存,关系未失,且与诸技术精英交往颇深,此皆于学姐有益,非耶?” 比企谷八幡愈说愈觉有理,劝人者,先须自劝,否则何以劝人? “况学姐尚未结识此类人才,无相应技之积淀,无统筹之中心,无充足之资本。学姐,先进场者得食最多,继之者次之,末入者只得尾随风尘。” “观之,学姐,若有早坂家之关系,欲在网络产业立足,便拥他人无可比拟之优势,非乎?” 雪之下阳乃苦笑,闻其言竟似确为己好。她瞪了他一眼:“言之若能掌握人脉关系般。” “如今,余固可矣,非止可,且知早坂爱精于软件技艺。” 比企谷八幡未吐实情,应对不同之人须用不同手段。阳乃此辈,以事实打动最易。与之交往,省心省力。 利益?以他之预见,虽受限于个体之力,未能投身其中,然助一人成功,他便是未来二十年之指路人,财神爷,诸多日本财阀之贵宾,众人皆会争相献金。 “勿赘言,问学姐,吾今之举,岂非于汝有利?” 雪之下阳乃冷笑置刀,言:“好,姑妄信汝之甜言蜜语。” 她不轻信,此乃交易,须分润些许好处。她非其单纯之妹,人心或信任,皆伤人至深。 阳乃口中虽未饶过比企谷八幡,行动却选最利于己之策。 “那余问你,你适才与吾妹言何事?” 比企谷八幡暗自苦涩,怎皆将此责推至我身? “仅论日后之事,她问余欲何为。” “你欲何为?”雪之下阳乃好奇道。 “余?学姐,有何策,告知她拖延而已,随口胡诌一番,事毕。” 食材洗净,比企谷八幡自冰箱取出。 “食肉乎?” “嗯,好……”雪之下阳乃微点头,疑惑道:“汝,莫非欲拖至她们心死?”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无奈点头。 他无意兼得,所求唯待疲惫之时,情感成负累,放手即释然。 然雪之下阳乃不然,她非但不以为然,反怜悯起这位小学弟。 “若欲使她们疲于爱,几无可能。”雪之下阳乃嘲讽摇头:“此事余见多矣。可知为何有人明知对方不爱,仍厚颜无耻地贴上去?” “何故?” “汝可知‘情感脱身成本’乎?” “何物?” “此言人在恋爱时为对方付出之多,一旦无法回收此初始成本,难以割舍,此时‘情感脱身成本’将以指数增长。此即诸多男女陷入渣男渣女陷阱,无法自拔之根由。世间最难痛事,无非难舍,难求。” 雪之下阳乃言辞骇人,比企谷八幡倾听入心,开始犹豫。 “余当如何?” “首策,当断则断,尽早结束所有牵绊,各自东西。然余不荐,因非善策。” 雪之下阳乃不赞此法,断情之后,难再为友,所谓日后依旧为友,空谈耳。 何况,若真如是,她岂非败局已定? 沾了余之光,岂能说走就走? “次策,吾建言设立利益共同体,令她们为共同目标奋斗,最好早育子女,如此,即使未来不再依赖于你,为子女前途,她们必在你设定的团体中努力。前提是,你须使此团体永续盈利。若哪日分蛋糕之时,啧啧……可见现代版之祸起萧墙矣。” 比企谷八幡感雪之下阳乃思维独特,她究竟在想何事? “第三策,先看清各自心中婚姻之定义。于余,婚姻乃抵御外患,延续血脉之联盟。此策简单,使自身常处险境,无论情感或友情,只要你奋力迎难,看似与次策相似,实则……” 第273章 心中明了 宴席间弥漫着微妙的尴尬气氛。雪之下雪乃心中明了,方才她还细细琢磨着比企谷八幡话中的破绽。 未曾料想,烹饪也能使人思绪万千。“不过让你做顿饭而已,为何面带忧虑?你们二人…在厨房中究竟何所言?”雪之下雪乃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家姐姐与这家伙私语密谈。 原本秉持着不侵犯他人隐私的习惯,她向来不轻易窃听,就连滑雪的那两天,也是偶见姐姐的身影,出于好奇才尾随而来。然而看两人如今的模样,绝不似无话不谈的表象。 即使再怎么渴望知晓他们间的交谈内容,雪之下雪乃也只能佯装毫不在意。“没什么,我们只是商量了点事。来尝尝我的手艺,希望你会喜欢。”比企谷八幡不愿提及自己在厨房中差点被雪之下阳乃说服的尴尬,更不敢告知雪乃真相。 若真照阳乃所说行事…不,不能想,越想越离谱。“无妨,我们只是讨论了琐事。尝尝看吧,愿能合你胃口。”雪之下雪乃看出他在岔开话题,但她自己的心态亦不明朗。嫉妒占据大部分,但她分辨不出是嫉妒姐姐被夺,还是嫉妒比企谷八幡被夺。 正是这荒谬的感觉让她急于探明实情。雪乃品尝桌上的菜肴,片刻后评价道:“味道稍重,但香气尚可。” 转移话题后,三人间的气氛缓和不少。“下午先生会来。他年纪较大,记得保持恭敬。这位是母亲从大学请来的老师,最重要的是,紧闭嘴巴,不要多言。”雪之下雪乃告诫比企谷八幡,不想他尚未习得知识,就先惹祸上身。 “知道了。”看着比企谷八幡温顺的模样,雪之下雪乃不知该称赞他假装得体,还是夸他真的懂礼数。“罢了,若老师真受不住你,我可不管。”“是。”比企谷八幡看她严肃的小脸,宽慰雪乃道:“放心吧,正事上我分得清轻重。” “厨房里讲的就不是正事吗?”雪之下阳乃暗暗轻蔑,她确信刚才那一刻,比企谷八幡动摇了。“应该没问题,这家伙…”雪之下雪乃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哎呀,差点忘了,若你母亲突然造访怎么办?”比企谷八幡对此事十分在意,怕中途被雪之下阳乃口中的可怕母亲打断学习。 如此一来,好不容易争取的学习机会又将生变。“那你来找我好了,到时候我帮你另寻家庭教师。”雪之下阳乃答应下来,对她来说找个合格的老师并不困难。“真有此事,你只能找姐姐了。”雪之下雪乃从不做无法兑现的承诺。 比企谷八幡欣喜道:“那就麻烦你们两位了。”姐妹俩交换眼神,恢复平静。“对了,学姐,能帮我个忙吗?”雪之下阳乃无奈放下筷子,叹气道:“有话一次说完。” “嗯,就是,我能去看看硝子吗?”比企谷八幡话音刚落,姐妹俩表情各异,若非他清楚女友是谁,恐怕会觉得自己亏欠雪之下家姐妹。“这个…我觉得还是事先告知较好,你可以偷偷去看看她?”“这是何意?难道不能堂堂正正地去看吗?”比企谷八幡心中疑惑。 “怎么说呢,你可以先用手机问问她。如果她转移话题,或是不太接受你去见她,还是偷偷看一下较好。她刚做完手术,不太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雪之下阳乃硬着头皮实言相告,若比企谷八幡见到硝子,一切或将回到原点。 “……”比企谷八幡心中不安,他认为亲自去看看更好。这不安源于何处,他心知肚明。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比企谷八幡承认,在众多少女中确有让他心动者。然而,为何无人能使他安心对话? 这让他深感玩味。硝子在时并未察觉问题,直到她离开,比企谷八幡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是一种让他放下所有行动和念头的安心感。若用他常用的排除法,将硝子与其他女子放在天平两端,他定会选择硝子一人。“人乃混沌整体,动极思静,静极思动。”换言之,即真香、真臭、真香、真臭的反复过程。 如此想来,保持平衡的最好方式便是…比企谷八幡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抓住了某种灵感。这似乎与系统大哥赋予他的东西有某种契合之处。 《论语·阳货篇第二十五》: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看来,这话有另一层含义。这不仅指女子与小人,也涵盖了每个人的常态。孔老二将人的劣根性直接归咎于“女子与小人”,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应是驾驭他人的手段。我亲近她们,她们便会企图获得更多;我疏远她们,再亲近,再疏远的循环呢?“你在想什么?快吃饭。”雪之下雪乃见他愣住,担心他对硝子过度关心,说道:“你可以找个时间去姐姐那儿看看,我想硝子也一定很想你。” “嗯,嗯…”比企谷八幡回过神,含糊应允,瞬间抛却不应有的想法。“若真使用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卑劣。”“倒不如直接拒绝。” 第274章 终得安宁 雪之下阳乃与雪乃,皆未再生丝毫争执之象。 午间,教习师至,未有过多询问,仅探问比企谷八幡学业,测试其长短板,以便下次辅导时有所规划。 此师年岁已高,无奇闻怪谈,乃资深尊师,惜比企谷八幡未能询其供职之处。 “劳师矣。” 比企谷八幡重温课堂之感,此刻方无疑惑无人答,细节不详之困。此师颇为可靠,手中竟有顶尖学府考试之秘籍。 师去,天色已近黄昏。 相较于留食,比企谷八幡更欲探望硝子之状。 自感其贱,平日手机之上对硝子言语视而不见,待想起需用之时,方主动关切近况。 “学姐,烦请带我一观硝子状况。” 雪之下阳乃颇感为难,当初确曾许诺硝子不告知比企谷八幡近况。 然而此子执意,无论生死,定要前往。 阳乃轻叹:“罢了,你……算了,若她恼怒,我可不负责。” “学姐放心,她不会生气的。” 比企谷八幡深知硝子,此女非易怒之人,抑或,从未在其面前失态。 哎,此言令雪之下阳乃心中微酸。 为比企谷八幡寻觅家教一事,她曾恳求父辈。 “罢了,生气之时,我不顾你的小脑袋。” ‘即便你如此说……’ 比企谷八幡疑心雪之下阳乃并不愿他见硝子。 ‘难道你对妹妹的溺爱,不限于亲妹一人?’ “既如此,姐姐,你代我送份礼予硝子吧。这是我的笔记复印件,望能助她一臂之力。” 雪之下雪乃取出预备之物递给姐姐,原为比企谷八幡准备,然现看此人似无所需。 反正复印件,再印一份便是。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俩别当我跑腿的。夜深了,雪乃,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有你,随我来。” 目睹姐姐硬拉着比企谷八幡离去,雪之下雪乃疲惫微笑,低语:“这两个傻瓜,下次别一起到我这儿来。” …………………………………… 比企谷八幡未料,雪之下阳乃之处竟如此偏远,难怪白天驱车许久才至雪之下雪乃寓所。 “此时已晚,明日相见何异?” “明日有明日之事,抱歉让你长途跋涉。” 比企谷八幡望向天色,暗算往返之程,知雪之下阳乃因他奔波颇久。 “啊,说起此事,还记得商标注册之事吗?现仍写我名下,因你年纪尚幼。我先行注册,待时机成熟再转至你名下。如此,稍后我将文件交予你。” “…………………………” 比企谷八幡沉吟片刻,面色一变:“什么!我都差点忘了,只记得雪乃似乎提过你帮忙处理。” “那你真是……不怕我私下吞掉这些?” “我许久未关注报馆之事,初时并未打算做到多大,至今能有今日,除我开局外,皆是白银社长一人之力。”比企谷八幡摇头道,“如今我连报馆中有几人 ,都未知,更不论商标之事。但我料想已有目光盯上,再发展一两年,必有资本入场。届时,学姐你帮我找专业律师看合同。” “你这家伙……!” 雪之下阳乃自认握有比企谷八幡诸多事物,如今却沦为跑腿。 她无法理解,比企谷八幡为何对此毫不在意。 他当然不在意,未来的日本历经互联网冲击,纸质媒体大批消亡。幸而这物兼具教材之用,否则无法抵挡互联网洪流。 比企谷八幡深知,网络学习不可能在学生中普及。 故学习资料永为纸质,影音制品。 勿妄想其进化。 “不提此事,学姐上次提及的,网址导航之事成功了吗?” “啊,你说那个,成功了,但不知能维持多久。日后或许会被其他企业导航所替代。” “那物无非用户习惯,仅新手引导,除此无用。学姐尽早推广,股权出让亦无妨,只要暂握两年管理权即可。” 雪之下阳乃愈听愈不适,已明自己成为白干之人。 “你说你,真有钱吗?” “钱嘛……对我而言,已非问题。” 比企谷八幡眯眼微笑。 他确无巨额资金,但身边有贵妇,且非寻常富婆。 ‘我可以向早坂‘借’啊……’ 虽口称不用雪之下阳乃之法,但行事时本能寻求最便捷的解决方案。 崇高理想作借口, 互联网经济作利益, 未来山姆大叔之威胁, 此子言行已分两道 “你谨慎些,莫吓到她。” “知晓了,知晓了,再这样学姐你就成老母鸡了。” “谁造成这般局面!” 雪之下阳乃不满反驳,低头寻钥匙。 ‘相较从前,亲和多了。’ 比企谷八幡难再感受到其盛气凌人,除去家庭教育影响,雪之下阳乃与普通女子无异。 说到普通女子,他又忆起校内忙碌的平冢静老师。 坚毅的平冢静呵…… “不对!阳乃,你提及饮酒之事?记得你说雪乃藏有啤酒?你的年龄明明未到啊!” 雪之下阳乃未料他提及此事,感其关怀。 “啊,你说那个……许久未沾了,过去为家宴应酬而已。” 雪之下阳乃入门换鞋,脱袜,坐于玄关。 “你看,来回奔波,脚底都磨出茧子……每日疲倦,回家即睡,哪有时间应酬。洗衣、教你小萝卜头、努力学习毕业,还有……” 雪之下阳乃无奈道:“若非硝 第275章 轻泣之声 雪之下阳乃之言常使他心生疑窦,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 ……………… “啊……伊……宇……” “巴……彼……” 屋里隐约传来这些诵读之声,比企谷八幡心知,这是人人皆晓的五十音之序。 然而硝子与众不同,原本的听力无法触及完整的音阶。手术之后,还需历经艰辛,才能逐渐适应并分辨这些声响。 少女于灯下专注研习,一丝不苟。 硝子深知雪之下阳乃归来的时日无定规,只能抓紧时间尽力适应这生活常态。 在这枯燥乏味的康复训练中,便是硝子术后日常的真实写照。 映入比企谷八幡眼帘的,是那短发之姿。 曾经的秀发已不复存在,他犹记少女耳畔那一道撕裂的疤痕。 甚是丑陋…… 比企谷八幡不会自欺欺人,说些“心灵之美”的矫情之语。 以貌视之,确是不堪,尤其两侧刻意剃净,乍看犹如雏儿初剃。 似闻脚步与启门之声。 硝子下意识绽露笑容,站起身来。 “阳……” 不速之客打断了硝子的思绪,她一时头脑空白,茫然地看着来人。 比企谷八幡向前两步,方令硝子回过神来。 “莫……勿……勿要看……” 她亦无所措手足,只能转身避开。唯有背对他时,她方感稍安。 可惜,短发的模样难以遮掩。 她本能地捂住头部,不知所措。 “嗯,你可放下手,我已经都看到了,你的手臂阻挡不了的。” 硝子心急如焚,满心委屈又迷茫,却也察觉此人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比企谷八幡。 “无妨,须知头发一年长约十五寸。相信我,现下虽不佳,但我忍耐数年便能过去。若真不行,我购假发以暂代。” 果然,话语依旧不变。 比企谷八幡的宽慰方式总让人哭笑不得,却又颇具道理。 “勿动,留在原地,不可移动。” 硝子闻言,丝毫不敢动弹,维持的动作凝固在那儿,不知这般捂着头是否会疲倦。 然而,比企谷八幡并未让她久等。 他如从前般从背后环抱住她,轻触她的小腹。 “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听得真切吗?” “我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尾声,稍显尖锐,寻常人多不喜欢此嗓。” “是否失望?” “是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比企谷八幡小心翼翼地移开她的手,虽看不见,但仍听见少女轻泣之声。 或许因不适应,这抽泣断断续续,仿佛哭泣被骤然打断。 实则,哭泣牵动牙周肌肉,微感疼痛。 “何事?” 硝子终于勉强转身,如同旧日般依偎在他身旁。 “我……很害怕……” 相较以往,此刻的话语清晰许多,说明硝子已能用耳朵辨别正常五十音。 “你现在不是讲得很好了吗?” “我很怕……” 硝子说不清自己畏惧何物,她感觉自己宛如握珍宝过闹市的孩童。 患得患失的情绪缠绕于心,即使此时,她仍无法确感安全。 与约会时伪装不同,此刻的硝子重归少女模样。 比企谷八幡察觉到一个不太妙的情况。 这答案既令人欣慰,又添烦恼。 硝子的问题,或许不只是她长久以来的自卑。 而是因他闯入少女的世界,催生了这份捉摸不定的患得患失。 ……………… 泡于浴桶中的雪之下阳乃满身疲惫。 她忽然有些懊悔,让此人前来。 此感觉,或许可称为“一夜回到解放前 激荡的青春时光待雪之下阳乃洗浴完比企谷八幡已然离开。 她甚至不清楚泡了多久,大约有二三十分钟,原本就有饥饿感的肚子此刻咕咕作响。 “阳乃姐,你洗好了吗?” “他已经走了吗?” “嗯,八幡临走前给你煮了一碗面,阳乃姐先去吃吧。” 雪之下阳乃皱眉,面条泡久了便失了美味,不知比企谷八幡为何准备这个。 “罢了,我不吃了。” “阳乃姐,他刚做好就搁在那里,说是没完全煮熟,只半熟而已。现在应该可以吃了……” 硝子并未放弃,言语更为流畅。 “………………” 雪之下阳乃沉默片刻,点头道:“好吧,我去看看,若过于软烂就不要了。” 她简单擦拭身体,披上浴衣。 心底暗暗责备比企谷八幡走得干脆。 竟连句话都没留下便走了。 走近餐桌,她看见碗旁压着一张纸条。 “这……?” 第276章 书院之内 今日,书院之内,某女子再次遭遇同窗之恶意相向,乃因其执掌风纪,严守规矩,引来众人非议。此事不仅未消,反倒因雪之下雪乃之策,推波助澜,使书院内对立之情绪愈发浓烈。 伊井野弥子执掌风纪,本欲维系书院秩序,孰料却陷入困局,难以施展。此事已惊动学会长,白银御行手握诸般诉状,察言观色,察觉书院众人对伊井野弥子之举颇有微词。 伊井野弥子,新晋学子,纵有显赫家世,然于青春懵懂之年,此等身份非但无助,反增纷扰。非四宫辉夜之超凡脱俗,无法凌驾众人之上,伊井野弥子处境维艰。 “看来需与夫子商议一番。”白银御行权衡再三,决意先行禀报师长,以免自身受牵连。 伊井野弥子与大佛小钵面露愁容。“弥子,局势危急,汝必挺身而出,否则书院必将混乱不堪。” “这……”伊井野弥子犹豫不决,身陷囹圄,亲上阵台与同窗辩驳,实非易事。 “别无他法,若再迟疑,书院恐更混乱。弥子,汝当振作,勿负雪之下前辈厚望。”大佛小钵勉励道,暗中洞悉雪之下雪乃用心良苦,欲借辩才让伊井野弥子赢得书院学子之心,聚拢志同道合者。 “吾……吾尽力而为。”伊井野弥子已无退路,唯有奋力一搏,方能立足书院。忆及初时求援雪之下雪乃,今悔之晚矣。 雪之下雪乃亦处两难之地,静待伊井野弥子明辨事理。对立之局,乃人心所向,智者淡漠旁观,愚者趋炎附势,热血青年则反叛校规,无论善恶。 对立既成,矛盾激化,恰逢辩论之时,唯有此时,伊井野弥子方能引人注目,众人亦会思考应对之策。 然率先造访雪之下雪乃者,竟为比企谷八幡,手持书信,满面无奈。“雪乃,汝究竟欲何为?”信中之辞,尖酸刻薄,匿名者甚众,连累雪之下雪乃亦受其害。 比企谷八幡无奈之下,携信寻至。“校园本如江湖,自成一派。千百学子,社团林立,交织错杂,治理不易。” 昔有商君变法,非为国泰民安,实为治国有方。如今重订校规,亦为便于管束。比企谷八幡怨言,乃因雪之下雪乃擅自行动,非学生会之意。 “雪之下,汝缘何有此想法?” “吾仅应伊井野弥子之托,奈何她犹疑不决,吾正静候佳音。” 此刻,侍奉部内,唯余由比滨结衣与雪之下雪乃相对无语,共待佳音。手机铃声骤响,雪之下雪乃心弦一动,伊井野弥子终有回音。伊井野弥子决意破局,事态即将迎刃而解。 “白银公子,此乃尔所呈之事乎?”白银御行禀报近藤弘,言及风纪委与学子间冲突日甚一日,恳请早日裁决。 近藤弘,教务之首,素严守校规,然眼前之势颇为棘手,不明所以。本以为严规乃天经地义,今则需肃清违纪之徒,方能恢复书院安宁。 “查清犯禁者,选吉日,于大会明示诸生,严禁违规行为。”近藤弘厉声道:“此风不可长!风纪委竟无力约束?” 白银御行默然,心知此事非单纯违规,实乃学子间莫名对立。若强行镇压,恐将众多学子牵连其中,书院声誉亦将受损。 “吾明了。”白银御行未弃希望,思量另寻他途,最佳人选莫过于平冢静,年轻有为,通情达理,能说服校董。 此时,平冢静亦遭雪之下雪乃等人围堵。昔日何其清静,今日竟惹上诸多烦忧? “校园纷扰至此?”平冢静挠首苦恼,手中香烟似失滋味。“汝言何事?风纪委已无法制驭同窗,违规者甚众,罚之则殃及池鱼……” 雪之下雪乃陈诉现状,虽明了对立皆因己而起。“一人犯禁,咎由自取;二人犯禁,咎由自取;三人四人乃至众人犯禁,则责在校规。改革之后,旧规已不合时宜,与现今流行之事相悖。尤以校长推行《评议员制度》,书院与社会……” 第277章 易如反掌 老校长颔首,倾听平冢静的叙述。 他治理学校素来喜好亲临学生中间,近况如何,心中自是了然于胸。 然而,若要强压学子的不满,确是易如反掌之事。 只是,此举亦关乎他改革校园旧制的试验。 能否成功,老校长无从预见。 实则,此乃学校产业化改革后必然面临的困境。 优秀教师之争愈演愈烈,师者间亦生出诸多新矛盾。 “我明白了,此法确为上策,既能揭示同学间的问题,又能尽快统一思想,解当前困局。不得不言,这届学生中有几颗可造之材,但愿他们能步入理想的学府。” 望着老校长平静的神情,平冢静不知该如何回应,稍作犹豫,她还是问道:“校长,如此没问题吗?让学生们如此闹腾下去?” 老校长瞥了眼忧虑的平冢静,沉吟片刻,答道:“平冢老师,你可知我为何这样做?放任学生胡闹,我却不加干预。” “不明其意。” “你可知晓《师德手册》?” 平冢静不解老校长为何提及此物,其中许多条文冗余且无甚用处,她点头表示理解。 “《师德手册》何其妙哉!不体罚,不滥罚,要求教师保持礼节,耐心教导,认真负责,详述何为体罚与惩罚,还需因材施教。手册中描绘的教师堪称完美,恐怕鲜有教师能真正做到。”老校长似是嘲讽,又似是对时世变迁的感叹。 “这与此事有何关联?” “确有关联。教育产业化改革后,教师看似得了不少实惠,高薪教师增多。然而实质上呢?他们未预见后续的问题……”校长摇头,拿起桌上的烟盒向平冢静示意。 平冢静摇头,此刻她并无抽烟的兴致。 “而我预见了未来的问题。‘教师’这一崇高的称号,即将跌落神坛,沦为服务行业的附属。你可明了?” 平冢静眉头微蹙,思索着其中的差异。 “这样说吧……”老校长微笑道:“我如此理解教师,不知你是否认同。教师这一职业,实则是社会淘汰者,专司基础教诲。” “这……”平冢静想老校长太过夸张,教师不至于贬低至此,仍有敬业的良师。然而冷静一想,她发现教师确有如此特质,或许并非少数,而是多数。 比如她自己,也算是在社会上受挫后回归教育行列的例证。 “我知道这可能冲击你的观念,但请听我分析,看看是否有理。”老校长点燃一支烟,续道:“知识传授与教学往往滞后,学生在学校苦学数年,踏入社会却发现所学无用, 大多已被淘汰。单纯从教育改革的角度看,让学校与社会接触,以降低学习成本,选拔真正的人才。产业化教育确有其益处,培养的学生更能适应社会需求。但贫富差距的扩大也不可避免。” “你可曾察觉,富贵之家的孩子,他们更不在乎教师的权威,他们在乎的是父母和朋友的看法。别被那些出自精英家庭、尊重教师的孩子所迷惑。教育产业化后,学生接触的社会信息增多,尤其是叛逆的高中生。” “此时,他们了解到《师德手册》中关于教师的约束和惩罚。试想,教师威信渐失,惩罚力度无法压制学生,正值叛逆年纪的他们,加之《评审员制度》让外界插手学生教育,教师的任何微瑕都将被无限放大,终将导致一结果……” 老校长无奈地摇头:“那便是,教师管理学校愈发艰难,无人愿承受被时刻监视、轻错重罚的压力。严格的《师德手册》使教师的‘惩戒管理’更为束手束脚,难以在学生中树立权威。” 平冢静心感沉重,世界显得有些荒诞。 规则成了好教师的枷锁,坏教师无视新规则,学生开始自行混乱。 世道真是荒谬至极。 老校长还有话未言,如教师威望的消退,还将导致同学间的矛盾加剧,进一步使得欺凌现象难以管控。 无规矩之处,必有更阴暗的规则滋生。 这是政治学中常见的社会生态表现。 第278章 更为复杂 平冢静对雪之下雪乃引发的问题颇为苦恼,依校尊所言,此举乃是试探师威之举也。 “确实,我一直在思考如何令同学们更好地学会自我约束。既然雪之下同学已挑起此事,不妨让他们尝试一番,若不成,再行改动亦不迟。” 老校长沉吟片刻,言道:“吾原意选拔自律且具管理才能者,此次冲突恰好可令他们试验其效果。” 平冢静轻叹,愈感教师之职不易,何以至她之时,纷争频发? 而她未知, 将来互联之世,学生管理将更为复杂,另当 待白银御行寻至平冢静处,消息已自上而下敲定。 手中握着预备妥当的文档,他木然返回学生会所在之地。 此事突如其来,令他一时未能领会其意。 故而,白银唯有归去询问学生会众人之意。 “诸位,可知教师们对此作何打算?” 四宫辉夜瞥过名单,面带微妙地望向比企谷八幡:“或许你该问问你的挚友,你说呢?” 城廻巡亦点头赞同:“确乎如此,毕竟我们之中唯有比企谷君与雪之下同学熟识。” 比企谷八幡原想装作视而不见,但众人并不给他此机会。 “你也别用书遮掩,换一本你爱读的书或许还能信你些许。” 比企谷八幡无奈放下书本,实则他亦无法揣摩雪之下雪乃之心意。 “即便你们问我……”他摇头无奈道,“我只知道雪之下与叶山关系并不和睦罢了。” 他审视名单及议题,隐约捕捉到一丝端倪。 “我想,接受便是,此事无甚要紧。” 白银御行疑惑问道:“为何?” “因何……?”比企谷八幡挠头犹豫,目光飘忽:“其实,我认为雪之下并非作恶之人,至少她不会无缘无故加害于我。总之,无事可做,与他们辩驳一番也无妨。” “这算何解?!”* 学生会三人皆惊愕,难道此乃隔空喂狗粮之法? 白银御行难以置信,迟疑道:“你真确信她不会害你?” “哎呀,无事即无事,实在不行,我去寻她姐姐教训她,岂非易事?待辩至终了,结果自明,何必多虑?” 比企谷八幡满不在乎,仿佛胜券在握,其信心何来,无人知晓。 “这……” 白银御行尚在犹豫,毕竟对方突然提出类似辩论邀请之事,怎么看都是找麻烦之举。 “哼,当然要应战!” 四宫辉夜猛然拍桌起身,气势汹汹:“管她雪之下有何企图,我定要让她在全校面前丢尽颜面。既然她挑起这场辩论,我偏要让她无言以对!你说呢?比……企……谷……” “不不不,你想与她辩论便去,我觉雪之下那般疏离之人,定不介意人脉更差。你何必恶狠狠地瞪我,我又未对你怎样,未曾夺你之物。” 比企谷八幡暗自腹诽四宫辉夜。 “岂不有趣?大家一同参与!” 城廻巡毫不在意地煽风点火,名单上并无其名,况且她已升入高三,正处升学复习之际,即便参与,也有借口推辞。 白银御行望着比企谷八幡,颇感为难。 那目光令他不安,仿佛此事由他引起。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两位被点名,我便应下。不过,我觉得这辩论题目似有恶意。如真按此角度辩论,恐怕老师们不会愉悦吧?” 白银御行说出心中忧虑,这也是他最为困扰之处。 “不悦?为何?”比企谷八幡哭笑不得:“此议题乃雪之下提出,既然她已分好正反方,老师们非愚钝,自知谁主导此事。届时只需推诿我们在认真辩论,非站反方立场即可。” “嗯……”白银御行沉思片刻,心中认可此理。 既然无碍…… “那好,我们着手准备吧?我去告知平冢老师我们的决定,顺便询问具体时间。” 白银御行瞥向跃跃欲试的三人,对这三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头疼不已。 决心既定,白银御行郑重道: “其他我不管,总之答应了,最后胜利必须属于我们!” …………………… 平冢静得知白银御行的答复,主动前往侍奉部找雪之下雪乃。 尽管雪乃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内心颇有些紧张。 见平冢老师到来,她略显急切地问:“平冢老师,他们答应了吗?” 平冢静静静注视雪之下雪乃,试图看出异样,却只见到她紧张的神情。 “唉,他们答应了。” 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平冢静整理白大褂,开口问道:“雪之下,你究竟有何打算?可否告诉我?” “你这老师,莫非是我姐姐安排的眼线?” 雪之下雪乃挑了挑眉,总觉得平冢静又要多嘴了。 “我接了个委托,伊井野弥子希望恢复学校原有的严格规定。” 雪之下雪乃说出心中所想,揉揉眉心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伊井野弥子将风纪委员会并入学生会即可。但后来我思虑再三,如此不妥……伊井野弥子能力没问题,问题在于年纪小,容易怯场。差点出现问题,但最终还好。” “我早有意让她上场,辩论即是凝聚同道之人的方式,只要伊井野弥子带领一众支持者,即使输了。只要我与比企谷八幡说明,合并风纪委员会至学生会 ,伊井野弥子就不会抵触。同时,学生会也能修订不合时宜的规定,既扩大了权限,风纪委员会也有了依靠和助力,此乃双赢之策。唯一的输家可能是不明真相的同学,但他们也算不上输,毕竟打发枯燥校园生活也是乐事。” 平冢静再次困惑,茫然地点燃一根香烟。 “难道,我真的老矣?原来我就是你们的工具人吗?”。 第279章 承此重任 既然已承此重任,师长亦已明示,此事便毋庸再犹豫。 欲行此事,自当全力以赴,否则若受人挑衅而败北,实为耻矣。 【正方:学府纷乱源于法规执行不力。】 【反方:学府纷乱缘于法规已不适今世。】 “此刻吾辈当重审论题,看似异端,实则皆指向当前违规学徒渐增之状。” “其实,正反无非一理。简言之,正方谓:咎在学子。反方谓:过在规制。” 比企谷八幡在白板上简洁列出双方攻讦之点,此乃他们主攻之处。 “首要之义,须知任何辩驳之初便无绝对公允可言。” 比企谷八幡重重拍击黑板,朗声道:“此地,必使彼辈败兴而归。” 白板贴着敌方三人资料。 比企谷八幡全无顾忌,赫然书写: 雪之下雪乃:既有公主之尊,亦有公主之疾。 伊井野弥子:状况 叶山隼人:口舌之弱者。 关于比企谷八幡挑动叶山隼人的权谋,早已抛诸脑后。 “咦?你与雪之下交情匪浅,何不直接说服她认输?” 四宫辉夜对此事背后纠葛并无多大兴趣,她关心的是能否赢得辩论。 盖因三人实属正方之援手,生来即坐镇正方。 只因此次被分配至反方立场。 “此事吾何以能为?雪之下雪乃性格如何,你与她同窗岂会不知。” “喏,此乃我预备之攻防要点,诸位详加斟酌。” 比企谷八幡递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 其上列明主要攻防要害。 “我详察过往校规变更,遍寻校纪变革之因,备有升级与降级之论点。料想对方或以此主动进攻,实言,此题是否需辩,尚待商榷。” “以辩证法观之,此乃互相促进、互相影响之果。若真要分清对错,殊为不易。” 比企谷八幡言罢摇头,示意众人关注手中辩论要点,最终胜负如何,尚需看雪之下雪乃能从他手中夺走多少辩论分数。 一场辩论不过半小时,至多四十五分钟,快者十几分钟足以令对方哑口。 精彩程度既要视己方实力,也要洞察对方能力。 一周后,不仅校内师生,或许还有关心校务的家长、评审等,都会前来观战。 此乃此地知名学府,学生之才也是他们考量的一环。 …………………………………… 此刻,侍奉部内气氛沉重。 雪之下雪乃鲜少对事失去信心,唯独面对比企谷八幡,总会忆起他当初在校门狂批她的场景。 他善把问题升级,小事牵扯背后大局,教育状况,乃至国家财政、国际贸易环境,诸如此类高深话题。 总之,各类浑沌之物一并向你倾泻,目标只有一个,迫使你怒气横溢,放弃外在优势,下场与他对峙,他则以丰富经验击败你。 与之辩论,首要便是掌控情绪,不受他左右。 “小雪,真的没问题吗?” 由比滨结衣望着新加入的叶山隼人和紧张的伊井野弥子,她认为二人一为比企谷八幡手下败将,一为恐慌不已的新生学妹。 再加一个...似与比企谷八幡关系微妙的雪之下雪乃。 怎么看都是送死之局,无甚胜算。 “没问题。即便有,此刻不上,何时上?” 雪之下雪乃一脸严肃,宛如赴义的勇士,让由比滨结衣越发纠结。起初比企谷八幡来探听时,她确实希望建立公平竞争。然而她更愿雪之下雪乃败得不太惨。 “对策已有,还需搜集更多近期及过往学校状况资料,皆可向平冢静老师求教。” “首当其冲,虽是我提出此论题,但仍有运作空间。” “例如,如今论及的校规有何弊病,我们需提前找出来。且主动出击,细分现行与旧规,不给对方攻击我们的机会。” “不仅如此,还需知晓更多问题,如校方财政政策、政府补助、教师困境,以及常犯错的学生们,尽全力填补漏洞。” 雪之下雪乃言辞颇多,见由比滨和伊井野仍面露沮丧,又望向叶山隼人:“你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吗?” 叶山隼人苦笑不答,至今仍不明所以。 他只是被推上风口浪尖,无奈点头。 毕竟,她姓雪之下。 他父亲仍在雪之下家打工,叶山隼人哪敢多言 一周后 紧张筹备之后,大礼堂内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辩论。 多数人已看出其中症结,也是学子们最关心之事。 更别提涉及人物,常在同学们口中提及。 尽管比企谷八幡曾一时忌讳,却未减同学们看热闹的心情。 此刻的比企谷八幡在后台打电话,想来准备阴招的他定要寻得更佳打击对手之法。 不知雪之下雪乃得知他的举动,会鄙视还是冷静应对。 比企谷八幡亦好奇,雪之下雪乃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听我指挥,待我抛稿,立刻起身。” “高杉,照我们安排的剧本,你们起身呼喊。” “我拾起稿子,你们即刻停止。” “好,我这边不便多说,你小心行事。” 比企谷八幡刚挂断电话,另一通来电即至。 【雪之下阳乃】 比企谷八幡揉揉抽痛的脸庞,平静心绪,接通电话。 “何事?让我让着你妹妹?” “不怕雪乃知道,将我撕碎?” “放心,即便我让步,她也赢不了。” “什么?硝子也在...你们在哪?我去找你们?” “开场后再入场,不告诉我?” “啧...罢了,我这边正忙,先挂了。” 比企谷八幡总算处理好后患。 未料雪之下雪乃为公正,竟拉来这么多人。 如此,他诸多小动作几乎曝光,唯一能做的是煽动同学起哄。 ‘希望他们能有点作用吧…’ 比企谷八幡对这群乌合之众并不完全信任,他们不过是攻击伊井野弥子的手段。 一周之内,四宫辉夜 第280章 陡生变故 \"已准备妥当,只待外间的师长发令起始……\" 比企谷八幡微微颔首,手中的稿卷递与白银御行。 \"如此,会长,请您率先开篇吧。\" \"依计行事便是……\" …………………………………… 老学政静坐于台下桌案之前。 如此喧嚣之景,于学期初现,实属罕见。 此情此景,使他对接下来两派的争鸣更加翘首以待。 虽身为学政,他对高中生之间的舌战并无过高期待,毕竟见识过诸多诉讼,深知世间善言者,非政客即律者。 此刻陪坐其侧者,除近藤部长,唯有平冢静师。 近藤部长实是受累不少,本可照常办理之事,却因平冢静的放手,陡生变故。 不但有学生家长,地方报馆,更有盟校校友,乃至评议会成员纷至沓来。 偌大的礼堂,人满为患。 老学政淡然问及:\"平冢师何见?你与他们交情匪浅,可否预判胜负?\" 平冢静嘴角微搐,她与雪之下雪乃是友,但她亦知雪之下雪乃与比企谷八幡交厚。谁又能料定最终结果? \"未到最后一刻,无人能断。众多同窗见证,我们不能因一次辩论,轻易改变既定教学之道。且待社会各界评说……\" 她心生懊悔,当初听从雪之下阳乃之劝,邀请众人围观之举,如今看来略显轻率。 \"说的有理,平冢师果然沉稳……\" \"呵呵,是啊……\" 平冢静干笑几声,自己哪有沉稳之处,无从知晓。 辩论于大学生活常见,雪之下雪乃对此早已备课颇丰,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确信能胜过比企谷八幡。 就算家族援手,也无十足把握战胜比企谷八幡。 不知何时,雪之下雪乃察觉比企谷八幡已超越姐姐,成为她内心难以逾越的存在。 一如创办报馆之初。 她未曾料到,当初看似嬉戏般的校园报馆,如今竟扩展至近半日本之地。 意味着比企谷八幡当初构想的方案,实为其他校园可效仿的成功案例。 如今众多学子,或多或少订阅此报。 比企谷八幡若有意,便能将新闻送至每位学子桌面,产生巨大影响。 此成功范例,彻底颠覆了姐姐昔日处理家中事务的形象,她意识到有更强大之人挡在前路,让她不由自主地效仿比企谷八幡的行为模式。 唯有直面此人,雪之下雪乃方能从心底感知比企谷八幡在她心中的位置。 \"雪之下前辈,你没事吧?面色似乎不佳……\"伊井野弥子愧疚道,认为皆因她当初求助于雪之下雪乃,关键时刻掉链子,才让雪之下雪乃倍感压力。 \"无妨,伊井野,牢记你在何时该说什么。我们要记住,辩论的目的并非取胜,而是争取支持你的同学。\" 伊井野弥子望着雪之下雪乃坚定的目光,最终咬牙点头:\"我……明白了,绝不会让雪之下学姐失望。\" 雪之下雪乃摇头道:\"不,不是我,是不想让你的好友小钵失望。\" \"小钵?!\" 伊井野弥子一怔,脑海不自主浮现出大佛小钵从小到大的关怀。 此时,大礼堂内传来刺耳的调试音响声。 紧接着,进入了正式阶段。 【诸位家长师长,同学午后好!】 【欢迎莅临帝丹高中】 【今日,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日,这场辩论会,是历届高中前所未有的盛事。】 【虽未知最终结局,】 【但我希望大家都能从中获益……】 倾听那高昂的女声,雪之下雪乃在太阳穴抹上提神药膏。 她明白,正反双方即将登 校内广播设备堪称先进。 或许是学政下了血本,特地为视听效果借来一套优良音响。 辩论采取简单的三对三制,雪之下雪乃未料自己竟借助家族背景引来如此多听众。 她真切感受到\"雪之下\"三字背后的神奇魅力。 首先是伊井野一,雪之下二,叶山三的顺序。 伊井野主要陈述正方观点,引用论据证明己方立场。开场白实为预设稿子,以伊井野弥子之能力,断无怯场之虞,这也是出错最少的环节。 学生会则由四宫辉夜打头阵,其次是比企谷八幡,最后是白银御行。 借美色优势,更易让他人接纳观点。 方才高昂女声,正是城廻学姐,但仅是主持一方,无须规避风险,主要讲解仍由教师评审团完成。 伊井野弥子深深吸气,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对方脸上,如此方能无视四周目光。 \"尊敬的主持人,评审,各位师长、家长、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一a班的伊井野弥子,今日我方辩题为‘学校混乱源于校规执行不力,还是现有校规不再适应当下学校’。\" \"此题应有两重侧重,即学生为何失序,校规需严格到何种程度,何谓真正的严格。\" \"我方观点为:学校混乱源自校规执行不力。\" ………………………… \"无论团体、社会,小至邻里规矩,垃圾处理,大至公司制度,政府治理,皆有严格底线。\" ………………………… \"即使回溯原始社会,部落规则亦存。一团体能否持续繁荣,规则至关重要。\" 正方为雪之下一组,故先发言。 伊井野弥子的稿子完美契合日本民众心声,尤其是\"规则\"二字,生活各处可见。 校规之严格,是衡量学校优劣的重要标准。尤其家长更看重外在表现,故议题出现时,关心此事的家长大多会前来观看。何况那些权贵家长对此更为关注。 若要严肃管理,某些规则必然过时。但进入辩论, 第281章 应对之策 \"四宫,瞧伊井野之举止,确非怯懦之辈,亦不显畏葸于众目之下。\" \"勿急,此刻她仅是按常理陈词,若令其直面众人,恐非易事。毕竟曾几何时,她亦为中学之学生领袖,难道连篇陈词尚诵读不顺乎?\" 四宫辉夜早已洞察此少女之性情,何况诸多自中学直升者,深知伊井野弥子详情者不知几何。 \"难怪其肢体言语略显拘束,原来早有预演……\" 比企谷八幡心生疑惑,雪之下雪乃能否引领二人直至最后,他心中未有定论。 三分钟之词毕,反方立论之时已至。 此刻,轮到四宫辉夜登台启论。 \"吾方之主张在于:校乱之因,乃校规不合今时之管治矣。\" \"未知诸位是否详研过校规校纪,其中有众多条款已不适今日校园管理所需,况某些陈旧之规,长久以来已被弃置一隅,无人问津。\" \"正方所言诚然有理,自人类结社以来,无规矩不成方圆,管理阶层不可或缺。\" \"正如其言,规矩二字,于历史中举足轻重。中国古语有云:无规矩,不成方圆。\" \"故规矩之成败,往往决定群体能否最终走向成功。\" \"然则,吾校之中,自然亦不能缺此规矩。\" 四宫辉夜一席长论掷地有声,令在座师生家长皆陷入迷惑,不明其立场究竟属正方抑或反方。 然而,这只是虚张声势之策罢了。 真意只在二字之间。 \"然而!\" 此二字一出,雪之下雪乃握紧拳头,略显紧张。 她知,比企谷八幡等人即将发起猛烈攻击。 \"然而,我不解正方之意,今辩之议题,乃在于执行者是否失于严谨,或是规矩本身是否存在问题。而正方所陈,皆在强调规矩之重要与必要。吾未能领悟正方之意,若未准备好发言,请先在台下悉心筹备,再与我方论辩。\" \"吾之陈词完毕。\" 四宫辉夜话毕,镇定坐下,微笑着望向雪之下雪乃。 她并未手持原先预备的反方陈词稿,显见她已在聆听对方陈词时,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正方,无疑……一开 四宫辉夜言毕,底下学生喧嚣一片。 若只论高深技巧或针对性论辩,实则许多同学对此类辩论并无兴趣。 唯有针锋相对,激烈起伏,方能显出强弱对比,更助辩论会走向高潮。 \"不愧为四宫世家之女,辞锋犀利。阳乃,你认为雪乃能反驳对方吗?\" 一女子着装庄重,面庞间隐约可见雪之下雪乃与雪之下阳乃之影。 然其气质冷冽如梅,三人无异。 雪之下阳乃略觑台上比企谷八幡,道:\"尚早,且待小雪乃展现实力再说。\" \"嗯?说得也是,那我们继续观战吧。\" ……………… 不顾台下母亲之想法。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幸而她所书之稿并非无用,此处仍有扳回一局的机会。 城廻巡见双方迅速进入状态,知此刻不宜拖延,遂提高声音:\"看来大家都已准备就绪,那我们立刻进入下一环节!\" \"交错质询!\" 此乃辩论之基础环节,真刀真枪的交锋始于此。 四宫辉夜之先声夺人固好,但也树立了一个易于对手攻击的目标。 比企谷八幡自然明白四宫辉夜之心计。 此环节中,遭针对之人若不反击,难免显出弱势,给整个辩论队带来压力。 更何况对他人言论极度敏感的伊井野弥子。 \"稍安勿躁,方才仅为‘先礼后兵’。开场陈词无足轻重。\" 雪之下雪乃平静安慰伊井野弥子,深知此刻不能让她崩溃。 \"嗯,我知道了,雪之下学姐!\" 伊井野弥子认真点头,紧握裙摆。 雪之下雪乃果断站出。 你纵能凭借先发制人略占优势,然而接下来才是真正较量之时。 \"反方二辩,你之言,可视为确认规矩之‘重要与必要’乎?\" 比企谷八幡稍失神,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正是反方二辩。 适才他不自觉在人群中寻找硝子所在,这家伙竟在如此重要的辩论会上寻觅佳人。真不知该赞其心态好,还是批其头脑不清。 比企谷八幡起身,直视雪之下雪乃:\"在回答之前,可否告知我,你接下来之言与辩题有关否?\" 雪之下雪乃坚定回应:\"当然有关。\" 比企谷八幡点头道:\"是的,我们确认了规矩之‘重要性与必要性’。\" 雪之下雪乃微微挑眉,笑道:\"既如此,我们争执的重点便在于规矩之必要性。既规矩为必要,执行者必当严格执行。否则,无必要的规矩,必将导致群体混乱。岂非恰好证实我方之观点乎?\"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思忖降级辩论抑或升级。 \"正方二辩,既如此说,我们先明确规矩是如何诞生的。规矩为群体规避外界风险,自我约束之必需。既源于群体,我们必须尊重群体之意见。因规矩随外界变化而变。譬如世俗学校不可用宗教学校之规管理。\" \"同时,现学校不宜沿用十多年前之规,以最简单之例。如我父幼时上学须剃净头发,直至见头皮青。\" \"请问正方二辩,看周围同学之头颅,现今尚遵守此规矩否?\" \"由此可见,规矩必要,但某些规矩实属过时不适。如同不能以十年前之审美衡 第282章 点头应诺 雪之下雪乃微微倾身,问之:“反方二辩,尔等诚然认定此规陈旧矣乎?” “何言哉?” 比企谷八幡略有困惑,心中暗忖此物早该过时矣。 然对方既问,他只得强颜点头应诺。 “在下深感歉意,反方二辩,此规实未过时。” “尔之所读,在下亦曾览阅,尔之论据,吾早已自省多次。今尔陷入吾之计中矣。” 雪之下雪乃手持卷宗,略带得意道:“反方二辩,请汝细观,此乃专门请教于行家之数据。其核心在于,短发不仅节省男儿洗发之时,且因少了几许披肩之发,使之更为冷静,便于专注。此乃在下特请社会公正之机构实验调查所得。此刻!反方二辩,汝尚欲辩驳此规陈旧乎? 汝适才亦言……规制乃群体规避外界风险,自制自律之策。而吾校学子所面临的不正是升学与学业乎?非为女子仪容及外界影响考虑,此规当继续推行!” “岂有此理!汝竟于外请权威作实验耶?!” 比企谷八幡瞠目结舌,此事太过离奇,难道此乃富人辩论之法乎? 雪之下雪乃此招逆转之后,重申了“短发”对学业之正面意义,令男生们深恶痛绝。 “所谓规制,乃防集体愚行之重要纠偏,此类规制岂可不严行乎?” 雪之下雪乃掷地有声,要看比企谷八幡如何回应。 她一番言论,引得同窗议论纷纷,纷纷为其辩解鼓掌叫好。 “对此,吾有一言。”比企谷八幡并未被此打击,冷静望向雪之下雪乃。 “正方二辩,尔言短发对学子有益。然而此乃尔采样调查之结果,缺乏对同学深入了解,带有严重偏见之主观性。况且,正方二辩所请之人想必非无偿剃头试验者吧? 这意味着他们在剃头之时有所得。再者,有一至关重要之数据未提及,即当前流行审美下,剃头对学生心理压力之大 ,对外校交流有何影响。此事皆未纳入考量,故此调查缺乏足够客观性。遗憾矣,正方二辩,汝所出示之物并不合格,吾现请求裁判评定此调查结果。” 比企谷八幡言罢落座,此乃典型之解构主义策略,结果显而易见。 裁判略议两分钟后,判定此调查不合格,令雪之下雪乃重新辩论。 辩论再度陷入胶着之中。 ……………… 雪之下之母在下首微感惊讶。 她低语问身旁的雪之下阳乃:“汝为妹找的权威机构作社会实验乎?” 雪之下阳乃摇头道:“无甚实验,皆是欺人之谈,吾仅从彼处购得挂名之物。实验无暇进行,吾所知唯一实验即剃头对生理无益,反易伤头皮,使人受寒。雪乃所言,不过是暂时舒缓头皮心理效应耳。” ……………… 虽如此言,多数教师对医药生理研究并无深厚了解。 众人多依据自身生活经验揣测,以为无发则头凉,人静,注意力集中。 至于是否对学生生活造成不便,非教师所关心之事。 此事需学生以意志克服,怎能他人一言即从? 反方二辩提问完毕,接下来进入交替提问环节。 此刻轮到比企谷八幡一方发言。 比企谷八幡已详研校规问题,此刻轮到他,攻势更为凌厉迅速。 简而言之,依常理之法律分配。 所谓规制,即法律之说。 此辩论中实有三方,一方执法者,一方学生群体,尚有一方未计入,即制定规制者,即所谓教师群体。 此辩题中,比企谷八幡真正欲攻破之处乃为设定规制者。 他深吸一口气,轮到他出招了。 “正方二辩。” 不错,确实…… 他并未将叶山隼人这位充数之人纳入考量。 比企谷八幡愈发好奇,雪之下雪乃此战能展现何等实力。 “敢问尔是否同意‘规制不适时,执行困难,将致整体混乱,降低执行者权威’之观点?” “来吧,雪乃,吾欲知汝究能言何?” 雪之下雪乃原以为比企谷八幡会针对伊井野弥子或叶山隼人下手。 一时未料,他竟指向自己。 实言之,雪之下雪乃一时不明比企谷八幡是认为己方易攻,还是故意挑中自己。 雪之下雪乃再度起身,一时未辨此问中陷阱。然从提问中,她深知比企谷八幡必举实例以反驳。 思索未久,雪之下雪乃仅停滞十余秒,厉声道: “在下不赞同!引入‘权威’,即‘权威’附于‘执行者’,若‘执行者’能严格执行规制,其‘权威’不减,反增矣!” ……………… 雪之下阳乃阖目。 她明白,雪乃此战已败。 第283章 严格执行 雪之下雪乃所言,实乃法国社会心理学巨擘古斯塔夫·勒庞之着《乌合之众》,此书乃十九世纪心理学之瑰宝,影响深远矣。 其间峰回路转,诸多曲折皆引人入胜。比企谷八幡揭露师长之弊,使诸家长洞悉学府之弊端。老校监泰然处之,宛如事不关己,毕竟国会之乱亦有过之,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此刻,舞台属雪之下雪乃。她昂首道:“《乌合之众》阐明,群集之时,人易受情绪左右,盲目顺从,智力削弱。彼岸大国称此为集体主义,而此邦则谓之氛围。近来,诸生皆困于此种气氛之中。” 雪之下雪乃目光炯炯:“初时不满校规之不合时宜,却未曾主动谏言,反借集体之力,针对规条,对抗常理。诸位同学,可有人敢直言,欺凌伊井野之际,心中可曾无愧?头脑清明?或与师长商议过此事否?” “非也!非也!” “诸位仅随情绪宣泄,鲜有人真心欲改善校园。不少人举止尚不及伊井野风纪。方才之闹剧,正是群体智商降低之明证。众多师长、家长乃至社会人士在场,何为?行动前可曾深思熟虑?诸生欲令辩论以狼狈收场乎?此乃集体所为,为校之福祉乎?” “休要戏言!” 砰!雪之下雪乃猛击桌面,高声道:“正因如此,更需严明校规,严格执行!未成年案件频发,岂容此类之人出没校园?校规松弛致此事发生,此刻不思强化,反责规纪之过,岂非愚行?” “比企谷同学,掷稿之快,想必尚有话要说?” 比企谷八幡摸了摸鼻子,瞥见白银与四宫的注视,显然他们期待他收拾残局。一时失策,一时失策。未料雪之下雪乃竟谙熟兵法,在此危局中仍能反击,气场压倒一众无力者。 不上也得上,否则这场辩论恐将以颜面尽失收场。轻敌终致失败。原以为雪之下易对付,不料早已准备在此压制于他。 辩论之道,无非避其锋芒,再攻其不备。精彩辩论有来有往,多数却仅自说自话,枯燥乏味。双方皆欲胜,故避而不谈对方之要害,遂导致双方皆回避问题。 “雪之下所述,我仍有答覆。”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谢那位老者传授的知识。据此,他有信心回击雪之下雪乃的锐利反击。胜负,将在最后一轮自由辩论中揭晓。 雪之下雪乃微怔,师长家长皆因之愣住。连校长亦未料及比企谷八幡仍有对策。 “雪之下,你可知晓斯金纳乎?他是美国二十世纪的行为主义心理学家之一。他曾论及惩罚与行为消退之关联,研究得出结论,惩罚仅压抑反抗,非消除之。同学们犯错频繁,盖因其期望未达,社会模仿及挫折影响所致。” “如有同学因衣饰或妆容受伊井野风纪委阻止,而普通同学多习惯此类装扮。他们视此为校园小社会的集体共识。如遭伊井野管制,此同学便归咎于敌意。敌意归因偏差, 令男生更难以接受伊井野管制,认为其与集体不合,质疑‘为何只管我,不管他人’。众人忽视伊井野对他人亦有管制,因此对伊井野风纪委生厌。” “敌意升级,众人视伊井野风纪委为敌,模仿与传染效应显现,校规校纪随之下滑。你明白了吗,雪之下同学?” 雪之下雪乃不知此乃犯罪心理学之归纳,未能研读相关着作。听闻怪异术语,只能按字面理解。 “雪之下同学,你聪颖异常,可惜……”比企谷八幡摇头道:“你混淆了根本,将未成年人违规与犯罪混为一谈,试图以违规行为预示犯罪,此乃谬误。” 论至此,不宜再辩,以免超越高中生知识范畴,涉及司法心理学之复杂议题,需深厚学识方能洞悉。 比企谷八幡以此论战,犹如以大欺小。“言至此,我言明规矩初始即已偏颇。师长与家长常误以为自己认同之事适用于孩童,适于校园管理,实则不然!” 此刻台下鸦雀无声,皆欲聆听比企谷八幡所言。“设校规为何?其初衷何在?教诲而非约束!教育面临根本课题,容许犯错,容许疑惑,容许差异。此事殊不易也……” 第284章 用武之地 \"余举一浅显例证,夫子与父母言曰:尔等需守诚,诚者,美德之至也。继而有一学子于学童之中遇一事,同窗中有犯禁者,有抄袭课业者,有舞弊者。如何处之?\" \"此女择以劝导同窗,然无功而返,遂禀告师长,缘由有人教诲,诚者,美德也。\" 比企谷八幡凝视雪之下雪乃,语重心长道:\"其后果不言而喻,彼必遭同窗排挤。然则师长与父母复言,汝须和睦同窗。试问,她今时应如何与周遭学友相交?未知何方父母或师长可予吾答案?\" \"良策于教化理念与施行间犯''想当然''之误,此非因规矩不严,实则于教化理念上犯谬也!\" \"纵使此乃校府掌事于当时为学子教化所作无奈抉择,然此仍不能辩驳''时下校府制理存重大缺陷''之实情。\" \"解决此症结之法,绝非严格遵守规矩,乃师长与父母躬身亲至学子中,消解学童对师长父母之畏惧与隔阂。此事需时日与毅力方能达成,严格遵守规矩,仅图一时之便,欲借此省力耳。将一切托付于外物或律条,永难知学子实情,更遑论教导有成矣。\" 比企谷八幡微颔首评审夫子,随即便向雪之下雪乃询问:\"雪之下,汝尚有何疑问乎?\" 雪之下雪乃愕然,环顾左右两位同窗。 事至此,她欲趁比企谷八幡疏漏反击之计已无用武之地。 无论从何角度考量,她仍未寻得破解之策。 此非因其智不足,仅单纯知识有限致败耳。 \"吾……吾……无所言矣。\" 伊井野弥子与叶山隼人亦摇头。 评审夫子确认正方无异议后,定论此场论辩结局。 反方:胜。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归座。 几度危殆…… 随之,大礼堂内唯有欢呼和掌声响彻。 大部学子与社会士绅,唯夫子与父母面露不悦,毕竟此论皆在抨击他们。 似有所感,比企谷八幡不自觉抬首,恰好对上雪之下雪乃凝视之目光。 她不觉慌乱地扭头。 …… 辩论既毕,正反双方退席。 方轮至老校长登台讲话。 比企谷八幡面容平和,毫无方才辩驳之激昂。 老校长登台,此刻轮至他发言。 无论诸人是否乐闻其言数''刻'',此事必当发表己见。 \"适才二学子辩论,想必诸君皆明。涉猎颇广,亦论及吾辈忽略之诸多问题。其间有校规校纪遗留之罅隙,亦有夫子父母之疏忽,兼有学子心智未臻成熟之思虑。\" \"诸君处事,考虑均不周全,致使初衷良好之事,在执行中渐变其貌。\" \"伊井野学子于风纪委员任内遭受无端之针对,众学子未虑及其为难。学子亦遭无端之苛责,缘由吾辈夫子监管失察。\" \"综上,吾辈决意将风纪委员会并入学生会,由学生会主理校规修订。望诸君勿因伊井野往事生无谓之念,毕竟彼仅恪尽职守,风纪委员之责,算不得有咎。\" \"此次事端,凡闹出大乱者,吾亦将酌情不予追究……\" …… 老校长之举,实则''皆吾之咎,尔等之咎亦不究,诸君各司其职去。'' 大致可谓各执一半而已。 除却此法,比企谷八幡亦思不出更佳之处置。毕竟学府乃学子求学之地,无论何等纷扰,亦须维系校园稳定。 况且伊井野弥子不宜单拎出言,因其仅为加强校纪之风纪委员耳。若人人因助夫子管理受诘,学子将不再助夫子工作矣。 然其余事务,比企谷八幡未再关注。 本欲与硝子共赏,然台上未曾觅得硝子踪影。 故论辩终了,即刻向雪之下阳乃发书简询问。 惋惜至今未获回音。 未知她是否往寻其妹矣。 学生会数人于辩论会结束后匿于后台。 待校长言毕,众人散去,彼等预备归学生会整理杂物。 毕竟此活动耗费彼等不少光阴,学府甚至特拨一午后课时供彼等使用。 换言之,此次辩论后即回归日常校园生活。 白银御行舒展筋骨,惬意道:\"真险矣,几被压制。那群起哄学子毫无血性,稍受恐吓便缩回矣。\" \"余言,彼等该非尔安排乎?\"四宫辉夜察觉异状,询道:\"何以整齐立起众多之人,嗓门皆大,相继起身。虽后期皆跟风,初者未免过于激动乎?\" 比企谷八幡绝不承认乃己所为,急释:\"非也,此非余最后制止之功乎?且皆学子自行扰乱,赖余方绕回正轨。\" \"嗯……余仍觉其中异常。\"城廻巡低首沉思。 谈及辩论,白银御行讶然道:\"未料比企谷汝之观点竟甚坚定乎?寻常便有此想乎?\" 比企谷八幡微笑,略带讽刺:\"勿愚矣,余如是言,盖因立于反方之故。余之所以胜,乃雪之下雪乃能力有限所致。若余立于正方,彼言皆可攻破矣。\" \"憾矣,雪之下实太率直,彼言修饰过多,乃至干扰自身论点。观其集体主义,仅此一词,余即可列出多种集体主 第285章 亲临论辩 硝子原欲亲临论辩,奈何双耳未复康健,不堪承受宏音之绕,唯有静候于学士堂中。 身着异校之裳,不便外出游荡,遂择此地以待比企谷八幡归返。盖此乃彼结束事宜必至之处矣。然则,久候困倦,竟入梦乡。 此时,雪之下阳乃传书已至,比企谷八幡却置若罔闻,独坐少女对面,眸光深邃。 女子微醒,发乱如云,眸中迷茫,似梦魂未醒。“八幡?”她轻唤,语声犹带朦胧。 “吾在此矣。”比企谷八幡趋步上前,握其纤手。少女心感温暖,瞬时回神。 “论辩……”她喃喃低语。 “事已毕矣。”比企谷八幡寻椅而坐,旁侧相依。 “勿……此乃学府。”她觉察其手略显放肆,面泛羞红,微拒却无力挣脱。 “汝发之事,余险忘矣。如被熟识同窗见状,诚为尴尬。”比企谷八幡解其忧虑,言辞温和。 “非,唯……不适聆听巨响。” 硝子言辞仍显笨拙,似未全习世间喧嚣,发音略带瑕疵。然此无妨,比企谷八幡心之所向,非言辞精妙,而情意绵绵。 两情长时,何需肤浅之触?他所为,男友之本分,正当其宜。 “止,学府……” 比企谷八幡拨开其阻隔之手,身畔靠近,语气坚决:“无他者至矣,学士堂诸人皆散。” 论辩之时君子谦谦,私底下却情愫绵绵。 此人果为厚颜无耻之比企谷八幡,自认所为并无不当。 硝子婉拒之力微弱,如何是好? 自当行该行之事。不必多虑,仅是纯真之吻与触碰而已。 ………………………… 与此同时,侍奉殿内,雪之下雪乃正慰藉伊井野弥子,因未告其早已预谋败局,故而伊井野弥子心中难释。 风纪监察并入学士堂下,此事令她耿耿于怀。 “皆因吾之咎,若……” 伊井野弥子悲从中来,以为风纪监察现状多由己之责。 “诚然,汝之过错颇大,然此亦为良机……”雪之下雪乃冷静道:“汝今不宜只见弊端,更应洞悉裨益。” “然,雪之下前辈……吾……” 雪之下雪乃抚慰曰:“观诸生并非全然反对严规,实则部分规约已然不合时宜。俟学士堂改订校规,众人必更乐于接纳新制。届时汝严格管束,可将后患转嫁学士堂,盖新规由其定立。倘遇阻碍,必求制规之人,汝之压力自然减轻,明乎?” 伊井野弥子恍然大悟,迟疑询问:“雪之下前辈之意……借学士堂之威?” “然也。”雪之下雪乃颔首,“余之初衷即设两策:胜,则直获师尊青睐,众不敢抗;败,则将风纪监察置于学士堂庇护之下。” 她歉然道:“憾未能保原风纪监察。” “非也,非也,雪之下前辈助力甚巨,吾……”伊井野弥子拭去忧郁,郑重曰:“无论何,雪之下前辈已完成吾之托付,皆为助吾更好地治理学府。若非吾能不足,何劳雪之下前辈费心?勿为此事自责。” “汝如此……”雪之下雪乃欲告之,彼之愧疚非彼所料。 实则,雪之下雪乃愧疚于初时便欺瞒此女,虽终达成目的。 “吾当偕汝同往学士堂……” 雪之下雪乃觉应扶助此迷妹,以免彼遭比企谷八幡之凌辱。 “雪之下前辈……” 伊井野弥子未料至此刻雪之下雪乃仍心系其事,感动涕零。 …………………………… 雪之下阳乃久候比企谷八幡之讯,心知彼必与硝子幽会。 此际,母亲及家长正与学府长商讨学子生活诸事。 雪之下阳乃闲暇无事,漫步于学府楼阁间,眺望下方景致。 平冢静夫子亦忙于辅佐学府长,诚为关心学子之佳师。众目共睹,平冢静之付出,无人视而不见。 “吁,仅余吾一人矣?” 雪之下阳乃微倾身躯,以物撑栏,免受压迫。 “汝既耽于小萝卜头之亲昵,休怪吾未提雪乃将至。” “真欲观彼惊惶失措 上世动画学府学子左佑,误入平行世界,竟成倚仗家财上位之色魔经纪。 欲携满腹才华闯荡业界,洗清前身恶名之际,突闻叩门之声。 少女翩然而至: “请对我行使潜规则!” 第286章 不知所措 古人云,骄者常遭跌宕,谦逊者方得周全。 此时此刻,比企谷八幡深切体悟此理。 低调与谨慎,乃处世之良策。 当雪之下雪乃踏入学舍,本欲聆听同僚论事之声。 然,世事常出人意料。 携伊井野弥子至学舍门前,雪之下雪乃未曾料及,一场莫名之事正悄然上演。 “不可,万万不可……” “无人窥伺,容吾观汝体态变化。” “唔……啊……”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玉颜微红。 无论何人闻此幕,定生遐思。 学舍之地,师者为详察学子学业,特意造门轻薄。 毫无隔音之效,使内中之音,无碍逸出。 “咦?!咦?!” 伊井野弥子眸光骤亮,手脚僵直,心惊胆战。 “雪之下前辈,此……” 雪之下雪乃紧抿朱唇,念及旁立小妹,终捺下拳脚相向之念。 奈何,奈何…… 她亟欲闯入,揪住比企谷八幡领襟质问,彼与何女有? “敲门吧。” 语罢,步至门前,三叩其扉。 咚咚咚 此声响似触发玄机。 内中旖旎之音顿止,继而窸窣杂音,不知所措。 ‘何人此刻突至!’ 比企谷八幡额头冷汗涔涔。 虽未越雷池半步,然曾有过举止。 助硝子整顿衣衫,方察觉若师者或学监突临,恐酿祸端。 ‘不应有此……’ ‘初悔不当一时冲动。’ ‘然无妨!’ ‘学府禁恋,未禁异地情缘。’ 思及此,一切惶恐烟消云散。 “请进” 雪之下雪乃冰霜玉颜映入眼帘,宛如无事未曾发生。 然,焉能若此? 比企谷八幡反觉雪之下雪乃举止异常。 按其性情,必拂袖而去,而非敲门扰事。 “雪,雪之下……汝……” 硝子心神不定,急整衣裳,乍闻敲门声,几欲泣不成声。 幸得匿于角落,戴帽遮面,佯装无存。 伊井野弥子身躯僵硬,未曾料议会上辩才滔滔者,私下竟有此行径。 ‘果真无虞?雪之下前辈可曾欺吾?!’ 少女茫然,尚未从震撼中苏醒。 此即俗语所谓‘人心隔肚皮’矣。 “吾来商议要务,学监之言,汝应聆耳。”雪之下雪乃强作镇静,实则心绪难平。 立场而言,倾心于姊;然先后而论,硝子为首。 道德层面而言, ‘比企谷八幡,速速赴黄泉!’ “……学监?”比企谷八幡抚额沉吟,未悉学监所言,非学舍之首,尾务非彼料理,皆归白银御行。 “唉……”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凉气,似觉迟早被此孽障气煞。 “学监暂令风纪委员挂名学舍,征集学子意见,修葺陈规。吾觅汝,望授伊井野如何胜任。” 比企谷八幡疑惑:“此事,汝亲授不妥乎?” “吾,未尝涉足风纪之职,觉汝或更有心得。汝知,吾交际颇寡。” ‘汝确自知之明矣。’ 比企谷八幡心中嘲讽,表面正色:“汝放心,既为学舍之人,吾谙熟处事之道。” “嗯……” 雪之下雪乃瞥见比企谷八幡身后畏缩少女,虽服色发式迥异,然耳饰已昭示身份。 唯,无辞以对。 思虑无果,唯有隐忍心绪,自忖无权介入。 “伊井野,入学舍后,有疑虑寻白银同窗,难以决断,再来此寻此人。”雪之下雪乃叮嘱伊井野弥子:“若非棘手,自行处理;遇困,召此人善后。疑惑难解,问询白银学长,彼较此人可靠。此人仅对利己之事兴味盎然。” ‘吾形象竟如斯恶劣?’比企谷八幡暗自申辩。 伊井野弥子洞察异样,雪之下前辈与比企谷八幡交谊匪浅,二者关系殊异。 “雪之下前辈,今后吾若有难题,尚能求助于汝否?” “啊,随时恭候。” 雪之下雪乃疲态毕现,微笑颔首,不知身心何者更惫。 “既如此,吾先行告退,若有疑难,勿忘与彼商讨。” 雪之下雪乃来去自如,洒脱异常。 “那个,吾亦需……离去……” 硝子待雪之下雪乃离席,方敢发声,先前险些曝光,外人前已无法从容。 比企谷八幡惋惜:“不再稍候片刻?” “吾将偕阳乃姊归家,且……阳乃姊需应对母后之事。” 硝子摇头,不愿增添雪之下阳乃负担。 今日之安,大抵赖雪之下阳乃襄助。 至此,离去者远行,留驻者亦别。 独剩比企谷八幡,面对风纪新秀之忐忑。 “那……” 比企谷八幡启口。 “休想趁机轻薄!吾必将揪出尔之过失!” “吾……”比企谷八幡愕然,恍悟此女受欺之由。 第肆佰柒拾捌章 伊井野弥子,尔欲挨揍否? 短讯声划破学舍书房静谧。 比企谷八幡忆起未读信件。 取出手札,仅二则信息,皆署【雪之下阳乃】。 【汝在何处?见硝子后,即来寻吾。】 比企谷八幡无视此信。 新至一则: 【况味如何?被捕获之感,愿共赏否?】 比企谷八幡应答何如? 彼亦不明。 比企谷八幡顿悟,昔年恳请雪之下阳乃援救硝子,乃一招昏着。 倘初无纠葛,纷繁情感纠葛或可免。 ‘误入歧途,硝子今犹感‘阳乃姊’之恩,雪之下阳乃若施计谋 第287章 心中纷扰 比企谷八幡唯有以增补公务之方式,暂且抛开心中纷扰。 “咦?” 伊井野弥子一脸懵然,未能领悟比企谷八幡话中深意。 “嗯,那么……你何时萌生维护秩序之心念?我记得你出身法学世家,家中似乎有从事律法裁决的法官长辈,对吧?” 伊井野弥子连忙点头应道:“是的。” “那你可曾想过自己将来要做何事?” “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法官!” 望着少女一脸坚定,他陡然察觉此女或许比初入学的雪之下雪乃略胜一筹。 至少,她清楚自己未来的目标。 “家中藏有许多法学典籍吗?” “有的。” “能否借我一阅?” 比企谷八幡忍住心中念头,此刻他无暇顾及无用之书。 “平日可有翻阅?” “嗯,从小便常翻阅,哪一版哪一修,众多条款我都熟记于心。” 伊井野弥子谈论起家常,渐渐卸下防备,露出些许自豪。 “我明白了,那我再问你,当初为何要这般苛求他人?就是如此严谨地要求?” 比企谷八幡知晓雪之下雪乃是受欺凌后的反抗心驱使她对正确之事执着,却不知这少女何来相似之想法。 “我……”伊井野弥子略有困惑地说:“我……我想……若大家都能守规矩,父亲母亲便不必如此忙碌。” “何出此言?” 比企谷八幡觉得有些离奇,小心翼翼问道:“伊井野同学,你母亲是从事何业?” “母亲是在国际人道援助机构任职。” “啊,伊井野同学的双亲真是了不起。” 比企谷八幡口称赞扬,心中却对这位中二少女有了新的认知。 “嘿嘿,我一直引以为豪。” “嗯,伊井野同学做得也很好。” 言罢,他见到伊井野弥子脸色变幻之快,方才还警惕他的行为,此刻已释怀笑颜如花。 “你竟如此容易哄骗?” 比企谷八幡欲告诉她,父母可能并非因高尚情操才投身工作,很可能只是为了权力奔波,但他并未打击孩子的心志。毕竟,大多数人心中父母总是美好的,即使不尽如人意,也轮不到他人置喙。 “你的事我已明了,但如此行不通!” 比企谷八幡否定伊井野弥子为父母而来的中二想法。 伊井野弥子笑容骤然凝结。 “你出身法官世家,对法条理解透彻,但这还不够……这样说吧,若你要谈规矩,首先得明白是何种规矩。” “比如,为了维稳的规矩,为了政绩的规矩,为了公正的规矩,为了公平的规矩,为了平等的规矩,为了自由的规矩,为了人性的规矩,为了统治的规矩,为了群体的规矩,为了个人的规矩,种种如此……” “你看,天下的规矩繁多,你认为哪个是对的?” “比如雪之下所追求的正确,其实是为避免曾发生在她身上的伤害。那么,伊井野同学你追求的严谨正确,又源于何种心态?” 比企谷八幡摇头道:“若你仅为让父母从工作中解脱而努力,远远不够。如此行事,只会因各自理念不同导致处事时思路混乱,无共识的核心,你口中之规矩便失去了信赖价值,你也无法做好管理者。” 此言如拨云见日,伊井野弥子之前未解之事豁然开朗。 然而,重新审视三观,重塑世界观、价值观与人生观,对她而言实属不易。 “我想我懂了,比企谷前辈。” 伊井野弥子此时方知雪之下雪乃为何将比企谷八幡引荐给自己。 从某种程度上,比企谷八幡接纳各种价值观,鲜与人因理念冲突。 对他这类崇尚实用的人来说,何种主义,何种理念,皆只是实现自我理念的工具。 “那就太好了,其实我十分看好伊井野同学你,只是学生会与风纪委原有些冲突与重叠功能。如今合并一处,处理事务时能省去不少麻烦。待下次商讨校规时,我会通知你一同前来,那时再议后续事宜。” 比企谷八幡以赞赏之色言道:“好了,我也该收拾行装离开。” “是的,比企谷前辈。”伊井野弥子重拾斗志:“当然,前辈的失误我也会如实上报!” “我……你……?” 比企谷八幡听得头皮发麻。 “伊井野,你是不是欠揍?” 第288章 补偿之心 雪之下阳乃虽惯以补偿之心,以弭心中之郁结,然此情愫之生,实因家门与世事赋予之重压使然。 然而,雪之下雪乃未尝承此重负,于雪之下阳乃眼中,彼妹似独受双亲之偏爱,或此乃为姊者之宿命罢。 “吾将离去,若汝真无方,吾暂授汝一策。”雪之下雪乃表里不一,佯作漠然,实则耳聪目明,凝神谛听。 “既不明了,便永葆此态,亦非难事,不过一‘拖’字耳。”雪之下阳乃展臂伸腰,久卧斯地,如今再需慰藉弱妹,诚为劳心劳力之业。 欲求愈多,识愈广,所遇困厄与哀愁亦随之倍增。 清风拂过,雪之下雪乃青丝飘扬,静观校园景色,心绪渐趋宁定。于瞬息间,情感之流露如此分明。 ‘延宕乎?’ ‘然则,姊尚余几载可延?’ ‘难道如平冢静师般,漫无止尽?’ 雪之下雪乃初觉光阴荏苒,将情感纠葛置于漫长人生,微末之事尔尔。 “若非至重,她何至于此般为难?”与雪之下阳乃之困境相较,雪乃之忧,仅隐匿之情愫,未尝宣诸口舌。 “真无解乎?”...... 勿论高中生抑或成人,皆有棘手之事。譬如平冢静...... 彼正绞尽脑汁,应对纷至沓来之家长。 校董将烦琐事宜悉数委之,致使平冢静与诸位家长日渐熟稔,信赖有加。 历经艰辛,与家长达成共识后,仍需处理校内诸多学子之事务。 更有甚者,昔日学生行为失检。 即便免究过错,亦须加以训诫。 ‘诚哉,吾正值芳华,何以遇此群顽童?’ 家中催婚日益紧迫,幸而当今女性婚龄日增。 平冢静虽时常诉诸无人问津,内心深知,工作繁忙,鲜有接触男子之机缘。 任教职时,彼此熟识,难觅心仪之人。 ‘琐事接踵,倘若有阳乃年岁,岂不美哉?彼许久未询及校中事宜,闻其近创网络商号,利颇丰。’ ‘其大学生涯,定不乏追求者?’ ‘设吾具阳乃之才,必不会桎梏于校舍之内。’ 人各有其难以启齿之困扰,却艳羡他人生活。 阳乃慕雪乃清静,平冢羡阳乃逸趣。 ...... 第肆佰捌拾章 事之无常 辩论会风波过后,校园终归宁静,近期无扰心之事。 风纪委员之女加入,似令学生会声望稍增。 等等...... 似非一人? “风纪委员会共有几位?”一戴眼镜少女悄然现身,步入学生会。 “四位,含一男一女,主司日常维护。”彼女道。 ‘不过跑腿者耳?’白银御行默思,风纪委员人数寥寥。 大佛小钵,伊井野弥子闺中密友,常隐于幕后,实则伊井野弥子多求助于大佛小钵。 不,毋宁说是大佛小钵常照拂伊井野弥子。 伊井野弥子询:“今日议程,拟修订校规,究竟何为着手之处?” “先览建议,剔除极端苛求。”白银御行展示已筛选之匿名或实名意见。 过激者已被剔除,留存之皆具建设性,或具争议性议题。 “学业规则暂且勿动,吾等仅需关注校园生活秩序。” “特定议题,应以多数学子习惯为准。” 学生会遂于新一周,展开繁忙之工作。 ...... “近来,侍奉社似颇为清寂?”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审视此新入社之同窗。 早坂爱 三女子皆似莫名败北,然早坂爱暂退一步,反观全局,布局未来。 实为恋爱界之豪杰。 “学生会正筹修订校规,且彼常忙于辅导,故尔不见,亦属寻常。”雪之下雪乃语毕,早坂爱面色略显异样。 “吾所言,近日求助吾等之人骤减。往昔偶有琐事相托,前次花草社不也曾寻求协助?” “哦,嗯?啊,汝言此事,咳咳......” 雪之下雪乃始悟早坂爱非指某人,实为社团之状况。 “众皆关注学生会动态,故......然则,吾等共谋由比滨生辰如何庆贺?” “唉?咦?!” 由比滨结衣茫然,话题何以忽转至己身? “非早矣,现值五月末,顷刻即六月。实地学习徒具形式,无需期许。待实地学习结束,距汝生日屈指可数,记忆中,汝资料上所载非六月十八乎?” “何哉?小雪何以查阅吾之资料?!” 由比滨结衣愕然,未料雪之下雪乃竟窥探其资料。 “适逢于师处翻阅。” 雪之下雪乃未坦白实则效法比企谷八幡,探知同学背景。 翻阅繁杂资料,方感记录全校学生信息之艰巨。 非凡人所能为。 “哦,原来如此,然吾生日无甚庆祝......上次......” 由比滨结衣恍然,忆及去年此刻,曾邀比企谷八幡赴宴。 于是,试探询问: “是否,邀请小企共襄盛举?” ...... 氛围顿时凝滞,由比滨结衣隐约察觉触及禁忌。 “若何?” “嗯,可,邀其同往罢,终究吾等社员之一。” 雪之下雪乃思量片刻,未寻拒之理由。 “吾,亦参与否?”早坂爱迟疑,于校内乏友,犹疑是否适宜。 “哦!爱酱必当同往!吾 第289章 朋之情谊 雪之下雪乃只得轻颔螓首,心绪纷扰,未知此番游宴究竟几何同游。 一场雅集,竟于无意之言谈中悄然成形。 ………………………… 学子会中诸事已筹谋周全。 伊井野弥子已然娴熟应对学府生涯,众风纪使亦勤勉整理文案,以备日后与夫子商讨。 然…… 伊井野弥子却悄声关注另一事宜,此刻目不转睛窥伺比企谷八幡与学子会二女之间情愫。 孰料,学子会四人关系竟纯粹异常,唯有友朋之情谊。 所谓实情上报,究欲呈于何方? ………………………… 【吾必助雪之下学姐监察比企谷前辈,汝切莫落败于他校佳人!】 雪之下雪乃览信惊愕,未料伊井野弥子藏匿此番八卦之心。 遣尔入学子会,竟是为此琐事? 欲本能拒之…… 雪之下却仅复三字。 【晓得了】 雪之下雪乃觉事态颇显荒诞。 ‘吾此举,岂非仿效姊姊待吾之策,施于比企谷八幡?否,此乃援手姊姊!’ 莫非,此即孙中‘用间’之道? 怪 不,毋宁谓之寻常高中学子,黑羽快斗。 彼最爱者,莫过于闲暇之时浏览自身新闻,暗自得意一番。 此乃其少许乐事之一。 如前次般,乃至被人蹭热,铃木家族老翁摄制影片。 然,不得不承,虽铃木次郎吉年迈,犹保青春之心,万事皆能游刃有余。或此即所谓跟随时尚潮流矣。 “容吾观览,容吾观览,近日有何佳闻可阅。” “诚哉斯言,学子报章善解学子心意,尽录近来学子关心之事。” “噫?辩论之论,尚有专文撰述?” “呀,此人言之有理。” “惜乎未署真名于上。” 纵使学子报刊,鲜于披露未成年隐秘,涉及法度保护诸多难题。 然,此皆小事。 今日,黑羽快斗将遇一生至关紧要之危机。 此危机迥异寻常,关乎个人身份重大秘密。 “此……何物?” 【怪盗kid巨片】 【铃木财阀协力xx导夫……】 【怪盗kid真实身份猜想】 【神秘光环之谜】 【魔 尚有令黑羽快斗惶恐信息。 蹭热度者,蹭热度矣;若主动引众人猜测怪盗kid身份,则另当别论。 “糟糕矣……” 冷汗沿黑羽快斗额际流淌。 即便其再镇定,此刻亦无法淡然处之。 此事背后隐患骇人听闻。 此刻其连父失踪缘由亦未探明丝毫,若陷入全民猜kid漩涡,纵使魔术技艺超凡,亦难以承受如此压力。 天下无完美魔术,恰如世间无完人。 尽管黑羽快斗初决意扮演怪盗kid引出幕后之人时已有此觉悟。 “此事究系何因?” “铃木家族何故突有此举?” “可恨……” “青子,助吾向夫子告假,吾有急事需先行一步。” 同伴女学子顿时被此突发言语搅乱心绪。 尚未明晰事态究竟,黑羽快斗已疾步离室,踪迹难寻。 青子,即中森捕快之女。 彼亦为黑羽快斗青梅竹马,二人内心皆怀有一丝纯真情感。 中森青子眼见追赶不及,遂奔至窗边,半身探出窗外,在学堂门首寻觅身影。 迅即目睹熟悉之人自学堂门首疾驰而出,她呼喊道: “快斗!!几日假期?” “吾会以书信告知!吾有急事先行一步!” 黑羽快斗此刻无暇他顾,亟须联络母上,唯有借母人脉方可查明事态原委。 说曹操,曹操到。 此刻黑羽快斗身畔电话骤然响起。 其边奔向学堂门首,边接听电话。 “喂!?” 话筒传来母上黑羽千影之音。 黑羽千影:“快斗,汝观览有关汝之新闻否?” “嗯,吾已观览。” 黑羽千影:“勿急,吾等先寻一地碰面,吾会向夫子告假。” 黑羽快斗深知此刻不宜赘言,当即允诺。 “马车!” 其于学堂截获一辆马车,迅速离去。 ……………………………… 此时正逍遥游玩之外黑羽千影亦坐立不安。 彼凝重注视电视内消息,原本欲今朝稍作休憩者,竟目睹事态惊人演变。 铃木家族投资摄制怪盗kid影片? 此乃何等戏言? 初时,博物馆事件,蹭热度者皆心知肚明,无非牟利之道耳。 然至此刻,黑羽千影发觉整事态正向失控之境倾斜。 怪盗之影片为何? 岂怪盗能寻彼等发送律师书函警告? 开何玩笑,纵使真能寄出律师书函,亦未必能敌过铃木财阀庞大律师团队。 更勿论其背后寓意。 授权他人控诉?似亦不妥。 抑或请求朝廷指派公诉人?开何玩笑…… 分明有人暗中推动,而彼等竟不知推手为谁,究系铃木财阀抑或他人。 抑或该导夫头脑发热,欲挑衅行踪诡秘之盗贼,岂不怕某日醒来已至郊 第290章 实地见习 实地见习,实则乃探访某府邸之举,以此炫耀其府之悠久史籍,严正规制,以及种种佳处。此番行径,旨在令尔等学子心生向往,仿佛尔等若能勤勉有加,日后亦可入此门庭一般。然则,实则虚无飘渺,徒增幻想耳。 比企谷八幡独自行于同窗之外,彼之所至,不过闲庭信步,内心深处,更愿求一仕途或商贾之职。盖因,何事皆不及执掌权柄为美也。 步入斯地,八幡始觉氛围微变。于学府之时,男儿女儿各自为阵,然此时却男女交错,彼此探询心仪文理,欲寻何职。此情此景,可见同窗心中亦有所思,关于未来之路。 诚然,情爱之事,确可使人速成,古语云:先娶妻,后立业,诚非虚言也。 “小企,小企!” 八幡正欲独自游历,忽闻身后唤声,熟悉之音,除却由比滨,更无他人。此名“小企”,与彼时之“蹲家”谐音相合。 “由比滨,汝未与同窗一道乎?疾行至此,所为何事?” 由比滨结衣气息微喘,待平复心绪,略显羞涩答道:“吾一直在寻汝踪迹,遍览四周,终觅得汝身。” 八幡环顾左右,言道:“罢,莫于人府邸随意行走,汝愿与吾共游乎?” 团子少女颔首,毫不迟疑应允。 二人缓步于府邸之中,由比滨似有话欲言,数度踌躇,最终鼓足勇气启齿: “小企,吾有事欲陈……” “乃生辰之事乎?” 由比滨愕然,不解其故:“咦?何以知之!” “非有他,吾素习记友人生辰,不知者,实为异也。” “友人……”由比滨轻抚额角,笑意盈盈。 “然也,即便吾忘,雪之下亦必会提点。” “诚如斯言。” 谈及生辰,八幡心中略感异样,犹疑雪之下阳乃对己或有不满。原本硝子生辰将近,然阳乃却携其就医,言近日勿扰。无奈之下,八幡仅能遥寄信物,致以问候。 阳乃更明示其生辰为七月初七。八幡心中暗忖:携吾女友离去,阻吾共庆生辰已矣,复要求吾为其祝寿? 然硝子另一耳尚待手术,八幡不敢轻易与阳乃龃龉,遂决定亲笔书信,寄以小礼。或许可于神社求得佛珠,赠予阳乃。 由此缘起,八幡将众友生辰铭记于心。或天命使然,众人诞辰皆为重日,譬如四宫辉夜正月初一,小町三月初三,伊井野五月初五,阳乃七月初七,八幡自身八月初八,白银九月初九。 “小企,吾生辰之际,汝可愿临?” “放心,吾必赴约,唯当日恰逢周……日?”八幡抚须沉吟,似有难处。彼时,与雪之下雪乃同游,周六周日俱在雪乃寓所习课,未知能否调整师长授课之时辰。 “有何不便?彼时有他事乎?”由比滨结衣微惊,忧心忡忡。 “非也,雪之下亦许诺乎?” “啊,小雪与爱酱皆允诺!” 八幡面色愈发古怪,犹豫良久,终咬牙应允:“善,吾必至。” “哦!幸甚。” 见由比滨欢欣鼓舞,八幡小心翼翼询问:“更有何人应邀?” “小企欲邀他人乎?” “岂有此理,仅是好奇,人多则需助乎?” “毋庸挂怀,吾母将共襄盛举。且仅有吾辈社团四人,若有余力……嗯……他识之友?” 由比滨心中似未决,某些人并未至交。 “伊井野或可同来,近来吾辈关系甚笃。” “尚有何人?” 沉默片刻,八幡蓦然醒悟,由比滨朋友圈已扩张至此。 雪之下,伊井野,早坂爱……皆出身显赫,财势兼备。 由是观之,由比滨未来无忧矣。 细察由比滨,八幡不禁赞叹:“由比滨,汝之能事,实出吾意料之外。” “哈?!” 第肆捌叁章 代姊劳作 雪之下雪乃久疏家书,孰料此次归家,非为辩论赛事之谈,另有他事。 “……” “此番铃木府之邀,雪乃汝需同行。” 与外人交涉,共进晚膳,此乃交际之道。于陌生之人中,觅得可用之才,可谓广纳贤士之会。遇亲友尊长,需展“人中龙凤”之姿,或成他人手中棋子。 昔由阳乃担此重任,今日则轮至雪乃。 “然,母上,此等事务非一向由姊姊承担?因何?” 雪乃微蹙,发问于慈母。 “缘于汝姊另有所务,今事业正兴,无暇顾及此等琐事。” 雪之下母淡然解惑。 正如八幡所言,子女自立门户后,家之约束渐弱。外力施压,成本高昂,父母乃顺应时势。 “姊姊……方真正独立乎?” 第291章 成效颇丰 雪之下雪乃豁然明悟,那所谓的独立并非性情转变之成长,仅是无须家族援助便能自力更生,赚取金银细软,此即所谓独立乎? 而性情之成长,不过是为了使尔更能敛财,且于这人世间存活罢了。 一番交谈之后,雪之下雪乃再无初时对往来人士之排拒之感。 “故,尔近需作一番准备。” “吾已知晓,母亲大人,未知时机何时?” 雪之下母亲微感诧异,未见雪之下雪乃面露丝毫抗拒之色。 ‘此女外出独居良久,诚然已有所长进矣。’ 身为母亲,她颇为欣慰,初时她实不同意夫君之抉择。然出于一试之心,未料成效颇丰。 “毋须急躁,时日尚充裕,届时吾自会寻尔。尔只需自行备妥便可……” “然,母亲,吾不善妆扮,未知可否觅人相助,为吾设计形象。嗯……”雪之下雪乃略显犹豫,终开口道:“吾更喜保守之态。” “吾已了然,吾会预先安排妥当。” 雪之下雪乃未料母亲竟如此通融。 于与比企谷八幡相处之时光中,她最喜之事莫过于将比企谷八幡所授之道,施于其身。 果如其所言,有些理世人看得清晰,然而他人施于己身时亦有效。而真英雄者,常能掌控情绪,大凡败者皆控不住自身。 雪之下雪乃不知自身究竟学何物,仅偶从比企谷八幡之提醒中购置诸多典籍。 譬如,与人交谈时可提一他人难以接受之条件,随后徐徐降低以达己之目的。 ‘以此观之,吾诚受昔日任性格之益,故吾稍许接受家族之安排,便可求更多自由矣?’ 雪之下母亲并未洞悉其女心思。然身为慈母,乐见女之变,且愿赋予嘉奖。 “另有一事,母亲大人……”雪之下雪乃觉有些话语宜提前言明,未曾发现自身愈发适应与家族成员之相处。 “哦?何事?” “仅是,吾未尝与众人交游,若不慎冒犯他人,应当如何?” 此言之意即是‘先言明,不慎之过错汝不可责吾,毕竟能者上路,多担待。’ 雪之下母亲眉梢微扬,一时仿若可见雪之下阳乃之身影。 “但凡过错非出于尔身,遇无法处理之事径直寻吾即可。吾等断不会将他人之错强加之于自家亲人之身。” 雪之下母亲之言为雪之下雪乃垫定基石,亦使其心安,可毅然拒绝不善之辈。 “则吾再无他求,未知铃木家欲邀附近名流所为何事?” “不过宴饮游乐耳,彼近来非欲摄一影片乎?故欲邀众人同游。” 雪之下母亲语调轻松,宛如拍摄一影片根本耗不多大气力般。 若论玩乐,诚然有此意味。 “汝姐今朝学业繁重,且自营事业,暂无力分身相助。昔年汝尚幼,现今亦该引汝出观世态炎凉矣。” “……………………” 雪之下雪乃默默聆听母亲训诲,内心实清楚往来之人究为何许。 甚而言之,常时校内谈论某家长,或某闲言碎语流传之谣言已将众人描绘得颇不堪。 世人崇信权势,同时恶意揣测。 其间界限划分,仅在于有用与否。 “吾已了然,吾会向姐打听详情,先行筹备。” 雪之下母亲对雪乃愈发满意,乃至语调温和许多。 “尔辩才之时吾曾观之,虽末局不尽人意,此乃尔应对策略之不足耳。相较旁人,尔更胜一筹,仅是那少年见识更广。若有下次,必能胜他。” ‘母亲大人竟宽慰吾?!’ 雪之下雪乃心中惊讶,未曾料想会有此结果。唯此宽慰之言稍有问题…… 雪之下雪乃欲告知其,那高中生外表下绝非寻常十六岁男儿。 然此秘密她决意深藏心底。 比企谷八幡于此际正与早坂爱联络。 二者平素未曾在学府过于亲昵示人。 一则因二人现今关系略显尴尬,未明如何相对,需各自静心。另则早坂爱不宜于四宫辉夜前与比企谷八幡表露太过亲密之状。 于是两者惯于外间寻时相会。 遂二人择一清幽酒楼,预订雅室,边享用佳肴边商议事宜。 此次,早坂爱特来赠予比企谷八幡‘剧本’。 何谓剧本?自然是怪盗基德之剧本。 惜哉,比企谷八幡对东瀛电影市场全然不谙,于其而言,东瀛电影与海外电影截然不同,抑或含日剧、日漫。 于东瀛电影市场而言,令中美两方观影者称快之事物,东瀛本土人未必青睐。 于东瀛颇受欢迎之物,于他处未必受赏识。 二者差异于比企谷八幡眼中尤为明显。 幸有老者记忆相助,使其更简易辨析其间问题。 “此皆无妨,一部影片但凡不犯致命之误,但使女子观之愉悦,男子亦可观之畅快即可。所有商业片之目的只为吸引目光,此方面吾不及导演之能。然吾信铃木老丈之眼光,彼本一风流人物,对此道研究必远超吾辈。” “尔欲如何?”早坂爱今尚未明晰比企谷八幡确切想法,即便欲协力亦无从着手。 比企谷八幡阐释道:“吾欲与怪盗基德先生交谈,一见倾谈,有些事吾欲托彼相助。” ‘吾亦可助尔矣。’ 第292章 真正慷慨 他们跟随铃木次郎吉步入厅堂之中。 案桌上已备妥数盏热腾腾的香茗。 “哦,汝提及之事吾已筹谋妥善,恰好寻得近来名动天下的商贾导演,汝亦已阅其笔下剧本,略知一二。然吾料想,其成品定将更为精妙。” 铃木次郎吉面带笑意,此刻他心急如焚,欲观怪盗基德之神情。 “嗯,故吾特意前来探望,忧心次郎吉老丈再度遭怪盗基德易容蒙骗。”比企谷八幡将手中剧本归还,言道:“于电影之道,吾实不懂,导演但凭心意,制作一部中规中矩之商业片即可。” “吾料怪盗基德那厮未必会找吾,反必寻汝这顽童。汝先前之事,吾信其铭记甚深……非是警方愚钝,岂容其遁逃。哼!”谈及警署,铃木次郎吉面色顿变,毫不顾及警员为何遭误导。 然而,此事于比企谷八幡无妨,他无意涉足警界。 “吾此番来访,欲与次郎吉老丈商议接头暗号,以防不测,吾辈二人中若有变故,可预先筹备。况且,前事已述,怪盗基德有其团队,随时可能伪装成吾或次郎吉老丈模样。” 论及怪盗基德变幻莫测之能,铃木次郎吉颇感棘手。 “汝言之有理,吾需设法应对……” 铃木次郎吉稍作思索,诚如商贾之人,游戏人生,不计得失,此非其无策,乃别有用心。 “有了!吾应早悟此策,平日即以此应对商贾间谍。” 铃木次郎吉之策简明,将一事分解数段,各段冠以他名。 此举使旁人难窥全貌。 其思路略述一番。 比企谷八幡闻之,颇为无奈,他认为铃木次郎吉屡遭怪盗基德戏弄,实因心不在焉。 抑或,此乃商贾狡黠。 “既然次郎吉老丈已有部署,吾心安矣。吾仅欲与次郎吉老丈商议,设法予吾独处之时,以便怪盗基德乘隙而入,探知幕后推手。余事则劳烦次郎吉老丈透露些许风声。” 铃木次郎吉对此事漠不关心,毕竟早坂家恩惠惠及比企谷八幡,他更关注于对比企谷八幡之投资。 世间投资种类繁多,有人力,有团体,有名声,有背景,有信念之类虚无缥缈之物。 比企谷八幡集诸多要素于一身,如才能,背景,恩义,皆为成功基石。 此时,铃木次郎吉欲助此少年一臂之力。 “比企谷君,哦,吾托大唤汝一声八幡。吾忆汝似拥有一份学生报,手下似有一名唤白银者协助管理。” 比企谷八幡未料遇此问,微露困惑,点头答道:“确有此小报。” “若不嫌弃,吾颇赏识此报,愿出资相助,如何?” “无妨!” 比企谷八幡毫不犹豫允诺。 他对报馆归属毫无挂碍,仅需一舆论工具以替代网络。未来,此类报馆终将成为教材,舆论功能亦将被网络取代。 然铃木次郎吉未察此事,以为比企谷八幡大气不吝,或自信满满,或真才实学,颇有铃木家作风。 “哈哈,善哉,善哉,吾此商业前辈先予汝助力,汝比吾预期更大方。” 比企谷八幡略感尴尬,其大方缘于不甚在意,非真正慷慨。 他亦从中体验借助他人人脉之快感。 世人皆生于不同境遇。 此刻心境,千言万语不及一姓 而他将扭转乾坤。 本当如此。 何主纷纷唤吾夫君、郎君、挚爱? 何以她们正商讨砍杀吾后如何分割 离铃木次郎吉府邸时,比企谷八幡犹疑不定,此感仿若老男人记忆中某事。 恰似娶梁氏妇人后之结果。 属下功绩归己,稍有成就即获嘉奖,晋升之际无人能敌。 更惊人者,向上峰请求诸事,八成获批,余者多为特殊情形。 此刻感触相近。 由此观之,众人为攀附权贵不惜一切。 此乃权势带来之便利。 铃木次郎吉为坦率直接之老翁,喜则喜,恶则恶,随手一挥,赠比企谷八幡巨资。 此款计入其辖下报馆投资。 ‘吾……’比企谷八幡茫然,未知白银社长知晓其竭力经营多时,不如他亲自一访所得丰厚,会作何感想。 或无感想,此事已非首次。 “何事?汝在思量何?” 早坂爱见其出门后沉思状,询道:“是否心事重重?” “ 第293章 大开眼界 “怎生会……” 早坂爱原欲言,她有何值被追踪之处,然忽忆此次乃她将早坂府之物赠与比企谷八幡。 是故,比企谷八幡身畔实则承载巨利。 今早坂爱心无全胜之信,言无人关注此‘小卒’矣,况彼非小卒矣。 “汝且稍待……” 早坂爱环顾四周,复谨拉帘幔,确无旁人窥伺或有监控之械,方安心接比企谷八幡之物。 窃听之事,过于琐碎难寻,彼唯有慎言而已。 其内并无多言,总括乃未来网路兴替之历程。 而比企谷八幡着重论者,乃浏览器核心之题。 网路者,浏览器即为窗牖,凡占浏览器者,即据网路最大之台。 早坂爱阅之甚久,自幼习网络之道,其中奇想与牟利之法,实令人大开眼界。 然…… 早坂爱心底微愠。 “雪之下阳乃,何以其在此占比如此之重?汝与彼岂非……?” 比企谷八幡正啖食候,未料其问非真伪,而首询雪之下阳乃与己之关系。 彼险被噎,急饮二口液,道:“可信者,嗯,可信者……吾乃托其将来于美利坚立根,充作纯粹之美利坚人。有决定性之功,汝亦见矣,此事至关重大。美利坚人岂容吾辈随意掌握,故需一人为美利坚人,以防万一,径遁而去。” 早坂爱仍不信,彼能受比企谷八幡之侣先遁,然不容人夺己之位。 “无虞乎?雪之下府亦为当地名门,岂能全听汝言?” ‘吾亦未曾欲使其听命于吾,实无奈耳……’ 比企谷八幡未欲雪之下阳乃,彼日欲凌驾于己之女,听其指挥。雪之下阳乃之控欲,远超彼矣。 “吾分身乏术,仅得求几可信之人,故唯有请早坂相助。否则彼处缺机,吾择时使汝二人相见,尔后汝于彼处占多少份,自行商议。” 比企谷八幡虑早坂爱心有不快,曰:“汝放心,纸中所书,吾未告之彼,此事独汝知之。” 迅疾,早坂爱之少恚,已慰藉。 比企谷八幡惊觉背汗泠泠,未知此局何时 虽比企谷八幡托早坂爱助雪之下阳乃, 然此事上,彼并无杂念,实此二者确有合作之基。 彼等皆可从对方获益匪浅。 比企谷八幡仅为牵线之人,况雪之下阳乃有家室为后盾,虽不能求家资入投,然借府邸之势,可拒初时无势者之烦。 雪之下阳乃所乏之机,正是早坂爱伸手援之时,此能使彼于拓张时遇最少之阻。 可谓强强联手,且以雪之下阳乃为主导,不受制于早坂之名。 于三者而言,皆一举双得。 唯须虑者,双方情感需调和。 幸而,无论雪之下阳乃或早坂爱,皆属大事当前,情感置旁之人。 此最令彼放心。 次则须商议何时观‘怪盗基德’大映之机。 彼不知铃木次郎吉将如何筹划,然料必有众记来观。 “嗯,阳乃实易相处,吾想汝等当有共语……” 比企谷八幡越说心越怯,实未知二者性格究竟能否相合。早坂爱非温顺女子,虽常作女儿娇态,然办事时,颇能冷静。 早坂爱实对比企谷八幡微愠,本欲助彼外之人脉,然彼转手使己助另一女子。 此事置于何人,皆难欢悦。 “彼之能,无虞乎?” 比企谷八幡实疑,非疑雪之下阳乃,乃疑早坂爱反差之巨。 ‘汝非早已查吾昔于雪之下府所为?彼之能,汝尚不明?纵偶失,亦无大差……’ “汝放心,若非彼能堪此任,吾亦不荐之。勿视其今如火如荼,然其今况实不佳。区区一网之功能,汝亦知创意无所谓护之值。若无汝援,遂起此业,则后续之计无法续矣。” 比企谷八幡非妄语,若雪之下阳乃非处高端网状构架中,则其一切或为人食。 何谓‘网状架构’? 即总管会,交持股,综商社……东瀛财团借此完‘法人资本’与‘私国公营’之构架。 六序列共享利,互通情,共展,使更多司于其域深研技,速开东瀛占世界市之局面,对东瀛后之经崛影响深远。 此皆起于五三年东瀛改禁断 因地制宜言,雪之下阳乃欲于东瀛开局面,需最大助非政扶,非高销术,需一美利坚之身,及于网状构架中之位。 其混迹人间之手腕,恰为此事之利器。 欲离家之系,走向自由,雪之下阳乃决离府时,已备独自面对风浪。彼终将返往昔,面临更严峻虚伪之应酬。 故此时寻更大靠山与系,实某种之正选。 此亦东瀛阶固之因。 无系,则无法展,无法展,则他人不瞩,他人不瞩,则难觅系,成恶循。 “既汝言……” 早坂爱亦无奈,实其欲以早坂府助比企谷 第294章 众人期望 早坂爱思量着比企谷八幡在校之情形,心底忽生一股不安之感,似觉自身已落入陷阱之中。 比企谷八幡被早坂爱盯得有些发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早坂爱细细思索之后,觉此状不可持久。 平素她并未时常陪伴比企谷八幡左右,即便是偶有联络,亦仅限于书信往还。 纵然不知那雪之下阳乃会以何种手段蛊惑人心,此次却可尝试更为接近…… 于是,比企谷八幡目睹如此诡异一幕。 早坂爱绕过案几,自榻榻米上移至其身侧,默然凝视着他。 「吻我」 「何意?」比企谷八幡茫然不解,不知此女子思路何以突变。 「吻我,我则相助。」 呼……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恍若置身十字路口。 何谓十字路口? 此前他从未主动行事至此,究其根源乃是不愿成为利用情感获取私利之人。 倘若今日行之,则意味着过往之顾虑皆为空谈。 最终他还是成为利用他人情感求助之人。 『生死有命!』 既然已决意为之,便无需多虑。 比企谷八幡一把将早坂爱拉近,于其略显惊讶的目光中低头相就 比企谷小町觉今日之兄长颇为异样。 自晚膳外出归返之后,小町察觉兄长陷入前所未有的自闭之中。 面色甚为不佳,几乎已皱成一团。 在外人看来,或显得颇为矫情。 然而实际上? 比企谷八幡骨子里藏着一股自恋与傲气,亦存有一份与众不同的想法。 更不必说记忆中的老者以及系统的教诲…… 单以心比心而言,比企谷八幡并非无底线之人,在这一点上尤以那些对其抱有好感之女子为甚。 他内心存有一份「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念,并未想过利用感情换取帮助。 人情与感情,二者分明。 前者带有交易之意,后者则令他自觉有所缺失。 『需于由比滨生辰前之周五参加所谓之「定档集会」,还需结识所谓之「各界名流」。更须准备与硝子之礼物……』 比企谷八幡本欲梳理思绪, 「兄长,今日又作何事,归来之后何以一副颓废模样?」 「此刻我已无力。」 「吾觉与榻无异矣。快起身,汝之足置于此处实在难看。」 小町言罢再度用力坐下。 「小町,汝又胡言,吾归来后第一事不就是沐浴乎?」 比企谷八幡虽口上反驳,但仍依妹妹之言起身。 「兄长,汝又惹何麻烦?何以一副即将赴死之态?」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觉妹妹之言颇为中肯。似又有麻烦缠身,只是此次麻烦未曾经历。 「那个……」比企谷八幡启唇欲言,道:「吾有一友,遇些许麻烦?」 小町斜睨他一眼,冷声道:「兄长,汝之言辞似有疑点?汝之男性友人算来唯有白银前辈一人,然吾记白银前辈颇为诚实……莫非是兄长自身之麻烦?」 比企谷八幡沉默无语。 他在妹妹面前之威信已然荡然无存。 「罢了,此刻确实遇些许麻烦,只是不知如何是好。」 「言之。」 比企谷八幡犹豫片刻,却不知向何人倾诉。既然如此,死马当作活马医罢…… 「吾,吾曾请一心仪于吾之女子相助另一心仪于吾之女子。且……」 小町惊讶地张大了嘴,稍顷问道:「兄长,汝之意是……此二女并非硝子姐姐?」 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 『吾有何法,吾亦甚绝望,吾仅能将所能想到之法告知她们罢了……』 「仁者。」 「嗯,吾亦有此感。」 比企谷八幡深知自身处境,坦白而言他实无法逾越心中之障碍。 小町见兄长因此事消沉,身为女子亦欲拳打兄长。 「那个,兄长……吾一直颇感疑惑,那位唤作阳乃之大姐姐是否对你颇有好感?」 「嗯……」 小町见兄长应允得如此爽快,嘴角微抽。 「吾可否如是问?兄长自始至终一直在做此类事?利用他人之情愫助硝子姐姐疗疾?」 比企谷八幡心中欲辩,却发觉无可辩之处。究其根本乃是因其对硝子之感不同,在面对关于硝子之事时,他并不在意内心之纠结。 「嗯……」 小町一眼看出其中之问题:「兄长实为不堪,此不就如同『贷款还贷』?长久以往必将陷入无法偿还之地步。」 比企谷八幡觉小町之形容颇为贴切。 他现况正如贷款还贷,以此处之情助彼处之人,此处所欠愈发难以偿还…… 比企谷八幡惊愕,竟发现自己陷于自身所造之困境中。 「那,该如何是好?」 「情感之事,兄长自行处理罢,最坏不过是断绝往来……仁者兄长,吾回房温习矣。」 小町不满地踢了兄长大腿一脚。 妹妹离去的同时亦提醒比企谷八幡面对当前之局面。 『按排除法试之?』 『首个选项,除硝子之外之情愫全数断绝?』 无疑,比企谷八幡立时排除此想法。 此策实不可取,先不论他游说阳乃自立门户,而后早坂爱又将家族之未来寄托于他。 仅背负众人期望,比企谷八幡便无法将其抛诸脑后。 『那继续视而不见?』 岂非更为矛盾? 『抑或持续拖延?』 似乎亦非良策,阳乃当前之困局并非拖延所能解决,最终仍求助于早坂爱。 『只剩最后一策。』 比企谷八幡冷静分析当前之境遇,忆起雪之下阳乃传授之法。 『将她们汇聚为一团体,此团体须拥有巨大之利益,崇高之理想,还需面临极大之风险。唯三者兼具之时,方能摒弃内部之矛盾。』 『面临强大之外部挑战时,众人方能团结一致。』 『吾唯一能做便是化被动为主动。』 『同 第295章 此番心意 比企谷八幡心中虽有良策,却仍缺那份胆魄,在那几位女子面前坦露此番心意。 细细思量,似乎她们个个皆非易于之辈。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所得“援助”远超自身所创。 故而在作此决断之际,比企谷八幡早已作好心理准备,即便众人分道扬镳也在所不惜。 他心知肚明,纵然再不舍,心底的情感也有先后之分。 欲解此纷争,唯有直面内心深处真实所想。 无数前例告诫比企谷八幡,世人企图从自我与个性中寻找生命之意义,结局往往只剩“虚空”,除非笃信宗教或唯心之道。 纵使如此,最坚定之信念亦难免受世间舆论左右,此乃常情。 按马氏学说,人之本质乃是各种社会关系之集合。置身于社会关系之中,方能得到认可,寻得存在之意义。 换言之,若比企谷八幡真想让现局延续,就必须让她们觉得这一切乃是其自主抉择,顺其自然演变至此。 简而言之,即是做一番心绪疏通。 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及,过往所学政理竟需用于此事。 他觉此刻情形颇显荒诞不经,事态发展已非他所能控,往往只能随波逐流,选择当下较为妥帖之法。 而后,事态演变至今…… 甚至令比企谷八幡自疑,是否真如传说中之人渣般存在。 “哦?兄长,此番装扮颇为得体嘛!” 小町望见兄长身着华服,端坐于榻。 “此衣非我所选,你也知晓,若由我定夺,或许直接择一套运动装便是。” 比企谷八幡语带停顿,实则他未曾考虑过亲自挑选服饰,无论阳乃或是早坂,皆为挑衣高手。 女子不擅择衣者,颇为罕见? 嗯,不对,尚有雪之下雪乃这般特例,她为自己选衣颇有一套,为他人择衣则全然不行。 “兄长,今回又要外出吗?” “嗯,需先行一面,商讨相关事宜。” 比企谷八幡那日曾翻阅剧本,对此并无过多顾虑,他对剧本与脚本之区别知之甚少,仅需确定无误即可。 “兄长,你每日究竟在忙碌何事?” 小町略显无奈,觉比企谷八幡终日忙于她不解之事,此时此刻,总感兄长似乎正从事不可告人之举。 “前几日我不是曾外出求助吗?” “啊,就是那次助女子之事吧?” “嗯,今日需提前商议,以免届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比企谷八幡未曾参与过所谓定档仪式,亦不太清楚届时会遇何人。 然他欲见怪盗基德,最佳途径便是提前赴约,期冀能有所遇。 怪盗基德必定会查探幕后提议之人,彼时比企谷八幡便有机会将其寻出。 小町对此毫不关心,只是叮嘱道: “兄长,此次外出之后勿再结识更多女子,小心将来某日我会找不到你。据米国档案记载,家庭成员人案占比达百分之十五,而这百分比中,妻子动手概率为 相较兄长所为何事,作为妹妹的她更忧心有朝一日兄长会因 据专业人士统计,暴力罪案多发于两种场合:家庭内部与混乱街区或城邑。 也就是说…… 若比企谷八幡未来家事纷扰,确有可能酿成不堪设想之祸事。 闻妹妹此言,身为兄长的比企谷八幡亦觉心惊肉跳。 “莫胡说,我非此类人。” “我知兄长非此类人,然说不定何时便会遇上那般女子。” “……………………” 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 不久,门外车笛声响起。 “我先走了。” 他略显急促地向妹妹言道,随即匆匆离家而去。 ……………………………… 四宫辉夜手持书卷,却无心细读。 目光在早坂爱身上流转,心头满是震惊疑惑,间或夹杂些许酸意。 哼哼~~哼~~ 早坂爱边哼着曲调边整理房室,容颜较往常更为亮丽。 四宫辉夜鲜见早坂爱如此欢悦,即便在家时,早坂爱亦多呈板着脸之侍女模样。 尽管四宫辉夜明白此乃早坂爱习惯性表情,然一想到早坂爱面对男子时态度迥异,心中不免生疑…… ‘真有那般喜悦么?’ ‘难道十数载姊妹之情竟不及数月之男子相交?’ ‘实在荒唐。’ ‘我全然无法接受。’ 尤其当四宫辉夜想起比企谷八幡还与另一边之恋人暗通款曲时,愈发对比企谷八幡此人不满。 目光落在桌上那张未收之请柬。 此物乃铃木家送来,不知送出多少份。 似乎颇有炫耀之意。 四宫辉夜轻叹,问道:“早坂,稍后还需外出吗?” “啊,小姐,稍后尚有要事需办。” 正忙碌整理的早坂爱猛然转首,容光焕发之态着实令四宫辉夜感到失落。 令四宫原本欲阻之言吞回腹中。 “罢了”四宫辉夜无奈道:“外出时,记得让车夫驾车相送。我亦不能任你步行前往。” 她知早坂爱拥有一辆马车,然此物实不宜用于此等场合。 “嗯,我即刻整理完毕,随后会让人备好小姐沐浴之热水。” 四宫辉夜顿时愕然。 ‘你根本未曾听我言语啊!!!’ 比企谷八幡与早坂爱再度来到铃木老太爷居所。 遥远否? 根本不远,此处距四宫府邸并不遥远。 皆为豪绅住所。 总之是早坂爱让车夫驾车将比企谷八幡载至此处。 “此衣洗涤过否?” “啊,你说此衣,已洗涤过,何故问此?” 早坂爱上下打量比企谷八幡,言道:“今后勿再着此衣,洗过之衣与新衣外观不同,效果亦会逊色。” “我不善挑选。” “无妨,今后由我为你置办即可。” 少女脸上笑意盈盈,身着华丽裙装,似未将那日 第296章 眼前困局 雪域焕桦不解其故,每当对视此人,心中便生波澜,言语欲出,临至唇边却又难觅踪影,一时无语凝噎。 此情此景,颇为尴尬,比尔塞斯自知雪域焕桦近前,心中思量对策,以解眼前困局。 雪域焕桦顿感肩负重任,非一人之事,亦代姊姊之愿,比尔塞斯旁置之硝子,以及诸多黑发女子之宏图。 “雪之下,汝母安在?”比尔塞斯轻语提醒,勿使长辈面前显露不妥。 盖闻雪之下府上规矩森严,非寻常可比,少女高中恋爱,非人人能容。 “大人自有大人之道,孩童亦有孩童之趣,天经地义。吾母有事需办,留吾独处,适应当下。” 早坂爱上下打量着雪域焕桦,略带异样:“雪之下,汝今可已习惯否?” 雪域焕桦默然半晌,无奈言道:“吾非喜与人交际,往日皆由姊姊代劳。” 比尔塞斯心中暗道:‘汝姊已不复昔日之名媛,投身商海,志在商场女杰,资本巨擘。’ “汝来此处,所为何事?”雪域焕桦未料及与比尔塞斯相遇此地。 “哦?雪之下不知乎?”雪域焕桦未曾理会早坂爱之问,仅目视比尔塞斯,静候答覆。 “吾等移步别处,慢慢详谈。”被二佳丽环伺,虽为美事,比尔塞斯却不愿众人瞩目。低调行事,方为明智。 携二女,寻一幽僻之地落座。 人稀声静,方可私语。 “此片,乃吾建议摄制。” “何也?”雪域焕桦蹙眉不解,一时难以消化其言。 早坂爱备三杯清饮,置于桌前。 “确是如此。”比尔塞斯随手摘取案上果物,名不可辨,径直入口:“此事源于吾献计铃木氏,欲诱怪盗基德现身。” 雪域焕桦茫然失措,不明所以。 ‘此人,日日行此等事乎?何以与窃贼纠葛?’ “汝确言,未曾欺吾?” “欺汝何益?闲极无聊耶?” “吾姊知此事否?” 比尔塞斯闻言,瞥视雪域焕桦,微诧其唤姊姊,旋即首摇。 雪域焕桦心觉奇异,问早坂爱:“此与汝有何干系?” “吾乃桥梁纽带。”早坂爱主动应答:“无吾,焉能结缘铃木府。” 铃木家缘,铃木园子或在后方争执,比尔塞斯料其关注,非影片本身,乃剧中男星英姿。 “汝二人...罢了...”雪域焕桦神情古怪,不解其事。诸事姊姊不知,硝子亦然,比尔塞斯暗中所谋,匪夷所思。 比尔塞斯眺望远处,见一女子着东瀛古装,容貌颇似雪域焕桦,询之:“雪乃,彼乃汝母乎?” “母后?!”雪域焕桦神态一凛,身姿端坐。 那夫人徐徐而来,比尔塞斯凝视片刻,低首回避。 ‘面貌确有几分相似,同是冷艳。’ “母后,汝事毕矣?” “嗯,雪乃,彼乃汝同学乎?” 被唤名,比尔塞斯不得不起身。 “然,母后,彼乃吾社同窗,比尔塞斯,早坂爱。” 比尔塞斯心觉异样,话中有何不妥。 “雪之下夫人安好。” 雪之下夫人审视比尔塞斯,投目早坂爱,微笑道:“雪乃在校,多承汝等照拂。” “吾辈皆友,理所应当。”比尔塞斯肘碰早坂爱。 “歉意,欲知雪乃近况,未知是否方便详谈?” 雪域焕桦心弦紧绷,未言拒辞。 “无妨,吾所知必倾囊相告。”比尔塞斯笑对早坂爱言:“早坂,先引雪之下四处游览,免其拘谨。” 早坂爱趋前,挽雪域焕桦臂弯,急促离去:“无碍,吾二人游玩去矣。” 二人渐行渐远,比尔塞斯邀之:“雪之下夫人,请坐,此事吾可细述。” 雪域焕桦忐忑,惧比尔塞斯坦白一切于母前。 早坂爱则无忧。 “毋忧,彼知晓分寸,不当言者绝不吐露。” 虽有早坂爱宽慰,雪域焕桦仍心有余悸,更忧比尔塞斯能否应对自如。 幽隅人稀,灯火昏黄。 众人各司其职,而比尔塞斯筹谋引诱怪盗基德现身。 面前之人,究为雪域焕桦之母否? 比尔塞斯心中疑云丛生。 若为怪盗基德,将从何入手探查幕后推手? 一则导演,一则投资。 然投资方远逊于导演易于下手,导演呈剧本于比尔塞斯时,诸多线索已然泄露。 此等破绽,怪盗基德断不容错过。 ‘怪盗基德’非孤身一人,实为团队... 意味深长。 比尔塞斯窥视雪之下夫人玉手,确为女子骨相。男子纵然手美,指节难掩,手套遮掩亦可见轮廓。 尤其未着丝手套。 ‘警方已确认怪盗基德身旁有一女子及年长男子协同作案。’ 比尔塞斯颔首回应雪之下夫人询问,暗自观察其是否易容乔装。 然关于雪域焕桦之话题,雪之下夫人并未过多提及,旋即转移至 第297章 瞩目自信 人心所求,或情感慰藉,或金银财宝,或权柄尊荣,抑或名望以达私欲。余两者,于怪盗基德似无涉猎,彼对富贵权柄并无热衷,纵使蓝碧奇珍,亦曾取而复还。 “故唯余二途可循,一则满足其心之所向,二者以赫赫声名为梯,攀登至某处彼岸。” “敢问,雪之下夫人,意下如何?” 比尔塞斯谈笑间,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令人瞩目的自信,此等自信,正是其得以在众多才女前昂首挺胸之基石。 雪之下夫人一时语塞,支吾道:“诚哉斯言,诚哉斯言,然则君可知,怪盗基德究竟欲何为?” 比尔塞斯摇头轻叹:“基德之心,实非吾所能窥测,唯知其需‘怪盗基德’之名耳。吾只需针对其名望下手,其余皆不必劳心。各行其是,众人易为舆论所惑,只要言辞犀利,形象鲜明,吾能使‘怪盗基德’四字,成为吾手中之‘怪盗基德’。” “铃木老翁既欲挫败怪盗基德,吾便助其一臂之力。” “吾仅需夺取‘怪盗基德’之称谓解释权。” 雪之下夫人坐立不安,似欲起身,却寻不出适当之辞。 “时辰不早矣,雪之下伯母,汝不欲觅雪乃乎?” “嗯,善哉,汝言有理……” 夫人言毕,匆匆欲起。 然…… 比尔塞斯执其手,阻其行,道:“汝已露馅。” 瞬息之间,比尔塞斯感夫人手心湿漉漉,尽是慌乱之汗。 “虽不知汝是谁,然信息之差,使汝忽略一事。昔年,雪之下之母曾一见吾。学府中有辩论会时,众家长莅临,彼时,雪之下之姊偕其母同来。” “初时,吾疑此仅为礼仪所需,介绍雪乃与吾相识。” “然,随后之事,使吾确信无疑。” “汝非雪之下之母,亦未思量雪之下之姊尝告吾,其母为一极严谨之人。” “适才吾称汝为伯母,直呼雪乃之名,汝非但无愠色,反急欲离去……” “吾知,汝非雪之下之母!” “雪之下夫人”欲抗争,口欲开,却难言。 此等举止,岂能撼动比尔塞斯之心? “汝当真欲呼喊?汝之衣裳虽不易穿,便于遮掩身形之异,然易脱耳。吾手一动,解带之后,汝于宴会上颜面扫地。女子之羞耻,莫过于斯矣。” “汝?!” “雪之下夫人”恨得牙痒,未曾料此人竟用如此卑劣手段。 比尔塞斯一手紧握其衣,凑近耳畔,凝视其颈下,直至发现一层细微妆容掩盖之痕。 “再问一遭,汝究为雪之下之母否?” 她欲再辩一二,奈何比尔塞斯岂予时机? “善哉,毋须答矣。” 比尔塞斯明知此人与雪之下夫人无丝毫瓜葛,心却泛起奇异快感。 此妇,竟承雪乃、阳乃二位之容! 周遭目光,比尔塞斯左顾右盼,佯扶其前行,低声道:“雪之下夫人,吾辈寻一幽静之处如何?观汝神色,似不适矣……” 比尔塞斯非猥琐浪荡之徒。 仅觉此事颇为刺激,然并不表示彼真为之。 彼为人,亦要颜面,除非好处足以倾覆其意志。 二人沿墙根悄然而行,出酒店,步入广袤雅致之花园。四周偶有几人,亦外出透气。 察觉身旁妇人步履蹒跚,比尔塞斯缓缓道:“汝可稍安勿躁,吾非欲行不轨,仅因内中人多眼杂,恐被他人听闻。汝亦不愿怪盗基德身份泄露吧?” “雪之下夫人”不悦道:“汝意欲何为?” 闻比尔塞斯言语间威胁之意,彼甚为不满。 怪盗基德,乃其亲子,彼自可调侃戏谑,然不意味着他人可借此威胁。 “吾意,非汝不明。怪盗基德实已暴露过多信息。” 比尔塞斯寻一灯下驻足,光影交错,映照其面,颇有几分阴森之感。 “…………” “既然汝不肯言,吾便简述一二。” 比尔塞斯目视前方冷艳妇人,心却在“雪之下夫人”与二雪之下间游移。 “首当其冲者,乃怪盗基德身份为何?” “此事于怪盗基德之迷弟迷妹已有定论,即‘魔术师’世家,日本人士。于现实世界,怪盗基德或为知名魔术师。使吾确定此点者,非迷弟迷妹之臆测,而彼窃取蓝碧奇珍时所言。” “一佳术士,须随时洞察观众反响。” “雪之下夫人”轻咬下唇,暗恨家中小子炫耀之癖。 “然,此仍不足使吾确信怪盗基德魔术师身份。” “使吾确信者,乃吾重审吾妹购得怪盗基德历次行窃编年史册。” 彼亦不禁质疑,此人果真是粉丝乎?抑或奸细? 可惜,夫人未尝接触疯狂粉丝。 追星之人,智商骤升,凭一照片可定位偶像所在,疯狂搜集偶像过往报道及消息,不惜重金购之。 “由编年史,吾意识到,若怪盗基德真为魔术师,则必为名噪一时之术士,参与诸多知名魔术盛会,与其他魔术师交流。” “是以,吾使人查探往昔魔术大师集会之日……” 言及此处,比尔塞斯忍俊不禁,曰:“诚哉,怪盗基德于彼时并未行窃。一次、二次或为巧合,三次、四次则九成定论。此几乎断定,怪盗基德 第298章 陷入绝境 于是,吾之第二番揣测便是,如今之怪盗基德极有可能乃前任之子嗣或是门生一类。 “光阴荏苒,历经十八载春秋,怪盗基德之同僚亦可确认一二,一位女子,一位体格雄壮之男儿。此女子,极有可能即为昔年神秘消逝之怪盗淑女。” 比尔塞斯轻抿其唇,,需稍作歇息,亦给予此女子 “如今,吾欲阐述如何将怪盗基德自暗处引出。” “八载前,怪盗基德突兀销声匿迹,令吾顿悟一事,彼或遇不测,非罹患疾疫即遭受暗害。又或因体力不支,遂退隐江湖。” “暂且不论其余,吾不妨计数其间岁月。” “八载前,可曾有哪位戏法大师忽然退隐、离世、抱恙,抑或参与戏法盛会骤然频繁。其亲友圈中,是否有一位雄健男儿及佳丽,抑或有一少年行侠仗义,又或有稚嫩童子。” “吾等可逐一监察调查……” “吾不禁思虑,调动捕快之力,能否寻觅此等人物?” 诚然骇人听闻,仅凭怪盗基德历年来行事,加之巧合与逻辑之串联,便能构织密网,几乎确定其真实身份。 倘若比尔塞斯泄露其中秘辛,仅存之线索足以令黑羽一族陷入绝境。 遗憾矣,怪盗淑女永不会知晓。 其子身份已非一人知悉。 诸位同窗皆已揣测,彼即为怪盗基德。 “诚哉斯言,汝料想无误,吾正是怪盗淑女。” ‘如此芳华?汝何不投身美颜之道?’ 比尔塞斯内心微震,未曾料及此女子竟坦荡若此。固然其已铺陈诸多事实,然则,世人往往无需铁证,仅合理之猜测足矣。 第肆佰玖拾肆章 岳母大人何在? 怪盗淑女此刻已然冷静。 彼深知,若比尔塞斯真欲擒获怪盗基德,断不会在此喋喋不休。 “憾矣,此前所述皆为吾之推测,实无暴露怪盗基德之意。” “即使披露,亦无确凿之证定其罪。” 怪盗淑女冷笑,略带不悦:“确凿之证?招致众人敌视,一旦曝露,必有人主动呈上铁证。何须苦寻证据。” 比尔塞斯赶忙缓和语气:“请息怒,按辈分,吾当呼汝为姨娘或伯母。” 黑羽千影愠怒,此番更甚! 年轻便了不起乎?年轻即可随意称呼? 汝非吾伯母!速离去! 内心暗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幼童。 “吾欲询,汝如何变幻面容,使之与他人无异?” 比尔塞斯对比容术此类奇技满溢好奇,彼此刻根本不关心怪盗淑女究为谁。 一人习得如此高超技艺竟投身窃贼,实令其痛惜,或谓暴殄天物矣! “汝观此粉底遮掩之物乎?” ‘雪之下夫人’之容颜微扬,以指尖轻轻刮过粉底,于灯光下显露肌肤贴附之物。 “此物用于固定面颊形态,置于颌下或脸颊后,可暂时塑形,自然,丰腴者有丰腴之法,清瘦者有清瘦之策,另骨骼增高小技。” “吾选用此女子面容,因其脸型与吾相近,妆扮得宜,略加修饰,便可九成相似。” “涉及脸部肌肉医学知识。” 比尔塞斯虽不解其详,然感此女子似可胜任面相研究专家博士。 “既如此,汝可告知合作之意图乎?” “意图?”比尔塞斯面露异色:“意在令铃木次郎吉欢愉一番,是否可算?” “汝?!” 黑羽千影觉此幼童实过分,既已承认身份,仍以此类敷衍之语搪塞。 纵使合作,亦需诚意。 “歉疚,初时确为此意。”比尔塞斯双手摊开:“起初仅为结识铃木家族,然相识恰逢汝等盗取蓝色奇迹之时。” 黑羽千影深吸一口气,几近被此人激怒。 “虽知汝乃前次之人,但缘何后提议此事?” “勿恼,吾提议此举亦经考量。然在此之前,可否询,前任怪盗基德究竟何故?” “…………” 气氛瞬息凝固。 比尔塞斯见其默不作声,瞬息明悟。 “彼遭遇不测?现任基德是否为寻害前任之幕后黑手?” 黑羽千影不愿与智者对话,即便沉默,亦易被人洞察心思。 “此事与汝无关。” 闻言,比尔塞斯颔首确信:“勿用此法,长久以来彼等未采取行动,亦无针对性举措。唯两种可能,一则彼等漠视汝等,一则彼等知汝真身。” 黑羽千影此刻已恢复镇定,自遇此幼童,情绪屡屡失控,此人知晓太多,拥有多般威胁之手段。 其言之有理。 “汝欲何求?” 既然无法沟通,索性探询有无交换之可能。 “预先告知,拍摄关于怪盗基德之影片,有利亦有弊,视幕后操控者手法而定。” 比尔塞斯语含深意:“弊端在于怪盗基德四字释义非由己掌握,利则……汝若欲寻人,吾等可用影片展示暗中之事于大银幕。届时,幕后之人必不安分。明白否?” 黑羽千影疑心自己误听,此人何等精明? 竟欲将现实中之黑暗组织搬上银幕,示之全瀛国观众? 实太轻狂! “彼等若不安分,必将露出马脚,汝等岂非有机会?牺牲仅些许名誉耳。” “关键在于,吾等可共谋。拍摄者虽为铃木家族,实则提议者乃吾,未来吾可助汝掌控舆论导向,吾仅需汝等偶尔襄助。” 黑羽千 第299章 惊骇不已 雪域焕桦心忧不已,她从未见过母亲与一名学子交谈如此之久。 除了自幼便与自家交好的叶山,雪域焕桦之母鲜少对旁人温颜相向。 是故,她更忧虑的是母亲是否会得罪了比尔塞斯。 内心里,雪域焕桦并不愿意见到比尔塞斯与母亲之间生出龃龉。 可比尔塞斯性情如斯,不知能否与母亲和睦相处。 他那般之人,想来难以忍受这般极强的掌控之意。 早坂爱亦察觉到了雪域焕桦坐立难安之情状,遂宽慰道:“无妨,他自有应对之策。” “………………” 心中明了是一回事,但在结果未显现之前忧虑则又是另一回事。 “我亦是此番想法,然你未曾理解我母亲究竟为何等人也。” “我觉得你尚未领悟八幡乃是何等性情。”早坂爱携比尔塞斯拜见自己母亲时并未有此多余之感,彼时更多忧虑的是比尔塞斯此人是否会拂袖而去。 雪域焕桦惊讶地望向早坂爱。 原来半日时光已逝,你们之间竟已达直呼其名之交情矣?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你们彼此间的关系否?” “嗯?”早坂爱侧首注视雪域焕桦,本以为以其性情未必会问出此等问题。 然而出乎意料,雪域焕桦竟真敢问出口来。 此皆因其姐与硝子之事所致。 早坂爱略一沉吟,笑答道:“实则也并无太多猜测之处,现今大概……仅是朋友罢,毕竟吾非其妻室。若要言及,则或有一些特殊关联,只是现今于身份上有所不便,难以启齿。” ‘那究竟是何种特殊联系?!’ 雪域焕桦未曾经历过此事,即便是单恋亦未曾如此复杂之背景。 “其余之言吾便不多述,雪之下会长,汝自行忖度罢。至少至此境况,吾似别无他选,以吾观之,他尚算不错。” ‘不,我以为汝等均有大碍,吾姐姑且不论,早坂汝亦是这般模样。’ 雪域焕桦内心困惑,此时此刻她亦不明自己心中所想。于心底深处,她根本不愿接触已有妻室之男子,然有时却总难以控制自己之思绪。 惋惜无人能助她一臂之力,连其姐亦置身更为棘手之局面中,怎还能分心顾及妹妹之情事。 ‘真好呢,不必多虑琐碎之事,若我家境亦与她相同,或许亦会为此等事而烦恼吧?’ 早坂爱歪首思索片刻,旋即将此等烦恼尽数抛诸脑后。她之选择自始即已定下,唯有比尔塞斯崛起之时,她所为之方能具真正之意涵。 ………………………… 铃木次郎吉决意今日要给怪盗基德一番深刻教训。 再无甚事比在其面前揭穿怪盗基德真实身份更令人心旷神怡。 若铃木次郎吉得知怪盗基德之母亦有此念时,恐其夜不能寐,终日笑逐颜开。 谁让怪盗基德无事多言暴露自己,岂不是告知他人更多信息? 作为母亲,黑羽千影自当给予儿子一番严厉教诲,使之知晓世道险恶,以及何人为混入粉丝中假扮者。 居高位者,其安全防范往往匪夷所思。 除非人人皆如铃木次郎吉这般闲散四处游荡,否则机会寥寥无几。 通常情形下,助理或是领导者之手下往往受人关注较少,假扮亦不易引人注目。 怪盗基德亦装扮成导演助手,从而得知了比尔塞斯之事。 其后便是试图通过其母接触对方,探查一二秘辛或是缘由。 可惜,此计划已然破产。其根本在于比尔塞斯对其岳母有所了解与研习,故而在假扮之时未能第一时间蒙混过关,反而露出破绽让人抓住机会。 更令黑羽千影气恼者乃其子快斗那般炫耀时露出自己身份之迹象,怪盗基德复出至今不久矣?如此迅疾被人识破身份实为尴尬。 故而在知晓其子有逃脱能力之后,黑羽千影决意给他一番深刻教训。 而乐天之铃木次郎吉,则成了教导黑羽快斗最佳人选。 本欲与导演商讨如何编排怪盗基德电影,未料从比尔塞斯处得知怪盗基德所扮身份。 此使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跟随导演之后一名年轻助理。 据其所闻,此助理乃是导演远亲晚辈,仅仅为带其增长见识而已。 实际上,铃木次郎吉仍心存疑虑,遂抬手打断北野导演滔滔不绝之言。 “呃……” 北野导演因这突如其其中断而愣住,还以为铃木家族顾问对自己想法有所不满,一时瞠目结舌。 “那个,汝乃怪盗基德否?” 铃木次郎吉直指立于北野导演身后之青年,此言瞬间让四周空气沉寂下来。 “嘎?” 黑羽快斗瞪圆双眼,全然不知自身何处出现问题。 “罢了,让吾捏一把汝的脸便知晓了。” 铃木次郎吉并不在意周遭人等看法,但凡所欲皆径直为之,说着便起身接近立于导演身后的助理。 然后,再无后续。 黑羽快斗怎会因如此莫名理由在此被识破?若面具被突然扯落,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毫无迟疑。 数枚圆滚滚小珠滚落于地,瞬间冒出浓浓烟雾。 北野导演对此一幕惊骇不已。 彼时他仅欲完成电影拍摄而已,未料竟真有人可装扮为其身旁之人。 ‘又是此招,若非吾有所准备,几近被骗过矣。哈哈哈,怪盗基德汝亦有此一日,未有任何举动便被人看穿 第300章 忽生一计 至少,此刻她心中并无除去比尔塞斯之意,亦无全身而退之良策。 唯一之法乃是虚与委蛇,暂与比尔塞斯保持联络,若能暗中查探其背景与其他势力最佳。 至于彼方信否,唯有另寻对策。黑羽千影此刻真欲将黑羽快斗如幼时般按于榻上,狠加训斥一番。 换衣于地下车厩之后,她忽觉轻易放过此童似有不妥。 瞥见掷于车后座之衣物,脑中忽生一计。 ……………………………… 起初,怪盗基德欲以比尔塞斯身份混入。 然黑羽千影建议其混迹于导演旁之助手,由此得知铃木家族摄制此片乃他人提议。 得知比尔塞斯为此议主要倡议者,进而详查其身份及往来。 对于早坂爱,二人不敢轻举妄动。此女子一向为四宫家亲信,受特殊训练,身份敏感不宜假扮。 黑羽千影盯上雪之下夫人之身份,缘于其女雪域焕桦与比尔塞斯同校,便于寻机接近。 最重要者,雪之下夫人未与比尔塞斯有过交集,不易露出破绽。 初时,雪之下夫人出行依旧,然驾车之人非原驭者。 黑羽千影早至地下车厩,待雪之下夫人及其女入内后,以驭者之名告知遗物于车上,需出取之。 借此易使雪之下夫人孤立无援。 随后,黑羽千影顺利顶替,化作雪之下夫人之模样混入其中。 正是目睹雪域焕桦与比尔塞斯共处之时。 事情正如先前发展。 可惜比尔塞斯虽未曾识雪之下夫人,然接触其二女时已略知夫人脾性。 不久即识破真相。 谁料黑羽千影竟是被雪之下夫人二女彻底出卖? 心绪不佳之黑羽千影突生一念。 ……………………………… 雪之下夫人觉今日恐遭天遣。 被迷药昏倒之际,她曾以为将遭不幸。 孰料竟于自家车内醒来。 咚咚咚 车窗留一线缝隙,乃黑羽千影特意为之,以防缺氧。 咚咚咚 朦胧间,雪之下夫人睁开双眼。 此举令车外之黑羽千影稍安,意味迷药效已逝,现可唤醒雪之下夫人。 “夫人,夫人,您安好乎?余乃邻车之主,您可无恙?” 雪之下夫人开目见一长发美女。 黑羽千影早已改扮。 “你……” “夫人,您无恙便好。余乃邻车之主。担忧您遇险,财物可有所失?是否需唤捕快?” “我……”雪之下夫人顿醒,道:“雪乃何处?” “夫人所言何人?众人皆在楼上聚会,若是同来,可往上看。” 黑羽千影面露忧色:“夫人神色似非自行入睡,余是否应为您唤捕快?” “唤捕快,对,不……且慢,吾先行查看吾女是否在上。” 雪之下夫人首先念及爱女,未即刻报警。 确信衣物无恙后,决定此事暂不可泄。女子本能地欲掩藏损害名誉之事。 “这……若有需,夫人可向门卫询问,余家尚有急事,先行告退。” “哦,善,谢汝……” 雪之下夫人暗喜遇好人。 未料自家驭者竟被调包,致其昏厥。 此事实为惊悚。 急寻私物,终于座旁得其手札。 速呼雪域焕桦。 “喂,母亲?何事?” 闻女声,雪之下夫人稍安,道:“汝在何处?吾即往寻汝,勿走远。” 而黑羽千影早已离去。 至于比尔塞斯后续是否会误认,与她无关矣。 ……………………………… “嗯?吾直在此厅,母亲非适才与比企谷同在乎?” 雪域焕桦茫然不解,唯闻母亲略显焦急之声。 “汝毋须多问,吾即刻寻汝。” 嘟嘟嘟 随即电话断线。 ‘究竟何事?母亲如此恼怒,莫非……’ 雪域焕桦念及比尔塞斯与母亲争执,坐立不安。 急对早坂爱言:“早坂,吾需先寻母亲。” 言毕不顾脚下绣鞋不适奔走,匆忙离去。 雪之下夫人内心惶恐。 任谁骤遇此事,能第一时间寻找女儿已足显定力。 更勿论寻常女子遇此情状,恐已惶恐不已。 被‘怪盗基德’迷倒时,旁观者或可一窥热闹;一旦身临其境,则唯有庆幸与畏惧交织,怒火压抑于心。 纵不知对手何人,观其结果似无更大恶意。 雪之下夫人略显焦急地自停车场走出,平日最爱之传统服饰此时却束缚了她的步伐。不禁忆起年轻时最常着之平底鞋与短裙,那般利落便于行动。 否则亦不至于轻易被制。 然事态并未如雪之下夫人所愿简单。 甫至门前,尚未入内,即闻少年之声音略带诧异:“咦?汝何故尚未离去?” “…………………………” 正欲步入厅堂之雪之下夫人止步。 首抬望向上方监视装置,稍安后心生疑惑。 ‘吾非直昏于车内?此少年如何识吾?’ 一转首,瞬记此人身份。 ‘彼非与雪乃争辩之学子?’ 心思敏锐之雪之下夫人稍顿言道:“吾有事需返。” 比尔塞斯未多思,仅视此女或为归寻同谋。 遂上前道:“罢了,此地无事。速离此处。适才有扰。铃木园子正与次郎吉老丈争论,彼等已离去。现今防备森严,勿在此游荡。” 雪之下夫人愕然。 觉世事荒诞,似曾经历非凡之事。此高中学子似知内情,或为迷昏她之人同伙。 而此少年恐为传说中之‘内应’! 眼前之人未曾意识到几被‘好心人’唤醒,以致出现逻辑不符之谬误。 第301章 暗中作梗 思绪明晰之后,雪之下夫人反倒镇定了下来,她佯装焦急地四下张望,言道:“我们换个地方详谈,我未曾收到他传递的消息,我疑心有人暗中作梗……” 比尔塞斯一怔,此事颇不合常理。铃木次郎吉并无捉人的念头,在某种意义上,这老者更喜此般追逐嬉戏,或是在报端头条一展雄风。 怎会联络不上眼前女子? “此事蹊跷,罢了,我入内帮你探查一番……稍后再行联系。” 此刻,雪之下夫人已察觉欲加害于她的凶手之一,怎肯轻易放其离去,她即刻抓住比尔塞斯的手腕,语气冷淡道:“你还不能走,我正怀疑你有所图谋。” ‘糟糕!糟糕!’ 比尔塞斯仅瞥一眼女子握住他的左手,心中了然。 只觉浑身肌肉如麻绳般纠绞,所有心思刹那间荡然无存。 恍如置身万丈高空,且未携带伞翼。 何意? 便是明见必死无疑的感觉。 ‘这……这……这是真身啊!’ 比尔塞斯立时握紧了试图起身的女怪盗的左手,二者手掌确有显着差异。女怪盗为在雪之下面前扮演完美的母亲,甚至连戒指也备得相似。 然而,双手无法替换,如同指甲不可忽长忽短,亦如指甲油不会骤然变色。 若,其色泽忽地转变,由深转浅……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危矣,危矣……她为何伪装识我?’ 比尔塞斯头脑已然混乱,心念百转,寻觅对策。 二人虽心怀各异,行动却一致选择了同一计策。 先行欺瞒,稳住对方。 ‘我终于明白阳乃何以形成此性格,其母竟亦如是……真乃母女也。’ 比尔塞斯心想,‘既已暴露,何不顺势而为?’ “你心念何事?我又怎知那人去向?我先前不是还问你雪之下夫人的所在?你并未告知。速速另觅他处,此处门口不甚安全……” 雪之下夫人微蹙眉峰,察觉话语有异,遂不动声色地询问:“你确信所行之事无误?” ‘欲诈我?莫非视我为稚童?’ 比尔塞斯内心暗嘲,此‘真身’简直与雪之下阳乃一脉相承。 “你放心,我已言明不会擅自行动,你随时可至我家询问。确实,你们并未透露住址,而我尚欲考入太学,若在此事上胡言乱语,岂非得罪铃木氏族?” 比尔塞斯随意编造,只要与自身无关,言语愈离奇愈佳。 “……” 雪之下夫人若有所思,注视比尔塞斯一眼,意味深长地道:“甚好,我会择日拜访,澄清一切。但在那之前,需得确认你仍是本尊……” 言罢,她强行拉住比尔塞斯的手臂,一手狠狠捏住他的脸颊,抬起其下颌细细端详。随后又撑开比尔塞斯的嘴巴查看。 此番举止宛如检验牲畜。 比尔塞斯愕然,不解自己何处露出破绽,此女子怎不按常理行事? “暂勿急躁离去,在内喧嚣不便说话,但此处定有监视记录,你无处可逃。初时我还忧虑你会孤注一掷,但你自有考量和欲求,此事便于处理。所幸铃木家安检颇为可靠,你携兵器之可能性较低,这已足使我一搏。” 言至此,雪之下夫人面色转冷,扭过他的小指,冷声质问:“说,究竟是何人冒充于我?有何企图?” 比尔塞斯确是惊惧,剧痛自手部传来,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推向墙边。 此女子极具冒险精神,甚至敢赌帮凶是否携带兵器。 原来刚才她在验证他是否也被他人顶替。 “我……我……” 比尔塞斯头皮发麻,现下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早知应毫不犹豫逃离。 阳乃!雪乃! 救命!救命啊! 你母欲杀人矣! 第四百九十八章 策划已成 雪域焕桦久候母亲回电不得。 言及寻己,偌大之处却不见母亲踪迹。 雪域焕桦不禁心生疑惑。 母亲究竟与比尔塞斯前往何处? ‘莫非外出?’ 怀着此念,雪域焕桦决意外出查看,期望母亲对比尔塞斯不会有不佳观感。 然,岂止是不佳观感。 此时几乎断定比尔塞斯为共犯。 “你尚年轻,毋需为这些匪类冒险,任何秘密宜坦诚以告,我家虽非顶尖名门,但在这一带尚有几分声望。” ‘我何以言说?难道现下便承认与他们无关?即便我说出,你便会信?’ 比尔塞斯知晓此为审讯惯用之法,称之为‘坦白从宽’,按西式之说法便是‘辩诉交易’。大致意为你若认罪则减轻惩罚。 然他确无参与,未陷害岳母。 比尔塞斯实则清白。 “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雪之下夫人能否先松手?” “此事休想,待有人前来,你想走也难。不如如实告知。至少我曾教过女儿合气道,困住你毫无问题。” 比尔塞斯无奈。 ‘我说与你非我,你却不信啊。’ 他亦思忖,自己下意识便是撒谎,说出真相时,如何使人信服? “哦,那着实遗憾,只得等候进出之人到来。” 雪之下夫人更为冷静,她知此刻必有人监视,稍后必定有人捉拿比尔塞斯。 随后…… 第一个出门之人出现。 场面当真令人震撼,雪乃亦为之惊讶! “母亲?比企谷?你们……”雪域焕桦未料刚至便目睹母亲似要出手,喃喃道:“他做了何事不当?” “雪乃,速召人将其拿下。” ????? 雪域焕桦满腹疑问,不明母亲之意。 “比企谷,我真未想到……” “住口!雪之下!速速拉开你母,我乃蒙冤者啊!勿妄加臆测,我非此类人。” 比尔塞斯已全然忘却先前寻刺激之心,再也兴起不得寻刺激之念,此刻已非刺激二字所能描述。 雪之下夫人胆大心细,勇于博弈,性情与阳乃相仿。 “雪乃,你尚愣着作甚?此人乃共犯,他们 第302章 如此权威 “劳烦你先行将他制住,此人对我怀有不轨之心。” “遵命!” 护卫回应得干脆利落,未多言便紧紧扣住比尔塞斯的手臂。 ‘嘿,你就不能多问几句么?!’ 比尔塞斯心中暗叹,为何女子之言竟如此权威? 雪之下夫人亦松开了对比尔塞斯的控制,心中怒火渐被理智所取代。她深知即便比尔塞斯未曾直接行此等事,他也必与那些人有所瓜葛,只要将其控制,便可揪出背后之人,报今日之耻。 须知,在昏厥之际,她多年未曾体验过这般绝望。 “既然铃木家族有人知晓内情,不妨我们询问一番铃木顾问如何。” 雪之下夫人复归贵妇之态,不再显露出先前之果断与凌厉,依旧是一副温婉娴静的女子模样。 比尔塞斯今日确是受尽折磨。 待早坂爱得知时,比尔塞斯已向铃木次郎吉解释清由。 遗憾的是,雪之下夫人对他仍未展露和颜悦色,可能是因先入为主而一时难以平息心情。 “唉,雪之下夫人,此事实则因我而起。自决定投资此影片之时,便知怪盗基德等人或会前来,未曾想到竟让您受此惊吓。” 铃木次郎吉郑重言道:“这位青年乃是寻找协助怪盗基德之人的。” 铃木次郎吉未曾料到会发生如此尴尬之事,比尔塞斯竟先后遭遇怪盗淑女及雪之下夫人,皆因两者容貌相似而引发误会。 雪之下夫人虽碍于铃木家族面子暂时放过比尔塞斯,内心却将其列入重点监视之列。 其举止与其说是诱敌,更似合伙商议。 此事在雪之下夫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但她仍假装愠怒言道:“既如此,我暂且搁置他的问题,望下次铃木先生能妥善安排安保。” “抱歉,抱歉,令雪之下夫人受此惊吓实为不妥。”铃木次郎吉并未对此介怀,略带歉意言道:“此事发生,谁都不愿见到……” 此处暂不论他们交换何等利益或补偿。 然而比尔塞斯尚未知晓自己已被纳入‘重点监视’名单。 他正面对雪域焕桦之盘问。 人生在世,难免遇有变故。 解释清楚便是。 很多时候便是如此,不经意间一问竟让你进退维谷。左右不过是受些训斥,看在她貌美的份上,比尔塞斯并未计较。 实话说,当时他确实被吓懵了,其中缘由多半在于他确曾想过如何对付阳乃。 某种程度上,心虚是主因。 他担心雪之下夫人得知他已有佳人相伴,一怒之下将他沉尸东京湾,连累自己女儿。 “你就不能安分几日?为何连我母亲都被牵扯进来?” 雪域焕桦视比尔塞斯为行走之灾,麻烦之源,要么是别人与他过不去,要么是他与别人过不去。 如今,连自己母亲亦无辜受牵连,成为他人冒充之对象。 “我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恰巧选中了你母亲。你放心,只要我赠予你母亲些好处,定能使她喜笑颜开。” 雪域焕桦不解他所言是否当真,此人连自家创办之报馆都不闻不问,指望他认真做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唉,若母亲对你印象不佳该如何是好?” “无妨,我一向坦诚,即便你母亲派人查我,我亦无不可告人之处。” “并非此事,我是指我姐姐……”雪域焕桦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要告知母亲家中长女已与旁人同榻而眠? 雪域焕桦自觉说出此等话无异于自寻烦恼。 “别!你千万莫要说出去!” 比尔塞斯原打算按阳乃之意行事,此刻却发现一大纰漏,即阳乃似乎并未考虑父母意见。未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不在乎父母之意。 ‘我怀疑阳乃意图陷害于我,但并无证据。’ “我自然不会说,但母亲早晚也会知晓。届时该作何打算?” 雪域焕桦颇为苦恼,她发现自己竟开始担忧姐姐之事。至此方知真正让人操心者非她,乃是其姐。 ‘我觉得无需顾虑,接下来之事我颇愿让她前往美州一趟。估计那时她将忙于事务,无暇与家中联络。’ “无妨,我能妥善处理。” 听罢比尔塞斯之言,雪域焕桦终放下心中大石。 这也意味着比尔塞斯亲口承认了与姐姐之关系。 “我真是疯了,竟为你考虑此事。” 雪域焕桦本欲问及硝子及早坂爱之事将如何处理,然此刻似无需多虑。 仅姐姐之事一旦被家人知晓将面临何种境地,她便不敢细思。 她哪有余力再去考虑旁人之事? 这些皆得益于比尔塞斯之教诲。 无法解决问题,则先解决产生问题之源头。继而深入探究,防止同类问题再次出现。 “关于母亲之事……罢了,我会设法与姐姐沟通。至于你说找怪盗基德之事,我权当作未曾听见。总之,我觉得涉及此事太多不利。说不定何时便会如母亲般被人迷昏扔进车内。” 雪域焕桦能够想象母亲彼时惶恐愤怒之情景。 此类事未发生在自身时,甚难感同身受。那种恐惧无助之感必然激发应激反应。母亲能保持冷静,并通过言语套出比尔塞斯之身份,实属不易。 若此事发生在比尔塞斯身上,他定会转身逃离。 “往后做事需更为周全,莫再使人受惊。尽管知晓你自有想法……但……唉,此事亦怪不得你。若母亲有何激烈之举,你尽量顺从,乖乖认错便可。” “你放心,必要之时,我会极为顺从。” 观比尔塞斯那信誓旦旦之面容,雪域焕桦总觉其言外之意。 然而,误会既已解开,纵使母亲一时对他毫无好感,她相信比尔塞斯对待女子之道自有一套。 不知此种信心究竟是福是祸。 “嗯,还有你与早坂爱之事。” 提及早坂爱,比尔塞斯面色顿变。 他亦不知如何启齿,早坂爱在情感进退上把握得极佳,既不过分僭越,亦不深陷其中。 毋宁说,此刻比尔塞斯已与早坂家之名声紧密相连,周围之人皆知二人之间关系。 比尔塞斯叹道:“ 第303章 行动之力 “休想!”比尔塞斯坚决道:“雪之下,汝不懂那怀璧其罪之苦。汝不知上位者随意抽丝剥茧,而后随意掷石砸顶之惧。汝亦不明为此生存所需四处奔劳之辛。 更不解明明彼此相近,乃至汝更胜一筹,却总是他人夺汝荣耀之痛。当世道日趋暗森,吾只得不断聚集人手以求安身。吾之所以至此,皆因世态炎凉!” 雪域焕桦闻言,只觉背脊发凉,怒气冲天,真欲一跃而起,拳击此人。 汝若寻庇护,何不向同僚求助? 汝这厮周旋女子间又是何等本事? “吾不与汝论!” 雪域焕桦愤而离去,不愿再与此人多言。若继续纠缠,岂非助长其荒唐 比尔塞斯确有三分狡辩之意,然此亦乃其心声。 内心深处被那老者记忆所植,随之而来的是极大的不安感。此使他不自觉寻求依靠。然心底犹存傲骨,愿凭己力赢得信赖。 及至其觉察此情,未料已陷入两难之地。 起初他以为庇护者宜为男儿,彼此间利益交流更为直接。毕竟皆为男子,若翻脸尚不至于尴尬。 孰料,上位者皆为女流。 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由最初互助合作,渐生情愫。 比尔塞斯并非圣人,明辨是非。负债愈重,内心不安愈发。遂成今日模样。 人愈明智,愈难妥协。 比尔塞斯如此,雪之下阳乃亦然,早坂爱同样。 ………………………… 雪之下夫人离开议定会议。 虽怒意未消,然怒而无益。 虽欲报复,然智者不会失态。 凡事需先知其详,否则盲目出手,恐致事态失控。 简言之,无调查则无发言权。若无发言权,则无行动之力。 故事先监控调查,至关重要。 若监控不被察觉,便不算侵犯私隐。 况且,雪之下夫人对此少年知之甚少。 一则了解其背景,二则探究近日是否有未知之事发生。 归途中,嗯…… 雪域焕桦首次见母亲亲自驾车。 平时皆由司机接送,未曾想到雪之下夫人平日低调,驾车技艺却不俗,至少未违规。 “雪乃,汝知彼少年家世否?” 雪域焕桦预料母亲会有此问,然谈及此人与其姐间关系颇为尴尬。 “略知一二,出身寻常家庭,东京常见。居处亦是普通住宅。但其……其……” “其何?雪乃,勿吞吞吐吐。” “母亲,只是……难以启齿,其创办一份学生报,刊载教学资料及相关问题。专注教育领域,众多师长及校董在其上解读国策变动。实则,吾亦参与其中。” 雪之下夫人掌舵稳定,即便听闻女儿之言,亦觉诧异。 “慢着,详述一番。吾近来未闻诸师提及此事。” “……………………” 雪域焕桦沉默,正如比尔塞斯所言,教育首要即父母师长倾听学生之声。 她将比尔塞斯创办报纸一事,及其助益之处,悉数告知母亲。 “彼又如何结识铃木家并建立联系?” “似与早坂家少女有瓜葛,因而引荐结识那位爱好广泛的铃木老者。” “哦,原来如此……” 雪之下夫人未曾怀疑女儿说谎,此事无须虚言。 “看来,其远胜叶山家子嗣。” 雪域焕桦颇欲嘲讽,初时未觉,细思之下,叶山隼人之为人颇为可疑。 为友争夺他人训练场地,即便申请亦蛮横无理,口中言辞悦耳,实则自私自利。 至少比尔塞斯待人尚懂互利,叶山隼人之举颇有不当。 可惜世交之谊,雪乃不便在母亲面前告状,否则大人处事亦不便。 “汝等竟将报纸交予一名唤白银之人?竟如此信任?” 雪之下夫人渐行渐熟之路,不久便可抵家。 雪域焕桦微愣,虽隐约理解比尔塞斯之意,然不确定自己猜想是否正确。 “母亲,吾以为其非轻易信人之人。吾猜想或未必准确,然其似不在乎报纸之影响力,仅视其可用而已。” “哦?!” 此言令雪之下夫人对比尔塞斯产生浓厚兴趣。此前种种,表明其富有创见与执行力,能将理想变为现实。 然雪乃之言别具深意。 彼子非无心之辈,若真不重视此热销教辅报纸,或许意味着彼有更大抱负。 “到家矣。” 今日雪之下夫人颇受震撼,若非对方无恶意,几欲动怒。 人生起伏实为刺激。 “对了,雪乃,择日邀其来府上一行。” “嗯?!母亲!?” 雪域焕桦未能理解母亲神色,此语令其措手不及。 “邀其来府,澄清今日之事,解除误会。吾欲了解更多详情,兼询问汝校内状况……” 嗯,暗中调查亦不可少。 雪之下夫人与雪之下阳乃均不乏此类举动,毕竟阳乃亦曾于妹妹包中放置追踪器。 雪之下家中唯一清纯如莲者此刻颇感为难,欲言又止,终无奈点头 哼哼~~哼~~ 由比滨结衣心中欢喜,轻哼小曲。 今日乃其首次邀请诸多好友共庆生辰。 “唉,汝今日毋需入厨,速与友相聚。” 由比滨结衣本欲相助,然熟知其厨艺之雪域焕桦并未允其入内。 “今日特意向师请假为汝庆生,但明日仍需赴课……” 雪域焕桦态度坚决,翌日不愿 第304章 公审大会 由比滨结衣感觉犹如置身于公审大会,诸般糗事尽数被这群挚友抖搂开来。 很快,姑娘们的闲谈一经开启,便直接将彼尔斯置于一旁,仿佛此人并不存在一般。 “稍后用膳完毕,吾等同往歌坊如何?我对自身的吟唱颇有自信。” 虽膳尚未尽,由比滨结衣已开始筹划下一步乐事。 “令堂着实令吾受惊不小,太过热情了。” 雪域焕桦亦在一旁心有余悸,初至之时,由比滨结衣之母的热情确实令她颇为惊讶。 “提及此事,汝等可知吾校那位霞之丘学姐?其着作竟遭腰斩,甚为可惜……” 早坂爱叹了一口气道:“此前与比企谷一同出游时购得,原本还想观后续,未料第二卷竟无下文……” “汝等?出游?” 由比滨结衣本以为是寻常交谈,却觉众人言语间总似有弦外之音。 伊井野弥子装作不存在般隐匿。 她藏于小町一侧,如此方能获得极大安心。 “确然,前些日子于铃木府宴会中见到比企谷,汝说是不是?” 雪域焕桦之语更令由比滨结衣感到困惑,怎地……众人好似玩乐甚欢? “且说,还与吾母产生些许误会。” 彼尔斯不得不出言打断雪域焕桦,转而问:“那位学姐究竟何故?其非着轻小说出版乎?何以遭腰斩?” “闻说情形不佳,虽有部分拥趸支持,奈何时人对手皆过于强劲,遂无其立足之地……” 早坂爱略述一二,实则她颇为喜爱那位学姐之作。 “哦,原来如此,甚为可惜。若再过数载,相信轻小说门槛降低,当会改观。” 彼尔斯仅是一声叹息,世间遭腰斩之作繁多,多此一部不多,少此一部不少。 言及此,他忽忆起日国纸书遭遇网络冲击之状,自媒体、部落格、论坛等兴起易使一书爆红。 据其所知,某位名为mxtx之人对此颇为娴熟,至日国网络时代仿照施行毫无障碍。 惜乎,现非网络巅峰时期,而仅是开端。 纸质渠道与审查权限方为成功之道。 “啊,汝等提及者,可是那位唤作霞之丘诗羽的前辈?”谈及校中八卦,由比滨结衣极为熟练。当初助学基金等物送达雪域焕桦之处,连同诸多八卦与校园新闻皆经由比滨结衣手。 或许由比滨结衣自身亦不知晓,其实际暗中掌控全校消息,堪称传媒女王。 她仅为寻乐趣罢了。 彼尔斯惊讶问道:“哈?汝亦识之?” “吾自是知晓!”由比滨结衣略显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吾不仅知其人,亦知其似与另一女子及一男子有些许纠缠。” 雪域焕桦似有所思,点了点头:“三角恋情乎?莫非因恋情之事未能善书?” ‘汝言何物?吾与那女子根本不曾接触。’ 彼尔斯被雪域焕桦注视后惊恐异常,其确未曾与霞之丘有过任何交集。 由比滨结衣继续道:“否,吾亦不明,难以定论。仅见那男子与霞之丘前辈颇为亲密,并与另一位金发女子于走廊中戏耍。忆起矣,那位金发女子之发比爱酱长甚多,似唤作泽村英莉莉,乃外籍学子。” 彼尔斯背后冷汗直冒,由比滨结衣怎知诸多稀奇古怪之事?莫非连其在校所为亦一目了然? 由比滨结衣义愤填膺道:“吾说甚怪异,足踏两船之男子实令人厌烦!” 雪域焕桦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确然,吾亦如此以为。” 早坂爱倒吸一口凉气,偷瞄一眼彼尔斯。幸而,她自知身份卑微,随即认真道:“吾亦如是!” 未知其确切之意。 比企谷小町于旁瑟瑟发抖,低声问:“那位,不如吾等外出助伯母筹备如何?” 伊井野弥子疯狂点头表示同意。 伊井野弥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深恐一言不慎便会遭殃。 “那位,吾等先行外出探视伯母筹备情形如何?” 小町轻声打断三位姑娘的责难。 伊井野弥子亦不敢多言,附和道:“吾亦随小町一道前往,查看是否需援手,毕竟一人或力有未逮。” 早坂爱抬头问道:“需吾一同协助否?” “无需,无需,厨室不大,三人足矣。” 小町一面说,一面与伊井野弥子迅速离室。 彼尔斯并未参与其中。 毕竟其亦不明究竟应声讨那男子抑或转向别题。 他无意在此问题上过多纠结。 毕竟,当前难以解决之难题,当“暂置争议,共谋发展”。 彼尔斯总觉得己之念头颇为古怪,何以一句寻常话语成了这般诡异之释? 然而,他们终归是为由比滨结衣庆生而来,喧宾夺主非好事。 彼尔斯只得提醒:“由比滨,汝不欲观礼否?吾甚好奇小町所赠之物为何如此沉重?” “不可,不可,须待吹熄蛋糕后依次拆封才妥!如此方有许愿之感。”由比滨结衣极其认真地说:“生辰之礼唯于吹熄蜡烛后方可拆阅。” 雪域焕桦感慨道:“汝真喜于此等琐事上斟酌。” 其从不曾为此类事宜烦忧,盖因从未有机会如是。 早坂爱亦然,此前罕有庆祝生辰之时。幼时即离开生母,后来更需照料那位麻烦小姐。即便庆生,亦仅二人秘密为之。 “提及此事,小企之生辰亦近矣?非八月乎?届时吾等一道为其祝寿可好!” 由比滨结衣之言顿时令彼尔斯大吃一惊,忙道:“毋庸,毋庸,吾独自庆生便可!吾向来孤身度过。” “唉?!何故?” 由比滨结衣颇为疑惑。 彼尔斯自觉不应庆生,否则必将需邀众人,届时情形远较此刻更为复杂。 那时非仅限于暗讽之事,恐将演变成全武行。 他细思之下,确有此种可能。不论雪之下二位小姐学习合气道等术,早坂爱 第305章 无人近身 “非也,非也......”小町拭去了额际的冷汗,道:“吾兄他......他昔日非此般模样,往昔之兄实则无人近身。不知自入书院后,何以至此。” 小町心中明镜似的,知晓这一切皆因硝子姊姊被突召所致。 此刻,她前所未有的盼望硝子速速归来。 若再不返,恐不久后所见,仅余比尔塞斯之冰冷黑白遗像矣。 “罢了,伊井野前辈,吾等且瞧瞧由比滨夫人那边筹备如何?” 极力使几位女子莫将话题引向别处。 纵使提及假期之事,最终亦演化成一场莫名之争。 “依妾身之见,假期理当专心温书,毕竟外界亦无甚可游玩之处。” 显而易见,出此言者雪域焕桦,其对假期之欢愉仅局限于清凉室中。 比尔塞斯犹记彼时寒气逼人的房室。 相较喜好出游之由比滨结衣,以及需照料家中娇蛮千金之早坂爱而言, 雪域焕桦所言实则最易实行。 “妾身,妾身亦愿留居纳凉。” 本应欢愉之假期,最终却成为众人商讨最平淡无味之事。 正当比尔塞斯感到难以为继之时, 忽闻一救星之声。 “来哉,一切已备妥!” 小町于外欢喜高呼。 “速速准备,待为由比滨姊姊唱生辰曲。” 由比滨结衣尚未回神,旁人已取出早已预备之贺寿礼炮。 噼啪之声骤起,顷刻间众人手中之物尽散。 雪域焕桦匆忙将备好之生辰冠为由比滨结衣戴上。 小町探头窥视室内仍光亮如昼,催促道:“快闭合窗帘!速速,速速,伊井野前辈,一切备妥否?速速呈上!” 由比滨结衣即刻目睹备妥之生辰糕点。 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言何词...... “那个,多谢诸位......吾,......” 比尔塞斯见其似深受感动,无奈道: “哎呀,莫再说矣,好似并非庆祝生辰,速速许愿吹熄蜡烛罢......” 此番良辰美景竟被比尔塞斯一番话语所破坏,由比滨结衣鼓起双唇,嗔怒道:“小企!汝真不解女子之心。” 然而,她仍旧依言行事。 ‘愿,愿吾等日后能常此乐。嗯,仅此足矣。’ 言毕,由比滨结衣一口吹熄蜡烛。 比尔塞斯心中庆幸,幸由比滨结衣生辰未邀过多之人。 多亏由比滨结衣提议同往吟唱,方才免去诸多怪诞之对话,至少众人之口已被话筒掩住。 歌罢,众人体力已消耗殆尽。 争执之心亦随之减淡。 此时,比尔塞斯肩扛重任。 “比企谷君,送由比滨之时勿生异念。” 雪域焕桦之凝重目光绝非玩笑。 小町笑靥如花,道:“兄长,此处唯汝一男儿,烦劳送结衣姊姊归家。妾身则与小爱姊姊同返。” 早坂爱朝他微微颔首,示意定会妥善护送小町。 至于伊井野弥子,则无甚大碍,其归途与早坂爱多有交汇。如此一来,独自归家者唯有雪域焕桦。 比尔塞斯见天色阴沉,忧心忡忡向雪域焕桦问道:“无恙乎?” “无妨,论自保之道,妾身远胜由比滨,尚可唤家中车夫前来接应。” 既听雪域焕桦如此言,比尔塞斯亦不多言。 “小町,归家若有家人,务必告知一声,吾或稍晚归。” 小町挥手道:“无妨,汝放心交付予妾身即可。” 众人于歌楼前分道扬镳。 ………………………… 由比滨结衣略感忐忑。 幸而仅是品尝些许茶饮,否则此刻恐已醉醺醺矣。 “那个,劳烦小企矣。” 由比滨结衣声细如蚊。 “嗯。” 比尔塞斯亦不明该如何回应。 知悉是一回事,随意允诺又另当别论。 “那个,那个......” 由比滨结衣略显结巴,亦不明自身欲言何词。 或许内心深处藏有一丝小九九,既难以启齿告之他人,亦不明如何坦率表达。 “那个,其实,妾身甚羡小雪。” “小企汝亦知,妾身仅会随声附和,仅会聆听他人言语观其神色而已。不如爱酱那般大胆敢为,亦不如小雪能与汝长久争论,多数时刻妾身仅坐于汝等身旁,欲插言却始终不明该言何词。” 比尔塞斯未曾打断少女之倾诉。 或许是深埋已久,由比滨结衣欲趁此氛围良好之时将心底话尽数道出。 “日久天长,妾身渐欲深入了解众人,却发现众人总有各自之事。妾身不敢多问,不敢多言,唯恐众人提及之时,妾身亦无法改变现状。” “实则,多数时刻汝等所言,妾身未能全然理解。且,妾身亦不明该如何给出建议,只能默默旁观。” 由比滨结衣确曾有此感受,不止一次觉察周遭之友交往时与己之差异。 她亦忧虑某日雪域焕桦言道“此事汝力有未逮”,转而寻求他人相助。 故而在侍奉部之中,每当雪域焕桦与比尔塞斯交谈时,她尤为畏惧不慎失言...... 日复一日,相处时日渐增。 由比滨结衣愈发惧怕某日发现与这些友人并无太多共语之处。 她所畏惧者,乃是彼此实则不属于同一圈子。 由比滨结衣心知肚明。 于团体之中,若无法参与交谈,必将迅速被推向边缘,逐渐被排斥在外。 比尔塞斯未曾料到由比滨结衣与众人相处竟如此疲惫。 在他眼中,由比滨结衣对多数人而言亦是一位极佳之女子,至少昔日于中学之时,比尔塞斯不敢奢求能与这般明媚少女交谈。 然则由比滨结衣何以至此? 是否因众人谈论之时,无意间将其排除在外所致? 起初,包括雪 第306章 步履维艰 如今,组织在扶桑之境可谓步履维艰。高层不知因何突加查缉,整个扶桑社会陡然内外皆紧。组织中人,一个个几近绝境,就连贝尔摩得亦不得不承认,今时今日已为gin之策弄得头晕目眩,难辨东西。 真伪难辨? 究竟能因宫野明美之背叛如何抉择? 又是怎生之事令组织之事尽人皆知? 说好的合纵连横,怎奈众人竟以这般决绝之力表其忠心? 或许连组织自身也未料到,仅遣一车行之主为杀手,竟能引出如许风波。 所谓间谍,无非数种而已…… 此等手段,在古老中原大地早已研习殆尽。 然而,始终有一前提,非圣智仁义之人,难以使用间谍。 为何如此说? 试论一例。 派遣间谍打入敌阵,欲使其不叛,根由何在? 间谍种类,无外乎数种。 一是洗脑之傀儡,但于当今世道,知识普及广泛,利己之心盛行,洗脑之举愈发艰难。即使成功洗脑,未必有充当间谍之能。故此举最费时费力。 余者,或收买,或威胁,或培植己方人员潜入敌营。 然! 问题随之而来。 间谍既至,发现一重大困境。 彼等自组织所得,一旦成为敌方高层,忽然顿悟…… 噫?这般安逸富足,胜过组织战战兢兢,且彼方首领更善,俸禄更丰,生活更加风光。 所需一切俱备,何苦为组织卖命? 是理想远大,抑或能救国救民? 抑或是与吾有何血脉相连之情? 间谍亦有识人之明。 于是,组织叛逆频现,亦属理所当然。 贝尔摩得自知此理,未曾妄想组织能一片净土。何处污沟浊流,能出何等忠贞之士? 连上司亦无安全感,连她这干部都欲背离。 能请得起佣兵已是万幸。 组织所赐之信,乃决定间谍忠叛之根本。 “新出夫子,新出夫子,汝何以如此?” 茫然之“新出智明”,终在呼唤声中醒转神志。 “啊,哦……歉甚,适才思虑一事。” 那来医馆之女方才稍释心中忧虑,笑言道:“吓煞我也,吾甫入室之时唤师多时未应。” “嗯,无妨……” 贝尔摩得近日确有心神耗损过剧之感,此乃因组织面临外压增大所致。 若仅为如此,尚可忍受,然而实情却更为严酷。 不仅于此,她亦探知校中有诸多秘密人物,其中便包括工藤新一那少年,及茱蒂夫子…… 她似已触碰到某些线索。 然尚缺一关键之环节。 至于那黑衣组织之事,比尔塞斯几乎忘却。 自早坂接手后,他未曾再见早坂爱求助于他。 未知是恐他再涉险境,抑或是已觅得他人相助。 而此刻,他正于校内向雪域焕桦解释由比滨结衣之事。 因由比滨结衣之解释,雪之下根本置若罔闻。按其言辞,由比滨结衣极有可能被骗。 雪域焕桦鲜有如此恼怒,她总觉比尔塞斯似暗中与其作对。 昨日同行时,她尚特意叮咛。 翌日,由比滨结衣便称欲暂不参与社团活动,转赴学生会两日。 此事令她颇为不悦。 遂径直让比尔塞斯前来解释究竟何事。 由比滨结衣实难倾诉心中所思,然比尔塞斯却直言不讳。 对付雪域焕桦这等人,直截了当为最佳策略。 若能讲通道理,彼等极易接纳尔等之言。 起初,雪域焕桦以为有何诡谲之事,未料状况竟与各人皆有关联。 不自觉间将由比滨结衣置于对话之外,增强了团子少女内心的不安。 “我……我也能够做到……” 雪域焕桦本欲倔强几句,却越说越无底气。 最终无奈应允比尔塞斯暂将由比滨结衣带走之事。 “歉甚,未能在其时发现此端倪。” 雪域焕桦略显歉疚,内心实则十分珍视由比滨结衣这位挚友。 “何须诸多感慨,她不过一时未找准自身位置罢了。待这两日让她于学生会稍待,即可解决。” 比尔塞斯对此并不在意。此等事并非罕见。世间大多友谊并非骤然断裂,而是随岁月渐行渐远。 雪域焕桦情绪平复后,转瞬又改容颜,冷言道:“何不事先告之?反倒是擅自定夺后再与吾商议?汝究竟怀有何种图谋?” 比尔塞斯默然。 ‘幸而早坂并未常在此处,否则恐遭二人审问。话说,雪之下她莫非越发习惯干涉吾之事了?’ 雪域焕桦见比尔塞斯表情愈发怪异,为其上下打量之目光吓了一跳。 “汝……汝……作甚?如此望吾?” “汝……”比尔塞斯迟疑片刻,言道:“汝该不会是惧由比滨结衣离去而感孤寂吧?” 雪域焕桦面色瞬息万变,由赤转青,只在眨眼之间。 “滚!滚犊子!孽障!从吾社团滚出!” “等等!勿以书籍击人啊,书将散矣,此书将被打散矣。” 比尔塞斯忙抱头逃离侍奉社。 廊道拐角处等候的由比滨结衣见其慌乱而出,颇感诧异,上前问道:“小企,小雪她……” “无事、无事、小问题耳……” 比尔塞斯连回顾之勇气都无,匆忙言道:“好矣,好矣,吾等先行往学生会……” 第307章 如此待遇 猛然置身于陌生之所,四周之人皆来自另一番天地,她心中难免茫然无措。 “那个,不会有不妥之处吧?小企,会长是否会觉多一人添了些许烦扰?” 比尔塞斯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细细思索了一番。 “你入内自会明了。” “咦?竟不需敲门么?” 比尔塞斯未作言语,径直踏入屋内,何须敲门?众人早已彼此熟稔。 “哦?” 白银御行将手中之书轻轻放下,抬眸注视门口。 “你这是?” 他瞧了瞧尾随比尔塞斯而来的女子,了然点头,展露出会心微笑,说道:“我明白了。” 『白银,汝何时变得这般模样?!』 比尔塞斯略显汗颜,自他加入学生会后,白银御行很快从众人身上习得了诸般奇妙之技。 四宫辉夜瞥了一眼来客,在心中暗自计算此人乃是引了多少女子至此。 “咦?!这不是由比滨同学么?何以来到学生会?” 刚将茶泡好置于桌上的城廻巡学姐望向这位新到学子。 果然,在此数人之中唯有城廻巡学姐真心关切是否有事需助。 而对于熟知比尔塞斯的白银御行而言,凡与比尔塞斯相交甚深的女子,通常皆无大事,即使有事也多半因情感纠葛,与学生会事务无涉。 “那个,我是由比滨结衣,那个……” “罢了,勿需自我介绍。”比尔塞斯摆手打断由比滨结衣的话语,直言道:“她自觉才疏学浅,欲前来学生会学习如何处理事务,总之,若有所需可让她相助。” “哦?!” 白银御行颇感讶异,他首次听闻有人闲来无事欲至学生会劳作。 四宫辉夜叹了一口气,说道:“汝观学生会这般闲适品茗的情景,何来诸多事宜需其助力?便是加上伊井野,人手亦已充裕,无所事事。” 比尔塞斯环顾四周,未见伊井野身影,遂问道:“伊井野何在?” 城廻巡答曰:“伊井野同学前去找平冢老师,欲在暑假期前将所有校规逐一审阅修订,一切问题已悉数提出。目前只待编写一份易于记忆且简明扼要的校规手册。” “嗯……真是繁杂……” 比尔塞斯从角落中取出一张座椅,此后此座暂归由比滨结衣使用。 “那个……”由比滨结衣左顾右盼,轻声询问:“吾未来当如何作为?” 『若真要汝为之事,吾亦不明……』 起初,比尔塞斯确曾思虑让由比滨结衣前来协助,及至到达学生会,方知同僚们行事高效,致使日常清闲,偶有游戏娱乐。 真可谓逍遥自在。 至于学校重大活动,届时会特选执行委员负责,如此一来,学生会之责仅剩杂务一类。 『莫非是雪之下那家伙揽活过多?』 比尔塞斯甚至疑心同学们皆寻求侍奉部帮助。 “汝暂且跟随吾吧,一时难以寻得合适之事。汝来此实为欲潜心学习,既然如此……” 比尔塞斯起身自学生会一角的书架中找出诸多资料,上下翻找,发现不少旧物。 “来,助吾将这些尽数整理清楚,并加以分类。毕竟俱是陈年文书,乃学生会前辈所遗。汝负责将其整理有序,使吾一目了然,从中轻易寻找所需即可。” “这……这……” 由比滨结衣双目圆睁,不解身处何处。 她怔怔望着比尔塞斯摆在她面前的诸多文书,惊讶道:“好……好多啊……需做至何时?” “汝只管做便是,见否?此处有一张整洁之桌,先将这些整理妥当,吾再来视汝下一步当为何事。噢,对了,勿忘自身学业,成绩亦需留意。” 比尔塞斯郑重地点了点头,未曾戏言。 唯将一人的潜力完全激发,方能洞悉此人长处所在,知晓其擅长之事。 在此之前还需让由比滨结衣体验一番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这,如此多?!” 由比滨结衣面露悲苦之色,未曾料到初至便面临诸多事务。 “艰难乎?信吾之言,此实为最简便之任务。” 比尔塞斯早欲整理这些文书,只因其无需此类物品,故未动手。 既由比滨结衣到来,学生会便多了一位可用之“实习生”。 “吾予汝两日之时,务必迅速整理完毕。汝以为如何?倘若未能完成……” 比尔塞斯思忖片刻,起身从角落寻得一个平日置物之空袋,说道:“将这些尽数带回家中处理。” “这……” 由比滨结衣欲高声呼喊,此事与她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比尔塞斯确是真心欲教授由比滨结衣处理事务之法。 唯有在其遇困时予以提点,方能使由比滨结衣留下深刻印象,成长更速。 他并无那种……即所谓“手把手”教导之意。 学生会其余人面面相觑,未曾料到比尔塞斯竟对一位美貌女子施加如此严苛要求。 “吾与汝言,雪之下当时曾认真整理出大量学习资料,汝思量一番……此等小事尚不能处理。” 比尔塞斯摇首道:“岂非表明,汝与其差距甚远?吾应从何说起?” 听闻雪之下能处理诸多事务,由比滨结衣顿感震撼。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吾明了!定当悉心整理完毕!” 白银御行张口欲言,本欲告知这位同学那些乃废弃之物,可以缓缓整理…… 但见团子少女那般专注模样,实在不忍打断。 他望向比尔塞斯,心中暗想:『汝身为学生会书记竟招募秘书?吾身为会长亦不曾享有如此待遇。』 伊井野弥子正与众师商讨修订校规之细枝末节。 其实并无太多事务,只是近来缺课之学子确实较多。 譬如某些学子常偕友出游之类。 茱蒂老师已被关注一段时日,这位金发妇人近日行动隐秘,放学后即匆匆离去,未知所为。 不过,这些暂与比尔塞斯无关,他亦只是偶尔留意一二。 他手中的报纸载有各类新闻。 甚至传闻 第308章 面带欢颜 此番情景,犹如将汝视作侍婢驱使。 然由比滨结衣未有深思,因连日以来,她皆疲于整理繁杂琐碎之物,心神俱疲。 比尔塞斯屡次粗览,复将诸物搅扰,令由比滨结衣重理。观其料理,可见此女于逻辑分类实有欠缺。纵当今世事分工明确,然此并不意味着汝可对余事一无所知。 犹如设计者需解硬件之奥秘。 时人谓此为复合型才俊。 诸学科间相渗交杂,故博闻广识,与己职相关之事益处颇多。 数日之中,比尔塞斯非置由比滨结衣于不顾。 彼仅将事务交付,待其误,示之令重做。屡误,屡重做…其间,团子佳人几欲怒发冲冠。 直至如今,方能隐忍,且面带欢颜。 若非比尔塞斯深知由比滨结衣自觉获益匪浅,彼或以为此女愚钝。 “小企,今日何事?” 由比滨结衣似颇喜此情此景,使她仿佛亲历自身变化,感知处理事务之游刃有余。 换言之,习得了处理繁杂信息之法。 “嗯,持续此事非善策…” 比尔塞斯岂能言自身无计可施? 难不成复加无聊差事? ‘究竟如何是好?’ 彼细思,瞥见由比滨结衣满目期待,又望见白银御行似感乏味。 甚好,学生会速成,致无余事可为… 余下惟杂务与清扫,然此非能使由比滨结衣追赶雪域焕桦之道。 ‘吾已了然。’ “白银,暂请一日假,吾偕她购些物什。” 比尔塞斯无意再赋予由比滨结衣劳役,须向其脑中灌输学问。 “咦?何处?” “购书。” 白银御行微愕,移开眼前书卷,目送比尔塞斯推门离去。 继而环视二女,问:“此举是否可视为擅离职守,出游幽会?” 四宫辉夜愁眉不展。 前日,她已与早坂爱谈及此事,然未料自家侍婢竟对此漠不关心,甚言其多虑。 然,彼女美貌温婉,体态婀娜,对辉夜心仪之人暗怀异心。 早坂爱何以泰然处之? 早坂非不知辉夜处境,纵亲昵有加,又能奈何?莫非早坂爱可撇开辉夜,独离四宫府? 虽二人皆为对方着想,然有时所想非所行。 早坂爱之局,至少待十载后… ……………………………… 比尔塞斯浑然不觉尚有人为早坂爱献策,引导其情感之路。 彼正携由比滨结衣,往图书馆寻觅所需典籍。 部分书实为书店所无,盖书店藏书多为营利,求销路与声望。 图书馆之书别具一格。 于互联网未兴,网络检索未成之时,欲觅所需之书,颇为不易。 内含由比滨结衣需习之书。 无需高深专业知识,只需简便实用之法。 “汝欲与雪域焕桦畅谈,须先明一事。即一定层面上自我定位…” 二人行往图书馆,比尔塞斯道:“定位何为?即汝友何人?常望纯真友谊,无利益交换。然此不可能,若固执此念,易因微小情感纷争破裂。” “何故?小企?非如此乎?” 由比滨结衣不解其义。 “友谊多态,吾昔日求友,应入伍征战,共患难之情。同僚共事,则为同事之谊,暂不论。同窗情谊,无物质依赖,仅凭‘喜爱’二字,欲与某人为友,引其注目…此为同窗常有之谊。” “然最脆弱者,恰为此种,无物质根基与互惠,看似美好,实则不堪一击。稍有伤害,便感天崩地裂,两败俱伤。” 由比滨结衣实未解其中意,欲言不愿深究复杂情状。 比尔塞斯惯以冰冷语调阐释世事,使之窥见其内心深处所思。 “小企,众人岂至如此?” 非至?何非至? 比尔塞斯深知世人对美好之物执念深重,自身亦未能免俗。 正因如此,人往往难容纯粹之瑕。 “由比滨,吾辈必先明一事,人不可脱离群体与社会孤立存在。此乃事实,汝赞同否?” 由比滨结衣愣怔,忽觉比尔塞斯如辩坛之上,气势逼人。 “嗯…诚然如此。” 由比滨结衣未见反例,犹如汝再宅,仍需外卖送达。 比尔塞斯颔首,由比滨结衣较雪之下家二女更为顺从。 雪之下二女皆有精英思维,常过估个人能力,自诩能成大业。 幸雪域焕桦未被误导。 “曾见一则广告云:‘梦想,注定孤独之旅。’” 言至此,比尔塞斯摇头轻笑。 “由比滨,汝以为如何?” “这…”由比滨结衣抚头团子,赧颜道:“颇佳矣,惜吾无甚宏愿。” 比尔塞斯朗笑,若昔日或许认同此言。 然今彼已摒弃旧见。 “此乃典型贩卖‘梦想’与‘孤独’之热血广告。实情则,梦想非注定孤独之旅,然途中定有孤独时刻。” “犹如微软非比尔盖茨一人之微软,苹果非乔布斯一人之苹果。明治维新,天皇独立亦难成。即邻国太祖,亦非孤身革命。” “感孤独,需试接触志同道合之人。感不解,需俯首细释,躬身践行,使他人洞见,方能理解。” “人常议论纷纷,如吾此刻。” 比尔塞斯凝视她,认真道:“汝非言难于交谈,难融吾辈之谈?今汝告吾,再逢此况,将何为?” “吾…吾…” 由比滨结衣焦虑不已,一时难以构思良策,唯支吾其词,无以作答。 比尔塞斯远期由比滨 第309章 藏书楼 司空塞斯抬头望天,此刻二人已至米花阁藏书楼。 若急切与不安可解纷扰,司空塞斯自忖此时应为世间最为焦虑之人矣。 “小企……” 由比滨结衣挽住司空塞斯衣袖,动容道:“汝,汝……汝于我实为佳善。往昔无人如此授我,吾,吾定当竭力而为。” 噫? 司空塞斯满面迷茫,转身注视由比滨结衣。 瞬息之间,四周目光如利剑穿心。 “唉,汝勿泣,旁人或以为吾伤汝矣。” 彼苦笑不得,何故此小事竟令其感动涕零? “歉,歉……吾仅是,仅是……” 由比滨结衣惶恐拭面,连面上脂粉亦乱,显得颇为古怪。 “吾知,吾知,行矣行矣……还是先至内室洗漱一番为宜。汝如此状,不宜久留藏书楼。” 随后,司空塞斯愈发觉事有异样…… “诶嘿嘿。” 侍奉府,恐将危矣。 他只得佯装未见由比滨结衣现时之态。 由比滨结衣简净面庞,二人终入米花阁藏书楼。 楼内似乎并无多人,或许因不久即将闭门之故,司空塞斯觉此处灯火略显昏黄。 彼不得不为由比滨结衣迅速寻所需之典籍。 然……司空塞斯寻觅之际渐感事有蹊跷。 由比滨结衣随其身后,数次欲拉其臂却又羞涩收手。 ‘怪哉,此处典籍何以杂乱无章,藏书楼内无整饬之人乎?’ 司空塞斯心疑无人打理,暗斥此地府尹疏于管理藏书楼。 彼不得不自此始搜觅所需之书。 “吾思量一番,汝所需之物?艺术?非也,彼等不适于汝。唯物辨证?此处似无专类,真不知此藏书楼究竟作何用途,无怪乎此处寂寂无几人问津。” “小企,汝觅得书否?” 由比滨结衣见此时辰已晚,初时彼等尚滞留于学生会些许。 “未也,罢了……吾辈还是往大书肆探查为宜。此处所获寥寥,且过于陈旧……吾所需之物估摸在学府藏书楼中或可觅得。下次劳烦雪之下姊姊协助寻找便好。” 由比滨结衣并未介意此等琐碎之事,欣然道:“那吾辈速速离去罢。哦,对矣,那吾随意取二卷携归细读便好。” “任凭汝意。” 既无所获,司空塞斯便欲偕由比滨结衣另觅他处。 然彼未曾料及,造访藏书楼竟惹来祸端。 “噫?此内何以夹杂他书?” “何也?” 司空塞斯趋近由比滨结衣。 由比滨结衣指道:“汝观,吾取出一卷,此小卷被两大卷夹于其中。” “哦,那取出来便好。” 司空塞斯随手抽出夹于其中之书。 入手即感异样,此乃伪书…… 因纸质轻重有异。 细察之下,此乃无封背之书。 司空塞斯随手掰开,只闻撕裂之声,粘胶破裂。 少年少女愕然望向书中所夹白色塑料包囊。 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司空塞斯心头。 ‘无怪乎,此书杂乱堆放,无怪乎此处冷落萧条,无怪乎府尹疏于管理……’ ‘此乃……’ ‘鸩’ 世间令人悚然之物颇多。 有虚有实,有酷刑有试验,论人心论魑魅魍魉。 然而从未有一物,其现世令世人望之色变。 汝言此物究有多怖?倒也不尽然,医道探究常需相似之物。 然其怖人之处非在于能为几何,而在于昭示一事。 即:人之心志在外物熏染下之绝对崩溃。 与之抗争,是为人之单边战局。 纵使汝成功戒断,复原之率仍有九成之险,悚人至极。 是以,世间诸恶皆可谅解,唯独贩卖此物者决不可饶。 纵有人以己穷困潦倒,饿殍遍野为托辞。 司空塞斯亦对此人言…… 请汝乖乖饿毙! 再睹此物之时,司空塞斯浑身汗毛如猫炸立。 彼首务便是察周遭是否设有窥伺之器。 似未发现异常,彼轻阖手中之物,归于原处。 “小企,此……” 由比滨结衣纵愚钝亦知遭遇何等可怖之事,手脚僵直,唇干舌燥,此刻彼并无新奇之喜,唯从头凉到脚之恐惧。 “此书过于破败,吾辈换他卷觅之。” 司空塞斯泰然将手中之物放回,宛如未曾察觉。 “行矣……” 彼轻摇首,做出噤声之姿。 将由比滨结衣之手握于掌心。 此刻之由比滨结衣已被吓得掌心汗湿,若非司空塞斯携其手,彼不知该如何是好。 “吾辈往他处游弋。” 司空塞斯宛若携佳人逛街般悠然。 此刻最佳之策便是先行离去,亦为此刻彼首察周遭是否有人或窥伺器之故。 ‘伪书’何以现于藏书楼? ‘此必非直售之地,观其塑封应为中转之所。’ ‘典籍摆放杂乱乃为使人难 第310章 重重波澜 二人出离时未逢丝毫凶险,实缘此地监防疏阔。 彼等安然穿越斯幢魑魅魍魉之所在后,比尔塞斯乃向由比滨结衣道:“由比滨,吾欲先护汝归家,今日之事便暂止于此。” “那个……那个……”由比滨结衣略带忐忑,拽住其臂膀,询曰:“小企,汝勿欲再探究竟乎?” 比尔塞斯眉峰轻扬,心确曾生此念,旋即弃之。 其欲返者,旨在抹除自身涉足此地之痕,非真愿缉贼。 盖因其将求于能治此事之人,惟忧己至此之秘不慎泄露,引祸上身。 然观此少女担忧之情,遂直言:“无须忧虑,吾拟禀告衙门,若汝恐吾独往,则同往可矣。” “如,如此……” 由比滨结衣虽不愿承,心中确曾萌生私意。她望比尔塞斯置身事外,装作未见。 “究竟能否断定是何物?” “此需衙役大人明察。” 由比滨结衣心思细腻,思绪繁杂。时如家中慈母,对亲近之人关怀备至,夹杂凡人之私。 比尔塞斯既不憎恶,亦未感其啰嗦。 事已至此,只得开导其心。 “毋忧,吾辈告官亦无妨。吾自有妙策,与衙门沟通,吾不愿因琐事招惹恶徒。” “然而,吾……” 由比滨结衣欲劝阻,知己言乏力。深怕比尔塞斯觉己自私且毒。 “由比滨,汝心之所想,吾了然。然思之,此处诸多异物,吾等居所狭小,倘此辈将邪物散播于学府或邻里之家,将何以堪?届时,悔之晚矣……”比尔塞斯诚恳解析:“世间戒邪,复陷者众,绝难根除。” 其忧虑者,日本惩治‘假书’贩者之法,至重仅十年囚。 若如此,彼等脱困后恐寻报警者报复,尤其查缴大批邪物,损失颇巨,报复将更甚。 “吾知矣,吾偕汝同往。” 比尔塞斯凝视由比滨结衣略带稚气之面庞,微讶。 此女子竟视此事为赴刑? 细观之,由比滨结衣确有几分可爱。 轻笑一声,比尔塞斯轻抚其颊,向外拉扯。 “唔……小企……莫捏也……” 由比滨结衣几欲落泪,迅速推开比尔塞斯戏谑之手,嗔怒:“痛煞也,休这般狠捏。” “哦,轻抚即可?” “小企!!吾正言正色与汝。” 由比滨结衣足踏地,脸颊红晕不知羞涩抑或被捏所致。 “善矣,毋忧,日本法度最重不过十年囹圄。吾忧其出狱后寻报警者复仇,故欲私下寻衙门商谈,使其忘却吾之身份。” “吾非虑汝时常行惊人之举,终将引致愈发恶劣之境遇。” 由比滨结衣已被比尔塞斯过往之事震慑,何曾料及微不足道之事亦能引发重重波澜。 此人偏喜涉足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大事。 “诚哉,汝言之有理,故汝欲随吾同往?届时恐汝亦惊惧。” 比尔塞斯微笑,对此类问题不以为意。 “虽仍惧,然思量今无人伴小企。若有危难,有一人同行,或稍安。” 闻此言,颇为奇特。 比尔塞斯难以界定由比滨结衣究属明智抑或愚笨。 ‘汝是否修习‘调情’之术?’ 比尔塞斯苦笑,“善哉,吾等共往。” ……………………………… “汝言何?吾侄?吾有何侄?高木,汝未详询即来寻吾?” 目暮捕快首遇此事,竟有人冒充其侄来访? 为何日本警政机关威信尽失?终为久远之政府架构。 “何?!” 高木诧异莫名,未料有人冒称其长官之侄。 “吾立令其离去。” “稍待,吾愿一见。对矣,彼现居何处?” “吾令其候于接待处。” 目暮捕快无奈,此等轻易混入警署之举,青年人何以如此大意? “唉,勿再犯此低劣之误。” 目暮捕快对诚实青年无计可施。 旋即,比尔塞斯得见旧识。 前次相遇何日? 哦,于四宫府邸耶? 比尔塞斯歪首忆思,彼时令工藤学子稍受挫败,未知目暮捕快仍欢迎否? “汝?!” 目暮捕快入室,忆起此少年高中学生身份。 瞥由比滨结衣,趋前数步,诘问:“妄自假冒衙门眷属乃违法之举,坦白告之,汝小子欲何为?” 见胖捕快并无嫌恶之意,比尔塞斯稍释重负,可免诸多唇舌。 “目暮捕快,吾欲呈报,迫不得已择此途径。于斯地,仅识目暮捕快一人,且知汝乃优秀之捕快。” 未理会比尔塞斯之奉承,目暮捕快追问:“呈报?何事发焉?” 比尔塞斯审视接待之二位捕快,询曰:“目暮捕快,此事不便公言,可否移驾贵府?” 目暮十三蹙眉,圆面略显威严。 “汝等随吾来。” ……………………………… 惜乎,目暮捕快未设独立办公室。 仅寻一无人之密室,对方比尔塞斯与由比滨结衣道:“预言在先,虚报警情,纵使汝,吾亦拘捕教诲。” 比尔塞斯端正仪态,肃然道:“目暮捕快,吾需报案,现今米花书阁中当有‘吨’计量之‘毒’。” 目暮捕快骇然,首次闻‘吨’计量之‘毒’。 “汝再述?真实无欺?” “确实。” 胖捕快面庞肥肉颤动,口干舌燥。 “汝如 第311章 面色苍白 比尔塞斯心惊肉跳,方寸已乱,忙道:“老夫之意,并非妄言。书架之中藏物甚众,难以计数,皆匿于卷帙之间。恐四周有耳目窥伺,故确认无监视之后,匆匆离去。 大人宜择良辰,遣密使乔装潜入,细查一番,且留意那馆长面色苍白,似有隐疾。此事需慎之又慎,恐彼处乃转运之所。大人可察其书中最近更替之时日,久未见新书入藏,始末或可窥一斑。” 目暮警官愈听愈肃,心中已有定论。 “老夫知晓,即刻禀告上官。” “望目暮大人务必寻信赖之同僚商议,且……保守吾等讯息,若可行,事后销毁吾等至书楼之录影。” 目暮警官微愕,旋即明了比尔塞斯之虑。 “诺。” 怪盗基德之役,令比尔塞斯胆战心惊。 身在危境,四宫家族庇护不再。 由比滨结衣自书楼归,疲惫至极。 二人久坐警署密室,不知目暮警官是否已与上官谋议妥当,哪位搜查司将亲临? 由比滨结衣倚于比尔塞斯身侧,不久便合眸入梦。 少女紧握其臂,此番变故令她惶恐。 比尔塞斯思绪飘忽,犹疑那些伪书将何去何从。 若书楼除旧布新,移其物,运送之人必与其党羽勾连,甚至书架整理之吏及面色苍白之馆长亦在其中。 一袋重约二三百两,一排书架又藏几许? 一时难以估算,数目绝非小可。 三两书重千两,四千册则达万两矣。 比尔塞斯未曾遍览诸书架,若藏品皆同,实非同小可。 此乃一枚深藏的震天雷,足以夺人性命。 比尔塞斯惜命,惧暴徒报复,无处遁形。 然人贪财,鸟贪食,生无所恋。 更不堪设想者,此物竟流通于斯城。 思及同窗好友,乃至其家人,或受此害…… 遂决意报案,虽有泄露己身之虞。 “呵……” 由比滨结衣鼻息绵绵,提醒比尔塞斯此少女竟能随他涉险。 寻常人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 若心地善良,数日懊悔难眠,方敢报警。 人心冷淡,于东瀛尤甚。 然“旁观者效应”昭示,环境恶劣,则人愈少施援手。 由比滨结衣毅然相随,显其勇毅。 比尔塞斯心有所感,女声婉转…… 思绪纷飞之际,一名女警步入房内,容颜清丽,未施脂粉。 声响惊醒由比滨结衣,她一颤,懵懂开目。 “小企,事毕否?” “罢矣,勿再眠,夜归恐难入寐。” 比尔塞斯未纵由比滨结衣沉睡,料想来者询问其发现之详情。 “嗯,晓……” 比尔塞斯瞥视女警肩徽,颔首示意。 …… 搜查四课管理官,详述所知可矣。” 目暮警官未引荐同伴。 然此人颇为年轻,较目暮警官年少些许,亦届中年,戴一黑框眼镜。 神色一敛,颌首道:“初聆目暮大人述说,尚需细问。毋须忐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吾辈自会追问。小友请坐,或需时良久。” 比尔塞斯携由比滨结衣落座。 面无惧色,众警官颇感惊奇,鲜见少年泰然处之。 “汝名比尔塞斯,可述如何断定彼处藏有以吨计之‘毒’?” 比尔塞斯忆及当时情景。 “吾与她在书楼觅书,未料遇此奇事。随手抽出一卷,却见两侧另有书籍夹置。吾等颇感疑惑,思忖‘藏于其间,无人得见’,欲将其取出。” “孰料,此乃伪书,启封后,内有一透明包囊,盛白粉,约三四百两。” 比尔塞斯边述边比划包囊尺寸。 “类商铺售盐之包。然吾思之非俗物,书架约五六层,每层可藏十余二十伪书,以其厚重。” “书楼架林立,吾不敢断言数量几何。仅一室,若架架皆藏,恐吨计之‘毒’。” 诸警官闻言,心有定论,对比尔塞斯之言信之有加。 “吾认定彼处为中转,且疑四周有监。若轻举妄动,恐其上下通气,故未即刻报警。私下来寻熟识之警官。” 比尔塞斯简述行径缘由,以释前疑。 “吾晓……” 中年警官默然,身为缉毒专使,深知其中风险。 数量庞大,透露玄机。 非背景雄厚,安得此多伪书? “既如此,尔等可先归。归家后勿多思,勿多言,权当无知无闻。余事吾辈自会料理。放心,汝之隐私吾辈定妥善处置。” 一席话,稍解比尔塞斯之忧。 辞别警署,夜色已深。 月华如练,洒满城郭。 二人谢绝警车护送,实则…… 一言难尽。 今日风波,比尔塞斯无心教导由比滨结衣。 然由比滨结衣似无怨言。 紧张消散,由比滨结衣随侍比尔塞斯侧,屡次欲挽手,终未能鼓足勇气。 “小企,此事可安妥?” “莫多虑,此处之事非吾辈所能左右,未知其后有无凶恶帮派。如警官所言,权当一切未发生,方为上策。” 比尔塞斯宽慰由比滨结衣,未曾料图书馆亦有此番遭遇。 第312章 心中忐忑 现今之计,唯有吾亲送此少女归矣。 吾料由比滨结衣恐一时不敢独行归家矣。 “小企,吾...吾...” 由比滨结衣语塞,心神恍惚,竟不知欲言何事,思绪纷乱,难辨所求。 “何事?” “吾...” 少女词穷,不知何以启齿。 “歉然,吾亦不明所云。” 少女颦眉,心中忐忑,难以自处。 忆往昔校园欺凌,今朝遭遇,如出一辙... 似彼心想事成之灰姑娘,比尔塞斯总于吾需之时,悄然现身。 此种感触,难言其状... 或呼吸窒塞,心绪紧绷,欲与彼亲近之念,非泛泛之交所能体会。 遗憾者,比尔塞斯周旋众女之间,由比滨结衣深知,若吐露心声,必非所愿之果。 无理论依据,唯凭本能洞悉玄机。 少女确信,内心所感,与昔日闻之恋情无异。 “夫子,心有余悸,可否...” 由比滨结衣面露赧色:“望小企相送一二。” 比尔塞斯见手已被少女紧握。 吾心忖,吾身非吾身矣。 明知由比滨结衣所言“惧怕”,非今日之惧,然处置此类情形,仍感棘手。 拒之,干脆利落乎? 此乃比尔塞斯首度萌生拒意,昔日总冀望拖延,待日久,万事皆消。 然现察,终将自身束缚于旁人之索。 拖延无益,徒增烦恼。 “行矣,迟则车行无迹。” 比尔塞斯终未拒,少女未直言,拒之则不近人情。 由比滨结衣颜开,笑意盈盈,夜色中更显灵动。 一日疲惫烦忧,瞬息抛诸脑后。 少女未尝思及,长此以往,何等结局。 追今逐时,信奉恋情。 由比滨结衣仅依天赋本能抉择。 少女倾其所有,赋点于“恋情”天赋。 比尔塞斯思索,若昔年,又将如何? “诶嘿嘿” 少女紧握不放,不顾手心微汗,乐此不疲,与比尔塞斯同行。 比尔塞斯仍不习惯,如虫蚁爬行,周身不适。 觉察周遭女子众多,未料至今日之局。 “由比滨,入校勿提今日之事。莫言曾至图书馆。待...” 忽忆未带由比滨结衣购书,此事打乱初衷。 “啊,晓矣,晓矣,此事岂能轻言?险象环生...” 由比滨结衣笑颜如花,不觉危机重重。 比尔塞斯难辨其敏锐抑或粗线条。 “无忧,无忧,信小企定能适时援手。” 比尔塞斯噎住,原欲断言不闻不问。 “倘吾未能及时,汝岂非受困?” 少女面色微凝,低首,缓步踏砖,默思此景。 “若如此...若如此...小企定然相助他人?” 面对此情,难以适应,少女仰视,眸含深情,千言万语,欲诉衷肠。 比尔塞斯感其言之可能,真实上演。 诡异难题现于心头: 【诸女子罹难,仅能救一,汝将救谁?】 奇哉,妙哉,此等问题,匪夷所思。 比尔塞斯始知,团子少女,恋爱大师,名不虚传。 若非相识较晚,恐已陷落。 自此,缄口不语,仅充役使,护送由比滨结衣归家。 由比滨结衣观书卷累累,不知从何读起。 “咎由自取,皆宜置汝家中,旨在拓汝眼界。勿效仿雪之下,耽于文青之作。” “呜...此等晦涩,吾无所适从。” 少女展卷,目瞪口呆,《出庭修炼手册》,何以入目? “此书何用?” 由比滨结衣疑虑重重,何须涉猎法科? “乃吾所需。” 比尔塞斯自选几卷,兼作教材,供少女参详。 “咳,此乃助汝言辞锋利,于雪之下前不落人后。教汝辩驳之术,纵不谙术语,亦能识破漏洞。” “哈?!” 少女茫然,信与不信,界线模糊。 比尔塞斯笑言:“试问,律师无专业素养,何以代理诉讼?” “唉?!咦?” 触及盲区,由比滨结衣愕然,此中奥妙,何从知晓? “不明。” 答得坦然,略显羞愧。 “此乃语言驾驭之方,纵不解其义,亦能辨字句矛盾,逻辑疏漏。雪域焕桦之智,难掩野心,欲夺姐位,觊觎父宠。表面谦逊,实则心机深沉。” “小企谬言。”由比滨结衣闻言雪域焕桦遭讽,心生不满:“小雪非汝所言。” “嗟乎,此毋庸置喙,吾前亦此言。今授汝言辞之道,善用天赋,言无不尽。纵不明术语,亦能应对自如,是谓成功...” 由比滨结衣心存疑惑,此非正道? “总之,闲暇翻阅即可?” 少女暗思,习得技艺,必将报复,于比尔塞斯身上实验。 第313章 今日之课 “休矣,吾总感小企汝在嘲笑于我。” 由比滨结衣并未继续争辩此事,她微噘着唇,径至学社之一隅,默然翻阅典籍,甚至着手今日之课业。 否则比尔塞斯必将核查其学业状况。 ……………………………… 学社其余诸子见二人语毕,方各归其职,勤勉以继。 彼等心中皆叹,比尔塞斯诡辩之术实让人瞠目结舌。 真可谓万物皆可论,百理皆能辩。 然此地尚有一单纯学子信以为真,伊井野弥子悄然趋近比尔塞斯,询曰:“比企谷前辈,汝言之……是否属实?即律师之术,有特殊言辞技巧?吾亦可一睹否?” 律师岂无言语之道哉? 诚然有之,比尔塞斯忆及一奇案,一信仰异端者竟以其妻非处子状告其诈,谓其婚嫁欺诈。 即妇人召昔日校医为证,证明其处子因剧烈拉伤所致破裂,律师之辞锋亦使之词穷。 遂使决定之证,沦为辅证,其说服力大减。 故比尔塞斯心生奇想,原本即善解人心与氛围之由比滨结衣,若再习言语文字之技巧,或可更上一层楼。 “汝非法官之家出身乎?” 比尔塞斯未曾料伊井野弥子对此疑惑不解,殊不知其何以不明。 伊井野弥子面泛红晕,羞赧道:“吾父常出公干,仅览其书架之书。略知一二律条,而实务则未尝涉猎。” “既如此,若欲探求,可与由比滨共读,吾信她乐于寻伴共研。” “当真?前辈。” 伊井野弥子双眸熠熠,如获至宝。 ‘此女轻易受惑,令吾颇感愧疚。’ 彼书于由比滨结衣或有益,然于伊井野弥子实无大用。 盖因其与人交流障碍,太过羞怯。 或因其幼时留守经历,未能如由比滨结衣般自如与人相处。 然观伊井野弥子主动与由比滨结衣交谈,比尔塞斯料想二人相处必无障碍,由比滨结衣善交天下士。 嗡嗡…… 腰间佩带之传音符振动,提醒于他。 于学社中,彼素喜静音,仅留震颤。 却见雪之下阳乃之传书。 【速至校门外迎吾】 ‘汝自入不得乎?’ 他轻叹,终起身前往迎接。 比尔塞斯出校门,遍寻不见雪之下阳乃身影。 四望唯数学子社课毕归家。 ‘何尚未至?据闻其乘车而来。’ 正思忖间,突觉一双素手遮住双目。 “汝猜之,吾今日着何衣?” 比尔塞斯欲移开覆目之手。 “勿戏,孰知汝着何衣?总之非高履矣。” 未闻足音,断定非高履。 雪之下阳乃素厌着华服,虽自身颇具风情。 “汝猜猜,今予汝惊喜。” ‘吾有何惊喜?汝恐非将硝子置家独来。’ 比尔塞斯目不可见,索性伸手探之。 触感熟悉,瞬息之间,明了材质。 “汝莫非……” “舞弊则无趣。” 雪之下阳乃微露失望之色。 “果然,学袍之类。” 比尔塞斯转身,映入眼帘者,雪之下阳乃着彼校学袍之姿。 格纹裙裳,外氅,颈间熟悉的红带。 似着平底履,雪之下阳乃身段略矮。 果真衣饰增人色,骏马需鞍衬。 卸妆后,复jk之扮相,雪之下阳乃颇有清纯少女之风。 令比尔塞斯惊叹不已。 “如何?甚美乎?” 言罢,她轻轻旋转。 “衣从何来?” 比尔塞斯好奇,雪之下阳乃昔日之衣能否着。 “雪乃之,外氅稍紧,尚可着,而衫窄,着吾自备之白衫内衬。裙裳与履适切,毕竟吾亦仅十九,与寻常高中少女无异。” ‘汝若着雪乃之衣过宽,她定怒与汝绝交。汝日日擅入汝妹居所取衣,实无不妥乎?’ 比尔塞斯环视四周,偶有数男学子望向此处,疑其为哪班佳人。 “汝怎着雪乃之衣?罢矣,汝俩亲姐弟。吾辈另觅地谈,正合吾意,尚有事须详述。” “既如此,往学社可矣,吾正欲观现今学社风貌。” 闻雪之下阳乃之言,比尔塞斯警觉。 学社万不可往,由比滨结衣坐于其中,若雪之下阳乃至,恐另一雪之下亦将至。 “上天台,不至学社!天台曾有异事,禁人登临,吾备钥多时。” “嗯……?” 雪之下阳乃趋前,细审比尔塞斯容颜,疑问道:“学社内真无不可示人之物?” “真无!” 比尔塞斯确信,学社内无任何隐秘。 “既如此,吾久未踏足天台……”她挽住比尔塞斯臂弯,凑至耳边,低语:“此处无人,汝真无他念?天朗气清乎?” “狂人,此乃学府。” “呵,巧矣,吾亦未尝于此体验。” 比尔塞斯欲挣脱,不敢携 第314章 轻易抽身 “吾有策,觅得佳人,唯汝愿否耳。” 闻此言,雪之下阳乃心中顿起狐疑。 比尔塞斯何以语涩,竟问其愿否接触?此事若有利,焉有不愿之理? 思虑之间,阳乃忽生不祥之感。 比尔塞斯瞠目,见雪之下阳乃蓦然起身。 彼近前,屈膝俯首,玉指轻抚其臂,复置肩头。 跨步而坐,两手捧首,近若鼻息相闻。 比尔塞斯眸中映其倩影。 “汝一介书生,何处觅得软件奇才?此人……” “莫非女子乎?” “容吾猜测,想来应是汝曾询之早坂氏。据闻,唯有彼家方有此等交游,招揽众多软件开发之士。” “汝莫非,于汝‘红颜知己’前有何不妥之举?” 初时,比尔塞斯略有忐忑,然闻阳乃言,瞬息释怀。 “学姐,观吾面,重述尔言。孰者更当‘忐忑’几分?” 原欲加压于比尔塞斯之雪之下阳乃,此刻心神俱失。 察觉比尔塞斯面皮愈厚,全无昔日之纯真,彼时尚知速逃。 “啐,今番既助吾,姑且饶尔。” 阳乃欲起身,孰料反遭困厄。 “勿离去,如此甚妙……”比尔塞斯怎肯罢休,执其纤腰,言曰:“学姐既已独闯江湖,此时无有轻易抽身之理矣。” 雪之下阳乃呼吸微促,久欲将其纳为己有。 年长几何?仅较彼大三载耳,岁末亦不过二十春华。 阳乃扬眉,语带戏谑:“尔今敢否?” 只见彼埋首其胸,闷声道:“此刻非吾敢否,乃视汝敢否。” 比尔塞斯之言令雪之下阳乃脑中清明许多。 今非时机,不宜轻举妄动。 阳乃仍未挣脱家中束缚。 非幻象也。 雪之下阳乃真切感知比尔塞斯异样,心中五味杂陈,惊怒交加。 本欲改其初衷。 变化已有,然其中缘由未明。 亦不知何女子引其接纳此等论调。 惊奇其转变,怒其非因己而变。 可叹比尔塞斯竭力相助,却因信息缺失,致阳乃愈发嫉恨未知之女子。 孰料,比尔塞斯同为助阳乃至此。 “汝欲何为?” 比尔塞斯聆其低语。 实则此刻难以自制。 往昔如是,今日亦然,雪之下阳乃内外兼修,极尽勾魂摄魄。 ‘欲何为?莫非于天台行其他之事?’ 岂可行之?非狂即痴,况无遮蔽,他念亦无从谈起。 “既屡次调戏于吾,理当偿之。” 比尔塞斯低语,闻其心跳加速。 男儿青春,女子芳华,肌肤相亲,易生情愫。 氛围再度染上粉红。 “勿……” 雪之下阳乃面色微变,知彼异状,若再续,恐初次于此被夺。 “汝孽畜,浑蛋!放手,吾气绝矣。” 比尔塞斯无语,微增力道,以免伤及。 窒息,意味深长。 缺氧之刻,思绪迷蒙,感官激增。 名曰‘窒息游戏’,瞬息达顶峰。 全身敏感点倍感敏锐。 “汝……?!” 雪之下阳乃自觉受骗,看似纯真之小雏,实则手段高明。 未晓比尔塞斯于硝子身上屡试老人记忆之技巧。 瞬息,阳乃既惶恐又刺激。 若无人打扰,或有大事发生。 轰鸣凿门声响起,随之粗犷女音。 “尔等蠢货!纵使相恋,亦须择地也!” 突兀之声令二人惊悚。 雪之下阳乃急推比尔塞斯,幸未倾倒。 慌忙整理雪乃衣裳。 羞赧瞪比尔塞斯,斥道:“汝非言无人至乎?” “吾……吾……吾安知?” 比尔塞斯头皮发麻,四处搜寻异常。 ‘门外之人直呼吾名,未入便已窥见。意谓……呸!’ ‘设有监控!’ 抬眸刹那,比尔塞斯望见天台入口处立杆,上悬一探头。 “此……tm何时装设?吾明明……” 比尔塞斯语塞,忆起似与白银御行交谈。 彼时之景浮现。 【天台无特设位置悬挂监控,吾遍观无适之地。似应禀告校董,倘若有跳楼之类,岂非束手无策?】 “然吾未呈领导耶!” 比尔塞斯满腹疑惑。 “难道……为白银?!” “必是其人,担任会长难免提及校董。” 两人惶恐之际,门外锁响。 嘡—— 铁门启开。 雪之下阳乃方显女儿态,惊惧躲于比尔塞斯身后。 ……………………………… 平冢静暗忖上班日定未查黄历。 校中琐事莫名压身,此时更添乱事。 学子不可暂安一二日? 虽导师需管纪律,然此类事宜非年级主任或教务处所辖乎? 汝等男女胆大妄为? 于天台缠绵,亲昵相拥…… 若非加装监控,岂非已然行事。 安保初见人登天台,并无异状,或拾物,或存放 第315章 无足轻重 平冢静心知此二人仍匿于幽会之所。 她内心实不愿见弟子因情事遭咎,尤其如恋爱此类人之常情,在她眼中实在无足轻重。 “汝等随我来,是也,还有那位女子,莫再躲藏。现身示我,他已有……女……朋……” 平冢静口大张,震惊凝视面前之人,后续言语顿然咽回。 雪之下阳乃面带尴尬,自比尔塞斯身后缓步而出。 “汝……汝……” 平冢静指比尔塞斯,又指雪之下阳乃,欲言又止,终化作一声无奈长叹。 “唉,汝二人随我来。” “此是何事……” 平冢静心中纷乱,脑海中充斥前一弟子与后一弟子亲密“不堪入目”之景象。 ……………………………… 平冢静寻一无人之室。 她神色复杂,望向昔日心仪弟子,以及今日最厌弟子。 人生起伏,实令人心惊。 前刻尚虑为二弟子说项,免其受校规严惩。后刻发现一弟子非本校生,说项之事已无需顾虑。 “吾真未料及,雪之下阳乃。” “汝即是常来吾处蹭酒,探听汝妹消息,而后抱怨家中大小姐者乎?” “吾本以为汝一人外出工作,不依赖家族,甚为同情,欲助汝一臂之力。” “吾思汝已二十,若再专心工作,觅得良伴更难,欲劝诫一番……” “吾真未料及!” “雪之下阳乃!汝竟觊觎学弟,且自其妹手中夺之!” “吾不敢为之事,汝竟为之!” 比尔塞斯初待责备,听平冢静言辞,愈觉异样。 ‘汝非不敢为,实未尝思之耳。’ ‘师尊,汝真乃高人矣……’ 平冢静怒斥雪之下阳乃毕,转而对准比尔塞斯。 “更有汝!” “吾真未料及……” “吾弟子中竟藏龙卧虎,竟能得雪之下阳乃垂青?” “咦?汝与女友分手乎?” “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道德沦丧!” “吾登顶时犹思谁持天台之钥,彼锁乃新配,竟是汝!” 比尔塞斯低头,偷瞄雪之下阳乃。 适逢雪之下阳乃亦窥之。 二人本风流倜傥,此时却被训斥如孩童。 平冢静宣泄后,点燃香烟一根。 她轻吁一口气,心情渐趋平静,苦笑曰:“言之,汝等何时始?将来作何打算?此事将如何处置?” 比尔塞斯举手答曰:“吾有策,惟未知是否妥当。” “言之。” “硬盘已损。” 比尔塞斯猛偏首,避过平冢师尊掷书一击。 “真不愧是汝!” 平冢静咬牙切齿。 雪之下阳乃见平冢静恢复平静,主动贴近,微笑曰:“小静,勿告他人,况吾非本校人也?吾既非本校生,实非问题所在。” “勿扰吾!” 平冢静推拒雪之下阳乃,心中犹念此人竟暗中接近年纪远小于己之学弟。昔高估其品行,今知其叛逆甚矣。 真不愧曾为学生会长,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比尔塞斯不解雪之下阳乃与平冢静何关,观之似为忘年之交。 纵使年龄相距甚远。 他几乎可预见被全校通报批评之场景。 “小静,汝可言已教诲一番,为保弟子隐私及校园安宁,令其自书检讨。再与校长详谈,不即解决乎?毕竟非大事也。” 平冢静愕然,未料雪之下阳乃脸皮竟厚至此。 ‘非大事?’ ‘汝二人已如胶似漆,即将逾矩,尚言非大事?’ ‘若非吾及时阻止,恐今日校园将传爆炸新闻矣。’ “唉,阳乃……” 平冢静审视阳乃,终摇头不语。 她内心实不赞同雪之下阳乃之行径。 然对阳乃钓得年轻公子之嫉妒,略存少许。 “小静,吾事繁杂,汝毋庸深究。” 平冢静揉额,头痛欲裂。 甚惑身为师者,应如何面对雪之下阳乃之家长。 “繁杂?岂非此子有双红颜相伴?” “额,呵呵……” 雪之下阳乃干笑,未提及去年已与之搭线,更未言及当时所图。 此刻宜速平息此事,最佳者乃将监控影像彻底抹去。 “小静,汝定有法摆平此事,对否?” “速去,汝已非……” 平冢静欲言阳乃已毕业,忽忆其竟着学生服而来。 然觉异样。 “吾忆昔汝校服并非此样,汝毕业两年后已改版,今校服与往昔有所差异。” “此乃……?” 平冢静触雪之下阳乃上衣第二钮位。 果不其然,此衫略紧,不合身形。 “汝竟着汝妹之衣寻夫君?!” 平冢静再次领略雪之下阳乃之叛逆。 昔日此女即与众不同,至今已至斯境耶? 雪之下夫人实可怜,皆因吾当年年轻,未能善教其女。 然此时平冢静已无可奈何,只得将怒气尽泄于比尔塞斯。 “比尔塞斯,彼外校生吾无力管束。然此次之事,汝须清扫厕所七日。” 比尔塞斯肃容问:“男厕抑或女厕?” 第316章 今时不同 司命之主,彼尔塞尔,心惊于雪之下的转变。往昔,彼之阳乃,何曾留意尘俗微芒?唯今时不同,尊位亦换新颜。 \"旧日余晖,已然不屑;今朝月色,迥然两重天。\" 彼时阳乃,凌驾于少女芳华,视众雌如草芥,尽悉握指之握,掌中傀儡翩翩起舞。然此刻突降同等存在,局势顿变,风云突转,攻防互易。 “汝可知?吾尝窥兄之所爱……” 语间深意,彼尔塞尔无言以表,雪之下的执拗,何止限于妹妹之地位,竟觊觎彼龄。这般欲壑难填,令人匪夷所思。 “细品兄之意趣,小雪乃幸矣,八方鸿运集于一身。” “事已如斯,不容迟滞……恐群芳汇聚之势将如破竹。” 忧虑萦绕,彼尔塞尔感怀,预感非良兆将临。 “汝待图何?” 彼心隐隐,恐惧蔓延。雪之下之举,匪夷所思,乃至提及暗生骨肉,远遁红尘之外。 \"其可至于此境乎?\" 彼尔瑟尔寒意侵袭,犹虑被毒蛊所中。然闻闻之言,实则忧虑雪乃耳疾,欲掩真相。 阳乃依傍身侧,倾述重担,语重心长,“照料幼眷之余,尚需筹划自我;缠绵法务,更顾妹妹思绪。兄则流连莺燕群中,实有不妥。汝当何偿吾之辛劳?” 彼尔塞尔辩称,援手已献。阳乃狡黠手指轻触,婉声道:\"非此非彼……兄当知,无偿之施予,汝绝非为之。吾欲提前索取贺诞佳物,若念有杂念,稍加索取亦无妨?\" 言语之中,阳乃仰面,眼含希冀。彼尔塞尔心绪翻涌,自觉陷入无尽旋涡。 「此乃校门之内啊……」 戒惧使然,彼尔塞尔后退。 「此前一幕亦非外界之事?」 阳乃质问,厉色逼人。「事已至此,吾之男儿胆量何在!」 雪之下怒拽颈间衣物。 「生则生矣,若有凶顽加诸,阳乃务必将吾护佑!」 彼尔塞尔愤慨之极。然而阳乃哭笑难分,对他的铁石之心无奈至极。 「比企谷君,尔安为否?」 妹乃雪域焕桦突现。此情状令雪域焕桦瞠目,自家之姐姐身穿相似衣衫引诱彼之友人,实为异象! 一望愕然、二次感叹。「吾之亲妹所不能为,独吾妹阳乃可堪此任」,焕桦感慨万千。 娴熟举止,明示此事频现,不止一次二次。「雪乃姬,阿姐今特访矣。」 面对责备之语毫不动声。「吾此次莅校实有所图,阿雪未了侍奉之职否?」 阳乃笑言以答。 雪之下恍惚觉察成人所行之事。彼尔塞尔苍白脸色难掩尴尬。“早医或有所需乎?容吾召之。” 言罢欲行动。 料未几,此事转折之快出乎意料。彼尔塞尔疑虑,阳乃此举旨在颠覆自身平静,使之举校闻名。早坂之目光全然投诸雪之下身侧。彼尔塞尔无从言述,心知坦诚之际,必心有忐忑。 世间凡夫之于罪孽,难逃内心审判,正映「有罪之人于心不安矣,虽脱罪咎,犹自判之」。 上不得者非勇;下不能为,非愚即困。「未知明日何向」之困境,此即其时之局面。 彼尔塞尔恍惚忆起先前指引,并非指工作学习冲突解诀,乃是预感今日爱情困扰降临。「大人虎变, 尚未卜也」。 师道之旨,在于严和并济,吉祥乃至。「今吾所惑者,何去何从?」 雪之阳乃与早坂爱亦无所措手足,情绪冲突愈烈愈剧。巧谋以求缓解。 「罢矣……汝与阳乃且同往之;早坂亦与吾同。钥匙交于汝手矣,我辈须至侍奉室共商要计」,此番话语出口,竟在雪之下前要得社团钥钥。 焕桦不解,忧疑此物交给彼氏,将有何用? 「汝意欲何事?」 忧虑交加,不知是否递于彼。 「涉阿雪事业之兴衰,关乎早坂之家事,汝究欲闻之否?」 权衡间,小事须后置于大计。 \"罢也,勿合吾意。钥匙汝执持罢。明日还之为盼。\" 离去之际,满心酸楚涌动。彼尔塞尓凝目望,对早霞微语: “归时告阿雪,汝所作需详解。早莎啊……未来能否顺利起步,全系雪之下此举成效。” 面容严峻,感染了周围空气。雪之下及早坂爱亦收敛杂念,紧随而行。 往昔曾创媒体业基座于斯,此刻则筹思他事。主旨围绕「浏览器引擎」构架网路公司。控制网络第一窗口,乃关键之举。 “兄之意趣, 欲加入英庆高等学府万维网联盟哉?” 早坂首推此论。万维联之名谓, w3c标准,彼国已纳于此。凡涉足英庆学子,则有幸涉猎此领域 。\"诚然, \"彼言,\"无论小莎氏族之将来, 还是你吾之明日,抑或国度之愿景... ...\" 理由无需赘述。目标直指掌控全球互联之门户,确保自主权之稳固。如斯方能摆脱依赖,筑国网络之长城。 \"吾所设想,欲借此平台,构建一全新搜索引擎,并结合人工智能分析数据趋势,精准匹配用户偏好......\" 语毕,彼尔塞尔深吸一口长气,\"诸事需详计详策,方成大气也。\" 阳乃眸中闪现出炽热光芒,早坂之秀眉轻展,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许,三人相视,仿佛看见未来世界,一片 第317章 司命之主 司命之主,彼德莱恩,并非嬉戏之言,苍穹下的互联网革命恰似飓风狂澜,横扫世间万物,诸行各业在巨浪之下颠沛流离,或辉煌绽放,或悲壮落幕。 “学姐倘若在这股洪流中铸就不朽传奇,乃是超越汝祖上遗愿的煌煌伟业。早坂氏若随此舟共济,定可再现东瀛巅峰,重振宗族之辉煌。” 寒冰神女雪之下的目光,此刻恍惚迷茫,瞬息万变的信息尚未完全消化吸收。 唯有贴身侍女早坂,自幼沐浴于it浪潮,耳濡目染下,对这科技前沿极为敏锐。她是赫拉之家特意培养,以探知明日之光,it领域巅峰智者也。 彼德莱恩言辞中尽善尽美,然而……唯一憾处却是… 她瞥了眼雪之下,语带锋芒,“为何吾需信此女矣?” 不待答复,彼德莱恩立断,“无需信其人,只需信赖吾,便是!” 面对佳丽双绝的压力,即便强如他也感忐忑不安。雪之下深吸口清凛寒气,“观其势,吾与汝实别无选择——所需早坂之人脉以汇聚贤才,她须资财背书,我之所握。成,则两利,败,同陨。” 冷静的回应出自司命口中,“此次丰厚之利,吾丝毫不染指,尔等自行筹划瓜分,前提是莫让团结之链断裂。” 两位佳丽更加捉摸不透,如此言辞背后隐匿何种乾坤? “汝莫非家中好夫良婿?”暗含玩笑之意。 从今往昔,倾吾热血发光芒,若明烛微光,于昏夜照耀,勿待燎原大火。 若无人引领火源,吾自将成为光之一! 司命笑而不语,“并无他求,不过万事俱备需预谋。” 言时语态超脱,非平日温醇本我。 他淡漠释曰:“即使当下因外界纽带结伴同行,未来一日亦恐劳燕分飞。届时美好情愫皆消磨于岁月,仅剩怨恚于胸间,质疑何以引至荆棘密布之路….” 雪之下早坂相对无言,讶异司命之残酷语境。 洞悉世间无数凡人沉浸于日常琐屑后心态变化;亦深知,过往的吾,未来何等深恶之…… 切莫嚣张得意,恐日后悔之不及。 司命深知她们现时或许认同于我方策画,却不敢保日后依然;彼时厌之浪费青韶几何,同时嗔怪于年少之际误导于艰困歧路。 人世眼光会随着光阴流转、距离远近转变。 现今他所做即是割裂身后烦乱纠缠——即便何时矛盾丛生,亦可藉无得利由遁走。 纵使缘分散尽。 诚然,设非二女猝起意欲夺其命。 也许明晓彼司之心声;不论安抚焦虑抑或自述理由。 冰神微笑道,“所论有理,未来一文不名反更妙。那其余细项,则由妾与早坂同窗商讨。” “好”,司命点头附和,“具体如何分割分配,请自定章程罢。” 早坂洞察到了冰神眼眸中闪烁忧虑,历经漫长岁月相伴,即便是冰神亦不能尽解司心意绪;然而此时略感心神不宁。 她并未经思辨日后分离可能,唯独察觉彼司情绪起伏而需率先出招以驱散。 信任,长远之旅途;非轻易言辞得以实现。 即使长久鸳侣也恐因微小缝隙致家园破裂。 ‘难道源于‘凡人心性’不确,或是孤寂环境中思虑过分敏锐?’ 她思索着困惑之核心;觉察需将硝子调遣回侧陪伴;司命中对世界表现得异于寻常,既有助于生活展现本我风采,但也失于心灵释放。 “恩,果然如此,既然其内己存异质之思想。妾可否适当施以慰藉?休憩劳逸,维系精神和谐乃关键所在。” 相反,小爱并未过度纠结,仅凭身处高压环境历练所得本能警觉——彼司心境异常。 担忧之色溢出:“汝何故不适耶,状态显疲惫,宜修养一段时期,莫太劳乏自身。” “噢,无碍…” 语调顿挫稍许。“思绪略多些”。司命反省自身先前措辞稍嫌过分:“歉意,决无怠慢尔等之意图,忧恐资本权力渐增后反而迷失本心,彼日吾等均非旧我。” 细细考量过后言道:“汝需了解凡世对于人身影响。吾望诸君勿变身为那等生物——在特定时空节点之上,个体被标签化而非真正生灵。不敢保证自不受牵制 ,甚至毫无把握可自保。愿诸君自觉体认,赐予之物不过为利器,此乃吾不在乎所有权归属之意念源泉。” “愿雪乃依旧是雪乃,那个钟马、享用珍馐雪乃;愿小爱依旧是小爱, 爱泣善舞,纯真情状的小爱。” 二人心有灵犀,彼此视线交汇;随即若不经意转移开眼神,心中暗暗记录了这司命一席话。原先是感人肺腑之情深话白,最终又触及个人隐私。 岂止于垃圾膳食;亦提及脆弱泪眼;这些何等可向他人坦陈耶? 此乃冰雪公主而非纯真妹妹那单纯信任。 起初意图告知其实 第318章 夜风静止 在幽暗大陆的一隅,霜雪城中,补习课毕,贝尔西斯与霜华雪女同处于一室,四周弥漫着冰晶般透明的静谧。一位以术法控制室内温差,另一位则是世间稀有的冰族,自然冷冽。 两者之间的气氛凝重而诡异,唯有偶尔飘过的极光在空中舞动,仿佛欲语还休。贝尔西斯内心莫名生出了一种向往,想念起那个能温暖霜华雪女存在的团子少女时光。团子在时,雪下的世界便充满了温度。 “你愿品香茗吗?” 无声,犹如夜风静止。 “雪女之影如何向你言说?” 空荡荡的回应,犹如雪山沉默。 “寒暑交替之际,你心中是否有旅行之所向?” 依旧无言。 在霜雪之城,仅剩微风吹拂书页的声响。贝尔西斯冥思苦想,欲找出治愈霜华雪女冰冷之心的办法,却是徒劳无功。 “罢了,吾为你煮一杯碧绿清泉吧,你久居冰封之地,连饮中寒露也已冷透……”贝尔西斯心知雪影霜华心思难以揣测,即便问其姐妹亦无法得到指引。 “这些精灵女子,何时起变得这般莫测高深,令我难以洞悉。” 正自思量,忽闻一声轻扣,如晨星初绽于幽夜,紧随而来的是霜华雪女悄然离去的步伐。 “嘭”,沉寂中响起一室隔断的回音。 “此女真是……”气运流转,几乎使他足蹈凌虚。 不仅拒听其辩白,更以沉默相对,质问无言,真乃女子之道么?为何不能学其姐温柔体贴? 正疑惑之际,忆起雪影之姐阳之舞与侍女朝颜之柔婉亲善。然若皆如雪女之凛,贝尔西斯恐无此刻思绪繁复。彼刻,他或许与硝玉共浴光明,无忧无虑。 转念一想,错愕之情油然而生——若诸如此类,何事无需烦恼? 恍若有所领悟,心神安定,不再困于烦闷之网。 然冷战持久,非明智之策。究其源流,雪影霜华实因前次借助助灵社之钥匙时,却将己独置于外,心中颇有怨言。 何方解之?贝尔西斯迷茫于这突如其来的冷战,过往未历。即算旧记忆中,也仅见患难之中互慰伤痛。 然思虑良久,“何不我暂住?”突现灵机。坚壁不出者,岂可胜也? 遂与银翼飞雪商定,告知家中将寄居同学寓所。无论父尊、母贵人是否认同,贝尔西斯自认为可行之事。 持久备战之心生,又忽觉冰雪女王可能食不果腹、渴而绝饮。故准备破门工具以防万全——雪女若有意外,阳之舞定不容宽宥。 时光荏苒,在密室之中,雪之舞缓缓苏醒于暮霭之光。一时不知晓身处早晚之时。 心中浮现贝尔西斯身影,未知其去否。她怒中非为彼身之错。 原因复杂难辨:是为阳姐背离其追随轨迹而怨?抑或为彼俩亲密一瞥所惊?又或是被排斥感涌上心头? 或许愤恨逃避之己?种种情愫交错。 恍然之中,锅碗瓢盘之音隐隐入耳。“贝尔西斯,竟仍未远逝么?” 忆儿时任性索公寓、今日之沉默战皆如昔日。作为小妹,艳慕且妒嫉望姐姐手中之光——无论父母青睐还是如今情景…… 然而,此事实悖乎理?分明彼许助己于先…… 贝尔西斯品着清汤素菜,夜渐深,需清谈养生。 不料,霜华公主悄至厨厅。首见此人围裙加身,饶有趣味窥视几眼。 虽是自家服饰,仍觉新奇。 彼此对视无语。终贝尔西斯先语:“汝醒矣?试尝佳肴成熟未,恐烹技不甚精湛。” “怎还未离去?”公主问。 策略有变。搁置手中物,贝尔西斯答:“何以退步哉,尚有难题求解于君。” 再度使出老套路:求学解疑。 开口言者,老子得胜矣。 公主心中升起一丝愤怒:“仍求予援?” 话语一出,旋变。“事何为?”羞涩微泛脸颊,迅即转问:“吾之姐何处不寻?”再度受愚矣。一旦发言,心迹必展。 内心渴望认可重要人物。 ——目标转移之法。 犹如抚弄傲娇家猫,总有一法使之俯首,贝尔西斯深知与霜之舞交流微妙。 何故阳姐以往偏好戏谑妹舞。二子诞生若非玩耍,则失其趣矣。 雪之舞惶惑,难决言辞。曾视为完美化身之长姐,今昔何异。 一切变化之缘由源于携贝尔西斯归居之时。 “不欲享食耶?精心调配淡口以适。” 舞凝目视彼,“尚滞留所为何来?” “唔,此话题乎?”贝尔西斯泰然答:“非留守好友之家已告家人乎?勿忧惧也。昔日共枕亦无越界。” 记忆犹新,是舞累极之景。此际,她精神十足。紧张感渐生。 “莫思过头,纵使我与阳共享衾,犹不动凡念……” 贝尔西斯之语似贬霜华雪力弱又夸自守君子德行。霜华公主未能细品,稍稍品尝,满腹话未倾泄前已无饥饿感。 目光凝固在桌旁,稍瞬又言:“汝与吾姐何关?硝玉之计应如何处?欲怎样解决之?” 手势示意暂停提问,急速饮水。 “真须餐时问棘手题哉?”苦笑自嘴角逸出。 雪之公主坚决回之,“歉然,非是难食。若非解问心中困惑,则无胃口。” “藏之日深几何矣?”贝尔西斯追问道。 “冬季滑雪那次也。” “雪影卧榻那次啊…”蓦醒悟。霜华公主面带几分羞愧之色,驱使他解答。“乃汝发问时!” 第319章 贵族女子 司命之主嗤笑道:“凝眸视之,何其幼稚!尔辈无知,竟妄言吾心之隐秘。你以为吾仅贪汝姐红莲仙韵?亦或妄度吾贪恋朝阪世家荣华富贵?抑或将吾视为汲汲权柄?俱是痴语!置身汝位,试想汝如何能言出伤恩赐颇多,扶持甚深之人?” “吾倾力偿恩,倾己之力辅翼诸多贵女。结局为何?观之朝阪及余之遭遇……吾姐,以及诸贵族女子所为?唯有更奢望之心!” “汝姐借疗疾诱惑于吾,其余设法使吾深陷家族。明矣……知此利于吾。又能如何?难道弃今事业,勿需彼辈之助,明言吾愿维持现况?” 比翼尊者叹曰:“勿谬。吾等今处境何曾是孤之错乎?彼此纠葛,汝言再繁亦无益。” “初引诱汝姐离家自立,创商谋利,真为吾身?非也。汝姐求自由,厌族规束。继助朝阪寻更大机缘,复世家荣光,亦为孤意?非耶,芯片业崩溃所致,扶摇而起,以保家族平安无恙,安思仅是私情感哉?” 彼望着苍宇焕彩,邪笑道:“当然矣,纵汝姐舍世外佳途又如何?先行告汝,彼时归家之时,携带万金财富,恰归乡功臣。族业新地开拓。彼际须思虑,汝未取代姐位。父母亦绝无侧目,所谓童儿者也。” “其时,父母偶予之关注及宠爱,化泡影。确决裂与汝姐关系,令她回归?” 其凝视苍宇焕彩,喝道:“止声!不曾此念!” 比翼尊者厉声驳斥:“汝不思此念,行为昭然若揭!任己之意独立居住,屡次较劲于彼姐,无视欺哄!何为图谋!己清不明?继承家门,应汝非彼姐!” 焕彩苍白,一时口讷。心存侥幸?真如彼所言,一意前行,源于不满。恍悟己成祸源? 难咎雪姬诺控御强烈,时刻监视引反叛否? 唯觉委屈无路诉解。此人言辞不义……终言汤汁泼散,执帚清拭……心存庆。 终于骗过… 未知焕彩始问何题。沉溺反思数晨昏。 连日,苍宇焕彩陷入孤独。总惑司命言差错,却似无异也。 定欲与其姐较之上下,渴望家族眷顾。 但焕彩从未意夺宗业,只望摆脱雪姬诺牵制。 又惑,何偏与彼姐争?何固执盯于雪姬最擅领埓? 五行各异,皆藏龙腾之姿。理应避免姐妹之争,他业之绩亦佳。 焕彩仍喜专注姐所向,非较量不足息。 二女子相若也。 尊者司命完胜焕彩,用另问替换前忧。将心导离彼与宗姐情愫。 雪姬诺知晓尊者诓妹?必怒而挑战!时与吾何相干? 专注学业,全力应考。 结衣因考暂归。 决心焕彩惊艳。 未晓彼陷疑云深处。 侍奉室重拥团儿身影。 临期末微妙,热血盈溢归,却逢学子忙备考。闲聊无事。 由结衣呈学苑趣谈。 熟空座位唤起焕彩复杂心绪。未知宗姐、朝阪之战?应克也… 忆司命之尊。 虽寒风已歇,愤难息也。卑贱小人,巧言骗色。 「团子汝假欲往?同营社团活动何妨?赴海岸可也,深谷无妨?恐畏虫豸…」 久闻此絮叨,较思索司命及姐事更为舒心。 「曾感烦躁,实非分抱歉也,结衣。」内心谢言由结衣。 敲响。 「此时何至客?」 按例忙于考备。 「入内。」 清寒音。 短鬟少钕。 同年辈校衣。 似识? 「此处即侍室…可座乎?」 舒缓语,悦耳。 “雪宗,余名惠。遇惑,传言绕余,可援乎?」 谣言?瞬聚精审问:具体何谣?」 「不详,负面传言。」 一脸茫然。 有涉人或事?恶劣举止?」 疑云罩心,人攻易损形象。若纯贞女蒙『妖女』或淫秽之名,则遭恶语侵侮矣。 「稍重矣。仅女言背后道长说短。困惑,不妥。关于比企君。君等不知么?」 第320章 发梢轻剪 雪境之主焕桦眉宇微皱,不解于眼前少女为何仍能云淡风轻? 莫非,那谣言未至极恶? 又何以与比尔赛斯特沾染上干系? “未知何因,众学子竟传我夺其西宫学姐挚爱,诸多不堪入耳,乃至目睹吾与他亲密相携,于学院门廊。更有蜚语四起,皆有好事者前来询之。虽屡次澄清毫无交集 ,众人仍疑而不信。”加藤惠面带迷惘,缓声细语,“可吾实不曾记近日与此赛斯特君有何交集,即便我发梢轻剪,却未曾与彼在廊下有何举止。” 由比滨结衣一时惊愕,语带诧异:“此谣我亦闻之,彼短发女子,竟是他人?” 瞬息之间,焕桦与加藤惠目光交汇于由比滨结衣身畔。 何方神祗,竟能争得传言女角之位? “非!勿如此望之...余并非此意...”由比滨结衣面泛桃花,急切辩白:“我仅欲言,近时与此君相交之短发女子,唯有我一人矣。” 加藤惠冷眸一扫,指尖微抬,“然,谣言谓其墨发,且无头顶髻簇...” 焕桦嘴角抽动,未料雪之下阳乃一击竟落无辜,颜面何存于由比滨与加藤惠之前。 彼短发佳人,乃其姐,久违的学姐已远游多年矣。 *** 苍茫大陆,中央魔潮渐敛。科技灰烬后,分隔两界的屏障终裂,两岸再次相连。 西方,异族战火熄灭,教会之声如烈日高挂,精灵荣光褪去,诸族匿藏于隅。人类王邦稳握权杖,东方暗潮隐隐逼来。 东方,战后单于舔血,觅求疗伤静土;帝国猎犬追踪,双目炯炯投向彼岸,仇敌之土即安歇之所。 雪境之主焕桦难以启齿,面对此短发佳人,难言姐行事端。 “何其怪哉,昔时吾于操场与之争论,流言怎未触及我?” 焕桦疑惑顿生,不过一教学楼亲昵之举,竟引战火至无辜? 加藤惠抚脸浅笑,默然少时,“许是那时赛斯特君未入学生会,或名不显。汝非于a班否?优学之地,专心学术,环境迥异。” 焕桦颌首,思之良多。 “且余交友寡,课内孤行,无人代言。或许吾曾相助赛斯特君,致众女误会吾间情愫深邃…” 加藤惠言罢,心中颇感冤屈,与彼尔塞特确无交集。离奇遭遇,彼女子闻讯即念及吾,共处同一学堂之缘。 “应向赛斯特君质问,彼与汝之纠葛,当由其解惑。” “是耶!小企身处学生会,汝宜径直求助。” 加藤惠疑虑涌心,审视四周,疑步入错地,社团告示所列是否仍为“侍奉堂”。 女子犹豫刹那,视雪域焕桦与由比滨结衣左右。 二者全无异言,唯疑惑不解,何不直接寻彼解难? “尔等…不觉为难耶?凡女间纷扰,岂能直询谣言男主角,寻常当与女子商议耶?” 焕桦与由比滨结衣哑口无言。 确有理矣! 彼等全未思考向赛斯特求助是否合宜。 侍奉堂二人恍然,谬误于此。 “若此乎?!小雪?” 焕桦颔首微咳,难言,赛斯特仍驻居己所,言则不清不明。 清咳掩饰尴尬,续问:“汝非曾明示同窗?何无果效?” 加藤惠言辞平淡,无半点波动。 侍奉堂久历风雨,谁人未与赛斯特有“传言”,何言特别? “唯听闻侍奉堂善解疑难,雪之下学姐,有何良策?” 加藤惠一问困挠焕桦。 赛斯特过往校园之作,情侣与青春男女间笔触颇繁,风评未至美名。 “待余适应,流言热度过矣,自可淡忘。” 此举失责,不符焕桦品性。 “罢,唤彼来问,近日闲暇无事。此事根在他身,先与其商,省却烦琐。” 焕桦果断,发简讯予赛斯特。 因深知彼性,换作他人定不予速办。 由比滨结衣摸头髻簇,思绪盘桓,赛斯特究竟与哪位短发女子有涉? “小雪,短发女子究何人耶?” “吾亦不明…”焕桦额上薄汗轻溢。 由比滨结衣之疑,映照侍奉堂隐秘,部员皆曾“牵绊”。 “许为副会长,但四宫副会长非短发,挽髻如丝。于学生会态与小企稍...微...不甚契合。” “勿妄猜矣!” 赛斯特倏忽至侍奉堂密室, “此非加藤学妹耶?竟亦为谣言所扰?” 细观此平日无奇少女,凝眸细视,注目彼脑后… “诚如传言,发型确相似些许…” 赛斯特忽生兴念,邀雪之下阳乃同修此发型,必将趣盎然。 焕桦催之, 加藤惠神情无奈,方言无需与赛斯特谈及,今唤至侧,置其言不顾。 赛斯特未曾思及此节,雪之下阳乃彼时无考量余者,抑或阳乃何须他物。 “余稍思之,未悉情由。流言者曾困扰加藤否?” 加藤惠摇头,“未也,唯询之,无论释解何如,信者寥寥。仅对此突发瞩目感略不适耳。” “吾懂矣,尔可先行。两日后,校园无再谈尔之谣矣。” 赛斯特誓言赫赫。 加藤惠疑窦未解,问道:“果无碍耶?” 第321章 轻声低语 “你放心,苍穹之下,我定会让那世俗之辈无扰你安宁。”幽谷之中,加藤惠凝视远方苍茫,轻声低语。 “事已至此,诸位,吾先行离去。”言罢,加藤惠化作一道幽蓝之光,穿越林间,回归静候未知之命。 然而,比尔塞斯不敢久留于侍奉之殿,只觉雪之下与由比滨目光灼灼,似鹰隼锁捕。彼等目光,犹疑警戒,恰似疑凶察贼。 加藤惠的困境已然化解,昔日谣言如同秋风落叶,消逝无声。但校园之间,又兴起纷纷扰扰,种种绯闻如繁星满天,令人叹为观止。加藤惠之名,如石沉大海,无迹可循。 比尔塞斯以秘术撒播无边虚实,谣言四起,一时少女之事被掩藏于浪潮之下。风云散去,此事得解,然期末前夕,学生会却遭群议所困,不得安宁。白银御行不得不召聚师生,亲启灵符,以镇风波,使学子专注书卷。 观这最新编造的‘绯闻录’,可谓震撼人心: 何人能述上杉与中野五行姐妹之谜? 足下部之风云,何为真相? 离奇死亡,校园中何方神圣作祟? 件件惊心动魄,件件耸人听闻。 区区情场较量,不过小巫见大巫矣。 如此浩瀚之力,唯有比尔塞斯能为,其党羽之多,言之凿凿,皆出奇不穷。 白银御行稍作迟疑,终至比尔塞斯身旁。三女神沉浸书海,不觉尘世烦扰。银发少年俯身低语,问道:“此,乃汝所谋乎?” 比尔塞斯双眉微挑,默念知己难寻,坦白无妨。遂道:“急流勇退,万不得已。期考之后,暑期来临,一切尘埃落定。” 白银御行闻言,目光复杂,似欲将挚友绳于法纪。然又释然道:“汝以为吾将汝供奉于师者之前乎?” 比尔塞斯急忙摆手,恳求道:“切莫如此,我们兄弟相知。汝安,事必明,假以时日,皆烟消云散。更何况,师尊严令,彼等岂能袖手旁观?” 观其辩驳,白银御行忽生疑问:“汝究有何图谋?缘何出此下策?是否掩盖隐情?” 此时,比尔塞斯面色略显尴尬。谈及两情,实则并未许诺雪之下阳乃、早坂爱,双方默契犹存。被妙龄佳人所恋,亦非所愿。助女学妹于水火,亦或护其姐妹,实难言表。 比尔塞斯心中百味杂陈,无奈之下答曰:“此事复杂,不便详述,莫非欲听吾妄语蒙汝耳目?” 白银御行细细品味其言,思索周遭诸神眷恋。彼等女子,虽未明言,情愫微露。寻常凡夫,应羡之;而今,他却笑容古怪。 心想,比尔塞斯绝无染指圭儿之机。 孰料,此刻比尔塞斯再起风波,一如返乡之日:“寒暑交替,吾意欲临府一叙。” 白银御行愕然:“汝岂无他事?社课训练?出游探景?夏日悠长,何以赖于吾宅?” 比尔塞斯淡然一笑:“除与吾兄共度,乏善可陈。既无心事,男子同游,更易消遣。” 诸事宜交由雪之下阳乃与早坂爱,硝子则入神医之手。无法频繁联系,生怕打扰,忧虑满怀。 复归家园,朝夕相处妹妹,游戏人间。思及至此,寻友畅游乃最佳选择。 “汝竟无他趣?余需补习古籍,机遇难得,不宜虚度光阴......” 比尔塞斯心生愧疚,知白银御行将赴高三艰辛之路,不敢打扰良辰。 “那......吾当何为?”茫然不解。 师尊指导胜过凡师千倍,再无求学之虞。 为防比尔塞斯赋闲生事,白银御行计上心头。“闻诸师提及盛夏之旅,汝若空闲,随同诸生参与,益莫大焉。不过几日,而后参与宗门集训或请教诲,假日将尽矣。” 为保圭儿安危,会长竭尽所能,倾其所有,力避比尔塞斯无暇插足。 比尔塞斯颔首赞同:“言之有理,昔日错失游历,此次必将加入,海风拂面更为佳。” 白银御行洞察其心思,暗笑,比尔塞斯将学术之旅视作观佳人之机也。战非同一般。 昔者,剑拔弩张;今日,特例独白。 待雪域焕桦颓势渐逝,比尔塞斯稍稍心安,静守家中,不予干扰。 孰料,此刻雪域焕桦神色异样。午宴之际,独邀比尔塞斯入神秘殿堂。 “考期临近,汝不应潜心研读,却在此支吾?”比尔塞斯屡见其欲言又止,不解其意,疑虑是否醒悟骗局。 炎炎夏日,尤甚对雪之下,其畏暑者需置冰器于室。隐约感知其惶恐焦灼。 “我...我有所言。”她面色羞涩,话语间犹豫。 “快言之,汝不语,吾将离去。” “事出有因,确有其事。”雪域焕桦欲诉无由,若隐若现之物遮口禁言。 比尔塞斯焦急不已,瞩目雪域焕桦,唯恐一口闷气令其憋坏。 “我...吾母欲识君。” “然,汝终言之,区区小事......何?!”比尔塞斯尚未缓过神,身形半立空中,震撼难当。 提及雪之下夫人,胆略超凡,印象难忘。 何故突然召见,令人匪夷所思。 “缘何?”疑惑滋生。 雪域焕桦委屈不已,怨比尔塞 第322章 心知肚明 在冰封雪域的瀚瀚桦林之中,一段秘辛正悄然酝酿,比尔赛斯心知肚明,雪域焕桦之母的目光犹如鹰隼,锐不可挡。 \"难道你未曾思虑,我母必会对汝有所审视?\" 比尔赛斯哑然失笑:\"何料她竟洞察入微,吾以为只需过目吾之家谱,便足矣。\" 比尔赛斯心头掠过一丝阴影,雪域焕桦一族,自古便以智谋传家,此番窥探,岂非寻常? 他稍稍镇定,轻启齿唇:\"汝可安否?尊堂对你又有何言?另,汝姊又可安好?\" 虽有诸多猜疑,但彼心终挂二人平安。 雪域焕桦眸中掠过复杂神色,似忧亦喜:\"余身无恙,至于阿姊之情形,尚未知晓。然则,尊堂她...\" 比尔赛斯心中微凛,若遭那位夫人口舌相责,定然无幸免。 \"尊堂未显震怒亦未训诫,仅命余寒假之时归家。\" 疑虑并未因此消散,比尔赛斯心中犹疑,再次发问:\"汝究是以何种方式应对汝母?\" 回溯那一瞬,当直面尊堂威压,雪域焕桦内心惊惶不定,一句脱口而出之言,却似冥冥中有某股力量指引。 …… 二人纠葛稍许舒缓,比尔赛斯随即离去,留雪域焕桦独自行走在未知之路。 本以为此事就此落幕,殊不知比尔赛斯昔日言犹在耳,成为现实。 见母亲眼中隐含怨愤,雪域焕桦心弦紧绷,不明是怒是哀,更令人畏惧是后者。 “雪乃,容汝独居,非为行此举也。” 尊堂沉声质问,雪域焕桦低垂螓首,眼眸触及桌面照片,心中翻涌千思万绪。 比尔赛斯所言果然无虚,她母不仅细查此人,连实证亦在手中。 忆及母亲发现有男子在其府邸逗留三日,雪域焕桦顿感脊背生寒,仿佛无形之爪,自肌肤之下攀援至心。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质问,说谎或坦白,皆非易事。 诚言,则姐姐所为必无所遁; 伪言,自身难以置信之事,岂能取信于人? 雪域焕桦始料未及,尊堂竟详查至斯。 此时,另一难题横亘心中: 阿母,可知阿姊与比尔赛斯之间瓜葛? 最糟糕之境况,莫过于母已知情而不揭; 最乐观者,亦仅止于母亲无知。 雪域焕桦思绪疾驰,危急时刻方识人才品性。 ‘吾不言,则一人担之。然吾仅幼女,何堪重任,较之姐姐,尚稚嫩。外有广阔天地任其展翅。’ 刹那,雪域焕桦洞悉阿姊何以渴求解脱束缚,毅然步入尘世,开创未来。 \"母亲,事出无奈,皆因阿姊。\" 雪之下夫人眸光一闪,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 \"汝说涉阿姊?\" 雪域焕桦默然,不敢直视尊长目光,惧心乱如麻。 ''欲编巧妙之谎,首须铭记:真相难忘。'' ''以己经历作基石,重塑事实,方是最妙诡计。'' \"然矣,此间确有关阿姊。个中曲折,难述尽言。\" 雪域焕桦缓缓述说:\"尊堂明鉴,初识时,彼有所负债。余故将之引荐予阿姊麾下为仆。那时起,屡见二人亲昵非常。且阿姊摒弃家中优渥,独自搏击于商海...\" 余心忖度,阿姊所为,多承自彼人启迪。 此次允诺比尔赛斯暂居于吾府,实因阿姊多次援助于他。甚至说服塾师为其解惑授业... 彼能入住我府,阿姊背后撑腰,余未过多思虑... 最要害处在于... 雪域焕桦略顿,欲窥探母亲面色,最终继续说道: \"至关重要,即阿姊助其友,寻医诊疗。\" 因好奇二人渊源,疏忽其余,未能洞悉事态严重。母之失望,实为孩儿不孝。 尊堂凝视二女儿,内心疑惑丛生:此言辞与往常判若两人。 话语看似为自己辩驳,实则告密阿姊种种,言之凿凿,仿佛为阿姊着想,实则别有用心。 如今局面,若拖大女下水,则两败俱伤;或仅罚此一子,则于理不合。 尊堂欲借此良机训诫长女,奈何机会不再。 近日有轰动业界大事,日本雅虎以重金购得雪域焕桦之导航网站股份,一时间使她资产猛增。 真金白银握于手,何其畅快! 夫人心思何以牵制爱女? 现阿姊成功背后推手,竟是区区书生? 凡人一时难以置信,徒增迷茫。 时逢日本雅虎力图立足东瀛之际,阿姊之作为无疑是雪中送炭,使其捷报频传。 背后权衡之道,非得自早坂爱口,何能有此胆略与机遇? 恰在此际,雪域焕桦与爱姐惊异比尔赛斯昔日之举,终明原因。 惋惜者,夫人已略闻爱女与彼青年之间牵绊。 不仅如此,比尔赛斯与她女子之间瓜葛甚密。 此事引发家庭纷争,尊堂郁结于心,听闻二女儿言辞轻浮之解,愈发无言。 \"甚好,尔等皆已成长。\" 欲深究实情,已毫无意义。 女儿之胜使她于家族内外均感自豪,传统商脉渐淡,新贵崛起。 此间风云变幻,非一言所能道尽,唯留无限唏嘘... 第323章 飘逸精灵 雪境夫人深知,掌控冰雪之力已不足以驾驭雪之下的飘逸精灵——雪境阳明,纵使她一念之间召她归返,怕是只换得一声轻飘飘的回响,似云雾中轻叹,“寒宫锁,尘世忙,难赋闲暇。” 物质与精神的鸿沟渐深,雪境夫人默立窗前,凝视霜雪覆盖的远山。这一刻,她心中涌现出探幽未知的渴望,欲窥探那位改变双女命运的神秘人物——贝尔赛斯,其背后的玄秘。 许久,雪境夫人沉默如冰湖,深邃莫测。雪域幻华内心微颤,母后的尊严如同古老宫殿的巨柱,支撑起她的童年与少年时光。言语间的威严,烙印在心,难以磨灭。“无论如何,与他纠葛不清,此小事定能化解。”她心底默默祈求,话语间却是祸水东引的无奈。 “期末试炼结束后,携他至吾寒宫,汝可曾听清?”雪域幻华心中疑窦重重,不解母亲此举意图。原欲将此事拖延,如今看来,时机已然错过。“遵命,儿臣了然。” “离去罢,留我一人独思。”“遵旨。” 雪域幻华脚步轻轻,退出殿堂,终不敢望向母亲冰冷容颜,那份冷厉令人心悸。她驻足门外,耳畔突然传来的阴寒笑声令她浑身一震,惊恐不已,加速离去,生怕步覆蹒跚。 母亲...莫非是心智受损?思绪纷飞,忧心忡忡。 贝尔赛斯未料到雪域幻华竟全盘推诿于雪境阳明,心生感慨。“汝真以为,移祸江东便可安寝?若非汝之默许,汝姊怎敢擅入汝居?家族恐早已知晓其妹控之深。” 贝尔赛斯心头烦忧,听闻雪域幻华言语,显然雪境夫人对阳明之事有所察觉。今番一语,尽皆袒露。“古时讯问,善谋者勿轻易问未解之谜。对方面露犹疑,汝以真凭实据击之,久之彼将信汝已洞察一切,终究倾吐实情以求宽宥。” 权衡之下,贝尔赛斯暗叹雪域幻华处境艰难。“汝也非无可厚非,处汝之地,已择妥当之策。” 相较之下,成年的雪境阳明于家中束缚更为宽松。依其所知,雪域幻华受训极严,此刻恋爱,实为奢望。转嫁给姊姊,确乎妙策。 关键在于,雪境夫人能否买账? “汝是否曾联络汝姊?”雪域幻华垂首不语,心头忐忑。“不曾,吾不敢提及,母后严令禁言此事。” 贝尔赛斯瞠目结舌:“汝果真从令?”雪域幻华轻点头颅,细观难察。 “倘若提前告知,她定能圆滑应对母后。”然而,时已晚矣。 他不知雪境阳明面对何种局势,但必定不亚于此刻。“姊姊定安然无恙?” 贝尔赛斯明白此刻雪域幻华真情流露。“汝虽禀告母后,却在此担忧姊姊,颇显纯洁。” 贝尔赛斯摇头,拟决联系雪境阳明。“午歇将逝,不宜滞留。” “吾将询问阳明近况,汝勿再与之联络,以防再露破绽。” “吾本非存心...” 此时此刻,雪域幻华顿悟过往行为失当,彼刻唯思自保。“谢汝指点...” 侍奉堂内,贝尔赛斯传授理念,雪域幻华默默领悟,学习其处理繁杂之事的方式。“自身力不能及,寻有能之士。觅贤才而委任,亦显才能。” 今日雪域幻华,已深谙贝尔赛斯之道,并将其发扬光大,传承于后世。“吾先行一步,候至访寒宫之时。” 站起身,贝尔赛斯突有所感。“汝未言吾短否?” 雪域幻华声音细微,辩驳道:“说与不说,终归一致,故未言。” 贝尔赛斯此刻更忧虑雪境阳明安危,执手中神符,犹豫不定,是否应立即沟通。雪境阳明正值关键之时,是否觅得制器核心?且须照料硝子。 他意识至雪境阳明肩负重任,一旦家族波折,诸事或将功败垂成。 “吾必设法联系阳明,毋宁枯坐待时。” 电话那端,久违的静谧。即将上课钟声响起,学子纷纷赶往学堂。不久,那边接起,非那戏谑之音,令他心头警惕。“喂~?” 彼方似思考良久,一时沉默。雪境夫人不曾料及,阳明之召唤,竟掀此番惊涛骇浪。她仍在思索,如何开口,或责或压? 手机鸣叫惊扰午后小憩,听那一声谨慎呼唤,记忆中两次交锋浮现。一次辩论会上短暂邂逅,另在铃木家盛宴相遇。 出身平凡,却缘于周旋女子过多,令她头痛。“莫非真谓之专业面首?” “试炼结束后,吾将遣使迎接。”贝尔赛斯心神震动,未曾预想此刻接听之人,竟是那尊贵的冰雪女王。尽管声音通过虚空之线,略显异样,他依然识得其独特气息。 心知事态不妙,阳明恐已陷入危局。他思量片刻,计上心来。“汝何人?窃听之盗贼否?吾告诫汝,非所有人皆可招惹!汝,待着瞧!”说罢,断然中断联系。 他心生一计,即刻联络早坂,备好遁往神州大地的仙踪行装。若雪境夫人施展出雷霆手段,他将即刻飞越万里,寻找新天地。 雪境夫人愕然无语,首次遭遇挂机之遇,竟被错当成偷袭者。再次拨出,只余冰冷机械声,诉说着关机的消息。 此子,行事果敢,举止狂妄。她瞬间洞悉小女儿习得的伎俩源自何处。 “呵,好个学艺不精,学歪倒快。”嘴角扬起讥讽弧度,眸光锐利如剑。 贝尔赛斯焦虑揉搓着鬓角乱发,此番考试定会受扰,难以安宁。再这般下去,何日方能静心修炼? 他即刻联络另一番号... 第324章 风云变幻之局 在这片灵力充沛的大陆,比尔塞斯——一名拥有穿越之力的异界旅者,正身处风云变幻之局。阳乃雪之下,一位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女强人,此刻却陷入困境,与比尔塞斯之间的情缘成了家族纠葛的核心。 “唤,灵仆小爱?”幽暗密室中,声音低沉而急切,“汝知否,雪乃阳乃另一通讯之道?”比尔塞斯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担忧。 ...... 早坂爱于密室之中施法,一手紧握魔晶,另一手轻捏着灵草,以维持自身灵力。而另一边,阳乃则躺在古老的石床上,全身乏力,显然遭受了某种未知的咒术侵袭。 “吾等应否回应此召唤?”早坂爱轻语,双眼却透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勿理会此孽障,速离吾视线!”阳乃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咒语与愤怒交织,在她心中回荡,仿佛连天地都被这股力量震颤。 早坂爱淡然一笑,对于平日高傲的雪之下家族女族长如此狼狈之态,内心亦不禁生出一分释怀。 ...... 在遥远的地方,比尔塞斯凝视远方,心头却是思绪万千。得知阳乃虽处逆境,然精神依旧顽强,令其心安不少。“勿惧,此事吾自有对策,切莫忧心,亦勿迁怒汝妹。” ...... 阳乃未曾料及自己会这般猝不及防地揭露于世人眼前。因缘巧合下,比尔塞斯与雪乃的交往,成了她暴露的关键。更令她震惊的,是母亲竟窥探到她私穿雪乃校服的秘密,如同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紧锢。 记忆的闸门悄然开启,童年的伤痛涌上心头。身为家族长女的荣耀与压力,让她心中对雪乃萌生了复杂情感。既渴望亲近,又嫉妒不已,五味杂陈的情绪难以言表。 ...... 比尔塞斯深知,欲解此局非一朝一夕之事。然而此刻的阳乃,仿佛是那即将绽放的花蕾,因一时挫折而凋零。于是他决意深入雪之下家族内部,寻找破解之机。 平冢静,学院的古灵导师,或许持有某些秘闻。比尔塞斯疾行于寂静的校园,灵兽与异族学子纷纷回避他的威压。他所求的,不仅仅是为了阳乃,更是在这纷扰的世事中寻找一线光明。 阳乃的住所笼罩着诡异的寂静。早坂爱返回,向躺在石床上似是沉睡般静默的她传递着信息。“比尔塞斯许诺助汝,解此困局。”阳乃面色微红,心中涌起一阵复杂情绪,却无言语表达。 ...... 比尔塞斯于风暴中心,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就在这一刻,他迎来了假期前的最后一战——一场关乎生死的试炼。他的心志坚定,准备面对任何未知的敌人。 简介:穿越至异世界,携妹拥房,青涩少女相随左右,加藤柊本以为将迎来一段宁静日常。 然,睁开双眸,却是无脸怨魂萦绕身侧,少女灵魂徘徊窗前。更不可思议者,己身竟承勇者之名。 何以,此穿越之路,偏离寻常轨迹?女间的关系陷入微妙之境,连平日洒脱如阳乃,亦陷入了心魔。 灵域之中,雪域焕桦茫然四顾,不解家族变故何起。而雪之下阳乃,与他之间的误会加深,宛如云遮月隐,难以触及彼此内心。 ...... 小町静静观察着兄长,自破晓时分便见其衣着不凡,神游物外。兄妹之情,深沉而不言。小町心中百转千回,她曾目睹兄长大哥如何引来众女子青睐,那份既羡慕又忧虑的心情,难以言喻。 “哥哥,初逢假期之始,将行何处?莫非,修仙之旅已然开启?”小町好奇询问,眼眸闪烁着期待与疑惑。 比尔塞斯沉吟半晌,心思却已远在天边。“非也,此事棘手。”他心中挂念的,乃是雪之下夫人所布之谜局,与那不知所措的阳乃。 ...... 比尔塞斯伸手抚上小町柔顺的发丝,沉重的心情未有丝毫缓解。“汝若为兄阻结弦一臂之力,则吾性命或可无忧。”言罢,嘴角勉强勾勒出笑意,却难掩眼中忧虑。 “兄长?”小町震惊,望着面前这曾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守护者,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愤又忧。 ...... 比尔塞斯深知,与雪之下家族之交锋,实非儿戏。若对手仅是寻常之人,以彼穿越者之能,足矣应对自如。然而,阳乃背后的家族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谨慎行事。 命运的巨轮缓缓转动,前方是未知与挑战并存的道路。而在这场与雪之下家族的较量中,比尔塞斯将如何抉择,是退避三舍,抑或是勇往直前,一切,皆未可知。 第325章 精挑细选 京城繁星如海,夜幕深沉,风轻拂过,带着初秋的凉爽。月光如练,照亮了幽静的巷道,一府邸深宅中,传出了女子无奈的叹息。 “兄长啊,为何你竟如此优柔寡断?” 小町心中悲苦,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无奈。哥哥,难道真的要放任那些纠缠不清? 铮铮琴音,似是回应了她的愁绪。 “唉,小町啊,我有要务在身,需即刻离开。汝守在此处,若是孤寂,不妨去邻家找。” “兄长,务请速回。” “汝之言,铭记在心。” ……………………………………… 月光洒落,比尔塞斯凝望远方,那熟悉而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近,正是他曾因此差点耽搁了进学之时的罪魁祸首。但若非那次误入歧途,他何以成为今日之我? 心中思绪万千,他暗忖: 是雪乃?还是阳乃?或二人皆归? 我该如何开口?震惊世人,抑或巧舌如簧? 论雪家近来布施之地? 还是论昔日金融风暴? 虎口脱险后,吾料雪家当深耕珠江三角洲,香港,澳门,新加坡等地建材市场。 不谬矣,沪上首拨外资金产,乃东瀛财阀。 而今后数载,乃东瀛察中华市井之年,随之便是大力投置之时。 此时,危机稍息,吾是否该试探一二?毕竟此乃其本有策略。 比尔塞斯脑中思索不断,意欲如何与雪家建立一臂之助。 历来迎娶,礼盒需精挑细选。 而他备足礼物,不论其收否,全然无碍。至此,唯有行一步算一步。 ……………………………… 路途虽长,比尔塞斯沉浸于思考,未觉漫长乏味。 雪家府邸,古典雅致,映衬着城中少有的宁静,独有富豪方能得之。 拟之四宫、铃木世家,他们府上则更为西式大气。 此时,他心怀忐忑。 回想当日偶遇雪之下之父,彼时他与友人并肩前行。 现今算来,雪家对我颇有耳闻。 非止一人,二女、三妾、乃至四五……皆有瓜葛。 以此立场,若是知吾女儿如此行事,定然怒不可遏吧? 宅邸之内,一间偌大的偏厅,比尔塞斯独自静坐多时,自进门起,始终保持着恭敬正襟危坐的姿态,等待着雪家主人的召见。 虽初次造访,但他自认耐心超群。 渐渐地,被闲置的小小羞辱也被他抛诸脑后,双眸微阖,只待时机而动。 …………………………………… “瞧罢,吾早道区区伎俩,彼无足轻重。” 姿容翩翩的中年男子慵懒倚坐,对着面前贵妇嗤之以鼻,对其欲孤立之策略不为所动。 彼二人近日曾有过争执,焦点非儿女私情,实则贵妇愤恨其隐瞒内情。 雪之下英彦对此事淡然处之,不介意女儿是否钟情于某一男子。 于他看来,自家二女未必胜过彼童生。 母仪天下的女儿们固然慧黠,世间亦不乏才智男儿。 平常骄矜之辈,寻常少年不足挂齿,更有杰出之人,足以与之媲美。 夫仕宦之人,历经百态者,大多已自居高位,无需他人青睐,而是择优录用。 跨过门槛者,必经之事,英彦不曾挂心。 其与妇人之间,矛盾在于未曾告知其实情。 “汝当不虑乎?吾之二女蒙受伤害乎?” 英彦淡然摇头: “忧心哉?余不信二女遇险。尔曾询问彼女否?亲昵之余,无越矩之举,实属情理之中耳。且即令逾矩?吾之女阳乃,岂可约束?时过境迁。” 贵妇眉心紧蹙,深知夫君脾性。纵有薄情寡义,然及家眷,则怨怼不已。 “吾之女应若何办?” 英彦注视妇人片刻,坐正身子略带兴趣问道: “夫人啊……汝女诚亏否?如是大笔银两,彼少年随手掷出。尔已询过阳乃,佳计出自其口,然全不介怀。出身贫寒之儿郎,竟尔出手豪阔?汝女,吾精心培养,岂具如此魄力?” 此话令贵妇愕然,即便彼女也未必如斯豁达。 “而彼仅献计策耳,吾之女操持全局。” 英彦轻笑,知妇人正无理取闹。 人世经验,积累虽重,却须破壳而出,开窗观景,洞察新机。 如不为,积淀反陷内斗,历史轮回再现盛衰。 双瞳微闪,突发奇思妙想: “虽然彼行举止略显轻狂,然吾感汝颇为赏识之。即使未婚,但求彼子嗣为雪之下血统,亦足获益颇丰。赌之如何?若迫使他择其一于阳乃或雪乃间,余敢誓,定择雪乃而非阳乃。” 第326章 规矩严明 清冷月色下,雪阁之上,夜风轻抚,夫人倚窗而立,心中暗流汹涌。府中的规矩严明,夫人坚信能以此教导子弟,使其走上正轨。 然夫妇二人在教养后辈之事上龃龉频仍,夫人眸光流转,低语问道:“夫君为何笃定公子择雪乃,而非阳乃耶?” 雪英公淡然一笑,言辞之间隐晦难辨:“此中奥秘待其决断时方晓。或谓公子情倾雪乃,亦有可能拒二人之手,许以独身,与彼小女相伴,长日欢愉。此事正投汝之所愿也。” 言语虽轻,夫人知其非虚言。诸门阀之间,联姻繁复,抽身实不易也。英公洞悉此理,知晓早坂氏绝不愿轻易舍弃阳乃,以免其投入之资本沦为旁人口中佳肴。 商贾无非逐利之徒,何以贱售前景无限之产业,而换取巨资? 此必有更深图谋。英公自信满满,皆因现今雪氏无力束阳乃。 设若少年择阳乃,雪乃则依旧归府中。然择雪乃后,仍可访阳乃,反观雪府,对阳乃无可奈何。 舐犊情深,英公岂能坐视?必将其身最大价值汲取无疑。 此举,方不负头颅冠冕,父之荣光。 **话题偏航急转,情势莫测如云** 夜阑静寂之时,毕氏瑟缩在寒室一角,心神难安。未知何时,雪氏族人窥探已久,其心思何属?彼之言语尚未出口,仅余臆断耳。 即便早有所料,漫长等候依旧磨砺人心,躁动之情油然而生。 无论何种境遇,‘急则失智’,常事也,唯冷静方为难能之德。久未尝此坐姿,即令当下日国亦鲜有正坐。 寻常民户居室已更易,餐桌椅座取代传统,家居布置现代有加。雪氏刻意安置之矮桌榻榻米,相较舒适盘腿而坐,宛若天壤之别。 此刻,毕氏腿部不适,难耐矣。 忆及古装剧人物,及严苛礼仪往来,‘或吾非真日本人乎?’暗自苦笑。 幸而雪氏未使之待至无尽,首遇之人现身,乃其昔年识——雪乃之父。 爽朗笑声中,“久别矣,毕谷君。吾未料吾等会有此面之缘。” 慈眉善目,恍如初会于咖啡馆,风度翩翩,不改半分。 彼时彼处,尚与由比滨少女相对而坐,或被外界误作情侣。 当时雪氏父笑谑调侃,而今依旧笑言相对:“故而?咖啡之约,换角否?” 面对此般调侃,毕氏哑然,难以寻觅应对良策。何因彼得以此语交谈?置之不顾,恐生嫌隙;迎刃而解,力有未逮。 “歉兮,雪氏君,未曾预料此事竟发。” 雪氏父微摇首,“欲掩盖诸多,抑或被揭穿之惊愕乎?” 无奈之余,毕氏深感语塞。人笑语之际难施手足,况己已深陷其女,勇气全无。 岂可厚颜无耻曰:为汝女之福祉耶? 昔日,单身汉身,今朝? 多重身份交织,五味杂陈。 雪氏父笑容满面,未现恼怒,毕氏心中疑惑,难解难释。何不直言批评或展露怒意?彼之从容,使毕氏倍感煎熬。 奇诡莫名。 雪氏父话锋渐入闺房琐事,“吾家向欲培养长女承继大业,与周遭名门望族交往甚密。诚言,阳乃颇有所成,倘无舛讹,其或将居议员之席。” “今者,日国议员之位世袭率逾八成。阳乃于此可谓游刃有余。” 然而—— 举杯欲饮,毕氏起身,取壶续添。非阿谀谄媚,仅借此缓解。 “承让。”雪氏父言罢。 “谁道阳乃不具宏图,今创一番伟业,看似风光无限。汝言否,毕谷君。” 第327章 悠悠一笑 只听得那雪之下英彦悠悠一笑,眼中却是精光四溢,心道:这书生竟有此般敏锐洞见,委实难得。便问道:“敢问郎君何以知晓?” 比尔塞斯从容不迫,拱手答曰:“九七年金融风暴席卷南洋,国帑亏虚,民生维艰。而东亚列国,唯中原大土、卢西亚与岛国能安然无恙,战退索罗斯游资之汹涌。 彼时,卢西亚虽有恶行,各国犹赖厚实外储护持,市场未来一片欣欣向荣。商界泰斗,定将目光投注于诸强之地,国泰民安,必兴居业旺;此乃理所当然。” 语虽浅显,意蕴颇深。观其洞悉经济玄机,实非凡学究所能及。 原来,这雪之下英彦早有图谋东亚之意,欲使建材销路广布四方,建营销霸业,独步群雄,与德意志巨擘互争锋芒。 然而,彼有比尔塞斯另辟蹊径之见,点破中原秘辛——列强纷纷折戟沈沙,中原本土力量独步市场,秘诀不过“借洋立身”。巧取洋名、购无价之专利、洋广告传扬四方,终以低廉成本制胜。此即洋壳华心,大获全胜。 “所言极是。”英彦赞许,随即又问,“阁下知否,十余年来岛国实业家皆转移视线,投向南洋诸地。而今日吾犹虑,中原之工匠能否称职乎?” “此事是否出自大小姐之口?”英彦疑惑。 比尔塞斯轻轻摇头,诚恳道:“绝非如此。” 英彦语气一沉:“若尔欺瞒于我,恐无复此日之宽容矣。” “非也,今我愿揭迷津。天下十五载内,中原工匠必胜全球,廉而质优。雪之下公可曾听闻《二千年中华统年纪》,其中三农业务?” 话语渐渐深入,英彦不禁肃然起敬,暗赞少年格局非凡。 “中原,城野参半之国,农民半数之众,乡村八亿黎民。” 比尔塞斯徐徐展开宏图画卷:“公知此举意味乎?无尽劳力,源自村落,涌入都会。低廉劳力恒久,工业速进。市场勃兴,华夏变革可期也。” 英彦豁然开朗,心中思虑良久:“此即谓无数乡人入城做工,致都邑匠师长久处廉价位。经济建设飞速,市集昌隆,华夏潜力无限。” 岛国之舆论,仍停留在九五至九六之岁月,世人对中华之见,固守八十年代陈词。 比尔塞斯尚有隐衷未吐,岛国正处棘手困局。若无八亿田夫作根基,岛国难以摆脱发展枷锁。 “善哉善哉!”英彦惊叹,眼望比尔塞斯如视无上宝藏。 儿女之事,早已忘诸脑后,如今唯有添丁之愿。然则雪之下夫人又需肩负重责。 英彦转念道:“吾见君确有学识,然,真假几何?自吾手足验查,集团前程方定。不过,阳乃与雪乃之抉择,由己定夺。其母掌家中琐事。” “汝能否助其成长,使独立于世,方为真考。此刻尚嫌力薄……” 英彦微笑道:“少年,须加倍努力,切勿让夫人击败矣。” 比尔塞斯愕然,丈岳胸襟宽宏,言辞间利弊并重。原以为智计已胜,岂料关键仍在他手之外? “阳乃与雪乃,俱骄纵之辈,望君谨慎应对夫人。” 比尔塞斯心中暗凛,未来关卡愈发棘手。“英彦之大恩,永生不忘。” “切莫言此等话语。”英彦闻此老套言辞,顿感毛骨悚然,摆手言:“世间助人为乐,反遭嫉恨,历历在目。若夫人面前未能过关,必怨怼余生。” 比尔塞斯强颜欢笑:“哈哈,断不会……” 二人对视,各怀心思,言尽于此。 第328章 深长的笑意 春风微拂,玉壶光转,月儿挂高枝,而此时此刻,京都一隅的幽静宅邸中,一场暗流汹涌的对话正在悄然展开。 雪之下英彦,这位温润如玉的儒雅男子,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君心叵测,或许阁下未必会如愿,但对于舍下的小女,却是不可轻视的存在。”话语甫落,一盏茶已饮尽,扶着几案缓缓起身,“预祝阁下鸿福齐天,此去前方,只怕不再是我这般易于周旋。” 随先生脚步离去,室内留下的仅是寂静,与司空见惯的比尔塞斯,他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早知茶中滋味,不应轻尝,此刻不仅口中留香,腹内却隐隐作祟,似是要迫不及待求得解脱。 等待的沉默,宛如细绳勒紧喉间,令人窒息。猜想中,先生与夫人正于密室共议,言语之中藏匿玄机,比尔塞斯却猜度不得其中真意。 门外,那位曾经在铃木府邸偶遇的神秘女子翩然而至,身着深紫华服,步履优雅,面带一抹凛冽。她的眼神中,藏着难以言说的寒意,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 再度相遇,比尔塞斯心中五味杂陈。她的出现,如同寒梅凌冬,孤傲却又令人不敢轻忽。 “失礼久矣,未尝拜望贵府。”言罢,目光落于那静置于桌上的小小银屏之上。比尔塞斯自知,昔日一时疏忽,留下笑柄,今日重提,实属尴尬。 她却只是一瞥,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当初电话中,阁下不是讥诮我为窃贼乎?今日怎又甘愿登堂入室?” 往日的慌张,此时回忆,比尔塞斯心头泛起苦涩,那时的他,只想匆匆逃离这东方国度,未曾料到,竟会再次站在此人面前,接受审判。 “诚惶诚恐,年少轻狂,未能识得天高地厚,误入歧途,非吾之所愿。”躬身致歉,坦诚而不失礼数。 夫人并未苛责,仅以轻描淡写之姿带过此事,“年少轻狂者,何其多矣?而与夫君相谈甚欢者,君实为独一份耳。” 话锋一转,锐意逼人,“说罢,今番拜访所为何来?” 比尔塞斯苦笑,心中暗忖,何止一言以蔽之。面对此等追问,他唯有实话实说,“夫人雅量,鄙人心乱如麻,实不知所云。” “心乱?君不知?”冷哼一声,夫人的语气中透出不屑,“原来,传言中的智者也有迷糊时,不解吾家之意图。” “知之为知之,不知则不敢妄语。”比尔塞斯抬头,迎着夫人犀利的目光,坦然自若。 夫人眉宇间掠过一道怒意,她仿佛察觉到比尔塞斯话中有话,一种挑衅的韵味。在古代的博弈之中,如此反击,亦是少见的机智与勇敢。 “吾儿所思,夫君所虑,君皆无所察乎?”话音刚落,气氛凝固,双方对峙,如同两军交战之前的沉默。 比尔塞斯心中暗叹,这女人的棘刺,难以招架。然则,他深知,唯唯诺诺只会激发其更强烈的不满;过分嚣张,则令这场谈判毫无意义。 果然,雪之下先生曾言,夫人更难驾驭。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步步维艰。 “夫人,初见时印象甚佳,今番纷扰,情事暂且搁置。请言归正传。”他缓缓开口,力求平和。 夫人微微一哂,“吾观君所拥者几何?仅双亲,妹弟,三二知己,此外再无其它。”她的话语,如同冰冷利剑,直接剖开他心中所想,让他措手不及。 比尔塞斯语噎,无从辩解,她提及的每个名字,皆是牵动心弦之人,难以割舍。 雪之下夫人趁势进逼,语气中满是嘲讽,“所谓知己,是指雪乃之闺友,抑或是卧病床榻之情愫?抑或是在那宴席之上邂逅的早坂千金?”每一个问号,都是对他的拷问,让他无力回天。 沉默片刻,比尔塞斯终究寻到反击之道,“夫人明鉴,情谊之纯,岂可玷污以俗见?彼等非亲即友,实属寻常。”此言掷地有声,既不失礼节,又能自保尊严。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如同猎豹捕捉时机。他知道,只有以退为进,方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胜出。 夫人震惊之余,愤怒油然而生。未曾想到,这个青年竟敢如此公然反驳,无视她的质问。 她暗自思忖,若非证据不足,定然能让此人哑口无言。可目前所握信息有限,无法彻底击垮比尔塞斯的防线。 更为头疼的是,即使将其置于不利境地,两位女儿却未必肯出卖实情。她们的心思,远非她所能完全洞察。 于是,夫人只得放下傲骨,以一种近乎讽刺的口吻评价:“贤侄果然有做仕宦之才。” 比尔塞斯却不露声色,一笑带过,“多谢夫人夸赞,他日或能入仕,不负此生所学。” 然而他心中明白,这并非真正的赞美,而是夫人无计可施的表现。两人皆知,此次交锋并未产生赢家。 此刻,比尔塞斯洞察出一丝破绽。夫人犹豫的眼神,透露出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考量。无论是家国大事,还是女儿情愁,都在左右她的抉择。 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端起早已冷却的茶杯,模仿着先前与雪之下先生共饮的情景,试图以温和的攻势缓解紧张氛围。 他知道,无论夫人如何威猛,在这微妙的时刻,都需顾虑各方反应,不敢轻举妄动。 第329章 愈发庄重 在深宫幽静的月夜里,一缕清冷之风轻轻撩动了贵妇人的,她在灯影中显得愈发庄重而威严。此时,雪之下夫人的耳畔响起的是比尔塞斯提及雪乃之妹的话题,话语之中透露着一丝无奈。 “闻君言,雪之下夫人竟亦未曾闻吾女阳乃之怨语,言其妹为何轻易获得自由羽翼?”比尔塞斯轻声叹道,“君谓此皆吾所致耶?” 雪之下夫人凝视烛火,首度自旁人言语中聆得了阳乃之哀。心绪一时间乱若秋云,思绪纷繁。彼时,她是何等严谨教养此长女,期盼她前程似锦,自由之光能洒满她人生旅途,奈何命运弄人? 佳肴珍馐,悉授之于她。岂料长女竟生羡嫉,向家中并非宠爱焦点者投去仰慕目光?世间事,真乃变幻莫测。而阳乃,她心中明镜高悬,自知自由非虚妄放肆,需以坚韧根基为依托。 只是冥冥之中,命运牵引,二人于那一夜相遇。月色朦胧,灯火摇曳,仿佛天地间唯有彼此,共享此刻宁静。 闻比尔塞斯之语,雪之下夫人未曾思及自身教诲有否失偏,仅虑女儿或已疏懒。两种截然相反之声,使得此事益发扑朔迷离,难以决断。心底,不觉对眼前少年生出几分责难之念,责其致吾女阳乃懈怠之心。 自古情爱,男女皆会为一时激情昏头转向,将私情置之于万事之前。然而,真为如此?雪之下阳乃,若真懈怠,又何至于天下无勤勉者? 观之良久,比尔塞斯启口再述。“夫人可知,吾予阳乃机缘,实则令她于不知不觉中有所倚靠?或是以不正当手段诱骗于她?”语气平稳,目光坚定。 “事实却迥然不同。吾仅一介学子,虽怀创新思维,无奈手中乏术。设想虽美,无人施为,终是空谈。”他沉吟道,“譬如汉初三杰之萧何追随刘邦,岂因仰人鼻息而追随?此理不破……” 比尔塞斯坦陈:“于财经,于商略,乃至编码技巧,吾皆略懂皮毛。吾又何助阳乃成就非凡?” “唯有将浅显之计告知于她,阳乃凭借己力披荆斩棘,直至今时今日。乃至余暇仍不忘助人解忧,此等人物,岂非国之瑰宝?” “如若她无心进取,吾又怎强加夜以继日工作于她身?此事,夫人明鉴。” 雪之下夫人自知辩论不胜于人,于是改变策略,直指要害。“阳乃之事暂且不论……汝尚需向吾解释,何以入主雪乃闺阁?” 此言一出,比尔塞斯心中顿起警铃。然他自忖并无破绽,于是厚颜直言:“不过同窗共学而已,夫人见谅。吾英语拙劣,只得求助于雪乃。” 言毕,夫人黑线布满娇容,胸中熊熊烈火几乎喷薄而出。比尔塞斯察言观色,咽下一口唾液,心头惶惶不安。只见雪之下夫人起伏的胸膛,生怕一言不合酿成大祸。 “尔胆大包天,作而不认?”愤怒中隐含威胁。 比尔塞斯从容应对:“不曾为之,何以认领?若夫人不信,询问雪乃即可。她从不撒谎,夫人深知。” 渐渐,雪之下夫人情绪平复。照片内容太过惊人,即便听闻雪乃解说,仍难立时采信。 “唯有眼见为实。”此理深入人心,夫人亦难以例外。 比尔塞斯心道,不如仔细探查长女情形,或许某日便能寻得他与阳乃之蛛丝马迹。彼时真相毕露,即便百舌争鸣,终将无从抵赖。 “好,吾姑且信尔所言。”雪之下夫人首肯,明白此子言辞已尽,难获新知。此人颜如铁石,视尊卑如浮云。 更令人生厌者,是他公然借用早坂家之名号。虽然无惧历经沧桑之早坂,但其后四宫家族之威慑,不容小觑。 若风波四起,全城皆闻雪之下家笑话。更有甚者,夙仇敌忾之人可能将其事迹搬上银幕,改头换面演绎,散布蜚短流长。彼时,家中二女恐步履维艰,遭受世人指摘。 “为保吾女声誉,惟有一策可施。”雪之下夫人似有不甘,轻吐一口气。“汝勿以为吾束手无策,休使吾抓其痛脚。倘若答完最终诘问,方能……” 疑虑重重,比尔塞斯眉峰紧锁。“择一人而止,雪乃抑或阳乃?定夺后切勿与此二者联络。且,吾需其出轨证据,绝不善罢甘休。记,选后道出缘由。” 心知此事异常,比尔塞斯愕然。“非是为解决问题而来?何以强迫择一?”未知此究竟为考核,抑或设下圈套。稍思量,领悟其间深意。 无非是一个无法抉择的选择。重点不在于选何人,关键在于因何选择。 抬首望雪之下夫人,彼时她低头品茗,未正眼看此人。一声叹息。“诚无可选之处矣。” “惟独择雪乃。”比尔塞斯苦笑,“手机微响,彼端必系双姝也。” “此绝非单选难题!若选阳乃,亦必遭其拒绝。于彼眼中,妹之重要性远胜万物!” “私奔之际犹念携妹同往!” “绝境之中,无处逃选!” “惟愿选雪乃,携二人逃离东瀛!” “否,则彼妹永生无法相见。” 比尔塞斯疾呼,深怕彼岸之音未至,徒惹祸端。雪之下夫人瞠目结舌,端茶玉手凝固于虚空。何其荒谬!此言何解?因姐妹深情,遂欲二者并收? 静默良久,夫人收拾桌上手机,淡漠说道:“尔可离去。” 第330章 作修炼伙伴 剑气与情愫交织成一首动人的江湖诗篇。 在那片遥远的东方古国之中,一位名唤雪影的侠客与一对被誉为武林明珠的双姝结缘,她们乃是江湖豪杰雪天雄的女儿们——雪儿与雪凝。在这片风云变幻的江湖 ,雪天雄却发现自己与夫君雪柔云虽为江湖豪杰,却未真正了解女儿心中之所想,所念。一场看似平常的选择,却让这对侠侣看到了自家女儿内心世界的波澜壮阔。 比翼剑派的年轻俊彦比翼风临选中了雪凝作为修炼伙伴,这一决定实则蕴含着深邃的心意。他不仅欲解密武学真谛,更渴望探寻两位姑娘心中的秘密,从而揭开一段江湖佳话。 雪天雄眼中闪烁着精光,他已看出这位后辈不仅是江湖上的希望之星,更有资格获得其家业的认可。“吾女,汝之选择非虚度,此人乃武林奇才,吾等应助其成长。” 而比翼风临给出的理由,竟让在座之人皆感愕然。正当此刻,门帘掀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雪柔云步入房内。她的眼神锐利, 扫视一番后直指心事重重的雪儿。“是谁打破了静谧?阳儿,莫非是你不成?”她察觉到了女儿们与比翼风临间的微妙联系,更是发现榻上洒落的清茶留下的水痕。 她猛然掷出一物,只见一掌落下,桌上之物化为碎片。两姐妹不禁心神俱震,暗自揣测其怒火何由而起。雪天雄赶忙安抚,“莫急,将事摊开讲便是。尔手中持物示人,再拙者也能窥得一二。” 面对夫君的询问,雪柔云解释道:“吾之服饰如何藏物?何况,那物早已固定于桌面上。”她气恼于女儿们的背离之意,尤其是比翼风临的出现,似乎成了这场变局的关键。“莫非尔也有私藏之事?”言毕,她冷眼望向雪天雄,心中生疑。 雪天雄苦笑道:“何至如此?此子天赋异禀,不可因一时之事断送未来。其他琐碎之事,夫人处理即可。”语毕,他急于澄清误会,生怕因此祸水引至自身。 雪柔云心中疑窦未解,目光转向女儿们,试图寻找答案。“尔等可否告余真相?他所言,可有半分真实?”然而,两姐妹间的情谊令她捉摸不透,尽管表面和谐,仍难以把握二人内心的波澜。 她反复观察着女儿们的举止神态,心中涌动的是将比翼风临置于绝境的冲动。但是,在这复杂的局面前,理智让她克制。她欲割舍一切,却无从下手 。既望阳儿远离比翼风临,又不愿雪凝深陷其中,甚至无法阻止阳儿的自由之心。一刹那,她感受到一种无力的痛苦,彷佛两个宝贝女儿已渐渐远离。 雪柔云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涌现。对大女阳儿的期待化为泡影,那本应辉煌的一切对她而言毫无价值。她的小女儿凝儿亦不再追随自己的意愿,选择踏上父亲所开创的道路。如今,阳儿有志自立门户,雪凝不再是依偎在旁的孩子,而她对女儿们的了解却始终停滞不前。 她的话语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冷漠。“二位,离席罢。自此之后,若无要事,莫来烦我。尔等事务,询父便是。”雪天雄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子女无需争辩。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忐忑。雪儿低垂螓首,“但愿母亲康健,吾等退下。”随之转身离去。 夜幕低垂,月光倾泻,雪儿与阳儿并肩站立于庭院走廊之上,望着满天星河。微风拂过,带起阵阵凉意,树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阳儿幽幽开口,“凝妹,未来当何以?” “未来?”雪凝望向那株新生的树木,鸟儿在枝头筑巢,生机勃勃。她微微一笑,“许是要个子嗣?”此言一出,雪儿神色错愕,惊呼连连。 阳儿却笑着摆手,“言笑而已。”心中却暗暗盘算,若非情到深处,怎会有此一问? 雪儿欲言又止,转而询问:“比翼风临何在?” “未曾知晓,或已遁于茅厕之外,借夜色逃离。”两人对望,心中泛起涟漪,仿佛预见了一场不同凡响的故事正在悄然发生。 夜深人静,雪天雄夫妇独处一室,思绪翻涌。雪天雄缓缓道:“夫人,汝可知何故风临偏择雪凝?”他深知,此次抉择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正欲细细道来。 比翼风临行踪隐秘,无人察觉其动向。此刻,他穿梭于夜色之间,内心百感交集。是否应直面雪家,还是暂避锋芒,以策万全?比翼风临心知,与雪家并非纯粹的利益之争,亦非生死搏杀,而是涉及到心爱之人。 倘若依靠自身背后的靠山强加于雪家,岂非让阳儿陷入两难境地?他对雪凝亦无绝对信心,恐言语轻浮,不足以打动芳心。秘密既已泄露,伪装与欺瞒失去意义,唯有以诚待人。 面对这般困局,比翼风临决定采取厚颜无耻之策,只求一片真心能感动二人。“无论结果如何,吾已尽力为之。若无善果,唯有携汝等离去。”此话虽粗鲁,却透露出他的无奈与决心。 他亦自觉此行为颇有悖于江湖规矩,却是无奈之举。未曾预料到与阳儿之间情感纽带竟先被母亲发现,实为始料未及。“不知阳儿近况如何,愿其与母亲和睦如初。”心系阳儿安危,比翼风临只愿早日返归,洗净征 第331章 小心翼翼 比尔塞斯虽无操控人心之术,却渴望拥有扭转乾坤之力。在这浩渺的江湖中,他不过一介草莽,却妄图突破凡尘,窥探武学之巅。 “兄长,替换之衣已为你备下。” “唔……” 小町悄然置衣物于旁,审视比尔塞斯遗弃之裳,确认无异样后才小心翼翼收去。其兄近日外出频繁,于家之时日日渐减少,小町为此愁肠百结,甚至设计瞒过双亲。若非她心思玲珑,比尔塞斯恐早被双亲严厉管教,遭受家法。 *** 清风摇曳,树梢轻晃,一阵阵悦耳的铃音破空而来,正是比尔塞斯之信物响彻。小町闻声知音,疾呼:“兄长,汝之传信至矣!” “啊,汝且取来。” 洗手间门户洞开,比尔塞斯伸出臂膀接过手机,原以为乃是雪之下之佳音,定睛一瞧,竟是平冢静师尊所传。 疑虑丛生,他应允接听。“嗯哼?” “比企谷啊,汝安否?是否需吾前来相助?此前汝曾询及雪之下府之事,状况如何?” 比尔塞斯重返澡盆,万念俱灰,只想寻一方净土憩息片刻。“正欲离雪之下家而去。” 躺于浴缸,他毫无动力,只望寻一处栖息,好眠一宿。“事态如何进展,尚不可知。若平冢师尊有意,何不试探一二。” 平冢静暗忖良久,自觉成了旁人为情所使的工具,怨言连连:“汝辈弟子,实让人忧心忡忡!” 怒意满盈,她不禁咬牙切齿,对比尔塞斯之无奈之举颇为不满。 *** 比尔塞斯如影如幻,自雪之下府消失无踪。雪之下夫人暴跳如雷,质问村井:“他人在何方?汝为何放任他离去?” 村井惭愧不已,坚守岗位于厕室门外,奈何比尔塞斯竟跃窗而逃,顺墙脚遁形,令他措手不及。 雪之下夫人怒不可遏,原本满腹话语待与比尔塞斯商讨,今次计划全部付诸东流。她欲惩治比尔塞斯一番,使之颜面无存,却扑了个空。 怒火中烧,无处宣泄,雪之下夫人胸闷难耐。此等屈辱,远甚以往所有。 即使初始对承认比尔塞斯之事已有默许,当前情形却让她始料未及。“不可!往后严禁此臭小子踏足吾府一步!居然从厕室翻窗脱逃,真是丢尽吾家脸面!” 雪之下夫人话语中含恨意,暗示了比尔塞斯已然深深嵌入她家,成为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雪之下家族内,各怀心思,纷争不断。然而,在这场风暴中心的比尔塞斯,早已如闲云野鹤,飘然远去。 *** 比尔塞斯安然度过几日宁静,夏日炎炎,阳光洒满大地,一扫前尘旧事。他终于有机会享受久违的慵懒,沉沉进入梦乡,忘却世间喧嚣,唯独清晨的手机铃声将其唤醒,如同江湖上的号角。 “谁?于休假之日仍扰乱吾心?” 他昏昏沉沉抓过手机,铃声不绝于耳,眼前的时间显示赫然跃入视线。 江湖风起,电波之间剑气凝而不散。 “为何此时扰吾心绪?” “哼,懒散之徒,即便远隔千里,亦嗅尔口鼻间污秽之气。” 比武场上,一介武夫比尔塞斯微露困意,披上战袍,疑道:“汝唤吾而来,只为嘲讽吾晨起之道乎?” 话音落下,电波那端似乎叹气一声。 “记不清矣?岂忘社盟聚首之事耶?” “呃?” 比尔塞斯愕然,记忆中拜托平冢静之事宜早已模糊,更毋论何社团聚会。 “尔这不肖子尚沉睡乎?欲请吾姐携春风暖意至否?” “汝姐?哦,彼安哉?数日未敢致信问候,未知其鸿雁仍在其侧否。” “汝离去后,万事皆弃乎?” 清醒几分,比尔塞斯忆起曾托平冢静探听外出之机缘,观此情形,似已成行。 “不,惟恐误拨汝母之号耳。此类乌龙,已尝一遭。” “切记,更衣束装,便于行走之物需携带齐全,吾等前往之处昼夜寒温迥异。” 比尔塞斯心不在焉于社盟聚首,仅问:“汝母已归还汝姐之鸿雁矣乎?” “莫虑,吾母尚未与尔久结怨。彼方已然无恙。” ‘彼怨愈深,或以漠视待吾耳。’ 思绪飘渺,当日逃离之举实无可奈,唯有遁逃。 “吾二人可无恙……?” “安然无恙,速整仪容,彼等候尔多时矣。” “此乃巳时,餐后出行不善乎?” 话音一落,电波戛然而止。 比尔塞斯无奈,思忖良策……本欲窥伺铃木家新开之乐土,现料无缘一游。 小町擂鼓似的重敲屋扉,高呼:“兄台!勿再磨蹭矣!吾等亟需整装出游!” 比尔塞斯怒吼:“知晓矣!尔等切勿纷至沓来告吾!” …………… 待比尔塞斯姗姗来迟,群英已等候多时,面有愠色。 “小企,速速前来!吾等望眼欲穿已久!” 比尔塞斯瞥见平冢静已备山行之装。 雪之下早有言,令其整装待发,始悟此次非寻常游历,乃是登山涉水之旅。 彼心期许海边欢畅,此刻化作泡影。且,群英之面貌似有异,一二三……疑惑丛生? 惊愕:“此番,平冢静宗师?雪之下曾言社团聚首,何早坂未至?且……” 手指向羞涩注视自己的户冢彩加。 此人虽容貌清秀,若妆扮得宜,颇具佳人之风。然, 疑问盘旋。 平冢静烟斗斜叼,倚靠于赤色马车,解说:“早坂仍有杂务,未能同往。常伴四宫左右,特托吾带信于尔,归程之际务必亲访。初意为社团聚首,细想之下, 比尔塞斯若独自与众女子游历,必生祸端。故邀信男贞女相佐,人数增多,社团巾帼自可无虞。” 比尔塞斯面露无奈:“勿将吾描绘为恶兽之流。” 视线转向简朴打扮的雪域焕桦,询问:“尔如何得脱?” 雪域焕桦敏锐察觉,微侧脸庞:“吾……吾借平冢静宗师之力,托叶山作掩护得以出行。” 心中默哀叶山,“苦命哉!” 难以置信雪域焕桦竟能觅得掩人耳目的棋子,生怕叶山遭雪之下夫人大怒之灾。 “叶山众等随行乎?” 燃尽手中香烟,平冢静拾烟蒂,放入腕边小巧烟袋。 “情非得已,偶遇之盛会,唯助夏令营童子。尔社人稀,雌雄比例失调,不得不邀援手。无需忧虑,借此良机增进同窗情谊。” 不多言语,平冢静催诸侠登车。 “不可先享食馔乎?” 比尔塞斯抱怨晨起即奔波,未知何时方可享用珍馐。 “路程不远……” “不遥亦驰骋高速耶?!” ……………… 抵一村落学校,名曰‘非遥之地’。实则临近城郊,未来或将成为都邑之一环。 不久或被都邑吞并,完成一番‘现代化’变革。 行车途中介未及询问雪域焕桦。 由比滨结衣面前难提及雪之下府上事端。 下车后,择僻静角落,引雪域焕桦近旁。 “府上事体可安然无恙?汝母未曾派遣死士袭来?” “言吾与吾姐脱逃之计,彼怎无恚忿?连吾亦被迫居于府内,尔以为若何?” 雪域焕桦抱怨自身仿佛身处比尔塞斯与姐间不幸童子,终难逃脱责罚。 “喂,汝二人!莫再府内滋事,至外仍私议不断!” 平冢静讶异,下车未能寻觅两人身影,孰料竟匿于偏隅秘谈? 比尔塞斯,彼夜汝搂者确为姐而非妹乎? 第伍佰肆拾章 蒙学之辈甚是纯真 叶山隼人与比尔塞斯相遇,问候之辞出口。 比尔塞斯则... 投去怜悯之目光,趋步上前握其双手,晃动不已:“叶山宗师,幸得尔相助。不曾料到尔竟至,感激涕零。” 未料及叶山隼人充当前锋安然无恙。 犹如天命所归之侠。 比尔塞斯面对雪之下夫人仅能遁逃,反观叶山隼人不仅欺瞒雪域焕桦,还能周旋无虞。 未知雪之下夫人获悉详情,会否反手惩戒此门中翘楚? 叶山隼人困惑,何以比尔塞斯突显热情? 莫非因前时误会心生歉疚? 内心羞愧,实己方过矣。未承想比尔塞斯既往不咎,且热忱相待。 试图抽离右手,力不能胜。 只好任凭 第332章 以示尊敬 江湖风起,云谲波诡。比尔塞斯与雪域焕桦,两人皆武林高手,此刻置身于苍翠山野之中,与诸多门派少年弟子一同行走。 比尔塞斯回视雪域焕桦,言辞淡然,却锋芒内敛,“你速去与诸师兄弟问候一番,恐惊扰旁人,以免误会丛生。”言毕,目送叶山隼人携三浦优美子离去,恐防比尔塞斯麾下弟子反杀,将稚嫩女子误伤。 ****** “且向诸位师兄姐打个招呼。”语落,对众童子略施礼仪,以示尊敬。 众人被迫投身于护送小童登山路途,肩负‘仁侠’之任。路虽久远,心存慈悲,亦无畏也。 此路虽称登山,实则早已铺石多年,平稳如康庄大道。比尔塞斯遥望山林幽深,心中忽忆起尚在初入江湖之境的同门兄弟——工藤新一,其正面临重大使命。 是否能一鼓作气,捣破江湖隐秘组织,成新一代英豪,乃后话矣。 “师兄莫冷峻颜面,出门游山,亦需展笑颜。”小町关切之言,流露出手足情深,然而江湖人世,多有不易。 “并非冷峻,寻常思绪之际,颜容自敛耳。” 小町闻言,目光微转,言:“师兄此举,未免让诸位小友感不安矣。”观叶山隼人助人为乐之态,与侍奉部诸弟子相比,更显勤勉有加。 雪域焕桦暗笑,轻侧首,比尔塞斯亦不为所动。唯有由比滨结衣,心存愧疚。 兄妹二人漫步,比尔塞斯抚肩言:“吾为宗门之干,勿夺同辈光彩。”小町嗔睨,此乃江湖常态,亦是领袖之道。 由比滨结衣羞涩扯衣襟,轻启朱唇:“师兄莫再言及,甚是惭愧。”雪域焕桦侧目观察,见其既谨慎又怀热忱,不禁感叹人情复杂,心事纷扰。 ****** “异矣?”雪域焕桦偶遇独行持镜之女童,身影寂寥,在熙攘中愈发惹眼。 江湖传言,常谓孤寂之人易于相知。然实则因与众不合,愈显特立独行,故易惹他人侧目,或遭叵测之心窥伺。 此情此景,让雪域焕桦心头涌起同情之意。 “何事沉思?似忆起往昔辛酸往事?”比尔塞斯洞察雪域焕桦心思,言辞间颇有意趣。 雪域焕桦面色微变,冷哼:“无需多言,尔有时确实令人厌恶。” 比尔塞斯望向孤女,神色漠然,认为不过为常人遭遇排挤罢了。“不过被排挤耳,无须挂怀。” 他深知世间百态,虽理解人心苦楚,然面对孤立之境,心硬若石。 “汝如何处置此事?”雪域焕桦目光锐利,未予回应。 “何不学汝师姊之态,纵使无深交之谊,亦常为人群所爱戴。” 比尔塞斯提议雪域焕桦当效法师姊,即便知己难求,却依旧深受同门喜爱。“孤影常伴左右,吾选弟子向来慎重。” 雪域焕桦心知答案已然预料之中,比尔塞斯言行虚伪却坦然。 瞥见前方叶山隼人勤勉模样,叹息:“疾行乎,需尽早烹炊食矣。” 比尔塞斯话语蕴含哲理,“识时务者,方可得真心。”雪域焕桦脚步加速,耳根泛红。 “男弟子取柴火,女弟子备食材。”平冢静此举似为调节氛围,男女有别。 “八幡师兄,如何取火?”户冢彩加言辞天真,询问如何点燃火堆。 比尔塞斯指导户冢彩加取火技巧,“莫用此打火石费力,取彼木炭余温,引之即燃。速速去办,慎勿扰他人。” “谢师兄!”户冢彩加言毕,匆匆离去,比尔塞斯留意由比滨结衣动作,恐其不慎加入怪异调料,后果不堪设想。 “只需待时而煮即可。”腹中饥饿,历经远途奔波与车马劳顿,亟待一餐解馋。 平冢静巡营照料,言:“若有余暇,助小学生分忧可好?” 比尔塞斯嗤之以鼻,询:“彼等无自有师长庇护?”言毕,瞪目催促。 “毋需推托,速往助之!”平冢静厉色斥责,“非汝之事,何需此活动?” 比尔塞斯无辞以对,此活动旨在考察雪域焕桦是否适宜参与其中,以及详查其家世背景,实则自我招致。 寻得僻静角落,暂歇片刻。小町代兄照料诸童,而由比滨结衣则欢畅与之嬉戏,叶山隼人等人恪遵平冢静师命。 雪域焕桦觅得比尔塞斯踪迹,素净之裳随风飘扬,清雅绝尘。“适才遍寻汝之身影未果。” “缘何觅得于斯?”比尔塞斯问。 雪域焕桦道:“观天察地、避静守闹,此三法乃江湖追踪秘术。”立坡巅,可览全貌。 “然也,小童众矣,居高临下,便于了望。万一迷失于密林之中,颇为不妥。”比尔塞斯解释。 “原以为汝偷得浮生半日闲。”雪域焕桦环视下方,目光停于一隅独坐女童。 第333章 一展拳脚 江湖风起,寒雪飘落,比尔塞斯与雪域焕桦于皑皑之境对峙,寒风中二人身形皆显凛冽。 “雪儿,”比尔塞斯低沉的声音似远古秘传,“助人为侠者天职,你是否愿意一展拳脚?若汝求吾,必为你计。” “何需汝助,愚蠢之人!”雪域焕桦眼中傲气未减,语锋如冰。 “同属武林,相助岂非理所应当?”比尔塞斯轻挪步伐,剑光微闪,“愿为汝策,意下如何?” “汝勿近我!”焕桦转身,背负武林尊严,不愿接受轻薄相助。 比尔塞斯凝望,眼中闪烁智慧之光。“汝究欲助那稚女否?” 一旁由比滨结衣静观其变,嘴角含笑,继续手中事务,对二人纷争淡然处之。 *** 江湖传言,叶山宗门下有少女名唤叶琳,遭宗内排挤,独身奋斗。 “见此状汝有何感?”比尔塞斯目光犀利,询问焕桦。 “为何要我多言?”焕桦回应,心念却随叶琳处境翻腾。 “观此情此景,众人皆视为常态,唯她独尝辛苦。”比尔塞斯分析,“汝若处其境,必早弃之一旁,或诉诸师长,使之受戒。” “向师禀告,非是加剧孤立?”焕桦反问,眼中忧虑未退。 “欺凌者心存侥幸,视弱小可欺。若无雷霆手段,必将得寸进尺,祸患愈深。”比尔塞斯沉声,“挫其锐气,使之胆寒,方能止乱。否则小恶渐演大祸。我若出手,则设局离间,令其自乱阵脚,方解围攻之局。” “若家资雄厚,吾则挥金如土,聚众为友,不顺者必使其谨言慎行。”比尔塞斯继道,“排挤即溃矣。” 焕桦皱眉:“汝之道未免过于阴险。” “术虽不雅,效犹可见。助人亦须考量。”比尔塞斯言,“欲觅挚友,则需谨慎。” 二人谈话之际,叶琳缓步接近。比尔塞斯瞥见由比滨结衣,举手招之,结衣欣然前行。 焕桦目光流转:“呼之而来,因何故?” “结衣心有所感,恐被排除。共叙方宜。”比尔塞斯微笑。 叶琳抬首,欲言又止,仅轻点玉颜示礼。 由比滨结衣目光温柔,早已洞察叶琳异样,关切问候。 比尔塞斯观之,轻声提议:“结衣再来此山,衣勿取绿。” “为何如此,小企兄?”由比滨结衣疑惑。 “黄绿引虫,山中尤甚。”比尔塞斯解释,“结衣恐未觉。” 由比滨结衣惊愕,随即惶然问对策。 “速更衣!”比尔塞斯急道,“衣黄之物亦不宜。” 结衣窘迫,言另备之衣同样引虫。 “唯有借用暗色衣衫。”比尔塞斯思虑,望向焕桦,终归选自备用。 结衣羞赧,比尔塞斯以言宽慰。 叶琳感自身孤立,拟另觅静处。 “停步!”比尔塞斯突声制止,“孤行深林,师寻汝何?” 叶琳委屈回望:“吾……仅欲独处耳。” 比尔塞斯未作安慰,心怀疑虑:“缘何遭宗人冷遇,只因容颜绝世遭妒否?” 结衣柔声道:“小企兄,勿过苛。她是幼女。” 比尔塞斯默许,结衣携叶琳,温言劝慰。 “不必劳烦,孤亦可。”叶琳婉拒。 比尔塞斯微颌,朝焕桦使眼色,示意共解难题。 焕桦心中不悦,但仍开口:“一人之力何足挂齿?汝可单力擎天乎?” 众人愕然,此言何其突兀 鹤见留美,幼龄武林娇蕊,对突来之问疑惑重重。 叶琳细眉轻锁,思绪飞转,竟无解“自我举起”之法。 此问暗藏陷阱,对象本身已悖常理。 不知雪域焕桦发此奇问,是否欲以巧智解局,抑或是对叶琳试以哲辩之术? “此言……”焕桦之意,叶琳尚未悟透。 江湖风起,寒雪飘落,比尔塞斯行走于月下江湖。 「江湖无涯,吾心独醒。」 在一处隐秘山谷之中,少年侠客雪域焕桦独自行走,只见鹤见留美孤独身影,徘徊在寒风之中。 雪域焕桦问道:「何故孤身于此?汝友何在?」 鹤见留美黯然答道:「孤无所依,友皆弃吾,初中虽至,恐依旧孤单矣。」 比尔塞斯闻言,眉头微蹙,道:「汝才华横溢,能否考入无朋之校,独享高才之誉?」 鹤见留美神色一黯,低声道:「此言难矣,江湖险恶,吾力有限,难以独善其身。」 雪域焕桦轻叹:「江湖中事,往往难以预料,若非立场坚如磐石,易遭世人误解,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江湖之事,从来不容情。孤立者,必是被人心所冷,而非无缘无故。鹤见留美,便是因一时立场不定,遭致江湖人冷落。 比尔塞斯沉声道:「勿忘初心,砥砺前行。心中困惑,需自省其源,求诸己而非责诸人。」 夜晚,比尔塞斯独坐山林,心中思虑万千。少年侠客,虽身处江湖,却心存柔肠,思量江湖人情,忧愁少年之事。 晨星闪烁,比尔塞斯漫步于山间,欲寻一丝安宁,忽闻歌声,清脆悠扬。乃雪之下阳菜,月下轻声唱着《小星星》,彷佛洗涤尘心。 「夜幕降临,星辰闪耀,何处不显真英雄。」 比尔塞斯悄然靠近,只见雪之下阳菜独立月下,凝视星空。身披夜幕,似是侠女英姿。 「是谁,深夜独行?」 比尔塞斯缓步而出,笑道:「月下游侠,不期而遇。」 江湖儿女,月夜相逢,皆因一颗向往自由之心。江湖之路,荆棘丛生,唯有心中有梦,方能笑傲江湖。 雪域焕桦身着异服,恍若侠女,问比尔塞斯夜游缘由。二人相视一笑,江湖事多,唯真心相待。 夜风徐徐,月色皎洁,两位少年侠客于月下相逢,共享片刻宁静,江湖儿女情长,月夜之下,共绘江湖传奇。 第334章 银丝随风飘扬 玄冰霜桦的银丝随风飘扬,在这幽暗无边的星辰下,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犹疑地望着虚空,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揭露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果如何?」夜空下的星辰仿佛在倾听,比尔塞斯凝眸望向夜幕。「仍旧是因为那小女孩的事?」他轻蔑地撇过视线,「我劝你仰观明月,它的光辉照亮万物,远胜微不足道的繁星。」 「不然,三浦竟在我前泣不成声。」玄冰霜桦叹息,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显然,争执已不可避免。」比尔塞斯毫不留情地剖析现实。 「我以为,留美的事需得妥善解决。」玄冰霜桦迟疑片刻,最终道出心中所想。 「哦?即便结局不如所愿?」比尔塞斯目光深邃,似洞悉一切。「你觉不觉得,她与由比滨有些相似?」玄冰霜桦的话音刚落,比尔塞斯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直言: 「我觉着,她与你何其相仿。」 霎时间,四周静寂无声。 玄冰霜桦未再言语,沉默如同深邃的夜。 比尔塞斯见状,开口询问:「尔等在此,可有了结论?自余离去后。」 「未曾有,诸位意见不合,故无果可言。」玄冰霜桦平淡应道。 「如此乎?」比尔塞斯喃喃自语,「此番出行,实属佳事。」 「何意?莫非归路难寻?」比尔塞斯神情陡然严峻。 「非也,不过是俗世琐事烦扰家中。」玄冰霜桦忆及姐姐,心头泛起淡淡的思念。「那时方知,为何姐姐常驻平冢导师之侧,亦明白了姐姐为何偏爱速食之选。」 她终于理解,无论何事,皆不易达成。 将尘劳交予胞妹,自行离去的姐姐,决绝果断。 「昔年偶遇姐姐饮酒之举,藏匿于书房中的美酒已被余饮尽……」比尔塞斯语气平淡,仿佛述说着过往。 玄冰霜桦深深吸一口气,强忍冲动,以免对友人痛下狠手。 「可否细说吾姐之事?」她询问,声音充满期待。 比尔塞斯神情微动,半晌,不知如何启齿。 「汝姐,恰似一只荆棘鸟。」 玄冰霜桦微微靠近,倾听友人低语之言。 「她,如同浑身长满尖刺的鸟儿,试图接近者必先受其伤。唯有通过考验之人,方可窥见其真容。」 比尔塞斯面带苦涩,发觉描绘雪之下阳乃,实非易事。 「即若亲昵相处,彼之荆棘亦化为柔软。」 「如何诠释汝姐之独特魅力,委实为难。」 玄冰霜桦始料未及,本欲探询姐姐私密,结果听来酸甜交加,难以言喻。 「吾明矣。」 —— 「争吵乃出发之因乎?」比尔塞斯试探。 「非也,争吵于外出后发生。此时,比滨应正安抚三浦。余欲归矣……」 「然乎。」比尔塞斯轻轻颔首,借月光注视着玄冰霜桦的脸庞。却发觉她比之前更为愠怒 篝火盛宴,勇者较量,今日盛会即将上演。 平冢导师激情澎湃,宣布活动。比尔塞斯却不以为意,心知此类欢庆于己而言,毫无趣味。 「围绕炉火狂欢,试胆量之大会?」对往事记忆犹新,比尔塞斯回忆着孤独的舞者时光。「众人围攻孤身,何以报复为乐?吾仅是多情,岂能记仇至此?人心之叵测,令人寒颤……」 「汝言,令余无从辩驳。」 平冢导师心有所感,亦认为试胆大会索然无味,篝火聚会更显无趣。 「企谷,莫非因无人同跳之憾,怨恨至今?」 「余雪之下,讥讽之时,能否放下手中食器?」比尔塞斯无奈回应。 「噫嘻,汝如此关注吾之餐具,饥饿乎?欲尝一口?」玄冰霜桦笑谑道。 「…………」 —— 「余等尽快用餐,随后尚需准备事务。」平冢导师适时制止纷争,言毕,众人各司其职。 —— 选择木柴,堆砌火堆,成为比尔塞斯的工作。 因其轻松简便,只需整理木块即可完成。 无需费力劈砍或频繁移动,任务简明扼要。 看似劳作甚多,实则悠哉游哉。 待完工之时,众人已散。 「此番出游山野,究竟有何意义?」心中嘀咕,比尔塞斯漫步于林间小道。「海阔天空之地岂不更妙?远离稚童纷扰,摆脱烦琐事务。更有无数美女佳人,身着华美泳裳。」 寻觅人群踪迹之际,耳边隐约传来少女欢笑声。 「哈,结衣姐勿藏匿!」比尔塞斯听见小町与团子少女嬉闹。 「小町!」 「真是胡闹,余屡次嘱咐小町莫轻易步入林中。虽有比滨陪同,亦难信赖。」 然而,愈行愈近,忽闻潺潺水声,伴之戏水声阵阵。 思忖片刻,比尔塞斯停下脚步,悄无声息地从灌木后掠过。 「明悟矣!此处果然极佳。感谢导师,汝乃吾至爱之人。」 态度陡然逆转,比尔塞斯顿觉欣喜若狂,平冢导师地位再度飙升。 「小町所着泳裳稍逊一筹,色泽过于陈旧,肌肤色泽偏深,与黄袍不符。然而……」 「比滨保养有术,肌肤丰满,天蓝色彩之泳裳格外瞩目。」 「对,对……」 「多多锻炼,利于康健。」 「不错,跳跃奔跑有益身心。」 第335章 要化险为夷 在幽邃而辽阔的霜雪域界,焕桦圣女面对着那位胆大妄为的勇者,比尔塞斯,不禁轻蹙峨眉,心中泛起一阵啼笑皆非。 然则,即便是裸露肌肤之尴尬境遇,比尔塞斯也未将此放在眼中,他深知此刻须要化险为夷。他眸光流转,唇角轻扬,毫不吝啬赞美之辞:“汝披挂冰蓝色之泳装,犹如深海明珠,耀眼光辉,甚得吾心。” “真……真的?”圣女焕桦颊上升腾羞赧红晕,轻捋发丝,却仍不忘严正警告:“纵使尔言如此,此下流举动,本圣女亦无法轻易饶恕。” “哟,平冢贤师莅临。”比尔塞斯忽闻动静,目光转至另一侧。 平冢静,岁月沉淀之美,着以庄重而含蓄泳装步入视野。“哟呵,小子你也在此。”语毕,目光环视四周,比尔塞斯内心疑问丛生,只听得平冢笑道:“此等小节不必介怀。” “老师!您之意竟乃出门忘予吾泳裤耶?”愤怒之火于胸中燃烧,比尔塞斯怒目以对。 贤师平冢轻拍其肩,朗声道:“细枝末节无需多虑!”言语间笑意盈盈,让比尔塞斯怒意顿增三分。 众女子刻意为之,使得比尔塞斯身陷囹圄,唯有在古木阴翳下,独数落寞时光,内心默默咒愿每位女眷肌肤上留下灼热痕迹。 正欲沉溺于哀怨之时,“唉,吾亦渴盼入清冽之水嬉戏。”忽闻娇俏语调,回望却见鹤见留美悄无声息坐于身畔。“汝……竟不怕吾乎?” “汝前日态度虽凛,留美却知汝心善。”少女轻声答道,纯净目光毫无惧意。“思汝前日问询,留美尚未理清。” 比尔塞斯略感意外,旋即温婉开言:“汝名何为?”“唤作留美。”“吾名为比尔塞斯。” 一番自我介绍过后,少女再度启口:“留美不明自身欲求。”“汝需自省,吾亦无力替汝选择。然改变己身往往较易,且效力非凡。”比尔塞斯目光深远,话语间透露睿智。 少女闻言,面露不解。比尔塞斯继续:“汝母若追问交际之道,宜言求学繁忙、考核压力。阐述生活不易与学历重要性,她便不会再多加打扰。尔后将全身心置于课业,便无暇顾及其他琐事。” 然少女面呈忧色,此建议显然非其所望。“留美问汝,汝尚保留幼时挚友乎?”比尔塞斯嗤之以鼻:“汝想太多。吾终日奔波于学海无涯,梦想高悬,现实残酷。吾等为生存奔波已筋疲力尽,何曾奢求友情维系。” 留美沉默,比尔塞斯之语刺痛内心。她疑惑:友谊是否仅限于表面,金钱方为检验标准?“汝若困惑,抉择亦简单。加入课外补习,提升实力。届时欺侮之事自然减退,唯远离可疑之男子。” 少女满腹愁绪:“世间岂无信任之人?”“非也。”比尔塞斯淡然答道,“人心叵测,需谨慎。” 鹤见留美摇头:“吾不欲再闻。”积极性深受影响。“罢了,汝若感乏味便罢。”比尔塞斯耸肩,“所谈皆源于自身经历,另,何不寻一心仪少年相伴?” 此言一出,留美立时保持距离。“尔勿担忧,今朝许诺相助,待汝升入国中,若有难题,比尔塞斯定鼎力协助。” 少女眼含希冀:“真哉?”“诚不相欺。”比尔塞斯掏出纸笔书写联络方式。“汝勿顾虑,吾不会滥用之。”留美略感安心,接下纸条,未曾深究其中含义。 比尔塞斯注视着鹤见留美的背影,心中暗忖:“是否在欺骗稚童?雷罚是否会降临于吾?”为她提供一线光明,即便此刻并无能力援手,未来或有转变契机。 不久,雪域焕桦等人靠近,惊喜交加:“留美酱何故同汝独处?”焕桦惊讶于比尔塞斯与小女孩之间微妙联系。 “汝勿妄动。”比尔塞斯冷声回应,示意留美不愿涉水,旁人应尊重其意愿。 圣女焕桦笑颜如花,轻声感叹:“汝魅力非凡,竟能引得孩童青睐。”比尔塞斯轻笑反驳:“非为个人魅力,乃彼刻唯一无暇游玩者耳。”言毕,他心中依旧萦绕不满,诸位女子隐瞒出游详情之事。然而,目睹其郁卒之态,圣女心中竟感些许畅快。 第336章 透着一抹忧伤 苍莽大地之上,繁星如海,神秘古树的叶片轻轻摩擦,似在吟诵古老咒语。比尔塞斯,这位来自远古世家的天才少年,正欲施展秘术以平息心中的疲惫。然,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前方未知旅程的期待。 比尔塞斯身侧,两位佳人,鹤见留美与雪域焕桦,目光交汇,心中各有思量。鹤见留美眉宇间透着一抹忧伤,似被世间万物所遗弃;而雪域焕桦,如同冬日寒风中绽放的冰花,冷冽而高洁,却也渴望着温暖人心的情感。 “留美酱,汝仍未寻得玩伴么?”雪域焕桦轻启朱唇,声音中蕴含一丝丝的温柔关怀。鹤见留美低垂眼帘,微微摇头,沉默之中更显其孤独。此等场景,不禁让由比滨结衣心中五味杂陈。 “诸君勿扰,让留美独自静思一番罢。”雪域焕桦侧目,望向比尔塞斯,“汝意如何?” 比尔塞斯淡淡一笑,“若欲助她,汝等亦需献策。若吾视之可行,则行之。” 言毕,他凝视远方,思绪万千。“外界之力激化内部矛盾,以此策施,实则古人已有为。” 雪域焕桦闻言,沉思片刻,轻声道:“惊惶众人,或可令留美崭露头角,此计可否一试?” 比尔塞斯双眉微蹙,旋即缓缓展开,“此举确可激变,然,留美知其威胁之策否?众人恐后,将作何择?” 鹤见留美心头涌动复杂情绪,犹豫不定,似惧怕又充满期待。 比尔塞斯转身面向二人,“众人之本性,在生死存亡之间易显,为求生存,牺牲弱者常是首选。” “此策实为政治之险恶面,犹似日帝面对强敌,弃卒保车,内抚民愤,外交缓兵。” “如此手段,吾敢问诸位,对弱小孩童可堪施为?” 雪域焕桦闻言,一时语塞,心绪难平。比尔塞斯之言,直击她内心深处。 由比滨结衣观察这一切,心中暗自揣摩,雪域焕桦此举似有怨怒,又有几分娇嗔,或是为引比尔塞斯关注。此时此刻,三人情感交织,难以言喻。 “诸君且听我一策,若单行此计亦可。然,吾观留美融入众孩童,本非易事。不妨换一路径,寻找真挚友情,远胜表面和谐。” 比尔塞斯沉吟片刻,“汝若真施恐吓之计,幼童之心,必首告师长。彼时,局面将不可控也……” 雪域焕桦面色绯红,恍然大悟,知自身考虑欠妥。比尔塞斯提议借师长之威,实则更为稳妥。 他向鹤见留美微笑道:“此计非强迫他人所愿。留美,若愿共谋,汝需协助吾一二。” 雪域焕桦、由比滨结衣不解其详,只感此事颇不简单。 比尔塞斯对鹤见留美轻言细语,“汝欲参与?吾不愿勉强他人。” “如此,留美,随吾来。” 雪域焕桦跟随,内心泛起波澜,犹如初遇,那份神秘吸引愈发强烈。 由比滨结衣不甘寂寞,“诸位勿忘于我。此次,汝等共谋大事,吾心向往矣。” “放心,由比滨。些微秘密,暂不宜公之于众耳。”比尔塞斯安抚。 “如若留美不愿,他事我必将告知于汝。” 由比滨结衣欣然允诺,未多虑即应允。 月华如练,清泉潺潺,林间隐秘之地,三人围坐石旁,密议正浓。 比尔塞斯低语:“吾等需巧妙设计一局,使众人自乱阵脚,真伪难辨。”他眼中光芒闪烁,胸有成竹。 “留美之寝室,尚无人在,吾等可暗置一高中生物什于内。”他语气沉稳,言辞之间满是智谋。 鹤见留美与雪域焕桦闻言,愕然失色,此计毒辣无比,竟令稚子为棋。 “然后,吾等告之其师长,言遗贵重之物。”比尔塞斯言辞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师长必急切寻觅,吾将授一秘法。” “吾让众小学子齐聚操场,告之,若献回者既往不咎。否则,各寝舍将遭搜寻。” 比尔塞斯语调平和,计划周全至极,令鹤见留美寝食难安,内心翻江倒海。 然而,一切仅是序章。 他将设计陷阱,使众人疑神疑鬼,互相猜忌。最终,唯有真相大白,方可解局。 “汝,留美,须装作默许罪名。待吾查证,实则无咎于汝,便可再度威胁众人。” “揭露虚妄谎言,迫使真凶现身。” 比尔塞斯之计,似暗夜之星辉,照亮前行之路。雪域焕桦、鹤见留美皆震惊于他的深思熟虑。 至此,比尔塞斯展开了最后的篇章,令此诡谲迷局画上句点。 “汝等将受师长之责,留美则得以安全。”他的眼神坚定,“而吾等亦得众师长信赖。” “更关键者,自此以后,留美拥有一把锁钥,足以抵御欺凌。汝手中之物,即为反制之器。” 此策虽艰,终将令弱者崛起,强者畏惧。 苍穹之上,繁星依旧,比尔塞斯等人,于密林深处,悄然布局,未来之事,尚未可知。然而,他们的决心如磐石般坚定不移,即便身处逆境,亦将追寻光明之路。 故事至此,天地间一片静谧,只待风起云涌,英雄辈出之时。 第337章 不知若何应对 在幽暗深邃的冥界雪域,繁星如霜洒满了无尽虚空,一场玄妙至极的心灵交锋正悄然上演。 「诸位仙灵,吾此计谋是否可堪精巧?」幽冥雪域之王焕桦低吟,尽管年岁未央,但在智慧的较量中,对比企谷这古老智者唯有深深敬畏。 「若非吾熟知尔心,定必视尔为妖邪。」焕桦暗叹,面对此策,她的心中唯有惧意与疑惑交缠。 此刻,鹤见留美内心只剩惊怖震颤,初闻此等邪术诡计,她几近失声。「此计可行,唯难测其成矣!」虽疑虑重重,比企谷那笃定群师必将俯首之信誓,令她寒意凛冽。 「此法必然助尔得愿,留美儿,抉择之时矣!」比企谷绝不肯将恶名加身于纯真少女焕桦,是以精心筹措,步步为营。 他深知,师长们必不愿将丑闻曝露,定将为了学院清誉而暗自搜寻,同时也惧怕班级内涌现此种劣迹学生。只需「失主」一方稍作妥协,全局尽握手中。 世间岂有寻常学子会无缘由陷害幼童?然此举恐怖至极,幼童何以抵挡? 比企谷洞见鹤见留美眼中惧意浮现,小手紧紧攥着相机,苍白的手指泄露了她心底恐惧。 「罢矣!此事万万休得行!」留美的决断,令比企谷暗自庆幸。幸得此女未被他言辞惑心。「雪之下,汝当抚慰彼心。劝其专注学艺,求一佳学之地。」 比企谷不敢滞留,深惧此女一时糊涂向师长倾诉。 焕桦不敢轻举妄动,恐比企谷三言两语便让单纯留美入彀。「宁弃此途,任由留美自主抉择,潜心向学,方为正道。」她暗思。 比企谷恐吓加恩惠,终使大小二人摒弃即刻扭转现况之念。彼惟愿此计谋不过虚语耳。 所幸,鹤见留美择善而从之。 「最终,企鹅并未付诸行动。」比尔塞斯与由比滨结衣依偎溪畔,她笑意盈盈,膝头轻卷,聆听他述古。 最初,由比滨结衣颇感恐惧。非惧计策骇人,实畏比尔塞斯将奇谋成真。「原来以为汝会责我过于狠辣。」 比尔塞斯洒脱,对彼而言,此仅思维火花,若未付诸实践,思绪不具价值。 「企鹅,必已考虑诸多可能,譬如鹤见留美或婉拒之。」他抚鼻低睨,涓涓溪水映射着光华。 「此乃人心深不可测之故,测试之际便不得奢求侥幸,唯有备最恶设想。」 所幸,鹤见留美质朴未染;若换作顽皮男孩,多半欣然应允。比尔塞斯感慨:由比滨结衣择望光明之处,其长处亦隐忧所在。 结衣抱膝,不自知泳裳添增诱惑。她面露欢颜,与比尔塞斯畅谈。 「我恒视汝为良善之士,绝非无故欺凌弱小之人。故汝提及此法时,纵惶恐于其险恶,但既源自汝脑,便释怀许多。」 比尔塞斯诧异。从未料及有此动人心魄之赞歌。「犹如过往遭遇险阻,吾必适时援救。」 「企鹅,为何凝眸视我?」由比滨结衣羞涩,诚然,视彼为临世英雄,每至困惑时现身,解难题如探囊取物。 信任之源在此。「吾觉汝现下甚是动人。」 「呀?汝言何事。」 她含笑,绯色面颊昭示心跳之烈。「吾以为尔心态良好,思量过多,揣测人人皆欲害己,终将疲惫不堪。或因尔素喜乐观处事,他人乐于结交,共处融洽。」 结衣轻抚鬓角团子,略显忸怩。「实则,知己挚友,吾仍渴求深入了解彼此。」 「倘真有此际遇……实难置信也。」结衣轻移足趾,忐忑难掩。 「设若背地遭袭,定夜不能寐,唯自闭宅中。然念汝,则心安。」 「若遭陷害,唯有企鹅可化解之。」 「汝……吾……汝能解决一切困扰。」 「毋需忧虑害人之心,彼等妖魔,一并清除。」 比尔塞斯头昏脑胀,未尝料及由比滨结衣毫无猜疑之意。「汝信赖如此,予不知若何应对。」 语塞,仅欲告之情势,勿使彼感孤立。 结衣红颊,对先前言辞自觉羞赧。「吾言何词……吾先行游玩,记得以雪之下同游。」 生怕再出口令羞之事,匆匆离席。 比尔塞斯稍舒缓气。否则他亦不知该如何应对。 「商谈进展如何?」平冢静待结衣离去后方至,不愿无端沾惹尴尬气息。 「无忧矣,晚间除鬼魅之旅,更有妙趣横生活动乎?」比尔塞斯转移话题。 「迅疾如斯?」平冢静愕然,原以为雪之下或执念援助,未料比尔塞斯引领之下,一切复归平静。 效速令人称奇。「汝雪之下未闹情绪?或是已筹谋善策助留美?」比尔塞斯首否,「未矣,吾尽力劝止。欲速则不达,此需长久时日,力有不逮,不如舍却速变之心,令留美自我省察另寻途径。」 平冢静叹息:「诚然怜悯,恐彼小学岁月不尽美好矣。」 「生命中取舍难免,今宵吾辈与彼共娱,记忆之美不限于此片刻也。」平冢静遂释怀,不再执着过往。 第338章 迷失方向 比企谷八幡之魂,于苍茫世间游弋,未曾料及,此人心中尚存一丝慈悲。“不曾想,比企谷,尔竟心怀柔肠。” 面对这般赞誉,八幡只淡然一摆手,“非也,实因鹤见留美此女颇得吾心。”言毕,一缕狡黠自眸底掠过。 平冢静听闻此语,唇角微抽,“汝...” 虽心中颇有微词,却深知此刻不宜深究,毕竟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言? 八幡望向那校舍,心中默叹:学府之地,亦染世俗尘埃。 师者,本应严明纲纪,奈何时下之师,鲜有深入治学之人。试胆大会,古之习俗,本当惊魂夺魄。然观今日道具,外星异服,足轻古装,甚至魔法长袍,尽皆拙劣不堪。 “汝等,此是何物?竟以此等粗制滥造,企图蒙蔽稚子?”八幡心中暗叹,“此番试胆,非但不骇人,恐令童子哄堂而笑矣。” “雪女,汝如何看待此事?”八幡侧目,寻觅雪之下身影,但见她着一袭白衣飘逸,如冬日精灵,优雅行走,仿佛天地之间,唯余她一人。“不必忧心,此乃权宜之策。既恐夜深林密,稚子迷失方向;又虑安保不周,徒增家长忧虑。简简单单一场欢聚,岂非良策?”她笑语嫣然,手中轻抚小町身畔饰物,言辞间充满智慧。 然而,雪之下竟以其智识反辩之。“吾之论据,已遭女子所用?!”八幡心中微愕。 观雪之下着一袭雅致白衣,宛如雪中白莲,洁净脱俗。“雪域之下,素衣女子魅力无穷。”八幡暗思,“怪不得东瀛众人皆慕雪女之姿,纵使抛妻弃子,赴汤蹈火亦心甘情愿。‘白素贞情结’者,诚不谬矣。” 与此截然相反,由比滨结衣则着一身妖艳小恶魔装束,大胆前卫。如此穿着,于女性之中实属罕见,更显其身材曼妙。“由比滨,如此装扮,当真欲令群雌相形见绌?”八幡心中暗笑。“由比滨,此般装扮,是否太过...” 未待言毕,八幡忽觉身旁气氛微妙,遂敛起玩笑之心。“由比滨,此番装扮,确实别具匠心。”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暗流涌动。八幡心知,若不把握尺度,恐惹无妄之灾。 夜幕低垂,幽深林间,比企谷携鹤见留美踏足诡谲之地。 “八幡,汝将吾引领何处?” 留美惶恐四顾,夜色渐浓,四周阴森恐怖。 八幡却淡淡答曰:“非吾欲往,实为扮鬼,以怖稚子。” “八幡,缓行!”留美紧随,生怕落下。 八幡回首,只见月隐云深,林中光影交错,不禁心生一计。 夜,更深。比企谷八幡带领稚子,步入林深处。风声鹤唳,叶落沙沙,空气中弥漫着未知与冒险的气息。 “鹤见留美,汝莫怕。今夜,吾将与汝共历此诡谲之途。”八幡声音低沉,却饱含鼓励。 留美闻言,胆气一振,尽管心中恐惧未消,但她深知,此行虽险,却也是成长之路。夜色之下,二人并肩前行,幽深林中,正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未知的试炼。 比企谷八幡与鹤见留美,行于诡秘之林,危机四伏。夜风吹拂,枝叶摇曳,似有不祥之兆。 “鹤见留美,汝可感受到?四周气息之变化。” “八幡,我...我好害怕。”稚子颤抖回应。 “无妨,吾在此,定保汝安。”八幡语气坚定,却暗中警惕。突然,一道黑影掠过,疾风卷起枯叶,林间瞬间陷入死寂。 “八幡,那是何物?!”稚子惊叫。 “留美,闭眼,莫动。此乃...”八幡话音未落,四周鬼魅呼啸而至,黑暗之中,仿佛有万千魔爪向他们逼近。 危急时刻,八幡拔剑出鞘,剑光凛冽,护雏翼展。稚子紧紧相依,瑟瑟发抖。 “八幡,我们...能逃出此困境吗?”稚子无助之声,让人心生怜悯。 经过一番艰苦奋斗,八幡与稚子鹤见留美终脱险境,步出诡秘森林,重返光明之所。林中危机,化为一场心灵的洗礼,让稚子学会勇敢,让英雄展现柔情。 “八幡,感谢汝,让我学会勇敢面对黑暗。”鹤见留美泪眼婆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留美,记住,无论黑夜多么漫长,黎明总会到来。吾愿做汝之光。”八幡温柔安慰。 二人归来,夜空中星辰闪烁,仿佛是对他们勇气的认可。试胆大会落幕,不仅是对外界的挑战,更是内心的探索,让每个人都收获了属于自己的故事与成长。 自此,幽径归处,心魔已除。在玄幻的世界中,每一个冒险都是成长的见证,每一次挑战都是命运的安排。而在林间的那一夜,留美的内心,早已从稚子蜕变为真正的勇士。未来的日子里,鹤见留美将铭记这份勇敢,以八幡为指引,继续在人生的旅途中探索与成长。而比企谷八幡,这位看似冷酷却充满慈悲的少年,也将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守护着这片世界的美好。 第339章 背后的深意 在幽邃而神秘的幻界,比尔塞斯·暗夜之心回想起了寻找叛逆之少女,小町的过往。那日,她如同星辰之影,紧紧跟随于他的脚步。 鹤见留美缓缓前移,紧攥其衣,焦虑不安弥漫在空气中。“你莫非我的衣袍?”比尔塞斯幽幽叹息,一手携物,一手握住了少女的纤手,道:“加速前行,吾等尚需前往前方设下诱捕你那几个‘情同手足’同伴的罗网。” 鹤见留美企图收回小手,但两番挣扎未果。“八幡,汝是否藏匿着异常之心?”她质问道。“一派胡言!幼妹曾亦如此相伴。汝辈孩童,思绪何其复杂。”鹤见留美的眉头深锁,不满之辞脱口而出:“吾即将升入初学之地。” 比尔塞斯轻笑,语带讥讽:“呵,真童方在意成熟与否。” 少女满脸纠结,顿觉无法与这男子争锋。“八幡,若余答应汝之前议,将发生何事?”比尔塞斯手携小姑娘,凝视前方,应答:“汝绝不许诺,如若允诺,雪之下便无由相助,吾亦将弃汝不顾。” “汝狡黠非常。”鹤见留美责怪道。“非也,唯独应对方式各异耳。” 比尔塞斯待男女的态度截然有别,他坦然向少女解明,未有半分遮掩。鹤见留美静默良久,困惑之心仍未消散。“彼女……” “雪之下耶?何故发问?”比尔塞斯反问。“乃汝提及她将施援于吾?”鹤见留美察觉到这“雪之下”二字背后的深意。 “诚哉斯言,她云汝与其友肖似。”至此,比尔塞斯难忍笑意。“速行,吾已规划之地近在咫尺。彼处树高林密,可制造意外之惊喜。”旋即,比尔塞斯领着鹤见留美抵达隐秘之地。二人潜藏灌木之后。 紧张之感悄然爬上鹤见留美心头,独自逃离众队,此刻,因比尔塞斯的笑容,信任生根。“吾辈该如何行动?”少女询问。 “毋须焦急,吾将于对面摇撼树枝。”他指着脚下,“俟吾侧哗啦声起,约莫五至六息后,汝亦同效。时动时歇。余则悄然挪移,余事交付于吾即可。”鹤见留美咽了口唾沫,忐忑道:“汝速归,独处于此令余胆寒。” “勿忧,无虞矣。先行置备。对了,借我摄灵器。” 二人各司其职,今日之举旨在惩治几度排挤她的稚龄女子。 时光飞逝,一群稚童嬉笑着经过。比尔塞斯心中暗骂,伴着阵阵细听的闲聊。“由香,同行掠夺烟火如何?”一语既出,笑声四起。“小森,汝与山田君共舞否?”又有人问道。 诸女谈笑风生,未见试胆之夜有何骇异。“已至终点?取回旗帜,空洞试胆乏味无趣。”几人停驻,四望周遭,寻找路引。“到来。” 寂静之林,霎时沉寂。虫鸣顿歇,唯有树叶沙沙。倏忽之间,白影掠过旗帜绑缚之树。 “何人!”“匿于何方?!”小女孩齐声惊叫,幽绿荧光自林间浮现,时隐时现,宛如兽眸闪烁。 哗啦哗啦……四周异响不断。“疾走!疾走!” 比尔塞斯心知火候正好。掌中取出魔音机,录制了海老名姬菜等人提供的刺耳女声。——!!魔音横扫幽境。 虚无无形方能悚动人心。“救我!”众女哭号,仓皇奔逃。 比尔塞斯探手而出,连续快门声中,定格一幕幕恐慌瞬间,成为手中珍贵记忆。“八幡,一同归去。”二人踏归程。 森林深处,雪域焕桦被尖锐之声惊醒,目送飞禽离巢。她疑惑不解,未知何事致众孩童如此惧怕。 夜风微凉,雪域焕桦步履稳健,心中却有一抹不详。突然,由比滨结衣急切呼喊声划破寂静。 由比滨结衣寻觅雪域焕桦踪影。“安然无恙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雪域焕桦轻轻应答:“在此……” 二人相对无言,由比滨结衣凝视对方容颜,目光转向她服饰。“着此衣裳,竟也适合现实生活。”恍惚间,幻与现实交辉相映。 然而,在这片幽邃之地,一场试胆之旅方兴未艾,而未知恐惧正静静等待下一位勇敢之子。 第340章 虚妄的寂静 在幽暗而迷离的玄幻大陆,有一个传说中的冰雪之国——雪域焕桦之地。此地常年银装素裹,冰晶闪烁,而在这寒冷的国度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正缓缓展开。 “小雪,我们该归返故土了。方才,两股雌雄莫辨的力量徘徊于边际,似有畏惧之心,现已退避三舍。”比尔塞斯轻声道,目光深远。 雪域焕桦,这位冰雪国度的公主,此刻眉宇间也浮现一丝凝重。“嗯”,她回应,声音低沉。在这片孤寂的寒土,她便是唯一的守望者。 林间,一道厉啸划破天际,那是灵魂深处的颤抖,某颗不幸的星辰触碰了未知之恐惧。 由比滨结衣,那位柔情似水的女子,轻语询问:“小雪,刚才的哀鸣,莫非又是小企的杰作?” “除却此人,谁人闲庭信步于世间?”言语中带有一丝调侃,却无半分戏谑。 二人默契,早已明悟一切真相,心中了若指掌。 “哈,他莫非又是在为留美复仇?”由比滨结衣猜测,笑容苦涩。 “吾不知晓,他自当向你言明。” 比尔塞斯,那位被世人誉为‘冰封之勇者’,早已消失在风中,留下一片虚妄的寂静。 …… 一群稚嫩的生命,围绕在一起,泪水与绝望交织。教师的身影,温柔却无从安慰,唯有叹息声相伴。 “真真切切,彼时见到了那漂浮于空的白影。” “此乃魂灵无疑!” “林间有双瞳闪耀,犹如黑夜中的狼眸。” “那尖锐之声,定是魂飞魄散之兆。” 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孩童之言,添上了恐怖色彩。教师无奈苦笑,心中暗想:再不让此等试炼重演,以免幼小心灵承受灾厄。 比尔塞斯,于此时现身,篝火晚会即将拉开序幕,慰藉众人伤痛心灵。 鹤见留美归来,步伐急促,比尔塞斯转身隐没于黑暗之中,行善之事不留名,只因他是‘光明使者比企谷雷峰’。 篝火之上,烈焰升腾,宛如地狱之门。比尔塞斯瞥见那无人邀约的鹤见留美,心中泛起波澜:「世间无知,竟无视佳人。」 比尔塞斯嘴角含笑,嘲笑众生之愚昧。“由比滨,同舞何妨?”换装完毕的女子主动邀请。 他诧异片刻,余光捕捉到雪域焕桦的视线,后者立即转身,若无其事。 内心挣扎,左右不定,终有所决定。“罢了,汝应偕雪之下共舞。” 雪之下之姿,清冷如霜,独行于人间。比尔塞斯拒绝对方,令由比滨结衣心生疑惑。 “我欲寻另一位丽人,她容貌端庄,气质冰清,乌丝如墨,即便身形逊色,无碍也,因其交游甚少,我应施以援手。” 由比滨结衣心中哀愁,低语告辞:“吾先行矣……” 比尔塞斯言:吾欲访留美。 …… 深夜,篝火渐熄,喧嚣归于寂静。比尔塞斯悄然接近鹤见留美,后者惊喜之余亦有惶惑,小手被轻轻握起。 雪域焕桦不解,疑惑于比尔塞斯之选择,未曾想竟是稚儿。彼之行动,超出所有人预料。 夜幕低垂,马车疾驰。小町心有不甘,向兄长发出质疑。 比尔塞斯淡然回答,解释一番。他本无意干涉他人命运,然而鹤见留美之境遇令他心绪波动。时间短暂,欲扭转乾坤实非易事。 雪域焕桦追问,比尔塞斯详述缘由。男女之别,使他建议女子忍让,男子则需坚强。 由比滨结衣担忧,恐鹤见留美处境更劣。比尔塞斯笑而不语,暗示已有应对之策。 车内,气氛微妙,众人思绪万千。旅程,终将抵达终点;而心路历程,永无止境。 故事落幕,留下无尽遐思。玄幻之笔,描绘出人性复杂与世界多彩。愿每一个读者,能在文字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与勇气。 第341章 广交挚友 幽境之主啧啧称奇,问道:“汝助此等微末之躯,那稚龄少女,鹤见留美,可曾道谢?” “噢,彼言欲勤奋学武,余思,此非汝身为学子之责乎?却一副欲以功绩邀吾嘉许。若余乃其双亲,定使之领略何谓苦读真谛。” 贝尔赛斯毫不介怀,若无意外,此女考入城内学府易如反掌,彼方升学几近百分百。 “汝确乎……” 静,幽境导师,欲言此少女或日夜思慕前往城中觅汝。 然细思之,此言颇为奇异,仿佛二人有甚不可告人之关联。 比丘结羽神情豁然开朗,欣悦道:“如此,留美亦可入佳学堂,必广交挚友矣。” “历一事,长一智。” 贝尔赛斯颔首认同,若非愚钝之辈,昔日之咎不再重蹈。 “无理,昔时玩伴或同登学堂,汝避无可避。” 贝尔赛斯投以雪境灵瞳,不知彼女是否遭受何种打击。 依其揣测,雪境灵瞳出身于超凡学院,同类精英实寥寥可数。 致令昔日同窗,无论幼年学府抑或初等学宫,俱难分离。 究其故,此地最优学府仅两三而已。 欲谓躲匿不易,贝尔赛斯觉事有蹊跷。 “彼……雪之下,余记得汝非远走海外乎?” 座内寒气骤升,或因夏日空调过于强劲。 雪境灵瞳恨不能撕裂贝尔赛斯面目。 彼一日欺凌于己,则心不畅快乎? 原本,雪境灵瞳对今日出游满怀憧憬。 然一朝行至,唯余失落。 先是败退于比丘结羽,复于一小童前落败,归途中更被贝尔赛斯翻陈年旧帐耻笑。 她感贝尔赛斯步步紧逼,偏对他姊待遇不同。 彼思绪飘忽,自认情感有所失常。 汝召余同行,最终竟速速归返? 此刻,雪境灵瞳茫然自身情绪如何,未知所望贝尔赛斯以何待之。 原本寻常交往,互诉彼此陈年糗事,偶斗唇舌。 如今,其竟不满贝尔赛斯之态度。 个中因由,亦难以言喻。 贝尔赛斯虽曾言种种哲思,但当触及心弦, 雪境灵瞳始疑惑彼之言是否真实,或所授真理是否可信。 忆起贝尔赛斯言, 众人唯信其所愿信任者。 彼时,彼甚至愚弄其姊,今朝或亦不例外。 然, 事态已面目全非。 贝尔赛斯不再于另一方欺骗其姊。 但于己面前,他依旧宛如兄长般照料,未以常人平等相待。 雪境灵瞳不明自身判断是否准确。 此刻,彼更渴望贝尔赛斯视为平等待之, 而非如幼童般守护,仿佛永不成人。 此刻,彼异常敏感于贝尔赛斯观感。 座内氛围凝重,贝尔赛斯自觉先前言语颇显冒失, 不该提及雪境灵瞳昔时憾事。 纵使彼之隐秘,不知已被翻阅多少遍。 “小雪,安好否?小企非有意为之。” 雪境灵瞳深吸气息,目光平静注视贝尔赛斯。 此刻脑中混沌,不解何以轻信其语同行, 更不解自身为何过分在意。 彼究竟渴望获取何物? “无恙,与此无干,彼……言之有理。” 灵瞳再度平息心潮,按捺胸中异样委屈。 “我……” “雪乃姊,汝安否?” 小町亦感知异样,忧惧道:“眩晕乎?愿与吾交换座位?” 彼巧妙为之开脱。 灵瞳颔首,无复言。 两者勉力更换位处。 雪乃靠于车窗旁,略开缝隙。 ............................... 静导师朝贝尔赛斯投去暗示之眼,示意愿其行动。 然贝尔赛斯自忖应以何措辞。 雪境灵瞳与其姊阳乃性情颇类。 实质,二人心之所向天差地别。 雪境灵瞳乃认真之少女, 不曾效仿比丘结羽犹疑试探, 不效其姊不顾羞涩引诱他人, 亦未容许早坂爱无耻粘身。 断不可能似硝子无底线应允贝尔赛斯。 此乃众人默会之实情, 但雪境灵瞳断然拒认此举。 此与彼灵魂所追迥然相悖。 贝尔赛斯洞悉此情, 阳乃亦然。 二人唯有等候彼自主醒悟。 遗憾,此事非轻易能解决。 二者之纠葛已然杂乱。 故而,雪境灵瞳期许贝尔赛斯如对其姊般对待, 然其不知如何表述。 抑或…… 周遭环境成为其障碍, 原以为辅助前行之物,反成其绊脚石。 比丘结羽可置若罔闻,充耳不闻。 糕点少女唯钟情当前。 然而,雪境灵瞳无法若无其事。 贝尔赛斯自知此节实情。 彼深知雪境灵瞳坚毅个性。 “雪之下,夏尾之际共赏烟花如何?余估那时光景绝美。” 灵瞳抬眸,此刻不知该言何。 乌发垂落脸颊旁,愕然不知答应否。 “吾……” 忽忆其姊离后,那八月末烟花盛会实乃其家慷慨解囊。 当时似亦拥有尊贵席位, 如斯念之, 宛如贝尔赛斯享用免费盛宴。 灵瞳更不知该允诺否。 抑或…… 座中人众,彼羞于同意。 “诚然,既然如此吾等商讨喜乐之事罢!” 小町忙应和, 彼以为其中定藏兄长过失, 但无需忧, 已有二三,再多一二无伤。 无论如何, 诸位姐姊目标乃兄长一人, 与天下无双可爱小町无关, 只需远遁即可。 “这……”雪境灵瞳沉吟少许, 最终咬牙拒绝,“不,那日……吾不愿参加。” 有时 第342章 为明智之举 江湖风起,一场关乎武林命运的秘密正逐渐显露其狰狞面目。比尔塞斯,一名行侠仗义的青年侠客,在历经数日漂泊之后,再度踏入了四宫世家的府邸,那座屹立于城池核心的古老庄园。 往昔数月,四宫世家的小姐,四宫辉夜,曾向他透露过一些神秘组织的消息。然而近日,四宫小姐却未提及更多。此番重逢,必有缘故。比尔塞斯的心头,隐隐有一股不安涌动。 望着眼前的宏伟府邸,比尔塞斯不由得感叹,即便是将其所在的报社倾尽所有,恐也难换得此处一方寸土。他深吸一口气,步入这座繁华之地。 依旧是那位忠实的贴身侍女,早坂爱,以一身传统的服饰亮相,如同穿越时空的幽兰,散发着独特的古韵气息。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她的裙摆恰到好处,透露着几分复古的魅力。 即便心中怀揣情愫,早坂爱也恪守职责,与比尔塞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轻启檀口,缓缓道出所获的情报:“自前些时日以来,我一直暗中观察,试图找出关于那黑色势力的蛛丝马迹。同时,亦密切留意朝廷的动静。” 手中握着一份份密卷,早坂爱继续道:“然而,探查的结果令人心惊,有迹象表明,朝廷内部或许已有卧底深入,而这股邪恶势力的背后远不止我们所想。或许,还有更多的外来邪恶势力在暗中盘踞。” 比尔塞斯紧跟在侧,心中忧虑。未知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犹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何时落下皆是未知。“你可知,这些所谓的邪恶势力到底是谁?” 早坂爱轻叹,摇头答曰:“目前尚难判断。不过,依我看来,学校内部极有可能混入了不怀好意之人,这无疑会对大小姐的生命安危构成威胁。” 闻言,比尔塞斯脸色微沉。此时,他的心已乱,情事缠身,未曾料到校园之中竟暗藏杀机。“莫非是之前相遇的那个名为茱蒂的洋女子?” “应非彼人。彼女身份颇显复杂,似非普通人。”早坂爱语重心长,“吾已细查校内诸师,自宫野家始,乃至公安之内。工藤新一之事,更须慎之又慎。此人身份已非秘密,吾等当严防敌人趁虚而入。” “今日,求你相助。”言辞恳切,透露着几许无奈,“此事还需大小姐知晓。” 大厅之中,四宫辉夜端坐于主位,目光流转间隐现一丝焦躁。“大小姐,请品茗。”早坂爱奉上香茗,然而四宫辉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面容上,试图捕捉任何异常之象。 “不知吾二人所议之事,你可有所闻?”四宫辉夜轻声发问。 比尔塞斯摇了摇头,“一无所知。” 四宫辉夜眉头微蹙,“学府之中,藏匿着不明身份之辈,难道你还一无所知?” 比尔塞斯无辜道:“实则,我并未知晓大小姐言下之意。” 愤怒的情绪瞬间升腾,但很快,四宫辉夜又将其深深抑制。“你这...!”终未能出口责骂。 早坂爱适时出言,“并非吾家大小姐故意刁蛮,实因事态严峻,转校或为明智之举。” 四宫辉夜倔强地道:“非不愿转校,只因当下不可离去。秀知院学园虽好,但吾不可轻易舍弃。既不愿受家规束缚,亦无法轻易抽身。” 此刻,一切真相似乎正逐渐浮出水面,只因一个原因,令四宫辉夜难以离校。而早坂爱邀比尔塞斯到来,或许正是为解此困局而来。 “吾思汝等必知,日本经团联昔日之职,在协调各界与朝廷之间关系中扮演重要角色。然自九三年巨震后,诸多弊端浮现,献金渐少。” “如今朝廷与吾家关系远非以往和谐。加之近期黑衣组织之事横生枝节,致使朝中上下惶恐。吾若于此时仓皇逃离,必将给予众多寒窗苦读之士错误之导向。” “故,唯有装作安然无恙,绝不示敌以弱,更不可落败于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比尔塞斯心中暗思,何不寻一脱身之策?譬如托疾在家休养,抑或是伪装受伤暂避锋芒? 早坂爱轻瞥四宫辉夜,低声道:“诚如汝言,大小姐确是任性强横。”话音刚落,四宫辉夜怒目圆睁,“皆是你之过,整日沉醉于谈笑间,遇事却总寻吾裁决!如此情形,着实令人心力交瘁!”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早坂爱愕然。未想其平日里与好友畅谈的举动竟会招致自家小姐这般怨念。 “吾定不会轻易屈就,滞留家中!”话落,早坂爱心下一阵苦涩,顿感自身应为此负有不小的责任。“别有一策。” 比尔塞斯急于阻止争执升级,急中生智道:“究竟何方妙计?” 第343章 不愿轻易弃剑山河 江湖风起,龙蛇起陆。四宫辉夜不愿受困于深闺,也不愿轻易弃剑山河,心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江湖梦。比尔塞斯却知此事绝非表面般简单,其中暗藏玄机,似是有一张庞大的阴谋之网,将他们牢牢套住。 \"四宫姑娘,汝若不甘就此离校,便可引诱知院高手入校,添此一班以作探查。\" 比尔塞斯言,\"谓之校际切磋,以开阔吾等学子眼界。\" 四宫辉夜见比尔塞斯手段狠辣,利用达官贵人之后如同玩物,不由得心头一震。他此法犹如以活人为盾,以敌为靶,实乃极端之举。 \"如此行事,四宫姑娘以为可否?\" 比尔塞斯目露沉思,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四宫辉夜迟疑,内心挣扎不已,终道:\"事已至此,唯有试之一途。\" 比尔塞斯点头,心中暗思,既然四宫辉夜有此意愿,那他定不负所托,务必找出隐藏在暗处之人。卧虎藏龙之地,岂容魑魅魍魉安眠? 比尔塞斯离去之时,四宫辉夜倚窗而望,目光追随着二人背影。此时此刻,她方知江湖之路凶险异常,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小姐安全,吾辈自当倾力守护。\" 早坂爱忧心忡忡,对四宫辉夜安危甚为关切。 \"何不亲为?\" 比尔塞斯困惑。 早坂爱苦笑:\"汝尚不知,四宫家事务繁多,吾需周旋于商海之中,无暇分身。况四宫大小姐之命,又怎可轻易交付于他人?\" 比尔塞斯自知亏欠,颔首允诺:\"无妨,四宫大小姐安然无恙乃头等大事,吾定不辱使命。\" 早坂爱释怀:\"如此,多谢矣。\" 江湖之上,风云变幻莫测。比尔塞斯心中明镜般清亮,他知道,要想在江湖中立足,就必须有勇有谋。此时正值盛夏,校园之内,一切看似宁静如初,实则暗流涌动。 \"工藤新一之旁,有异样之态。\" 比尔塞斯心中暗自盘算,他必须找出那位茱蒂欲求之人。 \"为何如此?\" 此刻,比尔塞斯脑海中浮现一疑问。或许四宫家已知悉学校内隐秘之事,目的便是揪出此人,以免后患无穷。 然而,这一切猜想皆为虚幻,若想得其实,还需待时机成熟。当前最为要紧的是如何化解此次危机。 于是,比尔塞斯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借助雪域焕桦之力。抑或参加盟友之旅,以图后事之计。只是眼下距离假期结束尚早,他该如何与工藤新一接触,亦或是另辟蹊径,从毛利兰入手? 然而,此刻思考皆为无益。信息稀缺之际,盲目揣测只会自陷困境。他决定暂时置身事外,观察形势,静候最佳时机。 次日清晨,东方红霞初现。比尔塞斯挥汗如雨,苦练武艺,准备以最佳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江湖挑战。或许,他需要重返昔日之地——学校,寻找线索,亦或是偶遇知己。 在这段平静时光中,他想起往昔的岁月,心中泛起丝丝涟漪。若未踏入江湖,或许他早已成为寻常学子,终成一名凡夫俗子,平淡一生,直至岁月悠长。然而,他心中那份江湖情怀,永不停歇。 \"吾辈自有江湖之路,不畏艰难险阻。\" 比尔塞斯低喃,目光坚定。江湖虽大,他愿持剑行走其中,无悔青春,笑傲江湖。 第344章 最抚游侠心 江湖风起,云谲波诡,世间并无魑魅魍魉之黑衣魔教,亦无名门闺秀,贵胄千金之烦扰。而吾辈行走江湖,自当无惧风雨,笑傲群雄。 “小侠!”一声清脆呼喊划破晨曦。 确乎,再无人以蠢萌昵称唤吾名矣。拂去鬓角汗珠,比尔塞斯举目四顾,只见那位少女宛如仙子下凡,携灵犬紧随其后,俏影袅袅,令人瞩目。 “小侠,汝亦于斯晨练乎?”少女面带喜色,未受昔日阴影笼罩,仍与爱犬漫步,乐此不疲。 料想必是独自行走江湖,乏味无聊之故也。 “是矣,吾欲往学宫方向游历一番,听闻近日间,诸多英豪会于彼处较量。” 由比滨结衣闻听此言,眸光一亮,迈步上前,恳切道:“小侠,吾可否与君同游?” 观其携爱犬缠身,恍若前尘重现。此女犹如小狗一般依恋于我,着实令人诧异。 “既是如此,不妨同行。” 纵览学宫,不过是闲庭信步,吾亦未有拒绝之意。江湖路远,有佳人相伴,不失为一段佳话。 “朝食可曾用过?” “尚未,正归心似箭。” 比尔塞斯望向东方初升之曦,提议道:“吾辈同赴酒肆,觅些佳肴如何?” 由比滨结衣颔首,欣喜道:“愿随尊驾,欲尝甜饼。” “糕饼过甜,恐非佳选。” 尽管心存异议,然则见其雀跃之情,遂与之共赴市井,遍寻美味。江湖之大,人间烟火气,最抚游侠心。 …… 由比滨结衣手握甜蜜佳肴,笑容满面,步履随我身后,不言他事,但觉与我并行,便是莫大欢喜。 学宫大门敞开,英豪辈出之地。虽正值假期,依然有诸般武者齐聚,或以球论剑,或挥网斗力。假日之中,唯有此处最为繁忙,武者之血,永远沸腾。 “小侠,君何至斯?” “闲适漫步,无意探秘。” 掌校隐于江湖深处,唯有门房老伯独守门户。此公深谙学子脾性,对武学会之士更为亲切,寥寥数语,引路直入。 吾辈从未于课余重回学宫,今夕何夕? …… 绿茵之上,足球门生仍在挥洒热血。 远处网球之士亦不落人后,银球疾风,展尽武者风采。 “哀哉壮哉,此番努力,令人心潮澎湃。”由比滨结衣慨叹,置身于闲适学社,无缘赛场荣光,唯有羡慕不已。 未曾料到,假期之中,仍有诸多高手砥砺前行。 余目之所及,偶遇佳人,心有疑虑。 “学姐已飘零四方,足坛贤内助空位已久,忆彼往昔,足坛红颜,名唤内田麻美,乃情种之地。” 吾忆其名,彼时曾为加藤解忧,却误将一色彩羽置于风口浪尖,实非本意。 由比滨结衣细述新任贤内助来历,“此女子名为一色彩羽,近来颇受蜚语困扰,众人皆避之不及。” 闻言沉思,彼时随意为之,未料铸成今朝局面,一时间心怀内疚,不过瞬间消散。 “由比滨,吾辈对学宫诸师,是否有所知闻?新来过客,或奇闻逸事,抑或嗜好独特之人……凡此种种,与众相异者。” 由比滨结衣面露为难,学子之秘,难辨真假,仅对学友情形略知一二,欲为助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小侠有需,由某效劳一二。” “善哉……” 寻找非常之人,一时半刻岂可得哉?时间宽裕,吾心坦然,未有急于求成之心。 待由比滨结衣掷残饼袋,向我示意: “小侠,吾等移步他处,稍憩片刻。” “汝不复奔跑乎?” 佳人俏皮一笑,“今日歇息,不碍大局。” 无奈苦笑,吾辈欲挥汗如雨,终成泡影。 “既如此,同吾一探究竟。” 择良辰美景,静观足下风云变幻。 此番贤内助,不过端巾送茶,闲适之余,心有疑惑。 一色彩羽对武者之情,几许真意? 余瞥见三两红颜相伴,三浦优美子身影浮现,似有倾慕叶山隼人之意,儿女情长,寻常之事。 简陋操演,十数壮志豪杰,各施神通,斗智斗勇。 “小侠,小雪那日愠怒于心,与吾言语之时,思绪飘忽。” 彼时吾辈邀小雪观赏烟火盛会,未能引起关注,今时今日,雪之下夫人雷霆万钧,吾心惶恐。 欲探雪之下雪之实情,唯问佳人。 由比滨结衣侧目窥吾神色,柔声询道:“敢问小侠,雪之下家可有何风波?” “风平浪静,雪之下夫人生死未卜耳。” 心中暗道,江湖险恶,诸多磨难,胜于与魑魅魍魉相争。小油条由比滨结衣,贪恋俗事,吾辈困顿于斯,不知何时得脱。 事已至此,一切皆忘。 “咦!” 突闻惊变,球场之内,一阵混乱,疑似有人受创。 “祸从天降,吾辈不当涉险。” 比尔塞斯哀叹,此番江湖游历,似非吉兆。 “应否前往相助?” “有人求助于师长,医务之士或在学宫留守,武者之身,略晓急症之法。” 由比滨结衣听吾冷静剖析,心绪安定。江湖险阻,吾辈当从容面对。 “慎之,危矣……” 携爱犬在手,毅然趋前探视,江湖义气,吾辈须得展现。若逢灾祸,袖手旁观,有失武者之德。 “小侠,共往一观?” “善 第345章 其中必有隐情 江湖风起,一场武林纷争正悄然酝酿。医庐之内,寒意袭人,非因冬至严寒,实乃人心难测。 「或许只因医庐寒风过于刺骨,方寸之地何来疑云?」武者轻语,却藏玄机。小企谷凝神细察,心知肚明此间有异。 正当二人密议之际,一阵细弱娇音陡然破空而来,打断其思绪。那是寻常中带几分妖娆,似江南烟雨,细腻入耳,又如春水荡漾,勾人心弦。 「前辈结衣,可愿一聆小女之苦?」娇俏身影悄然浮现,言辞间透露出些许柔弱无助,恰似深山野兰,引得人怜爱。 武者目光一闪,内心暗忖:「如此女子,定非凡俗,其中必有隐情。」 一转身,四目相对,色彩羽姑娘身形一颤,似遇虎豹之险,不禁瑟瑟发抖。小企谷眼中锋芒隐现,心中泛起涟漪,暗想:「若知其底细,何来怜惜之心?」 江湖路远,恩怨情仇错综复杂。色彩羽低垂首,道尽心中的烦恼。 「前辈结衣,小女心中困苦,望能倾诉一二,可否移步僻静之处?」言毕,视线微掠过比企谷,生怕触及对方冷锐的目光,却又不敢示弱。 三人行至偏隅,四周无人,唯有落叶声伴之,显得格外孤寂。结衣手中灵狐偎依,眼中闪烁着温柔,静静倾听。 色彩羽娓娓道来,「自内田学姐退隐后,小女独揽大梁,却引出无边流言蜚语。起初仅限私语,近来竟弥漫整个门派,甚而连同门师兄妹皆以异样目光相待。」 闻言,比企谷心头大骇,此等谣言何其毒辣,若不妥善处置,必将毁人一生清誉。 结衣秀眉紧蹙,义愤填膺,「此乃欺人太甚,吾辈定要查明真相,为彩羽妹妹主持公道!」 而武者小企谷则眉头紧锁,此事恐非表面那么简单,须得谨慎处理,方能拨云见日。 彩羽心中惴惴不安,暗想:「面对此人,犹如羊入狼窝,怎知他非真恶?」 「彩羽妹妹,汝之事非一蹴而就能解,需智取方能胜敌于无形。」 一计未成,却有妙策。比企谷沉思半晌,缓缓开口: 「汝之形象于巾帼群中颇遭忌惮,破解之道,实乃退避三舍。传言源于汝为足球门派之管事,此位一让,谣言自当不攻自破。」 色彩羽听罢,心有不甘:「若是这般轻易放弃,岂不正遂其心愿,更予后任之姐以柄?」 「无需担忧,继任者已觅,且非红颜知己,而是铮铮铁汉。」比企谷成竹在胸,深知此法可行。 色彩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犹有疑虑未消,欲言又止。 「比赛即将来临,吾若此刻离去,恐对同门不利。」 小企谷洞察秋毫,识破真意。色彩羽所虑非战,而是心之所向。 「足球门派,竟有佳人垂青?可是那俊逸无双的叶山师兄?」一语道破天机,让色彩羽无处遁形。 少女颔首,默认其言,心知难以掩饰。 江湖儿女,多情总伴伤痛。比企谷与结衣相互对视,眸中含笑,知此事虽棘手,却非无解。二人决心共渡难关,只为那纯真少女,能在江湖之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 武林之路,荆棘遍布,唯有真心相待,方能化腐朽为神奇。小企谷、结衣与色彩羽三女的命运交汇于此,一桩风月往事正徐徐揭开,等待她们的将是风雨过后最绚丽的彩虹。 江湖之远,是非之地,传言往往比剑气更快一步,人心之叵测,更是难以言喻。 在这片风尘弥漫的天地间,一位名为彩羽的少女行走于世,她的聪慧似被一团迷雾遮掩,外人常误判为几分痴傻,实则她心中自有乾坤。 比尔塞斯端坐于长凳之上,手抚长髯,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什么深远之事。“无妨,无妨……敢问前辈,是否另觅他途,以解当前困局?”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她的话语虽轻柔,却如同山涧之水,清澈而有力。 这位名震一方的高手,心中实则并无多少闲暇去理会儿女情长。然而,出于一股说不出的情愫,或许是往昔未了之事的歉疚,他决定出手相助 。沉吟半晌,仍未能寻得妙策。要知道,在武林中,若想抹去一人在江湖中的声名,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一位行侠仗义,人人敬仰的女子。 “若想抽身而退,退出武林,不失为一条坦途。只是,要想重塑清誉,却是难上加难。” 彩羽,此女虽看似随和,然实则任何男儿皆易与其亲近,此举实乃埋下了诸多祸患。 江湖人,尤其是那等痴迷武学之辈,一旦动心,便会滋生执念。彩羽如此举止,恐将引致诸多不必要的纠葛。 此刻,比尔塞斯眼前一亮,仿佛有了主意。 “小女侠,我正思索一番,明日若有机会,定会前去贵派一探究竟。据说,贵派近来有大比武,我正好可以顺便观战。” 他转头对身边的结衣道,“务必留下这位姑娘的飞鸽传书之址,以便日后来报佳音。” 结衣点头应允,迅速取出信物,与彩羽交换信息。彩羽虽对这位神秘前辈心存疑虑,但终究是江湖险恶,能有援手已是万幸。 待到分别之际,她低声询问,“前辈当真无所求?” “但凡吾所办不到之事,便是天公亦无法办妥。”结衣微笑安慰,语气之中透出几分豪迈。 彩羽内心五味杂陈,望着这对江湖人,她似乎悟出了些人生真谛——真正的高人,往往是藏于世间而不张扬的。 然而,正当她欲离去之际,突生意念,回眸一笑道,“不知二位,是否已结成伴侣?” 比尔塞斯神色一凝,瞬间洞察到对方的意图。他非同寻常之人,岂会被这寻常手段所动摇。“噢,是么?不知一色小姐如何定论?”他反问,语气淡然。 彩羽一时语塞,这番对话令她陷入两难之境。若点头认同,无异于自认揣测;若否决,则恐伤及结衣颜面。 “愿结衣前辈前程似锦,吾等后会有期。” 语毕,她转身步入人潮,身影渐远,只留给两人一段短暂而深刻的回忆。 比尔塞斯与结衣相视一笑,携手共赴归途。而彩羽的心中,则是波涛汹涌,满是未解之谜。 自此,这段偶遇成为了三人间一段难忘的故事,江湖依旧广阔,而每个人,仍在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江湖路。 第346章 面对友人 江湖风起,一场武林纷争正悄然酝酿。比尔塞斯,名震江湖的谋士,此刻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由比滨结衣,她的神情已从惊诧滑向难以置信,终至一抹忧伤交织。 比尔塞斯暗自思索:“非吾之过也,乃天命难违。尔何以此态,胜吾百倍愧疚乎?” “我......贤者,汝必是戏言吧?”由比滨结衣声颤,问出了心中疑惑。 比尔塞斯正色答道:“吾非善戏谑之人,此事因加藤寻至汝旁,吾始察觉往昔之事或未了,遂谋计以补前非。” 对待素昧平生者,比尔塞斯心如明镜;唯独面对友人,尤其是将他视为义薄云天的由比滨结衣,他心中难免有憾。 “贤者非此道中人,恐乃旧事纠葛所致。若非叶山所作太过分,亦不至于波及无辜足球同袍。” 由比滨结衣言语间试图为比尔塞斯开脱,不愿见其侠骨形象蒙尘。 她心念往昔那位于怯懦之时挺身而出的侠客,如今言非义行,让团子般纯真的少女心绪纷乱不已。 “尔言,贤者将如何处置?” 面对疑问,比尔塞斯微微摇头:“先决燃眉之急,再谋后事。” 由比滨结衣不禁轻启樱唇:“既不向彩羽致歉么?” “稚也,诚虽可贵,事急则变。此时明言真相,徒增无谓之烦扰,事成则谢过不迟。” 比尔塞斯言语之中,既有深思,亦有无奈。 由比滨结衣略作思考,仍带些许不满道:“当日信汝,托汝助加藤学姐,岂料以尔等手段应对...然而,贤者坦诚相待,吾便宽恕尔,家父往昔屡屡犯错,吾母终能谅解。” “前辈!前辈!”突兀之声破空而来,打断了二人心神交流。 一色彩羽,灵动若飞燕,猛然闯入二人视线,让彼此为之一惊。 “无妨,正在筹谋要事。”由比滨结衣强自镇定,面对突然出现的受害者,心中难免有所不安。 一色彩羽目光流转,疑惑不减:“真耶?” 最后停驻于由比滨结衣拉住比尔塞斯衣袖的纤手之上,气氛微妙变化。 ...... 夜幕低垂,武林中一场无声风暴酝酿已久。比尔塞斯胸有成竹,正拟一场反转乾坤的计谋。 汪!汪! 一只忠诚的小腊肠犬警惕注视短发少女,守护之意尽显。 一色彩羽小心翼翼后退数步,避开了由比滨结衣手中牵引狗链之围,口中微有怨言:“前辈,多时思考,可知破局之道?” “良策得矣,无奈汝贸然打乱。”比尔塞斯语重心长,“此事急不来,须徐图进退。” “然也,请前辈指点迷津。” 比尔塞斯目光幽深:“尔欲留足球社内,唯有改弦更张,塑异象以振人心。” 他心知一计不成,则触底反转,借他人之口扬己之美,使舆论峰回路转,人心随动。 一色彩羽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果真可行?!” “唯叶山隼人言一语即解千钧。尔等夏赛水平几何?” 一色彩羽稍作思忖:“本校队伍实力中上,未臻极境。” 比尔塞斯微颔首:“良策在此,但需尔勤勉一时。近时尽职尽责,予学子细致关照,功成之际邀叶山隼人为汝证言。曰:与诸君频繁接触引谣言,勤勉无畏,默默奉献。” 此举旨在反转舆论,塑造一色彩羽正面形象,昔日风雨俱化尘埃。 “然女子那边……”比尔塞斯沉吟片刻,深知此计男儿易于信服,女子或视一色彩羽为狡黠心机。 然观一色彩羽神情,对此等流言蜚语置若罔闻,心智坚韧令人侧目。 “前辈,此举真有成效?” “然也。叶山性情温良,解铃还需系铃人。此策虽未必一蹴而就,至少赢得同情与关注,未尝不利。” 一色彩羽望向比尔塞斯,继而看向由比滨结衣,眸中闪过好奇:“前辈与叶山前辈交情深厚?” “不深亦无妨。”比尔塞斯轻笑,“吾知其人品性可鉴。此法值得一试,即便不成,亦可借此博取同情,增进叶山隼人好感。” “确是良策!”一色彩羽恍然大悟,欣喜之余辞别而去,如同用完丢弃般轻松洒脱。 比尔塞斯嘴角微扬,心知一色彩羽未来未必不能与阳乃齐名。家族熏陶尤为重要,前途难测。 忽觉身旁目光温存,由比滨结衣轻笑道:“贤者仍不失侠者风范,吾曰非奸邪之辈。” 比尔塞斯心头微暖,周遭环顾却未觅得那位新出老师踪迹。 他心有所疑,新出智明师者衣冠楚楚,夏日仍严实着装,缘由何在? “由比滨,近日欲赴何方修习之旅?” “修学之地尚未定论。”由比滨结衣问。 “海滨之地,如何?”比尔塞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修学旅行为绝佳掩饰。 海滨之游,虽赏佳人次之,更在于窥探诸师真实容颜。此去一游,真假立判。 新出智明夏日严饰,其中是否隐匿不可告人之谜? “贤者,修学之途非早已规划?”由比滨结衣奇道。 “虽定规在前,吾却有秘策,能更改路线。” 比尔塞斯神秘一笑,此行必将揭露诸多秘密。 由比滨结衣美目圆睁:“当真?贤者非诳我也?吾需早备泳裳矣。” “吾言非虚,不信与吾共往购衣。”比尔塞斯轻声邀请。 “嘻,”团子少女羞涩以对,“吾愿与小雪偕游。” “哦?”比尔塞斯略作沉吟,“如此,早坂侍女吾亦将携同前往。” 第347章 场地至关重要 江湖风起,云谲波诡。比尔塞斯行走于武林之中,心绪不宁,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洞察着每一个细微变化。他心中盘算着,待此番武林盟会落幕,便要四宫辉夜施展手段,将各路英雄豪杰尽邀至碧海蓝天之下,共商大事。 奈何还未办妥之事,他却已提及海滨盛会,似要携众侠侣共赴“修习之道”。 修习之旅? 四宫辉夜眉头微蹙,世人皆言修习之旅旨在学艺修身,今时今日却成了何种光景? 眼前比尔塞斯是否心怀不轨,欲借她家族权柄游玩于浪花之中,还是真心如其言—— “汝欲何为?令老夫向学府施压,改道海滨?引领弟子同往?且住吾家山庄?汝在戏谑乎?吾本命汝探校内密踪!”四宫辉夜怒斥道。 事未竟成,此人即前来烦扰,实非易与之辈,亦非昔日雪域焕桦可比,四宫辉夜决意不让轻易得逞。 然计谋周详,自有一番道理:“闻我言,我需速辨幕后黑手真容,或许仅一人,抑或结伴。唯独一人可疑,那名唤茱蒂之外籍武师,难以断定是监视者抑或护法。” 比尔塞斯心平气和,言谈之间自有其谋略。欲探虚实,需将众人诱至我之领地。高手对决,场地至关重要。何不试探一番,观其是否有破绽。 黑衣门派料定工藤新一死而不僵,甚至缩龙成寸,此乃我辈可知。更甚者,或令其知晓新一幼童之态,揣摩彼辈潜入学府意图。 目标为何,是否追查工藤新一之身世秘密?抑或另有图谋? “吾等可用毛利小五郎与诸位相照应,分离新一与兰,再示些许暗示于新一。同时设局引全校师生同赴海疆,入住你之山庄。如是,则全天监控行迹。” “双线并进,时间差显。躁动不安者必拒参与,余则易控。汝以为如何?” 思虑良久,茶碗置桌上,心中琢磨,此计直白,恐敌不上当。更怕对方洞悉真相。 然若非针对新一,其目则在他处,校中某子或奇人异士。 “此法能否成全?万一探知吾家族渊源……且慢!” 四宫辉夜思绪飞转,忽忆一事。倘若有人抢先对新一不利…… “似乎……汝言不无道理……” 四宫辉夜细品计策,越想越觉可行,然而心中又觉似为比尔塞斯出游铺垫。如许允诺,实有吃亏之感。 不妙! 如此不符吾四宫家格律! 四宫辉夜内心纠结,既要依计行事,又不甘轻易妥协。岂不是表明吾弱于彼? 早坂爱立于比尔塞斯身后,轻抚其肩,暗示时机已至。 “四宫,若你不喜,吾亦另辟蹊径。求园子相助,她嗜玩乐,由你出庄,余无碍矣。” 否! 四宫辉夜顿感不满:“尔使此低劣挑拨之术。既然汝愿前往,吾不妨随口应允。” 心念间,比尔塞斯只望借此策清静校园耳。黑衣派系所图非普通学子,只需诱出潜伏者。 “嗯?” 四宫辉夜识破其神色异样,挥挥手:“罢了,余事吾自会处理,速去罢!” “尚有琐碎……” 欲言又止,面对四宫辉夜之愠色,不便提及邀约早坂爱同选水装。 “有何难言之隐?” 四宫辉夜目视对方,不解其意。 比尔塞斯唯有暗自叹息。此仅钓游人计谋,与学府诸生无干。 “罢了,吾待汝海边水装之风采。定辰时通知吾即可。” 言毕离去。 四宫辉夜心中困惑,莫非被此人调戏? “早坂,汝言其末语含义?” “彼谓汝当择吉日备好水装,毕竟昔日之衣已不适应。可试一试乎?”早坂爱观察四宫辉夜身段,深意悠长:“大小姐,汝可有此意愿?” 面露不悦,道:“余夏月出游已有购置,惟……”语未终,面色更黯。 身强力壮之际,竟可身着去年之衣? “比尔塞斯,定要予尔颜面教训!” 挥毫泼墨,向工藤新一略施惩戒。比尔塞斯却不甚在意。他猜测工藤优作必已求助美利坚国师介入,庇佑其子。 血浓于水,理当出手。 更何况日本岁岁纳贡美金,此时不为校中儿郎撑腰,何以显大国雄风? 近几日未敢登早坂爱之门。唯恐四宫辉夜忆起临行前戏谑之语。 望四宫大小姐看在贴身丫鬟份上,宽容大量。 目前心思专注一事——“小企——!” 由比滨结衣身着简装短袖与热裤疾驰而来,青春气息驱散燥热氛围,增添几分别样风情。 确实,专注于此。 “等候许久矣?” “诚然,将如何补偿?” 比尔塞斯昨与结衣约定一同游历闹市。实则无从选择。 妹子出游,阳乃难以触及,雪乃难以启齿,硝子病榻养息。 不可与男宾白银携手选购水装,颇有违和。 欲携早坂爱出行,鉴于四宫辉夜面色不佳…… 机会渺茫。 如今适逢结衣为伴,实属不易。 “歉意,被母后盘问片刻……嘻嘻……” 由比滨结衣羞涩低头,未曾言及母亲频频询问同伴之身份。 “无妨无妨,守候未久。”瞥眼站牌上大钟,再道:“此刻,吾俩闲庭信步, 第348章 遁入无人角落 在风雪飘零的天穹下,一名武林中人口中的奇才——雪域焕桦,心神不宁地念及鹤见留美的往事,似乎在她身上寻到了过往的影子,那份熟悉竟出自江湖儿女比由比滨结衣的经历。 “哈,小友你的心思,又起波澜了吧?” 由比滨结衣俏皮一笑,宛如春水微澜,轻而易举地洞察了他的心境。 “确是。方才,吾心有所系,乃是汝之事。” 由比滨结衣顿时娇颜生晕,羞赧之意难以言喻,遂急道:“罢了罢了,速速前行!我等岂非尚需采购之物?彼时,还需我为小雪择一佳礼。” “依吾之见,她定更为心仪自行购得...” “不可!此番出游不易,理当遍览诸色。” 于是,比尔塞斯被这位巾帼豪侠携至繁华街巷,意欲探寻商场珍品。 “此非昔日吾等驻足之茶馆否?” 由比滨结衣慧眼识珠,指向那座曾见证新岁欢聚的茶舍,道:“犹记斯时茗香浓郁,今番亦可同饮。” 比尔塞斯目光流转,遥望二楼,忆起雪域焕桦及其姐甚喜来此雅集。 “否,吾隐约感到二层有异样视线相瞩,另择他所,方为上策。” “唯诺...” 由比滨结衣略带遗憾,实则倾心此地氛围。 比尔塞斯凝视蔽日窗帘,暗忖或仅错觉。 “心之所向,何故惶恐?是坦承情热,抑或贪慕红尘?” 比尔塞斯心中懊悔,为何贸然提议共选泳裳,尤以步入店铺之时,此念愈发深刻。 于男子,简择款式,考量色泽,终取乌黑素朴一衣便可,然女子则不然。 伴同由比滨结衣步入其门,比尔塞斯立感四周窥伺,令身如僵石。 抬头之际,侍者目光戏谑若秋水长天。既至,无退之理,只得以泰然处之,将难堪转嫁他人。 比尔塞斯面无异色,静待时机,恰逢其时考验演技与脸皮厚度。 由比滨结衣面对店员问话颇显局促,未语半句已感紧张。 侍者轻声细语,问:“尊客心仪何样式泳裳?” “整身、上下分拆、高腰,或是小巧比基尼?” “尊客若有预算之需,请告。” 由比滨结衣心乱如麻,左顾右盼,竟不知从何答起。此时情景,迥异于单独采办,令其心思复杂。 “请君移步此处,试衣如何?” “吾能否为尊客丈量玉躯?” 侍者似已习以为常应对如由比滨结衣者,引领前往店内更隐秘、亦更高雅之所。 虽费资不菲,然秀雅之度更胜一筹。 “这...” “吾...” 由比滨结衣不知所措,下意识望向比尔塞斯,旋即发现踪影渺茫。一时焦急,忙环首四望。 “小友!” 此声穿透人海,比尔塞斯黑云罩顶,本欲暂避,未曾想遁入无人角落。由比滨结衣寻得其所,边趋前埋怨:“汝何故倏忽不见?” 骤然瞥见一幕惊心动魄,比尔塞斯置身比基尼泳裳陈列区,四周皆为其类。由比滨结衣虽好美衣,终究纯真质朴,未曾尝试此类暴露款式。 “莫非...汝倾心如此?” 面颊如火烧般赤热,拽着比尔塞斯离去,低语:“不行!实则过于寡布,犹甚余昔购之。此唯宜私密时穿着,诚难为怀。” 比尔塞斯听之愕然,言辞渐趋离奇。 非真要由比滨结衣遵命,不过考量个人承受之极限。 “不,仅一探究竟,未知何状,颇感兴趣...吾至今未曾涉足女士泳裳店铺。” 言归正传,“由比滨毋忧,此式比基尼不合汝这般芳华少女身份。吾等既欲偕游,若着太过张扬,将难融同辈,师姐们倒颇合乎。诸如朱蒂外教、平冢静师,甚至...观彼处,吾先前浏览者,纵使赠与雪乃,亦无法身着矣!” 突地一声响,衣物落地,继而匆忙收拾归位。 “小友,汝太过分!小雪若知此事,必震怒。” 比尔塞斯含糊应承,疑惑顿生。 “汝等...速速选罢。” 团子少女神情天真烂漫,竟未觉此举颇显撒娇。比尔塞斯心头战栗,斯言之媚惑无人能挡。 目光扫过衣架下纤足,耳畔隐隐传来刮擦之声,比尔塞斯疑心有相识女侠尾随其后。 “速速定夺!” “唯唯,速往侍者处表明喜好,试穿几套,吾助汝选定。” “嗯嗯,吾立即行动。” 由比滨结衣全神贯注,浑然不觉遭人跟踪。 “冥思一番,究竟能惹何人怒火?” “若非硝子者,她若脱俗归来,阳乃定会提前示警。” “至于阳乃,她绝不容错过此景。” “抑或早坂?似不可能,若出,则必将与四宫辉夜并肩。” “莫非...四宫辉夜亲临此地选购?” 然而一通电话,足令珍稀泳裳速达府邸。 “余下者...” 若非雪域焕桦,比尔塞斯祈愿并非她现身。彼女虽性情淡然,未必因事而失控,却屡次在与由比滨结衣交游之际,幽幽再现。 或许世间传言八雪三体论非空穴来风。 无论真身是否雪域焕桦,若其不愿现身,自当默默相伴。 否则相遇,难免尴尬至极。 “小友,速至,一睹为快。” “行,行,吾来也。” 一声哐当,比尔塞斯仅报以忍俊不禁。 第349章 雅致的茶庄 江湖风起,一场不凡的邂逅悄然降临。 在繁花似锦的江湖之中,一名少女,名为由比滨结衣,满脸赤红,如同逃命般急驰而去,宛如一道红莲绽放于疾风中。 「哼,我只是略施巧计而已。」碧眼剑客比尔塞斯嘴角轻扬,望着由比滨结衣匆匆离去的背影,心知肚明此计定会让那神秘佳人心中掀起波澜。 店中寂静,碧剑在手,比尔塞斯心念一转。「唯有以妙趣横生之举方能诱使那佳人现身。」 剑尖微颤,他已然明了,这场戏不过是他特意编织的网,等待那未知女子踏入。而那神秘的佳人,是否能够按捺得住内心的情感? 比尔塞斯携手由比滨结衣,穿过繁华的市井向那雅致的茶庄迈进,此地虽毗邻喧嚣的驿站,却有隔绝尘嚣的奇技,更有乐师弹奏丝竹,氛围高雅,颇有几分仙山楼阁之意。 笑语连绵间,他不经意地掠过市井间的铜镜,那一抹熟悉的倩影落入眼中,「果然是你……」 初时,比尔塞斯心中尚有几分疑惑,是否她就是传说中的雪域焕桦。毕竟,江湖儿女,行踪飘忽莫测。然那独特的步履却令他心生熟悉——若非雪之下阳乃,即是那久别重逢之人。 他想起往昔共游江湖,阳乃的矫健,恍如古代侠女凌空虚踏;小町与圭酱之娇憨,恰似初露晨光,温馨可爱;雪乃的优雅从容,犹如深谷百合。 而由比滨结衣呢?他心中不禁感叹,那少女尚未展现其独特之美,只因未尝经历磨砺。 此刻,那笨拙的雪域焕桦,为何大热之日,犹裹藏于密靴之内,实在暴殄天物! 二人踏入茶庄,仆从皆恭敬异常,忆及往昔比尔塞斯雪域之下二位佳人的慷慨相助,不论情谊如何,他们已将其视作上宾。 茶庄总管满脸堆笑,迎至柜前,躬身相询:「尊驾是否与那位仙子欲往楼上静谧之地?」 比尔塞斯抬首而答:「请询问你们的仙子,是否见到了那位不凡之人。劳烦贵总管,转达吾言:『我在高处静候佳音』。」 总管深知二人背后牵连颇深,急忙引路,未予介意比尔塞斯语气之狂放。 由比滨结衣一脸困惑,「为何你能洞察雪之下行踪?」 「何须多问?」比尔塞斯挑眉一笑,言辞间隐含狡黠:「莫非刚才她正在暗中窥探你换裳之姿?」 「噫?!」 由比滨结衣惊愕不已,未曾料想,雪域焕桦竟于咫尺。 「究竟是何缘故?」 「我不过略施手段,令她前来罢了。倘若贵总管与她相遇,怕她定言:『不曾来此』。」 由比滨结衣气结:「你太过分了!」 比尔塞斯却笑眯眯道:「稍安勿躁,我料想那佳人必问……」 而那领路之仆,则汗如雨下,暗忖:此二人性情竟与主人家两姐妹如此相类,是否过于亲近了? 雪域焕桦面对此局,心事如波澜。 立于门前,思绪万千,她欲问者几何? 是否提及那素未谋面的姐姊? 抑或解释自身尾随之举? 还是道明近日何以疏远比尔塞斯? 只可惜,碧眼剑客常以此法诱她,时而惹恼,时而投饵,令她心神难安。 握紧拳头,凝视06阁门扉,时光似乎于此停摆。 她原只欲在此静品香茗,未料却近身那二人。是此地距离驿站最近?抑或曾于此处偶遇谁人? 炎夏中,雪域焕桦百无聊赖。她不愿宅于深闺,也不愿独守公寓,心灵似被乱绳缠绕。 一日发呆,却不慎撞见…… 撞见二人携手游玩之景? 心头一阵燥热,便悄然尾随,未曾想破绽百出,被人识破,一番调侃随之而来。 寻常女子恐已难以忍受,挥拳上前,然而她,雪域焕桦,又岂会轻易发飙? 脑海中闪过硝子倩影,以及昔日她与姐姊的谈笑风云,疑惑油然而生: 为何你们都如此行事? 短暂踌躇后,相见在所难免。 吱呀一声,门轴轻响。 比尔塞斯与由比滨结衣已然猜到,那人便是雪域焕桦。 此地布置典雅,隔音绝佳,将静享清茗之意表露无遗,交谈时,门外脚步几不可闻。 「小雪!」由比滨结衣眼露欣喜,扑上前去,给予雪域焕桦深情拥吻。 「由比滨,何须如此激动。」 「小雪!你能在这真是意外之喜,吾等方才商议午后去向。现你已到来,自应与我们同游。」 「不……」 雪域焕桦满腹怒火,未待言尽,已被由比滨结衣牢牢搂入怀中,毫无招架之力。 「速速就座……吾等已等待许久,为你备糕饼甜食。」比尔塞斯缓缓推至其前,话语间透露温情。 雪域焕桦望其神情,心知彼早已洞悉一切。即便欲开口追问二人此行目的,也只得咽回。 「不必问及。」 冷语寒冰般掷出,却未能阻止由比滨结衣拉她入座,身旁少女笑声依旧。 「汝等……」 「噢,小雪。我思忖着送你泳装为贺,汝至此地,午后吾等即共同挑选罢。」 「泳装?吾已有……」雪域焕桦轻轻推拒了由比滨结衣好意,她深知比尔塞斯意欲携由比滨结衣出游海滨,且未通知其余人士。 遗憾,近时家业繁重,诸般琐事缠身,雪域焕桦渐觉头昏目眩。 母亲引领她穿梭各路英豪之间,诸多面 第350章 宁静的面纱 江湖风起,一场突如其来的争执,如同冬日里的冷风,撕开了宁静的面纱。雪域焕桦,一位身怀绝技的女侠,闻言由比滨结衣所言,柳眉微蹙,寒声质问:“此事怎与学校相关?莫非不是你二人私相投奔?” 由比滨结衣急道:“实非吾等所愿,而是校令所趋。” 雪域焕桦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羞红了双颊。原以为二人欲秘密相会,却误入桃源之境。 她轻咬朱唇,问道:“汝等何时得知?师长之意,缘何更变修习之旅?此乃山中之行,抑或滨海之地?” 雪域焕桦心中疑惑重重,犹如陷入迷阵,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由比滨结衣却道:“小雪,此事企鹅未曾告知于汝?” “企鹅”二字出自江湖人对比尔塞斯的戏称。比尔塞斯则是一阵苦笑,他的联系方式已被雪域焕桦封禁于无形之中,欲寻此人,唯有奇遇。 “此事乃意外所致。”比尔塞斯坦诚相告,未曾料及雪域焕桦亦不知情。 由比滨结衣低头不语,似有所愧。“我以为,自有人会告知。”此番言语透露出她的疏忽。 雪域焕桦目光变得复杂,内心愈发觉得自己似被边缘化。她深知凡未被排除者,必与比尔塞斯有关联。心中不禁疑问:“诸事顺乎自然,岂有不妥?抑或是吾之心,有所偏颇?” 比尔塞斯察言观色,知其心思,欲解释一番:“事出有因,皆因意外,非为私欲。吾之所向,皆遵四宫辉夜之意,与其无关,实为巧合。” 然雪域焕桦眼中疑虑并未消散,总觉得此中定有深意。比尔塞斯却未提及追踪间谍之事,表面看似与此无关。 “此番修学之地,因何更改?师长曾言,行程已定,奈良之游,如何忽变?” 雪域焕桦心中疑惑,犹如谜团待解。比尔塞斯则言:“此事缘由,吾亦未知,仅知四宫辉夜有此愿望。余则随风而行。” 然此解释,未能打消雪域焕桦心中疑惑。四宫辉夜,世家之后,岂能轻易改变学府大计? “汝等又施何计?莫非女子之力,难以平复汝心中兽yu?” 比尔塞斯闻言一笑:“非吾之意,实为意外所致。汝之所疑,无须多虑。” 雪域焕桦淡漠的神色令比尔塞斯心生波澜,女子心思难猜,尤以雪域焕桦为甚。此番误会,令比尔塞斯顿感心力交瘁。 “午后再往,共选衣裳如何?”由比滨结衣提议。 “唉,汝等稍候。”雪域焕桦只得妥协。 “糕点欲尝否?”比尔塞斯问。 雪域焕桦一瞥,见比尔塞斯笑容满面,心中颇为不解。此人是否真有伤痛之时? “雪之下,有一事欲诉……”比尔塞斯犹豫道。 “欲言何事?吞吞吐吐。”雪域焕桦不耐烦道。 “实则,彼时之汝,泳裳之美,刻骨铭心。” 一言既出,全场愕然,红晕瞬间染上雪域焕桦的玉颜。此等直言,令二女面露诧异。 “汝之心何其怪哉?若乏眠矣,寻她人慰藉。” 由比滨结衣怒斥:“小企此举,究为何故?实乃失常之举!” 雪域焕桦慌乱咬食糕点,不慎噎住,险些气息不畅。 “小雪,缓一缓,皆因他耳。”由比滨结衣急切相救。 “雪之下,食欲何如?吾辈可再加一碟。此地乃雪之下家租铺,吾为房东,免单可也。”比尔塞斯嬉笑道。 雪域焕桦怒目以对,口中食物令其无法回应。三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 由比滨结衣抱怨:“二人能否不再针锋相对?吾觉,无论汝在何处,吾皆为旁观之客。” 然而此感,亦为雪域焕桦心中常念。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351章 百思不得其解 在遥远的伊萨利德大陆,比尔塞斯——一位神秘的魔导师,感受到了三位伙伴间的微妙不安。他的智慧远超常人,自然洞察到问题的症结在于他自己。 『吾本当退避三舍,以免干扰友人。然而,单独离去恐致由比滨结衣担忧,再访泳衣店铺,品评雪之下仙子之华裳,恐遭店主之侧目。』 比尔塞斯的心思细腻,连店员之反应也挂念于心。而雪之下仙子,其态度之变化亦为他所念。 仙子最终受由比滨结衣之恳求,以实验之心,再度踏入繁闹的市集。此行并无购置之计划,只为消遣。于购物之道,雪之下仙子似男性精灵,目的明确,非必需不妄动。 ...... 三者共享美食,于管理者淡然无波的表情中悄然隐匿。 比尔塞斯心中忧虑,此人是否会向更高层通报此事,或专程告知雪之下族长,甚至惊扰至阳乃小姐。 于是,他于店员异样的目光下重返店内。无人再请他品评衣物,此刻全程皆由由比滨结衣主持挑选。 店员注视比尔塞斯的眼神颇显怪异。上回平平无奇,而今为何又添佳人相伴? 店中之人认出雪之下仙子,乃先前悄然而来的少女。现再次并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众侍者愈觉年轻人之举匪夷所思。 ...... 彼时,远离比尔塞斯烦恼之地,四宫辉夜公主正忙碌另一事务。 因未知变故未能离此地。然而,身处险地,潜伏之影使她倍感不适。纵是富甲一方之公主,难防杀手突袭。 故安全成为校园生存首要。\"早坂,关于宫野家之少女,其实验室状况如何?\" “公主殿下,一切按序进行。吾等仅虑,研究人员中有否异己。” 早坂爱关切宫野明美及志保之安危,同时忧心神奇药剂研制进程影响公主平安。 \"恩……及彼汝觅人假扮者...真棘手...\" 叹息之声,早坂爱通常料理四宫辉夜周边安全事宜。 未曾料想,救助一位女子,竟惹得诸多纷扰。其中暗潮汹涌,难以预知其深浅。 汽车巨头之董事竟充当杀手,彰显黑袍教团根基雄厚。 ...... 回忆往昔,《大宋历史》揭示政坛之阴暗。政客之丑恶超出四宫辉夜预估。 全球各势力介入其中——日本公安, fbi, cia。 另有此事... 困惑目光审视早坂爱呈现之数据。 若剔除丧命的gin,再加上一人扮演,则应仅有假gin二位。 然而,现实远甚于此——假gin三位! 所有势力均利用gin面容。cia同样不甘落后。 技术进步令易容变得唾手可得。 新增gin由何方扮演?还是黑暗教团混淆视听之策? 面对难题,四宫辉夜头痛。唯有寄望于早坂爱。 最终仍依赖于比尔塞斯之力。手中线索微弱—几异常人物于校内浮现。 一是朱迪外教,无缘无故远渡重洋执教。 四宫公主细致查证,派使前往朱迪简历列明之处,结果表明朱迪不曾涉足。 再者,新出智明身份扑朔迷离。 诡异之极,东帝高等学子置家业不顾,赴校医职位。 开何玩笑,其莫非拥有复制身躯之能?私立疗伤院学艺归返无偿施术学子? 不合逻辑者尚余几位,四宫公主欲让比尔塞斯甄别真伪。 懒散之辈先求「挡箭板」群体,后建议调整治学旅行地点。 办事不力,却擅用权势满足己欲。 然其计确为妙策,以简洁手段洞悉校园中鬼魅。 尤使四宫辉夜向往海边游玩,重聚旧朋。 此刻,她正静候消息...校长处之回复。 需辨认者为缺席者。 又或,何者会现身。 ... 在伊萨利德之苍穹下,诸多双眼凝视着凡间的通讯与资金流动。 这些不相干之事,丝毫不妨碍学子们之生活。 如网络鬼魅悄然调整日本民众对于美利坚之观感,世人皆不明晓。 舆论巨浪滚滚前行,任何瑕疵皆无法掀翻一丝波纹,仅统治阶级方知此国本质。 无一人洞悉社会分层变换所在,正如一色彩羽不解,何缘无法吸引叶山隼人。 于一色眼中,她仅为叶山邂逅无数平凡女中之一。 深埋心灵角落者方铸就永生铭记。 治学之旅终结之际,众人翘首期盼的学游终至。 众生共庆放松时光之来临,尤其夏休期间学子难得齐聚。 “哈...疲惫不堪矣。此等繁忙日程,实为某人之馊计所致。”一色彩羽虽口发怨言,亦得益于机缘更改自身形象,摆脱异样注目。 “无碍,此回幸亏汝相助,不日众必将一新对一色君之认知。” “哎呀,叶山师兄风姿卓越,有劳相助,吾始脱离困境。” 叶山隼人并不吝啬协助一色彩羽,对她别无所求。 周遭友朋亦对一色心存芥蒂。 无论与女子抑或男儿相处,皆觉她未真正敞开怀抱。 毕竟,因其罕见才格外引人注目。 惋惜者,叶山隼人对此套数毫无兴趣。 转换议题道:\"听闻近日修学旅行路线有变?先生告知,吾等将齐往海滨.\" 提及此,他颇感为难。伊萨利德之海滨,众人岂未曾涉足?尤其暑季,海滨人满为患。 第352章 如云卷云舒 叶山隼人凝眸望天,心绪繁复如云卷云舒,他在幻想之境中游弋,思考着比尔塞斯与那冰封雪域间的纠葛,为何竟一语之间,好友化作陌路? \\\"我必将你的言语传达至彼岸,无论前方荆棘密布亦或暴风骤雨。\\\" 幽幽之声自那神秘通道传来,\\\"叶山,此番重任唯赖你手,吾恐他人之触,反令她怒焰熊熊。\\\" 叶山隼人心知,这背后定藏隐秘深重,那平素温和若风之雪之下,怎会无端生怒?\\\"究竟是何等逆鳞,令冰雪女神拂袖而去?你们不是同一阵线战友么?何不寻盟友相助,莫非,你已被放逐边缘?\\\" \\\"否,否,社团情谊犹存。然我知,若求助旁人,恐招致更甚隔阂,犹如深渊再筑石壁。\\\"比尔塞斯低语,似已深谙那名为\\\"雪域焕桦\\\"之心扉。 他独坐于家宅之中,思绪回荡往昔时光,渐渐明晰了那少女心迹,知晓唯有特定之男性使者方能解铃。 即便叶山隼人在她眼中并非完璧之君子,却也无碍于其充当此重任,至少不会增添更多误解。 未曾料及,比尔塞斯接踵而至的消息,来自四宫辉夜——所有师长皆参与其中,无人拒绝此次修学之旅。此景暗示,他的谋划或陷入迷雾,危机四伏。 是以,他决计先行示警,确保在旅途中她安然无恙,更重要的是,他不愿困于冰冷通讯录的禁锢之内。 叶山隼人轻轻摩挲鼻尖,眼前仿佛仍浮现着那校园球赛热血沸腾之场景,以及那名色彩斑斓少女的问题。此时此刻,比尔塞斯的请求犹如疾风突袭。 此际,或许他将成为连接彼与此界的桥梁。\\\"吾虽允诺传达,然汝需知晓,吾与她间亦是薄冰行走。\\\" 耳旁未现任何微词异议,叶山隼人略感释怀。\\\"那便是好了,\\\"叶山隼人轻声道。一色彩羽好奇的目光投来,\\\"叶山学长,方才通话……?\\\"\\\"啊,比企谷侍奉部成员托付于我,唉...些许话语竟须借外人之口?\\\"忆起近日频见雪之下宅邸,叶山隼人不免心生惧意,尤其是雪之下夫人的震怒如同天威。 \\\"是那位比企谷前辈么?为何寻觅雪之下前辈呢?\\\"一色彩羽兴趣盎然,欲探听其中秘密。 \\\"是啊,汝尚属初学者,对此尚不明悉,有些事非汝应知范畴。\\\" 叶山隼人怎可向一色彩羽透露过多?观其近期于足球场之表现足矣。 岂能言说比尔塞斯与雪域焕桦,抑或西宫硝子,城廻巡,乃至那神秘的四宫辉夜,甚至那位不知姓名短发少女之间种种传言?\\\"相比汝之绯闻,一切皆小巫见大巫,\\\"他暗忖,\\\"惟今时今日,无人敢信口雌黄,亦有人因妄议遭发配边陲。\\\" 狂风裹挟巨浪,怒涛翻涌间,比尔塞斯内心亦翻腾如波澜壮阔,原期借助此次事件洞察敌人虚实,孰料却未能如愿。海之怒吼未能抚平其心湖,相反,那群身着绚丽泳衣的女子,宛如画中仙子般闯入视线。 \\\"真是令人头痛...\\\"这低吟与另一男同学之怨言交织。 \\\"白银御行啊,君何故未曾习水之术?\\\"彼时,当清洗泳池之劳时已了,比尔塞斯已察觉这位好友水性不佳之事,对他而言,踏足海岸线已是无奈之下策。 无奈白银御行百思不解为何学院行程骤变,迫使他亦同赴海涯。 观白银御行面色阴郁,比尔塞斯不禁调侃道:\\\"何故不曾携爱妹同游?\\\"\\\"何出此言?学院之旅岂容私带家眷?\\\"白银御行瞥视比尔塞斯,疑虑之心愈盛,曾几何时,彼察觉此君对自家胞妹关注有加,今次同处一方仍未免提及。 \\\"此事何妨?余尝带胞妹参与社团出游。\\\" 比尔塞斯淡然一笑,区区小事焉能困扰于他,正似某些小瑕疵于彼常视若无睹。 岛国乃一国度,崇尚严刑峻法者众矣,生活琐节乃至国之规制均严谨异常,故民众修养日臻高远,而心理重压则日益剧增,精神疾患者频见。 每当同学偶有失检之际,比尔塞斯多宽容对待,且巧妙引导,往往收效卓着。 \\\"呵...\\\"两人异口同声长叹,彼此心情颇相映衬。 近时来,比尔塞斯反复思索,疑惑学院众人对工藤新一之事缘何漠视?依据此人性情特征,彼之变身必将昭告天下,绝非掩藏之事。 \\\"咦...吾等是否遭遇某位短发佳人注目?\\\"白银御行忽地怔忡不已,久已留神一人,惟彼不解其原因所在,自认自身魅力平平,何以引得旁人侧目? \\\"甚?汝言何人凝视我等?\\\"\\\"吁,勿轻易回顾。依吾推测,其目光许为吾所牵引,彼前视或误矣。\\\" \\\"如何?!\\\"比尔塞斯心念急转,短发女性身份非阳乃乎? 无视于白银御行警示,直截步入探寻。 眼前女子面善,然名字却未能唤出。 \\\"唔,确有种似曾相识之意。\\\" 比尔塞斯搔首挠腮,却终难言明。 \\\"噫!汝亦识彼?年龄差距似不符,年方二十左右而已......\\\"白银御行愕然。\\\"胡猜乱想作甚?询之便晓。“ 于目瞪口呆间,比尔塞斯健步疾行,朝目标逼近。 步步接近,愈发感 第353章 细微的波动声 在一片古老大陆上,巨龙盘旋于云霄之巅,精灵穿梭于密林深处,而人类王国在光明与阴影的边界中挣扎求存。这是一个魔力横溢的时代,一个英雄与魔法并存的世界。 “说吧,何方使者?”苍穹之下,一袭黑袍的魔法师缓缓开口,“汝奉何人之名莅临吾前?” “奉命自晨曦之城,四宫家大小姐。” 魔法师心中暗忖:‘大小姐?这女子入戏之快,甚乎吾之所料......以四宫家族之雄厚财力与精妙炼金术,确能让宫野志保住此片领地。’然而,面对此刻局面,比尔塞斯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汝之主子,实乃智勇双全乎!”话锋突转,魔法师手中法杖轻敲石地,震得空气颤动。 与此同时,一旁的手持通讯水晶中传来了细微的波动声。 ——《月影下的秘语》 宫野明美神色茫然,她不解此人与四宫辉夜究竟何干? 魔法师遥望天际,湛蓝海域波涛起伏。“吾昔日所为,已致敌方惶恐不安,今若隐身亦需处处警惕。” 宫野明美知悉早坂爱嘱咐,故直截了当告知比尔塞斯:“大小姐放出风声,言工藤新一遭不明势力监视,同时欲借汝手将藏匿校园内奸细一网打尽。” 比尔塞斯豁然顿悟,为何众人如鼠窃狗盗,原系自投罗网之局。不过,凡设局者皆不可不慎,若非奇策妙计,安能诱敌入彀? “大小姐此等举动……吾只能言其‘独树一帜’矣。”他言毕便不再多说,毕竟,对那位让他受尽煎熬之少女,他还有一番怨怼未了。 “她在谋划什么?吾曾言需诱使敌方显露真容,奈何此时消息混乱,如何让他们警惕不减?况,工藤新一岂非人人欲夺之目标?” “再者,为何曝光他者?岂不暗示学校藏龙卧虎?至于汝,缘何前来?”他凝视对方,语气渐趋严厉:“汝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便足以扭转乾坤?”“ 汝若不幸陨落,你以为汝妹会因此而放弃复仇?汝等家族之女,何曾畏葸?吾知汝心怀善念,意欲庇护亲族,然汝未曾考虑后果——” 他怒斥一声:“大小姐啊!汝竟添乱至此!”宫野明美受训后,一脸冤屈与无辜。然而,作为卑微仆人,只能顺从主命。 ——《晨曦公主的反叛》 另一边,晨曦之城的宫殿内,四宫辉夜紧握双拳,怒意滔天。 “吾必令其葬身深海!” 四宫辉夜奋力挣脱近侍早坂爱的束缚,然而后者坚如磐石。她本想于豪华客房中稍作休息,换上一袭华丽泳衣后再外出游弋。 却未料想,通讯水晶中传来比尔塞斯冷冽之言。 四宫辉夜神色数度变幻:尴尬至羞辱,愤怒至绝望,终成铁灰色一片。早坂爱迅速切断联络,以免争端愈演愈烈。 身为大小姐贴身卫士,她未曾想过自己竟能成为比尔塞斯嘲讽的对象。 虽然一时莽撞确实有损声誉,然而四宫辉夜未尝想到对方会在旁观者面前无情讥笑她。 自此之后,宫野明美每逢见她,定将重提旧事,无颜再相对。 这无疑是对她最为残酷的羞辱,过往荣耀尽付东流。早坂爱预感此境遇,在大小姐制定计划之时,已察觉不足。 尽管一般人可能会被激怒,但暗中之手向来小心,正如那些历经数百年考验的古老势力一般,不轻举妄动。 早坂爱心生感慨,接出大小姐,果是英明之举。虽然她越发欢腾调皮,智商时有欠缺,但那份单纯与善良依旧值得守护。 “大小姐,镇静些!”两位少女在房间内纠缠着,四宫辉夜并未留意泳衣早已散落一地。 脑中唯有尴尬二字。 ——《记忆抹除之术》 “可有让人遗忘过往之法?”她焦急地向近侍寻求帮助。 “世间无此秘术。”早坂爱整理着泳衣回应:“吾曾告诫过汝,勿擅自改变计划,除非确有必要为之修正。” 四宫辉夜默然不语,她明白此次行动虽巧妙非凡,然目标与预期不符,终致失败。 正欲辩驳几句,又闻早坂爱言:“大小姐,请着泳衣,如此赤裸,有悖礼仪。” “诺……” 此刻,四宫辉夜心如死灰,失去了往日自信与光芒。初试身手,却误中旁人之陷阱。 “早……” 视线流转于早坂爱身畔,只见她娴熟穿衣。目光不由自主停留于地上散乱之布片。 心绪愈发纷扰,她再度陷入自闭。 ——《雪域精灵的邀请》 与此同时,在遥远北方雪域,神秘森林中住着一位名叫雪域焕桦的精灵。她与比尔塞斯之间尚未正式结缘。 直至叶山隼人传来口信,二人之间才展开交涉。 然而,雪域焕桦虽将魔法师从黑名单中释放,他却迟迟未来相逢,令她心生怀疑。 或许他另有要事,雪域焕桦决定抛开疑虑,沐浴阳光,迎着和煦海风前往沙滩。回忆着与姐姐相处的美好时光,她渴望重现那份纯真欢愉。 ——《意外的重逢》 忽然,一阵熟悉呼唤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回眸瞬间,一道身影疾速奔来。 雪域焕桦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整理凌乱发丝,她轻声责备:“由比滨,汝需小心些……” “嘿!方才听平冢老师提及汝在此,便急 第354章 脑海中一片混沌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传说中的魔法师与勇士共存的世界里,一场前所未有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这里,天空中的星辰预示着未来的征兆,魔法与科技交织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寸土地。 宫野艾丽娅站在古老图书馆的阴影之下,心中满是不解与困惑,脑海中一片混沌。那些古老预言的片段似乎在提醒她,命运的车轮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动,然而,她却不知如何才能拨开迷雾,寻找出路。 “我们必须改变策略。”艾丽娅凝视着比尔摩斯·赛瑞安,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闪烁着决心的光芒,“四月女神的祝福反而让敌人的警惕达到了巅峰,我们需要新的计划。” “那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比尔摩斯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回到我们的领地,紧密监视每一位导师的行为,同时查清哪些人隐藏于宫殿的暗处,”艾丽娅的话语宛如刀刃一般锋利,“我相信,四月女神的意志......” 比尔摩斯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似乎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那些隐藏的敌人拥有解除魔法的能力,我们布下的陷阱可能会成为泡影。最好的策略还是采用最初的方法引蛇出洞,但我们已投放了过多诱饵,现在需要重新考量。” “恩……我们只能一步步来,逐一排查了。”艾丽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然而,面对变幻莫测的局势,就连她的信心也略显动摇。她知道,在这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大地上,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 “放心吧,即便无解,我们就将这趟旅程当作一场探险。终究会有心急之人,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比尔摩斯的声音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为焦虑的氛围带来一丝宽慰。 艾丽娅凝视着比尔摩斯,他那自信的姿态令人心生敬畏。但她深知,这不仅仅是冒险,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好计策。”艾丽娅轻声答道 ,随后又补充道:“你先回去。我将稍后返回,以免引起他人猜疑。保持警惕,希望不要再遇见那些不可知的危险。” 艾丽娅独自踏上了归途,她心中清楚,前方等待着她的将是一场未知的试炼。但她没有惧怕,因为在她的身后,有一群忠诚而勇敢的同伴,共同承担着这份使命。 与此同时,远在神殿深处,四月女神的使者——希莉娅·艾尔瓦娜,正带着一队勇士踏上了征程。她们的目标是找到比尔摩斯,尽管她被魔法通讯中断所激怒,但仍决心完成任务。 “他去哪了?”希莉娅焦急询问。 早坂爱摇了摇头,回答道:“他还未归来。那些作为诱饵的神器也不知所终。” “那么,快点查找宫野艾丽娅的位置。”希莉娅急切说道。只要能找到她,就能追踪到比尔摩斯。然而,宫野艾丽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入了森林的幻影。 “希莉娅大人,是否调遣更多的骑士前来支援?”早坂爱建议道。 “不行!那样岂不是宣告了我的目的?绝不能让任何消息走漏。”希莉娅坚决反对,她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定。尽管前路未知,她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进。 于是,早坂爱独自前往白银城堡,希望能从白银·奥雷诺口中得到线索。 然而,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海风轻抚她的脸庞,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请问,能借您一下魔法罗盘么?” 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奇遇的世界里,每一个抉择都可能引领向未知的未来。而在这次寻找比尔摩斯的征途中,每一个行动都将揭开更大的谜团,考验着每一个人的勇气与智慧。 在另一个维度,贝尔摩得感受到了来自遥远的注视。作为暗黑魔法师之一,她对于神秘的消失与出现异常敏感。自从宫野姐妹消失后,一股不安的气息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她策划了一场诱敌深入的游戏,使用了新出的面具作为诱饵,意图将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引诱至明处。而这场游戏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 此刻,她化作了风,穿梭在繁华的市场中,寻找着那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在另一个地方,比尔摩斯正在与早坂爱进行心灵沟通。得知希莉娅的行动后,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居然企图将责任全推给我?”比尔摩斯愤慨道。 “冷静些,她只是因挫折而失去了理智。”早坂爱的声音温柔而镇定,仿佛能够安抚他心中的波涛。 比尔摩斯明白,与希莉娅正面冲突并非上策。他决定绕开人群,避开视线,寻找一条通往导师们的秘密之路。 漫步于沙滩之上,比尔摩斯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位年轻的法师——风之舞者上杉风太郎身上,他正被五位神秘女性环绕,仿佛置身于风之迷宫。这让比尔摩斯心中不由得泛起羡慕之情,却又不得不加快步伐,继续踏上寻找真理的道路。 然而,当他踏入导师们的领地时,一场意外等待着他。那里,平冢静导师正与一位神秘的客人密谈,似乎正商讨着关乎大陆安危的大事。这一刻,比尔摩斯意识到,所有的行动都已超出个人恩怨的范畴,而是涉及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四宫辉月 第355章 不禁心生警惕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白银御行沉吟片刻,缓缓启唇:“诚然,她的年岁远超你我,或许已至二十载之遥。”雪域焕桦与由比滨结衣相视无语,她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比尔塞斯此番又与何人纠缠不清。 陌生女子的突然现身,犹如一股幽暗力量,让她们不禁心生警惕。“难道,此地又成了情缘交织之所?”四宫辉夜悄然莅临,眼中闪烁着复杂情绪,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雪域焕桦与由比滨结衣。 她的声音略显尖锐,“雪之下同学,竟也寻觅至此?此处有何秘辛?”话音刚落,四宫辉夜心中一阵波动,语气中流露出莫名紧张。雪域焕桦蹙眉,凝视着面前的女孩,感到事态异常。 她望向一旁沉默寡言的早坂爱,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你等何故至此?”她低声质问。由比滨结衣却展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笑颜如花:“早坂同学,你也来到此地了吗?真是巧合!”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四宫辉夜,“辉夜大人,有何要事吩咐?”话毕,四宫辉夜的神色变得阴郁。她欲言又止,内心挣扎万分,如何解释自己亦是因人而来? 此时,白银意识到气氛异常,思绪流转间浮现一幅场景:早坂爱与由比滨结衣,与比尔塞斯的关系密切;而雪域焕桦的情绪,难以揣测;至于四宫辉夜,虽知一二,却远未全貌。一切仿佛隐藏着莫测玄机。 白银苦笑一声,心想:日光沐浴,也难享宁静。比尔塞斯,此祸是你种下啊! --- 比尔塞斯已悄然移步至教职员工驻地。平冢静原欲慵懒休憩,却被眼前突降黑影所扰。 “嘶~”罐盖微启,液体倾泻而下。睁眸之际,见比尔塞斯正举杯畅饮,她冰镇啤酒已遭洗劫。 怒意陡生,“小子,放肆!”语犹未落,啤酒早已落入腹中。平冢静未料及,夏日炎炎,此等冰凉佳酿竟有人敢窃饮。 余下诸酒,安然无恙,让她心神稍定。面对这淘气后生,只得叹一声:“你呀,真是让人头疼。”比尔塞斯嘴角扬起,嬉笑间坐于沙地上,凉伞庇荫。 “师长,愁眉苦脸并非善事。”他戏谑几句,话语间透露些许轻松。“你若是不来,我还愁什么呢?”平冢静反问,略感诧异。“师长,我只是问一下是否一切安好。” 没有拐弯抹角,比尔塞斯直接询问起他心中忧虑之事,意欲确认教师队伍中是否存在不谐之音。“为何发问?”平冢静心中疑惑,一时未能反应。 “只是想了解是否有师长需助。”如此答道,引得平冢静不解,按理说比尔塞斯应与友朋欢聚才是。 “你与朋友玩闹不更乐乎?来协助我们?”平冢静摇头叹息,觉得此事匪夷所思。以比尔塞斯性情,除非另有图谋或有所图。 “有何企图?”她警惕之心顿起。比尔塞斯深知,自己举止异常必引起师长关注。 “无妨,仅是偶来一问。”话题转换,提及校中新来教师。“师长,作为导师长者,可否告知新任教师信息?”平冢静,犹如学府守护者,诸多事务皆一手操办。 比尔塞斯心生敬佩,她无所不能,仿佛肩负整个校园安宁。“确如你所言……”他点头感叹,继而提问:“这些新面孔是否容易驾驭?未见顽劣之辈?”平冢静微笑道:“何来驾驭之说,日本重视尊师重教,我校身为名门高中,岂容乱入之人。” 话毕,又补充一句:“即便混入一二,校长亦不会容其久居。”“原来如此。”比尔塞斯心中暗自盘算,新来的教师们大多温顺恭谦。 他好奇当前情形,欲探知更多细节。“可曾有人与众不同?”平冢静敏锐察觉到比尔塞斯异常之处,疑惑渐生。 “你究竞意图何在?”目光审视着周身蠢蠢欲动、对平冢静保持距离的男子,以及那复杂情感交织成的无形束缚,比尔塞斯轻声回答:“欲问,是否某位师长际遇坎坷,或行为特立独行。”平冢静眉头紧锁,思索片刻:“你平时未参加过教职工集会吗?可曾留意谁未曾露面?” 提及聚会,比尔塞斯知其重要性,故平冢静不应无参与。“确曾加入,但为何这般详细追问?”担忧渐增,平冢静察觉比尔塞斯行为背后蕴含更深含义。 “愿闻其详。”犹豫之后,她低声道:“印象中,保健医学教师,新出智明,双亲不幸离世。” 平冢静语气温婉,比尔塞斯闻言暗自提升警惕。亲人逝去,往往使人变得孤独且容易受人利用,不轻易露出破绽。 “另,见新出老师夏日仍厚衣覆体。”此言引发平冢静记忆复苏:“噢,对了。他偏爱冷气房间,少外出,非意外之事。” 办公室空调强大,同事们偶尔需添衣保暖。“嗯,明白。”比尔塞斯未过多置评,觉察周遭师长对少年在此停留太久颇有微词。“是否对新师长有所看法?”“无甚,仅是随意聊聊。眼下学生们有状况待解……许多人找我,不便返回,故暂憩于此。” 视线搜寻四周,渴望发现独行之影。“嘁。”平冢静心中不悦,此乃明目张胆的炫示。但比尔塞斯目光捕捉到新出智明着泳装戏水一幕,令他哑然失笑。 “师长,教职工全员到场?”“确切如 第356章 思虑之际, 在幽暗深邃的天穹下,繁星如明珠镶嵌,苍穹似乎承载着无尽的秘密。在这遥远的异世界,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正在悄然觉醒。传说中,这片大地曾孕育无数英雄与传奇,而今,一位青年,比尔塞斯,踏上了寻觅真相与守护挚友的征途。 比尔塞斯不愿四宫辉夜因微不足道的险境遭遇厄运,即便生命无忧,但在那黑暗之影——黑衣组织的威胁下,一切皆有可能。彼等心术不正,一旦陷入疯狂,恐将引火自焚,无人能预料他们的下一步棋局。 对此邪恶势力,比尔塞斯唯有祈祷天佑,望四宫辉夜逢凶化吉。思虑之际,他心中不禁泛起忧虑:如此局势,连小爱亦或将陷入危殆? 比尔塞斯沉思许久,愈发感此事棘手万分,却苦于无处入手。茱蒂,这神秘女子究竟何方神圣?据其所知,她理应来自那遥远的西方之地,若非如此,绝不可能轻易放走那位名为工藤新一的年轻人。 平冢静见他面露愁容,不解其内心深处之苦,询问之声穿透宁静:“尔思甚耶,神情如斯沉重?” 然而,比尔塞斯未多做解释,仅以轻描淡写之语掩饰心中的忐忑,“无碍无碍,吾且归矣,料想那些人应已离去。” 离去之际,他竟不忘轻巧取走一瓶寒冰沁心的醇酒。平冢静只能望洋兴叹,暗骂此人贼兮兮。 比尔塞斯疾步离去,四宫辉夜却在这场争锋中陷入了困境。她寻觅之人未曾现身,反倒是雪域焕桦与由比滨结衣相继登门。雪域焕桦对四宫辉夜积怨已久,二者互不相让,火花四溅。 四宫辉夜怒目圆睁,厉声质问:“汝等有何资格干涉吾行踪?此乃私事,无关他人!” 面对由比滨结衣的质问,四宫辉夜一时词穷。过往流言蜚语缠绕心头,欲将过往黑暗记忆尽数抹去,特别是与比尔塞斯之间的纠葛。倘若不是早坂爱的出现,她定会想尽办法让比尔塞斯置身于千里之外。 由比滨结衣不知四宫辉夜何以这般愤怒,只觉一阵慌乱涌上心头。 此时,雪域焕桦冷言嘲讽,“贵妇人百无聊赖,故降维欺负平民矣?”她对四宫辉夜早有不满,此番言语似刀剑出鞘,锋芒毕露。 “懒得与汝争执!”四宫辉夜语带不屑。 雪域焕桦步步紧逼,言语锋利如刀。“惧于辩驳耶,抑或暗藏隐情?” “与那厮相处日久,尔等嘴上功夫自是更胜一筹,知吾要害所在耳。” “诚然,多谢汝之赞赏,吾必将更进一步。” 旁观者众,白银御行察觉情势不妙,急忙抽身而出,企图寻求援军。他心中唯一希望便是比尔塞斯能及时出现。往日虽常傲娇对待,然事至紧要关头,仍寄望于彼人。 斗智斗勇,实难匹敌,白银御行心中暗叹力薄,只得祭出校中对抗贵妇之最强法器,期盼比尔塞斯速至。 未曾料想,雪域焕桦丝毫不让步,与四宫辉夜舌战群雄,毫不留情。“此处虽贵府所属,却非尔行霸道之地,吾等各司其职,无所干扰。” 四宫辉夜面色一变,万万未料到会在此败给雪域焕桦的机智反驳。“汝——” “汝可知吾为何来此?若愿相助,请告知所寻何人,吾必竭力以赴。” 气氛凝重,双方均不愿透露底细。正当剑拔弩张之际,加藤惠适时出现,打破了僵局。 “汝二人,究欲找寻何人?”加藤惠轻柔发问,试图缓解紧张氛围。 四宫辉夜与雪域焕桦面面相觑,随即默然,皆不愿开口。 旁观者一色彩羽目睹此幕,心中惊骇交加,惊叹不已,“不可思议!此乃前辈们的斗智斗勇之战场乎?”对前辈的生活既憧憬又敬畏。 比尔塞斯此时正在思量如何化解危机,心忧宫野明美的安危及同学的安全,尤其担心四宫辉夜的处境。“四宫她们太过于招摇,极易成为猎物目标。”他暗自思忖。 新出智明之行,本存疑虑,然目击其与教师们同行后,疑惑稍解。但他心中明白,警戒不可懈怠。“监控之网须更加密布,尤需关照茱蒂及其行踪,同时谨防孤立无援之师者。” 比尔塞斯思绪万千,白银御行却匆匆前来。“速至!冲突即将升级。” 然而,比尔塞斯并不急于前往,深知两女神颜薄命,颜面至上,绝不会轻易兵刃相见。“吾知其二人面子为大,无需过度担忧。” 比尔塞斯深知其中缘由,因双方俱赤诚相见,难以轻易动手。遂提议,“吾等且迂回前行,窥探一二,免遭波及。” 四宫辉夜的举动,着实令他啼笑皆非,他心中暗道:“她这是在玩火自焚呀!” 这场较量,最终在加藤惠的介入下得以缓和。她如一阵清风,吹散了紧绷的空气,让人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而对一色彩羽而言,这一幕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传奇,见证了前辈们智慧与勇气并蓄的辉煌瞬间。 第357章 月光的碎片 在幽暗而迷离的玄幻大陆,白银御行踏着月光的碎片,与挚友比尔塞斯穿行于星辉密布的古木林间,原地已无丝毫争执余烟,只剩下风声低语,述说着过往。 \\\"此地,竟如幻境重洗,争端痕迹,了无一痕。\\\" \\\"彼岸何处寻?莫非,二雄已化敌为阵,独战海涯之畔?\\\"白银御行心思敏捷,言辞犀利,洞察力令人称奇,他猜想二人或已另辟幽地,誓决雌雄。 \\\"尔未蒙蔽于吾,缘何不见一人影,唯余风吟树语?\\\"比尔塞斯面露疑虑,话语中夹杂着丝丝寒霜,他目光如炬,直射白银,质问间透露着不信任之意。 \\\"言辞无妄,只告雪之女行踪已渺,谁料其邂逅四宫之辉,此番交织,恐非吉兆。尔与之纠葛几何?\\\"白银御行语气中隐含担忧,言语间的每一个字皆凝重有力。 雪域焕桦,孤坐幽房之中,思绪飘渺于虚实之间,回溯至初次遇见比尔塞斯之时,那一刻,她心中固有的冰冷高墙被悄然瓦解。她目睹了他的坦诚,那份勇往直前的力量如同流星划破夜空,定格在她心中永不磨灭。 \\\"彼时的尔,纯澈无邪,言辞灼热,似能洞悉人间真相,尔今何为?\\\"比尔塞斯心中百味陈杂,他深知自己对待世间情感繁杂,但对于雪域焕桦,却是另一番景象。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却无法解释这份复杂的情愫。 踏入第108号密室之前,比尔塞斯心中忐忑不安,唯恐与他人共处的雪域焕桦陷入尴尬。房门轻叩,一声又一声,如同心跳的节奏,扰乱人心。 雪域焕桦眉头紧锁,心中警钟鸣响,当熟悉而又忌惮的身影闯入眼帘,她本能地企图阻挡这场不速之约。\\\"吾心不喜,汝又来扰。\\\" 然而,比尔塞斯并未轻易退让,以势不可挡之力推开阻拦,踏入了雪域焕桦的秘密花园。\\\"吾为汝而来,情势使然。\\\" 两人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微妙的气息。比尔塞斯决心解开缠绕在她心头的结,向前逼近,意图直面问题的根源。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拒绝。\\\"吾不愿尔沉沦于此,汝之困惑,吾愿聆听。放下心中负担,让吾协助。\\\" 雪域焕桦内心波动,泪光闪烁,情感复杂难辨。面对比尔塞斯的坦诚相邀,她的心墙渐次松动,终于愿意袒露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吾亦不解,为何情路坎坷至此,唯汝可知?\\\" 在玄幻世界的边缘,两位命运的交集者缓缓走近,心结得以释怀。比尔塞斯温柔而坚定的陪伴,成为雪域焕桦心中永恒的星辰,照亮前行之路。而这场玄幻般的际遇,终将成为一段流传千年的传奇。 在幽暗而神秘的天穹下,繁星如珠,月亮皎洁,它们共同编织着一个古老世界的背景。在这世界的一角,一位英俊而强大的法师比尔塞斯,正静静站在雪境之女——雪域焕桦面前,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比尔塞斯的内心早已知晓一切,因为雪域焕桦的心跳声,如同鼓点般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诉说着她最深藏的秘密。当他做出选择,接受来自阳界的召唤时,便预料到今日的结果。 雪境之女焕桦,此刻犹如冰雪覆盖下的火种,愤怒燃烧着,转身之时,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满是控诉:“比尔塞斯,你,我恨你!” 他试图解释,但言辞在情感的洪流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听你解释。”雪域焕桦打断了他,“你找你的阳界吧,人间烟火,我不再涉足。” 比尔塞斯怒吼,那声音穿透夜幕,直抵灵魂:“你看不到吗?当我挽留你,你是否察觉到我的心意!” 焕桦的骄傲在这一刻破碎,发现衣衫半敞,羞愤交加。她斥责:“无礼之人,滚开,莫再来扰!” “你逃不了!”比尔塞斯厉声道,“我誓将守护于你,不论你愿不愿!” 争执不断升级,宛如山岳崩塌,巨浪翻涌,震颤着整个空间。旁观者,四宫辉夜与她的随从早坂爱,目瞪口呆。其他归来的女同学们,也尴尬至极,不敢置信地目睹着这场闹剧的上演。 比尔塞斯与雪域焕桦,一对宿命般的冤家,此刻在豪华旅馆的房间里激战正酣。这并非凡俗情爱的纠缠,而是真挚意志的碰撞,力量的对峙。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撕碎彼此间的矜持与伪装。 四宫辉夜望向好友,满腹心事:“早坂,你怎么看?” 早坂爱沉默片刻,淡淡说道:“大小姐,我需回班上。” 四宫辉夜惊异:“你不帮忙?” 但她没有得到回答,只见到随从背影渐远,留下了她独自面对眼前的混乱局面。她深呼吸,心中决定,不再让任何人左右她的行动。 比尔塞斯虽强,但在雪域焕桦面前,他亦感迷茫。每一拳落下,皆是对自我信念的质疑;每一语争锋,皆是对过往誓言的考验。他们如同舞者,在刀光剑影中交织出一幅幅矛盾而又和谐的画卷。 终于,当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雪域焕桦的理智逐渐回归。她抬头望向比尔塞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切,为何如此艰难?” 比尔塞斯轻叹,伸手轻轻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或许,这是命运的玩笑。但我们,从未真正放弃,不是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场戏剧性的冲突吸引,然而,真正的故事尚未揭开。四宫辉夜心中疑惑更深,她决心揭开隐藏在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真相。她看向比尔塞斯,眼中带着审视与好奇:“你与雪域焕桦间的是是非非,我并不关心。但若与我有关,我必亲手查明一切。” 比尔塞斯微笑,眼中带着暖意:“四宫,我所求的,正是你的参与。这不仅仅是雪域焕桦或你自己的问题,而是关于我们,关于一个更大的谜题。让我们并肩作战,揭露背后的阴谋吧。” 此刻,天边晨曦微露,万物复苏,一切都仿佛有了新的开始。在未来的征途上,无论遭遇何种挑战,这些年轻人已学会携手同行,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第358章 如同仙界 在一片神秘大陆上,冰雪之城傲然屹立于群山之巅,云雾缭绕,如同仙界。这里,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仙子雪域焕桦,面容清冷,眼中却隐藏着复杂的情感。她轻抬玉步,拂袖转身,寒风随之卷动。 \"吾去寻觅灵食之地。\"语毕,雪域焕桦冰晶般的眸子冷漠一扫,众人皆识趣退避,一条幽径悄然展现于她脚下。 \"雪之下!\"一声雄浑中带有忧郁的呼唤,在风中飘荡,但她的身影如飘渺之云,未为所动。 \"罢了...唯有劳烦由比滨结衣相助矣...\"话音渐消,比尔塞斯挥手示意围观的女子们离去,然而她们的眼眸闪烁着各异的光芒,有人不屑,有人好奇,更有大胆者以妖娆之姿挑衅。 四宫辉夜,一名黑裙飘逸,眉宇间带着一丝威严的女尊,冷冷开口:\"此处本乃吾居所,汝欲遣吾等何往?\" 察觉到周遭气氛异样,比尔塞斯心知自己先前之举已惹怒此女,只得默默承受那锐利目光的穿透。 四宫辉夜一言既出,便不再多说,随从们纷纷缩舌疾退。只闻“砰”的一声,门扉关闭,比尔塞斯孤身在外,风儿带着一丝嘲笑,绕梁而逝。 此时,雪域焕桦已至那传说中蕴含天地精华的灵膳阁,她轻轻整理素袍,心绪却如翻滚波澜,无法平静。 她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份渴望与嫉妒,交织成复杂的情感网。假设浮现心头,若比尔塞斯唯独钟情于她一人,一切将有何改变? 然而,她不敢探究,混乱的情绪使她不知所措。 “我...我...姐姐...” 坐于窗边,眺望远处山脉与云海交汇,她点了杯草莓香饮,酸甜交融,犹如内心纠葛难解。 记忆深处,每处都有他的身影,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似已注定相牵。那最初微弱的情愫,渐演变为不可割舍,再到得知他与其他女子的渊源时的痛楚,每一幕都在心上烙印。 直到她发现他企图维持一段荒谬情感纠葛时,内心犹如碎裂般痛苦,不解为何没有痛快斥责。 此刻,她终于明悟,一直以来竭力在他面前维持的那个面具,仅书写着一句:“不愿其厌恶,渴望其目光。” 而这份努力换来的却是身边女孩们的增多,每个都有种超乎寻常的魅力,令她倍感无力。 金发美女悄然而至,坐于她旁,声音温柔:“傲娇之子,心有所思否?” 雪域焕桦收敛神情,抬首相对,眼前之人美艳非凡,轻薄轻纱包裹的比基尼泳衣彰显性感魅力。然而,她使用的竟是日语,准确无比,如同土生土长的本土女子。 “不...无事...” 对方身份成为迷,金发女微笑解释:“游侠也,漫游四方,见君独坐忧郁,愿倾耳以听君之忧愁。” 雪域焕桦垂眸思索,终觉无妨稍许诉说心事。 于是,故事缓缓铺陈,在神秘金发女的聆听中,一场关于爱情、自我和抉择的奇幻篇章缓缓揭开帷幕。 --- 在瑰丽幻想的世界中,雪域焕桦与克丽丝·温亚德,两个命运交错的灵魂,在灵膳阁的邂逅开启了心灵的对话。这段对话不仅是关于情感的困扰,更是对自我的探询和对未来的迷茫。 “故汝谓此情非真耶?”金发女子摇晃手中的酒,眼中闪现洞察之意。“如非心动,则何需纠结至此?” 雪域焕桦神色略显羞怯,然心中暗思,确如其所言,若非心意相牵,又怎有此烦扰。 “说来,彼男子令君陷于何种困境?” 言及私密之处,雪域焕桦犹豫不决,然而最终选择坦诚:“似彼,广结佳丽,非仅如此,乃真真实实,彼此间仿佛心有灵犀。初时仅与寻常女子共舞,而后,诸芳竞相而来,环绕于侧...” 金发女子凝神聆听,尽管雪域焕桦刻意回避了些细节,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份微妙的困扰和挣扎。 “悟其情之时,世间已物换星移。”雪域焕桦低语,言语间透露出无奈。 金发女子沉吟:“少年之心,诚非寻常。若是成熟女子,要么挥剑断念,或奋不顾身夺取;然,亦存异人,此乃世之常情。” 言外之意,雪域焕桦是否因自视甚高,未曾屈服于低姿态追求,方有此矛盾心境? “试问,彼男之能,汝可曾以柔情攻势尝试俘获其心?”温亚德轻问,眸中闪烁智慧之光。 然而,雪域焕桦听罢此议,猛然醒悟。如此姿态,岂非自贱,比尔塞斯又岂是那贪恋温柔乡的庸者?反之,他更倾心那些与众不同,独特非凡之女子。 沉思片晌,雪域焕桦开口:“盖因其予我未曾有之启示,思想卓绝之处吸引吾耳目。” “汝周围,或有与之相似者?”金发女追问。 “姊,似非同流...虽二人情愫深厚,乃至见家长之程度。”雪域焕桦微叹,提及姐姐之事,神情复杂。 温亚德目光一亮,似乎洞悉一二。小姨逆袭之戏码,颇为少见,然此境况却似有其合理性。 “闻君所言,汝姐之变化显着,盖因其人熏染。” 雪域焕桦述说完大半,温亚德心中已绘成一幅图卷。比尔塞斯之事迹,并非无根之谈,加之假期中所目睹的一幕——比尔塞斯与另一发髻少女亲密互动,情意绵绵。 然而,雪域焕桦似乎有意保留些许秘密未宣之于口。 “综上所述,此男子实为英才也?”温亚德挑眉询道。 雪域焕桦微微一顿,彼之优劣,她心中无确切评价,仅知其才华出众,超凡脱俗。 第359章 暗处蠢蠢欲动 在一片神秘大陆上,传说与魔法交织,古老的力量在暗处蠢蠢欲动。金发如瀑布般的女子,贝尔摩得,拥有掌控风云之力,在雪域焕桦面前缓缓道出:“此子,唤作流云飘渺,乃一介情种,周旋于诸红尘女子间,实为风华绝代。” 雪域焕桦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坚毅,反驳:“风华绝代?实则一渣男耳!” 贝尔摩得轻笑,似已洞察此女子心绪。“确然,渣男乎?彼虽风流,汝之情愫何以深厚至此?”她询问,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然而雪域焕桦沉默不语,心中情感翻涌。她不愿承认那份情愫的特殊,因她深知那份感情不容分割。“非不敢言,实不能言矣。”她低下头,言语间透出无奈。 贝尔摩得继续追问:“若你化身寻常女子,试以普通之姿接近此人,岂不更有胜算?汝料,他会拒否?” 雪域焕桦轻轻摇头,神色决然。“吾不愿改变自我,纵使再遇比尔塞斯,亦不愿失却初心。喜即真心,勿需掩藏。” “如此,可曾思虑避世而去,远涉重洋,以图解脱?” 雪域焕桦苦笑:“不可离家一步,姐之放手,吾所欲得者尽在掌握。然,与他相逢之事仍屡屡发生,甚或牵绊更紧。” 贝尔摩得点头:“逃避非良策,其影响力遍布周围,诚乃棘手之人也。” “汝可知己之所困?”她询问,眼中泛起睿智光芒。 雪域焕桦迷茫地指向自己,不解所问之意。 “汝之问题,正在于无瑕,无懈可击。” 在幽邃之夜里,星河璀璨,四宫辉夜披散着未干的青丝,神情冷峻,独坐于豪华居室中。 “言,汝等有何发现,若不满意,将汝葬于沙滩之下,永无天日!”辉夜语气凌厉,令人战栗。 早坂爱默默奉上清茶两盏,眼神关切。 比尔塞斯微笑以对,泰然自若。“探秘教师团中,譬如新出智明,茱蒂之辈,彼等异动值得揣摩。追踪茱蒂,必有收获。”语毕,众人神色各异。 辉夜与早坂爱目光交错,皆感意外。 “汝确信,茱蒂隶属美利坚之地,cia抑或fbi?工藤新一对彼无威胁?”比尔塞斯沉吟,记忆犹新。 早坂爱默许此言,思绪随之飘远。 “谜题尚多,学校藏匿几许人物,犹未知晓。”辉夜叹息,眉头紧锁。 比尔塞斯凝思:“入学两途,新人或替身,此乃通途。高一年级初来乍到者亦有可能,唯学生变故甚微,盖因其父母之庇护,无人甘冒此大险。” 话题转向早坂爱所提之猜想:“奇药令人生死轮回,复返年少?大人服药逆龄,伪以新颜?”比尔塞斯亦惊愕莫名。 “此说荒诞,宫野厚司早已窥其秘,然何以匆匆成器?抑或古已有之,超凡科技?”比尔塞斯困惑,心中矛盾丛生。 他忽而悟出,“真相何在?若真具此神力,何不直取美利坚之地,混入政府中枢,何须在东瀛掀起波澜?” 比尔塞斯总结:“实验成果藏匿深处,或是体质差异致药力不彰,非人人可服。” 然而,推论终是虚妄,“亲历其境方知实况,警惕新生,防微杜渐。” 辉夜愧疚:“新出智明确为异类,衣着臃肿,拒人千里之外。身世孤苦,独善其身,殊异群中。” “早坂,友朋何日至?”话锋一转,辉夜求问。 “今夕便可相会。”早坂爱回答。 比尔塞斯愕然:“彼等关联何处?秀知院非吾等学院乎?” 四宫辉夜欲言又止,低首述说:“秀知院同窗,英才辈出,吾邀其同行,为挡箭之牌,非汝意乎?” 比尔塞斯了然于胸,释怀:“忧患共存矣,混水摸鱼之计妙哉。慎察教职者,替换之忧须戒。” 彼时,雪域焕桦未曾得闻此番谋划,与贝尔摩得深谈不休。 “汝真意欲……恩,试探之法?”贝尔摩得循循善诱。 “以智诱之非义举?损及彼此信义?”雪域焕桦蹙眉质疑。 贝尔摩得审视,笑意隐晦,“汝姐何能驾驭其人?非智勇双全,安可近身探究?”她质问,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