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不存在的,娇妻美妾我都要》 第1章 京城第一花魁 好香呀!好像公司最美司花小莉经常用的香水味道。 热,燥热!火山喷发般的热浪包裹着自己,手触到的是火焰般滚烫的肌肤,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沈金鳞情不自禁,用力一捏,耳旁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唔,鳞哥哥,轻点儿!我好难受,快帮帮我……” 在做梦吗? 沈金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身边玫红色的床帐里躺着一个衣衫半褪的美人。 美人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双黑亮的大眸子水汪汪的泛着迷离的目光,贝齿轻轻咬着嘴唇,脸颊似盛开的桃花般绯红,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鳞哥哥,今晚,我从了你,我什么都给你,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碰别的女人!” 沈金鳞脑袋清醒过来,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他确定,他穿书了! 穿越前他一个人在公司连续加了两个大夜班,闲着无聊偷看了隔壁工位同事小莉藏在柜子底的小说。 好像叫什么主母要休夫之类的,熬了两个通宵给看完了。 现在,他穿成书里的男配沈金鳞,原主出身侯府,又是血统纯正的嫡子,只要不是太弱智,到最后他就是妥妥的铁帽子侯爷,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书里的原主,却为了所谓的真爱把正妻晾在一旁,宁愿放弃侯府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也要跟真爱白头偕老…… 真特喵的有病!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合法合理,他若是男配,肯定正妻小妾都要…… 沈金鳞搓了搓手,回了回神儿,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未来的幸福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鳞哥哥,你犹豫了吗?你不喜欢容儿了吗?” 美女的纤纤玉指,在他身上摩挲着,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沈金鳞打了个机灵。 按照书中的情节,今晚是原主的洞房花烛夜,他舍下新婚妻子,跑来跟望月楼当家第一花魁邢容儿,春风一度。这也导致他的原配妻子对他彻底死心,联合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把侯府搞垮,过了今晚,原主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不行,我得回去!”沈金鳞意识到,绝不能让书里的情况发生。 “鳞哥哥!” 听沈金鳞突然说要走,邢容儿一把抱住沈金鳞。 “麟哥哥,别走!你要走了,你以后就永远别再回来找我!” “容儿别闹!我得闲了再来看你!” 沈金鳞不舍地在女人身上摸了一把,然后毫不犹豫的下床,起身往外走。 他必须得先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江山在,还会缺美人吗?如果只是一味的傻乎乎地相信所谓的真爱,等自己被逐出侯府,身无分文啥也不是的时候,恐怕第一个离自己而去的就是女人! “三公子,不好了,夫人派人来绑您回去洞房!” 小厮慌里慌张的一边拍门一边往门里喊话,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沈金鳞正单手扣着领口的錾花银扣,另一只手拽着腰带,提着裤子从里面走出来。 “公子,您,您这么快?完事了?” 沈金鳞瞪他一眼。 “记住,以后在这种场合,在爷面前不能说‘快’这个字,这字在我这儿犯忌讳……我娘派来的人在哪儿。” “记住了,记住了,以后不提了!他们在街口还没过来。”小厮连连点头回答道。 “那你一惊一乍的敲个蛋的门!收拾一下跟我回府!” 小厮知道自己扫了公子的雅兴,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公子,您就这么走了,那容儿姑娘怎么办?您在她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花了那么多钱,您这一走,容儿姑娘以后会不会再不理您了……” 此时,邢容儿的房间里,“劈里啪啦”一阵声响,脸盆花瓶茶壶……碎了一地。 沈金鳞已经抬脚迈出大门,小厮急忙跟上去:“公子,我听见容儿姑娘正在哭呢!要不,您先哄哄她再走?” 小厮也搞不清楚沈金鳞到底是怎么想的,邢容儿作为楚月楼的花魁,那一副闭月羞花的惊世美貌是其次,用他家公子的原话说,容儿姑娘贵在一个玉洁冰清,跟京城里那些个庸脂俗粉不一样! 当初他家公子能为了邢容儿拒绝结婚,怎么现在竟然说丢下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金鳞没空理会身后的小厮,回想着看过的书里的剧情,原主在这部剧里面就是个配角,存在的意义便是一步一步逼着女主秦悠悠,也就是他的正妻和离。 亲眼看着秦悠悠攀上更有权势的太子,反过来被她的追求者们踩在脚底…… 不过现在他穿过来了,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角,今晚他就要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回去跟女主洞房,好彻底改变结局! 想到这里,他兴奋的两脚生风,恨不得从马背上跳下来,然后把马扛在自己肩膀上跑,一路狂跑进洞房里! 新房里,新娘秦悠悠头上蒙着盖头,两只手紧张地叠放在胸前,手指如葱头一般白嫩修长,淡粉色的指甲盖上,一弯小小的月牙,很是可爱。 沈金鳞推开房门,径直来到新娘面前坐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新娘。 书上对女主的描写:体态亭亭而玉立,风姿翩翩而绰约,气质脱俗仿若深谷之幽兰。 沈金鳞刚才已经见识过京城青楼第一花魁邢容儿的曼妙风姿,他现在特别好奇,京城第一名门贵女的长相。 “既然不喜这门亲事,夫君不如……”新娘隔着盖头,先开了口。 “夫人……” 话音未落,沈金鳞抬手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新娘的话被打断,抬眸惊愕地望着沈金鳞。 看清新娘的容貌,沈金鳞忍不住惊叹,她跟邢容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白皙似雪的脸颊,端庄大气又不失精致的五官,惊艳!实在是惊艳!配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 老天待他不薄! 沈金鳞情不自禁嘴角上扬,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又得意的笑。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如早点安歇了吧?” 沈金鳞的目光忍不住在新娘身上不停的打量着,目光停在了新娘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上…… 人生最美的一大幸事,莫过于洞房花烛!面对娇艳欲滴的绝色新娘,沈金鳞迫不及待地想摘撷这颗美果,品尝一下果子的甘甜清香…… 第2章 泡最烈的妞 秦悠悠眉头微皱,看着眼前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的丈夫,冷声道:“夫君恕罪,妾身子不太舒服。” 秦悠悠是重生回来的,想到上辈子她呕心沥血为侯府谋划,却被侯府榨干最后一滴血,一辈子不得丈夫宠爱,最后凄惨死去的光景,她眼睛里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恨意。 “是不舒服还是不想伺候爷……” 沈金鳞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他对自己的话,已经后悔了,他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从来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 更何况,秦悠悠是带着记忆回来的,怎么可能立刻就接受他! 新娘不愿意侍寝,沈金鳞心里虽然失落,却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去柜子里翻出来一条褥子铺在地上,又从床上扯了一条被子。 “我今晚睡地上,你也早点休息吧。” 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想得到女人的身,必须先得俘获她的心。 正好也给他一些时间,捋捋剧情。 沈金鳞这样的转变和反应,秦悠悠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地上躺下了。 他今晚不是去陪心头好邢容儿了吗,不是要跟邢容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上辈子,她新婚第一夜,就变成了京城第一笑话,他做事从来没在意过她的脸面,怎么现在重来一次,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人莫非是转性了? 秦悠悠自己动手取下头冠,和衣躺下,心里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体困乏到了极致,缓缓睡了过去。 沈金鳞的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因为兴趣不大,他看原着时囫囵吞枣,有很多情节记不太清。 隐约记得此时的侯府,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说白了,就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而原主又偏偏是个花钱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角色。 很多时候,都是妻子秦悠悠用自己的嫁妆帮他填窟窿,原主却还不领情,总把外面的女人一个一个带回来养在府上,允许这些野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说,生了庶子也要让她抚养,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都由她操持…… 想到这里沈金鳞坐不住了,原主真是个软饭硬吃的浑蛋! 虽然他们同名同姓,但他沈金鳞可不是这种厚颜无耻的纨绔渣男! 改变自己,从现在开始! “公子,您睡了吗?” 鬼鬼祟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沈金鳞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秦悠悠,悄然起身走过去打开窗子,窗外是他的小厮福宝。 “什么事?” 福宝擦了擦脸上的汗,压低声音。 “不好了公子,容儿姑娘想不开,在望月楼要死要活的,正闹着准备寻短见……” “小的犹豫了再三,还是得跟您说一声,您跟容儿姑娘走到今天不容易,容儿姑娘万一有个闪失,您以后还活不活了!” 见沈金鳞一脸呆愣,没有表态,福宝急得催道:“公子,您别犹豫了,您赶紧去看看吧!再迟了,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啊!” 沈金鳞回头看了一眼秦悠悠,似乎睡得正香,他这才抄起自己防身的大宝剑,然后掀开衣袍爬上窗户,屁股一撅,一招”蛤蟆跳海“,跳出了窗外。 沈金鳞刚走,秦悠悠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盯着窗户,心中凉意更甚。 他果然还是走了,没走正门,是给她这个正妻留下的最后一点脸面吗? 沈金鳞回到楚月楼,刚进门就听到了邢容儿的哭嚷声:“滚,你们都是来看我的笑话吗?都滚!” 邢容儿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伺候她的丫鬟也被她砸伤了。 “姑奶奶,我的小祖宗,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老爷们儿,那不有的是!你只要同意挂牌,妈妈我每天给你找十个八个俊俏的公子哥儿来,玩儿着闹着大把的银子进项!”楚月楼的鸨妈在一旁劝解着。 “容儿,你能让寿昌侯府的三公子在新婚夜抛下新娘子来陪你,妈妈我就已经很佩服了!咱别钻牛角尖,人家三公子心里有你,这就够了!” “等以后三公子给你赎了身,入侯府也好,养在外面也好,你就比咱们楼里其他姑娘强上百倍了!” “听妈妈一句劝,姑娘家耍小性子可以,咱可别寻死觅活,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咱们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温柔……你越是柔情,男人越是离不开你!” 沈金鳞脚步停在房外,手里的大宝剑杵在地上,忍不住疯狂点头,对对对,果然是过来人懂男人,这老鸨子,说出了所有男人的心里话。 女人耍小性子是可爱,要是整天喊打喊杀要死要活,那是母老虎! 邢容儿长得那么漂亮,如果变成一只歇斯底里的母老虎,那可就算是毁了! “咦,蛤蟆来了!额,不,不对,是沈公子!是沈公子来了!容儿,你朝思暮想的鳞哥,又回来找你了!沈公子,姑娘看不见自己的鳞哥,正闹脾气呢,您快些进来哄哄吧!”鸨妈一眼看见站在门外听墙根儿的沈金鳞,仿佛像是看到了救星,慌忙冲他呼唤道。 楚月楼的鸨妈也颇有几分姿色,每天在脸上涂胭脂抹粉,三十岁出头的岁数,正是女人味儿最浓,正风韵犹存的年纪! “容儿性子急,三公子多担待!” 见沈金鳞走了进来,鸨妈谄媚地陪笑着,然后脚底抹油,赶紧溜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见沈金鳞又回来了,邢容儿心里眼里,藏不住的得意欣喜,小嘴巴却倔强的嘟着,故意挑刺儿道:“哼!你跟她,这么快就完事了?看你这样子,腿都软了吧!又回来找我,想干啥?” 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儿,不争气的从她眼眸中滚落出来:“我要的是一辈子只爱我一个的男人,你都已经娶了娇妻,以后可别来找我了!免得你那娇妻伤心!” 美人吃醋生气的样子,娇羞中透着可爱,不仅不让沈金鳞生厌,反而让他在心里对邢容儿更多出了几分怜爱。 第3章 怕你不要我 沈金鳞在床边坐下,满眼深情的看着邢容儿:“容儿,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否则新婚夜我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但你也得体谅我的难处……” 邢容儿刚缓和的脸色又变了。 “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是个烟花女子,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陪着你的新婚夫人吧,不用管我!” 她话音落下,沈金鳞真的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儿?” 邢容儿慌了,怕他真的走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你别走,我……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怕你不要我!” “眼睛都哭肿了,我帮你拿个冰块儿敷敷。”沈金鳞抚摸着邢容儿黑亮如缎的秀发,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邢容儿,心疼地说道。 怜香惜玉,几乎是每一个男人的软肋。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沈金鳞在床边坐下,帮她擦眼泪。 “我不会生美人的气……” “你新娶的夫人也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你是不是对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邢容儿的醋坛子又打翻了,“你走,既然我不是你的唯一,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她负气地转过身去,胸前一对玉兔,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一双细长的手臂白润如玉。 沈金鳞只觉的口干舌燥,小兄弟胀得难受。 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泡最烈的妞,这是沈金鳞最为京城第一纨绔公子,一直秉承着的“三烈”原则。 邢容儿虽是青楼女子,脾气性子却烈得很!两个人的相处,正应了那句老话: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邢容儿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沈金鳞的征服欲。 眼看着天快亮了,沈金鳞心里明白,不能在这里久待,家里那位新婚妻子,虽说不会跟他闹脾气,但却会暗中谋划憋大招!他可不想身败名裂,被赶出候府…… “容儿,我真该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沈金鳞起身要走,邢容儿并没有继续纠缠。 “容儿,爷心里有你,也放不下你,等爷凑够了银子,就来给你赎身,接你进侯府……” 沈金鳞的心里,此刻感慨万千,他在现代社会,连个女朋友都没混上,这乍一穿越,竟然同时拥有了两个女人……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天刚蒙蒙亮,沈金鳞拖着疲惫的身子,蹑手蹑脚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刚在地上躺下,就见床上的秦悠悠翻身坐了起来。 “夫君,快醒醒,别睡了!起来收拾一下,咱们该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敬茶了。” 正想好好补个觉的沈金鳞,脸上笑嘻嘻心里麦麦皮……既庆幸秦悠悠没发现自己半夜溜出去,又为早起而感到苦逼。 沈金鳞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夫人昨天晚上睡得还习惯吗?” 秦悠悠定定地看着沈金鳞,心想他竟然开始会关心人了,跟上辈子比起来,明显有了不小的变化,自己又何必找不痛快,拆穿他昨夜偷跑出去的事,惹他不高兴呢? “回夫君,还习惯。” 秦悠悠上辈子在府里一直住到死,当然习惯了! 沈金鳞打着哈欠,起身把自己的铺盖收拾好放回去。 “我昨晚也睡得很熟,没吵到你吧!” 秦悠悠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没有,坐在梳妆台前,吩咐丫鬟进来收拾。 丫鬟们进来铺床叠被,悄悄打量他们一眼,凑在一起耳语说着什么。 沈金鳞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帮秦悠悠梳头,秦悠悠不习惯地躲了一下。 沈金鳞低声道:“丫鬟们看着呢,床上没落红,等会儿娘会为难你。” 他得好好表现,让秦悠悠看到他的改变,看到他的心意,回心转意,保住他在候府的地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第二要紧嘛……秦悠悠是个大美人,不同于小视频里那些扭腰晃臀玩擦边的便宜货,她端庄大气,拿得出手,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富美,要是能一门心思辅佐他,让他少点后顾之忧,凭他现代人的智慧,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妻贤夫祸少,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秦悠悠蹙眉回头打量了一眼沈金鳞,他跟上辈子是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上辈子她自己面对寿昌侯府的长辈,被嫌弃留不住丈夫的心,几个妯娌明里暗里嘲讽她,拿话揶揄她,没人为她出头,连丫鬟婆子都能背后非议她。 她忍着委屈给长辈们敬完茶,回门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娘家长辈那里闹得没脸。 想到前世的种种,秦悠悠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希冀又被掐灭了。 昨晚他两次丢下她去逛妓院找所谓的什么花魁,他心里大概也就只有邢容儿…… 沈金鳞想表现一下,让丫鬟教他梳头,奈何他实在没什么天分,不是发髻扎不起来,就是太紧了,扯得秦悠悠难受。 “算了,夫君,我们要迟到了。长辈们都等着,我们不好去得太晚。” 连早饭都没吃,沈金鳞吩咐丫鬟。 “去拿些吃的路上吃。” 这不太合规矩,但规矩本来就是用来约束女人的,他是男子,做什么都对。 寿昌侯府的嫡孙,不能饿着。 秦悠悠吩咐下人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点心,包在油纸包里递给他。 沈金鳞尝了一口,眼前一亮,这不比早市上卖的预制包子味道好吃吗! 他含了一个在嘴里,重新拿出来一块儿递给秦悠悠。 “夫人,你也吃点,早上饿肚子对身子不好!” 他嘿笑一声,真诚的样子让秦悠悠不太适应。 秦悠悠手里握着点心,吃了点心,还得漱口,女子要时刻保持优雅…… 沈金鳞没这些负担,自己吃一块,就递给秦悠悠一块,到了他亲娘陈氏的院子里时,秦悠悠手里已经盛不下了。 “夫人,奴婢来。” 秦悠悠身边的丫鬟春英接过她手里的点心,沈金鳞这才发现她一口没吃。 长辈们都在上屋坐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等着见他们。 沈金鳞一个也不认识,下意识握住秦悠悠的手。 坐在上首的夫人穿金带银,应该就是陈氏。 昨天沈金鳞还闹事儿呢,今天早上却能心平气和地牵着新妇来拜见他们,可见新妇有手段,能笼络住丈夫的心。 陈氏心里的石头放下。 只要鳞哥儿不闹着非得娶望月楼那个娼妇进门,侯府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日子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鳞儿,到娘身边来。” 陈氏冲他招招手,沈金鳞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秦悠悠提起裙摆在陈氏面前跪下,丫鬟端了茶水,秦悠悠正准备给陈氏敬茶。 第4章 会疼媳妇了 “没眼力劲儿,快去给夫人拿一个垫子来!” 就这么跪在地上,地板冰冰凉凉的,还硬,把媳妇的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鳞哥儿都会疼媳妇了!” 旁边坐着的夫人语气酸溜溜的,沈金鳞记得寿昌侯府关系复杂,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宅子里,难免有些人巴不得他们大房倒霉,便宜好处就都给他们。 “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谁疼?” 他亲自动手把垫子铺在地上,递了茶给秦悠悠。 秦悠悠手还没伸出去,沈金鳞就催促道:“娘你快点接,茶很烫呢……” 秦悠悠闹了个大红脸。 茶确实很烫,陈氏接过茶抿了一口,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木盒当众打开。 “这是我陪嫁的手镯,以后就传给你了,日后你要辅佐鳞哥儿好好上进。” 秦悠悠意外的看着盒子里水头很好的一对翡翠手镯,上辈子她自己一个人来拜见公婆,陈氏只给了她一只普通的翠玉手镯,虽然是同一套说辞,但态度完全不一样。 “多谢母亲。”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陈氏更加满意,拉着她介绍道:“这是你二房的婶娘王氏。” 原来刚才说话的是二房的婶娘,二房一直惦记着他们大房的爵位,他这个婶娘可不是好东西! 眼看着秦悠悠要跪下拜见,沈金鳞拉住她。 “婶娘这儿不用跪,倒一杯茶就行。” 说着话,他提起丫鬟托盘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今天的意外已经够多了,秦悠悠面上波澜不惊,接过来一个一个夫人那儿递过去,大家多少都给了见面礼,虽然没有陈氏给的丰厚,也算是对新妇的认同。 茶水很烫,她手指被烫得很红,悄悄藏在袖子里不让外人看见。 “娘,敬过茶我们就先走了,今天起得早,早饭还没吃呢!” 沈金鳞握住秦悠悠的手,不等她给众人行礼就往外走去。 “我瞧着鳞哥儿今天跟以前不一样,性子稳重了不少,果然成了家就是不一样!” “哪儿稳重了,不还是毛毛躁躁……” 把议论的声音抛在脑后,出了主院,秦悠悠看着他攥自己手腕的手,小声提醒道:“夫君,已经出来了,你不用再勉强了。” 沈金鳞没听明白,回头看她。 秦悠悠壮着胆子,重活一世,她不打算做拆散有情人的绊脚石了,她想放手。 “妾知道夫君想娶的是邢姑娘,等到我爹的麻烦解决了,有能力偿还侯府的恩情,我会禀明公婆与你和离,届时你就自由了。” 这些话秦悠悠原本不想说,但她觉得沈金鳞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说出他的心里话,他应该会高兴,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动不动就来找她兴师问罪。 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不和离。” “等和离了,夫君可以去说服夫人娶邢姑……夫君说什么?” 秦悠悠不敢置信地抬头。 沈金鳞重复一遍,牵起她的手说道:“我说我不和离,我沈金鳞何德何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我没想过和离。” 他在书中的人设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世家子弟,侯府本来就在走下坡路,没多久就开始入不敷出。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为了邢容儿一掷千金,且屡教不改,侯府供养不动他,没了法子才狠心把他赶出侯府。 秦悠悠的娘家是朝中的新贵,给了她一笔价值不菲的陪嫁,侯府的人想贪了她的嫁妆,也不舍得秦家的助力,所以即使把他赶出侯府,也没同意让她和离。 中间闹了很多不愉快。 他昨天晚上反思了一夜,他倒不是惦记秦悠悠的嫁妆,若能借助秦家的支持,让他在这个朝代一展宏图少走点弯路…… 呸,他才不是吃软饭的! 有捷径不走,偏要去吃苦,他又不是脑子瘸了…… 沈金鳞心里畅想着未来,他在现代就是个苦逼打工族,什么时候能接触到那些当官的千金? 好不容易娶回来,近水楼台,他一定把握好机会,让秦悠悠对他改观! 秦悠悠的手柔弱无骨,好软呀…… 沈金鳞忍不住心猿意马,手心有点出汗,他刚才的表现不猥琐吧? 他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然后呢?该做什么? “为什么?” 秦悠悠一脸疑惑,“夫君为什么突然转变?昨天还闹着非邢姑娘不娶,今天便跟妾说这些话,不怕邢姑娘吃醋?” 质问的话刚说出口,察觉到不合规矩,秦悠悠急忙低头告罪:“夫君这般转变,让妾心中惶恐,妾言行无状,还请夫君见谅。” 沈金鳞比她高出半头,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秦悠悠修长的脖颈,以及她红透了的半边脸上的羞窘。 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能质疑夫君,她以前不会这般急躁,怎么重活一次,面对沈金鳞的时候,她竟没了稳重呢! 她抽出手,疏远地对着沈金鳞福身。 “夫君可还要用早饭?妾让下人准备。” 沈金鳞想说不用,他刚才吃点心吃饱了,但是看见她的点心在丫鬟的帕子里包着,她还没吃早饭。 他点点头。 “我们一起吃点吧。” 秦悠悠应了声是,吩咐丫鬟下去准备,沈金鳞凑了个没趣,眼神又往她脸上瞄了一眼,后知后觉发现她故意落后两步,不跟他并肩走。 古代的规矩这么麻烦的吗? 沈金鳞伸手一捞,将她往前面推了推。 “不用跟在我后面,咱们一起走。” “夫君,这样不合规矩。” 府上来来往往的下人都看着他们,秦悠悠看向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暗中用力想甩开,却发现沈金鳞扣得很紧。 沈金鳞心里得意,追女人要主动,穿书第一步,拿下秦悠悠! 侯府的早餐讲究,八碟子甜点,八碟子咸口的点心,两道汤,一碗甜汤一碗白粥,吃饭有专人伺候着。 秦悠悠的用餐礼仪赏心悦目,丫鬟等她用完一道才动手帮她夹第二道,她面前的碟子里不会出现第二块儿点心,沈金鳞动手帮她盛了碗甜汤。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食吧…… 只是这碗怎么这么小?还不够他喝一口呢! “三公子,奴婢来!” 秦悠悠身边的丫鬟急急忙忙接过去。 “夫人再尝尝这个点心……” 沈金鳞不知道点心叫什么名字,还挺好吃的,他刚才吃了一块儿。 “三公子,奴婢来!” “夫人要喝粥吗?” 早上喝粥养胃,沈金鳞正欲动手,丫鬟已经先一步盛好放到他面前了。 桌上的人尽数沉默。 沈金鳞想捂脸,他感觉自己觉醒了舔狗血脉,他好歹也是寿昌侯府的三公子,如此这般献殷勤,的确够尴尬的! 秦悠悠蹙眉,他……莫不是把她当成邢容儿了? 谁家也没有丈夫伺候妻子用膳的规矩…… 正想着该怎么给他找个台阶下。 沈金鳞硬着头皮把她喜欢吃的那碟红豆酥端过来放在她面前。 “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夫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必讲究那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自在怎么来。” “也不用讲究虚礼,自己舒服最重要。” 他补充了一句。 大家闺秀的礼仪教养自不必说,秦悠悠就是他理想中的完美妻子类型,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刚才看她拘束地给自己的长辈行礼,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手没被烫伤吧,让……” 他挠头,她身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来着? “让丫鬟去拿些烫伤药来!” 他竟然注意到自己的手烫伤了? 他今天怎么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呢! “妾没事,夫君不必挂心。” “妾吃好了,夫君慢用。” 秦悠悠从餐桌起身,走到内室,让丫鬟们把她的嫁妆单子拿过来,吩咐丫头去核对。 她很安静,没有话题聊了。 沈金鳞挠挠头,正不知所措间,福宝在门外冲他眨眼睛扮鬼脸。 他看了一眼低头算账的秦悠悠,起身出去。 “什么事儿?” 福宝凑在他耳边禀报道:“公子,您快去门口看看吧,邢姑娘杀到门外了……” 第5章 没见落红 昨天晚上寻死觅活,今天又一大早等在侯府门外,上门来挑衅秦悠悠,沈金鳞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上。 “她来做什么?” 沈金鳞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算账的秦悠悠,转过来面对福宝时脸上全是忧愁。 一个女人他还没搞定呢,又来一个…… 邢容儿胆大包天,他要是不去见她,万一她发起疯递了帖子给母亲,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在洞房里就露馅了! “走,去看看!” 沈金鳞跟福宝来到大门口,一辆张扬的马车停在马路正中间,府门上挂的大红灯笼还没摘下,邢容儿嫌刺目,趴在车窗上,手里不高兴地揉着一朵鲜花。 地上掉了一地的花瓣。 她不开心,花儿也跟着遭殃! “姑奶奶,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门口人来人往,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邢容儿哼了一声,赌气道:“你成亲,我来看看新娘子,是不是比我漂亮,比我会哄男人,才一个晚上,就让你丢下我不要我了!她到底哪里比我强?” 原着里,沈金鳞就喜欢邢容儿为他吃醋,喜欢邢容儿的娇蛮任性。 女子娇憨,她生气起来小嘴一嘟,让人想咬一口。 沈金鳞晃晃脑袋。 “姑奶奶,你快点回去吧,等我得闲再去看你!” 他现在钱袋子里空空,给她赎身的钱还不知道从哪里凑,这会儿也无颜面对她! 老实说,放弃邢容儿他的心会滴血,但要让他拿秦悠悠的嫁妆去赎自己的心上人,他也太畜生了点。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嘛!”邢容儿撒娇道,“总说得闲了去看我,你一个月去看我几次?还说非我不娶呢,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 “你们男人的嘴最会骗人了,我可不信!” “我不骗你!” 她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沈金鳞赌咒发誓。 “等我赚够了你的赎身银子,立刻就给你赎身,你信我!” 他一个现代穿越灵魂,在职场摸爬滚打许多年,回到落后的古代,做生意发家致富不是信手拈来! 隔壁工位的小姑娘什么都看,他还跟着看过几本种田文呢,现代穿越同行回到古代种田经商发家致富的比比皆是,他就不信他这双慧眼,发现不了商机! “你敷衍我!不理你了!” 邢容儿生气地扯下帘子,吩咐车夫,“回楚月楼!” 沈金鳞没弄懂她为什么突然生气,询问福宝:“她怎么生我的气了?” 福宝无奈道:“公子,您可是寿昌侯府的嫡子啊!岂会连三千辆赎身银子都拿不出来?” “咱们府上有钱,您偏要跟邢姑娘说自己给她挣,您不是敷衍是什么?” “您想让人家姑娘等您多久?” 这层意思? 沈金鳞一拍脑门,他真没想到! “公子,您要追上去哄哄邢姑娘吗?” 沈金鳞依依不舍的目光追随着马车远去,他摇头。 “一个一个来吧……” 先把家里的红旗竖起来,再说外面的野花…… 他对着空气使劲儿嗅了一口,家花野花都香! 真香! 他回想着原着里的剧情,接下来会发生啥事儿来着?他手握剧本,比这个世界的人提前知道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是他的优势。 然而他想来想去,却想不到书中对他的描写,半晌反应过来,他看的是本女频的书,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女人之间斗来斗去,他充其量就是个工具人,需要的时候拉出来推动一下剧情发展…… 而且他看书都跳着看,谁喜欢看大老爷们儿的心理建设? 这会儿欲哭无泪,谁能想到他竟然穿越成了男配,作死呦…… 回到他自己的院子,见秦悠悠不在,喊来丫鬟问道:“夫人呢?” 丫鬟低眉顺眼,先欠身给他行了个礼。 不知道他是不是憋久了,看丫鬟也觉得眉清目秀…… “回公子,少夫人去了夫人院子里。” 沈金鳞抬脚往陈氏居住的主院走。 他想起来了,这个节骨眼上,侯府快遇上麻烦了,他娘把家里的管家大权交给秦悠悠,后来出了事儿,让秦悠悠背锅,那件事儿差点连累到秦家……他得赶紧过去,阻止此事的发生! 主院里,陈氏左右各侍立着一个夫人,年龄比秦悠悠大一点,是她的两个妯娌。 沈金鳞上面的两个兄长都是庶子,嫡子还没出生,就先生了两个庶子,可见侯府的后宅有多乱! 但表面上,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秦悠悠知道陈氏今天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她低着头不说话,陈氏问起一句就答一句,半句不多说。 “瞧咱们鳞哥儿的媳妇多稳重,你们两个进门早,还不如人家的一半呢,整日里叽喳聒噪,以后多跟着鳞哥儿的媳妇学学!” 陈氏一句话捧高了秦悠悠,却同时得罪了另外两个儿媳妇,偏她半点不在意,拉着秦悠悠的手把她好一顿夸奖。 “娘早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你两个嫂子不中用,以后咱们侯府的中馈,你得多帮着娘把关。” “娘年纪大了,打理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有点力不从心,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帮我管理内宅吧!” 侯府的账拆东墙补西墙,陈氏没能力填上,盯上了她的嫁妆。 即使这辈子沈金鳞对她的态度不同了,陈氏仍旧没放过她! “娘,悠儿才嫁过来,儿子还不舍得让她劳累呢,您就先惦记上了!” 丫鬟打帘,沈金鳞弯腰从外面进来,走到秦悠悠身旁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身后。 “娘,您还年轻,就辛苦您再多操劳几年,等我们生下嫡子,孩子长大点儿,能腾开手,再让悠儿帮您打理庶务也不迟。” “照看孩子也是精细活,不能马虎,咱们侯府的子嗣才是大事儿,娘您说是吧!” 他如此护着秦悠悠让陈氏不悦,但陈氏没把不高兴放在脸上。 “我可听丫鬟说,今早给你们做整理床铺,没瞧见落红……”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沈金鳞解释道:“娘,当着两位嫂嫂的面说儿子的房里事,不合规矩吧!” 她的视线从两个嫂子身上扫过,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他的这两个嫂子长相都没得说,不过比起秦悠悠差得还远。 他开口撵人。 “婆母,既然三叔两口子陪着您,儿媳就告退了!” 沈金鳞在陈氏身边坐下,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娘,儿子房里的事儿您就别插手了,昨天晚上,儿子身子突然感觉不舒服……您当着两个嫂子的面说这些,是想让别人知道您儿子不行吗?” “瞎说! 陈氏关心自己的儿子,虽然知道他的话八成是假的,还是关心地问道:“要紧吗?需不需要请个大夫?” “不要紧,儿子歇几天就好。” “娘,儿子才刚新婚,您就开恩,放悠儿回去,别让庶务分散了悠儿的精力,我们多培养感情,争取早点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娘,儿子走啦!” 沈金鳞拉着秦悠悠的手退出主院。 管家的差使不能接,她脑海中已经想好了托词,却没想到被沈金鳞粗暴地打断了。 沈金鳞呼了口气。 “以后娘再让你管家,你就说你调养身子,不便操劳,千万别接侯府的管家权,知道吗?” 侯府在外面放印子钱,秦悠悠接手过来之后,虽说及时发现,收回来了不少,但因为陈氏的隐瞒,东窗事发之后,家里仍然受到了牵连。 沈金鳞知道秦悠悠是重生的,但她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事情,在文中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带过去了,跟他看到的故事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重生后,她一心跟他和离…… 咳。 他该给她一个解释,但这种事情该怎么解释才好理解一点? 她会不会以为他脑子有病? 第6章 来碗酸辣粉 秦悠悠确实纳闷,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跟沈金鳞才刚成亲,她不得丈夫的宠爱,婆母妯娌对她的态度都不友善,又怎么会把管家权交给她? 怎么这辈子不一样,才成亲第二天,就让她帮忙管家? 其中定有蹊跷! 秦悠悠多留了个心眼,应了声是,低头看到他牵她的手,心中反感。 他刚才不是去见邢容儿了吗? 难道是把她当成邢容儿了? 秦悠悠性格高傲,她不愿意拆散别人,这桩婚事不是她所愿,她愿意退出,成全两个相爱的人! 想到这里,她抽回自己的手。 态度比刚才在陈氏院儿里时冷淡。 “夫君,妾的帐还没盘好,就不陪夫君了,妾先行告退!” 秦悠悠面上看不出一点生气来,沈金鳞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心里奇怪,明明刚才还能从她眼睛里看出感激呢,怎么转个身的功夫,她就又生气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沈金鳞一心郁闷,回头看见跟在他身后晃荡的福宝,开口问道:“福宝,夫人怎么又生我的气了?” 福宝啊了一声,眼神躲躲闪闪。 “你知道怎么回事儿?” 福宝尬笑着回道:“小人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咱们出府时,小人瞧见夫人身边的春英了,估计夫人知道您刚才出门去见邢姑娘,所以生气了。” 坏了! 秦悠悠不是生气,是对他死心,他跟邢容儿轰轰烈烈,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才做了几件小事,还不足以让秦悠悠对自己改观。 原本刚对他升起几分希冀,眨眼间又破灭了…… “公子您去哪儿?” 沈金鳞大步离去,福宝在后面追,追到一道小门前,沈金鳞发现路不对。 “我去跟夫人解释,我现在对邢容儿没有那份心思,我一心一意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啊?您要去找夫人?”福宝惊讶得张大嘴巴,“您熟门熟路地往后门去,小人还以为您要去见邢姑娘呢……” 沈金鳞想捂脸,他才刚穿越过来,哪里知道什么是前厅偏厅花厅正门后门…… 书上的描写放到实际,侯府大得出乎他的想象! 他怎么能在下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认路呢! 沈金鳞毫不心虚地说道:“我先出去给夫人买个礼物,今天晚上再跟夫人好好道歉!” 福宝更震惊了,道歉? 他家公子什么时候服过输?跟林公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低头! 沈金鳞也就在邢容儿面前毫无尊严,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愣神的功夫,沈金鳞已经走远了。 福宝赶紧追上去。 京城的街上比他想象中的更繁华,街道两边全是铺子,卖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的店铺比比皆是,绸缎庄金楼银楼胭脂铺一家挨着一家。 路边的小摊全是各种各样的手艺人,做糖画的,捏泥人的,编竹编的…… 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得仔细观察一下街上做生意的人,侯府已经在走下坡i路了,入不敷出,撑不了多长时间,他得赶快想个办法,先把自己的窟窿填上,关键时候再拉侯府一把。 “新鲜出炉的烤红薯,香甜可口,客官来一块儿吧,一文钱一斤,好吃不贵,便宜实惠!” “酸辣开胃的酸辣粉,好吃不油腻,快来尝一尝!” 沈金鳞脚步停在卖酸辣粉的小摊前,盯着锅里正在翻滚的粉条,脑门挂上了三个问号。 “老板,来一碗酸辣粉!” 他很好奇,古代有酸辣粉这种东西吗? “好嘞,客官您先坐!” 小摊后面摆放了桌椅,见沈金鳞的穿着打扮,摊贩掏出一条干净的布巾,把桌子凳子又擦了一遍。 “公子您能吃辣吗?多加辣还是少放辣?” 这熟悉的语调,恍惚间,沈金鳞以为自己在公司楼下常吃的那家店呢,他现在特别好奇古代的酸辣粉啥味儿。 “正常放吧,第一次吃,我喜欢尝尝食物原来的味道。” 摊贩拖长音调应了声好嘞,很快盛了一碗粉放到他跟前。 “炸豆子跟花生在旁边的盆子里,一文钱一勺,公子您喜欢吃的话自己放。” “公子,您怎么又吃上了?” 福宝追上来,一口粉已经到了沈金鳞的肚子里了。 刚吃完早饭,太阳才刚照到头顶,他就又吃上了,吃的还是街边的小摊,福宝担心他万一吃坏肚子,回头夫人该责罚他了! 沈金鳞的心思都在他面前的这碗粉上,汤鲜味美,滋味醇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酸辣粉,果然不含科技的东西最好! “老板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辣椒又是从哪儿来的?” 不是说辣椒是明朝的时候才传进中原的,他现在这个朝代……沈金鳞想了一下,书里面说的是架空朝代大燕。 也没提有辣椒和酸辣粉啊! 大早上吃酸辣粉的人不多,摊贩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沈金鳞在称呼他。 “实不相瞒,我这门手艺是祖传的,我爷爷年轻那会儿,遭了灾荒,全靠出去挖番薯养活了一大家人。后来家里条件好了,番薯高产,家里的人吃不完,我爷爷就发明了粉条。” “辣椒是跟番薯一起种的,一开始大家都不敢吃,我爷爷拿来煮粉,没想到味道还挺好!” “我爹跟我就都学这门手艺,来京城摆摊,生意还过得去!公子您粉够吗?要再加点儿吗?我家的粉都是我家娘们儿自己手工做的,吃过的都说好吃!” 沈金鳞吃撑了,忙摆手拒绝。 “多少钱,福宝,拿钱来!” “收您六个铜板,公子慢走!” 吃到家乡味儿的酸辣粉,沈金鳞被激起了兴致,他倒想看看街上有没有其他他熟悉的小吃。 酸辣粉的小摊摆在街角,转过去,一条街上卖的都是吃的。 “臭豆腐,油炸臭豆腐……” “麻辣小龙虾,不好吃不要钱!” “炒凉粉,卤大肠……” 走在街上,沈金鳞怀疑有人跟他恶作剧,这儿哪里是古代,这不活脱脱的现代小吃街吗? 满大街穿古装的人? 都是npc吧…… 生意都让别人做了,他做什么发家致富? 沈金鳞打了个饱嗝,说好的古代市场商品单调,好钻空子发家致富呢? 总不能让他去搞直播带货吧,古代又没电没网! “这不是金鳞兄吗?我还当认错人了呢!” 一个十七八岁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少年从马车里跳下来,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 “金鳞兄不是才娶了佳人吗,不在家里陪伴娇妻,跑到穷酸们爱逛西大街做什么?满街乱七八糟的油烟味儿,走,我请你去陋室居喝茶!” 他捂着鼻子,满脸嫌弃。 这位是…… 第7章 奴家不吃人 少年额头的抹额上镶嵌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周围以碎宝石点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传说中的面如冠玉,大概就是长他这个样子。 他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了,正是原主“狐朋狗友”中的“狐朋”林蛟,祖籍江南,祖上三代人都是做茶叶生意的,出手阔绰大方,跟京城里很多公子哥儿都是好朋友。 林蛟朝他挤眉弄眼。 “我知道你娶秦家女只是为了应付家中,等会儿我派人去把邢姑娘接来……” “听说邢姑娘昨天夜里跟金鳞兄闹了?女人嘛,得哄,正好喜烟斋新上了一批胭脂水粉,我陪着金鳞兄去挑选一些,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 沈金鳞本来就是出来挑选礼物的,虽然被街边的小吃暂时吸引,但是他可没忘了给秦悠悠买礼物。 只是他没有经验,不确定买什么礼物合适。 “那就麻烦林兄了!” 两人一拍即合。 “金鳞兄上车!” 喜烟斋是京城老字号的胭脂铺,听说宫里娘娘们用的也是喜烟斋的东西,看门口停放的马车上的标识,只怕早朝都凑不齐这么多勋贵! 两人进门被店里的伙计引到雅间。 丫鬟送上茶水点心,自有管事儿的掌柜来给他们介绍产品。 喜烟斋接待的都是女子,掌柜也是女子。 “两位公子想买什么?” 女子推门进来,好听的声音里似带着钩子,隔着一道屏风,只能看到女子走路时的影子曼妙,连影子都这么好看,本人应该更美。 一袭红衣从屏风后出现,女人扇着扇子,露出一截葱白的手臂,沈金鳞突觉口干舌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截手臂,视线紧随其后看见背后的主人。 她身姿婀娜,如柳条轻舞,每一步行走都似在画中移步换景。她长发如瀑,漆黑如墨,轻柔地披落在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红色的裙摆上坠着几颗小铃铛,随她走路的动作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她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这个年纪的女人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宛若成熟的果子一般饱满多汁。 她的目光带电,只看一眼就让人沉沦。 沈金鳞觉得鼻子里呼出的气热乎乎的,赶紧挪开视线。 美人轻嗤一声。 “奴家又不吃人,公子怎么还不敢看奴家了呢?奴家长得丑吗?” “谁敢说红娘子丑?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蛟笑嘻嘻地凑上去,伸手搀扶,红娘子在即将接触到他掌心的时候,轻轻的在他掌心拍了一下。 “论年纪,我都能做林公子的娘了,林公子还跟我油嘴滑舌,小心我告诉你娘,让你娘打你屁股!” “不敢不敢,好姐姐你别生气,我今天带了朋友来照顾你的生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寿昌侯府三公子。金鳞兄,这位是喜烟斋的东家红娘子。” 林蛟跟红娘子很熟,原着里没出现过这样的美人儿啊!否则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沈金鳞揣着疑问起身跟红娘子见礼。 红娘子随意地靠坐在桌子上,两只手放在耳边拍了三声。 丫鬟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店里新上的胭脂。 “这是我们店里新出的胭脂落霞纱,送给心上人正好呢,这款限量供应,看在林公子的面子上,我给沈公子再打个折扣。” 沈金鳞上班摸鱼的时候,听隔壁工位的小姑娘跟别人议论过腮红颜色跟口红色号,这个那个的他听不明白,怕踩雷,买回去秦悠悠不喜欢,他仔细比对着这款胭脂跟其他胭脂的区别。 红娘子来了兴致,调侃道:“似沈公子这般体贴细致的男子不多,不知道哪位姑娘值得沈公子倾心对待?”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楚月楼的邢姑……” “我买来送给我妻子的,这个颜色会不会太轻浮?” 沈金鳞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隔壁工位的小姑娘跟男朋友约会时,拿刷子在脸上涂涂画画,还跟他说腮红口红之类的化妆品要先到皮肤上试一下颜色。 他拿起旁边的刷子,沾了些胭脂刷在手背上,落霞纱的名字很好听,但是胭脂上手之后有金色的亮片,他怕太张扬了,秦悠悠又拒绝他。 他还懂这个! 红娘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认真道:“沈公子心细,这款落霞纱确实卖得很好,但更适合抛头露面的女子,尊夫人要用的话,我给公子推荐一款。” “你转性了?” 林蛟觉得不可思议,天天围着邢容儿转的沈金鳞,居然抓着他来给自己的新婚妻子挑选礼物? 都知道他是邢容儿的舔狗,他的转变,林蛟接受不了。 “当初是谁说邢姑娘天下无双,此生非她不娶的?转脸娶了别人,你就看不上她了?” 林蛟也喜欢邢容儿,美人谁不喜欢,但他家只是普通的商户,虽然有钱,却不敢得罪权贵们,他把邢容儿藏在心里,眼看着敢为了邢容儿跟家里叫板的沈金鳞把他的女神抛在脑后,开始为邢容儿打抱不平。 “我没有看不上她……” 该怎么解释呢? 沈金鳞两头为难。 邢容儿肯为了他寻短见,他也把邢容儿放在心里,将来肯定会给她一个名分,但是眼下两头比起来,还是秦悠悠更重要。 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钱包真的空了,不知道这东西贵不贵,否则真要把裤衩子留下了! 林蛟不i能理解。 “你跟她的事情都传开了,你要是不娶她,她以后还怎么嫁人?虽然她出身风月场所,但那不是她的错,若不是被家族连累,她现在也是大家小姐……” “你就这么糟践她的名声?” 这番话说得沈金鳞心中自责。 红娘子取来推荐的胭脂,沈金鳞也没心思试色,问了价钱,付了钱让丫鬟包起来。 还好,没有太贵,但这么一小盒就要十两银子,把人当成冤大头不说,喜烟斋的生意竟然还出奇的好! 最后十两银子换了一盒胭脂,沈金鳞踏过喜烟斋的门槛,对着林蛟叹了口气。 “你当我不想给容儿赎身吗?我有我的难处,辛苦容儿再等一段日子,我一定凑够钱给她赎身!” 他已经想好从什么地方弄钱了,现在面临的一个困境是,他得找人拉投资,他自己单干的话没有启动资金,一文钱难道英雄好汉,能借给他钱的兄弟们都是亲人! 他把主意打到了林蛟头上。 “林兄,你帮我个忙呗!” 第8章 借我点钱 见识了喜烟斋的吸金能力,沈金鳞决定还是要赚有钱人的钱。 “什么忙?” 林蛟很乐意帮忙,这样就意味着别人欠他的人情,家里长辈常说,人情最难还,让他在外面跟王公贵胄们广结善缘,散出去的人情万一哪一天就用上了呢! “借我点银子。” 在沈金鳞看来,林蛟很穷,穷的就只剩下钱了!林家几代巨商的累积,别的没攒下,家里除了钱,还是钱。 “我想开个酒楼,你要不要跟我合伙?” 林蛟取钱袋子的动作一顿。 “开酒楼?那你得借多少?” 沈金鳞被问住了,术业有专攻,让他在公司修理坏掉的电脑他是行家,开酒楼做生意……他完全是门外汉。 “我先回去算算。” 林蛟一脸无语。 “金鳞兄想开个什么样的酒楼?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不过放眼望去,这偌大的京城里,貌似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酒楼,金鳞兄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赚到银子?投资一个像样的酒楼,至少得一万两,以你们侯府的实力,拿出一万两银子应该不难吧……” 沈金鳞不说话,只顾着伸着手指头计算着什么。 “金鳞兄,我知道你想提携小弟,带着我一起发财,你尽管放心,等你谋划好了,你什么时候要用钱,我这边没问题,立刻到位!” 林蛟拿出专业的狗腿精神,先给沈金鳞拍了一通马屁。 这么想着,林蛟心里好受了不少。 “既然金鳞兄要开酒楼,咱们就先去考察一下,看什么菜系生意最好,玄武路上新开了一家杭帮菜,要不咱们今天中午先去尝尝?我请客!” “那条路上的清风阁的淮扬菜也不错,咱们上次去过,还有几家川菜馆也不错,哎呀……总得一家一家尝过才能做决定,我都不知道中午该吃什么好了!”林蛟作为资深吃家,对各个路上的饭馆酒楼,如数家珍。 “金鳞兄你觉得呢?” “去吃杭帮菜吧。我要开酒楼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我还没拿定主意。”沈金鳞一脸神秘的对林蛟提醒道。 林蛟冲他眨眼。 “放心吧!” 沈金鳞摸了摸兜里还剩下的几个铜板,没好意思说下次他请的话。 玄武路上酒楼林立,想吃什么都能在这里找到。 他跟林蛟两个人点不了太多菜,点了几个招牌菜,清汤鱼丸,西湖醋鱼,笋干老鸭煲,东坡肉…… 杭帮菜的口味比较清淡,且分量不大,林蛟喜欢吃,沈金鳞一个北方人有点吃不太习惯。 对面是一家川菜馆,见沈金鳞看着川菜馆出神,林蛟忍不住菊花一紧,仿佛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一旁弱弱说道:“正宗的川菜咱们吃不了,又麻又辣!去对面蜀香阁吃饭的,基本都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四川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把蜀香阁当成了生意场,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吃饭。川菜的那个麻辣劲儿,咦……吃的时候辣嘴巴,拉的时候辣菊花……” “这条街上就雅香斋生意最火爆,主营鲁菜,大家都爱吃!不过天天去雅香斋,我已经有点吃腻了!” 沈金鳞捕捉到他话里的商机,询问道:“京城里就没有做自助餐的酒楼吗?” “什么自助餐?” 林蛟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各种口味的饭菜都有,喜欢吃什么就选什么,大家仍旧在一张桌子上,却能够吃到合口的饭菜……这就是自助餐!” “这是个好主意!金鳞兄打算怎么搞?” 林蛟家里世代从商,他在娘胎里就会做生意,对生意商机的敏锐洞察力,是刻在骨子里,基因里就带着的。 “首先地理位置要好,咱们酒楼的定位要高,酒楼里的布置也得讲究,还有做菜的师傅手艺要好,酒楼的生意三分靠管理,剩下的七分全靠师傅的手艺了……” “既然咱们决定开一个综合菜系的酒楼,干脆连点心也准备好,吃完饭还能再喝杯茶聊聊天,不过是多请一个点心师傅的事儿,金鳞兄你觉得?” “金鳞兄你从哪里想到这么高明的点子!” 沈金鳞神秘一笑。 “这件事情暂时保密,咱们回头再议。” 林蛟有点坐不住了。 “等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先去街上转转,看看店面铺子?” 天色渐黑,桌上的饭菜热了两遍,秦悠悠也没等来沈金鳞。 “少夫人,府上都找遍了,没找到三公子,菜再热就没法吃了,要不您先吃,等三公子回来让厨房再做!” 房间里光线暗淡,丫鬟点上灯,秦悠悠眼睛里的光亮渐渐破灭,她冷冷一笑,沈金鳞还是从前那个沈金鳞,没什么区别,她竟然还会对他抱有些许期望? 另一边,喝得两腿发软,头晕脑胀的沈金鳞一看天色,扶着酒桌想站起来,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不,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夫人还在家,等,等着我呢!” 他伸手摸了摸荷包里装着的胭脂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福宝,叫个出租车,咱们打道回府……” 福宝一脸懵逼,看来公子真是喝晕了,出租车是什么玩意儿? “金,金,金鳞兄慢……慢走……不……不送了!” 林蛟嘴巴里像是含了片鞋垫,舌头不受控制,被自己的小厮随从架着扶着,还不忘冲沈金鳞告别。 夜色低垂,马车不紧不慢,“叮叮当当”向着侯府行进着。 沈金鳞斜躺在马车里,睡得像一滩泥。 呼噜声里夹杂着秦悠悠的名字,回到府里,福宝跟另外几个小厮,像是抬年猪似的,把沈金鳞直接抬进了新房。 秦悠悠梳洗完毕,正靠坐在软榻上看书。 “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公子喝醉了,快让春英姐姐来搭把手!” 秦悠悠披上衣服起身,春英上前跟福宝一起把沈金鳞扶到床上。 沈金鳞一脑袋趴在床上,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小丫鬟夏荷打了盆温水,跟春英两人伺候沈金鳞洗漱。 沈金鳞睁开眼睛看见两个不熟的丫鬟,伸手一甩,把两人甩开。 “悠儿,我要悠儿……” 他借着酒劲儿对秦悠悠撒娇,俗话说,醉酒不醉心,酒壮怂人胆!沈金鳞这会儿借着酒劲儿,色胆包天,就没他不敢做的事。 春英耐着性子,上前温声劝道:“三公子,奴婢伺候您洗漱……” “不要,我就要悠儿!我只要悠儿!” 沈金鳞作为积蓄多年的精壮童男,身上有点牛劲,力气大的很,胳膊一挥,春英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秦悠悠见状,示意春英和夏荷退下,她亲自拧了一块湿手帕,亲自上前,细心地帮沈金鳞擦拭起来。 沈金鳞醉眼迷离,盯着眼前的美艳娇妻,咧着嘴巴,一个劲儿“嘿嘿嘿”傻笑。 “夫,夫,夫人……我……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沈金鳞想起白天为秦悠悠精心挑选的礼物,伸手在腰间胡乱的摸索着。 “我特意问了喜烟斋的红娘子,选了最适合夫人的颜色,夫人天姿国色,也就只有京城喜烟斋最顶级的胭脂水粉,才能配得上夫人……” 第9章 融为一体 作为京城名门,秦悠悠早知道喜烟斋新出了一款高端胭脂,只是那款胭脂颜色太过张扬,她并不太喜欢。买那款胭脂的大多是以美色取人的妾氏姨娘,还有青楼里的歌姬们…… 秦悠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莫不是,在邢容儿那里碰了壁,才回来把胭脂送给我的吧! 秦悠悠随手把胭脂放到桌子上,帮他把手脸擦干净,脱了鞋和袜子放到床上,拉过薄被给他盖上。 他真的精心去给我挑选礼物了吗? 秦悠悠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床上熟睡的男人,上辈子他只有为了邢容儿才会进她的房,每次都跟她分床睡,从不肯让她靠近一步,怎么这一世,他突然转了性子? 不仅把邢容儿抛在脑后,还处处讨好我? 秦悠悠心中纠结。 她上辈子求而不得,这辈子打算放手,他却似乎缠了上来…… 秦悠悠吹熄了蜡烛,在沈金鳞的身子一侧,缓缓躺下。 两人第一次同睡一张床,黑暗中,秦悠悠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沈金鳞一个翻身,像是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把秦悠悠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秦悠悠睡得很沉,呼吸出来的炙热而芳香的气息,拍打在沈金鳞的脸上。 沈金鳞的目光,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怀里的美娇妻,他忍不住,情不自禁的亲吻秦悠悠的额头。 沈金鳞一口亲吻下去,顿时呆住,怎么秦悠悠的额头会这么炙热?沈金鳞只觉得有点烫嘴。发,发烧了!没错,秦悠悠这是发烧了! “冷……” 秦悠悠微启朱唇,嘴巴里挤出一个字。 沈金鳞抱住她又软又香的身子在他怀里,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清心寡欲,但她这么难受,他又不想趁人之危。 “悠儿,你先忍一忍,我派人去找大夫……” 秦悠悠没有任何反应,她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梦见了上辈子的自己,明明是夏天,浑身上下却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她冷得想要晕厥,却不敢把脆弱表现出来,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她自己一个人支撑着侯府,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麟哥哥,别丢下我……” 晶莹得泪珠儿,顺着她眼角滚落下来。 她心里有太多苦楚,她需要一个温暖得怀抱,需要一个坚实的依靠…… 沈金鳞紧紧抱住她。 “悠儿别怕,我在!我保护你!” 秦悠悠依偎在沈金鳞的怀里,渐渐安稳下来。 沈金鳞曾经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美人就在自己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是那么的炙热…… 秦悠悠身上散发出的独特体香,怕是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两个人越抱越紧,身体仿佛要融化,融为一体! 沈金鳞只觉得浑身潮热,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着,一根铁棒,坚硬无比,急需释放!结果,没等铁棒释放,他的两个鼻孔先释放了……只见两行殷红的鼻血,顺着他的两个鼻孔,像是两条红色的小蛆虫,缓缓流淌了下来……精壮童男阳气足,血气方刚,终究是禁不住极品美色的诱惑。 沈金鳞挺着腰身,持枪在秦悠悠的身上蹭啊蹭,蹭啊蹭,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舒适感袭遍全身,他浑身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如释重负以后,紧接着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沈金鳞抱着秦悠悠,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沈金鳞梦到了一个绝色大美人,反正是在梦里,他嘿嘿傻笑着把美人外面的那层纱脱了,里面还有一层,他又动手,美人的关键部位却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气得他猛地睁开眼睛。 对上一双像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他愣了一下。 清晨,两人缓缓醒来,秦悠悠脸颊绯红,香肩半露,身上只剩下里面那个淡粉色的肚兜,兜不住她傲人的风景。 沈金鳞眼睛都看直了。 秦悠悠急忙拉上衣服,往被子里钻了钻。 “你,你看什么……” 她上辈子在侯府操劳一生,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对眼下的情况也有点懵。 沈金鳞吞了口唾沫。 她脖颈处露出来的皮肤是粉色的。 “我,我……” 他大脑宕机,机械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提前转身碰到了她的脸。 “这么烫!你昨天夜里发烧了,烧还没退的话,要不我还是让丫鬟去请个大夫吧!” 秦悠悠余光也在看他,他身上的衣服没脱,昨晚两人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沈金鳞着急地起身,听说古代一场风寒就能要人性命,可不能马虎大意,得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 关键是,被子底下的秦悠悠身上几乎什么也没穿,他受伤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清醒后只剩下尴尬。 他逃也似地跑出去。 秦悠悠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 她摸着自己的脸,昨天晚上,她发烧了吗? 随即懊恼。 外面太阳高高升起,她竟然睡到现在? 春英那丫头也不叫她! 两个人躺过的床铺乱糟糟的,丫鬟还没进来,她赶紧把被子叠起来,把皱了的床单铺平……摸到黏糊糊的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少夫人,您快歇着,奴婢来收拾!” 春英抱着新床单来换上,看见床上的痕迹,跟夏荷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丫鬟们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替自家主子高兴! 秦悠悠的脸色更红了。 “夫人,大夫来了!” 秦悠悠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色,她脸上比胭脂还好看! “大夫,我夫人昨天夜里发烧了,您快给看看!” 沈金鳞脸上的焦急不像是装的,大夫给秦悠悠把脉,半晌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秦悠悠的烧已经退了,这会儿看起来面色极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秦悠悠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夫人年轻,身体底子好,烧退了就没事了,这两天先吃点清淡的,年轻人别太折腾。” 沈金鳞没听出大夫的言外之意,让福宝送大夫出门,回头看见秦悠悠的脸比刚才更红,忍不住问道:“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还不舒服?大夫还没走远,我再去叫回来!” “别去!” 秦悠悠喊住他。 “我没事……” “没事脸怎么这么红?” 沈金鳞指背碰了一下,仍旧烫手。 第10章 追求刺激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坦诚相对,秦悠悠懊恼,自己怎么没有任何印象? “少夫人,该用膳了。” 沈金鳞殷勤的抢了丫鬟的活儿,帮她布菜盛汤。 看到沈金鳞的表现,再想到昨夜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时的温馨。 秦悠悠原本死寂的心溅起了一圈圈爱的涟漪,他跟上辈子,真的不一样了! 出神间,听见沈金鳞温柔的催促:“夫人,快用餐吧,再等就凉了。” 秦悠悠端起粥碗小口吃着,她在沈金鳞的面前,多了几分新婚少妇的小羞涩。沈金鳞看到秦悠悠水汪汪的双眸,害羞的神色,他内心抑制不住兴奋,照这个势头发展,距离真正拿下秦悠悠的日子,可是不远了! 不过,现在还是正事儿要紧。 “夫人,我今天有个应酬,午饭跟晚饭你不用等我,我已经派人出去置办六色礼,回门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 秦悠悠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了,回门礼府上会备好,但沈金鳞重视自己,肯在她身上花费心思,她心里也高兴。 “麻烦夫君操劳,有心了!”秦悠悠柔声道。 “乖夫人,今天不要太劳累,在家里好好休息。” 沈金鳞说着,俯身径直在秦悠悠的额头上,“啵啵”亲了两口。 毫无防备的秦悠悠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羞得绯红。一旁伺候得小丫鬟也被沈金鳞突然这么一下子,弄得害羞脸红。 不等秦悠悠反应过来,沈金鳞已经带着随从小厮福宝,一起出了门。 昨天跟林蛟约好了,今天去另外几家酒楼考察,等找到合适的位置,就要真正忙起来了。 “少夫人,公子吩咐让买的回门礼买回来了,要卸车吗?”沈金鳞刚走没多久,下人在门外,低声喊道。 他不是随便说说,他真的派人去买了回门礼? 秦悠悠打量着马车上的一堆豪礼,忍不住自言自语似的冲下人问道:“夫君哪儿来的钱?” 秦悠悠知道,侯府这些年财力日衰,府上每个月就只给沈金鳞三十两银子。 昨天他给自己买的胭脂一盒就要十两银子,今天这一车豪礼,没个二十两只怕是打不住…… “钱,钱都是公子跟林公子借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借了多少?” “大,大概有个二十两。”下人答。 “春英,去拿二十两银子来。”秦悠悠吩咐一声。 春英应了声,是。 秦悠悠跟下人交代道:“拿上银子,去找林公子,把公子的账还了……以后他要是再在外面借钱,你就回来禀告我!” 下人犹豫着不肯接。 秦悠悠面色一沉。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见秦悠悠想要动怒,下人急忙伸手把银子接了过来:“小人,小人不敢,俺这就去把银子还给林公子!” 秦悠悠安排下人把沈金鳞买的六色豪礼,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进了库房。 转眼到了秦悠悠回门的日子。 秦悠悠早早起床,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完毕。 她从铜镜里看见沈金鳞也醒了,秦悠悠开口冲他呼唤道:“夫君快些洗漱,我们去给母亲请完安,就要出发了。” 沈金鳞没忘了今天陪着她回门的事情。 秦悠悠待沈金鳞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跟在沈金鳞身后,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门,小厮福宝一大早就在房门外探着脑袋,看到沈金鳞出来,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金鳞瞪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来到母亲的房里,沈金鳞和秦悠悠,一起向母亲请安:“儿子,儿媳,给母亲大人请安。” 因着他新婚,陈氏免了他们的请安礼,但今天情况特殊,今天是秦悠悠回门的喜日子,一向最看重礼数的陈氏,也为两位新人准备了厚礼,早早的收拾齐整,就等着他们过来请安。 沈金鳞的两个庶兄庶嫂也在,大家互相见了礼。 “鳞哥儿,今天你陪着悠悠回门,可得好好表现,不要让她在娘家人面前丢了面子,知道吗?” 秦家是朝中新贵,秦悠悠的父亲做了通事舍人,官职虽然不高,但他是天子近臣,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眼下正得势,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巴结呢。 老夫人陈氏自然知道秦家如今的地位,所以对秦悠悠回门这件事,相当的重视,早早就安排下人,花重金备齐了两大车礼品。 鉴于之前沈金鳞在外面干的混账事儿不少,怕秦家人挑理,陈氏特意对沈金鳞一再叮嘱,到了秦家要好好表现,如果敢说话行事不着调,让媳妇下不来台,回来直接请家法伺候! 沈金鳞拍着胸脯向老母亲保证,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侯府跌份儿,更不会让秦悠悠在娘家人面前丢脸。 陈氏欣慰的冲秦悠悠和沈金鳞摆摆手:“走吧走吧,晚上早点回来,莫要让亲家撵人。” 出嫁女回门,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这是京城的习俗。 秦悠悠起身道:“那儿媳就告退了。” 她向陈氏行礼的动作一板一眼,端庄有礼,落落大方,沈金鳞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咧着嘴笑道:“娘,我们走了!” 马车上,秦悠悠坐在沈金鳞的身边,马车棚子里,空间不大,沈两个人的身体紧挨着彼此,随着马车的摇晃,沈金鳞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秦悠悠身上的柔软,他有意无意的总往秦悠悠的身上蹭,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是秦悠悠身上散发出的芳香气息,这种独特的芳香,并不是脂粉气,而是秦悠悠身上独有的天然的香味儿,勾地沈金鳞心里痒痒的,难免有点想入非非。 穿越之前,沈金鳞只听说过,有些情侣为了追求刺激,喜欢在车里,做一些爱做的事儿,现在想来,此情此景,确实格外刺激好玩。 长路漫漫,如果能跟秦悠悠在马车里,玩点男女之间的小游戏,岂不是爽歪歪! 沈金鳞闻着秦悠悠身上的芳香,满脑子奇思妙想,恨不得立刻就把秦悠悠扑倒。 然而,秦悠悠不愧是大家闺秀,哪怕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却也始终正襟端坐,腰身笔挺,甚至连头上的步摇连晃动都没晃动一下。 让沈金鳞的小心思,无从下手。 “夫人小心!” 第11章 见过岳母大人 宽敞的马路对面突然冲出来一个骑马的少女,擦着他们的马车疾驰而过,车夫为了躲避拉了缰绳,马儿受惊,猛地往前窜出几丈。 秦悠悠撞到沈金鳞身上,沈金鳞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扳住车厢保持平衡。 寿昌侯府军功起家,沈家的子孙可以纨绔,但是不能不会功夫,沈金鳞跟着侯爷从小玩玩闹闹的瞎练,主打一个重在参与,但好歹也练出了一身肌肉,不算是弱鸡! “别怕,不会有事的!” 车夫费了番功夫把马车稳住,急忙道歉。 “公子,夫人,你俩没事吧?” 秦悠悠害怕地窝在沈金鳞怀里,直到马车停下,还心有余悸。 沈金鳞低头看她,她领口的衣服有些乱,头上的发钗掉在地上,沈金鳞捡起发钗帮她戴好,视线就黏在她领口挪不动位置了。 马车里久未吱声。 “少夫人,公子,奴婢进来了……” “出去!” 帘子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沈金鳞挡在前面,阻止了春英掀车帘的动作。 春英掀到一半的手顿住退出去,沈金鳞呼了一口气,媳妇差点就走光了! 咳咳! “收拾好了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沈金鳞耐心等了一会儿,听见秦悠悠细若蚊蝇的声音。 “夫君,我收拾好了。” 沈金鳞回头一看,又看见她脸颊绯红。 他轻咳一声,对着外面吩咐道:“仔细赶车,出发吧。” 经此一事,车夫赶车极为平稳,京城的路本就平坦,两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秦悠悠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沈金鳞难受地叹了几口气。 天天光让他看,碰不到,他感觉自己快要爆体而亡了! 幸好古代男人的衣服宽大,看不出他身体上的不对劲,马车在秦家宅子门前停下,秦悠悠母亲樊氏身边的婆子房嬷嬷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姐,姑爷,可算等到你们了,老爷跟夫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快进去吧!” 秦家门前停着几辆马车,沈金鳞问道:“今日府上还有别的客人?” 今日府上自然有很多客人,书中描述他不愿意陪着秦悠悠来回门,秦悠悠的二叔二婶,三叔公四姑婆的这些亲戚们都上门了,就因为秦悠悠的父亲秦靖发达了,没有主动跟他们这些亲戚交好,没给他们好处,今日便上门看她的笑话! 沈金鳞早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特意准备了“礼物”。 那些礼物可是他好不容易搜买来的,花了他不少银子呢! 房嬷嬷表情划过一抹不自然,却不好当着他的面说自家主子的亲戚不好。 “是来了挺多客人,咱们小姐的二叔二婶,三姑奶奶一家,还有族里的一位叔公,姑爷您跟小姐大婚的时候,他们在老家里没赶上,特意挑在今天的日子,来见见姑爷您。” 房嬷嬷不能阻止老家来人看热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金鳞身上,好歹,他今天人到了,要是再给几分面子,别让老爷跟夫人难堪,这一茬就过去了。 进了秦家,秦悠悠快走两步,跟沈金鳞几乎并肩而行。 距离拉近了! 沈金鳞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去勾秦悠悠的手,秦悠悠惊讶地瞪着眼睛看他。 “这儿是我家,我给你带路!” 沈金鳞心里失落,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想歪了呢! 不过,媳妇是自己的,他大大方方地握住了秦悠悠的手。 “这样带路岂不是更方便?” 秦悠悠耳根通红,房嬷嬷心里本来还担心秦悠悠降不住沈金鳞,毕竟沈金鳞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跟邢容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外面到处都在传,说他为了邢容儿连洞房都没进,别人看笑话,只会赞一句邢容儿好福气,但她心疼自家小姐。 秦悠悠是秦家的嫡长女,出生那会儿遇上老爷被贬官,家里条件不好,她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累都受过,夫人生二小姐时伤了身子,养病期间,是她接了家里的管家权。 那会儿她才六岁! 后来夫人又生了三小姐和四公子,更顾不上秦悠悠,等底下的小姐公子都长大了,秦悠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夫人觉得愧对她,原本不同意跟寿昌侯府的婚事…… 唉,木已成舟,多想无益。 见小两口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房嬷嬷心中欣慰,这说明他们夫妻恩爱,外面传言有误! 秦悠悠不管怎么甩都没能摆脱他,又不好做太明显的动作,只能任由他牵着手,这般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秦悠悠急得快哭出来了。 沈金鳞察觉到自己太过分了,急忙松开她的手,古代的大家闺秀,成亲前连男人的面都没见过,更不会跟男人当着下人的面牵手,她面皮薄,会不会以为自己这个行为特别孟浪? 唉,都怪他,怎么一时心猿意马起来,没分场合呢? 这要是被那些长舌妇听见,该在背后议论她不知廉耻不守妇德…… 他心里懊悔极了。 “你别生气……” 秦悠悠很快调整好表情,垂着眼睛专心看前面的路,一点儿也步搭理他。 沈金鳞搓了搓鼻子,玩笑真的开大了。 跨过门槛,到了樊氏的主院了,院子里一堆丫鬟婆子守着,还未靠近,就已经听见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 “悠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将来三公子若是继承了侯府,她可就是侯夫人了,我们家嫣儿也姓秦,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呢!” 说话的人语气酸溜溜的,正是秦悠悠的婶娘白氏。 客厅里有人接话。 “嫣儿模样也不差,多求求你伯娘,让她也给你找个好人家!” 一道宛若黄鹂的女声说道:“嫣儿不敢麻烦伯娘。” 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客厅里还有孩童的声音,应该是秦悠悠的弟弟妹妹们。 “大郎呐,叔公过来一趟不容易,家里的祠堂该修了,咱家里你最有本事,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你拿个大头,先拿二百两银子,剩下的我们再凑凑……” 一个一个的算盘珠子差点儿蹦到脸上! 沈金鳞轻咳一声,客厅内的交谈声顿住,樊氏语气带着激动。 “我的儿,你跟姑爷回来了?” 一个中年美妇自厅中迎出来,看见亲娘,秦悠悠绷不住上前。 “娘,女儿回来了!” 樊氏的目光先在秦悠悠身上打量,而后抬眸看过来。 沈金鳞拱手抱拳道:“小婿见过岳母。” 他出身好,本身模样就不差,今天又刻意打扮过一番,存了不让秦家那些极品亲戚看笑话的心思,他收起了吊儿郎当,郑重其事地跟樊氏行礼。 看起来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少年郎的模样。 厅内的人视线被吸引过来。 樊氏愣了愣,这还是那个成婚当日拉长着脸,对谁都没个笑模样的沈家三公子吗? 第12章 兴师问罪 “快,快请进。” 樊氏把沈金鳞让进客厅。 “听闻三公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在大婚夜给我们秦家的女儿难堪,是真的吗?” 年纪最大的叔公,开口向沈金鳞兴师问罪。 沈家世代勋贵,若家中子孙出息,连秦父的面子都不用卖,还会在乎一个老头…… 沈金鳞端着架子,没搭理他,气得他抖着胡子又问一遍。 “你就是这么对待秦家长辈的吗?” 沈金鳞恍然惊醒的模样啊了一声。 “您老在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谁家养的鸭子在屋里叫唤呢,真没听出来您说的是人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秦家吗?” 老爷子捣着拐棍,脸色涨红,他在族中年纪最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沈金鳞满脸疑惑地问道:“您哪位啊?我不记得秦家有您这门亲戚啊!我跟悠儿成婚的时候,没见过您来贺喜啊!” 刚才他可是听见了,老头子算盘打得精,老家修宗祠,让秦父拿钱。但是他记得秦父祖上就被吃了绝户,没收家里的祖田,被逐出宗祠了,这是看人家发达了,又舔着脸来求人家回去修宗祠。 想攀亲戚就算了,自己一分钱不出,还想让人家拿大头,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老头子直接气炸了,樊氏看出来沈金鳞是在帮他们,默契的没吭声。 没人回答沈金鳞的话,老头子恼道:“秦靖,你就看着这小子,这般欺辱你叔公吗?” 被点名的秦父轻咳一声,给沈金鳞介绍道:“不可无礼,这位是我老家的叔公,悠儿得喊他一声祖叔公,你们是小辈,理当拜见。” 如今朝中盯着秦靖的人不少,他这个位置,怕一步走错被人弹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家的人给点钱就打发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是沈金鳞不愿意卖这个面子。 “我记得悠儿的祖父年幼投奔族中时,你们嫌他念书花钱,冤枉他不是秦家的种,把他逐出宗祠,现在怎么好意思来攀关系?” “还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我岳父一年的俸禄有二百两没有?还得顾着一大家子人的开销,你们这是趴在他身上吸血!” “我沈金鳞不是好东西,但也知道别人家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遇上那些打秋风的亲戚,直接轰出去完事儿!” “你,你,你……” 沈金鳞嘴巴毒,差点儿把老头子送走。 “你少说两句!” 秦悠悠的姑奶奶急忙上前扶着他坐下,她指责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秦,都是一家人,以前或许有些误会,但现在大家坐在一起,把误会解开了,就还是一家人,你一个外人,怎么管我们家的家事儿呢!” 姑奶奶哎,可算显着您了! 沈金鳞在心中嗤笑。 “一笔的确写不出两个秦,一笔连一个秦都写不出来,您不是我岳父的亲姑姑吧?敢问我岳父岳母遇到难处的时候您站出来了吗?” “您帮过我岳父岳母什么忙?一笔写不出两个秦,都是秦家人,您怎么不把我岳父接到家里呢?让他们跟着悠儿的祖父在外面漂泊……” “你!不可理喻!” 秦姑奶奶恼道,“我们秦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了?悠悠是秦家人,我是悠悠的夫君,秦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秦姑奶奶被怼得没面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算什么秦家人?管不着秦家的事情。” 沈金鳞轻松一笑。 “姑奶奶,您也是嫁到别人家的,管不着秦家的事儿,年纪一大把了,就别再操心别人家的事儿了,还是多操心自家的儿孙,有没有孝顺您老人家,有没有给您家光宗耀祖……” 秦姑奶奶被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见秦父跟樊氏没帮着他们说话。 “算了,我们老不死的走到哪里都惹人厌,今天被一个小辈儿说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就够了,还说我们不要脸,走,老叔咱们走!” 秦父张嘴想说几句被樊氏一碰胳膊肘,彻底闭嘴当哑巴了。 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辈,把他们家里当成茶馆,天天上门来哭穷,来讨要好处,不给就不走,但他们是长辈,除了好生招待,也没有别的法子。 他们要是敢多说一句,明天就有人上折子弹劾他。 “叔公,姑母,您别生气……我送您!” 樊氏按住秦靖,起身连假装挽留都没挽留,更气得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走得更快了! 沈金鳞哎呀一声。 “忘了把我带的礼物给两位长辈带一些了,悠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门口送送长辈!” 他小跑出去,让福宝把给两位老人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追到门口。 “叔公,姑奶奶,小婿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都是些吃的,您带着路上吃。” 福宝身后背着满满两大包东西,叔公跟秦姑奶奶还以为他是追出来跟他们道歉的,表情略有些松动,客套地推辞了几声,便让身边的下人接了。 拿过去打开一看,满满一兜全是白面馒头。 叔公的脸已经黑透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真当他是吃不起饭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弄这么多馒头给他们带着路上吃? 谁要吃这些破馒头! 叔公气得直接把馒头往地上一扔,雪白的馒头滚落一地,马车扬长而去。 秦姑奶奶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亏她还以为沈金鳞这小子知道错了,追出来求着他们原谅! “馒头老身还是吃得起的,不敢要你们秦家的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秦姑奶奶也留下一兜子馒头。 街边几个小乞丐盯着地上的白面馒头咽口水,围观百姓的眼睛也都在馒头上,这么好的白面馒头,丢了多可惜…… 沈金鳞跟福宝两个人把馒头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对着人群无奈地说道:“各位乡亲们,今天两位长辈上门拜访,我们本来该好好设宴款待一番,但奈何我家岳父为官清廉,拿不出多余的银钱资助族人,便给长辈们准备了些干粮。” “谁知道长辈嫌弃……诸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大家排好队,每人领一个馒头,权当我们家积德行善了!” 这年头,也就达官贵族家里顿顿大鱼大肉,普通百姓们一年到头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几次,白得一个白面馒头,围观的百姓们推挤着往前排队。 两包馒头很快就发完了,领到的心满意足,没领到的表情落寞。 沈金鳞摊手:“就这么多了,实在对不住!” 秦父不放心,追出来看到这一幕,捋着胡子目露赞赏。 第13章 贤婿 他这一招彻底解决了隐患,还帮他在朝堂上立了清廉的人设,错处都是长辈的,是长辈嫌贫爱富,他刚正不阿。 年轻人办事,看似不够圆滑严谨,实则滴水不漏。 怼完这两个亲戚,沈金鳞舒了口气,里面还有一家极品呢。 抬头看见秦靖。 沈金鳞态度立刻端正起来。 “岳父大人,小婿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不会给您惹麻烦吧!” 秦靖看了一眼还守在门口迟迟不愿意离去的百姓,摇了摇头。 “没事,进去吧。” “姐姐,你嫁的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这么不稳重,对长辈说话也那么不客气,你在侯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沈金鳞又听见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停住脚步站在院子里,他倒想听听旁人怎么说他! 秦靖不在,客厅里只剩下女眷,秦悠悠的二婶接话道:“那可不是,听说沈家三公子是个痴情种,只在乎青楼里的女子,新婚当天来接亲时那个脸色,跟刚才差不多!” “悠儿,你说实话,他是不是特别凶?你婆母妯娌们还好相处吗?” 中间还夹杂着一道男声。 “悠儿,你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就跟二叔说,二叔给你讨个公道!” 这番话秦靖也听见了,面上有些尴尬。 “贤婿,里面请。” 他故意开口打断屋子里的谈话,樊氏跟秦悠悠的面色很不好。 说他坏话的二房一家子面色不自然,尤其是秦悠悠那个堂妹,好像叫什么嫣儿,她是书里的反派,一边挑拨着秦悠悠跟她的关系,一边对他暗送秋波,虽然长相也算小家碧玉,但是跟秦悠悠比起来差远了! 沈金鳞轻松一笑。 “都看我做什么呢?我知道自己长得俊俏,但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要避嫌,这么直勾勾盯着我,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该骂她不知廉耻了!” 他这番话骂的是谁谁心里知道。 秦悠悠底下有两个亲妹妹,一个十二岁一个才七八岁,不需要避嫌。 秦嫣儿已经十五六岁了,还不知道礼义廉耻盯着他看!心思都写在脸上,当他看不出来呢! 秦嫣儿尴尬地移开目光。 ”三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嫣儿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嫣儿也是悠悠的亲妹妹,亲姊妹间,哪里还需要避嫌……“ 白氏羡慕秦悠悠能嫁到侯府,沈金鳞虽然不成器,但将来能继承爵位,嫣儿要是能嫁进侯府,他们二房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秦嫣儿目光如水,沈金鳞嗤笑一声。 ”还是要避嫌的,否则坏了嫣儿妹妹的名节,妹妹以后还怎么嫁人?“ ”二婶既然说都是一家人,不如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大家一起用……“ 白氏不吭声了。 “今天悠儿回门,我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 火药味儿还没散,他话锋一转,吩咐福宝把他买的东西拿上来。 给秦靖的礼物是一块儿罕见难得的极品砚台,天然山水石皮砚台,材质细腻温润,置办那些礼物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单这块儿砚台就花了一半。 读书人最喜欢笔墨纸砚,秦靖自己用的砚台还是很早之前先生送的,宫里他办差的地方也有一块儿砚台,但没有这一块儿精致。 沈金鳞又拿出一个盒子。 “这里面是送给岳母和两个妹妹的。” “我也有?” 樊氏惊喜地接过来,里面装了一对玉质手镯,还有几朵绢花发簪,绢花跟真花一样好看,小姑娘们都很喜欢。 他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 “这是给四弟的,男子汉不仅要读书,还要练武,强身健体,知道吗!” “还有我的呢!” 秦越兴奋地接过来打开,匕首是没开刃的,不会割伤手指,但是上面镶嵌着宝石,很是精美炫酷! “谢谢姐夫!” 沈金鳞被他叫得高兴,忍不住去看秦悠悠。 “再喊一声姐夫,下次带你去骑马!” “姐夫姐夫姐夫!说好了,下次有空一定要带我去骑马!” 秦悠悠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低下头不说话。 美娇妻有点害羞…… 嘿! 他送的虽然不是多奢华的礼物,但是送到了大家的心坎上,秦家父母现在看沈金鳞,只觉得他成熟稳重,哪儿都好! 二房众人没收到礼物,秦嫣儿目露羡慕。 “二叔二婶,嫣儿妹妹,我给你们准备的也有礼物。” “什么礼物?” 二婶白氏双眼放光。 他给樊氏的手镯水头很好,她不求能跟白氏的那对手镯一模一样,至少也给她一只不错的…… 沈金鳞神秘一笑。 “不知道二叔一家今天也在,我没准备,只好把原本带给岳父岳母品尝的果子拿出来了。” “福宝!” 他喊了一声,只见福宝捧着一个浑身长满刺的石头进来。 “这什么味儿啊……” 这么臭!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可是好东西!” 沈金鳞拿刀劈开表皮,里面的果肉更臭,熏得人想吐。 秦嫣儿没忍住,拿帕子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白氏也想走,沈金鳞拦在她前面。 “二婶别走啊!这是我托人从南方运过来的榴莲,这种果子很贵的,您先尝一口再说嘛!” “这玩意儿能吃?” 白氏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沈金鳞把里面的果肉剥出来,这难闻的气味,确定能吃吗? 沈金鳞剥出来一盘榴莲肉,推到她面前。 “二叔二婶,尝尝?” “不,不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二叔一家急匆匆告退。 沈金鳞叹了口气,他本来想买臭豆腐来着,但谁让臭豆腐身价太低,不好拿出来装叉,他临时改了,让林蛟问遍了整个江南的水果行,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快要坏掉的榴莲。 这个味道,真的没人敢碰! 沈金鳞回过头来,秦家众人也都捂着嘴巴。 “女婿呀,你快点把那玩意儿弄走吧!” 樊氏也想干呕,他拿着屎一样臭的东西,不嫌恶心吗? 她运气好,这个榴莲的果肉肥美,沈金鳞拿了一块儿塞到嘴里,榴莲的味道香甜可口,而且在这个朝代,市场是空白的! 他瞬间打了鸡血。 榴莲的价格多贵呀,他也就蹭了一小口隔壁工位小姑娘的榴莲尝了个味道,很多女人喜欢榴莲的香甜味儿,好像还能拿来做点心! 他凭一己之力给自家酒楼推出了招牌甜点! 回过神来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岳父岳母,这是榴莲,一种产自南方的水果,它只是闻起来臭,吃起来却香甜可口,不信你们尝尝!” 他受不了大家看他的表情,端着榴莲肉过去给大家尝。 “我先来吧。” 既然他这么说,这东西肯定能吃,秦靖在御前久了,见识丰富,也敢尝试,他捏起一块儿塞到嘴里,这个味道……怪怪的,但吃到嘴里确实不臭,跟红薯的味道有点像,确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真的好吃吗?” 樊氏狐疑地拿起一块儿,一尝味道,眼前一亮。 “真的好吃!” “我也来,我也来!” 秦越手里拿着沈金鳞送的匕首,喜欢得不得了,他现在对他无条件信服,再难闻的水果他都能吃得下去。 难得小舅子这么买账,他给秦越塞了一大块儿。 秦越一把塞到嘴里。 “呕……” 第14章 你敢揪姐夫的耳朵吗 他的反应让其他手拿榴莲的人对手中的食物味道产生了怀疑。 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秦越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榴莲扔回去,扶着桌子趴下吐了很久,闻到味道也要吐,他干脆拿着他的小匕首跑出去了! 其他人都看着樊氏,她正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护着,小口往嘴里送,动作十分优雅,秦悠悠吃东西的习惯估计是随了樊氏。 “我相信夫君。” 秦悠悠小口尝了一口,这个味道…… “二妹三妹,你们可以试试,好不好吃要看你们各自的口味。” 秦家姐妹两个各自尝了一口,这个味道有点怪怪的,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家子人大部分都能接受,沈金鳞的心放到肚子里了。 “这种水果可以做点心,家里有厨娘吗,我可以指导着做出来大家一起尝尝。” 他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秦悠悠身边的厨娘做的,味道很不错,那厨娘是秦悠悠的陪嫁,秦家府上肯定藏着更好的厨娘。 “有,不过厨房哪里是男子该去的地方,女婿你先歇歇,我让人去把厨娘叫来。” 厨娘没有被榴莲的味道熏吐,尝了味道之后,询问了沈金鳞几个问题,便把榴莲抱下去了。 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做才行,沈金鳞只吃过几次榴莲饼,但他没见过怎么做,把大方向一指,让下面的人自己摸索去吧。 他今天的表现让秦家人十分满意,秦悠悠松了一口气。 樊氏打发走两个小女儿,眼神示意秦悠悠留下,娘俩有话要说。 “越哥儿,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 “是!” 秦家的后辈儿里只有秦越一个男丁,今天他的任务是接待姐夫。 “咱们两个去后花园里捉虫子玩儿吧!我家后花园里还有个小湖,也可以比赛打水漂,咱们两个比赛!” 小屁孩子幼稚的不得了,秦悠悠本想说他几句,却见沈金鳞很感兴趣。 “比就比,先比谁捉到的虫子多,再比谁打的漂远!你肯定比不过我!” 沈金鳞回想起小时候在村子里时,天天跟个泥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爬树掏鸟下河捞鱼,就没有他不会的! 后来长大去了大城市打拼,再也没了小时候的乐趣,秦越不提,他都快忘了! 两人带上装虫子的小瓷瓶,兴致勃勃地往后花园去了。 秦悠悠有点不习惯。 樊氏调侃道:“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信不信等会儿,他俩就能脱了裤子比谁尿得远……” 这个……秦悠悠的脸又涨红起来。 她的表现不像是在夫家过得不好的样子。 樊氏叮嘱道:“你别管外面的人怎么传,我看三公子对你不错,玩心大了点儿,将来也不是没有前途,先笼络住他的心,他对外面的真放不下的话,等你生了儿子,你就大度一点,把人纳回来。” “喜欢一个纳一个,喜欢两个就都纳回来,妾通买卖,跟个奴婢一样,动摇不了你的地位,别因为那些事情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樊氏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主见,怕她想不开。 “这世上,哪里有男人一辈子只愿意守着一个女人过的……” 樊氏的话打在秦悠悠心上,上辈子,他为了邢容儿,不在乎她的处境和难堪,真的没进她的房,有时候,她也羡慕沈金鳞承诺给邢容儿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辈子,他也会给自己同样的承诺吗? 秦悠悠不确定了。 “娘,女儿知道了。” “我们家的宅子是皇上御赐的!” 秦越带着沈金鳞到各处参观,没忍住炫耀起来。 小屁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的脸上胖乎乎的,白生生的,说话时表情很欠,让人……想捏一把! “我们家的宅子也是御赐的。” 两人还没到后花园就攀比起来了。 “我家的还是太祖赏赐。” 寿昌侯府祖上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功臣,只是这么多代过去了,后辈儿的子孙们越来越不争气。 “我家有两个花园,后宅一个,东院还有一个!” 京城寸土寸金,普通人的住宅,能有个两进的院子就不错了,秦家的宅子里竟然还能腾出来两个花园,着实奢侈。 秦越想压他一头,沈金鳞故意道:“嗯,这点我们家比不过你,我家就一个后花园,地方不大,也就从你们家大门口到后门的距离这么大吧。” 秦越瞪大眼睛,他家的大门跟后门……那不是一个花园就相当于他家宅子的大小了? “不可能,你吹牛!” “我有没有吹牛,下次你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秦越还不服气。 “那我们比赛捉虫子,看谁捉得多,今天捉蜘蛛!” 沈金鳞咧嘴笑道:“行,没问题,咱们就比赛午饭之前谁抓到的蜘蛛多!” 约定好,两人分头行动,秦越手里拿着两根小棍子,满院子地找蜘蛛。 沈金鳞找了块儿平坦的石头,躺上去晒太阳,春天的太阳晒得真舒服,暖洋洋的,让人想睡。 到吃午饭时,两人皆是收获满满。 “咱们就让娘跟姐姐们做个见证!” 秦越让下人取来一个洗墨缸,把他捉到的蜘蛛一股脑全倒出来。 “秦越,你想死是不是?” 端庄贤淑的女眷们惊慌失措地到处躲避,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秦悠悠最小的妹妹秦楠儿一边尖叫着,一边折返回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赶紧把你这玩意儿弄出去!” 秦越努力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怎么能扔呢? “不行,说了要跟姐夫比个输赢呢!你们快帮我数一数我抓了几个!” 蜘蛛在洗墨缸里乱窜,他爬起来数了好几遍都没数清楚。 “再不拿走,我现在就拍死你!” 秦楠儿比秦越大一岁,原本表现的端庄贤淑像个小大人一样,这会儿暴露本性,见他不肯把蜘蛛扔出去,便跑到外面捡了一块儿石头,作势要砸他。 “三姐,你别闹,让我数清楚了,我就把蜘蛛放了!” 秦楠儿步听他说,用空盘子把洗墨缸盖住,两只手抱起来使劲儿丢了出去! 拐回来揪住秦越的耳朵。 “三姐,别扔……” 秦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蜘蛛从破碎的洗墨缸里跑出去,四散开来不见踪迹。 “疼疼疼!三姐你轻点儿,疼死我了!” “我要输了!” 秦楠儿瞪了他一眼。 “活该,谁让你捉虫子吓我!” 秦越不服气道:“姐夫也抓了蜘蛛,你敢揪姐夫的耳朵吗?” 第15章 对男人的杀伤力 秦越一句话让秦楠儿脸色羞红。 沈金鳞不想逗小姑娘,赶忙把自己的瓷瓶取出来打开。 “我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 秦越接过他的瓷瓶,瞪大眼睛往里看。 “不是说好了咱们比赛吗,看谁抓到的蜘蛛多谁就赢了,你怎么一只都没有?” 沈金鳞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故意逗秦越玩儿呢。 “你也没有,所以我们两个谁也没赢。” “我抓了很多呢!我赢了!” “那你抓到的蜘蛛呢?” 秦越气势耷拉下来。 “被三姐放走了。” “咱们俩都没赢,也没输,扯平了,下午去比赛打水漂,到时候我可不会放水了……” 秦越气得蹦起来,但一对上秦楠儿就要怂,既不敢抱怨也不敢追究…… 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好了,快去洗手吃饭了!” 今天中午的菜式十分丰盛,沈金鳞贴心地给秦悠悠夹菜,樊氏对他越发满意,吃完午饭,秦靖把沈金鳞喊到书房。 “你们侯府子孙不必科举,但是前途也有限制,你怎么想的?” 大燕的朝廷制度也是科举制选拔人才,科考公平,但是勋贵人家的子孙从小没吃过苦头,吃不了读书的苦,又享受惯了,更吃不了练武的苦。 而且现在是太平盛世,军中也没什么缺口,沈金鳞身上没有差使,总得想想以后,总不能天天混吃等死。 几乎所有的勋贵都在走下坡路,只不过勋贵家中底蕴深厚,暂时没有显现出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沈家的子孙,必须得为家族的未来考虑。” 秦靖此话说得没错,沈金鳞也在想家族的未来,不过,他没那么高尚,他想的是眼下。 眼下都快过不去了,旧时朝廷赏赐的田地,因为朝廷改制被收回去了一部分,种地靠天吃饭,庄子上没多少收成,铺子里赚的钱也在逐年减少。 但侯府人多,开支大,家中的子孙争气,还能多坚持几年,偏家中的子孙一个都不争气,尤其是沈金鳞,在邢容儿身上花费了不少,家里给他填了几次窟窿,早就拿不出钱了。 他以前就是社会最底层的打工人,挣扎无用,所以过一天算一天。 现在有侯府这么好的跳板,他再躺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岳父说得对,小婿有点想法,想询问岳父的意见。” “你说。” 秦靖把自己的想法压下去,先听听他自己的意思。 沈金鳞没有犹豫。 “我想了自己的优势,让我现在去读书参加科举有点不太切合实际,我读的书要想参加科举等于从头开始,耗费的时间成本太大,且不一定有收效。”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来能继承家里的爵位,但也不能坐吃山空,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所以我想做点生意。” 他家里是京城的勋贵,上下打点不是难事,只要他用心把生意做起来,赚钱才是王道。 “如果你不打算入朝为官的话,可以做生意,但家族中连续三代人远离朝堂,以后侯府就成了空架子,任人欺负,你的生意也未必能做长久。” 还有这种说法? 沈金鳞发现自己穿书后没有金手指,他穿书前根本够不着上层阶级,但也听说过一个真理,钱和权,要先选权,手中有了权势,钱才会到口袋里,女人才会贴上来,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 他跟秦悠悠的婚事是祖父定的,他祖父杀伐果断一辈子,从来不会看错人,只是到他爹这儿就不行了,他爹也是个风流的性子,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岳父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还算上进,秦靖却摇头不说了。 “你该回去跟老侯爷谈谈,我毕竟是外人,有些话不方便说。” 沈金鳞揣着一肚子疑问,在秦家吃了晚饭才跟秦悠悠一起告辞离开。 他陪着秦悠悠在娘家呆了一整天,足以表示对正妻的重视。 回家的路上,秦悠悠想着母亲的话,脸颊发烫,上辈子,沈金鳞除了不爱她,并没有后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是侯府拖着她不肯放她走。 这辈子既然仍旧嫁进了寿昌侯府,既然他痛改前非,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今天晚上回去他们两个圆房,一i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晃动着停下来。 “怎么回事?” 沈金鳞掀开帘子钻了出去,丫鬟掀开车帘,秦悠悠从马车里往外看,对面一辆马车横着挡在他们前面。 “不长眼的东西,侯府的马车也敢拦?” 车夫冲着对面喊了一声。 邢容儿掀开车帘,失落地看着沈金鳞。 “我是不长眼,听了你的话还在楚月楼眼巴巴地等着你来看我,你却陪着你的新婚夫人回门,连消息都没一个,若是嫌我烦,想打发我,三公子直说就是了,何必这般羞辱我……” 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贴着脸颊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金鳞受不了女人哭。 她哭成这样,这几天得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不是对自己情根深种,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沈金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回头看了秦悠悠一眼,站在原地没有过去。 邢容儿见状,吩咐车夫:“掉头,回楚月楼!” 沈金鳞的心像是被割舍了一块儿似的,随着她一起走了。 她如果再继续闹,沈金鳞还会觉得她不懂事,心里埋怨两句,但她懂事地扭头就走,又让他觉得很难过,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眼泪,她的脸颊,好好地安抚她…… 他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秦悠悠心里升起来的希冀瞬间被冷水浇透了,原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没有邢容儿时,他可以对她嘘寒问暖,但是邢容儿一出现,他的魂儿都跟着走了。 “夫君,妾可以自己回府,你不用担心。” 她秦悠悠又何必做两人之间的绊脚石呢,她也期盼美好的爱情,期盼有个眼里心里全是自己的夫君。 可惜她命薄,遇不到这样的夫君,那就祝他跟邢容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夫人,你真的同意我去追别的女人?” 沈金鳞心中大喜,他的确想去追邢容儿,但是他担心秦悠悠生气,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秦悠悠,他想挽回夫妻感情。 却没想到秦悠悠这般大度。 他嘴角拼命克制的喜悦让秦悠悠看清现实,她现在拦住他,他以后也会怨怪她,不如放手…… “夫君,你快些去吧,妾在家里等夫君回来。” 女人不明白这句话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强,沈金鳞的魂儿在这一瞬间升到云端,对秦悠悠的喜欢也暴涨起来,心里更加认定这辈子他的妻子只能是秦悠悠! “来人,给公子备马!” 第16章 都是我的错 沈金鳞翻身上马,去追邢容儿,他心里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没想明白。 琢磨半晌,仍旧觉得一头雾水。 算了,回头问问福宝。 福宝两条腿在后面追,追得气喘吁吁也没追上,回头见少夫人的马车也走远了。 “造孽呦!” 福宝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小跑着去追,摊上这么个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沈金鳞追到楚月楼门口才追上邢容儿。 “容儿……” 邢容儿手帕掩面,绕过他进了楚月楼。 两人这样子,明显是闹了别扭。 “呦,这不是三公子嘛,不知道三公子大驾光临,您也知道容儿的性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楚月楼的妈妈扭着腰甩着帕子迎上来,对沈金鳞动手动脚,沈金鳞拂开她,追着邢容儿上了二楼。 “且,不就是比妈妈我年轻几岁嘛,想当年,妈妈我年轻的时候,身边不知道围着多少公子哥儿,要是遇上三公子这样痴情的,妈妈我早就嫁出去了!” 不识好歹! 老鸨这番话只敢自己小声嘟囔,转头看见其他客人,又调整好笑脸迎上去。 “老爷,来玩儿玩儿呀!” “容儿,你听我说,这两天,不是我不来看你,是我实在抽不开身,我得去给你赚赎身的银子……” 沈金鳞被邢容儿关在房外,“容儿你开门呀,我这两天跟林蛟跑遍了京城,想找个地方开酒楼,给你赚赎身银子,你信我!” 女人任性起来真是要命。 沈金鳞刚在心里吐槽完,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邢容儿扑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鼻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邢容儿拽着他的腰带将他带到房间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沈金鳞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吞咽着口水。 邢容儿媚笑着脱了自己的外衫,露出她精致的肩膀和锁骨,她柔弱无骨的手抚上胸前的系带……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沈金鳞心知肚明,他心里却突然想起秦悠悠,她让他来追邢容儿,说明她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会吃醋吧…… 他的不专心让邢容儿不满。 “麟哥哥,你不想要容儿吗?” 烛光下,邢容儿的皮肤润泽光滑,像丝绸一样,她已经脱了裙子,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一条亵裤。 她大胆地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沈金鳞脑子里轰的一下,无法思考。 “麟哥哥,我都放你回去成亲了,你真生容儿的气了吗?怎么都不肯碰容儿了呢?容儿好不容易保住清白之身,就是为了麟哥哥呀……“ 沈金鳞口干舌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他动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却听见房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福宝在外面喊道:“公子,您快出来,小人有要事禀报!” 沈金鳞动作一顿,没搭理他,继续解腰带。 在家里吃不饱,先在外面尝尝鲜,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他今天要是再不发泄,早晚会憋出毛病! 邢容儿埋在粉色的床帐里,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勾着他的心魂。 “公子,小人真有要事儿禀报,十万火急!” 福宝快把门给拍烂了,沈金鳞心急地脱了半天衣服,却连扣子都没解开。 “公子……” 沈金鳞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打开房门。 “你最好真有重要的事情!” 福宝看了一眼他身上还没解下来的腰带,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您真以为少夫人大度,愿意让您来追邢姑娘呢?” 福宝差点儿跑断了气,就是为了他家公子的家宅和睦。 什么意思? 沈金鳞一头雾水。 “您今天当街丢下夫人来追邢姑娘,您这是故意落正妻的面子,大街上那么多人,少夫人敢说一句阻拦的话,旁人明天就得戳着少夫人的脊梁骨,说她善妒。” “您跟少夫人还没圆房,就先传出您跟邢姑娘成事儿的消息,您让少夫人心里怎么想?” “还有,您昨天借林公子的二十两银子,少夫人给小人了,让小人还给林公子,少夫人还说您以后要是再在外面借钱,让小人及时跟她说。” “公子,少夫人不喜欢您在外面借钱。” 也不喜欢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福宝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是他跟着沈金鳞久了,女人口是心非那一套,他多少也懂一点。 自家公子既然决定要跟少夫人好好过日子,他就得帮着自家公子,别让自家公子走弯路! 沈金鳞体内的燥火被短暂压制。 他反应过来了,他现在兜里没钱,今天要是睡了邢容儿,明天老鸨肯定会带着账单找到侯府问他要钱。 他娘就知道他在外面鬼混,到时候不打死他,也得打断一条腿。 邢容儿可是楚月楼的头牌,他们侯府如今…… 到时候她再哭闹着,让他给她赎身,花费可就多了去了! 沈金鳞彻底清醒了。 他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麟哥哥……” 沈金鳞关上房门,邢容儿噙着眼泪。 “麟哥哥要是不喜欢容儿,容儿还是去死吧……” 说着话,她就要撞向柱子。 沈金鳞以身挡在她前面,语气十分无奈。 “容儿,你别这样。” 邢容儿一直闹腾也不是办法,沈金鳞头疼,要不是原主脑子抽了,跟她承诺什么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只娶她一个,她现在看着他娶了别人,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辆马车里,也不至于嫉妒发疯到这样! 必须得跟她说清楚了。 “容儿你听我说……” 邢容儿的确已经崩溃了,京城里围绕着她的男人那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承诺过会娶她回家,沈金鳞是第一个。 原本她也看不上沈金鳞,但是沈金鳞整日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把她放到心尖上,为了她,不惜跟家族对抗…… 她渐渐相信他给自己编织的谎言了。 哪怕是个谎言,只要他肯陪着她演戏,她也认了。 可她把自己脱光了献给他,他却仍旧不碰她,这对她来说就是羞辱,她邢容儿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般被羞辱过! 哪怕邢家落败,他爹被治罪流放,她流落青楼,也一直有人哄着她逗她开心。 凭什么沈金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 她还不够隐忍吗?还不够委屈吗? 沈金鳞对他的爱是真的,不忍心看着她这么痛苦。 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 “容儿,我是真心为了我们的以后打算,我不会抛弃你,更不会对不起你,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什么都不跟你说,让你猜疑,让你难过……” “都是我的错。” 第17章 没必要这般羞辱妾 最难消受美人恩。 沈金鳞如今体会到了,他不忍心看邢容儿伤心,也不忍心伤害秦悠悠,这两个女人他都想要,但现实是,他没捂热秦悠悠的心,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有好感,却又被自己破坏了。 她想救邢容儿脱离苦海,但他手上没权也没钱…… “都是我没用!” 怎么不管给他多好的出身,他都没用到连女人都护不住呢?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邢容儿三天两头的闹肯定不行,沈金鳞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要是真的心疼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死觅活! “麟哥哥你别打自己!” 女人都是嘴硬心软,邢容儿没想到他竟然打他自己,急忙抱住他的胳膊。 “麟哥哥,你有什么苦衷容儿不知道吗?那麟哥哥就说给容儿听好不好……” 怕他再伤害他自己,邢容儿把他的手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身子,沈金鳞很难专心,戏差点儿没演下去! “你只知道我出身侯府,却不知道我的难处!” 沈金鳞叹了口气。 “我们侯府的账是一家人在一处,我娘掌管家权,并不代表着侯府账上的钱我都能动,我们各房每个月能用多少钱都有定例,谁要是超了,其他人该有意见了!” “我的月钱几乎都花到你身上了,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他们已经私底下贴补我不少了,我总不能逼着他们徇私,把账上的钱都挪走来给你赎身,到时候家里其他男丁看上你们楼里的姑娘,是不是也能去逼着我母亲拿钱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虽然是侯府嫡子,但是侯府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努力赚钱,凭自己的本事给你赎身,凭自己的本事养活你!” “容儿,我这两天没来看你,是因为我决定跟林蛟一起合伙做生意,我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多理解理解我行不行!” 邢容儿冷静下来。 “对不起麟哥哥,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垂下头,泪珠从她漆黑的眼眸里滚落下来,沈金鳞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你不用委屈自己用身体来留住我,我的心里永远有你,我想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我们成亲那天……” 沈金鳞在心里吐槽,美人在怀,他也想现在就办事儿,但是现在办了她,回家该怎么跟秦悠悠交代? 秦悠悠才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身上带着女主光环,他要是对不起她,万一惹她伤心,提前发展剧情,他该怎么应对? 而且书中的男主还没有出现呢,都是隐患! 他觉得写这本书的作者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跟女人之间,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没有身体上的交流,就不能给他立个你只能得到我的人,但是得不到我的心的人设吗? 在家里交公粮,不耽误出来谈情说爱…… 坐享齐人之福…… “鳞哥哥……” 邢容儿动情地靠在他怀里,憧憬着未来,“好,我不闹了,我等着麟哥哥赚钱来赎我,等着我们成亲那天……” 她当着男人的面脱光都没有脸红,此时两个脸颊却绯红得不像话,沈金鳞喉结滚动着。 “容儿,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今晚早点休息,别多想,知道吗?” 他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安抚他的新婚妻子吗? 邢容儿吃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想抓住沈金鳞问一问,当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作数吗? 但想到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做生意,都是为了给她赎身,邢容儿又不忍心为难他了。 “麟哥哥,你今晚也早点睡。” 沈金鳞在她额间亲了一口。 “那我走了。” 他岔着腿走出房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再不走,他就交代在这里了! “去给我叫个马车。” 他是骑马来的,但他的兄弟此时闹意见不肯回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个地方先安抚一下大兄弟。 楚月楼门口有很多马车,福宝租了一辆,沈金鳞躺在马车上,脑海中想着邢容儿那火辣的身材,呼吸一紧,舒服得他差点儿睡过去。 “公子,到了!” 沈金鳞拿帕子擦了擦手,盯着福宝付了车钱,仍旧鼓囊的荷包,伸手道:“拿来。” 福宝顿了一下,被他夺过荷包。 “既然是夫人给的钱,你怎么不给林公子还回去?留在身上,是不是想中饱私囊?” “公子,小人没有!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吗!” “没收了,把刚才的车钱添上,我给夫人还回去。” 他沈金鳞堂堂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人为自己花钱呢! 他很快就能赚到钱了! 福宝不情愿地自掏腰包垫上了,沈金鳞抓着荷包去找秦悠悠。 他的院子里,秦悠悠面前摆着两个食盒,里面装满了榴莲做的点心。 “少夫人,要不先把这些点心收起来,等公子回来了再热热?” 从秦家刚出来的时候,点心还是热的,因为刚做出来来不及吃,她便让厨房装上,带回来吃,没料到沈金鳞半路会被邢容儿叫走,这会儿点心温温的还没有凉透。 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 秦悠悠不确定。 榴莲肉做成的点心味道香甜可口,整个房间里都是甜香味儿。 沈金鳞抽着鼻子嗅了嗅。 “好香呀!差点儿把大事儿给忘了!” 他把荷包推到秦悠悠面前。 “你的钱收好给自己买胭脂,不用替我还账!” 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秦悠悠一时有点不适应。 “夫君缺钱,可以跟妾说,妾手里还算充裕……” 嫁到侯府,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侯府负责,手里的钱用不着,他在外面花销大,她可以…… “我还没有无能到需要女人为我花钱的地步!” 沈金鳞捏了块儿点心尝了尝,味道好极了! “你也尝尝!” 这些点心造型精美,味道可口,沈金鳞十分满意。 秦悠悠的目光还在钱上。 “夫君我……” 沈金鳞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捏了一块儿点心送到她嘴边。 “尝尝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秦悠悠看着他送到自己嘴边的点心,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心里忍不住想,他在楚月楼也是这般哄邢容儿吗? 他的这些手段,都是为了哄女子开心,可爹娘恩爱一辈子,她从未见过爹爹对娘亲如此轻浮,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玩意儿了吗? 秦悠悠没张嘴,反而觉得委屈,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夫君如果不喜欢妾,妾可以自请和离,没必要这般羞辱妾……” 什么东西? 沈金鳞惊了。 第18章 他不舍得强迫她 这个年代女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把夫妻恩爱当成是羞辱? 等他们圆房的时候,她不会得觉得他是流氓吗? 沈金鳞感觉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他心里从来没有轻视她的意思。 “你们都出去!” 不管什么时候,秦悠悠身边都跟着丫鬟,一个大丫鬟贴身伺候,一个二等丫鬟传话,门外三等丫鬟听候吩咐端茶送水伺候周到,身边还有个老妈子时时刻刻提醒她的言行,为她出谋划策。 就算睡觉的时候,也有值夜的婆子守着。 虽说她嫁进侯府之后,身边的人没有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她,但是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让她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不敢越过规矩半步! 沈金鳞心疼她。 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他将秦悠悠打横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夫君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这样不合规矩……” 即使挣扎,她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沈金鳞惹恼了。 这样的秦悠悠也挺可爱。 沈金鳞圈住她的胳膊,轻轻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她面上的惊慌失措转变成羞愤。 “夫妻之间要行周公之礼,夫人也准备跟为夫讲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吗?” 秦悠悠反抗不得,觉得自己不被尊重,眼眶发热,泪珠往下掉。 沈金鳞后悔了,后悔这么粗暴地对待她,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跟她说明白。 “你以为我心里装了邢容儿一个人就装不下你了是吗?” 秦悠悠跟沈金鳞成亲三天没有圆房,她身边的嬷嬷跟她说过,男人都好颜色,让她别太端着,男人都不喜欢木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她稍微努力一把,就能跟沈金鳞把房圆了。 嬷嬷不知道的是,她上辈子就听从了嬷嬷的建议,抛弃了所有的尊严,为了能成事,甚至不惜给他下药…… 但他当时那个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宁愿忍着药性发作去找邢容儿,也不愿意跟她勉强。 那一次,她的尊严就已经没了。 这辈子,她不想强求,在明知道沈金鳞心里有邢容儿,她何必去插一脚呢? 什么? 她泪眼朦胧地抬眸去看沈金鳞,他的神色十分认真。 “秦悠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陪你回门,帮你们秦家解决麻烦,陪着你在秦家待到天快黑才回来?”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送你胭脂?” “不喜欢你,为什么在每次安抚好邢容儿之后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不就是怕你误会吗?” “我跟邢容儿什么都没发生,我怕她想不开伤害自己,我只是过去看看,安顿好她之后立刻就回来跟你解释。” “怕你不高兴,我喂你吃点心讨好你,怎么就成了羞辱你呢?” 男女的思维隔着一座山,哪怕看过原着,沈金鳞也搞不清楚女人是怎么想的。 他上学那会儿,谈恋爱的小情侣们不都互相吃对方碗里的饭菜,同吃一个冰淇淋,同喝一杯奶茶吗! 怎么他想效仿一下,竟然被当成耍流氓的了…… 沈金鳞十分无语,要是让他的朋友知道他穿书后守着两个极品大美女,却连手都没牵过几次,不得笑掉大牙! 秦悠悠是他的妻子,他对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合法的! 想到这里,沈金鳞大胆了些,嘴唇贴上去将她的泪吃到嘴里,咸的。 秦悠悠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拼命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夫君,你别,别……” 根据沈金鳞道听途说的经验,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他该趁着好不容易铺垫的气氛进行到底,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女人就全身心为你着想了。 但是看着秦悠悠哭得这么难过,他又不舍得强迫她。 虽然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他是真打算跟她过一辈子的,不希望两人之间有误会,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了任何人忍气吞声,包括他自己。 他强行克制住欲望,抱着她来到床边,轻轻地将她放下。 “悠儿,我们是夫妻,我不管你以前受到什么伤害,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你是我的正妻,我敬你爱你疼惜你都是应该的,在我心里,你不排在任何女人后面。” “你不想我靠近,我尊重你,今天晚上你睡床上,我保证不来打扰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悠悠心里很不是滋味,竟然觉得十分失落! 身上残留着他的气息,秦悠悠竟然十分渴望他对她做点什么,好像只有那样,她才能确定沈金鳞的心意…… 他是生气了吗? 沈金鳞没有摔门离去,他走到门口,拐了个弯,去到内室后面连着的小房间里,那是他们晚上洗澡洗漱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他去那里做什么? 秦悠悠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沈金鳞鼻子里滴出了红色液体,这具身子年轻力壮,明明他回府前才刚解决过一次,这会儿又涨得难受。 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动手解决完,见房间里准备的有热水,有澡盆,他干脆脱光洗了个澡。 内室里只听哗啦哗啦的水声,秦悠悠想到嬷嬷跟她说过的话,男人不能憋着,憋久了身体容易出毛病。如果实在受不住,冲凉水澡也是一个舒缓的办法。 沈金鳞的话还在耳边,秦悠悠忍不住心想,他难道真的在乎自己吗? 点心还摆在桌上,已经彻底凉了,他兴致勃勃地想跟她分享点心,她怎么能那么不解风情呢? 秦悠悠暗自后悔。 沈金鳞洗完澡出来,见秦悠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 自己动手从柜子里取出铺盖,熟练地铺在地上,熄灯躺下。 心里想着,真特么的,以前在公司打地铺,好不容易穿越成侯府公子,还得在新房里打地铺。 果然呀,男人没本事的时候,谁都看不起你,酒楼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先解决了钱的问题,再说其他。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他在古代混不出个名堂来! 把精华弄出来之后,疲惫感让他很容易就睡了过去。 他心里琢磨着,明天早上出门前,得去祖父那儿一趟,他岳父的话没说明白,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得去找祖父解惑! 秦悠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沈金鳞是她的夫君,她却让自己的夫君睡在地上。 第19章 打什么哑迷 “夫君你睡了吗?” 沈金鳞早就进入梦乡了,他睡熟了没有回答她,秦悠悠又在心里自责,他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沈金鳞起床时她还睡着,沈金鳞交代春英。 “我去跟娘说一声,今天不必去请安,让夫人多睡一会儿。” 他体贴秦悠悠,春英乐见其成,欠身应了声是。 沈金鳞一夜好眠,早上起来精神抖擞,到了陈氏的院子里,只他一个人来了,秦悠悠没来,陈氏心里有意见,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怎么只你一个人呢,你媳妇呢?” 男人粗心,沈金鳞没听出来陈氏语气里的不满,先入为主地以为原着中陈氏喜欢秦悠悠。 宁愿不要他这个儿子,也得把秦悠悠安抚住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娘,她昨天晚上累了,今天早上说来给你请安呢,我没让,让她多睡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他一个现代人觉得古代媳妇天天去给婆婆晨昏定省有够无聊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婆媳两个坐在一起喝喝茶说说话,婆媳又不是亲母女,哪儿有那么多话好说,而且也不自在! “叔叔这话不对,身为儿媳,理应每天来给母亲请安问好,母亲身体若有不适,更得衣不解带伺候着。叔叔疼爱弟妹,但更应该心疼母亲,叔叔平常在外,家宅里全靠母亲撑着,我们不能帮母亲分担,便替母亲做些小事,也好让母亲少些操劳。” 沈金鳞的大嫂开口教育道。 大概意思是,媳妇娶进来,是代替他尽孝的,他这么护着媳妇,便是不孝。 这女人的心思真多! 陈氏不喜欢秦悠悠,对两个庶子的媳妇也没见得有多喜欢,眼见自己的嫡亲儿媳被挤兑了,开口说道:“无妨,我这儿有你们两个守着,她一次两次不来,也没什么大碍。” 沈金鳞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这说话夹枪带棒,如果不是他以前上班的时候天天在女人堆里混,听她们八卦议论,还真没听出来这些话里表达的是对秦悠悠没来请安的不满! 尤其是他娘,在后宅一辈子了,阴阳人的手段的确有一套。 “大事儿娘你自己就能做主,小事儿咱们府上又不是没有养丫鬟婆子,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儿让下人干就行了,媳妇娶回来不是用来磋磨的,是用来疼爱的,娘您别对我媳妇不满,您对她不满就是对我不满,让她不痛快就是让我不痛快!” “您要想让家宅和睦,就别挑刺儿说理,一家人哪儿能说得清楚呢!” 为了减少以后的婆媳矛盾,他得在自己的亲娘面前表态,免得亲娘得寸进尺欺负他媳妇! 沈金鳞大婚丢下新娘子去出月楼找邢容儿的事情也没让陈氏有多生气,但是他当着丫鬟婆子,以及她另外两个庶出的儿媳妇面前给秦悠悠撑腰,让陈氏心里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生你养你,如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听听你说的这话,你娘我就那么见不得你好吗?我为了候府操劳一辈子,不都是为你铺路?” “偏你还不领情!” 母子俩也不能真撕破脸,后宅里母凭子贵,他就生了沈金鳞一个儿子,不向着他还能向着谁? “就是,叔叔这话也太伤母亲的心了!” “母亲,您别生气,叔叔他刚成亲,护着点儿弟妹也正常,年轻小两口恩爱,早点给咱们家添丁进口,让您早点抱上孙子才是正经的……” 旁边还有两个煽风点火的。 沈金鳞原本看着她们还算顺眼,这会儿听她们给自己媳妇挖坑,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嫂嫂孝顺,听说大哥前两天又收了一个丫鬟?” “也好,嫂嫂每天替大哥守在娘身边尽孝,大哥那边也有人照顾,两全其美。” \"叔叔……” 说不过他就开始对着他撒娇,沈金鳞潇洒一笑。 “娘,我还得去给祖父请安,不在您这儿坐了,让两位嫂嫂陪着您吧!” 沈金鳞出门带上福宝,往前院老侯爷住的院子去,出门时遇上了他爹的几个姨娘来给陈氏请安,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他爹的品味怎么说呢……兼容性真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像收集拼图一样,各种类型的都得来一件。 不像他,爱好比较单一,只喜欢腰细腿长,胸大的…… “三公子,老侯爷在演武场。” 沈金鳞被老侯爷院里的小厮领着去了他从小练武的演武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中正挥舞着一杆银枪,传来呼呼的风声。 “臭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自己挑一件兵器吧!” 沈金鳞看向演武场两旁的兵器架子,长刀长枪,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要说他穿书过来带的金手指,估计就是原主跟着老侯爷练习出来的一身功夫吧,主要是京城里没有用武之地,他以前吃喝玩乐,除了打架的时候不会吃亏之外,也没占过别的便宜。 而且除了候府自己人,旁人很难相信他会功夫。 他祖父用的是长枪,一寸长一寸强,要想破局,他得选一个灵活的兵器。 他选了两把短刀。 “接招!” 老侯爷招式老练,沈金鳞根本招架不住,他丢了短刀抽出一把重刀,才终于有了还手之力。 老侯爷身强体健,沈金鳞也就占了个年轻的优势,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刀枪相撞,砰的一声擦出火花,沈金鳞虎口发麻,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再看老侯爷,只退了一步就站定了。 “老爷子,我打不过您,您就饶了我吧!” 沈金鳞两条胳膊发酸,老侯爷也没好到哪里去,男人之间有种默契,不管谁给个台阶就赶紧下来。 何况两人是亲祖孙,又不是敌人。 “你小子进步不少,还以为这几天疏于练习,会退步呢!” 沈金鳞擦着头上的汗。 “孙儿哪儿敢呀!有您天天督促,孙儿要是不努力,怕哪天在外面丢了您的脸面!回头您不认我这个孙子呢!” “油嘴滑舌的功夫也长进了!昨天去你岳家,你岳丈跟你说什么了?” 他怎么只知道秦靖跟他谈话了? 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岳丈也没说什么,就只提醒我对以后早做打算,还让我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回来找您。” 他嘿笑一声。 “孙儿这不是来找您解惑了吗!您跟我岳丈打什么哑谜,赶紧告诉孙儿吧!” 第20章 这酒楼开不得 “你自己真的想不到吗?” 老侯爷端起茶水,提醒道,“秦家把长女嫁给你,可不单单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沈金鳞在想,他看书的时候没发现书中的剧情这么复杂啊……书里不都是女人之间的拉扯,他这个工具人,也有这么多戏份? “岳父的意思是想让我入朝为官?” 秦靖不止一次提起让他好好考虑,难道还真是这个意思? 老侯爷按下这个问题,又问他另外一个问题。 “你对邢容儿有什么安排?” 他祖父一把年纪了,还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沈金鳞老实答道:“她对孙儿有情,孙儿也想为她赎身,之前是孙儿不懂事,闹得家里难做,孙儿以后不会胡闹了,等孙儿赚够银子,给她赎身后纳入府上为妾,绝不会让她越过正妻!” 老侯爷欣慰地点了点头。 “比以前确实沉稳了不少,但是祖父必须提醒你一点,她是罪臣之后,因家里犯了事儿被连累冲入教坊司,没有刑部的批文,任何人不得给她赎身。” “你昨天晚上没有昏了头跟她发生点什么,有些事情你也该考虑了。” 什么事情? 沈金鳞努力回想着书里的设定,哪怕他提前看过原着,此时也有点跟不上。 他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这个时空这个朝代的制度,只怕不是作者寥寥几笔那么简单。 “你为了邢容儿跟秦家闹翻跟家里闹翻,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或者,换句话说,你跟邢容儿的初识相知,是不是本来就是一场阴谋。” “谁,是幕后的设计者。” 这个……沈金鳞还真没有想过,原着中并没有站在沈金鳞的视角展开过剧情,他以为沈金鳞只是推动剧情的男配。 或者说,他只把眼前的生活当成一场美梦,并没有身处其中的意识。 所以,遇到事情,也没有往更深处想。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的老头,如果,在书中,他什么都知道,却放任原主被赶出侯府,一辈子过得穷困潦倒,是不是说明……原主被放弃了? 他呢? 如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是不是也会被放弃? “觉得我不近人情?” 沈金鳞在办公室里,就是个透明人,他不求升职加薪,办公室里的阴谋诡计自然也落不到他头上,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对一个人产生恐惧的心理,一时忘记了表情管理。 老侯爷叹了口气。 “你若一直平庸,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沈家没落,但是沈金鳞,你甘心平庸吗?” 沈金鳞问自己,他不甘心,在他刚走出校门时,在他还不知道阶层决定命运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的时候,他坚信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人上人! “祖父已经老了,属于我们的时代过去了,你想要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刑部的批文并不难,但你想要,就得有让人惧怕的实力。” “到那时,钱和女人,不用你开口,便有人送上来。” 不必自己辛辛苦苦去费心谋划。 沈金鳞承认自己眼界窄了。 “请祖父指点,孙儿该怎么做?” “听你岳父的,入朝为官,他既然这么说,就是有门道帮你安排官职,回头备上厚礼,带上你媳妇,回去多住两天。” 哈? 沈金鳞在心里想了一百八十种可能,他家祖父是戒指里的老爷爷,要人脉有人脉,要财力有财力,什么都能帮他摆平,结果却是让他吃软饭。 嗯,还是得抱紧秦家这棵大树。 “知道了……” 他态度的转变让老侯爷失笑。 “等你酒楼开张时,我送你一份大礼。” 沈金鳞犹豫着问道:“您知道我要开酒楼,不该把私房钱拿出来贴补一下吗?难道真要我年纪轻轻就背上巨额欠债吗?” “反正你为了女人已经欠了不少了,虱子多了不怕咬,习惯就好了。” 哈,老家伙…… 沈金鳞起身往外走,他今天约了林蛟,准备去把前几天看中的铺子租下来,租了铺子还得找人装修,找厨子,培养服务员,顺利的话,下个月挑个好日子就能开张。 不顺利……呸,他是主角,一定能成! 他看中的酒楼位置很好,在玄武路与朱雀街中间,位于繁华京城的中心地带,门前马路宽敞,交通便利,背后靠着几个朝廷办公的衙门,面前又是京城最大的内湖月珠湖,一年四季景色宜人,且距离京城教坊司管辖的青楼很近。 谈生意嘛,总少不了请些姑娘助兴,距离近些,也更方便。 这里原来就是酒楼,不过可能风水不好,第一任东家为着一个名妓,荒废了生意,把酒楼卖了,第二个东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没多久就把酒楼输出去了。 沈金鳞看中这里的时候就让林蛟去打听了,那两个人都是外地人,开的酒楼确实不错,但因为京城的圈子排外,被同行们用尽了手段挖坑设计,最后因为传言太厉害了,这个地方就空了下来。 但一年的租金却不便宜。 牙人带着沈金鳞跟林蛟看房,因为他们已经来看过一次了,牙人没跟得太紧。 “每天都有人来看铺子,三公子若是心动的话,需要尽快定下,小人也不敢保证明天这个铺子还有没有。” 铺子上下三层,木制结构,因着之前就是酒楼,房间的布局倒是不需要大动,能省很多力气。 沈金鳞很心动,林蛟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再看看。” 两人上到三楼,推开临湖方向的雅间进去,打开窗子,从湖面上吹来的风中带着凉意,但只需要再等一个月,便是春暖花开。 “金鳞兄,我刚才问了价钱,这个位置好,但是一年要一千金的租金!咱们还得招厨子呢,按照金鳞兄的提议,还得多招一些人,一年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刨去各种经营成本,雅食斋一道七两银子的菜在咱们这儿至少得卖十两银子才不亏本!” 林蛟面前摆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我化零为整,那些几文几钱的小钱就不算了,雅食斋的菜已经够贵了,咱们要是还贵出几成,生意肯定好不了!毕竟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吃鲁菜可以去雅食斋,喜欢吃辣去蜀香阁……” “没必要非得来咱们这里……” 林蛟算来算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酒楼开不得! 第21章 拿不定主意 沈金鳞跟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蛟绷不住开口说道:“酒楼的租金一般是一次性付三年,光租金就要三千两,虽然说我老爹有钱,但我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肯定不会给我这么多让我挥霍,就算看在金鳞兄你的面子上,顶多能给我一千两,什么都不够!” 沈金鳞心想,一千两金子能付一年的租金,先把酒楼盘下来,他再凑点,经营起来,后面的租金就不用发愁了。 却听林蛟补充了一句。 “不是一千两黄金,是一千两银子。” 沈金鳞:“……” 按照京城的物价,一千两黄金,顶一万两白银的话,这一千两银子,连招人都不够! 这家酒楼之所以租金这么高,是因为占地面积确实大,一般人吃不下这么大的盘子。 这个酒楼是第一任东家在湖边买了一片空地盖起来的,本想做大做强,哪料到成本都没有收回来,就被迫卖了。 第二任东家也没有把场地彻底利用起来,才会轻易地被京城那些老牌的酒楼挤兑走。 经过几天的考察,沈金鳞发现,在这竞争激烈的京城,想赚小钱很容易,凭借着侯府的背景,盘一个小店面,分一杯羹,抢不走太多的生意,自然也不会太被针对,勉强赚点小钱…… 但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就要做到京城独一份,贵不要紧,要紧的是让客人满意,心甘情愿掏钱。 现代那些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好吃吗?也没有好吃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住的房间也没有镶金,贵在服务上。 服务无价。 沈金鳞去足浴店的时候,遇上嘴巴甜的,态度好的,一般都会加钟。 他一个普通打工人都喜欢物超所值的感受,有钱有权的人就更注重了! 沈金鳞根据酒楼的结构,已经想好了怎么经营,美梦已经在脑海里成型了,突然被林蛟这小子一巴掌打断! “果然是靠山山倒,帮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这个酒楼现在的东家。” 这么好的位置,现成的酒楼拿在手里,怎么想着往外出租呢? 赚钱的生意肯定不会留给外人,沈金鳞本来也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承担风险。 林蛟哦哦两声,急忙跑下楼去找牙人,沈金鳞给福宝使了个眼色,福宝会意,也跟着下去了。 沈金鳞两只手撑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月珠湖上的渔船,心想,回头弄几条画舫放到门口,再从教坊司里请些花魁头牌坐镇,酒楼的生意会更好! “公子。” 福宝跟着林蛟回来。 “金鳞兄,我跟牙人打听了,牙人说得先去问过东家的意思,才能给您回话。” 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沈金鳞嗯了一声。 “金鳞兄,今天时间还早,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茶?” 喝茶还不如早点回家陪媳妇……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回家一趟。” 他记得看原着的时候,侯府在外面放印子钱,后来朝廷严查,他们侯府也受到了牵连。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把放出去的印子钱收回来,手头也能宽松点儿。 回到府上,他想去看看秦悠悠睡醒了没,却发现秦悠悠没在房里,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人。 “少夫人呢?” 沈金鳞喊住丫鬟询问。 “少夫人去夫人院子里给夫人请安了。” “她什么时候醒的?” 沈金鳞早上叮嘱过丫鬟们,今天不用过去请安。 丫鬟福身道:“回公子,您前脚出府,少夫人后脚就醒了,说她不去请安不合规矩,急忙收拾停当去给夫人请安,连早饭都没吃呢,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沈金鳞抬脚往陈氏的院子去。 “呦,这是不放心你媳妇,又找过来了!” 见沈金鳞寻来,陈氏的语气酸溜溜的。 秦悠悠不好意思的看过来,她面前摆着一本账本,旁边放着一把算盘,正在帮陈氏算账。 “不过就是让你媳妇帮我算算帐,我这儿点心果子伺候着,累不着……” 账本旁边的桌子上的确摆着几碟子点心,虽说没吃早饭,吃些茶点也饿不着。 “家里的账有问题吗?” 沈金鳞坐下,房间里只有陈氏跟秦悠悠婆媳两个,身边伺候的都是陈氏的心腹,应该是陈氏把他的两个嫂子都打发走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氏看起来有些烦躁的样子。 沈金鳞走过去帮她按摩头上的穴位。 陈氏欣慰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这次要多少钱?”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沈金鳞每个月的月钱都不够花,她本来寻思着,在京城里给他找个学堂塞进去,最好是那种勋贵圈子里的族学,让他有事情可干,就不会只知道天天在外面花钱了。 “娘,儿子这次不要钱,儿子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想问问您,咱们府上有没有在外面放印子钱。” 陈氏表情一紧,询问道:“你听到什么消息?” 秦悠悠打算盘的动作也是一顿。 “娘您就说有没有?儿子听说朝廷准备查这件事,咱们府上别受到牵连。” “你从哪儿来的消息?” 陈氏将信将疑,她没听说…… 沈金鳞早知道他们侯府在外面放的有印子钱,等朝廷清查时,他们这些放钱出去的勋贵人家都受到了处罚,不仅放出去的钱要不回来,还被罚了不少。 “娘,朝廷三令五申不准放印子钱,儿子知道京城中几乎所有的勋贵人家都在外面放钱,虽说法不责众,京城的勋贵们抱起团来,朝廷也拿咱们没办法,但是为着一点银钱就跟朝廷叫板,跟皇权叫板不值当。” “到时候各家肯定只能认罚。像宋国公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罚些银钱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咱们府上不同,您手里还能拿出来多少银子?” “咱们府上养着这么多人,一旦断了银钱,容易生乱子。”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沈金鳞没说,朝廷动不了有权势的勋贵,难道不会拿着他们这些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勋爵开刀吗? 每一家的情况还都不一样,等他们落难了,别的勋贵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陈氏拿不定主意了。 “那你说,咱们应该把放出去的钱收回来?” 可没听到风声,贸然把钱收回来,下个月府上的收入锐减,一大家子人的开销也够让人头疼了。 沈金鳞理解她的难处。 “娘,像咱们这样的勋贵人家,理应求稳,儿子知道儿子不争气,若不是祖父的余威,我爹的世子之位都拿不下来!京城里又不是没有先例,本该是世代相传的爵位,到最后硬是被朝廷挑出错处,剥夺了子孙的继承权。” “娘您要是为儿子考虑的话,咱们宁愿穷点儿,也别剑走偏锋。” 第22章 拉良家妇女下水 母子两人说话没避讳秦悠悠,沈金鳞这话,她是认同的。 朝廷早就想削减勋爵们的开支,他们祖上建功立业,朝廷给他们分发土地,封侯封爵,那时候人少地多,他们手里多握点儿土地也没什么。 后来经过几代帝王的治理,国家人口增多,朝廷几次改制,从勋贵们手里置换出了不少土地,但是他们手中仍旧握着很多资源。 京城的商铺,有一大半都掌握在旧勋贵手里,他们人数多,还十分排外,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朝廷想办点什么事情拿不出钱来,反而那些什么也不做的勋贵们富得流油,三天两头举办宴会,攀比斗富。 忠君爱国的官员们过得清贫,纨绔子弟们却膏粱锦绣纸醉金迷,凭着先祖对朝廷的那点儿恩惠,过着奢侈的生活。 沈家站在功勋人家的角度上发现不了问题,秦家在朝中,爹爹不止一次说过朝中的清流跟贵族之间的矛盾很深,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上辈子她管家的时候发现侯府在外面放印子钱,跟陈氏说,陈氏没当一回事儿,后来出事了,家里账面上的钱都被罚没,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侯府。 这辈子由沈金鳞提出来,想来陈氏应该会慎重考虑。 “你让娘想想。” 沈金鳞着急道:“娘,这事儿不能拖,您尽快把钱收回来!” “行,我知道了!不过这事儿你们出去可别乱说!” 陈氏拿定主意准备把钱收回来。 她当初冒险把钱放出去,也是因为侯府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府上开销大,她不得不剑走偏锋,遇见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现在好了,儿子娶了媳妇后,开始为家里着想了,她看秦悠悠也没了讨厌的情绪。 只要儿子上进,儿子愿意护着媳妇,那是好事儿! 陈氏笑着对秦悠悠说道:“你在我这儿也忙活了一个时辰了,快跟鳞哥儿回去歇着吧。” 女人的心思善变,早上,沈金鳞没弄清楚陈氏为什么不喜欢秦悠悠,这会儿也没弄清楚她为什么又喜欢了。 前后的态度,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儿媳不累,账还没有算完,儿媳把账算完再回去吧。” 昨天晚上两人闹了点儿别扭,秦悠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金鳞,正好借着帮陈氏算账,先避开他。 “不用,这点儿账,等我午睡起来,一会儿就算完了。你回去吧。” 陈氏大方放人,秦悠悠只得起身行礼,跟着沈金鳞一起离开。 出了陈氏的房间,沈金鳞的手指勾到她的掌心,而后张开手掌跟她十指紧扣。 秦悠悠心里一紧张,下意识挣脱。 “夫君,我们这样不合规矩……” 路上的下人都看见了,低着头刻意回避,秦悠悠脸上火辣辣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嬷嬷说,女子在外人面前要端庄,她这样,旁人会不会以为她不懂礼义廉耻? 沈金鳞笑嘻嘻地凑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不是读过女训女诫吗,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我说的话我做的事情,你都要无条件支持。” 秦悠悠睁大眼睛,女诫里确实说过夫者天也,丈夫是天,是不能违背的,但,若丈夫让她违背女诫,做有损妇德妇容之事,她该怎么办? “女诫里还说夫妻要恩爱,我对你这般,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而是恩爱。” 他总是摸不准秦悠悠的心思,闲暇时,让福宝把女诫女训找来,他看了两眼,发现了新大陆。 “让下人知道我们夫妻恩爱,对你更加敬重,这样有什么不好?” 秦悠悠觉得他说得好像有道理,只是…… 她心里仍旧不确定,沈金鳞对她这般,邢容儿会不会吃醋,会不会跟他闹。 毕竟上辈子为了邢容儿,夫妻两人闹得像仇人一般,她害怕因为自己,让他跟邢容儿之间起了嫌隙,到时候,他后悔,把所有的过错怨怪到自己身上。 两人不圆房,她尚且还有一条退路,一旦圆了房,她便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沈金鳞观察着她的表情,心里烦躁,怎么女人的心思这么难猜? 他到底要怎么讨好才能俘获她的心呢? 两人回到自己的院子,秦悠悠没吃早饭,但还不到午饭的点,沈金鳞让春英去安排午饭,春英知道秦悠悠的习惯,应了一声,给房间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使了个眼色,大家都退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两人。 沈金鳞没招了,他礼物也送了,真心也都告诉她了,话也都说开了,到底还有哪里没做对? 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啊? 他知道古代的女子含蓄,但是含蓄成秦悠悠这样的,他也实在没有想到。 现在看来,原主接触到的女子如果都是这样的话,怪不得会喜欢邢容儿那样热烈奔放的。 秦悠悠心里何尝不知道丫鬟们是在撮合他们两个,成亲却不圆房的夫妻放眼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出来…… 但她心里有顾虑。 沈金鳞心想,他还能做点什么?他送的胭脂盒子在她梳妆台上放着,再看秦悠悠今天的妆容,应该是用了他买的胭脂,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回应?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他试探着夸了一句。 被看穿心思了吗? 秦悠悠垂下眸子,她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去拜见婆母,脸上用了些胭脂,她只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疲惫,不是…… 她试图说服自己对沈金鳞没有心思,但是牙齿忍不住咬着嘴唇,在嘴唇上留下两个小小的牙印…… 沈金鳞的目光黏在她嘴唇上,喉结滚动几次,内心天人交战,说了不想强迫她,他现在要是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会不会不高兴? 他犹豫着,秦悠悠悄悄抬头打量他一眼,却发现他看她的目光中充满欲色。 空气好像突然就燃烧起来…… “妾,妾去给夫君倒杯茶。” 她急于起身,机会来了! 沈金鳞握住她的胳膊,轻轻地向后一拽,她就失去了平衡,正好倒在他身上。 嗯,她主动送上门来,不是他强迫的! “夫人小心!” 沈金鳞两条胳膊接住她,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她很轻,坐在身上完全没什么重量的感觉,沈金鳞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她倒下来时胸口撞在他胸膛上,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汹涌。 腰细腿长,那啥大,是他的菜! “夫君我……” 秦悠悠脸上有惊慌之色,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 她要是能更放开一点就好了,性格像她的身材一样火辣,能让他走不动道儿! 发丝扫过秦悠悠的脸,沈金鳞心想,男人果然都有劣根性,想拉良家妇女下水,劝失足少女从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她若跟邢容儿一样脱光了投怀送抱,他要把她丢到床上,狠狠教育一番! 第23章 误会解开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 秦悠悠岂能感受不出沈金鳞的不一样? 她坐在他身上,某处似被什么东西顶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上辈子直到老去,她也仍旧是处子之身,成亲时,母亲偷偷塞到她枕头底下的避火图她从来没敢打开过…… 只是感觉沈金鳞看她的目光,像野兽盯着食物,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沈金鳞握住她的胳膊,有那么一刻理智被欲望冲散,他想不管不顾,就这么跟她合二为一,管他什么脸面,男人要脸,就成不了事儿! 他抱起秦悠悠往床畔走。 屋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公子,少夫人,饭菜来了!” 这会儿是大白天,丫鬟们没料到主子们正在做这种事情,惊愕地忘记了退出去。 沈金鳞抱着秦悠悠转过来,看见丫鬟们呆愣当场,骂道:“滚出去!” 丫鬟们反应慢了半拍,退到门口,看见手中端着的饭菜,硬着头皮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才退出去。 秦悠悠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脸上红得要滴血。 “白日宣淫,若是传出去,对夫君的你的名声也不好!” 她心里又气又恼,她是正妻,怎么能做出诱惑夫君不思正道的事情来呢! 沈金鳞说得对,夫为妻纲,她不敢怪罪自己的夫君,是她没有做好,是她狐媚惑夫,她该去跪祠堂,领罚! 她恼她自己。 沈金鳞只当她是害羞,犹豫着是应该把她推倒放到床上,还是去桌边吃饭,抬头瞧见她脸上的别扭,算了,吃饭吧。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把她放到腿上坐下,这次她没有之前那么反抗了,沈金鳞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要跟他这个夫君好好地沟通,谈感情了。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儿豆干,喂到她嘴边,她倒是张口吃了,只是脸上那副仿佛受到了羞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喜欢吃豆干? 桌上的菜荤素搭配,很是丰盛,沈金鳞挑了几样喂给她,她都吃了,只是…… 他放下筷子,秦悠悠低下头。 “扫了夫君的兴致,是妾的错,妾该罚。” 这下沈金鳞真的生气了。 “秦悠悠,你是故意的吧!就这么怕我碰你吗?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沈金鳞一个直男,真的搞不定了! 秦悠悠的视线被泪水糊住,沈金鳞瞬间泄了气,拿帕子帮她擦泪,只是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沈金鳞自责,这么漂亮的美人,他怎么就把人家给惹哭了呢? “不,夫君没错,是妾的错,妾不该扫了夫君的兴致,但是妾,妾……” 沈金鳞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是她哭得一抽一抽跟个小孩子似的,沈金鳞难得地在她身上看到了脆弱,看到了无助。 他抱着她,认真地给她擦着眼泪,耐心哄道:“悠儿,别闹了,我不怪你,你是我的妻子,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 朦胧的视线中,秦悠悠看到他真诚的眼睛,恍惚间感觉上辈子那个对她没有好脸色的沈金鳞是另外一个人,肯定不是他! 换成上辈子,她敢这么闹,他早就甩袖离开了。 “我,妾怕邢姑娘不,嗝……” “妾怕邢姑娘不高兴,为,为难夫君!” 秦悠悠发现,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她说出来,沈金鳞脸上只有错愕,没有生气。 “你说什么?” 秦悠悠心想,反正今天丢人已经丢够了,干脆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夫君跟妾说过,要跟邢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妾怕邢姑娘不高兴,惹夫君不高兴。” “夫君说过,夫君是天,让妾听话,妾怕让夫君为难,也怕自己无法自处……” 她,她是在吃醋? 沈金鳞一直以为秦悠悠是冰山美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原着中她一直想跟原主和离,跟别的男人情投意合,算计侯府,他还以为她不喜欢他! 他其实有点赌气的成分,男人跟女人的思维不一样,但他没想到竟然差距这么远。 打死他也想不到,秦悠悠竟然喜欢他,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对自己忽冷忽热! 他心里高兴,高兴地想掀桌子庆祝一下! “夫人,你听我解释,我跟邢容儿之间,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做不到,我已经有了你,所以,我跟她说过了,我不会只娶她一个,也不会只爱她一个。” 沈金鳞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渣,但他说的是实话,他见过很多男人哄女人的时候说的是一套说辞,玩儿腻了之后又是另一套说辞。 同为男人,他理解但不赞同这种行为。 男人如果没有能力,就别去招惹人家,招惹了又养不起,找各种理由甩掉人家,那是不负责任的王八蛋。 他沈金鳞要么不谈恋爱,要么就负责到底! “我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以后要生儿育女,共同扛起侯府。” 那邢容儿呢? 秦悠悠眼神晶亮,想问一问他。 “容儿也是苦命人,我把选择权交给她,她若还愿意爱我,我就努力赚钱帮她赎身,她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尊重她的决定。” 放在现代,沈金鳞这番话肯定要被捶死,他是救世主吗?世间有那么多苦命女子他不去拯救,偏偏喜欢邢容儿…… 如果头顶有弹幕,沈金鳞觉得自己脑袋上飘的肯定是渣男下头男的绿色字幕。 但邢容儿很感动,觉得他有情有义,上辈子他的情义只对邢容儿一个人,这辈子多了一个她…… “夫君,你心里有我吗?” 秦悠悠从没说过这么大胆的话,说完后不敢看他的眼睛,立刻垂下头去。 沈金鳞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有,我心里此时装得满满的都是你!不信你摸摸……”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秦悠悠瞪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眼波流转妩媚动人,他好不容易退回去的欲念涌动上来,念着她还没吃饭,沈金鳞艰难地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 这次她没再不情愿,张开樱桃小口,把花生米含在嘴里,粉舌勾着那粒花生米,让他忍不住幻想,若是…… 沈金鳞喉结滚动。 “夫君也吃。” 秦悠悠学着他的样子,抄起一筷子菜来喂他,他根本没看她夹的是什么菜,这个时候,哪怕喂他吃砒霜,他也毫不犹豫一口吞下。 第24章 对我们的考验 “公子,林公子在外面求见……” 关键时候,又窜出来一个捣乱的,福宝话都说完了才看见室内的场景,他是沈金鳞的随从,是外男,秦悠悠受了惊,猛地扑在沈金鳞怀里不敢动弹,沈金鳞随手捞了个东西盖在秦悠悠身上。 抬头朝还站在原地发呆的福宝瞪去。 “今天谁在外面值守?所有人各罚半月的月钱!” 福宝后知后觉,捂着眼睛急忙往外面退。 “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公子您继续,继续……” 被这么一打断,他哪里还有继续的心情,从高耸入云的火箭,瞬间蔫儿了,他都害怕被吓出来毛病。 秦悠悠被盖在桌布底下。 “没事了,出来吧!” 她紧紧地拉着桌布蒙住脸。 “妾没脸见人了……” 像猫叫一般的奶音,还带着气泡。 好可爱呀! 沈金鳞从来没见过她这一面,听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怕她窒息,一层一层从她手里把桌布抢回来。 “没事,福宝又不是外人,等会儿我吩咐一声,让他们别嘴快说出去就行了,咱们夫妻两个房里的事情,外人还能管得着吗?” 秦悠悠的皮肤熟透了,头发都粘在脸上,她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话。 “夫君不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 沈金鳞有点懵,他们两个刚才什么也没做,只是她坐在他腿上,就算被人看了去又怎么了? 他以前还见过老板在办公室跟秘书…… 他那天晚上也是加班,后来太累了就在工位底下打了个地铺,刚睡下办公室的灯就亮了,他本来想起来查看,却意外听见了动静。 他憋了一晚上没敢去厕所撒尿…… 后来老板知道那晚他在办公室,把他喊过去明里暗里试探了一番,最后给了他一条华子。 咳咳…… 扯远了。 “你先吃饭,我出去看看福宝搞什么名堂!” 他心里猜到八成是酒楼的东家有信儿了,要不然福宝不会这么没眼力劲儿,门都不敲就冲进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婆子都低着头,福宝满脸讨好地冲他尬笑。 “小人敲门了……” 沈金鳞顿住,带着疑惑看向其他人,被她目光扫到的婆子点点头,证明他真的敲门了,看她点头的力度,福宝敲门的动静还不小,是他没听见,没给反应,事态又紧急,福宝才从外面撞开门冲进去的。 “不是敲门不敲门的问题,从前你冒冒失失就算了,如今夫人进门了,你得多点避讳,要是再敢像今天这样毛躁,你就去马厩里看马去!” 福宝老老实实认错。 “是,小人不敢了……公子,林公子在前堂等您,说是酒楼的东家要见您,让您立刻前去!” 怎么这么着急? 他们上午才刚跟牙人说要见就落的东家,这还没到晌午,那边的人就同意了见面。 要做生意了,生意场上,不能让别人看出深浅,也忌讳轻浮。 沈金鳞故作高冷姿态,去前堂见了林蛟。 “金鳞兄,快些吧,对方约我们今天中午到蜀香阁商谈,去晚了不好……” 林蛟捂着腚,苦恼道,“京城那么多酒楼,为什么偏偏选在蜀香阁?就属蜀香阁做的菜最辣,每次吃完,我是嘴巴肿,腚肿,难受的要命!” 沈金鳞笑话他。 “有那么夸张吗?” 沈金鳞还挺喜欢吃辣,现代的很多川菜馆为了照顾客人的口味,做的是香辣的口感,更侧重辣椒的油香味儿,辣度反而不够,他倒是想去见识一下,正宗的川菜是什么样子的。 “幕后的东家是什么人?” 林蛟神通广大,消息灵通,他打听了半天也没打听出来。 “没人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就连牙人也是跟幕后东家身边的亲信接触。听说买下那处酒楼的幕后之人是兖州首富!不知道有多少家底!” 这一点,沈金鳞倒不这么认为。 那个位置,空着就是最大的损失,敢把租金定到每年一千金,说明幕后的东家知道那个地方做生意能赚钱。 但是明知道能赚钱,却在牙人哪里挂了牌子往外租,要么是身份上不方便,要么就是银钱上不充裕! 沈金鳞心里有了底,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打开。 “金鳞兄,你拿我的扇子干嘛?” 沈金鳞眉头挑了挑。 林蛟别在腰间的折扇上画着山水图,另一边提的有字,但他怀疑林蛟根本不看字,那四个字写的极为轻浮。 貌比潘安? 就他那个矮土豆,还跟潘安比呢! 呼扇两下,他鼻子一痒,差点打出喷嚏。 “还给你!” 沈金鳞本来想借助工具装一把十三,让别人知道貌比潘安起码得是他这样的! 对上林蛟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 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 两人一进入蜀香阁,就有小厮迎上来。 “两位公子请。” 林蛟满肚子疑问,对方到底是谁,搞这么神神秘秘做什么? 他想凑过去问问沈金鳞,却见那厮一本正经地冲小厮点头。 “有劳了。” 一点儿也不好奇的样子! 他提起衣摆跟着上楼。 小厮领着他们进了雅间,雅间里已经泡好了茶,却没看到人。 “两位公子在此稍后。” 小厮留下一句话,关上门走了。 林蛟在雅间里打量半晌。 “不是,请咱们两个过来,把咱们往这里一扔就不管了?人呢?” 沈金鳞淡定的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个茶…… 他没忍住又喝了一口,见林蛟还在到处看,抬脚踹了他一下。 “林公子尝尝这个茶叶。” 反正人也没来,林蛟尝了口茶,惊讶道:“这个味道……有点像是峨眉山的竹叶青?” 这个季节,还没到清明,但是茶叶的口感很像是今年的新茶。 能把旧茶保存得这么完好很不容易。 幕后之人如果不是四川府的人,便是跟那个地方关系十分密切之人。 沈金鳞明白,对方是在考验他们。 从他跟林蛟刚进门开始,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两个喝完茶,刚才领着他们进门的小厮端着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小厮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我们家主子被要事耽搁了,请两位公子先行点菜,账单我们家主子付。” 小厮说完话又退出去了,林蛟凑过来看了一眼,奇怪道:“不给我们拿菜谱,让我们怎么点菜?” 他不甘心地把白纸翻来翻去,想看看对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沈金鳞没阻止他,闭上眼睛思索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菜单。 第25章 成功了一半 林蛟凑过来看,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牛筋?” “这道菜有什么用意?” 林蛟经常来蜀香阁,他倒是知道蜀香阁有一道名菜宫保牛筋,但蜀香阁的菜谱很厚,为什么单独将这一道菜拎出来呢? 沈金鳞解释道:“我们进门的时候,大堂里的客人,十桌里面有六张桌子上都摆着这一道菜,第一次来酒楼里吃饭,或者第一次在酒楼里宴请宾朋,自然要点这个酒楼里的招牌菜。” 林蛟记得以前来吃饭,确实每一次跟不同的人吃饭,都会点这一道菜。 “那第二道呢?” 沈金鳞提笔。 “火爆腰花?这个菜倒是没听过,是新菜吗?金鳞兄你最近来蜀香阁吃过饭吗?你怎么知道蜀香阁推出了新菜色?” “这很简单,大厅里这道菜的牌子比较新,且上面挂着红绸布,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新菜式,点来尝尝。” “这两道都是肉菜,我们一共就三个人,再点两道素菜,两道甜品,一个主菜,关键是酒,去取一坛汾酒。” “为什么是汾酒?” 就不能是其他的酒吗?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快到清明节了。” 林蛟黄恍然大悟。 酒楼里的菜单跟现代的纸质菜单,或者电子点餐单不一样,酒楼里把菜名刻到竹板上挂在墙上,供客人们参照。 雅间里的小厮伙计负责给贵客介绍菜品推销。 本该服务他们的小厮此时不在,就说明是被人拦住了。 要见他的人此时就在蜀香阁里,并且在不远处。 要在能够看到他们行踪的地方,沈金鳞拉开雅间的门走出去,走到走廊的尽头,围起来的帘帐后面,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端正坐着。 沈金鳞拱手道:“臣沈金鳞,见过三皇子!” 二楼窗子开着,穿堂风吹得室内的帘帐来回摆动,林蛟只能看见帘帐后面坐得笔挺的男人,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他是三皇子? 林蛟还摸不着头脑。 “被你发现了……” 小厮掀开帘帐,露出那人的真面目,果真是三皇子燕珅。 “草民林蛟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长得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无害,但沈金鳞知道,他既有心机谋略,又有手段,否则也不可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深受皇帝器重。 他出现了,那么本书的男主…… “沈三公子的确很聪明,但是有一点预估错了,我们不是三个人,是四个人。不过阳华吃得少,且吃不了辣,他就陪着我们,三公子跟这位……” “林蛟,小人叫林蛟,嘿嘿,多谢三皇子!” 三皇子很有礼貌。 “那就请两位入座吧。” “多谢三皇子。” 沈金鳞跟林蛟入座,他用余光打量着坐在三皇子身边的男人程嬴,他就是本文的男主,日后把持朝政,权势滔天,哪怕秦悠悠已为人妇,仍旧跟她不清不楚的那个男人。 现在的他名不见经传,如果不是三皇子主动提起,旁人甚至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但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三皇子得势,他在朝中嚣张成什么样子! 看过的情节都忘得差不多了,沈金鳞仅记的情节,全是他跟自己妻子的高光时刻,什么霸气护妻,收拾侯府,打压朝臣……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教训他们这些给他和女主制造绊子的人…… 见他一直偷看,程嬴的视线直直地投射过来,带着敌意。 “三公子若不想谈生意,那就请便吧。” 他坐在那里故作深沉一言不发,周身的气质神秘,开口拽拽的语气,确实很有男主的范儿。 不过他长相阴柔,身板儿瘦得跟阳*一样,说话的态度冷得像冰疙瘩,这年头,女人不喜欢充满阳刚之气的纯爷们儿,倒开始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了吗? 搞不懂啊,搞不懂。 “这位公子面生,以前从来没见过。” 沈金鳞拱手抱拳,笑着问道:“阳华是你的表字吗?” “你还不配问。” 程嬴的态度冷淡,沈金鳞也不生气。 两个男人一见面就不对付,三皇子翻开茶杯,动手倒茶。 “三皇子,小人来!” 林蛟这个时候有眼力劲儿了,从三皇子手里接过茶壶给大家都添满。 “三公子怎么知道是我?楼上这么多客人,三公子就不怕找错了人?” 沈金鳞当然怕找错人,但既然让他蒙对了,他就得表现出游刃有余。 “很简单,把我们约在蜀香阁,至少说明一点,您喜欢吃辣。您的母妃敬妃娘娘祖籍四川府,在朝中一筛选,很容易猜到您。” 三皇子反驳道:“但是朝中很多官员是从四川来的,这些并不是你判断的依仗。” 沈金鳞观察了一圈,可能是春天,天气干燥的原因,京城的气候条件不允许饮食太过辛辣,蜀香阁中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能在京城买下月珠湖前那么大一个酒楼,且能隐瞒消息,让京城里谁都打听不出来幕后东家,除了有钱,还要有权。” 房契地契在官府都有报备,林家因为做生意,经常跟官府打交道,以林家的人脉,却没打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说明,幕后之人手中的权势令人畏惧。 在京城,能让官府畏惧的人不多,沈金鳞想到了看过的情节里面,蜀香阁就是三皇子的产业,进而联想到约他见面的人就是三皇子。 “好,三公子比我想象中的聪明,阳华,你赌输了,自罚三杯吧!” 程嬴二话不说,端起酒杯灌了三杯酒。 沈金鳞面上还能端住,林蛟浑身上下都挂着问号,他能说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我跟阳华打赌,他赌你眼瞎,认不出来我。” 沈金鳞:“……” 你是皇子,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眼还真的有点瞎,不知道程嬴说的眼瞎,跟他以为的眼瞎是不是一回事儿。 他这么早就惦记上秦悠悠了吗? 看三皇子的态度,他门两个之间相处得很舒服,不像是主仆君臣,倒更像朋友。 小厮端着托盘,把他点的菜端上来,三皇子开口说道:“吃菜,尝尝新出的这道腰花,男人最喜欢的东西……” 男人凑在一起就开始不正经了,沈金鳞看着被切成花儿的猪腰子,等三皇子伸过筷子,动手夹了一块儿。 半天说不到正经事儿上,林蛟低头吃饭时,在沈金鳞的袖子上拉扯了两下,沈金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见到三皇子,他已经成功了一半儿了! 剩下的一半,就看等会儿他们怎么谈了。 第26章 签了契书 三皇子兴致很好,从桌上的菜色聊到四川的风土人情,沈金鳞去四川旅游过,多少也能答上来一两句。 但他懂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听三皇子说。 男人都喜欢装逼,但有时候也得收敛着些,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此聊了一会儿,三皇子切入正题,问道:“月珠湖的前的酒楼,你打算如何经营?” 粗略试探下来,三皇子发现沈金鳞的性格不像传言中那般沉不住气,从见面开始,他从不主动开口询问酒楼的事情,与他侃侃而谈,却也不是胡说。 他深思下来,决定先听听他的意见。 哪料到沈金鳞却突然停下来了。 “三皇子,酒楼是您的,我盘过来该怎么经营是我的事情,在租金条件没谈明白之前,我的经营策略属于商业机密,请三皇子恕罪。” 这一手倒打一耙令人生气。 三皇子手里把玩着酒杯,程赢开口嘲讽道:“既然三公子这般自信,又为什么着急见我们主子?只需给付租金,我们签订租赁契子,三公子拿去经营便是。” “程公子这话有理,但放眼京城,能一口气拿出三年租金三千两金子的人有多少?除去经营成本,光这一份租金就让多少人望而却步了。” “酒楼放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日常损耗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否则三皇子也不会这么着急出手。” 去看房子的人确实不少,但是真正感兴趣想租赁的人却很少,时间越长,三皇子花在这一处空房子上的钱越来越多,租金就更不可能低。 看的人会更少。 钱不能生钱,而且还有可能烂在手里,现在该着急的人不是他。 “主子,您若信得过,就把酒楼交给属下,只需三个月,属下定让酒楼开始盈利!” 三皇子却摇头。 “阳华,你是我的人,去经商大材小用了。” 生意场上不分贵贱,三皇子对沈金鳞越发感兴趣了。 “你想让本王免除租金,难道不拿出点诚意吗?” 果然是三皇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沈金鳞在心里琢磨着,他拿不出租金,那就只能给三皇子投诚,好在提前知道三皇子的底细,他这一把稳赚不赔。 “我保证一个月就能盈利,且您用酒楼入股,我给您三成利,酒楼的维修保养都算我的。” 三皇子勾唇笑了。 “我要五成。” 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金鳞一噎。 “四成。” “五成,我不插手酒楼的管理经营,一切由你全权决定,但是对外,也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他是皇子,不能与民争利,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在外面做生意,他免不了被责罚。 “成交!” 程赢劝道:“主子,这小子不靠谱,连怎么经营都不说,您为什么放心把酒楼交给他?” 当着他的面就拆台,沈金鳞瞥了他一眼。 “程公子放心,如果开张一个月后不能盈利,我赔付你们一年的租金!反正你们也不会吃亏!” 三皇子唇畔挂着笑。 “给他试试,反正有寿昌侯府给他兜底,他比其他人合适。”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沈金鳞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三皇子放心,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先签契子……” 三皇子起身,居高临下道:“剩下的事,你跟阳华谈吧,酒楼在阳华名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在沈金鳞肩膀上拍了拍,沈金鳞惊讶地看着他对面神情冷凝的程赢,要跟死人脸打交道,他得多留几个心眼! 拿到契子,林蛟还觉得好像在梦里。 两人从酒楼出来,太阳晒在身上,眼前全是光影,林蛟夺过契子,对着光认真的看了两遍。 “这么容易就拿到契子了?金鳞兄,你真的有把握赚钱吗?万一第一个月回不了本,咱们可就惹上麻烦了!” 沈金鳞把契子收起来。 “所以我签契子的时候没写你的名字,万一要赔钱,我自己一个人担着。” “金鳞兄……” 林蛟感动得快哭了。 “好了,谈正事儿吧,我给你单独开一份工钱,你来帮我。” 沈金鳞没想到三皇子狮子大开口,要五成利润,还不让对外透露他的身份,那他的酒楼就只能另外再找去找靠山,剩下的五成,他自己握三成,剩下的两成散出去活动关系…… 要是再给林蛟分一成的话,他辛辛苦苦,全是给别人打工,关键是,风险还得他担着,不划算。 商场如战场,战场无情,不能怪他。 “好,金鳞兄,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拿到契子,他就可以着手准备开张的事宜,要先垫资把酒楼布置一下,还得找厨子,招工。 而且,入口的东西,还得防备着有人从中作梗…… 要忙的事情太多,他承诺的开张一个月盈利,在没有租金的情况下,回本应该不难,至于盈利嘛,一文钱也算盈利。 “酒楼要先布置一下,先去贴告示,找些活干得好的工匠来,酒楼这边我盯着,你去找厨子,招工!” “咱们两个分头行动。” 林蛟点头应下,厨子是酒楼的灵魂,能决定酒楼的生死,这么重要的差使沈金鳞竟然交给他了! “放心,都交给我!” 酒楼里端茶送水的大多是小厮,沈金鳞含笑道,“江南出美人,再找些身段模样漂亮的姑娘来!” 林蛟吓了一跳。 “金鳞兄,你认真的吗?咱们开得是酒楼不是青楼,你,要漂亮的姑娘做什么?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做皮肉生意要去朝廷报备拿批文,否则就是黑窑子……” 沈金鳞满头黑线。 “谁说正经生意不能用漂亮姑娘了?让你去你就去,能把身契买下来最好,买不下来,就给高薪!” 林蛟揣着满腹疑问,被他打发走了。 沈金鳞来到月珠湖前,看着大门紧闭的酒楼,门上得先弄个招牌,不如就叫天上人间? 推门进去,空旷的大厅中间有个台子,他端着下巴,吩咐道:“福宝,去给我找个画板来。” 他穿书之前是在电脑上画图纸的,虽然不是室内装修专业,但是多少也懂一点。 可惜古代没有水晶灯,否则从顶楼垂下来一个又长又大的水晶灯,一进门就营造出金碧辉煌的感觉,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福宝找来画板,他搬了个椅子坐下,拿炭笔设计了一个巨大的流星水晶灯,设计成牡丹花灯的形状,跟周围的古典建筑也很相配。 “福宝,咱们京城有没有烧琉璃的地方?” “还真有!” 福宝询问道:“公子,咱们京城的琉璃作坊都在城外,但是咱们现在出城的话,天黑前赶不回来了!” 第27章 质疑他的能力 “不着急,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准备两床铺盖,咱们两个这几天就住在酒楼里了!” 沈金鳞叹了口气,家有娇妻,他却要在外面忙事业,不能陪着她。 “跟夫人说一声,我会洁身自好,时时想着她的!” 沈金鳞心里难受,没看见福宝脸上的尴尬和无奈,这话他要是原话带到,少夫人会不会觉得他耍流氓? 算了,跟少夫人身边的春英姐姐说一声吧! 福宝回府传话,那铺盖,沈金鳞端着画板,把酒楼里需要动的地方都画出来。 传统的酒楼雅间装饰用的都是字画,摆件或者真迹,那些要花不少钱。 沈金鳞算了一下,要是用一些现代的装修能省不少钱。 不知道琉璃是什么价,放在现代那就是白菜价,古代可能贵一点…… 酒楼地方太大,而且还分了两个院子,中间由一个小花园连接,后边的院子环境清幽,假山流水好不惬意,而且还有一块儿空地,等天气暖和些,在这里摆上烧烤架子,做室外野餐…… 前面做餐饮,后面做休闲会所,棋牌室台球吧足浴按摩…… 对了,还得找技师培训…… 要做的事情太多,工程量浩大,沈金鳞打起精神。 福宝把话带到,秦悠悠听完之后,脸又红了。 “春英,去取一百两银子给福宝带上,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 她给沈金鳞拿的钱都是她的嫁妆钱,如果沈金鳞上进,就算把嫁妆花光,她也不心疼。 侯府的账面漂亮,但是实际上已经拿不出多少钱了,且婆母现在的心思都在印子钱上。今天外面的管家来了好几趟了,应该是印子钱不好收回来。 她别的忙也帮不上。 “少夫人,公子是急着用钱,但公子叮嘱过,不能动您的嫁妆……” 福宝手里拿着钱,很是为难。 秦悠悠知道沈金鳞的态度,上次她给福宝的那二十两银子又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但这次不一样。 “夫君不肯收的话,你就跟他说,算是我借给他的,等他以后赚了钱,给我补回来。” 福宝应了声是。 秦悠悠帮着收拾了两床铺盖和换洗的衣服,不放心道:“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多带几个护卫一起过去!” “是,多谢夫人!” 福宝拿着钱带着护卫出门了。 他走后,秦悠悠按住心口。 “春英,你觉得我做得对吗?夫君在外面,我本该安排一个丫鬟贴身伺候的,但我……” 她突然不想那般贤惠了,把别的女子放到丈夫身边伺候,代表着什么,男人可能不懂,春英却是懂的。 派去的丫鬟不光伺候丈夫的日常起居,也在夜里伺候。 “奴婢懂,少夫人,您做得没错,您跟公子还没圆房,总不好叫丫鬟先越过您去。之前公子为邢姑娘守身如玉,身边也没个通房,若不然,就算恶心点儿,您也不至于这般为难!” 世家的公子哥儿到年龄时,家里都会安排通房丫鬟,奈何沈金鳞那时候就迷恋上邢容儿了,死活不肯要,还把陈氏安排的通房都赶了出去。 如今,倒是叫秦悠悠为难。 秦悠悠心口扑通扑通地跳。 “不知道夫君会不会生气……” 沈金鳞哪儿能想到作者给他安排了这么多坑,他从头到尾都没睡几个女人,却被冠上了渣男的帽子,一路做反派到底…… 亏,巨亏! 不过他这会儿没空想这些了。 今天晚上熬夜把设计稿弄出来,明天开始找作坊制作装修材料,找工匠开工。 福宝揣着银子回来,他心里感动,果然是贤惠持家的女主,知道他缺什么就给他送什么,他心里对秦悠悠的喜爱更多了一分。 “明天一早出城,去找琉璃作坊!” 林蛟那边,托家里的关系找厨子,招工…… 两人如火如荼地忙了一个月,酒楼终于初步装修成他想要的样子了,钱也没少花,他拿了一百两银子,剩下的都是林蛟的老爹到现场看完沈金鳞的设计之后,大手一挥,给他们拨得资金。 临走前还拍着林蛟的肩膀,让他跟着沈金鳞好好干。 “金鳞兄,我爹说看好我!” 林蛟叉腰咧嘴笑得露着大牙,“我爹那么多儿子,我一直都不起眼,既没有上面的兄长们能干,也不如弟弟们嘴甜会讨好父亲,他还是第一次称赞我呢!” 沈金鳞熬得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看现场工人施工。 “恭喜你啊!” 工匠们正在大堂里装琉璃灯,琉璃灯是悬空的,又不通电,天黑的时候不好点燃,且琉璃灯易碎,一定要固定好! “金鳞兄,我以后一定跟着你好好干!装上这个灯,咱们就算装修完了吗?” “差不多吧……” 林蛟招来的小厮已经开始干活了。 “姑娘们找齐了吗?” “谁家好人家的姑娘舍得送进来?我天天去人牙子那儿挑人,勉强挑出了几个。听说咱们工钱高,倒是有不少婆娘想来,问咱们招不招干粗活的。” “要,能吃苦受累干粗活的也要,主要还是漂亮的姑娘,有多少要多少。” 不仅是服务员,后院还有技师呢,服务有钱人的技师当然得又漂亮,技术又好。 忙活了半天,灯终于装上了,沈金鳞托腮看着水晶灯,这个灯他改良了好几次了,每个灯里面储存的有灯油,点燃嘛,也有办法。 他冲三楼的福宝招了招手,福宝把手里的一盆灯油浇在连接水晶灯的铜线上,然后从小厮手里拿过火把,点燃铜线。 滋啦一声,绿色的火焰迅速顺着铜线燃烧起来,把水晶灯点亮。 火线像是一条火龙,水晶灯一亮起,整个酒楼瞬间被点亮。 眼前这一幕太过震撼,一次成功! 现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震惊。 沈金鳞面上露出满意的笑。 程赢在他身边站定,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也有惊艳闪过。 沈金鳞看向他。 “你来做什么?” 程赢瞥他一眼,抬头看着犹如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灯。 “你关起门来折腾了一个月,主子让我来验收一下。” 这会儿外面天色擦黑,酒楼里本来很黑,但水晶灯一亮起,大堂里瞬间亮如白昼,水晶灯发出斑斓的色彩。 “嘿嘿,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会觉得惊艳,是因为没有见过现代的高级会所,那叫一个奢华,不过古代条件有限,他能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光有噱头还不够。” 他的态度比初次见面时缓和了一些,但仍旧质疑他的能力。 沈金鳞笑道:“自然不是只有噱头。” 第28章 我等不及了 “但是底牌不能一次全部拿出来,请三皇子放心,我承诺过开张一个月盈利,就一定能做到。” 程赢眉头扬了扬,笑道:“那祝你好运。” 又被他装到了。 沈金鳞心情很好。 “金鳞兄,马上装修好了,厨子也都能到位,那些姑娘们怎么办?” 林蛟愁得头都快大了,沈金鳞要身段模样都好,这样的女子,花钱买要花很多钱不说,这样的好苗子都被各大青楼挑走了,留下来的模样都一般。 “先别急,我去想办法。” 如果不能做到顶尖,还不如不开这一项服务。 沈金鳞想了半响,这件事情还得去找邢容儿帮忙。 他本来想直接去找邢容儿,又怕传到秦悠悠那儿变了味道,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家。 “福宝,你留下来,现在天气干燥,防备着点儿。” 他把酒楼接手过来,京城知道的人不少,玄武路上的那些酒楼一个个都盯着他呢,都想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买来的小厮以及从侯府带来的护卫,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就怕出了意外。 “好,公子您放心!” 沈金鳞出了酒楼,走在路上,才发现春意已经很浓了,街边不知谁家的墙头爬过来一支红杏,空气里弥漫着花粉的味道。 “三公子,三公子回府了!” 门房看见他很激动,“快去报给夫人!” “少夫人,公子回来了!去了夫人的院子!” 因为沈金鳞的维护,秦悠悠嫁进府上这一个月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日子过得很滋润。 除了每天去给陈氏请安问好,就在房间里看看书,算算账,她陪嫁的有几个铺子,闲下来打理铺子的生意,铺子的收入也翻了一倍。 进项好,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秦悠悠有点恍惚。 “春英,帮我找一件外套。” 她在自己院子里,又不见客,天气暖和,她只穿了里面的单衣。 夏荷取来大袖衫帮她穿上,她自己整理了头发,询问道:“春英,我要不要再添一朵珠花?” 她长相很美,略显紧张的样子让春英掩唇轻笑。 “少夫人,不管您什么样子,公子都喜欢您!” 她的打趣让秦悠悠脸红。 “行了,收拾好了,赶紧出发吧!” 秦悠悠走在前面,两个丫鬟跟在后面,主仆几个一路赶到陈氏院子里。 沈金鳞开酒楼的事情没跟家里商量,陈氏正在数落他。 “你这个孩子,竟然瞒着我们去开酒楼,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才知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 沈金鳞稳坐在椅子上,说出来的话却没有轻浮的感觉,才一个月没见,却觉得他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哪里不一样了。 “都到现在了,还不肯跟娘说实话吗?你哪儿来的钱盘酒楼?” “娘,都说了是跟林蛟合伙开的,你怎么不信呢?” “林家是有名的富商不假,但是林家那么多儿子,林蛟又是不受宠的那个,林家怎么可能给他那么多钱?你别蒙我,那个位置,听说一年没有一千金拿不下来,一千金,把咱们侯府卖了,都给你凑不出来这么多!” 陈氏还想念叨,沈金鳞看见秦悠悠站在门口,眼睛里含着笑,上前牵住她的手坐下。 “娘,您就别盘问了,您放的印子钱收回来了吗?” 这么一说,陈氏哑然了。 “没收回来吧?” 在沈金鳞的预料之中,这种事情,又不敢告官,只能自己吃亏。 “收不回来就算了,您跟外面那些人说好,这些钱就当是咱们侯府救济穷人,万一东窗事发,咱们家虽然损失一些银钱,好歹不会被牵连。” “您心里要是还不舒服,干脆就当这些钱被我跟我爹败光了,您还能好受点……等儿子酒楼营业,给您赚钱!” 陈氏一辈子不服输,苦苦支撑着侯府,最后眼看着侯府越来越穷,子孙也越来越不争气…… “行,随你折腾吧,大不了,把皇上赐给咱们的宅子卖了,一家人都喝西北风,以后就老实了!” 秦悠悠没敢吭声,打量着沈金鳞游刃有余的神色,心下想,他一定能成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他。 “娘,我一个月没睡好了,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又出门了,您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起身朝着秦悠悠走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人上辈子虽然做了一辈子夫妻,但是秦悠悠跟他不太熟悉,成亲以来,又有一个月没见面了,秦悠悠有点拘束。 回到院子里,春英识趣儿地开口说道:“奴婢让厨房先准备饭菜,再备上热水,两位主子早点歇息。” 沈金鳞把秦悠悠捞过来坐到他腿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有没有想为夫……” 秦悠悠心跳加速,声若蚊蝇。 “夫君……” 她害羞的模样让沈金鳞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放到床上。 他呼吸灼热,目光锁定她的唇,春英办事比较稳妥,提前敲了门。 秦悠悠害羞地从他身上下来。 春英低着头摆上饭菜。 “奴婢去准备热水。” 沐浴的房间跟他们的房间连着,但是从外面也能进去,方便下人随时送水。 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沈金鳞深吸一口气,帮秦悠悠布菜。 秦悠悠面色虽红,却不扭捏。 “妾来。” 她主动给沈金鳞布菜,含情脉脉地抬头看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这顿饭,还有吃下去的必要吗? 沈金鳞拽了拽领口。 “我去洗漱!” 他在外面,好几天没有洗漱了,身上很脏,他洗得急,洗漱完不等擦干头发,就急急忙忙跑回来。 终于等到洞房花烛了! 沈金鳞激动的心在颤抖。 “悠儿,过来!” 秦悠悠磨磨蹭蹭地起身,不敢看他。 “夫君,妾,妾也想先去洗漱一番,妾,妾……” 她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 沈金鳞上前环住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感受自己的心跳。 “悠儿,那你快点儿,我等不及了。” 秦悠悠身上很香,他说话间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顺势想往上游走,秦悠悠嗯了一声,挣脱开他进了浴室。 他洗澡的时候声音很大,哗啦啦的全是水声,秦悠悠洗澡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金鳞躺在床上,坐在凳子上,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了吧…… 看到浴室门上出现秦悠悠的影子,他赶忙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第29章 敲竹杠 “公子,不好了!” 福宝在外面敲门,“酒楼那边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 酒楼能出什么事情? 他才刚从酒楼回来,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 八成是福宝见不得他休息,故意来捣乱。 “公子,有人在咱们后院放火!” 沈金鳞提上裤子,给秦悠悠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开门出去询问道:“火灭了吗?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他急匆匆往外走,福宝小跑着追在他身后。 “小人发现火势的时候立刻让人扑灭了,幸好下面的人发现的及时,火没烧起来,但是也没有抓到可疑的人。” “报官了吗?” 福宝办事还算沉稳。 “报官了,小人把火势控制住,立刻就派人去报官了,护卫们在附近搜索,也没找到可疑的人,小人想着这么大的事儿得跟您说一声。” 沈金鳞风风火火赶到酒楼,福宝领着他去了起火的地方,后院的墙根外面,有人在那里点了一堆火,今天晚上的风向,要是等火烧起来,至少烧掉后面半边院子。 酒楼在三皇子手里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敢来纵火? 欺软怕硬是吧! 沈金鳞一心火气,要是酒楼被烧了,他的心血不仅要付诸东流,还得背上巨额的债务,谁这么针对他们寿昌侯府,这么针对他? 他们去报官,京兆衙门的人来了,巡城司的人也来了。 “谁报的官?” 两个衙门的人碰到一起了,沈金鳞出面道:“我报的,我们酒楼被人纵火,麻烦官爷好好查查!” 来的管事面生,沈金鳞都不认识,但是明显对方认识他。 “呦,原来是三公子,听说三公子把这间酒楼盘下来,我们哥几个原来还不信,不知道三公子还记得小人吗?咱们一起在望月楼喝过酒。” 沈金鳞没有一点印象。 那管事也不生气。 “三公子贵人多忘事,无妨,以后您在这儿开酒楼,我们兄弟几个就负责这条街上的安保管理,以后交道打得多了,三公子就认识小人了!” 话说到这儿,沈金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小鬼先来问路了,看他上不上道,他要是不上道,以后似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肯定经常会发生。 沈金鳞吩咐福宝。 “去拿二十两银子来。” 他看向京兆衙门跟巡城司的管事,笑道:“火势已经扑灭了,也没给我们酒楼造成太大的损失,劳烦两位大人跑一趟。” “我们酒楼还没开张,这些银子两位大人先拿着,等酒楼开张,我做东,请今天到场的兄弟们喝酒!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捧场!” 他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且给足了他们面子,刚才说话的管事抱拳道:“三公子慷慨,小人陈三代所有兄弟们谢过三公子!” 另一个管事是京兆衙门的人,也开口说道:“小人廖宇,替兄弟们谢过三公子。三公子放心,今天晚上敢在酒楼纵火的人,我们一定抓到给三公子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了!” “三公子,您先休息,小人去周围看看,或许能找到目击证人。” 拿了他的钱,自然就要给他一个交代,否则就是光拿钱不办事的酒囊饭袋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去周围巡查。 福宝小声询问道:“公子,您觉得纵火的人能抓到吗?”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 沈金鳞不是心疼钱,他……好吧,他就是心疼钱,还没开张,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若是买了东西,比如大堂内的琉璃灯,至少还能看得见钱花到哪儿了。 行人情…… 生意场上,不能只看钱。 “肯定能抓到,说不准,今天晚上的火就是他们放的。” 啊? 福宝面上难掩震惊,他们可是官府的人,又不是地痞流氓…… “福宝你记住,小鬼难缠,以后遇上这些人,说话客气点,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 他们敢来敲竹杠,提醒着沈金鳞,该去拜码头,给酒楼找一个靠山了。 “福宝,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就在酒楼里住下。” 沈金鳞心情很烦躁,他感觉自己欲火中烧,差点儿快爆体而亡,实在不行,他…… 算了,算了,他有老婆有情人,嫖在这个朝代虽然合法,但要是被人认出来,多丢人啊! 而且,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毕竟他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 忍一忍,再忍一忍。 折腾这一趟,已经是深夜了,推开窗子往外看,巡城司跟京兆衙门的人正围着酒楼搜寻证据。 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狗在叫唤,沈金鳞躺下迷迷糊糊,到天快亮才睡着,又被福宝喊起来了。 “公子,陈三爷来说昨晚纵火的人找到了!” 沈金鳞从床上弹起来。 “什么人?” 福宝的表情一言难尽。 “说是街边的流浪汉,咱们没接手酒楼之前,他一直偷偷地翻墙住在咱们酒楼,现在没了住处,故意放火报复。” 这个理由要多牵强有多牵强。 先不说酒楼的院墙有多高,他能不能翻进来,就说他住在酒楼里,酒楼是三皇子的,酒楼里留了看管照顾的人,每天巡夜,怎么可能让流浪汉住进来? “陈三爷来的时候您还在睡,让小人跟您说一声,不打搅您休息,他们把人带走了!” “好,我知道了。” 二十两银子扔到水里还能听个响呢,抓了个流浪汉就没了。 沈金鳞洗了把脸问道:“林蛟来了吗?” “林公子还没来,但是……三皇子身边那位程公子来了,在楼下等您。” 沈金鳞:“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昨天晚上回府洗了个澡,胡子也刮了。 “去给我拿一件新衣服来!” 去见情敌,他得好好捯饬捯饬。 福宝不解。 “公子,您昨天晚上不就见过程公子了吗?程公子又不是邢姑娘,还是说您喜欢男……” 福宝赶紧捂住嘴巴,去找了一套沈金鳞今春做的春衫。 沈金鳞穿上,把前后的衣摆整理好,询问道:“你家公子我这么穿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啊…… 他看着跟一只花孔雀似的,福宝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走,咱们去见见那位程公子!” 沈金鳞施施然从楼上下来,程赢已经喝了两盏茶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碟子精致的点心,林蛟候在一旁,跟他介绍。 “这是芙蓉糕,松子百合酥,荷花酥,蜜汁蜂巢糕……” “我今天还带了掌勺的师傅,等会儿让他们列个单子去采买,把每个人的拿手好菜先做出来!” 林蛟围着程赢拍马屁,把沈金鳞气坏了。 第30章 试菜 “金鳞兄,你起来了啊,快来,今天早上师傅刚做出来的点心,还是热乎的呢,快来尝尝!” 沈金鳞从楼上下来,宽敞的大厅里,别人站着,程赢坐着,别人拘谨,程赢却仿若主人般轻松惬意。 “程公子这么早?又来视察?” 林蛟拉开椅子等他坐下,动手帮他倒了杯茶。 程赢抬眸看过来。 “你对我有敌意。” 他还好意思说!惦记别人的老婆,还要怪人家态度不好? “难道不是程公子心虚吗?” 程赢把视线重新落回在点心上。 “不知道三公子在说什么。如今掌勺的师傅也凑齐了,三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营业?” “不着急,还得进行岗前培训,人还没找齐呢。” “听说昨晚有人纵火,人抓到了吗?” 沈金鳞饿了,就着茶水吃了两块儿点心,他嫌噎得慌,不如吃包子喝粥。 “抓到了,不劳程公子费心。” “那就好。” 林蛟站在一旁,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插不上话。 他眼尖,看见一辆马车在酒楼门口停下,一位打扮素雅的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夫人,我们酒楼还没开始营业……” 那位夫人面上含羞带怯,往里面看了一眼。 林蛟吞咽了几口唾沫,乖乖,谁这么有福气啊,这位夫人是真的好看,不需要故作娇嗔,就她刚才眼神往里面一瞥的那个动作,就撩拨得林蛟口干舌燥…… “我知道,我来找我夫君。” 夫君? 林蛟顺着她的视线往里面看,她夫君是程赢? “夫人,你怎么来了?” 沈金鳞没想到秦悠悠竟然会找出来,惊讶之余不忘了观察程赢的表情。 他小跑出来,到门口把秦悠悠迎进来,体贴道,“外面太阳晒,你怎么出门也不跟我说一声,想买什么东西,我让福宝买了给你送回去!” 沈金鳞在秦悠悠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操作,把林蛟看得一愣。 程赢看秦悠悠的眼神没什么变化,秦悠悠也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夫君,妾来得不合适吗?” 秦悠悠怕误了他的事情,他这里好像有客人呢! 沈金鳞宠溺道:“没有,你来我随时欢迎,没吃早饭吧,坐下来一起吃点?” “原来是嫂子!”林蛟殷勤道,“嫂子如天仙一般,怪不得金鳞兄总惦记着回家!嫂子快坐!” 秦悠悠被他说得脸红。 “夫君。” 内宅妇人不与外男同桌,秦悠悠又是十分传统的女人,沈金鳞知道她的顾虑。 “不想在这里,到我房间里去,我陪着你。” “你还有客人呢,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林蛟是咱们自己人,不用拘束,程公子嘛,我们合伙做生意,只要酒楼赚钱,也不必讲这些虚礼。程公子不会介意的。” 夫妻两人同时看向程赢。 程赢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换来了沈金鳞的一记白眼。 娘炮! 这家伙确定喜欢的不是男人吗? “我只是过来看看,三公子这边无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很特殊,秦悠悠多看了他一眼,被沈金鳞挡住视线。 “夫君,我给你带了早餐,特意让厨房包的大肉馅儿的包子,还有稀粥。” 据她观察,沈金鳞对那些精致的点心不感兴趣,早餐他喜欢喝粥吃包子,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秦悠悠今天鼓起勇气,主动来给他送早餐。 “还是夫人懂我!” 沈金鳞笑得咧着大牙,林蛟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对着他领来的掌勺师傅说道:“大家先去厨房,适应一下环境,再把自己拿手的菜做出来,会做多少做多少,一道一道做出来让金鳞兄试菜!” 他声音很大,说完仰脸顺着楼梯往上看,金鳞兄应该听见了吧! 等会儿他去敲房门,不会挨打吧! 沈金鳞住的地方在三楼,本是雅间,但是因为环境好,他让福宝简单收拾出来,给他放上铺盖,就在这里将就着住。 丫鬟们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秦悠悠陪着他坐下。 “我吃过了,我伺候夫君吃。” 昨晚没吃多少东西,又折腾到半夜,他确实饿了,端起粥碗先喝了半碗粥,又拿起包子,大口啃着。 “好吃!” 他是个不会享福的,早上还得是粥跟包子吃的得劲儿! 两口塞进去一个包子,秦悠悠拿帕子帮他擦着嘴角。 “你慢点儿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沈金鳞填饱肚子。 “等会儿我要去一趟楚月楼……” 秦悠悠帮他擦拭的动作一顿,面色带着几分隐忍。 “夫君要去哪里,不用跟妾报备。” 他要去见邢容儿吗? 他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跟邢容儿见面? “吃醋啦?” 沈金鳞将她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 “放心吧,我去见她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是去找她帮忙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块儿去!” 他喜欢看她吃醋,她要是摆着一张冷脸,他追时间久了,也会觉得没意思。 这样刚好,她会因为他见别的女人吃醋,但是又不会无理取闹,让他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夫君,你又拿妾开玩笑,我一个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她不是说那种地方不能去,而是,她是女子,天生就要顾虑许多,如果被旁人知道她去青楼,她的名声就毁了! 秦悠悠觉得委屈,沈金鳞若还有一点在乎她,就不会说这种玩笑话毁她的名节! “女子怎么了!女子也可以成为男人的助力!悠儿,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我不会因为你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就生气,也不会因为你去青楼就看轻你。” “你是我沈金鳞的妻子,我必定会站在你面前护着你!谁敢在背后议论你,就是跟我沈金鳞过不去!” “夫君,我……” 秦悠悠感动,沈金鳞趁势帮她整理鬓边的碎发,反正时间还早,先亲热一番也来得及…… 咣咣…… 沈金鳞盯着秦悠悠的唇靠近,外面春光正好,窗子大开着,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起走光。 古代又没有望远镜,也没有高清摄像头,就算对着窗子,别人也未必能看到里面的春光。 好刺激! 沈金鳞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咣咣! “金鳞兄,第一道菜出锅了,来试菜了!” 林蛟见敲不开房门,干脆在外面大喊一声。 沈金鳞的想法来不及实施又被打断,他快被气炸了。 “夫君有事就先去忙,我帮夫君收拾一下房间。” 秦悠悠没觉察出来他的异常,见房间里穿过的衣服挂在床头,床上也乱糟糟的,被子也没叠,便主动帮他整理。 沈金鳞深吸几口气,回头看见秦悠悠弯着腰帮他整理床铺,这个姿势……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气冲上脑门,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金鳞兄,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吧!” 沈金鳞黑着脸拉开房门。 第31章 娶了个宝贝回来 沈金鳞黑着的脸色让林蛟下意识闭上嘴巴,视线越过他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 房间里的春色自然只有他能欣赏! 沈金鳞转身把房门关上,阻断了林蛟的视线。 “不是说试菜吗?” “对对对,试菜!” 林蛟收回视线,他在心里懊悔,秦悠悠是沈金鳞的正妻,跟后宅里那些可供狭玩的妾氏不一样,他再多看两眼,沈金鳞说不准就要揍他了! 跟秦悠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沈金鳞感觉还没有过多久,到了一楼一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 他漱了漱口,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鱼肉。 “等一下,有没有酒?” 鱼肉的口感偏淡,最好配上果酒,要是有白葡萄酒最好,没有的话…… “咱们京城里卖的有葡萄酒吗?” “葡萄酒倒是有,不过都是从西域运回来的,那个是天价,还不一定能买到!” 好嘛,又一个赚钱的路子,但是他是不是得先买个庄子种葡萄? 以前老家的村子里种植果树,家家户户都有葡萄,大家都会酿葡萄酒! 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的酒楼马上就要开张了,酒水的问题迫在眉睫。 “林蛟,你家做茶叶生意,有没有酒水的渠道?帮我联系些供应酒水的厂家,带上他们的酒来竞标、” “厂家?” “就是作坊。” “竞标?” “咱们是开酒楼做生意的,酒水也得好好挑选,你把市面上所有的高档酒都买回来,如果能买到特供的……嘿!” 沈金鳞突然想起来,特供的酒水渠道,还得去找三皇子! 白白把程嬴那家伙放走了! “你先去买吧。” 好酒要配好菜,这是他有一次被老板喊去陪着接待客户的时候,客户喝多了,拉着他说了不少。 他把客户陪高兴了,客户非要拉着他去参观酒庄。 往地下挖了几十米的酒窖里面储藏着一排一排的葡萄酒,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香槟…… 那些酒在市面上最便宜一瓶也得好几千。 他尝了尝,觉得有些酒的味道还不如他奶奶酿的,用了高档的包装,贴了个高级的牌子,一瓶酒就卖出了天价! 他尝一道菜,就要漱口然后再去尝另一道菜。 “把这两个菜换换位置。” 春天容易没有胃口,把清淡的菜放在前面,口感逐层叠加,才能品尝到每一道菜的优点,否则,先吃一道口味重的菜,再吃清淡的菜肴就会觉得没有胃口。 在吃上面,沈金鳞不算很专业,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口感做出合理的搭配。 小厮们被他指挥着把菜肴调整位置。 今天第一次开火,准备的食材有限,每个人只做出来五六个菜,且还都是比较容易出的菜,有些需要费工夫的都没做。 秦悠悠整理好房间,闲来无事,站在三楼的扶手处往下看。 尝完菜,沈金鳞又把掌勺师傅叫来开会。 “你们每个人把自己会做的菜整理出来,做个菜单给我。不仅要讲究荤素搭配,还要求每道菜的配料都写清楚,回头我请个画师,把菜画出来!” 酒楼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整理好,一个月的时间,硬装做好了,软装也该提上日程。 “给你们两天时间去准备。” 沈金鳞头疼,古代没有打印技术,请画师也得花不少钱…… 还没开张,钱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夫君,喝杯茶吧。” 今天菜多,沈金鳞试完菜已经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菜别浪费,大家当中午饭吃吧!” 沈金鳞大手一挥,忙活半天的小厮们高兴地抢过盘子,三两个人凑在一起,就着馒头吃了起来。 “夫君在愁什么?” 沈金鳞接过茶杯,拿杯盖拨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梗。 “美食配美器,酒楼开张要用的盘碟茶具酒具也有讲究,我需要找一个会画图有审美的人才……” 他自己那点画图水平,硬装时没少跟工匠沟通,他用语言表达,匠人加上一点自己的理解去做,出来的东西合适了留着,不合适还得再返工。 好在林蛟请的匠人靠谱,听说他请的那些匠人都是林父出面在江南找的人。 遇上林蛟,他算是遇上贵人了! 秦悠悠询问道:“妾略通书画,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夫君的忙?” “你会画画?” 沈金鳞惊讶。 秦悠悠低头道:“妾只是附庸风雅,学过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夫君的要求。” 琴棋书画是每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应该学的东西,有些人家从小给家中子女请了先生,在今天之前,她以为画画只是陶冶情操培养审美的一种手段。 她记得沈金鳞说过的话,女子也能帮助男子,她也可以不必拘泥在后宅里,或许她能帮上忙呢? “好好好,你能帮上大忙呢!” 沈金鳞吩咐道:“福宝,快去准备笔墨纸砚,再去买些颜料来!” 福宝领命,很快把他要的东西买回来,沈金鳞亲自动手把笔墨纸砚摆在桌上。 “夫人,你先帮我画几个盘子!” 先画几个盛菜的常规的圆盘,他打算在牡丹盛放时开张,那就先设计一些牡丹主题的盘碟茶具。 秦悠悠提笔蘸墨,迅速画出来一个。 “夫君,你看这样好不好?” 盘子中间留白,沿上一圈漂亮的牡丹花瓣,盘子中间如果盛上菜,哪怕只装一盘土豆丝,看起来也高档了许多。 “好,很好,就照着这样帮我设计一整套!” 盘子茶具,最好连筷子上的图案都设计好! 不得不说,秦悠悠还是很有天赋的,沈金鳞只一点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设计出了一整套的餐具茶具。 “夫君,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她画的时候沈金鳞帮她研墨铺陈画纸,画完沈金鳞拿去放在别的桌子上晾干,每一张他都看过。 “悠儿,我竟不知我娶了个宝贝回来!” 如果不是秦悠悠面皮薄,沈金鳞此刻想把她抱起来转几圈! 秦悠悠被他夸奖得不好意思。 她当初学画时,先生说过她在绘画上有些天赋,希望她能够深造,但是又可惜她的女子身份,在后宅里施展不开。当时先生叮嘱她不要荒废了自己的天赋,她在府上空闲时,偶尔会画一两幅画自己欣赏。 “福宝……” 刚闲下来的福宝又被他喊起来。 “拿上这些图去找烧瓷器的作坊,尽快赶制出来!” 第32章 满足麟哥哥的愿望 好不容易找到帮忙画图的人才,沈金鳞让下人给秦悠悠收拾出来一个雅间当作书房,正好趁机把他需要的东西都画出来。 “我想在大堂做一个立体浮雕的墙。你把图纸画出来,我立刻安排工匠去做!” 大厅的琉璃灯装上了,还差一个浮雕的背景墙,沈金鳞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图案,用别人的也不是不行,就是贵。 钱要花在刀刃上,逼格要拉满,成本要降下来。 “夫君想要什么图案?” 什么图案不重要,只要寓意吉祥就行。 “我要三层楼高的浮雕墙,你看着弄。” 秦悠悠陷入沉思。 现代很多常见的图案放在古代都属于违规,龙纹凤纹麒麟纹,在古代都得避讳,很多动物图案不能用,最好用山水图。 秦悠悠打量了一眼大堂的布置,心里有数了。 “好,给我时间。” 沈金鳞亲自帮秦悠悠摆好颜料纸张,从楼上下来,还有件事儿没办! 他想在酒楼里加表演,表演的人可以花钱从青楼里找,这就得去找邢容儿帮忙了! 让林蛟去买的人也还没有买回来…… 沈金鳞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麟哥哥!” 说曹操曹操到,邢容儿欢快地从外面跑进来,扑进沈金鳞的怀里。 “麟哥哥有没有想我!” “你怎么来了?” 沈金鳞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一眼,邢容儿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询问道:“麟哥哥在看什么?” “没什么!” 沈金鳞心虚道,“我正要去找你呢,酒楼还没装好,咱们到外面找家茶楼坐坐!” “不要!” 邢容儿拽住他。 “为什么要去茶楼?你这儿这么多房间……” 她语气娇嗔,“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说着她就要往楼上走,“我刚才在外面遇见福宝了,福宝说你住在三楼!” 沈金鳞急忙拉住她! “我们还是去外面坐坐吧!” 福宝这个嘴快的,难道没跟她说秦悠悠也在吗? 这要是遇上了,得有多尴尬? “麟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是不是……不喜欢容儿了?” 邢容儿眼睛里的水雾让沈金鳞不忍心再说拒绝的话。 “没有,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谈。” “我也能帮到麟哥哥吗?什么事情呀!” 邢容儿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沈金鳞余光看了一眼三楼。 “我们回楚月楼,我不仅要找你,还要找你们楼里的妈妈,到时候再说!” “什么事情啊?” 邢容儿跟着他下了楼梯,两人出门坐上马车。 秦悠悠身边的婆子恰好开门出来。 “奇怪,怎么有一股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儿呢?夏荷你闻见了吗?” 确实有一股极淡的味道在空气里挥散,不是她们身上的,也不是少夫人常用的香粉,难道酒楼里还有其他女人? “要不要跟少夫人说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 “算了,少夫人跟公子好不容易亲近些,又没有抓到证据,咱们别去扫兴了!” 婆子提议道,夏荷觉得不对,她们是做奴婢的,不能随便替主子做决定。 “我还是进去跟少夫人说一声吧,万一少夫人怪罪起来,你我担待不起!” 大幅的画耗费心神,夏荷见自家主子正在忙着,这番话就憋在心里,但她不是个能藏得住事情的性子,被春英看出了心思,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找了个机会私下里悄悄说话。 “怎么了?” 夏荷把事情说了。 春英拧着眉。 “我知道了,随后我找机会跟少夫人说,你去给少夫人沏壶茶来。” “是,我这就去!” 春英叮嘱婆子伺候好茶水,便顺着楼梯下楼,找了个小厮问道:“刚才可是邢姑娘来过了?” 林蛟买回来的小厮机灵,本来还想替东家隐瞒一二,但见少夫人身边的婢女已经知道是邢姑娘了,便也没瞒着。 “是邢姑娘,三公子跟邢姑娘出去了,小人听三公子说,他们好像要去楚月楼找老鸨谈事情!” 小厮欲言又止,怕春英把这件事情禀报给少夫人,他里外不是人。 “知道了。” 春英并没有多说什么,回到楼上继续在秦悠悠身边当值。 沈金鳞跟邢容儿上了马车,邢容儿大胆起来,主动跨坐到他腿上,两条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撒娇。 “麟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容儿啊!要不是容儿今天主动去找你,你还想不起来我呢!” “麟哥哥,人家好想你,你不想不想我!” 她的腰扭着,换成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忍不住。 “下来!” 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异样,邢容儿趴在他怀里咯咯笑着。 “我不嘛!” “你说你想不想我!” 想,能不想吗,他现在就想跟她发生点故事,最好能深入交流一下! “想,好容儿,你快下来,哥哥真有正事儿跟你聊!” “什么正事?” 邢容儿坐正,但是春装单薄,他能感受到邢容儿的柔软,在他腿上蹭来蹭去,他气血上头,鼻子下面两行热乎乎的液体滴下来。 “麟哥哥你流血了!” 沈金鳞侧脸捏住鼻子,他就说男人不能憋太久,憋久了伤身。 “快,快拿帕子擦擦!” 邢容儿慌了神,从他身上下来,把自己的帕子往沈金鳞的鼻子里塞。 沈金鳞不想说话了,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开心!” 沈金鳞自己拿着帕子堵住鼻子。 邢容儿道了歉,忽又一笑,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麟哥哥,所以,你是对我有反应吗?嘻嘻,你是喜欢我的!” 她像一块儿橡皮糖黏上来,沈金鳞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有往外冒的架势。 “好了好了,容儿别闹了,再闹下去,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邢容儿一点儿也不怕,语气里还带着兴奋。 “原来麟哥哥不喜欢在床上,喜欢在马车里……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满足麟哥哥的愿望呢!” 沈金鳞感觉体内的血液沸腾了,邢容儿就是个天生的尤物,任何男人遇上她都要栽在她手里! “麟哥哥,你难受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她的语气带着蛊惑。 “你这个样子,等会儿可没办法见人哦!” 沈金鳞的脑子轰的一下,最后一丝理智也没了,他口干舌燥,眼前甚至出现了黑色的幻影,空气燥热,他想解开衣服透透气! 第33章 算你识相 “你先下车。”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要是跟邢容儿在马车上干出那种苟且之事,不用等到明天,只怕今天他就会被弹劾。 在最后关头,他想起祖父的话,临门一脚刹住车了。 “麟哥哥,我帮你嘛……” “下车!” 沈金鳞声音大了点,邢容儿委屈地瘪嘴,负气下了马车。 车夫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把邢容儿放下之后,把马车赶进了巷子里。 说实话,他挺佩服沈金鳞的,邢容儿那样的大美人在身边,都能把持住,要是换成他,估计美人还没开始对他撒娇,他就交代了…… 同为男人,他懂! 沈金鳞以最快的速度动手解决了一下,低头看见自己领口沾上的血迹,他总不能穿着这一身脏衣服去见人,要是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色中饿鬼? “回去!” 车夫啊了一声。 “公子,回哪儿去?” 沈金鳞觉得没脸见人。 “回天上人间!” “那邢姑娘怎么办?” 把人家姑娘丢在大马路上不太好吧! 沈金鳞叹了口气,从马车上跳下去。 “你送邢姑娘回楚月楼,就说我临时有事,回去一趟。” 这会儿外面太阳很晒,邢容儿被赶下马车,心情不好,就那么站在太阳底下。 她长得漂亮,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都会看她。 这要是自家娘们儿在大街上被人看来看去,回家就得挨揍,闲得没事儿站在大街上勾引男人,一看就是不安于室! 但是邢容儿长得好看,男人们心疼,女人们嫉妒。 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她一个弱女子单独在街上,着实不安全。 车夫赶紧把车赶过去。 “邢姑娘快上车吧!” 邢容儿没看见沈金鳞下车,以为他还在车上,虽然不太情愿,但墨迹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沈金鳞呢?” 车夫驾的一声赶着马车飞奔起来。 “三公子说有事情要回去一趟,让小人送姑娘回楚月楼,姑娘坐稳了!” “沈金鳞!” 邢容儿生气地朝着马车外喊了一声,“怂蛋!有本事给老娘出来!” 不管她的喊声有多响亮,沈金鳞一路小跑回到酒楼,秦悠悠已经画好半幅画,在楼下比对着尺寸。 “夫君去哪儿了?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没什么,出去见客户,想起来忘拿东西了!” 客户? 是生意上的说法嘛? “夫君身上怎么有血迹?可是哪里受伤了?” 秦悠悠的语气陡然紧张,让沈金鳞的心虚更多了几分。 “夫人没事,天干物燥,我有点上火,流了鼻血,今天就先不去见客户谈生意了,我先上去换一身衣裳。” 秦悠悠走不开,便吩咐道:“夏荷,你去帮夫君找一件合身的衣服!” 夏荷恭敬地应了声是,只是在秦悠悠看不见的角度狠翻了一个白眼,恰被沈金鳞看到。 “你这丫头是对我有意见?” 沈金鳞反省了一下自己,他是真没得罪过她! “公子看错了!” 夏荷的态度有点敷衍。 沈金鳞拆穿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对我有意见,等会儿我去问问夫人……” “别!” 夏荷急了,不情愿地给他欠身道歉。 “公子,奴婢错了,您别跟少夫人说,奴婢给您道歉!” 她是秦悠悠身边的丫鬟,沈金鳞又岂会真的跟她计较? “说说,你究竟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反正已经被拆穿了,正好,夏荷也想问问他,他已经成亲了,邢容儿究竟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奴婢刚才闻到邢容儿身上的香粉味儿,问了下人,说您被邢容儿拐走了,少夫人在房间里给您画图帮忙,您倒好,抛下少夫人去跟别的女人情深意重……” 夏荷替秦悠悠委屈! 原来是这件事情…… “你们出去半天,要做什么事情也都做完了!” 她这个性子,倒是跟邢容儿有点像,不过她还知道收敛,邢容儿那个泼辣的性格,在大街上都敢骂他…… “我跟邢容儿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你可别冤枉我!我们出去,本来是去楚月楼找老鸨谈生意的。” “那为什么半路拐回来?” 沈金鳞被问得语塞。 “你这个丫头好生厉害,主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他佯装发怒,夏荷有了惧意,却仍旧选择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您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敢回答奴婢的问题呢?” “我家少夫人一心为了公子您,您倒好,一文钱工钱都不出,就让我们少夫人金贵的手来干粗活……” 夏荷小声抱怨了一句,被沈金鳞听见。 “算了,回头我自己跟夫人解释,我跟邢容儿之间的事情,我们夫妻俩关上门来自己解决,你这个丫头就别瞎操心了!” 夏荷仍旧不服气,却没反驳他,只说道:“您别欺负我们少夫人就行!奴婢才不管您我外头有什么邢姑娘王姑娘李姑娘的……” 这丫头,还挺忠心护主! 夏荷打来一盆清水,准备好干净的擦脸布巾搭在椅子上,动手去柜子里帮他找了一套衣服出来。 “奴婢在外面等您,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沈金鳞没什么吩咐,他自己动手洗了手脸,拿刷子把衣服上沾到的血迹蹭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 “公子……” 他衣服还没穿上,露出胸膛到腰腹处的肌肉。 夏荷挪开视线。 “少夫人问您等会儿还要出门吗?您要是有事情没忙完,让下人给您准备马车!” 沈金鳞淡定地穿上衣服,哦了一声。 “今天不出门了,等明天再说吧!” 看夏荷这个态度,他今天要多留出时间来陪陪秦悠悠。 秦悠悠身边带了那么多陪嫁的丫鬟婆子,要是每个人都跟夏荷一样对他有意见,那还了得? 隔着一扇门,沈金鳞隐约听见夏荷的自言自语。 “算你识相!” 沈金鳞摸着下巴呵了一声。 是他太没有威严了吗?怎么一个丫头都敢轻视他? 洗漱好下楼,秦悠悠正在专心的画下半幅画,他没去打搅她,让下人搬了把椅子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段时间他忙着酒楼的事情,天天脚不沾地,难得有空闲坐下休息一会儿。 一闲下来脑子就开始混沌,怎么这么困? 他伸着懒腰打哈欠。 “金鳞兄,快来!” 林蛟怀里抱着一坛酒在门口朝他招手。 福宝不在,其他人也都忙着,沈金鳞打着哈欠起身过去。 外面有三辆马车,车上装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第34章 你喜欢秦家长女 “我费了多大劲儿才买来这些酒……” 林蛟快跑断气了,跟沈金鳞把马车上的酒卸下来,双手扶着腰说道:“我跑遍了京城的酒楼,还求到我爹头上,把他珍藏的酒还搬出来了几坛子呢!” “我能买到的也只是在市面上流通的酒,还有很多酒,凭我的身份弄不来,不过对于金鳞兄来说,应该容易!” 世家权贵们,大多有自己的酒庄,有些酒自家酒庄酿出来,逢年过节送给亲朋好友,在市面上不流通。 因为稀少,所以罕见,所以高端,所以贵! 这一点沈金鳞知道。 例如他家就有酒庄,他家酿的米酒在京城的圈子里也很出名。 因为他家在江南有一处庄子,因为水土特殊,产的大米味道甘甜,酿出来的米酒也格外好喝,他家过年的时候送年礼,也才每家送一小坛子解馋。 同理,别的权贵家里也有名声很大的酒水。 沈金鳞问道:“能不能跟酒商联系一下,随时给咱们供货!” 林蛟为难道:“金鳞兄,这就有点为难我了,这里面很多酒的产量不高,人家本来就供不应求,更不会大批量供给我们酒楼!” “而且,咱们还没开张,不知道一天送多少酒合适,这也没办法签订契约啊!” 又一个问题摆在眼前,酒楼现在基本上装好了,后院的水疗大保健可以再等等,等资金先回笼一些再行装修开业,前面的酒楼他打算开放雅间和一个自助餐厅。大厅搭建的有舞台,每天安排歌姬演出。 目前他的酒楼卖点就是演出和经营方式,以及酒楼独特的装修,靠着这些噱头,倒是能稳住一段时间,等客人们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能留住客人才是真本事! 不过不着急,底牌要一张一张往外拿,他得先放出风去。 先把菜单制作出来,沈金鳞想到现代的网红打卡地,他得在门前修建个标志性建筑…… 弄个什么好呢? 他琢磨着,看见秦悠悠画的山水画。 出门就是月珠湖,就算是水,他本来想在门口弄个假山流水,考虑到成本,还是做个立体菜谱放到那里吧,让客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酒楼的招牌菜是什么…… 说干就干! 沈金鳞趁着秦悠悠停笔,急忙上前去帮她捏肩捶背,看得春英一愣,忍不住提醒道:“公子,这是在外面。” 要是被别人看见他给女人捏肩捶背,传出去,别人该在背后嚼舌根,说秦悠悠这个妻子不贤惠…… 沈金鳞没明白她的意思。 “在外面怎么了?我给自己的媳妇捏肩捶背,谁还能说我什么!” 旁人还真会说闲话! 春英看向秦悠悠。 不是这个理,夫妻俩关上房门,爱做什么做什么,但是大庭广众…… “你退下吧!” 相处这段时间,秦悠悠发现沈金鳞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他的某些言行确实出格了些,但是他也真的没有恶意,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出格,还以为是在讨好她! “夫君,以后在外面,这些端茶倒水捏肩捶腿的活六个下人去做,你这样,只会让旁人笑话你夫纲不振!” 沈金鳞愣了。 对自己的媳妇好,就是夫纲不振? 那现代的那些男人们,就没有一个夫纲振起来的! 他虽然每天晚上脑子里都在想跟她做点夫妻之间有意思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轻视过她,在他看来,媳妇就是用来疼的,大男子主义的定义是事儿他抗,福媳妇享! 一幅画,她从早上忙到现在,一站就是个把时辰,肩膀肯定酸! 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林蛟轻咳了一声。 “那啥,金鳞兄先忙着,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咱们没见过的酒!” 林蛟嗖的一下窜出去,不参与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 咦……好肉麻! 沈金鳞成亲后,真的变了一个人! 秦悠悠被闹了个红脸,嗔了沈金鳞一眼。 “夫君,你看,把林公子都吓跑了……” 沈金鳞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担心她累着。 “图画出来了,夫君可以请工匠来看看,不合适的话我再改。” 外面斜阳西照,大堂内的光线已经开始变暗,每天的点灯仪式也是一个卖点,他在想,要不要把开张的时辰定在晚上,逼格直接拉满! “好!回头我就去找工匠!” 他一直看着秦悠悠,秦悠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清了清嗓子。 “夫君,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出门一整天,该回府了,回去晚了母亲要担心的。” 沈金鳞想说让她今晚就住在外面,跟他在一起,又不是出去厮混,只要跟家里说一声就行吧。 又怕犯了忌讳,只能忍痛答应道:“那你明天再来,我还想吃你带来的包子!” 掌勺师傅今天已经到位,明天早上他想吃什么样的包子吃不到? 不过是给再见面找点儿借口。 秦悠悠点了点头。 “夫君放心,妾明天再来看你。” “春英我们走!” 沈金鳞的魂儿跟着秦悠悠回了侯府,地上堆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坛子的酒,他今晚得尝一尝,把好酒区分一下,回头能合作的还得去找对方谈谈合作…… 事情一大把! 沈金鳞就差薅自己的头发了! 深夜,孤寂一人独自饮酒…… 他今天晚上得把大门锁起来,免得有人打他的主意! 沈金鳞去躺了一会儿,等到吃完饭的时间起床,又尝了新菜,配上酒。 手边放着笔墨纸砚,每吃一口菜,喝一口酒,他都要记录一下口感和搭配。 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他已经有些微醺了。 “公子,您喝醉了,小人送您回房间休息!” “我没醉!酒还没喝完呢,再来!” 只喝一种酒还好,没那么容易醉,但是各种不同的酒掺在一起喝,大罗神仙来了也得躺下! “今晚怎么不点灯?” 身边一道人影坐下,语气温和,“本皇子特意来看灯,没想到却见到了一个醉鬼!” 谁是醉鬼? 沈金鳞举起脑袋,想反驳一声。 却看见程嬴那张冰块脸。 “晦气,怎么哪儿都有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惦记我媳妇儿,我跟你没完!” 沈金鳞手劲儿不小,抓住程嬴的衣领往上提,他这个小身板,提起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程嬴就是纹丝不动。 三皇子看着两人一见面就掐,来了兴致。 “阳华,你喜欢秦家长女?” 第35章 活不下去就去死 “主子,这小子胡言乱语您也信?” 确实不可信。 沈金鳞醉得不省人事,他搜罗了这么多好酒,三皇子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陪我喝一杯吧。” 沈金鳞这段时间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他抬头看着大堂顶上挂着的琉璃灯,确实很壮观,以前没见过。 “没打听出来他准备怎么经营吗?” 程赢沉声道:“这小子做什么都不跟旁人解释,就连他身边的那个随从,都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主子,他真的能行吗?” 行不行,已经这样了。 “这家酒楼砸在手里,一年要花不少钱,给他折腾吧,说不准能有意外之喜呢!” 三皇子丢下酒杯。 “我不便出面,能帮他一把,你就帮他一把,把酒楼做起来,我们也能宽裕些。” 程赢应了声是。 “阳华,你真的对秦家长女无意?” 三皇子临出门前又问了一遍。 程赢并不回答,颔首抱拳恭送。 等三皇子的马车离去,程赢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大堂,沈金鳞那小子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不过是一个纨绔,他配不上秦家长女! 熟睡中的沈金鳞觉得后背有点凉,从桌子上爬起来,大堂点的蜡烛已经灭了,漆黑一片,大堂里留了个小厮陪着他打瞌睡。 “什么时辰了?” 打瞌睡的小厮猛地惊醒。 “公子恕罪,小人不知怎的睡过去了!” 小厮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公子,夜里凉,您要不回房间里睡?” 桌上的残羹冷炙还没收拾,沈金鳞打了个哈欠。 “回头让人收拾一下!” 酒他还没试完,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他以后得天天醉倒。 房间里的窗子还开着,湖面上的风吹进来,让沈金鳞的睡意都没那么浓厚了。 关上窗户,看见床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房间里也被打扫整理了一遍。 虽然大概的格局没有改变,但是看起来温馨了许多,男人还得有个家才行! 沈金鳞盖上被子,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催眠,他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 早上被一阵吵闹声叫醒。 “福宝,什么事情?” 忘了,昨天派福宝出城去烧制瓷器,天才刚亮,福宝应该还没回来。 他起身穿上衣服,走到楼下。 “你们不是耍流氓吗?你们这是什么酒楼啊?不招男工,只招女工,长得丑点儿的还不要?呸!你们这儿不会是个黑窑子吧!” 门口被一群人围住,林蛟带着几个小厮挡在门口,着急地跟大家解释! “我们不是窑子,你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走?再闹事儿,我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抓呀,你抓呀!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抓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娘们儿挺着胸脯往林蛟身上撞,“你们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依我看,你们这里就是黑窑子,打着开酒楼的名义,拐卖妇女,我还要报官呢!让官府好好调查调查!” 女人尖细的嗓门吵得人头疼。 门口在打仗,门内小厮们手里抱着板凳,准备随时冲出去干架。 “这是什么情况?” 沈金鳞从人后走出来,林蛟擦着汗,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都快急死了! “你就是酒楼的东家?” 妇人的目光在沈金鳞身上打量着,“你这小郎君模样长得挺俊俏,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你们招漂亮的姑娘来干什么?” 沈金鳞环视一圈,门口围着的都是看热闹的百姓,有的老百姓不讲道理,光吵是没用的。 他问道:“林蛟,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跟这位姐姐吵起来了?” 跟他们起冲突的妇人的有四十来岁,听沈金鳞喊她姐姐,那张大饼脸上瞬间爬上娇羞。 “哎呀,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听说你们招工,今天一大早来,本来想找个活儿干呢,结果这小子,他连那边那群歪瓜裂枣都要,就是不要我,我不就是比别人胖了点儿嘛,我长得也不丑,谁年轻的时候不是一把能掐出水来……” 林蛟还没说话呢,她就自己把话都说完了。 沈金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右边站着几个穿着层层补丁的年轻姑娘,一个个面黄肌瘦,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五官模样极好的姑娘家。 把眼前的大妈放进去,怎么看怎么不合时宜! “听说你们不是也要洒扫刷完的粗使婆子,我一口气生了七个儿子呢,身体好,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呢,我一个人能顶她们三四个,凭啥要她们不要我?” 沈金鳞明白了。 他看向林蛟。 “我不是说了吗,除了模样好的姑娘,咱们也收能干活的婆子吗,这位姐姐这么能干,给个机会先招进来。” 先把人弄进来,有什么矛盾关起门来商量,让她在门口这么一闹,对谁都不好! 林蛟佩服他对着这样粗鄙的人都能喊出来姐姐,这得是多大的牺牲啊! “就是嘛,你说你这孩子,我就说你去问问你们东家嘛。要不人家是东家呢,你就是个小打杂的,也敢自己拿主意!”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起开,我要跟你们东家说话!” 妇人推了一把,差点儿把林蛟的小身板掀飞。 对上沈金鳞的时候,又是另一副嘴脸。 “东家,您不一样,您英武不凡帅气逼人,跟那小白脸不一样!” 沈金鳞腼腆地笑了笑,开口询问道:“这位姐姐,我们酒楼即将开张,确实缺人干活,但是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得按照我们酒楼的规矩来。” “懂懂懂,咱们都是出来找活干的,无规矩不成方圆,道理我们都懂,就是你们酒楼干活为什么要找年轻的姑娘家啊?这没成亲的姑娘家,要不是被生活所迫,谁愿意出来抛头露面呐!” “成了亲的就更不放心了,谁知道会不会给丈夫头上戴绿帽子!东家,您给解释解释!” 沈金鳞瞄到人群后面鬼祟的人影,心知今天这一出肯定是其他同行们安排的。 早不来闹事儿晚不来闹事儿,等他装修得差不多了,来试探他。 “咱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酒楼呢?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 在她的煽动下,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妇人大有一种他今天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就没完的架势! “就是!你说清楚,你们招姑娘家做什么?” 林蛟也不知道沈金鳞要这么多漂亮姑娘做什么,他实在是买不到漂亮的,只能降低标准,贴出招工告示,招一些吃不起饭的长相模样还不错的姑娘。 哪儿料到,立刻就引起反弹,遭到这些人的不满。 “是不是明面上开酒楼,背地里去卖?” 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有的人开始攻击来应聘的那几个姑娘。 “呸,下贱,不要脸!” “活不下去就去死,女子只能去死不能被人玷污清白,靠卖肉赚钱,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第36章 别被旁人惦记上 在有心人的带动下,群情激愤,沈金鳞总算知道他刚下来那会儿,小厮们为什么都搬板凳上了! 这些人就是来闹事儿的。 “大家稍安勿躁,安静一下!” 沈金鳞不慌不忙地抬手制止大家。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问我招这么多漂亮姑娘做什么?我只能说,我们是正经生意,招这些弱不禁风的姑娘们来,一是为了干活,给客人端茶倒水,二也是为了让这些穷苦姑娘们有一个谋生的活计!” 沈金鳞余光瞥见那几个被人指点的姑娘们,一个个低着头,眼睛里含着泪光,却仍旧没有退缩,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们也不想这样站在这里,被人指责! “质疑我的这位大姐,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什么衣裳?大家也都低头看看你们自己,你们身上的衣裳料子,不说有多好,至少干干净净没有补丁!” “你们再看这几个姑娘,身上的衣服不合身,补丁一层摞着一层,一个两个面黄肌瘦,我只是怜惜她们,想给她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们是酒楼,不是青楼,能干干净净的赚钱,不好吗?” “你们既然这么清高,为什么围着我的酒楼骂?怎么不去青楼门口骂呢?” 沈金鳞的话让激愤的群众们清醒了一点。 “不对,你只要漂亮的姑娘,难道那些长得丑的姑娘就不可怜了吗?” 人群中一个男人伸长脖子喊了一嗓子,又赶紧缩回去,生怕别人看见他。 沈金鳞面上含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是酒楼,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慈善堂,你要是我们酒楼的客人,愿意看貌若天仙的婢女呢还是愿意看丑女?” “我得自己先赚了钱才能解救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否则人人都来我这里打秋风,我还开什么门,做什么生意!” “你们不能因为我善良就欺负我!” 嘿,怎么成了他们欺负人了? 不少人没转过那个弯儿,觉得他们确实太过分了,人家开门做生意,又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跟着瞎操什么心?管他是开酒楼还是开黑窑子……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放心,我们酒楼绝对正经,你们家中要是有模样好的闺女妹妹,也可以送来试试,我们这儿工钱多!一个女工的工钱能顶两个男工呢!” 这么一说,有人心动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妇人见局势迅速扭转,开口说道,“大清早的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家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别听他瞎说,咱们家里的闺女怎么舍得送到这种地方呢?到时候名声毁了,连婆家都找不下,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这么一说也对,家里又不是缺吃少穿,把自己的女儿妹妹送到这种地方,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吗! 人群散开。 见人都走了,她也想趁机溜走,被沈金鳞抓住手腕。 “这位大姐,你刚才说要来我们这儿干活,我还没问你的怎么称呼呢,你怎么就走了?” “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大姐用力想挣脱他,却没想到他看起来瘦,手上的力气还不小,她不仅挣脱不开,还被他攥得手腕生疼! “大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家有娇妻,用得着对你这样的耍流氓吗?” “我这是惜才,你这么能干,我当然得留住你这个人才了,我们酒楼很缺人……” “缺人老娘也不给你干!”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沈金鳞松开手,妇人的手腕上一圈青紫,她嘴上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金鳞踢了身边的小厮一脚。 “跟上去看看她去哪家了!” 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来挑事儿! 小厮应了一声捂住屁股跟上去。 林蛟抹着汗问道:‘金鳞兄,今天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还能是什么人? 肯定是对家派来打探虚实的人呗! “你们都进来!” 林蛟给招来的那几个姑娘说道:“走走,进去,能不能留着你们,还得看东家的意思!” 那几个姑娘低着头,局促地跟着他进了酒楼的大门,里面装扮得金碧辉煌,她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一个两个把自己缩成鹌鹑。 “抬起头来!” 她们不敢不听话,也不敢看沈金鳞,头虽然抬起来了,但是眼睛都垂着,含胸驼背站得也不够直。 “金鳞兄,我尽力了,她们模样都不差,就是挨饿久了,顿顿吃不饱饭,看起来气色不好,但是她们个顶个地能干,给两个馒头就能干一天活!” “我请她们来不是干粗活的……” 沈金鳞想要的是像大家闺秀一样的年轻女子,拉出来能装点门面的…… 但他也知道,真有那样的,早就被青楼挑走了,很多青楼花费多少功夫,都培养不出一个花魁来,他给的条件想招到顶尖的人有点难。 还能怎么办,培养呗! 今天这件事情也提醒他了,不能跟青楼有牵扯,他还没怎么着呢,就让对家抓到把柄造谣,说他开黑窑子,要是真让青楼的人来帮忙培养服务员,不是更给了别人说嘴的机会吗? “先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两套衣裳,让厨房烧点儿水,洗漱干净,再给她们做点饭,吃饱了再来见我。” 每个人看着都跟豆芽菜似的,他不敢想象,到时候开张让她们站在门口迎宾,那场面有多滑稽!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他家里的三等丫鬟看着都比她们有姿色。 林蛟拿了钱,让下面的人去办,他忙活到现在,累得够呛,要坐下歇歇脚。 “金鳞兄,其实她们也没那么差,好好收拾一下打扮打扮,也能拿得出手!这个活交给我,你放心,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你调教成什么样儿的!” 沈金鳞差点儿忘了,林蛟也是青楼的常客,他本身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干别的事儿不靠谱,泡妞最靠谱! “行,那你快点儿,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成效!” 其实他有一点儿心虚,他本身就是想招点儿身材火辣长相好看的服务员,高级会所里,连扫地的阿姨都眉清目秀,确实有那个方面的意思。 不过他可绝对没有逼良为娼的想法,他想的是跟教坊司合作,教坊司能拉到多少生意,那是她们自己的本事! 他这儿绝对合法经营! “夫君。” 秦悠悠施施然从外面进来,她往视线里一闯,什么都不用干,就将林蛟招来的那些豆芽菜们衬托成泥了! 他在心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媳妇这么漂亮,以后一定得藏好了,别被旁人惦记上! 第37章 她要抓住让她更有安全感的东西 “方才我看见门口有很多人围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悠悠亲自动手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放在沈金鳞面前,取出筷子递给他。 “也没什么事情。” 沈金鳞还在为了女工的事情发愁。 看见秦悠悠身边的丫鬟,他起了念头,询问道:“夫人,咱们府上的丫鬟都是从哪儿买的?买回来谁教她们规矩?” 沈金鳞想,在现代的时候,那些高级会所里的女人有漂亮的,也有长相一般的,但是现代大家家里人口简单,只要不是家里的黄脸婆,出去吃都是好吃的。 放到古代,一个个家里的丫鬟仆人一大堆,在家里吃的好,外面的要是还不如家里的,大家就会觉得没意思。 他问的这些问题男人可能知道得不多,但是对每个管家的主母来说,是管家的必修课。 “我们秦家以前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是家生子,秦家祖上显赫,后来到我爹这里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仆了,我爹在最艰难的时候遣散家仆,等他后来发达了之后,又将这些老仆接回来,府上缺人,就从老仆的家族里挑选。” “像春英,就是家仆的直系血亲。夏荷是我娘从娘家带来的婆子的侄女,其他丫鬟都是后来从庄子上选的。近身伺候的都是自己人。” “要是人手实在不够用,才从外面人牙子手中买,不过买来的都放去干粗活了。” “人牙子手里那些模样不错学识不错的都是在主家犯了错,被发卖的,这种干粗活都不能要,最后就被卖进青楼。” 还有这一说? 沈金鳞第一次听到这些理论,他表示学到了,怪不得给了林蛟这么长时间,林蛟也没买到合适的人。 “像侯府这样的大家族,家里的奴婢大多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的卖身契都在主家手里,只有这样,主家才敢放心地用。” 这样啊! 原来奴仆也是一种财富的象征! “也有从外面买人的,买回来,府上有专门负责管教的婆子教她们规矩。” “咱们府上也有吗?” 沈金鳞想把人借出来,帮他培训一下新人。 “有,夫君可以去问婆母要人。” 秦悠悠大概猜到了他想干什么。 “夫君如果信得过,我可以把春英借给夫君几天。” 春英就是家里给她准备的管事婆子人选。 她到了适婚年龄,但是在府内没有说亲,是打算跟着她嫁到夫家之后,跟夫家府里的管事配婚,方便她尽快在夫家安插人手站稳脚跟。 春英长相气质都很不同,沈金鳞满意道:“夫人如果能割爱让春英来帮忙,那就太好了!” 沈金鳞觉得不能在春英面前托大,谢过秦悠悠之后,又跟春英说道:“辛苦你帮我调教一下新招来的丫头们,教好了本公子有赏钱。” 春英颔首应是。 “公子客气了!” “等林蛟再招人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帮忙掌眼,就按照你这样的招人,太丑的,调教不过来的也不要!” 春英应了声是。 “夫君,妾有个办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沈金鳞做这些事情有点没有章法,秦悠悠一件一件帮他捋。 “今天的事情估计也闹开了,咱们不如把条件写出来,贴出去告示面向整个京城招女工,虽然说招来的人可能跟咱们不一条心,但是在没有最优选项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多招一些人,先培训,培训期间管吃管住,咱们是开酒楼的,吃住上花不了几个钱,节约成本。等培训完,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让他们另谋出路。” “或者,听说夫君等前面开张之后,还要把后面那栋楼整修出来营业?后面那栋楼我去看了,适合住宿,也可以把拿不出手的女工放在后面不见客人的地方。” “女人做洒扫比男人仔细。” 这不就是现代酒店的用人方法吗,把好看的放在前台,前厅,长相一般的放在客房,不跟客人接触! 他没说,秦悠悠自己就想到这里。 “夫人说得对!” “还有前面,柜台上要找一个信得过的掌柜掌管银钱,这个掌柜不仅要聪明踏实,更需要忠心,夫君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可以用咱们府上的人。” 这一点沈金鳞也有顾虑,前台的掌柜得有眼力劲儿,得有能力处理各种突发状况,这个人选很重要,他可以顶上撑一阵子,却不能一直让他来做。 林蛟更不行,那家伙一到正事儿上就不靠谱。 秦悠悠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想法。 沈金鳞试探着问道:“夫人有合适的人选吗?” 秦悠悠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夫君,我出嫁前,娘给我准备了陪嫁的管事,但侯府如今是母亲当家,我这儿的陪嫁正好空闲下来,夫君如果不介意的话……” 她想往他身边安插人手…… 沈金鳞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秦悠悠原来这么有心机,怪不得书中的自己能被她算计得无家可归。 “夫君如果有更好的人选,妾就收回这句话。” 她小心观察着沈金鳞的表情,感觉他可能不高兴了,不想让她插手他的事情,正准备打退堂鼓。 “夫人,我的就是你的,夫人的人,我用起来自然安心。夫人看看我这里还要做什么改变,一并帮我提出来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沈金鳞把碗里的粥喝完,擦了擦嘴,干脆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 认真询问道,“夫人有什么高见,为夫一定遵从!” 秦悠悠的耳朵红了。 “夫君真的放心我?”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一体,我的事情,你自然有资格插手。而且我是第一次做生意,有很多地方可能考虑不周,夫人要是能帮我改进一下,那就更好了!” 他是真的虚心学习。 秦悠悠有点过意不去,她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夜,女子和离很难,既然重生没有改变结局,她仍旧嫁进侯府了,那就只能往前看。 好在这辈子的沈金鳞对她没有上辈子那么冷漠。 甚至,比上辈子更加尊重她。 她想好好过日子,又没有安全感,怕他以后因为邢容儿再次放弃她。 她就要抓住让她有安全感的东西。 在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即使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也能提前应对。 却没发现沈金鳞根本就没防备她,明明看出了她想往他身边安插人手,却没拆穿她,反而很乐意地接受了她的提议,甚至问她酒楼该怎么经营。 真正去做事的时候,沈金鳞发现古人跟现代人的思维很不一样,他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去判断古代人的想法,怕自己说出去的大话收不回来。 第38章 偷着跟情人见面被正室抓了个正着 秦悠悠是他的妻子,他从来没想过发达以后抛妻弃子,只要他沈金鳞能拿得出来的,都给她! 她要往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也好,掌控大权也罢,都随她。 反正是一家人。 “夫君你真的信我?我不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秦悠悠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三从四德,便是女子要贤惠持家,女子要在丈夫身后,协助丈夫建功立业…… 不管她多有优秀,多不服气,身边所有人都因为她是个女子而惋惜…… “女流之辈怎么了,女人能顶半边天,夫人,我正愁没人搭把手呢,你要是肯来帮我,那就太好了!” 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喝断片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酒水采买,食材采买这些还都没有定下,开酒楼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既然夫君能信得过,酒楼的庶务就暂时交给妾负责。” “酒楼食材的采买,咱们可以用侯府庄子上的东西,酒水,除了市面上能供货的酒商,妾想办法再找一些市面上没有的……” “开张当天拟定邀请的宾客名单也得提前整理出来,酒楼门口的空地上,可以请个戏班子搭台子表演,宾客在二楼三楼的雅间正好能看到……” 秦悠悠事无巨细地安排起来。 沈金鳞一下子茅塞顿开,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细节他没注意到。 “酒器茶器餐具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好……丫鬟仆人开张前几天人可能会多一点,到时候从府里或者庄子上借调些人手过来帮忙,按照天数结算工钱,等到不忙的时候再遣散,也没什么损失……” 而且自家庄子上的人比陌生人能信得过。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沈金鳞趁机提出了制作立体菜单的想法。 秦悠悠没见过,但听他说得仔细。 “夫君这个想法极好,只是这样的立体菜单要用什么材质做出来呢?妾有个想法,我们做两份,一份用纸扎灯笼,挂做出菜肴的形状来挂在大堂,一份用缩小的模型,只是模型再小,菜品种类多的话,体积也很大,不方便拿取。” 这个沈金鳞有办法。 “做成可以折叠的菜单,合上是一本书,翻开一道立体的菜单跃然纸上。” 这种菜单看起来确实新奇,制作成本也高,不如现代的电子点餐单。 秦悠悠受到启发。 “夫君我们可以试一试!” 她虽然保守,但并不是不能接受新鲜事物。 “妾让下人去找几个手艺人过来试试!” 街上编制竹编的手艺人有不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或许他们有办法! 沈金鳞点头。 “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请示问我,夫人是最厉害的,我自愧不如。” 他记得原着中秦悠悠很有经商天赋,靠着打理自己的嫁妆,养了侯府一大家子人,可惜书里的沈金鳞没看到她的优点,一心跟邢容儿风花雪月…… 咳咳。 他真的娶到宝贝了,他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对人家好一点,书里的男主已经出现了,别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夫君,妾哪儿有夫君说的这般厉害……” 秦悠悠害羞了。 “夫君,妾这就去办这件事儿!” 沈金鳞嗯了一声,他还要找匠人,把大堂的背景墙弄出来! 脑子中灵光一闪,他真忘了一件事情,找个大师算个好日子,好开张啊! 唉,忙晕了,一件事情一件事情来吧! 秦悠悠也从侯府搬了出来,晚上住在酒楼里,不过,沈金鳞想跟她发生点故事,奈何时机总是不凑巧。 不是他忙完她已经睡下,就是他困了,她还没忙完。 有秦悠悠的加入,一切都步入正轨。 算了,等酒楼开张以后再说吧! 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大清早又要爬起来签契约,沈金鳞打了个哈欠,站在大门口吹风醒脑。 睁开眼看见邢容儿嘟着嘴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 “容儿你怎么来了?” 邢容儿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因为哭过,她没有直接往里闯,而是就那么看着他。 “麟哥哥,你是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这么多天,既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派人去传信,妈妈逼着我接客,你是不是真的而不要我了?” 她明明委屈却强忍着泪意,让沈金鳞在心里骂自己是个浑蛋。 “容儿,我忙着酒楼的事情,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 “那,是酒楼重要还是我重要?你说过,你做生意赚钱,是为了给我赎身,可是你家里那个跟你同进同出,你们都住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她没忍住委屈,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沈金鳞心疼得不得了,她看起来孤苦无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足以抚慰她。 沈金鳞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帮她擦泪。 “怎么会呢,容儿,你信我,酒楼马上就开张了,你再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肯定想办法给你赎身!” 邢容儿哭得很伤心。 “我不信,妈妈都说你不要我了,妈妈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你有了新婚妻子,就会把我抛到脑后,还说你说给我赎身的话是骗我的,等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就会不要我!” 世间大部分男人骨子里都很渣,跟漂亮的想睡的女人说那些话确实就是哄她们玩儿的,但他沈金鳞不一样,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心想给邢容儿赎身,并且将她纳回府上。 “不会的,容儿,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否则我这么努力又是为了谁呢?” “容儿,我这段时间忙着开业的事情,是真的忙不过来,冷落了你是我不应该,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但是千万不要伤心难过,我最见不得你难过掉眼泪了……” “麟哥哥……” 邢容儿抱紧沈金鳞,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麟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给我赎身的!” “夫君,契约签完了吗?妾让人拿去官府备案……” 秦悠悠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糟了! 沈金鳞浑身一僵,低头去看窝在自己怀里的邢容儿,这……偷着跟情人见面被正室妻子抓了个正着,他…… 该怎么解释比较好一点? 在线等,挺急的。 第39章 空手套白狼 “夫人我……”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想把邢容儿推开,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仗义,这样子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尤其,邢容儿本身沦落风尘已经够可怜了,却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他既然敢做,就敢认,哪怕回家跪搓衣板求原谅呢,现在也不能怂! 邢容儿感觉到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加重,以为他会害怕自己跟他的妻子正面遇上,她已经做好了被推出去的准备。 她虽然还没有卖身,但是每天迎来送往,往她跟前凑的男人很多,每一个都承诺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每一个都不肯开口娶她回去。 沈金鳞嘴上说要娶她,还不是转身就娶了秦家女,男人,永远不要相信他说了什么…… “夫人,我跟你说过的,我跟容儿……” 沈金鳞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对秦悠悠很残酷,试问,哪个女子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更何况他们才新婚…… 他有点开不了口。 秦悠悠被他护着邢容儿的动作刺痛,他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在一遇上邢容儿就变了,他挡在邢容儿面前,是怕她伤到她吗? “邢姑娘,进来说吧,外面人多,对你的声誉不好。” 秦悠悠大大方方地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沏茶,把沈金鳞给惊到了。 哪怕只是做面子,至少这一刻让他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早知道古代的女子如此贤惠,他早就想办法穿越了! “夫君,你先把契约签了,妾拿去官府备案,妾就不打搅你跟邢姑娘谈事了,妾先告退。” 看着秦悠悠摆在自己面前的契纸,沈金鳞毫不犹豫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管眼前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秦悠悠拿来的,哪怕是卖身契他也签,他这辈子就认准秦悠悠了! 秦悠悠关上房门,邢容儿看向沈金鳞。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邢容儿问得小心。 沈金鳞回过神来。 “容儿,没事,只要你不哭,不伤心难过,我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邢容儿感动道:“鳞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我信你!只是妈妈逼我接客该怎么办呢?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要逼迫一个女子有很多种方法,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们不让我再见你。”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能怎么办呢? 她靠在沈金鳞的肩膀上,想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想安定下来。 “我跟你去楚月楼,我跟老鸨说等我给你赎身,我没给你赎身前,她要是敢逼着你接客,我就砸了楚月楼!” 沈金鳞有点生气,他好歹也是侯府嫡出的公子,他说的话,也敢有人阳奉阴违。 如果是原主,应该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但现在他是沈金鳞,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是卑微打工人,但他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像楚月楼这样的地方,背后肯定都有靠山,他光拿着一张嘴去跟人家提要求,人家不把他打出来就不错了! 得拿出点诚意来。 但现在酒楼没开张,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一点儿进项都没有,他拿什么去出月楼给她撑腰? 正发愁间,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春英将一百两银票放在的桌子上。 “少夫人说公子有用钱的地方,让奴婢把钱送过来。” 这钱是秦悠悠从嫁妆里拿的吗? 轻飘飘的一张纸,沈金鳞却觉得心里愧疚。 他下意识去看春英的脸色,春英跟夏荷不同,夏荷有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春英跟秦悠悠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不愧是秦悠悠教出来的人! 沈金鳞很想硬气地说不用,他自己想办法,但…… “替我谢过夫人。” 春英颔首退了出去,沈金鳞揣着银票跟邢容儿回了楚月楼。 “呦,这不是沈三公子吗?您可好久没来了!来看容儿?” 老鸨甩着帕子迎上来,沈金鳞本想甩出银票扔到老鸨脸上,让她不要为难邢容儿,钱不够了他再来续。 突然想到之前想跟楚月楼合作的生意。 “妈妈,我今天来除了看容儿,还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呦,您跟奴家有什么好谈的,莫不是看上奴家了,想连奴家一并赎身带回府上?” 沈金鳞从她这番话中听出挖苦,心道果然都说婊子无情,他才一个来月时间没来送钱,这就嫌弃上他了。 “我盘下了一个酒楼妈妈应该听说过吧。” 沈金鳞盘下酒楼的事情不是秘密,京城跟酒楼生意有关的人家都关注着,尤其是他盘下的还是这一片规模最大的酒楼,跟楚月楼只隔着一条街,楚月楼的老鸨当然知道。 “三公子您想往我们楼里送菜吗?我们楼里有合作的酒楼,签了契约的,毁约要赔钱不说,还得得罪人!要是这件事情,三公子免开尊口。” 沈金鳞笑了笑,他就说老鸨以前对他热情,就算他一个多月不来,也不至于对他是这个态度,毕竟他还是侯府的公子,得罪了他对楚月楼没什么好处。 原来是担心他来撬墙角。 “不是这件事情。” 如果沈金鳞想跟青楼合作,给青楼提供饭菜,就等于是抢了其他酒楼的生意,动他人的蛋糕,他会被打击报复的。 “那是什么事情?” 老鸨想不到。 沈金鳞瞥了眼大堂里干活的下人。 “具体什么事情,咱们到房间里谈,外面人多眼杂,赚钱的生意要是让别人学了去,损失的是妈妈的利益!” 沈金鳞这张嘴还挺会说! 老鸨来了兴趣,她倒想听听沈金鳞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我的酒楼很快就会开张,到时候想跟妈妈借点儿人。” 一听见借字,老鸨一个机灵,正准备开口婉拒,却听沈金鳞继续开口,“我想跟妈妈长期合作,每天晚上借一个花魁去我的酒楼里演出,我一文钱不收,赚的钱全部归妈妈你。”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他们楚月楼一个花魁,一晚上能赚好几十两银子,遇上出手大方的,一百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她放着摇钱树不赚钱,要借出去给别人,还说什么,不收她的钱,赚的钱都给她? 这不是废话吗? 她手底下的姑娘,赚的钱当然是她的了! 看老鸨的反应,沈金鳞就知道她没想到自己的用意。 第40章 一定要救邢容儿脱离苦海 “你借给我一个花魁并不亏,一个花魁可以带你们楼里的姑娘去表演,我给表演费,表演结束后,她们可以在我的酒楼里陪客人。” “而且,我的酒楼不仅仅是只卖酒水饭菜,等到前面的酒楼步入正轨,后面的部分也会开张,到时候,妈妈就体会到好处了。” 话说到这里,老鸨有点明白了。 这不就是让她楼里的姑娘去他的酒楼里拉客嘛,能不能拉到客人姑娘们各凭本事。 “我们酒楼的定位是高端奢华,去我们酒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哪怕只是端个茶倒个水,也能有赏赐,比你们家姑娘站在大街上吆喝强。” 不管什么年代,中规中矩做生意的,想赚大钱都不容易,他本来就没想过单纯的去开酒楼,某些特殊服务还是要有的。 只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他一个开饭店的,客人来他店里叫姑娘,他又不是警察,自然做不到明察秋毫。 出了被人怀疑他开黑窑子那件事儿,他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个朝代的官员禁止狎妓,一旦被人抓住把柄,轻则申斥重则丢官。 而京城里的官员们任职朝廷就发宅子,都有住的地方,京城的客栈里住的都是外地人。 所以暂时没人钻这个空子。 沈金鳞当初看中天上人间的位置,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环境好,地方还大,简直绝了! 福宝定制完瓷器,又接了他委派的活,去烧制摆放在门口的摆件,已经运回来了几件,还剩下一些没有烧制成功,估计再等两三天就能全部到位。 秦悠悠也已经按照拟订的邀请名单去发请帖了。 马上开张,他不能再拖,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定住! 如果以酒楼开业的名义邀请,很多有身份的客人根本就不会来,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以候府的名义邀请客人参加老侯爷的寿宴,不过,宴会不在候府举办,而是在天上人间的酒楼里举办。 这样的话,有候府兜底,开业第一天的人流量就达到了。 他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让客人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享受他们酒楼的服务。 有一点,沈金鳞跟秦悠悠有分歧,秦悠悠不知道沈金鳞的打算,她想在酒楼里承接宴会。 这个想法在古代很新颖,因为京城里家家户户能办得起宴会的人家都养着一大群奴婢仆人,办一场宴会,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人家不一定会选择出来办。 沈金鳞还是想发展足浴按摩大保健…… 两人的想法一个高端,一个接地气。 因为沈金鳞认为,就连皇帝都得吃喝拉撒,还是立足根本才能长久。 后面的院子很大,本身也是像园林一样的建筑,有不同的院落,大不了劈开两半,像男女澡堂那样把男宾女宾分开。 这个想法秦悠悠也同意,很多酒楼茶楼都是这样,把男宾和女宾尽量分开。 老鸨听了沈金鳞的打算,也觉得或许可以一试,反正她没有成本,万一能赚多点儿,前期的投入也不算什么! 沈金鳞进一步提出要求。 “为表诚意,我先付妈妈一百两银子的定金,麻烦妈妈先排练几个节目出来,我开业那几天要用。” 京城的青楼受教坊司管辖,青楼时常会接到官府的邀请,在重大的活动上表演节目,也有富商花钱请花魁们在宴会上撑场面。 只要钱给到位,多少花魁都能请来。 沈金鳞的要求不过是小场面。 “容儿也帮我排一支舞吧,姑娘们的报酬,等开完业一起结算!” 沈金鳞没说要白嫖,且他先给老鸨画了一张大饼,又付了不算少的定金。 老鸨看见钱,才眉开眼笑地应承下来。 “哎哟,三公子您客气了,凭咱们的关系,哪儿需要给这么多……” 她手上可一点儿也没客气,收了银票立刻起身。 “三公子许久没来找容儿了,我先出去,不打搅你们……” 这会儿时间还早,楼里的很多姑娘都没起床,老鸨贴心的给他们关上房门。 邢容儿嘟嘴道:“还说来给我撑腰,你心里一点儿都没我!” 她佯装生气,沈金鳞放软语气哄道:“容儿,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不是跟老鸨说让你编一支舞吗,这段时间你要忙着给我的酒楼开张编舞,哪儿来的时间接客!” “只要你们楼里的妈妈还想跟我合作,就不会逼迫你接客了!” “我这是围魏救赵!” 邢容儿白了他一眼。 “没听说过围魏救赵是这么用的!” 不过,邢容儿到底松了口气,今天她证明了他心里有她,女人只有在有安全感的前提下才不会闹人,她以前闹,也不过是怕沈金鳞哄骗她。 如今,她再也不怕了。 酒楼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沈金鳞不能再楚月楼多待,解决完邢容儿的问题之后,他不舍地在她鬓角亲了一口。 “容儿,你等着我,我忙完这一阵子,就来找你。” 邢容儿抱着他的胳膊把他送到门口,叮嘱道:“鳞哥哥,你可一定不能忘了对我的承诺!” 两人像热恋的小情侣一般不舍得分开。 沈金鳞上了马车,邢容儿还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种滋味儿……沈金鳞发誓,一定要救邢容儿脱离苦海! 还有件事,他得抽空回家跟祖父解释一下给他过寿的事情,不整不零的六十六岁大寿弄得这么隆重,不知道祖父会不会骂他败家! 一般人家都是过整寿,平常的寿宴也就是一家人凑在一起,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寿,再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最多最多,请个戏班子去府上热闹两天。 这事儿是秦悠悠提出来的,但是她一个新嫁进来的媳妇不好去跟长辈说,还得交给他! 沈金鳞往回走着,到了天上人间门口,见秦悠悠准备出门。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夏荷往马车上搬了一口箱子,没好气地怼道:“还能去哪儿,这些帖子少夫人要亲自送到人家府上,人家肯不肯赏脸还不一定。少夫人为了公子忙得都瘦了一大圈,公子倒好,还有闲工夫跟相好的谈情说爱!” 夏荷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沈金鳞搓着鼻子。 “那啥,我要是说我去楚月楼是为了跟老鸨谈生意,夏荷你信不信?” 第41章 跟老鸨谈生意 “去妓院跟老鸨子谈生意?公子怕是跟夏荷说笑呢吧!”夏荷一脸鄙夷地看着沈金鳞。 “有些事儿,爷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明白,总之,我这次去望月楼,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去谈大事去了!”沈金鳞故作神秘,一脸得意。 沈金鳞望着秦悠悠的马车,缓缓离去,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伸手拍他的肩膀。 沈金鳞下意识的一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站了七八个壮汉,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 老头须发雪白,脸上黑黑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就像是一个干瘪的土豆。 “你,你就是沈金鳞?”没等沈金鳞开口,老头先开口道。 “没错,正是小爷我!你们是什么人?找爷我有什么事?”沈金鳞打量着眼前这群人,问道。 “我是谁,你别管!我的身份,不是你能问的。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小事儿,想通知你!”其貌不扬的老头,说起话来的语气,比秃尾巴狗还横。很显然,这群人今天,是来者不善,全都不是善茬。 “看你年纪不小,口气也不小!说吧,你找小爷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沈金鳞并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不耐烦地问道。 老头也不再磨叽,开门见山地说道:“沈金鳞,你小子给我竖起耳朵来听清楚!打今儿起,不许你再到望月楼,去找邢容儿!” 沈金鳞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为邢容儿来的! 只是这些人背后,是受了谁的指使呢?难道是望月楼的老鸨子不讲武德,出尔反尔,暗中派人来搞事情?亦或者是夫人秦悠悠,想出的这么一个损招,让人来威胁我? 沈金鳞可不是被吓大的,微微冷笑一声:“呵!是谁尿完没提裤子,把你们几个露出来了!小爷我做事,向来是无拘无束,想做啥就做啥!就凭你们几块料,还想管我!难不成小爷做事,还需要你们来教吗?” 听完沈金鳞的话,为首的老头,脸上不怒反笑:“呵呵……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小子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呀,把这混小子给我拿下!” 随着老头一声令下,七八个壮汉一拥而上,瞬间把沈金鳞围了起来。 沈金鳞见事不妙,一伸手,“哐啷”一声,把随身带着的大宝剑,拔了出来! “我看你们谁敢造次!小爷我手里的剑,可没长眼睛,谁敢上前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 沈金鳞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里的大宝剑,不停地挥舞。 虽说沈金鳞平日里,常爱随身带着一把大宝剑,在外面面前,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像是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其实这货,并不会武功。 一开始这七八个武士,并不知道沈金鳞的底细,看他不停地挥动手里的大宝剑,一时间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然而,人倒霉的时候,事儿往往就是赶得这么寸!没有任何武术功底的沈金鳞,手里攥着的大宝剑,晃着晃着,一不小心,宝剑脱了手,“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家瞬间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七八个壮汉,像是恶狼一样,张牙舞爪地往沈金鳞的身上扑。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沈金鳞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脚底抹油的功夫,却是练得一流! 眼看着一群壮汉扑来,只见他身子一缩,扭头就窜。 大街上路过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驻足看热闹。沈金鳞在前面跑,武士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没有武功加持,平时又严重缺乏锻炼,很快沈金鳞就感觉到了两腿发软,有点体力不支,咬牙坚持继续往前跑,渐渐地只觉得两个眼睛,前面一阵阵的发黑冒金星。 而身后狂追而来的武士们,个个面不改色气不喘,距离沈金鳞,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一个推着粪车的小厮出现了! 只见这小厮,正哼着小曲儿,推着粪车一路小跑着,朝着沈金鳞迎了过来。 走近了,沈金鳞这才认出来,这位推粪车的小厮,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跟班儿福宝! “公子,福宝救驾来迟,请公子恕罪!” “福宝,是你!快,快帮我挡住那帮人!”沈金鳞喘着粗气,冲福宝大声喊道。 “公子,快闪到一旁,看我怎么收拾这帮坏蛋!你们有种的冲我来,福爷跟你们拼了!”福宝大喊一声,推着粪车,朝着武士们迎了上去。 福宝不知道,这些个壮汉,并不是普通的家丁小厮,而是一群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被挑选出来的精壮武士。 没等福宝推着粪车冲到眼前,有两位武士,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福宝只觉得半空中黑影一晃,一只大脚丫子,已经到了眼前。 伴随着“哎哟”一声惨叫,福宝整个人被武士一脚踹了个大踉跄,摇摇晃晃来了个狗啃屎,“噗通”一声,直接一脑袋扎进了粪桶里。 粪车上装着的其他粪桶,“叮叮当当”纷纷滚落到了地上,霎时间,整个街道的空气中,弥漫起了浓郁的米共味儿。 沈金鳞在不远处,正扶着墙“哼哧哼哧”大口喘着粗气。原本他以为,来势汹汹的福宝,能够解决掉这群人,却万万没想到,冲上去刚打了一个照面,福宝就被对方给解决掉了。 此时福宝被浇了一身粪汤子,脑袋上正罩着粪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地乱晃乱撞。 自己的贴身小厮吃了这么大的亏,沈金鳞岂能善罢甘休! 眼看几个武士绕过了米共倾泻区域,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沈金鳞一眼看见街边散落着的几块青砖。 沈金鳞眼疾手快,一手捡起一块青砖,几个杀气腾腾的武士,也已经来到了近前。 沈金鳞手上抓着青砖,冲着几个靠近过来的武士,“哼哼哈嘿”地自顾自的抡起了王八拳。武士们见状,面露杀机,直接扑了上来…… 第42章 泼天的富贵 几个武士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一出手,便把沈金鳞给控制住了。 沈金鳞这会儿,只恨原主当初没有跟老侯爷好好认真习武,虽然空有一身蛮力,面对真正的练家子,只能任凭对方拿捏。 见沈金鳞被控制住,白发老头一脸得意的坏笑着,缓缓走了上来,冷声说了一句,带他回去! 沈金鳞挣扎着刚想开口,结果,一团麻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紧接着,一条黑色口袋,瞬间把他的脑袋罩了个严严实实。 嘴巴说不了话,眼睛啥都看不到,光天化日,沈金鳞就这样被这群人,像是捆年猪一样,五花大绑,扔进了马车里。 马车一溜烟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被控制住的沈金鳞,说不了看不见,只能像兔子似的,努力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只可惜,周围静得出奇,除了马蹄声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马车没有停歇,一路疾驰,马蹄声从一开始的清脆,逐渐变得低沉。马蹄声清脆,说明走的是京城里坚硬的石板路,马蹄声低沉,则说明走到是泥土路。 因此,从马蹄声的变化,沈金鳞可以判断出,马车已经出了京城到了郊外。 京畿重地,郊外常年驻扎着军队,从这群人的身手和气质来看,似乎跟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吁!吁……”赶车人一声响亮的吆喝,跑得正欢的高头大马,身子一个激灵,来了个紧急刹车,马车稳稳的停下了。 马车停的太突然,毫无任何防备的沈金鳞,要不是被两个武士守着,整个人差点当场起飞,从马车里窜出来。 “下车!”两个武士,一左一右,搀扶着沈金鳞,下了马车。 在武士的搀扶和指引下,开始步行继续往前走。 沈金鳞几次想要质问他们,到底想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可是很无奈,嘴巴里塞的麻布团,塞得实在是太紧,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哑巴似的,发出“呜呜嗷嗷”的怪叫声。 沈金鳞被套着脑袋,在黑暗中走了很长一段路,最后当他的头套被拿掉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间密室当中。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帮人把我掳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到底想要做什么?沈金鳞在密室里,心里忍不住的犯嘀咕。 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密室厚重的门,“吱呀”一声,缓缓被人推开。 一个年轻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 沈金鳞一脸惊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你,你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想要做什么?”沈金鳞忍不住开口冲对方质问道。 女人微微一笑:“早就听说,沈公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金鳞心中不悦:“你费这么大周折,派人把小爷我抓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调侃我的吧?” 见沈金鳞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女人笑道:“沈公子不要误会,小女子我没有想要调侃你的意思,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想跟沈公子共同商议。” “你有事,跟我商议?咱们之间,能有什么事?你别卖关子,有事就直接说,有屁就赶紧放!小爷我最近可是忙的很,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扯蛋玩儿!”沈金鳞不耐烦的说道。 “沈公子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跟你明说了吧,这次找你,就为了一件事……金脉图!”女人一脸神秘的说道。 听到女人口中说的“金脉图”三个字,瞬间勾起了沈金鳞的回忆。 传说,在寿昌侯府,藏着一张金脉图,上面详细记载了大大小小的金脉分布……谁手里得到了这张金脉图,就相当于是掌握了打开金库的钥匙。 然而,关于金脉图的事儿,也仅仅只是个传说而已,传说跟实际情况,中间往往还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对于侯府的情况,别人不知道,沈金鳞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而已。 别说金脉图,但凡府里有几锭马蹄金,或者金元宝,沈金鳞也不至于绞尽脑汁想赚银子的门道!望月楼的沈容儿,早就被他轻轻松松赎了身,哪还会像现在这样苦逼! 所以,当眼前这女人,提到金脉图,沈金鳞脸上是对她笑嘻嘻,心里是麦麦皮! 见沈金鳞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对金脉图没有任何反应,女人忍不住道:“怎么?沈公子难道对金子不感兴趣?莫非真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挥金如土的沈公子,根本不差钱?” “小爷我可以摸着良心,跟你说句实话,你说的这金脉图,在俺们寿昌侯府,我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府里其他人提起过!金子的事儿,你还是别想了。”沈金鳞语气坚定的说道。 听了沈金鳞的话,女人微微一笑,始终是一副胸有成竹知道内幕的神秘样子。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我家主人手眼通天,神通广大,如果没有准确的消息和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派我来找你谈这件事儿!” “什么?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沈金鳞追问。 “关于我家主人的身份,你不用打听,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等到时机成熟,你们自然就会见到了,现在我们要找的是金脉图!找到金脉图,这天底下的黄金矿脉,皆为沈公子和我家主人所有!到那个时候,泼天的富贵降临,别说是为望月楼一个沈容儿赎身,就是十个一百个沈容儿赎身,也是不在话下!”女人说话间,两眼流露出贪婪的光,仿佛此刻那张传说中的侯府金脉图,已经被她拿在了手中。 沈金鳞被她这一说,原本平静的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涟漪。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沈金鳞对于这帮人的底细,一无所知。 女人似乎也看出了沈金鳞内心的变化和纠结,她缓缓移动脚步,径直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然后伸出她那白皙的纤纤玉手…… 第43章 老技师做手术 “你,你,你想做什么?”沈金鳞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女人纤纤玉手在沈金鳞的额头上,细细擦拭着:“公子,别害怕,咱们以后多亲多近,都是一家人。” 都说六月的天,女人的脸!这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眼前这女人,颜值和身材,一颦一笑那个韵味儿,倒是一点都不比望月楼的那群歌姬姐儿们逊色,甚至比她们还要更上一层楼。 见女人对自己满脸殷勤,极尽妩媚的姿态,沈金鳞身子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你不用在我这儿,白费功夫,你说的金脉图,俺们侯府,确实木有!那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不必当真。” 女人淡淡一笑:“公子,没试过的事儿,不必急于下结论。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回侯府好好找找,三天以后,咱们再见。” 女人话音未落,不等沈金鳞开口,一个熟悉的大头套,再一次罩在了沈金鳞的脑袋上。 “送沈公子回府!” 女人一声令下,沈金鳞被武士搀扶着,出了密室,再一次被塞进了马车。 沈金鳞光天化日被一群陌生人掳走,侯府上下,早已经炸开了锅。 秦悠悠前前后后,把府里的丫鬟和小厮们,一次又一次派出去打探沈金鳞的消息,始终没有任何音讯。秦悠悠按捺不住,急得几次想派小厮去报官,都被夏荷和春英给劝住了,一是以沈金鳞的身份和地位,一般人不会伤害他,二是沈金鳞生性浪荡不羁,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头号纨绔子弟,事情不明,贸然报官,一旦闹大了,后面不好收场,还容易被有心人看侯府的笑话。 对沈金鳞忠心耿耿的福宝,坐在侯府大门口的大石狮子下边,满心懊恼,恨自己没能把公子保护好,我当初要是再机灵点就好了,我要是身手再厉害一点就好了……福宝一边懊悔落泪,一边自言自语地叨叨着…… 一弯镰刀新月挂在中天,夜已深了,街道上空荡荡的,巡夜的一队兵丁刚从侯府门前巡逻过去不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幽静的街道上,听得格外真切。正坐在门口大石狮子底下暗恼自责的福宝,听到马蹄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正朝着侯府这边,疾驰过来。 福宝一眼就认出了这辆马车,这辆马车,正是当时掳走沈金鳞的马车,这辆马车跟别人家的马车不一样,用料很奢华,高端大气,就连拉车的马,都比一般的马更高大更健硕。 “公子,公子,是你回来了吗?”福宝忍不住大声呼唤。 马车在侯府门前,稳稳停住,沈金鳞戴着头套,被两个武士,从马车里像是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沈金鳞一个“狗啃屎”摔趴在地上,赶车人甩起马鞭,在马屁股上“啪啪”狠抽了两下,马车扬长而去。 福宝冲过来,把沈金鳞从地上扶起来,把他脑袋上罩着的头套扯掉。 “公子,公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福宝兴奋地大叫着。 沈金鳞给福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小子小点声,这大半夜的,别惊扰了老夫人。” 福宝伸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 两个人一主一仆,蹑手蹑脚,悄悄溜进了侯府。 自打沈金鳞被掳走,各种各样的谣言,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层出不穷地往外冒。 有人说沈金鳞是因为纠缠邢容儿,得罪了望月楼的老鸨子,断了老鸨子的财路,所有,被她重金聘请了杀手,干掉沈金鳞。 也有人说,是秦悠悠家族,看不惯沈金鳞的所作所为,所以派人抓了他,想要为秦悠悠出口恶气。 谣言传的最邪乎的是,有人说是皇帝为了削弱侯府,夺了侯府世袭罔替的侯爷爵位,所以专门派了大内高手,把沈金鳞抓进了皇宫大内,让净事房的老技师,给沈金鳞身上,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让他从此以后,再也近不了女色,子孙后代到此结束。 福宝对于冒出来的这些种种传闻谣言,最相信也最担心的,就是这最后一条! 所以,沈金鳞刚走进侯府的大门,福宝就一脸关切而神秘地凑到沈金鳞跟前,压低了声音,冲他问道:“公子,您,您……那玩意儿……还在吗?” 沈金鳞对于自己的谣言,完全一无所知,被福宝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什么玩意儿?什么在不在的!”沈金鳞一脸懵。 “就,就是,就是您那个,那个……”福宝说不清楚,急得两只手不停地往沈金鳞裆部比画。 沈金鳞被福宝这一通操作,搞得满脸疑惑。 福宝急得一股脑把外面的谣言,直接跟沈金鳞说了出来:“公子,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被皇帝派人抓到皇宫大内,然后把你阉了……以后您再也去不了望月楼了……” 沈金鳞听完,感觉又好气又好笑,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都说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造谣的人,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造谣者,真是可恨可气可笑! “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是谁造的谣言?造谣竟然造到小爷我的头上来了!”沈金鳞忍不住骂道。 骂完沈金鳞还不解气,继续愤愤地骂道:“小爷我,浑身上下,全头全尾的,所有零件都在,哪里都没缺东西!那些给小爷我造谣的人,别让我抓住!抓住一个,我阉一个,全给他们废成太监!真是岂有此理……” 秦悠悠这边,自己的丈夫被人掳走,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特别是白天听福宝讲到的,外面传进侯府的,关于沈金鳞的种种谣言,更是让她寝食难安,沈金鳞若是真的没了男人的命根子,那自己岂不是真要守一辈子活寡骂?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黑暗中,一个黑影做贼似的,探头探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来。 秦悠悠警觉的冲对方质问道:“是谁?你是谁?” 第44章 夫妻同心 “夫人,别怕,不用紧张,是我,沈金鳞。”听到秦悠悠的质问,沈金鳞急忙回应解释道。 “夫君,你回来了?”听到是沈金鳞的声音,秦悠悠欣喜的呼唤道。 沈金鳞掏出随身携带的引火棒,引燃了烛台上的蜡烛,黑暗的房间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被掳走的丈夫,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秦悠悠满心欢喜,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滚落。 沈金鳞见状,急忙伸手想要掏手帕,为秦悠悠擦拭眼泪,结果掏出手帕低头一看,是望月楼的邢容儿送给自己的鸳鸯手帕。 沈金鳞深知女人都爱吃醋的本性,急忙又把鸳鸯手帕,胡乱地塞了回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悠悠的床前,俯身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帮秦悠悠擦拭着眼泪。 一边帮秦悠悠擦眼泪,一边满眼温柔地向秦悠悠说道:“夫人不用担心,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是有朋友跟我开玩笑,找我去喝酒闲谈而已,没啥大事儿!” “喝酒闲谈?”对于沈金鳞这轻描淡写的解释,秦悠悠显然并不信服。 “据我所知,你的贴身小厮福宝,为了救你,可是推着粪车,在大街上跟那帮人玩命,最后被人家踹进了粪桶里,硬生生造了个饱……你却说,对方是找你去喝酒闲谈?”秦悠悠也是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眼睛里不揉沙子。 沈金鳞原本以为,秦悠悠没有在现场,对于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很显然秦悠悠已经了解得很清楚,怪只怪福宝那张嘴,就像是老太太的棉裤腰似的,没一点紧头,啥事儿都往外说,没一点保留! 沈金鳞原本在内心里,也并没有打算对秦悠悠隐瞒什么,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秦悠悠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妻子,尽管两人结婚至今,还没有真正的圆房!但是,沈金鳞非常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夫人不用担心,把我掳走的人,也没啥坏心思,他,他们,他们是想要跟我合作……”沈金鳞不再隐瞒。 秦悠悠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的疑惑更浓了:“想跟你谈合作,可以找个茶楼酒肆,双方坐下来,光明正大地谈,为什么要那么粗暴,硬把你掳走?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想跟我谈的,并不是一般的合作,这件事儿,非同小可!”沈金鳞继续解释。 看到沈金鳞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秦悠悠误以为,他们合作的是,违法犯罪的坏事儿,于是满脸严肃地冲沈金鳞提醒道:“夫君,你可不敢一时糊涂,去触碰底线!违法犯罪的勾当,咱们可不能干!” 沈金鳞一脸无辜,弱弱说道:“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他们,他们其实是想打咱们侯府金脉图的主意!” “什么?金脉图?”秦悠悠神色一愣。 对于寿昌侯府金脉图的传说,秦悠悠从小到大,从自己父亲的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但是,她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她跟沈金鳞一样,把这种事儿,也只当是个传说,只当是外人闲的没事儿,茶余饭后的谣传而已!毕竟,在前一世里,在侯府里也没见过什么金脉图,连根金子毛都没见过。 “对方坚信咱们侯府藏着一张金脉图,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听,让我回府再研究研究,好好找找,以三天为期,三天以后,再来找我……”沈金鳞一五一十的说道。 若是沈金鳞真的能够在侯府中找到这张传说中的金脉图,那对于侯府来说,既是泼天的富贵,亦有可能是,灭顶的灾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财富,金银,珠宝……自古至今,没有人不喜欢,没有人不爱,没有人不争! 秦悠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很清楚金脉图这件事,对于自己,对于丈夫,对于整个侯府,意味着什么。 看到沈金鳞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秦悠悠当即决定,支持并鼓励沈金鳞去做这件事,于是语气坚定地冲他说道:“夫君,空穴不会来风,咱们夫妻,担负着振兴侯府的责任,不能让家族在咱们俩的手上没落破败……从明天起,我陪着你,咱们夫妻俩,一起寻找那张传说中的金脉图!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那张金脉图,真的被咱们俩找到了,从此咱们侯府,一飞冲天,也未可知。” “夫人,字字句句,说得都有道理!只是,对方一直遮遮掩掩,神神秘秘,他们的身份和背景,我们目前一无所知,未来如果跟他们合作,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沈金鳞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想要真正发财,找到金脉图,仅仅只是第一步,通过金脉图,找到金矿,挖到黄金,才是最终目的。 找金脉图,沈金鳞能帮得上忙,对于漫山遍野,找金矿,挖金矿石这些复杂而繁琐的事,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眼下单靠沈金鳞的实力,即便是拿到了金脉图,想要真正找到金矿,挖到黄金,是远远做不到的。 沈金鳞和秦悠悠,心里都明白这一点。 “对方不想让咱们知道他的身份,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暂且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背景,咱们先把金脉图找到再说,找不到金脉图,其他一切都是空谈。”秦悠悠头脑很清醒。 沈金鳞看着自己的美娇妻,不仅有着绝色美貌,更能够为自己的事业,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妥妥的就是一位完美的贤妻! 房间里烛光摇曳,灯光映照在秦悠悠白皙精致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的容光焕发,美艳动人! 午夜时分,激情涌动,沈金鳞盯着床上的秦悠悠,目光渐渐迷离。沈金鳞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力,在身体里乱窜,一根坚硬如铁的大狠货,直接弹射起步,高高举起…… 第45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床榻上的秦悠悠,桃花粉面,明眸皓齿,黑亮如两汪深潭似的大眸子,深情地望着沈金鳞。 这段日子,两个人身体里压抑着的小宇宙,情感和欲望,都已经到达了顶峰。干柴和烈火,一触即燃! 沈金鳞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夫君,今夜,妾就把身子……给了你吧!”秦悠悠一开口,呼出的炙热而芳香的气息,扑打在沈金鳞的脸上。 秦悠悠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芳香气息,让沈金鳞意乱情迷。 秦悠悠微微仰起脸庞,缓缓闭上了双眸,双唇微启,整个人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等待着自己的意中人来采。 沈金鳞只觉得,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像是在燃烧,猛兽与美女的游戏,开始上演。 一对新婚夫妻,在今夜正式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和乳的交融,在沈金鳞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在秦悠悠高低起伏的低吟声中,两个人完成了属于他们的夫妻之礼。 事后,两个人相拥着,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温柔贤惠的秦悠悠,在沈金鳞的怀里,率先睁开了眼睛。 按照夫妻二人的计划,从今天开始,他们俩要在侯府里,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那就是寻找传说中在侯府里藏着的金脉图。 只是,侯府实在太大,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寻找呢?沈金鳞想来想去,决定先从老侯爷当年的书房开始找起。 老侯爷的书房,在整个侯府,位置非常偏僻,坐落在后花园的一角,周围被一片茂密的竹林包裹着,既隐蔽又幽静,老侯爷生前,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间书房。沈金鳞小时候,也曾有一段时间,常在这书房里玩耍。 对于这间多少带点神秘色彩的书房,沈金鳞从小印象最深的,有两样东西,一是挂在书房山墙上的一幅猛虎下山图,另外一样东西,是老侯爷到死都爱不释手的七星龙泉大宝剑。 老侯爷去世以后,这间书房基本算是彻底废弃了,平时极少有人来,只是每逢过年过节一类的重要时节,老夫人会打发三两个下人,到书房里简单打扫一下卫生。 沈金鳞让福宝去找到管家老王,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这间书房的钥匙。 沈金鳞和秦悠悠,带着钥匙,从前院来到了后院,穿过了整个侯府,终于来到了老侯爷书房的门前。 门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双鱼铜锁。看到门上挂着的这把老铜锁,沈金鳞竟情不自禁地看得出了神,都说富不过三代,万丈高楼也有变成废墟的时候,权势再大最后终究也是化成一抔荒土。 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寿昌侯府,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荣耀!现如今……颓势尽显,难免让人心生落寞,感慨万千。 沈金鳞手里攥着钥匙,对着老铜锁,捅了好一阵儿,只听“咔哒”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声,锈迹斑斑的老铜锁,锁身自己断成了两截,一阵风吹来,书房的破门,“吱呀呀”一声,缓缓打开。 沈金鳞牵着秦悠悠的手,两个人一起进入房间,房间的地上和桌面上,落了一层灰尘,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儿。 人去房空,久没人住的房子,没有一点人气儿,显得特别的衰颓破败。 山墙上那幅画着下山虎的老画,也落满了灰尘,昔日里虎虎生威,霸气四射的下山猛虎,自打老侯爷去世以后,也渐渐没了往日的威风霸气,气势全无。 三面靠墙的书架上,各类琳琅满目的书籍,依旧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只是再也没有人去翻动。 沈金鳞和秦悠悠,兵分两路,开始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把老侯爷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没有找到金脉图,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地图都没找到。 沈金鳞没什么耐心,找来找去,实在找烦了,索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找了。 秦悠悠比较有耐心,做事认真,依旧在仔仔细细的找着,只是翻腾起来的灰尘,搞的她灰头土脸,狼狈中又多了几分可爱。 “算了,夫人,别再白费功夫了,什么狗屁金脉图,根本就是坑!完全就是个大坑!什么都没有!”沈金鳞瘫坐在书案旁边的椅子上,越想越泄气。 听到沈金鳞的牢骚,秦悠悠也停了下来,抬眸一脸懵的表情望着沈金鳞:“额?什么坑?什么大坑?” 秦悠悠是大家闺秀,对于沈金鳞在外面市井里学的那些零碎话,她完全听不懂。 “不是坑,夫人,我的意思是,金脉图这事儿,可能就是个传说,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咱们还是放弃吧,有这闲工夫,嘿嘿……咱们还不如去做点爱做的事呢……”沈金鳞别有意味地满脸坏笑。 他昨夜品尝到了男女真爱交流的香甜,现在正是处在浑身充满了干劲儿,随时随地都想大干一场的人生阶段。 听到沈金鳞话中有话,秦悠悠雪白的脸颊,刷的一下,瞬间羞得绯红,仿若羞答答的玫瑰,经历了昨夜的亲密,秦悠悠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成长和蜕变,现在的她,跟往日相比,身上更多了几分妩媚的成熟韵味,让沈金鳞为之着迷,欲罢不能,爱得不要不要的。 “夫君,你,你,你大白天,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秦悠悠羞涩的娇声冲沈金鳞嗔怪道。 沈金鳞见秦悠悠脸颊绯红,满脸羞涩,香艳欲滴,从椅子上一骨碌起身站了起来,径直来到了秦悠悠的身前,霸气的一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黑亮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彼此的模样,双方看彼此的眼神,比火焰还要火热!如胶似漆的感觉,比拔丝地瓜,还要粘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舍难分,难断难离…… 沈金鳞情不自禁,张开手臂,伸手一把揽住了秦悠悠的纤纤细腰,低头俯身便往秦悠悠的一双红唇,凑了上去。 第46章 刺激的游戏 “额……唔……”沈金鳞的嘴巴,被秦悠悠的一只白嫩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捂住了。 “夫君,你冷静点儿,不要冲动……”秦悠悠是从大宅门里走出来的,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大白天在这样的场合做羞羞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男人正在兴头上正起劲儿的时候,最怕出岔子,就好像一块烧红的钢铁,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泄劲儿。 被秦悠悠这么一搞,沈金鳞恢复了冷静,大杏鲍菇缩成了小豆芽。 就在这时候,福宝探头探脑的摸了进来。 “公子,这书房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打扫了,落的到处都是灰,这地方可不是您和夫人能待的……”福宝说话间,一挥手,几个下人,带着打扫的工具走了进来。 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沈金鳞既生气又无语。福宝不知道沈金鳞和秦悠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只当是他夫妻俩,跑到这里,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福宝这小子,论对沈金鳞的忠心,那是真挑不出毛病,但是,总爱好心办错事儿,费力不讨好。 沈金鳞狠狠瞪了福宝一眼,没好气地冲他说道:“我和夫人,到这里是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谁让你们跑来打搅的?” 福宝“嘿嘿”陪笑着,自以为了解沈金鳞的意思,解释道:“公子,咱家夫人是大户人家出身,是爱干净讲卫生的体面人,不管你们办啥重要的事儿,那总得把环境给您收拾干净,要不然,这尘土飞扬的,办起事儿来,多影响情绪啊!” 沈金鳞按捺不住暴脾气,直接冲福宝开骂:“去,去去去!滚!赶紧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福宝和几个手拿工具,正准备给书房搞大扫除的下人,一股脑全被沈金鳞像是撵小鸡一样,全给轰了出去。 福宝一脸无辜,他想不通今天自己的主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一改往日的脾气,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没办法,既然主子不让在这儿待,福宝只能带着下人,悻悻离开。 整个书房,基本被他们两个人翻了个遍,连根金子毛都没见到,唯一还没有被碰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山墙上挂着的那幅猛虎下山古画了。 此刻,沈金鳞和秦悠悠,心有灵犀似的,两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这幅猛虎下山图上。 很快,两个人就看出了这幅古画的诡异之处! 不管两个人,站在什么角度,从哪个方向去看这幅画,画中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的这只猛虎的眼睛,总能直勾勾地跟两个人四目相对。 盯着画中的猛虎,打量了一阵,沈金鳞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在古籍中常有记载,但凡藏有奇珍异宝的地方,必定会有猛兽守护! 这幅猛虎下山图,挂在这地方,一定有深意! 想到这里,沈金鳞移动脚步,缓缓来到了古画前面。秦悠悠见状,也跟随着沈金鳞的脚步,一起来到了古画前。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伸手,一起把这幅猛虎下山图,从山墙上揭了下来。 就在古画被两人从墙上揭下来的一瞬间,只听“轰隆隆”一阵低沉的闷响传来,仿佛地震一样,沈金鳞和秦悠悠,只觉得脚下踩着的地砖,似乎都在震颤。 伴随着这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厚重的山墙正中央,缓缓开启了一道石门,在石门的后面,似乎是一间幽深的密室。 站在门口,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石门里面吹出来了的潮湿的凉风。 任谁都不会想到,在侯府这间平平无奇的破败书房里,竟然暗藏神机,别有洞天。 沈金鳞毫不犹豫,抬腿便想要往石门里面进,结果,却被身边的秦悠悠一把拽住。 “夫君,莫慌!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秦悠悠说着,把在桌案角落里摆着的两盏油灯拿了过来,两盏油灯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使用,好在里面之前填装的灯油还算充足。 沈金鳞掏出引火的火折子,把两盏油灯一起点燃。 两个人一人举着一盏油灯,刚想往里面走,沈金鳞一眼看见在石门旁边墙上挂着的大宝剑,这是老侯爷生前最爱不释手的龙泉七星剑,奇怪的是,当初老侯爷临死的时候,却并没有将这把最爱的大宝剑带走陪葬,而是特意交代,他死后,这把宝剑,仍旧原封不动放在书房,任何人不允许碰。 此时此刻,沈金鳞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一把将老侯爷这把削铁如泥的大宝剑,从墙上取了下来,挂在了自己腰间。 拿上照明的油灯,又带上了防身的大宝剑,沈金鳞和秦悠悠,这才一起通过石门,缓缓向里面走去。 石门的后面,是一条幽深的廊道,越往里走,光线越黑暗,阴冷潮湿的凉风,吹得沈金鳞忍不住打了好几个激灵。 两个人沿着幽深的廊道,小心翼翼,不紧不慢地往里面走,不一会儿,来到了廊道的尽头。 不出所料,在廊道的尽头,是一间用一块块巨石垒砌的密室。 站在密室前面,沈金鳞举起手里的油灯,借着油灯散发出的光,仔细打量着这间密室。 密室的门,跟密室的建筑材料没啥差别,属于是同工同料,是用一整块的长方形巨石,制作而成,这样厚重的石门,少说至少也得有个好几千斤。巨大的石门,跟密室严丝合缝地融为一体,一般民间的能工巧匠,做不出这么细致活,大概只有专为帝王家盖陵修墓的宫廷御用石匠,才会有这么精湛的手艺! 很显然,想要打开这道石门,看起来并不简单,实际操作起来,也确实很难!俗话说,火车不是靠推的,泰山也不是靠堆的……这么厚重巨大的石门,单靠沈金鳞和秦悠悠的力量,玩霸王硬上弓,硬推是推不开的,哪怕再喊来俩大牲口一起帮忙,也是够呛。 见沈金鳞举着油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密室,一脸愁容的样子,秦悠悠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微微一笑,开口冲沈金鳞,柔声说道…… 第47章 先别进去 “夫君,我想到打开这道门的办法了!”秦悠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额……怎么开?”沈金鳞一脸疑惑。 秦悠悠抬手指了指沈金鳞腰上挂着的大宝剑,说道:“解开,把它解下来!” 沈金鳞一脸人畜无害的神情,弱弱说道:“额……什么意思?在这,在这解裤子?不,不太合适吧……” 秦悠悠脸色一红,嗔怪道:“夫君,你满脑子在想些什么呢!我说让你把你腰上挂着的大宝剑解下来,不是让你解裤子……”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永远不在同一个层面,女人是感性的情感动物,而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沈金鳞悻悻地从腰上解下大宝剑,递到了秦悠悠的手上。 秦悠悠接过大宝剑,“哐啷”一声,把宝剑从剑鞘当中拔了出来。 秦悠悠宝剑一挥,沈金鳞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定睛去看时,秦悠悠手里的宝剑,已经刺进了石门中央的一处暗格当中。 秦悠悠缓缓用力转动手上的大宝剑,厚重的石门内部,传出一阵“咯咯吱吱”齿轮转动发出的金属响声。 伴随着这一阵“咯咯吱吱”的金属异响,重达几千斤的厚重石门,“轰轰隆隆”转动起来。 密室的石门被打开了,一阵湿寒的凉气,从密室里吹了出来,沈金鳞和秦悠悠,两个人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冷颤。 石门打开,密室内外空气流通的一刹那,密室内墙壁上几盏呲牙咧嘴的鬼奴灯,“呼呼呼”瞬间燃烧亮了起来。 正当沈金鳞满脸兴奋地想要进密室里一探究竟的时候,警觉的秦悠悠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夫君,别,先别进……”秦悠悠的声音,似乎有些情不自禁的颤抖。 “吼,吼吼……”密室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初听这怪声,仿佛像是有人在里面睡着了打呼噜似的,仔细认真听,不禁让沈金鳞和秦悠悠毛骨悚然。 这声音,是某种野兽发出来的。对方正在通过发出“吼吼吼”的怪叫声,向沈金鳞和秦悠悠示警,警告两个人不要进入到自己的地盘里。 沈金鳞和秦悠悠,借着昏黄的灯光,循着声音找去,只见在密室的黑暗角落里,两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大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两个人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只野兽。沈金鳞发现,这野兽长得很奇怪,身上有斑驳的虎纹皮毛,体型像豹子,但是一张血盆大口,却生满了尖锐的獠牙。 对方不断地发出“吼吼吼”的低吼声,看对方前爪蹬着,屁股向后撅着的架势,随时想要朝着沈金鳞和秦悠悠扑过来。 沈金鳞下意识地伸手去腰间摸大宝剑,手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大宝剑被秦悠悠当成了钥匙,插在了石门上,这会儿想要再去石门上把大宝剑重新拔出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沈金鳞和秦悠悠,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那野兽“嗷”的一声怪叫,张开血盆大口,奔着沈金鳞直接扑了上来。 “夫君,小心!”秦悠悠被野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大叫一声。 沈金鳞知道这野兽来者不善,急忙移动脚步,身子闪到了一旁,野兽扑了个空,一双绿幽幽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金鳞,身子依旧还是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说来也奇怪,这野兽似乎是认准了沈金鳞,对于旁边站着的秦悠悠,完全视而不见,把她当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 “吼吼吼……”猛兽的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声,一条血红色的大舌头,像是大蛇的信子一样,不停地从它的血盆大口里面伸出来。 沈金鳞一边跟这猛兽对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在周围扫视着,他想要找点武器,哪怕是能找到一块砖头,也总比赤手空拳强,遗憾的是,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被秦悠悠插进石门当中的那把大宝剑。 沈金鳞跟秦悠悠四目相对,秦悠悠秒懂了沈金鳞的意图,秦悠悠所站的位置,距离大宝剑非常近,只要秦悠悠的速度够快,用她最快的速度,把大宝剑拔出来,递到沈金鳞的手里,他们对付这只猛兽,多多少少还有点胜算。 然而,这只猛兽,预判了他们的预判,还没等秦悠悠伸手去拔大宝剑,这只猛兽爪子在地上,用力一蹬,瞬间飞身而起,往沈金鳞的身上扑了过来。 沈金鳞想要躲闪,无奈的是,这次进攻,这只猛兽明显是提了速,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闪电,沈金鳞根本躲闪不及。 眨眼之间,沈金鳞就被猛兽扑倒在地上,沈金鳞两只手死死抓住猛兽的两只前爪,锋利又尖锐的兽爪,在沈金鳞的眼前晃动着,就只差那么一点,沈金鳞的喉咙就被野兽的利爪划破…… 秦悠悠眼看着沈金鳞被扑倒在地,危急关头,她一个箭步,冲到石门前面,两只手攥住大宝剑,拼尽全力,“哐啷啷”一声脆响,大宝剑应声被拔了出来。 “夫君,别怕,妾来救你了!”秦悠悠两只手攥着大宝剑,不停在空气中挥舞着,朝猛兽凑了过去。 此时此刻,这猛兽的眼里,只有一个猎物,那就是被自己扑倒在身下的沈金鳞,它对身后秦悠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防备,只顾低头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往沈金鳞的身上脑袋上撕咬。 沈金鳞紧紧抓住猛兽的两条前爪,尽量跟这只猛兽保持着距离,与此同时,沈金鳞不停快速地晃动着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摆,躲闪着猛兽的撕咬。 秦悠悠攥着大宝剑,三两步便晃到了猛兽的屁股后面,然而,秦悠悠不会武功,从小到大,从来没杀过生,别说是杀体型这么巨大的猛兽,她连条鱼连只鸡都没杀过。 秦悠悠站在猛兽的屁股后面,两只手攥着大宝剑,急得来来回回地踱步,一时间有点无从下手。 被这猛兽压在身下,随时都有可能被猛兽的血盆大口啃掉半个脑袋的沈金鳞,急得扯着嗓子大声喊:“夫人,戳它,快戳它……用你手里的剑……往它屁股上戳……” 第48章 意外发生 听到沈金鳞的呼喊,秦悠悠知道,情况危急,无论如何都不能等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悠悠使了个猛劲儿,空气中,寒光一闪,只听“扑哧”一声,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大宝剑,不偏不倚,正从猛兽的菊花部位,直直地刺进去。 正常情况下,像这样的野兽,皮糙肉厚,砍它个三刀五刀,也就是伤它点皮毛,并不至于会要它的命。 秦悠悠这一剑,正中要害,给这猛兽造成的,完全属于是内伤。 只见这猛兽,屁股一撅,身子一紧,大脑袋仰天发出一声沉闷的哀嚎,紧接着从沈金鳞的身上,翻滚到了地上,四个大爪子,一阵乱蹬乱刨,殷红的鲜血,顺着嘴巴和菊花,像是小溪水一样,不停地往外流,不一会儿,便彻底死透,不再动弹。 “夫君,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秦悠悠顾不上别的,扑到沈金鳞的怀里,冲他关心询问道。 沈金鳞满脸狼狈,好在他躲闪及时,没被猛兽撕咬到皮肉:“没,没事儿,夫人不用担心,这只大虫,没有伤到我……紧要关头,多亏了夫人,出手相救!要不然,我沈金鳞这条命,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两个人相拥着彼此,过了好一阵儿,体力和精神,才慢慢缓过劲来。两个人重新举起油灯,小心翼翼地缓缓走进了密室。 沈金鳞想不通,这密室,除了一道石门,似乎并没有其他出口,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面,怎么会有一只凶猛的野兽呢? “夫君,看,快来看!”秦悠悠的呼唤,打断了沈金鳞的思考。 沈金鳞急忙一只手举着油灯,一只手杵着大宝剑,凑到了秦悠悠的身前。 在他们面前摆着的,竟然是一口精美绝伦的白玉棺,这口白玉棺的体积很大,是用一整块和田白玉,经巧匠之手,一点一点凿刻出来的。 以侯府当年的实力,请能工巧匠,凿一口这样规格的和田白玉棺,也并不算什么稀奇的难事。 只是,这口精美的白玉棺里面,安葬的会是谁呢? “夫君,如果妾猜测不错的话,你们侯府传说中的金脉图,大概就是在这口白玉棺里。”秦悠悠两个黑亮的大眸子,打量着这口白玉棺,难掩兴奋地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把它打开,就全明白了!”沈金鳞说话间,再一次抄起了大宝剑。 沈金鳞拿大宝剑当撬棍使,咬着牙,牟足了劲儿,“哼哧哼哧”一点点把白玉棺的棺材盖,缓缓撬开了。 当白玉棺的棺盖,彻底被打开,秦悠悠和沈金鳞,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场惊呆! 只见,在白玉棺里,静静躺着一具漂亮的女尸!女尸的皮肤和毛发,保存得极其完好!没有任何萎缩腐烂的迹象,女尸的身上没有穿衣服,而是盖着一块画着各种诡异图案的锦帛。 正当秦悠悠被这具惊艳的美丽女尸深深吸引,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的时候,一旁的沈金鳞眼疾手快,一伸手把女尸身上盖着的锦帛,一把扯了下来。 就在沈金鳞把女尸身上盖着的锦帛扯下来的一瞬间,忽然,意外发生了! 只见原本皮肤白嫩,面容惊艳的美丽女尸,身上白嫩饱满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萎缩腐烂,连带着女尸脸上的皮肤,同样开始萎缩,由白色变成了血红色,最后开始腐烂…… 女尸的变化速度非常快,整个变化过程,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不一会儿,白玉棺里躺着的美丽女尸,变成了一具散发着浓郁腐臭味儿的焦黑色的骷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沈金鳞和秦悠悠,站在白玉棺旁边,呆愣愣直勾勾的盯着白玉棺里的女尸,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金鳞意识到,在女尸身上盖着的,这条画满各种诡异符号的锦帛,一定非同寻常,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破布。 想到这里,沈金鳞在地上,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然后,把手里的锦帛,小心翼翼地放到平坦的地上,然后缓缓铺展开来。 两个人手里举着油灯,凑到锦帛跟前,对着锦帛,仔仔细细地研究了起来。 在这间漆黑的密室中,油灯散发出的昏黄色光芒,灯光摇曳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沈金鳞和秦悠悠,对着锦帛,越研究越兴奋。这块不大不小的锦帛,两面都画有图案。锦帛上正面所画的图案是一幅地图,准确地说,正是沈金鳞和秦悠悠,苦苦寻找的金脉图! 因为,在这张地图上,清清楚楚,非常详细的标注出了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的金矿所在的具体位置!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一个智商稍微差一点的人,只要拿着这张金脉图,也可以轻轻松松找到金矿。 “夫君,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咱们真的找到传说中的侯府金脉图了!”秦悠悠难掩兴奋。 打量着金脉图,沈金鳞的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仿佛此时此刻,他已经拥有了无尽的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夫人,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有了这张金脉图,从今以后,咱们寿昌侯府一定能再续辉煌,就算是皇帝,也得让咱们侯府三分!” 沈金鳞在娶秦悠悠之前,京城里不少人传言,秦悠悠一脸旺夫相,谁娶了秦府这位倾国倾城的掌上明珠,谁就会飞黄腾达,享不尽的富贵荣华……现在看来,有时候,传言也不一定都是胡扯。 自打把秦悠悠迎娶进侯府,侯府一天一个新气象,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夫君,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带上这金脉图,赶紧离开这里吧!”秦悠悠似乎像是预感到了某种危险,忍不住冲正兴奋的沈金鳞提醒道。 听到秦悠悠的提醒,沈金鳞突然想到,这块锦帛有正反两面,一面画的是金脉图,另外一面画的东西,他们还没有研究。 当沈金鳞满怀好奇,兴致勃勃地把锦帛的另外一面反转过来,正准备细细研究一番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第49章 看对眼了 锦帛的另外一面,画的不是地图,而是一幅又一幅诡异的符号,如同符咒一样,晦涩难懂,毫无章法,眼睛盯着这些诡异的图案,让人忍不住脑袋晕眩,眼睛充血,眼珠子胀得生疼。 沈金鳞和秦悠悠,想要把眼睛从这些诡异图案上挪开,然而,他们的眼睛,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目不转睛,死死盯着锦帛。 正当两个人不知不觉,看得出神的时候,一只干瘪如同枯树枝一样的大手,搭在了沈金鳞的肩膀上。 这只枯树枝一般的大手,没有一点温度,沈金鳞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就像是被人放了一块冰似的,这种阴凉冰冷的感觉,直达心灵,透心凉! 沈金鳞一激灵,缓缓扭头,向自己的身后看,一双殷红色的眼珠子,跟他四目相对,白玉棺里的那具干瘪腐烂的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白玉棺里爬了出来,蹲在了沈金鳞的身后,并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好,好阿又!”沈金鳞头皮发麻,舌头发硬,一张口,冲着诈尸的女尸,来了这么一句。 原本沈金鳞只是想要缓和一下这既尴尬又紧张的气氛,接过冒出了这么一句!女尸瞪着两个血红的大眼珠子,脑袋一歪,一副没听懂话的样子。 一旁的秦悠悠见状,一把抓住沈金鳞的胳膊,拽着他想要往往外跑,结果,沈金鳞被拽得身子一个踉跄,直接一脑袋扎进了女尸的怀里。 女尸张着两只手臂,如同老鹰抱着小鸡一样,把沈金鳞紧紧揽在自己怀里,沈金鳞老老实实在女尸的怀里依偎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女尸两只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尖锐,不是鹰爪胜似鹰爪,嘴巴里的牙齿也发生了变异,乍一看跟鳄鱼的牙齿一样,尖锐锋利,犬牙交错。 场面一度陷入了非常尴尬又诡异的境地,情况看似很危险,但是,从女尸的表情和神态来看,她似乎并没有想伤害沈金鳞,而是,对他好像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情感需求。 沈金鳞依偎在女尸的怀里,动也不敢动,说也不敢说,更不敢挣扎,任凭对方,瞪着两个血红色的眼珠子,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着,打量着。 “大姐……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眼看着女尸打量着自己,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嘴巴呲着尖锐的獠牙,逐渐想要往自己的嘴巴上靠近,沈金鳞在女尸怀里,忍不住声音颤抖着,弱弱说道。 然而,对于沈金鳞的话,女尸根本完全不理会。 显然,这具诈尸的女尸对沈金鳞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沈金鳞的身材相貌气质,各个方面,都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女尸诈尸后,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办沈金鳞。 沈金鳞作为京城第一纨绔,向来都是他办别人,万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会有这样的遭遇,真是……报应!造孽啊! 就在女尸的嘴巴,眼看着就要亲到沈金鳞嘴巴上时,一旁惊呆住的秦悠悠,对这辣眼睛的一幕,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见她从猛兽的身体里,一把拔出了大宝剑,大宝剑从猛兽的身体里抽离出来的一瞬间,那只原本已经死透的猛兽,身体还忍不住哆嗦了几下,仿佛灵魂出窍一样。 “放开我的夫君……”秦悠悠冲女尸大喊一声,说话间,手里的大宝剑,已经朝着女尸的身上,猛刺了过去。 女尸停止了对沈金鳞的动作,抱着沈金鳞腾地一下,闪到了一旁。整个过程,速度极快,轻松躲过了秦悠悠这一剑。 女尸的动作和力量,让沈金鳞和秦悠悠,心里都忍不住震惊!女尸身手非常敏捷,躲闪速度极快,最重要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大“宝宝”。 这样的速度和力量,一般的青壮年汉子,都望尘莫及。 看到女尸轻松躲过了自己一剑,秦悠悠气不过,挥起大宝剑,对着女尸,紧接着又刺出一剑。 看秦悠悠的架势,恨不得把女尸和她怀里的沈金鳞,一起一剑刺成糖葫芦。 沈金鳞心里暗自捏着一把汗,他本能的想要挣扎,奈何这女尸的两条胳膊,就像是一个大钳子,把他整个人,死死的钳住,他使出了吃咩咩的劲儿,丝毫挣脱不开! 面对着秦悠悠的攻击,女尸丝毫不慌不忙,微微移动脚步,一闪身便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秦悠悠冲着女尸连续刺了两剑,都扑了空,被对方轻松化解,眼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女尸抱在怀里,就好像她们才是一体的,而自己只是个小三,一个外人!秦悠悠越想越气,怒火中烧!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那威力,如同天崩地裂,山呼海啸一般。只见她“啊”地大叫一声,抡起手中的大宝剑,来了个原地转圈三百六十度,整个人抡着大宝剑,旋转着像人体陀螺似的,奔着女尸削了过去。 秦悠悠这气势虽然看起来很猛,无奈,她并不会武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女尸抱着沈金鳞,闪转腾挪,一通操作下来,秦悠悠和这女尸,各玩各的,谁也没挨着谁。 看到自己的夫人,被女尸戏耍一样,在女尸怀里小鸟依人的沈金鳞,再也忍不住了! 身子被控制着动不了,但是,嘴巴能动。沈金鳞当即决定,施展他从小习练的一项绝技……咬功! 话不多说,张着嘴巴,一通乱咬!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沈金鳞像野猪拱地似的,在女尸的怀里一通乱咬,还真起了效果。 情急之下,女尸张开手臂,直接把怀里的沈金鳞,整个人甩了出去,沈金鳞身子像是空中飞蝶似的,在空气旋转着摔到了地上。 沈金鳞感觉自己被摔得像是浑身要散架一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慌乱中,把原本铺在地上的那张锦帛,也抓在了手里。 女尸把沈金鳞甩飞以后,矛头对准了秦悠悠,二话不说,张牙舞爪地冲着她,直接扑了上去。 第50章 施展美人计 秦悠悠见状,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大宝剑,一边移动脚步,不停地向后退,女尸呲牙咧嘴,獠牙外翻,步步紧逼,不断地往秦悠悠的身上扑。 秦悠悠手里的大宝剑,几次砍在女尸的身上,结果,女尸诈尸以后,身体发生了特殊的变异,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对秦悠悠手里的大宝剑,并不惧怕。 “夫君,救我,快救我……”秦悠悠冲沈金鳞大声惊呼,向他求救。 自己的女人,受到了攻击,作为一个响当当的纯爷们儿,当然要出手,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战斗!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要拼! 沈金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把秦悠悠护在自己的身后。沈金鳞抓着锦帛的手,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挡女尸的靠近。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起到了出乎预料的效果! 女尸一眼看到沈金鳞手上的锦帛,瞬间站在原地,就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完全没了一点生气。 呆呆的,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塑。 沈金鳞没想到,这块画着金脉图的锦帛,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作用。 看到女尸被控制住,沈金鳞和秦悠悠,两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这张经脉图,他们要带走,可是一旦带走了锦帛,这女尸万一又诈尸,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得出来,这女尸,生前也必定是一个痴情种,死后仍然不忘男欢女爱的事儿。 沈金鳞和秦悠悠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把这具女尸,就地火化!万物都怕火,把这具女尸,烧成灰烬,也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可以永绝后患! 于是,两个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又把油灯里的油,均匀地洒在女尸身上,把火折子吹燃,往女尸身上一点,“呼”的一声,女尸整个身上,瞬间被点燃! 不一会儿,这具女尸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沈金鳞和秦悠悠在一旁,一直到女尸彻底烧成了一滩骨灰,两个人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 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老侯爷的旧书房里,会暗藏着这么多的玄机和秘密。 两个人把老侯爷书房里的一切,全都恢复如初,然后这才带着金脉图,从老侯爷的书房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一转眼,沈金鳞跟那帮神秘人相约的三天期限已到,沈金鳞这天刚出了侯府,正跟自己的小厮福宝在大街上闲逛。 只听“咿呀呀”一声马嘶,一辆马车在沈金鳞的面前,来了个急刹车,稳稳地停住。 沈金鳞一眼便认出了这马车,正是那天把他掳走的那辆马车。 福宝一看见马车,脑子里立刻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毕竟那天一脑袋扎进粪桶里,被灌了个粪饱,他条件反射似的,忍不住一阵阵干呕。 沈金鳞示意让福宝回府,然后他轻车熟路很配合地跳上了马车。 马车也没过多停留,见沈金鳞上来以后,立刻启动,“哒哒哒哒”扬长而去。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马车上除了一位负责在外面赶车的马夫,就只剩下那天跟沈金鳞谈判的漂亮女人,并没有带武士。 沈金鳞刚一进马车,女人便满脸殷勤妩媚,直接往沈金鳞的身上凑了上来,两只纤纤玉手,熟练地在沈金鳞的身上一通乱摸。 “姑娘,咱们有事儿就说事儿,别乱摸!本公子可是坐怀不乱的正经君子,不是那些见了美色就抬不动腿的街头二流子。”沈金鳞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底细,更不知道她葫芦里憋着什么药,于是摆出一副特别正经的贤者姿态,义正言辞地冲女人说道。 “听说公子在侯府,找到了那张传说中的经脉图,从今以后,咱们可就要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一起办大事了!你那些开酒楼开饭馆的计划,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以后都不用再考虑了……”女人身子柔软的像是一滩水,说话间,不断地往沈金鳞的身上蹭,极尽妩媚之色。 沈金鳞听到女人的话,心头一愣,他找到金脉图这件事儿,整个侯府上下,就只有他跟夫人秦悠悠知道。 这女人,对于他在侯府的一举一动,竟然似乎是完全了如指掌!很显然,他们早已经在侯府里面,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他的所有举动,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幸亏,为了防止出现差错,他早就吩咐了夫人秦悠悠,寻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把金脉图藏了起来。 藏金脉图的地方,可以说是极其隐秘,其他外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更不可能会找到。 想到这里,沈金鳞心里忍不住有些唏嘘后怕,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势力和实力会这么强大,堂堂寿昌侯府,他们可以随随便便轻轻松松,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府里安插他们的眼线,看来他们早就已经盯上了侯府的金脉图,亦或者,除了金脉图以外,他们还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势力呢?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跟自己合作,找金矿?就只为了挖金子? 沈金鳞不停地思索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位柔情似水投怀送抱的美女。对方打发这女人跟自己接触,从女人极尽妩媚的样子来看,大概是想对自己使用美人计。 更让沈金鳞有点想不通的是,这一次见面,对方不仅没有派武士,而且也没有再给自己戴头套,并没有遮遮掩掩,躲躲闪闪。 难不成,这一次见面,隐藏在背后的那位神秘大佬,想要现出真身,跟自己坦诚相见? 马车在路上一路疾驰,沈金鳞脑子里忍不住思考着,那妩媚的女人,见对沈金鳞投怀送抱,并没有勾起他的兴趣,眼看着美人计,对他没有起到作用,她索性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两只白皙的纤纤玉手,如同两条婀娜的白蛇,直奔着沈金鳞的两腿之间去了…… 第51章 王霸之气 沈金鳞虽说是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但是,男人骨子里自带的矜持感,迫使他阻止了女人的进一步动作。 “姑娘,咱们才刚见了两次面,可不敢乱来。”沈金鳞躲过了女人的偷袭,冲她提醒道。 “咦……你这呆头呆脑的笨冬瓜,难不成,是身体某些方面,不太行?让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查缺补漏,该治就治治,能修就修修……”女人说着,两只手又奔着沈金鳞的两腿中间去了。 沈金鳞长这么大,啥时候遇到过这样的阵势,哪怕是在京城最大的妓院望月楼里面,也没遇到过这么疯狂的女子。 眼看着对方想要霸王硬上弓,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沈金鳞吓得,两条腿夹得紧紧的,一个劲儿躲闪。马车里这两个人,一个抓一个躲,玩起了正宗纯正的老鹰抓小鸡儿的游戏。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外,车夫“吁”的一声,正向前狂奔着的大马,应声而停,紧急刹住了车。 “小侯爷,请下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传进马车里。 沈金鳞和女人,从马车里出来,刚一下车,沈金鳞整个人都有点惊呆!眼前竟然是一座军营。 一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手握重剑的武士,站在他的面前。 “参见小侯爷!” 看到沈金鳞下了车,这位身材魁梧的武士,二话不说,冲着沈金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 寿昌侯当年虽然是靠军功立足,老侯爷带了一辈子兵,但是到了沈金鳞这一代,早已经跟军队彻底脱离,手上没有了半点军权,所以,他从小几乎就没跟兵卒们有过接触。 所以,当沈金鳞看到眼前这位身披重甲,身材魁梧的武士,冲自己行大礼,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沈金鳞没发话,武士始终单膝跪地,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 都说军令如山,一道军令下来,哪怕前面是火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这就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合格军兵的基本素养。 “起,起来吧!”沈金鳞终于开口发话。 武士这才起了身,然后手一伸,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冲沈金鳞低声道:“请小侯爷,随我来!我家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在这武士的指引下,沈金鳞径直进入到了守卫森严的军营里面。 武士手持虎头金腰牌,带着沈金鳞,穿过了三层禁卫,一直来到了中军大帐门前。 武士再一次单膝跪地,冲中军大帐里面的人,恭恭敬敬禀报道:“主子,小侯爷带来了!” 大帐里的人,吩咐一声:“让他进来吧!” 武士起身,再一次冲沈金鳞摆出了一副邀请的手势:“小侯爷,请进去吧!” 沈金鳞被搞得一愣一愣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是谁会有这么大排场,这气场这做派,都快赶上皇帝了! 带着心头的疑问,沈金鳞移动脚步,缓缓走进了中军大帐。 刚走进大帐,沈金鳞瞬间就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呆呆地怔在原地……真的是皇帝! 只见皇帝朱祁隆,身穿龙袍,背对着沈金鳞,正站在一副巨大的沙盘前面,目光盯着沙盘,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在沈金鳞的记忆里,大概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被老侯爷,带进了皇宫大内,在偌大的御花园里,遇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同龄人很有共同语言,很快就玩耍到了一起。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当时,小男孩在沈金鳞的面前,装嘚充大辈儿,自称是未来的皇帝,让沈金鳞跪下给他磕头,都是小屁孩儿谁怕谁,沈金鳞当然不会惯着对方,当即对小男孩表示不服,并自称是玉皇大帝!两个孩子相互不服,你来我往,打了起来,沈金鳞比小男孩高大半个头,身大力不亏,把小男孩按在花园的草地上,好一通摩擦,听到小男孩的哭声,一群太监宫女,慌里慌张地从四面八方跑来,沈金鳞见势不妙,趁乱溜了!自此一别,两个小男孩,谁也没再见着谁。 时间禁不住过,这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曾经那位自称皇帝的小男孩,后来真的成了皇帝,而沈金鳞却并没有变成玉皇大帝。 “皇上……”沈金鳞“噗通”往地上一跪,喊了一声。 “小金子,你小子,终于来了!来,过来,快过来!”皇帝朱祁隆,招呼沈金鳞过去。 虽然两个人多年不见,但是,皇帝朱祁隆对沈金鳞丝毫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寿昌侯府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皇帝朱祁隆的监视之中,说句不夸张的话,就连沈金鳞每天早上吃的什么早餐,朱祁隆全都一清二楚。 朱祁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帝王心术却是玩得很溜,深谙帝王之道!他知道,想要皇权稳固,必须时刻掌握下面文臣武将的一举一动,对他们的思想和行动,了如指掌。 看到皇帝朱祁镇的这一刻,沈金鳞脑子里的种种疑惑,全都迎刃而解。想来,在整个京城,能轻轻松松拿捏寿昌侯府的,也就只有皇帝了。 虽然寿昌侯府,早已经没了军权,但是,当年老侯爷带兵征战天下时,得来的那张金脉图,终究还是被皇家盯上了,没有逃出皇帝的手掌心。 沈金鳞来到朱祁隆的面前,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年在御花园,把朱祁隆按在草地上摩擦的画面,心里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常言说,伴君如伴虎,最毒不过帝王家,皇帝想要让谁死,那比碾死一只地上的小蚂蚁还轻松。 现如今的朱祁隆,个子跟沈金鳞差不多高,眼眸深邃,眉清目秀,一张略显消瘦的脸,棱角分明,神态举止,散发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睿智。 在朱祁隆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那个稚嫩又倔强的小男孩的影子,现在的朱祁隆,全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着帝王的尊贵气质,一举一动都流露着帝王身上所特有的王霸之气。 “小金子,知道朕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第52章 年少轻狂 “臣不知,请皇上明示!”沈金鳞小心翼翼,一副拘谨模样。 看到沈金鳞小心翼翼的样子,朱祁隆微微一笑:“你小子,别这么紧张,虽说你跟朕十几年没见,但是,朕还是朕,你还是你,不要生分。” “皇上,当,当年……” “当年朕跟你,毕竟年少,当年那些荒唐事,就不要再提了!”不等沈金鳞把话说完,朱祁隆打断了他。 “朕听说你小子,在外面号称京城第一纨绔,娶了参知政事秦靖的掌上明珠,又跑去望月楼,跟望月楼的头牌花魁纠缠不清……”朱祁隆脸色一变,冲沈金鳞质问道。 沈金鳞听到皇帝的质问,吓得心头一惊,差点当场给朱祁隆跪下。 “臣年少轻狂,洗脸盆扎猛子……不知道深浅!请皇上恕罪!”沈金鳞说话间,两腿一软,吓得想要下跪。 结果,皇帝朱祁隆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自古英雄爱美人,大丈夫立在天地之间,三妻四妾,不足为怪,朕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些男欢女爱的小事儿……” 沈金鳞在一旁,心里不禁暗自感叹,皇帝朱祁隆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三两句话,便已经让自己的内心七上八下,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拿捏在股掌之间。 “说实话,朕这些年,日理万机,忙于政务,冷落了你们寿昌侯府,这是朕的不对,朕的疏忽……”朱祁隆开启了表演式的自我检讨。 沈金鳞心里嘀咕,你哪是因为太忙冷落了寿昌侯府,你是怕寿昌侯府重新掌握实权,威胁到你皇帝的九龙宝座,故意给寿昌侯府发的冷板凳。 “皇上言重了,我寿昌侯府上下,对皇上的恩情,永世不忘!”沈金鳞故作惶恐。 “自打老侯爷故去,你小子天天游手好闲,不是去青楼妓馆,就是去青楼妓馆的路上,你作为新任寿昌侯,也该出来,好好为朕分忧,帮朕做点正事了!”朱祁隆目光在沈金鳞的身上打量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朱祁隆弯子绕了一大圈,总算是准备开始说正题了! “臣愿为皇上效力!寿昌侯府上下,当牛做马,也难报皇上的大恩!”沈金鳞再一次向朱祁隆表示忠心。 朱祁隆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指着桌案上沙盘,缓缓说道:“上月初三,南越和北莽,各派出十万大军,向我大燕边境进犯,二十万大军现在已经分左右两路,悄悄对我大燕形成了合围之势,敌我形势已经非常明朗,我大燕军民,不能坐以待毙……” 沈金鳞低头观察着案上的大沙盘,根据沙盘上的标注,当下大燕国的处境,确实凶险!南越和北莽,二十万军队,沿着大燕国的边境线,摆出了蜿蜿蜒蜒的长蛇阵,虽然当下围而未打,但是火药味已经非常浓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懂军事的人都知道,打仗不只是打打杀杀,实际上打的是银钱粮草,这天底下最烧钱的事儿,莫过于战争!谁的银钱粮草充足,谁就能养更多的兵马,铸造更多神兵利器,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沈金鳞已经明白,皇帝朱祁隆为什么把已经坐了多年冷板凳的寿昌侯府,又给想了起来,不仅仅只是因为寿昌侯府昔日为大燕国,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军功,更重要的是想要为当下筹措到更多的军费! 当年包括曹操在内,很多当权的军阀们,为了筹措军费豢养军队,不惜挖地三尺,偷坟掘墓……无所不用其极! 寿昌侯府早已脱离军队多年,手里没有一兵一卒的军权,昔日的军功,也早已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能够让皇帝朱祁隆日思夜想惦记着的,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寿昌侯府藏的金脉图! 如今,南越和北莽,二十万军队兵临城下,人家都已经磨刀霍霍杀到自己家门口了,这场大战,不管你愿不愿意打,那都得打! 大战在即,最重要的就是战备,所谓战备,要准备的,无非就是两样东西,军粮和军饷! 沈金鳞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皇帝的意图,于是语气坚定地冲朱祁隆说道:“皇上,在此危急关头,您需要臣做什么,尽管吩咐!哪怕是赴汤蹈火,臣在所不辞!” 对于沈金鳞的彩虹屁,皇帝朱祁隆很是受用,原本面色凝重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小金子,你不愧是寿昌侯府出来的人!你们寿昌侯府,对大燕对我皇家,向来都是忠心耿耿,忠贞不二的!你小子没让朕失望!” “眼下,咱们大燕国的国库空虚,军需粮草也不充裕……另外,朕还向西域大月国,订购了十万匹最上等的西域战马,结果,就因为国库里现在拿不出这笔银子,人家大月国不见银子不放马,朕至今连根马毛都还没见到!”朱祁隆无奈感叹道。 看到朱祁隆无奈犯难的样子,沈金鳞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管理一个国家跟管理一个家,是一样一样的,当皇帝没有钱,也是事事犯难,寸步难行。 “皇上,无需犯愁,我寿昌侯府所藏的金脉图,臣已经找到了,有了这张金脉图,也就如同掌握了天下金库的钥匙!从今以后,咱们挖金矿炼金,还何愁没有银子!西域大月国的马,体态健硕,品种优良,耐力极好,是鼎鼎有名的军马,咱们以后,大把的金子给他们,他们得追在咱们屁股后面,哭着喊着把马卖给咱们!”虽然挖金矿炼金还是八字连一撇都没有的事,但是沈金鳞已经为皇帝朱祁隆画好了一张美味的大饼。 朱祁隆听到沈金鳞给自己画的大饼,仿佛金山银山已经堆在了眼前,难掩兴奋地说道:“小金子,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关键时刻,还得是你们寿昌侯府!朕现在已经有点后悔,老侯爷死后,没让你把神机营接管过去……” 正在这时,忽然,朱祁隆目光一转,幽幽地望向了帐外,脸色一变,冷声冲帐外喊道:“是谁在帐外偷听?” 第53章 混世女魔王 “皇兄,你的耳朵可真灵,这次又被你发现了!”一个女人说话间,从帐外缓缓走了进来。 女人跟沈金鳞四目相对,沈金鳞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在马车上对自己动手动脚,想要霸王硬上弓的那个女人。 “是,是,是你?”沈金鳞有点懵。 女人径直来到朱祁隆身旁,一把挽起朱祁隆的胳膊,撒娇道:“哼,没错,正是本公主!你这个呆头呆脑的笨冬瓜,一点都不好玩!皇兄,这个笨冬瓜,他欺负我!” 皇帝朱祁隆微微一笑,满脸宠溺地在女人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说道:“岚岚,你从小就是野性子,蛮横任性,这普天之下,谁会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皇兄就烧高香了!” 原来,这女人,是皇帝朱祁隆的亲妹妹……骄阳公主朱祁岚!朱祁岚从小备受皇族宠溺,性格泼辣骄横,说她是女汉子那还是保守了,十足是个混世女魔王,这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儿。 曾经为了研究太监跟正常男人的区别,抓了十个太监,外加五个大内侍卫,把他们全部扒光了衣服,关在大笼子里,当宠物养。 太监因为去掉了男根,没什么血性,任凭朱祁岚折磨,最后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五个大内侍卫,可都是以一敌百的绝顶高手,结果最后实在不堪受辱,以死明志,纷纷自尽…… 沈金鳞之前虽然没有见过朱祁岚,但是早就听说过这位混世女魔王的故事,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骄阳公主朱祁岚。 “小金子,从今天起,你跟岚岚,全权负责帮朕筹措粮饷!希望你俩,能够形影不离,通力合作,争取早日帮朕,帮咱们大燕国,度过危机……”朱祁隆说着,一只手拉着朱祁岚的手,另外一只手拉起了沈金鳞的手,然后把沈金鳞的手和朱祁岚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朱祁岚不老实,冲沈金鳞挤眉弄眼,极尽搞怪姿态,把沈金鳞搞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沈金鳞心里明白,皇帝朱祁隆派自己的亲妹妹到自己身边,说好听点儿是合作,说难听一点,说白了就是监视! 朱祁岚作为皇帝朱祁隆的亲妹妹,可以算得上,是朱祁隆最信任的人!把自己最信任的人,安插在沈金鳞的身边,也足见朱祁隆用心良苦。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坦然接受。沈金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皇帝朱祁隆说道:“请皇上放心,臣愿为我大燕,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等到沈金鳞拿着皇帝朱祁隆御赐的金牌令箭,走出军营的大门,再回头看时,才发现,今天他来的这地方,非同一般!而是天字一号羽林军的中军大营! 这天字一号羽林军,是皇帝朱祁隆,亲自从各军经过了严格的层层筛选,一个一个选拔出来的,个个都是万里挑一,身经百战,以一敌百的实战高手。 除皇帝以外,任何人都无权调动羽林军的一兵一卒!整个羽林军,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全由皇帝直接管理。 沈金鳞站在羽林军中军大营的大门外,站在原地,呆愣愣地望着军营中高高竖起的羽林军大旗,感觉自己,仿佛像是在做梦一样,精神有点恍惚。 正在这时,只听“咿呀呀”一声嘶鸣,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从羽林军大营里,一路飞奔出来,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枣红大马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了沈金鳞的面前。在马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骄阳公主朱祁岚。 “笨冬瓜,来,上马!本公主送你回侯府!”朱祁岚坐在马上,把玩着手里那条精致的马鞭,冲沈金鳞招呼道。 “公主殿下,贵为金枝玉叶,按照咱们大燕的礼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跟公主同骑一匹马,这成何体统!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归罪下来,那非得杀头不可……”沈金鳞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向朱祁岚解释道。 人对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如果第一印象不好,那后面很难会再改变! 沈金鳞对朱祁岚的第一印象,不能说是不好,那简直是相当差!但是,碍于朱祁岚皇室贵族的身份,沈金鳞对她的态度,说好听点是敬而远之,说难听点儿就是好鞋不踩臭狗屎。 所以,面对朱祁岚的盛情邀请,沈金鳞毫无悬念的拒绝,只不过,拒绝普通人很简单,决绝朱祁岚这样的贵族,那是必须的多整点儿好词儿,既不踩狗屎,又不能得罪狗屎,这里面这个度,必须得把握好! 只是,沈金鳞肚子里的这些小九九,似乎早就被骑着高头大马,高高在上的朱祁岚,一眼看穿! 听到沈金鳞,小嘴叭叭了一大堆理由,朱祁岚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上手,付诸行动。 骄阳公主朱祁岚的人生信条就是,能直接动手,就尽量少吵吵。 只见她突然出手,一把拽住沈金鳞的一条胳膊,稍一用力,便像是拔萝卜似的,把沈金鳞整个人,直接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把沈金鳞的身子,横着搭在了宽厚的马背上。 朱祁岚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出手干净利索!毫无防备的沈金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朱祁岚一个大姑娘,会跟她来这一手。 沈金鳞不知道,朱祁隆这位亲妹妹,不仅仅只是性格泼辣跋扈,不仅仅只是个混世女魔头,还是一个天生神力,武功高强的绝顶高手。 “你,你,你想怎样?你放我下去,快点放我下去……”沈金鳞像个大布袋似的,撅着屁股,趴在马背上,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冲朱祁岚质问。 “笨冬瓜,你叫吧,你尽情地叫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会来救你……哈哈哈……你越叫,本公主越兴奋,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本公主先给你验明正身……”看到沈金鳞越是挣扎,朱祁岚笑得越开心,沈金鳞在她手上,完全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弱鸡。 第54章 杀机四伏 朱祁岚把沈金鳞按在马背上,两只手上下翻飞,对沈金鳞上下其手。 情急之下,沈金鳞是真急眼了,也不管什么金枝玉叶,皇亲国戚,直接开口冲朱祁岚骂道:“朱祁岚,你,你,你别乱来!小爷我是有妻室的人,小爷对你不感兴趣!你快放我下去……要不然,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咦?笨冬瓜,你对本公主不客气?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弱鸡,你能把本公主怎么样?”对于沈金鳞骂街似的挑衅,朱祁岚压根完全不放在心里。 “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本公主今天要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个狗奴才!”说话间,朱祁岚抡起手里的马鞭,在马屁股上,“啪啪”狠抽了两鞭子。 枣红马屁股上挨了两鞭子,顿时像是浑身打了鸡血一样,四个马蹄子,在地上狂奔起来。 沈金鳞趴在马背上,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碎了似的。 任凭沈金鳞怎么挣扎,怎么辱骂,朱祁岚就像是没听见,手里的马鞭子,都快抡出火星子来了。 胯下的枣红大马,整个马也像是疯了一样,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只顾一个劲儿地玩了命的往前狂奔。 枣红马驮着沈金鳞和朱祁岚,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看着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子里,跑着跑着,这枣红马忽然放慢了脚步,似乎是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 枣红马的脚步,越来越慢,从快跑变成了慢跑,最后,索性变成了散步,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溜达。 沈金鳞见状,再一次挣扎着,试图从朱祁岚的马背上挣脱下去,然而,朱祁岚却变得面色凝重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竟然还流露出了几分杀气。 朱祁岚压低了声音,冲沈金鳞威胁道:“笨冬瓜,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儿!这林子里有问题,周围杀机四伏,咱们俩好像已经被包围了……” 听了朱祁岚的话,沈金鳞在四周围环顾了一圈儿,发现周围除了大树还是大树,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他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危险,更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埋伏。 “女魔头,你少装神弄鬼,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沈金鳞没好气地冲朱祁岚骂道。 “笨冬瓜,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听到沈金鳞喊自己女魔头,朱祁岚气得挥起手里的马鞭,想要往沈金鳞撅着的屁股上抽。 “女魔头,女魔头……我就叫你女魔头!”沈金鳞作为资深弱鸡,浑身上下,就嘴巴最硬,从来没软过。 如果把朱祁岚比作火药,那么女魔头这三个字,便是这火药的引信。沈金鳞冲着朱祁岚,连叫了好几声女魔头,这无疑就是火药加引信加火源,一起给自己安排上了。 听到沈金鳞一口气喊了自己好几声女魔头,她把手上举起来的马鞭,又缓缓放下了。 就在沈金鳞正得意的时候,突然,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纸飞机似的,直直的飞了出去。 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朱祁岚像是扔垃圾一样,直接扔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声闷响加一声惨叫传来。 沈金鳞被扔飞出去,不偏不倚,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又从树干上滑落到了地上,两行艳红色的鼻血,顺着他的两个鼻孔,缓缓流淌了下来。 朱祁岚飞身下了马,缓缓移动脚步,来到沈金鳞面前,气冲冲地对沈金鳞威胁道:“笨冬瓜,你是真欠打,你再敢说本公主是女魔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狗!” 被一个女人戏耍羞辱,沈金鳞啥时候吃过这亏受过这气,他咬着牙,挣扎着站起来,他决定,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个女魔头,都要毅然亮剑!丫丫个呸的,跟这女人拼了! 一怒之下,沈金鳞冲着朱祁岚,摆出了西域打拳击的姿态,举着胳膊,身子上蹿下跳,左右摇摆,整个动作,看起来没什么气势,倒是有点猥琐。 就在沈金鳞想要对朱祁岚动手,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在树林的某个角落里,一支弩箭,已经瞄准了沈金鳞的前胸。 “嗖”的一声,锋利尖锐的弩箭,像是暗夜里的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奔着沈金鳞身上的要害部位,疾射而来! 朱祁岚早已经发现了这个树林里的异常,所以,对于偷袭,心里早有了防备! 弩箭射出的一瞬间,同时也是沈金鳞对着朱祁岚的脑袋,一记大摆拳打过来的时刻。 没等沈金鳞的拳头打出来,朱祁岚已经把他一脚踢翻在地,沈金鳞身子倒地的一刹那,弩箭几乎是贴着沈金鳞的头发,射了过去。 “当啷”一声,锋利的弩箭,直直地射在了沈金鳞身后的大树上,尖锐的箭头,深深地刺进了树干里面。 这一箭,可以说是又稳又准又狠!干净利落,就是为了要沈金鳞的命,可惜,朱祁岚打破了对方让沈金鳞一箭毙命的美梦。 “别动!趴在地上,不要动!” 沈金鳞惊魂未定,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被朱祁岚冷声呵止。 朱祁岚话音未落,“嗖嗖嗖”三支弩箭,再一次从密林深处,疾射而来。 这一次,这三支弩箭的目标,不是沈金鳞,而是朱祁岚。 对于朱祁岚来说,几支弩箭,并不算什么,她站在原地,甚至连躲都没躲,只挥起手上的马鞭,三支弩箭,“叮叮当当”被纷纷打落到了地上。 “出来吧!一直躲在暗处,用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朱祁岚冲密林深处,冷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朱祁岚话音刚落,一阵诡异刺耳的怪笑声响起。 这怪笑声听起来,实在是诡异恐怖,把周围树上的鸟,全都吓得四处乱飞,树上的枝叶,“窸悉簌簌”不停地往下飘落。 “不用装神弄鬼,本公主知道你们是谁!快出来吧……”朱祁岚目光在四周扫视着,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气。 沈金鳞坐在草丛里的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第55章 他怀孕了 一阵微风吹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四个人,如同四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身子轻飘飘地从天而降,缓缓飘落到了沈金鳞和朱祁岚的面前。 四个人的出场方式,属实有点别出心裁,让人一看就知道,轻功了得! 沈金鳞好奇的打量着这四个人,为首的这一位,身材跟筷子似的,又瘦又高,上下一般粗,一对蓝色眼珠子,向外凸着,头上顶着一脑袋黄毛! 第二位,长得更有特点,个头足足比黄毛矮了半个身子,身材圆中带方,酷似移动的大水缸。 第三位是个半老不老的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一双烈焰红唇,人不人鬼不鬼。 第四位头发披散,像是门帘,把脸遮挡得很严,看起来严重遮挡视线,大概这人早已习惯。 “四位,莫不是传说中的西域四鬼?”朱祁岚打量着四人,轻蔑的说道。 “木有错,俺是大力金刚,黄发鬼王半峰!”黄毛率先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俺是地狱阎罗,罗刹鬼崔冥!”大水缸介绍道。 “哈哈哈……哈哈哈……”第三位只顾咧着大嘴,一个劲儿笑,笑得比哭还难听。 “这位大姐,先别笑,你是谁?先介绍一下!”沈金鳞蹲在草丛里,冲对方喊。 “哈哈哈……大兄弟,俺等着你,等你拉完出来了,俺再介绍也不迟。”女人的笑声太魔性,直往耳朵里面钻,震得人耳膜疼。 听到对方误以为自己蹲在草丛里拉翔,沈金鳞一下急了,嗖一下,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嚷嚷道:“额,没,我没拉,我蹲这儿歇歇,谁拉了!” 眼看着沈金鳞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大大咧咧地朝着几个人身前走来,朱祁岚忍不住冲沈金鳞大声呵斥一声:“笨冬瓜,谁让你凑过来的,快点滚回去,有多远滚多远!” 果然不出朱祁岚所料,她的话音未落,只见浓妆艳抹的女人,脸色一沉,笑声戛然而止,一双三角眼,满是杀气! 女人一抬手,“嗖嗖”甩出两支飞镖,在空气中闪着两点寒光,朝着沈金鳞,直刺了过去。幸运的是,听到朱祁岚的呵斥,正下意识地向后倒退的他,一只脚踩进了土坑里,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一屁股跌坐在了土坑里,阴差阳错,正好躲过了疾射过来的两支飞镖。 电光火石之间,从鬼门关上捡回来了一条命,跌坐在土坑里的沈金鳞,额头和后背上,冷汗直流。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清楚,来的这四个人,就是专门来杀自己的,沈金鳞已经彻底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等女人继续出手,为首的那位黄毛鬼,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飘然而起,手里一条白绫,在半空中如同一条蜿蜒的白蛇,朝着沈金鳞扑了过去。 对方出手便是夺命的杀招,眼看着黄毛鬼手里的白绫,即将要缠住沈金鳞的脖子,朱祁岚出手了。 只听,“哐啷啷”一声金属脆响,沈金鳞眼前一道耀眼寒光闪过,朱祁岚飞身过来,手起剑落,黄毛鬼手里的白绫,被朱祁岚一剑削断。 原本以为势在必得的黄毛鬼,扑了个空,还赔了一条白绫,气得两个蓝眼珠子,狠狠瞪着朱祁岚,腮帮子像是一只大蛤蟆,高高鼓起。 其余的三个鬼,见自己的老大,出师不利,丢了面子,纷纷摆开架势,想要一起上! 结果,只见黄毛鬼冲自己的三个手下,摆了摆手,意思是,他完全可以搞定,不需要他们帮忙。 俗话说,生死事小,面子事大!江湖人办事儿,面子比天大,哪怕是死,也不能丢了面子! 朱祁岚站在沈金鳞的身前,把手里的大宝剑,往地上一杵,看着这西域四鬼,脸上依旧是轻蔑的神色。 “没事,你们四个,可以一起上!”朱祁岚冲黄毛鬼,语气轻蔑的说道。 说实话,这西域四鬼,在江湖上,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厉害角色,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把沈金鳞和骄阳公主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这些所谓的皇亲贵胄们,个个都是纨绔子弟,酒囊饭袋,移动的饭桶,然而,经过这一次交手,黄毛鬼惊讶地发现,这位骄阳公主朱祁岚,并不只是骄横跋扈的混世女魔王,她的身手相当了得,甚至有点深不可测。 “要杀你们俩,俺一个人就够用了!不需要其他人动手。”面对朱祁岚的轻蔑挑衅,黄毛鬼气的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未落,只见黄毛鬼原本鼓起来的腮帮子,瞬间鼓得像是裹了两个球,肚子也忽然鼓了起来,又大又圆,整个人如同充满了气的气球。 沈金鳞洗脸盆扎猛子,不知道深浅,抬手指着黄毛鬼,冲朱祁岚大声喊道:“快,快看,这黄毛怪,好像是怀孕了!” 朱祁岚双眉一簇,面色凝重,冷声道:“你不懂别瞎说,他练的是西域最歹毒的功夫……蛤蟆功!” 说话间,黄毛鬼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的弩箭,嗖的一下,眨眼之间,来到了朱祁岚的眼前。 朱祁岚知道对方使出了绝招,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大宝剑,冲着黄毛鬼迎了上去。 朱祁岚手里的大宝剑,挥舞得“嗡嗡”作响,一道道剑气,上下翻飞,把周围的树枝树叶,纷纷削断,纷纷扬扬地飘落着。 黄毛鬼的施展蛤蟆功,整个人像是个大蛤蟆,上蹿下跳,闪转腾挪,任凭朱祁岚手里的大宝剑,又是刺又是砍,黄毛鬼总能巧妙地躲闪,轻松化解。 两个人气势汹汹,一口气缠斗了几十个回合,最后谁也没伤到谁,一时间难解难分,越打越激烈。 重新蹲进草丛里,在一旁观战的沈金鳞,看到朱祁岚不断进攻,却伤不到黄毛鬼分毫,急得他,恨不得冲上去帮忙。 正当沈金鳞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忽然,他一眼看到草丛深处……帮手来了! 第56章 要玩儿完 沈金鳞一眼瞥见,在身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硕大的马蜂窝,挂在那里。 马蜂窝上,爬满了马蜂,不断的有一寸多长的大马蜂,在大马蜂窝上进进出出。 沈金鳞计上心头,想出了一个阴损的坏招! 想到这里,沈金鳞忍不住一脸坏笑,这黄毛鬼,练的是西域最歹毒的蛤蟆功,这次给他来一个以毒攻毒,看看是这些大马蜂厉害,还是这黄毛鬼的蛤蟆功厉害! 正当沈金鳞蹲在草丛里,盘算着自己的阴损计划的时候,他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黄毛鬼跟朱祁岚激战正酣,朱祁岚被黄毛鬼缠住,抽不开身。其余三个鬼,见到这个情形,正应了那句老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与其站在一旁观战,不如把同样在一旁观战的沈金鳞干掉!原本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杀沈金鳞! 于是,其余的这三个鬼,不讲武德,在一旁盯上了沈金鳞!看到沈金鳞蹲在草丛里,看着朱祁岚和黄毛鬼激战,看得正入迷,三个鬼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来到了沈金鳞的附近。 正当沈金鳞在心里盘算着他的阴损计划的时候,三个鬼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沈金鳞蹲在那,正准备研究那些大马蜂,忽然,三个黑影,在眼前晃动,他缓缓抬起头,只见三个鬼,正站在自己眼前,特别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鬼,正咧着她那张标志性的血红大嘴,冲着自己坏笑。 看到这一幕,沈金鳞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小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妈的妈……我的姥姥!这次要玩儿完! 不讲武德的三个鬼,论武力,不管是哪一个鬼,都能轻轻松松把不会武功的沈金鳞拍扁捶圆再撕碎…… “你,你们,都,都挺好的……”沈金鳞试图主动冲三个鬼打声招呼,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结果,沈金鳞的友好,换来的不是友善,而是大巴掌往脸上扇。 只见身材又圆又方酷似大水缸的罗刹鬼,抬起肥厚如熊掌一样的大巴掌,二话不说,朝着沈金鳞的脸上扇了过来,“啪”的一声,蹲在草丛里的沈金鳞,原地转了三个圈,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眼前一个劲儿地冒金星。 虽然被打得脑袋嗡嗡的,但是,人在危及到自己生命的危急时刻,在满满求生欲的加持下,大脑的思路,往往是最清晰的。 沈金鳞挨了一巴掌的瞬间,他的脑袋里,画出了一条逃生规划图。 见大水缸罗刹鬼率先动了手,其余二鬼,也不甘示弱,也想要冲沈金鳞动手。 结果,正当其余两个鬼,手刚抬起来,还没落下的时候,三个鬼一低头发现,刚刚还蹲在地上转圈的沈金鳞,瞬间没了踪影。 在眨眼之间,沈金鳞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已经往草丛深处爬去。 三个鬼眼看着沈金鳞突然爬走,试图想要逃跑,这煮熟的鸭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飞走。 于是,三个鬼移动脚步,开始追杀沈金鳞。 这三个鬼不知道,沈金鳞逃跑的方向,正是他之前看到的大马蜂窝所在的位置。 沈金鳞在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用这个大马蜂窝,换回自己的一条命! 只见沈金鳞手脚并用,在茂密幽深的草丛里,只顾低着头,不停地往前爬! 很快,沈金鳞在草丛里停住了,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大马蜂窝的跟前。 近距离的观察这马蜂窝,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马蜂,这些马蜂不知道,它们即将被人当枪使,还在马蜂窝上,进进出出,一个劲儿地忙活着。 三个鬼的速度极快,很快他们便循着沈金鳞的踪迹,追了上来,他们原以为,杀死沈金鳞,大概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他们不知道的是,沈金鳞和他的大马蜂们,正在等着他们上门。 沈金鳞从靴筒里,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小匕首,摒住了呼吸,冒着被马蜂围攻的风险,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马蜂窝跟那些枝枝杈杈的连接处削断。 “哈哈哈……沈金鳞,别躲了,出来吧,老娘我已经看见你了!”女鬼再一次发出了得意的狂笑声,冲沈金鳞呼喊道。 “来了!小爷我来了!”躲在草丛深处的沈金鳞,大叫一声。 沈金鳞话音未落,一团黑球,猛地一下,从草丛里飞了出来! 那位披头散发,头发遮住脸,严重遮挡视线的四鬼,最擅长的功夫,便是听声辩位! 眼看着一团黑乎乎的大球从草丛里飞出来,这位满怀自信的四鬼,连看都没看,率先出手,脚尖点地,施展上乘的轻功,飞身而起,一把将黑乎乎的大球,抱在了怀里,然后紧接着施展草上飞的功夫,抱着大黑球,凌空一闪身,重新飞回到了其余两个鬼的身边。 “老四,你,你这是抱回来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大水缸和女鬼,一脸懵逼,异口同声地冲四鬼质问。 然而,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经此一役,已经彻底受了惊吓的大马蜂们,“嗡嗡嗡”地狂叫着,开始冲着这三位鬼,疯狂地发起了攻击,它们要誓死扞卫自己的家园! 原本淡定从容的三个鬼,在遭受了大马蜂的追杀以后,全都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嗷嗷”地惨叫着,抱头鼠窜。 其中最惨的就是那位怀抱着马蜂窝的四鬼,当他忍不住撩起了额前的长发,看清楚了怀里抱着的大马蜂窝以后,他的脸,首当其冲,率先开始被马蜂屁股上的毒针猛刺。 片刻之间,这位原本披头散发,不以真面目示人,搞得神秘兮兮的四鬼,整个脸就肿成了猪头,特别是两个眼睛,眼皮肿的高高鼓起,整个眼睛,被挤得变成了一条缝,嘴巴肿得像是挂了两根腊肠…… 那位浓妆艳抹的女鬼,这会儿也不再笑了,被一群黑压压的马蜂,狂追着,“嗷嗷”哭喊着,疯了似地在树林子里乱窜…… 沈金鳞躺在草丛里,听着三个鬼,在外面鬼哭狼嚎的惨叫,心里正在得意,结果,意外发生了…… 第57章 撕心裂肺 一条色彩斑斓,比沈金鳞胳膊还粗的大蛇,使了一招倒挂金钩,探着脑袋,“呲呲”吐着信子,从沈金鳞脑袋正上方的树上,垂了下来,跟沈金鳞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在野外,色彩越是瑰丽斑斓的蛇,往往毒性越大。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一样,双方相互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三个鬼,被疯了似的大马蜂,真的蛰成了鬼的样子,特别是那位抱着马蜂窝的遮面鬼,被蛰得最惨!一开始,所有的大马蜂率先把他当成了攻击目标,可着他的大脑袋,玩命蛰他! 这种体型大纯野生的大马蜂,是能蛰死人的,不过这三位鬼,跟普通人不一样,身手不凡,有着深厚的内力,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一群马蜂蛰死。 等到一切尘埃落地,黑压压的马蜂群渐渐散去,三位鬼顶着三个又肿又胀的大猪头,像是喝醉酒似的,晃晃悠悠满是狼狈的回来了。 被蛰得最狠的那位披散着头发的遮面鬼,头发明显是不够用了,半个猪脸露在外面,腮帮子上已经数不清被马蜂的毒刺扎了多少下,整个腮,高高地鼓着,看起来,比那位练西域蛤蟆功的黄毛鬼,腮帮子鼓得还要严重。 这三位,原本以为杀死沈金鳞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却万万没有想到,在沈金鳞这儿吃了瘪,差点没被沈金鳞玩死。 最生气最愤怒的是这位被蛰得最狠的长毛遮面鬼,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不抓住沈金鳞把他的翔子打出来,誓不为人! 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态,所以,这位长毛遮面鬼,气势汹汹的,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又杀了回来! 这长毛遮面鬼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沈金鳞正在跟一条有着剧毒的斑纹大蛇,面面相觑的对峙着。 “姓沈的,你小子真是阴损坏,坏透了!出来,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出来……”长毛遮面鬼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叫嚣着。 另外两个鬼,也在一旁气狠狠地随声附和,叫嚣助威!只是,这水缸鬼和这女鬼,全都被马蜂蛰成了香肠嘴,一开口说话,嘴巴里“呜呜啦啦”的,像是含了片臭鞋垫子似的,发音不清楚,谁也听不懂这二位嘴巴里到底喊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这长毛遮面鬼的疯狂叫嚣,刺激到了这条剧毒的斑纹大蛇,还是这条蛇盯着沈金鳞打量了半天勾起了食欲。 只见这条斑纹大蛇,三角形的蛇头,微微翘起,毫无征兆地忽然张开大嘴,露出了它尖锐的毒牙,朝着沈金鳞扑了上来。 沈金鳞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面对着突然扑上来的剧毒大蛇,出于本能的反应,他还是迅速张开两只手,死死掐住了剧毒大蛇的脖子。 大蛇被沈金鳞死死掐住以后,它张着大嘴,吐着散发着腥臭味的信子,疯狂扭动身体,试图用身体把沈金鳞缠住。 沈金鳞见状,自然不会让它得逞!于是牟足了劲儿,两只手掐住蛇的身子,胳膊猛地用力一甩,直接把这条剧毒大蛇,甩飞了出去。 吃了瘪正在骂街的长毛遮面鬼,从小练就的这该死的听声辩位绝技,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只见这长毛遮面鬼,就像是动物条件反射似的,身体像弹簧一样,腾地一下,发射了出去! 被甩飞到半空中的剧毒大蛇,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子事情,就被长毛遮面鬼一把接住了。 剧毒大蛇看着近在眼前的长毛遮面鬼,心里忍不住窃喜,丢了芝麻捡了西瓜,眼前这货,虽然样子衰了点儿,但是好在脸上胖呼呼肥嘟嘟,肉多能吃饱!算了,不挑了,就是他吧! 剧毒大蛇一点也没客气,没有丝毫的犹豫,无缝衔接,一口啃住了长毛遮面鬼的脸。 一旁的水缸鬼和女鬼,看到这画面,都有点想捂住眼睛不敢看。 长毛遮面鬼脸上被剧毒大蛇啃着,脖子被剧毒大蛇死死缠着,这一次他发出的惨叫声,就跟过年的时候村里杀年猪似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蛇毒跟马蜂的毒,那可是完全不一样,蛇毒量大给得多,蛇毒毒性大见效快,不一会儿,只见这长毛遮面鬼,整张脸上,青筋暴起,皮肤渐渐变成了黑色,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大葡萄一样,向外凸着,黑紫色的毒血,顺着他的两个眼角,不停地往外流淌着。 惨叫声也越来越弱,从一开始的猪嚎,变成了低声哼哼,很快,这长毛遮面鬼,便像是被人砍倒的树干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彻底挂了! 沈金鳞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微微出手,便已经要了这长毛遮面鬼的命! 而此时,朱祁岚和黄毛鬼,依旧还在激战当中,只是,黄毛鬼的蛤蟆功,属于是西域上乘的内家功夫,气力十足,越战越勇!朱祁岚虽然剑法也算是一流,但是毕竟年轻,内力不足,两个人激战了几百个回合以后,朱祁岚开始落了下风…… 水缸鬼和女鬼,看到老四长毛遮面鬼,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惨死了,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西域四鬼,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当场干成了西域三鬼,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必须得给老四报仇,沈金鳞这小子,今天必须得死! 这两个货,虽然眼睛都被马蜂蛰成了肿眼泡,但是,仍旧努力给彼此相互递了个眼色,示意一个攻击沈金鳞的左路,另外一个攻击沈金鳞的右路。 沈金鳞知道这两个货,此时此刻,恨不得逮住自己,把自己撕碎,所以,当两个货正相互给彼此使眼色的时候,沈金鳞没打招呼,直接脚底抹油,扭头往树林深处溜了! 眼看着沈金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两个货,开始施展草上飞的上乘轻功,在沈金鳞的身后,穷追不舍。 树林茂密,沈金鳞哼哧哼哧大口喘着粗气,在一棵棵大树之间穿梭,然而,在地上跑,终究敌不过在草上飞…… 第58章 撞树上了 眼看着两个鬼,即将追上沈金鳞,结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出意外了! 这两个鬼,眼睛被马蜂蛰成了肿眼泡,上下眼皮肿的,眼睛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细缝。 因此,也就注定,两个鬼现在的视力,相当差!丛林里,一棵棵的大树,全都是不规则不按套路生长的,没有什么规律。 所有,就在两个鬼,眼看着即将要追上沈金鳞的时候,这两位心急想吃热豆腐,施展的草上飞轻功,速度越来越快,速度越快,眼神儿越差! 两个人一前一后,全都撞在了同一棵怀抱粗的大树上。 虽然没有撞死,但是,也撞了个半死!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两位西域高手,瘫在地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一会儿冒金星,一会儿冒黑星,这一时半会儿算是废了! 沈金鳞打死都没有想到,身后狂追自己的这两位大仙,会跟那么粗的大树过不去,硬生生往树上硬撞,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沈金鳞这边生命危险暂时解除,但是,朱祁岚那边,却是越来越危险!看得出来,这西域四鬼当中,为首的这位黄毛鬼,确实名不虚传,确实身手了得! 沈金鳞躲到树干后面,悄悄观察着朱祁岚和黄毛鬼的大战,朱祁岚已经有点体力不支,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慢,而黄毛鬼出手的速度,却是在不断地加快,看得沈金鳞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照这样下去,朱祁岚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败下阵来!她一旦败下阵来,黄毛鬼看到他的三位老伙计,被自己弄得,死的死,伤的伤,肯定要拿自己开刀。 想到这些,沈金鳞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一帮朱祁岚,不管朱祁岚有多讨厌,她好赖是自己人,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 正当沈金鳞焦急地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手一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计上心来! 原来,经历了上次被掳走事件以后,手下的跟班小厮福宝,专门为沈金鳞,研发了一款防身神器! 这款所谓的防身神器,其实,说白了,就是在他的衣服里面,暗中缝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袋,里面装的是,福宝让寿昌侯府后厨的大厨师老王头,精心调配的辣椒面加石灰粉各种。 福宝当时一再叮嘱沈金鳞,以后在外面,一旦遇到了特别紧急的危险情况,就把衣服口袋里的这些辣眼睛的玩意儿,一股脑全撒在对方的脸上。 寿昌侯府的厨师老王头,在厨房里案上灶上忙活了大半辈子,万万没想到自己能跟外面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儿挂上钩。 老王头精心挑选的是目前市面上最辣的西域魔鬼椒!这个西域魔鬼椒,吃一口能辣三天,第一天辣嘴巴,第二天辣肠胃,第三天辣菊花…… 沈金鳞用手摸着衣服里面的口袋,福宝怕这防身神器的力度不够给劲儿,特意给沈金鳞装了满满登登的一口袋。 这一口袋西域魔鬼辣椒面,别说是用在人身上,就算是大象来了,也得被辣得嗷嗷哭嚎,跪地求饶! 沈金鳞一副胸有成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从树后面踱步,缓缓走了出来。 习武之人讲究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沈金鳞刚从树后面走出来,黄毛鬼和朱祁岚,几乎是同时,都发现了他。 魔鬼椒计划的第一步,沈金鳞决定,先把黄毛鬼激怒,吸引他的注意力,扰乱他的心神,最好是让他放弃跟朱祁岚缠斗,转而过来攻击自己。 等到黄毛鬼到了自己的近前,便可以出其不意,直接给他上大招!让他尝尝产自他们西域的极品魔鬼椒! 想到这里,沈金鳞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猥琐的微笑,然后大声冲正跟朱祁岚激战的黄毛鬼喊道:“喂,黄毛,别打了,你这癞蛤蟆功,根本就是下三烂的功夫,啥也不是……” 沈金鳞一开口,直接就是往黄毛鬼的肺管子上戳,黄毛鬼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的武功不行! “小子,你不懂别乱说!俺这是威震西域的,最正宗的蛤蟆功,是最上乘的内家功法……”黄毛鬼跟朱祁岚一边打,一边忍不住向沈金鳞解释。 天真的黄毛鬼,竟然单纯地认为,向沈金鳞解释一下,他就能懂,就会知道他蛤蟆功的厉害! 殊不知,沈金鳞是故意在激怒他,至于他的蛤蟆功到底厉不厉害,到底有多厉害,沈金鳞完全丝毫不关心。 “呸!我呸!什么狗屁蛤蟆功,什么内家外家的,啥也不是!你就是个废物……”沈金鳞继续往黄毛鬼的肺管子上戳。 结果,黄毛鬼真的中招,着了沈金鳞的道!沈金鳞两句话,彻底把他激怒!准确说,是把这个黄毛给彻底惹毛了! 只听黄毛鬼“咿呀”大叫一声,闪身跳到了一旁,他不再继续跟朱祁岚缠斗,而是气呼呼地瞪着沈金鳞,大声冲他咒骂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龟孙儿!今天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神功无敌,俺这蛤蟆功是天下第一!俺是天下第一……人挡我杀人,佛挡我杀佛!今天你们俩,必须都得死!” 黄毛鬼说话间,腮帮子再一次高高鼓起,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咕呱咕呱”的怪叫声。 沈金鳞知道,黄毛鬼正在运气,等到运足了真气,便会朝着自己直扑过来,对自己发起攻击。 于是,沈金鳞身子向后缩了缩,一只手放在了衣服口袋的位置,只要对方朝着自己扑过来,就离开扯住口袋,把口袋里装的猛料,朝着对方的脸上,一股脑全撒出去。 沈金鳞在心里正盘算着,结果让沈金鳞万万没想到,已经伤了元气的朱祁岚,再一次飞身来到了他的身前,再一次把他挡在她的身后,并冲他低声说道:“笨冬瓜,这人的内力深不可测,你根本不会武功,他只要一出手,你就死定了!你赶紧滚,快离开这,去找我皇兄,让他派大内侍卫来帮忙……快走!” 第59章 洗鸳鸯浴 沈金鳞缩着身子,一只手摸着口袋,呆呆地站在朱祁岚的身后。 “我不走,你闪开,小爷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黄毛鬼!”沈金鳞语气坚定。 朱祁岚听到沈金鳞的话,回头瞟他一眼,那表情那眼神,就如同一只东北虎看小细狗。 “你?教训他?”朱祁岚对沈金鳞满脸鄙夷。 “对!没错!小爷我今天,给你来个小刀划屁股……让你看看眼!”沈金鳞说话间,移动脚步,来到了朱祁岚的前面,用自己的身子,把朱祁岚挡在了身后。 沈金鳞的这个动作,在朱祁岚的心里,泛起了一圈圈小涟漪,但是,细狗就是细狗,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终究啥也不是。 无论如何,朱祁岚都无法相信,沈金鳞能够跟功力深不可测的黄毛鬼交手。 眼看着黄毛鬼,身上的真气,越聚越多,整个人像个大气球似的,朱祁岚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强大的杀气。 顷刻之间,黄毛鬼陡然出手,身子一跃,飞身跳到了半空中,整个人犹如扑兔的雄鹰,从天而降,朝着沈金鳞飞扑了下来。 强大的真气流动,震得周围树叶,“唰唰”作响,眨眼之间,黄毛鬼已然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就在黄毛鬼伸手想要像拔萝卜似的,伸手去掐住沈金鳞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的时候,殊不知,正中了沈金鳞的下怀! 沈金鳞以身作饵,等的就是这一刻! 电光火石之间,沈金鳞手臂猛地一扬,魔鬼椒加石灰粉,混合而成的粉末,在黄毛鬼的脸上,脑袋上,铺撒开来! 以为志在必得,毫无防备的黄毛鬼,甚至嘴巴里还吃了几口!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喉咙里……就如同被烈火灼烧似的,火辣辣的生疼! 眼泪,鼻涕,口水,流了一脸。 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西域第一杀手,就这样被辣哭了!两只手就像是做了羞羞的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死死地捂着脸,“呜吼呜吼”跳着脚的狂哭不止。 事情忽然发生了这样的大反转,把一旁的朱祁岚,完全看呆了! 她自以为,自己做事跋扈,心狠手辣,没想到,今天沈金鳞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竟然还可以这样玩! 西域四鬼这场暗杀行动的结局,长毛遮面鬼被毒蛇活活咬死,水缸鬼和那女鬼,被马蜂蛰得睁不开眼,撞到了树上,被撞了个生活不能自理,为首的老大黄毛鬼,被沈金鳞的西域魔鬼椒,辣了个半死,一开始还有点害羞,两只手捂着脸跳着脚地哭,再后来干脆直接躺地上,打着滚哭。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只听有人大声喊道:“快,快快快,把这里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朱祁岚定睛一看,是皇兄朱祁隆派来的羽林军! 两队羽林军,把树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带队的一位身穿金甲的年轻将军,一眼看见朱祁岚和沈金鳞,急忙飞身跳下马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朱祁岚和沈金鳞深施一礼:“卑职救驾来迟,请公主和侯爷,赎罪!” 看到皇兄的羽林军来了,朱祁岚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冲对方道:“你们不愧是我皇兄的亲信,做事是真沉得住气……这几个人,已经被我们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你们带回去,慢慢审吧!” 黄毛鬼仍旧还在地上打着滚哭,现在他这个情况,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的哭泣。 几个羽林军,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把这西域四鬼,连活的带死的,五花大绑,一起押走了。 趁着朱祁岚跟带队的羽林军首领正在交涉着什么,沈金鳞从身边一位羽林军的手里,借了一匹皇宫大内的御马,飞身上马,抡起马鞭,在马屁股上,连抽了几鞭子,纵马扬长而去。 沈金鳞刚进侯府,夫人秦悠悠带着贴身丫鬟,便迎了上来。 秦悠悠打量着灰头土脸,样子有些狼狈的沈金鳞,忍不住关心道:“夫君,事情怎么样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哎……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等以后,我在慢慢跟夫人细说吧!咕咕……咕咕咕……”沈金鳞叹口气,肚子饿的,像是里面揣着几只蛤蟆,咕咕乱叫。 细心贤惠的秦悠悠,早就安排下人,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饭菜,沈金鳞往餐桌前面一坐,看到满桌子自己爱吃的饭菜,饿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头也不抬,什么是烧鸡,哪个是烧鹅……一股脑地往嘴巴里塞,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造了个酒足饭饱! 吃饱喝足,秦悠悠已经安排丫鬟,给沈金鳞打好了热热乎乎的洗澡水。 秦悠悠小心翼翼的,细心为沈金鳞一件一件,脱去了衣服,沈金鳞二话不说,“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大浴桶里。 飞溅起来的水,把秦悠悠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沈金鳞满脸坏笑地看着脸已经羞得绯红的秦悠悠,冲她说道:“夫人,干脆你也脱了衣服,一起进来吧,咱们夫妻二人,今天洗个鸳鸯浴!做一对举案齐眉,双宿双飞的模范夫妻,岂不是爽哉,快哉!” 秦悠悠满脸羞红,面若桃花,柔声道:“夫君,慢慢洗,解解乏,妾已经洗好了,回房里去等你。” 说完,秦悠悠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人虽然是刚结婚不久的新婚夫妻,但是,在夫妻之事上,却像是老夫老妻一样,非常有默契,非常合拍。 听到秦悠悠说,回房里等自己,沈金鳞心里乐开了花,在大浴桶里,像是小孩子似的,一阵扑通,游来游去,搞得水花四溅。 沈金鳞在大浴桶里自顾自的玩耍了一阵,想到秦悠悠正在床上等着自己,不能让夫人一个人独守空房,等自己太久,于是,他赶紧开始在身上胡乱的搓洗起来,一边搓澡,一边兴奋地哼着小曲儿:“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偶啊偶,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第60章 夫妻小游戏 年轻精壮的男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儿,那永远都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刻也不能等! 沈金鳞自己给自己胡乱的搓洗了一阵,感觉洗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来,简单的披了件简单的衣服,然后赶紧往他和秦悠悠的婚房走去。 结果,刚走到婚房门口,随身小跟班福宝,忽然冒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公子……”福宝张开双臂,拦住了沈金鳞。 “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拦我做什么?”沈金鳞惦记着秦悠悠,着急想跟秦悠悠玩夫妻游戏,不耐烦地冲福宝斥道。 “公子,公子……”福宝有事不直接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急得沈金鳞恨不得想要打他。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不说不放,就赶紧滚蛋,别坏了小爷的好事儿!”沈金鳞不耐烦冲他问道。 “公子,望月楼的邢姑娘……来了!”福宝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什,什么?什么意思?”沈金鳞一脸懵逼。 “邢姑娘从望月楼,偷偷跑了出来,跑到侯府来找您……”福宝解释道。 “啊?什么!她,她人呢?现在在哪里?夫人知不知道这事儿?”沈金鳞追问道。 “公子放心,我把邢姑娘藏到了后院一间厢房里,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这事儿!”福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好,那就好,那就好。”沈金鳞喃喃道。 沈金鳞答应了邢容儿,一定去望月楼给她赎身,把她接出来,结果,万万没想到,邢容儿自己从望月楼跑出来了,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儿! 结果,沈金鳞转念一想,邢容儿是望月楼的头牌花魁,她这一跑出来,望月楼的老鸨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找到侯府,来跟他闹事儿。 见沈金鳞披着衣服,半光着身子,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福宝低声道:“公子,现在怎么办?邢姑娘自打进了侯府,就一直吵吵着要见你,她那个脾气,您是知道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言不合就要大闹……要,要不,您今晚先别陪夫人了,改去邢姑娘的房里,陪陪她,好好安抚安抚她……” 听到福宝的建议,沈金鳞一脸为难,难得今晚,郎有情妾有意,良辰美景正是最适合跟夫人玩夫妻小游戏的时候,结果,万万没想到,半路邢容儿杀进了府里。 该怎么办呢?是按照原计划陪夫人,还是改道去后院厢房,去找邢容儿呢? 沈金鳞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觉得还是福宝说得对,邢容儿那脾气不好惹,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今晚自己不去陪她,把她彻底惹恼了,闹僵起来,非得把整个侯府,搞得鸡飞狗跳不可!而夫人秦悠悠这边,是大家闺秀出身,自小学习的是琴棋书画,知书达理,端庄大气,不管怎样,秦悠悠都不可能像邢容儿那样,撒泼骂街哭闹。 俗话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放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同理。 想到这些,沈金鳞决定,今晚委屈一下夫人秦悠悠,溜去后院厢房,去陪邢容儿!当然,沈金鳞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不仅仅只是因为,害怕邢容儿跟自己闹腾,把侯府弄得鸡飞狗跳,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虽然是望月楼的常客,跟邢容儿交往多时,但是,至今他还没有真正尝到邢容儿的滋味儿。 今天邢容儿自己跑到了侯府,正是一个好机会,今天晚上,良辰美景,郎情妾意,跟邢容儿春宵一刻,水乳交融……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沈金鳞在心里盘算着跟邢容儿的小九九,还不忘嘱咐福宝,让他去跟夫人秦悠悠,撒个谎,就说好兄弟林蛟找他出去喝酒,有要事相商,今晚可能会回来得很晚,让夫人早点安歇,不用等他了。 要不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如果靠得住,老母猪全都能上树!要想男人不花心,除非等他化成灰……沈金鳞跟自己夫人撒起谎来,那也真是一套一套的。 沈金鳞跟福宝交代完,赶紧往侯府的后院厢房赶。 这会儿的沈金鳞,比刚才更猴急,更抓耳挠心!恨不得一见面,就把邢容儿直接扑倒,立刻开始做游戏。 沈金鳞想到邢容儿那白白嫩嫩的皮肤,那扶风弱柳的曼妙身姿,那一颦一笑的浪情劲儿,身体早就起了反应,硬邦邦直挺挺地高高立起了! 沈金鳞马不停蹄地一路小跑,来到了邢容儿的厢房门口,迫不及待地抬手轻轻敲门,“啪啪啪”一阵敲,厢房里面却没有动静。 厢房里的灯是亮着的,说明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可是,任凭沈金鳞怎么敲门,里面就是无人应答,静得出奇! 沈金鳞忍不住,把脑袋凑到门上,压低了声音,向里面轻声呼唤道:“容儿,容儿,快开门,快开门,是我,你鳞哥儿来了……” 结果,厢房里面,依旧还是无人应答。 这就有点奇怪了,沈金鳞正是抓耳挠腮,正急着想要玩游戏的时候,没那个耐心,一直在门口等。再一个,自己光着大半个身子在外面晃悠,这要是让府里的下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沈金鳞急得索性抬起脚来,试图想要把厢房的门,直接一脚踹开! 然而,正当他抬起脚,往厢房门上猛踹下去的时候,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忽然被打开了。 沈金鳞被晃的,身子向前一个踉跄,来了个“狗啃屎”,扑倒进了房间里,房门又是“吱呀”一声,紧接着又重新关上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原本亮着的烛光,也瞬间被熄灭!整个房间里,瞬间陷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沈金鳞被摔得呲牙咧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容儿,容儿,是我,是你鳞哥来了……”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沈金鳞朝着黑暗中,轻声呼唤着邢容儿。 结果,房间里依旧是出奇的安静,除了沈金鳞的呼吸声和呼唤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沈金鳞见状,忍不住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引火的火折子,把房间里的灯点燃,然而,他刚洗完澡,半光着身子,身上连衣服都没穿,哪有什么火折子…… 第61章 京城红灯区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福宝这小子,没事儿找茬耍我玩儿?不能吧!福宝说话做事,向来都是比较靠谱的…… 黑暗中,沈金鳞正在纳闷儿,忽然,“呼”的一声,房间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借着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沈金鳞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邢容儿,身上被绳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被人用布条紧紧塞着,在床上既动弹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金鳞见状,扑到床边,冲邢容儿惊声问道:“容儿,容儿,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 “是我!”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从沈金鳞的背后传来。 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沈金鳞忍不住心头一惊,缓缓扭头往身后看,只见,在沈金鳞的身后,一个陌生女人,像是幽灵似的,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你,你是谁?小爷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沈金鳞满脸惊疑地打量着对方,质问道。 “想知道我是谁,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女人面无表情,冷声道。 “跟你走?小爷凭什么跟你走!你把我容儿妹妹捆起来,你想怎样?”沈金鳞气呼呼地冲对方质问。 说话间,沈金鳞伸手想要把邢容儿身上的绳子解开。 结果,沈金鳞的手,刚抬起来,身后幽灵一般的女人,“嗖”的一下,闪身来到了他的眼前。 这女人速度极快,比沈金鳞单身二十年的手速还要快! “你,你……”沈金鳞刚想开口。 女人抬手,剑指一点,正点在沈金鳞胸前的穴位上,沈金鳞只觉得,全身一僵,四肢无法动弹,嘴巴动了几下,却说不话来!全身上下,唯一还算比较灵活的地方,只剩下两个眼珠子。 沈金鳞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瞪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 “看来,外面的传言,一点都没错,你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废物!”见沈金鳞被自己轻而易举制服,女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浅浅的鄙夷的笑容。 沈金鳞想要挣扎,但是,整个身体都被禁锢住了,根本动不了! 女人像是扛麻袋似的,轻而易举地把沈金鳞扛了起来,缓缓走出了厢房。 看得出来,这女人身手不凡,而且内力深厚,扛着一百多斤的沈金鳞,脚步轻飘飘的,看起来毫不费力! 女人扛着沈金鳞,穿过了侯府后院花园的一片竹林,来到了侯府的后院墙边,二话不说,女人就这样扛着沈金鳞,脚尖一点,纵身一跃,飞身跳上了侯府的院墙,然后,从侯府几米高的院墙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于是京城深夜空荡荡的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画面,一个女人,肩膀上扛着一个光着半个身子的男人,在大街上狂奔! 零零散散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驻足,甚至纷纷议论,这大概又是谁家,大半夜的被人捉奸了…… 女人屏住呼吸,施展轻身提纵术,扛着沈金鳞一路狂奔,来到了京城夜晚最繁华热闹的地段,这一片的地名叫九大胡同,几乎整个京城,所有的妓院会馆,都在这一片扎堆,包括望月楼在内。 沈金鳞作为京城第一纨绔,对于这一片地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沈金鳞眼看着女人扛着自己,一路来到了京城红灯区,心里忍不住纳闷!这女人,大半夜的把自己扛到这里,是想要搞什么? 难不成是特意请自己来这里消费,娱乐?玩耍?找姑娘?喝花酒? 但是,看女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又不太像! 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呢?费这么大劲儿把自己掳掠到这儿,难不成是想找个会馆,把自己卖进去,做鸭子? 想到这里,沈金鳞忍不住下意识的菊花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可就太狠毒了!太丧心病狂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沈金鳞预想的那样。 女人扛着沈金鳞,进入九大胡同以后,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在这条幽深的小胡同的尽头,开着一家门头不大,很不起眼的小妓院。 其他妓院,大晚上正是敞开门做买卖,生意正红火的时候,而这家不起眼的小妓院,却大门紧闭。 女人抬手在妓院的大门上,“啪啪啪”连拍了三下,“吱呀呀”一声,妓院的大门,应声打开。 女人扛着沈金鳞,径直走了进去,紧接着,妓院的大门,又“吱呀呀”一声,迅速关闭! 进了妓院的大堂,沈金鳞发现,到处都空荡荡的,并没有妓女接客,只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像是一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在大堂里。 女人一眼看见这白发男人,急忙把沈金鳞从肩头放下来,然后单膝跪地,冲老头深施一礼,说道:“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沈金鳞带来了!” 听到女人的禀报,白发男人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然后,对女人,淡淡说道:“你先下去吧!” 女人轻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沈金鳞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白发男人,白发男人的目光,同样在沈金鳞的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只见这白发男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上却容颜不老,皮肤白净,没有一丝皱纹,双眸黑亮,炯炯有神,身形挺拔,颇有几分伟岸雄姿! 白发男人,好似不经意间,抬手剑指一挥,一道真气打在沈金鳞的胸口处,沈金鳞只觉得,力道软软绵绵,不疼不痒,身上被点的穴,却瞬间被解开。 沈金鳞在心里忍不住暗自惊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但是,毫无疑问,对方的武功修为,已经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放在江湖上,那绝对是,武林泰山北斗一级的人物! 就在沈金鳞暗暗惊叹的时候,白发男人率先开了口,冲沈金鳞意味深长地感慨道:“我跟你们寿昌侯府的老侯爷,多年来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你们寿昌侯府,崇文尚武,以军功威震天下,万万没有想到,到你这一代,竟会到了如此落寞的境地……” 第62章 到底是谁 听到对方的话,沈金鳞原本就满是疑惑,此时更加惊讶,忍不住开口冲对方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白发男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就在沈金鳞疑惑不解的望着对方的时候,只见他,原本还距离沈金鳞几丈开外,眨眼之间,一道黑影,瞬间移动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对方的移动速度之快,把沈金鳞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移,移,移形换影?”沈金鳞声音控制不住有点颤抖。 沈金鳞话音未落,白发男人伸手,一把抓住了沈金鳞的手腕,然后拽起他的一条胳膊,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拧。 只听“咯嘣”一声,沈金鳞的一条胳膊的关节,当场给白发男人,硬生生卸了下来! 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毫无防备的沈金鳞,“嗷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疼得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然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白发男人紧接着,又伸手抓住了沈金鳞的另外一只手腕,还是同样的方法,还是原来的配方,“咯嘣”一声,沈金鳞的另外一条胳膊关节,也被应声卸了下来。 转眼之间,沈金鳞的两条胳膊,就这样被卸了下来,如同残疾似的,在肩膀上耷拉着。 两条胳膊被废,加上钻心的剧痛,让沈金鳞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能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白发男人看到沈金鳞一滩烂泥的样子,不仅没有任何怜惜,甚至脸上笑得更加得意,笑容更加猖狂。 白发男人一闪身,瞬间移动到了沈金鳞的身后,然后,抬起脚来,朝着沈金鳞的后背上猛踢下去。 白发男人的功力深不可测,这一脚下去,至少是三十年的功力,对于不会武功的沈金鳞来说,那无异于是降维打击! 果不其然,白发男人这一脚,就像是踢球一样,直接把沈金鳞整个人,从地上踢飞了起来,沈金鳞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不太漂亮的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金鳞张口想要骂街,但是,嘴巴刚一张开,“噗”的一声,一口脓血,直接喷涌出来。 白发男人依旧没有收手,再一次施展移形换影的绝技,瞬间移动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白发男人看到沈金鳞的惨样,微微一笑,说道:“才吐了这么点血,真是个废物!看来,还得继续打!” 说话间,白发男人两条胳膊,同时挥起,双掌像是不要钱似的,在沈金鳞的胸前“啪啪啪”一通打。 沈金鳞两条胳膊被废,在肩膀上耷拉着,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任凭白发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殴打着,发泄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张着大嘴,“噗嗤噗嗤”往外大口大口地吐血。 沈金鳞打死也不会想到,原本自己这会儿应该在侯府,搂着娇妻美妾,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欢渡春宵,小游戏玩得正欢乐的时刻,结果,却被人掳掠到这鬼地方,变成了被人打得最惨的时候。 白发男人在沈金鳞的胸口,一口气不知道打了多少掌,一直到沈金鳞嘴巴里吐不出血,开始往外口吐白沫,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沈金鳞以为对方打累了,不会再打的时候,没想到,白发男人再一次来到了沈金鳞的身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喂,老家伙,你,你,你有种,今天晚上,就直接打死小爷!给小爷来个痛快的!”沈金鳞瘫坐在地上,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冲对方叫嚣道。 “真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像个废物,身上的骨头却还挺硬!好!老夫今天就满足你!直接打死你!哈哈哈……”白发男人狂笑着,盘腿坐在了沈金鳞的身后。 只见这白发男人坐在沈金鳞的身后,气沉丹田,然后双掌运气。 两道真气,化成两道耀眼的金光,在白发男人的双掌之间,不断地游走。 “啪!啪!”白发男人的双掌,落在了沈金鳞的后背上。 原本口吐白沫,正奄奄一息的沈金鳞,只觉得,两道炙热的暖流,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顺着身体里的奇经八脉,开始迅速地游走,并不断朝着自己的丹田汇聚。 渐渐的,身上原本的那种钻心的疼痛感,慢慢消失,身上开始变得暖暖的,很贴心,很舒服! 随着两道真气,在沈金鳞的身上不断地汇聚,沈金鳞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甚至就连两腿间的小兄弟,在强大真气的加持下,此刻也昂头挺胸,一柱擎天,变得坚硬无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发男人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沈金鳞的体内!当白发男子体内的真气,即将耗尽的瞬间,只见他双掌猛地从沈金鳞的后背上收了回来,然后,伸手一把抓住沈金鳞耷拉着的胳膊,稍一用力,只听“咯嘣”一声脆响,胳膊的关节,重新归位! 另外一条耷拉着的胳膊,同样如法炮制,迅速归位! 再看这位原本精气神十足,目光矍铄,鹤发童颜的男人,此时此刻,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皱纹密布,双目黯淡无光,身姿也不再挺拔,整个人黯然失色,垂垂老矣。 到了这个时候,沈金鳞才恍然大悟,忽然明白,眼前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故意殴打折磨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他身上几十年至高无上的深厚功力,全部传授给自己! 见沈金鳞眼眸含泪,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老人,缓缓解释道:“咳咳……鳞儿,为了让你的身体,能够快速吸收我的功力,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有这样,才可以迅速打开你身上的任督二脉,让你体内的奇经八脉,畅通无阻……咳咳……咳咳咳……” “您,您,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老人家,您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全部功力全部传授给我……您到底是谁?”沈金鳞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扑倒在老人的眼前,悲伤地哭喊。 第63章 冷艳女杀手 此时的白发老者,已经油尽灯枯,身上没有一丝丝气力。 眼眸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形容枯槁,精气神荡然无存。 老者嘴巴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嘴巴里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着老者身子挣扎几下,眼睛缓缓闭上,彻底断了气息,沈金鳞的脑子里,想到了他的爷爷,想到了他的父亲……他紧紧抱着老人,放声嚎啕大哭。 沈金鳞紧紧抱着逝去的老者,不知道哭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缓缓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堂里在他的周围,站了一圈人,这些人里面,唯一他认识的,就是把他从侯府掳掠到这里的那个面色冰冷的女人。 从女人的口中,沈金鳞心中所有的疑惑,一一得到了解答。 这群对沈金鳞来说,完全陌生的人,全都来自于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梨花堂。 死去的白发老者,就是梨花堂的堂主,名叫白玉楼。 白玉楼曾经追随老侯爷东征西讨,在战场上跟老侯爷并肩作战,是老侯爷在军中最信赖的兄弟。后来,因为遭人陷害,被人诬陷,不仅丢了军籍,还被皇帝打入了死牢。 是老侯爷拼死力保,最后才得以活命,从死牢出来以后,白玉楼对朝堂和官场,心灰意冷,曾一度意志消沉,又是老侯爷不惜重金,暗中支持他,成立了梨花堂。 梨花堂在江湖上,网罗了一众高手,势力越来越大,业务基本主要涉及两大板块,那就是暗杀和刺探情报! 也正是因为,有了梨花堂在情报等诸多方面的帮助,老侯爷当年带兵打仗,才能知己知彼,攻城略地,百战不殆! 而梨花堂的堂主白玉楼,不再留恋朝堂以后,一心痴醉于武学,逐渐变成了一位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 因为有强大内力的加持,所以,实际已经有八十岁高龄的白玉楼,依然能够保持自己的容颜不老,颇有点返老还童的意味。 然而,人的寿命,皆有定数,天命不可违!白玉楼武功登峰造极,虽然可以让身上的容颜皮肉,看起来年轻,但是,却改不了自己的寿命。 白玉楼预感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开始物色自己的接班人! 思来想去,白玉楼最后,选定了寿昌侯府的沈金鳞! 一是因为,当年老侯爷拼死力保,把自己从死牢里救了出来,并暗中支持自己成立了梨花堂,对自己有救命再造的大恩!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只有沈金鳞做梨花堂的堂主,梨花堂才有可能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梨花堂高手如云,势力盘根错节,当初因为有老侯爷的庇护,并且拥护大燕,屡建军功,所以,老皇帝对梨花堂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它的存在。 然而,如今朱祁隆新皇登基,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帝朱祁隆对于梨花堂这样的组织的存在,早已经视为是眼中钉肉中刺,让他寝食难安,必要除之而后安! 只有让皇帝完完全全信得过,能够掌控得了的人来做梨花堂的堂主,才有可能保住梨花堂。 沈金鳞是皇帝御赐钦封的新任寿昌侯,如今手里又得到了金脉图,这张金脉图,就是沈金鳞最好的护身符!梨花堂的新任堂主,非沈金鳞莫属! 白玉楼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再加上梨花堂的探子,打探到,西域四鬼潜入了大燕国,意图刺杀沈金鳞! 白玉楼心里很清楚,想要真正能接管梨花堂,未来的这位新任堂,主必须得能够服众!梨花堂的成员,全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身上没有点力压群雄的真本事,那堂主的位子,根本就坐不稳!从这一点上来说,没有任何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沈金鳞,显然根本不合格! 所以,为了沈金鳞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接管梨花堂,白玉楼派出了梨花堂武功最高的女杀手——醉花,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潜入了寿昌侯府,把沈金鳞掳到了梨花堂在京城的秘密堂口。 白玉楼想在西域四鬼来刺杀沈金鳞之前,把自己几十年来修炼而来的无上功力,全部毫无保留地传给沈金鳞,使其在一夜之间,跻身于武林顶尖高手之列。如此一来,沈金鳞既有了能力保护自己,也有了足够的资本,能够坐稳梨花堂的第一把交椅! 只是,白玉楼不知道的是,那传说中的西域四鬼,其实,早已经抢先一步,找到了沈金鳞,只不过,他们的刺杀行动,不仅没有成功,还被沈金鳞阴差阳错,给折磨的,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最后被皇帝朱祁隆的羽林军,押入了暗无天日的死牢。 按照白玉楼生前,早已做好的安排,沈金鳞在一众头领的簇拥支持下,成功当上了梨花堂的新任堂主! 按照梨花堂的规矩,堂主的身边,必须至少有一位身手不凡的高手,作为堂主的贴身护卫,时刻跟随在堂主的身边,保证堂主的绝对安全! 对于这件事,白玉楼生前,也早有过交代,让梨花堂武功最出众的冷艳女杀手醉花,做沈金鳞的贴身护卫,时时刻刻跟随在沈金鳞左右,护卫沈金鳞的人身安全,并且由她负责向梨花堂各堂口的头领,传达沈金鳞的命令。 沈金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上了大燕国第一大社团组织的老大,并且拥有了超级强大的武功修为! 料理完老堂主白玉楼的后事,沈金鳞这才离开了九大胡同,重新回到了寿昌侯府。一回府,沈金鳞没有去找自己的正房妻子秦悠悠,而是径直进了侯府的后院,拐到后院厢房,来解救邢容儿,毕竟邢容儿还被捆在床上,被整整捆了一夜。他满脑子还在想着邢容儿,那婀娜曼妙的身姿和娇羞妩媚的样子。 然而,当沈金鳞火急火燎地来到厢房,一脚刚迈进厢房门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第64章 变态游戏 房间里空荡荡的,墙边的大床上,更是空空如也! 邢容儿,莫名其妙不见了! 邢容儿去哪了呢?难不成被望月楼的人,重新给抓回去了? 沈金鳞很快便推翻了这种可能,因为,这里是寿昌侯府,虽说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地,但也不是一般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得来的,更别说明目张胆地闯进府里,把人抓走。 那邢容儿会去了哪里呢?正当沈金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醉花眼眸一转,一眼看到了厢房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张纸条! “主人,你来看,这里有一张纸条!”醉花冲沈金鳞喊道。 沈金鳞拿起纸条,仔细一看,只见,在纸条上写道:邢容儿在我们的手上,如果你舍不得这个女人,就拿你侯府的金脉图来交换!天黑之前,见不到你来,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落款只有三个字,黑风崖! 沈金鳞看到纸条上写的内容,一头雾水,他对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各个大大小小的组织,之前并没有太多关注,是完全陌生的状态! 好在身边有贴身护卫醉花,醉花作为梨花堂成员,混迹江湖多年,对于纸条上写的这个黑风崖,还是比较了解的。 黑风崖是京城外巨蟒山的一条支脉,在这黑风崖上,盘踞着一群土匪!这群土匪,平日里,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守着进京城的一条官道,没少劫掠钱财和美女。 黑风崖的匪首,名叫马三炮,早年因为家里穷揭不开锅,被送到了少林寺,做了打杂和尚。 从小在少林寺,一边干杂活,一边学功夫,什么叫刀枪剑戟,哪个是长拳短打,基本上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他这一身功夫,放到江湖上,算得上是,百七遇上了八十,不好不差,刚好二百五! 后来,随着一天天长大,人骨子里的那种贪财好色的本性,渐渐地流露出来,最终因为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被寺里扫地出门。 最终,马三炮靠着身上这点二百五的功夫,在黑风崖做了土匪,周围一些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地赖,青皮,二流子……纷纷加入到了他的队伍,众人推选马三炮,做了黑风崖的寨主! 马三炮这人,最大的特点,一是贪财,二是好色!相比贪财来说,好色更甚! 因为黑风崖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在黑风崖上耐不住寂寞的马三炮,经常带着几个手下,打扮成做生意的客商,跑到京城的京大胡同,拈花惹草,寻花问柳。 这些年,马三炮可是没少往各个妓院会馆里送银子,特别是京城最大的头牌妓院望月楼!马三炮对于望月楼的当家花魁邢容儿,早就垂涎欲滴!每天做梦,都跟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地想要得到邢容儿。 只是,这邢容儿并不是一般的见钱眼开的胭脂俗粉,对于马三炮这一类货色,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想早日从良,期盼着沈金鳞能把她接进寿昌侯府。 所以,在马三炮的心里,早已经被沈金鳞,当成了自己的情敌,恨不得找个机会,把沈金鳞做掉! 这一天,手下一位大聪明,向他献言献策,听说沈金鳞的手上,得到了一张金脉图,谁得到了这张金脉图,便相当于是拿到了天下金库的钥匙……从此泼天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金子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于是,马三炮当即决定,带人潜入侯府,去偷这张传说中的金脉图,顺便把沈金鳞一起宰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马三炮带着两个手下,费了多大劲儿,刚翻墙进入到寿昌侯府,就看到沈金鳞光着半个身子,被一个女人扛着,从一间房子里跑了出来,然后女人扛着沈金鳞,飞身跳上了墙头…… 这一幕,把马三炮和两个手下,当场都看呆了!等到马三炮和两个手下,进入到厢房里,一眼看见,身上被捆绑得结结实实,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邢容儿。 看到自己心心恋恋,日夜垂涎的女人,竟然被人捆在床上,马三炮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咒骂沈金鳞,这些王侯贵族们,玩的都是些什么变态游戏,太不是人,简直是牲口! 就这样,马三炮和两个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邢容儿掳走,带到了黑风崖! 临走之前,经过手下大聪明的建议,马三炮给沈金鳞留下了这张纸条。 从男人了解男人的角度,俗话说,流氓的心都是相通的,马三炮笃定,沈金鳞一定舍不得自己喜欢的女人,落到土匪的手里,遭受土匪的摧残和蹂躏,他一定会拿金脉图,来交换邢容儿! 只是,马三炮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沈金鳞,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小弱鸡,如今的他,一夜之间,身上拥有了白玉楼几十年的强大功力,早已跻身于登峰造极的巅峰之列! 不过,有一点马三炮确确实实是判断得挺准,那就是,得知邢容儿被土匪掳走以后,沈金鳞确实着急了,当即决定,直奔黑风崖! 沈金鳞和醉花,去侯府的马厩里,选了两匹脚力最好的高头大马,一路疾驰,来到了黑风崖。 马三炮料定沈金鳞会来,所以,早早地安排了十几个手下,拿着家伙,在门口守着,一旦沈金鳞来了,二话不说,直接一拥而上,先把沈金鳞五花大绑地控制住,再说其他的。 眼看着沈金鳞带着一个冷艳美女,就只有这两个人来到黑风崖,马三炮这十几个手下,既得意又兴奋,拿下这两个人,那不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十几个人,玩着闹着把这事儿就办了! 让这十几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他们嗑瓜子崩了牙……遇上了一个硬人儿! 不用沈金鳞亲自出手,醉花不费吹灰之力,这十几个土匪,全都横七竖八地被撂倒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地哭爹喊娘。 马三炮色胆包天,正上蹿下跳地想要对邢容儿下手,尝尝这京城第一花魁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滋味儿,结果,听到手下火急火燎的来报……沈金鳞来了! 第65章 炙热的吻 在马三炮的眼里,沈金鳞只不过是娘胎里带来了一个落魄侯爷的身份,是个十足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所以,马三炮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把沈金鳞放在眼里。 马三炮练就了一身少林硬家功夫,手底下还聚拢着百十个小喽啰,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黑风崖上,可以算得上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所以,尽管手下的来报,沈金鳞来了,但是,正在兴头上的马三炮,压根就没有理会,继续张牙舞爪地往邢容儿身上扑。 面对着野兽一般粗犷的马三炮,邢容儿自然是不会从了他,在房间里躲躲闪闪,拼死反抗。 邢容儿越是反抗,马三炮越是兴奋,越是跟在邢容儿的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你别过来,你不要碰我,别过来……麟哥哥,麟哥哥,快来救我,救命啊……”邢容儿一边反抗着躲闪着,一边大声呼救。 邢容儿的每一声呼救,都刺激着马三炮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美人儿,你叫吧,大声叫吧,你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越叫,炮哥我越兴奋,快叫,大声叫……”马三炮满脸猥琐地笑,一张大蛤蟆嘴,“哼哧哼哧”喘着臭气,让邢容儿想要作呕。 马三炮瞅准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邢容儿紧紧抱在了怀里,二话不说,撅起大嘴,便要往邢容儿白嫩的脸上啃,邢容儿激烈反抗着,一边反抗一边大喊:“不要,不要啊,你不要碰我……” 就在这时,只听“啊呀”一声惨叫,紧接着“砰”一声巨响,马三炮房间的门,被撞了下来,跟房门一起飞进来的,还有马三炮的一位手下。 沈金鳞和醉花,缓缓走了进来。 马三炮一眼看见沈金鳞进来,原本紧紧搂着邢容儿的两条胳膊,下意识的松开了,挣扎的精疲力竭的邢容儿,两腿一软,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额,你,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马三炮一脸震惊,弱弱地冲沈金鳞质问道。 “就凭就你们这几块料,竟然也敢跟我家主人作对?”不等沈金鳞开口,面色冰冷一脸杀气的醉花,满脸鄙夷的望着马三炮,冷声说道。 马三炮色胆包天,看到醉花颜值惊艳,姿色一点不输邢容儿,甚至身上自带的那种冰雪美人的冷艳气质,比邢容儿还要更有韵味,他瞬间打起了醉花的主意。 马三炮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冰美人,并不是寻常女子,而是梨花堂最厉害的女杀手,只见他两眼放光,满脸猥琐地坏笑着,径直奔着醉花凑了过来:“嘿嘿……嘿嘿嘿……肿么了,这是肿么了!老子的桃花运,一个接一个,这两天光跟美女打交道了……” 马三炮说话间,伸手就要往醉花的脸上摸。 眼看着马三炮要摸自己的脸,醉花却并没有躲闪,只见她站在原地,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冷艳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就在马三炮的手,即将摸到醉花脸上的时候,醉花的一只手,却抢先一步,摸到了马三炮的脸上,准确的说,不是摸,是打! 醉花运足了气力,一巴掌打在马三炮的脸上,伴随着这一声响亮的脆响,体重二百来斤的马三炮,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好几圈。 正当马三炮身子即将停止旋转的时候,又是“啪”的一声巨响,陀螺又重新上劲儿,继续转圈。 “啪……啪……啪……” 醉花左右开弓,挥舞着两个巴掌,为这位二百来斤的胖陀螺,不停地上劲儿。 谁也数不清醉花到底在马三炮的脸上到底扇了多少巴掌,更数不清马三炮在地上,到底转了多少圈。 一直到马三炮口吐白沫,两腿一软,来了个狗啃屎,一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 醉花仍旧没打算放过他,缓缓走到马三炮的身旁,冷声道:“炮哥,今天你走桃花运,咱们遇见就是缘分,妹妹来得匆忙,也没给炮哥带份见面礼,妹妹给你留下点念想,省得以后你把妹妹给忘了……” 马三炮瘫倒在地上,咧着那张标志性的大蛤蟆嘴,嘴巴里像是喷泉似的,不断地向外喷着白沫,一双斗鸡眼,既懵逼又无助地望着醉花,他虽然不知道醉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醉花的厉害……这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女鬼,这是一个狠如蛇蝎的女魔! 醉花说完,忽然,她猛地飞起一脚,朝着马三炮的两腿之间,狠狠地一脚踢了下去…… 虽说马三炮从小练就了一身少林硬气功,但是,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哪怕练的是铁布衫金钟罩,身上有些部位,有些器官,也终究还是练不到!更何况,醉花这一脚,非同一般,断石开砖,这功力少说也得有十五年! 只听马三炮“嗷嚎”一嗓子,就如同农村镳猪一般,双腿夹紧,脸色煞白,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很显然,马三炮从此以后,不管遇到多么漂亮的美女,可能都永远不会再起心动念。 一旁的沈金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醉花对付男人,这干净利落的手段,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都说最毒妇人心,今天看来,女人一旦发起狠来,确实够凶残,确实让人心惊胆寒! 沈金鳞,由此得出结论:漂亮的女人不好惹!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任凭马三炮夹紧双腿,缩在地上,哭嚎得像是一个二百斤的孩子,沈金鳞和醉花,都不再多看他一眼。 沈金鳞把邢容儿从地上抱起来,邢容儿在沈金鳞的怀里,满腹委屈,满脸娇羞,哭得梨花带雨。 醉花见沈金鳞和邢容儿,紧紧抱在一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开了,于是,她无奈又识趣的,一把抓住马三炮的一条腿,像是拽猪后腿似的,把半死不活的马三炮拖出了房间…… “鳞哥哥,鳞哥哥……额唔……”邢容儿在沈金鳞怀里,粉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娇艳的面容,好似盛开的桃花,她柔声呼唤着,一双柔软芳香的红唇,像是三伏天里落向大地的雨点,带着炙热的温度,不断地落在沈金鳞的脸上…… 第66章 美梦成真 邢容儿的热吻,把沈金鳞亲得热血沸腾,花枝乱颤,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天底下,诱惑有很多种,对男人来说,其中最难以抵挡的诱惑,那就是来自美女的诱惑。 沈金鳞热血高涨,一根棒子,弹射起步,一柱擎天,立于天地之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怀里的邢容儿拦腰抱起,径直来到了床边,把怀里的娇羞妩媚的邢容儿,缓缓的放在床榻上。 这样热烈刺激的场面,沈金鳞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如今美梦成真,京城风月场里最美的花魁邢容儿,就躺在自己的眼前,对于沈金鳞来说,此时此刻,不是春宵胜似春宵! “鳞哥哥……我要你……”邢容儿娇柔的声音,把沈金鳞最后一点矜持,彻底击碎! 沈金鳞来了一招饿虎扑食,对着邢容儿扑了上去。在冰与火,相互融合的一瞬间,邢容儿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两条纤细雪白的胳膊,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如同八爪鱼似的,紧紧的环抱住了沈金鳞…… 现在的沈金鳞,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弱鸡,如今的他,在白玉楼几十年超强内力的加持下,变成了不知疲倦,身体感觉不到累的战斗鸡…… 一番云雨后,雨过又天晴。邢容儿魂飞九天之外,冰雪玉体香汗淋漓,依偎在沈金鳞的怀里,娇喘着芳香的气息。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从此刻起,邢容儿真正成为了沈金鳞的女人。 正当两个人缠绵悱恻,意犹未尽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房间,整个床都在摇晃,仿佛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怎么回事?发生么什么情况?”沈金鳞惊声冲门外喊道。 “主人,不必惊慌,是官军打来了,目测至少得有几百人,还带来了十门红衣大炮……”醉花向沈金鳞禀报道。 一听是官军,沈金鳞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下,这些官军,大概率应该是得到了消息,专门跑来营救他这位寿昌侯的。 作为朝廷的寿昌侯,吃着朝廷饷银的官军,再沈金鳞面前,大概也就类似于寿昌侯府的家奴,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沈金鳞怎么样。 沈金鳞和邢容儿穿戴整齐,手拉着手,腻腻歪歪地走了出去。 结果,让沈金鳞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个人刚走出房间没多远,一颗火药蛋,不偏不倚,正落在房顶上,火药蛋“轰”的一声,瞬间炸响,把房顶炸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窟窿。 看到这个情景,沈金鳞的暴脾气,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要不是两个人,早一步离开了房间,若不是这红衣大炮打出的火药蛋,威力比较小,这会儿他和邢容儿,就算没被当场炸死,恐怕也已经被房顶上落下的砖头瓦片,直接给活埋在床上了! “谁!是谁!是谁放的炮!他娘的,到底是何居心!是来救老子的,还是来杀老子的?”沈金鳞扯着嗓子,冲着一众官军,一通大骂。 沈金鳞扯着嗓子,骂了半天街,只见一位身材矮胖,如同圆球一样的官军统领,一路小跑着,连滚带爬地奔着沈金鳞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向沈金鳞赔不是:“侯爷,侯爷,赎罪!赎罪!侯爷,别生气,您老人家千万别动怒,误会啊,全都是误会……” 圆球统领,跑到沈金鳞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侯爷,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侯爷千万别动怒……” 沈金鳞见对方还算恭敬,这才收敛起了暴脾气,冲对方盘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你们怎么知道本侯爷在这里,是谁派你们来的?” 圆球管带,小心翼翼回答道:“启禀侯爷,我们是火器营的……” 听到对方的回答,沈金鳞眉头一皱:“什么?火器营?我怎么没听说过!” “启禀侯爷,我们火器营是近两年,皇上亲自设立的,也算是神机营的一个分支,只是,目前由骄阳公主全权节制……额……”圆球管带,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于是赶紧闭嘴,不再继续往下说。 不过,沈金鳞已经完全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管是剿匪,还是维护京城治安,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可能轮到火器营出手!火器营掌管着当下最先进的火炮重器,除非是打大仗,一般的小打小闹轮不到火器营亲自上,更用不着出动红衣火炮…… 火器营今天出现在这里,还兴师动众的拉来了十门红衣火炮,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骄阳公主朱祁岚的安排!除了她,其他人也调不动这支军队。 新皇帝朱祁隆,自打登基以来,一直把军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特别是驻扎在京城和京城周围的军队,京畿重地,非同儿戏!各营兵马,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任何人,一兵一卒都调不动!只有这个新成立的掌管着天下最先进的新型重型火器的火器营,是由皇帝朱祁隆钦点,由骄阳公主朱祁岚统一节制,火器营的所有兵马,一切听从朱祁岚调遣! 想到这些,沈金鳞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刚到黑风崖没多久,这火器营就来了,很显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朱祁岚的监视之下。 沈金鳞有理由怀疑,火器营的动机!这帮人携带着火炮重器,兴师动众的跑来这里,到底是来营救自己的,还是来干掉自己的。 毕竟,朱祁岚这个混世女魔头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好在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经此一役,既得到了邢容儿,又顺手剿灭了黑风崖的这群土匪,算是为朝廷立了一个小功,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火器营的官军,押解着黑风崖的一众土匪,回去交差,沈金鳞带着邢容儿和醉花,回到了寿昌侯府。 三个人刚走到侯府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大群围观吃瓜的群众,把寿昌侯府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大老远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第67章 大闹侯府 听到女人的哭声,只见邢容儿,脸色一沉,一把拽住了沈金鳞的胳膊,压低声音冲他说道:“鳞哥,救我!” 沈金鳞被邢容儿突然的反应,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地问道:“容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鳞哥,是,是望月楼的鸨儿妈妈,她知道我从望月楼跑出来,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一定会来侯府投奔你,她现在带着人找来了……鸨儿妈妈的哭声,”邢容儿忧伤地说道。 此时,望月楼老鸨子带来的打手,眼观六路,已经看到了沈金鳞和邢容儿。 急忙跟老鸨子报告道:“妈妈,妈妈,您快看,他们回来了!您老人家猜得没错,荣儿姑娘,确实跟小侯爷在一起呢……” 正坐在寿昌侯府门前石阶上,挥舞着红手绢儿,扯着嗓子哭哭啼啼骂街的老鸨子,一听说沈金鳞和邢容儿回来了,她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侯府门前,连哭嚎带打滚。 “众位看官,你们都给俺评评理,侯府的少侯爷沈金鳞,天天跑到俺们望月楼,白吃白喝白玩不说,骗了俺们望月楼头牌姑娘的感情,还把俺们姑娘给拐跑了……俺是至今没见过他一两银子!哎哟哟,老天爷哟,您老人家睁开眼看看吧,俺被这寿昌侯府,逼得是没法活了……”对于这位常年混迹在风月场里的老炮来说,那是人精中的人精,身上沾点毛,那就是猴子,什么叫撒泼,什么叫无赖,什么叫骂街……她玩得比谁都溜! 老鸨子知道沈金鳞她惹不起,但是,并不妨碍她跟沈金鳞要银子!今天她带着人,故意跑到侯府门口,撒泼骂街,就是主打一个,癞蛤蟆趴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她知道,她越是这样闹,以沈金鳞的身份和地位,越是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掏银子,用银子来堵她的嘴。 老鸨子不知道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如今的沈金鳞,已经不再是那个既落魄又纨绔的软弱废物小侯爷!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沈金鳞一行三人也不再躲闪,索性直接来到了侯府门前。 眼看着沈金鳞和邢容儿,两位当事人出现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的热情,空前高涨。 “妈妈,你,你到底想要怎样?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堪吗?”邢容儿看到老鸨子这连哭带嚎的架势,忍不住冲她质问道。 “荣儿哟,我的好闺女哟,一两银子没要,就被小侯爷拐跑了哟……我的命根子哟……要了我的老命了哟……呜呜呜……”老鸨子不搭理的邢容儿的话茬,挥舞着手里的小手绢,只管一个劲儿地哭嚎。 她就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沈金鳞难堪,让沈金鳞下不来台,然后老老实实乖乖给她掏银子!现在,她对沈金鳞的承诺和保证,是彻底不再相信了…… 沈金鳞抬眼看看侯府的大门,发现,侯府大门紧闭,任凭老鸨子带着打手,在门口哭嚎闹腾,侯府里却始终紧闭大门,没有一个人出来。 这大概是夫人秦悠悠,有意吩咐的!毕竟,发生了这种不怎么光彩的事儿,想要最大限度降低影响,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装鸵鸟,不听不看不说,保持沉默。 “你想要多少银子?”沈金鳞终于开口,冲老鸨子问道。 打蛇打七寸,骂人戳肺管子,一听沈金鳞说这话,老鸨子的哭嚎声,瞬间戛然而止!别看她哭得要死要活的,像是天塌了似的,其实,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围绕着一个主题,那就是银子! 老鸨子止住了哭嚎声,顷刻之间,便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只见她悻悻一笑,脸上浓厚的脂粉,扑簌扑簌往下掉:“小侯爷,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你要真心疼荣儿姑娘,咱们就一口价,三千两银子!” “好!可以……”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拖不欠不打借条,咱们现在立刻马上当场交易,小侯爷痛快,我也痛快!”不等沈金鳞把话说完,老鸨子似乎已经预判了沈金鳞的预判,把他的退路,全给堵死了! 听完老鸨子的这一套输出,沈金鳞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主要原因是,他手头上没银子,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果拿不出银子来,那从今以后,他这位寿昌侯府的少侯爷,那可就是真的彻底颜面扫地了…… “让开!让开!前面的人,全都让开!天子脚下,皇城重地,是谁让你们在这儿聚众闹事的,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就在沈金鳞有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来。 沈金鳞寻声望去,只见一队兵马,正一边驱赶着围观吃瓜的群众,一边朝着侯府赶过来。 带队的武士,来到沈金鳞面前,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小的参见少侯爷!皇上听说,光天化日,有人竟敢跑到侯爷府门前,聚众闹事,特命属下前来,弹压地面,逮捕闹事分子。” 一旁的老鸨子听到这话,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当场被吓尿。她只知道,寿昌侯府被皇室冷落多年,早已没了实权,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而已,也正是因为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她今天才敢在寿昌侯府门前,放飞自我,撒泼骂街。 老鸨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介屁民,蝼蚁一般,只不过在寿昌侯府门前,撒撒泼,骂骂街,竟然直接把皇帝都给惊动了! “来呀!凡是在侯府门前闹事的,一律统统给我抓起来!如遇反抗,格杀勿论!”不等沈金鳞发话,为首的武士,一声令下。 老鸨子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沈金鳞面前,然后冲着沈金鳞,“砰砰砰”磕头如捣蒜,一边疯狂磕头,一边哭着哀求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小奴家我被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侯爷,请侯爷恕罪啊,侯爷跟各位军爷美言几句,饶了我这一回吧……” 第68章 消失的人 老鸨子一口气给沈金鳞狂磕了几十个头,见沈金鳞并不发话,老鸨子调转脑袋,又朝着邢容儿,“砰砰砰”一阵疯狂“捣蒜”。 “闺女哟,荣儿啊,你救救妈妈,你跟侯爷说说好话,就饶了妈妈这一次吧!”老鸨子哭嚎着,向邢容儿求情。 邢容儿跟这位老鸨子妈妈,朝夕相处多年,不管怎样,也是有感情的。 邢容儿抬眸看着沈金鳞,一脸无奈的神色,柔声道:“鳞哥哥,要不……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沈金鳞原本就没打算把这件事闹大,这老鸨子虽然见钱眼开,一心只想着银子,但是,心并不坏。 “住手!全都住手!”沈金鳞声音不大,但是话很有分量。 在场的军兵,应声而止。 沈金鳞转头看着带队的武士,意味深长地冲他说道:“你回去,代我向皇上禀告一声,就说我的私人家事,我自己一定会处理好,答应皇上的事,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做,请皇上放心!” “小的遵命!请少侯爷放心,属下一定把侯爷的话,一字不差的向皇上禀报!”带队武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沈金鳞保证道。 目送着一队军兵离开,老鸨子这才在邢容儿的搀扶下,挣扎着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老鸨子磕头磕地,头晕脑涨,腿跪在地上,两条腿都压麻呆了。 “妈妈,你们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闹了。”邢容儿向老鸨子劝道。 “唉……回去,回去,妈妈这就回去……以后妈妈再也不来闹了!”老鸨子长叹一口气。 事实证明,普通屁民,终究是斗不过权贵!权贵们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普通屁民,活活压死! 老鸨子在几个打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刚走出去没多远,沈金鳞忽然开口,冲老鸨子说道:“鸨儿妈,你要的三千两银子,本侯爷答应给你,一文都不会少!就算是报答,你这些年,对荣儿的养育之恩吧……” 听到沈金鳞的话,老鸨子冲着沈金鳞,点头哈腰,连连答道:“不敢,不敢……不要了……都不要了……”经历了这件事,老鸨子差点丢了命,哪还敢跟沈金鳞要银子! 等到老鸨子离开,沈金鳞这才带着邢容儿和醉花,来到了侯府门前,然后习惯性地伸手拍门。 “啪啪啪……啪啪啪……”沈金鳞侯府厚重的木门上,一连拍了好几下。 结果,奇怪的是,门里面,竟然没有任何人应答,沈金鳞这才猛地一下意识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整座侯府里面,静得出奇,是死一般的沉寂。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沈金鳞,瞬间警觉起来,他给身旁的醉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潜入侯府,看看侯府里面是什么情况。 醉花,心领神会,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飞身一跃,施展轻身提纵术,潜进了侯府。 醉花刚一进侯府,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偌大的侯府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醉花丛前院,一路搜索到后院,所有房间,房门大开,各个房间都没人。 经过醉花仔细勘察,虽然各个房间,房门都开着,整座侯府,变成了一座空府,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整个侯府内外,却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整个侯府的人,被和平转移,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整个侯府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蒙汗药一类的迷药,然后被人轻而易举的全部控制住带走了。 勘察完侯府的情况,醉花从侯府里面,打开了侯府大门,把沈金鳞和邢容儿,迎了进去。 “侯府里面,什么情况?”沈金鳞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冲醉花询问道。 “主人,我在侯府,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发现侯府里的人,全都不见了!但是……”醉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是什么?”沈金鳞眉头一紧,追问道。 “在整个侯府里面,并没有发现有打斗的痕迹,这一点很奇怪。”醉花小心翼翼地回答。 听到醉花的回答,沈金鳞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步流星,快速来到了他和秦悠悠的房间。 他们俩的房间,同样门户大开,房间里空荡荡的,秦悠悠不知所踪,房间里面,有很明显的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沈金鳞来到他和秦悠悠的床前,二话不说,一弯腰,低着头缩着身子,直接钻进了床底下。 沈金鳞伸手在一块块地板上,来来回回地摸索了一阵,然后,伸手从靴筒里拔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匕首的刀尖,沿着地板与地板之间的缝隙,刺了进去,很快“叮”的一声金属脆响传来,沈金鳞攥紧匕首,手上暗暗用力,小心翼翼地把地板撬了起来,原来在地板下面,是一个暗格,暗格里摆放着一个精美的锦匣。 当初,沈金鳞和秦悠悠在侯府旧书房里,找到了金脉图,沈金鳞嘱咐秦悠悠,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这张金脉图藏好,秦悠悠思来想去,最后把金脉图,藏在了他们床底下,这个地下暗格的锦匣里。这个暗格非常隐蔽,就只有沈金鳞和秦悠悠两个人知道。 看到金脉图还在,沈金鳞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很明显,侯府的人消失,肯定跟这金脉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会是谁干的呢?整个侯府上下,这么多人,一夜之间忽然全都消失不见,神不知鬼不觉,搞这么大动作,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主人,在这里好像有一封信,您快来看!”正当沈金鳞盯着暗格里的金脉图,忍不住陷入到了沉思中的时候,醉花的呼喊,把他从刚才的思考中,瞬间拉了回来。 沈金鳞从锦匣里拿出筋脉图,带在了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然后,从床底下退了出来。 醉花眼疾手快,已经拿着信,递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沈金鳞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整个人当场愣住了…… 第69章 挖矿炼金 信上一个字都没有写,只在信纸的正中央,赫然印着一个殷红色的大印! 对于这个大印,沈金鳞一点都不陌生,这是皇帝朱祁隆的御用印玺。 纸上虽然一个字都没写,但是却胜过万语千言!皇帝朱祁隆的御用印玺,已经说明了一切! 归根结底,终究还是三个字:不信任。 说好听一点,是来自皇帝的关怀,说直白一点,是皇帝的监视和控制,也就是软禁。 把你侯府的人,全部控制起来,不怕你沈金鳞不听话! 如果把沈金鳞比作一匹野马,此时此刻,这匹野马算是正式被套上了缰绳,皇帝让你往西,你就不敢往东,正式开始为皇帝打工。 “主人……”醉花看出了沈金鳞淡淡的忧伤与无奈,冲他轻声呼唤道。 “鳞哥,信上说了些什么,你这是怎么了?”邢容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到醉花和邢容儿的关心,沈金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才回过神来,冲两个人说道:“我,我,我没事,我的家人也都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原本热热闹闹的侯府,眨眼之间,变得冷冷清清,偌大的侯府里,只剩下沈金鳞和两个女人。 按照跟皇帝朱祁隆的约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金鳞就要拿着金脉图,开始他的寻金挖金之旅。 大燕国未来,庞大的军费开支,需要源源不断的黄金供应,只要拥有强大的军费支持,南越和北莽带来的威胁,就不足为患。 晚上,沈金鳞和邢容儿,在侯府,洗了个美美的舒舒服服的鸳鸯浴,洗完以后,两个人又忍不住玩起了如胶似漆的小游戏,邢容儿使出了取悦男人的所有看家本领,对沈金鳞极尽迎合,两个人在床榻上,开启了一番直击灵魂的云游之旅。 等到两个人一起到达了山巅,沈金鳞只觉得,爽得魂飞九天之外,两腿累得直发软!邢容儿也是香汗淋漓,体香四溢,瘫软在沈金鳞怀里。 按照邢容儿的说法,在侯府里云游的这一夜,就算是跟沈金鳞的洞房花烛夜,经过了这一夜,邢容儿就算正式成为沈金鳞的女人了! 身体累极了的人,是根本不会失眠的!沈金鳞搂着邢容儿,两个人不知不觉,缓缓进入了梦乡,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侯府的院子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两队人马,大概有五百多号人,挤进了侯府。 沈金鳞睡得正香,醉花忽然在门外“啪啪啪”急切地敲门。 “主人,主人,快醒醒,快醒醒……出事了!”醉花一边敲门,一边急切地呼喊。 听到醉花的呼喊,沈金鳞猛地一下惊醒,怀里的邢容儿也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快速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大早上,大呼小叫的!”沈金鳞冲醉花嗔怪道。 “主人,侯府来人了!”醉花回答道。 “侯府来人了?谁来了?”沈金鳞惊愕道。 “是官军,侯府来了好几百官军!”醉花回答。 沈金鳞一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走出了房间,去侯府前院,查看情况。 两队兵马,在侯府前院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列着队,沈金鳞打眼一看,少说得有四五百号人。 这么多兵马,挤进寿昌侯府,沈金鳞长这么大,这样的场景,几乎没遇见过。当年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在侯府,搞过这么大排场。 正当沈金鳞盯着这么多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笨冬瓜,几天不见,别来无恙!” 沈金鳞听到这声音,心里忍不住一哆嗦,是骄阳公主朱祁岚的声音。 能在顷刻之间,把这么多军兵,集中到这里,除了皇帝有这么大权力之外,恐怕也就只有这位骄阳公主能够做到了。 “是,是你……”沈金鳞看到朱祁岚站在自己眼前,心里既有震惊,也有意料之中的淡定,弱弱说道。 “皇兄从他的羽林军里面,精心挑选了五百个精壮的武士,让我把他们给你送过来,以后不管你是上山还是下河,是钻山还是打洞……都有他们追随你,保护你,一切听命于你!总之就是一句话,从今以后,由他们在你身边,协助你寻找金脉,帮你挖矿炼金……”朱祁岚开门见山,向沈金鳞解释道。 其实,不用朱祁岚解释,沈金鳞也明白,这群身材魁梧,身手不凡的精壮武士,来到这里的目的。 为了能够完全掌控沈金鳞,皇帝已经把整个侯府的人,全都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保护”了起来。 在皇帝朱祁隆看来,这些还远远不够,所以,今天又加派了五百羽林军,跟随沈金鳞,一起去寻找金脉,淘金挖矿。 对沈金鳞,既是保护,更是监视! 听完朱祁岚的话,沈金鳞的内心,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他微微一笑,冲朱祁岚说道:“还是皇上想得周到,一切都为我安排得明明白白,请公主回去,转告皇上,就说皇上的大恩,沈金鳞永不敢忘,一定竭尽全力,寻找金矿,多挖金,多炼金,为我大燕的国库,多多囤金!” 骄阳公主打量着沈金鳞,满意地点点头。她喜欢看沈金鳞臣服的样子,哪怕这种样子,可能只是装出来的。 朱祁岚补充道:“当下,国库空虚,大燕国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按照皇兄的旨意,事不宜迟,你去收拾一下,今天就出发!争取早日找到金矿,早日挖到黄金!至于你们的后勤补给,全由本公主负责供应!” 沈金鳞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爽快的双手抱拳,冲骄阳公主施了一礼,说道:“一切听从皇上和公主的安排!” 很快,沈金鳞身边带着邢容儿和醉花,身后带着五百武士,便浩浩荡荡地从侯府出发,向着京城外走去。 按照金脉图上的标注,在距离京城三百里处,有一座牛头山,在牛头山深处,就有一处金矿!当年老侯爷带兵征战,军费告急的时候,曾经派人潜入牛头山深处,偷偷挖过…… 第70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只是,老侯爷派去的那些人,并没有找到牛头山金矿的具体位置,而且,据传说,他们还遭遇到了意外,最终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没有一个人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一次,沈金鳞决定,搂草打兔子,遵循就近原则,先对距离京城最近的牛头山金矿下手。 一是为了练练手,二是为了锻炼队伍。 在沈金鳞的要求下,五百羽林军武士,实际上留下了四百,只带了一百人,而且在出发之前,这一百位羽林军武士,全都脱下了铠甲,换成了便装。 一行人轻装简从,出了京城的北城门,继续一路向北,走了小半天,便来到了牛头山附近。 只是,这传说中的牛头山,跟沈金鳞之前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眼前这座牛头山,大得出奇!放眼望去,山脉连绵不绝,山连山,山岭连着山岭,山上全是高可参天,环抱粗细的大树,大树下面杂草丛生,往山里去,根本就没有路,让人摸不着方向,无从下脚。 好在牛头山外,有一位放羊的老头,赶着几十只羊,正在悠闲地吃着嫩草。 这么大的山,植被这样茂密,如果没有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做向导,一旦贸然进山,基本上等于是送死! 其实,对于牛头山金矿,这么多年来,在京城里一直都有关于它的传说,有不少人都听说过,距离京城三百里的牛头山有金矿,但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跑来打这牛头山金矿的主意,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因为,这牛头山实在是一个异常凶险的地方,一般人一旦进山,等待他的,可能只有死亡。 沈金鳞派了两个手下,去把不远处放羊的老头,喊了过来。 老头原本不愿搭理沈金鳞这帮人,好在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磨推鬼,两个身穿便装的羽林军武士,掏了两锭银子,在老头的眼前晃了晃。 原本态度很差的放羊老头,立刻两眼放光,满脸谄笑,跟着两位武士,乖乖地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老人家,我们想要进山,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给我们做个向导,带我们进去?”沈金鳞冲放养老头询问道。 一听沈金鳞说要进牛头山,原本正满脸谄笑的老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恐惧。 “额……额……你们……你们想进牛头山?”老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是的,没错!老人家,能否给我们做个向导,带我们进去?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白辛苦,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辛苦费,怎么样?”沈金鳞说话间,便伸手掏银子。 老人见状,一脸无奈加为难的神色,看得出来,一百两银子,对这放养老头的诱惑,不能说不小,可以说是非常大! 但是,很显然,一百两银子带来的诱惑,并没有战胜放羊老头心里对牛头山的恐惧! 所以,只见放养老头,在内心里纠结了几下以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老头冲沈金鳞摆摆手,又用力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神秘加恐惧的表情望着沈金鳞,压低了声音冲他说道:“年轻人,你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这牛头山,我不能进!我劝你们,也都不要进!进去了,可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老头说完,扭头便想要离开。 沈金鳞看出了老头一开始的纠结,于是,语气坚定的对着老人,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五,百,两!” 轻轻松松拿出五百两银子,对于现在的沈金鳞来说,那只能说是,九牛之一毛,不费吹灰之力!毕竟,现在的他,背后拥有皇室的鼎力支持! 沈金鳞的话音刚落,已经走出了几米远的放养老头,仿佛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似的,整个人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 沈金鳞见状,忍不住微微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切皆逃脱不开一个“贪”字。 果然,老头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年轻人,这活,我接了!”老头从沈金鳞的手里,一把夺过五百两银票,揣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语气坚定的爽快答应道。 这世上,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个价,包括人命。 临往山里进发之前,老人又回到了羊群,然后找到了羊群里的头羊,趴在头羊的耳朵上,窃窃私语了一番,头羊像是听懂了似的,时不时地点点头。 老人冲着头羊交代完了以后,这才拎着自己赶羊的鞭子,来到了沈金鳞这边,示意沈金鳞,可以出发了。 就这样,大家跟随着,这位放羊老头,再一次出发,在植被茂密的丛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牛头山里进发。 队伍行进中,沈金鳞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老头,趴在头羊的耳朵上,窃窃私语的那一幕。 于是,沈金鳞忍不住开口冲老头问道:“老前辈,咱们临行之前,您回到羊群里,趴在羊的耳朵上,跟羊说了些什么?” 听到沈金鳞的询问,老头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向沈金鳞解释道:“年轻人,没想到你还挺有好奇心!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 老头说着,挥起手中攥着的赶羊鞭子,鞭子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紧接着发出“啪啪啪”几声脆响,如同放鞭炮一样! 几声鞭响以后,老头继续说道:“万物都有个灵性,不管是吃肉的豺狼虎豹,还是吃草的牛马羊驴……全都是一样!一个羊群,队伍要想发展壮大,必须得选出一只头羊,让这只头羊,来掌控着整个羊群,往哪里走,从哪里过,去哪里吃草,到哪里喝水,什么时辰出来,什么时辰回去……一切都由它说了算!老头我,刚才跟头羊嘱咐了几句,我有事要去办,让它把羊群带回家里去。” 听完放羊老头的解释,沈金鳞一脸惊疑,心里越想越觉得惊愕,因为,刚刚这位放羊老头说的这番话,曾经早就有人跟他说过,每一字每一句,几乎是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沈金鳞猛地一抬头,目光落在放羊老头身上,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秘密…… 第71章 夜宿深山 沈金鳞惊讶发现,眼前这个放羊老头,一只眼珠子,跟正常人不一样,呈现淡蓝色。 这一点说明,这位其貌不扬的放羊老头,大概率不是本地人。 在大燕,大家把这种眼睛带着色彩的人,称为色目人,在西域和北莽,都有色目人定居。 另外,这位放羊老头,刚才说的那段,关于头羊的话,在很久很久之前,老侯爷也曾讲到过。 老侯爷不仅讲到过头羊理论,还讲过头狼战术。 不管是头羊理论,还是头狼战术,都是老侯爷,常年带兵征战沙场,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的经验。 万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遇到的这位其貌不扬的放羊老头,一开口,竟然说出了当年老侯爷的战术理论。 莫非,这位放羊老头,跟老侯爷,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 沈金鳞忍不住对眼前这个老头的身份和背景,产生了怀疑。 只是,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寻找牛头山金矿,至于其他的,只能暂且不去思考和研究。 沈金鳞并没有跟这位老者,开门见山直接挑明,进山是为了寻找金矿。但是,这老头对于沈金鳞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似乎是心知肚明。 所以,放羊老头带着沈金鳞,几乎没有走弯路,翻山越岭,直奔着牛头山金矿而去。 当众人翻过了一道山梁,又在山谷里,趟过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山溪以后,太阳彻底落到了山后,周围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放羊老头,在距离山溪不远处的一块相对比较平坦的河岸边,给沈金鳞他们选好了位置。 十几个羽林军武士,轻车熟路,非常熟练地扎好了简易帐篷。 虽说是,简易帐篷,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大内羽林军的装备,在全军当中来说,都是拔尖的!这帐篷,防风防雨,防虫防晒,住在里面,非常舒适。 放羊老头,在一旁,抽着旱烟,看着羽林军武士,熟练地扎帐篷,那眼神里,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打完帐篷,然后开始埋锅造饭,几个羽林军武士,就地取材,到旁边那条不大不小的山溪里,叉了十几条将近一尺来长的大鱼。 这条山溪,是由周围的山泉水,汇聚而成,水质异常清澈,因为地处在牛头山深处,平时几乎是没有人会来到这里,所以,山溪里的鱼,可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地疯狂生长,不仅个头大,而且肉质非常鲜美! 对于这些羽林军来说,安营扎寨,捞鱼摸虾,荒野求生,都是小儿科,属于是最基本的基本功,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条喷香的烤鱼,便摆在了沈金鳞的面前。 沈金鳞抄起一双银筷子,往鱼身上一戳,雪白的鱼肉,软烂脱骨,香气四溢!赶了一天路,沈金鳞早已经饥肠辘辘,肚子里早就咕呱乱叫。 一块块雪白的鱼肉,源源不断地送进沈金鳞的口中,邢容儿贴心地为沈金鳞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递到沈金鳞的面前。 虽说,翻山越岭,上山下河,是个又苦又累的差事,但是,好在身边有邢容儿和醉花,一路小心翼翼地贴心伺候着,让沈金鳞倍感欣慰。 一行人,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周围群山,在黑暗中看起来,黑压压的轮廓,像是蹲坐在他们周围的一只只猛兽。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使得周围的光线,更加晦暗,给周围的环境,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根据羽林军在皇宫大内,站岗守卫的规矩,由十个人,负责在周围站岗警戒,其余的人,进帐篷里休息,然后每过一个时辰,再由另外十个人,来顶替站岗的十个人,以此类推,直到天亮。 沈金鳞和邢容儿,以及醉花,他们三个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其余的帐篷,每个帐篷里面睡五到十个人不等。 一切安排妥当,沈金鳞躺在帐篷里,不知不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负责站岗守卫的十个羽林军,虽然身穿便装,却也都早早地抄起了家伙,在各个帐篷之间,警觉地来来回回巡逻。 这种接近于原始森林一样的荒山野岭,情况复杂,夜里常会有野兽出没,对人发起袭击。毕竟对于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这些凶猛的野兽来说,人这种肉质鲜美的生物,也包括在它们的食谱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金鳞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帐篷外面,呼爹喊娘的,“叮叮当当”一阵嘈杂声传来。 沈金鳞警觉地坐了起来,然后伸手,抄起了枕边放着的大宝剑,起身走出了帐篷。醉花紧跟在沈金鳞的身后,也一起走出了帐篷。邢容儿睡得正香,帐篷外的嘈杂声,并没有把她吵醒。 沈金鳞走出帐篷,一眼就看见了一只体型巨大,健硕魁梧的野兽,正像是发了狂似的,整个身子高高地立起来,呲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冲着大家攻击。 原本十几个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羽林军武士,个个手拿兵器,对付这野兽,并不算太费力,只是这只体型魁梧的像是大黑熊似的野兽,在它的皮毛上,沾了厚厚的一层柏油,在这厚厚的一层柏油上,又密密麻麻的沾满了碎石子和细沙,这些东西粘合在一起,就在这野兽的身体表面,无形当中,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坚硬铠甲! 羽林军武士手上的刀剑,劈砍在野兽的身上,根本就是在给它挠痒痒,对这野兽来说,造不成任何杀伤力! 但是这只野兽,对这些羽林军的杀伤力,却是大到惊人! 沈金鳞眼看着这野兽,挥舞着两个指甲尖锐锋利的大巴掌,一巴掌拍在一个躲闪不及的羽林军武士的脑袋上,这武士的脑袋,就如同西瓜一样,当场直接被拍碎,雪白的豆腐脑混合着殷红色的辣椒油,四处飞溅。 这羽林军武士,都没来得及告别,残缺不全的身子,如同被砍倒的柏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其余的羽林军武士,看到这一幕,吓得左躲右闪,纷纷对野兽避之不及,谁也不敢主动上前…… 第72章 射人先射马 羽林军武士们,越是躲躲闪闪不敢上前,这只体形魁梧的猛兽,越是猖狂,追在羽林军武士的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有几个羽林军武士,鞋子都跑掉了,在地上连滚带爬,狼狈之极! 原本在帐篷里休息的,其余的几十个羽林军,听到帐篷外的嘈杂,全都抄起武器,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猛兽张牙舞爪地横冲直撞,好几顶帐篷,被这猛兽,撕毁,扯成了烂布条。 有两个没能跑掉的羽林军武士,面对着扑过来的猛兽,挥舞着手里的大宝剑,朝着猛兽,一通乱刺乱砍。 其中一个羽林军武士手里的大宝剑,不偏不倚,正刺中了猛兽的一只眼睛。 只见这猛兽,“嗷吼”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更加疯狂的攻击!可怜这两个羽林军,被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在身上一通乱啃乱咬,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被这猛兽撕碎。 转眼之间,已经有三个羽林军武士,被这只猛兽残杀。 沈金鳞再也看不下去了,被刺瞎了一只眼的猛兽,更加的狂躁,更加的肆无忌惮,继续朝着大家的身上猛扑! 沈金鳞脚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起,跳到了猛兽的面前。 这猛兽被刺瞎了一只眼睛,正愁怒火无处发泄,一眼看见沈金鳞,像是一只蚂蚱似的,竟然送货上门,自己跳到了它的眼前。 面对着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猛兽自然是不会放过,只见它故技重施,张开血盆大口,“嗷”的一嗓子嚎叫,把整个山林,震得树叶子乱颤,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吓得四处乱窜。 猛兽黑压压的朝着沈金鳞扑上来,面对拥有着强大到恐怖的超强力量的对手,沈金鳞知道不能跟它硬碰硬。 于是,他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手里的大宝剑,然后挥起手中的大宝剑,在半空中寒光一闪,剑尖一点,“嗤”的一声,沈金鳞的手速快如闪电,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只体型巨大的猛兽,仰着脑袋,“嗷嗷”地疯狂惨叫着,众人这才发现,这只巨大的猛兽,另外一只眼睛,也被刺瞎了! 沈金鳞脚步移动速度飞快,闪身到了一旁,手里攥着的大宝剑,锋利尖锐的剑尖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猛兽的血。 一共两只眼睛,这一会儿功夫,全都被刺瞎了,猛兽看不到猎物,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狂躁,它蹲坐在地上,仰着脑袋,嘴巴和喉咙里,时不时地发出“嗷吼嗷吼”的怪叫声。 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因为,谁也摸不准,这只巨型猛兽,是否还会像刚才那样,发狂一样的,朝着大家攻击,撕咬…… 就在大家跟这只受伤的猛兽,陷入到了对峙状态的时候,有几个脑子比较好使,头脑比较机灵的羽林军武士,从帐篷里,拿来了一个黑色的大口袋,大口袋里鼓鼓囊囊,看起来沉甸甸的。 几个羽林军武士,拎着大口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这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沈金鳞忍不住冲几个人问道。 “侯爷,您请看!”几个人,把大口袋打开。 沈金鳞往口袋里瞟了几眼,只见,在这大黑口袋里,装了十几枚比鹅蛋稍微大一点的黑色球状物。 “这,这是什么?”沈金鳞冲几个人问。 “主人,这是火药蛋,也叫霹雳球!”不等几个羽林军武士回答,站在沈金鳞身旁的醉花,开口向沈金鳞介绍道。 醉花作为梨花堂最顶级的女杀手之一,不仅对于各类冷兵器了如指掌,对于各类火器,同样是如数家珍,非常了解! 沈金鳞盯着大口袋里这些,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的火药蛋,脸上多多少少流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神色。 几个羽林军武士,常年在皇帝身边,护卫皇帝的人身安全,不仅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对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也是非常在行! 几个羽林军武士,看出了沈金鳞的不屑,于是,殷勤地向沈金鳞解释道:“侯爷,您别看这些火药蛋,黑不溜秋的,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用起来却是极好的!而且,威力非常巨大,堪比大炸雷一样……” 羽林军武士的话音未落,原本蹲在不远处,独自哀嚎的大猛兽,忽然再次发狂! 它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它的两个耳朵,出奇的好使!只见忽然发狂的大猛兽,张牙舞爪的直奔着沈金鳞扑了过了。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只体型巨大的猛兽,似乎已经知道,沈金鳞是这群人里的首领!只要把这群人的首领干掉,那么剩下的这些人,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无头的苍蝇。 于是,它来了,它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了! “侯爷,您闪到一边,这次看我们的!让这畜生,尝尝这霹雳球的厉害……”几个羽林军武士,说话间,把沈金鳞推到了一旁,然后每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火药球。 这猛兽捕捉猎物的速度极快,眼看着猛兽快要扑到眼前,几个羽林军武士,几乎是同时,朝着猛兽的身上,把手里的火药蛋,一起扔了过去。 总共三枚火药蛋,其中有一枚,不偏不倚,直接扔进了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另外两枚扔在了猛兽的身上。 之前说过,在猛兽的身上,沾满了粘粘糊糊的柏树油脂,两枚火药球扔到猛兽的身上以后,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会直接滚落到地上的,然而,这只猛兽皮毛上沾着的柏树油,起了作用,瞬间把两个火药球,粘在了猛兽的身上。 这火药球,从大黑口袋里拿出来,接触了空气以后,只要发生撞击,就会瞬间爆炸!从原理上来说,大概是现代手雷的祖宗。 扔进了猛兽血盆大口里面的那枚火药球,被猛兽当成了小点心,一口咬下去,率先爆炸!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周围大地都在震颤,猛兽的大脑袋,就像是悄然绽放的花骨朵,头盖骨被炸了个稀碎,飞溅得到处都是…… 第73章 镇山吼 “轰……轰……”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巨兽的庞大健硕的身躯,如同崩爆米花似的,被炸得稀碎,四处飞溅。 正当沈金鳞和众人,正在惊叹这霹雳球的巨大威力时,黑暗中,只听一阵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哭声传来。 “呜呜呜……呜呜呜……”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小女孩在哭。 “什么情况?是谁在哭?”沈金鳞忍不住冲手下人询问道。 两个羽林军武士,快速出动,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进了旁边的密林。 不一会儿,两个高大魁梧的武士,一左一右,像是拎小鸡似的,押着一个年轻小姑娘,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这小姑娘,身材娇小,扎着两个马尾辫,长得古灵精怪,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粗布衣裳,腰间挂着一个用粗麻布缝制的百宝囊,看起来年纪在十六七岁上下的样子。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着。 “放开她,不要伤到她。”沈金鳞见状,开口向两个羽林军武士,命令道。 两个武士,不敢违抗沈金鳞的命令,急忙收手,把小姑娘放开。 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小姑娘被武士放开以后,撅着嘴巴,瞪着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睛,气狠狠的瞪着沈金鳞,忽然,小姑娘一个箭步,冲到了沈金鳞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沈金鳞的胳膊,放在沈金鳞的手上,一口咬了下去。 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动作,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大家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醉花反应比较快,眼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小姑娘咬,她率先出手,使了一招龙爪手,两只手的手指,如同钳子一样,死死钳住小姑娘的两条胳膊,把小姑娘按倒在地上,牢牢地控制住。 沈金鳞的手上,被小姑娘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齿印,殷红的血珠儿,不断地从深深的牙齿痕里,向外渗着。 “你,你,你这孩子!为什么咬我?”沈金鳞被小姑娘咬懵了,一脸懵逼地冲她质问道。 女孩被醉花死死控制住,身子动弹不了,嘴上却不闲着,气狠狠地冲沈金鳞骂道:“哼!我就咬你!就咬你!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你们杀死了我的宠物……你们把它还给我……呜呜呜……” 原来,刚刚被沈金鳞他们用霹雳球炸死的这只体型巨大的猛兽,竟然是这小姑娘的宠物。 “你的宠物,你的大宝贝在,杀死我们三个人,你知道吗?”不等沈金鳞开口,醉花愤愤不平地冲小姑娘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小女孩听完醉花的话,也不再挣扎不再叫嚷,只是哭得更伤心了。 见小姑娘哭得伤心,沈金鳞对醉花缓缓说道:“放开她吧……” “额,主人……她……”醉花担心小姑娘继续攻击沈金鳞,一脸不情愿。 “放开她吧,她骨子里并不坏,相信她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沈金鳞语气坚定。 看到沈金鳞这么坚定,醉花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如沈金鳞所料,小姑娘并没有再对大家发起攻击,而是独自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哭泣。 沈金鳞让手下,去拿了一些水和吃的东西,递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一看到吃的,这才算是止住了哭泣,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肉,塞进了嘴巴里,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来。 等到小姑娘吃饱喝足,沈金鳞这才凑过来,尝试着跟小姑娘沟通。 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这小姑娘,名叫月亮,是个孤儿,被一位养蜂人收养,从小在这深山里长大,养蜂人死后,小姑娘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高山密林当中,终日跟山林里的野兽猛禽在一起。 被沈金鳞他们炸死的那只猛兽,名叫镇山吼,是小姑娘在山里收养的,把它从一开始的四十多斤,一直养到了现在的四百多斤,镇山吼体型健硕魁梧,生性凶猛,豺狼老虎在它面前都是弟弟,但是它对自己的主人,却是出奇的温驯,主人让它往东,它不会往西!主人让它抓狗,它不敢撵鸡。 月亮住在山洞里,平时,月亮在山洞里睡觉的时候,这只镇山吼就会趴在山洞的洞口,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月亮。 沈金鳞他们的到来,让这深山的空气中,弥漫起了浓郁的,鲜肉的芳香气息!镇山吼的鼻子,比野狼的鼻子还要灵敏,半夜闻着人肉的香味儿,就找过来了……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沈金鳞这边损失了羽林军武士三个,小姑娘月亮那边,损失了从小养大的宠物镇山吼一只。 说来说去,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镇山吼只不过是一只野兽,小姑娘月亮为了弥补沈金鳞,帮她的宠物震天吼赎罪,答应给沈金鳞他们做向导,带他们继续往大山更深处进发。 月亮从小在这牛头山里长大,这神秘广袤的牛头山风景区,那妥妥的就跟她自己家一样,哪里有山溪,哪里有山洞,哪里有野果,哪里有野兽,月亮全都门儿清! 只是对于沈金鳞口中所说的金矿,她是一问三不知,完全不清楚。 因为,对于一个远离人类社会,从小生活在深山,从来都没走出去过的人来说,对于银子金子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概念,饿了就吃野菜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水,困了就在山洞里睡,无聊了就听百鸟鸣叫,看水里的小鱼撒欢,跟山里的飞禽走兽一起玩耍。 这样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花钱,从来都用不到钱,所以,就算是平时在山里遇到了金矿,月亮也并不认识,并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么的金贵! 不过,经过月亮的仔细回想,她平时在深山里游走玩耍的时候,发现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山洞里面好像有很多金黄色的石头…… 月亮轻描淡写的描述,让沈金鳞一行人,忍不住两眼放光,喜出望外!大山洞里面……金黄色的石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金矿吗! 第74章 精通口技 沈金鳞仿佛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矿石,就在自己的眼前,兴奋的心跳都加速了! 月亮带着沈金鳞一行人,翻山越岭,在密林之间穿梭,继续往牛头山更深处探索。 大家在高山密林之间,一口气走了大半天,仍然还没有见到月亮口中所说的山洞。 沈金鳞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说话不靠谱,没事跟大家吹牛玩儿呢? “小月,你说的里面有金黄色大石头的山洞,到底在哪里呢?咱们走了这大半天,怎么到现在,连山洞的毛都没见着呢?”沈金鳞一边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忍不住冲月亮问道。 月亮没有回答沈金鳞的话,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忽然,月亮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巴里自言自语道:“咦,咦咦,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说话间,月亮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腮帮子鼓起来,用力一吹。 “吱……吱吱吱……”如同鸟叫一般的怪声,从月亮的嘴巴里发出来。 沈金鳞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感叹,真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还会口技!用嘴巴和舌头的配合,模仿出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的叫声来。 随着月亮嘴巴里含着手指头,“吱吱吱”一通吹,两只小黄鸟,“叽叽喳喳”地从林子里飞了出来! 两只小鸟,通体都是金黄色的羽毛,看起来非常漂亮,它们一眼看见月亮,仿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叽叽喳喳”兴奋地叫着,飞到了月亮的面前,挥动着小翅膀,在月亮面前飞舞着,盘旋着。 “走,带我们去你俩的家!”月亮看到两只小黄鸟,也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兴奋地笑着,冲两只小黄鸟说道。 让沈金鳞惊奇的是,两只小黄鸟,对于月亮说的话,它们竟然像人一样,完全听懂了。 只见,两只小黄鸟,应声而动,挥舞着小翅膀,开始往树林深处飞,往前飞一段,就会回头,看看月亮,等到月亮跟上来,走近了,两只小黄鸟又开始继续往前飞。 沈金鳞和一群手下,小心翼翼地跟在月亮的身后,追随着两只小黄鸟,一路往密林深处走。 走了不一会儿功夫,沈金鳞惊讶地发现,在一片密林的后面,赫然出现了一处断崖,在断崖的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但是,周围的环境,却是出奇的诡异! 与其说是诡异,倒不如说是杀气! 在断崖下的这个洞口周围,沈金鳞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醉花作为梨花堂最厉害的女杀手,身经百战,经历过的大小场面不计其数,对于眼前的诡异环境,她同样感觉出了不对劲! “主人,小心!这地方,不安全!”醉花凑到沈金鳞的身旁,压低了声音,低声冲沈金鳞提醒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杀气,大家提高警惕,随机应变!”沈金鳞对大家低声提醒道。 沈金鳞的话音刚落,只听“嗖嗖”两声异响,两支飞镖,闪着点点寒光,朝着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的两只小黄鸟,急速射去! 两只小黄鸟,被两支飞镖击中,应声落地。 眨眼之间,两只活蹦乱跳漂亮的小黄鸟,被人用暗器射死! 月亮见状,“啊呀”一声惊叫,扑到两只小黄鸟的身边,把它们的尸体捧在手上,伤心得“哇哇”大哭起来。 沈金鳞和众人,循着两支飞镖射来的方向看去,大家顿时愣住了! 因为,打出这两支飞镖的,不是别人,正是进牛头山的时候,沈金鳞选的向导,那位放羊的老头! 此时此刻,这位放羊老头,满脸怪笑,眼里满满的杀气,直勾勾的瞪着沈金鳞。 “你?是你?你为什么要跟两只小鸟过不去?”沈金鳞满脸疑惑地盯着放羊老头,冷声冲他质问道。 “既然咱们找到了牛头山金矿的位置,那么,这两只臭鸟,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老头脸上依旧是得意的怪笑,只是说话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浑身发冷。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接下来,是不是我们这些人,也跟这两只小黄鸟一样,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吧……”沈金鳞的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老头,问道。 “聪明!真是聪明!小侯爷真不愧是寿昌侯的后代,够聪明!不过,也真是有够蠢的了!老夫乔装改扮,潜伏在你身边,一路上,你竟然都没有发现老夫的破绽……哈哈哈……”放羊老头忍不住仰天狂笑。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你不会真的自信到,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杀掉吧?”放羊老头的一番话,已经把醉花的斗志给激了起来,她说话间,一伸手“哐啷”一声,把随身带着的大宝剑,拔了出来,剑尖直指放羊老头的咽喉。 “要让老夫一个人,杀掉你们这么多人,却是有点不太容易,所以,老夫当然要请几个帮手,一起来捧捧场,助助兴!老夫这一辈子,是最害怕孤单的,特别是,在杀人的时候……”放羊老头说着,抬手“啪啪啪”拍了几下,周围的密林,枝叶“唰唰”晃动。 十几个手持刀剑的杀手,施展轻功,脚尖踏着树木的枝叶,飞身从密林里跳了出来。 但从对方的轻功修为,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十几个杀手,放在江湖上,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呵呵……哈哈哈……”看到对方全部现了真身,沈金鳞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你们玩的这一手,实在是高明!”沈金鳞已经完全识破了这群人的意图。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不是大燕国的人吧!你们潜入大燕国,费尽心机,跟着我一路来到这里,真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沈金鳞说话间,体内真气涌动,眼眸中已经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气。 “没错!小侯爷,你猜得没错!哈哈哈……”忽然,密林深处,传出了一个女人的怪笑声。 第75章 四人激战 沈金鳞和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一袭血红色西域服饰的年轻女人,从树林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女人的脸上,戴着一条血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两个淡蓝色的大眼睛,弯弯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很有韵味。 放羊老头看到这个年轻女子,恭恭敬敬地冲她施了一礼。 “你又是什么人?”沈金鳞冲这年轻女子问道。 不等年轻女子开口,放羊老头率先开口:“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高贵,你只不过是大燕,一个小小的寿昌侯,你没资格问!” 听到放羊老头,态度轻蔑挑衅似的话语,醉花气不过,冷声冲对方斥道:“呵!好大的口气!我家主人,比她尊贵一百倍!” 年轻女子,瞟了一眼醉花,对她的话并不理会。而是把目光,全都放在了沈金鳞身上。 “小侯爷,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金脉图留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杀你。”年轻女子一双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沈金鳞,缓缓说道。 虽然这群人,始终不肯亮明身份,但是,对于眼前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沈金鳞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这群人,极有可能是南越和北莽派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抢夺寿昌侯府的这张金脉图!南越,北莽,西域,大燕国周围的这些邻居,也都开始纷纷打起了这张金脉图的主意! 沈金鳞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对于女人的话,沈金鳞觉得既可气又可笑。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说话这样的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敢在我家主人面前造次!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醉花满眼杀气,手中的大宝剑,寒光闪闪,微微震颤,随时准备出击! 年轻的红衣女子见醉花不断用言语挑衅自己,她双眉一簇,冷声道:“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玛哈虎,阿巴鸠,给我把这个讨厌的女人,干掉!” 随着红衣女子一声令下,两位杀手,应声而动! 只见这两位杀手,应声而动,冲着红衣女子,高呼一声:遵命!然后抄起家伙,便想要跟醉花动手。 沈金鳞打量着这两个杀手,一位体型浑圆高大,手里攥着一把尺寸很大,又宽又厚又长的开山大刀,这种大刀是北莽武士的标配! 而另外一位,体型瘦如竹竿,手上既没拿刀也没拿剑,而是抓着一把特大号的特制大剪刀,这种兵器,在南越的江湖上,并不算少见。 醉花正想出手,沈金鳞却把她拦住了,然后冲身旁的羽林军武士,吩咐一声:“拿下这两个憨货,本侯爷重重有赏! 沈金鳞身边带的这群羽林军武士,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些武士,都是皇帝朱祁隆,从各个军营里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一说要打仗,脚后跟都兴奋的主儿! 沈金鳞话音未落,两个羽林军武士,应声走了出来。 两个武士,上来先使了一招“白鹤亮翅”,展开了架势。 大燕国的功夫,中规中矩,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是,南越和北莽的武功,多多少少就掺了点杂技在里面,跟对手交手之前,先摇头晃脑的,扭动着腰身,晃动着屁股,来上一段看起来诡异又滑稽的热舞! 只见这位来自北莽的玛哈虎,挥舞着手里宽厚的开山大刀,扭动着他那浑圆的腰身,嘴巴里像是念经似的,念念有词。 而来自南越的阿巴鸠,则是晃动着手里的大剪刀,对着眼前的空气,“咔嚓咔嚓”地狂剪着,嘴巴里的舌头,像是蛇吐信子似的,不停地向外吐着,喉咙里,发出“呜哇呱咕”的怪叫声。 在开战之前,众人就这样,看着这两位杂技演员,尽情地卖力表演了半天。 最后,两位羽林军武士,实在是没耐心继续等下去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几,直接抄起家伙,冲着玛哈虎和阿巴鸠,扑了上去。 玛哈虎只顾卖力地晃动着屁股,毫无防备,一个羽林军武士,一个箭步扑上来,二话不说,手里的大宝剑,“噗嗤”一声,往玛哈虎的大屁股上,猛刺了一剑。 玛哈虎疼得“嗷吼”一嗓子,浑圆魁梧的身躯,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抡起手中宽厚的开山大刀,跟羽林军武士,缠斗起来。 另外一位阿巴鸠,比这位玛哈虎,反应稍微快点儿,躲过了羽林军武士的攻击,挥起手里的大剪刀反击,追着羽林军武士的屁股后面,“咔嚓咔嚓”一通乱剪。 四个人就这样,正式开战! “主人,您觉得,羽林军他们两个,能不能打赢?”正在观战的醉花,忍不住开口冲沈金鳞问道。 “够呛……”沈金鳞目不转睛地盯着打得正激烈的四个人,幽幽地说道。 听到沈金鳞的回答,醉花没再说话。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以醉花的武学修为,自然也早已经看出了四个人之间,存在的实力差距。 两位羽林军武士,虽然作战勇猛,敢打敢拼,但是,面对玛哈虎和阿巴鸠这两位南越和北莽的武士,武功实力方面,还是弱了一筹。 果不其然,双方大战了将近一百多个回合之后,两个羽林军武士,明显体力不支,开始显露出要败的迹象。 而阿巴鸠和玛哈虎,两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越战越勇,越战越兴奋!双方从一开始,有来有往的对战,到最后,追在两位羽林军武士的屁股后面,追着打! 怪不得红衣女子,点名让这两个人上,现在看来,人不可貌相,南越和北莽的这两个武士,确实有两把刷子,实力相当强! 眼看着两个羽林军武士,狼狈地躲闪,脚步越来越凌乱,沈金鳞终于忍不了啦。 结果,还没等沈金鳞开口发话,醉花脚尖在地上一点,飞身而起,凌空翻了一个大跟头,眨眼之间,跳到了阿巴鸠和玛哈虎的面前,手中的大宝剑,寒气逼人,挡住了阿巴鸠和玛哈虎的去路…… 第76章 陨铁大宝剑 “美女,大燕国的美女……”被醉花拦住了去路,阿巴鸠和玛哈虎,瞪着眼睛,色迷咪地盯着醉花,一边打量着醉花,嘴巴里一边忍不住赞叹。 “你们两个憨货,一起上吧!”醉花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气在,冲两个人冷声道。 阿巴鸠和玛哈虎,只知道醉花是大美女,不知道的是,这位大美女,还是一位实力强劲的女杀手,不仅拥有着出众的美色,还有着超强的蛇蝎手段,出手稳准狠,干净利落脆! 阿巴鸠和玛哈虎,被醉花的美色所迷,那色眯眯的目光,像是两条蛇一样,在醉花的身上游走…… 红衣女子见状,气狠狠地冲两个人斥道:“阿巴鸠,玛哈虎,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杀死她!快杀死她!” 红衣女子的命令,让两个武士这才回过神来,收起了怜香惜玉的性情!然后,抡起手中的兵器,像是两只出笼的猛兽一般,朝着醉花扑了上来。 醉花作为梨花堂第一女杀手,杀人无数,对于这两个武士,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眼看着两个武士,朝着自己扑了上来,醉花嘴角上扬,冰冷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只见她,不慌不忙,翻转手腕,手中攥着的大宝剑,凌空翻转出了无数个漂亮的剑花,这凌厉的剑花,瞬间把两个武士包围。 阿巴鸠和玛哈虎见状,急忙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去抵挡,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过后,阿巴鸠和玛哈虎,身上穿的衣服,被削成了一根根布条,两个人身上,横七竖八的,遍布着一道道伤口,说是遍体鳞伤,一点都不夸张。 阿巴鸠和玛哈虎,跟醉花交手,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回合,两个人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肿么回事,便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狼狈至极! 两个人第一个回合就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只见阿巴鸠和玛哈虎,两个人的眼珠子,瞪得就像是牛蛋一样大,鼻孔张大,整个人像是在运行体内的真气。 看这两位运真气的样子,能看得出来,这两位是真生气了! 两个人运足了真气,摆出了一副想要跟醉花拼命的架势,正当观战的大家,以为这两个货,要冲上去,跟醉花厮杀的时候,结果,只见阿巴鸠和玛哈虎,两个人又开始摇头晃脑,扭动着身躯,开始玩起了看起来荒唐又滑稽的杂技! 只是,沈金鳞忽然意识到,南越和北莽的这两个武士,他们在大战之前进行的,让人看起来搞笑滑稽的杂技动作,其实一点都不滑稽,更不是为了搞笑! 他们在战斗之前,所做的这些动作,更像是在进行某种祈福和祭祀,这种奇特诡异的异域功夫,每当他们祈福祭祀一次,他们的功力就会增进一层,他们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祈福祭祀行动中,找出对手的破绽,并找到战胜对手的方法。 想到这些的沈金鳞,意识到,要想吊打这帮人,那就坚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开始他们的“杂技”表演。 于是,沈金鳞对醉花冷声说道:“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冲上去,干掉他们!” 醉花对沈金鳞的话,心领神会! 阿巴鸠和玛哈虎,刚开始跳他们的“杂技”,刚做了没几个动作,醉花一个箭步冲上来,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两个武士看到醉花不按套路出牌,不等他们表演完杂技节目,便冲上来又要开打,两个武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有点懵逼。 毕竟他们从小到大,练功的时候,还从来没遇到过,不等他们表演完,就直接开始打的这种情况。 拿大剪子的阿巴鸠,反应速度永远比拿开山大刀的玛哈虎,要快半拍! 玛哈虎瞪着眼看着醉花,正懵逼的时候,阿巴鸠已经抡起手里的大剪刀,朝着醉花“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只是,阿巴鸠的大剪子,实在是太笨重,对于他的攻击,醉花一个闪身,就轻松躲过去了。 醉花闪身躲闪的时候,还不忘捎带着,朝玛哈虎的后腰子上猛踹一脚。 玛哈虎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被醉花踹翻到地上。气得他,抡起开山大刀,转身往醉花身上扑。 结果,醉花迎上去,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踩着玛哈虎的大脑袋,跳到了玛哈虎的身后。 阿巴鸠举着大剪刀,“咔嚓咔嚓”再扑过来,醉花手中的大宝剑,寒光一闪,对着阿巴鸠的大剪刀猛削下去! “当啷”一声,醉花的大宝剑被阿巴鸠的大剪刀,像是钳子一样,紧紧钳住! 两个人手里的兵器,直接硬碰硬! 阿巴鸠不知道的是,醉花手里的大宝剑,看起来其貌不扬,实际上非同一般!乃是用天外陨铁,千锤百炼,锻造而成! 一般的普通钢铁打造出来的兵器,在醉花这把大宝剑的面前,全都是弟弟,如同细狗一般,不堪一击! 醉花运行真气,手腕上暗自用力,手中的大宝剑,被强大的剑气笼罩,剑身一抖,只听“咔”的一声金属断裂发出的脆响。 再看阿巴鸠手里的大剪刀,瞬间被醉花的陨铁大宝剑,硬生生削断! 传说中的削铁如泥,大概也就是不过如此! 阿巴鸠的大剪刀,一个变成两,只不过从大剪刀,变成了两把弯弯扭扭的刀片。 玛哈虎见状,当即表示不服,抡起手中宽厚的开山大刀,“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往醉花身上猛砍。 醉花看到玛哈虎,气势汹汹砍杀过来,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不慌不忙,手中的陨铁大宝剑,抡起来,几道剑气,飞速转动,去迎接玛哈虎砍过来的开山大刀! 几道剑气闪过,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金属脆响,众人再看时,玛哈虎手里的开山大刀,已经几乎只剩下一截刀把了。 开山大刀其余的部分,被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像是削面条似的,轻轻松松削成了一条一条的金属条,散落在地上。 玛哈虎攥着手里剩下的半截刀把,看着地上的“刀削面”,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77章 虎口夺食 “你们俩,还打吗?”醉花一手执剑,抬眸看着玛哈虎和阿巴鸠,冷声道。 两个人此刻,就像是斗败的鹌鹑,没有了一开始那股傲劲儿,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们两个饭桶,还不退下!”红衣女子见自己手下两个武士,被醉花轻松打败,气不打一处来,气狠狠地冲两个人斥道。 红衣女子说话间,缓缓走上前来,看她的架势,是想亲自跟醉花交手。 结果,没等红衣女子出手,那位放羊老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把红衣女子挡在了身后。 “嘿嘿……嘿嘿嘿……小丫头,让老夫亲自来会会你!”放羊老头满脸猥琐的坏笑,冲醉花说道。 话音未落,放羊老头一抬手,“嗖嗖嗖”甩出三支毒镖,想要趁着醉花不备,跟她玩偷袭!醉花手腕一转,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在身前旋出一个剑花,仿若一个坚实的盾牌! 三支毒镖,射在“盾牌”上,叮叮当当几声,被挡落在地上。 “好你个老东西!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敢玩阴的……”醉花冲老头咒骂一声。 说话间,挥起手中的大宝剑,剑尖一点,朝着老头的胸口猛刺过去。 老头不甘示弱,“嘿嘿”一笑,手里一根赶羊鞭子,“嗡”的一声,犹如一条细蛇,划破空气,朝着醉花刺过来的大宝剑迎了上去。 顷刻之间,老头手里的赶羊鞭,把醉花手里的大宝剑,紧紧缠绕住,老头牟足了劲儿,用力一扯,强大的力量,把醉花拽得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一个踉跄。 好在醉花身手敏捷,脚步灵活移动,及时卸力,才没能被老头强大的力量拽倒。 经过这一个回合,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功力非常深厚,武功修为,远在南越和北莽的这两个武士之上。 老头手上的赶羊鞭,死死缠住醉花手里的大宝剑,双方一时间难舍难分,陷入了僵持! 按理说,老头手上这一条普普通通的鞭子,在醉花的陨铁大宝剑面前,应该是完全不堪一击的! 然而,在老头强大内力的加持下,这根看似普通的赶羊鞭,已然变成了坚韧无比的杀人利器。 任凭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剑刃如何锋利,却死活就是砍不断这根赶羊鞭。 此刻,陷入了僵持之中的两个人,开始比拼内力! 双方的内力,化为一道道真气,在赶羊鞭和大宝剑之间,来来回回游走,相互抵抗,互相克制着对方。 老头看起来毫不费力,脸上始终挂着猥琐得意的坏笑,而醉花面色冷酷,黑亮的双眸,瞪着老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小丫头,怎么样?认输吧!老夫保证不杀你,带你回西域,给我做个老婆怎么样?”老头不仅表情猥琐,言语更是猥琐。 醉花怒火中烧,体内真气涌动,她运足气力,手臂一晃,手里的陨铁大宝剑,像是一条出渊的巨龙,“嗷”的一声,挣脱了老头赶羊鞭的束缚! 正在得意的老头,没想到醉花会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手里的赶羊鞭差点脱手飞出去,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你这个该死的糟老头,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醉花说着,当即使出了绝招! 只见醉花,运足了内劲,身形一转,手里的大宝剑,顷刻之间,幻化出了无数道耀眼的剑气。 一道道剑气化为无数把锋利的宝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团! 老头见状,脸上猥琐得意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惊愕的嘴巴里喃喃道:万剑归宗……是万剑归宗…… “糟老头,受死吧!”醉花大喊一声。 手中的大宝剑,脱手而出,一道道真气化成的大宝剑,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剑阵,把老头围在了巨大的剑阵中间。 老头陷在剑阵中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大宝剑,不断地攻击着,只见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施展轻功,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稍有不慎,一旦躲闪不及,便会被疾刺过来的大宝剑,顷刻之间,身上就得被刺成筛子,变成刺猬。 醉花在剑阵之外,运功行气,不断地操控着剑阵,陷在剑阵包围圈的老头,每次好不容易,刚想从剑阵里跳出来,结果,瞬间就会再次被剑阵包围,再次被围攻,重新陷入到无休无止的纠缠之中。 红衣女子在一旁观战,看到这样的情景,知道老头陷入了麻烦,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按捺不住,冲手下的武士们,命令道:“大家给我一起上,杀了沈金鳞,拿到金脉图,我重重有赏!” 随着红衣女子一声令下,她带来的杀手们,纷纷抄家伙,一拥而上。 沈金鳞知道这红衣女子不讲武德,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对她和她手下的杀手,早有防备! 见对方一群杀手纷纷抄家伙,想要玩群殴,沈金鳞冲着手下的羽林军武士一挥手,大喊一声:给我杀! 羽林军武士们,早就手痒痒了,就等沈金鳞一声吩咐,大家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跟红衣女子带来的一众杀手,厮杀到了一起。 陷入到了醉花的剑阵中,一时间无法脱身的老头,看到双方的人马,厮杀到了一起,陷入到了一片混战当中,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经过双方交手,他已经料到,凭他们这些人,想要硬抢沈金鳞手里的金脉图,无异于是虎口夺食!他们的这次行动,已经没什么悬念了,注定是要失败了! 就在老头,脑子里稍一走神的时候,身体躲闪不及,在醉花的加持下,一道剑气,“嗤”的一声,刺中了老头的胳膊,在他右臂上,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就在双方的人马,激战正酣的时候,沈金鳞一眼看见,红衣女子鬼鬼祟祟,脚底抹油,想要开溜! 对于这群人的身份,特别是这个年轻的红衣女子的身份,沈金鳞一直很好奇,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红衣女子就这样悄悄溜掉…… 第78章 猫戏老鼠 沈金鳞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一点地,整个人飞身而起,施展飞身提纵术的上乘轻功,眨眼之间,来到了红衣女子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这是想要去哪里?不告而别,可是很不礼貌的……”沈金鳞冲着红衣女子微微一笑,调侃道。 “你,沈金鳞,你,你让开,好狗不挡道!本姑娘想要去哪里,你无权过问!”红衣女子有点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你这小姑娘,伶牙俐齿,不如留下,以后跟在本侯爷的身边,做个贴身小丫鬟,放心,本侯爷绝对不会亏待你!”沈金鳞笑道。 “你!你!”红衣女子被沈金鳞的几句话,搞得又气又羞。 气急了的红衣女子,扭头冲着手下一帮杀手,大声喊道:“阿巴鸠,玛哈虎,你们两个死哪去了,来!快来!帮我杀了这个讨厌的男人!” 只见,之前差点被醉花打哭了的那两位武士,阿巴鸠和玛哈虎,应声而动,冲了过来! 两个人虽然手里的兵器,被醉花削成了一根根铁面条,现如今只能赤手空拳战斗,但是,依然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气势不减刚才。 “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对郡主无礼,死啦死啦滴!”玛哈虎率先开口,晃动着身躯,气狠狠地冲沈金鳞威胁道。 什么?郡主?玛哈虎一气之下,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句话暴露了这年轻红衣女子的身份。 玛哈虎似乎也意识到,刚刚说错了话,于是,索性不再说话,直接挥舞起两个沙包大的拳头,朝着沈金鳞砸了过来。 另外一位阿巴鸠,看到玛哈虎动了手,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也紧随其后,对着沈金鳞扑了上来。 沈金鳞见两个武士,虽然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但是动作看起来,非常滑稽搞笑。 面对两个武士的攻击,沈金鳞忍不住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整个手掌,如同吸铁石一样,把玛哈虎砸过来的两个大拳头,牢牢吸住! 沈金鳞这一招,直接把玛哈虎看懵!搞不懂沈金鳞这是用了什么妖术,无论他如何用力,怎么挣扎,自己的两个拳头,就这样被沈金鳞的手掌,死死的吸住,动弹不了! 就在这时,阿巴鸠也已经扑到了眼前,沈金鳞手掌一挥,玛哈虎的两个大拳头,直接冲着阿巴鸠砸了过去。 阿巴鸠万万没想到,自己冲过来,不仅连沈金鳞的毛都没伤到,还被动地挨了自己的同伴哈玛哈虎两拳头。 武士玛哈虎这两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重重地打在阿巴鸠身上,当场把阿巴鸠打得身子踉踉跄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阿巴鸠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嗓子眼里又咸又涩,一张口,“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脓血…… 玛哈虎见状,看看自己的两个大拳头,又扭头看看差点被自己的大拳头直接送走的阿巴鸠,他又气又恼又恨! 玛哈虎“啊”的大叫一声,如同一头发了疯的黑熊,张牙舞爪地再次朝着沈金鳞杀过来! 以沈金鳞现在的武学修为,对付这两个异族武士,那就好比是猫戏老鼠,大象踩蚂蚁,玩着耍着,就能把对方给玩死! 眼看玛哈虎杀气冲冲地又扑到了眼前,沈金鳞无心恋战,但是也并不想杀生害命,所以,索性抡起巴掌,“啪”的一巴掌,扇在玛哈虎的脸上。 沈金鳞这一巴掌,一气呵成,动作快如闪电!玛哈虎冲到沈金鳞的面前,还没等他出手,只看到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感觉到,一边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半边腮已经肿了起来,腮帮子肿得像是一张发面饼。 玛哈虎站在沈金鳞的面前,一只手摸着火辣辣刺痛的腮帮子,另外一只手刚想搞点小动作,还没等他出手,沈金鳞的大巴掌已经又到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伴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响声,玛哈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在一股深不可测的强大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像是陀螺一样,原地转圈。 玛哈虎被沈金鳞一巴掌扇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脑袋瘫倒在地上。 带着面纱红衣女子,原本以为自己手下的这两个武士,虽说或许可能打不过沈金鳞,但是好歹能把沈金鳞拖住,然后自己好趁机脱身! 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玛哈虎和阿巴鸠,昔日里在自己的团队里,战无不胜的勇士,今天在沈金鳞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跟沈金鳞交手,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没能走下来,被沈金鳞三两下,直接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红衣女子见自己安排的两个武士,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沈金鳞撂倒,她这次是真怕了,于是,她索性不管不顾,扭头就跑,脚底抹油,往密林深处钻。 显然,这位被玛哈虎称为郡主的姑娘,身上多多少少会点武功,但是,也仅仅只是会点皮毛,武功并不高,要不然,也不至于两条腿在地上跑,但凡会点轻功,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沈金鳞知道,今天这个红衣姑娘,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逃掉了,于是,索性不慌不忙,施展草上飞的轻身功夫,毫不费力的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上,像是灵活的猴子一样,不断地在一棵棵高大的树上,飞跃穿梭,不远不近的跟在红衣女子的后面,颇有点雄鹰追兔子的意味。 红衣女子在密林里,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向身后观望,每次回头观望的时候,发现沈金鳞都正好站在她身后的树上,距离不远不近,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彼此。 红衣女子开始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跑,沈金鳞都像是一贴狗皮膏药似的,在自己的屁股后面,甩不掉,根本甩不掉…… 正当红衣女子,一边扭头向身后观望,一边往密林深处跑的时候,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意外发生了! 第79章 迷人的魅力 沈金鳞眼看着红衣女子,身子一个踉跄,“啊呀”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当场消失了!等到沈金鳞飞身来到近前查看,这才发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塌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地洞。 红衣女子应该是只顾向前跑,一不留神,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了这个大地洞里。 沈金鳞站在洞口边,往地洞里面观望,发现这个地洞里面的空间很大,黑漆漆地,深不见底。 沈金鳞望着深不见底的地洞,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进入这地洞里,一探究竟! 于是,沈金鳞舌尖抵住上颚,深提一口丹田气,施展壁虎攀墙术,飞身而下,手脚并用,沿着地洞四周的土壁,旋转而下。 沈金鳞一口气下到了地洞的底部,从随身带着的百宝囊里,掏出了火折子,拔下盖子,对着火折子用力一吹,“呼”的一声,火折子瞬间燃烧起来。 借着火折子散发出来的光芒,沈金鳞惊讶地发现,在这地洞的底部,还有一条地道,纵向延伸开来。 这条地道,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挖掘出来的。在火折子散发出的光芒照射下,地道的泥土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光。 沈金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索性直接伸手,抓起了一把地道上的泥土,凑近了仔细观察! 沈金鳞越看越兴奋,是金砂,没错,就是金砂!在这里散落着金砂,这说明,这条地道,极有可能是通往金矿的! 另外,地道里散落着很多脚印,只不过,这些脚印看起来非常陈旧,只有一双脚印,非常新鲜,像是刚踩出来的。 这是一双女人的脚,踩出来的脚印,最重要的是,对方的两只脚,踩出的脚印,深浅不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有一条腿或者脚,受了伤,不敢用力踩! 沈金鳞循着地上新鲜脚印,沿着幽深曲折的地道,一路往前追踪。 追着追着,不知道追了多久,地道前面,豁然开朗,大面积的金矿石,呈现在了沈金鳞的眼前! 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金矿石,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这金灿灿的光芒,自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一看见,就忍不住心生欢喜,血脉喷张,抑制不住的兴奋! 正当沈金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大片金灿灿的金矿石,眼花缭乱,兴奋地差点流出口水来的时候,忽然黑暗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沈金鳞忍不住惊声质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甩手朝着沈金鳞,打过来了一支飞镖!只是对方功力太浅,打出来的这支飞镖,软绵绵的,缺乏力道!沈金鳞站在原地,轻轻一侧身,轻松躲了过去,飞镖扑了个空。 正当对方躲在黑暗中,想要再次出手的时候,沈金鳞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速度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对方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抬起一掌,便想要往沈金鳞的身上打,结果让对方没想到的是,这一掌“啪”的一声,打在沈金鳞的胸口,沈金鳞身上的功力实在是太过雄厚,深厚的内劲,形成一股强大反弹力,当场把对方给弹飞了出去,整个人摔倒在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对方脸上遮着的面纱,也滑落了下来,是那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见自己脸上的面纱丢了,慌乱的伸出雪白的纤纤玉手,去挡自己的脸,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被沈金鳞看在眼里,她的容颜,早已经被沈金鳞,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用遮遮掩掩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小爷我全看到了!”沈金鳞见女子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脸,忍不住得意地微微一笑,冲她说道。 “沈金鳞,你,你……”沈金鳞的话,把女子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刚刚之前,一脚踩空,从地洞口跌落下来的时候,一只脚的脚踝扭伤了,正如沈金鳞判断的一样! 红衣女子在地上挣扎几下,没能站起来,气得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呜呜呜”哭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狂傲和嚣张,不管曾经是多么尊贵的身份,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终究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受伤了也疼,委屈了也哭。 沈金鳞从小就是怜香惜玉的性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立刻就软下来。当初邢容儿就是抓住了他这条软肋,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给拿捏得死死的。 沈金鳞缓缓走到红衣女子的身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抓红衣女子受伤的脚。 红衣女子见状,抬眸瞪着沈金鳞,警觉地冲他质问道:“你,你,你干嘛!你想要怎样?” 沈金鳞看到眼前这姑娘,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警觉又慌张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忍不住微微一笑,向她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冒犯你,你的脚扭伤了,我只是想要帮你治疗一下……” 红衣女子,漂亮的眸子,盯着沈金鳞,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是,整个人很明显的,放松了警惕。 沈金鳞一只手,抓住女子受伤的脚,另外一只手,轻轻抚在脚踝受伤的部位,然后,暗自运行真气,用户自己强大的内力,为红衣女子疗伤! 沈金鳞的真气运行起来,红衣女子只觉得,原本疼痛难忍的脚踝,瞬间一股暖暖的,非常舒适的暖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自己的脚上,那种钻心的疼痛感,越来越轻,直到渐渐消失。 发现沈金鳞,确实并没有冒犯自己的意思,确实是在为自己疗伤,她这才彻底放松了警惕。 一双漂亮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沈金鳞,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彼此。 红衣女子望着沈金鳞,她对沈金鳞的态度和感情,正在悄悄的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变化。 眼前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黑亮深邃的眼眸,无不散发着魅力! 第80章 见一个爱一个 这位传说中的大燕国第一纨绔子弟,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浪荡不着边际! 沈金鳞施展内力,在女子的脚上一阵输出,在他强大内力的加持下,女子的扭伤的脚踝,不再疼痛,恢复如初。 “姑娘,你的伤,现在已经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沈金鳞把手上运行的真气,慢慢散去,然后冲红衣女子说道。 听到沈金鳞的话,红衣女子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盯着沈金鳞,不知不觉走了神。 红衣女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雪白的脸颊,刷地一下,羞得绯红。 “谢谢你,沈金鳞!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红衣女子在沈金鳞的面前,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的狂傲,而是多了几分少女的羞涩。 “我们大燕国的人,热爱和平,热情好客,喜欢助人为乐,你不用客气,也不用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沈金鳞望着红衣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郡主……郡主……” “侯爷……少侯爷……” 一阵嘈杂声,从地道的另外一头,传了过来。 是红衣女子和沈金鳞,两个人带来的一众手下,在呼唤他们俩。 “沈金鳞,我没能打赢你,我是你的手下败将,我输了!将来我一定还会再来大燕国找你的……你记住!”红衣女子望着沈金鳞,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深情,带着几分仰慕,带着几分不甘…… 女子说完,不等沈金鳞开口说话,她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 沈金鳞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红衣女子美丽的倩影,竟然生出了几分不舍。 邢容儿和醉花,带着一众羽林军,穿过地道,找到了沈金鳞,发现沈金鳞,脸颊红扑扑的,一副相思模样,邢容儿撅着樱桃小嘴,忍不住冲沈金鳞调侃道:“鳞哥,你这是怎么了?那个红衣姑娘,是不是趁你没有防备,给你下迷魂药了吧!哼!人家早就走了,看你这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哼!” 听到邢容儿冲自己的调侃,沈金鳞这才回过神来,一伸手把邢容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吻了一下邢容儿的额头,说道:“好容儿,别闹!乖乖的,好宝宝!” 在一旁一众羽林军武士见状,纷纷扭头,把目光移动到了别处,假装听不见看不见,醉花虽然是杀手出身,也终究还是个姑娘,被眼前这一幕,搞得一脸羞涩,还不得原地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月亮从小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终日跟飞禽鸟兽为伴,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完全一窍不通,所以,看到沈金鳞和邢容儿的行为,她除了感觉到有点腻歪,有点油腻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沈金鳞也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为了化解尴尬,他不得不把自己揽在邢容儿腰上的手,重新收了回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冲大家介绍道:“来来来,大家快来看,这些是什么?” 邢容儿率先随着沈金鳞的指引望去,一眼看见那些大大小小,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金矿石,忍不住惊声喊道:“是,是,是金矿?鳞哥,你找到金矿了!” 众人的目光,这时也纷纷落在了堆积如山的金矿石上。 所有人里面,只有醉花和月亮,始终保持着冷静,望着这些闪着金光的金矿石,两个人的内心,毫无波澜,内心像湖面的水一样平静。 为了验证,眼前看到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黄色石块,就是他们要找的金矿石,沈金鳞索性,走上前去,捡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狗头金,捧在手上,仔细的端详! 错不了,对着呢,这就是金矿石,这些就是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想要找的东西!沈金鳞一边捧着手里的狗头金仔细端详着,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主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这么多黄金,咱们该怎么运出去?另外,还有一点,特别重要,黄金谁都想要,见了黄金,谁都想抢……咱们不得不防!”醉花面色凝重,在一旁冷声向沈金鳞提醒道。 “鳞哥,刚才那帮人,会不会不甘心,再重新杀回来!”邢容儿满脸担忧。 “那帮人已经被咱们打服了,重新再杀回来,对咱们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咱们确实需要加强小心,防范有其他人搞偷袭,来抢黄金!”沈金鳞若有所思的说道。 “信号官!”沈金鳞冲羽林军喊道。 在这羽林军当中,有专门负责对内对外传递情报消息信号官!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用特制火药粉研制的信号弹,以及训养好的信号鸽,方便传递消息信号! “小的在!一切听从侯爷吩咐!”三个信号官,应声而动,走了出来,向沈金鳞深施一礼,齐声道。 “你们三个,现在就给皇上发信,告诉他,咱们在牛头山,已经找到了金矿!让他派一支精干的兵马和造办府的金匠,按照咱们之前约定好的标记,速来牛头山运金!”沈金鳞冲三个信号官命令道。 三个信号官,按照沈金鳞的命令,迅速行动起来。 其余的众人,一起走出了地洞,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并以地洞为中心,在周围扎营,然后开始埋锅造饭。 三个信号官,按照沈金鳞的命令,迅速写好了密信,一式三份,把密信卷成小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三只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管里。 最后,给三只信鸽,喂饱了饭,喝饱了水,在不同的时间,分三次,把三只信鸽放飞了出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半路截杀信鸽,阻断消息的传递。万一有人真的截杀信鸽,三只信鸽,总会有一只,能够飞回去,把密信传递到它的主人手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沈金鳞只要带着羽林军,守在这里,把他们发现的这个金矿守护好,等到皇帝派来的人到来,跟他们交接完成,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然而,正当沈金鳞他们,正围在金矿地洞周围,大快朵颐地吃着晚饭的时候,周围的密林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81章 立威 负责岗哨警戒的羽林军武士,急匆匆地跑来,向沈金鳞禀报! 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手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朝着金矿地洞这边,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刚把南越和北莽的杀手们送走,怎么又冒出来一群奇怪的人? “在前面,就在前面,在往前走走就到了!” “没错,金矿就在那,这次咱们可是赚大了,快走,快走……” “对对对,这金子是大家的,绝对不能便宜了官府那帮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近前。 负责营地安全警戒的几个羽林军,眼看着这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相互簇拥着走过来,于是急忙大声冲对方喊话道:“喂!你们是做什么的?站那,别动!再敢往前走半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几个羽林军端着千斤弩,对准了这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做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射击的架势。 这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见状,纷纷停住了脚步,大眼瞪小眼地观望着。 沈金鳞打量着这群人,发现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肥头大耳的大和尚! 这位大和尚,目测身高的有两米,一颗白花花的大脑袋,就像是褪了猪毛的大猪头,锃光瓦亮!手里拄着一根加粗加大的特大号月牙方便铲。 大和尚一眼也发现了沈金鳞,两个人四目相对,只听这大和尚,率先开口,自报家门道:“阿弥陀佛,贫僧来自宝华山雷电寺,法号……戒撸!小侯爷,初次见面,贫僧这厢有礼了!” 戒撸说话间,单掌摆在胸前,冲沈金鳞施了一礼。 “戒撸大和尚,你作为出家人,不在寺庙里潜心修行,带着这么多人,跑到牛头山这深山老林里,想要做什么?”沈金鳞忍不住冲戒撸问道。 “贫僧听说小侯爷,手里有一张金脉图,并且在京城盛传多年的牛头山金矿,也被小侯爷找到了……这可是一件造福众生的大好事!普度众生,造福众生,原本就是我佛门,永远不变的宗旨,贫僧非常愿意,跟小侯爷一起携手,共同挖金淘金,以期能够拯救众生,让大家离苦得乐,早登极乐!阿弥陀佛……”戒撸冲着沈金鳞,又施了一礼。 戒撸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把沈金鳞和在场众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总能把一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说得冠冕堂皇高大尚! “呵呵……呵呵呵……”沈金鳞忍不住冷笑起来。 “戒撸,你的话,本侯爷大概是听懂了!这牛头山金矿,你是想要来分一杯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有点实力的样子,所以,你在江湖上,邀请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我说得对吗?”沈金鳞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冲戒撸质问道。 “小侯爷,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贫僧无话可说,只能是认了!这么大一个金矿,小侯爷想独吞,就算是我戒撸答应,恐怕我身边这群江湖朋友们,也不会答应!” “对!没错!金子是大家的!有金子大家分,谁也别想独吞!”戒撸一句话,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响应。 “呵呵……呵呵呵……”沈金鳞见状,又是一声冷笑。 “我家主人,心性仁厚,不愿杀生害命!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夹起尾巴,赶紧滚!如若不然……哐啷……”醉花说话间,一伸手把陨铁大宝剑拔了出来。 沈金鳞手下的羽林军武士见状,也纷纷抄起了家伙。 “阿弥陀佛,小侯爷,你还年轻,初出江湖,不知道深浅!贫僧劝你,不要一意孤行,这泼天的富贵,你想一个人独吞,当心噎死你!”戒撸两个三角眼,杀气毕露。 双方谈不拢,现场火药味陡然而升,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沈金鳞双眉微蹙,面色冰冷:“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也敢打金矿的主意!只要本侯爷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谁都别想从这里,拿走一块金子!”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小侯爷,年轻人嘴巴别太倔……”戒撸说着,话音未落,手中的特大号月牙方便铲,猛地一下抡了起来! 忽然,戒撸手中的大号月牙方便铲,脱手而出,在强大真气的加持下,犹如一道闪电,闪耀着蓝色火焰光芒,疾射而出!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旁边不远处立着的一块几千斤的巨石,眨眼之间,被硬生生劈开,断成了两半。 戒撸这根加大加粗的特大号月牙方便铲,深深地插入到地上的泥土里,铲身剧烈震颤,如同虎啸龙吟一般,“嗡嗡”作响。 戒撸这一招,在江湖上,被称为立棍,也叫立威!既是显露自己的功夫,也是在众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 众人见状,一时间又惊又吓,呆呆地立在原地。 看得出来,这位戒撸大和尚,确实有两把刷子!一身正宗的少林内家功夫,功力浑厚,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沈金鳞在心里,忍不住暗自感叹,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今日看来,这至刚至阳的少林功夫,确实非同小可,不是江湖上一般小门小派的杂牌功夫,所能比的。 只见沈金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移动脚步,缓缓来到了戒撸那根深深地插入地上泥土中的月牙方便铲前面。 这根月牙方便铲,是专门为戒撸量身定制的,加大加粗加长,一般人想要拿起来都费劲儿,更别说当成武器了。 只见沈金鳞,一只手抓住这根月牙方便铲,真气下沉,手臂一较劲儿,“噗”的一声,直接把这根特大号的月牙方便铲,从泥土中,轻松拔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当场一惊! 当然,这还没有完,沈金鳞的表演,才只是刚刚开始。 沈金鳞把这月牙方便铲,拿在手上掂了掂,看起来轻飘飘的,毫不费力!沈金鳞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再一次露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第82章 大比武 众人不明白沈金鳞的意图,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金鳞的一举一动。 沈金鳞把戒撸的月牙方便铲,在自己手上,轻飘飘地掂了掂,然后气沉丹田,体内真气快速运行,把内劲运行于双掌之间。 忽然,沈金鳞两只手抓住戒撸的月牙方便铲,然后双臂内力暗自相互较劲儿! 只听一阵“咯咯吱吱”的异响声传来,伴随着沈金鳞的双臂,不断地用力,戒撸的月牙方便铲,开始发生扭曲。 沈金鳞的臂力越来越大,戒撸的月牙方便铲,越来越扭曲,最后,硬生生被沈金鳞给拧成了麻花。 沈金鳞一甩手,“当啷”一声,一根麻花版的月牙铲,扔在了戒撸面前的地上。 戒撸眼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脑门上,后背上,不停地向外冒冷汗。 其余众人,眼看着沈金鳞用双手,把戒撸这根特大号的月牙铲,直接拧成了麻花,大家又惊又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戒撸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他捡起自己的麻花月牙铲,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你,沈金鳞!你,你小子,不讲武德!”戒撸捧着自己的麻花方便铲,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你还有什么才艺?尽管展示出来吧!”沈金鳞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缓缓说道。 “我,我……老子他娘的,跟你丫拼了!”戒撸气的,满嘴飙起了脏话。 话音未落,恼羞成怒的戒撸,抡起手里的麻花方便铲,朝着沈金鳞便扑了过来。 戒撸从小学的是月牙方便铲,而手里现在拿的是麻花版的月牙方便铲,这麻花版的月牙方便铲,弯弯曲曲,扭扭绕绕,跟之前练的不是一个路数。 所以,跟沈金鳞上来,刚打了一个照面,戒撸手里的铲子,直接被沈金鳞飞起一脚,当场踢飞了出去。 戒撸两手空空,站在原地,一愣神的功夫,沈金鳞已经闪身,移动到了戒撸的身后,紧接着沈金鳞又飞起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戒撸的屁股上。 戒撸大和尚,身高将近两米,体重少说得有二三白斤!结果,挨了沈金鳞一脚以后,整个人像是圆球似的,直接被沈金鳞一脚踢飞出去…… 戒撸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不太完美的弧线,然后在几丈之外,来了个“狗啃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戒撸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得龇牙咧嘴,挣扎着,费了多大劲儿,才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来。 “还有谁不服,一起上吧!”沈金鳞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戒撸带来的这群江湖武林人士,在看到戒撸被沈金鳞微微出手便差点揍死以后,原本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了。 面对沈金鳞的问话,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全都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沈金鳞的眼睛。 戒撸见状,他心里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自己不能咬牙强出头,那么他今天带来的这帮人,估计全都得不战而退,没有一个敢上的! 于是,戒撸灵机一动,冲沈金鳞说道:“小侯爷,没想到,贫僧真是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精深的武学修为!贫僧佩服,实在是佩服!不过……” “不过什么?”沈金鳞抬眸看着戒撸,冷声质问。 “小侯爷,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戒撸强打精神,昂头挺胸,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哦?跟你比什么?你说吧!”沈金鳞满脸不屑。 “习武讲究的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小侯爷,刚才你的内力,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确实厉害!接下来,咱们俩,比比硬气功,怎么样?”戒撸拍了拍胸脯,说道。 沈金鳞微微一笑,心想,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位戒撸大和尚,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不过,戒撸这样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少林功夫至刚至阳,少林硬气功,独步天下,确实有过人之处! 戒撸自以为是,凭借少林功夫至刚至阳的先天优势,他有七成的把握,在这一次比试中,战胜沈金鳞!殊不知,传授给沈金鳞几十年上乘功力的白玉楼,曾经潜入少林寺藏经阁,阅遍了少林所有经典的武学典籍!不仅把少林的硬气功,全部融会贯通,还在此基础上,又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升级精进! 面对戒撸的挑衅和提议,沈金鳞自然不会拒绝,欣然答应。 “这硬气功,你想怎么比?”沈金鳞像是看跳梁小丑似的,望着戒撸,冲他问道。 “为了坚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咱们各捶对方三拳,谁伤得最厉害,谁就算输!怎么样?”戒撸洋洋得意,一副满脑子都是智慧的模样。 “可以,没问题!咱们俩,谁先捶谁?”沈金鳞不屑地问。 戒撸灵机一动,厚着脸皮,开口说道:“额……那个……我先捶你……怎么样?” 戒撸的小算盘,打得叮当乱响,他先动手,在沈金鳞身上,三拳打下去,就算打不死沈金鳞,也至少得给他造成重伤,后面沈金鳞也就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金鳞点点头,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比试开始,沈金鳞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子如同一棵葱葱翠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 浑厚的内力加持下,强大的真气,开始在沈金鳞的身体内运行,游走!体内的真气,在沈金鳞的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戒撸难以掩饰内心的得意和喜悦,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到底有多硬,杀伤力到底有多强!所以,他料定,沈金鳞这身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抵挡得住他三拳。 戒撸猥琐的笑着,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只见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白花花的大脑袋瞬间被憋得通红,然后“哼哼哈嘿”自顾自的,上蹿下跳地打了一套少林拳…… 第83章 人体喷泉 一套拳下来,真气运行,戒撸怒目圆睁,脸色由红变紫,脑门上青筋暴起,身上肌肉暴增,胳膊增粗,拳头增大,闪身跳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戒撸“啊”的一声大叫,抡起沙包大小的拳头,朝着沈金鳞的肚子,“砰”一拳捶下去。 沈金鳞站在原地,纹丝未动,表情淡定,气定神闲。 戒撸见状,整个人像是大蛤蟆似的,原地跳脚蹦跶了几下,紧接着,又抡起了一拳,“呼呼”带着风声,朝着沈金鳞的胸口处,猛捶了下去。 强大的力量下,周围的地面都在震动。 戒撸这第二拳,明显比刚才的第一拳,力量更大,威力更迅猛!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忍不住为沈金鳞捏了一把汗! 然而,戒撸这第二拳,在沈金鳞的身上,依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见沈金鳞,上半身微微晃动了几下,稳稳地站在原地,脸上云淡风轻,笑容未改。 戒撸看着沈金鳞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脸懵逼。哪怕是被蚊子咬一口,还得忍不住伸手挠一挠呢,自己使出了吃翔子的劲儿,在沈金鳞的身上猛捶了两拳,结果,沈金鳞没有任何反应,这就有点太变态了吧……有句俗语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咱们约定的三拳,你才打了两拳,来吧,继续吧,我都有点等不及啦!”沈金鳞冲戒撸招招手,示意让他继续打。 戒撸咬着后槽牙,暗下决心,这第三拳,使出吃翔子的劲来,跟他拼了! 想到这里,戒撸攥紧了双拳,“嘿!哈!哼!”挥舞着双拳大叫三声,在原地蹦跶起来。 戒撸鼓足了劲儿,“呀”地大叫一声,这一次,不讲究套路,不讲究招式,直接就是疯狗拳! 沙包大的拳头,打在沈金鳞的肚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再看沈金鳞,两眼一瞪,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表情严肃的可怕!就在大家以为,沈金鳞这一次要栽在戒撸手上的时候,结果,沈金鳞晃了晃身子,身上凝聚的真气,缓缓散去,然后伸直了胳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戒撸打在沈金鳞身上的这三拳,不仅没有给沈金鳞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还差点把沈金鳞给打睡过去。这妥妥的就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到沈金鳞这反应,戒撸呆若木鸡一样,怔怔地呆在原地,这一次,他不是惊呆了,而是吓傻了! “你这三拳打完了,该轮到我了吧!”沈金鳞打着哈欠,缓缓来到了戒撸的面前。 戒撸站在原地,白花花的大脑袋上,冷汗哗哗地往下流。 “小侯爷,咱……咱们……砰!”没等戒撸的话说完,沈金鳞已经打出了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戒撸的胸口上。 戒撸只觉得,胸口处就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嗓子眼里发咸,一股子热流在胸口涌动。 戒撸嘴巴一张,“噗”的一声,一口脓血,喷涌出来。 沈金鳞看到戒撸满口喷血的样子,知道戒撸跟自己相比,功力太浅,双方实力差距太悬殊,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想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冲他问道:“戒撸,你服不服?你若说一声服了,今天咱们就算了,剩下的两拳,本侯爷我不再打了……” 戒撸看看沈金鳞,又看看现场围观的众人,特别是自己带来的这一群武林人士,全都大眼瞪小眼的正在看着自己。 戒撸是要面子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岂能就这样认输服软! 于是,戒撸把心一横,抬手擦了擦嘴巴上的血,咬着后槽牙,气狠狠地说道:“不服!贫僧不服!打死也不服!你有本事,只管冲着这儿招呼!” 戒撸说着,运足了内力,把他的大肚子,向前一挺,示意沈金鳞往他的大肚子上打! 戒撸是好要面子的人,沈金鳞更是如此,当着自己手下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现场还有邢容儿,醉花,以及小月亮等众位美女在观战。既然戒撸非要让自己打他,那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他! 于是乎,沈金鳞第二次来到了戒撸的面前,站在原地,暗自运行真气,这一次,沈金鳞用了六成功力,拳头带着“呼呼”风声,速度快如闪电! “砰”的一声闷响,这第二拳,打在戒撸的肚子上,戒撸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徘徊,大嘴巴一张,鲜血混合午饭,面条夹杂着鸡蛋,一起喷涌而出…… 要不是沈金鳞躲闪及时,非得喷他一脸面条不可。 戒撸张着嘴巴,像是喷泉似的,喷涌了好一阵子,这才止住。 眼看着戒撸,因为失血过多,那张大饼脸上,已经渐渐没了血色。 沈金鳞再次开口,冲戒撸问道:“你服不服?出来混,面子虽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跟本侯爷服个软,这第三拳,就免了!” 此时此刻的戒撸,只觉得眼前面,一会儿发黑,一会儿冒金星。两条腿,就像是在沸水里过了一遍的挂面条,一个劲儿地发软。 只见他将近两米的高大身躯,晃晃悠悠的,如同喝醉了酒似的,虽然身上,特别是五脏六腑里面,有一种快死了的绞痛感,但是,那张苍白的脸上,依然还带着几分倔强和傲慢。 戒撸一弯腰,上半身往前一探,前腿弓后腿蹬,白花花亮堂堂的大脑袋,递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铁头功是少林绝技之一,戒撸大概是习练过铁头功,并且对自己的铁头功,非常自信!练过少林铁头功绝技的人,跟普通人不一样!对于普通人来说,脑袋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身最薄弱的地方之一,脑袋一旦遭受攻击,轻则重伤植物人,重则直接就挂了。 而练过少林铁头功绝技的人,则是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他们的脑袋坚硬无比,比钢铁还要坚硬,平时用脑袋砸个核桃,开个砖,断个石,可以说是,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第84章 立威成功 眼看着戒撸,自己主动把他那白花花的大脑袋递了过来,沈金鳞知道,这第三拳,戒撸是想让自己,往他的大脑袋上打。 而且,戒撸这个大脑袋,非同小可,少林绝技铁头功,那可是最上乘的硬气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必须认真对待,全力以赴! 想到这些,沈金鳞站在戒撸的大脑袋面前,双眼微微闭上,双掌在胸前挥动,暗自运行真气,把体内的功力,全部运集到了自己的拳头上。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保留实力,直接使出了十成功力! 沈金鳞“啊”的一声惊叫,一拳猛地打出! 就在这时,只听戒撸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贫僧……不……砰!” 戒撸话还没说完,沈金鳞这一拳,在他强大功力的加持下,带着虎啸龙吟一般的怪声,“砰”的一下,不偏不倚,正打在戒撸的大脑袋上,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差点在戒撸的大脑袋上,砸出火星子来。 在场的所有人,但凡稍微懂点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沈金鳞这第三拳,非同小可,已经使出了全力! 然而,沈金鳞这第三拳下去,万万没想到,戒撸竟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始终保持着刚刚挨打的姿势。 就在所有人纳闷,以为,戒撸抵挡住了沈金鳞这第三拳的时候,只见戒撸双腿一软,高大魁梧的身躯,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大山一样,歪倒在地上。 众人这个时候才发现,戒撸两个眼珠子,向外凸着,嘴巴里鲜血和白沫,顺着嘴角不断地往外流淌着,身子似乎在抽搐,但是不太明显,嘴巴一张一合,喃喃自语,像是有话没说完…… 众人凑近了,竖着耳朵,仔细听,这才听清楚,戒撸嘴巴里说的是:贫僧……不玩了! 大家这才意识到,沈金鳞第三拳刚打出来的一刹那,戒撸嘴巴里喊的,并不是贫僧不服,而是贫僧不玩了! 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后悔药! 沈金鳞第三拳,使出了强大的十成功力,这对于戒撸来说,无异于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说戒撸练了多年铁头功,但是,白花花的大脑袋,终究并不是真的铁头,不管脑门上布满多少老茧,终究也还是一颗肉头。 最终,戒撸在无限的懊悔和遗憾之中,彻底挂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告诫众人,江湖走一遭,千万不要飘,有多大碗就吃多大饭,装逼早晚必被干! 沈金鳞三拳打死了戒撸,在场所有人,看在眼里,吓在心里。戒撸带来的这群身穿奇装异服,武林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眼睁睁看着戒撸,被沈金鳞玩着闹着,轻轻松松当场打死,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纷纷跪倒在地上,冲着沈金鳞,一边膜拜,一边高声大呼:小侯爷神功盖世,寿与天齐!俺们九门八十一派上下,愿意永远追随侯爷,一切听从侯爷号令,侯爷让俺们打狗,俺们绝不撵鸡…… 看到这群武林人士的滑稽模样,听到这帮人口中高呼的这通俗易懂的誓言,沈金鳞忍不住想笑,但是,戒撸刚被自己捶死,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无论如何都不能笑场,要不然,显得自己太过轻浮,不够稳重。 于是,沈金鳞清了清嗓子,冲着众人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眼下咱们大燕国内忧外患,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本侯爷,那本侯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回到京城以后,先去吏府,找他们的管事,让他给你们登记造册……” “侯爷,俺有个疑问!”不等沈金鳞把话说完,下面有人举手提问道。 “你有什么疑问,说出来,本侯爷现场给你解答!”沈金鳞冲对方点点头。 对方也没跟沈金鳞客气,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侯爷,吏府是什么地方?这个登记造册,又是个什么意思?” 沈金鳞忍不住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吏府是咱们大燕国,专管官员们录入和升迁的地方!所谓登记造册,就是把你们的名字,记录在吏府的官册当中,从此以后,你们就算正式成为朝廷的人了,月月都会有钱粮发放,当然,从此以后,要听从朝廷的号令调遣,为国家效力!” 沈金鳞一句话,把这些原本在江湖上漂泊的武林人士,一眨眼变成了拥有正儿八经的身份,在朝廷登记在编的官家人,月月都有钱粮可以领,众人无不欢呼雀跃,欢心喜悦至极! 听完沈金鳞的解释,大家又纷纷跪倒在地,开始高呼口号:小侯爷神功盖世,寿与天齐!俺们九门八十一派上下,愿意永远追随侯爷,一切听从侯爷号令,侯爷让俺们打狗,俺们绝不撵鸡…… 沈金鳞安排众人,就在金矿旁边不远处,一块花红草绿,看起来风水还算不错的空地上,给戒撸立了个坟,大家共同参与,一起刨土,在空地上,挖出来一个大土坑,把戒撸抬进土坑里。 在临埋之前,为了让戒撸不留遗憾地安心上路,沈金鳞还不忘,把戒撸那把被他拧成了麻花的月牙方便铲,又重新拧回了原样,放到了戒撸的身边,一起埋了。 戒撸到死也不会想到,他跟沈金鳞比武,原本想要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立威,结果,自己的立威,最后变成了立坟。 而沈金鳞,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这一群江湖人士面前,立威成功,彻底收复了江湖上这九门八十一派,从此以后,为朝廷所用,给朝廷效力! 把戒撸埋了以后,一众武林人士,听从沈金鳞的号令,高高兴兴的回京城,去吏府办理登记入职,沈金鳞又安排了几十个羽林军,留守看护金矿,等待皇上派来的人,办理交接!而他则带着邢容儿和醉花,以及小月亮,选择了另外一条道,神不知鬼不觉,悄悄上了路。 因为,就在刚刚大家忙着给戒撸挖坑立坟的时候,沈金鳞收到了皇帝发来的飞鸽密信…… 第85章 金牌令箭 飞鸽密信里面说,南越和北莽,在大燕国边境线上,以士兵失踪为由,无故挑起事端,双方军队,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皇帝朱祁隆派遣沈金鳞,秘密前往大燕国边境,暗中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做好防御! 沈金鳞一行人,走出了牛头山,来到了一处军驿,所谓军驿,就是专门为军营的人,提供食宿马匹等方便的驿站,只对军兵开放。 过往的官兵,可以在军驿歇脚,住宿,用餐,换乘军马,传递军机密信等等。 沈金鳞带着醉花,邢容儿,小月亮三位美女,进入了军驿。 军驿的管事,虽然不认识沈金鳞,但是,当沈金鳞掏出随身携带的,纯金打造的金牌令箭的时候,军驿的管事,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噗通一下,直接给沈金鳞跪下。 军驿的管事,在这军驿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只是听说过传说中的皇帝使用的金牌令箭,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现实当中遇到了! 军驿管事,刚想要下跪,被沈金鳞一把搀扶住,低声说道:免礼,免礼,人多眼杂,不必行此大礼! “下,下,下差王简不知道皇差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请上差赎罪!”军驿管事王简自报家门,声音颤抖着向沈金鳞禀报。 “王军们,不必多礼,给我们找几间上房,有什么有就好菜,只管端上来,我不少你银子!”沈金鳞毫不客气地冲王简吩咐道。 军驿管事,属于军队系统里的官,但是在军队的所有官员当中,基本上算是军阶最低,品级最小的官,沈金鳞喊他一声军门,算是一种敬称。 王简办事比较得力,不一会儿功夫,就给沈金鳞他们几个人,把房间安排妥当,然后在军驿二楼,一个最好的靠窗的位置,摆了满满一桌子上好的酒菜。 看到金牌令箭,就如同皇帝亲临!王简自然是挖空心思讨好,不敢有半点怠慢! 几个人,刚在酒桌旁边坐下,王简立在酒桌旁,赶紧亲自倒酒布菜,军驿里的其他杂役小厮,看到自己的上司,今天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对于这几个年轻人,极尽谄媚讨好,虽然不知道沈金鳞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也能猜到,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结果,沈金鳞端起酒杯,刚饮了一杯酒,拽了一根烧鸡的鸡腿,还没吃到嘴里,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混账东西,赶紧把你们管事的找来!再给老子推三阻四的,延误了军务,老子诛你们九族!” “快去!赶紧去,把你们军驿管事的找来……” 楼下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王简立在沈金鳞旁边,耳朵里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吵嚷声,但是,没有沈金鳞发话,打死他,他也不敢动。 “是什么人,这么没规矩,竟敢来军驿闹事!”醉花眉头一皱,按捺不住冷声说道。 沈金鳞却不慌不忙,仰头又饮了一杯酒,然后这才冲王简挥挥手,示意让他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王简冲沈金鳞点头哈腰地用力点点头,这才撅着屁股,退了下去,然后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一楼。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大吵大闹,不想活了!”王简下到一楼,还没看清来的对方是什么人,先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试图给对方先来个下马威。 结果,当王简走到近前,抬眼打量着来的这几个人,忍不住心头一惊,小心脏狂跳,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对方总共来了四个人,四个人身形魁梧,全都身穿重甲,让人打眼一看,就是军营里出来的,而且从穿戴上来看,军阶不低! “你就是军驿管事的人吗?”其中为首的一个汉子,怒目瞪着王简,开口冲他质问道。 王简看到这四个人的装扮,已经没了刚才的傲慢,急忙点头如捣蒜:“额,是,是的,小人便是这军驿的管事!” “啪……啪……啪……” 王简话音刚落,为首的军汉,径直走到王简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便在王简的脸上,抽了好几巴掌! 对方下手很重,王简虽然也是军营出来的,军人出身,但是,挨了对方几巴掌以后,只觉得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对方气势汹汹,似乎来头不小,但是,王简心里明白,今天这军驿里,来了几位手拿金牌令箭的皇差,沈金鳞就相当于是他背后的靠山,这几个人军阶再大,也不可能大得过皇帝的金牌令箭! 想到这里,王简面色一沉,冲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把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拿下!” 随着王简一声令下,立刻窜出了十几个杂役小厮,这些人平日里在这军驿里,虽然都是杂役小厮,但是,却并不是一般人,全都是军营里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军兵出身。 十几个杂役小厮,一拥而上,把这四个身穿重甲的军汉,全部围了起来。 结果,为首的军汉,看到眼前这一幕,却一点都不慌张,脸上微微一笑,不屑地冷哼一声:“老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你们谁不怕死的,只管上!” 说话间,为首的军汉,“哐啷”一声,拔出了腰间悬挂的军刀。 十几个杂役小厮见状,瞬间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全都站在原地,仿佛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军汉“呵呵呵”猖狂地笑了起来。 王简平白无故,挨了好几巴掌,咽不下这口气,大声冲着手下的这帮杂役小厮,怒斥道:“上!都给我上!拿下这几个狂徒!老子重重有赏!” 听到王简的命令,这一次终于有小厮按捺不住了,朝着军汉冲了上去,其余的人见有人率先冲了上去,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 军汉见十几个小厮张牙舞爪地奔着自己扑上来,眼露杀气,挥起手中的军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对着扑上来的杂役小厮,一通疯狂输出,一会儿功夫,便有好几个杂役小厮,被砍倒在地…… 第86章 累死的牛 眼看着自己人吃了亏,王简索性也抄起家伙,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然而,军驿里的这些杂役小厮,虽说也都是军人,但是,武功平平,几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面对这身穿重甲的军汉,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一个个杂役小厮,被军汉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断砍伤,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纷纷停手,循声望去,只见沈金鳞和醉花,邢容儿,小月亮,一众人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身穿重甲的四个军汉,一眼看见醉花,邢容儿和小月亮,三个美人,眼珠子仿佛要冒出绿光来。 “咦,没想到,军驿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漂亮的美女,来,来来来,快来陪军爷我好好玩玩儿……”为首的军汉,把手里的军刀,往地上一戳,满脸猥琐地笑着,冲醉花她们招呼道。 醉花见状,原本冷艳的脸上,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你们几个人,是从哪里来的?身为官军,目无军纪,光天化日,竟然敢在军驿寻衅闹事!”沈金鳞打量着这四个军汉,忍不住冲他们怒斥道。 然而,这几个军汉,此时此刻,目光和注意力,全都被几个美女吸引,对于沈金鳞的怒斥,根本不理会。 “美人,几位美人,军爷我这里,金子,银子,多的是,只要你们愿意好好伺候军爷,军爷身上所有的金银,全都给你们……”为首的军汉说着,伸手从身上,摸出来了几块金锭,然后像是扔石头似的,随手扔在了醉花她们几个女人面前的地上。 醉花微微一笑,弯腰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金锭。 军汉见醉花伸手捡起了金锭,误以为醉花见钱眼开,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全都得意咧着大嘴,“哈哈哈”狂笑起来。 只见碎花捡起金锭,把金锭攥在手中,冷艳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她提起一口丹田气,强大的真气,在体内瞬间游走开来,汇聚于掌心!只见她手上,猛地一用内劲! 众人只听一阵“咯咯吱吱”的怪响声传来,紧接着,醉花手中攥着的金锭,被她强大的内劲,硬生生搓成了金粉,撒在了地上。 四个军汉见状,脸上狂妄得意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僵硬!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金锭,全都拿出来吧,对于即将要死的人来说,身上留着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不如留给活着的人……也算是你们临死前,做了一些功德!”醉花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气,冷声冲几个军汉说道。 几个军汉,此时,已经被醉花强大的气势,给震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珠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前嚣张狂妄的劲儿,荡然无存。 包括王简在内,在场的所有杂役小厮,看到这一幕,全都在心里忍不住暗自惊叹!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会有这么强大的武学修为,这功力简直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跟眼前的醉花相比,他们练的所谓的武功,那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三脚猫的小打小闹。 四个军汉,原本想要跪地求饶,然而,醉花却完全不给他们机会。醉花作为梨花堂最冷酷的女杀手,对于这种欺软怕硬,见了美女两眼放光的猥琐男,她向来都是绝不手软! 醉花飞身来到了四个军汉的面前。 为首的军汉见状,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拔刀,然而,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得意忘形的时候,把自己的佩刀,戳在了地上,并没有重新插回腰间的刀鞘里。 所以,等他伸手在腰间摸了个空,然后又想伸手,去把戳在地上的刀,重新拔回来的时候,醉花猛地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他的大脑袋上。 “咔嚓”一声金属碎裂发出的脆响,军汉的脑袋上戴着的军盔,直接被醉花一脚踢碎。 高大魁梧的军汉,身子斜着一个踉跄,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脑瓜子里像是钻进了无数只大苍蝇“嗡嗡嗡”一通乱叫,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不停地往外窜血…… 这军汉,挨了醉花这重重的一脚,虽然在军盔的保护下,没有直接被醉花一脚踢死,但是,显然脑袋也遭受到了重创,后半生大概基本就离不开轮椅了…… 其余的三个军汉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上来第一个回合,就被醉花一脚踢成了二傻子,三个人知道,把他们任何一个人单挑出来,都不可能是醉花的对手,索性当即决定,三个人凝成一股绳,大家一起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醉花的眼里,杀死他们,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许多。 三个人纷纷拔出了腰间悬挂的佩刀,然后迅速摆出了一个三角阵,把醉花围在了中间。 醉花表情冷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深邃黑亮的双眸,在三个军汉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 忽然,三个军汉一起“啊”地大喊一声,一起出手,几乎是同时,抡起手中的佩刀,往醉花的身上猛砍了上来。 醉花脚步快速移动,微微一闪身,三个军汉手里的刀,全都扑了个空,砍了个寂寞! 醉花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身形灵巧的小猫,脚步移动速度飞快,闪转腾挪,在三个军汉之间,来回穿梭。 三个军汉看的眼花缭乱,手速根本跟不上,三个人使出了吃翔子的劲儿,抡着手里的大刀,追着醉花的身影砍了半天,最后连醉花身上的一根毛都没碰到。 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观战的沈金鳞,知道醉花是故意戏耍这三个军汉,在故意消耗他们的体力。 俗话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十几个回合下来,三个军汉,已经呲牙咧嘴,“哼哧哼哧”地喘起了粗气,狼狈的样子,就差像狗一样,把大舌头伸出来呼吸了。 正在旁边观战的沈金鳞,忽然心头一惊,双眉一簇,在这四个身穿重甲的军汉身上,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第87章 瞎了狗眼 沈金鳞惊讶地发现,这四个身穿重甲的军汉,并不是大燕国的军兵! 四个人虽然身上穿的是大燕国军兵的铠甲,但是,使用的武功,言谈举止,完全不符合大燕国军兵的样子。 这四个军汉,穿着大燕国军兵的铠甲,如果不是招摇撞骗混吃混喝,那就是潜入大燕,打探情报,刺探军情。 眼看着三个军汉,体力被消耗得差不多,醉花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她的陨铁大宝剑,剑身寒光闪耀,寒气逼人! 醉花想要打发这几个人,一起上路。 “慢着,留他们一条命。” 沈金鳞看出了醉花的意图,急忙冲她喝止道。 “主人,这几个人,是军中败类,留下他们有什么用?”醉花抬眸看着沈金鳞,一脸不解的冲他质问道。 沈金鳞没有回答醉花的问题,而是径直来到了几个军汉的面前。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沈金鳞冷声冲三个军汉质问道。 三个军汉惧怕醉花,但是对于眼前的沈金鳞,却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三个人瞥了沈金鳞一眼,昂着脑袋,并不答话。 沈金鳞见状,心头压着的火气,腾的一下窜了上来! “敬酒不吃,你们非要吃罚酒!”说话间,只见沈金鳞猛地一抬手,“啪”的一掌,打在一个军汉的胸口上。 军汉身上穿着的重甲,“哐啷啷”一声,瞬间四分五裂,厚重的铠甲,被沈金鳞强大的掌力,震得碎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挨打的军汉,魁梧的身躯,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军汉嘴巴一张,“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其余两个军汉见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跪倒在地上,冲着沈金鳞磕头如捣蒜。 “爷爷,爷爷饶命!爷爷,我们狗眼不识泰山,瞎了我们的狗眼,冒犯了爷爷,请爷爷赎罪,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回……”剩下的两个军汉,一边朝沈金鳞疯狂磕头,一边求饶。 “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沈金鳞重新恢复了平静,冷声冲两个军汉质问道。 “爷爷,说,我们都说!我们几个,都是从北莽来的,我们大将军派我们来的,让我们乔装改扮成大燕国的军兵,主要是为了刺探军情……我们大将军准备下个月十五起兵进犯大燕……”两个军汉一边磕头,一边向沈金鳞交代。 “你们说的话,都属实吗?”沈金鳞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两个军汉,如同一只傲然霸气的雄鹰,盯着自己嘴边的猎物。 “属实!全都属实!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敢对爷爷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直接劈碎了我们!”两个军汉是彻底怕了,一边像是捣蒜似的疯狂磕头,一边向沈金鳞发着毒誓。 沈金鳞转头看看军驿管事王简,说道:“这几个人是北莽的奸细,我把他们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置他们,或杀或罚,或是抓他们去军中邀功,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金鳞说完,便准备带着醉花她们几个,想要出发继续赶路。 结果,王简一脸为难,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王简知道这几个军汉的厉害,虽然四个军汉,已经重伤了两个,但是剩下的这两个,也不是吃素的,等到沈金鳞他们一走,万一剩下的这两个军汉,翻脸不认账,不听招呼,反抗起来,军驿这一众小厮加上王简,可不是这两个军汉的对手…… 沈金鳞看出了他的为难,知道他心里想的那点小心思,于是,抬眸冲醉花使了个眼色。 醉花心领神会,手起剑落,剑光闪过之处,两个军汉的脚筋,瞬间被削断。 两个军汉“啊”的一声惨叫,疼得身子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起来。 王简见状,赶紧跪倒在地,冲着沈金鳞一通拜谢! 王简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沈金鳞是在帮他成全他,这一下抓住四个奸细,这个军功,可是不小的! 沈金鳞带着醉花和邢容儿,小月亮,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军驿。 沈金鳞出了军驿,在军驿大门口一侧的马厩里,挑选了四匹,品质最上乘的军马。 四个人骑上马,一骑绝尘,扬长而去。 四个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一口气走了四天四夜,终于来到大燕国的北部边境线上。 这里是大燕,北莽,南越……三国交界的地方!在这一片土地上,没少发生战乱,自古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眼看着红日西坠,天色渐沉,一行四人,下了马,来到了一片密林外面,选了一片空阔的地方,生火,造饭。 小月亮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对于在野外生火做饭,那是轻车熟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醉花常年行走江湖,对于她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有邢容儿,在望月楼,吃穿住用,一切都有专人小心伺候,真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什么野外生存能力。 所以,当小月亮从附近不远处的野河里抓了几条鱼,拎回来的时候,负责生活的邢容儿,被烟熏得灰头土脸,火还是没能生着! 醉花和沈金鳞,进了林子里,原本是想打些兔子一类的野味,结果,却在林子深处,发现了一伙人,一群人跟鬼子进村似的,缩头缩脑,蹑手蹑脚,正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来,这些人的举手投足,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金鳞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施展轻身提纵术,闪身飞到了一棵大树上,坐在大树的枝杈上,隐藏在茂密的枝叶后面。 醉花见自己的主人,忽然飞身上了树,她知道沈金鳞发现了异常情况,于是,也急忙闪身飞到了旁边另外一棵大树上,隐藏了起来。 眼看着这群人走近了,只听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冲身边骨瘦如柴,贼眉鼠眼,体型像是猴子一样的老头,低声询问道:“你的情报到底准不准?会不会搞错?” 第88章 不知道深浅 “大王,您尽管放心,我这情报,那是铁定不会错的!沈金鳞那小鳖崽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我撒出去的几个眼线,全都发现了沈金鳞的踪迹……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身形像猴子的老头,冲着络腮胡汉子,点头哈腰,极尽谄媚的姿态。 猴子老头身旁,一位身穿一袭白衣,怀里抱着一柄大宝剑的青年,结果话茬,满脸不屑地说道:“大王,依小的说,您是有点太抬举沈金鳞那小子了,他算个什么玩意儿!在大燕,他现如今也只不过是个没有军权的空架子寿昌侯而已,十足的纨绔子弟,能成得了什么大气候!” “不能轻敌,不能轻敌,当年寿昌侯手握军权,南征北战,纵横捭阖,差点把咱们北莽打得灭了国……如今,沈金鳞洗脸盆扎猛子……不知道深浅!他自己送上门来,新仇旧恨,咱们一起跟他算!让他有命来,没命回!”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沈金鳞神不知鬼不觉,藏在大树上,仔细听着这群人的对话。 根据沈金鳞之前得到的情报,这次进犯大燕的北莽大军,是由北莽的信南王虎虏,亲自带队! 对于北莽这位信南王虎虏,大燕国搜集到的关于虎虏的所有资料,都显示,虎虏是一位厉害角色,武功高强,十五岁就开始带兵征战,文韬武略号称是不输大燕国的老侯爷! 现在看来,眼前这位,被众人口中称为“大王”的人,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北莽信南王虎虏! 看这群人的架势,是得到了情报,正在四处搜寻自己的踪迹! 沈金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眼前这个情况,对于双方来说,都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金鳞初来乍到,正愁对北莽无从下手,结果,北莽军队的最高将领信南王虎虏,误打误撞,竟然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而对于虎虏来说,他也正急着找寻沈金鳞的踪迹,想要直接把他干掉,永诀后患! 针尖遇上了麦芒,必然要大干一场! 兵书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于沈金鳞来说,今天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除掉北莽军队最高首领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可能再等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再遇上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里,沈金鳞热血沸腾,情绪激动,慌不迭地伸手,从腰间的百宝囊里,摸出了一支飞镖! 他站在大树的树杈上,暗自运行真气,心里想着,搞偷袭,只有一次机会,这只飞镖,无论如何,都要射穿虎虏的心脏,给他来个一击毙命! 想到这里,沈金鳞体内真气涌动,猛地一抬手,手中捏着的这支飞镖,“嗖”的一声,极速射出,朝着信南王虎虏的心口位置,疾射而去。 然而,很显然,沈金鳞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他严重低估了虎虏和他身边这群高手的实力。 就在沈金鳞调息运气,运行体内真气,手里捏着的飞镖,即将打出来,还未打出来的一刹那,信南王虎虏身边像猴子一样的老头,耳根轻颤,已经察觉到了沈金鳞的存在。 沈金鳞打出来的一瞬间,老头早已做好了防备。 就在飞镖闪着寒光,朝着信南王虎虏疾射而来的时候,他身边像猴子似的这位老头,不慌不忙,使了一招“猴子摘桃”,手一抬,速度之快,在电光火石之间!两根手指,把沈金鳞打出来的飞镖,牢牢地夹在手指之间,这场差点要命的危机,就这样被这老头,轻松化解。 打出这一支飞镖,沈金鳞几乎使出了十成的内力,结果,被老头就这样轻松拿捏,只用了两根手指,稳稳接住! 这一幕,让躲在树上的沈金鳞,着实忍不住心头一惊! 这个尖嘴猴腮,身形枯瘦,活脱脱像一只猴子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单是这一个回合,就足可以看出,这老头的武学修为,已然是到了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地步! “保护王爷!小小毛贼,还不现身!”只听老头大喝一声,猛地一抬手,捏在两支之间的沈金鳞打出来的那支飞镖,又被他给打了回来。 飞镖闪着点点寒光,就如同是暗夜里划过的一道流星,带着浓浓的杀气,朝着树上的沈金鳞,疾射了过来! 沈金鳞见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身形一闪,把身子躲在了粗壮的树干后面。 结果,让沈金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头打出的这支飞镖,力量强大到恐怖,竟然直接把粗壮的树干射穿,擦着沈金鳞的肩头,疾射了过去。 虽然没有给沈金鳞身上,造成实质性的伤,但是,却也把他肩头的衣服,刺破出了一道口子。 就在沈金鳞闪身躲避对方打出的飞镖的刹那间,只听老头又是大喝一声:“小毛贼,还不赶紧现身!” 话音未落,老头脚尖点地,施展上乘轻身功夫,整个人拔地而起,飞身跳上了沈金鳞躲藏的大树。 老头一眼看见沈金鳞,脸上露出了得意又鄙夷的笑容:“咦……呵呵……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鳖犊子!还不下来受死!” 说话间,老人施展鹰爪功的擒拿手法,枯瘦如柴棍的双手,手指呈鹰爪状,朝着沈金鳞的身上便抓了过去。 第一个回合沈金鳞差点被对方的飞镖刺中,知道这老头不是普通等闲之辈,而是武学修为登峰造极的绝顶高手,他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金鳞眼看着对方施展鹰爪功擒拿手,即将扑到自己身前,他索性飞身而起,直接纵身一跃,从大树上跳了下去! 老头伸手扑了个空!紧接着回转身形,朝着沈金鳞,穷追不舍!也紧跟着一起,从树上跳了下去! 沈金鳞见对方在自己的身后,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自己!看架势,是非要擒住自己不可! 沈金鳞情急之下,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随身的大宝剑,挥起手中的大宝剑,往身后猛刺! 老头眼看着沈金鳞抄起了家伙,用大宝剑往自己身上猛刺,他不慌不忙,身形晃动,如同龙蛇游走,沈金鳞刺过来的每一剑,都是刺了个寂寞…… 第89章 一剑封喉 信南王虎虏带着一众手下,在一旁观战。沈金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醉花隐藏在旁边的大树上,暂时没有被发现。 “嘿嘿,小鳖犊子,别跑呀,快来跟爷爷亲热亲热……”老头施展上乘轻功,紧追在沈金鳞的身后,鹰爪擒拿功练如火纯青,不给沈金鳞任何喘息的机会。 “老登!你到底是谁?小爷我不杀无名鬼,报上你的名号来!”沈金鳞一边躲闪着老头的进攻,一边忍不住冲他质问道。 不等老头开口,信南王虎虏满脸得意骄傲的神色,在一旁向沈金鳞介绍道:“他就是轩辕榜上排名第一的北莽第一剑客司马锭钩,江湖人送外号塞北飞鹰……” 听完信南王虎虏的介绍,沈金鳞忍不住心头暗想,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顶尖高手,不可胜数,但是,像司马锭钩这么猥琐的顶尖高手,并不多见! “嘿嘿嘿……小鬼,别跑!爷爷来了!”就在沈金鳞一愣神的功夫,司马锭钩又扑了上来。 沈金鳞情急之下,使了一招“一剑封喉”,挥剑往司马锭钩的咽喉部位,削了过去。 结果,实战经验不足的沈金鳞,这一招正中司马锭钩的下怀!只见司马锭钩一伸手,仅用了两根手指,便把沈金鳞的剑,死死的钳住,沈金鳞想要把剑抽脱回来,然而,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沈金鳞见状,不得不气沉丹田,运行体内真气,开始跟司马锭钩比拼内力! “老登!小爷今天跟你拼了!”沈金鳞冲着司马锭钩大骂一声,体内强大的真气,化作一条赤焰巨龙,呼啸而出! 司马锭钩不甘示弱,体内运集的真气,也瞬间喷涌而出,化作了一只展翅的苍鹰! 双方真气碰撞,相互较量,产生的强大的气浪,地动山摇,仿若发生了地震一样。 俗话说,拳怕少壮!沈金鳞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是,毕竟体内拥有白玉楼几十年上乘功力,司马锭钩实战经验丰富,眼看着自己内力略显虚空,生怕被沈金鳞的强大内力气浪卷震伤,于是急忙收敛内劲,脚步移动,身形闪转,抽身跳出了圈子。 跟沈金鳞比拼内力吃了瘪,司马锭钩歪着脑袋,满脸惊疑地打量着沈金鳞,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沈金鳞,年纪轻轻,体内竟然会有这么深不可测的内力,你这小鳖犊子,是不是跟爷爷出老千作弊了?我不信你会有这么厉害,来来来,咱们继续打……跟爷爷继续好好玩玩!” 司马锭钩说着,飞身而起,整个人飞到了几丈之外的半空中,然后张开双臂,从天而降,犹如雄鹰扑兔,朝着沈金鳞扑了下来。 沈金鳞见司马锭钩来势汹汹,急忙挥剑,飞身而起,迎了上去,双方再一次缠斗在了一起。 在信南王虎虏身边,身穿一袭白衣,怀里抱着一柄大宝剑的青年,见司马锭钩跟沈金鳞打了半天,都没能把他擒住,再也按捺不住,不经向信南王虎虏请示,直接“哐啷”一声,拔出了大宝剑,飞身而起,加入到了沈金鳞和司马锭钩的缠斗中。 原本一直隐藏在大树上观战的醉花,见又有一位高手加入到了战斗,两个人围攻自己的主人,她刚想要拔剑加入战斗。 结果,只听“吱吱吱”一阵尖锐刺耳的怪叫声传来,她站在树上循声望去,只见一支锋利尖锐的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锐刺耳的怪声,径直朝着信南王虎虏疾射而来! 这支弩箭,非同一般,力道极大,速度极快,尽管信南王虎虏身边的高手,及时用盾牌遮挡保护,但是,这支弩箭的力道,实在是太大,竟然直接射穿了盾牌,锋利尖锐的箭头,直接刺进了信南王虎虏的前胸。 信南王身边的一众高手见状,顿时慌了神,正在跟沈金鳞缠斗的白衣剑客和司马锭钩,急忙抽身退出了战斗,飞身跳回到了信南王的身边。 “吱……吱……吱……”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传来,第二支弩箭,再一次朝着信南王虎虏,疾射而来! 司马锭钩见状,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急忙徒手去接飞来的这支弩箭! 弩箭被司马锭钩一把抓住,却不曾想,这支弩箭,非同一般,而是箭中有箭,俗称子母箭! 当司马锭钩一把抓住弩箭的瞬间,弩箭的箭身中,暗藏机簧,一支小箭疾射而出。 毫无防备的司马锭钩,急忙慌不迭的施展轻功,扭转身躯,快速躲闪!小箭擦着他的耳朵射了过去,给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司马锭钩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扯着嗓子,冲着众人大喊:“保护王爷,快快快,保护王爷……” “有埋伏,快撤,撤!快撤……” 虎虏身边的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七嘴八舌,架着受伤的信南王虎虏,快速逃窜。 经过双方这一番缠斗,沈金鳞知道,凭着他和醉花两个人的实力,今天想要干掉信南王虎虏,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看到一众高手,护着虎虏逃窜,沈金鳞并没有追上去纠缠。 一众高手,护着信南王虎虏,钻进了密林里,很快便没了踪影。 沈金鳞这才想起来,寻找刚刚在暗处,射弩箭帮自己解围的高人! 对方不仅弩箭射得好,堪称是百发百中,百步穿杨!最重要的是,厚重的坚硬无比的虎头盾牌,竟然都能被他射出的弩箭,硬生生刺穿,足可以看出,对方的内力,同样是深不可测,强大到恐怖! 醉花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支弩箭,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沈金鳞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圈,并没有任何发现,周围连个鬼影都要没有,于是他忍不住双手抱拳,冲着周围,高声喊道:“大燕寿昌侯沈金鳞,感谢高人出手相助!请高人现身一见,好让金鳞当年感谢!” 然而,周围静得出奇,犹如死一般的沉寂,除了风吹树叶的唰唰声,再无其他回应。 不过,醉花仔细研究完捡起的弩箭以后,在这支弩箭上,有了一些发现! 第90章 来点硬的 “主人,你快来看!”醉花冲沈金鳞呼唤道。 沈金鳞凑过去,目光落在醉花手里这支弩箭上。 只见在弩箭的箭身上,用小篆字体,刻着两个小字……青竹。 沈金鳞眉头一皱,脑子里飞速地思索,青竹是谁? 沈金鳞想来想去,在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想了一个遍,都没能想起来,到底青竹是谁。 “这个青竹,到底会是谁呢?”沈金鳞一边思索,一边喃喃道。 “主人,这青竹两个字,也并不一定是人名,也有可能是一个代号,或者是某个组织的名字……”醉花向沈金鳞提醒道。 “额,对!小花,你说的也有道理!”沈金鳞点点头,对醉花的说法,表示肯定。 听到沈金鳞,喊自己小花,醉花忍不住,白皙的脸颊,刷地一下,羞红了。作为梨花堂最厉害的冷面女杀手,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喊自己小花这样的称呼。 只是,醉花的羞涩,就如同暗夜里悄悄盛开的昙花,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羞红的脸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醉花这位冷艳的冰雪美人,并不是浪得虚名。 隐藏在背后出手帮助沈金鳞的高人,最终并没有现身,沈金鳞和醉花,决定回去寻找邢容儿和小月亮。 然而,当沈金鳞和醉花,回到他们临时歇脚的营地,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邢容儿和小月亮,不见了踪影。 经过仔细勘察,周围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看起来,邢容儿和小月亮,不像是被人掳走。 这个地方,虽然属于是大燕,北莽,南越,三国交界,但是毕竟还是属于大燕的国土,每天都会有大燕的军兵,来来回回,在边境线巡视。 沈金鳞决定和醉花,直接去大燕国边防大营,跟边防大营的将军碰个面,共商边防大计,顺便看看,邢容儿和小月亮,是不是被大燕的军兵巡视的时候,带回到了军营里。 大燕的边防大营,驻扎在黑狼山口,黑狼山是大燕和北莽以及南越的一座界山,黑狼山朝阳的一面,归大燕国所有,属于是大燕国的国土。 沈金鳞和醉花,来到了边防军大营的大门口,了望塔上的兵丁,远远的就看到了沈金鳞和醉花,朝着大营走来,于是,警觉地朝着沈金鳞和醉花喊话:“你们是什么人?边防大营,军事重地,不要靠近!站住,快站住!” 沈金鳞和醉花,依旧继续往前,径直来到了边防大营的门口。 负责站岗警戒的兵丁,看到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来到了大门口,并且,对他们的喊话,完全置若罔闻,于是,命令弓弩手,张弓搭箭,箭头全部瞄准了沈金鳞和醉花,并大声警告两个人,如果再敢往前半步,立刻放箭,把两个人射成刺猬! 见大营的兵丁们,看到自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沈金鳞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牌令箭。 然而,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皇帝的金牌令箭,在这个地方,似乎是不太好使,特别是在这些最底层的兵丁面前,他们这个级别,压根就没见过什么金牌令箭,对于他们来说,只听命于他们的上一级。 于是,沈金鳞举着金牌令箭,胳膊都快举酸了,结果,这群兵丁,大眼瞪小眼望着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 有些不耐烦的沈金鳞,索性直接开口,冲守门的兵丁命令道:“打开营门,让我们进去!我找你们家将军,有军务相商!” 守门的兵丁,听了沈金鳞的话,并不买账,简单粗暴地冲沈金鳞摆摆手:“滚!滚滚滚!赶紧滚!你们俩是什么玩意儿,我们家将军,军务繁忙,哪有闲工夫,跟你们闲扯!” 守门兵丁的这几句话,成功激怒了醉花,只见她二话不说,直接施展轻功,整个人瞬间移动到了说话的守门兵丁的面前。 “啪!啪!啪……”醉花抬手,在说话的这个兵丁的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 挨打的这兵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两边的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醉花打懵了。 其余的兵丁见状,纷纷抄家伙,迅速把沈金鳞和醉花,给围了起来。 “放肆!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敢来边防大营闹事!来呀!把这两个小毛贼,给我抓起来,军法从事!”为首的兵丁,气狠狠地朝着手下的众兵丁,大喊一声。 话音未落,二三十个兵丁,一拥而上,朝着沈金鳞和醉花,扑了上来。 醉花是杀手出身,早已习惯了杀人的感觉,面对扑上来的兵丁,她一出手便是杀招,就如同拍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眼看着两个兵丁,脖子被醉花扭断,耷拉着脑袋,倒在地上断了气,沈金鳞不得不开口冲醉花提醒道:“点到即止,不要伤人,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就足够了……这些兵丁都是咱们大燕国的军兵,可不是要刺杀的目标!” 听到沈金鳞的提醒,醉花这才猛地意识到,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于是,急忙收敛了内劲,施展飞花点穴的功夫,移动脚步,闪转身形,整个人在一众兵丁中间,来来回回穿梭,速度快如闪电。 一通操作下来,不用沈金鳞亲自出手,醉花一个人,全部给这二三十个兵丁的身上,点了穴。这一群张牙舞爪的兵丁,被醉花点穴以后,只觉得两条腿上,就像是被人灌了铅块似的,仿佛有千斤重,两条腿不停使唤,两条胳膊,又酸又疼,想动也动不了,大家只能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呆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只听大营里面,“叮叮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响起,紧接着,两队身穿铠甲,手拿开山大刀的武士,从大营里面冲了出来,并迅速把沈金鳞和醉花,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硬闯本将军的中军大营!打伤我的兵丁,该当何罪?”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声如洪钟一般,直震得人耳膜生疼。 第91章 刺探军情 声音刚落,一个身形魁梧,健壮如牛的中年汉子,在一众武士随从的簇拥下,从大营里走了出来。 沈金鳞猜测,这位中年汉子,应该就是这边境巡防营的统帅大将军金波换! 见大将军金波换在一众武士的簇拥下,缓缓走出来,沈金鳞没有说话,而是再一次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金牌令箭,手中举起来,在金波换的面前晃了晃。 金波换一眼看见沈金鳞手里的金牌令箭,先是一愣,紧接着,慌不迭地跪倒在地,高声喊道:“臣,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其余众人,见大将军朝着沈金鳞跪拜,也急忙纷纷跪倒在地,高呼: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霎时间,偌大的巡防营,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沈金鳞见状,微微一笑,然后亲自上前,说道:“金大将军,久仰大名,快快请起!” 说话间,把金波换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金波换没了刚才的强硬和霸气,毕恭毕敬的打量着眼前的沈金鳞,猜测不到沈金鳞的真实身份。 醉花在一旁,看出了金波换的心思,于是,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新任寿昌侯……沈金鳞!受皇上之命,前来边境巡防营,与将军共商御敌大计!” 金波换听到醉花的介绍,又急忙想要下跪行礼,被沈金鳞一把拽住,免了礼。 金波换把沈金鳞和醉花,礼让到中军大帐里。经过询问,邢容儿和小月亮,确实被大燕巡防营的兵丁,带回了军营,并给她俩安排了单独的营房,饮食起居都照顾得非常妥当,沈金鳞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不过,当下军情紧急,沈金鳞也来不及去跟邢容儿和小月亮会面。 在中军大帐的正中央,摆着一幅巨大的沙盘,沙盘上用红蓝绿三色,非常清晰明确地标注出了敌我几方,目前的态势。 目前,北莽和南越,集结的十几万大军,摆出了一字长蛇阵,驻扎在大燕国的边境线上。时不时地派出探子细作,潜入大燕境内,刺探军情。隔三岔五,搞小动作偷袭。 不是放火,就是下毒,搞得整个大燕边防营的军兵,人心惶惶,防不胜防!金波换带领着兵丁们,疲于应付,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不过,沈金鳞和醉花的到来,给金波换带来了一个很不错的好消息,那就是北莽信南王虎虏,身受重创,现在生死不明! 为了查清楚,信南王虎虏,现在到底是死是活,经过一番商议,沈金鳞和醉花,决定趁着夜色,潜入北莽军营,一是为了刺探军情,看看信南王虎虏到底是死是活,二是出其不意,给北莽军营搞个偷袭,扰乱他们的军心! 虽然在信南王虎虏的身边,高手云集,防卫森严,但是,以沈金鳞和醉花的身手来说,做这件事,也并不算难。 沈金鳞和醉花,整理好了应用之物,收拾好了百宝囊,趁着夜色,各自骑了一匹脚力上乘的军马,朝着大燕边境线外的北莽军营,疾驰而去。 两个人趁着夜色,一路疾驰,一个多时辰以后,两个人来到了北莽大营附近。 两个人在距离北莽大营还有大概五里路程的地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把骑的两匹马,拴到了树上。 两个人轻装简从,施展上乘的轻身提纵术,脚尖点地,朝着北莽大营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北莽大营。 沈金鳞和醉花,藏在暗处,观察着这座大营,只见大营内外,点着松明火把,此时虽然已过午夜,但是这大营里,却灯火通明。 大营门口,用人腿粗细的粗壮柏木,搭起了三座几丈高的了望塔!大营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时不时的有巡夜的兵丁,在军营各个营帐中间,来来回回地穿梭。 看得出来,这北莽军营,警惕性非常高,颇有一点草木皆兵的意味。面对防卫森严的北莽大营,沈金鳞和醉花,想要潜入到里面,刺探军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主人,你在外面接应我,让我进去,先去探探路!”两个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北莽大营的情况,醉花压低了声音,冲沈金鳞说道。 沈金鳞明白,醉花知道北莽大营守卫森严,不想让沈金鳞以身犯险,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方案,让她一个人进去。 沈金鳞否定了醉花的提议,用命令的口吻,一脸严肃的对醉花说道:“北莽大营里面的情况,晦暗不明,你留在外面,负责接应我,由我进去,万一我如果遭遇了不测……唔……” 沈金鳞说到这里,醉花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了,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主人,不吉利的话,不要说!”醉花望着沈金鳞,黑亮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情。 “放心吧,你安心在这里等我,自己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沈金鳞伸手在醉花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然后起身便走。 沈金鳞身上穿的黑色夜行衣,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被发觉。他提起一口丹田气,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莽大营的围墙外面。 说是围墙,其实就是用粗壮的树干,搭建的围栏。沈金鳞瞅准了时机,脚尖一点地,施展轻身提纵术,整个人飞身而起,一闪身跳进了北莽大营。 在北莽大营里面,不远不近的驻扎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放眼望去,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在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帐篷当中,想要找到信南王虎虏住的中军大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金鳞躲在暗处,想来想去,决定抓一个“舌头”,然后用武力,逼对方说出西南王虎虏的中军大帐所在的位置! 想到这里,事不宜迟,沈金鳞决定尽快把这个计划,付诸行动!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在沈金鳞的身后,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沈金鳞寻声望去,只见一支由十个北莽武士组成的巡逻队,手执兵器和火把,正往这边巡逻过来…… 第92章 补刀计划 沈金鳞在心里暗自惊喜,真是想啥来啥!这十个北莽武士,在沈金鳞的眼中,不过跟十个行走的饭桶无异! 眼看着十个武士,来到了近前,躲在黑暗处的沈金鳞,像一只轻盈的小燕子,忽然飞身而出,脚下移动速度飞快,十个武士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十个武士的身上,已经被沈金鳞重重的点了穴! 十个武士呆呆地站在原地,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十座雕塑一般。 沈金鳞像是拎沙袋似的,拽起一个武士,把他拖到了黑暗的角落里,然后一伸手,在武士的胸口,剑指一点,瞬间给对方把身上点的穴,解开了! 这武士张开嘴巴,刚想要呼喊,结果,沈金鳞挥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武士的脖子上。 “别动!不想死就老实点儿!”沈金鳞冷声对武士威胁道。 武士见状,刚刚张开的嘴巴,又老老实实缓缓闭上了。 “你们王爷的中军大帐在哪里?快说!”沈金鳞迫不及待,开门见山地冲对方逼问道。 “不,不,我不知道……”武士的声音颤抖着回答。很显然,他没有说实话。 沈金鳞听到对方的回答,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紧接着,手上攥着的匕首,刀光一闪,“嗤”的一声,在武士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快说!你们王爷的中军大帐,在什么位置?”沈金鳞继续逼问。 武士的脸上,被沈金鳞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当场疼得呲牙咧嘴,表情痛苦至极! 这一次,武士老实了许多,冲着沈金鳞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经过武士一番指指点点的比划和解释,总算是说清楚了,信南王虎虏的中军大帐所在的位置。等到武士把沈金鳞想要知道的,全部交代完,沈金鳞抬手在武士胸口的穴位上,狠狠的点了下去,武士再一次被沈金鳞点了穴,然后整个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瘫软,一动不动躺在了地上。 按照武士的指点,沈金鳞施展绝顶轻功,整个人灵活得像是在半空中捕食的小燕子,飞身在各个帐篷之间穿梭,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岗哨,很快便来到了武士口中所交代的,信南王虎虏的中军大帐所在的位置。 沈金鳞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跳到了中军大帐的顶棚上,整个人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趴在了中军大帐的顶棚上,潜伏了下来。 沈金鳞从靴筒里,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然后用尖锐锋利的刀尖,大帐的顶棚上,挖出了一个小窟窿,透过这个小窟窿,往中军大帐里面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但是,信南王虎虏的中军大帐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信南王虎虏躺在床榻上,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当中,床榻边,几个随军的军医,仿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在热火朝天,手忙脚乱的忙碌着。 看这样子,信南王虎虏挨的那一箭,伤得不轻!能不能被救活,还是个未知数! 这中军大帐里,除了几个手忙脚乱的军医以外,还有那位号称塞北飞鹰的绝顶高手……司马锭钩,在信南王虎虏的床榻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有这位塞北飞鹰在这里守着,任凭谁想要暗害信南王虎虏,都难如登天! 沈金鳞原本有心想要给这位信南王补刀,送他一程,现在看来,这个补刀计划,是没法实施了! 于是,沈金鳞决定,退而求其次!大老远来一趟,无论如何也不能白来,高低得给这座北莽大营,搞出一点动静来。 想到这里,沈金鳞想要闪身,从中军大帐的顶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离开,然后摸到北莽大营的马厩里,拿在就准备好的最顶级的泻药,帮他们好好喂喂马,结果,就在沈金鳞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只脚打滑,身子略微一个踉跄,手里攥着的匕首,瞬间脱手,锋利尖锐的匕首,“嗤啦”一声,把中军大帐的顶棚,刺破了一道口子! 匕首通过这道口子,跌落进了中军大帐里面。 这一下非同小可!只见守护在信南王床榻边的司马锭钩,眼眸一转,浑身一个激灵,大喊一声:不好!有刺客! 话音未落,司马锭钩已经飞身而起,撞破了中军大帐的顶棚,飞扑了出来。 与此同时,负责守卫中军大帐安全的武士们,就像是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看到这个阵势,沈金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藏不住了,与其藏不住,不如主动暴露!想到这里,沈金鳞把心一横,闪身从黑暗里跳将出来,一伸手“哐啷啷”一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主动朝着司马锭钩迎了上去。 司马锭钩一眼看见是沈金鳞,忍不住又气又喜又兴奋,扯着老鸭嗓子,冲着沈金鳞大喊道:“咦,小鳖犊子,爷爷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爷爷就在这里,除了你这一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司马锭钩的咒骂,沈金鳞嘴上也不甘示弱,回骂道:“老登!你这老狗,你有啥可狂的!今天小爷我,非得把你两个爪子削掉,让你这塞北飞鹰,从此以后,变成秃毛鸡!” 不管是谁都是如此,骂别人的时候,骂的痛快,心里舒畅!一旦到了别人骂自己的时候,那就立时变得心里憋屈,难以接受,火气不打一出来! 听到沈金鳞的回骂,年轻后生骂江湖老前辈,那是没有丝毫晚辈对前辈的尊重可言,那本就是让人格外来气!只见司马锭钩气得两个眼珠子,瞪得溜圆,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咦!咦!好呀!好呀!沈金鳞,你小子伶牙俐齿,骂得好!看爷爷我不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全给你拔下来……你给我看招!” 司马锭钩气狠狠的,施展最上乘的鹰爪擒拿术,朝着沈金鳞扑过来…… 沈金鳞挥舞着手里的大宝剑,毫不示弱,往司马锭钩身上一口气刺出了十几个剑花…… 两个人一边打嘴仗骂街,一边朝着对方身上,往死里下狠手,顷刻之间,真气动荡,两个人缠斗的难解难分…… 第93章 接风洗尘 就在沈金鳞和司马锭钩缠斗的时候,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弓弩手,全部到位,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沈金鳞。 “预备,射!”随着一声号令。 几十支弩箭,像是雨点一样,“刷刷刷”齐射而来。沈金鳞不慌不忙,挥舞手中的大宝剑,把疾射而来的一支支弩箭,“叮叮当当”全部打落在地上。 几十个弓弩手无差别射击,把司马锭钩也忙活得够呛,鹰爪擒拿手没有白练,只见他一边施展轻功躲闪,一边两只手上下翻飞,顷刻之间,手上已经抓了十几支弩箭。 沈金鳞借机闪身跳出了缠斗圈,施展草上飞的轻身功夫,脚底抹油,想要开溜。 结果,没等司马锭钩扑上来,十几个高手如同狼群一样,围了上来,拦住了沈金鳞的去路。 不仅高手越聚越多,负责守卫中军大营安全的兵丁武士,也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沈金鳞团团围住。 沈金鳞挥剑左劈右砍,把蜂拥着扑上来的兵丁武士,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砍翻在地,然而,眼前这些萝卜白菜,杀不完,根本杀不完!十几个高手,就跟苍蝇似的,不断地扑上来纠缠,把沈金鳞围困得寸步难行。 好汉架不住人多,眼看着沈金鳞陷入了绝境,想要冲杀出去,是不可能了!此时,司马锭钩也张牙舞爪地飞身扑了上来。 “沈金鳞,小鳖犊子,束手就擒吧!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逃了!”司马锭钩一脸嚣张得意,冲沈金鳞大喊。 结果,司马锭钩的话音刚落,只听“轰!轰!轰……”一阵巨响声传来。 紧接着有人大喊:“不,不好了,有人踹营了!” “不好了,着火了,来人呀,快来救火呀……”慌乱嘈杂的呼救声,在整个北莽大营,此起彼伏。 紧接着,只见,一匹匹高头大马,像是疯了似的,在北莽大营里,横冲直撞,尥着蹶子乱窜,最要紧的是,每一匹马的尾巴上,都拴着一个霹雳弹,横冲直撞的高头大马,所到之处,处处开花,把周围炸的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信南王虎虏的中军大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人放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的火焰,越少越旺,信南王虎虏,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正躺在中军大帐里面的床榻上。 此时此刻,整个北莽大营,爆炸声,呼救声,哭爹喊娘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司马锭钩和众高手,以及众兵丁武士,已经完全没了那份精力去围困沈金鳞! 沈金鳞趁乱,脚底抹油,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跳到了旁边不远处一个帐篷的顶端,司马锭钩不甘心就这样让沈金鳞逃走,于是,也急忙施展轻功,使了一招“旱地拔葱”,平地里整个人飞身而起,想要去追沈金鳞。 沈金鳞见状,伸手从腰间悬挂的百宝囊里,摸出了一枚霹雳弹,点燃了引信,随手朝着身后飞扑而来的司马锭钩,扔了过去。 司马锭钩满以为沈金鳞冲自己甩过来的是飞镖一类的暗器,于是,满怀自信的他,施展鹰爪擒拿手的上乘功夫,伸手一把将霹雳弹,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等到司马锭钩,定睛一看,虽然对大燕国最新研制的这个霹雳弹,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在那些搞自杀式袭击的马身上,已经亲眼领略到了这霹雳弹的威力! 于是乎,司马锭钩在心里暗叫一声,妈的妈,我的姥姥!手上如同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慌不迭地把这枚霹雳弹,甩飞了出去。 霹雳弹刚被司马锭钩甩飞出去,便在空气中爆炸开来,“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浪,裹胁着黑色浓烟,瞬间把司马锭钩掀翻,司马锭钩依仗着自己内力深厚,轻功高强,最后勉勉强强算是平稳落地,没有伤筋动骨,但是,脑袋上的头发被炸成了鸡窝,满脸黑色烟泥,黑头土脸,只剩下两个眼睛,忽闪忽闪。 等到司马锭钩回过神来,再找沈金鳞时,发现沈金鳞早已经没了踪影,如同黑色幽灵,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司马锭钩咬着后槽牙,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退回来,加入到救火的队伍,开始在北莽大营里忙着灭火。 沈金鳞施展轻身提纵术,在北莽大营,一阵穿梭,一口气翻身跳出了北莽大营!不曾想,醉花正在北莽大营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沈金鳞。 一眼看见沈金鳞从北莽大营飞身出来,醉花急忙迎上来,满脸关切地打量着沈金鳞,冲他询问道:“主人,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金鳞把手上一直紧紧攥着的大宝剑,“哐啷”一声,送回剑鞘,把身上凝聚的真气散去,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开口缓缓说道:“没事,我没事!刚才是不是你,潜入到里面,帮我解了围?” 醉花点点头,道:“主人一个人进去刺探军情,醉花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自作主张,擅自行事,还请主人见谅!” “主人不会怪罪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可能已经被他们困住,沦为他们的阶下囚了!”沈金鳞长叹一声。 “我进去以后,潜入到了他们的马厩里,把带的泻药,一点都没留,全撒进了马的草料里,然后还在马尾巴上,绑了咱们的霹雳弹……”醉花向沈金鳞汇报着她的杰作。 “信南王虎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们的大营,又被咱们狠狠地这么一搅和!估计,这北莽大军,对咱们一时半会儿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沈金鳞回头望着,到处都在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北莽大营,满怀感叹地说道。 两个人施展草上飞的轻身术,一路飞奔,回到了之前拴马的地方,重新骑上马,赶在天刚蒙蒙亮之前,回到了大燕巡防营。 巡防营统领大将军金波换,知道沈金鳞和醉花,把北莽大营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次行动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于是金波换高兴地让手下人,把他珍藏多年的几十坛好酒,全部搬了出来,杀马宰羊,在中军大帐里,大摆筵席,既是给沈金鳞和醉花,接风洗尘,更是为他们俩首战大捷,庆贺军功! 第94章 地狱幽灵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只只刚烤好的,外焦里嫩香喷喷的烤全羊,就摆了上来,大铁锅煮的一块块马肉,也都软烂熟透! 金波焕和手下一众参将,陪着沈金鳞和醉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在这荒凉的边关,虽然条件远比不上京城,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就在众人酣畅淋漓,吃了个酒足饭饱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兵丁来报,有刺客擅闯边防大营。 一开始,沈金鳞和金波焕,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很快沈金鳞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对。 他在周围的空气中,感觉到了隐藏着的杀气!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刺客,就埋伏在周围! 作为曾经的职业女杀手,坐在沈金鳞身边的醉花,也早已感觉到了这种浓郁的杀气,带来的压迫感。 沈金鳞给醉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查探一下周围的情况。醉花心领神会,提剑起身,悄悄离场。 醉花提起一口丹田气,飞身上了中军大帐的顶端,站得高看得远,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然而,醉花的目光,在四周环视了好几圈,却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现。 中军大帐周围,有几队巡逻的武士,不断地来来回回地穿梭巡逻,他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可是,凭着职业杀手,多年来累积的职业素养,醉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杀气。 醉花施展轻身术,飞身从中军大帐的顶端跳了下来,正当醉花准备返回中军大帐里面的时候,路过大帐旁边竖着的偌大的油灯时,醉花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晃动的黑影! 醉花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而身后跟随的黑影,几乎是同时,也停住了脚步,这一切,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音,悄无声息。 醉花身子一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忽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陨铁大宝剑,然后不由分说,挥剑往身后便刺。 “当”一声脆响,醉花手里的陨铁大宝剑,刺在了一副布满了血红色锈迹的铠甲上。 对方身穿铠甲,头戴铁盔,脸被面罩遮住,全身被铠甲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 醉花手里的陨铁大宝剑,一剑刺在对方的铠甲上,仅仅只是发出了一声金属脆响,竟然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损伤。 醉花忍不住心头一惊!因为,醉花手里的陨铁大宝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正常情况下,醉花这一剑刺下去,不说把对方当场刺穿,至少也会在对方的铠甲上,刺出一个窟窿。 显然,对方身上的铠甲,虽然看起来布满了血红色的铁锈,锈迹斑斑很破旧,但是,这铠甲非同一般,并不是寻常之物! 更让醉花感觉到恐怖的是,眼前这个身穿锈铁甲的武士,双脚竟然并没有踩在地上,而是悬于地面之上,整个人就这样飘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对方悄然跟在自己的背后,结果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丝毫察觉的原因!对方跟鬼一样飘着,没有任何声响! 看到对方这架势,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冷酷至极的醉花,也不免感觉到脊背发凉,头皮一阵阵发麻。 见对方像一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立在原地,醉花忍不住挥起陨铁大宝剑,朝着对方的咽喉部位,再一次斜刺了过去。 结果,让醉花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移动速度极快!这看似身形魁梧笨重的铠甲武士,眨眼之间,再一次移动到了醉花的身后,醉花这一剑猛刺出去,最后扑了个空,刺了个寂寞。 醉花不甘示弱,向着身后,挥剑横砍过去,这一次,这铠甲武士并没有躲闪,“当”的一声,还是熟悉的声音! 醉花手里的陨铁大宝剑,横砍在铠甲武士的后腰子上,甚至连个火星子都没砍出来。看到这一幕,醉花这次彻底慌了! 因为,周围的黑暗中,十几个穿着相同铠甲,装扮完全一模一样的铠甲武士,朝着醉花,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负责保卫中军大帐安全的,巡夜兵丁,也发现了这群飘在黑暗中的铠甲武士。 “当!当!当……”警戒的锣声,急促地敲响。 巡逻的兵丁,纷纷抄家伙,围了上来,把这十几个铠甲武士,团团围住! 在中军大帐里的沈金鳞和大将军金波焕,听到帐外急促的敲锣声,也坐不住了,从中军大帐里走了出来。 就在沈金鳞和金波焕,从中军大帐里走出来的一刹那,原本这十几个飘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铠甲武士,忽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变得狂躁兴奋起来!顷刻之间,张牙舞爪地奔着沈金鳞和大将军金波焕,扑了上来。 很显然,这十几个铠甲武士,这次闯入大燕边防大营,想要刺杀的终极目标,就是沈金鳞和大将军金波焕。 “主人,小心!他们很难对付!”醉花眼看着,十几个铠甲武士,朝着沈金鳞扑过去,她忍不住开口冲沈金鳞提醒道。 大将军金波焕率先出手,他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腰间悬挂的虎头大刀!运行真气,刀光一闪,使了一招“盘古开天”,朝着扑上来的铠甲武士,一刀猛砍了过去! 大将军金波焕的武学修为,不在沈金鳞之下,修练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家功夫,内力深厚,功力强劲! 这一刀下去,刀光所到之处,直接掀起了一股真气巨浪!把周围的地皮整个掀翻起来,地上砍出了一道深沟。 其中有一个铠甲武士躲闪不及,整个人,被拦腰削断成了两截,散落在了地上。 然而,让人感觉到诡异的是,被拦腰砍断成了两截的铠甲武士,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血洒当场,铠甲里面装着的,只是一具干枯的,如同枯树枝一样的干巴巴,皱巴巴的干尸…… 奔着沈金鳞扑过来的几个铠甲武士,被沈金鳞抡起双掌,双掌上下翻飞,“啪啪啪”一通猛击……其余的铠甲武士,黑压压的集结到了一起,如同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 第95章 遍地开花 几个铠甲武士,被沈金鳞挥舞巴掌,一通狂拍,被沈金鳞强大的掌力,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然而,几个铠甲武士,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站了起来,看起来毫发无伤,来自沈金鳞的飞掌暴击,并没有对几个铠甲武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沈金鳞见状,忍不住心里大吃一惊! 他早就听说过,在南越地区,豢养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武士,在江湖上被称为幽灵武士!这种武士,身披重甲,从头到脚覆盖得严严实实,据说是通过给死尸下蛊制作而成,刀枪不入,战斗力极强,非常难对付!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群造型诡异的铠甲武士,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南越幽灵武士! 其余的铠甲武士,集结成了一个幽灵战队!朝着沈金鳞和金波换,再一次飞扑上来。 沈金鳞“哐啷”一声,拔出了大宝剑,手腕一转,瞬间挥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真气凝聚,飞剑而出,在强大真气内劲的加持下,沈金鳞的大宝剑,犹如一道闪电霹雳,朝着飞扑过来的幽灵战队,疾射过去,“咔嚓”一声,大宝剑不偏不倚,把其中一个幽灵武士的重甲和身体,劈裂开来。 这边金波换也没闲着,挥舞着手里的虎头开山大刀,左砍右劈!这幽灵武士原本就是至阴之物,金波换强大的纯阳真气加上他的虎头开山大刀,正是这幽灵武士的克星! 金波换对付这群幽灵武士,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玩着闹着一会儿功夫,幽灵武士们零零散散的躯体,便散落了一地。 醉花跟这些幽灵武士交手,吃了亏气不过,她也按捺不住,飞身而起,加入到了跟幽灵武士的战斗中。 只不过,醉花这一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用大宝剑,而是用起了霹雳弹!大燕火器营,用超强火药,研制出来的这种霹雳弹,体积小威力大,方便携带,用起来方便,自打在北莽大营,醉花用霹雳弹,把北莽大营闹了个鸡飞狗跳以后,醉花对这霹雳弹,就有一种特殊的偏爱。 一个幽灵武士,看到醉花也加入了战斗,于是,毫不犹豫的张牙舞爪地奔着醉花袭来。醉花见状,微微一笑,心想你来得正好,让你尝点新鲜玩意儿! 眼看着幽灵武士,扑到了眼前,醉花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显得非常从容不迫! 幽灵武士不知道醉花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张开两只枯树枝一般的大手,想要往醉花的脖子上掐。 结果,两只手没有掐住醉花的脖子,而是抓住了一个黑色的硬邦邦的圆球状物体。不等这幽灵武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醉花已经脚尖点地,飞身跳到了几丈之外。 “轰”的一声巨响,刚刚还两只手攥着霹雳弹,歪着脑袋正仔细端详着的幽灵武士,瞬间碎了一地! 一场激战,这群幽灵武士,死了一大半,周围的地上,幽灵武士的尸体,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沈金鳞和金波换,兴致正浓,杀得正欢,杀不够,根本杀不够!忽然,一阵诡异的箫声传来! 这箫声听起来,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剩下的幽灵武士,听到这诡异的箫声,纷纷停止了进攻,然后毫不犹豫地脚底抹油,转身便逃! 很快,剩下残存的幽灵武士,便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将军金波换,让手下的兵丁,把地上散落的幽灵武士残缺不全的躯体,全部清理,堆积到了一起,然后架起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 南越和北莽,虽然来势汹汹,兵强马壮,但是,在火器的研发方面,还处于是空白状态,所以,大燕单凭火器方面的优势压制,南越和北莽就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这火器虽然好,却要耗费巨大的银子!俗话说,一两火药一两金!制造一颗霹雳弹,就基本相当于一锭金子。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朱祁隆,着急想要得到寿昌侯府金脉图的真正原因!想要在军事方面,持续压制北莽和南越,就要不断地研发制造大量的先进火器!而想要研发和制造这么多火器,就必须得有强大的财力支持! 沈金鳞刚到大燕边防营没多久,皇帝朱祁隆的飞鸽传书,再一次送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信中讲到,牛头山金矿,挖掘还算顺利,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金矿石被挖出来,然后在羽林军武士的护送下,送回京城皇家炼金场。 只是,只这一座牛头山金矿,并不能满足皇帝朱祁隆的胃口,所以,朱祁隆在信中,让沈金鳞把边关的战事先放一放,继续开启寻金之旅。 沈金鳞在接到皇帝朱祁隆的飞鸽密信以后,当即决定,在离开大燕边防营之前,跟醉花潜入南越的驻军大营,按照之前对北莽大营的操作,如法炮制,给他们也狠狠的搅闹个天翻地覆,至少让他们几个月翻不了身,无法对大燕造成有力的威胁。 于是,沈金鳞和醉花,带齐了装备,趁着夜色,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大燕巡防营,朝着南越的驻军大营进发。 南越的驻军大营,跟北莽大营,以及大燕的边防营,在三国的边境线上,呈“品”字形驻扎,距离相近,相互挟制,互为犄角。 沈金鳞和醉花,在大燕边境线上,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了南越驻军大营附近。 这一次,沈金鳞和醉花,携带了大量的霹雳火弹,以及大将军金波换亲自研发秘制的强力泻药! 两个人这次来到南越驻军大营,主要办两件事,一是放火,二是给南越的军马喂泻药。 金波换亲自研发的这种强力泻药,威力大,药劲儿足,一粒顶过去五十粒,不仅可以给马吃,人也可以吃,吃完立竿见影,窜稀不止,谁吃谁知道! 这一次,沈金鳞和醉花,决定两个人一起行动,兵分两路,一人负责摸到马厩里,去给军马们上科技与狠活!另外一个人带上足足的霹雳火弹,然后先摸到粮草库,先把粮草库点燃,再在大营各处,随机放火,来个遍地开花…… 第96章 量身定制 沈金鳞和醉花,分工明确,制定好了详细的偷袭计划以后,害怕夜长梦多,不敢耽搁时间,施展轻身提纵术,身子轻飘飘地拔地而起,神不知鬼不觉的跳进了南越驻军大营。 此次行动,不仅仅只是为了搞偷袭,更是对南越之前派出幽灵武士袭扰大燕边防营的回击! 按照两个人制定的偷袭计划,沈金鳞负责潜入到马厩里,去给南越的军马,喂食强力泻药。 南越地处南方,因为气候等原因,南越国不产马,南越国所有的军马,都依靠从北莽和西域,真金白银的购买! 所以,在南越国,每一匹马都是宝贝疙瘩,比人还金贵!而金波换亲自研发的这款强力泻药,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吃进肚子里,如果不及时服用秘制解药的话,窜稀根本止不住,窜不完,根本窜不完,一直到身体拉到虚脱,活活拉死为止。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次偷袭,沈金鳞就是要让南越国的宝贝军马,来一个全场窜稀,这一次沈金鳞如果偷袭得手,那么南越国别说三五个月,可能三五年都缓不过来! 沈金鳞身穿夜行衣,屏住呼吸,施展上乘轻功,在南越大营里,开始四处寻找,找寻马厩的具体位置。 然而,高度警觉的沈金鳞,很快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随着对南越大营的深入探索,他惊讶地发现,南越偌大的军营里,不仅黑漆漆地,没有摆多少照明的灯具。而且,自打沈金鳞潜入南越大营至今,竟然连一队巡逻的兵丁都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走漏了消息?南越大营,提前早有防备? 沈金鳞看到眼前的情况,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越来越疑惑!但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既然已经潜入到了南越大营里面,无论如何,行动都得继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只是,沈金鳞情不自禁的,提起一口丹田气,小心翼翼施展轻身功夫,前进的脚步更加轻盈,整个人更加警惕! 随着沈金鳞探索的不断深入,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在空气中,闻到了让他欢喜兴奋的味道……马粪味!没错,是越来越浓郁的马粪味! 闻到了马粪味,马厩还会远吗?当然不远!沈金鳞难掩兴奋,耸动鼻子,在空气中狠狠地吸了两口这独特的马粪味儿,然后快速移动脚步,奔着马粪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很快便验证了沈金鳞的判断,马厩就在眼前了,时至半夜,马厩里一匹匹高头大马,正在休息。马厩门口,五六个负责值守的兵丁,身子斜靠在马厩的木头围栏上,眼睛微微闭着,正哈欠连天的泛着困意。 沈金鳞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他毫不犹豫地飞身窜了过去。窜到第一个值守的兵丁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啪”的一声,便给对方点了穴。 “啊?你……” 对方嘴巴一张,刚想高声呼喊,瞬间感觉身子一软,身体如同被抽空了一样,一动不动,软绵绵的没了丝毫的气力。 沈金鳞的速度极快,其余的几个值守的兵丁,对于沈金鳞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依旧斜靠在马厩围栏上,眯缝着眼睛,打着盹。 沈金鳞快速移动脚步,闪身来到了这几个值守的兵丁面前,抬手“啪啪啪”几下,顷刻之间,全给几个人身上点了穴。 只见这几个兵丁,都没来得及叫喊一声,纷纷身子瘫软,滑倒在了地上,然后身子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只有眼睛,忽闪忽闪,大眼瞪小眼地望着突然到来的沈金鳞。 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沈金鳞并不理会他们,而是脚尖一点地,身形一闪,飞身来到了马厩里面! 由于沈金鳞的轻功极好,所有的动作和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所有,面对这个陌生面孔的到来,马厩里的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淡定,没有惊恐和慌乱的嘶鸣,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应。 沈金鳞见状,心里暗喜,看来这次行动,非常顺利,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大功告成,全身而退了! 想到这里,沈金鳞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强力泻药,开始准备往马厩的食槽里撒。 金波换研发的这款泻药,不仅药劲儿大,药劲够猛!最关键的是,是根据马的口味,可以说是,专门为军马,量身定制的! 马鼻子很灵,一闻到这强力泻药的香味儿,那就跟饿狼看到了鲜肉一样,都得伸长了脖子,探着大脑袋,吃个不停,吃个没够,直到吃得口吐白沫,狂拉不止…… 正当沈金鳞认为,这次行动,顺顺利利,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在马厩的顶棚上,正有一双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沈金鳞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强力泻药,正准备往马厩食槽里撒,就在这撒而未撒的时刻,沈金鳞只觉得,身后一袭冰冷的凉风,奔着自己扑来。 沈金鳞身形一紧,心头一惊!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急忙闪身躲避! 等到沈金鳞快速躲闪到一旁,再定睛一看,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目测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对方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色,手里攥着一柄长剑! 刚才如果不是沈金鳞及时飞速躲闪,那么此时此刻,他恐怕已经成为了眼前这孩子的剑下之鬼了! 对方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竟然始终没有任何的察觉,这说明,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只有八九岁的人,实际拥有着超强的非同一般的轻身功夫! 这一切,大概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对方像曾经的梨花堂主白玉楼一样,武学修为登峰造极,已经达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 沈金鳞又惊又怕,额头上直冒冷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胎?对方莫不是,早早的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上门? “你,你是什么人?”沈金鳞脱口而出,忍不住冲对方质问道。 第97章 顶尖高手 “沈金鳞,老夫等候你多时了!”对方的长相和身形,完全是个孩童,但是一开口,声音却苍老至极。 显然,沈金鳞判断得没错,眼前这位“孩童”,武学修为已入化境,达到了返老还童的境界!南越自古出高手,这位高人,完全能称得上,高手中的顶尖高手! “前辈,莫非早就知道我今晚要来?”沈金鳞一脸疑惑的望着对方,弱弱地问道。 听到沈金鳞的疑问,这位孩童老者,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笑话,自打你带着三个小姑娘,来到这茫茫边境,你的一举一动,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老夫的眼睛!” 听到老者的话,沈金鳞心头一惊,只觉得后背上冷汗直流!这么多天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完全在眼前这位孩童老者的监视之下,最恐怖的是,自己竟然始终没有任何察觉!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金鳞的声音,有点颤抖。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复姓西门,名吹灯,西门吹灯是也!”老头目光如炬,直勾勾地打量着沈金鳞,缓缓回答道。 西,西门,西门吹灯?沈金鳞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 南越国的大国师,号称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 听到这个名字,沈金鳞忍不住脑瓜子嗡嗡的,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孩童,竟然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第一剑仙,西门吹灯! “你是自己跪下来,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亲自出手把你擒住?”西门吹灯气定神闲,一副超然脱俗的姿态。 虽说西门吹灯,号称是第一剑仙,但是,沈金鳞作为大燕国的寿昌侯,论身份论地位论武学修为,都没有随随便便,跪下来束手就擒的道理! 只见沈金鳞手里的大宝剑,剑光一闪,摆出了一招“金蛇出洞”,朝着西门吹灯,亮开了架势! 西门吹灯见状,并不生气,脸上微微一笑,也不用剑,而是微微一笑,一伸手从身旁的马厩里,在喂马的草料当中,抽出了一根一尺来长的草杆。 西门吹灯两根手指,捏着一根指头粗细的草杆,却并不出招,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塑一般。 西门吹灯虽然没有出招,但是,沈金鳞已经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中,真气涌动,杀气弥漫,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在沈金鳞的周围。 俗话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沈金鳞见西门吹灯,手里捏着一根草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一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沈金鳞不禁暗中运行真气,猛地一挥手中的大宝剑,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大宝剑斜刺里朝着西门吹灯,疾刺了过去。 面对沈金鳞的攻击,西门吹灯甚至都没拿正眼瞧他,不慌不忙,两根手指夹着草杆,一挥一挡。 西门吹灯看似不慌不忙,漫不经心的一个小动作,沈金鳞这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的真气动荡。 沈金鳞只觉得,一股气浪,扑面而来,直接把他整个人,掀翻到了一旁。沈金鳞快速运行内劲,施展上乘的轻身提纵术,身形快速移动,这才踉踉跄跄,勉强算是站稳了脚步。 这第一个回合下来,沈金鳞就深刻感受到了对方强大到可怕的实力! 之前在北莽遇到的信南王虎虏手下的第一高手司马锭钩,在沈金鳞看来,已经算是战力天花板了!万万没想到,今天遇到的这位南越第一剑仙,武学修为比司马锭钩,还要更上一层楼! 今夜这一交手,沈金鳞就已经能够确定,在武学修为方面,论轻功,论战斗力,恐怕三个司马锭钩,也不是西门吹灯的对手。 “沈金鳞,怎么样?还要继续打吗?”西门吹灯依旧还是之前的那副姿态,两根手指夹着一根草杆,站在原地,一副漫不经心,气定神闲的样子。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此时此刻,沈金鳞心里已经很清楚,他无论如何,都可能是西门吹灯的对手,但是,他心里明白,此情此景,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没有退路,哪怕是战死,也绝不能认输! 于是,沈金鳞把心一横,决定跟西门吹灯玩命!直接拼了!想到这里,沈金鳞再一次挥起手中的大宝剑,使了一招“仙女散花”,手腕一转,霎时间,挥舞出无数个剑花,伴随着强大的剑气,化成一道道锋利尖锐的气剑,无数支剑,朝着西门吹雪,极刺而去。 这一次,沈金鳞一上来就直接放了大招!使的是仙女散花和万剑归宗,两大绝招!这两大绝招,组合到一起,威力惊人,杀伤力巨大,一般的江湖高手,几乎没有人能够招架得住! 然而,只见西门吹灯,站在原地,并不躲闪,而是暗自催动体内深不可测的强大真气,顷刻之间,西门吹灯体内的真气,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化为了两条巨龙,呈现出双龙护主的姿态,在西门吹灯的身体周围,缠绕游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罩。 任凭沈金鳞的剑招再厉害,还没等刺到西门吹灯的身上,已经被这两条真气巨龙,挡了下来。 沈金鳞耗费巨大的真气和内劲,在外面一通忙活,可是,对西门吹灯来说,并没有形成任何杀伤力,沈金鳞上蹿下跳地忙活半天,西门吹灯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毫发无伤,甚至还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眼前这一幕,对于沈金鳞来说,妥妥的是,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眼看着自己放出的一通连环大招,对于西门吹灯不起任何作用,沈金鳞索性收敛真气,停止了攻击,手中挥舞着的大宝剑,也“哐啷”一声,宝剑归鞘。 到了此时此刻,沈金鳞才有点明白,一开始刚上来,西门吹灯所说的话,所谓让自己直接跪地上束手就擒……其实并不是他跟自己面前,故意嚣张嘚瑟卖能,而是他发自内心,很真诚地劝自己。如今看来,在西门吹灯面前,自己的所有大招狠招绝招,一切都不过是个痒痒挠,甚至连给他挠痒痒都不算…… 第98章 进入体内 西门吹灯见沈金鳞一副狼狈的衰颓模样,连手里的大宝剑都送回到了剑鞘,他也不慌不忙,收敛真气,两条强大的真气巨龙,重新收归体内,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 西门吹灯对沈金鳞,又问起了那个同样的老问题:“怎么样?还打吗?你还是自己跪地上,直接束手就擒吧!” 沈金鳞心里不服,但是,想要继续打,却也不想再打了,因为,自己刚刚已经拼尽了全力,能使的绝招狠招,全使完了!对四门吹灯,起不到任何杀伤力! 这位西门吹灯,不愧号称是江湖第一剑仙,简直就是武林当中的一个怪胎!打不死的小强! 西门吹灯见沈金鳞闭口不回答自己,满脸都是倔强不服的样子,脸上再一次微微一笑,深邃矍铄的眼眸中,却是流露着浓浓的杀气。 “看来,老夫不给你露几手,你小子还是不服气!”西门吹灯话音未落,眼眸一转,体内真气略微一动,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被风吹落的枯树叶一样,眨眼之间,飘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西门吹灯和沈金鳞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真气巨浪,当场把沈金鳞掀翻到半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整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 沈金鳞瘫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脑子里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刚刚自己不过只是跟西门吹灯这个怪胎,对视了一眼而已,仅仅就只是对视了这一眼,整个人就被他体内的强大真气内劲,直接掀飞了出去…… 听说过用刀用剑杀人的,听说过用拳用掌打人的,今天真是小刀划屁股……开眼了!西门吹灯这个怪胎,竟然可以用眼睛杀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在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强大如此恐怖的功夫!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越国的幽灵武士,已经算是怪胎了!万万没想到,这位西门吹灯,更是怪胎当中的极品巅峰怪胎!他的武学修为,已经完全超出了寻常武学的范畴,已经近乎于邪魔之道了! 世事难料,原本沈金鳞以为此行,进展顺利,一路畅通无阻,信心满满的想要给南越军营,来一次重创,万万没想到,被这个怪胎西门吹灯,给自己来了一次重创! 不等沈金鳞有喘息的机会,西门吹灯再一次轻飘飘地闪现在了沈金鳞的面前。 沈金鳞见状,知道西门吹灯又准备要在自己身上放大招!当下咬着后槽牙,把心一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挣扎几下! 于是,急忙伸手想要去把自己的大宝剑,结果,手一下摸到了腰间悬挂的百宝囊。沈金鳞这百宝囊里,鼓鼓囊囊,装了满满的强力泻药,霹雳燃烧弹,以及之前秘制的魔鬼辣椒面……等等各种科技与狠活! 眼看着西门吹灯瞪着两个深邃的充满了杀气的大眼珠子,凑到了自己的眼前,又准备在自己身上放大招!情急之下,沈金鳞伸手摸进自己的百宝囊里,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一把扯出了几包粉末,然后屏住自己的呼吸,使了个猛劲儿,往眼前洋洋洒洒,散了个干干净净…… 面对着瘫坐在地上,已经彻底被自己打服了的沈金鳞,西门吹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小子最后竟然跟自己玩阴的,来了这么一手! 沈金鳞慌乱中,从百宝囊里,总共扯出来了两种东西!一个是金波换专门为军马研制的强力泻药,另外一个沈金鳞在危急时刻专门用来防身的秘制魔鬼辣椒粉…… 完全没把沈金鳞放在眼里的西门吹灯,犯了一个兵家大忌,那就是轻敌!但凡稍微有点防备,以他的武学修为和登峰造极的轻身功夫,只需要屏住呼吸,然后快速施展轻功,飞身跳出包围圈,就基本上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然而,西门吹灯吃亏就吃在太轻敌,太不把沈金鳞放在眼里!所以,完全毫无防备的他,顷刻之间,被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魔鬼辣椒面混合着强力泻药粉,给团团包围。 刚一开始,西门吹灯并不知道沈金鳞撒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魔鬼辣椒面和强力泻药粉,吸进了他的鼻孔里,沾染到了他那两个神奇的大眼睛里,还有一部分进了耳朵里,吞进了嘴巴里…… 沈金鳞手捂着口鼻,早已经连滚带爬地转移到了几丈之外的安全地带。西门吹灯瞪着俩大眼珠子,眼看着沈金鳞从自己眼前逃走,他正想要追上去,结果,夺眶而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 任凭西门吹灯武功再高,这种来自身体的强烈的物理刺激和生理反应,他也终究是忍不了!只见他忍不住抬手去揉搓两个眼睛,殊不知,手上也沾染着大量的魔鬼辣椒面,在两个眼睛上,越揉搓越是火辣辣的钻心的灼烧刺痛。 不一会儿功夫,西门吹灯的两个眼睛,快速充血,变成了又红又肿的两颗大葡萄,上下眼皮肿得挤成了一条缝。两个腮帮子肿成了猪头模样,嘴巴上的两片嘴唇,充血肿胀,变成了两根腊肠一样。 堂堂的江湖第一剑仙,南越国的大国师,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受过这样的屈辱!只见他气得顿足捶胸,像是疯了似的,咧着肿胀的鸭子嘴,像是泼妇一样,破口大骂:“沈金鳞,你个混账东西!你敢玩阴的,你不得好死!你有种的就滚过来,老子弄死你……” 结果,就在西门吹灯骂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只见他忽然,整个人身子一僵,菊花一紧,骂街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周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西门吹灯表情扭曲,看样子是很痛苦,整张猪头脸,憋得一会儿红得像是猴子屁股,最后硬生生憋得变成了紫猪肝的颜色。 “噗……噗噗噗……”一阵酣畅淋漓的连环屁,夹杂着稀黄汤子,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是那一包顶五包的强力泻药……起了作用! 第99章 破口大骂 西门吹灯一代剑仙,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憋不住窜了稀! 西门吹灯一边窜稀,一边忍不住疯了似的,疯狂骂街,歇斯底里地狂骂沈金鳞。 这个时候,负责在南越大营里放火的醉花,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已经得手了!她趁乱,潜入到了马厩这边,刚一来就看见,有人正在疯狂骂街。 醉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位骂街的人,看起来特别狼狈,特别衰,衰得已经没人样子了。 躲在一旁的沈金鳞,看到醉花匆匆赶来,不等醉花开口问,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把拽起她,两个人脚底抹油,飞身开溜。 留下剑仙西门吹灯,上蹿下跳,跳着脚的破口大骂。 沈金鳞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没能让南越的军马们吃上强力泻药,但是也给南越这位大国师西门吹灯,造成了不小的创伤,也算是不虚此行。 沈金鳞和醉花,离开南越大营的时候,整个大营里面,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有些正在熟睡中的兵丁,来不及躲避熊熊燃烧的大火,身上被火烧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经此一役,粗略估算下来,南越大营里的兵丁,光被火烧死呛死的,都得上万人…… 不管是南越还是北莽,经过了沈金鳞和醉花,潜入军营里这么大闹一场,都遭受到了重创,短时间内,已经对大燕国构不成威胁。 大燕边防营的大将军金波换,给沈金鳞,邢容儿,醉花和小月亮,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众将士们无不欢欣鼓舞,士气高涨! 沈金鳞一行人,带着金脉图,再一次踏上了寻金之路! 从金脉图上来看,在大燕和北莽以及南越,三国交界的这一片三角地带,正隐藏着一条巨大的金脉! 金脉的走向,蜿蜒曲折,仿若一条准备腾飞的巨龙! 三国交界的这一片三角地带,地形复杂,危机四伏,不仅有三个国家的探子细作,往来穿梭,更有不计其数的凶禽猛兽,游走在高山密林之间! 大将军金波换担心沈金鳞几个人的安危,专门从边防营里,精挑细选了二十个身手不凡的武士,一路跟随,护送。 一行人在边境地区的高山密林中间,一口气走了大半天,大家全都饥肠辘辘,肚子里装着一群小蛤蟆,不停地咕呱乱叫。 沈金鳞找了一块靠近溪水的平坦空地,安排武士们,临时扎营,生火,埋锅,做饭! 说是溪水,其实是不远处,雪山上冰雪融化以后,流淌下来的冰雪融水,水很清澈,凛冽甘甜。 在随从的兵丁武士们,忙着做饭的时候,沈金鳞拿出了手里的金脉图,又仔细研究了起来。 按照金脉图上的标注,他们此行想要寻找的大金矿,就在不远处,连绵不断的雪山中间。 在这荒郊野外用餐,也没什么讲究,打得野兔,抓的野鱼,烤的羊腿……都是非常简单的食材,架到火上一烤,撒点盐巴,就是美味! 新鲜的野味,不需要多么复杂的烹饪技巧,也不需要太多的调味料。 在高山密林里走了大半天,沈金鳞确实饿了,抱着一根外焦里嫩,烤得流油的大羊腿,大口大口的撕扯着羊肉块,不一会儿功夫,一根烤羊腿,便被造的只剩下一根骨头棍儿! 其余众人,也一点都没客气,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烤鱼,烤野兔,烤羊腿,大家光吃肉吃了个饱! 结果,就在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得正美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野密林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凶禽和猛兽。 当荒野山林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浓郁扑鼻的烤肉香气的时候,隐藏在密林深处的猛兽们,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这浓浓的烤肉香气,对于这些猛兽来说,无异于是给它们身上打了一针兴奋剂! 在这一片密林中,生活着一种被当地人称作红瞎子的猛兽! 这种红瞎子,整体看起来跟大黑熊很相似,体型高大魁梧,情急之下,能用两条粗壮的后腿支撑,身子像人一样,站立起来!身上是一身暗红色的毛,又粗又尖,乍一看就像是刺猬身上的刺!因为特别喜欢偷袭人,啃食人身上的肉,吸食人的血液,所以,两个大眼珠子,常年都是血红色,像是两个大铃铛似的,向外凸着!满嘴都是鲨鱼一样的,锋利尖锐的獠牙! 因为嗅觉极其发达,而视觉相对较弱,眼珠子和身上的毛,都呈现红色,所以,被当地人称为红瞎子! 沈金鳞他们一行人,正在大快朵颐地享受着美味烤肉的时候,几只红瞎子,以及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躲在暗处角落里,一双双血红色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这群人,一张张血盆大口,口水顺着嘴角,直往外流! 正常情况下,红瞎子属于是独居生物,但是,今天却来了五只!在这五只红瞎子当中,体型最高大最魁梧的,是它们的首领!其余四只,都是手下随从!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眼前香喷喷的烤肉上,只有一个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这个人就是之前,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终日跟飞鸟野兽为伴的小月亮。 因为从小常年跟这些飞禽走兽生活在一起,所以,小月亮的嗅觉,比一般的飞禽走兽还要灵敏! 小月亮已经从周围的空气当中,嗅出了除了烤肉的香味以外的气味,这种气味,是从一只只红瞎子正顺着嘴角流口水的嘴巴里散发出来的,一种野兽嘴巴里,独有的独特的腥臭味儿! “沈哥哥,沈哥哥,快让大家先别吃了!”小月亮一双黑亮深邃清澈的大眸子里,流露出了几丝恐惧的神色,她忽然惊声冲沈金鳞喊道。 沈金鳞看到身边小月亮的表情和目光,不由得心头一紧!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他已经读懂了小月亮的表情和眼神,知道有突如其来的危险降临! 其余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直勾勾地望向了沈金鳞和小月亮…… 第100章 疯狂地叫 邢容儿单纯得像个小女孩,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她一边啃着手上的烤鱼,一边歪着脑袋,瞪着两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沈金鳞,冲他问道:“鳞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有野兽!有野兽来了!”小月亮惊声道。 “什么?野兽?在哪呢?” “野兽在哪呢?哪里有野兽?” 听到小月亮的话,众人瞬间全都炸开了锅,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紧张的往周围,四处张望着。 “来了,它们来了,就在我们周围……”小月亮说道。 结果,小月亮的话音未落,只听“嗷”的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周围树上栖息着的鸟儿,“唰”的一声,全都被惊了起来,拍打着翅膀,慌乱地四散而逃。 伴随着这一声低沉有力的嘶吼声,四只红瞎子,纷纷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众人一眼看见这红瞎子,吓得心全都跳到了嗓子眼!醉花反应最快,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陨铁大宝剑! 跟着沈金鳞一起来的二十位武士,警惕性也很高,一看情况不妙,纷纷抄家伙,迅速围成了一个圈,把沈金鳞他们几个人,护在了中央。 四只红瞎子,瞪着血红色的大眼珠子,张着血盆大口,散发着腥臭味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淌,一直流到地上。 躲在暗处的那只体型最健壮魁梧的红瞎子,“嗷”的一声吼叫,向其余四只红瞎子,发送了进攻的命令! 四只红瞎子,闻声而动,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飞扑了上来! 二十位武士常年在边关驻守,是见过大世面见过大阵仗的,所以,眼看着四只凶猛的红瞎子扑上来,他们也不甘示弱,抡起手里的兵器,便往红瞎子身上打! 然而,这些红瞎子,凶猛异常,并不是普通的野兽,兵丁武士手里的刀,砍在红瞎子身上,红瞎子身上生长的特殊的毛发,又尖又硬,就仿佛像是在身上披了一件厚重的铠甲,刀根本砍不动,剑也刺不动。 武士们朝着四只红瞎子身上,一通乱砍,结果,并没有给这四只红瞎子,造成任何损伤!四只红瞎子跟大野猪似的,张着血盆大口,呲着尖锐锋利的獠牙,横冲直撞,两个武士躲闪不及,直接被红瞎子,当场撞倒在地,然后毫不犹豫的张开血盆大口,在武士的身上,疯狂撕咬,晃动着脑袋狂甩乱咬,顷刻之间,两个武士身上的骨头被咬了个稀碎,身上的五脏六腑等器官,散落了一地,当场惨死。 醉花见状,施展轻功,飞身跳到了一只红瞎子的面前,二话不说,往红瞎子的身上,挥剑便刺! “嗤”的一剑,刺进了红瞎子的脑袋里!醉花这一剑,把红瞎子刺疼了,只听这红瞎子,“嗷”的一声惨叫,跟疯了似的,迈开脚步,撒丫子狂窜起来! 如果不是醉花反应快,手上有足够强大的内劲,眼疾手快,快速把自己的陨铁大宝剑拔回来,那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这只受伤发疯的红瞎子,直接插在脑袋上,一起带走了。 其余三只红瞎子见自己的同伴,被醉花一剑刺伤,它们纷纷“嗷嗷”狂叫着,呲着满嘴的尖锐锋利的獠牙,一起朝着醉花扑了上来。 醉花仗着自己手上拿着的是削铁如泥的大宝剑,毫不示弱,一个箭步对着三只红瞎子迎了上去。 凌空挥起一剑,剑光一闪,带着强大的剑气,一招“横扫千军”,把其中一只红瞎子的两条腿,齐刷刷削断。 另外两只红瞎子,把站在醉花身后的两名武士,撞翻在地,然后毫不犹豫地在两个武士的身上,又是一通疯狂的撕咬! 沈金鳞看到眼前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他脚尖点地,飞身而起,跳出了武士们的保卫圈,闪身来到了两只红瞎子的身边。 两只红瞎子,正专心致志地在两个武士的身上,凶残地撕咬着,两个武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还击,身体就直接被红瞎子强大恐怖的咬合力,当场撕碎! 沈金鳞来到两只红瞎子的身边,体内运行真气,把全身的内力,凝聚在双掌上!强大的内劲,流露出恐怖的杀气。 沈金鳞运足了内劲,猛地挥起双掌,一掌一个,猛拍打在两只红瞎子的身上。正撅着屁股,低着头,疯狂撕咬武士破碎身躯的两只红瞎子,后背上忽然挨了沈金鳞重重的一掌! 只见这两个红瞎子,菊花一紧,身子一僵,猛地一仰头,张着满是鲜血的血盆大口,“嗷吼嗷吼”的仰天惨叫,叫声凄惨而恐怖。 足可以看出,沈金鳞这强大的掌力,威力有多么的强大! 两只红瞎子,仰着大脑袋,惨叫了一阵以后,突然身子一软,强壮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重重地砸在地上,身子瘫在地上,狠狠的抽搐了一阵以后,彻底断了气! 从这两只红瞎子的死状来分析,这两只红瞎子,大概率是被沈金鳞强大的掌力,化为无坚不摧的内劲,然后把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而死! 沈金鳞一出手,一次解决掉了两只红瞎子!另外一边,刚刚被醉花一剑削断了两根前腿的红瞎子,索性直接用两条粗壮的后腿支撑着身体站立了起来,“嗷嚎嗷嚎”地惨叫着,像人似的,用两条腿走路,追着醉花,想要跟她拼命。 虽然只用两条腿走路,但是这只红瞎子,身体移动的速度,却是极快!它认准了削掉它两条腿的醉花,紧追在她的身后,非要跟她拼命! 面对着疯了似的想要跟自己拼命的红瞎子,醉花并不惊慌,只见她不慌不忙,故意放慢脚步,有意想要戏耍这只受伤的红瞎子。 每当红瞎子扑到醉花身边,正想伸着脖子,张着血盆大口撕咬她的时候,醉花便施展轻功,快速移动脚步,让这红瞎子扑个空! 几个回合下来,这只红瞎子,张着血盆大口,最后全都咬了个寂寞,越着急越咬不到,越咬不到就越着急! 疯了一样追着醉花的红瞎子,被醉花戏耍得团团转,却又连醉花身上一根汗毛都咬不到…… 第101章 双脚离地了 忽然,醉花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身后狂追的红瞎子,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醉花的身上撕咬。 结果,醉花朝着红瞎子的血盆大口,随手丢出了一颗霹雳弹!这红瞎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挑食,啥都吃。 红瞎子在嘴巴里咀嚼了几下,没咬碎,然后囫囵吞枣,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轰”的一声震天响,红瞎子的大肚子,当场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脑袋被炸去了一半,身体残缺不全的红瞎子,轰然倒地,当场被醉花的霹雳弹炸死。 整个过程,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红瞎子王,看在了眼里。它一直躲在杂草丛中观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个手下同伴,被这群人虐杀,最后,它并没有从草丛里窜出来,跟沈金鳞他们拼命,而是,缩着脑袋,匍匐在草丛中,移动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后倒退,慢慢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俗话说,猛兽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这只红瞎子王,已经把这群人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它的脑子里,只等一个好时机!时机一到,立刻报仇! 沈金鳞指挥着众人,把被红瞎子咬死的几个武士,那残缺不堪,零零散散的身子,挖了个土坑,掩埋了起来。 等到一切都收拾停当,一行人才又开始,朝着雪山的方向,继续出发。 常在大山里行走的人都知道一句俗话,叫望山跑死马!指的是,远处的山,你看起来距离好像不远,但是走起来,往往距离很远,很不容易走到。 沈金鳞一行人,一直到夕阳落山,天刚擦黑,才走到大雪山的脚下,一望无际的雪山,连绵不绝。凛冽的西北风,如同恶狼似的,在山林间,“呜吼呜吼”地穿梭着。 风刮在人的脸上,就像是刀子割肉一样,刮得生疼!天色已晚,光线昏暗,雪山里格外寒冷,气温极低,想要继续往雪山走,是不可能了,只能就地安营,生火,然后做饭。 随行的武士们,从附近搜集了一些粗细不等的枯死的树枝,生起了几大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周围,烤着火,吃着烤肉,喝着酒。 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没有篝火和酒,是非常难熬的!所幸的是,沈金鳞早有准备,带的物资非常充足! 大家围坐在篝火周围,吃了个酒足饭饱,夜幕低垂,大家困意袭来,一个个的哈欠连天,沈金鳞安排了几个武士,负责轮流站岗放哨,其余的人,全都钻进了营帐里,不一会儿便都进入到了梦乡。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香,大家平平安安,度过了一个还算比较舒适的夜晚。 大家起来以后,简单地吃了一些早饭,开始往雪山上进发。 从金脉图上看,这个大金矿的位置,就在这座大雪山的半山腰。如果没什么意外,沈金鳞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这个大金矿了。 然而,俗话说的好,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要出意外了! 沈金鳞一行人,刚在雪山上爬了没多久,正当他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手里举着“千里眼”,往雪山上观望的时候,忽然,一支弩箭,“嗖”的一声,朝着他疾射而来。 站在沈金鳞身旁的醉花,眼疾手快,挥起手里的大宝剑,“当”的一声,把疾射而来的这一支弩箭,打落在地上。 “是什么人?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本事!”醉花气冲冲地朝着不远处的密林,大声斥道。 醉花的话音未落,“嗖嗖嗖”三支弩箭,从密林深处,疾射出来!这一次,这三支弩箭的目标不是沈金鳞,而是换成了醉花。 醉花不敢怠慢,身形闪转,手里的大宝剑,来不及出鞘,手腕一转,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叮叮当当”一阵金属撞击发出的脆响声,三支弩箭,被醉花挡落在地上。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正当沈金鳞和醉花,以为对方会收手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嗖嗖嗖”数不清多少支弩箭,就像是下暴雨似的,从密林里射了出来。 这一次的目标,不仅仅只是沈金鳞和醉花,而是把所有人,全都覆盖了!对方目的很明显,要把沈金鳞一行人,全部干掉! 原本还比较淡定的沈金鳞,看到无数支弩箭,如同暴雨一样,铺天盖地疾射而来,他彻底不淡定了。 沈金鳞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腰间悬挂的大宝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一点地,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而起,身随心转,剑随身动,一剑起,万剑飞! 沈金鳞一出手,顷刻之间,舞出了无数个剑花,在半空中飞速转动,铺天盖地疾射而来的一支支弩箭,“叮叮当当”纷纷被挡落在地上。 就在沈金鳞以一人之力,抵挡这些弩箭的同时,边防军武士们,纷纷抄家伙,冲进了密林里。 很快,在密林里放冷箭的人,便被这群武士制服,然后被押解着,从密林里赶了出来。 沈金鳞目光打量着这群人,只见这群人,身上穿着兽皮服,头上戴着兽皮帽,鼻梁高挺,淡蓝色眼眸,长得颇具西域风情,对沈金鳞来说,眼前这群人,完全不认识,纯纯的陌生面孔! 搞不懂,这群人为什么要躲在暗处放冷箭,气势汹汹的,想要致人于死地! “你们是什么人?”沈金鳞目光盯着为首的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冲他质问道。 中年汉子,表情高傲,昂头挺胸,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珠子,朝着天上看,一副不愿意搭理沈金鳞的姿态。 “呵呵……”沈金鳞看到对方这副姿态,忍不住嘴角上扬,一声冷笑。他缓缓走到这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壮汉面前。 这位身形魁梧的中年壮汉,身高目测得有个两米上下,体重至少二百五十斤起……沈金鳞站在他的面前,足足比他矮了一头半,还带拐弯的。 沈金鳞看着对方这魁梧健壮如野牛一般的身躯,二话不说,一伸手抓住了对方身上穿的兽皮,丹田真气运行,手臂一较劲儿,这位身材魁梧健壮的中年大汉,瞬间双脚离地了…… 第102章 守山人 壮汉的双脚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 壮汉忽然开口了,只听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冲沈金鳞说道:“伙计,伙计,先别动手,你听我说!咱都是老乡,可不敢动手……” “谁跟你是老乡,你们搁这是想弄啥咧!快说!老实交代!”沈金鳞说话的口音,被对方带得有点跑偏。 “老乡,息怒!白生气!白上慌!听俺跟你细细讲!”自打双脚离了地,这中年汉子仿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俺们是这里的守山人,世世代代搁这守护着这座山。平时,俺们吃住都搁这雪山上,俺们就在山上打猎为生……”中年壮汉像沈金鳞解释道。 听完这中年汉子的解释,沈金鳞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把对方又重新放回到了地上。 “刚才你们为什么要冲我们放冷箭!什么仇什么怨!”邢容儿在一旁,气愤不已地冲对方质问道。 “对,对,对不起!俺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守护这座山,俺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陌生面孔闯到这山上,玷污了雪山神的圣洁,必须要用闯山者身上的鲜血,洒在这雪山上,祭奠雪山神,才能还这神圣的雪山,一片宁静!”中年汉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那按照你这说法,俺们这些人,全都必须得死……是吗?”醉花满脸冰冷的神情,一双深邃的眸子,流露出杀气。 “不,不,不不不……俺们错了,是俺们错了,求求各位转世的活菩萨,饶了俺们这一回吧!俺们下次,再也不敢朝你们放冷箭了!”中年汉子,说话间,带领着众人,弯腰想要对着沈金鳞一行人,跪下磕头。 都说弱国无外交,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的拳头更硬,谁就更有话语权!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永远不变的真理! 这群刚刚还想要致沈金鳞他们于死地的守山人,在被沈金鳞他们打服以后,瞬间秒变脸,变成了跪地求饶的臣服者。 这世上,要说什么东西变得最快,那大概就是……人脸! 沈金鳞见对方,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毕恭毕敬,一副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样子,之前被激起来的杀机,渐渐散去。 沈金鳞重新打量着眼前这群人,忍不住陷入了思考,按照中年汉子的话说,他们祖祖辈辈,多少代人,都是守山人,守护着这座神圣的雪山。 他们为什么世世代代都不离开这里,非要守护着这座雪山呢?唯一的解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群守山人,守护的并不仅仅只是这座雪山,还有深藏在这座雪山里的大金矿! “你知不知道金矿的入口在哪里?”沈金鳞故意开门见山,直接冲对方询问道。 结果,让沈金鳞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没有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只见对方,把他的大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似的,对着沈金鳞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不不不,这里是雪山,是神圣的雪山,这里没有什么金矿,俺不知道你说的金矿入口在哪里……”中年汉子一边摇头,一边叫嚷着。 谁知这中年汉子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体型瘦小,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忽然开口道:“喂,托尼,你为什么要撒谎!撒谎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行为!你明明知道金矿的入口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呢?托尼,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诚实的男人,而不是满嘴谎话连篇的渣男……” 这老太太的话,证实了这位中年汉子,刚刚是在说谎,无疑是在“啪啪啪”狂打托尼的脸。 沈金鳞看到托尼缓缓低下了头,两只无处安放的大手,在相互扣手指,原本雪白的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沈金鳞伸手在托尼宽厚的肩膀上拍了拍,用安慰的语气,冲他说道:“托尼,我希望你跟我们说实话,不要撒谎欺骗我们……好吗?” 托尼这才晃动着他的大脑袋,冲着沈金鳞缓缓点了点头。 “是的,俺的阿妈说的没错,俺是欺骗了你们,是的,没错的,俺想应该是这样的,这座雪山上,的确有金矿!而且,是一座非常大的金矿,俺小的时候,就听俺的爷爷,跟俺讲起过关于金矿的传说……俺们的祖先们,当年大老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来守护这座传说中的金矿……”托尼脸涨得通红,脑袋耷拉着,向沈金鳞缓缓说道。 托尼所说的这个情况,跟沈金鳞之前在心里所预想的差不多!托尼他们这一族,之所以祖祖辈辈在这雪山上生活,寸步不离开这座大雪山,就是因为,他们的家族使命,那就是守护雪山,守护金矿! 也正是因为,常年生活在这雪山上,不与外界的人接触,没有尔虞我诈和钩心斗角,所以,这群人的生活,变得非常简单,他们的思维和想法,也变得超级单纯,说话做事,没有任何心眼儿,托尼他娘,就是最好的榜样! “我不瞒你,我们这次大老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雪山金矿而来!”沈金鳞开门见山地跟托尼坦白道。 “俺们打不过你,你们大大滴厉害!所以,俺们别无选择,金矿……俺知道在哪里,俺领你们去找!但是,俺有一个条件……”托尼表情复杂,语气沉重当中,还带着几分悲壮。 “你有什么条件?你说!”沈金鳞冲托尼问道。 “俺带你们去找金矿,俺求你可以放过俺们的族人,不要杀他们,不要伤害他们……”身高将近两米,体重二百五十斤的托尼,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实话跟你说,我压根原本也没打算伤害你们,更不会杀你们。我沈金鳞,不是那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沈金鳞的语气坚定地向托尼保证道。 然而,就在沈金鳞,自报家门,脱口而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只见托尼和他身后站着的一众族人,忽然,全都猛地抬起了头,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直勾勾地瞪着沈金鳞…… 第103章 都不见了 “你,你,你就是沈金鳞?”托尼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像是大铃铛似的,直勾勾地瞪着沈金鳞,惊声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错,我就是沈金鳞,大燕国新任寿昌侯!”沈金鳞一字一顿,语气坚定地回答。 沈金鳞话音未落,只见包括托尼在内的众人,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侯爷,少侯爷,参见俺们的少侯爷,俺们天天等,月月盼,足足等了你好多年呐!你终于来了!”托尼情绪激动得差点想要哭出来。 “额?什么意思?你们在等我?你们认识我吗?”沈金鳞被眼前这帮人,突如其来的这番操作,彻底搞懵圈了。 “俺们的祖上,曾经跟随第一任老侯爷,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当年,俺们祖上跟随老侯爷,在这一带围剿叛匪,这伙叛匪的匪首,为了保命,向老侯爷交出了一张金脉图……”托尼绘声绘色地向沈金鳞解释着。 沈金鳞听着托尼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江湖上一直盛传的寿昌侯府里藏着的金脉图,是从这里得到的。 “匪首不仅送给了老侯爷一张珍贵的金脉图,还把这片雪山上藏着的一处大金矿,也毫无保留地跟老侯爷交代得清清楚楚!当时情况复杂,各方势力割据混战,老侯爷最后,安排俺们的老祖宗,带着俺们的族人,留了下来,从此在这里守护着雪山深处藏着的这座大金矿。只是当时,谁都没有想到,俺们家族的人,在这里一守就是这么多年……”托尼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俺们族人,虽然远离京城,但是,为了方便联络,当年老侯爷专门设立了一条寿昌侯府跟俺们族人的秘密通信通道,利用专门训练好的信鸽,在这雪山跟寿昌侯府之间,往来传递消息……这条秘密信息通道,一直沿用至今!”托尼含泪说道。 沈金鳞微微点点头,心想,怪不得这群人,远在这边境大雪山深处,竟然会知道我沈金鳞的名字,对我似乎并不陌生! “少侯爷,俺们族人在这里守护了这么多年,就是期盼着,有朝一日,寿昌侯府的人能够来到这里,俺们族人把雪山金矿,完完整整的交到寿昌侯的手上,俺们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死也无憾了!”托尼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又想给沈金鳞下跪磕头,结果,被沈金鳞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 “那个传说中的雪山大金矿,到底在哪里?有劳托尼大哥,现在就带我们去吧!”邢容儿在一旁插话道。 “好,好好好,少侯爷,俺们现在就带你去!”托尼说着,朝着自己的族人,做出了一个外人看不懂的手势,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前面带路,带领着大家,往雪山密林深处,继续前进。 凛冽的寒风“呜吼呜吼”的狂刮着,卷起的雪花,不断地“劈里啪啦”地往人脸上拍打,直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力,以及充足的给养,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根本就没法活下去。 越往雪山深处走,积雪越厚,林子越茂密!沈金鳞在心里盘算着,找到那处雪山大金矿以后,这要是把金矿石开采出来,往外运都是一件非常麻烦,非常棘手的事情!搞不好,需要动用大量兵丁,开山修路,这将会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 沈金鳞一边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一边忍不住在脑子里思考着,结果,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忽然,走在前面的人,“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沈金鳞冲着前方,大声询问。 结果,沈金鳞刚一开口,他发出的声音,立刻就被“呜吼呜吼”的西北风,直接吹散。 正当沈金鳞准备提高嗓门,朝着前面的队伍,大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的时候, 忽然,只见,雪山密林间,陡然生成了一股强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宛若一条身形扭曲驰骋的巨龙,把地上厚厚的积雪和天空中飘着的白毛雪,顷刻之间,全部卷了起来,“呜吼呜吼”的狂叫着,铺天盖地的朝着大家袭来! 不管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那都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不值一提! 包括沈金鳞在内的众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根本就无处躲闪,只能任凭强大的龙卷风,呈摧枯拉朽之势扑过来! 霎时间,沈金鳞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龙卷风,当场吞噬!沈金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就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似的,被卷飞到了半空中,眼前是天昏地暗,一片混沌。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沈金鳞整个人,被龙卷风吞噬,并被卷飞到了半空中的时候,恰巧旁边不远处,有一棵树龄几百年的,怀抱粗的参天大树,冥冥之中,为沈金鳞挡下了一灾! 被龙卷风卷飞起来,整个人正在半空中随着龙卷风强大的气浪,像陀螺似的飞速旋转的沈金鳞,不偏不倚,身子正好卡在了这棵怀抱粗细的参天大树的树杈上,整个身体当时正在不受控制的高速旋转,当身子正巧被树杈卡住的一瞬间,沈金鳞的脑袋,“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击在了大树的树干上。 沈金鳞只觉得,脑袋部位,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整个脑袋仿佛像是裂开了似的,沈金鳞一口气上不了,当场晕死过去。 等到肆虐的龙卷风,彻底刮了过去,天空下着的白毛雪,也渐渐停了,像刀子似的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在沈金鳞的脸颊上,昏迷中的沈金鳞,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小刀,在自己的脸上,一刀一刀地往下割肉……疼得沈金鳞直咧嘴! 情急之下,沈金鳞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眼前的处境,整个人挂在参天大树的树杈上,后脑勺上,撞起了一个大脓包,最诡异的是,环顾四周,茫茫雪山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第104章 冷汗直流 沈金鳞整个人,挂在树杈上,缓了好一阵子,才勉勉强强缓过神来。他提起一口丹田气,施展轻身提纵术,从参天大树上,飞身跳了下来。 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大树周围的积雪,掩盖住了一个地洞。沈金鳞从树上跳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地洞表面覆盖的积雪上。 没有犹豫没有徘徊,毫无防备的沈金鳞,虽然有上乘的轻身提纵术防身,但是,也来不及做出反应,直接就掉进了地洞里。 与其说是地洞,倒不如说是一口井更为贴切,因为这地洞非常深,竖直向下十几米,沈金鳞一路跌落到了地洞的底部,双脚正踩在一具干尸上。 周围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沈金鳞伸手在腰间随身携带的百宝囊里,摸出了一根火折子,然后“呼”的一声,用力一吹,火折子应声燃烧了起来。 借着火折子发出的微弱火光,沈金鳞一低头,这才发现,脚底下踩着一具尸体,这是一具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年的,浑身硬邦邦黑乎乎的干尸。 干尸手里攥着一张羊皮卷,因为雪山常年温度极低,所以,干尸手里这张羊皮卷,保存得非常完好! 沈金鳞伸手把羊皮卷,从干尸的手里拿了过来,借着火折子散发出的,昏黄跳跃的火光,沈金鳞凑近了这才看清楚! 原来在这羊皮卷上,画着的是一幅地图!准确地说,是一张藏宝图!再更准确地说,其实是一张地下古墓的地形图! 看完这张羊皮卷,沈金鳞第一反应就是,死在这里的这具干尸,是一位年代久远的盗墓贼! 通过这张羊皮卷,这座地下古墓的地形和分布,完全是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 经过沈金鳞的仔细研究,按照这张羊皮卷上的指示,在这地洞的一侧,应该有一条地道! 通过这条地道,就能顺利的进入到古墓中。 看着手里的这张“藏宝图”,沈金鳞忍不住弯腰在这具干尸的身上,仔细翻找了一遍,原本是想从这干尸的身上,能够翻出一些有用的有价值的东西,可谁曾想,沈金鳞在干尸的身上,仔仔细细地翻找了好几遍,这干尸的身上,除了这张羊皮卷,其他的,再没有任何东西。 看到眼前这个情景,让沈金鳞不免心生疑惑,这具干尸,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又是怎么会突然死在了这里? 莫非是被当时的同伙,谋害在了这里?亦或是中了其他的机关陷阱? 沈金鳞越想疑惑越多,越看越看不明白!索性,他把心一横,当即决定,带着这张羊皮卷,亲自进入到这座地下古墓中,去里面探个究竟。 于是,沈金鳞按照羊皮卷上的指示,在地洞的底端,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找到了羊皮卷上所标注的地道口。 地道口并不大,沈金鳞缩着脑袋,侧着身子,勉勉强强能够钻进去。 钻进地道,沈金鳞的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一点一点往前面探索。 幽深的地道,通往无尽的未知!越往里面走,越让沈金鳞忍不住感到惊讶!这条地道非常幽深,一眼望不到头!更让沈金鳞情不自禁警觉的是,在这地道里,没走几步,地上就会零零散散的,散落着很多雪白色的骨头。 根据沈金鳞的观察,地道里散落着的这些骨头,不仅仅只有人的骨头,还掺杂着大量的动物骨头。 这些骨头全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只剩下一堆雪白的骨头架子,骨头架子上,干干净净的,就仿佛好像是被人用刀仔仔细细剔过似的。 越往地道里面走,地上散落的白骨越多,沈金鳞一颗悬着的心,就越是紧绷! 沈金鳞一只手举着燃烧着的火折子,缓缓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探索。 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沈金鳞的脑子里逐渐形成,那就是,眼前散落着的这些雪白的骨头架子,既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这些骨头,都是从哪里来的? 沈金鳞一边往里走,一边忍不住思索! 他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后脊背发凉,脑门上冷汗直流! 难不成这条幽深的地道里,暗藏了种种巧妙的机关消息?每当有人擅自闯入的时候,地道里暗藏着的机关,就会被触动,然后顷刻之间,把闯入地道的人,全部杀死! 可是,如果说这条地道里暗藏机关,那么沈金鳞这一路走过来,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机关被触动!一路走来,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还算是比较顺利,基本上属于是畅通无阻的情况! 如果不是有机关一类的陷阱,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想到这里,沈金鳞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他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因为,如果一旦他思考到的东西,真实存在,那么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他的这条命,大概率是要留在这里了! 沈金鳞不敢再多想,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提高警惕,一步一步,往前走! 借着火折子,散发出来的昏黄的小火光,沈金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密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悲催的是,沈金鳞手里举着的这根火折子,燃烧得非常快,眼看着就剩不到三分之一了,再这样燃烧下去,走不了多久,这火折子就全部燃烧完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没有了照明的装备,那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极有可能会当场来个全军覆没! 沈金鳞伸手在自己腰间挂着的百宝囊里摸索了一阵,并没有摸到新的火折子,这就意味着,他手里的这根火折子,一旦燃烧殆尽,那么他只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环境中,像是瞎子似的,摸索着前进了! 想到这里,沈金鳞嘴巴对准了手里的火折子,用力“呼”的一声,把手里正燃烧着的火折子,瞬间给吹灭了! 俗话说,好钢必须得用在刀刃上,沈金鳞决定,把没有燃烧完的剩余的三分之一火折子,重新放起来,不到最关键的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再使用这根火折子!说白了,沈金鳞打算,在危急时刻,用这根火折子来保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地道的尽头……正藏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第105章 尴尬的气氛 火折子灭了,黑漆漆的环境下,没有了光源,沈金鳞像是瞎子一样,摸着黑一步一步往前走,渐渐地,地上的白骨,越来越多,越积越厚! 无尽的黑暗中,幽深的地道尽头,传来“呲呲”的怪叫声。地道的尽头,不断地吹来阴冷的凉风,拍打到沈金鳞的脸上。 沈金鳞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潮湿阴冷透心凉! 沈金鳞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像今天这样的阴冷冰凉! “呲呲呲”的怪声,伴随着一阵阵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置身在这样阴冷黑暗的环境中,沈金鳞渐渐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压抑到想要窒息的感觉。 “呲呲呲”的怪声,越来越近,压迫感加压抑感,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沈金鳞不得不,再一次摸出了火折子,然后“呼”的一声,用力一吹,仅剩的一小节火折子,瞬间燃烧起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下,火折子燃烧散发出来的光,犹如茫茫黑暗中跳跃着的点点鬼火,火光不算太亮,仅仅只能把沈金鳞周围一丈左右的空间照出轮廓。 恍恍惚惚之中,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缓缓向沈金鳞这边靠近,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是,对方一双又黄又亮,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大眼珠子,在黑暗中格外的炸眼! “呲呲呲”的怪叫声,越来越近,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渐渐地,沈金鳞借着火折子散发出来的昏黄色光芒,逐渐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 是一只大雕!没错,是一只蹲坐在地上,一人多高的巨型大雕!沈金鳞在金脉图上,看到过关于这种巨型大雕的详细介绍! 这是一种生活在雪域高原深处的,非常罕见的巨型大雕。常年在雪山的悬崖绝壁上活动,所以,很少有人见过它的真实模样,是战斗力非常凶猛的大型猛禽,经常猎杀野狼和黑熊为食!这巨型大雕的雕生格言就是,只要干得过的,都是好吃的。 按照金脉图上对这巨型大雕的称呼,把它称为雪山巨鸮!从种族上来说,算是沙雕的一个分支,所以,也有雪域第一沙雕的说法! 沈金鳞这才意识到,自己意外闯入的这个地洞,大概好像是这雪域第一沙雕的洞穴!遇到极寒天气的时候,这雪域第一沙雕,会像哺乳动物一样,在地上打很深的洞,在地洞里面过冬。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地洞里面,会散布着这么多的动物骨头,很显然,应该都是这只大沙雕造的。 沙雕晃动着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地上行走的时候有些笨重,看起来非常滑稽,只是在它这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极其凶残的心! 这雪域第一沙雕,进食的时候,跟其他雕类生吞活剥的方式,略微不同,它不喜欢吃皮毛和骨头,它最喜欢的是,用它那尖锐锋利,如同鱼钩似的嘴巴,在猎物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向下剔肉,最后把猎物的身上,剔得一点肉都不剩,只剩下一滩白骨。 虽然周围的环境又黑又暗,但是,这大沙雕的视力极好,它拥有着一双比猫头鹰还要锐利的金黄色大眼睛,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它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只在黑暗中的大沙雕,早就看到了擅自闯入了它的领地的沈金鳞!沈金鳞在地道中,跌跌撞撞的一举一动,都被它看在眼里。 在地道尽头,原本它正趴在软软的暖暖和和大窝里,享受着美妙的午睡时光,哪曾想,送餐得到了! 所以,原本肚子不太饿的它,极不情愿地起来,晃动着魁梧健硕的身躯,晃晃悠悠的出来,想着勉强吃几口,然后回去继续再睡个回笼觉。 只是,今天双方的这一次见面,对于彼此来说,那是正应了那句老话:嗑瓜子崩了牙,遇上个硬人儿! 沈金鳞眼看着这只巨型大沙雕,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近前,他心里一沉,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大宝剑,一招“金蛇出洞”,早早地摆好了防御姿势。 这只大沙雕,两个金黄色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打量着沈金鳞,心里忍不住暗自惊叹,今天这一餐,有点小帅,小伙子从头到脚,看起来精神头十足,精神面貌非常好!到底吃不吃他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所以,这只巨型大沙雕,第一眼看到沈金鳞,印象就非常好!所以说,人与人之间也好,人与动物之间也罢,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这大沙雕,两个金黄色大眼珠子,从头到脚打量着沈金鳞,并没有主动对他发起攻击,反而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貌似好像还有点暗送秋波的意味。 大沙雕的这番操作,把初来乍到的沈金鳞,搞得多多少少是有点小懵逼。手上拿着大宝剑,摆出来这一招“神龙摆尾”,在对方完全不接招的情况下,多多少少是有点尴尬。 双方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望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变得有点耐人寻味,这只巨型大沙雕看到沈金鳞的这一刻,好像食欲没了,但是,好像在其他的方面,有了一些小想法,心里似乎对眼前这个精神面貌非常不错的小伙子,生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小九九。 然而,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氛围,沈金鳞把心一横,决定先下手为强,他率先出手,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试探加挑衅性的,朝着这只巨型大沙雕的脑袋上猛砸。 巨型沙雕望着沈金鳞,不知不觉中看得除了神,脑袋瓜上重重地挨了沈金鳞一石头。沈金鳞这一下,算是彻底打破了尴尬,也成功把这只大沙雕给激怒了! 只见这大沙雕,两只大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地一下张开了弯曲如钩,尖锐如针,锋利如刀的大嘴巴,“噶呀呀”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然后朝着沈金鳞飞扑过来…… 第106章 踩背服务 眼看着这只巨型大沙雕,朝着自己猛扑上来,沈金鳞急忙移动脚步,想要躲闪。结果,地道内空间有限,躲不开,根本躲不开! 没等沈金鳞躲开,大沙雕张开巨大的翅膀,铺天盖地似的,朝着沈金鳞砸下来!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躲闪不及的沈金鳞,当场被这只巨型雕鸮的大翅膀,拍翻在地! 沈金鳞还没反应过来是肿么回事,刚第一个回合,就差点被这巨型雕鸮当场拍晕死过去! 大沙雕把沈金鳞拍倒在地上以后,晃动着魁梧强壮的身躯,正准备跳到沈金鳞的身上,用它那两只锋利尖锐如同钢钩似的大爪子,给沈金鳞来个踩背服务! 正趴在地上的沈金鳞,一眼看见大沙雕的两个大爪子,朝着自己踩了下来,他心头一惊,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使了个一招就地十八滚,滚到了一旁! 巨型沙雕力量强大,特别是两个锋利尖锐就像是钢钩一样的大爪子,一旦被这大爪子抓住,钢钩似的大爪子,深深的刺进皮肉里面,那基本上就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了,就等着被这巨型沙雕,一口一口的剔肉,最后剔成一滩白骨! 沈金鳞狼狈地滚到一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手里攥着的大宝剑,在被大沙雕拍倒的一刹那,身子一个踉跄,手上攥着的大宝剑,脱手飞了出去,半截剑身,都插进了地道的泥土里。 手上没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跟这只大雕鸮打了! 大沙雕原本想给沈金鳞来个踩背服务,结果,被他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逃脱掉了,只见这大沙雕身形一转,猛地一下挥起另外一根大翅膀,再一次朝着沈金鳞猛拍过来。 沈金鳞急忙弯腰锁头,身子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大沙雕的大翅膀,就跟大蒲扇一样,带着“呼呼”风声,从沈金鳞的脑袋上方,扇了过去! 大沙雕看到沈金鳞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了一团,它又来了兴致,晃动着身子,张着两个钢钩一般的大爪子,扑了上来,想要继续给沈金鳞“踩背”。 早有防备的沈金鳞,这一次,没有给它任何机会!只见他,提起一口丹田气,脚下灵活移动,整个人快速躲闪,一眨眼的功夫,闪身来到了大沙雕的身后。 几个回合下来,沈金鳞的已经完全摸透了这只巨型大沙雕的攻击套路!无非就是,先用翅膀扇,然后再用两个锋利的大爪子抓,最后抓住了的话,就开始用嘴巴剔肉……总结下来,就这么三招! 这巨型雕鸮虽然力量强大,生性凶猛,但是,动物毕竟是动物,跟人相比,在智慧方面,多多少少总是欠缺了一些。 沈金鳞闪身来到了这只巨型雕鸮的身后,因为沈金鳞用的是最上乘的轻身功夫,身形移动速度极快,所以,这只巨型雕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着两个金黄色的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还在找沈金鳞。 沈金鳞见状,气沉丹田,运集内力,然后猛地抡起一巴掌,朝着巨型雕鸮的后脑勺,便拍了过去。 这大沙雕,根本不知道沈金鳞躲在自己身后,所以,面对身后的偷袭,压根就不知道躲闪!“啪”的一声闷响,沈金鳞的大巴掌,不偏不倚,正拍在这大沙雕的后脑勺上。 沈金鳞这一巴掌,那可是不是闹着玩的,运集了他强大的内劲,力量十足!巨型雕鸮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以后,身子往前一个踉跄,差点当场一脑袋栽在地上。就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两个眼珠子前面,金星闪烁,脑瓜子里“嗡嗡”作响,整个雕,都感觉飘着,仿佛体内的灵魂,都被沈金鳞一巴掌给拍拍出来了似的。 尽管如此,这巨型雕鸮,并不示弱!只见它回转身来,掉转矛头,张开尖锐锋利的大嘴巴,朝着沈金鳞身上猛啄!想要啄沈金鳞身上的肉,直接给他剔肉。 眼看着这巨型雕鸮的大脑袋,伸到了自己眼前,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往自己脸上啄,这要是被它啄上,少说半边腮帮子,当场就得没了!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沈金鳞没有犹豫没有徘徊,只见他气沉丹田,把体内的真气,运集到自己的两个手上,然后抡起两个胳膊,两只手左右开弓…… 在大沙雕的脑袋上脸上,“啪啪啪”一阵胡乱地拍!大巴掌就跟不要钱似的,可着劲儿地往巨型雕鸮的脑袋上招呼! 巨型雕鸮被打的,瞪着两个金黄色眼珠子,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想要躲闪,却又无处躲闪,只能咧着大嘴,吐着舌头,“啊哟啊哟”的惨叫,听这惨叫声,这只巨型雕鸮被沈金鳞打的都快哭出人的动静来了! 嗡嗡的,脑瓜子被打得嗡嗡的!两个眼珠子,眼前一阵阵的直冒金星! 沈金鳞一口气,不知道在这巨型雕鸮的脑袋上,呼了多少巴掌!最后,把这巨型雕鸮直接打的,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沈金鳞也给累得不轻,整个人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似的,两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沈金鳞瘫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被暴打的巨型雕鸮,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歪着脑袋,咧着大嘴,舌头吐在嘴巴外面,大肚子不停地起起伏伏,它没有被打死,它也在“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双方这一次,一个打累了,一个挨打累了,就这样瘫在地上,谁也没搭理谁,各自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沈金鳞瘫坐在地上,神经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整个人正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只听“噶呀”一声,原本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巨型大雕鸮,就如同诈尸似的,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惊叫,然后整个鸮,一骨碌猛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黑暗中,瞪大了两个金黄色的大眼珠子,目不转睛,杀气腾腾地直勾勾盯着沈金鳞…… 第107章 两个怪胎 “咦……你又想怎样!还想继续挨揍?”沈金鳞看到大沙雕瞪着俩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他警觉地冷声冲它斥道。 大沙雕见状,忽然身子往前一趴,脑袋拱在地上,撅着屁股,冲着沈金鳞撒娇似的,摆出了一副温顺的姿态,一边晃动着屁股,一边嘴巴里发出“啊……呀呀……吱吱吱……”的怪叫声。 一开始沈金鳞没搞明白这大沙雕的意思,沈金鳞警觉地盯着它看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只大沙雕的意思,是让沈金鳞骑到它的背上! 看这大沙雕,对着沈金鳞温顺谄媚的样子,显然,沈金鳞大巴掌左右开弓的一通疯狂输出,起到了作用,把这大沙雕,彻底打服了! 沈金鳞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骑到大沙雕的后背上,然后冲大沙雕,说了一声:走! 大沙雕应声而动,缓缓起身,驮着沈金鳞,慢慢悠悠,生怕把后背上的沈金鳞磕着碰着,一路走出了地道,然后大翅膀轻轻拍了几下,飞出了地洞。 大沙雕驮着沈金鳞,重新回到了地面上,重见了天日。 看得出来,双方都很兴奋!大沙雕轻轻挥动着两个大翅膀,驮着沈金鳞,开始在地面上,温柔地低空飞行,在雪山和树林里,来来回回的飞着,穿梭着。沈金鳞虽然现如今轻功极好,但是,像鸟一样,在天空中来来回回的飞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 沈金鳞骑在大沙雕的后背上,大沙雕飞翔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沈金鳞还紧张的,两只手紧紧抓住大沙雕的脖子,薅住大沙雕身上的羽毛,生怕一不小心从大沙雕的后背上掉落下去,被摔个粉身碎骨,但是,渐渐地,双方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仿佛心灵相通了似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人雕合一的状态! 沈金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收服一只大沙雕当坐骑,还能够骑着大沙雕在天上飞行。 大沙雕驮着沈金鳞,一口气在茫茫雪山之间,一会儿高空一会儿低空,来来回回飞翔了半天,忽然,沈金鳞一眼看见,在雪山的半山腰,白茫茫的雪地里,从高空中看过去,有一群人,如同一群黑蚂蚁似的,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艰难的行进着。 沈金鳞示意大沙雕飞低一点,好方便沈金鳞的近距离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让沈金鳞忍不住喜出望外,在茫茫雪地上艰难行进着的这群人,正是醉花,邢容儿,小月亮,边防武士,以及托尼家族的人。 沈金鳞急忙让大沙雕,奔着这群人,飞了过去。 一场巨大的龙卷风过去以后,众人被吹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聚齐,结果,发现没了沈金鳞的踪影!俗话说,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走!所以,这群人正在雪山上,焦急地四处寻找沈金鳞! 正当这群人,以为沈金鳞遭遇了不测,或许已经不在了的时候,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大雕,从天而降,正落在众人的面前。 忽然从天上落到眼前一只体型这么大的猛禽,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眼看着大家如临大敌,纷纷想要抄家伙,沈金鳞从大雕的后背上,飞身跳了下来。 大家一眼看见沈金鳞,全都激动坏了。特别是邢容儿和醉花,情绪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直接跑过来,扑到了沈金鳞的怀里。 醉花作为梨花堂出了名的冷艳女杀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情绪这么激动! “鳞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妾也不想活了!”邢容儿扑在沈金鳞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醉花见状,知道自己的身份,慌忙收敛了情绪,故作镇定,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比平时温柔了许多:“主人,你平平安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就在这个小别又团圆的时刻,忽然,一个对沈金鳞来说,并不太陌生的声音传来:“呵呵,呵呵呵……小瘪犊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呐!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忍不住心头一惊!在这茫茫大雪山的深处,别说是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哪怕是从树林里忽然跳出来一只大猴子,也足以让大家震惊和意外!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有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距离大家不远处的雪地里。 其中一位,是身形瘦小,如同瘦猴子一样的老头!而另外一位,是一个长得像是孩童模样的人,只是,这位孩童模样的人,两个眼睛又红又肿,两片嘴唇肿得发紫,如同两根腊肠,看起来实在是又衰又狼狈,不成体统! 在场的众人,全都不认识这两位突然冒出来的怪胎,到底是什么人!唯有沈金鳞,对这两位,一点都不陌生! 这位身形瘦小的如同瘦猴子一样的老头,便是北莽信南王虎虏身边的大红人,一等一的侍卫高手,号称是轩辕榜上第一剑客,江湖人送外号塞北飞鹰的司马锭钩! 而另外一位孩童模样,看起来很衰的这位伙计,便是南越大国师,号称江湖第一剑仙的西门吹灯! 只是,这两位绝顶高手,为什么会突然一起出现在这里,沈金鳞不得而知! 司马锭钩的话音刚落,南越大国师,江湖第一剑仙西门吹灯,也开口愤愤地冲沈金鳞骂道:“混账东西,那天你跟老夫玩阴的,算计老夫,让你这条狗命,侥幸从老夫手上逃脱!今天老夫非宰了你不可,谅你插翅也难逃!” 一众边防营武士见状,虽然不知道这两位长得比较奇特的怪胎,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很明显对方是来者不善,纷纷抄家伙,冲了上来,把沈金鳞挡在了身后。 这群大燕边防营的武士,虽然个个身材健硕魁梧,都是行伍出身,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面对的,是两个武学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在江湖上属于泰山北斗级别的绝顶高手…… 第108章 霸气侧漏 果不其然,没等这一众边防营武士出手,只见西门吹灯,挥起双掌,看似轻轻松松,实在雷霆万钧!随着西门吹灯双掌的挥动,一股强大的掌力,催动起一波气浪,“轰”的一声,仿若平地里炸响了一声惊雷,挡在沈金鳞身前的一众武士,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树叶子似的,瞬间被这波气浪,掀翻在了地上。 西门吹灯这一出手,属实惊艳!当场把众人,全都震住了!被掀翻在地的一众武士,躺在雪地里,不停挣扎着,表情痛苦地呲牙咧嘴。 沈金鳞看到西门吹灯和司马锭钩,气势汹汹的样子,微微一笑,冲两个人调侃似的说道:“老灯!大锭!冤冤相报,何时了!依我看,今天咱们就当谁也没遇见谁,各走各的道,大家都挺忙的,各忙各的去吧!怎么样?” “呵呵,笑话!你个小瘪犊子,你先是跑到北莽大营,搅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又悄悄溜进南越兵营,四处放火,还把我西门老哥,嚯嚯成这副样子……你说,你自己说,咱们这事儿,能完的了吗?”司马锭钩越说越气,两个眼珠子,瞪得比驴球还大! “过去的,都过去了!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们俩都是江湖上,登峰造极的,排得上号的,响当当的高手前辈,格局打开,胸怀宽广一点……不好吗?”沈金鳞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听到沈金鳞这番话,受伤最严重的西门吹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咬着后槽牙,咧着腊肠嘴,恶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我们走过桥,比你小子走过的路还多!你少摆出这副姿态,跟我们扯这些不咸不淡的蛋!实话告诉你,我们哥俩今天来,不是为了咱们的私仇!我们是奉了上峰的军令,专门来诛杀你这条狗命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老灯和大锭,两位老前辈,竟然是奉了军令,大老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大雪山里,只是为了要杀我?这事儿,听起来,真是让人蹊跷啊!”沈金鳞知道,两个人并没有说实话,他们此行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并没有说出来,所以,故意用试探的语气,刺激两个人。 “你,你,你这小鳖犊子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乖乖地把你手里那张金脉图拿出来,交给我们,我们老哥俩,或许可以发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司马锭钩被沈金鳞的话气的,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听到司马锭钩这话,沈金鳞微微一笑,心想,古语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两个老东西,顶风冒雪,大老远钻进这茫茫大雪山的深处,想杀自己报仇是假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自己手里这张金脉图! 这也就怪不得,这两个老东西,见到了沈金鳞,却一直迟迟不急于动手,扯东扯西的,原来是另有目的。 “呵呵……呵呵呵……老灯,大锭,两位老前辈,实不相瞒,你们想要找的金脉图,此时此刻,它就在我身上,只是这金脉图,只有一张,是给老灯呢?还是给大锭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毕竟,你们俩,一个是南越的代表,一个是北莽的柱石!这张金脉图,最后落到谁的手里,都是非同小可的!”沈金鳞一阵冷笑,说话间,伸手从身上,把金脉图掏了出来,举在手上,冲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晃了晃。 沈金鳞深知,在绝对利益面前,只要诱惑足够大,那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南越和北莽,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军事联盟,想要联手一起对付大燕,但是,背地里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今天这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亦是如此!表面看,是老哥俩,一起来杀沈金鳞,实则背地里,各怀鬼胎,都在防着彼此! 沈金鳞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准备使一条离间计,让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这两位武林上登峰造极的绝顶高手,来一个终极较量,鹬蚌相争,互相残杀! 果然,沈金鳞这一番话说完,司马锭钩眼珠子乱转,当下暗地里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而另一边,西门吹灯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两个眼睛肿成了大铃铛,看不出眼珠子滴溜乱转的样子,但是,在心里也没少算计! “不瞒你们说,晚辈我,对于两位的武学修为,那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里对两位前辈高手的敬仰之情,那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其实,我早就有心,想把这张金脉图拿出来,直接送给两位前辈高手,但是,两位前辈,论武学修为,那是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金脉图就这一张,我给谁,不给谁,那都是事!唉……我也很为难啊!”沈金鳞提高嗓门,故意仰头长叹一声。 “老夫是轩辕榜上,排名第一的剑客!毫无疑问,这金脉图,当然是得给我!”司马锭钩按捺不住,率先开了口。 “老夫是南越大国师,江湖第一剑仙,打遍天下从未遇到敌手,试问,这金脉图,除了我西门吹灯,谁还有资格要?”听到司马锭钩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西门吹灯脸色一沉,不怒自威,冷冷说道。 西门吹灯的话,霸道侧漏,带出了火药味,司马锭钩眼珠子一瞪,流露出了杀气:“老灯大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酒可以倒满,但是话不能说得太满……什么叫打遍天下,从未遇到过敌手?你,可曾跟我打过吗?没跟我交过手,就敢自称是江湖第一?这未免也太幼稚了点吧……” 司马锭钩的话音未落,西门吹灯地压抑着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只听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哟呵?怎么个意思?大锭兄弟,听你这话,你是不服?你是真想跟哥哥我,掰掰手腕?较量较量?” 就这样,原本对着沈金鳞杀气腾腾的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渐渐画风突变,两个人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一场绝顶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一触即发…… 第109章 下了战书 司马锭钩斜着眼,瞧着西门吹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沈金鳞今天在咱们俩面前,那就是煮熟的鸭子,他逃不出咱们俩的手掌心!收拾他先不急,咱们哥俩伸伸手,先走几趟……怎么样?” 西门吹灯见司马锭钩直接当场给自己下了战书,正所谓,江湖剑客,命可以丢,但是面子不能丢!于是,他咧着腊肠嘴,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好!求之不得!能跟大锭兄弟过招,荣幸之至!来吧,出招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当场拉开了架势! 沈金鳞等一众人,包括坐骑大沙雕在内,瞬间全都变成了吃瓜群众,在一旁瞪着眼围观。 司马锭钩率先出手,提起一口丹田气,体内血气上涌,强大的真气,直冲天灵盖儿!只见他双掌变双爪,亮出了他看家的绝世鹰爪功,一招雄鹰扑兔,朝着西门吹灯,猛扑了上去。 司马锭钩雄厚的内力,伴随着他身形移动,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浪,瞬间把周围地上身后的积雪,掀飞了起来,远远的看上去,宛若一台大功率的扫地机。 面对司马锭钩的强势进攻,西门吹灯当然不甘示弱!只见他双脚一点地,一招旱地拔葱,整个人瞬间拔地而起,一跃跳起数丈,一伸手把缠在腰间的一把金丝剑,瞬间拔了出来! 西门吹灯号称是南越第一剑仙,他这把金丝剑,大有来历!据说是用昆仑山北极顶上的万年冰丝,提炼锻造而成!剑身只有一指宽,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最重要的是,剑身刚中带柔,平时能当腰带使唤,缠在腰间,既隐蔽又方便。又因为剑身通体散发金黄色光芒,耀眼夺目,故而得名金丝剑! 西门吹灯作为南越第一剑仙,平时轻易不拔剑,因为,在江湖上,很难遇上能配得上让他出剑的人。 司马锭钩作为北莽第一剑客,身份地位,武学修为,方方面面,都不输西门吹灯,所以,两个人今天一交手,西门吹灯没犹豫没含糊,第一个回合便拔出了他的金丝剑! 西门吹灯拔出金丝剑,来了一招人剑合一,从几丈高的半空中,就像是晴天落下的一道霹雳,自上而下,朝着司马锭钩极速劈了下来。 看这个架势,西门吹灯是想用他手中的金丝剑,直接把司马锭钩串成烤肉串! 西门吹灯的速度极快,他这一招,非常难接,躲也不好躲,司马锭钩情急之下,直接伸出两只手,用他的鹰爪功,双爪举过头顶,硬接西门吹灯刺来的金丝剑。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司马锭钩的双爪之间,真气涌动,用强大的真气护体,把西门吹灯的金丝剑,牢牢地控制在他的双爪之间! 双方开始比拼内力!此时此刻,若是西门吹灯的内力更胜一筹,他手里的金丝剑,最终会突破西门吹灯真气的控制,然后一剑直接刺进的司马锭钩的脑袋里。 如果司马锭钩的内力更胜一筹,那么西门吹灯这把金丝剑,恐怕今天要折在这里。 就在双方屏气凝神,正运集全身的内劲,全神贯注的比拼内力的时候,这边沈金鳞一众人,相互递了个眼色,然后,悄无声息,不声不响地悄悄溜走了。 茫茫大雪山,想要找个地方藏匿起来,那简直太容易了!沈金鳞一行人,在风雪中,一口气走了大半天,身后的防卫哨岗,一直密切关注着身后的情况,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并没有追上来。 高手对决,跟普通人打架不一样,必须全神贯注,不敢三心二意,往往稍一走神,便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比拼内劲的关键阶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思和精力,去关注沈金鳞他们。 等到两个人,彼此之间,发出的强大的真气的气浪,像是大爆炸似的,把正僵持着的彼此,硬生生弹开的时候,沈金鳞他们早已经跑半天了,茫茫雪地里,无影无踪。 只剩下,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两个人站在雪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风越刮越大,雪也越下越密,沈金鳞一行人,来到了雪山的一处断崖下面,在断崖下面,找了一处山洞,然后,大家在山洞里休息。 沈金鳞收服的坐骑大沙雕,晃动着它健硕魁梧的身躯,在石洞口,负责警戒放哨!托尼和他的族人,熟练地在山洞里,生起了几堆篝火,然后把随身携带的肉和粮食拿出来,用随身带着的石锅和铁锅,熬了肉粥。 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喝上一碗热热乎乎的咸肉粥,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大家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你一碗我一碗,热热乎乎,暖暖和和地吃了一顿饱饭。 吃饱喝足,大家在暖暖和和的山洞里,席地而躺,不知不觉,全都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得正香的沈金鳞,感觉到睡梦中,有人在亲吻自己的脸,弄了自己一脸的口水! 沈金鳞心头一惊,整个人猛地一下惊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坐骑,这只雪域第一大沙雕,擅离职守,跑进了山洞,来到了他的身边,斜着身子蹲坐着,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口水顺着大沙雕的嘴角流出来,正流到沈金鳞的脸上。 此时,正值午夜,天还没有亮,大沙雕跑进了山洞,洞口无人站岗放哨,沈金鳞暗自庆幸,大家这会儿,身体极度放松,睡得正香,对周围没有任何警觉,万幸没有野兽或者坏人,潜入到这山洞里来,要不然,后果非同小可! 看到大家都睡得正香,自己的坐骑大沙雕,也双眼紧闭,歪着脑袋,张着嘴巴,睡得口水直流,沈金鳞彻底没了睡意,他索性起身,抄起大宝剑,脚步轻轻的,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山洞口,准备亲自为大家站岗放哨! 结果,沈金鳞怀里抱着大宝剑,才刚来到山洞口,意外就发生了…… 第110章 来势汹汹 沈金鳞怀抱着大宝剑,刚来到山洞口,一眼看见,在山洞口外不远处的黑暗中,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此时正值午夜,睡眼惺忪的沈金鳞,乍一看见黑暗中,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瞪着自己,他吓得,下意识的双腿一软,差点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沈金鳞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恢复了勇气!心里想着,不管对方是什么猛兽,自己有神功护体,怕你个嘚儿!有本事的,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沈金鳞内心里这么一想,恐惧感顿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勇气,甚至还有些许小兴奋! 只是,让沈金鳞感到意外的是,黑暗中这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并没有进一步的靠近过来,而是,始终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盯着山洞观望。 沈金鳞一开始想不通,为啥这十几只野兽,一直围着山洞,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后来他才知道,这山洞是这群野兽的家,沈金鳞这一群人,冒冒失失的把人家的家占了,人家半夜打猎回来,没地方去了!沈金鳞他们人多势众,干又干不过,打又打不赢,人家只能守在自己的家门口,可怜巴巴地望着沈金鳞他们,然后无家可归。 沈金鳞就这样,坐在山洞门口,怀抱着大宝剑,跟这群野兽对峙着,相互望着彼此,一直度过了一夜,在天快要亮还没亮的时候,这群野兽才放弃了守望,拖着疲惫的身躯,转头悻悻离去。 沈金鳞看到这群野兽,全都走了,他这才缓缓放松了警惕,然后倚靠在洞口,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等到天彻底亮了,大家都睡醒了,醉花和邢容儿,小月亮,三个女人,才凑到沈金鳞的身旁,把他叫醒了。 一众人,简简单单吃过了早饭,继续往雪山深处进发,按照托尼的说法,他们往前再翻越两个山头,就到了雪山金矿的具体位置了! 因为前面半路杀出了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两大高手,所以,沈金鳞不敢懈怠,带着队伍,在托尼的指引下,一路前进! 大沙雕一会儿,像是人一样,迈着脚步,晃动着胖大的身躯,跟在沈金鳞的屁股后面,跟着他一起在雪地上艰难行进,一会儿又挥动着两个大翅膀,振翅高飞,在高空中来来回回的翱翔。 只是,不管这大沙雕在高空中怎么飞,它总是不会离开沈金鳞的视线,基本上以沈金鳞为中心,在他的脑袋上方的半空中,来来回回画圈,盘旋。在这只大沙雕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认沈金鳞做了它的主人!彻底被沈金鳞驯服! 沈金鳞一行人,没有停歇,一口气翻越了托尼口中所说的两个山头,又穿过了一条冰河,最终,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圆圆润润,像是个大坟包似的雪山前面。 “少侯爷,前面这座雪山,叫元宝山!”托尼向沈金鳞介绍道。 “咱们要找的金矿,在哪里?”沈金鳞望着眼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雪山,忍不住开口向托尼问道。 在沈金鳞看来,眼前的雪山,跟他所看到的,其他地方的雪山,并没有任何差别,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少侯爷,您要找的雪山金矿,就是这座元宝山!不信,您把金脉图拿出来,把这元宝山的位置和形状,跟金脉图上所画的,好好比对比对!”托尼满脸自信地说道。 听完托尼的介绍,沈金鳞忍不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座元宝山,最后忍不住又掏出金脉图,把金脉图上所画的雪山金矿,跟眼前这座元宝山,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一番! 沈金鳞惊讶的发现,没错!确实如托尼所说,从种种迹象和细节上来看,眼前这座元宝山,正是金脉图上所描述的,沈金鳞想要寻找的雪山金矿! 如果眼前这座元宝山,真的是雪山金矿的核心位置,那么在这元宝山的积雪覆盖之下,极有可能就是金灿灿的金矿石! 只是这座元宝山,地处连绵雪山的深处,气候恶劣,元宝山上,终年被积雪覆盖,看不到山上金灿灿闪耀的金矿石,所以,这座元宝山才显得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想到这里,沈金鳞安排了几个随行的武士,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家伙,爬到这元宝山上,随机找了一片地方,清理掉积雪,然后二话不说,抡起家伙,直接开挖! 积雪的下面,是一层厚厚的黑色冻土,几个武士,哼哧哼哧地把冻土层刨开,随着继续深入往下挖,只听“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几个武士,难掩兴奋地瞪大眼睛,仔细查看,没错!在这冻土层下面,是矿石!是金灿灿的金矿石! “侯爷,侯爷,挖到了!我们挖到了!没错!这山上,确实有金矿石!”几个武士,开心兴奋得像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着大声向沈金鳞禀报。 然而,几个武士的话音未落,几支飞镖,在空气中一闪而过,闪着点点寒光,朝着这几个边防营的武士,疾射过去。 这几个武士,虽然健壮魁梧,但是武功修为并不高,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偷袭,根本来不及躲闪,纷纷被锋利尖锐的飞镖刺中,当场殒命!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往外冒,很快就把他们身下的雪地,染红了一大片。 随着几支飞镖打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聒噪!真是聒噪!几个小娃娃,叫嚷起来没完,惹人心烦!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说话稳重一点儿!” 话音刚落,紧接着,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鳖犊子,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谢谢你,带我们找到这么大一座金矿,辛苦你了……” 沈金鳞循声望去,定睛一看,心瞬间悬了起来! 眼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甩掉的司马锭钩和西门吹灯!这两个之前被沈金鳞挑唆的自相残杀的武林绝顶高手,此时此刻,再一次追了上来!而且这两位缓过劲来的绝顶高手,来势汹汹,一抬手就杀人…… 第111章 嘴不干净 “**,大锭,二位前辈,速度好快啊!”沈金鳞故作镇定,微微一笑。 “你这小瘪犊子,耍老婆舌头,挑唆俺们内斗,你好趁机溜走!呵呵,没想到我们又追上来了吧?今天,让你插上翅膀也难逃!”司马锭钩,冷笑着,对沈金鳞斥道。 “大锭,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宰了他们,省得夜长梦多出岔子!”西门吹灯不耐烦地大喊一声,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手中的金丝剑,金光一闪,朝着沈金鳞杀了过来。 醉花见状,护主心切,不等沈金鳞出手,她“哐啷”一声,拔出了陨铁大宝剑,奔着西门吹灯迎了上去。 西门吹灯的金丝剑,跟醉花的陨铁大宝剑,拼杀到一起,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火星子四处飞溅! 眼看着西门吹灯和醉花缠斗在了一起,司马锭钩也不甘示弱,施展他的鹰爪功,纵身一跃,飞扑到了沈金鳞的面前,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司马锭钩跟沈金鳞刚一照面,司马锭钩便运足了内劲,使出了一招“猴子摘葡萄”,直奔着沈金鳞的下三路去了。 司马锭钩来势汹汹,沈金鳞吓得情不自禁的菊花一紧,慌忙使了一招“燕子三抄水”,身形如灵活的燕子一样,飞身而起,凌空从司马锭钩的脑袋上方,飞了过去。 司马锭钩一招“猴子摘葡萄”扑了个空,连沈金鳞身上的一根毛都没摘着,有点恼羞成怒,扭转身形,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朝着沈金鳞紧追上来。 另外一边,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跟醉花正打得火热,两个人手上,各执宝剑,上下翻飞,你来我往,剑招狠辣凌厉!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斗了十几个回合! “小瘪犊子,别跑,快回来!让爷爷跟你好好玩儿玩!”司马锭钩一边施展轻功,紧紧贴在沈金鳞的屁股后面,穷追不放,一边嘴巴里不干不净,叫骂个没完。 这是司马锭钩跟人打架的一贯特点,嘴巴不干净,爱骂街! 司马锭钩的叫骂,惹得沈金鳞心烦,他伸手“哐啷”一声,拔出大宝剑,身形一转,使了一招“金蛇出洞”,大宝剑忽然向着身后紧追的司马锭钩猛刺过去。 沈金鳞这一剑,玩了个一剑两吃,看似是奔着司马锭钩的嘴巴刺过去的,实际最终目的,是要刺司马锭钩的咽喉,想要给他来个一剑封喉! 紧追沈金鳞不放的司马锭钩,眼看着沈金鳞来了个急刹车,忽然身形向后一转,他知道情况不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沈金鳞身形向后一转,紧接着手里的大宝剑,宛若出渊的巨龙,剑光闪烁处,凛凛寒气,摧枯拉朽,扑面而来! 司马锭钩慌不迭的双脚在地上猛蹬,也想要来个急刹车,先站稳脚跟,然后双爪去格挡沈金鳞刺过来的剑! 结果,凡事就怕有个意外!人该当倒霉的时候,喝凉水塞牙,撒尿拉一裤。 正当司马锭钩双脚猛蹬,想要紧急刹住脚步的时候,根本想不到的事儿,地上有积雪,路太滑…… 司马锭钩不仅刹车失败,向前滑行,身形移动得更快! 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沈金鳞和司马锭钩,来了一个双向奔赴!只听“扑哧”一声,司马锭钩整个人,自己插到了沈金鳞的大宝剑上。 沈金鳞的大宝剑锋利无比,司马锭钩滑了一跤,速度快如闪电!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原本满腔热血的司马锭钩,感觉浑身上下,好像到处都在透风漏气,透心凉! 沈金鳞的大宝剑,从司马锭钩的前胸刺入,从后背刺出,鲜血顺着伤口,“哗哗啦啦”的像是小喷泉似的,不停地向外涌,然后沿着司马锭钩的身子,滴滴答答流到雪地上,地上洁白无瑕的积雪,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小,小,小瘪犊子……你……你的剑……好快啊!”司马锭钩一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两个眼珠子越瞪越大,瞳孔发散,话音未落,身子一软,脑袋一耷拉,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彻底断了气! 任谁都不会想到,北莽第一剑客,神功盖世的司马锭钩先生,最后死于……脚底打滑! 这边沈金鳞阴差阳错,干掉了北邙第一剑客司马锭钩,而醉花那边,面对着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那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醉花的武学修为,跟西门吹灯相比,终究还是差着几重境界,两个人一口气缠斗了几十个回合以后,很快西门吹灯便开始占据上风,面对西门吹灯咄咄逼人的凌厉剑招,醉花只能凭着灵活的身形,借助轻身提纵术,不停地四处躲闪。 眼看着醉花不敌,被西门吹灯追着打,沈金鳞飞身过去,闪身来到西门吹灯的身后,不管三七二十几,二话不说,对着西门吹灯的屁股,斜刺里一剑便刺了过去! 西门吹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和危险,他慌忙扭转回身,与此同时,手中的金丝剑速度极快,金光一闪,已然刺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沈金鳞心中暗自惊叹,这西门吹灯,真不愧是南越第一剑仙,跟他两次交手,每次都能深刻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司马锭钩虽然号称是北莽第一剑客,同样属于是武林顶尖的人物,但是,不得不承认,西门吹灯还是技高一筹! 眼看着西门吹灯的金丝剑,刺到了眼前,沈金鳞急忙收剑去挡,“哐当”一声金属撞击产生的脆响声,伴随着飞溅出的一溜火星子。 强大的剑气形成的气浪,震荡开来,沈金鳞只觉得握剑的手,虎口被震得又麻又疼,整个人被西门吹灯的剑气震得,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西门吹灯定睛一看,身后对自己搞偷袭的正是沈金鳞,他腊肠嘴一咧,歪着嘴巴冷笑着大喝一声:“呵呵……呵呵呵……沈金鳞!好小子!你来的是正好!老夫正想要过去找你,给我的大锭兄弟报仇,没想到你自己送上来了!看剑!” 第112章 失魂落魄 西门吹灯气狠狠地朝着沈金鳞一剑刺来!剑气动荡,扑面而来。 面对绝顶高手的进攻,沈金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移动脚步,挥剑迎了上去。 双方挥剑“叮叮当当”缠斗在了一起。 醉花看到自己的主人干掉了司马锭钩,也加入到了跟西门吹灯的战斗,她顿时血气上涌,感觉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眼看着沈金鳞和西门吹灯,缠斗的难解难分,醉花瞅准时机,挥起手中的陨铁大宝剑,飞身一跃,闪身跳到了西门吹灯的身后,跟沈金鳞一前一后,对西门吹灯两路夹击! 面对着沈金鳞和醉花的夹击,西门吹灯始终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始终占据不落下风。哪怕沈金鳞和醉花,两个人全都把看家的绝招都使了出来,拼尽了全力,依然不是西门吹灯的对手。 西门吹灯内力深不可测,源源不断的长久输出,时间长了,沈金鳞和醉花,渐渐开始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就在沈金鳞和醉花,越来越落下风的时候,只听托尼大声喊话道:“少侯爷,闪开,你们闪开!” 原来,托尼和他的族人,眼看着沈金鳞和醉花不敌,于是,迅速组织队伍,张弓搭箭,箭头纷纷瞄准了西门吹灯。 沈金鳞和醉花,听到托尼的呼喊,急忙闪身跳到了一旁!西门吹灯见状,正想挥剑去追杀沈金鳞和醉花,结果,托尼一声令下:放箭! 话音未落,无数支锋利尖锐的弩箭,“嗖嗖嗖”朝着西门吹灯疾射过来!面对铺天盖地疾射而来的弩箭,西门吹灯不得不,一边挥剑格挡,一边躲闪。 正所谓,癞蛤蟆掉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托尼他们射来的箭,对于西门吹灯来说,虽然构不成生命威胁,但是,却也让他一点都不轻松!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让西门吹灯像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好一阵忙活。同时也让沈金鳞和醉花,得到了短暂而宝贵的喘息之机。 然而,西门吹灯毕竟是身经百战,武学修为登峰造极的一代剑仙!只见他施展最上乘的轻身提纵术,身形灵活地上下翻飞,一支支朝他疾射而来的弩箭,纷纷扑空,射了个寂寞! 不仅如此,面对着疾射来的弩箭,西门吹灯凭借着自己超强内力和超快的手速,直接徒手接箭! 一支支弩箭,被西门吹灯接在手中,然后运起内劲,手臂一甩,一支支弩箭,朝着托尼等人,“嗖嗖嗖”疾射过去。 西门吹灯甩出的弩箭,力道比用弓射出来的更加强劲,眨眼之间,托尼的几个族人,便被西门吹灯甩飞回来的弩箭射倒在地。 眼看着托尼的族人,被西门吹灯甩过来的弩箭,一个又一个地射倒在地。沈金鳞在心里,忍不住再一次惊叹!这西门吹灯,真真是个怪胎!妥妥的是打不死的小强! 就在沈金鳞按捺不住,准备再次挥剑去跟西门吹灯决斗的时候,只听“吱”的一声刺耳的异响,一支比一般的弩箭,更长更粗更持久的大号弩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空气,朝着西门吹灯,极速射了过来! 这支响箭,声音尖锐刺耳!西门吹灯身子一震,不敢怠慢,丹田真气一沉,运集内劲,慌忙伸手去接! 结果,这支大号弩箭,冲击力实在太大,西门吹雪虽然手上抓住了这支弩箭,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它!西门吹灯抓着这支完全驾驭不了的弩箭,整个人被弩箭带动着,一路迅速向前移动。 幸好雪地路滑,西门吹灯抓着弩箭,一路在雪地上滑行,若不是雪地路滑,西门吹灯的两只脚在地上,非得磨出火星子来不可。 整个过程,速度极快,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西门吹灯被弩箭带着,眼瞅着即将要撞到树上,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慌乱中急忙松开了抓着弩箭的手。 弩箭冲击力丝毫不减,“当”的一声巨响,射在了大树的树干上,整整半截箭身,都没入到了怀抱粗的树干当中。 西门吹灯被这支突如其来的大号弩箭,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怔怔地站在雪地中,像是丢了魂似的。 西门吹灯作为南越第一剑仙,自打出世以来,他一直都是武林当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强劲的对手! 看到这一幕,沈金鳞也忍不住震惊不已!很显然,这支弩箭,跟当初射伤北莽信南王虎虏的那支箭,应该是来自同一人之手。 这支弩箭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武学修为已然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然而,面对着这支弩箭,却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狼狈不堪。 很显然,这支弩箭的主人,在武学修为上,比西门吹灯还要高出好几层境界!这会是一位什么样的高人呢? 就在西门吹灯,失魂落魄一般,怔怔地站在雪地里愣神的功夫,只听又是“吱”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声传来,伴随着这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还是原来的配置,还是原来的力道,一支加粗加长更持久的大号弩箭,划破凛冽的风雪,带着浓浓的杀气,奔着西门吹灯疾射而来! 正站在雪地里愣神的西门吹灯,听到这“吱”的一声,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整个人忍不住吓得浑身一哆嗦,抬眼看时,这支强劲的大号弩箭,已然射到了眼前。 西门吹灯慌不迭地扔掉了手中的金丝剑,运足了全身的内劲,两只手去接这支弩箭! 尽管西门吹灯这次用了两只手接住了这支弩箭,但是,依然始终无法驾驭它,整个人依旧被弩箭强大的冲击力,一直带动着向前移动。 西门吹灯使出了浑身解数,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一支弩箭!只见他两只手紧紧抓着弩箭,死活不放手,他心里不服不忿,他试图凭借自己的内力,就像是驯服一匹烈马一样,控制住这支大号弩箭。 然而,还没等西门吹灯把手上抓着的这支大号弩箭“驯服”,又是“吱”的一声刺耳的怪叫,在茫茫雪山深处,仿若是龙吟虎啸!第三支弩箭,从他的身后,极速射了过来…… 第113章 逃之夭夭 第三支弩箭再次疾射而来,西门吹灯吓得菊花一紧,慌忙撒开了抓着弩箭的手,正想要抽身躲闪,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只听得“扑哧”一声闷响,第三支疾射而来的弩箭,不偏不倚,正射中了西门吹灯的屁股。 弩箭强大的冲击力,迫使西门吹灯身子向前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以为西门吹灯一代剑仙,就此陨落,命丧当场!结果,不曾想,这第三支弩箭,射中了西门吹灯的屁股,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只见他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剧痛,伸手把屁股上插着的弩箭,猛地一用力,“哧”的一声,硬生生拔了出来! 西门吹灯把弩箭拔出来以后,没有犹豫,没有徘徊,只见他一瘸一拐地,一溜烟钻进了旁边的密林里,逃之夭夭。 一切恢复平静,周围除了风雪,再无其他!危急关头,躲在暗处帮沈金鳞解围的高人,跟上次射杀北莽信南王虎虏一样,自始至终,并没有现身,仿佛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主人,有高人一直躲在暗处,帮咱们。”醉花看着呆呆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在出神的沈金鳞,缓缓说道。 沈金鳞一直在脑海中思索着,只是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会是谁在帮自己。 沈金鳞安排飞鸽传书,把找到雪山金矿的事,详细地向皇帝朱祁隆,做了汇报!然后又给巡防营的大将军金波换,也发去了飞鸽传书,让他派兵,按照自己一路上所做的秘密标记,进入雪山,找到这座雪山金矿的具体位置,然后开始前期的开采工作。 等到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沈金鳞把他最新收服的坐骑大沙雕,喊到了身边,沈金鳞飞身骑上大沙雕,然后招呼醉花,邢容儿,小月亮,一起也坐到了大沙雕的后背上。 这只巨型大沙雕,一雕驮四人,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吃力,随着沈金鳞一声令下,只见它张开两个巨大的翅膀,轻轻挥动了几下,然后驮着沈金鳞和邢容儿、醉花等四人,平稳离地,起飞成功! 大燕国境内,有一条横穿整个大燕国的大河,叫黑水河,按照金脉图上所画,在黑水河水流最湍急的一段,名叫七十二拐的地方,有一座最大的金矿…… 沈金鳞一行四人,准备到黑水河七十二拐,去探一探,隐藏在这黑水河七十二拐的大金矿。 大沙雕驮着沈金鳞一行四人,长空翱翔,在沈金鳞的指挥下,一路向着黑水河七十二拐进发。 大沙雕驮着沈金鳞一行人,一路没有停歇,足足飞了大半天,总算是飞到了黑水河七十二拐! 这一趟,对于这只巨型大沙雕来说,对体力和精力,方方面面,都是一次极大的考验! 大沙雕驮着沈金鳞几个人,张着巨大的翅膀,在高空中来来回回盘旋一阵以后,大沙雕看准了一块平坦的草地,然后缓缓地,平稳落地。 沈金鳞几个人,飞身从大沙雕的身上,跳了下来。结果,让沈金鳞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一次,直接进了贼窝。 金脉图上只标注了黑水河七十二拐,水流湍急,地势险峻,内藏金矿!却并没有说,这一带,土匪横行,盗贼四起,打家劫舍,民不聊生。 沈金鳞刚从大沙雕上跳下来,一群手拿开山大刀的汉子,便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显然,这群人是这一带的土匪。 “大哥,我都看见了,有女人,三个女人,个顶个的都是美女,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咱们山寨的兄弟们,这次可以美美的好好享受享受了……” “没错,大哥,俺也看见了,那几个小妞,别提多漂亮了!长得忒带劲儿!” 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着。 一群土匪中,为首的大哥,咧着大嘴,对手下的这帮弟兄,满脸不耐烦,咧着大嘴,冲他们斥道:“他娘的,别说了,都别说了!都给老子安静点儿!上去几个人,拿绳子先把他们绑了,押回山寨,这男的回去多吧剁吧,给兄弟们蒸鲜肉大包子吃,至于这几个小妞,带回去让老子好好研究研究,先玩几天再说!” “对对对,没错,大哥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这几个漂亮美人儿,让大哥先玩,等大哥玩腻了,咱们弟兄们再一起上……哈哈哈……”一群土匪小弟,七嘴八舌地起哄。 沈金鳞和醉花一行四个人,以及坐骑大沙雕,站在地上,看着这群气焰嚣张的土匪,就像是看一群傻子似的,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五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汉子,一手拿着开山大刀,一手拎着一根麻绳,奔着沈金鳞他们扑了上来。 “老实点儿啊,都老实点儿!哥几个给你们捆上,带你们回山寨,从此以后,跟着俺们大哥,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啊呀……”不等土匪小弟把话说完,一阵惨叫声响起。 听到这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众土匪定睛一看,只见刚刚一手拿刀,一手拿麻绳的五个土匪小弟,此时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呲牙咧嘴,表情痛苦,挣扎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额……这……什么情况?”为首的土匪老大,瞪着一大一小两个眼珠子,盯着躺在地上的兄弟,看得一脸懵逼。 沈金鳞和醉花,出手速度太快,这群土匪压根就没什么武学修为,只是略懂几招三脚猫的功夫,所以,对于沈金鳞和醉花刚才的出手,他们压根都没有看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土匪大哥,盯着躺在地上,呲牙咧嘴,表情痛苦的几个小弟,愣了半天,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后气狠狠地冲着一众手下,大声命令道:“上!上上上!全都给我一起上!给老子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给这几个人,疏松疏松筋骨……” 随着匪首大哥一声令下,其余的一众土匪,不知道天高地厚,纷纷挥舞着家伙,朝着沈金鳞几个人,扑了上来…… 第114章 几支短箭 一众土匪,洗脸盆扎猛子……不知道深浅!挥舞着手里的开山刀,扑到了沈金鳞的眼前。 不等沈金鳞的亲自出手,醉花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她的陨铁大宝剑。 只见醉花手中的陨铁大宝剑,上下翻飞,剑光闪烁,“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的脆响声过后,一众土匪手里挥舞的开山大刀,全都被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削成了一块一块的铁片片,散落在了地上。 不仅手里的开山大刀,全都变成了一地零碎,一众土匪小弟,也被醉花打的,横七竖八地趴在地上,也变成了一地零碎。 这一下,为首的土匪大哥,不仅懵逼,还慌得一逼!眼看着自己手下一众小弟,全都被打得满地找牙,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土匪大哥,还算机灵,只见他把手里的开山大刀,“哐啷”一声,往地上一扔,然后一溜小跑,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当场跪倒在地上! 然后,大脑袋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砰砰砰”一通狂磕! 土匪大哥,一边冲沈金鳞疯狂磕头,一边嘴巴里不停地说好话赔不是。 沈金鳞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土匪大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像是在欣赏他的表演。 醉花是久在江湖上闯荡的女杀手,这土匪屁股一撅,她就知道对方想要拉什么屎,面对这土匪大哥玩的小把戏,她自然是心知肚明,早有防备! 果不其然,只见这土匪大哥,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冲着沈金鳞和醉花,一通疯狂磕头以后,就在他再一次冲沈金鳞和醉花磕头的一瞬间,几支短箭,“嗖嗖嗖”从土匪大哥的后背上,疾射而出,朝着沈金鳞和醉花,疾射而来! 说实话,在如此近的距离,忽然发射弩箭,如果不是沈金鳞和醉花这样的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是他们早就看穿了对方的小把戏而早有防备,换做其他人,几乎是无法逃脱,百分百要遭暗算! 早有防备的醉花,眼看着土匪大哥射出短箭,她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几乎是同时,刹那间甩出了一圈漂亮的剑花。 几支锋利尖锐的短箭,“叮叮当当”被挡落在地上,就在醉花挥舞大宝剑,把几支短箭挡落到地上的时候,沈金鳞这边,已经飞起了一脚,直接当场把这土匪大哥,像是踢球似的,踢飞了出去。 沈金鳞这一脚,力度非同小可!土匪大哥挨了这一脚,瞬间被踢飞到了几丈之外,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巴一张,“噗”的一声,一口血像是喷泉似的,喷涌出来,整个人瘫在地上,身子像是触电似的,挣扎着晃动了几下,然后眼珠子一翻,脑袋一耷拉,当场挂了! 这土匪老大,原本想要使阴招,暗算沈金鳞他们,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沈金鳞当场一脚踢死了。 其余的一众土匪小弟,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大哥,就这样被沈金鳞像是碾死一只臭虫似的,轻而易举的一脚踢死,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纷纷冲着沈金鳞磕头如捣蒜,全都表示,从今以后,要认沈金鳞做他们的大哥,推举沈金鳞做他们的新任寨主。 沈金鳞对于做什么大哥和寨主,完全不感兴趣,但是,来到这七十二道拐,人生地不熟,想要探索金矿的秘密,并不容易,急需人手! 所以,沈金鳞并没有拒绝这帮土匪小弟的盛情,最后,点头答应,对一众土匪小弟的推举,表示接受。 江湖上弱肉强食,谁武功高,谁的拳头硬,谁就被推崇!强者,从来不缺乏追随者。 一众土匪小弟,算是被沈金鳞彻底收服,他们簇拥着沈金鳞,来到了他们的山寨。他们这山寨,坐落在七十二道拐的第一拐,黑水河岸边第一拐的悬崖边上。 这个山寨的名字叫金龙寨,山寨里收罗了三四十个小喽啰,平时基本上都是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儿,靠着到外面,抢劫掳掠为生。 按照山寨小弟的介绍,在这黑水河七十二道拐的河岸边上,至少还有十几个像金龙寨这样的山寨。 其中在黑水河七十二道拐的第三十道拐的悬崖绝壁上,建了一个黑水寨,在黑水河岸边所有的这些土匪寨中,就只有这个黑水寨最为神秘! 这个黑水寨里,土匪数量最多,开销最大,但是平日里,却几乎没见他们出来打家劫舍,抢劫掳掠过,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收入进项,然而这黑水寨的寨主王二黑子,平常却挥金如土,豪横得很!平时进城逛窑子进妓院,在歌妓花魁们身上大把地撒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手下土匪小弟们,不经意间的介绍,引起了沈金鳞的注意!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黑水寨跟金矿有关系,但是,这黑水寨的寨主王二黑子,极有可能是掌握了七十二道拐金矿的秘密,说不定这黑水寨所在的位置,就是七十二道拐金矿的所在…… 一众土匪小弟,把沈金鳞迎进了山寨以后,立刻开始张罗着杀鸡宰羊,准备了丰盛的酒席,酒席宴前,一众土匪小弟,毕恭毕敬地冲沈金鳞磕头敬酒,认他做了新任的山寨之主。 晚上,沈金鳞酒足饭饱以后,独自一个人,在山寨里溜达,欣赏着黑水河岸边七十二道拐壮观绝美的风景。 沈金鳞站在山寨悬崖绝壁的围栏边,望着水流湍急,奔腾不息的黑水河,忍不住心生惆怅,滚滚江水,千百年来,淘尽了多少英雄,到头来,功名利禄,终是一场空! 等到沈金鳞,回到一众小弟,为他精心准备的山寨之主的房间,刚一进门,沈金鳞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房间进门,迎面的墙上,贴着一个硕大的红喜字,房间里布置的,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主题,这寨主的卧房,完全就是一间洞房! 最重要的是,在房间里面的卧榻上,端坐着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女人头上盖着一块,用金丝线绣的一对鸳鸯的鲜红盖头…… 第115章 做你女人 房间这诡异的布置,加上床榻上这位从天而降的新娘子,把沈金鳞看得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金鳞径直走到桌子旁,在桌旁摆的圆杌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口缓缓冲床榻上端坐着的新娘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听到沈金鳞的询问,明显的身子一怔,紧接着,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我,我,我……”对方声音细腻柔弱,不看容貌,只听声音,都知道对方一定是一位柔情似水的美人。 “你到底是谁?装扮成这副样子,坐在我的床上,是什么意思?”见对方结结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金鳞双眉一皱,继续冷声质问道。 “我……我是你的妻子,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伺候你,服侍你……只要你们不杀我的父母,你想怎样都行!”女人声音轻柔,带着哭腔,用哀求的语气,对沈金鳞说道。 “什么?谁要杀你的父母?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的父母?”沈金鳞一脸惊愕的望着女人,追问道。 听到沈金鳞的追问,女人误以为沈金鳞生了自己的气,急忙慌乱地扯下脑袋上盖着的红盖头,一张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脸,显露在了沈金鳞的面前。 看到这女人容颜的一瞬间,之前常年在京城,混迹在风月场里,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沈金鳞,都在心里忍不住惊叹,万万想不到,在这样远离京畿的小地方,竟然也会有容貌如此惊艳的大美女! 女人揭下自己的红盖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沈金鳞的面前,白皙精致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儿,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跪在地上,扶风弱柳的姿态,惹人怜惜。 看到眼前这位美人,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成功把沈金鳞骨子里怜香惜玉的本性勾了起来,于是沈金鳞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下来,缓缓冲女人说道:“起来,快起来,起来说话!你有什么难处和委屈,我给你做主!你放心,只要有我沈金鳞在,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 女人缓缓站起身来,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似的,一双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眸子,满含感激的神色,望着沈金鳞。 两个人经过了一番耐心细致的交流,沈金鳞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名字叫朱珍珍,是不久之前,被前任寨主,也就是被沈金鳞一脚踢死的那位倒霉寨主,从黑水城内,掠到这山寨来,准备选个良辰吉日,娶做压寨夫人。 沈金鳞取而代之,成为了山寨的新任寨主,俗话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手下的土匪小弟们,自作聪明,私自做主,准备想要给沈金鳞一个惊喜,布置好了婚房,把美艳的新娘子,早早的送进了婚房,只等着沈金鳞回来,发现这个惊喜,然后英雄配美人,越配越精神…… 沈金鳞虽然曾经号称是京城第一纨绔,但是,在女人这方面,可以算得上是,妥妥的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强迫女人做她不爱做的事,传说中的那种霸王硬上弓的游戏,沈金鳞从来没玩过。 这一夜,两个人虽然睡在同一个房间,但是,谁也没碰谁,朱珍珍和衣睡在床上,沈金鳞在地上铺了点东西,凑合眯了一宿。 第二天,吃过早饭,沈金鳞把醉花叫来,原本计划想要让醉花,把朱珍珍平安护送回黑水城,然而,万万没想到,朱珍珍却临时变卦了,不愿意离开,想要追随在沈金鳞的身边。 女人这种生物,虽然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性格一旦倔起来,比十头驴还要倔,朱珍珍执意不愿意离开,非得想要跟在沈金鳞身边,最后,沈金鳞不得不无奈答应了朱珍珍的请求,暂时让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为了尽快找到黑水河金矿的具体所在,避免夜长梦多,中间出岔子,所以,沈金鳞决定带着醉花,两个人硬闯那个神秘的黑水寨,去会一会那位黑水寨的神秘寨主王二黑子。 朱珍珍和邢容儿,小月亮,以及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三个女人一只雕,负责在山寨留守,等待着沈金鳞和醉花平安归来。 沈金鳞和醉花,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应用之物,身上带着百宝囊,由几个山寨土匪小喽啰,负责撑船带路,一行人乘坐着一叶扁舟,顺着黑水河,往传说中的黑水寨进发。 不多时,沈金鳞在舟上,远远地就看见,在黑水河岸边一处悬崖上,错落有致地修建着几栋建筑,悬崖非常陡峭,在悬崖上,有人工一点一点开凿的“之”字型阶梯,自下而上,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黑水寨里面。 “老大,前面就是黑水寨,咱们马上快到了!”土匪小弟一边挥舞着长长的竹竿撑船,一边向沈金鳞说道。 这座黑水寨看起来,规模明显比金龙寨要大得多,山寨里的小喽啰数量也多得多,小船靠了岸,沈金鳞和醉花,以及几个小喽啰,一起下了船,来到了黑水寨山门前面。 黑水寨负责守门的十几个小喽啰,眼看着一群陌生面孔到来,纷纷警觉地抄起家伙,如临大敌似的,大声冲沈金鳞他们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俺们黑水寨,想弄啥咧?” 沈金鳞手下的小喽啰见状,急忙满脸堆笑,自报家门:“兄弟,别紧张,俺们是上游金龙寨的,今天专门来拜会你们大当家的……咱们都是一条河上跑的船,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理应多亲多近,多多走动,恁说是不是这个理?”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沈金鳞手下满脸堆笑的这一通白话,还真把对方说得心活了,只见对方守门的这群小喽啰,态度慢慢缓和了下来,但是,警惕性依然很高,并没有想要放沈金鳞他们进山寨的意思,而是,开口继续盘问道:“兄弟,俺们大当家的说了,最近风紧,说不准河上那一阵妖风,就要掀起大浪来……所以,俺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老实说吧,你们今天来找俺们大当家,到底为了什么事?” 第116章 乌合之众 “兄弟们,别紧张,千万别误会,这位就是俺们金龙寨的当家大哥,俺们大哥今天亲自来到咱们黑水寨,可以说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如果兄弟们做不了主,可以向王寨主禀报一声,就说金龙寨大寨主,登门求见,有要事相商!麻烦了,麻烦了……”沈金鳞手下的土匪小喽啰,满脸堆笑着,说话间伸手掏出了几吊小钱,直接扔给了对方。 对方伸手一把将几吊钱接了过去,然后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这才在脸上看见了几丝笑容!都说世人都是见钱眼开,有钱能使磨推鬼……这话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守门的小喽啰,手里攥着几吊钱,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说话的语气,大大缓和:“好,好好好,看你们还算上道,比较懂规矩,我让人进去帮你们禀报一声,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如果俺们寨主心情好,肯赏脸见你们,那俺们自然会放你们进去!” 说完,对方果然,安排了一个手下的小喽啰,一路小跑,沿着蜿蜒的石刻台阶,往黑水寨跑去。 醉花打量着这黑水寨和守门的一群小喽啰,不耐烦地自言自语似地道:“一群乌合之众,本事不大,派头倒是不小!” 看到醉花和沈金鳞,对眼前这座黑水寨,全都是极度轻蔑的神色,同行的小喽啰,压低了声音,小声冲沈金鳞提醒道:“大哥,您可别小看这黑水寨,据说寨主王二黑子,力大无穷,武功极高,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坐下的八大金刚,个个身怀绝技,厉害得很!在这黑水河七十二拐,所有的山寨当中,就属这黑水寨势力最大,实力最强,没人敢惹!” 正在这时,一路小跑,负责去山寨里跟寨主禀报的小喽啰,哼哧哼哧,气喘吁吁地从山寨里跑了回来。 只见这个去禀报的小喽啰,跑回来以后,凑到刚刚收钱的小喽啰耳朵边,一阵窃窃私语,从对方的表情和神色,沈金鳞已经看出来,对方应该是,拒绝了他们进山寨的请求。 果不其然,小喽啰耳语一阵,只见守门的小喽啰,脸色一沉,原本缓和下来的态度,又重新高傲冷酷起来。 “几位,对不起了,实在是对不住!俺们寨主传下话来了,最近几天心情不好,谁都不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小喽啰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姿态,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盯着沈金鳞一行人,咧着大嘴,冷冷说道。 “一群乌合之众,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姑奶奶今天是给你们脸了,让你们这么嚣张……哐啷!”醉花一直压抑着的暴脾气,在此刻彻底爆发,她说话间,一伸手,拔出了自己的陨铁大宝剑,不等沈金鳞发话,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黑水寨守门的一众小喽啰,见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手里拿着大宝剑,想要闯寨,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把醉花放在眼里。 “咦,一个小妞,长得挺漂亮,没想到还是一匹烈马……” “小妞,别生气,你可以跟哥进山寨,哥让你进……” 这一众喽啰,吃亏就吃在好色上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七嘴八舌地想要调戏醉花。 醉花也一点没跟他们客气,冲上去第一剑,先使了一招“斩草除根”,剑尖往一个小喽啰的身上猛刺,然后手腕一转,剑尖一挑……这小喽啰身上挨了一剑,直接倒地不起,被醉花用锋利无比的大宝剑,干净利落地当场刺倒在地! “啊呀……妈妈呀……”只听这小喽啰一声激烈的惨叫,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着身上的伤口,瘫倒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在地上一边杀猪一般地惨叫着,一边两只手捂着伤口,疼得满地打滚。 其余的一众小喽啰,亲眼目睹了醉花斩草除根的全过程,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寻常小女子,而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这手段,出手又稳又准又狠,直接当场差点就把人给宰了! 一众小喽啰,此时一个个全都吓得身子一紧,两腿一软,醉花成功的先给他们在心理上,造成了重创,他们此刻只觉得,刚刚被骟了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手里虽然拿着武器,但是,谁也不敢主动上前,不仅不敢上前,还纷纷躲躲闪闪,谁也不敢靠近醉花。生怕下一个被宰的人,就是自己。 十几个守门的小喽啰,就这样被醉花一招全吓破了胆,任凭沈金鳞他们一行人进了山寨大门,他们全都两腿夹紧,躲躲闪闪,自始至终,谁也没敢上前阻拦。 沈金鳞他们硬闯山门这一幕,山寨的大寨主王二黑子,在上面的山寨里,早已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只是,此时此刻,他跟为他守门的那一众小喽啰一开始的心态一样,他并没有把沈金鳞他们真正放在眼里。 毕竟,正如沈金鳞手下的土匪小弟所说的那样,这黑水寨的寨主王二黑子,跟一般的寨主不一样,他练武多年,在武学修为方面,确确实实有两下子,如果不是生性好色,隔三岔五进黑水城寻花问柳,拈花惹草,耗损了体内大量的真气,他还真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位武林高手! 无奈,他自恃天生神力,身强体壮,私底下常把自己比作是力大无穷的大野牛,毫无节制,肆无忌惮地损耗真气,这些年下来,身体看起来强壮,实际上早已是外强中干,只剩一副空虚的皮囊,只是手底下一众小喽啰,整日对他溜须拍马,对他极尽吹嘘,所以,导致他飘飘然,忘乎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亏虚的严重性!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坐下的八大金刚,情况跟他相比,可以说半斤八两,整日里喝酒熬夜,醉生梦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长了,身体早已被掏空,是一个更比一个亏虚!毫不夸张地说,平时走起路来,时不时地两眼冒金星,两条腿忍不住打颤…… 第117章 八大饭桶 眼看着沈金鳞和醉花一众人,气势汹汹地打进了山门,山寨里的小喽啰们,如临大敌,纷纷抄家伙往外冲。 醉花一马当先,手中的陨铁大宝剑,上下翻飞,势如破竹,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把冲上来的一众小喽啰,打得是人仰马翻,呼爹喊娘。 很快沈金鳞他们便打破山寨小喽啰的重重包围,直接杀进了黑水寨。 直到这时,黑水寨的山寨之主王二黑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今天硬闯山寨的这几个人,并不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等闲之辈。 眼看着沈金鳞和醉花他们,闯进了山寨的聚义大厅,山寨之主王二黑子,以及他座下的八大金刚,这才慌了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所措! “上!上上上!都给我上!”山寨之主王二黑子,彻底急了眼,指挥着手下一众小喽啰,采用添油战术,仗着自己人多,不断的向沈金鳞他们一众人发起围攻。 三个体型健壮如牛的壮汉,不知道沈金鳞的厉害,三个人一起凑上去,手里的挥舞着开山大刀,朝着沈金鳞一通乱砍。 结果,沈金鳞施展轻功,脚步灵活移动,闪转腾挪之间,三个壮汉挥舞着手里的开山大刀,哼哧哼哧砍了半天,最后砍了个寂寞,连沈金鳞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把这三个壮汉,累得像是狗一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沈金鳞见三个汉子的衰样,微微一笑,冷声道:“你们三个累了,也该歇歇了!” 说话间,沈金鳞运足了内劲,一掌猛地打出来,强劲的真气催动下,把三个壮汉,当场打飞出去,三个人凌空翻了个几个跟头,然后脑袋朝下,像是倒栽葱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三个壮汉,直摔的脑袋七孔流血,当场永歇。 五六个小喽啰,不知道天高地厚,吃柿子专挑软的捏,以为醉花是女人,没啥能耐,所以,全都奔着她围了上去。 哪曾想,他们面前这个看起来身形娇弱的冷艳女子,是在江湖上,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女杀手,不等他们出手,醉花手上的陨铁大宝剑,手腕旋转,霎时间甩出无数个凌厉的剑花,一众小喽啰,还没等凑到醉花的近前,便已经被强大的剑气,刺翻在地。 这些撑死只会几招三脚猫功夫的小喽啰,面对沈金鳞和醉花这样的顶尖高手,完全是小蚂蚁干大象,完全不堪一击。 只听山寨聚义大厅内,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功夫,聚义大厅的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遍体鳞伤的小喽啰们。 显然,山寨之主王二黑子的添油战术,在沈金鳞他们面前,不能说是没有奏效,只能说是,毫无作用! 眼看着手底下的小喽啰,基本上全都被沈金鳞一行人,轻轻松松都给收拾完了,他彻底坐不住了!带着他坐下的八大金刚,亲自下了场。 “这位兄弟,你们到底是什么路数?报报万儿吧!”王二黑子带着手下的八大金刚,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然后双手一抱拳,冲沈金鳞地问道。 所谓报万儿,是江湖黑话,只有久在江湖上闯荡的人,才能听得懂。 不等沈金鳞开口,醉花先开口,冲王二黑子答道:“官万儿!京子头,寿昌侯府少侯爷,梨花堂新任主……” 王二黑子听完醉花的回答,脸色一沉,双眉一簇,眼眸中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气,一闪而过! 醉花所说的,所谓官万儿,指的是官差,当官的!寨主王二黑子,对于官差,那是从骨子里就带着仇恨和反感! 因为,对于王二黑子来说,前半生基本上没干别的,除了打家劫舍,就是杀抢掳掠……坏事做尽,恶事做绝! 官府的官差,曾经无数次把他抓住,在牢狱之中,受尽了严刑拷打,饱受凌辱折磨……所以,王二黑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官府里的官差。 “呵呵,呵呵呵……原来你们是官字头的,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进来!老子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官差!老子曾经早就发过毒誓,对于你们这些朝廷里出来的人,老子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今天,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王二黑子面色阴沉,先是一阵冷笑,说话间,冲着身边跟着的八大金刚,使了个眼色。 王二黑子坐下的这八大金刚,跟随他多年,可以说,王二黑子一撅屁股,这八大金刚就知道他要拉什么样的翔子。 眼瞅着寨主递了个眼色,这八大金刚自然是心领神会,纷纷抄家伙,瞬间把沈金鳞几个人,包围了起来。 整个聚义大厅里的气氛,顷刻之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老王,我实话告诉你,就凭你手下这几块料,所有人加起来,不够我一盘菜!我劝你,稍安勿躁,乖乖配合,不要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沈金鳞的目光,在这所谓的八大金刚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冷声冲王二黑子提醒道。 沈金鳞的对这寨主王二黑子,既是提醒,也是警告!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王二黑子手下的这八大金刚,这所谓的八大高手,早已被沈金鳞一眼看穿,根本就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妥妥的是八大饭桶! 然而,古人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王二黑子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知悔!哪能就这样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地就认怂! 于是王二黑子,大嘴巴一咧,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冲着他座下的这八大金刚,下达了命令:“兄弟们,给我一起上!宰了他们,老子我赏他金疙瘩!” 王二黑子口中的金疙瘩,似乎是对这八大金刚诱惑不小,只见这八个汉子,两眼放光,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斗志昂扬,挥舞着手里的家伙,跃跃欲试,随时准备朝着沈金鳞和醉花一行人下手。 这个场面,对沈金鳞和醉花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场面,但是对于跟着一起来的几个喽啰小弟来说,着实被吓得不轻,几个人缩在沈金鳞和醉花身后面,两条腿一个劲儿地颤抖打摆子…… 第118章 大金疙瘩 “你们非要死,谁也拦不住!想死的,就动手吧!本侯爷现在就送你们上路……”沈金鳞眼眸中满是杀气,冷声冲着这八大金刚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八大金刚,此时此刻,已经被王二黑子承诺的大金疙瘩,财迷了心窍,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沈金鳞的劝告。 于是,这八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朝着沈金鳞和醉花他们,动手了! 八大金刚当中,为首的一号大金刚,手里使的是两把大号的大板斧。这种重兵器,要求使用者,必须得拥有非同一般的力气,力大如牛,浑身使不完的劲儿! 这一号大金刚,挥舞着手里的大号大板斧,来了一招“盘古开天”,率先朝着沈金鳞当头劈砍了下来。 沈金鳞微微移动脚步,往旁边一侧身,轻松躲了过去,一号大金刚劈砍下来的大板斧,劈了个空,一号大金刚,整个人被晃了一下子,顿时有点刹不住车,身子向前一个踉跄,手里的大板斧径直劈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大板斧的刃口,深深地砍进了柱子里,一号大金刚咬着牙,撅着屁股,使劲儿想要往外拔,尝试了几下,却始终拔不出来,这个时候,身后的沈金鳞,已经猛地飞起一脚,不偏不倚,狠狠地踹在了这一号大金刚的屁股上。 沈金鳞这一脚,力量很大,毫无防备的一号大金刚,身子被踹得一个踉跄,大脑袋“砰”的一声闷响,正撞在大柱子上。 虽然大脑袋瓜子没有被当场开瓢,但是,脑袋上也是鲜血顺着脑门直流,两眼一黑,身子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刚上来一个回合,这一号大金刚,便脑瓜子冒血,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剩下的七大金刚,其中有三个,挥舞着家伙,正在围攻醉花。还有四个,围着沈金鳞,跃跃欲试,却也仅仅只是跃跃欲试,试来试去,谁也没敢上。 刚开始,面对三位大金刚的围攻,醉花左躲右闪,闪转腾挪,只是在躲闪,并没有主动出手还击。 但是,眼看着这三位大金刚,步步紧逼,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醉花不得不,再一次大开杀戒! 三位金刚,配合得还算默契,分成了上中下三路,向醉花展开攻击,把醉花逼到了墙角,眼瞅着已经无路可退,只见醉花这才“哐啷”一声,重新拔出了自己的陨铁大宝剑,然后脚尖一点地,使用上乘的轻身提纵术,整个人拔地飞身而起,一眨眼的功夫,醉花从三位大金刚的眼前,瞬间消失了。 正当这三位大金刚,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画面,稍一愣神的功夫,醉花早已经飞身来到了三位大金刚的身后。 就在这三位大金刚,感觉到身后,脊背发凉,好像有危险要降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醉花手里的陨铁大宝剑,宝剑一挥,剑光一闪,出手速度之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剑锋划过之处,三位大金刚的身上,血流如尿崩,“呲呲”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王二黑子座下这八位大金刚,转眼之间,在地上躺了四位!仅剩的四位,围着沈金鳞,依旧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但是,始终没人敢上。 王二黑子见状,又惊又气又恨!只听他咧着大嘴,冲着硕果仅存的这四位大金刚,恶狠狠的骂道:“他娘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四个浑蛋,再不上的话,当心老子先宰了你们……”王二黑子的怒骂,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作用不大。 话音未落,其中两位大金刚,终于出手!一人手里拿的是一杆镔铁长枪,锋利尖锐的枪尖,在空气中,寒光一闪,紧接着颤巍巍地朝着沈金鳞的心窝处,猛刺过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位出手的大金刚,手里用的也是一把剑,只是这把剑,大概是太久没用过了,剑身上锈迹斑斑,都已经生锈了!这第二位大金刚,虽然剑已经生了锈,但是,也不甘示弱,挥起长剑,跟着长枪一起打配合,朝着沈金鳞的下三路刺来。 沈金鳞见状,脸上微微一笑,手上不慌不忙,“哐啷”一声,缠在腰间的金丝剑,瞬间被拔了出来! 沈金鳞腰间缠着的这把金丝剑,正是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的宝剑,那天在雪山深处,西门吹灯为了躲避弩箭的攻击,随手把他金丝大宝剑,扔在了雪地里,最后,不得不脚底抹油,狼狈逃命,把自己常年随身带着的金丝大宝剑都舍弃不要了! 让沈金鳞坐收渔翁之利,白白免费捡了一把顶级装备!从此,天下第一剑仙的这把金丝剑,就成了沈金鳞随身大宝剑。 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剑,宛若金龙出渊,带着强劲的剑气,开山劈石,削铁如泥! 金光闪烁之间,“叮叮当当”几声脆响,这两位大金刚手里拿着的镔铁长枪和大宝剑,顷刻之间,被沈金鳞的金丝剑,削成了好几段,散落到了地上。 这两位大金刚,眼瞅着自己心爱的兵器,被沈金鳞的金丝剑,轻轻松松,砍瓜切菜一般,削成了几截,吓得慌不迭地退下阵来,缩着脑袋,躲躲闪闪,两个人唯唯诺诺,缩头缩脑的姿态,跟水里的缩头乌龟,不仅形似,神更似! 其余的最后两位一直没敢上的大金刚,看到沈金鳞和醉花,把众人轻松完虐,彻底被吓破了胆,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脑袋冲着沈金鳞和醉花,“砰砰砰”一通狂磕,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这下寨主王二黑子,转眼之间,从前呼后拥的大寨主,变成了一个直挺挺的光杆司令,他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珠子,看看地上躺着的自己一众手下,再抬眼看看沈金鳞和醉花,脸上的表情复杂,整个人就像是玩具被人抢走了的孩子,既委屈又想哭,想骂街骂不出。 “老王,怎么样?还打不打?服不服?”沈金鳞盯着王二黑子,满脸轻蔑地看着他,带着挑衅的语气,冷声冲他质问道。 第119章 往死里打 “士可杀,不可辱!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老子跟你们拼了!”王二黑子咬牙切齿,气狠狠地冲着沈金鳞一通叫嚣。 王二黑子说着,一转身跑到了兵器架子旁边,抄起两个特大号的瓮金锤,“呼呼呼”抡着两个特大号的瓮金锤,朝着沈金鳞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这两个特大号的瓮金锤,力气小的人,恐怕是连拿都拿不起来,这王二黑子真不愧是天生神力,身上确实有膀子力气在! 沈金鳞眼看着两个大锤,从天而降,黑压压地冲着自己砸下来,他脚尖一点地,使出了轻身提纵术,一招旱地拔葱,纵身一跃,飞身而起,大脚丫子直接踩着王二黑子的脑袋,飞了过去。 王二黑子扑了个空,手上攥着的两把瓮金锤,“轰轰”两声,重重的砸在地上,直接砸得整个地面都在震动,仿佛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地上铺的厚重的青石板,被当场砸碎!正当王二黑子,撅着屁股,想要把砸在地上的两把特大号瓮金锤,重新抡起来的时候,沈金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的身后,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王二黑子的屁股上。 王二黑子屁股上冷不防的被沈金鳞来了个偷袭,整个人当场为大家,表演了一招“飞天蛤蟆”,撅着屁股,姿势都没变,直接被沈金鳞踹飞了出去。 王二黑子撅着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来了个狗啃屎,重重摔趴在地上,当场被摔懵逼,趴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沈金鳞和醉花,缓缓移动脚步,走到王二黑子的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不,不打了,我打不过你们,我认输!我,我,我服了!”不等沈金鳞和醉花发话,王二黑子先开了口。 “你不是说,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吗?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不继续打了?”醉花轻蔑看着王二黑子,质问道。 “再这样打下去,我真的被你们打死,算了,不打了,我认输,我服了,要杀要剐,二位老大说了算……”王二黑子说着,像是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肚子和前胸贴着地,身体匍匐在地上,向沈金鳞和醉花,表示臣服。 骄横嚣张,不可一世的王二黑子,就这样,被沈金鳞一脚踹服了! 在这黑水河七十二道拐,沈金鳞只用了两脚,第一脚踢死了金龙寨的原寨主,第二脚踹服了黑水寨的大寨主王二黑子。 王二黑子彻底彻底臣服在沈金鳞脚下,不仅主动向沈金鳞献出了自己的黑水寨,还把黑水寨的秘密,主动向沈金鳞做了交代。 原来,王二黑子做了这黑水寨的寨主以后,有一天闲来无事,在这山寨里四处溜达,无意间,在山寨的后崖,发现了一个山洞。 一开始王二黑子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说来也巧,那一天,太阳光正巧不偏不倚,照射到山洞的位置。 只见,这个原本其貌不扬的山洞里,不断地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这金灿灿的光芒,瞬间就引起了王二黑子的兴趣。 王二黑子费了好大的劲儿,爬进了山洞里,一进山洞,便当场惊呆了!只见,在这山洞里,遍地散落着,一块块大大小小,金灿灿的金疙瘩,这些金疙瘩,在民间还有另外一个称呼,民间俗称……狗头金! 自打在山洞里发现了遍地的金疙瘩以后,这王二黑子彻底变成了一个暴发户!整日里挥金如土,千金散尽从来不心疼,隔三岔五假扮成富商,进城娱乐消费,在姑娘们身上,撒下了大把的银子,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王二黑子守着这个黑水寨,守着山洞里的金疙瘩,供他每日吃喝,纵情享乐,三辈子也花不完! 这也是为什么,王二黑子小心谨慎,草木皆兵,誓死想要守住山寨的原因。然而,今天遇上沈金鳞,他算是彻底栽了,好日子混到头了!打也打不赢,逃也逃不掉,只能匍匐在地上,认沈金鳞做大哥,自己从此以后,在沈金鳞的手下,当个小马仔。 在王二黑子的带领下,沈金鳞和醉花,来到了王二黑子口中所说的,遍地金疙瘩的山洞里。 王二黑子还算实诚,他对沈金鳞,并没有任何隐瞒和欺骗,这个山洞里,的确如他所描述的一样,整个山洞里都是金灿灿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金疙瘩。 按照金脉图上的记载,这个遍地金疙瘩的山洞,仅仅只是黑水河金矿的冰山之一角,九牛之一毛而已。 藏在这山洞背后的,真正的黑水河金矿,还完全没有被开发,并没有显露出来! 正当沈金鳞和醉花,准备往这山洞更深处探索的时候,山寨里的小喽啰,像是火上房似的,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有人硬闯山寨,打死打伤了很多兄弟。 听到小喽啰的禀报,王二黑子脑袋都大了,心想今天这到底肿么了!原本默默无闻,闷声发大财的黑水寨,在今天忽然变成了香饽饽,阿猫阿狗全都来闯这黑水寨,而且个个都是来者不善! 王二黑子看看沈金鳞,又看看醉花,一脸懵逼加无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又,又有人硬闯山寨……这事儿咋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走,去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的山寨闹事!”沈金鳞说着,走出了山洞。 王二黑子在后面,望着沈金鳞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没错,这话没毛病,现在确实是你的山寨了,老子啥也不是。 醉花听到这话,忍不住抬手在王二黑子的后脑勺“啪”的一声,拍了一巴掌,没好气地冲他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沈金鳞和醉花,以及黑水寨前任寨主王二黑子,重新来到了黑水寨的聚义大厅,还没进这聚义大厅,远远的就听见聚义大厅里,一阵激烈的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王二黑子跟在沈金鳞和醉花的身后,听到手下小喽啰们的惨叫声,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兄弟们今天跟着我,都受苦了! 第120章 目光呆滞 等到沈金鳞他们回到聚义大厅,只见硬闯黑水寨的这群人,是一群完全陌生的面孔。沈金鳞盯着这帮人打量了一阵,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硬闯我的山寨!”沈金鳞冲这群人,冷声斥道。 “兄弟,咱这黑水河七十二拐,大大小小的寨主,今天都在这聚齐了!咱们都是这黑水河上跑的船,谁也别跟谁装蒜,从今以后,咱们有饭一起吃,有好处一起得……你看怎么样?”为首的一个汉子,率先开口,冲沈金鳞说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爷我有点没听懂。你说话别跟爷绕弯子,你想怎样,直接说吧!”沈金鳞有点不耐烦。 “好!好!痛快!我就喜欢兄弟这个脾气!既然兄弟是个敞亮人,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直说吧,俺们听说,你这黑水寨上,发现了金矿!所以,咱们黑水河七十二拐所有山寨的寨主,今天悉数到齐!咱们今天在这里光荣集会,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基本原则,咱们大家关起门来,一起商量一下,这金矿的金子,大家到底该怎么分?”为首的汉子,满脸谄笑,两眼放光,仿佛好像已经分到了金子似的。 听到对方的话,沈金鳞忍不住双眉微蹙,一脸冷酷严肃的表情,身旁的醉花,也有点惊愕。 关于黑水寨金矿这件事儿,是谁嘴巴这么快?走漏了风声!看这个样子,消息已经完全泄露了出去,黑水河两岸,大概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不过,沈金鳞转念又一想,黑水河金矿的消息,彻底走漏出去,也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这些江湖人士能打探到这消息,闻着味儿找到这里,当地官府部门,肯定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发现金矿这种事,非同小可,相信用不了多久,官府也会派出兵马,迅速来到这里…… 对于沈金鳞来说,作为大燕国的寿昌侯,手握皇帝金牌,不管走到哪里,代表的都是皇帝朱祁隆,这些江湖人士可能不会买他寿昌侯的账,但是,朝廷官府的人,有谁敢不认这位少侯爷,有谁敢不认当今皇帝的金牌。 “你们这帮浑蛋玩意儿,你们算是神马东西!竟然也敢跑到黑水寨,想打金疙瘩的主意!”就在沈金鳞的稍作沉思的时候,他身后的原寨主王二黑子,扯着嗓子,气呼呼地冲着对方这群汉子,大声斥骂道。 “哟呵,怎么着?有好处想独吞?” “想吃独食,没门儿!砸了山寨,抢金子!” “对,没错,直接砸了山寨,大家一起抢!” 王二黑子的斥骂,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群硬闯山寨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眼看着即将要失控。 “我大哥,神功盖世,谁敢乱来?是金子重要,还是你们的小命重要!谁不怕死的,只管上!”王二黑子不怕事大,在一旁继续拱火。 结果,王二黑子的话,还真起了作用,这群眼冒绿光,做梦都想要瓜分金子的汉子,彻底失控了! 只见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家伙,直接一起扑了上来。 为首的那位壮汉,手里使的武器比较独特,用的是九节鞭!这九节鞭的使用,对场地和环境,有一定的要求,场地必须得足够大,环境尽量地空旷一点。 显然,眼下这个环境,严重不符合要求!所以,当为首的这个汉子,把手里的九节鞭抡起来的时候,一鞭子抡下去,把自己身边一起冲锋的同伙,当场先绊倒了仨。 等他好不容易把鞭子抽拖回来,再一次甩起来的时候,又不幸不偏不倚,正好缠在身边另外一个同伴的脖子上…… 沈金鳞还没出手,为首的这位耍九节鞭的汉子,先把自己人干倒了四个。 不等沈金鳞亲自出手,醉花一马当先,以一己之力,把这群人全部抵挡了下来。只见醉花施展上乘的轻身功夫,脚步灵活地快速移动,在这群人中间,来来回回飞速穿梭,不见醉花出手伤人,只听见这群人里面,不断地有人发出杀猪一般“嗷嗷”的惨叫。 醉花这一段精彩的表演,让王二黑子和山寨上的一众小喽啰,直眼花缭乱,忍不住暗暗惊叹! 等到醉花打完收工,然后飞身跳出圈子,重新回到沈金鳞的身边,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群人,全都像是雕塑似的,呲牙咧嘴,表情凝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正当众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醉花,面容冷艳,在一旁冷冷说了一声:倒! 原本这群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的汉子,应声而动,横七竖八地瘫倒在了地上。 “死,死,死了?”王二黑子看到这一幕,惊愕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声音颤抖着喊道。 “放心,死不了!他们只是被点了穴而已,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沈金鳞瞥了一眼王二黑子,向他解释道。 “厉害,厉害,好手段!真是好手段!”王二黑子忍不住冲醉花竖起了大拇指!这会儿他才算是,对沈金鳞和醉花,彻彻底底,死心塌地的服了! 醉花瞟他一眼,没有说话,脸上波澜不惊,毫无表情,依旧还是一副冷艳的姿态。 王二黑子转头看向沈金鳞,向他请示道:“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置?他们已经知道了山寨金疙瘩的秘密,要不要把他们全部扔到黑水河里喂鱼?让他们带着金疙瘩的秘密,彻底消失……” “唉……消息一旦走漏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会人尽皆知!山寨有金矿的秘密,从此时此刻起,已经不再算是秘密了!你想要杀人灭口,永远都杀不完……先把他们关进山寨的水牢里,从长计议,看他们的态度和表现,以后再慢慢发落他们吧!”沈金鳞长叹一声,颇有感慨地说道。 王二黑子安排手下的几位大金刚和小喽啰们,把这群被醉花点了穴的汉子们,全部抬进了山寨的水牢里,关押了起来。 结果,正当沈金鳞和醉花,带齐了装备,再一次进入山洞,准备往山洞的更深处探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第121章 不是地震 一声声巨响,从山洞深处传来。巨大的响声,震得整个山寨,都在微微颤动,仿佛像是发生地震一样。 “主人,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地震了?”醉花一脸警觉的望着沈金鳞,惊声说道。 “应该不是地震……”沈金鳞面色冷酷,冷冷道。 “大哥,是不是有人趁咱们不注意,溜进到里面,用霹雳火炸金矿石呢?”王二黑子满脸惊疑,猜测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沈金鳞冷声道。 说完,沈金鳞自顾自的,径直朝着山洞深处,往里面走。 醉花见状,担心沈金鳞的安慰,紧追几步,跟在沈金鳞的身后,王二黑子带着几个小喽啰,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轰轰轰”的巨响声,越来越大,仿佛像是天塌地陷一般,山洞的顶端,不断地有大大小小的金疙瘩,像是冰雹一样,掉落下来。 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金疙瘩,落在众人的脑袋上,砸得生疼。 沈金鳞和醉花,仗着有强劲的内力护体,不管不顾,只管自顾自的往前走。王二黑子和一众小喽啰,被一块块金疙瘩,在脑袋上,砸起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疙瘩。 把王二黑子和一众手下小喽啰,疼得龇牙咧嘴,表情痛苦。 随着沈金鳞和醉花一行人,往幽深曲折的山洞深处,不断地探索,渐渐的,巨响声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只见,一条比醉花的腰还粗的红鳞巨蟒,被一块巨大的金矿石砸中,红鳞巨蟒不断地疯狂挣扎,倒三角形的大脑袋,不断地撞击着山洞,随着红鳞巨蟒,疯狂地挣扎和撞击,“轰轰”的巨响声不断传出来。 只是,这块巨大的金灿灿的金光闪烁的金矿石,重量极大,死死的压着红鳞巨蟒的半截身子,任凭这条红鳞巨蟒,拼尽全力扭动着身躯,却始终无法把身上压着的这块巨大的金矿石掀翻。 沈金鳞和醉花,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王二黑子和手下一众喽啰,吓得两眼发直,目光呆滞,脊背发凉,双腿一个劲儿地发软。 王二黑子和手下这一大帮小喽啰,在这黑水寨,生活了这些年,竟然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条红鳞巨蟒!此时此刻,王二黑子只觉得,自己生活了这些年的这座黑水寨,忽然一夜之间,变得特别陌生,陌生到让人恐惧。 山洞曲曲折折,蜿蜒幽深,一眼望去,深不见底!这条红鳞巨蟒,不偏不倚,正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沈金鳞他们的去路,想要更深入的探索这山洞的更多奥秘,就必须解决掉这条红鳞巨蟒。 不解决掉这条红鳞巨蟒,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越过红鳞巨蟒这一关。 只是这条红鳞巨蟒,比醉花的腰还要粗,乍一看,仿若一条红色的蛟龙,红鳞巨蟒随随便便扭动一下身躯,那就是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势不可当! 若不是这块巨型的金矿石,死死的把这红鳞巨蟒压住,此时此刻,这条红鳞巨蟒,恐怕早已经奔着沈金鳞他们,扑了上来…… 醉花望着面色凝重的沈金鳞,似乎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思,只见她“哐啷”一声,拔出了大宝剑,冲沈金鳞说了一声:“主人,稍等片刻,让我去!” 醉花说完,提着陨铁大宝剑,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朝着红鳞巨蟒,缓缓走了过去。 这红鳞巨蟒,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张着血盆大口,吐着几尺长血红色的信子,散发着浓郁腥臭味像是口水似的粘液,不断的顺着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往下流。 红鳞巨蟒吐着血红色的信子,在山洞的空气中,早就嗅到了人肉独特的芳香,眼看着醉花缓缓向着自己靠近过来,红鳞巨蟒兴奋的不断的扭动着身子,高高的翘起巨大的三角形脑袋,半截身子挣扎着,不断的疯狂的想要往醉花的身上扑咬。 只是,不管这红鳞巨蟒怎样挣扎,都始终张脱不开身上压着的巨大的黄金矿石……所以,红鳞巨蟒高高的翘起脑袋,朝着醉花疯狂扑咬了一阵,每一次都是狗咬尿泡……空欢喜!连醉花身上的一根头发都没咬到,完全咬了个寂寞。 眼看着红鳞巨蟒朝着自己的攻击频率越来越低,攻击速度越来越慢,目测红鳞巨蟒看起来好像是有点体力不支,醉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就在红鳞巨蟒,再一次翘起脑袋,朝着醉花猛扑上来的时候,醉花黑亮深邃的眼眸中,一丝杀气一闪而过,手里攥着的陨铁大宝剑,一道寒光伴随着凌厉的剑气,极速刺出! 锋利尖锐的陨铁大宝剑,不偏不倚,直刺进了红鳞巨蟒的左侧眼睛里。 眼看着一击而中,满以为会给这条红鳞巨蟒,造成一记重创!正当醉花在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被刺瞎了一只眼睛的红鳞巨蟒,彻底发了疯! 只见这红鳞巨蟒,摇头摆尾,扭动着身躯,疯了一样癫狂,随着红鳞巨蟒身躯的疯狂扭动,陡然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随着红鳞巨蟒的疯狂扭动,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山洞被震得不停地颤动着,伴随着这一声天塌地陷一般的巨响声,让所有人都惊呆的一幕发生了! 压在红鳞巨蟒身上的巨大的黄金矿石,被它身上陡然生出的强大力量,瞬间掀翻,被困的红鳞巨蟒,成功脱困! 虽然被醉花刺瞎了一只眼睛,这红鳞巨蟒的战斗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强了!醉花刺进红鳞巨蟒眼睛里的这一剑,仿佛就像是激发红鳞巨蟒体内无限潜能的钥匙…… 这红鳞巨蟒挣脱开了压在身上的束缚,开启了它的疯狂杀戮!攻击的目标,首当其冲的就是刺瞎它一只眼睛的醉花! 红鳞巨蟒粗壮的尾巴,像是一条拥有着超级力量的大鞭子,“嗡”的一声,朝着醉花猛抽过来,一旦被这红鳞巨蟒的尾巴抽中,整个人瞬间就会被紧紧地卷起来,并且越卷越紧,逐渐丧失反抗能力…… 第122章 吃自助餐 眼看着红鳞巨蟒粗壮有力的大尾巴,如同一条大鞭子,迎面朝着自己猛抽过来,醉花知道红鳞巨蟒这一招,非同小可!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施展上乘的轻身提纵术,脚步快速移动,使了一招“斗转星移”,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闪身躲到了一旁。 红鳞巨蟒的大“鞭子”,扑了个空,没能得手,只见它并没有恋战,没有继续追击醉花,而是调转矛头,朝着沈金鳞和躲在他身后的王二黑子以及一众小喽啰,直接扑了过去。 沈金鳞移动脚步,闪身轻松躲了过去,王二黑子和他手下的一众小喽啰,却就没那么幸运了!红鳞巨蟒的移动速度极快,身子窜起来的时候,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一股飓风,卷着强大的气浪,王二黑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红鳞巨蟒已经吐着血红色的信子,扑到了他的眼前。 王二黑子面对着眼前的红鳞巨蟒,下意识的嘴巴抽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无奈这红鳞巨蟒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王二黑子还没开口,这红鳞巨蟒先开了口。 “唔……哎……”王二黑子发出了这几声含混不清的惨叫。 众人寻声看去,红鳞巨蟒张开了巨大的血盆巨口,直接把王二黑子的半个身子,都吞进了嘴巴里。 在红鳞巨蟒的嘴巴外面,只露着王二黑子的两条腿,像是两条蛤蟆腿似的,一个劲儿的乱蹬,不停的垂死挣扎。 众人看到这一幕,谁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二黑子,整个人被红鳞巨蟒,不断的吞噬进肚子里。 王二黑子的两条腿,在红鳞巨蟒的嘴巴外面,挣扎了没几下,很快整个人便被全部吞下! 对于体型如此巨大,如龙似蛟一般的红鳞巨蟒来说,吞三两个人,那基本上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玩着闹着,三两下就把人给吞了! 王二黑子手下的一众小喽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寨主大哥,眨眼之间,被红鳞巨蟒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眨眼之间就没了,一众小喽啰全都吓傻了,有些胆子小的,在高度惊恐紧张的情况下,身体的某些器官,短暂性临时性的丧失了功能,出现了拉稀尿裤等现象。 生吞了王二黑子以后,红鳞巨蟒尝到了人身骨肉的鲜美,就像是上了瘾似的,转而继续向其余众人,继续发起攻击。 眼看着红鳞巨蟒,快速移动身躯,猛扑过来,有些稍微机灵点的小喽啰,眼看着危险降临还知道逃跑,其余的一部分小喽啰,不仅仅只是吓尿吓窜稀,更有甚者,直接吓呆吓傻……像是雕塑似的,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压根就不知道躲闪逃跑。 红鳞巨蟒窜到眼前,看到这些个小喽啰,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这一反常态的情况,把红鳞巨蟒搞得也有点小懵逼! 这红鳞巨蟒打量着近在眼前的这些个小喽啰,愣了几秒钟,然后像是小鸡吃米似的,高高的翘起三角形的大脑袋,先常识性的,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一个小喽啰的脑袋。 脑袋被这红鳞巨蟒一口咬住,钻心的剧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这小喽啰像是瞬间还了魂似的,开始张牙舞爪的疯狂挣扎,试图想要反抗! 殊不知,对于这红鳞巨蟒来说,猎物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它越是兴奋,越觉得刺激,越能激发它的野性。 果不其然,原本还是持着先尝尝看态度的红鳞巨蟒,在遭受到了小喽啰疯狂激烈的挣扎和反抗以后,它瞬间兴奋起来,野性和食欲,一起被激发出来,斗志昂扬,食欲满满! 三下五除二,一个小喽啰,被这红鳞巨蟒硬生生吞了下去,整个过程,跟刚刚生吞王二黑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红鳞巨蟒吞完一个小喽啰,没有犹豫没有徘徊,紧接着又开始吞第二个,沈金鳞在不远处看着红鳞巨蟒的一举一动,面对着这一群小喽啰,它活脱脱地像极了小鸡吃米!高高地翘起三角形大脑袋,一口一个,一口一粒。 这会儿,回过神来,彻底反应过来的小喽啰们,再想要逃跑,再想要躲闪,早已经为时已晚,没有机会了!只能任凭这红鳞巨蟒,像是吃自助餐似的,随便取用。 眼看着一众小喽啰,一个又一个被红鳞巨蟒生生吞进了肚子里,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沈金鳞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手,那么跟着自己一起进入到这山洞的这一群小喽啰,恐怕最后全都会变成这红鳞巨蟒的小点心,最后连根毛都不会剩下。 想到这里,沈金鳞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伸手,“哐啷”一声,直接拔出了从南越老剑仙西门吹灯手里得到的这把金丝剑,然后二话不说,宝剑一挥,一个箭步,朝着红鳞巨蟒冲了上去。 沈金鳞一直躲在红鳞巨蟒的身后,此刻这红鳞巨蟒,正背对着沈金鳞,正专心致志的品尝着专注于它的美味“自助餐”。 对于沈金鳞的背后偷袭,红鳞巨蟒可以说是,完全毫无防备!沈金鳞冲到红鳞巨蟒的身边,手中的金丝剑,像是削刀削面似的,直接在红鳞巨蟒的身上,削了一剑! 沈金鳞的金丝剑,能开山劈石,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真真正正的大宝剑!任凭红鳞巨蟒身上生长的紧密的血红色鳞片再坚硬,终究敌不过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剑。 没有一点点防备,毫无思想准备的红鳞巨蟒,被沈金鳞从背后忽然削来的这一剑,疼得浑身一个激灵! 红鳞巨蟒疼得扭动着身躯,三角形的大脑袋缓缓转向了身后,然后用它仅存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金鳞! 双方相对无言,唯有把仇恨值拉满! 红鳞巨蟒“呲溜呲溜”不断地吐着血红色的信子,它在试探,它试图用它敏感的蛇信子,来辨别眼前这位自助餐,大概是什么口味的。 没等红鳞巨蟒冲沈金鳞发起攻击,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剑,收起剑落,又在红鳞巨蟒的身上,狠狠削了一剑……红鳞巨蟒疼得眼珠子向外一瞪,浑身又是一激灵! 第123章 气定神闲 正当沈金鳞挥起手中的金丝剑,想要往红鳞巨蟒的身上,削第三剑的时候,这条红鳞巨蟒再也不淡定了,“嗷”一声怪叫,张着血盆大口,冲着沈金鳞的脑袋,黑压压的扑了下来。 沈金鳞见状,急忙施展轻身提纵术,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踩着山洞一侧的石壁,闪身绕到了红鳞巨蟒的身后。 红鳞巨蟒朝着沈金鳞一口咬下来扑了个空,这时候,醉花也冲了上来。红鳞巨蟒一眼看见醉花,一点都没跟她客气,毫不犹豫地奔着醉花扑了过来。 气势汹汹的红鳞巨蟒,顷刻之间,扑到了眼前,醉花慌忙挥起手中的陨铁大宝剑,迎面往红鳞巨蟒的脑袋上猛砍. 醉花不知道的是,这红鳞巨蟒的浑身上下,就数脑袋部位的鳞片最坚硬最结实,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刺到红鳞巨蟒的脑袋上,锋利的剑刃,在红鳞巨蟒坚硬无比的大脑袋上,刺出了一串火星子。 看到这一幕,醉花心中大惊,当场愣住,然而,也就在醉花这一愣神的瞬间,红鳞巨蟒猛地一下,甩出了它粗壮有利的大尾巴,醉花来不及躲闪,眨眼之间,整个人被红鳞巨蟒粗壮有利的大尾巴,死死缠住,任凭醉花如何挣扎,根本挣脱不开,动弹不得。 沈金鳞眼看着醉花被这红鳞巨蟒用粗壮有力的大尾巴缠住,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情急之下,沈金鳞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上去。 沈金鳞虽然不知道这条红鳞巨蟒的弱点在哪里,但是他知道,这红鳞巨蟒非常惧怕他用金丝剑,削它身上的肉。 沈金鳞一个箭步,冲到了红鳞巨蟒的身前,不等它冲醉花再次发起攻击,沈金鳞率先出手,只为吸引这红鳞巨蟒的注意力。 沈金鳞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金丝剑,在红鳞巨蟒的身上,又是猛削了一剑,这一剑从红鳞巨蟒的身上,连皮带肉,削下来了一大块。 红鳞巨蟒疼的浑身忍不住一哆嗦,扭回头来,定睛一看,又是沈金鳞!又是这小子,搞背后偷袭,从它身上割肉…… 红鳞巨蟒一眼看见沈金鳞,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它像是一条发了疯的蛟龙一样,高高的翘起三角形的大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嗷”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叫,把整个山洞,震得微微颤动,红鳞巨蟒气冲脑门,把尾巴上死死缠着醉花,猛地一下甩飞了出去,然后抡起长长的尾巴,直接朝着沈金鳞甩了过来。 醉花武功高强,有上乘的轻功护体,只见她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在上乘轻功的加持下,稳稳落地。 沈金鳞眼看着红鳞巨蟒长长的尾巴,甩到了自己的眼前,想要像刚才对付醉花一样,把自己缠住,沈金鳞知道,一旦被这红鳞巨蟒缠住,那就再无脱身的可能,于是利用上乘的轻身提纵术,飞速移动脚步,闪转腾挪之间,躲了过去。 “主人,快跑!”醉花朝着沈金鳞大喊一声,然后冲他用力招手。 沈金鳞知道这条被彻底激怒,发了疯一样的红鳞巨蟒,相当难缠,很难对付,于是,急忙跟醉花,脚底抹油,快速往山洞外面跑。 其余的一众小喽啰,眼看着沈金鳞和醉花,往山洞外面跑,原本就无心恋战,几乎全都被吓尿了一众小喽啰,也纷纷脚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 然而,发了疯一样的红鳞巨蟒,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一众小喽啰,还没跑多远,就被红鳞巨蟒追上,依旧还是如同小鸡吃米一样,一口一个,味道鲜美,柔嫩多汁。 红鳞巨蟒一路追一路吃,眼睁睁的看着红鳞巨蟒,把自己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吞噬掉,剩下的还暂时活着的小喽啰,彻彻底底被吓尿,越想要逃跑,两条腿越是软弱无力,速度越跑越慢,红鳞巨蟒越追越近。 有几个小喽啰,直接被这红鳞巨蟒当场吓破了胆,一口气没上来,身子直挺挺的一脑袋栽在地上,不再动弹。 红鳞巨蟒追上来,二话不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地上已经挂了的小喽啰,三两下便吞了下去…… 这一趟下来,这条红鳞巨蟒,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得这么撑过,肚子圆滚滚的,仿佛像是要被撑爆。 吃饱以后,这红鳞巨蟒的追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再像之前似的,那么急切! 沈金鳞和醉花,以及仅剩的七八个命大的小喽啰,众人一口气跑出了山洞,红鳞巨蟒吃饱喝足,慢慢吞吞的爬到山洞的洞口,然后,守在了山洞的洞口处,身体盘作一团,脑袋高高的翘起来,朝着山洞外,“呲呲呲”的吐着信子,却不再继续向外追击沈金鳞他们一众人。 沈金鳞和醉花,站在山洞不远处的位置上,悄悄的观察着守在山洞口的这条红鳞巨蟒,它就好像是,守护着这山洞的一位武士,守护山洞,就是它的使命…… 古人常说,凡是风水宝地,凡是暗藏珍奇宝物的地方,往往都会有猛兽守护!现在看来,古人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确确实实有一定根据! “主人,解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这条怪蟒,守在这山洞口,极难对付……”惊魂未定的醉花,忍不住向沈金鳞说道。 “跟着咱们一起进去的人,有一多半都进了这条大长虫的肚子里!想要对付它,不能来硬的,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沈金鳞一脸无奈。 红鳞巨蟒吃饱喝足,摆出了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守在山洞口,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沈金鳞他们,高高的翘着三角大脑袋,张着血盆大口,像是冲着沈金鳞他们挑衅似的,不停的“呲呲呲”的向着众人,吐着信子…… “主人,大不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用霹雳球,炸它,炸死它!看它还能有什么神气!”醉花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对付这红鳞巨蟒的办法,于是急忙向沈金鳞提议道。 结果,醉花的话音刚落,只听“嘎呀”一声刺耳的怪叫声传来…… 第124章 相生相克 这一声刺耳的怪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沈金鳞和醉花,寻声望去,顿时忍不住喜出望外! 这刺耳的怪叫声,是从半空中传来的,只见,在沈金鳞和醉花,脑袋上方的半空中,一只体型巨大的大鸟,正张着大翅膀,来来回回的盘旋着。 沈金鳞一眼就认出,这只在自己脑袋上方来回盘旋着的大鸟,正是自己的坐骑……雪山大沙雕! 大沙雕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然后整个雕,就如同离弦之箭似的,从天而降,飞速平稳落地,稳稳地落在了沈金鳞的身边。 大沙雕看到沈金鳞,就像是个撒娇的小孩子似的,把它的大脑袋,凑到沈金鳞的胸前,轻轻地在沈金鳞的胸前蹭啊蹭。 沈金鳞原本冷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大沙雕的脑袋和它身上漂亮光滑的羽毛。 俗话说,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从这只体型巨大的大沙雕,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起,守护在山洞口的红鳞巨蟒原本那副气定神闲,得意嚣张的神情,彻底消失了。 只见它,缩着脑袋,用它那仅存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只忽然从天而降的大沙雕,仔细地观察着大沙雕的一举一动。 沈金鳞微笑着,抬手在大沙雕的身上,温柔的抚摸了一阵,然后脑子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看看那条红鳞巨蟒,然后又看看眼前的大沙雕! 很快,一个想法便在沈金鳞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沈金鳞抬手给大沙雕指了指,盘在山洞口,正缩着脑袋,像是躲躲闪闪似的红鳞巨蟒,然后冲着大沙雕,说了一声:上! 大沙雕扭头望着山洞口的红鳞巨蟒,一双锐利的大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红鳞巨蟒,把对方盯的心里直发毛。 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不管红鳞巨蟒的体型尺寸有多大,都在大沙雕的食谱之列,只不过对于大沙雕来说,遇上体型大的,可以多吃几顿。 面对着大沙雕的扫视,红鳞巨蟒已经预感到了危险,只见它跟缩头乌龟似的,缩着脑袋,开始移动着身躯,一点一点的往山洞里,回缩! 原本凶猛无比,气焰嚣张到癫狂的红鳞巨蟒,在见到大沙雕的那一刻,瞬间仿佛像是变了一条蛇,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就好似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遇到了严厉的家长,红鳞巨蟒此刻,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随着沈金鳞的一声令下,大沙雕一双巨大的翅膀,陡然一下,舒展开来,然后整个雕,拔地而起,直接飞身而起! 大沙雕毫不畏惧,勇敢的朝着红鳞巨蟒飞了过去。红鳞巨蟒一眼看见大沙雕张着大翅膀,朝着自己扑来,它彻底不淡定了! 红鳞巨蟒放下了嚣张和傲慢,开始逃命!它原本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一点一点的身子往回缩,想要重新钻回山洞里,然而,面对着自己的大克星,悄然扑来,红鳞巨蟒索性直接蹿出了山洞,径直往旁边悬崖上的密林里钻。 看得出来,这条红鳞巨蟒一点都不傻,可以说是非常狡猾!它知道,只要它一旦钻进了那片密林里,就相当于是给自己身上,披上了一层保护网。 茂密的丛林,疯涨的杂草,一旦钻进去以后,便于隐藏,大沙雕飞在空中,向下俯瞰的时候,视线会受层层遮挡,很难捕捉到这红鳞巨蟒的踪迹。 所以,要想把这条红鳞巨蟒,成功抓住!那就得在它还没有彻底钻进密林深处之前,把它抓住! 大沙雕常年生活在雪山深处,虽然现在被沈金鳞收服,沦为了人的坐骑,但是,一点都不夸张的说,这大沙雕,身经百战,妥妥的是一位野外捕猎的顶尖高手! 所以,红鳞巨蟒刚一换方向和姿势,这只雪域大沙雕就已经看破了它的意图! 红鳞巨蟒虽然爬行速度极快,但是,跟在天上飞的大沙雕的速度相比,那还是差得太多了!要不然,怎么说是一物降一物呢?就是因为,方方面面都完全碾压对方! 不等红鳞巨蟒钻进密林,只见这只大沙雕挥动着大翅膀,仿若离弦之箭,“嗖”的一下,朝着红鳞巨蟒“疾射”了过去。 红鳞巨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从天而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然后紧接着,感觉到身上,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入,身上的鳞片皮肉,被死死的抓住…… 再然后,整个身子,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带动着,忽然拔地而起,凌空飘了起来。 正所谓,身体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就从此关闭了! 红鳞巨蟒被大沙雕,用它的两个超级锋利尖锐的大鹰爪,死死的抓住,然后直接被抓着,强制起飞! 红鳞巨蟒被大沙雕抓着,越飞越高! 红鳞巨蟒活了大半辈子,都是在地上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它瞪着仅存的一只眼珠子,长这么大,第一次从这个视角,观察这个世界!此时此刻,它开始有点想念它的妈妈…… 大沙雕带着红鳞巨蟒,飞啊飞,飞啊飞,高度一路爬升,越飞越高,然后开始在高空中,一圈一圈,来来回回的盘旋着飞,大沙雕像是在向自己的主人,炫耀自己的战绩和战果! 原本凶残无比的红鳞巨蟒,此时此刻,在大沙雕的鹰爪下面,一动不动,乖得像个孩子!甚至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它只想快一点结束这场旅行…… 大沙雕在高空中,盘旋着翱翔了一阵以后,这才开始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开始缓缓向下,准备着陆地面。 沈金鳞手下的一众小喽啰,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被大沙雕强大的气场和捕猎手段,所深深的折服! 沈金鳞朝着大沙雕挥了挥手,示意让它快点飞回来,大沙雕在半空中发出“嘎呀呀”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然后大爪子死死抓着没了魂儿似的红鳞巨蟒,径直朝着自己的主人,飞了下来…… 第125章 隔墙有耳 大沙雕抓着红鳞巨蟒,在沈金鳞面前的地上,平稳落地,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红鳞巨蟒丢了半条命,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气,变得奄奄一息。 大沙雕两个巨大的大爪子,尖锐锋利的趾甲,深深地刺入红鳞巨蟒的皮肉里,这红鳞巨蟒无论如何,都是挣脱不掉的。 红鳞巨蟒一眼看见眼前不远处站着的沈金鳞和醉花,它本能地想要翘起它的三角形大脑袋,然后冲着沈金鳞和醉花,吐信子。 结果,红鳞巨蟒的大脑袋刚抬起来,大沙雕便用它锋利尖锐的大嘴巴,在红鳞巨蟒的大脑袋上,狠狠地啄一下。 把红鳞巨蟒疼得,像是缩头乌龟似的,赶紧把大脑袋缩回去。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的红鳞巨蟒,完全被大沙雕,拿捏得死死的。 “吃吧,慢慢享用你的午餐吧!”沈金鳞冲大沙雕吩咐一声。 大沙雕感激的向主人点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用它那锋利尖锐的大嘴巴,一口一口的从红鳞巨蟒身上,撕扯皮肉。 不管是雄鹰,还是雕鸮,亦或者大名鼎鼎的海东青……这一类的凶猛飞禽,吃东西都有一个特点,用四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生吞活剥! 它们捕获猎物以后,并不是先把猎物杀死,而是在猎物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把猎物身上的皮毛,全部剥掉,然后再把猎物的皮肉,一口一口撕扯下来吃掉,最终,把猎物啃食成一副骨架,亦或者,直接把猎物吞进肚子里…… 大沙雕很久没有品尝到这么新鲜的食材了,所以,表现得非常兴奋,大快朵颐,像是吃辣条似的,不一会儿功夫,就给这红鳞巨蟒,啄掉了半截身子…… 沈金鳞和醉花,一直等到大沙雕,吃饱喝足,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才让手下的小喽啰,带领着大沙雕,去山寨里休息,然后沈金鳞和醉花,这一次决定,不再带小喽啰,而是只由他们两个人一起,再次进入这遍地金疙瘩的山洞,探索山洞深处的秘密。 沈金鳞和醉花,这次只带了百宝囊和防身的武器,以及少量的水和食物,轻装简从,再一次潜入了这个神秘山洞。 山洞里没有了红鳞巨蟒的威胁,一路上畅通无阻,还算比较顺利。只是,这个神秘山洞,曲曲折折,蜿蜒幽深,有些地方空间很大,而有些地方,空间狭窄,仅仅只能允许一个人,侧着身子,勉勉强强硬挤过去。 随着沈金鳞和醉花,在山洞中的深入,渐渐发现,这山洞的背后,通往的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就仿佛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 在这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里面,大大小小的金灿灿的金矿石,堆积得到处都是,不仅仅只有金矿石,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珍奇宝石,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尽快看清楚这座地下宫殿的真实面貌,沈金鳞点燃了一颗专门用于黑暗照明的火雷,火雷“吱”的一声,窜到了半空中,紧接着“轰”的一声,在空中炸响,瞬间炸出无数朵小火焰,每一朵小火焰都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霎时间把整座地下宫殿,映照得亮如白昼一般。 沈金鳞和醉花,借着光,放眼望去,被这座美丽神奇的地下宫殿,震惊得叹为观止!这座天然的地下宫殿,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宝藏!在这里,金灿灿的黄金矿石,已经算不上什么,各种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宝石,才是真正的稀奇,随便拿一件,都可以算得上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主人,咱们这次,是真的发财了!”向来冷漠淡定的醉花,这一次,面对着这座巨大的地下宝藏,也忍不住惊叹。 “有了这座地下宝藏,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咱们大燕国,再也不用为军饷发愁了!只要有了充足的军饷,就可以招兵买马,让神机造办处的能工巧匠们,研制更多更高端的神兵利器……大燕国再也不用怕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了……”沈金鳞忍不住感慨。 “主人,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天高皇帝远,醉花心里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醉花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望着沈金鳞,脸上的神色,意味深长,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 “额?你心里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就算是说错了,主人也不会怪罪你!”沈金鳞语气柔和,冲醉花缓缓说道。 “好!那醉花就斗胆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醉花表情神秘,小心翼翼的样子。 沈金鳞微微点点头。 “主人神功盖世,手握金脉图,自然有着源源不断的金银粮饷,背后还有咱们梨花堂众兄弟们的拥护和支持……主人何不另立一杆大旗,把当今皇帝赶下龙椅,自己取而代之?”醉花对着沈金鳞,开门见山的说道。 醉花的这一番话一说出口,把沈金鳞说得心惊肉跳! 醉花这一番虎狼之辞,按照大燕国的律令,句句都够得上诛灭九族! “这,这,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沈金鳞紧张的声音都忍不住有点颤抖。 “为什么?当今皇帝朱祁隆,昏庸无能,醉花觉得,主人您比他,强十倍百倍!大燕国的皇帝,由主人来做,再适合不过了!”醉花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见醉花依旧坚持着她的想法,沈金鳞双眉一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门,用严厉的语气,冲醉花警告道:“住口!这种话,以后永远不要再说!” 见沈金鳞像是生气了,醉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这番话,有些过激,万一隔墙有耳,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那么极有可能,会给自己的主人,以及整个梨花堂组织,带来的灭顶之灾! “主人,息怒,醉花不敢了,这些话,以后醉花再也不说了……”醉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柔声向沈金鳞保证道。 然而,事实无数次证明,往往越是机密的话,往往总会隔墙有耳,总能被别人听到…… 第126章 东躲西藏 就在沈金鳞和醉花对话的时候,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杀手,就如同黑色蜘蛛一样,悄悄的潜入到了这座地下宫殿当中。 这群全副武装的杀手,此行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沈金鳞,并从他的手上,夺走金脉图! 沈金鳞之所以忽然对醉花,变得特别严肃,说话的语气变得特别严厉,就是因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沈金鳞,已经发现了这群静悄悄的潜入者。 这群杀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声响,借着这黑暗环境,悄悄的潜伏到了沈金鳞和醉花的周围,等到合适的时机,然后忽然冲沈金鳞和醉花下手,一击毙命! 杀手们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只是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金鳞和醉花,既是蝉,亦是黄雀! “出来吧!”沈金鳞脸色一沉,面色冷酷,忽然冷声冲着黑暗中,喊道。 醉花看到沈金鳞严肃冷酷的表情,也差距到了周围的杀气。 “快出来!跟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沈金鳞不屑的语气,冲黑暗中潜伏着的杀手们斥道。 沈金鳞连喊了两声,结果,周围的黑暗中,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安静的可怕! 醉花见状,一伸手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梅花镖,捏在手指之间,然后运集内劲,猛地一抬手,一把梅花镖,似仙女散花一般,朝着周围的黑暗中,极速射出。 黑暗中传出“叮叮当当”一阵金属撞击发出的脆响。 有两个杀手,躲闪不及,当场被醉花的梅花镖射中倒地,其余的梅花镖,被一众杀手,挡落下来,叮叮当当散落在地上。 潜伏已经彻底暴露,再装鸵鸟继续潜伏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一众杀手,如同暗夜里的幽灵一样,施展轻功,从各个黑暗角落里,闪身跳了出来,纷纷现身。 看到这群,仿佛像是从天而降似的,突然冒出来的杀手们,沈金鳞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些意外,整个人有点惊愕。 “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出现在这里,想必外面山寨里的人,大概是已经被你们全都解决掉了吧?”沈金鳞目光盯着这群全副武装的蒙面杀手,一边不停地打量着他们,一边缓缓开口说道,从这些杀手的装扮,就能看得出来,很显然他们这次是来者不善,全都是有备而来! 为首的杀手老大,冲着沈金鳞冷哼一声:“呵呵……聪明!不愧是寿昌侯!脑袋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你说的没错,山寨里你的那一群小弟,都已经被我们送进了阎罗殿,放心,很快你们就能在阎罗殿,再相聚了!” “你们是什么人?就凭你们这些人,竟然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等沈金鳞开口,醉花忍不住冲着这群杀手,冷声斥骂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俩不需要知道!我家主子,想要你俩的脑袋,所以,专门派我们来,目的就一个,那就是宰了你们!拿你们的脑袋,回去复命!事情,就这么简单。”为首的杀手老大,一双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在沈金鳞和醉花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 听到对方的这一番话,醉花冷艳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呵呵……呵呵呵……你是癞蛤蟆想吞天……你好大的胃口!你家主子是谁?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们家主子,身份尊贵!你们没资格知道他是谁,总之,你们俩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你们俩不需要知道!两个将死之人,知道得太多,反而徒增烦恼,只会心更累!”为首的杀手老大,依旧是一副极度嚣张狂妄的姿态。 沈金鳞没说话,一双冰冷的眼眸,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群蒙面杀手,从这群杀手的体型气质以及装扮来看,个个体型匀称,身强体健,虽然蒙着脸,但是,能看得出来,精气神十足!很显然,这群杀手,并不是江湖中人,不是来自于江湖,倒是有点像朝廷的军兵!但是,从这群人的身手来看,显然并不是普通的兵丁,普通军兵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双方还没有真正交手,但是,从对方的潜伏到他们刚才抵挡醉花打出的梅花镖,再到他们集体现身,整个过程,沈金鳞都看在眼里,这群杀手,虽然算不上武林当中最顶尖的高手,但是,武学修为全都不低,绝不是一般的杀手。 而且,这群杀手,全都故意用黑布蒙面,这个意思很明确,这群人不想让沈金鳞和醉花,看到他们的样子……这样的操作,背后也有着特殊的意味。 “趁着本侯爷心情好,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就当你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饶你们一命!如果你们不听劝,非要动手,那你们就不要怪侯爷我对你们不客气……”沈金鳞眼眸扫视着一众杀手,眼眸中已经开始流露出浓浓的杀气。 “呵呵……呵呵呵……笑话!你让我们走?就凭你们俩,谅你们今天插翅也难飞!还是放下你们的兵器,乖乖地受死吧!或许,老子我一发善心,会给你们俩留个全尸,也说不定!”为首的杀手老大,听到沈金鳞的话,嚣张的狂笑不止。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好话说尽,你们非要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醉花眼眸一转,冷艳的脸上,笼罩起了浓浓的杀气。说话间,她一伸手,再一次从身上,摸出了几枚梅花镖,然后二话不说,朝着一众蒙面杀手,抬手猛甩了过去。 几枚梅花镖,寒光闪闪,黑暗中如同几颗飞逝的流星,划破空气,朝着一众杀手,疾射而去。 只是这一次,这群蒙面杀手,早有防备,眼看着梅花镖朝着自己射来,他们施展轻功,脚步快速移动,轻轻松松,躲闪了过去……醉花打出的梅花镖,这次全都扑了空! 第127章 桀骜不驯 “美人儿,玩暗器,你还嫩了点!看我的!”为首的杀手老大,说着,猛地一甩手,一把钢针,在空气中散开,同样是一招“天女散花”,所有的钢针,朝着沈金鳞和醉花,疾射过来。 对方出手的速度极快,在电光火石之间,无数尖锐锋利的钢针,已经射到了醉花和沈金鳞的眼前。 情急之下,醉花手腕陡然反转,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剑气动荡,瞬间甩出了无数个剑花,这剑花在沈金鳞和醉花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 无数的钢针,“叮叮当当”疾射在“保护伞”上,全都被挡落到了地上。 “美人儿,好手段!剑法真不错!兄弟们给我一起上,宰了他们,重重有赏!”为首的杀手老大,眼看着醉花出手,轻轻松松把他打出的飞针暗器,全部打落在地,他心中着实被惊了一下,他已经意识到,今天要杀的这两个人不好对付!于是,朝着自己的一众手下,下达了命令。 一众杀手,应声而动,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拥而上,向沈金鳞和醉花,发起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 沈金鳞和醉花见状,两个人丝毫一点都不示弱!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剑,寒光闪烁,剑气横飞,刚上来第一个回合,便把迎面扑上来的两个杀手,刺翻在地。 而醉花的表现,同样是可圈可点,手中的陨铁大宝剑,上下翻飞,左砍右劈,佛挡杀佛,人挡杀人,一转眼的功夫,也有三位杀手,被她砍翻在地。 为首的杀手老大,越来越懵逼,这才刚上来没几个回合,自己已经死伤了五六个兄弟。 “我一开始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走,你们非得不听!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沈金鳞看出了杀手老大的心思,用嘲讽的轻蔑语气,冲对方斥道。 “沈金鳞,今天就算我们杀不了你,也会有别的人来杀你,我们家主子让你死,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识相的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为首的杀手老大,是煮熟的鸭子,浑身上下就数嘴巴硬! “好,说得好!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今天,本侯爷先杀了你,再去找你的主人算账!”沈金鳞说着,施展上乘轻功,脚步快速移动,身形游动,移动速度,快如闪电一般,一眨眼便来到了杀手老大的眼前。 “移……移……行……换……换位?”杀手老大眼看着沈金鳞,忽然转瞬之间,飞身来到了自己的眼前,他震惊的两个眼珠子,仿佛像是要从眼眶里飞出来,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啪!”杀手老大的话音未落,沈金鳞猛地抬起手来,一个大巴掌,不偏不倚,正扇在杀手老大的半边脸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杀手老大只觉得,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肿胀了起来。 “你……啪!”杀手老大想要说什么,结果,刚一开口,才只说了一个字,沈金鳞的另外一个大巴掌,又如期而至! 还是原来的大巴掌,还是原来的力度,还是熟悉的感觉……杀手老大的另外半边脸,挨了沈金鳞这一巴掌以后,也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肿胀了起来。 其余的一众杀手,见沈金鳞站在自己的老大的面前,其他啥也不干,就只顾着左右开弓,往他的脸上扇大巴掌,他们急忙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扑上来营救自己的老大。 结果,没等他们扑到沈金鳞的近前,沈金鳞一个箭步,迎了上去,手中的金丝剑,一招“金蛇出洞”,剑气动荡,卷起“嗡嗡”风声,剑若游龙,驰骋翻飞,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金属脆响声,众杀手定睛一看,顿时震惊加懵逼! 只见众杀手,此时此刻,手中只攥着小半截兵器,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剑,削铁如泥,转瞬之间,便把一众杀手的兵器,削了个七零八落,横七竖八的散在了地上。 沈金鳞只是微微出手,便把一众杀手,全都打懵了。醉花见状,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而起,使了一招“连环飞毛腿”,在一众杀手的后脑勺上,一人一脚,转眼之间,一众杀手全都被醉花踢翻在地。 为首的杀手老大,脸上遮挡着的黑布,被沈金鳞的两个大巴掌,打飞了出去。杀手老大,露出了庐山真面。 但是,这杀手老大的两个腮帮子,挨了沈金鳞重重的两巴掌,此时此刻,已经充血肿胀了起来,皮肤又红又紫,肿得像是面包一样,根本辨认不出,这杀手老大本来的模样。 只是,从对方的五官相貌上来看,这位杀手老大,似乎好像是有点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沈金鳞在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却始终没能想起来。 其余的一众杀手,也被醉花,用手里的陨铁大宝剑的剑尖,迅速的挑去了脸上的黑布条,一种杀手也全都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是,这些杀手,在沈金鳞和醉花看来,全都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并不认识! “我今天不杀你们,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杀我沈金鳞,没那么容易!如果哪天把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沈金鳞目光打量着眼前这群狼狈的杀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难以形容的神色,他开口意味深长的对一众杀手说道。 “谢谢……谢谢侯爷不杀之恩……谢谢侯爷……”一众杀手见沈金鳞承诺,饶他们一命,纷纷跪到地上,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一般,向沈金鳞表达感谢。 唯独为首的这位杀手老大,装清高,装高傲,装出一副视死如归,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昂首挺胸,两个眼珠子朝天看,只不过两个腮帮子,被沈金鳞打的,像是生了气的大蛤蟆似的,高高的鼓起来,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面对一副不服不忿,桀骜不驯姿态的杀手老大,沈金鳞也不惯着,只见他冲着这位杀手老大,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冷笑…… 第128章 专治不服 “你……你……你想怎样?”杀手老大眼看着沈金鳞嘴角微微上扬,冲着自己露出了一阵神秘的冷笑,吓得声音颤抖,忍不住冲沈金鳞质问道。 杀手老大,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沈金鳞的大巴掌,带着“呼呼”风声,重重的拍在了这杀手老大的后脑勺上。 在沈金鳞强大内力的作用下,这位倒霉爱装嘚的杀手老大,整个人像是陀螺似的,被打得原地转了好几圈,只觉得两个眼睛金星直闪,脑瓜子里像是钻进了一群小蜜蜂,“嗡嗡”作响,与此同时,两条腿一个劲儿地发软,身子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晃晃悠悠的有点站不稳。 “服不服?”沈金鳞目光如炬,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这位杀手老大,冷声冲他质问道。 “服?额……不……老子不服!”杀手老大被打得脑瓜子里嗡嗡的,两个眼睛直冒金星,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像是含了一片鞋垫子似的,吐字有点含混不清。 “呵呵……好!本侯爷,专治各种不服!”听到杀手老大的回答,沈金鳞又是一声冷笑。 说话间,沈金鳞的大巴掌,黑压压的又朝着杀手老大的大脑袋,打了下来。 这一次,这位杀手老大,身子依旧像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只不过,这次旋转,跟之前那次的方向,正好相反。 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不偏不向,公平公正。 “服不服?”沈金鳞再次开口,冲这位杀手老大质问道。 沈金鳞的大巴掌,那跟普通人小打小闹可不一样,沈金鳞现在的武学修为,体内有着强劲的内力加持,两个手掌开砖断石,轻轻松松,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这位杀手老大,如果不是习武多年,有一身硬气功护体,如果只是一般人的话,那从一开始,沈金鳞第一巴掌的时候,这位杀手老大,可能脑瓜子当场就得被开瓢,里面的豆腐脑飞溅…… 尽管这位杀手老大,常年习武,身上有硬气功护体,但是,也架不住沈金鳞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巴掌,跟拍球一样,肆意拍打。 这一次,面对沈金鳞的再一次质问,这位杀手老大,没有犹豫没有徘徊没有嘴硬,脱口而出一个字:服!服了!我服了!彻底服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沈金鳞的脸上,这才渐渐由阴转晴,眼眸中的杀气,渐渐散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这几巴掌,本侯爷给你长长记性,以后再见了本侯爷,把你的尾巴夹起来,给我规矩点儿!”沈金鳞毫不客气地冲这位被自己大巴掌打成了猪头模样的杀手老大,训斥道。 “侯,侯爷,侯爷教训的极是,小的记住了!小的全都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杀手老大此刻,冲着沈金鳞点头哈腰,像极了一只小哈巴狗,就差朝着沈金鳞摇尾巴了。 “带着你手下的这帮人,滚吧!赶紧滚!”沈金鳞不耐烦地命令道。 “滚,马上滚,赶紧滚,侯爷息怒,滚滚滚,都起来跟我一起滚!”杀手老大说着,招呼着一众手下,如同丧家之犬,又像是斗败的鸡,抬着挂了的,扶着伤了的,众人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灰溜溜地离开。 “主人,你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了?”醉花对沈金鳞的这种做法,有些不解。 按照醉花资深女杀手的脾气秉性,那对这群人,毫无疑问,那肯定是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沈金鳞并没有向醉花过多的解释,只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意味深长地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虽然醉花并没有明白沈金鳞这样做的原因,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她坚信自己的主人做事,一定有主人的想法和目的,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沈金鳞和醉花,摸清楚了山洞内这座地下宝藏的情况,然后两个重新回到了山寨。 两个人回到山寨的聚义大厅,这才发现,那群杀手并没有说大话,他们确实血洗了山寨,把山寨里的一众小弟喽啰,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醉花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被杀手杀死的这群小喽啰,醉花忍不住开口骂道:“可恶!那帮浑蛋,没有一点人性!手段真是狠毒!” 沈金鳞在山寨内外,仔细地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他的坐骑大沙雕的踪影,他原本就一直揪着的心,瞬间悬了起来,一直悬到了嗓子眼儿。 沈金鳞看不见大沙雕的踪影,脑子里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人一旦开始胡思乱想,往往都是先往坏处想! 难不成,自己的坐骑大沙雕,跟山寨里的这帮喽啰一样,也遭遇了不测?被这群没有人性的杀手……也给杀掉了? 沈金鳞越想越紧张,他出来进去,马不停蹄地在整个山寨,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犄角旮旯里也都找了好几遍,始终都没有大沙雕的踪迹。 醉花见沈金鳞为了找寻他的坐骑大沙雕,急得满头大汗,她忍不住在一旁冲沈金鳞安慰道:“主人,您不用着急!那只大雕,它并不笨!遇到危险,它会逃跑!它会飞走,说不定,它是为了躲避危险,飞到了天上,临时飞走了而已,您不用太担心。” 听到醉花对自己的安慰,沈金鳞脑子里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这只大沙雕不是笨鸟,它非常聪明,就算是遇到了那群杀手的虐杀,它也不会一直在原地,它一定是知道逃跑,知道躲闪的,只是,眼下,自己的这只大沙雕,会飞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沈金鳞情不自禁地伸手,手摸进了自己腰间的百宝囊里。 在沈金鳞的百宝囊里,有一根特殊的笛子,沈金鳞把它称为羽笛,这是沈金鳞有一天闲来没事,用大沙雕身上掉下来的一根粗壮的大羽毛,制作而成的,吹起来婉转悠扬,清脆好听,羽笛发出的这独特声响,可以传得很远。 最重要的是,沈金鳞当时发现,只要他一吹响这只羽笛,这大沙雕就会像是一位勇猛的战士,听到了战场上的冲锋号令似的,不管飞得多远,都会迅速的飞回到沈金鳞的身边…… 想到这些,沈金鳞毫不犹豫地掏出这支独特的羽笛放在嘴边,运足了气,用力吹了起来…… 第129章 大事发生 羽笛声音婉转悠扬,在整个山寨响起,很快,只见大沙雕,忽闪着大翅膀,出现在了半空中,大沙雕在沈金鳞脑袋上方的天空中,仿佛像是撒欢似的,来来回回盘旋。 沈金鳞抬头往天上看,远远地看上去,大沙雕的嘴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 沈金鳞冲着大沙雕招了招手,大沙雕心领神会的挥动着翅膀,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到了沈金鳞和醉花的面前。 凑近了,沈金鳞才发现,原来,这大沙雕的嘴巴里,竟然叼着一只大兔子,而且,这大兔子竟然还是活着的。 看到大沙雕嘴巴里叼着的活蹦乱跳的大野兔,沈金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坐骑,这是飞出去打猎去了,在山林间,猎获了这么一只大野兔,却并没有把它杀死,只为让自己的主人,吃到一口最新鲜的野味。 大沙雕把嘴巴凑过来,把嘴巴里叼着的活蹦乱跳的大野兔,递到了沈金鳞的面前。 说实话,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沈金鳞还真饿了,没想到,这大沙雕粗犷的外表下,还拥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沈金鳞从靴筒里拔出匕首,来到溪水旁边,三下五除二,把食材全部收拾好。 溪水中的鱼,常年在这里游荡,几乎见不到生人,不知道危险,不懂得保护自己,全都跟傻鱼一样,没啥心眼儿,看到沈金鳞蹲在溪水边收拾食材,几条胆子大的傻鱼,慢慢悠悠地凑了过来。 面对自己送上来的傻鱼,沈金鳞自然不会放过,眼疾手快,迅速出手,在几条鱼的大脑袋上,“梆梆”砸几拳,把几条傻鱼当场砸晕过去,在水里漂了起来。 醉花在溪水旁边,熟练的生起一堆火,削了几根木棍儿,很快就把食材全部烤了上去,周围的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烤肉的香气。 沈金鳞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烤肉,和醉花一起,吃了个酒足饭饱。 最后,两个人骑到大沙雕的后背上,飞回到了金龙寨。金龙寨负责站岗放哨的小喽啰,远远地看见大沙雕驮着沈金鳞和醉花,飞回来,急忙敲响了身边的大铜锣。 “哐哐哐”一阵锣响,众喽啰赶忙紧急集合,迎了出来。 大沙雕径直飞进了金龙寨,在金龙寨的小广场上,平稳着陆。一众迎接的喽啰小弟,纷纷热情的迎了上来。 邢容儿,小月亮,朱珍珍,三个女人,每天都在盼望着沈金鳞平安归来,特别是邢容儿,对沈金鳞更是朝思暮想。 沈金鳞和醉花,刚从坐骑大沙雕的后背上下来,沈金鳞一眼就看到了在金龙寨小广场上溜达的鸽子。 三只鸽子,一只是灰色,两只是白色,三只鸽子无论是从体型还是气质上来看,都跟普通鸽子完全不一样,一眼看见这三只鸽子,沈金鳞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因为,这三只鸽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皇宫大内的信鸽!这是沈金鳞和皇帝朱祁隆之间,专门用来相互传递机密消息的信鸽! 皇宫大内的信鸽,是经过了严格筛选,万里挑一的品种,与普通信鸽,完全不同。 皇宫大内的信鸽一出现,必定是有大事。 沈金鳞顾不上跟众人寒暄,急忙来到了一只信鸽的身旁,俯身把地上的信鸽捧了起来。这皇宫大内的信鸽,全都经受过特殊的训练,它们对于沈金鳞并不陌生,所以看到沈金鳞一点都不躲闪,哪怕是看到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它们也毫不畏惧! 如果是换成其他的鸟类飞禽,别说沈金鳞靠近,单单只是看到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也能把它们全都吓尿。 沈金鳞轻轻松松,没费吹灰之力,捧起了一只信鸽,只见在信鸽的腿部,果然用金丝线,绑着一根特制的小竹管。 沈金鳞迅速地打开竹管的一端,在里面装着一管卷起来的纸条。 沈金鳞拿出这卷纸条,只见在纸条上,果不其然,是皇帝朱祁隆,用飞鸽传书,发来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一句话,或者准确地说,就只有四个字:速速回京! 按照沈金鳞的经验,密信越短,事儿越大!沈金鳞看到迷信上的四个字,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安,皇帝朱祁隆,忽然让自己赶紧回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此次回京,到底是吉,还是凶呢?之前在地宫宝藏里出现的那群杀手,他们背后的主人又是谁?会是谁派他们来暗杀自己呢? 沈金鳞目光盯着手中的密信,脑子里忍不住生出了一连串的疑问,整个人忍不住走了神,陷入了沉思当中。 “鳞哥,你这是怎么了?”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当家的,这是出啥事了?” 邢容儿,醉花,朱珍珍……眼看着沈金鳞目光盯着密信,面色凝重,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她们几个女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忍不住冲沈金鳞关切地询问道。 听到几个女人的询问,沈金鳞这才猛地一下从飘走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面色依旧凝重,幽幽地说道:“皇上,让我速速回京……” 醉花久闯江湖,见多识广,她在一旁,冷冷说道:“京城,大概是出大事了!” “鳞哥,不管走到哪里,妾都陪着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妾也陪你一起!”邢容儿没什么城府,但是她从沈金鳞的表情和眼神中,能够看得出来,这次沈金鳞回京城,恐怕形势复杂,会有危险,于是,她满脸深情的望着沈金鳞,语气坚定的冲他说道。 听到邢容儿这样说,一旁的朱珍珍,在心底埋藏的醋意,瞬间涌了上来,她不甘示弱的说道:“当家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跟你形影不离,永远都不分开!” 听到大家都表了态,小月亮当即也想表态,结果,她刚一开口,沈金鳞一伸手把她嘴巴捂住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们的心意,侯爷我都明白,都记在心里!你们想要跟在我身边,我也没意见,但是,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切记不要自己胡乱行事!”沈金鳞一脸严肃地冲着身边这几个女人,告诫道。 第130章 背后偷袭 几个女人,当即用力点点头,对沈金鳞的话,表示同意和服从。 临出发之前,沈金鳞把金龙寨的一众小喽啰,全部都召集了起来,给他们开会,并约法三章!从今以后,严禁他们再做烧杀抢掠的勾当,所有喽啰必须走正道做正事,有谁胆敢再做伤天害理,欺负当地百姓的事,一律严惩!最后,沈金鳞选了一个在众喽啰当中,比较有威信的小弟,指定由他暂时顶替自己,代理寨主之位。并要求,金龙寨的所有小喽啰,平时按照军营的标准,加强锻炼,勤奋操练,随时听从沈金鳞的召唤! 跟金龙寨的一众喽啰,交代完,沈金鳞带着身边这四个女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浩浩荡荡,离开了金龙寨。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盘旋在沈金鳞脑袋上方的半空中,一路紧紧跟随着沈金鳞的脚步。 然而,沈金鳞的并没有着急直接回京城,而是来到了黑水城,在这座黑水城里,驻扎着一支队伍,大概有三千兵丁。沈金鳞来黑水城的目的,就是准备,安排这支队伍,移防到黑水寨,守护黑水寨暗藏的那座地下大宝藏。 黑水城巡防营,驻扎在南城,巡防营的大都统,名叫叶开。算起来,叶开跟沈金鳞,算得上是世交,叶开的爷爷和爸爸,曾经都跟随在老侯爷身边,鞍前马后立过汗马功劳! 只是,后来寿昌侯被架空,手上没了军权,寿昌侯府逐渐没落,沈金鳞跟叶开,长这么大,谁也没见过谁。 叶开长得一表人才,为人正直,从小习武,祖传的功夫,擅长用刀,刀法精湛,不说是登峰造极,也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 沈金鳞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径直来到了驻扎在南城的巡防营。 在大营门口,负责守卫的兵丁,大老远看着几个陌生面孔,朝着巡防营走了过来,不等沈金鳞他们走近,为首的兵丁,率先开了口:“喂,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兵防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听到为首兵丁的喊话询问,沈金鳞坐在马上,继续催马往前走,并没有答话。醉花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巡防营,警惕性倒是挺高!只可惜,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见沈金鳞他们不答话,依旧自顾自的往巡防营这边走过来,守门的一众兵丁,如临大敌一般,纷纷抄起家伙,摆出了防御阵形,随时准备想要跟沈金鳞他们动手。 沈金鳞见状,嘴角上扬,脸上微微一笑,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想法,虽然至今从来没见过叶开,但是,早就听说这位叶开,武功高强,深谙兵法之道,带兵有道,带出来的军兵,个个都是勇猛善战,响当当嗷嗷叫的硬汉子! 所以,今天来到了这里,面对着叶开手下的这一众兵丁,何不试试他们的身手,看看这叶开,究竟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沽名钓誉,浪得虚名! 想到这里,沈金鳞扭头冲醉花吩咐一声:“小花,你过去,帮助人试试这帮人的身手,切记下手不要太重,点到即止,尽量不要打伤他们。” 醉花冲沈金鳞点头称是,然后干净利落的飞身下了马,径直走到了一众兵丁,摆出的阵法前面,然后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眸子,不停地来来回回打量着眼前这群兵丁。 为首的兵丁见状,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冲醉花质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你们今天,想要硬闯军营?” “呵呵……就你们这个小小的巡防营,还需要本姑娘硬闯吗?一群酒囊饭袋,乌合之众,能奈我何?”醉花一声冷笑,满脸轻蔑的表情,冲着一众兵丁,冷冷说道。 “小小一个姑娘,口气是真不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太放肆!来人,给我上!拿下她!”随着为首的兵丁,一声令下,霎时间十几个身形精壮的兵丁武士,应声而动,一下围了上来,把醉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醉花眼眸环视着这十几个健壮威猛的兵丁武士,脸上依旧挂着蔑视的笑容,冷声道:“你们一起上吧!” 醉花的话音未落,十几个兵丁武士,就好似十几只猛兽,奔着醉花一拥而上,扑了上来。 很显然,这十几个武士,使用的是“群狼战术”,大家同进同退,一起动手,试图想要把醉花一举拿下! 然而,这群武士不知道,今天他们是嗑瓜子崩了牙……遇上了一个硬人儿!他们今天面对的这个姑娘,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看似柔柔弱弱,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实际上,他们眼前这个姑娘,是江湖上顶级的杀手…… 面对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兵丁武士,使用“群狼战术”,一起扑过来,只见醉花不慌不忙,利用上乘的轻身功夫,迅速移动脚步,闪转腾挪,身形上下翻飞,在十几个武士中间,来来回回穿梭游走,整个人灵活的就像是一条在湿滑的泥浆里,钻来钻去的泥鳅。 任凭这十几个武士,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着醉花,争先恐后,上下其手,使出了浑身解数,结果,始终连醉花身上的一根头发都没抓到,反而被醉花戏耍的,好几个武士的身体碰撞到了一起,被撞倒在地,东倒西歪,疼得呲牙咧嘴。 为首的兵丁,看到这一幕,在心中忍不住暗自惊叹,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高深的功夫,而且对方竟然还是个姑娘! 为首的这位兵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十几个武士,就这样被醉花,像是溜猫逗狗一样,来来回回地耍来耍去,他一气之下,一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然后二话不说,朝着醉花,一个箭步扑了上来。 醉花提着一口丹田气,正聚精会神地施展着轻身提纵术,只顾着来来回回快速移动着身形,戏耍着这十几个武士,她背对着为首的这位兵丁,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挥着大刀,正准备要给她来个背后偷袭…… 第131章 参见将军 为首的兵丁,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来到了醉花的身后,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腰刀,朝着醉花一刀猛砍下去。 沈金鳞见状,猛地一扬手,甩出了一支飞镖,“叮当”一声脆响,飞镖射到为首兵丁的腰刀上,擦出一串火星子,直接当场把兵丁的腰刀射穿,半截飞镖刺进了刀身上。 沈金鳞的内力,要比这位兵丁武士,高出不知道多少倍,飞镖射到刀上的一瞬间,这兵丁只觉得手上虎口部位,被震得生疼,手指一松,原本在手上攥着的腰刀,脱手而出,直接飞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醉花这才猛地一回头,只见为首的兵丁,站在那里,呲牙咧嘴一脸痛苦的表情,醉花没给对方任何机会,当场飞起一脚,把这为首的兵丁,踢翻在地。 其余的一众兵丁武士,见醉花把自己的上峰领导,直接当场踢翻在地,他们这一下,彻底被激怒了,纷纷使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再一次朝着醉花扑上来。 而醉花这一次,也打算好好给这群兵丁,一点颜色看看!于是,面对这群兵丁的围攻,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就在醉花和这群兵丁,全都横下心来,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原本疯了似的,争先恐后想要跟醉花玩命的兵丁武士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男人的声音,刹那间,全都像是别人点了穴一样,纷纷停住了脚步,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醉花和沈金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战袍的青年,缓缓从大营里面走了出来。 一众兵丁武士,看到的这位身穿白色战袍的青年从大营里走出来,只见他们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一样,齐声大呼道:“参见将军!” 只是这位身穿白色战袍的将军,目光并没有在这群兵丁武士的身上,而是不停地在沈金鳞他们一行人的身上扫视着。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开口冲沈金鳞问道。 “我们……”沈金鳞刚想脱口而出,报出自己的名号,结果,话到嘴边,他没说出口。 对方见沈金鳞欲言又止,他眉头一紧,继续质问道:“你们光天化日,硬闯我的大营,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按照大燕的律例,无故擅闯军营者,一律按谋反论处!轻者就地处死,重者诛灭九族! 沈金鳞之所以话到嘴边,没有继续说,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身穿白色战袍的青年俊才,应该就是传说中黑水城巡防营的大都统叶开。 看到叶开亲自出来了,沈金鳞有意还想继续试探一下,这位传说中的青年才俊,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于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如果我们今天,真的要造反,凭你和你手下这群兵丁,你能阻挡得了吗?”沈金鳞用带着挑衅和轻蔑的语气,冲叶开反问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高手,或许可能阻挡不了,但是,本将军和本将军手下的这些将士,一定会以死相拼,战斗到底!绝不退缩!”叶开语气坚定,眼眸中目光透着刚毅。 听到叶开的话,沈金鳞欣慰的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笑容。 “听说叶开叶将军,刀法精湛,出神入化,祖传的功夫,独步天下!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叶将军,讨教刀法的,只是不知道,叶将军能否屈尊赐教?”沈金鳞脸上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冲叶开说道,说话的语气中,依旧还是满满的挑衅意味。 “本将军的刀法,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没有错,至于说什么炉火纯青,独步天下,那实在是过分夸大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普天之下,江湖之上,绝顶高手,有名的没名的,不可胜数!我叶开,算不得什么。”叶开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子谦卑。 沈金鳞听到叶开的回答,心里对这位传说中的青年才俊,愈发的欣赏。 于是,沈金鳞当即决定,亲自出手,好好试一试这位青年才俊的身手,到底怎样! 想到这里,沈金鳞飞身跳下了马,然后一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金丝剑。一代剑仙西门吹灯的金丝剑,现在成了沈金鳞手中,最趁手的兵器。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叶开看到沈金鳞忽然飞身下马,手拿宝剑,一副气势汹汹想要跟谁拼命的样子,忍不住弱弱地冲他质问道。 沈金鳞此时,却并不答话,而是手中金丝剑,猛地一挥,顿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带着波涛汹涌的气浪,朝着叶开袭来。 叶开见状,知道面前这人,武学修为非同一般,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伸手“哐啷”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刀一挥,真气动荡,两股气浪,当场撞击在了一起,在双方巨大的内力的加持下,两股强大真气的碰撞,产生了“轰”的一声惊天巨响,震得周围整个大地都在晃动,仿佛天上的大炸雷,落到了地上。 强大的真气碰撞,产生的巨大气浪,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样,把沈金鳞和叶开,直震的身子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双方才勉强站稳了脚步。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双方一出手,刚第一个回合,便全都显露出了如此强悍的功力,可见,沈金鳞和叶开,两个人的武学修为,几乎是在同一个层面,不相上下,伯仲之间。 “好!不错不错!真是好刀法!叶将军真不愧是刀神的后代,祖上传下来的精湛刀法,你一点都没有丢!”沈金鳞站稳脚步以后,忍不住开口,冲叶开称赞道。 “你的剑法也不错,内力修为,在我之上!若是比拼内力,我比不过你……”叶开非常坦诚,对双方的长短优劣,他没有藏着掖着。 “来来来,再打!今天,咱们必须得分出个胜负来!”沈金鳞说着,脚尖一点地,施展出了上乘的轻身提纵术,整个人拔地而起,手中的金丝剑,寒光闪烁,剑气横飞…… 第132章 至阴至邪 原本不想再继续打的叶开,见沈金鳞又毫不客气的冲着自己亮了剑,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除了接招,别无他法。 于是,叶开不甘示弱,同样脚尖点地,施展出了轻身功夫,整个人同样瞬间拔地而起,一跃跳到了半空中,手中的大刀,刀光闪烁,晃得人眼花缭乱。 两个人凭借着超强的轻身功夫加持,在半空中,挥舞着刀剑,刀光剑影,交相辉映,剑气和杀气,形成了一股龙卷风似的气浪,把沈金鳞和叶开,卷在了这龙卷风的中心。 两个人被这“龙卷风”紧紧包裹在中间,地面上的众人,就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产生的脆响声,却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 整个地面上,飞沙走石,仿佛像是形成了沙尘暴。 沈金鳞和叶开,在半空中,一口气缠斗了几十个回合,这才从天上,打回到了地上,双方刀剑互砍,打得是难解难分,根本分不出胜负。 人的骨子里,都有胜负欲,往往越是打的难分胜负,双方却又偏要拼出个胜负!所以,两个人越战越勇,越打越激烈。 对于在周围旁边观战的这一众人来说,足可以堪称是一场难得一见的,极其豪华的视觉盛宴。 醉花眼瞅着,沈金鳞和叶开,一言不合,一口气打了上百个回合,依旧是缠斗在一起,如胶似漆一般,难舍难分。她彻底按耐不住了! 只见醉花一伸手,“哐啷”一声脆响,拔出了她的陨铁大宝剑,朝着沈金鳞大喊一声:“主人,醉花来帮您,祝您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醉花飞身跳到了叶开的面前,也加入到了这场超级大战当中!醉花闪身来到叶开面前,二话不说,朝着叶开的脖颈咽喉处,抬手挥剑便刺。 正在跟沈金鳞缠斗的正激烈的叶开,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醉花的陨铁大宝剑,正朝着自己的咽喉部位,猛刺过来,他当场忍不住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醉花虽然看起来是柔弱的姑娘,但是出手从来一点都不含糊,一出手便是狠招大杀招。 叶开慌忙抽回大刀,大刀一抡,一招“巨龙摆尾”,把醉花刺来的大宝剑,用刀挡开! 只听,“当啷”一声金属脆响,醉花刺过来的大宝剑,被叶开用大刀挡了过去,与此同时,叶开挥刀,真气动荡,产生的强大气浪,波及到了醉花的身上,她整个人向后一个踉跄,如果不是因为轻功扎实,脚步移动灵活,那么醉花恐怕会当场被叶开的强大真气,直接掀翻到地上。 醉花作为姑娘,她从小所习练的功夫,属于至阴至邪,特点就是阴损狠辣,一出手都是狠招,面对自己的对手,往往出手就是一击毙命的大杀招。 然而叶开自小习练的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独门功夫,属于是至刚至阳,霸道之极!所以,叶开所练的功夫,恰好是醉花的克星,专门克制醉花至阴至邪功夫。 沈金鳞见醉花忽然加入了他和叶开的交战,并且一眼就看出了醉花所练的功夫,完全被叶开所克制,只要醉花一出手,结局没有任何悬念,必定是被叶开完虐,吊打! 所以,沈金鳞冲醉花,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我和叶将军,比武较量,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插手帮忙,你退出去,不要插手!” 对于沈金鳞的命令,醉花自然是不敢违抗,于是,这才重新收起自己的陨铁大宝剑,闪身跳出了沈金鳞和叶开的战斗圈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观众席”。 醉花刚一退下,沈金鳞和叶开,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再一次缠斗到了一起。 沈金鳞的武学修为,跟叶开几乎是在同一层面,并且,他所练的武功,跟叶开相似,都是大开大合,至刚至阳的功力,最要命的是,两个人年纪相仿,体力更是不相上下!所以,两个人每次只要缠斗到一起,一定是难解难分,打不出胜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金鳞和叶开,从地上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地上,直打的地震似的,地动山摇,“轰轰隆隆”作响。 只要稍微懂点武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双方如果一直这样难解难分的缠斗下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双方体内的真气耗尽,内力枯竭,最后,一起死去。 在一旁默默观战的醉花,心里面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 俗话说,当局者迷!沈金鳞和叶开,激战正酣,在这种关头,他们的身体,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他们自己根本就感觉不到累…… 醉花深知,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的主人沈金鳞,以及这位巡防营的大都统叶开,全都得死。于是,情急之下,醉花脑子里灵机一动,她决定,直接当场公开沈金鳞的真实身份,唯有这样,才能让激战双方,至少一方停战!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叶开不再继续打,那么沈金鳞这边,再想打也打不成。 想到这里,醉花“嗯嗯”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扯着嗓门,冲着沈金鳞和叶开,大声喊道:“少侯爷,别打了!少侯爷,皇上招你速速进京!少侯爷!寿昌侯!别打了,快别打了!” 醉花这一招,还真的起了作用! 对于叶开来说,他和他的家族,对于寿昌侯,都有着比较特殊的感情! 所以,当醉花口中喊出“寿昌侯”三个字的时候,叶开先是一愣,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迅速收刀,毫不犹豫的飞身跳出了跟沈金鳞缠斗的圈子。 叶开闪身跳到一旁以后,手速极快并且非常熟练,只听“哐啷”一声,他手中攥着的宝刀,瞬间送回了刀鞘中,然后,只见叶开“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毫不犹豫的朝着沈金鳞,深深的施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黑水城巡防营大都统叶开,参加少侯爷!” 原本沈金鳞还兴致勃勃的,想继续跟叶开分个胜负,结果,看到叶开这一系列操作,知道他寿昌侯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了,于是,这才无奈的停了手!然后开口冲叶开说道…… 第133章 名不虚传 “久闻叶将军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叶将军的武学修为,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之列了。”沈金鳞重新打量着叶开,忍不住开口冲他称赞道。 “叶开不知道是侯爷大驾光临,刚才对侯爷多有冒犯,还请侯爷多多恕罪!”叶开对沈金鳞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拘谨得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叶将军,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平身吧!本侯爷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跟你相商。”沈金鳞开门见山,冲叶开说道。 叶开吩咐巡防大营的兵丁,打开中门,放炮相迎!把沈金鳞一行人,迎进了中军大帐内。 进入中军大帐,叶开再一次毕恭毕敬地冲着沈金鳞单膝跪地,向沈金鳞说道:“侯爷有用得着叶开的地方,请侯爷尽管吩咐,叶开和叶开手下的兄弟们,愿意为侯爷效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金鳞见叶开,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总是一副拘谨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叶将军,你我之间,咱们算得上是世交,你在我的面前,用不着拘谨!你不要总是跪着,快快请起,起来跟我说话。”沈金鳞说话间,亲自伸手把叶开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谢侯爷!”叶开谢过了沈金鳞,这才从地上起来。 “我不瞒你,我这次来黑水城,是专门来这里帮皇上,寻找黑水河金矿的!事情的进展还算顺利,在黑水河七十二道拐,黑水寨的山崖上,我找到了金矿的入口,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珍异宝堆积如山的地下宫殿……”沈金鳞说到这里,抬眼打量着叶开,发现叶开在一旁,始终在认真的听着沈金鳞的叙述,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眸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贪婪的光芒。 见沈金鳞突然停住,没有继续再往下说,而是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叶开作为一位行伍出身,训练有素的官军,他急忙下意识的双手抱拳,然后语气坚定的冲沈金鳞道:“侯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去办!” 听到叶开的表态,沈金鳞微微一笑:“好!很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沈金鳞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脸上的微笑,忽然消失,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冲着叶开,冷声道:“叶将军,我命令你,从即日即刻起,带领一千人马,进驻黑水寨,守护好黑水河金矿,我回京以后,会将这件事,禀明皇上,到时候,朝廷会派专人,到黑水寨把黑水河金矿,从你手中接管起来……” 听完沈金鳞的命令,叶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地大声冲沈金鳞道:“属下谨遵侯爷之命,一定守护好黑水河金矿,请侯爷放心,只要叶开在,任何闲杂人等,都休想打这金矿的主意!” 跟叶开把该嘱咐的该交代的,全部交接完毕。大家兵分两路,叶开在军营里,挑选了一千位精明强干,身手极好的兵丁武士,然后马不停蹄地向着黑水寨进发。 而沈金鳞,带着醉花和邢容儿等几位美女,调转方向,快马加鞭,开始向京城,极速进发! 沈金鳞一行人,沿着通往京城的官道,一口气跑了大半天,眼看着太阳西斜,即将要落山,而他们此时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荒山野外,想打尖住店,根本不可能。 依着沈金鳞的意思,还想要继续往前赶路,但是,常年闯荡江湖,江湖经验比较丰富的醉花,拦住了沈金鳞。 “主人,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咱们还是不要继续往前赶路了,就在这里,就地扎营休整吧!”醉花向沈金鳞建议道。 “当家的,你就听花姑娘的吧,咱们一口气走了这么久,人累马乏,半天没吃东西,人家这会儿,肚子里咕咕叫,感觉都快要饿晕了!”朱珍珍也冲沈金鳞劝道。 说实话,骑了半天马,策马扬鞭在路上跑了大半天,沈金鳞的身上,也早就感觉到了困乏。 原本从小就比较懂得怜香惜玉的他,哪能忍心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受罪呢。 于是,沈金鳞点了点头,坐在马背上,缓缓说道:“就听你们俩的,停止前进,就地安营休整,今天晚上,大家就在这里休息,等明天早上,天亮了以后再继续出发。” 听到沈金鳞终于松了口,不再继续往前赶路,几个女人,全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纷纷从马背上,翻身下了马。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沈金鳞的身边,跟随着四个女人,就如同四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把沈金鳞搞得有点哭笑不得。 还好醉花属于是冷艳美人,性子比较冷,不太喜欢跟另外三个女人嬉嬉闹闹,沈金鳞跟醉花在一起的时候,耳根子还能清净一些。 几个女人分工明确,小月亮负责在周围,捡一些柴草和枯树枝,用来生火。醉花负责进旁边的小林子里,狩猎一些山鸡野兔一类的野味。邢容儿负责去小溪边打水,朱珍珍则负责,牵着几匹马,找了一处绿幽幽的嫩草地,负责遛马喂马。 几个女人,基本上把所有的活全包了,沈金鳞难得清闲无事,于是,在篝火旁边,找了一棵大树,身子倚靠在大树的树干上,然后拿出了贴身携带的金脉图,又开始对着这金脉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沈金鳞的眼睛,盯着金脉图,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走了神,整个人瞬间仿佛一下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环境里。 看周围的环境,像是一处地下水牢,水牢正中央的十字木架子上,用精钢锁链,绑着一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男人。 沈金鳞缓缓来到了这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男人面前,对方也发现了他的到来,然后把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 当沈金鳞的目光,落到对方的脸上,而对方的目光,也朝着沈金鳞投射过来,就在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第134章 一滩烂泥 沈金鳞看到对方面容的这一刻,他震惊得差点把自己的两个眼珠子瞪出来!小心脏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沈金鳞的嗓子眼比较小,恐怕他的心得直接从嘴巴里蹦出来! 沈金鳞先是震惊,紧接着,开始感觉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直流! 沈金鳞看到,眼前这位身上被精钢锁链,牢牢捆绑着,困在这水牢十字木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也就是在沈金鳞震惊得脊背发凉,浑身忍不住冒冷汗的这一刹那,沈金鳞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肩头,猛地用力一拍。 沈金鳞整个人,身子像是触电似的,猛打了一个激灵,这才猛地一下回过神来! 沈金鳞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斜倚着粗大的树干,原来是不知不觉睡着了,刚才的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主人,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额头上,全是汗珠!”醉花看沈金鳞的目光,满眼都是温柔,说话也透着一股柔情。 面对醉花温柔的关心,沈金鳞只觉得,刚才那个奇怪的梦,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惊胆寒的感觉。但是,嘴上没法向醉花解释。 “没,没,没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沈金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表情自然一点。 “主人,如果你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醉花,醉花好好照顾主人。”醉花这位冷艳的冰雪美人,把她所有的冰冷,全都给了别人,把她所有的柔情,全都给了沈金鳞。 醉花的话音刚落,邢容儿,小月亮,朱珍珍,三个女人,一起有说有笑,嘻嘻闹闹地回来了。 醉花不仅是身手冷酷的女杀手,还是一位野外狩猎高手。 醉花钻进旁边的小树林,不一会儿功夫,就猎到了几只身上毛发是土灰黄色的大野兔,醉花像是绑鱼一样,用绳子把几只大野兔,捆绑到一起,拎在手上!难能可贵的是,这几只大野兔,醉花并没有把它们杀掉,此时此刻,还在醉花的手上,活蹦乱跳,一个劲儿地挣扎。 在这荒郊野外,最不缺的就是野味,还有烂柴草和大大小小的枯树枝,更是不缺,遍地都是。 沈金鳞和四个美女,把篝火烧得越来越旺,最后,把用匕首削得干干净净的木柴棍,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大野兔,架起来,摆在篝火上烤。 会吃懂美食的人都知道,越是高端的食材,烹饪越是简单!往往仅仅只需撒一点点盐,不需要各种乱七八糟的佐料,便已经足够美味,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西面的天边,一轮橘红色的太阳,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落了山,沈金鳞和身边的四位美女,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烤着野兔,不一会儿功夫,烤野兔的香味,便开始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围着篝火,喝着酒,吃着烤肉,欣赏着周围的山景,偷得浮生片刻闲,享受着这短暂的休闲时光,简直就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 沈金鳞依旧把身子,斜倚在身后的大树干上,一只手上攥着酒葫芦,一只手上攥着一根烤兔腿,大口喝着酒,大口撕扯着烤兔腿上,外焦里嫩的烤兔肉,最后一直吃了个酒足饭饱。 人吃饱了喝美了,剩下的最想干的事,大概就是找一个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也不知道沈金鳞是太久没喝酒,酒量倒退了,还是今晚喝的酒,酒劲儿比较大,总之,沈金鳞喝的是两腿发软,如用两根沸水里泡过的挂面,脑袋里一个劲儿晕眩,眼前一阵儿黑一阵白一阵儿闪烁着金星星…… 在醉花,邢容儿等四个女人的搀扶下,沈金鳞好不容易才躺下。说是安营,其实,也就是扎了一个勉强能够遮风挡雨,最简单最简易的棚子而已。 醉花,邢容儿,朱珍珍,小月亮……四个女人,使出了地吃翔子的劲儿,这才终于让沈金鳞老老实实,消消停停地躺下。 把四个女人累得,“哼哧哼哧”连呼带喘的,结果,沈金鳞心也是真的大,身子刚躺下,便“呼呼噜噜”地打起了呼噜来。 按照惯例,沈金鳞睡着以后,总是醉花,手执陨铁大宝剑,守在沈金鳞的身边,负责站岗放哨。 然而,危险和不测的降临,往往总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提前的预兆。 俗话说得好,再厉害的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行事向来警觉,警惕性极高的醉花和沈金鳞,今天夜里,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会遭遇意外…… 时至午夜,手执陨铁大宝剑,守护在沈金鳞身旁的醉花,竟然也离奇地睡了过去!而一开始“呼呼噜噜”打着超大的呼噜,沉沉睡去的沈金鳞,此时此刻,仿佛就像是睡死过去了似的,没有了一点动静。 而此时,黑暗中,有一个女人,就仿佛如同诈尸一般,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金鳞从金龙寨解救的那位死缠烂打,非要跟随在他身边,自称叫朱珍珍的女人。 只见朱珍珍缓缓坐起身来以后,目光先扫了一眼沈金鳞,发现沈金鳞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软弱无力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呼噜声。 朱珍珍观察完沈金鳞的情况,然后又扭头去看醉花,原本警惕性极高,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所反应的醉花,今晚,此时此刻,情况跟沈金鳞差不多,身子瘫软,整个人软弱无力的趴在地上! 观察完沈金鳞和醉花的情况,黑暗中,朱珍珍的脸上,露出了既诡异又得意的神色,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冰冷的笑容。她轻手轻脚,缓缓起身,先来到了沈金鳞的身旁,然后,抬脚在沈金鳞的身上踢了几脚,沈金鳞如一滩烂泥,没有任何反应…… 第135章 判若两人 朱珍珍转而又来到了醉花的身边,毫不客气地抬脚,用力在醉花的身上猛踢了几脚,醉花的反应跟沈金鳞一样,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朱珍珍踢在醉花身上的这几脚,明显地带了点私人恩怨,格外用力,踢得格外狠。 很显然,今天晚上,他们喝的酒……有问题!酒里面被人偷偷加了料。 邢容儿和小月亮,两个女人,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不足为虑。最难对付的就是沈金鳞和醉花,用加了蒙汗药的毒酒,把他俩迷晕,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朱珍珍在确认了沈金鳞和醉花,确实被迷晕,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以后,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时的朱珍珍,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跟当初第一次见到沈金鳞时,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样子,判若两人! 朱珍珍抬眸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此时已过午夜,周围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死亡一般寂静。 “都出来吧!”朱珍珍朝着黑暗中,冷冷说道。 她的话音未落,黑暗中,闪出了几道黑影,十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精壮汉子,飞身翻着跟头跳了出来,这十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壮汉,身形灵活得就像是跳蚤一样,纷纷跳到了朱珍珍的面前。 “大姐,兄弟们都到齐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现在就宰杀了他们……”为首的一个壮汉,小心翼翼地凑到朱珍珍的身前,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急!老板特别交代,先不要杀他们,先把他们,全部捆上再说。”朱珍珍吩咐一声。 几个壮汉,应声而动,来到了沈金鳞和醉花的身前,熟练的掏出绳索,便想要往沈金鳞和醉花的身上绑。 朱珍珍见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用严厉的语气,冲几个人怒斥道:“你们几个混账东西,做事情从来不用脑子!他俩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你用这绳子捆他俩,以他们两个人的功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挣断!给我把绳索换掉,换成精钢锁链!” “是,是是是,大姐教训的是!马上换,俺们马上换!”几个精壮的汉子,对朱珍珍似乎格外的恐惧,面对朱珍珍的训斥,点头哈腰地连连答是。 在朱珍珍的指点下,几个壮汉把绳索全都换成了精钢锁链!这种精钢锁链,结实无比,别说是捆人,就是老虎大象,被这精钢锁链捆住,也得老老实实就范。 朱珍珍和手下这一帮兄弟,所做的一切,整个过程,都被躲在黑暗中的,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全部看在眼里。 朱珍珍千算万算,把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给忽略在外了!大沙雕躲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面对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它心里全都明白,自己的主人,被这个女人算计,遭了暗算!大沙雕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它在想办法,想要把自己的主人,解救出来! 沈金鳞和醉花,被几个精壮的汉子,抬进了一辆马车,邢容儿和小月亮,被塞进了另外一辆马车。 茫茫夜色中,三辆大马车,每辆大马车的车头前方,都挑着两盏巨大的气死风灯,马车“嘎达嘎达”不紧不慢地沿着官道,一路前行。 大沙雕像是一只暗夜里的幽灵,就跟专门在夜里抓老鼠的猫头鹰一样,飞起来轻飘飘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紧紧跟在主人沈金鳞的马车后面。 大沙雕不知道该怎么样解救自己的主人,但是,它知道,紧紧跟随着主人,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三辆马车,就这样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夜,东方的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在天即将要大亮的时候,三辆马车走到了京城的墙根下。 守城门的兵丁,怀里抱着长枪,倚靠着大门边的城墙,还在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马车的声响,惊动了守城门的兵丁,睡得正迷迷糊糊的兵丁,抄起怀里抱着的长枪,朝着马车凑了过来。 原本做着美梦正娶媳妇的兵丁,好梦被惊扰了,大早上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起床气,咧着大嘴,恶狠狠地冲着赶车的汉子,大声盘问道:“干什么的?他娘的,天还没亮,这么早就想进城?老子看你们这些人,不像是什么好鸟!下车,快下车,都给老子下车,接受检查!” 说话间,几个兵丁,便凑到了马车前,跃跃欲试,想要动手搜车! 负责赶车的汉子见状,急忙下车,满脸堆笑地向守城门的兵丁解释:“军爷,军爷息怒,给行个方便,放俺们过去吧!俺家主人是有急事想要进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惊扰了军爷的美梦,还请军爷,高抬贵手,给行个方便……” 赶车的汉子,说话间,伸手从怀里,掏出来几块不大不小的银锭,也不管兵丁要不要,直接塞进了兵丁的手里。 兵丁手里攥着银锭,原本正准备阴转晴的脸,在手上掂了掂几块银锭的重量以后,即将阴转晴的脸,瞬间又阴沉了下来,只见这兵丁,大嘴巴一咧,小眼珠子一瞪,冲着马夫满脸不屑斥道:“怎么着?打发要饭的呢?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大清早的你搅扰了爷的美梦,你就拿这几个小钱?他娘的,老子看你是想找打……” 为首的兵丁,话说到这里,抬起手来,便想要往赶车汉子的脸上打! “住手!”为首兵丁的大手才刚抬起来,朱珍珍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朱珍珍的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一股子威严,让人不敢不听。 为首的这位兵丁,听到朱珍珍的喊话以后,果然,停了手,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马车,仿佛像是在等候着马车里的人,继续发话。 然而,朱珍珍却并没有继续发话,而是,从马车一侧的车窗里,缓缓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 当然,跟她这只白皙的纤纤玉手一起伸出来的,还有两块不大不小的金锭疙瘩!这金疙瘩,天然散发出的金灿灿的光芒,最是提神醒脑…… 第136章 眼都直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就在朱珍珍,把两块金灿灿的大金锭疙瘩,从马车里递出来的一刹那,在场的兵丁,眼睛都直了! 这不是金锭疙瘩,这是买路钱!这玩意儿,在阳间能买路,下了阴间也照样好使! 特别是为首的兵丁,一眼看见朱珍珍手里的大金疙瘩,不仅眼睛直了,嘴巴里的口水,差点没控制住,顺着嘴角流下来。 事实证明,金子确实比银子好使,为首的兵丁,自打一眼看见这金子,原本阴沉的脸,瞬间秒变,脸上当场挂起了灿烂的笑脸。 “嘿嘿,嘿嘿嘿……好说,好说,都好说!”为首的兵丁,咧着大嘴,满脸堆笑,凑到了朱珍珍的手边,伸手把朱珍珍手里的大金锭疙瘩接了过来。 兵丁接过这大金锭疙瘩,还不忘习惯性地塞嘴里,用力咬了几下,当场验了验这金子的真假和成色! 都知道金子这种东西,质地软,纯度越高,质地越软,用牙一咬,便能够轻轻松松咬出牙印。 兵丁在金锭疙瘩上咬了几下,看到咬出了牙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毕竟大早上刚一睁开眼,便遇上了有人,送了两块金疙瘩,这种美事儿,那可不是天天都能遇上。 为首的兵丁,也不管马车里的朱珍珍是否看得到,只见他冲着朱珍珍的马车,满脸谄笑,点头哈腰,然后大手一挥,冲着手下的兄弟,大声命令道:“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然而,还没等城门打开,意外就发生了! 原来,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一直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着朱珍珍的马车,刚才在城门这发生的这一幕,大沙雕全都看在了眼里。 它知道,眼下正是解救自己主人的好机会!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们这帮人,制造点麻烦。 于是,当朱珍珍冲着守城门的兵丁,递出两块金疙瘩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大沙雕,已经憋足了劲儿,准备干一票大的! 只见正在半空中盘旋着的大沙雕,忽然翅膀猛地一收缩,然后脑袋冲下,朝着朱珍珍的马车直接俯冲了下来。 大沙雕的速度,快如闪电,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为首的兵丁的脑袋上,然后两只大爪子,死死的抓住为首兵丁的两个肩膀,像是拔萝卜似的,瞬间把这兵丁,从地上提了起来。 “啊……呀……咦?”为首的兵丁,被忽然从天而降的大沙雕,搞得是完全一脸懵逼,嘴巴里接连发出了一阵惊叫。 大沙雕把这兵丁提起来,直接送到了朱珍珍马车的顶棚上,这位守城的兵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坐在了朱珍珍的马车顶上。 正当在场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大沙雕又飞到了拉马车的那匹高头大马的脑袋上,二话不说,朝着这匹马的脸和眼睛,狠狠地挠了一爪子。 面对忽然从天而降的巨型猛禽,原本马还挺淡定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大沙雕不按套路出牌,上来直接挠脸,两个尖锐锋利的大爪子,专门往脸上招呼,这谁能招架得住! 于是,马脸被挠烂的马,扯着嗓子,“咿呀呀”一声惨叫,两条前腿高高地抬起来,在空气中一阵乱蹬,整个身子,差点当场立正!马身后拉着的马车,被马这一通疯狂的操作,搞得差点当场散架。 马像是疯了似的,乱蹬乱跳,马车不停地左右摇摆,上下颠簸。端坐在马车顶端的那位守城门的兵丁,这下也彻底吓疯了,跟着马一起,扯着嗓子一通乱叫以后,一脑袋从马车顶端栽了下来,当场摔了个狗啃屎,原本手里攥着的金锭疙瘩,也散落到了地上,不见了踪影。 马车一通摇摆颠簸,最后,彻底散了架!沈金鳞和醉花,身上被捆绑着精钢锁链,伴随着马车的散架,他们俩从马车里摔落出来。 差点摔出屎来的兵丁头,看到马车里竟然绑着两个人,这下他是彻底急了!怒了! “来呀,来人呀,把这些人,全,全,全都给老子,全都给老子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为首的兵丁头,情绪一激动,嘴巴里就像是吃了糨糊一样,结结巴巴拉不开栓,一句话,被他说得稀碎。 尽管这句话被说得稀碎,但是,他的一众手下,全都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抓人! 朱珍珍和她手下的这一众兄弟,眼看着事情败露,也索性不再继续伪装下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抄家伙动手,跟守城门的一众兵丁拼了,想要硬闯进城。 然而,想要硬闯进城,谈何容易?眼前这座城,是京城!是在天子脚下!是京畿重地!负责守城的兵丁,何止三五百人! 果不其然,随着为首的兵丁头一声命令,手持武器,全副武装的守城兵丁,像是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不一会儿功夫,朱珍珍和她手下的这十几个弟兄,就被守城的兵丁,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包围了起来。 “大,大,大姐,咱,咱们好像被,被包围了!咱,咱们该怎么办?”朱珍珍手下为首的弟兄,完全被眼前的阵势,给吓住了!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向朱珍珍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杀出一条血路,杀出去!以咱们的身份,劫持寿昌侯,落到官军的手里,也绝对只有死路一条……跟他们拼了!大家一起杀出去!”朱珍珍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浓浓的杀气,恶狠狠的冲着手下的弟兄说道。 “杀!给我杀!”朱珍珍一声令下,带着手下十几个兄弟,眨眼之间,跟不计其数的守城兵丁,拼杀到了一起。 专门负责挑事儿,一通横冲直撞地操作,成功让双方打起来的大沙雕,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的主人沈金鳞和醉花,从地上抓了起来,把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大沙雕自己蹲坐在城墙顶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站在高处,悠哉悠哉地观战…… 城门口的两帮人,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杀疯了,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第137章 倒霉到家 就在这个时候,沈金鳞缓缓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绑着精钢锁链,身边的地上,醉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醉花的身上,同样绑着精钢锁链。 “小花,小花,醒醒,快醒醒!”沈金鳞一边呼唤醉花,一边在她的身上摇晃。 醉花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无辜加惊愕的表情,忽闪着两个黑漆漆的深邃的大眸子,望着沈金鳞。 在沈金鳞的指挥下,醉花拔出在沈金鳞腰间缠着的金丝剑,挥剑把沈金鳞身上的精钢锁链学削断,沈金鳞身上的精钢锁链被削断成了好几截,哗哗啦啦掉落到地上。任凭你多么结实的精钢锁链,在沈金鳞这把金丝大宝剑的面前,都是弟弟,不堪一击! 沈金鳞身上的束缚被解除,他接过金丝剑,宝剑一挥,“哐啷哐啷”几声断裂发出的脆响,醉花身上绑着的精钢锁链,也被齐刷刷斩断。 城门外,朱珍珍和她手下的一众弟兄,跟守城的兵丁,正在激战。眼瞅着,朱珍珍手下一位兄弟,腹背受敌,被兵丁围攻,最后被兵丁手里的长枪,戳成了刺猬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跟喷泉似的,呼呼往外冒血。 朱珍珍知道自己这一方,终究是寡不敌众,继续纠缠下去,后面体力不支,很容易被俘!想到这里,朱珍珍伸手从腰间摸出了几枚烟火霹雳弹,朝着周围的地上,狠狠地甩出去。 “轰!轰!轰……”一阵接连不断的巨响,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震颤,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一股股带着刺鼻的辣眼睛气味的黑色浓烟,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说来也怪,这黑色浓烟,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专门往人的鼻子和眼睛里钻,刺鼻的气味,难闻得让人窒息,浓烟钻到人眼睛里,呛得的人眼泪直流,根本睁不开眼。 原本杀气腾腾叫嚣着的一众守城的兵丁,顷刻之间,全都变成了废物,丧失了战斗力,只恨自己没能多长出几条胳膊几只手,一起帮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和鼻子。 朱珍珍借助着烟火霹雳弹爆炸,产生的这滚滚浓烟,带着一众兄弟,脚底抹油,趁乱溜走。 大概足足过了三炷香的时间,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的黑色浓烟,这才缓缓散去,虽然黑色烟雾散尽了,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鼻的辣眼睛的气味,还久久挥散不去。 浓烟散尽,城门口这一众守城的兵丁,各个狼狈的像是刚从黑煤窑里逃出来似的,黑头土脸,眼睛又红又肿,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似的,顺着眼角,不断的往下流淌,狼狈至极! 等到黑烟和刺鼻的气味,全部彻底散尽,沈金鳞带着醉花,这才重新来到了城门口,醉花从朱珍珍那帮人遗留的马车里面,把邢容儿和小月亮,解救了出来。 为首的兵丁,眼看着沈金鳞和醉花,从刚才的马车里,把邢容儿和小月亮解救出来,误以为沈金鳞跟朱珍珍他们是同伙,于是,瞪大了两个又红又肿的眼珠子,带着手下的兵丁,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沈金鳞的面前,然后恶狠狠地冲他质问道:“他娘的,你们是什么人……啪!” 为首的兵丁,话还没说完,沈金鳞的大巴掌,已经扇到了他的脸上。 为首的兵丁,挨了沈金鳞重重的一巴掌,整个人当场原地转了三圈,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一边腮帮子又酸又疼然后渐渐麻木失去了知觉。 这为首的兵丁,被沈金鳞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毕竟在京城,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守城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像沈金鳞这么硬的人。毕竟按照大燕的律令,无故殴打守城官兵,未经允许,私带兵器,擅闯京城,那是要按照谋反罪论处的!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为什么打人?”为首的兵丁,彻底没有了之前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嚣张气焰,说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一只手抚摸着肿成了面包的腮帮子,弱弱地冲沈金鳞质问道。 沈金鳞并不搭理他,而是直接一伸手,从身上掏出了皇帝御赐的大金牌,直接把大金牌,递到了兵丁的眼前。 兵丁们,眼睛被刚刚的黑色浓烟,熏得又红又肿,瞪着眼睛,盯着沈金鳞手里的大金牌,看了半天,懵逼了好一阵子,这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慌忙纷纷跪倒在地上,然后高声齐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照大燕国的律令,见到皇帝朱祁隆的九龙令牌,如同皇帝亲临! 沈金鳞不慌不忙的重新收回大金牌,也不跟这群兵丁多说废话,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打开城门! 沈金鳞话音未落,一众兵丁,应声而动,急忙连滚带爬去把城门打开,然后又赶紧重新跪倒在地上。 沈金鳞带着醉花,邢容儿和小月亮,几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守城的兵丁头子,大金疙瘩没得到,差点丢了小命,最后又无缘无故重重地挨了沈金鳞一巴掌,半边脸肿成了猪头……真可谓是:倒霉妈妈给倒霉儿子开门……倒霉到家了! 沈金鳞回到京城,让醉花带着邢容儿和小月亮,先去位于京城九大胡同里面的梨花堂总舵,安顿下来。他独自一个人,进宫去面见皇帝朱祁隆。 都说一入皇宫深似海,这皇宫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内高手云集,守卫森严。通过层层侍卫禀报,经过了重重宫门,最后在小太监的指引和带领下,沈金鳞来到了皇宫后花园深处,一处假山后面,坐落着一处很不起眼的建筑,这处建筑前面,花草茂盛,特别是门口两旁,生长着两大簇青翠的竹子,显得既幽静,又雅致! 皇帝朱祁隆平日里,最喜欢幽静,所以,专门让能工巧匠,在这御花园深处,假山的后面,建造了这么一处雅居。 皇帝朱祁隆平时就在这处建筑里面,批阅奏折,处理日常军机政务…… 第138章 毫无防备 “站住!” 沈金鳞还没走到门口,便被站岗的大内侍卫,给拦了下来。 小太监拖着沙哑的公鸭嗓子,朝里面禀报了一声:“启禀皇上,寿昌侯沈金鳞,带到了!” “让他进来吧!” 只听皇帝朱祁隆的声音,从建筑里面传出来,声音不大,却透着帝王的威严。 门前站岗的两个大内侍卫,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身形高大健硕,就仿佛像是两尊大门神似的,霸气威武,让人不敢直视。 听到皇帝朱祁隆的吩咐,这两位门神一样的侍卫,这才给沈金鳞让出了一条道。 沈金鳞小心翼翼,缓缓移动脚步,走了进去。 一眼看见皇帝朱祁隆,沈金鳞二话不说,急忙冲着皇帝朱祁隆跪拜道:“臣沈金鳞,参见皇上!” 朱祁隆坐在龙书案前,手里拿着毛笔,正在认真的批阅奏折,抬眸看到沈金鳞毕恭毕敬地冲着自己跪拜,他这才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然后缓缓起身,移步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然后亲自伸手,把沈金鳞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我的大功臣,快快平身,快快请起!”皇帝朱祁隆,满面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谢皇上!”沈金鳞缓缓起身。 “你给朕的飞鸽传书,朕全都收到了!这次派你去边境,朕是派对人了!南越和北莽,原本大军压境,随时想要跟咱们大燕开战,现在已经全都灰溜溜地退兵了……听说北莽带兵的那位大将军虎虏,死在了军中!朕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寿昌侯的功劳……”朱祁隆脸上带着笑容,冲沈金鳞称赞道。 “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臣沈金鳞万死不辞!”沈金鳞说着,又想往地上跪。 结果,朱祁隆一把抓住了沈金鳞的胳膊。 朱祁隆脑袋凑到沈金鳞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而是一脸神秘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你知道,这次朕着急把召回京城,是为了什么事吗?” “臣不知……”沈金鳞一脸懵的望着皇帝朱祁隆,弱弱的老实回答。 自古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谁都别想猜。 “边境的战事,暂时解决了,但是,咱们大燕国内部,现在出了问题。”朱祁隆依旧是一脸既严肃又神秘的表情。 “额……臣没听懂,还请皇上明示!”沈金鳞一脸懵逼。 “有人……想要谋朝篡位!”朱祁隆开门见山的说道。 “谋朝篡位”四个字,从皇帝朱祁隆的嘴巴里说出来,着实把沈金鳞惊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沈金鳞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你……偷看我日记了? 但是,紧接着转念又一想,自己从来没写过日记!而且,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谋朝篡位这件事,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问心无愧的! 于是,沈金鳞脱口而出,直接冲皇帝朱祁隆问道:“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谋朝篡位!” “有一位叫朱龙兴的逆贼,自称是我皇室分支,在民间创立天龙会,招兵买马,招揽了一众叛贼,妄图想要谋反!朕让你回来,就是想要让你帮着朕,铲除这群逆贼,把这个叫朱龙兴的贼首,给朕抓回来……”朱祁隆不再藏着掖着,跟沈金鳞全盘托出,安排了新的任务。 听到“朱龙兴”这个名字,沈金鳞的脑子里,瞬间想到了给自己酒里下蒙汗药,绑架自己和醉花的那位身份和背景,颇为神秘的朱珍珍! 这位朱珍珍,莫非跟天龙会有关?沈金鳞的直觉告诉他,伪装靠近自己,然后趁机绑架自己的这位朱珍珍,一定跟朱祁隆所说的这个天龙会,跟天龙会的贼首朱龙兴,有着脱不开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帝朱祁隆,见沈金鳞的呆呆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像是脑子里想到了什么,而走了神,他忍不住开口冲沈金鳞问道:“怎么?你不愿意接这个差事?不想帮朕铲除天龙会?” 皇帝朱祁隆的话,把正在走神的沈金鳞,思绪瞬间拉了回来,沈金鳞害怕朱祁隆生气误会自己,于是急忙“扑通”跪倒在朱祁隆的面前,语气坚定的大声说道:“启禀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臣义不容辞的分内之事,臣一切听从皇上吩咐,原为皇上效劳!” 听到沈金鳞的回答,皇帝朱祁隆,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沈金鳞拜别了皇帝朱祁隆,从皇宫里出来,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天龙会。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这么大的帮会?为什么自己之前,对这个天龙会,完全听都没听过!按理说,自己作为梨花堂的堂主,虽说是大燕国的寿昌侯,但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对天龙会,不可能一无所知…… 沈金鳞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思索着……结果,一辆马车,忽然来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车上跳下来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这两个汉子从马车上跳下来以后,二话不说,径直来到沈金鳞的面前,伸手便往沈金鳞的身上抓。 这要是以前,沈金鳞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面对这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那是不用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把沈金鳞控制住,然后塞进马车里掳走。 然而,现在的沈金鳞,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弱鸡,身上功力深厚,武学修为放在江湖上,也足可以算得上是一等高手。 面对着两个壮汉,同时出手,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长牙五爪地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抓,沈金鳞先是一愣,然后习武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下意识的直接飞起一脚,朝着两个壮汉的下盘,猛踢了过去…… 两个壮汉得到的情报是,沈金鳞是京城第一纨绔子弟,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大大咧咧地扑上来,直接跟沈金鳞动手。 所以,两个壮汉,对于沈金鳞突然猛地飞起的这一脚,几乎是没有任何防备。 沈金鳞这一脚,少说得用了五成的内力,两个毫无防备的壮汉,被他这一脚,当场直接给踢飞了出去,两个汉子,身子像是球似的,在地上一阵翻滚…… 第139章 来去如风 两个壮汉,被沈金鳞一脚踢懵逼,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半天没缓过来,差点被沈金鳞当场送走。 “你们是什么人?”沈金鳞缓缓走到两个壮汉的身前,冷声冲两人质问道。 “俺,俺们,俺们家主人……找你!”两个壮汉瘫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家主人是谁?”沈金鳞打量着两个壮汉,继续问。 “俺家主人,身份尊贵,你不配问!你跟俺们走一趟,去了你就知道了!”两个壮汉虽然差点被沈金鳞一脚踢死,但是,死鸭子嘴硬,口气依然嚣张。 两个汉子,挣扎着起来,不由分说,又伸手往沈金鳞的身上招呼,试图使用擒拿手法,把沈金鳞擒住。然而,不说其他的,但从擒拿方面来说,沈金鳞就能当这两位壮汉的祖宗! 只见,沈金鳞不慌不忙,身形一闪,两个汉子扑了个空。正当两个汉子,想要回转身来,继续往沈金鳞身上扑的时候,沈金鳞的两个大巴掌,左右开弓,呼呼生风,“啪啪”两声脆响,两个壮汉像是两个陀螺一样,身子原地转了好几圈,差点来个狗啃屎,一脑袋栽地上。 这两个汉子,呜呜喳喳,看似凶神恶煞,但是在沈金鳞的面前,完全不堪一击,战斗力堪比小蚂蚁。 正当沈金鳞准备进一步出手教训这两个“陀螺”的时候,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住手!” 女人的声音,非常清脆细腻,如同银铃一般,极少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有时候,不用看脸,只听声音,就可以断定,对方就是美女。 沈金鳞听到这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下意识地住了手,抬头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一袭红裙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任何动静,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 这女子,长得皮肤白皙似雪,明眸皓齿,五官精致,一双大眸子,又黑又亮,闪着凌厉的光芒。 乍一看,这女子是一副扶风弱柳的姿态,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绝非一般等闲之辈。 只见这女子,目光凌厉,透着杀气,呼吸均匀,身形飘逸,来去如风,不留任何痕迹…… 很显然,只有武学修为极高的高手,才会具备这样的能力。一般的普通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有这样高深的境界。 “你……是谁?”沈金鳞目光紧紧盯着这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们俩,只是赶车的马夫,说话做事,不知道分寸,冒冒失失,冲撞了少侯爷,还请少侯爷多多见谅。”红衣女子说话间,微微一躬身,抬手对着沈金鳞施了一礼。 “小奴家在江湖上,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不值一提,只不过江湖上的各位同道,愿意给小奴家几分薄面,给小奴家起了一个外号叫……红衣尸魔……呵呵呵……”红衣女子骤然响起的冷笑声,就像是长了眼睛,直往人的耳朵里钻,震得人耳膜生疼,脑袋好像随时都要炸裂。 沈金鳞忍不住心中暗惊:这女人,好强的内力!与此同时,刚才被沈金鳞打得原地转圈的两个壮汉,像是疯了似的,双手抱着脑袋,原地打滚,呲牙咧嘴地惨叫着,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两个壮汉,在地上打滚挣扎了一阵儿,彻底挺尸,不再动弹。两个壮汉的死状一样,脑袋上七孔流血,面目狰狞如鬼,死状极为惨烈。 多亏沈金鳞内力深厚,凭借着强大的内力,抵挡住了这位红衣尸魔的音波气浪。 看到两个壮汉,转眼之间,纷纷惨死当场,沈金鳞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身形柔弱,弱柳扶风姿态的红衣少女,真不愧是被称为红衣尸魔!这女子,看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却是,杀人不眨眼,谈笑之间取人性命的女魔头! “怎么样?少侯爷,赏个脸,跟小奴家走一趟吧?我家主人,已经在家里等候您多时了!”红衣尸魔雪白的脸上,淡淡一笑,说话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几分娇嗔。 红衣尸魔如此惊艳的容貌,加上银铃般细腻娇嗔的声音,极具迷惑性,让人很难把她跟双手沾满鲜血,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联想到一起。 “你想让我跟你走,你总得先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吧?本侯爷天生有点倔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是这么一个驴性子……小红,你可别怪侯爷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你还是回去,让你家主人,亲自跑来见我吧!”沈金鳞说完这话,不等对方开口,不耐烦地直接转身就走。 红衣尸魔眼看着沈金鳞完全不给面子,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见她脸色一沉,眼眸中杀气涌动,冲着沈金鳞冷声喊道:“沈金鳞,你小子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娘我对你不客气了!” 红衣尸魔话音未落,脚尖一点地,使了一招“踏雪无痕”的上乘轻身功夫,身形一动快如闪电,朝着沈金鳞极速扑来。 沈金鳞虽然嘴上说着走,实际上,心里很清楚,红衣尸魔不会就这样轻易放他走,所以,暗地里早就防着她这一手。 刚走了没两步的沈金鳞,只觉得身后,呼呼风声,冷飕飕的杀气扑来,他当即提起一口丹田气,一伸手从腰间,“哐啷”一声,拔出了金丝大宝剑,使了一招“神龙摆尾”,金丝剑寒光一闪,剑走偏锋,径直向着身后,一剑猛刺过来。 红衣尸魔原本想要从沈金鳞的背后偷袭,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扑到沈金鳞的背后,他早有防备,忽然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手阴招。 红衣尸魔情急之下,双脚凌空乱蹬,使了一招“燕子三抄水”,紧急调转身形,沈金鳞猛刺过来的金丝剑,削掉了她一截袖子,擦着她的身子,刺了过去! 红衣尸魔,凭借着强大的轻功修为,勉勉强强算是躲过了沈金鳞这一招,但是,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红衣尸魔跟男人打交道,可以说,几乎从来没吃过亏,今天在沈金鳞这里,算是头一次吃了瘪…… 第140章 彻底慌了 刚交手第一个回合,红衣尸魔丢了半截袖子,要不是轻身功夫比较过硬,这会儿整个人可能已经被沈金鳞当场穿成糖葫芦了。 “沈金鳞,你这剑法,是跟谁学的?未免也太阴险了点!”红衣尸魔手摸着自己剩下的半截衣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悻悻的冲沈金鳞地斥道。 “谁给我用阴招搞背后偷袭,我必然要用阴招反偷袭!这一招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本侯爷玩的就是西海岸……”沈金鳞脱口而出。 “什么乱七八糟!你给老娘看招!”红衣尸魔被沈金鳞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红衣尸魔被沈金鳞彻底激怒,大吼一声,再一次朝着沈金鳞扑来。 这一次双方是面对面,真刀真枪地硬干!等到红衣尸魔扑到近前,沈金鳞这才发现,这红衣尸魔的双手,跟常人不同,她的手,每一根手指上,都生长着长长的指甲! 这指甲又长又尖锐,锋利得像是尖刀一样,乍一看,跟沈金鳞的坐骑大沙雕的鹰爪子有的一拼! 这红衣尸魔,用她手上这又长又尖锐的指甲作为武器,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玩得非常溜! 只要让她这指甲粘到身上,轻则是皮开肉绽,重则是开膛破肚! 沈金鳞知道这红衣尸魔非同小可,极不好对付,所以,也不跟她客气,一上来就是拿金丝大宝剑招呼。 只见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大宝剑,上下翻飞,剑光四起,一道道剑气,把这红衣尸魔抵挡在外,任凭她上蹿下跳地猛扑,却是始终近不了沈金鳞的身。 面对沈金鳞金丝大宝剑一次又一次凌厉的攻势,红衣尸魔只能用两只手,去硬接沈金鳞的剑招。 奈何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大宝剑,并不是寻常之物,乃是南越国老剑仙西门吹灯的心头最爱,开山劈石,削铁如泥,剑气凌厉,寒气逼人! 红衣尸魔的指甲再硬再尖锐锋利,在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面前,也完全都是弟弟,根本就不堪一击! 俗话常说,一物降一物!今天红衣尸魔的指甲遇上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就是最好的见证! 两个人一口气缠斗了几十个回合,红衣尸魔上蹿下跳地忙活了半天,连沈金鳞的一根头发都没摸到。 再看红衣尸魔这边,两只手上的指甲,基本上被沈金鳞手里的金丝大宝剑,修理得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指甲,散落了一地。 红衣尸魔对美甲有着独特的偏执喜好,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美甲控!她平日里,最满意最喜爱的,就是手上这又长又尖的指甲! 红衣尸魔飞身闪到了一旁,举着两只手,目光打量着手上,如同被狗啃了似的,长短参差不齐的指甲,差点当场哭出来。 “沈金鳞啊沈金鳞,你心肠好狠好歹毒啊!你毁我指甲,就如同杀我,是一样一样的!今天老娘一不做二不休,跟你丫的拼了!”红衣尸魔彻底失去了理智,被气得直接开始骂街。 “指甲太长,不讲卫生!本侯爷免费帮你修剪修剪,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敢骂我!都说当今世风日下,好人难做!看来这话,所言非虚,你丫的不懂得感恩,就是个白眼狼,女白眼狼……”面对红衣尸魔的骂街,沈金鳞嘴上也一点不示弱。 两个人从刚才激战,转变成了骂战!骂着骂着,大战再一次升级!沈金鳞的每一句话,都直戳红衣尸魔的肺管子,直接当场把这红衣尸魔气疯! 只见这红衣尸魔,忽然闭上了嘴巴,骂街之声,戛然而止!整个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阴沉至极,眼眸中满满的杀气,两个眼珠子,极速充血,变成了血红色。 沈金鳞见状,很显然,这红衣尸魔此时此刻,这是正在运行体内真气,暗自想要憋大招,这是准备想要给沈金鳞上大杀招了! 沈金鳞眼看着这红衣尸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一双眼珠子,彻底变成了血红色,眼眸中的杀气,已经到达了顶峰! 沈金鳞当即牢牢扎稳马步,气沉丹田,在体内,暗自运行真气,随着体内真气的运行,至刚至阳的真气,不断地从奇经八脉,汇聚于丹田。 强大而深厚的真气在沈金鳞的丹田,越聚越多,形成了一股超强的内劲,内劲从周身溢出,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浪,这股强大的真气的气浪,在沈金鳞的身体周围,不断凝聚,最后变成了一道由真气内劲化成的保护罩。 就在这个时候,红衣尸魔这边,体内的真气,也已经聚集达到了顶峰!只见这红衣尸魔,怒目圆睁,两个血红色的眼珠子,仿佛像是能够射出两团火焰! 红衣尸魔,猛地一下张开了嘴巴,这嘴巴在强大真气内劲的加持下,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原本挺精致漂亮的美人樱桃小嘴,现在瞬间变成了大蛤蟆嘴。 红衣尸魔张开大嘴,“啊”的一声吼,真气的气浪,顷刻之间,化为了飞刀模样,无数把由真气化成的气浪飞刀,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沈金鳞疾射而来。 沈金鳞看到这一幕,虽然对红衣尸魔这大杀招早有防备,但是,依然在心里,忍不住的惊叹! 想必,红衣尸魔最后所用的这武功,就是在江湖上非常罕见的音波气功! 伴随着红衣尸魔一声吼叫,原本在地上挺尸,早已经七孔流血而死的两位壮汉,此时此刻,忽然像是诈尸一样,猛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紧接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红衣尸魔,音波气功的操纵下,这两个脑袋上七孔流血而死的壮汉,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两个恶鬼,张牙舞爪,一步一步的朝着沈金鳞扑了过来! 沈金鳞知道,这两个恶鬼,是想要过来,打破自己身前护体的真气,冲破自己的内劲,从而让红衣尸魔,趁虚而入,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 眼看着两个七孔流血的壮汉,步步紧逼,如同幽灵一样,靠近过来,沈金鳞的心里,彻底慌了…… 第141章 穷追不舍 “主人不用惊慌,醉花来了!”只听醉花的声音传来。 话音未落,醉花闪身来到了沈金鳞的身前,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剑走偏锋,斜刺里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两个诈尸的壮汉,猛刺了过去。 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开山劈石,锋利无比,两个诈尸的壮汉,身体被醉花凌厉的剑气,直接穿透了身体,前胸刺入,后背上刺出。 只见这两个诈尸的壮汉,整个身体,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原本僵硬的身子,瞬间瘫软,倒在了地上。 红衣尸魔见状,知道自己不是醉花和沈金鳞的对手,当即收起了攻势,脚底抹油,想要开溜。然而,面对着沈金鳞和醉花,两大高手,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让她逃走。 眼瞅着红衣尸魔,想要脚底抹油,醉花脚尖一点地,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而起,凌空翻了一串跟头,抢先一步,跳到了红衣尸魔的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红衣尸魔看到前路被醉花拦截,她也不做纠缠,而是扭头便想要往后撤。结果,沈金鳞手里拿着金丝大宝剑,正在后面等着她。 红衣尸魔见逃不掉,索性也不再想着继续跑,而是一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根软鞭。 红衣尸魔手上的这条软鞭,非同一般,又叫捆尸鞭!鞭子上通体布满了鱼鳞状的锋利刀片,在这每一块刀片上,都沾染了剧毒!这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当场把人抽死!顾名思义,被江湖中人,称为捆尸鞭! 红衣尸魔拿出捆尸鞭,二话不说,手臂一抖,手里的长鞭,“啪”的一声,猛地一下甩开,宛若一条出水的蛟龙,朝着沈金鳞,迎面扑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红衣尸魔手中的长鞭,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沈金鳞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红衣尸魔手里拿的这条长鞭,肯定不是寻常武器。 于是,沈金鳞眼看着红衣尸魔手里的长鞭,朝着自己猛甩过来,他急忙用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去挡。 只听“当啷”一声金属脆响,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跟红衣尸魔的捆尸鞭撞击到了一起,同样都是金属利刃,撞击到一起的瞬间,迸射出一连串火星子。 红衣尸魔的捆尸鞭,遇直则弯,遇硬则软,捆尸鞭刚跟金丝大宝剑撞击到一起,立刻就缠在了金丝大宝剑的剑身上。 红衣尸魔下意识地挥动手臂,把捆尸鞭猛地向回拽扯,意图很明显,红衣尸魔是想把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大宝剑,直接拖拽出手,夺了沈金鳞的兵器。 然而,红衣尸魔明显低估了沈金鳞的强大内力,红衣尸魔抓着自己的捆尸鞭,向回猛的一拖拽,结果,不仅没能把沈金鳞手里的金丝大宝剑拽脱手,然而,因为用力过猛,脚下没站稳,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成狗啃屎。 醉花见状,瞅准了时机,一个箭步扑了过来,一言不合,挥起手中的陨铁大宝剑,一招“盘古开天”,冲着红衣尸魔的身子,从上而下,猛劈了下来。 醉花出手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给红衣尸魔任何喘息的机会!面对着醉花朝着自己猛劈过来的大宝剑,红衣尸魔吓得浑身一激灵,当场冒出了一身冷汗。 慌乱中,红衣尸魔手臂一抖,捆尸鞭“哗啦啦”一阵脆响,从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上抽脱回来,然后一招“金蛇出洞”,往醉花的脸上和咽喉部位,猛刺了过去。 人在面临着生命危险的最危急时刻,出手总是格外迅速!就在醉花的陨铁大宝剑,即将劈到红衣尸魔眼前的时候,她手里的捆尸鞭,也快如闪电一般极速出击,刺到了醉花的面前。 如果醉花不放弃攻击,那么也就意味着,要面临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醉花这一剑劈下去,大概率没有任何悬念,红衣尸魔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但是,醉花这边,即使没有被红衣尸魔的捆尸鞭刺死,也至少得是重伤。 一命换一命,不值得不划算!醉花作为杀手,虽然出手狠,杀人干净利落,但是顶级杀手,是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对手的命的,这是一种赔本的愚蠢行为。 醉花不管到什么时候,头脑都是清醒的,不会做糊涂事。 所以,当红衣尸魔手里的捆尸鞭,杀气腾腾的扑到醉花面前的时候,只见她脚下的脚步移动速度飞快,快速闪身,跳到了一旁!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剑随身转,也快速收了回来。 红衣尸魔的捆尸鞭,扑了个空,没有伤到醉花分毫,醉花一招“盘古开天”,最后也是草草收场,没能给红衣尸魔的命构成威胁。 这一回合,红衣尸魔和醉花,一来一回,有来有往,算是打成了平手。 醉花是杀人不眨眼的顶级女杀手,而这红衣尸魔是杀人无数的邪恶女魔头,两个人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水平相当! 只是这红衣尸魔跟醉花相比,明显的要更狡猾,更奸诈!她见生命危险解除,醉花闪身跳到了一旁,而沈金鳞也并没有对自己进一步逼来,于是,她完全没有丝毫恋战的想法,而是收住身形,提起一口丹田气,继续脚底抹油,想要继续开溜! 然而,刚刚刺杀没能得手,自己反而差点吃亏的醉花,好胜心的驱使下,绝对不会让这红衣尸魔,就这样白白逃掉! 于是,醉花手中的陨铁大宝剑,朝着红衣尸魔剑尖一点,气狠狠地咒骂道:“贱东西,别走!站住!你今天休想逃……” 话音未落,醉花同样是,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点地,迅速施展轻身提纵术,身形灵巧得像是在空中飞翔的小燕子似的,奔着红衣尸魔,紧追了上去。 沈金鳞看到醉花对这红衣尸魔,穷追不舍,担心醉花会遭到红衣尸魔的暗算,索性也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在醉花和红衣尸魔的身后,紧紧跟随…… 红衣尸魔眼看着身后两个难缠的尾巴,对自己穷追不舍,甩不掉,根本甩不掉!她脸色一沉,索性把心一横…… 第142章 擅长用毒 红衣尸魔当即把心一横,心想看来今天,不把身后这两个穷追而来的尾巴彻底做掉,是很难脱身了! 于是,只见红衣尸魔一边施展轻功逃跑,一边伸手从身上摸出来了两支飞镖!然后,在手臂和手上,暗自运集内力,神不知鬼不觉,毫无征兆的忽然出手! 两支飞镖,宛若两道流星,闪着点点寒光,朝着身后的沈金鳞和醉花,疾射而来。 红衣尸魔打出的这两支飞镖,跟她用的捆尸鞭一样,都是用剧毒的恶性毒药喂过的,毒性极大,见血封喉,只要在人身上擦破一点皮,剧毒立刻就会进入血液当中……接下来,基本上也就是等着吃席了。 这红衣尸魔之所以厉害,不仅仅是因为她神出鬼没,武功高强!更歹毒的地方是,这红衣尸魔精通毒理,擅长用毒,就这么说吧,在这红衣尸魔的身上,除了她自己的身体没毒,其他的她浑身上下带的物件儿,全都有剧毒! 面对着疾射而来的两支毒镖,虽然醉花没什么防备,但是,沈金鳞早有防备,早就知道这红衣尸魔,出手阴险,什么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所以,只见沈金鳞挥动手中的金丝大宝剑,手腕一转,陡然生出无数道剑气,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组成了一圈漂亮的剑花,仿佛像是一个巨大的盾牌,挡在了沈金鳞和醉花的身前。 两支毒镖,被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舞出的剑花,“叮叮当当”挡落在了地上。 醉花瞟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毒镖,忍不住气狠狠的咒骂一句:好阴险的贱东西!出手全是阴招损招! 红衣尸魔万万没想到,她憋得这阴险坏招,没能凑效,竟然被沈金鳞,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化解。她有点不甘心,她一伸手,这一次随手从身上,摸出来了三支毒镖,比刚才多一支! 红衣尸魔手里拿着这三支毒镖,嘴巴里像是念经似的,嘟嘟囔囔,振振有词,似乎是在为她手上拿的三支毒镖施什么魔法,又好像是冲着三支毒镖做着某种祈祷。 红衣尸魔对着三支毒镖,念完经以后,还是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在手上运集内劲,朝着沈金鳞和醉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三支毒镖,猛甩了出去! 这一次,这三支毒镖,威力和速度,明显比刚才的两支毒镖,威力更强,速度更快!然而,与此对应的是,沈金鳞和醉花,准备的更充分,躲闪的更灵活! 没有任何悬念,红衣尸魔第二次打出的这三支毒镖,再一次扑了空,没能给沈金鳞和醉花,造成任何困扰。不过,反而给沈金鳞和醉花,对红衣尸魔的追捕,带来了新的思路。 既然在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中,红衣尸魔可以不断的向着沈金鳞和醉花发射毒镖,那么按照礼尚往来的原则,沈金鳞和醉花,同样也可以向红衣尸魔打暗器,毕竟孔子早就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沈金鳞和醉花,高低得给这红衣尸魔,非礼一下! 于是,只见沈金鳞和醉花,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伸手从身上摸出来了一把飞镖!没错,不是几支,是一把!这一把,大概有五六支的样子,沈金鳞手上的镖和醉花手上的镖,加起来总共有十几支…… 这已经不算是打飞镖了,这简直就是仙女散花,十几支镖对着这红衣尸魔疾射过去,总有一款会命中目标。 施展轻身术,一直在前面疯狂逃窜的红衣尸魔,大概还不知道,身后十几支飞镖,即将冲她,铺天盖地的疾射过来! 只见十几支镖,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阵飞镖雨,闪着星星点点的凛冽寒光,带着汹涌的杀气,朝着红衣尸魔扑了上来。 等到红衣尸魔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寒气,以及让她情不自禁心惊肉跳的浓浓杀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一边往前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偷看,原本只是为了观察后面沈金鳞和醉花有没有追上来,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沈金鳞和醉花是没追上来,但是,身后空气中,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飞镖雨,已经疾射到了自己跟前。 红衣尸魔在心里忍不住大叫一声:妈的妈……我的姥姥!慌忙提起丹田气,两只脚在地上一阵乱蹬,想要就地使一招“旱地拔葱”,原地飞身跳到半空中,结果,越是慌乱,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 只见这红衣尸魔,两脚在地上一阵乱蹬,结果,两只脚在地上,慌乱中连续打滑,使了一招“旱地拔葱”,刚拔了一半,没能彻底拔起来,整个人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摇摇晃晃,躲躲闪闪……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 万幸,虽然狼狈,但是,好在身上没有被这十几支镖,射成刺猬!大多数飞镖,都被她躲了过去。只有其中三支,角度比较刁钻的镖,没等躲过去,一支镖射在了她的左大腿上,一支射在了她的又小腿上,第三支射在了她的后腰上…… 学过数学的人都知道,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原本身轻如燕,轻功出众,身形敏捷的红衣尸魔,身上挨了三支飞镖以后,仿佛灵魂和肉体,都被这三支飞镖给牢牢钉住了似的,疼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身形僵硬,一瘸一拐,当场丧失了逃跑能力…… 沈金鳞和醉花追上来,看到这红衣尸魔,整个人跟喝醉了酒似的,痛苦的表情扭曲,身子晃晃悠悠的,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跑呀,快跑呀,你不是能跑吗?怎么不跑了!”醉花看到红衣尸魔狼狈的样子,没好气地冲她斥道。 “你,你们……你们太阴险了!背后扔飞镖,玩偷袭,你们算什么好汉……”红衣尸魔虽然身上挨了三支飞镖,但是,嘴巴上依然不服,喋喋不休的叫嚣。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是你先跟我们玩阴的,你现在应该庆幸,我们的镖上,没有沾染剧毒,要不然,你这会儿,应该已经躺在地上,彻底闭嘴了!”醉花得意的冲红衣尸魔斥道。 第143章 不想配合 醉花说着,移动脚步,缓缓走到红衣尸魔的近前,目光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细细打量着。“不好好做人,非得贱兮兮的,做个便宜货!真是欠收拾!”醉花对红衣尸魔,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你好,你高贵!哼!”红衣尸魔嘴上不服软,冲醉花反驳道。 “再敢顶嘴,你信不信我拿刀,把你舌头割下来!”醉花狠狠地瞪了红衣尸魔一眼,冷声冲她威胁道。 一物降一物,红衣尸魔这样的女人,只有醉花能治得了她!红衣尸魔知道醉花说到做到,对自己真能下得去手,所以,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不敢再继续顶嘴。 醉花抬眸看向沈金鳞,向他请示道:“主人,这女人,咱们怎么处置她?” 沈金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脑子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沈金鳞没有回答,醉花小心翼翼地继续向沈金鳞请示道:“主人,咱们是把她带回梨花堂?亦或者是交给官府?” 听到醉花第二次请示,沈金鳞这才猛地一下,回过神来。 “额……带上她,让她带着咱们去找她幕后的主人!”沈金鳞说道。 “遵命!”醉花说话间,从腰间的百宝囊里,摸出来了一根牛筋绳,这牛筋绳,是用西域野牛的牛筋,经过了特殊工艺的处理,编织而成,既柔韧又结实,捆绑到身上以后,越挣脱越紧!是醉花常年随身携带的捆人神器。 醉花手里拿着牛筋绳,凑到红衣尸魔的身前。红衣尸魔身上挨了三支飞镖,鲜血顺着伤口,一直在不断地往外流淌,此时此刻,她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 尽管如此,鉴于红衣尸魔阴险狡诈的本性,醉花拿着牛筋绳,在往红衣尸魔的身上捆绑之前,二话不说,先出手在红衣尸魔的身上,给她点了穴。 这一招就叫,砍倒树掏乌鸦……玩稳的!红衣尸魔没想到醉花竟然给自己身上点穴,惊愕的她瞪着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醉花,任凭她拿着绳子,在自己身上,来了个五花大绑! 醉花手法娴熟,像是捆粽子似的,给红衣尸魔身上,捆了个结结实实,确定无论如何这红衣尸魔都不可能挣脱,这才抬手剑指一点,给红衣尸魔解除了穴道。 “既然你的主人,想要见我,那咱们就走吧,你负责带路,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沈金鳞目光冰冷,盯着红衣尸魔,冷声道。 “哼!”红衣尸魔冷哼一声,不想配合。 不等沈金鳞发话,一旁的醉花,狠狠的等她一眼,用威胁的语气冲她斥道:“快走!前面带路!敢耍花样不配合,我立刻宰杀了你!” 面对醉花的威胁,红衣尸魔瞬间没了脾气,只能老老实实配合。 在红衣尸魔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京城内,一处极为偏僻的四合院门前。 这栋四合院,从外面看,非常普通,没啥特别的地方,跟周围的普通民宅,几乎是没什么区别。 只是,此时已经是午夜,天边弯月如钩,夜色低垂,周围黑漆漆一片,无法看清楚这四合院的全貌。 “你领我们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醉花冷声冲红衣尸魔质问道。 “额……”红衣尸魔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 醉花见状,也一点都不跟她客气,抬手“啪”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红衣尸魔的脸上,冲她让冷声斥道:“快说!” 红衣尸魔脸上挨了醉花一巴掌,白皙的脸颊,当下红肿了起来,她委屈的眼泪在脸上打着转儿,不想说又怕继续挨打,只能咬着红唇,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缓缓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天龙会的总舵所在,我们总舵主朱龙兴,就在里面。” 沈金鳞听到红衣尸魔的话,忍不住两眼放光,一下来了精神。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皇帝朱祁隆,让沈金鳞查办天龙会,沈金鳞正发愁无从下手,却万万没想到,在这红衣尸魔的带领下,眼前直接来到了天龙会的总舵! 于是,沈金鳞当即冲醉花吩咐一声,让醉花看守着这红衣尸魔,而自己趁着这茫茫夜色,先潜入眼前这个四合院里,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不管这四合院里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沈金鳞都要闯它一闯! 只见沈金鳞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百宝囊和金丝剑,周身收拾停当,二话不说,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一点地,一招“旱地拔葱”,直接飞身跳上了四合院的墙头,然后往里面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院子里。 结果,让沈金鳞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跳进院子里,就发生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意外!在这院子里,放养着两条大黑狗。 两条大黑狗,原本正趴在墙根,闭着眼睛,打着盹儿,结果,毫无防备的沈金鳞,纵身从墙头上跳进院子里,说来也是赶得太寸,沈金鳞一只脚不偏不倚,正踩在其中一条大黑狗的尾巴上。 正眯着眼睛,打着盹儿的大黑狗,尾巴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它当即狗躯一震,猛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张着大嘴巴想要往沈金鳞的身上扑咬。 黑暗中,这突如其来的大黑狗,把沈金鳞也着实吓了一跳,他慌忙闪身躲闪,结果,狗这种动物就是这样,你越是跑,它越是追! 沈金鳞这一躲闪,让两只大黑狗误以为,沈金鳞怕了它们,于是气势汹汹地,“呼呼”乱吼着,一起奔着沈金鳞扑了上来。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一般不咬人,眼下这两条大黑狗,大概率就是前者,闷头干大事,一言不合直接就是扑上来咬,而不是一味地躲躲闪闪地乱叫。 但是,沈金鳞心里也明白,这两只看家护院的大黑狗,一旦张着大嘴巴,疯狂地狂吠起来,那自己无疑就会彻底暴露!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这两只大黑狗狂吠起来,把自己的行踪暴露! 沈金鳞脑子里飞速思索着,这稍一愣神的功夫,两只大黑狗已经扑到了眼前…… 第144章 仇人见面 眼看着两只大黑狗,张着大嘴,呲着犬牙,扑到了眼前,沈金鳞当即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体的内力,瞬间运集到了手指上,抬手剑指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照给人点穴的手法,在两只大黑狗的身上,猛点了下去。 事实证明,只要大胆地敢于尝试,总会有奇迹发生!沈金鳞给两只大黑狗点完穴,当即起到了效果,只见两只大黑狗,身子仿佛就像是触了电一样,身子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完全丧失了攻击能力。 为了安全起见,不被人发现,沈金鳞把这两根如同棍子一样,身子直挺挺的狗棍,搬到了墙根的黑暗处,并且把两只大黑狗,并排摆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两只大黑狗,相互依偎着睡着了一样。 处理完这两只看门的大黑狗,沈金鳞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自己的行踪,并没有被发现,于是,他这才轻手轻脚,向着院子里的建筑靠近。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北房屋里的灯还亮着,时至午夜,周围静得出奇,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北房屋里,断断续续传出来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为了不打草惊蛇,沈金鳞思索再三,最后决定,飞身上房,看看这北房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顺便探听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这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大概率应该是一位顶级的武林高手,所以,沈金鳞的必须格外的小心,做到慎之又慎,要不然很容易暴露。 想到这里,沈金鳞深提一口丹田气,屏气凝神,运行全身的真气,施展最上乘的轻身提纵术,整个人瞬间飞身而起,看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是被风吹起来的一片树叶子似的,没有任何声息地飘落到了北房的屋顶上。 沈金鳞整个人趴在房顶的瓦片上,侧着脑袋,竖着耳朵,沉下心来,仔仔细细地去听。 只听一个洪亮粗犷的声音传出来:“老剑客,我们天龙会有了您的加入,真是如虎添翼!那狗皇帝朱祁隆,早晚都得是您老人家的剑下之鬼!” “好说,好说!我们南越大王,知道朱先生,宏图远志,乃是真龙天子下凡,大燕皇室正统,我们南越上下,非常愿意支持朱先生,早日登基做殿,一统大燕江山……” “咿呀,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对于你们南越国的大恩大德,龙兴没齿难忘,待我宰杀了狗皇帝朱祁隆,坐稳了大燕江山,一定好好报答南越大王和老剑客的恩情……” 沈金鳞趴在房顶上,听着屋里人的对话,虽然屋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有些嘈杂,但是,关键的几句话,以及关键的声音,沈金鳞都听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这个关键的声音,对于沈金鳞来说,听起来是格外的耳熟,格外的亲切!这声音,简直是太熟悉了,只是,一时间沈金鳞脑子里有点没能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 为了搞清楚这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来自于谁,沈金鳞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顶上,揭开一片瓦,亲眼看看,这屋里到底藏了一群,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说干就干,沈金鳞伸手从靴筒里,摸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然后用匕首,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撬起房顶上的瓦片。 匕首翘动瓦片,发出了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细微的小声响,那完全是微不足道的,不会被察觉! 然而,今天晚上,在这间房子里的人,很显然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武林上的顶尖高手!因此,沈金鳞在房顶上,这细小的小动作,瞬间就被屋里的人所察觉! 只听屋里原本嘈杂的对话,瞬间戛然而止,整个屋里,顷刻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沈金鳞见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一支飞镖,从屋里打出来,“砰”的一声,穿透沈金鳞眼前的瓦片,疾射出来! 若不是沈金鳞躲闪的及时,这支飞镖,完全有足够的力道,直接从沈金鳞的身体里,穿透而过! 沈金鳞闪身躲过了这一支突如其来的飞镖,事出的实在是太突然,他的身上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朋友,别躲在外面了,进来喝杯茶吧!”只听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沈金鳞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暴露,索性也不再躲躲闪闪,直接施展轻功,从房顶上,飞身飘然而下,来到了院子里。 沈金鳞整个人刚平稳落地,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里,瞬间亮起了无数盏血红色的气死风大灯笼。 在这些血红色的气死风大灯笼的映照下,整个院子,都笼罩着鲜艳的亮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屋里的一众人,全都缓缓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衣,书生打扮的俊俏小生,只见这人,身形伟岸而潇洒,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英俊,双目黑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由内而外地透着一股不凡的高贵气质!沈金鳞判断,这位白衣书生打扮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龙会总舵主朱龙兴! 只是,在这朱龙兴的身旁,贴身站着的一个人,完完全全吸引了沈金鳞的目光!这人不是别人,算得上是沈金鳞的老朋友了,那就是南越国的第一剑仙……西门吹灯! 上次在雪山深处,西门吹灯丢了自己的金丝宝剑,最后狼狈逃窜,差点丢了命! 沈金鳞万万没想到,今天在大燕国的天子脚下,京城之内,竟然遇上了自己这位“老朋友”,西门吹灯老剑客!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门吹灯一眼看见沈金鳞,两只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恨不得立即把沈金鳞抓住,当场手撕了他。 “沈金鳞,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夫在这,又能见到你这小鳖犊子!老天爷眷顾老夫,把你给送来了,好让老夫有机会,亲手宰了你,一雪前耻……”西门吹灯一眼看见沈金鳞,忍不住气狠狠地咬着后槽牙,率先开口骂街。 第145章 真命天子 “呵呵……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南越第一老剑仙……西门吹灯老剑客嘛!咱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打雪山一别,老剑仙别来无恙啊!”沈金鳞冷冷一笑,冲西门吹灯调侃似的问候道。 “啥也不说了,前几次算你小子幸运,今天晚上,老夫就让你小子,小命交代在这里!”西门吹灯说话间,便想要运功朝沈金鳞扑过来。 结果,没等他出手,身旁的天龙会总舵主朱龙兴,一把将西门吹灯拦了下来。 “老剑仙,切莫动手,息怒息怒,稍安勿躁!”朱龙兴满脸堆笑。 “怎么说?”西门吹灯怒气难消,眼珠子瞪得像大铃铛,看着朱龙兴,气狠狠地问道。 朱龙兴见西门吹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是真的动怒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凑到西门吹灯的耳边,低声冲他解释道:“老剑仙,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咱们天龙会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沈金鳞是新任寿昌侯,而且还是梨花堂的新任堂主,能力和实力,都不容小觑!对于这样的人,咱们必须得多多拉拢争取……不能轻易树敌!” “咦……唉……”西门吹灯听完朱龙兴的解释,直气地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像是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子似的,跺着脚的叹气。 跟西门吹灯解释完,把西门吹灯这边安抚住了,朱龙兴这才满脸堆笑地冲着沈金鳞,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少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礼,还请少侯爷不要怪罪,来来来,屋里请……” 说着,朱龙兴一伸手,对沈金鳞摆出了一副邀请的姿态,朱龙兴身旁的众人,包括西门吹灯在内,纷纷识趣地闪到了一旁,给沈金鳞让出了一条道。 沈金鳞倒也一点都不惧,脸上微微一笑,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里。 沈金鳞刚一进屋,其余众人,鱼贯而入,大家还是按照刚才的座次,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龙兴安排下人,在自己位置的旁边,单独为沈金鳞摆了一把椅子,足可以看出,在朱龙兴的心里,把沈金鳞的地位,看得非常重。 “少侯爷,请坐请坐,咱们大家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朱龙兴热情地把沈金鳞,让到椅子上坐下。 沈金鳞倒也是真不客气,直接在朱龙兴身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沈金鳞刚一坐下,旁边的下人,赶紧上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原本按照沈金鳞到来之前的座次,在朱龙兴身边坐着的,是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按照西门吹灯的江湖地位和武学修为,那是当仁不让,理应坐在朱龙兴身旁的第二把交椅的。 然而,沈金鳞一来,西门吹灯的地位和座次,就不得不,地往后再靠一靠了,因为,虽然西门吹灯比沈金鳞能打,在武学修为方面,比沈金鳞更高一筹,但是,不管是江湖地位,还是朝堂地位,沈金鳞都甩他好几条街。 尽管西门吹灯在心里,对眼前的沈金鳞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也是对沈金鳞无可奈何。 “早就听说,少侯爷眼下,是皇帝朱祁隆身边的红人,深受他的信赖,如今见到侯爷本尊,确实是气宇不凡,一表人才,怪不得深受朱祁隆的赏识。”刚一坐定,朱龙兴先给沈金鳞,来了一通彩虹屁。 面对朱龙兴一通殷勤谄媚的彩虹屁,沈金鳞淡淡一笑,直接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地冲朱龙兴说道:“朱总舵主,你长得也不赖,相比武学修为方面,也不会差,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为什么非要跟皇上跟朝廷作对?谋反,那可不仅仅只是死罪那么简单,还是要被诛灭九族的……” 沈金鳞的一番话,就相当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包括朱龙兴在内,屋里在座的所有人的脸上,“啪啪啪”狠抽了好几个大巴掌。 直说的朱龙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嘴巴里吃了一颗苍蝇,但是又必须含在嘴里不能吐出来的那种委屈加憋屈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朱龙兴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尴尬地笑了起来。 朱龙兴手下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瞬间坐不住了,只见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咧着大嘴,气呼呼的说道:“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们总舵主,乃是当今天下,真正的真龙天子,那狗皇帝朱祁隆,荒淫无度,治国无方,这样的无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对!没错!俺们总舵主,才是当今的真命天子!” “拥护总舵主……推翻狗皇帝……” 朱龙兴手下的一众兄弟,彻底炸开了锅,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表态,喊着口号。 看到手下这一众兄弟们,如此的支持拥护自己,朱龙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扭头斜着眼睛,偷偷打量着沈金鳞。 沈金鳞此时,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着朱龙兴一众手下的表演,脸上同样荡漾着笑容。只不过,沈金鳞脸上的这笑容,跟朱龙兴的笑容,性质完全不同,沈金鳞脸上的笑容,像是在看耍猴表演似的,是发自内心的,真的觉得眼前这群人,非常滑稽搞笑。 朱龙兴见沈金鳞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误以为沈金鳞心里也认可支持自己,于是,满脸兴奋地冲他说道:“怎么样?少侯爷,听到了吗?这就是当今天下英雄们,发自内心的呼声!常言说得好,将相本无种,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咱们一起携手,推翻狗皇帝朱祁隆,将来你我兄弟二人,平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朱龙兴手下的一众兄弟,听到朱龙兴跟沈金鳞说的话,瞬间停止了表演,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了沈金鳞,一个个的全都像是毛驴似的,竖起了耳朵,都想听一听,沈金鳞接下来会怎么说…… 第146章 潜龙勿用 在座的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认真地静候沈金鳞说什么。 全场就只有一个人,对沈金鳞接下来会说什么完全不感兴趣。 这个人就是南越第一剑仙……西门吹灯! 此时此刻,坐在沈金鳞下垂手位置上的西门吹灯,两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沈金鳞的腰。 西门吹灯的目光紧紧盯着沈金鳞的腰,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因为,在沈金鳞的腰间,插着他的金丝大宝剑! 这把金丝大宝剑,是西门吹灯心头最爱之物,自打上次在雪山深处,为了保命,丢盔弃甲,慌乱之中,丢弃了自己的金丝大宝剑,西门吹灯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手上也空落落的! 这位江湖第一剑仙,现如今,出门在外,闯荡江湖,手上再也没有了心爱的趁手的大宝剑。 自打沈金鳞一进屋里坐下,西门吹灯一眼就看到了,缠绕在沈金鳞腰间的,自己丢的那把金丝大宝剑! 自打第一眼看见沈金鳞腰间的金丝大宝剑,西门吹灯的两个眼睛,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沈金鳞的腰。 这位老剑仙,整个人就像是小寡妇老汉子一样,目光呆呆痴痴地望着曾经的自己心头最爱的金丝大宝剑,至于朱龙兴和沈金鳞刚刚说了些什么,他耳朵里压根就没听进去。 沈金鳞见朱龙兴和众人,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在座的众位武林豪杰,江湖英雄,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听我一句劝,谋反之路,并非正道!希望大家,早日弃暗投明,回头是岸,我沈金鳞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悬崖勒马,从今往后,就此散去,大家以往所说所做的一切,全都既往不咎,一概不论!” 刚才沈金鳞的话,相当于是,在众人的脸上,狠抽了几巴掌,现在沈金鳞所述的话,相当于就是,在众人的脸上抽完几巴掌以后,又在各位的脸上,尿了一泡。 沈金鳞这一番言论一出,屋里在座的众人,全都脸色阴沉着,拉下了脸!特别是朱龙兴,他原本满心欢喜,满怀希望地想要拉拢沈金鳞,幻想着跟沈金鳞,强强联手,搞一番大动作。 如今一番交谈下来,沈金鳞不仅丝毫没有想要跟自己合作的意思,反而,一直劝自己一众手下兄弟,投明弃暗……这完全就是压根没有把自己和自己的天空会,放在眼里! 只见朱龙兴,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笑容,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晦暗的脸色,加阴沉的表情。 看到总舵主脸上的表情,朱龙兴手下的一众兄弟,个个都露出了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态,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总舵主一声令下,便准备对沈金鳞,群起而攻之! 只是朱龙兴虽然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是,却始终忍而不发,只见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依旧还想对沈金鳞,最后再劝一次。 “少侯爷,今夜你只身闯入我天龙会在京城的总舵,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大概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潜龙勿用,默默无闻,做一具行尸走肉!要么,飞龙在天,轰轰烈烈,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做一个留名青史的英雄好汉!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这样对你很不利……”朱龙兴意味深长的看着沈金鳞,冲他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颇具威胁味道的话。 结果,沈金鳞对朱龙兴的话,依旧不买账,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总舵主,年轻人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大丈夫,忠君报国,惩恶扬善,这才是人间正道!搞一些乌烟瘴气的旁门左道,最后,终究是一条死路。”沈金鳞语气坚定,目光如炬,面对着朱龙兴的威胁和朱龙兴手下一众兄弟,气势汹汹的压迫感,他始终谈笑自如,面不改色。 “好!说得好!沈金鳞,不管我们走的是不是一条死路,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今夜闯进了我天龙会的总舵,那无论如何,你都别想再活着出去!既然你不肯跟我天龙会合作,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朱龙兴的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下的一众兄弟,纷纷再一次气势汹汹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坐在沈金鳞下面的老剑仙西门吹灯,还只顾着痴痴地盯着沈金鳞腰间的,自己心爱的金丝大宝剑,对于忽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大战,丝毫没有察觉。 朱龙兴对自己手下的这一众兄弟,自然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手下这群兄弟,平时聚在一起虚张声势还可以,但是,真要实打实的跟武林高手动手,那个顶个的都是移动的饭桶。 所以,今夜想要拿下沈金鳞,主力还得是这位天下第一剑仙西门吹灯!然而,此时此刻,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自己手下的一众兄弟,也都纷纷摩拳擦掌地站起来了,结果,这位天下第一剑仙,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痴痴的,没有任何表态,一点表示都没有。 朱龙兴原本想给老剑仙西门吹灯递个眼色,示意让他动手,结果,斜眼把目光望向西门吹灯的时候,发现老剑仙西门吹灯正斜着眼,目光紧盯着沈金鳞的腰。 “额……嗯……嗯啊……”朱龙兴对着老剑仙西门吹灯,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清了清嗓子。 听到朱龙兴嗓子里发出的一连串怪声,西门吹灯这才猛地一下回过神来,目光从沈金鳞的腰间抽了回来,然后看向了朱龙兴。 朱龙兴冲着西门吹灯,挤眉弄眼,示意让他跟沈金鳞动手,然而,在这个双方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西门吹灯却完完全全,领会错了朱龙兴的意思,他误以为,朱龙兴是让自己主动向沈金鳞示好……于是,只见他,目光缓缓看向了沈金鳞,然后冲着沈金鳞点了点头,脸上极不情愿,极不自然地挤出来了一个尴尬笑容。 西门吹灯这笑容,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第147章 兵不厌诈 朱龙兴和手下一众兄弟,看到西门吹灯咧着嘴,冲着沈金鳞一个劲儿尴尬的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被西门吹灯这骚操作,搞得一脸懵逼。 看到西门吹灯迟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朱龙兴阴沉着脸,冲西门吹灯说道:“老剑客,此时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 西门吹灯听到朱龙兴的话,脸上先是一愣,这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朱龙兴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真实意图。 “咦……呀……总舵主,总算是发话了!再不动手,老夫都快憋疯了!”西门吹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沈金鳞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丝毫不惧,用轻蔑的语气,冲西门吹灯挑衅道。 “小鳖犊子,前几次交手,你每次都跟老夫玩阴招,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插翅难逃!小鳖犊子,快来受死吧!”西门吹灯说话间,习惯性地下意识伸手,想要从腰间拔剑,结果,手在腰间摸了个空,他才一下又想起来,自己的金丝大宝剑,此时正在沈金鳞的腰间插着。 只听“哐啷”一声,西门吹灯一抬头,只见沈金鳞伸手拔出了腰间的金丝大宝剑! 金丝大宝剑,宝剑出鞘,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沈金鳞和西门吹灯的这一番操作,着实把朱龙兴和一众手下,全都看呆了! 因为,在座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老剑仙,而金丝大宝剑,是老剑仙西门吹灯的佩剑,这在江湖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此时此刻,沈金鳞的手上,正举着金丝大宝剑,而对面老剑仙西门吹灯,却是两手空空,手里空落落的,啥兵器都没有。 这画面看起来,既滑稽又有点讽刺。 “怎么样?老剑仙,请出剑吧!”沈金鳞说话间,故意举着金丝大宝剑,在西门吹灯的眼前来回晃。 西门吹灯被沈金鳞彻底激怒,恼羞成怒的他,只觉得怒火中烧,体内的怒气,直冲天灵盖!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冲沈金鳞骂道:“额……你……小鳖犊子!你,你是找死!” 说话间,西门吹灯一个箭步,朝着沈金鳞,直接扑了上来。 虽说西门吹灯手里没了剑,但是,毕竟是江湖第一剑仙,武学修为登峰造极,沈金鳞不敢怠慢。 两个人互不相让,一言不合,缠斗到了一起! 沈金鳞和西门吹灯,身形上下翻飞,凌厉而强劲的剑气,纵横交织,形成了一道道摧枯拉朽的气浪,朱龙兴和手下一众兄弟,帮不上忙,谁也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被动的做起了观战的吃瓜群众。 西门吹灯不愧是江湖第一剑仙,手上虽然没了金丝大宝剑,但却是已经达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一花一草皆可为剑的至高境界。 沈金鳞挥舞着金丝大宝剑,拼尽了全力,始终伤不到西门吹灯分毫,相反,西门吹灯对沈金鳞步步紧逼,不断地冲他发起猛攻,沈金鳞渐渐的开始走下风。 朱龙兴和一众手下,看到沈金鳞和西门吹灯激战,沈金鳞被西门吹灯逼得,步步倒退,只顾着躲闪,已经使不出多么厉害的大杀招,于是在一旁,高兴的频频点头,向西门吹灯表示致敬。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众人,此时都已经看出来,沈金鳞不是西门吹灯的对手,已经落了下风。 常言道,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朱龙兴有几个比较鸡贼的手下,瞅准了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于是,一言不合,二话不说,跳将了出来,也加入到了围攻沈金鳞的战斗中。 朱龙兴的这几个手下,虽然够鸡贼,但是,武功修为一个比一个菜!在沈金鳞的眼中,不过是眼前摆了几个碍事儿的饭桶。 几个人跃跃欲试的围攻沈金鳞,结果,刚上来第一个回合,其中一个手下,便被沈金鳞一剑串成了人肉糖葫芦,当场被沈金鳞一剑戳死。 朱龙兴这几个手下,不是搅屎棍,却胜似搅屎棍,一连几个回合下来,碍手碍脚,阻挡了西门吹灯对沈金鳞步步紧逼的节奏,让沈金鳞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对方人多势众,西门吹灯气势汹汹,恨不得把沈金鳞抓住,当场撕碎!好汉不吃眼前亏,沈金鳞瞅准这几个搅屎棍乱搅合的时机,凭借着上乘的轻身提纵术,飞身跳出了战斗,然后脚底抹油,一脚油门,蹿到了院子里。 眼看着沈金鳞脚底抹油,想要开溜,众人哪会就这样轻易放他溜走!特别是西门吹灯,早已经在心里发了毒誓,今夜高低得宰了沈金鳞! 于是,看到沈金鳞,闪身逃到了院子里,西门吹灯也急忙施展他那绝顶的轻功,紧追不舍,紧贴在沈金鳞的身后,也飞身来到了院子里。 “小瘪犊子,打不过就想跑,算是什么英雄好汉!老夫早就说过,你今天是插翅也难逃!老夫今夜,非宰杀了你不可……”西门吹灯追到院子里,满脸得意的望着沈金鳞,冲他冷声威胁道。 沈金鳞此时此刻,没啥话说,只是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他要想一个万无一失,能让他全身而退的办法。 他的注意力,再一次落到了腰间的百宝囊上,当初跟西门吹灯初次相见,情急之下,沈金鳞就是从百宝囊里面,抓了一把强力辣椒粉加强力泻药……直接拍到了西门吹灯的脸上,给老剑仙西门吹灯,好好上了一课,导致老剑仙西门吹灯,遭遇了人生中最悲催最狼狈的时刻,不仅眼睛又红又肿差点瞎了,最后还窜稀,当场拉了一裤子…… 想到这里,沈金鳞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正所谓,兵不厌诈,江湖险恶,沈金鳞准备给老剑仙西门吹灯的人生,再上一课! 于是,沈金鳞一边施展轻功,身形上下翻飞,躲避着西门吹灯和朱龙兴几个手下的围攻,一边悄悄的把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伸进了腰间的百宝囊里…… 第148章 全部命中 只是,古语说得好,人老奸,马老滑!让沈金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吹灯上次吃过一次大亏,所以,一直早早的就防着沈金鳞这一手! 沈金鳞一只手,悄悄摸进了百宝囊里面,眼瞅着西门吹灯气势汹汹地扑上来,他猛地一出手,一招“仙女散花”,强力魔鬼辣椒面混合着超强泻药,铺天盖地的铺洒开来。 就在沈金鳞忽然出手的一瞬间,早有防备的西门吹灯,整个人就像是弹簧似的,来了一招旱地拔葱,直接当场原地弹射起步,一眨眼的瞬间,闪身跳到了几丈之外,轻松顺利躲过了沈金鳞这一招。 西门吹灯虽然躲过了这一课,朱龙兴手下这几位饭桶,却全都没躲过去,被沈金鳞撒出来的魔鬼辣椒面和超强泻药,一点也没浪费,全部命中! 几个饭桶,一开始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没搞明白沈金鳞这是玩的什么游戏,还只顾一个劲儿地大口呼吸,任凭空气中弥漫着的这些粉末,撒落在自己的脸上。 然而,很快这几位饭桶,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因为,整个脸上,开始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两个眼珠子,仿佛被毒虫啃咬似的,火辣辣的刺痛,眼泪控制不住,哗哗的往外流,眼皮肿胀,睁不开眼,根本睁不开眼。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点,几个饭桶不仅脸上火辣辣的灼烧刺痛,眼睛肿胀得睁不开眼,更重要的是,肚子里,就好像是肠道里藏着一群蛤蟆,肚子里面,一个劲儿地“咕咕呱呱”地乱叫,像是被人拿小刀在肠子上乱割乱刺一样的生疼……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沈金鳞和此门吹灯之外,谁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位饭桶,到底遭遇了什么。 西门吹灯老奸巨猾,他亲身领教过,沈金鳞这一招“仙女散花”的厉害,所以,飞身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过来。任凭几位饭桶,挣扎惨叫,哭爹喊娘。 看到几位饭桶的惨状,躲在远处的西门吹灯,心里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拉了,快该拉了,悲催的还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正如西门吹灯所料,几位饭桶哭爹喊娘地惨叫一阵以后,只听“噗噗噗”的窜稀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几位饭桶,身体僵硬,手捂着屁股,瞪着眼珠子,表情极其痛苦。 毕竟,沈金鳞让人研制的这强力泻药,那是专门针对身体魁梧健硕的军马而研发,这个药力这个药量,用在人的身上,不管你武学修为有多强,功力有多深,该窜还得窜…… 几个中招的饭桶,在院子里,变成了移动窜稀机,身体晃到哪就窜到哪,痛苦至极! 沈金鳞看到这一幕,深感欣慰,但是,他此刻,无心恋战,只想赶紧脱身,于是,他提起一口丹田气,再一次使出了轻身提纵术,脚尖一点地,飞身而起,他准备飞身跳上院墙,然后从院墙上,跳到院外!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夜晚的街道上,往来巡逻的军兵,络绎不绝! 所以,沈金鳞只要从这院子里跳出去,那基本上也算是,脱离了危险,真正安全了! 然而,正当沈金鳞施展轻功,朝着院墙,飞身而去的时候,躲到了一旁的西门吹灯,一直在秘密盯着沈金鳞的一举一动! 以西门吹灯现在对沈金鳞的了解,虽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沈金鳞一撅屁股,西门吹灯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姿势! 于是,沈金鳞才刚施展轻功,飞身而起,西门吹灯便半路杀出来,硬生生拦住了沈金鳞的去路! “小鳖犊子,哪里跑!看招!”西门吹灯横空扑来,说话间,一抬手当场挥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沈金鳞当头劈了下来。 沈金鳞慌忙挥起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去抵挡西门吹灯打过来的这道剑气。 西门吹灯虽然手中无剑,但是,此时无剑胜有剑,抬手投足之间,皆是剑气飞舞! 西门吹灯的剑气,跟沈金鳞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当啷”一声,撞击到了一起,在西门吹灯凌厉剑气的作用下,沈金鳞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剑身划出了一连串的火星子。 强大的剑气,迫使沈金鳞整个人,踉踉跄跄,重新回到了院子里的地上。 看这个架势,今天夜里,西门吹灯真的是把沈金鳞死死盯上了,真的是,不把沈金鳞杀掉,誓不罢休! 西门吹灯一招“移形换影”,眨眼之间,闪身来到了沈金鳞的面前,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一双眸子,如同老鹰的眼睛一样,犀利锐利,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沈金鳞。 “别跑了,小鳖犊子,你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西门吹灯一双锐利的眸子,仿佛能看穿沈金鳞的内心,冷声冲他说道。 “束手就擒?呵呵呵……就凭你?老灯,不是晚辈我看不起你,你跟我交手,哪一次赢过?”沈金鳞嘴上不服输,跟西门吹灯说话,依旧还是不屑不服的语气。 “小鳖犊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老夫,把你抓住,撕碎了你,你才知道老夫的厉害……”西门吹灯说话间,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气。 西门吹灯话音刚落,只见他朝着沈金鳞,忽然出手!西门吹灯手掌如剑似刀,对着沈金鳞的脑门,迎面猛劈下来。 沈金鳞只觉得一股冷飕飕的杀气,带着“呼呼”风声,直往脸上扑!沈金鳞下意识地移动脚步,侧着身子,闪身躲到了一旁。 西门吹灯这一招,速度快如闪电,带着强大内劲的手掌,几乎是擦着沈金鳞的鼻子尖,从他的眼前劈了下去。 沈金鳞虽然勉强躲过了西门吹雪这一招,但是,惊得后背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沈金鳞冷汗还没来得及落,西门吹灯“嘿嘿”一声怪笑,一个箭步,又来到了沈金鳞的近前,二话不说,手臂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奔着沈金鳞的胸口,猛刺而来…… 第149章 猴子摘桃 西门吹灯打出的这一道凌厉的剑气,犹如一道闪电,沈金鳞自知无法抵挡,急忙快速移动脚步,闪身躲到了一旁。 西门吹灯挥出的剑气,没有击中沈金鳞,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把沈金鳞身后立着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拦腰截断,足见这道剑气的威力! 面对着对自己穷追猛打的西门吹灯,沈金鳞知道,一味地躲闪,是躲不过去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西门吹灯这江湖第一剑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武学修为确实比自己高得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面对江湖第一剑仙,沈金鳞明知不敌,但是,依然敢于亮剑! 只见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大宝剑,手腕一转,剑光一闪,瞬间生出无数道剑气,无数道剑气,在半空中,化为了无数道利剑,铺天盖地的朝着西门吹灯,疾射过去! 西门吹灯深知,沈金鳞虽然年轻,但是,剑法精深,脑子里鬼点子多,一点都不好对付!所以,看到沈金鳞使出了一招“万剑归宗”,当下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迎战沈金鳞这招万剑归宗。 沈金鳞这招万剑归宗,算得上是他看家的绝招,这一招对于一般的武林高手来说,极难对付!这一招的特点是,由体内强劲的内力,催动出无数道剑气,并将这无数道剑气,以气化剑,剑随气动,气随剑走……无数道气剑,铺天盖地猛刺而来,使对手眼花缭乱,无处躲闪。 西门吹灯作为江湖第一剑仙,自然知道沈金鳞这一招,非同小可!所以,慌忙施展最上乘的轻身提纵术,两只脚上像是装了弹簧似的,整个身子,拔地而起,凌空连翻几个跟头,使用的是移形换影的最上乘轻功。 西门吹灯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上蹿下跳的一通操作下来,很快就把身后狂追不舍的一道道气剑,全部甩了个干干净净。 沈金鳞见自己这一招“万剑归宗”,对西门吹灯,没有起到任何杀伤作用,被他几个回合下来,轻松化解!沈金鳞对西门吹灯无可奈何,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他索性手中金丝剑,宝剑一挥,直接飞身跳到了西门吹灯的眼前,沈金鳞怒目直视着西门吹灯,把心一横,准备跟西门吹灯玩命! 西门吹灯面对着直接跳到自己眼前自投罗网的沈金鳞,被沈金鳞这反常的操作,当场搞得有点懵逼,一时间有点无从下手。 沈金鳞率先出手,手中金丝大宝剑,剑光一闪,一招“猴子摘桃”,剑尖自下而上,朝着西门吹灯的两腿之间,刺了过去。 西门吹灯没想到,沈金鳞跟自己玩阴的,奔着自己的下三路招呼,于是,急忙纵身一跃,像是蚂蚱似的,双脚在地上一点,飞身跳到了一旁。 “小鳖犊子,好小子!你竟然敢跟爷爷,玩阴的!用这么阴毒的剑法,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西门吹灯施展轻功,跳到一旁以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向沈金鳞斥道。 “西门老剑客,不用跟他废话,宰了他!”在一旁观战的朱龙兴,眼看着沈金鳞和西门吹灯,一口气缠斗了半天,明明西门吹灯占着上风,却始终没分输赢,他不耐烦地向西门吹灯喊话道。 “总舵主请放心,老夫对付这小瘪犊子,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西门吹灯自信满满,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姿态。 “**,别说大话,你先能抓住本侯爷再说!实话跟你说,自打本侯爷手上得到了这把金丝大宝剑,嘿,你猜怎么着?本侯爷百战百胜,一直都没再遇到过对手!真所谓是,宝剑在手,难逢敌手!”沈金鳞说话间,把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在西门吹灯的面前晃动着,显摆着。 “咦……他奶奶个熊的!你这小鳖犊子,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拿了老夫的金丝大宝剑,想要故意气死老夫!”沈金鳞的几句话,成功把西门吹灯的怒火,拱了起来,怒气值瞬间达到了顶点。 西门吹灯说话间,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猛兽一样,气势汹汹的朝着沈金鳞扑过来。沈金鳞毫不犹豫的挥剑迎了上去。 眨眼之间,沈金鳞和西门吹灯,两个人又颤抖到了一起!这一次,沈金鳞明显感觉到了来自西门吹灯顶级高手的压迫感和强烈浓郁的杀气。 西门吹灯运足了强大的内劲,对沈金鳞使出的每一招,都是大杀招!目的很明确,每一招都是直奔着沈金鳞的命来的。 沈金鳞屏气凝神,同样运足了体内十成的功力,以真气护体,左躲右闪,上下翻飞,尽力躲避着西门吹灯的大杀招。 然而,尽管沈金鳞拼尽了全力应对西门吹灯的攻击,依然表现得非常吃力,毕竟,两个人的武学修为,不在同一层境界。 就在沈金鳞面对着西门吹灯凌厉的攻势,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时候,忽然,西门吹灯身形斗转,利用移形换影的超强轻功,瞬间闪身来到了沈金鳞的身后,紧接着,二话不说,朝着沈金鳞的后背,猛地打出一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西门吹灯这一掌,开砖断石,威力非同小可!沈金鳞只觉得,有一股千钧之力,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沈金鳞整个人当场破功,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一股咸涩的液体,从体内涌到了咽喉处,一张开嘴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与此同时,沈金鳞手上攥着的金丝大宝剑,在他身体控制不住,踉跄着往前移动的时候,瞬间脱手而出,直接飞了出去,空气中寒光一闪,“哐啷”一声,金丝大宝剑的剑尖,刺进了地面的泥土中,因为金丝大宝剑太过锋利,半截剑身,都深深的插进了泥土里。 “呵呵……小鳖犊子,不堪一击!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日!看招,受死吧!”西门吹灯眼看着沈金鳞被自己一掌打得直接口吐了鲜血,手里的金丝大宝剑也被打得脱手而出,直接飞了出去,他一声冷笑,朝着沈金鳞又扑了上来…… 第150章 送上西天 沈金鳞想要迎战,但是,后背上挨了西门吹灯重重的一掌,此时,身上已经受了内伤,体内的真气涣散,内劲根本聚集不起来。 沈金鳞想施展轻功躲闪,无奈,身受内伤以后,使用轻功也明显受到了严重影响,再加上,西门吹灯的速度极快,不等沈金鳞躲闪,眨眼之间,西门吹灯已经扑到了沈金鳞的身前。 西门吹灯飞起一掌,带着“呼呼”风声,“砰”的一声,这一掌不偏不倚,正打在沈金鳞的前胸上。 依旧还是原来的掌力,依旧还是原来的配方,沈金鳞只觉得胸口处,被千斤重量,狠狠的重压了一下,在西门吹灯强大的掌力作用下,沈金鳞两腿一软,身子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一丈多远,才勉勉强强站稳了脚跟,然而,跟着挨第一掌的时候,情况一样,一股浓郁的咸涩的液体,迅速涌到了沈金鳞的咽喉部位,他忍不住一张口,“噗”的一声,殷红的鲜血,像是喷泉似的,从他的嘴巴里,喷涌出来。 短短的时间内,沈金鳞身上连挨了两掌,连喷了两大口血,此时此刻,沈金鳞整个人只觉得,两腿酸软无力,眼前面一会儿一阵阵发黑,一会儿一圈一圈的金星闪闪…… “呵呵……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小鳖犊子,今夜,老夫三掌送你上西天……”西门吹灯看到沈金鳞挨了两掌以后,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晃晃悠悠,随时都想要瘫倒在地上,他得意的一声冷笑,然后,运足了全身的内劲,一个箭步,朝着沈金鳞第三次扑了上来。 西门吹灯没有吹牛,以他的武学修为,以他强大深厚的掌力,只需在沈金鳞的身上打三掌,就只用三掌,完完全全可以把沈金鳞当场送走! 然而,还没等西门吹灯在沈金鳞的身上打下这第三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西门吹灯往沈金鳞的身上扑,还没扑到沈金鳞的面前,只听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的惨叫声传来:“啊……啊呀……啊啊啊……” 西门吹灯听到朱龙兴发出的这杀年猪一般的惨叫声,心头一惊,身子猛打了一个激灵,慌忙停止了对沈金鳞的进攻,然后寻声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西门吹灯的心,当场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只见,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此时此刻,身上仿佛遭受了酷刑一样,横七竖八的全是一道道伤口,鲜血顺着他身上的伤口,正不断地向外渗血。 朱龙兴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把大宝剑,朱龙兴的身后,站着大宝剑的主人,是醉花! 刚刚西门吹灯只顾着跟沈金鳞缠斗,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沈金鳞的身上,以至于,醉花施展轻功,飞身跳进了院内,西门吹灯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朱龙兴虽然长了一副英俊的白面书生的好皮囊,但是,单论武功,只是略懂皮毛,醉花刚一上手,几个回合下来,朱龙兴就被醉花,轻轻松松的用擒拿手,彻底擒住! 醉花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地把朱龙兴给掳走,然而,无奈,沈金鳞终究敌不过西门吹灯,被他连打了两掌,生命危在旦夕! 情急之下,醉花不得不,挥起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在朱龙兴的身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削砍了几剑。朱龙兴的身上,虽然乍一看,横七竖八伤口,不断地在流血,好像是伤得挺严重,实际上,醉花出手非常有分寸,她在朱龙兴身上砍下的每一剑,都是点到即止,只是削砍皮肉,并没有伤筋动骨。 尽管如此,这朱龙兴的身上,毕竟没有强大的内力护体,所以,身上一连挨了醉花好几剑,疼得他忍不住,扯着嗓子,发出了杀年猪一般的惨叫声。 这正是醉花想要的效果!只有这样,才能成功吸引西门吹灯的注意力,才能解救沈金鳞! 事实证明,醉花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西门吹灯的注意力,果然被朱龙兴的惨叫声,吸引了过来,他暂时停止了对沈金鳞的攻击。 “咦……小丫头片子!你下手可是真狠呐!”西门吹灯目光紧紧瞪着醉花,咬着牙后槽牙,气狠狠地冲她说道。 “老东西,你有本事,就尽管过来,把他从我手里救走!如果你没有那个本事,那我就在你眼前,让你看着我动手,宰了他!”醉花面无表情,冷艳的外表下,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气! 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身上所特有的气质,临危不惧,头脑思维清晰,不慌不乱,永远都保持着冷静的判断。 “西门老剑客,救我呀!快来救我呀……”朱龙兴仿佛已经被醉花这位冷艳的女杀手,完全给吓破了胆,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冲西门吹灯求救道。 朱龙兴手下的一众兄弟,此时此刻,全都化身为移动的饭桶,一个个地躲躲闪闪,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放眼全场,唯一能打的,也就只有西门吹灯,另外还有一个,那就是院墙外面,被醉花用绳索捆成了粽子的红衣尸魔! “小丫头片子,你放了总舵主,咱们一切都好说!你如果胆敢妄动一下,老夫一定把你和沈金鳞,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就试试!”西门吹灯,紧盯着醉花,冷声冲她威胁道。 “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呵呵……呵呵呵……老东西,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点!本姑娘,偏偏不信!你还是留着点力气,给他收尸吧!”醉花说话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手中的陨铁大宝剑,猛地一下挥舞了起来,直接朝着朱龙兴的脖子上,猛砍了下来…… 醉花的这一操作,着实把在场的众人,全都当场吓懵了!特别是朱龙兴,跪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醉花手上锋利无比的陨铁大宝剑,直接对着自己的后脖颈,猛砍下来,他吓得全身肌肉一紧一松,两腿中间,“哗啦哗啦”冒出来了一股暖流,顺着大腿,直接在地上流淌出了一条小溪…… 第151章 草木皆兵 天龙会总舵主,被醉花挥剑当场吓尿! 江湖第一剑仙西门吹灯,情急之下,朝着醉花,接连打出三枚保命镖! 这三枚飞镖,之所以称为保命镖,那是因为,这三支飞镖,是西门吹灯秘密贴身携带,只在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才会使用! 眼看着醉花想要给朱龙兴斩首,看得出来,西门吹灯是真的急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随身携带三支保命镖,一股脑当场全都打出来! 醉花朝着朱龙兴挥剑斩首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一眼瞥见三道寒光,仿若三颗流星,径直冲着自己疾射过来。 醉花心头一惊,知道西门吹灯打出的这三支飞镖,非同小可,自己稍有不慎,一旦被这飞镖击中,毫无疑问,必定殒命当场。 于是,醉花手腕一转,朝着朱龙兴挥出的大宝剑,当即改变了轨迹,在身前瞬间挥出了一道剑花,强劲的剑气,在醉花的身前,化成了一层结结实实的盾牌屏障。 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异响,西门吹灯打出的三支飞镖,全都被醉花及时挡落了下来。 趁着醉花分心抵挡三支夺命飞镖的瞬息功夫,西门吹灯施展出最上乘的轻身功夫,使了一招移形换影,眨眼之间,移动到了朱龙兴的身前,然后,二话不说,一把抓起朱龙兴的胳膊,直接把体重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轻飘飘地提了起来,转移到了几丈之外的安全地带。 “小丫头片子,你手上没了人质,这回看你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西门吹灯轻轻松松便把朱龙兴,从醉花的手上救了下来,他此刻开始有点得意忘形。 “老东西,你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大名鼎鼎的剑客老前辈,欺负我们这些年轻晚辈,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算什么本事?”醉花愤愤不平地对西门吹灯表示不服。 “什么前辈晚辈的!小丫头片子,死到临头,你还伶牙俐齿地跟老夫耍嘴皮子!看招……”西门吹灯话音未落,一伸手,使了一招“擒龙手”,从沈金鳞手中,脱手而出插到了地上泥土中的金丝剑,剑身强烈震颤着,“嗡”的一声,被西门吹灯一招擒龙手,瞬间从泥土中,吸了出来,被西门吹灯一把接在手中。 西门吹灯手里重新拿回了金丝大宝剑,仿若如虎添翼,脚尖一点地,剑锋所指,剑气混合着杀气,化为一条巨龙形状,当即朝着醉花猛扑过来。 醉花的武学修为,远在沈金鳞之下,沈金鳞都完全不是西门吹灯的对手,醉花虽然嘴硬,面对着西门吹灯,摧枯拉朽一般的强大攻势,自然也是完全招架不住的。 醉花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施展轻功,仗着自己轻身功夫底子过硬,身形灵活,不断地四处躲闪。 眼看着醉花被步步紧逼,穷追不舍的西门吹灯,堵在了庭院的角落里,已经无处躲闪,西门吹灯满脸得意的坏笑:“小丫头片子,不用再躲了,就死在这吧!这块地方挺不错,死在这里,来世你还能再托生成一个大美女……哈哈哈……” “老东西,你有种!要杀要剐,你尽管放马过来!有半点惧怕,眼睛眨一下,我都不算是你亲姑奶奶!”醉花脸色冷若冰霜,黑亮深邃的双眸中,除了杀气,还是杀气,没有任何恐惧的光芒。 “咦……小丫头片子,死到临头,你嘴巴还是这么硬!老夫都一把年纪了,你这临死之前,嘴上还得占老夫的便宜!真是该死!”西门吹灯说着,体内运集真气,在强劲内力的催动下,手中攥着的金丝大宝剑,金光闪烁,剑身震颤,不断地发出“嗡嗡嗡”的怪响声,好似龙吟一般! 忽然,西门吹灯眼眸中,浓浓的杀气,一闪而过!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金丝大宝剑,陡然挥起,犹如一条出渊的金龙,朝着醉花,猛地刺杀过去…… 身受重伤的沈金鳞,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朝着醉花大喊一声:小心!噗…… 结果,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沈金鳞急火攻心,刚一张口,一股脓血,当场喷涌出来。 就在西门吹灯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即将刺入到醉花胸口的时候,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西门吹灯的耳边陡然响起! 西门吹灯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当场吓得菊花一紧,两腿一软,体内聚集的真气,当场泄了一半! “吱……吱……吱!”三支响尾箭,就好像是黑暗中,劈开乌云的闪电! 西门吹灯吓得一阵慌乱,急忙脚下迅速移动,一边施展轻功躲闪,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去抵挡…… 一通手忙脚乱的忙活,西门吹灯才勉强把突袭自己的这三支响尾箭甩掉。 西门吹灯闪身跳到了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三支响尾箭,吓得是又惊又恐惧,因为,当初在雪山深处,这既强大又难缠的弩箭,差点让他当场丧命,最后为了逃命,还把自己心爱的金丝大宝剑给弄丢了,是西门吹灯人生中,少有的悲催狼狈时刻。 “谁!是谁!是哪位高人,烦请现身,咱们面对着面,有话好好说!”西门吹灯此时此刻,就好像是惊弓之鸟,手里举着金丝大宝剑,摆出了一副草木皆兵的防御姿态,然后扯着嗓子朝着周围的黑暗角落,惊声喊道。 西门吹灯的话音未落,只见一位身穿一袭黑袍,头戴着斗笠,脸前面遮挡着黑色面纱的人,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轻飘飘的树叶子一样,缓缓从黑暗的夜幕中,飘落而来,如同幽灵一般,落在了西门吹灯的身后。 这样深不可测的轻身功夫,世人所罕见!手里举着金丝大宝剑,摆着防御姿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草木皆兵的西门吹灯,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背后,神不知鬼不觉,悄然站了一个人。 “小西,把你手里的烧火棍,放下吧!不用搞得这么紧张,你放心,我不杀你……”在西门吹灯身后飘然站着的黑衣人,冲西门吹灯缓缓开口道。 第152章 陪你玩玩 听到这个仿佛像是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西门吹灯差点当场吓尿!只见他身形陡然一颤,然后原地跳转了一百八十度,回转身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 “你,你……你是谁?”西门吹灯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堂堂江湖第一剑仙,此时此刻,在这位神秘的黑衣人面前,紧张惊恐得像个小孩子。 怪不得黑衣人,一开口,对西门吹灯直接喊小西,现在看来,西门吹灯的姿态和表现,在黑衣人眼里,确确实实,只能喊他小西。 “我的身份太高,你不配问。”面对西门吹灯的质问,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朱龙兴手底下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汉子,看到西门吹灯一见这黑衣人,瞬间像是被吓掉了魂儿似的,缩头缩脑,吓得跟孙子一样,完全没有了之前刚刚的王霸之气,于是,他们几个人咧着大嘴,愤愤不平地抄了家伙,悄悄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迂回包抄,绕到了黑衣人的身后,试图对这位神秘的黑衣人,搞个背后偷袭。 结果,这几个汉子,绕到黑衣人的身后,就在即将要出手却还未出手的时候,只见黑衣人一抬手,手掌一张开,原本在西门吹灯手里紧紧攥着的金丝大宝剑,瞬间从西门吹灯的手上脱手而出,一眨眼的功夫,西门吹灯的金丝大宝剑,转移到了黑衣人的手上。 在场的众人,只觉得黑暗中,寒光闪烁,剑气横飞,众人定睛一看,那几位自作聪明,绕到黑衣人身后,想要搞偷袭的汉子,全都像是雕塑似的,身子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只是,原本在脖子上顶着的脑袋,全都像球一样,离开了脖子,玩起了单飞,纷纷滚落到了地上。 这几位搞偷袭的汉子,全都化身为人肉喷泉,殷红的鲜血,顺着脖腔,“呲呲”向外喷涌。 黑衣人仅仅只用了一招,仅仅只是用了一个回合,在场的众人,包括近在咫尺的西门吹灯在内,甚至连黑衣人用的招式都没看清,几个壮汉,顷刻之间,就都化为了人肉喷泉。 黑衣人缓缓转回头来,隔着脸前面的黑色面纱,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西门吹灯的身上,黑衣人缓缓开口,冲着西门吹灯冷声说道:“小西,你还打吗?如果你还想打,那我就陪你玩几招!如果你不想打了,那就夹起尾巴,滚出大燕国,滚回南越,今生今世,永远不要再踏入大燕半步……” 面对着眼前这位神秘的高深莫测的黑衣人,西门吹灯此时此刻,心里很明白,他虽然号称是南越第一剑仙,但是,通过跟黑衣人的几次较量,他终究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打不过,根本就打不过。 但是,对于江湖人士来说,特别是西门吹灯这个级别的江湖人士,作为南越第一剑仙,如果今天晚上,自己一招都没出,连比都没比,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亲口跟这黑衣人服了软,认了怂,那也就意味着,曾经叱咤江湖的第一剑仙,一夜之间屁也不是了,曾经所有的荣誉和尊严,被人踩在地上摩擦,摩擦完以后,还得被扔进茅坑里,第一剑仙的江湖地位和名声,从此彻底臭透,自己变成一个江湖上的大笑话…… 想到这些,西门吹灯把心一横,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准确地说,是三个字:“我,不,服!” 听到西门吹的回答,黑衣人不仅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很好!小西,听说你耍剑耍得特别好,而且手上有一把特别的剑,在江湖上号称是剑仙……本人平生有个毛病,那就是,专治各种不服!既然你不服,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你这位老剑仙,到底怎么耍剑!”黑衣人仰天大笑一阵,然后冷声缓缓说道。 西门吹灯瞪着两个大眼,嘴上没有说话,但是,眼睛落在黑衣人的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人手上刚刚夺过去的,自己的金丝大宝剑。 黑衣人看到西门吹灯这样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金丝剑,恍然大悟,笑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借你的剑,收拾了几只烦人的小苍蝇,现在剑用完了,理应还给你,毕竟你在江湖上,号称是剑仙,作为一个最会耍剑的人,手上没有剑,那成何体统……” 黑衣人嘴上不慌不忙的说着,忽然,手上暗自发力,手里攥着的金丝大宝剑,瞬间脱手而出,金丝大宝剑带着“嗡嗡嗡”的怪响声,犹如一支离弦之箭,朝着西门吹灯疾射了过来。 西门吹灯眼看着自己的金丝大宝剑被还了回来,慌忙伸手去接。 之前说过,西门吹灯的金丝大宝剑,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这剑开山劈石,削铁如泥,非同小可,乃是一把难得的极品大宝剑!西门吹灯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剑法精妙,所以,敢直接伸手上前,徒手去接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剑。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西门吹灯费了很大的劲儿,面对着疾射而来的金丝大宝剑,不能直接徒手抓剑身,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剑把,结果,西门吹灯发现,这黑衣人的功力实在是太过深厚,虽然自己抓住了剑把,但是在对方强大功力的加持下,这把金丝大宝剑,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画面,老剑仙西门吹灯,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金丝大宝剑,然后,整个人被金丝大宝剑拽着向前移动。 哪怕是西门吹灯两只手,全都紧紧抓住了剑把,然后暗中运集体内真气,使出了十成的内力,却依然无法控制这把金丝大宝剑…… 西门吹灯两只手抓着金丝大宝剑,被它拖拽着,一直来到了南墙根儿,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金丝大宝剑,直直的“哐啷”一声,刺到了南墙上,半截剑身,深深的刺入了南墙里面,直接把南墙的墙面,硬生生刺穿…… 第153章 魂飞魄散 西门吹灯站在南墙前面,一脸懵逼,抬眸看看南墙,再看看刺进南墙里面的金丝大宝剑,脑瓜子里“嗡嗡”的。 “怎么样?服不服?还玩不玩?”黑衣人见西门吹灯一脸懵逼地站在南墙面前,一副面壁思过的姿态,开口冲他问道。 听到黑衣人的声音,西门吹灯吓得身子一激灵,这才伸手,提起一口丹田气,手上暗自一较劲儿,“哐啷”一声,把自己的金丝大宝剑,从墙上拔了出来。 “不,不……不服!不服!还是不服!”西门吹灯虽然说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但是,嘴上并不服软。 “好,不错,小灯,你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硬骨头的!借着这次机会,我彻底把你打服,省得以后你再冒出来给我添乱!来吧,拿着你的剑,出招吧!”黑衣人身姿挺拔,站在原地,不慌不忙,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你……看招!”西门吹灯咬着后槽牙,眼眸中重新布满了杀气,他暗自运集真气,牟足了劲儿,使了一招“和天下”,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施展草上飞的上乘的轻身提纵术,挥剑朝着黑衣人刺来。 西门吹灯速度极快,一招“和天下”,一气呵成,运用的行云流水,产生的强大剑气,掀起一股铺天盖地的气浪,整个院子里,直接刮起了一股龙卷风! 黑衣人面对着西门吹灯拼尽全力,使出的绝命一剑,不慌不忙,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甚至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还挂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眼看着西门吹灯的金丝大宝剑,速度快如电光火石一般,眨眼之间,已经刺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就在西门吹灯手中的金丝大宝剑,即将刺进黑衣人身体里的时候,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停止了一般,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在场的众人,定睛一看,当场全都震惊住了!只见,黑衣人仅仅只用了两根手指,如同钳子一样,把西门吹灯金丝大宝剑,牢牢地钳住!死死地夹住!西门吹灯暗中运行内力,已经使出了吃翔子的劲儿,拼尽全力举着金丝大宝剑,试图往黑衣人的身上刺,然而,西门吹灯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金丝大宝剑被黑衣人两根手指,牢牢地夹住,任凭西门吹灯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呵呵,小灯,不是我跟你吹,就你这点武学修为,撑死你顶多能接我一招半……”黑衣人一声冷笑,冲西门吹灯调侃道。 黑衣人的两根手指,看似毫不费力地夹着西门吹灯的金丝大宝剑,实际上,没有深不可测的千钧神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只是这一个回合,在场的众人,包括西门吹灯在内,已经可以完全看的出来,西门吹灯这位江湖第一剑仙,跟这位半路杀出来的神秘黑衣人,两个人之间,实力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黑衣人的武学修为,已达天际!而西门吹灯跟黑衣人相比,武学修为还在地洞里。 黑衣人说话间,手臂一挥,当即凭空生出一股强大的真气波浪,西门吹灯连人带剑,直接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西门吹灯手中攥着的金丝大宝剑,凌空脱手飞了出去,金丝大宝剑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不偏不倚,正落在沈金鳞和醉花眼前的地上。 醉花原本搀扶着受了重伤的沈金鳞,两个人正在观战,眼看着金丝大宝剑,飞落到眼前,醉花眼疾手快,一把将金丝大宝剑接到了手中,然后递给了自己的主人沈金鳞,金丝大宝剑失而复得,沈金鳞随手把它插回到了腰间的剑鞘之中。 西门吹灯凭借着超强的轻身功夫,整个人像是被风刮起的一片树叶子一样,在半空中,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勉强平稳落地。 西门吹灯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又重新回到了沈金鳞的手中,西门吹灯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似的,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这一次,黑衣人似乎好像,对西门吹灯没有了耐心,不等西门吹灯再出招,他率先动了手。 就在西门吹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懵逼愣神的功夫,黑衣人身形陡然移动,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西门吹灯的面前。 “小灯,服吗?”黑衣人站在西门吹灯的眼前,再一次开口,冷声冲他问道。 “额……啊……”西门吹灯没有直接回答,稍作迟疑,刚一开口,黑衣人不等他说话,直接打出一掌。 只听西门吹灯“啊”的一声惨叫,被黑衣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当然,黑衣人并没有真的想要杀死西门吹灯,所以,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尽管如此,西门吹灯还是直接被他一掌打飞出去,整个人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不太完美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几丈之外的地上。 西门吹灯只觉得脑瓜子里“嗡嗡”作响,像是钻进去了一群苍蝇。体内的五脏六腑,好像是搅在了一起,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西门吹灯作为江湖第一剑仙,自打在江湖上成名以来,啥时候吃过这亏,啥时候受过这委屈。 只见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挣扎着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勉强坐起来,在地上瘫坐着,结果,刚坐起来,西门吹灯只觉得嗓子眼里,又咸又涩,一股鲜血从体内向上涌动,“噗”的一声,像是喷泉似的,直接喷了一地。 这一口鲜血喷出来,西门吹灯身上已经没有了灵魂出窍的感觉,整个人感觉,已经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 然而,黑衣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西门吹灯这边一口鲜血刚吐完,那边黑衣人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一样,已经飘然而至,暗戳戳的,再一次来到了西门吹灯的眼前…… 第154章 疗伤圣药 “小灯……服吗?”黑衣人来到西门吹灯面前,冷声冲他问道。 西门吹灯瘫坐在地上,抬眼看着黑衣人,这一次,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徘徊,直接开口说道:“服……啊……” 西门吹灯刚一开口,嘴巴里刚说出一个“服”字,一句“服了”,才刚说了一半,整个人再一次一声惨叫,被黑衣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这一次,西门吹灯在半空中,姿势都没变,依旧保持着瘫坐在地上时候的坐姿,最后,重重地坐落在几丈之外的地上,紧接着,“噗噗”两声,两口脓血,顺着嘴巴喷涌出来。 挨了黑衣人两掌,西门吹灯这下算是彻底老实了,身上已经完全没了江湖第一剑仙的王霸之气,整个人衰神附体,狼狈得像狗一样。 黑衣人从天而降,飘落在西门吹灯面前。 “服了……我服了……我彻底服了!”不等黑衣人开口问,西门吹灯趴在地上,冲着他,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高声喊道。 “小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斗笠之下,黑色面纱后面,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西门吹灯缓缓说道。 “您的武学修为,登峰造极,高深莫测!远远在我之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深浅,冒犯了大侠,请大侠恕罪!我西门吹灯回到南越,从今以后,再不踏入大燕半步,如若有半句食言,甘愿遭天打雷劈,身首异处!”西门吹灯一边冲着黑衣人“砰砰”磕头,一边赌咒发誓。 黑衣人冲西门吹灯,微微点点头:“好,好好好!真是孺子可教!我今天就饶你一命,先不杀你!但是,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自称什么狗屁剑仙,江湖上永远不再有你这一号,回到南越,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夹着尾巴做人……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谨遵大侠教诲!”西门吹灯说话间,嘴角又有鲜血,喷涌出来。 看起来,黑衣人打在西门吹灯身上的这两掌,尽管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但是,给西门吹灯造成的伤害,想要疗伤恢复,至少得用个一年半载。 原本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江湖第一剑仙西门吹灯,就这样被黑衣人,只用了三两招,几个回合下来,彻彻底底打服了。 西门吹灯强忍着身上的重伤,费了多大劲儿,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最后,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悄然离场。 只剩下受伤的沈金鳞和醉花,还有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以及他手下的一众兄弟。 在场的这些人,亲眼看到了黑衣人完虐江湖第一剑仙西门吹灯的整个过程,对于这黑衣人的实力,都已经了解。 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眼看着手下的得力干将西门吹灯,差点被黑衣人活活打死,他知道,眼下自己的手底下剩下的这群人,全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人,能跟这黑衣人相抗衡。 于是,朱龙兴非常识相的,“扑通”一声,率先朝着黑衣人,跪倒在地,然后“砰砰”磕头如捣蒜。 朱龙兴的一众手下见状,看到总舵主向黑衣人磕头,大家也纷纷效仿,全都跪倒在地,一起朝着黑衣人磕头。 结果,这黑衣人对于朱龙兴和一众手下,朝着自己磕头,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径直来到了沈金鳞和醉花的面前。 醉花一时间,不知道这位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到底是敌是友,看到黑衣人来到面前,她下意识闪身把身受重伤的沈金鳞,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你,你想怎么样?”醉花瞪着两个黑亮深邃的大眸子,一脸警觉的盯着黑衣人,惊声冲他质问道。 “唉……你这小女娃娃,我多次救你们,你们非但不领情,面对你们的大恩人,还对我这样戒备,不应该,真是不应该。”面对醉花的质问,黑衣人并没有生气,而是,长叹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叹息着感慨道。 沈金鳞心里明白,这位神秘的黑衣人,的的确确一直在暗中帮自己,如果没有他在暗中帮忙,沈金鳞早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想到这些,沈金鳞先是开口,冲醉花说道:“小花,你不用这么警觉,这位大侠,曾经在我陷入危难之时,多次暗中出手相救,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大恩人!” 沈金鳞说完,冲着黑衣人,双手抱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冲眼前的黑衣人感谢道:“感谢大侠,多次出手相救,大侠的大恩大德,沈金鳞感激不尽,永生不忘!” 醉花见自己的主人对眼前的黑衣人,如此尊敬,于是,也急忙朝着黑衣人跪倒在地,同样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冲黑衣人感谢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我家主人的大恩人,就是我醉花的大恩人,大侠的救命之恩,醉花感激不尽……” 面对着跪在地上,向自己表达谢意和感激的沈金鳞和醉花,黑衣人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隐,无法向他们两个人明说。 黑衣人伸手把沈金鳞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之前沈金鳞被西门吹灯完虐,差点被他打死,谁也不曾想到,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切,转变得如此之快!一代剑仙西门吹灯,刚刚在得意嚣张,转眼间,就被这黑衣人完虐,差点把他给打死…… 真应了那句老话,世事无常,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气息微弱,身受重伤,我还是先帮你疗伤,咱们再说别的吧……”黑衣人手指搭在沈金鳞手腕上,缓缓说道。 黑衣人说完,不等沈金鳞开口说话,伸手先从身上掏出来了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然后打开了小瓷瓶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鲜红色的药丸。 “这是一颗疗伤圣药,你先把它服下,你体内受的内伤,非常严重,必须先把血止住,要不然,等到体内的鲜血流尽了……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第155章 补精益髓 醉花作为梨花堂最顶级的女杀手,常年闯荡江湖,见多识广,看到黑衣人手里拿着的红色药丸,一眼就认出,这颗红色药丸,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产自西域的还魂丹! 这还魂丹,又叫九转大还丹!这一颗小小的药丸,非同一般,据传是西域大德高僧,根据西域医学秘本的记载,采用了九十九种名贵珍惜草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天,密炼而成! 不仅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还能强身健体,补益精髓,使习武的人,功力精进,内力猛增!江湖上素有一粒丹药万金的传说,所以,这九转大还丹,又被江湖中人,称为万金丹! 醉花很早就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九转大还丹,却从来无缘一见!今天能够亲眼得见这传说中的疗伤圣药,也算得上是大开眼界,这辈子没白活! 这位神秘的黑衣人,能够从自己身上,随手拿出这九转大还丹,也足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身份背景,跟他的武学修为一样,确实高深莫测,非比寻常! 黑衣人给沈金鳞,喂食了一颗九转大还丹,很快,沈金鳞原本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沈金鳞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在轻轻的温柔地按摩一般,非常舒服,先前体内的疼痛感,逐渐消失。 丹田生出一股温暖的气流,在全身的经脉当中,不断地游走,随着这股温暖的气流,在经脉当中游走,沈金鳞原本瘫软无力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体力。 在一旁的醉花,看到沈金鳞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如此明显的变化,忍不住欣喜万分,心里忍不住暗中感慨,这传说中的九转大还丹,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自己的主人,已经渐渐脱离了生命危险,整个身体,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给沈金鳞喂食完九转大还丹以后,黑衣人把沈金鳞,带到了旁边,一块平坦的草地上,两个人在草地上,盘腿而坐,黑衣人盘腿坐在沈金鳞的身后,然后运集体内的真气,把体内的真气,运集于双掌之上,开始往沈金鳞虚弱的体内,缓缓的,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 沈金鳞感觉到,两股强大的暖流,从后背部,经任督二脉的关口,进入到自己的体内,随着黑衣人深不可测的强大内劲真气的输入,沈金鳞的内伤,开始迅速好转! 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变凉的身体,开始温暖起来,周身仿若地被火焰烤着,豆大的汗珠儿,从沈金鳞的额头和后背上,不断地向外冒,渐渐地沈金鳞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刚蒸熟的馒头一样,周身开始不断地向外冒蒸汽。 醉花在一旁,黑衣人为沈金鳞疗伤的这一幕,完全都看呆了!此时此刻,在醉花的心里,对这位神秘莫测的黑衣人,除了惊叹就剩佩服,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膜拜,是折服! 天龙会的总舵主朱龙兴,以及手下的一众兄弟,远远的跪在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为沈金鳞疗伤,一开始谁也没敢动,谁也没说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地,朱龙兴和他的一众手下兄弟,心思开始有点活泛,开始有了一些其他的小想法。 在朱龙兴看来,他们这帮人,全都捆在一起,也根本不是这位黑衣人的对手,但是,虽然他们打不过黑衣人,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行动,撒丫子拼死逃跑,或许,大家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不管怎么样,总比跪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很多! 朱龙兴的心里很清楚,他犯的是谋反重罪,这谋反罪,跟一般的罪责不同,自古至今,但凡是谋反,那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眼下都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大家一起拼一拼,万一逃跑成功,出去以后,重新召集天龙会旧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用不了几年,就又可以把天龙会经营起来了…… 就在朱龙兴跪在地上,脑子里飞速旋转着,打着如意算盘,思谋着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穿红袍的女子,施展轻功,飞身跳进了院子里。 朱龙兴定睛一看,飞身跳进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坐在的得力女干将红衣尸魔! 红衣尸魔的武学修为,虽然跟西门吹灯比,还差着一大截,但是,放在朱龙兴一众手下队伍里,那也算得上是,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之一! 原来,被醉花用绳子捆着的红衣尸魔,护主心切,慢慢一点一点挣脱开了绳索。 红衣尸魔飞身一进院子里,一眼看见自己的主人朱龙兴,带着手下的一众兄弟,正跪在地上,她知道,这是天龙会的总舵,彻底被沈金鳞他们给端了,自己的主人和一众天龙会的兄弟,被制服了! 但是,抬眼又看到,黑衣人和沈金鳞,盘腿坐在地上,两个人正在疗伤,看起来似乎是伤得挺严重的样子,旁边醉花也是受了伤的样子,立在一旁。 红衣尸魔没有亲眼见识过黑衣人的厉害,不知道这位黑衣人的战斗力,到底有多么恐怖,正处于洗脸盆扎猛子,不知道深浅的阶段! 所以,只听这红衣尸魔,冲着自己的主人朱龙兴,大喊一声:“主人,不用害怕!小奴来救你了!” 红衣尸魔说话间,当即张牙舞爪的直接朝着沈金鳞和黑衣人扑了过去。 习武之人都知道,打坐运行真气的时候,特别是疗伤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打断,很容易经脉断裂,走火入魔! 这红衣尸魔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奥秘,所以,她才抓住时机,故意向沈金鳞和黑衣人发起攻击,目的就是要让沈金鳞和这位黑衣人,身体不攻自破…… 醉花见状,不顾自己也受了伤,急忙挥起手中的陨铁大宝剑,勉强提起一口丹田气,脚尖点地,挥剑迎了上去! 原本在地上跪着的朱龙兴和手下一众兄弟,看到红衣尸魔朝着沈金鳞他们扑上去,发起了攻击,朱龙兴索性也带着一众兄弟,气势汹汹的一跃而起…… 第156章 呆若木鸡 “兄弟们,拼了!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杀出去!”朱龙兴扯着嗓子,冲着手下一众兄弟,高声疾呼。 朱龙兴手下这一帮兄弟,心里也都明白,造反不仅仅只是死罪,更是诛灭九族的重罪!所以,对朱龙兴,纷纷是一呼百应,全都一跃而起,都来了精神,摆出了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红衣尸魔跟醉花,缠斗在了一起,醉花身体受了伤,真气损耗严重,跟红衣尸魔刚一交手,开局就处于下风,被红衣尸魔步步紧逼! 醉花面对着红衣尸魔的夺命大杀招,基本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施展轻功,上蹿下跳,不停地到处躲闪。 醉花这边被红衣尸魔死死纠缠着,根本无暇顾及正在运气疗伤的沈金鳞和黑衣人!朱龙兴手下的几个兄弟,眼看着沈金鳞和黑衣人,双目紧闭,盘腿坐在地上,根本无人保护,于是,立功心切的几个人,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径直朝着沈金鳞和黑衣人,率先下了毒手。 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扑到了沈金鳞和黑衣人的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手里的刀剑,便往沈金鳞和黑衣人的脑袋上,猛砍下来。 结果,几个人手里的刀剑,还没砍到沈金鳞和黑衣人的脑袋上,只见原本紧闭着双眼,凝神运气的黑衣人,忽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黑衣人眼眸中投射出的强大的杀气,仿若是两道闪电一般,平地里陡然掀起了一股气浪,几个手拿刀剑的汉子,瞬间被吓破了胆,五脏六腑被气浪震碎。 随着几声凄惨的哀嚎和惨叫,这几个率先冲上来,手拿刀剑想要砍死沈金鳞和黑衣人的汉子,横七竖八地惨死在当场。 朱龙兴和其余的一众兄弟见状,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杀气腾腾的气势,瞬间又萎缩衰颓了下去。 “上!都给我上!今天谁能宰杀了沈金鳞,本舵主封他做大坛主,赏黄金万两!”朱龙兴见一众手下,再一次被黑衣人强大的气势震住,谁都不敢再贸然上前,于是,他开口冲着众人,大声喊道。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朱龙兴这一声喊,还真的起了作用,只见十来个手拿刀剑兵器的汉子,咬着后槽牙,鼓足了勇气,杀气腾腾地奔着沈金鳞和黑衣人,扑了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狡猾如老狐狸的朱龙兴,在手下几个武士的保护下,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了院子的大门,撒丫子逃了! 手拿刀剑的十几个汉子,杀到沈金鳞和黑衣人的眼前,正准备挥起手中的刀剑,往沈金鳞和黑衣人的身上招呼,谁料黑衣人忽然挥起一掌,在沈金鳞的后背上,猛拍了一下,并冲他厉声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个残局交给你收拾,我去追朱龙兴……” 黑衣人话音未落,当即施展“移形换影”的高超轻功绝技,面前围着的十几个手拿刀剑的汉子,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黑衣人在十几个汉子的眼前,瞬间消失! 就在十几个手拿刀剑的汉子,大眼瞪小眼,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还没搞明白眼前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沈金鳞双目圆睁,眼眸中仿佛能射出两团火焰似的,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惊的围着的十几个汉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有几个胆子小的,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栽坐到地上。 经过了这次疗伤,沈金鳞不仅身上的伤痊愈了,身体里的内力更是相比之前,精进了不少!在黑衣人深不可测的强大内力以及疗伤圣药九转大还丹的双重加持下,此时此刻的沈金鳞,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沈金鳞抬眸,打量着面前围着的这十几个手拿刀剑的汉子,在这十几个汉子的身上,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笑容。 “杀!给我杀!”为首的一个汉子,率先打破了尴尬,对着身旁的众人,大呼一声。 随着为首的这汉子一声疾呼,其余的十几个汉子,应声而动,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刀剑,齐刷刷的向着沈金鳞地砍来。 沈金鳞不慌不忙,身形斗转,伸手从腰间,“哐啷”一声,拔出了金丝大宝剑,面前围攻的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一股凉飕飕的寒气,直往脸上扑打。 十几个壮汉,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定睛一看,手中攥着的刀剑,已经全都被齐刷刷的斩断,手里只攥着剩下的一半。 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开山断石,削铁如泥,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众人手里的兵器,便都被斩断。 等这十几个呆若木鸡的壮汉,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金鳞早已施展轻身提纵术,飞身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在另外一边,眼看着醉花被红衣尸魔,施展夺命大杀招,步步紧逼,处处躲闪,最后被她逼到了角落里,已经无处躲闪,醉花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冒着金星,两腿发软,一个劲儿打颤…… 红衣尸魔看到醉花的表现,心中暗喜,脸上挂着张狂的笑容,冲着醉花冷冷说道:“贱女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红衣尸魔说话间,双手化为锋利尖锐的利爪,往醉花身上猛扑上来,一招“黑虎掏心”,利爪直取醉花的心脏! 一心想要杀掉醉花的红衣尸魔,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醉花的身上,完全忽略了沈金鳞的存在。 所以,当沈金鳞挥剑从红衣尸魔的背后袭来的时候,她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直到沈金鳞一剑刺中她的左臂,强烈的刺痛感和殷红的鲜血流出来的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沈金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向自己发起了背后偷袭。 “红衣尸魔,刚才你说的话,本侯爷再重新送还给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本侯爷现在就送你上路……”手里举着金丝大宝剑,面无表情的沈金鳞,双眸紧紧盯着红衣尸魔,冷声冲她说道。 第157章 祸国殃民 “沈金鳞,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有种的,你就尽管放马过来!你闯进俺们天龙会总舵,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让你活!”红衣尸魔眼眸中充满了对沈金鳞的怒气和怨气,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天龙会,为了一己私利,意图谋反,祸国殃民,我大燕子民,人人得儿诛之!”沈金鳞语气坚定,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不怒自威的神色。 “狗皇帝朱祁隆,他有什么本事坐龙椅?我家主人朱龙兴,人品贵胄,乃是当今天下正统,真正的真龙天子!沈金鳞,你若是能够及时回头是岸,弃暗投明,拥护我家主人完成江山一统的大业,将来我家主人登基大宝,你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一定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事到如今,红衣尸魔依旧还在痴心妄想,想要劝沈金鳞,加入所谓的天龙会,为朱龙兴所用。 “呵呵……呵呵呵……”红衣尸魔的这番话,惹得沈金鳞,忍不住一阵狂笑。 “你……你……你笑什么!”面对沈金鳞情不自禁的狂笑,红衣尸魔心里直发毛,声音颤抖着冲沈金鳞质问道。 “本侯爷笑你无知,笑你愚蠢……就凭你们几块料,竟然也胆敢妄议朝政,觊觎天下江山!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今天本侯爷,就替天行道,非把你们天龙会这群乌合之众,一锅端掉不可!”沈金鳞说着,体内开始暗自运行真气。 红衣尸魔见沈金鳞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索性也不再啰嗦,当即施展狠辣的阴损功夫,朝着沈金鳞扑了上来。 沈金鳞见红衣尸魔朝着自己扑来,急忙挥剑迎了上去。 天龙会其余的一众成员,见沈金鳞和红衣尸魔,缠斗在了一起,大家纷纷出手,想要给红衣尸魔帮场子助阵! 经过了短暂的调息休整,醉花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挥剑去跟天龙会的一众兄弟,一通拼杀。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父! 醉花身体虚弱,面对着天龙会十几个会众,一连苦战了几十个回合下来,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双方谁也没伤到谁,无奈,醉花渐渐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一招一式之间,开始逐渐落了下风。 而沈金鳞这边,手中的金丝大宝剑,上下翻飞,剑气四射,十几个回合以后,红衣尸魔已经完全招架不住,开始节节败退,凭借着轻功,四处躲闪。 红衣尸魔天真地以为,即使打不过沈金鳞,自己也可以趁乱,施展上乘轻功,脱身逃走!红衣尸魔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沈金鳞并没打算放过她!沈金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沈金鳞和红衣尸魔,一口气缠斗了几十个回合,红衣尸魔完完全全彻底败下阵来!红衣尸魔的一招一式,已经对沈金鳞,构不成任何威胁,在沈金鳞的面前,没有任何杀伤力,此刻,她只能脚底抹油,凭借着还不错的轻功,上蹿下跳地躲闪着,伺机寻找脱身逃跑的机会。 就在沈金鳞步步紧逼,追杀红衣尸魔的时候,他一眼瞥见,醉花正在被天龙会十几个兄弟围攻! 看到受伤的醉花被围攻,沈金鳞一腔怒火,瞬间升腾起来!当即放弃了追杀红衣尸魔,转而施展轻功,飞身跳到了醉花的面前,手持金丝大宝剑,把醉花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十几个汉子见沈金鳞突然挡在了眼前,在他们的心里,只惧怕那位武学修为深不可测的黑衣人,而对于沈金鳞,他们打心底里不服气!因为,在整个京城,曾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寿昌侯府的少侯爷沈金鳞,那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俗话说,识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这十几个壮汉,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曾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早已经今非昔比,已然成为了一位武学大家。 “沈金鳞,你让开,兄弟们只对你身后面这位美女感兴趣,好狗不挡道,你小子,赶紧滚开!滚到一边去!”十几个壮汉当中,为首的汉子,很不耐烦地冲沈金鳞训斥威胁道。 这位壮汉的话音未落,只见,红衣尸魔脚尖点地,使了一招“旱地拔葱”,整个人瞬间飞身而起,奔着院墙而去。 沈金鳞一眼识破了红衣尸魔,脚底抹油,想要逃跑的意图,于是,手掌一翻,运足了内劲,手臂一挥,一支飞镖,闪着寒光,犹如黑夜中,忽然闪现出的一道闪电,奔着红衣尸魔,疾射过去。 正背对着沈金鳞,飞身想要跳到院墙上去的红衣尸魔,躲闪不及,被沈金鳞打出的这支飞镖,不偏不倚,一镖刺到了腿上。 钻心的疼痛感,迫使红衣尸魔就像是断了翅膀的风筝似的,整个人顷刻之间,从半空中跌落到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顺着红衣尸魔的一条腿,不停地往下流。 十几个壮汉,看到沈金鳞使用暗器,打伤了红衣尸魔,他们气得咬牙切齿,气狠狠地一拥而上,对着沈金鳞开启了群殴模式。 然而,在沈金鳞的眼中,这十几个壮汉,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论身手,无异于都是移动的饭桶,仅此而已。 沈金鳞手中的金丝大宝剑,在十几个壮汉的眼前,眼花缭乱的一通飞舞,十几个壮汉身上虽然并没有剑伤,但是,这十几个壮汉身上穿的衣服,顷刻之间,全都被沈金鳞手里的金丝大宝剑削割出了一道道口子,好好的衣服,瞬间变成了乞丐服! 有几个汉子,腰间系的腰带,被沈金鳞的宝剑削断,裤子一落到底,露着光溜溜的两条腿,场面差点失控,狼狈至极! 另外还有几个汉子,让沈金鳞顺便给他们理了个发,脑袋上的头发,东少一块西缺一块,看起来既狼狈又滑稽…… 原本脚底抹油,正想要开溜的红衣尸魔,被沈金鳞一飞镖,硬生生打落了下来,求生心切的她,咬着后槽牙,一伸手抓住了腿上扎着的飞镖…… 第158章 困兽之斗 红衣尸魔咬着后槽牙,把心一横,用手抓住飞镖的末端,猛地一使劲儿,“噗嗤”一声,直接把深深扎在腿上的飞镖,硬生生拔了出来。 沈金鳞打出这支飞镖的时候,情急之下,使用了内劲,力道分寸不好掌握,所以,就导致,打在红衣尸魔腿上的这支飞镖,扎得非常深。 红衣尸魔伸手把飞镖从腿上拔出来以后,鲜血就像是喷泉似的,从伤口部位,瞬间喷涌而出! 她不顾伤口血流如注,再一次暗自运集内劲,提起一口丹田气,试图想要第二次逃跑。结果,红衣尸魔接连尝试了好几次,轻功都没能奏效,原本手到擒来,再熟悉不过的“旱地拔葱”,始终没能拔起来。 红衣尸魔此时才猛地意识到沈金鳞的强大,他仅仅只用了一支飞镖,就直接给自己破了功!眼看着目前的情况,想要跑,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了! 红衣尸魔索性,伸手抄起了一把开山大刀,心里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跟沈金鳞拼了! 想到这些,红衣尸魔心态彻底放开了,准备做困兽之斗! 只见这红衣尸魔,手里举着开山大刀,一瘸一拐地奔着沈金鳞扑过来。看到红衣尸魔一瘸一拐地扑来,沈金鳞站在原地,并没有躲闪。 等到红衣尸魔挥舞着开山大刀,扑到了眼前,沈金鳞这才突然出手!一道剑光,在红衣尸魔的眼前一闪而过,“哐啷”一声,她手中举着的开山大刀,眨眼之间,被沈金鳞的金丝大宝剑,齐刷刷削断。 红衣尸魔手里举着半截开山大刀,怔怔地站在原地,面对着沈金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走吧,安心的走吧,本侯爷送你上路……”沈金鳞眼眸中投射出的浓浓杀气,让红衣尸魔不寒而栗,冰冷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惊。 沈金鳞话音未落,红衣尸魔只看到眼前又是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冰冷的金丝大宝剑,在红衣尸魔的身上,给她来了个透心凉,魂飞扬。 杀人不眨眼,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红衣尸魔,命丧于沈金鳞之手,也算是死得其所。 其余的众人,亲眼目睹了沈金鳞的手段,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众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的纷纷冲着沈金鳞,跪倒在地,动作整齐,默契至极! 天龙会的这十几个人,再一次上演了一出跪地磕头求饶的把戏。 只是,这一次,沈金鳞并没有心慈手软,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看到众人,跪在地上,朝着自己,磕头如捣蒜,不停求饶的样子,沈金鳞没有感受到一丝真诚,只觉得眼前这些人以及他们所做的动作,既滑稽又讽刺。 沈金鳞手里拿着金丝大宝剑,缓缓移动脚步,来到了这群壮汉的面前。 沈金鳞二话不说,手起剑落,其中一个汉子,“啊呀”一声惨叫,应声栽倒在地上,瞬间归西! 沈金鳞剑法精妙,出手干净利索,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沈金鳞手上稍作停留,紧接着,还是相同的动作,还是原来的配方,手起剑落,第二个汉子,应声倒地。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眼瞅着,十几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壮汉,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里,剩下的其余众人,状况百出,有人开始哭着喊着找妈妈,有人继续疯狂磕头求饶,有人被吓得尿湿了裤子…… 最后,十几个壮汉,被沈金鳞一剑一个,全都送上了路,只剩下最后一位。 这最后一位汉子,表现得还算比较镇定,没有像前面那些人一样,哭爹喊娘尿裤子,各种失态。 正当沈金鳞举起了手中的金丝大宝剑,朝着这汉子的脖颈处,正准备砍下来的时候,只听这汉子,忽然开口道:“住手!别,别,别杀我!” 听到这最后一位汉子开口求饶,沈金鳞鬼使神差似的,竟然真的停住了手。手中的金丝大宝剑,悬在了半空中,没有砍下来……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沈金鳞眼眸中流露出的浓郁杀气,让这最后一位汉子,不敢与他对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汉子情绪实在是太紧张,一开口说的话,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什么?”沈金鳞眉头一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冲他质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天龙会宝藏,在哪里!你别杀我,你千万别杀我……”汉子声音颤抖,情绪激动,说话带着哭腔。 “什么?天龙会宝藏?”沈金鳞满脸疑惑地打量着汉子,继续追问。 “对,没错!天龙会总舵下面,总共在各地,设立了十八个分舵!总舵主规定,下面的十八个分舵,每年都要向总舵进贡……其实就是让分布在各地的十八个分舵,大肆搜罗钱财和稀世珍宝,然后上交给总舵,作为以后起事的军饷粮草经费!”汉子小心翼翼地向沈金鳞解释道。 见沈金鳞听得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汉子继续说道:“为了安全,总舵主专门让能工巧匠,建造了一座宝库,专门用来藏这些金银钱财和稀世珍宝!这个宝库,就是传说中的天龙会宝藏!只是,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做得非常隐秘,除了总舵主朱龙兴以外,其他很少有人知道……” “你说的这天龙会宝藏,在哪里?带我去!现在就带我去!”沈金鳞万万没想到,今夜还会有意外收获,所以,有点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传说中的天龙会宝藏,到底是什么样子?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宝贝! 毕竟,天龙会在大燕国境内,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实际上,已经秘密经营了多年,这么多年下来,相比这天龙会宝藏里面,金银钱财和稀世珍宝,一定是藏了不少! “少侯爷,不用着急,天龙会宝藏,不在别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个院子里!”汉子一脸神秘的看着沈金鳞,故意压低了声音,冲沈金鳞说道。